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忘情水》 第1页 [穿越重生] 《快穿之忘情水》作者:文婉【完结】 文案: 在各式各样的小说之中,有这么一群人,她们有才华,有本事,有能力,但偏偏爱而不得! 那么苦苦追寻的,把自己低到尘埃之中的爱情,却是其她人随意都可以拿捏到的。 为了那么一份执拗的爱情,她们燃烧自己,更有许多都累及到了家人。 可那份执拗的仿佛透露到了骨髓之中的爱意却无法消失,不过现在不会了。 做为一个以人类干净纯粹的爱意为食的魔,殊与她们做了交易。 当爱意消失,她们不再是疯狂的追逐着爱情的人时,一切早已经有了巨大的变化。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女配 搜索关键字:主角:殊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让女配忘情 立意:无论怎样都得好好的爱自己 第 1 章 这是一个荒凉到了极点的地方,就连天空都是雾霾霾的,没有半分阳光的影子,土地更是龟裂开来,一眼望去,荒无人烟。 而这就是殊的出生地魔界,作为一只以爱意为什的魔,殊从出生的那一日就非常的弱小。 毕竟在环境不好的魔界,大家打架斗殴,前一秒好好的和你说话,后一秒便直取你性命的事情,那是屡见不鲜。 在这里,你和冷血残酷的魔族谈论感情,那可真是说笑,没有收到感情的殊修为那是停滞不前。 若非早些时候,殊有那么一点逃命的功夫,再加上极有自知之明,一直小心的苟着,恐怕早就做了其他的魔的食物了。 直到某一日,在又一次躲避其他的魔族的时候,偶然间捡到了一本画本的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天赋技能还是有受众的。 比起冷血残酷的魔族,善良虚伪的人族情绪就激烈多了,尤其是话本中的世界,强烈的爱和恨孕育在其中,只看一眼就馋的殊险些流下了口水。 在那之后像是时来运转了一般,殊旁观了两个高阶魔族的斗殴,于他们而言,殊只是一个小小的蝼蚁罢了,只等灭了对方,再顺手将之除去就行了。 却没想到两个人越打越上火,最终两败俱伤,在一旁的殊见状,一路子小跑上去,眼疾手快的抹了两个人的脖子。 最终获得了一个可以穿梭三千小世界的神器,别误会,这神器真没那么神,每一次去另外一个小世界中,都得割裂一部分自己的魂魄。 去到那里之后在天道的掌控之下,也不能够兴风作浪,毕竟才刚刚孵化的天道还不是老油子,正是最关注自己所掌控的这个世界的时候。 更别说民风彪悍的魔族更多的是不断的在战斗之中寻求突破,因此这个神器于旁的魔族来说,也不过是偶尔度假的玩具罢了。 于殊来说,那真是久旱见甘霖了,早已经对弱小的现状不满的她,回到了自己刚出生的洞府之中,决定赌一把。 来到话本《白月光重生记》中,刚刚来到这个小世界的殊,顾不得魂体分裂的不适感,快速的飘动着身躯,来到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宅子中。 要说这本话本让她印象最深刻的,那就莫过于一直上蹿下跳,为了男主角粉身碎骨,在所不惜的杜秋彤了。 在天道的掌控之下,她现在还不能够马上取走那份灼热的爱意,但没关系,可以等价交换嘛! 殊如此想着,出现在了杜秋彤的面前,重新的现出了真身,为了防止吓到对方,殊很是体贴的幻化成人形。 黑色的斗篷漂浮在半空之中,长相妖媚却又带着一种莫名危险的女子,突然间出现在自己的闺房之中,原本因为太子对于六王妃一直念念不忘而恼怒不休的杜秋彤僵硬的坐在了原地。 随后嘴角缓缓地勾勒出一抹安抚的笑容,柔声问道:“不知姑娘突然间出现在杜府,可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如果有需要用到秋彤的地方,还请姑娘千万不要害羞。 只管吩咐秋彤,秋彤所以没什么大能力,但秋彤的父亲乃是当今一品大员,好歹还有那么一点影响力的,想来应该能够帮得上姑娘。” 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软硬兼施,殊却没多少感觉,毕竟对于魔族来说从来都是不服就干的,没准备多磨蹭的她伸出手,点在了防备躲闪的杜秋彤的眉心。 之后,一系列的剧情涌现在杜秋彤的心头,于杜秋彤而言,那是她看到了未来,更别说表面看着温婉的她性格其实颇为偏执的。 因此她很能够理解在那样的境况之中的自己,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举动,甚至很多的动作是她本人都会做出的选择。 想着在记忆之中付出了一切,却也一切都没有了,最终仓皇的躲在冷宫之中的自己,杜秋彤恨得咬牙切齿。 但直到此刻,她悲哀的发现,对于谢景行,她还是爱恨交织的,如果没有爱,又哪里来的恨呢,这种偏执的仿佛深入骨髓的爱令杜秋彤更是后槽牙痒的死紧。 殊感受到了杜秋彤身上那种仿佛要具现化一般浓烈至极的感情,更是嘴馋的咽了咽口水。 然后上前去笑着说道:“我和你做个交易吧,在你死之后,将你的灵魂给我,我就卖给你一瓶忘情水,喝了之后,所有的爱恨接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后你再不会因为爱情而困扰了。” 第2页 上一世杜秋彤手段百出,但还是棋差一招,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因为她对于谢景行总是留有一份余地吗? 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是个为爱痴狂的女配角的杜秋彤,深知这段感情不除,她将来还少不得的为此栽大跟头。 灵魂又如何,为了不重蹈前世之覆辙,杜秋彤选择赌一把,她点了点头,冷静地问道:“也就是说在我死之后,灵魂会被姑娘取走了。” 很好,这样冷静直接的模样,很让殊喜欢,为此她不吝啬的点了点头,手微微的一抬,一个墨色的玉瓶出现在她手中,明明是极黑的颜色,但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却硬生生的显出了流光溢彩的感觉。 殊伸出手,淡淡的笑着说道:“如果愿意和我做交易的话,那么就伸出你的手吧,交易达成之后,这药水就是你的了。” 那是一只洁白如玉的手,十指纤纤,软嫩的白肉附在其上,使得这只手干净柔软,发着一种魔魅的魅力。 杜秋彤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随即五芒星形状的一个图案出现在她的手背之上,很快便又消失了。 随即她脑海之中就出现了此次交易的内容,杜秋彤微微的点头。 交易达成,看着手中的忘情水,没有任何迟疑地将药水喝了下去。 刹那之间,原本沉重的,仿佛从她的血肉之中生长出来的爱情之花,陡然间凋零了,她从未像此刻这样清醒,所有能算计的,该算计的,如何利益最大化,各色各样的算计手段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小姐,老爷让您一起去书房里商量事情。”婢女如此说着,一边走了进来,看着呆呆傻傻的,还坐在座位上的小姐,有些纳闷地眨了眨眼。 亲眼瞧着殊明明站在这里,婢女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的冲她自然地笑着。 殊的神异之处,更让杜秋彤内心更加的安稳了起来,她下意识的勾勒出一抹温暖的笑容,端庄的点了点头。 书房之中,杜如晦早已经在等待杜秋彤的,正自顾自的在下棋的他,状似认真的盯着棋局,就像是没有发现杜秋彤到来一样。 杜秋彤安安静静的跪在一旁,腰板挺得直直的,她看着不像是跪下,倒像是昂首挺胸的站着一般。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着,作为一个娇娇女的杜秋彤,很快就感觉到了身子各处传来的疲乏之感,但她依旧腰板挺得直直的,跪的笔挺又规矩,哪怕她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 杜如晦神色不变地将黑子下在了棋盘之上,眨眼间,黑白两子已然分出了胜负,没有半分欢喜的杜如晦看着跪在一旁的杜秋彤问道:“为父沉迷于棋局,没有注意到你来,你也该提醒为父一声的呀。” 杜如晦也能够装聋作哑,杜秋彤却必须给出一个解释,恭恭敬敬的说道:“如今太子殿下对于六王妃依旧一副余情未了的模样。 恐怕女儿登上太子妃之位的机会并不大,杜家前期对于太子殿下鞍前马后甩出去的资源,也无法得到最大的回报。 女儿却一味的沉浸在小情小爱之中,甚至试图动用杜家的底牌去构陷六王妃,实在愚蠢至极。” 作为杜家家主,杜如晦自然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手中的,他气地不是自己的女孩儿使用手段去陷害六王妃,而是她压根儿就没有搞清楚最关键的点在哪里。 最关键的压根儿不是六王妃使了什么手段,而是太子殿下愿意受用这份手段。 当初杜家之所以去帮助废太子,努力地帮他牵线搭桥,甘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拱卫他重新登上太子之位,就是因为希望借此得到最大的那块蛋糕,可现在显然不成了,而当初一力劝解着杜如晦的杜秋彤,又是否有着私心呢? 有私心,还落到个如此结果,偏偏一味的沉浸在所谓的情情爱爱之中,半点都没有了从前的冷静果敢,令杜如晦怎能不失望的。 如今见杜秋彤像是清醒的过来了,杜如晦反问道:“如今你看该怎么办呢?” 杜秋彤想也不想的就说道:“当初杜家对于废太子是如何的忠心耿耿,众人皆是看在眼里的,就连杜家这样忠心之臣都能够过河拆桥的话,那谁能够放心的跟随他呢? 至于旁的,杜家的外孙自然比杜家的女婿更加的可靠了。” 杜秋彤说这话,那可以令人斟酌的地方就多了,而且那想也不想就说出来的话语,证明她是在心里打了多次腹稿,如此才能够流畅的说出这样的话。 第 2 章 杜如晦听后,并没有为那样的前景而着急冲动的意思,反而是格外冷静地问道:“你就确信你能够下得了这样的手,要知道从前的杜秋彤冷静果敢的比之寻常男子更甚。 却也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扭扭捏捏,甚至使用起了自己往日里最不屑的阴私手段。 这样子的你还值得为父再相信一次嘛。” 杜秋彤没有辩解的行的一礼,认认真真的说道:“以往女儿确实是有一些不理智,但于我们而言,所谓的感情重要,但也得看和什么东西比。 作为太子妃深爱太子从来都不是什么坏事,但如果当不上太子妃,就得另做他论了。 皇上近来,那是屡屡宣召太医,留给杜家再操控一次皇子涉及夺嫡的时间太短了,更别说之前杜家才借着废太子的事情,刷了一波忠直之臣的好名声,若是另投他人,难免落个反复无常的名头。 第3页 最重要的是,太子殿下确实对六王妃非同一般的痴迷,那样的痴迷之下,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也是在众人的意料之中的。 太子登基,其他得罪他的弟弟,又哪里能有什么好下场,如此狗急跳墙的试图刺杀太子,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而太子又一向是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人,这样的人出事,那是在理所应当不过了。 至于女儿,只是一个痴恋太子的可怜人罢了,不顾一切委屈着身份,哪怕做妾也要嫁给太子,其他的事情。 女儿这个痴心人又知道什么呢,能做的就是联合殿下的心腹将自己的孩子推上位去,好在有父亲在前朝关照此事应该不难。” 杜秋彤说的这话,那含义就深了,杜如晦微微的眯了眯眼睛,确实,如今杜家不太好再另择他主,若是一意孤行的换人拥护,极有可能鸡飞蛋打。 更重要的是杜秋彤说的这个前景太吸引人了,若是幼帝登基,那联合杜秋彤垂帘听政,他这个当人父亲的自然当仁不让地得摄政了。 那样的前景令杜如晦也忍不住的呼吸一滞,最终杜如晦选择赌这一把。 满是慈爱的他上前去扶起了杜秋彤,无可奈何的说道:“你这丫头实在太过于痴心了,罢了罢了,为父舍了面子,也为你求得一份嫁入东宫的旨意。” 杜如晦微微提高了声音的如此说着,还在外头扫地的小厮一听,再回想刚才偶然看到的场景,就自我脑补完了所有的事情。 只认为自家小姐痴心不改,即使当不成太子妃,也要当太子的妾室嫁入东宫。 想起往日里端庄大方的小姐,小厮眼中不由得带上了两分惋惜。 听见自家父亲的话,杜秋彤就知道对方答应和自己合作了,很好,第一步棋重新的下下去了。 这一次没有了她又一次的糊弄自己的父亲,让他暗自放松了警惕,之后不断的刷存在感,最终让谢景行迫于皇上,不得不娶她作为太子妃。 被迫娶的妻子自然是面目可憎的,尚未得到的白月光也是更加的皎洁,太子为此,对于六王妃更是念念不忘,将之当成了心中的神女。 为了六王妃,那是屡屡做出蠢事,甚至最后还在登基后,不顾名声的将对方强娶进宫。 为此给了六王爷一个极好的借口,对方作为一个无辜的被抢了老婆的王爷百般无奈的起兵,至于皇上,那就是一个丑角而已。 最终善良正义如同男女主角一样打败了邪恶的大反派,两人成功登顶,至于早些时候屡屡向废帝进言,并且对六王妃总是使恶毒手段的杜秋彤,被他们非常大度的放逐到了冷宫之中。 这次没有了她这个手段频出的太子妃顶在前头,就看这太子怎么把事情圆回去了,毕竟作为大权在握的一品大员的女孩儿,她嫁给太子做妾,那都是委屈了的。 更别说杜家早已经和废太子有了默契,若非如此,难道他们家觉得太闲了,想找事情做,非要把废太子重新的扶上太子之位,既然享受了好处,却又不想付出。 这谢景行也是一等一的贪心呀,想要鱼与熊掌兼得,也不怕撑死自己。 至于说六王爷和六王妃,杜秋彤才不担心,毕竟人家一开始是毫无野心,只想保命的,甭管是真的是假的,现在她都会让他们成真的。 有了杜如晦的帮忙,杜秋彤自然不需要再多费心什么,各方面的舆论都已经被杜如晦调动了起来。 一个漂亮又痴情的女子,总是惹人怜惜的,更别说她本身就是一个极为出众的女子了,在杜秋彤以退为进的表示,哪怕为人妾室都愿意,旁人对她更是怜惜不平。 毕竟之前的时候因为杜家和废太子的默契,在东宫里,杜秋彤一直都是做出一副女主人的态度来的,当然,后来太子对于六王妃的殷勤备至,也是被众人看在眼里的。 对于白月光女神毫无保留的太子做出的事情那也是不少的,如今翻出来都成为了铁证,一时间,同情杜秋彤都仿佛成为了什么舆论倾向一样。 见此,杜秋彤这才放下心来,她那日和自己父亲说的话从来不是假话,但她想要做的,却不仅仅如此。 明明她有着不输于男子的聪明才智,却因为女子之身,只能困于后院之中,甚至还要为了另外一个人去争风吃醋,以往她爱着太子,自然不觉得有什么。 今时今日重新冷静下来的她,却只觉得憋屈,更别说她同样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女子。 知道未来发展的她可以借着太子犯蠢的机会,慢慢的拉拢他的下属,一点一点地培养出自己的亲信,让众人习惯自己发号施令的事情。 之后,摄政监国,在小皇帝成长起来的时间都是她一点一点学习的机会,在这个过程之中,铺开一张大网,名正言顺的登上帝位不比争风吃醋好吗! 是的,杜秋彤压根儿就没准备生下孩子,自古以来生孩子那不论贫穷富贵都是要过一趟鬼门关的,反正太子的宫里又不是没有妃妾孩子。 抱养一个孩子是再简单不过的了,只是这太子妃之位也是必须要拿下的了,好在她现在清醒了,还没有如同记忆之中的那样子做出构陷六王妃,然后又被抓住了,导致自己声名大损的事情。 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可怜兮兮的受害者,一招以退为进,就足够拿到自己想要的了。 第4页 过不了多久,皇上就会病重,太子临朝摄政,皇上死了,做为大内总管的太监知道的太多,往往活得不长。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当上太子妃之后,便可以试着去接触皇上最信任的贴身内侍了。 作为一个深受信任的奴才,他往往知道许多旁人不知道的隐秘之事呢。 杜秋彤一点一点的在心中谋划着,反复的思量着具体的该如何实施,各种场景的都想了一遍,以确保自己在任何时刻都能够拿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来。 殊因为和她做的那一场交易,如今还得陪着她,瞧着她如此弯弯绕绕的转了又一圈又一圈的算计着人,不免颇觉得头痛。 杜秋彤本性就是个多疑的人,但谁让殊和她之间的关系实在太过于特殊了呢,她想要做那个甘冒天下之大不违的人,将来无论是父亲,夫君还是孩子,都会成为她的对手。 倒是殊这个特殊的存在,可以让她知无不言,毫无防备,见殊如此困惑的模样。 杜秋彤真心实意的笑了,缓缓地说道:“在这里,女子没有任何出头的机会,男子用各式各样的规矩戒条以及舆论塑造出了他们想要的女子,然后赞扬,褒奖这样的女子。 以至于其她人也跟着夹缝中求存,不再试图反抗,反而主动的套上的枷锁,慢慢的被驯养,然后在所谓的规矩之中,互相斗争,他们把所有女子的可能性都圈在了那小小的一亩三分地之中。 长此以往,偏见无处不在,而我想要统帅他们,需要更多的威信,更加的无可指摘。 现在不过是一道小小的开胃菜罢了,太子,那家伙就是个蠢人,顺风顺水的他太过于柔善的,这样的柔善会害死他,也会让他身边的人受伤。 现在他则走入了另外一个极端,谁也不信任,满心满眼的只有六王妃,说是恨,其实谁看不出来他心头对于六王妃的惦记呢? 都已经尝过一次被打入到泥地之中的滋味了,还不知道寻求权势,这样的人不死,谁死。” 杜秋彤话里如此说着,可眼中却流露出了两分羡慕之色,毕竟真实的她才像是一条毒蛇一样,扭曲而阴暗的躲在角落之中,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 也因此对于太子这种光明正大的性格才越发的喜爱,慢慢的日久天长的变成了执念一样的存在呢。 如此想着的杜秋彤眼眸的深处尽是凉薄,如今的她冷静得很,所有能利用的她都不会放过,包括太子。 所以才会示意杜如晦掀起舆论之战,哪怕在这个过程之中,太子会声名大损。 第 3 章 在这个消息流通的并不快速的年代之中,舆论的发酵需要很漫长的潜伏期,也因此,当舆论滚滚而来的时候,表面上让人有了一种突然间就出现的感觉,可此时再去查,那就难以查到踪迹了。 谢景行正是如此,重新登上太子之位的他,对于六王妃一直是又爱又恨,曾经无数次的想过,等到自己重新登上太子之位时,六王妃会如何的对自己摇尾乞怜! 等到他登上太子之位的时候,六王妃对他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甚至隐隐带着一种不屑感,这姿态惹得太子对于六王妃更是不满。 两人的交际越来越多,太子不停地招惹着六王妃,原本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心情也隐隐的有了变化。 对于原本默认的杜秋彤成为他的太子妃的交易内容,也心生不满,正在他准备装傻的时候,舆论猛然间爆发了出来,眨眼间他就成为了渣男角色。 更重要的是,就连他身边的人也跟着动摇了起来,毕竟大家跟随主子,不可能说餐风饮露,对吧?人活在这世上,功名利禄的自然是看重的。 大家跟随太子,也是希望能够真得一份从龙之功,让自己日后平步青云,再讲的直白一点,这就是一种投资。 可现在太子对于当初在他被废了之后,一直不离不弃的为他奔走的杜家,都一副过了河边拆桥的姿态,他们这些簇拥到了最后,恐怕还得做兔死狗烹的那只狗吧! 当然,从这件事情之中,众人也发现太子殿下好像智商有点不太够用的样子。 你说要是你当上了皇上,大权在握,那好,不论你怎么开罪杜家,对方再怎么大权在握,都只是一个小小的臣子而已,任你揉捏的。 但你现在还是一个太子,还是一个被废了一次的太子,周围的兄弟虎视眈眈的,在这个时候你兔子还没死呢,就迫不及待的要把狗给坑了。 是生怕自己这边的人心太齐了,还是认为杜家对你忠心耿耿,到给你打了左脸,还要迫不及待地迎上右脸给你打,贱嗖嗖的,还有赔上全家,就是为了和你扯入这夺嫡之争里。 过河拆桥,兔死狗烹,许多帝王都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但你未免太着急了吧。 不少老狐狸见状都是连连摇头,哪怕他们这些聪明人,希望做主子的人蠢钝一些,好拿捏,但蠢钝成这样,而且还蠢得浑然天成,压根儿不觉得有什么不对,那就引人深思了。 没过多久,太子就发现朝中重臣有许多都在隐隐回避着他,自己的兄弟们更是上蹿下跳的厉害。 外头的舆论进一步的发酵,太子的幕僚也顾不得旁的进一步之后的事,着急的说道:“殿下,您才刚刚重新登上太子之位,本就是地位不稳的时候,在这时候万万不能够出什么岔子。 第5页 这太子废过一次就能够废第二次,这其中的差距,您该是最清楚的才是,怎么能在这时候闹出这样大的事端来呢? 就算您对六王妃有些念念不忘,可等到您当上皇上之后,什么东西都不到呀,为了六王妃就得罪杜大人,委实不明智呀。 尤其是当初您对于杜大人的建议那是默许了的,多少人看在了眼里,此刻您又反悔,对于为您鞍前马后的杜大人的爱女,也没有半分留情的意思,这很容易让人心不稳呐。” 性格急躁的幕僚这话一说出口,其余人也跟着连连点头,大胆的进言了起来,他们这些做幕僚的,自然能够察觉得到殿下对于六王妃那份不一样的关注。 但问题是现在你的身份还没有扯个明白呢,风花雪月的事情先放一放,好不好?否则怕你就没有机会风花雪月了。 太子心头很不满,当上了太子的他自然不愿意受制于人,可如今如果他再不表态的话,恐怕他在朝野的名声就别想了。 一个的好的名声,经营起来难,但想要摧毁,那就容易多了,想起被废之后,就连从前事事讨好自己的奴才,都能够随意践踏他的事情。 太子咬了咬牙的说道:“明日孤会去向父皇求一道旨意,封杜秋彤为太子妃!” 这就对了,最主要的是将最初牵扯出来的事情解决,如此才能够避免其他势力下场浑水摸鱼的时候。 不情不愿的请的旨,造成的后果就是哪怕杜家和太子正式的绑在了一条船上,在面对杜如晦的时候,太子的脸照样拉的老长,那姿态就跟杜如晦欠了他几百万两的银子一样。 见此观望的众人更是决定当个忠君的孤臣,这太子委实太过于孩子气了,你说你要么不请旨,那样你一意孤行的干到底,不管咋样,你这种乾纲独断的霸气都展现出来了。 毕竟做主子的最要不得的便是会被下面的人影响,这样一个不畏惧舆论和世俗压力的人,自然有着为君的潜质。 要么你就干脆软到底,做出一副高高兴兴的姿态。不管真不真,但你腰弯下去了,姿态也表明了,这样隐忍的心性,何愁大事不成? 可你却偏偏的直又直不到底,弯腰又不肯全弯下去,不上不下的做出一副不满意的姿态,生怕其他人不知道,你是被迫于舆论,才去娶得杜秋彤当的太子妃。 这没法表明你有多么的无辜和不情愿,只会显得他既无能又幼稚。 一个劲儿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的太子,直到发现自己的父皇开始重视起了其他的弟弟时,这才跟着警醒了过来。 重新的捡回了自己被废时的谨慎小心,迅速的沉淀了下来,至于六王妃,抱歉,自己的权势都快稳不住了,在这时候,女人什么的得先放在一旁。 心满意足地接到自己封为太子妃的旨意,杜秋彤满意的将白子下在了棋盘之上,冲着一旁的殊轻轻地说道:“接下来就是收拢人才,让他们为我所用。 千里马再珍贵,也得有伯乐来赏不是,赏识之恩就足够让他们对我有更高的好感了。 第一步就是倒霉的,在参加科举时被偷了钱袋,最终沦落街头的举子。” 在杜秋彤的记忆之中,那名举子有着非常强大的动手能力,就是运气忒差,第一次来考的时候,考上了,但又遇上了试卷泄露的事情,为此所有的成绩统统作废。 第二次来科举,分到了一个臭号的,他考到一半就支持不住,上吐下泻的,无奈而归。 第三回,这更惨,考场都没录呢,钱被偷了的他沦落街头,没过几日便在见义勇为,抓捕小偷的时候,被对方殴打得奄奄一息,最终身亡。 这本来是个极小的角色,只是后来那位六王妃曾经在记忆之中感叹这个举子是个动手达人。 因为看了剧情,只到六王妃是来自于后世的她也跟着知道了许多知识,举子吴起必须被她收入囊中,之后才好让他塑造出许多存在六王妃记忆之中的东西。 那些都将会成为她的政绩,在合适的时候收揽民心,让众人知道,她虽是女子,却比男子更加的出色。 殊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建议着说道:“若是你想要走上那至尊之位,武力是必不可少的,尤其是你这种注定的要在争议之中走出一条荆棘之路的人,更需要强大的武力值作为后盾。” 杜秋彤闻言,极为理智的说道:“不着急,得慢慢来,否则很容易被聪明人看出端倪,而且我如今的身份不太好做出什么敏感的事情。” 杜如晦手握实权,掌控着皇宫的禁卫军,作为皇城的最后一道防线,能够掌控禁卫军的,无一不是皇上信任之人。 更不用说现在他的女儿成为了太子妃,树大招风,盯着他们的人更多,在这时候杜秋彤若是大规模的收留人,恐怕其他人心底都得犯嘀咕,一个豢养私兵的名头就得砸在她头上。 牵一发而动全身,她必须得更加谨慎小心才是,毕竟这是这世间不止她一个人在百般筹谋,聪明人也是很多的。 这种弯弯绕绕的,一个心思恨不得弯了十八个拐才塑造出来的行动,殊真的是新奇又好奇,忍不住更是感兴趣的跟随着杜秋彤。 对此,杜秋彤也不在意,毕竟从某些方面来说,现在两者才是这世间最亲密的人,殊也是杜秋彤最能够信任的人。 第6页 在这个时候培养一个读书人,那是需要花大价钱的,改换门庭的机会,于普通百姓而言太过于奢侈。 就算吴起家原本是个小富之家,可在他进京赶考了两次的,如今也跟着入不敷出,就连家里的田都卖了好几亩。 于农家人而言,田地,那是最重要的命根子,回想起家中父母卖田时的心疼,吴起的压力也越发的大了起来。 他深知自己身上背负着父母亲人的希望,小心翼翼的他却没想到才来到京城没多久,钱袋就被偷了。 之前想着早早的来京城适应这里的气候,安安心心的温书,那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能够有钱租一个院子,现在全完了。 第 4 章 吴起恨不得打死自己,想起家中父母殷殷期盼的眼神,劳累的已经消瘦了许多,眼里却暗藏着期许的兄嫂。 吴起的肩头被无形的大山给压住了一般,令他沉重的抬不起头来。 出来看书的杜秋彤看见吴起这幅模样,有些不忍的皱了皱眉头,冲着一旁的婢女说道:“去问问这人究竟是怎么了。” 婢女很是不赞同的说道:“主子,人心险恶,有许多人都是故意的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来骗人银子呢?” 杜秋彤听后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这人双手细长,除了指腹和虎口处有茧子之外,手十分的干净,看他的穿着并不是什么奢华的打扮却也是干净的细绵布,可见家境不错,如今却如此苦恼的躲在墙角处,定是遇到了麻烦。 瞧他那满身绝望的模样若非是被逼到了绝境,又怎会如此呢,既然遇到了,又恰好有这么一份能力,或许能够帮帮他,问问又怎么了?” 清脆的声音,有条有理的说着,既显出了自己的智慧,又表达出了自己的善心,站在街角处男子听着这不急不缓的声音,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即使这车厢里只有自己和婢女,但杜秋彤依旧拿捏得当,完美的将一个聪慧又善良的小姐的模样表现得栩栩如生。 婢女也被折服的更是敬仰的看向自家小姐,随后点了点头,走下马车,来到街角处,冲着满脸绝望,哭都已经哭不出来的吴起问道:“哎,你这人究竟是怎么了” 在这个阶级分明的环境之中,有些东西即使你有钱,但没有达到那份地位,都是不能够用的,就算是私底下有,那你也得藏好了,否则被人知道宣扬出去,那就是一大罪过。 看着眼前这湛蓝的鞋子绣着秀雅的兰花,重要的是鞋边边的白边是一尘不染的,可见这人平日里一定非常清闲。 吴起带着两分期待的抬起了头,头上戴着两串珠花,手腕上戴着银镯子,双手白白嫩嫩婢女让吴起眼中的希望之火越燃越大。 看着婢女不自觉的时不时的回头盯一眼墙角的马车,吴起吞咽了一口口水,满怀期望的说道:“在下是进京赶考的举子,名为吴起,只是文采不到家,已经考了两回了,还没有考上,这次想着早早的来温书,却没想到钱袋被人偷了。” 婢女闻言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的,转头冲着一旁的马车走去,吴起紧张的双手握的死死的,眼中的期待之色是那样的明显。 杜秋彤听后想也不想的就说道:“遇上了,就是一场缘分,送给他一包银子,让他渡过难关吧。” 婢女更是敬仰的看着自家小姐,真诚的说道:“这也是他好运,落第的举子那么多,在这京城莫说举子了,就连探花状元,那还不是一挑,就能挑出一大把的。 若非是遇上小姐,他恐怕都得急得去投河。” 杜秋彤摇了摇头,淡然的说道:“不过是顺手而为的事情了,哪里值得你夸赞的如此厉害,去将银子给他吧,这人恐怕早已经在心急如焚的等消息了。” 越是施恩不图报,就显得品性越发的高洁,婢女看向杜秋彤的眼神,更是带上了两分虔诚,专注的恐怕此刻,杜秋彤说,太阳是方的,这婢女都会表示是自己眼睛花了,所以才没有看出太阳是方的而已。 拿到银子的吴起真是怎么欣喜都不够,知道真正的恩人是谁的他,二话不说地冲着马车的方向连连磕了三个响头。 婢女见此,心里才好受的一些,下巴微抬,高傲的说道:“行了,拿着银子就走吧,小姐说了,举手之劳,不用放在心上的。” 婢女说完,傲气十足的人哼了一声,转头就走了,那种对于普通平民百姓所展现出来的优越感,他很熟悉。 可已经知道了他是举子,还能够露出如此姿态,恐怕他的恩人的家世地位比他所想的更高。 吴起如此想着,看着马车渐渐的驶出了自己的视线之外,脑海中牢牢地记下了马车上那兰花的印记。 做戏就要做全,杜秋彤来到书斋之中,认认真真的挑选起了自己想要看的书籍。 看了一场好戏的男子饶有兴趣的跟着也走了进来,看着行走在书架之间静谧安然的像是温润的翡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一样的杜秋彤,眼中的赞赏之色更甚。 既然有兴趣,那就去接触,男子大大咧咧的上前去,好似不在意的伸手拿过了杜秋彤原本想要拿的书籍。 二人两手相撞,古铜色的大手和白玉般细嫩的小手互相碰撞着,那强烈的色差让那小手显得更加的白皙如玉。 一见男子,杜秋彤就知道对方是谁了,京城水深,谁也不知道,你遇到的那个人,家里会不会有什么出色的长辈,在这个时候认熟所有不能够招惹的人就非常有必要了,这也算是基本功课。 第7页 惯爱穿一身白衣,身上熏着清冽的松柏香,笑的斯斯文文的,看着不像是个将军,更像是个文人的人应当就是大将军齐树荣了。 看着对方下盘极稳,站姿像是一棵青松一样挺拔的姿态,杜秋彤很是羞恼的皱了皱眉头,迅速的收回了手臂。 心里却在迅速的盘算着这齐树荣,接触自己为的是什么,现在封她为太子妃的圣旨已经下了,要说齐树荣不知道,那根本就是在扯淡。 自古以来,武将总比文臣更让皇上极大,尤其是齐树荣这种在三军之中拥有着莫大威信,百战百胜的战绩让士兵们拥戴他,那样的号召力,比之一块小小的虎符更甚。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齐树荣还能一直安安稳稳的当着自己的将军,可见他绝不是一个莽撞的人。 如此,他又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呢,杜家虽然出众,却也不需要让他小意讨好,为的恐怕就是那个太子妃的名头了吧。 这齐树荣恐怕也不太安分,杜秋彤心里如此想着,淡淡的笑着,冷静的说道:“不知齐大将军来找秋彤为的是什么?” 如此直接的话语惹得齐树荣眼睛都瞪圆了,毕竟太子对于六王妃有好感,又是在非常不情愿的情况之下娶了太子妃。 任谁都能够想到,太子妃嫁入到东宫之中,将会遇到怎样的冷遇,在这时候,齐树荣出现了,不管是让他对自己痴迷,以此找回自己女性的魅力。 还是他在朝堂上举足若轻的地位,在私底下帮助着自己,杜秋彤都不该将话直接咧的扯出来的。 刚才齐树荣那姿态,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他对杜秋彤的好感,大家只需要装聋作哑,故作不知,那一场好戏自然能够继续的唱下去了。 就对杜秋彤及有兴趣的齐树荣饶有兴趣的说道:“那么秋彤认为本将军来找你,为的是什么呢?” 秋彤二字被齐树荣念的那叫一个缠绵悱恻,情意绵绵的眼神,让杜秋彤都恍惚有了一种自己,是他心爱之人的感觉。 杜秋彤闻言只是淡淡地笑着,面不改色的说道:“功高震主四个字,想来齐将军不陌生吧。” 这话一出,所有的暧昧都被打散了,齐树荣以一种全新的目光看了杜秋彤一眼,那眼神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郑重其事。 杜秋桐飒然一笑,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一则交浅言深,如今两者才只是刚刚接触,这互相防备呢,说的太多了,只会让他多想。 二则这书斋虽说安静,却也不是没有人,两人待久了,被人看到,或者是听到什么,那就不美了。 杜秋彤没想到齐树荣会这么早就出现,在记忆之中,他将来是个喜爱六王妃到了骨子里的人,为了对方鞍前马后。 看似是个爱而不得的人,但就因为他的爱而不得,所以六王爷容下了他,因为他的情深,让皇上都以为只要六王妃在一日就能够制辖的了这只凶兽,一把锋利的刀,能为自己所用,又怎么舍得折断呢? 在杜秋彤看来,看似落寞的齐树荣才是最大的赢家,毕竟他的深情天下可知,就连六王爷也因此对他更加的放心,让他执掌了更多的兵权。 这样一个人选择来接触自己,恐怕也是心中有所求吧,想起对方面对自己时那份暧昧挑逗,一副对自己深有好感的模样,只不过是披上了一层爱情的皮,掩盖住了底下的利益交换罢了。 杜秋彤看到了齐树荣眼中那似有似无的情意,更看到了那份情谊之下的梁博和轻视。 不过不要紧,重要的是她可以利用齐树荣间接地影响军队,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名声传的军队之中。 接下来,就等齐树容再来找自己一次了,那时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傻白甜但对方也会拿出更有诚意的筹码来的。 杜秋彤在心中如此思虑着,不断的思索着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是否有漏洞的地方,反复的自省,这已经是她每日的日常了。 因为她深知,唯有更谨慎,她才能够爬得更高。 第 5 章 人生在世,就没有哪个人真的能够顺风顺水到所有的事情,都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样发展,包括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太子也不例外。 即使他更有好感的是六王妃,即使他不想迎娶杜秋彤,甚至不愿意给她一个好脸色。 但事实是,现在他依旧得依靠杜家,依旧得向杜秋彤示好,这让太子心头的憋屈越来越深,对于六王妃的好感更是报复性的增高了许多。 杜秋彤就像是什么都没看出来一样,嫁入东宫之后,为太子管理着东宫,有条有理的把东宫管成了铁桶一片。 宽仁有度的手段,优雅娴静的姿态,无一不让东宫属臣拜服不已,也让太子越发的不满。 毕竟在那样一如既往的优雅沉着的杜秋彤面前,他所有的不满都好似是在小孩子闹脾气一样,带着一种过家家的意味。 此前,太子闹出了不小的事情,让太子名声受损,也让朝中重臣对太子有了新的看法,就连太子麾下的人,也并非没有蠢蠢欲动之辈。 此时就需要一场宴会,以此展现出太子的礼贤下士,联络联络感情。 甭管大家心头有再多的想法,但只要太子一日还未被废,大家都会尊着他,敬着他,接到请帖的人,皆是携家带口的来了。 第8页 为了防止被人认为是暗自勾连朝臣,杜秋彤也给诸位皇子带了请帖。 最初一切皆很好,穿着明黄色常服,整个人沉稳了许多的太子和优雅从容的太子妃站在一处,真是珠联璧合,天生一对。 席间,太子也是一再折节下交,只做出了一副仰慕众人学问,自称小辈的姿态。 如文人而言,最追求的莫过于名声了,哪怕其中不少老狐狸私底下,那是几经思量,想要在这夺嫡之争里掺和一手的心思更是掩盖不住,不过是现在还没有挑选到最合适的主子,因此才一直没下手的而已。 但明面上他们就只是忠君爱国的好臣子罢了,如今见太子都把梯子搭到了自己的面前,众人跟着,也有些蠢蠢欲动的起来。 毕竟别的不说太子光杵在那里,就代表了大义,若是将来有个什么好歹,太子那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正在众人或深思或焦虑或平淡到时候,六王妃突然捂着肚子倒在了自己婢女的怀中。 同样也正和朝臣交流着感情的六王爷,见此呆愣了一秒,下一瞬,太子猛地冲了上去,抱着六王妃,就冲着一旁的宫殿里走去。 大声的喊道:“太医呢,快去叫太医呀!” 那副着急的额头青筋暴起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怀里抱着的是他自己的媳妇呢。 原本蠢蠢欲动的众人见此只觉得啪的一下,给自己头上倒了一下冷水,之前所有的设想在这样毫不遮掩的太子面前都成为了空想。 一眨眼的功夫,六王妃就被太子抱的走远了,六王爷也跟着紧随其后的跑了。 在场的众人都感觉到了一种窒息的尴尬,皇家肮脏事自然是不少的,或者说上层社会又能干净到哪里去,只是大家都能装,个个都是一副阳春白雪的模样。 太子当上了皇帝,那么就算他想强娶自己的弟媳妇,那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最多只有文官在那里嘀咕几句罢了。 可问题是,现在你还不是皇上呀,你就敢明目张胆的表现出了对毫无夺嫡之意的弟弟的媳妇的觊觎,是生怕你自己的父皇还不知道你登基了之后,对自己的兄弟不会善待吗? 毕竟任何一个有兄弟情的人,都不会对自己的弟媳妇有非分之想,能如此的,不过是大家都是塑料兄弟情罢了。 哪怕大家皆是如此,但你连装都不肯装,就不免让人遐想,若是你登上的帝位,恐怕大家都不会好过,这还不如干脆拼一把呢。 再说又有哪个做父母的,愿意看着自己的儿子是彼此如仇敌的,你这做太子的,是亲生的,可其他皇子也不是野生的呀。 更别说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太子是生怕这事情传不出去,还是觉得自己的名声太好听了。 沉默,现场的气氛只剩下了尴尬的沉默,纵使再巧舌如簧的人,面对这样死寂的场面,都说不出半句话。 杜秋彤站起了身,冲着众人举杯,格外端庄的说道:“兄弟之间的情谊,那是怎么都斩断不了的,父皇曾数次表示希望诸位皇子,兄友弟恭,太子也是记在心头。 皇家子嗣是最为重要的,刚才看着六王妃捂着肚子的喊疼,或许是有了身孕也未可知呢。 太子就是心急皇家子嗣,又加之那是六王爷的第一个孩子,不免更是急切,一时情急之下,将大臣们搁在了原地。 这也是对于秋彤的信任,认为秋彤会将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 秋彤哪里能够辜负太子殿下的信任呢,还希望众位大臣给秋彤一个面子,大家举杯,喝一杯酒水,咱们继续看歌舞,吃菜喝酒。 若哪里有不足之处,还望各位海涵。” 哪怕大家都知道事情绝对没有太子妃说的这么好听,可对方话都说到了此处了,让太子好歹名义上有个过得去的理由。 明明是该最尴尬的人,却能反应迅速的说出这样的话,将一切都留下了一个转圜的余地,杜家女子果然不凡。 如此想着,心悦诚服地举起了酒杯,整整齐齐的应了一声是。 随后酒水下肚,看着太子妃一如既往端庄的表现,人对于太子妃也留下了一个干事靠谱,能当大任的印象。 至于说本来出了这样大的风头,令他们本人都不喜的事情,那太子妃也是无辜的呀!若非是太子脑子不清醒,怎么会让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呢? 亲自将德高望重的大臣送走,把太子礼贤下士的那份姿态给圆的满满的太子妃,冲着一旁的管事问道:“太子将六王妃抱到了哪个宫殿里?可有请太医,有没有请后宫的贵妃娘娘来此?” 太子身边的人,本来是不用听太子妃的指挥的,可此刻太子俨然一副麻抓了,只记得六王妃的姿态,一直着急的跟在六王妃身边。 让管事不免更是心慌意乱,此时听到太子妃这有条有理的话,顿时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跟着回答道:“殿下将六王妃报道了揽芳阁里,一直陪在六王妃身边,未曾离去。” 太子妃闻言,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极为从容的接着说道:“今日不管如何,宴会终究有些差强人意,你去将库房里新进的莲花锦裁开,包裹几样糕点送给诸位大臣。 然后派人赶紧去请后宫的贵妃娘娘,说六王妃有事,需要长辈来压阵。” 莲花锦自然是珍贵的,包裹上那些糕点,也让平平无奇的糕点都多了两分昂贵的感觉,但再珍贵也仅仅只是糕点罢了,让人一看就知道,那并非是贿赂什么的,仅仅只是太子妃的一片心意而已。 第9页 之前心中有再多的想法,面对这样恰到好处的礼物,心里都只会多了两分熨烫。 太子妃说完冲着一旁的婢女使了一个眼色,让其跟着管事去,协助他将事情处理好,管事也知道轻重,带着对方就马上的处理起了事情。 于是不知不觉之间,太子妃也有了可以动用太子私库的权利,旁人也有了,遇到事情可以找太子妃处理的这么一个浅性的印象。 太子妃吩咐完,脚步不停的朝着揽芳阁的方向走去,这个揽芳阁地方虽小,但环境却最是优美,离太子住的前院也最近。 四周都栽种着开得正绚烂的花果,一眼望去,只让人像是走进了仙境之中一样。 更别说揽芳阁这么一个名字了,太子将人抱进了这里,究竟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端看他刚才着急忙慌的姿态就可以瞧的出来了。 作为贵妃,还是一个无子的贵妃,秦贵妃更多的只是当一个吉祥物,说话做事都是按照皇上的心意来。 这次得知东宫有人请的,她不免皱了皱眉头,安心的跟着皇上的节奏走,皇上自然对她更是满意,其他皇子也只会想要拉拢无子,却有着皇上信重的她,也因此秦贵妃势力不小。 得知了事情的发展的她心里带着满满的诧异,来到了东宫,太子妃脚步不停的去接秦贵妃,做足了一副小辈的模样。 路上搀扶着秦贵妃的手,笑语嫣嫣的说道:“秦母妃一向得父皇敬重,多年来执掌六宫,更是呕心沥血,对太子殿下也是屡屡照拂。 殿下本也想来迎迎秦母妃,但这里到底是东宫,没有个主人家做配,唯恐六弟妹觉得不方便的时候,如此妾身就揽下了这个差事。 好在揽芳阁离这里不远,揽芳阁里环境优美,也能让六弟妹见了心情更加舒畅。” 这话里话外的都是对太子刚才那种行为的描补,看似挺有道理的,可问题是仅仅只请一个太医罢了,又不需要在东宫住到地老天荒的,哪里还讲究什么心情愉悦不愉悦的呢? 太子妃越是开脱,表现得越是端庄有礼,秦贵妃对她就越是惋惜。 第 6 章 一进揽芳阁里,看到的就是太子忧心忡忡的守着六王妃的姿态,那幅担忧自己的姿态,硬生生的把原本也很是担忧自家王妃的六王爷都给比了下去。 但这种比下去了可不是啥好事,秦贵妃见了一眼,就觉得伤眼至极,看向太子妃的眼神中更是带上了两分惋惜。 太子妃眉眼不动的上前去,凑在太子耳边轻声的提醒着说道:“太子殿下,六王妃现在无事,但若是您不想留的一个觊觎弟媳的名头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的好。 毕竟听说父皇近来身体已经很不好了。” 皇上身体不好了,那就代表很快皇位交替的时刻就要来临了,这时候正是大家殊死一搏的时候,太子也必须要谨慎了又谨慎,以免让皇上不满,又一次废了他的时候。 毕竟要没有了太子这个占着大义的名头,等到新君上位,他这位废太子就得先被收拾。 杜秋彤说话说得很慢,声音也是又轻又柔的,可听在太子的耳朵里只觉得如同惊雷一样刺耳至极,原本忧心忡忡的表情也是凝滞了起来。 杜秋彤见状轻轻的扶起了对方,已经深思熟虑过一回的太子没有打对方的脸,跟着站了起来,二人站在一处,皆是一副官方的笑容,看着倒有两分金童玉女的感觉。 但只要想到刚才太子的那一番姿态,秦贵妃就不免更为太子妃抱屈,毕竟太子若是不喜欢太子妃,大可以多纳几位喜欢的妾侍,而太子妃呢,即使再怎么出色,可已经嫁给了太子了,半分余地都没了。 想着这些年看似风光荣耀,实则只是庙里的泥菩萨,仅仅只是面上光的生活,秦贵妃不免更是感同身受的对太子妃怜惜至极。 太医很快就来了,众人站在一旁,秦贵妃很是亲昵的拉着太子妃的手,称赞着说道:“到底有个女主人还是好了许多,这东宫短短一段时日不见,这井井有条了许多呢。” 秦贵妃故意在此刻做出这样的姿态,话里对于杜秋彤的称赞也是那样的明显,任谁看都知道,她对于杜秋彤的偏爱了。 要知道,在此之前,秦贵妃一直都是中立的,如今这样的偏爱可真是意味深长。 太子见状对于太子妃的那两分恼怒都跟着烟消云散了,毕竟那可是深受父皇信重的秦贵妃,有了她的帮助,时常在父皇的耳边多提太子几句,可是弥补了东宫的一大短板了。 看似温文尔雅,毫无野心的六王爷也跟着垂下了眼眸,掩盖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郁之色。 杜秋彤却清醒的知道没有毫无理由的偏爱,她的一些举动确实很能够让秦贵妃带入到自己的身上,对自己多了两分怜惜是极有可能的,但这样明目张胆的到了大张旗鼓的地步的偏爱。 就只能说明皇上的身子确实是出了问题了,以至于以前一向跟着皇上走得秦贵妃都不得不选一边下注,以此来保证新君上位后,自己依旧能够保持住独特的地位。 而如果皇上身子确实是不好了,一个好的继承人就必须要好好考虑了,而太子可以说是诸位皇子中最有才华的人了。 就是这个人过于重情义,这和他当上了太子之后,顺风顺水的日常有关,别认为这是缺点,在垂垂老矣帝王看来,这是一个无可比拟的优点了。 第10页 更何况经过了一番废太子之事,太子的心性也有了很大的改变,骨子里还有两分仁善,但性子已经多了八分冷酷了。 这太子之位自然有了□□成的把稳了,只要太子别做出什么刷低了皇帝心里下限的事情,他也能稳稳当当的在皇上薨逝了之后登上帝位了。 无子只能够依靠皇上的秦贵妃在这时候是最得皇上信任的,恐怕从他的一些行为举止之中,分析出了皇帝的心意,因此才故意的在这里向自己示好。 恐怕此刻任谁都不会多想,毕竟物类其伤是在正常不过的了,而且于他们而言,女子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存在,谁也不会过多的防备什么。 结合自己未来的记忆,杜秋彤神色不变的跟着说道:“秋彤的这一些微末伎俩,也就娘娘喜爱秋彤,因此才夸大了。” 秦贵妃看着杜秋彤这幅宠辱不惊的模样,心头的惋惜更是浓重了起来,话里的怜惜也跟着真挚的许多,轻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好姑娘,一个人的才学品德是怎么都掩盖不了的,你呀!只管好好的生活,你的好,总会被人看见的。” 秦贵妃这话里的怜惜和那种怅然若失,也不知是在说杜秋彤还是在说她自己了,毕竟冰雪聪明的她在幼时和兄弟们一起开蒙的时候,是其中学的最快的,只可惜她是一个女子。 时至今日,秦贵妃都还记得自家爷爷那惋惜的眼神,可惜的叹声:“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若是男子,将来那状元之位也是可以争取的,就是可惜,只是一个女孩子。” 想着过往,秦贵妃眼中闪过了两丝阴霾,好在她养气功夫极佳,脸上的表情恰到好处,任谁都想不到她短时间内的走了一会儿的神。 直面秦贵妃的太子妃将秦贵妃所有的眼神都尽收于眼底,心里也跟着盘算了起来,这样一个聪慧又野心勃勃的人物究竟该怎么处理的好。 太医恭恭敬敬地把了脉,松了一口气的说道:“六王妃这是有了身孕了,只是近些日子劳累过度,因此动了胎气,只需吃几副安胎药便可以了。” 真的是有了身孕了,六王爷高兴的不行的上前去拉住了六王妃的手,太子则是有些怔怔地,带着满满的失落退后了两步。 那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把他怎么了一样,那种伤心劲儿可就别提了,虽然吧在现在的情况之下,他那种伤心只显得不合时宜。 秦贵妃见了心里不免更是叹了一口气,但她知道,对于老皇帝来说,这样的太子才最是令他满意的。 毕竟觊觎六王妃就是他最大的污点和把柄,更不用说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还能够动情,可见六王妃于他而言有多么的重要,人有了软肋了,自然也就容易被收拾了。 甭管大家心里对于六王妃有着怎样的嘀咕,但现在她有了身孕了,更是皇三代中的第一个嫡孙,自然是宝贵的。 就连老皇帝知道之后,都跟着赏赐了不少的东西给六王妃。 一直嘴上说恨着六王妃在自己落魄的时候,转头嫁给了六王爷的太子当晚却大醉一场,连续好几日都跟着有些萎靡不振。 但很快他就来不及沉浸在心爱之人怀了其他人的孩子的痛苦之中了,皇上病的起不了身,太子就当仁不让地监起了国。 杜秋彤见此,就更爱在太子面前说六王妃的消息了,太子妃打听六王妃的消息在明面上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起码比太子打听六王妃的消息名正言顺。 即使再怎么纠结,但大多数时候太子都会见杜秋彤,如此,旁人都自认为了然了杜秋彤如此做的原因,就是为了讨好太子罢了。 杜秋彤也不反驳,也来慢慢的磨起了墨,带着两分羡慕的说道:“今日六王爷跑遍了大半个京城,好不容易的给正受着害喜之苦的六王妃找到了酸酸甜甜的小橘子。 当真是情意深重。” 正看着奏折的太子闻言不屑的说道:“那小橘子又是什么稀罕物件,不是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的,真是眼皮子浅。” 杜秋彤不以为意,继续轻柔的说道:“重要的不是物件的珍贵与否,而是那份心意,在自己难受的吃不下饭的时候,有一个人肯为自己花这样的心思,那份心意就足够让东西珍贵非常了。 细节之中的温柔最能够打动人心了,尤其是天之骄子,肯为这点小事去费心,如何能够不让人动容呢!” 杜秋彤的声音本就是那种轻柔和缓的,如此充满感情地说出了一段话,让人不由得对她更加的信服。 本就对于六王妃念念不忘的太子,听到这儿抱着一种和情敌较劲的心思,以及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想要去见一见六王妃的想法。 放下了手中的奏折,转头准备也去找一些酸酸甜甜的东西给六王妃带上。 至于奏折,老皇帝还没有病的拿不动笔呢,太子监国也仅仅只是名义上的监国罢了,都是一些小事,鸡毛蒜皮的看与不看都是一样的。 杜秋彤见太子这副准备出走的模样,微微的愣了一下,提高了声音的说道:“殿下,这奏折还没有批完呢,若是待会儿父皇来让人收奏折可怎么办! 难道殿下又让妾身模仿您的笔迹去批阅奏折吗?” 对呀,他现在还只是个太子,头顶还有一座大山呢,太子如此想着,更是烦躁,随后就听见杜秋彤满是抱怨的,说了那么一句话。 第11页 也就是说,对方有本事模仿自己的笔迹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对方肯定能够处理好,也免得自己在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压着性子的去看那些长篇大论的奏折了。 第 7 章 太子越想就越觉得太子妃帮自己处理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会让自己轻松许多,因此直接的说道:“干脆就你模仿孤的笔记来批阅奏折就可以了。” 杜秋彤幽怨至极的说道:“这些事情,哪里是妾身能够沾染的,就算殿下您惦记六王妃,也大可不必如此心急如焚的。” 若是杜秋彤想也不想地就应了下来,那恐怕太子心里还要犯嘀咕,但现在杜秋彤幽怨不满甚至隐隐带着醋意的表情,就让太子跟着放心了。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想着太子妃进入到东宫之后的种种行为,太子更是放心地摆了摆手,难得放柔了声音的说道:“这是孤信任太子妃,才让你做这样的事情的呀!” 太子这一放柔的声音,就让杜秋彤被迷得再想不起来旁的事情,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那满脸梦幻的表情,任谁都知道,她对太子情根深种了。 见此,更是得志意满的太子不屑的撇了对方一眼,转头兴致勃勃的为六王妃挑选礼物了,但同时在他内心深处也有了一个非常深的印象,那就是太子妃非常的爱他,爱到没有了自尊。 只需要他两句甜言蜜语,甚至仅仅只放柔了语气都足够让对方受宠若惊了,感受到这份爱意的太子也跟着在内心深处信任着太子妃,因为他相信深爱他的太子妃不会背叛他的。 亲眼瞧着太子殿下是如何套路太子妃的众位随从,见太子妃兴致勃勃地批阅奏折,眼中的怜悯之意都快压抑不住了。 而他们也都没有看到满眼深情的太子妃,低头看向奏折的眼神,有多么的冷静。 确实,现在的奏折更多的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杜秋彤再怎么聪慧也仅仅只是一个大家闺秀罢了,压根儿就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事情,鸡毛蒜皮的小事正好让她一点一点的慢慢的上手。 很是满意的杜秋彤批阅起奏折也格外的认真,看在众人的眼里,就更成了太子妃深爱太子的一大佐证。 皇帝躺在病床之上,就越发的担忧太子会不会等不及了,毕竟之前他可是废过一次太子的,父子俩之间的情谊也因此被消磨个干净。 疑心病极重的他自然不敢给太子大的权力,就连太子批阅过的奏折都是要看一遍的。 今日这奏折一来,皇上就发现了不对劲,太子的字迹刚劲有力,说一句力透纸背也不为过,可今日这批月,即使模仿的再像,却总带着两分绵软之态。 本就疑神疑鬼的皇帝,一见这不对劲,更是脑洞大开,想也不想的就让人去查探,却得到了一个令自己通目结舌的结果。 太子为了给害喜的六王妃买东西,将奏折给太子妃批阅了,这是何等清奇的脑回路呀,如此也能够看得出太子确实是不爱权利了。 太子不爱权力了,皇上就跟着放松了不少,哪怕现在他病重,太医屡次三番的说必须要好好的保养身体,可那权势地位是怎么都放不下的,费心劳神的皇位也是必须坐到死的。 现下放松的一些皇帝的手也跟着松了松,之前批阅奏折,实在是太耗费他的心神了,若非是疑心病发作,恐怕早就支持不下去了 太子在外头耽搁的半天才回到宫里,杜秋彤一见到他,便忍不住着急地迎了上来,带着两分焦虑的说道:“如今父皇已经将奏折取回去了,会不会被父皇看出什么端倪呀?” 杜秋彤如此焦虑的说道,手里的帕子那更是扭的跟个麻花似的,眼里带着深深的焦虑。 太子见她如此模样,生出了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得意感,冷哼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说道:“不会,父皇只会满意的。” 杜秋彤表情更是懵懂的看着太子,像是不明白这其中的因果关系一样,这副聪明却有限的模样,让太子更是得意的撇了她一眼,内心深处对于她的防备却是一再削减。 太子大摇大摆地走在前头,杜秋彤小媳妇一样皱着眉头的在后头思索着,自己一句话便能够影响杜秋彤至此,太子对于杜秋彤深爱自己的事情深信不疑。 夜晚,躺在床上的杜秋彤维持着清浅的呼吸,心却砰砰的乱跳着。 今日她才发现自己太傲慢了,知道了未来的发展,所实施的计谋都顺利地执行了,让她不自觉地产生了一种自傲之感。 片面地去认定一个人,但事实上在剧情之中有时稍显弱智的太子聪慧冷静至极,他清醒地看出了老皇帝的那份心态。 更明白站着太子之位的他,只需要慢慢的等,便可以以无可指摘的姿态上位,到时候名正言顺的干什么不好。 对于六王妃,他确实是看重的,却也不妨碍他借此打消老皇帝的疑心,算计,那是他们这些人如同喝水,吃饭一样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只能说杜秋彤是个女子,所以男子天生的就对她抱有一种轻视感,否则就看她之前的种种行为,恐怕早就被太子看出端倪了。 杜秋彤认认真真的反思了半宿,第二日,她照样来太子身边报道,只这次对于六王妃的消息,却是闭口不言了。 太子见此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这次嘴巴闭的这么紧了?” 第12页 杜秋彤很是哀怨的看了一眼太子,拈酸吃醋的说的:“还要再说什么呢?让太子再一次为了六王妃出去吗?” 这话就是对昨日太子去见六王妃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了,发现太子对于六王妃的情谊比自己所想的更加深刻的她,小手段也不使了,就怕再次为他人做嫁衣的时候。 这种女子争宠的戏码早已经看腻了的太子,跟着直接的说道:“孤看你还是说吧,否则的话孤还真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在这里耗。” 太子这话就是知道太子妃说六王妃的事情,就是为了能够和他多相处相处,讨好他的。 杜秋彤难掩窘迫的低下了头,思量半晌,最终还是缓缓地说了起来,即使太子给了她这么多的难堪,她还是想要再多看看太子,多和他相处相处。 那把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的姿态,让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妃痴恋太子! 昨日跑出去放松了半天的太子,如今再来面对这鸡毛蒜皮的,还要扯半天闲话,才能够步入正题的奏折,不免更是烦躁。 享受过轻松的他准备再一次当个甩手掌柜,杜秋彤本就盼望能够讨好他,如今也不管这事传出去会引起多大的舆论,让她被人指指点点,当下就想也不想的就应了下来。 充满期盼的看着太子,眼中的爱慕之情,那是遮掩不住的浓郁,太子习以为常的转身。 杜秋彤目视太子离开,之后才坐到座位上,跟着批阅起来奏折。 等到太子睡醒了的时候,杜秋彤殷勤地陪在他的身边,声音柔和的将奏折之中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其中大部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但由她语气柔和,声音清脆的说出来,可比看了半天奏折,还看不出一个重点的舒服多了。 人嘛,都是有着懒惰因子的,自认为将杜秋彤紧紧的捏在手心之中的太子,放心地让杜秋彤替自己批阅奏折,之后再听她将重点的地方说出来。 有些杜秋彤也拿不定主意的,太子也会难得的给自己的工具人解释清楚,好在杜秋彤聪慧,举一反三,一点即透。 这种聪慧掩盖在她对于太子如痴如狂的爱恋之下,没有引起任何人的警惕。 时日久了,就连宫人们也习惯了太子妃坐在那里批阅奏折的身影,不知不觉间对于太子妃更是敬畏有加。 日子一晃,很快就到了放榜的日子了,这一日可真是热闹非常。 放榜的地方,早早的就挤满的人,衙役一将红纸粘贴上去之后,更是拼了命的往前挤,看到红纸上有自己名字的,无一不高兴的大笑。 将红纸从头看到尾,都没有看到自己名字的就捶胸顿足,难掩失落,人生百态不过如是。 同样也是早早的来等待着结果的吴起,看着自己的名头写在红纸之上,跟着轻松了一口气,自己总算没有让父母亲人失望。 深知自己这次是因为认真温书,再加上早早的适应了这里的气候,且这次手气不错,没有再抽到一个臭好,如此发挥极好的吴起对于杜秋彤的感激之情就更是强烈了起来。 一心想着等到授官之后,再去寻找自己恩人的他却没想到,很快他就和恩人重逢了。 中秋,精神好了不少的老皇帝难得有兴致要开一场宴会,大家自然得捧场。 只是个芝麻小官儿的吴起因为是新科进士的缘故还能有一个落脚的地方,看着那日给自己银子的婢女扶着太子妃娘娘慢慢的走了进来。 吴起好奇地冲着一旁的同僚问道:“那马车上印着兰花是何意呀?” 知道吴起不是京城人似的同僚很有优越感的抬眼撇了他一眼,低说道:“那是京城杜家的家徽,杜家如今可炙手可热呢,前些日子,杜家姑娘才入主东宫,当了太子妃娘娘的。 见了,只管恭敬些就行了。” 第 8 章 自己的恩人知道是谁了,但是自己如今别说报恩了,就算迎上去,恐怕其他人都得以为自己是要攀附对方了。 吴起心里这般想着,见太子妃离开了家宴,还是忍不住的跟了上去,不为别的,就是想要告诉对方自己是记得恩的,有需要的地方,他必定万死莫辞,哪怕会迎来误会也无所谓。 抱着可能受辱的结果,吴起来到了杜秋彤的面前,远远的就冲她鞠躬,慢慢的走上前来之后低声的说道:“那是大街上谢谢太子妃娘娘的银子,真是救了微臣一命了,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微臣的地方,只管言语一声,上刀山下火海的,微臣绝不会说半个不字。” 同样也认出了吴奇的杜秋彤闻言,微微的摇了摇头,温和地说道:“那本就是举手之劳而已,若是大人实在过意不去,那么就请大人为官清廉,多替百姓想想吧。” 这个是什么要求分明,非明就只是为了让吴起放下心来,就连提要求都提的这么的好,恩人如此,吴起却不能够不记恩。 本以为会被骂痴心妄想,甚至以为自己是攀附权贵,却没想到会听见如此轻言细语的话语,甚至为了让自己安心,还说出了这样一个愿望。 吴起一时间对于杜秋彤更是好感倍增,同时对于杜秋彤救了他的事情,也跟着再没有了半分的疑虑,因为他的救命恩人就是这样美好的一个人。 将所有的惦记都放在了心里的吴起,郑重的再鞠了一躬,对方的气度和胸怀已经折服他了。 第13页 吴起这边才走,齐树荣就跟着从拐角处站了出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挡在杜秋彤面前的婢女,半真半假地问道:“明明你知道太子殿下对于六王妃的惦记的,为什么还要嫁过去呢?如果你不想嫁,大可以和我说的。 守着一个心里没有你的男子不好受吧!毕竟就算你再爱他,他心里也已经有了别人了。” 杜秋彤闻言只是格外冷静的说的:“我喜爱太子,本就是我的事情,太子回应也好,不回应也罢,都是他的权利。 从一开始就只是我喜爱而已,那本就是我一厢情愿的付出,又关太子合适呢?” 杜秋彤说这话都是难得的真挚,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有因为太子没有爱上他,而对太子产生什么怨恨的想法,因为她知道感情从来都不是付出了就可以得到的东西。 齐树荣也听出了他话中的真心,连那半真半假的情绪都都变得真实了许多,这样真挚的不求回报的感情,实在太让他忍不住的动心了。 但太子妃显然没准备和他多说什么,礼仪周到的行了一礼,转头就走了,男女有别,这其中的分寸,她拿捏的很是妥当。 这样妥当的她更能够看得出她的品性,齐树荣跟着怅然若失的叹了一口气。 站在假山之后的六王妃和太子都跟着有些沉默地走了出来,想着刚才沐浴在月光之中,斩钉截铁地说出了那一番话的太子妃。 太子的心里陡然间升起了一点陌生的触动,六王妃心里则是升起了一点自己都未曾发现的自得。 前世的杜秋彤活的很好,在她嫁给废太子与对方浓情蜜意之后满地鸡毛的时候,对方已经嫁给六王爷为妻了,最终母仪天下。 时至今日,六王妃都还记得,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她和废太子从被圈禁的地方走出来时,穿着凤袍像是仙子一样的杜秋彤微抬下巴,姿态傲然的从他身边走过的场景。 长长的裙摆从地上划过,也划过了她的手背,那顺滑的触感让她知道这衣服料子有多么的好,地上有灰尘,杜秋彤却毫不在意的如此走动着,显然这衣服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件随意可以丢弃的消耗品罢了。 哪怕这件衣服料子珍贵,刺绣更是精美,六王爷站在她的身旁伸手为她扶了扶头上的凤簪,镶嵌在九尾凤簪之上的红宝石,红得像是能够滴得出血一般。 那样的场景,让六王妃记了许久许久,重生之后早已经没有了小女孩儿不顾一切的勇气的六王妃,选择嫁给六王爷,却没料到这次因为她的背叛,让废太子跟着发生了巨大的改变,重新的当上了太子。 明明上一世的时候,废太子一辈子都是废太子的,好在废太子这一世对自己还是如此的痴情。 想着刚才杜秋彤那幅卑微示爱的模样,六王妃心里的自得越来越浓郁,她杜秋彤就算再出色到底也抓不住自己夫君的心。 六王妃如此想着看向太子的目光里都多了两分柔和,一直冷面不屑与自己纠缠的六王妃,如今陡然间态度软和了不少,太子心头那一点小小的触动顿时被抛在了脑后。 嘴上还硬邦邦的说道:“你明明是我的未婚妻,却偏偏在我落难之际,落井下石的转头嫁给了其他人,真是半分廉耻之心都没有。” 话说的如此之硬,可那深情的眼神却表示出了他的口不对心。 六王妃也跟着欲语还休的看了他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但已经比什么都说了都好。 太子心里忍不住的为六王妃开脱,或许对方是有苦衷呢,或许对方也是身不由己呢,毕竟当时他可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心里深爱着六王妃的太子,只得到了一个小小的眼神,便忍不住的在心里为对方开脱着,眼中的深情更是遮掩不住的浓郁。 六王妃心里的优越感可就别提了,在那份虚荣心作祟的情况之下,难得的和太子多说了几句,却不知假山后六王爷竟一切都尽收于眼底。 心思缜密的他一直以为自家王妃是纯洁无瑕的存在,如今再看来,才知或许自己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了解王妃。 当初对于那个纯洁的形象有多么的痴迷,喜爱,如今就有多么的厌烦。 宫里的事情就没有能够瞒得过皇上的,听着自己的贴身内侍,轻声地将所有的事情说的个清清楚楚,知道一场宫宴之中,发生了这么多有趣的事情,小儿女之间弯弯绕绕的情谊,让皇帝听了也忍不住的摇头失笑。 事实上,却并非只有这些儿女情长,更多的是皇子们的孤注一掷,他们深知,再不拼一把就没有机会了。 同样是乱臣贼子,还不如此刻拼一把,二皇子二话不说的将酒杯摔在了地上,酒杯碎裂的声音本是极小的,可在这特殊的时候,做出这样特殊的举动,让众人忍不住的多想。 歌舞的声音停了下来,朝臣们也跟着安静了下来,大殿之中静得像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够听到一样。 坐在高位的老皇帝看着满是桀骜,莫名的脸色红润的二皇子,不辨喜怒的说道:“老二,你想要干什么?” 是想要干什么?不是这是怎么了?皇上问的这话,让众人不免更是心提了起来。 很快就不需要二皇子再回答了,从帐幕里跳出来的禁军回答了皇上的疑惑。 一场逼宫之战近在眼前,流血那是必不可免的了,现场的气氛更是紧绷了起来,不少人眼中都出现了怯意。 第14页 坐在上位的皇帝依旧眉眼不动,轻叹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朕本来是想给你一次机会的,可惜你还是选择走了这条路。 来人,将二皇子拿下。” 本来指着众位朝臣的禁军手腕一转,刀剑齐齐的指向了二皇子,此刻若还不知道自己只是个跳梁小丑,那二皇子就白活了。 看着从始至终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的皇帝,二皇子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状若疯癫的说道:“是呀,父皇您最是老谋深算了,一群儿子养蛊似的,让他们互相争斗。 就是为了决出最强大的那一个来继承皇位,您多厉害呀,怎么会防备不了儿臣呢? 枉自儿臣这么多年,自以为胜券在握,其实只是个磨刀石而已,恐怕您私底下也在笑话儿臣自以为是吧。” 说到最后二皇子更是笑的声音都嘶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控诉着皇帝,明明是在笑着,可在众人瞧着他却像是在大哭一般。 众多的皇子站在一旁看着仿佛疯魔了一样的二皇子接,没有流露出任何不应该有的情绪,皇帝扫视了众人一眼,看到的却只有伪装。 即使他并不是什么悲伤秋月的人,可是人老了,心终究还是软了,况且这么多年宠着二皇子,假的也成真的了。 正欲对二皇子从轻判决的他,却没想到二皇子远比他所想的更加的决绝,直接地撞在了刀上,片地的鲜血,倒在血泊之中的他却在笑着。 那样的姿态,让站在一旁的诸位皇子心中皆有了不同的触动,但明面上他们个个都该不屑与这样的乱臣贼子为伍的。 即使是上辈子,但更多的是生活质量的问题,至于第一世更不用多提,和平至极,杀人那是犯法的,六王妃就没见过这么血腥的事儿,亲眼瞧着一个人死在了自己的面前,满是崩溃的大叫了起来。 第 9 章 六王妃这些斯底里的一喊,把所有人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去,也包括坐在上首,因为儿子的事情而多了两分生怀的老皇帝。 对方当然不能够承认,是自己之前一系列的行为把二皇子逼到了绝境之中,如此此刻突然尖叫出声的六王妃,就得到了老皇帝满满的迁怒。 顿时就忘了之前对于六王妃的欣赏和那重重的赏赐,不喜的说道:“明明是个大家闺秀,却半点沉稳之态都没有,也对,不过是个忘恩负义,落井下石的小人大了,哪里能够对你有更多的要求呢? 这样一点情面都不讲的人,真是污了朕的眼睛!” 同样也挨挤挤的站在一旁的六王妃的父亲,只是觉得晴天霹雳。 其实之前废太子的事情,有眼睛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证据不足,但太子依旧被废了,为的是什么,为的不过是因为老皇帝对于太子的忌惮罢了,证据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皇帝想要废太子了。 在他表现出了态度之后,其他人自是不会跟他对着干,自然是麻溜的落井下石,以表明自己是忠于老皇帝,跟着老皇帝走的。 那时候对太子不满意的老皇帝,看来就是对方很识趣,现在老皇帝却是怎么看怎么不满意了。 这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姿态让六王妃傻愣愣的呆在原地,那姿态惹得老皇帝更是厌恶不已的瞅了她一眼。 随即甩袖离开,那姿态显然是厌恶极了六王妃了,不管事情的起因是为何,但最终的结果就是如此。 杜秋彤这才回过神来,雪白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锋利的,像是她轻轻一动,就会被割破喉咙一般。 身后的人也是那样的冰冷无情,就是盯着一只猎物一样的死死地盯着她,那一瞬间,杜秋彤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死亡的感觉。 尚且带着两分稚嫩的她手心都冒出了冷汗,但越是这时候,她就越不能够慌,杜秋彤如此劝解着自己,这才维持住了那副沉稳有度的模样。 之后的一切,只不过让杜秋彤更明白了权力的威力,上位者说的话,那就是金科玉律。 看着仅仅只露出了两分不满,便让所有人都跟着改变了态度的皇帝的身影,野心是那般的蠢蠢欲动,想要取而代之的想法也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皇帝走了,其他人自然不会多留,至于依旧躺在大殿之上的二皇子的尸体,那还是莫要多问什么的好。 太子担忧的看了一眼六王妃,拉住的却是杜秋彤的手,冲着她点了点头,两个人相携而去。 宫道之上,一片寂静,身后的奴才很是乖顺的站在了不远处,确保能够给予两位主子一份私人空间。 夜已经深了,安宁寂静的让太子也忍不住的多愁善感了起来,看着面前这个深爱自己的人,太子难得的吐露的心声的说道:“六王妃是个很特别的人,活泼俏皮,带着满满的生机,和其她被规矩束缚着的大家闺秀截然不同。 她眼中带着自由和快乐,丝毫不像其她人一样被束缚的像木偶一样千篇一律。 其她人满心满眼的都是想着讨好未来的夫君,不论学习什么都带着一种极强的目的性,唯独她,仅仅是想学了,那就去学,丝毫没有令人作呕的欲望。” 太子话语中对于六王妃的欣赏是那样的明显,也确实,来自于后世的六王妃,有着与这个世界大多数的闺女不一样的风情。 鹤立鸡群,明显的很,更别说那种在自由的环境之下才能够养的出来的朝气,毫无畏惧的眼神更是与旁人截然不同。 第15页 但其她在这个大环境之下努力生存的贵女,又哪里招你惹你了,至于让你踩一个捧一个吗? 太子妃心里有些不太痛快,面上也流露出了两分吃醋的意思。 见太子妃露出了自己早已经预料到了的表情,太子也不在意,或者是有恃无恐的继续说道:“所有人都是一模一样的,唯独她明亮的令人移不开眼睛。 就算有过痛恨,可瞧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时,孤还是忍不住的动摇了? 那双眼睛里藏着太多的幽怨,以及对于我的愤恨,就好似我才是那个伤了她的心的人一样。 她从来都是一个没有心机的人,这样的眼神不会凭空出现的,她也没有那份本事,能够装的那么的真。 对于孤的防备,恨意都是那样的明显,恐怕这里头还大有文章了。” 奥,原来不单单是恋爱脑啊,还是自我分析之后,自我肯定的,以为发现了真相。 太子妃在心里不断地吐槽着,听着太子喋喋不休的说了一路,他和六王妃的相识,相知,相爱。 其可以简单的分为三个阶段,你好特别,你好可爱,我好爱你。 太子妃在这里听的心里直打哈欠,太子在那里说的那叫一个顺畅。 将自己心中的话全部都倒出来,都太子心情舒畅了许多。见到太子妃也难得的看顺眼了不少,满是恩赐的赏给了对方一个笑容。 一路上魔音灌耳的听着太子是如何絮絮叨叨,反反复复的念叨着他和六王妃的那些事情,然后加上一大段的主观上的判断的话,现在太子妃整个人都有些木了。 见到太子这个笑容愣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当然,这样的表现在太子看来,就是对方受宠若惊,以至于回不过神来。 太子心头避不可免的多了两分自傲,随即更是仪态高昂的转头走到前院之中,独留太子妃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 妈耶,一路的魔音灌耳,可让太子妃头疼的不行,睡着了都仿佛还能够听见太子又那清澈干净的声音像一个小女生一样哀怨怨,缠缠绵绵的说爱情故事。 那简直是一场醒不来的噩梦,半梦半醒之间睡了一夜,导致太子妃明明睡了一晚上,但精神头却更加不好。 婢女见状,满是怜惜,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小心的劝解着说道:“主子,您的好,太子殿下总有一天会发现的。 如今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娘娘了,就算将来东宫进再多的人,也越不过您去的。” 脑海中仿佛无限的循环着太子殿下不停地念叨着的声音的太子妃,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随即跟着点了点头。 自己被当成了痴恋太子,所以导致辗转反侧,睡不着的人了。 行吧,反正痴恋太子这个人设是必须要立得稳稳的,而且昨夜也并非没有半分的收获。 太子在说起那些爱情故事时,眼中带着光芒,表情温柔的没有了平日里的疏离,冷漠,可见那感情绝对是真的。 杜秋彤顺势将自己爱看其他的杂书摆在了明面上,当然了经过昨夜的事情,在太子看来,这就是他迎合自己的喜好了。 其他人报告的时候,他透露出这一番意思,众人也跟着心领神会,太子妃痴恋太子的事迹传的更加的远。 在这宫里,就没有什么能够永远瞒得了别人的东西,越来越多的事情被众人所知,太子妃痴恋太子的事情,也成了板上钉钉已定的事实。 一个痴情的女子自来都是让男子颇有好感的,也让他们最没有防备。 借此,杜秋彤底下暗自学习着,跟在太子身边的她开始了自己的秘书工作,帮太子整理着一定的杂事。 每日接触到越来越多的知识,而这一切,所有人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毕竟众所周知,太子妃痴恋太子,这样的太子妃不比其他的奴才更加可靠。 有了太子妃帮忙,太子也能够空出更多的时间,如此想着清闲的他更是细心的教导着太子妃。 聪慧的太子妃也没辜负他的众望,开始为他拿起了越来越多的事情,如此良性循环之下,东宫倒是透露出了一种不一样的祥和。 就算太子是个爱美人的痴情人,但也要看在啥时候,现在老皇帝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的,太子自然得做足了孝子的模样。 日夜守在老皇帝的面前,既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孝顺,也是为了避免其他人冲着老皇帝多咧咧什么,以至于最后功亏一篑的时候。 太子将所有的心里都放在了老皇帝身上,太子妃自然得为他稳固后方,东宫更是戒严了起来,很多的繁杂的事情,也被太子妃处理的井井有条。 其他人并非没有想过私底下拱火,但问题是,太子妃将一切都管理的太过于井井有条了,让他们就算想插一根针都做不到。 太子作为皇家人,自然是早早的有了伺候的人,皇家血脉,尊贵无比,从来不讲究什么有了嫡子之后才能有素质。 太子的身体被调理的倍儿棒,能够被选进宫里的女子也是好生养的,如此,太子自然有了孩子,只是后来太子和六王妃两情相悦。 也明白的六王妃心里的一些想法,对于自己的孩子就多了刻意的两分漠视和不满,之后直接的被废了太子之位,这孩子也跟着受苦。 以至于这孩子年岁不小了,却难免有些畏缩。 第16页 第 10 章 这孩子的母亲在太子圈禁的那一段时间,没熬过去,死了,对于这个不得太子喜爱的儿子也是不满至极,平日里骂骂咧咧的就没少过,后期间无人管制,甚至大胆的动了手,为此母子俩之间的关系绝对称不上好。 更别说这孩子的母亲,那也没有什么出色的家世了,而这就是杜秋彤挑选的最好的棋子了。 孩子满是胆怯的盯着地上,战战兢兢的小模样像只瑟瑟发抖的小兔子。 杜秋彤很是轻柔的握住了他的手,毫不嫌弃地为他梳理了一下杂草似的头发,之后满是温柔的说道:“以后娘亲会保护你的,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温柔入骨的声音斩钉截铁地冲着小小的孩子如此说道,那副宠溺至极的姿态,也让一直生活在压抑的环境之中的孩子深受触动。 哪怕再胆怯,他还是伸出了自己小小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杜秋彤的手。 他不知道杜秋彤对她这么好,为的是什么,但有了此刻的温柔,就算让他付出生命也没什么了,毕竟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是一个受人厌弃,可有可无的存在。 孩子被自己抱养了过来,但这仪态还得整改整改,太过于胆小怯懦了,在上位者看来不一定讨喜。 孩子年岁虽小,但非常的聪慧,再加上知道这是杜秋彤对他的期盼,因此学习的进度那就一个一日千里。 杜秋彤更是满意地握着他的手,带着他走出了东宫,很是柔和的说道:“接下来娘亲要带你去见皇爷爷,记得在皇爷爷面前不要有任何的伪装,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不要试图隐瞒对方。” 很久很久之后,孩子都还记得这一日,他被娘亲带出了他自以为小天地之中,清晰地认知到了外头的世界有多么的广阔。 曾经那个小小的把那个破院子当成了全世界的他,开始了属于自己的第一次蜕变。 太子眼瞅着就要上位了,太子妃自然走到哪儿都是受人追捧的。 内侍们殷勤的伺候着她,太子妃习以为常的站在那里,时不时的点头微笑,这足够让旁人受宠若惊,然后爆发出更大的热情了。 孩子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看着以往那些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甚至满是恶意的人,在娘亲面前却如此的谨小慎微,百般讨好。 他第一次懂得了娘亲所说的权利的美妙,带着这点小小的明悟,孩子被太子妃拉到了皇帝面前。 冲着病得奄奄一息的皇帝,太子妃照样笑得毫无破绽,恰到好处的说道:“这乃是太子殿下的孩子,向来极为乖巧懂事的,只是儿媳是个妇道人家,到底教不了他什么,就想着送来让父皇熏陶熏陶,您偶尔的一句指导都足够让他受益终身了。” 此刻这样拍马屁的话语,更表明了她对于皇帝还是一如既往的敬畏,也让皇帝难得心情极好的笑出了声。 随即看向那个懵懂的孩子,轻笑道:“确实是个乖巧的孩子,那就留在朕的身边吧。” 太子说是侍疾,其实也不过是杵在一旁罢了,毕竟向来都是被人伺候的他,哪里能够比得上宫人伺候人的手艺呢,就算他想伺候,皇上还不想勉强自己的病体来迁就他呢! 父子二人如今早已经是相顾无言了,就算皇上醒了,更多的也是大眼瞪小眼罢了,说完朝政之后,都只会留下满室的寂静。 但这个小小的孩子就不一样了,他是一张白纸,任人描画,皇帝可以把自己所有的为政的想法理念统统告诉他,在这个过程之中,不断地影响着对方。 这孩子不仅干净懵懂,还一点即透,皇帝对他是越来越喜爱,也越来越看重,这时候只会尴尬的杵在一旁的太子就不讨喜了。 于是太子殿下被解放了,对于太子妃这一次的举动,太子也是很满意,来到了正院之中,满是赞赏的说道:“送了这么个孩子过去,能够让父皇安心,也算是值得。” 最重要的是太子可以抽出手来了,即使现在他有99%的可能能够名正言顺的登基,但到底要防备那1%不是,在皇帝面前,难免束手束脚,现在离开了就能够做更多的准备了。 太子如此,想着看向太子妃的目光不免更是温和,太子妃见状也是跟着展颜一笑,温婉的说道:“这是日子殿下本就辛苦,才短短的一段时日,就瘦了那么多,妾身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呀。” 哦,原来只是心疼他呀!女子真的再怎么聪慧,也避免不了儿女情长呀! 太子安心了,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太子妃无怨无悔的看着太子的背影,让一旁的婢女真是心疼的不行。 在太子妃表示要独处的时候,各个都理解至极的走了出去,满是怜惜的关上了房门。 面对一直悄无声息的跟在自己身旁的殊,太子妃放下了所有的伪装,轻轻地说道:“这孩子在父皇身边被教养过,就代表他的地位和身份已经不同了,这将是他将来的一大政治资本。” 跟着太子妃,看她是如何细心谋划的殊好奇至极的说道:“按照你这个计划,你还要垂帘听政好几十年,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去将自己的势力渗透进整个朝堂之中的。 为什么不再大胆一些呢,让那些朝臣们选无可选,避无可避,在所有不好的选择之中,唯有辅助你上位才是最好的办法。 到那时候,你站的大义,自然可以丢出利益去让所有人如同狗一样的争相讨好你,随后划分阵营。” 第17页 看着殊短短一段时间就聪明到了如此地步,将所有的事情都尽收于眼底,甚至提出了一个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大胆的想法。 杜秋彤不免微微的愣了一下,忌惮之情喷涌而出,但更多的是一种颤栗感,是呀,自己都已经胆大妄为了,为何不再大胆一些呢? 可见自己终究还是被那些所谓的规矩给束缚着的,对自己都充满了不自信,一个劲儿的前思后想,只想事事周全。 按捺住心中的忌惮和恐惧,杜秋彤笑了,赞同的说道:“你说的对,如果本来只是我上位的话,自然会有更多的人阻止我,但如果另外一边是一个更不好的选择的话,那么朝臣们会识趣的。 齐树荣得更加好好的接触接触了。” 如此拍板的说着的杜秋彤开始了和齐树荣暗戳戳的接触,平心而论,杜秋彤是个很聪慧的女子,这份聪慧是比之她靓丽的外表更加吸引人的存在。 齐树荣不断地和杜秋彤接触着,自然必不可免的被她吸引,尤其是此刻的杜秋彤,还没有做下那些无可挽回的错事。 形象极好也让人更加喜爱,而这样让自己喜爱的人,却早早的嫁为人妻,得不到自然是最好的了,相处的时间少,就不断的美化者对于对方的印象。 第一次如此喜爱着一个人的齐树荣,爆发出了极大的热情,满心赤诚,眼含深情的他让杜秋彤心里也有了一份动摇。 殊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但她却什么都没说,继续悄悄地观察着。 看着杜秋彤一日一日的不舍,一日一日的情深,两情相悦可比单相思的感情令人动容多了。 杜秋彤的动容,齐树荣自然是感受到了的,有了回应的他追求的更加的热烈。 太子私底下偷偷约见六王妃的时候,两个人的感情进度也是一日千里。 皇上病的越来越重,已然昏昏沉沉的没有多少时日了,齐树荣见此找到了太子妃,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悲伤至极的说道:“功高震主,如今太子马上要上位,恐怕我也没办法全身而退了。 这是我们齐家私底下培养出来的暗卫,我将之交给你,希望将来能够护你周全。” 齐树荣什么都没具体的说明白,但又什么都说了,拿着手中的信物,看着跪伏在周围的黑衣人,杜秋彤狠狠地抱住了齐树荣。 语气坚定地说道:“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之后也可以永远的保护我的。” 这话像是点播了齐树荣一样,他跟着咬了咬牙,在太子妃耳边轻轻的说道:“今晚乖乖的待在寝宫之中,不要到处乱走,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这话说的让杜秋彤心惊肉跳,但最终她也是跟着下定决心,重重的点了点头,二人看向彼此的目光,都是那样的情意绵绵。 抱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分别开来,满眼不舍的太子妃垂下眼眸,站在那里,茕茕孑立,仿佛天地间独留她一个人一般。 齐树荣回头看见这样的太子妃,都忍不住的想要把她带走,可太子妃留在宫中才能够给予他最大的帮助,抱着这样的想法的齐树荣狠了狠心转头就走了。 看着落寞不舍至极的太子妃,从头至尾都没有抬眼看过一次齐树荣的背影,眼中尽是坚决之色。 美满的爱情摆在眼前,若是顺利,她就能够当上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皇后了,好似一条花团锦簇的道路,都已经铺到自己的脚下了呢。 (已捉虫) 摆在杜秋彤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看似平坦的皇后之路,另一条是崎岖而又布满荆棘的女帝之路。 前者绝对花团锦簇,惹人羡慕,后者极有可能得到巨大的权势,也有可能成为刀下亡魂。 选哪条,安静的坐在殿中,想着齐树荣这些日子以来,对自己的殷勤备至,满眼柔情的模样。 太阳一点一点地落山,黑暗重新地笼罩着大地,杜秋彤慢慢地直起了身。 从来都不需要选择,那样的柔情确实令她动心了一刻,但也仅仅只是一刻罢了。 既然已经有了掌控自己命运的机会,那么她又为什么还要做一个依附着皇帝为生的皇后呢?而且此时的浓情蜜意也不能代表齐树荣登基之后就绝对会封她这个前太子妃为皇后的。 到那时就算齐树荣不管她,她难道还能够拿齐树荣怎么样嘛? 就算念着这份情分,她被封为了皇后,可那又如何,要不停地争风吃醋,与众人争斗,只为了坐稳皇后之位,在这个过程之中,使用着狠毒的手段。 最后还很有可能下场凄凉,如果再有一个子嗣,那就更了不得了,争斗进一步的升级。 至于说情深意重,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抱歉,到时候所有的骂名都只会朝向她这个皇后,就算后期自己真的因此为这样多年的宠爱而动心,满心满眼都是他时,对方抽身就走。 所有人也只有欣喜,至于到时候被宠坏了的自己,该有多无助,那是光想想就让人胆寒不已的。 最重要的是,既然有了登顶的希望,就不需要有一个人在自己脖子上套一个项圈的。 分析利弊的杜秋彤慢慢的闭上眼睛,外头喧哗声已经起了,而此刻的太子并不在东宫之中。 或许是因为深信杜秋彤深爱他,深爱到没有了理智,因此太子对于杜秋彤反而是意外地不设防。 第18页 加之之前杜秋同一系列种种理智而且有手腕的举动,让东宫众人心悦诚服,因此杜秋彤的消息还挺灵通的。 六王妃险些流产了,是被六王爷气的,因为对方和一位物美的妇人拉拉扯扯的,让看到的六王妃心里极为不痛快。 不快了就需要找自己的舔狗了,一则是为了让六王爷知道她也是有人追的,而且是和他不相上下,甚至比他更尊贵的人在一旁虎视眈眈,以此让六王爷心中生出危机感。 二则也是因为一个优秀的人,追逐着自己而产生的那种优越感和得意。 六王妃出事了,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帝王的太子,当然不能够容忍了,马上就要上位了,自然跟着有恃无恐了起来。 公明正大的追逐在六王妃的身边,就如同一只闻到了花蜜的蜜蜂一样,留恋的久久不愿离去。 自己和妻子一闹矛盾,对方不听自己解释,直接的和对他有好感的男子眉来眼去的,六王爷险些要气炸了。 作为一个心里有大志的王爷,他当然是要准备人手的,否则的话夺嫡,他自己亲自上阵,他是辩得过那些文臣,还是打得过那些武将那? 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情,在这时候自然要捂得紧紧的,否则你想干啥呀? 尤其母族不出色,培养起人手来就更麻烦了,毫不夸张的说,那些都是他的底牌呀。 六王爷这可是气得不行,六王妃心里也很不好受,一个劲儿的掉着眼泪,满是凄凉地说道:“果然,男子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如今王爷再没有了从前对我的好,冲着我多说一句话,都不耐烦的劲。” 心上人如此楚楚可怜地哭泣着,眉宇间的忧郁,让太子看到了可以插足他们其中的机会,自然不会跟着错过,放柔了声音的安慰道:“六弟他一向心性凉薄,我就不一样了,我若是真心喜爱上一个人,便会长长久久的喜爱她一辈子的。” 太子一边说,一边满是痴情的盯着六王妃,那眼中的期许和柔情蜜意是那样的明显,任谁看了都知道他心里的人是六王妃。 甭管咋样,六王妃肚里怀着自己的子嗣,就冲这,自己让她三分也是应该的,更别说两个人一路走来,也并非无情,抱着这样的心态,六王爷忍下了所有的不满,先一步低头。 一来看到的却是六王妃满是呆愣的盯着太子,而太子则痴情万分的盯着六王妃,那眼中的情意浓郁的都快要滴出水了。 见此,六王爷只觉得自己头顶戴了一个翠绿的帽子,仿佛所有人都在嘲笑他,在自己的府邸,自己的兄长光明正大的和自己的王妃眉来眼去,自己偏偏只能够装聋作哑。 六王爷忍得心里直吐血,面上的表情就有些难看,让看到他的六王妃,只以为对方是在冲自己使脸色。 当下表情也跟着刷的一下冷凝了下来,唯有在看见太子的时候,才笑得格外的柔和。 六王妃这样的表现在六王爷看来,那就已经是迫不及待的要红杏出墙了,咋滴他没来的时候,你们相处的其乐融融,他一来就给他使脸色,他是不是该会看眼色的把地方让出来呀! 一对狗男女,瞅着太子和六王妃交握的手,六王爷的面色沉郁的像是能够滴的出水一样。 六王妃看来就不是如此了,对方显然是吃醋了呗,吃醋了才知道自己的重要性,抱着这样的心态,六王妃更是跟着故意的和太子做出一副亲近的模样。 但一直就没受过什么太大打击的她,却并没有搞懂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之中,对于女子有多么的苛求,于她而言这只是故意的让丈夫吃醋的动作,在旁人看来六王妃这是不守妇道。 六王妃的示好,自然让太子高兴的不行,心中的白月光这副示好姿态,自然让他惊喜非常,受宠若惊的他不自觉的就跟着迎合起了六王妃,两人一时也是相谈甚欢。 一忍再忍,忍无可忍的六王爷恼怒的说道:“如今天也黑了,太子殿下是准备在本王的王府之中过夜,要不要本王腾出个地儿给你呀?” 这话里的讽刺之意洋溢于表,但无奈太子才是尊,压根儿不在意的说道:“六弟手伸的太长了吧,孤想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插嘴。” 这话简直是将此事的性质给扯到了一个高大上的地步,名正言顺的说着歪理,毫不掩饰的轻蔑都让六王爷火冒三丈,偏偏不得不忍。 咬牙切齿的说道:“太子殿下当真是口齿伶俐,就盼太子爷能够一辈子这样风光荣耀了。” 行吧,反正他马上就可以上位了,至于六王爷这个从前皇子之中的小透明,将来由他掌控着生死的人,究竟对他有着怎样的仇恨?太子并不在意。 毫不在意的撇了六王爷一眼,丝毫没有对他那满是威胁的话语,流露出任何警惕的意思,转头就冲着躺在床上的六王妃柔情万分的说道:“这天也晚了,再待下去,传出去,恐怕真得毁了你的清誉了,孤就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 明日再来看你这句话说的那叫一个铿锵有力,就唯恐六王妃会被六王爷怎么一样,那紧张的姿态也让六王爷脸色越来越黑。 瞧着太子和六王爷的这一番对峙,模模糊糊的感觉到了什么差别的六王妃也是一反常态地跟着沉默着,做出了一副被六王爷伤透了心的姿态。 轻轻的点头嗯了一声,随即故意的看了一眼六王爷,六王爷依就是一副恼怒的模样,这也让六王妃眼中的期待慢慢的黯淡了下去。 第19页 六王妃越是如此姿态,太子就越有种自己马上就可以上位了的感觉,不免更是激动。 一路上心情都极好,可很快他就笑不出声了,天子脚下竟然冒出了一群刺客,毫不犹豫的就冲着他这个太子而来。 要说是无意的,那就是太子把自己的脑子给吃了,他也是不信的。 瞧着来势汹汹的黑衣人,那早有准备的姿态,让太子不由得有些皱眉,心里生出了一些懊悔,不应该因为马上就可以上位而得意忘形的。 现下是真的糟糕了,只希望能够支撑的住,太子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一边狼狈的在侍卫的护送之下,躲躲闪闪。 怪只能怪太子出来干这事儿,委实不是啥光明正大可以摆在台面上说的,因此带的都是自己的亲信,就连暗卫也没多带几个。 毕竟他是出来泡女人的,不是出来打架的,结果好了,真到了打架的时候,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杜如晦掌控着京城的禁卫军,那乃是皇城的最后一道防线,光看这个职位就知道皇帝对于他的信任了,而深受皇帝信任的人从来不缺小意讨好争先恐后想与他结交的人。 如此,杜如晦稍稍的做了一些小手脚,并不如何,只是烧的打乱了一下节奏而已,拖延时间罢了。 齐树荣既然有想要做那样的勾当,自然跟着也是早做准备,身为战神的他,在军队之中一呼百应。 再加之早早的就已经把皇家不当人,苛扣前线战士的粮草,而齐树荣为了让将士们就算是马革裹尸也得做个饱死鬼,为此一直典当家产,为三军准备粮草。 平日里,齐树荣又一向和六军战士同吃同住,绝不搞什么特殊待遇,面对将士们的时候,也一向随和的和大家打成一片。 天高皇帝远的边关,一个是自己能够接触到的性格爽朗,让他们能够无条件相信的战神,一个是在京城尊贵也遥远的皇帝,相信谁还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弄出了一波皇帝忌惮他,为此他不得不反的姿态,齐树荣带着人冲进了大殿之中。 不少的老狐狸早早的就已经听到了动静,但谁也没有动,个个都在等待着尘埃落定。 齐树荣当然不可能,马上就登上帝位了,想啥呢?这叫谋朝篡位,绝对会引得人诟病不已的,他的力量更多的是在武将群体之中呀。 齐树荣只准备先亮出自己的肌肉,然后在杜秋彤的帮助之下,获得一个摄政王的封号,随便再扶一个小皇子登基,之后再慢慢的发展,不更恰到好处的当上皇帝吗? 他不想这样做,但杜秋彤却必须要让他这样做,如此杜秋彤才好上位呀! 在杜秋彤的示意之下,跟在齐树荣身边的奴婢站在他身旁轻声的说道:“主子说,既然已经掌握了强大的武装力量,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时的名声难听些不算什么。 就怕日后迟则生变的时候,再者,人总是贪生怕死的,又有多少人敢在杀鸡儆猴之后,还不要命的为旧朝的人喊冤呢? 这天底下想要给皇家出力的人太多了。” 如此意味不明的话语,惹得齐树荣也是跟着心里发痒,毕竟此刻皇位就近在眼前,而当摄政王确实能够更加的顺水推舟,也安稳一些。 但这其中也不得不防小皇帝万一没有被养废,反而励精图治,暗自伪装,最终铲除了他这个奸臣邪佞的时候。 更别说有他做表率,其他人还不跟着蠢蠢欲动吗,干脆就直接的杀一儆百,至于空缺的人也好提拔自己的亲信上位。 迟则生变,更何况那是天下的至尊之位,金光闪闪的惹的齐树荣,心中的贪婪也是成倍的增长着。 既然有那样大逆不道的想法,就可以瞧的出来,他并非是一个愚忠的人,大胆的都已经干到这儿了,也不差再一咬牙一跺脚了。 在内心的贪婪之下,齐树荣最终选择干了,彼时杜如晦也是摩拳擦掌的,就请等着第二天了。 当然且不说二人之后的争端,现在他们是一致性的要准备搞死太子的,毕竟如果真不成了,还有太子妃作为后路呢。 唯有死了太子之后的太子妃,才能够占据更重的分量,否则光看太子如今这幅痴情人的姿态,就可以瞧的出来,太子妃在他心中没有半点地位。 在两方一致的默认之下,太子躲无可躲,援兵迟迟不至,哪怕在大街上打打杀杀的,闹得声音这么大,本该闻声而至的官兵们,照样个个都跟聋了似的。 大街上一片寂静,月亮已经高高地悬挂在苍穹之上,一如既往地向神州大地散落着干净洌的月光。 身边跟随他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当胸中了一剑的太子,倒在了地上,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血液流出,身体生命力在不断下降。 仰躺着的她,看着一如既往的月亮,头一次如此认真的看着,那样从不因为任何人的意志而改变的月亮可真美。 如果有来生,他愿意做一轮月一颗星,一颗花一束草,人世间的爱恨太复杂了,勾心斗角也是那样的令他厌烦。 抱着这样的心态,太子难得的公平地审视了自己的这一生,曾经的在风光荣耀之下,仁义善良相信皇家也有着亲情的自己,傻乎乎地陷入到了旁人的陷阱之中,傻乎乎地绽放着自己的光芒,惹的皇父厌弃不已。 第20页 一朝碾落成泥,随即未婚妻又转头另嫁他人,接踵而至的噩耗,旁人的轻贱,让他心里也不知不觉地跟着扭曲了起来。 明明曾经是那般感激杜如晦在逆境之中都还不离不弃他帮助他的事情的,等到重新登上太子之位以后,却一朝忘得个一干二净。 他这一生辜负过别人,也被旁人辜负,享受过至高无上的权利,尝过下贱的,如同地里的淤泥一样,人人可踩的滋味,更有一人全心全意的喜爱着他,也足够了。 抱着意外的平和的心态,太子最终的闭上了眼睛,周围的死士很是不放心的,用剑又狠狠地戳了两下太子的尸体。 随即斩草除根的将太子的头颅斩下,毫不在意的踢到一旁,紧跟着将手中早已经准备好的箭丢在了尸体旁。 将现场布置好之后,如同来时那样,黑衣人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长长的街道之上。 这一夜注定是不眠夜,总有那么些人一夜彻夜未眠,烛火点至天明。 别管前一日发生了什么,第二日该上朝的还得去上朝,就算他们想要称病不去,抱歉,齐树荣的亲兵会亲自来看望你,如果不是什么大病的话,他们会亲切的送你一起去上朝的。 面对那样傍大腰粗,蛮面凶光的侍卫,文弱的文臣们都跟着沉默了下来,至于武将们,心情也是跟着复杂的不行。 如此,众位朝臣重新的齐聚在了一处,只是这次老皇帝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被抬到了朝堂之上。 齐树荣身披盔甲,银白色的盔甲,猩红的披风上都有被溅上血印子,他一步一步的走过来,满脸杀气的模样让不少人跟着胆怯的垂下的眼眸不敢再看。 既然撕破脸皮,齐树荣便不会再退缩什么,直接睁眼说瞎话的道:“皇上准备禅让于我,众位臣工做个见证。” 光看老皇帝那副面如死灰,浑身颤抖,满脸愤恨的模样,谁也不能相信他话语中的真实度。 朝堂之上,自然就一些愚忠的人,眼瞅着齐树荣如此犯上作乱,俨然一副日月要换青天的姿态,跟着站出来,不满的说道:“皇上想要禅位于谁都有可能,唯独不会是你这个乱臣贼子。 今日你如此虎视眈眈的想要谋朝篡位,来位不正总会有反噬的。” 梗着脖子,一脸愚忠的朝臣如此说道,宽容的一笑,在其他人想着该怎么继续试探他的时候,直接地抽出了放在腰间的刀。 一刀,刚才慷慨激昂的朝臣人头分离,鲜血溅的高高的,溅在了众人的脸上,也包括站在朝臣面前的齐树荣。 面对这样鲜血淋漓的场面,齐树荣满是享受的舔了舔嘴唇,脸上的表情还是如同刚才那样宽仁,此时再没有人觉得他软弱,亦或者是重视好的名声了。 这分明就是个杀神,还是个已然下定了决心,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杀神。 老狐狸们见状都跟着眼观鼻,鼻观心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现。 小萌新们简直都要被吓尿了,他们在朝堂上争斗,因为这死的人不算少数,但当着他们的面前脚笑眯眯的,然后脚就拔刀杀人,这委实太吓人了。 在齐树荣这毫不犹豫的说杀就杀的姿态之中,众人也跟着很是懂事的,保持了静默。 眼瞅着时机到了,杜如晦满是正义的站了出来,指责道:“如此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本官今日决不允许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这天下终究还是不姓齐的。” 脚有那么一个鲜血淋漓的代表躺在那儿,尸体都还没凉呢,后脚杜如晦就能够如此大气凛然的说出这样的话,众人瞧他的眼神都不太一样了起来。 只觉得那样昂首挺胸,满脸正义的杜如晦,身影都高大的许多呢。 坐在上手的老皇帝也跟着眼前一亮,也是,如今杜秋桐乃是太子妃,杜如晦就等同是绑在东宫的船上的。 若是老皇帝这条船沉了,那东宫乃至于太子妃还能够让杜如晦有个屁的回报。 有杜如晦出手,也好歹能够拖延一下局势,到时候但他腾出手来,必须要将齐树荣千刀万剐才解气。 今日杜秋彤起的很早,因为她深知,很快就该到自己上场的时候了。 在秦树荣面前,她一向将一个痴情柔弱的女子的形象伪装的很好,对于秦树荣该帮的更是毫无吝啬,想来对方不会起疑。 再加之昨夜她让婢女传的那些话,更会加深的齐树荣心里她想要反水到齐树荣那一派的固有印象。 事实是,她早就已经和杜如晦友好的会晤了,当然了,她不可能直咧咧的把自己的野望给说出来,那样第一个反对的绝对是杜如晦。 一国无二主,眼瞅着齐树荣这样的动作,杜如晦自然也跟着蠢蠢欲动,只是杜如晦身后还有杜家这么一个底蕴深厚的家族,因此性格打算都会更加保守一些。 为此,在两人见面的时候,杜秋彤并没有贸贸然的提什么让杜如晦称帝的事情,只是格外婉转的说道:“近些日子齐树荣有些不太规矩了,看样子是动了叛乱的心思了。 齐树荣虽然对女儿心生好感,但等到他上位,女儿前朝的太子妃这么个身份就足够尴尬了。 这样还不如太子上位,但齐树荣手中的兵马已不可小觑,若是突然和他撕破脸,就怕他鱼死网破,把咱们所有人都给一起扯下去的时候。” 第21页 杜秋彤如此担忧的说着,一边姿态优雅地为杜如晦沏着茶,话说得忧心忡忡,可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无波。 杜如晦端起了茶,轻轻的品了一口,不紧不慢地问道:“听你说这语气,那就是心里已经有了对策了。” 杜秋彤没卖关子,直接的说道:“当今确实在年老之后,略显昏聩,这也在可控的范围之内,他这样突然的试图改天换日,受到的阻力不会小。 在这时候,就需要有忠臣站出来阻止他了,至于太子,那绝对是他早早的第一个除去的人。 而前期日子,皇上早已经有了立太孙的心,恰巧太孙亲母已逝,近些日子,和女儿相处的又很不错。 在这时候,最该名正言顺的上位的是太孙,但到底太深,年幼还需要学习,自然也该仰仗经验丰富的老大人了。” 这话乍一听有些莫名其妙,但细品之后就足够让杜如晦跟着心动不已呢。 这杜氏一族自然不可能撸起袖子就干,得考虑好退路,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贸贸然的干了,很有可能赔个血本无归。 作为族长他是最不能够急功近利的人了,但杜秋彤说的这个计划可行度就很高了。 尤其是在之后,一切就和之前杜秋彤她说的事情对得上号了,而且到那时,后宫有杜秋彤坐镇,前朝自己也会慢慢的排除异己,到那时,他也难有另外一番造化呢。 这计划很稳妥,就算中途出了个差子,但到底有转圜的余地,万一势头不对,还能够说撤就撤,至于说计策成功之后漫长的排除异己的过程。 那也就是在小瞧一直简在帝心的杜如晦政治斗争的手段呀,那可是他的拿手好戏。 杜秋彤一边和齐树荣说好,一边又和杜如晦心有默契,于是二者都自认为和他结盟。 其最终的结果就是二人站在朝堂之上都恨不得把对方摁死,偏偏这时候又不能够直接的摁死对方。 齐树荣可以选择杀几个朝臣达到杀鸡儆猴的效果,但杜如晦却不是随便能够动的阿猫阿狗,杜氏作为大族在这朝堂上也是经营多年了的。 在这时候,贸贸然的杀了杜如晦,是生怕群情不够激愤吗? 推己度人,齐树荣也很自然的以为杜如晦是见到他马上要成功,跟着眼馋的也准备动手了。 在杜如晦的一招手之下,禁卫军也跟着跑了进来,这下可好,刀对刀,剑对剑的,一个不对头,满殿的朝臣都得被射成刺猬。 齐树荣眼睛微眯,满是压抑的问道:“杜大人,这是一心一意的,要和本将军做对了。” 杜如晦脸色不变的说道:“齐大将军说的这是哪里的话,一切都是为了皇上,只要其将军迷途知返,本官必定会向皇上为你求情,让皇上乱开一面的。” 呵呵,这话哄哄愣头青还差不多,事情都扯这里了,齐树荣前脚感让人放下手中的刀剑,后脚他就得被人宰了。 既然谈不拢,齐树荣也没有在保持那副仁慈的姿态,直接的说道:“杜大人说话那是越听越好听了,但在本将军看来,恐怕又是一个为皇位而动心的蠢货罢了。” 齐树荣不能够拿杜如晦如何,难道杜如晦就敢现在杀了他们,那肯定是不行的呀。 先不说齐树荣在边关经营多年,其威望之高,就说现在关外也并不是多么太平的,能够被人称为战神,那是齐树荣一刀一剑的拼杀出来的。 至少朝堂中的武将这比不过他,关键时刻要动手的话,还得靠齐树荣。 更别说齐树荣不明不白的死了,三军不跟着哗变,毕竟在生死之际历练出来的战友情往往是非常可靠的。 两人各有各的忌讳,如今这样一左一右的对峙着也不是个事儿,既然不能够达到自己最期待的好结局,那只能够折中了。 杜如晦先一步站了出来,给了台阶的说道:“如今一直这样对峙,那也不是个事儿,多少的大事等待着皇上裁决,若是继续累积下去,恐怕下头的官员都得跟着惴惴不安。 到时事情可就不好收拾了,如此不若,我们各退一步。” 心里也跟着顾虑重重的齐树荣跟着状似好奇的反问道:“不知杜大人说的是如何的各退一步呢?” 杜如晦很是诚恳的说道:“齐大将军的战神威名,就连我们这些坐镇京城的人也是听说过的,这样威名远播,对于齐大将军而言,却并非一件好事。 皇室的忌惮,皇上屡次的削减军费,满满的恶意,都是冲着齐大将军而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齐大将军想要自保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如今的皇上,容不下威名赫赫的齐大将军,不代表下一任帝王,容不下。 如今事情已经闹到了这样的地步,干脆直接的拱卫另外一位皇帝上位。” 杜如晦说的这话还真算不得假,威望过高的将领总是惹的皇上忌惮万分的,尤其是齐树荣这种振臂一呼,其作用就可以代替虎符号令三军的将领,那更是让老皇帝是睡也睡不安稳,疑心病大起。 以至于齐树荣现在地位十分的尴尬,看似威名赫赫,其实是烈火烹油,一个不对劲,很有可能背负满身的污名死去。 毕竟皇帝忌惮的就是他这个人,就算他卸下了身上的职位,可曾经那样的威望,再加之他一路培养出来的那么多的死忠,当皇帝的,又怎么可能完全的放下心来呢? 第22页 到那时,皇帝想要动手,就不需要顾及半分的,当然了,也有可能皇帝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良心的,最终让齐树荣能够卸甲归田,安度一生。 但问题是做皇帝的往往都没有良心,齐树荣压根儿就不可能去赌这么一个微小的可能性。 不管杜如晦说的这话,有多少真,多少假,至少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体体面面的理由将这件事情以一种较为和谐的姿态落幕。 若是以往少不得得有人叽叽歪歪了,但现在刀光雪亮的刀架在脖子旁,黑压压的箭瞄准着他们,就等着两位主子一声令下,把所有人都射成刺猬。 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人的下线和道德也往往会被拉得很低,所有人都默认了这样的结果。 齐树荣一想也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毕竟头脑发热之后,他也能够感受得到自己这次有些操之过急了。 好在还有杜秋彤兜底,现在还可以实施自己原来的计划嘛! 抱着这样的想法,两方一致的都将杜秋彤推到了明面上,往日里并不受太子重视的太子妃今日也难得地站在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位置之上。 齐树荣在这里退了一步,杜如晦就不可能放过这个极好的机会,当下,杜秋彤作为一个极为重要的角色就被宣上殿了。 往日里即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都只能够在后宫里真那一亩三分地,至于前朝,那若非到了紧急关头,是万万不能够去的,否则前朝的官员绝对能够喷到你怀疑人生,安上一系列高大上的罪名。 好在杜秋彤早早的就已经准备好了,亦或者说这一切都如同她所计划的那样恰到好处,之后就该作为一个最好的傀儡人选,被三方推举上位了。 抱着即将成功的心态,杜秋彤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众位朝臣的面前,衣玦翩翩,姿态优雅,即使是站在众多的朝臣面前也面不改色。 让众人不由得暗之赞叹杜秋彤的气度和心性,齐树荣也跟着眼前一亮的看着杜秋彤,同样,他也没有错过,杜秋彤下意识的看他的那一眼。 担忧害怕又带着满满的赤诚,此时若说杜秋彤对于齐树荣心里没有感情,那所有人都不会相信的。 明明是这样一个谁都能够看得出来,有问题的环境之中,可杜秋彤还是明目张胆的表现出了自己的好感,这么做也是表明她的态度。 杜秋彤已经选择好的立场,齐树荣如此想着看向杜秋彤的目光更加的柔和了起来,紧跟着看着杜秋彤那欲言又止的目光,以及紧紧地贴在杜秋彤身边的孩子。 齐树荣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所想要寻找的最好的傀儡人选,不就近在眼前吗! 他最终的目的就是拱卫一个傀儡让他上位,并且要极为软弱的,能够让他摄取到更大的权力,最终顺水推舟地成为皇帝。 而有什么人比杜秋彤更合适呢?首先她是一个女子,在这个时候,她想要上位,那可是难上千百倍的,更不用说杜秋彤深爱着她,而在爱情之中等女子往往是没有理智的。 再加之有杜秋彤上位也能够稍稍安抚一下杜如晦,在这时候,杜如晦才是最大的赢家,到时自己就可以借机猥琐发育了。 在杜秋彤日复一日的在齐树荣反复提及的,自己深爱他,并且会为他抛下一切的心理暗示,此刻终于生效了。 很是大胆的说道:“今日满朝的朝臣,谁也没多说半句话,唯有杜大人赶出来,仗义执言。 更不用说往日里对于太子儿子,我等是一点也不了解,资质,品性什么的都没有任何的保障。 而太子妃则是众所周知的贤良淑德的人,如此干脆,拱卫太子妃登基。” 这话题扯得让所有人一时间都有些反应过来,明明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他们怎么觉得好像是过了好几日一样呀,上一秒不是还在谈论新帝的人选吗。 怎么下一刻就直接的让杜如晦的女儿登基了呢,拜托,前一秒你们还在针锋相对呢! 别说朝臣们反应不过来了,就连杜如晦都跟着痴呆了一瞬,可紧跟着他就知道,这对于他来说完全是个更好的选择呀。 自己的女儿登基了,将来禅位给自己的父亲那不是最理所应当的了,毕竟自己的女儿好歹是自己的骨肉,至于太子的儿子,抱歉,他真正的母族可和自己没啥关系呀。 抱着这样的心态,杜如晦可耻的沉默了,这一沉默也让众人知道,他是同意这样的想法的。 坐在上首的老皇帝,身子骨是真不行了,本来人家就在重病在身,齐树荣又闹了这么一顿,再加上不论是齐树荣还是杜如晦,两者在那里针锋相对,所表现出来的一个隐性的含义就是太子已死。 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已经没了,至于太孙,那只是他默许的称呼,还没下旨册封呢。 现在杜如晦显然也被挑出了野心,在这时候要真让太孙上位,两者要不就是养废了他,要不就是因为他的英明而直接的弄死他,再扶持一个更加幼小的孩子登记。 在这时候登基,于他而言,反而不是最好的选择,同样也想起了往日里杜秋彤对于太子的痴情的老皇帝,跟着眼神微眯。 狗已经因为自己的犯上作乱,吃到肉了,自然不会再满足于拴着脖子看家护院的,不真给他们些好处,他们是不会退下去的。 也好,这样杜如晦还不得着急的把齐树荣给压下去,两者真的斗了起来,也是给予皇族成长的空间。 第23页 或许其他新帝登基,皇族没啥好下场,但在杜秋彤身上,绝不会有这样的问题的,毕竟杜秋彤深爱太子的事情,那是人尽皆知的了,将来孩子长大了,亦或者剩下的皇子有能力想要夺回帝位,也更加的轻松且名正言顺嘛! 紧跟着淡淡的说道:“太子妃确实贤良淑德,性格敦厚,当得这至尊之位。” 等等,不少朝臣只觉得自己脑子不太够用了,这他妈的是什么发展,眨眼之间,事情怎么闹得他们都不太明白的呢? 明明他们是从头看到尾的呀,怎么突然好像大家都跟着有了默契,自顾自地提出了自己认为的最好的方案 然后太子妃就要登基了! 第 12 章 在短暂的惊愕之后,朝臣们也跟着大加赞许了起来,毕竟得主子好控制一些,他们才能够有更大的发挥空间呀。 如此,在各方人马都较为满意的情况之下,杜秋彤作为傀儡皇帝上位了。 并非没有人不满,但他们不满那也没用,武力值这边有齐树荣做宝,文臣这边有杜如晦一直弹压着众人。 纵使再怎么不买,在这豪华的阵营面前都得忍气吞声,虽然是傀儡皇帝,可上了位,杜秋彤也拥有了一定的权利,毕竟两者都自认为能够拿捏的住她,自然不吝啬的放权一些,以表示自己绝对是忠臣良将了。 初初上位的杜秋彤很安静,安静到若非是有人故意提及,恐怕朝臣们都得忘了上头坐了一位女帝,平素里什么国家大事,那也是由杜如晦和齐树荣一起处理的,就算问及到了,对方也只是柔软的表示大家各自说说自己的想法。 这样的安静,柔软让众人不知不觉的也开始忽略起了对方,心中的那种怪异感也跟着淡去了许多,不知不觉之间,众人已经习惯了女帝坐在皇位之上的身影。 不管是杜如晦,还是齐树荣,他们都没有想要止步于此的意思,在这时候就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了,而且也是适当的给自己这边的人吃肉,也好让他们知道,跟着自己绝对能够平步青云。 杜秋彤心里明白,面上却只是故作懵懂的冲着杜如晦小心的说道:“爹爹,齐树荣有心想要让谢尚武成为九门提督。 之前几次三番的找我说过此事,话里话外的就只有一个意思,那便是对方对于这个官位势在必得。” 如今已经是新朝了,那么自然要一朝天子一朝臣了,九门提督这么一个非帝王亲信不能胜任的官位,自然也该被让出来。 只是这官位越重要,两方争夺的力度就越是不会小,见自己的闺女先给自己报了信,杜如晦心里就先放松了三分。 紧跟着不屑的讥笑着说道:“一介莽夫,不足为虑。” 话虽是如此,可杜如晦那紧皱的眉头却表示他远没有话里所说的那么轻松。 他们二人一个手握兵权,拳头大了,自然随时都有着掀翻棋局的力量,哪怕最终或许他自己也没啥好结果,但他绝对有鱼死网破的能力。 一个在文臣之中地位极高,一个不对劲,文人的笔杆子保管能够让你遗臭万年,更不用说枝枝蔓蔓的牵连在一处,也让他们拥有着不算少的力量。 杜秋彤见此放缓了声音的说道:“齐树荣确实是个了不得的人,咱们虽然对他心有忌惮,却也不得不依靠他,如此不给他多丢几块肉,恐怕对方是不会满足的。 更何况阴差阳错的女儿登上了这个帝位,贸贸然的传位于其他人,恐怕会让人不满。 如此,女儿就想着先给父亲提一提身份,创建一个内阁,一共选择七位大人进内阁之中,天下的所有事情,由内阁的诸位大人先过一遍手。 遇事不决,再让女儿来解决。” 原本杜如晦还以为杜秋彤是如同普通女子一样,对于自己的情郎跟着上心了起来,正想要劝解对方,结果却听到了这么一个建议。 这个建议好嘛,自然是好的,等于是从皇权上分下了一个大蛋糕,分给其他人,让他们拥有了极大的能力,甚至假以时日,架空皇帝也可以。 不过,自己的女儿本来就没有这方面的野心呢,如此说,正是因为一心一意的为杜家打算呀。 确实,先将身份提一下,去摄取到更大的利益再说,否则一旦和齐树荣斗起来,到时候就怕被第三方占便宜的时候。 杜如晦只觉得这个建议颇好,认真的思索了片刻之后,满是慈爱的笑着说道:“秋彤,你果然是向着杜家的,放心,为父和杜家一定会站在你身后的。 只是七位是不是太多了?” 杜秋彤摇了摇头,柔声的说道:“七位看似是多,但谁说一定要马上就将位置全部都占满了,正是因为一时半刻的没有那么多的德才兼备的大人能够被选入内阁,才让其他人能够看到希望呀。” 对的,有了希望,其他人才会野心勃勃的往上爬呀! 杜如晦越想越觉得是如此,冲着杜秋彤不免笑得更是慈爱万分。 杜如晦气冲冲的来,满含笑意的走了,片刻之后,齐树荣也跟着脸色不好的来到了宫殿之中。 杜秋彤没说废话,很是直接的说道:“这行军打仗之时,到底还是将军最为拿手,这朝廷派去的监军,往往没有能够发挥出应有的效果,反而是拖后腿的存在。” 齐树荣本来是想和杜秋彤说一说九门提督的事情,顺便刺探一下对方对自己是否还抱有着真心,却没想到一来对方说的是这样的事情,想着那些不断的向敌人送人头的猪队友,齐树荣不免跟着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第24页 杜秋彤见此更是放缓了声调,慢慢地说道:“就不知从何而起,武将好似就低了文臣一等的一样,但文臣武将该是一样的尊贵呀,若非是有武将在外保家护国,又哪有文臣能够安稳的治理江山呢? 对于如今的现状,秋彤心里很是不满,却没有太大的能力,只想着先留下一些种子,开办军校,培养出更多,更优秀的军事人才。 并且将文臣武将分开来,两边各自运行着,并不存在说哪方能够管哪方的说法。” 咦,这个方法倒是不错耶,以后没有那些唧唧歪歪,总是屁事不懂,还一个劲儿的以为自己很懂的人,搁那指手画脚的。 而且有了军校,那就可以源源不断的培养出更多的将帅之才,而非是在战场这个大熔炉之中,慢慢的淘汰出来。 这两件事情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就是如此,给武将的权力更大了,在外头恐怕君王就得不放心了,即使如此,杜秋彤还是说出了这样的提议,可不就是爱慕自己至深,所以才方方面面都替自己考虑的清清楚楚吗? 齐树荣原本的质问和试探的话语全部又咽回了肚子里,柔情万分的说道:“好秋彤,你说的这些可真好,谢谢你替我考虑这么多。” 杜秋彤闻言双颊发红,高高兴兴的说道:“此事如果说出去了,恐怕父亲会反对如此干脆,明日早朝我先提出来,到时候,父亲也会给我三分面子。” 这意思完全就是好处,他得,黑锅杜秋彤背了呗,这样不是爱,那啥是爱呀,齐树荣原本因为其他人在他耳边不断的挑拨的话语而微微动摇的心,前所未有的坚定了起来。 斩钉截铁的保证着说道:“秋彤放心,齐树荣会站在你的身后,满朝的将领也会站在你身后的。” 杜秋彤闻言,齐树荣高兴的靠在了的怀里,两人你侬我侬了好半晌,齐树荣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皇宫。 看着站在一旁的殊,杜秋彤缓缓地说道:“如今我贸贸然登基不满的人多着呢,能够依靠的无非就是父亲和齐树荣而已,如果二者先斗争起来,恐怕其他的势力会因此浑水摸鱼了。 记得在这个话本之中,虽然六皇子后期被太子重新的给反了,导致他沦为阶下囚,但是他本人能够当上皇帝,也代表他是有能力的,如今恐怕正虎视眈眈的呢。 不说他,就说旁人,看见我这个柔弱卑微的女子需要被他们敬仰,恐怕不服的人还多着呢,这时候就得丢出几块肉,转移注意力。 再者我想要的是潜移默化的让女子能够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女子同样能够爱权势爱权唯爱财宝,贪心不是罪大恶极的错,她们并非只能够做出一副贤良淑德的姿态。 可我不知道将来的女帝会不会重蹈覆辙,如此干脆将政权往更加平稳的地方去过渡,那样一切都会更加的安稳,等到社会发展的越来越快,处处都可以挖金的时候,男女不会再有那么大的分别,因为钱可以壮人的胆。” 殊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怪不得你不闻不问的让杜如晦和齐树荣解决了太子。” 杜秋彤闻言好笑的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太子还真不值得我费那么大的工夫,在原来的话本之中,他还要经历过那么多的折磨,帝位被夺,若非是六王妃,顾念旧情,放他走,恐怕小命都得没了。 后来重夺帝位,还是一个劲儿的和六王妃纠纠缠缠,两者的恩怨情仇拖拖拉拉了许久,直到最后番外的时候才来好似得到了一个不错的结局。 在这个过程之中,他就仿佛没有任何的事情要做一样,只记得和六王妃互虐。 六王爷就不同了,不管他抱有着何样的心态,但至少作为先反了太子的帝位,得到了六王妃的人,他还是活下来了。 哪怕没有任何的尊严,可谁又知道他会不会再一次的逆风翻盘呢? 这样一个善于隐忍,如同草根一样,身在何处,春风一吹,便会勇往向上的,生长着的六皇子才是我最需要忌惮的。” 第 13 章 杜秋彤在说起这话时,眼神很是复杂,毕竟在于剧情之中,太子对于六王妃的深情完全不下于她对于太子的深情。 只是太子从头至尾都不爱她,而最后太子感动的六王妃而已。 这样的情绪让殊有些不明白,毕竟于她而言,生存就是第一要务,至于旁的,从来不能够和自己的性命做对比。 杜秋彤淡淡的笑了之后,野心勃勃的说道:“从前的我只有被选择,哪怕再怎么聪慧也只能够依附着旁人生存,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我已经有了掌控命运的力量。” 杜秋彤之前和齐树荣,杜如晦两方说的都挺好的,提出的方案更像是全心全意的为他们思考着,因此第二天杜秋彤甩出了两件事情的时候,二者仅仅只是寻思了一下,便站出来表达了附议。 毕竟在他们看来,如今的杜秋彤是绝不会害他们的,恐怕是和彼此达成了制约而已,好在对方就算再怎么老谋深算,却想不到杜秋彤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自认为胜券在握的二人极有默契地表达了肯定的姿态,这可真是令众人通目结舌,众人还没从往日安静的像是一尊花瓶一样的女帝,这突然的发言中回过神来,就瞧见两位大佬心悦诚服的表达了服从。 这又是闹哪样,众人不明白,但二者都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了,其余人的也跟着默默的表示赞同,至于真假,那不重要。 第25页 于是女帝的第一次建议得到的满朝臣工的赞同,不知不觉之间,她也开始表现出了自己的手腕,让朝臣对她多了两分敬畏之心。 当然了,在这个过程之中,也触动到了许多人的利益,改革从来都是沾满鲜血的。 若是之前,杜如晦和齐树荣还有可能往后退一步,毕竟崽卖爷田心不疼嘛,又不是自己的家的,贪一些又算得了什么? 但显然现在他们不能再退了,于他们而言,这就是将来自己要掌控的江山,自然不希望得到的就是一个烂摊子。 抱着这样的心态,不管有多少人在他们耳边进言,也只有一个态度,置之不理。 两者如此坚持,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支持杜秋彤的,不少人跟着打起了退堂鼓,在这样的坚持之下,杜秋彤的帝位慢慢的稳固了下来。 还不够,之后的杜秋彤并没有吝啬将权力不断的下放,得到了那么大权力的他们自然有的一种主人的心态,对于改革之事更是势在必行。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淀,杜秋彤才重新地将他们一起请进了宫里,强颜欢笑的说道:“近些日子变法实在是惹得太多人为此喋喋不休了,是不是该缓一缓?” 若是杜秋彤表示希望两者能够支持自己,强硬的将变法实施下去,那么二人还要心里先多了三分考量,可她先退了一步,两个人反而只剩下了要说服她的急迫感。 杜如晦先一步的说道:“这变法并非是一朝一夕的想法,只是在这个过程之中自然而然地提出来了,可见变法已经是不容缓了。 就算他们有再多的想法,那你也得看他们那些想法上不上得了台面,个个都只记得自己的那一点私利,能够做的也只是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上蹿下跳罢了。” 齐树荣也难得地没有抬杠,跟着很是赞同地说道:“如今陡然间开始变法,确实让他们心里有些难以接受,可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成不变的,沧海还会变成桑田呢。 如今只能够说明一切都该进步了,这时候就该乘胜追击,那些老顽固就会叽叽歪歪的。” 想起自己在前方打生打死的,好不容易赢了,后面的人个个都是一副仁义至极的姿态,讲和的速度,那可是快的不行,就算有不满,人家嘴皮子也说得溜得很,个个都扯着什么家国大义,堵的人无话可说,倒像是他们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一样。 想起那些往事,齐树荣就气的不行,他在战场上拼杀,自然也了解将士的不容易,也因此在流血流汗之后迎来这样的结局,才越发的不满呀! 一股怒气涌上心头,齐树荣跟着满是恶意地说道:“反正武将这边觉没有敢说二话的人,个个都是盼望着朝廷能够变得更好的,他们早就已经摩拳擦掌的,只等着变法成功,然后更加顺利的为朝廷打下一片江山。” 这是啥意思,内涵谁呢,亦或者说在炫耀什么呢?他就不信武将里没有动小心思的人,可别觉得武将粗枝大叶,豪爽又不拘小节,能在这朝堂上站的高的人,谁心里没有一副花花肠子呢? 杜如晦不屑的撇了齐树荣一眼,也跟着阴阳怪气的说道:“这边就算有怨言,那也仅仅只是私底下嘀咕几句而已,至于武将这边,若是真有什么不满,激愤之下,举兵反了,那也是常有的事情。” 这反击够强,强的齐树荣只想给杜如晦两拳,那副粗枝大叶的模样,好似也是契合了杜如晦话中的暗喻一样。 杜秋彤却更注意到了他看似是易怒的表情下,眼眸深处的冷静。 跟着轻轻的奉上了两杯茶,缓缓地说道:“爹爹和齐大将军的想法我都知晓了,你们两者都认为变法应该一鼓作气的进行下去。 只是这变法一事牵扯的实在是太大了,尤其是朝中那些传承已久的世家贵族,他们有时就连皇族的面子都不给,高傲得很。” 这只能够说,看自己的屁股坐在拿把椅子上了,至少一开始的时候杜如晦是因为世家大族的传承和底蕴而开怀的,但现在他处在皇族的地位,就不免觉得世家贵族,太过于碍眼了。 原本还有些退怯的心情也跟着慢慢的消瘦了,点了点头,直接的说道:“牵扯自然是很大的,所以才需要一意孤行,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毕竟谁也不会想到女帝会有那么大的魄力。 变法总是惹人厌的,毕竟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哪怕是皇帝也会让人不满至极。 到时候就可以趁势让杜秋彤退位,而自己上位之后,面对打散了的世家贵族,能够很大度的留给他们一个喘息之地。 简而言之就是好处,好名声,他都要,可以说是贪婪极了。 齐树荣眼睛一转,与杜如晦两者的心思那叫一个不谋而合,路都给安排的明明白白了,如今自然要稳住,已经生出了两分退怯之心的女帝,毕竟现在的女帝才是名正言顺的站在制高点的人。 齐树荣放柔了声音的说道:“无妨,我手下的兵将是随着我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我会将他们交到你的手里,变法的时候,不会受到其他人的阻拦。” 杜如晦也紧跟着满是诱哄的说道:“就算事情再怎么难做,可总得有人去做,放心,爹站在你身后的。 过些日子,我会去请众位世家大族一起聚会,席间会提及要召集皇夫的事情,不管他们心里有多么的高傲,但如今还是生活在皇权之下的,除去真正超脱的那一小撮,其余人等都会因此闻风而动。 第26页 将他们所有的心思都拉过去了,才能够让变法实施的更好。” 见二者都是如此的坚持,杜秋彤也跟着下定了决心,重重的点了点头,满是感激地说道:“有爹和齐大将军站在我的身后,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如此也好,咱吵除根。 对着我翻阅宫中的资料,这才发现世家贵族至少已经笼络了六成的土地,而其中很多都是挂在有功名的学子之下,并不需要缴纳税务。 更别说在这个过程之中他们以畜养奴婢的名义更是藏匿了不少的人员,在偏远一些的地区,甚至不是皇家,只知当地的世家豪强。 这些人扒在朝廷之上不断的吸食着,把自己养得膘肥体壮的,只是这过程之中牵扯到许多的人,枝枝蔓蔓地和地方已经有了太多的牵扯了。 好在现在有爹帮我转移视线,而且有了齐大将军贡献出来的兵马,直接的来个一力破十会。 将他们所有的罪名全部公之于众,然后按照律法惩处,之后将土地分发给当地的百姓。” 于普通百姓而言,有一块属于自己的田地,那就是能够令他们安全满满的存在了,就算对于经营多年的世家豪强,远比对朝廷更加的信任,可那份信任是虚的,握在手里的土地才是真的呀。 杜如晦和齐树荣闻言都跟着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毕竟将来这是他们的江山,扒在这上头吸血吃肉的,那就等于是从他们身上刮了好处呗。 想得美,一群不识好歹的东西,就该好好的收拾收拾才行。 抱着这样的心态,二人心里只剩下了对于世家豪强满满的恶意,至于说宣读罪名,抱歉,能够有在普通百姓身上不断吸血,以此来壮大着自己的世家豪强们,那辫子那是一抓一大把。 就算真有那么一两个清正廉明的,也能够在那里立一个典型,表示自己只是对事不对人的。 第 14 章 如果杜秋彤没有提出这样惹得人心神大动的计划的话,那么或许过后两者都会发现一些端倪。 但现在有了这么大的事情摆在前头,二者的心神都被此给吸引了过去,不断地设想着该怎么将这事给落实。 毕竟,百姓虽然渺小,但同样他们的力量也是不可小觑的,真将他们逼到了绝路,左右都是个死,绝对能够爆发出人们所想象不到的力量。 而在这个时候以农业体系为主,一块田地代表着太多的东西了。 二者都不是什么蠢人,又都抱着主人家的心态,对于改革变法之事更是坚定了下来。 现在杜秋彤已经没有了能够说出真心话的人了,反而是一直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殊,成为了她倾诉的对象。 瞧这两个人不兴舍得离开,杜秋彤冲一旁的殊笑的狡黠至极,俏皮的说道:“你瞧,牵扯出来一个共同的敌人,果然让两者都联合在了一处呢,如此就能够爆发出更多的力量了。 而且有了内阁,也是大大的解放了我了,今天天气这么好,去赏花吧,毕竟在所有人看来,我就是一个没有野心的花瓶而已呀!” 两者都想拉杜秋彤顶缸,让她满身污名的,将变法实施的极致,然后让他们得了好处,上位之后又能够以仁君的姿态施恩于众人。 但在这个过程之中,杨的也是她的名呀,百姓们记住,感激的是她,得民心者得天下,千万别忽略那些渺小又伟大的存在呀! 抱着这样的心态,杜秋彤悠闲地赏花了,心情不错的她面色红润,笑语嫣嫣,就像是被珍藏在闺楼之中,如同娇艳的花朵一样的美人。 不必受任何的风吹雨打,娇贵的需要让人细心保护才能够开放的热烈,周身布满的骄矜之情,却唯独没有帝王,该有的狠绝和霸气。 在这宫里,盯这杜秋彤的眼睛可太多了,她这样的表现也让随即得知的杜如晦和齐树荣心里更是放心了下来。 一个毫无野心的人,并且会站在自己这边的人。,远比其他人更适合当这个傀儡,毕竟男子向来都是野心勃勃的,真坐上了那至尊之位,一日一日的能够不会多想什么! 二者一时不免更是自得于自己之前极好的选择,自认为做了最妙的一个决定的他们,对于杜秋彤也是越来越放心。 与此同时,朝堂上的风波就没停息过,军队的后勤管理一直藏着极大的猫腻,在这其中有太多的人伸手往里头捞了一杯羹了。 到了最后到边关,将士们甚至都得不到一件好衣裳穿,一碗没有任何杂质的白米饭吃。 当初先帝确实是对于齐树荣有一些芥蒂,但还真没有蠢到直接的断了粮草,那不是只等着把所有的军心名心竟往他那边推嘛。 只是他在上头示意,下头的人跟着你贪一点,我贪一点的,最开始还不敢贪多,后来就没人管,一点一点的就跟着被养大了胃口了呗。 天长日久的,大家都有了一种理所应当的感觉,如今杜秋彤将文武两套体系分开来管理,在文臣手下吃了不小瘪的武将们跟着赶紧的查探了起来。 这下可好,一下子将所有的污秽都掀在了明面上,他们用这样很绝的手段告诉所有人,以后军队的后勤他们不能够再伸手的。 别管这钱拿着烫不烫手,可日日这么拿着大笔的银子,如今陡然要自己放手,那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反对的声浪一浪接着一浪的,将所有的变法都说的罪大恶极,就好似不停下这变法的脚步,下一秒国家就会亡了一样。 第27页 一个个的说的都是义正言辞,那慷慨激昂的模样,更像是一腔孤勇,为了朝廷不要性命的忠直的孤臣。 朝堂之上,那是唾沫四处飞,说着说着,他们都有了一种把自己都给洗脑了的感觉,那理直气壮的模样,让坐在上首的杜秋彤只觉得好笑至极。 重重的拍了一下御桌,讽刺的说道:“诸位卿家如今看起来那是一个赛一个的忠臣,那既然都有这份想为朝廷出工出力的心态。 那么朕怎能不成人之美呢,来人,摘掉他们的顶戴花翎,将他们拉下去,查抄家产,将之作为往偏远地区铺桥修路的资金。 以后几位大人就可以两袖清风的继续一尘不染的,为朝廷尽心尽力了。 不对,你们如此的了不得,个个都是口才极佳的,不慕名利的你们最适合去边关教养那些残暴的蛮人了。 如果事情成了的话,那可真是利国利民的大事,绝对符合你们两袖清风,不贪名利的性格。” 所有的话都是赞赏,可只要搭配现在的场景一听,谁都能够听得出来这话中的讽刺之意。 更令众人害怕的是在杜秋彤的一声令下,真有将士将几位大臣给拉了下去,顶戴花翎犹在,刚才慷慨激昂的人,已然消失在众人眼前了。 谁也没想到,那个一直是个傀儡的女帝,竟然有着能够指挥士兵的权利,齐树荣和她达成的什么隐蔽的合作,亦或者在这私底下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只撺掇着其他人先往前冲的老狐狸们都跟着心里思索了起来,原本想说的话,又重新的咽回了嘴里。 一番杀鸡儆猴过后,杜秋彤直接的说道:“变法之事,那是刻不容缓,没有人能够抵挡的住历史车轮的进步,无论你拥有怎样的权势,可在大势面前依旧渺小的如同蝼蚁。 或许你们心中仍旧残留着轻蔑,但好话朕只说一次,下一次再有人如此上蹿下跳的跟只猴子一样,朕只好送他们九族,一起下黄泉了。” 说完之后,杜秋彤一甩袖就离开了,突然的发飙,惹得不少人都跟着有些反应不及,也让他们心里第一次有了一个念头,女帝恐怕不仅仅是个傀儡。 在齐树荣和杜如晦看来,就是为了坚持变法之事,杜秋彤才一意孤行,现在被惹毛了,自然愤怒了,若是她还一个劲儿地隐忍着,恐怕二人才会觉得她心思深沉了。 这种怒在表面上的姿态,浅显的能够让人一眼望到底,自然无所谓防备,不防备了。 面对百官的试探和追问,二者都是不言不语,默不作声的姿态就已经表明他们心里是有底气的。 事情发生了,自己却没有得到消息,这种状况之外的感觉,真令不少人觉得不舒服。 还没等他们思量出个一二三呢,打倒地主的事情就已经开始轰轰烈烈地干了起来。 最开始的时候,确实有人抵触,甚至大家自发性的包庇当地的豪强,一副默不作声抵抗的模样,毕竟于他们而言,当地的豪强那是扎根在此处了解的,耳濡目染之间,自然更信任对方。 但这仅仅只是一开始,土地,钱财到手了,那就是自己的东西了,至于说原本的前主人抱歉,那都是一群该死的混蛋,罪名罄竹难书,就该被杀头。 真金白银的拿着,于农家人而言,最重要的土地也拥有着,再多的相信,都敌不过这样的真实呀,观念的转变就在一瞬之间。 之前一直默不作声地抵抗着,为当地豪强提供庇护的百姓们陡然间调转的枪头,马上就开始当起了二五仔。 经过他们三番两次的举报,之前的漏网之鱼也接连被捕,一个又一个的人头滚滚而落,当然在旁边念着罪名的人也跟着念的声音沙哑。 鲜血四溅,本是恐怖的场面,众人看着,却只觉得兴奋,那不是人头,那是真金白银,那更是他们即将可以得到的钱财。 钱谁不爱呀,众人群情激愤的很啊,转变了观念之后,听着一旁的人不断地念着那罪名,也不觉得是被冤枉的啦,相信他不行的向囚犯扔着石子。 至于说鸡蛋和白菜之类的东西,抱歉,那是人可以吃的东西,贵的很,囚犯不值得他们用这样的东西。 百姓们们才是组成这个国家最渺小却最不可缺失的一环,有了他们的帮助,就算世家豪强跑得再快,藏的再好,都能够被他们挖出来。 毕竟谁也不能够小觑了想要赚钱的百姓们的行动力有多强,当越来越多的人分到土地之后,众人心头再没有了惶恐,只有期待。 看向自己当地的世家豪强的眼神,都跟着有些不太对劲的起来,就像在看一只又一只活生生的下金蛋的母鸡一样。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次世家豪强输得彻彻底底,任他们掌握了再多的话语权又如何,杜秋彤这一招釜底抽薪,不要让他们无计可施。 经过多年的剥削,世家豪强们积累了旁人想象不到的财富,再将这一部分分给了百姓,之后更多的是源源不断地运到了皇宫里。 甚至于很多东西是皇帝也没有的,怨不得那些世家他们优越感那么高了,现在的他们在没有了从前积累出来的威望,百姓们对他们的印象已经发生的极大的改变。 现在的他们不值一提了。 第 15 章 世家大族被解决了,接下来就是杜如晦和齐树荣,杜秋彤暂时还没准备拿他们怎么样,毕竟两个能干又争气的工具人用着委实好使,如此,他们就更该能者多劳了嘛! 第28页 抱着如此的心态,杜秋彤没等两个人缓缓气,又将二人叫进了宫。 先是冲着齐树荣极为直接的说道:“关外的蛮子那是一到冬日就来边关抢掠,导致边关的百姓们担惊受怕的,这我希望齐大将军去剿灭蛮子。 把他们打疼了,打怕了,之后再开通是以物换物集市,以我朝的瓷器,茶叶,丝绸去和他们交换牛羊。 至于被俘的男子直接的给他们划一块地方,将和汉人打散,然后让他们学习汉字,行汉礼,穿汉衣。” 俩人都不是啥傻子,一听这话就知道,或许一直无法解决的蛮子,会在这一朝彻底的改变。 齐树荣大声的叫好着说道:“那些蛮子粮食一不足,就来抢掠中原,偏偏他们人悍勇又是小队人马出发,来去匆匆的,每次等到我们到达的时候,迎来的都是一片狼藉了。” 杜秋彤笑着说道:“蛮子住在草原之上,并不擅长种植,自然觊觎着中原的粮食,而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他们,习惯了空手套白狼的事情,自然是一致性的如此发展。 可无论在哪里,贵族基层都会享受到更好的待遇,这时候和他们交换的又并非战马这种战争物资,他们会换的,当习惯于享受之后,又哪里还能够过的上刀尖舔血的日子呢? 慢慢的,潜移默化的洗脑他们,通过不断的联姻,想来三代以后就没有蛮子,只有汉人了。 这是这教导蛮子之事,也是需要安排好人选,以免有人对蛮子有仇视情节,并且对他们歧视并不尊敬的时候,那反而会激起他们的防备心理。 必须得给他们家一样的温暖,春天一样柔和的态度才能够让他们有归属感。 集市真是仅仅只是一个设想,还需要再去多构思构思,这些就要麻烦爹的。” 杜如晦也明白参与到这件大事的自己,绝对会威名更上一层楼,只能够因为这份功劳而青史留名,因此半点都没准备推脱,正准备点头呢。 就瞧见杜秋彤,孺慕的说道:“如今已经有了军校的,那么文臣这边自然也该开一个官方性的学院。 这有了学院,自然该有一个院长来坐镇弹压众人,这人选,爹你是当之无愧的。” 这又是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更不用说在这个过程之中,也是极好培养人手的。 只是要然做一个书院,远远不如话里所说的那么轻松,远的不说,就说那些夫子,得慢慢的挑选好人选,以免让他们到书院里只顾着党政之争,倒忘了教书育人的本分的时候。 其次那么大的一个书院,占地在何处,该怎么建造,这书院里的藏书又该从何处来,这些都是需要细细的去处理的问题。 更不用说他还要准备之后和蛮子互市的事情,这前所未有的大胆的举动,没有前例可循,就意味着他必须得劈出一条路来,简而言之,就是他会非常的忙。 不知为何,瞧着冲着自己笑的满是孺慕的杜秋彤,杜如晦只觉得对方好像有狐狸尾巴在那里摇。 随即再仔细一看,杜秋彤还是那副满脸孺慕,甚至表情都是一副求夸奖的模样。 对,自己有这么多的机会露脸,确实该好好的谢谢自己的女儿,对方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如此想着的杜如晦默默地按下了心头的怀疑。 齐树荣正准备说什么呢,杜秋彤也没放过他,坦然地说道:“蛮子向来都是嗜血的东西,不把他们打疼了,打怕了,一切都不能谈,可一旦开战,邻国也会跟着虎视眈眈的,所有的事情皆由齐大将军全权接手,全国剩下的所有兵力皆由你来调动。” 这个是极大的信任,但这也代表齐树荣要忙的脚不沾地了,一打起仗来,那可不是一人两人的事情,那是动辄几十万的人。 要排兵布阵,又确定后勤,还要小心防备邻国,甚至于对自己的下属都要抱着警惕的心态,以免其中混入奸细的时候。 但作为将军征战沙场,本就是他们的责任,齐树荣胸脯拍的啪啪响,嘴角的笑意也是那样的豪爽,那是他从未露过的属于将军嗜血的一面。 心里的不愉快也跟着不知不觉的消散了,对于杜秋彤更是信任有加。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两个脸上挂着硕大的黑眼圈,熬夜操心的头都秃了的二人,看着将所有的事情分派下去,悠哉悠哉的保养着自身的像是个小仙女一样的杜秋彤时。 这才恍然大悟,他们或许不是人,但你杜秋彤是真的狗哇! 这时候的二人,还不知道自己之后社畜的命运,对于无条件加班的事情,那就一个兴致勃勃,两人都拼了命的准备做得更好。 原本朝廷内的一些内部压力,在现在准备像蛮子开战的时候,也直接得因为外部压力而变得团结了起来。 秋彤是个极喜欢给下属分派任务的人,有功必赏,有才就上,有错必罚,秉持着这样的信念,很快朝廷的风气便是一清。 这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党派之争的,因为所有人都跟着忙的脚不沾地,有时间只希望和大床相亲相爱,至于旁的,抱歉,让他们缓缓吧,否则真得猝死了。 这其中也包括六王爷,甚至六王爷掩藏在逍遥无争的假面下,是一个多么有才华的人,杜秋彤对他也有几个看重。 深夜,六王爷又一次开始加班了,毕竟上司的看重就代表越来越多,需要他处理的公务。 第29页 一堆又一堆的,处理好了,也已经月上中天了,六王爷就伸了个懒腰,心里寻思着该怎么将将士们的抚恤金具体的发放到自己的亲人手中,以及给予他们一些补助,也是需要谨慎发放的。 随即才跟着反应过来,自己太过于殷勤了,但在自己父皇的手下,一直只能够做一个逍遥无争的皇子,就算有野心也必须得忍着做出一副无心权利的姿态来。 现在,从他手中过的东西太多了,毫不夸张的说女帝手中大半的奏折都是他批阅的,忙忙碌碌的也让他看出了在女帝上位后,这个国家的改变。 他确实有着私心,想要坐上那至高无上的地位,但同时他也是希望能够为民请命的,平心而论,他是做不到女帝那样放权的。 毕竟异地而处,他只会把女帝给当吉祥物的养在一旁,平日里时不时的拿出来表现一下自己的宽容就够了,满能够给予她真正的权利呢! 并不知道杜秋彤就是在剧情之中明白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才,如此放心的用着他的六皇子感慨着杜秋彤的气度。 手中的事情分发了下去,自己总领最后的一个环节,需要处理的事情就很少了,尤其是她把六皇子提为了自己的秘书,龟毛,认死理,在圆滑的外表下,有一份公心的六皇子可是战战兢兢的帮她处理了不少的东西呢。 悠闲的给自己的手抹着香膏的杜秋彤,想着六皇子脸上那日渐深沉的黑眼圈,还有不断往后退的发际线,有些心虚地耸了耸肩。 虽然很累,但六皇子确实是乐在其中呀,君不见他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嘛,没有了从前,那因为不断的伪装而郁郁不得志,为此流露出来的两分不平之气,疏朗开阔的开始真心实意的说笑。 话虽如此,但这么好的秘书该长长久久地继续给自己做下去才是。 于是第二天六皇子就接到了女帝的旨意,特旨他能够有太医随行,有事为相护,更不用说诸如千年人参,百年何首乌,天山雪莲之类能救命的药物,也是毫不吝啬地摆了一大堆。 那想要他保护好自己那条小命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甭管是真是假,可因为自己的能力而做出这番姿态,还是让六皇子由衷地升起了一种被赏识的感觉。 投桃报李的,在之后的熟,生活之中更加的拼命,自发性的996,处理起事情来,那也挣一个井井有条。 很好呀,一个好的下属就该大肆的提拔,让他处理更多的事情,也让自己这个做皇上的更加轻松一些才是。 有了吴起的帮忙,织布机有了极大的改进,织布的速度变得更加的快速,而且织布的技术含量也没有那么高了。 在这之后,女子能够借着织布机织出更多的布匹,一时间布匹的价格不断的下降,到了普通百姓也能够购买的范围之内。 能够有新衣裳穿谁不高兴呀?这个买一点,那个买一点的,导致布料的价格虽然降了,但销售额度却跟着增加了许多。 更别说在这个过程之中,还有杜秋彤下令建造的女子纺织厂,那更是促使着无数的女子开始走出家门。 钱是人的胆,有了钱,这说话的声音都更高了起来,作为家里的经济来源之一的,她们地位自然跟着就高了。 第 16 章 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人再拿之前的对于女子的束缚来说话了,毕竟坐在皇位之上的就是女帝,杜秋彤让千千万万的不甘心困于后宅的女子看到了希望。 大朝会上,杜秋彤很是轻柔的说道:“如今事情越来越多,朝廷的官员有些不太够,朕准备开放女官的报名渠道。 之后和其他的候选人一样经过考试,然后上岗。” 此时就算是在迂腐的老顽固也说不出一个“不”字了,毕竟加班的滋味,谁加谁知道,他们真的遭不住了,这时候别管男女了,都是帮手,只要他们能够来帮忙,减轻自己的工作量,让他们多休息一会儿,那真是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 众人连连点头,六部尚书纷纷表示,自己这一方太缺人手了,这一说出来让其他人更深出了一种抢人的紧迫感,至于女官的事情,那就一种极为平静无波的姿态过去了。 齐树荣融合度如慧,心中有再多的想法,那也得看看他们自己有没有时间去琢磨,如果有心情去策划什么阴谋诡计,那绝对是加班加的不够多。 如今成为社畜的他们乐在其中,但成天哈欠连天的也没有那么多心思想啥阴谋诡计了。 就在杜秋彤以为一切都在慢慢变好,仿佛这一次的他顺风顺水的时候,一个很不好的消息传来了。 新年的皇长孙齐桓,如今养在他膝下的孩子密谋要将她取而代之。 并不是所有人都觉得杜秋彤的上位是好的,远的不说,就西安那些世家大族,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然被杜秋彤一番连消带打的把它们弄得狼狈不堪,但到底还有一些底蕴。 再加上心底留下来的人,其还心里也跟着,有了别的想法。 这也不奇怪,毕竟曾经的他是皇长孙,养在皇上膝下,谁看着他都会谦让三分。 而现在前朝已经有了让杜秋彤纳男妃的声浪,毕竟在所有人看来,杜秋彤抢了皇位,她不给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难道又给一个外八路的前朝皇孙吗? 这种明明有机会却深深错过了的感觉,最容易让人产生一种落差感。 第30页 加之有人在耳旁蛊惑,野心一点儿然,只是杜秋彤将百姓们放在了心上。 分田分地也让百姓们自发性的成为了她的耳鲍山,如此才发现那孩子和世家豪强们牵连在了一处。 那个在他记忆之中可怜巴巴的拉着她的手,满脸如木的表示将来长大了会保护他的孩子,终究走到了他的对立面。 表情越来越少,气度越发雍容,光坐在那里就足够让人畏惧的女帝沉默的像一尊雕像。 书站在一旁宽慰着说道:“这是那孩子学坏了,与你无关,莫要伤怀了。” 杜秋童薇薇闭上的眼睛,语态微凉的说道:“此时我回想起来,记起的都是初见那孩子时,那孩子小心惶恐的,像是一只被丢弃了的野猫一样。 害怕胆怯,防备,但最终他选择信任地将手放到了我的手上,之后哪怕去别的地方让他无所适从,但他还是毅然决然的跟我走了出去。 在皇帝的身边,他见识到了很多的人,可那份想要保护我的赤子之心却从未变过。 甚至无数次的表明,如果将来太子对我不好的话,他绝对会站在我那一边的。 因为他这份明目张胆的重视,那段时间就连太子都对我宽容的三分,因为那时候的太孙深受皇上的重视,也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人之一。 现在一切都变了,不仅仅是他变了,也是我变了。枉自,我以为自己在玩弄权力,其实不知不觉之间,也被权力所玩弄。 我一心一意的只想要掌权,忽略了身边的人,防备算计着父亲和齐树荣,看似比谁都轻松,实则私底下不断的思量着该怎么逐个击破。 放权到能够让他们有上进的欲望,又必须要留有制衡他们的余地,在这个过程之中,我越来越沉溺。 一切都是那样的顺遂,我自鸣得意的以为自己是世间第一聪明人,却忽视了在深宫之中,那期盼着有我陪伴的孩子,越来越沉默的身影。 如今回想起来,他已经许久没有在向我撒娇了,在我一次又一次的爽约之下,一句又一句的反悔之中,曾经与我亲密无间的孩子也开始和我渐行渐远。 那份至真至纯的感情如今也在慢慢的消散的。” 杜秋彤如此认真的反思着自己,如今细细的回想起来,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之间的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变,甚至还无助,不觉得沉浸在喜悦之中。 一个人能够不偏不倚的如此反思着自己,就已经代表他并没有为权利所迷惑,成为权力的傀儡了,淑贤见状莞尔一笑,并没有在过多的劝解着什么。 因为杜秋彤会走过这一关,此以后就会是他掌握权力,而非是为权力所迷称为权利的傀儡了。 陆秋彤久违的来到了齐桓的房间里,条件,杜秋彤其很很惊慌,预见的慌乱和那种恨不得明是自己有鬼的姿态,也让杜秋彤放下了心中的最后一次芥蒂。 想着从前像是小猫崽一样的孩子,杜秋彤选择给他一次机会,也是给予自己一次机会。 淡淡的说道:“如今事情都理顺了,娘也有时间能够再多陪陪你了。” 娘,这么一个亲密的字眼,让齐桓险些崩溃,他当然知道先帝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可是他的野心,他的不甘,愤恨都让他跟着忽视了。 因此,在惊慌失措了片刻之后,将所有的都化为了惊喜,一副惊喜万分的姿态说道:“能够有时间陪伴您,真是再好不过了,这些日子齐桓一直在等您回来呢,可惜一天一天的都看不见您的身影。 好在近些日子有个小太监格外的得力,给我带了不少宫外的东西玩耍,还别说格外的友谊去呢。” 其还将自己刚才那莫名惊慌的表情洗白为惊喜到不可置信,所以才呆愣在原地,甚至将近些日子,他和小太监来往过密的事情,也先过了明路,以免日后杜秋彤知道,因此而怀疑他的时候。 最终还借着他久久等不到杜秋彤的事情,耍一趟苦肉计,以此获得杜秋彤的怜惜,降低她的警惕之心。 这孩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成长成这样的状态了,确实是个了不得的人,但越是如此,将来的他越会成为自己的心腹大患。 杜秋彤仅仅只是很沉默地看着他,对方一如既往的笑的平和至极,眼中都还带着真挚的孺慕之情。 见此陆秋彤很是虚假的笑了笑,那皮笑肉不笑的姿态让见惯了杜秋彤在他面前,总是会流露出真正的想法和表情的齐桓还跟着呆愣了一瞬。 杜秋彤只是沉默地咳嗽了两声,自然有人将这孩子压下去,不必多说,齐桓就明白,刚才是杜秋彤给自己的一次机会。 但他不后悔,野心流淌在他的血液之中,他想要爬上至高之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更不用说说这至尊之位本就是属于他的。 在无数次安静的等待之中,迎来的却只有失望,那时的他就明白了,权利才能够陪伴人一生,至于所谓的感情,那不过是想的,起来就逗弄两下,想不起来就随手丢在一旁的存在罢了。 齐桓从始至终都没喊一句冤,风度极佳的被压了下去。 杜秋彤放在膝上的手都有些神经性的痉挛着,因为她知道从前这孩子真的是把她看的比谁都还要重要,毫不夸张的说,她就是那孩子的全世界,哪怕说让那孩子自杀,他都不会多说一句话的。 第31页 如今却走到了这样的程度,但那孩子必须得死,至少明面上得死,否则多的是人会借机兴风作浪,而且他们会窥探出女帝的弱点,跃跃欲试的试图以此来击垮他。 她不能够倒,好在这个世界很大,这孩子既然想闯易闯,那就去闯吧,毕竟朝廷不可能把所有的地方都给占下来的,那只会扩张过速,无法将之消化,反倒会引发动乱。 如此想着的杜秋彤慢慢的走到了窗边,那是一只木雕的小狐狸,从前的他输过自己最喜欢狐狸,这孩子身份特殊,不能够贸贸然的出工,至于说打猎,抱歉才刚刚得到好的教育,没多久的他,远远没有那样的功力。 更别说局势的紧绷,更不能够让他光明正大的出去打猎,所以那孩子默默的学习几轮木雕,就是为了丢一个小狐狸送给杜秋彤。 窗边的多宝阁上放着的全部都是小狐狸,生态各样的,从最开始的生涩,到后来的越来越活灵活现的小狐狸。 想着曾经无数次被他拿在手中,满是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场景,杜秋彤恶狠狠地闭上的眼睛,心底最后一丝为人的柔软的感情也被尽数咋去。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么她就要做到最好,帝王是权力的集中,她是最不该偏心的人了。 紧紧的握着木雕的小狐狸,杜秋彤眼含热泪的笑了,周身的气质却更加的圆润温和,就如同宝剑归鞘,一样锋芒内敛。 第 17 章 由上而下的那种勤劳的风气开始渐渐地辐射到四周,一切都开始了良性循环。 本该发现不对劲的齐树荣和杜如晦,二者简直是忙得脚不沾地,别说去想什么阴谋诡计了,只要能够有时间让自己休息休息就是他们最满足的事情了。 六王妃从未想过那个被她可怜的女子,最终会走到如今的地位,在这个男权社会之中,成为了女帝,为天下女子带来了一条生路。 而自己呢,时至今日的自己又剩下了多少二十一世纪的女子的自立自强,从前还能说是被时代所迫,那么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眼前,她也该勇敢的站出去,不再依靠任何人了。 六皇子和六王妃两个人之间已经有了隔阂,这让六王妃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惴惴不安,直到杜秋彤真的坐稳了皇位,在她幸灾乐祸,甚至满怀恶意的祈祷之下,对方凭借着自己的手腕,心性,让众多的朝臣心悦诚服。 即使是傲气如同六皇子,提起她也是满嘴的夸赞,现在她更提出了女官制度,给予了天下女子一条可以走出牢笼的通天之路。 潜移默化的已经被打磨了棱角的六王妃,悄悄的报名了女官的选拔。 当初六王妃和太子的事情谁不知道呀,偏偏她的成绩又确实是优越,许多事情上看法又格外的新奇大胆,这让负责人有些拿不定主意,将选中的女官人选送到了女帝面前。 最初还有些不解的杜秋彤看到了名单上六王妃的名字,就明白了。 从前是她揣摩其他人的想法,将自己塑造成他们所喜爱的模样,现在到了其他人揣摩她的想法,依靠她的喜恶行事了。 自己终于得到了自己曾经想要得到的自由,更得到了无上的权利。 杜秋彤莞尔一笑,带着胜利者的大度和宽容,轻轻地点了点头。 从前和自己的丈夫不清不楚的女子,女帝都能够大度的给予她这样的机会,如此品性真是让人放心呀! 负责人抱着满满的激动和自我感动离开了,却不知在他走之后,女帝冲着一旁的殊说道:“原来所谓的宽容,在得到所有的时候是那样,就能够轻而易举的付出。 如今的我已经站在了权利的巅峰,那人已经不值一提,更不用辗转反侧的嫉恨,试图除掉她了,因为于我而言,她就只是一个蝼蚁而已。 这种掌握一切的滋味儿可真好呀。” 杜秋彤真心实意地笑了,不是少年时就被规定起的必须端庄婉约的笑容,更不是后来羞涩内敛的足够让所有人放下心防的笑容,而是真正张狂的放声大笑。 再没有人能够用规矩束缚她,理所应当的要她成长为另外一个模样了。 殊看着恭喜着说道:“有了军校,源源不断的将帅之才将会被送出去,而三年一次换防的政策更让他们不能够做大,更别说你还有心思想要向外扩张,就算之后齐树荣反应过来,也不能拿你如何了。 真实的好处才是最动人心的,一拉二打的给予他们那么好的环境,不会再让他有那么多人敢孤注一掷的和他闹事了。 至于杜如晦,过于谨慎的人,往往有些瞻前顾后,等到他发现情势不对的时候,一定很能够看清楚自己的地位的,恐怕那时他就会着急忙慌的插手你的子嗣,然后再培养出杜家的血脉,继续让帝位在杜家传承着。 现在的你可以放心地享受权利带来的好处了,之后我也该离开了。” 对于殊,杜秋彤是防备又信任的,此刻一听说她要离开,心里不禁有些空空落落的,连忙追问道:“为什么要离开呢?你不是会陪我到寿终正寝吗?” 有什么事情杜秋彤都可以向殊念叨,因为对方永远不会将这些秘密说出去,在殊的面前,她可以放肆的倾诉自己的心事,将所有的压力倾泻而出。 如果殊走了,天地间,又有哪个人还能够让她信任至此呢?不能的,就算是日后的孩子也不行,因为在皇家先是君臣,后讲亲情。 第32页 瞧着杜秋彤这激动的模样,殊才恍然自己说话,很惹人遐想了,跟着笑着打断道:“你想什么呢?我当然会陪你到寿终正寝呀,否则我怎么能够取回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呢? 只是接下来你恐怕就要开始纳男妃了吧,各色各样的男子在你面前,任由你精心挑选,可别告诉我,你准备做柳下惠呀。 这时候我不就应该避讳着一些了吗,难不成你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杜秋彤先是一愣,随即厚着脸皮的说道:“特殊的癖好自然是没有的,但谁让我信任你呢?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来找我的。” 殊好笑的伸出手拍了杜秋彤一下,杜秋彤也不以为意的继续笑着,两者可正笑着,可这纳妃之事确实是要进行了。 如今女帝后宫空悬谁都知道,若是能够讨得女帝的喜欢,在她耳边多吹吹风,那能够给予家族的好处就多了。 虽然男丁珍贵,但是家里谁还没有几个不成器的子嗣了,经过美人基因的改造,大多数的皮相都还是不错的。 有利益可图,钻研的人自然是多不胜数,抱着这样的心态,杜秋彤迎来了一波殷勤讨好,或冷峻,或阳光,或潇洒,或开朗。 全部都在争相讨好自己,动用着各种各样的小心思,排挤着其他人,凸显出自己。 粗粗一看,确实让人心头满自傲的,但这其中的麻烦也是不少,不说别的,就说他们的出生,这其中有牵扯到党派,在这其中如果牵扯出孩子,那就更好玩儿了。 肉眼可见的麻烦的未来,杜秋彤却丝毫没有畏惧,最艰难的那一步,她都走了出来,接下来她只会走的更加的顺畅。 杜秋彤确实很聪明,但她不是神,并非什么都能够按照她的心意发展,即使她在尽量的斡旋,但一切还是慢慢的脱离了她的控制之外。 不论是她身后的杜家,还是越来越功高震主齐树荣以及前朝留下来的皇子皇孙各个势力扭曲在一起,让杜秋彤也跟着烦不胜烦。 哪怕她是女帝,但如果怀有身孕,照样要从鬼门关走一遭,并不会因为她是女帝,所以就会没事。 在这个时候,继承人就成为了众人虎视眈眈也要争取的存在,不断的因为利益而靠在益处的人,形成了小团体,然后彼此之间互相攻讦,又形成的党派之争。 一切仿佛进入了又一场轮回之中一样,站在宫墙的最高处,俯瞰着一切,宫墙内是静悄悄的,即使是人来人往,也安静无声的宫闱,宫墙外,是来去匆匆的行人,热热闹闹的烟火之气。 殊站在一旁,安慰着说道:“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因为你的厌恶,这场党派之争已经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了。” 杜秋彤诚恳的说道:“还不够,女子出来工作的时间太少了,少到如果换一位帝王上位,那么他完全可以再经过几十年的时间,把女子关回后宅之中,甚至因为我的出现而更加防备与女子。 现在的党派之争已经开始形成了,唯有真正的民主制度,才能够让一切和谐下来,至少让女子能够有一个机会,而非是只有被选择的权利。” 殊反问道:“那时候你可就没有了这份至高无上的权利了,你愿意做出这份牺牲嘛,明明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的,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毕竟自己死后,哪管洪水滔天呢?” 杜秋彤闻言笑了,笑的亲切却又令人惊艳,浅浅的笑意从眼角弥漫开来,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温柔非常。 轻柔的说道:“因为现在的我也已经成长为了另外一个模样,我在不断地变得更强,更好,得到的越多,就越感觉到责任巨大。 我开始拥有了属于强者的仁慈,而不像之前那样惶恐不安,更因为此刻的我内心已经足够强大了。 既然有最好的一条路,那么又为什么要退而求其次呢,千千万万的女子都将希望寄托在了我的身上,我自然该为她们劈出那一条最好的道路。” 说罢,杜秋彤冲着殊笑的张扬至极,即使舍了这份权利,可她也已经不是以往那个祈求着权力傍身,惴惴不安的杜秋彤了。 她是真正的宽仁,强大,不再畏惧未知的危险的强者了。 出来之后,六王妃自然懂了从前许多她所不懂的事情,也发现了党派之争的雏形,正在她着急的时候,女帝做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举动。 将国家的制度推向共和,以后的帝王有一份权利,但更多的只是一个吉祥物而已,当的权利不再只依托于一个人的理智的时候,因为昏聩而闹出来的大事的风险也被降低了很多。 更重要的是如此,大家都有了能够掌控权利,享受当家做主的感觉,这不由得让众人都跟着兴奋了起来。 原本还有许多话想要问杜秋彤的六王妃,看到了行走在街上无拘无束的女子时,又重新地咽了回去。 不论如何,她的功绩是无法改变的。 第 18 章 殊在杜秋彤的身边呆了很久,看着她走上权力的巅峰,又慢慢的退了下来,最终安然地在小山村里过着悠闲的田园生活。 在这个过程之中,也是感触良多,当然更实际一点的是,她得到了杜秋彤那份浓烈到整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的感情,功力更上一层楼。 那种变得更强大的感觉,让魔无法拒绝,殊马不停蹄的来到了下一个世界之中。 第33页 齐府,齐家小姐,齐悦诗满脸苍白的待着在闺房之中,脸色苍白的像是个死人一样,眼中布满绝望的她,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痛苦的无以言状。 殊直接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传输到了她的脑子里,随即姿态极高的站在一旁。 人类总是多疑的,太过于上赶着了,只会让他们防备,这点如今的殊已然知晓。 齐悦诗本以为自己和青梅竹马订下婚约,马上就要成亲,结果却被公主横插一脚,对方蛮横的让她成为了众所周知的弃妇。 自己的竹马在婚前和自己保证的很好,绝对不会辜负自己的,可在婚后却被公主所吸引。 一副良言相劝的模样,让自己放手,既然事情已成定局,那就莫要再多想了,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就仿佛之前所有的保证和感情,都是她一个人糊思乱想的一样。 这就已经非常惨了,惨到让她悲痛欲绝,可其实,还有更惨的。 原来第一世的时候,两个人破镜重圆了,至于说在这个过程中的公主,直接的给当成了挡路石给清扫了。 当然了,在公主看来,她很冤,虽然她确实是用了不当的手段嫁给了谢晋,但她后来已经在弥补了的,放下公主之尊,作为他的妻子,小心翼翼的伺候他,更是为了缓和二者的夫妻情分,不惜一切的为他怀了孩子。 虽然那孩子是因为谢晋被下了药才有的,可那也是他的骨肉呢,对方怎么能够狠心的和齐悦诗密谋害死她,然后毫无愧疚的继续恩恩爱爱的生活呢。 甚至还扶持着七皇子将自己的哥哥五皇子打入泥地,一向体体面面的母妃也疯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爱上了谢晋,于是她悔悟了,她对渣男不再搭理,对方却对她依依不舍,用一系列的行为暖化了她被伤透了的心。 至于齐悦诗,那就是从头至尾的恶毒女配,因为上辈子齐家也在五皇子失事中插了一脚,自己的情郎能放过,自己的情敌,自然得报仇雪恨。 最后因为公主齐家家破人亡,这也导致齐悦诗跟着彻底黑化了,不顾一切地在公主和谢晋之间做手脚,导致两个人之间隔阂重重。 当然,最终两者都已经解开了误会,而谢晋对齐悦诗再没有了任何的愧疚,利落的解决了她,与公主过上了和和美美的生活。 看完剧情之后,齐悦诗笑了,笑话,真是太讽刺,一开始她又做错了什么吗? 她没错,是公主在明知道她和谢晋定下婚期的时候,故意地插了一脚,把她和齐家的脸打的啪啪响,更让她成为了众所周知的弃妇。 她又凭什么要忍气吞声,不能够报复呢,只是现在的自己太没用了,但也不一定。 齐悦诗如此想着,缓缓的抬起了头,看着就站在那里,就有着一种魔魅的魅力的殊。 坚定地说道:“请姑娘助我。” 殊有兴致地问道:“那你想要我怎么助你的?” 微仰着头,下定了决心的齐悦诗缓缓地说道:“既然她们倚仗权势毫无顾忌的,把其她人的人生打的七零八落,那就让她们尝尝成为弱势的那一个人时的感觉吧。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闺阁女儿,比不得他们权大势大,但这天下总有比他们更了不得的人。 我想要成为皇上的宠妃,想要庇佑家族,更想让他们愤怒畏惧却不得不向我跪拜。 只是我太普通了,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足够让帝王为我破例,但姑娘您绝对可以!请您助我,为此我愿意付出所有,包括这具皮囊。” 一身黑衣,一脸无情,眼里尽是凉薄的殊,就算想说她是个伟光正的仙子,那也显得太假了,可只要能够庇佑自己的家人,就算是妖魔,她也敢与之做交易。 殊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个结果,她第一次接触到的人就是杜秋彤,那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女子。 若非是最初所谓的情爱掣肘了她,让她一退再退,手下留情,最终没了翻盘的机会,恐怕光凭着她自己那缜密的心思,都会成功的得到自己想要的权利。 在确定了将来的发展之后,更是为了得到那份至高无上的权力,直接或间接地害死了许多的人,包括太子。 他对杜秋彤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他只是不守承诺,再加上一直不爱杜秋彤而已。 得知后来的发展的杜秋彤大可以借此得到太子的心,但对方照样为了权利说弄死太子就弄死太子。 若非是后期,她决定将国家推向共和制,遗留下来的前朝皇族也在她铲除的目标之中,只不过是一点一点的消失,维护住她那副仁慈又痴情的假面。 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后来却愿意更好的发展而放下手中的权力。 这个被辜负了的女子,却选择了另外一条路,人,那真的太有意思了,殊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头。 轻声的说道:“如你所愿之后,这具皮囊就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了。 将手放到我的手上。” 如此说着的殊脸上尽是薄凉的笑容,妖冶更让人知道她不是善茬。 齐悦诗却没有一丝犹豫,就直接将手放了上去,五芒星的图案出现在他的手背之上,已经知晓前因后果的他坚定的点了点头,接过忘情水一饮而尽。 那些连绵不断的情丝,辗转反侧的,让她学会了嫉妒,牵肠挂肚的情爱慢慢的消失了。 第34页 齐悦诗笑了,不仅仅是因为她摆脱了那份沉重的感情,更是因为能有这样能力的殊肯定能够帮自己保下家族。 即使知道了未来的发展又如何,任她自己智计百出,也敌不过上位者高高在上的一句话而已,要不然在书中,她怎么会输的那么惨呢? 只有自知之明的齐悦诗选择了以虎谋皮,她也并不后悔。 一个温婉良善的姑娘最终又会走到哪一步呢?殊太好奇了,兴致颇高的她俯身。 那张毫无瑕疵,让人一看就脸红心跳的脸,近距离的出现在了齐悦诗的面前,近到对方的呼吸都直直地扑在了脸上,仿佛二人共同呼吸着这一小点点空气一样。 那双写满了凉薄的眼睛里,此刻只有她一人,齐悦诗的心越跳越快,小脸上染上的粉红的霞韵,口干舌燥到近乎痴迷的看着殊。 殊完全不觉得这个姿势有什么不对劲,轻轻抬起齐悦诗的脸,专注的看着她这张脸。 温婉的柳叶眉,干净剔透的眸子,挺翘的鼻梁,娇嫩的嘴唇再搭配上一张鹅蛋脸,是张端庄又清丽的脸,再加之那一身清雅的气质,简而言之就是那种一看就是个好女人的模样。 殊淡淡的点了点头,轻声的说道:“再准备一件衣裳,一套大红色的衣裳,三天后,我会上你的身,完成你的愿望的。 不过,除了的危急的时刻,平常我一般可不会帮你,你得自己学着点儿。” 齐悦诗闻言,没有任何不满的点了点头,带着一颗小鹿乱撞的心吩咐了下去。 在原本的剧情之中,三天后,长公主的赏花宴上,她因为谢晋那一番看似坦荡的话,满怀嫉妒的陷害了公主,也让自己的名声乃至于整个齐家的名声一落千丈。 从前嚣张跋扈的公主,如今做出一副温婉和善的模样,就足够让所有人忘却她之前的所有不好,而她一向温婉,是个软和性子,一朝露出了算计,自然人人不满了。 齐悦诗没有多问,直接的让人去准备衣裳,往日里气质清雅的齐悦诗一向爱穿浅色调的衣裳,这难得的艳色,让众人心里都有些嘀咕,但主子说了,就去做呗。 齐家众人也只以为齐悦诗是因为这些日子流言蜚语,心里不痛快,也没多说什么。 很快就到了三日之后,齐悦诗穿上一身红裳,气质清雅的她穿着就显得不伦不类。 一头乌发散散的后的她端坐在铜镜之前,呼吸急促,小脸发红,一颗心剧烈的跳动着,扑通扑通的,像是要跳出胸膛一样的激励。 只因为在常人看不到的地方,殊格外亲昵的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一张让人一看便忍不住入了魔障的脸庞放在她的脸侧。 正冲着她笑,那均匀的呼吸拍打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脸越来越红,那一小块皮肤也像是被火烧过一样滚烫的,与其她地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向来无拘无束的殊,没有发现齐悦诗的情态有多么的不对劲,就像是个看到情郎,羞涩又欢喜的怀春少女。 微妙的,缺失了这方面的常识的她点评了一番齐悦诗的打扮,然后上的她的身。 第 19 章 本来干净又温暖的眼眸顿时变得凉薄了许多,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妖媚的让人不敢直视。 同样那种从骨子里冒出来的魅力又让人忍不住的一看再看,一身大红色的衣裳,恰到好处的点缀了她的那种妖异的美丽。 即使是齐夫人,在看见这样一反常态的齐悦诗时,都忍不住呼吸急促了起来,只因为这样优美却又不艳俗的气质太容易让人脸红心跳了。 自己上辈子苦苦追寻的人,这次转而向自己小意讨好,即使公主自认为已经斩断情根了,还是必不可免的多了两分动容和得意。 同样也是一身红衣,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她带着谢晋,一起走进了长公主的赏花宴的时候,迎来的却是众人那种复杂的,无法言语的目光。 公主原还有些不解,紧跟着就明白了,即使今日来了那么多如花似玉的美人,可这其中最出挑的一定是齐悦诗。 不需要多做什么,她只需要站在那里,就能够将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吸引而去,那样仿佛夺天地之造化而生等美人让人脸红心跳,却忍不住的一看再看。 公主的神色也跟着复杂了起来,她下意识的看向的谢晋,对方眼中流露出了两分惊艳和怅然若失,公主心头不免有些酸涩。 故作无事的走了上去,冲着齐悦诗友好的一笑,示好的模样却让殊嘲讽的笑了笑。 并没有多说什么,可那轻蔑的神色就已经足够说明所有的。 心情很是复杂的谢晋见状上前去挡在公主的面前,皱着眉头的说道:“悦诗,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的,往事已了,不必执着于此的。” 好嘛,自己还没来得及干什么呢,对方就直冲冲的冲上来,是生怕其她人不知道他已经对公主动了心,还是觉得不踩一下前任就显示不出来,对于现任的深情呢? 殊只是更加轻蔑的笑了,纳闷的问道:“原来只要公主想要的,所有的东西都必须要双手奉上,而且还不能够有怨言,驸马的觉悟可真高,我等望尘莫及。 不过,如果公主不凑上来的话,我是没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和她多说什么的,先撩者贱这句话,恐怕你们二人都不知道吧。” 第35页 虽说这是个皇权社会,可大家为啥要努力的往上爬,不就是希望自己活得像个人,公主今日就敢直接插手两家的婚事,来日你还想要干啥? 这让人细思极恐,殊嘲讽的话语只让所有人都带入到了她的视角之中。 这公主也是好笑,自己抢走了对方的如意郎君,转头在这儿有当什么好人呢?为所欲为的打了人家的左脸,还有人家贱嗖嗖的跪着端正的伸出右脸让她打,否则的话就是态度不对。 在场的小姐心中如此想着,满是嘲讽的笑了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了然和不屑。 公主很委屈,她只是想要表明自己不会再掺和在谢晋和齐悦诗之间,让他们两个人明白自己已经不是往日的自己了,也不需要再把自己当成踏脚石。 重活这一世,她仅仅只是为了自己的母妃和哥哥而已,心里如此想着那委屈就特别的真实,也让谢晋心疼的不行,更加不赞同的看了一眼齐悦诗。 失望的说道:“悦诗,如今你变了,亦或者我从未看清楚过你。” 啥意思,是想说自己如今心狠手辣了,还是要表明自己是两面派?仅仅一时殊就明白了,齐悦诗的黑化,那不是无缘无故的。 翻了个白眼,都懒得和这眼睛像是被屎糊住的人说话的,此时,外头又走进了一个人。 相貌只能说是一般,但那气质却将他八分的容貌提升到了十二分,对方一来就被现场的闹剧给吸引了。 殊没管在她面前欲言又止,满是失望的盯着自己的谢晋,轻轻地拂了拂头发,朝着皇帝走去。 目标明确,让人一眼就能看个分明,美人一直都是众人的目光焦点,随着殊一动,众人也跟着看去。 殊没多说什么,仅仅只是风情万种的朝皇帝走过去,站定之后,冲着皇帝清浅的一笑。 一抹极小的微笑,原本满是薄凉的脸似笑非笑的勾勒出一抹笑容,眼神专注的看着眼前的人,之前的薄凉,让此刻的专注更加的动人心弦。 微微上调的眼尾,让眼睛更加的有神,那暧昧的,像是有一个小钩子一样的笑容更让人浮想联翩。 这是一个光站在那里就足够惹人遐想的女子,尤其是对方的那种媚,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似有情又似无情的眼睛,让那媚中更多了两分清冷。 是一个像火一样热烈,像风一样自由的女子,风情万种的让人忍不住的追逐握紧。 作为皇帝的谁还没有一点征服欲呢,这一眼,皇帝就对面前的女子起了兴趣,眼神深邃,充满占有欲的问道:“是哪家的姑娘?” 殊脸上的笑容更加的张扬的起来,调皮的伸出手指了指公主和谢晋不怀好意的说道:“臣女乃是驸马的前未婚妻,公主的前情敌,皇上知道臣女是谁吗?” 殊这一指,皇上才注意到周围的人已经整齐划一的在行礼问安了,只是刚才他被那双深邃的像是倒映出星河一样的眼睛给吸引了。 紧跟着脑海之中才消化了殊所说的意思,瞧着面前这个不怀好意,跃跃欲试的打量着自己的姑娘,非常宽容的说道:“原来是齐家姑娘,有没有兴趣陪朕一起去赏花?” 话是如此问的,可手已经伸出来了,眼中也带着志在必得的意思。 殊慢慢的伸出了小手,十指纤纤,嫩白的小手轻轻的放在了皇上的掌心,最终还未等他回味那种温软如绵的触感时,对方已经一触即离。 随即转身掉头就走,轻缓的说道:“臣女怎么好陪皇上去赏花呢,名不正言不顺呀。” 这就是在讨要名分了呗,不是自己想给的,皇帝心里有些不满,但再多的不满在她回头暧昧有加的轻笑时,全部消散了。 大红色的衣裳将她整个人衬托的更加的热烈,火辣的红唇,嫩白的肌肤,还有那一头乌发,浑身上下只有红白黑三色。 色色分明,明明在做着勾引的动作,眼神深处却溢满了高傲,即使在面对皇权也丝毫不退让,不是那种无知无畏的莽撞,而是真正的藏骨子里的清傲。 说的庸俗的话,讨要着位份的她却是冷静至极,那种又冷又傲的感觉,让人忍不住的更想征服她,让她崩溃,流露出真正的情绪。 真是太有意思了,正对殊上心的皇上,想也不想的就说道:“这是如此,那就封为妃吧,惜妃,爱惜,珍惜的惜!” 惜妃,尤其是皇上板上钉钉的说了,是珍惜爱惜的惜,公主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这个情敌,眨眼之间便攀上了自己的父皇。 即使是她的母妃为父皇诞下一子一女,也不过是被封为贵妃而已。 知道谢晋为了自己已经和齐悦诗说清楚,内心多了两分得意,居高临下的怜悯着齐悦诗的公主呆了。 殊没有娇俏嘟了嘟红唇,不满的说道:“惜妃呀,倒是一个不错的封号,就是这位分有些不太理想,不过看到这封号的面上就算了吧。” 啥,你马上就可以当上惜妃了,既然还有不满,众人心里不由得有些腹谤,可抬头看着光站在那里,就活灵活现地表明了什么叫做活色生香的女子时,又觉得这样的不满是对的。 在对一个人感兴趣的时候,皇帝是非常宽容且仁慈的,不觉得这样的嘟嘟囔囔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对方率真。 上前去拉起对方的时候,就朝着后花园的方向走去,直到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所有人,这才像是解冻了一般。 第36页 刚才还被所有人隐隐孤立的齐家众人,顷刻间成为了所有人讨好的对象,亲眼瞧着惜妃是如何从一介臣女,马上就跳到了妃位主子的众人,自然知道对方很有可能会得宠许久了。 谢晋和公主心中的感觉那叫一个五味杂陈,但那又如何,皇帝想纳谁就纳谁,不必管他们的意见,就如同他们曾经居高临下的决定齐悦诗的人生一样。 后花园中,为了今日的赏花宴,长公主府中那是遍布了花朵的,其中不乏珍惜的品种。 但再美的花朵在眼前的人面前,都是黯然失色的,阳光笼罩在她的身上,嫩白的肌肤是闪烁着微光一样的惊艳,皇帝忍不住的去想这样洁白的如同画纸一样的肌肤,染上的朵朵“红梅”一定会更加的亮眼。 心里如此想着,语气更加温柔的说道:“没想到你会是如此模样呢,朕还以为你是个温婉内敛的大家闺秀。” 殊暧昧的凑近了皇帝,红唇轻启地问道:“在面对不同的人时,自然是不同的模样了,就看看皇上能不能够找出我的真面目了。” 第 20 章 暧昧的话语搭配上那清醒的眼神,更是勾魂夺魄,皇上已经注意不到她在说什么了,眼里心里只看到了那轻启的红唇。 殊嘴角的笑意越扬越高,眼神迷离的看着周围,似乎是在志得意满,但眼神深处却是那样的,风轻云淡,就仿佛迷惑住了一位帝王,于她而言,从来都算不得什么了。 这就更惹的皇帝想让她真正的被情爱所获,真实的流露出迷恋欣喜,甚至于崩溃的神情。 像是真的对殊有了极高的好感一样,温柔至极的说道:“那这样朕就不能够放松了,好在咱们还有很多的将来能够一起度过呢! 殊只是轻笑,既没有保证也没有动容,一如既往的自我,也让皇帝眼中的兴色越增越多。 满是柔情的拉着殊的手,笑语嫣嫣的看着,不像是一位手握实权的皇帝,倒像是一位普通的邻家哥哥一样。 谢晋可以说是所有人中心情最复杂的一个人,之前不论什么样的决定,都是他居高临下的做的。 事后,他只需要正义凛然地表示,自己娶了公主为妻,就必须负起责任,对她好,然后理所应当的辜负齐悦诗。 至于旁的抱歉,他只是一个想要负责任男人罢了,他想不了那么多。 却没想到齐悦诗说攀上皇上就攀上皇上了,还是一副宠妃的姿态。 怎么说呢?从小青梅竹马的一起长大,就算当不成夫妻,谢晋也是把齐悦诗当成妹妹看待的,自己对公主有情之后,自是希望对方能够放开从前那一段因为两者过于年轻,不懂事而产生的感情。 可如今真的翻篇了,而且还找上了一个比他更好的男子,甚至眨眼间地位就匆匆的上去了之后,谢晋这才明白,他确实希望齐悦诗过的好,但是不要过的太好。 谢晋心情复杂,公主心里又何尝没有别的想法呢?重生以来,她最大的金手指就是知道未来的发展,可现在一个巨大的分支已经出现,一切都将因此而变得不同。 她之前所想的利用知晓未来的优势去收买其他人的想法也要随之而改变,尤其是齐悦诗,显然一副来者不善的姿态。 如此想着公主压低了声音的冲着谢晋抱怨着说道:“现在我已经知错了,没有想再掺和你们之间了,你之后好好的和齐悦诗解释解释。” 一听这话,原本还心情复杂的谢晋陡然间回过神来,当下不满的冲着他说道:“公主说的这叫什么话,如今我们俩已经是夫妻了,自然该好好相处,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吧。” 这话说的是动听,也让心里还有着谢晋的公主忍不住的有些窃喜。 俩人搁这儿打情骂俏的,说了好一会儿子话,瞧见的是相携着走出来齐悦诗的和皇帝,刹那之间,所有的甜蜜都消散了。 殊生怕其他人不误会一样,不怀好意的冲着两者笑了笑,明目张胆的丝毫不怕皇帝会因此对她有不满。 皇帝也确实笑得宠溺至极,就如同每一个陷入到情爱之中的男子一样,目光总是追随着殊的存在。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心思那叫一个纷杂,谢晋几次欲言又止的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沉默了下来。 而从前总是最关注着他的齐悦诗,这次已经自在的坐上了马车,马车不停的前进着,朝着宫里的方向跑去。 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渐渐的离开自己的视线以内的谢晋,心里莫名的有些空虚,此时的他才明白自己已经彻底的失去齐悦诗了。 没有他所想的如释重负,更没有如同丢了一个包裹一样轻松的心态,有的只是莫名的烦躁和不安。 宫里的贵妃暴躁的简直想要杀人了,她战战兢兢这么多年就当上了个贵妃,结果齐悦诗呢,屁事没有,眨眼间就当上了惜妃。 “惜妃真是个好封号!”贵妃如此冷冷的说道,噼里啪啦的把宫殿里的东西都砸了个一干二净。 气势汹汹的带着人就来到了承乾宫,冲着正在那里安逸的插花的齐悦诗叫骂道:“你究竟使了什么狐媚的手段迷糊了皇上,让皇上不顾规矩,就如此越级册封你为惜妃。” 齐悦诗也不是吃素的,自从知道未来的发展之后,她心里就饱含着一股子戾气,面对这个从前高高在上的让她自己懂事些,退婚的贵妃! 第37页 齐悦诗扬眉吐气地站了起来,理所应当的说的:“不管臣妾使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但皇上他受用!总比贵妃娘娘想使用手段,偏偏没有这份手段的强。 以往的贵妃娘娘最是雍容华贵,高高在上,轻言细语之间,便可以让人的命运因此被改变,如今呀,你也该尝尝那样的滋味。” 果然是个来者不善的,贵妃能忍,当下不满的骂道:“你果然是想要趁机利用皇上报复本宫,你抱着如此心态,那本宫是断断不能够容你了。” 这说的比唱的都还好听呀,恨不得指天骂誓的,表明自己对皇上的忠心耿耿,感情那更是纯白无瑕的了。 一听说贵妃来势汹汹的来了,其她人就跟着跑来看戏,就连皇上都被惊动了,一来听到的就是齐悦诗和贵妃这一番问答。 早就知道事情始末的皇帝压根儿就不在意,毕竟现在他只是征服欲作祟而已,一旦齐悦诗让他感觉到无趣了,今日他有多么的宠齐悦诗,来日也可以多么无情地对待齐悦诗。 但显然贵妃并没有琢磨到这么细致的地方,一见皇帝来了面不改色地搂住齐悦诗,一副温柔又关怀的模样,让贵妃那是火冒三丈。 她之所以敢这么气势汹汹的就来,为的就是因为皇帝对人对己的双标,他可以对后宫女子当个玩意儿似的宠着,但绝不允许后宫女子对他有一点点的不满。 而齐悦诗那样的身份,要说他真一丝不满也没有,那绝对是在扯谎。 无论其乐是怎么辩解,一根刺都扎在了她和皇上之间,之后保管能够让皇上对她隔阂渐深,等到没有了皇上的宠爱,这齐悦诗就算进宫了又如何,还不是任她揉捏的玩意儿。 却没想到皇帝压根儿就不在意,齐悦诗得意洋洋地靠在皇上的怀里,轻蔑的冲着她笑,就如同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不屑的说道:“这要不是贵妃娘娘非要让臣妾和谢晋退婚,恐怕臣妾和皇上都没有这一番缘分呢,原来,这贵妃娘娘还是我和皇上的大媒人呢! 这媒人来了,哪里能够给点儿谢礼呢?要不怎么对得起她做的这一桩好媒!” 说完齐悦诗扯下了头上的一个簪子,丢到了贵妃的面前,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就好似是她在赏赐贵妃一样。 气的贵妃气喘如牛,委屈的看了一眼皇帝,对方却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的新任宠妃,压根儿就没多看她一眼。 新欢旧爱选择谁,皇帝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无论贵妃有再多的话要讲,但都抵不过皇帝的偏心,最终只得灰溜溜的离去。 没过多久,贵妃灰头土脸的离开承乾宫的消息,也被众人所知的,这下所有人就明白了,惜妃不是个好惹的。 惜妃越是不好惹,贵妃就必须要把她除掉,都已经得罪了,自然不能够让自己的仇人做大做强。 马上贵妃就搞出了一个品茗宴,还专门的邀请了后宫所有人,其中也包括初封为惜妃的齐悦诗。 坐在铜镜之前,看着一身珠光宝气的自己,齐悦诗眼神清醒,可当瞧着站在自己身后打量着自己的殊时,眼神却抑制不住的迷离了片刻。 下意识的学习着殊的姿态,动作,眼神,殊完全没觉得有什么。 赞赏的说道:“不错,眼神,动作都像极了,就是这眼神要再轻飘一些,别想那些压抑着自己的规矩,自在的只做齐悦诗。” 这谈何容易,齐悦诗确实是被从小宠到大的,但所有的宠爱都在那个规矩以内,她的生活范围已经被划了一个圈,而她也像是被牵在木桩上的小牛一样,哪怕是长成了大牛也依旧在原地打转。 哪怕现在的她已经不再被木桩给牵制了,但她也早,已经习以为常的将之视为不可能违逆的存在。 这样惊涛骇俗的话,再看见那一双凉薄却又关注着自己的眼睛时,都变成了金科玉律,印在了齐悦诗的心里。 对比殊来说,齐悦诗有太多青涩的地方了,对于皇权也有着刻入骨髓的敬畏,但同时殊用会在她即将翻车的时候出现。 那种又青涩又从容,又直接又婉约,又敬畏又不羁的姿态,真是让皇帝只觉得得到了一本精彩的书,忍不住不断的读下去,每翻开一页都得到了更多的惊喜。 当皇帝的觉得喜爱了,自然就毫不吝啬的给了赏赐,导致齐悦诗才进宫短短的一段时间,旁人就知道她颇得皇上宠爱了。 这也让贵妃越来越坐不住,敌人越是强劲,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这样的敌人,他们本来是不需要招惹的,如此想着的贵妃,对于公主难免多了两分隔阂。 第 21 章(已捉虫) 贵妃办的什么品茗宴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齐悦诗怎能不找个保镖呢? 于是明明是贵妃办的宴会,最终皇帝却是和惜妃携手而来,这等于是给贵妃一个大大的没脸! 尤其今日贵妃办的宴会,还请了不少的朝廷命妇,这更是打脸到了极致。 母以子贵,同时子也以母贵,皇上如此不给贵妃面子,可是对五皇子不满,众人如此想着,心里都跟着盘算开来。 贵妃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在后宫的弱势也会影响到前朝,当下更是坚定了必须要除去惜妃的念头。 脸上含笑的赞扬着说道:“妹妹年轻,稍稍一打半,就是艳压群芳之姿,让本宫都移不开眼了呢!” 第38页 齐悦诗可不管这言下之意是什么,只当没听见的直冲皇上笑,一副置若罔闻的姿态,毫无顾忌的大大的打了贵妃的脸。 偏偏贵妃还不能说什么,毕竟皇上显然是很满意齐悦诗如此姿态的,冲她正笑的柔和呢,俩人自顾自的眉眼传情,就把所有人都衬成的背景板。 无需多言,这一见面,所有人就知道这贵妃已经成为过去式了,看向她的眼神之中,热切已经没了,反而更多了两分唯恐避之不及的疏离。 齐家夫人被众人团团围住,小意奉承的话,那个是一串接着一串的,至于贵妃,则是不尴不尬的被丢在了原地。 半晌才落座在了下手,紧跟着拉着公主的手慈爱不已的问道:“如今你已经成家了,是个大人了,万万不能像从前那样胡闹了。” 公主不满的冲着上手的皇帝撒娇着说道:“父皇,您听母妃她说的这叫什么话,女儿一向乖巧懂事,哪里有什么胡闹的地方。” 皇帝还没说话了,齐悦诗已经似笑非笑的开口说道:“没有胡闹的地方,公主说这话,那也太亏心了吧,红口白牙的,就想要颠倒黑白,看您这娴熟的模样,还不止一回两回了,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了,说谎话都不用打草稿了呢。” 本来想要借此引申出驸马的事情的贵妃,没想到她还没开炮呢,齐悦诗就已经等不及地朝她的女儿动刀了。 更让她胆寒的是坐在上手的皇帝,依旧是一副面带笑容的姿态,他没有表态,但在齐悦诗如此欺辱自己的女儿的时候,没有表态已经胜过千言万语了。 贵妃的手都有些颤抖,之后压抑着所有的担忧,强颜欢笑的说道:“小姑娘家家的,在在意的人面前,总是希望完美无缺的,到惹得惜妃见笑了。 也是惜妃还没有怀胎生子,自然不知道我做娘的心情。” 贵妃选择从这个方向来阐述,却让齐悦诗忍不住的笑了。 殊有魅力嘛,自然是有的!光站在那里,就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顶礼膜拜,倾其所有的,只盼换得她一个回眸。 但那是殊,不是齐悦诗,可她照样获得了皇帝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宠爱,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因为贵妃的母族吗,保家卫国多年,确实立下了赫赫战功,也导致边疆只知战神,不知皇帝,这让皇帝怎么能够睡得安稳。 更别说如今五皇子在前朝,那也是声名显赫,确实孩子如此出色,当父亲的也会跟着自豪,但那不仅仅是他的孩子,也是他的竞争对手,随时会把他赶下皇位的人。 忌惮猜疑也随之而来,而谢晋又是鼎鼎有名的神童,谢家在清流之中更有着中流砥柱的地位。 虽然此事只是因为公主喜欢上了谢晋而开展的,但在这个过程之中,贵妃和五皇子没有别的想法,那其他人就算是把自己的脑袋给割了,都是不信的。 一边是文一边武,两方都给拿捏在了手中,咋滴,下一秒你是不是还想要篡位。 皇帝当然不能够直接的表明他对于现在权利越来越高的五皇子有了不满,否则跟在五皇子身边的人见没有了希望,那会生事的,但他可以提携出其他的人来制衡,打压如今越发猖獗的五皇子。 别以为他不知道,外头的人都已经把他当成了隐形太子了,这太子之位,他这个做皇帝的都还没册封呢,哪来的什么隐形不隐形的。 抱着如此心态,皇帝默不作声地扮演着为美人所惑的昏君,完全就一副真爱说什么,什么就是对的姿态。 齐悦诗姿态高昂的笑了好几声,紧跟着刻薄的说道:“这能够为皇上绵延子嗣,自然是该高兴的,可有的孩子,莽撞无知,冲动无脑,既心狠又蠢笨,那还是生了不如不生的。” 这话说的是谁已经非常的明显,在场的众人赶紧的把头低下,各个都当起了鹌鹑。 人家都打脸打到门上了,贵妃能够后退,当下就不满的说道:“惜妃这是何意,是对公主和皇子有什么不满吗?还是认为本宫当日过于跋扈,以至于现在你和驸马没有了那段情义。” 齐悦诗没有如同她所想的那样与她争辩,而是靠在了皇帝的怀中,撒娇的说道:“这贵妃姐姐好是凶悍,可见还是仗着位分比臣妾高,在这儿肆无忌惮的欺辱臣妾呢。 如今皇上您在,贵妃都敢如此姿态,若您不在,臣妾恐怕得被她大卸八块了。” 心尖尖上的人撒娇卖痴的如此说着,意有所指地不停地看着贵妃,时不时的做出一部被吓着了的姿态,哪怕演技拙劣的能被人一眼就看的明白。 皇帝却像是被迷了心智一样,想也不想的就说的:“既是如此,那朕就封你为贵妃。” 齐悦诗不满的说道:“这平起平坐,人家也能所谓的资历压过我呀,贵妃桌上不还有皇贵妃吗? 皇贵妃位同副后,既能够压制某些人,又不需要如同皇后那样贤良大方,循规蹈矩的。 臣妾很中意这个位份。” 只要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皇贵妃也好,美人也好,那都是皇帝一念之间就可以封废的,有个为位同副后的位份也可以让她起到更多的作用。 皇帝如此想着故作迟疑了片刻,随即在心肝儿不停的催促之下,最终点了点头。 齐悦诗笑颜如花地拿起了糕点,递到了皇帝的嘴边,高高兴兴的说道:“皇上真好,如今有了皇贵妃这个位子,想来贵妃姐姐也不能够再凭着位分趾高气昂了。 第39页 不对,现在本宫是皇贵妃,可比贵妃更尊贵呢,尊卑有别,贵妃娘娘想来是懂的吧。 今日乃是贵妃饭的品茗宴,她才是主角,妾身这个皇贵妃就不在这里挡她的光了,咱们先走吧。” 齐悦诗一边说一边歪缠着皇帝,心肝儿都如此说了,皇帝还能咋的?只能是好好好,是是是,二人说走就走。 齐悦诗也毫不避讳地冲着贵妃展开了一抹得意的微笑,很是贤良的说道:“尊卑有别,贵妃应该是个懂礼的人,想来不会不顾及五皇子和公主的名声,应该会懂得做出一个最正确的选择的。 女儿家如同草籽一样,风吹到哪儿便长到哪,可见夫婿有多么的重要,但也得看般配不般配,不是你的,你用尽权力的去抢,那也是德不配位,早会有反噬的,甚至会祸及家人。 贵妃你该是个懂事体贴的人呐!” 这话不阴不阳的,在此刻在是一个怪异可以形容的,瞧着新上位的皇贵妃,一副解气的模样,贵妃也是隐忍的咬着牙满脸苍白。 众人便懂了,又是俩女人之间的前程往事了,皇贵妃压根儿不怕其她人看出他和贵妃之间的不愉快。 丝毫不在意的继续爆料着说道:“曾几何时,贵妃是如此告诫我的,现在我将这话还给你,也望贵妃你次自勉。” 说完拉着皇上的手扬长而去,一场品茗宴也让贵妃丢脸丢到家了。 再多的算计,在皇上毫无保留的偏爱面前都是个渣渣,如今都轻描淡写的封为皇贵妃,那么来日呢,若是等她诞下孩子,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子了。 那孩子生来便是超然又尊贵的,皇上能不为娇妻幼子做打算,而自己前头才得罪了这女人,如果等到她的孩子登基,想也知道自己一群人得被作践到什么程度。 都不用以后想了,现在皇贵妃俨然一副开炮了的姿态,和五皇子等人过不去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 还没等众人从惜妃一跃成为皇贵妃的事情之中,回过神来,就得知皇贵妃收养了宫里的七皇子。 这七皇子那是一介宫婢所生,往日里就是个背景板,但再怎么背景板有了皇贵妃,这个深受皇恩的母妃之后,也是马上就尊贵了起来。 皇帝把他带在身边,时不时的教他处理朝政,那副手把手教的姿态,真是慈父心肠。 可前二十几年都把对方当成了一个隐形人,现在又说陡然间有了慈父之心,那就显的假大空了。 如今唯一变了的就是他成为了皇贵妃的养子,就因为这么一个名头,便让皇上有了这么大的改变,可见对皇贵妃有多么的宠爱,因此才会爱屋及乌至此。 同样,他也会恨屋及屋,五皇子等人显然是将皇贵妃得罪狠了的。 第 22 章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谢晋就被撸成了个白板,他确实是出色,但于皇家而言,却并非无可替代的。 自己看好的丈夫突然闲赋在家,还俨然一副不得翻身了的姿态,公主哪里肯认? 重活一世的她,自认为已经在百般弥补了,虽然谢晋对她动了心,可这次她不是没有再对齐悦诗动手了吗?怎么对方还如此穷追不舍的! 气愤难当的公主来到了齐悦诗的面前,满是恳求的说道:“谢晋他好歹是你的未婚夫,你怎么能够让父皇将他削成白板呢,你可知他如今有多么的难过,又有多么的难堪。 旁人的议论纷纷,你遭受过的,又怎么舍得再让他受这一次磨难呢?” 齐悦诗满是纳闷的,看着面前这个义正言辞的少女,疑惑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之前遭受的那些议论都是我活该喽?是我自己不检点,所以导致自己的未婚夫琵琶犹抱,让我自己处在一个弃妇这样的地位。 所以才应该理所应当的受着旁人的议论纷纷,因为那是我做出了那样的事情,该承受的报应。 否则的话,莫名其妙的抢了我未婚夫的人,不应该如此理所应当的在我面前说出这样可笑的话呀。” 公主闻言满是失望的,看了一眼性情大变的齐悦诗,满是无辜的说道:“当初我确实因为一直情切做下了错事,但我现在也已经改了的,我有想过将谢晋还给你的。 只是之后谢晋对我有了别的感情,我们两个想好好的过日子,那时候我们也没有任何想要伤害你的想法。 谢晋已经第一时间告知你,让你重新的找一个好人家的,既然阴差阳错的错过了,那只是你们有缘无分而已。 再者,若非如此,你又怎么能够有机会傍上父皇呢?你说缘分是不是挺巧妙的。” 巧妙你妈,一直循规蹈矩的长大的齐悦诗险些口吐脏话,委实是这自说自话的公主,太过于气人了。 气得爆炸的齐悦诗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放平了声音的问道:“原来我还得谢谢你呀,谢谢你们再把我弄得尴尬至极之后,再告诉我,你们两情相悦了,谢谢你明知人家有婚约了,还要一意孤行的插足其中。 我还真是谢谢你全家,什么有缘无分,明明是你这人不要脸的插足其中罢了。 否则我又怎会要经历那么多呢,还一副大度的还给我的模样,那本就是我的未婚夫,用得着你还。 可别把自己包装的这么高大上了,既然当了□□,那就别想着立牌坊,又当又立的,难看得很,公主殿下。” 第40页 一番话说的公主那是眼眶都红了,齐悦诗却是不以为意的抱臂站在一旁,二者站在一处,任谁看了都得以为是齐悦诗嚣张跋扈的欺负了公主。 被贵妃着急忙慌的拉过来的皇帝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听见齐悦诗那一口一个未婚夫的时候,确实有些难受。 那感觉也仅仅只是转瞬而逝罢了,伸手拉住了齐悦诗,好笑的说道:“都已经进宫了,还对从前的未婚夫念念不忘呢。” 皇帝虽是笑着的,但这话里的意思却让人不敢轻忽,齐悦诗毫不在意的仰头,大大方方的说道:“当然在意了,生平就遇上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哪能不在意。” 这话等于是坦坦荡荡的说明了,她确实对谢晋乃至于公主一脉的所有人都心怀芥蒂了。 贵妃忍不住的心里一咯噔,曾几何时,她不放在心上的如同蝼蚁一样,任她揉捏,即使是有了婚约又如何,她的女儿想要,那就必须要让出来。 现在却转眼间便站在了自己的上方,让她不得不谨慎小心的对待。 当时就该斩草除根的,不该想着缓缓徐之,免得让公主背上污名,驸马记她一辈子的时候,就先放了她一条生路,想着等公主和驸马培养出感情之后再杀她的,一念之差竟造成如今的结果,贵妃真是越想越气。 但在气又能如何呢?这个人已经成这样了,那就必须要摁死对方,想着近些日子以来对方的有恃无恐,还有因为皇帝的态度而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的朝臣。 贵妃满是无奈地说道:“这丫头为了谢晋简直是疯魔了,不吃不喝地和臣妾隔这闹,就一定要嫁给谢晋,臣妾也不能真看着她一硬生生的饿死不是。 这一时心软,就造成了如此大错,好在如今事情还算有一个完美的解决。 皇贵妃虽然错失了一个佳胥,却也因此得到了更好的未来,能长伴皇上左右,这可让臣妾一直压抑在心头的愧疚,稍稍的弥补了些许。” 对此,齐悦诗只是冷冷的笑了一声,接着纳闷的问道:“贵妃娘娘和公主真是如出一辙的会自说自话,颠倒黑白的功夫,那真是让人自愧不如。 由她们说起来,就好似臣妾还跟谢谢她们一样,就希望某一日臣妾捅了她们一刀,之后再诚恳的道歉,赏给她们一些好处,她们也能够表示这是为了她们好,她们是心甘情愿地接受的。” 齐悦诗跃跃欲试的如此说着,掂量的眼神不断地在二人身上扫描着,就像是在看身上的哪一块肉好下手一般,那姿态就像是把她们当成了菜市场里的肉一样,挑挑拣拣的。 贵妃不能忍,但再不能忍也得忍,咬着牙地做出一副愧疚的姿态,像个大姐姐一样,无奈的说道:“我知道你对我还有一些误会,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人是活在当下的。 你总记着从前的事情,却忘了现在,你已经是在君侧了,那些心思也该收回来了!” 对此,齐悦诗只是有恃无恐的说道:“我一个皇贵妃想如何,那是皇上才能够开口训诫的,你个贵妃越俎代庖的也太过了。 从前你那嚣张跋扈的姿态,本宫都还没忘呢现在。枉自做出一副贤良得体的姿态来,太假了,假的让本宫都没有任何想要拆穿你的想法。” 说完齐悦诗撒娇的拉着皇上的手,询问着说的:“在这深宫之中,臣妾是想如何便能如何的,对吗?” 深情又妖冶的眼神专注的盯在自己的身上,就像是他将那一缕风抓在了手里一般,皇上下意识的答道:“当然,你想如何,便是能够如何的,自由自在的。”继续像一缕风一样,却只能停留在朕的手中。 那一眼的风情太过于醉人,导致一直将朝政放在心头最重要位置的皇上,都忍不住的,被迷得神魂颠倒的说出了以上这些话。 好在那一眼过后,却没有了刚才那种怦然心动,恨不得交出所有,只为了让她一展欢颜的风情万种。 皇帝心里既是放松,又是忍不住失望,那样的风情太美了,美得让他也忍不住的为此而心动呢。 皇上在着暗自遗憾,在外人看来便是皇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皇贵妃娘娘,一副深情款款的姿态,如何能够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意呢! 哪怕知道皇贵妃娘娘侍在君侧的目的并不单纯,却丝毫没有因此有了芥蒂的模样,深情的不像是一位睚眦必报的帝王。 两人深情款款的演出了这么一出戏之后,相偕离去,只是一个在想着殊俯身时那令人惊艳的风情,另外一个忍不住的,用眼角余光看着殊飘在她身旁,心头这才能够安稳下来。 好在不管他们是多么的同床异梦,在某些方面还是非常贴合的,比如说削弱五皇子一脉的实力。 谢晋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罢了,短短一段时间,五皇子身边的人便被削去了不少,哪怕是残存的大臣一时间被皇帝训的那叫一个灰头土脸的。 显然皇帝对五皇子不满了,而这份不满,极有可能是因为皇贵妃在他耳旁吹枕头风所带来的。 这导致五皇子身边的人,想着的都是该如何让皇贵妃放下芥蒂,却忽视了当今从来不是一个耳根子软的人,他既然做了,那必定就是他想要做的。 只能说皇上太能演了,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样,要不是齐悦诗是当事人,她都得信了,以为自己真是什么能够迷惑人心,让帝王一眼倾心的人物呢。 第41页 幕僚们着急的说道:“皇贵妃只是一个妇道人家罢了,被人辜负了,心里自然是郁郁不平,一个劲儿的琢磨,憋气的不行,哪里能够放得下。 反正驸马如今也已经遭到了皇上的厌弃,不若干脆舍弃他以此来换得皇贵妃收手。 公主贸贸然的将本来已经定下了婚约的爱侣拆散,名声已经很不好听了,对于五皇子理智的塑造的形象也是很不利的。” 幕僚这话让五皇子有些沉思了起来,毕竟人们对于表现好的人总是不自知的,有了更高的要求。 往日里五皇子用一副礼贤下士,宽仁有理的姿态,让不少的朝臣都入了他的麾下,毕竟大家都是要恰饭的顶头上司,更宽和一些,大家自然也能够更轻松。 之前吃了多少红利,现在他就得接受更多的要求。 第 23 章 只要一想到自己从前是威名赫赫,众人争相讨好,一度有了隐形太子的美名,结果现在却灰头土脸的,在父皇的训诫之下,狼狈不堪。 看到是那个必须要讨好自己的七皇子,傍上了皇贵妃的大腿,一跃而上的成为了父皇的新宠儿,五皇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心中仍有顾虑,压低了声音的说道:“那到底是不现实,本王都妹夫贸贸然的把他舍了出去,旁人恐怕会觉得本王过于冷酷,就连妹夫都只是一个棋子,该舍时便能使。” 这话倒是,大家为啥要簇拥在他的身边,不就看着他是个好老板的样子,想着能够在他麾下更加愉快的生存呐。 结果这妹夫说舍就舍了,那大家还不得兔死狐悲,寻思着来日里自己没用的时候,也会不会被舍出去,这人心已散了,可是比现在更麻烦的事情。 幕僚听了这话,就知道五皇子是动心了的,只是心里仍有些顾虑罢了,当下也跟着压低了声音的说道:“王爷的顾虑自然是应该的,只是皇贵妃太得宠了,若是不消了她的怒,恐怕爱屋及乌的皇上会对王爷芥蒂越来越深。 在这王爷您往日里就是个温和但只有手腕的人,一视同仁地对所有人都公正不已,往日里只是被自己的母妃和妹妹蒙蔽罢了。 一直在忙前朝的事情的您,并没有注意到小儿女之间的事情,以至于后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亲亲相隐嘛。 现在因为心头愧疚难当,这才和自己的妹妹和母妃闹翻了的,贵妃娘娘和公主都是极为重视您的存在,建宁心头不满,几经琢磨之下,最终决定舍弃驸马。 这和您有什么关系呢?您只是一心一意的为皇上效力,鞠躬尽瘁的为皇上分忧而已呀!” 这就等于是甩锅了,甭管其他人信不信,反正他自己是扯虎皮做大帐,假面还敷的住就可以了,先让在后宫一直疯狂的吹枕头风的疯婆子停下来,否则自己的势力都得被打得个七零八落了。 五皇子沉吟了一瞬,点头应了下来,当天便来到了贵妃的宫里,二者秘密地商议了许久之后,贵妃叫来了公主。 陡然听贵妃的来意,公主自然是不愿意的,那是她一世的求而不得才获得的爱人,可同样的重生而来的她,很容易因为上一世的记忆而对所有人都标签化。 在她的记忆之中谢晋是害了她一生的罪魁祸首,之后更是累及自己的母妃和哥哥,本就心怀愧疚的她沉默了许久,最终点了点头。 之前一个劲儿的闹腾着,要嫁给谢晋的闺女,现在却能够懂事的舍弃掉她,贵妃心头的芥蒂不知不觉的消去了许多,伸手将对方揽在了怀里。 满是疼惜地说道:“那齐悦诗简直像个狐狸精一样,迷的皇上神魂颠倒的,你哥哥在前朝不容乐观,这时候必须要让她消气,那谢晋抛弃了她,不论是爱是恨,那是怎么都让她放不下的。 不只是你,之后母妃也得狼狈一些,小心的讨好着对方,哪怕受到了欺辱,也得打了左脸,递上右脸,那样才能够让她解气呀! 忍忍,只要你哥哥上位了,今日的羞辱,母妃机会千百倍的还给她的。” 一听自己的母妃之后也要受人侮辱,公主满是心疼的,看着自己一向华丽的母妃。 也跟着咬牙切齿的说道:“母妃放心,女儿懂得,女儿会忍着,等到咱们站在上风的时候,再将所有的羞辱千百倍的还给她。” 母女两个找到了共同的仇恨对象,一时间那叫一个亲近,与此同时,公主心头也暗暗的下定了决心。 这宫里的女人争斗起来,那可真是手段频出,殊兴致勃勃的在宫里四处的逛着,看着明面上温婉动人的宫妃,私底下却会磋磨宫女太监,看着比谁都脾气爆的宫妃,私底下却是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 哪怕是宫女,太监,也各有各的勾心斗角,还别说,真是让她大开眼界,因此她就更喜欢在宫里溜达了。 这贵妃和公主一聚集起来,那显然是有好戏要瞧了,殊赶忙的来到了前排座位,看了全场的她盯着公主渐渐远去的身影。 赶忙的来到了齐悦诗的身边,看着那个只需站在那里,便让她脸红心跳,惴惴不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齐悦诗心里这才微松了一口气。 齐悦诗很想让对方不要再出去四处走动了,待在自己的身边,让她安心,可她却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也没有那个立场去说出这样的话。 因此,哪怕心里再怎么彷徨和担忧,也仅仅只是暗自隐忍着,直到对方回来之际,冲着她露出一抹柔美的笑意。 第42页 殊兴致勃勃地冲着齐悦诗八卦着说道:“五皇子他们可着急了呢,还想着让你平息怨恨,就连谢晋也被当成弃子准备被丢出来了。 过不了多久,你就得听到公主和驸马和离的消息了。” 对于谢晋,齐悦诗早已经不放在心上了,但她贪婪的想和殊多相处一会儿,做出了一副感兴趣的模样,兴致高昂的说道:“之前他还义正言辞的告诉我,让我放下过往,去迎接美好的生活,现在也轮到他去放下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呀!我可真想知道,现在的他还能不能够那样理所应当的,让人放下过往的苦难,去迎接拥抱美好的新生活了。” 殊想象一下那样的场景,撺掇着说的:“既然想看,咱们就去呗,就如同之前他那样高高在上的,让他重新开始呀!” 殊一边说,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幸灾乐祸的表情,那满是兴趣的模样,让齐悦诗跟着点了点头,不知不觉的笑了起来,跟着说道:“好,咱们就去看看他还能不能够有那样的坦荡。” 宫妃自然是不能够无故出宫的,但谁让皇上喜爱皇贵妃呢,如此,皇贵妃自然可以破例。 坐上马车,想着刚才殊展露在皇上面前的风情,齐悦诗心里就有些不痛快,既是懊恼自己的无用,只能让殊帮她达成愿望,又是忍不住的不悦,疯狂的想要让殊维持现在的模样,只能够让她一个人看到。 那会让不知不觉之间已经长歪了的她,内心卑劣的占有欲和掌控欲得到满足。 并不知道像只小白兔一样,乖乖巧巧的给自己砸核桃,递糕点的齐悦诗在想什么的殊,兴致勃勃的等待着接下来可能面临的好戏。 那副欢喜的模样,让齐悦诗心头越来越多的黑暗慢慢的退了回去,恶魔重新的被压回了心底,留下来的只有越来越多的怜爱和欢喜。 既然殊想要看,那齐悦诗自然不会让她失望,理了理衣衫,一身锦衣华服的她,站在日光之下,像是会发光一样的璀璨。 谢晋爱一个人,便是真真切切的只爱她,既爱上了公主,对于齐悦诗也是残忍至极。 如今已经没有了官位的他也没有了旁的忙碌的事情,便将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和爱人的相处之上,好不容易软化了一下爱人的心的他。 还觉得这次的灾难也不是坏事,至少他可以名正言顺的和公主相处,更多的时间不是也能让公主更加的怜爱她,不知不觉的让公主对他的心防越来越薄弱。 抱着这样的心态,谢晋的生活还挺乐滋滋的,气质越发斐然的他特意的穿了一身,公主最喜欢他穿的青衣,站在门前,等待着公主的归来。 那份满心满眼只有自己一个人小心讨好自己的姿态,让公主迟疑了一瞬,但也仅仅只是一瞬罢了。 下一刻,她脸上含笑的走了上去,这不同于以往的表情,让谢晋高兴的不行,就连隐隐感觉到的不对劲,都被他抛之脑后。 直到公主脸上挂着笑容,嘴里却丝毫没有犹豫的说道:“谢晋,当初本公主只是看你长得不错,偏偏又一个劲儿地抗拒着本公主,因此才对你有兴趣罢了,现在的你,不过是一个被豢养的男宠罢了。 这样的人,本公主想找多少个就有多少个,自然也不差你这一个了。 咱们和离吧,我想你该识趣的。” 公主这话也不算假,毕竟一见钟情,难不成是她一眼就能够看到谢晋有什么美好的品质,不,只是因为对方气质卓然,对着齐悦诗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哪怕如同牡丹一样娇艳的公主,比之齐悦诗也丝毫不逊色,但依旧没有被谢晋看见眼里,那眼里心里只有一个人的姿态,让公主疯狂的心动。 她想要成为那个人,所以毫不犹豫的准备拆散他们,只不过那时候的谢晋对于这个疯狂的扒上来的公主,只有满满的厌烦。 哪怕是公主之尊,能够给自己带来不少的便利,也依旧是一副冷面无情的姿态,越是得不到的,自然越是念念不忘了。 日子久了,就成了倒映在心头的一束月光,之后越陷越深,执念的想要得到对方,使用了疯狂的手段嫁给谢晋,伏低做小也在所不惜,只为了得到那让她一眼动心的深情。 第 24 章 人或许都是贱的吧,有些东西没得到之时辗转反侧,真得到了,却有种不过如此的滋味儿,现在还没有厌倦,但也没有了之前的珍而重之,执念成魔了。 再加之有前世的记忆打底,公主很轻易的就做出了自己的抉择,一如既往的雍容华贵的如同牡丹,眼中闪烁着防备和沧桑,像是历经了许多劫难的人一般,令人忍不住的升起探究的欲望。 谢晋却只觉得如坠冰窖,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仓皇地反问道:“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觉得因为齐悦诗如今的地位,害怕连累到我吗,那你即可放心,我不会因此妥协的。” 感动吗?感动的感动过后,想起的却是上一世自己百般讨好,他却绝情不已的画面,那时候的她为之洗手作汤羹,一盏烛火,见证了她无数个等待的日日夜夜。 可他是怎么做的,绝情不已的转头就走,冷言冷语的从未有过动容。 今日姿态极高的人,如今在自己面前也卑微到了尘埃里,公主心头突然涌动起了一种极大的快感。 第43页 看着面前眼眶通红的人满怀恶意的说道:“你也太给自己长脸了,本公主乃是天家女,就算二嫁三嫁又如何,照样能够找到一个好夫婿。 你以为你独一无二吗?可笑至极,昔年冷冷淡淡的如青竹一般的谢家公子,如今也是满是乞怜地跪在我的面前了呢。” 公主心头有过动容,但更多的是那扑面而来的恶意,甚至得意洋洋的看着从前那个冷冷淡淡的人,如今也是一副发了疯的姿态。 微抬下巴眼中溢满了自豪和嘲弄的她,就如同高高在上的仙子看着低贱如泥的谢晋,如同乞丐一般,可怜兮兮的祈求着自己。 不屑地将对方紧紧攥住的衣角牵扯出来,转头朝公主府里走去。 一来就看了一场好戏的齐悦诗,居高临下的站在马车上,阳光折射在她的身上,更衬得她一身珠光宝气的耀眼的让人不可逼视。 瞅着如同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上的谢晋,齐悦诗跟着满怀恶意地说道:“瞧瞧,这不是谢大公子吗,自来就是个格局最大,最知礼懂礼的人了,娶了妻子,自然要负起责任呀,那时的你多么的义正言辞呀! 现在想来,你也一定能够好好的继续生活的,毕竟过去了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人要往前看嘛,别为过往困住了自己。” 最后几句话,齐悦诗说的那是又重又慢,生怕其他人听不出来她意有所指一样,本就痛彻心扉的谢晋闻言呆愣地扬起了头。 看着那满是居高临下地瞧着自己的齐悦诗,心里生出了一丝无地自容的惭愧,只因为从前,他便是如此高高在上的,和齐悦诗说着那些大话的。 没有真切的受过灾难的,他颇为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姿态,还自以为自己是个君子。 其实也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罢了,谢晋如此想着苍然的笑了笑,不再试图挽留公主,转头朝大街上走去。 那跌跌撞撞的身影,隐隐的多了两分落魄之感,齐悦诗见此不知不觉的红了双眼。 从前清冷疏离的贵公子,在自己面前总是温润如玉的,那是她少年时的第一次心动,也是真切的盼望着日后能够与他一起白头到老的。 正是因此,她才越发不能够原谅谢晋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爱上了公主,并要求她放下过往,仿佛过去的一切,就都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一般。 还一副为她好的姿态开解着她,旁人的苛责比不过亲近之人的一句为你好的话语,现在他也该尝尝,被人以为你好的姿态处置你的人生了。 之所以和谢晋闹得这么难看,一则也是因为心里那种得意感作祟,二则到底是执念了两辈子的人,还是盼望着他好的,希望借此消除掉齐悦诗的芥蒂。 得到了谢晋的倾心,也让公主颇为得意,满是怜悯的看了一眼站在那里双眼通红的齐悦诗。 轻柔的说道:“如今我已经和驸马合离了,还望皇贵妃娘娘放过驸马吧,他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不应该被困于后院之中,没有出士的机会。” 刚才的绝情和现在的求情互相对比,更表明了这其中绝对有大大的隐情。 齐悦诗用眼角余光看着躲在小巷子里的谢晋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至于公主,抱歉,现在她才是可以任性妄为的那个人。 放下了车帘,马车渐渐的驶离了公主府,没有收到任何应答的公主,感受到了那种高高在上的轻蔑,这种无视让她心头溢满了压抑。 在巷子之中的谢晋颇为有些大彻大悟了,原来这就是被人高高在上的一位你好的姿态,做出了一系列的部署而感受到的那种憋屈和恨意。 从前的自己真是过于自傲了,这般想着的谢晋苦涩地笑了起来,慢慢的直起了身子,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这一消失,就让所有人都没有了他的消息,直到许久之后,人们才偶然得知,原来他到了边关去当了夫子,脚踏实地的利用学识让边关的孩子有了个读书的地方。 谢晋要是还在那一直戳在那,大家肯定是偏向于讨论他的,毕竟从前的谢晋太出色了,如今一朝滚下神坛,多的是人会在嫉妒之下满怀恶意的污蔑他。 满是扭曲的看着天之骄子,只能碌碌无为的度过一生的戏码,得意洋洋地表示自己虽然没有那份天纵之才,但平庸一些未尝不是福气。 可谁让谢晋走了呢,还是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走了,极大地满足了大家心头的那种扭曲的欲望之后,自然乐的表现自己的仁慈,开始为他说了几句话。 在这男尊女卑的世界之中,对于女子本就要更加的苛刻一些,更何况五皇子他们这左手倒腾右手的,甭管说的再好听,大家也能够看得出个所以然来。 尤其最初的谢晋还真没做错什么,相反在公主逼婚的时候,他还郑重的表示和未婚妻情深意重,反倒是公主明知二人有婚约,还强行要让谢晋当她的驸马,这从根子上就站不住脚。 现在可不就将舆论给掀起来了,而齐悦诗这么个弃妇的角色,也成为了大家可怜的对象。 至于之前对于齐悦诗的嘀嘀咕咕,抱歉,此一时彼一时。 当连深宫之中的齐悦诗也知道了这些流言蜚语的时候,就明白舆论已经发酵到一个地步了。 她又不是银子,怎么可能人人都喜爱了,更何况就连银子有的人都嫌弃庸俗呢,在这样大范围的舆论之中,普遍对于她的都是同情,怜悯,可见这舆论是有人为的插手了。 第44页 而这人除了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养子,又能有谁呢,面对倔强的低着头的七皇子,齐悦诗只是淡淡的说道:“你耍的小聪明,多的是人能够看得出来,可别以为天底下只有你一个聪明人,怀着谦卑的心,才能够走得更长远。 更何况你既有那份野心,那就更要注意,不要让自己走入了极端,阴谋只是小道。” 七皇子对于自己的养母总是看不透的,后宫女子为权为利,为家族,那都有一个贪欲,可皇贵妃却像是什么都不求一样,无欲无求的生长在后宫之中。 超然脱俗,就连发现了自己心中的野望,也仅仅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这几句。 殊站在一旁纳闷地问道:“你难道不准备生育皇子吗?要不然怎么这么好心在这里提点七皇子呢?” 从前的七皇子靠着自己的小聪明,那可是争取到了不少的好处的,日久天长的就让他有种卖弄聪明的感觉了。 而在聪明人眼中,卖弄聪明的人比愚蠢的人更难以容忍,尤其是那种自认为自己很聪明的货色。 面对满脸疑惑的殊,齐悦诗没有多说什么,既然不能与心爱之人生下孩子,那她早已经做好了一生都不生下孩子的准备了。 如此自己的养子就得好好的培养培养,说的难听点儿,还得怕他是个猪队友,拖后腿的时候呢。 心中想法万千,但齐悦诗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满眼柔情的冲着殊微微的笑了笑。 如今的她模仿的殊越来越惟妙惟肖,可唯独那双写满了炽热和真心的眼睛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殊身上出现的。 看着这样的齐悦诗,殊脑海中闪过了一道灵光,像是明白了什么,却又差了最后那么一点点,不能把一切都点个明白。 她满是纳闷地观察着齐悦诗,目光灼灼的,也让齐悦诗享受万分地笑了起来。 清浅的笑意让她日渐妖娆的脸庞多了两分安静柔美,那一抹笑容里带着平时放肆大笑中所没有的真心和平和。 七皇子被这一抹笑意给吸引,直到许久之后,他都还记得嚣张跋扈的母妃,也曾有过那么一抹清浅而又温柔的笑意。 像是得到了一颗糖的小孩子一样,心满意足的像是得到了全世界一般。 第 25 章 谢晋消失了之后,齐悦诗就没有了之前那种明目张胆的针对五皇子一脉的意思了。 毕竟她知道皇帝想要做的事,削弱五皇子一脉那过于强盛的力量,而非是一棒子打死了他。 将所有的心里都放在了江山社稷之上的他,如同养蛊一样的试图角逐出最后的胜利者,然后让这个至强者成为国家的下一任皇帝。 这时候自己要是再不识趣,恐怕都得被收拾了,于是齐悦诗安静了下来,但七皇子可没安静。 背靠皇贵妃的他在前朝活跃得很,而从前一家独大被打破了之后,也让众位皇子的野心都跟着按耐不住了起来。 好在有皇帝在一旁看着,即使是夺嫡,都控制在一个范围之内,皇帝手段强硬,手握大权,深受他宠爱的皇贵妃自然活得舒心了。 再加之夺嫡之事与自己也没多大干系,她与七皇子更多的是塑料的母子关系而已,因此齐悦诗活的挺悠闲的。 弹弹琴,下下棋,跳跳舞,她在殊的面前展示着自己的文化素养,试图以此吸引住她更多的目光。 皇帝很欣赏她的,之后对她的宠爱也没落下过,皇贵妃的日子过的越好,贵妃他们就越是惴惴不安。 毕竟推己度人,他们可不觉得曾经受到大侮辱的皇贵妃,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收手,未知总是惹人恐惧的,而现在的皇贵妃有能够收拾他们的权利。 惶恐不安的防备着,日复一日的警戒着这都让他们越来越苍老,反倒是齐悦诗心满意足地有心爱之人陪伴在身旁。 而且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够看见她,心中的那种得意和独占欲,都得到了大大的满足,心态平和了,自然就更加的年轻了。 坐在上手容光焕发的,让人不可逼视,公主见状,微微的垂下了脑袋。 齐悦诗也看见了公主,现在的她早没有了当初的雍容华贵,在夺嫡之争日益严重的时候,作为五皇子的亲妹妹的她,又一次嫁人了。 这次是联姻,公主自然不能够再骄横了,而从前她闹得风风雨雨也要嫁给的谢晋,却能在失事之后,当机立断的把之踹掉的举动,也让众人知道了她的薄情寡义。 夫家对她满戒备,这夫妻俩的感情又怎么能够好的起来呢,眼看着自己的情敌越过越好,心里的那种不平和落差更是折磨的她日渐苍老。 如今看着和齐悦诗都不像是同龄的人了,被生活里的鸡毛蒜皮打磨的日渐刻薄的她,让齐悦诗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那副居高临下的模样,在公主看来就是写满了鄙夷,忍不住充满嫉妒的握紧了手,现在的她经过了生活的打磨,自然知道了什么,叫做忍气吞声了。 眼瞅着自己的女儿,受人如此侮辱,贵妃自然想让皇贵妃付出代价,可现在她已经没有了那份想除掉谁,就除掉谁的权利了。 失去了执掌六宫的权力,又遭到了皇帝的厌弃的她迅速枯萎,身上竟是暮气沉沉,如今唯一的盼望就是让五皇子登上地位了。 可惜,齐悦诗养的那个小崽子,竟然也让皇上那么的喜爱。 第45页 贵妃心里如此想着,又一次的后悔起了,当初就该斩草除根的,心头的悔意无限的弥漫着,再一次的遐想起了当初如果除掉齐悦诗,一切会有多么的风光顺水。 越想就越对这残酷的现实无法接受,心头就越是懊恼,然后又忍不住的再畅想,如此恶性循环。 仇人们过的不好了,齐悦诗自然是高兴的,得意洋洋的笑着的她整个人更是散发出了一种别样的魅力。 皇上见此眼中闪过了一丝微光,却也什么都没说,二人怀揣着一种诡异的默契,直到他躺在病床之上。 从小到大,因为不靠谱的父皇一直被人洗脑,一定要做个好皇帝,不能够任性妄为的皇上,直到临终之际,才能放下所有的包袱。 拉着齐悦诗的手问道:“其实那人不是你,对吗?” 有很多的破绽的,一个温婉娴静的大家闺秀怎么会有那样自由的眼神,在皇权社会之中长大的她更不会有那种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傲骨。 当然更重要的是,那一眼的风情,迷了他的眼,然后越陷越深,对于心爱之人,自然是关注无比的。 如此,哪里能够看不出分别呢,哪怕后来齐悦诗越来越像,可在他眼中,一切却都拙劣的很,让人一眼就能够看得出两者的分别。 很是执拗地拉着齐悦诗的手的皇上,眼中流露出了自己都不知道的深情,那一直压抑着的纯粹的感情,直到临死之际才敢放松的露出冰山一角。 只是那冰山一角,就能够想象在看似平静的海面之下,冰山会有多么的辉煌庞大了。 齐悦诗心头突然浮现出了对于皇帝的怜悯,从小到大都被盼望着作为一个好皇帝的他,确实是个好皇帝,甚至不知不觉之间,把自己本人的欲望都给压制了下去,因为做皇帝已经不仅仅是他的目标,更是他的执念了。 想着这些年皇帝对于自己还算得上是好,齐悦诗缓缓地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皇上,你是一个好皇上。” 是了,他是皇上,所以不能够任性妄为的,如此意味不明的问出这样的话,再接着说下去,只会动摇皇贵妃,不,皇后的威信,那会让无数人遐想连篇的。 如此想着的皇上,眼神恢复了一开始的平静无波,他拉着七皇子的手,告知的所有朝臣要辅佐太子。 这立太子的人选,也不算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毕竟这些年中为皇子龙争虎斗的,反而越发凸显出了七皇子的优秀。 贵妃等人早已经软倒在了一旁,并非不想鱼死网破,但问题是在皇帝严厉的监督之下,他们哪有那份能力能够鱼死网破呀。 将一切都交代好了之后,皇帝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皇后,嘴唇张张合合好几次,最终只是轻柔的说道:“我爱你!” 那幅深情又执拗的模样,让齐悦诗有些不忍的微叹了一口气,冲着站在一旁还有些后知后觉的殊,使了个眼色。 懵懵懂懂的,不知道在哪就惹了情债的殊满是懵逼的看着皇帝。 只一眼,皇帝就认出了这是自己真正的心爱之人,他有许多的话想要问,问她究竟是谁,问她以后会不会对江山社稷有碍,问她有没有喜欢过自己? 但最终却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他这一辈子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只为了做一个好皇帝,人生的最后一刻,就让他自私一回吧。 忽视掉爱人眼中的桀骜,不去设想她会不会对江山社稷有什么危害。 这辈子他一心一意的活成了一个好皇帝,如果真有下辈子,他只想做她的丈夫,只是她的丈夫。 晨起给她一个温柔的亲吻,他为她描眉,她为他梳理头发,相携着靠在一处,说起了生活中的琐碎,夜里起身时,给她披上一件衣裳,关怀的让她注意天气。 平静无波的光想想就让他觉得温馨的生活,在这样美好的设想着中,皇帝闭上了眼睛。 七皇子上位了,对于一向识趣的齐悦诗自然是毫不吝啬的被封为了皇太后,也成为了七皇子刷名声的一个工具人。 甭管那孝顺是真是假的,但皇帝做出如此姿态还是让齐悦诗的晚年过得非常的好,安逸闲适。 看着心爱之人那是多年如一日的年轻美貌,而自己则是满脸皱纹,即使再怎么保养,随着年岁渐大,也无法如同她那样永葆青春。 惶恐不安,她甚至厌恶上的自己的这张脸,那般的苍老又丑陋,疯狂而又病态的追求着保养之道。 甚至寄望于神神鬼鬼的事情,执拗的想要找到延长生命的方法,至少让她再多陪陪殊。 那颇为走火入魔了的姿态,让殊很是不解,毕竟从前的齐悦诗是个非常豁达的人,甚至于最初她还有种不顾生死的决然,怎么到现在就疯魔至此了呢? 并不知道齐悦诗的执念点的殊,很是纳闷地问道:“为什么你要追求长生呢?” 面对满脸疑惑的,齐悦诗将那即将要脱口而出的“因为我想要长长久久的陪伴在你身侧”的话语给又咽了回去。 对方的眼神是一如既往的清澈干净,没有世俗的规矩所束缚的她,像是风一样的自由。 而自己苦苦的寻觅了这么久,又哪里能够找到长生之道呢,如此短短百年的时间,何苦点醒她。 痴恋一个人太绝望,太痛苦了,那种难受不该由殊来承受,最终齐悦诗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第46页 很是苦涩的说道:“人都是贪生怕死的嘛,我如今有权有势的,自然希望能够活得更加的长久一些。” 对此,殊只是缓缓地说道:“对于人类的事情,我还真了解的不深,但如果要长生的话,是要修行的,这个世界没有灵气,是无法修行的。” 殊没有说假话,而这也彻底的打碎了齐悦诗心头的最后一丝侥幸。 第 26 章 既然无法长长久久的陪伴在她的身旁,就珍惜如今能够与她相处的时日吧,抱着这样的信念,齐悦诗停下的种种疯狂的举动,重新的当回了那个默默无闻的太后。 见此殊本能的加长了陪在她身边的时间,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齐悦诗也只是充满眷恋的看着她,温柔的像是要将她刻画到自己的心头一般。 沐浴在那样的眼神之中,殊只觉得浑身上下暖洋洋的,看着对方失去了呼吸,不知为何,殊心头也有了一丝压抑。 在洞府的她带着一丝逃避的想法,马不停蹄的进入到了下一个世界之中。 从小作为杀手被培养长大的青鸾非常的识时务,一瞧见能够如同鬼魅一样出现在她的身前,而不被任何人察觉的殊,马上就做出了一副放松的姿态。 殊却只觉得不对,还是不对,这即使再怎么放松,都能够看得出怀疑和压抑的眼神不是她所想要的。 这样的情绪本就不该产生的,殊如此想着沉默了片刻,一如既往的和她达成了条约。 得知这人能够附在自己的身上,青鸾本能的流露出了两分防备和厌恶,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身体都失去了掌控,那被人取代还不是早晚的事情。 面前这个人太神秘了,即使做出一副随和的姿态,可那浑身透露出来的威压都可以看得出来,她有多么的不好惹。 在如此情况下,强者还能好声好气的表达的时候,就别惹怒她。 想着浮现在自己脑海中的记忆,眼里露出了满满恶意的青鸾仰头将药水给喝了下去,眼神也是越来越深沉。 小心翼翼了半辈子,却抵不过一个所谓天真单纯之人的一个笑容,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心软,辅佐他人哪比得了自己当家做主人。 抱着如此的信念,依靠着自己得到的属于未来的记忆,毫不犹豫的将所有可能出现的危机尽数掐灭,只可惜天命之女还是有两分气运的。 竟然在她百般围截之下被人救走了,青鸾如此想着,满是试探的冲着殊问道:“所谓的女主角真有这样的本事吗?” 一直有些浑浑噩噩的殊楞了半晌,才慢慢的回答道:“作为女主角,自是有大气运的,但所谓的气运也有耗尽之时。” 如今这样也不过是因为青鸾太过于信任她所得到的那份记忆了,在依靠这份记忆,得到了更多甘美的果实之后,自然更是深信不疑了。 对此,殊没多说什么,她只是机械性的飘在青鸾的身边,甚至都没有了去观察人类究竟是怎么生活的兴趣了。 青鸾眼中闪过了一丝暗色,最终只是抬眼满是信任的看了一眼殊,什么都没说,相信殊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 殊眼中不由得多了两分迷离,那双信任的眼睛像是之前齐悦诗对他的那样。 瞧出了殊的纵容。垂下眼眸的青鸾眼中闪过的了一丝得意,经过这些日子以来的算计和试探,她也看出来了,这东西不知为何很喜欢她流露出一份信任有加的姿态。 连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竟有这样的软肋,好笑的很。 一连想了好几天不知不觉又钻的牛角尖的殊难得开口问道:“为什么看见一个人死了,心情会很难受呢?” 难受,一个非人的东西也有这样属于人类的情绪吗,尽管在心里暗自不屑着,青鸾明面上却是沉吟的片刻,试探着问道:“那具体一些的呢,您知道情绪是无常的,一点细微的事情,都可能导致不一样的结果。” 殊沉默了许久,将她和齐悦诗的故事给说了出来,青鸾听后眼中异彩连连。 这东西竟然活了这么久,如今还是一副年轻,美貌,实力强劲的模样,那简直是一个活生生的好材料呀! 若是能够在她身上研究出什么东西来,这将会获得多么大的利润,别说之前让她求而不得的秦家二公子了,恐怕就连秦家家主都得跪着给她擦鞋。 抱着这样的想法,青鸾跟着进一步的试探着说道:“很多东西没有真实的经历过,旁人总是一知半解的,我怕贸贸然的给你什么建议,反倒让你跟着也迷糊了的时候,不然你亲自来体会一下。 反正于你而言,时间都是最不值钱的存在了,不是吗?亲自相处,才更能够看出问题在哪儿呀。” 殊想了想之后沉默的点了点头,也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一直以来,虚拟的身体实体化,脚踏实地的出现在了世界。 这也多快乐杜秋彤和齐悦诗贡献出来的那两份感情,尤其是齐悦诗对方对于殊的一往情深,也让她不知不觉之间有了别的感悟。 这让她更加的强大了起来,有恃无恐的她离开了青鸾的基地。 真切地走在了街头,目之所及,皆是来去匆匆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唯有她不知该去往何处,浑浑噩噩的站在了原地。 周围的众人自然看见了殊的存在,更多的是本人的退怯,就如同兔子遇到天敌一下,害怕到姑作无事的离开。 第47页 人群来来去去,殊依旧站在原地,直到一位长相俊美的青年走上来,开口说道:“你知道青鸾私底下准备派人抓捕你,做人体实验吗?” 这是一本□□文,里面有一系列的可以写上刑法的事情发生,光明正大的丝毫不怕警察,反倒让警察给他们收尾,而在真实的世界之中,□□根本不至于猖獗至此。 因此,在这本小说化为的真实的世界之后,世界线策动的补齐了前因后果,历史的车轮拐了个弯,导致现在是资本至上的社会。 青鸾如今已经掌握了那个杀手组织,自然有本事有底气,让殊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对此,殊只是淡淡地问道:“然后呢,你在我面前说出这一系列的话,又是为了什么呢?” 男子根本没想到殊会有如此冷静,就像当事人不是她一样,放缓了声音,更加温柔的补充道:“被抓入了实验室的你,只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现在你已经是青鸾的猎物了,只凭你是无法挣脱她的。 只要我才能够帮你。” 看着面前这个温柔的像是天使一般,仁爱世人的人,殊想起的却是原著之中这位秦家四子使用的种种手段,当下更是直接地说道:“青鸾突然打了你一个措手不及,让你如今失去了对杀手组织的掌控,你很不甘吧。 一直以为作为手中刀的存在,却猛地有了反噬主人的机会,于你而言,这就是一个重重的巴掌扇在了脸上。” 殊话音刚落,秦家四子就维持不住温柔的假面了,当下面色就沉了下来,皮笑肉不笑的反问道:“如今我是没有了杀手组织,可你呢,你可知她找了多少人准备来抓捕你。” 殊毫不在意的扭头准备就走,哪怕事关自己的性命,她也照样不信。 忆及从前青鸾那副疯狂的姿态,秦家四子很快就有了联想,智珠在握的问答:“我知道你对于青鸾有一种盲目的信任,恐怕现在还认为我是在污蔑她。 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人,总是愚昧的,不妨你先看看这份文件。” 殊没有看文件,只觉得灵光一闪,之前所差的那一块拼图被补齐了,这才恍然自己之前为什么对齐悦诗不知不觉之间就有了一份迁就。 大彻大悟的她眼中涌动出了一点细微的感情波动,那是在无尽的争斗之中,如同荒野一样的心里慢慢的长出了一根嫩绿的小树苗。 殊没有说话,直接朝基地的方向走去,她要出来寻找的东西已经找到了。 至于旁的她从不曾在意,这可以理解为她因为强大的实力而自豪,抱着一种深受触动的心情,如今再回想起来才发现齐悦诗已经表现得非常的明显了。 只是她从未往那个方向去想过,忆起与齐悦诗的种种,对于青鸾更多了两分爱屋及乌的感觉。 青鸾看着独自一人走回来,整个人像是摆脱了什么制衡一样,略显高深的殊,眼神深沉了一瞬,紧接着递上了一杯酒。 很是温柔的说道:“今天一天出去累了吧,快将酒水给喝了,之后好好的去睡一觉,既然来了,那就真切的以人类的身份却好好的生活。” 殊没有防备的接过酒水一饮而尽,青鸾见状,眼中闪过了两丝得意,慢慢的退了出去,下一秒,房门被关上,烟雾从细小的孔洞之中飘出来。 仗着殊没有在人类社会生存过,青鸾毫不犹豫的给她递上了一杯加满了麻醉剂的酒,从孔洞里飘出来的烟雾,也能让几十头大象瞬间麻痹倒地。 可惜在科学社会长大的她,太不了解殊所拥有的能力了,从一开始,对于浑浑噩噩,看似柔软无比的殊,她怀着满满的轻视之心。 却不知殊只是爱屋及乌而已,在她之前的二人与殊相处得很不错,不知不觉之间也让殊学会了思考,有了许多的感悟。 第 27 章 齐悦诗的离去,更让她不知不觉之间陷入到了情绪的低潮期,如此自然显得柔弱可欺了。 从小拼杀着长大青鸾早已经习惯了冷血自私,哪怕是殊的到来,让她避免了将来那可怜的悲剧,可那又如何? 殊是最好的那个材料,越是手握富贵的人就越是怕死,只需要在殊的身上研究出一星半点长寿的秘诀,她就等于拥有了一座金山,更得到了所有人的敬畏追捧。 他们只会争相讨好她,试图让她吐露出更多长寿的秘诀,到了那个时候,谁还能够伤害她呢? 野心勃勃的青鸾如此想着,毫不犹豫的准备让殊成为实验体。 依靠着未来的记忆已经脱胎换骨,成为大佬的她,颇为有些得志溢满,甚至有了一种自己能够玩弄命运的错觉,自以为是的将所有的事情都擅自片面化。 身后带着一大群人,手中拿着热武器,慢慢的打开了房门,里头殊依旧站在那里,百般无聊的看着她。 显然那些东西没有给她造成任何的损伤,青鸾沉默的一挥手,重型武器架上噼里啪啦的一顿扫射,无数的子弹冲着殊而去。 却在接近她的那一刻,仿佛时间凝滞了一样的停滞在半空之中,然后猛地转了一个弯,反向的飞向他们。 一见面的功夫,所有人都已经倒地不起,之前的青鸾有多么的得意洋洋,此刻就有多么的惶恐,她以为殊是一个软弱无能的东西的。 甚至自鸣得意的以强者自居,瞧不起她那副明明有着实力却偏偏软弱无能,整日萎靡不振的模样。 第48页 现在殊只是轻轻地一抬手,这边她所找来的好手已然被杀了个干净,她远比自己所想的更加的强大,只是那份敬畏之心,在她因为得到的记忆之后,一步一步往上爬,掌握了权势的时候陷阱消磨掉。 最初那一点微末的感激,在如今一呼百应的时候,也全部化成的不满和忌惮,时刻防备着有一个人可能会上自己的身。 甚至于在心里都默默地认定了对方,之所以这么帮自己,也只是为了让她拥有更大的权势,然后来摘桃子。 正是因此她才下定决心,让殊成为实验体,成为一种自己揉捏的蝼蚁,而非是时刻能够改变自己命运的人。 骄傲自负的她自以为做了万全的准备,甚至满怀恶意的想能够让她出动这么多人,殊就算是在这过程中死了,那也该感到荣幸才是。 被权力和掌声给不知不觉捧杀了的她,已经没有了从前的谨慎小心,不知道站在她身旁的殊,在那看似柔弱的外表下,拥有着多么强大的力量。 青鸾沉默了许久,伤感的颤抖着身体,呜咽着说道:“你杀了我吧,反正在你眼中,我也不是青鸾,只是一个代替品,你从我身上寻找她的痕迹。 我若是不做出一副懵懂又相信你的姿态,恐怕你早就已经丢下我走了吧,别狡辩!我能够看得出来的。” 青鸾如此崩溃的说道,那幅伤心落泪的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对殊有多么深刻的感情一样。 对此,殊只是淡淡的笑了,讽刺的说道:“你太自负了,从小到大,在所有的训练之中,你都是第一名,远超第二名许多,在教官的嘴里,你是有史以来最具天赋的学生。 旁人完不成的任务在你手上都是手到擒来的,久而久之,你开始自鸣得意,甚至对其他人标签化,自以为是的分成三六九等。 甚至对于我,你也从最开始的尊敬害怕到后来的轻蔑,恐怕那时候你就发现我的心魔了,有了软肋的我不再无懈可击,一生的本事搭配上了软弱的心性,自然任意揉捏了,对不对? 于是哪怕到现在,你还做出一副控诉的样子,以为我会心软的,放你离开,对吗? 真是个傻子!” 在那意味不明的叹息之中,青鸾胸口中了一枪的软倒在地上,人生的最后一眼看到的就是满是冷酷的站在那里的殊。 这就是一个恶魔,自己哪来的那么大的胆子,自以为是的算计她。 是因为发现了她的弱点,摸索出了可以以此让她心软的办法,就自认为了解她。 真是蠢钝!如此想着恨恨地闭上的眼睛,青鸾生命的最后一刻,她都还在冷静的思索着,自己是哪里错的,但却从未有过一丝悔意的。 殊面带微微地笑着说道:“贪心不足,很是惹人厌烦呀。” 说完殊转身离开了,若是今日她但凡实力再差一点,恐怕都得被这丫头给算计。 一直以来感受到的都是人类好的那一方面的殊,第一次直人的多面性,很有感悟的她回到了洞府之中。 这一次,她自己就产出了贫瘠,但珍贵的爱这个情绪,不知不觉之间,她已经有了不少的感悟了,现在开始闭关,融会贯通的时候了。 再次睁开眼睛的殊,感受着身体那强大的力量,得意洋洋的笑了。 现在的她不需要再小心翼翼的躲着了,该出去为自己打下一片地盘了。 出关的殊将齐悦诗放在了自己的心底深处,兴致勃勃的准备去其他的去处。 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你让一些魔族看不顺眼,在打架斗殴就是常态的魔界之中,这也看不顺眼,自然就上拳头。 并非往日了,也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你对方打成一团。 这魔界之中,这突如其来的斗殴,那已经是让所有膜都见怪不怪的了,还有的魔族站在一旁看热闹一样的讨论着两者谁胜谁负。 试探性的打斗起来的殊,很快便发现了自己力量的上限,当下毫不犹豫的一拳将了眼前的魔揍倒在地上。 成天打架斗殴魔族可是非常皮糙肉厚的,摔摔打打一下算不得什么,但这个魔却倒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身。 最初还有么在一旁嘘声声讨着他,这不能看见一个好看的小姐姐就手软脚软的挡不住一击呢,可等了好半晌,对方依旧像是死了一样的躺在坑底。 众位魔族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是试图讨好小姐姐,他才故意的做出一副武力的姿态,是真的被打得昏死过去了。 在魔族能打,就是有道理的,当下所有人也不觉得打脸,马上得去追捧起来,热热闹闹的说道:“大人随意的一击,便将他给击倒,可见实力远在他之上。 我刚才一看就知道了,一直都是支持着大人的。” “这家伙之前那可是小有名气,横行霸道的,现在却抵不过大人轻轻一打,大人真是太厉害了。” “不知大人的名号是什么,我们之后顶礼膜拜也好,有个名头喊呢。” 魔族都是没啥节操的,反正只要你拳头比他们大,他们就能够贵的标准,贵的前程。 书满是享受的,听着他们吹着彩虹屁,借着沉吟了片刻之后说道:“我是殊。” 直到许久之后,众位魔族这才恍然发现,原来他们见证了一代魔君的成长史。当然现在是没有魔族知道的,他们只是在热情地拍着彩虹屁而已。 第49页 殊把之前的那个魔族当成了踏脚石,开始小范围的扬名了,其他人也跟着跃跃欲试的,试图通过打脸他确定更高的地位。 书能够干,既是如此,那就打呗,一场又一场的打斗过后,殊的名头也越来越高,在那之后,也让更多的么从冲她而来。 白点说,那就是打架的频率更高了,对手越来越强大,叔叔在这个过程之中也得以融会贯通,更加强大的他,深受魔族众人的拥品。 听着自己手下的人,日复一日的彩虹屁,舒享受至极的一拳将前来挑衅自己的对手击倒在地,居高临下的一脚踩着他的脑袋上。 身上还有刚才击打对方时弄出来的血液,本就妖媚的长相再搭配上那鲜红的血液,更是妖异非常,更重要的是,展露出来的强大的功力。 周围的魔族沉默了一瞬,紧跟着更大的喝彩声响起,大家欢喜雀跃的叫着,彩虹屁是一句接着一句的,狗腿子的模样,那是表现的淋漓尽致。 不说别的,就为了走到哪都有这么一群吹彩虹屁的小弟,那也得把地盘占的大大的。 于是不知不觉之间打败的人越来越多,也曾遇到过强敌,但更多的是在绝境之中突破,这就是魔族,在杀戮之中愈发强大,在战斗之中突破。 他们所追捧的从来都是最强大的武力,无论男女,只要是强者,都会得到他们的崇拜顺从。 占下了越来越多的地盘,再回首,已经成为了魔君的殊那是走到哪都能够遇见魔族的人疯狂的吹捧着自己,一套又一套的话,也不嫌肉麻。 她的意志便是所有人的目标,日复一日的让殊觉得有些无聊,于是她准备重新开启卖药之旅,似模似样的摆了一张桌子,一身黑袍重新披上,神秘主义要做到位。 随即更加慵懒的靠着桌子,这次不用她亲自去和那些女配谈了,可以坐等她们出现了。 就看看谁是第一个客人吧,如此想着的殊,饶有兴致的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