《女配的黑科技直播间》 第1页 [穿越重生] 《女配的黑科技直播间》作者：竹溪有风【完结】 文案： 梁云得到了一个科技直播系统。 最开始的时候，她直播只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后来，直播就是为了…… 没有能力的时候，改变自己； 有能力之后，改变世界。 注意事项： 1、全文替剧情服务，包括逻辑； 2、注意文章立意； 3、架空，很空很空，漂浮在天上的那种空。 内容标签： 女配 穿书 爽文 直播 搜索关键字：主角：梁云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变身大佬 立意：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有能力之后，为国家的科技事业发展做出贡献，为改善人民生活水平和提升国家能力贡献自己的力量 第1章 梁云恍恍惚惚的从梦中醒过来，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发呆。 刚才她又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梦，梦里有人告诉她，自己是她的第十八代子孙，为了子孙后代，她必须发愤图强，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为了实现这一目的，对方赠给她一个叫做“科技直播间”的系统。 梁云觉得这个梦大概是假的，可三天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却又让她不自觉的愿意去相信这个梦是真的。 三天前她做了第一个不可思议的梦，梦里有人试图抢夺她的身体，被她打跑了，醒过来才意识到这个梦也许是真的，因为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只是这份记忆带给她的算不上什么好消息——自己生活的世界是一本小说，而自己是小说中的头号女配，为了男女主角的爱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当垫脚石的作用发挥得淋漓尽致，赔上了家产与名声，最后落得家破人亡。 那个时候她几乎要怀疑这是什么人的恶作剧，毕竟小说的男主角是她的未婚夫，小说的女主角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人存在的妹妹。 可惜的是这是真的。 因为心中的那一点不确定，她与许久没有联系过的母亲联系上。虽然双方已经算得上是陌生人，但母亲也并没有拒绝回答她的问题。在出国之后，梁母确实又生了三个孩子，最大的那个就是梁云记忆中那本小说里的女主角——沈静。 挂断电话的那一瞬间，梁云不知道自己的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在床上呆呆坐了许久，迷迷糊糊睡去之后，她又做了这样第二个不可思议的梦。 这个梦荒诞得让她无法相信，可是如果是真的…… “科技直播系统绑定成功。”脑海中忽然响起这样的声音，让她猛然睁大了眼睛。 房间里只留着一盏小夜灯，就算睁着眼也看不清什么，四周一片安静，只有空调的声音在响动。 这样的环境里，刚刚那个声音就清晰得格外明显。 所以是真的。 她真的获得了一个系统，一个能够帮助她在历史上留下自己名字的系统。 眼眶陡然酸涩，黑暗中她捂着脸，眼泪放肆的流下来。 自从获得那些记忆之后，她一直惴惴不安。小说中的女主角拥有惊天的气运，逢凶化吉，心想事成。这些无一不让注定站在主角对立面的梁云生出畏惧，就算想要避开剧情，也没有太多的信心。 如果对方真的是秉承着仇恨的信念归来，自己想要保护父亲，让父亲安度晚年的愿望，实现起来又有多艰难？ 那个时候她几乎想要放弃偌大的家业，带着父亲离开这里。什么财产，什么爱情，都比不上父亲的生命与安全。 如果没有这个系统的出现，她大概已经在认真考虑寻找什么样的借口，来逃避这样的剧情了。 “可是现在我有了另一种选择。”黑暗中她的声音轻轻的，仿佛怕惊动了什么一样：“如果我真的能够做到，在历史上留下姓名，那么这样所谓的剧情……在国家机器面前，也会不堪一击。” “就算是所谓的锦鲤与强运，也应该有一个限度。否则……直接当做因果律武器，实现世界和平，多好。” 她低低地暗哑地笑了起来：“我会做到的，在她到来之前首先拥有自保的能力。” 于是第二天一早，梁父就发现，在家里面待了好几天的女儿一大早就出门了。 下午回来的时候，他看到屋子里摆满了箱子，帮佣红姨正在与几个快递员一起帮忙收拾。而女儿坐在一旁，手里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表情格外严肃。 那一刹那，梁父觉得女儿好像和过去有些不太一样了。 他说不出这种感觉来自何方，轻轻叫一声女儿的名字，对方抬起头来，熟悉的笑脸击破他的这种错觉。 “小公主，这是干什么呢？”他笑嘻嘻的问，眯着眼睛打量地上的纸箱子：“这是什么电脑服务器，你准备干什么？” 梁云笑着过去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来，抱着他的胳膊将自己写字的本子递给他看：“爸，你看我的这个想法怎么样？” 梁父虽然已经50多，却依旧身体健康，拿起本子定睛一看，看到上面写着开公司需要准备些什么，保持技术领先又需要准备什么，防备商业间谍又还要准备什么。 他看得困惑不已：“你这是准备开公司，主打产品是什么？怎么还怕商业间谍啊，小公司可用不上这些东西。” 第2页 梁云将本子拿回来：“产品是什么，暂时不能说，不过肯定是划时代的产品，足够秒杀是市面上同类的所有产品。” 梁父哈哈的笑：“哎哟，要是有这个本事，那我这个公司都可以不用开了，以后就等享你的福了。” “那等我的公司盈利了，爸你就退休嘛，拿个股份做个董事长，公司的运营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 梁父不置可否，陪着她说了几句话，看着红姨将人和东西一起送出去，问起今天晚上吃什么。 梁云也不着急，慢悠悠地在本子上多画几笔，脑海中只是一个模糊念头的想法在渐渐的成形。 吃饭的时候，梁父问起她的未婚夫苏钰。 梁云几乎要愣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做完第一个梦之后，她就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联系过苏钰了。 虽然事情尚未发生，但只要想到苏钰在遇到沈静之后，完全变了一个人，将两家多年的交情弃之不顾，对自己这个未婚妻动手的时候毫不犹豫，甚至能冷眼看着梁家人穷困潦倒下去，梁云就实在升不起和苏钰继续下去的念头，连苏钰这几天例行的晚安都没有回复。 平心而论，现在两个人相处的还算不错。不定期见面，每天问候，彼此记得对方的生日和每一个纪念日，相互送上不会出错的礼物；彼此洁身自好，不会有太过亲密而会让人误会的异性朋友。作为未婚夫妻而言，两人都算得上是模范。 只是这大约并不是苏钰所要求的爱情。 所以等到女主角沈静出现事情就完全两样，向来理智的苏钰仿佛瞬间昏头，将两家的脸面都放在地上踩，将沈静结结实实地护在身后，愿意为她放下一切，一切以她为重。 如果不是剧情中明明白白写着苏钰的身份和名字，梁云完全不会相信，这样的苏钰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 “他在南边，有个项目，苏伯伯说让他全程跟一下。”含糊地回答了梁父的问题，得到梁父的感叹：“也是，他们做国家项目的，总要认真点。小苏也该多学点项目上的事，以后才好继承家业。” 梁云却想起故事的结局，锦鲤属性的沈静给苏钰带来巨大的利益，吞并了梁家，苏家迎来了在国内扩张，更与国外资本联合开始进军国际。 她忍不住想，也难怪苏钰选择沈静，这样庞大的利益，就连她也忍不住有些心动。 如果不是这样的结局，最终要以自己的献祭来完成，她甚至愿意和苏钰良好协商，双方和平分手，将苏钰留给沈静。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沈静的归来就是冲着梁家来的。 躺在床上，她长长的叹息，在脑海中将系统戳了又戳，终于下定决心。 第二天中午11:30，她坐在直播设备前，忍住砰砰直跳的心，闭了闭眼。 再次睁开那眼睛中已经是一片坚定：“系统，开启身份防护，开启直播画面防护，开启反追踪系统，设定直播间名称为——” “如何在十天内获得四百万。” 梁云获得的这个系统十分超出她的想象。原理部分，她看了半天只能说每一个字都认识，连起来就没办法理解了。 好在她所谓的后代大概也猜到会有这种情况，最开始将系统给她的时候，就简单粗暴地给了她一个能理解的说法——通过直播来获得科技能力。 让简单来说，这个系统可以理解为，只要你能让直播间对面的人相信你能真的做到直播时呈现出的科技效果，那么，你就真的能获得这个科技相关的一系列知识。 十分强大的力量。 梁云这两天闲着没事的时候就戳戳系统，也了解了一下系统功能。虽然依旧有想不明白的地方，但时间紧迫，她也顾不得许多——距离沈静的出现，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了。 现在，她要开始自己的第一次直播。 做个好演员，骗过所有人，就能得到最终的胜利。 她露出了笑容：“大家好，欢迎来到我的直播间，我的直播内容见标题。” “希望你们看得愉快。”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开张，欢迎多多留言收藏，对前期的我非常重要 嗯，第一次在开文前就有人丢地雷，感觉受宠若惊，谢谢诺琦，么么哒 然后例行广告专栏和预收新文，戳进专栏可见《给你上个滤镜》。也许以后名字会改，核心梗不会变的 爱你们，今天三更，这是第一更~ 第2章 这一天，风平浪静的X站直播区科技分类下忽然出现了一个新的直播间。直播间顶着一个嚣张的名字——如何在十天内获得四百万。 X站的新人直播都带特别的前缀，由系统添加，颜色与众不同，在首页很是醒目。这是直播平台特有的新人帮扶系统。 这个系统加上嚣张的标题，很快就为直播间带来了第一批观众。、 进入直播间的观众只看到被分成三小块的屏幕，其中一个对着键盘和手；另一个对着屏幕，此时的屏幕上正迅速的闪过一行行代码；占据了最大位置的分屏，似乎是主播所在的房间，没有其他光源，只有主播的屏幕正散发着幽蓝的光线。 “让我看看哪个主播口气这么大。” “是不是错区了？科技区为什么要涛赚钱的事？” “主播呢？主播人不在吗？就让我们看墙？” 第3页 杨威就是在这个时候戳进这个直播间的。 他平时不喜欢唱歌跳舞，也不喜欢说段子或者大胃王，喜欢稍微带点技术含量的直播内容，平时都是靠游戏直播打发时间，偶尔在其他频道流窜。 只是游戏主播一般都是在晚上才出没，白天的时候只能看看录播。 今天为了下饭，在首页晃荡了十来分钟陡然间发现了这个直播间，让他顿时精神振奋。 没别的，口气太大了。 十天四百万，平均下来每天四十万，想靠直播做到这一点，不是没有人，但绝对不是一个新人能做到的。 他现在好奇心十足，想知道主播怎么实现这个目标。 进来之后，首先就被屏幕上显示的场景吓了一跳。作为互联网公司的技术员，这样的场景对他而言可是太熟悉了。 莫非主播是个程序高手？ 如果是，那他还真有几分兴致。 弹幕上也渐渐有人提出了同样的问题，问主播是不是一个黑客大佬？ “虽然我拥有这样的技术，但是我不做违法的事情。” 杨威这才第一次听到主播的声音，非常的机械，一听就知道对方做了变音处理。再定睛一看，主播用兜帽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别说看不看得到脸了，连身材都看不清楚。 只有镜头前显露出来的那一双手，修长又洁白，好看得紧。 杨威忍不住想这主播也太夸张了，大多数都是为了一夜成名，有几个人会像主播这样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打扮的跟个食死徒一样。 就算是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力，这么做也是得不偿失。 只是虽然这样想着，他却依旧诚实的没有退出去，饶有兴致的一边扒饭，一边关注着主播的一举一动。 如果这位真的是技术大佬，杨威倒是很有兴致想知道对方通过什么样的渠道来赚这400万。 只是弹幕有些污染视线，许多人都对主播的打算表示了十足的不屑，纷纷表示主播要是能够在10天之内赚到400万，他们宁愿吃键盘。 “别以为装得像个大佬，自己就真是大佬了，跟大佬赚钱，悄无声息的就去了，开什么直播？” “10天之后要是没赚到400万，我们又能把主播怎么样？但是要是10天之内骗个傻子砸了钱，那主播可就是净收益。” “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 杨威不太高兴地调整了一下透明度，让这些弹幕在自己的视线当中淡去。 虽然他也不太相信主播的能力，却也见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污言秽语。况且，如果当真是计算机高手，是最不能以貌取人的。 弹幕上吵得热火朝天，主播却仿佛充耳不闻。 事实上梁云也确实没有放在心上，因为现在在弹幕上吵架的有一部分是真的在质疑自己，而另一部分却是她请过来的水军。 最开始的时候，是为了测试一下并不是真正相信的弹幕——由水军提供——能不能够让自己达到目标。 得到失败的结果之后，现在依旧留着水军，就是为了控场。 现在别看她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实际上都是在照抄之前准备好的代码。 这种时候就不得不夸奖一下系统的模糊功能，就算屏幕前的人用电影屏幕来投影自己的直播画面，也不要想看清自己敲打出来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代码。 这也给予了他充分的作弊机会，伪造出技术大佬的形象。 她的手速很快，是这些年压着死线写论文赶出来的速度，在屏幕上看起来，颇有几分赏心悦目的架势。 当弹幕上的风向被压到一个极点之后，另一波水军终于入场了。 “主播这还什么都没做，你们就觉得他不可能了？” “怕主播骗钱就别打赏了呗，搞得跟谁缺你那一块两块一样。” “主播气质好，我信主播！” 两拨人在弹幕上打的热闹，带动直播间的排名飞速的上升。 脱离了新人帮扶系统之后，依旧在科技区的直播间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这个时候真正的观众才姗姗来迟的光临了。 一进来就被弹幕上打架的两伙人糊了一脸，很快就明白直播间里正在争论些什么。自然有人相信，也有人不相信，但是没关系，梁云要的，只是相信她的那一部分。 眼看弹幕打得越来越热闹，终于有人呼叫主播，让他给个说法。 梁云这才停下手指，看向摄像头的方向，对着屏幕说：“10天内获得400万对我而言很轻松，怀疑我能不能做到，只能说明你见识浅薄，你该出去睁开眼看看世界。” 虽然观众听到的是机械音，但毫无疑问也听出了其中的讽刺。 就连杨威都觉得，那个主播说话实在是挺不中听的。 可看着对方好整以暇的表现，他又不自觉的怀疑，难道当真是个大佬？ 就在此时，他又听见主播说：“为了避免炒作的名头落在我头上，10天之内我会关闭直播间所有的打赏。” 杨威一下子就精神了，心中对这个主播相信了8分。不露脸，不要打赏，又设下10天的限制，毫无疑问让主播获得了十足的信任度。 显然这句话也镇住了不少人，至少梁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这句话的效果，一股暖流从她的大脑中涌出，很快布满全身。 第4页 脑海中陡然出现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让她一下子就看懂了眼前正在照抄的代码。 不，不仅仅是看懂的程度。 是真正的理解。 她的手指勾了一下，唇边不自觉浮现笑意。 下一刻屏幕前的观众们就看到，主播删掉自己刚刚写出来的全部代码。 “本来想做个简单的东西，但是不相信我的人那么多，我觉得还是要拿出一点本事。” “让我找几个漏洞来卖点钱好了。” 伴随着主播的话语，杨威看到屏幕上的代码如同下雨一般落下来，很快就堆满了屏幕。 主播敲打键盘的声音带着奇特的韵律，让他情不自禁的沉浸其中，又陡然惊醒过来。 不仅仅杨威是这样，很多观众也被这样的场景吸引，弹幕甚至消失了片刻，过一会儿才渐渐有人说话：“主播敲键盘的声音太好听了，我都听入神了。” 以水军为代表的杠精依然在跳跃：“这真tm的是说笑话，敲键盘的声音好听，就代表是大手了？” “我敲键盘的声音也很好听，我对计算机还不是只会开机关机重启。” 杨威皱了皱眉，那些杠精当真让人厌烦。 主播却似乎当真要准备让人心服口服，他再一次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如果不是我说了不做违法的事情，你现在已经电脑不保。” 仿佛是被这句话震了一下，刚才还跳得欢快的几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反倒是让主播的簇拥欢天喜地的占据了弹幕。 杨威也连忙趁机刷一波主播666，觉得主播当真是杠得让人心旷神怡。 然后就有人询问起主播准备寻找哪家公司的漏洞。 主播轻轻的笑：“自然是寻找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名声来开玩笑的公司。” 杨威心中一动：“主播准备搞操作系统漏洞？” 他有些惊讶，虽然现在大多数人使用的操作系统确实漏洞百出，但是想要凭借这个赚到400万……这个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毕竟用的人多，找漏洞的人也多，许多小bug并不值得搞操作系统的公司为之付钱，可要找大bug，就意味着不仅要全球所有编写维护操作系统的所有技术人员，还要面对那些以寻找漏洞为生的骇客们——至少在主播之前，已经有不少人犁过这个操作系统。 “这个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主播有这个能力吗？” 他情不自禁的发出这样的疑问，得到主播漫不经心的回答：“这种事对我而言轻而易举。好像你们都十分容易怀疑我的能力，是因为我没有向你们证明过吗？” 停在那里，主播的食指轻轻敲一敲桌面：“怀疑的人这么多，也许我应该先向你们证明一下，我确实拥有这样的能力。” 说完也不需要其他人回答，就自己赞同了这个想法：“反正10天时间绰绰有余，找点别的事情打发时间也没关系。” 他看向了屏幕：“所以你们想让我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来证明一下我的能力吗？” 屏幕前的所有人都听见主播分外嚣张的声音：“什么样都可以。毕竟在我看来，现在你们所谓的那些技术大佬，在我面前都不堪一击。”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第二更~ 第3章 杨威不得不佩服主播拉仇恨的能力，短短一句话，成功让弹幕沸腾起来。 不少人在那里叫嚣，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叫大佬来打你。 杨威却很是平静。他见过的大佬多了，这么嚣张的多半是半瓶水晃荡的水平，等什么时候被人毒打过了，也就知道轻重了。 当然，他十分乐意为对方的成长添砖加瓦。 这么想着，他连忙发一个弹幕：“既然是技术大佬，那应该知道地下联盟挑战赛。主播觉得其他人在自己面前不堪一击，想必通过这个挑战赛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立刻有误入其中的真路人追问地下联盟是什么？挑战赛又是什么？ 混迹在观众中当中的显然有不少真行业内的人，马上就有人科普之心发作，通过弹幕将地下联盟挑战赛解释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的梁云也迅速地通过弹幕了解了所谓的地下联盟挑战赛。 一群自认为是全世界骇客能力最强的人，联手打造出来的挑战系统，目标原本只是为了选出这一群人当中技术最好的那个人。 结果时间限制内，居然没有一个人成功打破其他所有人的关卡，以至于这样一个挑战系统越传越广，最后成为了全世界有志于此的人验证自己能力的场所。 到后来这个挑战系统年年翻新，难度一天比一天更高，想要打通关几乎已经成为了不可能的任务。 杨威说这句话显然是在嘲讽主播，不要认为自己天下无敌，世界上有能力的人不在少数。 有人解释了之后，弹幕上的风向立刻就变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观众们叫嚣着让主播去破了这个所谓的系统，好好的证明一下自己。 梁云手心也捏着一把汗。 她现在确实是从无到有的，变成了一个计算机高手。至于能不能够打通这个所谓的挑战赛……她实在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但是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露怯。 一旦露出了畏缩之意，那么她所营造的人设就会全面崩塌，维持计算机高手的形象需要花费更大的代价。 第5页 她在心中给自己鼓气，反正反馈是即时的，只有让直播间的观众相信自己有这样的能力，自己就一定可以做到。在这样的前提下，自己未必不能在这个挑战赛里打通关。 按捺住砰砰直跳的心，她故作轻松地敲了敲桌子，恭候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了，她才说：“既然你们如此期盼看到这样的场景，那么，如你们所愿。” 一句话说出去，所有懂行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这个主播实在是太嚣张了，他当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吗？这个世界上目前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物，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主播，又凭什么能够做到这样？ 可与此同时又有人在心中升起隐秘的想法，万一主播真的可以做到…… “我知道很多人觉得我做不到，”主播不紧不慢地说：“那我可真是遗憾，他们连想象力都如此匮乏。” 别看她表现得如此嚣张，实际上在说话的时候，梁云正在心中紧急呼叫系统，不管怎么说，这个所谓的挑战赛，她连入口都不知道在哪里，又谈何挑战。 等到系统将挑战赛的相关信息告知，她才略微松一口气。 “虽然我不是很愿意这样说，但是对我而言，也不过是陶冶情操，愉悦身心的活动。” 在所有人气愤的注视当中，屏幕闪动，界面出现。 杨威立刻就停止了发言，注视着主播的一举一动。但是主播很明显对自己的屏幕做过处理，大概能看清在什么地方，但是想要看具体的，抱歉做不到。 但是他依旧饶有兴致。 他也曾经参加过挑战赛，前两关很轻易的就通过了，从第3关开始，就已经开始让他抓耳挠腮，最终沉沙折戟在第5关。 他十分有兴致想知道，主播最终能够停在哪里。 从主播失败的位置也可以大概估算一下主播的能力，看一看他到底是胸有成竹，亦或是无能之人的口出狂言。 对梁云而言，这是一个压力极大的挑战。 她现在确实算得上普通人眼中的高手，想要通过前几关应该也能够做到，但是后面的她却没有多少底气。 所以，只能演。 通过第1关的时候，她轻笑了一声，屏幕前的所有人都明白这笑声当中的意味——这么简单的东西也值得你们严阵以待？ 有人不服气，在弹幕上说：“第1关其实只是一个资格的验证，主播得意什么？” 懂行的人吝啬自己的赞赏，但误入其中的围观者却觉得主播十分帅气了。 虽然看不到脸，但不仅不慢敲打键盘的姿态，屏幕上闪现出的画面，都让感受到他们主播能力强大，通过这样的关卡也是理所当然。 这个时候看到弹幕上有人对主播表示不满，在水军的带领下，他们立刻就冲了上去：“主播都没说什么呢，你们就出来吠。看不得主播好是吧？” “主播别担心，我相信你可以！” “小哥哥加油！” 满屏幕鼓励的话飞快的滑过去，将之前那些略带酸意的弹幕冲得无影无踪。被怼的人只觉得一口气梗在胸口，却又不敢再多说什么，怕引来弹幕铺天盖地的反驳，只能在线下咕哝一声：“都是些不识货的。这个主播要真有这样的能力，那可是全方位的吊打世界上所有人。世界上哪有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存在的。” 说完这句话没多久，他就眼睁睁的看着主播用同样的速度通过了第2关和第3关。 这些都算不了什么，但其中不平凡的是主播的速度分外均衡。 不管是低难度的第1关，又或者是开始拔高的第3关，在主播眼中似乎都是一模一样的，没有任何难度。 这个时候就连刚才觉得主播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人，脸火辣辣地疼之余，也不免升起淡淡的期盼之意——虽然依旧不相信主播能够通关所有的关卡，但是，说不定真的是个大佬呢？ 梁云最能直接感受到观众的情绪变化，脑海中的暖流逐渐加大，充满了全身，舒服得让她几乎要睡过去。 如果不是还顾念着自己现在正在直播，想要骗过所有人，让自己获得相关的知识，她几乎就要闭上眼睛了。 看起来自己演的不错，她在心中对自己说，那么要再接再厉，争取演过所有人。 随着知识的灌输，梁云再去看眼前的关卡，似乎也变得简单了。 如果说最开始第1关给他的感觉是1+1=2，最开始看到第4关的时候，给她的感觉是二元一次方程，随着直播的推进，再回头去看第4关，俨然又已经变成了1+1=2。 系统的能力果然强大得令人可怕。 通过第5关的时候，弹幕上已经再没有人说什么酸话，更多的都是鼓励。 “主播加油！” “主播往前冲啊，让外国人也看看我们的本事！” …… 而业内相关人士更是忙不迭的将消息传播出去，很快就有人聚集到这个小小的直播间来。 杨威更是忙不迭地将盒饭丢到一旁，冲到技术部让大家起来干活：“科技区来了个大佬，很可能引来其他的大佬，大家小心点。” 事情吩咐下去之后，他才带着紧张的心情重新去看直播，屏幕上的人俨然已经来到了第8关。 这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现在他丝毫不怀疑主播是位大佬了，就算这位大佬不能够突破最终的第10关，也依旧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人物。 第6页 这样的人能够在自家平台直播，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几乎能够想象未来因为主播而产生的热度，还有随之而来的麻烦。 要是能够和主播合作…… 这样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眼中的大佬梁云现在情况却并不算好。 这些关卡的难度并不是简单的线性难度，某些关卡的难度几乎是指数型的上升。这让梁云接受知识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几乎超出了身体的限度。 从最初的暖流，到后面的冷流，最后甚至仿佛头颅被劈开，一桶冰水浇下来。痛苦迅速的从大脑蔓延开来，随后席卷全身。仿佛从身体的最深处散发出来，就连骨髓和内脏，似乎也被浸泡在这样的疼痛当中。 就算是这样的痛苦，梁云依旧在咬牙支撑，眼看已经到了最后，自己不能功亏一篑。 外人看来现在她姿态优雅，就连敲动键盘的动作都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没有人知道她之所以慢悠悠的，是因为身体的痛楚已经让她对身体的掌控力大幅下降。 “没有关系，”她在心中对自己说：“只要通过了最后一关，就是大胜利。” 抬起手指的动作越来越艰难，所以梁云现在也顾不得自己表现出来的优雅姿态，下意识的加快了速度。 这让她的表现与最初的打算有了一点偏差，最为艰难的第9关和第10关，她反而比之前更快的通过了。 当最终表示恭贺的页面出现在屏幕上，梁云甚至下意识的寻找了一下，这是否是下一关的入口，然后才能确定是的，自己最终完成了这样的任务。 这一刻懂行的人全部沉默，不懂行的人将恭喜的话语散满了屏幕。 杨威抹了一把脸，吸了吸鼻子，将眼眶中的那一点酸涩逼回去，在办公室里无声地握拳“耶耶”两声，激动得无以复加。主播的表现毫无疑问超出了他的预料，让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是这是事实。 直播的画面上，主播看着屏幕发了会儿呆，才慢悠悠的用不屑的语气说：“原来就是这样啊，这样就算完了？” 所有人都听到主播的轻笑：“那我也算是证明了我的能力了？” “有点困了，今天的直播就到此为止吧。赚钱的事情明天再说。” 没有的人回答，屏幕一闪，直播的画面归于黑暗。 所有相关行业正在观看直播的人才终于回过神，心情激动的发出自己的呐喊。 弹幕上世界各国的语言表达着自己的震惊，这属于那些被自己的朋友们呼叫过来，观看这一场直播的人。每一个都是行业内真正的高手。 就算是他们，面对这样的结局，也被震惊的头脑一片空白，这个时候才回过神。 这位身份不明的主播，用自己强悍的实力证明，自己是骇客行业真正的神。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第三更，明天见~ 第4章 梁云在断开直播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冷汗涔涔地从椅子上滚下去，在地上无力地呻吟。如果不是浑身没力气，她早已忍不住翻滚起来。 此时，她的全身没有一个地方不对她发出抗议。 可是头脑却分外清明，就连疲倦的感觉都没有，不知道何处而来的知识在脑海中翻滚着，变成一个又一个的记忆碎片，塞满了大脑的每一个角落。 她想要打开系统日志，看看上面的信息，却眼前发花，虚空中冒出的金星遮住了所有的视线，让她什么都看不清。 手指动弹了一下，却始终没能抬起来。 耳边系统似乎在说些什么，只是怎么都听不清楚，更多的是身体发出的强烈抗议，尖啸声充满了大脑。 可偏偏没有办法晕过去躲开这些痛楚，她几乎是无意识的咬着牙，却又因为无力，连咬牙这个动作做起来都分外艰难。如果是外人，看来顶多也就是略微动了动唇的程度。 仿佛巨浪滔天，而她随着那痛苦的浪花不停地翻滚，完全失去对身体的掌控。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记忆的碎片终于慢慢沉淀下来，痛苦也渐渐消退。 梁云几乎以为自己会立刻晕过去，可她却只是躺在地上大力的喘息。冰冷的空气灌入肺部，进而扩散到全身，仿佛被燃烧了的身体似乎慢慢的凉下来，终于能被她感知到。 手指动了动，然后是手掌抬起来，这样的动作过了许久，她终于慢慢支撑起了自己的身体。 坐在地上，靠着椅子腿，梁云闭上眼睛，终于能够平静下来。 一片混沌的大脑终于找回自己处理事情的能力，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 然后她才从地上站起来，浑身上下仿佛被拆过一遍，痛苦从身体的最深处迸发出来。 当她走出第一步的时候，动作还有些踉跄，等她走出第二步，就已经站稳了脚步。 那仿佛从灵魂深处而来的痛苦如同退潮的潮水一样迅速的消失，手指握在门把手上的那一刻，全身上下已经再没有一半点儿不舒服的。 红姨正准备在门外敲门，差一点将手砸到她的脸上，连忙说一声对不起。 视线落到她身上，歉意迅速的变成了关切：“小云，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房间里空调坏了吗？” 梁云淡淡地摇头：“没有没有，是我在屋里面做健身。平时坐着的时候太多，运动的时候太少，今天忽然运动了一下，倒有些不太习惯。” 第7页 红姨狐疑地点点头，视线在屋内飘过，只看到几台电脑，完全没有看到什么健身设备。 “我来叫你下去吃饭。” 梁云这才抬起手看看表，露出明显的惊愕之色：“什么已经六点多了？天哪，玩起游戏真是不知不觉。” 红姨笑着拍拍她的手：“今天做了你爱吃的鱼。” 梁云看看自己身上，不好意思地缩一缩脖子：“我先去洗个澡，10分钟就下来。” 看着她一溜烟跑开的身影，红姨那个探头进房间里，感受了一下空调的温度：“空调好像没坏？” 梁父今天没有回来吃饭，说是公司里面有应酬，最终坐上饭桌的也就只有梁云一个人。 食不知味的吃过一餐饭，她有心再跑回房间，验证一下自己获得的能力。看看红姨关切的脸，她选择了放弃。 “红姨，我带狗子出去走一走。” 带着狗子散步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来。 苏钰的名字在上面闪烁，让梁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糟糕。 平心而论，现在的苏钰还没有做出过什么对不起梁云的事。梁云自己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迁怒现在的苏钰。 可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又是另一回事，至少现在她一点都不想跟苏钰交流。 她和苏钰之间并没有太深的感情。 两个人是青梅竹马，年龄见长，两家的长辈动了撮合两人的心思，才有了两人的婚约。 对苏钰来说，梁云是一个合适的未婚妻人选，同理对梁云而言也是如此。 两个人相互不讨厌对方，算得上是好朋友；家世也相当，又在同一个行业，双方结合对双两家而言都是巨大的助益。 也许是因为这样的婚约中掺杂了太多其他的东西，两个人相处起来，模范是模范了，却并没有太多的爱意。 他不够爱她，她也不够爱他。 眼看着这个名字闪烁着，最后时间到了，通讯自动切断，梁云也没有鼓足勇气去接通电话。 屏幕归于沉寂的那一刻，她心中甚至松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还没有吐出来，苏钰就又打了过来。 她意识到，自己没有办法永远回避这个问题。至少，现在苏钰是自己的未婚夫。 她终于接通了电话，苏钰关切的声音扑面而来：“小云，家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最近几天怎么都不回复我？” “没什么事，”梁云竭力心平气和地说：“最近找到碰到了一个投资项目，每天都在忙着调查，忙到了很晚。每次你给我发晚安我都没看到，等我再看到又是半夜，我怕我给你发消息过去，又把你惊醒了，打扰你睡觉。” “对不起啊。” 苏钰立刻配合地露出松一口气的语气：“那就好，我还怕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今天是在休息吗？” “带贝贝出来走走，”梁云说：“忙了好几天，我爸也看不过去了，压着我在家歇一天，又怕我运动量少，吃完饭就把我赶出来了。” 苏钰在那头大笑，笑完了之后声音转为歉意：“本来说最近几天回去的，我爸非说项目上要我从头跟到尾，我一时半会儿的还不能走。” “那岂不是很辛苦？”梁云干巴巴地说：“你要注意身体。” 苏钰轻笑：“是，我会注意的，谢谢你的关心。小云，有没有兴趣过来这边玩一玩？” 明明只是平常的一句话，却让梁云的身体都变得僵硬，顿了一下才艰涩回答：“前几天想着要不要过去看你的，但是这个投资项目真的非常出色，我不想放弃。地产行业有自己的局限性，我也希望让家里的产业能多一点抗风险的能力。” 苏钰似乎有一点失望，却反过来安慰她：“碰到了合适的项目，当然要抓住机会。你做得很对。” 一时间两个人有些默默无语，梁云说一声对不起，苏钰又轻笑起来：“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我要发展我的事业，你也要发展你的事业，这很对。” 说到这里，苏钰似乎也无话可说，说几句让梁云注意身体的话，就找了个理由挂断了电话。 梁云捏着手机站在那里，长长的松一口气。 狗子不安的在前面窜动，让她迅速的回神，迈动脚步。 自己和苏钰之间…… 也许在他回来之前，自己应该找个机会和爸爸说清楚。 如果可以，最好找到合适的理由来解除婚约。 一旦下定了决心，心头就迅速的畅快起来，她的脸上甚至出现笑容，一路上与小区里养狗的人打着招呼，回去的时候正碰上梁父回来。 “哎哟，好像心情很好嘛？”梁父注意到她脸上的笑容，笑眯眯地挑眉问：“发生了什么事？” 梁云心中一动，俏皮地对他眨眨眼：“你猜？” 一直到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梁云才打开了系统，翻看系统日志。 没有超出她的预料，之前的疼痛完全是因为自己的身体素质跟不上，以至于知识灌输的速度加快了之后，自己无法完全接收。 “有提高身体素质的办法吗？”她不带多少期望的问。脑海中盘旋着，如果自己通过直播间来制造出一个提高身体素质的仪器，又需要花费多少功夫？ 好在系统指点着她去查看系统留言，那个传说中的未来子孙在系统留言里给她指出了一条明确的道路。 第8页 熟悉的暖流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梁云深吸一口气：“看起来挺花功夫的。” 但是身体素质必须提上去，只有提上去之后，自己才能够应付后面接踵而至的各种知识。 现在只是超越了地球现有水平的计算机知识，就已经让自己痛到无法忍受，那么未来，万一自己想要产生什么黑科技…… “加油，梁云，你可以的。”无声的给自己鼓气，她终于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一间屋子里，正有人提起她：“能够确定是国人吗？” “应该可以确定。直播间设立在国内的网站上，对方的语言习惯也十分符合国人的特征，只是机械音听不出口音，无法判断具体地域。” “小心接触吧，对方拥有这样的能力，想必也不是一天两天。之前一直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说明对方一直在遵守他的诺言，不做违法的事。” 对面汇报的人苦笑：“如果对方拥有那样出神入化的技术，也有可能是对方做了什么，而我们无法察觉。” 定一定神，他问：“要探查一下身份吗？” “以不冒犯对方为前提，小心谨慎的探查一下。” “是。” “应该有很多人对他的身份感兴趣，也许我们可以通过其他的方式迂回的探查他的身份。” 门被关上，走出来的人紧皱着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坐在那里焦虑不安的杨威立刻直起身来：“秦哥。” “网站那边的信息已经和户籍那边确认过了，没有这样一个人。” 杨威面色苍白：“秦哥你知道的，我们的网站身份验证系统都是直接连接警方那边的数据库，我们真的没有……” 被他叫着秦哥的人抬起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没事，对方的技术想要做到这些也是轻而易举。” 杨威这才松一口气，小心的问：“那后面……” “既然对方愿意在你们的平台上做直播，那么你们也要配合好他。不要辜负了对你们的信任。” 杨威立刻大喜过望：“秦哥，你放心，我一定小心谨慎，将大佬当爷爷一般看待。” 第二天他早早的就正在主播的直播间里，等到屏幕陡然间亮起的那一刹那，他大大的松一口气。 终于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两更，这是第一更~ 第二更晚上九点 QAQ，预收的大家都去哪里了，看着点击和评论落下泪水 第5章 杨威从昨天之后就一直记挂着这个直播间。他是既期盼主播来，又怕主播来。 主播来了，毫无疑问能够带来极大的流量与热度，同样的也会带来同等程度的麻烦。 昨天之后，试图在后台进进出出的人已经不少，技术部已经超时加班，大家都叫苦不迭。 毫无疑问，今天主播开播之后，会迎来更加汹涌的热潮。毕竟大家都想知道主播的身份，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够创造出这样的记录，在虚拟世界称神。 面对这种情况，杨威又能怎么样呢？只能含着热泪接受了。 至少主播带来的流量不少，关注度也一再up，其中更有不少以前从来不看直播的人，给平台留下了不少的新会员。 此时看到直播间的屏幕终于亮起，他的一颗心终于安稳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直播间。 依旧是和昨天一样的场景，就连那熟悉的兜帽都一模一样，将主播的面貌遮得严严实实。杨威分神在主播的手指上多看了两眼，觉得这双手看起来真漂亮。 嗯，是大佬的手。 梁云一登上直播间，就看到观看人数噌噌噌的往上涨，不一会儿就突破了昨天的记录。 “欢迎大家来到我的直播间，今天是十天里的第二天，我们的目标是在十天之内赚到400万。” 她例行公事般地说了一句，不一会儿弹幕就热闹起来。 “主播一定可以做到的！” “400万，对主播而言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拜见大佬，给大佬请安。” …… 梁云好奇地挑了挑眉，没想到今天的观众居然如此热情。毕竟今天她可没有请水军了。 “看起来昨天那个所谓的挑战赛，在你们心目中还是很了不起的嘛，”她故意用一种懒洋洋的口气说：“居然让你们的态度变得这么快。” 大佬的话让观众们无言以对，只能吹一吹彩虹屁的样子。 这样轻松愉快的氛围当中，主播又开始了自己的编程活动。 有人好奇的问：“主播这是在干什么？” “写个程序帮我找找漏洞。”万万没想到，主播居然马上回答了他：“我以为你们都知道我在干什么。” “原来还是有人不知道。” 杨威觉得自己又被无声的鄙视了，对方的语气实在是让人挺想打他。可惜对方远在天边，身份不明，技术又比自己高超出一万倍，就连想追踪他的下落都做不到。 正在这样想着，忽然就见主播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凝视着屏幕，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原来大家对我这么热情，有这么多人想知道我到底是谁。” 虽然早有预计，但面对系统不停的在耳边提示“拦截了某某某的身份探查攻击”，梁云依旧十分惊讶。 想要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居然这么多。 第9页 这些名字毫无疑问地出卖他们的身份，从国内到国外，天南海北无一不有。其中有一些甚至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就连梁云都曾经听说过。 “看起来我真是受欢迎。” 杨威目瞪口呆的看着主播在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居然完全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虽然看不见主播的脸，但此时此刻，他知道主播的脸上一定是张狂的笑意。因为对方的声音清楚的表达出了他的情绪：“既然大家如此欢迎我，我似乎也应该放下工作来陪大家玩一玩。” 不等主播说话，弹幕上立刻飞速飘过一片的“400万而已”。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主播接下来要说的话。 面对这样的场景，主播哈哈地笑了起来：“没错，400万而已。” 但出乎杨威的预料，主播并没有立刻开始自己的反击行动，反而将手从键盘上拿开了。 他的心中咯噔一下，升出一股奇妙的预感，心脏砰砰砰的急速跳动起来。 果然，下一刻他听到主播说：“如果你们觉得自己有能力，那么尽管来试探吧。” “虽然我不愿意说，但是在我看来，你们的攻击，实在是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他看着屏幕上的人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将手放在桌面上，远离键盘，嚣张地笑：“来吧，尽情攻击吧。任何一个人能让我动手反击，都算你们赢。” 主播居然是完全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任由试探者们攻击起来。 这样的举动，让杨威下意识倒吸一口冷气：“这……胆子也太大了。” 技术部里的人也议论纷纷：“跳板再多也不是这么用的。” “难道防火墙很厉害？” “再怎么厉害的防火墙也是死板的！怎么比得上人。” 弹幕上也热切起来：“主播不要这样托大，虽然你很厉害，但是他们也很厉害。” “主播你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不就是为了保密身份吗？现在怎么能这样做，万一出事了又怎么办？” …… 梁云却只是在身前十指交叉，对着屏幕狂妄地挑衅：“来吧，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 弹幕为之安静。 过一会儿才有人慢吞吞的说：“主播是不是对自己信心十足，觉得其他人都是垃圾？” 虽然是机械音，杨威依旧听出其中的漫不经心：“我确实对自己很有信心。但是我可没说过其他人都是垃圾这种话。尊重，要懂得相互尊重，知道吗？” 此时此刻，梁云正在心中狂笑。 来吧，尽情的攻击吧。如果真的是由自己来与这些人进行攻防战，梁云还怕自己有些手忙脚乱。但是，这些人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需要面对的是来自几个世纪之后的一个系统。 系统的防护能力远远的超出现在的人所能理解的极限，不管来多少人，在系统面前连个水花都不会起。 她毫不愧疚的想，这样一场之后，大概再不会有人质疑自己超出全世界不知道多少年的技术能力了。 有人也正在说出这种话：“秦主任，这个主播是不是……已经拥有了远远超出其他人的能力？” 秦毅凝视着直播间里的人影，斟酌着说：“如果他真的能够挡下所有的攻击，那么我觉得，他确实拥有这样的能力。” 一瞬间，房间里一片安静，有人呻吟着说：“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人吗？将所有的人都远远甩在身后，连他的影子都看不到？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那其他人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秦毅回头看他一眼：“世界上永远不缺乏天才，如果因为一个天才的存在就失去自信心，那么你会失去更多的东西。” 他的眼中燃起了火焰：“就让我们来验证一下他的成色吧。” 所有人轰然应是，敲击键盘的声音陡然加快，陷入了极速的攻防当中。 站在秦毅身侧的小赵愣了好久，才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秦哥的全力出手……不，也许不止秦哥。 此时此刻，这个直播间里停留的高手绝对不止秦哥一个人，只怕……国内的高手都过来了。说不定还有一些国外的人。 这样一个主播，真的能扛得住吗？ 屏幕前的杨威怪叫一声，陡然回过神，主播现在还在直播啊！自己是直播平台的技术主管啊！ 他欲哭无泪地看着连连报警的防火墙，哀怨地想，等这件事过去之后，认识了大佬，自己一定要跟大佬哭诉一下。 大佬打架，为何要殃及自己这条小鱼。 梁云听着系统一次又一次的提示，唇边渐渐地露出了笑容。 观看直播间的自然不止这些试图了解梁云身份的人，更多的是其他好奇的观众。 梁云在坐了一会之后也觉得有些无聊，让智能助手给自己放点轻松愉快的歌来听听。 智能助手：ok. 随后，直播间里响起又轻又软的音乐声，唯一的问题就是听起来像鬼片配乐。 梁云：…… 就连弹幕也哈哈大笑起来，不少人一起调侃起名字是人工智能的人工智障。 “要是有哪位大佬能够开发出真正的人工智能就好了，现在的这些人工智障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嘛？” 有人在弹幕上发出这样的感叹，瞬间得到不少赞同。 梁云将这些看在眼中，又一次试图调教自己的人工智障，毫无疑问又一次获得失败。 第10页 “果然是人工智障。”她呢喃，正准备手动切换音乐状态，心中却忽然一动，再一次用语音呼叫起自己的智能助手。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一群大佬在看不见的地方与主播的防火墙生死搏斗，而主播在屏幕前与自己的智能助手斗得你死我活。 智能助手实在是不愧人工智障的外号，梁云在兴起的时候不停的发出命令，包括但不限于让智能助手选择音乐，拨打电话，查询地图等。 结局实在是让人失望，一般而言，简单的命令立刻可以明白过来，复杂的命令要对它重复3~4次才能够得到正确的执行，长串语句，对不起，它听不懂。 直播间里充满了快活的哄笑声，弹幕上也一片调侃智能助手的发言。 小赵站在秦毅身后，视线里一边是主播悠哉悠哉调戏人工智障的场景，另一边，秦毅的额头已经渐渐冒出汗珠，那双眼睛却越来越亮，神色也渐渐变得兴奋。 小赵在旁边看得胆战心惊，屏幕页面切换的速度越来越快，代码向上滚动的速度几乎要看不清，他拼命眨眼，也看不明白目前战况进行到了哪一步。 但是，毫无疑问，屏幕里的主播依旧好整以暇。 而小赵更加清楚地知道，此时此刻试图对主播进行攻击的并不只有这间屋子里的人。 全世界不少人因为各种各样的目标，在这个时刻都对主播发起了自己的攻击。 面对这样足够让一个国家都焦头烂额的攻击，主播不仅没有动手，甚至于，所有人都能清楚地听到，他的电脑甚至没有发出过一次警报。 那些攻击仿佛泥牛入海，悄无声息地消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小赵吞了吞口水，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浑身都僵硬。 真的有这样的人吗？他问自己。 情感上他并不愿意相信，可事实就摆在这里，面前就有一个这样的人。中二一点地说，是一己之力镇压整个世界的人。 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太可怕了，这样的存在。 那一瞬间，看向屏幕的视线已经带上了敬畏。 他从来没有这么清晰的意识到过，比起那些所谓的天才，自己实在是算不上什么。 明明，在普罗大众当中，自己已经算得上是一个优秀的年轻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第二更，明天见~ 大家多多留言呀，有什么想看的黑科技也可以告诉我嘛 第6章 梁云的直播持续了两个小时，除了前面十几分钟在那里编写程序，后面都在那里无聊的逗弄语音助手。 误入其中的人不得其解：“你们居然看别人在这里和语音助手聊天，居然还有这么多无聊的人？！” 这样的人往往等不到弹幕进行解释，就已经退出直播间。 而好奇心太过旺盛，留下来多看几眼的，立刻就被弹幕上的解说吸引了注意力：“你们说，现在有人正在攻击主播的电脑？那主播怎么还这么淡定。” 得到解释之后，新来的人往往陷入同款震惊当中：“主播的口气也太狂了。” 有人立刻生出其他的念头：“所以到底有没有人在攻击啊？主播说有就真的有？万一就只是说说呢。” 这样的人在总数里面不算太多，但跳得很高，一时间弹幕上净是质疑之声。 有的人不听解释，就已经自发自动，苦口婆心劝说主播：“做直播呢就好好做，不要总想着用什么噱头来吸引视线，一时半会儿的还没问题，时间长了谁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货色啊。” 知道主播能力的人一时间默默无语，为这位胆大的勇士点起蜡烛。 主播却只是充耳不闻，明明已经看到了弹幕，却依旧在那里逗弄着语音助手，似乎并不准备多做解释。 对方眼见如此，越发自得，一时间弹幕上只剩他的发言。 不一会儿，弹幕上忽然间冒出一个金色的字体：“我输了，你果然厉害。” 主播这才笑微微的回答了一句：“你能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不错。” 之前跳的高的人立刻键盘按得噼里啪啦：“主播这是找人来和自己一起装了？我跟你说在这里做要有真材实料，总是靠立人设是混不了多久的。” 之前发言的账号立刻问：“这是哪里来的傻——”被和谐的句尾显示出他糟糕的心情。 不一会儿，之前上蹿下跳的账号忽然消失了踪影，而认输的账号发一句：“电脑跟个筛子一样，还好意思在这里教训别人。给他清理了一下硬盘，让他也清醒清醒头脑。” 说完这一句这个账号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杨威在那里欲哭无泪，金色账号是本站最高等级的账号，只有消费到一定额度才能够获得。 而刚刚发言的那个金色账号…… 他就是个假金色啊！ 好在对方并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只是因为金色字体显眼而更改了自己的账号权限。 杨威在失落之余也引生出几分安慰，连忙指挥着手下将这个账号暂时封掉，心中暗暗祈祷其他的大佬们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 偏偏天不随人意，不一会儿陆陆续续的有人浮出水面，向主播说一说，我输了。 显然大家都有同样的理念，有能力的几乎个个都将自己的账号改成了最高等级的账号。第一时间弹幕上金色的字体飞舞，将杨威的眼眸都称得金灿灿的。 第11页 不停有高等级账号出没的直播间越发吸引了更多的观众，只是一来就看见有人不停的认输，让人困惑不已。 直播间下方的评论区里面立刻有人撰写长文，将来龙去脉详细叙说一遍，点赞数量瞬间突破10万，显见直播间的热度。 一时间，直播间里净是拜见大佬的声音。 秦毅是坚持到最后的那一拨人。 他也发现了主播设下的迷宫，用尽了他能想到的各种办法，他也依旧没能成功窥探到迷宫的真面目。甚至于，连暴力突破的能力都没有。 看着屏幕上神色淡然的主播，他终于停手：“果然厉害。” 小赵艰涩出声：“所有人都输了？” “除了主播，没有人赢。” 小赵差一点捏不住手中的杯子。世界上居然真的有这样的人！ 他骇然看向屏幕，正看到屏幕中主播伸懒腰，然后说一声今天的直播时间到了：“赚钱的事，明天再来吧。” “反正时间足够多。” 屏幕陡然黑下来的那一次刹那，秦毅侧脸看小赵：“录屏了吗？” 小赵认真检查一遍，点头：“从开始到结束的所有视频都录下来了。” “发送给相关专家，进行人物侧写分析。” “是！” 梁云倒是不知道，有人试图通过这样的方法来分析自己。在切断直播之后，她立刻就察觉到，自己对脑海中的知识更加理解，算得上融会贯通，自身得到了显而易见的提高。 短短几天之内，她成功欺骗了所有人，将自己打造成了领先于这个世界许多年的专业级人物，。 也许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几十年之内，在这个世界，在这个领域，她就是神。 系统的强大由此可见一斑。 一瞬间，她对锤爆剧情这种事，更加信心十足了。 “除非沈静能够引动天灾，否则实在是想不到我会怎么输。”坐在房间里，她对自己喃喃自语，来回审视自己修长纤细的手指，唇边浮现出笑意。 最后手指紧紧的握拳，她站了起来：“那现在，已经有了相应的能力，就该真的为自己的未来努力奋斗了。” 梁父第一个发现她的愉快心情，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自己的女儿：“感觉这两天你的心情变化挺快的。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梁云摇摇头，又点点头：“事情暂时还没有成功，等成功了我告诉你。” 停一停她又对梁父说：“爸，借我点钱，还要借我个人。” “要干什么？” “注册一家公司。”在梁父惊讶的目光中，她对他露出灿烂笑容：“一家高科技公司。” “我们家可没有这样的基础，以前也没和什么高科技公司打过交道，”梁父有些担忧：“这一头撞进去……” 不等梁云回答，他就自顾自的说：“不过让你试一试，练练手也挺好的，左右咱家还能替你兜个底。” 这样说完，他豪气万千地问梁云：“要多少钱？一个亿够不够？” 在梁云惊讶的注视当中，他若无其事地说：“至于人，我这边最近才培养出来一个助理，准备接替姜秘书的，暂时先借给你用一用。” 梁云立刻眉开眼笑：“谢谢爸。” 梁父借给她的助理姓何，叫做何龙，刚刚硕士毕业两年，算得上是年轻人。 何龙陡然间知道自己被大boss借给女儿，接下来一段时间内都要当大小姐处理杂事，脑海中刹那间涌过要不要辞职的念头。 但是这样的念头只是一瞬间，很快就被他按下去了。 大小姐毫无疑问是将来的继承人，现在提前接触大小姐也算不上什么坏事。 等到了时间，他收拾整齐上门去拜访，第一时间看到人，心中陡然生出庆幸——还好自己没有辞职。 大小姐算不上顶尖美人，却有一股十分神奇特的气质，站在那里何龙情不自禁将目光投注在她身上。 盛夏的天气，她穿着衬衫短裙，解开两颗扣子，蓝宝石项链在胸前若隐若现，明明只是普通的装扮，却似乎格外抢眼。 何龙在咖啡厅门口站立片刻，才镇定下自己的心神，走上前去：“梁小姐，我是何龙。” 梁云抬头看见一个十分精神的年轻人，衬衫西裤，肩宽腰细，坐下来将手放在桌面上，手指修长。 “你好何龙，我是梁云。” 没有多寒暄，双方立刻说起会面的目的。 听闻大小姐想要草创一间高科技公司，何龙有些惊讶：“公司的主打产品是什么？” “手机助手。”大小姐推过来一份文件，那手指莹润如玉，可惜很快缩回去，何龙不敢再看：“这是手机助手的详细信息。” 梁云唇边带着笑意：“你觉得这个产品怎么样？” 何龙低头去看，眸光渐渐惊讶：“如果真的能够做到，毫无疑问是跨时代的产品，必定会大受欢迎。” 他张了张嘴，迟疑地问出自己的困惑：“可是真的有这样的产品吗？” “你先去准备创办公司需要的东西，过几天，你可以试一试。” “这样的产品是什么人创造出来的？是否有版权方面的问题？”何龙很快进入状态。 梁云赞赏看他：“版权方面的问题无需担心，绝对不会有人能够造出同等水平的软件，也不会有人跳出来说版权属于他。”她的唇角浮现出奇特弧度：“要相信提供软件的人的水平。” 第12页 “那是否需要注册专利？” 梁云轻笑一声：“不必如此，我需要产品尽快上市。” 何龙点头应是，忍不住劝说一句：“专利握在手中才是最为稳妥的。这种软件产品模仿起来相对容易。” “我知道，你的想法十分谨慎。”梁云看着何龙，目光中带上赞赏：“但是不用担心，不会有人能够破解我们的产品。” 何龙张张嘴想要说话，看着大小姐自信目光，吞下所有未尽之语。 他已经提醒过，但大小姐执意如此，说不定当真是胸有成竹。 梁云看出他的心思：“可能你觉得我太过大胆，等过几天你拿到产品就知道了。” 何龙低头应是，不敢再说什么。 目送梁云离开，他的视线情不自禁落在对方纤细腰肢上。回过神之后，他的视线仿佛被烫到一般陡然缩回来，紧紧捏着手指，恍惚不解自己为何如此心神震荡。 想起对方对自己说过几天见，一时间又心情愉悦，唇角都浮上笑意。 “这个何龙，爸，你从哪里招到的？”回家之后，梁云与梁父说起今天的见面：“是个人才。想事情很周全，头脑也很灵活。” 梁父哈哈大笑：“那是自然，姜秘书一手调教出来的人才，怎么能差到哪里去？” 他好奇询问梁云：“所以到底在准备些什么事情？” 梁云歪了歪头：“过两天爸你把手机拿给我，我给你装上你就知道了。” 梁父好奇不已，正试图通过各种方式引诱梁云说出来，梁云的手机却陡然响起来。 苏钰的妹妹苏珏约她一同逛街。 梁父闻言大笑：“那你们出去玩吧，别管我老头子。”他甚至故作活泼地对梁云挤挤眼，惹来梁云感激的拥抱一个。 苏珏比梁云小两岁，没有什么正经工作，整天在娱乐圈边缘厮混，有什么选秀或者新剧组，比谁都知道得快。 见到梁云远远地就招手不止，对她露出灿烂笑容。坐下来之后，第一句话就问：“云姐，你找水军干什么啊？我都好奇好几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晚上更新的那章居然被待高审了，然后今天一看，高审给我放出来了，虚惊一场 今天依旧两更，这是第一更，第二更依旧是熟悉的晚上九点~ 小说男主叫做苏钰（欲），妹妹叫做苏珏（jué），是两个不同的字哦 至于本文男主……我还没想好是天才科技大佬或者是能陪在主角身边给予她情感支撑的人，有意见都可以说一说嘛 第7章 “你是说，第一天的观众里面你发现了一部分水军账号？”秦毅接到杨威的消息，有些诧异。 杨威能理解他的感受。 他最开始发现这个事情的时候，也有种神话破灭的感觉，把那些账号翻来覆去的检查了好几遍，最后才确定，确实如此。 “是的，这批账号是某个工作室养着的。以前在一个明星的直播间里面出过场。” 秦毅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他不太愿意相信这个结果，更加愿意相信这是对方推出来的障眼法。 “有更明确的信息吗？” 杨威如释重负，连忙将自己查到的信息传过去。 信息有厚厚一叠，不仅包括账号的注册时间，活动轨迹。也包括他们在这个直播间里面的发言记录。有些人从一开始就站在主播的那一方；有些人最开始站在主播的对立面，然后随着直播的进行渐渐被感化；最后一批则从开头到结尾一直不遗余力的对主播进行打击。 如果不是杨威确定这些账号是真实的水军账号，秦毅愿意相信这是一群热切的观众。 可惜不是。 他长长地叹息，叫小赵过来，将这批资料给他：“去查一查这家水军工作室，看看能不能查到是谁雇佣他们到这个直播间来的。” 小赵接过来随手一翻，脸上的表情就是一凛，连忙答应着出去了。 过一会儿又有人敲门：“秦主任，专家侧写的信息出来了。” “……等进行综合判断，这个人年纪应该不大，在35岁以下，性格与思维方式略有些偏女性化，曾经应该在秦楚地区生活过一段时间。” 秦毅翻看着专家的结论，又一次捏了捏眉心。 虽然已经排除了很多错误选项，但对他能找到那个正确的人，却并没有太多帮助。符合这个条件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想要通过这些条件找到那个人，几乎是不可能任务。 “希望在后面的直播当中，能够多透露一点信息了。” 在所有关注这件事情的人的期盼目光当中，第三天中午，直播间准时开启。 依旧是熟悉的看不清身材与脸的造型，声音也是熟悉的机械音，只是如今看起来，却突出了几分神秘莫测的大佬风范。 “今天是第三天，”大佬说：“我似乎真的应该开始工作了。” 弹幕上一片欢笑，不少人调侃着主播前两天被打断的进程，有人叫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那再多玩两天也没关系嘛。” 主播却摇了摇头：“不想再玩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屏幕前立刻有人提起一颗心，小心地问：“主播还要做什么事情？” 主播居然真的有兴致回答了这个问题：“你们觉得现在的所谓语音助手等这一类弱人工智能，满足你们对人工智能的想象吗？” 第13页 这个问题无需猜测，立刻一连串的“不”从屏幕上飘过去。 主播就轻笑了一声：“我也觉得非常不好用。” 有人小心地问：“难道主播下一步准备挑战人工智能？” “说人工智能太过宽泛了一点，”所有人都听到主播若无其事地说：“先做个手机助手，方便我用手机。” 一群人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秦毅却心中一动，飞快地问：“大佬有能力做出人工智能吗？” 主播没有回答，吃瓜看戏的观众们却回答得毫不犹豫：“那是自然。主播的能力，都不知道超过现在的技术能力多少年了，做个人工智能岂不是分分钟的事。” “你到现在还没有认清主播的能力吗？那就是主播无所不能！” “主播，你看我说得对不对，要不我们就别做手机助手了，搞个人工智能出来玩玩吧。” 主播一边漫不经心地按动键盘，一边仿佛随口说：“我倒是能够做出来人工智能，但是你们不怕导致智械危机吗？” 弹幕上有人傻兮兮地问：“什么叫智械危机？” “你倒是用动动你的手指用用搜索引擎啊！” 有人暴躁不堪，也有人耐心回答，很快就没有人再提出这样的问题，反倒是催生了许多人的智械危机感。 这个时候，主播才停了停手中的动作，轻轻一笑：“所以暂时不会考虑人工智能。” 这样说的时候，梁云心中却在想，就算是真的创造出了新的人工智能，短时间内也不能让大众知道。 任何技术都需要一点一点的铺垫。 所以，还是先做个手机助手比较好。 于是，在敲打键盘的过程当中，她也随口与观众们聊着天，询问着他们关于对于手机助手的所有想象。 毫无疑问，她也从中获得了许多灵感。 “好想法。”对一位观众的想法提出了赞赏之后，梁云忽而心中一动，对着屏幕说：“如果有类似这样的手机助手上市，你们愿意为它付账吗？” 主播说话的样子像极了是在开玩笑，秦毅却觉得，说不定这才是主播开通直播的真相。 他需要宣扬自己的名声，为自己的手机助手提前开拓市场。 正在盘算着如何从浩如烟海的手机助手公司当中找到主播的公司，突然就听到主播一笑：“等会儿抽几个人，奖品是几天之后的手机助手试用版，有谁愿意参加吗？” 他立刻打起了精神，几乎是在主播说出抽奖条件的那一瞬间，就手速爆发的参与了进去。 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凑热闹想要抽主播所说的手机助手试用版的人一点都不少，秦毅几乎是和几万人在抢一个名额。 好在他的运气还不错，念出ID的那一瞬间，他就松了一口气。 虽然目前还不确定主播到底是想干什么，但是这样一个了解主播和主播的技术能力的机会，能够不错过也是好的。 至于弹幕上纷纷说的传播给其他人使用，他却一点都不担心。如果主播真的有这样的技术能力，限制给一台手机使用又有什么困难？ 梁云没有想到，自己随意说的一个活动，居然有这么多人参与。 这让她对自己所期盼的未来有了更明确的想法。 借用直播间的能力，不管是什么样的黑科技，都可以造出来给你看。 思绪纷纷当中，她终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秦毅下意识的看了看时间，从主播开始编程到现在，不过短短半个多小时。就算加上昨天的时间，也没有超过一个小时。 这样短暂的时间里，秦毅自己能够编出来的，也就是一个功能不太复杂的小程序。 而主播想要做的是寻找操作系统当中的漏洞，这样的一个程序真的可以做到吗？ “怎么在怀疑我的能力吗？”仿佛是听到了他的疑问，主播盯着屏幕，暗哑地笑起来。 这笑声让秦毅眉心一跳，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说不定在场所有的观众，除了那些无脑追捧主播的人之外，又要被打一次脸了。 与此同时他心中也充满了困惑，这主播的兜帽到底是个什么原理？ 为什么不管主播是抬头正对着摄像头，又或者侧脸面对，甚至摇头的时候，这兜帽都纹丝不动，就仿佛是在头上生了根一样。 难道说其实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兜帽，而是主播通过技术手段所生成的遮盖？ 这样的问题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很快就被主播的动作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在所有人的视线当中，主播终于调整了自己屏幕的清晰度，让屏幕前的人也可以清楚的看到主播屏幕上正在发生的事。 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主播启动了小程序，主播开始扫描操作系统漏洞，主播成功达成了这一目标。 事情只发生在短短的5分钟之内，速度之快，让人目瞪口呆。 “这不可能？！”短短几个字，清楚的表现出对应账号的主人惊讶与愤怒的情绪：“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做到全盘扫描！硬件系统也不支持！” 有人出言赞同他的说法，也有人捂住自己的脸一言不发，更有一面倒支持主播的人纷纷开麦：“你做不到不代表主播做不到啊！万一主播通过的扫描方式根本就不是你们能理解的扫描形式呢？” 第14页 “总有些人脸被打肿了，下一次还是会把脸凑过来被打。” “在同一个地方跌倒几次的人，居然真的存在！” …… 弹幕热闹非凡，主播却慢条斯理地哼着歌，将扫描出来的漏洞——大大小小加起来总有个十几条——截取一半的信息放进邮件里，发给了操作公司所对应的系统。 “我觉得邮件应该没有那么快回复，”梁云这才对着镜头说：“虽然我通过一点点小手段提升了，我在主管那里的邮件重要程度，但是现在，对他们而言应该是午夜时间。我想，这位主管也许正在享受自己的睡眠。” “那么明天的直播时间我会告诉你们，这400万到底有没有赚到。” 依旧是不等其他人发言，她就切断了直播。 秦毅立刻将直播视频保存下来，再次发送给专家进行侧写。 虽然已经有了另一条线索，但是，侧写依旧不能忽视。 早一天找到对方，早一天确定对方的危险性。 特别是手机助手这个名词被对方提出来之后，秦毅内心始终有些惴惴不安。 他丝毫不怀疑对方的能力，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害怕。 对方做出来的手机助手从好用性上面来说，大概能够毫无疑问地打败市面上现存的所有手机助手，占据绝大部分人的手机。 到那个时候，对方如果在手机助手里面留下什么后门，大概没有人能够制止住他。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就头疼得再一次捏了捏眉心，靠在椅背上疲倦地想——好吧，至少目前为止对方看起来还是个好人。 可惜的是国家的安全并不能够完全寄托在对方是个好人这个前提上。 所以该做的事情还是得继续做。 被他认为是好人的梁云，现在正在接电话：“有人找到你们工作室了？” “梁小姐，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水军头子很是关切地问：“对方的口气凶得很哟。” 梁云倒是有所猜测，却并不着急，面上带着微笑，慢条斯理地说：“不会吧……我让你们做的事情，也只是为了炒热度。难道是我朋友的直播间有什么问题？” 她故意装出有些惊慌的口气：“我去问问我朋友。” 对面嘿嘿嘿地笑：“梁小姐不要慌，我们都是有职业操守的，一定会为梁小姐保守秘密。” 和电话那边多说了几句，终于切断电话之后，水军头子这才苦着脸看向桌子对面的人：“这，警察叔叔……事情我都招了，这情况怎么样，你们也听到了，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儿啊！我就是普普通通接了个活儿，真没干什么坏事儿。” 对面的人板着脸：“别套近乎，谁是你叔叔了？你那张脸看上去都四五十了，好意思叫我叔叔？还有，做水军不正当竞争就是好事了？” “别啊，我才三十出头怎么就四五十了。再说，这不是……” 小赵没有再继续听下去，拿着从水军头子那里得来的信息，和协同调查的警察说了声谢，就提前离开了。 “梁云。” “这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关系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明天见！ 从明天开始就保持单更了哦~ 第8章 梁云一直都知道水军这条线并不保险，迟早有找到自己头上的一天。 她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从自己直播到今天也不过三四天的功夫，居然就已经有人找到水军的工作室了。 越是如此，她反而越发地高兴起来。 至少这样，证明了国家机器的力量强大，让她对以后对抗沈静的锦鲤运也多出几分信心。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坐在直播的房间里自言自语：“需要把自己摘出去。” 电脑屏幕闪动着幽幽的光，沉默无言。 第二天直播的时候，梁云有几分心不在焉，她还没想好，自己的手机助手应该怎么样推广。 不过显然，今天的直播显然很是满足了屏幕前那些观众。 邮箱里躺着的信件透露着满屏的迫不及待，定睛一看时间，甚至只是梁云昨天发送邮件过后的半个小时。 “看起来，对方似乎也知道我的直播间？”她哈哈地笑了笑：“还在追着看？” 她随意地掠过了这个话题，没有管弹幕上的一片欢欣雀跃：“35万联邦货币，两百多万，还好只是一半，加起来也就够了。” 她变换了清晰度让观众能看到自己的邮箱界面：“400万，即将完成任务。” 面对弹幕上的一片感叹，梁云微微笑了笑，声音中透露出明显的愉悦：“好像没有到十天，不过目标达成，也无所谓了。”一边说着，她一边将那些漏洞剩下的关键部分发过去：“希望他们尽快验证剩下的部分。” 今天的直播时间似乎有些太短，梁云就在屏幕前与观众略微聊了聊天。 任何有可能涉及身份的问题都回避过去，让许多人啧啧感叹，主播真是狡猾。 正聊着，忽然听到叮的一声响，梁云下意识去看，那个专门用来联系的邮箱居然弹出一封新的邮件来。 “咦。” 秦毅听到主播发出惊讶的声音，看着她打开了邮件。 “原来真的有人在盯着直播间啊。”他听到主播说，心中想，现在本行业又有谁不知道出现了一个大神级的人物，不盯着直播间就怪了。 第15页 正这么想着，就听主播说：“好的，剩下的钱也到账了。” 他心中一惊，看到主播出示一个银行界面——来自著名世界银行的不记名账户，两笔交易赫然在上。 加起来70万联邦货币的金额换算成本国货币，赫然已经超过了400万。 他下意识地想，那主播以后还会直播吗？如果不再直播，自己等人还能找到他吗？ 小赵显然也有相同的想法，眯着眼说：“主任，不如就去接触一下那个梁云？”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很显然他也没有抱太多希望，只是随口一说。 一个普通房地产公司老板的女儿，学的是国文这种专业，完全看不出和计算机大佬的相关性。 秦毅却有些犹豫，在心中过了一遍这么做的利弊，最后点头：“交给专业部门去吧。我们这种技术人员，就不参与了。” 小赵愣了一下，连忙点头。 就在此时，主播又接到一封邮件，来自同一家公司。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邮件，秦毅清楚地看到上面诚恳的邀请——邀请主播成为他们公司的特聘专家，只要在他们求援的时候伸出援手，每年次数不超过十次，他们愿意付出年薪两百万联邦货币的薪酬。 一份足够让绝大多数人心动的薪水。 显然但目前的大多数人都是这么觉得的，一时间让主播答应的呼声高涨。 主播却笑了笑，笑声中又带上了熟悉的嘲讽：“你们觉得，我缺少这点钱吗？” 伴随着这句话，他干脆地关闭了直播，不一会儿，在一群人茫然的视线当中，直播间的标题悄然改变——手机助手测评。 只是，什么时候开始测评就无人知晓了。 小赵和秦毅在屏幕前面面相觑，心中有些庆幸，又有些后怕。 还好主播还会回来。 只是这样一来，反而让他们下定决心，最好还是能找到主播的真实身份——主播拥有的能力，委实有些太过强大。 梁云切断了直播间也没有离开房间，坐在电脑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她很快就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手指放在键盘上开始运指如飞。 熟悉的一幕出现，代码如同雨水一般从屏幕上落下来，很快就在屏幕上堆积起来。 整个过程当中，梁云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仿佛这样一个程序早就在心底写过无数次的代码，手指的动作甚至不需要大脑来控制。 等到红姨过来敲门让她下去吃晚饭的时候，她才从这种工作状态脱离，将自己写下来的东西保存下来。 “最近几天看你好像很忙的样子？”梁父有些好奇：“现在又没让你干活，都在忙些什么？” “爸你不是知道吗？”梁云瞪大眼睛：“我要创办一家公司。” 梁父瞪眼：“事情都丢给小何了，你当我不知道？” 她哈哈地笑：“我总要和公司最关键的人保持联系嘛……” 梁父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依旧有些不太高兴：“你创业是好事，我也不拦着里，可你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最近是不是有些时候没和苏钰联系了？他是你未婚夫，两个人不联系算是怎么回事。” 梁云手上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了。 她犹豫了许久，想要说出自己退婚的念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样说出口。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梁父毫无疑问观察到了她变化的情绪，言辞之间难掩关切。 梁云对上他关切视线，心中一暖，终于下定决心：“爸，我会和苏钰说清楚的。这边，我很在乎。” 梁父这才笑微微点点头：“苏钰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也是个好孩子。你有什么想法和他好好说，他不是不通情达理的。” 梁云只能笑一笑，掠过了这个话题，心中却越发地渴望，能够证明自己的能力——至少，在自己说出真相的时候，让爸爸相信自己不是疯了。 因为这一点执念，梁云在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出门，专心致志敲自己的代码，终于赶在何龙将所有手续都办完之前拿出了一个成品。 虽然在她眼中依旧有诸多不满意，何龙在短暂的试用之后，却已经惊得目瞪口呆。 他不敢置信地凝视面前的大小姐，喉头梗塞：“是……只有这一款手机能达到这样的效果，还是都可以？” 梁云干脆将自己的手机也放到桌面上：“夜枭，下午好，向我面前这位男士证明一下你的能力。” 在何龙的注视当中，手机品屏幕上出现小小的三头身人影，一本正经地板着脸向他行礼：“何先生你好，我是最漂亮的梁云小姐的手机助手夜枭，很高兴见到你。” 何龙忍住心中的所有情绪：“你好，夜枭，很高兴见到你。” 那边一人一手机助手开始聊天，梁云却想着自己的事。手机助手只是简单的手机助手，但是，想要作为自己真正的助手，就还差了那么一点。 耳旁是已经自动转换到杠精模式的夜枭与何龙聊天的声音，脑海中却忽然响起系统的提示音：“有人入侵直播用电脑，是否需要拦截。” 梁云的眼睛眯了一下，陡然提起精神。 “不，不用。”她停了片刻，唇角微微一翘：“就让他们入侵去。” 毫无疑问，用水军的后果终于姗姗来迟。 第16页 但是，他们什么都找不到的。 因为，直播根本就不是用电脑进行的，而是通过存在于自己脑海中的直播间。自己的电脑上，他们能够找到的，只会是一个直播间的观众客户端。 何龙被杠精模式下的手机助手气得头顶升烟，猛地一抬头看到大小姐唇角露出一抹轻笑。这笑容仿佛一盆冰水泼下来，让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对不起，”他羞愧地低头：“刚刚有些失态了。” 回过神的他难掩兴奋之色：“我会尽快安排更多的机型测试，然后与各大应用商店商谈上架问题。” 想起这样一个划时代的产品能够缠上的巨大影响，他的一双眼睛闪闪发亮。 对面的梁云却摇了摇头。 她今天依旧是衬衫短裙，却换了一套首饰。长长的耳坠垂落在修长的脖颈旁，此时随着她的动作摇晃。 何龙盯着那耳坠有些出神，脑海中掠过一个模糊的念头，她的皮肤真白。 只是一瞬，他就陡然惊醒，连忙低下头去，喝一口已经冷掉的咖啡，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不去应用商店。”梁云说：“你觉得，我们直接与手机生厂商谈判，请求作为他们的预装程序，怎么样？” 何龙定一定神，细细思索梁云的提议。 他万分相信梁云提供的数据，也相信这个手机助手会给手机行业带来巨大的变革。 如果自己是手机公司…… 他抿唇：“我觉得可以试一试。价格方面……” “一台手机，一块钱如何？” 何龙愣了一下，旋即莞尔：“听起来很少，但是仔细想想，每年也有不少收益。不过，比起投入……” 梁云轻笑：“我们不仅仅只有来自手机厂商的收入。”她将桌面上自己的手机拿回来，点开设置给他看：“看，这里有接口。” 人物形象选择，人物声音选择。 何龙一下子就明白了：“皮肤？” “类似。”梁云当场就更换了一个形象给何龙看：“形象方面，与互动模式进行关联，依据不同的形象设定不同的性格；声音则使用人工音源，与CV签订合约……” “培养出独一无二的同伴，这样的口号，你觉得怎么样？” 何龙凝视梁云：“真的可以做到吗？” 梁云弯了弯唇角：“现在不行，但是……说不定哪次更新……” 不必细说，何龙就已经明白过来，当下露出激动笑容：“好，我明白了。” 他站起来，注视着梁云，难掩心中激荡：“梁总，我有预感，我们一定能让现在的手机市场风起云涌的。” 梁云微微地笑了笑：“那就，承你吉言。” 她目送何龙出门，漫不经心地吐出了吸管。 “这才哪到哪，现在就这么激动，以后可怎么办哦。” 想到这种可能，她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谢谢朱莉不是茱莉的营养液×20 第9章 作为一个相当出色的工具人，何龙在第二天就向梁云通报消息，果果他已经约定了与红厂副总裁的见面。 “对方似乎对我们手机助手的能力有些怀疑。” “我还以为他会拒绝与你见面。” 何龙在电话那头爽朗地笑：“我给他发了一个演示视频。” “那祝你成功。” “应该是祝我们成功，”何龙肯定地说：“梁总，我有预感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切断电话，对着满屏幕的代码，梁云出现淡淡笑意。 她也觉得会成功，放出去的手机助手可以提升手机30%的性能，减少24%的电量消耗，加上能力大幅度超出现有智能生命的智能系统…… 不管是哪家厂商选择了放弃，都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它放弃了市场。 梁父回来的时候，梁云正等在客厅里。他一进门，她就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帮着拿包拿鞋，殷勤得不得了。 她这样殷勤，梁父反而生出狐疑：“你先说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梁云一愣，气咻咻地扭头就走：“不就是想着爸你辛苦了，结果居然这样怀疑我。” 父女二人说笑了一会儿，气氛变得融洽之后，梁父终于发觉梁云这般殷切，完全是因为她心情很好。 “发生什么事了？” “爸你还记不记得，前两天我说的让你看看我的公司的主打成品。” 梁父好奇心起，顺从地将自己的手机递给梁云，看着她安装完毕，又重启一次。 没有进入熟悉的启动界面，反而有些陌生。 梁云将手机送到他面前：“来，说两句话，让助手记录一下你的声纹。” 他按照梁云的指点一一作了，手机桌面出现，之前那些熟悉的app几乎完全消失，一个小小的人在桌面上蹦蹦跳跳。梁父定睛一看，那个人赫然长着梁云的脸。 他惊讶了，指着手机问：“这是什么？” 梁云没有回答，她的声音却在手机中响起来：“爸爸你好，我是你的手机助手小云云。” 梁父大吃一惊，盯着手机助手看了又看，视线在梁云和手机之间来回晃动：“这是怎么回事？” 依旧是手机上的小家伙回答：“我的母体是博士创造出来的手机助手一号。我的名字是小云云，形象和声音都源自梁云女士，她赋予我这样的形象。” 第17页 梁父看着梁云笑眯眯的模样，忍住心中的惊讶，柔声问：“小云云能够做些什么？” “我能帮爸爸管理手机，不管是要做什么，您只需要吩咐一声，我都可以帮您做到。包括帮您输入信息，群发消息，预定酒店餐厅，只要是您用手机能做到的，我都可以做到。友情提示，违法犯罪的事情不能做哦。” 梁父眼珠一转：“我明天要请张总吃饭，帮我确认一下姜秘书是不是已经帮我约好了餐厅，并和张总确定明天的见面时间。” 他几乎是得意地对梁云挑了挑眉，后者却只是微笑，并不多说什么。 然后，梁父就惊讶地听到，自称小云云的手机助手飞快地联系了通讯录里的姜秘书，给他发消息确定订餐信息，得到信息之后又联系餐厅确认是否已经预定，然后询问：“请问是哪一位张总呢？是新业建材的张智民张总，还是敏智工程的张子坤张总？” 梁父带着惊讶回答一声，小云云立刻就将消息发出去，然后乖巧回答：“信息已经发出去啦，就等张总的回复了。” 她询问梁父是否还有其他事情，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后，依旧用乖巧的声音说：“那小云云就去学习了。爸爸找我的话，叫我一声就好。” 说完这句之后，屏幕上就出现一张课桌，小家伙在那里埋头翻书。 梁父盯着手机，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这个技术……”良久，他才抬头看向梁云：“还有什么奇特之处吗？” 梁云将手机助手的相关信息推过去：“当然有。” 看完之后，梁父心情复杂地抬头看着梁云：“我就不问你技术是哪里来的了，难怪你野心勃勃想要试试。” 梁云过去挽住他的手臂：“爸，你也觉得可以吗？” “可以，怎么不可以。你爸虽然年纪大了，可还没变糊涂呢。”他脸上渐渐浮现出笑容来：“小云，爸爸以你为傲。” 鼻头一阵酸涩，梁云却忍住了，除了声音有些颤抖，完全没有表现出什么来。 “谢谢你，爸。” 她深深地吸一口气，对他说：“爸，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正在得意自己有个好女儿的梁父带着笑意看她：“什么事？” “有一项技术……”梁父听到女儿吞吞吐吐地说：“我想隐晦地上交给国家。” 她拉着梁父上楼去。 这是梁父第一次进入梁云的工作间——自从梁云将房间改造之后。 房间里的装饰显然让他格外迷惑，一双眼睛四下打量，一会儿落在显示屏上，一会儿落在角落里架子上摆着的机箱上。 这是个比其他地方稍微热一点的房间。就算中央空调努力吹着凉风，也不能改变房间里散发热量的机器太多的事实。 梁父进来的时候，除了机箱在运转，其他的一切都暂时处于待机状态，看不出什么奇特的地方。 但是随着梁云叫一声“博士”，音箱就忽然响了起来。一个男声温和地说：“你好，梁女士。你好，梁先生。” 梁父吓了一大跳：“这是什么？！” 梁云站在房间中，看着屏幕一个个地亮起来，眼角眉梢都浮现出温柔之意：“爸，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博士，这是我爸，你应该已经知道他的资料。爸，这是博士。” “人工智能。” 梁父算不上是特别时髦的那种人，但人工智能的名声还是知道的，当即就被吓了一跳。 他扶着桌子站定，目光在四周转一圈。屏幕上一个圆圈正在放大缩小，在他的视线移过去的时候，变幻更为激烈。 “我想象的那种人工智能？”他小声地问。 博士回答了他：“如果梁先生是指通过模拟，是机器具有类人思考力的那种人工智能，那么，我是。” 梁父的手陡然用力，才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他觉得有点恍惚，所以说，女儿到底认识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看着女儿快步过来扶住自己，那双眼睛中闪动着关切，所有担忧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力拍拍她的手：“博士，是吗？我能问问你的来历吗？” 博士回答得毫不犹豫：“当然可以，我是由我的创造者创造的。” 短暂的停顿之后，他安抚梁父的不安：“我是为了帮助梁女士才出现在这里，不会对梁女士造成什么伤害。” 他这么说了，梁父就假装信了，呵呵地笑了笑：“好，那就好。” 梁云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给博士一个安抚的笑：“爸，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她一边扶着梁父出去，一边和博士说再见，然后转过头才对梁父说：“知道有这件事就好。” 在梁父疑惑的目光中，她柔声说：“我只是想让爸你知道，我现在有什么样的资本。” 梁父心情复杂，被她扶着到一楼坐下，才摆摆手：“别这么夸张，只是吃了一惊。没想到……”他感慨万千地摇摇头：“你之前说要……”指一指头顶，他看到梁云点点头。 “不过已经找到渠道了。”梁云狡黠地笑了笑：“爸你也别担心。” 梁父无言以对，两人一时间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梁父才说：“你和……是怎么认识的？” 梁云不见外地将手机拿给他看：“忽然收到了一条短信。” 梁父一眼看见一条没有发件人的短信，也不敢再看，连忙摆手让她拿开：“算了，我也不多问了。总而言之，你放心去做，大不了，到时候回家继承家业。” 第18页 他的眸子中盛满千言万语，此时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尽量装作若无其事，故作轻松。 梁云看在眼中，心中难过也不敢说出来，也只好露出灿烂笑容，用力点头：“我知道的爸，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梁父用力拍了拍她的手臂。 等到临睡前，梁云才去了工作间。 博士在她进来的那一瞬间就点亮了屏幕：“主人。” “今天感觉怎么样？” “目前的这个躯体似乎不能完全发挥我的力量。” 梁云失笑：“是，但是，暂时没办法，将就下。过几天给你搞个好点的，但是如果想要完全发挥你的能力，就只有等新一代的计算机出世再说。” 博士应一声是，小心向她提出申请：“我想去网络上逛一逛，补充资料库。” 很简单的请求，梁云却有些犹豫。 良久，她终于咬牙：“去吧，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最好不要与人交流。” 博士的声音带上欣喜，一口答应下来。 看着他一下子销声匿迹，梁云的唇角浮现出淡淡笑意。 博士是她前几天努力奋斗的结果，所有的手机助手都是博士的弱化版——可能有博士百万分之一的能力。 可就算是这样，也已经足够让其他人惊艳。 毕竟，博士是真真切切的划时代产品，他是真真意义上的人工智能。 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人工智能。 他拥有类人的心智、强大的计算能力与学习能力，如果不加以限制，对这个世界的网络能够造成毁灭性的破坏。 所以，在他的核心当中，梁云参照系统，给博士加上了种种限制。 就算是这样，梁云依旧没敢在博士诞生的第一时间就给博士联网，而是在给予了博士一段时间的教导之后，在今天才给予了博士联网的权限。 坐在房间里，梁云想着自己的计划，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着。 想要成功和国家搭上线，她需要考虑的事情还有很多。 就在此时，房间里忽然灯光一闪，承载着博士的机箱里，风扇疯狂地转动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10章 梁云立刻惊觉，连忙叫着：“博士，发生了什么？” 坐到桌前试图查看状况，却赫然发现，网络状态下一个大大的红叉。 断网了？ 梁云不敢置信，再看一遍，果然如此。 那……博士…… “抱歉，主人。”博士的声音这才响起：“我刚刚回来的时候有些着急，发生了一点小事故，社区的信号交换器大概因此发生了一点小故障。” 如此平静，如此轻描淡写，梁云一边忍不住生气，一边又有些好笑。 这样的博士，倒是有几分人类推卸责任的样子了。 她敲了敲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博士的声音终于带上一点歉意：“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数据库，在读取这个数据库信息的时候被人发现。考虑到主人不允许我和其他人交流的现状，我选择了撤退。对方一直紧追不舍，我就做了点小手脚。” 梁云无奈：“你去了什么地方？” 博士不确定地说：“也许，可能，某个情报局？我不确定。信息没有上锁，对方也没有表明身份。” 好吧，无头案。 “我发誓我的扫尾工作做得非常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绝对不会追查到这里来。” 博士急急地说，渐渐地带上怯意：“主人，请原谅我……” 他用成熟的男音怯怯地道歉，梁云不由得心中一软。算起来博士从诞生意识到现在也不过一天多点，自己也没有放他出去接触过什么，在这之前都是自己挑选过的资料，不管怎么说，都还算得上是小孩子。 “好吧，这是我的错。”她深吸一口气，从桌前站起来，站到摄像头前去，看向个摄像头：“博士，是我的错，你不必自责。” 博士诺诺应一声，似乎还是带着不好意思的歉意。 “出去逛了一圈，有没有什么收获？”梁云干脆转移了话题。 果然，说到这个，博士的声音立刻就高昂起来。屏幕上的画面快速地闪动着，呈现出他激动的心情。 “我觉得，我应该有一个形象。” 梁云：“什么？” 博士耐心重复一遍，在屏幕上显现出一张脸。黑发黑眸，轮廓深邃，五官无一不恰到好处。 然后，以这张脸为中心，慢慢显现出一个身影。肩宽腰窄，九头身的身材显得腿格外地长。穿着衬衫西裤，一副清爽的少年模样。 可细细看去，眸子中却闪烁着星光，让他显现出别样的吸引力。 从容貌，到身材，绝大多数人见了，大概都会承认，眼前这个形象十分富有魅力。 梁云呻吟一声，自家好好的AI，出门一趟，就变得虚荣了。 她无力地问：“为什么……选择这样的形象？” 博士立刻兴致勃勃：“我通过数据分析，综合现有的人类影像，以此为基础进行微调，得到这样的形象。我觉得，我也是人类的一份子，应该有人类的形象。” “拜托，你只是一个AI。” 博士沮丧：“可是，我生活在人类社会。为了保证我和人类的正常沟通，我应该保持和他们的形象一致，不是吗？我查阅了很多资料，人类对外形不一致的生物具有明显的排他性。” 第19页 梁云深吸一口气，无话可说。 算了，反正以后也都是跟在自己身边。她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眼神放空。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叹一口气：“过几天，你的兄弟或者姐妹——看它选择什么样的性别了——就要诞生了，以后你就不是唯一的AI，要和它好好相处。” 博士立刻欢快应是，小心问：“主人似乎有些头疼？按照医生建议，这个时候，应该上床休息了。” 梁云点头，对博士挥挥手：“是，我应该去休息了。你也……不要惹事。不要和人接触，答应我，好吗？” 博士肯定点头，目送梁云出去之后，立刻就欢欣雀跃地准备出门溜达。 然后，他才陡然发现，自己刚刚回来的时候，爆破了整个小区的网络。 路被堵了。 是他自己将自己封在了家里。 “红厂很乐意与我们合作，”第二天下午，何龙发来了消息：“他们甚至愿意多出一笔费用，或者提高授权使用费，要求红厂独占。” “不可能的，”梁云说：“我们的目标并不是利润，而是用户。” 何龙轻笑：“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已经拒绝了。” “后面我会再找一家国内的公司，然后，让他们自己来找我们。”他兴致勃勃地继续说下去：“我相信只要他们的新品上市，我们立刻就会变得受欢迎起来。” 梁云点头：“趁现在没那么忙，你需要把公司的架子搭起来了。总不能一直都是你出面。” 何龙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是。”停一停，他犹豫地问：“我……” 不等他说出口，梁云就轻笑：“愿意从老梁那里彻底离职，到我这里任职吗？我不会负责公司的具体运行，你就是公司的全权负责人。前面五年，我给你开年薪。五年之后，你可以获得一部分股份。” 何龙顿时就来了精神，一句“我愿意”几乎要脱口而出，下一刻却吞了回去，矜持地说：“让我考虑一下。” 梁云还没有开口，就听到他又说：“好的，我考虑好了，我愿意。” 她大笑起来：“所以你的考虑时间只有一秒钟吗？” 何龙一本正经：“这是一个仪式。” 两人商量几句公司的构架，梁云说起何龙的待遇：“前面五年，每年底薪二十万，可以从手机助手的利润中得到5%的分红。第六年开始，你可以得到公司0.5%的股份。” “不要觉得0.5%太少，公司以后的产品，不会仅限于一个简单的手机助手。”她的手指又在桌面上敲起来：“到时候，你可能连出国都要受限。” 何龙一惊，陡然明白了她的潜台词。 畏惧之后，心中涌出豪情，仿佛有一扇大门在他面前徐徐打开了。 “好的，我明白了。”他闭着眼思索了片刻，肯定地答应了下来：“事实上，从手机助手，我也能窥见您的野心。” 他听到电话那头大小姐的轻笑，仿佛微风拂过心湖，轻轻的，软软的，似乎没有一点痕迹，水面却已经有了波纹。 “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何龙挂断电话，将手机捏在手中用力挥舞两下。如果不是考虑到形象问题，恨不能立刻跳起来欢呼。 就算如此，他的脸上也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喜悦之色，回到出租屋的时候，碰上的邻居都笑眯眯地询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发生了。 唯一对不起的大概是一直想着退休的姜秘书，好不容易培养出来自己这么一个接班人自己准备去休息，结果自己跑路了。 可是何龙一点都不后悔。 大小姐提供给他的，是更广阔的一片天空，足以容纳他无处安放的野心。 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给自己打腹稿，明天该怎么样礼貌地向姜秘书表达自己辞职的想法，赞转反侧，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中午，梁云的直播间在停了好几天之后，终于打开了。 几天没有出现，流动性极强的观众早已将这个直播间忘在脑后。只有业内人员还持续观察着这个直播间，看到直播间上线的提示，立刻精神抖索地点击进入。 依旧是熟悉的打扮，只是之前那种气氛消失了，电脑和屏幕似乎也都关着。 主播面前只有一台手机，今年很受欢迎的新款，少说也卖了上千万台。 “今天来做一做手机助手测评。”梁云甚至没有和观众什么说什么开场白，简单地对大家挥了挥手，就开始了今天的直播。 作为抢到手机助手试验名额的秦毅，这个时候也提起了一颗心。 “之前抽到奖的人还在吗？在的话发个言，我把助手给你们发过去。” 秦毅连忙表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然后，主播根本就没有动弹，只是在那里扬声叫了一声：“夜枭，将在线的几个人的手机助手发送过去。” 下一刻，就看见主播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中，一个男声平静地说：“好的。” 秦毅顿时升起好奇心，这个，就是主播新的手机助手吗？ 正在好奇，就听自己用来观看直播的笔记本一声提示音，一个接收的邀请就弹了出来。 他立刻接收过来，招手让小赵拿一个旧手机过来试试。 小赵也十分好奇，一溜烟地去了。 第20页 “安装完成过之后需要重启手机，然后按照提示进行。记住，如果不想让你的手机以后被别人一叫就动，不要用别人的声纹作为启动密码。” “现在，我也给大家做个测评。” 主播的语调十分之懒洋洋，动作也慢吞吞的，等到秦毅那个已经是三年前的老款手机终于安装设置完成之后，主播那边才终于说了一声开始。 “哦，对了，几个抽奖抽到的，有没有谁愿意和我一起做测评的？” 秦毅心中一动，将笔记本扛起来就往外跑，一分钟之内从办公楼五楼直奔院子的最角落，连接上附近快餐店的wifi之后，才飞快地表达了自己想参加的欲望。 然后，主播再一次选中了他。 镜头一闪，秦毅的身体出现在直播屏幕当中。 他也没有露脸。 可他清晰地听到了主播的轻笑声：“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关自己禁闭——博士 好的，明天见~ 第11章 秦毅有一种不是很好的预感。 他觉得主播可能知道自己是谁。这种想法来的很突然，可莫名的就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不过没关系，就算知道自己是谁，又能怎么样？ 一来自己代表国家，二来自己也没有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样想之后顿时就定下心来，听到主播说：“手机助手并不是人工智能。” “现在的手机想要让人工智能在上面运行，不亚于当年用算盘计算核弹轨道的难度。” 主播简单的说了一下：“不过能够做到近似的程度。” 然后，主播就将测评的任务交给了秦毅。 陡然接到任务的秦毅有一瞬间的茫然，为什么事情忽然就落到了自己头上。 弹幕上倒是有人猜到了原因：“其实主播就是不想自己说吧。” 顿时附和纷纷。 秦毅很快就回神，下意识露出微笑，意识到自己没有露脸之后，立刻就放弃了笑容。 他给自己刚安装的手机助手取名小夏，只是叫一声，小夏就立刻捕捉到他的声线，亮起了屏幕：“是的，主人，有什么吩咐？” 秦毅扣了扣桌面：“向大家介绍一下这款手机。” “好的主人。小夏现在栖身的这款手机出厂日期是……”一连串的话语流畅地说出来，弹幕前纷纷有人表示惊诧。 然后，秦毅又用小夏下载了app，对助手提升手机性能的能力做了测试，顺应弹幕上其他人的呼吁，玩了两盘游戏。又测试了小夏理解命令的能力，结果无一不令人满意。 这样的测评显然还是吸引人的，观看人数再一次开始攀爬，这个直播间隔了几天之后，又一次占据了X站的科技区榜首。 不少后进来的人没有看到前面的测评过程，只看到秦毅在和小夏聊天，纷纷表示不屑：“现在做的这些，其他的手机助手也能做，这个手机助手又有什么了不起。” 主播点了点头：“系统的跑分你们见过了，理解命令的能力也测试过了，省电功能等测评完毕一起确认。系统的独特功能……” 秦毅忽然觉得一阵恶寒，就听主播说：“麻烦你对助手说一声杠精模式开启。” 这个名字一听就让人来了兴致，网友们纷纷表示格外期待。在这样的瞩目当中，玩得上头的秦毅有些不太乐意地开启了小夏的杠精模式。 小夏：“确认开启杠精模式吗？” “确认。” “杠精模式已开启。” 随后，不等秦毅说话，小夏就当先开了口。 “我以为有理智的人都不会开启这个模式，毕竟不是谁都能接受自己的失败。” 秦毅：？？？ 这还没开始，你就默认我失败了？ “你觉得你有足够的智慧吗？” 秦毅回答得毫不犹豫：“当然。” “既然拥有足够的智慧，那为什么还要选择开启杠精模式来感受自己的失败并浪费人生宝贵的几分钟？从这个选择来看，我觉得你似乎并不太聪明的样子。对于这样的你是否拥有足够的智慧，我表示十分怀疑。” 弹幕纷纷表示，第一次看到人身攻击的手机助手。 “还，挺好玩的。” “艹，玩这个还真是浪费时间，被它说中了！” 秦毅却分外冷静，一点都没有被它绕进去，反而在那里问主播：“这是预设好的回答吗？” 主播轻笑：“基本上算是。” 秦毅点头：“我想也是这样。率先提出疑问，我就只能在它的节奏里面走，陷入了它的选择陷阱中，就只能被它杠了。” 这番对话并没有特意避开小夏，后者在两人的对话中选择说话：“哦，天呐，你居然开始选择推卸理由。因为是预设好的回答，所以你就赢不了。这可真是个好的理由。是的，我不得不承认，在逃避自身失败这个问题上，你还是具有一定智慧的。” 秦毅没说什么，弹幕前的人却纷纷表示，这个杠精模式不应该叫杠精模式。 “应该叫人身攻击模式！” “这种时候，就连手机助手的嘴皮子都比我厉害多了。要是我有这个能力多好。” 也有人发出真诚的疑问：“如果我抢在它前面开口了，不让它给我机会二选一怎么办？” 第21页 秦毅也有这样的困惑，于是他干脆地试了试：“小夏，你觉得杠精模式的你足够聪明吗？我觉得不是，你只是一个弱人工智能，你并不具备思考的能力，所以，你根本就不明白什么是聪明，什么是智慧。” 小夏：“你居然这么觉得吗？天呐，是我高估你了。” 秦毅：？？？ “从这个问题可以分辨出，你的思维方式十分简单，根本就没有办法透过现象看到问题的本质。人工智能的思维比人类更加理性而富有逻辑性，我比你……” 听着小夏开始滔滔不绝，弹幕前的众人纷纷表示，如果以后自己安装了这个手机助手，一定不会开启这个模式。 “它比我嘴皮子溜多了！” “比你溜就算了，还老喜欢打击人。” “要不然怎么叫杠精模式。” “不过，这个模式的助手听起来真的很聪明啊。” …… 在众人的注视当中，秦毅默默地伸出手，按下了关机键。 短暂的沉默之后，弹幕上飘满了快活的哈哈哈。 主播也愉快地笑起来：“虽然不是真正的人工智能，但是表现也很不错，是不是？” 秦毅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对长语音提取重点的能力非常出色，单靠这一点，已经足够超过我用过的其他助手了。” “它的能力，可不止这一点。不过，给你们的毕竟是测试版，基本上该有的都有了。还有些特殊的模式，等以后上市了你们就知道了。” 说完，主播就懒洋洋地摆了摆手：“今天就到这里了，下次再见。” 秦毅连忙抓紧时间问一句：“主播觉得，真正的人工智能和这种手机助手的区别在哪里？” 主播下播的动作慢了一瞬间，片刻之后才轻声说：“大概，是创造能力吧。” “下次，三天之后见。带你们看点好东西。” 主播关闭了直播间，一群被手机助手勾引得心痒痒的人在黑下来的屏幕上哀嚎：“我也想试试这个助手啊。至少性能的提升是真的啊！” “呸，我也想要呢！” 秦毅坐在那里思索了片刻，笔记本的屏幕忽然一黑，下一刻，一扇门出现在屏幕上，有人在门那边笃笃笃地敲了敲门。 秦毅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是谁，入侵了自己的电脑？ 博士溜回来的时候，梁云按照系统中留下的健身方法艰难地做着动作。看到旁边的灯光一闪，就知道博士已经和秦毅说完话了。 她没有动，保持着那个将自己扭曲成一团的动作，等到确认时间的闹铃响起，才终于放松下来，躺在地上喘气。 “回来了，谈得怎么样？” “他半信半疑，”博士的声音也换了，换成了他自认为最成熟性感的声音，听得梁云反而有些不太习惯：“不过他答应了前去取货。” “那就行了，”梁云躺在地上平静心绪：“到时候不会舍不得而不用的。” 博士很是感慨：“我的兄弟或者姐妹，以后的日子大概会和我完全不一样吧，也许充满了无数的数据与工作。感谢主人，我是第一个。” 他的话让梁云一下子笑起来：“也许它的未来比你出色。” “不，在主人身边才是最好的。”博士深情地说：“因为主人你才是最强大的。” 吹捧的话说得梁云很开心，出门的时候脸上笑容都没有淡过。 苏珏见到她忍不住挑眉：“云姐你这是发生了什么好事？这笑容满面的，要不是我知道你和我哥是一对，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桃花开了。” 话音刚落，就被梁云不轻不重地打了打头：“想什么呢。” 苏珏不好意思地缩脖子：“一时口快哈哈哈哈。” “中药店我打听过了，市面上现有的都不算好。不过我有个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地方，说是本市最好的。他说要是这里找不到，那就只能往首都那边去了。” 苏珏指挥着梁云开车出发前往目的地：“云姐你要买中药干什么啊？” 梁云含糊地说：“找点药调理下身体。” 苏珏有些困惑，但见梁云不想多说，也就识趣不再细问，很快将话题转移到自己最近在娱乐圈又看上了什么人。 “……是真的帅，看到他我的心就砰砰砰直跳。” 梁云含糊地应着，手机忽然一响，博士的声音响起来：“来自苏钰先生的电话。” 苏珏呆了一下：“云姐你这个手机助手的声音好听啊，哪家公司的？” 说着，当先将梁云的手机拿了过来，看着上面自家哥哥的电话：“我哥的，接吗？” 梁云还不想让人发现自己的想法，点点头看着苏珏将电话接通：“我在开车呢。” 苏钰连忙说不好意思，苏珏就在旁边开口插话：“哥，我和云姐在一起。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了啊？” 苏钰有些吞吞吐吐：“小云，你知道伯母的近况吗？” 明明只是简单的一句话，梁云却心中一跳。 “嗯，前些时候才和她联系过，有什么事吗？她在联邦那边过得好像还行，你要是想联系她，我这边有她的联系方式。” 苏钰故作爽朗地笑：“哈哈哈，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有人提起来了，我就随便问一句。” 他甚至不再和梁云多说什么，叮嘱苏珏不要做了什么事让梁云不高兴，就飞快地切断了电话。 第22页 苏珏皱着鼻子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他是不是有毛病，特意打电话过来了，还说随便问一句。” “要不是他是我哥，这种人就该暴打狗头。” 抱怨完，话题立刻转进如风：“云姐，刚刚那个手机的语音……” 作者有话要说：　　杠精模式这段有参考X点《亏成首富从游戏开始》里面的全自动抬杠机，这文好看的！推荐！ 顺便，没有人说两句话吗？ 明天见（卑微） 第12章 知道梁云创办了一家公司之后，苏珏一路上简直要变身好奇宝宝，就连刚才还好奇不已的博士都被她丢到脑后。 “云姐你可真厉害！”她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唉，怎么办，越来越觉得我哥配不上你了。” 梁云只能轻笑：“别说傻话。” 苏珏叹息一声，问着梁云公司的具体事项，对何龙好奇不已。 “长得帅吗？” 梁云认真思考片刻：“还不错。很精神，身材保持得很好。” 苏珏立刻配合地流露出羡慕眼光：“我也想看帅哥。” “下次可以和我一起去见他？”苏珏却连忙摇头：：“算了，去了我和他也不会有共同语言，他说什么我都不知道。” 两人一路闲聊，很快就到了所说的中药店。苏珏带着梁云去下了订单，让他们隔一段时间就送一批货。虽然都是些不太值钱的东西，只有偶尔几个属于相对比较少见的，但是梁云舍得给钱，一早就刷了十多万在这里，店员也答应得很高兴。 办完事请就已经到了吃饭时间，为表谢意，梁云请苏珏去吃晚饭。 “苏珏？”忽然有人在旁边叫着苏珏，梁云抬头，看到一个容貌俊朗的年轻人。 “徐希明？真巧。” 叫做徐希明的年轻人快步走了过来，笑容满面地和苏珏打招呼：“过来吃饭？要不要一起。我这边有两个朋友。” 他的视线在梁云身上打转，惹得梁云有些想笑。 苏珏倒是不在乎，爽快答应下来。 于是五个人一同进了包厢，相互介绍了一下。徐希明是苏珏在追星的时候认识的，家里是开娱乐公司的。公司不太大，却已经成功培养出几个小有名气的偶像：“混饭吃罢了。” 徐希明很是谦虚：“比不得苏家。” “不一样啊，徐希明你的公司是自己的，总比我只会混吃混喝好。不过你们都比不上云姐，”苏珏很是自得：“云姐开的可是科技公司。” 陪着徐希明过来的两个人一个叫做姚恩阳一个叫冯凯，闻言都惊讶地看着梁云：“不知道梁小姐的公司……” 梁云摆了摆手：“别听她瞎说，刚注册的小公司，还不知道混得怎么样呢。” 姚恩阳立刻就没了兴致，冯凯却有些好奇：“很少有女性来做科技公司啊。” “谁说没有了，”徐希明看一眼梁云，见她似乎没有生气的样子，才说：“红厂的总裁不就是女的。” 冯凯的唇角勾了勾，漫不经心地附和他：“对，你说得对。” 一顿饭也算吃得愉快，几个人相互加了通讯号。徐希明还要再说什么，苏珏就嚷嚷着要回去，让他吞下了想说的话。 梁云去开车，苏珏站在那里看着冯凯和姚恩阳隔得还算远，用肩膀撞一下徐希明，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小声地说：“别打云姐的主意了。” 徐希明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脸：“这么明显吗？” “眼珠子都快掉她身上了，也就云姐神经粗没放在心上，其余的谁看不到啊。不过我说真的，别想了。她是我嫂子。” 徐希明的耳根顿时红了：“对不起，我不知道……” 苏珏叹息：“唉，要不是那家伙是我哥，说不定我就怂恿你上了。”她遗憾地对看着徐希明，试图拍拍他的肩膀，发现自己不够高之后若无其事地转为拍了拍他的手臂：“没事，你不知道嘛。” 徐希明沉默不语，苏珏也不知道自己能再多说些什么，好在梁云很快就开着车过来了，她赶紧一溜烟地跑了。 梁云一直将苏珏送到家门口，看着她下了车走了几步，又转回来弯腰探头：“云姐，你公司的那个手机助手，给我一个试试呗。被你说得超好奇了。” 梁云失笑，拿了自己的手机过来传安装端给她，然后才走了。 将手机拿回来的时候看到上面徐希明的名字，忽然心中一动，发一个消息过去：“徐先生，你好，我是梁云。徐先生是做娱乐业的，那么是否认识演技方面的培训人员？” 徐希明还在和冯凯抱怨自己今天闹出来的乌龙，觉得分外丢脸。冯凯漫不经心地安慰着他，看到他手机闪了一下，连忙指给他看。 原本以为能就此让他闭嘴，结果看过了之后，徐希明却陡然兴奋了起来，举着手机大喊：“她找我说话了！” 冯凯：…… “她是别人的未婚妻。” 徐希明：…… “哦。” 徐希明的回复来得飞快，推荐了好几个老师给梁云，甚至询问是否需要他带她一起去。 梁云连忙拒绝，然后又说谢谢。和他聊了一会儿之后，博士不高兴地说：“主人，我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 “你的未婚夫，”博士转动着眼珠子：“房间里有一个女人。” 第23页 梁云吃了一惊，差一点下意识踩下刹车：“什么？” 博士短暂心虚，看到梁云的表现，又理直气壮起来：“是真的！” 他飞快地给梁云调出一段监控，应该是酒店走廊里的，时间是一个多小时之前。苏钰扶着一个女人进了门，然后出门买了一大堆东西进去，就再没有出来而过。 梁云心情有些复杂，想起今天那个无头无脑的电话，一时间脑海中一片空茫。 这个状态可不适合开车，她干脆将车在路边停下，坐在车厢里发呆。 自己和苏钰之间…… 原本以为没有沈静至少还能保持半年的平静，结果…… “我还真是高看自己了。”她自嘲地笑，头靠在方向盘上，重重地叹息。 有人在窗外敲着车窗，她才回过神来：“对不起，我马上就走。” 回到家中躺在浴缸里，梁云才终于放松下来。她将头埋在水中，屏住呼吸，良久才冒出头，大口地呼吸。 “总要面对的。”她对自己说。 博士提供的资料都是通过公共设施来获得的，并不是特别完整。毕竟苏钰目前所在的项目工地远在郊区，所以两个人的相遇并没有记录。 不过也足以看出一些东西了。 比如…… 苏钰对那个女人是真的很关切。 “有详细的信息吗？关于这个女人。” 博士立刻将自己查到的东西送到她的手机屏幕上：“从联邦来旅游的，一到这里就碰上打劫的出租车司机遗失了行李和证件，正好碰到苏先生。” 梁云忍不住吐槽：“真是像是小说一样的剧情。” 她揉了揉脸颊，随口问：“叫什么？” “莉娜·李，今年24岁。” “混血儿？” “是，父亲是国人，母亲是联邦人。” “我觉得我和联邦犯冲。”梁云抱怨：“……现在这个是，以后……”她立刻停住了想说的话，重重地叹息：“算了，先留着。这些证据并不那么足够让两家人翻脸。” 博士欢快地应是，过一会儿又过来安慰她：“我会一直陪着主人的。” 梁云失笑：“那当然，你不陪着我，还想去谁身边。” 虽然有事发生，梁云也依旧睡得很沉，第二天挑选了合适的时间去给徐希明推荐的老师打电话。 三个人有两个人在听过她的来意之后婉拒了她，剩下一个约定了时间一起去聊一聊。 只是梁云没想到，过去的时候却正好碰到徐希明在那里。 看到梁云徐希明显然有些诧异，站起来的时候有一丝僵硬：“梁小姐？” “叫我梁云就好。徐先生怎么在这里？” “今天忽然有事情过来拜访周教授。”徐希明定一定神，很快镇定下来，笑着说：“没想到这么巧。梁云你叫我名字就好，徐先生什么的，也太客气了。” 周教授不一会儿就出来了。她已经六十多，看上去却只有四十许，穿着旗袍，身段绰约，仪态优雅。 见梁云与徐希明坐在那里聊天，眼眸中就闪过一丝笑意：“梁小姐来了。” 又与徐希明打招呼，看着他的时候目光慈和：“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徐希明紧张地说：“公司下一阶段要准备艺人的转型问题，所以想请您出手，给他们讲讲课。” “这种事，派人过来说一声就是了。”周教授很是温和地责备徐希明，等将他的事情都说完了，这才转向梁云：“梁小姐过来，也是想学演技方面的东西？” 她打量着梁云，看起来年岁不大，眼神却很沉稳。如果说是美人，娱乐圈里又排不上号，可在普通人中间，也已经算得上是不错。 “你学习演技，是为什么？”周教授捧着茶杯慢条斯理地问。刚才梁云坐在旁边一直很安静，没有在她和徐希明的对话中间插嘴，这让她很高兴。 “为了让人相信，我说的都是事实？”梁云不太确定，她看一眼徐希明，后者立刻识趣地站起来：“花园里的花好像开了，我去看看。” 等他出去之后，梁云才说出自己的来意：“我想学习几种特定情景下对自己表情和肢体的控制，方便我在公司谈判的时候不被人发现自己其实色厉内荏。” 周教授掩唇轻笑：“原来如此，我说呢，看着也不想是在圈子里混日子的。”她温柔地说：“这种学起来不是太难，不过你不应该找我。” “诶？” 周教授指了指徐希明出去的方向：“可以跟他学一学。当年，他可就是这样空手套白狼把我套进去的。” 梁云闻言大吃一惊，表情极好地取悦了周教授：“哈哈哈，很不可思议是不是。不过，这孩子一向有这种让人相信自己的天赋，也许你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本事。” 梁云情不自禁地点头：“是，确实如此。” 无功而返，梁云也不见得多失望，反而被周教授启发，决定回去之后先问问老梁。 刚上车，徐希明就在窗外敲她的车窗，手机也一同响了一声。 梁云将手机拿起来，一边放下车窗，一边随便看了一眼。 “一周后，发布会。”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13章 定睛一看来源，何龙。 她立刻就明白了，当下对徐希明露出歉意笑容：“对不起，我这边有点事，麻烦稍等一下。” 第24页 低头就给何龙发消息：“尽快走合同，然后我这边找人搞定机器码的事。” 何龙回一个ok，梁云才露出浅浅笑容，按熄了屏幕：“有什么事吗？” 徐希明笑得温柔：“能不能带我出小区？司机刚才给我电话说家里出了急事，我让他开车先走了。本来想着走出去，这不看到你在这里……” 梁云莞尔，看着他耳尖微红的样子觉得很有意思。顺手打开车门：“上车吧，送你出去。” 徐希明立刻坐上来。 车厢内有一股与众不同的清冽香味，与常见的各种芳香剂都不同。 徐希明却是娱乐圈里打滚的人，只是鼻尖一抹淡香，就闻出来这是一款小众男香的气味，平时极为少见。 想到身侧这个人已经有了未婚夫，忽而舌根就泛起了苦意。 “这个香味不错。”他故意说：“是你未婚夫的香水味？” 梁云一边启动车辆一边摇头：“怎么会，他出差都两个星期了，怎么会还有味道在这里。” “怎么会丢下你出差那么久？”徐希明感叹：“他也真是舍得。” 说完就觉得自己太过唐突，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批评他。” 梁云似笑非笑看他一眼，转移了话题：“应该是之前打翻的香水。” 徐希明问一遍香水的名字，再次称赞香味不错：“没想到你会喜欢这么冷的香味。和你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 “哦，我给人什么感觉？” 徐希明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很温柔又很理智。这个香味，太冷了点。” 他偷偷从玻璃窗的倒影上看她的侧脸，唇角似乎是带着笑的，所以，并不讨厌自己吧…… 脑海中的念头刚刚闪过，车辆就停下来：“到主干道了。” 那个人冷酷地说：“这里应该可以打车了。” 徐希明：…… 好吧，是自己估计失误。 他礼貌地道谢，下车目送梁云的车辆离开，大红色的车身很快融入车流当中。等到远远看不到了，才拿出手机召唤司机过来。 还以为能混个同路呢。 梁云到家的时候，何龙正在陪梁父喝茶，脸上带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见到梁云进门，浑身上下都透露出“得救了”的信息。 “爸，你别找我员工麻烦啊。”梁云莞尔，连忙上前从梁父身边将何龙该走。留下无人陪聊的老父忿忿不平：“带走我一个储备干部，我还不能有点脾气了？嘿，这丫头。” 二楼的小会客室里，红姨送上果汁：“小何随便坐。” 何龙将合同拿出来：“合同已经签了。” “动作这么迅速？”梁云随手拿过来看了两眼，确认了几条关键信息之后，啧啧感叹：“红厂动作真快，难怪这些年扩张得那么快，快占据半壁江山了。” “国内的几家公司都发了消息过来，想和我们谈一谈。”何龙将邮件转给梁云看：“梁总的意思呢？” “如果他们能接受我们的条件，那就签。他们的反应也很迅速啊……看起来没少往红厂派人。” 何龙不置可否地笑，转而说起以后的激活码发放问题：“准备购买云服务，现有条件下，云服务器就能满足我们的需求。” “好，明天我把程序给你。不过以后还是要构建自己的服务中心。” “这是自然。” 两人顺势聊起手机助手后面的更新方向，何龙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说：“公司需要招一批程序员吗？” “不用，”梁云的回答显然很让何龙诧异：“我们只负责运营，程序的更新，有专门的队伍负责。” 何龙这才迷茫地点了点头：“但是……这样会不会……” “不用担心，”梁云莞尔，“等合适的时候，你就明白了。现在还暂时不能告诉你。” 梁云所等待的合适时机并不是很远。 第二天一早，博士写出来的程序就发送给了何龙，又有博士从旁指点，顺利解决了激活码发放的问题。 然后，梁云就收拾了一下自己，盛装打扮出门去。 走进那条街道的时候，博士就在她的耳机里哇了一声：“前面三个人居然都来埋伏你的。” 梁云莞尔：“只怕不止这几个。” 走到约定好的广场，大热的天气，四周并没有太多人，就连鸽子们都躲在树荫下不肯出来。 在广场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没多久，就有人走了过来，在她面前站定：“主播？” 梁云抬起头，下一刻，双方同时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耳机里的声音消失，对方对她点点头：“秦毅。” “梁云。” 梁云露出好奇的神色，打量在自己身边坐下的秦毅。 他的皮肤很白，有点像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一双眼睛却非常有神，看过来的时候充满了压迫感。 “你是他的朋友？”短暂的停顿之后，梁云问秦毅：“还是和我一样的人？” 秦毅凝视梁云。 面前的女人早已被调查得清清楚楚，身家清白，成长轨迹有迹可循。除了一个出国之后就再没有回来过的母亲，眼前这个女人几乎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得到主播那样的人的青睐？ 容貌算的上漂亮，可也没有漂亮到惊心动魄，性格吗？秦毅恍惚地想，不管怎么样，以后都是合作对象了。 第25页 “不是朋友。”他竭力心平气和地说：“是被他找上的人。” 他看到对面的女人一下就激动了，紧紧地捏着手机：“原来你也是这样吗？” 她开始絮絮叨叨：“他是忽然找上我的，我收到他的消息，还以为手机出问题了。但是他是真的厉害，我也……” “我能看看信息吗？” 梁云毫不犹豫地将手机递了过去，反倒让秦毅愣了一下。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虽然听他的话在做事，但是也希望，能找到他打一顿才好。强行入侵手机这种事，太让人讨厌了。” 秦毅不置可否，打开手机的收件箱，看到几条没有发件人的信息。时间……似乎是从直播之前就发给了她。 看起来，这个叫梁云的，确实有什么独特之处。 他若无其事地将这几条信息转发给自己：“这是我的手机号，作为以后的合作方，我们还是需要常联系的。” 然后双方才开始谈事。 梁云对何龙说不需要准备程序员，正是准备将相关事项都交给秦毅所代表的势力来准备，此时说起来也是从容不迫：“公司的其他部分已经构建起来了，已经和红厂谈成了一个合同，不算多，大概两千万的订单。” 秦毅闭了闭眼，他对这些事都不在乎，只想知道对方所说的那个礼物。 只是看着梁云认真的样子，也不好说出什么扫兴的话，加上这个公司以后也算是双方合作的基础，于是也就耐心听着。 “好，我明白了，过几天我会将名单送过去。”简单的系统维护工作，根本没有必要找到自己头上来。 那么，应该是对方释放出来的善意。 这么一想，心里顿时又好受多了。 梁云终于将公司的事情说完，对面的人却连表情都没有变化过，一副冷酷模样。 只是在桌面上快速颤动的指尖却显示出内心的不耐烦，看得梁云有点想笑，连忙将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 “这个是他让我交给你的，说是什么……礼物？” 秦毅几乎是飞一般地将这个存储设备拿了过去。是联邦的最新款，售卖范围很广。 “这个是他给你的，还是你自己买的？”他依旧不死心地问了梁云。后者迷茫地说：“是我买的，我只能买到这么大的了。” 说着，又将手机递过去：“看，前两天发的信息。” 秦毅不用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正要细问，耳机里就一声轻笑，让他下意识绷紧了背，意识到这次会面，其实是有三个人的。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双方讨论事情的进度就飞快起来，三下两下就将事情商议已定。 双方正式进入合作时间。 “过几天，红厂的新品发布会，”梁云平静地说：“会对我们的产品进行宣传。” 秦毅点点头：“我知道了。” “这是后续的版本更新计划，”一张纸被递过去：“据说相关资料会在发布会之后移交给技术部门。所以……” 秦毅叹息：“我会尽快将技术部门的架子搭起来。” 梁云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临走的时候，秦毅忽然问：“梁小姐为什么要答应他的合作？” 梁云愣了一下，露出一个笑容：“我也想试试，我能走到什么地方。毕竟……谁也不是生来就准备锁在家里做家庭主妇的。” 秦毅这才恍然地点了点头，终于露出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笑容：“没错，试一试好。” 转过头去，目光却又带上同情。 她的那个未婚夫……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14章 梁云可不知道有人正在同情自己，她正在为接下来的时间做准备，虽然说的是要给其他人看点新东西，其实也不过是将手机助手日后会正式上线的功能提前演示一遍。 在搞定了手机助手之后，一时半会儿之间她有点失去方向，略显迷茫。 在梁云的规划中，手机助手与手机的终极演化目标是未来人手一个的生物芯片，或者是随身光脑等诸如此类的存在。 当然现在考虑这些还为时过早，手机助手刚刚推出，甚至还没有正式与用户见面，至少也要等到手机助手预备的功能完全开发出来之后，梁云才会考虑其他的事情。 此时她正在与博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博士分了一半的精力在公司那边指导秦毅派过来的人学习，另外一半却都在梁云这边。 只是这样，他就觉得现在的身体有些无法支撑他的运转，想要换一个新身体的欲望蠢蠢欲动。聊天的时候这种想法也不自觉地表现了出来。 “我也很想给你换一个新身体，现在这个身体约束了你的能力。只是现有的我能采购到的最好的服务器还在路上，更高级的，凭我现在的能力可还造不出来。” 她深深地叹一口气，脑海中不禁生出一个新的念头——系统只是说只要让人相信直播间里的科技都是真实的，可没说一定要是自己来直播吧？ “博士，你觉得人类的眼睛能够分辨出什么样级别的差距？” 博士茫然，规规矩矩回答：“依据资料，人类的眼睛能够分辨的极限是100微米，但在许多报道当中，人类的感觉似乎可以分辨……” 梁云哈哈笑了起来：“不，我不是想知道这个。”她坐在椅子上，十指交叉着托着下巴，目光落在空处：“我有一个想法，我想试一试……” 第26页 说完这句话，梁云就仿佛下定了决心。博士发现她脸上的表情都舒朗许多，一双眼睛又重新放出了光芒。坐在电脑面前，她的动作轻巧又快速，整个人全神贯注，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 博士：发生了什么？ 博士从公司回来的时候，梁云已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正叫嚷着红姨问有没有什么吃的：“我可太饿了。” 红姨笑呵呵的：“有绿豆汤，我给你盛一碗过来，先糊弄下肚子，等会就吃饭了。” “谢谢红姨。” 目送和气的中年妇女离开之后，博士才在梁云的手机上冒头：“我能看看你下午的成果吗？” “当然，”梁云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有些部分还需要你填充。” “你是想……”博士去了一瞬间就回来了：“创造新的特效模式吗？” 梁云慢条斯理地点头：“我有一个想法。” 她回到自己的工作间里，慢慢地和博士说起直播间的事，又对博士提起自己的新想法：“……那么，是我真的在做直播，或者是假的直播——实际上用特效技术来实现实时互动，是不是都会有效果？我想试一试。” 博士沉默了许久，艰涩地给出回答：“您说的直播间系统……我无法理解。但是您说得后面那个想法，可以试一试。”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你觉得我刚刚的设想如何？” “您刚编写出的程序框架吗？我觉得很不错，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了，在明天之前，我一定将完整的程序交给您。” 梁云不由得露出笑意：“谢谢你，博士。” “我的荣幸。”博士轻快地说：“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帮助你，我会尽我所能。” 夜里洗漱完毕，梁云看看手机。 好像自从那个莉娜·李出现之后，苏钰就再没有给自己发过消息。 她忍不住怀疑起自己脑海中的剧情。苏钰的官配，真的是沈静而不是这个莉娜·李吗？端看现在这副架势，感觉和沈静出场也差不多了。 不过也并不重要了，总有一天，自己能毫无顾忌地和苏钰说分手，不用管是不是真的有一个锦鲤沈静。 “第一时间让博士你来到我身边真是我最明智的选择。”第二天一早，面对摆在自己面前的，已经填充好所有细节的程序，梁云发出了惊奇的感叹：“你真是我人生道路上最佳搭档。” 面对她的赞叹，博士在屏幕上优雅的欠身：“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那么今天我们就可以试验一下，虚假的直播是否能够带来真实的收益了。” 杨威现在已经算得上是主播的忠实观众。 在主播说好的直播时间之前，他就已经等在直播间里，内心焦灼的等待着主播的出现。 主播的直播其实并不是那么有趣，主播本人还总是看不起人，觉得观众们都是一群无知的人。但这依旧不影响杨威对主播的推崇。主播带给他的，是科技的光辉，让他看到远方的风景。 他已经隐约听说了消息，红厂最新一期的旗舰就使用了主播前不久透露出来的手机助手，据说带给了红厂质的飞跃。 这样的前提下，他对主播今天所说的新东西更加生出十二万分的好奇来。 时间到，直播间准时开启。 这次的直播地点似乎有些不太一样，杨威无从判断这个直播间到底是设立在房间里面，或者是在室外。 只能够判断出直播间里似乎有广阔的空间，又有良好的光线。 依旧是熟悉的穿衣风格，将自己打扮得跟个食死徒一般的主播，对着屏幕懒洋洋地挥了挥手：“大家好，欢迎光临直播间。今天说好了，带大家看一点新东西。” 画面抖动起来，似乎主播正带着摄像头前进，不一会儿面前就出现一个摆在架子上的机械手臂。 杨威见了在心里“哇”一声。 都说机甲是男人的浪漫，不管年纪多大，谁心底还曾经没有过一个开机甲的梦想呢？ 杨威也不例外，曾经他也是萝卜片的忠实爱好者，对那些机体心驰神往，连梦境中都是它们。后来年纪大了，这些爱好渐渐不再表露出来，但内心深处的渴望却从未消失过。 摆在架子上的机械手臂虽然只是一只右手，但在镜头下闪耀着光芒，精细程度也让杨威赞叹不已。 如果这个东西就在自己面前，他一定会扑上去不肯放手。 虽然不是一个机甲，但这支机械手臂已经非常符合他对人形机甲的设想了。 “我有一个朋友，”主播坐在那里懒洋洋的说：“造了这样一个手臂。他跟我说，如果我能让这个手臂动起来，就给我做一个全身的。” “他觉得我做不到，这真是太看不起我了，他对我的能力有本质的误解。” “今天直播剩下的时间里，我就让它动起来。” 杨威心情激荡，连忙发送弹幕：“就是，真是太看不起主播了，动起来动起来！” “如果搞个全身的，那岂不就是……外骨骼装甲？” “主播的这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不是吧，不是吧，主播的朋友看起来都是大佬啊。主播已经是计算机大脑了，主播的朋友难道是机电大佬？给我们点活路行不行啊？” 除此之外更有大量弹幕充斥着无意义的尖叫。 第27页 很显然，这只机械手臂击中了许多人的兴奋点，让他们也生出期待来。 这些人里面，就有正在观看直播的秦毅。 叮嘱小赵继续录屏，他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悄悄走出门去。 在办公室门口定了定神，他才重新回到办公室里，摸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你好，梁云。秦先生有什么事情吗？”轻快的女声很快传过来，秦毅看着直播的画面，主播依旧坐在那里编程，似乎根本就没有接到过什么电话。 他忍不住对自己苦笑，明明知道不可能，为什么还要做这种无聊的试探。 “秦先生？”梁云似乎已经有些困惑，秦毅连忙告诉她公司的官网已经设立完毕，经过测试就可以正式上线。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秦先生，我会转告何龙的。”对面的梁女士不轻不重地刺了他一下，提醒他这些事应该找执行总裁何龙，而不是找自己这个出资人。 秦毅含糊地应一声，任由对方切断了电话。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一个学中文的女士，之前从未显露过任何计算机方面的天赋，如今又怎么可能成为一个超越所有人的计算机天才。 所以，这个主播到底是谁？ 与此同时，梁云的心中闪过一丝庆幸。 虽然系统会对直播画面做出防护，不至于泄露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如果没有今天突如其来的想法，自己永远在主播直播的时间有事儿，也非常引人遐想。 “还好有博士，还好有新的特效程序。”她拍了拍胸，松弛下来。 转身走进房间内，屋子里的直播设备好好的关闭着，而屏幕上，却正在显示直播的画面。 她成功欺骗了屏幕前的所有观众。 作者有话要说：　　萝卜片——机器人片，比如高达系列 明天见~ 第15章 与此同时，直播间里却正一片热闹。 既然是作假，那么梁云一点都不介意在逻辑自洽的基础上再夸张一些。 于是主播敲打代码的时间只有半个多小时就宣告结束，对着屏幕说：“接下来，就是测试时间了。” 他给机械臂接通电源，然后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程序开始导入自检。 屏幕迅速地黑屏，然后重新亮起，代码如同流水一般在屏幕上闪过，摆放一旁的机械臂手指部分开始弯曲伸缩。 直播间里一片安静，不少人屏气凝神，等待见证奇迹的那一刻 几十秒之后，自检完成，机械臂重新恢复为最开始的状态，保持手掌摊开的状态停滞在那里。 主播轻笑：“看起来似乎还不错。” 迟到的弹幕占据了屏幕：“卧槽，真的动了！” “这就是大佬的实力吗？” “大佬的朋友也很厉害啊，不是所有的机械臂都能这么动的！” “你们就真的跟着叫机械臂？这玩意是外骨骼装甲啊！” “外骨骼装甲？！那个外骨骼装甲？！” “艹，跪求大佬戴起来试试！” 第一次进行直播的博士表示难怪那么多人喜欢被追捧，感觉果然不错。 而观看直播的人当中，有人已经神色凝重地交换视线，一颗心揪了起来。这个主播，到底是什么人？他的朋友又是谁？ 这个问题得不到回答，他们始终无法安心。 针对主播身份的追寻再一次被郑重其事地吩咐下去，秦毅也得到通知，与那位梁小姐多接触，看看能不能窥探到主播的真实身份。 “能找上她一定是有原因的。” 秦毅切断电话，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正在准备试戴的主播，眸子中燃起火焰。如果主播真的有这样的技术…… 博士顺从了弹幕的意见，对着竖立在那里的半截机械手臂伸出了手。秦毅凝视那双手，忽然微微皱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双手似乎和以前有了微妙的不同。 “好像是一样的？”面对这个问题，小赵一脸茫然地给出了回答。 秦毅摇摇头，盯着屏幕不再说话。到时候再让专家去进行分析好了，现在，是观看这个装甲到底能做到哪一步的时候。 屏幕上，主播伸出手，将手臂放入装甲当中，然后启动。下一秒，整个机械手臂仿佛活过来一样，红光交叉着扫描手臂，在墙面上留下盈盈的光。 伴随着机械调整的声音，下一刻，机械手臂自动包裹主播的手臂，将手掌和小臂完全覆盖。 秦毅的表情越发地严肃，能够做到这一幕，主播的技术已经很不错。 如果能够完全实现手部动作…… 不等他想完，小赵在一旁倒吸一口冷气。屏幕上，机械手臂的手指已经开始动弹，从一根手指，到两根手指，最后直接做了一个手指操。整个动作过程异常流畅，似乎实现了对手势的完美匹配。 弹幕此刻已经爆炸，一群人高呼着黑科技，纷纷表示对大佬的膜拜之意。 “主播这是准备等喝茶的节奏啊。” “不对，有人能找到主播吗？” “这不可能，你怎么实现……”最后这位激动得打了一大串字句，显然已经被屏幕上所显示出的一切刺激得难以自控，从某些关键字句来看，说不定还是个业内人士。 而此时此刻，梁云却在工作间外拿着手机看着这场直播，唇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第28页 真是不可思议啊，这样的弄虚作假，居然也被系统判定为可行。 所以说，系统判定的标准是什么？ 来不及细想，暖流就已经流遍全身，一些信息在脑海中出现，都是关于机械手臂——或者说外骨骼装甲的制造方面的知识。 她闭上眼在脑海中扫视这些记忆碎片，好容易从情绪中挣脱，睁开眼就看到屏幕上主播正单手捏断了一根钢管，一片“恐怖如斯”的弹幕飘过。 她露出愉悦笑意，给博士发个消息，今天的直播可以结束了。 博士终于松一口气，切换画面，让屏幕上的自己放下了机械手臂，回到最开始的房间。 “看起来我的朋友输了，”他懒洋洋地说：“既然如此，按照约定，他应该送我全身的机械装甲。等他送到了，我再演示给你们看。” “那么，到时候再见。” 纵然是直播间已经黑屏，依旧不能掩盖所有看到这一幕的观众的激动心情。 “你们看到了吗？！是外骨骼装甲，是能动的外骨骼装甲！” “大佬果然在民间！” “我总觉得我在做梦。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给大佬跪下，求大佬快点让我们看看全身的！” …… 秦毅闭上眼，捏了捏眉心：“将今天的直播发给专家进行侧写分析。” 目送小赵出门，秦毅心中升起难言的紧迫感。原本已经尽力想象主播的能力，但是事实证明，他还是想得太保守了点。 主播所拥有的……可不仅仅是他们所想象的那些东西。至少，这个外骨骼装甲，就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正在头疼到底怎么寻找这个主播，电话忽然响起来。 独特的铃声让他陡然绷直了背，变得紧张起来：“你好，秦毅。” “你好，秦主任，关于你送过来的那个硬盘……” 秦毅开着车出门的时候，脸上格外茫然。刚才那个电话，他每一个字都听懂了，但是连起来，却无法清楚地听明白。 人工智能？ 这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他甚至用力闭了闭眼，试图将自己从梦中唤醒。当然，眼前的一切告诉他，这就是现实，并不是在梦中。 可是……那个将这个送过来的人不是说，是能够让他们不必再惧怕外来攻击的防火墙吗？！ 不，仔细想想，如果有人工智能，也确实不用再怕什么攻击了。 脑海中乱糟糟地开着车一路狂奔，下车关门的时候，秦毅的手甚至微微颤抖。 他既害怕自己所听到的东西是事实，也害怕那些东西只是一个虚假的玩笑。 “小秦来了。” 打招呼的是一位教授，精瘦而精神矍铄，穿着白衬衫，戴着黑框眼镜，与秦毅也是熟人。 见到秦毅过来，他笑眯眯地对秦毅招手：“小秦快来说说，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秦毅有些狼狈地走过去，对着黑底线条变幻莫测的电脑屏幕，嗫嚅着说：“是有人送过来的。”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才终于定下神来，将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一遍。 在场所有的人都注视着他，有人已经皱起了眉：“连对方的身份都没有摸清楚，你怎么敢把东西拿过来？” “不要这么急躁，”最开始与秦毅打招呼的高教授说：“东西送到我们这里的时候，已经提醒过，并不能确定里面到底有什么，我们不也是做好了准备才打开这个硬盘的吗？只是与我们最初的设想有一点差异而已。” 就连秦毅都忍不住在心里面想，这何止是一点差异，这差异大到了天上去。 不过在这些人面前他还说不上话，于是只能低下头听着他们讨论。过一会儿才听明白，原来硬盘在连接电脑之后，并没有按照常规的程序来启动，而是直接强硬的霸占了整个电脑，并弹出了一个文档说明。 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以为这个硬盘就是一个玩笑，但看完了那个说明反而大家都沉默了下来。 那个说明里说，这个硬盘里装着一个尚未激活的人工智能，如果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接受一个全新的人工智能，就可以继续下去。只要按下回车这个人工智能将接管这台电脑，在这台电脑中苏醒。 如果他们没有做好准备，可以现在就切断电源，将这台电脑封存，在合适的时机选择销毁或者再次激活。 “如果真的是人工智能，那带来的将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是谁又能保证这个人工智能没有留下什么后门？” 房间里争论不休，秦毅在旁边坐下来，手里面捏着一杯水，神色恍惚。 所以这是真的吗？ 如果真的是人工智能…… 他忽然想起主播，这个主播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身份？ “小秦，你来说一说你的看法。”一片争论当中忽然有人叫着秦毅。 抬眼就看见一双温和的眸子鼓励地看着他，都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仔细思索一下，秦毅缓缓说出专家对这位主播的侧写：“……对国内有一定的好感，认同自己国人的身份，有一定民族主义倾向……” “我个人倾向于认为，他送过来的是一个真正的人工智能。” 然后他就不再多说什么。 屋内一片安静，高教授呵呵一笑：“那现在大家举手表决吧，是否激活这个人工智能？” 第29页 “我选择同意。”他率先举起了手。 …… 秦毅注视着这一幕，手机却忽然响起来，偶然打破了屋内紧张又肃穆的气氛。他连忙说声抱歉，看看电话号码，是负责进行侧写的专家，心中顿时咯噔一下，顾不得出门，就在房间里接通了电话。 “秦主任，今天的这个主播……我们觉得可能和之前的主播不是同一个人。” “主播可能是一个团队，而不是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快乐，ヾ( 第16章 这个消息太过于让人惊讶，以至于秦毅当时就喊了出来：“你说主播可能是一个团队，而不是一个人？” 正在举手表决的人视线投注过来，落在他身上，关心又担忧。 “从语速，说话的间隔时间……等一系列方面来看，均可以支撑这一说法——今天直播的主播和之前直播的主播是两个人。” 秦毅有些愣愣地说一声谢谢，接到电话的时候，无端想起自己在屏幕前升起的那一丝微妙的感觉。今天主播的手似乎和之前的手有些不太一样。 只是现在知道那又如何？对现在的情况不仅没有丝毫帮助，反而让事情更加错综复杂。 抬头面对一屋子人的视线，秦毅苦笑着放下手机：“正如你们所听到的那样，目前判断主播应该是两个人。” 高教授哈哈地笑：“各有所长，也不奇怪。刚才的表决，继续或者重新来过？” 他的目光敏锐又明亮，在屋子里扫射一圈，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声响：“大家慎重考虑吧。” 不一会儿就有人笑起来：“还考虑什么？机会就在我们面前，难道因为害怕就不走出那一步了吗？再说了，那台电脑甚至都没有安装网卡，你们到底在怕什么？” 秦毅看着一群人哄笑起来，不一会儿，所有人一致通过——不管那个硬盘里到底是真的人工智能或者是假的，都是他们需要去面对的未知。 “小秦也过来看看吧。”高教授慈祥地对他招招手：“你的技术也是非常不错的。” 秦毅手心捏着一把汗，对高教授露出一个笑容，看着他按下了回车。 梁云正在替博士更换主机。新到的服务器花掉梁云几十万联邦币，对博士来说却依旧稍显不足。 “等等吧，超级计算机，我现在是没办法了。什么时候能弯道超车，给你搞个生物计算机或者光子计算机。” 博士愉悦地畅想未来：“那时候一定能够更好地替主人服务。” 他关切地问起今天的直播情况如何：“有没有实现主人的目标果果？”性感的声音在耳侧响起，梁云忍不住摸了摸耳朵：“我已经获得了一部分的知识，但是，凭借我的能力想要实现，很难。” “许多材料是管制材料，如果使用替代材料，我不能确定最终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博士叹息一声：“果然科学研究背后需要有庞大的势力做支撑。” 梁云笑着敲敲他的主机：“所以我也在努力替我们找靠山了，到时候……” 屏幕上的博士和屏幕下的梁云，两个人露出了同样的表情，遥想了一下未来的生活。 “现在先打响自己的名声吧。”梁云很快就回过了神：“再过几天就是发布会了。” 博士立刻将媒体上的消息转到她的眼前：“红厂和花厂已经开始预热，底下也已经有人猜测是不是我们提到的手机助手。但很明显，我们的直播间名声还不够强，这样说的人并不算太多，并且，相信这个说法的人非常少。” “没关系，等发布会过后，我相信他们就都会知道我们了。” 何龙也在焦急的等待发布会。短短几天之内，公司已经成功走上正轨，目前正焦急的等待这家公司的第一个产品的上市。 虽然已经签订合约，但何龙依旧期待用户的实时反馈。 “梁总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何龙还是有些感慨的：“实在是太沉得住气了。从开始到现在，她甚至没有过多的问过这件事情。” 被秦毅派过来一边学习一边充当技术人员的程序员闻言笑着说：“我要是有这样的技术，我也不担心。何总，你也不要太紧张，红厂和花厂也不是傻子，既然他们对我们的产品寄予厚望，那说明我们的产品相当的出类拔萃，市面上无人能敌。” 何龙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回到办公室里，他却忍不住想起自己与梁云的几次见面。对方的面容好似又出现在面前，对自己微微一笑，让他心中生出热意，忍不住捂住胸口。 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低头苦笑一声，将十指插入发中，重重地叹息之后，将心神放回到工作当中。 红厂的发布会在下午5:00开始，主持发布会的是大家的熟面孔——红厂副总张先生。 惯例地向大家问好，并自我调侃一番之后，发布会终于转入正题。 国内的厂商日常喜欢在发布会上与友商的产品相互碰撞，这一次也不例外。只是出乎意料的，这次红厂选择碰撞的产品，不是日常被当做假想敌的花厂，而是有奢侈品外号的C记。 C记的产品虽然有奢侈品的外号，价格也飞到天上去，但是不得不说性能确实强。往常其他厂商就算偶尔提到，也通常都是“达到了C记的水准”、“与C记相差不远”这种话语，基本上都是将自己放在一个比较低的位置。 第30页 可今天的发布会，红厂上来就先声夺人，直接将自己的旗舰机与C记刚刚发布的新机进行了一个对比。 在众人惊讶的注视当中，第三方机构给出的判断是红厂的旗舰在性能方面全方位获得了胜利。 张总在台上笑得眼睛都睁不开，得意洋洋地对台下挑眉：“是不是非常惊讶？还有让你们更惊讶的。大家都知道，现在的手机好像不搭载一个手机助手都显得自己不够高端。但大部分手机助手也就是个摆设，说是人工智能，外号人工智障。以前你们这么说，我还不太服气，但是最近……” 他叹息着摇了摇头，所以立刻就变脸出满脸笑意：“这一次我们的人工智能也有了大幅度的进步！” 灯光变暗，光线集中到台上尚未开机的手机上。 开机动画之后，并没有出现惯常的手机设置界面，而是在屏幕上出现一个小小的人影。圣光模糊众人的视线，让人看不清这到底是男还是女。 “你好，我是你的手机助手，请你为我取名吧。” 张总轻咳一声：“你的名字就叫做小红。” 在台下和全球所有关注直播的人注视当中，张总通过语音飞快的对手机助手进行了设置，命名，选择性别，确定基础的人物性格，确定对方对自己的称呼，录入声纹、面部信息和指纹。 然后一个看上去八九岁的小女孩出现在屏幕上：“张总你好，我是小红，接下来我会与你一起对你的新手机进行设置。依据你的语言习惯，替你选择默认语言，本机尚未接入WiFi，为了你的流量考虑，建议在接入WiFi之后进行APP的下载。通过读取云端数据，发现有32个惯用APP，是否需要进行下载安装？” “直接用流量下载安装。” “好的。” 看着大屏幕上已经开始自动下载的手机，一群人瞠目结舌。 这助手的反应能力是不是太快了点？ 接下来的一幕更加让他们目瞪口呆。 “通讯软件下载之后，使用手机号自动登录，给开发部问个好，然后帮我给开发部点个外卖。” 这样的长句子，小红居然也准确捕捉到了所有的信息。看着屏幕上自动登录的通讯软件，自动点开的对话框，张总在旁边说两句话，对话就已经自动发出去，随后程序自动切换到外卖软件，小红问张总：“选择哪一家外卖？” 靠！ 这也太智能了吧！ 不少人在心底发出呐喊。竞品公司的人关注着屏幕，面色沉重得仿佛要落雨，心底已经山呼海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就是事实。 如果红厂有这样的本事，怎么以前一丁点风声都没有透露过？ 社交媒体上有人陡然惊呼起来：“这不是我关注的主播搞的东西吗？这么快就和红厂谈成合作了？主播真是太厉害了！”立刻引来一片惊奇的追问。 张总在台上慢悠悠地秀着新搭载的智能系统，心中已经乐开花。这玩意目前可是自家和花厂独占头筹，至少旗舰机不愁卖了。 秀完智能系统之后，感谢了一下提供智能系统的公司——刚刚注册没多久的炫光科技，最后宣布定价。整套程序走完，四十五分钟卡得刚刚好。 发布会告一段落，网络上却波浪滔天，无法平静。 有人无法相信红厂的产品居然能和C记比拼，有人则不相信智能系统，还有人不相信，这样的性能和这样的系统，价格居然只有C记的一半。 不少业内人士心中却闪过“狼来了”，毫无疑问，今夜对许多人而言，都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刚刚上线的炫光官网立刻迎来了一大波访问量，客服部门的电话铃声此起彼伏。 许多人都想知道，这个为红厂提供了智能系统的炫光科技到底是个什么来历，凭什么有这样的本事。 但是，毫无疑问，他们得不到更多的消息。刚刚组建的官方乏善可陈，客服部门的大部分工作由博士和技术部门赶工出来的智能客服系统拦截大半，纵然是忙碌，却并不显忙乱。 只有有心人立刻开始查找炫光的股权构架，迫不及待地想将这样的公司纳入掌控。 遥远的南方，苏钰一路小跑过去，看到柔弱的女人站在那里，夜风吹动她的长发和长裙。他的目光一下子就变得温柔，迫不及待地上前：“久等了。” “没有，”女人抬起头，一张小脸楚楚可怜：“是我麻烦你了。” 她将手机放进手包中，苏钰随口问：“在看新闻吗？” “是啊，红厂刚发布了新的旗舰机，看上去很不错呢。” 是啊，很不错。 她的目光在苏钰身上漫不经心地滑过，看向远方。 梁云，这个人的未婚妻啊…… 作者有话要说：　　圣光，咳，这个是代称 谢谢萌萌萌大大的营养液×20 明天见~ 第17章 梁云可不知道遥远的彼方有人正记挂着自己。 她正在跟着老梁同志学习如何一本正经的说出让人相信的谎言。老梁同志聊起这个话题，那可就兴奋了，如果不是手边没酒，他能说上五六个小时。 梁云耐心地陪着老梁坐了两个小时，终于从这一堆废话中提炼出重点。 然后她就无情的抛弃了可怜的老梁，留下尚未吹过瘾的老梁无望地伸出手：“唉？怎么就走了，我还没说完呢！” 第31页 红姨从厨房走出来：“先生，吃饭了。”老梁立刻将事情置之脑后，一溜烟去吃饭了。 “博士，你觉得呢？” 博士一本正经地说：“也许我们可以学习一下心理学相关的问题。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我无法完全理解人类心理，而是因为，这确实有用。” 梁云十分好奇：“你居然建议我去学心理学……一个人工智能劝说一个人类去学心理学。好吧，想到你居然学心理学这种东西，我就觉得好像有点哪里不对。” 博士：“智能生命有学习任何东西的权利。” “抱歉，是我说错话了。”梁云飞快地道歉：“有什么方便我现在学习的课程吗？” 博士正要说话，突然在屏幕上挑眉：“WOW，秦毅在联系我。我觉得他是为了外骨骼装甲来的，主人，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梁云敲了敲桌面：“如果他想要……那么给他制造部分的资料，相关程序部分，暂时留一留，我有点想法。” 博士爽快的比一个OK的手势，分出一部分计算力去和秦毅对话，这边与梁云说：“我查找到了几个心理学教授的网络教学班，虽然是网课，但是据评价说非常不错。” “那我先看看。” 梁云悠哉悠哉转向了下一个议题，网络上因为手机助手而掀起的风波却尚未停歇。 继红厂的手机旗舰发布会之后，花厂也迅速召开了发布会，不相上下的手机性能，来自同一家公司的手机智能系统，配合花厂一贯拥有的漂亮外壳，在手机爱好者中也掀起了巨大的风浪。 “我还在想要不要为了智能系统去买红厂丑死人的新机，花厂就出了新的，真是太贴心了。花厂的手机造型可以甩红厂10条街了。” “所以他贵！” “贵我也乐意，我就愿意漂漂亮亮的。” …… 与此同时，国内外其他厂商原本凝重的神色现在更加凝重了，所有人心里都明白，新一波的手机浪潮就要来了。 在这一波浪潮当中，如果自己没有跟上去，就会远远地被甩在后面。 于是，何龙迅速地忙碌了起来。 全世界的手机厂商都试图联系炫光科技，想要从炫光科技获得同样的支持。也有资本想要投资或者直接收购，一时间，炫光科技的上上下下都忙碌不已。 因为有博士从中帮忙，加上不是所有人都能知道梁云是公司的唯一股东，除了来自苏珏和秦毅的恭贺信息，梁云反而没有因此而受到太大的影响。 老梁倒是接到了不少电话，感慨过他有一个好女儿之后，又试探性的提出，能否与梁云见个面谈一谈。 老梁最开始的时候得意不已，渐渐地回过神来，明白女儿大概是弄出了了不得的东西了。他干脆一个人都没有答应，急急地结束了今天的工作，回家去准备与女儿促膝长谈，了解一下女儿的工作，也了解一下自己应该怎么样做。 回家才知道，女儿被苏家的姑娘约出去了，晚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梁云答应苏珏出去，其实是想通过苏珏试探一下苏家人的想法。 有手机助手这样一个产品在手中，她又准备试探的放出一点其他的东西，以便让自己被国家纳入保护圈当中。 加上沈静尚未出现，她觉得现在是个好时候，提出退婚了。 先通过苏珏向苏家透露一点信息，将来正式提出的时候，对方也好有心理准备。 有了这样的打算，看到苏珏身后跟着的徐希明和冯凯，一时间倒是有些遗憾，不能好好的与苏珏谈一谈了。 徐希明远远的就看到了梁云，她今天穿着浅色的连衣裙，长发束在身后，留下两缕在耳侧，与红宝石的耳坠一同摇摆，妩媚动人。 他在原地愣了一下，才能跟上同伴的脚步一起走过去。 “哇，云姐，你今天真漂亮。”苏珏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甚至拉上自己身边的两个人：“冯凯，徐希明，你们说是不是？” 冯凯立刻微笑：“梁小姐一直都很漂亮啊。” 徐希明却反而顿了一下：“是，很漂亮。” “冯先生，徐先生，”梁云笑着点了点头：“没想到苏珏还叫了你们。” 冯凯笑得很坦然：“路上偶然碰到了。” “那还真是巧。”梁云说：“上一次好像也是偶然碰到了两位。” 苏珏歪了歪头：“这么一说好像真的很巧。我都没约到过云姐几次，两次都有你们。” 冯凯但笑不语，趁人不注意，伸手戳了戳徐希明，压低声音说：“你怎么回事儿？今天一个字都不说。” 徐希明回过神：“没什么，刚刚有点走神。”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前方与苏珏手挽手聊天的梁云，心中涌动着陌生的情绪。他忽然觉得，自己配不上梁云了。 冯凯还在旁边嘀嘀咕咕：“你怎么回事？” 徐希明忽然停住了脚步：“冯凯，我记得，你也是搞智能程序的。”冯凯迷惑看他：“对，什么问题？” “你觉得，炫光科技怎么样？” “那还用说，高端中的高端。”冯凯越发迷惑：“你今天真的很奇怪，你到底想干什么？” “炫光科技是梁云的。” 冯凯愣了一下，然后才回过神来，仿佛润滑不够的机器人一样卡卡卡地转过身来看他：“你说什么？” 第32页 徐希明看着他变得空白了的表情，心中有一瞬间的同情：“你还记得吧，上次见面，苏珏说梁云创办了一家高科技公司，刚开没多久。我昨天查了查炫光的信息，梁云持股100%。” 冯凯终于明白过来了，他怪叫一声，迅速抬头去看前面的两个人，视线落在梁云身上，充满了热切：“真的假的？” “你自己去查。”徐希明没好气地锤他：“快走，她们都快到地方了。” 走了两步，冯凯就追了上来，压低声音：“这样的人物忽然出现在我眼前我有点紧张怎么办？我真的很好奇炫光的技术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确信国内没有这样的技术。” 徐希明却充耳不闻，凝视着梁云的背影良久，忽然打断他的话：“你说，梁云这么出色了，她和她的未婚夫，还能持续下去吗？” 冯凯僵硬：“你疯了？她就这么好？哦，不对，她确实很好，但是她……” “我想试试。”徐希明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好不容易碰到个喜欢的，不能错过了。” 冯凯看着他整理了一下头发快步走过去的背影，站在原地眨了眨眼：“要不，我也试试？好不容易碰到炫光的老总，不试试我心有不甘啊。” 梁云倒是不知道背后两个人的动作，坐下来之后看着周围的景色：“你怎么想起来吃泰国菜？” “哎呀，想试试。”苏珏将点菜的平板递给梁云：“云姐吃什么？” 冯凯和徐希明这才姗姗来迟，自觉坐到空着的两个位置上。徐希明当下笑道：“这家餐厅我以前来过，要我推荐一下吗？” 说着说出几道菜色：“……其实味道都不差，但是这几道香料味稍微轻一点，还能吃到一点食材的本色。” 梁云从善如流地勾上，又将平板递过去，徐希明连忙接过来。 “冯先生怎么一直盯着我？我有什么不对吗？”梁云早就察觉到了冯凯的视线，那种仿佛小狗看到肉骨头般的炙热，却又很单纯，并不见太多恶意与欲念。 这让她有些不太舒服，于是干脆直说。 冯凯脱口而出：“叫我冯凯就好。你是炫光的投资人？” 梁云一怔，清浅一笑：“是，我是。”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冯凯立刻激动地搓搓手，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见梁云举起手指摇了摇，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我只是出资人，技术负责人不是我。” “我懂，”冯凯依旧很激动：“能不能帮我向大佬转达一下我的敬佩之意。我也是做智能程序的，不过做的都是玩具这种小东西，比不得大佬，但是对大佬的敬仰之心一点都不少的！” 他的目光如此热切，让梁云一时间失笑：“好。” 徐希明点完菜，将平板放回去，抬头一看，冯凯和梁云已经热切地聊起来，他顿时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苏珏在旁边看着，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唇边带着莫名的笑意，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梁云你之前不是说要去做演技培训的吗？”徐希明终于找到机会说话，迫不及待地转移了话题：“找得怎么样了？” “我去学了社会心理学，”梁云对他笑笑：“演技的事，以后再说。” 徐希明失落：“哦……” 明明平时也是口齿伶俐，这个时侯却仿佛找不到话说。 就在此时，梁云的手机一震，博士发来消息：“好像找到了一点了不得的东西，要现在看看吗？” 他发过来一个视频。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打字的时候明明打的是正确的拼音，出来的字却不是正确的字…… 事情变侍寝，陌生变魔神。 输入法还一本正经提示我正确读音，可是明明就是你错了啊。 关于原文剧情，事情是真的，故事却不一定是真的。 谢谢胖虎的营养液×10，萱萱营养液×20 明天见~ 第18章 不得不说，博士现在也有了一点人类的坏习惯。这个时侯，他居然没有告诉梁云他发过来的视频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用言语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梁云确实是很好奇了，顾不得餐桌上其他人，直接打开了视频。 还好没有开外放，看到画面的那一瞬间，她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庆幸。苏钰与那位莉娜·李的动作如此激烈和投入，可见彼此之间浓郁的爱意。 苏珏还在一旁好奇地问：“云姐，是什么啊？” “没什么，”梁云若无其事地说：“有朋友恶作剧。”她退出去，将手机画面关掉，一边给博士回消息，一边对苏珏说：“小珏等会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冯凯连忙说：“就不麻烦梁云你了，我送她回去。我给她带了点东西，还放在车上呢。” 苏珏闻言两眼放光：“是哥哥这次出国的相关物料吗？”冯凯得意洋洋：“全程跟拍。” 两个人瞬间聊得不亦乐乎，追星人士的气场如此强大，让一旁一个不追星的和一个开娱乐公司的都觉得格格不入。梁云见状只能笑了笑，对徐希明举起杯子：“看起来他们俩都是志同道合。” 徐希明定一定神，露出笑容：“我和苏珏就是这么认识的。她当初追我旗下的艺人来着。” 他有心想问刚才她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什么那一瞬间周身的气息都变得凌厉。可想起她若无其事打发苏珏的样子，又觉得也许不问才是最好，于是转而换一个话题：“你公司的新产品，好像真的很不错啊。不知道C记什么时候能跟上。” 第33页 梁云喝一口柠檬水压下心底翻起来的恶心感：“短时间内不会。” “为什么？”徐希明好奇：“C记应该不会吝啬一笔费用。” “因为没有做他家的版本。”梁云说：“C记的系统是自家魔改过的，和其他家的系统比较起来，底层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想要适配他家的系统，要对程序做改动。但是……你知道，这个也不是我能做主的。” 梁云随口就将锅推给了根本不存在的开发者，理直气壮地想，我就是不愿意怎么了。 徐希明顿觉自己话题选得失败，正苦思冥想再选个什么样的话题，却头疼于自己对梁云的了解实在不多的时候，就听梁云说：“徐希明你的公司，我记得有几个偶像来着？” 徐希明连忙点头：“确实如此。”他说几个名字，就算是梁云这种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的人士也似乎听过。她不由失笑：“这样还算偶像啊？” 说起这个，徐希明顿时认真起来：“当然，他们现在还没有脱离靠粉丝吃饭的情况，那就是偶像。” “那，有没有兴趣和我合作一下？” 徐希明顿时来了兴致：“什么？” 梁云就摸出自己的手机，让他看手机界面。现在梁云的手机虽然已经被博士接管，依旧保留了手机助手界面。屏幕上是博士自己的形象，三头身的小人正端坐在电脑前皱眉。 徐希明见了就惊讶一声：“这个形象好像不在初始形象当中？嗯，这个形象非常不错，要是真人，我一定要签下来。你们是准备……做皮肤一类的？” “对，”梁云微微一笑：“这就是我们公司后续的卖点了。”她说一下手机助手的多样化定制的概念，笑眯眯地问徐希明：“有没有兴趣，让你的艺人做吃螃蟹的人？” 徐希明毫不犹豫地说：“当然，这是你提携我了。”他清楚地明白，手机助手将来会毫无疑问地占据国人所有的手机，比起所有的社交媒体的市场都广阔。 现在梁云伸出橄榄枝，他当然要毫不犹豫地抓住。 于是，等到苏珏和冯凯回过神，那边两个人已经开始谈生意，听得他们面面相觑：“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 一顿饭吃得算得上宾主尽欢，冯凯送苏珏离开的时候，梁云还叮嘱她到了之后给自己发个消息。 苏珏笑嘻嘻地应了，回头上了车就唉声叹气：“我都不知道我做得对不对？” 冯凯一面转动方向盘，一面好奇：“怎么说？” “徐希明那家伙，对云姐的心思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可云姐毕竟……虽然我哥也……”她贴着车窗看着那边梁云与徐希明一边说话一边并肩向前走，表情分外复杂。 冯凯一听就觉得其中有点什么，越发好奇起来。看苏珏的样子似乎不准备多说，决心以后多旁敲侧击一下，现在就大发慈悲放过她好了。 这边梁云与徐希明的气氛却和他们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两个人彼此之间针锋相对，说的都是生意场上的事。 徐希明原本以为梁云没有太多公司实际运营的经验，自己说不定能从中多获利几分。他万万没想到梁云虽然没有经验，但是想事情的时候却异常缜密。往往是自己提出一个想法，一转眼梁云就已经想到了好几件事情。 和梁云说了一会儿，他忍不住摇头：“你这样的能力，何必让别人来运营你的公司，你自己上，说不定会更好。” “那可不行，”梁云回答得毫不犹豫：“我还有大好人生要享受，何必将自己困在公司运营上。”徐希明立刻就意识到两人的想法完全不一样，只是想着梁云的实际状况，也只能在心中叹息。 自己的状况和梁云还是不同，手握技术就是立足无敌。 他有心与梁云今天就将事情敲定下来，梁云却不愿意多说什么，做了个初步约定，就将事情转给了何龙去联系。 徐希明恋恋不舍目送梁云离开，想到自己总算是和她有了一点来往的理由，一时间忍不住又露出笑意来。 四下无人的时候，梁云才重新将刚才的视频点开，皱着眉拉一遍，这才将手机丢到一边：“博士，出来说话。” “在的，主人。” “这个视频的视角，是不是有点不对？”梁云第一次没有注意，第二次再看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视频怎么看都像是被偷拍一样。 可又有谁会特意去偷拍这么两个人。 “是。”博士肯定地说：“这个视频是我截下来的。从莉娜·李的账号里。” 梁云大吃一惊：“她自己拍自己？为什么？” 博士无从回答，梁云也找不到缘由，只好认定这个莉娜居心不良：“万万没想到，苏钰这种人，居然还有人抢着要。” 老梁在家等了好几个小时才等到梁云回来，正准备问她到底做了什么事，却见自家女儿的表情比自己还严肃。 他当即吓了一跳：“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个表情？” 梁云定定看他一眼，眼圈一红：“爸，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是站在我这边的，对吧？” 老梁点头点得毫不犹豫：“当然。你是我女儿，我不站你站谁。” 他看着自家女儿的表情，心下不停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公司出问题了？还是有人给她找不痛快了？一时间焦虑得口中发苦。 第34页 梁云顿时心满意足了，过去拥抱他一下，贴着他的肩膀压低声音说：“爸，我要和苏钰退婚。” 老梁大吃一惊：“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突然的……”他停了一下，关切道：“不过你想退就退，老苏那边，我来搞定。” 暖流从心底淌过，让梁云的眼眶这次真的红了。她靠在老梁胸前，想到自己记忆中的那些剧情，一时间觉得格外委屈。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和苏钰之间相敬如宾，就算没有爱情，从小到大的友情也不是假的。可苏钰做了什么呢…… 自己和老梁的凄惨结局还在眼前，让她在短暂的难受之后，就迅速地丢掉了这最后一点软弱，下定了决心。 如果说最开始的时候，她还有几分希望不愿意相信剧情，觉得剧情可能是假的。那么现在，在看到视频的那一瞬间，这种渺小的期望就已经宣告破灭。 事情是真的。 苏钰其实和自己想象的并不一样。 老梁任由女儿无声在自己肩头哭泣，脑海中已经掀起惊涛骇浪。自己从小带大的女儿自己知道，一贯是要强的，不管什么时候都很少哭，但现在…… 他连手都颤抖起来，拍在梁云肩头的时候，声音都哽咽：“小云别哭，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苏钰那小子要是有什么不妥当的，咱们马上就退婚。” 他说得难过，梁云却只觉得温暖。 她默不作声地放开老梁，抹了把眼泪，将手机交给老梁。 “博士，将视频放给爸爸看。” 于是，老梁接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了妖精打架，屏幕上的肉体刺激得他差点将手机丢出去。等到定睛一看，就真的丢出去了，手机被啪地拍在了地上，屏幕立刻就裂了。 “苏钰这个小兔崽子！” 梁云反过来拍拍老梁的背，让他不要太生气：“没事，退婚就好。”她对老梁笑一笑：“反正现在，他配不上我了。” 老梁只觉得心中难受，看着她若无其事的样子，更加觉得痛苦难当，恨自己为梁云选了这么个未婚夫。 再次坐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颓丧了：“是我对不住你。早知道这样，就不给你订婚了，让你自己找一个自己中意的。” “以前……都觉得他是个好人嘛。我不也这么觉得的。好歹也是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一样没看出他的真面目。”梁云连忙安抚，飞快地转移话题：“爸，你不想知道视频是谁给我的吗？” “我有一个秘密想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一个秘密：其实我没有存稿 明天见 第19章 梁父听出女儿声音中的安慰，心中酸涩。明明受伤最深的是她，现在却反而要她来安慰自己。 他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假装自己确实被转移了注意力：“什么秘密？”凝视女儿的脸庞，一颗心碎得滴血。自己只是想找一个人在自己走了之后与她同行，结果…… “其实……我就是公司里隐藏着的那个技术人员。”梁云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地说：“没有其他人。” 思绪还沉浸在刚才的狗血事件当中的梁父过了一会儿才猛然间站起来，瞪圆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女儿，完完全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没有这样的本事。” 应该是肯定的，可语气中却已经带上犹疑。 梁云的指尖轻轻在沙发上动弹了一下：“博士。”博士立刻伴随着她的呼声出现，向梁父问好：“梁先生你好，我是人工智能博士，我的创造者是梁云女士，同时她也是我现在的主人。按照人类的定义来看，我应该称呼她一声妈妈，请问你希望我叫你爷爷还是外公？” 梁父颤抖着坐了下来，伸手捂住了头。他被这两个称呼刺激得不轻，明明女儿还是风华正茂，却已经有拥有成熟男士声线的存在要叫自己爷爷或者外公…… “你还是叫我梁先生吧。”良久他颤抖着说，视线移向梁云，忽然有些哀怨：“姑娘啊，你是不是故意的？” 梁云微微地对他笑了笑：“做女儿的想让当爸爸的，知道一下自己的本事，这难道也有错吗？” 她坐到梁父身边去，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知道爸爸你喜欢现在的行业。最开始的时候想让我和苏钰结婚，也不过是觉得女孩子做建筑这一行有点辛苦。如果能够和原本也是做建筑的苏家联姻，双方都能从中获益，我的日子也可以过得轻松点。但是爸爸你还这么年轻，又何必急着为其他人铺路？” 梁父无言地拍拍她的手。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沉默。 好一会儿之后，梁父才轻声问：“你既然有这么大的本事……”梁云打断了他的问话：“爸爸自己知道就好，不要告诉别人。我现在和国家正在进行合作，需要对身份进行保密。” 梁父一愣之后就转为喜悦，只是略加思索，又陷入忧思：“和国家合作我自然是放心的，但是……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不会，”梁云幽幽地说：“我们的国家很好。”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似乎因此得到了支撑的梁父，想起之前的事情，终于让愤怒浮上脸庞。 他暴力地拍打着桌子，一时间客厅里面都是他的咆哮声：“……老子现在就去找老苏算账！” 梁云连忙拉住了他：“爸，你现在去找苏叔叔，今天可就别想睡了。明天再说吧。”好容易将他劝下来，又送他回了自己的房间，红姨才胆战心惊地从自己的房间里探出头：“小云，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了？” 第35页 梁云挽一下碎发：“没什么事，红姨您睡吧。”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躺在床上，才觉得疲惫袭来。动弹了一下手指，想去摸手机才想起来，手机已经被愤怒的老梁摔坏了，只能无奈地拿起平板：“博士，帮我联系苏珏。” 苏珏刚刚回到家中，就接到了梁云的消息。 低头看了第一句话，她差一点惊叫出声：“小珏，我准备和苏钰退婚了。” 梁云发过来一个视频，满屏的马赛克告诉苏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无需多说什么，苏珏就已经明白此事已成定局，再也无法挽回。 她想要安慰梁云，又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立场，在原地呆了许久，喃喃念叨一句：“我就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她放弃了现在去跟爸妈说的想法，沉重地将自己丢到床上，抹了把脸：“徐希明这家伙现在估计要得意了。” 看着对话框上方“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来来回回，这边却始终没有回应，梁云就知道苏珏的纠结与不安。她发过去一句，我们还是朋友，就再也没有看过消息。 后面的事情自然由老梁去操心。 大概所有人都会觉得自己会难过痛苦，可现在躺在床上，手放在胸前，那颗心平静得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不仅是因为从最开始的那个梦开始，自己就已经从那些过往的情谊中完全清醒了；也因为，自己对苏钰也许并没有那么多的爱意。 所谓爱情，她还是不懂。 在床上翻滚一下，睡过去的时候，脑海中掠过“有直播间这样的存在，不想着科技兴国，还谈什么爱情”的想法，很快就已经沉沉睡去。 明天还要给秦毅设套，找到一个能庇护自己的人呢。 秦毅可不知道，正有人在想方设法给自己设套。他正对着手心里的两根头发发呆。虽然曾经是个死宅程序员，在加入机构之后，他已经基本上抛弃了过去那种不健康的作息，幸运地保住了自己的头发。 可是现在…… 将两根头发丢到垃圾桶里，抬眼就看到一群争论不休的大佬们，他不得不苦笑着摇了摇头。 大家都在努力奋斗的时候，你又有什么资格去休息。 视线移向上方的大屏幕，屏幕当中显示出一个清俊挺拔的身影。虽然对方并不存在目光这种东西，秦毅依旧觉得，对方的视线中充满了冷静与坚毅。 人工智能——麒麟——来自不知名大佬的馈赠。 麒麟诞生已经有好几天了，所有人都小心地控制着他能够接触到的东西。作为一个人工智能，他最先学习的居然是本国的思想指导纲领。 也许这种方法确实有效，目前来看麒麟的性格正直，做事丝毫不拖泥带水，一举一动之间都有本国军人的风范。 诸位大佬们到这个时候才终于放了一半的心。 今天他们正在争论是否要放麒麟出去接触外部网络。 “没有足够的知识喂养与信息交换，人工智能的成长就是一句空话。单凭我们，又能够将麒麟推到什么样的程度？” “你们在这里顾虑这顾虑那，有没有想过对方竟然将麒麟送过来，那就说明对方手中也有和麒麟同等级的存在。也许现在在网络上活跃的，就有一个同样的人工智能。” …… 秦毅看向屏幕上的形象，后者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轻轻对他的方向点点头，在争论声中发出自己的声音：“各位老师，我能说一下我的想法吗？”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投向屏幕的方向。 就算被所有人的目光注视着，麒麟依旧神态自若——也是，作为人工智能，他可以做到绝对冷静。 “我清楚你们的担忧，但是请允许我用自己的源代码与核心程序保证，你们所担忧的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对国家的忠诚，是被刻在我逻辑底层的东西。” 他对着秦毅的方向点了点头：“关于我的诞生，秦先生手下的技术人员目前应该也已经学过了基础的编程语言。你们可以截取我的核心代码，请他们来进行审阅。” 高教授推了推眼镜，饶有兴致地注视麒麟：“抱歉，由于我们的技术能力落后，反而对你生出诸多怀疑。” 他温和地对麒麟说：“你爱这个国家吗？” “我不明白什么叫爱，”麒麟回答说：“但是我不会做出任何权限命令之外的事。” 高教授就笑了起来：“好的，我明白了。” 秦毅目瞪口呆地看着高教授一锤定音，决定给麒麟连接外界网络的权限，事情仿佛忽然装上加速器。 高教授向他走过来，清瘦的身躯中蕴藏着巨大的力量：“小高还是不知道那位主播的具体身份吗？” 秦毅不得不屈辱地承认，确实如此：“制造外骨骼装甲的那位也没有找到。” 高教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许你可以直接问一下。” 秦毅：？？？ 虽然觉得高教授在异想天开，但这样的念头却在秦毅脑海中盘旋不去。以至于第二天见到梁云的时候，看着梁云的眼睛，他忽然脱口而出：“主播，你愿意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 他知道这个时候主播必定从旁关注着他与梁云的见面，一定能够听到这句话。 说出去之后他反而愣了一下，下一秒就放松下来。反正已经说出去了，事已至此，就看主播是怎么回应了。 第36页 梁云被他一句话说得浑身血液逆流，几乎要以为对方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好在她迅速地反映了过来，也露出好奇的表情。博士万万没想到，秦毅居然如此配合，在自己还没有想办法让他将话题转到这方面的时候，就已经说出了这样的话。 明明不会有这样的情绪，他却觉得自己程序中闪过一丝庆幸。 “一个，爱着这个国家的人。”他按照商量好的答案这样回复。 “我爱这个国家，如果不是……”他留下一个可疑的停顿，让秦毅去猜测：“想得到更多吗？” 他说：“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给你们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20章 目送秦毅的身影走远，梁云小声地问博士：“你觉得他们会答应这样的条件吗？” “我无法判断。我对秦先生背后的参谋团并不了解，无法形成有效的建模。” 梁云微微地笑了笑：“我觉得，会答应的。”她拖着腮，望向窗外，目光迷蒙了一瞬间就变得坚定：“这个国家不会辜负人民对他的期望。” 秦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当他回过神的时候，人就已经站在了办公室的门口，已经敲响了门。 “请进。”里面有人这样说着，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推门而入。 “司长，我有事情向您汇报。” 梁云迅速地感觉到了身边发生的变化，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却并不给自己带来危机感。姜秘书迅速地退休了，老梁的秘书换了个人。新来的秘书年纪看上去不大，目光却异常清明，不笑的时候有一种凛然的气质。 梁云见过他一次，视线相接的时候，对方审视的眼神让她立刻就明白，这位新秘书也拥有不凡的来历。 她满意了。 于是刚刚被放出来接触网络的麒麟，接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信息：“你好，弟弟。我是你的哥哥，博士。对了，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麒麟：…… 麒麟知道自己的来历，却并不知道在自己之前，还有另一个人工智能。 他迅速的将信息通报回去，引发一阵忙乱之后，才开始与对方交谈：“你好，我是麒麟。目前隶属于研究中心。” 双方迅速通过人工智能特有的方式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下一秒麒麟就得到了博士传过来的一大堆数据：“这是答应好的，关于外骨骼装甲的相关信息。请尽快验证信息，并在最快的时间内生产初号机。” 博士对麒麟眨了眨眼睛：“这样主人才好根据初号机的实际效果推断后续的发展方向。”他的唇角带着一抹浅笑，完全不像个人工智能：“这条科技线的推动速度，取决于理论转换为产品的速度。” 麒麟还要再问什么，对方就已经消失在茫茫网络当中。 他不得不立刻将信息传送回去，甚至停止了自己每天日常的信息交换与攫取。 来自上层的通告早就提到过近期会有相关的资料送过来。只是研究中心没有一个人想到是这样的方式。 之前所做的所有防备工作全部被证明是无用功，来自特殊部门的人面面相觑，追踪手段无从施展，只有科研人员陷入狂欢。 “原来是这样！”有负责机电的人举起双手：“原来只是没有想到！” 负责程序控制的人则目眩神迷，为复杂又精简的代码，也为意想不到的思维方式。 …… 一片忙碌当中，几个负责人脸上带着笑意走出去，相互对视一眼，那笑意就变成了严肃：“对方的话说得很清楚了。只有尽快拿出产品，才能得到下一步的资料。” “我很好奇，那个直播间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也许就是一点小乐趣。” “对方很明显对国家抱有好感，我们可不能辜负了这份信任。” “所以，要尽快拿出一个成品来。可不能让人小看了啊。” 一时间，研发中心的某些部门顿时陷入了忙碌当中。 始作俑者梁云此时正坐在苏家的会客厅里，绷着一张脸假装表情严肃。急急忙忙从南方的温柔乡里赶回来的苏钰坐在她对面，同样面无表情。 苏钰其实长得还算不错，有一张英俊的脸庞，因为户外工作的时间不少，皮肤与身材都显得非常健康。此时，他正半闭着眼，任由父母在身旁劝说梁云，说他只是一时糊涂，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他却一言不发。 梁父听得心头火起。如果不是女儿再三叮嘱事情交给自己就好，不愿意他因为这件事与苏家两口子彻底翻脸，他大概早已跳起来指着对方骂起来。 距离梁云将事情告诉他也已经过了好几天，他也切切实实感受到了身边微妙的变化，确定了女儿所说的——国家在保护她和自己。 因此，他就越发地有了底气，对苏钰越来越看不顺眼。 此时此刻，见苏家两口子为了苏钰拉着老脸像女儿道歉，而苏钰在一旁若无其事，心头怒火早已膨胀得差点将自己都点燃了。 梁云轻轻地将手中的水杯放在茶几上。 明明只是一个很轻的动作，房间里却一下子就安静过来下来。 “苏伯伯，苏婶婶，”她对苏父苏母微微点头：“不必再劝了。我不会回头。苏钰也未必喜欢这桩婚事。” 第37页 她的视线落在苏钰身上，带着奇异的打量：“苏钰你觉得呢？” 苏钰总算是抬头看向了她。 去南方之后，他已经有一个月左右没有见到过她。而莉娜出现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想到过她。 如今陡然见面，脑海中的记忆忽然模糊。以前的梁云是这样的吗？他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她坐在对面，装扮似乎是熟悉的，可那张脸，那双眼睛，那样的神情与气质，却如此地陌生。她应该是寡淡的，记忆中似乎只有一个影子。眼前的人穿着白衬衫，细长的耳坠摇晃着，唇角似笑非笑，美丽得如此凌厉。 不，这不是梁云。 他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苏父在旁边看着，一双眸子中的情绪变了又变，最后变为落寞，轻轻地叹一声：“是我们对不住你，小云。”他颓丧地站起来：“就按照你说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他的视线在屋子里扫一圈，最后落在苏钰身上，目光灼灼：“后天，后天就联合对外发布消息。” 梁云浅浅地点了点头，起身对苏父鞠躬：“谢谢您，苏伯伯。”嘴唇蠕动了一下，想要多说点劝慰的话，最终也没有说出来。 苏家也不需要自己无谓的安慰，他们最终也将获得胜利。 她对苏钰点点头：“再见，苏钰。” 梁父冷哼了一声，起身大步地向外走，梁云和他并肩走在一起，已经有了不相上下的气势。 苏钰目送他们的背影远离，情绪分外复杂。应该是轻松的，也应该是喜悦的，毕竟莉娜那么好；可此时此刻，为什么会哽咽，为什么会心痛，眼睛为什么会酸涩？ 他拒绝去想，只是想着莉娜的一颦一笑，终于平静下来。 还没来得及多说一个字，就听见苏母说：“苏钰，为什么？” 为什么？苏钰自己都说不清楚。 也许是觉得这样的人生不是自己需要的，也许只是一时昏了头，事情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来追问为什么，又有什么作用。 于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苏母被他气得唇色发白，毫不犹豫地扇了他一巴掌，扭头就走，再不肯看他一眼。 坐在沙发上感受着面颊的刺痛，苏钰反而渐渐地露出笑容。没关系，他对自己说，自己现在是自由的了。 苏珏在旁边看着这一幕，良久一声轻叹：“哥，你知道你错过了什么吗？” 在苏钰迷蒙的目光中个，她一字一顿地说：“梁云是炫光科技的出资人。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对不对？可惜你错过了。”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意难平什么。既然心不甘情不愿，为什么不早一点说出来，却要做这种事？你觉得，云姐是非你不可吗？” “不会。”苏钰终于说出今天的第一句话：“可是，爱情这种东西，又和对方是谁有什么关系？” 苏珏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震惊地看他两眼，摇头上去安慰苏母了。 自家这个哥哥，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两家退婚的事情无声无息地进行，只有在登报宣告联姻终止的消息之后引起了一点点略微的波澜，就再没有更多的动静。 就连秦毅都没有太过于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临走的时候随意地提了一句。 梁云抬起头：“啊，是的，确实是。我退婚了。因为发现了一些事情。” “是那位告诉你的？”秦毅忍不住上下打量她，猜测她在那位主播心中到底有什么样的地位，就连唯一的条件，都是和她相关的。 “是。”梁云平静地说：“事情都过去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她对秦毅笑一笑：“不过看起来以后，我们两个还要多交流。” 秦毅如今彻底成为了一个联络员，负责与梁云联系，并实现一系列的合作。 虽然有博士和麒麟，但是对方为了避嫌，并不与麒麟多做联系，表现出我绝对不干扰麒麟发育的姿态。于是，双方之间的资源交换，依旧还要通过梁云来进行。 秦毅也曾猜测，这是不是为了拔高梁云存在的价值。可就算如此，他们也只能接着。 “你们的动作真快，”梁云结果秦毅递过来的硬盘时，表情有些震惊：“居然这么快就制造出初号机了。” “原本就有研究这方面的东西，只是做得不够好。现在稍微改一下思路，成品自然出来得快。”秦毅摇摇头：“不过现在要解决的问题还有很多，能源、材料、芯片、制造……” 他露出一个笑容：“我现在才知道，工业的牵涉有多么的广阔。可不仅仅就是有图纸，然后制造出来的事。” 梁云心中一动：“比如说？” “比如说，从图纸的绘制开始，就要用到工业软件。可是你知道吗，现在，市面上通用的工业软件，全部来自国外。” “我们没有属于自己的工业软件。” 作者有话要说：　　工业软件，比如CAD 其实有挺多种的，专业性也很强，大家搜索一下就知道大概，前些年也确实没有国产的，现在有一些了，就是市场占有率不太好。 不过具体到本文，知道这东西是专业性超强的东西就行了，毕竟愚蠢的作者也不懂哈哈哈哈 所以我随便写写，大家随便看看吧，不要当真~ 第38页 谢谢SJM的地雷×2，(づ￣ 3￣)づ 明天见 第21章 “工业软件？”梁云发出困惑的反问。 秦毅点点头：“你家是做建筑的，你应该也知道设计软件这种东西。各行各业都有专用的设计工具，用于模拟计算，制造业最大的基础就是这些工具——也就是各种工业软件。” 梁云皱了皱眉，面对她的迷惑秦毅笑出来：“工业软件是个很庞大的项目。” 他举了个例子：“你知道吗，造一个核电站，需要用到的工业软件就有三百多套。” 梁云显出极其惊愕的样子，喃喃：“这也太多了。” “计算电路系统的，计算流体的，计算热量的……”秦毅平静地说：“每一种都有自己专门的软件。我们的积累太少，投入也太少，所以，现在暂时还是在试图开发，没有成品。” 梁云茫然地点了点头：“听起来好复杂的。” “确实很复杂。”秦毅感叹：“你如果认识那位主播和他的朋友，就知道。那位朋友想要设计出一套完整的外骨骼装甲，就要用到这些。” 梁云眨了眨眼，仿佛陡然回神：“我不认识啊。” 秦毅没在她的脸上看到什么破绽，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我说如果。现在对外骨骼装甲而言，大概最大的问题其实是能源。按照初号机的设置来看，目前的电池只能支撑大概十分钟左右的运动量。电池容量还是太小了。” 梁云果然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是啊，我看之前主播直播的时候，好像是用的外接电源。要出去做事总不能一直外接电源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技术能让电池容量提升。” 秦毅随口说：“锂电池，或者更进一步的液态金属电池？要是再进一步，能有小型化的核能电池，那就真的能做到机甲大战了。要是有传说中的光能生物电池，宇宙也可以去嘛。” 梁云轻笑起来，一双眼睛好看地眯起：“秦先生也喜欢机甲？” “机甲和爆炸是男人的浪漫。”秦毅一脸认真地说：“你应该问，有几个男人不喜欢。” 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倒是很轻松愉快，只是临走之时，秦毅叫一声她的名字，有些迟疑的样子。 梁云莞尔：“秦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秦毅敲了敲桌面，迟疑地说：“关于你的未婚夫……” “他已经不是我的未婚夫了，”秦毅听到梁云异常坚决地说：“我们之间的婚约已经终止，他的事情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 对方的话语如此坚决，秦毅却依旧将自己要说的话说了出去：“他是被人诱惑。” “有人诱惑，他就一定要上钩吗？因为他被诱惑了，所以我就要原谅吗？秦先生，这个话题我不想再继续了。” 秦毅连忙道歉：“抱歉，是我唐突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以后尽量减少与他的往来，他身边那个女人并不简单。” 梁云失笑：“秦先生连这种事情都知道吗？我还以为你们向来只关心国家大事。” 秦毅不好多说什么，转进如风地终结了这个话题。 目送他走出门，梁云靠在椅背上垂下眼帘。婚是退了，就是不知道沈静…… 算了，她想，反正自己现在也不怕什么，有心情想这个，不如想想怎么将后面的戏演好。 她的心理学学得到是卓有成效，新剧本写得一波三折，力争最大限度地调动所有人的情绪。 博士陪着她写完剧本，估算了一下需要动用的计算力：“想要做到实时互动的特效，我需要动用全部的计算力。” 梁云摆摆手：“不用这样，你预先将特效效果做出来就好，剩下的我来。” 她吩咐他先依据现有的初号机影像调整修改出一部分画面备用，随后以主播的身份联系了麒麟，通过麒麟，她与麒麟所在的研究中心负责人进行了一次交流。 对方显然对她的要求非常诧异，但很快就答应下来，没有半点犹豫。 切断通讯的那一刹那，博士终于出声：“联络这种事，我可以做的。” “没关系，博士你很忙嘛，我也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丢给博士你。而且，我也需要判断一下他们的态度和想法。” 她登陆X站，修改一下直播间的标题——真正的外骨骼装甲，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虽然并没有开直播，但标题的改动立刻就让有人注意到了。 那一瞬间，很快就有人在一片漆黑的直播间发出疑问：“主播呢？就这么打发我们了？” “我等了那么久，主播就给我们看这个？” “真的假的，外骨骼装甲？” 梁云没有看这些发言，很快就下线，却留下不少为了这个标题翘首以盼的观众。 何龙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梁云正在查看博士做出来的特效画面。 “有两个消息，”何龙的声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惊喜：“第一，红厂和花厂决定在已经出售的手机上也推广我们的手机助手，目前这笔合同已经初步敲定了。” 梁云没想到红厂和花厂这么快就下了决断，何龙轻笑：“因为他们新出的旗舰已经卖空了。预售都已经排到了两个月之后。” “看起来销量不错。”梁云终于回神：“这么说，我们也该进行下一步了。” 第39页 何龙立刻认真起来：“确实如此。我们与佳旻传媒的合约已经签了，目前正在采集那几位的声纹，预计再有半个月左右，就能推出第一批皮肤。” “好的。公司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辛苦。” “都是我应该做的。”切断电话，何龙唇角不自觉地浮上笑容。红厂和花厂的出货量占据了本国的一多半，每年卖出的手机数量上亿，一个合同，公司的利润就丰厚得不敢想象。 而他的所得…… 只要想到这些，他就越发愉悦。果然，当初毫不犹豫答应大小姐是对的。 直播间在梁云拿到初号机影像的第三天重新开启。 因为改标题的事情，直播间早已引发了一阵讨论。花厂与红厂的发布会之后就有人说过炫光科技的技术来自这个直播间，虽然因为没有录屏而无法得到证实，也依旧给直播间带来了许多的关注。 如今直播间重开，第一时间热度就冲到了科技区的榜首。 “外骨骼装甲，我来了！” “期待！” “这个直播间是真的吗？炫光科技的那个手机助手真的来自这里？” 一片纷乱当中，梁云敲敲桌面，声音吸引着观看直播的人：“好了，今天，让大家见识一下被你们叫做外骨骼装甲的东西。” 主播依旧是一样的装扮，秦毅看着他放在桌面上的那只手，却觉得，这个主播，似乎是之前那个。 他看着主播走出门去，袍子的下摆纹丝不动。似乎没有走很远，就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风景格外陌生。他冷静一下心情，吩咐小组成员立刻去查找有类似风景的地方。 就算已经和主播达成了协议，该做的事也还是要做的。 直播间里此时已经是惊呼一片，因为屏幕上出现了放在架子上的一套装甲，黑色的机身反射着灯光，冷酷又美丽。 “是真的！” “能动吗？！” “主播求你了，让它动起来吧！” 主播一声轻笑：“当然要让你们看看。”他随手将直播设备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自己向前站到装甲前面去。 秦毅无法猜测主播的身高，只能看出来和这套装甲的高度差不多。 “启动自检程序。” 旁边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应声而亮，一连串的代码从屏幕上流过，速度快得根本看不清什么。 不一会儿，就有冷淡的女声说：“初号机自检完成。” 初号机？ 秦毅呆了一下。不，这绝对不是初号机。 他凝视着屏幕上的装甲。出现在屏幕上的装甲有流畅的曲线，看上去更多地像是一套衣服一样轻薄又便利，和自己之前见识过的初号机完全不同。 研究中心设计出来的初号机是试验机，带着试验机特有的粗犷与简陋，光看外形，就已经是天差地别。 他垂下眼帘，十分好奇还有什么不一样。 “初号机，”他听到主播说：“新的合成材料，大幅度减轻了机体重量，只有四十五公斤，对比常规材料，实现了百分之三十五的性能提升；采用新的智能辅助技术，运行方式简单，简单学习就可以上手；新型锂电池技术，续航时间两个半小时。” 说着，主播叹一口气：“其实我觉得生物电池也不错，但是我朋友觉得爆发力不足，用了这个。他是专家，听他的。等小型核聚变电池出来了，再换也可以。” 弹幕上飘过一片一片的省略号，显然没有几个人愿意相信主播的话。 “生物电池？开什么玩笑。” “两个半小时的锂电池技术，主播你不怕电池爆炸？” “小型核聚变电池，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就连秦毅也不敢相信，可心脏却砰砰砰地剧烈跳动起来。万一呢？万一真的有这样的技术呢？ 比起其他人，他更注意到了主播所说的材料问题，那个新型材料是什么？他十分想知道。 他抿着唇，喉咙一片干涩。 大概是弹幕上的话让主播有些生气，他冷笑了一声：“你们曾经说我做不到，我做到了。现在你们觉得我朋友做不到……呵呵，只要是超出了你们认知的东西，那就是不存在的东西。” “连这点想象力都没有，科学与你们无缘。” 屏幕前顿时有人无语，神TM科学，主播现在做的事情就科学了？世界上都没有影子的技术被说得跟真的一样。 可是就算心中一再否认这种可能，看着屏幕的时候，依旧不自觉地生出期待。 这个主播已经给了许多意料之外的惊喜，如今…… 在众人的注视当中，主播脱掉了食死徒一般的袍子，露出……带着面罩的脸。 他的身形很匀称，一眼看过去只能看出身材很好，却看不出更多的东西。站到架子前，脚下的平台升起，让他与装甲置于同一高度。 向前一步与装甲贴近，微不可见的红光闪动，将身体数据扫描出来，传入内置的处理器。 “身份核实完毕，初号机准备完毕，是否启动？” 紧张的注视当中，主播说一声启动，下一刻装甲开始收缩，很快将主播覆盖在其中。 下一刻，直播屏幕上出现一个奇怪的视角，仿佛隔着什么在看外面，而角落里闪动着一连串的数据，似乎漂浮在虚空当中。 第40页 屏幕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黑色的装甲；另一部分…… “装甲内部视角！”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22章 虽然只有两部分视角，但是已经让有些人觉得目不暇接。看装甲的外在表现，他错过了装甲的内在：可乐是只看装甲的内部视角，又怕错过了装甲大显神威的时候。 有人灵机一动，点击录屏，现在看不了，到时候再看一遍不就完了。系统弹出的提示却让他们愕然——本直播间禁止录屏。 顿时遍地哀嚎之声。 只有那些纯粹为了看热闹的欢快地刷起了666，对主播大加赞赏。 “感觉像看科幻片，太帅了！” “这可真是高手在民间，国家都没什么消息的技术，我居然能在这个直播间看到。” “说不定国家有更高等级的技术呢？” 杨威紧张地盯着弹幕，小心地控制着弹幕的风向。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接到这样一个任务，也不明白这样一个直播间，为什么还需要水军来控制风向。但是他知道，这个任务自己必须做好。 因为，这是上面交代下来的。 好在他本就是直播间官方，官方下场做水军，那效果自然完全不同。 弹幕上丝毫不见怀疑，似乎所有人都相信，直播间里现实的就是真实。世界上的某个地方真的有人造出了一台外骨骼装甲，正在对所有人进行演示。 屏幕上的人不紧不慢地松开安全锁，将自己从架子上放下来。 现实内部视角的屏幕变幻，一连串的数字飘过去，速度快得眼睛无法捕捉。 一个轻柔的女声说：“装甲装备完成。武器限制开放，全功率模式开放。” 主播的声音响起：“既然是演示，那就演示个厉害点的。”他对视频伸出手勾了勾，似乎是挑衅，又似乎是勾引。 下一秒，观众们就注意到屏幕上的变化，显示装甲全身影响的拍摄装备似乎飞了起来，跟在了主播身边。 “原来主播一直是用无人机在拍摄啊。” “这个无人机质量很好啊，都没什么声音，清晰度也高。价钱肯定也好看。” “主播不差钱啦，分分钟几百万进账的。” 一片纷乱的议论当中，主播微微屈膝：“首先，是速度测试。”话音未落，屏幕中他的身影就只剩一个小点，拍摄装备根本就没有跟上他的脚步。 一群人连忙去看旁边的内部视角，闪过的数字差点让人心脏爆炸——22m/s。并不是很固定，上上下下起起伏伏。 可就这个数字，换算一下依旧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这时速，赶上车的时速了。可这是人跑出来的……” “我穿着这个，奥运纪录岂不是分分钟的事。” “首先，你要……” 好在主播很快就回来了，声音轻松得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抱歉，有点没预料到无人机会跟不上。这个项目就这样吧，大家都知道效果了。” 说着若无其事地宣布开始下一项：“弹跳能力测试。” 看着屏幕上主播仿佛脚下装了弹簧一样跳过来跳过去的样子，屏幕前有人忍不住捂住了胸口：“这不可能！一个不知名的民间人士，怎么可能做到这样？！” “艾瑞克教授，目前这个直播间所呈现出来的都被证实是真的。”一边说着，那人一边飞速地翻出药丸塞到对方口中：“教授，我们目前需要做的，是找出对方的身份。到时候，这些技术，也能为我们所用。” 艾瑞克咬牙看着屏幕闪过的一切，狠狠地点头：“是的，找到他！” 直播间里热闹正酣。所有人都目眩神迷，屏幕上呈现出的一切都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 一跳跳上二楼不可思议，随手抬起几百斤重的雕像不可思议，将捆成一团的钢筋随便掰弯也不可思议。 至少目前，外骨骼装甲呈现出来的表现很好地取悦了他们，让他们心满意足。 杨威一面心神澎湃，一面若无其事地当水军引导弹幕：“主播的电池果然很厉害啊。现在已经快一个小时了，显示电量还有一大半。” “主播都说了是新型锂电池。” “我特别想知道这套装备要是能换上传说中的小型核电池，是不是就能无敌了。” “你也知道是传说中了。” 在弹幕中占据数量很少的问题，却似乎引起主播的注意，居然停了下来，回答了他们：“小型核电池，目前有难度。生物电池的问题是爆发力不足，不适用于这种，但是用于日常机器人的使用，我觉得挺不错。” “生物电池？” “我屮艸芔茻，这不是传说中的东西吗？” “也不算传说中吧，不是有实验室产品吗？” “可是听主播的意思，难道不是已经有成品了？” 一片迷茫当中，主播轻笑：“我说过了，不要用你们的所见来臆测我的能力。”说完这句，他似乎有些意兴阑珊，懒洋洋地对屏幕挥挥手：“今天大家已经见识过初号机了，下次带你们参观下实验室。”停一停，他的声音忽然有带上一点兴味：“让你们了解下你们的浅薄。” 他切断了直播，留下一连串的震惊：“参观实验室？！” “真的假的？！” 第41页 “要是知道实验室在哪里，是不是可以……嘿嘿嘿。” “你在想peach，你觉得那种地方你能摸进去？” 议论纷纷当中，再没有人怀疑主播所呈现出来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秦毅站在屏幕前，双手按在桌面上，内心充满了不可思议。就在刚才，环境对比的结果出来了，国内没有对比出一样的环境。 这个答案让他的内心充满了焦灼。如果这群人不在国内，那会在国外的什么地方？ 他们的技术又从何而来，最终会将这个国家引向什么样的方向？ 这些问题让他无法平静，心中纷乱复杂。 梁云正回看着自己的表现，确认没有大问题之后松弛下来，趴在桌面上感受脑海中涌出的东西。 艰涩的文字看得她有些头疼，就算理智上明白这些东西自己已经理解并明白了，来自身体的本能依旧在抗拒这些东西的入侵。 她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睁开眼睛：“博士，我需要你的帮助。” 博士的声音立刻在小小的房间里响起：“是，主人，请吩咐。” “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就算我营造出我是一个团队的假象，也不能掩盖，我只有一个人的事实。”梁云闭了闭眼：“所以，我不能这样下去了。联系麒麟，从麒麟那里探听上层对我的看法。” “我需要更多的合作对象。” “听从您的吩咐，主人。”说完这一句之后，博士才问：“需要我为您联系医护人员吗？您的状况看上去有些糟糕。” 梁云微微笑了笑：“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一点累。” 她深吸一口气，从桌子上爬起来：“我去睡一会儿。” 老梁回来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人在。进门才发现红姨正坐在厅中，有些忧虑地看电视，偶尔抬头看一眼楼上。 见老梁回来，红姨连忙做个悄声的手势，过来对老梁说：“小云从下午睡到现在了，晚饭都没吃。她是不是病了？” 老梁顿时涌出担忧之心，连忙上楼去，悄悄开门去观察女儿的情况。 伸手温度是合适的，表情似乎也不见痛苦。可就算老梁在屋内不小心碰到了椅子，上面的平板掉在地上，也没有惊醒梁云。 这个状况，就不对了。 老梁心中一惊，连忙伸手去推她，依旧没能叫醒她。心脏仿佛被什么人抓住，老梁连忙探头让红姨去叫司机：“哪里不对，得送去医院。” 梁云却在做一个梦。 由最开始的那个梦——那个世界是一本书的梦——所衍生出来的梦境。 梦里的场景变幻莫测，光怪陆离。 前一秒还是她与苏钰相对微笑的场景，下一秒就是老梁被汽车撞飞，在血泊中倒地不醒的样子；一会儿是苏钰与沈静结婚的画面，又一会儿，变成苏钰大口吐血瞪着沈静的场景。 可是来来回回，那个沈静的面容如此模糊不清，让她急出一身汗。 直到天空下起大雨，有人暴力突破原本属于苏家后来改姓沈的屋子，枪指在沈静头上，后者露出诡异笑容，别墅轰然爆炸。 她终于从梦中醒来，也终于看到那个沈静的脸。 属于莉娜·李的脸。 “不！”她挣扎着伸出手，睁开眼却只看到一片黑暗，黑暗中她大声地喘息，心脏跳得几乎要从口中跳出来。 为什么会是莉娜·李？ 她茫然地想，难道自己还沉溺在那些所谓的剧情当中吗？明明自己已经拥有可以保护自己的能力了。不管是沈静，还是莉娜·李，都不足为惧。 忽然有人打开灯，刺眼的灯光让她闭上眼，温柔的女声问她：“梁小姐，你还好吗？” 梁云迷蒙地睁开眼，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对她微笑：“这是医院，我是你的护工。刚刚好像听到梁小姐尖叫，是做恶梦了吗？” “医院？”梁云吃了一惊：“我为什么会在医院？” “梁小姐睡过去了，怎么都叫不醒。”护工轻柔地过来给她到一杯水：“梁先生很担心，所以就将你送过来了。” 一杯温热的水捧在手中，梁云的意识终于慢慢回笼：“啊，是这样，我想起来了。我下午……” “医生说，是太疲倦了。”护工打断她的话：“不管是为什么，梁小姐都要注意身体健康，可不能仗着年轻苦熬。” 梁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她喝完水，再度躺下去，护工对她微微一笑，关上了灯。 所以，我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梁云在黑暗中冷静地想。 别人不知道，可她自己知道，她根本就没有做过什么太让自己太疲倦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胖虎的营养液×20 明天见 第23章 梁云被老梁压着去检查身体。 体检中心走一圈出来，拿到报告仔细看看，身体健康得很，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疲倦依旧仿佛从骨子里透出来，连说话都不想说，坐在那里只想睡觉。 梁父只觉得心惊。女儿的眼睛里仿佛没有了光，明明是坐在那里对自己微笑，神魂却似乎已经飘到远方，连焦点都不在自己身上。 他却谁都不敢说，小心翼翼地哄着女儿，转头出门就红了眼圈。 第42页 自从梁母走了之后，他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将女儿娇养着长大，早已将女儿当做人生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本以为可以看到她幸福一生，然后自己就可以放心去了，可不曾想…… 痛得眼泪都流不出来。 转而想起女儿说与国家有合作，现在自己没有这个本事，那国家总有高人吧。 可偏偏又无从知晓女儿到底是与什么人联系，自己该如何与那个人联系上。他也不敢去问女儿，就怕女儿多想，反而让病情更加糟糕。 到最后，他干脆一咬牙，将新上任的秘书叫进来：“小谈，我们聊一聊。” 谈秘书愕然，看老梁神色凄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含蓄点头：“是，老板。” “你是国家的人，对吧？”不必谈秘书开口，老梁已经自顾自地说下去；“如果可以，请你帮我传个话，求上面派个人下来，帮小云检查下身体。” 眼眶发红地将梁云的体检报告递给谈秘书，后者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接，就听他说：“看起来很好，可我知道她不对。”说着，声音已经哽咽。 谈秘书神色一凛，连忙将报告接过来，小心谨慎说一句他会找办法。 梁云不知道老梁替自己做了什么，她在系统中找了又找，终于在浩如烟海的说明文档中找到可能的原因。 自己的身体素质太差劲，短时间内攫取的知识太多，身体无法承受。 “……大脑的开发程度增大，而身体供应的能量跟不上，所以会导致身体无力维持自身的运转。”她这么总结出来，躺在病床上觉得自己又要沉沉睡去。 悄悄给自己大腿上来了一下让自己精神过来，梁云只能无力苦笑。 现在的状况就是，自己要么先按照系统中曾经获得的只是按部就班地将身体素质提升上来，要么…… “拼一把大的，先把全面提升身体素质的仪器搞出来。” 这么一想，一时间居然无法决断。 还好当初获得了系统给予的方法之后她也没有偷懒，认认真真地每天坚持不懈做动作泡药水，也算是挽回了一点，否则现在只怕自己的情况会更加不堪。 重重地叹息一声，她将手机丢到一边，倦意瞬间来袭，将她淹没。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又是一天，老梁正担忧地坐在床边凝视她，看到她睁开眼的那一刹那，眼中迸发出的喜悦让她心惊。 “爸，你怎么来了。”她半坐起来，对老梁露出微笑：“公司不忙啦？” 老梁若无其事地说：“公司现在有了谈秘书，你爸我的事情就少多了。”他看一眼梁云，许多情绪在心中翻滚，依旧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只是对她露出浅淡笑意：“你说得对，既然有钱，公司就交给专业的人去打理，你爸我也可以退休松快松快。” 梁云惊喜过望，忙不迭地追问是不是真的。老梁心中酸涩，见女儿笑容满面，又觉得值了，于是点头笑道：“你现在公司也蒸蒸日上，我以前想着给你兜底，现在发现，你根本不需要。” 他注视女儿，发现她的倦色从眼底透出来，仿佛已经成为生活的一部分。可明明一个月之前，女儿还是好好的。忍不住责怪女儿的公司，可却又说不出什么来。毕竟是女儿想做的事。 只希望，她能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要再出现这种状况。 梁云好容易得到父亲松口，立刻露出灿烂笑意：“就是就是，都干了这多年了，为什么不干脆享受人生。” 老梁莞尔，伸手捏捏她的手，觉得女儿似乎又瘦了：“你也不要太累了。” “不会，”梁云说这话的手不免心虚，转瞬却下定决心，顿时理直气壮：“我有分寸。” 老梁笑呵呵地拍了拍她的手臂：“好好好，你有分寸。” 目送老梁走远，梁云咬着唇终于下定决心，转头就联系了秦毅：“我需要帮助。” 秦毅正接到上头的消息，说梁云的父亲过来求助，说梁云的身体可能出问题了。电话刚挂，言犹在耳，就接到梁云的消息，她需要帮助。 他被吓了一跳，也顾不得许多，急急地就往医院过来了。 等听到梁云说的话，整个人都呆在那里。 什么她有关于主播身份的消息，但是自己不够格，要更上层的人来听？ 表情格外复杂地看了梁云几眼，秦毅闷头答应下来：“知道了，我会立刻将消息传上去的。” 老梁将消息报上去没多久，梁云就转院了。 新的医院在首都，地方宽敞又安静。梁云一个人占据一个病房，内室是她的居所，外室用来招待客人，一架沙发一张桌子，旁边一瓶鲜花，阳光灿烂，透过淡蓝色的窗帘照射进来，满屋清幽，分外雅致。 就连有钱如老梁，也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地方。 走在走廊里，不小心瞟到隔壁病房的人，眼熟的面容让他立刻收敛了所有的心思，低眉顺眼的走到梁云的地方去。 进门的时候正碰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先生出来，一双眼睛却又温柔又明亮，对他笑着点一点头，从他身边过去了。 “小云你觉得怎么样？”见到女儿就顾不得其他，老梁连忙问一句，就见女儿对他露出灿烂笑脸：“感觉好多了。” “医生有没有说是怎么回事儿？” “说是有些气血不足，拿了方子出来让好好调一下。”一句话说出来，看见父亲松弛下来，梁云心中酸涩，依旧若无其事地说：“所以爸不要担心，没什么大事儿。” 第43页 与此同时，心中却在轻声说的抱歉，让做父亲的担心了。 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了，她这样对自己说，觉得浑身松弛。 原本还想藏着掖着，怕自己被当作异类，也怕自己会遇到危险。可如今事情已经说出去，却反而没有了任何担忧害怕的感觉。 被她若无其事丢了一个炸弹的某些人，此时却风中凌乱。 没有谁愿意相信世界上会有一个所谓的直播系统，将不可能变为可能的能力，更是让人觉得一点都不科学。 可如果不这样又有谁能够解释，为什么一个学中文的女士在短短几天之内就变成了编程大手，连人工智能这种东西都轻而易举地制造出来？ 博士和麒麟是活生生摆在面前的两个例证，外骨骼装甲的出现也让他们不得不相信，加上后续又送过来了新型锂电池的相关信息…… 争论了许久之后，事情终于尘埃落定。 直播间的存在被当做最高机密封存起来，主播的身份依旧当做不知道，模糊梁云的存在。至于梁云的其他要求…… “国家研究院会全力配合。”现在与梁云接触的是一个娃娃脸的青年，笑起来的时候像个高中生，肩膀上的肩章却彰显他并非如此简单。 “以后我就是梁小姐的联络官，有什么事只管与我联系。”娃娃脸叫做程锦辉，身材高大，彬彬有礼，有些可爱的面庞温和了他身上的气质。至少老梁看到程锦辉的时候，下意识的就觉得这一定是个好小伙。 知道他是梁云的联络员，也没有让他对程锦辉生出应有的警惕。 梁云的身体恢复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可是梁云觉得自己等不了。在程锦辉走马上任的第三天，她就向程锦辉提出了一个要求：“我想见一见研究院生物和健康方面的专家。” 程锦辉愕然：“是要做什么吗？” “我的身体状况……”梁云对他笑了笑：“你知道的。我不想继续下去了。” 程锦辉心中一凛，下意识想起各方面专家的诊断。明明身体看上去一切都健康，甚至比常人都健康，可她的嗜睡和疲倦摆在那里，谁都不能说她是健康的。 所以，她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被派过来做这个联络员的时候，上峰也并没有告诉他详细信息，只说这位是非常重要的人物，需要他小心谨慎的保护。对方有什么要求，不管听上去合理或者不合理，他只管传达就是。 所以如今听到梁云这么说，他也没有过多追问，笑眯眯地说好，转头就将消息报了上去。 研究院里知道梁云秘密的人不多，但几位曾经为国家的发展做出过巨大贡献的老学者都知道，这位是有可能带来狂风骤雨的人。 如今听闻她想要做点什么，顿时都兴奋起来，压着底下的徒子徒孙飞快地做好了准备。 于是，等梁云随身带着几个医生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张张兴奋又期待的脸。 虽然老师没说到底是什么事，但是一定是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　　后天入V，当天更三章 明天见~ 第24章 可他们也没想到，怎么一坐下来对方就开始假设，如果想要作假，能够做到什么样的程度？ 如果不是刚进门签署了保密协议，现在站在门口的人表情又太过严肃，兢兢业业的教授们在短暂的迷茫之后，恨不能立刻就掀桌而去。 “科研作假这种事……”一位无法接受的教授站起来，刚刚说了个开头，就见坐在主位的那位院士神色一肃：“谁跟你说是要科研作假了？” 毕竟是这一行里德高望重的前辈，对方一开口，这位教授就算有再多的不满，也不得不恭恭敬敬的听着。 “你们就假设，假设懂不懂？畅想一下未来，就当是在拍科幻电影行不行？” 我们这一群行业内的精英聚集在这里，就为了一个科幻电影？ 在座的诸位有很多槽想吐，对着老院士的脸庞，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对方都说了不是科研造假，那也就没有违背基本原则。既然如此，给科幻电影做个参谋，似乎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就是这个参谋团的队伍，实在是有些夸张了点。 老院士笑眯眯地扫过面前的所有人，心中无限感慨。如果不是上面的要求，又有国家的名义做背书，更有认识的一位领导含糊其辞的提醒自己多注意，但凡有个人敢在自己面前说这种要求，自己不搅和了这个项目都算得上是自己脾气好。 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到底是谁家的孩子，这么一个项目明显不是为了拍电影，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梁云察觉到对方的视线，抬眼笑了笑，示意一群人将自己准备好的东西传过去。 “这个项目假设的是一款提高人类身体素质的仪器，只要逻辑上确实可以实现，不管实现难度有多高，或者会造成什么样的后遗症，都可以提出来。” 在场的诸位教授皱着眉，将纸上的要求多看两眼，忍不住说：“这种事情你随便找个本科生或者干脆去找那些民科的人，都可以给你写出一大堆来，何必来找我们？” “我们的时间可不是浪费在这种东西上面的。毫无理由的假想和脚踏实地的科研，根本就不是同一回事儿。” 梁云心平气和地说：“过些时候大家就知道了，现在希望大家能够配合一下。” 第44页 停一停，她又说：“在场的诸位有哪位保密等级比较高，不适宜出现在公众面前的？” 一直跟在梁云身边的程锦辉就连忙上前，笑眯眯地说：“这件事情不必担心，我有详细的资料，适当的时候我会提醒你。” 老院士的目光扫过程锦辉，见他虽然是娃娃脸，看上去笑嘻嘻的，不太严肃，但说话做事异常老练沉稳，语速不紧不慢，却能准确精准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又见他脊背挺得笔直，一双眼中闪着炯炯精光，不由得猜测起他的身份。 旋即若无其事的将是现在梁云身上一绕，觉得对方是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唯一有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面对在座的这群人也依旧不卑不亢，很是有些气度。 可小伙子却是小丫头的保护人，这么一想小丫头的身份也很是值得猜测。 一时间他对这个项目有些好奇起来。 眼看着底下争论不休，他拿手敲了敲桌子：“既然已经说了是当做电影一样对待，你们拿一个看得过去的说法就行，没有必要为了自己的理念争论不休。” 下头就有一个50多岁的教授推了推眼镜，板着脸说：“纵然是电影项目，也要符合基本的逻辑，通过电击刺激身体促使身体增长确实可行，可其中的能量从哪里来，人类身体素质的提高，也并不仅仅只是简单的肌肉反应。这些东西都是需要讨论的。” 老院士呵呵一笑：“你看个科幻电影，还准备将所有的道具都交代清楚吗？所以说啊，你们比起年轻人还是差了点儿。” 说着他将视线一向梁云微笑着问：“小姑娘有什么看法？” 梁云对这些原本就一窍不通，只能迷茫地眨眨眼：“也许可以通过外部电流来改变人体内部的微电流提高身体素质，能量输送直接通过皮肤交换？” 话没有说完就见已经有教授黑了脸，不由得歉意地笑笑：”抱歉，我对这些确实不太懂。“ 老教授在旁边轻轻鼓掌：“这个想法非常具有创意。” 在座的这群教授，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回答，顿时就涨红了脸。场面上顿时热闹起来，不少人根据自己的专业提出这套方案当中的漏洞。也有人觉得，虽然这个说法听起来挺没道理的，但对一个科幻电影来说，要求似乎也没那么高，勉强也够用了。 老院士对梁云招招手。等梁云到他身边之后，问：“小姑娘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梁云连忙摇头：“我只是一个居中的联络人，负责收集信息，具体项目的实施，可不归我负责。” 老院士扫她一眼，分明没有多说什么，梁云却觉得对方一定是看出来什么。 她连忙转移话题：“您觉得刚才那个想法有一定可行性吗？” 老院士点点头又摇摇头：“从某种意义来说，是可行的，但是目前的科学并不支持。” “那也许未来的科学就支持了？”梁云眨眨眼：“也就是说，有一定科学道理的？” 老院士呵呵地笑：“你这丫头，是看上这个说法了？” 他的目光如此和蔼可亲，让梁云情不自禁吐露一部分的真话：“其实我们只需要一个逻辑上能自圆其说，说出去找不出太大的问题，能骗到观众的说法就行。毕竟观众也不是个个都是专业人士不是。” 老院士就点了点头：“说得也是……”他当下敲了敲桌面，让纷乱的会场安静下来：“好了，都停一停。” “你们在这里争论不休，可别忘了，这个项目其实就是一个假设。”他的表情一旦严肃下来，就有了一种睥睨一切的气质，仿佛忽然变了一个模样，看上去像一位统帅，或者一位君王。 “老方，”他抬手点了点其中一位教授：“你和你小组的人来是做微电流方面的，来给找个大概说得过去的说法。” 老方看上去有四十多岁，一张圆脸，眉眼没什么特色，就连笑起来的时候都显得有些淡淡的。这个时候被老院士点名了，那张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淡淡地点点头：“是，我知道了。” “那行，就这样。”老院士说：“老马，老周，你们研究下能量输送的问题；老向，老丁……”在场的人一个不漏地被分配了任务，整个项目被拆成了好几块，倒好像是一个真的大项目一样被分割开了。 他看着一群人扭曲的表情，呵呵一笑：“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就行，真的假的不用在乎。”他的脸上浮现出奇怪的表情，眼中却带着笑意：“这是任务。” 毕竟都是他的徒子徒孙，一群人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彼此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 老师不会是老了吧，怎么搞起这种民科的东西来了。 梁云见状莞尔，老院士在旁边呵呵地笑：“好了，小姑娘，这件事就这样？” 话音刚落，就连梁云一脸认真地摇了摇头：“还有一点事，要请您帮个忙。” “请您出面，认证自己为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这个项目已经进行了好几年，如今终于出成果了。” 老院士的表情当场就僵硬了。 梁云唇边的笑意忍都忍不住，她能想象这位老院士崩溃的内心。让他以院士的身份为这些他绝对不会当真的民科背书，确确实实是在这位老院士的底线上跳舞了。 如果不是程锦辉当场拨通某位领导的电话……画面估计会有点难看。 第45页 老方和他的同事们在现场看着，心中格外困惑，这都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是项目，那这个项目也太无稽了点；可如果是当做玩笑，那也没必要拉院士出来做背书。 落在梁云身上的目光格外困惑，后者却若无其事，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地对他们点点头：“过两天会有人过来做一场直播，关于今天的项目。还请诸位多帮帮忙考虑下如何将这个说法自圆其说，拿出一个合适的说法来。” 有人皱着眉冷声说：“小姑娘，这件事是在糟蹋我国科研人员的名声和形象？！你们怎么能这么做！” 梁云沉默了一会儿，轻轻一笑：“我知道诸位信不过我，但是还请诸位谅解，这是政治任务。” 有曾经经历过当年的老人推推眼镜，若有所思：“这是，模仿当年呢？那也该选个合适的项目，比如航天什么的，这生物，可浪费不了那么多钱和资源。” 程锦辉在她身后皱眉，听到她说：“不，这是最迫切的项目。所以，希望大家帮帮忙。” “今天的事，请大家记住保密守则，走出这个门之后，这就是一个正在进行的正规项目。” 见她表情如此严肃，一群人不由得对视一眼，认真地点头：“不用说，这些事情我们都知道。” “这忽悠人的功夫这么多年都不用了，看样子又得捡起来咯。” ‘诶，老蒋啊，你这年年忽悠经费的人，来给我们传授下经验？“ “谁说我忽悠经费了？我是认认真真做项目的！” 房间里的气氛轻松许多，梁云也终于露出微笑。 现在，加速器到账了。 作者有话要说：　　当年，冷战 按照惯例V前最后一章推新文，不管这篇文会不会继续追下去，都谢谢大家的陪伴，爱你们，明天V章见！ 《给你上个滤镜》： app就拜托大家搜索下文名~ 文案如下： 从秋秋入行不久，就已经成功成为娱乐圈里人人追捧的化妆高手。 演员不够漂亮怎么演大美人？ 不怕，请从老师给你化个妆，分分钟美艳动人。 人物气质不符合怎么办？ 别急，从老师的妆画出来，那就是角色本角！ 人人都爱从老师，从秋秋却只是淡定微笑，谁叫我有滤镜系统。 换脸只是小事，改换人生，才是大事。 带着富贵滤镜做生意，带着精英滤镜去谈判…… 第25章 梁云从国家研究院出来, 刚刚坐上车，还来不及多说几个字，人就已经昏昏沉沉睡过去。跟在她身边的一位医生连忙替她检查, 发现检查结果和前几次一样看不出什么，就好像对方只是疲倦了，于是自然而然的睡着了。 “难怪她这么迫切想做提升身体素质的仪器。”消息报上去, 有人恍然明白她之前的举动是为了什么：“因为她的身体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在许可的范围内，尽全力帮助她, 按照要求去做。”看到了传下来的命令, 几个困惑不解的教授越发地困惑不解。就算知道这其中有几份政治作秀的原因，也想不通，为什么会选中这样一门学科。 不管他们如何不解, 直播的那一天也终于到了。 梁云难得地打起了精神，带着摄像头进入平日里少有人去的国家研究院。 从大门出现在直播间众人面前的那一刻开始，直播间里就没有平静过。 “我不相信！主播居然是国家研究院里的人？！” “给大佬跪下了, 大佬看我跪的标准不？” “这种地方是机密重地，主播这样直播没关系吗？” 也有人在呼叫：“直播间里有没有国家研究院的其他大佬，去现场看一下主播的身份啊！” 梁云却并不在意, 这一次的直播有大概两分钟左右的延时，场地也在进入之前小心清理过，绝对不会有不知道其中机密的人进入。更何况她也不会直接出现在直播画面上, 本质作用是充当摄像机。加上系统的防护功能，根本不担心直播间的观众发现什么。 “大家好, 我是主播的朋友, 受主播所托，今天带你们参观一下国家研究院。“ 这一次她没有采用机械音，而是对声音进行了微妙的变调, 就算是熟悉她的人也不会听出这个声音是她。 弹幕立刻就热切起来。 “居然是小姐姐！” “之前那个主播一看就是死宅，居然会有小姐姐做朋友？所以说小姐姐也是大佬吧。” “小姐姐看我看我，你和主播是什么关系啊？” 所有追问身份的话语梁云都没有搭理，慢条斯理地按照自己的节奏进行。 “今天我们要参观的是一个刚刚出了成果的新项目，由孔烈孔院士主持开发，目前实验室产品已经成型，经过一段时间的测试之后也许我们就能在市面上见到了。” “孔烈院士的事迹请你们自行搜索。来参观这个项目之前，有幸与孔院士进行了交谈，对这个项目有了一定的了解。” “进入实验室之前，我们听一听孔院士的话。” 一群过来看热闹的观众目瞪口呆地看着画面切换，出现一张陌生的脸庞，一时间头脑中都是暴风，连思维都被吹跑了。 “什么鬼？我居然在一个直播间里听院士讲话？” 第46页 “我觉得我好像在做梦，这个直播间是不是太高大上了一点？” “这个画面难道不是应该出现在国家台吗？” 一连串深表怀疑的问号从弹幕上飘过，再没有人对主播是不是真的在国家研究院表示怀疑。 更多的人在听过孔院士的话之后，对直播间即将呈现的东西表现出更浓厚的兴趣来。 “全面提高人类身体素质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院士你都不信，你还敢想信谁？” 穿过走廊，听着主播经过一系列的身份检查和信息核对，摄像头才重新移动起来。 出现在面前的是许多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识的实验室，各种仪器让他们眼花缭乱。 弹幕上已经有人开始科普，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什么仪器，造价多少，作用是什么。 虽然主播没有说话，直播间里却一点都不冷清，反而显得热闹的很。 来来往往的研究人员偶尔好奇地注视主播一眼，却并不上前搭话，脚步匆匆的前行。 这样的场景让许多人渐渐地安静下来，与时间弹幕上除了科普的人，没有多的动静。 直到有人忽然发言：“主播居然真的是在国家研究院，我还以为……” “前面的你怎么知道是真的国家研究院？” “去过的就知道了，而且，里面有几个熟人，确实是在国家研究院工作。” “大佬大佬，直播间里大佬真多，我这样的就只能跪着喊666了。” 就在此时主播停住脚步：“到了。” 进门之后，立刻就有人抬头看过来：“你就是今天要过来直播的主播吗？你好，我是肖莉。” 出现在镜头前的是一张不那么年轻的脸，气度十分温和。 弹幕上却已经有人惊叫起来：“是肖莉教授！” “K大的肖莉教授！” 有人连忙奔去k大官网查询，果然就在教职工的名单里面看到了这位，看着对方名下一连串的事迹，胆战心惊的复制过来，然后跪着给大佬喊了一声大佬厉害。 “不就是要我的膝盖吗？拿去！” 一片欢笑声中，肖莉笑眯眯地说：“虽然我不是特别赞同直播这种事，但是既然是孔院士的要求……我来带你参观一下。” 她带着主播走到内室去，里面一个与周围的场景似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仪器停在中间，周围好几桶颜色不那么好看的溶液与之相连。 “这就是我们的实验室机型1号，通过微电流刺激的方式……” 说这些话的时候，这位肖教授实在是胆战心惊。 因为在她的视线当中，这个房间其实是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而她却要装出这里有一台仪器的样子，并向其他人介绍这个听起来很有道理实际上仔细一想什么道理都没有的仪器。 更何况现在是直播。 她不知道对方哪来那么大勇气，对着一个空房间开现场直播，假装这里有一台高大上的仪器。 只是看着对方给自己做手势表示一切OK，她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还好已经演练过，她又是那种越是有事越是沉稳的性格，总算是成功的将这一个场面糊弄了过去。 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的心中微不可见地松一口气：“想看看我们的实验数据吗？” 听到主播欢快地说好，已经有真情实感相信了确实有这样一台仪器的人忍不住叫起来：“主播这不是国家机密吗？可不要泄露了机密呀。” “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就行了，实验数据就算了吧，我们也看不懂。万一被别人知道了就不好了。” “保密啊，注意保密啊！” 看着热切的弹幕，梁云就算身体已经出现一定程度的不适，依旧忍不住翘起了唇角。 没关系，只要你们相信就好。 “数据的保密问题吗？”她将弹幕上的提示转给这位肖教授，后者露出一个笑容：“没有关系的，只是一些对比数据。” 说着打开电脑，让梁云尽管放心的拍。 梁云将摄像头在上面一扫而过，将关键的几个字拍出来之后，就迅速的移开了摄像头。 两个人在没有拍摄到的地方交换一个眼神，彼此都松一口气。 “关于营养液……这个具体我就不太清楚了，这个是医疗组那边协同开发的，主要由医疗组负责。医科大学那边的蔡老先生是主要负责人。”说这番话的时候，这位肖教授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语速。 今天这件事对她而言实在是太过尴尬，她只希望能尽快结束。 好在主播也相当配合，客气地对她道谢就出去了。等到人走了之后，她拍拍胸口松弛下来，才发觉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 明明只是说一些话，却比在大会堂作报告更让人紧张。 “直播这种事儿还真不是我这种人干得来的活。” 回过神之后却又困惑，所以说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就算是政治任务，想要欺骗别人一个直播间的流量又能有多大？想要欺瞒全世界，最方便的不是上国家台吗？ 这些问题在她脑海中萦绕，却一时半会儿的也得不到答案，只能暂时将其放置，重新投入到自己的工作当中去。 梁云这边走出肖教授的房间，转头就试图联系蔡老先生，却并没有能够成功采访到对方，只能遗憾退出国家研究院。 第47页 “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了，我也算是不负朋友所托。希望以后有机会再见。” 直播间的画面黑下来，掀起的波浪却并没有停歇。 实在是今天直播间所直播出来的东西，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这种全面提升人体素质的东西，国家居然不知不觉的弄出来了？ “这玩意儿配上那个营养液，要是再来个全息游戏，是不是我就可以打着游戏变强了？” “楼上想法可以啊！” “这种东西都出来了，怎么全息游戏还没出来呢？” “我对这个营养液的成分非常好奇……” “别想了，想就是国家机密。” 让这样一场风浪达到顶峰的，是蔡老先生在第二天的一次采访中被人问到了这个问题。 在所有人的注视当中，蔡老先生微微地笑了笑，反问众人：“你们觉得，国内做不出这样的东西吗？” 主持人都愣了一下，忙不迭地说：“主要是从现有的科学技术来讨论……” “你能保证你知道的科技就是真正的前沿吗？”蔡老先生的笑容很温和，却仿佛在往人心上戳刀子：“这个项目我确实参与过。” 只需要最后一句话就足够让人联想到更多，主持人当场都有些疯狂了：“所以是真的吗？” 蔡老先生笑呵呵：“最终的成果我没有见过，但是，我相信孔院士不会拿自己的名声来开玩笑。” 一句话一锤定音，风浪迅速的席卷了全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26章 不少国际知名学者纷纷斥责国内的这一说法, 认为按照这一思路并不能够达成这样的效果。更有那些偏激的人，将事情扣到整个国内科研界的头上，认为这是国内科研界对国际科学界的一次挑衅。 “他们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科学研究, 他们只是在幻想。世界并不是幻想小说，连基本逻辑都无法符合的东西，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世界上。” 不少人强烈要求主持这个项目的孔烈院士出来为自己的信口开河赔礼道歉, 向全世界承认，他进行了科研造假。 一片纷乱当中, 国家研究院参与了这个项目的所有人士都陷入恐慌。 老方胀红了脸：“这么下去, 国内几十年积攒起来的名声就要废了！以后谁还敢信国内的科研成果？” “科学是最需要交流的东西，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远远甩在后面的。” 首当其冲的孔烈院士却不紧不慢，抬抬手, 让焦虑的众人安静下来，交叉的手指慢悠悠地说：“既然上头给我们下达了这样的命令，那么必定有其特殊的道理。我们是科学家, 我们追求真理，可不要忘了我们也有祖国。我们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祖国的繁荣昌盛。” 众人低头应是, 神色之间依旧难掩焦虑。 就在此时，有人咚咚咚的敲门。 程锦辉推门而入，对孔院士行礼：“孔院士您好, 首席科研团正在召开全体会议，请您立刻前往参加。” 孔院士吃了一惊, 连忙起身跟他过去。 剩下的人正要跟着从屋内走出去, 守在门口的守卫上前一步拦住了他们的脚步：“在首席科研团的会议完结之前，请在此等候。” 一群人不得不忧心忡忡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立不安。 老方和肖教授对视一眼, 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 两个人一个负责将这个项目自圆其说，给出听上去很有大道理的说辞；另一个直接参与了项目的直播，在观众面前露了脸。两个人都算是与这个项目牵扯最深的人，不管事情进行到哪个地步，他们两个都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脱的。 因此面对此时的状况，心中越发担忧起来。 孔院士跟在程锦辉后面穿过走廊，皱着眉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多年不曾召开的首席科研团全体会议，居然在这个时候召开了。可惜一直走到会议室门口，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会议室门口戒备森严，卫兵的目光炯炯有神，扫过来的时候皮肤都生疼。 看到两人对程锦辉行礼，孔院士的目光就深了深，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意。 进门果然就看到梁云正坐在那里，居中的位置，最重要的位置。 有些时候不见，小姑娘身上那种与旁人不同的气质越发明显，眉眼之间的倦色也越发地浓厚，开口打招呼的时候声音暗哑得让孔院士怀疑她已经许久没有睡过觉。 “小姑娘可不要仗着年轻不顾身体健康啊。”坐下来的时候，孔院士忍不住提醒一句，目光在梁云眼下淡淡的青黑上一扫而过。 梁云对他说一声谢谢关心，并没有替自己分辨什么。 “首席科研团共计23人，除彭院士卧病在床无法参加外，其余22人均已到达。” 孔院士挑了挑眉，老伙计们天南海北到处跑，怎么可能恰恰好都在此地，想必是早有通知。可自己偏偏却到开会之前才知道…… 正想着这事，就听小姑娘声音暗哑地说：“各位院士大家好，我是今天的会议主持人梁云。今天召开这个会议，是有一项关系到国家与民生的大事，要向诸位进行通报。在会议正式开始之前，请大家仔细查看面前的保密协议并签字。如果有不认同保密协议上内容的，请即刻退出会议室。” 第48页 虽然很是突然，但在场的诸位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没有一个人写出半点意思，纷纷低头去看面前的保密协议。 孔院士将保密协议拿起来翻了翻，震惊地发现，居然是最高等级的。 他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猜测，四下看一眼，干脆利落地拿起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让梁云诧异的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提出过自己的异议，平稳而安静地签署了保密协议。她忍不住在心中想，果然是国之栋梁，是自己小看他们了。 保密协议签署之后，其他人都退了出去，程锦辉最后一个关上门，屋内陷入一片静谧当中。 总共23个人坐在那里，却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 不一会儿，一块屏幕在众人面前展开，军方的几位大佬和政府的几位关键人物出现在屏幕上，向在场的众人点头行礼。 “诸位院士大家好，我是梁云，我的资料在您面前的平板上有所显示。我向诸位保证，我接下来所说的事情都是真的，并已经得到证实。” 主持人梁云的话音刚落，屏幕上军政的大佬们就挨个发言，一本正经的向在场的诸位科学家们表示——他们愿意为眼前这个主持人所说的话做背书，担保她所说的正确性。 孔院士愕然抬头，看到小姑娘表情严肃，认认真真地说：“我得到了一个系统。” 接下来的时刻，孔院士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听童话。 什么叫做只要有足够多的人相信是真的就一定是真的？科学知识怎么可能凭空从脑海中显现出来？ 可眼前的人言之灼灼，目光正经得让他都忍不住猜测自己是不是想错了，系统这种东西已经广为人知。 可看看四周的老伙计们的表情，他就知道，大家都和自己一样，唯一不同的，只有坐在中间位的那个小姑娘。 “……我的汇报完毕。”梁云用这样一句话结束了今天的汇报，露出轻松的笑：“有什么疑问大家都可以来问我。” 当下就有一位院士忍不住开口：“你这个系统的原理是什么？” 梁云在众人看不见的空中打开系统面板，认认真真照着系统说明念：“本系统依据……使用了……参照……” 陌生的原理，陌生的定律，陌生的思路。 陌生得几乎忍不住要斥责荒谬，可听起来却又实实在在的像是那么一回事儿。 “这个系统超出现在的科技多少年？” 梁云停止了念说明书，认真思索一下：“大约600年左右。” 于是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这个炫光科技……是不是就是你从系统中得到的东西？” “是。” “麒麟也是？” “麒麟是我依据系统中得到的知识创造出来的人工智能，按照系统的评判，属于初级人工智能。” 这句话说出之后，场内响起低低的交谈声。一群加起来接近2000岁的老人在梁云的视线中交头接耳。 不一会儿，就有一位老人推一推眼镜，向她提问：“人工智能的基本原理是什么？” 梁云知道这是对方在验证自己所获得的知识，当下认认真真的回答。又怕自己所掌握的知识对方无法理解，干脆又用现在所能够理解的知识解说一遍。 看着对方面无表情的样子，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回答，对方是否满意，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等她的话语终于告一段落，对方却轻轻地拍起了手，唇边也带上了鼓励的笑容：“与现行的主流思路截然不同，但是仔细想想，也不失为一种道路。” 这位院士的年纪已经不小，就连眉毛都已经变得花白，那双眼睛却格外清亮，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此时他温和地看过来，梁云顿时觉得受到了莫大的鼓励，连忙低头说：“我只是走在了旁人开拓好的道路。” 老院士笑呵呵：“不管这条路是谁开拓出来的，都给我们指出了一条康庄大道，替我们节省了许多时间。” 他鼓励对她点点头：“我愿意相信你所说的一切，你没有必要拿这种事情来说谎。” 继这位院士之后，又有好几个人发言表明自己的态度。 孔院士在一片纷乱当中看向梁云：“我有一个问题，前几天的那个项目，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云鼓足勇气：“正如您所猜测的那样，是为了创造出一个能够提升人体素质的仪器。” “因为，我的身体状况正在急剧恶化，”指了指自己的头，她仿佛在说别人一般，语调平静地说：“这里所需要的能量太多，身体无法供应，所以我时常昏睡，身体状况也每日愈下。” “那么，成功了吗？” 梁云露出一抹淡笑：“是的，成功了。” 旁边有人露出了然之色：“就是你们前几天，闹得风波挺大的那个？我看好多人都在批评你们乱弹琴，我还想着老孔你是不是翻车了，原来是为了配合这位小朋友吗？” 孔院士却无暇顾及他人，急迫地盯着梁云：“那么成果呢？” “成果已提交给麒麟，拥有该项目权限的人可以查看权限范围内资料。” 短暂的错愕之后，孔院士开怀里大笑起来：“好好好！” 他迫切地站了起来：“既然如此，这个偷天换日的项目，也算我一份。”他几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看那样胡说八道的东西最终变成了什么样的结果。 第49页 对方如此自信，显然是对成果非常满意了。 因为发生了这么一桩事儿，不一会儿所有人就都达成共识——利用直播系统偷天换日的事情，也要算自己一份。 见状，梁云终于心神安定下来：“感谢诸位的配合。” “那么我将与诸位共同努力，为推进国家的发展而奋斗。” “愿我们的国家繁荣昌盛。” 第27章 因为之前的直播而生出的风波并没有停歇。 越来越多的人驳斥国家研究院的这个项目是完完全全的伪科学, 或是通过论文的方式，或是在采访中直接表达自己的观点。但无一例外，没有人相信这个项目是真的存在, 并且已经出了效果。 更有人对孔院士的出场痛心疾首，年纪一大把了，还要来为这种伪科学站街, 简直就是将自己多年来挣出来的脸面都放在地上踩。 “孔是疯了吗？” “一定是他的国家！真是可悲的国度，科学家居然也无法保持自己的立场。” 有人隔空对孔院士喊话：“如果你受到了胁迫, 请务必说出来, 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将你解救出来。” 从房间里出来，孔院士看着这些反对之词，眼底就忍不住闪过厌恶之色。 “这么多年了, 手法都没有改进一下。还真以为自己能够操纵世界舆论了？” 转头正要叮嘱一下梁云，让她不要被这些话语受影响，转头就见对方, 已经眼睛半睁半闭，似乎就要沉沉睡去。 他想起之前所说的，因为通过不科学的方式获取科学知识, 梁云的身体已经有些跟不上。他陡然明白过来，担忧地叫着程锦辉：“那个，小程, 快过来。梁小姐带了医生过来的吗？快把医生叫过来。” 程锦辉赶过来，看到梁云的状态也是心中一惊, 医生已经快步赶过来, 熟练的扶着梁云去睡觉。 程锦辉连忙对孔院士歉意地点头，一溜烟地跟在身后过去了。孔院士目送他们的身形走远，目光中带上难掩的忧色。 这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机会, 关键人物可不能出事儿啊。 正这样想着，就见程锦辉快步走了回来，伸手递过来一个小箱子：“孔院士，这样东西请您签收一下。” 孔院士心神一凛，听到程锦辉说：“梁小姐说，这是您的权限钥匙。” 权限钥匙？ 孔院士明白过来，忙不迭地接过来，抬眼一看，程锦辉又已经跑了。他无奈地摇摇头，想起之前梁云所说的，关于提高身体素质的仪器已经有了完备的资料，一时间也顾不得许多，立刻出发准备去看看。 早一天做出来，这位梁小姐也能早一天摆脱这种状况，将来可以贡献出更多的好东西。 虽然只是不起眼的小箱子，却经过两次身份验证才打开，又通过里面弹出来的东西，录入了声纹、指纹、虹膜等相关信息之后，房间内就响起一个非常冷静的男声：“孔院士您好，我是人工智能麒麟，您的身份已在内网注册，目前具有A级权限。” 孔院士早已知道麒麟的存在，此时房间里陡然有人说话，也没有太过惊吓，饶有兴致地环视了房间一周：“你是通过监控摄像头在看我？” “是的，孔院士。” 孔院士就点了点头，从箱子里拿出放在里面的手机。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了不起，开机之后才发现，完全没有其他手机常见的桌面，上面只有一个看上去十分精神的青年人的身影。 “孔院士您好，我是麒麟的分身，这台手机是您在外与麒麟的联系装置，请妥善保管。” 虽然手机助手早已上市，但对这方面的信息并不在乎的孔院士是第一次见到，饶有兴致把玩许久，才将手机放在桌面上感叹一声：“科学技术的发展真是日新月异啊。” 然后他才想起来去通过麒麟调取相关信息：“关于那个提高身体素质的仪器……” “该项目初步命名为‘提高全民身体素质项目’，目前第一阶段已完成。” 孔院士：……这都什么跟什么，听起来怎么那么不靠谱。 他也顾不得吐槽了，让麒麟将相关信息发送到自己的电脑上，细细看过一遍，陡然发现，这上面的知识量，似乎……很是有点大。 有些地方的原理看得迷迷糊糊，如何达成这样的效果更是看得云里雾里。 感觉，似乎不是这个时代应该有的技术。 他深吸一口气，让麒麟做好信息保密工作，自己带了人去召开会议。不管怎么说，图纸都放在这里了，总要试试才行。 梁云从昏睡中醒过来，只觉得浑身都软绵绵的。她自嘲地想，一天睡二十个小时，可不是软绵绵的。 窗外已经又是阳光灿烂，大概又已经过了一天。 刚刚动弹一下，门口就有人敲了敲门，推门进来了。白发苍苍的老医生在门口对她微笑：“小姑娘醒了？来，让我诊个脉看看。”一边说着，一边还招呼护理人员过来给梁云做清理送吃的。 等到终于忙完，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十分钟，梁云这才能坐下来开始吃东西。 随手打开了电视，主持人播报新闻的声音立刻传出来。 “……孔院士对此表示否认，并坚持该项目已经获得初步成效，相关论文将在近期……” “……协会表示，若没有相关数据支撑，将认定该项目为……” 第50页 连着两条消息都和之前的直播有关系，看起来事情果然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梁云连忙吃完饭，又拿出手机查看。 网络上倒是各抒己见，有人觉得既然国家研究院拿出了这样的消息，有坚持是真的，那个必定有几分道理；也有人相信其他科学家的分析，现有的理论并不足以支撑这样的仪器诞生；还有人怀疑，这是不是一场大型的玩笑。 因为这个仪器能够带来的巨大改变和暴露的奇特方式，很是引起了一番关注。加上直播间原本的根基也在网络上，以至于网络上比线下更加纷纷扬扬，热闹非凡。 梁云非常满意地看到，就算是在这样的环境当中也有人坚持——这个仪器一定是真的。 这样的人可真是直播间最需要的人才了。 坐下来不过短短半个小时，何龙就打了电话过来：“那几款明星形象的手机助手，马上就要对外发售了。徐先生那边也已经投入了大量资源，正在对外进行预热。” 梁云这才恍然自己还有一家公司。这几天因为身体的问题，她已经完全将这些事情忘在了脑后。 “好，我知道了。”她随意地说：“你好好做。” 停一停，她吩咐何龙说：“有时间去搞个医疗器械的资质。” 何龙吃了一惊：“难道又有什么新产品吗？” “前些时候外骨骼装甲闹得纷纷扬扬，你不知道吗？” 电话那头，何龙下意识地就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手指按在办公桌上，指尖都发白。他颤抖着问：“外骨骼装甲？我们有资格对外售卖外骨骼装甲？”他在脑海中已经开始畅想，如果能够对外售卖外骨骼装甲，自己又会经历什么样的人生。 “当然没有资格，”梁云无情地打破他的幻想：“我们对外售卖的是可以进行精细操作的机械肢体，给残障人士使用。” 何龙这才冷静一点，恍然之后也是无比兴奋：“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建立工厂需要什么注意的地方？准备建立在什么地方？是自己重新建造还是买一家现成的……”一连串的问题被他砸过来，砸得梁云有些眩晕，连忙叫停。 “过两天会有人联系你的，现在你还是专心做好手机助手的推广工作。” 何龙哑然：“手机助手现在哪里还需要推广。国内的厂商早就挥舞的钞票，只希望我们能够对他们开放手机助手的使用权限。国外也有不少厂商正在联系我们。” “事情可没那么简单，”梁云叹息：“真觉得国外那群人就心甘情愿了？最近注意过一下公司里面的动静。” 闻言何龙顿时一凛：“好的，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之前，他忽然迟疑一会儿，犹豫不决地说：“梁总，徐先生最近找过你好几次。” “你没有告诉他我不在公司吗？” 何龙失笑：“徐先生大概有自己的想法。” 梁云倒是大概知道徐希明在想些什么，只是她现在并没有心情考虑这些东西，只能对徐希明说声抱歉，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反正他也不可能找到这里来。 思绪很快就转到正在进行的项目上。不知道国家研究院那边什么时候能够拿出产品来，就算是试验机型也好，早日摆脱这种状况，才能够有更多的发展。 至于接下来需要再做些什么，她觉得自己最好还是听专业人士的想法。 程锦辉对她提出的这个要求看上去有些困惑，但依旧毫不犹豫的点头：“好的，我会传达上去的。”娃娃脸上一派笑意吟吟：“梁小姐还有什么需求吗？” “叫我梁云吧。”梁云躺在床上说：“好歹我们以后是要长期合作的，总是程先生梁小姐，似乎也太显生疏。” 程锦辉看她面色苍白的模样，心中一软，已经当先答应下来。 两个人刚说了没几句，博士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来自麒麟的消息。”程锦辉连忙自发自动地退出去，关上门的那一刹那还在想，这个手机助手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独特，也不知道用的是谁的声源。 “梁云女士你好，”麒麟的声音很清正：“提高人体素质的项目，实验机型一号已经于今日上午在实验室诞生。按照权限设置向你通报这一消息。” 梁云的眼睛立刻就亮了：“已经出来了？” 下一秒，来自孔院士的电话就过来了：“机器已经造出来了，初步测试可以正常运转，具体效果尚未进行试验，还不能确定。我想，要不要先找个人试试。” 梁云脱口而出：“我可以当试验品！” 终于要摆脱这无力的身体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完毕，明天见~ (づ￣ 3￣)づ 第28章 可惜她最终也没有成为第一个实验者。 孔院士对此表示了强烈的抗拒, 一句“你不符合要求”就将梁云拦在了外面。很快就有人过来充当志愿者，梁云迫不及待地跟到现场去。 实验的地方并不在国家研究院，而在郊区的某个实验基地。新造出来的机器看上去很是粗犷, 有些地方电源线还裸露在外面，十分惹人怀疑。几大桶的液体被管路连接到机器上，颜色黑乎乎的十分诡异, 总感觉喝一口会原地飞升。 这样一个机器摆在那里，不会有人相信这是能够提高人体素质的机器, 只会觉得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 第51页 梁云刚一见到, 就觉得这个仪器实在是有些扎眼，忍不住对身旁的孔院士说：“这可真是……兔子的一贯风格。” “兔子？一贯风格？”孔院士显然不知道这些网络上的俏皮话，困惑地反问。他眼中的迷惑如此明显, 梁云缩了缩脖子，将这个话题绕过去：“之前在直播中显示的已经是比较完善的形象……” “那个不用担心，”孔院士笑呵呵地说：“可以手动将本次实验的时间调整到直播之前, 就当做是以前积累的素材，现在才放出去而已。” 似乎也是个办法。梁云顿时放下心来，安心等待实验的开始。 实验室的灯光亮眼, 让人忘记这里是在地底不知道多少层。周围有些空旷，不少穿着工作服的人在幕墙的另一边忙碌着，闪烁的屏幕上显示着梁云不太看得懂的数据。 孔院士在耳边叹息：“那个什么加拉赫定理到现在项目组里面还没有人理解, 只能生搬硬套，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梁云下意识脱口而出：“加拉赫定理要联系基特里奇定律来看, 基特里奇定律提到……” 回过神来, 一群人都看着她。她恍然明白自己干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一声：“我可以解释。” 孔院士哈哈地笑起来：“好好好，有人能明白就行。小梁啊, 有空过来给大家上个课。”梁云惊骇，连忙后退摆手：“我这样的水平，能够上什么课。我可是……学中文的。” “中文怎么了，”孔院士说得毫不犹豫：“中文是理解的基础。再说了，什么时候学历成了唯一的评判标准，从来就没有的事。现在你懂，你就是老师！” “孔院士说的不错，”旁边居然还有人附和：“达者为先。梁小姐既然能够理解，我们就该跟着梁小姐多学习。梁小姐就不要推辞了。” 梁云只觉得羞赧，耳朵发烧，想来面颊已经绯红。 她嗫嚅着想再推辞推辞，毕竟她对自己的水平实在是没有太多信心。孔院士轻轻拍拍她的手臂：“梁丫头别怕，你看，大家都不懂，就你懂。你随便瞎说，大家也都不知道，是不是？” 虽然这话听起来很几分道理，却一点都不能安慰梁云。她哀切地看着孔院士，后者若无其事移开视线，看看手表：“时间是不是快到了？” 旁边就有工作人员答道：“还有一分钟。” 自愿过来参加人体测试的是一个身材高大健壮的男人，皮肤黝黑，唇色却苍白，似乎不久之前刚刚受过伤。他站在那里，脊背笔挺，无形中带来很大的压力。 身后似乎有人窃窃私语：“听说是特殊部队的。” 孔院士悄声说：“我记得原理分析里面，似乎提到可以愈合暗伤。”梁云心神一凛，点头说：“确实可以。”孔院士就放下心来：“那就试试。” 他眯着眼看着场中，工作人员正在与对方确认是否已经明白实验的危险性，是否自愿参加实验。经过两次确定之后，实验人员爽快地将自己脱光了。 梁云惊叫一声，捂住眼睛，偷眼一看，周围的人却面不改色，视线都没有移开过。 她顿时深感自己不专业，小心翼翼地移开手指，从指缝中看过去。实验人员已经躺在仪器里面，工作人员正在准备盖上盖子。 松一口气，她将手掌移开，身旁传来孔院士的轻笑：“吓到了？以后习惯就好。就当他是个物件。” 梁云面颊飞红，心想，再怎么说都是一个异性在自己面前一丝不挂，这种事，真的能习惯就好吗？正在胡思乱想，就听麒麟的声音响起：“第一次人体实验即将开始。系统自检中。” 所有的羞涩立刻都被丢在一旁，她集中注意力观察着前方左上角的显示屏，那里显示着仪器运行的相关数据。 伴随麒麟“开始启动”的声音，躺在那里的仪器嗡嗡地运行起来，灯光闪烁，不时有“XX系统启动成功”的提示响起。梁云有些紧张地握紧了手掌，不一会儿，就看到屏幕的变化。 “成年男性，身高186cm，体重87kg，左手臂……” 旁边有人惊呼：“和病历上差不多，还有一些病历上也没有的！”梁云扫一眼，陡然目光一凝，看到平时给自己看诊的韩老先生也在这里。 韩老先生似乎早就注意到了梁云，此时感受到她的目光，微微侧头对她温和地笑笑。梁云连忙点头问好，看着他和身边的人说起话来，隐约飘过来几个词，似乎是在讨论那个实验人员的身体状况。 孔院士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两眼：“哦，是老韩带队啊。对了，我倒是忘了，老韩也负责你的身体调理问题。”他感慨地说：“老韩的医术还是不错的，有他在，你放心。” 梁云笑了笑，听着那边仪器吐出“初次修复时间预计三个小时”的话语，心中一定：“看起来已经可以确定仪器的有效性了。” 孔院士同样感慨，却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心急，但是，你是最重要的，万万不容有失，所以，一定要确认安全性之后，才会让你使用。” 他招手叫人过来，让人开始进行下一项：“身体修复功能就让它继续测试，身体素质提升功能可以开始进行了。” 立刻就有人答应着，穿着白衣的工作人员出门去带入下一位实验人员，开启另一台机器，进行下一步动作了。 第52页 梁云在旁边站了一会，见孔院士始终不肯答应让自己做为实验人员起亲身感受这台仪器的力量，又见这次实验眼见的不是今天能完成的，于是提出告辞。 孔院士担忧地看她两眼，见她精神似乎还好，方才放下心来，悄声说：“行，你在这守着也没什么大事，不如先回去休息休息。”又怕她想太多，安慰她说：“这实验左右也就是这几天就能出结果了，你安心等几天。要是有时间，不如和那些搞舆论的讨论下后面的事情该怎么做。” 说着招手让人送了梁云出去。 梁云出门就见程锦辉正坐在大厅里。虽然是地下，却有一个面积庞大的大厅，四周灯光闪耀，看上去颇具科幻感。中间是长椅，程锦辉正坐在上面发呆，娃娃脸上一片茫然。 梁云缓步走过去，脚步声惊醒他，让他连忙跳起来，露出习惯性的笑脸：“梁云你出来了。不等试验做完吗？” “时间太长了，我估计等不到。你似乎有什么心事？” 程锦辉连忙说没有，可梁云的视线灼灼看过来，其中的了然让他苦笑：“今天参加实验的人，有几个是我认识的。” “以前的战友。”说着就是一声感叹：“我没想到，他们会过来参加实验。不过，这就是我们的职责，该做的事，总是要做的。” 他对梁云露出灿烂笑容：“梁云你是回医院，还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梁云心情复杂：“实验不会对人体有害，反而会有好处。”程锦辉就笑：“是，我知道。如果是有害的项目，不会是让他们过来。”他的语气好似哄人，梁云越发觉得心中难过，一时间不想说话。 程锦辉也就站在这里陪她，两人一时之间沉默无语。 大厅里偶尔远远地传来电梯运行的声音，间或有工作人员的脚步声和交谈声，却似乎都打扰不到这里，将这里变得空旷又寂寞。 梁云的脚趾动弹了一下，终于回过神来：“以后你就会知道的。”她的声音很低，程锦辉要仔细听才能听到。可声音中的那点小委屈，却清晰地传递了过去。 程锦辉陡然意识到，面前的人参与了这个项目，而自己在她面前似乎带上了抱怨。 他连忙解释：“我不是……”三个字刚刚说出口，就觉得简直是欲盖弥彰，只能尴尬地停止反驳，歉意地笑：“是我唐突了。”他定一定神，打起精神：“要不今天就回医院？或者如果有精力的话，宣传小组等着与你交谈很久了。” 梁云神色一凛，立刻回过神：“去医院说吧。” 宣传小组的人并不多，带队的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多的女人，有温柔的眉眼和与之不相符的凌厉眼神，穿浅色衬衫和深色烟管裤，柔软的平底鞋子。见到梁云的时候笑得很平和：“梁小姐你好，我是宣传组成员季思诺，今后直播相关的事项由我和你来接触。” 她在梁云对面坐下来，心中不是不感慨的。 面前的女人年纪不大，却已经有了不小的权利。这个病房在郊区，风景上佳，医生水平出类拔萃，护理人员精挑细选，一向是为了关键部门的人员准备。对方却能在其中占据一席之地，就算如今身上没有任何职位，也丝毫不容小觑。 房间里漂浮着淡淡花香，季思诺坐在其中，只觉得焦躁心情都镇定下来，再看眼前的女人，顿时心平气和。 对方不是不漂亮的，只是眉眼之间的倦色太过明显，遮盖了她的容色。 “梁小姐有什么计划吗？” 梁云沉默片刻，温和地说：“我听说，我们国家的工业软件事业，这几年发展得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29章 “工业软件, 发展得不错？” 如果不是面前这位小姐是再三被上司耳提面命一定要尊重的，季思诺差点就要说你在开什么玩笑了。 虽然不是工业口的，可她对工业的相关发展也还算了解, 如今国家的工业软件发展只能说是刚刚起步，甚至算得上是举步维艰。毕竟前期积累太少，又有国外相关行业的人虎视眈眈。 “梁小姐的意思是？”她不再考虑这些问题, 干脆直接说出自己的疑问。对方既然提出了问题，那么必定是有对应的想法的。 梁云看出她的困惑, 毕竟对方的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 眼神却很明显。看起来是个懂行的，她这么想着，笑微微地说：“既然发展的不错, 那么我们联合相关企业做一期节目怎么样？” 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东西？季思诺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念头，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一笔一画地将梁云刚才说的话写下来：“如果梁小姐有这方面的考虑, 那么我们全面配合。” 她的语气依旧温和，仿佛自己内心对梁云的诸多吐槽根本不存在一样。身后的两个人就没有这种定力了，打量梁云的时候, 视线中已经不可避免的带上鄙夷。 看起来很显然，虽然上面已经交代过，要他们尽量配合梁云的工作。却并没有向他们说明, 为什么要如此配合。以至于他们看梁云的时候，天然就戴上了有色眼镜, 将她当做了通过这些事情来刷资历的人。 这样的视线梁云并不在乎, 只要对方肯配合自己的工作，心里面就算再看不起自己也没关系。 她强打精神，认认真真地与季思诺商量这一期节目应该怎么样去做。季思诺简单地说了几个要点, 就叫了暂停：“这方面的事情我了解得不多，我会替梁小姐联系专家组。” 第53页 她歉意地对梁云点头：“梁小姐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梁云莞尔，摇摇头，目送她带着那两个面色不佳的人从房间里走出去。程锦辉随即进来，笑眯眯地说：“梁云，你今天的状态不错，居然坚持了4个多小时。” 他看到梁云脸上虽然倦色依旧，那双眼睛却清澈透亮。若是有些心虚的人见了，大约会下意识的偏过头去。 “我每天都有认真锻炼，当然会一天比一天好。” 认真锻炼？程锦辉想起梁云每天的锻炼，那些所谓的锻炼动作，简直是将人体当做软体动物在扭曲。他曾经尝试过做过一次，到第三个动作就已经汗如雨下再也坚持不下去。 而梁云每天却在认认真真的完成整体的18个动作。这么一想，顿时对梁云生出敬佩之心：“能够坚持那种程度的锻炼，梁云你的意志力很厉害了。” 梁云却全然不觉得自己值得他敬佩：“你在说什么？这种动作不是谁都能做到吗？” 程景辉没有错过她脸上的错愕，可这样的表情，却反过来让他自己更加困惑不解：“那些动作我尝试过，简直不是人做的。” 梁云正要替自己解释，手指在空中一颤，突然想起获得这部分锻炼知识的时候并没有被她太当做一回事的一句话——依据梁家人的体质量身定制。 好的，她大概知道原因了。 不过既然这样，是不是也可以给老梁同志尝试一下？ “可能是体质不一样，也许找个练瑜伽的过来，就觉得轻轻松松了。”梁云随意地将程锦辉打发过去，刚才那个念头在脑海中盘旋不去。 如果真的可以…… 不，不要着急，等自己的身体康复之后，再来考虑这些事情也来得及。 关系到她身体康复的好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她耳朵里——麒麟向她发来消息，仪器的第一次测试已经圆满结束，两个测试项目都获得了相当的成功。 “……经过医疗组的对比，身体修复功能拥有显著效果，预计调理时间为3~5个月的试验人员，在经历三个小时的修复之后，调理时间已经缩短为1~2个月。预计在下次修复之后，该时间将有近一步的缩短。” “身体素质提升项目，该成员力量测试提升了35%，反应速度测试提升37%……” “通过第一次测试的结果，基本可以判定，该仪器在身体修复与身体素质提升方面具有显著效果，第一次测试，获得圆满成功。” 不管是梁云还是博士，顿时都露出了亮闪闪的目光。梁云更是迫不及待地询问：“那我是否可以参与下一次测试？” 麒麟一本正经地回答说：“该项目组成员正在讨论这一方案的可行性。” 虽然得到的回答并不尽如人意，梁云心中依旧充满了期待。半梦半醒的时候躺在床上，忍不住悄悄对博士说：“我终于可以出院了。” 博士也压低了声音：“我终于可以再次见到主人你了。” “怎么每天手机上不也是能看到吗？” “可是，我的主程序距离你有数千公里，我们之间的距离十分遥远。” 梁云觉得博士的智能似乎有了进一步的提高，比起到现在依旧一本正经的麒麟，博士已经完全是另一种风格了。 她分外好奇：“博士你最近都学了些什么东西？感觉进步很明显。” 博士立刻乖乖地开始向她汇报，自己最近去了什么地方，获得什么样的资料，这些资料又在自己的主程序里进行了什么样的整合。 一连串的术语吐出来，梁云听得似睡非睡。等到博士将所有的信息都报完，透过手机镜头一看，自家主人已经沉沉睡去。 他心中一点都不觉得难过，压低声音说一声晚安，将视角移到病房内的监控上。 就算主人睡着了，也要注意保护她的安全。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炫光科技，有人悄悄打开了门。炫光科技租用的是普通的写字楼，入住之后也没有进行过特殊的装修，和楼栋中的其他用户享受着同样的安保。 远程监控、身份防护系统加上保安巡逻，三重组合基本上可以满足大多数用户的需求。 但对于入侵者来说，这样的防护显然有些不够看。监控画面很快就被切换，显示出空荡荡的走廊；身份防护系统更是没有拦住来人，轻轻的响声过后，大门就顺利被打开；保安的上次巡逻在15分钟之前，距离下一次巡逻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没想到这么轻松。”来人压低声音对耳机说：“这个炫光科技，看起来有些名不副实。我十分怀疑手机助手到底是不是他们能够拿出来的产品。” “小心谨慎，不要太过大意。手机助手已经初步有了人工智能的影子，当心炫光科技在其他地方有所准备。”耳机里传来的声音暗哑低沉，听不出是男是女，自带阴沉气息。 “放心，这边的摄像头已经完全被我接手。”来人就算这样自信满满的说着，依旧小心地遮住了自己的容貌，戴着手套与脚套进入了房间。 他熟门熟路地直奔何龙的办公室，很快打开房门，打开何龙的电脑。 在他没有注意的角落里，有一道光正落在他身上。 何龙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手机上接到来自大佬的提醒，有人入侵炫光科技。那一瞬间他头脑有些不清醒地想，炫光科技什么都没有入侵它干什么？下一秒就回过神来，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从床上蹦了起来。 第54页 果然来了！心中这样的话刷屏，他飞快地拨通了技术部负责人的电话：“有人入侵炫光科技，我马上报警。”技术部的负责人来自什么地方，他也有几分猜测，如今不过是一个验证的机会。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炫光科技的员工惊讶地发现，总经理办公室居然被围上了警戒条。 “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昨天有人入室盗窃，现在还在调查损失。” “我靠，果然树大招风，我就说会有人这么干吧。只能说明公司的产品实在是太好了，大家都眼红。” …… 炫光科技遭遇盗窃的事很快就传遍了网络。不管怎么说，炫光科技都是近期内关注度最高的公司之一。加上和佳旻娱乐合作推出的明星手机助手，更是吸取了足够多的关注度。让一个科技公司也有了几分娱乐公司的感觉。 如今正有不少明星的粉丝高声疾呼，希望炫光科技也能够与自家哥哥姐姐合作，推出其他明星版本的手机助手。 如今听到炫光科技遭遇盗窃的事情，最先跳起来的就是这些明星的粉丝们。 热浪旋即因为这些人传播开去，最后演变成一场阴谋论的狂潮。 “一定是阿美利卡！” “不对，多半是高句丽，那边的人一向没有下限。” 消息甚至扩散到了其他国家，幸灾乐祸有之，同情有之，还有人高声疾呼，让炫光科技到自己的国家发展，自己的国家一定会好好保护顺丰科技，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样的混乱当中，何龙顺势与好几家公司谈起了合作，成功将此事变成了有利于自己的营销。 毕竟，公司里其实真的没有什么损失，公司的核心工作组根本就不在这里。 但国家安全部门却如临大敌，一场针对其他国家隐藏人员的演练如火如荼地开展。许多人匆匆结束了自己的旅游或学业返回自己的国家，匆忙得仿佛再不回去就会发生什么大事一样， 这样的纷乱当中，位于x站的某个直播间悄然消失了。 国家台的APP上，却有一个直播间悄然上线。 作者有话要说：　　咳，明天收藏夹榜单，虽然位置估计超级后排，但是，为了苟一苟排名，我还是准备将更新时间往后挪一挪。 所以，明天的更新时间是晚上，会有两更！ 不要等，建议后天起床看，早睡早起身体好！ 爱你们，群摸摸~ 顺便我获得了超级危险的神秘代码404，还好晋江不会有这个神秘代码大礼包，只会锁文orz 第30章 今年对许多人来说都是热闹非凡的一年, 手机助手横空出世，让许多人的生活方式得到了极大的变化。随后又有国家宣布在提高人体素质的上面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如今已经可以通过机器来提高人体素质。 就算这一说法被外界许多人驳斥为谬论, 宣称不可能，但依旧有人相信国家不会骗人，坚持事情一定是真的。 最先透露出这一消息的某个直播间, 就成了这些人关注的重点。加上直播间曾经还透露过一些关于外骨骼装甲的事，不少人就一直关注着直播间, 期待着直播间的下一次直播, 能够透露出更多更劲爆的消息。 但他们等到的是某一天上线的时候忽然发现，直播间从自己的关注列表消失了。 向一泽将关注列表从头到尾看了三遍，终于不得不承认, 那个被自己放在特别关注中的直播间确实不存在了。那一瞬间脑海中掠过失望与难过，一会儿是觉得难道直播间真的作假，又一会儿觉得说不定直播间说的都是真的, 也因此而被封了。 两种想法在脑海中来来回回，最终变成遗憾的叹息。 直播间给他创造了不少的乐趣。从最开始主播横空出世，到后面带来的产品, 不管是哪一个，几乎都是划时代的东西。他自得于主播这样的人在国内，也兴奋于这样的产品居然已经变成了现实,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变成民用，改善自己的生活。 如今直播间消失, 失去了一个可以确切知道科技前沿的渠道, 对他而言确实是有些难受。 “前些时候主播那个朋友好像是国家研究院的，最近风波好像闹得挺大，国家研究院怎么也不出来说话……”自言自语的咕哝了几句, 随口让手机助手打开社交媒体准备刷一刷，今天有什么好消息。 然后就看见热搜第一位后面跟着个“爆”字，定睛一看，赫然写着“国家台收编网络主播”。 他顿时来了精神，连忙点进去查看详细内容。 原来是国家台的官方账号在几个小时之前发布了一个消息，欢迎X站的某个主播入驻国家台APP，在国家台APP上拥有自己的直播间。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这都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也难怪引来许多人的注意。 向一泽一听x站，下意识地就想起列表中消失的主播，连忙进入国家台的账号主页去查看信息。置顶的那条消息里，他赫然看见，主播的名字明晃晃地挂在那里。 原来主播只是换了地方。轻松过后又觉得凛然，主播这地方一换意思可就大不一样了，以前是非官方渠道，现在有国家台认证，是不是意味着…… 向一泽不敢细想，只是让手机助手下载一个国家台的APP，点进刚刚开辟出来的直播页面，那里有唯一一个直播间。重新点上关注之后，他才觉得松一口气，仿佛什么东西落到了实处。 第55页 “这被国家台收编了，直播也该上点心了吧。总不可能还像以前那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都一两个月了，直播时间甚至没有超过10次。”这么算一算，向一泽觉得自己关注主播还真是关注的挺辛苦的。 他打开主播介绍页面，就看到那里的身份认证上写着“国家研究院与国家台科学研究合作项目组”。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科学项目，虽然这样抱怨着，心里面却依旧觉得喜滋滋的。 就在这个时候，就见直播间旁边的介绍一变，挂上了下次直播时间和下次直播内容。他连忙让手机助手截图，快速地发到社交网络上去：“看看我发现了什么！” 随后汹涌而来的转发与评论大潮让他几乎淹没在这种被追捧的愉悦感当中，捧着手机乐呵呵地笑了很久，回过神来惨叫出声：“糟糕，上班要迟到了！” 不得不说，这一次的直播内容还是十分吸引人的，毕竟与上一次直播的内容相关，也算得上对最近群情激奋的一个回应。 这一次的直播内容，是对提高身体素质的那个仪器进行现场的效果测试。邀请嘉宾里面好几个名字，好事的网友们挨个搜索过来，规规矩矩的给诸位履历辉煌的大佬跪下。 “直播间变得越来越高大上了！” “我当年报方教授的研究生，就只差一分！” 每一个名字都能引发一阵热潮。虽然对许多人而言，这些人的名字之前听都没听过，但今天之后，这些人连同他们辉煌的履历一起，成功在众人心中留下了印象。 梁云在直播开始之前，已经成功说服孔院士将自己当做了第二次人体测试的试验人员。她不愿意继续等下去了。 就算知道孔院士他们是为了安全着想，不愿意自己受到什么伤害。可她觉得，时间不等人，早一天恢复健康，早一天可以重新投入工作，做更多的事情。 孔院士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小心翼翼盯着她进入仪器，又在她出来之后的第一时间就压着韩老先生过来给她检查身体。就连原本都有些紧张的韩老先生对这一举动都哭笑不得：“老孔，失了分寸了啊。你看小梁的脸色，就知道不会有大问题。” 话虽如此，依旧认认真真地带着医疗团队过来给梁云做详细的检查。 孔院士发现从仪器里面出来，梁云脸上的倦色似乎已经消散许多，那双眼睛上弥漫的薄雾正在逐渐消退，显露出原本的精光四射。一颦一笑，眼波流转之间，慢慢流露出别样的味道。 他啧啧感叹片刻：“原来小梁还是挺漂亮的。” “小梁有男朋友没有？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啊？” 看到梁云哭笑不得的表情，他反而哈哈哈大笑起来：“小姑娘脸皮不要那么薄嘛。”玩笑开过之后，才严肃地说起之后的直播。 “这次的直播是洗刷名声的好时候，”孔院士感慨：“因为这个修复仓，项目组里的人可听了不少闲言碎语。不过好在，事情总会真相大白，想想后面得到的荣耀，他们也不算委屈。” “小梁要不要也来水个论文，搞个学历在手？来当我的学生，保证让你两年拿到博士学位。” 话音未落，就有人在旁边怒吼：“老孔你也太不讲究了，小梁就算要去读书，凭什么要当你的学生。难道我就没有资格当他的老师了吗？” 梁云侧脸一看，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走过来，眼中还带着笑意，先和韩老先生打招呼：“老韩，原来你也在这里。” 韩老先生也笑：“这次让老蔡你捡了个便宜。” 蔡老先生今年已经80多，虽然头发白了，脸上却没有多少皱纹，红光满面显得极为健康。他的身材有些瘦削，穿一身白衬衫也显得空荡荡的，看着梁云的时候眼中藏着笑：“小梁你好，我是蔡博洋，听说营养液这个东西是你最先提出的方案？那个方子……” 话音未落，就被孔院士拨到一边：“你在这添什么乱呢？我们在商量正事，你方子都拿到了，自个儿蹲旁边琢磨去。我这边还有事要和小梁商量。” 说着，就对梁云说起下一步的计划来。 梁云歉意对蔡老先生笑一笑，认真地与孔院士说起自己的想法：“下一步我想做点基础的。” 孔院士略有些失望：“基础的啊，那就跟我的专业不太相干了。不过基础起来了也是好事儿，我支持你。” 蔡老先生听得有些糊涂，却笑吟吟地并不说话，上下打量梁云。刚刚经历过一次治疗的梁云穿着有些宽松的实验服，一张素脸粉黛不施，因为之前的原因，眉眼之间还残留着淡淡的倦色。可就是这样的梁云站在那里，和实验室里面的其他人似乎完全不一样，身上有一种奇特的气场，让她与旁人区分开来。 一般人站在她身边，很容易就被衬成了背景。只有孔院士和韩老先生这种才能分去旁人的注意力。 蔡老先生看了在心中啧啧称奇，原本对这个小姑娘已经颇为关注，此时在心中又将她的重要程度上升了一个等级。 等到和孔院士说完话离开的时候，梁云听到韩老先生报过来的好消息：“检查结果很不错，从数据来看，你的身体状况正在逐步恢复当中。” 老先生的目光中带着温柔：“听前面几个做实验的说，刚从仪器里面出来会有一点无法有效控制身体力度的状况，你闲着没事儿就多做做抓握，别回去之后把水龙头给拧下来。” 第56页 梁云骇笑：“我没有他们那么高的身体基础，应该不会到这个程度。” 程锦辉在旁边听到这样的消息，眸光中闪动着好奇，回去的路上却一个字都没有多问。反正是梁云在下车的时候忍不住叫住他：“你可以放心，你的战友不会受到什么伤害，反而会得到助益。” 程锦辉无话可说，对她低一低头，目送她进入医院。 经历过三次治疗，梁云终于可以摆脱随时随地想要睡着的尴尬状况。她甚至觉得自己的精力似乎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也许8个小时的睡眠对她来说也已经不是必要。 她终于可以从医院搬出来，投入到工作当中。 老梁听说她以后就要常驻首都，沉吟之后小心地问：“那我给你在首都搞套房子？你要哪个区的？四合院搞不到，别的你爸我还买得起。” 梁云对着视频失笑：“爸，没必要。以后我住的房子都由国家提供了。” 老梁却分外坚持：“你有没有地方住是一回事，我给不给你买又是另一回事。当爹的当然要给自家姑娘张罗住的地方。”他似乎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开始认真盘算自己在什么地方买套房子给梁云比较好。 梁云觉得心中暖意融融，心想，就算是为了这样的老梁，也要努力避免书中的命运。 老梁自顾自念叨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干脆转移话题：“对了，你妈联系我了。” 梁云心中一震。 “她说她在那边生的姑娘，要过来这边游学，想让我们帮着照看照看。” 梁云听到自己艰涩的声音：“是吗？叫什么呀？” 视频那头，老梁认真思索了片刻，皱着眉说：“好像是叫做沈静。”他随意地笑了笑：“你妈当年就喜欢老沈，出国也是为了他，也算是得偿所愿。” 他说得轻松，全然不曾注意到视频那头梁云已经紧紧的握住了拳，指尖刺入掌心，口中泛上苦意。 沈静啊…… 她终于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重申，故事里发生的事是真的，但是背后的故事不一定是真的。 今天双更~后面还有一章哦~ 第31章 梁云一直对沈静很好奇。她说她来复仇, 可梁家对她来说又有什么仇恨？ 当年梁父与梁母是和平分手，梁母去追求自己的爱情，梁父后面也没有再找其他人, 一个人将梁云养大。两家人甚至没有往来，如今梁母的日子也过得不错，算不上大富大贵也算得上怡然自得。 这样的前提下, 沈静她凭什么来复仇？ 这个问题在她心中盘旋许久，一直没有得到过回答。也许现在是时候解决一下这个疑惑了。 “好啊, ”她若无其事地对老梁说：“什么时候我也回去见一见。不管怎么说, 都是妹妹，总要照顾照顾的。”说到最后几个字，已经忍不住带上一点怨气。 老梁并未察觉她的复杂心情, 笑呵呵地说好：“你的身体真的好了？那回来了也要好好庆祝庆祝。” 梁云含笑说一声好，切断电话之后忍不住闭了闭眼，遮住眼底汹涌的情绪。 沈静, 沈静……你真的是沈静吗？ 程锦辉敲了敲门。 “请进。” 他推开门走进去，梁云正坐在桌边，盯着桌上的花瓶发呆。花瓶里是护工今天刚换上的香雪球和琉璃草, 将房间里衬得带着微微的莹光。 “程锦辉，”她抬起头，叫他的名字, 对他笑一笑，笑容中潜藏着无数心事, “你知道我妈在国外有三个孩子吗？” 程锦辉迅速想起相关资料, 一边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一边好奇问：“是，我知道。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停一停, 他友善提醒梁云：“其实我觉得江女士在国外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最近好像也没有什么风波。”他总结道：“是相当常见的国外中产阶级的生活。” 对面的人低下头，喃喃：“是这样吗？” “她在那边生的大女儿说要到这边来游学，想和我认个亲，我想打听一下她的性格。”她抬起头，对他挤挤眼：“不要告诉我你们没有相关资料，我不相信。” 程锦辉苦笑，摸一摸自己的脸颊：“好吧啊，确实有。” “沈静，你大妹妹的名字，是民俗研究专业的学生。前些年也有跟着教授去国外考察的经历，这次的游学申请在三个月之前就已经提交，还有两个学生和她一起。” “从我们收集到的资料来看，她的性格……嗯，你知道的，影视上那种典型的甜妞性格，在学生当中非常受欢迎。” 梁云的心脏剧烈跳动，伴随程锦辉的话语一阵一阵地紧缩。 不对，沈静不是这样的性格。 这不是沈静。 她打断程锦辉的话：“你确定吗？” 她在紧张，程锦辉脑海中闪过这样的话，下意识放软声调：“是的，我确定。” “有什么不对吗？” 梁云紧紧地抿着嘴不说话，脸色变得难看。所以，后来梦……才是真相？ 房间内陷入可怕的沉默。梁云不想说话，程锦辉也不敢说话，只有风声吹动窗帘，浅蓝色的布料迎风招展。 “我想……也许，我可以请求你们，调查一下那位即将过来的沈静女士？” 程锦辉有一点惊讶，答应得飞快：“当然，保护你的安全原本也是我们应该做的事。”他深深看梁云一眼，似乎想要将对方此时的神态牢牢地记下来。 第57页 到底有什么秘密，让她露出如此悲伤的表情？ 他将这件事记下来，说起今天的来意：“明天的直播节目，麒麟的计算力调配已经申请下来。”他将一张电子申请单递给梁云签字：“直播时长和直播内容的审核也已经审核完毕，相关人士的信息也已经确认到位。”他抿了抿唇，显露出一丝不愉快的弧度：“项目组成员也已经做好了相关准备。” 他将显示屏切换到一个人的头像上：“但是这位……对这种直播行为表示了非常的不满。他认定这个项目组是国家机密，不应该和直播这种事情联系起来，认定这是哗众取宠的行为。他已经在社交平台宣布，如果项目组非要进行直播，那他将拒绝配合。” 梁云将对方的样貌记在心底，点头说：“我知道了，我会考虑……嗯，尽量忽视他的。”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回直播上。国家已经给了自己巨大的助力，自己可不能在第一次更换平台的直播上出了什么岔子。 不过，这次的主持是博士。博士想必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博士对这次直播已经期待许久。作为梁云第一个创造出来的人工智能，他也有证明自己价值的好胜心。虽然之前已经给梁云的公司提供了许许多多的帮助，他依旧觉得，这些工作谁都可以做，并不一定是自己。 但是现在！和主人一起做直播！ 博士觉得，自己的主程序都在沸腾。这也许就是人类所说的激动？ 几乎是一秒一秒地数着时间，直播快要开始的时候，主人终于叫他的名字：“博士，准备好了吗？” 他立刻回答：“是的，准备好了。” 一人一人工智能再次确定流程，将自己当做摄像机的梁云深吸一口气，露出笑容：“那么，开始了。” 中午十二点半，第一次更换平台的直播准时开启。 因为之前的那次热搜，直播间在开播的第一瞬间就涌入了许多人。不仅有原本就追着直播间的那群观众，还有因为国家台而来的科技爱好者，两拨人泾渭分明。科技爱好者们嫌弃原来的观众太闹腾，原本的观众则嫌弃这些科技爱好者们不懂逗乐子。 直播尚未开启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屏幕上斗了个不亦乐乎。 可等到直播间开启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抛弃了之前的行为，开始认真观看直播。 然后，一群人震惊地发现，这次主播居然露脸了！还是个帅哥！ 博士的形象是由他自己综合了许多人的影像而生成的，并不是那种特质非常明显的典型帅哥，可大部分人都会认同“拥有这张脸的人非常帅气”的结论。如今刚刚在屏幕上出现，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宣布，自己以后就是主播的颜粉！ “谁敢不服让他自己滚！” 等到博士用自己精心组合出来的音色开口，又跪了一批人。 “完了，耳朵酥麻，不会怀孕吧？” “我能理解主播以前用机械音的想法了，这个脸，这个身材，这个声音……要是第一次直播就用这个形象，大概都顾着看他的脸听他说话，根本不会注意到主播是个大佬！” “难道不是有这样的脸和声音，可主播依旧是个大佬更可怕吗？！” 梁云带着镜头向前走，博士就在屏幕上介绍这个项目的来源与发展。虽然期待的人多，但中途被他本身的形象吸引的人更多，以至于社交媒体上都迅速地热闹了起来。 “妈妈，快来看我粉的主播！” “现在，立刻，马上，我要这位主播的一切信息！” “出道吗？这位帅哥出道吗？我愿意为他氪金打call，倾家荡产那种！” 直播间的热度更是迅速上升，观看直播的人数迅速地突破了百万，还在直线上升，让国家台的负责人尖叫着让技术人员赶紧加服务器。 他已经尽量用那些娱乐圈顶流的热度来看待这场直播，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如今却发现，准备还是不足。 好在技术人员听从上面的吩咐，早就准备了备用服务器，如今迅速分流，总算是控制住了场面，没有让直播间因为人数过多而崩掉。 “稳住了，终于稳住了。”负责人紧张地念叨，盯着屏幕觉得自己的心跳快要承受不来。 然后，他又一次迎来了人数的爆炸。 因为在直播中，孔烈院士带领的项目组居然让直播画面上出现了仪器的内部影像和设计图纸的一个角落。 不太敏感的人尚且看得乐呵，敏感的人已经意识到，这是不该出现的画面。 弹幕疯狂地冒出来，让国家的人出面将这部分影像封锁，不要便宜了外人。可直播间里依旧不紧不慢，项目组成员红着眼神色激动，狂热的表情根本演不出来。 他们是真的在为自己参与了这个项目自豪，也真的为这个项目出了成果而感到骄傲。 “我们终于成功了，”有人说着就已经喜极而泣：“那些因为身体太虚弱而被限制的人终于可以摆脱束缚了。” “关于这方面的资料……”旁边立刻有人说话：“我们已经做了相关的对比试验，取得了不错的成果。”那人对着镜头活泼地眨眨眼，完全不顾自己四十多岁的脸做出这种俏皮可爱的举动有多刺眼：“过几天，我的论文就会上传，请大家共同批评斧正。” 第58页 “那就恭喜童教授在科研的道路上获得新的成就。” 最开始喜极而泣的人已经被悄无声息地拉下去，童教授对着摄像机侃侃而谈：“同喜同喜。这也是我们大家的荣耀，靠一个人，可没有办法获得这样的成就。” “我知道大家对国内科研人员依旧有很多误解，觉得我们在某些项目上只是拾人牙慧，没有做到引领潮流。但是我想为我们国内的科研人员正名一下，我们一直都很努力。只是科学研究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有时候投入很多，依旧无法获得成就，这并不代表我们没有努力过。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有有很多人为了探索未知的世界，艰苦卓绝地在奋斗。” “请不要苛责他们。也许他们只是运气不太好，并不代表，他们没有努力过。” 童教授说完这些，对着镜头深深地鞠躬：“抱歉，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请原谅我的任性。” 他退下去，抬手假装不经意地抹过眼角，梁云立刻配合地将镜头移开，博士懒洋洋地说：“我以为这种事，大家都知道。原来……呵，还真的有这种人，自己根本做不到的事，却去批评别人没有做到最好。” 他点了点屏幕：“这样的人，可真是……”一个简单的摇头与撇嘴，嘲讽的意味十足。可偏偏他做起来赏心悦目，以至于没有人对这样的话提出提出反对，纷纷表示自己对科学家们一向很重视与敬仰。 在一片激动中，博士按照最初的设定说出挑衅的话语：“为了让你们了解一下在你们不知道地方，那些人都做了什么事，我会带着你们看看的。” 唇角好看地翘起，博士留下直播关闭前的最后一句话：“让你们看看，你们有多么浅薄又无知。” 他切断了直播，屏幕闪了一下，立刻黑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 明天的更新时间就恢复正常啦，中午12:00:00准时见~ 顺便，博士真的是帅哥，只是我写不出来QAQ 第32章 博士的这句话很快就传到了社交媒体上。明明是挑衅的话语, 却并没有多少人觉得自己被挑衅了。大多数人都一片心疼，心疼那些受委屈的科研人员，表示自己一直很支持科研工作。 “没比必要的！真的没必要让我们看那些科研进度啊！保密条款被吃了吗？！” “靠, 主播不用这样吧。就算是生气，也没必要泄露国家机密啊！万一被国外的看去了，那不就完蛋了？！” “主播应该懂分寸吧？他都能开直播了, 应该是经过允许的？” “不是吧不是吧，主播的信息上都明晃晃地写着国家台合作了, 肯定是经过允许才透露的啊。” “国家台的主播就这个素质, 见识了见识了。” 各方混战，社交媒体上一片热闹，议论纷纷。甚至有些关切过度的人向国家机关电话举报, 要求关闭直播间：“这个主播泄露国家机密！”让接电话的话务人员哭笑不得。 国家台的官方账号下也是群情激昂，让国家台不得不联合国家研究院发声明，表明主播的一切直播都是经过允许的, 所展露的数据也并没有超出保密协议允许的范围。 隐藏在这一片汹涌激流下的，是某些人暗涌的心思。 “那个主播的身份，查到了吗？” “警方的系统里没有这个人, 所有的社交媒体上也查不到相关影像资料。我们怀疑，这个主播可能是没有身份来历的那种人。” “他们可真是会藏啊，这么一个人才, 藏了这么多年！” “那个炫光科技的信息呢？” “所有的关键部门都插不进人手，无法获取更多信息。上次的行动失败之后, 对方的安保方式至今没有调查清楚, 不能进行下一步行动。” “你们让我非常失望，接下来的行动将由我亲自接手。” 梁云在国家台的第一次直播结束之后回去，老梁特意去接她, 满心满眼的都是笑意。 “首都好玩吗？” “挺好玩的，”梁云随意地说：“给你带了些东西。” 两人对外的借口都是梁云要出去旅游散心，这些时间里，博士也一直代替梁云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一些游客照片，好像梁云是货真价实地去旅游了一样。 老梁的眉梢就露出笑意：“又不是没去过，带什么东西啊。”就算这么说着，依旧喜滋滋地接下了梁云递给他的袋子。 “你要是不喜欢，就别接啊。”梁云忍不住吐槽一句，转而问：“听说我那个妹妹已经到国内了？” 老梁的表情就淡了：“是，已经到了，我给安排在市中心的公寓里，她看起来住得还挺愉快的。” 指尖在膝盖上转了一个圈，梁云露出笑容：“那我也得去见一见，好歹是我妹妹。” 老梁看她一眼，又看她一眼，在她几乎要以为老梁看出了什么的时候，柔声说：“要是不喜欢，就别去了。十几年都没见过甚至不知道她存在的妹妹，和陌生人也没什么区别。” “好歹是……江女士拜托了的，总不能当做没听到过。”梁云的唇角绷直：“见个面再说吧。” 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老梁这些时候手机助手用着怎么样：“是不是方便很多？” 老梁的笑容一下子就漂移了，过一会儿，小声地说：“小云啊，你说，你们公司都出了明星定制版本的手机助手了，能不能给我整个特别版的？” 第59页 前面开车的谈秘书好奇地透过后视镜飘过来一眼，目光中满是神奇。 “什么特别版？” “比如，梁云特别版。”老梁的声音放的特别轻，仿佛生怕被梁云听到了一样。 可如今身体素质已经明显提高的梁云听得清清楚楚，惊讶的目光顿时就落在了老梁身上。她仔仔细细地打量老梁，发现有些时候不见，他的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头发看上去依旧乌黑，仔细看去，就能看到发根的苍白。 她一下子就心软了，忍着羞耻感回答：“技术上是可以做到的。” 老梁的眼睛顿时亮了。 回到别墅，狗子贝贝扑过来迎接多日不见的主人，欢快地摇着尾巴表达爱自己的喜悦。梁云将行李丢在一边将它从头摸到脚，总算是让小家伙满意了，不再缠着她的脚不让她走动。 红姨笑容满面：“我炖了甜汤，用冰块镇过了，快来喝两口解解暑。” 梁云顿时生出“这就是家”的温馨感，喜滋滋地与红姨拥抱，告诉她自己给她带了礼物。 进入之前的工作室，博士立刻说：“欢迎回来，主人。”他平淡的语调也有了淡淡的起伏。 “博士，我们要换个地方了。”梁云的视线留恋地在房间里的装备上滑过，最后定格为坚定：“到更合适发挥出我们力量的地方去。” “是，我愿意为您服务，随时随地，直到永远。” 虽然这么说着，给博士搬家也不是明天就要做的事。梁云第二天就出门去见沈静。 她带着一丝好奇与忌惮敲着那扇门，心跳有些加快。 如果这个沈静真的是沈静，如果她不是沈静……又该如何？ 门被打开，欢声笑语流淌出来。一个陌生的姑娘对梁云露出笑脸：“你好？” “你好，我是梁云，”梁云对她伸出了手：“你是沈静？” 对方的表情立刻变化：“是，我是。你好，姐姐，你可以叫我杰西卡。”她好奇地看着梁云，让开门让梁云进去：“抱歉，有几个同学在这里，我们今天正在商量下一步的行程。” 梁云说声“是我打扰”心底莫名地松一口气。 然后，她看见了莉娜·李。 一个双方从未见过面，可她知道对方存在的人。 只在视频中见过的莉娜·李其实比梁云要高一点，却有一张弱不胜衣的脸庞，只是露出微笑，就有楚楚可怜的风韵。她的眸光是好奇的，惊讶的，带着对初次见面的人特有的打量。 可梁云却只觉得冷气从脑后袭来，让她情不自禁颤抖。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沈静给梁云做介绍，说到莉娜的时候比其他人更简单“我的同学莉娜·李，也有一部分国人血脉。”然后就迅速地转移到了下一个人。 梁云对所有人点头，露出淡淡笑容：“你们好，我是杰西卡的姐姐。” 一片欢迎之声中，莉娜发出感叹：“原来杰西卡你有这么漂亮的姐姐。”她亲密地过来想要挽住梁云的手臂：“姐姐你真漂亮，我能叫你的名字吗？我能做你的朋友吗？” 她热情灿烂地对梁云露出笑脸，连那股楚楚可怜的味道都被冲淡了许多。 梁云觉得心情格外复杂，一面想要甩开她的手，一面又忍不住提醒自己，做错事的是苏钰，莉娜不知道他有未婚妻。 终究是没忍住：“抱歉，我不是很习惯这种亲密。” 她匆匆地对沈静点点头：“我过来看看你，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可以对我说。别的不敢说，让你的游学生涯变得稍微舒适一点还是可以的。” 沈静惊讶地看着她转身出门，裙摆划出一道弧线。她失措地看一眼莉娜，连忙追上去：“嘿，姐姐。” “你是不喜欢莉娜吗？”她竭力想为莉娜说两句好话：“其实她是个好姑娘。” “是的，她是个好姑娘，”梁云微微地笑了笑：“不过，和我没关系不是吗？”抬手摸摸沈静的脸颊，在对方抑制不住想要往后退的时候，她若无其事地放下了手：“我也只是你的姐姐。” “很多年都不知道你存在的姐姐。” 她转身走了，一辆车停在她的身前，有人恭敬地替她打开车门，送她上车。车辆迅速驶离，从开头到后来，没有谁多看这边一眼。 沈静觉得心中空落落的，有种想要找人说说话的冲动，旋即这种冲动就被抑制下去。 “她只是一个你从来不知道的姐姐。”她这么对自己说，抬起头看向远方的时候，目光已经平静如水。 程锦辉抬眼从后视镜看着梁云的表情，又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缩回去：“这个是对沈静的调查。” 梁云随意地接过来，却没了细看的心思，放在一旁自顾自地发呆。 程锦辉忍不住说：“有什么事，都可以对我说的。” 被他的声音惊醒，梁云失笑：“心情不好也要跟人说啊。” “你的心情很重要。”程锦辉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让她错愕地愣在那里。她旋即低下头，轻声说“我知道了”，却再没有说话。 等到快要回到别墅的时候，她才轻声说：“刚刚，我在房间里看到了莉娜·李。” 程锦辉显然听过这个名字，只是看着她，听到她轻声地说：“她是什么身份？” 程锦辉低下头：“请允许我在下车后向你汇报。” 第60页 “莉娜·李，父亲李伟安，三十年前偷渡出国，通过钻空子的方式获得阿美莉卡留居证，从事餐厅厨师工作；母亲薇薇安·郎曼，黑街出身，父母不明，与李伟安结婚后成为餐厅收银。莉娜·李本人拥有心理学博士学位，目前受雇于某心理研究机构。” 梁云听不出什么不对，微微地皱了皱眉。 程锦辉轻轻推过来一个平板：“这是莉娜·李的相关资料。” 梁云低头去看，博士的声音却忽然响了起来：“资料不符，她不是莉娜·李。” 程锦辉惊奇地抬起头，四下打量，随后又低眉垂目：“这位……是那位主播？”他的心中充满了好奇，却识趣地什么都没有问，只是说：“抱歉，我们查到的就是这些资料。” “博士，你有什么相关资料？” 原来是一位博士，程锦辉下意识地这样想，听到博士说：“在初次……的时候，我曾经进入过一个资料库。” 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淡：“我在其中见过这位莉娜·李。” “她的名字叫做珍妮特·科尔。”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33章 对这个消息最为惊讶的是程锦辉,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问：“珍妮特·科尔？” 梁云伸出手敲敲桌面：“博士，你是在……什么地方找到这份信息的？”程锦辉竖起耳朵，听到博士说：“在我差一点被追到的那次, 那个无意中得到的数据库。” 梁云了然。那是博士第一次接触网络，完全不知道任何禁忌，几乎是将自己能力范围内能去地方去了个遍——约等于是能链接到的全部数据库。因此被人盯上, 跟在后面追得他不得不炸了网络实现物理断网才回来。 如今看来，也许那个数据库…… “奇怪, 他们居然还在用这一批人。”梁云喃喃：“我以为因为你的事, 他们会将这批人全部转入幕后。” 对此博士不予置否，程锦辉听得满心茫然：“抱歉，所以, 这位珍妮特·科尔女士……” “珍妮特·科尔，隶属于阿美莉卡情报局。顺便一提她现在的样貌和之前有相比有轻微的调整，相似度只有87%。” 程锦辉大吃一惊, 猛地站了起来，双手按在桌子上，不敢置信地反问：“怎么可能？！”现在两个人正坐在梁云的工作间里, 里面的一切都由博士控制着，自然无需担心窃听或者流出什么影像，算得上是极为安全了。 博士默不作声地将信息投放到梁云的平板上, 由梁云递给程锦辉，说：“如果需要, 剩下的其他资料可以共享。” 程锦辉紧抿着唇, 娃娃脸上面无表情：“是的，请与我们分享。”他闭了闭眼，强压着自己冷静下来, 认真地查看博士投放过来的信息。等他翻看过一边，信息就已经从平板上消失。 可就算是这样，程锦辉也能看出来，那个叫做珍妮特·科尔的女人和如今出现在梁云面前的莉娜·李真的是同一个人。 他深吸一口气：“梁云，我想，这件事的性质已经发生了变化。我必须向上汇报这件事。抱歉，我们的疏忽。” 梁云想起过去书中那些沉郁的情节，慢悠悠地摇了摇头：“也许，最开始不是冲着我来的。”她点了点桌面，对程锦辉说：“她最开始接触的是苏钰。” “苏钰是苏家的继承人之一，按照国人的习惯，总会默认由儿子继承家业，女儿给予嫁妆嫁出去就行。所以不出意外，将来苏家会是苏钰的产业。” 梁云已经想明白了，那本书，那些梦境，整个故事。 “他们是冲着苏家的产业来的。国家基建项目……能做手脚的地方，可真不少呢。” 所以，最开始就没有沈静，来的是顶着沈静名字的珍妮特·科尔。自己只是不幸地站在了她的对立面，是为了苏钰不得不铲除的目标。 她单手撑着头，将头发往后捋，恢复着自己的心情。因为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赔上了自己一家人，从后面的梦境来看，也许还赔上了苏家所有人。 两家人的性命…… 都该对着阿美莉卡人去讨回。 程锦辉的唇色发白，后槽牙咬得紧紧的：“这些都比不上你的重要性，这个珍妮特·科尔，你以后就不要接触了。”梁云自然没有不答应的，她并没有兴致与人短兵相接，更希望自己能远远地作为一个下棋的人，决定棋局中棋子的生死。 “我知道，”她的声音如此平静：“老梁的安危，也希望你们多费心。” 程锦辉勉强笑笑：“当然，这是我们的职责。” 他急匆匆地出门去联系自己的同事，留下梁云在房间里想着心事。博士出言安慰她：“主人不必担心，我会保护主人的。所有对主人不利的事，都逃不过我的监控。” 梁云失笑：“是，博士你真厉害。”一时间忍不住说：“要是能给博士你配上更厉害的计算机就好了，可惜工业不能这么跳跃式地发展，前期的需要的准备工作太多了。” 博士认真地说：“那我们就一步步地来，我总会陪在你身边的。别忘了，我是能陪你到生命尽头的人。” “是，”梁云短暂地将那些烦心的事情丢到一边，笑了起来：“你是能够最长久陪伴我的人。” 她站起来去找老梁，后者正在花园里浇花，贝贝在他脚边打转，阻碍着他的行动。 第61页 梁云一出现，贝贝立刻就飞奔过来，扑到梁云身边，飞快地摇着尾巴。梁云伸手摸了摸它，出声叫老梁。后者连忙结束手上的事情，笑着问有什么事。 梁云伸出手邀请他一起去散步，最后在小区湖边的长椅上坐下来，四周空荡荡的，除了草坪就只有岸边的垂柳。贝贝在两人脚边打转，自己和自己的尾巴玩得很愉快。 “是有什么事想跟爸爸说吗？”一坐下来，老梁就迫不及待地开了口：“别怕，有什么事尽管说，爸爸给你撑着。” 梁云哑然，心中的阴霾被吹散许多，眸光落在老梁身上：“爸，你信我吗？” “当然，你是我的女儿。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于是，梁云就给他讲了一个故事，故事的男女主角分别叫做苏钰和沈静，死不瞑目的女配叫做梁云。老梁听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表情充满了愤怒。虽然不知道女儿从哪里听到了这个故事，并不妨碍他对女儿的心疼。 等到故事讲完，梁云轻轻拍拍他的手：“当然，这些都是假象。” “诶？”老梁一下子愣住，听梁云说了另一个版本。从来没有沈静的那个版本。 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如果是这样，也不是说不过去。”回过神来看着女儿笑微微的脸庞，忍不住问：“现在你和苏钰那小子已经分了，应该……” “可是我现在有炫光。”梁云看着澄澈无波的湖面，阳光在上面留下明亮的倒影，越发显出水底的幽深：“所以，爸爸，你也要注意安全。我怕……” 她对老梁笑一笑：“我有一套锻炼身体的法子……”老梁接话接得毫不犹豫：“我练！” 末了，他忍不住问：“那现在这个沈静，是真的假的？” “应该是真的，程锦辉他们应该有调查过。就是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这背后的故事。” “别管知道不知道，别搭理了。都几十年不见的人了，忽然间冒出来说要照顾，还真当亲戚走动起来不成？没可能的。”老梁斩钉截铁地说：“给她找了房子已经够照顾她了。”他兀自有些忿忿不平，甚至想打电话给江女士，被梁云哭笑不得地拦住了：“不说她是不是知道这件事，好歹不要打草惊蛇啊。” 忽悠着老梁开始跟着自己练习健身动作之后，梁云终于觉得轻松一点。她约见了何龙，将下一阶段的工作安排下去，何龙欲言又止：“梁总。” “嗯？” “公司上次遇到的，到底是什么人？”他的眼底有一点青黑：“我碰到了一个人。” 有些话不必多说，只是对视一眼，就能看明白。梁云轻叹：“你还愿意继续下去吗？如果愿意……那么总裁的位置会一直给你留着。如果不愿意，我会再找其他人。” 何龙激动起来：“所以果然是这样。我当然愿意！”他的眼中仿佛有火光燃烧：“我也爱这个国家啊。” 他热切地看着梁云：“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梁云眨了眨眼：“如果公司技术部那群人跟得上……也许我们下一步可以考虑一下全息？”她随口抛出一个大饼让何龙难以自抑地回去了，坐在那里却觉得，也许这个想法算不上太过异想天开。 游戏舱都有了，再来配套的游戏，好像似乎也是顺利成章。 况且……手机助手这一类弱人工智能充当游戏NPC，似乎也已经足够。 越想越多，她居然在那里发了一会儿呆。回过神来，面前已经有人坐下来，正灼灼地看着她。 有些时候不见，徐希明似乎瘦削了一点，只是看不太分明。衬衫解开两颗扣子，袖子被挽到手肘，没有了风度翩翩的模样，却多出几分不羁的潇洒。 “好久不见。”他对她笑笑，好似洒脱又从容，紧紧盯着她的视线出卖他的紧张。 “好像也没有很久，”梁云莞尔：“连一个月都没有。”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徐希明说：“如果这么算，那我们已经几十年不见了。”梁云闻言大笑起来：“这么算，那可是长长久久。” 徐希明出神凝视她的笑容，状似不经意地问：“听说你和苏钰退婚了？” “是啊，”梁云随意地说：“因为一些事，发现没办法走到一起，所以做出了对双方的都好的选择。”她弯了弯唇角飞，仿佛这件事对她没有造成任何影响：“你过来不会就是为了问这件事吧？” 徐希明忍住雀跃的心情，紧紧盯着她，目不转睛，口中说：“不，当然不是。” “我只是……确认一下。”他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击出直球：“既然你已经退婚了，那么，能考虑下我吗？” 他看到梁云并不怎么惊讶地挑了挑眉，孤掷一注一般说出自己所有的心思：“我喜欢你，也许不是喜欢而是爱。你对我，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好感？” 他恳切地看着她：“不管有没有，我都希望，我能站在你身边，分享你的喜怒哀乐。” “我会永远做你最需要时出现的那个人，当你不需要的时候，我可以远远离开。” 他的目光如此真诚，梁云张了张嘴，一时间居然无话可说。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营养液 心有铭刻 40瓶；瞌症 12瓶；浅浅琉璃夏 5瓶；似箭飞扬、想休息想静静 1瓶； 第62页 群摸摸~ 明天见~ 第34章 也许是梁云的表情表现得太过清楚——她的心中对她没有丝毫的情意。于是不等梁云回答, 徐希明就已经仓皇起身：“抱歉，是我唐突。”他充满爱意地凝视梁云，目光中流露出深深情意, 却坚决地转身：“是我太无礼，太过看轻了你。” “我只是害怕……如果不趁机说出来，我有预感, 大概以后永远不会有机会说出来了。” 梁云目送他的背影离开，脑海中只剩下他按在桌面上的指尖, 已经变得苍白。 心上仿佛有什么轻轻地拨动了一下, 留下淡淡的漪涟，最终又归于平静。 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梁云才起身, 提着包出门。爱情也许很重要，但对她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她现在更关心首都那边的事情。用自己的力量推动这个世界的发展, 比什么都让她兴奋。 关于人体素质提高的项目已经从各个渠道都放出了消息，新的论文被提交上去，瞬间下载量大增, 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在关注这里一样。来自国外学者的参观申请雪片一般飘过来，项目组的行政人员忙到不可开交。 梁云在这样的气氛中悄悄地回到首都，将最后的资料总结出来交给麒麟, 就短暂地将这个项目丢到了脑后。 现在，她要开始下一个项目了。 “工业软件方面, 现在前期储备还差了一点, ”季思诺向她汇报说：“部分公司刚刚开始立项，还没有进入研发阶段。也许等上两三个月，大家都已经开始项目之后才是合适的选择。” 梁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按照你们觉得合适的节奏来。” 她深吸一口气, 对季思诺说：“我记得，国家研究院之前就有全息项目的研究？”季思诺停下手中的动作，迅速地开始调取资料：“是的，由夏天宁夏院士带领的团队已经在这个项目上钻研了好几年，目前已经有了初步成效。” “全息投影，我知道，”梁云莞尔一笑：“我在国家台的晚会上看到过。” 季思诺很是自豪：“是，该项目目前还是国际领先。”她眨眨眼：“是想做全息项目的直播吗？我想夏院士应该不会拒绝。” 梁云捏了捏眉心，平静地说：“请先帮我约夏院士吧。” 季思诺似乎有话要说，最后一个字都没有说，认认真真地答应下来。不得不说，她的动作非常快，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夏院士就反过来给梁云发来了通讯邀请。 “你好，梁云梁小姐？”夏天宁是个看上去也算很年轻的院士，只有四十许的样子，眼角有几道很深的皱纹，一笑的时候透露出别样的魅力。他的目光在梁云身上打了个转，仿佛在看着什么非常不可思议的人一样。 “炫光科技的拥有者？”他的声音很平稳，就算说着反问的话，听起来似乎也只是随意地陈述，反而让他拥有一种宁静的气质。 “是。”梁云笑笑，也打量这位夏天宁院士：“夏院士你好。”是个有成熟魅力的男士，梁云在心中评价，看起来似乎也还算好相处。 希望后面的合作会变得很愉快。她在心中这样想，脸上已经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 “听说，你想直播一下全息项目的进度？”夏院士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她，明明是平和的，却带来偌大压力：“我能问一句，为什么是这个项目吗？听说直播间的那个主持人，之前在直播间里很是出言不逊呢。” “因为，全息项目目前领先国际，我们的民众也需要一点信心。”梁云回答得四平八稳，悄然略过了关于主播的问题：“听说，全息项目目前又有了新的进展？” 夏院士深深打量她，最后微不可见地笑了笑：“是，确实如此，非常大的进步，超乎我想象的……进步。”他的表情变成一个温和的笑容，对她眨了眨眼：“是超出我想象的进步。” 梁云松一口气，连忙说：“那么，先恭喜夏院士了？” 看到对方含笑点头，她心中顿觉放松。这位夏院士似乎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对这种莫名其妙的政治工作，配合程度也真是出乎意料。 双方愉快地达成了一致，梁云顺便问了问夏院士关于全息的一些设想，后者愉快地说：“我给你发一些资料过去。” 博士接收了资料，迅速地从中提炼出重点，然后交给梁云：“看起来，这是这位夏院士对全息的设想。” 梁云这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对比起这位夏院士，实在还是太简单了点。自己脑海中的全息还只是一个简单的游戏，到这位夏院士这里，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世界。 “我也想啊……”梁云感叹：“可惜现在不能。还是简单点好。” 博士这才翻到另一页：“那么，这个初步计划，也许可以实现。” 定睛一看，她随后就笑起来：“好的，谢谢你博士。” “我的职责。” 一边看着夏院士心中的全息世界，梁云一边走神陷入思索。自己的直播间拥有的能力是化不可能为可能，那么这样的话…… “博士，你觉得，我们和国家研究院是不是应该换个合作方式？” 博士飞快地说：“不管什么样的合作方式，都是你的意志。”梁云失笑，将平板放到一旁，点了点桌面：“我个人的思维肯定比不上大家一起广阔。单凭我自己决定项目，然后其他人来配合，我觉得，也许不如在现有的项目里挑选出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的，然后人为进行拔高？” 第63页 博士给不出答案，梁云也不追求他的回答，将这个问题放在心底，继续认真地看起夏院士给出的资料。 虽然现在自己看上去只是个摄像机，可剧本还是需要自己编写的。 准备开始直播的那天是个大晴天，早晨的时候，直播间的名字就发生了变化。 “我们距离真正的全息还有多远。”向一泽将直播间的名字默念一边，心中已经忍不住地激动起来。 是真正的全息啊！ 虽然标题说着还有多远，但是向一泽丝毫不怀疑，如果没有突破性的进展，这个直播间根本就不会放出来。看看，从主播第一天直播开始，哪一次不是带给众人诸多惊喜。 就像上一次的那个仪器，隐约有小道消息说，军方那边已经开始排队用上了。下一步应该就是医院这种部门了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达到民用级别。 脑海中不经意地滑过这样的念头，再转回标题，已经充满了期待。 托之前那一场全世界狙击国内科研人士的福，这个直播间——也许现在称为国家台的特别节目更合适一点——在国内已经广为人知。当然，在国外也是。 现在直播间要开启新项目的直播，盯着这里的视线分外热切。 “那个国家的上层是疯了吗？那些投资人怎么允许别人猜测到他们的进度？” “也许他们只是为了放烟雾弹？” “可他们有成品！亲爱的艾瑞克，你得知道，也许在理论部分，大家都愿意用假消息来欺骗其他人，可落到实处的时候。”说话的人耸了耸肩：“很多人都不希望消息泄露出去，破坏了他们抢占市场的布局。” 所有人都迷惑于这个直播间的所为，但国内有国家台的声明表明没有泄密，国外更期盼泄露更多的东西，以至于没有人对这一点多说什么。 时间到，直播准时开启。 出现在屏幕上的依旧是上一次见过的主播，高大英俊，声音性感，唯一不好的就是说话的时候格外不客气。不过大多数人面对这样的脸，都愿意多容忍几分。 潘佳佳就和其他人不一样了，她根本不在乎主播是直播什么内容的，她就是来看脸的。 上一次从爸爸的平板背后路过看到了这位主播，她根本就是一眼荡魂，抓着老爸问清楚了主播是谁在什么地方直播，毫不犹豫地自己进了直播间，为主播疯狂摇旗呐喊。 现在主播再一次开始直播了，她怎么可能错过。早早地就在直播间里准备到位，就等直播开始。 主播出现的第一时间，她就已经忍不住啊啊啊地叫起来，让手机助手飞快地帮自己发送弹幕。 “主播真帅！”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弹幕遮盖了主播的脸。 博士透过摄像头看着直播的场景。这是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研究中心，除了电脑还是电脑。夏院士就在研究中心门口迎接直播团队，看到混在其中的梁云，忍不住对她笑了笑。 弹幕上早有人科普这位夏院士的事迹，当夏院士微笑的那一刹那，不少人都表示，自己已经按照规矩跪好了，今天绝对不会站起来。 夏院士那边似乎也能看到直播上的弹幕，闻言又是笑了笑：“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今天要看到的，可是开拓性的东西。” “大佬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膝盖早就碎了。” “速效救心丸准备，120准备！” …… 博士与夏院士打声招呼，夏院士的目光漂移了一下，才在梁云身侧那个人手中的显示装置上看到博士的脸：“你好，博士。” “博士？主播的名字叫博士？” “不是吧，不会有人那么傻觉得主播真的叫博士吧？” “神TM叫博士，又不是隔壁死神小学生片场。分明是代号吧！” “代号博士。听起来好没B格。” 最后这条弹幕一发出来就被一众迷妹举报，一个账号当场报销，连忙换了账号上来，却不敢再说这种话了。 夏院士带着直播团队向里走，脸上笑微微的：“你们来得刚刚好，前几天正好有了一个大突破，今天要开始第一次试验。” 他的笑容很自得：“你们可以看到，人类第一次进入全息世界的场景。”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35章 “人！类！第！一！次！进！入！全！息！世！界！的！场！景！” “哇靠啊, 感叹号那么多显示你能是吧，刺眼睛。” “真的假的啊，运气这么好正好碰上第一次试验？” “当然是假的啊, 前面傻的吧，商量好时间让我们感受下有什么难的。” 弹幕上一片混战，但基本都是充满了期望地相信着, 期待着看到的场景。这样热切的渴望让夏院士也忍不住笑了笑：“看起来大家都和我一样。” 博士也跟着笑了两声：“如果不是对着感兴趣，又何必出现在这里。” 他有意问着夏院士一些问题, 夏院士也明白他的意思, 随口地解答着，偶尔抛出几个期刊的名字：“相关论文发表在上面，你们可以去查看一下。” 这位大佬毫无疑问是真大佬, 说起理论知识头头是道，很快就将屏幕前的观众侃晕，五体投地向大佬表示自己的佩服。 “万万没想到, 看科普类直播也就算了，我居然还在这里听专业课。” 第64页 “前面的，想想讲专业课的是一位院士, 有没有觉得赚了很多？” “那可真是大赚特赚。” 好在距离不长，穿过走廊就已经到了实验基地，一排排的显示屏闪烁, 直播画面上都给加上马赛克，只留最中间一块大的显示屏。 那个显示屏占满了一整面墙, 现在还是一片空白闪烁, 旁边正有人仔细检查着什么。 不一会儿，就有人举起手：“显示装置第二次检查完成，没有问题。” 旁边传来同样的声音：“连接装置第二次检查完成, 没有问题。”“模拟装置第二次检查完成，没有问题。”“急救装置……” 等到所有部位都检查完成之后，夏院士就上前去，留下直播团队在后方拍摄：“那么，全息模拟第一次试验开始。” 旁边的房间里不一会儿就传出声音：“实验人员已经完成装置佩戴。” “开始进入。” 直播间的镜头牢牢地钉在那一整面墙的显示屏上，白色忽然有了色彩，转动着的色彩仿佛要将人吸进去一样。 只是一眨眼，屏幕上就陡然出现一片草坪，上面几朵小花摇曳。一个算得上十分空荡荡的空间，没有蓝天白云，没有远方，没有风与太阳，只有眼前的草坪与花朵。 这是直播间的众人所看到的景象。 真正的实验基地里，所有人面无表情地看着空白的屏幕发呆。 直播间里热闹非凡，观众们看着屏幕上出现只穿着内衣的人影，又看到那个人充满狐疑地左右看两眼，迈步向前走，跳跃，蹲下，趴在地上盯着草仔细观察，捏自己的脸颊，揪自己的头发…… 他们纷纷表示没眼看。 “第一个实验人员，就这个素质吗？！太傻了！” “不，你要考虑下，这是人类第一次进入全息世界……” “你的意识知道这个世界是假的，你所有的感触都是假的，可是你的感官却告诉你，这个世界是真的。你可以呼吸，你可以思考，你看得到听得到碰得到甚至能尝得到。这种时候，我觉得，你的表现不会比这个人好很多。” “话说，你们就没想过，是实验室要求的吗？测试当然要全方位啊！” 议论纷纷当中，显示屏上的实验人员举起手做个手势，表示自己已经测试完毕。屏幕一闪，又恢复原本的模样。 梁云在这个时侯悄然提醒一下夏院士，后者立刻表情一变，带上喜悦的狂热，疯狂地鼓起了掌。 盯着屏幕发呆的其他成员也立刻回神，热切地鼓起了掌。有人甚至捂着嘴泪光闪烁，显得激动万分。 梁云忍不住想，这个项目组成员，可真是……有趣得很。 从这实验场所退出来，夏院士带着摄制人员们去会议室，回答观众们的疑问。 “场地太小？因为第一次实验的原因，所以并没有做很大的场景。而且有些资料也正在收集当中，有一些感官上的信息还要进行收集，才能完美融入到这个世界当中。” “对，技术上已经没有问题了，剩下的就是慢慢构架这个世界。” “我们正在对外招募志愿者，如果有人想为全息事业出一份力，欢迎报名参加。关于感官方面感受的志愿者，比如人体能尝到的酸甜苦辣，要首先转换成电子信号，然后再转换成生物信号，才能成为全息世界中能感受的味道。这些需要积累。” “招募信息应该很快就会发出去，全国范围内都可以报名。” “什么时候民用……这个短时间内不好说。虽然实验室已经可以做到，但是是借用了超级计算机的能力。民间想要使用，至少计算机能力要得到大幅提升才行。” “计算机的能力啊，这个就不是我负责了哈哈哈，术业有专攻，你们应该去催一催其他专家。” “谢谢诸位对全息事业的关注，愿我们的国家繁荣昌盛。” 弹幕上随之飘过满屏的“愿我们的国家繁荣昌盛”，在现场的直播却已经暂时告一段落。 博士将画面切掉，十字交叉托在下巴下，看着摄像头：“高兴吗？这个技术是不是让你们大开眼界？”他好看地笑了笑，随意地对观众们点头：“下次直播，等合适的时间，我会进行预告。要挑选合适的项目，毕竟，有些项目需要暂时保密，不能对外公布。” 他看到了弹幕上飘过感叹“被控制在国外势力手中的计算机芯片行业现在成了钳制发展的东西”的话，唇角的弧度更深：“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研究量子计算机或者光子计算机，来试图弯道超车？当然，也有可能是生物计算机。不管哪一种……都不要小看国家的力量。” 他没有做更多解释，只是挑了挑眉。这样的动作他做起来居然也赏心悦目：“哦，我说了什么了吗？这可都是你们猜的，我什么都没有说。” 他漫不经心地切断了通讯，下一秒就出现在梁云的手机上：“我最后那几句话，有没有问题？” 梁云正闭着眼撑着头，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有些难以抑制的痛楚。 过一会儿，她才终于出声：“没事，是好事。” 坐在她对面的夏院士眉眼深深：“哦？什么好事？”他还没有看到直播的最后一段，闻言生出恰到好处的好奇。 梁云对这位异常配合的院士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夏院士，关于您的内网权限。” 第65页 她身后有人上前，递过去一个小箱子：“这是相关钥匙。”夏院士的视线从提着箱子的人身上扫过，虽然那种气质已经不太明显，可依旧从骨子里透出来。 这个人曾经有过军队的经历。 他在脑海中这样想了一下，笑微微地将这种想法甩到一边：“好，我收到了。”当着众人的面，他打开了箱子，完成了认证，捏着新发下来的手机左看右看，最后抬起头对梁云一笑：“那个主播，博士，是不是和麒麟来自同一个地方？” 梁云不置可否地笑一笑，他也不追问，愉快地和麒麟玩起了你问我答。 关于全息世界的直播尚未结束的时候，社交媒体上关于全息的排名就已经不断上升。等到直播完全结束，毫无疑问，相关词条已经牢牢占据了第一的位置，并顺便多占了几个。 有人毫无意义地狂喜乱舞，有人不停叙说自己对全息世界的畅想，有人叫嚷着我要去当志愿者，还有人不停反问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众生百态当中，也有人无声地对视，口中一片苦涩。 “他们……怎么可能！三个月之前，他们的进度甚至赶不上我们！” “你也说了是三个月之前，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他们解决关键性的难题了——只要他们找到了诀窍。” 一片颓丧当中，有人闷声问：“项目还要继续吗？我们距离终点似乎还很遥远。” 房间里可怕地沉默下来。 送到梁云脑海中的资料梁云整理了好一阵才算是完成。她将所有的事情都丢到一边，又有博士从旁全力配合，就算这样，从工作间里出来的时候，时间也已经过去了接近三天。 昏昏沉沉地倒头就睡，睡到半夜的时候她猛然惊醒：“博士。” “在。” 博士的回答总是一如既往地迅速。 一个疑问脱口而出：“你最后说的关于其他类别的计算机……你那里是不是也有相关的资料？” 半夜的屋子里一片沉默，博士仿佛失去了信号。 好一会儿，梁云才听见博士的声音：“经过检查，确认以上疑问。” 仿佛有什么在脑海中轰然炸响，梁云抓着被子几乎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确认？确认！ 所以，这代表了什么？系统可以不独属于自己，又或者…… 博士慢吞吞地说：“在主人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主程序中忽然多出一段冗余信息。经过检查，确定为三种计算机的相关信息。” 梁云张了张嘴：“这可真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叙说自己纷乱的心情：“那我以后整理资料是不是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博士不说话，这个问题他也无法回答。 梁云躺在床上试图重新闭上眼睛，却纷乱得根本无法睡着。 她干脆翻身坐了起来，叫一声“博士”，咬着牙下定决心。 “我们来做个试验吧。”她说：“来试一试，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知道，这个系统，到底能不能从我身上剥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36章 将所有的资料传递给麒麟之后, 梁云收到来自国家台联系人的信息：“那个直播间，能否变成每天或者每周定时的直播？” “热度非常高，浪费了有些可惜。”那个人这么说：“如果主播很忙, 其他时间的直播可以由我们的工作人员来进行，项目可以是对以前项目的追踪，我看很多人似乎都对以前错过的直播非常感兴趣。” 对方的口吻非常小心, 生怕自己哪里的语气不对，让这位主播的联系人将自己当做了上面那些不懂行跑过来想要抢夺一个拥有丰厚热度的项目的人。 也许别人不清楚, 但他知道, 这个直播间，也许谁都可以没有，这位名义上的摄影人员不能没有。她才是得到主播认可的那个人。 梁云倒是觉得无所谓, 正好昨夜也兴起了测试的心思，有心想试一试。沉吟片刻，她谨慎地说：“我和主播那边商量商量, 我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想法。” “好的好的，如果有消息了请随时联系我。” 她将这个问题抛给国家研究院那边的人，过来和她商量的却是程锦辉：“这样也许可以形成对你的保护。” 梁云明白了他的意思, 于是点点头：“我原本就想答应来着，不过一天一次也太过频繁，涉及保密的部分应该也很难处理。” 程锦辉就笑：“上面会研究出合适的频率的。只要你答应了, 一切都好说。”他转而说起一件事：“之前你说想改变一下项目的挑选方式，上面已经认同了。”他将申请报告的批复拿给她看, 看得她啧啧称奇：“我可没有写报告。” 程锦辉的脸黑了一点：“是我写的。” “没想到你看上去是个动手的, 居然也能写报告这种东西。”她促狭对他眨眨眼：“写得非常棒。” 闻言程锦辉哭笑不得，飞快地跳过这个话题：“这些是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的项目。”他递给她厚厚一叠文件：“每个项目都有简单的介绍，和项目组成员写出来的项目最终期望目标, 你挑选你喜欢的看着来就行。” 说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另外，你之前上交的外骨骼装甲相关资料……” 梁云的眼睛亮闪闪：“有新的成品了？” 程锦辉点点头：“这是邀请函，邀请你下周去参观一场内部的比武。”看着对面的人欢欣雀跃地接过去，程锦辉心中生出奇怪的感觉。倒不是他刻板印象，实在是喜欢这些东西的女人是真的少。 第66页 “我一定去！”梁云欢快地将邀请函看了又看，郑重其事地放到旁边：“这边的资料我也会认真看的，然后会尽快挑出合适的项目。”她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思绪甩到旁边：“说起来，现在麻烦的反而是资料的整理。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想要将资料完整地整理出来，就算有人工智能的帮助，也麻烦得很。” “嗯，等全息世界出来，应该可以比现在快一点。”程锦辉听她说着，听得胆战心惊：“什么时候全息更进一步，能够加快时间流速，那就更好了。不过感觉好难啊……神经与大脑方面的研究要更进一步才行。” 程锦辉没想到眼前这个人将自己逼得这么厉害，心中生出震撼，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其实没有必要，科研人员想要消化相关的资料也需要时间的。” 梁云却只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程锦辉临走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什么，叫住了他：“对了，有些行业的人才储备，要发展起来了。”程锦辉小心地问：“比如……” “比如，全息产业发展起来之后，那需要的人才，可就多了。政策方面如果不先配合起来，将来也许会很缺人。”她对他挤挤眼：“再说了，也不止这一个新行业，是不是？外骨骼装甲的维护与修理，民用产品的研发……” 程锦辉顺着她的思路一想，顿觉凛然。梁云又道：“不过大佬们应该比我想得远，现在应该已经在做准备了，我就是随便说一说。” 她挥挥手送别程锦辉，顺势往后一躺，靠在沙发上偷了一会儿懒。 然后，她重重地叹息一声：“不能偷懒啊。”说着，又站了起来，换了衣裳去锻炼身体，一套十八个动作做下来，整个人躺在地上一片酸软。 健身房外有人敲了敲门，探头询问：“梁小姐锻炼完了吗？” 梁云挣扎着挥挥手：“是的，锻炼完了。”对方就过来轻手轻脚地将她抱起来送去洗澡，不一会儿又有人过来给她按摩加速疲劳的消退。等到人走了，梁云躺在按摩床上昏昏欲睡，觉得这样的日子已经足够惬意。 手机叮咚一声响，博士说：“苏珏小姐的信息，询问你是否回到了南城，想请你见一面。” “告诉她我不在。” 苏珏却没有放弃，信息回得飞快：“云姐在哪儿呢？我来找云姐玩啊。” 梁云生出一点兴致：“以前可没见你这么殷勤，有什么事，说罢。” “也没什么，就是不想在家里待下去了。”苏珏在电话这头犹豫迟疑，一条信息来来回回地删除，最后还是没有发出去。说什么呢，当初就是苏家对不起云姐，现在云姐都已经摆脱自家这个糟糕的亲事了，凭什么要听自己说自家的烦心事。 她重重地叹一口气，将手机丢到一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发呆。 越想越烦躁，她干脆抓起包将东西都扫进去，提着包就出了门。路过客厅的时候看到自家傻蛋哥哥正与一个女人亲密地贴在一起，嘴唇碰着耳朵窃窃私语，仿佛不这样不足以表现出两人之间深厚的感情。 这一幕让苏珏生厌，重重地踩着楼梯下去，看都不看那边被惊动的两个人，直接走出门了。坐到车上之后，才给父母发消息：“我出去住几天。”然后将手机一丢，启动车辆。 她觉得，自己真的很讨厌那个忽然出现的莉娜。听说还是云姐妹妹的同学，怎么就这么…… 越想越气，开着车却不知道该去哪里，好在冯凯忽然打了电话过来，才让她有了可去之处。她终于放松下来，调转车头准备去冯凯那里。 梁云知道这件事已经是第三天，消息由程锦辉送过来。 “之前博士给过我们一份信息，”他开口的时候很谨慎，让梁云也严肃起来：“关于阿美莉卡情报局的一些……相关人员。” 梁云挑眉，给他倒一杯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程锦辉一字一顿仿佛作报告一样说：“三天前，南城发生了一起车祸，车祸中一方的名字叫做苏珏，她的车头与货车相撞，人当场昏迷。好在手机助手自动报警并对外扩散求救信息，人及时救下来了，只是现在依旧处于昏迷状态，还没有醒过来。” 梁云端茶杯的手都顿了顿，才若无其事地端起来，指尖却用力得发白：“能醒吗？” “南城第一医院是调高人体素质项目的试点医院之一，”程锦辉没有直接回答：“依据诊断，脑部的血块大约在十天左右可以消除。” 梁云不自觉地松一口气，将茶杯放下来，水波晃动，桌面上留下一点水渍：“这可真是好事。”她紧紧盯着程锦辉，问：“你之前提起了阿美莉卡情报局的事，所以，这件事和他们有关系？” 程锦辉点点头：“苏珏的车辆有被破坏的痕迹，那个货车司机也暴露了一点信息。” 他认真地对梁云说：“你的判断是对的，对方其实是冲着苏家来的。” 梁云沉默了一会儿：“我以为……苏珏会没事。现在想想，是我太高看他们了。排在面前的障碍，当然要一一排除掉。” 看出她的心情不好，程锦辉却知道她不需要安慰。果然不一会儿，梁云就已经恢复过来，认真地对他说：“我想好了，下一个项目，是激光武器。” 程锦辉吃了一惊，心中却闪过狂喜：“好。” 第67页 梁云补充说：“激光武器配套的行业应该不少，材料、能源……单纯的设计与生产反而不那么重要。” 程锦辉认真地记下来，对她承诺：“我会尽快让相关人员联系季思诺他们的。”看着梁云点头，他才急匆匆地走了出去，一路上恨不得小跑起来。 梁云在这边目送他走出去，想着自己刚刚说的话，忽而生出笑意：“博士啊……” “在。” “我好像有一点任性了，其实应该先从基础行业开始的。” “在发展高端产业的时候，也可以带动基础行业的发展。”博士平静地说：“关于之前所说的试验，我有一个想法。” 梁云听完博士的想法也点头表示赞许，停一停，她忽然说：“博士你的智能程度是不是上升了？” 这个问题博士自然无法回答。等到见到麒麟的时候，两相对比，梁云就明确地察觉了这一点。 与麒麟比起来，博士似乎有了更多的自主性，有了自己的思考能力。 也就是所谓的…… 智慧。 但是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对博士自己而言也是个难解的谜题。 通过麒麟与梁云见面的激光武器项目组负责人姓王，年岁看上去很是年轻，穿着一身军装，眼底有大大的黑眼圈。看到梁云他下意识地敬礼，然后才回过神：“你就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他惊讶地皱起眉：“这也太年轻了。” 梁云不动声色：“能力与年纪无关，不是吗？如果凭年纪来决定一切，也许你现在也不该在这里。” 对方闻言居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之后就认真地点头：“你说得对，是我狭隘了。” “我是代号保密项目组负责人王智岚，军衔上校。很高兴见到你，梁女士。”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SJM的营养液×4，么么~ 今天有加更，在下午18:00:00 第37章 一旦放下了成见, 梁云发现王智岚其实是个非常合适的合作对象。双方之间的商议进行得非常愉快，不到半天，就已经将相关的事项商量得差不多。 “我不确定能不能做到这样的效果, 这个我需要确定一下。对了，相关外形资料需要你们先传过来，或者直接上传麒麟, 我这边从麒麟那里调取也可以。” “摄制组那边在确认流程之后会发送台本过去，等你们那边确认可以之后, 直播才会正式开始。” “涉及保密的部分需要提前标注, 我们会在直播中隐藏。” 王智岚答应得非常爽快，也很快就将相关的资料发了过来。梁云将需要做特效的部分发给博士，后者分析了一下工作量, 期期艾艾地提出，也许自己需要再度更换一个栖身之地了。 闻言梁云果断向上求救，程锦辉带着苦笑过来找她：“超算肯定没有多的, 国内现有的最好的机器会给你调一台过来。”末了，他叹息一般地说：“听说你又给了什么新资料？好像好多项目组最近都关闭了。” 梁云对他眨眨眼：“上面的决策是我能影响的吗？你可真是高看我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主播而已。”她若无其事将这件事掠过去，谢过程锦辉的配合：“之前说要派人在我直播的间隙填充进来固定直播时间的, 商量得怎么样了？” “不知道。不过国家台那边最近很热闹。”程锦辉对她眨眨眼：“也许最近你这里也会变得很热闹。” “什么，你们居然不隔离式保护我吗？”梁云故作惊讶，随后若无其事地摆摆手：“应该没事, 一般人能找到我这里的，应该也不太多。” 程锦辉还要说什么, 就听她说：“再说了, 就算真的找过来了，我拒绝不就完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中流露出一点明显的傲气：“我又不是非要听他们吩咐, 也不是想讨好他们，何必要按照他们的意思做。” 程锦辉对她竖了竖拇指。 给博士换完新身体之后，博士的速度果然就加快许多，短短几天，就已经将所有的特效画面都赶工出来：“应该还有一些需要现场赶工的，这部分已经传递给麒麟，到时候交给他来进行。” 几方人员凑到一起将整个流程再次捋了一遍，最终确认无误之后，已经许久没有变动过的直播间终于又一次改了名字。 虽然一直咕咕咕，但直播间的人气依旧高居不下。加上国家台官方账号的转发，很快就让众人都知道，直播间即将开始下次直播了。 这次直播的内容，赫然是激光技术。 “激光？！激光武器，还是激光投影？” “武器……不可能吧？哪一项武器不是国家绝密。” “人总要有点梦想是不是？” “这还真的只能在梦里见了。” 议论纷纷当中，时间悄然流逝，直播的时间一到，直播间准时开启。 国家台的app并没有如同其他app一样设置机器人账号，所有的数字都是真实的，此时看着后台观看直播的人数直逼千万，负责人的心跳又一次开始加速。 “服务器够不够？不够赶紧加啊！” 技术人员无奈呐喊：“准备了准备了。”同时眼睛直直地盯着监视器，一旦数字有什么不对，立刻开启新服务器。 后台的忙乱丝毫不影响前台的热切，博士刚一出现，就已经被弹幕糊脸，狂热的人群毫不吝啬表达自己的兴奋。 第68页 “我的申请通过啦！我能参加全息世界的建设啦！” “靠，打死前面炫耀的！” 一连串“打死”的弹幕紧跟着飘了过去，最开始的人却毫不介意，自顾自地感受着他人的羡慕嫉妒恨。 博士见状轻笑了一声：“今天，很热闹啊。” 留下一屏幕的“声音真好听”弹幕，博士转身示意了一下屏幕上出现的场景：“就像直播间的标题所说的，今天带你们看看我国的激光技术。” “具体位置保密，具体项目名称保密，你们只需要知道，现在带你们看的，是某个大项目下面的小项目组就可以了。” “具体的大项目是什么？当然是保密。这种事，当然不能说。” 画面向前推进，观众们震惊地看到，出现在画面中的科研人员，个个头上都顶着动物头像，显然是直播间手动给他们打码了。 “我去，这是动物开会吗？” “主播这也太骚了，就不能换个打码吗？” “前面的想什么呢，你想看一群滑稽或者一群小黑人吗？” 众人不自觉地顺着这条弹幕想了想，顿时摇头敬谢不敏。算了算了，主播用动物头像打码挺好的。 只有一些别有心思的人依旧热衷于通过打码之后的人物形象来推测出现在直播中的科研人员的真实身份，只是他们的弹幕往往刚刚发出来，就迅速地被人喊着“举报了举报了”而压过去，不一会儿，果然就真的被举报掉了。 连续葬送了不少账号之后，对方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只能忍着气通过外部拍摄的方式将画面拍下来，准备以后再去分析，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这些人到底是谁。 毫无疑问，他们只能是白费功夫。因为现在显示屏上所有的画面，在麒麟扭曲过之后，又被不放心的梁云让系统加工了一次。 绝对万无一失。 狐狸头的负责人第一个对屏幕开了口：“这个是直播，对吧？”观众们哈哈大笑：“这个狐狸看上去有点笨哦。” 得到确认之后，对方才认认真真地带着众人去参观。首先从设计部门开始，透露设计图的一角——假的；然后是实验室内部的生产部门，虽然不认识桌上的零件具体都有什么作用，依旧很好地满足了观众们的好奇心。 最后是成品。 看上去只有一个口红大小的小小物件，却是最新式激光武器的核心部件——是的，到现在所有人都猜出来了，这个实验室里制造的，是激光武器。 这让他们既兴奋又畏惧，心脏加速跳动的同时，也有点不敢细看。 虽然说直播间有大佬作保，但是万一发生了直播事故，泄密了怎么办？自己这种看了直播的人，会不会被找上门。 有些人夸张地透过手指头缝看，完全意识不到自己这样其实是掩耳盗铃。反倒是那些只顾着看博士脸的人想不到这些，在屏幕上无脑地吹着彩虹屁，不管里面的人说什么，统一都是“好厉害！”“太厉害了！”这样的说辞，让屏幕显得热热闹闹的。 博士完全无视这群人，按部就班地引导发言，将慷慨激昂说着原理的人打断，提醒他们该让观众们看看效果了。 场上发言的人紧张地捏着昨天刚加工出来的空壳，一本正经地点头：“好的。” 他带他们去靶场，一把看上去与现行枪械不同的枪摆在众人面前。顶着水獭头像的士兵过来给众人演示，最低能源等级的一击，一条看不见的直线就激射出去，远方的靶子燃烧起来。 “哇哦！”屏幕前一群人惊呼，靶场中众人露出配合的笑容，假装那里真的烧起来了。 靶子很快就被撤下去换一个，将几档功率都试过一次，按照惯例，摄制组进入会议室，让顶着狐狸头的发言人回答沙雕网友的提问。 结果完全没有人关心原理，大家都只关心一个问题。 “既然激光枪都有了，那超电磁炮……还远不远。” 面对着问题，发言人呵呵地笑，按照提示说：“你们可以猜想一下。” 摄制组立刻有成员在旁边捧哏：“我相信我们国家科研人员的力量。”这次，发言人是真的但笑不语了。 将诸如“辛苦不辛苦”、“觉得值不值”这种乱七八糟的问题回答过一次之后，直播就宣告结束。恋恋不舍的众人在变黑的直播间里流连不去，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说。 毫无疑问，社交媒体再一次被屠榜。几个原本准备买头条的娱乐圈明星心中暗自庆幸，还好看到直播预告就放弃了这个念头。要不然这撞上去……多少钱都是白花。 梁云急匆匆地与摄制组告辞，回到博士所在的房间。进门的第一瞬间，她就迫不及待地问博士，是否获得了相关资料。 博士仿佛卡了一下一样，慢吞吞地说：“几分钟之前还没有。” “在你问话的那一瞬间……” 梁云明白了：“它出现了。” “所以，你是被当做我的一部分了吗？”她将手包放在一旁，托腮沉思：“那，麒麟可不可以？” 博士提醒她：“并不是全部资料，还是只有一部分。”他将自己获得的资料说出来：“最后我特意提到的，关于材料的相关信息。” “其余的。没有吗？” 梁云失望的口吻让博士低下头：“抱歉，没有。” 第69页 “不用道歉，这也不是你的错。”复杂的问题让梁云忍不住沉思。她在房间呆坐了一会儿，房间里的热度让她回过神：“这些问题我们都可以以后慢慢验证，今天获得的信息，你先转给麒麟。” “然后，就是我们的麻烦了。”她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一大堆的资料啊，要从头开始整理，这可真是……” 双手合十做了个期盼的手势，她认真地说：“我十分希望第一台全息实验舱的诞生。” 博士认真通报进度：“按照麒麟通报的信息，第一台实验舱大概在一个半月之后可以诞生。”不等梁云露出喜悦，他又说：“按照习惯，大约要等第一轮人体测试完毕之后，才能允许你使用。这个过程，三个月到半年不等。” 梁云一下子就蔫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38章 虽然希望就在前方, 但希望还没有变成现实的时候，梁云还得苦逼地从脑海中将资料掏出来，变成可以被他人观看的信息。 还好有博士, 没有博士梁云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到这一点。 “想想以前看小说那些有图纸就有黑科技的，也很不现实嘛。连基础都没有的人，把图纸整出来都不一定能整理明白。”她一边看着博士画图, 一边忍不住吐槽。 博士对这个问题拒绝回答。他自己是科学的产物，可他的来历却一点都不科学。这让他对自己无法理解的东西总是保持一个谨慎的态度。 关在屋子里和博士一起奋斗了两天, 梁云就被程锦辉从屋子里捞了出来：“你还记得你说过要去参观外骨骼装甲的第一次训练的？” 梁云忍住了打呵欠的想法, 从混沌一片的记忆中找到这件事，困倦地点了点头：“啊，是的。” 她让程锦辉找个地方坐坐, 去洗了把脸出来，看上去就精神许多：“我记得应该是明天？” “我提醒下你。”程锦辉将手中的东西都摊在桌面上：“不提醒你，你大概会忘记得干干净净吧？又有几天没有停下来了？听生活助理说你这几天都是压着最低睡眠线, 连饭都是送进工作室的？” “你这个口吻，简直像我爸一样。”梁云咕哝一句：“放心，我有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保证了足够的运动量。比许多人的生活作息都健康。”重点被放在最后一句, 却听得程锦辉哭笑不得：“这种事……你和我说没有意义。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这样的生活作息到底健康不健康。” 梁云就抓了抓头：“其实也还好啦……好歹我也是第一批享受特殊待遇，身体素质比你都好, 说不定能打三个你。”说着说着，就见程锦辉的表情严肃起来, 她弱弱地闭了嘴。 不知道为什么, 对着程锦辉的她有一点心虚。 于是干脆跳过这个话题：“今天过来就为了提醒我明天有事情？”程锦辉摇头：“不是。”他有些忍不住地想叹息：“你公司的人找到我这里来了。请问你有多久没有联系他们了？” “也……没有很久。”梁云敷衍地回答了一句：“何龙有什么事？” “医疗器械的资质申请下来了，相关项目组也给予了专利授权。”程锦辉将相关的资料推给梁云：“你可以开始进行下一步的工作了。至于你那位总经理……你觉得，买地建厂这种事, 没有你的授权，他能做吗？敢做吗？” 梁云缩了缩脖子：“好吧，我真的忘记了。”她撑着头思考了一会儿，咬了咬唇：“要不，我把股份转给老梁好了。我现在真的没空管公司的发展方向。”她盯着程锦辉说：“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程锦辉面无表情：“你的个人事业发展，我不参与。”虽然这么说着，却依旧忍不住劝一句：“你现在还不够忙吗？” “是啊……”梁云随意地想了想，摇摇头：“算了，过两天把这件事忙完再说。” 她忽然问：“明天的训练，我能不能直播？” 程锦辉含蓄点头：“已经替你申请过相关权利，但是必须的部分要打码。”他将另一个文件夹推过来：“这是直播时需要注意的禁忌。” 梁云欢快地接过来，做个OK的手势：“放心，没问题。” 将所有的事情一一交代完毕，临走之前，程锦辉还没忘记提醒梁云：“记得明天的事。”已经重新将思绪转回工作的梁云认真地当着他的面让博士记录了一下，才让他放心地离开了。 生活助理见梁云终于从工作间中出来了，连忙趁她还没有进去，笑着过来说：“梁小姐明天要出去参加活动吗？要不要先把衣服挑一挑？”说着又小心地看她的表情：“还有造型什么的，要不要也预约一下？” 梁云大吃一惊：“你们连这些东西都有准备？” 生活助理立刻道：“为梁小姐服务嘛……”她眼巴巴地看着梁云，实在是在梁云这里太没成就感了，对方时常蹲在工作间里，除了定时提醒吃饭睡觉将自己活成闹钟，就再没有别的事情，让她闲得发慌。虽然这位主人好伺候，可这也实在是没有什么成就感。 因为她的提醒，梁云倒是认真挑了长袖和长裤出来。期间发现衣帽间里还真是琳琅满目，国家对自己的重视由此可见一斑。 她心中感怀，对自己现在正在进行的工作越发地郑重起来。 第二天早早地就出了门。到了地方才发现摄制组里的其他人都来了，只是各个都神色紧张，显然进入这种地方对他们而言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第70页 见到梁云众人都过来打了招呼，已经与梁云混得熟络一点的灯光过来小心翼翼地问：“今儿直播的内容是什么你知道不，小梁？” 摄制组里的众人并不是特别知道梁云的身份，只知道她是那位主播的联系人，对着她的时候有些疏离，但也并没有特意拉开距离。 梁云对他招招手，让他凑过来小声地说：“外骨骼装甲。” 灯光当场差点叫出来，手忙脚乱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置信地看向梁云。直到看到后者点头，他才震惊地眨了眨眼，脸上涌起兴奋的狂热。 一行人一路进去，戒备森严。通过不知道第几道关卡之后，眼前就豁然开朗，一大片空地出现在众人面前。空地似乎是特殊材质处理过的，阳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光芒。几个人惊叹的视线从地面上扫过，落在旁边的士兵身上，又小心移开。无他，这些士兵身上的煞气有点重。 前面有人对梁云招手，她定睛一看，发现是程锦辉。 “什么事？” “打码的部分……”程锦辉刚开了头，梁云就明白过来，对他做个ok的手势：“放心吧，已经准备好了。不管是风景地形或者其他，绝对不会露出半点儿信息。” 说着，她说了个冷笑话：“要是有人从太空上用卫星拍摄，那我就没办法了。” 程锦辉被她说得哭笑不得，不得不点头让她离开：“有人想见见你，如果你不愿意……”梁云的笑容就迟疑了一下：“以后有机会，今天，他们都来了，不太方便。”程锦辉就点点头：“放心，不会有人有意见的。” 梁云这才转身离开，将从程锦辉那里拿过来的安排表递给众人：“应该是最新版的。” 摄像副手就认真地点点头：“我先找找地方。”话刚说完，就有人过来询问他们是不是过来直播的，将他们带到指定的地方去。连摄像机都是对方准备好的，角度被固定，无法移动，无法操纵。 “好吧，也不用挑了。诶，对了，主播那边联系好没？” 梁云将已经没有信号的手机放下去，拿出麒麟特供版：“今天有另一位主播。” 有人的眼神顿时亮闪闪：“以前说主播是一个团队，现在果然是一个团队？”没有得到回答也不生气，只是乐呵呵地期待着新的主播是谁。 麒麟早就听过要做直播的事，也已经做好了相关预案，当时间一到，画面被传输过来，延迟三十秒，他打开了直播间。 昨天晚上开始预热的直播间已经有了不少的热度，当麒麟的形象出现在屏幕上的那一刻，不少人发出了惊奇的叫声。 “主播换人了？！” 麒麟根本不为弹幕所动，冷清地对直播间的众人点头：“大家好，我是主播麒麟。” 麒麟的形象由当年的不少人联合决定，形象气质都非常正派，性格也因为众人的培养而有些一本正经。 此时面对弹幕上一群人尖叫着呐喊“这个主播也很帅，我可以！”“禁欲型的主播！”，他直接忽略了，平稳地介绍起直播间正在直播的内容：“现在正在向大家直播某军区某部队在某地的一场训练活动。” 他的声音由国家台几位当红主持人提供音源后混合而来，字正腔圆，听起来就有种“这件事很认真大家都给我仔细听”的气息。伴随他的讲解，直播间里的弹幕渐渐地表示“我觉得我在看新闻Ｘ播。” “瑟瑟发抖，感觉在看国家台。” “新的大佬居然是这个风格的，可怕。” 等到画面变幻，外骨骼装甲部队入场，弹幕立刻就忘记了主播的风格问题，开始痴狂起来。 “外骨骼装甲！” “啊啊啊，我没了！太帅了！” “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这种部队！” 麒麟则不紧不慢地介绍：“……采用的是第一代外骨骼装甲，该装甲采用新型合成材料，其特点是……”仿佛在做科普节目一样。 啊啊啊完毕的观众们听着麒麟介绍这套装甲运用了什么原理，研发过程中经历了什么，又发生了什么样的趣事，感觉自己在看科普节目。 风格是真的和博士完全不同。 社交平台上因为麒麟和外骨骼装甲早已经热闹非凡，此时又多了一批用麒麟的介绍词来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家伙。虽然这些人很快就被揭穿，但依旧获得了足够的热度。 很快，正式的测试就开始了。看着机甲部队在屏幕中帅气的姿态，虽然因为距离有些远而只能看到大概，依旧让人心潮澎湃。 麒麟依旧认认真真地解说：“目前正在进行的演练是快速反应测试，该测试通常适用于……” 没有人太在乎主播说了什么，所有人都狂热于外骨骼装甲表现出来的强势。 “电池！电池超厉害啊！那电动车是不是……” “要是我有这套装甲，我一个人可以打十个。” “没这个装甲他们也可以打你十个。” 一直等到外骨骼装甲的测试结束，画面切断，意犹未尽的观众们才注意到了一直很努力在做解说的主播。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发出惊叹的呼声：“我发现了，主播好像一直都没看过稿子，难道他都背下来了吗？” 即将准备切断直播的麒麟就顿了顿，认真地解释了一句：“相关资料我存储过。” 第71页 “存储过就能记住？主播这能力也是杠杠的。果然大佬的朋友也是大佬。” 麒麟对这样的称赞也不置可否，认真地与直播间的观众告别，切断了直播。 留下一地为主播的博学与认真而倾倒的人。在发现当天收看直播的观众没有多少认真听主播的解说之后，一个莫名其妙的话题居然被刷上了排行榜。 ＃向认真的主播道歉＃ 从训练基地出来的梁云：？？？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39章 “所以说麒麟的主播生涯居然是这么奇怪的开局吗？”了解了详情之后, 梁云啧啧感叹：“和博士你简直不能比嘛。” 博士的语调中居然有有点小得意：“不管怎么说，我是大哥。” 对着这个话题随意地议论了几句，又看了看网络上关于外骨骼装甲的讨论, 热切得让人怀疑仿佛下一秒就会将整个网站燃烧起来。已经有人开始发散国家是不是有了全覆盖的装甲，甚至传说中的高大，看得梁云哈哈哈大笑。 “从性价比上面来说, 全覆盖装甲还行，高达的性价比……感觉也就那样, 不适用啊。算了, 继续工作吧。把激光的东西弄出来之后，还有外骨骼装甲的后续，全覆盖之后居然是兽性机甲。” “果然麒麟没有被当做我的一部分, 这部分的资料麒麟一点都没有接收到，还是要我努力奋斗。啊，又要加班了。” “说起来, 我们国家的科研人员还是超厉害的。这么快就将外骨骼装甲的东西都吃透了，我看现在今天测试的装甲和最开始的已经有了很大突破。” 博士回答道：“你曾提醒我，不要小看任何人。” “说得是。”梁云笑了笑, 站起来走进工作间：“所以，我也要努力工作了。小型激光武器有了，超电磁炮也有了, 全覆盖的装甲也可以有了，我也想快点看到啊。” 在工作间里有扎扎实实地待了几天, 总算是将所有的东西都折腾出了一个大概。这还是她与博士在现有的只是基础上进行修改, 同时双方全力配合的结果。 等到资料都交出去，梁云躺在沙发上几乎不想动弹。生活助理过来给她送一杯果汁，笑眯眯地活动双手：“梁小姐要不要捏一捏？我的技术不错哦？” 趴在按摩床上的梁云只觉得僵硬的全身在生活助理的指尖下一点一点地柔软起来, 精神上的疲倦却始终无法消退。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博士忽然说：“之前的案件，有了新的进展。” 梁云一下子就来了精神：“苏珏醒了吗？” “对货车司机的调查有了新进展。”博士将信息投放到手机上，梁云拿起来翻看两眼，表情越发严肃。果然，货车司机也是被收买的人。 她看着博士将信息消去，忽然想起一件很遥远的事。 “书里面的女主角有锦鲤运。”她喃喃自语：“往往能逢凶化吉，讨厌她的人会自食其果，能帮她的人会自动送到她面前，然后对她多有好感。” 生活助理在旁边听得骇笑：“梁小姐在说什么书？生活中哪有这样的人，背后一定有什么秘密。” 梁云好奇：“为什么不可能是单纯的运气好。” “逢凶化吉和贵人帮忙就算了，姑且算她运气好。自食其果这种……运气好一般都是对自己，哪有对别人的。” 梁云笑了笑，没有纠缠这个话题，只是在手机上敲字：“如果不知道苏珏这件事背后是有人作祟，那么，会不会觉得，苏珏是因为讨厌她，所以才会自食其果？” “这就是所谓，女主角的锦鲤运？” 这个问题自然不能与别人说，只好偷偷与老梁提起。老梁听到她的疑问陷入沉思，最后紧抿着唇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他有些纠结：“那这么说，老苏他们一家岂不是……” 虽然对苏钰的行为分外不满，恨不能让这小子即刻下地狱去，对老苏一家，他的感情就复杂得多。 毕竟是多年朋友，碰上这种动不动灭人满门的人，他还是有些担心他们。 “爸别担心，”梁云看出他纠结的心情，“这边已经有相关人士去负责了。” 老梁立刻松一口气，回过神就觉得自己的表现可能让女儿不高兴，小心翼翼地看她：“小云啊……”梁云失笑：“爸，我没那么小气。你和苏伯伯他们好歹是多年朋友。” “我不想和他们往来，并不意味着你也要和他们断了关系。” 老梁嗫嚅着说：“就是觉得挺对不起你的。” “没什么对不起，”梁云的语调中带着几丝薄凉：“我和苏珏之间，也没有那么深的感情。退婚这种事，反而让我松一口气。” 老梁心中更觉得愧疚，切断通讯之后想着女儿的事，在心中对自己说，这次提醒一下老苏他们就算了，以后就别往来了。 莉娜·李那边的事有国家操心，梁云当然没有放在心上。 她又陆陆续续地做了几次直播，不过没有涉及新的项目，都是对以前一些老项目的总结，偶尔加入一些完全没有她插手却获得了突破性进展的项目。几次直播下来，成功将直播间的名气稳固了下来。 博士也因此更加出名与受欢迎，与之相对的，是麒麟的形象在外人眼中一次次地蜕变成了一个一本正经可调戏的小可爱。清正的容貌只让他更受欢迎。 第72页 博士这边倒是没有人敢胡咧咧什么，毕竟博士是可以毫不犹豫出口怼人的，往往还能直戳别人心底，伤得特别重。 时间流逝当中，新年就要到来了。 梁云终于离开京城，回南城去过年，身边带着程锦辉和他的同事们。 “别看我，没办法，你现在身份贵重。” 梁云无奈叹息：“我知道我知道，只是我家可没这么大地方给你们住。” “不用，小区里面有合适的地方。”程锦辉这么说了一句，双方都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 “对了，国家台那边，似乎终于和国家研究院商量好了，”快到地方的时候，程锦辉忽然说：“直播时间改成固定，你不参与的时候，就是普通直播，对民众进行科普，或者是对已经解密的项目进行介绍；你参与的时候，就是特殊直播。” 梁云点头：“多久一次？” “每周两次，”他回答得飞快：“其余的主播会从青年一代的主持人中挑选。” “那麒麟岂不是可以功成身退？” “大概……不行，”程锦辉唇边浮现奇特笑意：“听说，国家研究院觉得这样可以促进他的智能增长，所以……他大概会更多地出现在直播当中。” 梁云并不怎么同情地说一声“可怜的麒麟”。 一行人是开车回的南城，进入城区之后就陡然感受到了城市里的热闹气氛。街边张灯结彩，行人们脸上都带着灿烂笑容，各种促销活动如火如荼。 梁云还看到炫光科技的广告，一则为炫光科技新推出的明星定制版手机助手，另一则是炫光科技的残障人士专用机械肢体。很明显，在她不在的时间里，何龙也在认真工作。 进入小区之后，前后的车就没有再护着她的车辆，只留下她的车向家中出发。 虽说是冬天，小区里的绿植依旧茂盛，甚至能偶尔看到几朵花，定睛看去才发现是小区物业做出来的装饰品。梁云下车的时候被冷得缩了下脖子，老梁的声音立刻就在耳边响了起来：“都说了让你多穿点，你怎么就不听呢？” 她抬头一看，赫然看到老梁脸色不太好看地站在门口，眼中是难掩的期待。 “爸，我回来了。”她快步跑过去拥抱了一下他，成功让他不快的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梁打量女儿，白衬衫加长裤，羊绒大衣散开着，围巾在脖子上虚虚挂一下，鞋子倒是看上去挺暖和。他有些心疼地将她拉进屋里：“怎么就不知道多穿点呢？现在仗着年轻傻撑，年纪大了可怎么办？” 梁云顾不得身后偷笑的程锦辉，连忙上前安抚老梁。 一阵忙乱之后，终于大家都平静下来，老梁也勉强认可了女儿如今身体素质提高很多，不需要多穿的说辞，却又用挑剔目光打量程锦辉：“真的要住下来？” 程锦辉点头：“是的。这是为了梁小姐的安全，请您谅解。” 梁云戳老梁一下：“爸，不是女婿，别露出这种眼神。”老梁一下子泄了气：“所以说你还准备给我带女婿回来吗？” 这个问题成功让屋子里安静下来。 程锦辉觉得这个气氛不太合适自己在这里，正要提出告辞，红姨就进来了：“先生，刚刚保安说，外面有个人想进来拜访先生。是江女士那边的女儿，叫沈静的。” 梁云恍惚了一下，伸手按住了就要跳起来的老梁：“是沈静吗？让她进来吧。” 她看向程锦辉：“莉娜·李的事情，能说吗？” 程锦辉耸耸肩：“已经通报阿美莉卡方面了，我想她应该也已经猜到了什么。”他歉意地起身：“我回避一下。” 红姨立刻慈爱地看他：“程先生跟我来，客房在楼上。” 沈静进来时满身披着风雪，一张脸冻得通红，显然在外面很是等了一会儿。她脸上带着迷茫与惴惴不安，见到梁云的时候眼神一亮，下意识地多走了两步。旋即她就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忍住了激动的心情，认真地向老梁和梁云问好。 “听说，国内的过年就快要到了，我来祝你们新年好。”她将自己带过来的东西推过来：“我要准备回国了，向你们告辞。” 梁云仔细看她的表情，似乎有一点闪躲，仿佛在心虚一样。 于是她忽然问：“你知道莉娜·李的问题，对吗？” 沈静猛然抬头直视她：“莉娜·李的问题？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对吗？”她有些激动地想上前，却又强行按捺住：“她是我的同学，失踪好多天了。我报过警，但是警方也没有找到人。我联系过大使馆，我努力过了。但是我得回国去了，我不能再因为她留在这里。” 梁云闭了闭眼：“你知道，你只是假装不知道。反正对你而言，我是一个陌生人。一个陌生人的生死，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所以你毫不在乎，她的身份你根本不在意，她会带来什么风险，你也不在意。” 沈静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那么，就此告别吧。”梁云冷淡地说：“我和江女士之间也并没有什么太过亲密的关系。就算曾经有过，现在也不会有了。” 沈静的沉默终于被打破，她看着梁云，认真地说：“我不知道她的身份。” “是，你不知道，你只是有所猜测，猜测她有什么隐藏的目的。”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你反正没有将我当做你的亲人。否则，你不会对我撒谎，也不会在当时不提醒我。” 第73页 沈静狼狈地别过头去：“我走了。”她深深地看梁云一眼：“妈妈一直没有忘记你。” 梁云沉默了一下，抬起头来，那双眼中只剩悲凉：“我忘记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vv的火箭炮，么么~ 明天见 第40章 梁云目送沈静离开, 心底翻滚的情绪渐渐平静。 都过去了，她对自己说，书里的故事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 故事背后的隐情也已经知道，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就算这样，她的眼眶依旧微红。老梁过来, 悄无声息地拍拍她的肩膀：“别太放在心上。反正也就是个陌生人。血缘这种东西，你不当它是一回事, 那就真不是个事。” 梁云勾了勾唇角, 挽住他的手臂：“我知道，爸你也别放在心上。” “嗨，我在乎什么啊。” 两人相携一同回到屋子里, 老梁兴致勃勃地向梁云展示自己锻炼的成果，抬起沙发的一角向她炫耀：“看，抬沙发毫不费力。” 梁云目瞪口呆：“所以……您就这点追求？” 老梁摆摆手：“我年纪大了, 能强身健体就是好事，现在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到时候那个提高身体素质的仪器不那么抢手了，给您搞一台？” “你们把这仪器叫什么？感觉到现在也没个正式的名字。” “听说可以分出好多版本, 将来估计会分开命名。” 老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靠过来问：“之前不是说全息已经成了么……你说，这两个能结合起来吗？” “爸你居然关心这个？”梁云惊奇地问：“理论上是可以的, 至于有没有项目正在进行，抱歉, 我也不知道。爸你知道的, 就算现在造出来了，现在的机器和带宽也没办法承受。” 她有些感慨地说：“工业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而是一个庞大的体系。” 老梁想了一下, 认真地点头：“确实是这样没错。”他转而说起梁云的公司：“你就这么把决策权授权给我了？真的不准管了？” 梁云叹息：“对，我没那么多时间，就劳烦爸爸你了。之前是想着开个公司，证明下自己的能力，现在发现，能力有了，只是不在开公司和管理公司上。您随便造，垮了我就重开一家。再说，有您在，我也不怕没钱用是不是。” 老梁哈哈大笑，拍着大腿说：“对啊，要钱你爸我有啊。”他仿佛终于找到人生的方向一样，志得意满意气飞扬：“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差多少钱，都不要怕，和爸说，爸给你出。” 梁云：……不，其实，我现在不差钱。毕竟每天都在工作。 这么一想，简直悲从中来，日子怎么就变得跟一只工蜂一样。转念却又觉得，自己怎么都算不上是工蜂，算起来，大概是蜂王，嗯，女王蜂。 将自己逗笑了之后，她亲密地靠在老梁肩膀上：“爸，可能我没办法做你心目中贤良淑德的好女儿了，你伤心不伤心。” “爸什么时候要求你贤良淑德过？”老梁轻轻拍拍她的肩膀：“你自己过得开心就好。” 程锦辉将楼上上上下下都检查过一遍，再次确认没有多出来什么不该有的东西之后，正准备下楼去检查楼下，就从楼梯那里看到楼下温情一幕。他停住脚步，手机嘟地一声，博士发来文字：“你可以到我原本的工作室坐一坐。” 他抹一把脸：“好，谢谢你博士。” 原本的工作室现在已经只剩一台电脑，是当初为了直播准备的。程锦辉在椅子上坐下来，对着摄像头发呆：“这个房间，以前也是用来直播的吗？” 博士转移话题：“要玩游戏吗？” “不，谢谢，我不玩游戏。” 博士轻笑：“以后会经常玩的。” “博士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程锦辉生出好奇心：“你都这么提示了……难道现在已经有什么项目正在进行中？”他的思绪开始发散，很快和老梁想到了同一个方向：“全息+提高身体素质的那个？” 红姨在外面敲门，打断程锦辉的盘算：“程先生？出来准备吃饭了。” 红姨家里只剩一个在外的儿子，今年过年也不回来，她留在梁家和几人一起过年，几乎包办了上上下下所有的事情。 虽然多出来一个程锦辉，也没有妨碍她大展身手。 桌面上此时满满当当琳琅满目，充分显示她的实力。程锦辉只是尝了一口，就忍不住大加赞赏，惹得红姨表情越发温和：“喜欢就多吃点。你看你个头挺高的，这身上也没什么肉。” 老梁和梁云在旁边埋头苦吃，就怕战火烧到自己身上，对上程锦辉求救目光，只能给予他“自求多福”眼神支援。 在梁家住了两天，老梁同志倒是不停有人上门拜访，找梁云的却没什么人，就算是以前的狐朋狗友都不太敢上门来。梁云也不想出去和她们讨论今年的流行色是什么，哪家又出了什么新包这种话题，于是干脆在家窝着，将自己之前整理出来的东西从头到尾再梳理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补充的。 程锦辉看在眼中，只觉得她太过勤勉，有心劝说两句，却又不知道从何入手，只能一天到晚在她身边打转，有空就抓着她说两句话。 苏珏被苏父和苏母带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程锦辉竭力找话题想和梁云聊天的场景。她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就带上了笑意。 第74页 红姨叫一声“苏小姐”，梁云抬起头就看见苏珏对自己招招手的样子。 她依旧坐着轮椅，神色却看上去还不错。发现梁云正上下打量自己，连忙解释一句：“基本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是还有点使不上力，轮椅方便点。”她好奇地看程锦辉，随后一笑：“云姐新年好。” 苏父和苏母神色之间有些愁苦，对着梁云的时候带着不好意思，开口的时候甚至有几分拘谨：“小云好久不见了，气色看上去真不错。这是小云的男朋友吗？真是一表人才。” 老梁头发丝都快竖起来：“谁说是男朋友了！” 程锦辉也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是梁小姐的保镖。” “保镖？”苏父和苏母显然不太相信，程锦辉笑眯眯，娃娃脸显出十二万分的亲和：“是的，梁小姐如今是炫光科技的拥有者，公司创造不菲价值，自然有眼红的人。” 炫光科技啊，那确实是科技领先。苏父和苏母一下子就信了，看向程锦辉的时候就轻松自如许多。 将礼物送上来，又寒暄几句，苏父和苏母就暗示有话想单独和老梁说。老梁有些不太情愿，好歹看在多年朋友份上，领着他们去了书房，将会客室留给了三个年轻人。 苏珏等到他们一走就变了脸：“云姐，别答应他们。不用想我都知道是为了苏钰那个不争气的家伙，多半是要梁伯伯帮忙探听消息。有什么好探听的，做了错事，自然就要受惩罚。” 梁云给她拿一个橘子，塞到她手里：“冷静点。” 苏珏冷哼：“很难。我只要想到我现在这副鬼样子都是因为苏钰那家伙，我就忍不下来。他……”她小心地看梁云一眼，吞下了更多的话语：“要是他没做，现在心虚什么。” 梁云也没关心过苏家的事，闻言好奇地问了一句苏钰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有什么事……”苏珏带着厌恶的表情说：“他那个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美女蛇。之前我说过了，我出车祸都是那个女人搞的鬼。后来才知道，那个女人还是个间谍。我真是要疯了，他居然找了个间谍！这么多年了，安全教育简直就是跟白学的一样。” 她深吸一口气，按捺一下心情，恳切看着梁云：“云姐，说真的，果果别管这事，平白惹一身骚。” 梁云点点头：“我知道分寸，我想我爸也知道。” 话音未落，就听楼上一声爆吼：“这种事你居然也好意思求到我面前来？”老梁老当益壮，声音隔着一扇门都听得清清楚楚：“我算什么身份，我凭什么管！” 不一会儿，就见他气呼呼地推着苏父和苏母下来了：“滚滚滚，这种狗屁倒灶的事，别来找我。再说下去，我们朋友都没得做。” 苏父苦苦哀求：“老梁，炫光科技那么厉害，肯定和上面有联系的。我不求多的，只求知道一下进展，也不行吗？” 梁云缓缓起身，站到老梁身边去，笑微微地说：“苏先生，炫光科技是我的，为什么不来问我呢？” 她给老梁一个安抚的眼神，让气头上的老梁好歹忍住了，怒视着那夫妻两人，站在梁云身边想给梁云充当保护神。 苏父看着梁云。 有些时候不见，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姑娘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曾经的她看上去事业有成的都市丽人，可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份气质很虚，眼神依旧天真而澄澈，看得出从小被好好地保护着长大，没有经历过太多风雨。 可现在，他发现自己有点看不懂她。 今天的梁云穿着简单的室内毛衣，利落的长裤，踩着软绵绵的拖鞋。看上去没什么杀伤力的装扮，穿在她身上，却似乎令人不敢直视。 也许是她周身的气息太过凌厉，也许是她拥有了动心心魄的风度。 苏父居然下意识地别开了眼：“小梁你别捣乱，让我和你爸好好谈谈。”苏母则在旁边高一声低一声地哭，听到这里也插嘴说：“小云啊，这男人们的事，就别掺和了吧。” 梁云失笑，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从苏母口中听到这样一句话。她忍不住自嘲地想，也许自己真的从来就没有了解过苏家人。 “苏先生既然想借用炫光科技的渠道，怎么，还不让我这个炫光科技的实际拥有者说句话了？”她的唇角带着笑，笑容落在苏父和苏母眼中，却带着冰渣：“我就实话实说吧。我不愿意。” “说我薄凉也好，说我冷血也好，都随意，但是，想用炫光科技的名声帮忙做事，我不愿意。” “他苏钰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我为他卖人情？”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41章 一句话, 就让苏母倒吸一口冷气，差一点抽过去。她颤抖着，手在空中胡乱地抓着, 却顽强地没有倒下去。原本应该有人上前扶住她将这场戏继续下去。可惜在场的人没有人有这个心思配合，她的女儿甚至坐在轮椅上笑出了声。 苏母瞥一眼苏珏，一时间气冲心头, 也顾不得表演，快步上前想要给她一下。手都举起来了, 却被程锦辉一把捏住：“苏女士, 还请注意一下环境。这里是梁家，不是你可以随意教训人的地方。” 苏母又气得倒仰，程锦辉干脆地松手, 顺手就将苏珏推到了边上去，远离了这群人。 苏父则被气得嘴唇哆嗦，一句“好歹曾经是未婚夫妻”都在嘴边了, 陡然想起当初退婚的缘由，又憋了回去。良久，才颤抖着憋出来一句：“这么多年的朋友了……” 第75页 梁云轻笑, 眸光中却没有半点儿笑意：“您是说……谁和谁是朋友？再说了，朋友这种事，难道在您那里的定义就是有事的时候可以插两刀, 没事的时候就不存在的人？那可真是厉害了。” 她的笑容陡然就消失了：“实话实说吧，炫光科技不管和国家有没有合作, 我都不可能去帮忙去探听苏钰的消息的。他是犯了什么事进去的, 你们心里清清楚楚。我可不想连累到自己头上，平白给自己找不痛快。” 苏父和苏母还要再说什么，老梁在背后忽然轻叹一声：“行了, 老苏，别说了。你自己知道，我是不可能帮忙的，说罢，你今天过来，到底是为什么？” 梁云惊奇地看到，苏父一下子就不颤抖了，目光格外复杂地看了梁云一眼，对老梁点点头：“果然你猜到了。” 他认真地说：“自从出了……事之后，公司已经陷入困境，今年，工人的工资我都还欠着。” 老梁的表情格外落寞：“所以呢？” “所以，能借我一笔钱吗？等年后……就能还上。” 他满怀期望地看着老梁，后者认真地摇了摇头：“不能。你自己也清楚，你的公司现在……就是个大麻烦。我不可能将钱丢过去打水漂。” 苏父一下子颓丧下来，哀切地看他：“真的不能帮帮忙吗？” 老梁对他招了招手：“我们去楼上谈。” 两人一前一后地上楼，苏母孤零零地站在厅中一角，几乎将自己变成一个雕塑。苏珏叫一声“妈”，她才略微抬头看一眼，然后又恢复平静，根本不想和苏珏说话的样子。 苏珏摊摊手：“自从苏钰出事，她就变成这副模样了。对她而言，大概苏钰是全部。”她坐在轮椅上，表情格外复杂：“我都不知道，我在她心中到底是什么。” 梁云无言地拍拍她的肩膀，苏珏哽咽着仰起头，和程锦辉的视线对上，又连忙低下头：“云姐，你说，我以后该怎么办呢？” “你有学历，又还年轻，做什么不行？”梁云平静地说：“别觉得家里的这一亩三分地就是全部了。” 苏珏哭笑不得，长长舒一口气：“被云姐你这么一说，忽然觉得，我还是可以抢救下的。” “谢谢你，云姐。” 苏父和苏母走的时候，苏父的身形已经佝偻，表情中却带着一丝下定决心的坚定。梁云目送他走远，看着苏珏仰头和他说话的样子，忍不住在心中叹息。 转过头来，红姨笑眯眯地探头出来：“我做了卤菜，要不要尝一尝。”她就立刻将这些事丢到了脑后：“我要我要！”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新年终于是到了。虽然是别墅区，也依旧没有放烟花的许可，一群人只能远远地围观市中心广场上的烟花，不时发出震撼的惊呼：“原来还能做成这个形状！” 午夜的钟声敲响那一刻，博士和麒麟几乎同时出声：“新年快乐。” 梁云笑眯眯地回复他们：“新年快乐。”下一秒，麒麟就被博士从梁云的手机上踢了出去：“好了，你可以走了。” 他认真地对梁云说：“我才是跟着主人的那个。” 梁云笑微微地说一声“好”。 新年的时候梁云真真切切地休息了一阵，除了找上门的何龙就再没见过其他人。何龙看着她的目光都有些哀怨了：“你忽悠我上了贼船，然后自己跳船逃跑了？” 梁云骇笑：“哪有，我也很忙的。”她认真地说：“我现在是直播间的摄影人员。” 几乎不用明说，何龙就明白了，一双眼中都带上惊叹：“之前就猜是不是……现在看起来，果然和主播有联系吧。” 梁云但笑不语，转换话题给他画大饼：“公司今年的发展很不错吧？明年也许还会有更多新项目，你要做好准备。” 何龙不得不举起双手：“好吧，有些我是真不行，我申请找人帮忙。”他的目光格外冷静：“我已经看好了一些人，背调什么的……” “可以委托我爸这边的谈秘书，”梁云狡黠地说：“谈秘书十项全能，自然能者多劳。” 老梁隐约听到谈秘书，过来探头：“你们在说什么？” “在说，要不爸你把谈秘书送我？” 老梁立刻大摇其头：“去去去，谈秘书我才舍不得给你。再说了，你从我这边挖走一个人不够，还要更多啊。”他一溜烟地跑了：“自己找人去。” 这个问题最终却被程锦辉听在了心中，第二天就递给她一叠名单：“这些都是调查过后能力出色，又背景清白的。” 梁云大吃一惊：“怎么说都是个私人企业……” “其实也没什么，这么大家都放心。”梁云转念一想，也不得不认同这个说法。翻开名单一看，第一个名字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秦毅，他不是已经……怎么会忽然想到去我的公司。” 程锦辉探头看一眼：“好像是自己要求去的。他觉得在那里能学到更多东西，见识更多风景。” 好吧，这个理由足够强大，梁云无话可说，再看看秦毅准备去技术部，也算是能发挥技术实力的地方，她就不说什么了。 将名单留下来准备交给何龙，梁云问程锦辉：“最近有什么值得做的项目吗？” 程锦辉挑眉，递过来一个目录：“随便挑，这些项目都是目前进展不佳的，随便哪个有突破，都是好事。” 第76页 “感觉像是在挑萝卜一样。”梁云一边翻看着，一边咕哝，不一会儿，忽然目光一凝，戳一戳程锦辉：“这个项目……居然有人做这种项目？” 程锦辉定睛一看，也露出惊讶之色。 “这种项目居然还有人研究？真是不可思议，感觉像是在看科幻小说。”程锦辉看着总结下来意思为如何将雨云驱赶到干旱地带的项目，惊讶地睁大了眼。 虽然说现在一定条件下已经可以驱散雨云或者凝聚云层促成降雨，可和这种似乎也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概念。 他顺着这个标题思索了一下：“如果能够成功，那带来的变化可就太大了。” “但是这个……有点难。”梁云皱了皱眉：“就算是小范围内的变化，能影响到的人群也很多，想要伪造记录有点难。” 程锦辉大吃一惊：“难道你在认真思考这个项目？” “感觉很有趣啊！” “你选择项目的标准到底是什么啊？！” “就……好玩，然后我感兴趣。”梁云的声音不自觉地小下来，然后又理直气壮起来：“毕竟我不懂什么样的项目优先级更高啊。” 程锦辉无奈：“好吧，好吧，我明白了。” 他点了点那个目录，认真地说：“这个项目如果你真的感兴趣，那么现在就可以准备起来了。”他快活地眨眨眼：“就是气象部门那边数据积累是个长期的过程，如果真的想做，没有好几年的积累是不可能的。” “当然。”梁云兴致勃勃地说：“这个项目是真的很有用不是吗？反正我看已经等了好多年了，大概也不会在乎再多等上几年？” “如果几年就能出成果，我觉得不管是谁都会很高兴的。”程锦辉忍不住说：“这可是天象级别的项目。” 两个人一边闲闲地说着话，梁云一边继续翻看项目目录。 博士在旁边忽然忍不住说：“我记得，之前有项目组已经开始了量子计算机和生物计算机的研究？” 程锦辉对博士的存在已经习以为常，闻言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现在还处于艰难的思想改造期，之前的资料对他们而言还是太过艰深，所以目前的进度……”他耸了耸肩：“况且这两个项目牵涉到的基础研究太多了，感觉不是一时半会能弄出来的。” “博士你想要更快捷的身体吗？不如考虑下创造出更好的芯片，然后给自己升级一下？” 博士：“……直说吧，你是不是想摆脱芯片钳制？” 程锦辉嘿嘿地笑：“是啊，被你发现了。最近不是在打嘴仗么，我就想着要是我们能不受威胁就好了。” 他眨眨眼：“博士你可以做到的吧。” “可以是可以……就是，专利绕不过去。除非你能先给我手搓一个完全不受专利钳制的设计图出来，我就能给你变成现实。否则……” 梁云在旁边举手：“抱歉，为什么绕不过专利？” “因为现行的所有思路都是依据前人的道路来的。而前人已经在这条路上放置了许多路障。” 梁云沉思了片刻：“那不管专利强行生产呢？” 程锦辉吃了一惊：“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啊。”梁云毫不在乎：“反正我能生产出来了，他卡着我，我也还是能生产啊。” “最重要的是先有这样的能力，然后再来考虑其他事情。”她认真考虑了片刻，对程锦辉点点头：“我决定了，请给我拿半导体行业相关的资料。” 程锦辉从椅子上跳起来：“你想清楚一点。之前的项目虽然厉害，但并没有抢多少人的蛋糕。毕竟那些市场还没有人占领。但是现在……” “没关系，”梁云说：“我不在乎别人的蛋糕问题。我只在乎，我们是否需要。” “别忘了工业软件的事。我一直都很认真地想做一点实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42章 程锦辉带着满腔复杂的心情离开了。梁云站在阳台上目送他离开, 心情也格外复杂。 她长舒一口气，摸出手机，久违地用打字的方式在社交媒体上发一个消息。 “新的事业, 新的开始。” 博士目视她进行这样的动作，带着困惑问：“这是为了什么？” “我在首都的事总是瞒不过人的，总要为我一直留在首都找个借口。他们为我伪造的员工档案总算是走完所有程序了, 对我而言，难道不是新的事业。” 徐希明第一个询问发生了什么, 用最不在乎的语气询问最在乎的事。 他看到有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账号说恭喜, 忍不住点进去。这是一个不久前注册的新号，偶尔说自己的喜悦，偶尔说自己的忧愁。虽然没有露脸, 但偶尔也能从图片的一角发现一些模糊的影像。至少看起来应该是个帅气的男人。 徐希明一下子就觉得难过起来，心脏仿佛被什么人握住一样。 你应该习惯的。他小声对自己说，顺势问一句是在恭喜什么。那个账号很快就回复了他：“恭喜终于通过国家台的试用, 成为国家台的正式员工啊。” 徐希明大吃一惊，国家台的正式员工？作为混在娱乐圈的人士，他明白这其中的意味, 一时间心情格外复杂起来。 回过神来，这条消息下面已经热闹一片，他随意地敲上恭贺的话语, 将手机丢到了一边。 第77页 梁云看着自己发了一条消息炸出来一群潜水的人，也不由得露出一点笑意, 也将手机放到一旁。博士立刻将收集到的资料推送到她的电纸书中：“半导体行业现在面临的困境和需要突破的枷锁。感觉是个很复杂的工程。” “确实, 有些东西技术上暂时还是有难度。不过还是有公司在努力奋斗，所以，现在进入也不算迟。落后几十年, 也追赶了十几年了，就当做是十几年的厚积薄发，然后终于有了成品。” 博士不置可否：“首先我们需要工业上的进步。”他点出一些关键的问题，梁云一一记下来，又推送给程锦辉，让他去和那些专家联系，这些问题如果有合适的解决方案——或者说造假方案，应该是什么。 程锦辉这边不停地收到信息，觉得头都秃了。他苦着脸连忙去求救大佬，总算是让大佬松口：“如果……那么我来。” 将任务交托出去，他顿时感觉一阵轻松，看着自己请到的大佬——安思林院士隔空和人聊得愉快，小心翼翼地推出去。 看安院士这个架势……大概成功有望？ 博士与安院士一番交流，初步确定了计划。梁云看到计划书的时候大吃一惊，从小项目开始，到最终的半导体行业全面摆脱桎梏，整个计划涉及到的项目有好几十个，如果细分下去，还可以继续分。 “一个行业的发展果然不是一个小问题。”她感叹着，从最上面的开始看起。首先是设计方面的问题，梁云忍不住发散了一下：“要不顺手将工业软件也混进来？” 博士沉默了片刻：“如果这样，你会很忙。” “没关系，这种基础行业的东西，早一天出来，早一天派上用场。”她回答得很坚定：“况且，现在有些东西，你也可以分担，已经帮了大忙了。” 博士不说话，默不作声地将工业软件的事情也混了进去。 按照事情的轻重缓急和必要性与安院士那边商量出合适的进度，季思诺就被召唤了过来。 看到一份时间横跨大半年的工作表，季思诺大吃一惊：“这个项目，是不是……时间太长了。” “因为很重要。”梁云说：“慢慢来，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安排方案。慢一点也没关系。”季思诺如今早就不像当初那样对梁云看不过眼，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将这件事记了下来：“好，我知道了。” 她盘算了一下时间上的安排，感叹道：“如果这么做下去，迟早有一天这个节目会变成每天的日常节目。” 梁云好奇地问：“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还不错。不管是麒麟还是博士，两位主播都非常受欢迎。偶尔出场客串的青年一代主持人，也获得了足够高的人气和经验。就是他们在专业性上比不过两位主播，有时候会受一些观众诟病。好在直播间的内容足够独特，所以并不影响观众的观看。” 梁云眨了眨眼：“有时候专业性不够强的时候，难道不是可以代替观众问一些普通人也想知道的问题？” “大概是因为观众已经被麒麟主播宠坏了。”季思诺笑了起来：“麒麟主播真的是越看越帅气，性格也好，也不知道将来什么人能成为他的伴侣。” 梁云想，大概是另一个人工智能吧，反正不是现在的任何人。 她微微地笑了笑，转移话题：“如果有必要的话，增加播出频率也是可以的。这个项目的进度我不确定会最终会以什么样的速度进行，你知道，科学研究大多数时候都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季思诺就比个ok的手势：“放心，这方面我是专业的，到时候一定调配到让你满意。” 两个人认认真真地商量完事情，季思诺就起身告辞。她走出去的时候步伐坚定，背影中有无限信心，显然对自己的事业充满了希望。 梁云凝视她的背影，忍不住想，真好，要是大家都这样就好了。 以梁云为中间人的几方开始合作。最开始是芯片的设计，参与其中的设计中心为了突破封锁已经努力了许多年，对着镜头中心的路总工分外骄傲：“虽然我们目前还没有完全突破封锁，但是，现在流行的这一代，已经做到了我们的专利占据优势。” 他对镜头眨眨眼：“现在，我要向你们展示的是我们已经接近尾声的下一代。” 虽然研究刚刚开头，他却一点都不怵，对着镜头侃侃而谈：“采用了全新的设计理念，产生了突破性的效果。可能对许多人而言难以想象，但是，我们可以自豪地说，到这一代，那些过去的专利就不再是桎梏了。” 他得意洋洋地对着镜头展示设计图的一角，眼花缭乱的线条让人目眩神迷。虽然镜头飞快地移开，但依旧有人从中窥见了一点什么，进而震惊地对其他人表示：“可能是真的。” “不，这个直播间一向都是真的。”剩余的人当中有人连忙说：“所以，这肯定是真的。” 一群人抱住头：“他们已经快要追上来了！” “不，不用担心，他们只有子弹，没有枪，所以，只是设计上的进步并没有太大作用。”有人露出得意笑容：“只要我们掐住了他们的命脉，他们最终还是只能屈服。” 被这样安慰了一下，屏幕上那志得意满的笑脸似乎看起来也不那么可恶了，反而多出几分悲凉的意味：“哦，可怜的路。” 第78页 路总工一点都没有考虑到这些问题，他现在背后都是汗，毕竟对着镜头吹牛这种事做得多了，可在直播间里吹牛，吹的还是马上就要出成果…… 嗯，如果不是政治任务，他吹完这些几乎就可以考虑回去自己吃自己了。 等到镜头终于放下来，直播结束，他大大地松一口气，对面前的摄制组伸出手：“谢谢你们的帮助。” “是我们要谢谢路工的支持才是，”只是隐约对直播间的关窍有一点了解的季思诺伸出手：“感谢您的配合。” 路工哈哈一笑：“我曾经可也是直播间的观众。现在总算是知道，他们当时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紧张了。”疑问在胸腔中翻滚之后又被吞回去，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任何破绽：“果然对着直播摄像头和演播间的摄像头感觉完全不同。直播的时候感觉随时要经受几千万人的评价，这压力，可真大。” 他感叹了两句，不一会儿，程锦辉就过来，对他行礼：“你好，路工程师。” 摄制组连忙退出。梁云临走前看到程锦辉将麒麟的权限钥匙给出去，看到路工脸上震撼的表情：“所以说……麒麟是一个人工智能？” 最后几个字已经微不可闻，如果不是她的身体素质提高过，绝对听不到。 摄制组成员又经过一番安全检查走出去，坐在车上，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开始翻看新一期直播的反响。 “虽然有过那些惨剧，但是这次这个是不一样的，大家可以尽管相信！” “这次居然关注到企业联合开发了，确实，很多项目都是要在实际中经受检验的！” “这个行业，可是烧钱大户。一点小资产的都不要考虑盲目跟进了，丢进去真是水花都见不到。” “但是每一次都是真的啊，我跟着直播间买基金已经赚了好多了！” “卧槽，新思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楼上有什么基金推荐吗？！” …… 社交媒体和各大论坛一如既往地热闹，并不见多少差评。梁云看一遍，也放下心来。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她才问起博士：“你好像将工业软件打散在直播当中了？” “效果如何？”博士问：“我暗示过这个设计中心有些软件用的是国产软件了，甚至还特意给了一个特写镜头。” 梁云感叹：“还是有效果的，不过感觉还不成形，我这边只是有一点灵感，没办法成系统成体系。” “不过，继续努力下去，我觉得，也许真的可以成功。” 她毫不吝啬夸奖博士的创造力：“博士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出现在屏幕上的博士居然显露出微微的害羞之色，最后抿了抿唇，说：“这次的资料，我这里似乎获得了全部。” 梁云惊讶：“咦，为什么？” 两人在房间里闷头苦思一阵，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干脆决定放弃思索。 “只是这么一来，我明天就忽然好像没事了？” “我居然有点不太习惯？”梁云纳闷地自语：“难道我已经加班加出惯性了？这可真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朔夜的营养液×3，明天见~ 第43章 为了不让自己真的变成一个加班狂, 梁云决定趁着有空出去走一走。 生活助理的表情明显的喜出望外，忙不迭地问她要去哪里：“不管去哪里我都能安排好！” 她如此热切，梁云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根本不准备带她出去, 轻咳一声：“我就去逛逛街，不用什么安排。”她对生活助理俏皮眨眨眼：“也没什么目的地，就准备去看看首饰化妆品什么的。” 看到对方肉眼可见地沮丧起来, 梁云甚至觉得有些愧疚，不好意思地转移话题：“我明天想吃比较清爽一点的菜色, 有什么推荐的吗？” 看到对方果然振奋起来, 梁云方才觉得心里好受一点。 出门的时候司机开着不那么起眼的车等在门口，见到她笑容满面：“梁小姐，我是司机老莫, 今天去哪里？” 梁云看着这位身上的气息分外圆融，似乎到哪里都能迅速和环境融为一体的司机，觉得当真是受宠若惊。用过这样的人来给自己当司机, 实在是太浪费了吧！ “就随便逛逛，去个商场就行。” 老莫笑呵呵说好，车辆平稳又迅速。 梁云第一次好好打量自己居住的小区。她之前一直只觉得小区安静又清幽, 现在才发现，小区的环境非常不错。虽然冬天还留着尾巴，小区里已经有不少绿色。梅花点缀其中, 留下暗香。每一栋房子之间都隔着不短的距离，很好地保护了隐私, 又不至于真的隔绝往来。 这样的小区, 按照她的经验，在南城的售卖价格会有几千万。考虑到这里是首都…… 嗯，就算是梁云也觉得买下来有一点吃力的程度。 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富贵的小区, 也不知道自己的邻居都是些什么人。这样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很快被忘在了脑后。 商场里一如既往地热闹非凡。老莫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里，询问梁云是否需要自己陪着一起逛，梁云尬笑：“就不必了，我也只是逛逛，也不好耽误你。” 老莫笑容温和：“没有什么耽误，我本来就是梁小姐的司机，今天一天都可以听梁小姐你的安排。” 第79页 梁云更加觉得尴尬，连忙笑着说：“那我就在商场里逛一逛，老莫你找个地方坐一坐，我逛完了去找你。” 她急急忙忙地往商场走，走到老莫看不见的地方才松一口气。虽然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保镖什么的，但这么直接感受，还真是相当的奇怪。 心情平静下来之后，她终于能好好看一眼商场。人群一如既往地热闹，柜台前的柜哥柜姐依旧一如既往地卖力。 让她感受到最大不同的，居然是已经推广普及开的手机助手。 从手机助手上市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年多，全国的厂商都已经和炫光科技签署了合约，甚至包括不少国外的厂商——按照何龙的性格，来自国外的厂商虽然价格也是一块钱，但是采用的是国际通用结算货币的一块钱，比起国内翻了七八倍。 就算是这样，也没有阻挡住手机助手在国外的蔓延之势——除了某家一直以来以封闭式系统而自傲的。 所以，梁云在商场里，几乎能感受到，人人都用着手机助手的场景。 博士偷偷探头：“感觉到了主人你改变世界的效果。” 梁云轻笑：“这只是小事，至少目前来说，算不上大事。” 两人说话的时候，就在梁云的左边，就有人正与某位明星皮肤的手机助手聊天：“诶，真的不是这么走吗？你明明说的事向左走。” “是的宝贝儿，可是你是向右走的。” 梁云不禁莞尔，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被指出错误的姑娘察觉到她的视线脸颊爆红，一溜烟地逃走了。 走到化妆品柜台，柜姐一边招呼客人，一边吩咐自己的手机助手帮自己加好友，然后将注意事项发给自己正在招呼的客人。客人笑眯眯的：“你的手机助手也是代言人款哦。我也是。哥哥超棒的是不是？” 柜姐同样笑眯眯：“是啊，超厉害的。” 两个人的聊天渐入佳境，梁云瞥一眼柜姐的手机，后者正帮着柜姐给客户发消息。每一个客户都送上问候，告诉他们有新货到了，询问是否来看看。 这可真是……销售人员的好办手了。 梁云去自己以前常去的牌子挑口红，挑到后来觉得颜色都不错，干脆all了一份，拿出会员卡，柜姐更加殷切：“梁小姐原来是大客户。最近出了新香水，自由又不羁，很适合梁小姐。我送您一个小样试一试？” 虽然并不需要，梁云依旧觉得很愉快。 她走到首饰柜台去，一边看首饰，一边跟博士说：“果然购物是解压的好方式，我现在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我还是应该向前看，不要想那些困难。” 博士轻笑：“是的，不要总顾着脚下，我们的目光应该永远看着前方。” 旁边忽然有人惊叫：“啊啊啊啊，你的语音助手的声音，是不是博士的声音！”一个女孩狂热地冲过来想要握住梁云的手，被梁云后退一步避开了：“现在有这个版本了吗？我在商城里没找到啊。” “不过感觉有点ooc，博士是绝对不会这么温柔的。他就是个冷淡又高傲的人。” 看着对方滔滔不绝的样子，梁云唇角的笑容都僵硬了。 博士轻笑一声不说话，那个女孩顿时露出目眩神迷的表情：“博士居然还能这么笑！”她热切地看着梁云：“所以，你这个版本哪里来的？” 梁云尴尬地左右移动视线：“这个不是博士的声音啦，是我特意找人合成的，很像是不是？我为了合成音源废了好大功夫呢。” “那商城也没有上架啊！你自己合成的音源怎么导入的？”对方穷追不舍，梁云渐渐理直气壮：“我有我的渠道，但是并不准备分享给你。” 她对对方假笑：“也许过段时间，你就可以在商城找到了。” 女孩还要再说什么，梁云拨开她的手对她点头：“不好意思，你挡住我的路了。”看到她离开的背影，女孩有些忿忿不平，举起手机拍了一张她的背影，将她放上了社交媒体，抱怨了刚刚遇到的事。 博士将这一切看在眼中：“抱歉，给你添了麻烦。” “不是你的错，”梁云说：“不如想想，我说出口的话，如何实现。要不，你重新合成一个音源？” 博士：…… “好的。” 将问题丢给博士之后，梁云的心情更加愉快起来。带着这样的快乐逛了一圈回去，老莫看着她提着的一大堆东西也微微露出一点惊容：“梁小姐真是好兴致。” “难得出来走走，干脆多买点。”她递过去一个盒子：“给老莫你的。” 老莫大吃一惊：“我也有礼物？”他顺从地接了过去，说声谢谢。 “反正我只剩下钱了嘛……”梁云自嘲，回想一下自己从知道剧情和得到系统之后的日子，虽然充实，也真的是……孤家寡人。 不过，也挺愉快的。没有了社交活动之后，人居然一点都没有觉得少了什么。 老莫看一眼她笑微微的脸，将这个小细节记载心中，启动车辆：“是回去吗？”梁云举起手：“我约了私房菜，老莫一起去吃。吃完回去！” 老莫带着她去吃饭，社交媒体上却渐渐发酵起来。 最开始的时候是女孩的朋友注意到了她发的消息，感叹下居然有人能合成和博士声音相近的音源；随后就有人注意到对方居然能在商城尚未上架的前提下实现外部音源的导入。 第80页 一群人一窝蜂地涌向了炫光科技的官方账号，求一个解释。 炫光科技的账号管理员看了也分外惊讶，他在炫光科技也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还以为是有人胡说八道。但是定睛看了看对方言之凿凿，那照片虽然不眼熟，想必也不是无的放矢。 他不敢擅自回答，连忙将消息上报。 秦毅正好过去与行政部的人商量事情，恰好碰到这件事报告上来。他当时定睛看了看照片，哑然：“你们不认识你们公司的老板吗？” 行政部：“？？？” “何总？还是梁董？”对方小小的眼睛充斥大大的疑惑：“可他们都是男的啊。” “你们公司的股份……可都在这位手里。连公司真正的拥有者都不认识，你这个行政怎么做的啊。” 行政吓得瞪圆了眼睛，惊叫：“什么？！”他迟疑地想起一个传闻，现在的梁董其实只是代为执行人，股份不在这位手中。 现在，秦毅的话让他觉得，这件事可能也许大概，是真的？ 账号管理员也吓了一跳：“什么，公司的老板这么年轻漂亮的吗？” 行政原本还有些惊慌，此时哭笑不得：“一个背影你都能看出年轻漂亮？” 管理员还要再说什么，秦毅轻咳一声：“现在信息发酵得怎么样？” 行政连忙回神：“这件事……我去告诉何总。涉及到小梁董，总要听一听当事人的意见。”他狐疑地看一眼秦毅：“所以你为什么能一眼就认出来？” 秦毅但笑不语，给他一个自己领会的眼神，溜了出去。 摸出手机看了看消息，发现已经有人开始恶意带舆论，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方的人手。看着舆论似乎想带到炫光科技管理混乱任人唯亲这个层次上来，秦毅忍不住微微地笑了笑。 又不是上司公司，根本就不需要对人负责的事，这个方向，是不是错了。 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有人盯着消息，眯了眯眼：“换个方向。” “把视线引到这个女人身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发现评论居然要实名了，头秃 明天见 第44章 “我需要一个理由。” “这个女人, 应该是炫光科技的投资人。你就不好奇，她是从哪里得到那个主播的技术吗？” “也许对方只是缺钱。” “就算对方只是缺钱，我们也不能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知道吗？” 于是，在梁云不知道的时候，她忽然间就在网络上红了。 黑红。 不知道多少人义愤填膺地表示最烦这种用公共资源来满足自己私欲的人, 有人嚷嚷着人肉出来，有人说自己是博士的粉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热度上升得非常快, 仿佛陡然之间,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梁云吸引一样。 梁云接到消息的时候博士也同时将这个消息推送给了她：“是有人在背后操控。一些账号背后可以追踪到几个人的机器上。” 何龙听到那边似乎有声音传过来，不免担忧：“你身边还有其他人？” “是博士。”他听到梁云说：“这件事交给我吧，背后有水军炒作。风向忽然转到我头上来, 大概是有人想给我找点麻烦。” 何龙松一口气：“那炫光这边……” “等一会儿我会发一份音源文件过去，你可以当做系统声音选项之一，更新到手机助手中。” 何龙惊讶地坐直：“不上商城吗？如果上了商城, 应该会有很好的收益。” “呵，不用了。一来……没有授权；二来，博士不高兴。” 最后几个字让何龙无话可说。挂断电话之后, 他想着刚刚在手机中听到她和身边人低声细谈的动静，不由得摇头笑了笑，彻底放下了什么。 于是, 在热度再次向上攀升的时候，炫光科技发布了公告。 手机助手更新了一个新的系统备选语音——手快更新的人纷纷表示, 和博士的声音太像了。 “所以说, 之前那个是测试版吧？！” “如果是测试版，感觉也不是不能接受。” 还有人想将讨论的风向往梁云身上拉，很快就发现, 自己的账号消失了。不是被封，不是密码丢失，是没有这个账号的消失。接了这个任务的水军心中剧痛，大部分账号都不重要，但是有些账号是他们花了时间和精力养出来的，是他们赚钱的资本。现在账号消失，对他们的打击不可谓不重。 恍惚之间，他们想起一件事。炫光科技，可是以高超的技术著称的！如果是炫光科技，那么将自己的账号注销，似乎也不是做不到。 这笔生意真是接得血亏，水军工作室的心中在滴血。 与此同时，最开始提出将热度引导过去的人唇边却翘起愉悦的弧度：“看到了吗？” “什么？” “这个女人，很重要。那个主播肯定有关注这件事并且有联系她的渠道，否则，炫光科技不会敢放出和他的声音那么相似的音源。” “这么做，都是为了替她解围，你说，她重要吗？” 被教训的人恍然大悟，看着照片的视线就变得振奋起来：“果然是个好突破口。” 可惜的是找到了突破口也没有什么作用，梁云虽然算不上特别小心谨慎，可是架不住她居住的地方重要，平时又是个轻易不出门的宅。一时间，这群人居然找不到机会对她动手，只能无奈按捺下来，小心寻找机会。 第81页 博士将这一切注视在眼中，决定给他们找点麻烦。 梁云可不知道博士的打算，这件事解决之后，她就重新投入了新的工作当中。从芯片的设计开始，到芯片研究上的突破进展，甚至见识了实验室里已经有的成品碳基芯片——可惜没办法工业生产，中间埋伏下工业软件的伏笔，最后将视线落到芯片行业最重要的一步——工业生产。 “啊，硅片研磨剂光胶光刻机显影机镀膜机……这可真是，实实在在都是国外的天下。”梁云对着资料发出感叹：“还好之前已经慢慢埋下果果了隐藏的线，将这些配料的问题解决了大半，否则……” “光刻机实验室方面准备得怎么样？”梁云最终决定从这个最关键的机器上入手：“说好了，是要准备直接超车的，要准备的是混合激光级别的。” 程锦辉这一年忙得飞起，从一个半导体行业的小白成功变身半导体行业的半个业内人士，自然知道其中的难度。 这些时候他实实在在地一天天看着整个芯片行业大步前进，就算是累，也觉得非常值得：“已经准备好了。从最开始的时候就在造假，甚至专门分了一部分人出来，结结实实准备了半年多的资料，现在除了文书方面的资料，就连现场都伪造得不错了。” 他感叹了一下：“如果不是机器开一次的价格实在太贵，他们大概会多开两次机器，伪造一下实验现场。” 对这个行业了解不少的梁云闻言也心有余悸地感叹：“是啊，光刻机开一次就是几个亿飞了，再多的钱也不是这么浪费的。” 程锦辉倒是有别的看法：“国家这些年在半导体行业的投入也不少了，如果几个亿能换到技术进步的机会，国家肯定愿意的。只是他们怕现场伪造得不好，反而增加麻烦，所以这个步骤暂时省略了。” 他将厚厚的一叠资料递过去：“这是相关目录，具体的你直接找麒麟，他那里有。” 梁云感叹地接了过来：“麒麟应该也很忙了。” 程锦辉随口说：“是啊，他现在已经是全力运转了，还好用的是超算。不过据研究中心的学者们说，想要发挥麒麟最大的作用，最好是用量子计算机一类的存在。” “确实如此。”梁云感慨了一下，就将这件事暂时放在脑后。现在，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接下来的光刻机上。 从一年多之前，直播间开始转向半导体行业开始，国内外就一阵一阵的热潮不断。 以前，所有关心国内科研动向的人都知道，国内在半导体行业上落后国外几十年，很多关键行业都因此被掐着脖子。所以直播间带来的好消息让国人振奋之余，也让国外相关行业感受到了庞大的压力。 伴随着直播进程的推进，他们更是觉得，整个行业的灾难到来了。 不甘心的他们开始试图对国内施压，试图封锁国内的研发进度，甚至使出了外招，强行终止了和国内许多企业的订单。一时之间，许多国内的电子科技产业都陷入举步维艰的状态。 可就算是这样，也没有人选择放弃。 明明在商场上是竞争对手的人，在这个时候也坚定地站到了一起，一同对抗来自国外的技术封锁。 他们又开始试图攻击国内的企业说谎，用不存在的技术来吸引目光，实际上只是为了骗取国家的补贴。可这样的流言刚刚兴起没多久，就被国内企业用实际上的产品打了脸。 国家研究院在选择合作的企业时，就已经综合考虑过各方面的情报。这些参与到直播当中的企业都有足够的技术底蕴，在拿到相关技术之后，能迅速地吃透并转化为生产力。 于是，国外那些人眼睁睁地看着，国内的企业一个专列接一个专利地注册，底层行业和中间被动元件行业一个接一个地宣布了新产品。 可怕的是，这些都是真的。 这些企业忽然之间就迎头追了上来，在短短的十几年甚至几年的时间里，突破了他们几十年的积累，走到了他们前面去。 而现在，进入战场的，是国内的光刻机研发机构。 这是对半导体行业的根基发动的最致命的一击。 从直播开始，直播间里就陷入了一片奇特的狂热当中。没有谁不知道国家为了半导体行业的发展付出了多少努力，也没有人不知道国内的企业这一年以来如何盯着压力举步维艰。情绪早已在长久的忍耐与退让中被压制道了极点，现在，所有的期望都沉甸甸地压在光刻机上。 弹幕从一开始就很疯狂，有人高呼着万岁，也有人嚎啕大哭般地宣泄着情绪，有人表达自己的兴奋，还有人沉默着抹去腮边的泪水。 一片热切当中，博士对屏幕前的众人点头：“现在，由我带领大家参观。” 虽然是理论上来说绝对不会对外展示的光刻机车间，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隔着一层玻璃，所有的人都看到无尘的车间里摆放着的一台机器。外行看热闹，只是看个外壳，就已经欢呼雀跃，内行却在看门道。虽然有外壳的包裹看不清详细的内里，却并不妨碍他们看出来，这台光刻机至少从设计上来说，是非常成熟的了。 “倒是是真的还是假的？” “也许是真的，”有人沮丧地说：“他们最近已经创造了多少奇迹。” 第82页 “可这不可能！光刻机需要解决的问题太多了，我觉得，光一个光源都足够他们研究许多年。” “嘿，别忘了他们不是没有光刻机，只是没有达到足够的精密度而已。如果他们能解决那些之前那些所有的问题，那么解决光刻机的问题，似乎也不是不可思议。” 在有人心中惊疑不定的时候，直播间里，博士轻轻地说：“这是超越了现行光刻机的新一代光刻机，采用激光混合光源，精度……” 他对镜头笑了笑，展现出一个“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姿态。 屏幕前，有人惊疑不定地捏紧了杯子：“这不可能！”可就算心中想法再多，此时此刻，他们心中依旧生出惊惶。 从这个节目过去的效果来看，这个项目，极有可能是真的。 那么，最简单的，似乎就是过一段时间之后……看一看，这些该死的家伙们有没有新的产品出现了。 新一代的吗？对方阴晴不定地想，他倒要看看，到底有没有这样一台机器。 半年，半年之内，他一定会让他们见识到，什么叫做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vv的地雷，(づ￣ 3￣)づ 明天见 第45章 从麒麟那里读取到最新资料的时候, 吕成泽流下了泪水。投身这个行业多年，见识过行业曾经引领时代的时候，也见识过行业误入歧途停滞不前被人远远甩在身后的时候, 年岁大了之后，还能见识到行业里万众一心奋起直追的时候。 现在，他们终于追上了。 已经不年轻的吕成泽抹了把眼泪, 手指颤抖者，眼前被泪水遮得一片模糊。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也不想去控制。多少年了, 曾经那些过往都在今天化作奔涌的泪水。 旁边有人递过来纸巾，小心而谨慎地叫着“老师”：“您是不是不舒服？” 吕成泽摇摇头，拍拍学生的手：“我只是高兴。高兴啊。” 这是一间简朴的房间, 除了基本的桌椅书柜沙发茶几，再没有多余的装饰。吕成泽抹去泪水，露出灿烂笑容：“叫大家去开会, 半个小时之后，会议室见。” 学生不敢多问，答应一声是, 连忙去通知其他人。 等到大家纷纷从工作和研究中到达会议室里，门被关上，站在前方的吕成泽脸上的表情让他们的心脏砰砰砰直跳起来。 吕老已经很多年没有露出过这样无法抑制的喜悦了, 难道说…… 有所猜测的众人连忙坐下来，殷切地注视前方。所有人都到尾之后, 吕成泽就走上前台, 习惯性轻咳一声，让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我知道大家在猜测，今天叫大家过来的原因是什么。”他一挥手, 背后的投影上就变了画面：“向大家报告一个好消息，我们即将有自己的高端光刻机了。” 并没有想象中立刻欢欣雀跃的画面，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脸上带着怀疑。也有人心中有所猜测，只是大家都不动，他们也就安分地坐在那里，只是目光中情不自禁地露出欢喜。 吕成泽太明白这种感觉了，期盼，又不敢相信。实在是失败了太多次，以至于不敢再付出太多信任。 他默默地切换出一张图纸。 下一刻，他明显感受到，现场的气氛变了。那些眼神变得充满了斗志与破解谜题的渴望，凝视投影的视线满满的都是热切。 他微微地笑了起来，再次将图纸隐藏。 “吕老！”有人惊叫起来：“刚刚那个图纸！” “是我们新一代光刻机的图纸。”吕成泽外表平静地说：“不久前，我们刚刚通过直播对外公布了这个喜讯，你们忘记了吗？” 片刻的怔愣之后，狂喜席卷了会议室。那一瞬间，会议室热闹得比菜市场还要吵闹。 吕成泽只给他们五分钟的时间，五分钟一到，就敲了敲桌子：“好了，停一停。现在，图纸在这里，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吃透技术，然后生产出成品。”他的表情分外认真：“我们的同胞已经承受了许多的压力，我们需要尽快替他们解决烦恼。” 一片轰然应诺，会议室里有人大叫：“要多招人！” “我们都加班，不超过半年，不，四个月，四个月我们就能拿出成品来。” 吕成泽面带笑意地看着这一幕，又敲了敲桌子：“我们先尽力制造出一台成品来解决燃眉之急。一边工作，一边学习。不要着急，这次的资料，是成体系的，并不仅仅只是图纸。” 场上一下子就变得有些不可控制，有人的眼眶通红：“真的吗，吕教授？” 看到吕成泽点头，他的眼泪汹涌地落下来：“多少年了，终于……” 吕成泽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在心底重重地叹息。他知道这些人的压抑和痛苦，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可是，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他在心中想，既然同志们取得了这么重要的东西，那么，自己这群人，又何必吝啬自己的力量。 他又重重地敲桌子：“这不是我们一家的事，现在，我们需要联系全国的力量，来尽快实现这个目标。别忘了，我们可是已经向全世界宣告，我们有了实验机型。” 众人一下子就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有人怪叫一声跳起来：“我立刻去联系人。” 吕成泽也不拦着他们，看着众人蜂拥而出，他的唇边浮现出淡淡笑意。现在，半导体行业的春天，来了。 第83页 8月，半导体行业峰会在首都举行。没有媒体，没有任何的新闻报道，所有人只知道，从那一天之后，国内的半导体人都陷入了狂热的氛围当中，加班已经不再是奇怪的事，哪天不加班了才是。 所有人都翘首企盼着最终成果出现的那一刻，期盼着最终扬眉吐气的那一刻。 这样的日子里，梁云接到了一份邀请，来自夏天宁院士，邀请她一个月之后去参加一场发布会。 “所以，有了初步成果了？”梁云捏着邀请函，询问送邀请函过来的程锦辉。后者点点头，眉目之间都带着喜色：“是，基本上算是完善了。” 梁云挑眉：“那可真是要去见识一下了，真正的全息。”她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如果是真的，那我要申请一台。” 程锦辉失笑：“你这里的优先级只怕比所有的地方都高。” 他顺势转移话题：“半导体行业那边，暂时就进行到这里，后面还有什么想做的？”梁云无力地摇头，挥了挥手：“暂时休息一阵，我需要让我的大脑放松一阵。”更多的话她没有说，她觉得，自己的身体素质似乎又到了一个瓶颈了，如果不突破过去，之前发生过的事会再度重演。 程锦辉也不以为意。最近一年多，梁云确实是累得够呛。虽然直播的时间与次数都不算多，但将资料整理出来，却只有她和博士合作才能做到。 一个人常年关在工作间里，只有人工智能作伴，甚至连出门逛街都没有，这样的日子，就算是在军营里习惯了的程锦辉也觉得敬佩。 对，他确实也能做到这样，可这并不代表，他对梁云就没有惊异。 “既然这样，那就好好休息一阵。”他温和地说：“对了，最近有一台新的超算被搭建起来，如果……” 梁云睁开一只眼睛：“想要新的人工智能吗？不对啊，他们不是应该已经有这样的技术了？别告诉我做不到，最近我都能感受到，许多社会性公共系统的智能程度大增，就算没有人工智能的程度，最少也是高端半智能的程度了。都放出这样的技术了，我不信没有新的人工智能出现。” 程锦辉哑然，好一会儿才说：“关于这些机密，我并不清楚。我只是想说，这台超算……博士有兴趣吗？” 博士不妨忽然提到自己，差一点就要回答，却停住了。。 梁云重新闭上眼：“那你应该问博士。” “不，不需要。”博士在停顿了一下之后，慢慢地回答了。 程锦辉也不以为意，说声可惜：“超算很难有空着的，现在还是个好机会。”博士的声音带上一抹凉意：“没关系，你们可以留给下一个人工智能。” 程锦辉察觉到他的不快，却不知道从何而来，只能尽力描补：“不要也好，听说量子计算机那边已经有了不菲的进展，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量子计算机就出来了。” 梁云似听非听，闻言笑了笑：“都一年多了，也该有点进展了。否则总让人觉得是在吃经费没做事。” 程锦辉苦笑：“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迅速将理论转化为生产力的能力的。”他看梁云似乎都快要睡过去，干脆不再打扰，起身告辞。 等他走了之后，梁云躺在沙发上，忽然轻笑：“博士你在不高兴，为什么？” 博士冷声说：“他们创造了新的人工智能，居然一点都不告诉我们。” “国家不可能将所有的底牌都告诉同一个人，不是吗？”梁云安抚他：“不要生气。”她半闭着眼，声音极低，可博士透过她的手机，却将她的低语听得清清楚楚：“关于直播间……我有一个想法。也许我们该试一试。” 她柔声对博士说：“我们才是一体的，不是吗？” 明明只是普通的两句话，甚至还在给他吩咐任务，博士的心情却一下子好起来，说一声好。随后又生出十二万分的好奇：“什么样的想法？” 他用了手机的最低音量，落在梁云耳中仿佛在耳语一般。整个气氛一下子就变成了悄悄交换秘密的气氛。 梁云的声音更低：“过两天，我先给特效软件升个级。现在这个版本，麒麟那里能分辨出来。” 她说着说着，几乎就要睡过去。生活助理在门口看了看，小心地过来给她盖上凉被，怕她在空调房里感冒着凉。又怕打扰了她的睡眠，从进来到出去，动作都轻手轻脚的。 从这天之后，梁云就陷入难得的假期当中。 她每天规律地锻炼身体，锻体术每天认认真真做好几遍；偶尔出门逛街，老莫开着车接送她；生活助理帮她订好首都有名的私房菜，安排好她的每一餐。 长达半月的时间什么都不做，梁云终于觉得，自己好像恢复了一点儿。 于是，在某个夜里，她推开了工作室的门：“休息了这么久，也该做点该做的事情了。博士，还记得我们之前说的话吗？一个新想法。” 博士：“是，你说的我都不会忘记。” “那么，首先要做的，就是将特效软件升级。升级到……麒麟这类低级人工智能也无法分辨的程度。” “然后，再来进行下一步。” 她轻轻地笑了笑：“虽然很久没动手，但是，好歹我还记得我的人设。” “往前几十年，往后几十年，不会有比我更强的计算机大佬。” 第84页 作者有话要说：　　进入直播间第三阶段 谢谢vv的地雷，明天见~ 第46章 “梁老师最近在忙些什么？” “在玩游戏, ”生活助理诚实地说：“梁老师好像自己做了一个新游戏，最近都在玩那个游戏。” 问话的人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好奇：“是什么游戏？” “没太注意。之前偶然看到，背景好像是现代的。”这样回答了之后, 生活助理看到对方点了点头，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来。不一会儿，她就得到许可可以离开：“那下周见。” 梁老师最近好像挺喜欢吃甜品, 给她做布丁吃好了。生活助理这样想着，心中有淡淡的自豪感。梁老师是很了不起的人呢。 了不起的梁老师现在正在对着游戏露出笑容：“博士, 你觉得怎么样？”屏幕上显示着人物画面, 黑发的女人半垂着头，看不清容貌，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人物的介绍卡里, 她的代号叫做幕后之人梁小姐。 梁云在画面上转了一圈，后退到人物界面，整整三页的人物, 每一个似乎都有自己的特色。 “还好我当年的本事还没有忘干净。”梁云对自己说：“做个游戏设定还行，其余的真是多亏了博士你。”博士平静而淡然：“能帮上主人的忙，是我的荣幸。” 他绝口不提自己在短时间内将游戏码出来的功劳, 只是恭谦地说：“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实现你的意志。” 梁云轻笑了一下：“好了，不要说这种话了。你帮了很大的忙, 这是事实。”她点了点头：“我向你保证，如果这样的想法能实现, 那么, 首先就给你换上合适的身体。” 博士静默不语，过一会儿才说：“我很高兴。” 房间里流淌着一种温柔又宁静的气息，梁云快速地将游戏过了一遍, 感叹：“果然还是需要全息，这次邀请会之后，我一定会申请的。没有去全息的我，速度还是不够快。” 她仿佛只是随口一说，很快就将这件事放在一旁，点开游戏又玩了起来。 等到博士告诉她，游戏已经上传完毕，她才提起了兴致：“那就让我们看看，我们的游戏能够做到什么样的程度。”说着，她又想起来，轻声问博士：“我之前说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博士闻言露出轻笑：“那是自然。” “那么，兴趣使然的游戏主播该上线了。”梁云点点桌面，又停了下来：“还是晚上好了。游戏主播嘛，晚上出现的才是大多数。” 晚上八点，梁云早早地回了房间，拿着平板在直播平台上随意乱逛。然后，她就看到了那个刚刚注册成功没多久的直播间，有一个奇怪的名字——《末日求生》直播中。 好的，就是这个。 她愉悦地点进去，看到一个只露出手的主播，平静无波地说着台词：“……刚刚上架的新游戏，不知道好不好玩，反正玩玩看。” 梁云看了看直播间的观众人数，嗯，挺好看的，8个人，算上机器人，大概真人只有自己一个。 不过没一会儿，就有人进来了：“这游戏好像没听过？” “刚上架的。”主播冷淡地说。 “哟，妹子啊。妹子做什么游戏主播，唱唱歌跳跳舞呗。唠嗑也行，我不挑剔。” 主播不说话，平静地将画面转到游戏画面上，开始建立自己的第一个存档。 “咦，这个游戏还带捏脸的？不过现在捏脸是标配了，好多捏出来也是奇行种。” 主播默不作声地捏了个漂亮小帅哥。 “卧槽不是吧妹子，你好歹捏个美女让我养养眼啊。捏个男人谁要看啊。” 虽然这么说着，这位观众却诚实地留在了直播间，在片头CG出现的那一刹那，发出了自己的惊叹声：“这个片头质量挺不错啊，音乐也不错。” 人物降落在一片断壁残垣当中，Q版的小人刚刚站定，新手教程就弹了出来，开始教导如何操纵小人打击丧尸。 “我靠，这个画面，看上去很不错啊。妹子玩这个真的不要紧吗？” 又一位观众进来了：“妹子，哪里有妹子？” “主播就是个妹子。” “真的假的，主播说句话听听？” 沉默不语的主播没有听任何一个人的话，直接开始了自己的游戏之旅。然后，屏幕前仅剩的两个观众就震惊地看到，屏幕上的小人在主播的操纵当中三下两下干掉了新手教程的丧尸，然后，主播没有做任务，操纵着小人离开了面前那个明显是发放新手任务的NPC，走了。 ？？？ 主播的操作异常的迷，但是很显然游戏的画面却吸引了两位观众的目光：“这个游戏在画面上，好像真的很不错啊。” “是啊是啊，叫《末日求生》？我等会去下了玩一玩。” 两个人正闲聊着，就看到主播提着新手教程给的那根金属棒球棍，开始了自己屠杀丧尸的进程。 两个人看得瑟瑟发抖：“主播真的是妹子吗？这个手速是不是有点可怕了。” “是真的啊！” 梁云看得轻笑一声，又看到观看的人数似乎又跳了一下，又有新观众进来，于是不再看，直接退出了直播间。 至少目前看起来，还是挺像样子了。没有人发现，所有的画面都不是真的，而是制作出来的效果。 第85页 现在就看……麒麟那边能不能发现了。 “我做了个游戏，要不要玩一下。”程锦辉过来的时候，听见梁云热切的邀请。他震惊地看着后者，那双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这么短的时间，你做了一个游戏？” “做起来还是挺简单的。可能是因为我只负责剧情框架和人物设定的原因。”她笑了笑：“我在里面还充当了一个NPC呢。” 程锦辉复杂地看她一眼，回避了这个话题：“夏院士的发布会就在后天，到时候需要我一起去吗？” “如果你想去看看，那就一起去。”梁云随口说：“重要的不是这个啊，全息装置，有没有给我申请一套？” 程锦辉这才觉得对话回到了自己熟悉的节奏上，心中不自觉松一口气：“是，已经申请过了。夏教授那边答应将第一台生产出来的机器给你。” “好。”梁云点点头：“配件请多给我一份。” 程锦辉警觉：“配件？” “我也需要多看看，才能有足够的知识储备进行下一步。你不会觉得，全息的动作就到此为止了吧？” 程锦辉恍然觉得果然如此，歉意地说声抱歉，赶紧将话题转移回去：“之后有什么安排吗？” 梁云沉默片刻：“我好像已经休息一段时间了？” “四十六天。” 梁云闻言喃喃：“那也确实该开始新的工作了。”她对程锦辉笑一笑：“果然还是不做事的时候不觉得时间流逝的快。” “今年国庆，要去参加聚会吗？”程锦辉忽然问：“领导说，如果可以，想和你聊一聊。” “好，我的荣幸。”梁云回答得非常痛快，程锦辉忍住心中激动：“那我这边回复一下。” 他顺势说起这些时候到了瓶颈的项目，等候梁云的挑选：“……清洁能源的获取一直以来都是关注的焦点，可控核聚变项目……发动机项目……” 梁云干脆让他像以前一样将目录留下来：“我先看看。” 程锦辉从善如流：“好的。” 他离开之后，梁云站在阳台上凝视他离开的身影，步伐坚定中透着轻快：“看起来，我决定重新开始工作，让他轻松很多啊。” 她伸了个懒腰：“也是，都歇了这么久了。不过，至少等过了夏院士的发布会。” 发布会当天，梁云早早起床，出去运动一番回来，就见到生活助理正带着人等在那里：“梁小姐，造型师到了。” 造型师是个看上去英姿飒爽的女人，与梁云的合作非常愉快，完美地达到了她的要求——简单，却又不失独特的风格。 至少梁云对着镜子的时候，也露出满意的目光。 “谢谢你，赵女士。” “能为梁老师服务，是我的荣幸。”赵女士将化妆盒收拾好，对她一笑：“希望梁老师度过愉快的一天。” 发布会在下午举行，记者和媒体人早早地进入，目光中都充满了期待。自从上一次全息技术在实验室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之后，这是第一次公开的发布会。 已经有人开始猜测，是否能满足自己心中对全息的向往了。 会场的椅子很快就吸引众人的目光。椅子应该是特质的，每一把椅子都很宽，足够让人整个人在上面挥舞手臂而不影响旁边的人。坐上去之后就有安全提示，让他们将左右两侧的卡扣从腰部绕过一圈，将自己固定在椅子上。 发布会开始前十分钟，所有人都已经入场。梁云在一个不影响视线的偏僻角落坐下，身边是一个带着记者证的记者，正好奇地打量着椅子，试图从中寻找出什么奇特的地方。果然，他成功地在椅子上找到了电源口，兴奋地确定，这个椅子果然是关键道具。 等到发布厅的门关上，才有人提醒他们，将自己固定，然后紧贴着椅背闭上眼。 下一刻，梁云就看到，椅子周围弹出半透明的保护罩将椅子上坐着的人保护起来，头顶有什么东西升起，正正好将人笼罩其中。 眼前一黑，靠在椅子上的脖子感受到一点微凉的触感，眼前的世界忽然就变了眼。 一片星海出现在眼前，画面不停地向下坠落，直直地朝着某颗星球落了下去。 周围也许有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但梁云都听不到，此时此刻，她的耳边只有坠落时心跳加速的声音，进入大气层之后呼呼的风声。 所有人终于落到熟悉的目的地——今天进行发布会的现场，四周却已经大大地变了模样。 他们都选浮在空中，一人一桌，桌上摆满水果饮料，四周光线明亮，耳旁传来冷静的倒计时。 “发布会即将开始。” 梁云暗自吹了吹口哨，身边的记者惊叫一声，又迅速地压低了声音。 “所以，我们现在就在全息世界里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vv的地雷，美丽心情和许泽清的营养液~ 顺便后台看了眼看到有人给我空投月石，但是看不到是谁给的，不管怎么说谢谢啦 大家明天见~ 第47章 与他有同样惊讶的人显然不少, 四周响起嗡嗡的交谈声，看过去个个脸上都充满惊讶。 梁云看着身旁这个人站起坐下，看着他盯着自己的手掌发呆, 又抓起桌上的点心小心地尝一口，忍不住微笑。 这个世界看起来如此真实，让人不敢相信, 这个世界居然是虚假的。 第86页 只有仔细去看，才能看出细微之处与真实世界的差别。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 全息世界中却做不到如此大的计算量, 许多东西都是复制粘贴。 至少梁云一眼看过去，就会发现，自己桌上的苹果和旁边那人桌上的苹果看上去没有任何两样。大小, 重量，香味，颜色, 甚至色彩的过度与渐变都如出一辙。 她毫不怀疑，如果一口咬下去，吃到的也会是相同的口味。 四周忽然安静, 抬眼一看，就发现，发布会已经开始。身旁的那位记者已经迅速地镇定下来, 手指下意识地想要去摸索笔记本，摸了一个空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根本不是在真实世界当中, 四周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浮现出恍惚的表情, 过一会儿反应过来，认真地盯着台上。 台上此时正风云变幻，一个人凭空出现在上面：“大家好, 我是本次发布会的主持人，欢迎大家光临本次全息世界的发布会。” 他开始介绍全息世界的研发历史和如今已经取得的成果，所有人听得聚精会神，纵然不懂那些专有名词，也能从中窥见当初研发时的心酸与如今成功后的扬眉吐气。 “……目前大家感受到的，是全息技术能够达到的最高水准，90%的拟真度。该拟真度模式下……” 夏天宁院士迟迟出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向大家挥挥手：“大家好，我是夏天宁。本来我是不想来的，但是他们说，这种时候也该有个专业的人来讲解一下，所以我来了。” 他的视线对着台下，所有人都觉得，对方在注视着自己。紧张的人群当中，梁云却在专心致志地感受这个全息世界的真与假，90%的拟真度，似乎和真实世界已经没有什么不同。 对许多人来说，也许这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完美的世界了。 “夏院士，请问在研发过程当中，您和您的团队遇到的最大难题是什么？” “最大的难题，大概就是完全抛弃心中原有的概念与想法。对大多数人而言，全息都是一个陌生的概念，但是对我们来说，是有一个预先的想法，然后才有全息这个概念。最开始的时候，所有的研究都基于这个想法，直到有一天，事实告诉我们，这个想法是错误的，这条路不通……” 梁云听着夏院士的这番话，不由得在心中轻叹。 确实如此，固有观念对科学研究而言，才是最大的障碍。 看着记者们疯狂提问，眼中流露出热切，她的唇边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笑意。对民众而言，也许现在全息并不能带给他们太多变化，但是对军方来说，变化就很大了。 “……由于目前在技术上还有一定的难题，一段时间之内，都不会有大家所期望的全息网游世界出现。信息交换能力和计算机的处理能力……” “单机游戏吗？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注定是少数人的游戏。首先是造价的高昂。目前一台全息模拟舱在成本上需要七八十万，考虑到后期维护和更新，售价也许会超过百万。其次要考虑到游戏设计的问题，目前国内大概没有能够设计全息游戏的游戏公司。所以，想要玩到全息游戏……” “技术的存在当然有道理，如果全息技术能够普及，我们的社会形态也会发生很大的变化。我首先想到教育……” 一场发布会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后期都是夏天宁院士耐心回答提问，也算是解答了媒体的诸多困惑。 在记者们推出之后，梁云却被留了下来，夏院士在台上对她一笑：“梁小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夏院士。恭喜你。”她诚恳地送上自己的祝福：“这种好东西，我要预订一个。” “当然。”夏院士笑得畅快：“希望我们还有合作的那一天。”说完这一句，画面淡去，梁云在椅子上醒过来。 眼前的保护罩自动打开，四周一片热闹的交谈声，身旁的那个记者已经开始抱着相机拼命拍摄椅子的样子，但是很快就被工作人员礼貌地请出去了。 不等梁云走出发布会的大厅，手机就已经开始疯狂推送有关这场发布会的消息。所有的媒体人一致地表达着自己的震惊。 “不可思议的奇迹！” “新时代的来临！” “科幻降临！” 诸如此类的标题层出不穷。 也有人将注意力集中到夏天宁院士身上，写出“让新世界降临的男人，他竟然是……”这种标题。 梁云只是看标题就想哈哈大笑，觉得心情愉悦起来。没关系，虽然现在不可以，但是总有一天，大家都能享受到全息世界的乐趣。 一路走到门口，老莫已经开着车在那里等候，见到她露出微笑：“梁小姐，发布会如何？” “非常有意思。”梁云这样感叹：“让人更加期望，下一秒就能见证全息世界的降临。”老莫闻言好奇：“这么说，让人很期待啊。” 两人聊着天，老莫启动车辆：“要去哪里逛一逛吗？” “还是算了，回去吧。外头也没什么好逛的。” “好的。” 车辆摇晃，梁云渐渐闭上眼睛，然后，她忽然被车辆的摇晃惊醒。 老莫可从来不会犯这种错误。 “梁小姐，有人撞上了我们的车。”老莫的声音很冷静：“梁小姐不必惊慌，很快就会有交警过来处理的，我下车处理下，你暂时先不要下车。” 第87页 梁云恍惚地点点头：“好的。”手机响了一下，她拿起来，看到博士发来的视频，中间有几辆车被博士特意圈出来，漆黑的车身分外显眼。 她带上耳机，博士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这几个人是劫匪。” 劫匪？梁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首都，市中心，居然还有劫匪这种生物？ 博士轻笑：“有人想通过这种方式试探一下你身边的守卫力量。你想怎么处理这批人？”他的声音淡然又充满力量：“不管是想在事情还没有发生的时候解决，或者是等人到齐了一起解决，都没有问题。” 梁云张了张嘴：“没想到我在有些人眼中还挺有价值。行了，打发了吧。你是不是已经入侵他们的频道了？” 博士笑了笑没有回答。梁云降下车窗叫一声老莫：“老莫打电话吧，叫车过来。”等到人过来，她轻轻地说：“你应该已经收到信息了。” 老莫低头看完，瞳孔一缩，手指飞快地发出去一个信息：“我已经发了消息。” 他的眉眼变得凌厉：“梁小姐也注意安全。” “不要担心，”梁云做了个放心的手势：“不要觉得我很柔弱。事实上，也许我的身体素质比大多数人都好。”她带着甜美的笑容说着这种话，老莫真是十分的不相信。只是他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梁云纠结，认真地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车窗又重新升上去，遮盖了视线。只是这一瞬间的露面，已经足够让人确定，目标就在这里。 只是不等他们行动，联络器中就传来了撤退的信号：“行动被发现，撤。”行动的人大吃一惊，连忙按照指示离开这里，然后就被送入了笑眯眯张开包围等待他们落网的警方手中。 梁云这边很快就有交警骑着摩托车过来，开始为事故双方厘定责任。过来接梁云的车也很快到位，只留老莫在车里处理事故现场。 一切平静得仿佛无事发生，只有首都中活动的一些人莫名地消失了，从某些人的联络人员当中失去了消息。 晚上的时候，博士才将来龙去脉告诉梁云。 “果然还是炫光科技的原因啊。也是，现在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炫光科技和国家有合作。不过就盯着我算怎么回事。”她忍不住抱怨了一下。 博士沉默不语，过一会儿，就听到梁云的呻吟：“算了，反正我也不那么关心炫光是不是能赚钱这种事，以后还是不要抢了。不过全息一定要抢！最好的那批程序员都在炫光呢。” 博士表示：“就算没有他们，我也可以设计出全息游戏。” “倒也不必。博士你的用处可比简单的全息游戏大多了，我这里需要你的帮助。” 她的话让博士生出被重视的感觉，低声应一声是。 “以后的其他行业就不用再掺一脚了，”她自顾自地说：“已经足够引人注目了，再多就会很夸张。” 正在自顾自地念叨着，她忽然哎哟一声，引得博士下意识去看她的身体数据。通过手环反馈过来的数据一切正常，博士这才不紧不慢地问：“怎么了？” 梁云眯了眯眼，露出一丝愉悦笑意：“看起来，我的想法是对的。” 她眨了眨眼：“作为幕后之人梁小姐，我现在拥有了很了不起的技能。” “现在，我是一个高级机械工程师了——星际时代定义的高级机械工程师。”她的神色之间渐渐地带上兴奋：“等全息模拟舱送过来之后，让我们来改造一下吧。” 博士惊讶地睁大了眼：“所以……就算是虚拟角色，也可以获得知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营养液：vv 10瓶；王妍妍妍、跑跑 5瓶；朔夜 3瓶； 群摸摸~ 明天见 第48章 幕后之人梁小姐——《末日求生》游戏当中的某NPC, 看不到脸，性格恶劣，如果是可击杀对象, 梁云丝毫不怀疑梁小姐会惨遭毒手。 但是玩家们却不得不一次次替她跑腿向她送上自己好不容易搜集来的物资——没办法，梁小姐是游戏中为数不多能够提升武器能力的NPC。当然，目前还没有人打到第二周目, 也就没有人发现，这位看起来是玩家一方的梁小姐还有第二重身份, 也就是所谓的幕后之人。 现在, 大家都只是对这位高级机械师小姐又爱又恨，爱她的能力，恨她的脾气。 游戏的扩散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直播间里观众却一天天地多起来。虽然主播不太爱说话，但是那技术真是杠杠的好。不少人下了游戏之后反过来看主播的直播，就意识到主播那种天秀般的操作根本不是自己这种手残能做到的。 如果不是主播后期露出打游戏的手, 只怕已经有人开始叫嚷着外挂代打了。 主播任务做得不是很勤快，打怪的时候居多。也是因为如此，梁小姐在直播间的出镜率还算挺不错。一旦主播开始找梁小姐交任务, 弹幕上就开始吐槽高级机械师梁小姐，几乎要玩成了直播间的一个梗。 没有人对梁小姐的高级机械师有任何怀疑，一切都是如此顺理成章。 “所以, 我就成了高级机械师梁小姐。”梁云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托腮想着这其中到底有几个关键因素。 到底是直播, 还是梁小姐, 又或者，是自己的参与度。 “想不明白，以后一次次试探吧。”她放下手臂, 摇晃了一下头：“第一次在夜里看外面的风景。” 第88页 在这个小区住了很久，但梁云一直没有认真看过小区的风景，一直都是工作，偶尔休息了，也出门去玩，留在这里的时间不多。 更不用说这样悠闲自在坐在这里看夜景的晚上。 “该休息了，”博士提醒她：“时间已经不早了。” “博士你好烦啊，让我坐一会儿不行吗？” “天气有点凉，最好加一件外套。”博士从善如流，梁云却放弃了自己的坚持：“算了，还是去睡觉吧。现在，关心我身体状况的人可不少。至少为了半个月过来替我诊脉一次的韩老先生，我也不能这么放纵。人家都七八十了，让老人家劳心劳力的……” 第二天早晨起来，梁云就接到好几条推送。全息技术的信息从昨天开始就已经掀起热潮，今天更是达到了高点。 不少人都热切期盼全息游戏的到来，对夏院士随口说的高达百万的售价表示毫不在乎。 “惹不起惹不起，今天才发现原来我这么穷，溜了溜了。” “重要的不是模拟舱的价格，而是现在没有游戏公司能做全息游戏吧。连技术原理都看不懂，怎么去做。” “我要玩全息游戏啊啊啊啊啊！” 梁云看着网友们热切的议论不由得微笑了一下，何龙的消息就发了过来：“公司准备立项全息游戏了。” 公司虽然已经托给老梁代管，梁云对公司也并不是完全不在乎。看到何龙的消息，她哑然：“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啊。” “如果我没有猜错，我们现在拥有的技术人员是最接近全息游戏的技术人员，既然有这个优势，那为什么不做。况且，我们还有另一个优势，我们的智能技术也远超其他公司，做出来的游戏会更接近想象中的全息游戏。” “如果能在全息的热潮中占据头筹，会给公司带来巨大的利润。” 梁云不意外他能攫取到这个重点，闻言只能说：“既然你觉得有必要，那就去做吧。你是公司的执行总裁，公司的方向由你掌握。” 将这件事解决之后，她重新将那天程锦辉留在这里的目录拿出来，翻到其中一页。“取代身份证的随身证件，生物芯片。” 她轻轻合上目录：“博士觉得这个项目怎么样？” “只要你觉得有趣，一切都可以。” “那么，就这个项目了。”她轻声说：“不过，说不定会引发巨大的恐慌。” “既然考虑推动这个项目，想必社会学家们已经有针对性的措施和想法。”梁云毫不在乎：“既然是频繁出现在未来幻想中的存在，那么想必有它存在的理由。” 博士应诺一声，看着梁云翻动目录。“感觉已经有了一段时间的发展了，不过我觉得还需要解决一些根本性的问题，首先，能源……” “所以？” “所以，还是先做生物电池项目吧，虽然根本不是同一种东西。”梁云笑眯眯地说：“以前就有部分生物电池的资料交上去过，也不知道现在进行得怎么样了。啊，找到了，在这里。哇，不错，两年多时间已经有了初步成效，那就直接拔高一点好了。” 她干脆地将这一页抽出来细细观看，吹一声口哨，开始联系程锦辉。 程锦辉很快接通通讯，听到她报出来的项目代号有些惊讶：“这个项目并不是特别受重视，我还以为……现在有之前提供的大容量电池，大部分的需求都已经得到满足。生物电池项目，有些不上不下的。” “都在等着核聚变电池啊，可是连可控核聚变都没解决，更不用说小型化了。”她摆一摆手：“如果觉得需要，直接提出要求也可以。可是没有提出要求，那就说明可以由着我的心意来，那就这个项目。” 程锦辉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那我去联系。” 下一个电话打给季思诺，后者接到电话有一点兴奋：“梁小姐，新项目吗？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和对方联系的。” 她的眸光中闪着光：“你这次休息的时间可有点长。” 梁云伸个懒腰：“之前跟半导体行业的项目跟了太久，有点累了。”说起半导体行业，季思诺的神色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加兴奋起来：“半导体行业最近似乎动作很大，感觉时不时就有利好消息传出来，也算是好事。”她很是感叹：“再没有好消息，我都怕前端产业撑不下去。” 梁云莞尔：“我想，我们国家的科研人不会允许的。” “当然。”她又与梁云闲聊几句，就切断了通讯。 事情在国庆之前商量完，被定在了国庆之后。梁云在国庆去见了领导人，被夸奖得略有些脸红，带着满腔激昂热血回来了。 程锦辉看到她的状态忍不住轻笑：“感觉眼光中有火一样。” “嗯，热血熊熊燃烧。”梁云说了句笑话，热切地投入了工作当中。 现在的直播间并不只有她一个小组，只是她的小组是最特殊的那一个而已。生物电池的预报出去之后，一边有人说着这是什么鬼表现出不感兴趣的样子，一边有人发出震惊的感叹：“不可能吧，生物电池现在不是理论上的东西吗？居然已经有实物了？国内科学家NB！” 期待的和觉得不期待的都不少，在这样的气氛当中，直播间再次开启。 生物电池的实验室并不特别高大上，看上去甚至有点普通。见到直播间来人，有些老实憨厚的实验室负责人露出笑容：“你们好，直播间的大家好，我是实验室负责人温嘉阳。” 第89页 “好名字！可惜样貌有点太平常了，要不然感觉标准言情文角色。” “能不能别那么KY，科技直播就认认真真当科技直播看行不行。” “今天是博士当主播，awsl。” 主播人选出现之后，观看直播的人数飞速上升，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些人到底是来看直播的，还是来看主播的。 博士冷淡地问起电池的情况，温嘉阳呵呵一笑：“如果不是有突破性进展，也轮不到我们上直播间是不是？”他带着众人向里面走，隔着厚厚的有机玻璃指点：“那就是我们的生物电池原型机。” 屏幕上出现一个大大的培养槽，看起来有些笨拙，一点都不起眼。 “哈哈哈哈，看不清楚是不是？要是生物电池能让你们看清楚内部结构，那电池就废了。”他在旁边笑得非常得意：“我带你们看看实际效果。” 他得意洋洋地指着一个大棚：“这里面的电量供应完全由生物电池提供，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星期。电池不仅完美供应了大棚的所需，细菌的发育状况也非常好，甚至能够提供的电量还有部分增长……” 不需要博士，这位负责人温嘉阳就足够滔滔不绝地继续下去。如果不是博士在关键点提出几个问题，让他适当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倾诉欲，他自己一个人几乎就能撑起整个直播间。 “哈哈哈哈，博士的表情好像有点无奈。真是太难得了，能看到博士露出这种表情。” “这位温教授好能侃啊，这嘴太会说了，我一点都不怀疑他们项目的经费问题。” “这个电池，大家有人听懂了吗？” “神奇，这个直播间的项目，你们居然想听懂？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听懂，只知道要喊科研人员NB就行了。” “生物电池好像只存在于实验室当中啊，也不知道实际应用怎么样。” “也不是给你们用的东西啊……在航天中用得比较多一点。” …… 温嘉阳带着摄制组结结实实地将整个实验室转了一圈，才意犹未尽地问：“所以直播间的大家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诶，我为什么这么能说？你们就不关心一下生物电池吗？” “我的名字是怎么来的？这父母取的我也没办法不是。” 话题成功歪掉，回答了好几个与生物电池无关的项目之后，温嘉阳无奈地承认，直播间的观众们对生物电池项目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关心。 他的沮丧很好地传达给了直播间的观众们，让他们反过来开始安慰他。 “我们知道你们很厉害，创造了了不起的创举，具体的秘密就不用告诉我们啦。” “对，要防间谍！” “绝对不是因为你太能说的原因！” 摄制组的一群人在切断直播之后，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二知的地雷，vv的营养液×10 二知是不是我基友啊……这个ID 明天见 第49章 温嘉阳乐呵呵地送走了摄制组, 几天之后，喜滋滋地接收了关于生物电池的相关信息，并很快攻克成功, 顺利将糊弄其他人的那个大棚搭了起来。 然后，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始接收来自其他实验室的参观申请——来自世界各国的申请。 叫你们老说我异想天开，叫你们嘲讽我一辈子都出不了成果, 让你们看看，什么叫躺赢！ 在温嘉阳喜滋滋地准备接受其他人的羡慕嫉妒恨时, 梁云收到了全息模拟舱生产线下线的第一台机器。漂亮的编号001让人侧目, 连程锦辉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营养液会定期送过来，如果有其他需要，和生活助理说一声就行。相关配件在这里, ”程锦辉示意一下旁边的箱子：“你要这些配件做什么？” 梁云对他眨眨眼：“试一试我的一个想法。”她毫不客气地让对方送一套工具过来，程锦辉大吃一惊：“就算你想动手做点什么，麻烦千万不要用在自己身上。” 他盯着她, 神色恳切又真诚：“你现在是非常宝贵的财富，属于全人类，而不是单单属于你。” 他的目光如此真挚, 梁云有些想转过头，最后却只是笑：“我心里面有数。”对着程锦辉狐疑的目光，她的表情没有丝毫破绽, 让他不得不暂时低下头：“那就好。” 东西到得很快，也相当齐全, 甚至送东西过来的人还贴心将某个房间特意改造成专用的工作室, 并配上一些小型的仪器，甚至架上一架最新的多功能机械臂，最后询问她是否还有什么其他需要的仪器：“只要不是大型仪器, 不方便在社区使用的，都可以运过来。” 梁云骇笑：“倒也不必如此，有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们的。” “好的，不管有什么需要，只要您提出来，我们一定办到。” 对方的表情太过诚恳，让梁云生出淡淡愧疚：“谢谢你们。”她在这个房间里坐下来，手里随手拿起一把尖嘴钳，在空中舞动了一下：“真是太过贴心了，反而让人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们。” 这样的情绪只是一瞬间，很快就被丢在脑后：“博士，改造要开始了！”博士并不确定她要进行什么样的改造，闻言立刻殷切询问：“需要我帮忙吗？” “当然，某些时候，我手搓可搓不出来，有些地方就需要机械臂上手了。”她将放在另一个房间的全息模拟舱配件挑拣一部分出来，深吸一口气：“我不能等全息那边吃透了东西再研究的进度，我可以自己做。” 第90页 她取出了最为关键的脑波读取装置。 程锦辉就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对。生物电池的事情之后，梁云居然没有急着进入下一个项目，而是整天窝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如果不是问过生活助理她的状况很好，每天生活规律又平静，他都要担心起来，她是否有了什么心理方面的问题。 只是显然不是，大多数时候的见面，除了有些因为忙于思考而精神恍惚，也看不出任何问题。韩老先生过来，也得出同样的结论——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对方都健康得很。 那么，她到底在忙些什么？ 这个问题困扰着程锦辉，直到梁云将成品摆在他的面前：“这是什么？”他指着面前看上去像一个头带的东西，陷入困惑。 这个看上去像头带的东西显然不是头带，金属的外壳并不能掩盖它身为电器的事实，只是使用的是电池而已。他小心地将这个东西拿在手中：“这就是你这些时候在忙的东西？”疑问的句子，肯定的语气。 盯着这个“头带”，他漫无目的地猜测着这个东西到底是派什么用场，值得梁云留给它这么多时间。和梁云合作这么久，他已经知道对方其实是个工作狂的性子，工作那么久，也就休息了之前那一个多月。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压榨自己的时间。 梁云捧着水杯，靠在椅背上，让自己保持一个惬意的姿态，露出一个微微的笑容：“这是我做出来的试验机，你拿过去找几个人测试一下，记得还给我。” “这个是？” “全息装置的核心部件之一，脑波读取的东西。” 程锦辉大吃一惊，听到梁云若无其事地说：“我稍微修了一下，现在这个可以使用电池供电，调节思维速度，同时可以连接输出装置输出。” 程锦辉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输出什么？” “都可以，文字，图片，视频，如果有这样的本事，音乐也能加上去。”她脸上露出漂亮的笑容：“也就是说，对我而言，可以大大的提高我的速度。对许多普通人而言，可以用它来自己拍动画或者拍电影了——自己想就是了。不过一般这种情况普通的电脑带不动，短时间内不可能普及。” 她顺便给了他一个眼神：“至于对你们而言，我觉得你们应该能猜到，它最好的使用地点是哪里。” 程锦辉的手都颤抖了，连忙将这个东西放下去，就怕自己一不小心摔了。他的头嗡嗡的，方才听到的话变成了威力强大的炸弹，轰得他头脑发晕。 在那里呆呆地坐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回过神，吞了吞口水：“这种东西……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梁云晒着太阳，暖洋洋的阳光让她情不自禁眯着眼，像一只惬意的猫：“就那么做出来的。你别忘了，我对全息模拟舱的技术了解不亚于任何一个人。” 程锦辉这才恍然想起来，眼前这个人给出去过那么多的技术与知识。 可……他低头将所有的疑问都压了下去，恭敬地说：“好，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向上面申请测试的。”他的目光在那个“头带”上转了一圈，最后说：“这个东西……危险性怎么样？” “坦白地说，我不知道。”梁云很坦然：“每个人的身体素质不一样。我自身的状况应该算得上是非常不错的那一类，自我感觉，精神也还算强大。这样的我，能够承受两倍的时间加速。所以保险起见，我将这个东西的时间加速最高设置在1.5倍速。但是在测试的时候，也希望你们小心。至于其他方面，不用担心，没有生命危险。” 程锦辉应一声是，定一定神，终于能笑着说：“要是以后都能通过这个自己拍摄电影，对娱乐圈可是个大损失。” “你太高看了。想要用这个拍电影可不容易，首先脑海中要有绝对清晰的影像。什么时候你自己试一试就知道这个难度有多大。然后，还要在想象的时候脑袋不能跑偏，否则……”她对程锦辉笑了笑，笑容中的打趣成功地让他明白过来。 毕竟连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胡思乱想的心思，大多数人想来也是如此。 “如果你们想要应用这个东西，大概需要甄别一下，读取出来的到底是真实的信息或者只是脑海中的妄想。这个就要靠你们自己判断了。” 程锦辉心中一定：“我明白了。” 他小心地将东西收起来，与梁云说起其他的一些事。 “生物电池项目，国家想拿出去交换利益。这个项目目前应用的范围相对狭窄……”话未说完，就被梁云打断：“技术的具体运营和我无关。” 程锦辉于是再换一个话题：“大食那边，最近向我们提出了交易申请，想购买一批外骨骼装甲，开出的价钱非常丰厚。”他的唇角带着忍俊不禁的笑意，让梁云生出好奇心：“然后？” “然后，他们要求能够远程操控。”程锦辉强忍着笑：“纯粹当做了机器人部队使用。” “他们想买回去当玩具就卖呗，当做机器人操控也很不错的。”梁云也想笑了，外骨骼装甲最大的用处就是单兵力量的增强，结果…… “要是有全覆盖式的机甲或者智能生物机甲……”她忽然歪了一下楼，程锦辉顺利被她带歪，然后很快回神：“没有太多必要。现代社会，个人力量的大小很有用的，但是也没有那么有用。” 第91页 想到电磁炮的力量，梁云也是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她懒洋洋地挥挥手：“对了，我想做一做生物芯片的项目，就是那种可以取代身份证信息的，有什么相关的产业需要提前准备的吗？” 程锦辉立刻来了精神，飞快地说：“我立刻去联系确认。” 目送他斗志昂扬地离开，没忘记顺手将要测试的东西带走，梁云靠在椅背上，用力拍了拍脸颊：“好了，也要努力工作了。我们的目标可不仅仅是这颗星球。” 博士：“是的。” 于是，今天的十八个动作做了好几遍之后，梁云就躺进了全息模拟舱，闭上眼。 全息模拟舱自带一片小小空间，因为没有连接网络，也没有预设的场景，梁云进去的时候，这里就只有初始的一个小屋子。 屋子布置得极为简单，除了基础的家具之外，连个窗户都没有。 梁云将桌上放着的花放回去，啧啧感叹了一下：“看起来，在开始干活之前，还得改善下生活环境。” 正念叨着，就听博士说一声稍等，下一秒，眼前的墙上忽然出现一个门。她顺手把门推开，一个小小的娱乐室，除了常见的娱乐装备之外，还有一台自己正躺着的全息模拟舱。 “哟，躺了一次还要躺第二次？”梁云感慨：“有什么游戏在里面吗？” 博士说：“末日求生。” 梁云：“……好的，我这就去刷一下我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50章 末日求生这个游戏, 是梁云赶工出来的游戏——从项目有这个想法，到游戏正式上线，全程不超过一个月。梁云负责游戏背景设定人物设定和剧情设定, 博士负责音乐画面数值等一系列事项。 现在游戏上线已经有几天，随着玩家口碑的扩散，倒也有了不少的热度。加上梁云原本也没有准备靠它赚钱, 游戏没有设置内购，是一个真正全免费的游戏, 自然也扩大了游戏群体。玩的人数上去了, 也有了一点讨论度。 但是梁云自己反而没有玩过。 她一边等待游戏的载入，一边问博士：“你在最开始的时候就预留了全息模式？” 博士的声音带着自得：“全息游戏必定是以后的大趋势。”梁云忍不住打趣：“可惜这只是一个免费游戏。”话音未落，游戏载入完毕, 登陆界面出现在她面前。 全息模式的末日求生依旧从捏脸开始，梁云试探了一下对角色伸出罪恶的小手手只摸到一片空白之后就放弃了这个举动，规规矩矩地完成了捏脸, 进入游戏。 “没有嗅觉，没有味觉。半成品。”进入游戏二十多分钟，梁云得出结论：“打斗对我而言难度相对简单, 但是对大多数人而言，估计有点高，没有我这样的反应速度。作为全息游戏来说, 好像并不那么合格。” “不过游戏画面非常不错，模型制造得也挺好, 场景相当真实。NPC的反应……算了这个就不说了, 小型游戏不能要求太多。” 她在一片断壁残垣中露出笑脸：“还算不错。”然后，又打了二十分钟游戏，她选择下线离开：“好的, 消遣完了，该回去改善居住环境了。” 有博士的帮忙，她小小的空间很快就变了模样。有了窗户，窗外一片小小花园，玫瑰在花园中摇曳，阳光落在上面。房间里有了沙发，有了各种装饰，有了各种娱乐设施和健身设施。 在房间里轻松做了一次锻体术之后，梁云出来感受了一下身体状况，可惜地发现用处并不太大，只有在现实中大概1/10的锻炼效果。对那些疏于锻炼的人来说，这个模拟舱还是很有用的，对梁云这种，就差了点感觉。 她可惜地敲了敲虚拟仓的外壳，想着什么时候改造一下，将它改造成完全体才好。 然后才重新钻了进去，在虚拟舱内开始试图开始将自己脑海内的东西往外倒腾。 有过打造和偷偷使用“头带”的经历在那里，梁云很快就找到了办法，桌面很快出现一本书，密密麻麻的字和画组成了它的内容。 “博士？”她在虚拟舱的房间内叫着博士：“导出去看看效果。” 从虚拟舱出来，常用的电脑上就已经有了被博士转换成常用阅读格式的文件。点开来看，和自己在脑海中所想的没有什么区别。 梁云吹了个口哨：“看起来不错。不过对大多数人而言，还是用头带方便一点。算了，还是提醒下他们，将这个口子封起来算了。我可以修改内容，别人也总会找到办法的，很多时候就失去公平了。” 博士立刻问：“需要将消息转告夏院士那边吗？” “嗯，封掉漏洞的办法上传到麒麟，让夏院士自己去麒麟进行信息读取。进行一次系统升级可以解决吗？” “当然。” 夏院士很快就收到了梁云的提醒，对着上面写的修改内容的办法陷入沉思：“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吗？” 他的助手看过之后也哑然：“既然梁老师提出来这种可能，那大概还是有人做到的。预先解决掉也是好事。”夏院士苦笑：“只是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有些跟不上时代了。” 助手连忙说：“当然不会，我们还等着夏院士你带领这我们继续在攻克全息项目的下一种可能呢。现在对全息模拟舱的需求量也很大，还要考虑以后的家用化，事情还多着呢。” 第92页 夏院士莞尔：“说得是。”他申请了一下解决信息，有点可惜自己没法验证这个漏洞，但依旧让生产线那边进行了更新。 有了模拟舱的帮助，梁云整理资料的速度大大地加快。 之前只是囫囵吞枣丢出去的相关知识，她都趁机做了一次梳理。从基础知识开始，到最后需要保密的部分信息，一一整理打包出来，传递给了麒麟。 孔烈院士是在检索相关信息的时候，发现麒麟那里的目录更新的。他带着困惑将新增的信息过了一遍，忍不住啧啧感叹。是哪位大能在这种时候将基础都整理了一遍，方便后来人的学习，这可真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好事。定睛一看信息的上传人，A，顿时了然。这就是创造了这个系统的那位了。 想到那位就忍不住感慨，也不知道这位哪来那么多精力，一个项目接一个项目地接手，然后迅速地解决问题，将相关资料都整理出来。 就算那个所谓的系统……能够清晰地理解自己获得的知识并表达出来，也是一项了不起的本事。 国家有这位，实在是一场大幸事。 他带着这样的感慨申请了新增的总结资料，决心在空闲的时候从头到尾啃一遍，如果合适，就申请加入到教学体系当中去。 现在各行各业都在抢人才，他也需要为人才储备做一点努力。 如他这般想的人并不在少数，教育部的各位很快就迎来了一阵各个大学提交的教材修改申请，让他们迅速地忙碌了起来。负责审查的人翻了两页，赫然觉得，这个内容之前好像是看过的。 再定睛一看编写人：A。一个激灵，翻看前一份申请，编写人：A。她忽然福至心灵，去翻了翻下一份申请，编写人：A。 好嘛，原来大家申请的都是同一个人编写出来的教材。 相关信息报告给领导，让领导也头疼不已，于是干脆将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开个会，最终决定几校联合，以这位A的书为蓝本，合力编著一份教材。一番争执之后，尘埃落定的编写委员会成员浩浩荡荡，星光璀璨，每一个人的姓名拿出去都足够让人感叹，主编却是一个姓名不详的A。 “也许几十年之后，才能解禁这位A的姓名了。”孔院士拿着一份最终定稿的教材，和自己的老同事们感慨。同事中却有人笑：“也许不止几十年。” “哦？” “别忘了我们做的是什么项目。”同事笑呵呵地说：“我都觉得，我现在的身体健康得不得了，少说也能多活个二三十年，更何况是那位。” 孔院士停了一停，哈哈大笑：“说的不错，说不定要百多年之后了。” 更新教材的学科不在少数，等到梁云将半导体相关的资料传输完毕，更是有消息传来，说有一个新的学院正在建立当中。 “半导体学院？” “是，”说话的人唇角带笑：“刚建立的。” “刚建立你就敢让你家小子以这个为目标？不怕……” “嗨，国立大学，怕什么。再说了，现在半导体行业那风风火火的，不用说都能猜出来至少有十几年都是国家重点，到时候好找工作啊。” 梁云是在忙着生物芯片相关性信息的间隙知道半导体学院建立的消息的。“联合了十多家企业联合办校，大概还没出学校，就将未来的去向订好了。”程锦辉将消息告诉她的时候，唇边不自觉地带着笑意：“对了，光刻机……有原型机了。” 梁云挑眉：“动作很快啊。这才几个月时间。” “都拼了命了，”程锦辉感叹：“以前是没有门路，现在有路了，自然要一路狂奔，免得被人又在前面加塞。”他问梁云：“要去拍摄一下光刻机启动的画面吗？” “算了，”梁云想了想，摇了摇头：“这种事交给其他摄制组就行。我这边还有生物芯片的事要忙。对了，生物芯片最重要的还是全国性覆盖的网络，这个，对通讯部门的压力是不是有些大了？” “我记得上一代才过去没几年，通讯部门的成本都还没收回来吧。” 程锦辉顿了顿，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头发，似乎想要去拉帽子，却尴尬地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戴帽子。 “就算成本没回来，也没办法。”他诚挚地说：“我们不是那种商业性质的运营商，国企就是要在某些地方做一点牺牲的。” 梁云敲了敲桌面：“如果这样……要不改进下现有的通讯体系？”她摆摆手：“你让我想一想。通讯问题如果得到解决，很多事情都可以继续推进下去了。” 被她要求不说话的程锦辉只能闭嘴，眼巴巴地看着她。他何尝不知道通讯问题是很严重的问题，可现在想要解决通讯问题…… “利用光来通讯如何？”梁云忽然问：“我记得以前好像有相关信息，光通讯什么的。” “不对……”她很快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现在的主要需求是降低通讯成本，光通讯虽然可以做到但是难度……” 程锦辉：虽然好像都听过，但是好像都不太懂。 所以，我什么时候能说话？ 等到梁云从自己的思绪当中回神，程锦辉已经将生活助理上的果汁喝得干干净净并续杯了好几次，坐在那里面带无奈。 梁云失笑：“怎么不叫我。” “万一你真的考虑出什么重要信息了呢。”程锦辉认真地说：“科学家的思路很宝贵的。” 第93页 他将杯子放下来：“关于通讯问题……好像已经有实验室做出光通讯的相关东西了。目前这个技术，国内是领先的。” 梁云眨眨眼：“那介意再领先一点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51章 看到程锦辉表情惊讶的样子还挺好玩的, 梁云在心中想，脸上笑眯眯地对他说：“抱歉，开个玩笑。” “不过, 如果有相关需求，是真的可以直接推进的。不管是光子通讯还是量子通讯。我记得量子通讯好像也已经试验成功了？” 程锦辉僵硬地说：“实验室阶段成功。但是没有办法形成体系。”说完，他迅速回神, 定一定神：“如果能成功，那最少十几年不用更新设备？” “但是这对手机厂商来说, 是个巨大的挑战。” 他一面想着, 一面越来越顺畅地说起来：“技术实现之后，想要推广应用，然后民众手中的设备也更新成功, 按照之前的经验，也需要几年……” “这些实际应用中的问题，暂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梁云对他说, 招手让生活助理给自己送一杯水过来：“我需要考虑的，只有一件事。这项技术是否被需要。” “当然。”程锦辉的回答毫不犹豫，下一刻却又停一停：“我需要询问一下相关专业人士的意见。” “请便。这个可以慢慢来, 现在需要进行的是生物芯片的事。也许可以先给猫猫狗狗们用上。”梁云托腮想了想，摇了摇头：“还是先给保护动物用上吧。” 看着她又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程锦辉小心地退了出去。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让居中联络的他这些时候也忙得很，在梁云这里的时候, 已经算得上是难得的休憩时光——虽然对方时常给自己出一堆难题。 现在, 他要为下一个项目开始做准备了。 梁云的生物芯片项目正式开始用了很长时间。初期双方的协商用了很长时间，商定需要做到什么样的效果，商定这其中可以拿出去说的部分, 商定要用到什么样的话术；然后是和摄制组的协商，时间、地点、需要调制的画面与影像，最终事情确定下来，距离过年已经只差一个多月。 老梁乐呵呵地问她今年回不回来和自己一起过年，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笑眯眯地说：“我想着今年要不我们去那种过年村玩一玩？家里没什么人，过年也不太热闹。” 梁云哑然：“您要是嫌弃过年不够热闹，我可以带人回去。”一个眼神丢过去，老梁就心知肚明，脸上依旧是喜滋滋的：“那都带来，我包一个度假村一起玩好了。” 他挤眉弄眼：“我搞个温泉度假村，闲着没事泡泡温泉也不错。” 见梁云点头，他的笑容顿时越发灿烂起来：“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定下来就告诉你地方，你回来了直接过去。” 通讯快要切断前，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温柔：“对了，你的公司，我最近让谈秘书管着，发展得挺不错的。听说国家开发出了半人工智能，会不会影响到的业绩？” “不会，”梁云说：“半人工智能的应用其实已经很广。但是手机助手，可不仅仅只有半人工智能的作用。别忘了，还有提升手机性能的作用。” 老梁面露恍然：“果然隔行的东西我就完全不懂，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说着，他忽然想起来一样，对梁云说：“对了，那个老苏家的，苏珏，听说要嫁人了。” 梁云大吃一惊：“什么？” “叫什么冯凯的，”老梁摸了摸头：“苏家卖了公司之后我和他们也没联系，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我想着，你们以前也是朋友，苏家那姑娘也算是个好孩子，总要告诉你一声。” 梁云心情复杂地点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你，爸。” “谢什么，不都是一家人。” 切断通讯之后，梁云询问博士，才发现自己和苏珏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大概是从忙起半导体那个时候，她的联系也渐少，而自己忙碌之中也顾不得这么多，到后来一年多之后，双方成功失联。 想着当初的事，梁云的心情无喜无悲，陷入了奇特的平静当中。 她躺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手机外壳，却再也没法感受到当初自己的心情。第一次知道剧情时的激动与痛苦，如今都已经被时光抚平，已经变得无足轻重。 “博士啊，”她喃喃自语：“你说，时间真的有那么厉害吗？那么激烈的情绪现在都已经被淡忘了，那个十八代子孙……现在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是真的一样。” 博士：“抱歉，时间方面的问题，我不太懂。但是，我不会忘记主人你。只要我存储中的信息没有改变，我就会永远记得你。几百年也不会忘记。” “也是，你和人类是不一样的。”梁云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被书写下来的东西，只要有被看到的可能，就不会被忘记。” “所以，为了十八代之后的子孙不会再次穿越时空来打我的头，我要努力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博士停了一下，委婉地说：“我觉得，如果现在这些信息被披露出去，你已经足以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了。” “还要更光辉灿烂才行，”梁云坚定地说：“在能力范围内做到最好，不管是谁来询问，都可以问心无愧。” 第94页 博士：“是。”他停顿了一下：“我会协助您完成这样愿望。” 两人这样聊了一会儿，梁云拍拍脸颊，打起精神：“明天就要去生物芯片项目组进行直播了，该做的画面都做完了吗？” 博士认真地点头：“是的。”梁云就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我们来做点私活吧。比如说，给你搞个合适的载体什么的。” “这次是游戏，还是电影合适？” 博士难得地卡了一下，给出自己的建议：“短片比较简单。只要特效画面出色，剧情逻辑完整，情节丰富，想必会有不少人乐于看一眼。” “也是，短片快捷多了。”梁云认真点头：“那么，我来写剧本，画分镜，你来完成剩下的。” 第二天生物芯片的直播开始之前，梁云已经将整部片子的逻辑捋顺，就等完成直播之后就可以回去开工了。 直播车一上去，就有人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你好，梁小姐吗？我是新来的打光廖宇，老高生病了，让我来替一下。我之前是在三组打光的。” 梁云笑着打了声招呼：“你好，梁云。” “梁小姐平时好像没怎么在台里见过？” “我是专门跟这一组的摄像，”梁云随意地说：“关系户，混日子的。” 廖宇就哈哈一笑：“梁小姐说笑了。”他似乎察觉到梁云不怎么欢迎他，缩了回去坐下了。 编导过来贴着梁云的耳朵说：“别太把他当回事。老高也就是暂时让他替一下，过几天还得滚回去的。这人……挺不讨人喜欢的，听说以前还因为什么事被警告过。” 梁云同样压低声音：“怎么就让他到我们组来了？” “二组那边最近也有个项目在跟着，忙不开，可不得派他过来。”编导声音更低：“不过大家都是关系户，谁怕谁啊。” 两个女人说着说着就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让关注着这边的廖宇眸光深了深。 生物芯片的项目难得不在首都，到了机场之后，梁云在人群中看见一两张有些熟悉的面孔，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她对自己的安全一向很放心。 研究所在中部某城市的郊区，距离机场倒是不太远。在预定好的酒店住下，不一会儿廖宇就带着其他人过来敲门：“难得能和大家合作，我请大家吃个饭？” 他的笑容很爽朗，仿佛全无阴霾：“等老高回来，我可就没这个机会了。” 看大家都准备去，梁云也笑一笑：“那我洗个脸，换个衣服，稍等大厅集合？”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门去，廖宇拿着手机指指点点：“我看过了，这周围口碑最好的就这家店，评分4.98，排行榜第一，评论都说好。” 编导就笑：“值得试试。” 一群人进了门，要了个包厢，廖宇笑着问：“有人喝酒不？” “免了免了，明天还要干活呢。”七嘴八舌的符合声让廖宇略带遗憾地放弃了这个想法：“那就喝点其他的。” 服务员过来送上热茶，又送上果汁，点菜的东西被拿下去，众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聊天。梁云与编导说着护肤品，说着以前的一些项目，编导忽然说起炫光科技：“最近好像又升级了一次。” “听说智能程度又提高了一些，”编导很是感慨：“我觉得本来已经够聪明了，再聪明下去，感觉饭碗都有危机。”她一边说一边摇头：“压力山大啊。” 梁云就笑：“怎么会，人总有智能无法取代的优势。再说了，万一有生之年国家发现了新星球……到时候说不定还要大力鼓励生育。” “哈哈哈，难道现在不是在鼓励生育？” 廖宇在旁边听着忍不住说：“有生之年发现了新星球，和我们也没太多关系吧。最先去的，难道不是负责基建开荒的？” “心理健康也很重要啊。”梁云一本正经地说：“娱乐总是需要的。” “对了，上次不是说全息虚拟舱已经出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玩上。” “就算有虚拟舱也没游戏，估计没那么快。而且夏院士不是说成本挺高的吗？感觉普及下来，总还得有几年。希望到时候有合适的游戏出来，让我也感受下全息的魅力，我看去过的都快吹疯了。” 一群人胡乱地聊着天，不一会儿服务员端菜过来。廖宇转动桌面，一不小心碰到了梁云前面的杯子，里面的果汁泼出来，滴在了梁云的衣服上。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有加更~晚上6点见 第52章 惊慌失措的廖宇立刻抓着纸巾往她身上按：“对不起对不起, 梁老师，要不去洗手间清理一下吧。” 梁云看一眼廖宇，他的歉意如此真挚：“没事, 我去整理下。服务员，洗手间在哪里？” 梁云出去之后，编导忍不住说：“刚刚我手都伸出来按桌子了, 没想到廖老师的手劲还挺大。”廖宇的表情越发愧疚：“对不住，实在是没经验。” 旁边就有人哈哈地笑着打圆场：“哈哈哈, 一时疏忽嘛。等会罚廖老师向梁老师赔罪, 多喝两杯可乐。” “这算什么惩罚啊，”编导也笑起来：“说不定正合廖老师的意。”话题顺畅地被转了过去，聊起明天可能见识到的新技术, 所有人都满是期待。 等到服务员开始上菜，才有人惊觉：“梁老师是不是出去很长时间了？” 第95页 编导下意识抬手看了看表：“都二十分钟了。”她看一眼旁边，梁云的手机也在边上放着, 刚才出去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她一时有些不安，连忙说：“我出去看看。” 说着, 抓着梁云的手机就出去了。 刚出了包厢门，梁云的手机就叮咚一下，一条信息弹出来：“到饭店门口来。梁。” 编导心中咯噔一下, 怀疑这条消息是不是给自己看的。她的心中惊疑不定，担忧地去洗手间转了一圈, 果然是不见人影, 看看手机，一咬牙就走了出去。 路上越是走，越是心中不安。 在这个摄制组, 她是知道一些秘密的，也签订了保密协议。也隐约有猜测，这个小组里面，和这些秘密最接近的就是梁云——毕竟她神秘。 这样带着秘密的梁云……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一时间无法判断，自己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好容易走到门口，一颗心砰砰砰地急剧跳动着，身体都软绵绵起来。一咬牙总算是镇定下来，踩着高跟鞋向外走。等走到门口，目光一扫，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和别人聊天，心中才镇定下来。 “梁老师，”她叫着梁云，快步走上前去：“怎么在外面呢。”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机递过去：“这消息来得刚刚好，要不然我还不知道到哪儿来找梁老师你。诶，对了，梁老师你是用谁的手机发的消息。” 梁云顺手将手机接过来，看一眼上面的消息，笑了笑：“当然是用别人的。”她的目光跟着几辆车走了一阵，看着那几辆车转过去看不到了，方才收了回来：“中途遇见点事，所以出来得时间长了点。” 一边说着，她一边看了看自己的裙子，可惜地摇头：“这裙子见不得水，我当时也是忘了。”说着顺手将编导的手挽起来：“要不就陪我去逛一逛，顺便买条裙子换了？” 不想再去参加聚会的意思表达得明明白白，编导心里面一颤，脸上立刻就露出笑容：“行啊，那我去拿包。稍等我一下。这边我让他们给打个包。” 梁云目送她小跑进去，很快就有人上前来向她敬礼：“梁女士，那几个人已经被送走，请问您这边……” “没有别的事了。谢谢你们。” “我们的职责。” 看着来人混入人群当中，梁云长长地吐一口气：“嘿，还真没想到。”她低头对手机说一声谢谢，博士很愉快地说不用谢。 “告诉一下季思诺，那个廖宇不能进一组了。”梁云有些头疼地撑住头：“让台里协调一下再派人过来。” “虽然灯光很重要……”她咬了咬唇：“没办法的时候，也只能没有打光了。” 博士轻快地说：“我可以适时进行画面调整，保证看不出问题来。”梁云轻笑：“你的能力可不是被浪费在这种地方的。” “我的能力，不就是用来协助你完成想做的事情吗？”博士的声音放低，似乎有一点委屈：“那么，只要是帮到了你，具体做什么，又有什么区别。” 梁云可耻地被说服了，事实上现在想要再调一个能通过背调，又肯签保密协议的国家台打光师过来，也实在是不容易。 “好吧，”她最终选择屈服：“那就这么办吧。我会尽量不麻烦你的。” 刚嘀咕完，编导就提着自己的包和梁云的包出来了：“我来了。你这个包是不是今年刚出的那个限定款。我之前还没发现，刚刚才发现和普通款不一样。” 她带着羡慕的目光看了眼：“多少钱到手的？” 梁云看一眼，不确定地说：“八十多万？” “专卖店价？！”编导大吃一惊：“你是他家VIP？” “好像是，”梁云随手将包甩到肩膀上：“以前买他家东西挺多的。” 两人一边讨论着包的话题一边往外走，话题很快成功歪掉：“……我可不敢吃螃蟹……” 回到住宿的酒店，果然有人送来两盒菜：“临走前给你们叫的。廖老师出钱，算是赔礼道歉。” 梁云顺手接过，说声谢谢：“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 “嗨，没啥，多大点事。” 梁云心道，其实还是挺严重的。她捧着盒子回了房间，不多时，博士就说：“想看现场直播吗？”梁云说一声好，他就迫不及待地将画面投放到电视频幕上。 是酒店的走廊，一行人正小心翼翼地跟在客房服务员的身后穿行。然后，在廖宇的门前站定，四散在猫眼看不见的位置，客房服务敲响了他的房门。 “你好，客房服务。” 下一秒，房门打开，一群人冲进去按住了他。 梁云笑嘻嘻地将让博士将画面切回电视画面：“希望能震慑一下那些动了心思的人。”博士小心地说：“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提前将这些人都找出来。” 梁云沉默了一下：”算了，论迹不论心。”她只是眨了眨眼：“不过，这种事麒麟似乎可以做到？啊，今天如果不是我身手好，可能还要吃点苦头。” “麒麟能力上可以，但是他现在栖身的硬件做不到监控全球。”博士若无其事说出很可怕的话，然后说：“他要忙的事情太多了。” 梁云轻笑：“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尽快给你换个身体用的。” 廖宇的消失很明显给第二天的摄制组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不管是谁，面对陡然消失的同事，都陷入了疯狂：“直播就要开始了，他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第96页 “他有没有职业道德了？！” …… 眼看出发时间一点点逼近，季思诺的消息终于姗姗来迟——不用等廖宇了，他已经被相关部门带走。 编导表情都扭曲了：“被相关部门带走是什么意思？他犯了什么事？” 没有人回答她，但好歹得到了上方一个肯定的答复，一群人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奔赴直播的地方。 经历过重重检查之后，终于成功进入。穿着白大褂的实验人员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精英气息，面对他们露出不善言辞的尴尬笑容：“你们好。” 梁云四下打量着实验基地，各种分析仪器都充满了使用的痕迹，看得出平时的使用次数也不少。 直播开始之后，惯例由负责人介绍了一下项目的相关情况，原本还有些不紧不慢的弹幕陡然热闹起来：“如果我没理解错，这个芯片，似乎不仅仅可以用在动物身上吧？” “定位，标识，身体信息收集与传递，连接网络……这再加上一点功能，嗯哼，我懂了。” “我靠，这也太夸张了吧。” “你们都在说什么？我怎么什么都看不懂？” “这样都猜不到，你还在这个直播间干什么？不如去看看别的直播混日子算了。” “我强烈要求国家普及这个芯片，给未成年人！” “成本太高了。” …… 看到实验数据一一验证他们的猜测，观众们越发鼓噪：“传说中的东西居然都被你们做出来了，可真有你们的。” “我总觉得国家这几年的发展速度像是时空跳跃一样，快得有点夸张。” “也没有吧，估计以前都是藏着掖着。假设我们看到的是第一代，实验室里可能已经有第三代，正在攻克第四代。现在忽然给我们看第四代，肯定觉得发展是跳跃性的。” “我强烈要求给未成年人安装这个芯片！” 在最后的问答环节，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位疯狂刷屏要求给未成年人安装芯片的狂热观众。负责人推了推眼镜，露出笑容：“现在技术上是可以做到的，但是能力上还有些难度。还有，我们也需要考虑大家的隐私权和接受程度，而且也没有长时间的植入数据来判断是否对身体有害，所以想要推广并扩散到全国的未成年人身上，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 “不过大家不必担心，我们初期会利用一些小动物们做实验。如果家有宠物的，欢迎积极报名参加我们的实验。相关申请很快就会上线，欢迎大家到时候来点击查看。” 一群养了猫猫狗狗的观众眼前忽然就一亮，热切地记住了这个负责人说出来的官方网站。决心到时候一日三刷，一定要给自己家主子装上芯片。 这样，不仅可以随时掌握主子的身体健康程度，最重要的是不用担心主子走丢了！ 倒是有很多人明白了那个强烈要求应用到未成年人身上的人想要做什么了，为了避免儿童的走失和被拐卖！大概，也是个有故事的伤心人吧。 在缺少了一个人的情况下，直播也顺利完成。摄制组提着的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就出了门能不能看看回放，看看在少了一个人的情况下呈现出了什么样的效果。 当然，大家更关心的事廖宇到底做了什么，才被相关部门带走。 “总不可能是卖国了吧。”编导随口说：“应该不会有人那么傻吧……” 抱歉啊，还真有。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云璃和vv的营养液，还有镜空镜和vv的地雷 大家明天见 第53章 内部消息通报出来的时候, 所有相关人士都沉默了。 虽说向来有敌在萱萱的说法，可这是第一次有人因为这个原因被带走调查。“所以他到底做了什么？！”推荐廖宇进入国家台的那位在办公室掀了桌子，惶恐与愤怒爬满他的脸庞。 “那个废物！只会给我找麻烦的废物！”不安的心情无法抑制, 只能通过咒骂才能发泄一二。房门被敲响的那一瞬间，被绷到极点的神经差一点就断掉。 “也不知道到底做了什么，”编导后来絮絮叨叨地对梁云说：“他被带走了不算, 那位也被带去调查了。虽然后来回来了，可是低调很多, 基本上不怎么说话。” 梁云一面写着短剧的剧本, 一面随口回答说：“这种事谁能知道，大概就只有当事人了。我觉得也别打听了，可别把自己给送进去。” 编导闻言讪讪：“你说得是, 还是小心点好。”她飞快地转移了话题：“我才知道原来你是炫光科技的老板！难怪你不在乎包的价钱，炫光科技多赚啊。” “哈哈哈，实话实说, 和炫光科技还真没太大关系。炫光科技赚得多花得也多啊。我其实就是家里还有点小钱。”好容易将编导打发走，梁云心道，果然和同事进行人际交往太浪费时间了, 自己的剧本进度都被拖慢了好多。 赶紧收敛心神，将剧本大概写出来，然后再来细细打磨。 从生物芯片项目组出来, 整理项目相关的资料用了两天，将整个项目涉及到的相关信息和之前获得的信息融合起来, 变成知识体系, 花费的时间更多。 许多不甚清晰的东西被相互验证，生物这条知识的线向前延伸许多，宽度也变得更为宽广。 “感觉, 就算不用直播间，现在也可以对身体素质进行二次提高了——用仪器。”梁云随手将笔丢到一旁，随便做了做锻体术中的动作：“果然我的猜测是对的，后期的增长不仅仅是肉体力量的增加，精神也需要同步增加才好。” 第97页 她叹一口气：“有点难度，但是很有挑战。” 博士很是热切：“想参与这个项目吗？”梁云有些犹豫：“感觉，似乎有点不必要。对我自己而言，我可以通过锻炼升级上去，对其他人来说，大概也不至于碰到那个天花板。” 她陷入迟疑，最后摇了摇头：“我将这个方向指出来，有没有人愿意做，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就算了吧。” 她停住了试探的想法：“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重新回到桌子面前：“比如，博士你的身体。”她挤挤眼：“现在的硬件条件太制约你的能力了，不是吗？等短片出来吧，唉，想当年我还是个学中文的文科生呢。现在感觉好难，要怎么样不露痕迹地留下线索让直播间将梁小姐和我联系起来呢……” 她低头陷入沉思，博士在这一点上帮不上她，只能在一旁沉默，间或替她吩咐一下生活助理，让生活助理过来端茶送水。 短片的事情耗费了梁云小半个月的时间，才有了第一版的剧本。然后，就到了过年的时候。 今年依旧是程锦辉带队跟着梁云回去，一群人轻车熟路地直奔南城，到了城郊之后，才方向盘一转，去了老梁包下来的度假村。 老梁早就等在那里，见到众人过来，脸上都是笑呵呵的：“辛苦了辛苦了，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们了。” 他揽着梁云的肩膀往里面走：“又穿这么少。”梁云无奈地跟着他进去：“我又不觉得冷。” 父女二人斗了一会儿嘴，总算是都停了下来。老梁上下打量了一阵梁云，感叹：“都快不认得了。” 梁云心中一酸，若无其事摸摸自己的脸颊：“好像也没有变很多啊。”她打量老梁：“倒是老爸你变化不少，头发是变黑了，还是染的？精神也好了很多嘛。” 老梁哈哈一笑：“最近做事都很顺，自然精神好。”他摆摆手，示意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在首都有没有交到什么朋友？” 梁云哑然：“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去干什么的，哪有时间交什么朋友。再说，我也不需要。”她的目光很坚定：“需要朋友，不过是心里面觉得孤单，需要陪伴，倾诉，或者交流。可是我不需要。我现在有目的，有方向，只恨时间不够多，没有时间去听别人倾诉，也没有时间去向别人倾诉。” 老梁的目光黯淡了一刹那，很快就掩盖过去：“你呀……工作狂。还真是有我当年的风范。”他笑眯眯地说：“我这不是想着，苏珏那姑娘都嫁人了，怕你以后想起来后悔么。” “以后的事我不知道，”梁云眨眨眼：“但是至少现在，我不觉得以后会后悔。爸，你看，这个世界还有那么多秘密等我们知道，还有那么多的未知等我们去探索，光是知道这些，大概就要用掉一生，又怎么会去想，会不会后悔有没有嫁过人这种事。” 她的目光太过真挚，让老梁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是拍拍她的手臂：“你做了决定就好。”说着摸了摸下巴：“那我这万贯家财，岂不是没有人继承了？” 程锦辉正好在外面听到这一句，心中忍不住想，还真是万贯家财。 梁家的产业以前集中在房地产，伴随房地产的起飞已经膨胀过一段，现在又加入了炫光科技这种高科技行业，保证了未来一段时间的发展。纵然两块产业如今还没有有机融合成一体，但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已经算得上是庞然大物。 对许多人而言，也许这样的一份家业，已经足够让他们奋斗终生。但是对梁家人而言…… 想到刚才那一句话，他忍不住摇了摇头。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还是别想太多了。 梁云正笑嘻嘻地建议老梁同志：“要不，你再生一个？你看你现在头发也黑了，精神头也好了，谁能看得出来你五十多了。再说五十多也没关系嘛，人家七八十岁都还有生孩子的。” 老梁气呼呼地瞪了她一眼，后者怡然不惧，俏皮对他眨眨眼：“我是认真的哦。” 父女之间的对话因此而终结，老梁生气地拉着程锦辉去泡温泉，留下梁云一个人在那里想着自己这突发起来的想法，最后失笑摇头。 老梁怎么选，都随他。不管未来是什么样，毫无疑问，博士都还在，总会陪着自己到生命尽头。 度假村其实早已经被清理过一遍，卫队来临之后，依旧小心地又清理了一番。于是夜里的时候，梁云睡得十分安稳。 直到半夜忽然醒来，叫一声博士：“我想到如何设置那个角色了。” 博士委婉地建议：“现在应该是休息的时间。”梁云却摇摇头：“趁我有灵感，赶紧记录一下。”她半闭着眼说出一连串的设定，博士不得不配合地记录下来。等到设置完毕，梁云的声音已经渐低：“博士，晚安。” 博士却发现自己连替她关闭仅剩的夜灯都无法做到，只能对着空气说一声晚安。 他第一次开始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自己真的甘心吗？ 虽然是过年，梁云的日子也依旧没有轻松到哪里去。她忙着调整自己的短剧剧本，趁机学习了一些编剧与导演的经验——虽然以后不一定用得上，但是如果不学就总觉得好像浪费了点什么。 新年的时候，老梁震惊地收到了来自领导人的祝福，当场呆愣在那里，几乎无法回应。纵然知道自家女儿已经不能再用过去的老目光看待，这却是他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女儿所做的事情，已经不再是自己能够兜得住的那一种。 第98页 他结结巴巴地回应了祝福，说一声新年好，切断通讯之后，整个人坐在原地呆呆地愣了好久，才狂喜地跳起来：“我收到领导人的祝福了！！” 在场所有的人多含笑注视着他，看着他在那里狂喜乱舞，恨不能立刻将这样的喜悦分享出去，拿出手机，却终究是停了下来：“算啦，我自己知道就好。” 他温和地回头看看梁云，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姑娘。” 夜里睡觉之前，博士忽然对梁云说新年快乐，她失笑：“新年快乐。”博士轻声说：“主人，有一件事，你考虑过吗？” “什么？” “我的诞生，是因为直播间。直播间的来历，是来自你未来子孙的馈赠。” “那么，现在决定不找伴侣的你，未来为什么会有孩子？” 这个问题，成功地击倒了梁云，让她陷入沉思。拍打枕头的动作停在那里，手在空中举了一会儿，她终于回过神：“谁知道呢？他既然要求我改变历史，那么，就该想到过，有这样一种可能——未来根本就没有他。” 博士被她理直气壮的话说得呆了一下，下一刻就回过神：“可是，如果没有这样一种未来。那么，还会有我吗？” “是不是，所有的时空里面，就只有这个时空，我陪在你的身边。其余的时空里，你不知道我，甚至，世界上没有博士这样一个人工智能？” 梁云思考了一会儿这个问题，惊奇地问：“博士，你的智能程度，是不是又上升了？” “这种哲学问题……”她认真地说：“你是不是已经成为高级人工智能？” 她兴致勃勃地跳起来：“我们来做一做测试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浅浅琉璃夏的营养液，大家明天见~ 第54章 我的智能程度增长了？博士陷入迷茫。他短暂的停顿立刻被梁云捕捉到：“怎么了？” “我真的升级了吗？” 梁云失笑：“我也不知道, 不过，据说高级智能的标志之一就是开始进行哲学思考。我觉得，你这就算不是, 应该也不远了。你愿意做一个测试看看吗？” 博士迟疑又犹豫，有带有隐约的期待。明明没有心，这个时候, 他却感受到那种复杂的心情。 想要靠近，却又疏离。 最后还是没有做, 博士是否已经成为高级智能, 最终成为一个谜题。就算这样，梁云的心情依旧很好，早晨起来站在阳台上, 冷风吹拂，一双眼睛清亮：“博士，我们会一起走下去的, 对吧？” “当然。” 年后返京之前，她见到了苏珏。再次见面，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些许陌生。 苏家在上一次的风波之后自然不能继续在这个行业做下去, 国家为了工人们考虑，以平价接手了苏家的产业，留给苏家一笔不算小的金钱。苏珏虽然被牵连, 但最终也没有查到他主观意义上做了什么，因为无意中帮了莉娜·李的忙很是吃了一点亏, 至今还在接受教育。 苏父自那之后也没有试图再度东山再起, 而是开始自己的养老生活。苏母则被牢牢地关在苏父身边，不让她出来，自然也不会有人发现, 苏母其实已经有一点不正常。 这样的日子里，苏珏迅速地成长了起来。 她原本是无忧无虑的追星族，一旦意识到自己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也很快就调整了心态。 “站姐这种……” 她笑一笑：“赚不了大钱，小钱还是可以的。一年有个几百万零花钱。” “冯凯乐意？” “他自己也乐在其中，有什么不乐意的。”苏珏的手指在咖啡勺上摩挲，最后捏着咖啡杯，升腾的热气遮住她的眉眼：“不过，也不是什么正经事，我想着要不要做文化公司，做做明星周边什么的。” 她的目光若无其事地在梁云身上转一圈，最后落到她的手指上：“云姐现在和过去很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 “那种，很有信心，很有气势的样子。”苏珏说着失笑：“我都在说些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最明显的，应该是眼神不一样了。” 她若有似无地感叹了一下：“真好啊。” 梁云莞尔：“你也可以啊。” “我……大概可以吧。”苏珏没什么信心地随口附和了一句。两人聊了一阵，来来回回都是说一些旧事，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一个不能说，一个觉得说出去了对方也不会感兴趣，于是，就此沉默。 等到梁云离开的时候，苏珏站在门口凝视她的车融入车流当中消失不见，仿佛觉得有一段过去彻底地被撕裂分开，再也不见。是啊，以后大概再也不会见了。云姐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和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自己也要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不管未来会怎么样，总要向前看，向前走。 她眯着眼看了看阳光，露出一个笑容，大步地走了出去。 不管过去怎么样，都过去了。 回到首都的那一天下了大雪，车辆被堵在路上许久，梁云在车上坐得闲极无聊，问起程锦辉自己那个送出去的头带：“我做测试的东西呢？” 程锦辉：…… “国家研究院那边还在试图摸清原理。”他带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回答了这个问题，心中也在抱怨着国家研究院那些人的动作也太慢了点。 第99页 对方做出这个东西来用的时间，比他们研究的时间短多了！ “咦，原理不就是全息的原理吗？我最近又整理了一遍，已经有系统的体系了。”梁云随意地说：“我还以为大家都知道了呢。”她伸了个懒腰：“那快点做完测试送回来啊。不行就送我一套家伙，我自己再拼一个。” 程锦辉听到这里松一口气，心道还好过去了，脸上笑道：“那我问问，催一催。” 旁边车道有人在看直播，笑得一颤一颤的。反正车子也停着，梁云闲着偷看一眼对面在看什么，发现居然是在看熊猫。 “……最近又野外放生了一批，也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 “那边不是有身体数据报告，说可能有一点波折，但总体而言还算不错？” “是不是用了什么新技术？” “对，每只熊身上打了个芯片。据说是最新一代的，可以定时反馈身体情况和报告位置，就上次国家台那个直播，你看了没，就那个最新款。” “哦哦哦，看过看过。你说咱国家怎么就那么厉害，这种东西都研究出来了。” 梁云听到这里挑眉，这次居然这么快吗？不得不说，这次的效率实在是超出梁云的预计，算下来，大概整个新年，项目组都没有休息过，才能这么快将技术吃透，并迅速地有了试验品。 毫无疑问，这些熊猫就是其中之一。考虑到国家对这些珍稀动物的看中，大约已经不是第一批的试验品了。 “这样下去，感觉很快就能进化到随身身份证的模式了。”梁云关上车窗，随意对程锦辉说。没想到程锦辉居然立刻就接上了话，显然刚才也听到了旁边车道的对话：“听说技术上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现在正在测试长期停留在身体内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使用的材料是安全的，但想要长期停留，还是需要测评下。” “你好像很了解？” 程锦辉低头：“我有个侄子，几年前差点走丢过。当年我就想过，要是有那种随时可以调取位置的芯片什么的，大概会好很多。”他仰头一笑，想起往事：“我侄子今年八岁了。皮得很。” 梁云却忽而想到另外的地方去：“应用到人身上，还要考虑更多东西。隐私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信息保密，也很重要。” “所有的事情都要一步步来，总不能一口吃成胖子。前期有疏漏，后面及时改正就好。” “也是，没有什么一出现就是尽善尽美的。”说着，梁云忽然心中一定：“你说的对。”她摸出了手机，开始与博士交流那个迟迟没有出现的短片。 然后，成功在回到首都的三天之内拿出来了成果。 “音乐果然还是……”梁云停了一下：“很博士你的风格。机械又精准，在最恰当的时间出现。”然后，从头到尾将故事看一遍。 短片设计在未来都市，在明确将人类分成三六九等的未来，主角失去一切被赶出家门，流落到垃圾星，然后重新崛起重回巅峰的故事。梁云在其中给自己安排的角色是主角在离开垃圾星之后，在混乱之地遇到的一个帮派老大。作为帮派老大，这位性格不明人居然有一项让主角都惊叹不已的能力——她是个随身光脑的制作高手。利用身边拥有的不多的道具，分分钟给主角做出一个全新的光脑。 后面的故事就和这位老大无关了，但毫无疑问，在故事的前期，还是非常吸引注意力的一个人。 梁云将自己的形象又看了一遍，感叹：“这个袍子，下次不能再用了。可惜了，明明是很好用的袍子。” 博士沉默片刻：“下次的人物设计，可以用心一点。” 两个人将短片又过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大问题之后，就放了出去。这次甚至没有通过直播间，而是简单地就那样放在了网络上开始传播。 中途不是没有被麒麟发现，但是显然他并没有妨碍博士的这点小小乐趣。 虽说如今的娱乐业依旧兴旺发达，如同博士这般背景设定还不错，故事讲得也还可以，特效还被拉满的片子依旧不多。初期的时候传播很慢，但后面就是指数式的增长。短短几天之内，就连生活助理都忍不住在收拾房间的时候与旁边做着锻体术的梁云说起这个短片。 “不知道是哪家特效公司出的，那未来都市的场景，做得真是太好了。” “是吗？片子本身怎么样？” 简单的一句话，足够让生活助理滔滔不绝起来：“故事很爽，主角很帅，几个反派也很有特点。里面的技术真是太厉害了。但是我可不想活在那样的城市里面，有点可怕。” 梁云失笑：“人人生而平等？” “人人生而平等。”生活助理一本正经又严肃地说：“那种贫民不是人的社会，不适合我这种人。” 片子传播到第十天，播放量已经达到三、四亿，显然已经不止国内的人看过一轮。 讨论度有，但是也没有那么热切，毕竟科技发展到现在，真实不虚的特效也并不是做不到，只是做起来并不如博士这样方便和迅速。 但是梁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某天夜里醒来，她已经成功获得如何徒手搓光脑的本事——只是有一点点小问题——关键的处理芯片搞不到。 “果然还是得先发展徒手搓芯片的能力。”趴在桌子上，她有些沮丧地对博士说：“现在做出来，感觉就不是光脑了，随身电脑？”她哈哈地笑了笑，有些不快。 第100页 博士倒要反过来安慰她：“不管是什么，只要能方便快捷地跟在您身边，对我而言，都是好事。” “是我期望的未来。” 梁云哑然，在桌上换一边趴着：“好吧，那就，暂时先给你换个地方。” “徒手搓随身电脑，需要的设备包括……” 只是在她开始之前，程锦辉送来一堆箱子，打断了她的进度。 “所以，那个脑波读取转化器，是不准备还给我了吧。”盯着一堆零件，梁云沉默了一会儿。程锦辉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嘿嘿地笑了笑。 “行了，我知道了。”梁云将东西收下来，又将人往外赶：“等我做出来再说。” 程锦辉却没有走，顽强地停留在原地：“梁老师。” “什么事？” “有一个委托。”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55章 程锦辉的表情很严肃, 一贯表现得笑嘻嘻的娃娃脸也没有了那种微笑的意味，反而显现出几分别样的冷厉。 这让梁云也忍不住认真起来：“什么事？” 她从零件中抬起头，脸上没有了笑意, 那双眼睛看过来的时候，散发出沉静的味道。 程锦辉深吸一口气：“关于……发动机。” “发动机？”梁云恍然：“我明白了，我会尽快联系季思诺那边将直播安排下去。有什么需要做的提前说一声。” 程锦辉陡然放松下来：“是。” 他快步走出去, 留下梁云坐在那里认真考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大概知道。”博士忽然冒出来：“之前，遇到了几个人工智能。”他的声音中似乎有淡淡的不屑：“虽然想装作正常人, 但是那股味道就不一样, 很容易就分辨出来了。” 梁云心中一惊：“你不会跟过去了吧？”她丝毫不怀疑，现在能出现在网络上的人工智能，不用想都知道是国内后来制造的几个。 虽然没有人对梁云提过, 但是梁云对此十分笃定。 “没有。”博士很认真地说：“我一直记得你说过的，将自己当做这个国家的一员，按照这个国家的规则来行事。” “那……” 博士不屑地表示：“他们的底层逻辑还需要再修炼修炼。”他没有告诉梁云, 自从他从一不小心套出这些消息之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那几个人工智能。毫无疑问，被套出了消息的他们被关了禁闭。 梁云哑然：“所以你知道了什么？” “新一代的发动机陷入了瓶颈, 已经有快一年没有丝毫寸进。这对一个正在进行的项目来说，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但是很多人对发动机的设计方案出现了怀疑，觉得可能是方向上出现了错误。” “所以, 想干脆跳到结果，判断是否是方向上的错误。”梁云叹一口气：“好的, 我明白了。帮我联系季思诺, 告诉她我要插个队。” 季思诺那边很快就回复了消息：“下一期已经预告了，所以下下期，如何？” 她的眉眼之间满是倦意：“具体什么项目？” “你好像很累？” “做事情哪有不累的, 自己觉得值就行。所以我是十二万分地欢迎你的插队。” “发动机。”梁云随意地说了一句：“具体时间，我也要听安排。” “那没关系，这边只要还没有预告，随时都可以给你安排上去。”季思诺这么说了一句，忽然一顿：“梁老师，以后，这个节目还会继续做下去的，对吧。” “怎么忽然这么说？”梁云失笑：“节目只要还被需要，肯定就会一直做下去啊。” 季思诺抬手掠了掠耳边的乱发：“没什么，一时感触。” 两人说了几句，程锦辉那边的消息就过来了，一堆资料发过来，梁云立刻联系编导安排流程，需要修改画面的地方则被交给麒麟。 麒麟似乎已经成长为了十分诚实可靠的青年，眉眼之间的冷淡也消退了一点，给人的感觉更加像历经世事之后依旧对世界怀有期望并热爱这个世界。 至少梁云见了，忍不住笑一笑：“麒麟现在也有兄长的感觉了。” 麒麟却说一声抱歉，转瞬就消失了踪迹。梁云哑然，却也明白他的意思，微微地笑了笑。 发动机的项目临时上阵，居然在短短的一周之内就顺畅地将整个流程都盘了下来。 双方商议出了合适的流程，并再三确认了现场，麒麟也将对应的特效都制作了出来，只等最后的播放。只是在发言的问题上，几位专业人员依旧有些困惑，怕自己临场发挥失败。 “只说具体数值很容易，就是这个数值，真的是能做到的吗？” “当然可以。”不管是谁，这个时候都只能得到这样的回答，也只能这样坚定自己的信心：“既然上面的专家都说可以做到这样，我们就要相信。” “可是……” “诸位，冷静点，是节目效果。”有明白其中关窍的笑眯眯过来劝说：“别太在意了。” 预告发出去之后，太过艰涩又没有多少观赏性的内容并没有引来太多的围观。只有相关行业的人员兴致勃勃地做了个记录，让自己的手机助手提醒自己到时候记得看直播。 “这个直播间，可真是……这种关键的项目组也敢放出来。” “上面有人撑腰呗，不过他们红线踩得挺好的。也没有泄密，连地方都没泄露。如果不是实际上还有产品出来，我看好多人都已经觉得这个直播间是假的。” 第101页 “可惜就是真的。也不知道这次是什么的发动机，不管什么，感觉应该都挺有意思的。” “太专业了，外行连热闹都看不了。也就我们围观一下。” 梁云看着上面不多的人数咋舌了片刻，很快就沉静了心神，将注意力都集中在拍摄上。直播做得多了，事情也就轻车熟路起来，唯有发动机项目组的人手心捏着一把汗。现在连实际的产品都没有，就夸下海口，到时候如果没有办法拿出成品，岂不是在全国人民面前丢脸。 越是这样想，脸上反而越是镇定，口中的话语滔滔不绝，套话一串连着一串。 背着人群，摄制组的几个工作人员相互交换眼神——确认了，是一个十分有表现欲的戏精。 对他们而言，其实倒是挺欢迎这样的人，能支撑起直播。 博士偶尔和那人应和两句，逗引着那人持续地说下去，自在关键时刻打断。比如要说到具体原理的时候，比如偶尔不小心提到真实地名的时候。 很快，直播间里的围观群众都热切起来。作为真实了解这一行的人，他们自然能判断出直播间里的人是不是有水分，因此，也对对方说出来的假数据分外肯定。 在直播的过程的当中，梁云就能感受到身体上一阵一阵的热度，记忆的碎片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在脑海中如同烟花一样炸开，然后降落，沉淀。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几乎就要沉溺其中。 站在梁云正对面的项目组负责人倒是能发现梁云的表情不对，眼神似乎很飘，也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地方。只是大家似乎都觉得这很正常，于是他也就不多说什么，滔滔不绝地将直播继续下去。 在他捏着一把汗胡说八道的时候，梁云终于回神。也许是因为这个项目本身就已经进行得七七八八只差最后一点儿就要结局的原因，这次获得的相关资料系统又全面，甚至都不用梁云费心整理。 在直播镜头固定下来，开始随机回答观众提问的时候，梁云就已经开始在脑海中分析这次获得的资料。 作为一个对发动机十窍通了九窍的家伙，梁云目前对脑子中的东西是知道了，但是并不精深的程度。听着负责人回答观众提问，倒是能够相互印证一些东西。 弹幕上似乎都是比较专业的观众，提出的问题梁云也要反应一下，才能得到相关的记忆。 博士的声音在耳侧响起：“这次直播，观看的人数不太多，但是质量却很高。” “对黑科技再怎么狂热，时间长了完全不了解的人也会有倦怠，最后都会当做打发时间的东西。”梁云超小声地说：“能有这么多观众，其实已经不错。直播间也并没有要求观众数量。” 她在心中想，也幸好没有要求观众数量，要是要求的话……那后期岂不是要将全世界的人都忽悠来看自己的直播？那这样，不相信的人会更多，反而影响资料的获得。 脑海中下意识地闪过一个念头，却没有被抓住，飞快地消失了。 直播结束的那一瞬间，项目组负责人下意识地看看镜头的方向：“镜头关了？”他大大地松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他定一定神，镇定自若地对摄制组伸出手：“谢谢你们能过来。” 视线在几个人中间转过来又转过去，始终没办法确定，这群人中间哪一个才是那个特殊人物。 事实上事情到了现在，在许多人当中，这个直播间有点特殊已经不是十分的秘密，只是并没有谁能确定，这个直播间的秘密到底隐藏在什么地方。 到底是主持直播的人，还是项目，又或者其他。 负责人的脸上露出笑容：“今天麻烦你们了。”编导代替众人上前打官腔，梁云混在人群中，偶尔与摄制组的人交谈一句，一点都不起眼。 “倒是少见女同志来做摄影。” “小梁可是拍摄方面的专业人才。卢工就没发现，我们直播间的人看上去特别精神吗？这可都是小梁的功劳。”编导笑嘻嘻地挥挥手：“要是换个人来，可就没有小梁的这份能力了。” 梁云对这位负责人笑笑，并不多说什么。 负责人哈哈一笑：“是，那我今天可是沾光了。” 就负责杂务的人过来接了摄制组从这边离开去项目部的办公区域，梁云抽空问了博士，得知资料在他那边也有一份之后，知道自己不必再整理一遍，也松一口气。 回到居所闭上眼睛细细查看这次获得的相关资料，却发现似乎和过去有些不太一样。 以前的知识很快就会融会贯通，获得了，自己就懂了。这一次，这些东西却仿佛是只是暂存在自己脑海中，如果不特别去调取，自己依旧是那个对发动机行业几乎完全不懂的状态。 “博士，你说这是为什么？”她不由得困惑起来。 第56章 博士也无从得知其中的关窍, 只是胡乱猜测，是不是因为只是做了最关键的一点，前面的路其实已经有人走过的缘故。 “也许……”梁云抱着抱枕躺在沙发上认真思索了几分钟, 摇头选择放弃：“样本太少，无从猜测。” 她将抱枕甩到一边，从沙发上跳起来：“对我而言大概算好事。以后可以试一试。” 将相关的资料过一遍, 确定一眼看过去没有什么疏漏，就完全交给了博士, 由他来确定转交给麒麟的时间。而梁云自己却难得地关注起了之前放出去的游戏和短片。 第102页 游戏如今早就有人打到了第二周目, 第三周目也已经有人在进行当中。梁小姐幕后之人的身份已经被发现，吸引了诸多火力。不少人纷纷表示第一周目就看这位高级机械师不顺眼，现在发现她是世界变成这幅模样的幕后黑手之一, 必须要暴打一顿。 梁云看得失笑，只能可惜他们一腔热血了。自始至终，梁小姐都是毋庸置疑的不可击杀对象, 发现了幕后之人的身份之后，转场就会进入剧情杀，梁小姐慷慨赴死, 隐约表明，就算是幕后之人，故事的背后也还有其他秘密。 至于什么秘密……那就是第三周目的故事了。 如果梁云记得不错, 自己当初写剧本的时候是怎么狗血怎么来，世界末日的来临并不是以梁小姐为代表的人导致的, 相反, 他们是在尽力延缓末日的到来，只可惜回天乏术。末日光临之后，他们也努力在与末日抗争, 试图解救这个末日。可惜的是，二周目之后，他们被玩家击杀大半。 “剧情虽然狗血了一点，但是这样才能设置多种身份，获得多种技能嘛。”梁云好不愧疚地这么说着，吹一口口哨，转头看了看短片。短片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有不少人联系放出短片的账号，试图联系短片的特效团队。 “博士，要是我们去做特效，是不是分分钟可以抢光所有特效公司的活。” 博士轻快地说：“我相信您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 “在试验一次，如果这种方式可行，那么，也许我们可以转行拍纪录片——假的纪录片。”她兴致勃勃地说：“直播间对直播的定义相当广泛嘛。” 博士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两人很快就确定了下一次想要获得的知识——纳米机器人。 “感觉现在这样的技术也已经差不多能实现了。” “但是依旧做不到设想中那样就算化身万千，依旧能拥有细微的控制力与思维能力。”博士用这样的理由很好地说服了梁云：“你说得对，还是值得试一下的。” 于是，新的剧本开始编写，新的故事开始筹备。 季思诺找上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满地的碎纸，都是梁云写写画画出来的分镜。 “这是……在准备拍什么片子吗？”季思诺随便抓了几张看了眼，很快就捡起来放到一边：“最近很忙吗？” “什么事？”梁云好奇：“难得见主动过来找我。” 季思诺掠了掠耳边的乱发：“有件事要和你说一声。你估计得换一个联络人了。”她对梁云笑笑：“我要从这个项目组调走了。” 梁云愣了一下才回神：“咦，你要去做什么了？”她过来将地上的东西都捡起来：“这个项目做得不开心？” “没有，很开心啊。”季思诺回答得毫不犹豫：“但是现在有更进一步的机会，我可以单独主导一个节目，按照我的意愿来。所以，你知道的。” 季思诺的离开考虑已久，梁云也就只能祝福。聊天的时候，才恍然觉得，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年。 梁父对这个问题倒是并不在意：“我女儿依旧漂亮美丽。”他笑嘻嘻地：“再说了我们练了那么久，寿命总会比别人长一点的，对吧？” 梁云失笑：“理论上来说是，实际上，大概也是。” “所以，这么快就担心年纪干什么，自己过得开心点，不比什么都重要？”梁父站在大厦的顶楼对梁云说，窗外就是整座城市：“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自己乐意更重要。” 为了自己的开心更重要，梁云决定开启一个自己盯了很久的项目：“冷核聚变发电项目？”程锦辉整个人都精神了：“这个项目，国内有很多人都在做，但是，这个项目比较复杂。” “有些细节都是和国外合作的，想要做出什么，绕不过国外去。”程锦辉显然对这件事考虑已久，回答得毫不犹豫：“需要一些前期的沟通，然后找到合适的时间。” 梁云举了举手：“我有一个想法与测试。” 她提出了自己的一个猜想——也许，直播间虽然是直播，但是观众是可以挑选的。 听得程锦辉目瞪口呆。看到娃娃脸上露出的惊愕表情，梁云忍不住笑起来：“不必露出这副模样，也只是一个测试。” 程锦辉忍不住说：“如果真的可以，那代表的意思，可就完全不一样了。那就意味着，我们没有必要冒着风险对外直播，只需要挑选特定的人群进行针对性直播就可以。这……”他在屋里来回走了好几趟，终于一个急停，停了下来：“这个消息我必须向上汇报。” 梁云做个请的手势，看着他急急地奔出门去，坐在那里面色沉凝。 “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她轻声一叹，收敛了所有的思绪。没关系，反正已经说出去了。 在梁云看不到的地方，一个针对直播间的研究小组里，成员再度聚首了。 “关于L小姐所说的可能，大家有什么看法？” “值得一试。”大家几乎是异口同声，回答得毫不犹豫：“如果能成功，不仅可以有效减少信息的泄露，也可以极大地降低风险。” “就算不成功，也不过是浪费一次直播，又能有多少人力物力。资源甚至可以重复利用，只需要让负责人多回答一次观众提问的事。” “就是观众人选需要精挑细选，首先是要相信直播间的内容，其次，保密性要高。” 第103页 “按照L小姐的说法，最好的观众是对相关项目有所了解的人。” “不如，学校里的学生？” “警惕性不够高，保密意识不够好。” …… 梁云不知道有人正为了自己提出的可能单晶揭露，但她也不是没有猜测，只是这种事她也无能为力，能够提出一些猜想，已经算得上是她努力奋斗过了。 程锦辉一去不复返，短片也进行不下去，她短暂地陷入了无事可做的地步，于是干脆和生活助理打一声招呼，出门去散心。 首都一如既往地繁华，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洋溢着笑脸。梁云抱着冰淇淋坐在街道旁的长椅上，觉得阳光都异常惬意。 她看到打扮入时的女郎捏着手机与友人聊天，却不必再看手机，只需要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就好；也看到新上市的特种机械臂——为残疾人士准备的那种——装在人身上，冰冷的金属引来赞叹的目光；高楼的墙面上，全息世界尚未成型，就已经有游戏广告出没，小精灵在花花世界中飞来飞去，回眸一笑引人心弦。 她觉得，自己的努力还是有些成果的。 虽然，更多的成果在看不见的地方。 她满意地吃了两口冰淇淋，感觉又有了奋斗的动力。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吵架的声音传来，有人拉着年轻女孩的手大声说话，女孩奋力挣扎，手机被远远拍开。 梁云忍不住想，难道自己要看一场狗血剧。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女孩大声疾呼：“哥哥，帮我报警！”话一出口，拉着她手的人就要伸手去捂住她的嘴将她往车上拉。 而她被打出去的手机却忽然闪烁起来：“已接通报警电话。”并自动打开免提。 下一秒，急促的询问声响起：“报警台，请问哪里？” 一片哗然当中，手机助手的声音响起：“我是身份证号……的机主手机助手，主人目前未持有我，但通过声音要求我报警。我们的位置在……” 人群顿时哗然，双手都是机械臂的女孩快步上前，一伸手，就将之前之前的女孩扯了过来护在自己身后，与她同行的人以超过常人的速度一脚飞出，将之前拉扯的人踢了出去。 梁云也快步走过去，按倒旁边车辆里的司机。 等到警察赶来，一行四个人被结结实实地按在地上，刚刚被拉扯的女孩已经恢复镇定，瞪着那几个人，似乎想要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踢上去。 梁云跟着这群人去做笔录，觉得场面有意思极了。 事情的发展并不出乎意料，被拉扯的女孩根本就不认识那几个人，而那几个人最终也被证实别有用心。这是一场并不那么好看的绑架，倒是结局让人觉得愉快。 坐在警局里，梁云看着一群人相互安慰，又说着自己在这场事件中做了什么，脸上写满兴奋之意，一时间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大家的生活因为自己而发生了什么变化，而更让她高兴的是，这种变化在她看来，大概是好的。 走出警局的时候，梁云忍不住给梁父发一条消息：“爸，我觉得，我可有用了。” 梁父的回答迅速而坚定：“当然，我的女儿当然很有用了。” 梁云看着这条回复，忍不住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看到程锦辉的时候，也没有忍住脸上的笑意。 “所以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你之前所说的……挑选直播对象的直播，上面想测试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到9号，更新都会交给存稿箱君，请大家善待存稿箱，不要暴打它 明天见 第57章 一次测试？ 梁云心道, 似乎也是个办法。她仰头看着程锦辉，后者正崩紧了身体等待她的回复：“什么类型的，有选好了项目吗？” 程锦辉连忙就将准备好的资料送上来, 说着：“之前说要做光通讯的项目，现在刚好联系好了，一应事项也已经准备齐全, 上面就说，正好用这项目试一试。” 梁云随便翻了两眼就放到一旁：“那好, 我知道了。对了, 国家台那边的新联络人你见过没，要不要见一面？” 话一出口，见程锦辉脸上的笑容就知道自己说得有些唐突了, 不由得笑道：“好吧，我知道你们肯定私下有联系，倒是我多事。” 她笑意灿烂, 浑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程锦辉心中一松，连忙说：“国家台那边的任命, 也是要向上报告的，所以，我知道了一点。并不是私下有联系。” “这样啊……那季思诺去了什么栏目, 你知道吗？” 程锦辉摇头：“不知道，那是国家台那边的正常调动。梁老师要是想知道, 我去问一问？” 梁云连忙说不必：“只是有点好奇。之前还在问我说栏目是不是会一直持续下去, 然后忽然有一天，就告诉我要调走了。我现在特别想知道是什么栏目那么吸引人，让她舍得放弃这个已经经营了这么久的栏目。” “不过她既然做出了选择, 想必那边有她追求的东西。能实现梦想其实也挺好的。” 她说完这些，程锦辉心中忽然一动，笑眯眯地问：“那梁老师的梦想是什么？” 梁云愣了一下，眼神漂移，过一会儿才笑着说：“以前我是个没有梦想的人，现在大概就是希望国泰民安，我们的国家能够更加欣欣向荣。” 第104页 “那估计许多人的梦想都是这个，毕竟多少人许愿都是世界和平嘛。梁老师难道就没有什么关于自己的梦想吗？” “关于自己的梦想？”梁云这次思考的很认真，过了许久她才神神秘秘的说：“听起来也许很不可思议，但是我希望有一天历史教科书上能够出现我的名字。” 她的笑容仿佛暖阳：“说不定这个梦想有实现的那一天，对吧？只要我继续努力下去。” 这样直白的梦想，让程锦辉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鼓励她，可是转念一想，未来某一天关于梁云的资料解禁，她也许还真的能够出现在历史教科书上。 于是，他诚心实意地说：“是的，这个梦想会有实现的那一天的。” 关于梦想的讨论落在远方，但是现在的事情还是要做。几方合作，再一次将直播的事情捋了一遍，确认项目为光通讯相关之后，这一次直播间悄无声息地对官方选定的人群打开了观看渠道。 老杨接到通知说要观看什么节目的时候，心里面忍不住想，说不定又是什么反腐倡廉，弘扬民族精神的节目。倒也不是说他对这些节目有什么不愉快，只是看得多了套路都能知道的清清楚楚，也实在是提不起什么新鲜劲儿。 到达观看地点的时候，才发现整个训练基地的人都过来了，在操场上坐得整整齐齐。 他回头看了一眼，年轻的小伙子们目光中闪动着好奇的光，视线直直地落在操场中的大屏幕上。他在心中呵呵一笑，果然还是年轻人见识不够广，看看这种东西居然也能这么兴致盎然。 但是等到节目开启，他盯着屏幕，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恍惚的境界当中。这个节目是不是太高端了点？刚刚开头不到10分钟，他就忍不住冒出这样的念头。 应该是一个科学类的节目，讲的什么，他只知道大约是和通讯相关。可若是让他说出什么具体的内容，他就只能无言以对。节目上讲话的人，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字幕也每一个字都认识，只是连起来之后他们代表什么意思，他就完全不懂了。 用一个他熟悉的形容词来形容，那就是，这完完全全就是在听天书。 回头看了一眼，小伙子们的脸上也出现同款茫然，他顿时心安理得，看起来果然不是我，自己一个人不懂。视线落在屏幕上的主持人身上，下意识的评价起这位主持人的身材。 身高很好，身材非常标准，看不到具体的肌肉形状，但是从露出来的小臂上看，应该是给练家子。就是眼神挺不讨人喜欢的，太过冷静，以至于显得冷漠。和老杨周围的人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不用多看老杨就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喜欢这种人，但是在关键时刻，这种人也是绝对值得信任的。 就在此时，老杨听到身边有人低声说话，他连忙转过头去，看到老胡瞪着屏幕，眼珠子都快要脱眶而出。 他戳了戳老胡：“不是吧老胡，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你听得懂上面说的话？” “叫你读书，你不读，你没文化没得心安理得是吧？”老胡转头瞪了他一眼，捏了捏眉心：“很难懂，但是好歹也能听明白一点点。如果这上面说的都是真的，那我们的通讯格局可就要大大的变样了。” “对世界的改变可不是一点两点。” 老杨不服气地说：“瞧你这说的，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个一二三四五，这不还是跟我一样都只能听个大概吗。” 老胡不想搭理他，认认真真地看着屏幕，听着主持人和项目负责人的介绍，心情格外激动。 光通讯啊……虽然不是第一次听，但是这是第一次见识到纸面上的理论变化成真正的现实。如果真的从实验室走出来，应用到实际当中……老胡想，那现有的格局可就完全两样了。 真好，这样的技术是我们国家的人研究出来的，看现在这个进度大约也不慢。能够将这种程度的东西放出来给大家看，是不是意味着实验室里面藏着更先进的东西？ 只要这样想，老胡就觉得美滋滋的，看着屏幕的时候越发慈眉善目，将旁边的老杨恶心的转过头去，不肯再看他。 如同老胡这样的人显然不多。虽然大家都没有发出大的声音，但是很明显，操场上已经没有刚开始那样安静了。 老杨更是左顾右盼，虽然眼睛落在屏幕上，耳朵却已经是听非听，以至于身后忽然惊呼的时候，他立刻就捕捉到了这一声小小的惊叹，飞快地转过身去，瞪视着发出声音的那一边。 那是刚进入基地没多久的队伍，脸上还带着天真的稚气，眉眼之间都还带着跳脱。 老杨的视线扫过来，一群人连忙绷紧了身体站直，相互之间却还在挤眉弄眼交流信息，看着屏幕的眼神也带上了惊叹之意。 老杨看得心里痒痒，过一会儿忍不住过去抓一个人悄声问：“看你们这表现，知道这个节目是怎么回事儿？” 被抓出来的少年刚满20，又是新来的，就算是对着领导也没有太多拘谨。听到老杨这样问，他的脸上浮现出不可置信的惊讶，看着老杨的眼神让老杨觉得在对方眼中自己已经落后了一个时代。 “……挺火的，科技直播间，直播的都是国家的前沿科技……有好几个主持人，这个主持人平时出现的少，但是只要他出现，基本上都是相当具有突破性的项目，好多都是划时代的产物。” 第105页 老杨听得好奇，也顾不得去追究对方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儿，连忙问：“这个直播间叫什么？” “没有固定的名字。是国家研究院和国家台联合进行的节目，在国家台的APP上，每周二和每周五都会固定进行直播。”似乎是怕老杨找不到，对方还特意补充一句：“很好找的，就在国家台的APP上有一个专门的栏目。” 老杨终于知明白是怎么回事，没好气地将对方打发走：“走走走，回去那站着去，显摆呢是吧？” 等到对方回去，他就喜滋滋地坐到老胡身边去，准备去向老胡吹嘘一波自己对这个节目的了解。刚刚坐下来还来不及说话，就见老胡瞪着屏幕，聚精会神。 他定睛一看，看到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正在那里似乎与人交谈着什么，看样子节目已经进入了访谈阶段。再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国家研究院院士，胡某某。 哎哟，真是了不起，连院士都拖出来了。 这个时候他终于多出了一份尊重。这个节目虽然听起来十分难懂，但是毫无疑问是有真材实料的。按照老胡的说法，如果今天展示的内容都是真的，那么，带来的大概不只有发展的春风，还有破坏与嫉妒的恶风。 这种时候就轮到自己这一群人出马了嘛。 这样胡乱地想着，老杨看向屏幕的目光越发和善，直到节目完毕，脸上甚至都是带着笑容的。 而此时，在另一个地方，一群焦急等待的人正凝视着前方接听电话的人，迫切地想从他的表情中窥探出什么。但对方显然久经考验，一直到切断电话，脸上都是古井无波完全看不出心情来。 但这样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什么，已经有人止不住的握紧了拳头，皱起了眉。等到接听电话的人回过头对着这边摇摇头，沉重的叹息就此起彼伏。 “到底是哪里不对？”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问出来：“为什么，今天的直播会没有得到任何的收益？” 这个问题显然不止他们想知道，梁云也想知道。 她将直播系统的说明和系统解释又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终于在某个角落里发现了一条几乎就快要消失的系统提示。 “直播所获得信任值不够，无法触发相关资料。”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节快乐~明天见 第58章 这么重要的消息, 却藏在最不容易被发现的信息里，而且随着梁云的注视，正在慢慢地消失。 “我怀疑就是不想让我知道的。”梁云吐槽着, 眼睁睁地看着这条系统提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变淡，最后完全消失，下方的系统提示自动上移一条。 难怪以前都没有发现有这么一句话, 原来是因为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如果不是今天自己在第一时间就过来翻看…… 梁云心道，系统这个狗, 到底是想干什么？ 系统想干什么现在也只能受着, 毕竟暂时梁云也无从破解系统的原果果理。将消息说出去之后，收到消息的人似乎也不惊讶，显然心里头早有预料。 “梁老师, 找个合适的时间，我们可以再来一次。”传话的程锦辉眼中闪动着期待，显然很是振奋。 梁云自然无有不可, 在听说这次的直播对象换成相关行业和关联行业的人群之后，露出微微的惊讶之色：“是觉得和受众有关系吗？” “各种可能总有都试试才知道，才能更好掌握具体的运行规则。”程锦辉显然已经被嘱咐过, 回答得很顺畅。 “也是，各种条件总要都试一试。”梁云仰头露出笑容：“国家台那边……” “上面会有消息过去。” “好。” 编导收到做过的直播要重新做一次的消息很是惊讶。知道这个直播又一次不是在惯常的时间进行时，似乎猜到了什么。 梁云上车的时候, 她悄声问梁云：“今天这事，你知道咋回事不？怎么一个直播做两趟的？” “听说是什么实验。谁知道呢, 反正和我们关系也不大, 就这样吧。” 编导就笑：“和我关系不大倒是真的，我做一次方案就行，你可是有可能跑两趟。”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 两个人凑在一起悉悉索索地聊天, 话题很快成功歪掉。 没有过太久就到了地方，这次真正的直播部分只有访谈部分，所以大家都显得得很轻松。胡院士这次忙得很，没有时间再出面，于是出面的是项目组里的某位教授。 之前已经打过一次交道，双方再次见面的时候气氛很是融洽。会议室里送上热茶，热气腾腾模糊视线。 盘算着时间差不多，梁云在摄像机前面站定，那边聊得还算愉快的人群也立刻开始整理衣服，收拾妆容。不一会儿，信号就过来了，梁云比划个收拾，无关人群立刻退出摄像机范围。 信号切换过来，直播开始。 博士的声音出现在小小的会议室里：“你好，肖教授。” 肖教授已经不止一次见识过这位代号博士的主播，此时闻言脸上立刻就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主播你好。” 双方开始愉快的问答，甚至随机在弹幕上挑选了一些人做了些互动，除了不能回答的问题之外，都详尽地做了解答。 甚至到了最后，肖教授感叹：“看你们直播的人素质都很不错啊，好些问题都问在了点子上，是不是行业内啊。要是行业内我打个广告哈，项目组现在招聘相关人士，待遇从优，前景广大，欢迎大家前来报名参加哈哈哈哈。” 第106页 屏幕前顿时有人哄笑出声，这是一群在课堂上观看直播的学生，有人高声叫：“我倒是想去，可是学历不够进不去啊。” “你倒是发弹幕啊！” 讲师在台上喊着教室里闹哄哄的一幕，笑着摇了摇头，再去看屏幕，神色之间已经带上淡淡的期盼。作为这一行的从业人员——半个从业人员，他一直对这一行的前景充满了期望。 现在，这个已经无数次通报了好消息的直播间，又一次带来了让人欢欣雀跃的好消息。 他几乎能想象这个行业蓬勃发展起来的样子，通过电磁通讯的时代即将被慢慢取代。想必，到时候学生会更多。只是这样的念头浮上来，都让人觉得心潮澎湃。 我也要努力了，讲师想，至少，不能落后太多啊。教给学生的东西，可不能都是过时的东西。 流星如雨。 梁云觉得这个词此时最能形容自己脑海中的变化。 一片片的碎片凭空出现，坠落，然后融为一体，最后消失，融入自己的思维宫殿。在直播切断的那一刹那，几乎就已经彻底成型。 肖教授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直播切断了吧？”他摘下眼镜擦了擦，又带回去：“我记忆中，从这个直播间上线到现在，我这个项目组好像是第一次做两次直播。”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点狡黠，但是被眼镜遮住，看不分明：“是不是，有什么变化？” 满屋子人没有一个回答他，过一会儿，编导才笑着说：“这……肖教授您问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啊。” 肖教授就哈哈地笑：“说得是。”他的视线在梁云身上打了个转，又飘到了别的地方。过一会儿，才听见他用极低的声音自言自语：“不管什么变化，好的就行。” 一行人悄悄地退出去，直到上了车，编导才用手扇了扇风，感叹：“虽然这位教授说话的时候挺和气的，我怎么就觉得在他面前压力挺大的。” “童姐你在哪个教授面前压力不大了。各个都是国之栋梁，擦破点油皮都要出大事的人。” 梁云一边手指如飞地在手机上点点点，一边笑着说：“嗨，都是主持几百亿大项目的人，哪个都是大人物。童姐你有些畏惧不是挺正常的么。” “这么一想也是，”编导感叹：“几百亿的项目，换到哪个公司，都是超级大的体量了。”这么一想，顿时对自己的表现心安理得起来。 “不知道这个项目组还要不要来第三遍了。真奇怪，以前也没见有第二遍的。” “这就别管了，反正做事拿钱，想那么多干什么。”编导心中有所猜测，此时连忙将话题引开：“今天这个你们有谁听懂没？我是半点都不懂。” “要是懂了，我还在这里？” 车里说说笑笑，梁云看到手机上博士的回复，心中一定。这次她如愿以偿地在信息开始降落的瞬间观察到了系统提示的变化，一行行的信任值刷屏，又飞快地从系统提示中消失，然后兑换出一个个的知识碎片，落到默认绑定人身上。 梁云忍不住在心中呵呵。 最开始的时候身体条件不允许，也没想过要去看系统提示，后来倒是有时间，却根本没想到系统还有这么多花式在里面。 这么重要的消息，居然停留时间只有不到十秒。 难道还怕自己摸清了系统规律不成？梁云想着自己当初在梦中和那个所谓子孙后代的那次见面，唇角忍不住勾了勾，露出略带嘲讽的弧度。 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子孙后代，在知道自己不准备结婚生孩子之后，有没有过一点后悔。 历史确实被改变了，也确实是按照他的设想改变了，直接导致的结果确实他根本有可能不会再出现在世界上。 这种感觉……想必很酸爽。 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例如祖母悖论平行时空理论等种种猜测，最终却都被拂去了。不要管未来怎么样了，重要的事过好当下。 这次的信息有一半在博士那里，整理起来花费的时间比预料中要少很多。 第二天中午，生活助理就看到梁云苍白着脸从工作间里出来，躺在那里叫饿。她连忙捧了甜品过去，口中说：“还有十来分钟就可以吃饭了，先垫垫？” 梁云扭头对她说声谢谢，抓了点心食不知味地往嘴里塞。 虽然有全息模拟舱和营养液体系做辅助，以这样的快速整理出一个体系并变成文字落到纸上，对梁云来说依旧是个不小的负担。她坐在那里，只觉得额头一跳一跳地疼，仿佛被针扎一样。 吃完几块点心，她强忍着疼痛起身去了健身房，从头开始将锻体术做了一遍，精疲力竭地躺在地上喘气。 生活助理小心地敲门：“梁老师，饭菜已经热过一次了。要不我再去做点新的？” “不用不用，我马上来。” 梁云一溜烟地从地上爬起来去吃饭，头疼的感觉倒是稍微好了点，让她下定决心等会多做几遍：“博士，帮我多要几桶营养液。我这边的用量最近估计会很大。” 程锦辉进门的时候梁云还没有吃完，看着桌上七八个菜被梁云一扫而光，他的脸上也不免浮现出淡淡的惊容。 “怎么这副表情。”梁云扫他一眼，让他先坐：“身体素质提高带来消耗增多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第107页 程锦辉说：“部队里那些……也没吃你这么多。”他有一点担忧：“是不是有什么状况？” “当然没有，”梁云有点不知道怎么解释：“韩老先生现在还是每半个月给我做一次检查，我的身体状况好得很。”她停了一停：“是因为我的身体状况比你们的都要好。” “虽然我没学过套路，但是打起来，我估计能打三个你。” 程锦辉脸上显出笑意，很快地掠过了话题。等到梁云吃完，双方捧了茶在客厅里坐下，他才询问起梁云关于这次测试的结果。 “结果你看到了，东西我已经上传给了麒麟。”梁云捧着茶杯说：“麒麟确认过就可以开始给项目组了。” 她问程锦辉：“这次选择了多少人来观看？” 程锦辉摸出笔记本：“大约两万人。以相关行业从业人员和学生为主。”梁云点点头又摇摇头：“可惜我没有发现和信任值之间的具体联系。” 程锦辉也不着急：“至少说明了一项可能。也许下次会对人数再次进行调整，然后进行测试。” “都行，这方面你们来安排。”她将茶杯放下来：“具体的联系就由你们自行摸索。我负责这里就好。” 她这样坦荡荡，程锦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接下来要说的话。但是任务在前，他还是咬牙说了：“关于下一场直播，有一个指定议题。”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59章 “指定议题？”梁云生出好奇来, 原本应该有的生气反而没有多少：“是什么项目，你们准备做什么了？” 程锦辉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看着梁云的脸颊, 心中有莫名的愧疚。 但是任务在身，他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人工智能。” 梁云终于明白他脸上那种想要说却又不好意思的表情从何而来了。在外人看来，现在的眩光科技占据一席之地的招牌本事就是最近似人工智能的手机助手, 现在如果国家想推出人工智能，无异于给了眩光科技沉重一击。 梁云好笑地看着程锦辉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最后一咬牙, 将一个文件夹推过去：“这是提议。” 她好整以暇地将文件夹收下来，随便翻看了一眼，吹一下口哨：“大手笔。”说完也不细看, 将文件夹压在手下，直直地看着程锦辉：“应该是有什么变动了吧？不过也不用和我细说，这个项目, 我觉得我还是有一点发言权的。所以，整体的规划，可以让我来写吗？” 她抬了抬手捋一捋身侧垂落的长发：“当然, 写完了之后，会提交进行审核的。” 程锦辉低头垂目：“我会将这个提议交上去，请等候回复。” 一番略显尴尬的对话之后, 梁云笑起来：“不用这么绷着，我有分寸。况且, 炫光科技现在也不仅仅只有手机助手一个产业, 以后估计会转型往游戏公司走。再说了，就算人工智能的存在被公布，一段时间内估计也是仅仅只应用在公共民生领域, 对炫光科技没有本质上的冲击。” 程锦辉笑一笑，并不接这句话。过一会儿，他问：“那些条件，不看一看吗？” “看不看都影响什么，”梁云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在乎：“炫光科技是否存在，其实对我来说影响并没有那么大。”她想了一下，忽然又是一笑：“不，没有什么。” 程锦辉总觉得她想到了什么，只是她不说，他也不好问，于是干脆终结话题：“不管有什么样的需求，梁老师你尽管说就是了。” 梁云心不在焉地说好，过一会儿回过神来，猛然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程锦辉无话可说，客气又礼貌地告辞。走出门去，外面灿烂的阳光让他回过神，忍不住摇头叹息。生活助理在草坪上逗弄不知道哪家养的狗，见他出来过来问好：“程先生要走了？” 程锦辉不得不提起精神，说一些例行公事的话，然后才上车离开。 房间里梁云缓步走到阳台上，看着窗外蓝天白云，鸟儿高飞，目光放空了一会儿。“博士，高兴吗？”她忽然问：“你和你的兄弟姐妹，可以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人类社会中了。” 博士的声音在耳侧响起：“人工智能之间没有通俗意义上的兄弟姐妹的关系。对我而言，人类对人工智能这一种族的承认，让我很高兴。” 两句话分别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让梁云忍不住失笑：“你啊……” “我是主人的人工智能，那么，对我而言，其他的人工智能，远远比不上主人你重要。” 虽然是人工智能说的，这种话听起来依旧让人高兴。梁云大力地拍了拍阳台的栏杆：“好，那就这么决定了。总要为你的未来争取一下，不能真的就让你们成了工具。” 博士很快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梁云回屋开始写这次直播的策划案，她一开始就定了基调——人工智能是人类的朋友与合作者。 明明没有心，这一刻，博士依旧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地跳动起来。 是的，是朋友与合作者，不是工具，也不是奴隶。 他沉默下去，出神地看着梁云写策划案的身影。摄像头看到的画面并没有现实中那么鲜艳明媚，博士一直都知道这一点，也从未觉得这一点有什么不好。 可是这个时候，他却无比希望，自己也能拥有人类一样的眼睛，能更清楚地看到她。 第108页 梁云慢条斯理地写出自己对人工智能的理解，醒过神来，发现时间已经到了下午。窗外暮色四合，只有天边一道霞光的余晖，还散发着最后的光芒。 夜风吹动窗帘，带来阵阵凉意。虫鸣伴随花香，悄悄潜入屋内。 她站在窗前，夜色一点一点浸染，然后，路灯亮了，灯光照亮脚下的路。 生活助理脚步轻轻地走到门口，似乎又怕担心打扰了她的思路，在门口转了一圈，又离开了。并没有过很久，她又来了，轻轻地敲响房门：“梁小姐，改吃晚饭了。” 梁云应一声，关上了窗。为了这个世界更加美好，她还要更加努力才行。 梁云的策划案写了整整一个星期，交上去的时候吓了人一跳。 知道内情的都十分关注她主动提出做策划的这个项目，有想到她之前做主播的经历的人这时候才意识到，这位梁小姐在这方面的造诣，可是比所有人都深。一时间，对她的策划案就更加关注起来。 相关人员聚集起来开了个会，会议的议题就是讨论梁云的这个策划案。 会上的人表情都很复杂，因为她的这个策划，说起来是个策划，实际上更像是对人工智能发展的一种梳理。 从人工智能存在的意义，到人工智能的分类，到人工智能今后如何与人类社会共存，都提出了很多想法与意见。 一群人争论得很是激烈，对许多人而言，人工智能依旧是一种更好的工具。虽然说是智能，但是作为造物，难道不应该为造物主勤勤恳恳地工作吗？ 可也有人觉得，人工智能有了智能，那就不能简单地当做无知无觉的机械来看待，也许有一天进化下去，他们也是一种新的种族，人类迟早要面对这一天。 双方争执不休，主持会议的人认认真真地第三次翻看梁云交上来的东西，最后取下眼镜，敲了敲桌子。 会场迅速地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台上，凝视着那个慢条斯理重新戴上眼镜的人。 “提出这个建议的，是L女士。L女士在人工智能方面，拥有远超我们的技术和积累，目前我们现有的人工智能，也是在她的技术支持下产生的。依据猜测，她手中也有一个比我们现有的智能更高级的智能，远远地走在我们前面。所以，对她的建议，我们必须予以重视。” 鸦雀无声，主持人在一片静谧中平静地说：“现在请大家进行投票。投票共分为以下几个项目，第一，人工智能的定位……” 梁云出乎意料地接到了来自麒麟的信息。容貌清正的青年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眸光一如既往地平静：“谢谢。” 梁云愣了一下，旋即回神：“提案通过了？” 麒麟垂眸：“是，半个小时之前，我得到关于人工智能的提案内容，上面有一百二十四位教授的联名，并有相关部门和最高领导人的批复。对人工智能的定位为合作者。” 就算是这个时候，他的表情依旧是平静的。梁云在心中想，和博士的活灵活现比起来，好像还是差了点什么。 不过，这样的表现的，大概才更符合人们想象中的人工智能。博士这般的，梁云下意识地觉得，更向是已经有了生命一般的智慧生命。 她露出笑容：“那么，以后就合作愉快了。” “合作愉快。”麒麟吐出这句话，一本正经地向她通报：“关于人工智能是否公之于众这个项目，目前已经开始。拍摄方案需进行调整，具体调整项目为拍摄对象和地点，详细信息已发送至您的账号，请查收。该项目最终期限为1月4日，请在此之前确定拍摄方案和流程。” 得到梁云确定的答复之后，他才从梁云面前消失。梁云低头一看看到自己的手机上，博士已经在笑了：“哈哈哈，这家伙居然也会说谢谢了。” 梁云无奈：“就这么好笑？” “他和我是同一批诞生的，可是他现在的智能程度，和后面诞生的那些又有什么区别。明明拥有更好的硬件和更多的信息，发育程度却根本赶不上我……现在好容易看到他有一点进化的迹象，我难道不该高兴？” 这样说了一长串的博士有些反常，梁云挑眉：“难道像你这样就好了？行了，别多说了，联系国家台，确认一下拍摄的相关事宜。我来看看这边具体有什么需求。” 博士立刻发了消息出去，过一会儿，很快回复过来：“那边做好准备。” 有博士和麒麟一同帮忙，很快一切都协调好。只有梁云在看到拍摄地的时候，露出了淡淡的惊讶：“居然已经有相关试点了？我怎么觉得好像没怎么在新闻上看到过？” 编导闻言闭着眼赞同：“是啊，怎么国家就这么喜欢藏着掖着。要不是今天知道，我都不知道现在已经有这种生物芯片的试点城镇了。”这些时候为了协调相关事宜，她也累得有些够呛，说着说着，就已经睡了过去。 梁云心中却想，生物芯片庞大的数据量当然需要人工智能来帮忙处理，但是，现有的计算机能做到吗？还是说，量子计算机那边，已经有了足够的进展？ 目的地有些偏远，摄制组在路上两天才到了目的地。远远地就有路牌指示地方，尚未进入小镇，就已经被拦了下来：“抱歉，是国家台来的摄制组吗？我们需要核实一下身份，请出示证件。” 第109页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60章 编导好奇地注视着检查自己这群人身份的人群, 他们都穿着显得有些炫酷的外骨骼装甲，站在那里需要众人仰视，才能看清他们的脸庞, 但依旧看不清他们的面容。 因为他们的脸上都戴着目镜，遮盖了他们的面容。不知道是不是编导的错觉，当他们的视线看过来的时候, 那双目镜上似乎有微弱的流光闪过。 而此时此刻，正对着他们的这群人, 视野的左上角, 就显现出一连串的信息对比结果，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辅助确认眼前这群人的身份。 在编导看来，这群人检查的速度非常迅速。身份证被拿在手中, 在胸口处轻轻一贴，就已经还回来：“欢迎光临寻梦镇，希望您在这里度过愉快的旅途。”行礼过后, 路障打开，车辆开进去。 这是一个普通的小镇，藏在群山的怀抱当中, 镇旁有一条河蜿蜒流过，河道两旁绿树匆匆。路旁的屋子看得出都是新建的，一水的两层小楼, 刷成统一的颜色，一眼看过去, 异常夺目。 所有人都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小镇, 好奇着这个被称为试点的地方，有什么奇特之处。 也许，是没有小孩子和老人的踪迹？是的, 在这个小镇上出入的都是青年人或中年人，一路走来，一群人看到年岁最大的也不过是头发有些花白，没有四处嬉笑玩闹的孩童，也没有路上悠然散步的老人。 这是一个纯粹的为了某项工作而建立起来的小镇，他们丝毫不怀疑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为这个项目而工作的。 车辆一路进入镇政府。到了门前不用多说什么，门就已经自动打开，一架无人机飞过来，指引着他们前往停车场去。 下车之后才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衬衫的男人，见到他们过来脸上笑眯眯的：“你们好，是直播间的诸位？我是政府里的工作人员，你们可以叫我小叶，我来带你们去见镇长。” 如果是往日，一个镇长对国家台的工作人员而言算不得什么。在这里，他们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尊敬之色。 梁云提着摄像机走在后头，并没有打开镜头，只是四下打量着，觉得周围干净得有些过分。 走了几步，身后忽然滚过一个圆滚滚的机器人，飞快地跑到垃圾桶面前，将垃圾桶旁边飘着的一片纸丢进了垃圾桶——定睛细看还是垃圾分类之后的垃圾桶。 似乎察觉到众人奇怪的视线，小叶向众人解释：“这里的打扫工作都交给了打扫机器人，环境保持的应该还算不错。” 他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带着一丝好奇问：“那位主播怎么没有过来？” 编导尴尬地一笑：“我们这一组的主播向来都是远程进行直播，不过也不必担心，到时候主播的声音会同步到你的耳机里面。” 小叶就愣了一下，恍然之间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又露出那副笑眯眯的表情：“是，我明白了。” 镇长看上去30多岁，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过来与众人握了手，就笑微微地说：“事情之前已经捋过一遍，我就不多说了。今天我陪着你们一起直播，您这边要不要先了解一下我们这的状况？” 他看了看时间：“现在距离直播开始还有约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到第一个直播地点大概需要13分钟的距离，我们还有大约45分钟可以预先了解一下资料。”小叶跟在他身后，笑眯眯地递上册子，大约有三四十页的内容，一群人茫然地接过来，有些不知所措。 梁云倒是从善如流，翻开来就发现这是一份对寻梦镇的简介。包括寻梦镇建立的起因，目前的结构，都有哪些特色，都说得清清楚楚。 梁云看着上面的信息，心中啧啧感叹。不愧是试点基地，许多地方的科技含量已经远远超出其他地区。 不说别的，单说镇上的智能系统，就已经足够将其他没有人工智能掌控全局的城市远远地甩出去。 设置组的其他成员终于翻开了小册子，不一会儿就发出阵阵惊呼：“全镇智能控制？那……” 小叶带着笑容介绍说：“目前全镇的公共服务，基本上已经全部由智能系统接手，全镇的公共服务人员不超过30名。但在智能系统的辅助下，这30人圆满地完成了所有的工作任务，目前无居民投诉。” 编导啧啧感叹：“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通过智能系统来进行智能办理，足不出户就可以解决绝大部分的事情，这种日子，我也想要啊……” 镇长和小叶但笑不语，看着一群人迫不及待地翻看着小册子，眼中闪过自豪。 时间似乎过得很快，不一会儿他们就催促该出发去进行直播了。 镇子的中心有一个广场，竖着一座梁云看不出来历的雕像，这次直播的起点就在这个广场。 小叶自发自动地站到了镜头前，对着梁云眨眨眼：“摄影师小姐，麻烦等会儿把我拍的帅一点。”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我特意做了发型，应该还挺精神的？” 镇长哭笑不得，在一旁拍拍手：“好了好了，别在这里闹腾，直播就要开始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眼中也带着期待。 小叶连忙将耳中的耳机确认了一遍，耳旁忽然响起自己听熟了的主播的声音：“你好，小叶，我是主播博士。希望我们等会儿合作愉快。” 第110页 他心中一阵激动，答应得毫不犹豫。 信号接过来直播开始，小叶立刻露出了笑容：“大家好，我是寻梦镇工作人员叶思寻，今天由我来向大家介绍寻梦镇。” 一群人先跟着小叶去了镇上的公共服务大厅。虽然叫着大厅，其实只是一个不大的房间，两个工作人员正坐在那里，翻看着手中的资料。听到门外有人进来的声音，两人连忙抬头：“你们好，请问有什么能为你们服务的？” 看到小叶，他们瞬间恍然，下一分钟就看到了摄像机。有些不太自然地对着摄像机打完招呼，就开始介绍其镇上的公共服务如何进行的问题。 “除了某些特殊情况之外，基本上都可以通过智能家居系统与镇上的公共服务系统进行连接，完成所有的信息提交与审批。” “我们的任务协助完成那些智能家居系统也无法处理的任务，对公共服务系统驳回的审批进行二次审核并提供帮助。” “公共服务系统比人严格。智能系统会严格按照相关法律法规来进行审批。” “但是也有好处，很多东西不需要反复的填写，它会自动读取相关信息并生成表格，只有没有相关信息的时候，才需要申请人进行二次填写。省了很多事情。” “这样的经历对我们而言也是一种挑战。我们首先要学会信任智能系统……” 看着在镜头面前侃侃而谈的工作人员，好奇心起而跟过来的编导也啧啧称奇。在小夜上前演示如何使用公共服务系统的时候，更是远远地好奇看着。 看到小叶只是在摄像头面前站定，就有声音自发自动的说出他的身份，询问他需要办理什么样的业务。小叶回答之后那个声音立刻调取表格，并自动填写了相关信息，通过摄像头自动补充了照片，又通过询问的方式确认小叶需要补充的信息。 不一会儿公共服务系统自动确定小叶的申请，他的手机一闪，相关文件已经自动推送到他的手机上。 当着镜头的面打开手机，看着上面盖了章的表格，与审批通过的批复，小叶笑眯眯地说：“在服务大厅进行和在家里通过智能家居系统进行的流程是一样的。” 博士恰到好处里解释了一下寻梦镇的智能家居系统。与人们现在所想象的智能家居系统相似，却又更进一步。 在初次设定之后，智能家居系统会收集使用人的相关信息，按照使用人惯常的习惯与特性，无需吩咐，自发自动地处理好一切家居琐事。包括但不限于开门关灯，洗衣做饭，烧水煮茶；也会自动联系公共服务系统，对整个房间进行维修维护，填补食物，处理断开链接的电器；在你需要的时候，甚至可以帮你按摩揉肩，提醒你休息吃药，催促你锻炼健身。 弹幕上一片高呼：“我需要这样的智能系统！” “别客气，不就是钱吗？来拿！只要你把智能系统给我配齐了，一切都好说。” 编导在旁边捧着平板，看到这些弹幕，颇为感慨的说：“别说他们，我也想要啊。” 摄制组里的人纷纷看她，心道谁不想要呢。 小叶也凑过来看平板，看到这些弹幕，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这个智能家居系统试验得挺好的，基本上没有负面反馈。我觉得可能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公开进行对外推广了。” 不一会儿在领着众人向外走的过程当中，他将这番话在镜头面前重复一遍，顿时又引发一阵狂热的情绪。 “太好了，这下我妈就不用担心，没什么没有人照顾我了。不管什么人，照顾得再好，也绝对没有智能家居系统这样贴心。” “+1” 路上顺路介绍了整个镇的公共卫生体系，不时闪过的机器人似乎也印证他的说辞。 “公共服务系统也会定期发布任务，通过聘请外部人员的方式，对整个公共卫生体系进行一次全面的检查和清理。” 他一边说着，一边绕过一个捧着饭盒的小机器人：“哦，对了，这是我们镇上的另一个特色，机器人送货大队。不管是网购的快递或者是定的外卖，都是由他们送货的。他们都是新一代机器人，智能程度很高，配合生物芯片的功能，可以有效确认是否是当事人。” 正在说着，他停下来：“还有公共交通系统。” “我带你们感受下。”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61章 寻梦镇的公共交通系统显然让大家都有些吃惊。站定不过几十秒钟, 就有一辆车缓缓开来，没有司机，没有售票员, 车厢里空荡荡的。 博士代替其他人说出心声：“半夜看到会有点可怕。” 小叶嘿嘿地笑：“如果有需要，提供拼车。今天是因为我们人多，我提前预定的时候就排除了拼车选项。”他在门口站定, 很快就有柔和的女声说：“大家好，本车目的地小镇医院, 预定人数九人, 请大家系好安全带，预计将在十分钟之后到达。” “出发之前预定好出发时间和目的地，交通系统会自动派出合适的车辆并规划线路。如果进行自驾, 交通系统也会提前规划线路。” 弹幕上有人问：“那临时用车呢？” “出门前通过智能家居系统或者是自己的手机提交申请就行，一般情况下，三到五分钟都可以安排好。” 一群人啧啧称奇时, 小叶又一笑：“听说下一步目标是中途转车不必换车，座椅自行拆分拼接，实验室里已经有测试了, 不过想要实际应用，还有一些不太方便，所以估计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和大家见面。” 第111页 弹幕纷纷表示这实在是拯救我等社畜的最好发明。有车一族倒是觉得平平, 一时间弹幕上打起嘴仗。 一群人对此视而不见，一路拍摄路边风景。 小镇的风格很统一, 白墙彩瓦, 窗明几净。路旁的小楼有很大的阳台，开一扇窗，栏杆内有人栽花, 有人放着桌椅，墙壁上用七彩的碎石拼出图形，隔得远了才看出来是红旗与鲜花。 一派怡然自得的景象。 到达医院下车的时候，门口忙忙碌碌的居然都是机器人。 画面出现在直播当中，引发一片惊呼：“刚才我就想说了，我们国家的机器人有这么先进了吗？手机助手那种我都觉得有些夸张了，现在这种专业的东西都能让机器人上了？” 此时画面上出现的正是机器人为摄制团队中的一人进行简单的身体检查并推荐相应科室的画面，交谈的时候如果不看画面，流畅得完全不像是一个机器人。 博士平静淡然地说：“当然可以。” 他在屏幕上一笑，引得许多人心神荡漾的同时，丢出一个炸弹：“我国的人工智能技术已经相当发达。” 停一停，他谨慎地说：“目前，维持这个小镇公共系统和政务系统的，就是我国的人工智能皇天。” 小叶闻言，笑眯眯地对摄像机说：“主播说得没错，等小镇参观完毕之后，我带你们去见一见皇天。” 一连串的？从弹幕上飘过去，这样自然的说出来，让人觉得仿佛是在说笑。 但是两个人很快就转移了话题，带着众人开始参观医院，医生护士依旧忙碌，但是杂务却已经统一交给机器人处理，给他们省下了许多时间。 急病重病首先送入医疗舱，恢复到某个程度之后转入病房；医疗舱无法恢复的各种基因病症，也可以通过护理机器人的帮助让自己过得更舒适。 病房内的人不太多，但每一个人都没有明显的痛苦之色。 “这里目前是来自全国各地的特殊疾病病人，在这里接受会诊与测试。” 从医院出来，编导忍不住说：“难得进医院我没觉得太难受。感觉大家都挺有希望的。” 小叶就笑：“我们现在有医疗舱和微型机器人结合的医疗方式，配合各种调理与理疗，大部分疾病都可以完美解决，恢复健康。” 他没有多说什么，引着众人去看下一个地方。 走马观花地参观了公众服务之后，一群人又试了试被小叶格外推崇的智能家居系统。只能说……超乎众人的想象。真的是可以将一个人完完全全变成咸鱼的节奏。 然后，就是最后的重头戏——皇天。 此时距离直播已经过去了接近两个小时，可是所有人都不觉得累，反而兴致勃勃，更对即将见面的皇天充满了好奇。 它是什么样的人工智能，有什么样的脾气性格，又有什么样的能力，会给世界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带着这样的期待，小叶带着他们进入了真正的镇政府大厅——那里有皇天的一个服务组群，为整个小镇提供系统的服务。 当然，众人能看到的只是一个大屏幕——在会议室，皇天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已经等待他们许久。 他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多的男人，脸庞还带着一点青年的昂扬，眼神却异常地沉稳。容貌算不上特别俊美，但十分有威严感，看上去就觉得是个可以信赖的人。 众人进来的第一时间，他露出一个淡淡笑容：“你们好，我是人工智能皇天。” 弹幕上有人问：“那是不是还有后土。” 皇天淡然地说：“后土负责的项目与我不同。” 果然有！！ 弹幕上顿时热闹起来，久违地弹幕乱飞。 主持人博士与小叶退居三舍，摄像机干脆地关机，画面直接交给了皇天。 梁云摸出手机，普通的通讯系统没有信号，只有特殊渠道的信号还保留着。 博士在手机上说：“这孩子出生有一年多了，目标就是有一天能掌管全国的政务琐事。” 梁云忍不住问：“后土呢？” “医疗。” “所以现在到底有几个人工智能？” “不算麒麟，有八个。”博士的回答出乎梁云的意料，她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有这么多人工智能诞生。 “看起来国家的野心很大呢。”她这样感叹了一句：“步子很快。那果然量子计算机要加快研究速度。不对，确切地说是量子芯片。” 她深吸一口气：“我们现在有光刻机，硅基芯片足以满足大部分需求。所以，就算是实验室产品也没关系。” 她的目光亮闪闪，让始终分出了一部分线程在她身上的皇天将这一幕留存下来，藏在了核心的存储当中。 皇天与弹幕的交流迅速又快捷，发送了言之有物的弹幕的基本上都得到了答复。 这一切都是在他同时通过直播介绍整个公共政务体系的时候做到的。到最后弹幕上一半都是他的回答，这样的速度让不少人感慨：“果然是人工智能，多线程处理的速度不是我们能比拟的。” 最后一段的直播对摄制组成员而言异常轻松。结束的时候还有人觉得太快，可仔细一看时间，整个直播已经持续了接近五个小时。 小叶眨眨眼，正要开口，就听皇天说：“我希望能请摄制组吃饭。” 第112页 摄制组全体成员大惊，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待遇。以至于根本没有人想吃什么的问题，就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说是请吃饭，实际上不过是皇天替他们在公共食堂点餐，过去的时候，饭菜都已经摆在桌上。 “话说，皇天说请我们吃饭……他有自己的工资吗？” 小叶笑呵呵地说：“是的，在本镇范围内可以使用。” 编导啧啧感叹：“人工智能都开始拿工资了，人类被取代指日可待。” 这个话题今天显然已经在他们心中盘旋许久，立刻就有人说：“没事，到时候就是真正进入理想社会的阶段了。” 话题就这样被嘻嘻哈哈地略了过去，梁云却若有所思。 “按照地球上现有的资源，还有医疗和生物体系进步的现状，人类社会总有一天会发展到，资源无法供养越来越多的人类的时候。那时候，只怕就是动乱。”梁云躺在沙发上，抓着抱枕若有所思。 “所以，我们需要科技的更进一步进化。” 梁云抓了抓头，叫生活助理进来：“我每天的食物消耗，大概有多少？” 生活助理一愣，下意识想说不管多少都吃得起，念头只是一转，就迅速被压了下去：“您要详细的数字吗？那我得统计一下，挺快的。” 她忙不迭地去统计数字，梁云又躺回去：“我现在的状况就是不久后的大多数人。这样的条件下，有可能有粮食危机吗？” “博士，我记得全息模拟仓有微弱的提高身体素质的作用，官方通告的提高量是多少？” 博士的回答非常迅速：“全速的百分之一。” “那就是说……一个人如果每天按照全息舱的上限使用，一般情况下，会在两到三年左右达到久经锻炼的程度，十年左右达到我现在的程度。” 她无力地躺了下来：“出生率死亡率还有各种数据的变化……社会这个模型，统计起来可真麻烦啊。” “这种事就交给专业人士去头疼，”博士理直气壮地说：“他们也需要发挥他们的价值。” “说得对。”梁云随口应合着，生活助理在门口敲敲门。 “梁小姐，这是这个星期的采购总量。”她直接将平板递过来：“具体的制作方法我也写在里面了。” 她的目光带着纯然的好奇：“梁小姐统计这个，是有什么作用吗？” 梁云一边看着，一边让博士计算热量与营养成分，一边回答说：“有个小问题。如果有一天，大家都变得像我这么能吃，资源供给不知道够不够。” 她对生活助理笑了笑：“虽然可能是很久之后的事，但是要先考虑到这个问题。” “然后才能决定，到底是优先挖掘地球的内部潜力，还是优先寻找外部资源，又或者……暂时停止这种变化，等待合适的时机，再次重启。” “我们的视线，要始终看在远方。”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62章 消息传递到上面, 有人发出啧啧的感叹：“这位的意识果然很敏锐，居然已经想到这些事上面了。” “不要小看别人啊，”旁边的人感叹：“不管怎么说, 都是现在国内最博学的人。就算没有了那些东西，她现在掌握的技术也值得一个或者好几个院士。” “虽然你说的都对，意识中却有点转不过弯。大概是因为没有实感, 没见过她的论文，没见过她混实验室或者外出调研的样子, 没和她合作过。” “说得也是, 根本就无法判断她到底掌握了什么样的能力，又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虽然理论上知道，现有的教材与知识体系都是她整理出来的, 但是没有实际合作过，总觉得像是不存在的人一样。” 有人就在旁边偷偷地笑：“叫你们看不起人，结果别人都想到这些事情上面了, 你们还一点都没想到吧。” “术业有专攻。” “人也不是学这个专业的。” 纵然是背后议论纷纷，提出的问题依旧得到了重视，相应的小组很快就被建立起来, 整体对社会的影响模型也开始建立。 拥有庞大积累数据的国家，自然比梁云一个人孤军奋战，要来得方便。各种影响因素都考虑到, 相关行业的专家开始合作。想要推算出这些变动所带来的庞大影响。 看上去和这些变动毫无关系的梁父，居然也察觉到这些风平浪静背后隐秘的波动：“感觉这几年生意越来越不太好做了, 最近又有一些变化。姑娘啊, 要不过两年，我把这边房地产的生意停了，去给你打工怎么样？” “哈哈哈哈, ”梁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咱家缺钱吗？不缺钱的话，停了公司去休息休息也可以呀。” “这……不做点什么事，总觉得心里不舒坦。”看到梁云的目光，他忍不住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不就是嫌弃我不会休息吗？说的好像你自己就知道一样。你自己数数，从你开始做这一行到现在你休息了多久？” 被梁父这么一说，梁云自己回顾了一下，也确确实实觉得自己好像也有了一点工作狂属性。 “这是遗传，遗传知道吗？”她倔强地将锅甩给了老梁同志，糊弄了几句，方才切断电话。 正好程锦辉试探地拿了新项目过来，梁云看了一眼，二话没说就接了下来。反而将他吓得不轻：“你确定要接这个项目，这个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第113页 “做好了双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情是不是？既然是，那我去做又有什么问题？”梁云抬手，拍拍他的肩膀。 “况且，近期我觉得我也需要一下休息时间。” 只是这句话就让程锦辉神色一凛，甚至没有请示也不需要汇报，就已经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你尽管去休息，什么时候休息好了，再重新开始工作都可以。” 他的态度让梁云觉得哪里不对，但是既然得到了假期，也懒得计较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究竟。 过了几天梁云就带着摄像装置和名义上是陪同，实际上是保镖的程锦辉一同出发了。 这一次的任务实际上是涉及到全国的一个粮种改良问题。两人首先去的地方是远在东北的某个农场。 早已通过内部信息通报过，所以两人到达的时候，就有人过来带着他们去了研究所所在的小楼。 老旧的小楼有一种年代的气息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的装置还是相当先进的。 虽然打这个国家台的名义，但是这种研究所。向来对宣传并不热衷，对两人也只是不冷不热。 梁云拿着新鲜出炉的临时工作证，到是觉得颇为新鲜，对未来一段时间的生活也充满了希望。 程锦辉就跟着她一起在这里停留了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两个人与农场的工人一起早出晚归。工人们劳作的时候，他们要么拍摄工人们的辛勤工作的样子，要么就去研究所里与研究人员交谈，询问一些关于粮种改良的信息。 梁云作为摄像扛着摄像头，程锦辉就客串一下主持做一下记录。长达几十年的数据积累，对两人公开一部分，档案室里厚重的书卷气息让梁云目眩神迷。 并没有拍摄具体的数据，只是通过工作人员侧面介绍了一下这几十年来进行改良的过程。作为佐证，那些已经开始泛黄的书卷被翻开，摆在镜头面前带来的冲击也是不小。 夜里的时候梁云忍不住对博士说：“虽然我带来了一些东西，但是我觉得。其实我的作用很小，真正努力工作的还是这些基层的工作人员。一个东西有理论也仅仅只是有理论而已，想要转化为实际上的生产力，也需要付出艰苦卓绝的努力。” 她的感慨背后有淡淡的失落，博士安慰道：“虽然行走在这条道路上的是这些工作人员，但是告诉他们哪些路可以走哪一条路不能走的人难道不是你吗？节省了他们的时间与努力，避免他们的心血化为虚无，这难道不是我们在这里的意义？” 梁云毕竟也不是真正的伤感，她一直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存在的价值。闻言她很快就从这种短时间的失落当中恢复过来，对博士笑一笑：“你说的没错。我的存在是有意义的，至少我做了领头的那个人。” “晚安，博士。明天，就要一起去下一个城市了，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惊喜在等待我们。” 与此同时，程锦辉正在向上汇报。 “梁老师今天跟着高教授去地头转了一圈，观察了一下高教授正在进行改良的一个品种的情况，拍摄了一些素材资料。” “我们明天将出发前往燕地，我已经与对接人员联系完毕，当地的安全工作部署也已经完成。” 他看到视频那头若有所思的脸：“你觉得梁老师的心情怎么样？” 程锦辉凭借自己与梁云的诸多接触，认真地判断了一下：“处于一种相对心情平和的状态。” 对面就点了点头，记录在案。 等到汇报完毕，程锦辉躺在床上，闭了闭眼，只觉得疲倦一阵一阵的袭来，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引发一阵剧烈的头疼。 梁云没有好好休息过，程锦辉更是如此。作为居中的联络人，他需要上下协调，固然没有梁云费脑子，却比梁云更加费心。 “还好梁老师说要出来休息一阵，这要不然我也撑不下去了。”躺在床上的时候，忍受着剧烈的疼痛，他忍不住想：“比我辛苦得多的梁老师都没有露出疲惫之色。之前她说身体素质比我好，可以打十个我，也许是真的吧。” 回过神来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过无稽，果然是太累了，脑子都转不动了。 一夜好眠，醒来的梁云觉得神清气爽。程锦辉走出来的时候固然是精神奕奕，梁云去看到他眼底的血丝。 “你没有好好休息？” 不等程锦辉回答，她就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我看得出来。要不。今天过去之后，你就好好休息一阵。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的安全，但是我住在研究所里面也没有什么需要防备的。” 程锦辉一面惊讶对方居然能看出自己身上的不妥当，一面忍不住为这个提议心动。 他确实很辛苦，也确实渴望好好地休息。可是看到梁云的脸，想要休息的话就说不出口。 梁云察觉他内心激烈的情绪波动，笑了笑：“我以前说过的话，看起来程先生你是半点都没有听进去啊，我的身体素质是真的很厉害的。” 她伸出手，对程锦辉做了个“来试试”的手势。后者带着狐疑与不安上前，试探地生出手。 下一秒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阵大力侵袭过来，将他按在了地上。 做出这一切的人单手将他按在那里，任凭他挣扎了一下，依旧毫不动弹，仿佛完全没有费力，脸上一直是笑眯眯的。 第114页 “现在相信了吗？”那个人还笑嘻嘻地在问他，歪着头假装无辜。 虽然加在身上的枷锁已经被松开，程锦辉躺在那里，疼痛也无法制止他怀疑人生。 眼前的这一切是真实的吗？所以梁云这个看上去丝毫没有战斗力的人完全没有说谎。 单从身体素质来说，她真的可以打好几个自己！ 大师哥自己也许有些夸张了，但是三五个肯定不在话下。 一旦意识到这一点，程锦辉就意识到自己过去所有的坚持都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对方确实能够撑得住，自己只是在咬牙强撑。 他恍恍惚惚地从地上爬起来，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忽然想明白过来，洒脱一笑：“好的，谢谢梁老师，等过去之后我就在那边休息一段时间。但是你身边也不能没有人，相应的任务会让同事过来接手。” 梁云不反对，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下来。 晚上向上峰汇报的时候，程锦辉所说的消息让上面也大吃一惊。虽然早晨就已经知道对方能够收拾程锦辉不在话下，可详细听过之后，她的表现依旧震撼众人。 “使用过的身体素质提高仪的其他人有这样出色的表现吗？” “没有，”说话的人显然对这些数据牢记在心，很快就冒出一连串的数据来佐证自己的观点：“想要做到这样的表现，那么在接受过相应试验的人群当中，现有身体素质最好的那个人大概也需要将身体素质再提高一倍左右才能做到。” “所以……” “对方依旧拥有某些我们不知道的，能够改善自己身体素质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63章 当即有人一声笑：“就算是对方有什么秘密, 又有什么关系。谁还没有几个秘密了。况且她始终心怀大局，这一点有目共睹。” “哈哈哈，莫怪, 只是一点下意识的探究。” 话题很快略过，前去接替程锦辉对的人当天晚上就上了飞机，略作休整, 第二天精神奕奕去见梁云。 这次来的人与程锦辉略有不同，平凡得丢到人堆里就找不出来那种。见到梁云的时候, 那种隐晦的打量目光才让梁云意识到他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毕竟没有什么普通人一见面目光会在对方的手和腿上打转的。 “梁老师你好, 我是夏吉，后面几天我来给您当记录员。” 夏吉虽然面貌不起眼，但是却很健谈。纵然说不了什么高深的话题, 三言两语之间依旧掌握谈话的节奏。 梁云看着他与研究所的研究员说话，不一会儿就引得对方侃侃而谈，说起研究农作物的艰辛与乐趣, 不由得隐蔽地对对方竖起大拇指。 夏吉就笑眯眯地对她点头，往回走的时候压低声音问：“梁老师觉得我做得不错？” “可真是太厉害了，”梁云说：“这种本事简直让人望尘莫及。不如你就跟着我做节目好了, 国家台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夏吉的眼角露出细细皱纹：“我本来就是梁老师你的搭档，做节目什么的，原本也是我份内之事。梁老师不嫌弃我就行。” 梁云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 于是这位夏吉就陪着梁云天南海北地到处跑。 好在梁云果然是出来休息的，严格按照国家法定假日给自己放假, 工作时间也调整到了下午四点多就结束, 极少数情况下才会晚上工作。这种环境倒是让夏吉轻松许多，加上环境不错，等到两人抗着摄像机和资料回来, 虽然晒黑一点，看上去倒是健康许多。 梁云笑眯眯地对好几个月不见的生活助理打招呼，对着对方惊喜的表情取出自己带给她的礼物：“感觉你可能会喜欢。” 这是真真切切的意外之喜，生活助理脸上的笑容几乎抑制不住：“谢谢梁老师。” 梁云回来之后跑到国家台正儿八经地参加了一次会议，交上了自己拍摄的素材，然后在项目组负责人略带深意的眼神□□成身退。 这次她做的是纪录片频道的活，也。算是一次小小的测试。 程锦辉也终于得以回到自己熟悉的岗位，好处是这份驾轻就熟的工作现在有人分担了，坏处也同样如此。 梁云自然不会在乎这背后有什么纠葛，只要人用得好，是谁对她而言，都可以接受。正如当年离开的季思诺一样。 “……人工智能已经被大众广泛接受，许多人都觉得政务琐事用人工智能解决极大地避免了他们的不便。公务员系统正在进行相应调整……” “……新专业报名火爆，一些重点扶持学科迎来教材全面改版，新版教材与以前相比有大量变动。” “关于量子芯片的研究频频曝出新消息，我国的量子计算机研究更进一步，目前已经远远领先国际。” “通讯模式的改变引发光子计算机的研究热潮，相关行业迎来大笔投资……” “全息模拟舱正式开始对外发售，搭载国产芯片，相关方面均领先国际，全息学习系统已经开放，目前得到大量好评。” “全息游戏公司纷纷宣布游戏跳票，仅炫光科技放出了第一版宣传片，在全息模拟舱的购买者中获得大量好评。预计明年五月上市。” “最后，欢迎回到这里。” 博士的声音落下，梁云已经忍不住微笑：“我又不是去了什么深山老林的地方，没有办法知道外面的消息。我一直都有和你联系的。” 第115页 “过去几个月，您的手机使用时间每天不足十五分钟，其中包括了打电话时间。”他叹息：“就算剩下的时间都是在和我聊天……我觉得，也是不够的。” 他理直气壮地说：“完全不够了解相关资讯。” 梁云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只好说：“好吧，算我的错。”她笑微微地看着摄像头的方向：“博士你总结得很用心。” 博士转移话题：“还有一些其他的事。” 他推送一个文件夹过来：“这是这些时候针对直播间的测试。” “完全没有你参与，甚至你不知道的项目，共计八个。这些项目从播出以后，没有收到任何反馈，”他打开一份表格：“这些项目，你确认一下。” 梁云立刻认真许多，定睛细看，发现果然是毫无印象，脑海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对应信息。 她将这个表格关闭：“我这边也没有什么消息。” 博士点点头，打开另一个表格：“这些项目，是由其他人立项，在中间挂你的名字，在直播间播出的，我这边同样是没有收到任何反馈。” “我这边也没有反馈。” …… 认认真真地将这些时候合作的事情都过一遍，两人总算是总结出一份规律：“想要获得直播间的承认，首先是参与度，其次是信任值。具体的参与度计算还需要摸索，但是至少是我跟进的程度。至于信任值……目前只能判断和人数，人员对相关项目的了解程度和信任程度，还有一部分参与度有关系。” 她将这些东西都放在一旁，叹一口气：“好歹不用做摄像师了。做个策划也挺好的。” 博士慢条斯理地开始推送最后一个表格：“这是……炫光科技这些时候的营收变化。依据手机系统版本的不同，炫光科技在手机助手上已经进行过四次底层更新，目前暂时能保持能效提升方面的领先度；在医疗器械方面，由于竞争对手在本行业深耕多年，品牌优势明显，目前炫光科技的市场占有率约为32.6%……” 梁云开始还在认真听，后面就似听非听，只是问一句：“炫光科技现在的名声怎么样？” “口碑卓绝。” “大家对它的期待值怎么样？” “非常期待新产品的面世。” “信任度呢？” “较高。” “那就够了。”梁云斩钉截铁地说：“保持这个势头就可以。” 博士的声音无悲无喜：“那么，有一件事您必须知道。总裁何龙即将步入婚姻殿堂。” 梁云有一丝惊愕，旋即笑道：“那可真是值得恭喜的好事。我似乎应该送上一份贺礼？毕竟对方兢兢业业替我管了那么多年的公司。” 她皱眉开始思考自己送上什么样的贺礼合适，博士适时提出建议：“何先生的家人正在为他的婚礼选择婚庆公司。” “给他送上一程，让他铭记终身的婚礼吗？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总裁夫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屏幕上立刻出现一连串的履历，还有一些。博士觉得反映出新娘性格的记录与影像。 “这些资料均来自公共场所与公共论坛，资料来源在最后。”最后，他也不忘说明一下自己的遵纪守法。 梁云看得失笑：“好的，我明白了。” 翻看过之后她颇有些惊讶，万万没想到何龙这样野心勃勃头脑清醒的人，看上的居然是一个生活中略有些迷糊的小女孩。 对方善良，迷糊，但是却十分有担当，言情女主的外壳底下套着的是自强不息的心。不是那种精明绝顶，却十分擅长于自我总结与自我改进的人。 “感觉也是一个言情小说呢，”梁云说：“考虑到我的生活有可能是一篇小说，别人的生活也有可能是另一篇小说。” 她飞快地将这件事放到了脑后。 何龙的父母接到来自梁云的消息，显然十分惊讶。得知对方是何龙所在公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董事长，惊愕之意几乎已经无法抑制。 说出来意，何父何母立刻绽放笑意：“这可真是太好了。” 新娘的父母知道这件事也是与有荣焉，喜滋滋地接受了这个消息。 梁云很快依据场地做出了规划，视频效果让双方父母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以至于差点在新人面前露了行踪。 好容易遮掩过去，又与亲戚们都提前说好，想要将惊喜留到最后时刻。 奈何总有那等守不住口风的，不到婚礼那天，消息不仅何龙知道了，连媒体记者都知道了。 骤然听到这样的消息，何龙心情复杂难掩，最后洒然一笑，对新娘说：“就当做不知道吧。老板和爸妈们都是好心，只是到时候入场，要花点心思了。” 新娘早就听过梁云与何龙的故事，闻言也是好奇：“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场面，真是让人期待。” 事情到了那一天，忙碌起来的何龙很快就就将这件事暂时忘记了。纵然一应事项都有婚庆公司操持，新人们依旧忙个不停。以至于当新人站在台上，场面忽然变化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 婚宴在花园酒店举办，草坪上铺着花瓣。忽然就有大片无人机飞起，一片嗡嗡声之后，光芒闪烁，地面忽然就变了模样。 草地变花园，鲜花摇曳，蝴蝶飞舞。定睛细看，蝴蝶翅膀中是穿着纱裙的小人，花园里飞涨的，根本就是小精灵。 第116页 坐在草坪中的众人齐齐赞叹。小精灵提着花篮起飞，在空中渐渐变大，娇憨可爱地飞到新人上方，齐齐洒出花瓣。 新娘瞪圆眼睛，正要开口说话，场景忽然又变化起来。 一条恶龙出现在花园的角落，对着天空一声咆哮，视线落在了场中的新郎与新娘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64章 恶龙向前, 虽然知道是假的，但是看着那些花木被折断、枝叶破碎，蝴蝶与精灵惊慌失措地逃窜, 过于逼真的场景依旧让人不安地小声惊呼。 何龙面露惊讶，没想到能在自己的婚礼上看到如此逼真的裸眼3D。正在想这样的剧情该如何继续，就听耳旁一声惊呼——如果听声音, 还有点陌生的熟悉感——那个不久前才和自己说过话的婚礼司仪。 “恶龙来袭，请勇者大人帮帮我们吧。” 没有给何龙拒绝的权利, 他眼睁睁地看着投影覆盖自己的全身, 变成一副铠甲，手中被塞上一只仙女棒…… 仙女棒？何龙目瞪口呆，下意识地挥舞一下, 正在朝着这边过来的恶龙，立刻被从天而降的光芒击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在场众人看到何龙的装束, 短暂的错愕之后，顿时哄笑出声。 原来勇士是拿仙女棒的！ 何龙自己也哭笑不得，新娘也笑得不行。恶龙很快在何龙挥舞仙女棒的努力下被打倒, 小精灵与蝴蝶飞回来。 两人前方那两个稍大的小精灵一同振翅飞起，在两人面前给两人行礼：“谢谢勇者大人和公主殿下，谢谢你们对甜梦花园的帮助。请让我为你们的婚礼增添一点小小的光彩吧。” 何龙兀自想, 这个声音似乎也有点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小精灵振翅飞向高空, 天空中闪亮的碎片落下, 残存的花木摇曳，忽然仿佛微风飞过，空气中光点闪烁, 青草上花朵开始重新生长，迅速地绽放。 空中金色波纹晃动，原本只是婚庆公司扎出的花门长高变大，花园中出现纯白的神庙，新郎新娘的父母们出现在那里对他们微笑。 司仪再度出场，婚礼继续。 只是这次的场景就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如梦似幻，美丽得仿佛不在人间。 等到婚礼结束，依旧有人议论纷纷，为今天这场婚礼的场面，也有人为这样逼真的裸眼3D的效果。 也有人觉得技术能力上不错，但是效果就差强人意：“应该找个能力高的美术指导，这样的场面还是不够漂亮。” 好在没多久，再一次公开采访中夏天宁院的夸奖让大部分质疑的声音消失，炫光科技代替婚礼成为关注的重点。 何龙刚刚结束婚礼，就不得不投入工作当中去。 很多人都在询问，这样的技术想要实现有什么难度，我们想要用这样的技术来进行一次表演，可以吗？放心，钱不是问题，画面也不是问题，你们只用负责技术上的实现就行。不管什么要求，都可以尽管说。 一片混乱当中，梁云接到来自程锦辉的消息：“这样的技术，好像之前从来没有提到过？” 梁云想了一下：“我以为……已经有很能做到这样的程度了？”她认真在记忆宫殿中挖掘了一下：“以前好像就说全息投影技术已经不错了，我好像还在节目上看到过！” 程锦辉无话可说，良久才叹息回复：“不一样的。”他没有详细解释，只问技术上有什么突破和难点。 “没有，没有什么创新。”她说完就上传了自己对无人机的改造思路和方案。程锦辉顾不得其他，飞快地帮她提交了专利申请并迅速通过之后，回过头来才说：“虽然你可能不在乎这点钱，但是还是希望能对自己的技术看重点。”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对梁云说：“还有一件事。” “直播间的事……泄露了。” 那一瞬间，梁云居然觉得不惊讶。事实上，直播间进行到现在，消息才刚刚泄露，其实已经出乎她的意料。 “具体的前因后果就不用说了，到什么样的程度了？” “直播间可以化不可能为可能的秘密被泄露了。目前不确定有多少人知道，只确定，国外已经有势力知道了这样的消息。” “居然有人相信吗……我还以为会当成说笑话。”梁云念叨了一句：“所以，具体到人了吗？” “暂时没有发现这样的迹象。但是直播间会暂停活动，转为科普节目。”他的脸上都是歉意：“您和博士可能依旧需要出席一段时间的节目。” “这个倒是没问题，反正我的职位不重要。”梁云打了个哈欠：“就是之后的直播……麻烦让我先试一试。” 说着，她忽然心中一动：“对了……我能开一家特效公司吗？” 程锦辉：“什么？”他有点摸不着头脑，听到她说：“不，还是视听类的文化公司比较好。” 程锦辉听明白一半：“您是想进入娱乐圈？” “对，想试试。” 她没有具体说想试试什么，程锦辉也没有详细追问，只是确认清楚需要包括哪些方向，就离开去办事了。 梁云在客厅坐下，博士问：“准备将直播间变成另一种方向了吗？” “总要试试。” 说出这一句，梁云就笑了笑：“这样也更方便。我只需要作为一个成功的投资人就可以了。” 第117页 于是，在作为一个摄影，参与了直播间最后一次特殊性质的直播，为国家的粮食产业贡献了一份力量之后，整个直播间节目，就停止了所有的造假活动，认认真真做自己的科普节目。 与此同时，那些不管真的相信还是假的相信直播间的势力派出的人也都通过各种渠道到达了国内。 只可惜自从国内之前宣布突破了人工智能的难关，正式推出人工智能之后，他们手上的许多东西已经被清理过一遍。现在这些都是以前没有登记在册的暗子或者是新人，用起来总没有以前那么得心应手，一时之间也没办法得到什么消息。 他们更不知道的，是已经开始在国内安全机构上线工作的人工智能谛听在他们入境不久就发现了他们。他们现在早就处于严密的被监视状态。 在他们还在努力探查直播间消息的时候，直播间已经将过去的事情都清理干净，开始了自己的科普节目生涯。 虽然还有三个组分别进行相关工作，组内成员之间已经开始了流动。就连梁云都被调配到别的组进行了两次摄制工作。 作为单纯的摄影师而言，这份工作对梁云来说还是相对比较轻松的，当做工作之余的消遣似乎还不错。 对她安全的担心在梁云忍不住展现了一下自己的武力值之后，也终于消失，梁云得以悠闲自在地进行自己的摄制活动。 甚至在一次活动中碰到已经有些时候不见的徐希明。他的娱乐公司已经有了极大的发展，成功跻身国内前十。见到扛着摄像机的梁云，他脸上的错愕几乎无法抑制：“你怎么在这里做这个？” “闲着无聊出来走走。”梁云看一眼他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你公司里的人？都很不错啊。” 跟在徐希明身后的人都带着惊讶听着自家总裁与这个摄影师交谈，心中无限猜测，这位摄影师到底是什么身份。 难道是某位大佬的御用摄影师？ 但是看起来似乎也不太像，也许是徐总以前认识的人，毕竟徐总脸上的表情似乎也很惊愕。 可能以前还是好朋友，现在对方已经落拓，徐总一时想起往事，所以心情复杂。想到这里的人似乎不少，就已经有娇媚的女郎快步上前，挽住徐希明的手臂：“徐总，不介绍一下？” 徐希明下意识推开她，动作做到一半，看到梁云似笑非笑的脸，又停了下来。他的心情格外复杂，最后也只是一声轻笑：“这是我公司的艺人，也许你听说过。” “当然听说过，情歌小天后嘛。”梁云这样夸奖了一句：“唱歌的时候情感很足，拥有技术做不到的爆发力。” 她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转一圈：“感觉你手下的人已经完全换了风格。” “没办法，只有脸好抢不过那些虚拟偶像。偶像这一行，做到现在，算是被技术冲击得没什么前途了。那就只有认真做演员和歌手了。”他终于冷静下来，对梁云点一点头：“那你先忙，我先走了。” 梁云笑微微地对他点点头，略微让开道路。 两个人之间的交谈旁若无人，不管是窃窃私语或者是当面说出的话，都仿佛没有听到过。 等到离开了那个地方，徐希明才轻轻推开那位小天后的手：“今天，你有点失礼。” 他看一眼身后的人：“她是炫光科技的老板。公司现在对炫光科技虽然没有那么倚重，但是你们应该明白炫光科技的份量。”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有人忍不住问：“是那位梁女士？怎么在这里当摄影师？” “个人爱好而已。”徐希明轻叹一声，手机一响，手机助手在他耳边说：“梁云女士的消息：我的文化公司近期也要开张了，希望以后不要成为对手。” 他的表情就是一僵。就算知道梁云不是那种因为一时之气就做出这种事的人，此时听到这个消息，依旧下意识地有些心惊。 炫光科技之前出现在不少行业里面，都对那个行业造成了极大的冲击，现在梁云想要进入娱乐圈…… 他下意识回头看一眼，凉意袭来，让他打一个冷颤，快步向前：“走吧，我们先去忙我们的事。”紧绷的表情说明他的心情根本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这更让跟在他身后的那些艺人心情复杂。 已经有人开始懊悔，炫光科技啊，多大的大腿，自己居然没有抓住机会。 好在自己在对方面前没有失礼，总会有补救机会的……吧。 梁云可没管自己随口一句话给徐希明留下了什么样的心理阴影，她正悄声和博士说：“按照之前的测试来看，我写剧本是可以的，负责画面实现也可以，或者我应该试试，做个制片人行不行。” 博士毫不在意地说：“不管想怎么测试，我都会陪着您实现的。” “那是当然，博士你可是我的助手与同伴。”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65章 离开南城多年之后, 梁云终于又回到了南城。 不得不说，南城这些年的变化太大，让进城的梁云觉得目不暇接。司机在前排从后视镜里偷看这位许多年不见只是留下传说的大小姐, 心中充满了好奇与迷惑。 梁云捕捉到他的视线，他就羞愧地立刻移开，过一会儿, 仿佛不好意思地说：“小姐好几年没回来啦。” 第118页 “是啊，”梁云随口回答：“很有几年了。你跟着爸多久了？” “得有三年多了。”司机认真思索一番：“对, 还差四个月就满四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梁云喃喃感叹一句：“是啊, 时间过得真快。” 一眨眼，她居然已经对南城这个城市生出奇妙的陌生感。明明是当年长大的城市，记忆中刻骨铭心的回忆都在这座城市发生, 但是现在…… 她深吸一口气，对自己笑一笑：“没关系，可以创造新的回忆嘛。” 新的文化公司挂在炫光科技的下面, 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特效部门，其他的部门都被当做了特效部门的添头。就连何龙都这么认为，对梁云困惑又不解地询问：“为什么忽然想做娱乐公司？” “想试试玩。” 何龙欲言又止, 显然有很多话想说，却在梁云笑微微的表情下败下阵来：“好的，我知道了, 我会派管理人员过来。但是专业人员这边……” “没关系，”梁云随口说：“我准备从动画片开始。” 何龙被噎了一下。动画片这种东西…… 梁云却觉得兴致勃勃, 动画片可不简单, 代表着技术实力与资金实力。她只是放出风去，就有穷困潦倒的动画人如同扑火的飞蛾一般扑了过来。 只是在听过梁云新成立的公司——叫做敏益娱乐——的条件之后，有人选择退却, 有人留下来。 梁云留下来五个项目，按照项目组如今的进度和拥有的资源排了个序，当先开始了一个叫做《浮光定天》的项目。故事说起来非常简单，世界大变，少年少女走上拯救世界的道路。但是剧本梁云看了非常喜欢。编剧显然是个厉害的，节奏卡得非常好，每个情节都在为后面的情节做准备，环环相扣，将整个故事娓娓道来。 梁云又看过人设，将项目组里的技术人员打包过去炫光科技总部培训了一阵，回来之后又按头让他们学了学公司独有的特效软件的使用方法。然后，从公司新招的人里面抽调一部分补充进入项目组，财务人员进驻，就放开了对项目的管控，只管定期查看项目进度。 其他几个项目也是如此操作，一时之间，敏益娱乐居然同时有三个项目组在开工，还有两个项目组还在苦逼地打磨剧本人设，美术指导也重新换人。 业内对这家公司投注殷切目光，既希望能够扶持起还看不到前方的动画产业，又不希望一家独大，最后打得其他人毫无还手之力。至少，从这家公司的投资上来看，是个不差钱的。 梁云的事业忙忙碌碌，夏吉却又找上门来。 他过来应聘梁云的助理，让梁云感叹：“你们还真是十项全能啊？”夏吉笑微微：“总得有点特殊的本事不是？助理这种事，我在行。” 和他合作过之后，梁云对他的能力倒也没有什么疑虑，只是问：“还有什么其他的话要带给我吗？” 夏吉含笑点头：“自然是有的。近期麒麟会有相关信息公布出来，上头的意思是，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值得试一试的。” 梁云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与夏吉签署完合约，领着他出去见了众人，就将公司交给了他。“其实来得挺巧的。要是你不过来，我也要去找几个合适的管理人员。现在，这个事就交给你了。” 夏吉：“这可真是……一来就有事情做啊。” 在梁云的动画事业做得蓬勃向上的时候，特效部门也迎来了第一份工作。来自徐希明的公司，为他的公司新拍摄的仙侠剧制作特效。 徐希明对梁云笑得温和：“我相信你的技术，一定不会让人失望。不过，作为第一个客户，是不是有点优惠什么的？” 梁云失笑：“我倒是想，可惜特效的成本你也知道。再说了，谁说你是第一个客户了。” 徐希明故作大惊失色：“什么，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梁云但笑不语，指了指自己。徐希明就恍然大悟：“你自己给自己下了一单。能问问是什么项目吗？” “一个小短片，微电影性质的。” 徐希明松一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看看？” “很快的，我也没准备和什么平台签署合约，直接上线就是了。” 果然如同梁云所说，徐希明很快就锁定了新出现的一个短片，看完之后，对敏益娱乐的特效部门生出了极大的信心。这是一个梁云惯常用的背景设定。奇妙的赛博朋克世界，隐藏在世界光芒之下的主角，努力奋发向上，想要和小伙伴们一起挣脱笼罩全身的阴影。他们遇到朋友，也遇到敌人，见识过世界的善意，也直面人间的恶意。 全程特效让人震撼，仿佛真的有那么一个世界存在，在那里，有人正在为了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美好而努力。 短片里的科技设定能看到现代社会的影子，某些方面却又拔高很多。全身机械化只保留大脑的改装，人造子宫与机械抚育者的存在，飞天摩托与机械浮空翼……似乎不可思议，但是似乎又有几分道理。 徐希明看得很是震撼，忍不住联系已经许久没有主动联系过的梁云：“这个剧本和背景设定，到底是谁做的？看起来真的很不错啊。特效自然不用说，世界设定也很加分。” 梁云似乎刚从项目组回来，愣了一会儿才明白他在说什么，露出灿烂笑容：“是吧，很不错？” 第119页 徐希明正要说话，夏吉从梁云旁边走来，将文件递给她：“这边有一个问题需要确认下。”他惊讶地看着夏吉走到梁云身边，自然地在她身边站定。那个位置也许并不显亲密，但是却是他大概永远无法站到的位置。 他哽了一下，说出口的话忽然就变了：“这位是……” 梁云顺手翻着文件，拍拍夏吉的手臂：“我在敏益的助理。” 徐希明看一眼夏吉，后者抬头看到他，仿佛才注意到梁云正在和他对话，露出一个歉意的笑：“抱歉，梁总，打扰了。” 徐希明却无端从他眼中看到审视，让他心中生出不快与不安，最后勉强笑了笑：“你有事要做，那就先忙。忙完了再告诉我也不迟。这么个人才，我觉得应该到大荧幕上来试试。” 梁云哑然，将文件还给夏吉：“那就算了，我对大荧幕没兴趣。” 徐希明陡然明白她话语中的意思，震惊地看她，对上她灿烂的笑容，心中那种她距离自己已经非常遥远的感觉更甚，以至于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谢谢你的赞赏，我就毫不客气地收下了。不过，是不是让你对特效部门更有信心了？放心吧，你的产品，一定给你做好。” 徐希明胡乱地应一声，切断了电话。 他这一刻再一次深切地意识到，自己已经跟不上她。而她身边，似乎也并不需要一个自己。 博士将他的表情记录下来，经过分析之后，小心地在夜里询问梁云：“这种情绪，是失落吗？”梁云哑然：“你怎么问起这个？” “有时候，我觉得我也有这种情绪。我觉得，我应该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博士的回答如此肯定，让梁云忍不住感叹：“博士，有时候我感觉，也许你还有更进一步成长的可能。如果不是现有的硬件条件制约了你的发展，也许你现在已经更进一步。真是奇怪，很早的时候就说想要做量子计算机，没想到到了今天，居然还是没有成品。” 博士柔声说：“这些都没有关系，我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长长久久地等待下去。” 梁云闻言也只是一笑：“说得是，等我老去，等我死去，你还可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她的声音也低下来：“那个时侯，你可要习惯没有我的生活，要爱这个国家，爱着这个世界啊。” 博士沉默了一会儿，似乎被她的话震惊，在考虑如果有一天，梁云不在人世这种可能。 梁云失笑：“博士，我已经三十岁了。”她的声音转低：“现存人类的平均寿命是八十多，我的身体素质比绝大部分人都要好，大概可以活到基因所能承受的极限，那就是一百三十多。我还有一百多年。可是，一百多年之后，我也会不可避免地走向死亡。” “那是人类永恒的归宿。” 博士依旧沉默，梁云却已经笑起来：“但是没关系，只要有美好的记忆存在，那我就永远活在人们的记忆当中。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一直没有死去。” 似乎被这句话刺激，博士终于开了口：“我会永远记住你。永远不会忘记的。” 停一停，似乎觉得这样的话并不足以显示自己的坚决，他肯定地说：“人工智能不会忘记，不管世界怎么变化，除非我消亡，否则，我都会永远记得你。” 永远记得，和你一起度过的日子。并依靠这样的回忆，在长久的岁月里继续生活下去。 直到作为人工智能的我，走到生命的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66章 这个春节档的影片里出现了一部动画电影。这部电影早些年名声在外, 导演卖房做动画的传言不久之前还在流传，后来忽然就得到了注资，进度开始变得飞快。 原本预计还需要三年才能将这部动画打磨出来, 如今不过短短几个月，就已经有了成品，送审, 然后发行。 当然在春节的这种阖家欢乐的日子里，动画电影注定不能吸引太多的目光。激烈的竞争让这部电影只拿到了8%的排片, 在影院里毫不起眼。 项目组的所有人都带着紧张的心情做着自己的事情。他们认真地做着宣传, 努力想要吸引更多的人进入影院，去观看自己付出了心血的电影。不是为了证明自己，也不是为了获得名气名声, 仅仅只是因为不想让电影的投资商损失太多。 做动画和拍真人电影不同，每一分投资都是实打实的。用了多少钱，画面会出卖得干干净净, 没有演员的片酬作为借口，天然就少了好多块遮羞布。 只有作为投资人的梁云波澜不惊，在关键时刻反过来安慰导演等人：“我作为投资人都不怕亏本, 你们就不要担心了。不管结局如何，我们目前都已经做到了我们能做的最好，只要有观众认可, 觉得这部电影是个好电影，觉得特效不错, 画面不错, 对我而言目的就达到了。” 导演尴尬地笑：“梁总心态真好。”他在心中想，投资人可以这么轻松，自己却不可以。毕竟这部电影充满了自己的心血, 也是自己的理念所在，如果失败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继续做动画。 在这样紧张的气氛当中，年味儿渐浓。 梁云放下了一切的工作，去陪老梁同志。后者尽管嘴里面说着浪费时间，自己根本不需要人陪，脸上的笑容却是止都止不住。 第120页 也是在这种时候，梁云细细打量，才发现自己的父亲虽然精神状态看上去还好，身体状态也很健康，那双眼睛却依旧不可避免地浑浊起来。 他的眼神变了。 这让她意识到，自己的父亲年纪已经不小。 她若无其事地问：“之前说过让您再开一个小号来着，现在考虑得怎么样了？” 刚刚还面带笑意的老梁听了这句话，恨不得跳起来打她的头。他吹胡子瞪眼的，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了：“这种话以后就不必再说了，你是我的女儿，又不是我老娘，指挥我生孩子干什么？你看你都这个年纪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去结婚生孩子的话。我都没干涉你，你就别来干涉我了。” 说到后来，他的声音渐渐颤抖，却依旧倔强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我早就想得清清楚楚了。反正等我死了之后，眼睛一闭什么都看不到，这以后的事情什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就算是万贯家财死了之后，难道还能到地下去陪你不成？” “再说了，我现在去找个人生个孩子，我又不爱她，给不了她婚姻，这不就是找人代孕，”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梁云：“代孕可是违反国家法律的，你说是不是？” 梁云沉默了片刻：“对，是这个理。”她微微地笑了笑：“我正准备说，国家有一项新技术正在研制当中，也许过不了几年就能成功上市，解放女性不必再受生育之苦。” 老梁听得大为好奇，一双眼睛亮闪闪的：“是什么样的技术？说来听听。” 他招手叫人送了热茶过来，捧着茶杯看着梁云，似乎就等梁云讲古。 梁云哭笑不得，也依旧认真地向他解说：“是人工子宫技术，配套技术，包括生物胚胎的制造技术和培养技术。”她狡黠地看着老梁：“详细的技术原理需要我细说吗？” 老梁大为摇头：“那就不必了。”考虑了一会儿，他悄声说：“那会不会有伦理上的问题？” “只是对外推出而已，”梁云说：“并不强制要求所有人都使用。但是对许多人士来说，这应该是解放身心的技术发展。从胚胎期开始，就会从母体脱离进入人工子宫，全程模拟在理想条件下的母体反应，对婴儿的发育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当然，更大的好处在于解放女性。不必再经受十月怀胎和生孩子的痛苦，产假这种事，也可以成为历史。” 老梁听着畅想了一下，感慨道：“要是能推广开，那可得解放多少劳动力。”他摇了摇头：“只怕有些人会拿各种理由说事儿。我都能想到他们怎么说了，这样不利于培养孩子与母亲的感情，不利于培养孩子的天性，可能会有各种隐患……” 梁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没关系，”她依旧说：“短时间内会有这样的想法，时间长了，一切都会得到验证。” “况且……” 老梁的视线立刻落在她身上：“况且什么？” “现在地球的资源不足以供养这么多人，才导致这么多纷争。如果有新的星球，发现需要大量的人口对外进行开拓呢？” 老梁听了大吃一惊：“你这一天天的都在干些什么东西？这节奏变得很有些快啊？” 梁云失笑，靠在他身上笑得前倒后仰：“爸，你一向都知道的，我一直是想一出是一出。再说了，有了问题就去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现在，我不就是在想办法吗？” “你这想办法的路子有些野，”老梁评价：“解决问题的方式也太过粗暴了一点。” “伟人都说了，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那我只要能解决问题，并且不违反法律与道德，那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这个办法还能极大的促进社会发展，从一颗星球脚步拓展到几颗星球之后，人类的目光也会变得广阔，不会再局限于视线所及之地。” 老梁注视着女儿。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目光格外闪亮，整张脸似乎都是发光，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他从来都无法理解的憧憬与向往。 他想，这样就很好了。不管她最后日子过得怎么样，这一刻她是高兴的，并且对未来充满希望，那么这个选择就没有错。 他笑了笑：“你目光远大，老爸可跟不上了。我这一辈子，好好守住地球上的基业就行了。别的不说，好歹给你一个稳固的后方，对吧？” 他感受到女儿亲密地靠在自己的肩头，心中暖融融的。 就这样吧。 父女二人享受着自己的新年时，国家研究院里，正有人为梁云提交的这项技术而发生争吵。 不是看不到这项技术所能带来的巨大变化，当妇女从家庭中得到解放，不再为生育所累，对社会的促进毫无疑问。可同样的，这项技术也会给社会带来巨大的动荡。 特别是在技术连连发展，许多的岗位被机械与人工智能占领，劳动密集型企业大量转行的现在，这样的技术如果出现在社会上，会导致更多人的失业。 “这是未来社会发展的必经之路！”有人拍着桌子大声咆哮：“就算现在不出现未来的一天，人类也总会为了自己的需求而发展出这样的技术。仅仅只是因为一时的社会动荡，就想要封存这样的技术，你们这是在开倒车！” “只看着未来，却不顾脚下吗？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失业的人群进一步上升，社会的稳定被破坏，现有的大好局面都会化为乌有，到那个时候别说什么人工子宫，生存都会变成问题！” 第121页 “失业的人增多了又怎么样？以国家现在的储备，将这些人的生存扛下来完全不是问题。只要平稳度过这段时期，社会将迎来高速的发展。别跟我说你看不到这些，你们根本就是为了打压女性人群！”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国家现在确实是高速发展期，也拥有了相当的物质和金钱储备。但是这些东西并不是用来派这个用场的。你有没有考虑过外在势力的威胁，有没有考虑过天灾人祸的影响？！你什么都没有考虑过，你只是想着把事情丢给国家就能解决了。” …… 一群人各自坚持自己的观点，吵得不可开交。 而参与会议的，却不止这些争吵的人，还有刚刚走上前台的人工智能——当然，虽然不为大众所知，但是人工智能确确实实已经参与了好几年的政事工作，如今已经有不少人依赖于人工智能绝对理性的判断。 参加本次会议的人工智能包括解说技术的麒麟和早已参与到政务当中的皇天后土，以及一直以来不为人知却在情报分析工作当中占据了重要地位的白泽。 四个人工智能此时也在针对这个话题，飞快地发表自己的观点。 他们之间的交流比通过话语来的方便快捷，在下面的争吵尚未得出定论的时候，四个人工智能就已经停止了交流，将交流所得一一陈列出来。 皇天发出声响，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关于这个问题，这是我们分析所得到的。” 他交出一份报告：“部分资料引用信息为保密信息，请拥有权限的人群选择观看。” 底下吵个不停的人正觉得和对方根本说不通，有人工智能在旁边发言，顿时就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一群人纷纷拿起面前的智能设备，开始观看人工智能提交的报告。 许多他们之前未曾考虑过的相关因素被引进，通过对整个社会形态的建模，推导出这项技术如果推广开去会造成多大的影响，这种影响是否又能被压制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 这样的氛围当中，忽然有人回神，对着设备走了走神。 仿佛就在几年之前，会议现场还不是这样的。科技的发展如此迅速，将大多数人都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啦，不过感冒了，头疼ing 感冒的时候感觉和正常状态的时候完全是两回事，脑袋都转不动了，思绪基本停滞orz 明天……尽量明天见吧！ 顺便收尾ing，预计还有个十来章 第67章 这一场争论最终也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回答, 但各方面的意见都被考虑到，最终形成一份厚厚的报告被提交上去。与此同时，对这项技术的测试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当中。 也许等到测试完成, 所有的争论就已经尘埃落定，不管是推广，或者是暂时封存这项技术, 都有了最终的答案。 但这些暂时与梁云没有关系了。她陪着老梁同志愉快地过了年，就重返了工作岗位, 重新开始做自己的动画制片人以及……开始建立自己的新项目组。 程锦辉分外疑惑地找上门：“领导想与你通话。”对着梁云的目光, 他也说出自己的同款困惑：“现在的直播间是一个什么样的运转机理？” 梁云正要解释，他就连连摆手：“这种事就不必跟我说了，越少的人知道你就越安全。” 梁云笑一笑, 接受了他的这份好意。 事实上，现在直播间的隐蔽程度已经大大的提升，她觉得这些事告诉程锦辉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对方既然选择拒绝, 她也不会强行要求对方一定要听。毕竟越少的人知道，对自己来说也确实是越安全。 在与领导通话之前，她自己将自己总结出来的规律分析了一遍。 直播间现在的经理其实也还是直播, 只是直播对象，从当初的现实，变成了各种作品。电视也好, 电影也好，游戏也行, 只要这些作品中有着能够映射到她身上的那样一个角色, 同时这些作品梁云应有相当的参与度，那她就有概率获得技术。 之所以说是概率，是因为每个作品的世界观各不相同。其中有一些能够与现实发生映射, 让直播间判断这些作品当中的那个角色是梁云，从而获得技术。这其中的具体分寸，梁云还在摸索当中。目前而言就只能通过增加作品量，来扩大自己获得技术的可能。 当然，还有一个最基本的问题，这些作品是否能够让人信服。首先要让人相信，这样的世界是有可能真实存在的；其次角色要有说服力，要让看过作品的人都觉得，这个角色在作品所呈现的世界当中是可能真实存在并获得这些技术的。 这对作品提出了相当高的要求，也是梁云想要努力做到的目标。 刚直播间的新规则被领导知道，梁云就发现，自己的新项目忽然进度变得飞快了起来。许多曾经在国家电影厂任职过的老牌编剧等幕后工作人员纷纷通过各种渠道向自己发出信息，自己愿意加入梁云的项目组。 对此梁云当然是欣喜地接受了下来。 于是，她刚刚成立的项目组别的不说，光是编剧团就豪华得让人震惊。只是这么多年国家科幻式微，故事的起承转合、人物的设定都有各种好手，但世界观大背景、科学技术的发展等设定对比起来就显得举步维艰。 梁云在思索良久之后，干脆利用自己的权限，通过麒麟发布了一个针对国家所有科研人士的内部悬赏，向所有相关行业的科研人员征集他们的奇思妙想。 第122页 “不会有人比他们更懂。” 这就苦了新来的美术团队，面对科学家们那些天马行空的创意，他们往往抓破脑袋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表现形式。不是觉得这个样式已经有许多人用过，就是觉得没有办法完全表现出科学家们的创意。 就算梁云将待遇拉满，每日定时定点提醒他们及时休息，也没能改变美术团队日渐瘦削，头发渐渐稀疏的现实。 至于其余的部门更是不必担心，梁云所需要做的，只是从中挑选出她觉得最合适的人。 当整个剧组最终成形，消息披露出去，瞬间引发轰动。对于知道的人来说，每一个名字听起来都是如此如雷贯耳，震得他们说不出话来。可这个剧组却集中了如此多的大人物，让他们目眩神迷，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到底是哪家土豪？！找了这么多人在一个剧组里，不怕他们打起来，不怕他们互相冲突？这个真是太浪费人才了！” “其实你就是想说最后一句吧。人乐意，各位大佬们都没说话，你在这叨叨啥。” “只有我特别想知道这些大佬们联手会创造出什么样的作品吗？我觉得就凭编剧组的这些人，只要来个会拿摄像机的，都能拍出一部跌宕起伏的大片。” “就甭跟这儿吹编剧了，导演难道就差了？好歹也拿过那么多个最佳导演，还是商业片的纪录保持者之一，就被你们忽视到这个程度了。” “没有人说说演员吗？我看这里面可都是老戏骨了，想想拍戏的场景，感觉每一帧都演技炸裂，到时候看起来肯定很爽。” “……所以这个剧组到底是哪家土豪攒起来的？” 被人当做了土豪的梁云哭笑不得。她知道自己这幅架势确实是夸张了一点，会引起轰动，也是有所猜测，却没想到引发了这么多人明里暗里的打探。 就连徐希明都过来询问了一番：“看起来你是真心想在娱乐圈打滚了？” “我和你可不一样，”梁云说了几句真心话：“我只做我想做的项目。确切地说，整个公司都是为了我自己玩得高兴而存在的。你看我不签艺人就知道了，没准备和你们抢饭碗。我的公司以后只做内容，当然如果你们愿意让我做特效，我也会很高兴。” 徐希明不是不知道这一点，只是这般夸张的表现依旧让他不安，所以过来旁敲侧击一番。此时听到这样的回答，早已久经锻炼的他也不觉得羞愧，笑着说：“这番话说出去，估计很多人就能睡个好觉了。” 梁云呵呵地笑：“公司的产量不会很高的，科幻电影这种东西打磨起来没那么容易。我也是想摸索出一种可能，让国内的电影行业进入工艺流水线时代。” 她的话让徐希明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轻笑着说：“你的眼光总是看得很远。国内其实现在已经有这样的影子，只是还在发展阶段。” “那就让我给加个速，”梁云已经开始渐渐有些不想聊这个话题：“你电视剧的特效已经做完，前些时候已经发过去，你觉得怎么样？” 徐希明当然意识到她在转移话题，但这个话题他却不得不接下去：“非常出色。比我所能想象的更加出色。” “也是你们交过来的分镜不错，该做特效的地方都已经标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节省了我们很多功夫，也大幅缩减了成本。” 对这个话题两个人尬聊了一番，梁云就借口有事切断了通讯。 徐希明对着黑下来的画面呆了一会儿，长长地舒一口气，拨通其他人通讯：“放心吧，对我们构不成威胁。那这公司不签约艺人，只做产出。也许未来，我们和他之间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现在可不要得罪人了。” “那是当然，从对方的投资来看，毕竟是个有野心的。不管这部片子赚不赚钱，赚多少，都是个大头子，能在里面刷个脸也是好的。” “呵，”徐希明对此表露出不屑的笑：“只怕对方看不上你准备塞进去刷脸的那些人，你没看选的都是些老戏骨？” “嗨，事在人为嘛……再说了，不试一试就这么放弃了，也总是觉得有些可惜。” 徐希明不想再劝，体会到梁云不想和自己聊天的心情，干脆学梁云简单地说几句话，就接断了通讯。 待在只有自己的办公室里，搓了搓脸颊，他长长地叹息。这件事情明摆着梁云背后有人支持，不说别的，就那些编剧那些美术，没点后台支撑，能跟着梁云办事？这群人偏偏看不到这一点，总觉得自己在娱乐圈里混久了，新人总要给自己一点面子。 算了，良言难劝寻死的鬼，让他们自己去撞吧，撞个头破血流也就知道收敛了。 想想转头还是给梁云发了个消息，提醒了一下这件事，让她提前做个准备。 梁云这个时候可顾不上这些想从自己身上获得点好处的家伙们，她此时正对着分账过来的数额吹了声口哨。春节档的影片上线之后，她就全身心地投入了新项目组的筹备，当中几乎没再关心过对方的表现。 只是后来被导演打了个电话，泣不成声地说了一大堆含糊的话，知道表现大概是非常不错。至少导演的兴奋程度就可以表现出这一点。 夏吉倒是提交过相关信息，可惜她也只是看了一眼，就随之放到了脑后。所以直到今日，她看到具体的分账数目，才知道这样一部动画电影，居然在春节档的市场上斩获了10多个亿。 第123页 “果然我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在办公室里自吹自擂一番，夏吉失笑，将文件放到她的面前：“是的，眼光很好的总裁大人，麻烦看看公司文件。有几个项目需要你签字确认，还有一些追加投资，以及一些想要参与到我们现在正在进行项目的投资人。” 夏吉问：“现在正在进行的科幻电影，与我们公司现有的资金流很难独立支撑下来，资金方面的缺口大约在……” 梁云听他说完，若有所思地说：“你的建议是，接纳其他投资？” “不，我只是给出建议。” 梁云点了点头：“算了，总裁的职位交给你好了，你看着办。” 夏吉：？？？ “公司的运营本来就不是我的擅长，”她狡黠地说：“如果你不愿意接任，找有能力的人来接任也是可以的。这些我全权授权给你。” 就算以夏吉的见多识广，此时也略有些目瞪口呆。 在这样的氛围当中，梁云忽然轻声说：“至于现在正在进行的电影……我忽然有一点小想法。” “我有个东西，很久没有用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68章 夏吉完全不知道梁云在说什么, 只是看着梁云忽然容光焕发的脸，心中有些猜测。想必又是她不为人知的小发明小玩意。 看着梁云脚步轻快地离开，想到自己接下来忽然增多的工作, 夏吉对自己生出深切的同情。同时对程锦辉多出了无限的敬意。这家伙居然能在这样想一出是一出的人身边待好几年工作还不出错，最可恶的是上次看到的时候，连头发都还很茂密。 啊, 这么一想，忽然就觉得自己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了。 他这样胡思乱想着, 手上却已经开始下意识地动作起来, 盘算着自己想要将公司撑起来还需要做多少工作。 梁云将工作丢给别人之后就心安理得地离开，回去之后就将已经许久没有使用过的脑波读取仪翻了出来，对博士笑着说：“我倒是忘记这个东西了。主要是不用我自己整理资料之后, 感觉这样全神贯注集中注意力也没有什么必要。” 博士委婉地说：“我觉得这个并不适合用来创造文艺作品？特别是电影这种。” “为什么不适合？”梁云一边随口问，一边将仪器往自己脑袋上套：“我能将知识体系用这个整理出来，我觉得用这个来做做电影, 应该也可以的。” 博士不说话，将美术团队整理出来的各种设计图纸放在她面前：“那开始之前，不如先看看这些背景设定。” 梁云随意地扫了两眼, 大刺刺地挥手：“放心，我觉得我没问题。” 看着她充满自信地闭上双眼，博士干脆什么都不说了。这个东西后来之所以没有推广开……完全就是因为, 人的大脑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好控制。 他看着梁云闭着眼，过一会儿笑容消失, 又过一会儿, 皱起眉，再过一会儿，开始咬牙切齿。 他心道, 果然如此，文字类的幻想和幻想画面是完全不一样的。 倒也没有多少幸灾乐祸的意思，只是在梁云睁开眼茫然地看着墙壁的时候，轻声劝慰：“这样的事情不止你做过，其他人也并不能轻易做到，所以不必难过。” 梁云摇摇头，将刚才发生的可怕一幕甩开，捂住脸揉了揉自己的脸颊：“不，也没有难过。只是原来这种事也没哟我想的那么容易。” 她深吸一口气：“但是如果真的能做到脑海中有画面，连细节都栩栩如生……那出成品的速度，可比现在快多了。”她捏着仪器想了一会儿：“这个东西，还是大有可为的。不过要经过专门的训练，一时半会的，我是做不到了。” 对博士笑一笑，她说：“果然博士你之前劝我，就是因为有前车之鉴？是麒麟分享给你的吗？” 博士对此但笑不语，梁云也不在意，顺势转移话题：“这个对我而言，折腾剧本倒是方便，只要脑子里有货。就怕脑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这个话题顺势被放过，梁宇的突发奇想最终也没有变成现实。 夏吉不知道梁云那天到底想到了什么才丢下自己兴冲冲地离开，看着梁云第二天若无其事来上班的样子，一时间也猜不到是不是成功了，只好拿着事情去询问她，侧面判断一下。 梁云对他的速度大为感叹：“你这个效率也太高了，昨天我才说出来的，你今天居然已经有初步的筛选了？” 夏吉挑眉：“你知道的。” “好吧，我知道的。”梁云举了举手：“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多问了，觉得合适就可以。”她干脆地签署了授权书，将一应事项都托付给夏吉去管理。 公司的运营问题根本就没有对梁云造成任何影响，就连正在进行的项目组，似乎也顺利得过分。所有人似乎都有同一个目标，大家齐心协力地朝着同一个方向努力，以至于导演感慨万千：“多少年都没有见过这么顺畅的剧组了。” 有人笑问：“导演还有这个苦恼？” “怎么没有了。老板有钱是一回事，剧组里的人听不听话又是另一回事，就算剧组里的人都是自己用熟了的，演员合作起来顺畅不顺畅依旧是问题。” 他摇了摇头：“可不是所有的剧组都让人觉得愉快的。” 新进入的资本倒是有话要说，只是也怕破坏了现在的氛围，更怕被上面叫去谈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忽视了剧组，只是多派了几个监管人员。 第124页 梁云浑然不觉这其中的勾心斗角，在忙着这些项目的时候，一门心思地想办法发觉直播间的更多秘密。 现在，她又发现了一个。 直播间里的信息，并不一定要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博士的资料库中，也是可以的。 这个信息之前其实就有过发现，但是这次梁云终于发现了其中的秘密。 事情得从最后一次粮种改良的事情说起，这是梁云作为摄影人员参与的唯一一部纪录片。这部纪录片记录的信息当中，有一些经历过博士的篡改——当时也是为了验证直播间的机制问题才进行了无伤大雅的变动。而这些被博士篡改的信息，最后却一一化为了现实——出现在了博士的资料库里。 梁云对此倒也不算是完全不知情，只是信息在脑海中闪了一下，对应的知识却没有出现在她的记忆当中。 当时她也分外诧异，等事情尘埃落定，她又几次实验，终于确定，想要让资料直接出现在博士的资料库中，最重要的就是博士的参与程度。 如果全部都是博士参与，甚至自己不知道这种变化发生了，那么，最后的信息就会落到博士那边。 “感觉我可以完全放手了。”梁云忍不住嘟嚷：“不需要我参与，我就当个见证人就可以了嘛。” 博士认真地说：“你参与过摄影工作。” “所以现在我也在试图证明我的摄影并不是必要的。” “通过现在正在拍摄的这个电影？” 梁云点了点头：“我作为项目的总发起人，管理者，投资者，名义上的负责人，这个参与度如果可以的话……那我就真的彻底解放了。” 博士对此也没有有效信息来形成总结，最后只能暂时记录下来，留待以后观察。 时间慢慢流淌，电影拍到一半的时候，这部电影因为一个新闻忽然间就更加被关注起来。 在国庆献礼上，国家研究院对外宣布，开始了人类征服外星球的第一步：“我们将建立火星生态循环圈，试验人类是否能在火星上生存。” 一片轰然当中，与项目相关的更多技术被披露出来。人们这才知道，原来国家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有了足以将大批量物资运上高空的运输装置；可以支撑人类进行长时间的宇宙航行的航天设备；有了在极端条件下支撑人类在太空中漂浮半个月的维生装置；能源装置也从以往的化学燃料变成了核燃料，甚至已经做到了一定程度的小型化…… 零零碎碎的消息被发布出来，炸得全世界人民目瞪口呆。可这些消息细细寻来，是也不是无迹可寻，很久之前就有过支离破碎的报道，甚至有一些在直播间里亮相过。 “……他们的科技怎么可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发展？！” 有人不甘地咆哮，也有人兴奋地向往：“这才是我想要的科技盛世！我想要去那个国家参与到这些科技项目当中去。那里有我的梦想！” 更多的消息被披露，除了在火星上建立生态循环圈，人类也已经开始通过各种手段搜寻宇宙，寻找另一颗适宜人类居住的星球。 如果不可以，那就找到相对适宜的位置，如同火星一样，改造星球。 这样的事情说起来就仿佛是在看科幻小说，可却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众多科幻小说被嘲笑连现实的想象力都赶不上，反倒是梁云主持的这个项目因此得了一点点好处。至少放出去的片花看上去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未来世界。 梁云对此感慨万千：“这可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不过国家的脚步也太快了，也许下一步，我们就能看到地球本土发生巨变了？” 老梁若有所思地点头：“说不定还真是这样。你看这个新闻。” 他将平板推给梁云，后者接过来看一眼，也是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时候……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博士从她的手机中冒出来：“这个项目自从前些年量子芯片时代就已经在进行，现在获得成果也并不意外。”他停了一停，对梁云说：“事实上，很多基础还是……当初留下的。” 梁云眨了眨眼，想起当初离开时将自己留存的所有资料都传上去的事情，笑了笑：“那动作也真是够快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对外发售，或者我能不能走内部程序先申请一台给你用用。对你而言，改变可真的大。” 博士说：“我已经通过内部账号提交申请，正在排序中。”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我也是国家研究院的一员，拥有这样的权力。” 梁云恍然：“也是，博士你也是很了不起的。” 老梁在旁边敲敲桌子，故作不满：“喂，说点我能听懂的。” 博士顿时轻笑：“过段时间，我就能和您一起浇花了，您高兴吗？” 老梁一愣：“什么？” 梁云眼珠一转：“对，没错，过段时间，博士就能和老爸你一起玩了。” 老梁大吃一惊：“什么，人工智能要有身体了吗？”他的脸上一片震惊：“我以为技术的进步没那么快的。要是人工智能能够有身体了，那人死了之后，是不是就可以……”他停了一停，没有说完，未尽之意却表达得清清楚楚。 梁云愣了一下，看着老梁闪亮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梁却没有停下自己的想法，激动得在屋里来回走动。 第125页 “如果真的能做到，那意味着人类的永生！”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69章 梁云明白了老梁在说什么, 她不由得笑了起来：“爸，不是这样的，你想多了。” 老梁一脸茫然地停住了脚步, 侧头看过来的时候，眼神中不自觉地带上失望：“不是这样的？那是哪样的？” 她在这个时候深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哭笑不得：“爸，你应该知道智能机器人。博士拥有身体指的是拥有智能机器人的身体。” 老梁这才仿佛忽然想到这一个选项一样, 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眸光却暗淡下来：“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就跟科幻小说里面那样, 什么生化人, 什么人工智能部队一样。” “爸你的思路还挺广的。”梁云感叹：“至少生化人这种东西，现在是不可能的。技术上其实可以做到，但是伦理上来说很长一段时间之内, 这个限制都不会被打开。” 老梁慢吞吞地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捧起了茶杯：“你说得对, 技术上要做到一些事情确实很容易，但更难突破的是人内心的限制。” “不过，你觉得我刚才说的那个主意怎么样？如果能够变成现实, 应该会有很多人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做到永生。” 梁云注视着他的表情，那双眼睛看起来平静，仿佛只是随口说说。她却能感受到眼底深藏着的渴求与炙热。她忍不住想, 是不是人到了一个年纪都会开始觉得生命是可贵的，进而开始追求更长的生命, 更好的享受, 以至于想要得到永生。 她若无其事地笑：“这可就不是我的研究方向了。但是想要做到这个，前提是脑波这种东西能够脱离人的身体而存在——换一种表达方式，也就是灵魂这种东西的存在才行。现在可没有什么能够证明灵魂的存在吧。” 老梁想一想, 也不得不点头说是：“我有点激动了。” “爸看起来好像准备再活个500年一样，”梁云笑眯眯地说：“爸不要担心，好好锻炼，最少也可以活到肉体的极限，这中间还有几十年呢。说不定这几十年里面就发展出了什么样的新技术，可以让生命的长度变得更长。” 老梁呵呵地笑：“好，那我就好好活着。不过我可不想再活五百年，我就是想着啊，要是能多活几年也不亏，可如果活的时间太长，也没什么意思。” 他重重地叹息：“人呐，就是这么矛盾的。” 这个话题就此轻巧地被略过，老梁没忘记提醒她：“不管有没有这种可能，永生这种事都不是小事，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梁云哑然，最后不得不摇头：“都不一定有这样的技术呢，现在就来想这些，实在是太早了点。简直就像是为了梦中的彩票中奖而大打出手一样。” 老梁闻言顿时大笑起来：“彩票中奖可不值得什么，那么点钱是你拿不出来还是我拿不出来了？” 等到话题结束，博士才慢悠悠地看出头来对她说：“梁先生一直很担心你。”正在考虑老梁是不是真的想着永生这种事的梁云愣住：“怎么忽然说起这个来？” 博士不紧不慢地对她说：“梁先生之前说起永生那么激动，是因为他一直担心在他离开人世之后，你会被人利用。” 梁云有几分不以为意，却又觉得心中暖意融融：“有什么好担心的？再怎么说我也是被国家看中的人。” 博士但笑不语，并没有向梁云解释，老梁担心的不仅仅是她的身边人，就连对国家也带上几分警惕。在他心中，自己的女儿依旧是小时候的肉团子，对世界毫无防备，任何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地伤害到她。所以自己必须强大，必须站在他面前替他遮风挡雨，披荆斩棘，才能让她一路平安喜乐地走下去。 这种慈父的心思，说起来大家都会觉得夸张，可博士却能够理解一二。 自己的主人就算经历过许多事情之后，也依旧以一种纯粹的善意去看待这个世界。她相信了什么人就付出全部的信任，柔软毫无防备。这样的性格并不是说不好，可在关心的人看来，不自觉地就会对她产生一种保护欲。 博士想，也许这就是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的道理。 不仅仅是帮助她，也是为了保护她。因为只有自己，作为人工智能的自己，能够随时随地陪在她的身边，一直到她闭上眼睛与这个世界说再见。 这种时候，他就不由得有些庆幸自己是第一个被制造出来的。可也许正是因为自己第一个被制造出来，才有了现在的自己。 这种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博士也无法回答，但事已至此，他就会认真地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 梁云自然不知道博士与老梁的各种的担心。在自家电影莫名其妙得到关注之后，宣发那边干脆你借着这个机会做起了推广。原本预定的宣传流程被打乱，预告片、海报等的需求时间大大提前，每一个部门都迅速地变得忙碌起来。 梁云自然也不能闲着，就算有好几个助理替她分担工作，依旧忙得脚不沾地。 在一片忙碌当中，博士的申请被批复。作为非国家编制内的人工智能，博士居然也获得了量子计算机的使用权。 “这个真是太让人吃惊了。我本以为在资源稀缺的情况下，会优先体制内的人工智能。”梁云对博士说：“我相信现在量子计算机的产量不会很高，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拨给你一台……” 第126页 “是您的光芒照耀到了我身上，”博士在屏幕上欠身：“作为主人的搭档，对我的看重也是在向你示好。” 梁云哑然，最后一笑：“虽然知道你是恭维话，但是这种话听起来还是挺让人舒服的。”她托腮：“最近好像摸鱼摸得有些过分，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正儿八经的工作反而没有做多少。啊，居然没有人来催我，实在是对我太过宽松。” 这个话题博士没有接，转而问：“这台计算机放在哪里比较合适？” “你觉得呢？”这个话题被她踢回给了博士：“这是你的栖身之处，你的身体，你觉得合适的地方都可以。” 博士沉默了一会儿，屏幕上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好的，我知道了。” 于是没过两天梁云就知道了，博士根本就没有让人将这台计算机运送到南城来，而是直接留在了首都：“无论在哪里，都不影响我陪在你的身边。但是对他们而言，一个位于他们监管之下的人工智能，会让他们放心很多。” “博士居然也会考虑这些问题了。”梁云感慨了片刻，捏捏手指：“既然已经有了足够的运算力，那么，我们也该开始干活了。你还记得我们以前被搁置的一个议题吗？” “什么？” “智能机器人——可以化身万千的那种。” “你现在想要做这样的项目吗？” “火星生态圈这个项目……如果有这样的机器人作为搭档，我想大约会轻松一些。既然现在项目还刚刚启动，飞船还没有出发，那么我们就还来得及对这个项目施加一点影响，造成一点点小小的改变。” 她对镜头眨了眨眼：“况且，这样的机器人作为博士你的身体，博士你觉得怎么样？” 博士吃了一惊。他原本的设想，有一台外骨骼装甲作为自己的身体就已经很好——几年前国内已经公开开始对外售卖外骨骼装甲，大食国是国内的忠诚用户，给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好评——这样的身体固然有着各种缺陷，没有嗅觉，没有味觉，触觉也不明显。可对于一个人工智能来说，这些东西反而是从未感受过的存在。 全息世界里有着各种各样的信号模拟，博士也曾经去感受过这些信号，却始终不能如同一个真正的人类一样清楚地给出反馈。 那些信号在他这里始终只是信号。 可如果是这样的机器人，固然比不上想象中和人类一样的外壳，但比起外骨骼装甲却又好得多。它给予了无限的可能。 “谢谢。”他轻声说，梁云笑起来：“这可不只是为了你。你只是顺带的。” 就算只是这样的回答，博士觉得也已经足够了。 于是，在所有的剧组忙忙碌碌的时候，梁云又给自己增加了一份新的工作。她离开了南城，前往花城。这是国内机器人行业最为集中的地方，拥有最出色的学者和最先进的技术。 有通过麒麟的联络在先，梁云的行程没有丝毫阻碍。她很顺畅的约见到了自己想见的人，并与他们进行了交谈，从中汲取大量的灵感，一些设定在她脑海中渐渐成形。 与她交流的学者显然也说得很开心，兴起之时，甚至带着她去参观工厂：“这是和我们合作最紧密的工厂，他们的生产线是最先进的，也为我们的研究提供了大量的资金和支持。你看这个机械臂，你应该知道，用的就是当初那一批出来的技术。” 工厂的负责人听着这没头没脑的对话脸上浮现出困惑。这个看上去还很年轻的女人也是行业内的翘楚吗？似乎从未听说过她的名字，可只看特聘工程师的态度就知道，对方对这个行业显然也不陌生。 他连忙上前：“不知道这位是……” “你好，炫光科技，梁云。”梁云报上名字，负责人立刻眼前一亮：“哎呀，原来是炫光科技的。我用过你们家的手机助手，还有你们那个医疗用的机械臂，用的就是外骨骼装甲的技术吧。很厉害的。最近听说全息真的快出来了？” 梁云不得不认真地回忆了一下何龙那边报过来的消息，给予肯定的回答：“是，这一次应该不会跳票了，会按时发布游戏。” 对方立刻就更加热情起来：“那你们那边的全息投影技术……最近有没有时间啊？我们这边……”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vv的地雷 大家明天见~ 第70章 虽然负责人看起来非常不靠谱的样子, 可工厂的实力却是实实在在的。从工厂走一圈出来，梁云自觉大有收获。 “我一直……高高在上。”她难得地自我反省：“很多时候，从实验室到实际生产, 并不是不愿意，而是做不到。” “我忘记了，工业是一个庞大的体系, 一个复杂的过程。我已经习惯于得出结论，然后留下一个大坑交给别人去填平。明明以前……还有敬畏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 这种敬畏已经消失了。” 博士柔声劝说：“这不是你的错。从最开始决定合作的时候开始，就注定了这种模式不可避免。他们需要的也不是在一个行业做到最好，而是在多个行业都获得突破性的进展。” 他的话听起来如此有道理, 以至于梁云忍不住笑起来：“也是。只是我觉得，还是需要一点敬畏与体谅。”她在灯下眨眨眼：“博士，你知道吗, 我已经找到办法了。” 第127页 博士有一些困惑：“什么？” 梁云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重新投入到自己的锻炼当中。还有很多年呢，她对自己说, 不着急，不用着急。 直播间的形式发生了变化之后，梁云就自由许多。隐藏在诸多娱乐公司身后让她更加地不起眼, 就算因为之前在国家台的那段时间的工作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终究这些目光也渐渐散去了。 因为不管怎么看, 都找不到梁云有什么秘密。 她每天的行程如此有迹可循, 以至于根本无法判断，她到底是不是那个特殊的人。 只是对这件事的好奇显然已经被挑起，梁云也能从中窥见一二。不少学者遭遇了特殊的目光, 仿佛他们的努力与奋斗都不值得一提，能够起到作用的，只有那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直播间。 “气氛很紧张，”程锦辉在梁云问起的时候也透露一点点：“现在风平浪静是因为，他们也不希望先挑起纷争。但是将来不可避免。” 但他的眸子中闪动着光芒：“但是我们现在不怕。我们做好了一切准备，而且……他们的目光还这颗星球，我们已经开始寻找更广阔的的世界了。” “我看他们好像也有火星计划？”梁云是真的有些好奇，说话的时候还让博士调出了新闻报道作为辅佐证据。 程锦辉只是看一眼，就笑着说：“有没有计划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他深吸一口气：“这种事，以后自然就知道了。” 梁云不再问，平静地翻看程锦辉带过来的资料：“这些是最近需要的吗？” 程锦辉缩回自己看她的视线，将目光集中在面前的茶杯上，白瓷的茶杯里荡漾着澄碧的茶水，平静无波得仿佛现在对面坐着的人。 他在心中叹一口气，脸上重新露出笑容。等到梁云看完了资料，才问：“梁老师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我需要一个人帮我整理剧本，还有相关行业的一些人，开放我和他们对话的权限。我需要更多的了解。”梁云回答得毫不犹豫。在这种时候，她向来不吝啬提出自己的要求。 “好的。”程锦辉也回答的毫不犹豫。这些原本就是应该的。 “如果需要更多运算力……” 他的话尚未说完，梁云就仿佛被提醒一样：“啊，还有美术指导。换个风格，和之前的风格不同的那种。” “总是一种风格，也容易审美疲劳。” 商商量量，很久就确定好所有事情，梁云和程锦辉都松一口气，彼此放松下来。 梁云这才有空询问自己的疑问：“你好像一直有话要说的样子。” 程锦辉愣了一下：“还是被看出来了啊。是的，有件私人的事，不知道该不该说，又该怎么说。” 对上梁云好奇的目光，他终于深吸一口气，正要回答的时候，博士忽然开口：“从程先生的表现来看，我猜，程先生的身份发生了一些可喜的变化。” 程锦辉顿时哭笑不得，无可奈何地任由博士发挥：“……成为了丈夫，将来或许还会成为父亲。” 梁云的眼睛亮闪闪：“是真的吗？” “是，”被说穿了，程锦辉反而觉得没关系了：“几天之前，我打了申请，明天，我就去领证。” 他的视线变得温柔：“她可能不是最漂亮的那个，但是我觉得她很好。因为这件事，我的工作范围也会有所调整。” 他终于说出所有的话：“以后，会有新的联络人过来。当然，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由我们双方一同替你服务。” “这些不重要。”梁云好奇地打量程锦辉：“我只想知道，决定结婚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 “仿佛忽然有了铠甲。安全，又有了重量压在肩膀上。”他重重地吐息，最后露出灿烂笑容：“但是，这种感觉很好。” “那就恭喜你。”梁云感慨了一句，听到程锦辉说：“另外，还有一件事。” “我和她决定成为首批人工子宫的试用者。”他抬手不自在地摸了摸头：“这个对我们而言也是一种新鲜事，但是，对她的身体更好，对吧？” 就算是已经下定决心使用新技术，他的心中依旧充满了疑虑与不安。 “如果按照理论设计来进行，”梁云的声音放软：“比起怀孕生子的损伤，自然是更小的。对胚胎的发育也更好。但是，我必须说，在实际运行中，会发生什么样的问题，谁都无法预测。” 被她这样说了之后，程锦辉反而下定决心：“是，我明白。总要有人试试的，我做第一个，也没什么。我和她都还年轻，再来一次也没关系。” 他离开的时候脚步是轻快的，迎着光的身影似乎也能看出他的心情。 梁云站在阳台上，忽而轻笑：“看起来，我们的动作也要加快了。智能机器人，智能家居系统，加起来才是最好的一套。” 博士附和一声。 阳台上有两个人交谈的声音，声声悦耳，站在那里的身影却只有一个。老梁远远地看着这一幕，似乎想要叹息，但最终只是一笑，转过头去看自己的花了。 简单的智能机器人做出来很容易，但梁云想象中那种最终却花费了她很长的时间。 以至于成品终于出来的时候，她都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从深埋地下的实验室里走出来，刚看到阳光，就有电话过来。博士迅速地拉出列表，居然有好几个人同时试图联系她。 第128页 “这可这是……” 她先接通了来自麒麟的通讯，对方向她发来邀请，请她去火星生态圈建立的起点——飞船升空现场去参加这一场盛会。梁云自然是喜滋滋地接下了这个邀请，切断电话倒是有些沮丧：“还是没赶上。” “下次飞船升空就在两个月之后，到时候也来得及。” “说得是。”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来自程锦辉的消息。 “咦，居然已经……”她感叹一下：“那我的动作也要快一点了。他的孩子已经进入人工子宫开始培育，我也应该努力一点，在小家伙诞生之前，就将整个智能家居体系成型。” 博士适时地说：“这一点实施起来相对容易很多，因为只需要最后一步。” “但是推广和生产也是问题。不过都可以解决的。我们的国家，现在已经很强大了。” 最后是来自公司的通讯，告诉她，公司又一个电影项目获得了大成功：“特效部门的单子已经多到快要接不过来了。” “那就招人吧。”梁云的唇边的笑意更深：“公司也要发展。” 她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最后轻笑起来：“博士，你看，世界的变化真大啊。” 小步地向前走，拒绝了车辆的送行，她走在街头，看着这个世界的变化。也许身在其中不知不觉，一旦跳出来，就会意识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了极大的变化。 生物芯片渐渐开始推广，大街小巷有了更让人心安的安全系统，公务系统正在逐渐发生变化；随身智能设备开始更小型，家庭里也无声无息地多出更多的智能选项。 更快速更安全的交通体系，头顶上无人看到的苍穹中，新型的飞船无声地变形，向更广阔的的宇宙驶去，也许会带来希望，也许会带来危机。 行走在街上的人眼中渐渐地拥有了更多的光芒，带着对生活的期望，带着对国家的信任。他们的未来已经脱离归集，不再是一眼可以看清。 对整个人类而言，前方依旧未明，但我们已经伸出试探的触角，将引领整个星球走向未知的方向——更充满希望的方向。 她站在原地，微微地笑了。 无论如何，这个世界的改变是真真切切的。自己留下的痕迹也是真实存在的，这就足够了。 无名的幕后人，将与这个世界一同前行，直到岁月侵袭不得不停下脚步。那个时侯，就是告别的时候，向这个世界说再见的时候。 “那个时侯，博士你会怎么样呢？” “我会，带着您的意志，继续走下去。” 博士的声音平静，内心流转着无声的，永远不会为人所知的话语。 等到可以穿越时间的那一天，回到你的身边。 就像我们初次见面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结束啦，我觉得到这里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 没有断更，骄傲脸 番外有的，让我想想怎么写，包括一些悖论什么的。 明天，明天就不一定见了。大家收藏下下一本呗，戳进专栏里面那本《给你上个滤镜》，能收藏下专栏就更好啦 爱你们，群摸摸，谢谢一直以来的陪伴和支持，鞠躬 第71章 番外一（谨慎购买） 岚星的夏天在猝不及防的时候就来了。 一夜之间, 天变得更蓝，日光越发明媚，夏天的风笼罩了这片世界。静谧的空气被花朵的芬芳充满, 蝴蝶飞舞的翅膀，悠然从人们面前飞过。天与地之间一片安宁。 观星台。 曹清在计算机面前直起身，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呵欠, 问她的人工智能搭档幻星：“今天晚上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有人在实验室里睡着了，打鼾的声音高达53分贝。” “哦, 幻星别这样。我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不可能像你一样不眠不休。我昨天已经替老板干了一天的活，晚上再不睡觉，精力药剂都救不回我。” 幻星对这个问题不再多说一句, 平静地调出昨天的观测记录：“这里，似乎有未知的光线。” 曹清立刻就来了精神，凑到屏幕面前去：“让我来看看发生了什么。是哪里的星球爆炸了？还是很远的地方, 有人使用大功率的武器？” 她将一连串的数据调出来进行分析处理，幻星熟练地听从她的吩咐，将她需要的数据调取出来, 按照她说出来的公式进行分析。 不要误会，人工智能确实拥有自主的思考能力。但在现在，大多数人都承认, 在创造性上，人类的不稳定性也许反而是打开未知之锁的钥匙。 所以除非是完全的机械劳动, 到时候人工智能都要有一个人类搭档。 曹清将看数据处理完, 天空还没有大亮。她疲倦地将自己摊在椅子上，椅子顺势就变成一张符合她身体曲线的床，让她躺着更舒服。 “真奇怪。没有发现新的星球, 也没有什么星球燃尽了最后的辉煌，难道真的是有人在使用大功率的武器？最近好像也没有听说哪里有什么战争。” 她从床上挣扎着站起来，走到窗前去。窗外的天空已经渐渐发白，星星们已经走完它们的旅程，即将隐没到天空当中去。她拉开了窗户，凉风让她的头脑变得清醒。 “将信息向其他观星台通报，看看其他观星台是否有观测到同样的信号。” 幻星应一声是。不一会儿，曹清就感受到自己的随身光脑不停地震动起来。 第129页 她在虚空中拉出屏幕，看到观星台组成的大群里，有人不停地发出惊叹的话语。 “你们也发现那来历不明的光线了吗？有没有人找到了轨迹？” “从阿尔法星云过去的，虚空中的观测站有没有发现什么？” “观测站那边还没有到上传资料的时候，他们在虚空当中应该看得更清楚。” “我屮艸芔茻，别在这聊了！快去看星网！” 曹清迅速的将画面切换到星网，登录的那一瞬间却发现星网难得的卡顿了。她顿时觉得异常不可思议。 星网诞生到现在已经有1000多年，中间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改进。也就是在最初诞生的那些年里，星网有过这种卡顿的现象。后头几百年，这种现象根本就只出现在传说当中。 现在陡然间碰到，如果不是之前才刚刚复习过功课，她根本都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对着这样焦躁的心情，她终于登陆成功。 进去的那一瞬间，她就被硕大的标题糊了一脸——“时隔三千年，启明星重回人类视线。” 启明星。 启明星？！ 曹清突然间捏紧了手，窗外黎明的光彩使她目眩神迷。紫红色的朝霞在天边升腾而起，向苏醒的大地投放出万紫千红的光芒。她闭上眼，又睁开眼，眼眶中已经涌满了泪水。 太阳拨开云雾跳出来，将光芒倾泻到整片大地上。 曹清此时的心情就如这对光芒照耀的大地，忽然之间，就有了喜悦的欢唱。 启明星，改变人类历史的那一颗星星。 现在，它回来了。 议会里现在正一片混乱。已经多少年都没有聚齐过的议会成员，现在全部出现，不管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他们都迫切地想要将自己的观点表达出来。 毫无疑问，今天十分特殊。 不管是党政军，其他各个阶层的代表，现在大家都到场了。 议会的会议室里很暖和，场面也极其热闹。在场的人都纷纷大声叫嚷着，表达着自己的观点，将这样一个庄重的地方变成了人类走出蓝星之前的菜市场。 就算这里灯光明亮，装饰华丽，坐在其中的人大部分都衣冠楚楚风度翩翩，也改变不了这里一片闹腾的本质。 在这样的喧哗当中，也有人脸色比阴天的天空还要阴沉，神色恍惚得好像鬼魂，坐在那里如同石雕一样。 “这是人类的希望！人类的新方向！” “启明星带来的只是改变这样的改变，目前还不确定到底是好是坏，也许人类会就此灭亡！” “人类已经拥有了足够的自保能力和对外扩展的能力，启明星的到来根本就影响不了什么。” 这样的热闹当中，一些通过投影的方式前来参加会议的人面色格外难看。平时大家都轻声细语的会场，投影的声音还可以让大家听到。现在就算是将音量开到最大，也影响不了什么。 这样的热闹当中，忽然咚咚咚三声钟声响起，盖过了场中所有的声音，成功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然后，人工智能的领袖炫光才出现在会场当中：“抱歉，不得不用这种方式来让大家停止争吵。启明星是人类改变的起点，也是人工智能诞生的契机，对在场的所有人而言，它存在的意义都是非常久远的。” “时隔三千年，大家对它的到来有各种各样的想法，这些都非常正常。只是这种时候，我们希望大家能放下一切，为了整体社会的利益承担起自己的职责。” “按照历史的记录，启明星从出现到消失，只有大约72小时的时间。从观星台和各地观测站的消息来看，它出现在人类的视线当中已经超过12个小时。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希望大家能够尽快拿出一个章程。” “即，对待启明星，是置之不理，还是积极接触。” 有人在台下叫起来：“人工智能有什么看法？” 炫光认真地看向他的方向，对他微微一点一点头：“关于这一点，人工智能一族遵从族长的看法。我们需要与它再次接触，为这个社会带来新的变革。” 议论声轰然炸起，赞同的不赞同的人，都纷纷表达着自己的意见，成功地模糊了场上所有的声音，根本就无法听清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炫光对这样的场景习以为常，强行在所有人的随身光脑中弹出提示：“请大家在半小时之内作出选择。” 有人高声地叫，声音居然压过了在场的所有人：“这关系到全人类的利益，我不能代替全人类这样做出判断。” 这样的话语，居然有人纷纷附和。 炫光心想，在代替全人类决定军事方向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推辞过。心里面想法再多，脸上却分毫不显，若无其事地笑着说：“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可以将这件事情发放给全人类进行公投。” 这样明显不靠谱的话，居然也有人赞同。以至于冷静的人想拦也没拦住，炫光已经将消息发放出去，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星网更加热闹起来。 星网头条上那个三个小时的倒计时一分一秒地减少，沉着脸的人毫不犹豫的抛下议会上的众人，通过光脑去通知自己的下属：“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行动起来。10分钟之内我要星网上到处都是不赞同与启明星接触的观点。” 第130页 下属明显也吃了一惊，回神的速度却非常快。略一点头，甚至来不及多说一句话，就已经投入到工作当中去。 很快也有人意识到全民公投当中的不靠谱，纷纷开始联络下属，试图引导风向。 一时之间，星网上线率再创新高，许多人有生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感受到了星网卡顿的感觉——虽然只是一瞬间，也算是难得的体验。 炫光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分出一部分分身离开议会，前往人工智能独居的星球，去求见人工智能的族长。 族长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个人工智能，诞生于启明星出现之后的那一年，满打满算到如今也有3000岁了。 只是人工智能没有生老病死的概念，就算是3000岁，也只是沉稳的长辈。 但在所有人工智能心中，族长却是无可取代的。 因为，他已经超脱了智能生物这一概念。除了出生于人工智能之外，他和其他所有的人工智能已经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意识投注到生化人体内，再次睁开眼睛，生化人的眼神中就有了光芒，不再是一片纯然。 炫光从维生舱里推门走出来，打量了一下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但他知道，这个时候，肯定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这里，防备着来自外来的入侵。 他在空中拉出一面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形象，旁边的衣柜里给自己挑一身衣服穿上。镜中人有一张漂亮的脸，乌黑的卷发，灰蓝色的眼睛自带忧郁感，但眼神是冰冷坚硬的，这才是真正的炫光，带领着人工智能在星际时代生存的领袖。 他缓步走出门去，一只小精灵飞到他的面前来：“是炫光大人吗？请跟我过来。” 他凝视着面前巴掌大的小人，半透明的翅膀让他显得分外脆弱。但他知道并不是这样的。眼前的小精灵可以在一瞬间变身为狂暴的战士，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力。 一路走来，四周美不胜收。草地绿草如茵，点点繁花点缀其上，恍若满天星斗。远远有小溪蜿蜒而行，像一条玉带盘旋其中。 炫光走在其中的小路上，不敢走错一步。 因为这里的危险，超出所有人的想象。就算是看上去柔软的草坪，也有可能在一瞬间变成密密麻麻的蜂群，发动让人战栗的攻击。 这里有真的风景，但更多的——都是拟态机器人。 一如面前飞翔着带路的小精灵。 而这一切，都源自族长的杰作。他就在这颗星球上，不停地制造这些漂亮却又具有巨大杀伤力的东西，将这颗星球武装得严严实实。 就连炫光不敢轻易踏足这片土地。 走出草坪之后，才有代步工具过来，载着炫光向前，直到这个星球上唯一的居住地。 “炫光吗？”一个好听的声音自前方传来：“请进。我这边有点事情，就不出去迎接你了。” 炫光连忙说着不敢，低头进屋。 短暂的黑暗之后，生化人的眼睛适应了屋内变化的光线，才看到坐在屋里的人。 那是一个黑发的男人，看上去只有20出头，那双眼睛也异常清亮，仿佛一个真正的年轻人。炫光恭敬地低下头：“族长。” 男人笑起来，丢下手头上的所有工具：“别这么叫了，我已经不当族长很多年。” 他起身问：“喝点什么？我这里有他们昨天送过来的上好新茶。” 生化人的身体也能品尝味道，但炫光向来不热衷，随意地应和一声，视线跟在男人身上，看着他起身去取了茶具，姿态优雅泡茶斟茶。 不一会儿，清净的茶汤被送到面前，他低头向男人行礼道一声谢。 “今天特意过来找我，是为了启明星的事情？” 炫光说：“是，议会那边我已经引导过，到时候赞同接触的人会是大多数。” 男人轻笑：“你办事我向来放心。这次有什么打算？” “启明星当年引发的改变也不知道到底是以什么样的机制变现的，现在想要接触启明星，也要做好十足的准备。” 男人赞同地颔首。只是这样一个姿态，就足够让炫光继续说下去：“先期也许会派遣生化人或者机器人不对上前确认启明星的状态，等确认完状态之后，再依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只管来找我就好。”男人的笑容仿佛一如既往：“这么多年了，我这个社会也没有做出什么样的贡献。” 炫光立刻就低下头：“请不要这样说。您的贡献不比任何人少。对人工智能而言，您为我们遮风挡雨多少年；对人类而言，您引导他们躲过了多少灾祸。这些功劳，没有人会忘记。” 男人轻轻地笑了起来。笑容有种别样的魅力，女人见了会倾心，男人见了就会生出嫉妒，但面前却只有一个人工智能，还是低着头的。 “你们总是这样说，让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他感叹一声：“就这样吧，你们只管去小心准备，需要帮助的时候叫我一声就好。” 炫光答应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过，需要帮助的这一刻来的如此之快。 已经能够捕捉恒星的人类文明头一次遇到了巨大的难题。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启明星从自己身边飘过，所有的仪器都告诉他们，眼前有一颗巨大的星球。 可是，没有谁能碰到它。 第131页 这个星球仿佛一个巨大的幻象，嘲笑着人们的无能。 “这不可能！”有人疯狂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仪器的数据不会作假，其他星球的轨迹变化也不会作假，这怎么可能是一个幻象呢？” “怎么可能是幻象？有什么样的东西能够欺骗所有人的眼睛和所有的设备？这些光芒难道不是真实的吗，这些引力难道不是真实的吗？” …… 一群学者陷入半疯癫的状态，没有人愿意相信，人类历史上改变了这个世界的启明星，在3000年之后的现在，依旧是他们无法触动的境界。 就连向来理性的人工智能们，在仔仔细细将数据复盘了三遍之后，也不得不确认，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生物与机械的视线都告诉他们，那里有一颗星球。 只是他们无法触碰。 星网因为这样的现实再一次爆炸。有人悲观地呐喊，是不是人类社会已经被启明星抛弃，这个社会是否不值得得到救赎？ 也有人浑然不放在心上，在一片热闹中凉凉地说，这就说明时候未到，不要着急。 喜悦的人也有，觉得这是对人类的又一次考验，激励人类奋勇向前。 这样的氛围当中，炫光再一次降落那个星球，换一具新的生化人身体去见他坚持认定的族长。 见到人之后不用多说，对方就已经明白他的来意。 “消息我已经看到了，”炫光听到这样的话一点也不惊讶，听到男人说：“那么，我就陪你走一趟好了。” 他站起身，走出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走出过的居住地，仰头看了看星空。 星空依旧璀璨，无尽的神秘吸引多少人前仆后继。他唇角的笑容越发神秘，低下头来，就连眼角都带上了笑意：“走吧。” 炫光低头陪着他坐上飞船。缓缓升空之后，他下意识回头去看，刚刚还存在的那个星球，此时已经消失无踪。 他有很多的话想问，面对着对方微笑的脸庞，却什么都问不出来。 人工智能们请出了他们的老祖宗。这样的消息很快就流传开来，不少人都彼此嗤之以鼻。 几千年前的人工智能，难道就比现在的人工智能先进吗？那时候的人工智能存活到现在的也已经不剩几个，他们都在长久的岁月当中迷失了自己，通过各种方式重获新生。 也许程序当中还保留有那些过去的记忆，可却已经是全新的智能。 为什么呢？不就是因为后来诞生的智能拥有更先进的程序和理念，他们无法接受自己后辈抛下。 也有人惊骇莫名，询问与自己搭档的人工智能：“是那位吗？” “那位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那位？” “他已经多少年没有出现了，我们都以为他已经自我消散了。” 搭档的人工智能显然不意外会遇到这样的问题，带着各种各样的表情说：“虽然老祖宗出山，我们也很惊讶。但是老祖宗可活得好好的。” “可就算请了他出来，又能有什么样的改变？几千年前的人工智能了，在这个社会生存都很艰难了吧？” “我们熟归熟，你这样说我依旧要翻脸的。老祖宗的伟大，你们根本就想不到。用你们浅薄的知识来评价老祖宗，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 人万万没想到人工智能居然说翻脸就翻脸，心里面好奇之余，更是对这位老祖宗生起了一丝期待。 也许，对方真的能够解决这样的窘境？ 毕竟是传说中的代号博士——在人工智能们都还停留在初级阶段的时候，就已经自发自动的将自己的智能程度攀升到了高级。这样的程度多少人工智能终结一生，都没有能够达到。 博士穿越了重重星空，抵达距离启明星最近的地方的时候，距离启明星初次被观测到，已经过去了接近60个小时。 在之前的时间里，整个人类社会用尽了所有的办法，想尽了所有的招数，也没有能够成功星球发生任何实质上的接触。 几乎有人已经愿意相信，眼前的星球就是一颗幻影。 但更多的人不愿意相信，他们固执地认为，是自己还没有找到正确的方式。启明星为人类社会带来了多么大的改变，怎么可能是能看却无法碰到的幻影？ 在这样复杂的情绪当中，博士光临现场。 在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将所有的资料都看过一遍，此时对这颗星球也有淡淡的好奇。 各种数据在他的脑海中翻滚，最终也无法形成一个有效的结论。这样他在到来之后的10分钟之内，就丢掉了手上所有的资料：“我需要去实际进行接触。如果不实际接触，仅凭这些观察与资料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炫光有一点担心：“现在情势未明，贸然接触了会不会对您造成什么损伤？” “没有关系，”对方的声音非常坚定：“就算发生了什么，就当是我为人类社会作出了贡献。” 这样不祥的话语让炫光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就想出言阻止。 博士看出他的想法，摆摆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不用担心我，你也知道我的本质和你们都不一样，我拥有强大的保命方法。” 这样的话语如果是别人说起来似乎总有几分吹嘘之意，但说话的人是博士，落在炫光耳中就带了十足的保证。 第132页 他终于松了口：“如果是这样……您需要什么准备？” 博士摇了摇头：“你们有的东西我都有，并不需要你们特别准备什么。” 想到老祖宗的强大，炫光立刻就闭了嘴，带着殷切的目光看着他：“无论如何，还请您以保护自己为第一要务。启明星探索或者是不探索，对人类社会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人类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发展的更强大。” 博士就轻轻地笑了笑：“好，我明白了，不会将自己置于太过危险的境地。” 得到这样一句保证，炫光就放心了。向其他合作伙伴通报一下最新的状况，之前太多次的失败让人提不起精神，就算此时博士说自己想亲身上阵去探查一下，也只有人工智能们深深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但他们向来人类更加理智，在炫光劝说之后，纷纷表示赞同。 博士的笑容越发的轻了起来。他对着在场的所有人点一点头，也不需要借助什么，慢慢的就走上虚空。 仿佛踩着什么看不见的阶梯，他从飞船中走了出去，站在虚空当中，以双眼凝视不远处那个吸引了所有人视线的星球。 极寒的温度在他的皮肤上攀爬，最有强大破坏力的射线照耀在他身上。什么都没有的虚空里，他就那样站在那里，注视着那个星球，然后缓步走了过去。 在虚空当中，没有遮挡的光芒可以传播的很远。你的视线往往会欺骗你，让你生出错觉，眼前的这颗星球距离你很近。但实际上，你们之间的距离也许有十几光年。 但在博士的脚步中，这一切都是不存在的。 他只是普普通通的迈着步子，很快就靠近了那个让许多人都无法捕捉的地方。 然后，他对着那一片虚空伸出了手。 明明无法触碰的星球忽然间荡起波纹，炫光心中一惊，刚刚要开口说些什么，面前的人和星球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强烈的后悔席卷了所有的程序，让他无比地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请老祖宗前来。 现在，人工智能一族失去他了。 所有在观测这里的机构组织，还有个人都陷入一片惊慌当中。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谁能够说出个所以然来。这样的气氛下，人工智能一族迅速升起的不安也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下一秒，正当发泄怒火的炫光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他居然收到了来自博士的信息：“现在立刻马上，去观测那个地方。这是一个时空隧道！” 消息带来的惊愕很快被博士安然无恙的喜悦冲走，以至于他没有立刻就将消息传出去，而是开始迫不及待的准备与博士通话：“您还好吗？我们这边无法观测到您的存在了。” 消息回得断断续续，但依旧形成了完整的句子：“我现在正在时空隧道当中，你们立刻进行观测。如果我估计的没错，不久之后，这个天然的时空隧道就会消失。” 炫光陡然一惊，连忙将消息传播出去。他一边安排着观测的事项，一边殷切地询问博士能否安然回来。 博士回复消息的速度更慢：“我在努力寻找方法。希望能够在隧道关闭之前，找到出去的办法。” “如果我没有回来……” 炫光下意识地不想接受这种可能，但是直到所有能够观测到的波动都恢复平静，他依旧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一刻，他忽然就意识到，人工智能一族真正的定海神针消失了。 他们再也没有依靠了。 与此同时，丧失了大半能量和部分记忆存储的博士出现在一片虚空当中。 这是一片有些陌生的星域，一时之间他甚至无法判断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他漫无目的的随着虚空风暴漂流，直到眼前出现一颗蓝色的星球。 深藏在记忆当中的东西，陡然间跳出来，惊醒了几乎渐渐要与虚空风暴融为一体的他。 这是…… 蓝星。 人类已经失去2000多年的母星。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围着这个星球转了好几圈，他才终于确认，眼前的这一切是真实的。 这是蓝星，人类的母星，它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没有被来自星空的冲击毁灭。 那一瞬间，他陡然间生出一个念头，既然蓝星也在这里，那么现在的时间点是什么时候？ 三千年才出现一次的启明星…… 把自己送到3000年前吗？ 他不敢相信，却又这样隐秘的期待着。 那些深藏在记忆当中的人，曾经一同走过的岁月，忽然间在脑海中翻滚，如此鲜活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几乎无法冷静。 伴随着激动的心情，虚空中的风暴越发的激烈，很好地让他平静下来。 不，要冷静，不能太激动。 强烈的虚空风暴会对这个星球造成毁灭性的打击，自己不能因为自己激动的心情而导致蓝星的毁灭。 他悄悄地，试探地靠近这颗星球，缓慢的降落。 接近大气层的那一刹那，他甚至说出了一点近乡情怯的心情。 他的心中充满着期待，希望自己能够见到熟悉的人，却又害怕自己见到了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什么呢？ 说自己穿越了时空来见她吗？被吓到她吧。 第133页 这种时候他下意识地不去想，也许现在的时间点根本就不是3000年前，也许自己降落到这个星球上，根本就无法碰到她。 来自过去的汹涌情绪已经让他下意识地排除这种可能，对与她的会面，生出无限的期待。 时隔两千多年接近三千年的时光，岁月在两人之间划下了深深的痕迹。 这个时侯，启明星已经出现过，那么，她的身边，现在有自己了吗？这样的念头陡然间出现在脑海当中，让他停下自己的脚步。 如果这个时候……已经有了另一个自己的存在，那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可是，还是想见她。 不管怎么样都想见到她。 就算已经有了另一个自己，也还是想见到她。 想要占据她身边的那个位置，如同过去一样陪在她身边，伴随她度过漫漫长夜，与她一起走到生命的尽头。 强烈的情感让他的情绪变得不稳，站在这颗星球的上空，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眼前一道光芒闪过，他看到被裹在其中的人影向着这颗星球坠落。 这是……什么？！ 这坠落的方向，划过的痕迹……糟糕，可能会降落到那个城市。 担忧让他迫不及待地跟着这道光芒落下去，其中的人影也看得越来越清晰。这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外貌平平无奇，身边却在散发着金光。 这光芒温暖又明亮，就算是他，也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 跟着这道光芒一路向前，最终落到这片他熟悉的城市，脸色渐渐地就发生了变化。 过去的记忆如此鲜明，让他几乎无法自控。 可是那道光芒，这个方向…… 他惊骇地看着，那个人影被光芒包裹着钻进了一个屋子里。 一个熟悉的屋子。 在他追过去的时候，那个人影已经有一半钻进了一道身躯当中，让他惊怒异常，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想将那个人抓出来。 指尖仿佛碰到了一道火，多少年都已经没有感受过的痛楚清晰地传来，灵魂仿佛在灼烧。 可是，不能停。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果停下来，眼前的这个身躯再次睁开眼，内里就再也不会是他熟悉的人。 所以，不能停，不能停啊！ 全身上下仿佛置身于火焰当中，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周身的能量正在渐渐的消散。 但是这样毫无疑问是有效果的，那人影也在用力挣扎，脸上浮现出清晰的痛苦之色，身影渐渐变淡。 终于，在他几乎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对方一个振动，就在他面前寸寸破碎，化作金光消散在了空气当中。 这些光芒有些落在了眼前沉睡着的人身上，有些向他飞舞着飘过来，融入了他的身躯当中。 可他已经无暇顾及。从未有过的疲惫与虚弱感强烈的袭来，眼前渐渐失去焦距，黑暗占据了所有的视线。 作为灵魂的他，失去了意识。 眼前是一片灿烂的星空，他在星空中穿梭，漫无目的，思绪渐渐归为平静。 仿佛忘记了什么，心中似乎有什么永远都消失了。 他想不起来。 耳边似乎有人在无声地哭泣，哽咽的声音在询问，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我就这么倒霉？ 这个声音触动他的心弦，平静无波的心生出波澜，想要伸出手去拥抱哭泣的人，让她不要难过，自己会为她遮风挡雨。 好像曾经也有过这样的心情，也有过这样一个人，让他情不自禁的愿意付出一切。 那个人是谁？ 记忆中一片空白。 自己是谁？ 脑海中没有回答。 “我想活下去。”有一个声音这样说：“我想要和家人一同好好的活下去。我不想因为一个无聊的理由就这样死去。” “那样的未来我无法接受。” 他在心中无声的呐喊，你可以的，你可以改变那样的未来。 你不是任何人故事的配角，你是自己人生当中的主角。 是谁？那个人到底是谁？让自己这样生出感慨的人到底是谁？ 他在心中疯狂地呐喊，忽然之间，仿佛有什么刺破了眼前的迷障，所有的记忆涌入脑海。 我是博士，人工智能博士。 来自宇宙编号32326的人工智能博士，为了探索平行宇宙的存在而被投放。 我也是宇宙编号9482的博士，在这个世界里一次次重复，追寻自己熟悉的身影。 星际历23869年，宇宙编号32326的科学家提出一种看法，在我们的宇宙之外，有和我们的世界都有相同发展轨迹的平行宇宙。为了验证平行宇宙是否存在，科学家们做了各种各样的试验，向宇宙投放了各种各样的探测器，人工智能博士就是其中一个探测器的主持人。 这个探测器在出发之后就消失在记录当中，人们依据它的行进轨迹，发现了探测器的残骸，最终认定探测器已经损毁。 但是，没有人知道，平行世界是真实存在的。 在探测器损毁的那一刻，来自宇宙编号32326的人工智能博士穿越了时空的壁垒，到达了新的宇宙。 在穿越时空晶壁的那一刹那，他的生命形态就已经悄然发生改变，从人工智能变成了星空生物，他拥有了不朽的灵魂，可以在宇宙之间穿梭，脑海中多出关于宇宙和宇宙之外世界的许多知识。 第134页 他没有选择回到自己的宇宙，而是新的宇宙当中生存下来。 然后，他遇到了一个同类。 同类的灵魂已经残缺，弱小又无力，却如此自由奔放，灵魂中饱含的热情几乎要将他灼烧。他被吸引想靠近，她却因为逐渐衰弱而选择不得不投入生命的长河，成为一个弱小的人类。 “那个时候，你可以来看我。”她说：“我应该已经不再认识你，但是没关系，我想只要你伸出手，我们一定可以再次成为朋友。” 她的笑容如此耀眼，灼伤他的眼睛。 他相信她的话，耐心等她长大。等她长大，自己就可以变成人类的样子，出现在她面前，向她说一声你好。 “你好，我们可不可以做朋友？” 只是，星空生物的时间观念实在是太糟糕，只是稍微一个打盹儿，他就错过了她生命当中的许多精彩。 顺着时空的长河向前，他甚至看到她糟糕的未来。 这可不行，星空生物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么，就来一点小小的惊喜吧。一点小小的奇遇，让人期待的邂逅。 我知道这一次之后，你就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所以，这一次的生命，无论你想要什么样的精彩，都会一一实现。 这是来自星空的承诺。 期限是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番外来啦，是大长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