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不妖》 第一章 梦芊语 一间宽大明亮的石洞里,一红衣女子慵懒的坐在石凳上,单手倚着石桌,对着古铜色的镜子若有所思。 三千青丝用一只精美的发簪挽起,额间配着一水滴形彩金发饰,乌黑的发丝映着月光的柔软直泻而下,美若一幅水山墨画。身着质地轻柔的大红色锦袍,光芒耀眼而妖娆,宛如地狱之花——曼陀罗。 红色的衣袍紧贴在她婀娜妙曼的身上,宛若红色妖姬。弯弯的的柳叶眉下一双丹凤眼微微垂下,乌黑璀璨的眼珠深邃迷离,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肤若凝脂,唇若樱桃,轮廓妖娆美丽,一看便不像人间红尘中的女子,更像从画中走出来的妖精,女子突然红唇轻抿,眉尖微微皱起。 女子轻叹了口气,余光扫过不远处石桌上的酒壶,芊细的玉指轻轻一勾,一倒白光射出,那酒壶自己飞了起来,倒满了一杯酒。 玉指再次勾起,那杯梨花酿轻轻飞了过来,飘到了她的身边,她轻轻接过,一饮而尽。酒不醉人自醉,眉尖锁得更深了,继而机械地重复相同的动作,再次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她精致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自是才下眉头,又上心头,无奈借酒消愁愁更愁,好生不痛快!” 说罢,看了看手里的杯子,好似一幅嫌弃那丁点大的杯子喝得好生不痛快,皱了皱眉头,索性丢下手里的杯子,径直起身,袖子一挥。 只见那轻柔的纱练飘然而出,在空中划过,仿佛一道霓虹,那纱练倏地一下缠在了一棵生长在湖边的卧榕树干上。 她轻轻一跃,衣诀飘飘,裙幅褶褶,轻轻落在树上,悠然而卧。 纤细的手指轻轻一弹,石桌上的酒壶瞬间转移到了她的手上,举起酒壶将梨花酿往嘴里送,那神情慵懒中带着几分优雅,进而多了几分洒脱,转而多了几分愁绪。褶褶裙幅轻轻飘然垂落,倒影在清澈的湖中,仿佛一醉卧美人图。 那女子半醉半醒,薄唇轻启,呢喃着:“他现在哪儿?过得可好?” 突然眼神飘到轻握酒壶的手上,皱了皱眉头,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再过两个时辰,她便会支撑不了人的形态,变回一只小狐狸。 她心中苦涩,原来平静的生活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穿越,变成了一个古代女子,这穿越到一个古代女子身上也就罢了,却每天过着提心掉胆的日子,如今可好,莫名其妙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全身长满了白绒绒的毛——莫名其妙成了一只小狐狸,确切的说是因祸得福没见阎王,化为妖精重生,成妖精也罢怎奈化作人形不能自已。 这些经历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原来妖也有烦恼,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人她是铁了心要对他断了念想,可他的模样却像在她脑海里深扎了根,越是强压越是记忆犹新。 她脸上那抹苦笑变成了迷茫,转而轻轻呢喃:“小果狸怎么还不回来”,呢喃着似醉了又似醒着。那挥之不去的记忆再次泛起,绵延不断的记忆一拥而出。 记忆飘然而起,她回忆起穿越过来的第一天,惊、奇、险。 她记得,那是一座繁华的古都,如咖啡色般古香古色,典雅而耐人寻味,徐徐清风而过,轻轻嗅上一阵,便如江南春色般荡涤心灵。 时光如陈年怀旧的胶卷,不断的往前回放着。思绪千回百转,回到当初那个与他初见的时刻。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家名门贵族不绝的酒楼“福满楼”,一片哗然。 本应是人来人往、生意红火的都城第一酒楼如今却闭门谢。 只见一粉衣女子昏倒于阁楼的木地板之上,墨发泼了一地,脸色苍白无半点血色。女子穿着粉桃色的襦裙,裙摆洒于地面,如雨后夏荷般娇艳欲滴,涤荡了一群人的心。 女子一旁跪着一身着绿衣女护卫,莫约16岁,双手抱着粉衣女子,眼里满是震惊,她只是离开了一会儿,自己的主人便出事了,自责与愤怒充满了心涧。 一旁站着两位身着白色长袍的男子,神情凝重,正在切切私语。周围围着一大群食在看热闹,时不时便有人冒出几句话。 “你说梦芊语一个宰相的千金,高贵骄傲怎么会是当街勾引四皇子殿下的浪荡女子呢?你瞧她那张小脸蛋,一勾眼便能迷倒众人,至于吗?”一路人甲看着晕死在地上的梦芊语觉得不可意思。 “这难说,众多富家子弟找上门,却一个个把别人赶出来,这下没人要了,便来勾引四皇子殿下,殿下是何等身份,岂是她梦芊语能亲薄的起的”某路人乙说。 “是啊,可怜了我家公子,前些日子公子为了这梦芊语茶不思饭不下的,却没想到是这般污秽,亏我家公子天天思念于她,茶不思饭不下,而如今倒好,公然做出这等耻辱之事,枉为我家公子之情”路人丙愤愤不平。 “唉,看起来倒也挺可惜,年纪轻轻的就死了”某路人同情惋惜。 “有什么好可惜的,像她这种人就该死,明明跟大皇子有了婚约还公然勾引四殿下,多少脑袋都不够掉,被大皇子殿下一掌打死真是活该”路人丁不屑的说。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时,绿衣女子厉声道:“闭嘴!” 突然的怒吼使得在场的人全愣了,皆静静看着俯身于地的绿衣女子,女子冰冷的脸上散发出杀人气息。她身着一身干练的绿衣,束起的发髻简单而不拖沓,凌厉的眼神中满是寒霜,一看便知是粉衣女子的贴身护卫。 绿衣女子厉声说道:“我家小姐好歹也是当今丞相之女,岂轮到你们这等下人闲言碎语,背后议论朝廷重臣之女就不怕招来杀身之祸” 女护卫皱着眉,一记冷眼扫过,一脸冰冷,一看便知是练家子的,众人不敢惹,便全闭上了嘴。 既而,女子转身向一旁白衣飘然的四皇子逸辰说道:“四殿下,想必方才定是有误会,秋月请您救我家小姐,凭您的医术定能救活我家小姐”态度虔诚有礼,冷静沉稳,不愧是梦府训练有素的贴身护卫。 逸辰不语,只是看着躺在地上的粉衣女子。 此时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众人都屏着呼吸盯着四皇子逸辰,大家都想知道,素有天下第一神医之称的四皇子是否会对有损他声誉的红杏出墙的女子施以援手。 片刻后,逸辰视乎察觉到了什么,俯身去探地上的粉衣女了的气息。 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而另一旁的白衣男子却眉头紧锁,俊美的脸上若有所思:自己刚才明明是只用了一层的功力拍了梦芊语一掌,以制造混乱引起众人的注意,达到自己的目的。 岂料结果会如此出乎意料,如若梦芊语此次死于他手,怕是后果无法想像的。 逸辰葱白的玉指轻轻的在梦芊语的人中上按了下,撬开她的贝齿按了一个小药丸进去,用内力为其顺气,再次把手伸到梦芊语的鼻上探气息,却发现她有了极弱的气息,接着扶起梦芊语的手在脉搏上探了下,发现她的脉搏已经恢复正常。 秋月见逸辰肯施手救自家小姐,带着几分焦虑与急迫道:“殿下,我家小姐可好?” “无大碍”清冷的声音飘出,似初春的寒风冷却不冻。 “秋月谢过四殿下”秋月紧崩的心松了下来。 一旁的白衣男子逸轩,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转身向逸辰道。 “四弟神医的称号当之无愧,这英雄救美之举,梦芊语怕是以身相许亦未能报答这救命之恩”,语毕,心满意足的嘴角勾起了无人所察觉的弧度,如果因此能与梦芊语解除婚约,那他的目的便是达到了。 逸辰起身,一席白衣飘然,唇瓣微启。 “大哥与其替梦小姐着想,还不如想想回去该如何向父皇交待为好”语气不缓不慢,镇定自若,仿佛刚才那般话是无稽之谈般不屑。 第二章 初醒 “小姐,小姐,您醒醒!”秋月在一旁轻轻摇着女子的身体,一脸焦虑。 躺在地上的女子——胡小夭,隐隐觉得有人在叫自己,她在迷糊中不停地挣扎着想从梦中醒过来。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奇怪梦,一直听到耳边有声音传来,虽似梦但那入耳的声音却那么地真实。 她努力地想睁开眼却又开不了,感觉被束缚着动弹不得,她一个劲的在想她怎么了,怎么会有皇子,宰相千金,小姐之类的词语?她努力地想醒过来一探究竟,却无论怎么挣扎也睁不开眼睛。 就在此时,秋月突然激动的叫了起来。 “小姐!您醒了!四殿下,您看小姐的手动了!” 逸辰再次俯下身去为粉衣女子探脉。 胡小夭正在梦中挣扎,突然感觉手上有股暖暖的温度传来,很温暖很舒服,让她有了点知觉,当鼻子再次闻到那股让人觉得温暖夹着梨花清香气息时,眼皮缓缓的泛起,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倾国倾城的俊脸,美得如诗如画。 只见眼前的美男子一席白袍如云,正清冷地看着她,神情淡若无情无欲。 男子肌肤润白如玉,眉如墨画,鼻挺如峰,明眸璀璨仿佛能将世人看透。 举手投足间气质高贵而淡雅,特别是白袍如云,肌肤胜雪,将他的俊美容颜与雍容雅致的气质凸显而出,仿佛非凡间所有,完全不像食人间烟火之人。 一缕如丝般滑顺的墨发飘过胡小夭的耳髻,散发出淡淡的花香在胡小夭的鼻尖缭绕,有种漫步云端的感觉。 胡小夭就这么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如神仙般淡雅脱俗的男子,不,应该是女子才对,也只有女子才适合拥有这般惊艳之美,就这一眼胡小夭便抛出了一句她自己后悔到肠子都直了的话。 “神仙姐姐?!”胡小夭一双迷离的眼神直盯着对方,打心里觉得此人比小龙女还美,不知不觉便脱口而出,随之而来,可想而知。 “小姐,你,你没事吧”女护卫一脸惊讶,小声的问道。 “哈哈......”周围一片笑声,怕是梦芊语傻了吧,把四皇子说成神仙姐姐,不过,众人想想觉得这称呼也挺合适的,这四皇子着实长得妖孽。 不经意间竟然有人觉得赞同此观点,又开始一片哗然,就连大皇子逸轩也忍不住嘴角抽蓄了几下,极力忍着爆笑。这奇葩女强加的外号着实把他给雷到了,雷得可算里焦外嫩,不过也让他心里平衡了不少,他这万人迷的弟弟可算遇到克星了,就这样把她就地正罚了好像可惜了点,但是要是放了她,辛辛苦苦演的这场戏就泡汤了。 逸辰那深沉的眼眸中散发出一股凛冽的气息,让人不敢小视,淡然的脸上虽无情无欲,但气场足以震慑在场所有人,紧接着清冷的声音飘然而出。 “若再说一便,本王可不敢保证下一秒会发生何事” 胡小夭意识到对方的敌意,立马闭上了嘴,却陷入了深深的深思。 这是什么情况?为何自己会在这里?明明是在面试赶戏场的,当时自己应该是在马路上,啊,车!胡小夭想起了晕迷前自己是被车撞了头。按理说现在应该在医院才对,可这是哪里?天堂?地狱?梦里?穿越?! 还未等胡小夭想明白就被一阵刺痛给回神了,这刺骨的疼痛让她清醒的认识到,这并不是梦,而是真真实实的存在感,一不小心就会丧命的封建社会。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惊吓,最好的办法就是不闻不问不语,待时机。 可对方往往不会等待你的沉默,只见逸轩拽起胡小夭的纤手,又狠狠的推下,道: “梦芊语!你居然死性不改,你这是公然调戏我四弟吗?哼!” 这狠劲疼得胡小夭一阵眩晕,梦芊语?谁?我?。 “啊!”胡小夭疼得叫起来:“你弄疼我了”。眼珠子直勾勾的瞪着对方,却惊讶于眼前男子的俊美容貌。 此美不同于逸辰雍容闲雅,淡雅而内柔外刚之美,而是截然相反,是一种气宇轩昂,气质非凡的阳刚之美,有着帝王家高傲与唯我独尊的气质,让人不敢俯视。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冰冷的气息视乎要将眼前之人吃光啃净。 “大胆,竟敢对殿下不敬”护卫拔刀相向。 逸轩示意护卫莫插手,眼里满是精明,勾唇道:“弄疼你?这点疼可算不上什么” 说罢,抓起胡小夭的手腕,玩味道,“依据毓梳国的律例,公然调戏皇家子弟可是要被割喉的” 胡小夭大大的眼睛直瞪着对方,自作镇定,内心则一片澎湃。 “瞧瞧这细皮嫩肉的要是被挑了手筋,断了四肢可不美了”,逸轩带着讽笑的语气接着说。 “这不,别着急,疼的可还在后头”逸轩勾起嘴角弯弯的弧度,他在胡小夭的耳边戏谑的说,他倒想听听这奇葩女听到这噩耗会不会又爆出几句雷人的话来。 胡小夭好不容易把自己镇定下来,又掀起一阵涟漪,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手心里都溢出冷汗了,内心在死死的挣扎着,陌生的城市,陌生的面孔,陌生环境。 她很想大叫可是那种想叫又叫不出来的感觉,实在压抑,真的很想吼两声! 她强压着要暴走的冲动,脑袋瓜子就像计算机在飞快的转着,不停的回忆刚才在昏迷时所听到的话,以便更快的理清思路。从刚才的种种谈话中,胡小夭意识到自己可能魂穿到一位名叫梦芊语的女子身上,此时的形势对自己非常不利,弄不好会人头落地!如何化险为夷? 竟然穿越到了保守的古代!‘调戏’两字于女子而言就算死一百次也不够,如何才能化解危机?都是保守惹得祸!保守?对!保守!胡小夭灵光一闪,嘴角不自觉的泛起了弧度,那份自信与从容取代了内心的焦躁与不安。横竖都是死,何不委屈求全,反将一军,试试运气!学了表演专业多年,这即兴表演当初可是她最在行的,权当撞撞运气。 这细微的表情变化被逸轩发觉,当然也蛮不过逸辰的双眼,原来好戏现在才刚刚开始,胡小夭这细微的表情让逸轩感觉心里战术就输了一半,毕竟这篓子是他捅出来的,若要真查下去,理亏的却是他,加之,她是当朝丞相的掌上明珠,刚才这般话只是吓唬她,若要论真格,他还没这个独裁权,当下之计便是先下手为强。 第三章 四皇子殿下可认同 “怎么?被吓傻了?你不是觉得自己很冤枉吗?怎么现在没话说了?还是承认自己垂怜于我四弟的美色的罪行?哈哈。。。。”逸轩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这几声大笑说白了就是给自己打气,生怕自己的心虚露馅了。 “傻?呵”胡小夭亭亭一立,一双迷离的眼睛勾起,芊芊细指缕起几缕发丝,轻轻在手中把玩,嘴角轻轻扬起,风情万种。 “方才殿下可是在说芊语调戏四殿下?试问殿下可知何为调戏?” “你休得辩解!刚才大家可是都听见了...”逸轩回话。 “听见?听见什么?听见一位大病初醒之人神志不清时,脱口而出的话视为调戏?”胡小夭淡定清明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的惧意,更猜不透她的心思。 “这......”众人面面相觑,觉得梦芊语的话也有十分道。 “你......”逸轩不得不佩服胡小夭机智的反应与遇事不慌的心里,懂得用病人来为自己托词,只能暂时的咬牙切齿。 “大家都看见了,芊语方才被伤后一直昏迷不醒,一度在生死边缘挣扎,能活过来许是万幸,芊语想定是有神仙的庇佑方能活过来,芊语睁开眼之时,便是带着此种信念来感谢救我之人,试问芊语怀着虔诚之心将我的恩公喻作神仙有何不可?再者四殿下心怀天下,医者仁心,相信在大家的心里定是早已视四殿下为神仙般不可亵渎,芊语只是说出了大家的心声罢了”胡小夭很巧妙的把“神仙”二字突出,却省去了“姐姐”二字。 胡小夭亭亭一立,风华绝代,磁冷的声音响起,让人不敢轻视。 众人亦觉得有道理,一位大病初醒之人,难免会有点神智不清,更何况四皇子长得这般出众,被认为是女子也是情有可愿了,于是众人皆点头,又掀起一阵哗然。 “好一张伶牙俐齿,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掩盖你刚才的罪行,既和本王有婚约,却为何还要公然勾引我四弟,如此恶行,就算死一百遍也不足惜!”逸轩高傲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 “殿下!我家小姐决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秋月想为自家主人辩解,却遭到了阻拦。 “大胆!竟敢对大皇子不敬!”护卫拔刀相向 胡小夭拉开了秋月,冷哼了一声,带着不绡的眼神看着逸轩,心里估么着:公然?竟是公然勾引?这四皇子倒也是沉得住气,只字未语,想必...... 胡小夭用余光扫视了逸辰一眼,发现对方出奇的平静,似乎事不关己,在旁看热闹般,心中大半已明了。 “殿下口中的公然调戏,可是亲眼所见?”胡小夭语气中听不出半点的生气,而是满满的不以为然。 “若不是亲眼所见,本王怎会一怒之下差点要了你的命!可是想要大家听听你是如何勾引我四弟的?竟也不知羞耻!”逸轩满脸不绡和鄙夷道。 胡小夭轻轻一笑,道:“哦?既是公然调戏,也是殿下亲眼所见,那芊语倒要听听自己是如何‘公然’调戏四殿下的,也让众人评评理,说不定是殿下您一时被嫉妒晕了头,误会了芊语呢,不然作为受害者的四殿下怎会如此耐得住性子,至今一言未发”胡小夭故意把‘公然’两字加重了语气。 胡小夭这一提醒,无疑是给逸轩当头一棒!众人也觉得蹊跷,纷纷把目光移向逸辰,按理说,四皇子也不至于如此安静,竟像置身世外一般,与自己无半分瓜葛似的。 随众人目光看去,只见逸辰波澜不惊的脸上有了一丝一晃晃而过的笑意,这稍众即逝的瞬间美好,让众人不禁多擦了两把眼睛,严重怀疑自己刚是眼拙了。 见此,大皇子逸轩轻挑了挑眉,这情形似意料之中也似意料之外。 他倒也不怕胡小夭的教唆,冷“哼”了一声道:“梦芊语,你竟如此厚颜无耻,如此下作之事,你要我四弟如何开口,四弟乃我毓梳国的尊贵无比的四皇子殿下,受万人所敬仰的神医,四弟性情与世无争、超凡脱谷,又怎能降低了身份说出如此令人羞愧的事!” 胡小夭忍俊不禁的呵了声,道:“事关芊语一世的清白,又怎能儿戏?再者,殿下再怎样亲眼所见、感同身受又如何,怎能抵四殿下的亲身遭遇?正如殿下所言,四殿下超凡脱谷,高风亮节,想必也会直言不讳,孰是孰非,让大家听听四殿下的说法道也无妨”既而,转向逸辰道:“四皇子殿下可认同?” 这话峰扭转得却恰到好处,胡小夭是铁了心要拉逸辰趟一趟这浑水。现场一下子奇迹般的安静了。 众人都将目光看向四皇子,竟没想到梦芊语会如此厚颜无耻,竟让世人觉得像神一般存在的四皇子亲口告诉大家如此不堪入耳的事,但是众人却也抵不住诱惑,竟想知道这神一般的人物会如何解说。 可当胡小夭转身的那一刻就后悔了,此时此刻,眼前这个神一般存在的人,表情出其的冷静,就像掌舵者一般,大局在手,掌控着一切。 胡小夭原本平静的心起了波澜,果然。 只见逸辰淡然的脸上,丝毫不为之所动,只是眼中有了几许光忙,进而薄唇轻启,轻轻吐出一个字:“是” 众人面面相觑,四皇子只是说了一个“是”字,后面却没了下文,他口中的“是”到底是赞同梦芊语的观点还是赞同大皇子的话呢?又是一片哗然。 胡小夭和逸轩皆是一愣,出乎意料之外。 似乎是因为周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也可能是因为胡小夭的的表情和这遭际遇让逸辰淡然平静的心里有了一刹那的颤动。 奇迹般的逸辰的唇角有了一丝弧度,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如何,若要说亲身经历,本王又怎能抵,梦小姐呢?是否调戏本王,那倒要问问你的心,到底作何想?” 逸辰的言外之意便是:非要说亲身经历的话,你也亲自经历了,非要问个究竟,那就问你自己好了,你接近我是出乎什么目的?如果只是纯真的交友目的那自然不算调戏,如果目的不纯这种两两相遇而发生的小摩擦引发的事故说白了就是故意调戏。 胡小夭和逸轩再次一愣,竟会演变到此种地步,胡小夭更是心里自嘲,嘴角不自觉的抽了一下:我去!大神就是大神,轻而易举的就把难题抛开了,不仅满足了观众的好奇心,更是掉足了大伙的口胃,却也不让众人失望,自己早该想到大神又怎会帮你去解释让他引火自焚的事呢。 胡小夭很想扇自己一个耳光,自己把自己带坑里面了,问我自己?呵!要是意识里还残存着原主的记忆还需问你?乖乖,这下如何接他的话才好?。 第四章 反击 此时,正处在惊讶和木愣中的逸轩终于醒了,冷哼一声:“梦芊语!四弟都已指认!你公然调戏四皇家子弟,该当何罪!” 胡小夭嘴角抽了抽,大皇子的强词夺理到是给她解了围,也好,转移话题和大皇子掰总比与那冷着一张面瘫脸的四皇子辩有胜算。不过,这大皇子到是可爱,四殿下哪句话承认了她调戏他了?这么迫不及待落井下石,那她也不用给他挽留颜面了。 “大殿下如此相逼,可真不懂怜香惜玉。四殿下方才不过是跟芊语开了个玩笑,何时道明芊语调戏之行?大殿下却如同亲身经历一般断然咬定,莫不是这受调戏的不是四殿下而是芊语的未婚夫殿下您?” 逸轩又是一愣,众人皆笑,胡小夭抓住逸轩发愣的时机,接着道: “大殿下这般苦苦相逼,明知芊语大病初醒仍这般抓着不放,更是这般诬陷芊语,想必定是殿下仍芥蒂于前些日子芊语不小心将您心爱的玉佩弄碎之事,才这般故意惩罚芊语吧” 语毕,带着含讽的面容,微微向逸轩一福身:“芊语在这里向您陪不是了,请殿下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芊语吧,这调戏四殿下的罪名,芊语当真是受不起。” 胡小夭故意捏造了打碎玉佩之事以便激怒逸轩达到自己的目的,同时也引导众人的思路:其实真相是大皇子只是还在对打破玉佩之事耿耿于怀,才故意刁难梦芊语,让众人觉得大家方才都误会了梦芊语调戏四皇子,也引导大家认为大皇子其实是心胸狭隘之人,如此小气不故女子的清誉诬陷别人,实在可恨。 一箭双雕,等着鱼儿上勾,果真,鱼儿上勾了。 人群又一片哗然,甚至还有人点头,更有人露出对逸轩厌恶的表情。 “梦芊语!你胡说!”逸轩满脸怒气的说道,与此同时,狠狠的一把抓住梦芊语的手腕用力拽到自己身边。 此时梦芊语倒是十分的配合逸轩的动作,可是事态的发展趋势可不是逸轩想要的,伴随着动作的完成,众人听见“嗯”的女人娇癫细碎声和“撕”的衣服破碎之声,众人随声源寻去,皆是一片震惊。 只见大皇子手里显眼的拽着女子香肩上的绸缎,再者便是胡小夭那空荡荡无一物遮盖的香肩玉臂,让人浮想联翩,垂涎三尺。 “殿下!你?!人家......”故装羞愧难当的表情,实则心里却是极力忍着要炸的冲动!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这乖乖栽在自己手里,不灭灭他的威风,到显得胡小夭好欺负,再怎么说她可是来自21世纪的科技人类,比他大了不知n+1个世纪,在演艺圈里阅人无数,这看人的道行还是有的。这见识、这修养、这内心、这段数,还是看要等级的,恐怕这厮还只是青铜段位。 好戏可要上演了,你方才是如何数落我的,我便加倍还予你! “梦芊语!!!你是故意的!!!明明是你自己…”逸轩狠狠的握拳,手关节发出吱吱的声音, 还未等逸轩解释完,话到一半又被胡小夭给打断了。 “呵”胡小夭鄙夷的呵了口气,道:“殿下方才不是只相信亲眼所见从不相信事情的真相吗?故意?您在深宫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怎懂我们女子的悲哀?这清誉要是丢了,怕是....”胡小夭用柔弱的分贝,把‘怕是’两字压得极低,像是有无尽的悲伤无法道明一般令人听后心生怜悯。 人群又开始骚动,一阵唏嘘,一阵哗然,有同情的,也有不绡的,更多的是在看胡小夭的美色,见此,一直镇定自若的秋月也紧张起来,赶紧上前欲挡住其裸露的肩膀。店家更是吓慌了神第一时间找了来一件斗篷。 “小姐,先把斗篷披上”说罢马上为其披上,秋月着实替自家小姐不服,道:“大皇子你欺人太甚!我定会禀报相爷此事!” 这时逸轩突然醒悟,自己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事情无端被闹大了,还是朝着不利己的方向发展,真是丢了夫人又折兵,只想逃之夭夭。 可胡小夭又怎会放过此机会,只见她一步步逼向逸轩,带着无尽的愤怒道:“我定要大殿下还我一个公道!”说罢,往前一步,逸轩则嘴角抽蓄往后一大步,作孽啊! “方才殿下口口声声说芊语调戏四殿下?殿下如今正拿着芊语的香肩绸缎,可算是调戏芊语,嗯?” 胡小夭的话正中要害,逼得逸轩无话可回语。 见逸轩那咬牙切齿,又无能为力的表情,胡小夭又加大音贝,紧逼其后。 “依据毓梳国的律例,公然调戏朝廷重臣子弟可是要割喉的?嗯?” 学着之前逸轩玩味的表情,说罢又往前一步,逸轩则逼得硬生生的往后一步,脚开始踉跄了。 “瞧瞧这细皮嫩肉的要是被挑了手筋,断了四肢可不美了”,胡小夭万分不屑的瞥了一眼逸轩的手,带着些讥讽说:“这不,别着急,疼的可还在后头” 胡小夭已经把逸轩逼近到尽头了,后面就是阁楼的栏杆了,逸轩彻底崩溃了,不因什么,只因胡小夭这段子、这语气、这表情不都是自己方才的言行吗? 胡小夭的神情夹杂着几分佯装的无奈,嘴角勾起了明显的弧度显,浅浅的笑容略带微讽却不失优雅,道:“怎么?殿下莫不是怕了?被吓傻了?殿下您不是觉得自己很冤枉吗?怎么现在没话说了?还是承认自己本是垂怜于芊语的美色,却装君子的罪行?” 话音刚落,就听见噗的一声,逸轩再也支持不住了,直接吐血了,造的是什么孽啊,怎么可以原封不动的把刚才他对胡小夭说的话还给他了,难怪会吐血,估计是人都会招架不住~~~ “殿下,殿下!”一群护卫焦头烂额的拥上去。 “回宫!”逸轩狠狠抓紧拳头,狠狠的说。 结局以逸轩狼狈而逃以告终。众人见事情闹大了也不好再看热闹,纷纷散去。 “噗”见众人纷纷散去后,胡小夭再也忍不住了,把刚才憋了好久的乐子,一下子泄了出来。 秋月见着自己的小姐这清誉都丢了还能笑出来,真是百般不解,便上前搭话。 “小姐”秋月正要提醒自己的小姐,却看见四皇子走来:“四殿下?....” 逸辰示意秋月不许出声并屏退左右。 而此时,胡小夭正低头含笑,乐在其中哪知道还有一个危险物在靠近,当逸辰走近时,胡小夭发现眼前竟多了一双勾勒金边的白靴和一席飘飘然的白衣,愕然抬头,对上那双深邃透彻的眼眸,胡小夭的笑容僵在了一个弧度,极度不自然。 第五章 赶走狼却来了虎 “梦小姐的演技可真娴熟,想必这练家子可是花了不少的功夫”清冷的声音传进胡小夭的耳朵里,让她不惊寒冽,好犀利的眼神! 逸辰心里打量着:梦芊语昏迷前在楼阁雅间里时可不是这般性子,如今闹这一出戏莫不是与逸轩如出一辙?意识到此事,逸辰勾了勾唇,没想到自己躺着也能中抢。 于是,直接抓起她衣着完好的另一只手腕,也不顾胡小夭的挣扎,用力捏了一下根骨。胡小夭只觉得骨头都要碎了,条件反射的利用自己手腕特有的柔软性与防狼技巧,巧妙般的反手直接滑脱于逸辰的手心,刚要还手,便听到一句让她惊悚的话。 “梦小姐能将自己的手轻而易举的从本王手里挣扎而出,想必方才梦小姐便是用这一伎俩达成目的的吧?”逸辰嘴角泛起些许弧度,像是在看笑话。 胡小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居然有人能识破自己的伎俩。 当她清醒时就发现原身体的主人的皮肤如游蛇般细滑,身子骨如粉团般很柔韧,应该是练舞之人的体质,加之自己会些许现代的防狼技术和想起演艺生涯中演过的桥段,所以才想出此下策,却万万没想到会被识破。 “殿下说的话芊语不明白,芊语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会这般糟蹋自己的清白,请殿下自重,可别随意抓着芊语的手不放,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芊语可不想再生出些事端来,殿下若无其他事,那芊语便告辞了”语气淡而不冷。 胡小夭这般说辞,一来是想告诉逸辰自己方才这般挣扎是出于考虑自己的清誉才如此,从来没有什么肮脏的段数。二来是告知对方之前已经因为他而被众人唾骂,可不想再受牵连。 逸辰冰冷的表情,难得的有了变化,微微勾唇,挡住了胡小夭的去路,带着些许玩味道。 “梦小姐可从未与我大哥独处,又何来打破我大哥的玉佩之说?再者,我可从未见大哥对玉佩有所钟爱,不知梦小姐何来我大哥芥蒂此事之说?本王眼里的梦小姐一直都是性情耿直爽朗之人,如今却成了小人,到底是梦小姐性情隐藏得如此之深或者说你根本就不是梦芊语?” 接二连三的问题都切中了胡小夭的要害,不得不承认这个漂亮的冷男是个相当危险的人物,给人的感觉总有一种天下无所惧的威严感与压迫感,你从不能猜透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但是他却能死死的掐住你的咽喉,直到你断气。 胡小夭怕是无论如何亦未想到逸辰会怀疑自己的身份,毕竟自己不是一直活生生的在她眼皮底下没变过装么?不是梦芊语还能是谁,不,应该说是梦芊语的身体,胡小夭的灵魂才对,可正常人不可能会猜到啊,由此看来多半是自己的性子与梦芊语大相径庭才导致此的。 胡小夭到底还是刚进这主人身体的第一天却未曾知道这原主人是何等性子亦未知现在的情形,只能见机行事,小心为妙。 她抬起头就这样直视着对方,眼里没有任何的惊恐与杂念,半响,嘴角边泛起优美的弧度,淡淡道。 “没错,芊语确实是故意捏造打破玉佩之事激怒大皇子达到目的,如今被四殿下识破,不知殿下是要将芊语打入天牢或是就地正罚?” “当然是就地正罚”帖着胡小夭的耳边说。 逸辰没想到胡小夭会承认自己的过错,不惜牺牲自己的清誉也不让步的她,此时却如此大度承认错误,这举动让逸辰饶有兴趣。 呼出的温热的气体在胡小夭的耳边缭绕,激起一阵涟漪,胡小夭的脸就这般不争气的升起了女儿家独有的一抹红晕,看上去十分诱人。 “殿下何必如此捉弄芊语,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胡小夭收起了那抹红晕冷言道。 逸辰心里升起了一丝玩味,她此般表现,与之前在雅间里的表现格格不入,这般情性倒是他第一次见。加上刚才胡小夭的那般气愤又害羞的女儿情煞是好看,可惜女儿情很快便消失殆尽,如此一遭,逸辰破天荒的有了捉弄对方的想法。 “相传有一种禁术可以让已故之人借助别人的身体而重生,醒后情性便截然不同,不知梦小姐可有听说过?”这次更贴近胡小夭的耳边改用和风细雨的声音缓缓道来。 胡小夭当真被吓到了,万万没想到逸辰会懂借尸还魂这事,眼里闪过一抹惊讶,不过很快便消失,正色道。 “想必殿下多虑了,芊语原是死过一回之人,是您把芊语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在阴曹地府里走了一遭,受了地府阎君的教导,性情自是开阔许多,如若觉得芊语这般性情截然不同那亦是受大皇子所致。” 转身向逸辰,明眸微垂,眼神悠远而深邃,自嘲地吁了口气,加深了语气道:“大皇子这样欺负人,芊语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如不教训下难消我心头之恨,唯有出此下策,如今芊语已是无妄再嫁入名门贵族,芊语不求今生能嫁个如意郎君,只求能侍奉父母左右,想必殿下乃是明理之人,不会和芊语一般见识吧?” 胡小夭寻思着四殿下既然连借尸还魂都拿来开玩笑,那她便顺了他的心跟他鬼扯,只好拿阎罗王来说辞了,如此借以缓和气氛。 再者,既然她的伎俩已经被识破,那也不必隐瞒,表明自己的委屈与心态,既能博取对方的同情也能通过逸辰告知其兄长其实她亦不想嫁给逸轩,劳麻他下次不要再来打扰她。 逸辰听了胡小夭的话到没有反击,而是带着些许意味深长的神色,轻轻勾起了唇瓣,看不出是何意,转而道:“哦?这阎君的教导竟如此开阔,本王受教了”说罢,温柔一笑,丢下一句让胡小夭顿时石化的话。 “如此说来‘神仙姐姐’亦是阎君教导的?” 话音刚落胡小夭打了一个激灵,内心翻江倒海般汹涌。 胡小夭啊,胡小夭,你没事学什么宅男说什么神仙姐姐啊,你这不是自己挖坟墓自己跳下去吗,啊,雷公啊电母啊,你怎么还没出来啊,我等你好久了,快来劈我吧,把我劈回21世纪吧,胡小夭内心的小宇宙完全爆发了。 为么你就抓着神仙姐姐不放呢,我好不容易把她藏在心里发誓再也不拿出来,如今你却又激起了我内心里的千层浪,到底有完没完啊! 胡小夭已经接近崩溃状态,突如其来的意识到自己穿越了,还未做好心理准备却要面对这比死亡还要恐怖的压力,如今这逞强的底线果真是破了。 只道听到逸辰的问话,尴尬的点点头,又摇摇头,再点点头,又摇摇头,还是不知道是承认好还是继续说谎好,只好硬着头点头再摇头的。 第六章 三个条件 “你这点头又摇头的是何意?”逸辰似笑非笑的问道。 这梦芊语自从醒来后就隐约觉得变了,变得可人多了,这短短的几分钟内其表情便可千变万化:从昏迷中醒来迷茫的表情,到冷静沉思的表情,再到漠视一切事物胸有成竹的表情,再到危险过后心花怒放的表情,接着便是小女儿家子的害羞表情,如今再来个好似做错事委屈可怜的表情。 如是一般女子估计只会害羞着脸仓皇而逃,岂会还击他那狡猾多端的兄长,甚至不惜毁了自己的清誉,果真奇女子。如今逸辰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有趣了。 “我,我点头其实.......”胡小夭缓了口气,故装镇定却又装得不像的表情,说道“其实是想表示这‘神仙姐姐’的称呼,全都是因着殿下您长得花容月貌,芊语误认为您是女子才这般说的,摇头却是表示芊语说这话并不是,不是故意的,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饶芊语一回吧” 胡小夭本以为装可怜可以博取同情,岂料祸从口出啊! “花容月貌?”逸辰俊美的脸上有了明显的神色。 “呵......”胡小夭那尴尬的表情尬了好久,脸蛋都快变形了,又说错话了! “你说本王长得花容月貌?!”逸辰似乎又重新读懂了“神仙姐姐”的含义,嘴角抽了抽。 胡小夭也不由得跟着嘴角抽了抽。 “你倒是给本王解释解释这花容月貌何意?如解释得本王不满意,本王便将你就地正罚了”逸辰一脸好胜心在做怂的模样。 胡小夭的嘴角此时是抽了又抽,严重怀疑自己得了痉挛。 “殿下,小的学识浅,不懂得花容月貌是用来形容女子的,您大人有大量绕过小的一回吧。” 胡小夭收起那怎么装都镇定不了的表情,换成可怜兮兮的望着逸辰,两眼珠子抖动着,露出一脸极委屈的表情,连说话的语气着实弱了半截。 她今生从来没有如此窝囊过,没办法,谁叫自己就是对神仙姐姐这件事没抵抗力呢,好端端的却给人家起了外号,估计整个毓梳国都知道当今有个美若天仙的四皇子,美其名曰“神仙姐姐”!这罪魁祸首可是她,她还有什么脸皮还跟人家过不去呢,只好妥协! 看着胡小夭这么憋屈的行为,逸辰觉得自己就像把森林里的一只桀骜不驯的野兽给驯服得服服帖帖的,这般成就感煞是满足,于是乎不也外乎再添点油加点醋。 “这罪上加罪,得如何处置才好”辰逸装作很伤脑筋的样子,实则另有目的“如若你答应本王三件事,本王便放你一马可好?” 胡小夭狠狠抬头对视对方,居然要她答应他三件事!这厮摆明了是在下套!这只老狐狸尾巴终究是露出来了。 “三件事?!殿下是否要求有些过分?”胡小夭有些许生气的说道。 “放心,一点都不过分,都是些梦小姐力所能及之事”逸辰直盯着想吼又无处吼的胡小夭,嘴角边的笑容加深了。 这轻轻一笑如阳春三月里的春雨,润物细无声;又如昙花一现的短暂惊鸿,美不胜收;更似美酒佳酿,迷了,醉了。 这冷男要是笑起来一般人当真是招架不住,胡小夭就这般抵抗力下降了,迷醉了,妥协了。 “试问殿下要芊语做哪三件事?只要不违背伦理道德,不伤天害理芊语必定尽全力去完成”又恢复了之前冷淡的表情,语气平静而淡然。 “这第一件事,劳烦梦小姐配合本王演一场戏,至于第二第三件事,本王还未想到,暂时欠着,若是想到了自然会告知,梦小姐不必着急” “恕芊语办不到!这第一件事内容何其宽广,如若真要演戏,芊语定要保持自己的原则,可不想这般委屈了自己的心,从头到尾强迫自己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给一点阳光就灿烂,添一滴雨露便泛滥,得寸进尺,休想! “梦小姐觉得自己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 赤裸裸的威胁啊!当真没错,自己已经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只要拿玉佩一事来说项,事情一查便会水落水石,调戏皇子的罪加上诬蔑皇子的罪,估计自己是死一千回都不够,自己刚到这个世界还未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也不懂为何原身体的主人梦芊语是为何而死,亦不知道自己穿越到这里是否有原因,只好暂时忍忍,见招拆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只好忍了! 想通了此事,胡小夭心情大好,嫣然一笑道:“想不到‘美若天仙’,如神尊般存在的四殿下亦有办不到的事,竞用‘如此’的方式委托芊语帮忙,芊语倒是好奇是何事,让殿下这般上心” 胡小夭故意把‘美若天仙’、‘如此’几字加重了读音,借以告诉逸辰用这种威胁的方式来达成目的着实卑鄙。 逸辰不怒反而会意的笑了,梦芊语的嘴巴从未停过数落别人,看来自己是找对人了,随即缓缓靠进胡小夭耳边,用小分贝的声音将事情的大致情况与胡小夭交待了下,便欣然离去,只留下一脸愕然的胡小夭仍在思索。 秋月见逸辰离去,自家小姐还在发呆状态便走上前去“小姐,时候不早了该回相府了,晚了老爷和姨娘会担心的” 胡小夭回过神来,细细观察了身边的女护卫,发现她的五官长得很标致,从未见过她的表情有除了冷淡外的任何表情,到底是她将自己隐藏得如此好,还是这是她本来的面目,见她由内到外散发着一骨凛然的正气,不似奸险小人,于是探究的意思更深了。 其一,如此机智又会武功的人在身边梦芊语是如何受伤的?还有,以前的梦芊语会是怎样对待这贴身保镖的呢?如果自己表现的行为与之前不同凭这女护卫的机智肯定会有所察觉,在还未弄清秋月到底是站哪一边之前决不能轻举望动。 其二,为何秋月会说姨娘会担心自己,而不是说娘亲会担心自己,由此看来这个梦芊语的娘亲很有可能已不在人世,由姨娘照顾其长大,可论理姨娘又怎会担心自己情敌的女儿?既然如此那多半是假仁假义,如今秋月这般提及姨娘全无带半点私人情感,说谁的不是,如此看来,这梦芊语跟姨娘的感情要么是在演戏,要么就是太过于单纯被姨娘所利用。 第七章 排忧解难 分析至此,胡小夭便决定试探秋月的态度与忠心,于是故意露出悲伤的表情,眼神迷离而又伤感的说道。 “姨娘么?”无奈的笑了笑,转而一脸惆怅低声呢喃“如果是娘亲该多好” “小姐这般伤感,要是夫人还在的话定会伤心,还请小姐想开点为好”秋月看着自己的主子这般伤心只好安慰道。 听完秋月的话,胡小夭眼里闪过上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姨娘纵是万般好亦不比亲娘,如今我出了这般令梦家蒙羞之事,怕是姨娘和爹爹亦是对我失望至极,要是有娘亲在就好了” 胡小夭带着满满的悲伤缓缓道来,接着带着些自嘲的语气说:“可如今娘亲离芊语那般久远,芊语虽想着娘亲,却已记不起娘亲的相貌来了和喜好,真是不孝”。 胡小夭这般说辞一则是为了解更多生母的情况以便待会回府时为自己做打算,二则也是为了让对方觉得自己受了极大的委屈,想起了娘亲了才这般伤感,加之今日之事更是雪上加霜,以此来博取同情,如若秋月当真是担心自己便会替自己出主意,解主人的危机,由此也能看也秋月到底是否忠心于原主人。 “小姐的相貌与夫人有八分相似,夫人喜爱桂花糕,常行善积德,喜着红装,一颦一笑冠压群芳,待人亲和,乃是性情中人,想必不会怪小姐的”说话间眼里充满了怀念,在秋月的眼里,夫人就如星辰般美丽而不可亵渎,转而继续说道。 “而今日之事不全是小姐的过错,只怪那大皇子这般欺负小姐,不但误会了小姐还出言诋毁,甚至毁了小姐的清誉,实在卑鄙,相信相爷和二夫人定会明白小姐的苦楚的,小姐莫过担心便是,只需放宽心,保重身子,莫着了那奸险小人的道儿让其得意去。”秋月见今日之事,主子被这般欺负,心里头也是满腔的怒火。 听秋月这般描述梦芊语的娘亲和那般怀念的表情,胡小夭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想必夫人对秋月来说,心里占着相当大的分量,加之刚才那般怒火,分明是在担心梦芊语,分析至此,胡小夭觉得此人并非完全与梦芊语存在间隙,于是稍放松了些警惕,也许此人将来还能为自己所用。 胡小夭微微一愣,随后,挤出一丝欲哭的表情,眼眶微红,握着秋月的手说道:“如今我这般不济,你还这般守在我身旁,替我排忧解难,谢谢你,秋月” “为小姐分忧是秋月作奴婢分内之事,小姐不必挂怀” 胡小夭这一举动让秋月受宠若惊,以前从未见过小姐在自己眼前红过眼眶,更别说行道谢之礼,出了这事后秋月明显感觉自家小姐稳重了许多,眼神也与之前有所不同,多了一份深沉,倒是有了几分夫人的感觉,经此一事不知不觉自家小姐长大,如此一想便觉得不奇怪了。 胡小夭轻轻一笑,表示对此护卫的举动甚是满意,继而转身眺望远处轻叹道:“如今我的清誉已毁,怕是让爹爹在国君面前为难了” 胡小夭话说得一点都不错,今日之事并非小事,涉及到君臣之间的关系,梦之毅相作为朝廷的宰相怎么说都是臣子,而大皇子是君主,到底是维护女儿的权益与君主对立还是忍气吞声,怕是这利益关系显而易见了。 胡小夭这一步棋子怕是要铤而走险了,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亦要往前跳,如今自己已是在风口浪尖上了,容不得退缩。 “相信相爷一定会替小姐找回公道”说完,递给胡小夭一包东西,“这是小姐方刚吩咐秋月到满江阁买的糕点,这是小姐特意为相爷准备了,相信相爷会懂小姐的一片心意” 胡小夭看着这一包散发着淡淡桂花清香的糕点,眼神微微一顿,难怪胡小夭一直想不明白为何原来的梦芊语会受伤,身边有个贴身女护卫又怎能被大皇子所害,原来是梦芊语有意支开秋月的,如此说来,秋月对胡芊语而言是存在防备心的。 胡小夭挤出一抹淡淡的苦笑,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即转身伫立于楼阁雕栏边,眼神往远方眺望,脸上添上的那抹淡淡的思愁若隐若现,彩绣明黄凤戏牡丹的斗篷自肩上长长的垂落而下,更衬托出梦芊语娇小的身体,仿若柔弱的可人儿令人心生怜惜。 秋月看着自己的主子这般惆怅也不便打扰,便静静的站在一旁守着,半响,胡小夭转身轻语:“回相府”。 她低头看了自己这衣裳,片刻又轻语:“秋月,把车夫唤来先去一趟布庄” “遵命!小姐请回房稍后片该,秋月立即去办”秋月也意识到小姐这般衣裳回去的话不方便,于是将胡小夭带入厢房后转身离去。 秋月走后胡小夭脸上的惆怅瞬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精锐与冷淡。 胡小夭环顾了一圈厢房,房里的布局十分大气,里面的家具都是用上好的楠木做成的,厢房里门口则对的地方摆着一楠木方桌,桌沿四周雕刻着精美图案,桌子上摆着一棵景观松,郁郁葱葱,生机盎然,为这楠木色调的雅间增添了一抹绿意。 雕花木窗旁摆设着一青花瓷,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打在青花瓷上,格外和谐。入门右则立着一宽大的屏风,屏风上雕刻着象征富贵的大红牡丹,栩栩如生。 穿过屏风,可以看见一光滑精制的四方茶桌,桌子上摆着茶几,茶几上摆着两个杯子,杯子里的茶还未喝。 胡小夭走近这茶几,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淡淡的花香味,至于是什么花香一时想不起来,随即轻轻坐下拿起茶杯轻轻闻上一回,还透着淡淡的茶香,想必这泡茶之人手艺相当高。 胡小夭轻轻放下茶杯突然间发现地上有一条绣着几朵梨花的白色女子手帕,捡起手帕细细观看,眉目轻轻一皱,此手帕右下角处绣一个“语”字,想必这手帕便是梦芊语的,方才梦芊语定是在此雅间会人,可会是谁呢?胡小夭理了理刚才发生的事,眉头微锁,突然那股淡淡的花香又飘入鼻中,胡小夭思绪一顿,想起了这香味是刚才自己昏迷时闻到的那股香,梨花香,莫不是四皇子?! 原来梦芊语在此和四皇子相约,那梦芊语和四皇子到底是什么关系?从手帕上绣着梨花的信息可以看得出梦芊语喜爱梨花,而四皇子身上散发的淡清香便是梨花得,莫不是这梦芊语爱慕着四皇子?然而从四皇子的眼里却看不到半点爱意,可是梦芊语一厢情愿?他们刚才到底在此雅间说了何事?为何刚才单独与四皇子对质时他从未提起? 胡小夭正在考思着突然门外响起了秋月的声音:“小姐,马车已在外候着,可起步往来布庄” 胡小夭收回思绪,走到门口轻轻拉开门,点头回应,便出了门,上了马车。 第八章 赤羽霓裳 车子缓缓走在街上行驶,轮子辗过青石铺成的路面,发出吱吱的声音格外和谐。 胡小夭拉开车帘子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现已是晌午过后,巷子里熙熙攘攘,小摊小贩的吆喝声洪亮有力,街和巷的布局有一种对称之美,街巷纵横,放眼忘去檀木色的木墙与瓦砾色的道路遥相呼应,一派温馨,这古乡古色之美足以让胡小夭陶醉其中。 车很快便到了布庄,胡小夭下了马车抬眼望去“来布庄”四字牌匾赫然立于梁上,字体苍劲峻逸、端庄雄秀,由此可见题字之人定是端庄秀气、成熟稳重之人。 “小姐,这牌匾上的‘来布庄’乃是皇上亲笔御赐,有天下第一庄之称,布庄里的布料都是来各郡县精选而来的”秋月想着自家小姐平日里闺房不出,定不知道这布庄于是便开口解释。 “字体苍劲峻逸,如行云流水,好书法!”胡小夭不禁赞叹到。竟然是皇上亲笔御赐的布庄,如此得圣宠的布庄一定有她心中想要的东西,于是径直踏步前行。 秋月听着自家小姐脱口而出的赞美,用字巧到好处,文采非凡,不禁对胡小夭多了几分敬意,随即跟在身后走进布庄。 布庄里面非常宽敞,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材质优异的布料,有滚雪细纱、苏绣、花锦、织锦、罗绸等等上好的布料,琳琅满目,胡小夭不禁感叹这布庄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庄! 庄内的掌柜见有人来便笑脸相迎:“小姐可有看上的布匹?” 胡小夭抬眼望去,只见此人身高七尺,莫约四十岁,穿着紫色罗衣,广袖旁绣着玄文,面目慈善,眼神精锐,一眼看去便觉得此人相当精明,有着商人独有的智慧与洞察力。 “这庄上放眼望去,琳琅满目的皆是布匹,可有成衣?”胡小夭淡淡开口,神态冷而不寒,语气柔而不娇,气质卓然,掌柜见胡小夭这般高贵的气质,不禁心里赞叹不已,这是他见过的最美的人儿,不仅是外表美更多的是由内散发的气质美相当吸引人,于是微微一笑:“当然有,请小姐移步二楼”。 “有劳店家”胡小夭优雅浅笑,轻轻点头,以表谢意。 掌柜摆了个请的手势,随后三人上了二楼。 二楼的布置与一楼有所不同,此层摆放的皆是成衣,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皆有,乍一眼看去,让人眼花缭乱,可细细一看便觉得这衣裳做工精美但款式却大抵相同,粗略数数便有数以千件,不禁让胡小夭内心掀起一阵涟漪,但不消片刻胡小夭眉头轻锁,觉得这服饰皆艳丽过人,穿着不是太过妖艳便是太过富贵,不合适自己的风格。 “这天下第一庄果然名不虚传,可惜”胡小夭故意买关子。 掌柜的眉毛挑了一下,有些意味深长,天底下从未有人不喜这天下第一庄之物,胡小夭可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人。 “哦?小姐有何高见不妨直说” “前辈庄上的服饰美则美,但款式却大抵相同,有道“人靠衣妆,美靠红妆”,衣着于不同人身上却味道各不相同,若能多多了解这现实的人文风韵,由此各有所出,或许又是新的一番景象。” “听小姐一席话,老夫受教了。想不到小姐看似闺房不迈半步的闺阁女子,眼光却是独到,老夫佩服!”转身和善的说:“本庄倒是有一件宝贝,‘赤羽霓裳’,此罗裙仍已有千年,经千年而不朽,色泽仍鲜红透亮。小姐若是穿在身上定会如那天仙下凡,绝世倾城。如今觉得与小姐甚是有缘,不妨随我前去一睹芳华?”。 胡小夭听后眼前一亮,当真有经千年不朽的罗裙?恰巧这朱红色的罗裙正是她要找的颜色,因此想得到的欲望更加强烈了。 “前辈如此厚待,芊语怎好不去”胡小夭有些好奇这天下第一庄的宝贝到底长何样。 胡小夭跟随掌柜下了一楼,走出布庄来到了楚庄内庭院外,转身道:“请小姐在此稍等片刻,容我禀报庄主”。 待掌柜走后,胡小夭环顾了四周,庭院内部局显得很有诗意,满院子的翠竹,在微风轻佛下,阵阵竹子的清香扑面而来,使人心情愉悦。 胡小夭静静的欣赏着这眼前的美景,呼吸着这古代的无污染的空气,觉得心里的压力顿时释放出来。 此时,庭内一位面容慈善的老者,正在修剪一棵盆栽古柏,那淡然自若的神情与那枝条茂盛的古柏形成新明的对比,格外和谐。 “那姑娘果真如你所言?”老者转身问道。 “回楚爷,属下所言事实” “哦?那老朽道要瞧瞧看,是不是金子只要一试便知,请她进来吧”老者屡了一下胡子,露出深藏不露的眼神。 “属下明白,只是不知楚爷为何要选看不上我们庄上的衣裳之人作为有缘人的候选?” “老李啊,你想想,这看不上我庄上的衣裳之人除了那姑娘之外,可曾有别人?” “没有”李掌柜摇摇头。 “你觉得这有缘人可是一般人?” “不是”李掌柜又摇摇头。 “这第一次点评我‘来布庄’之人,由古至今她可是第一人,甚是有趣,便让她试试也无妨。” “楚爷的一席话,属下茅塞顿开”李掌柜意识到了楚爷的用意,能有缘与楚家的宝物相见,必然不是庸俗之辈,不能用世俗的眼光来看待。 “属下明白,这就去请那姑娘进来”说完,转身离去。 掌柜走出内庭,把胡小夭请进了内院,脚未踏进内厅就听见了一位老人的说话声:“阿绿啊,你瞧瞧,才一天不打理,就焉成这样,真是淘气。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这样闹咧。” 一进门便看见一位年长的老人正在给一盘菊花整理枝叶,一身洁白的长袍映衬着那满头的白发与花白的胡子,那悠然的神情和淡雅的剪菊枝的动作平添了几分韵味,咋一眼看去好似一仙翁脱俗绝世。 “老爷,梦小姐已到”掌柜提醒道。 那老者倒是没有回话,装做没听见一般:“阿绿啊,你再这样淘气,爷爷我可是要把你送人喽”。 掌柜见状,向胡小夭小声道歉,胡小夭则微笑表示理解,一边的秋月也显得很淡定,这局面仿佛只有那老庄主一人在似的。 第九章 楚庄主 半响后,那老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叫了一声:“哎呀,我这老骨头,有人来了都不知道,老李啊,你是怎么当管家的,人来了也不通传一声,让一个姑娘家的干站着这怎过得去?显得我们楚庄有失礼仪!” “是,老爷,都是老奴的错,这就给梦小姐陪不是”李管家没有解释一口气把担子都担了起来。 “芊语见过楚庄主”胡小夭有礼的福了福身子,“请楚庄主莫要怪罪李管家,都是芊语的错,打扰了庄主您的雅兴,也让管家为难了。” 楚庄主见胡小夭如此有礼数,在这种情形下,仍不骄不躁,谦和有礼,倒是满意的点点头。 “哦,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却如此懂礼数,难能可贵啊!老李上茶”楚庄主缕了缕那白花花的胡子笑容满面。 “是!老爷”李管家转身便去吩咐下人准备茶水点心。 “庄主谬赞了,这是晚辈应该的” “嗯”楚庄主笑容可拘的点点头,继而,指着面前的盆栽问道:“小姑娘,这菊花如何?” “菊花乃花中君子也,花开艳满园,花落香犹在。楚庄主种的这盆绿菊可谓上品,相信这毓梳国亦未能找出第二盆了吧” 当胡小夭看见这份开得正艳的绿菊时,眼前一亮,菊花倒是见多了,可是绿菊倒是少见,胡小夭以为这绿菊是现代培育的新品种,没想到在这里也能见上一回,却实是惊艳了一回。 “哈哈,小姑娘真是好眼光,你要是喜欢,便送与你了”楚庄主突然开怀道。 “楚庄主如此抬爱,芊语受宠若惊,有幸得与庄主一面已是万幸,怎敢再夺庄主之爱。” 胡小夭意识到这楚庄主视乎有意为之,便直接拒绝了。 胡小夭心里估摸着这李管家分明已经先行去禀告他,怎会不知有人来,从一开始的装糊涂,到现在的送礼,明知胡小夭的来意却只口不提‘赤羽霓裳’之事,想必事情可不简单,接下来可要接招了。 果真是猜对了,只见那楚庄主一脸孩子气,不悦道:“梦丫头不用气,老爷子我还得请丫头你替我解决难题咧”楚庄主道也欣赏胡小夭,便不再与之气,直接吆呼其梦丫头,倒也显得亲切。 此时,楚庄的丫鬟已将茶水和点心送来,李管家令她们把东西放下便吩咐她们上茶招待胡小夭和秋月。 楚老庄主吩咐管家道:“老李,去将我那酒葫芦拿来”。 那管家听后眼睛雪亮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原样,应了一声,随后向胡小夭道了声便出去了。 胡小夭见状,仍是保持着微笑,没有接楚庄主的话,轻轻拿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热茶,顿时全身暖和起来,一旁的秋月见自家小姐如此淡定道也跟着平静下来,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好茶”胡小夭全身暖暖的,心情舒畅不少。 “梦丫头,这可是上好的龙井,泡茶之水仍是取自山中古井第一口水,这茶黄帝老儿都未能喝上几回,丫头你幸得以品此茶,该多品几口。”楚庄主笑脸盈盈道。 “芊语在此谢过庄梦如此厚待,芊语不解,何为第一口水?” “小姐,这第一口水便是天微亮时,村民上山打水,第一个人取此山中古井之水,此水乃是经过漫漫长夜的沉淀与滋润,吸收天地精华,比甘露还可贵,用它来泡茶,茶水清甜,茶过留香,是泡茶的上等水源。”秋月对此饶有兴趣,脱口而出。 “想不到,梦丫头聪慧过人,连身边的小护卫也如此精明”楚庄主夸赞道。 “秋月只是略知一二,不敢自居,还忘楚庄主莫见笑”秋月俯首以礼还之。 随后便是楚庄主开怀的大笑,气氛十分融洽。 就在此时,管家把酒葫芦带了过来,这时,楚庄主接过酒葫芦,满脸哀伤。 “梦丫头,我这葫芦里装的可是百年的桂花酿,老头儿我舍不得喝,可这葫芦里却也装着一颗无价的夜明珠,这珠子是我老朋友的小孙女不小心弄进去的,丢了这珠子那孙女闹腾得很。” “庄主何必挂坏,把酒倒出来再装进去便可,或是换别的容器存酒,这珠子自然便可取了”秋月觉得奇怪便询问道。 楚庄主叹了口气,又无奈道。 “叹,你们有所不知,我这葫芦可是祖祖辈辈留传下来的传家宝,用来酿酒甚好,老头儿我又舍不得损坏它,这桂花酿更不能把它倒了出来再装回去,可会坏了我这百年桂花酿啊。如今老头儿我可真不知怎么办为好,梦丫头你可要帮老头儿我想想办法啊,老头子我心疼啊” 只见那楚老爷子故装哭诉,样子十分可爱,胡小夭见状倒也不揭穿,只笑而不语。 胡小夭心里估摸着,这老爷子摆明了就是想试探她,什么百年桂花酿,掉了颗珠子进去你还宝贝着要喝不成?如今都这样情形了还不提“赤羽霓裳”之事,当真是忍得住气。 楚老爷子见胡小夭只笑而不语,眼睛一亮,上前道:“梦丫头,只要你帮我解决了这难题,爷爷我便把庄上的宝贝‘赤羽霓裳’送予你” 众人只觉得,楚庄主脸皮子也太厚了,抛了个死题给人家,这酒既不能喝也不能倒,这葫芦也不能坏,还怎么取这夜明珠啊。还不气的说要是解决了此事就把罗裙送予人家,这不是摆明了要看胡小夭的笑话吗。 可胡小夭却不是这样想的,闻之不急不燥,这只老狐狸总算进入主题了。她接过酒葫芦细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葫芦嘴大得可以,怪不得夜明珠能掉进去,她晃了晃葫芦,水声与珠子的撞击声传出,靠近葫芦嘴,瞧了瞧里面有个闪闪发光的小东西,这夜明珠小得可人,就像是小得故意不想让人拿出来的那种。 “丫头,如何?若是真帮爷爷我把这珠子取出来,这‘赤羽霓裳’便是你的了,爷爷决不食言。” 胡小夭,轻轻笑了笑,道:“老爷爷,此话当真” 胡小夭见这楚庄主如此亲近,便直接称呼其为爷爷。 众人听后皆是满脸的不可思意,胡小夭这话不是明显的告诉别人她有办法吗,顿时现场闹腾了起来,连楚老爷子也眼睛雪亮雪亮的,满是迫不及待。 “爷爷怎么会骗你”楚老爷子笑意浓浓的回话,把后面的话藏在了心里:当然当真了,只不过这‘赤羽霓裳’可是会认主的,能不能拿到手可不是我说了算。 “小姐可有办法?”秋月也好奇。 “山人自有妙计”胡小夭满脸神秘。 胡小夭把酒葫芦给秋月看了看,比划了一下葫芦嘴的口径。随后在秋月耳边轻语,让其为她去讨一样东西。 秋月只是吃惊了一眨眼的功夫便恢复了平静,只是稍看了一眼葫芦的葫嘴和里面的珠子便离去。只剩下一干人等在此窃窃私语。 第十章 做我孙媳妇 此时胡小夭又拿起酒葫芦在细细的观察了一会,这夜明珠发出来的亮光到是明亮。 一旁的楚老庄主瞧着有些无聊便也凑上前去问到:“梦丫头,你让那丫鬟去准备何物?跟老头子我说说,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爷爷只管等着就好”胡小夭故意吊他的胃口,谁让你刚才一进门先吊我胃口来着。 “好!丫头,老头子我相信你”楚老庄主见未能问出些门道来,也不再纠缠下去,直接坐着喝起茶来。 半柱香后,秋月手里拿着一根比酒葫芦稍长的竹子回来了,胡小夭见了这竹子满意的点点头,这秋月的判断力与记忆力果然强,这正是她所想的竹子。 “丫头,你拿这竹子莫不是要当工具撬开我的宝贝葫芦”楚庄主来兴致了。 “爷爷莫及,只需看着便是”胡小夭轻轻笑着说,说完便把葫芦塞拔开。 葫芦开启,酒香便飘了出来,只是闻着酒香便知酒味,确实是好酒。胡小夭一只手拿着葫芦另一只手轻轻把那节竹子放进葫芦里面,然后轻轻的拿着竹子上下、左右移动,像是在寻找什么,就在众人不解之时,胡小夭突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把嘴巴凑到竹子上用力吸。 这时,楚老庄主急了,道:“梦丫头,你”。 话还没说完,便看见胡小夭笑意满满的从嘴巴里吐出一颗珠子,此时,众人皆惊奇,这珠子是如何出来的。 楚庄主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一把抓过葫芦,摇了摇,没听见珠子的撞击声,用眼睛瞧了瞧这酒还在,珠子却不在了。 “丫头,这,这,这珠子是如何出来的”楚庄主刚开始时还以为胡小夭嘴里的珠子是假的,可当拿过葫芦瞧过之后就发现这珠子当真是他自己放进去的那颗,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就像变戏法一样,这夜明珠莫名其妙的就在胡小夭的嘴里的。 “爷爷,莫及。您瞧,这珠子已经出来了,您的承诺也该兑现了吧”胡小夭把玩着手中的夜明珠,十分有趣味的说道。 就怕你这老爷子反诲,如今抓着个小辫子,还怕你不给不成。胡小夭心里乐着:楚老头儿,我还得多谢你这庄上种了这么多好竹子,不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为好。你想知道原因?先憋着吧。这道理再简单不过了,只要喝过珍珠奶茶的现代人儿,有哪个不懂这道理的,这竹子虽不比吸管好用,但是还是可以凑合着用的。 “哈哈,梦丫头,果真聪明!好,随我来”这楚老爷子也算开窍,一点就通,没问出个原因来,心里就是痒痒的,这梦丫头果真聪明:我步步设局,如今却反被这丫头摆了一道,到也输得心服口服,很久没有像今天这般痛快的笑了。 胡小夭点点头,轻步提起,跟着楚老庄主出了厅,几人穿过一条由青石铺成的小路,小路两旁种着密密麻麻的竹子,长长的路看不见头,让胡小夭有种曲径通幽处的感觉。 一会的功夫,他们便穿过了竹林来到了一堵古墙外,这是一座比较古老的房子,打开大门进入园内,便看见园子里种了许多蔓藤,藤条顺着竹架爬上去,铺满了整个架子,看上去绿意盎然。 穿过这藤蔓架子,他们来到了一间厢房门外,停住了脚步。 “这里便是赤羽霓裳的存放地了,丫头,随我来”楚庄主说。 李管家把门打开,楚庄主第一个进去,随后胡小夭也跟着进去,秋月随其后,可还未等秋月踏入门内就被管家拦住了。 “秋月姑娘请留步,此乃楚庄禁地,外人不得入内,只待有缘人” “秋月,在此侯着便是”胡小夭明白管家的意思,便吩咐道。 “是,小姐”秋月意会道。 此房间的布局和楚庄内的房间没有多大的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里布置比较简单、素雅。一桌、一椅、一茶几、一梳妆台,便无其他入眼的东西了。虽简单但是却整齐,让人乍一眼看上去很舒服。 胡小夭觉得奇怪,这样简单的房子哪里有“赤羽霓裳”,莫不是另有门道,正在胡小夭思索时,楚庄主走到梳妆台处,拿起妆台上的梳子,放进铜镜旁的小卡槽里,卡槽的大小正好和梳子吻合,只听见咔嚓一声,梳妆台像自动门一样打开来,一条暗道映入眼帘。 楚庄主第一个走进去,胡小夭随后,其次是李管家。 “梦丫头,这里面便是宝贝的所在地了,不过可别高兴得太早,里面另有玄机。”楚庄主一边抬步走进去一边对胡小夭打起哑谜来。 “哦,如此说来,芊语更是迫不及待了”胡小夭觉得这楚老头子是故意在打哑谜,便也不多问,只是表明了心态。 “哈哈,想不到梦丫头如此沉得住气,竟不问原由,有意思,真有意思,丫头!老爷子我更喜欢你了” “承蒙庄主厚爱,芊语受宠若惊”胡小夭挑了挑,莞尔一笑道。 “梦丫头,老爷子我有一个和你年龄相近的孙子,瞧着你们挺般配,改天我让我那乖孙儿上门提亲,做我孙媳妇可好?” 胡小夭听了楚老庄主的一席话,脚不自然的踉跄了一下,差点摔跟头,这楚老头子也太直接了吧。 “哎呀,梦丫头,可要小心点,可别摔着,我那乖孙儿要是见着自己未来的娘子不小心摔着可是会心疼的”楚老庄主笑意盈盈的说。 一旁的李管家听后,笑了,而胡小夭则是嘴角抽蓄了一下,这老头子倒是来劲了,真想抽他! “爷爷您别跟芊语开玩笑了,芊语受不起惊吓”胡小夭也不跟他瞎起哄,婉言回拒。 “梦丫头,我那乖孙子长得可是一表人才,气度非凡,能文能武,乃毓梳国第一美男,多少姑娘家想和我那乖孙儿共结连理......丫头丫头!!”楚老庄主正在陶醉的滔滔不绝的夸自己的孙子,话刚说到一半就发现胡小夭和李管家早已远远的走在了自己的前头,急忙快步走上前去。 待楚老庄主跟上胡小夭这时,三人已是站在这地宫正殿内了。 第十一章 迷团重重 “丫头,爷爷说的话可要好好考虑考虑啊”楚老庄主带着小喘气说着,却发现胡小夭完全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只是在惊讶和发愣的状态。 其实当他们出了暗道踏进正殿的时候,大殿上的灯一眨眼间全亮了,照得整个地下宫殿金碧辉煌。正殿内的墙壁皆是用水晶铺成,像镜子一样将每一盏等的光反射开来,显得十分明亮与恢弘。 站在殿内的每一个角度上都可以看见水晶里的自己,胡小夭发现自己的这具身体相貌很精致,是一个美人胚子,可真正让胡小夭惊讶的不是这些,而是墙上挂着的一幅栩栩如生的画。 画中画着一身着红裙的女子,女子挽着简单的发髻,额间配着珠子,珠子和眉间的朱纱遥相呼应。腰间挂着香囊,脚踏祥云,亭亭玉立的站在祥云中,裙摆与墨发随风而起,手中握着长笛,正在吹奏,神情泰然自若,仿佛将一切置身于世外,如仙蒂般美丽。 画中还有提字:东篱有美人兮,逃之夭夭,灼灼其华——小夭不妖也。 提字下方盖着印章,这个印章本不是起眼的东西,只是那字体与提字的字体完全不是一个时代的字体,胡小夭端详了一会,印字写着“古月”两字,好像现代的字体,一眼便能看出,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看着画中美丽的女子,胡小夭惊出一身冷汗!这画中的女子竟然长得和自己穿越前的样貌一模一样!连眉间朱纱都一样!如果硬要说哪里不一样,那便是画中的女子那份淡然世外的神情和蒂仙般的气质是胡小夭达不到的。 “丫头?丫头?!!!”楚老庄主见胡小夭发呆了好一阵子,便开口提醒。 “爷爷这画中之人是何人?”胡小夭被楚庄主的几声‘丫头’给回神了,便想问个原由。 “丫头,这画中之人乃是我楚家的恩公,听我的祖辈说,此人懂术法,通五行,曾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中,处于恒古年代至今已有万年,她身上穿的赤羽霓裳便是我们楚家所说的宝贝,听祖先言,此罗裙是古月仙子遗留下来的物品,只为等待有缘之人来取” “万年?”胡小夭带着满脸的震惊和疑惑,这时间长久得掐指一算也算不出来。 画中女子怎会和自己原来的样貌长得一模一样?就算是前世不会长得一样,自己穿越过来这里完全不知是什么原因,胡小夭心里一片波澜。 “这年头久远得,如今这赤羽霓裳到像个传说了。连老夫也对这霓裳甚是好奇。这古月仙子为了等有缘人来取它,特在它的周围设置了仙障,只有有缘人才能开启,如果硬是闯入,只要触碰那仙障,便会像遭到电击一般全身痛疼,甚至会让一个正常人变成疯子。所以世人皆不敢逾越那仙障,外人只知我庄有件宝物,却无人能目睹这宝物的真容,世人来窥探,皆是失望而归,久而久之世人便觉得无趣,渐渐的世人便把这事淡忘了”楚庄主缕了缕胡子说道。 胡小夭听着越来越迷惑,古月仙子?仙障?有缘人?自己? “古月仙子?仙障?难道这世上果真有神仙?”胡小夭觉得十分可笑,满脸好奇的问道。 “这神仙嘛,心中有神,神自然就在你身边,这心中若无神,自然神仙与你无缘了”楚老庄主打趣道。 胡小夭嘴角抽了抽,丫的,这老头子说话全是艺术啊。 “哦?如此说来,爷爷自然是心中有神,自然也是见过神仙?”胡小夭恢复平静,也跟着打趣道。 “爷爷当然”楚爷把到嘴边的话停顿了下,直视着胡小夭那满脸打趣的神情,转而含笑道:“丫头,你这是要给爷爷我下套?” “芊语哪敢”胡小夭笑道:“爷爷这般超然脱俗,我瞧着可比神仙还有几分气韵” “你这小丫头骗子,这话爷爷爱听”楚老庄主被夸得心里乐呵呵,道:“爷爷自然是没见过神仙,若是见过,那爷爷我可了不得了,不过......” 楚爷看着胡小夭那由希望到失望的眼神,眼睛不由得眯成了一条线,故意卖关子。 “不过什么?”胡小夭迫不及待问道。 “丫头,你问这神仙做何?”楚爷缕了下胡子带着点点笑意问。 “芊语只是好奇,这好奇心人皆有之,如若爷爷不愿说,那芊语便也不好再追问” 老家伙,又在逗我玩,还有样学样,故意卖关子是吧,就不如你愿。 “哈哈,梦丫头,可真会逗爷爷,那爷爷也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吧” 胡小夭嘴角抽了下,还勉为其难,这老头子怎么这么逗。 “爷爷是没见过神仙,不过这人间都在流传四皇子年幼时,有一位鹤发童颜的老神仙收他为徒,教他阴阳之道,五行之术,不过四皇子只道世人说,他只会医术,这医术之精湛可谓是神医在世,所以世人皆对四皇子如仙人一般甚是敬重,就连皇上也让他这个儿子三分。” 原来如此,难怪他会猜疑自己不是梦芊语,原来是有根基啊! “哦,那世间可有人会奇门道术?”胡小夭对这个奇异玄幻的国度充满了好奇。 “这世间会术法的,只有一些高深的道士和毓梳国的大祭司以及传说中白桦山的尊者和他的弟子” “白桦山?如此说来,若是有缘能成为白桦山的弟子,那修习术法于我等这些凡夫俗子也是有机会了?爷爷可知白桦山在哪里?”胡小夭对那些道士没有兴趣反倒是对白桦山饶有兴趣,听到这里带着明显的情绪激动的问道。 “这白桦山只是个传说,无人知道它在哪里,也许在天上也许在人间,丫头对这些传说如此上心,难不成你想修习术法?”楚老爷子问道。 “只是随口一问罢了”胡小夭呵呵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大祭司真会术法?那她在毓梳国的地位岂不是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无人敢与之抗衡?” “也不全然是,四皇子不是得道仙人的徒弟嘛,他救人无数,行事有自己的作风,愿跟随他的民众也不在大祭司话下” 胡小夭眼神微闪,心里估么着: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越穿,人家穿越还能过点正常人的生活,而自己呢?硬要想着离这么危险人物远点,不然就得无时不刻的升级自己的技能,随时需要满血复活,一路打怪!真是斗志啊。 “丫头,在想什么?”梦老庄主见胡小夭走了神,便抬起手在她眼前摇晃,问道。 胡小夭思绪被打断,回以笑脸道:“芊语在想,爷爷刚才说的只有缘人才能拿到这宝物,爷爷既然带芊语至此,可是觉得芊语是有缘人?” “哈哈,丫头,是不是有缘人可不是爷爷说了算,要看这仙障认不认,爷爷只是觉得,丫头你竟是第一个瞧不上我庄的衣裳之人,这胃口足是可以让丫头你来这里碰碰壁”楚庄主说着眼迷成了一条线。 丫的,原来是找我来做试验品的,原来他们也没见过这宝物。胡小夭纳闷着,这古月仙子留着这个谜团有什么居心?为何会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为何冥冥之中自己会到这里来,看到这幅画? “原来庄主还有如此癖好啊”胡小夭故意把语气加重,以发泄心中的不满。 “哈哈”楚庄主开怀大笑,没想到这小娃儿嘴皮子功夫了得,骂人不带脏字,和我那乖孙儿有得比。 楚庄主没有接胡小夭的话,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钱币,说道:“丫头,你看好了,这仙障可不是一般人能触碰的” 说完把那枚钱币丢向那道仙障,顿时,钱币被一股力量弹了出去。 胡小夭视线寻着钱币弹出的方向,只见那枚钱币死死的嵌入了墙内,半秒,那枚钱币便化成了灰烬。 胡小夭被这一幕吓着了,还好自己没有去触碰那仙障,不然这化成灰烬的就是自己了。 “丫头,你看”楚庄主指着画旁边的一块立在墙内的木块图,木块里面嵌着9块可以移动的小木块,有一个格子是空着的,小木块上画着不规则的图,乍一眼看上去不知画的是什么。 当胡小夭初见这个木块图时,还没有什么异样,可是仔细一看,便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不就是21世纪的移动拼图的游戏样板吗,其中有一块小木块上画着两只眼睛和半个类似狐狸的头,那双眼睛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人移不开眼。 第十二章 墙上的狐狸 楚老庄主见此,立即上前把胡小夭的身体往一旁拽,解释道:“丫头,可别盯着那双眼睛看,它会迷惑你上前去移动那些小木块,可别小瞧了这举动,只要你移动了这些小方块,不到半会儿就会有一股气将你轰出去,严重者会五脏六腑全毁,吐血身亡” 可胡小夭似乎对楚庄主的动作和劝阻毫无动容,这狐狸眼就像是能摄魂一般,让她不由自主的想上前去触碰。 拼图游戏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游戏,这拼图勾起了思乡之情。心里万分复杂,思乡与怀念之情油然而生,却也夹杂着一股莫名的情素,不禁心中生起了一种酸涩感,鼻子酸遛遛的,不禁更想移步上前,去触碰那久违的回忆,视乎只有那里才让她找到归属感。 当一个人漂泊他乡时,无依无靠,也许那熟悉又陌生的一抹情景,便会让失了方向的心灵找回归属感,原来自己还好好的活着,原来自己会为那一丁点的相遇而感动得泪流满面,原来自己最想要的也只不过是自我给的安全感罢了。原来自己还是自己,从未变过,只是周围的环境变罢了。 “丫头?丫头!”楚庄主以为自己这动静与解释能阻止胡小夭,却万万没想到瞧着这情景竟如此和谐,难道她真的是有缘人?不妨试试。 胡小夭触摸着那些小木块,用最熟悉的手法移动小木块,一步一步的有规律的移动着这些小木块,当她移动到第4块时,楚庄主捏了一把冷汗,曾经有人就是移动到第5步时,小木块又莫名其妙的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接着仙障发生的变化,那人便直接被一股气流轰了出去,吐血身亡。 当看见胡小夭移动了4步也未发生异样时,松了一口气。木块上的图型构造已经明显看出来是一只狐狸了。当胡小夭移动到第5步时,一幅栩栩如生的九尾狐图展现在他们面前。 随着拼图的完成,狐狸的眼睛发出一道亮光。那道金光直穿一旁的仙障,然后穿出门外消失不见,接着,仙障消失了,在仙障消失的同时,设置仙障的那块地方,地面的木板像门一样打开了,一个石桌从地下升起,石桌上摆着一个透明的柜子,可以明显的看见里面放着朱红色的霓裳。 看着那鲜红的霓裳,胡小夭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行为已悄然解开了仙障,而一旁的楚庄和李管家皆兴奋异常。 这就是传说中的赤羽霓裳啊,果然非凡!三人皆赞叹。 “原来梦姑娘真的是宝物的主人,祖宗显灵啊!这万年宝物终于认主了,如今有缘得此一见,也不枉我白活几十载啊”李管第一个兴奋的感叹道,心中自是百感交集: 这艰难的任务总算完成了,从他一开始进入这个楚庄时,前任老爷就交待了他要找到这个有缘人,完成祖先交待的事情,万万没想到如今居然完成了这万年亦没有完成的任务。 而一旁的楚庄主则是意味深长,缕了缕胡子,心里估摸着:这楚天傲交待的事情总算完成了,不就是跟他称兄道弟了十几年嘛,临终前却把那么麻烦的事交给他,还要让他这个喜欢游五湖四海的人困在这闷大的楚庄,把他的巴掌大的孙儿交给他扶养。这个老狐狸果真狡诈!如今光荣完成任务了,也该去笑傲江湖了。 “丫头,这霓裳就交予你了,可别小瞧了这宝贝,这可是万年冰蚕结成的蚕丝,冰蚕丝色泽明亮,纹理通透,穿在身上不仅冬暖夏凉,还有养颜美容之功效。”楚庄主笑意盈盈道。 “果真神物,芊语何其幸运,能得此一物,再此谢过爷爷。”胡小夭像做梦般,第一次见识到这玄幻国度的神奇,惊叹不已;第一次感受到这异时空来的奇异冲击,兴奋不已。说完便迫不及待的走上前打开柜子取出霓裳。 胡小夭拿起那通体透红、质地柔软而冰凉霓裳,心中有种莫名的情素,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霓裳的广袖上绣着几株绽放着的雪梅,色泽华而不艳,赤而不妖,轻触之,丝质柔软而冰凉。触碰着这冰凉的霓裳,心情舒畅,突百感交集:既然有缘与它相见,那必然是说明她接来的路会更加明了。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一种魔力牵引着她向前。如此想着心里便觉得安心的许多。 胡小夭终是慢慢接受了现在的自己,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薄唇轻翘,恢愎了那份淡定与从容:待会到梦府可有好戏看了,她可不会这般轻易任人宰割,无论如何也要杀出一条路子来。 “丫头,现在可以告诉我是那夜明珠是怎么回事了吧”楚庄主见事已了,心中那份疑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一脸兴奋道。 “爷爷莫及,待出了这密室,芊语必会告知爷爷其中的奥秘”胡小夭嘴唇轻启,带着些笑意,看着楚老庄主那表情觉得自己说这话真是罪过罪过。 只见那楚老庄主整张脸都黑了,脸角抽蓄着,欲言又止的样子着实可爱,好一个老顽童。好一会才道:“好,老头子我等!” 胡小夭取了霓裳,出了密室,便把夜明珠从酒葫芦里取出来的原理告诉楚庄主便离去了。 当胡小夭穿着这霓裳从楚庄走出来的时候,众人皆惊呆了,果然是绝物!及腰的秀发仅用玉簪轻挽,细柳眉,鹅蛋脸,小蛮腰,赤红色的罗裳穿在胡小夭身上把她雪白的肌肤衬得愈嫩白。 一身赤红衣装与那饱满欲滴的红唇遥相呼应,更显娇媚动人,但是脸上那抹淡淡的不为世俗所动的神情却把娇媚掩盖得恰到好处,这蒂仙般的气质柔然而生,广袖飘然,一恍若倾城,只能用“惊鸿”二字来形容。 胡小夭殊不知,她这般惊为天人的容貌,在众人眼里便是茶余饭后的消遣,胡小夭离开后仍有人谈及此事,有人羡慕有人嫉妒亦有人惊赞,亦有人数落。 然而在她走出梦府后,另一个地方,早已有人对此事了如指撑。 一间宽敞明亮装饰华丽的石室内,站着两个人,正在对话。 “回谷主,据暗探的回报,这楚庄的宝物已开启,霓裳已被梦芊语拿走”一个穿黑色卫服的男子神情严肃的说着。 “继续留意她的一举一动,不得轻举妄动,下去吧”清冷的声音传出。 “是”黑衣男子领命后便退出了大厅。 “梦芊语?有意思,游戏才刚开始”男子带着银色半弧的面具,看不到整张脸,只是那未被面具遮住的嘴唇弧度恰是好看,如是摘下面具定是美男一个。一身白色锦袍,映衬着那银色的面具显得神秘而气质非凡,仿佛非人间所属。 第十三章 初入梦府 待胡小夭回到梦府已是夜色入暮时分,马车停在门外,抬头望去,“梦府”二字格外醒目,飞檐斗拱外悬挂着一铃铛,在微风吹拂下发出悦耳的铃铛声,屋顶上的金瓦在在夕阳徐徐照下金碧辉煌,波光琉璃。 走进府邸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气势恢宏的一字照壁,墙壁是用石头雕刻,豪华的照壁上装饰着许多吉祥图样的砖雕,岔角的中央还镶嵌着“福寿”字样的砖匾。 穿过照壁便进入府邸的庭院,院内小桥流水,绿堤垂柳,众花争艳,特别是石拱桥边那株扶桑花开得正浓,好不惬意。 踏过石桥,绕过假山,便是一条长长的回廊,廊檐瓦砾金碧琉璃,雕檐上画着栩栩如生画景,美不胜收。回廊的尽头便梦之毅居住的詹宇阁了。 走近詹宇阁远远便听到一中年男子愤怒的声音:“放肆!语儿竟然偷偷跑出相府,当众调戏四皇子,还得罪了大皇子,当众毁了自己的清誉,真是丢尽了梦家的脸!” “老爷息怒,如今木已成舟,您这样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先喝口茶消消气”此话是一中年妇女的声音,从语气中听知其是二夫人。 胡小夭听到这话时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故意放慢了脚步,细细听这些闲话,可一旁的秋月着实为自家小姐捏了一把冷汗,相爷如此愤怒的情形还是第一次见,待会小姐可否会撑得住,然而,这些对话于胡小夭而言便是信号灯,能让她知道里面的人物情况以不至于见面时无端揣摸。 “砰”瓷器破碎的声音,随后只见听一声怒吼。 “如今这情形何以消气,不稍半日皇宫定会下旨召语儿进宫,这调戏皇家子弟之罪岂是儿戏?你这个做姨娘的平日里是如何教导她,连下人都这般闲言碎语,说二夫人过份溺宠着语儿而冷淡了舞儿,也难怪语儿敢私自出府,没有你的默许难道语儿还向天借了胆不成?” “老爷,妾身冤枉啊,自从姐姐去了以后,语儿就成了无娘的孩子,妾身只是给予语儿失去的那份母爱,岂有过分宠爱之说。妾身抄手持家,为这个家尽心尽力,图的是什么,如今出事了老爷您就这般冤枉妾身,妾身倒愿那日走的是贱妾而不是姐姐,以免了今日这般苦楚”梨花带雨般哭诉,梦之毅见状气也消了半截。 就在此时门外一下人通传:“相爷,大小姐已到偏堂” 梦之毅听后一声凌厉:“让她进来!” 胡小夭提步轻缓的踏进了厅堂内,梦之毅和苏姨娘脸上皆露出惊讶的表情,缘于胡小夭这身打扮。 朱红色的霓裳正是梦夫人生前喜好的装扮,如今梦芊语已到笄礼之年,出落得婷婷动人,与梦夫人愈发相似,特别是今日一身空灵飘逸的赤羽霓裳胜过雨后红莲,艳而不妖,华而不过。加之身上散发的淡淡的雅气,让人咋一看还以为是梦夫人重生了般,也难怪梦之毅与苏姨娘这般惊愕了。 胡小夭初见二人便觉得他们的样貌是意料之内,只见梦之毅一身玄色外衣加白色里衬,衣襟处绣着金色的藤图,着显高贵和文雅,脸上带着些许怒气,如怒气散去那也是称得上美男子。 一旁的苏姨娘则身着紫色纱罗裙,罗裙紧贴于身,把她的细蛮腰身衬托得愈发妖娆,特别是那刚哭过微微泛红的眼眸配上那鲜红欲滴的红唇,显得楚楚动人,脸上涂了一层胭脂显得肤色白里透红,看不出半点皱纹,不得不说这苏姨娘如今这般年纪怎么看都不像已步入中年的妇女,到像个娇媚的少妇,难怪把梦之毅迷得神魂颠倒。 不待他们二人发话,胡小夭便收回了目光,满脸委屈的唤了声:“爹爹” “跪下!”梦之毅威严道。 “父亲,语儿冤枉”胡小夭跪下辩诉道。 “冤枉?这丑事都传便了整个庸城!难道全城的百姓都冤枉了你?!”梦之毅想起这件事的严重性,怒气又上来了。 “你还有脸回来,今日之事,丢尽了梦家的脸,不责罚你对不起老祖宗!来人!拿鞭子过来!”梦之毅怒道。 就在此时,众人皆捏冷汗之时,便传来一男子优雅又带着点急促的声音。 第十四章 较量 “爹,语儿姐这柔弱的身子骨,要是被您的神鞭抽上几回,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梦飞凡大步跨进大厅,给了梦芊语一个眼神,转而讨好般向自己的父亲说道: “我瞧语儿姐都主动跪在这向您老请罪了,您就看在姐姐这主动认罪的份上从轻发落,罚姐姐面壁思过一个月吧?父亲大人。” 来人正是苏姨娘的儿子梦飞凡,只见他一身白衣胜雪,五官棱角分明,一双清澈的眼眸,平添了几分俊气,举手投足之间有王公贵族的气质,好一个风姿卓越的少年! 说也奇怪,这梦飞凡倒是挺喜欢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这原由那便是小时候梦飞凡经常到梦芊语园子里玩,发现梦芊语经常能弄出一些好玩的东西来,而梦芊语也不排斥这个口口声声叫她姐姐的弟弟,久而久之她们的感情便像亲生姐弟一般好,也难怪今日替她说话了。 梦飞凡前脚刚踏进门,后脚未着地,紧接着,门外又传来一女子冰冷的声音。 “姐姐可真有福气,娘亲这般疼你,弟弟这般为你说话,大家这般为你担心,想必爹爹也是这般看重你,一时之气才家法伺候姐姐吧,说不定爹爹这气一消便免了体罚,爹爹您说是吧?” 冰冷的话从门外传来,来人正是苏姨娘的大女儿梦芊舞,长得跟苏姨娘有七分相似。 只见她身着一浅蓝色的霓裳,简单而淡雅的发髻上插着一只宛如蝴蝶形状的金色簪子,把单调的发式点缀得恰到好处。脸上的表情如一块冰玉一般冷淡,脸上略施粉黛,肌肤光滑似酥,柳眉杏眼,是一个美人胚子。只可惜脸上的表情过于冰冷,把她女子家的娇美掩盖住了,让男子们望而止步。 试问有哪个男子喜爱像块冰块似的女子呢?然而值得好奇的便是她的穿着打扮风格倒是和自己的娘亲恰恰相反,让人觉得不像是苏氏亲生的一般。 这前一声优雅动听的声音刚落,紧接着便是一声冰冷的调侃出场白,着实让胡小夭有些愕然,没想到梦飞凡会替梦芊语说话,刚才那一记眼神,分明是在提醒自己向梦之毅认错讨好,免了这体罚。 然而,后面一句冰冷的话倒是让胡小夭打了十二分精神,想必她是恨足了梦芊语才故意这般落井下石的吧,经这么一绕,估计梦之毅会更加生气,个个都宠着梦芊语,如果他一个当家的主人也这样的话岂不是乱套了! 果然,只见梦之毅一声怒吼,众人皆吓得惊心肉跳。 “管家,鞭子怎么还没送来!再磨磨蹭蹭,连你一起罚!” “是老爷”管家被吓得声音都有些发斗,急忙吩咐下人去拿鞭:“还不赶紧去拿鞭子” “爹!”梦飞凡见此情况急忙想拦住。 “老爷!”苏氏也跟说唏嘘。 “相爷!”秋月也担心的想帮自家小姐说话。 只有梦芊舞一个不出声,冷眼旁观,仿佛与她无关一样,自己只是在看戏。 “谁也别想替她求情,不然连你们一起打!”见大家都帮忙求情,梦之毅更怒了。 就在大家都如此着急之时,胡小夭发出一声冷笑,毅然抬头,一双深邃坚定的明眸对上那双冲满愤怒的眼神,带着满满的失望。 “爹爹如今就这般讨厌语儿么?都是语儿的错,语儿千不该成不该,不该偷偷跑出梦府为爹爹买桂花糕,不该反讽大皇子对女儿的冷嘲热讽,不该激怒了大皇子而被其毁了清白,不该这般做错事了,还好好的活在世上丢了梦家的脸!语儿现在就去陪娘亲!”带着满满的怒气抗议到。 话音刚才落,只见胡小夭毫不犹豫地朝柱子撞去。 众人皆是满脸惊讶,原来梦芊语如此烈女,如此性情又怎会做出有辱门风之事,想来定是存在误会。 “快拦住她!”梦之毅被胡小夭这一举动所惊醒,急忙叫下人上前拦住她。 “语儿姐!”梦飞凡快步上前拉着胡小夭。 “小姐!”秋月也急忙上前拦住胡小夭。 “语儿!”这时,苏氏也慌忙起来,生怕出了人命。 唯独一人始终无动于忠,梦芊舞面无表情,冷观。 “爹爹这又是何意,拦住语儿可是在同情语儿这没娘亲疼的孩儿?”带着丝许哭腔,满脸委屈。 梦之毅见状,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看着胡小夭这般提及自己的娘亲,还有她那身赤红色的罗裙,那楚楚可怜的神情,都勾起了梦之毅对前妻的回忆,不禁心软了下来,到底是自己辜负了他们母女俩,没有保护好她们,如今竟然想拿鞭子打这么弱小的女儿,真是窝囊! 就在此时,一下人急忙跑了上来心惊胆颤的说:“相爷鞭子已到,请您” “滚!”还未等那个可怜的下人把话说完,便被梦之毅一脚踹下去,可怜的是他现在还未弄清楚状况,鞭子是相爷叫拿来的,可如今拿来了,又无端的被踹出门外,着实可怜。 苏氏见自己的夫君竟然被自己的女儿问得下不了台,急忙打圆场。 第十五章 真相还原 “语儿,你这又是何苦,有什么冤屈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的,竟如此想不开,闹着要以死表青白,语儿这般轻生让你那已故娘亲何以安息”苏氏劝说道。 胡小夭倒是没有回苏氏的话,只是冷眼看了苏氏一眼,眼睛里带着“真虚伪”三个字,只见那苏氏心一虚也没再多说话。 但此话却提醒了梦之毅,转身冷言向秋月问话。 “秋月,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如实道来,如有半点谎言,我要了你的命!” “是!”秋月听到梦相的狠话仍保持着一脸的淡定,道:“回相爷,大小姐所言属实,外出的目的确实是为了给相爷买桂花糕” 说完从身后拿出一包包装完好的糕点递上前,开口:“今日小姐买下糕点后原本是想打道回府,却因秋月多嘴说了福满楼的醉香鸭美味可口,小姐为了替秋月解嘴馋才去了这福满楼,却在楼阁遇见了四皇子,随之与四皇子寒暄了几句,恰巧被大皇子看见,误会了小姐,于是出言侮辱,小姐不堪被辱,便与大皇子唇语相讥。岂料大皇子盛怒之下,竟然抓着小姐的手不放,小姐出于考虑自己的清誉几度挣扎,在挣扎中小姐的衣袖不慎被大皇子撕毁,所以才导致今日之事,外面传言皆是以讹传讹,并非真相,请相爷查明!” 当秋月说及今日发生的事时,胡小夭不禁捏了一把汗,刚才自己在福满楼里看到了那未喝完的茶水,分明目的就是为了与四皇子私约而故意支开秋月的,那桂花糕便是最好的证明。 梦芊语明明可以和秋月一起去买桂花糕,可却偏偏派了秋月一人去买,岂不是有意将其支开,以秋月的洞察力应该早就想到此事,可却为梦芊语说话,确切的说秋月所言前半段是谎言,后半段才是真相。 见秋月这般护着自己,心里的冷意倒是下降了不少。 “语儿,秋月说的可都是实话?”听了真相,梦之毅觉得自己错怪了自己的女儿,一脸和气的问话,可胡小夭根本不领情。 “父亲宁愿相信外人的传言,亦不听语儿的解释,便径直动用家法,可见父亲从未相信过语儿,如今又何必问语儿此事是否属实”胡小夭收回刚才那抹委屈的语气,转而是冷言冷语,在众人看来怕是这梦芊语已对梦之毅心寒至深才这般说话。 “你!”梦之毅被胡小夭气着了,指着胡小夭生气却不知该拿她如何,毕竟是自己冤枉了女儿。 “秋月,刚才那般话可属实?若真是如此,身为大小姐的贴身护卫,不但不尽忠职守,反为一己之私而差点害了自家主子,这罪名可不小。不但要受板子之苦,还会被赶出梦府,此生不得再踏入梦府半步,你可想好?”苏氏又为自家夫君打圆场,不得不说此女人很会察言观色。 苏氏满心以为秋月听到此后果会有所醒悟,却没想到令她打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回相爷,秋月所言句句属实,请相爷责罚” 秋月没有直接回答苏氏的话,而是转身对一直看着她的相爷回话,见秋月如此,苏氏脸上难得露出了担忧与厉色相矛盾的表情,不过很快便消失了。 这一点小插曲在别人看来再平常不过,但是在胡小夭眼里却看到了猫腻,一来是苏氏善意的提醒与那般表情,二来是秋月刻意的回避,想来此二人定有牵绊。 “既然如此,梦府规矩不可破,来人!将秋月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即日起赶出相府,永不录用!”梦之毅正色道。 “爹爹!平日里秋月待语儿如亲人般呵护,福满楼之事是语儿一意孤行吩咐秋月去买醉香鸭,并非秋月之错,请不要将秋月赶出梦府,所有一切后果语儿愿一个承担!如今语儿已没了娘亲,可不想再失去一个视语儿如亲人的人儿” 胡小夭觉得自己欠了秋月的人情,也不想失去秋月这个贴身侍从,只好软下来求梦之毅。 “老爷,你看,这,我瞧秋月亦是护主心切才将所有过错往自己一人身上推,忠诚可贵,何不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苏氏见状亦替秋月说话。 “看在小姐和夫人替你说话的分上,就罚你重打五十大板,罚半年俸禄”事已致此,梦之毅也不愿再多说,只好软下骨子。 “秋月谢过相爷,谢过二夫人,谢过小姐”说完就被家丁带出去罚板子了。 “语儿纵然是出府为我买桂花糕,但也不能如此冒险,家规不可破,便罚你在祖宗面前罚跪至天亮,不得进膳”说罢转身离去。 胡小夭觉得这个结果是自己想要的便不再纠缠下去,凭秋月一身的武艺五十板子应该不成问题,于是道:“语儿领罪,谢过爹爹”。 一旁的梦飞凡见状欲上前替胡小夭求情,未果,便黯然离去。 众人亦纷纷散去,胡小夭被带到梦府的祠堂内,门外留着两名侍女守着,堂内只剩胡小夭一人在跪着。看着眼前这层层立着的灵牌,胡小夭内心一片涟漪,好好的一个现代人如今却是折腾成这般情景这般模样,心里到底是有些疙瘩。虽是21世纪的人,不信鬼神,但是这异世的离奇已让她那颗平凡的心变得忐忑不安。 第十六章 对奕 夜渐入色,皇宫内,逸辰和逸轩正在对弈。 一盘棋一盏桌,一壶茶,两处心思,两处闲情,心照不宣,唯二人懂。 逸轩看着逸辰落子,拿起白子在手中把玩道:“四弟这招声东击西用得甚好,看来为兄是比不上四弟的棋艺了” 语毕落子,明显的话里有话。 “大哥不必谦虚,这声东击西用得再好,也不及大哥的出其不意、趁火打劫妙” 逸辰薄唇轻启,修长的手指悠闲的落子,仿佛刚才逸轩的话像空气。 “想不到四弟不但棋艺精湛,这才学更是无人否极,”逸轩嘴角抽了抽,道:“出其不意又如何,到头来却被反噬其身,被搅了一池春水,你说我这棋子该落何处才能自保,还请四弟给个主意。” 逸轩已经把话说到前头了,明眼人都能听得出这话里的意思,明摆着逸轩已经知道逸辰知道了自己的小伎俩,现在不但没有把与梦芊语的婚事转嫁,反而再也没有机会脱身,一想到要娶梦芊语,逸轩心里就是一身疙瘩。 逸辰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拿起一旁的龙井茶轻啜一口,缓缓道:“大哥何必纠结,这棋子落或是不落大哥都输定了,又何必自寻苦楚。” 听完这话逸轩刚泯进嘴里的那口茶,差点喷了出来,重重放下茶杯,道:“难道就没有办法了?” 逸辰仍是面不改色的品着手里的茶,未回逸轩的话,那雍闲自得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影响他。 逸轩看着逸辰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火燎万分,狠狠的站起来准备转身便走。 “办法倒不是全然没有,只不过要看大哥的诚意了”逸辰觉得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便抛出一句话来,从来没有人敢打他的主意,现在自己的哥哥居然敢算计他,不给他吃点苦他是不会心服的。 “诚意?四弟当真有办法”逸轩黑沉的脸有了一丝明亮,转而,无耐的遥遥头,进而,敞开心怀道:“四弟,大哥虽有错,也不过是因为实在没办法,眼看着就要娶梦芊语,我心里满是着急,只有出此下策,如果能坐实此事,我就不用娶她了。梦芊语也会因为这‘调戏’的罪名而无法与我完婚,更不可能跟超然世外的四弟完婚,而身为梦丞相的长女,父皇也不会将她怎样,如此不是一举三得,可不想却发生今日之事,全怪那狡猾多端的梦芊语!” 逸轩越说越激动,两个拳头紧紧握着,脸上满是暴戾之色。 “这梦芊语众然是狡猾那也是大哥逼上了绝路,大哥竟不想,如是这事坐实了,那梦芊语岂不是要一辈子背着这水性杨花的罪名,可还有再嫁他人妇之机,大哥当真如此狠心?”逸辰站了起来,拍了拍逸轩的肩膀,诚然说道。 逸轩听了这一席话,满腔的怒火随即消散而去,转而是满脸担忧,无耐道:“事已至此,还请四弟替为兄出主意,不知四弟眼下的诚意是?” 逸辰看着自己的哥哥妥协的样子倒也满是惹人怜,莞尔笑道:“西秦的皇子姜尚安与公主姜婉儿将会到我毓梳国作,四弟只需替我挡这挑花劫即可” “哈哈,没想到无所不能的四弟却怕了这人人垂涎的桃花劫,四弟不曾想那西秦国公主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儿,小时因容貌倾城而被世人所赞,那小小的人儿便以纱遮脸,许下承诺,只为将来的夫君而留颜,难道四弟不好奇?那西秦国公主也只有四弟这般超尘脱俗之人方可匹配,想必四弟的美名早已灌名四海,那西秦国主亦是慕名而来,四弟可是艳福不浅,何要挡这世人皆愿触及的桃花劫?” “大哥只需替我挡这挑花劫便可,无需多言”逸辰面对逸轩的教唆仍是无动于衷。 “好!”逸轩见这铁石心肠的弟弟如此表态便不再开玩笑,转而认真问道:“四弟可有良计?想必父皇已将圣旨传出,再过半个时辰便会到达梦府” “大哥无需着急,我自会有办法,且放宽心去” 看着逸辰那平静的神情,逸轩亦放心了,笑道:“那我便静候佳音,多谢——” 逸轩把”谢”字顿了一下,随即带着几许优雅调侃故意道:“多谢‘神仙姐姐’” 只见逸辰刚喝进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那几分淡雅闲情随着那要喷的动作消失殆尽,十分‘惹人’。 “哈哈”逸轩说完大笑离去,再不离去火山可要爆发了。 只剩逸辰独自一人在品茶,只道想起那外号‘神仙姐姐’脸上带着几许忍俊不禁几许无奈摇摇头,拿起茶杯重新品茶,发现这茶却清香了许多,也不知是茶泡得好,还是心情好的原故。 第十七章 暖心 梦府的祠堂内,梦芊语正跪着,脸色苍白,唇色暗淡,满脸倦容,门外站着两名侍女正在切切私语,两人在为梦芊语的打包不平,都这样跪了两个小时,连半滴水都未进,甚是可怜。 此时,轻而缓的脚步声传来,打住了两人的对话。 “你们两个都下去吧,这儿由我看着”梦飞凡一脸严肃的说。 “可是,公子,老爷爷吩咐”一侍女胆怯的说。 “难道连本公子的话也不听了?都给我下去!父亲那里我自会处理,还不给我退下!”梦飞凡满脸厉色,吓得两个侍女灰溜溜的跑了。 梦飞凡一把扶起跪在地上的胡小夭。 “语儿姐,快起来,趁现在没人儿看着,就别跪着了”从身上掏出一个馒头,心疼道“这跪得脸都发白了,瞧,这是凡儿偷偷给姐姐带的吃的,赶紧先吃点东西别饿坏了身子”梦飞凡递上食物轻语道。 胡小夭疲倦的面容有了些精神,看着这个馒头,心里有些苦涩但更多的是感动,直盯着这个馒头,未语。 看着胡小夭盯着馒头未语,梦飞凡更是心疼。 “语儿姐可是饿坏了?都怪凡儿,当初就不该听姐姐话,替你约了四殿下在福满楼见,要是凡儿知道会发生今日之事,就算打死凡儿也不会替姐姐办这事儿”梦飞凡看着他喜爱的大姐竟遭遇这种事情,心里万分不好受。 胡小夭愕然抬头,看着梦飞凡,听完这一席话心里倒是轻松了不少,胡小夭大概能猜到事情的经过了。想必是梦芊语不想嫁给大皇子,所以让梦飞凡约了四殿下出来示意,岂料被大皇子撞上来,正合大皇子意,便上演了这一出让梦芊语名誉扫地的拒婚之戏,想必大皇子是恨足了梦芊语才会出此下策吧。 胡小夭收回思绪,露出一抹淡笑,安慰梦飞凡。 “凡儿没有错,毋须自责,姐姐还要谢谢凡儿处处替为姐着想,这馒头看着虽不起眼但是吃起来甚甜。”说完便拿起馒头啃了起来。 梦飞凡看着大姐在自己面前装坚强,心里更不是滋味。 “爹也太狠心了,这夜露寒凉的,要是感了风寒可如何是好,这样跪着到天亮就更不用说了,姐姐柔弱的身子骨怎受得了,出了这等事,看如今这时辰,不稍半会曹公公定会来宣旨,招姐姐明日进宫面圣,姐姐拖着病泱泱的身子,定会挨欺负,不行!凡儿要去爹那儿求情!” 说完便想往外走,胡小夭被“宣旨”、“面圣”二字提醒了,一把抓住梦飞凡的手,认真的看着梦飞凡。 “凡儿可是为姐姐好?可想救姐姐?” “凡儿当然想救姐姐啊,别拦着凡儿,凡儿要去向爹爹求情”梦飞凡急躁道。 “凡儿这般莽撞去找爹爹可不好,爹爹现在正在气头上,凡儿不思前顾后,鲁莽行事可不行”胡小夭明眸微闪,认真道。 看着胡小夭那清澈的明眸和认真的表情,梦飞凡心里便有了普“莫不是姐姐有了计谋” 胡小夭靠近梦飞凡的耳边小声的把想法说出来,交待梦飞凡按他说的去做,只见梦飞凡听后满脸笑容道:“姐姐果然聪明,凡儿这就去”。 胡小夭看着梦飞凡像只兴奋的小鸟欣然离去,一洗之前暗淡的心情,情绪已被感染。 没想到这城府居深的梦府竟会有如此单纯的人,想必以后梦飞凡吃的苦头会更多。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大小姐,皇上派曹公公来宣旨,请您赶紧到大堂接旨”丫鬟一边搀扶着胡小夭一边急促的说。 大堂内,曹公公已到,众人皆以礼待之。 “梦相,皇上派奴家来宣旨,怎不见令媛出来接旨,这抗旨不尊可不是一般人能担待的起的”曹公公仍是识相之人,这梦相好歹也是一国之相,亦是皇上不可缺的参谋者,既不能违背皇上的意旨也不能得罪梦相,便善意提醒。 “公公有所不知,长姐出了这事,爹爹顾及梦家颜面,早已将长姐家法伺候,可怜我那身子娇弱的姐姐都跪了好几个时辰,却滴水未沾”梦飞凡嘴快立马把话抢在了前头,满脸哀伤与担忧,可话到一半却被梦之毅与苏氏打断。 “凡儿休得胡闹!曹公公都怪本相教子无方,请恕罪”梦之毅直接打断了梦飞凡的话 “凡儿!”苏氏扯了扯梦飞凡的衣袖并给了他一个眼色。 可梦飞凡偏不听,直接插话:“凡儿所言属实,长姐这会儿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明日能否安然进宫面圣还要看姐姐的造化!” “凡儿!你!”梦之毅大怒,欲上前训之。 第十八章 皇命难违 这时传来了胡小夭的声音:“爹爹,语儿没事,您莫要动怒” 众人随声源看去,只见胡小夭满脸的倦容下,薄唇泛青,脸色惨白,无半点血色,被一下人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进来,血红的霓裳贴着那娇弱的身子,更衬托出脸色的苍白,如娇花般脆弱,仿佛风一吹便倒,让人心生犹怜。 “曹公公有礼,公公不辞辛苦为芊语传旨,芊语未能及时出来迎接,还望公公见谅”胡小夭随即给曹公公行了礼仪。 曹公公亦不是铁石心肠之人,见此景亦是心有所触,坦言道:“你身体多有不便,奴家便不追究此事”随后,拿出圣旨宣:“梦芊语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梦相之长女,梦芊语遇福满楼一事,事关皇家颜面与大皇子婚约之盟,特宣汝次日进宫面圣,以查明真相,不得有误,钦此!” “谢主隆恩”众人异口同声。 “起来吧”曹公公示意众人起身,欲转身离去,离去前抛下一句话:“梦相,令媛这身子骨要是垮了,延误了明日进宫面圣,怕是要遭抗旨不遵之罪,梦府上下都要受牵连,梦相还是好生招待着令媛为好”说完便转身离去。 这皇上的意旨和曹公公的话无不让梦之毅当头喝棒,如今看皇上的态度,亦未完全听信外面的流言蜚语,保持中立态度,看来事态仍有转变之机。如此想来心情便愉悦多了。 “来人,为大小姐准备膳食,好生伺候”梦之毅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凡儿留下” 一旁的梦芊舞倒是有些按耐不住了,脱口而出。 “长姐果然厉害,如今倒好,看着弟弟即将受罚,心里可好受”梦芊舞讥讽道:“不过,像长姐这般城府之人,又怎会心疼一颗棋子” “舞儿!休得无理!语儿再怎么说亦是你的长姐,长幼有序,怎能如此对长姐说话!”苏氏见自个的女儿竟敢在老爷面前放肆,有意的提醒,拉起梦芊舞的手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 却不想会是另外的结果。 梦芊舞甩开了苏氏的手,冷笑道:“瞧我这记性,怎会忘了此处竟有一个帮凶”。 “舞儿!你太让我失望了!”说话的同时,传来一声尖锐的巴掌声。 只听见“啪”的一声,苏氏狠狠的扇了梦芊舞一记耳光,随即颤抖的双手僵在了一个地方。 梦芊舞抚着被打红的脸蛋,满脸泪水,伤心离去:“我恨你!” 苏氏愣了半响,随即追了出去。 胡小夭更是看傻了眼,这双母女真让人看不透,想必二人的隔阂怕是常人无法想像的。 “胡闹!简直是胡闹!你们都疯了!”此时,梦之毅亦无心再惩罚梦飞凡,愤怒又无奈的离去,走到胡小夭面前时,梦之毅疲惫的看了一眼胡小夭,重重的叹了口气便离去。 “语儿姐,这,唉”梦飞凡没想到会出现如今的场面满是内疚和无奈。 “凡儿可会怪长姐”胡小夭轻锁眉头,神情哀伤道。 “凡儿怎会怪长姐,发生此事,亦不是长姐能想到的,凡儿有些累了,便先行回去,望长姐保重身体” 梦飞凡带脸满的倦容,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去,只剩胡小夭和一个丫鬟在身旁。 “大小姐还请您移步膳房用膳”一旁的丫鬟胆怯的说。 “不用了,我不饿,扶我回房,替我准备热水,沐浴更衣”胡小夭眼下也没心情进食,便吩咐下人准备热水沐浴。 “可是,老爷吩咐”丫鬟看着胡小夭发狠的眼神,亦不敢再说下去。 “是,奴婢现在就去为小姐准备热水”丫鬟说完仓皇而去。 胡小夭沐浴更衣后便睡下了,放松着早已疲惫不堪的心,渐渐入眠,进入了梦乡,但是这一夜一点也不太平。 当胡小夭有意识时,发现自己已处在一个满是参天大树的森林里。 那些大树长得甚是硕大,粗犷的树干枝繁叶茂,茂盛的枝叶遮住了太阳,只有一点点的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透出斑斑的星光。 树干上长出来的大量的外露根系,扭曲着往地下伸展,有些根系更像入了魔般相互捆在一起,往四周延伸。其中,有一些扭着团状的树干长得甚是吓人,在那些历经沧桑的树干的衬托下,越看越像一张正在狰狞着的老脸,正在对着你张牙舞爪。 周围仿佛能听见细碎的笑声,时而像婴儿笑声,时而像老人哭诉的嘤嘤声。 胡小夭被周围的景象吓得直接跑了起来,但是她跑得越快,那些树枝就越是紧逼其后,张牙舞爪的向她进攻。仿佛身后有一股阴冷的风要将她整个人搂住,那似老人哭诉的嘤嘤声越来越近,胡小夭不敢往后看,只是一个劲的向前跑着。 突然,脚下踩着的树根动了起来,胡小夭一个踉跄直接摔了下去,旁边的一根树枝直接缠上了她的腰,那嘤嘤的哭诉声就在耳边。 胡小夭颤抖着回头,映入脸帘的是一张干枯的畸形的丑陋无比的树皮人脸,正在对着他的邪笑,突然那张脸变得狰狞起来,狂叫着:“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啊!啊。。。。”胡小夭挣扎着从梦中惊醒,吓出了一身冷汗,身体直哆嗦。 “竟然做了一个如此奇怪的恶梦”胡小夭呢喃着,向窗外看去。 天已有些微亮,幸好这天已亮,这微弱的光明驱赶着邪恶黑暗,让颤抖不已的心灵得到一丝的救赎。 胡小夭就这样呆呆的卷缩在床头,瘦小的身影显得愈加孤独,形单影只,无依无靠,怕是谁见了都会心怜悯不忍直视。 第十九章 突如其来的变故 天很快就亮了,婢女前来叫唤,胡小夭苍白的脸上,带着倦容,无半分神气。拖着柔弱的身子,换了一套白色淡雅的儒裙,挽着简单的发髻,略施粉黛后看上去气色好了许多。 走出屋子,阳光直射身上,身体的寒意被阳光的温暖驱赶而开,胡小夭伸出芊芊玉手,想接住那缕阳光,却怎么也接不住,自嘲的呢喃着。 “又是不太平的一天!!!” 胡小夭一大早便出了梦府进了皇宫,随着一个小太监的带领,进入了静心殿,进殿前,待小太监去通报之时,她把昨日逸辰给她的木簪子带在头上,更显朴素。 胡小夭一进殿便向皇上、逸辰、逸轩行跪拜礼。 同时眼睛快速的扫了一下各自的神情,以便临场发挥,却发现气氛有点怪异。 逸辰仍如往常一样身着白衣,一脸淡然,与世无争;逸轩则眉眼间带着些许吃惊的神色盯着她看,不知是因为她穿得如此朴素还是另有其他原因,当视线移至她头上的木簪时神色更为惊讶。 正坐中间的皇帝大约40多岁的样子,穿着龙袍,表情显得很严肃,十分威严。皇帝睿智的眼睛闪着光芒,正上下打量着胡小夭. 但,只是稍纵即逝的瞬间,皇帝的脸色突然变得凶悍起来,手不自主的拍了桌子。 “砰”的一声,皇帝震怒的拍了桌子。胡小夭打了个激灵,生生吓了一跳。 “好大的胆子!竟敢无视宫规,佩戴木簪入宫!”皇帝怒道。 胡小夭如梦中惊醒满脸错愕,这佩戴木簪非她所愿,让她怎么回答?难不成一面答应四皇子配合他演戏,一面揭穿他? “民女........”胡小夭看似一幅被吓坏的样子,胆怯的回答,犹豫道。 四皇子你倒是支个声!让我演这场戏怎么没个剧本,如何接?! 胡小夭装作一幅被吓坏的模样,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皇帝更怒了。 “来人!将此胆大妄为,无视宫规禁令,藐视皇权之徒关入大牢,待大祭司回来后再发落!” 听到“关入大牢”四字,胡小夭猛得抬起头,惊愕的看向逸辰,眉黛紧蹙:这坑挖得够深!不带这样子套路人的啊! 与此同时,逸轩也跟随着胡小夭的目光移向逸辰,心里咯噔着,看着梦芊语那惊愕的表情和目光,莫不是与四弟有关,四弟所说的办法莫不是这个?也太狠了吧。 面对两人带着质疑的眼光,逸辰无动于衷,脸色不变,镇定自如。 而一旁的逸轩有些坐不住了,如此良机若不抓住......,但利益与良心在作怂,良心好痛!!!纠结啊!!! “父皇......”看着皇帝一阵恼怒的神情,逸轩欲言又止。 “轩儿有话要说?”皇帝威严道。 “父皇,今晨让四弟和儿臣到此,却意外遇到这事,那儿臣与梦小姐的婚事?......”逸轩带着恭敬和探究的语气说道。 “荒唐!此等胆大妄为之徒!无品无德,怎配与我儿完婚!传圣旨,将梦芊语与轩儿的婚约解除!”皇上怒冠冲天,甩袖而去。 胡小夭就这样带着错愕的表情,惊魂未定的被护卫拖着进了大牢,万万没想到逸辰给她下的套居然是天牢?! 这突如其来的变数,来得实在太快,话都未能说上半句便以此告终。 待皇上离去后,逸轩再也按奈不住了。 “这一遭莫不是出自四弟之手?”逸轩吃惊的追问道。 逸辰缓缓的起身,嘴角微微轻扬,道:“这不是大哥想要的结果吗?” 语落,嘴角带着让人琢磨不透的笑容离去。 “这......”逸轩还未琢磨出个头儿来,逸辰便离去,只留他一人眉头紧皱,神思不定。 “我虽是万般不喜欢梦芊语,但也不至于要了她的命,如此一来,梦芊语恐怕难逃一死”逸轩轻语呢喃着,语气中带着自责与不安,果然,良心是会疼的啊。 ...... 天牢中胡小夭背靠着墙,环手抱着双膝,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完全没有在意思别人探究的眼光。 一体形肥胖的中年妇女和她关在同一牢房中,那妇女看见胡小夭与她同关在一个牢房中,带着几许探究几许嫉妒的眼神在打量着胡小夭。 胡小夭此时脑子回荡着逸辰在她耳边的话,逸辰只是告诉她:第一件事就是听话。逸辰递给她一只木簪,交待她若不想嫁给大皇子,把交给她的木簪子收好,只需入宫后待下人通报进殿面圣时把木簪子带上。 莫问原由,莫深究,莫多想,照他的话做即可,后面的事情他自会处理。 胡小夭万万没想到所谓的不嫁给大皇子的最好办法就是把自己关进大牢里,更是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相信逸辰的话竟然不探究原因,不多问。 要是当初自己不多留点心眼的话也许就不是这样子的结果了,她终于明白逸辰所说的莫问莫想是什么原因了,偏偏要入宫后待下人通报之时才把簪子带上。可是想不让旁人知道自己有这一举动,若是一进宫时便带上簪子怕是未见着皇上便被要求把簪子取下了。 胡小夭正在沉思,这时,牢头带着两小卒来找乐子。 “头儿,这梦家小姐果真尤物,瞧瞧那脸蛋儿,那吹弹可破的肌肤,看着我这心儿都麻滋滋的”一小卒带着有色的眼神满是龌龊的打量着胡小夭,还时不时给自己的头儿示意,那瘦小的身影愈发托出他的龌龊。 “听说这梦家小姐是因为调戏四皇子,给大皇子带绿帽才被抓进牢里的,头儿,这美人儿够辣,尝起来这味儿......”另一小卒也一个劲的拍马屁,肥胖的脸上,肌肉抖动着,露出龌龊的笑意。 “哈哈,爷今个儿是捡了大便宜了!小美人,抬起头来让爷瞧瞧,今儿让爷快活了,爷自然好生招待着,不然爷让你好生痛苦”牢头贪婪的眼神中透着**,上前欲托起胡小夭的脸蛋。 胡小夭被这几声**的笑声给回神了,见那牢头欲上进冒犯,冷声呵斥道:“你敢?!本小姐好歹是一国丞相之女,若敢在此造次就不怕我爹要了你们的小命!” “哈哈......”三人皆大笑起来。 “哎哟!爷好怕,好生害怕呀,哈哈......,也不瞧瞧如今的情形,调戏皇子可是死罪,更何况还给大皇子带了绿帽子,别说有人会救你,怕是相爷也不愿多听到关于你一丁点消息,怕是丢尽了他老人家的脸吧,这天牢中要是一个死犯丢了一条命,谁会管。美人儿别挣扎了,让爷快活快活” 牢头带着调戏的语气说着,按奈不住扑向前去。 第二十章 图谋不轨 胡小夭急忙退后,大喝:“住手!” 见那狱头儿被斥喝声愣了半秒,冷笑道:“愚蠢至极!大皇子何来本事将本小姐关入天牢!竟不知原由胡乱揣测,看来你这个狱头消息也不过如此,竟在此狂言,也不觉得丢脸!” 狱头听后犹豫了半秒,淫笑道:“美人儿,激将法对爷没用!来,爷疼一个” 语毕,径直向前扑去。 胡小夭见状,一个闪身躲过了一劫。那狱头见胡小夭害怕的躲闪,变得异常兴奋,更加肆无忌惮的往她扑去。 正在这时,那身材瘦小的狱卒似乎发现了什么,身体直啰嗦,道:“头儿,头儿!......” 另一个胖狱卒只在旁边看热闹,双手摩挲着,满脸**。 狱头此时正兴奋着,哪里听到有人叫喊他,径直扑去,扑了个空,愈加兴奋。 胡小夭无处可躲,只能殊死抵抗,快速抽下头上的木簪对着自己的脖子,怒吼道:“住手!再往前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 狱头见状,怕事情闹大,止住了步伐。 瘦小的狱卒急忙向前,哆嗦道:“头儿,你瞧她手上的东西可是木簪?” 经此提醒,狱头和另一胖狱卒立马打了一个激灵,胖狱卒吃惊道:“头儿,这真是木簪,看来这梦芊语被关入大牢果真不只是调戏皇子那点事儿,这违背大祭司的禁令可是大罪!凡是跟大祭司有关的事儿,但凡有人越俎插手那可是受诅咒的!” “他奶奶的!难不成就这样放了那小美儿,老子不乐意!”那狱头拍了一下胖狱卒的头,满脸的愤怒。 狱头撸起袖子,不满地说道:“老子就不信这个邪!” 说罢,色心再次泛起。 胖瘦狱卒见状,怕是拦不住自己的头儿,只好装做没看见。 可狱头见胡小夭仍手持木簪以死相逼,也没办法,有些不耐烦起来。 胡小夭见状,立马警惕起来,他们害怕大祭司?刚才那胖狱卒说“凡跟大祭司有关的事儿,但凡有人越俎插手会受诅咒?!” 这些老古董就是迂腐,居然如此封建迷信,不过这封建迷信倒是能成为她脱险的好枪杆!有机会! 胡小夭冷笑道:“哼,诅咒当真是不可怕?!可怕的是,竟然敢藐视君威,就不怕受株连九族之罪?!皇上有令,此事只能等大祭司回来后亲自发落,你一个小小的狱头竟如此胆大越俎,在众目睽睽之下行事,岂能蛮得住上头!” 狱头听后有些动摇,胡小夭趁热打铁。 “可是有侥幸之心?哼!牢中每一个人都是证人,他们若敢隐瞒那便是帮凶!敢挑战大祭司?那便是和大祭司做对!如此胆大越俎,岂不是亵渎神灵?!不但世世受诅咒,还会牵连自己的亲人遭受株连之罪,谁会冒如此风险替你隐瞒,纸岂能包住火?!” 那些牢中的犯人们对这些牢里受侵犯之事,本都习以为常,这狱头好色霸道,狱中的人都已人尽皆知。 在他们看来只要进了这牢房,那都是犯了法的人,也没几天好日子活命,所以自然对狱头的做法也没什么不理解的,更不会出言相劝,只当是看热闹。 特别是现在有如此绝色佳人在,能一睹风流,也是件解馋的趣事,但是,没想到这事儿竟闹到这份劲上来。 胡小夭的说词确实卡住了他们的心里最恐惧的弱点,犯人们全都害怕起来。当然这大祭司的威慑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只能说世人都中毒太深,皆怕那个能呼风唤雨高高在上,手断瘮人的蛇蝎美人——茉璃大祭司。 犯人们自然坐不住了,一个个开始帮胡小夭说话,人群开始沸腾起来。 狱头怕事情闹大,不敢再滋事,只好呵斥众犯人让他们安静下来,气愤的甩袖而去。 狱头走后,一直在看热闹的中年妇女动了动眉,倒有几分欣赏胡小夭的镇定和果敢。 “哟,没想到你弱不禁风的,倒也还有两把刷子,竟能呵斥住那蛮横的狱头让他就此收手”中年女子说道。 胡小夭只是轻蹙眉头,完全没理会她,那中年妇女见状,挪了挪身子,那丰腴的体态与地面的稻草相摩擦,发出莎莎的响声,妇女咧咧嘴角。 “看来你胆子还真大,木簪你也敢带,俗不知这可是害人的东西” 胡小夭开始时完全没有理会中年妇女,但听到“木簪”两字终于有了兴致。她轻蹙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侧过脸来瞧了一眼中年妇女,平淡的眼眸中显得有些迟疑。 中年妇女见状,大咧的说道:“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完全不知宫中禁止带木簪。” 一年前毓梳国非常流行木制手首饰、挂件、信物,放眼望去,无处不在,就连宫里的妃嫔们也着了魔似的收罗天下精美的木制首饰。 可是半年后毓梳国突然闹旱灾,茉璃祭司预言说此乃天灾,临东阴山有树妖作怪,大设祭坛,祭奉神灵,祭祀礼毕,果真天上下起甘霖。这突如其来的甘霖使民众更加信奉大祭司。 大祭司还下令,树妖怨气太重为避免再次出现灾荒,特下令宫中不许佩带木制饰品,一旦违令严惩不怠。 刚开始有宫女一下子没适应过来,被发现佩带了木簪,结果茉璃祭司下令将她活活钉在石崖上虐死。更残忍的还有将违令者作为祭祀替代品,放血流干而死。 听说还有些人甚至被丢到阴山里,那里传说有妖怪做祟,凡是在里面过夜的人都没有出来过,听说是被树妖给吃了,也有听说是被树妖娶了当新娘,民间各种版本的剧本都有。 胡小夭听着听着眉头皱得更深了,眉心微微溢出冷汗,这四皇子到底打的是哪一出戏,在这种封建信仰如此浓厚的国度,自己还有活路吗? 胡小夭众是万般不信这些东西,但又能如何?怎样让人信服,怕是不可能的,如今只看四皇子如何收拾这残局了。 中年妇女见胡小夭眉心溢出了冷汗,稍顿了一下,满脸同情道:“看来你只能自求多福了,仅剩的这几天时间里该吃的吃该喝的喝,饱死鬼总比饿死鬼好。” 胡小夭沉思着既然四皇子让她答应他三件事,那必然这次自己不会死,只是看他如何帮她解围而已,怕是能跟茉璃祭司相抗衡的也只有四皇子了,想到这些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挤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向中年妇女道。 “多谢提醒,但这天牢里可没太平的日子过” 说罢,引导那中年妇女向角落里看去,果然有一人鬼鬼祟祟的似在偷听她们的谈话。 那中年妇女突然领悟到,胡小夭踩了地雷惹怒了牢头,确实这日子不好过,也只能表示同情爱莫能助。 第二十一章 滋事 时间一晃便到了傍晚,一个狱卒提着饭菜给各牢房的犯人分饭,胡小夭心情失落,看着眼前的饭菜无半分饿意。 中年妇女看着这明显的差异对待,脸上尽是埋怨之色。 “这位狱卒大哥,你看我这庞大的身驱吃这些饭菜能吃得饱吗?凭什么我旁边这位姑娘的饭菜都是肉菜我的却都是素菜,这是区别对待,虐待犯人” 狱卒恼怒到:“有意见就别吃” 说罢,伸手欲拿走中年妇女的饭菜。 那妇女一把抓过饭菜,咧嘴道:“狱卒大哥莫生气,我刚才是饿得晕乎乎的才妄言说了刚才那些话,您莫把愚妇的话放在心上” 狱卒冷哼了一声离去。 另一头,狱头和他两个手下好生热闹,那胖狱卒乐道。 “头儿,我已按您的吩咐趁送饭的狱卒不注意时,偷偷在梦芊语的饭菜里下了泻药,听线人回话,亲眼看见她把饭菜吃下去了,不稍半会就会有好戏看了” 狱头贼笑道:“干的好,我倒要看看那臭娘儿还能不能对着我盛气凌人装清高,估计这会正闹腾着呢,哈哈......” 瘦卒接着道:“头儿这招真是高明,谁会查到是饭菜里下了泻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那千金大小姐娇生惯养的受不了牢中的苦,水土不服闹肚子呢,哈哈......” 三人皆大笑起来。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牢房中传来了哭喊求救的声音。 看守的狱卒急冲冲的跑了过来禀报:“报!牢中有犯人闹事,说是吃坏了肚子要求找大夫” “哼,大夫?这是牢房!她们还以为这里是府里呢,还找大夫,真是笑话,走,去瞧瞧看,谁人敢闹事,一并收拾了”狱头冷讽道。 牢房中,只见梦芊语双手扶住牢房门的木柱,大喊到:“来人啊,快去请大夫!快开门,有人肚子疼,快闹出人命了!” 牢头走近看见胡小夭没分寸的大喊大叫,调侃道。 “哟,我瞧是谁呢,原来是梦府的千金梦大小姐啊,真是不幸啊,这牢里乌烟瘴气的,可不比你们梦府什么都有,这儿哪有大夫,梦小姐莫不是病得不轻以为这是梦府呢?” 胡小夭见了狱头想起今早的事情,便觉着恶心。 “我瞧病得不轻的是狱头你吧?若是你想同我关在一处的犯人多闹腾闹腾,最好便是闹出人命来,好惊动上头,我道是乐意瞧着到时候你是如何与上头解释。”胡小夭冷笑道。 “也不知,大祭司可有闲功夫听你解释”胡小夭看着狱头那恼怒的表情,又补了一句。 狱头听到大祭司三个字恼怒的神情换成了迟疑。 瞧这样子,闹肚子的不是梦芊语?!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此时,牢中抱着肚子疼得缩着像头死猪一样的中年妇女有了动静。 她像发现了新大陆,猛地用尽所有的力气爬起来,伸出双手抓着牢头的衣服紧紧不放,歇斯底里喊道。 “快开门,实在受不了了,青天老爷啊,你行行好啊,快开门啊,老娘准备憋不住了啊” 妇女死活都不肯松手,那哭喊声吵得狱头心烦意乱的,其他牢中的犯人看此般热闹的场景全是议论声。 狱头此时更是心烦意燥,想起胡小夭提及的大祭司,心中犹豫烦躁。但那妇女要命似的要求开门如厕,哭声惨绝人寰,那狱头一下没了主见,令手下开了门。 “你,进去瞧瞧这不要命的贱蹄子”狱头踢了一脚胖狱卒吩咐道。 妇女见着门开了,也不等那胖狱卒提审,便如疯子一般往外跑。 胖狱卒发现不对劲,立即拦住了她的去路,中年妇女实在忍不住了,抱着胖狱卒的一只手求放行,与此同时突然一股异味传来。 只听见“噗”的响屁的声音,胖狱卒立马甩开妇女的手,谁知那妇女因对方力气太大,一个踞趔径直住胖狱卒身上摔了下去,来个女上男下的环抱式动作,接着便是两个尖叫声。 胖狱卒涨着红了脸急忙喊道:“快,快,快把这个该死的娘们拉开,这厮怕是受不住了,要放大招了” 声音刚落下,果然,只听见连续的几声“噗”的放屁声,在场的人都直接吐了,熏得狱头和狱卒们一个个落荒而逃。 可怜了那中年妇女被折腾了一个晚上,数不清到底是上了多少回上厕所,直到天亮后才好一点,她整个人软糯糯的靠在墙上,累得四肢无力,整个人都虚脱了。 中年妇女嘟囔道:“姑奶奶我是着了什么道啊,没天理啊,梦大小姐你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啊,莫不是我的饭菜有问题?咦?不对,估么着应该是你的饭菜有问题,准是那牢头心怀恨想报复你,唉哟喂,真不该抢你的饭吃” 中年妇女一脸懊恼的表情,意识到问题的所在后,心情更加糟糕了。 胡小夭没想到那狱头竟如此蠢,如此手段也能想到。却因自己得罪了狱头,害了他人,心里倒是有些过意不去。 “只怪我把那狱头得罪了,害你陪我受累” 胡小夭一边安慰着中年妇女一边替她进行身体按摩,中年妇女一下子感觉好了许多,抱怨的情绪自然也缓了下来。 “昨夜事发,若不是你让我打死都要拉着那狱头闹,怕我也出不了这牢门,想着在牢房里闹肚子臭气熏天不说,还憋着一肚了气,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那妇女说着,突然兴奋的呵呵笑了笑,来了劲。 “还别说,昨夜里因着出了这牢门,倒探得一些八挂,听闻宫中近日将会有喜事” 胡小夭轻轻笑了笑,道:“这宫中的喜事与我们何干?瞧你这模样,好似这喜事能让你出狱似的” “你这叫目光短浅,这可难说”妇女被胡小夭笑话了,一脸不服气,道:“算命的先生说我将来大富不贵,岂会把命丢在这牢里” 妇女越说越来劲,胡小夭无奈的听着她唠嗑了半天。 此处倒是平静下来了,可另一处地方,显得却不太平。 昨日那妇人闹腾了一夜,狱头自是没心情追责,今日一早便唤来办事之人问话。 一中等身材,胆小怕事的狱卒诺诺道:“我确实是亲眼看见梦小姐把饭菜吃下去了,而且她还说在狱中没有胃口,不想大鱼大肉,只想吃点清淡的,后来便和那胖妇换了饭菜吃。头儿,您只是让我看她有没有吃饭,并没有告诉我不让她们换着吃” 那站着说话的狱卒委屈的一一道来。最后一句话几乎是颤抖着用最低的分贝说出来的,因为狱头听到换饭菜吃的时候已是青筋暴露,满脸戾气。 胖狱卒见状,脑袋瓜子转挺快,见机行事,立马踹了一脚那小狱卒,吼道:“蠢货,让你干点小事都干不好,还不赶紧给我滚蛋” 胖狱卒给那小卒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滚,不然头儿发怒了恐怕不死也废了。 小卒见状连滚带爬的出去。 狱头重重放下茶杯,眼眯成一道线,满脸的算计,脸上布满了阴霾。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第二十二章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瘦狱卒见状,潺潺道:“头儿,要不再来一次,这次把她俩的饭菜都放上泻药,这下子就算她俩换着吃也不怕” 那狱头听了瘦狱卒的话,一脚踹过去,还不待狱头发怒,胖狱卒便打了一道瘦狱卒,止住了狱头的暴怒。 “死瘦子,你还嫌昨晚闹得不够大,还想把头儿往坑里带”胖狱卒又拍了那瘦狱卒一道。 狱头狠狠的拍了桌子,怒气不打一处来。 胖狱卒见着头儿怒气未平,自知头儿憋着气恐怕是要与他们发难,顿时心生一计。 “头儿,这下泻药不成,不妨换个法子折磨一下那小蹄子” “说来听听”狱头见胖狱卒满脸筹谋,怒气降了一半。 胖狱卒将计谋道与狱头,那狱头听后大喜,立即让他去办。 日子太平了两日,胡小夭百般无聊的在牢中听着中年妇女的唠叨吹捧,倒是让她烦躁不安的心平缓了不少。 “自从上次闹了一次肚子,这两日还挺太平,那狱头怕是不敢再招惹姑娘,如今只得好吃好喝招待着,梦姑娘可真有本事”妇人咀嚼着刚送过来的午饭,津津乐道。 胡小夭笑了笑,倒是觉着这妇人活得洒脱,在牢狱中还这般乐呵,却也给她解了不少烦闷。 “这未必见得是好事,越是看似风平浪静,背后指不定有多波涛汹涌” “姑娘这是杞人忧天,我倒瞧着那狱头蠢笨得很,是个没主见的,往日里那些龌龊的事,那两胖瘦小卒铁是出不了少馊主意”中年妇女说道。 胡小夭笑了笑,这妇人倒是有几分大智若愚。 她们正聊得欢,此时狱中闹腾起来。 定眼看去,只见几个狱卒正在各牢房撒白色的药粉,那些狱中的犯人们久不见新人面孔,久不闻新鲜事,自然闹得很。 “狱卒小哥,你这撒得都是些什么粉末,这事鲜有,新鲜的很”妇人往对面牢房正在撒药粉的小卒喊了声。 那小卒没好气的回了句:“上头吩咐,近日毒虫蛇鼠闹得厉害,撒些驱虫的药粉,好让你们安生些。” “也不知你们哪来的福气,上头如此上心,苦了我们这些小卒”狱卒撒完药粉埋怨了一句离去。 “狱卒小哥,你别走啊,是不是忘记什么了,我这牢房怎没撒药粉?”中年妇女见狱卒正要离去便喊了声。 那狱卒头也不回的走了,这时传来了瘦狱卒陈二的声音。 “头儿吩咐,梦小姐是特殊要犯,自然不得怠慢,我们亲自给你们撒” “哟,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们岂敢劳烦您呀”中年妇女眼珠转了转,上前欲抢了瘦狱卒的药粉。 瘦狱卒赶忙躲闪,瞪了妇人一眼,怒道:“死胖子,一边去,再啰嗦看头儿不棒打你一顿” 妇人见无趣,冷哼了声自己一旁自我寻乐去了。 待瘦狱卒离去后,胡小夭用地上的稻草挑了些粉末,闻了闻未见有异样,便不再理会。 入夜,胡小夭浑浑噩噩未能入眠,突然一阵恶臭味飘来,她摇了摇正睡得鼾的妇人。 中年妇女被胡小夭摇醒,一脸睡眠不足的模样,嘟囔埋怨。 “这牢里怎会莫名其妙弥漫着恶臭味,好似哪里不对劲”胡小夭警觉道。 中年妇女睡得晕晕沉沉起初没什么感觉,被胡小夭这么一提醒,愣是差点被这恶臭熏得吐了去。 “怎么回事,好臭啊”妇人埋怨道。 “嘘——”胡小夭示意道:“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中年妇女愣是被胡小夭这种小心奕奕疑神疑鬼的模样吓着了,安静下来静静听着,打了个激灵。 “这声音好像——好像——”妇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但愣是被眼前这一幕吓着,吱唔了半天也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啊——”看着眼前这一幕,两人尖叫起来。 不知从哪里爬进来好多虫鼠,蜘蛛、蟑螂、老鼠等等,那些虫鼠像约好了一样,都凑在这个时间来热闹。 透过微微的月光和牢里昏暗的烛光,能肉眼瞧见那些虫鼠在她们周围爬来爬去,还有的在撕咬稻草、啃咬他们的木榻。 整座牢狱都被她们的尖叫声吵得闹腾起来。但闹腾归闹腾竟没有狱卒来呵斥收拾烂摊子,这整夜便这样“惊悚沸腾”的过去了。 翌日,狱头满脸油光,脸上挂着阴森森的笑意,正听着瘦狱卒的回报。 “头儿,胖三真是神了,那些药粉果然见效了,夜里散发出腐臭味,我们在牢中放入虫鼠,那些虫鼠寻着气味便去了那梦小姐的牢房,好不安生” “呵——”胖狱卒被夸赞得满脸自豪。 “我这药粉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托人捎来,这可是祖传的秘方,肉眼看上去它跟平常躯虫的药粉无异,但暴露在空气中一定时辰后,混合着空气的潮湿气,便会发挥药效,散发出腐烂肉的臭味,这些气味比较特殊,毒虫蛇鼠甚是喜欢”胖狱卒解释道。 “昨夜那小蹄子真真被吓得跟丢了魂似的”瘦狱卒乐呵道。 “这小蹄子就是活该”狱头阴笑道。 “头儿,昨夜里我还派人放了话,这会儿头您就放心去看那小蹄子的笑话,包您满意”胖狱卒拍马屁道。 听了胖三的话,狱头也好奇起来,这胖三还挺会办事,知道讨他欢心。 “原来如此,难怪——”瘦狱卒恍然大悟道。 “牢里沸沸扬扬的流传着,昨夜里那些虫鼠只在她们的牢房爬转,说梦芊语铁是因违背禁令,触犯了大祭司,受了诅咒,毒虫蛇鼠都来找她们。害得他们昨夜也跟着无法安眠。甚至还有人臭骂她是妖女,原来是胖三放的风”瘦狱卒满脸敬佩。 狱头拍了拍胖三,脸上满面春光。 “做得好!走,去瞧瞧那小蹄子现在有多狼狈”狱头阴笑道。 狱中议论声、嘲讽声此起彼伏,胡小夭和中年妇女被折腾了一夜未能入睡,脸色十分苍白,两人正疲惫的靠在木塌上,懒得理会别人的议论,确实的说一夜下来已经习惯这种嘲讽声了。 狱头三人在牢中看着胡小夭疲惫好无血色的倦容,十分有成就感,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吵什么,都给我闭嘴!”胖狱卒呵斥住了嘈杂的议论声。 “今日听闻梦小姐牢中昨夜犯虫鼠灾,闹得牢里的众犯人也跟着不得安生,这虫鼠要是伤了梦小姐我可真担待不起,这不一大早就派人清扫干净,闻着这空气也觉得比往日舒适不少”胖狱话里不带脏字的讥讽道。 第二十三章 她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头儿,也就只有您心善,替梦小姐圆话,这虫鼠哪里不去偏去了关她的牢房,牢里都传开了,说是她遭了诅咒,佩戴木簪这种不祥的违禁品,触犯了大祭司,受了诅咒,毒虫蛇鼠都来找她们,这是她应受的罪,头儿心真是宽”胖狱卒附和道。 来看胡小夭笑话?她岂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前两日夜里梦见一仙翁道与我,近日犯小人,要多提防些,轻则祸事上身,重则小命不保,前两日过得倒是太平,我还寻思着仙翁是不是与我打趣,没想到仙翁的话还真准,这犯小人比那些个诅咒可怕多了,这小人明里暗里的尽是想了浑身解数非得整得你不得安生,好来数落你一翻,找存在感”胡小夭编排起来脸不红心不跳。 只见那狱头听后火冒三丈,脸上强装的‘心善’消失殆尽,一旁的中年妇女只差捧腹大笑了,这姑娘有才! “放肆!你这是在说我是小人?今日专程来看你笑话?话里话外的说这一出虫鼠灾是我整出来的?你这小蹄子,再胡说八道,老子整死你”狱头再也拉不下面子,怒道。 那胖狱卒见狱头怒气冲天如此沉不住气,显些说漏了嘴,悄悄的扯了扯狱头的袖子,暗示。 胡小夭嘴角泛起了弧度。 “狱头大人,我只是感怀了一下仙翁与我说的话真是灵验,可没说你是小人,这会儿您竟然跟我置气,倒是承认自己是小人了?承认了这出虫鼠灾是您整出来的?听得我都犯糊涂了”胡小夭装傻道。 狱头已是满脸厉色,青经暴露,与一旁的中年妇女憋笑的神情好不和谐。 “对了——如此想来,难怪,难怪大人您今日早早的便命人将这里收拾了个干净,您这样岂不是让人误会了您在销毁证据嘛?”胡小夭若无其事的又补了一句。 “贱蹄子,敢诬陷我,看老子怎么收拾你”狱头再也忍不住,欲上前动手。 胖狱卒一把拉住了狱头,头儿这么一闹,怕是真引起上头来查,现实心惊胆战,拦住了狱头,那瘦狱卒见着胖狱卒怎不帮头儿说话,竟拦住了头儿,后知后觉才上前一道劝话。 “头儿您本是好心来看望梦小姐,何必屈了自己。这梦小姐怕是昨夜里被吓坏了,胡言乱语,您别跟她这种不祥之人置气,免得受了荼毒”胖狱卒劝说道。 听了胖狱卒的话,狱头脸色缓了缓,意识到了刚才的冲动,整了整衣衫给自己下台。 “这也不能怪我,您若不是小人何必介意我说的话,但您尽然生这么大的气。总让你觉得好像您就是我嘴里说的小人一般”胡小夭面对胖狱卒的讥讽毫不在意,装着委屈的样子又补了一句。 那狱头再多听两句怕是要疯,怒气一下子又上来了。 “头儿,头儿,您不是还要公务在身,公事要紧,还请您移步,别被这种晦气的人耽搁了正事”胖三见狱头又上火了,急忙转移话题。 可狱头哪里有什么公务,这会火气没法泻,半分也没将胖三的话意思听出来,又要发怒,胖三马上开口。 “御典大人”胖狱卒急忙开口拦住狱头:“您忘了狱典大人的吩咐嘛?公事要紧。” 这会狱头总算反映过来了,这风头上真不好闹事,收了收怒气,吩咐了瘦狱卒留下来寻视,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见狱头离去,瘦狱卒脸上尽是尴尬的神色,正欲离去寻视牢房,这时胡小夭,讥讽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屎自讨苦吃” 瘦狱卒正要反击时,胡小夭冷笑道:“如此愚不可及的事,只有你们才做得出来,你替我转告那狱头,让他好自为之:一次谓之无心,二则谓之肆意,再三而亵渎神灵,人神共愤” 瘦子想着他们的伎俩都已被识破了,也怕再生事端,只好忍气吞声灰溜溜的走了。 瘦狱卒寻视后,把胡小夭的话原翻不动的告诉狱头。 “放肆!什么叫做一次谓之无心,二则谓之肆意,再三而亵渎神灵,人神共愤。臭娘们,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狱头紧握拳头,青筋暴露,指甲都快渗进肉里了,狠狠拍桌子怒吼道。 瘦子以为自个的头儿听不懂,于是就再翻译一次给他听:“头儿,梦芊语的话是说咱们一次下药就当做是无心之举可以原谅,二次虫鼠灾则是明知有错而为之,不可原谅,如果还有第三次,那便是亵渎神灵,蔑视大祭司,让我们好自为之,不然就不得好死啊!” 狱头听后脸上乌云密布,扭曲的神情满是戾气道:“混蛋!老子要劈了她!” 胖狱卒见状,识趣的立马指着瘦子的头推了下,道:“你找死,竟然敢对头儿说这种话!” 转而向狱头道:“头儿,漫漫长夜,牢狱的生活可不是那么容易过的,有的是机会折磨那小贱人儿,再说了,她那柔弱的身子怕是吃不了苦,到时您再去看她的笑话,岂不快栽!何必为了那贱人儿恼羞了自己,伤了身子” “是啊!是啊!肥三说得有道理,头儿,您消消气”瘦子立马识趣的跟着拍马屁,献殷勤。 狱头被他俩你一唱我一喝的阳奉阴违侍奉着,戾气渐渐消下去。 接下来的两天都是风平浪静,中年妇女经过两日的修养,又变成无话不说,生龙活虎。 “梦姑娘,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见胡小夭没兴趣,别了别嘴,故作诱惑,道:“今天既是喜事也可能是悲事,这可是关乎你性命的事,要不要听?” 胡小夭别过脸,瞥了她一眼,露出笑容道:“洗耳恭听” “那你是要先听喜事,还是坏事?”中年妇女打趣到。 “先苦后甜,苦尽甘来,还是先听坏事吧”胡小夭露出一抹浅笑。 “你可听好了,听说大祭司今天回来了,怕是你此次凶多吉少了” 胡小夭恬静的脸上有了几许愁丝,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四皇子把她晾在这里那么多天,不闻不问,看来这盟友是不可靠了,怕是被摆了一道,自己要另辟蹊径才行。 可如今怕是性命都难保了,哪里还有什么喜。 中年妇女见胡小夭一脸悲观,立马说道。 “你也不用太悲观,这不是还有喜事嘛,说不定能帮你大忙呢。听说皇上的宠妃倩妃娘娘生了双生子,皇上大喜为替小皇子积福,已昭告大赦天下,这下子咱可出狱是机会在望啊” 胡小夭诧异的眼神看了一眼中年妇。 “我同你一道关在这不见天日的牢里,你哪来的小道消息?” 第二十四章 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内 看着胡小夭一脸的不相信的眼神,中年妇女坐不住了。 “可别小瞧我,我整日里和送饭的小哥话嗑,可不是闲着没事干”中年妇女自豪道。 见着胡小夭还是满脸的不信,继续道:“你自然是不知道的,这两日里你整日像丢了魂似的窝在塌上出了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跟小哥唠嗑你自然没听进心里,这不,今日我说的喜事你却全然不知” 这妇人说得也有道理,她这两日是一分心里都不在身上,被关在这牢里已多日,未闻得逸辰一丝消息,让她越来越不安。 正在两人斗嘴时,牢房传来了一阵骚动。 原来是犯人们正一个个因皇恩浩荡,大赦天下而被放出狱,那些犯了死罪的犯人也换了牢房,难怪这般嘈杂。不一会儿,她周边的牢房一下子空空如也,只剩下她俩人。 狱典官走到她们牢房前,下令那狱头将门打开。中年妇女心情异常激动,心中对倩妃真是感激涕零,多亏了她生了两个救命小主啊。 “瞧瞧,放我们出狱的人来了”中年妇女兴奋的巴不得飞出去。 胡小夭倒是满脸平静,真希望如她所说的,如此她便再也不用受这牢狱之苦。 门打开,中年妇女对狱官是谢了又拜,拜了又谢,激动的出了牢房,胡小夭见狱官未说话,也跟着起步踏出牢房。 却被狱头给拦阻了,不怀好意的调侃。 “梦小姐,您是特殊要犯,没有大祭司的赦免,您是没法享受皇上的隆恩,您还是退后,好好在牢里呆着吧” 胡小夭冷笑了一声,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内。 “哦?不知今个儿吹得是什么风?大人竟亲自来‘提醒’芊语,要是换了往日怕是芊语无福消受,往日里闹肚子呀、虫鼠灾呀,也没见大人您这般殷勤,莫不是今日不方便?故意装纯善?” 胡小夭这话一出,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今个儿那狱头毕恭毕敬的,准是因为比他大的官职人在场,而不敢造次。但是这一声大人,喊得足以让那狱头全身冒汗,他哪里敢居称大人,一旁还站着个比自个儿官职大好几个等级的狱典大人啊。 他平日里居称大人也就算了,那是纯娱乐,如今旁边站着的官爷那可是皇上亲册的狱典大人何大人啊,被这么一闹,那狱头的脚开始发软了,那何狱典看起来像是非常生气的样子。 中年妇女本来还想为胡小夭打报不平的,听了刚才的话,差点就笑了出来。 这女子果真人中龙凤,处事不惊,临危不惧,要是没有遇到这等霉事,将来必成大器,想着心中难免惋惜。既然是最后的离别,那她也帮她一把好了,虽是平水相逢,但是毕竟相处了几天,也生了几许好感,权当她对她这几天的照顾还以回报吧。 中年妇女叹气道:“梦姑娘,老娘不在身边你可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啊,虽然身边都是豺狼虎豹,但只要有这位何大人在,你就放心好了,这位大人可是出了门的青天大老爷,断然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有什么苦楚尽管对何大人说吧,相信他一定会替你作主的” 中年妇女这一提醒,胡小夭会意的笑了,看来,她这位朋友还真是仗义啊,这哪里还用说,事情被她俩这么一唱一和的,笨蛋都能看得出来,平日是那狱头是怎么欺负她的。 狱头听了,狠狠的瞪了一眼中年妇女,这该死的肥婆,走就走吧,还不忘了捅他一刀,狠得咬牙切齿的。 何大人也是个明白人,听了她俩的对话,不用说也知道个大概,转身严肃凶狠的盯着狱头道:“看来,你平日里闲得没事干,那本官便派你去当个打扫厕所的小卒,这也可磨磨你这天生好事的性情” 狱头听后,倏的一声跪在地上求饶:“大人明鉴啊,小的哪敢造次啊,怕是梦小姐这娇生惯养的性情难以侍候,误会了小的照顾不周,才如此说项,小的从即刻起一定会好生招待梦小姐,请大人您看在小的忠心耿耿为国卖力的份上,就饶过小的一回吧” 那狱头一个劲的求饶,何大人看了,怕是今后他再也没胆子再造次,便也不追究。 “行了,起来吧,既然是误会,那往后便注意些,梦小姐可是大祭司的属物,好生看好了”御史大夫说完,便转身离去。 中年妇女见没能帮上大忙,心中满是懊恼,何大人走的时候她也挨被赶着离开,只能匆匆与胡小夭道别。 狱头见众人都离去,恶狠狠的瞪了胡小夭一眼,道:“算你狠,咱等着瞧!” 说完怒气冲冲的离去。 胡小夭懒得理会那种人,心想着,自个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管那狱头的话,靠在牢房中暗自思索。 与此同时,宫里面逸辰正在自己的庭院里悠闲的泡着茶,茶香四溢,热气腾腾的茶冒出缕缕雾气,氤氲缭绕,好一派悠然自得的闲情。 突然传来一阵调侃声。 “四弟!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在此泡茶,果然沉得住气啊” 来者正是大皇子逸轩,逸轩眉宇间带着几许焦虑与愁思。 自从上次跟逸辰约定后,逸辰设计梦芊语入牢,他就开始后悔了,几次与逸辰商量梦芊语的事情,逸辰却含笑带过,视乎另有所谋。 如今,这事态变得太快,他都快把握不住节奏了,只好过来请教逸辰。 “大哥来得正好,这是最近新上贡的云雾毛尖,味道醇厚,香气馥郁,且坐下来尝一尝”逸辰优雅的示意逸轩坐下来与他品茶。 “四弟莫不知今日父皇大赦天下,唯独梦芊语例外?听说今日茉璃祭司从城阳回来,估计再过两个时辰就到京中,如若不赶在她之前,怕是再无法救出梦芊语”辰轩坐下来一脸正经的说着。 “大哥可是在担心梦小姐?大哥不是一直不喜梦小姐吗?如今这样更像是被着了魔障一般,关心起梦小姐的事来”逸辰微微一笑,带着几许把玩的意味说道。 逸轩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无奈道:“四弟你少拿我玩笑了,快想想办法,我可不想和梦相结怨,更何况大哥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又不是非得要了那梦芊语的命,四弟下的这一盘棋,我如今都觉着后怕” “这关乎大祭司的事,父王可是吩咐过不许插手的,如今我们也没办法进监牢里探望,况且出师无名,也不合乎情理”逸辰分析道。 “四弟的威望与大祭司相比,自是不相上下,若是四弟出面父王定会有所顾忌的” “大哥以为茉璃祭司将会如何处置梦小姐?”逸辰避而不答,转移话题,似乎在引导逸轩,按他的思路在走。 第二十五章 大祭司赐的毒酒 “泽弟和宏弟刚出世,不易见血光,更何况梦芊语是当朝梦相的嫡长女,父皇定不会明面上允许大祭司杀了她” “茉璃祭司近一个月来关心的事情可都是关于临东阴山之事?” “四弟的意思是?” “大哥可记得去年临东阴山发生了怪异之事,一少女因佩带桃木驱邪而违背了禁令,被送进阴山?往后便不了了知” “确有此事,此后民间便流传山中有吃人的妖怪,无人敢再进那阴山怪林”逸轩回答道。 突然像脑瓜子开巧一般惊喜道:“若是茉璃祭司将梦芊语也放进阴山,那么生还的机会远比其他杀人的方式容易得救!” “大哥果然聪明,如今该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了吧”逸辰端起茶杯若有所思。 “如今正好有了泽弟和宏弟的事情作依托,怕是茉璃祭司只能乖乖按此方式行事,我这就去安排”逸轩心中有了算计,便也不多留,转身离去。 逸辰看着逸轩走远,心中满是算计,临东阴山?茉璃祭司的阴谋正在慢慢浮出水面,那他就将计就计,如今也该行动了。 品尝完手里的那杯茶后,搁下茶杯便往宫里走去。 胡小夭正在牢中思索着即将迎来的厄运会是什么,该如何做打算。正思考得烦躁时,那狱头和两瘦胖狱卒再次来骚扰。 他们离刚才放犯人出狱的时间也就一个时辰,不好好在自个地方呆着,又跑来找茬,真是烦人。 这次他们可不是空手而来,而是胖狱卒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中装着一壶酒和一只杯子。 “你们来干什么?难不成是忘记了何大人的吩咐,自讨没趣?”胡小夭冷笑道。 “梦大小姐,如今这情况,你再装也没用,实话告诉你吧,瞧见这壶酒没有,这是大祭司赐的毒酒,你是自个喝还是我们亲自己动手?”狱头这会底气足得很,对胡小夭的激将法无半点怒意。 “胡说!大祭司怎会连见我一面都没有,就如此草草了事,要了我的命,再说了,倩妃生了双生子,皇上特地大赦天下为小皇子积福,又怎么今日要了我的命,怕是你有所图谋吧”胡小夭立即反驳道。 “梦小姐,既是大祭司赐的毒酒与皇上何干?你还是乖乖就范,免得我们亲自动手,省了一身毒打”胖狱卒讥讽道。 说完示意瘦狱卒上前,瘦狱卒淫笑道:“梦小姐,得罪了” 见瘦狱卒上前,胡小夭防备的退后了几步,可瘦狱卒仍步步逼进。 “你敢”胡小夭见瘦狱卒已把她逼到墙角预备动手,立即呵斥:“住手!你敢!” 就在这时,瘦狱卒一把按住胡小夭,胖狱卒立即捏起她的下巴,把杯中的液体灌进了胡小夭的嘴里。 胡小夭瞬间觉得浑身无力,整个人像虚脱了一般,如果是毒酒的话,此时应该是口吐白沫,中毒身亡了才对。 “你们给我喝的是什么?!”胡小夭有种不祥的预感,此事怕是他们三人早有预谋。 “当然是毒酒啊”狱头淫笑道。 “胡说!如果是毒酒,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发作?为何我只是浑身无力?!这明明不是毒酒”胡小夭愤怒的吼着,却因为喝了那杯不明液体而无力嘶喊。 “哈哈哈”三人面面相觑,大笑起来。 狱头上前托起胡小夭的下巴端详着,胡小夭想用力推开他的手,却半点力气也没有。 “想不到梦小姐不但人长得漂亮,就连心思也如此聪慧,还是个美人,如此被糟蹋了,倒是有点可惜啊” 狱头好色的揉捏着胡小夭的下巴,眼里满是欲望。 “这当然不是什么毒药,不过你也放心自然也不是什么春药,只是一味可以让你四肢无力任人摆布的软骨散而已,爷就喜欢你这烈性子,若放了春药多没劲,哈哈,你越是反抗爷心里越痛快,哈哈” “你?!既然是软骨散又为何骗我说是大祭司送来的毒酒”胡小夭想用力提高分贝喊着,却发现因为力气全无而导致声音根本大声不起来。 “小美人儿,爷这不是想吓唬吓唬你嘛,看着你那惊恐的模样,爷心里痛快” 狱头一边说一边加大了力度,托起下巴揉捏的动作变成了狠捏的动作,还带着相当扭曲的价值观说着。 “你!”胡小夭意识到自己的危险性,用尽最后的力气拔下头上的木簪对着自己的脖子,以此威胁狱头,可她刚拔下木簪,还没来得及下一步动作,木簪便被狱头夺去丢在地上。 “小美人,你就别挣扎了,爷会好好疼你的” 狱头说完欲向前亲胡小夭的脸颊,胡小夭咬着牙把脸别过去。 站在一旁的胖瘦两狱卒看得口干舌燥,欲火上身,直勾勾的盯着看,他两人为了解眼馋还相互推了各自己一把,也想上去品尝。 胡小夭挣扎着,无力喊道:“救命,救命”突然眼里放出光芒,喃喃道:“四皇子?!四皇子救命,救命!” 狱头和胖瘦两小卒,听到胡小夭喊四皇子皆被吓了一跳,预备跪礼,胖狱卒首先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一把抓着将要跪在地上的瘦狱卒。 “你这蠢货,这哪里有四皇子,分明就是这小蹄子吓唬我们的,再说了四殿下又怎会到这种污秽的地方来,看你这破胆,小得跟只老鼠似的,真是窝囊!” “小贱人,竟敢骗我们,看等会让你好受!” 狱头狠狠的抓起胡小夭的头发用力往后推,疼得胡小夭更加无力抵抗。 可她嘴里仍然念叨着四皇子救命,那狱头被喊得心里万分不踏实,吩咐道。 “你们俩,到门口去放哨,有什么情况立即进来通知我” 狱头把胖瘦狱卒支去看哨,这会心里踏实了,动作比原来更加果断,一把解开胡小夭的衣带,上下其手。 胡小夭立即反抗道:“你们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趁着牢中无人,便出此下三滥的手段,真是卑鄙!” 她见没有逃脱的机会,只能尽量拖住对方,希望有救兵到来。 “如果不这样做,怕是以梦小姐的个性,我还难以征服呢!如今瞧着,你那浑身无力的样,愈发娇小媚人,爷我还真把持不住了,爷就喜欢你这种倔强的性子,来劲,哈哈” 狱头愈加兴奋,欲扯开胡小夭的衣襟,准备侵犯。 胡小夭用尽所有力气大呵:“住手!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几次三番找我麻烦!你如此胡来就不怕遭报应!” 狱头听到胡小夭的话,火气立即上来。 “无冤无仇?小贱人,你也说得出来,要不是因为你,我差点被去掉官职派去刷厕所,要不是你这小贱人,我何以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小贱人,你还有脸说” 说罢,一把扯开胡小夭的衣襟,露出红肚兜和香肩玉臂,那朱红色的肚兜挡住了胸前的一片美好,被遮挡的春光呼之欲出,美得不可方物。 狱头两眼闪着淫光,迫不及待的向前亲去。 第二十六章 魂魄可算找回来了 “混蛋!住手!你敢!我今生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胡小夭这次是歇斯底里的吼。 狱头顿了一下,这歇斯底里的反抗还真让他一时慌了神,可那也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因为眼前一片春光无限,就算做鬼也风流,淫笑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哈哈!” 吞了吞口水继续道:“小美人你放心,我会温柔一点,绝对会让你舒服的” 说罢,欲狠狠的把头埋下去,亲吻那朝思暮想的身体。 千钧一发之际,狱头还没来得及把头埋下去,便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就是“砰”的倒地声音和胡小夭的尖叫声。 “啊!!!!”只见胡小夭看着眼前的一幕,顾不上有没有力气,只是现在魂都差点丢了。 只见那狱头被突然飞出来的利剑划破了喉咙,一剑锁喉。 鲜红的血液飙溅到胡小夭的脸上,只是接近体温的血液温度,却让她觉得一阵热辣,狱头那临死前的表情,惊悚中带着狰狞,眼珠直勾勾的盯着她,不到3秒便倒地身亡。 倒下的身曲头颅正好对着那把因射出的力道过大而直插入墙内的剑,剑柄末端,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的落下,十分瘮人。 胡小夭还没回过神来,便听见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来人,拖下去丢乱塟岗” 没错,来得恰到及时的正是四皇子逸辰。 两士兵得令,却不敢立即上前,只因胡小夭那模样实在不宜被看到,但他们也不能抗命,只好低着头迅速的将狱头抬了出去。 胡小夭仍惊魂未定,怕是这一场景,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逸辰俯身,把脸靠近胡小夭,一阵香气飘来,她记得那是梨花香,让她又爱又恨的味道。那股熟悉的味道终于让清醒过来,眼睛对上那双让她突然觉得温柔又充满疼惜的眼眸,她的内心突然有一刹那的悸动。 突然,逸辰抓起她的衣襟用力收拢。 胡小夭还没反应过来,接着便是腰身一紧,当她要反抗时,却发现自己的衣服也在他瞬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情况下被穿好了。 胡小夭心中五味杂粮,这恶魔怎么能不经过自己的同意就擅自把她的衣服给穿好了,而且还贴得那么近,还用那么快的速度,莫不是经验丰富?是个种马? 想到这里,胡小夭似乎涨红着脸,瞪着大大的双眼,看起来像是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 突然间,胡小夭感觉脸上一阵冰凉。 原来逸辰正在用手帕温柔的拭擦着她脸上的血珠,那感觉,让胡小夭瞬间有种石化的节奏,能不能不带这样玩人的?!胡小夭内心一片混乱,心情复杂到没有形容词可形容。 就在此时,逸辰手上的动作放开了,想必是血珠也擦拭干净。 胡小夭就这样像丢了魂一样看着他,突然逸辰脸上勾起了一抹笑意,胡小夭立即打了个冷颤,这是什么表情?分明是带着嘲笑,带着不绡,带着瞧不起人的讥讽! 胡小夭轻皱眉头,轻轻咬着唇,但又无力反抗,只好用尽所有力气瞪着他。 逸辰薄唇轻启,道:“魂魄可算找回来了?” 胡小夭愣了一下,带着小女子的情绪,眉黛中透着几分嗔怒,好一会儿才吐出两个字。 “丢了——” 出乎意料的回答,逸辰冰冷的脸上有了一弧度,瞬间温暖了周围。 胡小夭再也不想对着这张让他恨却不能做任何忤逆反抗的脸,想用力挣扎开,可终究是以失败告终,她中的软骨散现在估计已经达到药效的高峰,要不是她硬撑着,估计都瘫软的倒下去了。 看着胡小夭身体反常的表现,逸辰眉头有了刹那的变化,如果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皱眉,逸辰抓起胡小夭的手腕进行把脉。 胡小夭突然听到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声音。 没错,就是那个瘦狱卒的声音,此时她才意识到原来逸辰的后面一直站着一个人,跪着那两个胖瘦狱卒。那两个狱卒,一脸惊恐的一个劲地在求饶。 “解药”胡小夭轻轻吐出两个字,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地上跪着的那两人。 逸辰放下胡小夭的手,向两狱卒转身。 与此同时,那两个狱卒立即紧张道:“解药,解药” “解药是不是在你身上,还不快拿出来!”胖狱卒紧张的看向瘦狱卒。 经此提醒,瘦狱卒一个劲的在自个的身上摸,嘴里还发抖的念叨着‘解药’两个字,摸着摸着突然停止了,带着紧张与不知所措看向胖狱卒,因心中惊恐而说起话来都带着结巴。 “解解解药在老大那里” “什么?!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站着的尹护卫,一把抓起瘦狱卒的衣襟,厉色道。 辰逸此时的脸已冰成一块寒石。 那瘦狱卒,打了几个冷颤,道:“官爷饶命,四皇子饶命啊!解药真不在小的身上,都是李狱头一直带在身上,您已把他拖到乱塟岗,此时怕是再难找解药” 瘦狱卒一边解释一边叩头求饶,胖狱卒见状也跟着叩头求饶。 胡小夭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们两个仗势欺人的狗奴才,你们的头儿都死了,还敢有脸活在世上!也该去陪他了!” “梦小姐饶命啊,小的知道错了!饶命啊”两狱卒吓得差点尿裤子。 逸辰不语,只是眼睛微眯,随即露出一个冷笑的表情,让人心生畏惧。 逸辰转过身对着胡小夭从身上掏出一个药瓶,拿出一粒药喂胡小夭。 “百消丸,吃下去” 胡小夭被强大的气势镇住,乖乖的将药吃了下去,一会儿便觉得身体有了力气,恢复如初。果然是神医,胡小夭又对逸辰增加了几分佩服感,但也多了几分怒意,明明自己有解药,还装!。 “好些了吗?”逸辰问道。 “嗯”胡小夭点点头。 逸辰觉得胡小夭已无大碍,转身走向那两小卒。 “你们是自己说,还是本王命人亲自动手?” “我说,我说”那两小卒被吓得,异口同声道。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和起初的结怨都说了出来。逸辰听着,脸上虽无太多的表情变化,但是内心已冷成了一块冰,足以活活把他们冻死。那两狱卒,看着逸辰越发强大的气场,声音抖得说话断断续续,竟有些语无伦次。 突然,逸辰嘴角勾起了弧度,像是突然转变了画风一般,脸上的笑意看上去比冰着一张脸更加瘆人。吓得两小卒立即收住了话题,转而狠狠的叩头求饶,他们全身都冒出冷汗来,头都磕破了,逸辰却仍无动于衷。 一旁的手下尹护卫,心里祈祷着,主人这笑意越深,狠劲就越大,和平日里的天使神医,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那是笑里藏刀啊,既是藏刀,那也是美得不可方物的笑容啊。这下子怕是这两个倒霉蛋要不得好死了。 谁知,辰逸却换了心情,转身对着胡小夭。 “他们既然对梦小姐不敬,本王也该听听梦小姐的主意,这两人该如何处理,梦小姐可有主意?” 第二十七章 这场景当真美不盛收 胡小夭内心咯噔的愣了一秒,心里不停的狠骂,腹黑恶魔,少在我面前装,打一巴掌给一颗枣。 你当我是小孩子,好哄是吧? 不过你放心这心意我自然会领情,却不会感恩,如果有机会倒打你一耙我还是挺乐意的,你给我等着,姑奶奶我先出出气,这仇先放一边。眼下先解决了这两个害人的东西,真不知有多少人受过这两人的荼毒。 胡小夭收起小心思,还以笑容。 “芊语乃是深闺里的女子,哪里晓得这害人的方式” 逸辰将胡小夭的表情从头到尾尽收眼底,她那点小心思以她的性情,怎会不懂。听起来刚才说的话像足了善良无害,那背后的算计才是重点。让犯人一会儿享受上云端喜悦,一会儿面临入深渊的煎熬,才是最能震慑犯人的。虽不致硬伤,但也足以造成内伤,心灵的恐惧才是最能制服人的,看来接下来的事情会更有趣。 一来二着,逸辰突然觉得有几分欣赏胡小夭,嘴角不自觉的浮出了笑意。 正如逸辰所料,那两个狱卒听到胡小夭的说词,瞬间松了口气,可是接下来胡小夭的话,让这两狱卒差点吐血身亡。 胡小夭见那两狱卒像死里逃生似的松了口气,便带着些腹黑的小疑惑,漏出一抹淡笑道。 “这害人的方式芊语确实是不懂,觉着既是害人,总让人心里瘮得慌,只是,平日里读过一些书籍,里面提到一些做法芊语看得不太明白,今个儿既提到这份上,顺带问问四殿下,好替芊语解惑,不知殿下可愿解惑?” “哦?是何事让梦小姐如此上心?说来听听也无妨”辰逸觉得能和自己欣赏的人相互掐词,实在有意思,脸上露出了一沫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 在场的所有人怕是傻子都听得懂他们接下来的话意,真是折磨人啊,这要杀要剐的,直接下令好了,别磨犯人的耐性了,这可是一种煎熬的过程啊。 尹护卫听了胡小夭的话,心里已是十分佩服,自己的主人腹黑也罢了,没想到她一个小女子竟也不相上下,果真是刮目相看。 只道胡小夭嘴角微翘,黛眉微蹙,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缓缓道来。 “芊语在书中看到,里面提到炮烙、刖刑、虿盆,这些刑法描述得不是很详细,估么着都是些较轻的惩罚,要不就让他们一人演示一种刑法,这样我便可亲临其境,定会更容易理解书中的意境” 那两个狱卒天天呆狱中,怎会不知道胡小夭口中的酷刑呢?吓得直哆嗦,一直求饶。 辰逸倒也挺配合,吩咐道。 “梦小姐竟如此好学,那便依你所言,不过梦小姐目前可是带罪之身,不好前去观看,还是本王派人把他们俩按炮烙和刖刑处置,梦小姐可赞同” 胡小夭会意一笑。 “无妨,全凭四殿下吩咐” “殿下饶命啊,梦小姐饶命啊,小的知错了,求您饶小的一条性命吧” 尽管他们跪地求饶,那也是于事无补,俩狱卒立即被护卫拉出去行刑,只剩逸辰和胡小夭两人在此。 胡小夭见那狱卒离去,便觉得无趣,更不想面对一个自己讨厌的人,于是慵懒的坐在铺满稻草的木塌上,手里有趣没趣的把玩着一根稻草,当逸辰是空气一样,视若无睹。 逸辰捡起地上的木簪走近胡小夭,弯下身子对上她那清澈幽深的眸子,露出一抹淡笑。 “梦小姐这般沉默,难道不想知道接下来要面临的事情” 胡小夭自嘲的哼了声。 “殿下若是想告知,何须过问” 逸辰会意的笑了笑,若无其事的将手里的木簪戴在胡小夭的发髻上。 胡小夭又是一愣,这该死的恶魔,每次都这样,他不知道这些动作太过亲密了吗!还是故意让自己难堪?或是想收服自己,好死心塌地为他卖命! 胡小夭越想越觉着不能再让他如此得意牵着她的鼻子走! 她决定了,必须要反击!想着心突然就狠下来,一把抓住逸辰还未离开她发髻的手,但她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仅这一瞬间,他和她皆为之一颤。 她一气之下的突然袭击,看似霸道却又温柔,只因肌肤过于柔软而使肌肤相亲的瞬间,像足了女子娇怒袭击心爱之人的撒娇之状。 而他却因她的突然转性子,霸道的抓着他的手,那肌肤的触感既柔软又冰凉,似夏日里的一抹清凉,沁人心脾,使得他竟有一瞬间的不知道所措。 他们却不知,这场景当真美不盛收。 只见他一席白衣飘然自若,好看的眉宇间带着几许温柔转而变成几许微颤,而她则是一身白衣素雅遥相呼应,精致的脸蛋上带着几许愁思转而变成几许诧异。 他一手扶着她的发髻,一手拿着她的发簪;她一手扯着他的袖口,一手抓着他的手腕;他站着,目光似在盯着她的小手,她坐着,目光似在瞪着他的胸膛。 他和她都看不见对方惊愕的表情,他和她的距离也只是咫尺之间,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跳,而他甚至能听见她的呼吸。 这美不盛收的画面就这样定格了好一会儿,才破碎。 逸辰微触眉头,收回那异样的情绪,拿着发簪的手轻轻动了动。 胡小夭如被电击般抽离的双手,一瞬间的尴尬后,逸辰低头靠近胡小夭的脸颊轻轻说出一句让她瞬间无语的话。 “梦小姐这么粗鲁的抓着本王的手,让本王想起了市井上的登徒浪子” 胡小夭脸上升起一股燥热,自己太不争气了,居然脸红了! 她轻轻蹙眉,精致的脸蛋一片潮红,带着一丝羞涩,一丝倔强,将脸转向一侧,嘴边轻轻的埋怨着。 “你才是登徒浪子” 那声音轻得仿佛只有她自己能听见,漂亮的脸蛋上挂着的委屈,若是旁人见了定会心生怜悯。 逸辰轻轻勾唇,俊美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好似春日里的一股暖流,仿佛能将冰块融化。 他轻笑道:“想必这之间有什么会,这只木簪也许能救你的命,还是带着比较好,切莫动了小心思” 胡小夭心中一跳,误会?! 笑话!什么叫莫动小心思?!是让她不要动心思去喜欢上他,还是让她不要以为是他喜欢上了她才做出这样暧昧不清的事,还是让她记着他为她带簪子是为了她接下来能活命以便继续为他卖命?总之三个字“别妄想”? 胡小夭瞬间满血复活,狠狠地将脸转过来,瞪着逸辰。 这腹黑的恶魔自己真能斗得过么?既斗不过,也躲不掉,真是伤脑筋啊!!! 想些烧脑的法子来对付他只会白白死掉更多的脑细胞。 算了,还是正常点吧。 胡小夭瞬间调整好心态,自嘲地笑了笑,反击道:“小心思?芊语若是当初多动点小心思,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如今若是芊语真动点小心思,想必殿下不会怪罪,对吧?” “若是本王硬要怪罪呢?”逸辰将脸埋了下来,对着胡小夭轻声道。 “芊语当真后悔莫及,道不如一刀来得痛快”胡小夭自嘲道。 胡小夭原来以为这样说话会引起逸辰的愤怒,没想到接下来的画风突然变,让她玩心伺起。 结果玩过火了,来了个措手不及。 第二十八章 绿衣女子的忘优曲 逸辰看着胡小夭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唇角弯起一丝弧度,带着一丝挑衅的味道说道:“后悔?梦小姐可是怕了?” 在逸压的高压下,胡小夭挣也挣不过,挡也挡不住,懒得烧脑,于是狠狠地挤出一个笑脸。俗不知那笑脸上写满了虚情假意,索性随了心意脱口而出。 “怕,芊语当真怕得不要不要的” “不要不要的?”辰逸脸上写满了疑惑。 胡小夭突然转变画风,随性子脱口而出的话让逸辰放松了不少,此时竟有兴趣去探究胡小夭话里的几分意境,满脸疑惑。 看着逸辰略带疑惑的神情,胡小夭这会儿玩心伺起,漫不经心道。 “四殿下乃是神医啊,阅人无数,难道就没有见过病人怕疼不愿医治时,总是怕得‘不要不要的’?” “?”逸辰不语,脸上写满了疑问号,总觉得有一种被当猴耍的感觉。 胡小夭看着逸辰脸上写满了疑问号,又不捅破的表情,当真是大快人心啊,难得赢了一回啊。 扑哧一声开怀笑道:“殿下难道真遇见病人对您撒娇说不要不要的?” 逸辰收回脸上的疑问号,眼里满是笑意。 “原来梦小姐方才是在和本王撒娇啊” 噗!要是有水的或者食物的话,胡小夭绝对会往逸辰脸上喷去,不带这样玩人的。 这算不算是自己挖了个坑,坏人没坑着,自己却先掉进去了?作孽啊! 胡小夭这会表情僵硬得都可以当篮板砸了,双眼狠狠的瞪着他,表示我现在什么话也不想跟你说,给老子滚远点! 看前胡小夭那僵硬的表情,逸辰唇角露出一丝弧度。 在逸辰的高压下,胡小夭竟能这般应变自如,看来这牢中的苦日子对她来说如同家常便饭,这看似情理之中的对话却隐含着探知,逸辰对胡小夭似乎又多了解了几分,如今他已达到目的,也没必要耗下去。 逸辰正色,道:“如今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梦小姐如果想打退堂鼓还来得及,以梦小姐的小聪明定能杀出一条血路” 胡小夭心中冷笑,终于扯回正题了,与刚才的无理头相比,此时,她道饶有兴趣,镇定自若。 “试问殿下,芊语可有挽回的余地?殿下挖了个深坑,让我跳下去,我也想爬起来,可是下去之后才发现这是无底洞啊,岂能凭一人之力爬起来。想必殿下既然挖了坑,自然也有填补之法,断然不会丢下芊语一人,定会想办法拉芊语一把,毕竟芊语还欠您两个条件呢,要是不替殿下完成这两个条件,还真枉费了殿下一片苦心啊,您说是吧,四殿下?” 逸辰挑了挑眉,道:“不错,只要梦小姐配合,断然不会让你有事” “既是如此,芊语便放心了,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明日出狱前,将此药丸吃下去” 胡小夭接过药丸,满脸疑惑。 “接下来的事情会很危险,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大祭司会将你当作供奉品,以新娘的身份献给东临阴山传说中的妖神,以求毓梳国能太平长存”逸辰认真说道。 胡小夭听着眉宇间有了明显的思愁。 “这百消丸可解天下各种剧毒,但其药效也只有十二个时辰,切记不可让他们发现,到了阴山只能靠你自己,想尽办法活下来,剩下的事情本王自会处理。” “进了阴山,该如何与殿下联络?” “它”逸辰拔下她发髻上的木簪说道。 “此木簪是本王用多种特殊的药材浸泡,经过特殊工序制作而成,只需摘一株植物,将它的汁液滴到簪子上后,再滴入路边的植物上,经过了吸收木簪上药香的汁液,残留在路边的植物上,那植物便会疯狂的吸收并散发出相同的气味,如此本王便可以通过这些气味找到你。” “好,芊语定会记住”胡小夭认真回复道。 就在此时尹护卫回来了,禀报了处理两那个狱卒的事情后,他们便离去,只留下胡小夭独自一人在牢房里,空守寂寞与孤独。 转眼间,已是次日的清晨,天气晴朗,微风徐徐。 此时,胡小夭正站在祭祀台前,头上带着重重的新娘首饰,还被红盖头遮住了脸,完全看不见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能感觉得到旁边那些巫师们围着她不停的转,不停的念咒语,祭祀的乐声和巫师们的完全听不懂的咒语声,声声入耳,弄得她有些烦躁不安。 胡小夭想着,刚才从狱中出来,便被叫去了沐浴更衣,那沐桶里的花瓣香气怡人,好不容易心情好了些,又被这些烦躁声带入了无止境的猜想中,越想头就越大,要是当时趁沐浴更衣时逃跑出来就好了,可是守得那么严,而且还在守卫森严的皇宫里,想想也不可能。 正在胡小夭想得入神时,突然那巫师停了下来,旁边突然多了一双手,那双手直接抓起她的双手示意她做交叉环抱胸膛的动作,这动作就像修女祷告那样,不知又在弄什么名堂。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了人群骚动的声音。 “祈福之灵!是祈福之灵!大祭司的忘忧曲啊,快快,快祷告吧”。 接着便是众人朝拜的声音,此声落,彼声起。 突然,一曲优美的萧声传入胡小夭的耳中,那声音悠长而深远,忧伤低鸣,仿佛在耳边述说着过往云烟,竟让人热泪盈眶,就在胡小夭感觉内心如一片热流冲击而过时,突然,萧声风格骤变,如拨开云雾见天明般,让人内心一片祥和,视乎能让人忘却烦恼,让内心平静下来,感受生命的美好。 胡小夭听着听着,视乎被带进了萧声中忘却了烦恼,此时她的内心已一片清明:那便是彼岸,伸手可及啊。 胡小夭听得如痴如醉,她虽然看不到外面的场景但却能感受到那吹箫之人定是魅力无限。 正如胡小夭所想,只见离祭祀台大约有5米高的圆形烛台上,一绿衣女子脚踏烛柱,手握横萧,神情泰然自若,一席淡绿轻纱裙在风中摇曳,映衬着蓝天白云,美不盛收。 曲毕,萧声戛然而止,又恢复了平静,巫师们要进行下一个仪式,洗礼和取血慰祭神灵。寓意着将带来灾难之恶灵以洗礼,取其血液以慰祭神灵,希望以此来取得天神的眷顾,以祈求此举能带来幸运,消灾解难。 当巫师刚要开始行动时,突然大风起。 一阵风袭来,直接把胡小夭的红盖头吹走了,众人内心皆乱。 当盖头被风吹走时,胡小夭看见眼前壮观的场景,被震惊了。 第二十九章 茉璃祭司 祭司台上除了站着的巫师和在旁坐着的皇家子弟外,下面群臣朝拜,放眼望去至少有上万人!何其壮观! 突然人群一片骚动,传来了议论声。 “还没有洗礼和慰祭神灵啊!梦家小姐的红盖头掉了!是不是天神发怒了!”突然人群中传出一个声音来。 “是啊,这要献给妖神的新娘子我们怎么能先目睹她的容颜啊!肯定是妖神发怒了啊!灾难即将来临啊” “此妖女决不能留,杀了她,杀了妖女,杀了妖女!”一群众激动起来。 人群开始骚动,就在大家觉得要爆发动乱时,突然,一阵刺耳的笛声传来。 众人皆寻声源而去,只见那高高的烛台上站着的绿衣女子,俯视着下面的一切生物,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那强大的气场使得在场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 紧接着便是一只庞大的青鸟,从众人头上飞过,直奔那绿衣女子。飞鸟靠近绿衣女子时,在她的周围转了一圈后,像看见了主人一般叫了几声,便乖乖停绿衣女子的脚边。那女子轻轻踏上鸟背,青鸟如得到命令般直接往祭祀台上飞了过来。 一时间,众人都看得出了神,如此如梦如幻,似仙非仙的感觉,确实让在场在所有人吃惊,当绿衣女子从青鸟背上下来时,青鸟随即展翅离去。 绿衣女子甩袖转身睥睨众生,民众皆朝拜。 “大祭司万福!大祭司万福!大祭司万福!” 场面绝对恢弘,真不知道在烛台上的皇帝是怎么想的,如此要强,如此得‘民心’,如此气场的人儿,那皇帝怕是既恨又惧。 胡小夭终于看见了这世人所惧的大祭司茉璃了。 当她看见她乘青鸟而行时,那飘然而落的惊鸿一幕,只是一抹身影一个气场已让平凡的她黯然伤神。她区区的一个平凡之人又怎能抵挡得了这一波又一波的洪水湍流呢?这只是逸唇口中的一个游戏,可她却已深陷局中无法抽身,入局者迷,若想破局而出,怕是解铃还需系铃人。 胡小夭内心突然升起一抹苦涩,若可以从头再来,她宁愿,算了,她苦笑一声,又怎么可重头再来,洪水猛兽又如何?自己不是早已死过一回了?想到此处,突然心中燃起一股热流,让枯萎的心再次灿烂。 她收起那抹垂眸之色,毅然看着那抹惊鸿的身影。 茉璃祭司伸出双手作了一个“起”的动作,民众皆起。 随即,转身直视胡小夭。 胡小夭回以直视的目光。 不卑不亢,无所畏惧,璀璨的明眸中满是坚强。 看得众人竟忘了这是在祭祀,像是在看一场美人较量。 胡小夭猜得没有错,茉璃祭司却实长得出众。 只见她年纪约20岁左右,一张鹅蛋脸,一双眉黛若柳,鼻挺如峰,唇瓣若桃红,纤指如玉,神情无喜无怒,一片淡然。只是那明亮深幽的双眼,散发出一骨寒气,让人敬而远之。一席淡绿罗裙在微风下徐徐飘扬,那腰间的玉笛与碧绿的裙褶遥相呼应,将她妙曼的身姿衬托得愈发耀眼,仿佛万花众中一支绿叶迸发而出,光芒四色,惹得周围的花儿暗自退隐。 这无声的硝烟维持了一分钟后。 突然,茉璃祭司的唇角有了一丝弧度,但是神情仍是冷若寒冰。 “此女是献给妖神的新娘子,已受文咒之礼,礼已成,她便是妖神的新娘,她的生死岂是尔等凡夫俗子所能决定?” 随即转身面向民众,高声道:“既然妖神的新娘已揭开盖头,那说明我毓梳国受鸿福庇佑,妖神的新娘愿以最高祭祀礼仪道别她的故乡,为我毓梳国洗礼赐福!” 大祭司的话无疑让民众一片沸腾,按照他们的习俗,受祭祀的新娘子只要是授完文咒,听完大祭司的忘忧曲后,那仪式就告一段落,剩下的只是送别仪式罢了,如今大家能亲眼目睹妖神新娘的天容,那是对他们至高的回礼啊。 见民众已收服,茉璃祭司宣布送别仪式开始。 只见她亲自拿着柳枝在胡小夭的额上点了点,胡小夭忽然感觉神思有些迷离。接着一巫女端着一碗水和一把小刀过来,胡小夭竟然自已拿起了小刀往自己的食指割去。流血的手指垂直对着那碗水,血液顺着指尖滴了下来,那血液滴入水中的声音听起来飘渺空灵。 随后巫女将一盘绿色的植物端上前来,茉璃祭司端起那碗带血的水往植物枝干上浇,一会儿的功夫,那刚才还是苞骨朵儿的花苞瞬间绽放。 与此同时,众人皆惊呼。 “三朵啊,这长青竹竟然开了三朵吉祥之花啊,大福啊” 众民显得异常激动,因为平常他们多数看见只开了一朵,开两朵的几乎没有,这开三朵的还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啊! 一阵微风袭来,只见那绽放的花朵儿在微风中轻轻晃动,香气四溢,在场的所有人闻着那盘植物散发出来的异香,所有人都神情陶醉,包括胡小夭自己也陶醉在异香中完全失去了自我。 唯独那祭祀台边上站着纵览这一切动静的逸辰不受半点‘污染’,唇角微翘,神情冷淡的看着一切。 送别仪式随着花的绽放而告终。 时间一恍便到了晌午,胡小夭从迷离中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在新娘的轿子上,中间的那段时间她一直都是神情恍惚的,似乎无法思考任何东西,感觉自己被操控了一般,意识涣散,身不由己。现在她虽然能从迷糊中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但脑袋还是重重的,不想思考任何的事情。 她揉了揉太阳穴,想让自己更清醒一点,但是却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她尽量压下脑中的疲惫感,费力的掀开轿子的窗帘,想看看外面的情景。 外面的阳光非常刺眼,加上轿子恰巧晃动了一下,竟让她感觉脑袋一阵眩晕,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脑袋带来的晕厥感,突然间困意再次袭来,眼皮重得都快睁不开了。 她真想靠着轿子睡上一觉,她安慰着自己,就睡一会,就一会儿,想着想着,便再次沉睡过去。 但她却不知道,当她再次醒来时,她已身处于东临阴山树林的深处,直到有人在她的鼻子上放了一个香囊,她闻到香气后才清醒过来。 “梦小姐?梦小姐?醒醒”一黑衣男子喊道。 胡小夭迷糊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昏迷在轿子里,那些轿夫都不见了,只有五个黑衣男子在身边,顿时,警惕的皱了皱眉。 第三十章 精心围杀设计 “梦小姐莫怕,我等是奉命来救小姐的,小姐在祭祀时,大祭司在柳枝上下了药,小姐中了迷魂散,所以意识突然失控” 看着胡小夭一脸疑惑的样子,黑衣人继续解释。 “加上长青竹,这长青竹也叫‘嗜血竹’,民众们只知道叫长青竹,而不知道它有个名字叫‘嗜血竹’,它开花时散发出来的异香,使人思维漂浮涣散,容易让人产生幻觉,迷魂散和嗜血竹同时吸进体内,便会浑身无力,定力不强者会进入沉睡状态,而且还会产生幻觉身陷其中无法醒来” 黑衣男子见胡小夭眉宇间扔保持着调度的警惕和疑惑,直接解释道:“我已经用特制的香囊帮小姐解了此毒,大可不必担心” 胡小夭此时才恍然大悟,难怪当时自己会莫名其妙的放血,原来是中毒了,难怪会昏昏沉沉的途中还做了好几个梦,以为自己又穿越回现代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想通这些事情后,胡小夭带着谢意,道:“多谢大哥相救,如今我们是否已在阴山森木的深处?可懂如何走出这森林?” “朝着原路返回,在接近出口处会有人接应我们”黑衣男子说道。 话音刚落,便传来了一阵树木发出的飕飕的摇摆声,黑衣男子立即警惕起来。 “不好,有杀气!梦小姐,你赶快朝着出口的方向跑,千万别犹豫,不用管我等,记住!切莫犹豫,切莫回头!” “可是,我怎可丢下你们,自己一人独自离开?”胡小夭心里已是感激不已,要是只顾自己的性命自己跑了,怕是良心不安。 此时,树木的摇晃声更强了,突然从空中飞下四个黑衣人,看上去像是特训的杀手,个个看起来武功高强,四个方向把他们六个人团团堵住。 “来不急了!我们掩护你,你自己向外跑!快,别犹豫!”黑衣男子喊道。 说罢,四个黑衣杀手突然冲向前,朝他们五个黑衣男子杀了过来,刀光剑影,打斗场面非常激烈。 胡小夭咬咬牙,觉得自己再磨叽下去只会连累他人,顾不上那么多了,她看了一下轿子的朝向,立即判断出出口的方向,在激烈的围杀中找突破口,一口气冲了出去。 她一刻也不敢往回看,生怕看见了血腥的场面而心生恐惧无力向前跑。 就在她刚跑出两百米时,一黑衣杀手突然出面在她面前,手握着长刀,刀尖上还滴着血,那黑衣杀手眼神冰冷而无情,一步一步的逼近她,逼得她一步一步的后退。 她转身想从侧面的小路跑,等逃离追杀后,再想办法折回原路往出口的方向逃生。 可是,当她转身时,小路的方向不知何时也站了一个黑衣杀手,他们没有突然袭击,只是一步一步的逼近,她立即反应过来,想往小路相反的方面跑。但她转身时,却发现那个方向也站了一个黑衣杀手。 她咬牙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能回头向森林的深处跑,正好那个方向没有黑衣杀手。 那三个杀手也只是带着杀气步步逼近,没有突然袭击要了她的命。她想着,他们的目的应该只有一个:逼她进入森林的深处。 如果反抗必死无疑,如果顺从还可能有一线生机。 她这样想着,转身撒腿就跑。一口气冲出了好几百米,她头也不敢回,紧张的跑着,跑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来回头看,却发现后面的黑衣杀手不见了,而她却来到了一个白雾弥漫的森林中。 她喘了一口气,深深吐气,调整绷紧的状态,停下来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白雾弥漫,放眼望去一片白雾笼罩着整个树森林。那些白雾稀薄浓厚不一,越往前,雾气越大,完全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云雾氤氲缭绕,仿佛进入了神秘迷幻的森林。 整座森林静谧得可怕,本应是葱葱郁郁的一片绿林,却因雾气弥漫,失去了原本的色彩,整座森林呈现出一片死气沉沉的灰白色。眼前白茫茫一片,仿佛森林被铺上了一层哀伤的白布,让人联想到那阴森恐惧的太平间,瞬间毛骨悚然。 胡小夭仔细观察着雾的流动方向,想顺着这个方向找出口,可是她发现,越是仔细看那些白雾内心便越恐惧。 只见那些雾飘然聚集后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便随着风的流动而散开,在另一块地方再次交集凝聚。那白雾在轻风的吹动下时而聚时而散,每次聚集成一团时,仔细看上去便会让人觉得那些飘在空中的白雾特别像一张人脸。那些‘脸’像时而在狰狞时而在苦恼,时而在张牙舞爪时而在阴森的笑。 胡小夭打了个冷战,发现意识正在涣散,突然间云雾越来越重,让她隐约感觉到雾气吸入体内越多意识便会越容易涣散,会莫名进入幻觉状态,现实告诉她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与此同时,树林的某处地方,站着一黑衣女子和一黑衣男子,正在对话。 “事情办得如何?”黑衣女子冷声问道。 “回主人!我等到那地方时,梦芊语已被不知名的黑衣人救醒,我等已将那四个黑衣人绞杀,梦芊语已按主人的计划向森林深处逃生,一切就着计划走” “很好,下去吧”黑衣女子说道。 “是!” “哼,黑衣人?看来,他也坐不住了,这结界也只有梦芊语能破,他?哼”黑衣女子眼里漏出了算计。 她看了看手里的香囊,本来她打算救醒梦芊语后,引导她进入森林的深处,没想到黑衣人的出现,倒是让她省了不少事。 她脸上的黑纱遮住了脸,看不清是何表情,但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来,那女子是笑着的,而且是带着狠心和算计的笑。 森林的出口处,逸轩正在着急的等待着,就在他急不可耐时,突然从树林中穿出一只人影,定睛看去,原来是他派去救胡小夭的黑衣武士,他立即迎上前去,想知道究竟。 “殿下!我等突然遭遇埋伏,同伴已全部被杀,梦小姐在逃生中失去了联系”那黑衣男子吃力的复命,身上满是刀痕,伤口因过度奔跑而血流不止,当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时,便倒下失去了意识。 逸轩皱了皱眉头,双手紧握,此时他只能另派人潜入森林搜寻胡小夭,然后回到宫里和逸辰商量对策,却不巧,当他回到宫里时,宫中得到消息:逸辰被皇帝派去做任务,一时半会无法联系上。 这时,胡小夭已在不知不觉中已走到了森林的深处,那里雾气更重,白皑皑的雾气完全笼罩着这座空无一人的森林,伸手不见五指。浓厚的雾气弥漫、缭绕,让人的视线越来越不清晰,仿佛整座森林已被这厚重的白雾吃掉。 胡小夭走在森林中,脚踩在铺满枯枝败叶的地面上,发出吱吱的残枝折断与枯叶脆裂的声音,听起来异常静谧恐惧。 第三十一章 神奇的木簪 突然,她的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感觉怪怪的,只听见吱吱的断碎声音,低头看去。 “啊!”竟然是一具人骨! 胡小夭惊悚的后退了一步,发现又踢到了一个圆溜溜的东西。 啊!是一个头盖骨! 她瞬间被吓坏了。一不小心,一个踉跄朝前面摔了下。因为雾气太重根本看不清地面竖起来的断枝,手腕擦过断枝,血丝从手中渗出来滴落到地面。 她吃力的站了起来,受伤的手扶着树干,突然感觉伤口一阵生疼,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吸着,她用力拨开掺扶在树干上的手,却发现那粗大的树干像一张嘴巴一样张大了口,一下子把她吸了进去。 啊!她混沌迷糊的在漩涡中翻滚。 突然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甩了出去,硬生生的落到地面上,摔得生疼。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景象,一片惊诧,这场景异常的熟悉。 她打了个冷战,这,这,这地方和她梦里面的那个树林有七八分相似,这是梦还是现实? 她隐约感觉到受伤的手腕疼得厉害,原来这是真的,不是梦! 难不成真的梦境成真了?她清楚的记得梦里的情景,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些参天大树粗犷的树枝会突然间动起来缠着她,然后会听到婴儿哭泣的声音,接着会看见一张狰狞恐怖的脸! 啊!!! 她真的无法再想像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也顾不上身体和手腕的疼痛感,转身便跑,跑了好一会儿,才发现离开了那个恐怖的树林。 可是,总感觉不对劲,好像只是跑出了那个恐怖的森林的外围,然后就再也没有走远,一直在外围打转,怎么走也走不出去。 胡小夭心生恐惧,莫不是遇上了鬼打墙?完了!怎么办! 她不停的安慰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目前的情况,总比还呆在那个迷雾森林和梦境树林里要好上千倍,她不停地自我意识麻痹,终于有了勇气。 她慢慢的往前走着,时不时抬头看着太阳的方向,以便分清东南西北。 现在已是正午过后,阳光异常刺眼,树木的枝叶长得非常茂盛,密密麻麻的树叶遮挡住的刺目的阳光,只有部分光线穿过密林撒了下来。 胡小夭呢喃着:“为什么走了那么久还是在原地打转?明明是跟着太阳的方向一直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做记号,为什么走了一断路之后,又绕回原点了?真折磨人啊!” 胡小夭双手捂住自己的头处在发愁状态,心想着再这样下去生还的机会几乎为零,不是饿死就是晚上被野狼吃掉。 她近乎崩溃的抓着头,突然间碰到了那支木簪,思绪一跳,想起了逸辰的话。 她取下木簪,在手里端详了一会才发现手中的木簪是桃树做的,做工相当精致,放在鼻子上闻了一下,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她分辨不出来是什么香味,但是那个气味让她神清气爽,顿时有了动力。 她蹲下身子采了几片叶子,按逸辰教的方法把叶子的汁液抹在木簪上。 木簪顿时散发出一阵异香,那汁液像是吸收了木簪散发出来的香味一样,看起来像有了生机般灵动。她轻轻将汁液抹在那株植物上,突然那株植物像有了灵气般摆动了枝叶,像是在指路。 胡小夭脑袋瓜子顿时开巧,用同样的方法在每隔两米生长有植物的地方做了同样的试验,发现眼前的路渐渐明朗。 她脸上有了笑容,径直向前走着,她顺着植物指引的方向走出了这个一直困着她的圈子,来到了一条杂草众生的小路。小路两旁的的树木和刚才的不一样,这些树上长着很多缠藤,粗而犷的藤条有的死死的缠在树杆上,有的灵动的盘绕着枝干往另一棵树上伸延,有的垂直落下深深的扎根于地面。树的周围都长着一丛一丛的杂草,那些草长得异常的高,差不多到她的腰间。 当她走了几步后,发现不对劲。 霎时转身往后看,发现她走过的路都不见了。 身后全是不规则的杂草丛生,完全看不出来像一条小路的样子。 她打了一个激灵,立即跑了起来,恨不得一口气跑出这条怪异的小路。而她身后的那些杂草像是能看懂她的心思一般,她跑得越快,那些杂草移动地就越快,她身后的小路消失得也越快。 那些杂草像会走路一般移动着,发出飕艘的响声,身后总感觉阴森森的,她一刻也不敢回头看,一口气冲了出去。 她一边跑一边小喘气,终于看见前面一片光亮,没有杂草丛生,视野显得异常开阔。 她跑出了小路,但是体力已透支,累得再也走不动了,她两手抵着膝盖,半哈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想调整体力后再向前走,缓了一会儿,终于缓过来了。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直起腰板,顿时眼前的景物映入眼帘。 胡小夭扑哧一声笑了,那笑声异常的无奈,异常的冰冷:不带这样玩人的啊!折腾了半天,又回到了这个鬼地方!!! 此时,她站着的地方和她梦里的场景不是七八分相似,而是一模一样,硬要说哪里不一样,那便是这里的场景比梦里的清楚。 她确定这不是在做梦!天!简直是在开国际玩笑! 她冷笑了声,再弱的性子也会被这种无聊的捉弄激发出无限的愤怒! 她冷冷的笑了出来,总感觉有一种被捉弄的感觉!要杀要剐,直接了断不就行了,非要折腾一会才罢休,不带这样玩人的! 姑奶奶我受够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胡小夭此时内心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瞬间感觉体力与斗志爆棚! 她半眯着眼警惕的听着树木发出的倏倏的响声,嘴角轻翘,一幅要开挂战斗的样子,与刚才判若两人。 突然,四面传来了婴儿的哭泣声,她站在原地不动,冷笑了一声。 “不管你是何方神圣,姑奶奶我受够了!躲在暗处像个缩头乌龟,没种!给我滚出来!” 最后那一句‘滚出来’声音震耳欲聋。 那些怪异的树木像是听懂了胡小夭说的话,突然间小孩哭泣的声音停止了,转而变成了阴森森的笑声,那笑声过于空洞,仿佛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令人发指。 突然间,周围的粗犷的树枝缓缓的动了起来,齐齐地朝她进攻。 胡小夭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眉头轻锁。 当粗大的树枝靠近她时,她嘴角轻扬,一幅胜券在握的样子,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那树枝就要缠上她身体时,她立即拨出头上戴着的木簪子,握在里手中当做武器,狠狠的划过向她发起进攻的树枝,顿时,那些树枝像是受伤一般,渗出绿色的汁液。 她手里的木簪上残留着树枝渗出来的绿色液体,瞬间被木簪吸收,那木簪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那些树枝像是味到了毒气一般,全都缩了回去,霎时焉了。 第三十二章 开挂战斗 她看了看手里的木簪笑了,她想得没错,逸辰说这支木簪能救她的命。她当时怎么也想不通,当她发现那是一支用桃木做的簪子时,而且还亲自试验了它的功能时,她相信这支簪子肯定具有一定的破坏力。 还有逸辰给的百消丸,能有效抵制毒气给她带来的伤害,相反那些树枝则是自取灭亡。 经过这场战斗,胡小夭恐惧的心里得到了克服,她仍然是站在原地不动,因为大bss马上就会出。她记得梦里有一张恐惧的脸,那张脸在梦里让她记忆深刻,就算现在她看见那张脸,凭现在的斗志,估计也已经对它有了抵抗力,甚至麻木了。 她轻轻扬起嘴角,笑道:“胆小鬼!你的那些破招数已经被我解了,识相的话就给我滚!别再出现在老子面前!” 话音刚落,突然一阵风刮来,传出一阵阴森森的笑声,接着身后有了动作,胡小夭立即转身,眉宇突然间有了变化,眉头深锁。 一席飘飘然的白衣吸引了胡小夭的视线,一张俊美的脸顷刻间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不是恐怖的脸,是她日盼夜盼,盼着来救她的脸——逸辰!为什么这时候逸辰会出现?! 只见逸辰从空中飘然落地,温柔一笑。 “我来晚了,让你受累了!从现在起有本王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任何东西伤害到你” 胡小夭感动得差点落泪,他知不知道她差点就没命了,还伪装坚强,要不是那一点残存的求生欲望支撑着她,怕是早已身亡。 他为什么不早点出现,好巧不巧的出现在这个时候,那个阴森的笑容,她现在还记忆尤新,她鼻子一酸,带着一丝哭腔。 “殿下!!你终于来了!若是再晚一步我的小命怕是不保了” 只见逸辰听后,愣了半秒,露出一个俊美过于宠溺的笑容说道:“让你受苦了” 说罢想上前一把抱住胡小夭。 胡小夭突然情不自禁的往后一躲,错开了他的怀抱,眉头皱了皱。 那个笑容让她浑身不自在,更何况莫名其妙的要上前抱她,一种错觉由然而生,但只是瞬间的功夫便收回了疑虑,笑道: “我没事儿,多亏了殿下给的木簪,您说的这个木簪能斩妖除魔,遇神杀神,遇妖杀妖,果真是神器,刚才我已经试过,当真奏效,瞧那树妖一下子便被我了结了,真是痛快。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那么神奇,遇到妖魔鬼怪所向披靡,那要是遇到心怀不轨之人,是否同样奏效?” 说到这儿,胡小夭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道:“要不殿下就当一回坏人,让我试试?” 只见逸辰脸上有了明显了厌恶的表情,冷声道:“胡闹!这东西赶快丢掉,它渗入了毒物,长期拿着会你会中毒身亡!听话,赶紧把它丢了” “可是,殿下,要是真丢了它,那太可惜了,您可说过这是宝贝一定要保管好的”胡小夭摆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说道。 “听话,把簪子丢了,下次本王再给你做一支更好的”逸辰安慰道。 胡小夭露出一个乖巧灿烂的笑容道:“好,我听您的,芊语立即把它丢掉” 说罢做出一个欲丢掉的动作,动作还未完成,突然间,她脸色变了:“哎呀!殿下您说对了,我好像真的中毒了,现在浑身无力,肚子疼死了” 胡小夭一只手抚着肚子,另一只手叉着腰板做支撑,微微屈着身子,露出一脸痛苦的表情。 逸辰见状,上前一步,靠近胡小夭弯下腰身,低头看。 胡小夭突然嘴角上扬,握着木簪的手突然动了,快而准的刺向逸辰的背部。 只见逸辰的脸顿时狰狞起来,带着沙哑的声音,惊讶道:“你” 胡小夭警惕的退后一步,鄙夷道:“妖怪,现出原形吧!” 只见逸辰的脸上突然脸皮裂开,一张干枯的树皮脸浮现在脸前。 那张看起来像干尸一样干瘪凹凸不平的脸狰狞地吼着,木簪深深地刺进它的体内,使他受到了重伤,再也保持不了人的身形。只听见砰得一声,他身体破裂露出一幅残破的树皮身躯。两只手突变,从肩膀上长出许多枝杆条藤,那细长白净的手指变成了一条条树藤,一眼看上去它就像一只千年树妖。 树妖带着沙哑的声音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你的同伴?” “哼,同伴?那个恶魔可不会对我露出如此宠溺的笑容,更不会莫名其妙的上前拥抱我,还有他交给我木簪时只说了一句话‘它说不定能保我的性命’可没说是一件神器,遇神杀神遇妖杀妖,更不可能会说我中毒,他可是给我吃了百消丸啊!你这个蠢蛋!”胡小夭冷笑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受死吧!” 树妖突然发怒,发起攻击,它身上的枝条瞬间伸展缠上她的身体,把她裹得非常紧,无法动弹,手里的木簪无法发挥它作用。那枝条越缠越紧,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胡小夭用力挣扎,吃力的说道。 “古月!你把我重伤,打回原形,我怀着一口怨气,这万年来,终得再次修以人形,如今我人不人妖不妖鬼不鬼的模样,这口恶气,就算将你千刀万剐也不足以解心头之恨!” 胡小夭眉头皱了又皱,立即辩解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古月!” 等等!古月? 胡小夭想起在密室里看见的那副画也写着古月,但是那样子跟她现在这具身体主人的长像一点都不像啊!胡小夭现在完全懵了。 “你化成灰我也认得!我苦等了你万年,就是为了报当日之仇!”树妖愤怒道。 “好!既然你认为我是古月,那你又怎知我同伙的模样?怎知化成他的模样能骗过我?”胡小夭一边挣扎一边拖延时间想办法。 “进了我的阵,你所产生的焦虑和心里浮现的期盼全都写在脸上,在我的结界范围内想要知道你心里所期盼的人的模样再容易不过!”树妖露出一丝自傲的神情,傲慢的说道。 树妖一边傲慢的说着一边放松了警惕。 胡小夭立即抓住时机用手里紧握着的木簪往缠在她腰间的藤条划去,藤条瞬即缩了回去,一下子便焉了。那树妖像是被割了手指般生疼,仿佛十指连心,只是被划伤一条树藤而已却让他看起来原气大伤。看来他也和刚才的树藤一样中了毒,只是强忍着罢了。 那些藤条因为突然受到袭击,十分害怕她手里的武器,一下子松动了许多,胡小夭见有机会脱身,立即再次发起攻击。 藤条感觉到危险逼近,立即松开来,缠绕胡小夭身上的藤条明显少了、松垮了。 她趁机会挣脱而出,那树妖本来还处在痛苦的挣扎中,看见胡小夭脱身,一下子狂怒起来,那些藤条因为受树妖瞬间的爆发力的支撑,立即变得强大起来。豪不畏惧的发起攻击,只见那些藤条屈着腰身,立起尖尖的末端,像眼镜蛇发起攻击的姿势,蓄势待发。 第三十三章 神秘的老者 胡小夭看着这场面,内心一片惊悚,怕是难逃一死,若是它们一起发起攻击,她怎么可能同时抵抗那么多的藤条。她只能智取,唯一的办法便是靠近那树妖,直击心脏! 那树妖看上去已是受了重伤,怕是再受到木簪的伤害便会彻底失去冷静,到时便有可趁之机。正在她想着对策时,那树妖突然狂笑起来。 “你的死期到了!受死吧!” 说罢,那些藤条突然间全从四面八方发起攻击。 胡小夭握紧手里的木簪狠狠地向面前的藤条刺去,接着一个落地翻滚躲过了两侧和背后的袭击。受伤的藤条瞬间焉了,无法再生长出来。 胡小夭眼前的障碍物得到了清除,抓住机时,一个翻滚再次躲过袭击。紧接着一个跳跃,径直向前挥舞着手里的木簪快速向树妖冲了过去。 而此时,那树妖因为刚才受到了袭击正在痛苦的挣扎着,那些藤条仿佛不受支配般乱舞。藤条所到之处一片狼藉,周围的树木在藤条的攻击力下齐刷刷的倒了下来,惹起一片尘埃。 树妖在一片尘埃中看见胡小夭毫不犹豫的向他冲了过来,心中竟然也有刹那的恐惧,为什么她不害怕?他明明感觉到她身上没有半点灵力,怎么可能赢得了他!他立即收回思绪做好防卫。 可突然间身子动弹不得! 怎么——怎么可能! 胡小夭一下子便跳到了他的跟前,他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木簪狠狠的刺中了心脏。 树妖惊悚的瞪着某处某个地方,眼神一片空洞,谁?! 树妖脸上的干瘪肌肉扭曲的挣扎着,肩膀上生长出来的藤条因为树妖的受伤而疯狂的扫动,不一会儿便焉了。树妖临死前散发出来的灵气太过强大,直接把胡小夭震飞了。 她被狠狠的甩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只觉得嘴里一阵血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瞬间晕厥过去。 “姑娘?姑娘?”胡小夭感觉有人在呼唤她。 眼皮缓缓地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眉目慈祥的老者。 那老者捋了捋胡子笑眯眯地说道:“姑娘,你没事吧?快闻闻这香囊,一会儿便会好起来” 胡小夭感觉头脑一片空白,突然闻到香囊散发出来的香气,瞬间感觉精神了许多,仿佛身体上的疼痛感也消失了,体力也逐渐恢复。 胡小夭突然发现她眼前的狼藉景象全不见了,仿佛刚才没有发生过任何打斗的痕迹,周围的树木一片生机勃勃,无半分阴森感。 她此时正背靠在一棵大树上,那老人蹲坐在她面前,笑意盈盈。 “多谢尊者相救,不知您是何方神圣,救命之恩芊语感激不尽”胡小夭欲起身道谢,却被老者拒绝了。 “小姑娘,莫急!本尊再送你一件礼物,你可得好好运用” 说罢,抓起她的手,用手指在好的手掌心里画了一道隐符。 “这道符在你遇到危险时可保你性命,但却不能伤人,否则会反噬其身”老者叮嘱道。 “这?您这是?”胡小夭一片疑惑不解。 “记住,如果有幸出了这森林后,有陌生人叫你出门,问你话,你千万不能回答他,找机会用我刚才帮你画隐符的掌心拍他的额头,明白没有?”老者打断了胡小夭的疑惑,直接叮嘱道。 说完便起身离开,嘴里念叨着“孽缘未断终须了”,慢慢地越走越远,消失在森林中。 “尊者!尊者!尊者”胡小夭见状,不停地呼喊。 “尊者!”胡小夭大声地喊了出来。 恍然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刚才倒下的地上,周围一片狼藉,那树妖已不见踪影。 胡小夭慢慢起来,坐在地上捂了捂胸口发现疼痛消失了。想起了梦中的画面,立即看了看右手掌心,突然发现掌心里有一道‘佛’印。她瞪大眼睛,用左手揉了揉眼,再次定晴一看,那道佛印消失了,怎么找都找不到。她瞬间怀疑自己眼花了,看了看胸口上的血迹才回过神来,刚才的打斗全是真的。 当视线移到了腰际时,瞬间惊悚。 她腰上不知何时被挂上了一个香囊,那个香囊是她梦里那老者给她闻的那个香囊。她立即解下香囊闻了闻,那气味和梦里的一样,原来这并不是梦啊!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景? 她百思不得其解。 看着自己的掌心,再看着手里的香囊,胡小夭自嘲地笑了,这些日子遇到的事情,全都是奇怪灵异的事情,她好几次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但这些事情却历历在目。 一次又一次的惊悚奇遇让她学会了成长、学会了坚强、学会了容忍和爆发,原来不是她改变了自己,而是时势造就了她。 正在她想得入迷时,突然传来一声咕噜声,她下意识的摸摸肚子,才发现原来是肚子饿了,她才发现只是早上吃了点东西,之后便再没有任何食物进胃。她收拾心情,慢慢站了起来,寻找吃食和离开这里的出口。 树妖消失以后,整个树林感觉恢复了正常,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阴森和死气沉沉的状态,山间树木多,空气自然也清新。 胡小夭闻着氧气丰富的空气,瞬间心情好到了极点,她伸了个懒腰,摸了摸肚子,看了看手掌心,抚了抚腰间的香囊,感觉精神抖擞。 她朝着阳光的朝向往前走,不一会儿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兴奋的朝有水声的地方跑了过去,发现了一条河流从山涧穿流而出,河流周围长满了花草,花草不远处还长着野果树。 她快速上前,蹲下身子捧了一捧水洗去脸上的疲惫。 清凉的水打在脸上,冰冰凉凉的,让她感觉心情愉快,这才是森林啊,让人有种想住下来的感觉。她摘了一捧果子,咬了一口感觉脆脆甜甜的,满足感爆棚。刚想躺在草坪上小憩一会儿,突然听到了一个像是怪兽吼叫的声音。 那声音听起来异常的奇怪,不像狮子不像老虎不像大象更不像狼叫,好奇心爆棚的她最终还是忍不住向着声源寻去。 她越是向前,那声音越清楚,突然间她停止了脚步,隐约觉得有打斗的声音,莫不是两头怪兽在争夺领地而战斗?可是为什么只听到一种怪兽的叫声,难道?是人类和动物的较量?想到此处,她毫不犹豫的上前。 有人类,那便是有了同伴,有了希望,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不想错过,她加快了步伐。 终于走近了,她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观察前方的情况,顿时愣住了。 那个地方寸草无生,满地都是碎石,周围空无一树,空旷的四周全是群山环绕,只见一人一兽正在打斗。 那只体形像野狼,脑袋却长得白茸茸的像一只狐狸脸的怪兽正在蓄意待发准攻击一旁的白衣男子,它双眼发红,发出一阵‘榴榴’的叫声,像在怒吼。 第三十四章 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背对着胡小夭看不清是何模样,只看见他身影颀长,手持利剑赫然站着,衣诀飘飘,一派仙气凛然的模样。仅仅只是一个背影,便让人看得如痴如醉,若是看了脸蛋,岂不是流连忘返?胡小夭内心泛起了小涟漪。 正看得入神时,那只怪兽又发起了攻击。 怪兽从嘴里喷出一团绿火,白衣男子飞了起来,利剑横扫发出一道白光,瞬间绿火白光交织,相撞相损,周围的小石子被这两股相冲的力量震飞瞬间粉碎。 绿火所到之处一片焦黑,白光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白衣男子虽抵挡了怪兽的攻击,但是那股力量过大,重重被震落到地面,长剑直插于地面,男子一只手抚着胸口,低头着,看似受了内伤。 那怪兽见状,一跃而起径直扑了过去。 男子一个躲闪,躲开了攻击,怪兽再次发起攻击,此次攻击的速度和力量明显比刚才的要强,白衣男子因受了内伤,来不及躲闪,硬生生的被怪兽扑倒在地面。 白衣男子倒地的那一刻,胡小夭终于看见了他的脸,但失望的是那白衣男子带着一半弧形银白面具,只露出嘴唇和下巴,但是半弧形面具虽遮住了他的上半边脸,却挡不住那俊美的脸型勾勒出来轮廓,看上去美不可方物。 此时,怪兽正对着白衣男子发出危险的气息,正要朝他的脖子咬去。 胡小夭毫不犹豫,立即挺身而出。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大概是见不得同类被野兽残害的原故。 千钧一发之际,她从石头后面跳了出来,捡起一块较大的石头朝那只怪兽砸了过去,正好砸中了怪兽的头部。 她大声喊道:“喂!怪物!看这!瞧你那怂样,专欺负若小群体,没见那男子受伤了吗?有这样欺负人的吗,有本事朝这来!” 躺在地上的白衣男子看见胡小夭跳出来大喊的那一刻,眼里的吃惊不亚于他所遇到的任何惊讶的事。 看着胡小夭一边喊一边招手的动作,那白衣男子吃惊的眼眸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好看的唇瓣突然有了一丝弧度。也不知是因为胡小夭的自不量力的挺身而出让他的内心有一丝涟漪,还是那句可爱的台词所致,让他俊美的脸上有了一丝的变化。 怪物愤怒的转头盯着胡小夭,它似乎意会了胡小夭的叫喊和挑衅,只见那怪物转头两眼珠子射向她,让她顿时不寒而栗。 “完了,我这是自寻死路啊,我怎么就这么勇敢了?这是一个多么可笑的以卵击石的举动啊!”胡小夭看见那怪物发红的眼眸,有种会死在这种地方的预感。 顾不上那么多了,赶紧跑! 怪物看着胡小夭转身逃跑,它榴榴地叫了一声,涨红着眼扑了过去。 胡小夭紧张得心似乎都跳出来了,要不是她反应得快,让那怪物扑了个空,不然早就丧命于此。 她一边躲闪一边拍着胸口吐气,真希望有人能帮她一把。 怪物见初次扑了个空,脸上凶恶的神情更张张狂,它一个百米起跳向胡小夭再次发起攻击。 只见那怪物来势汹汹,眨眼的功夫,眼看就要扑到胡小夭的面前,胡小夭来不及躲闪,惊慌地本能的双手撑在前头,发出一声尖叫。 白衣男子见状顾不上身体的疼痛,眼看那怪兽就要扑到胡小夭面前,如果不作任何防范必死无疑,他来不及思考其他的事物,立即动用念力指挥手里的长剑朝她们飞了过去。 与此同时,那凶猛的怪物已经离胡小夭只有咫尺之距。 本以为必定葬送于此,只是千钧一发之际。 没想到她右手掌心的‘佛’印突然闪亮起来,发出一道炫目的白光,将那只怪兽轰出百米之外。 怪物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无力站起来,弱弱的趴在地上,低着头。但眼睛的方向一刻也没离开胡小夭,生怕她再一次出手结果了它。它两眼珠微闪着像在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当然,同一时间,那支飞来的利剑也被那突然发出来的力量震落下来,深深的插在了地面,一动不动。 白衣男子此时虽是面具遮挡了容颜看不清此时的神情,但也是吃惊至极。他额头上的汗珠溢了出来,沿着脸颊流至耳边,滴落在地面上。他的手心也不知在何时溢满了汗珠,手指竟有些颤抖。 惊险、诧异的结果! 胡小夭此时又惊又喜,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掌,直到听到白衣男子重重的咳嗽声和那怪兽的榴榴声才回过神来。 白衣男子已站了起来,胡小夭用余光看了他一眼,觉得他估计已无大碍,便不再理会,直接在地面上找了一块尖锐的长石,跑到怪兽跟前,想趁机杀死怪兽。 那白衣男子急忙上前喊了一声,制止。 “住手,不能杀他!否则我们必死无疑!” 胡小夭愣了愣,转身看着白衣男子。 近距离的看着那白衣男子才发现,他的轮廓俊朗无比,肌肤润白如玉,明眸清幽如深潭,面目清秀俊逸,唇瓣的弧度极好看,下巴勾勒出的线条美感简直极品。那面具下藏着的俊美容颜怕是天下女子见了也会羞涩不止。 “此兽名为天狗,是阴山的守护神兽,战斗力非常强,可御凶害。正因有它的守护,此处才无半点障气,周围一片祥和,且越往山涧走,灵气便越充沛,若是杀了它,阴山的其他动物则会群攻我们,且这里的气息会因此而乱,切不可大意!”白衣男子阻止道,那声音飘然若仙,极好听。 胡小夭眨了眨眼,耸了耸肩,带着几分无奈道:“话虽如此,若是不杀它,它恢复过来必然会杀了我们,那可怎么办” “它不会再杀你,因为在它的眼里没有人能驯服它,而你却把它打成了重伤,她怕你还来不及,若是再给它施加一点压力,说不定还能收为已用”男子解释道。 “当真如此?如果是这样,那再好不过”胡小夭带着激动和兴奋的笑容,端详着地面上趴着的天狗,露出了一脸奸笑,一副要吃了它了模样的样子。 一旁的白衣男子看着胡小夭那奸笑的模样,甚是可爱,竟唇角不知不觉中露出了一抹淡笑,那笑容极好看。 天狗看着胡小夭的奸笑表情,显得有些害怕,身体微微的抖动着,可怜兮兮的巴望着她,发出弱弱的榴榴声,仿佛在求饶。那可怜的眼神,以及头上白茸茸的毛衬得它十分可爱,她有一种想上前抱住它一个劲的抚摸的冲动,但还是止住了动作。 她蹲了下来,露出一个天使般的笑容说道:“小家伙,不怕,姐姐断然不会伤害你,刚才那都是误会,要不你跟了我吧?嗯?” 只见那只可怜巴巴的天狗仿佛能听懂她的话,露出一幅不屑的样子,把头扭一边。 胡小夭露出了一声奸笑,把右手探了过去张开五指,准备轻抚天狗的额头。眼看那只可怕的右手就要碰上它,它瞪大了眼睛,缩了缩身子和头,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 第三十五章 收服 胡小夭见状满意的笑了,做出一副犹豫的样子,轻轻皱了皱眉头仿佛一脸很伤脑筋的样子。看了看右手掌,似乎意会了天狗为什么害怕她的右手,原来是害怕她的右手再次发出强光灭了它。 转而,胡小夭十分配合天狗的心思,露出一个‘天使般的笑脸’,换了另一只手伸上前去,准备再次抚摸它。 天狗看见她换了一只手伸过来,不是那只可怕的让它受伤的右手,小天狗瞬间换了表情。那担惊受怕的神情瞬间消失,又变回一副鄙夷不满的样子。 胡小夭见状也不说话,立即换了右手上前探去,脸上那抹奸笑从来没消失过。 眼看胡小夭的右手就要抚摸到天狗,天狗脸色倏地变了又变。 胡小夭猜透了它的小心思,装作一副坏人的模样,右手没有停止,毫不犹豫的向前伸去。天狗眼看那可怕的手掌就要摸到它的头了,这下子终于妥协了,露出一脸害怕和可怜的模样,榴榴的叫了起来,像是在说‘我错了,姐姐饶命’的样子。 胡小夭满意的笑了出来,换了左手轻轻抚摸上天狗的头,那动作既轻柔又暖心,嘴上还念叨着。 “小家伙,乖,这才对嘛,不怕,姐姐给你闻一个好东西,包你马上恢复精神” 说罢,把腰间的香囊解下,放在天狗的鼻子上,那可爱的小天狗闻了闻感觉非常好,把鼻子探得更进了,一副贪恋的模样,十分惹人。 胡小夭扑哧一声笑了,真想把它抱起来,一个劲的揉捏,实在是太可爱了。 白衣男子看见胡小夭拿香囊救天狗的举动显得十分诧异,脸上那抹淡笑悄然消失,转而是一脸寂静的冷淡。 天狗闻了香囊恢复了体力,显得异常开心,仿佛一下子被收买了一般,变得十分恭顺,拿毛茸茸的头轻轻靠在胡小夭的手腕上来回摩擦,像是在讨好主人一般。胡小夭见状,再次轻抚它的毛发,这一次那小天狗没有回绝,而是相当欢喜。 小天狗恢复了体力,站了起来,从自己身上咬下一搓毛,交到胡小夭手上,榴榴的叫了一声。胡小夭好像明白了它的意思一般,蹲下来靠近它,抱了一下小天狗,笑道:“小家伙,这礼物我收下了,你走吧,保护好自己,千万别让他人伤害到你” 天狗叫一声,跳了跳,转身离去。 “有了这搓毛发,山里的野兽不敢再伤害你”白衣男子淡然说道。 “没想到你一个普通女子竟有如此能耐,可收服那只骄傲的天狗,姑娘刚才掌心的那一道光杀伤力甚是惊人,不知姑娘师出何处?” 胡小夭被这么一问,突然愣了一秒,师出何处?她也想知道啊! 这个陌生男子既然带了面具怕是有着特殊的意义又或者只是在做特殊的出行任务,总之得堤防,于是扯了扯嗓子,微微一笑道。 “白桦山” 胡小夭当然不知道这个异世有什么门派系别的,突然想起楚老爷子的话,想着眼前的男子也不是什么好忽悠的料,于是脱口而出。 只见男子淡然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但是那笑容看起来十分寒冷,踏脚上前一步道:“白桦山?白桦山的弟子怎么会出现在此处,而且姑娘的打扮” 男子故意顿了顿,上下打量了胡小夭一翻,才慢慢道:“这身打扮莫不是毓梳国刚送进来的妖神的新娘子?” “你?你是谁?”胡小夭听说男子说话的语气突然心里莫名的一慌,连连退后了好几步。 “果然被我猜对了,既然是妖神的新娘子,要是抓了去领赏,怕是妖神定会重重有赏”男子嘴角突然泛起弧度,欲上前抓起胡小夭的手腕。 胡小夭没有惊恐和后退,只是眉黛深蹙,喃喃道:“妖神?”心想着真有妖神?怕是这男子故意吓唬她吧。 男子唇边的笑容变突然降了温度,上前一把抓起胡小夭说冷冷道:“白桦山的弟子也怕妖神?你这白桦山的弟子莫不是冒牌的?” 胡小夭此时更是吃惊!楚老爷子说过,这白桦山也只是个传说,还真有人听了这个传说而不吃惊的,莫不是? 胡小夭挣脱男子的手,带着不悦的语气问道:“你知道白桦山?!” 男子不语,眼睛深邃不见底,冷笑道:“看来又是那老头子在掺和” “你认识那老人家?”胡小夭大吃了一惊,当时看见那白胡子老人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没想到当真有此人。 “哼,这老头多管闲事”男子哼了一声,不以为意。 男子没有理会胡小夭的问话,只是突然陷入了沉思,片刻后,男子脸上有了笑容,虽是脸上挂着天使般的笑容却怎么看都让人不放心啊。 男子突然说道:“既然老头子都出面帮了你,那我便放你一马,我们就此扯平互不相欠” 胡小夭嘴角抽了抽,扯平?她还没有让他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呢,怎可说扯平就扯平,而且刚才还恩将仇报,想把她送给妖神拿奖赏! “扯平?刚才可是我救了你,你不但不感谢还恩将仇报!再说了这救命之恩应当涌泉相报!怎能扯平”胡小夭一脸愤怒,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品行一点都不行!真恼火! 男子笑了笑,道:“涌泉相报?以身相许可好?” 胡小夭瞪了他一眼道:“带我离开这便可,什么以身相许之类的话拿去消遣那些小家碧玉的女子去,我这不受用!” 男子突然放声笑了,说道:“有道理,怎么看姑娘都不像小家碧玉的女子” 男子故意叹了口气,再次故做上下打量了胡小夭一翻才慢悠悠道:“看来还是你许的条件比较受用,成交!” 胡小夭此时是咬牙切齿却又无能为力,那个表情甚是可爱啊! 他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斗着嘴往森林的山涧走去。 他们沿着溪流向源头寻去,越是往高处走,发现那里的空气越稀薄,气灵越强。 他们来到了山腰处,那里怪石嶙峋,靠里的一面是高山围石,靠外的一面长着短矮的花草但是无一遮挡物,稍靠外站便会让人双腿发软。向下看去只见万丈深渊,湍流激石,那陡峭的山崖绝壁,参差不齐,形成了一条天然栈道。 向路的尽头望去,隐约看见一个山洞,流水从山洞里流出来遇到落差大的陡坡,瞬间变成波涛汹涌。 “面具男!不是说要带我离开这鬼地方吗?怎么会走这条路”胡小夭感觉不对劲,一路斗嘴过来,才发现跟着他的步伐来到了这里。 男子拉沉了声音不悦地说道:“叫谷无风!粗鲁的女人!” “我叫胡小夭!再强调一便!”胡小夭同样回以返击。 男子哼了一声没理会,胡小夭停止了脚步,抱怨道:“为何不回答我的话,怎会走这条崎岖的山路,而且周围都是悬崖峭壁!” “这森林被设了结界,既闯了进来就没有原路反回的道理,而且也无法原路返回,若是想找一线生机,便往高处寻!”男子嘴角翘起一个弧度,冷冷道。 第三十六章 惊艳的红莲 胡小夭瞪了他一眼道,提了提嗓子道“怕是谷公子另有原因吧?聊了那么久,我还不知道谷公子为何会出现在这林中,却又刚好被天狗追杀” 男子冷哼了一声,露出一个冷笑容。 一把提起胡小夭,轻轻一跃,落在悬崖边上长着的枯木上。 胡小夭顿时两脚发软,下面是万丈深渊,水激石穿的湍流啊!站在这枯萎的树干上,周围无一物可搀扶,胡小夭紧张得双腿发抖,仿佛隐约听见了树干要折断的声音。 “你干什么!”胡小夭不敢往下看,一个劲的吼,却是眼都不敢睁开,把头埋在谷无风的胸前,双手紧紧的搂着他。 “怕了?刚才不是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吗?”男子笑了,轻轻挪了步伐,伸手向一悬崖壁上的一株植物探了过去。 胡小夭睁开了眼睛,发现眼前突然多了一朵花,心中情绪万千! “不要告诉我你下来就是为了摘一朵花!而且还把我也带上!我的命可比这朵花娇贵!”胡小夭不悦的说道。 “你不是说我来这里做什么吗?现在可知道了?”谷无风拿着刚摘的花在胡小夭面前晃了晃。 带着几分笑意说道:“自然是为了这朵雪莲而来,这山里有天然的灵气做屏障,这雪莲可是千年难求的宝贝,可比你的命娇贵。若是它和你同时掉进这湍流中,必然是先救它,再救你。不,应该是只救它,所以,你还是小心点,别伤了我的宝贝,不然可真会应验了我的话” 胡小夭顿时闭上了嘴,乖乖的听候差遣,她认定了他的话千真万确,无需试验。 谷无风笑了笑,还真把她吓到了。 突然隐约感觉到了有人在跟踪,他顿时拉沉了脸,提高了警惕,不过只是一会的功夫便露出了平常的神情,嘴角轻翘,仿佛那危险物不堪一提。 他看了看胡小夭一脸紧张的模样,笑道:“抓紧了” 说罢,将胡小夭一提,只是眨眼的功夫,他们便回到了悬崖的栈道上,胡小夭拉开他的怀抱一个劲的抚摸胸口,似惊魂未定。 “天黑之前必须离开这里,这可不是能过夜的地方,赶紧走吧”谷无风说道。 胡小夭边走边不服气地嘟囔了一会儿,跟着步伐走近了山洞里。 洞里宽敞且大,流水从里面分布的七八个小洞口的小道旁缓缓流出,在外围形成一潭湖水。洞里隐隐透着光,显得并不是很昏暗,只是地面比较潮湿,长满了苔藓,绿油油一片。 洞中怪石嶙峋,像天然的溶洞,洞中长着钟乳石,外面的光隐隐透进来散发而开,铺在水面和苔藓上,折射在发亮的钟乳石上,显得异常漂亮。 估计是灵气充足的原因,山洞里景色并不让人觉得恐怖,反而觉得赞叹,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果然厉害,比那人工雕琢要美上千万陪。 胡小夭穿梭在岔路居多的洞内,一边走一边欣赏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没想到这山洞里还有这等好风景”胡小夭赞叹道,向走在她前面的谷无风赞叹地说道。 但是没见有反应,于是回过神来看了看。 怎么回事?!谷无风不见了?! 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她皱了皱眉头,明明刚才他还在她眼前的,她只是觉得眼前散发出来的光线太美了多看了几眼,没想到转眼这人就不见了。 这不可能,这里不是岔路,而且四面都没有可躲的地方!胡小夭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叫喊了起来。 “谷无风!谷无风!你在哪里?” 胡小夭一边走一边叫喊,洞里过于安静,她的声音在洞里轻飘回旋,回音连连,那回音仿佛在唱歌一般尾音拉得特别长。胡小夭越走越害怕,早知道就不要只顾着看周围的风景了,如今一个人走在这寂静看不见前方危险的洞中,别提心里有多害怕。 她想往回走,但是他们之前途中经过了好几个岔路口,现她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脚下流水潺潺,周围一片寂静。 她看了看流水,想到了谷无风说的往高处寻,只要找到了水的源头,说不定谷无风也在那里,她这样想着,突然有了动力。摸了摸腰中的香囊闻了闻,顿时精神了不少,心想着有了这香囊,有了小天狗的毛发,有了掌心的‘佛印’断然不会有事的,她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向前走着。 刚向前走了一会儿,又是叉路口处,胡小夭犹豫了一下,到底走哪条路呢,说不定正如里说的,一条是生路一条是死路呢,想到这儿,突然额头开始冒汗。 她仔细观察了周围,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里肯定会有什么隐藏的指示标志,或者机关之类的,她用手轻轻在墙上抚摸,只感觉墙壁冰冰凉凉的,凹凸不平,却没发现什么机关之类的。 她皱了皱眉头,向流水中看去,突然发现,水中有一个形状似手掌的模印的倒影,她抬头往上看,发现了正对着水中倒影的洞壁顶上有一个手掌印。 她拿自己的右手掌比画了一个发现怎么感觉大小正合,于是仔细观察了水中的倒影,突然也不知怎么回事,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想法。 她把自己的右手掌对着水中的倒影模形放进水里,突然水中发出一道亮光,直射入靠右边的那条叉路,顿时那条叉路变得亮堂起来。 她喜上眉梢,径直向那条叉路走去,走进里面顿时感觉十分温暖,不像刚才在洞里凉凉的似背后发凉的感觉,而是觉得这里氧气充足。 她走着走着突然前面的洞壁上像画着什么东西。加快了步伐,发现洞壁上画了连环画,那些画像是雕刻上去的,画中的内容她看得不是很明白,但是感觉出来这连环画像是在画一场祭祀。 最后一幅画画着一女子被绑在十字架上,似乎在流血,胡小夭突然惊颤了一下,这是血祭! 她看着画里的女子突然感觉一阵眩晕,不自觉得的把手搀扶在墙壁上。她却没意识到自己的手掌心刚好摸着那画在洞壁上的女子的画像。 突然间,墙上的画消失了,紧接着她感觉像是身体被抽离了一般,一股强大的压力把她吸了进去。 一晃眼,眼前的景象突然变了。 她又回到了那个昏暗只有微弱光线的洞中,不同的是眼前没有叉路口,而是一条长长的洞。她皱了皱眉,拿起腰间的香囊闻了闻,感觉恢复了一些精神,想起谷无风的话,天黑前必须离开这里。 她咬咬眼加快了步伐,径直向前走去,走了大概十来分钟,眼前突然变得光亮起来,视线不再像在长长的洞中受阻,仿佛前方视觉一片开阔。 胡小夭毫不犹豫地快速走向前去,一会儿便走出了这长长的窄洞,发现眼前一片红亮,胡小夭顿时傻了眼。 只见眼前出现了一个大湖,湖中的水清澈可见底,湖里还长了很多红莲。那些红莲开得异常艳丽,莲瓣的色泽异常鲜亮,让人移不开眼睛,仿佛多看一眼便能将人的魂魄吸走。 她揉了揉眼睛向湖中看去,却发现湖底非常的深,那些盛开的红莲却看不到根系。真不知道它是怎么在这深湖中生长的。 她正探着头寻找,突然发现湖底一块硕大的白滑石上躺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紫衣,静静的躺在白滑石上,周围一片雪白,仿佛躺在一个寒冰宫里的睡美人。 太诡异了! 啊,她吓得尖叫了一声,连连后退。 第三十七章 消失的紫衣男子 一不小心被一块石头绊倒了,砰地一声摔倒在地上。 左手掌心重重的滑过一旁尖锐的石头,血流不止。 胡小夭忍着疼痛,看了看手掌心,发现血液滴落在地上,沿着潮湿的地面形成的浅流流入湖中。 突然,那湖中的红莲发生了异常,还处在含苞骨朵儿的红莲全部瞬间绽放。 胡小夭瞪大眼睛往湖里看,重新整理了情绪,往刚才湖底的白滑石看去,透过清澈的湖水和隐隐的光线,看清了湖底里躺着的人。 那是一个身着紫袍的俊美年轻男子,男子肌肤润白如雪,俊美绝伦的脸蛋上长着如同经过精雕细琢的五官,轮廓分明,俊美异常,仿佛沉睡的睡美人。 她忍不住靠近湖边想更清楚的观察湖中的男子,正在此时,她突然发现一个黑影。 定睛看去,原来是一黑衣女子。 那女子穿着一袭黑色的轻纱,轻纱上用金丝线绣着精美的图案,一身神秘无比的黑色,多了几缕金丝线的衬托显得高贵而神秘。 女子单膝跪在地上惊讶地看着湖中的男子,温柔的眼神中透着眷恋与不舍。 黑衣女子的脸蛋虽然被黑纱遮住看不清她的面容和表情,但是透过她那双美丽的仿佛泛着点点泪光的明眸以及如月的眉黛,可以看出那女子也必定美貌绝轮。从那女子的神眼中能看得出来,她断然是认识湖底中的男子。 突然那女子瞳孔变得异常的大,一脸惊讶的神情。 胡小夭沿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那清澈的湖水开始泛红,湖中的红莲突然间全都正在凋谢。她突然朝自己的手心看去,才发现手心的血仍然流个不停,只是刚才被太多事物吸引而忘却了疼痛。 只见她手心的血液沿着指尖滴入了湖中渲染开来,顿时,那一小片湖面变得异常混沌。她的血液犹如染料般,把澄清的湖水染成了血红色。 突然,红色的湖面开始蔓延,瞬间整个湖的红莲全部凋谢完,湖水一片浑浊。 躺在湖底的紫衣男子也被混沌的湖水遮挡不见了身影。 “不!不要!”黑衣女子突然尖叫道。 女子近乎要跳入湖中去寻找那紫衣男子,但是湖中散发着一股障气,让她无法跳入湖中。女子散发着强烈的杀气,看向了胡小夭,盯着她的手心,一步步上前,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女子突然怒吼道:“我要你陪塟!去死吧!” 一道绿光伴随着一声怒吼从黑衣女子的手中穿出,那强光异常的刺眼、火辣,胡小夭来不及躲闪,眼看就要葬身此处。 突然一个拥抱揽她入怀。一股力量紧随而出。 砰地一声,两股力量相撞,震得周围的大石头瞬间化成碎石,整个山洞有一种想塌的晃动。胡小夭看着拥她入怀的谷无风顿时喜上眉梢,终于找到他了! “不是让你跟紧我吗?竟然还到处乱跑!”谷无风皱皱眉头道,一把抱住胡小夭躲开了黑衣女子的袭击。 胡小夭心里一暖,定定地看着谷无风,却发现他的脸上表情显得异常吃力,脸色一片苍白,他受伤了? 突然,山洞晃动得更厉害了,只见那混沌的湖水突然恢复了澄清,他们三人都收回了彼此相憎的眼神,向湖里看去。 胡小夭发现那白滑石不见了,紫衣男子也不见了,甚至她之前看到的湖底中的整个寒冰宫都不见了。 此时,湖水虽清澈但深不见底,胡小夭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看向黑衣女子,女子那双涨红的眼睛似乎可以将他们生吞活剥。 胡小夭打了个颤抖。 黑衣女子周身散发着强光,一声怒吼:“我要你们通通陪葬!” 一道强光再次射出,这一次谷无风没有接招,而是抱着胡小夭一个转身跳入了湖底。 随着那道强光的发出,整个溶洞轰的一声,倒塌了一半,黑衣女子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也跟着跳入湖里。 胡小夭感觉在水里一片混沌,一边游着一边憋气,当她感觉要透不过气时,突然被用力一拉。哗的一声,从水里站了起来,原来他们已经到岸上了,刚才在水里一直不敢睁开眼睛看,只是感觉被人拉着游。 她搽了搽脸上的水珠,环顾四周,发现他们在一条河流的岸边,靠河的一边是高山林立,靠岸的另一边则是绿林环绕。 她们沿着河边往上游走,发现了一个瀑布,瀑布下面是一个大湖,现在已是傍晚时分,她们在湖里抓了鱼烤了吃。 夜色降临,她们沿着湖边走,发现了一个山洞,两人在山洞里歇息。外面似乎听见了豺狼野兽的叫声,那些野兽在洞口围成一圈不敢入洞内。 谷无风因受了内伤,又加上在湖里泡了一些时间,所以身体虚弱的靠在一块大石头上,胡小夭看着眼前无半分力气还发着烧的男子,皱了皱眉道:“你发着高烧呢,得用冷水敷一敷” 说罢欲上前摘下他的面具。 谷无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让她伸向前的手迟疑的顿了一下。 但还是不安与担心驱使着她坚持自己的想法。于是,径直向前伸去,当她的手抚摸到他的银弧面具时,他握住了她的手腕,嘴角泛起了弧度。 “本座的容貌只允许夫人看,难道胡姑娘如此耐不住寂寞?想与本座共结连理” 胡小夭嘴角抽了抽,挣扎开被握住的手腕。 “要不是看在你救过老娘的份上,老娘才懒得理你!你这自恋狂,就让高烧给灭了吧!老娘不管了!” 这相互对损的过一天,谷无风突然发现自己竟无法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与胡小夭共处。不得不说胡小夭这泼辣、豪放不拘的性子,他果然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回击,不然吃亏的是自己。照这般发展下去,估计自己真成了无赖。 谷无风自嘲地轻笑了笑,那弯弯的唇瓣特别好看,胡小夭竟一时看走了神,总觉得有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看着谷无风需弱的躺在铺满干草的地上,胡小夭心中隐隐不安,想帮点什么,却又无能为力,她轻叹了口气,将腰间的香囊拿在手中把玩,若有所思。 “你手里的香囊可是那老头儿送的?”谷无风盯着胡小夭手里的香囊问道。 胡小夭看向谷无风,一脸疑惑:“正是,你怎知我手里的香囊是老尊者送的?” “香囊上有一朵盛开的红莲,那是白桦山的标志”谷无风解释道。 胡小夭盯着手里的香囊看了看,果然绣着一朵盛开的红莲,那红莲绣得十分逼真。将香囊点缀得高雅而精致。 “老头儿偏心,竟将这等神物赠与你这弱不经风的小女子”谷无风挖苦道。 “呵,真酸!”胡小夭轻笑道,将香囊放在谷无风眼光炫耀的晃了晃,道:“弱女子又如何,总比眼巴巴地看着它,好似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这胡小夭气人的本领还真不赖。 第三十八章 流氓 只见谷无风气得不顾虚弱的身体,猛地起身,靠近胡小夭,邪魅一笑。 突然,一手抓过胡小夭手里的香囊,倏地一下将她压倒在地上,近乎贴近她的脸,轻笑道: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那本座倒是想尝尝这葡萄是不是真如小夭儿说的这般酸” 胡小夭被这突然奇来的动作吓住了,涨红着脸,一把推开谷无风,嗔怒道。 “流氓!” “哈哈”谷无风被一把推开,开怀笑道:“小夭儿害羞的模样真俊” 胡小夭打了个激灵,小夭儿?全身鸡屁股疙瘩都起来了,小夭也就罢了,还偏偏加一个“儿”字。 真受不了! 胡小夭一脚踹向谷无风,怒吼道:“臭流氓!” 可胡小夭还是天真了点,她这一脚不但没踹着谷无风,反而被谷无风一把抓住了她要行凶的脚,这突然的袭击,让胡小夭失去了平衡,狠狠地摔了下去。 谷无风顺势一带,胡小夭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怀里,她双眸对上他那似笑非笑的眸子,气氛十分暧昧。 胡小夭涨红着脸,一脸尴尬。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跟他斗,自己还是嫩了点。 “小夭儿这般投怀送抱可不行哦,本座会把持不住哦”谷无风笑道。 “滚!!!”这下胡小夭当真受不了了,这一声“滚”震耳发聘。 胡小夭这下真生气了,自个儿在一旁任谷无风如何调戏,她都无动于衷,露出一副要吃人的脸色。 谷无风轻笑了一声,面对胡小夭,果然无赖会上隐。 他收回那抹浅笑,用手指比划了一下手里的香囊,随后将解开香囊,从里面拿了一颗丹药出来,放进嘴里,随后打坐调息。 胡小夭惊讶地看着谷无风从香囊里拿出丹药,心想:这香囊她之前想尽了办法也打不开,任你怎么撕扯都扯不坏,这谷无风是怎么解开香囊的?这,这,这香囊里怎么会有丹药? 一连串的疑惑,让胡小夭再也坐不住。 胡小夭见谷无风打坐完毕后,脸上有了光彩,咬咬唇,一脸不自在的表情,道:“喂,刚才你是如何打开香囊的?我试过好几次都未能将它打开” 谷无风见胡小夭主动跟他搭话,估么着她的脾气已经消了。轻笑了一声,道:“这不是普通的香囊,它是白桦山的宝物——百宝药囊,里面可装着不下万种药材和丹药,但想要打开它必须会白桦山的术法” “里面可装着不下万种药材和丹药?这小小的香囊看似普通怎么瞧着也没有如此大的空间能装下万种药材和丹药啊”胡小夭赞叹道。 “那只是障眼法罢了,实则另有乾坤,否则如你所言,小小香囊如何装下万种药材”谷无风轻笑道。 胡小夭心里想着:这老头既知道她不会白桦山的术法,赠她香囊何用? 谷无风见胡小夭一脸愁容,道:“不过,这百宝药囊有一个特别的功效,人人受用” 胡小夭听后,脸上有了光彩,一脸认真的等着谷无风接下来的话。 谷无风笑了笑,道:“它可根据携带着的体温和身体状态而变换香味,这香味便是一味药,只要你带着它,便可提神醒?” “当真如此神奇?”胡小夭一脸不信的表情。 “若是不信,这香囊你便转赠与本座可好?” “呵呵,”胡小夭干笑道:“自然信,谷主的话小的怎能不信” 谷无风轻轻笑了笑,继续道:“这药囊还有另一种功效,若是温度突然升高,它便会散发出一种凝香,此香有静心安神的作用” “突然温度升高?”胡小夭疑惑道。 谷无风指了指一旁的篝火。 胡小夭开窍道:“火?!” “正是”谷无风笑道。 胡小夭醒悟过来,原来如此,如此一来,这百宝香囊可真是个宝物。她在心里默默地发誓,总有一天她要进桦山,学学这白桦的术法! 胡小夭从谷无风手里取来香囊,爱不肆手地端详着它。经此一事,她对谷无风的印象有了大改观,原来他也不是她想像中的那么令人讨厌。 她收好香囊,靠在谷无风对面的一块石头上,伸了个懒腰。想起今日一连串的怪事,向谷无风问道:“可知那洞中的黑衣女子是谁?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洞里?” 谷无风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唇边多了一抹冰冷的笑意,那双发亮的眼睛似寒冰,能刺人于无形。 胡小夭见状,怕是他也不知道那黑衣女子是谁,继续道:“刚才在洞里你怎么会突然消失了?” “洞里被设了结界,只要被里面的事物吸引,便会身陷其中,当时我发现了这个问题时,你已被带入结界内,自然是无法看见我,因无法把你从结界中带离只好一路跟随,但是到了另一个叉路时,突然发现有其他人跟随,我便与之周旋,却不料被陷入阵中一时半会无法脱身,随后便与你失去了联系”谷无风淡淡地说道,那双眼眸深邃而空远,似在想着什么。 “可是那黑衣女子设的阵?”胡小夭突然反应过来。 “正是,但是洞里的结界她亦无法破除,怕是算到了洞里的结界或许身为妖神新娘的你能破,所以故意引你至山洞”谷无风突然嘴角上扬,眼睛微眯,像是在心中盘算。 那些黑衣杀手?!原来如此!胡小夭突然想起了当时那些为何只逼她入森林深处而未杀她,原来她们另有目的。 那黑衣女子跟湖里沉睡的男子定然是相识的,莫不是真如谷无风所言,黑衣女子故意设阵引自己破除结界?!可自己怎会有如此能力?想到此,胡小夭突然打了一个冷战,总觉得自己一直在被别人当棋子用!逸辰、茉璃祭司、白发仙者、黑衣女子、甚至谷无风! 怕是背后有更大的阴谋! 胡小夭突然想到这只是游戏的开始,她有些忐忑不安起来,难怪当时在洞里总感觉每一步都走得那么顺利,而且里面的设阵似乎像为她而设一般,每一个细节都那么符合她的处境。 胡小夭正想得入迷,突然额头被一手指弹了一下,立即回过神来,只见谷无风正蹲在她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小夭儿,可回神了?”谷无风似笑非笑地问道。 胡小夭摸了摸被弹得生疼的额头,皱皱眉不悦道:“神丢了!” “本座帮你找回来”说罢指尖缓缓伸向胡小夭的眉心处。 胡小夭一把抓住谷无风的手,怒道:“胡闹!” 只见谷无风愣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反击真是出乎意料。 胡小夭看见谷无风处于傻愣状态的样子,自己也愣了一下。 突然她感觉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脑中顿时浮现一个人的影子!逸辰?! 随即,胡小夭像是被电击一般抽离了握着谷无风的手,把脸别过一边去。真该死!这个时候居然会想起他!他说过会联系她的,可直到现在也没见到他! 咦?眼前这人难不成? 她突然转过脸盯着谷无风,手直伸向他脸上的面具,这时只见又重复了刚才的画面,只不过换成是谷无风抓着她的手,停住了动作,一脸灿烂。 “可想好了!娘子?” 第三十九章 游戏已开始 说罢,谷无风握着她的手,放置他的耳边,手把手的教她摘下面具。 胡小夭打了一个激灵,手猛地从他的手掌挣扎开,踉跄地往后挪了挪,他怎么可能是他! “别叫我娘子!你个流氓!离我远点” 看着谷无风笑得灿烂无比又带着几分耍流氓的样子,和那张性感的唇瓣勾起的完美弧度,胡小夭再也忍不住保持淑女的形象,直接吼了出来。 “哈哈——”谷无风放声笑道:“既然如此,等夭儿想好了,本座再教你卸这面具如何?” “滚!”胡小夭吼道。 “哈哈——”谷无风放声大笑,转身向他原来休息的地方走去,随即半躺了下来。 “时候不早了,小夭儿睡吧,虽然出了阴山,但是这里十里之内无人烟,还得养足了精神明天赶路” 胡小夭瞟了他一眼,发现他刚说完话便闭了眼休息,也懒得顶嘴,向火把的方向挪了挪,找了个暖和、比较舒适的地方睡了过去。 夜已深,胡小夭正处在入眠状态,只是睡得不是很好,感觉身体在发冷。 谷无风站了起来,靠近胡小夭,露出了一抹温柔的淡笑,随即将手掌伸向胡小夭,突然他的手心溢出一道光晕,随着他手掌的挥动,那道光晕在胡小夭的周围散开。胡小夭脸上像在发冷的表情一下子柔和了,像是突然感觉温暖安心了起来,一下子沉沉睡了下去。 谷无风看着胡小夭的睡容,唇边的弧度加深了,好一会儿,他站了起来,从身上掏出一个贝壳,放在胡小夭的身上,带着笑容离去。 天很快便亮了,胡小夭一觉醒来特别惬意,感觉昨晚下半夜睡得特别香。只是睁开眼的那一刻,发现对面的谷无风不见了,喊了一声没有回应,皱了皱眉,径直站了起来。当她站起来时,一个小东西从她身上滚了下来。 她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贝壳。 她捡起贝壳端详了一下,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拿到眼前晃了晃,隐隐感觉有什么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她把它放在耳边想仔细听是什么声音。 顿时,眉头皱得更深了。 只见谷无风的声音从贝壳里传出来:“本座先行一步,我们已经出了阴山,小夭儿身上有那么多宝贝,定不会再有什么危险,出了洞口沿着湖边向下游走,大概一个时辰一刻,应该会有村庄,保重!后会有期,小娘子!哈哈——” 胡小夭皱着眉头,一脸气愤,差点把手里的贝壳给仍了,结果还是忍住了,这可是他不辞而别的证据啊。 此时此刻,她打死也不会再怀疑他是逸辰,这幅流氓样,怎么可能! 胡小夭扭头转身便径直走出了山洞,在山洞周围摘了野果填饱了肚子后,便按着谷无风分析的走向沿着下游走。 与此同时,一亭台楼阁中,赫然站立着一白衣男子,半银弧面具遮住了容颜,男子问道:“可有其他关乎民情之事?” “谷主,陆家村近日有近十人得了奇怪的病,无治身亡,怕是得了瘟疫。过不了多日,怕是整个村子都会被传染,照此发展下去,消息不日便会传到宫中” 银弧白衣男子露出一抹无法琢磨的笑意。 “把梦芊语引至陆家村,三天后放出消息,说神妖的新娘逃到了陆家村” “是,属下遵命”易阳带着疑惑离去。 俗不知若是将梦芊语引至正在闹疫情的陆家村,村民知晓她是妖神的新娘,是不祥之人,皆会认为她是祸害,灾星。 易阳离去后,谷无风露出了一抹精锐的笑意。 “游戏已开始” 而此时,胡小夭已经沿着湖边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怎么还没有看见村庄?她开始怀疑谷无风是不是在故意骗她,想到这里顿时没有继续向前走的动力。 就在此时,她放眼望去,突然感觉远处有个人影蹲在河边像是在涣洗衣物。 她想也没想便奔了过去,见一中年妇女在河边认真的洗着衣服,顿时喜上眉梢,快速上前问话。 “大婶,请问这附近可有村庄?” 那浣衣妇女抬头一脸惊讶,惊讶于胡小夭这身新娘子的衣着打扮,明明是新娘子的打扮却一身狼狈,而且脸上还不施任何粉黛,虽是如此,但素颜总是让人有随和感,精致的五官虽不加以粉饰,但却也美丽素雅,一言一行都像官家有修养的女子,怎么会孤身一人出现在这里? 胡小夭发现大娘起了疑心,便急忙带着几分哭腔,用委屈的眼神看着中年妇女娓娓道来。 “大娘莫误会,小女是庸城的官家女子,今日出嫁,不料半路遇上了劫匪,被逼至悬崖边,小女不甘受辱,以死忠贞,跳下山崖,幸得有神灵庇佑,死里逃生,如今我已和夫君失去了联系,不知他如今是生是死,我孤身一人一路寻找他们,只想快点与家人团聚,却不料迷失了方向,寻至此处”。 那中年妇女见她也是个可怜人,安慰道:“姑娘也莫要伤心,你夫君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现正在四处寻你,姑娘此行可是想回庸城?” 胡小夭一心想着回庸城,找逸辰问话,点了点头回应道。 “嗯,大娘能否帮帮忙?” 说罢,把带在耳朵上的一只金耳环摘了下来,递给妇人。 “小女子在此先谢过,此礼请大娘收下,就当是小女子的答谢” “姑娘严重了”妇人拒绝了收礼,直言道:“此处离庸城路途遥远,要赶往庸城必须先经过冀城,冀城与庸城只隔着一条河,穿过徊河便是庸城,但是姑娘这身打扮且独自一人出行,怕是不安全。姑娘若不介意可先随妇人回家换了这身衣赏,我再到集市上替姑娘准备干粮和马匹,姑娘觉得可行” “甚好,谢过大娘,他日有机会定会好生报答!” 说罢将耳朵上的另一只耳环也摘了下来,径直将它们塞到妇人手里。 “您莫要推卸,拿这只耳坠子去当了,便可换干粮和马匹,再劳烦您买一套男装,以便小女出行,剩余在钱就当是我的答谢之恩,另外这只坠子也当了,换成盘缠以便不时之须” 妇人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便收下金耳环,随后收拾了衣物一起离开。 胡小夭跟随妇人来到了她的家中,只见那简陋的瓦房外面围着一圈篱笆,院子内种了一些青菜,一派农家小院的雅致,院里一中年男子正在晾晒咸菜干,看见妇人回来,一脸高兴道:“可回来了” 中年男子看见后面跟随着一个红衣女子不禁疑惑道:“那姑娘是何人?” “唉,是个可怜人,进屋再说”妇人说道。 胡小夭行了个礼:“打扰了!” 那中年男子咧咧嘴笑了笑,道:“不碍事,姑娘屋里请” 第四十章 招遇山贼 中年男子的模样倒是憨厚老实,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务实憨厚的人,胡小夭回了微笑跟着进了屋。 中年妇女将事情的经过与丈夫说了一遍,那中年男子同情道:“姑娘莫担心,先在我家休息一天,我去集市上替姑娘打点,明日一早便可赶路,可行?” “那便有劳您了,小女在此谢过两位恩人” “姑娘,不必多礼”夫妇二两皆异口同声说道。 第二日清晨,山里的空气如天然的氧吧,呼吸着新鲜的氧气,听着鸟语花香,胡小夭心情十分愉悦,道别了中年妇夫们,便佯装出发。 胡小夭穿着那中年男子买来的男装,坐在她们帮忙雇来的马车上,一路颠簸往冀城赶路。当马车经过一个小树林时,突然一阵马惊。 胡小夭皱着眉问道:“车夫,外面发生何事?” 只听见那车夫颤抖着说:“有,有山——山——山贼” 紧接着,车夫颤抖的下了马车,道:“各位爷,小的只是负责送这位小哥到冀城,身上也没有什么细软,您大人有大量,放小的一马吧” 语毕,踉跄着,一灰烟的跑了。 胡小夭没有掀开布帘,在马车里故做镇定,但是心里也是十分害怕。她皱了皱眉,降低分贝,尽量压着女子的嗓音,沉沉说道。 “不知各位兄弟有何所求,本少爷出门前少带了银两,怕是爱莫能住” “少啰嗦,要想活命把盘缠留下,否则别怪我不气”一浑厚的声音传出。 胡小夭心想着,既是只留财不害命自然是有机会生还,于是加大了沉沉的嗓音,道:“既是如此,本少爷的行囊都在车上,你们上来拿即可” 说罢,缓缓掀开车帘,只见一偏偏俊美少年将两手放在身后,一脸遇事不惊的模样,从马车中走了出来。 三个蒙面黑衣人一脸吃惊,好一个风姿卓越的少年,那风轻云淡的脸上看不见一丝的惊恐与温怒,只是一脸冷静淡然地站在一旁,仿佛遭遇打劫的不是他。 好一会儿,那领队的黑衣男子指使道:“你,去马车上找” 另一黑衣男子收到了命令,立即上马车,找了一圈,只找到一个包袱,里面只是装了一些男装和几两银子。 另外一个一直没说话的黑衣男子看见只有这点细软,皱了皱眉,道:“只有这一点儿,怎么向大王交差?” 领头的黑衣男子突然把刀挂在胡小夭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道:“快说!还有哪里有银子?都给老子交出来,不然要你的命” 胡小夭皱着眉头,觉得这些黑衣人不像山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哪有山贼蒙着脸,穿着一身刺的黑色夜行衣来打劫的,于是心里有了盘算。 一脸故作镇定,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本少爷说了,出门太急忘记带银两,身上只带了些碎银子,这位大哥,你们刚才不是说只要交出钱财便会放我一条生路,如今把刀子挂在我的脖子上,这是何意?” 见那黑衣男子没有说话,便加了一句:“盗亦有道,你们出尔反尔可不算英雄好汉” “少废话,要是不拿出更多的银两来,我要你的命”那黑衣男子怒道,动了动手中刀,像是在威胁。 胡小夭被黑衣男子的戾气和握刀的动作吓了一跳,眉宇稍蹙,瞬间,随机应变的换了语气求饶道。 “这位爷,莫生气,刚才被吓坏了,一时没想起来家母常因在我出门在外不方便,生怕我因细软不够用而举步艰难,所以常时会偷偷在我的马车坐垫处放些银两。这些日子出门匆忙没来得及看那坐垫下是否有银两,得劳烦你的那两位兄弟再去我的马车上寻一遍” 胡小夭意识到对方的不耐烦与敌意,立即改了语气,眼里闪过一抹精锐,被黑衣男子看见了还以为是看走了眼,男子再次盯着胡小夭,只见胡小夭眼里的精锐停留了短暂一秒后便消失殆尽,转而露出一抹害怕的神情。 领头的黑衣男子皱皱眉头,果然是自己多虑了,吩咐道:“你们俩去马车上再找找” “这位大哥,您可否拿下这把刀?挂在脖子上十分篸人,再说了我一个弱小的公子哥也没法从你眼皮地下逃跑,您说是吧”胡小夭引导道。 黑衣男子觉得胡小夭说得有道理,随即把刀放下,回复道:“量你也不敢耍花样” 只是刀刚放下来,胡小夭露出了一抹冷笑,黑衣男子愣了一下,还没有明白这突然的冷笑是何原因,便受到了攻击。 只见胡小夭背后的紧握着拳头的手有了静。 她下意识往后挪了一步,将隐藏在左手的辣椒粉,快速地撒到了黑衣男子的眼里,随即一个躲闪,转身,移动,右手当即将一支银针扎进了马的脖子上。 只听见一声怒吼和马惊的叫声,在马车上的两名黑衣男子被惊马带离。而那领头的黑衣男子被辣椒伤了眼睛,暂时无法睁开眼,只能瞎坎。 马车上的两个黑衣人被惊马的突然疯狂奔跑带倒在马车上,东倒西撞,一阵眩晕。惊马在林中乱奔而去,将他们二人远远地带离了此地。 胡小夭见状,立即撒腿就跑。 辣椒粉和银针这可是她特意嘱咐中年男子买的,出行怎么能少了这么好的武器。她为自己的机智和从容感到骄傲,历经这么多危险,总算可以稍微淡定分析问题予以还击了。 但是理想丰满,现实却骨感。 她只是跑了一会儿的功夫,那三个人倏地又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三个黑衣人武功实在是高强。被辣椒伤着眼睛的黑衣男子居然能凭听觉追了上来,而被马惊带离的两个黑衣人却毫发无损的在一分钟内回来了! “他娘的,竟然敢暗算我们!找死”一黑衣男子怒吼道。随即一个轻功跟了上来,长刀一出,直往胡小夭脑门中劈了过来。 胡小夭惊叫了一声:“啊!救命!” 不会真死在这里吧?! 突然,一道剑锋划来,黑衣人瞬即挪步一丈,避开了危险。而胡小夭则幸运地躲过了一劫。 紧接着,一清朗的男性声音传来。 “你们人多欺负人少,还是几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小兄弟,说出去还真丢脸” 只见一身着白衣长袍的俊朗偏偏公子从马上跳了下来,讥讽道。 说罢长剑出鞘,像被施了法术一般,自个儿朝着被辣椒熏伤的黑衣男子刺了过去,那黑衣男子竖着耳朵,听着动静,感受着剑的攻击方向。 第四十一章 无人操作剑术 倏地一瞬间,眼看那飞旋着的长剑就要刺中黑衣男子,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见‘哐’的一声,黑衣男子用刀抵挡了飞来的长剑。随即动用念力,指尖处闪出一道白光朝白衣男子飞去。 白衣男子一个闪躲,躲过了白光。 随着白光的消逝,只听见‘砰’的一声白光消失的尽头处,那一块树木一片狼藉,化成几截断开来,打斗场面异常激烈。 另外两个黑衣男子见状立即上前帮忙,但白衣男子随即袖子一挥,一道白光穿出,顿时地上的落叶全部飞了起来,凝聚成坚硬的武器,朝他们射了过去。 此时,长得比较高挑的黑衣男子,对着飞来的树叶用刀峰横扫而过,轰地一声,两股力道相击,那些树叶瞬间化为灰烬。 胡小夭看得目瞪口呆,刚才自己的鲁莽简直是作死的节奏! 都是高手啊! 树叶化为灰烬之时,白衣男子的嘴角突然上扬,似乎很享受这一场战斗。他的掌心凝聚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轰然而出,顿时在空中飞舞的长剑化成无数利剑,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仿佛是在布阵。 与此同时,那三个黑衣人不约而同的各站一处,仿佛在破阵。 突然那数只利剑开始向他们发起袭击,一片刀光剑影。 只见在空中飞旋的长剑随着白衣男子的两只剪刀状手指在空中划来划去而急速地变化着攻击方向,直击黑衣男子的主力。三个黑衣男子奋力地抵挡着利剑,似乎有些吃力,他们处于弱势。 眼看利剑就要冲破他们的防线,那高大的黑衣男子突然怒吼了一声。 “躲开!” 只听见砰在一声,高大的黑衣男子掌心射出一道光,那力道过于强大,惹起周围一片尘埃,树木摇摇欲坠。 眨眼的功夫,三人消失在她们面前。 此时的胡小夭不仅仅是惊愕,还夹杂着敬佩、好奇等复杂的心里,久久未能从中醒过来,‘特别是当她意识到那白衣男子居然还会御剑术!当真神了!’ “小兄弟?小兄弟?”白衣男子见状叫喊了两声,未见有反应,立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事了,那些黑衣人已经逃走了” 胡小夭从惊愕中醒来,直盯着白衣男子,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多谢大侠相救,刚才您这招无人操作剑术,实在了得!不知是何门何派的功夫?” “无人操作剑术?”白衣男子秒愣。 男子缓了缓思绪,瞬间脸上露出了几许笑意。 “这是御剑术,当然只有白桦山的弟子会用,我只是碰巧因缘份学了这套术法,并无门派之说” “白桦山!?白桦山在哪里?大侠可知?”胡小夭带着吃惊和急迫的心情问道。 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地名了,太有吸引力了。 “小兄弟,这白桦山可不是我们这等凡夫俗子能去的地方,听说在遥远的天山之颠,那山峰离地面远不止万丈高,山中云雾弥漫,那儿周围全设了结界,一般人根本找不到白桦山,所以就算听说白桦山在哪,也毫无用处”白衣男子笑道。 “原来如此”胡小夭带着一阵失落,喃喃道。 “小兄弟莫伤心,凡是讲究缘分,且放宽心,莫为此忧神伤了自己”白衣男子见胡小夭满眼失落安慰道,随即转移话题道:“小兄弟你孤身一人,不带护卫便出了门,可不安全啊!这是要到哪去?” 胡小夭回过神来,带着几分奈,说道:“我此次前往冀城,无奈半路遇上劫匪,多谢相救,不知贵人前往何处?” “只是碰巧遇上了,看不惯三个劫匪欺负你一个小兄弟罢了,小兄弟无需牵挂在嘴边”男子笑意盈盈的说道:“我此次是要赶往庸城” “庸城?”胡小夭带着几分兴奋问道,但又后悔刚才自己撒了谎,如今又得圆谎,想着能和大侠一道回庸城自是多了一份保障。 “正是!莫不是小兄弟也有此意想去庸城玩一玩?”白衣男子问道。 “我本是想去冀城游玩,但听说庸城比冀城更盛一绝,本是打算改道去庸城,可听说要前往庸城必须先经过冀城,所以干脆先到冀城玩上几天”胡小夭心中大喜,款款道来,这瞎掰的功夫真好使。 “哦?既是如此,那我们就此别过,我还要赶路,就不相陪了”白衣男子说道。 “大侠请留步!您好人救到底,可否带上我?” 胡小夭故作一脸委屈模样,婉婉道来。 “如今我盘缠丢了,马车也丢了,这若大的树林要是徒步还真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既是去庸城,可否一起?我现下盘缠丢了也不能去冀城游玩了,只好改道庸城,我在庸城有亲人,在那里也可投靠他们,既是同路,还请您帮帮忙啊”胡小夭一把上前拦住白衣男子,满怀希望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上马吧,此次因时间着急,便不走官道,直抄小路,这样一天便能到达徊河水域,可提前到达庸城” “好!一切听大侠安排!”胡小夭高兴道。 白衣男子微笑道:“叫我易阳” “易阳大哥!我叫胡以萧,叫我以萧便可”胡小夭一脸潇洒道。 “以萧?好名字,以萧兄弟抓紧了”说罢,加快了马行走的速度,说道:“这小路实在不好走,山路小而崎岖蜿蜒,马车难以前行,多数人选择走官道,而不抄小路,这路上毒虫蛇蚁居多,可要小心了” “好,多谢易阳大哥提醒。” 他们一路奔驰,一路闲聊,往徊河赶去。 与此同时,树林中刚才那三个黑衣人在激烈地相护掐词中。 受辣椒伤了眼的黑衣男子喘着气,愤愤道:“该死的易阳!都演了那么久还不出现,老子差点演不下去!还出手那么重,要不是老子机智,怕早被他这臭小子给伤了!还有那个白脸浑小子居然敢用辣椒粉伤我眼睛!要不是因为这是个任务,老子早就扒了他的皮了!” “哈哈!展源!你这一憋吃得够呛的啊!你放心,这绝对是易阳平常看不惯你的作风,想灭灭你的威风,顺道看看你小子的演技是否有所提高才迟迟未出手。”另一黑衣子男子断泽拍拍展源的肩膀,无比同情道。 最后还不忘记挖苦对方,又补了一句: “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啊!那个大将风范十足啊!易阳对你可不薄啊,连御剑术都用上了,你没瞧他那臭不要脸的,两只剪刀手咻咻的挥着,一脸享受的表情,哈哈......” “你找死啊!信不信老子做了你”展源半眯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断泽,却因为辣椒粉的原故不停地闪动着双眼皮,那闪动着的眼睛特别可爱,引得一旁一直镇定自若的无痕也扑哧笑了。 “我错了,错了,行不,大侠饶命”断泽笑道求饶道。 “行了,你们俩别闹了,赶紧回去复命”无痕推了推他们两说道。 说罢,三人一路斗嘴离开。 第四十二章 白衣公子 时间一晃便到了晌午,春日的阳光不算热辣,正是鸟语花香、莺歌燕舞,一派春意盎然的时节。 一个靠落在山水间的雅阁上。 一白衣男子正在悠然地挑选着手中的药材,时不时拿起来闻一闻,俊美的脸上忽而露出一抹眉头轻锁的神情,忽而嘴角上挂上一抹淡然的笑意。 “公子,您的信涵”一个约十二三岁的可爱小正太,拿着信涵递给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打开信涵,有些吃惊,打趣道:“布儿,猜这信涵是谁写的?” 布儿摇摇头表示不知,白衣男子笑了笑道:“这享誉四国的神医四殿下亦有托我帮忙的时候。” 说罢,将信涵放入特制的液体中,信涵原本还是字迹满满的,经过液体浸泡后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美人图。 “原来是个貌美的女子?!有意思,真有意思”男子嘴角泛起了弧度,一幅惬意的样子,道:“布儿,有事儿干喽,公子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做好玩的事,可好?” 布儿高兴道:“太好喽,又可以去玩喽” 而另一处。 胡小夭坐在马背上颠簸了一天,累得四肢无力,真想洗个热水澡躺下来好好休息一翻。 夕阳西下,他们来到了一条小溪边,下了马,牵着马在溪边喝水休息。 “我们快到徊河了,但是要到达庸城得先渡过徊河,过了徊河大概走四个时辰便到达庸城。现在太阳很快便要下山,不宜赶路,你也已经很累了吧?我们需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晨再出发”易阳喝了一口清凉的水,搽了搽脸说道。 “好想法,可惜这里附近没有驿站和村庄,也只能就地而卧了”胡小夭接过水壶喝了一口清凉的水,顿时舒服多了,一脸无奈地说道。 “以萧兄弟,莫急,这里虽无驿站,但是再走二十里路,前面便有村落,以前赶这条路时,都是在那休息,如今是觉得你似乎太累了,才停下步伐休息”易阳露出一沫鼓励的笑容说道。 “多谢易阳大哥照顾,不知那个村落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胡小夭随口问道。 “陆家村,虽然只是一个村落,但是发展速度甚是惊人,都快赶上一个镇了。由于位置离徊河非常近,是一个位理地位优越的地方,若是占据此村落对庸城进行围攻,必然会对庸城造成威胁。所以皇家对那里的重视程度不亚于冀城,所以这些年陆家村发展讯猛”易阳解释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赶路吧,不然在天黑之前赶不上进村了”胡小夭建议道。 “也罢,上马”易阳站了起来,一个帅气的动作便垮上了马背,随即伸手一把带起胡小夭上了马背,随即向陆家村直奔而去。 她们两人一路奔波,很快便到了陆家村。她们一进村,胡小夭便觉得村子怪怪的,好像缺了点东西。 对!缺了一种生气,一片死气沉沉的气息扑面而来。 也许——大概是因为傍晚的原因,村民都回家了,行走在外面的人寥寥无几才显得特别萧条。胡小夭这样想着。 “易阳大哥,不是说这村子像小镇一般热闹吗?怎么看起来一片死气沉沉的样子”胡小夭奇怪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村子是怎么回事,三个月前,我经过这里时还好好的”易阳回答道:“别多想,先找个店家落角吧” “好!一切听易大哥安排”胡小夭收回疑惑,一脸笑意回答道。 他们来到了一家小酒楼,走近里面,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店家!”易阳叫道:“两间上等房,再上几碟小菜,和一壶酒” “好咧,官您稍等”店家立即把房间开好,笑道:“房间已开好,您楼上请” “我俩先吃饱喝足之后再上去休息,且先上小菜”易阳吩咐道。 “好咧,官您请坐,小菜和酒水马上到”店家一脸笑意。 她们两人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胡小夭伸了伸懒腰,道:“这店里也是空空如也,这能跟小镇相比的陆家村真是太奇怪了,我没猜错的话,平日里定是房间住满人,因为第二天赶船家的人可不少” “以萧兄弟果然聪明”易阳笑了笑,赞扬道。 “官这是您的酒,请慢用”他们聊天之时,小二也把酒端上桌。 “店家!”胡小夭叫住了小二,问道:“今日是什么日子,这里的人怎么这般少?”这个地理位置优越的地方,外来人口估计挺多,为何会这么荒凉? 店家看了看周围视乎有所顾忌,发现周围无其他人,便小声说道:“公子有所不知,这里前几日连续病死了十几个人,村里接二连三的闹人命,这事情都传到外头去了,商人们都不敢前来,都是从冀城直接过徊河前住庸城。若是平日里商人们倒是愿意从这里渡河,这里不像冀城约束,这儿受限制少,他们自是宁愿多赶点路也会从这里渡河” “连续病死了十几个人?”胡小夭皱起眉头。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那几个出事的人,全是突然间像得了什么怪病,脸色发紫,上吐下泻,一旦发病,活不了几个时辰便身亡” “可有请大夫医治?”胡小夭问道。 “唉,这儿的大夫都无能为力,这些病情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束手无策”小二无奈地说道。 正在这时,从门外进来两位人,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店家,开一间上房,我家公子今夜要投宿”那小少年说道。 “哟,这位小公子,今日正好有空房,您稍等,这就为两位公子打点”店家一脸高兴,这几日难得有人来。 “我家公子赶了一天的路,先上几碟好菜,一壶好茶”小少年说道。 “好咧,两位官,请坐,马上给您上菜”店家招呼着上了一壶茶,一脸笑容道。 胡小夭瞄了那两人一眼,那公子坐于她的侧面,她只看见白衣公子的侧脸,仅一张侧脸便让她觉得特别美好,挺拔的鼻峰勾勒出俊美的线条,浅浅的笑容配上那薄而性感的唇瓣,当真貌若潘安。 那白衣公子眼睛正看着坐于他对面的小少年,公子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那淡然脱俗的气质将他的俊美衬托得无法与常人相比。 好一个文雅俊朗的公子! 而一旁的少年正在把玩着手里的木制玩具鸟,嘟囔道:“公子,这里静悄悄的,一点都不热闹,可不好玩,布儿又被你骗了” 白衣公子嘴边的弧度加深了,说道:“布儿若是嫌弃,我便派人把你送回山里,那里有花草鸟儿相伴,布儿便不会觉得寂寞,可好?” 只见那小少年眨巴眨陈眼睛盯着白衣公子,一个劲的摇头,咧咧嘴笑道:“不好,不好!还是这里好玩,比山里好玩” 胡小夭听着他们的对话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布儿调皮,瞧,旁人都笑话你了,还不收敛一下”公子宠溺地说道。 胡小夭顿时一愣,被他们发现了,好不尴尬。 易阳看着胡小夭那尴尬的脸蛋,不禁笑了笑道:“没想道以萧小兄弟也有脸红的时候” 胡小夭真真无语啊,怎么感觉一个轻笑,竟然会引发这种尴尬,还被人当枪使。 就在胡小夭一脸尴尬不知该如何时,外面传来了一妇女的哭泣声。 第四十三章 误会 只见妇女抱着一个约10左右的小男孩,一路哭泣一路安慰着怀里的孩子。 “允儿,允儿,你坚持住啊,娘亲带你去看大夫,一定会好起来的” 妇女突然停住了步伐,放下怀里的孩子,一个劲的轻拍孩子的脸蛋,哭泣道:“允儿,允儿?千万别睡啊,救命啊,谁帮帮忙,救救我的孩子” 那妇女正好停在店门口,胡小夭恰能看见眼前这一幕,她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刚想站起来,便听到了小少年的声音。 “公子,那小孩儿可要救?” “布儿什么时候学会关心别人了?”白衣公子笑道:“这里自有大夫” “布儿知道了,可惜了公子的医术,好一段时间没见公子施展医术救人了,布儿甚是想念”小少年对着白衣子公子嘿嘿一笑,淘气道。 胡小夭倏地猛站了起来,实在听不下这冷血谈话。 “以萧小兄弟,你这是?”易阳问道。 “自然是去帮忙”胡小夭猛地站了起来,当走到白衣公子桌前时,停下了脚步,冷冷道:“为医者,有病人却不医治,冷眼观之,非医者所为,和冷血杀手有什么区别” 胡小夭说完头也不回地径直走了出去,易阳也紧随其后。 “公子,那怪姐姐在骂你呢”布儿说完咯咯地笑了起来。 “怪姐姐?布儿何以见得她是姐姐而不是哥哥?”白衣公子笑了笑,说道。 “世上除了公子之外哪有这么好看的哥哥,再说了那姐姐一脸的柔弱气质,一点也不像哥哥该有的气质,而且最重要的是公子看那姐姐的眼神,分明是在欣赏美人的眼神” “布儿!这是翅膀长硬了?敢笑话公子了?”白衣公子带着几分笑意,几分威胁道。 “布儿不敢,那怪姐姐自个儿出去救那小孩儿,公子觉得她会救醒小孩儿吗?”布儿故意扯开话题,一脸认真道。 白衣公子笑着摇摇头,这小机灵鬼。 “布儿也想公子去救他们?”白衣公子一脸笑意问道。 “自然,那小孩儿还没有我长得高呢,就这样死掉了多可怜,公子可不像见死不救之人,必定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布儿笑着调皮道。 白衣男子笑了笑,站了起来。 “既然布儿都开口了,那便去瞧瞧”白衣公子带着俊美的浅笑说道。 胡小夭走到中年妇女跟前,蹲下身子。 “大娘,您别拍孩子的脸,赶紧将孩子放下来。” 那中年妇女满脸泪水,抬头看着眼前的俊朗文雅的陌生男子,一脸惊喜。 “公子?公子救救我儿,求您救救他”那中年妇女看见胡小夭一脸淡定的指挥着,默认为她便是来救自己的孩儿的好心人,一时激动起来。 胡小夭吩咐中年妇女将小孩放在地上,她立即把手放在小孩的人中上用力掐。一会儿,小孩子便恢复了意识,她立即解下腰中的香囊放在小孩的鼻上。只见那小孩带着模糊的意识,闻了闻,瞬间恢复了知觉,看着自己的娘亲带着弱弱的声音哭道:“娘,允儿难受,允儿好难受” “允儿不怕,有神医大夫在,不怕,一定能治好允儿”中年妇女安慰道。 胡小夭皱皱眉头,以为自己腰中的香囊能治百病,却只能缓和而不能根治,怕不是一般的病。 正无从下手时,传来了那小少年的声音。 “公子,那小孩好像挺难受的样子”布儿认真道。 白衣公子蹲下身子,胡小夭盯着他看了一眼,下意识地挪了挪身子。 白衣公子淡然的脸上一片祥和,视乎完全把周围的人忽略了,直接蹲下来,抓起小孩的手进行把脉。 伸手向布儿道:“银针” 布儿熟练的递上银针,一脸笑意。只见白衣公子在小孩手指上,灵盖上施了银针,随即拿出一颗药丸递给小孩儿吃了下去。 只见那小孩儿脸上的痛苦表情消失了,诺诺的依偎在母亲怀里,道:“娘亲,允儿不痛了”。但是说话的声音非常弱。 白衣公子淡然的脸上有了笑意,布儿见状聪明地拿出笔墨,白衣公子写下一个药方交给妇女道:“按此药方抓药煎服即可”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中年妇女接过药方,喜出望外,激动的道谢。 “夫人气了,该谢身边这位公子,若不是他及时施救,怕是神仙也无力回天”白衣公子露出一抹浅笑,带着平和温暖的语气道。 中年妇女听了白衣公子的话立即向胡小夭道谢,胡小夭内心一酸,心里特别别扭,自己误会了别人,人家不旦没怪罪反而好事全留给她,她此时无比尴尬。 中年妇女道谢了好一会儿才离开,胡小夭看着白衣公子,嘴角扯出一抹淡笑,正言道:“刚才多有得罪,请海涵” “若是真心诚意道谢,何不请本公子喝上一杯”白衣公子笑道。 胡小夭嘴角抽了抽,心想着,这人蹭饭蹭错人了吧,她今早刚被打劫还得指忘易阳接济呢。 胡小夭无奈地朝易阳笑了笑,两眼干巴巴的看着易阳,似乎在说:易阳大哥,您瞧,这江湖救急,帮帮忙吧。 易阳看着胡小夭那表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笑道:“公子医术了得,在下若是没猜错的话,公子便是冠名四国的医圣云公子。” 止云笑道:“医圣这名号不敢当,我区区闲人怎能与享誉四国的四殿下相比,他的医术世人无人能及,医圣这个称号用在我这闲人野鹤身上当真不受用” “公子谦虚,当年南夏国发生瘟疫,公子凭借惊人的医术救治了无数病人,此举轰动四国,一时成为佳话,能结识云公子,易阳三生有幸” “幸会”止云说道。 胡小夭听得一脸惊呼,对止云的映像瞬间360度转弯,他居然提到了逸辰!都是神医级人物,而且止云的情性洒脱随性,跟逸辰肯定能对上口味,想必他们一定深交不浅。 若是通过止云来向逸辰传达消息说不定会事半功倍,更何况她现在这种处境要是回到庸城,也没有任何办法联系逸辰。 胡小夭心里有了盘算,立即朝止云笑道:“云公子幸会!我叫胡以萧,有缘结识云公子,得多喝几杯才对得上这难得的缘分” “哈哈——” 四人谈笑着往栈走去。 第四十四章 各怀异心 “云公子,我敬你一杯,刚才多有冒犯,实在对不住”胡小夭端起酒杯一饮而进。 “以萧兄弟气”止云端起酒杯豪迈的一饮而言,动作洒脱豪放。 “我也敬云公子一杯”易阳端起酒杯也跟着一饮而进。 止云拿起酒杯,做了个敬的姿势干了一杯。 “云公子怎会出现在此处?要到什么地方去?”胡小夭问道。 “我和布儿在外闲云野鹤惯了,走到哪儿哪儿便是家”言下之意便是不用问我要去哪里,我也不知道我准要去哪里。 胡小夭笑了笑,道:“原来神医都喜欢闲云野鹤做隐士高人” “哦?以萧兄弟,何以见得?”止云笑道。 “我没猜错的话,像四殿下这样等级的神医也和云公子一般吧”胡小夭装作疑惑不解的猜测模样说道。 “四殿下如今想逍遥自在,难,实在难,背着皇家名号的神医,怎可说走就走,逍遥快活去?”止云笑道。 “哦?听云公子的话,想必与四殿下深交不浅啊”胡小夭笑道。眼里的精明闪闪发光。 “只是见过几次面,至于是否是深交,那便要问问四殿下是否认同了”止云会意的笑了笑,眼里同样闪着精光。 布儿吃得正来劲时,听到这里不禁嘿嘿地笑了。 胡小夭嘴角抽了抽,这人真会打圆场,知道没办问下去,便换了个话题:“云公子,刚才那小孩儿得的是什么病,听说这村子里最近死了好多个人,莫不是跟这病有关?” “那小孩儿得了时疫,可传染,小心为好”止云收回角边的笑容,正色道。 “时疫?这可相当严重!想当年南夏国发生时疫,蔓延整个南夏国,病死者无数!若是此处发生时疫,冀城离这里最近,若是控制不好,不稍几日便会蔓延至冀城。若是冀城受灾,则其他小国虎视眈眈,甚至威胁庸城!”易阳严肃地说道。 胡小夭听着易阳的分析,一脸担忧,都是人命啊。 “没错,若是控制不好怕是会是第二个南夏国!”止云分析道。 “依云公子之见,这病情该如何控制?”胡小夭问道 “广泛施诊,判断这村里有多少人得了时疫,做好隔离和预防的工作,就目前村里氛围,看来染上时疫的人数居多。” “有公子在,就算全村的人都染上了时疫也难不到我家公子”布儿吃着一口肉,嘴角叽叽咕咕地说道。 本来凝重的气氛,被布儿的一句话打破,三人皆笑。 “不知以萧此行前往何处?”趁着气氛比较轻松止云换了个话题问道。 “此行本是前往冀城,后因其他原因改往庸城,打算明日一早便起程,但此次......”胡小夭顿了顿看向易阳。 易阳笑了笑道:“我和以萧兄弟本打算明早一起渡船回庸城,看如今的情形怕是明日无人开船,只好延期,或者改往冀城渡河” “原来如此”止云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道:“好酒!” “不知云公子有何打算?”胡小夭试探的问了一句。 “我家公子自然是留下来医治病人,公子可不是见死不救之人”布儿摸摸嘴角上的油质,撇嘴道。 众人皆面面相趣,这小儿总是突然插话打断这冻结的氛围。 “布儿,不许调皮,大人说话,小孩儿可不许插嘴”止云看着布儿发出一种宠而不溺的威势说道。 “布儿可不是小孩,公子本来就是好人,只是那怪”布儿本想说怪姐姐,可是看见止云那突然沉默的冷淡表情,布儿眼珠一转道:“那怪哥哥冤枉好人罢了” “好好好,怪哥哥冤枉好人!怪哥哥在这儿向布儿道歉,布儿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怪哥哥可好?”胡小夭一脸笑意道。 易阳看着胡小夭那赔礼道歉的动作和无可奈何的表情不禁笑了起来。 “怪哥哥若是真心道歉,明日便留下来,帮公子的忙呗”布儿嘟着嘴儿若无其事的飘出一句话来。 胡小夭看了看止云和易阳无奈的笑了笑,最后看向易阳,像是在告诉他,这次又要江湖救急了。 易阳笑着耸耸肩表示无异议后,胡小夭笑道:“那是自然的,布儿放心,明日萧哥哥一定帮云公子的忙,也帮布儿的忙” “布儿又在胡闹”止云带着几分责怪只分无奈的语气说道。 “布儿才没有胡闹”布儿不服气的吐了吐舌头,表情抗议。 众人皆笑,四人聊着聊着,天已黑,各自回了房休息。此时房间里的每个人各怀异心。 止云坐在茶几上喝茶,布儿则在一旁玩他的木玩具鸟。 “公子,那怪姐姐已答应留下来帮忙,公子下一步有何打算”布儿漫不经心的问道。 止云笑了笑,道:“布儿何以见得,我想把怪姐姐留下来?” “公子那闪闪发光的眼神告诉布儿怪姐姐是公子的属物,其他人不可抢”布儿笑眯眯地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止云说道。 “布儿真聪明”止云赞道。 “断然是因为四殿下有所托付,不然公子才不会这般算计”布儿玩着手里的木玩具鸟,补了一句。 止云瞬间无语。 而另一间房间,易阳正用千里传音和谷无风对话。 “谷主,梦小姐已按计划到达陆家村,只是半路出来一个楚止云,下一步计划如何打算?” “静观其变,无其他重大变动,则按原计划行事”谷无风清冷的声音传来。 “是”易阳恭敬的回答到。 此时,胡小夭也正在房间是计划着接下来的事情。她本想找借口留下来,赖在楚止云身边,一来如果没办法联系逸辰,跟在止云身边也安全,二来这样的机会比原计划稳妥百倍,怎料这布儿帮了她一个大忙。 她心里盘算着,明日一定表现好一点。但是在没有成功之前她可不想失去一个给他另一条路可选的易阳。 三人各怀异心,各自进入了梦乡,但是事情的发展情况往往是不可预测的,他们却不知道危险逐渐降临。 翌日清晨,胡小夭两眼松萌地眼开眼睛,起床伸了伸懒腰,穿整好便走出了房门,敲了敲易阳的房间,无回应,带着疑惑,想去敲止云的房间,却踟蹰了一下,不知道该敲门还是不该敲门。 想了想还是在楼下等比较合乎情理,于是径直走下楼,问店家。 “可有见着与我同来的那位人?” “哟公子醒了,易公子去了集市,让我告诉公子且在这里等等”店家道。 “好,多谢掌柜”胡小夭行了谢礼,离去。 正在此时,小二跑了过来说道:“萧公子,门外有个人找您” “可知是何人?” “小的也不知是何人,就是帮他捎了口信”店小二说道。 第四十五章 叫哥哥 胡小夭走出栈,只见青年男子突然开口说道:“易阳公子让我转告你,他在陆村渡口,请你过去,请随我来” 胡小夭没有思他考的话,只是觉得眼前这人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青年男子虽长得一副斯文的模样,但那表情僵硬,豪无生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公子?公子?”青年男子见胡小夭在思考问题,打断道。 胡小夭抬头看了一青年男子,对上他的眼眸,顿时有种错觉,好像那双乌黑焦距涣散的眸子能将她的魂魄吸走一般,她立即下意识的把脸瞥过一边。 “请随我来”男子开口道,转身向外走。 胡小夭皱着眉头跟了过去。 “这是去哪里?”胡小夭一边跟随一边走,只是那男子没有理会,走路的速度较快。 胡小夭小跑地跟了上去,想问个究竟,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到那男子的眼眸时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放不下,以至于一直跟着他走,完全没有放弃的意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那男子突然停了下来,说道:“公子可想回庸城?” “你要带我到哪里去”胡小夭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转口问了其他的问题。 “陆村渡口”男子回答。 “陆村渡口?”胡小夭呢喃道,不是说不走吗,为何会在渡口? “公子此次可是想回庸城?”青年男子再次问道。 “你是何人?”胡小夭仍然没有回复他的话,只是奇怪的问道。 “我是易阳公子的朋友”男子回答,随即又问:“公子可想回庸城?” “是”胡小夭回答到。 语落,突然场景一变,周围的房屋和景物全不见了,就像处在一个二次元世界,这里就像是火焰山一样,热得发烫。 青年男子突然阴森的笑了,眼眸直盯着胡小夭。 胡小夭下意识的躲开了他的神光,不好! 胡小夭突然想起老尊者的话:如果有幸出了这阴山森林,若是有陌生人唤你出门,问话时,你千万不能回答他,找机会用我刚才帮你画隐符的掌心拍他的额头。 她不明白老者是什么意思,但是此时,若是不这样子做,怕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不知为何脑里的东西一闪而过。 她突然想起那树妖来,树妖擅幻术,若是进入他的结界,怕是她心中所想全然知了。 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 突然间,那男子笑了,幻化成了树妖的模样,脸上布满了阴霾,恶狠狠地道:“古月,你的死期到了!” 那男子伸出双手向胡小夭的脖子掐去,胡小夭根本无法动弹,她被掐着脖子,痛苦的挣扎。 这肯定是幻觉!胡小夭心想着,一定不能上当,但是脖子被越掐越紧,快要透不过气来。 她闭上眼晴,不去对视男子的眼睛,右手向前伸去。 虽然闭上了眼看不见事物,但是她的双手可以活动,只要触碰到那人的额头便有生机!一定是幻觉!她不停地安慰自己,鼓起勇气,一边伸手向前。 只见她的右手触碰到男子的额头时,瞬间周围的热气消失了,她睁开眼睛,发现又回来了现实,只是那青年男子像中了蛊一般,毫无自我意识的在掐着她的脖子。 胡小夭涨红着脸,眼看就要断气了,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掌拍向男子的额头,紧接着一道光射出,男子被耀眼的白光闪过,倒在了地上。 胡小夭摆脱了怪男子,摸着自己的脖子一个劲的在喘气。 这时,地上的男子醒了,他带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迷糊,看看周围的环境,再看看胡小独觉得莫名奇妙,摸着自己的额头疑惑地走了。 胡小夭瞥了一眼那离去的男子,随即收回目光,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喉咙,想抹去那疼痛感,突然她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冷声说道:“出来吧!躲在一旁看热闹而见死不救的人” “哈哈,漂亮姐姐能耐如此之大,何需我的帮忙” 只见一个莫约十八岁的少年从树上跳了下来,靠近胡小夭端详道。 胡小夭皱了皱眉头道:“是哥哥!不是姐姐!” “就是漂亮姐姐”说罢一把抓起胡小夭的右手,说道:“姐姐的手掌好神奇哦” 胡小夭被这突然如其来的动作愣住了,那冰冷的手握着她的一瞬间,让她感觉像处在冰窖里一般冰冷,她一把甩开少年的手,皱了皱眉头,瞪着少年,怒道。 “休得无理!” 胡小夭狠狠地瞪着少年,少年也在目不转眼地盯着她看,胡小夭此时才发现眼前的这个少年长得十分漂亮。 只见他那白皙的脸蛋上,长着一双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把那双大眼睛,点缀得美不胜收。乖愣的表情挂在他略显稚嫩的脸上,一点也没有违和感。一席白衫凸显气质,蓝色交领处着勾勒着图纹,白蓝相配,将素雅的白杉显得更加有生气。 “姐——姐——”少年笑着,一幅想要上前拥抱的样子。 胡小夭立即闪躲,道:“你是何人?少在这儿套近乎,哥不吃这套” 少年顿了顿,自言自语道:“我是何人?” 少年一服疑惑的样子,皱皱眉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是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河边,一路闲游到此处偶遇姐姐,看见姐姐被一个中了迷魂术的男子掐着脖子,本是出于好玩的心里观戏,不料,姐姐竟然能冲破对方设下的幻境,一举成功,意料之外!” 胡小夭嘴角抽了抽,她看着少年一脸无辜的表情,真无法判断少年的话是真是假。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好戏也看完了,该散了” 那少年见胡小夭转身,便搭上前去,胡小夭突然回头补了一回:“还有!别叫我姐姐,我可不是你姐姐!” “可——”少年一把跟上前。 “还有,别跟着我!”胡小夭头也不回的又补了一回。 少年见状倏地一下闪到了胡小夭的前头,拦住去路,带着几分可怜相,说道:“姐——姐,别丢下我一个人!我孤零零的一个人,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当我握着姐姐的手时感觉既熟悉又温暖又安心,好久没有这种温暖的感觉了!” 少年说着说着显得有些激动。 胡小夭愣了一下,这男子的速度?这是什么速度?简直像突然变出来的一样,刚才还是在她后面的,可一眨眼的功夫就闪到了她眼前。而且那像馋猫一样的眼神看着她,让她有种想逃的冲动。 “既然姐姐不喜欢我叫你姐姐,那我该怎么称呼姐姐呢”少年一脸笑容。 “叫哥哥”胡小夭一脸黑线,感觉头顶有无数乌鸦飞过。 “明明是姐姐为何要叫哥哥”少年不服气。 胡小夭瞪了他一眼,少年立即改口“哥哥” 胡小夭满意的笑了,突然少年满脸笑容开口道“姐——哥哥不喜欢我跟着,那等哥哥需要我的时候随时出现,保证让哥哥满意” 说完转身一跃,消失在她面前。 胡小夭愣愣地看着他消失的地方,这人真是闪电超人啊,来得快,闪得也快。 胡小夭呵了口气,无奈道:“这些天怎么竟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让老娘安稳的睡一觉啊!!!” 说罢,往栈走去。 第四十六章 广施药汤 当她回到栈时,发现栈门口聚集了很多人,男女老少齐聚一堂,把整个栈挤得水泻不通。那些人虽是一脸病态的模样,但是脸上放着光芒满怀希望。 但却也有亮点:排队的人里掺杂着一些年轻貌美的姑娘,她们满脸容光一副期盼的模样,正在窃窃私语。 “出什么事了?”胡小夭心想着,走了进去。 突然,一只白净的手伸了过来,一把抓住胡小夭的手肘。 “怪哥哥不是说好留下来帮忙吗?一大早便不见了人影,害得我家公子忙里忙外的”布儿嘟着嘴,皱着眉,一脸生气的质问道。 “布儿,哥哥刚才有点事耽搁了”胡小夭一脸微笑解释道,看着周围络绎不绝的人,一脸疑惑地问道:“布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里会有这么多人?” “还不是因为昨天我家公子救了那妇人的小孩,妇人回家后,向村里的病人告知了实情,所以都跑了过来”布儿嘟囔着解释道,转而,脸上一下子又有了光芒。 “再说了,我家公子医圣的名号可是享誉四国,谁人不知,光是过来目睹我家公子的天人之貌的人,都快赶上来医治的病人了” 说到这里,布儿脸上光芒消失了,又换成了生气的样子,气愤道: “这些人真是可恶,装病来占我家公子的便宜” 布儿说着说着脸上的怒气更加重了,胡小夭看着布儿的脸色,就像是在看一小孩儿发脾气,在她看来简直就是在撒娇。 她摸摸布儿的头,一脸笑意地说道:“布儿放心,哥哥自有办法赶走那些心怀不轨的‘装病之人’” 布儿狐疑地看着胡小夭,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一会吃惊一会儿猜疑的模样。 “什么办法?”布儿狐疑道。 胡小夭靠近布儿的耳边轻声说了一便她的主意,只见布儿脸上的猜疑消失殆尽,从而多了几许惊讶,几许佩服,几许会意的笑容。 胡小夭给布儿施了一个眼色,会意地笑了笑,游戏开始。 布儿点头表示允予,胡小夭得到了对方的允许,脸上的表情立即变了,马上进入状态。 只见她一把揪住布儿地耳朵,动作幅度非常的大,惹得周围的人都看向她们。 “都叫你不要乱跑了!叫你不要聚集在人多的地方,容易感染生病,没听大夫说吗?村里染了疫病,会传染的,不要乱跑!不听话,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胡小夭的声音非常大,连在外面的人都听得非常清楚,一下子引起了骚动。 正在看病的止云,听见了她们的声音,忍不住嘴角上扬,无奈的笑了笑,装作不认识,继续给病人诊治。 “哥哥!人家不就是为了看一眼神医嘛!干嘛那么生气,就看一眼!”布儿嘟囔道。 “你是要命还是要解眼馋看神医?!你没见昨天隔壁家的小胖子,明明是健健康康的一个人儿,却因着跟了生病的小孩玩了一会,便被传染了时疫!不治而亡,这可不是在闹着玩!” 这话一出,那些排队的人群立即稍动起来,一些病人说道:“有神医在!我们会有救的,大家不要听那人胡说” “是啊!把他赶出去!”众人愤怒。 “住手!”易阳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阻止道。 易阳发现原来是胡小夭和布儿他们二人在闹,满脸惊讶。胡小夭立即使了个眼色,易阳会意,竟有些哭笑不得。 “这位小兄弟,在这里看病的人都是带着希望而来,仅是为了病情得到医治,可不能这般打击了病人的信心”易阳说道。 “就是嘛,哥哥你多虑了,再说了,要是因此染了病,让神医再治一治不就好了嘛!”布儿埋怨道。 “臭小子!你以为生病是闹着玩的!神医在这里忙着给真正有需要的病人看病,而你却占用了病人宝贵的时间,耍性子去打扰神医,你这不是在害人吗!要是不怕死,就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这样耍性子,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说罢一把抓住布儿的手,狠狠地打了下来。 此时,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抓住了胡小夭的芊细的手腕,柔声道:“小兄弟,莫生气,生气更容易感染时疫” 胡小夭抬头,一脸惊讶。 止云抓着她的手腕温柔的看着她,一脸淡淡的笑容。 “各位,这位小兄弟说得没有错,如果没有病的话赶紧离开,不要在此处聚集,这里四面不通风,地方又窄,空气不容易流通,很容易感染疫病。若是一旦感染疫病,得不到及时医治的话,便会丧命。这可不是儿戏,大可不必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若是发现无病而来治医者,一旦染上疫病,本公子绝不医治!若是一般的小病,去医馆医治便可,可不要耽误了病人也害了自己”止云向众人解释道。 此话一出,那些本来还一个劲说服自己的人立即变了脸色,都害怕起来。特别是止云的那句话‘若是发现无病而来治医者,一旦染上疫病,本公子绝不医治!’这才是杀伤力。 一下子,那些看热闹的,没生病的人全溜了,生怕染了病死在这里。 就一会儿的功夫,这里彻底变了样。本来还是人来人往挤得水泄不通的地方,一下子宽敞了许多。 “瞧吧,还是我家公子厉害”布儿露出一幅神气的模样,赞自个的主人,贬胡小夭。 胡小夭笑了笑也不理会,看向止云,问道:“云公子,栈里面比较挤,而且人多,如果您自己在这里逐一医治的话,怕是十天半个月的也治不完这里的病人” “以萧说得没错,可有能够帮忙的地方”易阳说道。 止云笑了笑,看向胡小夭,道:“以萧,你可有主意?” “将这里的病人分为三种,一种是病情轻者,第二种是病情比较严重者,第三种是病情高危者。对病情轻者,其医治的方法只需要云公子开个大众药方,我们抓了药熬制,再广施药汤救人。对于病情较重者,让当地的大夫根据云公子的指示医治,随时关注疫情。对于病情高危者只有云公子亲自出马了。”胡小夭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赞叹不已,确实是一个妙计。只见这里的店家,上前道:“云公子,我可以提供厨房和采购药材,这煮药的治具包在我身上。这里的大夫也都想请教云公子医术,他们肯定会愿帮忙免费医治。” 胡小夭笑了笑,她猜得没错,店家的心思她怎会不懂,这是一个宣传他们栈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名声大了以后人自然会多,而且这善举还可流芳百世,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好,就依以萧的说法去做吧”止云露出一抹赞赏的笑容,果然奇女子,临危而不乱,果敢坚强。 胡小夭看了布儿一眼,露出一抹浅笑:“还是你家公子厉害” 说罢立即吩咐大家开始忙碌,只留下布儿一人在那里吐舌头。 此时的布儿还真被胡小夭收服了,嘟嘟嘴,哼了一声跟着上前帮忙。 大家按胡小夭的吩咐都忙了起来,煮好了药汤在栈的门口广施药汤,村里的人纷纷传开,街道上一下子热闹起来,喝了这神医的药汤,病情较轻者果然见较,一传十十传百,村里生病的人都过去医治。 胡小夭有条不紊的处理安排人员工作,村民们都对这些热心人感恩戴德。 时间一晃便到了傍晚。他们忙活了一天,终于看病的人渐渐少了,只留下一些重病者。 黄昏将至,落霞铺洒于澄澈的天空中,照红了村里的每个角落,热闹的村落逐渐恢复平静,一派温馨。 第四十七章 止云的心思 此时,庸城的皇宫里逸轩一脸焦虑地赶往逸辰的府邸,日盼夜盼终于盼到逸辰回来了。 “四弟你总算回来了!这梦芊语已失踪三天了,如今杳无音讯,怕是已遭遇不则”辰轩着急地说道。 逸辰把手里的药材放入一个木盒子,淡淡道:“梦小姐在陆家村” “陆家村?四弟是如何知晓的?”逸轩紧追不放。 逸辰笑了笑,明显是在告诉对方自己的实力还用质疑,挑眉道:“我自有办法知晓” 逸轩被自己这个弟弟逗乐了,是啊,逸辰是什么人,门道比他可多了百倍,脸上绷着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放松,道:“四弟可有打算?” “暂且不用管,此事自会有人插手,只管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逸轩完全猜不透这个弟弟的想法,这样就能救梦芊语? 逸辰看着逸轩那写满疑惑的脸,笑道:“若是现在去救梦小姐只会打草惊蛇,梦小姐断然会处于危险的境地。就算救出梦小姐,那也是于事无补,在毓梳国民众看来,梦小姐是妖神的新娘,若是再次回毓梳国民众也不会容得一她。如今这陆家村正在闹疫情,若是能借助疫情之事将事情闹大,必然会是一种反作用的效果。届时,我自有办法救梦小姐。” 逸轩听此分析觉得也有道理,几天下来的紧张压抑感终于得到释放,长长地吁了口气,道:“有四弟安排,我便无需再操心” “大哥也累了好些天了,且坐下来喝杯茶,下盘棋”逸辰笑道。 他们二人喝着茶下着棋,画面相当和谐。 与此同时,胡小夭他们忙活了一天,各自累得都软在地上,不愿站起来。 “公子,都忙活一天了,休息一会吧”布儿捧了一杯茶递给止云。 止云笑了笑,道:“布儿也忙了一天,快去休息吧,这儿还有两个病人,待看完病人后,再去陪布儿” 布儿嘟嘟嘴,放下茶,走了出去,坐在胡小夭旁边,道:“公子人真好” 胡小夭摸摸布儿的头,笑道:“布儿也好!今晚布儿得睡个好觉,明天还得忙活” 布儿睁大眼晴看了一眼胡小夭,再看看周围这些病重者已经还在忙活的大夫,不禁苦恼的托着腮帮暗自伤怀。 胡小夭见状,用手摸了摸布儿的额头,布儿盯着她看。好一会儿,胡小夭笑道:“布儿莫不是也生病了,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布儿嘟嘟嘴,一把扯开胡小夭的手,道:“哼,你才生病,布儿好得很” 说罢起身,吐了吐舌头扭头就走。 胡小夭笑了笑,说道:“这才是布儿” 胡小夭站了起来,看着那些病重的人,终是不忍心,继续熬夜照看,直到深夜才停下来趴在酒桌上眯了一会儿,止云见状,拿了件斗篷披在胡小夭身上,坐在一旁,看得入迷。 在没有认识胡小夭之前,止云以为眼前这个女子只是普通的大家闺秀,不明白逸辰为何要破例为了她而拜托他帮忙,直到慢慢接触才发现这个女子确实与众不同。 他看着胡小夭,嘴角不禁漏出一抹浅笑,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眼前这女子已悄然占据了他心中的一部分位置。 此时,突然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直勾勾的盯着止云,嘴角还露出一抹意为深长的笑意。 止云抬头看去,原来是布儿这小家伙,正直勾勾的盯着他在笑。 “怎么还不睡?”止云,皱眉轻语,生怕吵醒了眼前的女子。 “公子喜欢”布儿却没有小声说话,而是用坏坏的笑容,大大的声音说话,止云见状立即上前捂住了布儿的嘴巴,小声道:“嘘,别吵醒以萧” 布儿坏坏的笑了,胡小夭被这动静吵醒了,抬起头疲惫的睁开眼睛,看见眼前两个大活人,吓了一跳。刚想说话,只见止云飞快的扯着布儿向外跑,只留下胡小夭一人在一边莫名其妙。 “布儿!是不是好久没有偿试银针刺穴的滋味了?是不是想重温一下?”止云看着淘气的布儿,坏笑道。 “不想,不想,布儿不想” 布儿一个劲的摇头,眼看银针摆在他面前,他一灰烟的溜回房间去了。 止云看着布儿离去的方向,无奈地笑了笑,回想起布儿说的话,突然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头。他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原来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转而摇摇头,把心中的思绪摇走,往栈里走,继续照看病人。 胡小夭看着布儿匆忙的跑上了楼,以为出了什么事,站了起来,想去外面看看出了什么事,却撞见了止云。 “布儿?这是?”胡小夭疑惑地问了一句。 “布儿说困了,想回房间休息,你也去休息吧,这儿有我看着”止云露出一抹浅笑温柔的说道。 “这?”布儿困了?怕是被欺负了吧,胡小夭明白了过来,露出一抹会意的笑容道:“没事,我也一起帮忙吧,刚才小睡了一会,现在精神多了” 止云见阻止不了胡小夭的决定,于是两人一起照看病人。 天很快就亮了,她们继续熬药汤给病人喝,昨天喝了药的病人病情有了好转,今天继续过来巩固,今天的人反而比昨天的多。 他们连续忙活了三天,也给病人开了药方,自己抓药回去煎,这样他们的工作减轻了不少。这三天下来,总算完忙了,终于把这些病人都送走了。 晚霞已至,暮色降临,胡小夭伸了个懒腰,终于将疫情控制住了,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个晚上了胡小夭随便吃了些点心后,带着疲惫上了楼,她实在是太累了,一躺便睡着了。 与此同时,徊河边,两个黑衣男子和一黑衣女子正在对话。 “主人!已找到梦芊语!她和医圣楚止云以及玄影阁的人在陆家村”黑衣男子回复道。 “暗杀!”黑衣女子只是冷冷的说了两个字。 “是!属下遵命”接到命令后立即退下。 “幻影可有消息?”女子转身问一旁的护卫道。 “还没有线索”幻城回答。 “影子那边查得如何?”女子继续问道。 “已查到些许眉目,需进一步确认” “吩咐下去,继续查!”女子的声音变得异常的冰冷,仿佛冬日里的寒冰异常刺骨。 “是!”幻城领命离去。 黑衣女子眼神暗了下来,那冷若寒冰的双眸散发着寒气。 随即甩手一挥,河水轰地溅起形成一道厚厚的屏障,随着动作的完成,那道水屏障哗的倒下,溅起无数水花,黑衣女子轻轻一跃,便升至空中。 女子站立在空中,俯瞰着整个陆家村。随即冰冷的脸上有了一丝弧度,袖子一挥,一道绿光射出,随手设了一个结界。 顿时,整个陆家村被一层绿光笼罩。 女子眼眸深邃而冰冷:祭祀台上,岂料长青竹竟开了三朵。原来你便是我要找的人!果然没错,阴山的结界因你逐一迎刃而破。 终得见主人容颜。 但—— 女子眸色愈发通红。 那又如何!主人却因你不复存在! “你——梦芊语——必须陪葬!”黑衣女子嘴角露出一抹嗜血弧度。 第四十八章 黑衣杀手 夜幕降临,易阳刚睡下,便查觉到有杀气,他径直起身,朝胡小夭的房间冲了过去。门打开的那一刻,只见一黑衣杀手举着刀向躺在被窝里的胡小夭的砍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易阳掌心结起的白光向黑衣杀手轰去。 黑衣杀手纵身一跃,躲过了一劫,随即再次向胡小夭砍去。胡小夭被强大的声音惊醒,眼看着黑衣杀手坎了过来,发出一声惊叫。 “啊!!!”胡小夭缩在角落里,眼看黑衣男子的刀要砍过来,吓得尖叫起来。 易阳见状,掌心结起的白光再次轰出,直击黑衣杀手。黑衣杀手敏捷的躲过了白光的伤害,易阳已将黑衣杀手逼至一旁的角落里无法靠近胡小夭。 黑衣杀手见无法成功暗杀,随即吹了口哨,召唤同伙。 易阳察觉不妙,立即上前一把抓起胡小夭纵身一跃,从窗户上跳了下来。 “易阳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会有人要杀我?”胡小夭紧张的躲在易阳身后。 “怕是花雪楼的人,得尽快逃出去,他们既然盯上了你,身旁若无人保护必定会遭遇毒害”易阳一边解释,一边带着胡小夭往村外逃。 “花雪楼?我与他们从未接触,他们怎么会突然要杀我?”胡小夭一脸惊讶。 正在此时,周围突然多了一群杀手,大概有十几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不好!这些人武功极高,凭我一人之力只能勉强抵抗”易阳皱眉说道。 只见黑衣杀手将他们团团包围,形成一个阵,突然为首的领头作了一个杀的姿势。全体开始袭击。 易阳动用念力,将手中的剑化为无数把细剑散开来,朝他们进攻。 只见那首领黑衣人,掌心的紫光一出,将他身边的细剑全部震落,手握长剑飞速上前,朝易阳杀了过去。易阳感觉到杀气逼近,收回念力,迎接敌人。 一眨眼的功夫,易阳操纵的细剑瞬间收回到他的手里,化为一支长剑。易阳拿着长剑动用术法,朝敌人一挥,一道强光射出,围在胡小夭周围的黑衣人,一半躲了过去,一半受了伤。 此时,首领黑衣人杀气已经逼近了易阳,易阳专心应战。 胡小夭心想着该怎么办才好,突然,一只火红的飞鸟飞了过来,那红色的火焰射向正在围杀胡小夭的黑衣人。 与此同时,只见眼前突然多了两抹白色的身影,一高一矮,特别亮眼。 “云公子?布儿?你们!”胡小夭惊讶地看见他们。 “快走”止云拉着胡小夭的手,趁乱逃出了包围,往村外跑。 “布儿,他?”胡小夭看见止云拉着她跑,却遗漏了布儿,一脸疑惑。 “放心,布儿不会有事的,他会武功”止云安慰道。 只见布儿站在敌人的远处,动着手里木头玩具鸟,像在布阵。空中飞着的火鸟,便是布儿手里操控的木鸟设阵所致。 胡小夭看着布儿熟练的操纵火鸟,心中有了数,跟着止云往外跑。 但是,不知何时,他们身后的一个看似武功强大的黑衣杀手已经追杀到他们的面前。 眼看就要被杀害,止云立即动用手里的银针朝黑衣杀手射去,只见那数只细小的银针朝黑衣杀手射了过去。黑衣杀手一个闪躲,躲过了一劫,却不料,忽略了止云手里后发致人的最后一只银针的攻击,银针直接射进了黑衣杀手的肩膀。 黑衣杀手瞬间无力,倒在地上。 胡小夭看着眼前的止云,一片震惊,他也会武功? “银针有剧毒,他一时半会伤不了我们,快跑”止云催促道。 可是刚倒下一个黑衣杀手,又出现一个。那黑衣杀手朝他们进攻,止云手里的银针再次射出,但是黑衣杀手有了前车之鉴,巧妙的躲开了银针的攻击,随即一跃朝止云砍了过来。 胡小夭见状,一把推开止云:“云公子小心!” 幸好胡小夭反应及时,否则止云已命中要害。止云被胡小夭推开躲过了一劫,但是黑衣杀手改变了攻击对象,直接朝胡小夭砍了过去。 “不要!小心!”止云,来不及相救,急忙喊道。 眼看那大刀就要砍中胡小夭,突然一道白光射出,将黑衣男子的刀轰断。接着,一少年从空中飞了下来,悠然地调侃道:“敢伤我姐姐,找死!” 说话的瞬间,白光再次袭来,黑衣男子被那强光撕裂,倒地身亡。 “你怎么会在此?”胡小夭惊讶道。 “姐——哥哥!”白衣少年本想喊姐姐,但是想起胡小夭的话,立即改口道。 “哥哥?”止云疑惑道:“以萧,他是谁” “他——他是——”胡小夭呵呵地笑了笑,她也不知道他是谁啊,只好硬着头皮撒谎:“他是我昨天刚认的弟弟,以槐” “以槐?”止云和白衣少年同时脱口而出。 胡小夭嘴角抽了抽,点点头,没办法,特殊情况,只好瞎掰了个名字糊弄过去。 “哈哈,以槐?太好了,这名字”胡小夭瞪大眼睛一把将少年拉到一边。 “听好了,你以后就叫以槐,你是我认的弟弟,别露馅了”胡小夭小声叮嘱道。 “嗯!放心吧,姐姐”少年笑道。 胡小夭打了个激灵,这少年太黏人了,连眼神都那么黏人。 正在此时,周围突然又出现了十几个黑衣杀手,将他们三人围了起来。 “怎么这么多黑衣杀手?”胡小夭惊讶道。 “姐姐不怕,有我在”以槐露出一抹俊美的笑意,安慰道。随即转身朝黑衣杀手冷笑道:“不怕死的话,就尽管上来” 黑衣杀手相互使了眼色,上去了两个黑衣杀手,朝以槐进攻。只见以槐嘴角微微勾起,脚尖轻点,飞到了空中,袖子一挥,一道强光射出,朝围着上来送死的那两个黑衣人攻击。 那两个黑衣人因为突如其起的强光威力太过迅猛,没能及时躲开,被重伤倒地身亡。 在场在人无不大吃一惊,这术法也太强了! 黑衣人领悟到少年的厉害,相互使了眼色,开始摆阵,只见他们快速移动着,形成了一个交错纵横的阵法。 以槐再次进攻,但是这次的袭击明显被抵挡住了,他们齐力出剑,无数道白色刀光射向他,他结起掌心的白光朝射来的刀光轰去,两股力量相碰,发出一声音巨响,砰地散开,相撞的力量实力相当,双方都没有受伤。 以槐嘴边的冷笑更深了,很好,看来得认真对付他们了。 就在此时,易阳带着三个同伙冲过来帮忙。 黑衣杀手,感觉不妙,想放弃暗杀而逃。 以槐刚玩上隐,又怎么会允许他们引起了他的兴趣却让他们落荒而逃呢。只见他掌心结成的白光更加强烈,掌心一出,那道强光朝黑衣杀人轰了过去,顿时他们的阵法被破,全部受了重伤。 易阳和他的三个同伙赶了过来齐力上阵,一举将黑衣人拿下。 为首的黑衣人见状,带着重伤提起大刀,紧握大刀的手上凝结成一股强大的力量聚集的刀刃上,全力挥了开来。 只见那凝聚强大力量的刀锋扫过,一巨大的强光迸发而出,易阳和他的三个同伙全都及时飞了起来躲过杀害。 与此同时少年也不知何时飘然而落,一把抓起胡小夭揽入怀中,飞到空中,躲过了一劫。 第四十九章 身份暴露 止云则被突然飞来的火鸟托起飞至空中同样躲过了一劫。 布儿坐在火鸟上,一把抓着止云,生怕他掉下来。那火鸟因为托着人,身上的火全部灭了,变成金色,十分耀眼。 地上的黑衣人被同伴的刀锋所伤,全部倒地身亡,那为首的黑衣人,也趁他们躲闪时,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不远处,村里聚集了很多村民,他们拿着火把正朝他们的地方赶了过来。 “他们是?”胡小夭从以槐的怀抱中挣开,走向易阳问道。 “他们是我的同伴,无痕、展源、断泽”易阳一一介绍。 “以萧兄弟!幸会!”展源抱拳行礼道。 “幸会!”胡小夭还以礼节,但是有一种错觉油然而生,她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特别是那双眼睛特别熟悉。 断泽见状,立即搭话,生怕他们被胡小夭认出来,道:“以萧兄弟,你怎么会被那么多的黑衣人追杀?” 胡小夭收回目光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要杀我” “大家还是不要在此处停留,找个地方落角再说”止云建议道。 “我们只能在村子里找地方落脚了,陆家村被设了结界,我们只能进不能出”无痕说道。 “被设了结界?”胡小夭惊讶地问道,穿越来这会这些天竟是一些奇怪的事,让她差点就被这里的事物同化了。 “这是怎么回事?”易阳也追问道。 “我们是今天下午进的村子,刚入村不久,太阳落山之时,我们发现了村子的上空冒着绿光,想飞到上空去探个究竟。却发现村子被设了结界,我们用尽全力也无法冲破结界离开村子”无痕解释道。 “难道是花雪楼设的结界?不然他们怎么能轻易逃离?”易阳怀疑道。 “八成是这样”断泽插嘴道。 “既然如此,大家先回栈,明日再商量对策”止云建议道。 说罢,他们一伙人朝栈走去。 与此时,一半山腰楼阁中,黑衣女子和他的手下正在谈话。 “主人,影子探得新消息,君主的真身实则被封印于阴山的寒冰宫内,梦芊语能因缘破了结界,想必其中另有原由” 黑衣女子眸色璀璨,若有所思。 “她不是她!”黑衣女子突然怒道。 怎可能?红莲业火过后灰飞烟灭!若她还留了一丝残魂? 想到此,黑衣女子通红的眸色突然淡了。 “幻影可有消息?” 幻城随手一挥,画面展。 “主人请看” 只见画面虚空中印出幻影的容貌。 “主人,幻影终不负所托,已探知解开封印的古老秘术” “道来”女子追问。 “是血祭!但是必须满足两个条件,用封印者的血为谋,情为引,方能解开封印。至情至深之泪,或是至伤至恨的怨气,只要是人的七情六欲之念达到一定程度,便可成为解开封印的引子”幻影回复道。 黑衣女子的眸色瞬间冷了一个八度。 封印者——古月! 你若真留了一丝残魂—— 我岂能让你安生! 就在他们商量时,幻绝带着伤走了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幻绝!为何受如此重伤!”幻城一把上前扶住幻绝,关心道。 “是玄影阁的人,还有一个少年,他们形成强大阵容,术法高强,我等无法暗杀梦芊语,反而受了敌人的牵制,全军覆没”幻绝带着内伤吃力的解释道。 “又是玄影阁!还有一个少年?少年是何人?”黑衣女子冰冷在眸子散发出寒光,冷冷的问道。 “属下未曾见过,不过那少年的气息异常奇怪,不像平常人”幻绝吃力的解释道。 “查!”黑衣女子半眯着眼睛,眼里散发着逼人的寒气。 “属下在回来的路上,发现陆家村民正在聚集,而且民怨沸腾,仔细打听,发现不知是何人将梦芊语的事在村里传开。村里的人都认为他们这些天染了怪病皆是因为妖神的新娘逃到了陆家村而带来的灾难,正在大力搜捕,重点对象是外来人员”幻绝补充道。 “主人!天赐良机!”幻城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算计的笑容。 黑衣女子会意的勾了勾唇道:“天道竟如此公平——传令下去,停止暗杀” 随即伸出右手,只见掌心里浮现一道绿光,那黑衣女子的手里多了一个白色的瓶子,递给幻城道:“拿它放到陆家村的井里,一切照新计划进行” “是!属下遵命”幻城得令立即离去。 此时,胡小夭一伙人正好走到栈,前脚未踏进来,后脚便听到了村民在怨恨声音。 “族长,他们在这里!就是这里!”一个村民拿着火把向为首的族长说道。 那族长莫约50岁左右,身穿一席极富民族特色的长袍,看上去十分威严。 “是何人?”族长冷静地问道。 “就是她!那公子是个女人!绝对是妖神的新娘!我亲眼看见她穿女装的模样,和那天我在庸城举行祭祀时看见的新娘一模一样!”那村民指着胡小夭大声道。 此时所有人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胡小夭,胡小夭竟有些哭笑不得!这妖神新娘的名字明明是你们冠予的,我何曾伤过人?何曾害过人?就因为我带了一支木赞簪?那木簪还救过姑奶奶的命,你们不让戴,我还偏要拿着寸步不离身! “以萧?”与胡小夭一起回来的人都不约而同,带着惊讶的目光看向她,但是他们都是知道实情的,只是为了适应情景而配合着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罢了。 胡小夭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皱得更深了。 “族长,想必这一定存在误会,以萧兄弟是前天进的村子,在进村之前这里已经发生了疫病,以萧得知村民有难,特意留下来帮忙照顾病人,仅花了三天就将疫病控制住,以萧的功劳最大,又怎会是妖神的新娘,怎会害大家”止云解释道。 族长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止云,此人出语不凡,气质非凡,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就是享誉四国的医圣云公子,是他救了我们的族人”一个青年壮男插话道。 “原来是云公子,云公子,这女子我们必须带着,村民们正在暴动,若不给他们一个交待怕是不行”族长说道。 “休想动姐姐一根手指,想把姐姐带走先问过我!”以槐忍了好久终于憋不住了,挺身而出。 胡小夭一把拦住冲动的以槐,指着那污蔑她的青年,冷言道:“族长仅凭他的一句话就把我的功劳全抹掉,却把本不属于我的错全归咎于我?这做法是否合理?是否能让天下人信服?” 胡小夭认为既然身份已被揭穿,也没必要隐瞒下去,敞开天窗说亮话,说不定对她们有利,于是踏步上前,带着坚毅眼眸看着族长,冷笑了一声,随即一把扯下发簪,一头飘逸的长发,飘然而落直垂于腰间。 美人长发及腰,轻含笑脸,不温不怒,惹起一群人心里那久违的一片涟漪。 好一个风姿卓越,处乱世而不惊的绝色女子! 胡小夭坚毅的目光射向族长,勾唇道:“没错!我是女子,庸城梦府千金梦芊语,而不是妖神的新娘!再者,芊语能在此出现自然是福气而不是晦气!若不是芊语出现于此,试问族长如今的疫病以何得到控制?”随即转向大声告诉众群众:“大家何以晓得这世人难得一见的医圣云公子?” 语毕转身看向族长,目光坚毅,薄唇微勾,补上一句:“若不是芊语出现于此,恐怕如今不是族长站在此处质问芊语,而是您早已焦头烂额眼睁睁地看着族人们一个个被病魔缠身而死!” 胡小夭那双坚毅的目光直对着族长那深沉的双目,唇角边浅浅的弧度从未消失过,那双坚毅的目光,那抹遇事不惊的浅笑,深深地印在众人心里,此时此刻周围竟一片安静。 第五十章 斗智 那族长道也是个明白人,胡小夭的话也很有道理,但是目前自己是下不了台,竟不知道如何回复胡小夭,想了想道。 “梦姑娘既然如此大度承认自己是女子,又为何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如今我的族人都认为这场时疫皆因妖神的新娘逃离至此而导致的,妖神因此迁怒于我们,此举我族人怕是无法接受” “隐瞒女子身份自然是以女子装扮出行多有不便,如今这陆家村疫病已得到控制,村里一切可恢复正常,若是说芊语没有功能那也有苦劳,如今,族长却带着一群人过来质问芊语,族长便是如此对待救命恩人?” 胡小夭看准了族长的心思,她断定他不是一头倔牛不通人性,而且她说的话句句在理,出了这种事只怪罪到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小女子身上,有失大丈夫风范。 就在事情一时陷入僵硬之时,突然一村民匆匆上前提报。 “报!族长刚才村里发生了打斗的痕迹,几十家房屋被摧毁,人员伤亡约十人,据族人回报,当时不知从哪里出来一群黑衣杀手,他们的目标是一群外来人员,不是我族人”突然跑过来一中年男子,急匆匆的上报。 此话一出,众人皆看向胡小夭他们一行人,场面一下子热闹起来。 导火线一触即发。 话音刚落,村民开始议论纷纷,黑衣杀手的隐患让本是不安的他们越发情绪化。 突然,一年轻女子猛地跑上前:“妖女我要杀了你!要不是因你,我的家人也不会被黑衣人杀死!你这个扫把星,我要杀了你” 那女子欲一把上前抓住胡小夭,惊险之际,止云一把拉住胡小夭,往他身后扯,易阳他们也一起上前拦住女子,女子的袭击落了个空。 女子这疯狂的闹腾,村民们也开始暴动,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止云见状,立即示意布儿带着胡小夭先回栈躲一躲。布儿会意的一把拉着胡小夭往栈里走,那掌柜见状左右为难,留也不行,不留也不行。以槐见状露出一抹冷笑,盯着掌柜,里面满是杀气,那掌柜吓得只好让他们一行人进了栈,布儿随手将栈的大门关上。 “布儿,云公子他们在外面不会有事吧,不行!我得出去看看!”胡小夭已被这突如其来的遭遇弄得有些心神不宁。 “公子定不会有事,若是姐姐现在出去,那才是帮倒忙”布儿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 “可是”胡小夭还是不安。 “姐姐若是不放心,我现在就出去看个究竟”以槐露出一个安慰的温柔笑容道。 “你不许出去!你出去只会用蛮力帮倒忙!”布儿指着以槐道。 以槐瞪了布儿一眼道:“小家伙你是皮痒了吧!” 说罢想上前一把收拾布儿,被胡小夭拦住:“别闹了!布儿说得没错,还是留下来等待消息吧!” 被他们两个这样一闹,胡小夭的心绪稍微平静下来,收回烦躁感,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只见外面的躁动突然停止了,原来不知何时,展源已出现在族长面前,拿着刀挂在族长的脖子上,威胁道:“住手!” 村民见状,全部安静下来生怕族长出事。 族长皱着眉头,脸上无半分恐惧,一脸严肃,他倒是要看看他们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这老头子,脖子上都被挂着刀了,还一脸镇定,果然有族长风范!”展源心里称赞着。 而此时,一旁的止云见状眉头微锁,竟也不上前制止,静观其变。 易阳则嘴角翘起弧度,他太了解展源了,也只有他才这般冲动。而一旁的无痕和断泽相互对视会意的笑了笑,展源这家伙又开始开挂了。 “你要干什么!放开族长!”那举报的青年男子喊道。 “干什么?自然是要杀了这个昏庸无能之人了!”展源一脸坏笑道。 “族长!族长!——”众人见状,一下子全紧张起来。 “哼,要杀要剐我陆联镇不怕!你们竟然敢如此无礼!我的族人也无需谦让你们!”族长气贯长虹的说道。 展源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老头子,你放心,就凭你这不怕死的勇气,我展源自然不会杀你!” 说罢,靠近族长的耳朵小听说道:“我只是借族长的威严压一压这混乱的场面罢了,族长不也是想着如何平息这场闹剧吗?” 族长听后愤怒的看着展源,欲还嘴,但是展源一句话,让他顿时停止了怒吼。 “若是族长不配合,恐怕陆家村全村人都要陪葬于此,族长可是罪人啊!” 陆联镇欲再次反击,结果展源又冒出一句,生生让陆联镇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妖神的新娘可是茉璃大祭司属物,千万别越矩了,我可是给你制造机会,可要抓住了!” 展源脸上的笑容更加狡猾了。 只见那族长听后顿时收回了怒意,一脸眉头深锁。 茉璃祭司这个威慑四国之人,他怎会不懂,况且展源他们一行人都是武功极其高之人,若是发生冲突,只会徒添伤害,对他们族人有弊而无利。若是因此事闹大,无论是皇族之人或是茉璃祭司都不好交待,想到此,他必须有所决心。 众人皆不解,也不知是展源跟族长说了什么话,竟然能让威严果敢的族长收回怒气。 就在众人不解这时,展源一脸坏笑道:“你们这些人都给我听好了!想要你们族长安然无恙的话,就乖乖的别轻举枉动,否则——” 说罢,刀子往陆联镇脖子上挪了挪,村民们皆不敢枉动。 展源见此做法能将村民制止住,随即露出一抹狡猾的笑容,玩味道:“族长,若是想带走梦小姐讨个公道的话,只好委屈你派人在此守上一阵子了,梦小姐是皇家的人,自然有皇家来处理,若是想要一个公道的话,只管等着他们前来亲自处理,若是轻举枉动,只怕会适得其反,如何处理,相信族长您心里也有数了吧?” “族长,族长!” 众人见陆联镇被放开了,立即上前,见族长安然,欲上前讨公道,被陆联镇制止。 “族人们!此事疑点重多,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害,今晚就让他们住在这栈,我等派人严守,待查明真相定会还大家一个公道!”族长一脸镇定对他的族人说道。 “族长!”村民们说道。 “族长,怕有不妥,若是他们玩花样,我等务必要防!”折彥上前劝说道。 陆联镇摆出一个停止的手势道:“无须多言,折颜彥你今晚让崔明安排好人手,将此处看管好!其他若干人等全退去!” 众人在族长的协调与威压下皆散去,只留下若干人等在此守着。 “公子!”布儿见他们回了栈,一把扑上前。 “大家都安然无恙吧?谢谢各位,芊语向大家隐瞒了身份,大家还如此上心帮忙,芊语万分感谢!”胡小夭心里一阵暖意,连忙道谢。 “梦姑娘气!”展源抢先一步说话,随即开玩笑道:“想不到梦姑娘竟然真的是毓梳国选定的妖神新娘!我倒是很好奇姑娘是如何从这毫无生机的阴山逃出来的” 众人道也好奇,竟觉得展源问得正合他们心意,一脸期待的看着胡小夭。 “芊语只是侥幸逃离了阴山罢了”胡小夭淡淡一笑,带着几分随性说道。 展源觉得胡小夭有意避而不谈,索性不再追问下去。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直到止云的说话声打破了这份安静。 第五十一章 原来如此 “村里被设了结界,而且外面都是村民的守卫,想来离开这里并非易事,各位可有想法?”止云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随口问道。 “放心,村民自然不敢随便动手,而且他们也无法出去报信,在这里耗上一段时间,等他们平息了怒火,届时难题不攻自破”展源一把坐在桌子上,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他们聊了一会儿,便各自回房,此时易阳的房间里,四人正在商谈。 “我们家展源何时这般厉害了?也不知使了什么术法让那陆老头竟然乖乖配合”断泽上前一把拍了拍展源的肩膀调侃道。 “我只是跟那老头说了句梦姑娘是毓梳国茉璃祭司的属物,那老头儿还真吓到了,哈哈——”展源笑道。 “哟,想不到咱展源大哥也这般聪明,我怎么今天才发现这个问题呢。当时看着你那拿刀的气势,还以为又可以打一场了,却没想到事情就这样搞定了,小弟我佩服佩服”断泽佯装一副钦佩的模样夸赞道。 看着展源那嘚瑟样,又补了一句调戏道。 “方才那场面,原以为展源大哥你又要使美人计呢。哈哈——” “好你个断泽!又在调戏老子,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说罢欲上前比划,被易阳制止住。 “好了!别闹了,你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易阳打断了他们的动作。 “谷主预测到花雪楼定会有所行动,特让我们三前来支援”无痕解释道。 “那梦姑娘身份暴露一事可是你们泄漏的?”易阳追问道。 展源听后大笑道:“哈哈,想不到断泽扮美人还有几分姿色” 展源难道有机会扳回一局,还抓着辫子使劲揪?哈哈—— 断泽看着展源一脸欠揍的表情,压黑了脸色,一幅要掐死对方的样子,不过,很快又变了脸色,一脸鄙视道:“少在那得意,下次扮美人的活,第一个捉你来干,这效果定能吐晕一群人” “你!臭小子,找打!”展源一把上前拍去,被无痕制止住。 “行了,别闹了,你们这对活宝什么时候能消停一会儿?谈正事要紧”无痕打断道。 “却”断泽和展源觉得没趣,各自鄙夷了对方,各站一处谁也不理谁。 无痕见他们俩安静下来,继续解释易阳的问话。 “我们进村不久便遇到了刚才揭穿梦姑娘青年,发现他在谈话,话中的内容与梦姑娘以及妖神的新娘有关,心中便有了主意,让断泽易容成梦姑娘的模样,再找机会让他看见梦姑娘是女儿身,没想到那青年竟把梦姑娘的容貌记得真切,之后便是刚才你所看到的事”无痕解释道。 “原来如此,我当时便觉得奇怪,梦姑娘大门未出半步怎会莫名其妙暴露了身份”易阳心中一片明了,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走,片刻后,问道。 “谷主可有吩咐?” “无其他吩咐,村里被设了结界,无法联系谷主”断泽收回玩乐的笑意,一脸认真道。 “我用幻镜术试试能否联系上?”易阳随即打了一盘水,向那盘水动用念力。 只见那水面上浮现出村子上空那道绿光,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水面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不行,果真无法联系上”易阳皱眉道:“看来得等消息了,目前这情形暂时无忧,且先静观之” 此时,另一个房间止云和布儿也没休息,在聊着相同的话题。 “公子,这消息无法传递给四殿下,这般静等着会不会有事?”布儿问道。 “目前的情形暂无碍,静观其变便是”止云随手拿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淡淡道。 “唉真是闷死布儿了,这地方一点也不好玩,还被像犯人一般看守着”布儿带着孩子气皱眉道。 “布儿,这里危机四伏,可不能只想着玩,今日之事远没有我们想像的简单,总觉得太多事情过于巧,而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局,至于施局之人恐怕与辰逸不相上下,不然辰逸怎会托付于我,接下来的事情看来会更精彩”止云端详着手中的杯子满脸思虑。 “布儿明白”布儿收回那抹玩乐之意,把玩着手里的木鸟,随口问道:“公子,这陆家村设了结界,这消息无法传达至殿下那儿,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布儿放下木鸟,坐在凳子上,托着腮帮,像大人一样在思考着。 “布儿是否觉得易公子他们一干人等,似乎也与此事相关?那拿大刀的展源却出手意料的能挟持族长,而让他妥协,这里必定有原因。他既然提到梦姑娘是皇族之人,也和茉璃祭司有关,莫不是各有算计?”止云分析道。 “可布儿不明白,他们会算计怪姐姐什么呢?难不成怪姐姐身上有什么秘密?”布儿疑惑道。 “但愿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也许是我多虑了”止云说道。 他们二人在房间里分析着这些天遇到的问题,以便理清思路,而此时,胡小夭也没清闲着,正在房间是踱步猜测。 胡小夭心想着今日之事非同寻常,如果一味在此坐以待毙会是什么结果?不过,经过如此闹腾说不定对她有利,这样四皇子就知道她的处境,他是否有设法来救她呢? 不知为什么,她期盼着他来救她,她也想不明白这种期盼是源于什么动力,或许是离别前的那一句‘断然不会让你有事’的暖心话,又或者是更多,她也想不通。 胡小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直到深夜才勉强睡了一下,但总是半睡半醒,而窗外那棵大榕树上始终坐着一个人,静静的看着这里的一切。 以槐靠在粗大的支干上,看着胡小夭的房间,俊朗的面容上少了白天那份佯装的孩子气。满脸成熟的淡然气质刻的俊脸上,映着柔和的月光,似一幅百不看不厌的美男图。 他一脸淡然,无喜无忧,看不出是何表情,只是心中有股莫名其妙的感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呆在胡小夭身边,也许是认为她能解他心中一直探究寻找的那份疑惑,更或许明明之中她们有着某种牵引。 他越想知道,便越想靠近她,越是靠近她却发现她身上的秘密越多,越引起他的好奇心,这一发不可收拾的感觉让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特别是自从那次意外握了她的手之后,竟然感觉体内的寒气在下降。 从那时起,他便下定决心守在她的身后,一层一层的将谜底解开。 时间慢慢的走着,那高高挂着的弯月终于落下夜空。一抹红霞穿透云层,太阳破茧而出,发出万道光芒。 天终于亮了,带走了昨夜的鼓噪,换来一片清新的早晨。 村里的人们开始忙碌,栈也一直平静着,没有较大的冲突事件,只是苦了那掌柜,这些人在这里住着,外面守着一队护卫,这生意根本没法做。 不知不觉便到了晌午。 此时,陆联镇正在商议关于如何处理胡小夭一干人等之事时,突然一手下闯了进来,着急道:“大事不好了,族长,村里发生了怪异的事情,我们安排人员去庸城将梦姑娘一事传播出去,却发现出村子的路不见了,我等一路寻找,但每次在只能在树林中徘徊,转了几圈才发现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莫不是真和妖神的新娘有关?” 第五十二章 黑衣女子的身份 “什么?!”陆联镇严肃的问道:“真有此事?现有多少人知道无法出村子?” “大概十来人,平常族人们无事一般不会出去,但是此事影响较大,稍有风吹草动便会众人皆知,况且这妖神的新娘之事还处在风口浪尖上” 陆联镇眉头深锁看来需要找他们谈谈了,就在此时,又一个手下前来汇报。 “族长!大事不好了!村里出事了!也不知是何原因,族人们今天早上都好好的,中午的时候突然闹肚子疼,听他们描述,那肚子疼总是一阵一阵地,疼得像有无数只虫在咬一般,族人们都像发了疯一样,喊着说一定是因为我藏匿了妖神的新娘,妖神发怒了,要惩罚我们全族人。”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可有请大夫?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陆联镇一阵惊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大夫看了,吃了药,一点作用都没有!大夫也不知是何原因!但是奇怪的是,这痛疼感只是维持了几分钟,又无事了,刚开始时族人们都以为是一般的吃坏东西肚子痛,但是没过多久又开始痛,这种循环往复的疼痛,让族人们更强确信是妖女带来的灾难,怕是过不了多久村民们又开始暴动了” “赶紧去请云公子!若是真发生暴动,怕是我族真会因此遭遇灭族之灾!” “是,属下立即前去” 此时,栈早已聚集了众多村民,要求医圣云公子帮忙看病,子云和布儿正在医治病人,胡小夭在栈里着急等着结果,她若是出门一步,怕是村民们又开始爆动,但只能坐在里面干着急,心里隐隐感觉不安。 “云公子,我们得了什么病?”一个中年男子虚弱的问道。周围一大群村民都捂着肚子叫喊。 止云难得脸上有了惊色,但只是稍纵即逝的瞬间,便恢复了平静:“你们是何时开始出现此种症状?” “今天吃了早饭后,隐隐感觉肚子不舒服,以为是吃坏了肚子便没留心,等到中午时,吃了午饭后却感觉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去看了大夫,大夫也不知所因,只开了一些止痛的药,但是仍不管用” 子云正想安慰病人,却被刚好赶来的陆联镇打断。 “云公子,我族人得的是什么病?可有医治的方法?”陆联镇问道。 “族长,借一步说话”止云见情况不妙,不好当着病人的面前直言,怕真相一但被村民知晓,恐怕又会有新的暴动,于是借机巧妙的避开了村民。 族长见云公子竟如此行事,恐怕此事非常棘手。 “这不是寻常的闹肚子,而是一种怪病,我只是在医书上有见过,却从未医治过此病”止云严肃的说道。 “云公子何出此言?我族人怎会突然染上怪病?莫不是如他们所说这是妖神的诅咒?”陆联镇一片震惊。 连云公子也束手无策,难不成真应验了族人们所传说的事? “族长切莫随意猜测,当务之急便是先安抚民心,否则必酿大祸”止云说道。 “云公子所言甚是,但若是无法根治此病,暴动一触即发”陆联镇担心道。 “我自会先给他们开止痛之药,请族长安排人手帮忙,但也请族长作好相应的心里准备”止云说道。 陆联镇未语,眉头紧皱,随即安排了人手按止云的吩咐去办。但是整整一天过去了,村民的肚子痛的怪病仍然没有得到根治,甚至更加严重。特别是一到晚上,村民们个个都像发了疯一样在地上打滚,甚至相互撕打,整个村子变得乌烟瘴气。 连云公子也束手无策的病,村民们都默认为是怪病,全认为自从妖神的新娘进了他们的村子,每天都在发生各种不详的灾难,全失去了耐心。要不是族长全力镇压,村民们早已暴动。 时间一晃便过了三天,此时,半山腰楼阁中,黑衣女子正在和手下交谈。 “陆家村的情况如何?”黑衣女子问道。 “蛊虫入体已经三天,村民们已经开始暴动,想必到了夜晚定会控制不住开始对梦芊语一干人等进行攻击,差不多是时候开始下一步计划了!”幻城说道。 “很好,晚上让那些村民再多加几备疼苦,让他们无力进攻,他们想怒却不能有所行动的情绪,只会更加憎恨” “主子英明!一切已准备就绪”幻城回答道,嘴角边的笑容带着满满的邪气。 “将陆家村的消息散发出去,让流言在整个毓梳国蔓延,下一步计划本宫自有安排,下去吧”黑衣女子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吩咐道。 “是,属下听命!”幻城领命而去。 此时,黑衣女子眼里是一片寒冷的笑意,她轻轻揭去面纱,一张精致的脸蛋展现,女子轻轻吐出两个字“茉璃”,随即嘴角扬起,露出一抹算计。 “该是时候出场了”。 那面纱揭去时,女子脸上的阴狠随即消逝,那孤傲清冷的眼眸中一片寒意。精致的脸蛋上不施粉黛却面若桃红,但冷若寒冰的面色已将她该有的女子情怀淹没在一片寒霜中。 她便是大祭司茉璃! 而另一处地方,一间石洞里,带着银弧面具的谷无风正在用幻镜术探知陆家村的情况。 只见那平静的水盘里随着谷无风的手掌轻轻划过,一道白光闪过,水里倒映出陆家村的情景。陆家村的村民聚集在一家栈门前,大部分人的脸色痛苦,像是中毒一样,脸色发青发紫,痛苦的神情中带着满脸的怨气,楚止云此时正在替病人医治。 就在此时,谷无风派去打探消息的属下空佲回来复命,谷无风随手一挥,水中的画面瞬间消失。 “谷主,已查明花雪楼他们的动作,他们近期正在收集古老秘籍,这秘密与祭祀有关”空佲说道。 “祭祀?”谷无风露出一抹淡淡的疑惑之色。 “是血祭!传说能解开上古封印的禁术,血祭!”空佲回复道。 谷无风眼眸微眯,眼里的光芒更强灰沉,突然勾唇道:“原来如此,陆家村可有消息?” “回谷主,陆家村被设了结界,那结界太强大属下未能攻破,已和易阳一行人失去了联络” “下去吧,继续查探花雪楼的一举一动”谷无风吩咐道。 “是,属下遵命!”空佲领命离去。 空佲离去后,谷无风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血祭?! 随即,随手画了一道隐符,隐符闪着白光,白光缓缓晕开,晕开的白光中显示出一个白胡子老头。 谷无风对着老头问道:“师父,你的《青天鉴》借徒儿一用” “小子,这《青天鉴》记载了三界内大大小小的事情,近乎无所不知,无所不有,之前你小子从不感兴趣,如今是着魔魇了不成?你要这《青天鉴》做何?”白胡小老头问道。 “竟然有人想借助血祭解开封印,本座倒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竟让花雪楼花费如此大的功夫”谷无风揣测道。 白胡子老头听后,眼神微眯,若有所想:看来也差不多是时候知道了。 “师父,你借还是不借?”谷无风一脸坏笑道。 看来这白胡子老头不借也得借,这可是善意的警告。 “小子,拿去,三日后归还!” 白胡子老头袖子一挥,一道白光闪出直穿而过,瞬间谷无风的手中多了一件东西——青天鉴。 白胡子老头子洒脱道:“小子,没事别再打扰师父喝酒” 说罢一甩袖子,画面消失殆尽。 谷无风笑了笑,这老头子就爱喝酒,他拿起《青天鉴》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原来是他!有意思! 第五十三章 村民蛊毒发作 夜色降临,漆黑的夜色中,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正靠在一颗高大的树,手里拿着一个如细竹般小巧的箫,在吹奏着。 那箫发出来的声音极其怪异,既不像乐曲也不成旋律,听起来像是两金属相互摩擦而产生的刺耳声。 随着箫声的传出,那些原本处在栈里坐等医治的病人,突然嘴唇发紫,双眼通红,时而捂着耳朵,时而抱着肚子,痛苦的挣扎着,疼得满地打滚。 还在栈里商量对策的胡小夭和易阳他们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立即走出栈。 “梦姑娘还是留在栈里比较安全,外面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处理吧”易阳阻拦道。 “易阳大哥,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以及黑衣杀手暗杀事件,全都是针对我而来,那些无辜的村民们无故遭受牵连,我若是一味地躲在栈里,眼睁睁看着村民们痛苦,良心不安,芊语必须面对!易阳大哥无需再劝阻” 胡小夭下定决心面对一切,已经躲在栈里三天了,对外面的事情一点也不清楚,同伙们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完全没有告知外面的真实情况。如果再这样下去,怕是会伤及更多无辜,她必须鼓起勇气面对。 易阳见拦不住胡小夭,便不再多说,他们走出栈,看见外面那混乱的场面,全惊呆了。 只见那些村民们时而捂住耳朵,时而抱着肚子满地打滚,甚至一些村民们开始失去理智,相互掐着对方的脖子自相残杀。 族长和止云他们正在分开自相残杀的两两村民们,那些村民双眼发红,完全失去了理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刚分开一部分,另一部分又开始互掐起来,场面非常混乱。 易阳见状立即上前帮忙,胡小夭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像在看电影一样,这场面夸张得让她觉得一点也不真实。 村民们绝对不是单纯的肚子痛,完全像中邪了一样! 中邪?胡小夭脑光一闪,视乎发现了什么! 她盯着那些捂住耳朵的村民们,立即环顾四周,皱着眉头,一脸认真的侧耳倾听。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东西一样,立即跑回店里向店家要了打更用的锣鼓,对着那些发疯的村民们快节奏的用力敲打着锣更。 “呯——呯——呯——”震耳欲聋的打鼓声音传出,那些正在发狂的村民们举止慢了半拍。 似乎此做法有效。 那些正在劝架维和的没有中毒的村民和止云他们全停下来看着胡小夭,眼里一片惊讶。 “梦姑娘你这是?”易阳问道。 “村民们都捂着耳朵像是听到什么刺激的声音让他们方寸大乱,我想通过以恶制恶的方式看看是否有效,结果果然有效”胡小夭回答道。 说罢,把手里正在敲着的锣递给易阳示意他按她的方法做。 易阳接过锣用力的敲打着,那些正处在发疯的村民动作明显有所迟疑。 “族长,赶快按此方法,发动村民们将所有能发出声音的东西拿击打!”胡小夭大声说道。 “胡闹!妖女你给我躲回栈!不然老夫对你不气!”族长怨恨的说道,他已开始接受村里发生的事情似乎都是因胡小夭而起,族长的态度立即变了。 “族长,梦姑娘说的有道理,那些村民们捂住耳朵意味着有声音在操控他们,看村民的样子像是中了蛊术”止云上前阴止道。 “老头,这敲锣打鼓的碍什么事啊!赶快发号施令啊!再迟疑这些疯子可就没命了!”展源一边动用武力将那些正在互相残杀的村民们制止分离,一边不耐烦地吼道。 “族长可要一试?”折彥半信半疑道。 “族长若是怀疑我的动机便放弃这百利而无一害的机会,只会害了村民!若再不行动他们会死的!”胡小夭皱着眉头,目光凛冽地盯着陆联镇,迫切地说道。 陆联镇看着胡小夭那份果敢与担当,神思一晃,觉得但且一试也无妨,这种情况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立即收回目光,吩咐道。 “快去安排!” 随着陆联镇的发号施令,村民和护卫们立即行动起来。 不一会儿,村里到处能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那声音异常洪亮。果然,那些村民停止的相互残杀的动作。但是,对于那些受病痛折磨的村民们来说,也只是换了另一种方式受折磨而已,病情毫无进展。 “易阳大哥,我猜想这附近肯定有人在吹奏能让村民失去理智的曲子!你赶紧带着无痕他们去找那人!只有揪出这个制造混乱的罪魁祸首,村民们才有缓解痛苦的可能”胡小夭分析道。 “梦姑娘能听到奇怪声音?怎么会知道这附近定会有人在吹奏?”易阳奇怪的问道,他们怎么听不到? “村民们捂着耳朵必然是听到了让他们失去理智的鼓噪之音,凶手定是在附近!”胡小夭答道。 她静心听着周围的声音,突然感觉这声音是从东边的陆家村密林里传来的。 随即指着那个方向,道:“声音是从那边传来的!” “梦姑娘?你真能听到那个声音?”无痕惊讶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对不对,但请一定要相信我,这关键时候只有靠大家一起努力,才能渡过难关!”胡小夭拜托道。 自从她经历了那么多事以来,不知不觉中发现自己的观察力、听力以及敏锐度都有所提高了。 “好,那我们往东边的方向分头去找!”无痕和易阳说道。 “幸好这村子不大”断泽冒出一句。 四人皆无语的盯着他。 断泽耸耸肩表示:我也是实话实说罢了。 随后,他们四人分散开来,分别去寻找制造混乱之人。 胡小夭环顾四周,眉头紧皱,这些病人再这样痛苦下去不是办法,她用目光四处寻找以槐,以他的武功一定能找到那制造混乱之人。但是无奈的是,以槐这个人神出鬼没的,最关键之时却不见踪影! 胡小夭却不知以槐早已发觉不对劲,正独自在村子的上空搜寻目标。 当以槐跃过一片茂密的树林时,他听到了奇怪的箫声,嘴角轻勾,一片笑意。 “原来在这里” 幻城敏锐地察觉到了潜藏的敌人,立即停止了吹箫的动作,眉宇微皱,发现那股危险的气息气场越来越强,立即防范起来。 突然,一道白光劈来,幻城纵身飞跃躲过了袭击。随即,一股热流随着那突如其来的白光闪过而晕开。只听见‘轰’的一声音,他刚才靠着的那根树干上裂出一条硕大的裂痕。 紧接着,一个冰冷的带着邪气的声音传来。 “躲在这里暗使手脚,可是在考验本座的忍耐力?是从实招来还是找死,随便选一条” 幻城的嘴角勾了勾,他想要的结果已经达到,没必要在此发生摩擦,以防暴露了身份,坏了主人的计划。 “可惜你来晚了,本尊可没空陪你在这里玩” 以槐再次结起白光欲朝着幻城轰去。但是白光还没有从掌心轰出,便发现了其他的动静,他随即停止了攻击。 幻城在以槐犹豫的顷刻间离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五十四章 御灵咒 原来是易阳他们听到了打斗的声音感觉有情况,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以槐见状停止了攻击,悄悄离去,不留下一丝蛛丝马迹。 “易阳你看!”无痕指着那破裂的树干说道。 “这种破裂程度,想必那人必定术法高强”易阳分析道。 “你们也在这里?”断泽从另外一个方向出来,问道。 “我们听到有动静所以赶过来看”易阳指着那树干说:“这树干裂口如此畸形,那人的武功修为恐怕在你我之上” “断泽、无痕、易阳!你们都在这里?”展源突然出现,疑惑道。 “你也听到了打斗声音赶过来的?”易阳问道。 “正是如此,不过我发现了一个问题,这陆家村上空的结界似乎裂了一口破口!有机会出去!”展源继续说道。 “果然是好消息!展源你行啊!没辜负我的期望!”断泽嘿嘿笑道。 “那是自然,断泽你不臭美会死啊!”展源藐视了断泽一眼,表示此时我很无语。 “你们俩这是谁也离不开谁,不斗嘴这生活怕没法过啊”无痕是最不爱开玩笑的人,听着他们两人的屁话,竟然也忍不住开起玩笑来,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切,谁离不开他啊!”断泽和展源两个同时鄙夷了对方,特别默契。 “哈哈——”断泽和展源的默契和带着‘幽默’感的鄙夷表情,同时把易阳和无痕逗乐了。 易阳正言道:“既然结界已有裂痕,你们三人助我一臂之力,离开此地,陆家村已乱成一团,大局怕是已开始转势,我们也被花雪楼摆了一道。我得亲自向谷主回报” “好,我们助你一臂之力”无痕赞同道。 说完他们齐心协力开始破阵,只听见呯的一声,结界破了一个裂口,易阳趁着机会穿了出去,朝玄影阁奔去。 易阳踏风而行,很快便回到了玄影阁,并一一向谷无风禀报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谷无风听后,疑问道:“梦芊语听到了箫声,让你等出来寻找吹箫之人?” “没错,属下出来寻找,确实也隐隐听到了声音”易阳回答。 “原来如此”谷无风眼里闪着精光,嘴角微勾。 “谷主的意思?”易阳疑惑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惊讶道:“听说村民中了盅毒,莫不是传说中的用箫声控制蛊虫,他们吹的是御灵咒?” “正是如此,他们中的是金蝉蛊,既然如此,本座便将计就计,随他们玩一玩,”谷无风冷笑了一声,似乎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了,随即从虚顶取出一株雪莲递给易阳,道:“将此物交给梦芊语,让她收好,自有用处” 易阳看着主人那胜券在握的神情,便不再考虑蛊虫一事,但却有一事不明,看着手里的雪莲,疑惑道。 “谷主,属下有一事不明,这贵重的雪莲既是转交于梦小姐,当初谷主为何要属下引梦小姐至正闹瘟疫的陆家村,而后放出消息,让众人知晓她在陆家村?这不是害了梦小姐?既是如此,可如今却为何对梦小姐如此关照,连千年雪莲都送予她?” 易阳实在不明白主人的意思,这些天跟胡小夭相处下来,发现她人挺不错,他自己也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竟想问个究竟,但说完之后又觉得后悔,谷主从来不让人过问他的行事。 易阳看着谷主那无喜无怒的表情和深遂的眼眸,突然觉得自己说错话了,立即跪下。 “属下逾越了,请谷主惩罚” 谷无风收回了飘渺的眼神,看着易阳嘴角露出一丝弧度。 “若是不这么做,梦芊语只剩死路一条,她一个小小女子竟然能从阴山逃了出来,如此大祭司颜面何在?若换做你会如何?” “若是如此,我便神不知鬼不觉杀之,或借刀杀人”易阳道。 “正是如此,但若事情闹大,越是轰动,有心之人便会抓着杆子往上爬,这背后的阴谋自然而然浮出水面。”谷无风道。 “谷主英明”易阳臣服道,转而疑惑道:“这花雪楼的动作明显是冲着梦小姐而来,是否和妖神的新娘一事有关?” “花雪楼的目的是‘血祭’,他们借妖神新娘一事引起民怨,步步算计,实是做了全盘计划,只等收网。这陆家村闹怪病一事已传开,不待明早毓梳国必定满城皆知,这毓梳国大祭司和皇族的人怎会坐得住?”谷无风眼里散发着精光,嘴角不自觉的勾起弧度,像是心里中已有了算计的样子。 “血祭?”易阳一片震惊:“这血祭在巫术中可是禁术!只要是血祭必然需要开引,这引子莫不是村民的怨气?他们居然如此泯灭良心,拿全村的百姓陪葬!” “花雪楼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本座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语毕嘴角勾起一丝无人能察觉到的笑意。 易阳听了谷无风的话,突然反应过来,这螳螂自然指的是花雪楼,这黄雀自然指的是玄影阁,这‘血祭’一事必定闹得满城风雨。如此毓梳国大祭司茉璃定会插手,然而,享誉四国的四殿下也一定会坐不住,对于四殿下来说如此良机能拌倒他的对手茉璃,怕是四殿下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如此一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谁是最后的赢家还不一定。 易阳突然想通了此事,心中明了,道:“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是去谷主的意思去办!” 易阳带着千年雪莲转身离去。 然,易阳分析得合情合理,殊不知这大祭司便是花雪楼楼主,这一计接一计,一环扣一环,错综复杂。 易阳离去后,谷无风嘴角的弧度更加深了,脸上满是让人无法猜透的神情:花雪楼——本座便去会一会,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而此时,陆家村的村民们没有了箫声的蛊惑,大半已恢复平静,只是他们已然累得不行,个个病泱泱的颓然坐在地上。 胡小夭见状,摘下腰间的香囊,命人燃起一火堆,按着谷无风的教的方法,将香囊放在火旁边升温,顿时药香四溢,众人闻到药香后,似乎恢复了一点点精神,都静静的闻着这让他们浑身舒服的药香。 止云看见胡小夭的动作,皱了皱眉头,道:“梦小姐这是?” “一个朋友教我的方法,说这香囊可治百病,所以想试试看”胡小夭一边熏着手里的香囊,一边说道。 “可否借我一看”止云带着疑惑和好奇心说话。 胡小夭递上香囊,乐意道:“给” 止云拿过香囊,闻了闻,再细细端详了一会儿,便还给胡小夭,缓缓道:“这香囊是用金丝软线织成,被设了隐咒,如果不懂这隐咒,则无法打开,而且我闻了一下,里面有许多珍贵的药材,有些药材散发出来的气味,我没闻到过,想必世间所稀有” 胡小夭若有所思,这宝物果然受用,她可要保管好了,这香囊和白桦山有着密切的关系,说不定她还得靠它来制造机会去一睹白桦风采。 胡小夭继续熏着香囊,村民们仿佛被药香迷了魂,都留在此处安静的休息。 闻着让他们内心平静的气味,有些疲惫的村民已经累趴在地上睡着了,栈周围都是村民的房屋,那些没有生病的村民回家拿了被褥,让生病的村民们打地铺休息。 正是这药香味的作用,村里的人都出奇般的平静,少了烦躁感,仿佛在享受这一点点难得的平静。 第五十五章 失去理智的村民 时间悄然而去,黎明即将到来,这里倒是一片寂静,而另一处,辰王府内一白衣男子一宿未入塌,他坐在大厅里,手倚着桌子,托着额头,半睡半醒。 突然脚步声传来,打断了他的幽梦。 “四弟你可算回来了,我在府里等了你一个晚上。陆家村出事了,现在满城的人都知道梦芊语从阴山逃出来,逃到了陆家村,陆家村民染了怪病,听说是妖神的新娘带来的恶运,使村民们受到了病痛的折磨,暴动一触即发”逸轩醒来,看见逸辰回来了,立即上前,着急的说道。 “大哥这是?难道等了臣弟一宿?”逸辰惊讶道。 “听下人说,四弟出门不知何时回来,事情紧急,只好在此等着”逸轩说道。 “大哥对梦小姐之事如此上心,臣弟佩服”逸辰调侃道。 “四弟还能开玩笑,想必心中早有盘算”逸轩无奈的笑了笑,说道。 “没错,所有的事都在掌控之中”逸辰勾唇道。 “有四弟这句话,大哥便放心了,若是此事真让梦芊语死在陆家村,本王便是罪人啊”逸轩无奈的笑了笑。 当逸轩知道胡小夭因自己当时的鲁莽受了这么多非常人所能忍的罪后,突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恨她了,反而觉得内疚起来。 也许他自己也不明白当时为何会沉不住气,对他出此下策污蔑她;也许是因为他看不惯她对他的无视和鄙夷;也或许是因为她在他面前总是一幅清高的样子,而且还当面拒绝过他羞辱过他;或许是因为这样他燃起了报复之心。 但人往往在自己做错事后,才幡然醒悟,自觉愧疚。 他丢掉心中的思虑,跟着逸辰走进了药房。 逸辰进了药房,捡起一味药,闻了闻,悠然的调着药,动作轻车熟路有条不紊。 逸轩打破了平静,道:“四弟,这茉璃大祭司已得到父皇的许可,早已动手前去处理此事,不知道四弟有何良策?” “大祭司想跟我们玩捉迷藏的游戏,那我们便陪她玩一玩”逸辰放下手中的药材,从药房里捡了一些装着药的小瓶子,认真道:“大哥,我已安排好马车,是时候会一会大祭司了” “四弟终于开始认真了”逸轩带着明显的激动道。 这些天他总是做事不顺心,现在终于可以战斗了,突然想起父皇的特令,不禁眉头微皱,道:“这回茉璃祭司可是得了父皇的恩准,特去处理陆家村一事,我们可要向父皇请命?” “不必,我自有安排”逸辰道。 陆家村。 村民们醒来时,发现昨晚竟然睡了一觉,这是他们生病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竟然一觉睡到天亮。他们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睡了一觉总算精神多了。 陆联镇在栈住了一宿,昨天晚上看着村民们安静的样子,便留宿栈以随时了解动静。早上他走出栈,发现村民们已经醒来,小步上前探他们的病情。 就在此时,手下传来了消息,急忙回报:“报,族长!茉璃大祭司昨晚连夜从庸城赶来,过不了多久便会进村!多半是来找妖神的新娘,我们将妖神的新娘留在村里时日已久,怕会受到大祭司的惩罚!” 陆联镇分析道:“这大祭司明显是冲着妖神的新娘而来,目前不知凶险,决不能让大祭司看到村民暴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加之这妖神的新娘一事未解决,会对我们不利” “可是族人的病还没好,怕不好控制”手下回答道。 就在他们商讨之时,突然,村民的肚子疼痛又开始发作了。 他们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这次明显比任何时候都要痛得严重,他们抱着肚子,双眼发红,脸上满是怨气,一幅要互相残杀的样子。 胡小夭见状感觉不妙,村民又恢复了成了昨晚相互残杀的模样,想再用同样的方法试着让村民们冷静下来。 “梦姑娘,他们中的是蛊毒,此次发作怕是最后一次发作了,若是过了今日仍无救治之法,命性不保”止云凝重道。 胡小夭看着那些失去理智满地打滚,甚至相互残杀的场面,心中愤怒不已,到底是什么人要害这些无辜的村民!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胡小夭问道。 “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下蛊之人,只有他才能解村民体内的蛊毒”止云解释道。 胡小夭皱着眉头,道:“这办法行不通,如今连下蛊之人都没找到,怎能在短时间内救治村民!” 他们二人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突然听到易阳大喊一声:“梦小姐,小心!” 只见好几个村民,眼里散发着红光,如同行尸走肉般朝胡小夭进攻,止云见胡小夭无任何动静,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旁,躲过了一次袭击。 但是,躲开一个,另一个接着又扑了上来。 易阳顾不上阻拦眼前正在相互残杀的村民,飞速冲到胡小夭面前,一个狠劈将几个正在向胡小夭攻击的村民打倒在地上。 “易阳大哥,这是怎么回事?”胡小夭惊讶道。 “他们已经失去了理智,想必蛊王就在附近!可要小心了!”易阳解释道。 当易阳将那扑向胡小夭的几个村民打晕后,周围的村民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全朝胡小夭的方向看去,集体向胡小夭走去。那些中毒的村民们此时眼睛泛红,表情呆滞,脸上的表情像僵尸一般苍白生硬。 无痕、断泽、展源见状也顾不上那些发疯的相互厮打的村民,他们三人直接飞到胡小夭身边和易阳他们一起帮忙解围。 村民的数量非常庞大,一会儿的功夫已将他们几人团团围住。 “断泽,老子好久没练手了,这场面够刺激”展源调侃道。 “少在那里装,这村民的数量一看就有上千人,他们中了蛊毒,力量大的很,没打破他们的脑门的话,根本没用,他们现在只不过是一具被操控的躯壳而已”断泽皱眉道。 胡小夭惊讶的看向断泽,满脸疑惑:“被操控的躯壳?” 易阳见胡小夭一脸惊讶,解释道:“他们已经失去了理智,而且已经成了打不死的活尸!现在就算将他们千刀万剐也无济于事,即便是将他们杀死,但他们的肢体却能‘活’着。由于蛊毒入侵,身体便会受到蛊王的控制,他们的肢体就会像中了魔障一般自由行走,而且还拥有惊人的爆发力。” “他们都是无辜的村民,若是你们袭击他们,他们一定会死,到时候就算找到解药也没用!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逃,决不能伤害村民!”胡小夭始终不忍伤害这些无辜的村民,反对道。 “梦姑娘真是菩萨心肠啊!”展源笑道。 “展源,你少在那儿装,你压根就没想练手”断泽鄙视道。 “却”展源不屑的哼了一声。 “梦姑娘,其实不打这些村民也行,直接飞到屋顶,看他们能怎么着,那些手无寸铁的村民可不会飞”断泽朝胡小夭笑道。 就在他们商讨对策时,村民们已经团团将他们围住,逼近他们。 第五十六章 蛇蝎美人行事 易阳抓起胡小夭一个跳跃便飞到了屋顶上,紧接着断泽和无痕也将子云和布儿一并送至屋顶,展源也紧随其后。 他们站在屋顶像看热闹一般看着底下的村民。 那些‘生猛’的村民们都停下来盯着他们,束手无策,就在大家觉得安全时,突然,地上好几个会武功的‘生猛’的村民飞了起来,朝他们发起攻击。 “不好!有会武功的!大家小心”易阳道。 “老子去收拾他们!”展源自告奋勇,直接飞了出去,挡住了飞上来的两个村民,断泽、无痕也紧随其他。 子云皱着眉头道:“下面的村民,会武功的远不止百人” “云公子说得没错”易阳说道,突然易阳感觉不妙,皱了皱眉,担心道:“不好!要发起攻击了,大家小心!” 只见地面上会武功的村民们,双眼无焦距的直盯着他们,蓄势待发。 就在众人担忧时,从远处飞来一只庞大的青鸟。 青鸟不停地叫着,在他们头顶上空盘旋。那叫声尖得刺耳,那些失去意识的村民们纷纷捂住耳朵,脸上露出痛苦之色。那几个在打斗的村民也同样停止了攻击,停下来捂住耳朵。 就连胡小夭他们一干人等全受不了青鸟的叫声,全跟着捂着耳朵。 “这臭鸟,真是找死,看老子上去剁了它!”展源愤怒道。 “展源!住手!你若是杀了这只怪鸟,底下几百个会武功的村民绝对会再次发起攻击!你少在这添乱”无痕制止道。 断泽扑哧一笑,道:“看来咱展源大哥的冲动劲还是没改” 展源收回那股冲动,对着断泽冷哼了一声:“半斤八两,少在那里得瑟” 这下换断泽不爽了,一脸想打人的表情。 “这青鸟是那天在庸城祭祀时,大祭司所乘坐的青鸟!”胡小夭怎么感觉这青鸟好眼熟,一直盯着青鸟看,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 胡小夭的话让展源和断泽玩闹的心情瞬间恢复如常,大家都捂着耳朵看着正在盘旋的青鸟。 突然,那只青鸟停止了叫声,往下飞,朝着人群外围飞去。 众人顺着青鸟飞去的方向看,只见大祭司及其随从已到此,青鸟飞到茉璃身边叫了两声便拍拍翅膀离去。 那些一脸僵尸表情的村民们,见了大祭司就像见到神一般集体朝拜,像机器人一般机械的重复着朝拜的动作。 茉璃嘴角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威严道:“吾之系子民,尔等原过着平静欢乐的日子,却因为她——妖神的新娘闯进了尔等的村落,带来了无限的灾难,本司今天到此,便是为尔等除害!只有将妖女活活钉死在十字架上,直到流干身上所有的血,才能洗去她一身的罪孽,换来尔等的安宁!” 民村的僵尸脸终于有了表情,脸上挂满了愤怒,红色的眼眸直盯着胡小夭,嘴里不停的机械地重复着相同的话。 “钉死妖女!钉死妖女!钉死妖女!钉死妖女!” “茉璃祭司怎会出现在此?她明知道村民们被操控了,不但没有想办法治疗,反而煽动村民,怕是针对你!”止云皱眉道。 “她确实是针对我,但我实在不明白哪里惹了她!”胡小夭皱眉道。 “来人,将梦芊语拿下!”茉璃吩咐道。 只见她身边的护卫飞了起来,朝着胡小夭的方向发起了进攻,易阳一干人等,奋力反抗。两者势力不分上下,一时半会儿难以分出胜负。 茉璃见状,眼神微眯,直接召唤青鸟,她乘着青鸟飞到空中。袖子一挥,好几道白光散发而开,朝易阳他们轰去。 那几股白光夹杂的力道过于猛烈,易阳、无痕、断泽皆倒在地上,茉璃的贴身护卫趁机将他们制止住。 易阳、无痕、断泽三人虽不服,但因为茉璃刚才的术法太过于高强,他们被中伤而无法反抗,不得不受制于人。 “敢妨碍本司抓人!将他们全杀了!”茉璃冷冷说道。 “住手!他们也不过是因为事情来得太突然,一时无法接受才反抗大祭司,大祭司的目的是我,若是放了他们,我任由大祭司处置”胡小夭阻止道。 “梦姑娘万万不可啊!”子云阴止道。 “子云,不用管我了,若是因为我而丢掉他们三人的性命,我决不答应!我意已决,无需再阻拦!”胡小夭一脸淡然道。 “很好,放了他们”茉璃吩咐护卫将易阳他们三人放了,随即向胡小夭转身道:“将此妖女押至祭祀台!” 护卫得令,立即上前将胡小夭押了下去。 村民们虽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脸上却没有过多惊讶或者异于常人的表情,他们表情僵硬,无大喜大悲,像一具木偶一般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胡小夭已被绑在了十字架上,血祭即将开始。 茉璃简单地走了过场之后开始用言语刺激村民,将罪孽全扣在妖神的新娘头上,那煽动民心的话语就像一把刀,精准的刺中了村民的痛处,他们僵硬的表情一下子有了‘生机’。 止云看着日益沸腾的民怨,再也谈定不起来,一脸担忧。昨夜虽然收到逸辰的信函,只留经他八个字:‘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但现在这种情况,怕是难以胜过大祭司。 经过一翻游说之后,血祭进入重心环节。 只见胡小夭被绑在了十字架上,前面站着一个约26岁左右的男子。 男子手举大刀,蓄势待发。 当他听到茉璃的命令后,刀刃向胡小夭划去。 胡小夭看着眼前的一幕,自嘲地笑了,她已经坚持到最后,可还是等不到她期盼的人,看来,他食言了——四殿下逸辰! 事情总在最糟糕的时候,却突然有了转机。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见‘砰’地一声,男子手里的大刀被一股力道弹开。所有人都惊呆了!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功夫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众人目光寻去,却不见人影。 紧接着一阵优美的箫声传来。 村民听了箫声之后,仿佛一剂良药得到了治愈。本是充满戾气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平和起来,僵硬的神情奇迹般的消失了,只是眼里夹着血丝,但再也不像受控制的‘僵尸脸’。 但也只是暂时的平静,村民的蛊毒未解,随时会再次爆发刚才的动乱。 就在大家还在享受箫声时,声音突然嘎然而止,接紧着,一清冷而富有磁性的男子声音入耳。 第五十七章 解铃还需系铃人 “多日不见,没想到大祭司还是这般蛇蝎美人行事”逸辰带着笑意,调侃道。 众人随声源寻去。 只见那说话的男子身着一席白衣,俊美的脸上挂着倾城的笑意。举手投足间,带着高雅的气质与非凡的魄力。众人皆看呆了,好一个俊美无双的男子。 胡小夭心中既恨又喜。逸辰!他终于来了! 他每次都是在她要绝望时,千钧一发之际出现。他知不知道她刚才是报了多大的决心面对死亡!如果可以她真想搬起一块石头砸他! 茉莉冷哼了一声,心中暗暗思虑:仅凭这箫声便能振住蛊王,让村民恢复平静,果然有备而来。 “原来是四殿下!不知四殿下阻止本司举行血祭仪式是何意?莫不是四殿下也对妖神新娘一事有兴趣?” 当茉璃祭司从口中说出‘四殿下’这三个字时,所有人都满脸吃惊,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医四殿下啊! 那他们的病是不是有救了?!这毓梳国神医四殿下的名声可是享誉四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可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他们心目中崇拜的神一般存在的人!能不惊讶?! “这妖神新娘一事,如今不只是毓梳国上下皆知,四国也皆有所闻,如此轶事,本王又怎能错过”逸辰笑道。 茉璃祭司冷声道:“殿下此翻行事不像只来看热闹,怕是另有所谋?” “大祭司这是抬举本王了,本王有何所谋?只不过是来看看这闹得满城风雨的怪事到底是何所为罢了” 逸辰话音刚落,陆联镇第一个反应过来。 “四殿下光临我陆家村,实乃我族万幸,这些日子不知我族人得了何病,发起病来症状和行为异常灵异,听闻殿下医术精湛,还请殿下高抬贵手施以援助!老夫在此谢过四殿下!” 此话一出,众人皆反应过来,完全忘记了血祭一事,他们倒是宁愿相信眼前这个神医,只要神医一句话,怕是他们立即倒戈。 茉璃祭司见状,带着几分讥讽,冷声道:“四殿下医术出神莫化,不知这妖神的新娘施下的蛊术可能医治?” 众人皆带着希望的眼神看着逸辰。 逸辰脸上淡淡的笑意从未消失过,云淡风轻。 “怕是要让大祭司失望了,恕本王无能为力”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四弟?当真无法医治?”逸轩不可思议的看着逸辰。 连一向淡定的尹护卫都惊讶的看着自己的主子,这还是头一次听到主子说不会医治的,看来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邪门。 胡小夭则是眉头紧皱,逸辰的表情告诉她,他确实不会医治,但是那淡然的神情告诉她,机会尚有! 众人听到逸辰的话时,皆带着惊讶与绝望,绝望中又夹杂着愤怒,他们目光齐齐瞪向胡小夭,愤怒的氛围一下子高涨。 茉璃祭司唇角微勾,心里嘲笑着:若是没找到这金蝉蛊王,将其杀死,这村民的蛊毒就算是阎王在此也束手无策,逸辰,我倒是要看看你准备了什么大礼! 就在气氛变得紧张时,逸辰突然说话。 “大家何必寄希望于本王,这心病仍需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你们的救命稻草就在咫尺之间” 此话一出,众人皆看向逸辰。 大祭司还是一如的冷脸面无波澜,她倒是有兴趣:既然说出此话必然有解法,她倒是要看看他是如何破她金蝉蛊。 “四殿下这是?”陆联镇急忙问道。 “喏,眼前的大祭司和梦小姐不就是你们的救命稻草吗?”逸辰笑道。 茉璃祭司勾唇,看来她是高估他了,还以为是什么法子,原来是在说笑。 茉璃冷笑道:“既然如此,四殿下方才阻止本司的手下进行血祭仪式,硬生生的破坏了可以救治村民的祭式,四殿下是否该有个交待?如此鲁莽行事可不像殿下的作风” “本王阻止血祭自然是想救村民”逸辰笑道。 “救村民?四殿下一边说救命稻草是本司和妖神的新娘,一边阻止本司进行血祭仪式,莫不是殿下在拿村民的生死做儿戏?”。 “若要说儿戏,本王怎能比得上大祭司”逸唇勾唇道,有一种胜券在撑的气场,看得茉璃内心触动了一下。 “大祭司的祈福之灵——忘忧曲,天下人人皆知,不知此次血祭大祭司怎么不吹忘忧曲?这忘忧曲不但能给百姓带来福祉,还能去病消灾,对于大祭司而言如此简单的法子不用,偏要用瘮人的血祭来解决此事,就不怕神妖发怒,这村民往后的日子怕甚是难过” 此话一出,村民们皆带着吃惊的眼神看向茉璃,心中五味杂良,他们害怕但又崇拜的大祭司怎会害他们? “四殿下此言差矣,本司的祈福之灵若是能救村民,本司又怎么会见死不救,这妖神的新娘带来的灾难,正如四殿下所说,解铃还需系铃人,自然需要妖神的新娘来解决”茉璃冰冷的眼眸似乎可以杀人,一脸冷漠的看向逸辰。 “大祭司说得在理,这解铃还需系铃人自然有理”唇角微勾。 说罢,转身向村民们威严道:“各位村民们,你们的病只有茉璃祭司的忘忧曲和妖神新娘的无觞曲才能医治,若是草草将梦小姐杀了,只是治标不治本,你们可要想好了” 此时,村民们开始动摇。 茉璃眉头一皱,狠狠地盯着逸辰,有种想杀他的欲望! 语落,辰逸示意尹护卫拿出一把琴,展现在众人面前。 茉璃祭司眉头一皱,眼眸中明显带着吃惊:‘玄女琴!’他怎么会有玄女琴?梦芊语区区一个凡人又怎能驾驭得了玄女琴?! 茉璃祭司突然唇角微勾,难得脸上有了笑意,道:“村民体内被下了蛊,若是擅自运用忘忧之力怕是会害了村民,这蛊虫若是听了忘忧曲怕是会在村民的体内更加闹腾,这定力强大之人能应付,若是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怕是受不了” “大祭司不必担心,还有无觞曲相辅,两曲自然是阴阳协调,这御灵咒之力蛊虫再厉害,亦不敢闹腾”逸辰说道。 茉璃冷道笑:“既然如此,试试殿下的方法也无妨,只可惜本司的无忧箫不慎被毁,若是拖上明日,子民的性命恐不保,如此唯有血祭方最为稳妥” “大祭司莫急,本王倒是有一件宝物,亦不比你的无忧箫差,可用此一试”逸辰拿出一只玉箫,让护卫呈上前去。 茉璃拿过玉箫时,眼眸微眯,这不是她的无忧箫吗?只是表面被作了处理,幻化了样貌罢了。 不对!视乎哪里不对劲! 但是为何她的无忧箫会在他的手上? 她的箫明明是借给了谷无风! 第五十八章 你究竟是谁? 昨天夜里,在陆家村的上空她正准备撤了前些天她所设的结界,却遇到了谷无风。 思绪回到了昨夜。 “来者何人?”茉莉警惕道。竟然有人悄无声息的接近了她,而后她才发现。 “玄影阁——谷无风” 谷无风立于夜色中,皎洁的月光将他飘逸的身体拉得颀长,银色的弧形面具在月光中愈发神秘。 “原来你便是玄影阁阁主”茉莉冷笑道:“多日不见阁主功力长进不少,上次阴山一别,没想到身负重伤竟还能活到现在” “花雪楼楼主——流烟”谷无风笑道:“这奕君竟让你如此屈身费尽心机将他唤醒,果真主仆情深” 茉璃眉头微皱,手指关节发出咯咯的响声。 “你到底是何人?” “我是来给楼主送礼之人”谷无风手里变幻出一物,晃了晃,轻笑道:“本座手里的阴山布阵图换楼主无忧箫一用何妨?” 他竟然对她的需求了如指掌,有何目的? “阁主莫不是寻错了人,这无忧箫乃是大祭司的法器,又怎会在本宫手里” “若是没有本座手里的布阵图,怕是区区血祭亦不能真正将奕君封印解除吧,想必这血祭亦是楼主在古书上了解到的解除封印的一种方法罢了,是否真正管用,楼主大可一试,但这场交易仅限今夜,若是错失良机——权衡利弊楼主心里自是明镜一般”谷无风勾唇道。 茉璃阴狠的眼眸尽是寒意。 用阴山布阵图换无忧箫如此有利于她的事,她怎会错过,不管谷无风是何人,既然没有阻止她救主人,那至少目前非敌,是敌是友也只是受利益所牵动罢了。 “成交,今夜子时此处交换”茉璃道。 “楼主果然爽快!”谷无风笑道。 语落,身影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就在茉璃陷入沉思时,逸辰已命人将胡小夭的绳子解开,让护卫带去沐浴更衣。以备开坛作法,合奏御灵咒。 茉璃回过神时,才发现胡小夭已被护卫带走,不过,她倒要看看逸辰要玩什么把戏? 纵然自己吹了无忧曲那又如何?这无忧曲可是催动金蝉蛊王的引符,不但不能救村民,反而会让他们陷入痛苦之中。 无觞曲?这区区无觞曲又怎能动得了金蝉? 即使能动得了金蝉,那也得看村民的凡胎肉体是否能承受得了这两大神器的伤害。再者,胡小夭这凡胎肉体能驾驭得住‘玄女琴’?真是笑话!逸辰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想到此,茉璃唇角的笑意更冷了,她倒是有些期待了。 期待看到村民们痛苦的样子和根本无法得到医治而暴动的结果,这真是帮了她的大忙,这怨气越重怨灵便会越强!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后,一抹红色的身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一身着红色轻纱的女子飘然走出,那惊艳的红裙将她精致的脸蛋衬托得妖娆惊艳,恍若惊鸿,看得众人目瞪口呆,妖神的新娘果然惊艳! 茉璃祭司看着梦芊语走出来,眉头微皱,这种泰若自然,飘然若仙的气质,甚至那一席刺眼的红裙,让她想起了她!她仿佛有一种错觉,那个人重生了?! 梦芊语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妖娆却又不失气度的笑意,道:“大祭司请” 茉璃看着梦芊语的笑容,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不过很快便消失了。她拿着无忧箫轻轻一踏便上了高台,梦芊语抱着无觞琴紧随其后。 她会武功?居然自己飞上了高台?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茉璃一脸吃惊,只见梦芊语飞上了高台,潇洒的转身,席地而坐,做好抚琴的动作,脸上那妖娆的笑容一直挂着。 茉璃唇角微勾,她道要看看她要玩什么把戏。茉璃收回目光,将无忧箫放至唇边,芊芊玉指不停的变换着动作,将忘忧曲吹了出来。 只见众人听到忘忧曲后,脸上并没有快乐忘忧的表情,而痛苦的抱着肚子,道:“疼死了,疼死了,快停下来!” 茉璃看着下面挣扎的村民唇边的笑容更深了,然而另一头,那蓄势待发的梦芊语则丝毫未动,像是在琢磨着这琴该如何弹,一脸愁眉。 茉璃心中冷笑,原来刚才她脸上的淡定全是装出来了,关键时刻却不会弹‘无觞曲’,果然是她想多了。 茉璃看着底下的村民们痛苦挣扎的模样,曲子吹得更猛烈了。逸轩和护卫们都惊讶,为何梦小姐还不出手,再这样下去,怕是村民受不了,会死的! 茉璃心中痛快到了极点,逸辰,这下看你怎么收拾残局! “疼死了,疼死了,快停下来!大祭司求你了,快停下来!”村民们几乎崩溃。 “四殿下,为何会这样?请您让大祭司停下来,若是再吹下去,我族人定会撑不住啊!”陆联镇着急地向逸辰求救。 逸辰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时候未到” “这?”陆联镇一片吃惊。 茉璃吹了一会,发现地上的村民多半开始支撑不住,看着火候也差不多了,准备停下来,若是再吹下去,怕是村民们都死了,血祭自然没办法进行了。 就在众人觉得事情没有转机时。 突然,一串优美的琴音发出。茉璃震惊的看向梦芊语,这不是无觞曲吗?她真的会弹?!那刚才她是装的?!她怎么能驾驭?! 地上的村民们听到了无觞曲,脸上的痛苦表情消失了,有了一些缓和之色。 茉璃吃惊地看着梦芊语,只见梦芊语动作如行云流水,洒脱自如,完全不像俗人之辈。那无觞曲一出,一道道光晕散发而出,光是这道光晕便可知,这弹琴之人的灵力之高强! 她绝对不是梦芊语!茉璃突然闪出这个念头! 就在她分神之时,突然那玄女琴弹奏出的无觞符音化作灼热的光刃直接朝她发起攻击。 茉璃立即动用念力加强忘忧曲的杀伤力,也用无忧箫吹出的无忧符音化作利刃,朝梦芊语攻击。两道音符分别融成两股力道,直击对方,在空中碰撞,轰然散开,两者实力不分上下。 只是下面的村民的表情却时喜时苦,但是也比之前要好得多,没有那种疼死的欲望,只是体内仿佛有东西在挣扎,让他们感觉十分难受。 几个回合后,忘忧曲和无觞曲在她们二人的比拼下终于吹奏完。只见曲音落,村民们的疼痛感消失了,表情瞬间恢复如初,像是大病治愈一般,欢喜雀跃。 茉璃看着底下的村民,突然发现自己上当了! 可恨! 若不是梦芊语刺激她,她断然不会动用念力催动忘忧之力,但是金蝉怎会被忘忧之力所杀? 她想不通! 莫不是因为无忧箫被动了手脚?! 她突然醒悟过来,难怪觉得手里的无忧箫如此奇怪但又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直到这金蝉蛊王被自己的忘忧曲给杀死才幡然醒悟,这是御灵咒之力! 果然无忧箫被动了手脚。 茉璃转身,冷冷地盯着梦芊语道:“你是谁!?” 第五十九章 煽动民心 “我自然是妖神的新娘,难道大祭司这是眼花了不成?竟会不认得你心心念念想杀的人?”梦芊语妖娆一笑,带着几分妩媚勾唇笑道。 “你究竟是谁?!竟能驾驭玄女琴,弹奏无觞曲,断然不是梦芊语!”茉璃逼问道,眼里带着杀气。 “哈哈,没想到大祭司如此慧眼,猜得没错我不是梦芊语!本座乃俊美无觞的天下第一美男子——以槐是也!”以槐大笑,那妖娆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嘲笑。 “找死!”茉璃掌心一轰,一道光晕散发。 以槐唇角微勾,还以颜色。 只见两道白光在空中交织发出耀眼的光芒,众人望去一片吃惊。 就在茉璃准备发起二次攻击时,以槐突然从空中跌落而下,一脸笑意地看着她,像是在嘲笑茉璃的冲动愚蠢至极! 茉璃眉头微皱,发现自己竟然又中了以槐的圈套! 她随即动用念力隔空传话,让她的暗探马上找出真正的梦芊语! 村民们看着眼前太过突然的一幕,皆一片哗然。 梦小姐居然从高台上摔了下来,从他们的角度看,刚才的打斗,像是茉璃将梦芊语轰下高台的,莫不是大祭司想要杀了梦小姐? 在以槐快要落地之时,易阳飞了过去,接住以槐,紧张道:“梦姑娘,你没事吧!”以槐回以笑容,柔弱地说道:“我没事” 但他嘴上说没事,脸上却装做异常痛苦,还用一只手捂住胸口佯装镇定,让人觉得她受了伤却在装坚强,着实让人怜悯。 “大祭司这是何意?”逸辰看着茉璃从空中飞下来,兴师问罪道。 “何意?”茉璃狠狠地看向以槐,冷笑道:“自然要是杀了这个胆大妄为之徒!她根本不是梦芊语!”。 众人皆惊讶不已,真相总是来得太突然。 “呵”以槐轻呵了口气,冷冷道:“大祭司何必栽赃!你分明是想杀人灭口!”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茉璃冷笑道,杀意再起。 “大祭司如此着急杀人灭口,莫不是另有隐情?!”逸辰阻止道:“既然你们各执一词,凡事要有证据,何不听听梦小姐之言” “隐情?四殿下这是包庇?”茉璃冷笑道:“她根本不是梦芊语,还需作何解释?!” 以槐带着满腔怒火,瞪着莱璃,反驳道。 “大祭司,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几次三翻要害我!若不是芊语命大,怕早已死在大祭司的手中!你明知通过血祭的方法无法救村民,却硬要这样做,如此急着杀我灭口,你究竟是何居心!”以槐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委屈中带着几丝愤怒道。 “满口胡言!!既是作为祭祀品送入了阴山,竟私自逃了出来,若是树妖神再次降下灾难,你便是拿全城百姓性命做陪葬,本司只是做了守该做的事,守护子民罢了,你来何冤屈?”茉璃反击道。 就在此时,茉璃突然听到手下隔空传音传来的消息:“主人!真正的梦芊语已找到!” 茉璃停止了要杀以槐的动作,唇角微勾,用隔空传音回以传话:“带上来!” “真正的梦芊语已找到,本司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何时?”茉璃冷笑道。 茉璃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众人皆惊,地上的女子不会真的是冒牌货吧? 就在众人疑惑时,胡小夭被一黑衣武士押了上来,一脸吃惊,怎么会有一个人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茉璃指着一旁的胡小夭道:“她才是正真的梦芊语——妖神的新娘!” 众人皆议论纷纷,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你是自己承认还是我亲自厮掉你的假皮!”茉璃冷笑道。 以槐站了起来,大笑道:“既然已被你识破,也无需再装,真没意思,本座可没空陪你在这里玩” 说罢两袖一挥,轻点脚尖,一跃而去。 黑衣武士追了过去。 以槐在空中大笑道:“茉璃,你的奸计怕是要落空了!” 语落,消失在众人面前。 茉璃一面冰冷,寒气逼人,甩袖子转身,威严道:“将妖女压上祭祀台!” “大祭司!我与你近日无冤往日无仇,为何要诬陷我,杀之而后快!”胡小夭愤怒地看向茉璃,挣扎道。 茉璃走向前,低下头,轻笑了一声,低声讥讽道:“听好了,不是本祭司要杀你,而是村民们容不下你,只好委屈你成全了村民” “你会招报应的!”胡小夭愤怒道。 茉璃勾唇笑道:“我等着” 说罢,面对着陆家村的村民们,高声道:“吾之所系子民,自从妖神的新娘出现在此,尔等从未太平过,连遭厄运,身边的亲人一个接一个地死去,尔等还需担心何时厄运会降临到身边,若不是尔等一念之仁放妖女一条生活,亦不会差点惨遭灭族之灾,妖女若不除之,后患无穷!” “杀了妖女,杀了妖女!” 村民们被茉璃击起满腔怒火,恨不得立即杀了妖女。 不得不说这煽风点火确实有效。 茉璃作了一个停止的动作,村民们全安静下来,茉璃转身面对逸辰,勾唇道:“四殿下可要插手此事?” “此事,事关一条人命,本王自然要插手”逸辰淡淡地说道,似乎反击对于他来说也只不过是再容易不过的小事而已。 “那本司道要看看四殿下如何说服民众放了这个妖女”茉璃觉得逸辰简直在自掘坟墓,激起了几分兴致。 两强势相争受害的却是无辜的村民,这下子,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大家安静地看着这毓梳国两大风云人物的对峙,会擦出怎么样的火花。众人十分好奇四殿下接下来的举动。 逸辰一笑而过,环顾四周,像是在诊断村民现在的病情。一脸淡然,只字未语,而茉璃则是唇角轻勾一幅看好戏的样子,场面一下子沉重了起来。 此时,早已离去的以槐正坐在树上看热闹,他刚才只是做了个故意离去的幌子罢了,如此好戏怎能错过。 他心里想着昨晚若不是那个银弧面具人跟他打赌赢了他,他愿赌服输,按他的要求假扮梦芊语演这一出戏的话,他才不会屈身扮成梦芊语的模样。再怎么说他好歹也是一个男人,怎么可以扮成女人的模样。还好他的假皮没变当场被撕下来,否则让别人看了他的容颜下次便不好再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虽是不服银弧面具人的赌约,不过,若是此举能帮到梦芊语,那也无妨,他脸上有了些无奈的自嘲之色。 他当真觉得银弧面具人也不简单,想得周到,竟让他事前服下能遮住修为的丹药。若不是如此,怕是大祭司早已揭穿他,哪里还有机会上台弹奏进行下一步计划。 他脸上不禁露出一抹欣赏的神色。 他带着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觉得这四殿下也是个人物,竟然能如此处世不惊,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总觉得他们都被四殿下摆布得团团转,似乎答案早已揭晓,所以他一脸淡定地坐着看好戏。 第六十章 奇药 逸辰收回目光,唇角微勾,唇瓣微启,对着大祭司故意道:“大祭司,这祭祀讲究时辰,如今祭祀时辰已过,若是草草了事,怕是达不到大祭司的目的吧” 茉璃皱着眉头不语,似乎逸辰已经撮中了她心中的顾虑。 逸辰勾唇,转身面对村民,正言道:“村民中的是金蝉蛊毒,虽然御灵咒之力已将金蝉蛊王杀死,不再受制于养蛊之人,但是你们体内的余毒未清,蛊王死后若不及时将余毒清除,一个时辰后,金蝉毒发作,必死无疑!” 逸辰的气场将所有人都震住了,特别是那出乎意料之外的话,无疑让村民们再次面临死亡的恐惧。 突然有一个村民颤抖道:“四殿下怎知我们中了蛊毒,若是知晓为何开始的时候不说,非要这个时候说,莫不是跟妖女有关,处处维护妖女!” 逸辰向那说话的村民,漏出一抹浅笑,虽是浅笑,但那笑容冷得让人不敢动弹,有些人气场是与生俱来的,一言一行皆有威慑力。 逸辰勾唇道:“可是在怀疑本王的医术?也罢,本王从不救治对本王医术有所怀疑之人,你好自为之吧” 最后那六个字‘你好自为之吧’声音物别低沉,像是在嘲笑他的愚蠢也像在对他下了死亡通知书,吓得那人木讷了一阵子。 逸辰见状,转身离去前还不忘补了一句:“对了,这中了蝉毒之人若不及时医治,便会受穿肠滥肚之苦,像无数条蛇在你的肚子里撕咬翻滚,一点点的啃噬你肠胃,最后余毒会慢慢随着血液散至全身,你会看着你的手脚一点一点的腐烂,直到最后七孔流血面目全非,气绝而亡,届时你也不过了一坨烂肉,谁还会记得你!” 那村民听后早已瘫软在地上,吓得一个劲的求饶。 村民们听后全露出惶恐之色,这种死亡前生动的描述,好似亲眼所见,让他们瞬间对死亡产生了恐惧感。 逸辰觉得已达到了想要的效果,对着村民们,补充道:“这金蝉蛊毒是苗姜古族的秘术,从不外传,早已失传多年。懂此巫术的苗姜女皆是巫术顶级的高手,就凭梦芊语区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她若能给你们下金蝉蛊,自然能将你等扼杀在摇篮中,何必在此束手就擒,让你等将她架上祭祀台。再者,若是杀了她就能将你们体内的余毒清除那道也无妨,牺牲一个梦芊语换来全村人的性命,自然划算。但倘若杀了她不但不能救你们,反而让你们坐着等死,那岂不是中了那下蛊之人的圈套,怕是下蛊之人恨不得你们全死去,这地方便会弥漫着森森的怨气,这怨气对修炼禁术之人就好比走捷径,一步登天。可怜的是你们,莫名其妙成了别人的垫脚石,到临死前还不得而知” 所有人听了逸辰的话都惊呆了,这是天大的消息! 逸辰明里暗里的意有所指,众人皆不约而同地看向茉璃。 茉璃冷笑道:“四殿下这是在怀疑本司对村民下了蛊毒?” “大祭司多虑了,本王也不过是提醒大祭司,别上了下蛊之人的当罢了”逸辰似笑非笑,似乎另有所指。 茉璃冷笑道:“怕是多虑的人是四殿下你,这余毒未清也不过是殿下的片面之词罢了,本司是奉命行事处理妖神新娘一事,殿下在此煽动民心,岂不是有意违抗圣意?” 说罢,无视逸辰的举行,立即安排手下进行血祭仪式。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时,突然一护卫匆忙上前,打断了僵局。 “报!殿下,西村的井里发现了异样,井里的水全变成了黑色” 村民们听了此事脸色皆变,特别是陆联镇,一脸惊讶道:“怎会有此怪事?这井水昨天还是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变颜色了?” 逸辰勾了勾唇,心中早有算计,一脸平静道:“带路” 随后一行人向西村井口走去,一路上众人皆一脸心神不定的模样。 “莫不是妖神发怒了?”突然有人惊慌道,一副惟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先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一村里安慰道。 他们来到了水井旁,只见原本澄清的水全变成了如墨汁般黑色的死水,众人皆吓了一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联镇质问自己的手下问道。 “属下也不知是何事,这水明明早上还好好的”手下回答道。 “族长,本王猜得没错的话,村民们中了蛊毒皆是因为喝了这口井里的水,想必那下毒之人是通过这口井来达到目的,村里是否只有这一口井?”逸辰问道。 “是的,村里只有这一口井,不过一些贵族们都是通过山涧引水自家门口,他们不用来此处打水喝,都是喝直接从山泉里引进的水”说道这里,族长突然醒悟过来。 “难怪村里部分人没有中毒,因为他们喝的都是自己从山涧引进的泉水,原来如此,但是为什么这水会突然变黑了?”族长幡然醒悟道。 “自然是金蝉王死了,余毒将水质染成了黑色,村民们体内的余毒莫过于这口井的毒素”逸辰解释道。 众人听后皆脸色苍白,惶恐不安。 茉璃此时的脸色已经冷成了一块冰,逸辰居然敢坏他的好事,她必然不会让他得逞! 胡小夭看着这如墨般黑的井水,心中一片震惊,这层层阴谋太篸人了,若不是她经历了太多,怕是早已吓晕了。 一旁的布儿一脸吃惊,果然世上除了四殿下没有人能胜过他家的公子。 止云也一脸震惊,这金蝉余毒怕是世上无药可解,若是真有药可解,那也不是寻常之药,如今村民最多只能撑半个时辰,去哪里可以弄得如此珍贵的药材,时间不等人! 逸轩也同样被惊吓到了,他见的宫斗多了,却没见过如此篸人的连环计,怕是下毒之人非比寻常,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非要治梦芊语于死地,他开始担心起来。 而易阳他们显得淡定多了,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毒是谁下的,也探究过下毒的根源在哪,是原于什么阴谋,现在只不过被逸辰揭穿罢了,只可惜没有接开幕后黑手,不过,四殿下能发现这些已经很少了不起了,不禁多了几分佩服。 “这?这?这如何是好!还请殿下救治我族人”陆联打破压抑的场面,急忙求救道。 “金蝉余毒一般药材无法医治,除非能找到这三种药材:阴山雪莲、白桦石斛、天狗灵羽,但此药材异难寻” 此话一出,无疑给村民给下了死亡通知书,每个人脸上皆一片死气沉沉的阴霾之色。 茉璃脸上终于有了喜色,神医四殿下就算你知道再多又有何用,她选的金蝉蛊正是因为世上难以找到解药,所以才决定用此蛊,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就在众人不抱任何希望时,布儿突然欢喜道:“姐姐不是有阴山雪莲吗?我亲眼看着姐姐拿着血莲发呆呢” 此话一出,众人皆看向胡小夭。 紧接着易阳也说道:“梦姑娘曾与我说过,她因缘得了天狗灵羽” 此话一出,众人看向胡小夭的眼神亮了。 止云突然惊讶道:“我记得梦姑娘腰间有一香囊,前些天用此香囊救过村民,我闻过香囊,里面像有石斛的气味” 此话落,众人看向胡小夭的眼神飘了。 第六十一章 收徒 胡小夭迎着所有人的目光,根本没想到这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谁能告诉她这是巧合吗? 难道天不亡她? 当你是灾星时所有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当你是救命稻草时,所有人都挣着不放。这就是世道,她真的要做好人吗?如果不做好人,怕是死得更快,于是她有了决定。 “芊语手里确实有这三种东西,也是因缘巧合得此物罢了,若是能救村民,芊语自然愿意献上此物”胡小夭诚恳道。 “多谢梦姑娘不计前嫌,大度出手相助,老夫实在惭愧,在此代表我族人郑重向姑娘道歉”陆联镇惭愧道。 “族长不必如此,救人一命功德无量,更何况是上千条人命,芊语必然不会任性,请族长放心”胡小夭大度道。 众人皆惭愧,脸上的怨气换成了惭愧之色。 茉璃则一脸黑沉,梦芊语竟然有这三种珍贵的药材?!这怎么可能,她阴沉的眼眸中散发着寒气,意示安插在村民中的人手起哄。 “我才不要妖女的施舍,要不是因为妖女,我的爹娘也不会死!妖女!被你这种霉运缠身的人施舍相救,就算侥幸得救,往后也会遭遇厄运缠身,生生世世受诅咒之苦,还不如现在死了一了百了!妖女!我要杀了你!”一村民起哄道。 此话一出,众人想起了胡小夭的身份,是啊,她可是妖神的新娘受了妖神的诅咒,若是得以施恩,像是将自己的命运卖给了妖神,这厄运缠身之苦,他们怎能受得了。 紧接着几十人跟起喊同样的话,一下子气氛又变得紧张起来,茉璃的唇角勾起了弧度:四殿下,你可别忘了梦芊语的身份,想让她洗白,简直是做梦! 胡小夭平静的脸上有了愁绪,这些人都是什么猪脑袋,没想到他们的思想竟然如此顽固不化,索性笑道。 “真是愚昧至极!什么厄运缠身,那也是你们胡乱猜测罢了,我若是不祥之人,当日在毓梳国祭祀时,可是亲耳听大祭司说‘妖神的新娘盖头掉了,这是妖神新娘的最高送别仪式,是福祉而不是灾难’!” “想必这长青竹开了三朵吉祥之花,早已众所周知,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我若是不祥之人,如今怕是早已命丧阴山,怎会有幸来到此处,更何况这不祥之人竟能得到‘阴山雪莲、白桦石斛、天狗灵羽’这天下奇药,如今道好,却因这三种奇药再次被冠予不祥之人的恶名,当真可笑” 胡小夭满腔怒火,一脸冰冷,镇定的脸上不带半分柔弱,款款而谈,头头是道,一气呵成,把众人说得无话可还击,自己的不祥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被你们逼出来! 胡小夭面对死亡与恐吓却毫无惊色,众人不得不佩服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处世不惊的女子。 逸辰则唇角微勾,这梦芊语果然不负他所望,胆实与机智过人。 “梦芊语,你得奇药也不过是侥幸罢了,说不定是从妖神那里偷出来的,谁知哪天妖神发怒了,最后受苦的却是这些无辜的百姓罢了,与其说是受你的恩惠,还不如说受你的牵连”茉璃冷言道。 “大祭司误会了!这白桦石斛,妖神怎么会有白桦山的神药,若是真有那自然也是妖神偷来的,更何况这白桦石斛可是白桦尊者亲手赠与我,若不是如此就算死一百次我也无法从这些圣人眼前拿走一丁点的东西”胡小夭反击道。 这茉璃也有急的时候说话竟然漏洞百出,让她钻了空子,继而笑道。 “听说四殿下从小被白桦尊者收为徒弟,我手上的白桦石斛是否是白桦山所出,让殿下瞧瞧不就知道了” 大家齐齐看向逸辰,只见逸辰淡然的脸上露出一抹淡笑,挑了挑眉,一副看戏的样子瞬间化为乌有,勾唇道:“梦小姐言之有理”。 说罢,上前接过胡小夭递来的香囊闻了闻,端详了一会,才缓缓道来:“没错,香囊中确实有白桦石斛,听梦小姐说这是白桦尊者亲自赠与你,若是如此,梦小姐自然与白桦有缘,本王身为白桦弟子理应照顾梦小姐” 语毕,转身向众人郑重道:“从今日起,本王将收梦芊语为徒,她便是本王的第一位亦是关门弟子,我以白桦之名给予梦芊语神的祝福,若是有人敢与她为敌,那便是与本王为敌!”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 这节奏也变得太快了吧,一下子入地狱,一下子又入云端。 这梦芊语命怎么这么好,世人皆想与白桦山有牵连,皆想成为四殿下的关门弟子,那是他们做梦也想梦见的场景。怎么这四殿下就突然收弟子了,而且还是唯一一个弟子而且还是关门弟子。 真是天大的消息! 就连一身淡定的易阳四兄弟如今也淡定不起来了,这梦芊语果然有福气,如此遭遇没被扼杀,反而捡了便宜,果然有趣。 一旁的逸轩也瞪大眼睛看着逸辰,这是他听到的最有价值也是最惊悚的话了。 只有止云一脸淡然,这是最好的结果,若不是逸辰接上了梦姑娘的话,主动收她为徒,就算她有幸得以生还,怕是到了毓梳国也是受人所不耻,毕竟她是曾经被冠予妖神的新娘的称号。 就连茉璃也始料未及,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如今怕是再无办法进行血祭,她心中的恨意更深了。 胡小夭内心一片震惊,怎么他就顺理成章的成了他的徒弟,她答应他了吗? 怕是收她为徒是为了更好的利用她去帮他完成这接下来的第二第三件事吧,她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有种被骗进监狱的感觉! 逸辰转身向茉璃说道:“如今这梦芊语已是本王的徒弟,大祭司也该放人了吧” 茉璃一脸冰冷,盯着逸辰。周围的空气似乎因这两人的对峙而变得寒冷,让人心生畏惧,他们的气场太过强大以至于众人只是观场而未敢支言半语。 逸辰勾唇,打破了僵局,说道:“本王的爱徒手里可是拽着上千人的命,身为毓梳国大祭司自然会将子民放在首位,不会因这种小事而牺牲上千人的命,本王说得可对?大祭司?” 茉璃唇角露出一抹弧度,虽是含笑却冷若寒冰,向手下吩咐道。 “放人” “大祭司果然爽快”逸辰笑道,那笑容过于俊美,以致于掩盖了内心的真实想法,让人琢磨不透。 逸辰走向胡小夭并吩咐她将阴山雪莲、白桦石斛、天狗灵羽三种物品呈上,及时救治村民。 逸辰从香囊中取出药材,与阴山雪莲和天狗灵羽黏成粉茉,撒到井中,再从他的暗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子,将瓶子中的药水滴入井里,瞬间,井里仿佛发生了化学反应似的,黑乎乎的井口恢复了澄清。 逸辰让村民们喝井里的水解毒,只见众人喝了井水后,脸色皆恢复了红光,满脸的怨气消失殆尽。 村里很快恢复了平静,大祭司一干人等带着脸上不意查觉的怨恨离去,逸辰一甘人等也准备整装待发。 一辆马车停在栈门前,一翩翩少年郎从车内走了出来,少年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快步上前,兴奋道:“语儿姐!可找到你了!” 第六十二章 别离 胡小夭转身回眸,惊讶道:“凡儿,你怎么会在此?” “姐姐出了事,凡儿一直在找姐姐,好不容易知道姐姐在陆家村,想着出来找姐姐,却不料宫中传闻姐姐的事情,皇上下令没有圣旨不得插手此事,皇上为了让梦府避嫌,在梦府周围安插了卫兵,凡儿是偷偷出来的,如今见着姐姐平安,真是太好了”梦飞凡高兴道。 胡小夭听了梦飞凡的话心中惊讶不已。 她出来那么久没有一点亲人的消息,怕是自己早已被他们放弃了,没想到还有一个弟弟对自己这般好,千难万险出来寻她。她心中感动不已,也许在这个异世里,对她推心置腹的也只有梦飞凡一个了。 她感动道:“委屈凡儿了,不知家里可好?” “家里”梦飞凡顿了顿,道:“家里一切安好,语儿姐我们回家吧” 胡小夭笑了笑,没有直接回话,从梦飞凡的停顿中明显看出了异样,家里一切安好?怎么可能?那蠢蠢欲动的姨娘怕是巴不得她再也回不去,那爱面子的‘爹’如今怕是气得早已不想再认她这女儿,若是这次回去,不想也知道只有死路一条。 梦飞凡看着走神的胡小夭,唤了声:“语儿姐?” 胡小夭被梦小飞凡清郎的声音唤醒,还以笑容,刚想说话,却听到了一句让她全身起鸡皮疙瘩的话。 “徒儿,准备随为师回府”逸辰上前提醒道。 “徒儿?”梦飞凡转头寻声源而去,惊讶道:“四殿下?您也在此?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唤语儿姐为‘徒儿’?” “你长姐已是本王的入室弟子,自然要唤徒儿”逸辰笑道。 胡小夭瞬间无语,好似满头乌鸦飞过,全身的鸡皮疙瘩更加疯狂地冒出来。 “入室弟子?”梦飞凡一脸惊讶,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句话隐藏的价值,兴奋道:“太好了!姐姐成了四殿下的徒弟!这下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姐姐了!” 胡小夭露出一抹苦笑,没人敢欺负?姐我是进了虎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长姐先随本王回府,待事情处理好后自然带着她回梦府道喜”逸辰笑道。 “太好了,有四殿下的保护,凡儿放心,这就回去告诉父亲!”梦飞凡满脸喜色,转身向胡小夭道:“姐姐你安心住在四殿下府上,凡儿在家里打点一切!只等姐姐回来,凡儿先行一步,姐姐保重!” 梦飞凡兴奋得像只刚学会飞行的小鸟,欢快的离去。 胡小夭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这梦飞凡还是个孩子,自然不知道前方凶险。 “徒儿在想什么呢?随为师回府”逸辰盯着胡小夭,一脸笑意。 胡小夭看着逸辰的笑容起了皱了皱眉头,这天使般的笑容背后隐藏的意图不得而知,让她浑身不自在。 她盯着他,挤出一抹浅笑,不温不怒,道:“自然是在想该怎么样伺候师父,才能让师父您满意” 胡小夭话里有话,让逸辰平静的脸上难得有了几分探究的笑意:“很好!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 胡小夭满脸黑线,头顶无数乌鸦飞过。 胡小夭心想着,这该死的逸辰设了这么个的一个陷阱让她跳,这一跳不打紧,要命的是把大祭司给得罪了,还莫名其妙惹了一群不知名的人追杀,这往后的日子怕是更难过。 她瞥了瞥逸辰,心中万分复杂,她是该恨他呢还是该敬他呢?她似乎一点都不了解他,也罢,既然是入室弟子,有的是时间研究。就怕还没吃透,新的任务又来的。 她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样子,喃喃道:“这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说罢,转身走向止云,临走前还不忘回头还以一抹无奈的浅笑。 逸辰看着胡小夭这一连串的台词和动作,会心的笑了,唇角的弧度更加好看了,怕是没未有人见过逸辰发自内心的笑意,他似乎看懂了胡小夭的肢体语言,像是在告诉他接下来的暴风雨不要来得太猛烈,希望手下留情。 他真有那么可怕吗?想着想着竟然唇边有了一抹浅笑,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 他原以为她会一连串的问他问题,甚至对他向她设的局而愤恨不已,却没想到,这云淡风轻的过了,倒让他少了几分成就感。他摇了摇头,似乎觉得如此也挺好。 胡小夭走到止云身边,道:“这些天多谢云公子的照顾,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一路保重” 止云露出一抹淡笑,温柔的眼神中似乎有道不完的话,温柔道:“叫我止云” 胡小夭一脸惊讶,楚止云的神情和语气也太不正常了吧,她意会了止云的用意,故装镇定,莞尔一笑道:“云公子这是?” 止云哈哈大笑道:“梦姑娘别误会,叫云公子显得见外了,叫名止云就好” 止云故作大笑,内心则是一片苦涩。 “止云”胡小夭微微一笑,呢喃道。 楚止云听后,抬头看着她会意一笑,道:“这辰王府多枯燥,不知梦姑娘陪我和布儿一起游山玩水笑傲江湖?” 只见胡小夭脸上先是一惊,而后欲言又止,最后露出一抹苦笑,刚想回话就被楚止云打断了。 “也罢,游山玩水虽好,却不及辰王府安全舒适,梦姑娘也许留在辰王府会更好” 楚止云看着胡小夭犹豫不决的样子,心中已明了,生怕直接被拒绝,于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心中的那抹苦涩再次泛起。 胡小夭露出一抹苦笑,喃喃道:“若是可以选择,我宁愿留恋于山水间” 止云听后眉头微皱一脸不解与担忧,似乎觉得胡小夭有什么难言之引,于是安慰道:“若不是四殿下当场收梦姑娘为徒,怕是庸城再也容不下梦姑娘,如今姑娘脸上无半分喜色,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胡小夭先是一愣,接着莞尔道:“只是觉得事情来得太突然罢了” 就在他们聊得起劲时,突然一中年男子冲了上来,激动道:“公子!可算找到你了!” 二人转身,皆一片惊讶。 “李管家?!”两人异口同声。 楚止云突然意识到对方的来意,转身就想溜。 李管家一把抓住楚止云道:“公子,您多年在外闲游,也该回去打理布庄了,如今楚爷也外出闲游了,家中无人作主,您还是随老夫回去吧” 胡小夭一片震惊,道:“这是?” “梦姑娘也在此啊!您帮劝劝公子吧,让公子回去打理布庄吧,再不回去布庄无人作主,怕是千年基业就会毁于一旦啊!”李管家苦口婆心道。 胡小夭竟有些哭笑不得,听李管家的语气,这楚止云莫不是楚家的少爷?想到这里她突然想起那个楚老庄子曾说过他有一个孙子,还说要她当他孙媳妇! 这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第六十三章 辰王府 胡小夭笑道:“看李管家的样子,怕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止云你还是随李管家回去吧” 止云挤出一抹笑意:“布庄的一切由李管家作主便是” 说罢急忙唤了一声‘布儿’ 只见布儿飞一般的跑过来,一把上前抱着李管家兴奋道:“李伯伯!” 一边抱一边喊,整个黏人的小孩子模样。 那李管家被抱着无法靠近止云,这时布儿给止云使了一个眼色,止云会意一笑,撒腿就跑。 还不忘了道别:“梦姑娘保重!后会有期!” “公子!公子!布儿,你放开我!公子你不能走啊!”那李管家一脸着急与无奈。 布儿见已达到目的,咧嘴一笑,放开了李管家道:“布儿怕公子一人在外孤独,这就去陪公子去” 说罢一溜烟地跑了,李管家气喘呼呼地追了上去,看李管家的样子是追不上了。只留下胡小夭一人在一旁发愣,这场景变化得太快,她都跟不上节奏了。 易阳他们四人道别了胡小夭,各自离去。 胡小夭见着大皇子逸轩也来到了陆家村,不禁一脸好奇,带着几分讽刺的味道,说道:“没想到大皇子也来了,大皇子不辞劳苦至此,怕是要失望而归吧” 逸轩一脸冰冷道:“没想到你命这么好,竟然安然无恙,还成了我四弟的徒弟,倒是让本王吃惊不已” “可惜不能如大皇子所愿,芊语偏偏活得好好的”胡小夭带着满脸无视对方表情说道。 逸轩眉头一皱,心中愤恨:她果然一点都没变。 逸辰带着几分笑意,一脸无害的表情,笑道:“徒儿,这次能解围少不了大皇子的帮忙,快跟大皇子道谢” 胡小夭一脸无语的表情,瞥了一眼逸辰表示老子很不乐意,转而面向逸轩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芊语谢过大皇子” 逸轩嘴角抽了抽,瞬间换了表情,带着几分严肃道:“若要谢,他日到本王府上亲自登门道谢,以表诚意” 胡小夭嘴角抽了抽道:“一定登门道谢,而且一定会让大皇子‘此生难忘’” 胡小夭嘴里发出的‘此生难忘’四个字明显比其他字要重,那咬牙切齿却又无能为力的模样,甚是可爱。 “本王等着!”逸轩嘴角抽了抽。 说罢,转身离去。只留下胡小夭在一旁发愣,处于无语状态。 他们一行人道别了村里人,便动身回了庸城,胡小夭因缘成为逸辰的徒弟,自然跟着回了辰王府。 刚进入王府眼前一片开阔。 空旷简洁的庭院中,几株芍药开得正浓,恰到好处的点缀了这空旷而简单的庭院。 走过庭院,穿过假山,一路跟随,几个迂回之后,突然眼前一亮。 只见眼前一片雪白,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参天大树上长着开满枝头的梨花。那梨花相互争艳,个个探出头来,将树枝压得低下了头。 远远看去仿佛一团雪白的棉花。 这梨花开得多甚浓,满枝头的梨花全部绽放,几乎找不到绿叶。 一阵微风袭来,满满的梨花香扑鼻而来,那雪白的花瓣随风而落,静静的飘然于地。 落在地上的梨花将整条路铺成一片雪白之色,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这片梨花林非常的大,一眼望去看不见路的尽头,映入眼帘的只是一片雪白之色。 胡小夭沉静在这一片花香中,异常的兴奋。 欢快地伸手去接那款款而落的梨花瓣,放在鼻子上轻轻闻了闻,真香! 看来做四殿下的徒弟也挺好,就冲着这梨花林,她也是一百分的愿意啊。 逸辰看着胡小夭那享受的表情,唇角边的笑意更浓了。 他们穿过梨花林,眼前一片绿意。 清澈的湖面碧波粼粼,一条长长的回廊建于湖中。湖的中心有一座小小的岛屿,岛屿上只立着一个凉亭。凉亭的周围有长着卧柳,高大的柳树将刺眼的阳光遮挡在外,使得凉亭异常的阴凉。 卧柳伸延而出的柳枝静静的垂落于湖中,为这美丽的画面增添了几抹惬意。 湖中长着几簇睡莲,睡莲坐落在宽大的叶子上,好似静静地享受着这惬意的景色。 湖边坐落着亭台楼宇,亭台阶梯非常的低矮,人坐在凉亭上伸手就可舀到湖中的水。 若是坐上凉亭上玩水,定是好不惬意。 沿着湖边的栈道走了一会,穿过一座假山,来到了一处院子里。 院子里有一石桌,桌子上摆着围棋。院子不是很大,但是看起来很空旷,走过院子踏上阶梯,转过回廊便是住的地方。 这里的构造虽简单,却一点都不俗气,真是居家休闲的好地方。 胡小夭随逸辰走了一圈住的地方后,又绕回了院子里。 院里生气盎然,鸟语花香,重要的是这有一处地方非常适宜乘凉。那个地方的树干长得像一张可以靠坐的椅子,不知是人为构造还是天然而成,她很想去那里坐上一会儿。 “徒儿竟对为师的院子产生了兴趣?”逸辰看着胡小夭像发现新大陆般兴奋的笑容,不禁笑道。 胡小夭唇角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故意道:“徒儿感兴趣自然是因为这是一个好地方” 心里却嘲笑着:而不是因为这里住着一个好人。 逸辰轻轻笑了。 “绕了辰王府一圈,地方虽大,但一个人影都没,师父平常都一人打扫整个院子?”胡小夭好奇。 “这只是辰王府的后院,这后院若无本王的允许其他闲杂人等一律不许进入,你既是本王的徒儿,自然是特例”逸辰似笑非笑地说道。 胡小夭瞬间无语,怎么有种金屋藏娇的感觉呢。 她抬头看着逸辰那似笑非笑的双眸,还以一个假假的笑容,道:“多谢师父对徒儿的特例” 她看着他似笑非笑的双眸,一种错觉油然而生。 她把脸撇一边,生怕多看几眼自己会被那幽深的眸子吸引住,于是转身漫不经心的环顾四周。 突然眼神停留在那铺满围棋的石桌上,随即上前,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这布棋之人真有趣,放了这么一盘死棋在此显摆” 胡小夭对八卦布阵还有围棋特别有兴趣,谁让他有这么一个爱好的亲爸呢,从小被熏陶出来的爱好。 她一看到难解的棋局就上心。 胡小夭研究了一会,准备离去,转身抬头,却对上了逸辰那冷淡得出奇的脸孔,不禁心中一跳,出什么事了? 好久没见过逸辰这种的表情了。 逸辰听了胡小夭的话后,脸上的笑意化为一抹冷淡的平静,平静的眸子对上胡小夭的乌黑明亮的双眸,唇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容。 “听徒儿的话,这棋局似能破?” 胡小夭内心咯噔一跳,心中满是迟疑。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感觉不对劲啊,逸辰的脸上写着‘猜不透’三个字啊。 第六十四章 赌约 她还真猜不透他现在到底有什么企图。 又或者是毫无企图,只是单纯地想解棋局,莫不是这盘棋另有玄机? 逸辰见胡小夭没有回他的话,脸上的冷淡随即换成一抹淡淡的失落。 “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 语落,逸辰脸上那抹淡淡的失落随即消失,转身离去,那抹背影看起来十分的孤独。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胡小夭看着他那孤独的背影,内心一颤,心中的迟疑随即消散,急忙开口。 “这棋局并非无法破解,只是黑子四面受敌,若此时该白子走的话,黑子必死无疑,若黑子先落子,自然有可解之法” 逸辰停止了步伐,随即转身,脸上有了一丝喜色。 “那就随为师下一盘棋,你为黑子,为师为白子,这一步该黑子先走” 胡小夭愣了一秒,从未见过逸辰喜怒形于色,如今这一遭,让她对逸辰的印象加了分。 既然对方如此坦诚,她该不该趁机压榨点什么东西呢? 想到这里,她内心的小宇宙又开始爆发了。 她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道:“殿下,这般无趣的对弈可不好玩,要不咱玩点新鲜的?” 逸辰眉毛一挑,胡小夭那灿烂的笑容告诉他她有所求,于是他会心的笑了,故意道:“叫师父” 只见胡小夭听到那一声‘师父’,她脸上的灿烂瞬间化成一块僵硬的石头,有种瞬间石化的感觉,心不甘情不愿的拉长了音,道:“师——父——” 逸辰脸上有了明显的笑意,道:“徒儿,想玩点新鲜的?说来听听也无妨” 胡小夭眨巴眨巴眼睛,心想:这不会是陷阱吧?他脸上的笑容告诉她,好大的坑啊,你要不要跳下去试试看? 想到这,胡小夭打了个冷战,收拾了心情,扯出一抹笑意。 “算了,还是按步就班的好,新鲜的玩意就让年轻人去玩吧,咱老年人经不起折腾” “老年人?!”清冷的声音传出,逸辰脸上的笑意瞬间化为乌有。 完了,这口头禅一时半会儿没改过来,怎么办,看着逸辰那张黑沉的脸,预告着:暴风雨即将来临,赶紧回家收衣服! 胡小夭心里的防线消失殆尽,转而嘿嘿笑道。 “徒儿的意思是这一惊天动地的残局,若不来点压力的话根本没有动力,不如赌上一把?” 逸辰黑沉的脸上有了变化,眉毛一挑,唇角微勾,一幅看好戏的模样,好像就等着胡小夭跳坑一般,一脸笑意。 “徒儿想赌一把?可想好了赌注?”逸辰微微一笑道。 胡小夭嘴角抽了抽,有一种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感觉。 她深呼了口气,豁出去了,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扯了扯嗓子,淡定道。 “若是徒儿赢了,请师父取消之前约定的还没实现的两个条件” “哦?若是徒儿输了呢”逸辰挑了挑眉,笑道。 “若是——若是——若是徒儿输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胡小夭看着逸辰那抹淡淡的笑意,感觉坑好深啊,爬不起来了!于是说话的底气都弱了半截,居然说话开始口吃了! 完了,心里战术都输了一半了!胡小夭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逸辰开怀一笑,原来她心里的防线是害怕他再布置惊险的任务给她?她已经开始害怕了吗?原来如此,既然这样,他便再添点油加点醋,破了她的心愿,看看她能玩出什么新花样来,于是嘴角边的笑容加深了。 “哦?徒儿的赌注如此之大,为师自然要允了徒儿的心愿,若是徒儿赢了,为师便取消之前约定的承诺,但是——若是徒儿输了,那为师也不好拒绝徒儿的美意,自然是要徒儿事事都听为师的不许有半点违背之意” 啊!!!这只老狐狸,不施点压力就没了生活乐趣是不是?!老喜欢逼着老娘拿出点气势来!那老娘就遂了你的愿,让你输得无力反击! 胡小夭一幅要开挂战斗的样子,壮了壮胆,道:“成交!师父请” 逸辰会心一笑,看来那个胆识惊人的梦芊语又回来了,他会意地坐,开始和胡小夭来一场认真的对弈。 胡小夭一坐下来研究棋局,脸上的表情便会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一脸认真的模样,让人看了为之着迷。她心思缜密的研究了一会棋路,脸上淡定谨慎的表情一下子舒展开,唇角边有了笑意。 只见她纤细的玉指轻轻拿起一颗黑子,落下,随之抬头对视了逸辰一秒后,自信满满地笑了。 逸辰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笑意盈盈。 但他脸上的笑意只是暂时,随着胡小夭的落子,逸辰心中惊起一片波澜。 她这是自寻死路?怎会自己挖坑给自己跳?莫不是这就是她的解法?看她一脸淡定的神情,有活路,且试试也无妨。 逸辰也拿起一颗白子认真落子,只是白子落下,只见一片黑子被堵死,黑子被换下一大片。 逸辰说道:“徒儿这一步自毁前程的险棋若是没走好,随时都会输” 胡小夭一脸认真的观察棋局,拿起一颗黑子,正在考虑该往哪搁才能化险为夷,淡淡道:“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逸辰眉头微微一皱,这话怎么跟那个人的话一样。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场景: 他在和师父对弈,也是下的同样的棋局,只是他是黑子,师父是白子。棋局下到刚才他们未动过棋盘的局面时,他心中有所顾虑不知该不该继续往下。师父同样,笑道“置之死地而后生”。他当时只是笑了笑,拿起黑棋落子,和胡小夭现在走的棋路大相径庭。 当逸辰回过神时,发现胡小夭已下好棋正等着他落子,逸辰将视线移回棋盘,一脸惊愕:“徒儿可想好了?这一步险棋,为师只要白子往这一搁,你便必死无疑” 胡小夭露出一抹淡笑,道:“不到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师父就是太较真了,若是太较真,会丢了大势也留不住帅啊!” 逸辰眼眸微眯,毫不犹豫落子,他走的棋路和师父的棋路一样,这会儿他真切想看看若是换成别人,会不会也和他一样呢? 胡小夭看着逸辰落子,脸上只是一瞬间的犹豫,随即收回那抹犹豫,拿起黑子,稳稳落下。 逸辰看着黑子落下,心中一片惊讶,胡小夭的落子刚好与他截然相反,她没有保住那一片大好山河,而是通通弃之。 逸辰更加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了,于是他拿起白子直接落子。 白子落下,只见那棋盘上的黑子少了一半,但棋路瞬间清晰起来。 第六十五章 小药童 胡小夭拿起黑子,落在了一处显眼的地方。 逸辰再次惊讶,现在轮到白子进退两难了,无论他怎么挽救,只要等会黑子再落一颗,他的白子便会被吃掉一片。 胡小夭笑道:“师父,请吧” 逸辰笑道:“为师就算被你吃掉一半的白棋,你依然无法赢得了” 说罢,白子随手而落,胡小夭也紧随其后,现在棋盘上原是密密麻麻的棋盘,变成了疏散的棋局了。 看着这盘棋局,逸辰又想起了和师父对弈的场景: 他们的棋局与现在所下的不一样,而是一盘密密麻麻的棋局,各不相让。 逸辰道:“不玩了,再玩也是平局,没意思!” 师父笑道:“若不是你执念太深的话,棋局自然不是现在这样,解围者只有你自己,放下心中的执念吧” 逸辰转身离去,潇洒道:“没弄清那个人是谁,我断然不会放下执念!” 师父笑道:“棋局如人生啊!” 逸辰正想得入迷时,突然听到了胡小夭的声音:“师父是在想接下来该如何落子,还是走心啊?” 逸辰回过神,道:“自然是想棋局” 说罢,又落下一颗白子。 胡小夭接着落下一颗黑子,笑了笑,道:“师父脸上写满了‘你输定了’四个字” 逸辰轻轻一笑,接着落子,道:“徒儿脸上也写满了这四个字” 只是,接下来,笑意全无。 只见胡小夭黑子一落,棋局瞬间扭转,本是白子占了上风,如今却因胡小夭巧妙的回旋而扭转乾坤。 逸辰开始犹豫,而且脸上有了浓浓的思绪,像在考虑棋路,也像在回忆往事。 胡小夭见状,笑道:“下棋若不进退舍取,必然会败,执念深之人下棋断然会自毁棋路,父亲经常教育我,下棋好比人生,切莫执念太深,不然只会越走越偏离轨道” 逸辰听了胡小夭的话,抬头静静地看着她,胡小夭心中一跳,这是什么情况? 逸辰盯了胡小夭半晌后,唇角有了笑意,站了起来,道:“为师输了,那两个未实现的承诺就此取消” 说罢,转身离去。 胡小夭莫名其妙,随即对着逸辰的背影喊道:“师父,棋还没下完呢,怎么就输了?一点也不好玩!” 逸辰笑道:“能将局势逆转,为师便输了,一盘死棋下成了活棋,还有再继续下的理由?”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心中视乎一片清明。 是啊,也该把执念放一放,他之前还在犹豫所有的线索都断了,该如何盘算下一步的计划。经次一战,他笑了,也许真如他们所言,棋如人生,算得太清,太较真反而毁了前方的路。 也许他该休整一段时间,他也累了。 但他却没想到,往后的事情更复杂,更始料未及,这些都是后话了。 胡小夭眨了眨眼睛,笑道:“终于可以安心过日子了,哈哈——” 与此同时,宫中倩贵妃的宜春居中,皇上正在闹心。 “辰儿竟然违背朕的意思,自己跑去陆家村闹事!”皇上一脸不高兴道。 倩妃递上一杯茶,安慰道:“这是好事,辰儿和大祭司两者相互制衡,对我们有利,今日这事,他们的梁子结大了。日后他们无论哪家势力过大,另一家绝对容不下,都会有所动静,我们自然少操了心” “爱妃说得也有道理,但如今辰儿既然收了梦芊语为徒,却也不考虑着避嫌。前些天这流言还闹得满城风雨,况且那梦芊语名声已毁,如今倒好,直接收为徒弟,朝夕相处,真是糊涂”皇帝无奈道。 “臣妾倒觉得梦姑娘胆识过人,心胸宽广,一个姑娘家能从阴山逃出来,而且还对恨她之人不计回报的施以援手,果真奇女子,臣妾道想见一见这位奇女子” “爱妃若想见,他日找个时间宣她入宫即可”皇上还是一脸放不开的样子。 倩贵妃见状,替皇上揉了揉肩膀,建议道:“皇上,臣妾有一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爱妃旦说无妨” “若是此时,皇上趁热打铁给梦小姐一个郡主的封号,梦小姐有了封号,四殿下不需要避嫌,这郡主住在四殿下的屋檐下做入室弟子于情于理。再者,四殿下和大祭司怕会生出更多间隙来,我们便再无后顾之忧” 皇上笑道:“爱妃果然聪明,明日便召他们入宫!” 时间一晃便到了次日清辰,逸辰带着胡小夭一起入宫面圣。 胡小夭是第二次见到皇上,成了四殿下的入室弟子,她心中自然少了紧张与害怕,一脸淡然。 “辰儿怎会突然收梦芊语为徒?”皇帝问道。 逸辰笑道:“父皇,儿臣身边缺个‘药童’,自然收了一个药童帮忙捣药” 只见胡小夭听后,嘴角抽了抽。 如果不是在天子面前,她肯定要好好修理他一翻! 皇上的脸上也一片惊讶,辰儿这会闹得又是哪一出,但是一想到辰儿的话,不禁大笑道:“药童?” “父皇,儿臣已将药童带来,父皇若是有疑问可直接问我的小药童” 胡小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想喷逸辰一脸,什么啊,药童就药童嘛,还在前面加个‘小’字,想到这里那鸡皮疙瘩又多冒了一片! “小药童,嗯?看来辰儿确实需要一个药童,朕还以为辰儿改了性子要收徒,若是如此,那阮大人的小女阮柔也该一并考虑进去”皇上有意探究道。 胡小夭此时觉得像足了头顶一片乌鸦飞过,原来是逸辰想推脱皇帝的美意,不想被对方找到借口收徒才出来‘药童’一说。 “儿臣可不敢,若是一并收了阮大人的小女做药童,不旦有失阮大人颜面,还让阮大人的千金终日在儿臣的府上捣药,与丫鬟无异,儿臣自然不会考虑”逸辰周旋道。 “罢了”皇上见没有机会让逸辰再收徒,便换了话题,向胡小夭道:“你便是梦芊语?辰儿了药童?梦相的千金?” “正是,臣女拜见皇上”胡小夭行了礼,低着头。 “把头抬起来” 胡小夭轻轻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威严的皇帝,一脸淡然,气质油然而生。 “听说你救了陆家村全族人?”皇上问道。 “臣女不才,这要多亏四殿下,若不是四殿下医术高明,臣女就算有药材也无从下手”胡小夭谦虚道。 “你的功劳亦不可没,你救了陆家村全族人,我毓梳国自是赏罚分明之国,朕便封你为安平郡主,意喻我毓梳国安平长存” 胡小夭愣了半晌,这可不是好事,若是真被封为郡主,他日她的婚事怕是只有和亲的份,她该怎么办。 逸辰见胡小夭久久未谢恩,皱眉道:“可是惊喜过了头?还不赶快谢恩!” 胡小夭看着逸辰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和一脸冰冷的表情,瞬间恢复了自觉,是啊,她怎么能拒绝高高在上的皇上呢,于是叩头谢恩。 皇上封了胡小夭为安平郡主,一时间整个毓梳国传得沸沸扬扬。 第六十六章 微惩 自从逸辰在皇上面前说她是他身边的小药童后,她对他的看法简直是毁三观,她回府后有反抗过,结果以失败告终,最坏的结果是:果真成了药童。 她正一脸郁闷无精打采地在捣药,这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都捣了十多天的药材了,什么收徒弟,感觉什么技术都没学到。 她一边捣药一边愤愤不平地呢喃着:“该死的黄药师!姑奶奶我堂堂一国之相的千金,一方之郡的郡主,如今却成了捣药童,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胡小夭一边念叨一边加强手里的木棍捣药的动作,心情异常烦躁:“臭黄药师,也就个名字配得起你这腹黑的人!可恶至极的逸辰!” 胡小夭最后那两个字‘逸辰’说得特别大声,而且手里的动作异常的粗鲁。 但话音刚落,背后便传来了熟悉却让人她惊悚的声音,胡小夭紧张地回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一脸错愕。 “小童儿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可是在嫌弃为师的安排?”逸辰一脸严肃,冰一样的脸孔对上她那惊愕无措的小脸。 完了,胡小夭不停地在心里挣扎,他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的话他全听见了? “师——师——师父?您老——您怎么会突然出现?您不是去宫中替惠妃娘娘请脉了吗?”胡小夭紧张得差点把‘您老人家’四个字的口头禅脱口而出,还好就此打住了。 逸辰看见胡小夭一脸小吃惊外加小害怕的模样,一脸的冰冷的表情瞬即消失,转而换成一脸笑意。 那笑容的弧度过于迷人,像在告诉她:你捅火药罐了,准备等死吧。 胡小夭心里打了个冷颤,他绝对听到她刚才的话了,那个叫笑里藏刀啊。 只见逸辰突转了脸色,笑道:“童儿既然不想捣药,也罢,放下手中的活儿,为师带你去个好地方” 胡小夭一脸狐疑,该不会又再挖坑吧,她第一反应便是拒绝。 “师父误会了,徒儿喜欢捣药,特别喜欢捣药” 说罢,加快了手里捣药的动作显得一脸享受的样子,不停地捣着药。 逸辰见状,收起脸上的那抹笑意,低下头靠近胡小夭,用反问的语气说道。 “小童儿当真喜欢捣药?” 说罢,看了一眼旁边堆得整整齐齐还未捣的药材,对着胡小夭一脸笑意。 天!这是在警告吗? 这一堆未捣完的药材已经够呛的了,此情此景,若还敢说喜欢捣药,那便是自搅坟墓。 胡小夭立即反应过来,眼晴眨巴眨巴地看着逸辰,一脸尴尬的模样,嘴里连续发出几个“呵呵”地笑声。 此情此景,当真验证了一句真理:此时无声胜有声。 当下,无论怎么回答都是错误的,于是她聪明地用笑容回应对方自己是否真的喜欢捣药,猜去吧。 逸辰看着胡小夭那无奈中夹杂着尴尬的神情,笑道:“也罢,这些天童儿天天捣药也累了,随为师来” 说罢,转身往院子外面走。 胡小夭巴巴地跟着往外走,这腹黑男难道良心发现了? “师父要带徒儿去哪里?”胡小夭弱弱的问道。 “梨花林”逸辰干脆地回答道。 “梨花林?”胡小夭吃惊外加小紧张。 真不知今个儿又是在唱哪出,梨花林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难道当真良心发现给点小安慰补偿补偿?不可能! 她又不是没有接受过他的惩罚,仍记得十天前她不就是埋怨了几句话,让他听到了,竟然罚她整整抄了两个星期的药方。还时不时的抽查她有没有认真,动不动就考她。 还美其名曰:为师这是在教你医术。 她只能无语地表示被迫接受,如今该不会是又在玩新花样吧。 但逸辰的回答让她当真猜不透。 “梨花开得特别茂盛”逸辰只说了这一句话,便就此打住。 胡小夭一脸无语。 梨花开得茂盛关她什么事,难道?咦?不对!胡小夭不敢往下想,这腹黑男的心丝你莫要猜,不然都不知道哪天吐血身亡。 于是胡小夭只回应了一个字:“哦” 胡小夭的回答让逸辰嘴角边有了弧度,轻轻地笑了。 他们走了一会儿便到了梨花林。 确实如逸辰所说,梨花开得特别茂盛。 微风轻拂而过,无数花瓣簌簌地落下,那洁白的梨花瓣在空中飞舞,仿佛无数只白蝴蝶在空中闪动着翅膀偏偏起舞,场景美不胜收。 胡小夭闭上眼睛伸出双手,用力呼吸,静静地享受着这短暂的宁静。 她一个多月来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她转身一脸愉悦地对着逸辰发自内心地笑道:“这梨花开得真美,多谢师父带徒儿来散心” 逸辰嘴角的弧度异常灿烂,笑道:“可喜欢梨花?” “嗯!”胡小夭回答得很干脆。 等她回答完毕,只见逸辰的笑容更加灿烂,胡小夭幼小的心灵开始打颤,有种被温水煮青蛙的感觉。 逸辰一脸满意地笑道:“既然徒儿喜欢梨花,那为师就放心了。” “今日的功课便是把这些飘落在空中的梨花瓣一片一片的接住,收集满一袋后交与为师。若未收集满一袋不许回来。” “记住,这梨花瓣一片也不许掉落于地,只有不染于尘的梨花瓣,方能调制出上等的梨花酿” 话音刚落的同时,逸辰手里多了一片白色的布纱。 逸辰将纱布放在胡小夭眼前,一脸笑意:“就用它来收集花瓣” “师父,徒儿刚才说的话能收回么?”胡小夭强忍着要暴发的小宇宙,一脸无辜外加小可怜地看着逸辰。 她竟然被下套啊,这套路深啊! “说出去的话,怎能收回?”逸辰嘴角扬了扬,晃了晃手里的布纱,笑意盈盈。 “师父,徒儿不喜欢梨花,一点也不喜欢梨花,徒儿对梨花过敏”胡小夭一个劲在装,她实在是憋屈! 居然要一片一片的接住空中“飘”下来的梨花,一朵一朵地收集,杀了我吧。 “装?童儿是选择继续装?还是受罚?”逸辰笑意盈盈的脸上有了明显了决意。 “装——”胡小夭小可怜的望着逸辰,弱弱的说着。 紧接着,委屈地补了句:“还是受罚吧!” “乖!——”逸辰满脸笑意:“那为师便回去品茶,等童儿的消息” 说罢,转身离去。 我的天!这是什么节奏!胡小夭满脸抗议! 看着逸辰离去的身影,突然脑中闪过一丝灵光,向逸辰喊道。 “师父——”胡小夭叫道。 “这一片一片地收集,即耗时又耗力,若是这花瓣全都跟徒儿开玩笑,一片都不落下来,那徒儿可没辙” 胡小夭的意思明显在告诉逸辰:收集不完花瓣可不能怪我,只怪这风不配合,梨花瓣偏偏不落下来,那我总不能一直等着吧。 逸辰停止了步伐,转身,回眸,会意地笑道:“无妨,为师自有办法” 说罢,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朝梨花树干仍了过去。 第六十七章 梨花羹 只见那受小石头撞击的梨花树,梨花突然如雨落,簌簌地纷纷而下。 与此同时,逸辰将手里的白纱布往空中一掷。指尖轻轻地在空中滑动,那纱布就像得了命令一般在空中接住那纷纷而落的花瓣。 一会儿的功夫那纱布上全集满了梨花瓣。 逸辰袖子一挥,一道白光射出,那纱布一下子收拢住,裹成一包,倏地一下落到了逸辰手里。 逸辰将装满一袋的梨花瓣放在胡小夭的面前晃了晃道:“若是这风不帮忙的话,那便像为师这样,亲自动手” 说罢,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头交到胡小夭的手里,笑道:“若是这梨花瓣飘落不下来,便按为师方才的方法收集梨花” 语落,从衣兜里再拿出一块大纱布,与手里的小石头一块交给胡小夭。 “这叫听话石,这叫会心网,方才为师的步骤可记住了?” 胡小夭吃惊地点点头,半信半疑地“嗯”了一声。 逸辰笑道:“那童儿便在此好好收集花瓣,为师先行一步” 说罢,转身离去。 还不忘了补上一句:“记住,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还是乖乖地一片片收集。” “师父?您还没交徒儿咒语呢!这会心网和听话石怎么用!”胡小夭喊道。 “记住它叫会心网、听话石,没有咒语,只需用心去感受,按为师刚才的方法做便是,没收集满一袋花瓣不许回来”逸辰头也不回的潇洒离去。 只留下胡小夭一人在此半信半疑。 胡小夭看看手里的宝贝有些迫不及待,想立即试验一下。 但又想起逸辰的话,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用这种方法,于是她带着玩耍的心情,按着逸辰的方法一片一片地收集花瓣。 刚开始时,她还是兴趣满满,可是折腾了一个小时才发现收集起来的花瓣了了无几,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收集完啊。 她一脸怨气地坐在梨花树下,从地上捧起一捧梨花瓣用力地吹,用这样软暴力的方法来排解心中的郁闷。 突然她按耐不住了,想试一试逸辰的方法,于是她嘿嘿一笑:折腾了半天也收集不了几片花瓣,眼看这太阳就要下山了,她这也是万不得已呀。 她给自己找好了借口,开始照葫芦画瓢行动起来。 她将手里的小石头对准树杆,用力地掷了出去,然后将手里的纱布潇洒地往空中一抛,内心无比的虔诚,手指按着逸辰的方法在空中比划,可是—— 只见那小石头是扔出去了,可梨花树毫无动静,连那纱布也相当不给面子,在当中飘渺了几秒钟便落在地上。 胡小夭一脸不服气,凭什么逸辰可以她就不可以。难道是自己不够虔诚,不够用心么? 她再次捡起小石头和纱布,万分虔诚的不停地念叨着:“会心网、听话石,帮帮忙吧,让姐我见识见识你们的威力吧” 于是又重复着相同的动作,还是得到相同的结果。 她就不信这个邪,于是重复了好几便,可都是同样的结果。 她皱着眉头,对着小石头和纱布道:“什么会心网、听话石,一点也不会心,一点也不听话!我说你倒是帮帮忙啊!” 胡小夭一边着急地骂着小石头,一边不停地重复捡起小石头往树干上仍,仍了好几回之后,终于累了。 看着手里的小石头,一脸气愤的嫌弃它,狠狠地将它仍在地上,怒道:“什么破玩意,还听话石,一点都不听话,该叫破石头!” 等等! 破石头?听话石?!会心网?! 啊!!!被骗了! 老娘我就觉得奇怪,世上怎会有这等东西! 若不是穿越过来玄幻的事情遇见多了老娘才不信! 啊!听话石!会心网!好你个逸辰,竟敢玩老娘,拐个弯来骂老娘! 老娘我偏不听话!火大! 胡小夭意会到逸辰的用意后,一脸愤怒。想冲回去揍逸辰一顿,但是现实的差距告诉她,她若是冲动地回去是自寻死路。 什么不收集满一袋梨花瓣不给回去,什么破玩意! 胡小夭一边嘴里不停地骂着逸辰,一边想着怎么反击这腹黑的恶魔。 突然她灵光一闪,看了看地上的花瓣,嘴角边有了邪恶的笑意,好不可爱。 十分钟后。 胡小夭看着手里抓着的满满一袋的梨花瓣,满意地拍拍手,往院子里走去。 胡小夭将满满地一袋梨花瓣交到逸辰手里。 一脸淡定认真地表示:“师父,徒儿可是花了好久才将花瓣一片一片地收集满,您得好好享用,不然可对不住徒儿的一片苦心” 逸辰接过梨花瓣,笑道:“徒儿放心,为师自会将它用到巧处” 胡小夭嘿嘿的笑了笑,没想到这么轻松的就应付过关了。 事情就这样简单地过去了。 翌日清晨。 胡小夭在院子里修剪花草,一幅慵懒惬意的模样。突然发现口有些干,倒了杯茶,坐在石桌上休息,将茶倒满一杯后一饮而尽。 可感觉喉咙不怎么舒服,干涩的喉咙使得她难受地干咳了几声。 这是怎么回事,喉咙又甘又涩,难不成这是感冒咳嗽的征兆?突然想起,昨日晚膳吃了易上火的东西,忘记喝凉茶了,这会奏效了。 于是她拿起茶杯再次倒水,多喝了几杯,越喝喉咙越难受,又干咳了几声。 这时,逸辰刚好回府看见了胡小夭干咳,关心道。 “小童儿这是怎么了?” 说罢,抓起她的手腕开始把脉。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足足把她吓了一大跳。 她咧咧嘴笑了笑:“徒儿没事,只是最近吃了上火的东西,喉咙不舒服干咳了两下而已” 逸辰皱眉道:“学医已两月有余,怎还不会替自己看病,竟如此不省心” 说罢,一脸不悦转身离去,只留下胡小夭在一旁莫名其妙。 半个小时候后。 逸辰回来了,他手里端着一碗看似羹汤的东西。 逸辰将手里的羹汤递给胡小夭,一脸认真道:“喝了它” 胡小夭眨巴眨巴眼睛道:“师父这是?” “自然是替你降火止咳”逸辰不悦道。 胡小夭心里有一点小感动,想接那碗羹汤,但是想着逸辰怎么会如此好心。 于是,犹豫了一下。 逸辰见状,一脸不悦地表情添了几分,带着几分威胁的口气道:“可是要为师亲自喂你?” 胡小夭打了个激灵,立即抢过羹汤,大口地喝了起来。 看着胡小夭那狼吞虎咽的模样,逸辰严肃的表情有了缓和,嘴角边有了笑容道:“慢点喝,小心呛着” 胡小夭听着逸辰这突如其来的关心,特别是听到那一句带着几分关心的语气‘慢点喝’,她一下子把自己给呛住了,差点把嘴里的羹汤咳了出来,但还是极力地忍住了,估计要是真咳出来,定会喷逸辰一脸,只好极力地忍着。 “都说慢点喝了,还如此急燥,可是觉得为师做的梨花羹好喝?”逸辰为胡小夭顺了顺背部,以便她能更好地缓过气来止咳。 只见胡小夭听后,咳得更厉害了。 第六十八章 又见梦中女子 逸辰皱了皱眉头,想用其他办法帮胡小夭止咳。 胡小夭会意立即调整了姿势,给自己顺了顺气,终于停止了咳嗽。 若是让逸辰再用其他的办法替她止咳,估计她的小心肝会爆的。 这是什么节奏?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胡小夭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 她看着逸辰轻锁的眉宇,心中有些不舍,于是微微一笑道:“徒儿没事,这是梨花羹?师父会做梨花羹?” 逸辰“嗯”了一声,笑道:“可合胃口?” 胡小夭感动道:“好喝,师父的厨艺绝秒!徒儿真心感谢师父” 逸辰见状,笑道:“小童儿该谢自己,为师只是用昨日童儿收集的梨花瓣,举手之劳做了一碗梨花羹罢了,这功劳全该给童儿你” 胡小夭听后,两眼珠子睁得像个灯笼似的,一脸紧张道:“师父,这梨花羹用的梨花瓣是徒儿收集回来的?” “正是”逸辰一脸笑容道。 “那——那——那师父是怎么做的,徒儿好奇,改日有空学着做给师父吃,以孝敬您”胡小夭小心肝快要破。 这梨花瓣可是有问题的啊! “用大米、小米、江米、麦片熬至熟透时,再将梨花瓣撒于羹中,满火熬制半分钟后即可,童儿若想学,改日为师再教童儿,当务之急是先把身体养好”逸辰说道。 “怪不得这么好喝,原来是梨花树上飘落下来的纯天然无污染的梨花瓣”胡小夭好不虚伪的称赞道。 “师父自然是没洗便直接将梨花瓣放入羹中熬制,这上好的梨花瓣加上娴熟的厨艺才能做出美食啊”胡小夭在夸赞的同时越说越悲哀。 最后仿佛是在用祈求的眼神说: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没想到逸辰直接点头表示:“童儿真聪明!” 胡小夭见后,胃里一片翻江倒海,一阵反胃,突然有种想吐的感觉,急忙跑一边去。 “师父徒儿有事先行离去” 逸辰看着胡小夭离去的模样,笑了笑,摇摇头道:你的梨花瓣早就拿去做花肥了,若不惩罚你,怕是下次更没分寸。 胡小夭一边吐一边回忆着她收集花瓣的情况。 她可是直接从地上捧起花瓣放在手心里吹,为了不带沙子一捧一捧的从手心里将其吹落到纱布上收集起来的。 可不是从树上直接飘下来的。 最关键的是—— 她为了报复逸辰,还抓了好几只蟑螂放在花瓣上爬,直到蟑螂爬到她满意为止,她才将蟑螂赶走,收拾好交给逸辰的。 天啊,这真是验证了一句话: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啊! 胡小夭再次被自己的小鲁莽给伤得体无完肤! 她这胃翻江倒海好几天,吃什么吐什么,只要想到那梨花瓣,想吐的感觉便油然而生,这日子真折磨人。 日子就这样折腾着过了半个月。 今日是十五,月亮特别圆,明亮的月照得整个辰王府一片亮堂。 夜色中,那白色的罗帐里躺着的俊美男子脸上显得异常的痛苦,似乎在挣扎着什么,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逸辰从梦中惊醒,他惊愕地醒来,靠在床边,心里久久未平。 他又梦见了那个美丽的背影:他看不见她的脸,只见着她芊弱的背影竟觉得胸口一阵刺痛。 她身着赤红色的霓裳,一席黑泽的乌发直泻而下,遮住了她芊细的腰身。 乌黑的长发在风中凌乱,她眼前那致命的漩涡散发出来的万道光芒显得她的背影孤独却美丽。 那耀眼的霓裳裙摆随风而动,仙气凛然。广袖上绣着的几株绽放着的雪梅仿佛能听懂她的忧伤,暗自隐晦,似在传递无限的哀伤。 女子豪不犹豫的向着那漩涡走去。 让他深感她的决绝。 每走一走,她脚踝上挂着的铃铛便发出叮叮的响声,凄美迷离。 她每向前一步,他的心便更揪一点。 为何那女子会带着如此绝决的感情,走向那个可以让她魂飞魄散的漩涡?他好想伸出手抓住她,不让她再向前一步,却怎么抓也抓不住。 当那女子走近漩涡时,她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 刹那间,她转过身来,对着他笑。 他看不清她的脸,但是那个笑容却冲满了哀怨。 那模糊的笑脸模糊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只留下那一句每每让他惊醒的话。 “这一次,我只想知道你可会后悔” 那声音像是在耳边轻声呢喃,也像在耳边轻声埋怨。 声音轻柔、飘然、空灵,充满了孤独、幽怨、甚至是绝望。 逸辰再次从梦中惊醒。 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已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梦见那女子了。 这梦中女子一直以来断断续续出现在他的梦中,记得他上次梦见这个女子离今日已有三年之久。 为何会时隔三年她又重新出现在他的梦中? 他深思着。 然,他却不知道接下来这几天每晚都会梦见她,每梦见一次那模糊的脸蛋便会更清晰一点。 他靠在床柱上,静静地安抚着还处于惊愕当中的自己,直至天亮。 阳光透过窗户直洒进胡小夭的房间里,她伸了个懒腰,整理好妆容和往常一样开始干活。 今日宫中传来一个虽不是什么好消息,却让她欣然接受的消息。 倩贵妃说身体欠安要召见她,她终于可以溜出辰王府,给自己放了一天假,不用每日面对着这梨花羹、梨花酿之类东西,她是真的怕了。 她仍记得半个月前,自从出了梨花羹事件,她足足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缓过神来。 那些日子逸辰还真来劲了,每日里教她做梨花羹,梨花酿之类的东西,让她看见梨花就反胃。为了不让逸辰发现,她只好一个劲地在装。 这辈子她是忘不了了,实在是印象太深刻了! 今日终于可以给自己解放一天了,她能不开心吗? 但那活儿确实不好接。 她入宫后倩妃娘娘对她兴趣极大,问了许多她不愿意透露的问题。她都巧妙的回避,且还成功的帮倩妃治疗了失眠症。 整整花了一天的时间,给倩妃治疗、聊天、陪护。 直到晚上,终于可以回辰王府了。 倩妃的贴身侍女亲自将她送至宫外,她们经过宫中的怡荷院时,那里的荷花全开了。 一阵花香扑鼻而来。 “糟糕!采儿忘记一件事了!忘记安排下人给倩妃娘娘煎药了,这可糟糕了”采儿突然止步说道。 “此事可不能耽搁,赶紧去吧”胡小夭建议道。 “可是,安平郡主您可懂出宫的路?”采儿说道。 “我来过皇宫,这出宫的路记得,不用担心你且去” “谢过安平郡主,采儿现在就去,不如郡主在此等候,采儿交待事情后便赶来”采儿建议道。 “去吧,我自会照顾自己”胡小夭回以笑容。 采儿得到允许后,转身急忙往倩妃的宜春居赶。 胡小夭无奈地摇了摇头正想往出宫的方向走,突然被眼前的荷花池吸引了,停止了步伐。 那一池荷花开得特别漂亮。 第六十九章 荷花池边的白衣女子 硕大的荷叶长得高低错落有致,几株荷叶上粉红的荷花纵情的往它靠拢,仿佛躺在荷叶上的睡莲。几滴水珠星星点点的错落在碧绿的叶子上。 微风拂过,那水珠子一下子调皮起来,滑溜溜的顺着荷叶的脉络,落进了池子里,惹起一小圈的涟漪,撩起了胡小夭内心里的小温暖。 此情此景美不盛收。 就在胡小夭忘情的欣赏着这一池荷花时,突然一阵幽香飘来。 不知何时,离她不远处的栏杆旁,突然多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胡小夭被这抹白色的身影吸引了,转身看着那抹似幽灵一般突然出现的身影。 突然眼皮跳了起来。 那是一抹女子的背影,她背对着她。 她看不清她的脸蛋,但是从她的衣着和身形动作,以及那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胡小夭猜测那一定是一个美丽的女子。 那女子只用一只玉簪简单的挽着发髻,一席乌黑的秀发直泻而下直到延伸至腰间。 一席白色的软烟罗裙衬托出她妙曼的身姿,皎洁的月光柔和的撒下来,将她的背影拉得颀长。 她轻而缓的向前走着,每走一步似透着一分愁思。 胡小夭很想上前看看那女子的容貌,她正要上前去瞧那女子的模样。 突然,那女子停止了脚步,回眸一笑。 胡小夭惊愕的看着眼着那张对着她微微一笑的脸,刹那间不寒而栗。 那女子的长像居然和她现代时的相貌一模一样! 硬要分辨出哪里不一样,那便是胡小夭的眉心处有一点朱砂,而她却没有,还有就是那女子身上散发出的光晕和气质是她缺少的。 不!不对! 那女子的长像和她在楚庄主的密室里墙上挂着的画像女子长得一模一样! 那容颜那气质,简直像画中的女子重生了一般。只是那画中女子眉间的朱砂妖娆美丽,而此时眼前的女子却温柔秀气。 那女子只是回眸一笑,便转身背着她,轻轻提步离去。 女子轻缓踏步,不小心落下了一条丝帕。 那丝帕随风轻轻的飘落到胡小夭的脚下。胡小夭方从惊愕中醒过来,弯下腰身捡起地上的手帕。 当她抬头的瞬间,却发现女子莫名奇妙的消失在夜色中,惹得她内心激起的涟漪久久未平。 与此同时传来了一声男子的轻唤:“梦小姐?” 胡小夭带着惊魂未定的神情转身回应呼唤她名字的人。 当她转过身时,却同样心中激起无数细小的浪花。 原来正在呼唤她的人是大皇子逸轩,逸轩一旁站着一脸惊讶的逸辰。 胡小夭吃惊的不是逸轩在呼唤她,而是一脸反常的逸辰。 只见逸辰一脸苍白的脸色,深邃的眸子深不见底。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那白衣女子消失的方向,眉尖轻皱,似有千万愁绪。 他全然没有注意到胡小夭在盯着他看,他的视线久久未离开那个女子消失的方向。 胡小夭心中一片惊悚,难道,逸辰也看见了那个女子? 看他久久未能平静的眼眸,她便能猜测出,他肯定看见了那女子。 只是他是否也发现她也和他一样看见那女子了吗?她心中一片漠然。 “梦小姐?!”逸轩看着胡小夭惊魂未定的看着他的四弟逸辰,眉头皱了皱,轻唤了一声。 唤了一声未见有反应,于是朝自己一旁站着的四弟瞄了一眼,却发现逸辰眼神停留在不远处的栏杆旁。 他也顺着逸辰盯着的方向看去,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奇怪了?今天他们两个是中邪了吗? “梦小姐!四弟!你们这是在暗送秋波吗?”逸轩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同时呼唤他们,想来想去只能用这种很欠揍的方式来唤醒正在走神的他们。 果然,还是这法子见效。 只见她们同时像从梦中惊醒一般收回思绪和神情,相互对忘了一眼,想着刚才听到的话,同时脱口而出:“什么?” “瞧瞧,这还不是暗送秋波,连话都打一处说。”逸轩调侃道,差点笑出声来。 逸辰唇角微勾,眼神微眯,瞟了一眼逸轩,用清冷的声音说道:“大哥莫不是喝醉了?竟学会了说胡话?” “梦小姐,你手上拿着的可是四弟的手帕?”逸轩笑了笑,没有回答逸辰的话。只是眼神随胡小夭看去,突然发现她手上拿着的东西好像是自己的四弟逸辰的。 这下子抓着辫子了。 胡小夭听后迅速看向自己手里的手帕,细细一看,果然手帕的角落里写着‘辰’字,她随即打了个冷颤,手帕簌地从她手上滑落。 逸轩捡起地上的手帕递给逸辰。 “四弟,这不是你前些日子丢失的手帕吗?竟然在梦小姐的手里。她还真是小心爱护,瞧着保管的多好,手帕上还残留着余香” 逸辰接过手帕细看,果然是他前几日丢失的手帕,手帕上还残存着淡淡的梨花香。 逸辰看着眉头紧皱一言不发的胡小夭,轻笑道。 “小童儿若是喜欢,拿去便是,不必瞒着师父,藏着咽着” “哈哈——”逸轩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个弟弟,比他想像中的还要无赖。 胡小夭瞬间收回了所有思绪,瞪了逸辰和逸轩一眼。 她之前怎么就没发现他有这么无赖呢?什么叫喜欢拿去便是,什么叫藏着咽着,这明明是个误会。 胡小夭瞬间无语。 她瞥了一眼正在偷笑的逸轩,露出一个非常假的笑容,一把抢过手帕,故作镇定。 带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向逸辰回礼。 “徒儿当真喜欢的不得了,多谢师父” 说罢,将手帕放在鼻子边一脸陶醉的闻了闻,脸上的笑容像绽放的花儿般灿烂,笑道。 “这女儿香真好闻” 紧接着,她俯了俯身,轻轻一笑,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只见逸辰听到‘女儿香’三个字,还处于满脸笑意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加上胡小夭那陶醉的动作以及满不在意离去的行为,他的脸色变了又变。 而一旁的逸轩则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四弟——四弟的手帕有女儿香——” 逸辰收回黑沉的脸色,带着几分压迫的语气,冷冷说道:“随为师一起回府” 胡小夭心里咯噔一跳。 完了,好胜心太强,又闯祸了。 胡小夭停止步伐,逸辰已走到她面前,看着逸辰冰冷的脸上无半分笑意,她乖乖地点了点头,跟随着出了皇宫。 回府的路上,她们同乘一辆马车,逸辰一语不发,气氛有点怪异。 胡小夭心想着逸辰的冷漠是不是在告诉她暴风雨即将来临,她看着逸辰冷若寒冰的脸,决定向逸辰道歉。 第七十章 女儿香 她小心翼翼的探了一眼逸辰,发现他没有注意她,于是她提了提胆子,弱弱地问道。 “师父可是在生徒儿的气?” 只见逸辰听后,看着胡小夭,轻笑了一声:“女儿香?!” 胡小夭看着逸辰那自带嘲笑又夹杂着对她质问的语气,狠狠的打了个激灵。 尴尬地笑着,脸上的肌肉僵硬无比,显得她的笑容很假,胡小夭内心呐喊着:完了。 见胡小夭未语,逸辰嘴边的笑容加深了,语气也加深了,重复着同样的话。 “为师的手帕有女儿香?!” 胡小夭发现此时的她竟无言以对,舌头像卡住了一般,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胡小夭一脸尴尬的表情,未语。 逸辰挑了挑眉,又加深了语气:“嗯?” 胡小夭的内心已经开始一点一点的崩溃了,太折磨人了。 看来回去以后不是抄药方就是捣药,要么就是天天做梨花羹梨花酿之类的。 等等,估计又有新花样,她该怎么办,算了还是认错吧。 她鼓起勇气,一脸做错事的乖模样,低着头委屈道:“师父,徒儿错了!请责罚” 见逸辰没有反应,胡小夭偷偷的抬头瞥了一眼,发现此时的逸辰一脸冰冷,像是在注意留心听着外面的风吹草动。 胡小夭收回心绪一起聆听着外面的动静,只听见马车的声音以及风吹树叶唦唦作响的声音。 突然马车像受惊一般急拐弯,胡小夭太注意外面的动静而没留意自己的安全,马车急拐弯,惯性将她整个人甩出坐位,一个鞠躬朝对面扑了过去。 那画面定格太美,真有点舍不得打破。 只见胡小夭半跪着,由于倒下的力度过于激烈,她的双手趴在逸辰两旁的坐垫上,整个脸埋在了逸辰的大腿上。 胡小夭木楞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她的脸埋在了逸辰的大腿上,她猛地抬头看着他。 她想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是不是暴怒状态,是不是恨不得将她杀了。 但,却出乎意料。 只见逸辰同样处于离神状态,他的脸上有一丝苍白和痛苦之色,只是他掩盖得非常好,以不置于表情太过夸张。 胡小夭觉得逸辰的脸色不对劲,突然想起刚才倒下去的力道,以及脸埋下的位置太正点了。 她刚才埋着大腿的脸上明显感觉有异样,又说不出是什么异样。 看见逸辰那张尴尬又苍白的脸,又低头瞧了瞧刚才自己的脸趴着的地方,瞬间明白过来,脸倏地一下脸全红了。 天啊!她有种想挖坑跳下去的冲动! 逸辰终于回神了,他看着胡小夭那张涨红的脸,突然嘴角边有了笑意。 “刚才童儿可是在和为师道歉?既是道歉不必行如此大礼,没想到童儿会如此热情,为师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胡小夭此时不单是脸红而且还心跳不止,语无论次。 作什么孽啊。 她嘴角,抽了又抽。 无比尴尬地嘿嘿咧嘴,笑了又笑。 马车上一派闹腾的气氛,而马车外却是一派干着急的气氛。 只见屋顶上的几个黑衣人眼睁睁地看着马车离去,一黑衣人不悦道:“大哥,刚才为什么阻止我去劫马车?梦芊语就在里面,此次放了她,不知何时还有机会。那辰王府设了结界密不通风,一点机会都没有,此次失败了,该如想向主子交代” “马车里有四殿下在,刚才马车上散发出的气场十分强大,单凭你我之力对他们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只会白白送死”为首的黑衣人说道。 “那如何是好?”黑衣人一脸扫兴。 “来日方长,她躲在辰王府不出来,那我们便制造机会逼她出来”黑衣人唇角微勾,一脸阴冷。 “虽是如此,若是她身边有四殿下保护,我们还是伤不了她半点头发” “那就看这制造的机会是什么样的机会了”黑衣男子说罢,嘴边泛起了一抹冷冷的笑意。 胡小夭回到了府中,逸辰突然转身严肃地叮嘱道:“从今日起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随便出去” “嗯”胡小夭点点头应了一声表示回应。 随后便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月亮高高挂在天上,宁静的夜晚将辰王府渲染得特别寂寞。 罗帐中正处于睡梦中的俊美男子脸上的神情异常痛苦。 豆大的汗珠顺着眉稍流至发际,滴落在床单上。突然那男子簌的睁开了眼睛,猛的挺起腰身,惊魂未定,满头大汗的坐在床上,心情久久未能平息。 逸辰再次从梦中惊醒。 这一次异于平常,他终于看清那红衣女子的长像! 那张让他日思夜想的脸蛋居然和刚才他的荷花池旁看见的白衣女子长得一模一样! 那张脸和白衣女子虽长得十分相似,但是表情却是截然不同。 白衣女子是回眸一笑,而梦中的红衣女子却是带着怨恨,带着心碎,充满绝望的眼神在对他笑。 红衣女子嘴里呢喃的话,让他瞬间从梦中惊醒。 那个绝望的笑容,那句撕心裂肺的呢喃,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到底是谁?! 这迷底视乎已慢慢浮出水面,但是他却有一种莫名的焦虑感! 这一股莫名其妙的焦躁,让他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他迅速掀开被子简单收拾仪容便走出了房间。 外面月色明亮,照得院子十分亮堂。 他提步轻缓地走在回廊上,转角处。 踏步、停留、侧望。 向侧面的捣药院子看去,那里有一抹美丽的身影留住了他的步伐。 他站在角落里看着眼前脸色变了又变,眉头皱了又平的女子,突然心中那抹焦躁不安在不知不觉中消失殆尽。 他静静站着,静静的看着,脸上的寒冰正在被悄悄的融化。 只见胡小夭穿着桃粉色的罗裙,简单的挽着发髻,素净雅致。她坐在石登上,双肘倚着石桌,左手拿着一束梨花,右手一片一片的摘下花瓣,嘴里轻轻呢喃着。 眉尖一下平一下皱,神情一时喜一时忧。 原是今天发生太多事了,让胡小夭久久未能入眠。她翻来覆去无法入眼心情异常烦躁。外面的月光皎洁,她再也坐不住,穿好衣服,走到院子里发起呆来。 她走出房门的时间比逸辰只是早十分钟而已。 “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胡小夭感叹着,长长地吁了口气,呢喃道。 “这左眼皮怎么老跳!那奇怪的女子是到底谁?不会真的大难临头了吧?” 她呢喃着,双眼垂下,看着手里的梨花,索性给自己占一挂,于是毫不留情地开始折腾手里的梨花,她一片一片的摘下花瓣,替自己占卜。 “是福!是祸?是福?是祸!是福!是祸!是福?是祸!......” 当手里的梨花瓣只剩下一片没有摘掉时,她脸上的喜瞬间转忧。 “是祸!竟然是祸!” 第七十一章 又闯祸了 胡小夭嘟着嘴,皱着眉,吐了口气为自己辩解道:“肯定不准!一定不准!这小女子玩的玩意真是无聊!” 说罢,甩下手里的花梗,起身。 站起来的动作过于急,随着动作的完成,撩起了一股轻风。那股风吹起了石桌上的几片花瓣,花瓣从她的鼻子旁飘过,一阵清香,带走了她的愁绪。 此时,她带着几许小心思,唇角轻轻扬起,看着桌子上被掰得七零八落的花瓣,突然起了玩心。 她一把抓起花瓣,捧在手里,鼓起腮帮,轻轻的吹了吹。 没想到风的方向居然是朝她的方向吹的,结果那花瓣毫不留情的贴在了她的脸上。 她皱起眉头,满脸孩子气,显得一幅不服气的样子,抹了抹脸上的花瓣后,嘟了嘟嘴。低头再捧起一捧花瓣,再次鼓起腮帮一吹,这次的力道明显比之前的要强。 只见那梨花瓣被吹起飘散在空中异常的美丽,她脸上的置气瞬间消失,突然心情大好。 转身低头再次捧起花瓣吹了起来。 此时,她当真是被自己自娱自乐的精神感动了,直接笑了起来,像只欢乐的小鸟,随着起舞的花瓣转圈、起舞,欢呼。 只见她轻轻仰着头,双手张开像在接住飘飞而落下的花瓣的样子,欢快的转着圈圈。那洁白的花瓣在她的周围飘零,她忘情的随着花瓣的飘舞而轻轻起舞。 皎洁的月光轻轻酒下来,泻在她翩翩起舞的身上,衬托得她桃粉的罗裙更加耀眼,那裙褶随着她的舞步打着圈圈美丽无比。 这惊艳的画面逸辰尽收眼底。 他在想,若不是他今夜出来,怕是生生错过了如此良辰美景。 此情此景真不忍心打断,但是若不打断,只她一人在自娱自乐,他一人在旁孤独寂寞,怎么想就怎么也忍不住,添点小情节。 于是,逸辰脸上有了喜色,清冷而有磁性的声音传出。 “是何事让小童儿如此高兴,竟然拿着为师的药引随意丢弃” 那药引自然指的是梨花。 丢弃自然指的是好好的花瓣全都被撕得支离破碎而且还不好好留着竟然拿来玩耍糟蹋。 胡小夭被突然传出来的声音惊醒了,定晴一看,一脸吃惊外加内心一片悲凉。 怎么那么巧又要打扰她的雅兴,想安静一会都不行。 见着逸辰如此挑逗的问话,胡小夭起了兴致,笑道:“殿下大半夜不睡觉,偷偷摸摸躲在角落里偷窥徒儿,可是想徒儿了?” 逸辰被胡小夭的回话惹得差点喷笑,还好他定力强,忍住了,装作一脸淡定的样子,从回廊上走了下来,靠近胡小夭道。 “叫师父!” 胡小夭噘噘嘴,故意装着乖巧的模样,说道:“师——父——” 逸辰伸出手往她的头发上抚了抚,沾在她头发上的梨花随着动作的完成,轻轻飘落在地上。 胡小夭瞬间愣住了,又来这一招。 之前在大牢的时候就是因为他突然轻抚她的头发,让她乱了神,一把抓住他的手,如今又来这一动作,他难道不怕她再次出击? 逸辰看见胡小夭瞬间石化的表情,心情大好。露出一抹笑容,把手伸出,在空中比划,轻轻作‘起’的动作。 紧接着,地上的花瓣突然飘了起来。 逸辰把手顺着同一个方向来回做摆动的动作,似乎在用一股更强大的力道向前推散。 那些飘起的花瓣瞬间散开,再次在空中飞舞,飘零。 画面比胡小夭光用嘴巴吹起来的要美丽千倍万倍。 胡小夭从木讷中醒来。 看见轻轻飞舞的花瓣眼前一亮,瞬间被收服了。那笑容散开来,想必心情是好到了极点。 正在此时,那花瓣突然落了下来。 而且都是往她的脚下周转聚拢在一起,有规律的落下来。也有一小捧花瓣是掉落在石桌上。 她正奇怪着,突然听到了一句让她有种想杀人的冲动的话。 “小童儿,你如此调皮,就罚你把地上的花瓣一片一片的捡起洗干净,晾晒,为师要用它作药引”逸辰脸上带着笑容看着胡小夭,毫不掩饰的说道。 胡小夭一脸反抗的表情,故意道:“师父不是说这梨花瓣只取从树上直接飘下来的,那种花瓣做出的东西最好,如今这掉地上的东西再捡起来洗好晾晒,视乎与师父的观念背道而驰啊” “童儿这是抗旨不遵?”逸辰一脸清冷的表情,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道。 胡小夭这次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狠狠地瞪着逸辰。 这分明是在捉弄她的节奏。 她又怎会甘心? 于是乎,她转身。 带着一脸不满情绪,捧起石桌上的花瓣。 再次转身。 嘴边有了明显的弧度,一脸腹黑加恶作剧的样子。 鼓起腮帮,隔着离逸辰一尺的距离,正对着他的方向轻松地吹气。 吹完后,满意的拍拍手,满足的回复,道:“徒儿遵命!” 但她抬眸的那瞬间,顿时,哭笑不得。 哭是因为逸辰脸上的怒气足以活活把她杀死,笑是因为他脸上的风景实在是太美丽了。 只见那梨花瓣,乖巧的贴在他的脸上,眼睑旁,鼻尖上,嘴角旁,头发上。 哪里有空间装,它就往哪里贴,六个字可形容‘大花脸,美,真美’!哈哈—— 逸辰冷冷的看着她,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冷了起来,胡小夭被吓得不敢再吱声,逸辰用接近零下摄氏度的冰冷语气,冷冷的说道。 “许你一次机会,替为师一片一片的拿下来,手指不许接触到为师半点肌肤!” 胡小夭意识到自己玩笑开大了,知道逸辰这次是真生气了,半点不敢返抗,只好点头表示:遵命! 她咬着唇,指尖颤抖着,生怕碰到他的脸。 索性先把他头发上的花瓣解决了再收拾他脸上的也不迟,说不定老天爷帮她的忙,刮起一阵风把他脸上的花瓣全吹走,那她就不用去担心他给她抛的难题了。 这样想着,心里瞬间平静下来,手上的动作果断多了。 不一会儿就把逸辰头发上的花瓣解决了。 可是当下,那花瓣像是天生为逸辰服务似的,一片也没有乖乖自己掉下来。 当真要等她给他一片一片拿下来么? 天呀,这画面太残忍了吧! 胡小夭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逸辰见胡小夭动作停了下来,寒气越发重了,胡小夭打了个小激灵,赶紧动手,不然后果很严重。 只见她颤抖着手指轻轻往他的脸上移去,快靠近他的脸时,咬了咬牙,一脸惊怕的闭上眼睛。 伸手,停止,颤抖,再伸手,再停止,颤抖。 逸辰看着胡小夭那紧闭着的双眼和犹豫不决的手指,心中的寒意去了一半,竟觉得有些满足,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胡小夭感觉再这样下去,太窝囊了,狠狠的睁开双眼。 逸辰瞬间恢复了刚才冰冷的表情。 第七十二章 为师的鼻子可香 胡小夭咬着唇豁出去了!快而准的拿掉了他眼睑旁的花瓣,首次成功告捷。 这时她不知哪里来了信心,再次伸手往他嘴角旁的花瓣进攻,轻轻碰了一下那花瓣,竟然没掉下来。 胡小夭咬咬牙,再次出击,逸辰则是眉毛挑了挑。 这次也不知是因为轻轻的触碰太过温柔,还是太过紧张,竟然不小心碰到了逸辰的嘴唇。那指尖暖暖的温度与唇瓣冰冷的温度冷暖相吸,惹得他们内心各自荡起了一片涟漪。 逸辰眉头皱了又皱。 周围的气温瞬间降低至零下摄氏度。 胡小夭眼睛睁得像只灯笼似的,心想:这下完了。 她立即闭上眼睛,索性不再折磨自己,把脸靠近逸辰的脸,她的嘴都快对上他的唇了。 逸辰挑了挑眉,心想:玩火? 不禁心里勾起一抹笑意,当他正想着入迷时,突然,胡小夭对着他的唇角吹了吹。 那冷风抚过他的唇瓣,撩起他体内一阵燥热。 该死!竟然敢用这种方法拿掉花瓣! 他正要发怒时,胡小夭突然睁开眼睛,像中了彩票一样欢喜,完全忽略了对方那冰冷无语的脸色。 此时她心里正雀跃着这方案可行,想再次用同样的方法把鼻尖上的花瓣也一并解决了。 她盯着逸辰脸上的花瓣,仿佛那花瓣是她的天敌一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她轻咬着唇,索性垫起脚尖,向前倾斜,想找一个更美完的高度,来快速到达目的。 她感觉那个垫起脚尖的倾斜角度刚合适,所以毫不犹豫鼓起腮帮吹气,刚要吹气时,逸辰突然说话了。 “放肆!” 那声音过于突然,过于冰冷,过于刺骨,让她措手不及。 愣是吓得打了一个激灵。 她高高垫起的脚尖因心情过于紧张,脚下突然不平稳,毫不留情的朝逸辰顷倒过去。 那画面太美,怕是这辈子胡小夭都忘不掉。 只见她薄而柔的唇瓣轻贴着他冰冰凉凉的鼻尖,眼睛瞪得跟一只灯笼似的。胸前的心跳普通普通的,那频率过快,仿佛心都要跳出来一般。 逸辰也一样吃了一惊,眉头轻锁。 这际遇让他有一瞬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回应的感觉。只是心中某处地方莫名有了一丝触动,那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 “为师的鼻子可香?可合你胃口?”逸辰突然说话。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定格的画面一下子破碎。 胡小夭猛地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羞涩难看,嘴巴支支吾吾的,像是在说对不起,却由于过于紧张而语无伦次。 这一次胡小夭真的被自己的鲁莽吓着了。 逸辰看着胡小夭惊慌失措的样子,把脸埋下,靠近她的脸。 带着几分冷笑,几分调侃,笑道:“不合胃口?是否还要尝尝其他的地方?” 胡小夭再也忍不住了,踉跄的后退一步,停止了步伐,羞涩又惊魂未定的双手挡着嘴巴:“—啊—!” 再也忍不住的吼了出来,随后飞似的转身跑了。 还不忘了说声:“对不起” 逸辰看着胡小夭第一次惊慌失措的模样,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轻轻抚了抚鼻尖,笑了笑,摇了摇头,带着几许意味深长的笑意离去。 他走到梨花林深处,轻轻一跃,跳上了树梢。慵懒的坐在硕大的树枝上,悠闲的靠着主树干,摘下一片叶子带着满满的思绪吹了起来,那曲子异常的优美动听。 胡小夭已飞速回到屋子里,跳上床盖着被子,以此安抚自己受伤的小心灵。 她此时一点也平静不下来,正在床榻上翻来覆去。 突然,传来优美的曲子,那感觉既温暖又舒服,心情一下子便恢复了平静,她深呼了口气,睡意逐渐袭来。 清晨,阳光暖暖的酒在窗户上,鸟儿欢快的叫着,叫醒了处在睡梦中的胡小夭。 她伸了伸懒腰,昨夜太累了,竟然一觉睡到了这个时辰。 她揉了揉眼睛,向外面看去,阳光都也洒进了窗户,她挪了挪慵懒的身体,懒懒地起床洗漱装整。 她记得倩贵妃昨天提起今日是西秦国公主和皇子到毓梳国作的第一个宴席,恰好也是倩贵妃的生辰。刚好与西秦国人同设宴席,与此同庆。皇帝特邀各大臣及其家人参加宴席,胡小夭因是梦府长女也是郡主更是四殿下的徒弟,参加宴席毋庸置疑。 但是她一点也不想凑这些热闹。 幸运的是她知道大祭司从来不参加这些宴席,所以这次断然不会遇见大祭司,她受伤的小心灵得到了一点点安慰。 时间一晃便到了宴席的时间。 胡小夭百般聊赖的看着眼睛袅娜的身影,那些舞女们在殿上舞动着身姿,灵动飘逸,看着大臣们一个个目不转睛。 胡小夭对这些歌舞以及乐曲一点也不感兴趣,唯独一抹蓝色的身影吸引了她。 只见她斜对面坐着一个脸带面纱,明眸璀璨的女子。 那女子身穿一蓝色民族异域风情的纱裙,脸蛋虽被面纱遮住,但那双漂亮的眼睛和妙曼的身姿将她的美展露无疑,不愧是西秦第一美人婉公主。 曲毕,舞女们纷纷退去。 突然坐在婉公主旁边的男子拍手称赞道:“妙,极妙,没想到毓梳国不但富裕强盛,这歌舞亦是绝妙” “西秦太子谦虚了,我毓梳国歌舞秀丽纷繁,但西秦国歌舞婉约动人亦是绝妙”皇帝笑道。 姜尚安听了皇帝的夸赞,豪气地拿起酒杯敬酒,道:“皇上如此赞誉,本王先干为敬” 说罢一饮而尽。 “听闻婉公主的霓虹舞惊为天人,借着今日是本宫的生辰,不知婉公主可否为本宫舞一曲,助兴?”倩贵妃笑意盈盈的看向姜婉儿。 众人听了倩贵妃的话皆向姜婉儿看去。 大家只是听说西秦国第一美人婉公主,不旦人长得貌美,而且还有一手好舞艺。可惜没有人见过她的美貌,众人都对她甚是好奇。 只见姜婉儿缓缓地站了起来,长长的睫毛下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闪闪动人,微微含。 “谢倩娘娘抬爱,那婉儿便献丑了,这就去准备” 一会儿的功夫,姜婉儿便换好了衣裳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换了一身鹅黄色的舞裙,周身散发着婉约清纯的气息。脸上那薄薄的面纱虽遮住了她娇美的容颜,却点缀得恰到好处,透出一股若隐若现的朦胧之美。加之她婀娜的身姿,以及那双楚楚动人的明眸,让人多看一眼便觉得沉醉其中。 姜婉儿轻轻俯了俯身,音乐响起,她开始跳霓虹舞。 只见她轻轻一挥,袖中的纱练飘然而出,柔软的身体随着纱练的飘动而舞动着。 动作张弛有度,轻若翩鸿,宛若游龙。 那双会说话的明眸闪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多看一眼,魂魄便会被勾走。 曲毕,舞止。 “婉公主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可惜,霓虹舞再美亦不过是其表罢了,婉公主今日出席我毓梳国宴席,却以纱遮面,不以真容示人,于情于理不合,更是对天子不敬”一男子突然说道,打破了这热闹的场面。 第七十三章 舞剑 众人随声源寻去,原来是恒苏公子,他是太后的侄子,太后甚是宠爱,所以这恒苏说话向来任性。 姜尚安冷哼道:“我西秦国的公主的真容天下人人窥探,我那妹妹以纱遮面十数载,世人皆知其因,以成俗规,岂能因你口舌之快坏了规矩?” 姜尚安气愤地脱口而出,没有人能欺负他捧在掌心里的妹妹。 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 然,此话一出,场面尴尬了,未等彼此唇语相讥,姜婉儿倒是大度的解了围。 姜婉儿阻挡了姜尚安的冲动劲,转身,对恒苏轻笑道。 “婉儿自小对天起誓,婉儿的容颜只为夫君而留,若是公子能让婉儿心悦诚服,这面纱为公子而揭有何不可” 众人一片哗然。 “哦?公主之意岂非在场之人若能让公主甘愿揭了这面纱,便是公主心悦的夫君,以身相许?”姜尚安的话让恒苏心里不痛快,这公主倒是开口了,他心中自是不快,说便的语气都带着几分讽刺之意。 “有何不可。若是公子能赢婉儿的舞剑,婉儿自会心悦诚服为公子揭去面纱”姜婉儿回答得十分爽快、干脆。 姜婉儿的回答让人另人相看,面对来势汹汹的挑衅,竟脸不红心不跳给回了。这股不矫揉造作、刚毅的女子性子让人十分意外。 这会儿,恒苏来了兴致。 “皇上、倩娘娘,今日是倩娘娘生辰,这往日的宫廷宴舞大家都看腻了,今日西秦国公主提及的舞剑倒是新鲜有趣的很,不如舞上一段,比试一番,权当给娘娘庆生?” 恒苏这语一出,在场人都看得出来他的意思。既能给足了官家面子,也给自己下了台,说不定还能抱得美人归。 然,在场的人却都跟着来了兴致,也有不少人附议。 “恒苏你倒是顽皮,不过也倒是个不错的提议,不知公主意下如何?”倩妃笑道。 姜婉儿眉宇间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面纱下面则是隐藏着一抹轻挑的笑意。 “即是众人之盼,婉儿荣幸,献丑了” “不知公主所述的‘舞剑’可有既定的规则?”恒苏问道。 “比试舞剑对于我西秦国而言,亦是两两对舞,对舞讲究的是两两心意相通,一招一式间,既有相辅亦有相对。若是在相辅之时,能领悟对方的意图与之对舞,在相对抗衡时,能接对方的攻击。在十招之内击败对方即算取胜。既是婉儿提出的对舞,若是公子能在十招之内赢婉儿,婉儿自是心悦诚服”姜婉儿缓缓道来,双眸闪着耀眼的光芒。 “婉公主不必谦让,本公子若是三招之内未能赢,自然会自动服输”恒苏自信的回复道。 姜婉儿回以笑脸,道:“请容婉儿前去换衣服” 众人未多言,对比试好奇不已。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后,姜婉儿已换好衣服回来,众人惊叹不已。 只见姜婉儿换了一身素雅飘逸的白衣,轻纱遮住了倾城的容颜,却遮不住她妙曼的身段。眉目间隐然有一股淡雅而坚毅的美,清亮的明眸将她以面纱遮容的缺陷完全盖过,让人一点也不为此而感到失落。 她只是简单地绾起秀发,发髻上只装点了一支翡翠玉簪,看起来既简单又不失大方。 腰间系着一块白玉佩,手持长木剑,平添了一份潇洒的英姿之气。 姜婉儿果然天生丽质,无论穿什么样的衣服都能穿出她身上独有的气质,特别是她眉宇间展现的不一样的美丽,让人移不开眼。 姜婉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对舞即将开始。 姜婉儿手握长木剑,眼神坚定,蓄势待发,而贵公子则一脸得意自信的表情。 当姜婉儿轻轻移步出剑对舞时,恒苏也相作出匹配的动作。看起来两人的气质虽不搭,但配合得也还算协调。 正在众人开始点头时,觉得两人不分上下时,姜婉儿突然发起攻击。 恒苏被姜婉儿的突然攻击打得措手不及。三个回合下来,出乎意料,姜婉儿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恒苏击败。 恒苏头一次在众人面前打了自己的脸,此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但出乎颜面也不好出言不逊,只好恭恭敬敬的谢了敬礼,灰溜溜的回到自己位置上。 “公主好身手,这舞剑气质卓然,竟赢了我毓梳国七尺男儿,巾帼不让须眉呀!”倩妃称赞道。 “倩娘娘过誉了,婉儿一时贪玩没了分寸,这才侥幸赢了恒苏公子”姜婉儿回礼道。 然,她唇角勾起一抹轻慢的笑意,轻飘飘丢下一句话。 “听闻毓梳国男儿个个强健勇猛,没想到也这般柔弱,也怪婉儿不知轻重,不曾想这传闻便是传闻也不得都当了真”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说着像是无心,却一针扎进了心坎里。 姜婉儿漂亮的赢回了一仗,即体面又不失礼。 这都指名了毓梳国男儿了柔弱,这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容异国女子笑话,传出去不丢尽了他们的脸面,这会自然是有人坐不住了。 “婉公主,此言差已,我毓梳男儿各有千秋,岂能一叶障目?恒苏以文为修,吾乃以武为治,各有所长,不如我与你比试一番,让主公见识见识我毓梳男儿的强健勇猛?”齐誉有礼道。 齐誉乃恒苏的表兄,见自己表兄被欺负自然坐不住。况且他文武兼备,姜碗儿的对舞他倒是有十分把握。 齐誉话出,给皇帝和在场的所有男子长了脸,气氛又燃了起来。 “在下齐誉,公主有礼”齐誉恭敬的作了个回礼。 “既然齐公子如此看好婉儿,婉儿恭敬不如从命,比试一番亦是甚好,免了他人误会了婉儿方才语出无礼,倒是起了生分”姜婉儿道。 这话明眼人都能听出话里间的味道了,意在阐明她方才的话没有错,若是不服皆可来战。 这会儿,气氛已燃烧旺起。 两人已举剑起舞,此番比试与恒苏那场比试大有不同,少了谦让多了剑拔弩张的挑衅,少了两对舞的相辅,多了两两相斗的比试。 十个来回,姜婉儿漂亮的又赢了一场。 在场的人皆惊叹。 恒苏和齐誉别提有多丢人了,心里众是万分不服,亦不能表现出来。 这结局让毓梳男儿丢尽了颜面。 “没想到,毓梳男儿真如我妹妹所言,切不如传闻中的勇猛,倒多了几分女子的娇柔之态的气韵”姜尚安若无其事的添了句,满脸春风笑意,夸道。 这姜尚安挺自己亲妹妹众人皆看得明白,但纵是如此亦是挤眉瞪眼,有气不能出。 居然齐誉文武兼备的大公子都不能赢姜婉儿!他们自是犹豫不绝,断不敢贸然自荐。 但姜尚安的话足以激起他们心中的千层浪。 民声沸腾。 “此番议论,毓梳男儿好似有万分不服,我妹妹巾帼不让须眉,断不是小家子气的女子,若是不服,皆可来战”见民声沸腾,姜尚安怕妹妹受了委屈,挑衅道。 “我来!”一男子来了勇气,自荐道。 第七十四章 幸灾乐祸的后果 有了前车之鉴,男子斗舞时处处小心奕奕,却不料姜婉儿倒是保留了实力,每招每式都与之前用过的不同,引得在场的人皆惊叹心服。 结果自然是以姜婉儿取胜而告终。 接下来又有好几个跃跃欲试,毛遂自荐,但结局皆以惨败告终。 姜婉儿为了阻止这场闹剧,凡是上来的人必打成重伤。 但出于尊重天子,自然不能让人看出她的狠劲。她恰到好处的在自己受到攻击时,以正当防卫进攻,幸运的是,她每次进攻必胜,也一次性灭了对方。 众人在姜婉儿的温柔虐杀下,竟然吓得再也不敢奋勇上前。 毓梳男儿丢尽了脸,大大的丢尽了脸。 皇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起初是起了兴趣看表演,岂料越演越烈,想出言阻止闹剧,竟无一人能取胜,毓梳国堂堂七尺男儿竟不如一下弱女子。 若如此早早用威严镇压之,传出去岂不让他国人笑话,因此只能静静观之以表大度,岂料愈演愈糟糕,他能不急?可急也得有让他下台的理由! 就在气氛变得有些异常时。 西秦太子姜尚安打破了僵局,笑道:“你们偌大的毓梳国竟无人能赢我婉妹的对舞?看来,毓梳国的男儿们得多强练体魄才行啊” 皇帝嘴角抽了抽,脸色青红皂白。 正要发话时,姜婉儿的举动却引起了他的兴趣,他将目光投向姜婉儿。 只见静静站着的姜婉儿,突然转身走向了正在悠然品味佳酿的四殿下逸辰。 众人随她目光看去,皆大吃一惊。 四殿下何其人也,他若不想做的事,没有人能否逼他。他既然坐在那儿久久未参合其中,必然不想躺这淌浑水,怕是就算是天下第一美人的姜婉儿也要失望而归。 姜婉儿走近逸辰面前目光盯着逸辰,半响,道。 “四殿下,久仰大名,不知可否与婉儿对舞一试?” 逸辰端起酒杯在手中把玩,似醉非醉,像从头到尾都没有注意到前面有一人站在他面前一般,场面一下子尴尬起来。 逸轩目光瞥了逸辰一眼,会意地拿起酒杯,笑道。 “婉公主,我这个弟弟有个毛病,他从来不近女色,婉公主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若有得罪之处,这杯酒算是赔罪” 语毕,拿起酒杯一饮而进。 姜婉儿仍然没有打消念头,目光如炬地盯着逸辰,一脸毫不在意的淡然之色,静静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就连皇上和倩贵妃亦尴尬无比。 这四殿下不想做的事情他们不好直接插手,还是静观其变。 皇帝现在是非常着急,想自己的儿子替毓梳国争一口气,却也不能威严镇压他上场。 姜尚安皱着眉头,满脸不悦。 她这个妹妹决定的事情就算把刀挂在她的脖子上也动摇不了她,这性子与那四殿下有得比,果真是天生一对。 不过,既然大家都不动声色。 也罢,他选择静观,他对他的妹妹可是相当有信心,这会皱眉头完全是觉得逸辰在摆架子,心里万分不爽。 与此同时,坐在逸辰对面的胡小夭脸上有了动静。 她今天在此闷了那了久,看了那么多场尬舞,已经视觉疲劳了,正心里纳闷着宴会什么时候结束。 却不料如今,压轴的原来在后头,终于看见亮点了。 她情不自禁的露出一抹笑容,心里暗笑:难道好戏才刚开始? 但—— 只是稍纵即逝的瞬间—— 逸辰突然停止了在手中把玩杯子动作。 抬头,目光正好对上胡小夭。 两眼神相互碰撞。 逸辰眼睛微眯,对着胡小夭那闪躲的目光,嘴角突然上扬。 胡小夭心中一跳,她惹他了吗? 为什么会有种被目光杀死的感觉?他的笑像在告诉她有情况?! 他是在对昨晚自己对他的无礼而心存报复? 胡小夭打了个冷战,难道受虐模式又被开启了? 然,她却不知,刚才她那个情不自禁的笑容刚好让他看见了。她的笑容在他看来,是一种嘲笑和幸灾乐祸。 他当然不会让她安安静静地渡过了这个宴席,必须得让她意识到自己躺了地雷,也让她淌一淌这浑水才行。 正在大家都觉得事情没有转机的之时。 逸辰放下酒杯,站了起来,露出一抹淡笑,道。 “这对舞怎能缺了乐曲,若是少了乐曲那便如同缺了舞魂,如此玩法自然显得枯燥无味,婉公主可想换个新玩法?” 众人听后皆大吃一惊,想听听婉公主是如何作答,现在四殿下给了一个大面子,接受了邀请,却提出了合理的要求。若是不答应怕是没办法进行下去,若是答应了,怕是对她不利。 “殿下言之有理,不知殿下要换成什么样的玩法,婉儿洗耳恭听” “以琴声为媒,随音律而动,琴声止侧对舞止,当琴弹到最后一个音律时,若婉公主被本王击中,则本王赢,然则婉公主赢。这只不过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了一曲曲子而已,婉公主觉得如何?”逸辰唇角微微勾起,俊美无比。 “好,不过,若是殿下未能在琴声停止时击中婉儿,那自然是平局,殿下不必让着婉儿”姜婉儿一脸笑意温柔道。 逸辰未回应姜婉儿的话,只是微微一笑表示赞同,随即目光转向胡小夭。 胡小夭心里咯噔跳了一下:找茬的来了! 果然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胡小夭最怕的就是出风头啊! “听闻梦小姐琴艺过人,不知梦小姐可否为我们谱一曲?”逸辰似笑非笑的看着胡小夭道。 胡小夭咯噔了一下,逸辰竟然直接唤她‘梦小姐’? 这是要战斗的节奏? 该死的逸辰! 好歹我也是你的徒弟,一点活路也不留吗?啊! 胡小夭内心挣扎着,一边殚精竭虑,一边卖力地想着如何应对。 他们这是即兴表演啊,既然是即兴表演,她硬要上场的话,自然也要附和着即兴表演才行,他是看不惯她闲着还是想让她出丑? 或者是哪里惹到他了? 胡小夭虽恨得咬牙切齿,可脸上仍然保持一幅淑女的淡定、温婉神色。 她决定了,就算四殿下再怎么诱导她,她也不会上当,并且坚决不躺地雷!更何况她本来就不是爱出风头的人,如果现在一役,必成名!她的‘名声’早已在外,可不想再多些闲事来让别人作为茶余饭后的消遣。 她的家人也都在场,怕是巴不得她出丑。特别是苏姨娘那张看起来笑得满脸慈目的假惺惺的脸,看着就让她反胃。 综合她所有的小心思,她决定了誓死不躺雷! 于是做好了心里准备,鼓足勇气回绝,刚想开口,便听到一句话让她瞬间像被霜打过的茄子——焉了。 “有意思,就照四皇子之意办,来人,把流苏琴搬上来”皇帝这回倒是来了兴致。 胡小夭心里暗骂道:这皇帝老儿凑什么热闹啊,该凑热闹时闷在一边,不该凑热闹时倒是起劲! 真该死!扫了谁的兴致都行,唯独不能扫了皇帝的兴致。 这是要逼上梁山的节奏! 第七十五章 面纱除下后的骚动 她心里一阵苦笑,调整了心态,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怎么挡也挡不住。 她缓了缓神,调整了情绪,脸上展现出一抹精明的笑意。 她微微眯眼,唇角微勾,心想:既然你们那么想出丑,那姐姐我就成全你们吧!这弹琴对于她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从小被逼着练琴,都能自个谱音律了。 只是她用现代人的广域音律来‘配合’她们,会不会太不公平了一点? 要是来点特别的音律他们能接受么?光想着这些,胡小夭便偷笑不已,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机会终于来了!这可不能怪她! 这时她倒兴致盎然的想看他们的battle了,加上她的音乐,她估计这画面定会相当‘和谐’。 琴已经准备好,他们三人都已各就各位。 众人皆带着好奇的目光等待着好戏上演。 胡小夭唇角微勾,指尖轻轻抚摸着琴玄却没有开始弹奏。 众人等着有些不耐烦,皆把目光投向胡小夭。 胡小夭没有因为周围投来厌烦的目光而自乱阵脚,而是一脸淡然之色。她轻而缓而抚摸着琴弦,像是在熟悉每一根弦的模样。 她的淡定让周遭的气氛一下子热了起来。 就在气氛点缀得恰到好处之时。 她微微勾唇,一只玉指轻勾琴玄,一个沉闷的颤音发出来。 只是—— 接下来便停住了往下弹的动作,但那琴声并没有因为她的停止而收回,而是余音绕梁久久未消失。 众人皆惊 胡小夭目光随台上的两人看去,想看看这双绝世壁人该如何即兴表演,但是结果却让胡小夭大吃一惊。 只见逸辰和姜婉儿原本是手持木剑相互对望着,当听到琴音时,两人十分有默契的向前一步。两木剑相击形成一个交叉形,随后都停止了动作,只是那双眼睛对望着,似乎有千万的不舍对方。 原来是以静制动。 胡小夭唇角微勾,有意思,真有意思,看你们还能撑多久。 接着她像刚才那样扶琴,而这次是连续弹了两个音符,音律由高而低,音色清脆转而低沉,余音仍然久久未平。 这两次扶琴虽然动作看起来缓慢,但余音未断。音律动人,倒像诗中说的‘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如此情景,众人自然而然觉得刚才的弹奏不像在故意刁难他人。 正在舞剑的逸辰听到二个交连的颤音时,角唇微勾,似乎在享受此时的挑战,而婉公主也是怀着同样的心情。 二人的心思巧妙的相合,竟然被这短短的三个音律磨合得默契相当。 于是,他们二人听到琴声时,目光相交,像是相互意会了对方的意思,同时收回木剑,回旋、跳跃、展转。 动作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两人展转后,二人皆停止动作。背对着背,如一双壁人,双剑合壁,防御敌人,像是生怕前方有敌人会伤害到对方一般警惕。 他们的动作皆是一步到位,毫无拖沓,正好对上音律,看得众人赞叹不已。 胡小夭唇角的弧度加深了,弹琴的力道也加深了。 只见她一席紫衣盘坐于地上,神情悠然自得。 低眉信手,玉指轻滑琴玄,来回滑指。 音律急促而出,时而如高山流水细水长流,时而如万马奔腾扣人心弦。滑指过后,紧接着两指轻挑。 轻拢慢捻抹复挑。 琴音,时而悠扬悦耳,时而高荡起伏,时而婉转连绵,时而如叮咚之泉。 在场的都全都竖起耳朵睁大双眼,生怕过错了此音此景。 只见逸辰和婉公主二人听到琴声时,皆会意一笑。 转身跳跃,刀光剑影,互相厮杀。 随着琴音变化,由急促到缓和,他们的动作也由激烈到柔和。最后,琴音婉转连绵而后如叮咚之泉时,他们二人皆跳跃飞转,各奔两处,对舞练剑,如琴瑟之好。 两人动作配合得天衣无缝,绝世双骄。 然,一曲准备终了之末。 胡小夭再次滑指,缓缓滑过琴面。曲音突变,轻柔绵延,如寒冬里的一抹阳光温暖人心。 众人皆以为这是一曲终了的收尾。 突然 四弦齐拨,同时发出一个崩裂的声音,好像撕裂般扣人心弦。 琴音突然戛然而止。 一曲终了,众人赞不绝口。 然,逸辰和婉公主二人在琴声轻柔绵延时相互对视,两剑相交。轻缓提步,相视旋转,转圈,似乎在言语交流。就在众人不解之时,突然琴音突变,他们同时出剑,速度快而准。 只见琴声如崩裂之音时 婉公主的剑砰的一声落地,琴声戛然而止,胜负已分晓。 最后的琴声和他们最后的一剑定输赢,动作和音律没有丝毫之差,使得在场所有的人目瞪口呆。 随即一片哗然,赞赏连连。 妙,果真妙极,如天作之合! 胡小夭看着他们最后的动作,也被震撼了,果然精彩,自然也是打心底里赞叹不已。要是换成她,怕是出丑的早已是她,她站了起来,行了礼,提步轻缓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正当要坐下时,却听见了姜婉儿的声音。 “殿下请留步,婉儿愿堵服输”姜婉儿留住了逸辰的步伐。 逸辰转身四目双交,正准备回话时,姜婉儿轻轻揭下面纱,微微一笑,容颜顷刻间展现在众人面前。 逸辰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脸上有了异于平常的神色。吃惊的看着姜婉儿,差点冲上前去,最终却是忍住了步伐。 众人皆赞不绝口,绝世美人,倾国倾城! 紧接着一酒杯落地的声音入耳。 ‘砰’的一声,众人随声源寻去。 却见胡小夭一动不动的盯着姜婉儿,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掌心已溢出了汗珠,脸上的神情万分惊恐,脸色一片苍白。 众人皆以为逸辰和胡小夭都被姜婉儿的美貌吓着了,却不知他们当真是被吓着了。 不是因美貌而受惊吓,而是因为那张脸竟然和昨晚在荷花池旁的白衣女子的脸一模一样。 咋一看就像同一个人,却怎么也想不通,怎会是同一人? 姜婉儿怎么可能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那里,而且出现时像风一样,走时像云一般。 但那长像,那笑容,那气质,当真如同一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两个人,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直到现在胡小夭都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逸辰也是和胡小夭一样的心里,想着同一样的事。 但是却多了一个想法,为什么会和梦中那红衣女子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会在梦里看清了她的模样时,却真实的来到了他的身边,这是什么情况?! 他此时真的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惊喜’。 谁能告诉他这六年来的梦,如梦魇般缠着他。每每惊醒一次便失落一次,每每梦见一次便心痛一次。该死的是这六年来梦见的女子他却不知道她到底是谁,为何会这样。 如今和他梦中的女子长像一样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谁能告诉他,天底下真有这么巧的事? 他会知道答案吗? 这会是他想要的答案吗? 此时他的的心里已是一团糟。 第七十六章 恩典 酒杯落地的声音惊醒了胡小夭和逸辰。他们两人相视而望,似乎看懂了双方的心思。 胡小夭一言不发,沉默不语,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无精打彩,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逸辰也收回了思绪,轻皱的眉尖舒缓下来,微微勾唇。 “婉公主大不必如此,本王只是为了娱乐众人,借以缓和剑拔弩张的气氛,全无一丝非份之心,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公主莫要怪罪” 说罢,转身回到座位上。 姜尚安再也坐不住,猛地站起来,对着逸辰冷讽。 “四殿下,我妹妹可是对着天神发过誓,今生只愿嫁她为之甘愿摘下面纱之人,若非得愿,宁愿今生不嫁。四殿下如此做法,可是宁愿让我这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当尼姑也不愿娶她?” 姜婉儿含首轻笑,转身看向姜尚安,轻轻道。 “哥哥,你就盼着妹妹早日出嫁吗?婉儿是有原则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既然那人之心不在婉儿身上,婉儿自是不会强求,勉强得来的情感是不会幸福的。婉儿此生能遇到四殿下已心满意足,别无他求” 说罢,转身向辰逸微微一笑,轻轻含首点头表示抱歉。 随后,向倩妃和皇帝行了礼仪。 “皇上,毓梳国与我西秦国乃友邦,百年友好,互通往来,听闻四殿下医术精湛,我西秦国人人赞誉,婉儿甚是仰慕。婉儿想借今日之事向您求个恩典,望您允婉儿以作的身份出入辰王府,能时常向四殿下学医论道,以此传扬两国万年交好之谊,还望您恩准” 姜婉儿这话说得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 一来四殿下当面拒绝了姜婉儿,扫了不仅是她的颜面更是整个西秦国的颜面。 二来两国向来交好因着这事定会生出嫌隙,姜婉儿的建议不但能挽回两国的友邦情谊,还能让她下台。 她如此委屈求全,皇帝若是拒绝岂不遭天下人笑话? 这如意算盘打得真准。 只见皇帝大度笑道:“公主大度为巩两国友邦情谊,甘愿屈下身段,若朕拒绝倒显得不仁义了,允了!” “谢皇上恩典”姜婉儿行了大礼,回了座位。 在入座前转身回眸,目光刚好对上胡小夭错愕的眼神,妖娆一笑。 胡小夭浑身打了一个机灵 逸轩眼神飘向逸辰,只见他仍云淡风轻的品着手里的佳酿,对周遭的环境甚是无心。 逸轩摇了摇头,四弟果然神算,这桃花劫既是劫数怎可躲得掉。 这宴会便如此激荡人心,轰轰烈烈的过去了。 日子如细水长流般逝去。 今日天气格外晴朗。 胡小夭一大早便来到梨花林收集梨花。经过折磨式的训练,她收集梨花的速度提高了几倍,正提着满满一篮子的梨花瓣,满意的朝院子里走去。 当她带着悠闲自得的心情走进院子时,发现逸辰正坐在石桌子上品茶,对面还坐着一位少女。 少女背对着她,她看不见少女的脸,只觉得少女清雅的背影与这院子里的雅致格调十分和谐。 胡小夭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这和谐的画面,心里竟有些堵。就在她发呆时,一个磁性的声音将她唤醒。 “童儿可回来了”逸辰放下茶杯淡淡道。 接着又语:“替为师把陈年的梨花酿拿出来” 逸辰说话的同时,少女转过身来,带着几分诧异。 “郡主?童儿?” 胡小夭回过神来,定晴一看,原来是姜婉儿! 难怪那抹背影如此熟悉,原来是她! 逸辰说过这里是辰王府的后院,没有他的允许谁也进不了后院。这多月以来,她在后院里从未见过除了逸辰之外的第二个人,即便是姜婉儿得到了皇帝的恩准进出辰王府,按理说也是前厅接见,为何在后院接见? 难不成逸辰在姜婉儿的温柔香的攻势下妥协了?开始对姜婉儿有意了? 见胡小夭这会儿正在发呆,逸辰直接替姜婉儿解惑。 “她便是本王收的徒弟,公主在宴会上所见的郡主” 胡小夭被逸辰略带磁性的声音唤醒,收回思绪。 她径直走上前,看着姜婉儿满脸诧异略带羞涩的脸,想起刚才逸辰吩咐的差事,她竟心里生起一丝嘲讽。 于是乎,嘴角轻扬微微一笑道:“婉公主好福气,殿下将亲自酿的梨花酿都拿出来了,且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拿梨花酿” 说罢,她提步往逸辰的方向走去。 当经过逸辰身旁时,胡小夭突然停下脚步,对着逸辰莞尔一笑,轻轻说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原来殿下也不例外” 语毕,胡小夭头也不回地走了,懒得理会逸辰的心情,免得自己莫名其妙的生气。 逸辰听着胡小夭突然转性子的话语,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淡笑。姜婉儿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内心冉冉升起一抹嫉妒之意。 “何事让殿下如此开心,婉儿甚是好奇”看见逸辰嘴角边那抹笑意,姜婉儿打趣道。 逸辰收回脸上那抹浅,拿起茶杯闻了闻,淡淡道:“这茶香扑鼻,让人心情甚是舒畅” 逸辰未正面回答姜婉儿的话,而是以茶代物,另有所指。 姜婉儿是个明白人,既然逸辰不想道破,她也没必须继续追着不放。 她拿起茶杯闻了闻,道:“果真好茶,只是......” 姜婉儿话到一半停了下来,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惆怅静静地看着手里的茶,未语。 “公主有心事?”逸辰见状问道。 姜婉儿挤出一抹浅笑,虽是浅笑但却带着几分苦涩,道:“这茶让婉儿想起了儿时之事” 姜婉儿放下茶杯,轻轻叹了口气,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长叹道:“殿下可知婉儿为何会自小戴着面纱?” 姜婉儿眼神迷离视乎勾起了她的往事,继续叙述着过往。 “婉儿10岁那年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个白衣少年,那少年脸上是那么地悲伤,婉儿心里莫名的难过,便想上前去拥抱那悲伤的少年,但无论婉儿怎么努力却抓不住那少年”。 “在婉儿无措之时,那少年突然瞳孔发红,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地叫喊,一道红光闪出,少年消失了,婉儿从梦中惊醒,却发现眼里满是泪水,心像被掏空一般难受。婉儿以为那只是个奇怪的梦,过了便好,却没想到自己像着了魔般时时梦见那少年。” “母妃得知后,请了大巫师做法,替婉儿求得一面纱,并告知婉儿,容颜只待心仪之人。从那以后,婉儿竟像着了魔般升起了一个念头:对着天神起誓容颜只为夫君而留” 逸辰听着姜婉儿的自述眉头轻轻皱起,手中把玩着的杯子停在了半空,静静地看着她,一言未语。 姜婉儿收回思绪,抬眸发现逸辰正在看着自己,竟有些错愕。 逸辰对上姜婉儿错愕的眸子,收回目光,再次把玩手中的茶杯,淡淡道:“果真好茶” 第七十七章 童儿替为师满上 姜婉儿愣了半秒,她刚才贸然地说起自己的往事,逸辰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冒失。 于是,赔礼道:“殿下恕罪,婉儿失言了” 逸辰放下茶杯,道:“没想到这茶竟勾起了公主的往事” 姜婉儿苦笑道:“这茶让婉儿想起了当年自己第一次戴面纱时,母亲亲自为婉儿泡茶的情景,竟有些惆怅起来,让殿下见笑了” “婉公主可找到那梦中的少年?”逸辰突然问道。 姜婉儿对逸辰突然问起梦中少年的事感到意外,一脸错愕地看着逸辰。 逸辰见状,解释道:“本王也做过同样的梦,没想到竟和公主的梦境相似” 姜婉儿带着复杂的情绪看着逸辰,一时间无语,竟不知如何把话接下去。 这情节也发展得太快了吧? 让姜婉儿竟升起一丝错觉,让她觉得逸辰似乎对她起了兴趣,这突然升起的想法,让她觉得像做梦一样不真实,所以愣住了。 场面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就在这时 胡小夭拿着梨花酿出现在他们面前,打断了他们尴尬场面。 “酒来了”胡小夭将梨花酿放至石桌上,想转身离去。 却被逸辰止住了步伐。 “童儿,替为师满上” 胡小夭转过身来,看了看逸辰,再看了看姜婉儿,没想到姜婉儿也回笑道:“有劳郡主” 胡小夭瞬间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那笑容伪装得好假,她径自拿起酒为他们各自倒上一杯梨花酿,道:“请用” 姜婉儿拿起酒,尝了一口,赞道:“好酒!” 逸辰也拿起酒杯,一饮而进:“再倒” 胡小夭心中升起一股怒意,自己怎么就当了陪酒丫鬟了? 她轻咬着唇,眼看怒火就上来了,却被姜婉儿突然脱口而出的话给灭了火。 “殿下,这酒这般好,何不让郡主坐下来一起品?”姜婉儿说道。 “童儿不胜酒力”逸辰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胡小夭狠狠地逼自己收回那抹刚熄灭又燃起的怒意,硬是挤出一抹笑容来,那伪装的表情甚是可爱。 她笑道:“还是师父懂徒儿,徒儿确实不胜酒力,多谢婉公主的美意” 说罢,直接将两空酒杯倒满酒,逸辰拿起酒杯再次一饮而进。 接下来胡小夭像突然对倒酒有了兴趣般,只要他们喝完一杯她便快速地替他们倒满一杯。几杯酒下肚子后,逸辰似乎吃饱喝足了一般再也不动那酒杯。 胡小夭心里狠狠地抽了把:让你得意,喝死你! “这梨花酿制的酒甚是好喝”姜婉儿赞道。 “公主若是喜欢,本王这里还有几罐,改日让下人送至府上” “多谢四殿下”姜婉儿满脸笑意,接着道:“听闻这梨花功效甚广,还可做多种美食,不知殿下可否割爱,给婉儿一些梨花瓣,婉儿想拿去做糕点” “无妨”逸辰说道:“让童儿给你拿便是” 说罢吩咐胡小夭将她刚才采的梨花瓣拿出来送给姜婉儿。胡小夭这会儿可真生气了,凭什么将自己的劳动成果拱手让人,她直接拒绝。 “恐怕让婉公主失望了,我在去拿酒之际,已经将那梨花瓣拿去做药引了” 听完胡小夭的话,姜婉儿的脸色僵了僵,逸辰则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淡定。 “也罢,下次本王再取一些,让下人将梨花瓣送至你府上”逸辰说道。 “多谢殿下,殿下如此照拂,婉儿受宠若惊”姜婉儿意外地高兴,满脸笑容,心里像吃了蜜枣般甜。 胡小夭不知为何,他们这一唱一和让她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一分钟也不想呆在他们旁边,仿佛自己成了一个特亮的电灯泡。 于是寻机会开溜了。 时间一晃便到了下午,姜婉儿走了,院子终于恢复了平静。 胡小夭正独自一人在院子里捣药,今早的事让她心里积压的怨气久久未平,她一边捣药一边不悦地自言自语:“秀恩爱死得快!秀恩爱死得快!秀恩爱死得快!” 胡小夭手里捣药的动作随着语句的重复变得更加地猛烈。她念叨着,突然觉得无趣,随即将捣药的动作放慢,学着逸辰的语气,自娱自乐道:“童儿,替为师满上、童儿不胜酒力。切!” 然而,逸辰却不知何时,竟出现在胡小夭的身后,看着胡小夭捣药的动作,听着胡小夭嘴里念叨地话,嘴角突然泛起了笑意,缓缓道。 “小童儿似乎对为师不满?”逸辰突然地问话,让胡小夭狠狠打了个激灵,仿佛那刚发完的字音‘切’像活生生截去了一半似的。 胡小夭吓了一跳,丢下手里的捣药棒,缓缓抬头对上逸辰那似笑非笑的眼眸。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每次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愣是让她吓出一身冷汗。 逸辰见胡小夭未作反应,于是加深了语气提示:“嗯?” “师——师父,您什么时候来的?”胡小夭满脸尴尬和小心肝要爆炸的样子。 “刚到”逸辰挑了挑眉。 “秀恩——”胡小夭故意拉长音试探,等着逸辰的反应——千万不要听到‘秀恩爱死得快’这句话啊!胡小夭欲哭无泪。 “嗯?”逸辰未接胡小夭的话。 胡小夭深深吸了口气,还好,躲过了一劫,要是真被他听到了,估计真的是死得快,不是别人死得快,而是她死得快啊。 胡小夭露出一抹劫后余生的笑容,刚想说话,却听到了逸辰的回话,她瞬间瘪了。 “秀恩爱死得快?童儿替为师解释解释”逸辰似笑非笑,还装一脸好奇。 “啊!”胡小夭内心挣扎啊! “秀恩——”胡小夭吞了吞口水,继续道:“秀恩爱是徒儿儿时的一个玩伴,对,一个玩伴,一个玩伴” 胡小夭重复强调着,嘴角抽了抽想继续编。 逸辰接着问道:“死得快?” 胡小夭嘴角再次抽了抽,感觉谎言马上便会不攻自破,嘴角扯了扯:“死得快,死得快是徒儿儿时玩的一种游戏” 这会儿轮到逸辰嘴角抽了抽,扯出一个字:“哦!?” 胡小夭皮笑肉不笑地陪着逸辰演戏,咧咧嘴:“呵呵.....” 逸辰扑哧一笑,道:“秀恩爱死得快,秀恩爱是童儿儿时的玩伴?死得快是童儿儿时玩的一种游戏?” 逸辰也不打破胡小夭的谎言,只觉得光是重复胡小夭刚才的话便能让他笑到不行。 胡小夭瞬间满头黑线,还需要揭穿谎言吗? 这就是最好的打击! 胡小夭你刚才是脑袋抽风了吗? 这么明显的谎话也说得出来,还说得那么。 真想踹自己一脚! 第七十八章 小童儿似乎对为师不满 胡小夭此时真想挖个洞钻进去。 突然 逸辰停止了笑意,一脸认真地看着胡小夭,那表情似乎在质问,却更像在寻找答案,重复着胡小夭刚才的话,脱口而出。 “童儿,替为师满上?童儿不胜酒力?切!?” 胡小夭顿时欲哭无泪,真想跳到海里冷静冷静。 胡小夭越是憋屈,逸辰越是来劲,他收回脸上那抹浅笑,换成一脸严肃的表情 “小童儿似乎对为师不满?嗯?” 看着逸辰那一脸严肃的表情,胡小夭愣是打了个冷颤,什么情况?这忽冷忽热的气氛让她有些惊慌与错愕。 “嗯?”逸辰加深了语气,似乎火山要爆发了。 胡小夭心中纳闷:啊!揪心啊,怎么扯来扯去又扯回起初时的话题,敢情刚才的话都是在为这后面这句话‘对为师不满’作铺垫啊! 什么对为师不满?却! 对你意见大着呢! 你这么一问几个意思啊! 到底是让老娘说真话还是假话? 唉!老娘总不能一脸不悦地跟你抱怨说姜婉儿来这里占尽了老娘的便宜,而身为师父的你不帮忙也就算了,却在一旁煽风点火,现在让我告诉你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满,像个怨妇一样抱怨给你听是吧? 想到此,胡小夭嘴觉抽了抽,决定速站速决。 于是乎,她硬是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还真是苍天不负有心人,终归让她找着理由了。 她皱着眉头,一脸不高兴地瞥了瞥逸辰。 “徒儿确实对师父不满!师父之前说过进了阴山后,定会想办法找我,护我周全,如今想来,要不是徒儿命大,怕是早已命丧阴山,又怎有缘与师父结为师徒” 逸辰轻轻勾了勾唇,一脸认真道:“小童儿进了阴山后可有第一时间按为师的方法使用木簪?” 胡小夭本想一口回答‘当然’,结果活生生被逸辰极富洞察力的神眼给秒了,于是目光闪躲,逃离逸辰的视线。 逸辰见状,唇角的弧度加深了,道:“可有一直将为师给你的木簪带在身边?” 胡小夭同样想一口回答‘当然’,结果很狗血的摸了摸自己的头,恍若发现那支木簪在刺死树妖之后就不见了。好吧,她承认木簪不见了他找不到她,她能理解了。 于是只能尴尬地看着逸辰笑而不语。 逸辰唇角的弧度突然消失了,若无其事地补了一句。 “看来,小童儿根本就不想为师前来救援,却恶人先告状,不知小童儿安的是什么心” 胡小夭瞬间石化........ 逸辰挑了挑眉,清冷的声音传出:“晚膳前抄一百遍忏悔语录,没抄完加倍” 说罢转身离去,只剩下胡小夭在原地咬牙切齿。 日子就这般细水长流的过了半个月余。 这半个月以来,姜碗儿隔三差五的跑来辰王府坐,像极了在她面前炫耀,让胡小夭平静的心起了波澜,也许她从未意识到自己内心的情感天平已经失衡了。 今日一早胡小夭便收到家中来信,要求其回家探望生病的姨娘,逸辰得知,随同胡小夭一起回梦府。 梦之毅见四皇子登门拜访携家人一同出来迎接,如今胡小夭的身份与往日大有不同,既是郡主又是四殿下的徒弟,这荣耀已经盖过了她原来在世人眼中的诟病,所以,此时胡小夭回来而且还来了四殿下亲自上门,梦之毅当然欢喜雀跃。 “四殿下今日亲自登门,实乃我梦府之幸”梦之毅高兴道。 “殿下里面请”苏姨娘附和 他们回了厅,入座,梦之毅吩咐上茶。 胡小夭看着今日的苏姨娘有些奇怪,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如今突然被召回梦府,胡小夭隐约觉得将会有事发生。 “姨娘可是病了?脸色如此苍白?”胡小夭试探道。 苏姨娘咳了咳,语气有些弱,道:“偶感风寒,无大碍,多日不见语儿,怪是想念,语儿就留下来多陪陪姨娘吧” 胡小夭心里明白着,苏姨娘肯定不是真心的,于是机智地回复道:“芊语也甚是怀念府里的日子,只是近日殿下给芊语安排的功课较多,怕是无法留下来照顾姨娘了” 胡小夭心想着用四皇子来做借口,他们断然不敢拒绝,于是完全忽略了身旁的四皇子,直接脱口而出。 逸辰嘴角勾了勾,表示默许,他怎能看不懂胡小夭那一点小心思。 “这?”苏姨娘一脸留不住胡小夭心里甚是难过的表情。 “语儿姐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四殿下可不能霸占着语儿姐不放”梦飞凡脱口而出。 梦飞凡单纯的一句话引得在场的人都笑了。 “凡儿休得无理,怎可与殿下这般说话”梦之毅一脸严肃道。 “无妨,凡儿亦是真性情,本王喜欢”逸辰道。 “爹,就您老人家拘谨,人家四殿下可不像您那般老古董不通人情”梦飞凡笑道。 “这,这,殿下您瞧,都是老夫教子无方,宠怀了凡飞,凡儿你倒是来劲了啊,看等会我怎么收拾你”梦之毅道。 “爹爹,四殿下都说喜欢凡儿的真性情,您又何必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胡小夭笑道。 逸辰淡淡一笑,道:“本王今日前来,自是以师父的身份而来,这里并没有四皇子,只有徒儿的师父,梦相不必拘于礼节” 逸辰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讶不已,梦芊语如今在四皇子的眼里地位可不是一般的高,竟能让寡淡世俗的四皇子放下身份说话,众人皆对胡小夭刮目相看。 他们进行简单的聊家常后,胡小夭便找借口回了自己的小院,而逸辰则与梦相品茶论阔。 胡小夭回到自己的绿沁园,让丫鬟沏了茶,屏退左右,自个儿悠闲的坐着喝茶。终于没有人打搅自己了,感觉心情一下子轻松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长得十分清秀机灵的丫鬟突然冲上前来,一脸兴奋的模样,好像看见胡小夭就像看见宝一样。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玉儿等得你好苦”玉儿兴奋地冲向前胡小夭,激动道。 胡小夭被玉儿的举动给吓着了,差点把手里的茶杯给摔了,略带疑惑道:“玉儿?” “小姐去辰王府才多久呀,就把玉儿给忘了”玉儿一脸不高兴的模样,不悦道:“小姐派玉儿去办的事情,玉儿办妥了,如今好不容易回来,小姐却装作一脸不认识玉儿的样子,玉儿好伤心” 胡小夭心里咯噔了一下,之前的梦芊语派玉儿去做什么呢?胡小夭打算探一探口风,说道:“那玉儿可有好消息告诉我?” 玉儿眼睛亮了亮,扫了一下周围,顺带把门关上,认真道:“小姐,玉儿此次前去永州确实有所收获,原来秋月果真与苏姨娘有关系” 胡小夭听到玉儿的话,手里的茶杯微微顿了顿。 第七十九章 下药 “秋月是苏姨娘的侄女,这事老爷都不知道,秋月姐定是苏姨娘安插在小姐身边的眼线。玉儿在回来的路上听说小姐出事了,小姐这一个月以来发生的事都能把玉儿吓死好几回呢” 胡小夭静静地听着,心里盘算着。 “小姐在栈出事后,玉儿有调查过苏姨娘身边的人,得知是苏姨娘身边丫鬟碧叶走漏了消息,否则大皇子怎么会恰巧经过福满楼” “竟有此事?!”胡小夭脸色静得出奇。 “小姐说得没错,近来苏姨娘举动确实有异常,还好小姐聪明让玉儿去调查,如今玉儿将苏姨娘安插在小姐身边的奸细摸了个底,如今敌在明,我们便可做好万全之策” 胡小夭听着玉儿缓缓道来的话,嘴角勾了勾,脸色并无太明显的变化,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转移了话题,道:“玉儿跟在我身边有多久了?” 玉儿眨巴巴眼,道:“小姐?” “嗯?”胡小夭若无其事,继续用追问的目光说道。 “小姐,玉儿自小起就跟在小姐身边,对小姐可是忠心耿耿,小姐这般问话,可是玉儿做错了什么事?”玉儿咬咬牙带着几分倔强说道。 “玉儿可知要不是本郡主命大,怕是再也踏不进梦府半步”胡小夭未道破原由,只是淡淡说道。 “小姐,玉儿保护不周,让小姐受罪了!”玉儿内疚道。 “玉儿可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忌惮什么?”胡小夭勾唇道。 “小姐?”玉儿对胡小夭突然间的问话有些不解。 “如果连主人的性格喜好,为人处事都摸不清,谈何看透对手,谈何战斗?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胡小夭道。 “小姐,玉儿惶恐” “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好好替本郡主从头到尾分析一遍,追根溯源,透析一遍”胡小夭突然冷静道,冰冷的语气让玉儿瞬间觉得自己的主子像变了个人一样魄力十足,让她心生敬意。 胡小夭就这样一步一步设陷,一步一步地向玉儿套取更多她所不了解的信息,以便快速掌握梦府的现状。 从玉儿口中得知:原主梦芊语八岁时,她的母亲逝世的那年发生了好几件事,先是得罪了大皇子,因此被困在柴房里三天三夜不能出来,之后经常被下人欺负。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姨娘转了性子对梦芊语非常好,像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特意请了夫子教她琴棋书画,势必将她被培养为才女,但却让人捉摸不透,唯独冷落了梦芊舞。 世人都认为是姨娘愧对梦芊语的娘亲,所以对梦芊语有所改观。 后来梦芊语长大后,逐渐用才华吸引门,想必是想逃出苏姨娘的掌控,这才引起苏姨娘的杀心,福满楼一事,便是苏姨娘借刀杀人计谋,可惜落空了。 胡小夭不费吹灰之力便从玉儿口中套出许多有信息,对梦府的事情有了更深的见解。她猜到接下来肯定会不太平,只是没想到后面的事情竟如此的戏剧化。 胡小夭本以为吃过晚宴便可随逸辰回府,却是没想到最终在梦飞凡的嘴皮软磨下妥协了,答应在梦府多住几天,而逸辰则先行回府。 今日清晨胡小夭做了一件大善事。 在路过倚翠阁时恰好碰见府里的管事在教训一个丫鬟,管事拿着鞭子鞭打在地上求饶的小丫鬟,她自是看不过去,出面救了那个丫鬟,可这丫鬟偏是往日里伺候苏姨娘的丫鬟。也不知这丫鬟犯了什么错,差点被打死。 这丫鬟为了报恩,说要终身伺候她,她好心向苏姨娘要了人,收留了丫鬟,又赐给丫鬟一个价格不斐的花簪,这时玉儿却不高兴了。 “小姐,今日之举玉儿实在不明白,您明知道那个丫鬟是苏姨娘身边的人,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却为何给自己添事?况且她是苏姨娘身边的人,难免不会是苏姨娘给您下的套,身边放一颗眼线,玉儿自是不明白”玉儿皱眉道。 胡小夭放下手中的书籍,脸上展现一抹浅浅的笑容,道:“玉儿想多了,此举我自有自己的打算,况且救那丫鬟一命,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此有何不好” “玉儿自是说不过小姐,小姐都没瞧见,您赐簪子给那丫鬟竹雪时,她那惊喜虚荣的眼神,瞧着不像会心甘伺候小姐一辈子的人” “也许这种蝇头小利就被收买的人用起来才好用,总比那些嘴上君子,背地里使心眼的伪君子好”胡小夭看着玉儿满脸不悦的表情,浅笑道。 玉儿虽不明自家小姐的用意,但小姐做事自有她的道理,自己往后多留点心便作罢了。 这两日雪竹那丫鬟伺候胡小夭也是尽心,没什么异样,但今日做事总是出错。也不知是心虚还是何事竟一个不小心打翻了胡小夭的雪莲羹。 “雪竹!你好大的胆子!如此毛燥!打翻了小姐的羹汤!此般鲁莽与平日里判若两人,有何事刻意隐瞒?若不如实招来,下去领五十板子!”玉儿怒道。 “玉姐姐饶命,奴婢知错,不敢有隐瞒,奴婢......”雪竹话到一半,竟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胡小夭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脸色从未如此冰冷,道:“雪竹,我待你如何,你应知,若是心不在绿沁园,本郡主且不会留人” “小姐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不敢有隐瞒”雪竹提了提胆,叩了个响头。 从衣兜里拿出一包药粉呈给胡小夭,惶恐道:“奴婢对不起小姐,这是夫人给奴婢的慢性毒药,药剂量少则慢性中毒,药剂量大则立即身亡。夫人要挟奴婢长期给小姐下药,拖坏小姐的身子。这药出自西域国,鲜有人知,小姐长期服用便会中毒,届时夫人便可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小姐” “你可是在羹汤里下了药?”胡小夭道。 “小姐饶命,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才做了错事,还请小姐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若出了府断不能活,请小姐恕罪”雪竹哀求道。 “谋害主人罪无可恕!你何来的颜面让小姐饶你一命!”玉儿怒道。 胡小夭出手示意玉儿莫冲动,脸上露出一抹算计而冰冷的笑意,转身对雪竹道:“念在你能悬崖勒马,及时打翻羹汤,说出实情的诚心上,便饶你一命,但若是想继续活命,便要看你的觉悟,此事,我若不配合,苏姨娘自会知道你行事失败,断不会留你活口,你若是将功补过,好好替我办事,我自会保你一命” “谢小姐不杀之恩!”雪竹跪谢道,将事情一一交待清楚:“小姐,此药剂份量可服三日,若是雪竹此行成功,此药夫人会每隔三日便给奴婢一剂药,往后的份量逐渐增加,不出一个月小姐便会出事,不知小姐有何对策” 胡小夭扶起地上跪着的雪竹,交待道:“你如往日般回去给苏姨娘回复说我已服下毒药,明日我自会宣称生病不去给父亲请安,接下来的事我自有安排” “是,奴婢遵命!” “我累了,你下去罢”胡小夭吩咐道。 “奴婢告退” 第八十章 生病 雪竹走后,玉儿满脸不悦,道:“小姐,雪竹此人是否可信?怎如此便放过她,玉儿自是不信她会有这个胆子背叛苏姨娘” “是否可信那便要看她往后的行动,急不来,是狐狸尾巴迟早会露出来”胡小夭解释道。 “玉儿还是不明白,为何不凭此药去揭发苏姨娘,小姐乃四殿下的入室弟子,相信老爷自有定夺” “玉儿糊涂,苏姨娘平日在府里对我做足了戏,众人都认为苏姨娘把我看得比亲生女儿还重要,怎会毒害于我?况且仅凭一个奴婢的说词,父亲怎会信,断然会把矛头指向雪竹,届时我亦会落得个诬陷姨母的不孝之名” “小姐深谋远虑,玉儿自愧不如!”玉儿瞬即收捡了脾气,心悦道。 胡小夭将手里的药剂递给玉儿,道:“去查一下此药的来历” 玉儿接过药剂,领命后离去。 胡小夭看着玉儿离去的身影摇了摇头,以玉儿的心性不该如此浮躁,定是太过关心梦芊语所致。 次日,胡小夭如昨日所述,称病未去请安,也因此将回辰王府的行程推辞了半个月。 闻此,苏姨娘特请了大夫来探望,大夫检查不出具体原因,也只是开了剂补身子的药,道与众人说是胡小夭休息不好,阴虚火忘,邪毒入侵,开副补身体的药剂服用调理身体便好。 “姨娘有心了,语儿可是在殿下那里学了不少医理,这不是什么大病,休息几日便好,怎如此劳师动众,特意为语儿请了大夫”胡小夭动身起床,向苏氏道谢。 “语儿说哪里话,你可是为娘的心头肉,都瘦成这样了,定是下人照顾不周所致,为娘定替你好好管教管教这些不长眼的下人!”苏氏故作势道。 “姨娘”胡小夭故作撒娇状,道:“是语儿没有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与下人无关,姨娘就别为难下人了,语儿可不想落得个虐待下人的恶主名声” “好好好,为娘听你的,不罚下人,你可答应为娘不许再折腾自个的身子了,若是如此,为娘定会问下人的罪”苏氏拍拍胡小夭的手,满脸关心的模样说道。 “语儿听姨娘的便是”胡小夭撒娇道。 “姨娘,语儿如今身体不适,竟俞加念起您熬的雪莲羹,在语儿没回辰王府之前,姨娘可否每日里命人给语儿熬羹喝,语儿嘴馋” 只见苏氏听了胡小夭的话,表情有些僵硬的笑了笑,心里想着怎么回绝,却被胡小夭抢了话。 “语儿在辰王府的日子,日日念着您熬的雪莲羹呢,这要是回了辰王府便不知何时有机会喝您熬的雪莲羹了,姨娘您不会拒绝语儿的请求吧”胡小夭撒娇道。 苏氏这会是真没法拒绝了,胡小夭的话都掐住了要点,为了保持在众人面前的形象,不得不答应此时,她想着先答应下来,日后再想法子推了便是,于是便欣然答应了。 两人在众人面前演足了戏,却又都心知肚明,各怀鬼胎。 苏氏见胡小夭也无大碍得托辞回了自个的院子。 胡小夭见瘟神走了,还借病顺利的给苏氏下了套,心情特别愉悦。 这些日子,胡小夭都借以调养身体未出绿沁园,倒是为了排解乏闷,命下人将院子里开得正盛的鲜花采摘下来,用以捣碎做成染料来染指甲,顿时院子里好不热闹。 胡小夭还变着戏法让下人门挑选最好的珍珠粉和鲜花捣碎搅和,再晾晒研磨,做成粉末状,装以盒子待用,冠以美名“美容面玉脂膏”。 一眨眼便过了十日,胡小夭皆称病未出院子,这事情传开了,宫里作了表示,派了人前来送补品。 逸轩、倩贵妃皆来问候,逸辰则提了行程而来。 府里知宫里今日来人,特意张罗了宴席。 胡小夭声称自己在绿沁园闷久了,竟憋出一身病来,特提议在庭院里举办宴席,欣赏春日里的景色,舒缓心情,梦之毅欣然答应。 午后阳光正暖,春意盎然,梦府内为举此春日宴已然热闹开来。 今日胡小夭选了一件素雅的衣裙上身,一席白色纱裙及地,乌黑的秀发中一银簪简单而素雅的银簪点缀其中,加之她今日特地给自己化了一个憔悴的妆容,素雅的打扮显得她的脸色看上去尤显苍白。 此时苏姨娘和几个丫鬟正向她走来,一幅贤妻良母关心的模样。 “语儿身体可好些了?” “多亏了姨娘每日给语儿送的雪莲羹,语儿现在身体已好的差不多了”胡小夭浅浅一笑,答到。 “语儿这嘴越发甜腻了,想必这些日在绿沁园定是过得甚欢”苏姨娘握起胡小夭的手轻拍,脸上挂着笑容,在众人眼里那是慈母爱。但在胡小夭眼里那笑容包含了算计与狡诈,越看越让她恶心。 “语儿这手指真好看,这用十几种鲜花调制而成的特殊染汁做的蔻丹果然漂亮”苏氏突然有意的握着胡小夭的手说道。 胡小夭有些抵触的脱离了苏氏的手,轻笑道:“姨娘若是喜欢,语儿闺房里还留了一些,这就吩咐下人给姨娘送去” “语儿有心了,这姑娘家的红妆,为娘这把年纪了便不凑热闹了”苏氏笑道。 两人在外人面前聊得正欢,此时梦飞凡到场,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娘,语儿姐,你们在聊什么趣事,如此欢乐”梦飞凡开怀道。 “凡儿来了,这段日子去永城办事怎清瘦了许多”苏氏关心道。 “娘,凡儿没事,您别瞎操心了”梦飞凡答道,看着胡小夭脸色与往常相比苍白了许多,看着这身子骨好似风吹便会倒下般脆弱,不禁脸色拉了下来,道。 “语儿姐,听闻你都病了好些日子了,若不是凡儿在外办事,恨不得日日前来照看语儿姐” 外人看来,梦飞凡就是没长大的小孩子,说话总是孩子气,惹得众人一阵笑意。 “凡儿可是有心了,语儿姐这不是好好的么,瞧你这脾性,活拖拖像个娃儿似的”胡小夭笑道。 这话一说开,众人又是一片欢笑。 此处笑意正浓,庭院外宴会已准备就绪。 晚晏开始,众人入席,下人纷纷将饭菜端上餐桌。 “贵妃娘娘凤体尊贵,今日亲驾敝府探望小女,微臣深感荣幸”梦之毅举起酒杯恭敬道。 “梦相不必挂怀,令千金贵为郡主,亦是逸辰的徒弟,听闻生病多日未能出闺门,于情于理,本宫理应来看望,若不是辰儿是我毓梳国神医,本宫定会让宫里最好的太医给郡主医治,既是辰儿在此,本宫便放心了”倩贵妃娱乐道。 “倩娘娘又拿儿臣打趣了”逸辰打趣道。 “两位殿下,小女生性顽劣给殿下添了不少麻烦,还望殿下海涵”梦之毅举起酒杯道。 “梦相言重,本王向来与令媛少有来往,倒称不上添麻烦”逸轩道。 “确实是添了不少麻烦,竟连自己的身体都照看不好,这医理是白学了”逸辰向胡小夭示警道。 第八十一章 百合雪梨羹 胡小夭面对逸辰的突然挑衅倒也淡然,应对道:“师父教训的是,徒儿知错,自罚 一杯,还请师父日后多多提点” “这女儿家平日是娇气了些,照顾不好身子也是情理,辰儿可不许欺负郡主”倩贵妃打趣道。 “语儿,娘娘替你说话,如此关怀,还不快谢过娘”苏氏有意提醒道。 “语儿谢娘娘关心”胡小夭举起酒杯谢恩。 “郡主不必掬礼,如今看你身体确实清瘦了不少,还得多补补身子”倩贵妃道。 “娘娘挂怀了,自打语儿生病以来,姨娘天天给语儿送雪莲羹,别看语儿清瘦,语儿身体好着,无碍”胡小夭笑道:“语儿喝惯了姨娘熬的雪莲羹,若是离了梦府定会天天念着” 众人一片欢笑。 现场的气氛活跃了许多,众人都没有开始时的拘谨了,有种平常家宴的气氛。 宴席开始了,胡小夭吃了一口便皱起了眉头停止了动筷。 “语儿姐怎下了一口饭,便一脸愁眉久久未动筷?可是不口胃口?”梦飞凡道。 “恐是近日病着,药喝多了,口总觉着发苦”胡小夭苦笑道。 随即又吩咐:“让香儿取些冰糖过来吧,无碍,含颗糖便可” “快去取”梦飞凡吩咐道。 香儿取了冰糖过来,胡小夭含了一颗后,胃口好了些,便动起筷子来。 这时—— 丫鬟恰好端上做好的百合雪梨羹,放在胡小夭餐桌前道:“小姐,这是夫人吩咐熬的雪莲羹” 语罗,梦飞凡便忍不住打趣道。 “娘亲偏心啊,只给语儿姐熬雪莲羹” 梦飞凡话一出,这家宴的气氛更浓了。一旁从开始到现在未曾说过一句话的梦芊舞也终于开口说话了,这话一出,这家宴味更浓了。 “娘亲向来都是对长姐好,凡儿再怎么闹腾也取代不了长姐在娘亲心中的位置”一直静坐不语的梦芊舞,终于开口说话了。 这话让场面有点尴尬,苏氏倒是机灵,及时圆场。 “舞儿这是醋了不成?”苏氏笑道:“贵妃娘娘和殿下都在此,这般孩子气,可闹笑话了,你们若是喜欢这雪莲羹,为娘让下人们再做便是,语儿身体不适,你们得多体谅语儿” “语儿念叨着口发苦,喝些甜的雪莲羹倒是解苦” 随即,向贵妃和两位殿下赔礼道。 “我这些孩儿平日是惯坏了,一个比一个皮,还请娘娘和殿下莫要见笑” “夫人气,这孩子门互相斗斗嘴闹着玩,倒显得热闹,本宫甚是喜欢”倩贵妃道。 突琴声起 歌技们纷纷进场,歌技起舞。 这精彩的表演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映衬着这盎然的春色,众人脸上展现出愉悦的容颜。 胡小夭倒是无心欣赏歌技的表演,揭开装着雪莲羹的碗盖,夹了颗冰糖进去,用勺羹来回轻轻搅拌,直至冰糖溶化,才漫不经心的端起雪莲羹,准备往嘴里送。 这时—— 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猫叫声 紧接着 跳出一只野猫 野猫像发了疯的似的直扑向胡小夭手里的羹汤。 “啊——” 呯的一声,雪莲羹被野猫扑翻于地面 众人被这突发事件吓坏了,场面变得混乱。 梦之毅怒道:“哪里来的野猫!来人,将野猫赶出去!” 可梦之毅的话还没完,那只在地上舔食着雪莲羹的野猫,突然死亡。 不知谁尖叫了一声,猫死了! 听到“死”字,场面更乱了。 梦之毅即刻散去歌技,场面变得清静了许多。众人的焦点开始转移到那只野猫身上。 “这野猫怎死得如此蹊跷?!”胡小夭第一个反应道:“雪莲羹有毒?!”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全一脸惊讶的表情。 苏氏则是第二个反应过来的人,吩咐道:“老爷,喧仵作查一下这野猫死因” “快去请仵作”梦之毅急忙吩咐道。 梦之毅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贵人在此,若是真凶乃家贼所为,此时若是传出定会毁了梦府的名声。 梦之毅急忙救场 “贵妃娘娘、辰王、轩王,为臣有罪,未能处理好家事,眼前这事惊扰了凤安,还请娘娘、殿下回避,莫污了您的眼睛,为臣定会处理好家事,查出真凶!” “梦相似乎意会错了,毒害郡主怎是梦相的家事如此简单?”逸轩提了兴致道。 “本王的徒儿也敢毒害,本王是越来越好奇梦相口中所述的家事了”逸辰亦来了兴致。 “既然两位殿下都已明意,梦相当务之急还是先查出真凶再定夺为好”倩贵妃亦坐不住了,她也好奇谁如此大胆,竟然敢在他们面前行凶。 梦之毅见主意算盘落空了,也不好回绝,此时仵作倒是来得及时。 仵作熟练的对野猫的尸体进行了详细的检查,并取野猫嘴里的残留物质以及体内的血液等进行测毒,经一番询问后,回话道。 “回梦相,野猫之死乃误食了这羹汤中毒所致,此毒罕见,做仵作多年,今日还是第二次遇到,此毒乃西域奇毒——琼花毒,所谓奇毒乃是因为它若是误食了少量则不会致命,但长期服用则会慢性中毒,若量大则立即毒发身亡,且无药可治”仵作回答道。 众人被仵作的话震惊到了,“西域奇毒”?西域离此远隔千里之外,况且少有经商往来,一般人不可能会有此毒。 梦之毅无比震怒道:“来人!将送羹汤的丫鬟押上来!” 一旁边的苏姨娘脸色沉了沉,她目光扫过一旁的丫鬟梅兰,梅兰好似有所会意般安静地看着戏剧的演变。 “老爷,丫鬟已带到”将丫鬟押了上来。 丫鬟被押了上来,跪在地上,满脸惊恐,好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见地上已死的野猫,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一个劲的在发抖。 “贱婢,是何人指使你毒害大小姐?!若不从实招来,立即处死!”梦之毅怒道。 “老爷冤枉啊!”丫鬟哭着求饶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只是听从夫人的吩咐,每日午膳给大小姐送雪莲羹,且这羹汤——羹汤是——是——” 丫鬟颤抖着似乎查觉到说错了话,口吃道。 梦之毅见丫鬟吞吞吐吐,大怒道:“羹汤是什么!还敢隐瞒!” “羹汤是——是——是——是夫人亲自熬的,奴婢只是负责置办食材和看火以及送羹,其他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冤枉啊,还请老爷明鉴啊” 丫鬟被吓坏了,自知如此出言会顶撞的夫人,但是心里的还是盼着能解冤。 此话一出,众人皆将目光投向苏氏,苏氏怒道:“你的意思是本夫人指使你毒害大小姐?!好大的胆子!” “夫人饶命,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冤枉——”绿鸢一直跪地求饶。 “事到如今还不招,来人用刑”梦之毅怒道。 这梦相从未如此震怒,众人皆惊,不敢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