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点灵灵》 第一章 鬼话 外来户胡长青送葬老父亲，引起了整个村庄的诟病。胡长青虽然为外来户，来了悬崖村也十来年了，为人憨厚大方，深得村庄里的人们喜爱。村里现在的年壮劳力都外出务工了，像他这样留守在家的不多，谁家有点什么事情，他总是嘿嘿傻笑着去帮忙做好。这不，他老爷子一归西，村里的几个中老年人便每日里过来操持，主动请人看了风水，在向阳的山坡上挖好一处坟地，就等吉时到了，老爷子便在这永远的安家落户了。 谁成想，村里人都把老爷子放棺材里了，胡长青竟然要火化老爷子，而且不是去火葬场，是在山上自己火化。用当地老人的话来说，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如果死在市里面，老公家要求火化也是没得办法，明明可以土葬，非要自己火化，你跟你老子有仇是咋的？平时好说话的胡长青，今天竟然犟得跟头驴似的，谁说的话也听不进去，气得村里帮忙的人都扭头走了，回头撂下一句话：“你小子小心着点，放火被老公家看到，是要蹲号子的！” 胡长青一脸委屈，倒也不哭不闹，好像要火化的是别人的老子。寻了一堆干柴，跟老婆美平两人把棺材架在干柴垛上，便点着了火，山风吹着干柴，呼呼燃烧起来，胡长青自己拿根烟，蹲一边嘶嘶抽了起来。美平三十出头，在整个村里算是数一数二的美女，当时不知怎么就鬼迷心窍，非要嫁给这外来户。 美平性情也比较温柔，只是爱贪点小便宜，这也正常。这时，美平侧过脸来不解地问道：“长青，你这是抽哪个筋，非要把你爸这样烧得啥也没了才好？”“这是我们的祖规，世世代代如此，由不得我，要是不这样做，祖宗还不依哩！”胡长青对这美平可是好得很。 “平儿，今天是啥日子，我咋想不起来呢？”胡长青坐在餐桌旁，抬起疑惑的眼神问美平。 “不是啥日子就不许改善改善？自你爸走了都一个来月了，也该给你吃点好的，你是咱家的顶梁柱嘛！”美平一边翻动炒锅里的鸡蛋，一边甜甜地说道。 看着满桌的肉肉菜菜，旁边还放着一瓶刚买的汾酒，胡长青又露出他经典的憨笑，嘿嘿嘿，打开瓶，自酌自饮起来，平日里美平可是舍不得买汾酒，最多给他买瓶二锅头解解馋。 喝了三两酒，胡长青感觉天也飘了起来，巴眨着眼睛给美平说：“咱这命就是喝二锅头的命，这好酒才喝了三两多，倒晕头了！” “看把你美的，晕了去睡会儿吧！起来再吃面！”美平今天的心里装了颗太阳似的，看啥都觉得挺好，以前还觉得傻楞楞的胡长青也显得好有内涵。 “东西呢？”从卧室里传来胡长青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打断了餐桌边兀自还在微笑的美平。 “东西呢？——”胡长青不仅仅是叫了，沉下声都已经哭出来声来了。 美平这下子也慌了，赶忙进了卧室，扶着胡长青问道：“长青，什么东西，什么东西？你要找什么东西？” “那个东西！”胡长青指了指一个古玩架，上面琳琅满目摆放着一些瓶瓶钵钵。上面这些东西是他来这落户的时候就带过来的，古玩架是后来从市里面淘的，他说这些东西挺值钱，叮嘱美平擦拭的时候小心点。这么多年过去了，美平也不当回事，值钱的东西能在咱这普通人手里，多半是些地摊货，不过装饰起家来，在整个村里还是首屈一指的。 “你是说那个，那个最不值钱的东西？”美平瞪大眼睛问胡长青。 胡长青拼命点头，“对，对，就是那个东西，你藏哪儿去了？” “我把它给卖了，那天老爷子交给你的时候，我在门外听到，说这个最不值钱，我今天去市里便捎过去问问价，长青，你猜，我卖下多少钱？”美平把身体往胡长青跟前挪了挪，一双眼睛柔情中泛着兴奋。 “卖了？赶紧给我找回来！赶紧！”胡长青也顾不得酒劲还在，赶紧套衣穿鞋，推着身旁的美平，动作麻利点。 “长青，怎么回事吗？那么不起眼的小匣子，我都卖下两万块钱，我还担心人家找到咱退呢！”美平嘟起嘴唇，喃喃道。 “赶紧，咱现在赶紧过去，把钱拿上，多拿点，对了，我再抱一个瓷瓶，他要是不满意，咱多送他点钱和东西也成！”胡长青忙得不亦乐乎。 美平只好也穿上衣服，随他一起去市里。到了市里，已经晚上九点了，古玩店早已打烊了。胡长青便在附近开了个宾馆，两人住了进去。 两人还是第一次住宾馆，美平也无心体验宾馆跟家里有啥不同。一进门便问胡长青，“长青，刚刚你嫌路上人多，现在只有咱两个人了，你该告诉我了，那东西究竟是个啥，为什么你爸说这最不值钱，你却当作命根子似的？” 胡长青大叉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缓缓回道：“平儿，你说对了，那就是我的命根子！” “你倒是说呀，真是急死个人了，怎么个命根子法，它再值钱，咱就权当没那命花就行了，咱就小祥一个孩子，你说呢，长青！”美平实在没有想到他这爷俩对最不值钱的东西看得比命还重要。 “这就是命，没有想到五百多年竟然丧在我的手里？”胡长青眼眶里满是泪水，声音干巴巴的，好似嗓子着了火似的。 美平把娇躯爬至胡长青一侧，胳膊支着下巴，看着泪流满面的胡长青，她的心乱了，她也不明白这胡长青身上隐藏着什么秘密没有告诉自己。 “平儿，本来还没有到跟你讲的时候呢，现在看来，早讲晚讲也无甚区别。平儿，你已经是我的第三个老婆了！” “啊？什么？你——”美平从床上蹦了起来，这，这胡长青竟然这么胡来！ “平儿，你坐好，听我慢慢给你说，但是你不能跟任何人讲，你的父母和咱小祥都不能，你能做到吗？”胡长青扭转头，擦拭干净残泪，看美平狠狠点了点头，便接着慢慢说道：“其实我已经一百五十多岁了，——” “啊？——”美平又一声尖叫，这胡长青心眼太小了，丢个不值钱的小玩意，竟然吓傻了，赶紧去医院看看吧，“长青，等等，咱明天回去再讲吧”说罢便要起身出去找人打电话叫救护车。 这时宾馆房门有服务员过来敲门，“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助吗？”听着屋内又安静下来，便开锁进来，刚刚的两声尖叫可不是什么幸福的声音，要是在这宾馆出个人命，那可是摊上事了。 胡长青刚刚伸出胳膊一把把美平拉至怀中，轻抚着她的头发说道：“这不是鬼话，是实话。我们先祖在明朝永乐年间，从郑三保手里获得一件不起眼的异宝——”这时一看服务员进来，便住口不言，瞪着一双大眼，说道：“没事，没事！”服务员看两人依偎在一起，貌似非常亲热，衣服也没有脱，实在不明白一惊一乍干什么。便接口说道：“打扰你们了，如果没事的话，你们声音小一点吧，还有其他人呢！”便扭身出去，把房门也一并带上了。 “接着说吧！”美平这时倒像小时候听父亲讲故事的小女孩一般。 “刚刚说到那件宝贝，那件宝贝就是平儿你今天拿去卖的东西。当日郑三保送给我高祖父，一开始谁也没有当回事，可是我高祖父源洁公去世之后，传给我曾祖父，我曾祖父保管这件物什，只当是个传家宝罢了，直到三十多年之后，才发现其中一个天大的秘密。便是我曾祖父不显老，近五十岁的人了，在那个年代，竟然看上去不足三十，渐渐引起周围人的惊奇和议论。我曾祖父知道不能在故乡待了，便举家搬迁而去。他也心下奇怪，要说是这个东西的作用，为何我曾祖母已经老却？为此悄悄走医问道，也没有任何结果。我家祖传有些医术，又装神弄鬼练点气功，让周围领居以为养生有道，就这样，自我曾祖父起，我们便四处流浪，一个地方住不满三十年必须得走。到得我祖父手里，这件东西的功用基本明白，就是放在室内，男人便可以延年益寿，绝不生病，而且至死不会衰老。可惜对女人没有作用。” “你要说得是真话，对女人也有作用就更好了！”美平幽幽地打断胡长青的话，她心内当然还是一万个不相信，只是不知道他今日怎么换了个人似的，怎么中的邪。 “邻居也能沾光不少，你看看咱隔壁二狗子家，自从我过来以后，是不是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十来年也没有再老？只是这东西，也有个负作用，虽然身体是强健不老，可是生育却成了个问题，不到一百多岁，根本没有生育能力。而且生育子嗣极少，我爸和我都是独苗单传，只我曾祖父还多生育过一个女儿，不过早已逝去多年。”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为什么说那东西最不值钱？”美平就像瞪着一个外星人似的，十多年一起生活，最熟悉的陌生人！ “早告诉你，你会信吗？而且这事不能说呀，说了还不把我抓进科研机构里活活解剖了呀！代代相传最不值钱，是因为不能卖它，它是无价之宝，怎么能以钱来衡量呢？”胡长青摇摇头，不知道明天还能赎回这命根子吗？ “美平，还有一件事情，提早说给你吧，如果这件东西明天赎不回来，我——我最多只有三天的寿命了，那时我会呈现极老极老的老态，你一定不要让任何人看到，而且一定要火化！这就是老爷子必须火化的原因！”胡长青抬起头，看着美平一字一句说道。 美平脑袋一片混乱，无法正常思维，这些鬼话，能信吗？胡长青现在的状态是个正常人吗？ 两人一夜无眠，各自想着心事。太阳一起，便走出宾馆，可惜时间太早，胡长青便在路边早餐摊子上，跟美平吃了点油条老豆腐。 古玩店的门锁一开，两人便走了进去。美平转了两圈才找到昨日买她东西的那家店铺，老板倒还是昨日的老板，美平急急地问道：“老板，我昨天不是卖给咱一件东西吗？我不想卖了，把钱退还给你赎了回来吧！” 老板看着美平模样俊俏，也没有发火，只是笑着回道：“如果都照你这样做，我这店还能开吗？你说呢？” “老板，我知道，咱不提赎了，我们再加点钱买回去吧！那件东西在您这儿也不值多少钱，只是那是老爷子留下来的，我放在家里有个念想，您看我们再加多少钱呢？”胡长青一脸憨厚，递给老板一枝烟。 “哎，实在是没有这样的规矩！”老板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对活宝，不能卖拿过来现什么世。 “您看，老板，我把钱退给你，我再送你一个这，行吗？”胡长青说着把钱和一个瓷瓶摆在了柜台上。这时节店内没有人，隔壁的几个店主也聚过来看热闹。 店老板拿起瓷瓶，漫不经心看了看，越看越惊讶，这玩意，这玩意是真的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看热闹的店主们也进店围拢过去，“老九，看来你是发了！这是宋朝的东西吧？” 胡长青眼睛不眨盯着店老板，店老板嘿嘿干笑几声，“行，我就把东西退给你们！” 胡长青和美平长长地嘘了口气，东西总算赎回来了！ “啊？我这遭贼了！东西怎么不见了？”店老板蹲下身，正要翻出昨天美英卖给他的东西，却大声喊道。 胡长青的一颗心直直坠了下去。 其他店主也吵做一团，赶紧回去看看自家店内的东西少了没有。没有一会儿，保安过来，调出监控查看，没有任何疑点啊！再过一会儿，警察叔叔也过来了，也是先看一番监控，再在店里拍照查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你是不是记错了，自己放到其它地方了？”警察问道。 “警察同志，我已经翻了个底朝天了，真的是丢了，真的是丢了！”店老板倒不是心疼那两万块钱的东西，而是没有这两万块钱的东西，就换不过来价值连城的这个瓷瓶了。 “还丢什么东西没有？”警察做着笔录。 “我看看，我看看，没有，其它东西没丢！”店老板这时也回过神来，这贼只偷这一件小东西，是何道理呢？ “丢失的东西叫什么，有照片什么的吗？”警察再问。 “没有，我昨天才从她手里买的，是个这么大小的黑匣子，没有相片！” “匣子里面有东西吗？”警察再问。 “哦——我不知道。”店老板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昨日见这带点土气的美平拿着匣子四处问询，别人没有识出货来，他可是一眼看出这匣子至少都是唐朝以前的东西，不当机立断，就会后悔莫及，马上出了两万买了下来。正巧当时还有几个顾，倒是忘记打开看看里面是空是实。 这时一看旁边的胡长青和美平，说道：“这匣子是他们卖给我的，里面有什么东西，他们清楚！” “匣子里面是什么东西？”警察转过身来问胡长青。 “匣子里面——里面——是——”胡长青弯腰下去，状似痛苦，“是我的命根子！” 说罢之后，冷汗已经出来，赶紧拉着美平离开，美平回身不忘把瓷瓶和那两万块钱拿上。 “平儿，我不行了，没有想到这么快！赶紧打个车回家，要不，要不就麻烦了！”胡长青虚弱地说道，脸上已经出现细密的皱纹，一下子老了二三十岁。 美平搀扶着胡长青回到家里，胡长青已经看上去像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了，而且虚弱的走不动路。胡长青正想说话，却听隔壁二狗子大声叫唤：“长青回来了？帮我去搬一下粮食吧！”边说边向屋内走来。胡长青艰难地抬起胳膊，向美平指了指屋外，美平会意，立即转身出去， “二狗，长青还没有回来，去学校看小祥去了！等他回来了我让他过去！” 二狗挠挠后脑勺，我刚刚明明看见两人进了院落，怎么回事呢？长青不在，他也不好意思进屋，便起身离开。 “平儿，等小祥长大了，你可以告诉他慢慢找寻那件东西，那东西——咳咳——那东西是——咳咳”一口气没有上来，胡长青死了。 后来，美平还是遵照胡长青的遗言，在火化老爷子的地方一把火把他也化了，一个来月，父子便又团聚了。从此，这附近都在传说，美平勾引了其他男人，一起设计害死了胡长林，火化也是为了烧尸灭迹。 第二章 谢谢你的爱，可惜我是鬼 我这人情窦初开的时间挺早，可是因为人太没有特色了，长得没特色，德智体美劳都是半瓶儿晃当，毫无特色，扔到人群中，绝对不好往出找，这样子的人是不受女孩子青睐的，这不，直到大学毕业了还未正儿八经谈过恋爱，成为校园情场上的一个笑话。 “要找就找最好的谈，要谈就奔着结婚过日子谈，哪能像你们一群烂仔，跟个流氓一样，与动物也没有什么分别，身体感情随随便便！”这是我自卫的口头禅，但是冷暖我自知。 正当雄性荷尔蒙冲击着我四处物色可以进攻的对象之时，天公不负，竟然让我碰上了一位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美女，那气质、那容貌、那身材……即使曹子建再生，也只能瞠目结舌，绝对吟诵不出《洛神赋》。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自我见到这位超凡脱俗的美女之后，立即神魂失守，茶饭不思，每日每夜幻想着自己怎么成为她的王子。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平凡，自己的超级太平凡！ 大家都知道青蛙和癞蛤蟆的区别就是敢不敢想，敢不敢做，我自信人生二百年，必当超越癞蛤蟆，所以调动起浑身每一粒细胞，积极筹划如何才能接近这位美女。可是还没有来得及系统地学习泡妞宝典，便被赶鸭子上架付出了一个多亿的代价，终于能在今天下午跟她面对面好好聊聊了。我是富二代吗？非也，是官二代吗？非也，我只是一介刚刚毕业的穷学生，怎么来的一个亿，那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下文自有补述，不再这儿絮叨了。 哦，忘了介绍了，我计划追求的这位美女，是我入职公司的老板，霸道女总裁，请诸君放心，本人绝对不是奔着钱财去的，因为之前并不知道她有这么大的公司。至于名字，应该叫做林灵或灵灵，为什么？因为他爸姓林，我们都能听到别人唤她林灵，但是公司文件签名的时候，她却是签做灵灵，也不管她究竟是林灵，还是灵灵，只是不知道一会儿见面，我这一片痴心能否感动上苍显显灵了。 不说废话了，我要过去了。 “灵——灵总，您好！”他妈的，没经验就是不行，刚刚还在电梯楼道里深呼吸，内心演习了一百遍，一见面舌头就捋不直了。 “坐吧！”灵灵抬起水灵灵的妙目，看着我，示意我坐在她对面的茶桌旁。 “小胖子，你小子长大了，敢追女孩子了？”灵灵给我沏上一杯绿茶，饶有趣味地盯着我，这个语气，这个语气怎么这么熟悉，这简直是贾宝玉第一次见到林黛玉，是最陌生的熟人。 “灵——灵总，我现在每天都在锻炼，今年计划跑几次全马呢！”本人自小被人称为小胖子，归根结底这事儿是我妈造就的，一生下来八斤重，一个大胖小子，便小胖子小胖子叫，比宇文晋这大名大姓早多了，当然比名字使用的频率更高，传播效率更有效，直到多年以后的同学聚会，大家记不清很多同学的名字，一见我准能大声地叫出来：“小胖子，你小子现在不胖了！” 就说目前，我的体型虽然看不出一块一块圆鼓鼓的肌肉，也绝没有九九归一整出个大肚腩嘛，她为何叫我小胖子的小名？难道她已经调查过我了，哈哈哈哈，她要是调查我了，那就有戏啊！大家都比我有经验，清楚调查意味着什么。况且本人这清清白白的大好男子，绝对经得起调查。 “小胖子，你感觉没感觉到我像一个人？”灵灵嘴里轻轻嚼着几片茶叶，向后仰了仰了身子。 废话，不像一个人难道像一条狗？当然，我当时可没有这样的思维活跃度。 “灵总，你就像嫦娥，不，你就像洛神宓妃，不！灵总你就像梦露，不！灵总你实在太美了，历史上没有一位美女能跟你媲美，你的美空前绝后，实在是太震撼人心了！”我不知道自己结结巴巴地嚅嗫了些什么，平日里胡说八道的词汇都他妈一下子跑爪哇国去了。 “小胖子，你是不是有病啊？”灵灵一脸的戏谑，嘴角上扬，对我的嘲讽满满的写在脸上。 “你怎么知道？”我装傻充愣，瞪大眼睛问道。 灵灵笑了起来，虽然带着一丝嘲笑，但是那动听的声音还是让我的骨头都酥了。 “我自从见你的第一面起，我便得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灵灵便挥了挥手，劈口打断说道：“小胖子，你那么费心了解我，你不知道我和柯总的事情吗？你这样不显得自己贱吗？” “灵总，你可以看不起我，但是请不要侮辱我！我认为虽然柯小强比我长得高那么一点点，但是他龌龊的内心跟我都没有比较的资格，不是我一个人这样认为，灵总，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那种娘娘腔和花心大萝卜，根本配不上你！”我一时情急，说话的声音又高，又流畅，这话说出来心里痛快，哼，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跟他也就是刚刚相处，发展到什么程度我内心不清楚吗？我也是替老天鸣不平，就算我小胖子太普通，你也不应该看上柯小强啊！我一定不能让灵灵这棵独一无二的白菜被柯小强这头骚猪给拱了，即使是我拱不到也不行。 灵灵斜着眼睛冷冷地看着我，半日未言语，时间一秒一秒的过，我感觉自己背上的汗都出来了，可是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种尴尬，再说柯小强的坏话绝非上策，说情敌的坏话绝对是一门艺术，一个不小心就会弄巧成拙，反而给对方加分了，本人虽然没有恋爱的经验，但是常识总是有的。 终于灵灵说话了：“小胖子，你弄下了一个亿，为何不自己留下，你好歹也是名校毕业，再拥有这么多金钱，想追什么样的女孩子还怕追不到吗？” 这个问题，不是她一个人问了，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没有不问的，没有不骂的，没有一个理解的，更不要说赞成的，就连我自己都没有找到答案，只能用鬼迷心窍来解释这种毫无逻辑的冲动，幸亏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非常少，否则我早就成了名人了，一个因汹涌冒傻气的或者是脑袋不正常而出名的人。 “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哪怕我们不能成为夫妻，我也离不开你，我无论是睁开眼还是闭上眼，你都在我面前俏立！虽然我们没有见过几面，但是你已经融入我的每一个细胞，住进我的心里，我又如何来欺骗自己，如何去欺骗别的女孩子，没有爱的婚姻，那岂不是牢笼？不要说一个亿，我拥有再多的钱，如果不能见到你，不能跟你在一起，那些钱岂不是一堆废纸，钱能买来爱吗？钱能买来意义吗？”说实话，这些话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出口的。 灵灵一口清茶喷了出来，喘着气断断续续说道：“小胖子，你他妈是不是刚刚从四川回来？麻死我了！” “灵——灵灵，你可以先观察观察我，不要着急下结论嘛！你用上一段时间，用不了很长的时间，你拿我和柯小强比比，谁更值得你爱，谁是真正爱你，你自会有答案的，好吗？” “死小胖子，你还没有感觉出来吗？我是文曲星啊！”灵灵一脸坏笑，显得有点诡异。 “什么，什么？”我的声音都有点高得变形，灵灵这对我的调查难不成是人肉搜索，连我失踪四年的好发小文曲星也知道。 灵灵把茶杯放下，坐正身子，一本正经地缓缓说道：“小胖子，谢谢你看得起我，为我付出了这么多，一开始我就想找你说说的，只是一时好奇，想看看你会怎么完成那一亿元的任务，没有想到，你还真有办法，现在，我必须要把话给你说清楚了，我担心再晚了你会越陷越深的！小胖子，谢谢你的爱，可惜我是鬼！” 第三章 自拍不是自己 这世上拒绝求爱的借口千千万，唯独让我碰上的竟然是这么奇葩的一种，灵灵自称她为鬼！鬼，这东西，谁见过？如果鬼都如灵灵一般漂亮美丽，我相信世间就不会流传恶鬼魔鬼厉鬼吊列鬼……我也相信，情愿跟鬼过一生的一定会有很多人！可是这样的话语不能出口，否则倒真显得我小胖轻贱了。 “灵灵，你可以拒绝我，但是何必把自己说成鬼呢？真得没有这样做的必要！”我回复了镇定。 “其实用鬼这个字准不准确我也不好说，我只是想表达，其实我曾经是你的同学林尚灵，再后来又成了你的好朋友文曲星！”灵灵眼睛上瞥，似乎回忆起诸多的往事。 她说得无法判断真假，林尚灵死了五年多了，文曲星失踪也四年多了，死无对证的事情，任谁也会说的，打听两个同学的名字比吃包方便面也难不了多少。 “小胖子，我知道你不信，但是你还记得四年前江城那经典的零点开头语吗？”灵灵保持着那个仰视的姿势没变，只是轻轻地问道。 “当然记得！当你看这段文字的时候，最好不要是零点。最近发生的事情，都恰好是零点。 一张图片被朋友圈传疯了，照片上普普通通的一位女孩，细看倒也长得不赖。传疯的原因，倒不是这女孩的相貌问题，因为这是一张自拍照，是一名高三的学生深夜学习的自拍照，分享到班级的群里，这名学生是男孩！拍照时间，恰好是零点！ 如果你还没有睡，那就再等等，过了零点。三江医院，三甲医院，平时挂号都得提前半个月，现在空荡荡的，没有几个病人敢去那儿看病。因为见过无数死尸的两名护士，竟然被吓死了！吓死的时间，恰好是零点！ 如果你还没有吃，那就不要再吃了，饿一饿，饿不死。两个酒鬼好兄弟晚上把盏，喝晕乎了回家睡觉，口渴了起来喝水，一看，妈呀，怎么跑到了荒郊外的坟场？酒是醒了，距离喝酒的饭店十八公里。喝酒的时间，恰好是零点！” “你的记性还是很好，四年了还记得这么清楚！” “灵灵，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整个江城知道这段话的人少说也在十万以上了！” “小胖子，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话，要是换作旁人，他要死要活我才懒得理他，但是，你是文曲星的好兄弟，我也曾沾了他的光，得到了你的友谊，今天我就费点唇舌，给你再讲讲四年前的事情吧！林尚灵的事情你知道的少，我就不说了，我就给你说说文曲星的事情，很多事情只有你们两个知道，我要是细细讲出来，你当应该相信我说的话了！” 我一时不知道她葫芦里要卖什么药，难不成为了拒绝我还下如此大的功夫，把我和文曲星之间的事情查了个底朝天。我知道没有这个必要，况且，我的好兄弟文曲星已经失踪四年多了，要是能探听到他的消息，被灵灵拒绝，也马马虎虎值了。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灵灵把那些事情娓娓道来的时候，让我惊诧不已，因为很多事情确确实实只有我和文曲星两个人知道。灵灵从那张自拍照开始讲起，那是我高三的上学期下半截。当然，为了让读者明白，有些我知道的细节也一并添补进去，省得来回倒腾麻烦。 照片上本来应该是男孩的女孩，是我的同班同学，叫林尚灵，可惜早在半年之前就已经去天堂给我们占座位去了。拍照的男孩，也是我的同班同学，叫文曲星，是我穿开裆裤时一起长大的发小，这小子上个星期突然得了重病，差点就找林尚灵去了，是从医院太平间里推出来的，害得老子哭了两鼻子猫尿。 看他生龙活虎的回来，哪像是个生病的人，肯定是阎王点错鼠标，赶紧撤消，死里逃生活过来的。 “星星，这几天你可是火了，每天收到不少表白吧？呵呵呵，隔壁班的小丽托我给你传个话，放学了，一起走！”下第一节课，我便拉着文曲星傻笑着说道。这时期的女孩子们就喜欢文曲星这样长得帅还充满叛逆的男孩，而不是我这样扔到人群里根本就找不出来的主。 “滚你的，没时间！少来烦我！”文曲星扭头便走。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林尚灵已经成了鬼了，还念念不忘，前几天你要是真死了，你们倒可以成了一对，我当时就想着给你爸建议，给你和林尚灵弄个冥婚来！”我嘿嘿笑着说道，把文曲星给气得立即跳了起来，追着我打。 说实话，文曲星这小子自从从医院回来之后，性格跟以前有很大的不同，我作为资深发小，那是深有体会。 “文曲星，下了自习来我的办公室一趟！”班主任苏小芳上自习的时候交待文曲星。又不知道找这小子谈什么话，出于好奇我和张佑茗悄悄跟至苏小芳的办公室外面偷听，苏小芳的办公室是我们教室的斜对面，即使有老师经过，也可以装作上厕所。 文曲星这小子好像是故意似的，把门留下一条缝，正好让我们四只眼睛对办公室里面一览无余。 “苏老师好！”文曲星站至苏老师面前，乐呵呵地笑着，好似苏小芳长得就挺可笑似的。 “坐吧，小星，我问你，前天的测试，你作弊没有？”苏小芳柔声问道。 “这话说的，苏老师，能考多少考多少，一个测试值得作弊吗？”文曲星还是一脸笑容。 “好，这个先不说，你把小灵的相片发到群里，也就罢了，还编造什么谎言，弄得学校风言风语，现在满江城都知道你女鬼附身了，这这，咱这还是学校吗？”苏小芳激动了，校长今天找她谈话，不能影响学校的声誉啊！神啊鬼啊的是学校可以传播的吗？ “苏老师，我要说，这照片真的是我自拍的呢？”文曲星瞪着一双狡黠的眼睛，俏皮地问道。 “文曲星，老师找你谈话，是为了你好，离高考的日子没有多长了！你不要不自重！”苏小芳的声音终于提高了。 “放在二百年前，谁又识得电磁场？就连爱因斯坦也不相信量子纠缠存在，可是现在不是证明存在了吗？”看苏小芳铁青着脸已经站了起来，文曲星也赶紧站了起来，轻声说道：“苏老师，我错了，我认错吧！我知道乔尔丹诺?布鲁诺的下场！” “你回去吧！抓紧最后的时间，离高考很近了！”苏小芳颓然坐下，挥挥手让文曲星走！ 我和张佑茗正要闪，却听苏小芳脆生生一声大叫；“小胖子，给我进来！” 我以为光我偷听苏小芳和文曲星的谈话了，不成想，苏小芳找我谈话也有人偷听了。 “小胖子，坐下，我有话问你！”苏小芳的口气明显没有对文曲星的温柔，这人跟人没法比。 “文曲星的照片怎么回事，有你参与吧？”看我坐下，苏小芳便问道。 “苏老师，那是深夜的复习照，我就是想参与也参与不进去呀！”正主问不出话来，找我撒邪气。 “那到底怎么回事，你总应该知道吧！”苏小芳一双美目盯着我。 “苏老师，我也私下问过他，这小子不够意思，死活说是他自己拍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拍成了林尚灵，不过，他这种鬼话，谁也不信，咱们都知道，他还是对林尚灵余情未了，心神恍惚下才发错相片的！” “文曲星这孩子，脑袋绝对灵光，可是聪明的孩子容易误入歧途啊！你跟他关系好，一定要好好劝他，高考倒计时没有几天了，对你们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高考更重要了！”苏小芳嘴上跟我说话，眼神却直直看着斜上方，嘴角荡着微微的笑意。 “苏老师，我知道，那我走了！”我起身出来，关门之时扭头回看，苏小芳还保持那个略微仰视的笑容。我能断定他是想起了文曲星这小子过山车似的学习成绩和主动要跟林尚灵坐同桌的往事。 文曲星刚刚升了高中，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紊乱了，学习成绩根本不是拉后腿，简直就是扯裤子，一年左右的时候，情窦初开的文曲星竟然跑至苏小芳的办公室里，开门见山说道：“苏老师，我想和林尚灵坐同桌！”看着稚气未脱的文曲星，苏小芳就像今日一样，脸上露出那种温柔的笑容，谁没有青春年少？谁没有情窦初开？想必苏小芳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为什么啊？”“不为什么，就是想跟她坐同桌！”文曲星挠挠头，倒也没有找什么荒唐的理由。 “你叫个文曲星，可是学习成绩不用我说吧！林尚灵的成绩是咱们学校的前三名，你过去跟她坐同桌，影响了她怎么办？”苏小芳温温地问道。 “苏老师放心，我不会影响她，我也会好好学习的！”文曲星大声回道，我知道他这想法早已酝酿了好长时间，台词都背了好多遍了。 “这样吧，下次考试成绩你要是进入班级前二十名，我就让你跟她坐同桌！行吗？”苏小芳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为她自己的聪明办法而沾沾自喜。 “苏老师，你可不能失言啊！”文曲星斩钉截铁说完，扭头走了。 不得不说，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一个学期，仅仅一个学期，文曲星便从扯班级裤子的成绩一跃进了前二十，又跑到我的前面去了，我们都怀疑这小子是不是跑去五台山开个了光。 考试成绩一出来，文曲星便迫不及待地过去办公室找苏小芳，“苏老师，该给我调座位了吧？” “座位可以调，老师答应过你！老师问你几句话，行吗？”看文曲星点了点头，便接着问道：“这次考试你真得没有作弊吧？” 文曲星脸憋得通红，怒目圆睁，“苏老师，你不要门缝里瞧人，谁的脑袋也不比谁大多少！” “老师相信你，只是确认一下，老师一直都清楚你的潜力。那你实话告诉老师，为什么要跟林尚灵坐同桌？ “上次不是说过了嘛，就是愿意，没有其他原因，苏老师，我不会影响她学习，也不会与她谈恋爱，你放心好了！”文曲星仰着一脸的真诚。 说来也怪，这文曲星跟林尚灵坐了同桌，成绩坐上了航天飞船，嗖嗖往上窜，直追林尚灵，当然，林尚灵也没有往下掉。 两人的关系很是亲密，所有亲密就是一起上课，一起放学，在食堂一起吃饭，偶尔两人去操场聊聊天，看上去甜甜蜜蜜，没有越轨。唯一感到最不爽的人就是我，见色忘义的文曲星不再有那么的时间陪我了，好在三年高考五年模拟，有无数的习题对我死缠烂打，我还应接不暇呢！ 我回到教室，文曲星这小子还算有良心，等着我呢，我俩便一起起身回家，刚刚转至楼梯口，见物理王君越老师推门进入了苏小芳的办公室。我拉住文曲星，轻声说道：“难道传说是真的？” 苏小芳是学校最年轻漂亮的老师，关于她的一些绯闻八卦不少，但是以我们三年来的观察，应该都是好事者杜撰出来的。今天赶上王君越这花花老师进去，一下子提起了我们的好奇，我便拉着文曲星返回到苏小芳的办公室门口。 “苏老师，该走了，想谁呢？笑得那么甜蜜？”王君越的口气都能听出他的一脸坏笑。 “隔壁老王就没有正经的时候吗？哦，对了，你今天开车没有，我今天的车限号。” “怎么付车费啊？要么亲我一口抵了吧！”王君越的声音虽然很低，我和文曲星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两人对望一眼，不知道接下来会上演什么。 “去你的！小心我告诉你家母老虎，把你吃得骨头都不剩！”苏小芳娇嗔的声音，“林尚灵这孩子太可惜了！绝对是华清的苗子！”这话题转的太快，文曲星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一提林尚灵，他肯定无法平静。 “今天这是怎么了，都死了半年多了，怎么又想起尚林这孩子了？” “我是想到文曲星这孩子，自尚林死了后，沉默寡言，不再怎么说话，成绩更是一落万丈，可是这个星期回来，人也活泼了，成绩又冒尖了，这，这想不通嘛！”苏小芳缓缓地说道。 “文曲星这孩子，浑身带着邪气，他不正常不是很正常吗？”王君越对文曲星的不感冒那是历史问题。 “你这教物理的，能说说人死了怎么还可以活过来？” “我的苏小芳老师啊！你是中了文曲星的毒了吧！这些鬼话也相信，现在的孩子们都聪明，想要吸引眼球，哗众取宠，什么招都能想出来！” “可是那天，我在医院，我看着心电图都成直线了，才推进太平间的！”苏小芳的心结一直没有解开。 “那是没有死透，没有死干净，我们要相信科学，几千年来，你听说过死人能活过来吗？”文曲星没有再往下听，一把拉上我走下了楼梯。 第四章 小胖子，晚上不要照镜子 “死星星，怎么这么晚才来，你是最后一个！”我家乔迁了个新居，没几天又赶上我过生日，便邀请了平日里要好的几个朋友过来认认门，聚一下会，这文曲星竟然姗姗来迟。 “小小年纪，有什么生日好过！”文曲星端着一张臭脸，一眼瞥见我父母在隔壁桌，才又接着口说道：“祝你生日快乐，这是送你的礼物！”把手里的一个系着花结的宽扁形盒子拿了上来。 “打开看看！打开看看！”旁边的同学们起哄，说实话，我当时已经明显感觉到文曲星自打出院之后对我就没有像以前那么铁了，这货以前说话也冲，但一定会顾及我的面子，哪有这么不气。 毕竟是我组织的喜乐的日子，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便无奈地说道：“这不我家刚刚搬了过来，才抽个时间过来聚聚，认一下门，要不，怎么敢劳动大家冲刺高考的黄金时间啊！” 说着，打开礼盒，“哇，眼镜！这是什么意思？”大家看着我手里拿着的一幅细框黑边墨镜，一时不知道这文曲星耍什么把戏，要说钱吧，对我们高中生来说也肯定花了不少，可是毕竟是高中生，送个墨镜也不能戴啊！就算上了大学，也为时尚早呢！ “怎么，不喜欢？不喜欢还给我算了，不识好歹！”文曲星看着我愣在那里，臭脸更不欢愉。 “谢谢星星，我当然喜欢！”哎，咱这性格。 “这叫眼前一黑，有眼无珠！”张佑茗阴阳怪气地调侃道。 文曲星也不理他，自顾自说道：“这不是墨镜，叫月亮镜，改日再告诉你奥妙吧！不过，这次连你上华清的贺礼也一并送了，下次不送了啊！” “月亮镜？”不是我，所有的同学们都以为耳朵长到脚后跟上了，太阳镜大家都听过，月亮镜，这是个什么玩意？是过滤月光的那玩意吗？这件肯定不是！是白天当作镜子，晚上用来照明的月亮镜吗？也肯定不是！ 同学们见文曲星表现的如此高冷，也不好意思非要展现自己的无知，便都举著吃菜，谈起其它话题。 “刚刚你说小胖子可以考上华清，那你呢？考哪儿，哈佛？”同学李楠楠调侃道。其实我的成绩一直平稳，平稳的意思就是不好不坏，能上个差不多的大学，如果祖坟上不冒青烟，是不敢想华清这等一流名校的。 “谁跟我赌一下，我赌小胖子能上华清？”文曲星不知道哪儿来的底气，我都不敢打这样的赌。 “我赌，算了吃饭吃饭！”李楠楠话一出口，突然大感不妥，在人家生日宴会上赌人家考不中，他这算哪们子兄弟。低下头狠狠瞥了一眼文曲星，都是你惹得，要赌赌你得了。其实我都没有在意，一群年轻娃，哪有那么多的顾忌。 同学们简单喝完饭，便回我家参观一下新房，我爸我妈那些大人们还在那儿饮酒吹牛。 这是江城郊外新开发的楼盘，两年前一开盘便销售一空，我的父母运气不错，抢了一套。楼层间距很宽，除了路径，全部绿化，什么健身器材统统都有，现在刚刚搬进来，楼价已经翻了一番，这楼价长出的金额比这两年赚得可是多多了。 我家在九层，装修不算豪华，但是也别有情调。一百三十多平方的房子，敞亮舒适，整个一个温暖的家。同学们也不懂这些，参观一圈，便坐下来喝水聊天，看着我宽大的书房，纷纷说：“我感觉你家最好的地方就是这儿，没有想到你家有这么多藏书，看来你爸也是个文化营哦！”故意把人说成营，哈哈大笑。 功课紧张，大家坐了一刻钟便纷纷告辞回家拼命去了。文曲星陪着大家一起下楼，看着大家都走没影了，才把我拉至绿草丛中的走廊低声说道：“小胖子，你妈长得是挺漂亮，但是你家的镜子太多了，最好是都去了，要么，要么——你们晚上不要照镜子，尤其是零点！记得婉转点跟你爸妈说！”说完扭头便走。 “星星，你等等，什么意思？你个死星星！吃错什么药了？”任谁听到这样莫名其妙的话，肯定会产生是自己疯了还是对方疯了的感觉，我想上去拉住文曲星问问话，奈何那货扭身就走，又快又急。 灵灵讲至这儿的时候，手机的铃声打断了她的讲述，我也从过去的回忆当中解放出来一下，这些往事虽然已经过去四年了，但是刚刚这么一讲，就跟昨天发生似的，历历在目。 我一时还是弄不清灵灵给我讲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就是为了证明她是文曲星，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呀，男女差别大了，难道是文曲星悄悄做了手术？妈呀，这事儿可就麻烦了！可是，可是能做得这么漂亮吗？想到这儿，再看眼前的灵灵，她要是男人做手术变性人，我还会这么疯狂的喜欢吗？我一下子惊惶失措，不知道如何面对。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灵灵挂了电话，喝了两口热茶，接着聊了起来。 “小胖子，想什么呢？我说得都是事实吧？” “那我是叫你星星呢，还是灵灵？”我想看看是不是被我猜中了。 “星星也好，灵灵也罢，只是一个代号，星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当然还是叫灵灵妥当些。刚刚我们说到哪儿了？”灵灵说着话，一条腿架至另一条上，露出了脂玉般的一截小腿，这，这看上去绝不是男性的腿啊！ “刚刚说到你家镜子的事情吧，你还记得那几天你给我买的诺氟沙星胶囊吗？”灵灵俏脸生春，似乎显得一丝娇羞，轻声说道：“你们以为我是跑肚，其实那是我第一次做男人，有点不习惯！” 我的脑子嗡一下子大了，这男人女人还能随便切换？第一次做男人，现在做女人？这是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自顾自瞎想，没有打断她絮絮叨叨谈讲往事，没有一刻，我的思绪还是被她柔软的语音拉回了过去。 当时文曲星不让我们照镜子，我也不敢跟父母亲说，但是很是好奇这照镜子还能照出些什么古怪，所以每天学习完之后，总要去照照镜子，一直也没有发生什么，就当这小子胡言乱语故弄玄虚，给我开玩笑呢。 但是后来，我妈见我每日对着镜子瞅来瞅去，以为我谈恋爱了，学着臭美，责骂我的时候我才无奈说出来文曲星那莫名其妙的话来，没有想到这下子闯了大祸，把我妈吓了个半死。 我妈先是发现她照完镜子以后，人都走了，镜子里的影子还呆呆站在原地没有动！好像镜子里是另一个世界了。当时正赶上春节，我爸工作忙，我妈让我专心学习，她一个人清理家里的卫生，只是自从听了我的话之后，也是免不了对镜子多加留心，没有想到在擦拭镜子的时候，镜子中的影像微微微笑，可是我妈自己又没有笑。 当然这些话都是我妈说给我的，我当时是一万个不相信，因为我和我爸怎么照镜子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异常的情况。我想着我妈肯定是劳累过度，出现了幻觉，人是会经常出现幻觉的，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没想到这种幻觉的症状愈演愈烈，我妈后来又发现，有时候照镜子，总感觉镜子里面有重影，似乎有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吓得她浑身发冷。我妈以为是灯光的问题，可是无论调成什么灯光，都会有这种时候。那次，我妈把灯光全部灭掉，拿手机照明，妈呀，看到不是重影，是两个影子！事情不止如此，我妈的幻觉竟然延伸到了手机上面，我妈后来看手机也跟镜子一样，手机黑屏时有我们的投影，可是，可是她有时候看到的投影就不像她自己，尤其是眼神，很冷，冰冷，看得我妈自己浑身发冷！ 有一天晚上，我妈和我姨视频聊天，我姨竟然问我妈：“姐，你背后站着的美女是谁啊？”当时，家里就我妈一个人，她都不敢回头看看究竟有没有人。 文曲星这小子的胡言乱语在我家播种下了诡异的种子，我姨是不敢再晚上跟人视频了，我妈最惨，去医院检查了三次，检查的结果只是有轻微的神经衰弱，并没有其它异常情况。我爸看着无奈，都要准备卖房子了，我也实在气愤，便在放学之后拉住文曲星必须问个所以然出来。 文曲星好似早有准备一样，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书，让我放至书柜里就可以了。我接过来一看，《摆渡人》，这哪儿跟哪儿呀？再要想问，那小子早已骑车走了。 说来也怪，自把那本《摆渡人》悄悄放至书柜，我妈的幻觉之症竟然无药而愈了。 第五章 王老师，你老婆要死了 没过几天，文曲星又成学校的名人了，比上次还名！这日上完物理课，他跟屁虫似的随着物理王君越老师进了办公室，左右瞅瞅，只有王老师一个人在，便低声说道：“王老师，跟你说件事情吧！” “说吧！”王君越没有好气，这小子不知道又给自己出什么难题。 “王老师，虽然你不喜欢我，嫌我问题多，老让你难堪，可是我还是很感谢你！王老师，你要提前有个心理准备，王老师，你老婆要死了！” 王君越呼一声跳了起来，“你小子，信不信我扇死你！滚！给老子滚！滚！有多远滚多远！”文曲星都走没影了，整座教室还能听到他的咆哮。 “杜校，这学生我带不了！你要是不辞退他，我，我也干不了了！”转回头，王君越便气冲冲找到校长，要求辞退文曲星。 校长听完王君越的言辞，简直哭笑不得，这学生，现在这学生怎么这样，说他胆大妄为，怎么胆大妄为的这么有创意！ “王老师，这事搁谁身上谁也生气，可是马上就高考了，咱让一让他吧，一个孩子的前程，毁掉太可惜了！”校长按着王君越的肩头把他按在座椅上。 “可是，可是这样，杜校，你说我还怎么带学生，我还有什么为人师的威严？”王君越委屈的说道，这倒也是个理，你巴巴跟进办公室，就是为了说一句：“你老婆要死了！” “王老师，你夫人是不是生了什么病，让这小子听到什么了？”校长明白无风不起浪的道理。 “杜校，不要听那狗崽子的瞎话，我老婆健康着呢，咱这才四十来岁，正是，哎，气死我了！”这王君越是发作不得，不发作又实在憋得郁闷。 “杜校，你找我？”校长室门口传来敲门声，是苏小芳甜美的声音。 “进来吧！”校长回道，苏小芳便走进校长室，看着黑红紫膛的王君越正悻悻地坐在那儿，苏小芳也是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校长微微一笑，跟苏小芳说道：“你们班这个文曲星，老是弄鬼弄怪的不消停，今天把王老师又气坏了，苏老师，你看看怎么处理合适？” 这领导呀，踢皮球是基本功。想当年高俅就因为踢得一手好球，从一个无赖踢成了太尉。苏小芳七窍玲珑心，揣摩校长要是想来硬的根本不需要叫她过来，这是要我过来唱个黑脸，给王君越一个脸面。苏小芳嘴角微微一翘，现出如春笑颜，轻声说道：“这孩子是顽皮了点，可是，咱谁没有青春过，谁没有荒唐过，咱是他的老师，跟他一般计较，显得咱的气量和水平也太低了——” “苏——苏——苏老师，你好，你是说我气量水平低，是你高，这话要是说你，你老——，你——你怎么办？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王君越呼地站起来，铁青着一张脸，都给气得结巴了。 “王老师，你呀！何必这么激动，跟个孩子计较！要是说我，我就当他放了个屁，放了就放了，臭上一会儿也就烟消云散了，再计较下去，有什么意义呢？”苏小芳轻拢秀发，不紧不慢回道。 “算了，你们大度，你们水平高，好，好！”王君越摔门走了，也不知道他说什么好呢？ 校长和苏小芳对视一眼，禁不住笑了出来。 一周后，文曲星更出名了，比前两次还出名。因为，王君越的老婆死了，真的死了！他成功进阶为预言家，那简直成了大神，全校师生看他，都有一种莫名的崇拜。我们俩还是嘻闹，但是我内心里隐隐觉得这小子就跟张无忌在山谷里得到九阳真经一样，跟往日不可同日而语了，这种预言的神秘能力，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 王君越请假当天，杜校长便把他喊到校长办公室，和蔼地问道：“星星啊，我问你，你是怎么提前知道王老师的老婆会死呢？”任谁也有这样的好奇，一个健健康康的人，一个年富力强的人，怎么能说死就死呢？ “杜校长，我——这是我的一种感觉吧！”文曲星结结巴巴说道，那天一时冲动去找王君越，被王君越不领情倒骂一通之后，他倒把这事给忘了，突然间问到这个未卜先知，倒也不好编排圆满。 杜校长明显有些不悦，那天不是我心慈手软，你小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参加高考，回答个问题还这么不爽快，拉下脸来问道：“星星，你跟王老师的老婆很熟吗？” “很熟，很熟，王老师这人，见了女老师喜欢开个玩笑，他老婆对他不放心，经常过来看他，我也就熟了！”文曲星简直是扯鬼话，人家过来找王君越，也不会跟你们学生崽混在一起，只是这小子的脑筋确实转得快，要是不熟，还能感觉出来？王君越都感觉不出来！ 上课时间到了，杜校长也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挥挥手让他回去上课了，但是越是问不出来，心里越是堵得慌，这小子怎么就能感觉出这等事情呢？明显不符合科学！ 中午饭后，有一小会儿休息时间，苏小芳把文曲星叫到办公室，苏小芳让文曲星坐下，仰起一张俏脸，轻声问道：“星星，你现在都成了预言家了，能不能透露点预言的秘密呢？” “苏老师，我给你说，你可千万不能卖我，校长问我，我都没有说啊！这三年来我太感激苏老师你对我的照顾了，这是天机，本来是谁也不能说的，真得是谁也不能说的。我已经被害惨了，可不想再害你们。”文曲星絮絮叨叨半天顶如什么都没有说。 苏小芳倒是不急，一直挂着甜甜的微笑，饶有兴趣看着他，感觉这个小子住了一次院，比过去有趣多了。 “苏老师，这个是我去年无意中发现一个求神问路的app中测试出来的，本来是想看看我能不能顺利考个好大学，哪知道下载下来一看，白色绸缎拱门背景配上金色的菊花，中间棺材式相框，上面一个年老的老太太慈祥地看着你微笑，顶部用黑色正体方方正正写着八个大字：只断生死，不判富贵。呵呵，我还在想，这是个什么玩意，人家看风水，卜易经，配八字，拜菩萨，都是问前程，求护佑，怎么还有个这样新鲜的玩意，一时心生好奇，便想着输个名字看看，一想输自己的名字，太不吉利，瘆的慌，便输了本家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奶奶，看看准不准。苏老师，你猜，怎么着？” “肯定是死了，还用猜？”苏小芳的眼神有点迷离，这小子的话怎么越说越不靠谱，这样的app，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哎呀，我就说苏老师最聪明嘛，真让你猜中了，我那远房的奶奶真还就在app测试出来的日子准确地死去了，苏老师，你猜怎么着？”文曲星故意睁大一双狡黠顽皮的眼睛，看着苏小芳。 “猜什么呀？”苏小芳不知道这小子问的是啥。 “哎，苏老师，人家给测准了，咱不得给钱呀，害得我花了一千元钱，两个月光能啃馒头喝冷水，哎！”文曲星一幅心酸样。 “星星，你要是说的真话，你为什么谁也不测，又测王老师他老婆呢？”苏小芳问道。 “苏老师，我远方奶奶死了后，后来——后来我又忍不住好奇，苏老师，这个好奇心一旦起来，我实在是忍不住，你不要笑话我啊！我又测了一个跟我有点矛盾的老头，我小时候，他打过我好几次，害得我好几天都不敢上学。没有想到，又被他测准了。又让我花了一千块钱！”文曲星一脸心痛惋惜的表情。 “我是问你王老师的老婆！”苏小芳也不明白这小子是不是又故意拖延时间，尽扯些鬼话骗自己。 “苏老师，您今天怎么这样没耐心，这不说到了嘛，得先把背景交待清楚，你才相信，要不，我直接说出来，你肯定不会信的，对不对？”文曲星瞪大眼睛问询苏小芳。 苏小芳真是哭笑不得，催促道：“快点说吧，上课时间要到了！” “后来，后来，我心疼这两千块钱，你也知道，我家境况不好，他这app上承诺，要是不灵，十倍赔偿，我想着我上两次都弄得是老年人，莫不是让他瞎猫碰上死耗子，给蒙对了吧，我要是再赌一次，这次赌个年轻人，要是不中，他岂不是还我一万块钱，我本钱回来还赚八千呢！但是再琢磨，太年轻也不行，他弄个几十年以后才死，也出不来结果。不过这app人家倒是公道，近五年不死的，一概告诉你，慢慢等吧，还死不了。我——我”说到这儿文曲星垂下头颅，脸色有点发红，细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竟然输了个王老师，可是一看结果，还早些呢。心下越发有点怀疑，这app就是骗钱的，老年人才能断出来，年轻人断不出来，本来想着下线算了，哪知道，竟然，竟然又把王老师他老婆输了进去，这下子可坏了，人家结果显示就这个星期，我才有点担心的告诉王老师，被他狠狠骂了一通。事情就是这样的，苏老师！”文曲星如释重负，长长出了口气。 “我总感觉有点不对，星星，即使如你所说真有这么个app，也不可能是是输个名字就可以吧，天下重名重姓的人多了去了！你是不可能知道王老师老婆的其它资料呀？”苏小芳一边思考，一边缓缓问道。 “哦，这个——这个苏老师你就有所不知了，确实是需要输入很多个人资料的，人家在app里宣传还是大数据精准预言，我也是偶然知道王老师老婆的一些资料的，上次学校让填写个什么家属答谢旅游什么来，王老师填写资料的时候我正好过去他办公室，瞄了一眼便记下了，有时候我的记性还是很好的，该忘记的怎么都忘不了，不该记得偏偏记得清！”文曲星唾沫星子乱溅，又说了一通。 “好了，该上课了！”两人一起走出办公室，文曲星快步走了，并没有陪着苏上芳一道慢吞吞地走。苏小芳的心里也跟小胖子他妈妈一般，好像涌出了十万个为什么。 “对了，星星，你把那个app给老师分享过来，老师看看！”苏小芳对着走了不远的文曲星说道，差点都忘了这事儿。 “老师，我今天没有带手机，明天吧！”文曲星回道，立即把手伸入裤兜。 第六章 只断生死，不判富贵 接连几天，文曲星不是以手机坏了，就是不想害你啊，苏老师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害你乱花钱呢？等等自己也感觉难以为情的借口，推托着苏小芳的紧紧追问。苏小芳越来越怀疑这小子根本就是瞎扯蛋，但是怀疑之情愈重，好奇之心便也更浓，这小子怎么就能提前知道王君越的老婆要死呢？是不是真像他说得那样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蒙的，他蒙这事干吗？被驴踢上一百次也不会出现这种状况啊！ 一周后，王君越也回学校了。他哭丧着一把黑脸，把文曲星拉到办公室，重重地关上门，按住文曲星的肩膀，把他压在座椅上，才红着眼睛说道：“星星，你说，当日你过来告诉我，是不是还有什么解救办法？” “这个，王老师——这个我不知道，应该没有吧！”文曲星看着王君越的样子，着实有点痛惜，虽然王君越爱跟些女老师开荤玩笑，倒也不胡来，跟他老婆感情很好，好好的家突然垮塌掉一半，难以接受是预料中的事情。 “那你把那个app给老师分享过来，老师直接查询吧！”王君越的眼神灼灼地燃烧着渴望的热浪。 这个苏小芳，我就知道她会卖我！“王老师，我今天没有拿手机，明天吧！”文曲星回道。 “可是，我们怎么也搜索不到呀！类似的app都没有像你说得那样邪乎，人家都是判人富贵的，没有断人生死的呀？”看来王君越是真急了，把苏小芳卖了个底朝天。 “明天，明天准会给你，王老师！”文曲星淡淡地说道，嘴角上扬了一抹轻蔑的微笑。 火了，火了，彻底的火了。一个毫无推广的app，一周内疯狂地占据了江城手机app最大下载量，醒目的白底菊花拱门图案，中间棺材相片框内一幅慈祥的老婆婆诡异地微笑着，顶上方方正正八个大字：只断生死，不判富贵，迅速火遍了整个江城。不仅仅手机app火得烫手，而且由此诞生出最奇葩的谈资，人们茶余饭后最热的问候语都变成了纷纷打趣：“你想知道你多会死吗？” 五年以后才会死的显示说：五年内不会死，该怎么作怎么作吧！还挺幽默。不管是给谁测吧，看到这样的结果，大部分还是相当舒服，非常惬意的。被测者更是满脸自得，慢慢等死吧，心安理得，该干嘛干嘛，每天吹着小调，哼个小曲，阎罗王还没有看上咱。 还有人看着这app这么邪乎，便输入已经过逝人的资料进去，哇呜，没有几秒，几个醒目的黑色大字映衬在白色菊花背景上：请尊重死者，不要开死人的玩笑！首次警告！下次罚款20000元！ 问题就出在被app测算出近期要死的，就不是这个样子喽。倒也有一些人心平气和的接受这个事实，从从容容妥妥当当安排后事，非常感谢这样灵验的app，也在感慨现在科学技术的发达。 但是还是有一部人纷纷闹出各种各样的情事。我们同学张佑茗的爹妈那几天就被爷爷奶奶默默道道说个不停，因为他姑姑被测出半年以后将死，几天以后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失踪了，当然失踪的可不止她一个人，到现在四年多了还音讯全无。 还有离婚的，转移财产的，一时间大额资产稀里哗啦浮出水面，惹得公检法都忙个不休。头条腾讯百度……江城的新闻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闹剧，最悲情的要属城北的王建强和城东的孙飞了，两人都是四十郎当岁，都已经是查出有病的人了。王建强的病倒也没有放在心上，每日吃吃喝喝，不当回事，表面如此，躺在床上的时候，也是一宿一宿瞪着天花板。孙飞已经住院了，再过十几天还准备换个大医院做手术延长性命呢，一看这玩意显示的日期还没有做手术自己倒嗝屁了。 这王建强和孙飞私下一打听，这app准得离谱，他妈简直就是阎王手里的生死簿，比医院里的各种通知书准多了。算了，你准，老子不信邪，老子让你准不了！两人有灵犀不点都通，私下一琢磨，你说我那个时候死，我提前死了，看你还能准？ 王建强便在晚上悄悄跳江了！ 孙飞便在晚上悄悄跳楼了！ 王建强喝了一肚子的江水，被人用渔网给捕上去了，清醒过来一看，不在天上，还在人间。 孙飞要惨多了，晚上跳楼也不知道是没有细看，还是根本就没有看，咔嚓一声跳至大树枝上了。医院正在进行绿化升级改造，运了几棵大型树木进来，晚上正好停在楼后面，孙飞正好落在树上，摔得七荤八素、鼻歪眼斜，而且本来就在医院，抢救又及时，乖乖，瞪着一只眼睛，口中直呜呜，呜呜也没用了，这回想提前死也更由不得你了。 你讲信誉，户也讲，尤其是这种生意。app上写得明明白白，死了付款。如果是测自己，必须有担保人，否则测不了。测不准十倍奉还，测准了给钱还账，黄泉路上好送亲人上路。人家也没有说不给钱怎么办，但是谁他妈在这上面玩命，花钱能消灾，已经阿弥陀佛了，什么钱能赖，这钱敢赖吗？ 火爆的背后，普通人都在猜测，什么人开发的这个app，太牛了！虽然上面说运用的什么大数据人工智能，可是也没有显示是什么马爸爸牛妈妈的。而政府和一些商业嗅觉敏感的人更是二十四小时连轴，想要找出这款app背后的团队。半个多月后，人们还在纷纷议论这件事情，但是已经没有几个人再敢测自己的亲人了，不是舍不得花那几千块钱，是心理接受不了。有时候，不知道不是好事；而有时候，知道了，又成了坏事。 通过正常渠道追查到app开发上线的公司，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让人感觉有点诡异的是，等到警察叔叔们赶赴京城一家叫做日天科技有限公司时，老板在app上线三天后竟然刚刚死亡，员工们正在变卖公司办公财物抵作工资。警察通过对所有员工，包括前一年离职的员工进行一一调查，都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没有人开发过这款app，更不知道其中的算法，更加没有支撑结果的大数据……员工们怀疑是不是老板私下开发的，因为老板也是技术出身。 对伤心痛哭的刚刚死了老板的老板娘进行调查，也是一无所进，老板娘说死去的老板近年来根本没有精力自己再私下弄点事情，眼前的事情已经把他压跨了，这不都彻底压没了。而且，他要是能算出别人的生死，他算不出自己的生死吗？他死的前一天，还高高兴兴的，根本没有安排任何后事，这么一撒手，扔下孤儿寡母，这也不合人之常情啊！ 通过对账款的追查，也是无解方程，本来应该是该家日天公司的户头才对，实际结果却并非如此，而是另一家非常知名的慈善基金的捐款账户，大家的“算命钱”都哗啦哗啦跑到捐款箱里了，让该基金负责人这一段时间兴奋不已，还一直以为是前些天弄的几个慈善小视频起到了很大的宣传作用，正在准备跟小视频企业签约呢。 又过了一阵子，三名警察来到了江城一中，我和文曲星所在的学校。 第七章 小神棍斗法大巫婆？竟然是等死 当然，该款app并没有等到大家玩腻，便被下架了；即使手机上已经下载应用的，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停止了服务，但是三名警察还是来到了江城一中。 让三名警察失望而去了，无论是我们的杜校长还是苏小芳、王君越等所有的老师，无论是我这样铁杆的发小还是张佑茗那些有点不对付的同学，甚至是坚守在食堂、保安等其它岗位上的工作人员，都保护着文曲星。他是高三的学生，怎么可能有精力去做这样的事情，而且他也没有能力去做这样的事情，他还没有学习过系统的专业知识，况且这是一个人可以短时间内能够做出来的吗？他又从什么渠道以京城的公司上架app呢？他根本没有去过京城啊！大数据呢？他一个人能够获得什么大数据呢？警察同志，你应该去怀疑最大的那几家巨头，是不是他们假手个小公司试试水什么的，只有他们才有这个实力嘛！ 没毛病，确实是！江城一中，名不虚传。警察从学校出来之后坚定了一个信念，坊间的传说，真的不可信。警察是走了，可是杜校长、苏小芳和王君越等人心中的疑虑又回来了，本来还真以为是这个app测试出来的，没成想，警察追过来查过去，绕一圈又回来了，文曲星这孩子，背后肯定还有很多秘密没有被发掘出来，可是如何发掘呢？ 尤其是我，老师同学都私下问我，文曲星究竟怎么弄出这样牛逼的app，我这个自诩为铁杆发小的人实在是无言以对，只能含糊其辞地回避：“那怎么可能是他弄出来的，只是因为他无意中发神经说了一次王老师老婆的事情才被神化的！” 嘴上这样说，我的内心还不是被好奇烧灼得难受之极，可是几次三番问文曲星，这小子都跟宁死不屈的地下工作者一样，绝不吐露半点信息。这时听到灵灵讲至这儿，我的好奇心重新被点燃，便打断她的叙述，问道：“灵灵，那个app是你弄出来的吧？那么你是如何知道人的生死呢？” 灵灵妩媚地一笑，轻声说道：“小胖子，当日你就没完没了的打问，这些东西对你有什么用呢？” 有个屁用，我也不想知道自己的生死大限，只是找不到答案的强迫症逼得我难受罢了，“灵灵，有什么用不重要，我也不会请你算人生死，只是好奇这样的预测能力是如何得来的？” “有些事情我实在是不方便说，但是人的生死大部分时候就跟你上的闹钟一样，到点了就会响，到时辰了就该上路了！” 我花了一亿才得到这样的单独聊天机会，比巴菲特的午餐都贵多了，当然是时间越长越好，况且我也非常想知道文曲星这小子最后跑哪儿去了，是不是跑出去做了手术变成了眼前的灵灵。所以灵灵愿意不厌其烦地讲高三时发生的事情，我便也配合着听，我从哪本书上看过，男人学会倾听不仅能在商务场合提高谈判概率，而且是泡妞追女神的神功大法。 正当杜校长他们琢磨怎么能套出文曲星的秘密时，机会来了。文曲星隔壁班的弓小丽父亲弓大可来学校了，假口给女儿送学习资料，来到校长办公室已经蘑菇了半日，又让杜校长把文曲星叫过去谈一会儿。 这弓大可在江城也是排名前十的富豪，跟个弥勒佛似的，逢人一张憨态可鞠的笑脸，而且出手豪阔，黑白两道都赏他点面子，江城弓哥，有这么一号人物。 文曲星吊儿郎当来到校长办公室时，心里琢磨不出校长又要问自己些什么难题，警察已经走了几天，看来已经风过无痕了，推开校长办公室的门时，看到校长旁边还坐着一个皮球似的中年男人，鼻梁上还架着一幅金边平光镜，装得蛮斯文。 “星星，过来坐下吧，这位是咱们江城的大富翁，大慈善家弓大可先生，他女儿也在咱们学校上学呢，就在你们隔壁班，弓小丽，你认识吗？”杜校长和蔼可亲拉了把椅子给文曲星，这待遇那是相当不错了，尤其是对一个经常顶撞老师校长的小屁孩学生。 文曲星一脸诧异看着弓大可，不知葫芦里要卖什么药，不找你女儿，找我干么子，便冷冷看着弓大可，大大咧咧坐了下来。 “哈哈，你就是文曲星啊，果然名不虚传，天上文曲星下凡，果然不同！”弓大可一脸招牌灿烂笑容，熟练地递过来香烟。 “有事就说吧，一来是我不吸烟，二来是在校长这儿，吸烟也不给杜校长面子！”文曲星身体后倾，淡淡地说道。 “哦，看我倒忘了，你还是个学生娃嘛！一看小兄弟就是个爽快人，我也不影响你上课，就是简单请教一个小问题！”弓大可笑容往回收了收，一双眼眸精光闪闪，看着文曲星。 弓大可看文曲星没有反应，便接口说道：“我没有下载过那个算人生死的软件，但是他妈有人瞎**操心，给我算了一下，说我命不久亦，害得我专程去京城附近找了个活神仙给定夺了一下，不过，活神仙说可以帮我免灾过劫，我今日过来是想问问你，这老神仙的话可信吗？” “我一个学生娃，哪里知道这些事情？”文曲星说罢便起身准备离开。 弓大可着急了，一下子跃起来，把文曲星按在椅子上，笑说道：“别急，别急，星星，我这人爽快，也不喜欢藏着掖着，放心，我不会把咱们的事情讲给警察政府那些人的。小胖子宇文晋家镜子的事情，还有你们王老师老婆的事情，我都知道，而且是先有你的预言才有后来的那个什么软件，软件是不是你开发的，我也没有兴趣研究，虽然很想知道，我那保险公司可是用得着，现在就是想问一下你，京城那老神仙的话，可信吗？被算出死期之后，能够改变吗？”弓大可瞪着渴望的眼神，巴巴的等着文曲星的一句定语，这一句话可是决定能不能要他的命。 文曲星抬起头，来回扭了扭了脖颈，眼神下瞥，冷冷地说道：“那老巫婆的话，本来也是可以相信的，但是现在不行了。你要是不见我还好，今天过来见了我，你是死定了！” “什么？”弓大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厉声喊道，脸上的笑容瞬息转成了让人心生惧意的横肉。 杜校长赶紧也站了起来，拦挡在两人之间，担心在学校，尤其是他的办公室出点什么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杜校长严肃地对着文曲星说道：“星星，跟弓先生好好说话！”说话时，眼睛连着眨巴眨巴，提示文曲星不要犯轴。 文曲星呼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身体略前倾，激昂地说道：“好，那我问一下我们的弓先生，你在山西宁武开煤矿之时，一下子死去二百多人，你是怎么处理的？这也罢了，本来活下来的董跃进和王成虎，你是怎么对付的？你是不是口头允诺他们巨额赔偿，让他们帮你遮掩那些死去的工友家属，事后呢？你又把他们害了灭口，是不是？这是不是我们的弓先生所为呢？” 杜校长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尤其是弓大可，胖脸苍白，冷汗淋漓，整个人好似塌陷在椅子里面，颤抖着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你他妈怎么知道的？”明显的底气不足。 “还有，弓小丽的妈妈呢？你这柯小强、弓小丽一儿一女是怎么来的？他们的妈妈呢？你为了财产入赘柯家，倒也无可厚非，可是老婆不能生育，你便哄骗少女孟婷，哄她为你生儿育女，最后呢？她早已看清你的禽兽面目，为了给生病的父亲做手术，才又给你生下柯小强，可是你呢？你连一毛钱也没有给她，害得她含恨自尽！那几日晚上噩梦没有吓死你，是因为她的灵魂太弱，否则你尸体都腐烂成泥了，还用钱买命。你用血淋淋地双手攫取金钱，现在想着用金钱买命，你以为阎王殿是菜市场吗？你以为阎王爷也跟你一样，见利忘义，可以随便收买吗？不要说你仅仅找到个老巫婆，就是老巫婆的师父过来，你也死定了！”文曲星义正辞严，唾沫横飞之后，摔门而去。 三天后，上午，一纸烫金的战书摆在了文曲星的课桌上。 我实在不明白都什么社会了还下战书，不知道是什么人出得馊主意。这战书是弓小丽托人送过来的，内容是赌弓大可的死亡日期，如果弓大可没有在app测算日期死去，文曲星便要立即辞学，免费为弓大可打工十年；如果是在当日死去，便给文曲星一千万元；如果敢应战，杜校长还有一些政府人员可以作为公证人。这玩意跟个杂耍似的，但是赌的一个是人的性命，一个是人的前程，都不是儿戏，我便私下问文曲星：“星星，你有把握吗？” “其它不敢说，他要找死，那是确定的很！这战书，我接了！”文曲星把战书折叠起来，塞进书包，又低头做题了，浑当没有发生这件事情。 四天后，上午，本来是星期天，但是对于高三的学生来说，已经没有星期天这个节日了。文曲星请了假，这假好请，杜校直接准假！我要死要活跟着，杜校长便开车载着我们两人来至弓大可的一处私人会所。 我们来到的时候，会所内一个明亮的矩形大厅挨墙围起一道休息吃食桌椅，弓大可居中坐着，两侧坐着他的亲戚朋友，弓大可左侧坐着一位五十来岁的道姑，眉目如画，很是漂亮。道姑左侧坐着我和文曲星认识的弓小丽，弓小丽身旁一位少年，长得跟弓小丽眉眼相像，可以猜测出是柯小强。 杜校长还认识一些人，便过去打招呼絮叨去了，弓小丽冷冷的把我和文曲星安排至弓大可的另一侧面坐下。 这时，一位中年男人拿着扩音器，对会所内的人喊起话来：“大家上午好，来至这儿的人，都是咱们弓老板的亲戚朋友，只有这两个毛头小子除外。他们过来是参加一场赌约，大家今天过来也是作个见证，我面前的这位了尘道姑是弓老板从京城请过来的，她的大架可不是谁都能请动的！”这时，了尘道姑站起身来，向着人群合什作礼，口中轻呼：“无量天尊，无量天尊！” “言归正传，赌什么呢？赌——赌弓老板的命，前些天火热的算命软件，多少跟这两个小子有点关系，反正他们是确信弓老板今日会死，但是咱们号称活神仙的了尘道姑则说这完全是屁话，即使就是阎王爷下了追魂令，咱了尘道姑也可以搏个面子，多活个十年八载的，所以弓老板便设了这么一个赌局。要是弓老板今日仙去，算这两小子赢，弓老板给他们一千万元，钱已经准备好了！”说着，弓大可脚跟前的五摞皮箱被几个年轻人拿至桌面上，咔咔打开，里面都是让人眼谗的粉红色人民币。 “如果弓老板今日没有死去，那么这两个小子——”这时有一个人过去耳语半天，这人才接着说道：“不好意思，是一个小子，另一个小子是过来看热闹的！输了这个小子便立即退学来弓老板的公司免费打工十年。”这人说话时示意文曲星站起来，文曲星便也起身，对着人群微微一笑，上扬的嘴角写着些什么意味，别人倒也一下子读不清楚。 比武招亲打擂台，这些在戏曲电视里都见过，但是这活生生的赌人生死，把弓大可的亲戚朋友们震蒙了，还以为只是个平平常常的聚会party，没有想到这把命都赌上了。虽然还在吃喝聊天，心情却未免开始忐忑起来，不时往弓大可身上瞥，日本广岛的原子弹爆炸在座的没有见过，那个app的威力很多人却是亲眼见证过的。 弓大可跟个没事人似的，招呼大家吃过午餐，继续在大厅内吹牛逼，他准备了棋牌，可是无人动那玩意。玉兔东升的时候，大家的谈兴早过了，牛也吹死了，大厅内安静下来。弓大可招呼大家喝茶，可是腿软得早就站不起来，手中的杯子直晃，茶水泼出来一多半。弓小丽赶紧过去扶着他坐下，替他过来招呼大家。大家实在也不好意思眼巴巴看着他“等死”，便只能搜肠刮肚有一搭没有一搭地接着聊。 过了晚上八点，文曲星的脸色苍白起来，隐隐泛出汗光，也显出焦躁不安的神色，紧紧盯着了尘道姑。我看出文曲星的异样，便俯在他耳边轻声问道：“星星，没事吧？实在不行，咱也可以不赌，赌博本来就是犯法的事情，我们现在走，没人能拦住我们的。” “没事，你给我看着那个死巫婆，她要是有什么行动，你过来找我，我去一下厕所！”说罢起身离开。 弓大可不傻，看出文曲星的焦躁不安，对道姑的能耐终于彻底信任，况且离今天结束已经没有几个时辰，看来鬼门关这遭行程马上就要安全返航了，心里压力一轻，谈笑风生起来。了尘道姑看见文曲星出去半日，眉头微微一皱，面露深思。 我如坐针毡，早就等的不耐，四十多分钟了，上个厕所把肠子都拉出来也够了，文曲星这家伙还是没有回来。我也不敢走，文曲星让我看着了尘那俏道士呢！只能是游目四顾，坐立不安的等着文曲星。 这时，了尘道姑也走了出去，我便立即跟了上去，走出大厅之后，了尘进了厕所。我不便跟进女厕所，便至男厕所，先找寻一下文曲星。 “星星，星星！”厕所里看不到文曲星，也没有人回答，我他妈一下子慌张起来，他绝不会一个人临阵脱逃，这弓大可黑白两道通吃，会不会是从中闹鬼？先在厕所找找再说，找不着了，这事儿就必须回大厅内说个所以然了。 我个子矮，跳不高，左右寻了寻，见洗手池旁边有个木凳，便搬过去放至从内反锁着的坑门边，踩上木凳探头向内看去。只见文曲星半边身子靠在墙上软软地躺在地下，眼目紧闭，脸色灰白，跟个死人挺像。 “啊！——”我一声大喊，便觉着心内不由的悲痛起来，竟然哇哇痛哭起来，一个立足不稳，从木凳上啪嚓摔了下来，疼痛让我的哭声又提高了一个八度。没有几嗓子，会所内一大半人便涌了过来。大家想办法打开文曲星所在的坑门，看着软软地躺在地上的文曲星，大家的脸色写满了五味杂陈。 “多可惜啊！这孩子真是误入歧途了！害怕赌输了，自杀了！” “谁说不是啊，现在的孩子太不好教育了，真不知他们脑壳里想些什么东西！” “是啊，是啊！你说一个高中生，不好好学习，跟人赌什么命，那是老天爷，那是阎王爷的事情，哎，把自己赔进去了，这不知父母亲要多么伤心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如一根根针似的刺痛我的耳朵，我一个挺身起来，大吼道：“你们少胡说八道，谁说星星是自杀的，说不定是被这儿的人害死的，对，就是被害死的！” “叭！”我的脸上被人打了一巴掌。 “你！——”我捂着发烫的脸蛋，睁眼一瞧，竟然是这货打的我。 第七章 丢尸 “你什么你，再胡说八道，把你打骨折，信不信？”弓小丽一脸蛮横站在我的面前。 “小丽，到后边去，我们先把文曲星这小子送医院，现在还没有死透，说不定能抢救回来呢！”弓大可分开人群进来说道，看他脸上的喜色，我一下子就猜测到他阴暗的心理，受电视剧和的影响，我们那儿都流传着一个迷信，黑白无常两位帅哥出来勾人之时，绝不会空跑一趟，但是由于两人高度近视，眼神不好，给了一些不法分子可趁之机，便会施法术找个人代替，替死鬼这个词就是从这样来的。弓大可现在拼命憋住的喜色，就肯定是想到了这个迷信。 运气这东西也是经常嫌贫爱富，眼看着文曲星奄奄一息，挣扎在垂死的边缘，弓大可的几辆豪华汽车却不是点不着火便是当日限行，我的手机他妈也没电了，折腾了半天还在会所打转，去不成医院。老子气得牙痒痒，嗓子都叫哑了，还是面对着一群看热闹的人，实在无法，我便横抱着文曲星要跑着去医院，杜校长看不下去了，走过去跟弓大可轻声说道：“大可，不行，我去送他吧！”，弓大可面无表情，点了点头，我便抱着文曲星向杜校长的汽车走去。 还没有到停车场，我怀里的文曲星竟然像过了冬眠的北极熊一样活了过来，先是睁开一双灵光闪闪的大眼，然后一咕噜从我的怀里挣扎起来，跳至地上，生龙活虎，从头到脚，哪一根汗毛也看不出刚刚还是死了一多半的人。 文曲星看着涕泪横流的我，拍了拍我的肩膀，高声说道：“真是文曲星的好兄弟，但是走了怎么办？我们的赌赛还没有结束呢？我就是死，也得践约，明天才能把我抬出去！” 看着死去活来信心满满的文曲星，弓大可的脸色马上晴转多云加雾霾红色预警，扑扑的灰暗起来，替死鬼中途变卦了，怎么回事？扭头四顾，道姑了尘没有在人群当中，便转身急急回至会所大厅，找寻了尘去了。 大家随后又陆陆续续坐回大厅，这时已经接近零点，闹剧马上也该结束了。弓大可回去看到了尘镇定的微笑后，慌张的心情才又平复下来一些，倒计时了，再挨一会儿，怎么也过关了。 可是，世事之难料就在于此，等弓大可看着被搬至墙角的落地钟时，脸色大变，瞬间气息一紧，喉咙里嘶哑着大叫，“快救我，我不想死！”，身体痛苦的抽搐成一团。身旁的人慌作一团，几名穿着便衣的医生立即施救，不到一分钟担架便被推了过来，医生把弓大可弄上担架后立即推至大厅外的救护车，救护车呼啸着向年前还吓死护士的江中医院而去。 人算怎如天算，弓大可半路上便一命呜呼了！ 我和文曲星在会所内窝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才被允许离开，带着那一千万元赢得的赌金。当然，我当时以为文曲星和弓家的梁子那是结定了，结得牢牢靠靠，坚不可破。现在看来这世上之事实在难料，短短四年的时间，文曲星竟然做个变性手术，跟柯小强粘粘乎乎在一起了，哎，让我怎么说呢？ 活神仙了尘俏道姑灰头土脸走过来，凤目圆睁，向着文曲星狠狠摔下一句话：“你小子，不要得意，有你好果子吃的日子呢！你给我等着！”气急败坏而回京城去了。 杜校长载着一千万现金和我们两个活宝离开会所，先找了个银行把钱存起来，要是出点事情，可是个大麻烦，文曲星提溜了一个箱子，塞给杜校长，诚恳地说道：“校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经常给你添麻烦，算是我的毕业礼品吧！” “星星，校长怎么能要你的钱呢？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乱花钱，马上要高考，你就会成为一名大学生，那也毕竟还是个学生，钱这东西，用得不好，会害人的！”杜校长推辞道。 “杜校长，你看，你要是家里有需要，就先紧家里用，实在家里用不着，也算是我给学校的一点贡献，你就不要推辞了！”文曲星这才把剩下的存在自己名下。 我们两人昨夜一宿未怎么眠，但是终于平安无事回到学校，心内如释重负，还弄了一千万巨款回来，所以浑身精力充沛，直接回学校学习了整整一天。放学后，文曲星拉住我说道：“上午存钱时，我对着杜校长不好意思，我给了他一百万，我要给你三百万！” 我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两手揪了揪了耳朵，大声问道：“星星，你说什么？你要给我三百万？”惹得周围路过的同学们纷纷立住脚步看了过来。 “你小子发什么疯！叫什么叫！这两天给你爸妈约个时间，咱去银行，把手续办了！”文曲星抬起脚在我的屁股上踹了一脚，轻声说道。 文曲星这小子太够意思了，他拿自己的前程赌下的巨款，竟然分给我这么多，我怎么推辞也推辞不掉，看着他要翻脸才收下他这笔巨款。我爸我妈一直让我好好照顾文曲星，可是这小子都失踪四年多了，灵灵呀，你把语速提得快一点吧！ 灵灵却还是用她温软的声音款款说道：“小胖子，你还记得文曲星带你半夜去太平间的事情吗？” “记得，都差点吓死我了，我怎么会忘记呢？”我看着眼前漂亮的灵灵，实在无法把她和帅气的文曲星重叠成一个人。 “其实，一直没机会告诉你，为什么去医院找人，因为赢下那么多钱之后，文曲星不知道该如何向他的父母交待，正在琢磨编造故事之时，他的姑妈和一位中年妇女去他家找他了！” 那天晚上放学，文曲星的姑妈和一位中年妇女还在他家里坐着未走。文曲星跟姑妈打了个招呼便准备回书房，被文智斌叫住了，“星星，过来坐一会儿，爸有件事情问你！” “说吧，爸，我还做作业呢！”文曲星已经预感到要谈钱的事情了。 “你姑妈过来跟爸说，你前几天跟江城弓大可赌命，赢下一千万元，有这么回事吗？”文智斌抬起头，紧紧盯着文曲星问道。文曲星的母亲和姑妈还有那名中年妇女的眼神都齐唰唰射向文曲星。 “嗯，有，有这么回事，爸！”文曲星对着他爸的眼神平静地回道。 “那你怎么也不跟你妈和我说呢？” “大部分已经送人了，还没有想好怎么跟你们说呢，担心你们——”文曲星吱呜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担心什么，文智斌便接过话头说道：“你哥要结婚，你姑妈又买房子又要办宴席，那你看还有多少，够借给你姑妈五十万元吗？” “五十万元，怕是不够了，我给姑妈三十万元吧，还不还的也无所谓，都是一家人！”文曲星淡淡地说道。 “谢谢星星，这么懂事，等你娶媳妇，姑妈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文曲星的姑妈喜出望外，脸上绽开月季花似的笑容说道。 “没事，我先过去了！”文曲星起身便要离开，这时那名不认识的中年妇女站起来，还未开口说话，眼泪先叭叭往下掉，文曲星不知道这又要唱哪出，便回身坐下，等着这人开口。 “星星，你现在是江城的大名人，你一定要帮帮我，我跟你姑妈都是十几年的闺蜜，星星，你一定要帮帮我！”这中年妇女眼泪汪汪，一看就是病急乱投医的来路。 “你说吧，我一个学生娃，能帮的忙非常有限！”文曲星依然是淡淡的口吻。 “星星，我家姑娘年前在江城医院被人害死，几个月来我们打官司，挂条幅，找小记者报道宣传，能想到的招都用尽了，都没有什么效果，医院背景太深了，咱这胳膊拧不过大腿，可是咱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这么白白走了，实在是不甘心啊！天理何在？公道何在？”中年妇女的痛恨和愤怒写了满满一张脸。 “你女儿是去看病，没有治好吗？”文智斌有点不耐地插口问道。 “哦，不是，我姑娘是在医院上班，是护士，可是被他们害死了！”中年妇女又轻轻的抽泣起来。 “医院不赔偿吗？不是有保险吗？而且，我听说是被吓死的，怎么是害死的？有什么证据吗？”文曲星炸糖葫芦似的，一口气问了一连串问题。 “星星，咱姑娘还是实习期，没有保险，医院赔偿太少了，只给十万元钱，你说，这不是欺负人嘛。至于吓死还是害死，咱也说不过它呀，他们是开医院的，但是好端端两个孩子，也不是第一次见死人，怎么能说个吓死就吓死呢？” “你们不是在打官司，没有法医做鉴定吗？”文曲星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没有，我们舍不得孩子死了再被割得乱七八糟的，而且，他们蛇鼠一窝，要是真鉴定，还不是很简单的事情，是不是下毒，是不是勒死，很简单就可以鉴定出来嘛！” “他们为什么要害你家姑娘呢？”文曲星抬起头，犀利的眼神看着中年妇女问道。 “这个，这个，我们不知道，我姑娘长得漂亮，会不会是见色起意也说不定！”中年妇女唯唯诺诺，几个月来沉浸在痛失爱女的悲痛当中，只想着一定是人害死的，却是没有真正想过这个问题。 “我能帮上什么忙呢？”文曲星问道。 “星星，你现在认识很多人，你要是能帮着往上面捅一捅，或者是想办法把咱老百姓的冤屈能在网上传播开来，医院也不至于这样不尽人情！你要是需要多少钱，我们给你！” “有你家姑娘的相片吗？” “有，这手机上就有！”中年妇女说着话，把手机打开，给文曲星一家人看。 “她叫什么名字？” “吴诗娜！” “好了，我知道了！有什么情况，我再告诉你吧！”文曲星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宣告谈话到此结束。 中年妇女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答应还是没有答应，会如何帮她，一头雾水跟着文曲星的姑妈而去，心内直直感叹无权无势的老百姓确实难过，找个帮忙的人都太费劲了。 文智斌摇摇头，这孩子马上高考了，什么破事都找他，他的前程去找谁？前一阵子就有很多人来家里找过，都被他妈和他拦挡回去了，文智斌已经辞职不干，最近在家里为他的高考保驾护航，谁成想，这越是护航，破事还越多。 “星星，你最重要的任务是高考，其它任何事情都可以往后靠，知道吗？”文智斌待她们一出门便扭头向文曲星说道。 “我知道，爸，时间不早了，早点睡觉吧！”文曲星转身回至卧房。 “小胖子，晚上带你去个你绝对没有去过的地方，只是有点怕人，你敢去吗？”文曲星一脸坏笑。 “敢，只要跟着你，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回答的嘎嘣脆，但是心里却也唐突，这高考马上就要来了，紧学慢学还不一定能考个好大学，大半夜干什么去。 “呵呵，尿裤子了不许骂我！哈哈哈！”文曲星笑着走开。 这夜，无星无月，昏黄的路灯冷冷的照着干巴巴的街道，文曲星和我用谎话给家里请了假，便打车来到江城医院。 “星星，咱这大晚上的来医院干吗？谁住院了？”我见他把我带着进入医院之后，心想难不成是他家人住院了，要是如此可是实在不好意思，连个水果也没有买，再一想不对啊，哪有这大半夜的去医院看病人，他父母肯定在家，他都刚刚请假的。 “没人住院，我们是过来看死人的！”文曲星头都不回，快步往前而走。 我这头皮一炸，跑上两步追上文曲星，伸出手摸摸他的额头，“不烧啊！星星，你这是发哪门子的疯，咱不回家睡觉，来这儿，看，看死人？” “少啰嗦，要是害怕就打车回去！” 我们两人来至太平间的时候，门已经锁上，文曲星从棉衣口袋里掏出半个手机大的一样东西，在上面鼓捣了几下，门锁便咔塔一声打开，看他已经推门进入太平间，我也没来得及问他开锁那玩意是个什么东西。 苍白的灯光，像个什么小怪兽似的发出嘶嘶的低音。江城医院的太平间可也不小，靠墙的三侧都是进口的抽拉式储尸柜，中间大厅整整齐齐并排着四列传统的尸床，尸床上淡蓝色的医院专用遮尸布覆盖着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一眼望去，这么多的尸床也没有几张空床，看来这儿的生意比普通的宾馆要好得多。 我是第一次进入这种地方，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不知道是这儿温度确实低还是怎么回事，可以感觉到一阵子一阵子的凉气嗖嗖掠过。看文曲星这小子胆子肥，跟逛菜市场似的，便紧紧跟在他后面。文曲星一床挨着一床，揭起上面覆盖着的遮尸布，看验尸体。那些青的、白的、干的、嫩的……尸体都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我产生出无穷的想像，还未看完两排，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蹲在地上，结结巴巴说道：“星星，你自己看吧！我不行了，我想吐！” 看着我这抖抖索索的熊样，文曲星堆起一脸坏笑，“看你小子这怂样，没有尿裤子吧？” “没有，没！”我是一脸委屈，他妈陪你过来大半夜看死人，还调侃我。 “哎，那你先蹲那儿吧，将来有让你害怕的时候呢？这算个什么？”文曲星喃喃着自行验看尸体去了。 文曲星把大厅内的全部验完，又一屉一屉拉开储尸柜验看，把两侧的储尸柜都验完了，也没有发现他要找的死人。 正在这时，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咕咕噜噜传来，文曲星闪身过来一把将我拉上，躲在大厅尸床下面。刚刚藏好身形，太平间的门便被推开，四名护士默默无声又推入一具尸体，转身离去。 我们两人从尸床下面出来，文曲星继续验看剩下不多的储尸柜，我比刚刚进来之时好了很多，虽然浑身还是感觉嗖嗖发冷，但是不再有恶心头疼的症状，也不知道哪个神经搭错了，还是仅仅出于一时无聊好奇，走至刚刚推进来的尸体旁边，掀起了上面的遮尸布。 “啊！——”我的尖叫划破了江城医院宁静的午夜，他妈的吓死我了，我的心脏在一瞬间跳到了嗓子眼，不是闭嘴闭得快，肯定要蹦到地上去。 刚刚出门并未走远的四名护士闻声又折返回来，文曲星轻声叫道：“小胖子，赶紧上尸床，用布盖起来！”说罢，自己先跳上一个尸床，躺下身，用布盖了起来。 我浑身还在发软，心咚咚狂跳，一层细汗密布全身，更是感觉冷的碜人。闻言，也无奈举步挨至文曲星旁边的尸床躺下，还未盖好，四名护士蹑手蹑脚走了进来。 躺是躺下了，可是整个身体却不由我控制，我就像是被电击一般，浑身抖得跟个筛子似的，发出了扑索索的声音，再夹上牙齿打颤的咯咯音，在这静谧的空间，显得无比突兀，无比清晰。 四名护士缓步向着这儿走来。 “姐，我有点怕！”一名护士弱弱的声音。 “是啊，我们犯不着啊！年前小娜她们不是，不是——”另一个软软的声音。 “死人我见多了，怕他们干啥？”倒也有一个胆气肥壮的。 四人手拉着手，一步一步向还在尸床上扑索的我走了过来。 我越紧张忐忑，身体越是不由自己控制，正在担心被这四名护士当场揭开裹尸布，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耳畔传来那四名护士呼天抢地的痛哭之声，这哭声很大，但是迅速地走远。我以为是文曲星这小子装神弄鬼把她们吓走了，便掀开遮尸布，坐了起来，迎面不远看到那具刚刚推进来的尸体，此刻竟然跟我一般坐立起来，身上的遮尸布往下一褪，露出来一幅狰狞恐怖的面容。嘴巴撑开至极大，森森白牙下面伸出长长的舌头，软踏踏耷拉在胸前，滴滴哒哒还往下流淌渗了鲜血的哈喇子，喉咙间咕咕哝哝，弄不清是想说话还是在吞咽东西。血红的眼睛跟死鱼似的，整颗地挤出眼眶，眼角还在往下淌血。青白的脸色上覆盖着乱蓬蓬的散发，还有血液粘成一缕一团的，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冷冷的暗淡红光。 啊呜一声，我便晕了过去。 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宾馆柔软的床上了，我也不知道那具尸体是不是被文曲星托在背后托起来的，但是我已经没有兴趣知道了，我想得是把这幅画面忘掉，彻底的忘掉。文曲星和衣半躺在另一张床上，不知道还在想些什么。 堂堂男子汉，竟然被一具死尸吓得晕了过去，我的内心实在是沮丧，便轻声问道：“星星，我是不是特别没用，总是帮不上你的忙！还，还拖你的后腿！” 文曲星扭过头来看着他，嘴角上扬，一脸坏笑，回道：“你小子总算还有点自知之明！”看到我脸上的颓丧之气更浓，便又接口说道：“总算你小子还有点义气，要是能保持下去，倒也是一件爽事，胆子嘛，也是可以练出来的！” 我瞪着一双溜圆的眼睛，敬佩的看着文曲星，这小子怎么能有那么大的胆子呢？从小喝得肯定不是母乳，是添加了三惧轻安的有机乳制品，这胆子便跟常人不一般了。 “那只是些死人，其实没有什么好怕的，刚刚把你吓晕的那个死人，更是一个可怜人罢了！她是自杀的！上吊死的！”文曲星意兴阑珊，懒懒地说道，眼神直直盯着前方，都没有扭头看我一眼。 “妈呀，怪不得，吊死鬼！”我把被子紧紧裹在身上，还是感觉冷气迷漫。“星星，你还没有告诉我，咱去医院干吗去了，跑到那种地方，怪吓人的！” “我是去帮人，看看她死去的女儿，可惜没有找到！尸体还会丢？”文曲星还未想通一个普通人的尸体为何会失踪，难道真的是被人害死，毁尸灭迹？ 正在这时，房间门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三下，停顿，再三下，停顿。我还在被子里哆嗦，这半夜三更的会有谁过来，眼巴巴看着文曲星。 “谁啊？”文曲星大声问道。门外并无人回答，依然是不紧不慢的敲门声，我们倒也听过宾馆有特殊服务什么的，难道这么猖獗。 文曲星只好拖着鞋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一名跟我们年龄相仿的女孩，一头秀发柔柔地披在肩上，双眸清亮，鲜红的嘴唇略显得薄了那么一点，看文曲星出来，还是一幅淡然的表情。 文曲星看着这女孩也不像听说过的那种人，没好意思说那种话，便问道：“找错人了吧？” “没有，我就是来找你的！”女孩干脆利落。 “找我，你谁啊？”文曲星往里退了退。 “我是你的影子！”女孩一脸严肃。 “你是我的影子？开什么玩笑？”文曲星哈哈大笑出来，可是只笑到一半便停了下来。 “你是从医院里跑出来的吧？”文曲星揶揄道。 “是的！” “那回医院去吧，我还要睡觉呢！”文曲星说罢便要伸手关门。 “灵灵，我是你的影子！”那女孩眼神中似乎跳跃了几下火花。 “谁派你来的？究竟要干什么？”文曲星浑身一振，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美女，他不得不重新评估眼前的美女。 “你！过来帮你！” “他叫你过来帮他，他自己却不知道？”我听着是两个正常的人在对话，便悄悄站在了文曲星身后，打量着外面那个漂亮的怪女孩。 “进来坐吧！”文曲星把女孩叫入屋内。 我们三人落座之后，文曲星向着那女孩轻声问道：“黑天君？”女孩摇了摇头，脸上升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白地君？”文曲星又说了一个名字，女孩还是摇了摇了头。 “如果你还这样藏头护尾的话，我们就无话可说了！”文曲星冷冷地说道。 “你今晚去找的那两个护士，可能被做了活咒！”女孩轻声地说一句无关的话。 “活咒？”文曲星和我几乎异口同声叫了一声。 文曲星和那位美女齐齐扭转头看着我，我嘿嘿一笑，“活咒，这玩意名字听着就挺吓人的，我不知道，星星还是你来说吧！” “我叫林影，是你最应该信任的人，你听说过影子会害自己吗？明天出发！”美女说完便推门而去。 “星星，你刚刚说的什么黑天君、白地君的是些什么人，这名字听上去都是黑道上的代号吧？”我真得越来越不懂我们玩尿泥长大的发小文曲星，竟然多会儿有机会认识黑道上的人。 “小胖子，现在你该相信我的话了吧？”灵灵瞪着一双狡黠的眼睛，看着我问道。 “相信不相信，你怎么不讲文曲星后来呢？第二天他被那个叫林影的带走之后就失踪了，你要是真得知道，就应当告诉我后来发生的事情呀！文曲星现在究竟在哪儿？”这磨叨了一下午，你说得我全知道，我是想要听点不知道的，却停了下来。 “小胖子，这就是你的思维方式有毛病了，我说些你知道的，你才能判断出我说的话是真是假，后来的事情凭我怎么瞎说，你又如何判断呢？” “我只要见着文曲星，一切不就水落石出了？”我盯着灵灵问道，只见她脸上有一丝的凄楚，却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第八章 是鬼，还是记忆拷贝？ “小胖子，磨了一下午的嘴皮子，你知道为什么吗？是要你打心里清楚，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罢，以后我不会再见你了，那一个亿我还给你，你自己好好过你的小日子去吧！”灵灵拿起手机看了看。 “那柯小强呢？你跟柯小强是一个世界的人？柯小强也是你说的鬼吗？”我气愤不平，可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实在也是没水了。 灵灵眉头拧成疙瘩，正要回答我的问题时，柯小强推门而入，一进门便看到我灰头土脸的样子，轻蔑地冷笑了两下，才转头向着灵灵说道：“亲爱的，我们该走了！” 我真恨不得上去三拳两脚把他放倒，但是这匹夫之勇又能换来什么？徒增笑料罢了。我便不等灵灵说话，自顾一个人起身离开。 妈的，花了一个亿，就是听她讲了一下午的陈芝麻烂谷子，我这经历还真他妈值了老钱了！心烦无处发泄，便给猴子打电话约出来喝酒。这猴子姓候，叫长海，长得精瘦精瘦，模样也跟猴子相肖，所有人都唤他作猴子，都跟唤我胖子一样。但是自从上了大学，同学们不知道我如雷贯耳的乳名之后，小胖子的亲切称呼便少了，只有回到江城的时候才能听到。 猴子跟我是大学的舍友，毕业后又一起租了间公寓，是文曲星失踪之后关系最铁的朋友了。两人找了个小饭馆，推杯换盏起来。 “晋哥，一个亿打了水漂了吧？”猴子比我小十个月，一直叫我晋哥，一看我的神色便猜到了结果。 “猴子，我不是心疼那钱，是为她不值，那么一个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美女，怎么就非要看上掉渣渣的柯小强呢？”我干了多半杯酒。 “晋哥，心急吃不得热豆腐，你把下午的谈话内容大致给我说说，让我这局外的狗头军师给你分析分析！你早已被那狐狸精给迷得智商为零了！” 我把下午的谈话内容简略地说了一遍，文曲星的故事猴子早就听得耳朵都生茧了，所以上两菜的功夫便讲了个通透。当然，我也不是抱着取经求法的态度叫猴子过来喝酒，只是心中一股闷气无处发泄，只想着有个人说说话，喝点酒让自己麻醉起来。我喝得飞快，菜没吃几口，已经多半斤下肚，酒气上涌，打着嗝问猴子：“猴子，你说这世上还真的有鬼？” 猴子也喝得差不多了，大着舌头说道：“晋哥，你呀，这些鬼话也能相信，以我分析，这灵灵对你没有爱情，但是有亲情，这事儿的背后肯定还有我不知道的东西。而且，她这种眼高于顶的人会看上柯小强，也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你呀，不要急着灰心丧气，还是想办法尽快查探清楚才是道理！” 我自顾自脑子里乱着，也没听清猴子的大舌头，只是又一次磨叨着：“这世上如果没有鬼，她怎么能知道我和文曲星之间那么多的秘密？” “晋哥，我要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这根本就不是你想的什么鬼，亏你还上了大学，你——”看我已经爬在桌子上了，猴子不再啰嗦，便结账扶着我回去公寓。 第二天一早，我便摇醒猴子，“猴子，你昨天晚上说能告诉我怎么回事，他妈害得我等了一晚上了，赶紧说！” 猴子迷迷糊糊睡得正香，半眯着眼问道：“怎么了，晋哥，难受？去喝点水，我再睡一会儿，难得今天周末！” 看猴子又转身睡去，我只能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回头拿湿淋淋的冷毛巾往他脸上一丢，猴子才无奈地睁开眼，“好好的一个梦，又被你弄得稀碎，真是的！” “你把答案告诉我再睡个回笼觉也行！” “什么答案啊？”猴子坐起来，瞪着一双大眼问我。 “老子就知道你是信口开河，酒后吹牛逼，哎，滚你娘的，睡去吧！”我也没了催他的兴致，返回去躺在了床上。 “哦，晋哥，你昨天没有喝多啊？你是说灵灵那妖女怎么就知道了你和文曲星的事情？哎，本来我想给你个惊喜的，看你这样子，算了，提前告诉你吧！”猴子喝了一杯凉白开，走至我面前扮了个鬼脸。 看他扬扬自得的样子，难道这么玄虚的事情，他竟然知道其中奥秘，“你小子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看我不把你的猴筋抽出来当皮绳跳？” “有求于人嘴还这么硬，算了惹不起咱躲得起，祸从口出，都怪我这一张臭嘴，喝点猫尿就吹牛逼，算了，我哪儿知道那是怎么回事！”说罢，装模作样往回走。 正当我要软硬兼施逼供猴子赶紧把话说出来之时，敲门声响起，我和猴子对视一眼，不知道这大清早的会有什么人来，哪个死党同学会过来？猴子已经处了好几个女朋友，不过全部都已经成了进去时了，这是难得的鬼混空白期 我已经洗脸穿好衣服，便走过去开了门，一开门，面前楚楚立着一位红裙少女，脸色如粉嫩的芍药，看到开门的我，粉嫩的芍药便立即绽放开来，露出了花蕊般的两个酒窝和一排贝齿。 “你——”我的脑海里一下子忆起了这位艳丽娇俏的少女。 “终于找到你了！你这人也真是的！”少女有一种寻觅多日终于找到的惊喜和畅快。 “进来坐吧！”我也不好意思把她堵在门口，同时高声喊了一嗓子，“猴子，有贵过来，注意形象！”提醒猴子不要赤身裸体跑了出来。 “请多见谅，我们这男人的住处跟个猪圈差不多！”看着屋子内的乱相，我是真有点不好意思，这地方十年九不遇来个女孩，以前猴子带来的女孩，在街上看光鲜靓丽，从来没有收拾过屋子，所以我也懒得伪装这猪圈了。 “这个正常的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叫林木子，你呢？”女孩落落大方，把沙发上的衣服堆至一旁，坐了下来。 “我叫宇文晋！”我心内却琢磨，这女孩长得这么漂亮，差一丁点就赶上灵灵了，难不成是个日本人，什么子，什么子的，这普通话可是说的标准。 “宇文晋，除了历史书，生活中我还是第一次真正遇见宇文这个姓呢！你在奇怪我的名字吗？我爸爸姓林，我妈妈姓李，所以把李拆开，我就叫成了林木子，这名字好听吗？” “好听，好听，我给你泡点茶！”正好前几天朋友给我一些茶叶，还派上了用场。 “晋哥，你什么时候结交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这保密工作也过分了吧！”猴子穿戴齐整，大着嗓门走了过来，“晋哥，这位就是你经常说得灵——” “林木子！”我一听猴子的开头，就知道他把林木子误会成了灵灵，也难怪，这样漂亮的女孩子都是万里挑一的，所以赶紧打断了他的话。 林木子仰起俏脸，高兴地问道：“宇文晋，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的名字了？” “哦，那天，我等着你的亲人们过来才走，听他们唤你名字了，这名字好听好记，所以就记在心上了。”我只能硬着头皮瞎扯，看着身旁的猴子，便立即给林木子介绍道：“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朋友，小名叫猴子，大名候长海！” “猴哥，你好！”林木子伸出嫩手跟猴子握了一下，又低声说道：“我叫你猴哥怎么感觉这么别扭？那我叫你什么呢？” 我们两个早已大笑起来，我跟林木子也只能算是第二次见面，便笑着说道：“林姑娘，你叫他猴子就行了，这样大家都亲切自然。” “嗯，你说得对，我听着你叫我林姑娘也别扭，叫我木子吧！”林木子抬起清纯的眼神看着我。 闲谈十几分钟之后，大家都感觉没有什么话题，虽然我和猴子平日里也能言会道，但面对如此一个能耀瞎人眼的美女，不要说我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瓜娃子了，就是猴子也成了猪了，不知道说什么话题才是合适。 还是善解人意的林木子打破了尴尬，“晋哥，猴子，我请你们去听交响乐吧！今天下午正好有爱乐乐团的交响呢！” 交响乐？我和猴子对视一眼，那玩意儿对咱来说，还没有去林子里听听鸟叫来得舒服。我们摇了摇头，我轻声说道：“木子小姐，不，木子，谢谢你的好意，可惜我们今天还约了人有事，咱们改天再见面吧，谢谢你了！” 逐令还能比这下得更明显吗？可惜我们单纯的木子小姐竟然听不懂，歪着脑壳说道：“我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也没有其它事情，你约了人，都是朋友，一起去玩吧，我请！” “我倒是想去一处地方，木子，你有车吗？”猴子一脸的幸灾乐祸，跟我扮个鬼脸，冲着林木子说道。 “你说吧，今天就是我开车过来的！” “我一直听说白河峡谷不错，还可以野炊，咱们去那玩吧！” “好啊，好啊！咱们这就去吧！”林木子高兴的就差跳起来了。 白河峡谷是京郊的一处原始风貌保存相当完整的自然峡谷，与永定河官厅峡谷和拒马河峡谷并称“京都三大峡谷”，就在北京以北八5公里的云蒙山系东边，更有“北京的雅鲁藏布江大峡谷”之称。这里是最容易找到天高路远、桃源仙境感觉的自然仙境，而且有一大片滩涂，非常适合户外烧烤露营。 我们叁人在这瞎转悠一气，便找了个人烟不多的地方弄了阵烧烤，看着美丽的自然风光，听着身旁猴子和木子的欢声笑语，我压抑的心情也为之一放，感觉自己太小气了。 回来之后，木子还要请我们去吃夜宵和唱歌，被我死命推掉了。奔波了一天，我和猴子一回屋便躺在床上了，我一天来本来还惦记着早上没有答案的问题，但还是猴子先问了出来：“晋哥，你他妈什么时候认识的木子，每日里还灵灵灵灵的，我是没有见过灵灵，兄弟说一句实在话，这木子绝对是万里挑一，长得那是没得说了，性格开朗，人又单纯，配你那是绰绰有余的太有余了！” “猴子，那是你没有见过灵灵，先不说这个了，你一天一夜还没有说灵灵怎么能知道我和文曲星之间的事情呢？” 可巧的很，猴子的电话又响了，不过我在旁边可以听清也是我们一个班的同学，现在在美国留学，那家伙是个天才加鬼才，聪明的程度不是人类应该所拥有的，我们整个华清的人都认为那小子应该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人，跟猴子的关系很好，这越洋电话聊了半天，应该是给猴子寄了什么东西，看收到没有。 挂了电话，猴子喜滋滋地看着我，说道：“晋哥，你要的答案马上就要回来了！” “啥？”这小子故意吊我胃口。 “我前段时间跟叶子丹聊天，说到想自己弄点什么事情干，可有什么最新的项目推荐一下，你猜怎么着，晋哥？” “少跟我来这套，有话快说，有什么快放！” “你这人一点也没趣味，叶子丹给我推荐了一个咱们国家目前还没有的最新产品，记忆下载器，本来是为了一些老年人可以把自己终身的记忆下载下来，当然有些隐私可以通过本人修正之后，保留封存，以备后世儿孙怀念解读，没成想你这小子每日灵灵长灵灵短，她能读懂你和文曲星之间的事情，要是通过这个记忆下载器或者类似的产品，那还不是小菜一碟，还鬼呢？人死如灯灭，亏你还受过高等教育！”猴子跟个老学究似的，数落起我来。 “你说的是科幻片里的吧，记忆下载，意识上传，想的太天真了！”我不屑一顾，这玩意跟鬼一样不靠谱。 “你他妈不信我，总该相信叶子丹吧，他已经寄了两套设备过来，这两天就到，到时候看你还有什么话说！”猴子有点猴急了。 “好了，我相信你，猴子，那你这猴头军师再给我分析分析，这设备下载记忆，难道本人都不知道吗？而且，灵灵拒绝我那是多容易的事情，需要这么大费周折吗？”其实我小时候在农村长大，亲自见证过一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所以心灵深处对什么仙神鬼怪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相信的，当然，对灵灵的话并未深信，只是一时猜不透她是如何知晓我和文曲星之间的秘密。 “当然需要对本人进行操作，难保你当时正睡觉或者怎么的，这也是困难的事情吗？而且，灵灵那个破公司一开始就让你弄个一亿元的任务，这是合情合理的吗？全天下都没有这么荒唐的事情了，你还要合情合理的解释，必须要打破固有的顽固认知，你才有可能得到一线了解真相的机会！” 我低头深思，猴子的话倒也是这么个理，这个灵灵，还有她开的公司，都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她要是跟文曲星有什么瓜葛，那根本不会跟柯小强有什么关系啊！如果像她说的，她是个老鬼，那她早就知道柯小强的一切，怎么会先害死他老子，再跟这小子相好。而且又是林尚灵，又是文曲星，现今又成了灵灵，就算是转世也没得这么快，看来其中定然有假，但是这么费劲的对付我，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啊！ 第九章 木子的记忆 “晋哥，不要瞎**想了，赶紧告诉我林木子的事情了，我看你跟这漂亮的小妞倒是有机会！你小子要是不知好歹，可不要怪我猴子上树了！”猴子淫荡嘻嘻地说道。 看他那怂样，我只能慢慢把认识林木子的过程讲给他听，而且警告他不可打林木子的主意，因为，因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就是不能。 严格意义上来讲，今天才是我和林木子认识的第一天，因为上次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已经处在晕迷当中了。当时正值我通过千辛万苦的调查，知晓了灵灵竟然拥有一家实力很大的“千年真爱文化娱乐集团公司”，为了接近灵灵，便去她的公司应聘，面试笔试都不是问题，问题当然出在了柯小强身上，这坏怂一眼看到是我，阴阳怪气地说道：“哦，是咱们小胖子，老乡啊！怎么也得照顾一下老乡嘛！现在也是高才生了，那比文曲星也只强不弱，公司招得都是千里马，你这高才生要想入职，先拉上一个亿的赞助再说吧！” 妈的，一个亿，就是十万元也不是这个道理，老子一个子没挣，先给你弄上一个亿，老子有一个亿，还去你那破公司？当然，公司好坏不重要，因为那儿有一个人很重要。我当时看来有柯小强这王八小子在公司，去公司接近灵灵这条路是休想走通了。柯小强凭啥啊，凭啥啊，竟然可以做灵灵公司的e，e是干什么的他明白吗？心内憋闷，一个人打了个车准备去郊外发疯，没有想到想疯都疯不起来，刚刚到郊外，高速上堵车了，我一口怒气下去看看怎么回事，没有想到离我们不远的前面，两辆车亲密接触了一下，玻璃渣子满路，还有细溜溜一道血迹。 我走过去近前，旁边的人们还在议论，从事故现场也可以看出来是一辆车从右侧应急车道超车时，两车狠狠地吻了一嘴。超车的这辆车上只有司机，但是人倒无恙，已经打电话报警，另一辆车被撞得严重，探近破碎的车窗，可以看到车上三名女子都已经晕了过去。 后面的车都堵成了长龙，我也忘记了自己的烦恼，拿出手机计算了一下，前面不远处有个出口，便跟旁边的事故司机讲讲道理，救人要紧，时间就是生命，这样硬等着救护车过来不是最好的办法，正好我打的出租车也挪了过来，便一气拉着林木子等三人去往医院，等到伤者的亲属们过来的时候，我便悄悄离去了。没有想到，这林木子神通广大，竟然还能找到我。 “那你今天不问问她？”猴子听我讲完之后，立马回道。 “忘了问了，下次吧！”我好像是想问了，但是为什么没有问呢？ 第三天，叶子丹从美国寄过来的记忆下载器便到了，应该是什么合金做的，小巧玲珑，只有拇指大小，比我想象的小了太多。里面附着使用说明，也不是很难，根本不需要非得跟人体亲密接触，我本来还想着会不会要扎到大脑里呢？只需要调整电磁脉冲，激活人体记忆之后便可以了。一样的同班同学，知识和认知可是存在很大的差异，像我这被人帮忙才混进去的，除了脸上贴了点假金之外，成绩一直是班内掉渣渣的。 正当我和猴子每日夜里琢磨怎么才有机会下载灵灵的记忆之时，木子的电话又来了，约我和猴子去山西一趟，那是中华文明的发源圣地，木子一直没有去过，这不赶了个国庆，想约我们一起过去，特意交待还有她的一位漂亮闺蜜。 “晋哥，我怎么感觉木子在向你示爱？”看我挂断电话，猴子惊诧地看着我。 “去你妈的，谁都跟你一样，男女一接触就非要情啊爱啊！”嘴上这么说，我心里也是琢磨不透，长这么大，还没有多少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约自己去玩过。 “算了，你这老处男，在感情上是一张白纸，问也是浪费唇舌，等我观察一下自有答案！”猴子大言不惭说罢，洗漱去了。 九月三十号，我们未等高速免费便驱车跑向山西，这时路况确实要好些，没有那么拥挤。临近中秋，五台山上天气已冷，我们便一路跑至太原住了下来。 山西我已经去过多次，太原还有一位初中时的好朋友姚月生，开着十几家定制酒定制茶的连锁店，上次柯小强为难我，要我找一个亿的赞助之时，本来想着老姚商场混迹多年，应该有些资源，让他帮忙推荐一些对文化娱乐项目有兴趣的大老板，没有想到这老姚多年没有见面，竟然豪气干云，最后给我回话，小胖子，你哥找了半天，那些老板即使有兴趣，也没有那么大的兴趣，算球了，哥给你赞助吧，但是哥这儿也没有一个亿，给你们老板说一下，哥可以一直赞助你们电影电视小视频中的酒和茶，唯一的要求是就打上哥的品牌：优智久和叶博士，多会儿够一亿了算是赞助到位，你看这样行吗？ 挂断电话，把我激动的，这下子算是有了希望，当然大家也猜到了，柯小强那混帐玩意，接受了老姚的赞助，但是也只是答应让我试用三个月，因为这不是一次性完成任务。不是后来没有几天我获得又一个机会，我就把老姚的赞助也一并撤回了。 到达太原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八点了，顺着导航直接找到宾馆，洗漱一把便至老姚安排好的山西会馆吃饭。 山西会馆装修的古色古香，里面很多东西都是从乡村故居里收集回来的老玩意，一进里面就能感觉到三晋文化的气息。 老姚已经在山西会馆等着我们了，一见到我，便过来深深地抱了一下，大笑着说道：“小胖子，你小子现在可是不胖了！” 旁边的猴子和林木子们眼睛睁得溜圆，第一次得知我这如雷贯耳十几年的小名，难道这小子是减肥减下去的？我一一为老姚引见，老姚还带了两人陪酒，一共七个人围着圆桌坐下。 在上楼梯的时候，老姚故意拉我走在最后面，俯在我耳边问道：“小胖子，那个红衣服的木子是你的女朋友吧？” “姚哥，还真不是，我们刚刚认识，没见过几面呢！”这时，我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想起了灵灵，她是不是跟柯小强一起吃饭，还是干什么去了，她们不会突飞猛进吧，不会突破那层，那层薄膜吧！ 老姚看我精神恍惚，还以我不好意思，嘿嘿一笑，“小胖子，好几年没有见了，一定要好好喝几杯！” “姚哥，非常感谢你轻财仗义，拔刀相助，我实在也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我确确实实非常感激老姚，不是钱的问题，现在社会上，会说嘴的兄弟一定多过了实际援手的兄弟，但是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越有感情的时候，越是说不出来。 猴子，木子还有木子的闺蜜姚兰都是第一次来山西，看到传说中的面食竟然还可以在头顶削面，可以拉得比头发丝还细，还可以吹成面汽球，上面用毛笔写字……惊讶的合不拢嘴，纷纷拍照留念，又是朋友圈，又是抖音的，玩得不亦乐乎。 当然，少不了喝酒，老姚本来准备了两瓶红酒的，但是为了尽兴，竟然全体一起喝竹叶青，据说武则天就非常喜欢喝竹叶青，把两位美女喝得俏脸飞霞，逸兴横飞。姚兰见一个本家的哥哥这么热情，也是举一反三一直喝（山西的一种喝酒方法，瓷杯呈竹型，一端是一小杯，反过来另一端是三小杯。），我看一眼就知道，木子和姚兰的酒量比我大多了，但是总不愿意让她们喝多了，晚上难受也不方便照顾。 当天晚上，猴子喝了不少酒，不过还没有彻底麻醉，躺在床上的时候问我：“晋哥，要么我也学你那姚哥叫你小胖子吧，我感觉那样跟我这猴子更配！” “少给老子扯犊子，喝多了就睡觉！” “没喝多，老姚真他妈能喝，不亏是卖酒的！我是跟你说正事，这几日不是琢磨记忆下载的事情嘛，现在没有机会一下子找准灵灵，咱不若先拿木子做回实验，验证一下叶子丹的下载器究竟是不是唬人的！” 先拿别人验证一下，我早已有这个想法，但是真没有想过用木子做人选，猴子的这个提议，一下子打蒙了我。“猴子，今天喝多了，先睡觉，改天再说吧！” “晋哥，今天就是好机会呀，她们俩喝了那么多酒，刚刚回来，我们可以借口照看她们，伺机行动啊！要不，你怎么能呆在她身边不让她发觉？” “先睡吧，我还没有想好拿谁验证呢？而且，乘人之危岂是君子所为？” 接下来的两三天，老姚先是亲自带着我们去晋祠、蒙山大佛等地游玩一番，每日换着特色吃喝，后来店内有事情才安排他下面的人继续带着我们到平遥古城、乔家大院游玩，除了人太多，其它确实都挺好。 这日从平遥回来之后，老姚也办完事情，晚上又去唱歌，我都不记得怎么回到宾馆，只是迷迷糊糊中口渴想起来找水喝，感觉胸前柔柔软软搭着一支胳膊，死猴子，跑我床上来了。我把胳膊往起一抬，正要踹他之时，一时怔在当场，只见床上一头秀发披散，根本不会是猴子。 我立在地上，苦苦思索怎么回事，但是毫无结果。我从侧面可以看出，床上的女孩是木子，我再紧张地瞧瞧自己和床上的木子，外衣是脱了，内衣还在身上，应该是没有发生什么，我还光荣的没有牺牲掉自己的处。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木子迷迷糊糊中叫着要喝水，我才想起我早就口渴了，便过去倒了两杯农夫过来，“木子，起来喝水！” 木子的杏眼只撑开一条缝，软软地说道：“晋哥，我好晕，我起不来，你扶我一下！” 我便战战兢兢把胳膊穿过她的脖颈，把她扶起来，喝了两杯水，喝过水之后，她一个翻身便爬至我身上，嘴里喃喃着道：“晋哥，抱紧我，抱紧我！” 我只感觉一个火热的胴体紧紧地依偎在怀里，我的心咚咚狂跳，有一个地方急速的发生着变化，我，我担心我坚持不住了，便狠下心把木子放至床上，自己立在当地。说来话长，其实当时只是一种感觉，没有那么多的思量，只是一种本能想要实现人类固有的欲望，另一个本能认为不应该这样。 虽然放至床上，并不能马上冷静下来，木子嘴里的喃喃之声，比春天的猫叫还惹人遐思，我几次想要扑上去，终归止止未动。活该我单身至此！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拼命想其它事情，但是说着容易，实在太难了，但是有一件事情还是把我的注意力成功的转移了，那就是记忆下载器。 我悄悄的把记忆下载器取了出来，按照说明书的操作步骤，在打出来的光幕上一步一步调整电磁脉冲，但是半天都没有激活木子的记忆，我想着是不是距离不对，把这小黑拇指轻轻地放至木子的耳朵旁边，还是无法成功。 这玩意的说明书写着简单，使用起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还是这东西本身就有问题。我正在努力调试小黑拇指的时候，当当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 我把光幕关掉，蹑手蹑脚走至门口，透过猫眼往外一看，没人？我刚刚往回走了两步，这时又听到轻轻地两三声敲门声，我这头皮都发乍，这大清早的怎么还闹鬼不成，鸡鸣之后不就没鬼了吗？ 我再次透过猫眼往外看，还是没人！ 这时，我也不知哪来的脾气，把门一把拉开，门外确实没人，只是隔壁的房门外面站着一个人，我嘴巴都快惊掉了，“柯小强！” 柯小强见我开门出来，脸上略过一丝尴尬，只能悻悻地说了句：“我可能走错房了！”便匆匆而去。 柯小强怎么也来了太原？是跟踪我吗？不会！敲隔壁门，哦，那本来是木子和姚兰的房间，难道他也认识木子或姚兰？ 思绪纷乱，本来想把小黑拇指放起来算了，灵机一动，再坚持一下吧，说也奇怪，这次竟然顺风顺水，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把木子的记忆成功下载到了小黑拇指里面，当然究竟准确与否，还需要验证。 我刚刚把小黑拇指放好，木子已经醒来，睁开一双明眸，幽怨地看着我，悠悠地问道：“晋哥，我不漂亮吗？” 我一时还未从下载记忆的激动当中回过神来，闻言立即回道：“漂亮啊！” “那你——那你怎么不——理我呢？” 我已经明白木子所指，便缓缓说道：“木子，我是一个普通人，你这么漂亮，我不想乘人之危占人便宜，况且，我们刚刚认识，相互都不了解，我一晚上都想做采花大盗，拼命地想，可是看着你这么纯美，我终究是下不了手！” 这时才见木子转颜一笑，“我是试探你罢了，你以为我喝多了吗？你要是真想对我非礼，有你的好看。”说罢，从枕头下取出一个比中指还长的东西，在手心里惦了惦，问我：“认识吗？” 看我摇了摇头，“你这种呆头呆脑的人，肯定没有见过这种东西，这是防狼神器，里面有高压电，呵呵，你晓得这么戳上一下什么滋味吗？可惜，你这家伙跟我不来电！”看着木子纯纯的眼神，我真不相信这样单纯的女孩竟然还会玩这一套。 当然，我也担心下载她的记忆，会不会早已被她发现。果然，木子接着说道：“你在我耳朵上抚摸，一直爬在我身边，深深的喘息，我都知道，不过，你这个人非常不简单，竟然挺了过去，哎！还是我的魅力不够呢？要是换作她，你能挺得过去吗？” 我一听下载的时候她竟然还醒着，心跳便加快了，幸亏她没有回过头来，否则看到我鬼鬼祟祟操作光幕，那又如何解释。 第十章 一亿拍个假盒子 第二天早上，我和木子先去餐厅吃早餐，没一会儿猴子和姚兰也相携过来。猴子紧绷着脸，但是走到我身前的时候，我还是看到他悄悄竖起的大拇指，我也在纳闷，难道猴子和姚兰已经那个了？ 木子拿着防狼神器试验我，她的闺蜜和我的兄弟却可以横行无忌，实在想不通此中道理。坐没有几分钟，我拉着猴子来到厕所，必须来个赤诚相见。 我还没有开口，猴子倒猴急的不行，一进厕所便问我，“晋哥，你小子行啊？跟木子做了几回？” 我一听此话，完了，这小子哪都好，就是太色了，已经拐骗好几个青纯少女了，只能无奈地回道，“少扯废话，你小子跟姚兰呢？” “哈哈哈，你还不知道我的本事，一晚上基本没有睡觉！”猴子得意的笑道。 “你小子该收收心了，姚兰挺好的，你就好好跟姚兰处吧！”事已至此，我只能勉强劝他收止花心。 “好我的晋哥，你也好好跟木子处吧，不要什么灵灵不灵灵的了！”猴子故意学着我的口吻。 灵灵，为何我跟任何人相处的时候，都会有她的影子出现，要是没有先认识她，木子绝对当之无愧是天上地上绝无仅有的人啊！可是，缘分是在考验人呢？还是会捉弄人呢？ 猴子看我走神了，便挨过来轻声问道：“晋哥，你跟木子究竟如何，做了几回吗？” “去你的吧，我跟木子啥都没有发生，我要是没有下定决心结婚，真不想伤害别人！” 猴子伸手摸摸我的脑袋，沉痛地说道：“这玩意究竟是从哪个朝代出土的，竟然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人家女孩子都跟你睡一个屋了，你竟然装清高，装老夫子，说实话，晋哥，不会是你不行吧？” 我一脚踹过去，“你小子就狗嘴里吐不出来象牙，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操，不是我不能，是我不想，操，老子被你绕晕了，是我看着木子这样美丽单纯的女孩，实在是不能不负责任。算了，跟你扯这些，简直是对牛谈琴，不跟你扯你这些了，我下载下木子的记忆了，等我们有时间了再看。” “哦，晋哥，我就知道你是干大事的人，美色当前，竟然还想着革命工作，我看你呀，实在是中了灵灵的毒了！虽然我没有见过灵灵，但是我可以打包票，灵灵不会比木子更好的！”猴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顺了，对木子的印象超然的好。 正要走出厕所，猴子攀上我的肩膀，轻声说道：“晋哥，说实话，我也没有眼姚兰发生什么东西，两人聊了一晚上，这就是一晚上没睡，你也不要老门缝里瞧人！” 我突然想起早上柯小强的事情，便问道：“你们早上没有听到敲门声吗？” “怎么没有，那个挨千刀的，可是你的情敌啊！” 我心内一惊，猴子虽然知道灵灵和柯小强的事情，但是他没有见过柯小强啊，怎么就认识了这货。柯小强接下来的话，更是惊掉了我的下巴。 “晋哥，你不要再三心二意，该下决心了，敲门那货是木子的前男友，叫柯小强，家里有钱，人也长得不差，要是杀个回马枪，你的胜算有几成还真不好说！” 他妈的，我肺都气炸了，这柯小强是我十世的仇人吧，我好不容易看上灵灵，他在中间还横着一杠子，现在又是木子的前男友，而且看情况，还不仅仅是前男友那么简单。 猴子看我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冷狠，以为我在下决心放弃灵灵，转攻木子了，脸上大喜，好似比他找到个女朋友还高兴。 看我和猴子出来，木子和姚兰热烈的对话也生生刹住了车，木子掉头向我说道：“晋哥，今天咱们去哪玩吧？” 我已经没有任何玩乐的兴致，思索片刻回道：“木子，咱们来了几日，也没有去老姚店里看看，于礼不合，咱们今天休整一天，去他店里坐坐，明天再去玩乐，后天返程，怎么样？” 木子依然是一脸单纯的笑容，“好啊，晋哥，你想得太周到了，我也早想去你那仗义疏财的姚哥那看看了，几天了人家这么热情的招待，我都不好意思了。晋哥，晚上咱们不要喝酒了，我带你去参加一场拍卖会吧！” “拍卖会？”我和猴子异口同声问道。 “嗯，一个小型的私人圈拍卖会，人不会多，东西也不会多，但是去看看也可以增长一些见识吧！”木子一脸的小女儿企盼表情，正常的人实在难以拒绝，我也是正常的人吧！ 老姚的优智久茶酒坊店面不大，但是都比较精致，里面主要是各种酒和茶的样品，品种丰富，主题鲜明，据老姚介绍，从酒来说，什么浓香、酱香、清香的都有，从茶来说，也是什么绿的白的普洱什么的统统具备。 还有各种款式的包装，人们进店可以先品鉴再选择，先选产品，再定包装。根据消费场景选择不同的消费组合，要是自己或家人饮用，无论是酒还是茶，就先选择自己喜爱的品种和适合的消费档次，然后可以选择不要钱的简包装；如果是送礼或各种宴请，也可以选择相应的个性化包装，上面还可以写上自己想好的语录和相片。创意不错，得到很多的追捧，而且还弄了个什么物联网的设备，扫码消费，据老姚说解决了一大堆以前运营的难题。 我们也不懂他的业务，坐在他的店内茶室里，津津有味地品鉴着他的各式茶叶，当然过几分钟给他点点头，听他侃这定制酒和定制茶的前景未来。木子可能是出于感激还是礼尚往来的想法，尝到一款普洱不错之后，竟然一下子买了五十饼，说是要回去送人，老姚向我投过来感激的目光，后来找了个两人的机会，悄悄跟我说：“兄弟，你不要这么见外，你们有需要就少要点，没有需要就不要要那么多！” 我只能含糊地点头，厚着脸皮把木子的聪敏善意嫁接至自己身上，说道：“姚哥，需要的，这些还不够，过春节的时候肯定还会有需要的！” “小胖子，你在京城有认识的人吗？我下面一个加盟店，地段位置都相当好，刚刚开业，生意相当好，就是店内经常出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吓得加盟商什么心思都没有了！这边我请了一些活神仙过去，屁事不顶，约了个五台山的活佛，也一直没有过来，京城卧虎藏龙，你要是有什么这方面的消息，帮兄弟留意一下，尽快给我个信息！” 这时我的脑海里一下子就浮现出文曲星来，后来又出现了据说在京城的了尘道姑，可惜，文曲星已经失踪四年多了，了尘也一直没有见过，而且还是敌对的关系。我只能先摇了摇头，歉然地说道：“姚哥，我刚刚毕业，这些活佛菩萨基本不认识，等我回去了给你打听打听，如果有合适的，必当引荐过来！” 第十一章 妹妹，这是姐的男人 我从厕所出来，在走廊内来回转了两圈，实在理不出什么头绪，但是隐隐有一种预感，自从上次走了哮天犬的狗屎运弄到一个亿，到现在收到这则莫名其妙的录音，我感觉我被人盯上了，但是实在想象不出什么样的人会盯上我，我实在也想象不出自己有什么值得别人花费一亿来悄悄盯上的理由。 先不管这些耗脑壳的事情了，他爱盯便盯着吧，反正我该怎么活还是怎么活。我扯断思绪之后，大步回到拍卖厅，只见人们陆陆续续往出走，原来拍卖已经结束了。我便进去找寻猴子和木子他们，他们还在原位坐着，只是远远可以看到木子手里捧着刚刚拍卖的木盒，怔怔地坐在那儿，脸上还是刚刚进入拍卖厅时的表情，分不清喜怒哀乐。 看到捧着木盒的木子，我惊得杵在过道里不知进退，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开口询问到底怎么回事，这时节灵灵和柯小强正好走到我的身旁，灵灵幽怨的说道：“哦，在这儿碰上你了，小胖子，祝福你！”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猴子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低声说道：“灵灵喊到九千万的时候，木子喊了一个亿，终止了这件破烂玩意的拍卖，用一个亿拍卖下来这件玩意！” 我的脑袋嗡一声咋了起来，二十郎当岁的木子竟然出手就是一个亿，我可以看出她出身不凡，却实在想不出来竟然能把一个亿当作儿戏似的买个小盒子，当然还有里面那个细得怕人的牙签。 我们四人是最后离开拍卖厅的，木子一声未吭，丝毫没有花一个亿买下东西的快乐。我知道她心底有事，事先早就打听好当地粗粮是特色，便打车到当地一家非常著名的天外天农家餐厅吃饭。 路上猴子为了缓和气氛，夸张地说道：“木子，兰子，你们俩合起来是花木兰，可是这一出手就是一个亿，我们俩现在是冒着生命的风险在做护花使者了！” 开玩笑的一名话，说得倒也是实情。幸亏拍卖会是什么内部会员制，人数也不多，否则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遇到什么绑架抢劫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姚兰见木子还是如木头似的发呆，便接口说道：“谁用你们护花了，就你那麻杆似的胳膊腿，还护花！真遇到什么事情，谁护谁还说不准呢！” 猴子一听这样的轻蔑语气，激动地回道：“这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这就是浅薄，其它大道理不用讲，你总看过西游记吧，孙悟空厉害还是猪八戒能行，看人怎么能以体积衡量呢？” 两人便舌来唇往斗起口来，想是让木子有所反应，但是木子摇身一变，真成了木头了，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好在没有一会儿，便行至饭店。虽是农家小院，倒也修得很是精致，四合小院，还有三层小楼，饭店外面几百平米的停车场名车豪车停得满满当当。不过我们的运气似乎不坏，竟然还抢住一间包间，比我们晚进饭店一步的人便只能坐大堂了。 满桌土菜上来之后，木子竟然哇哇地哭了起来，这下子我们三人都是孙悟空大闹天宫——慌了神，一时猜测不透木子这筋是怎么胡搭乱配的，自己花一个亿拍下一件宝贝，一声不吭已经出人意料了，现在还哭上了！难道是临时起意瞎胡闹，没有想到被砸到手里了？今天晚上不睡觉，也得悄悄看看她的记忆，我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心。 我把餐巾纸递在木子手里，木子一下子顺势爬至我的胸口，哽哽咽咽说道：“拍卖会上那个志在必得的女孩，是我的姐姐，从小到大，我们姐妹相亲相爱，可是前年姐姐得了一场怪病，差点就，差点就离我们而去，我爸病急乱投医，听了一个年轻人的建议之后，在美国把我姐冷冻了一年，去年我姐复苏后治疗，病是无影无踪了，但是性情大变，以前对我百般宠爱，什么都让着我的姐姐，成了另一个人似的，总是跟我抢东西，而且，而且，我刚刚认识不久的男朋友柯小强，她竟然跟我说：‘妹妹，这是姐的男人，你让开！’这是一个姐姐能说的话吗？这是一个姐姐能做的事吗？” 别提我的心情了，灵灵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吗？我情不自禁用纸巾擦干木子的眼泪，轻轻地抚着她的秀发，柔声说道：“木子，咱们先吃饭，一边吃一边聊，要不菜都凉得不能吃了！” 木子慢慢从我胸前坐了起来，强自挤了点笑容，那梨花带雨的娇俏模样，毫无置疑激起了所有人的爱怜之情。木子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忻州蒸肉，慢慢咀嚼之后，情绪算是平复下来了。 猴子看木子情绪稳定了，敬了一杯酒，便急不可耐地问道：“木子，那后来呢？柯小强要是真喜欢你，灵灵也不可能说抢就抢过去啊？” 我在桌子底子拿手狠狠掐了猴子一下，木子刚刚好一点，你猴急个屁，好好一顿饭是不想吃了。 木子看到我的小动作，微微一笑，说道：“晋哥，你放心，刚刚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参加拍卖，就是为了赌气，我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让我了，这件东西对我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我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但是听说她非常在意，所以我才想着报复她。但是，我感觉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她生病后性格有所变化也是正常的，我是不是太小心眼了，柯小强那种人，我也没有真得喜欢过，是一群朋友玩耍认识的，只是不愤她那种蛮横霸道，让我感觉她根本不配做我姐了，但是，今天，看来是不是我错了！” 看着木子盯着我的眼神，我只能回答：“木子，你姐的事情咱们今天先不谈了，先吃饭，吃完饭后，我告诉你一件事情！” 虽然木子和猴子都急于想知道我要说什么，我说饭没有吃好，绝不说事，他们才无奈作罢。一杯一杯的红酒，逐步让四个人恢复了年轻人应有的活力，粗粮农家菜搭配红酒，也不知道是增加了粗粮的新伴侣，还是开创了红酒的新体验，反正四个年轻人好似忘记了刚刚的压抑和沉闷，气氛活跃起来了。 返回宾馆之后，四人一起倾听那段录音。在木子的要求下，反复听了三次，听罢之后，木子缓缓说道：“我本来想着把这件东西还给灵灵，但是刚刚那段录音，我隐隐感觉哪儿不对，那个什么小敏怎么会成为大功臣，难道东西是小敏的，不会！我怀疑这次拍卖会是做套，那我们可就栽得太惨了！” 我和猴子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我一直琢磨这段录音，也听不出什么弦外之音，这木子一听，所说的这话，立即引起了我的警惕，如果是被别人下套，那就白白损失一个亿啊！ 木子拿起电话拨了一通，终于找到此次拍卖物的原主电话号码，但是打死也没有人接，这更加引起我们的焦躁和怀疑。猴子和姚兰主张立即报警，木子否定了这个建议，她又重新拨打了一通电话，找到了那人的居住地址等详细资料。 我和猴子坐在旁边听她打电话，惊讶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这木子的出身一定是高官家庭，非常高的官。现在也无暇理会木子的事情，先赶紧去找原主了解实际情况要紧。 虽然木子拒绝电话那头来人帮忙，放下电话没有多长时间，我们还没有出发，便来了两个人，执意开车把我们送到宁武县城。到了宁武县城，已经接近黎明，应该是最黑暗的那段时间。 这两人把门卫喊起来，拿出证件给门卫看了看，便开车进入小区。我们六个人到了拍卖原主所居的三楼，送我们的那两人本来想着用力敲门，没成想一巴掌拍上去，整个门便吱呀一声全部打开。 只见黑沉沉的厅内，隐约有两个人影，一名长发飘飘的女子斜靠在电视墙上，地下还有一位男人对着那女子拼命磕头，嘴里还念念有词。 第十二章 马三皮人财两空，竟被活活吓死 细听之下才听清是：“小敏啊，不要怪我，我是被逼无奈的！”那人只顾磕头喃喃，浑然不理屋里进来的我们。 送我们过去的两人，先是摸到电灯开关，啪的一声，屋内光亮起来。“啊！”的一声，姚兰尖叫起来，自己用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我们从惊诧中回过神来之后，只见在电视墙上靠着的女子，脸色苍白，好似浑身的血液已经被抽干抽净，睁着一双幽怨凶狠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地下的男人。我是跟着文曲星进过太平间的人，一眼便可以看出那女子已经是一个死人，活脱脱的死人。 这荒唐而恐怖的场景，不仅吓着了姚兰，众人都是不得其解。送我们过来的那两人把地上磕头的男人拉起来，示意木子对其进行询问。 木子还未开口，电视墙上靠着的死女子便扑腾一声摔倒地上，众人又是一惊。磕头的男人这时才战战兢兢转过头来，眼中无神看着我们，“你们要干嘛？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看来是受了不小的刺激，木子一反常态，厉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人？” 那人机伶伶打了个冷颤，双手乱摇，扑腾又跪到地上，惊恐地说道：“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送我们来的那两人走过去，一人一只胳膊架住他，朝后一使劲，那人便杀猪似的尖叫起来，猴子不知道是自己想的，还是被谁安排的，端过来一盆冷水，兜头浇在那人身上。 那人在疼痛和一盆冷水的帮助下，魂魄好似回来了一半，依然半跪在地上，佝偻着腰缓缓说道：“报应啊，都是报应！只是这报应来得也太他妈快了！木子小姐，你那一亿元，被中间抽去两千万，我实落只有八千万元，我求求你给我一千万元吧，我把实情告诉你，要不，你们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再说半个字了！” 木子看着那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子，愤愤地说道：“马三皮，你这人财迷心窍，临死了还要守着钱财不放！” “哎，木子小姐，我知道我脱不了一死，可是我还有老婆孩子，以前也赚了些钱，被我这几年挥霍的也差不多了，才会想起这嗖主意的，你要是不答应，那就算了！” “说吧，不就是一千万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人絮絮叨叨半天，我们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始末。这人名叫马波，因为善于钻营，人送外号马三皮，有些不好意思当面这样唤他的人，用老九的小名称呼他。马三皮东奔西跑一阵子之后，看着倒腾古玩赚钱，便扎身古玩市场多年，前些年也赚了不少钱，但是这马三皮有一个好色的毛病，老婆虽然也长得不差，也没有祛除他在外拈花惹草的病根。 马三皮人长得不咋样，说实话，我小胖子就够普通了，他只比我更加普通，说得严重点都可以算得上寒碜了，要是美女们还有一只眼睛，基本上不会看上他这样的人。 当然，我们也不能以相貌定人，马三皮倒是有一副好口才，算是他最闪光的地方，脑袋也灵光，这样说来，也可以给他加个几分。 但是最主要的是钱，没有浪费就没有浪漫，马三皮充作大老板，用钱扎扎实实砸出来几个美女情人，在整个宁武古玩市场上也是一个“有本事”的人，用当地人的话来说就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当然，这样的幸福日子不仅仅在掏空他的身体，也在迅速地掏空他的家底。 去年的时候，悬崖村一个少妇在这古玩市场转悠，他一眼就看上了手中的木盒，这马三皮当机立断花了两万元钱买下那个木盒，当时店内还有点其它生意，他早已被自己捡漏买下的木盒冲昏了头脑，一时大意，竟也没有看看木盒里面装得究竟是个什么东东。 没成想第二天那少妇竟然反悔了，带着他老公过来要赎回那只木盒。古人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真是至理名言，那土不拉唧的农民竟然抱着一个宋朝宫里才有的瓷瓶作为补偿，实在是太憨厚，太纯朴，太他妈大方了，这两万块钱一夜间的利息如此丰厚，马三皮脸上心内都绽放出了大茶花。 但是他这猥琐的样子，直接吓跑了财神，第二天竟然找不到了那只木盒，惊动了警察叔叔也没有帮他找回那只木盒，这让他有一个月的时间每天活在悔恨当中，那几个漂亮的情人也无法舒展开他紧皱的眉头。 一个月之后，不断有人去那古玩市场打探木盒的事情，这让马三皮捕捉到了赚点小钱的机会，别人没有从他这打探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倒是听闻这些人把那个盒子唤作什么碧灵针，便在柜台上立了一个咨询台“碧灵针咨询台”，每人次咨询费用一千元。 这本来没有抱多大希望的咨询台竟然也给马三皮创收了几万元钱，让他更为悔恨交加，隐隐感觉这叫碧灵针的玩意定然是个价值不菲的宝贝。 马三皮有一个叫董小敏的情人，恰好也是悬崖村的人，跟那卖盒子的少妇美平还是自小的同学。董小敏见这马三皮终日价愁眉紧锁，长吁短叹，终于在温柔乡里撬开了马三皮的嘴，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这董小敏倒也神通，竟然不知道利用什么办法，从美平嘴里获知了那只盒子可以让男人长生不老的秘密，把这天大的喜讯说给马三皮听时，马三皮更是愧恨难当，气得七窍生烟，这样神奇的宝贝竟然失之交臂，老了本来可以活个三百余岁，却他妈没有好好珍惜。 后来董小敏提议，这样的宝贝是天赐神物，有德者居之，你老马是无缘得受了，那咱何不利用它赚上一笔横财呢？两人一拍即合，便按董小敏获得的信息和提议，谋划出了制作假盒子进行拍卖的生财之道。 马三皮和董小敏早已清楚这些打探碧灵针的人，只知其名，不知其里，便照着当日的印象制作出一个木盒，里面放置了一根普普通通的玉针，总共连两万元也没有花掉，便整出了价值一个亿的东西。这还是马三皮听上董小敏的劝告，没敢大肆宣扬，否则，要是人人知道可以长生不老的东西，就不是区区一个亿的价码了。当然，正如董小敏所言，本来就是个假玩意，要是弄到那步田地，就收不了场了。 “你为什么要杀董小敏？”木子紧盯着马三皮问道。 “因为，因为她威胁我，我要是不跟她一起移民出国，她就要去举报我！”马三皮耷拉着脑壳，装作可怜的说道。 “你杀了她，为何还要对着她磕头认错？” “我，我也舍不得杀她，但是一时情急失手把她勒死——”马三皮的话还未说完，我便马上打断说道：“马三皮，你小子不要唬人，董小敏肯定不是被勒死的，还在说谎，是不是嫌命长！” 马三皮跟个肉球似的委顿在地，讷讷说道：“哎，看来我是实在难逃了，怎么会遇上你们这些煞星。这董小敏近年来非要逼着我离婚，可是我，尤其是这件事情，都是她的主意，要是再不依她，恐怕真要出事，所以我想办法弄了点药，可以让人自然地死去，检查也只是暴病身亡，谁想到，我是在她的屋里给她吃得药，看着她死去了才回来这儿，没有想到，我一进门，连灯都没开，便看到她立在电视墙边，想是她阴魂不愤，过来找我索命吧！” “究竟谁是幕后指挥者，你现在还没看明白吗？他一定要杀你灭口的！”木子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马三皮惊得抬起头来，张大嘴巴，“你，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也是？” “快说，究竟是谁？”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也没有见过他，只知道他叫——”马三皮的话还未说完，眼睛凸出眼眶，满脸的惊骇，竟然被吓死了。 我浑身发冷，扭头回看，我们的身后空无所有，他怎么会被吓死？真是活见鬼了！ 第十三章 记忆的引子 送我们过来的那两人胆子挺肥，看到马三皮被吓死，立即分开查探各个屋内，但是一无所获，连个老鼠毛都没有。我们几个人顿时感觉这屋内阴森森的，地上躺着两具死尸，都是死不瞑目，便起身离开，好在我已经相信木子的能量，送我们来的这两人，一定有能力把这儿的事情摆平。否则，我们难逃杀人的嫌疑，即使最后能查清死亡的原因，也不免要横生许多的周折。 回到顿村又睡了一个大觉，起来之后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我们草草吃了点饭便返回北京。一回到我们的公寓，猴子便迫不急待地跟我说，“晋哥，咱可以静下心来看看木子的记忆了，这都几天了，实在也没有找到机会。” “猴子，瞧你这德性，见个美女就动心，你着急看木子的记忆又存心不良吧？”这小子比我还上心。 “晋哥，这话你可是说错了，我猴子虽然风流，绝不下流，兄弟妻，不会欺，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是看看叶子丹是不是吹牛逼，人的记忆还能下载出来，当然，知道木子的一些底细，也好指导你这老处男瓜娃子下一步的行动！”猴子说话的同时，已经打开了电脑。 我也懒得跟他抬杠，便拿出下载木子记忆的小黑棒，但是我们俩实在不知道如何进行下一步操作，一心研究了半天怎么下载，这往出导还没顾上学习，弄了大半天也找不着门径。猴子看看时间，咱这晚上，叶子丹那小子刚刚是早上，便毫不气用微信视频起来。 响了三次之后才把叶子丹从被窝里喊出来，睡眼惺忪的叶子丹慢慢吞吞喝了口水，才缓过神来，对着我俩说道：“你们是怎么上得学，这么简单的东西都操作不了，催命鬼似的大早上给人打电话！” 人穷志短，人的知识短了也得低头。我和猴子只能对着视频呵呵傻笑着，说道：“谁再学习也无法跟你这天才比啊，你是子弹，我们是山药蛋，不是一个品种。快点跟我们说说怎么导出人的记忆？” “导出记忆，你们有没有搞错，那是记忆下载器！哥们！”叶子丹看着我们就像看着两只猴子。 “什么？”我和猴子闷圈了，记忆下载器，不得导出来看吗？难道我们能看着这根黑棒棒就知道了别人的记忆？ 猴子在惊讶一声之后，接着把我们的疑问问了出来：“叶大师，你少跟老子装牛逼，记忆下载下来不导至电脑上，人怎么看呢？” 叶子丹一边操作着早餐，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不是我装牛逼，是你们呀不学无术，以后把泡美眉的时间用来看几本书，也不会问出这样浅薄的问题！” 我和猴子气得牙痒痒，要是在我们跟前，非踹这小子两脚不可。叶子丹停下手来之后才坐在餐桌边，笑着说道：“这是我和导师刚刚发明的记忆下载器，将会成为人类永生的第一步，但是你们这俩个笨蛋，难道连人类的记忆和电脑的记忆方式不同也不知道吗？”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小子又经掉什么经文，这记忆下载器究竟是个什么玩意。我和猴子也耐下性子，无奈地说道：“叶老师，你就抓紧时间上课吧！” “电脑的记忆方式是空间式的，跟你在抽屉里放东西是一个道理；但是人类的记忆根本不是这样的方式，是联想式的，情绪式的，举个例子，你认识我吧，但是你知道我在你的大脑里哪儿储存吗？只有你看到我，或者是看到我的照片，或者是我的名字，或者是我们一些难忘的经历，那像那次滑雪，所有这些引子，都可能激发对我的记忆，而且这种记忆往往带着情绪。大部分的记忆都是这种方式，那么，如何能导入到电脑上呢？” 猴子一听，这小子说的倒是这个道理，那费力下载下来的记忆无法导出，岂不是白忙乎一场，便急着问道：“子丹，你小子学问大，不要跟我掉经文，你这记忆下载器下载之后无法导出，我们怎么知道别人的记忆呢？” “看你那猴急的样子，不知道谁家的姑娘又要入你狼口了！”叶子丹都吃上早餐了，也没有切入正题，正确引导我们怎么操作。 “子丹，这次你可是大错特错了，这次这姑娘要入晋哥的狼口了，你赶紧指导一下，我好帮着这姑娘破了晋哥的处！” 还没有等我捶猴子呢，叶子丹便回话了，这次少有的快，“哦，原来如此，兄弟们当尽力一把，这晋哥的处也快成古董了。这记忆下载器下载之后，你们把它带在身上，跟你的大脑电磁频率调成同步，光幕上面就有，对，以后你看到什么记忆的引子，就会同时在大脑里活现出两个记忆，一个是你自己的，另一个就是你们下载的。眼前只能用这种办法去看，我和导师正在研究模拟大脑，以后可能会比这方便一些。” 挂断微信，我对猴子说道，“既然你认定木子要跟我好，我也不气了，这件小玩意就归我了，我带在身上，看看她的记忆，当然，放心，有些东西我也会跟你说，好让你这情场博导指导！” 猴子的好奇心也重，非常想体验一下这叶子丹的伟大发明，可是明白总不能跟我抢着体验木子的记忆，便只能灰头土脸地回道：“你小子要是追不到木子，实在是愧对我这良苦用心和伟大牺牲啊！” 这时，我不由自主想到了灵灵，脑海里便活现出两个灵灵的影像。把我吓了一跳，虽然想到了记忆下载器的功用，但还是没有立即习惯，这不是人格分裂吗？用的时间久了，会不会影响自己啊？ 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灵灵便从大脑里走了，一个也不剩，但是我再次想起来的时候，脑海里又是同时出现了两个人影，当然，我能轻松地分辨出哪个是我自己的记忆，哪一个是木子的。 不得不说，这件记忆下载器非常神奇，想到灵灵时的木子，记忆中有很多的回忆，夹杂着纷纷扰扰的情感，这些不是用语言或文字可以轻易地描述出来，图片和影像也无法做到，这是一种情感的共鸣器，你会产生切身的体验感，跟自己的回忆如出一辙。 只是这东西估计也需要一个习惯的过程，我的注意力只能保持一方，虽然影像和情感同时涌现，但是我的注意力却无法做到同步演进，当我把注意力集中到木子的记忆时，我那边对灵灵的回忆和情感便淡了下去，宛如我自己就成了木子。 只是这回忆的闸门打开，我才知道开朗活泼的木子还有这么多的心酸，她和灵灵，她的父母亲竟然如此错综复杂，是激起了我的脆弱情感神经，还是我代入了木子的情感世界，我也傻傻分不清，只是知道，这一场回忆，让我的眼泪淌湿了枕巾。 第十四章 狐仙的报复 据说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模式和情感世界都有很大的不同，这样的记忆重叠会不会让我人格分裂还不清楚，但是我体验到的情感的细腻和复杂确实跟以往有所不同。 现在呈现出来的文字，是经过一帧帧回忆的画面和跳跃性的场景之后整理出来的，尽量修补的符合逻辑和故事的脉络，实际的情况是很多情感和感觉无法用语言和文字描述出来，让人不得不佩服叶子丹这学神和其超越凡人思维的导师。 当我想起灵灵的时候，出现在木子这边的回忆是一种难以言明的复杂情感状态，沉浸在深度回忆之中时，就像是一层一层剥开洋葱，泪眼朦胧中依稀是童年时相亲相爱的好姐妹。 童年时的灵灵和木子，正如大多数的姐妹一样，虽然也会有摩擦，也会拌嘴吵架，但是整体上是相亲相爱的，一天不见面就像是少了些什么。这样快乐的日子，被一本红皮蓝格黑墨水的日记本划上了句号，木子发现这本日记的时候，她不知道灵灵是否早已发现，她猜测灵灵早已看过了。 这本日记被木子的父亲林志远紧锁在一个小型的木头箱子里，据说里面都是林志远年少时候的一些杂物，谁都没有打开看过，年少的灵灵和木子央求很多次都没有达成心愿。越是这样，木子的好奇心越是浓重，在快乐的童年结束时，总有一个心结一直未解开，那就是父亲林志远的那个小木箱，那里面究竟藏着一些什么秘密呢？ 初二的时候，木子已经出落成窈窕的少女，古灵精怪的脑壳里东西越来越多，能轻松打开木箱上那把小锁而不让人发现，已经比解习题更简单了。但是不该知道的秘密，让花季的木子蒙上了一层薄露，原来她和灵灵并不是一奶同胞的亲姐妹，而是同父异母。 木箱里有一些书籍，几件不值钱的饰品，一管断成两截的洞箫，主要是杂多的明信片、相片和一沓书信，这些明信片、相片和书信有很多还是用胶纸重新粘在一起的，当然，还有一本厚厚的红皮蓝格日记本。 每一件东西的背后都有一段故事，每一封信、每一张明信片、每一张相片都曾经诉说着鲜为人知的情感经历，这些经历和故事早已尘封在父亲林志远的脑海里，也许只有在午夜的梦里才有勇气去触碰。但是通过这些物件，加上自己在家里的生活经历，聪慧的木子雾里看花，也可以大致解析出林志远脑海中故事的框架目录。再通过这样的故事，解析明白了父母亲为何是与众不同的婚姻爱情，也解开了母亲对待灵灵和自己为何会存在不同的态度。 木子的母亲叫做李唤清，本来跟父亲林志远相爱多年，都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了，却因为一次争吵而分手。 争吵的原因很简单，吃醋而已。林志远年轻的时候，家庭条件一般，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一枚穷屌丝罢了，但是这小伙子一米八六的大个儿，会说会唱，还性格稳重，关键是还乐于助人，浓眉大眼很容易就让小姑娘们来电。 林志远内心是喜欢跟一众美女们在一起的，因为当时他还未从贫穷的屌丝自卑中彻底解放出来，这样是可以满足他的虚荣心的。当然，林志远内心也给自己划了一条底线，不做对不起李唤清的事情，绝不跟其她女人发生关系。 这样的底线怎么能够满足热恋中的女孩子呢，李唤清跟所有的女孩一样，认为爱情是纯洁高尚完美无暇的，是两颗心灵坦诚而热烈的拥抱和交流，是完全排它，彻底排外的，怎么能够容忍林志远莹莹燕燕不分远近的腻歪呢？ 当时有一个叫做凌春雪的女孩，长得非常漂亮，尤其是引起了以美貌自负的李唤清的戒心，但是这凌春雪也是一门心思看上了林志远，不管你林志远的态度是疏是近，是冷是暖，都不在意，只是一味对你好，只是一味为你好！ 李唤清实在忍受不了林志远这夹缠不清的暧昧，赌气提出分手，哪儿能够想到，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林志远竟然跟凌春雪喜结连理，大宴宾朋。 当林志远和凌春雪陶醉在喜酒的美好之时，李唤清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内也喝得酩酊大醉，她摔碎了一切能摔的东西，撕碎了她跟林志远所有的合影和信件，她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恨不得将自己也撕碎。 三天三夜，李唤清不知道是如何度过来的，当林志远和凌春雪沉浸在新婚蜜月的恩爱当中时，李唤清红红的眼睛只能在满地的碎玻璃当中看到自己憔悴失神的孤单。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昨天还在海誓山盟，今天已经拥着别人。 半年多以后，林志远和凌春雪生下了他们的爱女，这便是灵灵，灵灵原名叫做林凌，是因为前年得病好了之后才更名为灵灵，但不管是林凌还是灵灵，她是没有见过自己的亲身母亲的，因为在生她的同时，凌春雪便因早产加上难产而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但是这凌春雪离世，远远不是这么简单，在她自己的日记本里，就记载了自己的死因，再辅助其它的一些资料，竟然真真实实编造出一个荒诞离奇的故事。她在死亡之前，便知道自己命不久亦，死亡的原因她自己也知道是因为林志远得罪了狐仙成道。 那年中秋节的时候，林志远从外地出差往老家赶，这是新婚的第一个中秋节，他必须陪他的爱人一起度过一个圆满的节日。但是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他紧赶慢赶，回到他们村镇的时候，圆圆的圆月已经挂在头顶。这样的节日，当地的出租车也少得可怜，竟然没有拦着一辆，林志远心急火燎，离家里只有四五公里，走着也最多一个小时就回去了，便扛着买回来的礼物往家行去。 林志远的老家在山西灵丘和河北涞源的交界处，叫十八盘。中秋节的时候，小路两边的树木摇头晃脑送来了一阵阵凉风，还未收割的玉米地在晚风中唰唰作响，似乎议论着大自然不为人知的秘密。 林志远只顾低头赶路，急切地回家看他美丽的娇妻，根本顾不上停下一步看看头顶上的明月，更没有心思欣赏夜风中的美景。但是他走着走着，却见这崎岖的小道边，跪着一名白胡子的老人，双手合什正在对着月亮喃喃自语。 林志远的胆子倒也不小，但是等他发现这拜月老者的时候，已经离他不到十步，那种庄严的跪拜姿势，充满着诡异，不自觉让匆匆赶路的林志远慢下来脚步。 “你是哪个村的？”这样冰冷的声音，好像从冰箱冷冻抽屉里刚刚拿出来的肉块，不仅冷气逼人，而且梆梆硬。 林志远游目四顾，这小路上再没有人，虽然跟前的老者还在那儿专心致志拜月，但是这声音唯一的出处只能是这老者了。林志远想着这老者不会是打劫的匪人吧，故弄玄虚在这吓唬人，自己大包小包扛在肩上，便扯谎说道：“我是寨沟里的！”其实，他是十八盘的，倒也是相邻的两个村，但是眼下林志远马上就要进寨沟的村里了。 四周除了飒飒的秋风，再不闻人声。那老者始终没有回头看过一眼林志远，一直到后来林志远都怀疑当初是否真得听过那么一句话。 林志远迈开脚步往回赶，但是汗湿衣衫也没有走回家里，越走越急，越急越走，平日最多一个小时的路程，走了半个晚上，凌晨鸡叫的时候才终于精疲力竭赶回家里，无神论者的林志远从那天晚上起，就相信了这世上真有鬼打墙的事情，虽然鬼是没有见过，但是这鬼打的墙却是实实在在的体验过。 第十五章 狐仙的报复2 当林志远脸色苍白，满面冷汗的回到家时，挺着大肚子的凌春雪红着眼睛关心的问道：“志远，不是昨天就赶回来吗？”语气倒不是责备，但是隐隐有一丝疑虑。 “雪儿，哎，这不，这不堵车嘛！”话到嘴边，林志远又拐了个弯，他不想把自己的妻子吓着，而且，那挺起来的肚了里，还有他和春雪两个人的爱情结晶，再把小志远惊着了，哪多哪少。 凌春雪确实如冰雪一般聪明，虽然已经感觉到林志远的话不尽不实，但是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和疲惫的身躯，她也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闹事的女人。 凌春雪让林志远躺在大坑上休息，但是林志远执意不从，他让凌春雪休息，他亲自下厨给她做饭，弥补昨天没有赶回来的过失。看着林志远熟练的把凌春雪前一天就包好的饺子煮了半熟之后再蒸熟，还炒了个鸡蛋和过油肉，凌春雪满意的微笑着，去里屋取出来陈年的汾酒，让林志远喝点小酒。 凌春雪知道林志远是爱她的，但是她知道林志远的爱是靠不住的，因为她更知道李唤清和林志远的爱情，有谁的爱情能够牢不可破呢？不是男人经得起诱惑，那一定是诱惑还不够。 当凌春雪给林志远把酒倒满的时候，林志远也经过这一阵子的忙碌，把一晚上的提心吊胆暂时忘却了，恢复了年轻人应有的活力。 凌春雪媚眼如丝，端起酒杯递至林志远的跟前，嗲声说道：“志远，跟你在一起的日子真得好快乐！你一不在，我的心便空落落的！” 林志远闻声知雅意，况且他昨天一路上早就想着回来就立即温存一阵再说，只是被那鬼打墙似的经历给吓蒙了，才把色心退去。这时，凌春雪一句话便勾起了他的熊熊欲火，他把酒一口干尽，便过去轻轻拥着凌春雪躺至大坑之上，进行宽衣解带，饭菜晾在一旁，饥饿的感觉早已消失。 当地老百姓流传什么前三后四，就是怀孕期间在前三个月后四个月不可做爱，其余时间动作温柔点也可以一解燃眉之急，是否有科学依据他俩也没有细细研究。科学不科学，迷信不迷信，激情起来的时候，哪儿还顾得了许多，能知道注意一些体位不要过分，动作不要夸张就算是很不错了。 林志远和凌春雪赤裸裸拥吻在一起，凌春雪喘不上气来的时候，才轻轻推开林志远，但是眼睛里满是幸福。林志远吻着凌春雪的耳垂，轻轻说道：“雪儿，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就让我今天好好补过吧！”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把林志远打了个晕头转向，满腔的激情也瞬间消散的无踪无影，他怔怔地看着怀抱里的凌春雪，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补过，你拿什么补过，拿你的命吗？”愤怒而冰冷的声音。 林志远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虽然这声音里隐约还有凌春雪的女音，但是大部分嗓音都转换成了一个苍老而干哑的声音，这个声音直接敲开冰封的冰面，把他扔进了刺骨的冰水里似的，因为这声音活脱脱就是他昨天夜里看到拜月老者之时，听到的那一声：“你是哪个村的？” 林志远定了定神，心想是不是自己太疲惫出现幻觉了，放下摸着发烫脸颊的手，壮起胆紧紧搂住凌春雪，“雪儿，你要是怪我回来的晚，我一定改正，今后不再离开你了，你不要说胡话吓我了，好吗？” “吓你妈的x，老子有那闲功夫还不如找朋友们喝个酒去，你小子非要在中秋月圆之夜的零点走至老子跟前，害得老子还得重新修炼几十上百年，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以为老子是吃素的！”凌春雪不仅声音冰冷，而且面露狰狞，恨恨地说道。 林志远一时不知是真是幻，这种事情跟他自小的价值观冲突太大了，刚刚前一天才隐约相信了鬼打墙的事情，而且还在心里琢磨着用什么时空紊乱的科学依据来解释遇到的诡异，现在又面临这亦真亦幻的局面，面前如花似玉的凌春雪还是她自己吗？难道一个人还可以承载其他人的灵魂吗？难道人这肉体还能跟无法证实的灵魂进行剥离？世界上真的存在鬼这么一类物种吗？ 正当林志远手足无措胡思乱想之时，凌春雪却不胜娇羞问道：“志远，是不是你刚刚不听话太猛了，把人家都干晕过去了？” 林志远更是莫名其妙，心内不知是惊是惧，但是有一点他心底里清楚，他是惹上麻烦了。 确确实实是这样子，凌春雪从那天起，便是有几天清醒，做她自己，有几天自己说是晕迷，林志远却清楚，是那恶毒的老者附身凌春雪身上。 这凌春雪不消两个月的时间，人便憔悴起来，而且清醒的时候也会喃喃说道：“志远，我怕是不能陪你往下走了，只是可惜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能不能生下来！近日来，我已经能感觉到这老狐狸附我身体了，他整日骑在我背上，我肚子里还有孩子，哎，我怕是撑不住了！” 林志远两个月来心痛如绞，这祸事因他而起，但是那分不清是人是鬼还是狐狸的东西却不找他，而是找到可怜的凌春雪身上，他已经找了不少的阴阳先生，舞弄一番之后，都无奈地说道对方法力高强，没有收服的办法。 此刻闻听凌春雪柔弱的离别之言，更是刺激的大脑一阵眩晕，疯狂地抱着凌春雪摇晃道：“不！雪儿，你休想离开我，你要是离开我，我便陪你一起去阎王那儿理论理论，祸是我惹的，凭什么要折磨你？” 林志远自小父母便离世，第二天他找了本家关系不算远的一个婶子过来帮忙照看凌春雪，他要上五台山找大和尚过来收拾那胡作非为的老狐狸。 这婶子也是耐不开情面，但是每到林志远家，必带着自己的老公或者是已经成年的儿子，因为凌春雪“跟鬼”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方圆十几个村庄，根本没有几个人还敢像以前那样去他家窜门聊天，害怕一不小心，惹恼了鬼，正所谓不怕你跟上鬼，就怕鬼看上了你。 功夫不负有心人，不到三天的时间，林志远竟然在五台山真找回一名法力高强的高僧，这高僧过来之后，给凌春雪把把脉，开了一些进补的中药，担心再不进补，凌春雪和腹中的胎儿将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但是这高僧在林志远家里住了几天，与老狐狸斗了几次法，据说，虽然能在当场当败老狐狸，但是却无法赶跑，更不消说擒获绞杀。最后黯然离去的时候，轻轻摇着头说：“这只孽障已经得道，离成仙只有一步之遥，当日你冲了他的道气，他不报复必不甘心，老纳确也无能为力，只盼你，你婆姨能坚持到生下孩子吧！” 这凌春雪整日价哭闹，有时嚎啕大哭，有时又仰天长笑，有时一口气能吃半锅，有时一连两日也不沾唇，越到后来，举止越现乖张。林志远整日围着凌春雪嘘寒问暖，想尽办法整置可口饭菜，凌春雪清醒的时候只顾流泪，她实在也舍不得离开这花花的世界，不清醒的时候，吃个饺子都跟正常人不一样了，先咬一只角，吐掉，再把另一只角咬下吐掉，这才一口一个吃到肚里。林志远看着凌春雪这疯样，也只能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这日，凌春雪保持着清醒，懒洋洋地坐在大炕上晒窗边冬日的暖阳，对林志远软软地说道：“志远，我想求你办件事情，你能帮我吗？” 林志远不知道凌春雪怎么如此气，但是毫不犹豫回道：“雪儿，你怎么跟我说这样的话，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就是了！你，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心吗？” “志远哥，我想见见唤清，你帮我找她过来，让我们说会儿话，好吗？” 林志远瞪大眼睛看着凌春雪，犹如第一次看到凌春雪被“狐仙”上身时的惊诧一般。他不是不想李唤清，只是他不能光明正大的想，不能承认自己想，每想到李唤清的时候，他便拼了命的想把李唤清的脸容转换成凌春雪，但是每一次都收效甚微，那一起度过的快乐日子，便如烧红的烙铁一般，时不时在他的脑海里烫上那么一下。 而且越是想念李唤清，便越要拼命对凌春雪好，也不知道内心究竟是一种对凌春雪的亏欠感觉，还是想让凌春雪彻彻底底替换掉李唤清，或者是让她们二合一。 这时，他听到凌春雪要见李唤清，实在猜测不出背后的原因，这金星和火星的思维模式确实存在差异。 凌春雪看林志远半天还愣在当地不做声，哀叹一声之后才又缓缓说道：“志远，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但是你也一样爱唤清，过去我总是在想，你究竟是爱我多一些还是爱她多一些，过去我总是担心你们藕断丝连，担心你们背着我死灰复燃，这么些日子下来，现在我已经不再有这些想法了，我知道我的日子不多了，我只是想再见见她，跟她说会儿话！” 看林志远点了点头之后，算是答应了她的请求，凌春雪才转过头去，看着日渐西沉的太阳，悠悠叹道：“报应，报应！” 这两声轻叹并未穿进林志远的耳朵，他的脑海里正琢磨如何才能把李唤清叫过来跟凌春雪见面，虽然午夜梦回的时候，他还会拼命想她，虽然那些烙铁还时不时烫他一下，但是毕竟多半年没有再见过面，他知道他对不起李唤清，有什么面目去请求她呢？而且是请求她过来陪他的爱人聊天？这样的荒唐，一定会被她狠狠地奚落一番，然后把自己赶出来。 好在这个请求并未真的让林志远诞着脸去见李唤清，因为李唤清不请自到了。当林志远在院落里迎远道过来的李唤清时，两人四目相对，好似有千言万语噎在胸口，而过去的一幕一幕就像是昨天发生。 也不知道在院里站了多长时间，李唤清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才轻声说道：“志远，我听说春雪病了，特意过来看看！” 三人在屋里瞎扯了一些话之后，凌春雪安排林志远出去再买点肉菜回来做饭，其实屋里的肉菜也足够吃上好几天的。 林志远走后，凌春雪可怜巴巴地说道：“唤清，我对不起你，你看我现在这样子，已经遭到报应了，你就饶了我吧！” 一向温柔内敛的李唤清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嘴角斜斜地上扬，冷冷地说道：“这是什么话，你们过你们的日子，我有什么饶你不饶你的？” “唤清，我实不该跟你抢林志远的，你为人外柔内刚，我今日这般田地，你敢说不是你背后使坏吗？”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唤清，我虽然是趁你跟志远赌气分手乘虚而入，但是毕竟也是你们分手在前，我现在也知道自己不够光明坦荡，就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你要是还爱林志远，我情愿退出，我跟他离婚，你们在一起生活，请你让我生下这个孩子，放过我吧！”凌春雪声泪俱下。 “凌春雪，到了今日这步，你还不思悔改，你还在使用你的小计谋，你以为我还是年前的我吗？你故意勾引林志远跟你做那龌龊之事，并且安排我撞见，这是我们分手之后的事情吗？你现在肚子里怀得鬼胎几个月了，你们结婚才多长时间？我们分手才几个月？” 凌春雪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是白得几近透明，额头上隐隐有细汗沁出，过了几分钟之后才又向李唤清恳求道：“唤清，这事情是我不对，但是冤有头债有主，你找我，我无怨无悔，请你放过我的孩子吧！” “你的孩子，你想过我吗？你想过我吗？”李唤清突然歇斯底里起来，面目狰狞地大叫道：“林志远那负心汉没有告诉过你前年我怀孕吗？他满嘴花言巧语让我把孩子流掉，今年呢？在你们鬼混以前，我，我已经他妈怀上那姓林的孽种三个月了，本来想着——，结果呢？结果是你们鬼混，你们结婚，你们生孩子，那我呢？我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手术床上时，你们在哪里？你又何曾放过我的孩子？” 扑通一声，不知道林志远何时已经回来，还是他根本就没有离开去买菜，此时推开屋门，跪在了李唤清面前，满脸长泪，嘶哑着说道：“清儿，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但是请你念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放过雪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吧！这些事情都是我花心造得孽，你要怨也就怨我吧，要杀要剐都随你，清儿！” 李唤清看着地上跪着的林志远，涕泪横流，不住给自己磕头，扭转头而去，临出门之时，摔下一句话：“你终究是个喜新厌旧的人！” 凌春雪自见了李唤清之后，好似了结了一个心结，精神头比前两个月好了很多，一晃眼便熬到了全国人民都在收看春节联合晚会，零点的钟声又敲响了新的一年，却在此时，凌春雪实在熬不动了，艰难地产下了一名瘦弱的女婴之后，含恨而去。这名女婴便是灵灵。 不知道林志远和李唤清究竟是谁放不下谁，两人又重新走到了一起，第二年也生下了一名女婴，这名女婴便是木子。 玄幻似的狐仙附身故事，记载得真真切切，但后来为何凌春雪又说是李唤清背后使的阴招就没有答案了，我拼命回忆，也只能忆起木子一次一次鼓起勇气想问父亲林志远或者母亲李唤清的时候，犹如被针扎破的气球一般，无论多少勇气，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第十六章 亿的忆（1） 国庆的长假比平时还过得快，正常的生活轨迹又开始相同的循规蹈矩。但是当我第一天回到灵灵的千年真爱文化娱乐集团公司上班时，灵灵破天荒的招我过去谈话，而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都是她食言，前不久她都亲口给我说过，再也不见我的。 我把叶子丹寄过来的那个记忆下载器随身带着，一直寄希望能把灵灵的记忆下载下来，但是通过木子的记忆，我基本上明白这两个都是看着风光的苦命女孩。 灵灵会跟很多人不同，她不喜欢在宽大的办公室，更喜欢狭仄但是富有浓浓香熏氛围的茶室，所以公司特意辟出一个会室，里面是古色古香的富有情调的茶文化室。 灵灵招我过去，我敲破脑壳也琢磨不出她叫我过去会有什么事情，上次谈话距现在没有多长时间，我热烈而纯情的表白宣告了我青涩的初恋划上了歪歪扭扭的句号，而且后来经过木子的经历和回忆，对灵灵的认识更多了一些。加上亲眼看着灵灵和柯小强这种人厮混在一起，我的心慢慢凉了下来，我明白我们确实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但是说实话，能够这么短的时间就把打开情窦的人忘却，那是自欺欺人的。 这不惜以鬼来给自己画像的灵灵，今天找我过来干什么呢？难道是让我离职？呵呵，女人啊，你也太小瞧爷们了，正好爷们还不想干了！ 等我进到灵灵的会茶室，她像是看着外星人一般，怔怔地看着我，如果我不是自做多情，我敢打包票她在一直给我放电，但是这样的电磁波，我根本不敢接收，因为我自己也不敢确认这样的信号是真是假，意味着什么。 灵灵并未言语，慢吞吞洗茶泡茶，给我端过来的时候，我的心灵一片空白，我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来填补我的思想才是合适。 灵灵放下茶碗之后，满目柔情看着我说：“晋哥，你知道这是什么茶吗？” 这一句晋哥，差点没把我震得掉地上去，手中的茶碗倾倒出去多半碗茶。从私来说，她只是叫过我小胖子的小名，而且还假借着文曲星的名义，从公来说，她堂堂一界大公司的老板，怎么会叫一个下属哥呢？慢不说我这个粗人真不懂茶，就是一个茶仙茶圣听到这样的问话，也会惊惶失措不知如何应答。 看我那窘样，灵灵微露贝齿，粉嫩的俏脸上浅浅地聚出两小酒窝，笑道：“这茶名字很好听，叫金风玉露，不知道你喝过吗？” 不要说喝过，连听也是第一遭。我连忙摇着头说道：“董事长太抬举我了，我自小只喝过什么砖茶，那砖茶倒也名不虚传，结结实实确实如砖块一般，而且特别经泡，整个都泡过了我的童年！” 灵灵闻言笑得前仰后合，把手中添水的水壶都倾了出来，我是第一次看灵灵如此的花枝招展，不禁看得如痴如醉，世间竟然有如此美色。 可是我沉浸在灵灵美色的同时，脑海里同时也浮现出另一幅画面，是另一名少女对镜揽照的倩影，自己对着镜子扭过来看过去，确实能与之相比的太少太少了，也只有灵灵这样的绝色才够资格一较高下吧。 我这时才意识到，木子的记忆下载器还处于开放的状态，而且一直跟我匹配着。如果现在有人能看穿我的内心，一定会毫不犹豫把我划入花花公子大色狼的行列，看着眼前如此的艳色，脑海里还放映其她漂亮美丽的女孩，我这人真够绝的。 “晋哥，我对你有成见，因为，因为过去，咱不必提了，现在细细看来，你比小胖子有趣多了！”灵灵眨巴着她充满诱惑力的大眼睛，对着我说道。 我今天是被她彻底整蒙了，虽然一直不是最聪明的人，但是我也不是非常愚笨的人，但是这第二次跟灵灵单独相处，依然充满毫无还手之力之感。 “你知道，这茶为什么叫做金风玉露吗？” 这样愚蠢的问题真不知灵灵为何要问出来，但是一旦以为别人愚蠢，自己肯定就陷入更愚蠢的地步了，因为别人的愚蠢只是一个陷阱。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这茶的名称肯定是从这首诗里出来的！”我也没有多想，便回答了灵灵这愚蠢的问题。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灵灵用她性感的声音慢慢地低吟了一遍，这样的声音比网上虚假的叫床诱惑力大得多了，我，我不明白她叫我过来究竟想卖什么药。 “晋哥，你真得爱我吗？”灵灵仰起脸来，瞪着一双剪水瞳问我。 这样的问题，放在前几天，那我不会有一毫秒的考虑，不会有一微米的顾虑，但是，只是这短短的十几天时间，我究竟从火焰上冷却下来。这样充满深情的问话，反而激起我无边的顾虑和猜疑，是跟柯小强闹别扭了？临时拿我激一下柯小强？是不满意木子对我的态度？故意再次抢走木子喜欢的人？还是背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与此同时，另一张同样出色艳丽的俏脸也在巴巴地看着我，眼眸里满含深情，好像刚刚这问题就是她在问的一般。 我小胖子二十多年都交不到个女朋友，难道时来运转，竟然可以在国色天香中进行选择？ “晋哥，你怎么不回答我？前几天你不是过来跟我表白吗？难道是在开玩笑吗？” 开玩笑？你现在才在开玩笑！但是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断断续续，词不答意的瞎说道：“董事长，不，灵灵，我叫你灵灵，你不生气吧？” “你上次不是叫灵灵吗？都叫了多少遍了，还这样问？”灵灵的娇嗔，绝对可以让百分九十九点九九的男人缴枪。 “灵灵，我爱不爱你，我现在也不是很知道，不是，不是很确定了，因为，因为——” “是因为木子吗？”灵灵惊恐地问道，我没有想到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不是，跟木子没有关系，是我，是我自己，你不是跟柯总要好吗？”我一直回答问题，突然想到了老师之所以牛逼，就是因为他们总是提问题嘛，脑筋一活，便从学生立马摇身一变成了老师。 “柯，柯小强这种人，我怎么会看上他？那是因为我被其他人骚扰的太麻烦，才临时起意把他当作挡箭牌的，但是自从上次你跟我表白过后，我知道，你才是值得我爱的人，我也被你的勇气和决心打败，所以，晋哥，你放心，柯小强已经离开公司，甚至离开了北京，我们永远不会再见，你相信我吗？” 这不尽不实的话，不是我相信不相信的问题，是我的智商究竟处在什么层级的问题。转变太快了，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可是她一直不说真正的原因，难道是惦记木子拍卖回来的那个假烂玩意，木子已经决定给她了，只是不知道给了没有。 当我想到给灵灵木盒子时，脑海里便浮现出木子紧咬嘴唇的模样，但是她决心给灵灵那破烂玩意的决定是没有任何疑虑的。 美女能提高人的智商，这句话不一定是科学名言，但背后一定有其深刻的道理。一时答应灵灵这莫名其妙的示爱，我知道那肯定会是一场闹剧，自己肯定会成为最佳笑料，但是就这样拒绝，万一要是真的机会呢？那自己肯定会成为空前绝后整个宇宙的最佳笑料。所以，面对美女，我的机智便也灵活起来。 “灵灵，我爱不爱你，绝不是口头上说出来这么简单浅薄，至于你爱不爱我，我也不是希望得到你口头上的允诺，我希望，从今天开始，我们可以增加彼此了解的机会和时间，岁月不仅给了男人味道，更是男人爱情的唯一验证器。灵灵，我山西一个朋友有点困难，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去帮他看看！” 灵灵盯着我看了几分钟，可能我的答案真不是她预期的，说实话，也不是我预期的，但是她终于点了点头，说道：“你呀，还是在检测我是怎么知道文曲星的事情的，不过，这些过去的事情就不说了，后天，我们一起去山西。” 我没有想到这么快，这么痛快的安排，刚刚从山西回来，尤其是灵灵，还是铩羽而归，但是从她会茶室出来之后，我心中更乱了。我拿出手机，看看自己写下的未解之谜备忘录：文曲星哪儿去了；木盒子，真的去哪儿了；马三皮是怎么死的，等等，现在，又把灵灵究竟在想些什么呢加了进去，这些东西比什么方程都难，我有没有解开的那一天呢？ 第十六章 亿的忆（2） 第二天的晚上，木子邀请我去她家里吃饭，我想方设法拒绝了。木子无奈，喊上姚兰和猴子，四个人去东四吃羊蝎子，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经过山西一行，感觉已经非常相熟了。 吃饭之时，我把明天和灵灵去山西的事情给大家说了，木子呆呆地看着我，轻轻地咬着嘴唇，她的眼神中含着委屈，含着嫉妒，含着责备……我知道她在猜测我是不是因为灵灵而拒绝她去家里吃饭。 “晋哥，我在这儿也没有什么事情，我陪你一起去吧，你现在也知道，她毕竟也是我姐，我明天把拍卖回来的这件玩意给她，不管是真是假，也许能给她提供一些线索呢！”木子的记忆里浮现出当日灵灵所说，这是姐的男人时的情景。 这时猴子和姚兰也起哄要一起再去山西，我没有同意，要是不答应木子，显着我和灵灵真有什么一样，但是这次过去是帮老姚办事，不是去玩乐，人多了不合适。 木子也不管猴子和姚兰在场，直接问我：“晋哥，你曾经为了灵灵，给了她一个亿，你会为了我这样做吗？”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那一个亿的疙瘩我还没有解开，到哪儿再弄一个亿来，我倒清楚木子不是问我要钱，我还没有说话，猴子倒替我说了，“木子，晋哥心里面满满的装得都是你，他这人没有追过女孩子，很多情感和关爱都不会表达，但是他梦里都在喊你的名字呢！自从见到你，灵灵早就不灵了，灵灵已经成了过去时，那是他一时冲动找抽的，要是早认识你，不要说一个亿，你要多少，他也会拼了命给你的！” 猴子的话虽然让木子很开心，但是她还是盯着我看，如果这话是要我亲自说出来那有多好。 姚兰喝了一口啤酒，敬佩地问我，“晋哥，给我讲讲你弄一个亿的事情吧，你这么牛逼，我咋就没有看出来呢？我还以为木子中了邪呢？” 这死丫头，虽然说的是实话，但是能这样说吗？猴子和木子也一起起哄，非要我讲个清楚不可，因为这件事情，我只是跟猴子提过一嘴，但是具体的细节还没有跟任何人讲过。看这架势，今天要是不讲，是躲不过了，便将前阵子那飞来横财的经过讲给他们听。 当日我被柯小强为难，其实我是没有信心完成一个亿的赞助，没有想到老姚仗义疏财，弄了点长期合作的赞助，顿时让公司的人刮目相看，柯小强没得办法，只能咬牙切齿，让我再干三个月的时间。 这期间发生了件诡异的事情，跟后来在拍卖会场时收到录音的情况相似，也是收到一封邮件，内容很简单：你想跟灵灵相爱吗？你需要一个亿吗？请注册此游戏，此款游戏里的奖金超乎你的想象，一个亿，不是梦想！下面是一串链接。 接连几天我都没敢打开那链接，肯定是一个陷阱，但是我实在想不起来，我一个破穷大学生，有什么值得别人投注一个亿，而且，这邮件上怎么就知道灵灵，知道一个亿的赞助？难道是柯小强这坏怂设计什么陷阱害我？ 我想起公寓里还有一台不用的二手电脑，这网络游戏还能成了炸弹不可，便点开链接注册了那款游戏。说起这游戏来，奖金设置确实太高了，一个亿的还不是最高的，不过能达到这个级别的奖金人数还是不多。 这游戏注册，不是弄个账号就行，而是输入一滴血。我注册账号之后，隔几日便收到一套智能游戏服，游戏服上有一个一次性中空短针，划破手指将血液注入之后，通过基因检测才能正式进入游戏。 这游戏弄得如此玄虚，更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便按照它的提示一步一步往前走，终于走到了正式玩游戏的门口。这游戏说起来也不是太复杂，更像是我们自小上学时的考试，选择题为主，夹杂一些体能和判断。 该款游戏是地球生物进化的时空轴，你一开始进入游戏就是单细胞生物，在环境变化过程中，在生态竞争中，如何选择攻守，如何选择朋友和敌人，如何快速进化就是游戏的进阶方式。 游戏按照不同的史纪，不同的生物体征，分为不同的进阶，如果一口气，也就是一周（一百六十八小时）的时间内能从单细胞成功进化至人，奖金已经上千万，如果能进化至人类的文明社会，或者是现在，都超过了一个亿，如果能进化至未来五千年之后，奖金可以超过十亿。但是这游戏的奖金规则很特殊，奖金从一千万元起，一千万元以下是没有任何奖金的。 而且，游戏里，每次只有一次生命，丢了命之后，只有第二周（一百六十八小时之后）重新从一粒细胞开始进化，面对的环境可能截然不同，为了生存再次上路。 当然，游戏不是让人不眠不休奋战一周，而是你穿着智能游戏服之后，可以调节进化的速度，如果你睡觉，你的进化也可以进入休眠期，当然你必须保证休眠期间的安全；你要是吃饭或者是做其它事情，道理也是一般。 这款游戏的魅力不在于奖金，巨额奖金把人吸引过来，但是留下来常年打游戏的，慢慢就忘记了奖金这档子事情。每个人都在真正体验地球上出现原始生命之后，如何才能一步一步走成人类。游戏的背景相当宏大，整个进化的历程都有科学支撑，而且穿上智能游戏服装之后，你会很快的忘记自己的存在，你会全身心融入游戏，你进化为恐龙之时，你一定真得以为自己就是一只恐龙；你进化为一青蛙，你也一定会以为自己本身就是一只青蛙。 我能取得一亿的奖金，不是我的生物知识学得好，也不是我通晓什么兵法计谋，更不是我悟性奇高，说实话，两个来月时间，我打了四次，最好的一次是进化至了寒武纪里，成功进化为海口鱼。 通过玩这款游戏，让我直观地明白了，生物之间的演化绝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根本也不是单纯地弱肉强食，你的生命力既取决于你每一次的判断，也取决于你跟变化的环境之间的匹配，而且，为了族群的生存，你的演化策略和牺牲策略如何确定，真是一言难尽，两个来月我早已忘记了那奖金了。 不过，后来第五次玩的时候，我竟然有如神助，一路绿灯，顺顺利利便演化至三皇五帝时期，游戏方竟然真得给了一亿。我现在都没有弄明白，这么好玩的游戏为何要设置如此巨额的奖金，而且这么好玩的游戏为何默默无闻，不见任何的宣传和推广。 第十七章 抓挠棺材的声音 第二天，我开着灵灵的奔驰车，一行三人又回到山西太原，一路上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车上如果再有另外的人，一定不会认为灵灵和木子是亲姐妹，我不知道她们日常是否也如此，还是因为在我面前而显出了意外。 不过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木子可能先是从感恩开始，再加上寂寞和赌气，对我有所好感，至于真正的爱情，我认为还有很长的路需要走呢！ 至于前一天还要跟柯小强腻歪，后一天就逗我的灵灵，我更不敢忘乎所以，爱美女是男人的天性，我也不意外，但是总不希望自己成为牺牲品，成为笑柄。 所以，在路上聊天的过程中，我产生出无论如何不能因为自己而让她们姐妹反目生疏的想法，两个任性而可怜的女孩。但是无论我如何引导她们，她们也热不起来。 好在中午一点的时候已经到达太原，老姚继续盛情的款待，而且看我办事效率这么高，更是由衷的高兴。陪我们一起吃饭的还有上次就认识的田一峰，增加了一名叫做孙美芬的美女，据说闹鬼的加盟店就是她开的店。 席间，我把灵灵给老姚他们介绍认识。老姚没有想到我请的“活神仙”这么年轻漂亮，嘴上没有说破，看他们几个人的眼神中闪过的犹疑，肯定是怀疑灵灵怎么都不像是具有灵异能力的人。 灵灵在众人跟前回复了她的高冷，既不怎么吃喝，话也很少，紧绷着她的俏脸，大家嘻笑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冷冰冰端着，在我看她的时候，她才勉强挤出一张假笑脸。 不过，灵灵还是抽着时间问询了孙美芬加盟店内有什么诡异状况的事情。孙美芬大致给我们讲道，她的店是一层门面带一间地下室，门面是加盟店，地下室是小库房，由于刚刚加盟，她也没有成家，自己就在地下室弄了张床睡觉休息，既保障了店的安全，也省得来回奔波。 刚刚开业的时候，由于又忙又累，一沾床就睡到了第二天天亮，也没有发觉什么。过了一阵子之后，晚上她就听到猫抓挠似的声音，一开始以为是店内进了老鼠，折腾了半天以后，发现没有老鼠，声音还在时有时无的响着，在静谧的夜晚，尤其清晰，任她说自己过去胆大，也吓得哆哆嗦嗦。 后来留心之后，发现这声音白天也有，只是白天被噪音遮盖，不容易听清罢了。孙美芬请了很多人过来诊断，这些神仙之流的人一番勘测，纷纷摇头晃脑地说道，这店铺的楼房盖在了坟场上，而这间店铺正在坟眼之上，下面压着一具几百年的僵尸，这个声音便是那僵尸抓挠棺材发出来的。 自从听了这个说法之后，孙美芬没有在店内再睡过一个晚上了，因为这个说法非常形象的描述出来那个声音的特征，比猫抓挠更精准。 可是，那些神仙之流的人，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拿也拿了，按照他们的法子，香也烧了，菩萨诸佛，各路神仙都参拜过了，也没有一路神仙过问这件事情，这声音还是时有时无的响着，这名僵尸活像住进了孙美芬的心里面，无时无刻抓挠着她的内心。孙美芬不得不决定，如果实在解决不了，她也只能把店盘出去了，只是那样的话，损失比较大，而且现在很多人都知道她这个店内有鬼，往出盘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下午，老姚把我们带到孙美芬的这间优智久加盟店，装修的情调跟老姚的一样，但是更宽敞一些，茶桌茶椅看上去的档次也比老姚的更来劲，可以看出孙美芬这小美女也是想干一番事情。 可是我们喝了整整一下午茶，也没有听到那个鬼爪子抓挠棺材板子的声音。我们还特意跑到地下室内侧耳倾听半天，也是一无所获。 孙美芬说道，这声音确实不是一直有，但是肯定会有的。大家都在用眼神瞅着灵灵，希望她能给大家一个圆满的答案，这声音究竟怎么回事，这房子风水不对路吗？还是这间房不适合卖酒卖茶？ 灵灵并未给大家任何答案，一毛钱的都没有。她要亲自在这个店内睡觉，如果孙美芬愿意最好陪着，因为这店内还有人家一库房的东西，她要亲自找到这鬼爪子抓挠的声音再说。 灵灵说出这番话之后，我们一致摇头，让她们俩个女孩子住店捉鬼，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便决定晚饭后，老姚和我，木子、灵灵加上孙美芬都来店内，一起听听这僵尸闹鬼的声音。 说也奇怪，整整一晚上，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我们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孙美芬前段时间压力太大，出现了幻听现象。 第二天，我私下跟老姚这样说时，老姚坚定地摇了摇头，轻声告诉我：“小胖子，放心吧，这地儿一定有问题，前几次我陪一些人过来，我听过那声音，怵得慌，真得跟一个人抓挠棺材板的声音很像。” 难道是这鬼比较胆小，看着我们人多，不敢吱声了？ 无奈，我们第二天上午补了补觉，决定下午至晚上再蹲，不听到那鬼爪子的声音，誓不罢休。孙美芬非常感动，没有想到这京城来的“活神仙们”这么敬业，好茶好酒好吃好喝侍候着我们，还让老姚私下问我需要多少钱，不要不好意思。 我也懒得回答这些问题，本来就是过来帮老姚的忙，再者她们俩可不缺钱。而且我还真想看看灵灵这说自己是鬼的神秘女孩，究竟能不能找到她的同类，找到后又是一副怎样的场景。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那声音终于出现了，确实是碜人，在她们前期的引导下，我活脱脱可以想象到一个僵尸伸出长长的指甲在抓挠封闭住他的棺材，身上的汗毛都根根直立起来。如果不是仗着人多，我肯定跑路了，这地方太他妈吓人了。 木子也非常害怕，她是相信这世界上有鬼这么个生物的，因为她看过那本日记和那些资料，深深地相信狐仙夺去了凌春雪的生命。这时听到这种找不到源头的凭空而来的恐怖声音之时，紧紧地攥着我的手，手心里全是汗，整个人都依偎着我。 灵灵非常不满意木子的举动，对着一众人没有好意思发飙，但是冷冷的看了我们俩一眼，眉头紧锁起来。她上上下下跑了几遭，确认不是附近施工造成的共振，而后又爬至地下室的地板上，听了半天之后，悠悠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声音是从地底下传上来的！” 众人听到这句话并不感到惊奇，因为都有这么一种地下传上来的感觉，僵尸不是在地下埋着，难道还天降不成？ 灵灵看着大家平静无波的面容，缓缓又说道：“但是这个声音，绝不是什么鬼，什么僵尸弄出来的，要么是人，要么是什么动物！” 这时，大家的脸上不是平静了，而是画满了一个个问号，这楼房建成的时间不是很久，要是人，那根本没有这个可能嘛；要是动物，老鼠之类的也不可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孙美芬，如果要想找到答案，我们必须刨开地板，你自己决定吧！”灵灵冷冷的说道。 孙美芬面露难色，她本来以为跟过去几波来的人一样，也是画符烧纸一番就可以平静下来，没有想到这年轻的“活神仙”竟然要挖地寻鬼，这，大楼地板下都是混凝土，哎！ 孙美芬过去跟老姚低声商量，还没有商量出结果来，灵灵便不耐了，正要开口说话，看到我注视她的眼神之后，才又耐下性子来。 “开吧，我们把地板开个口子，把这声音的来源彻底弄清楚了，省得以后疑神疑鬼！” 谁又能想到，老姚和孙美芬的这一临时决定，差点将我们推给了真正的死神。 第十八章 非人非鬼？（1） 是日深夜，几人用老姚租借好的电动工具，又凿又敲，可是我们都是些外行，整了两个多小时，才在地板上敲打出一个非圆非方的小洞，众人浑身冒汗，坐下来喝水休息。都在议论照这样下去，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打出个像样的洞来。 老姚和田一峰点了颗烟吞云吐雾着，今天晚上叫过来田一峰一齐打洞，也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老姚摇了摇了头，对我轻声说道：“小胖子，今天咱能弄多少算多少，明天我再叫几个工地上的人过来帮忙吧，咱这三个老爷们吹牛逼还行，干不了这样的活儿！” 我虽然从农村出来，保留了部分艰苦干活的动手能力，但是也在这两个多小时里消耗得差不多了，而且，我感觉这样打洞的意义实在太玄，要不是因为灵灵是我请过来的，我肯定会出言否定这样的荒谬做法，听到老姚的提议，正中下怀，其她几个美女瞪着她们扑闪闪的大眼睛，也只能点头，因为在混凝土上打洞，不是吐几口唾沫星子就可以办到的。 总纲定下来，我们少却了刚刚开始时的急切，不紧不慢的敲打着，而且几个人也有精力和时间开些玩笑，充分调剂一下枯燥乏味的体力劳动。 “小美啊！”我学着老姚的口吻也称呼孙美芬为小美，“你可知道为什么在你开店之前别人没有听到这古怪的声音呢？” 我估计这个问题孙美芬早就想过不止几百遍了，所以没有什么卡顿，她便紧蹙眉头委屈地说道：“还不是我的命不好嘛，不过我们家里说道什么每个人的印神不同，印神越壮，什么邪魔鬼怪就会躲得远远的，要是印神弱的话，就会看到不该看到东西，听到不该听到的东西！” 这个所谓的印神强弱，我小的时候也听过，不过不是称作印神，意思差不多。我听后接口说道：“小美，不仅仅是你说的什么印神的问题，你看，这声音大家都听得到，所以，另有因由！” “什么原因呢？”站在我身旁的木子不禁紧张地问道。 “我听过一个说法，这人鬼仙神本来是生活在一个世界当中，但是后来由于不知道什么原因闹别扭了，才赌气分居的，不过，这人鬼仙神之间毕竟还有通道，说得玄一点就像是人的缘分一般，当你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就会感觉多么熟悉，好像是多年未见的熟人，而这鬼道也好，仙道也罢，也是同理，所以，我猜测小美，地下这玩意，十有八九跟你有缘，这跟老蒲聊斋里的爱情故事有点相似，你是不是还在等待，一个人悄悄从地下出来？” 我通过两天的观察，感觉老姚跟这孙美芬挺来电，便心生促进他们发展的想法，当然这也是我的热情想法，以老姚混迹商场多年的感悟，比我这个生瓜蛋子有经验多了。 没有想到我胡编乱造的话说完之后，灵灵和木子齐唰唰投过来深情的目光，孙美芬俏脸发白，看样子本来是想跟我生气来着，但是由于还没有熟到那个地步，便咬着嘴唇，也不言语。 正在干活的田一峰没有回头，怕不够热闹，插进来一句：“小美是没得跑了，我们老家常说不怕跟鬼，就怕鬼惦记。人家在地下苦苦等了几百年，终于要等到花开见月明了，我们几个都是活**，在帮你们打通洞房之路啊！” 我看着小美的脸色更加苍白，知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的麻烦，赶紧圆场说道：“小美，你也不要担心，我跟你说刚刚一番话的意思，不是吓唬你，而是有一副解药，不知道你想不想知道？” “小胖子，这大学是没白上，说话也兜圈子了，赶紧说出来，你看把小美吓得！”老姚插话过来。 “还是姚哥怜香惜玉，会心疼人，不知道谁家姑娘有这福份找你呀！我听说不管你是跟鬼跟神有什么夙愿未了，只要赶在没有见面以前结婚，就可以斩断那个孽缘。其中的道理我是不懂，好像这人鬼殊途，用来联结的信号必须是童子功似的，一旦被破坏，便前功尽弃，只能等待下一个轮回，我怎么感觉有点绕，用老百姓的话来说，就叫冲喜也行，一冲喜，什么烦恼都没啦！”我是实在编不下去了，但是意思已经讲得差不多了，老姚哈哈一笑，听出我的意思，转眼瞧孙美芬，也是有点娇羞，刚才的生气模样改版了。 我趁热打铁，赶紧说道：“所以说，小美，我们这样瞎忙乎，不如你请我们喝喜酒来得快啊！” “胡说八道什么，前世注定的因缘，一千年也斩不断，不要说你结婚了，就是生下一堆娃娃也没用！”灵灵非常生气地走至我跟前冒出这么一句，让众人都不名所以。 “我感觉晋哥说得挺有道理，过去的一切缘分都已经过去，不要说人鬼殊途，就是两个人来说，过去的也已经过去，不纠缠还有余味回绕，如果纠缠不清，那就是孽缘，是灾难，一切的缘分都要为现在的缘分让路，珍惜眼前的人不仅是人道，也是天道！看到你曾经深爱的人已经心有所属，你唯一应该做的就是默默的祝福他，默默地离开他，而不是去抢、去夺、去破坏！”木子不满灵灵的说话，这一番辩驳铿锵有力，把田一峰也吸引得扭头过来，停下手中的活儿。 “你——”灵灵正要回辨之时，刚刚安静下来的屋内紧紧地传来那鬼爪子抓挠的声音，比过去清晰了好几倍，而且隐隐还有一个女声在哼着歌曲，这歌曲，有点熟悉，“倩女幽魂！”木子一声大喊，又靠近我，紧紧抓住我的手腕。 这时，我们一众人已经把呼吸都尽力调低，但还是比平时粗重了许多，不自觉都围拢在一起，紧紧盯着打了十几公分深的洞口，那抓挠的声音和歌声都好似从那洞底下传上来一般。 就在这紧张的气氛当中，我却突然间想到，这洞口的位置是灵灵所选，她又是如何精准定位这洞口的，现在看来，她的定位太牛逼了，难道，她真得如自己所说是“鬼”，还是她确实有什么特异的功能不为我们所知。 虽然这倩女幽魂的单曲循环了没有几次，对于我们来说，时间已经过得很慢，有一种度日如年的错觉。可是这种错觉在咔嚓一声的破碎声中结束。 没有想到我们这些不专业的人员，竟然已经把混凝土的土层几近打穿，地下之人，现在权且叫人吧，没有怎么费力便掏空洞口，慢慢爬了出来。 除了灵灵，木子和孙美芬的尖叫绝对可以划破整个太原的静夜，而我和老姚、田一峰也可以听到自己胸腔内的心一直在嗓子眼蹦跶，两条腿不听使唤，如抖筛子似的抖个不停。 只见从那洞口，慢慢爬出来一个干瘦的女子，浑身不着一缕。她本来还悠闲地哼着歌曲往出爬，但是好似过了半分钟左右的时间，才完全适应了屋内的灯光，她扭头看到我们一众人等之后，往后一跃，警惕地看着我们。 我们也在迅速地猜测这从地下爬出来的赤**子，是人是鬼？是个什么东西？ 她浑身的肤色白的怕人，隐隐可以看清每一条流淌着的血管，这还是沾满了泥土的情况。她满头白发，夹杂着污泥黑煤乱蓬蓬披散着，干枯的脸颊上，好似没有一丁点肉，就像是一层白色透明的皮紧紧裹在骷髅上面，眼窝深陷，两颗眼珠子大得不成比例。看样貌应该在二十来岁，但是满头白发和干巴巴的身材，又好似七老八十一般。 最让人感到恐怖的是她的十个指甲，都有十来公分长，略略弯曲，看上去根本不是指甲，而是十支圆月弯刀，黑黝黝的泛着寒光。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她站起来向着我们走了过来，木子和孙美芬软软地靠在我们后面的墙上。灵灵手中握起一把铁锨，我和老姚也硬着头皮往前走去，想要拾起地上的工具充当武器。 可是对面那女子突然间便发动了，如雷电之击，根本没有看清她是如何动作，便一脚把灵灵踢倒，冲到我们面前，我只是感觉头上被什么轰了一下，便飞了出去，倒在地上，挣扎着往起站，还好，没有受什么重伤。 这时，我们一众人等，基本上被她全部撂倒地上，她循着楼梯便往上爬，灵灵奋起神力，跃起来用铁锨把她又打回地下室，这时老姚双手抱起一个大瓷酒坛子照着那女人便是一砸。 “乓”的一声，酒坛子碎了一地，满屋的酒香四溢。那女人脑袋上黑红的鲜血淌了出来，看似晕了过去，我和田一峰立即过去把一些捆绑杂物的绳子拉扯过来，结结实实把那女人捆成一个粽子。 这时，回过头再看，灵灵没有受什么伤，但是木子和孙美芬两人都被那个女人的指甲划伤，鲜血直流，虽然她们自己用衣服裹了起来，也根本无济于事。 也不知道是否因为失血过多，两人的脸色都苍白如纸，眼眸中的灵光也一并消失无踪。灵灵过来用手指沾了木子淌出来的血，定睛看了半天，又放至鼻子端闻了闻，尖声说道：“她们怕是没救了，她的指甲上有毒！” 我知道灵灵和木子不对付，但也不能如此武断的下结论，即使是失血有点多，也不至于危及生命，但是一听有毒，也不敢掉以轻心，这捆住的粽子难不成真是什么僵尸恶鬼？僵尸恶鬼的指甲带毒反倒是正常的一件事情了。 灵灵看着我或惊或疑的神色，轻轻把她的玉腕伸过来，“你闻一下，这血是不是有一股酸臭味？” 第十九章 非人非鬼？（2） 我闻了一下灵灵指尖的鲜血，确实有一丝酸臭腐败之味，便又心急地用自己的指尖抹了木子胳膊上流出来的鲜血，递至鼻端再闻，酸臭之味更浓。 老姚也早已跟我一样，沾上孙美芬的鲜血放在鼻子尖呼哧呼哧拼命嗅着，“灵灵姑娘，这事儿怎么处理呢？这玩意究竟是个啥，怎么会有毒，怎么能治好呢？”老姚一时没有了主意，一边看着灵灵问道，还扭头看了看地上的女粽子，目光中生出了凶狠的杀气。 灵灵轻轻摇了摇头，犹犹疑疑说道：“我看她应该是人，但是她的指甲，她的相貌，跟我们都有太大的不同，这毒，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摸不清，所以不知道能不能救，看她们现在的情况，有点悬了！” 虽然木子和孙美芬还没有失去行动能力，但是本来失血很多，再加上恐惧惊慌，刚刚我们的低语说不定也能听到，便有如两个被抽空灵魂的木乃伊似的，静静地靠在墙侧。我们也顾不上自己讨论怎么施救了，马上准备到医院诊治，让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儿。 这时，灵灵走过去看那绑成粽子的女人，蹲在她身边，看了半晌之后，挥手让我过去，“晋哥，你看这女人，刚刚被砸得血肉横飞，鲜血直流，现在已经结疤，这绝不是我们可以办得到的！” “其实你们很容易就可以办得到！”这女人已经醒转过来，冷冷地说道，这口音怎么还带点我们江城的味道。 “你究竟是，究竟是——”我实在不知道如何措词，直接问她是人吗？是鬼吗？都感觉不合适。 “你们放我走，我就告诉你！”这女人紧紧盯着我说道。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灵灵拿起地上的破碎的瓷片便朝着那女人的脖子上划去，鲜血迸溅的同时，地上的女人抬起一条腿，把灵灵蹬开，迅速地站起身来。 由于这次脖颈上受伤严重，那女人的战斗力大大减弱，在我们乱扔乱砸的同时，加上老姚过来一铁锨拍倒地上，这才又消停下来。 我们刚刚虽然绑得结实，但还是低估了她的指甲，随便够着绳子，便会斩断，幸亏灵灵发现的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次把她重新捆绑起来，我们想把她的指甲弄断，折腾半天却是无法，这玩意根本不是指甲，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坚硬无比却又充满韧性。要想弄断，除非把她的手指切了下来，我们一时也狠不下这心，便只好把她的双手用铁丝捆起来，并且找来一个大敞口空酒坛子，把她的双手伸进去，这样，她的指甲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立马便会听到，要是还不听话，也就不能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给了正常人，脖子上被狠狠划开，都到了走风漏气的地步，不死也已经爬至奈何桥上了，但是这女人流了一滩鲜血之后，没有一会儿伤口竟然愈合，跟正常人没有多大的分别了。我们几个人的脑壳都快炸了，这女人肯定不是人，但是跟传说中的鬼也完全不一样，我们面对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还有指甲，咱们月月要剪几次，她那指甲，就不要有这样的想法了，如果用来敲打键盘，再好的电脑键盘也成了一次性用品了。 我们准备好去医院的安排之后，对地下重新捆成粽子的女人犯难了，带上她，不合适，留下她，没人看管肯定不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灵灵说道：“晋哥，你和姚哥带着木子和小美去医院，我和田一峰留下来看着她！”我还是有些担心，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怪物，一旦恢复了自由，她的危险，仅靠灵灵和田一峰绝不是对手。 灵灵看到我犹疑的神色，脸上灿开笑容，轻快地说道：“放心吧，我们已经把她制服，她现在一时也兴不起多大的浪来，你要是不放心，去车上后备箱里给我取来几件工具，我们当作武器，总可以放心了吧！” 我按照灵灵的嘱咐，去她车上取出她所谓的工具，一支电击棍，一把锋利的军用匕首，还有一把应该是钢珠枪吧，这样的玩意还是工具？完全就是武器嘛！没想到这美女用来防身的武器这么强悍，而且明显是违法的东西，不知道她怎么搞到的。 “灵灵，无论如何，我们在天黑之前会回来的，哪怕是我或者是老姚一个人，你们，你们要小心！”说罢，我们便驱车赶往山西省人民医院。 专业的人最怕遇上专业以外的事情，省人民医院组织了什么专家会诊，整出的结果跟我们这些外行一个样，都知道中毒了，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毒，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不知道伤害什么时候来。 无奈，我们下午又转到什么山西省一院，老姚说是这都是山西比较大的医院了。流程是一样的，t、核磁、心脑电图又弄了一个遍；结果也基本是一致的，身体目前没有什么异状，只有血液化验中有些新的不认识的成份，其它指标含量也出现了一丁点异常，但是这些异常是如何产生，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就又成了未解的函数了。 木子和孙美芬已经出现半昏迷状态，中午还凑合着吃了点面食，晚上已经不思饮食了，医院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先打点解毒和营养的吊瓶。 我让老姚留在医院照看木子和孙美芬，毕竟他比我这个外地人熟悉，我于晚上十点来钟赶回孙美芬的那间加盟店。 我回到店门口时，里面黑灯瞎火，这倒是正常，估计她们还在地下室里耗着，但是店门外面的锁却结结实实砸进我的脑海里，这，怎么回事，灵灵和田一峰难道是出来吃饭，把那女人放在地下室里？不应该这样子啊！那又是怎么回事呢？我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任何动静。 我在店门口团团乱转，实在猜测不出这儿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在这时，灵灵的电话打了过来，我刚刚给她和田一峰打电话都是关机。 “晋哥，看来你还挺关心我嘛！你说，你是不是还在爱着我？”电话那头灵灵娇媚的声音。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谈情说爱的心思，我粗声回道：“你们究竟在哪儿，我担心死了，刚刚电话都打不通啊！” “马路对面的老太原手擀面，我们过来吃口饭，一天了都没有怎么吃饭了！手机刚刚才充上电嘛！” 我抬头一看，这才反应过来灵灵为何说我关心她的言语了，老太原手擀面在我站着的加盟店的斜对面，共有两层，坐在窗边，肯定可以看到这儿的情况，这灵灵也是，故意看我在这儿乱转。 不过听到她和田一峰没事的话时，心中的两块石头总算是有一块落地了。这两人也真是大胆，把那个怪物一个人放在地下室，保不齐她会想法挣脱的。不过，挣脱就挣脱吧，我们本来也没有什么仇怨，她跑了就跑了，只是希望她不要出来随便害人就好了。 我出现在灵灵她们面前之时，田一峰站起身来说道：“晋哥，我本来要过去叫你的，手机都没电了！” “是我不让他过去的，我就是想看看你关心我的样子！”灵灵撩起散至脸颊的头发，柔柔地说道。 这些我根本没有听进去，我跟个木鸡似的呆在当场，因为，那张餐桌上不止灵灵和田一峰，还有那被我们捆成粽子的女怪物。 她洗干净了自己，还穿了一身漂亮的衣服，即使扎起来，那满头的白发和那让人心悸的面容，也是不需要刻意识别的。 灵灵看到我楞在当场，轻轻拉了我一下，“晋哥，坐下来吃碗面，一会儿回去再说事情吧！” “这位姑娘叫做连心兰，木子和小美能否获救，全靠心兰了！”灵灵这句话，既介绍了她的名字，也让我明白了她的重要性。 叫做连心兰的怪物对我轻轻点了点头，并未言语，拿起她的右手，用黑黝黝的指甲挑起面条吃了起来。虽然灵灵可能找了个拐角靠窗的位置，但是连心兰的这种怪异举止，还是惹起了不少的好奇目光，有些人站在远处，拿着手机悄悄录着。 第二十章 深入鬼窟（1） 我们匆匆吃罢饭之后，四个人在附近找了个宾馆开了两间房。但是不把事情整清楚，我哪敢让灵灵和连心兰住在一起，我们四人便齐聚至一间房内。 原来快到下午的时候，灵灵和田一峰都饥肠辘辘，两人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因为眼前的这怪物虽然捆得结实，但是她身内隐含的力量和危险绝不能掉以轻心。 本来两人想着从网上叫个外卖充饥即可，但是偏偏店内停了电，两人的手机也凑巧没电停机了，这下子两人才真正意识到电这东西一刻都离不开。 无奈之下，灵灵让田一峰去附近弄点吃食回来，通过灵灵一上午的唠叨，那女怪物虽然很少说话，但是敌意明显减少很多。 等田一峰回来的时候，灵灵已经把连心兰的绳索解开，两人坐在椅子上聊天呢。三人一齐吃了点东西之后，灵灵又让田一峰去买了几套衣服鞋袜。同时，灵灵在地下室用凉水把连心兰冲洗干净，刚刚收拾利索出来吃饭，便看到我回到了店门口。 田一峰絮叨完这一套流水账之后，我心内这个着急啊，说了半天，这连心兰究竟是个什么来路，是人是鬼还没有分清呢？ 灵灵看我神色，猜到我的心思，掩嘴一笑，向连心兰问道：“心兰，他们俩都在着急着听你的故事呢！是你来给他们讲呢，还是由我代劳呢？” “灵灵姐，还是你来讲吧，我多时不说话，半天说不清楚呢！”连心兰这样的表现，简直跟人一模一样，说话是有些慢，但是根本不像她说得说不清楚。 现在也没有时间琢磨这些东西，先听听这货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再定吧。灵灵不紧不慢的把连心兰的故事讲了出来。 据连心兰自己说，她是一九七0年生人，到目前那应该已经四十多岁了，但是整体的面貌却不相称，关键是她的记忆也不相称。她至现在也无法接受时间过去了二十多年，在她的记忆里，时间才最多过去了三五年罢了。 连心兰一直是幸运儿，自小是少有的神童，叭叭跳级就跳到了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少年班。她十八岁的时候，在同学的撺掇下，她们一行三男二女共五名同学一起去美国考察一下几所著名的大学，以便决定留学的选择，牵头的同学已经拉到了学校的赞助，行程中的费用都由学校出资，她们本人不需要掏腰包。 免费的力量一直都很强大，她们五人兴冲冲的等待着去往大洋彼岸，亲眼见证一下那些古老的名校，她们很可能也会择一而上。 她们的第一站是斯坦福大学，下了飞机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不过提前接机的中巴车把她们拉至一所科技大楼，让她们在科技大楼的内部招待房内休息，说她们已经置身在著名的硅谷当中，第二天一早，再去斯坦福大学参观考察。 第二天天还未亮，连心兰便被急促的敲门声叫了起来，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美国人用英语跟她讲了半天，还打开电视机让她看，中美爆发了战争，一夜之间，全世界笼罩在危险的第三次世界大战的边缘。 连心兰要是离开这座大楼，由于是中国人的身份，人身没有任何保障，一不小心就丢了性命，想要回国，短时间内是没有任何办法了。 连心兰看着电视内那些混乱的轰炸，还有留在美国的中国人被逮起来折磨，内心一下子崩溃了，这战争怎么说来就来，比感冒还快，这时节，她才恨自己只管埋头读书，根本没有关心过国家世事，否则一定能找到什么征兆，也不会轻意过来了。 这个络腮胡子的男人继续说道，我们是科技机构，不牵涉政治，只要连心兰安静地留下来，帮着他们做事情，他们情愿冒险保护她们。 连心兰等五个人便无奈留在了这家叫做新伊甸园的科技公司，只是没有几日，便只剩下她和另一名叫做李豆豆的女孩，其余三个男同学都没有再见过面，据公司的人说，他们思乡情切，悄悄出去之后，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美国人给杀害了。 连心兰和李豆豆便只能安心的呆在那儿，日光灯的明灭代替了阳光，表明着一日一夜的交替循环，衣食住都也不错，科技公司的人们也都和蔼，她们刚刚开始惶恐的心便一天一天安了下来。 连心兰和李豆豆两人虽然聪明过人，但是毕竟知识有限，经过一年多的摸爬滚打，才算是不辜负科技公司给她们的待遇。 她们俩一开始以为这家充满人性，拯救她们于危难之中的科技公司很是高大上，经过接触以后发现，主要研究的方向是在生物工程和生物化学等领域。她们，当然还有跟她们一样的很多年轻人经常被贯以各种名目理由进行各类体检，她们也习以为常，直到有一天夜晚，让连心兰发现了其中的秘密。 那天夜里，连心兰思乡情深，辗转反侧睡不着，起来想喝水，屋内没水了，便去不远处的办公区打水。 寂静的夜晚，她走到楼道里时，隐约听到有一些凄厉的尖叫和痛哭，便心生好奇，循着声音，蹑手蹑脚走了过去。 连心兰自幼不仅聪明，她的感觉能力也比正常孩子强很多，尤其是味觉和听觉。她走了很远，折返到楼下大门口处的时候，她犹豫了，声音是从外面传过来的，但是那是这栋大楼的外面，还处在战争的销烟当中，她自从进入这栋大楼，便没有出过这道门。 犹豫了盏茶功夫，对面的声音实在太惨，连心兰不顾自己安危，想要过去一看究竟。大门上有指纹密码锁，连心兰有心却无力。 从那夜开始，连心兰更加睡不安稳了，几乎每夜都梦到大门外面有一群即将被杀害的妇女儿童哭喊着等她去解救。她也留下心来，看什么人有权限启开大楼大门。 聪明的人一旦留心，事情的进展便也迅速，她不仅找到了开启大门的人们，而且找到了开启大门的方法，科技大楼内的各类实验用品非常丰富，复制个有权限人的手印轻而易举。连心兰本来想着叫上李豆豆一起过去，想了想还是否定了这个想法，一来是觉得有什么危险，不要连累了李豆豆，二来是发觉李豆豆这人，好似都忘记了还有故乡，还有亲人，已经热情的投入了科技公司的怀抱，跟络腮胡子眉来眼去，打得火热，让连心兰很是不爽。 当连心兰一个人鬼鬼祟祟踏出大门之后，她已经知道自己被骗了，大门外面无星无月无风无声，也没有一盏路灯，只是一条长长的通道，而根本不是什么城市的街道。 第二十一章 活比死难 当夜没有尖叫声，连心兰只是踏上通道一直往前走，但是快要到通道尽头之时，听到了微弱的呻吟声。 连心兰硬着头皮打开了房间，里面一张窄床上躺着一名年轻的小伙子，看面貌是亚洲人，正在痛苦的呻吟着。小伙子看到连心兰进来，虽然想愤怒的大声喊叫出来，但是出来的声音还是非常低弱嘶哑，“你们快快把我杀了吧，求求你了，不要折磨我了，杀了我吧！” 连心兰很是震惊，这儿除了跟李豆豆还说国语之外，基本都是英语，而这小伙子说得还是国语，关切的心便油然而生，但是连心兰也无法从死神手里抢回小伙子的命，小伙子在天亮之前便一命归西了，不过这几个小时，让她从小伙子的口中得知了新伊甸园科技公司的秘密，原来这科技公司打着研究的幌子，招集了世界上很多顶尖的科学家过来，主要是进行基因生化研究，不仅拿动物做实验，而且大量拿人做实验。 连心兰萌生了逃跑的念头，但是经过多次的找寻，发现这大楼就是环形建筑，兜兜转转，一直转圈。连心生便想起那屋子的外墙可能会通往外界，便悄悄地在墙上打洞，果然不出所料，那洞口外面黑漆漆一片，不再是科技公司的样貌，但是无论白天夜晚，都是漆黑一片。 连心兰拿着手电打过去一看，发现是一片广阔的大洞，手电的灯光一下子就消失在茫茫的黑暗当中了。经过几天的准备，连心兰叫上李豆豆一起，带着吃食和一些刀具手电便从墙洞上攀了下去，踏上了逃亡之旅。 可惜，她们还未走了半天，便被追踪逮了回去，等到连心兰醒来的时候，她躺在曾经被自己发现的实验小屋内，一瞬间已经知道自己也被当作实验品注射了再造基因子，她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这时脑海里便疯狂地回放着自己从记事起到出国前的点点滴滴，这些美好都将随着她生命的调零而一齐消散，她的泪水中泛着父母亲为她自豪的面庞，她的耳畔还响着跟她喜欢的同学一起去看的倩女幽魂的主题曲…… 经过三天三夜的痛苦煎熬，她在那时刻才明白那个小伙子为何要求她杀了自己，在没有任何希望的痛苦面前，死亡具有无比的诱惑力。在那让人生不如死的痛苦缓缓离开身体的时候，她停止了自己的心跳，她终于满足的死掉了。 但是，她又醒了过来，醒过来之时，发现自己躺在上次逃跑之时类似的大洞内，她猜测出可能是大楼的另一侧吧。大洞内不断忽闪着蓝色的磷火，让她可以看清地上躺着不少死尸，还有累累的白骨。 在无比的顺境中成长起来的连心兰，怀疑自己是否已经真得死了，这是处身在地狱当中，便用指甲狠狠掐一下自己，这一掐，差点把自己的胳膊上截个洞出来，鲜血直冒，疼得她直吸冷气。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长出了一公分长的坚硬指甲，如刀般锋利，便用指甲割下一段衣袖，紧紧裹住胳膊。没有想到她刚刚裹好伤口，身旁便嗖地一声窜过来一只不知道什么东西，把她吓得哭了出来。 跟她对峙的这东西毛绒绒的，有家猪那般大，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盯着连心兰，突出的大嘴里，上下两排白牙闪着森森寒光。 这东西对峙了没有几分钟便发动了攻击，风一般窜到连心兰的面前，跃起身来向着她的头部咬去。连心兰在这最后一刻，福至心灵，突然想起让自己受伤的指甲来，便齐齐把双手用力对着那东西的脑袋戳了过去，只听一声惨叫，那东西滚落地上。 原来，连心兰命不该绝，竟然一下子把那东西的两只眼睛戳瞎，疼得满地打滚，但是也更加激起了兽性，闻着连心兰的气息，又猛扑过来。 连心兰一看自己的指甲有如此威力，便不敢怠慢，把两只手当作十支短剑，一边躲闪着不被咬着，一边又划又捅，不到五分钟便把那东西割死在地。 看着那东西死在面前，连心兰也一下子瘫软在地，哇哇大哭起来，上帝是否后悔曾经给我太多，现在才这样折磨于我？ 从那一刻起，连心兰下定决心即使是死，也要死在阳光之下，便坚强地活了起来。刚刚被她杀死的那东西，成了连心兰的食物。她虽然越来越可以熟练运用她锋利的指甲当作武器，但是这大洞内的动物可是不多，过不多时，只有一些小老鼠之类的玩意可以充当她的猎物，明显无法满足她的生存。 这大洞内唯一保持稳定供应的还是大楼上经常往出扔死去的实验品，连心兰只好把这些实验品当作食物来对待。听到灵灵复述连心兰生啃死人之时，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禁不住扭过头去看连心兰，她还在静静地坐在那儿，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好似灵灵在讲别人的故事。看着她透明苍白的皮肤，还有浑身散发出来的阴气，我也不知道是因为基因被改造过的原因，还是吃了那么多死人的缘固。 连心兰按着大洞的方向找寻出口，没有想到大洞里面纵横交错不少叉口，但通通都是死胡同。幸亏她的听觉异于常人，否则在纯粹的黑暗当中，怎么找寻路径。 从洞顶上不断渗下来的水，既满足了连心兰的生存饮用需求，也让她早已琢磨出这大洞不在地底下便在深山中，只是没有弄明白这么大洞弄出来干什么罢了，怎么也不像是专门为新伊甸园掏出来的。说是天然的，更不可能，里面保持着人为修筑过的工事。 经过几番的折腾之后，便萌生出往上打洞的念头，她便在洞内找寻了一些铁器，开始了漫漫的掏洞。随着她的指甲越长越长，而且使用起来比其它更方便顺手，连心兰便索性把其它器械统统扔掉，只有指甲往上掏洞。 经过不知道多少时间之后，她终于听到地面上有动静了，她马上就可以重见天日了，她兴奋得哼起了歌曲。但是没想到，临近地面之时，是厚重的混凝土，里面还有钢筋，她的指甲再厉害，也无法弄出个洞口来。 无奈之下，她只能再次从附近再挖，可是，如此三次都是面临混凝土的困境。那天晚上，她听到我们敲打地板，心内欣喜，终于有人施工要打开一个洞了。 在听到我们停下之时，她已经从断裂的缝隙中可以看到灯光了，便忍不住用指甲抠开那些混凝土，从而钻出了黑暗多年的地洞。 连心兰爬出地洞，并没有伤人之意，她本来只想跑出去，找寻她的故乡和亲人。但是看到灵灵拿着铁锨，还有我们一众人等都是虎视眈眈，明显怀着敌意，她才发动的攻击，而且下手已经很轻，没有想过杀害我们，否则，她要一开始就下狠手，恐怕我们已经全部遇难了。 第二十二章 X战警并非空穴来风 灵灵一口气讲完连心兰的故事，我和田一峰对视一眼，心中除了惋惜同情之情，更多的是无法完全相信。照连心兰的讲解来看，故事的地点在大洋彼岸的美国，那个大洞绝不会从美国打穿至中国；故事的时间跨度仅仅是三五年时间，即使连心兰在黑暗当中无法准确计时，也不应该有这么大的时间差。 但是一时也顾不上纠结她故事的真真假假，还是当中藏着什么秘密，即使是她本身就在编造谎言哄骗我们，我们也没有心思和精力来拆穿她。 我看灵灵讲完，便迫不及待地问灵灵：“灵灵，那木子和孙美芬的毒又是怎么回事呢？” “医院里怎么说呢？”灵灵反问道。 “医院里检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发现血液里面的成份有所增加，含量也有一些变化，其它指标都正常，按理说，她们的身体是非常正常才是，但是木子和孙美芬已经晕迷过去了！”我想着木子她们躺在医院，心内一阵绞痛，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折返来山西，好端端一个仙女弄成这个样子。 灵灵瞪着一双大眼睛，轻轻说道：“这个只是心兰和我的猜测，应该是心兰通过血液或者是指甲传染给她们俩的，这毒应该跟基因再造有关，但是怎么解决，我们现在没有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我和心兰说的回到那个实验室，找到病源，才可能有所机会吧！” 这时我扭头看身旁的连心兰，她两只手的指甲交叉着，轻轻滑动着，显得很是焦虑，见我扭头看她，她才补充说道：“我，我是真不想回到那个实验室了，但是，木子和孙美芬是我传染的，我又不能撒手不管，而且，现在我的头脑很乱，分不清现在究竟是在梦里还是现实当中！” 灵灵挪至连心兰身旁，但见她轻轻握住连心兰的右手，我们都替她捏一把汗，那五指上面可是刀锋，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划伤。 她柔声对连心兰说道：“心兰，你还在怀疑现在的时空吧，你不是在做梦，我们现在确确实实在中国，山西，太原，时间是二零一六年！你过去的亲人们可能有很多离你而去了，等我们把木子和美芬治好了，我陪你找寻他们，而且，你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引人注目，要是一旦被实验室内的组织人员发现，恐怕难逃他们的毒手！我希望，我能成为你的好朋友！” 连心兰抬起头来，茫然的问道：“你们说我是不是穿越到了未来，我爬着的大洞，难道是时空隧道？” 这样的问话，我们无言以答，但是没有一个人会相信这样的科幻之梦。这时，田一峰在我耳边轻声嘀咕了一声，“晋哥，我怎么看她跟金刚狼有点像呢？” 这一句话提醒了我，是啊，虽然跟电影里的金刚狼有很大的不同，但是这种坚韧的指甲和快速的恢复能力，真的存在好大的巧合。 “什么是金刚狼呢？”连心兰的听觉确实是敏锐。 “那是电影，美国的科幻电影，当中有一个主角也拥有跟你指甲相似的武器，而且拥有不死之身！”灵灵回道。 “电影，难道永生社把我们的实验拍成了电影？”连心兰自言自语道，看神色，灵灵也不知道永生社是个什么东西。 连心兰看大家都在盯着她等待下文，她便说道：“自从我发现那是个用活人做实验的魔鬼基地之后，每天晚上都会潜入各个地方查看逃脱的路径，其中也顺道查看了一些档案。我发现很多机密文件上面都有一个标识，用汉语来说就是永生社的意思！” “那有没有发现，做成功的实验呢？”我问道。 “当然有，他们用基因因子只是其中一种方法，还有直接剪切编辑基因的，还有体内植入一些机器零件的，还有利用核辐射等外在力量促进人体变异的等等，通过这些惨无人道的实验还能生存下来的，都具备正常人没有的异能，他们中有一些人跟我现在差不多，身体上发生了异变，还有的看上去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已经有很多能力超越常人，比如有的跑得飞快，有得能够夜视，有的力量奇大，还有能够控制自己和别人脑电波的……这些我都是从档案上看到的，并没有见过实验成功的真人。” “他们从哪儿找到那么多的人做实验呢？”田一峰问出了和我相同的疑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只是他们从来不缺实验的对象！”连心兰低垂下头，如蚊子般轻声回道。 “依我看来，拍摄金刚狼和x战警的编剧背后，一定跟永生社这个组织有关联，但是我们目前无暇顾及这些，要想救木子和美芬，必须尽快从心兰逃出来的洞再返回去，从实验室找机会！”灵灵这样的总结发言，尽现女总裁的派头和气场。 “我们最多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虽然实验的对象体质各有不同，但是基本上在一个月左右会发生身体的变化，一旦开始变化，就是不可逆转的！”连心兰低声补充道。 我们商议明天上午去医院看看木子和孙美芬，与老姚商定去洞内的人选，置办一些深入“鬼穴”的工具。然后灵灵和孙美芬起身去隔壁房间去睡觉。 我躺在床上时，浑身已经很是疲乏，但是一想到木子现在躺在病床上，真的成了根木头似的，便浑身不舒服，这时，突然冒出来记忆下载器这件事情。 我本来是准备着第二个用来下载灵灵的记忆，但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看来，先下载连心兰才是当务之急。连心兰这怪物，时空跟我们都吻合不上，她值得我们信任吗？如果有一点点的风险，那么灵灵的性命都堪忧，想到这儿，我的额头上都沁出一层汗来。 我立即拿过手机，用微信跟灵灵发信息：“灵灵，我想过去跟你一起睡！” 灵灵秒回，一个害羞的表情，后面是：“晋哥，这个不适合的，只要你爱我，我迟早是你的人！” 这都哪跟哪，虽然我心急如焚，但是看到这回信之后，心内还是荡起了一层层涟漪，身体上还可耻的出现了变化。 “灵灵，我今天晚上必须跟你睡在一起，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过了约摸十来分钟之后，灵灵才回过来：“过来吧，动静小点！” 我摸了摸额头，我可不能乘人之危，木子还躺在病床上呢！我备好记忆下载器，悄悄往隔壁溜去，田一峰鼾声已经抑扬顿挫地响起。 第二十三章 深入鬼窟 我刚刚走到门口，灵灵已经出来了，她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说：“晋哥，咱们再去开一间房吧！这么重要的时刻，我不想浪费了！” “灵灵，我，我不是要，我是想下载记忆！”我指了指屋内。 “什么下载，下载什么记忆？”灵灵一脸茫然。 我掏出那个记忆下载器，突然记起连心兰的听觉可是异于常人，便轻声说道：“我想跟你在一起，即使我们什么都不做，只要能抱着你睡觉，便是我最美好的记忆，我必须每天下载至我的脑海里，人生苦短，春宵难觅，灵灵！” 灵灵看着我比比画画，虽然还是不清楚我究竟要干什么，但是已经知道可能跟连心兰有关，便轻轻推开门，我们蹑手蹑脚进去，两人躺在一张床上。 灵灵如兰的女人馨香立即钻进我的鼻孔，钻进我的心里，这样的香味儿闻所未闻，让我不由滋生出往前凑凑，深深呼吸的欲望。好不容易才震慑下心神，开始鼓捣记忆下载器。但是害怕被连心兰扭头发现，便只能在被子里摆弄，这样不可避免的肢体接触，让我和灵灵渐露窘态。 从来还没有这样跟美女依偎在一床被子里，况且这女子还是自己朝思暮想心爱的人，如兰的馨香加上凝脂般柔软的肢体，让我的灵魂总是出窍。而且，一不小心，碰撞到灵灵丰满的乳峰后，身体的一部分便再也不受控制，偏偏灵灵这时把一条腿蜷起来，顶到我最关键的部位，发现了如钢铁般硬的兄弟。 我和灵灵都有如触电似地把腿退开，灵灵本来发烫的脸颊更是刹时艳红，一双眼睛紧紧地闭上，红唇宛若刚刚绽开的鲜花。我情不自禁地把头倾了过去，这时，记忆下载器却接通了，我强行收摄心猿意马，等着记忆下载。 灵灵缓缓睁开眼睛，把头探过来，也好奇地看着小小的记忆下载器。我不自觉扭头过去，两人四目相对，再也分不开了，灵灵轻轻地把她柔软香甜的唇印了过来。 我彻底迷醉了，把记忆下载器放在被子里，双手紧紧拥着灵灵，感受着她火热的娇躯，我的身体早就被点燃了。我胡乱地褪去她的睡衣，一个光滑细腻柔软香喷喷的性感仙女便紧紧地蜷缩在我的身前，我也迫不及待清除自己的衣裤。我下意识扭头瞅了一眼另一张床上的连心兰时，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只见旁边床上的连心兰半坐起来，瞪着她那圆的过分的眼睛，冷冷地瞅着我们。 我停下自己的动作，低头看来，灵灵的脸颊上流着两行滚烫的清泪，嘴里还兀自喃喃念叨着：“晋哥，我等了一千年才等到我们的团聚！我好欢喜，这一千年没有白等！……” 灵灵发现我半天没有动作，才睁开眼睛，看着我僵立在她身侧，扭头便发现了半坐着的连心兰，灵灵也窘得低下了头，轻轻地说道：“都怪你，晋哥，我说再开间房吧！” “你真不是个好人，木子为你受了伤还在医院，你就跟，哎，”连心兰这时才愤愤地说道。 我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一双幽怨的眼睛，木子的眼睛，便拽起衣物推门逃去。回到自己的床上，不禁气苦起来，我本来是爱上灵灵的，为何现在又害怕木子伤心，我真的是花心大萝卜吗？ 我不禁又回味起刚刚和灵灵的一吻，太销魂了！既然都到这一步了，就专心和灵灵好吧！这时才想起，记忆下载器还在灵灵的被窝里，便掏出手机用微信问灵灵。 灵灵把记忆下载器的情况告诉我，她第一次接触这玩意，没有想到比我还懂，下载完成之后，我让灵灵收起来，不能让连心兰发现。 第二天，我们先去医院看望木子她们，灵灵带着连心兰去美发店把一头白发焗成深紫，又买了一些化妆品，把她过分苍白的脸色涂抹得有了点红气，等我们再见到的时候，才感觉她终于像个人了。 木子和孙美芬已经彻底昏迷，只是身体的体能指标依然正常，用医生的话来说，绝不是什么中毒的症状。 经过跟老姚商议，最终我们决定由我、田一峰、灵灵和连心兰过去洞内探询情况，探查清楚之后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由老姚叫上几个女性朋友们帮忙照看木子和孙美芬。 下午，我们便按照前一天和上午碰撞出来的工具清单进行采购，虽然没有完全到位，但是也相差不多，提前吃了晚饭，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我们便回到孙美芬的加盟店，把东西卸下来，拉下卷闸，向内反锁上门，按照连心兰出来的地洞，返回去找寻那个永生社的实验中心。 连心兰挖出来的地洞，跟个蛇洞似的，曲折蜿蜒不说，关键是大多数时候，只能一个人通过，按道理是应该连心兰当个导游走在最前面，但是我看她非常不情愿再回到地洞，这也是被灵灵想方设法说服才同意一起回来，我便打头爬在最前面，我把木子的记忆器早关了，现在把连心兰的打开，如果遇到什么情况，脑海里也会同时闪现她的部分记忆，既有助于摸清下面的情况，更有助于了解连心兰这个人。 我们的背包都无法背在背上，便用绳索拖着，过了约摸两个来小时，除了连心兰我们三人都浑身是汗水和泥土和成的泥人人了，连心兰虽然也全身是土，但是没有怎么出汗。 爬爬停停，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我们终于穿出了连心兰挖得“蛇洞”，来到一个二三百米高的大洞，我们手足并用，小心翼翼往下旋着走，走了四五个小时，才算是落到了大洞的底部。 我们用灯照着，光是爬行到这大洞底部就花了小一个晚上的时间，心内不得不佩服连心兰的坚韧，这是需要多么强大的内心和意志才能完成的事情啊！ 可惜，我从开始至落至大洞底部，也没有触发连心兰的什么记忆，这最近的通道，都没有在她的脑海里留下什么印象吗？ 灵灵轻轻靠近我，对大家说道：“这儿是个废弃的矿井，你看这儿，四周都是被开采过的痕迹，下面的这些东西都是采矿留下的，看，这儿还有轨道，应该是矿工们乘坐的矿车轨道！心兰，你怎么想起来往上打洞，沿着这轨道去哪儿了？” “往这边走，不远处便是尽头，没路的，往这边走，可以到达那个实验室！”连心兰前后指了指，让我们明白了行走的方向。 喝了点水，吃了些东西之后，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便约定往前再走两个小时，累了便先睡觉。 四人便相携往前走去，连心兰不大愿意理我，跟田一峰还有话说。灵灵牵着我的手，一路上有说有笑。看上去，这四人不像是过来探险，倒像是过来旅游玩耍似的。 这样走了二三十分钟之后，灵灵牵着我的手突然一紧，紧张地说道：“刚刚过去一个什么东西？” 我们三人闻言立下脚步，莫名其妙，没有什么东西啊！ 我扭头四顾，我们的头盔灯光下，什么也没有，我把手中的强光手电筒打开，也没有看到任何东西。“灵灵，是否眼花了，什么也没有啊？”我向面容凝重的灵灵问道。 “在这儿，在这儿，这是个什么东西？啊！”连心兰大声喊着，连峰旁的田一峰也大声啊的叫了出来！ 第二十四章 浑身是嘴 我顺着连心兰和田一峰的眼神看过去，只见大洞石壁旁滚着一只肉色的皮球，大小跟足球相似。我实在想不通田一峰这大小伙子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田一峰这小子倒也识眼色，看出我的疑惑，接口说道：“晋哥，这皮球刚刚上面骨嘟嘟张开好多肉洞！” 我身上连心兰的记忆下载器没有任何反应，我实在弄不清楚是没有下载成功，还是怎么回事，反正一直以来都没有触发过任何记忆。看她的神色，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便舍下那肉球往前走去。 这次，田一峰和连心兰竟然紧走两步，超过我和灵灵，走到我们的前面。我们没有走出多远，连心兰突然扭头大呼，“小心！” 同时，灵灵闪身一旁，手中握着的锋利匕首回首一削，身后呼啸飞过来的肉球便断成两半，跌落在煤尘当中。但是在那断裂的一瞬间，我在灯光之下看得清楚，那肉球飞过来的一面，张开足有十几张口子，应该是那玩意的嘴巴，鲜红的嘴巴里面似乎还有细细的红丝，可能是舌头。 这时肉球被灵灵的匕首一削两半，鲜血飞溅，掉落地上，兀自还在缓缓蠕动着。我拿起手中的电击棍，用电流击打蠕动着的半截怪物，想着减轻它们的痛苦，早点送它们上西天成正果，没有想到这可恶的家伙竟然瞄准我的大圆脸嗖得飞了起来，身上的鲜血都已经飞溅至我的身上，无数的小嘴巴嗷嗷待哺似的张开，似乎把我的脑袋错误的当成了丰硕的**。 幸亏田一峰已经在我身旁，及时伸出手中的工兵铲，把那半截肉球挡住。咚的一声闷响，肉球再次跌落地上。 灵灵伸出胳膊，示意大家先不要声张，她和连心兰一起弯腰注视着地下的两片肉球。我和田一峰顺着她们的目光往下看，立即发现了其中蕴含的恐怖，被削成两截的肉球，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愈合了伤口，而且形成了两颗完整的肉球，只是个头没有原来的大罢了。 “心兰，这玩意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灵灵禁不住问道。 “我，我真得不认识，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东西！”连心兰弱弱地回道，还摇了摇了她那圆圆的脑壳。 连心兰在这大洞里究竟呆了多长时间不敢确定，但是在外面呆的时间我们清楚得很，难不成这么短的时间内她生活了多年的大洞便会出现异常新品种生物？这连心兰不会是藏着什么秘密，故意把我们引进这黑暗的大洞里吧？我的脑海里怎么都不相信这连心兰，为什么她的记忆一点都不触发呢？ 这样的生物，不要说见，就是听也没有听过，好像山海经里面都没有记载过这样奇异的生物，浑身都是嘴的肉球，这是个什么玩意，这玩意怎么来的呢？ 这玩意越杀会越多，我们暂时也无法可想，四人便相携成一排，倒着身缓缓往后退去。我突然想到，这玩意咱只是刚刚发现了一只，这么大的洞，保不齐还有好多，便提议连心兰和田一峰正面往前走，我和灵灵背对着他们往后倒着走，这样可以兼顾两面，不至于突然手足无措。 这两颗肉球，顺着地面滚动，也没有再发动攻击，只是紧紧跟着我们，它们整个身躯都落在煤尘里面滚动，身上却没有染上煤尘，而且滚动起来的时候，完完全全就是一颗表面光滑的肉球，看不出那些小嘴长在哪儿。 “晋哥，你说这玩意它浑身都是嘴，怎么排泄，怎么繁殖，它们刚刚又是如何能够跳起来攻击我们呢？”田一峰一边缓缓移动，一边问我，在他看来，我也算是个名校的大学生，要比一般人有脑子吧。可是自家苦自家知，这问题问得我浑身冷汗，我本来已经在紧张这玩意打不死灭不掉，这样紧紧跟着，何时是个头啊！ “你问他，他知道吗？你以为他是那个肉球的亲戚吗？还是那肉球是从他身上掉下去的？”连心兰看我半天没有应声，故意大声说给田一峰听。 “这不是地球上的生物，或者说不是地球上应该存在的生物，要么是外星生命体，要么是科学实验糊弄出来的，排泄、繁殖和跳起来攻击咱们，这些东西改天不愁解释，只是，怎么才能彻底杀死它们，一时想不到办法！”灵灵清脆的声音替我解围，但是也让大家更加心生忧虑。 “灵灵总，我小时候知道蚯蚓可以再生，但是我们把它剁成肉泥，它便彻底死了，怎么也无法再生了！”田一峰提议道。 “还要叫总，以后叫姐也行，叫灵灵也行。这办法我刚刚也想过了，但是我有一种担心，害怕我们无法剁到它无法再生的细碎程度，那么，它们便会成为成百上千颗小肉球，我们就会更加防不胜防了！” 前进了一会儿，连心兰和田一峰停下了脚步，我们听到她给田一峰说道：“那边那个大野猪，好长时间都没有见过了，那就是我刚刚在这大洞醒过来时遇到的野兽。可是，它们怎么成了这样子呢？” 我和灵灵一捏手，我示意让灵灵先扭头过去，看看连心兰她们发现了什么，我紧紧盯着那两颗肉球，不要被它们趁虚而入的攻击，而且我们根本不知道那些小嘴会对我们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只听灵灵问连心兰，“心兰，这不是野猪，应该是老鼠，这恐怕也是这万恶的实验室的结果，你发现有什么不同吗？” “这些老鼠，当日这大洞内黑暗无光，偶尔出现一些磷火也相当微弱，我也只把它们当作野猪了，一是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了，二是它们都是圆溜溜的身材，但现在的尸体看上去非常干瘪，活像是被其它野兽吸干了鲜血的样子！” “这大洞里有蝙蝠吗？”田一峰问道。 “没有，这大洞里没有什么动物！” “难不成实验室还会制造吸血鬼？”还是田一峰的声音。 “会不会是那肉球干的，它们浑身是嘴，可是嘴那么小，会不会是光喝血不吃肉呢？”灵灵发问，但是语气更像是自言自语。 灵灵的话语刚落，那两个肉球终于沉不住气了，同时嗖得飞了起来，一左一右飞向我和身旁背对着它们的灵灵。 第二十五章 又见文曲星 我一把把灵灵拉至身后，手中的电击棍同时击出，把两个肉球扫落地上。没有想到，两个肉球刚刚落地，便又飞身而起，冲向灵灵和连心兰。 我用电击棍，田一峰用工兵铲，两人再次把两个肉球打翻在地，但是，两个肉球好似疯了一般，一刻不停地往上跳跃，如果我们的动作稍微迟缓一丁点，势必会被它们扑至身上。而且我们也不敢把它们再打坏，担心生出更多的小肉球来。 但是这样下去，我们的体力根本无法坚持下去，最后胜利的一定是两颗肉球。在我们这样拍拍打打僵持了有十来分钟之后，灵灵说道：“晋哥，你先专心对付左边的这颗肉球，一峰，咱们三人一起用力，先把右边的这颗肉球困在地上，不能让它再跳跃起来！” 灵灵说话的同时，我们已经理解她的用意，在四人合力之下，先后把两颗肉球困在地上用大小石块压住两颗肉球。为了以防万一，层层叠叠压了两个大石坟似的小山方才作罢，如果将来有什么人把这小山推开，如果这肉球的生命力可以保持那样长的时间的话，保管会以为释放出浑身是嘴的怪物来，推山之人有幸保命的话，也一定会编撰出生动动听的故事来。 压住两颗肉球怪物之后，虽然我们都已经筋疲力尽，想要休息，但是离得怪物太近，大家的心情都很压抑，便又坚持往前走了五六公里之后才找了个相对平坦干净的地方打开帐篷挤在一起休息。 第二天又走了一天，便可以看到连心兰说的实验室了，在那实验室的底部，横七竖八躺着一些新近的尸体，周边有大片的累累白骨，让人感觉阴气逼人，要不是想着木子躺在医院没有了感觉，我肯定是第一个提议打退堂鼓的。 实验室的整个建筑从底至顶，把整个的矿洞封了起来，想必是因为矿难或是什么原因，那个永生社的组织利用了矿洞的天然优势，在这地底下建筑出来基因实验室。 为了养精蓄锐，我们想着休息几个小时之后再冒险进入，但是看着那些尸体和白骨，我是如何也睡不着的，便提议往回退了几百米，这才钻进帐篷睡觉。 实验室的墙壁光滑陡峭，根本无法攀援，连心兰提议把白骨和死尸累起来当作踏板，也是无法达到小二百米的高度的。 我们在实验室的墙壁前左右细细观察之后，一致认为唯一的突破口就在矿洞的石壁之上，虽然临近实验室的石壁被人为的砍齐，但是通过矿洞的石壁可以非常接近实验室，用绳索有攀爬过去的机会。 经过两天的相处谈话，连心兰也想弄清楚她在实验室内遭遇的时空之谜和基因之源，便自告奋勇当先攀爬过去。 虽然时间耗去不少，但是一路比较顺利，我们四人安安稳稳从实验室往出扔死尸的窗户钻进里面。 好在有连心兰这个优秀的向导，再加上我们提前作了准备，可以有效规避掉实验室的监控设备。走了几个屋之后，都空无一人，整个实验室都处在安静的氛围当中。我们看看手表，已经是上午将近九点了，实验室怎么还处在睡梦当中？ 连心兰轻声告诉我们，这一片都是人体实验室。我们进入第六个屋子的时候，里面赤身裸体躺着一具干尸。这具干尸身材高大，满脸的络腮胡子，两只沉陷的眼窝里，空洞洞的，没了眼睛，而且，嘴巴里面含着一根壮硕的男人生殖器，那生殖器肯定也是被处理过了，直挺挺的，并不干瘪，再往下看，干尸的下体生殖器部位被齐根切了去，正常推理可得，嘴里面的东西正是本应该长在两腿当中的。 灵灵和连心兰脸色绯红，连心兰压抑住害羞，轻声说道：“这件事情很奇怪，这个人就是我们当日过来时的实验室领导人乔治，但是他怎么也成了实验品，而且，而且还这么奇怪！” 我们的视线和心思从莫名其妙的生殖器转移开来，便发现这干尸乔治浑身上下有密密麻麻细细的针眼，浑身的血液似乎就是从这些针眼里蒸发而去，形成了崭新的木乃伊。 正在我们四人观察乔治木乃伊的时候，身后的门无声的推开，“你们是什么人？”随着说话，进来一男一女，问话才把我们四人惊醒。 “哦，我们是——”灵灵离那男人比较近，说话的同时，手中的尸首悄无声息地挥过去，刺入了男人的心脏，男人一声未吭便即躺倒地上。 那女人见状一边尖叫，一边后退而跑，连心兰一个纵跃过去，手上的指甲黑影一闪，那女人的头颅便离开脖颈，骨碌碌滚落地上。 我和田一峰看得瞠目结舌，这灵灵和连心兰宛如神兵天将一般，没有费吹灰之力便轻松斩杀两人，而我和田一峰这两个大老爷们成了两件摆设。但是，这样厉害的女子，要是过日子，又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从眼神里可以看出，田一峰和我一样，这样的两个美女，要是娶回家，一定不能得罪，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四人把这两具尸体抬至矿洞窗户边扔了下去，又找来一块床单，把喷溅出来的鲜血擦拭了一些，我们不想这么快暴露行藏。本来按约定，我们是应该回去搬来救兵再行进入实验室的，但是既然这么快过来了，便先摸摸底再说。 按连心兰的引导，这边的实验室都是些实验操作室，没有储存什么档案，研究人员也不在这边睡觉休息，所以基本不会有什么有用的发现，要想有所收获，必须进入她曾经工作的那边大楼内才行。 我们便一行往那大楼走去，只是连心兰实在不确定这么长时间过去之后，她的指纹和体征还能蒙混进去不能。果然让我们失望了，连心兰曾经混水摸鱼的指纹再无用处。 看着玻璃大门里面的灯光，我们陷入了深思，怎么才能没有动静进去呢？我突然想起刚刚被灵灵和连心兰杀死的那两个人来，“灵灵，刚刚那两个人会不会有进出的指纹呢？” “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应该有！”“应该有！”灵灵和连心兰两人先后回答道。 只是，我们把他们扔得有点早了，这下子麻烦了，还得攀爬出去一趟，估计又要耗去不少时间。但是没有其它办法，我们便快步返回去，由田一峰帮忙，我攀出去割那男人的首级和指头，当然，也把那女人的头颅找到，同样割了两只手拿上。我实在没有干过这样恐怖的事情，哆哆嗦嗦弄完，胆已经被吓破了，浑身冷汗，坐在地上直喘气。 这样的辛苦折腾没有白废，通过两具死尸的配件，我们顺利地进入了连心兰曾经工作和生活过的大楼内，这两个过来送死的人，真是死得其所，就连死了还给我们做贡献，实在值得为他们树上一座助人为乐的碑。 连心兰带着我们往档案室走去，我们一路上已经非常纳闷，这儿的时间观念跟我们完全不一样，已经过了中午时间了，还处在全员休息的状态。 走了多半个楼道之后，让人脸红心跳的男女欢爱之音响彻在我们的耳边，这女人实在豪放，婉转消魂的叫声那叫一个淋漓尽致，如果是在我们居住的小区内，三十多层的高楼内，估计全部住户都可以听到这让人心血沸腾的声音。 一路走来，没有发现什么让人恐怖的怪异生物或实验品，却是先看到一幕干尸嘴叼生殖器的怪事，现在又在安静的大楼内听到这酣畅淋漓的叫床之声，灵灵和连心兰两人俏脸生春，我和田一峰也不禁神思，这样的浪女恐怕也是实验室里面出来的吧，现实世界当中，实在没有听过如此狂野的声音。 这时，连心兰的记忆下载器终于有动静了，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一幅春宫图，是那干尸乔治和另一名亚裔女子的，那女子虽然没有今天这样狂放，但是也绝对超越了绝大多数人了。 耳边在高低起伏的呻吟之外，也有爱的言语，“文哥，快，再快点，对，啊，啊——”，只是脑海里还有另一道声音，活脱脱是自动翻译成的英文版本，“乔治，快，啊，再快点，啊，对——” 不用问，我也已经知道，现在叫床的这女子，就是连心兰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和乔治做爱的那名女子。 这时，连心兰缓缓轻声说道：“这个女人，就是跟我一起过来的李豆豆！”语气当中，显得无比的落寞和惋惜。 当我从连心兰的记忆下载器上转移心神之后，才发现灵灵呆呆站在门口边上，脸色非常不自然。那道门没有关严实，有一条细缝，我实在没有想到灵灵竟然会爬至门缝上瞧里面的活春宫。 但是再仔细一看，她的脸色已经褪去红晕，显得非常苍白，这不是看了活春宫之后的正常反应。 我立即走至灵灵身旁，握住她的手，灵灵感激地看了看我，用手指向内指了指，我顺着门缝向内看去，床上跪着的男子，肩膀上扛着一双玉腿，两具光溜溜的人体正在辛苦的运动着，门缝正对着他们的侧面，可以一览无余，那女子跟连心兰脑海里的记忆之人，完全一样，是那李豆豆无疑。 只是，那男子抹了一下额头之上的汗水之后，我赫然发现，竟然是失踪多年的好兄弟文曲星。 第二十六章 信兄弟？信情人？（1） 我心内震骇莫名，失踪多年的好兄弟文曲星让我经常想起，但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这样的重逢再见。 我们四人轻步移开这道门，往内走去，相隔已经有一段距离之后，我忍不住问灵灵道：“灵灵，你不是说——”话说出口的时候，我才发觉不该说出来，已经跟灵灵相爱，这样说，不是明显在说她曾经的话都是骗我的嘛，所以后半句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灵灵冰雪聪明，我的话虽然没有说完整，她也猜测出来了，轻轻偎至我身旁，柔声说道：“晋哥，请你相信我吧，这个世界根本不是我们看到的这样简单，那个文曲星绝不是你曾经的好兄弟了，你一定不能相信他，好吗？” 我点了点头，但是心内却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为什么呢？为什么灵灵只是见一面文曲星便会下如此的结论，她和文曲星之间难道还有些什么事情？不，不应该，不会，我和文曲星自小一起长大，我还没有来北京的时候他已经失踪了，他又怎么能够认识灵灵呢？ 我们也没有心思再听那李豆豆的狂野喊叫，尽快进到档案室，找到基因之源才是正事。连心兰带着我们蹑手蹑脚一直往前走，连心兰带头，田一峰紧跟其后，灵灵跟在田一峰后面，我排在最后。 转过一个拐角之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前面的三个人都不见了，没有一声喊叫，她们如何会在我的眼前消失？ 我仔细察看拐角后的屋门，有几扇屋门可以推开，里面甚至还有熟睡的人，但是却没有发现灵灵她们三人。 我终于急躁起来，加快推门找寻她们的节奏，也顾不上推门之后可能立即就会被人发现。但是一条长长的通道能推开的门全部推开看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一点线索，她们要是遇到什么意外，最起码应该会叫一声吧？难道是连心兰从中弄得鬼，那灵灵和田一峰也不会同意啊！ 正在我满头大汗彷徨无措的时候，身后响起了坚定的脚步声，我立即寻觅刚刚能够推开的门进去躲闪一下，耳边已经响起熟悉的声音：“小胖子，你小子见了我还要躲闪，到底是什么道理？” 文曲星和李豆豆穿着整齐地走了过来，文曲星风采依旧，浅浅的坏笑依然挂在嘴角上，无论如何，这肯定是货真价实的文曲星。 我眼眶湿润，多年的情谊蓬勃涌上了心头，我返跑过去，照着文曲星捶了两拳，“星星，你小子怎么突然就失踪了，也不给我们打个电话，你的父母亲都想你快想疯了，幸亏后来你妈又生了一个弟弟，要不然，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文曲星的脸色黯淡下来，拉住我的手，轻声说道：“小胖子，这事儿说来话长，走，我们找个说话方便的地方，我也好想听听你们的情况了！” 这地底的实验室倒也建得别有洞天，里面还有纯木制古风的茶室，用料讲究，宽敞明亮，就我这外行看来，也比老姚专营店的档次都高了几倍。 李豆豆坐下泡茶，我和文曲星紧挨着坐下。文曲星这时才给我介绍，“这位美女叫李豆豆，现在是这儿的负责人，也是我的女朋友！” 李豆豆对着我微微一笑，我也报以一笑，算是打招呼，但是耳边却是响起刚刚听到的狂放的声音，禁不住又打量了一眼。这李豆豆身材苗条，皮肤白皙，要说漂亮纯美，那是绝不能跟木子和灵灵相提并论的，但是身上自有一股妩媚妖娆，能够激起男人的兴趣。 李豆豆把一盏茶递至我面前，一边浅笑着说道：“你好，星哥在我跟前经常说起你，给我讲你们小时候的故事，说你是他最铁的兄弟！” 这话倒也不假。这时，连心兰的记忆下载器快速地闪现了一些画面，是她和李豆豆一起坐飞机，一起玩耍，一起来这儿，还有一起在矿洞内走路…… 看来连心兰的话不会全是假的，但是她所述的时空差异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照相对论也说不通的，一个矿洞内的时间会跟矿洞外的不同？而且，她是被做了实验才显得年轻，那这李豆豆呢？看上去跟我们相仿，绝不会是四五十岁的半老徐娘啊！ 而且，她们三个人跑哪儿去了，一路上文曲星没有说，我也没问，直到现在，他们俩人还是不说，我感觉跟文曲星的距离已经产生，我们不再是年少时的我们了。时间可以冲淡很多东西，时间可以在不知不觉中拉开人与人的距离。 “小胖子，喝点茶，我先给你讲讲这几年的经历吧，看你急得那样，我就知道，你还是我最铁的兄弟！”文曲星拍拍我的肩膀，微微一笑，给我讲起他的遭遇来。 “小胖子，你还记得，当日我们在宾馆，那名叫林影的姑娘吗？” 我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从医院回到宾馆的那个夜晚，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文曲星，我点了点头。 “小胖子，我和她第二天便离开江城去往北京，因为她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一个叫黑天君的野心家正在酝酿一场毁灭人类的计划，如果我们不去及时阻止，后果不堪设想！” 我从来没有听过文曲星这样高的论调，什么全人类，这是一个高中生能够得着的东西吗？那个林影究竟是个什么人，你一介高中生放下高考和家里的父母亲人不管，跑来这地洞下面拯救全人类？ 文曲星停下嘴边的话，啜了一口茶之后，苦笑着说道：“我还是太心急了，没有想到咱们分别这么长时间，我心里当你还是那么信任我呢！小胖子，你知道你为何能考上华清吗？” 这是我心头的一个大疑问，这时被文曲星提起，不禁紧张起来，反问道：“星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好我的小胖子，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你的底细，就你那可怜巴巴的成绩，连个9八5都悬，还想名牌？你也不想想那邮件是谁发的吗”文曲星眯起双眼，得意地笑着。 我的身上不禁沁出汗来，离高考不远的时候，我突然收到一封莫名其妙的邮件，标题写得很是牛逼：做会这些题，轻松上华清，附件是一些复习的试题，我以为又是什么补习班的广告宣传。 正当我准备关了邮件埋头做作业的时候，才发现，在标题前面还有三个大写的字母，xp！这不是小胖子的首字母吗？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抱着好奇下载打开试题，跟我购买的复习资料倒也相似，便也抽时间认真做了起来，实在不会的，求教同学老师，还真把那套习题全部弄懂弄会。谁成想到，高考的试题基本上就是那套卷子，我是最大的受益人，班里很多同学都跟着沾光，但是老师同学们都说黑马每年都有，今年轮到我小胖子福星高照罢了。 关于邮件的事情，我连父母亲都没敢说，一直是心中深深的疑问。这时听到文曲星这样发问，难道那邮件是他发的，他是怎么提前知道高考试题的？ 第二十七章 信兄弟？信情人？（2） “星星，那邮件是你发的？”我不禁问道。 “除了我，谁还会那样关心你呢？”文曲星又拍拍我的肩，“小胖子，还没到吃饭时间，不饿吧，一会儿请你好好喝两杯，这么多年的兄弟，该好好聚聚了！” “星星，你接着说吧，我相信你！”我内心里虽然还不相信他刚刚说的什么人类大事，但是他提及到的感情还是占了上风。历史上很多不可能的大事，例如跟着好兄弟去造反打天下，很多时候也并不是奔着封侯拜相而去，是对好兄弟的一番感情，一番信任，一番支持。 文曲星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好吧，小胖子，就算你现在无法一下子相信，但是我知道用不了很久，你就会逐步明白的。” 文曲星说罢这句话，从茶台上拿起来一个拳头大小的椭圆形物体，用手指按了旁边一颗隐形按键，我们三人面前便呈现出栩栩如生的图景来。我没有想到这地下生物实验室，光影科技竟然这么发达。 文曲星一边指着光影图景，一边给我解释道：“小胖子，我从林影口中得知黑天君要灭绝人类的计划之后，便急匆匆赶赴北京找寻一个能人，哪里想到，我是中了柯小强和林影设计好的圈套了，一到北京便被他们雇佣的亡命之徒控制起来！” 光影图景再现了当日他和林影到达北京之后，在奥体公园附近被人控制的情形，随着文曲星的讲述，光影图景如电影一般缓缓流淌着。 “他们把我关在奥体公园附近的这处会所，逼我加入黑天君的灵异世界组织，他们看中了我的异能，否则以柯小强来说，早就把我悄悄杀害了！” 其实，我有一肚子的疑问，文曲星为何会那么轻意相信一个素未谋面的林影的话语，而且我印象当中，当日林影还叫他为灵灵，灵灵，星星倒也近似，权且不提。他从未在我面前承认过自己有异能，这时承认，究竟拥有什么异能呢？……但是所有的疑问，我一个没有问，因为我知道一旦打岔，话题便会转向，只能先耐住性子等文曲星说完之后，再来一个一个问询，最关键的是，灵灵她们三人到底在哪儿呢？所以，我端起茶杯，轻轻喝着茶，示意文曲星继续说下去。 “黑天君的灵异世界组织，是把拥有异能的人类凝聚在一起的一个组织，至于柯小强等凡夫俗子，要想加入灵异世界组织，必须接受基因改造，成为拥有异能的人类才行。” 我的心里又增加了一个大大的疑问，前几天还见柯小强，这小子根本没有什么异能，否则，也不会被灵灵扔抹布似的扔掉而没有任何动静。 “黑天君这厮，野心极大，他要在十年之内找到所有异能之士，或者是利用科技改造普通人类成为精英人类，然后便实行清除人类计划，因为在他看来，人类已经成为地球的癌症，如果不进行清除，能源耗散，环境污染，会把整个人类和地球一起带到世界末日，百分之一的精英人类，怎么能为那些百分之九十九的傻逼们买单呢？” 光影图景显示着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类群体，当然一边是斯文轩昂的精英人类，那一边是我们天天走在街上都可以看到，回家照镜子也可以发现的普通人类。我倒是从一些国外的网站上看过类似的混蛋论调，为了人类的未来，必须灭绝部分现在的人类。凭啥由你们来决定灭谁留谁，而且，即使是环境不再适合人类生存，我们便应该轰轰烈烈地一起结束对地球的糟蹋污染才对，跟人家恐龙学学，生当做霸王，死亦为鬼雄，偏偏要学希特勒，对人类进行人种的划分和清理。 当然，这样的事情是有理论和事实基础，倒也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因为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你喊破喉咙也无济于事，枪杆子说了才算。如果一个组织拥有强大的财富和科技能力，要想推进这样惨无人道的计划也不是什么难事。 “小胖子，你当然也知道，我肯定不会加入这样的无良组织，我在虚以委蛇的时候，恰巧被永生社的同志所救，后来才来到这儿！”文曲星端起茶杯，看着像是结束了他的故事。 我便问道，“星星，那这永生社，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哈哈，我就知道你心急，我喝口茶歇歇，让豆豆给你讲吧，她比我还熟呢！” “你好，我也不知道该随着文哥叫你小胖子呢，还是尊称你为晋哥？”这李豆豆瞪着一双眼睛，俏皮地问我。 “随你吧，小胖子也无所谓！”这第一印象实在重要，刚刚看过她那骚样之后，我对她的印象实在无法好起来。 “好吧，我跟文哥已经算是一家人了，也叫你小胖子吧，这样咱们显得更亲近自然些。这永生社是专门跟灵异世界作对的一个组织。无论是宗旨主张还是行事风格都截然不同，灵异世界的恶，永生社正是善，灵异世界要灭绝人类，永生社偏要人类获得永生！” 我的脑海里死死定格着两幅画面，一幅是站在大楼前的时候，李豆豆清纯的模样；另一幅是在矿洞内逃跑被抓回去之时，她的镇定从容。当然，这是连心兰的记忆下载器激发出来的。 看她停顿下来，我便顺口问道：“豆豆，那么，你是如何加入这永生社的呢？你们怎么知道星星在北京被灵异世界关押住了？还有，你，你多大了，我能问问吗？” 李豆豆哈哈大笑起来，手中的茶都洒到了上衣上面，浸湿了乱蹦的玉兔，隐隐可以看清里面的紫黑葡萄，一边笑一边喘着说道：“小胖子，文哥说你有意思我还不怎么相信，今天第一次见面便问人家多大了，你看看人家多大？”说着还把浸湿的胸脯往上挺了挺。 我面红耳赤低下头来，这女人简直是狐狸精转世，十八辈子没有见过男人。骚到极点，便也不要脸了，老子问你多大，全天下都知道是问年纪，给老子挺起那两坨烂肉耍骚劲，哎，文曲星呀，你小子怎么摊上了这么个玩意？ 文曲星替那不要脸的李豆豆打圆场，“小胖子，豆豆是开个玩笑，她在国外呆的时间久，观念比较开放，你个大老爷们有啥不好意思的。她的年纪比咱们略大几岁，但是你也看不出来，因为永生社的基因科技工程已经达到了非常的高度，其实，再过几年，我们是不会再谈论年纪了，因为我们都将获得永生，年纪将会失去意义！” 文曲星让李豆豆重新换新茶，他自己接着给我讲起来：“豆豆大学毕业之后到美国留学，由于她品学兼优便被永生社的人看中吸纳过来，后来派她回国负责国内的事务。但是，当时，国内的负责人是个老外，看上了豆豆，豆豆为了自保铤而走险，把那个家伙做成了新木乃伊。至于我，当时被囚困在北京，正在苦思脱困之计的时候，豆豆回北京办事加上探亲，永生社下面的人告诉豆豆，灵异世界抓到了我，正在威逼利诱，她便冒险把我救了出来！” “这么多年，你也不给家里，不给我打个电话，星星！” “小胖子，豆豆救我之时，已经制造了我的死亡假象，况且，目前还是灵异世界的实力更强，永生社无法正面对敌，所以才有这秘密基地，我要是给家里打电话，我的父母亲便会遇害，我要是给你打电话，小胖子，你有九条命都没了，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的整个思绪都会沉浸在往事当中，有谁知道我的苦呢？”文曲星的眼眶里雾蒙蒙的，这小子确实也不容易。 “星星，这些年你受苦了，我能理解你！你父母那儿，放心吧，有我呢！只是，你当日为何会那么轻意相信那个林影的话，扔下我们而去？” “哎，小胖子，我一直都不想让你们知道，其实是为了保护你们。我能记起很多前世的事情，而且还能预感出一些事情，准得离谱，所以林影来找我的时候，能叫起我前世的姓名灵灵，而且，我也预感到北京那儿有大事发生，所以，哎，才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不过，这也许是上天的安排，让我为了全人类的幸福牺牲掉自己个人的吧！” 灵灵曾经说她是文曲星，现在文曲星又说他曾经是灵灵，这个世界疯了！如果只是说名字巧合，那灵灵说的可是文曲星曾经的过往之事啊！可惜，我不知道灵灵的过往之事，否则一定要问问文曲星。 “星星，跟我同来的三个人呢？她们现在在哪儿呢？”这个疑问一直压在心底，我想着文曲星告诉我，但是他一直不提。 “什么？你还有同行的人？我还正要问你，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呢？”文曲星瞪大眼睛问道。 第二十八章 棺材换灵灵（1） 文曲星的装傻充楞，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我浑身凉透。且不说他还具备什么特异的能力，就是普通人也在发现我后，一定会仔细搜索实验室。况且，灵灵她们三人无声无息消失，必定是中了实验室的什么特殊禁制，声音无法传递给我罢了，他和李豆豆绝无不知道的可能。 我压下心中的愤怒和疑虑，紧咬着牙一字一句说道：“星星，你，你能帮我找她们吗？她们肯定在这儿！” 文曲星哈哈大笑道：“小胖子，不要着急，只要是在这儿，保管丢不了，这个实验基地也不小，看来她们是迷路了，我来打开监控看看可有她们的线索！” 文曲星鼓捣了几下刚刚的影像仪，我们的面前便呈现出实验室各个地方的立体全景图像，图像之间无缝对接，我们进来之后的一举一动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我的背上不禁沁出冷汗来，我们自以为聪明的把监控摄像头扭转位置，以为自己可以隐身于盲区，看来是大错特错了，也许那些能看到的摄像头根本就是摆设，真正的摄像头我们根本没有发现。 李豆豆和文曲星饶有兴味地看着我发窘，一边缓缓地转动着画面，看到我们拐弯的地方之时，画面上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消失，走动时的状态完全正常，但是画面上却再也看不到了，好像是从那拐角处步入了另一个世界一般。 文曲星双手一摊，面带苦笑说道：“小胖子，你看看，你的朋友们都隐身不见了，看来你们是带着隐身衣过来的吧？” 隐身衣到目前也不是什么天方夜谭，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们肯定没有，李豆豆眼角上的笑意映入我眼角的余光之后，我再傻也明白了怎么回事，无论如何，还是文曲星和李豆豆他们的实验室做鬼，文曲星刚刚说了大半天都我把感动的回到了过去，但是他又为何要这样呢？是有说不出的苦衷，身不由己；还是经历过一些大的挫折，不再是我印象中的他了？ 李豆豆款款起身，娇笑着说道：“喝了半天茶，我都饿了，小胖子，咱们去吃饭吧，你的朋友们虽然隐身在这实验室，但是总归还在这儿，我想他们都需要吃食的，我让人密切关注饮食处所，一旦发现有她们的踪迹，咱们便立即过去，放心吧，我会交待下面的人不会伤害你的朋友的！” 我哪儿有吃食的胃口和心情，但是无奈之下跟他们一起步入了一处单间，六道凉菜已经摆好，还有三名年轻人和一名中年人站在单间内等着我们，那中年人看上去五六十岁的样子，鼻梁上架着一幅金边眼镜，手指夹着一颗烟正在吞云吐雾，整体的容貌身材集成了咱地球上现在的几类人种的特点，给我的感觉这家伙就是个混血儿，而且还混得比较复杂。 那名年轻的小伙子看上去应该是国人，挺拔帅气，两名女的是欧美人种，身材性感，长相也比较漂亮。 他们看到我们进来之后，一齐向着李豆豆和文曲星躬身行礼，李豆豆挥手让大家落座，把我安顿在席的首位之上，这浪女能懂这样的礼数倒也是我的意料之外。 李豆豆把我介绍给大家之后，也一一介绍了那四个人，虽然她的普通话很好，我也只能从发音中记住，那中年人叫猫儿洞，那小伙子叫孟庆羽，两名外国小妞一个叫凤凰，一个叫孔雀。 除了孟庆羽，其他三人的名字都是无比怪异，我不知道是她们故意弄了些代号还是怎么回事，反正我也没有心情跟他们结交，只是象征性地点了一下头，没有查究乱七八糟的名字来历。 在文曲星和李豆豆的热情鼓招下，大家都喝起了白酒。几杯酒下肚，大家的话匣子便打开了。猫儿洞四人都是研究古代科技的专家，我是第一次听说，猫儿洞借着酒劲大力吹嘘道：“这人类从哪儿来？从猴子来吗？太幼稚了，猴子永远是猴子，倒是人有时候不像人，哈哈——” 这猫儿洞看上去斯斯文文，没有想到这几杯酒下肚之后，眉飞色舞，热情洋溢，他是坚信人类是被创造的，而且地球上的文明已经历经几劫，所以我们这界文明要想不灭亡，必须要找到史前文明最后灭亡的原因，以史为鉴！ 猫儿洞为主，另三个年轻人帮腔，给我讲解什么大西洲的真实性，还有东西方神话传说中的科技来源等等，猫儿洞看我半天都没有什么反应，他叭地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小型的金属u盘拍在桌子上，大声问道：“宇文晋，你看这东西是什么？” 我狐疑地看着他，难道我连个u盘也不认识，一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便没有吭声。 “是什么东西？”这货紧追着又问。“u盘！”我也实在无法。 “对喽，我们生活在一个科技文明相当的时代，即使你不懂u盘怎么制造，但是最起码能够轻松识别，而且大多数人还会使用！但是如果我们把这东西放回三百年前呢？一个文明程度只在三百年前的人类发掘出一个这东西来，他会认识吗？这不就是一块造型有点怪异的金属块吗？” 我摇了摇头，这猫儿洞的话倒是在理，但是我一直在想，文曲星和李豆豆叫上这几个人来陪吃饭陪喝酒也罢了，给我讲这些八杆子打不着的理论知识有什么用意呢？ 猫儿洞看我摇头便高兴地笑起来了，接着大声说道：“人和人之间的沟通，认知能力必须在一个层次之上才行，否则阳春白雪对下里巴人，一方会感觉对牛弹琴，另一方还感觉是胡言疯语，你把我们目前的科技成果讲给秦皇汉武，这不是吹牛吗？如果你能实际操作演练给他们看看，他们转述给后世之人，这不就是神话吗？ 历史上出现过的高度文明是肯定的，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会突然毁灭，幸存下来的人只能凭着记忆讲述给自己的后代，他们曾经拥有的科技能力，一代一代相传，加上杜撰和夸张，也便成了神话传说。” 看我开始不停地点头，猫儿洞四人高兴起来，停下了滔滔不绝，连番跟我干了几杯酒之后才续着前言再说。 “我们考古发现一些非常久远的古物，人们都在从表面上研究这些物件带来的政治、经济、文化意义，却忽略了科技意义，因为我们的科技文明可能还跟古代发达的文明存在很大的差距，所以即使有些古物宛如这块u盘一般，里面含着大量的文明信息，甚至是整个文明的信息，放在我们的眼前，我们也只能傻子似的看着这颗金属块，无法解读出里面丰富的内容！”我感觉猫儿洞眼镜后的一双眼睛异常清亮深邃，透着智慧的光茫，这样的人怎么看着也不像是为非作歹之辈啊！ “猫先生，那你们有没有解读成功的古董呢？”我不禁好奇地问道。 “我们已经——”猫儿洞正要张口回答，身旁的文曲星挥手打断猫儿洞，拍拍我说道：“小胖子，再干一杯！今天看到你，我是又回到了童年啊！” 看我喝了杯中的酒之后，漫不经心地问道：“小胖子，我记得你曾经给我说过你家里有一个古董小木盒，里面还有个小棺材，不知道小棺材里面装得什么呀？” 我随口回道：“星星，你记性真好，还记得这东西，但是你忘记了我给你说过，我当时一害怕就还给我爸爸了，我没有看那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的话说完之后，才发现刚刚还闹哄哄的一桌人都怔怔地盯着我看，难道他们看上了家里那个小盒子？真是不至于，我爸都说了不值钱的东西，搬家都没有搬过来。 “小胖子，那东西还在你家吗？我跟猫先生闲谈起来，他说但凡古物都有可能承载着科技的成果，所以想着看看你家的那个宝贝！”文曲星夹了一筷子溜肥肠，不紧不慢地说道。 看这架势，不值钱的东西都能被整得身价百倍，我不懂炒作，但是在这一刻突然领悟到了价值的虚幻，太多东西的价值，都是人的大脑里的一个想象罢了。 酒精刺激之下，我顺着文曲星的话怼了回去：“星星，你我穿开裆裤玩到现在，你也知道我小胖子对你绝无半句谎话，你只要把灵灵她们放出来跟我走，我就把家里那个小盒子送给你！” 文曲星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李豆豆却接口过去说道：“小胖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就这么定了，不过方式按我的来，你回去拿盒子来换人，当然，我派个人保护你，怎么样？” 我迟疑半天，本来还想坚持让他们先放灵灵她们，或者最少先放灵灵一个也行，但是李豆豆接口说道：“小胖子，你放心，咱们永生社这么多的事情告诉你，也是想着你和你的朋友们都能加入，大家携手并肩，共同对付灵异世界，治天下之乱世，救黎民于水火。至于你的那个盒子里面究竟是个什么破烂玩意，谁也不清楚，那是猫先生的一番好奇罢了，你要是还不相信我们，不换也成！” “我要先见灵灵！”虽然看上去年龄差不多，但是我感觉自己真是一个刚刚毕业的楞头青，无法掌握事情的主动。 好在这个要求李豆豆答应了。从餐厅出来，带我来到一间无窗无门的房内，那门是智能控制，合上之后，根本连道缝隙也找不到。 “小胖子，咱们是朋友，一个小时也够你们卿卿我我了，一个小时之后，你和凤凰去找那个盒子，回来之后，你和你的灵灵就可以长相厮守，夜夜恩爱了！”说罢，笑着扭头而去。 第二十九章 棺材换灵灵（2） 我和灵灵同时往前急走了几步，两人深深地拥抱在一起，激情的长吻过后，我们相偎着坐下，我先心急地问道：“灵灵，你是怎么从拐角处消失的？田一峰和连心兰呢？” 灵灵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又上下左右扭头看了看几乎是圆形的房屋之后，才轻声说道：“这个地方的科技实力超过了我们的预期，而且他们这永生社是为了人类的发展繁荣而成立，我们也可以考虑加入，无论如何，我是不能跟你分开的，晋哥！” 灵灵话还没有说完，又紧紧地跟我抱在一起，只是，在拥抱的时候，她环抱着我的手轻轻地伸入了我的衣服之内，我的热血立即充盈起来，可是此时此地，哪里是激情的地方？ 所幸没有一二分钟，灵灵的手里把一颗不知什么硬硬的小东西卡在我的腰间，我的直觉好似是一颗u盘，但是看她这样神秘的举动，背后一定有深意，便配合着灵灵相拥，并未开口相询。 “灵灵，看到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加入就加入，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说能造福人类，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将来实实在在造几个孩子出来，这辈子就没有白活了！”我顺着灵灵的话说，因为从她的举动和言谈来看，我们的一举一动可能都在现场直播。 灵灵的脸上现出了灿烂的笑容，但是转而说道：“晋哥，我一开始真没有看上你，只是因为你是我苦苦寻找的人，我才——，哪儿想到，跟你相处下来，发现你也蛮不错的！这个鬼地方也挺好的，既然要加入永生社，想来她们也不会再为难咱们，你也不必急于一时回来，我们的日子还很长远，你倒是一定要找到他们要的那个盒子，也算是加入时的见面礼吧！” “嗯，我急于见你，都没有来得及问星星要木子的基因之源，待会儿出去我问星星要上再走，你放心等我回来！” “哎，自古多情是无情，你去要吧，要上了最好，要不上也是木子的命，你不必强求！明白吗？”灵灵深情的眼眸看着我，我拼命点了点头。心内却是涌起一丝矛盾，我们本来的目的是为了救木子和孙美芬，现在我们自己陷入这里，要是为了自救而放弃木子她们，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等我出来之后，便开口问文曲星提出要木子的基因之源，文曲星一开始推三阻四，说是让木子她俩过来实验基地，实际看到什么情况才好寻找治疗，后来看到我有些着火的样子之后，才答应带我进档案室查询查询。 在浩如烟海的数据信息当中，实在无法准确定位哪些基因实验导致了连心兰的情况，又传染给木子她们。而这些数据信息都是实验基地的绝密文档，不要说我现在没有正式加入永生社，就算是加入了，也不可能拷备一份给我。 最后，文曲星算是冒着风险，把一部分相似的基因突变和连心兰做过的所有基因实验资料发给我一份，彻底堵住了我的嘴，当然，他也想着同时收买了我的心。 不过，临走之时，文曲星还是拉着我的手说道：“小胖子，你那个叫木子的朋友，如果治不好的话，你也不要担心，如果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只要来到这儿，还是有办法的！” 我和那个叫凤凰的外国美女一起离开永生社的地底实验室，当然是乘坐电梯出来的，我们走出电梯之后，进入了半山腰的一处农家会所，想来这儿是他们的出入口掩护处。 我要求凤凰先去医院看望木子她们，凤凰的z文说得挺好，人也友善，没有说反对的意见。 我们打车来到医院的时候，木子已经出院了，我立即给老姚打电话，掏出手机才发现，地底下没有信号，一直没有使用手机，我也没有来得及给手机充电，已经成了没用的铁疙瘩了。这时，凤凰伸手递过来她的手机，我接在手中半天却是无法拨打，因为实在没有记忆老姚的电话号码，应该说是大多数的电话号码根本就没有经过大脑便直接存储在手机内了。 凤凰轻轻地笑了起来，又从她的包里掏出来一块小巧的充电宝，这才解决了通话的燃眉之急。老姚电话里说道是北京来人把木子接走了，我们约在孙美芬的店内详细再谈，老姚还在那儿等着我们呢！ 老姚胡子拉碴，人也憔悴了很多，见到我的时候眼睛里似乎喷出火来，但是发现我的身旁跟着的是没有见过的外国美女，而灵灵她们三人却都不在一起的时候，已经猜测到事情发生了什么变化。 我们坐在茶桌旁，我简单把田一峰他们还在实验室的情况说了一下，让老姚先不要担心。老姚无奈地摇了摇头，无精打采地泡了道茶，告诉我前天晚上的时候，北京来人把木子和孙美芬一起接到北京了，那些人虽然穿着便衣，但是都有枪。老姚本来也想着去北京，为了等我们回来才留在这儿。 我本来要计划先到北京看木子她们，这时凤凰却不同意了。凤凰操着标准的普通话，柔柔却坚定地说道：“晋哥，这样南北来回跑，很浪费时间，不是最优的选择，我们先去你老家找到盒子，然后直接飞北京，如果北京能够医治好木子小姐那就很好，如果不行的话，我们便一起把她带至三号公社，这样少了折腾，不是更好吗？” 这叫凤凰的外国美女，比其他人礼貌一些，叫我做晋哥，三号公社就是我们出来的太原西山地底实验室。她的提议无哥厚非，确实是浪费时间可能会对木子和孙美芬造成不可逆的伤害，我便把文曲星处得来的基因数据给了老姚，让他先去北京，我从江城回来之后去看望他们。 老姚心里还有非常多的疑惑，但是没有仔细再问，也顾不上一起吃饭，便开车而去。我和凤凰订了当日的机票，飞往江城。 农村老家自我爷爷奶奶过世之后，便一直荒着，我只能从家里问我爸要上钥匙，然后才和凤凰直奔老家谢家河。凤凰还是比较配合，没有执意跟我去我家，避免了我父母亲的猜疑。 回到老家附近的时候已经是夜色笼罩，不过一轮圆月皎洁的悬在头顶，给大地笼上了一层淡淡地薄纱。寻了个小饭馆吃过晚饭之后，我和凤凰才打车回至我老家，害怕被乡亲们看到，等我确认四下无人才下匆匆下车，想着尽快开锁进院。 离开农村多年，能够认识我的人估计不多，我认识的人更少，但是一旦碰上一两个熟人，看见我带着一个漂亮的外国小妞深夜回老家，那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 我一路上都在悄悄揣测灵灵给我的那块小金属器，我以为是个u盘，等到我出来实验室之后，利用凤凰不在的时机掏出来一看才发现，这玩意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所制，浑然天成，圆圆扁扁，跟个大拇指有点像，但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找到打开或启动的地方。 我本来以为灵灵害怕被监控发现，递给我的是u盘之类的暗信，但是这么一个无法打开启动的东西，又让我心生疑虑，这是什么？难道是灵灵珍藏的一个宝贝，害怕被实验室收去？以实验室的科技，应该在扫描的时候就发现的呀！ 我的思绪纷纷扰扰，动作便非常缓慢，凤凰站在一旁，不急不燥，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按着我爸的指点，不多时便找到了那个木盒，这时，凤凰的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来。 我把木盒托在手中，这时我也不害怕里面的小棺材了，非常好奇地打开，凤凰的脑袋也凑了过来，一齐看着里面，里面镶嵌着一颗锃光发亮的金属球，那在现今社会随处可见，就是一颗钢珠，在灯光下泛着冷冷的光芒。 我这才理解了我爸说得这玩意根本不值钱，但是这么一个工业社会的小产品怎么还镇重其事的放在古董似的木盒子里呢？ 我正要把盒子合起来，盒子上盖内里镶嵌的铜镜却不偏不倚照着了凤凰的右手，她已经从包里掏出了一支玲珑的小手枪。美女如蝎，这货想悄无声息地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通过安检的，竟然能在包里藏着枪。 第三十章 凤凰涅槃 正在我要拿起盒子砸凤凰以求自救的时候，咣咣的敲击院门之声响在我们的耳边，凤凰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枪藏了起来。 我吁了一口气，这敲门声算是救了我一命，只是我也不知道这么晚了，会是谁呢？保不齐是领居家看到院门的锁开启，过来问询一下。 我走出去看看什么情况，但是侧着身子，小心翼翼，担心一不小心凤凰乘机背后下毒手。但是我打开院门之后，外面空无一人，我四下里望望，也没有走动的人影，只有街道上的大树投下孤零零的影子。 凤凰想杀我，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而且，看来是早有安排，文曲星啊！多年的兄弟，难道没有一丁点情分了？不争气的眼泪哗哗地流淌出来，最铁的兄弟却毫无来由的想置自己于死地，这不是很滑稽，很可笑，很悲哀的事情吗？ 我平复自己的情绪，因为时间不等人，我必须迅速地做出决定，是回去与“凤凰”共舞，还是就这样一走了之；是先下手为强，还是等待凤凰先出手再应变。 现在想起当时的自己，就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文不成武不就说得就是自己。我既不敢贸然回去，被凤凰来一记阴招，说不定就此结束了自己的大好人生，也没有扔下她独自而去。我在大门口喊了她两声，她迅速地走了出来。 好在凤凰也发现了我的警惕，没有再次对我下手，这样相安无事的回到北京。在协和医院看了看木子和孙美芬，老姚也在，依然还是一幅忧心重重的样子，他说已经把我给他的基因数据给了医院，医院现在还在会诊，这超出了日常诊疗的范围，不敢轻意出招。 木子住的是单独的重症监护室，除了医院的安防护理之外，还有两名武警护卫，我们也不能一直呆在病室。就在医院附近草草吃点饭之后，把凤凰安排至一处宾馆，我和老姚一起回到我住宿的公寓。 时间还早，猴子没有回来，我便给他打电话，电话那头猴子兴奋地说道：“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我刚刚掏出手机要给你打电话，你就打过来了，是不是回来了？” “是啊，你小子又跑到哪儿鬼混去了？” “赶紧过来，我给你发个位置，十五分钟赶到，迟到了罚酒三杯！”猴子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妈的，现在哪有心情去胡吃海塞，可是猴子立即把位置发了过来，我转念一想，老姚多日来一直忧郁，来了北京，按理我也该款待一番，就去喝上两杯，借酒浇愁，消解消解郁闷吧。 老姚在我死拉硬拽之下，我们打车来到了什刹海附近，再坐上人力黄包车才来到梅府家宴。梅府家宴我只是听说过，在北京也比较有名气，但是消费档次还不是我们这些刚刚毕业的学生们可以达到的，这猴子宴请什么人呢？竟然还来梅府家宴。 梅府，顾名思议就是京剧大师梅兰芳之府，但其前身原是清朝一个贝勒爷的侧福晋的私宅，光一棵枣树就有240年的历史，后院中的拴马石桩，说是明代之物。 叩开门环，进得院内，感觉不像是进了餐馆，反倒像是回到了家中。梅兰芳先生用过的餐具、手摇摄像机、手摇照相机等物品都拿到这里，俨然就是一个小型的梅兰芳艺术博物馆。 猴子他们是四人，其中的叶子丹是同学，我认识，另外一个中年外国人和一名年轻的女性我不认识。 猴子看到我和老姚过来，立即起身给我们介绍道：“晋哥，这位是子丹的导师加布里尔，这位漂亮的美女是子丹的女朋友，叫叶子香。”然后把我和老姚也一并介绍给叶子丹他们。 我还在心内琢磨，叶子丹的女朋友叫叶子香，这不活脱脱的兄妹关系吗？好在，一顿饭吃下来，我才发现，这三个人太牛逼了，他们的见识和认知层面，与我们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我和猴子带着疑问和佩服请教叶子丹，尤其是他的导师加布里尔，那个记忆下载器的事情，为什么没有环境的激发，一点记忆都找不到呢？ 加布里尔的z文实在太溜，而且还带着百分之八十的北京腔，光是听声音，一定会以为他是一个地道的北京人。 加布里尔很谦虚的承认，那个记忆下载器只是目前的实验产品，非常不成熟。因为人类的意识和记忆，跟其它的物质和信息都不相同，它不是观的、固定的存在，在记忆当时已经会有不同程度的加工，关键是调取记忆的时候又会有不同程度的加工，受环境因素影响，受情绪因素影响，受人类身体本身的影响……所以，即使模拟出记忆区的神经元，在受到刺激的时候仿真出调取记忆的模式，而且加入了情绪等因素的仿真算法，离人类本身的记忆距离还是很远。 很多专业的术语，我也听不懂，但是加布里尔导师的一番谦辞，让我不禁怀疑木子和连心兰的记忆下载器究竟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叶子丹的女朋友很会察言观色，而且热情爽直，看我虽然装作热情吃饭喝酒，但是重重的心事还是难以完全遮掩，便借着敬酒的机会跟我说道：“晋哥，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子丹经常提起你和猴哥，按这边喝酒的规矩，我敬你一杯酒，只是我看你心事重重，既然大家都是好朋友，不妨说出来，一起想想办法！” 我喝了杯中酒，正在琢磨如何开口，猴子在一边也急了，“晋哥，你小子现在怎么跟个娘们似的，有什么困难说出来就是了，而且今天加老爷子正好在，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我便先把木子中了基因之毒的事情说了出来，猴子比我还急，我刚刚说完他便急着问加布里尔，“加老师，木子小姐的那个病，你看有救吗？” 加布里尔稍微思考了一二分钟之后，微笑着说道：“这要看她的造化了，如果能找到她以前的基因图谱，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看我们一脸迷茫，加布里尔接着说道：“基因编辑，无论采用什么技术，目前我们还无法无中生有弄一个完全崭新的基因出来，都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局部的改变，如果是实验，就是看这样的改变是否跟理论上的数值一致。我们从基因的改变上着手是很难找到病原体的，这就像是用已经融化的冰水来推测冰块原来的形状一样，非常困难。 我想到的办法，用你们中国的中医理论来说，杀毒不如排毒，我们只要找到木子原来的基因图谱，把那些所有影响到基因变化的东西想办法排泄出来即可，即使是个别基因已经发生了变异，我们再想办法改变回去，应该也是有办法的！” 这些话没有掉酸不溜丢的专业术语，包括老姚在内，都听得明明白白，老姚脸色立即多云转晴，感激的连敬加布里尔三杯酒。同时，老姚也问加老师，这原来的基因图谱怎么找得到呢？ 叶子丹呵呵一笑，“这个东西应该不难，只要是一根头发，一截指甲，一滴血都可以！” 至此，笼罩在老姚和我身上的雾霾终于散去不少，虽然太阳还未完全探出头来，已经可以看到明媚的阳光了。 木子和孙美芬的病，有了加布里尔的提议，甚至是动用一些关系来治疗，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其它问题。那么，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营救灵灵她们了，加入什么狗屁永生社，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我小胖子也没有那么高的觉悟，而且凤凰还有杀我之心，我怎么会真得与一群虎狼之人每日为伍呢？ 等我说出永生社这儿的事情时，加布里尔和叶子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结起来，过了片刻之后，加布里尔才缓缓说道：“宇文晋，那个记忆下载器，本来就是为了探寻人体意识的秘密，那件产品根本粗浅的很，但是它的意义重大。因为我们各国都在私下里提升克隆技术，但是全世界都面临着同一个困难，克隆出的人，只是形体相同而已，意识并不相同，甚至很多克隆人根本没有意识，目前克隆的技术已经很成熟，却只能使用移植器官等最简单的用途！” 克隆技术实在不是什么新鲜的话题，但是加布里尔说得无法产生同样的意识等情况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当然，也没有人真正深入的探讨过。 加布里尔跟叶子丹私语了几句之后，叶子丹才压低声音跟我说道：“晋哥，加老师不好意思直接跟你说，但是需要你马上下一个决定。关于永生社的许多事情，今天也没有时间细谈，明天，最晚后天你必须要回去山西的三号公社，如果在这个时间段内没有万全的准备，不要说往出救人，你也一定会凶多吉少！” “子丹，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真诚地看着他，虽然上学时他是学霸，我是渣，但是我的性格比较平和，跟多数同学相处还是不错的，叶子丹也一样，虽然一起玩乐的时间不多。 “我们的意思是，必须在今晚把凤凰”叶子丹说道，同时扬起手掌做了一个砍杀的动作。 第三十一章 大黄蜂 我惊讶地看着叶子丹，他是那么一个瘦弱斯文的学霸，怎么会如此的果敢凶狠。我还没有回话，叶子丹接着说道：“当然，你也不要担心没有人陪你去三号公社，我们加几天班，最晚后天会重新制作一个凤凰出来，我们的凤凰，这样你再过去，是不是制胜的把握会大大增加？” 叶子丹的提议很是打动我，但是我也有顾虑，文曲星那边是弄基因实验的，虽然目前还没有弄清楚连心兰所谓的时空扭曲怎么回事，但是实力并不能小觑，而且，我真得要跟文曲星对着干吗？ 猴子看我闷头不说话，递过来一颗烟，我虽然没有完全学会抽烟，但是心烦意乱的时候也是想着抽两根。猴子说道：“晋哥，有什么顾虑就说出来，子丹虽然面冷，心是热的，大家都在真诚的帮助你！” 我只能抬起头来对着叶子丹和加布里尔说道：“子丹，我说的话你们不要生气，我这人没有什么本事，不像你们聪明、见识广，但是那个三号公社就是弄基因实验的，我们弄个假人能糊弄过去吗？” 叶子丹这时脸上泛起了他金牌的骄傲笑容，这个笑容在我们整个学校都很著名，那是一种骄傲，自负，是对对手的轻蔑和嘲讽。随着嘴角上扬的笑容，叶子丹说道：“晋哥，我们一时也讲不了很多，你放心，我们做出来的不是假人，是真人，不要说你识别不出来，就是机器扫描也没有任何问题，三号公社的那些东西还真没有放在我眼里呢？” 人是否会随着年龄成长而谦卑我不知道，但是阅历肯定会加重一个人的谦卑感，加布里尔接过叶子丹的话头，轻声说道：“子丹的话是说三号公社的科技实力按理是没有我们的强，我们制作凤凰，有两个方案，一个是克隆，一个是仿真生态人，克隆的速度估计赶不上趟了，生态人也能避过机器的扫描识别，最大的问题还在情绪和认知上面，刚刚我已经说过，我们做出来的人，毕竟是算法的集合，再怎么复杂，也没有人复杂，时间长了，难保不会被识破，但是短时间应该不会有问题，宇文晋，这样安排过后，我们可以远程摇控让凤凰死去。” 杀人不是好玩的事情，否则看到凤凰掏出枪来的时候，我已经下手了。能不杀人还是不要杀人，一旦没有弄好，我可是一辈子的前途都没有了，甚至连命都会搭进去，所以一直犹疑不决。 我只能暴露我的软弱，轻声问道：“子丹，大家都在帮我，但是我们怎么才能杀死凤凰呢？现在天网工程已经全面覆盖，而且，凤凰也不会没有警惕之心的！” 叶子丹听到这个问题之后，不屑地看着我，对着他的女朋友叶子香扭扭头，“香儿，把那只大黄蜂给他！” 叶子香便从她名贵的包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了过来，我接过手打开后，里面躺着一只形状酷似黄蜂的东西。我和两旁的老姚和猴子都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叶子丹，就拿这玩意弄死凤凰？ 叶子丹很是得意，笑呵呵地说道：“这是加老师和我的研究成果之一，这几年虽然都在研发智能机器人，越小的越难，世界上最难克服的就是个体太小之后的能源问题，能源不够，飞行距离就会受限。说句酒话，就这小小的黄蜂，已经可以让加老师和我在美国横着走了！” 我们倒是也能猜测到，这玩意身上要么携带着微型爆炸器，要么是毒药之类的东西，猴子便问道：“子丹，这玩意上是注射毒药，还是给人来一发？” “毒药就足够了，秒杀的毒药，全世界最毒的毒蛇也没有它的毒性强！” 叶子香简单地给我讲解了用法，听得老姚和猴子都咋舌不已，这几个人真是不能得罪，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只大黄蜂启动之后，可以一口气飞行十几公里，而且上面有头像识别和追踪定位功能，能够在茫茫人海中准确识别出你提前设置好的毒杀对象，然后迅速飞上去，轻轻叮上一口。再然后，可以飞回来，如果中途遇到袭击，它也可以自行躲避，实在躲避不过，便会自毁，让对方无法获取任何信息。 看到这么强大的武器，大家都知道，凤凰是死定了！ 我也实在没有想到，杀人这么大事情，竟然在满桌吃饭喝酒的氛围当中定下了。 接下来的两天，所取得的成就实在太大。一是凤凰被悄无声息地干掉了，而且叶子丹竟然还能找到火葬场的关系，把凤凰给合法的火化了，其骨灰还和不知道些什么人搭伴在一起，享受后世子孙们的祭祀，也算是让我的心里稍感安慰。 其实这就是人的劣根性，火化最大的好处是毁尸灭迹，让我不再担心才是主因。至于蹭别人家的香火祭祀，更是害怕凤凰的阴灵不灭找我麻烦，才想出来安慰自己的。但是不管怎么样，总算是为了我、灵灵和田一峰、连心兰等多数人的利益，把凤凰牺牲了。 这叶子丹和加布里尔还真不是盖的，第三天早上的时候，叶子丹和叶子香先是带着栩栩如生、一模一样的凤凰过来，我们都被惊呆了。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看不出任何毛病，看着凤凰真的涅槃重生，我心中没有来由生出一种恐惧，这种科技能力，会给人类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呢？ 而我不知道的是，就这凤凰涅槃之事，又把我往事件的舞台上狠狠推了一把，让我这平凡之人，一心只想过平凡日子的人停不下脚步来。 叶子丹看着猴子一脸的膜拜神情，打趣道：“猴子，晋哥好歹已经有女朋友了，听说你现在反而成了单身，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凤凰姑娘不错，要不，你们先去那个屋里，体验一番怎么样？” 凤凰娇嗔地瞪了一眼叶子丹，然后才笑着说道：“哪儿有父亲这样说女儿的，不过，猴哥这人挺帅的，要是做个男朋友，也不是一件坏事！” 众人听罢哈哈大笑，这凤凰成了叶子丹的女儿了？以此推论，这叶子丹将来的儿孙可不仅仅是满堂，可能会满天下。 这边正在高兴的玩笑，加布里尔又领着木子和孙美芬过来了，把我和猴子的小公寓都挤了个爆满。 第三十二章 无法选择，更不能放弃 木子看到我时候，眼圈一红，两行清泪便顺着白皙的脸颊流淌下来，也不顾一众人在场，向着我拥抱过来。我推也不是，抱也不是，因为自从跟灵灵有过亲密的接触之后，我下定决心把木子当作妹妹对待。 孙美芬跟木子的状态基本一样，只是跑去老姚的怀抱里去了。猴子率先鼓掌欢呼，一众人便跟着用欢呼和掌声迎接木子和孙美芬的康复。 我和老姚又一唱一和把木子、孙美芬中毒之后发生的事情简述了一番，木子没有想到灵灵会为了救她而身入险境，当场又落下泪来，哽咽着说道：“看来是我错怪她了，我也一定要去救她！” 而孙美芬看到老姚为了她而胡子拉碴，人也憔悴了很多之后，一颗芳心已经全部交给了老姚，喝喜酒的日子不会远了。 正在我们商议怎么去营救灵灵她们三人的时候，我的公寓门又响起了敲门声。猴子立即起身开门而去，大家也停下来嘴边的话，一起看向来人是哪位不速之。 “柯小强！”猴子还未完全认出来的时候，我和木子禁不住轻呼出声。 众人眼前一花，也没有看清柯小强如何动作，这家伙已经走至了我和木子面前，全不理会我们，只是拉起木子的手，“木子，跟我走，我有话跟你说！” 等到柯小强拉起手，话都说完之后，木子才反应过来，用力挣脱柯小强的拉扯，愤怒地说道：“我早已不认识你了，更没有什么话好说！” “我接近灵灵只是为了报答一个救我之人的恩情，我是爱你的，木子，他——”柯小强伸起胳膊指着我说道：“他才是爱的灵灵！现在他们已经好了，我不想看到你痛苦，更不想失去你，如果他要是现在敢承认爱你，不爱灵灵，我马上就走！” 这时，一屋子人的眼神全部聚光在我身上，尤其是木子，她眼神中的渴望清晰而且浓烈，不要钱，不要命，只要我轻轻的一句话而已。 可是，我怎么说出口，这比让我死都难受。我站在当地，恨柯小强这厮过来搅局胡闹，更恨自己，最讨厌负心薄情的人，但是自己怎么就成了这样呢？ 木子眼光中的火焰一丝丝暗淡下去，柯小强趁势说道：“木子，看到没有，真正花心的人是谁，他根本不配你！” 这时，猴子和老姚看不下去了，一起站起身过去，猴子指着柯小强吼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来我家里闹事，给老子滚蛋，听到没有！” 柯小强根本没有理会猴子和老姚，依然想拉着木子走，木子哀怨地眼神看的我心都碎了。突然之间，木子疯了似的扭头便跑，一边跑一边大喊着：“为什么？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你们都是混蛋，你们都是骗子！” 柯小强跟着木子跑了出去，猴子和老姚拉我一把，“赶紧的呀！”我也跑出去追木子而去。追到了又能怎么样，我能说什么呢？承诺什么呢？但是总不能让木子落在柯小强那坏怂手里，想到这儿，便全力奔跑起来。 可是说也奇怪，等我出了公寓楼之后，木子和柯小强已经人影杳杳，是穿起了隐身衣还是坐上了火箭，前后脚的功夫怎么都一下子就无影无踪，我不禁想起了三号公社灵灵她们失踪时的情景。 掏出手机来打电话，木子的电话无人接听，再后来索性被关机了。 我只能垂头丧气返回楼上，大家看我这么快就返回来，而且孤身一人，便知道没有追上木子和柯小强。 大家都无言的坐着，我脑子中自然地浮现出一个问题，嘴里也轻声地念叨出来，“柯小强怎么能找到这儿来呢？而且木子是刚刚从医院出来，还没有回过家呢！” “你曾经对灵灵下功夫，人家柯小强就不能对木子下功夫吗？”猴子很是生气，在他眼里，木子比灵灵要强多了，非常不满意我的选择。 “可是我感觉不是这么简单，在山西的时候，没有见过这个柯小强，我来北京几天，在医院里也没有见过他，按理说，他要是真心对木子好，不可能一次不露面的！”老姚说出了他的见解。 “晋哥，你究竟是爱灵灵呢？还是木子？”叶子香过来问我，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这样的好奇心。 “我，我爱——”我想说我爱灵灵，可是，难道就不爱木子吗？ 叶子香的脸色也冰冷起来，冷冷地说道：“真是看不出来，就你这样的人，还如此花心，她们中的哪一个不是百里挑一的好女孩，能够有一个相伴也不知道是你几辈子修行的缘分，哎，可惜，可惜！” 这时凤凰大声娇笑着说道：“这有什么难的，你同时爱她们两个不就好了，我们很多家庭有一堆孩子，不是一样可以爱他们吗？爱人也是一个道理！” 叶子香脸色更加难看了，生气地对着叶子丹说道：“你看看你，这就是你的好孩子，这是不是你的想法？” 叶子丹赶紧解释道：“香儿，这叫什么话，凤凰是调侃气氛，再说，这也保不准是她本来的价值观，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能有你，已经非常感谢上苍的恩赐，这辈子再不会有其它想法了！”说罢还过去牵起叶子香的手。 我的脑袋里一片浓雾，根本也不知道她们吵吵什么，这时加布里尔大声说道：“大家先静下心来，至于宇文晋和灵灵、木子的感情，自有时间和他们自己去解决，我们现在必须商议定营救灵灵她们三人的计划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是啊！这句话把大家又聚拢在一起，开始商议进入三号公社的办法。可惜我们还没有说上几句话呢，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木子来电话了！ 我赶紧接通，“木子，木子！” 对方明显是处理过的声音，直接问道：“你是宇文晋吧？” “嗯！你是什么人？” “木子现在在我们手上，把你从老家取上的盒子，完整地交过来赎人，你要是愿意，就一个人按照我说得办，要是不愿意，就过来收尸吧！” “我愿意！我愿意！” “好，而且最好乖乖的按照指令行事，要是跟你那些胡朋狗友商议什么幺蛾子，或者是报警，哎，这么阳光可爱的美女可就断送在你身上了！” “不会的，你说，不会的！” “你现在带上东西往北京西站走！过一个小时后，我会再打给你的！” 手机那头出现嘟嘟的挂断声音时，我的内衣已经湿了。 “怎么回事？”猴子和老姚看我的脸色不对，马上问道。 “木子被人绑架了！” “什么？这才多长时间？”老姚急得大叫。 “你听到木子说话了？”猴子问道。 我摇了摇头，我一听对方的话语心已经乱套了，而且，对方肯定不会拿话哄咱，木子在咱身边，他会打这电话？ “晋哥，你家里那盒子里究竟是个什么宝贝，怎么引得这些人这么重视？”叶子丹问道。 我从包里拿出来给大家看，实在没有什么价值，这些人肯定是疯了！ 大家看了一圈之后，我站起身来准备拿着盒子赎人去，这时叶子香问道：“那灵灵呢？没有盒子，拿什么去救灵灵？” 我正要答话，灵灵毕竟在三号公社还不至于出现生命危险，我们还有办法可想，木子这儿拖不起的话时，手机铃声又响起来了，是个陌生号码。 “小胖子，知道我是谁吗？”一个娇媚的女人声音。 这声音我还是一下子就能听出来，因为那么狂野的叫床声实在是难得听上一次，是李豆豆。 “我回北京办了点事，正好可以捎上你和凤凰，我现在已经快要到你家里了，你准备一下，咱们一起走！” “我，不，我不在家！”我实在无法形容当时纠结纷乱的感觉，自己好像是一只被多人操纵的木偶，你来我往之间，难堪、受伤的只有我自己。 “小胖子，说谎可不是好孩子，我知道你救活了你的小女朋友，那就再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你折腾了吧，不要忘记了，咱们那儿还有你的大女朋友呢！”随着李豆豆咯咯地淫笑，电话也被挂了。 第三十三章 我的身体里，多了一个人（1） 挂断电话，我请教加布里尔，他用携带的仪器给我检测半天，没有发现我被放置监控设备。那么，李豆豆是如何监控我呢？既然能够监控我，那么凤凰更是在其监控之下，这以假乱真，她没有发现吗？ 我正准备拿上盒子去救木子，叶子香突然过来叫住我，她要过盒子反复看了几次之后，说道：“这个盒子上已经安装了监控设备！”说罢，从加布里尔的工具里取出一个镊子，从盒子的底部启出一颗铅笔头大小的圆形小扁饼，形状跟电子电池一般，只是更小一些。 现在的监控设备如此先进，竟然能够做到如此精小。加布里尔和叶子丹看后，也是脸色凝重。 这时，猴子说道：“晋哥，我拿上盒子去救木子，你和凤凰制造一个被抢劫的现场，李豆豆过来，你就说是柯小强率人过来抢走了木盒，怎么样？” 我还在担心绑匪们会瞎来，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不能当儿戏对待。这时叶子香说道：“晋哥，你带着盒子去救木子，李豆豆是根据盒子上的这个定位找寻你的，她不会来这儿，她会直接去找你，你可以想办法让他们狗咬狗！我们在这儿商议怎么对付三号公社的细节吧！”说话的时候，把那个小圆球又安到了盒子上。 在北京西站经过几经折腾，对方并未见面，指挥我把盒子按要求放至一个候车厅之后，我才看到远处的木子。我只能放下盒子疯狂地奔赴木子那儿，木子也双眼淌泪跑了过来。 “木子，是不是柯小强绑架的你？”我急急地问道。 “不是，他一直护着我，因此还受了伤，刚刚才走！晋哥，你把木盒给了他们，怎么去救灵灵啊？” 木子的话音刚落，李豆豆已经气急败坏地赶了过来，一把拉住我，气喘吁吁地问道：“盒子呢？跑到这儿捣什么鬼？” 我正在琢磨说什么谎话才能蒙混一下，李豆豆已经拉起我的胳膊，叫我一起走，找盒子去。 顺着监控定位跟踪弄了一个小时，出了北六环才终于赶住前面的一辆出租车。李豆豆把出租车逼停之后，司机下车正要咆哮叫嚷，李豆豆叭地一声甩了司机一个耳光，大声叫嚣道：“一个空车跑什么跑？”，然后在车后座上拿下来一只包包，向着司机喊道：“这包包是怎么回事？” 司机看着李豆豆凶巴巴的样子，本来还想抗争的念头瞬间软了下去，低声说道：“这包包是一个赶着坐车的人让我送到前面的！”司机看李豆豆的胳膊又抬起了起来，赶紧接着说道：“那个人四十来岁年纪，普通话说得很标准，出手大方，给我五百元钱只为这送这只包包！这是收货人的电话！” 李豆豆接过纸条，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我看着有点眼熟，拿出手机一对照，正好是李豆豆的电话！ 李豆豆正要找司机的晦气，突然之间撕开她的包包，拉着我，我拉着木子往出跑，我一时不知道她是发了什么疯癫。正想着扯开她的手，问询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顺着她惊恐的眼神往后瞅了瞅，只见一群大黄蜂和一群大红蜂在我们的屁股后面嗡嗡乱飞。 我拉起木子和李豆豆拼尽全力往前奔跑，那大黄蜂的厉害前天才见识过，悄无声息就把凤凰干掉了。身后传来噼噼啪啪的脆响，大黄蜂和大红蜂的数量急剧的减少，但是还有几只大黄蜂不折不挠地向着我们飞了过来，所幸被数量更占优势的大红蜂拦截着。 我们三人正要喘口气看大红蜂怎么成功拦截那几只大黄蜂的时候，眼前白光一闪，脑袋里面嗡地一声巨响，我便晕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浑身缠着厚厚的纱布，跟个粽子似的，脑袋里还在嗡嗡作响，但是第一感觉是，自己还没有死。然后用劲伸伸胳膊，抬抬腿，看看自己到底残废没有。虽然身上传来钻心的疼痛，但是这种疼痛很好，证明了自己还有行动能力，身上的配件还齐全着呢。 深夜的医院，值班的医护人员可能去休息一会儿，我先是叫喊了两声木子，没有人应答，便心急地想着挣扎着起来看看木子和李豆豆在不在这病房，可惜心有余力不足，一个翻身掉落在床下，疼得我嘶牙咧嘴，直吸冷气。 不过这咚的一声，惊醒了医护人员，跑了过来，满脸红晕地问我，“有什么需要可以唤我们！”说着两人把我又弄回床上。她们出了一身汗，我的身上更是粘稠稠的不知道是血是汗。 “护士你好，请问一下，我来医院多长时间了，我的同伴呢？她们在哪儿？” “我今天轮班，”一位护士一边说，一边找了档案翻了翻，说道：“你来了这是第二天，至于你的同伴，叫什么名字，我从病房档案看看，不过，也不一定在这儿，有好几个iu呢！” 我说了木子和李豆豆的名字之后，护士并没有找到她们的名字。这不禁加重了我的猜疑，难道她们会被炸死？不可能啊，我隐约记得爆炸的一瞬间我还用身体挡了挡木子，这医院对于同时送来的病人，怎么还会安排不同的病房呢？ 正在我胡思乱想，心急如焚的时候，突然间感觉一阵困意袭来，竟然呼呼睡了过去。朦朦胧胧中，我看到一名浑身闪光的人缓缓走了过来，让我自己置身在温暖的阳光下，这名闪光的人，只能看出是一个人的轮廓，其他容貌细节都被笼罩在光茫下，根本看不清。只是这人走到我跟前，怔怔地看了半天之后，缓缓地钻进了我的身躯，与我融为一体。 “啊”我大叫一声醒了过来，这梦有点离奇，主要是太过逼真，醒来之后，都可以历历在目，揉揉自己的睡眼，确定刚刚只是一场梦，跟以往每夜做的梦并无二致之后，正准备继续睡下想事，突然之间，我发现，身上的纱布已经全部掉落床上地下，身上光溜溜不着一缕，而且没有任何的伤疤伤痛，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充满了无尽的力量。 第三十四章 我的身体里，多了一个人（2） 当时的好奇心占据了整个大脑，再加上是深夜，根本没有想起我平日兜里还揣着不少的羞耻心，一个人竟然悄悄站起来走至洗手间照起了镜子。 洗手间的镜子里，我还是我，不一样的“帅锅”，只是奇怪，刚刚还浑身包裹的跟粽子似的，疼痛的地方遍布全身各地，怎么一梦之间就完全好了，连伤疤也没有了？ 难道我还在睡梦当中，这是梦中梦？我拿手狠狠拧了一下大腿，疼！确确实实疼！我的脸都变形了！ 但是，镜子中却有一个人的笑脸，重叠在我因疼痛变形的脸容上！ 我的汗水从额头上淌了下来，不，不可能！虽然给自己打气，但是颤抖的两条光腿却把自己出卖得干干净净。 所有的鬼故事纷纷扰扰拥上了脑海，我被鬼附体了，完蛋了，完犊子了！ 我想扭转头当作没有看到这重影，但是那重影偏偏好似有魔力一般，让你想看清，想看得清清楚楚。 偏偏费尽心思却又看不太清，那只是一个影子，而且还叠加在我自己的脸容之上，只是在我紧盯着的时候，那重影的笑意更明显了，那是一种坏坏的笑，得意的笑，好似猫儿抓住了小耗子之后，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胜利的笑。 我突然之间半蹲下去，看看背后是否站着有人，或者那重影是否还停留在原来的那个位置。 可惜，这鬼附身还附得挺紧，半蹲下的我，那影子还重叠在半蹲下的自己。 我沮丧地站了起来，当时我妈照镜子被吓得惨惨的经历浮现出来，当时我还真不相信这些迷信的说法，现在却活生生打脸。 如果是幻觉，为何会这样一再地出现？长期臆想症？根本不可能，我现在清醒得很，突然之间，我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难道这身体里的鬼，竟然是只“好鬼”，还可以治好自己的伤？聊斋里的故事，民间里的传说，神鬼狐仙都分好坏，我小胖子祖上积德、福星高照，撞上只好鬼也说不定。 “啊！——”一声尖叫把病床上能喘气的病人都给喊醒了！ 我还在琢磨身体里究竟怎么多出个重影的事情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一个值班的小女护士，眯眯糊糊中也不看道，撞就撞在我身上吧，只是这一撞让她彻底醒了过来，然后，睁眼看到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赤裸裸地站在那儿，所以，兴奋地大叫了这么一嗓子。 “变态！”那女护士狠狠地骂了一声才跌跌撞撞进了洗手间。 她是怎么看出我已经变态的？难道是她也能看出我身上的重影？我脸颊发烫的走回病床，当然，耳边陆续可以听到其它挣扎在生命边缘的病友们气急败坏的声援：“变态！” 我拿起病床上的床单，往自己身上一裹，算是告别了猴子，成为了吃过苹果之后的人。我一个病床一个病床往过看，刚刚还挣扎起来看我热闹，声援那名跑进洗手间小护士的病友们都纷纷躺了下去，他们紧闭双目，估摸着心中在不住翻腾：怎么就跑进来一个精神病？ 我确认没有木子和李豆豆之后，我启开病房门离开iu，病房门口还有一名监护人员，拦住我，告诉我没有办理手续是不得离开病房的。 这时，旁边还有两名便衣特警，瞪着两双牛眼似的大眼睛问我：“你是宇文晋？” 我看着两位年轻干练的特警，有点眼熟，马上想起来是那天在协和医院护卫木子那两名特警，我便点了点头。 “真不可思议！”其中一名叫霍剑的特警说道，“前天你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推进这间病房，能不能抢救过来都是未知数，今天竟然生龙活虎的自己走出来病房，实在难以置信！” “带我找木子去吧，我从小就有祖传的中药泡澡，身体的外伤恢复得比别人快一些！”我从不知道哪儿看过的书里内容瞎诌了一通。 霍剑这特警真是杠杠的，虽然是深夜了，一个电话过去，没有十分钟，便有一套合身的衣装给我送了过来。 然后，我们三人在医院的另一栋楼里找到了木子，她是独立监护室。没有想到这木子刚刚离开医院一天便又被送了回来，我的眼里酸酸的。 木子还在沉睡当中，她的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把她整个俏丽的容颜紧紧的裹在里面，只有瀑布似的黑发从纱布上倾泄出来。 霍剑两人站在我身后，我半蹲在木子的病床前，鼻子一酸，眼泪便决堤了，看样子，木子这脸上受伤不轻，这，这不相当于要她的命吗？ 我宇文晋何德何能竟然能让灵灵和木子两名天仙似的美女垂青于我，而我无意当中惹起的情孽，使得她们俩深受伤害，我深深地自责、自悔、自恨，如果能让她们俩幸福平安地生活，我情愿牺牲我自己。 正当我悔恨自己的思绪萦绕脑海当中之时，木子的双眼当中竟然涌出了眼泪，苍白干涩的双唇哆嗦了两下，终于轻声说出来：“晋哥，你不要这样自责，我没有怪过你，只是我太任性，我多想一个人拥有你！” 声音虽然很轻，就似一声声惊雷响在我耳畔，怎么？我刚刚脑海里的所思所想，木子能够感觉得到？ 哎，看她眼睛都未睁开，想必是还在睡梦当中吧！害得她睡不安稳，我也真是个罪人。 我害怕惊醒木子，便萌生出先退走明天再来看她的念头，可是刚刚一起念，木子便轻声说道：“晋哥，你再陪我一会儿吧，我的心很乱！” 我也不清楚木子究竟是梦还是醒，而且，她这闭上眼睛就能的“读心术”我也没有听闻过。 但是无论如何，我还是愿意听木子的软语相求，静静地呆在她的床边，静静地听着她的呼吸，听着她的心跳，静静地感受着一名年轻女子的美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木子的呼吸越来越深缓，我知道她进入了深度睡眠之后，才和霍剑他们离开房间。 “霍警官，那个李豆豆的女人现在在哪儿呢？”出来之后，我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宇文晋，以后我叫你小晋吧，你叫我霍哥，不要什么警官警官的，木子的父母亲早就想着见你了，只是你们的时间总是不赶趟，没有对着，你说的李豆豆我们都没有见上，爆炸现场只抢救出来你和木子，但是通过监控，我们看到三个人，那个女人在爆炸的一瞬间竟然消失了，现在还在寻找当中！” 霍剑把我送回公寓的时候，天已经麻麻亮了。公寓里只有猴子一个人在，不过，我一进屋他就坐了起来，不知道如何这么机警。 “晋哥，是你？你没事了？”猴子打开灯后，惊呼着。 我的心一阵暖流涌起，男人之间的兄弟感情也是热人肺腑的。我跑过去，给了猴子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你小子咒我早死啊？老子去了阎王殿转了一圈，阴森森实在没球意思，想着你们还在阳间贪欢享乐，心中实在不愤，便回来了，下次再去，肯定拉上你个龟儿子一起去！”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一起享乐，这阳间的乐子享不完的！”猴子急忙说道。 “其他人呢？老姚呢？” “老姚和他那孙美人在宾馆睡觉呢”猴子一脸坏笑，“叶子丹他们也都各在各处，那天本来我们是跟在你们后面的，想着先救出木子之后，趁李豆豆不备，把她抓住，去换灵灵她们出来，没有想到，你和木子差点被李豆豆给炸死！幸亏你们命大啊！” “不是李豆豆炸的，是绑架木子那伙人干得，不过，不过那伙人用得工具也是大黄蜂，我还想问叶子丹怎么回事呢？” 第三十五章 揭开鬼的真面目（1） “什么？那东西他不是说是他的独门研发成果吗？”猴子听后一下子蹦了起来，嘴巴张得可以一口吞进个大包子。 “你去见见叶子丹他们，了解一下背后的原因，我躺一会儿，一晚上没有睡觉了！”我跟猴子说完之后，便脱去外套躺回自己的床上。 我本来是想着跟猴子一起去见叶子丹他们，还有老姚这边，肯定也在为我担心着呢！但是，身体上却没有来由的来了一阵子变化，年轻男子每天早上睡醒时都有的现象，只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还没有这么出现过罢了。 我躺在床上，想着放松一下自己的神经应该会好过一些，那个不断膨胀的器官应该会慢慢听话的把血液退回到身体里。 哎，一个老处男竟然还惹起了情孽，说出去都是个笑话。老姚和孙美芬住到了一起，想来已经成其好事，我真心地祝愿他们。 可是，这造命的玩意越来越硬，脑海里闪现着一个念头，我要是跟木子能够云雨一番，当可以治好她的烧伤。荒谬的念头却是牢牢地锁定在脑海里，木子，你在哪儿，我多想把你的伤治好！ 应该是没有过去多长时间，敲门声响起，我挺着一杆长枪也不方便见人，便装作没有听见，如果是猴子带着人回来是有钥匙的，而且也不可能这么快。 突然我想起，肯定是老姚，猴子去找叶子丹，老姚并不知道，肯定是一大早过来叫猴子一起去医院看自己。 我便起身过去开门，想着一开门便回身坐了下来，省得被老姚和孙美芬看到尴尬的情况。 打开门之后，却是满头纱布的木子，背后是霍剑两名特警，抛给我一个笑脸之后，转身走了。 我把木子迎回屋内，正不知道如何开口之时，木子说道：“晋哥，我脑海里有一个念头，只要和你爱爱一番，便能治好我的脸伤，而且没有任何伤痕！晋哥，你愿意帮我吗？” “木子，这很荒谬，从来没有听过做爱可以治病，而且是外伤！”我嘴里这么说着，却不由自主把木子拥入怀中，我自己都感觉惊诧，有一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晋哥，只是你心上有一道坎没有过，我不在乎了，晋哥，只要我们相爱就足够了！”木子呢喃的过程当中，我和她已经把身上的衣服褪了个干干净净。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详述了，虽然怒马扬鞭，但是毕竟两人都是第一次入学，半天找不到港，好在都也看过不少电影书籍的教导，在你帮我助的互助氛围当中，没有费很多力气便找到了通往天堂的门径，正如大家所思所想，一旦找到这种无法言喻的快乐，很快便会沉湎其中。 一上午的激情缠绵，让我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和事情，一心体会着做人最原始的快乐。木子也一次一次放飞自我，从一开始的矜持，到后来忘情的大呼小叫，灵与肉完美的结合。 但是欢爱过后，我心中的惊疑越来越重。随着木子忘情的呻吟，她把头上的纱布一圈圈撕扯下去，露出来一张完美无暇的脸容，脸容上泛着明媚的光泽，比往日更加美丽生动。 这不符合医学，这也不符合物理学，这都不符合逻辑。 难道，木子根本没有受伤，我记得在爆炸的瞬间，我用整个的身体挡住了她！ 难道，木子为了爱我，为了感激我，用这样的方式来报答我？ 我从木子明艳的脸容上移开时，看到了纱布上的斑斑血渍，不过，聪慧如木子，又怎么不会用血渍来掩盖深心？ 当狂风暴雨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木子如一只乖乖的小猫似的蜷缩在我的胸口，我轻轻抚着她的秀发，激起了我满心的怜爱，脑海中也不禁闪出灵灵凄楚的面容，我终究还是负了灵灵。 想到这儿的时候，我突然记起跟灵灵分别的时候，她悄悄给我的那件金属小玩意。这医院伤好之后，自己浑身一无所挂，就连脖颈上自小就挂着的一颗琥珀也不知所踪，灵灵给我的那个东西也不知道遗失在哪儿了！ 我心中好生懊悔，那件东西的秘密还未解开，灵灵在那种情况之下给我，一定有其深意，现在却被我弄得不知所踪。 “喂，好吧！”木子软软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她轻轻坐起来，略带害羞的表情配上一双深情的眼睛看着我，说道：“晋哥，我爸爸和我妈急了，这已经是第五个电话了，刚刚，刚刚我担心有电话过来会影响，会煞风景，所以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我要是再不走，他们就要过来了！” “那就让他们过来吧！我们结婚吧！”我脱口而出。 “晋哥，有你这句话，我就不枉了，时机还不成熟呢？等救出我姐再说吧！”木子说完便穿衣而去。 我送她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在步行梯间内，霍剑和那位叫白宝文的搭档在抽烟。我和木子的脸色都瞬间发红，刚刚激情的声音不知道让他们听到没有？ 我一个人回来，看着床上盛开的玫瑰，发了一会儿深情症之后，把床单收拾起来，内心还想着收藏起来，很多事情确实只有一次。换好床单，躺在床上，开始琢磨猴子和老姚等人怎么一上午都没有个音讯，正在准备打电话问询一下之时，我的头顶上方浮现出一个影像，是一个人的轮廓，对着我坏坏地笑着。 “宇文晋小胖子，你小子真是福缘深厚啊！”这人的语气当中都有一股子痞子味。 我虽然依然看不清他的相貌，但是这个笑容实在熟悉，那就是我在医院镜子里看到的叠影，我浑身发凉，头皮发炸，颤声回道：“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你这小子真是不知好歹，老子从阎王那儿抢回你的小命，又治好你的伤，让你小子依然还保持着这个人模狗样，没有变成皱巴巴的鬼样，而且，刚刚老子又让木子小妞过来让你爽了一上午，你他妈竟然问老子是个什么东西？你他妈是个什么东西？” 虽然这影像的话让我相信了一多半，也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勇气，我竟然硬着头皮骂道：“你他妈是人是鬼都不清不楚，让老子怎么相信你的鬼话呢？” “老子既然命中注定成了你小子的——，哎，算了，告诉你小子吧。老子既不是你们人类的灵魂，因为老子根本就不是你们这代人类，老子比你们早了几百万年；老子也不是你们现在的电脑程序似的，因为你们现在的程序写不出老子这灵性！” 这影像摇头晃脑地给我简述他的故事，“老子这么跟你说吧，老子究竟是不是地球上的第一代人，不敢肯定，但是当时我们的文明比你们现在发达得多，老子的生命体便利用科技将自己的意识形态拷备一份存储起来！” “意识怎么能够存储？”我不禁问道。 “你个无知的小子懂个屁，纯意识当然无法存储，因为即使那样做了，也没有任何意义，意识的价值就在于能够根据环境的变化而同步变化，因此，老子当时是意识的种子。虽然生命的载体出现了变化，但是对于环境的感知变化还是跟生命体一般无二，老子的生命体经过超百年的观察之后发现，老子跟生命体本身已经相差无几，只是，只是” 这货只是了几次，却吭哧不出下文，让我这不急的性子也不禁着急起来。 “只是，老子的生命体在最后一次验证和升级完成之后，便随着那界文明永远地消失了，老子被后来出现又灭亡的两界文明当作玩物或者是科研的东西呆了几百万年了！你们这是老子见过的第四次文明了，要不是你小子福缘深厚，阴差阳错的这么一弄，老子还是无法现身出来的。” “那你现在就是当时的生命体再现了，不过，你既然是类似于写好的程序或软件，怎么一直能够感知外部世界呢？还能自动学会其它文明呢？” “老子不是当时的生命体再现，最后一次升级完成之时，我那该死的生命体说再有一次就好，我就可以成为他真正的生命体再现了，只是，他妈的这一次再也没有出现！” 这货还黯然伤神地停顿了一阵子才又说道：“至于后来的文明，大同小异，你小子以为人类是靠学习来提升文明或者个人能力吗？” “难道不是吗？” “是你个大头鬼！所有的学习都是在启动你固有的记忆或赋能，如果你不具备此项天赋，那么你永远也学不会！你们现在不是发现很多基因相似的倭黑猩猩，或者是其它聪明的动物，为何拼死命也学不会微积分？” 我摇了摇头，动物和人的脑进化不一样嘛，可是我并没有吱声，等着他给我说答案。 “你的所有知识和技能其实都在你的脑海里，只是被，被创造者故意加了一把锁，你有意也好，无意也罢，打开的锁越多，你的智慧便越多，当然打开的锁不同，天赋也不尽相同，有的是语言能力强，有的是音乐能力强，还有的是数学能力强，这个你能理解！” 这样的论调我是第一次听到，一时想不起怎么辨击，便问道：“你呢？你是怎么学习的？” “我也不是很确定，一来是后世的文明都没有超越当时我的生命体消失前的文明，所有的知识体系都没有超越，所以，我想着从高学低，应该容易。你关心的对外界的感知能力，这才是我的科技精华，当然也包含着我的好运气！” 我没有想到这家伙还会说上个好运气，心中对他的恐惧之情慢慢消失不见，不禁还露出了微笑。 他看到我的微笑，不禁转口说道：“老子的好运气带给你，你才有这么好的运气的。老子今天不是给你上物理课的，讲了你也听不懂，道理就是跟生物的基因一样，用一种生生不息的方式传承记载下来，在微观的层面进行信息重组，每一天的我便跟昨天有一丁点的变化！” “生命体保持秩序是需要能量的！” “当然，老子也需要能量，太阳能就足够了，就你们现在利用能量的能力，实在是太差了！是这几界文明里面最差的，还把个地球弄得千疮百孔的！” “那前面几界的文明是怎么消失的？”看他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我想着求证一下，当然，他即使胡诌一通，我也没有很多的实证来反驳他，但是能够自圆其说也是不容易的。 “都是——”他只说了两个字，眼前的影像便消失不见。同时，房门开启，一大群人进来。 猴子率先冲我发牢骚，“你小子出院回来也不说一声，害得我们一群人在医院里找你！” 我心领神会，接口道：“哎，病一好就急着回来看大家，我也是刚刚回来，正要打电话叫你们呢！” “医院里说你半夜就失踪走了，怎么现在才回来？”老姚一脸惊诧，手里还牵着孙美芬的小嫩手。 “哦，哎，我半夜里跑出来，本来就想回来的，被两个特警给带走了，北京发生爆炸案，这是惊天动地的事情，我都是嫌疑人，这还是木子家里有关系，要不然，现在也出不来！” 猴子敬佩地竖起大拇指，坏笑道：“你小子艳福不浅，刚才我们去找木子了，她也出院了，不过先回家去了，抽空会过来看你的！看来小美女是原谅你了，你可不能再欺负她了！” “什么不能再欺负，他俩也没有成亲，宇文晋不是表态喜欢灵灵吗？这三天两头就变心，还成个什么东西？”叶子香气冲冲地说道。 叶子丹拉过叶子香，轻声说道：“香儿，这是人家晋哥的私事，咱们不便于掺和！” 猴子也不以为忤，招呼大家拥挤在一起坐下之后，开口说道：“没有想到，我们晋哥和木子都是吉人自有天相，福星当头照耀，两三天的时间安然无恙出院，咱们现在可以具体商议一下营救灵灵她们三人的行动了！” 这时，加布里尔插口说道：“大家再思考思考，我是非常好奇，宇文晋老弟，你是怎么痊愈出院的？身上怎么都没有伤痕呢？” “我自小有祖传的中药泡身秘方，一些外伤愈合的情况便比别人快一些，效果也好，基本上不留什么疤痕！”这谎话一但说过，便会养成习惯，顺着嘴巴往外就冒了出来，根本忘记了说话的对象已经换人了。 “不可能，这不符合医学，这不符合物理，不符合逻辑！宇文晋老弟，你把秘密告诉老夫，老夫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这老外竟然也会自称老夫，我还是第一次听哟，总是感觉特别滑稽。但是没有跟我身体内的影子聊完，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故作高深地呵呵一笑，对加布里尔说道：“加老师言过了，咱们改天再聊这个吧，好吗？” 加布里尔以为是人多，我不好意思讲出来，愿意私下跟他说，高兴地说道：“好，好，改天我请你吃饭，喝酒，你选，你选！” 其他人看到我们这样子，也都以为我有什么治愈外伤的秘密，都在微笑着看我，却也不好意思继续问下去了。 而我还在关心大黄蜂的事情，虽然看上去加布里尔是典型的学术派，但是保不齐他们那边还有什么人悄悄背叛，或者是把核心技术资料卖了。 猴子知道我的心意，看我的眼神瞅过去便即会意，便装作无意似地提起：“晋哥，上午我们从木子保镖那儿得知，那天炸伤你们的也是大黄蜂，子丹他们还很震惊，这个技术他们研发不久，虽然已经给了米国军方样品和大部分资料，但是不会这么快传到咱这儿的呀！” 叶子丹见我扭转头看他，伸起手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是呀，晋哥，我和加老师真得想不到竟然有人可以仿造大黄蜂，我们的科研人员也不多，而且大部分人不掌握全面的技术，现在实在想不起来问题出在哪儿，而且对方这样子用意，想必是想着咱们窝里反，先乱套了好混水摸鱼，趁乱取胜！” 我笑着站起来拍拍了叶子丹的臂膀，“子丹这话说得太见外了，任他们怎么挑拨离间，也全是枉费心机，我们还是商议一下营救灵灵她们的事情吧，对了，我怎么没有看到凤凰？” “凤凰是生化人，受咱们控制，所以没有必要带她过来就把她放在宾馆里了！”叶子丹脸上露出了笑容。 第三十六章 揭开鬼的真面目（2） 接下来，一众人等便商议如何进入三号公社营救灵灵三人的行动方案，这么多的高级知识分子却也没有想出什么高明的计策。 因为我从家里取到的盒子已经明明白白被丢失了，手里没有什么值得三号公社重视的筹码。李豆豆因为此事还被狠狠炸了一下子，虽然生死踪影不见，但是想必还是回到了三号公社，心头之气如何化解？ 一群人也没有出去吃饭，网上叫了快餐解决了温饱问题之后，一直头脑风暴，但是直到太阳偏西，人都快疯掉了，也没有形成统一的意见。 这时，公寓又响起了敲门声。我起身过去开门之后，眼前俏生生站着三人，灵灵和木子站在前面，后面还有那个叫做猫儿洞的人。 “灵灵，你出来了？”我整个人因为兴奋一时手足无措，过了半分钟之后才伸出胳膊往屋内一指，“赶紧回来坐，给我们说说怎么出来的，我们正在商议去营救你呢！” 灵灵三人进来挤着坐下之后，我才接着问道：“灵灵，田一峰和连心兰呢？怎么不见他们？”说话的同时，眼神看了看旁边的猫儿洞，弄不清这人一起过来是什么意思。 灵灵先是对着我说道：“田一峰已经回家了，这么长时间，他担心家里的人已经快急出毛病了。还有连心兰也一样，她非要凭着自己的记忆回老家看看，过几天会回来北京的。我担心大家为了我去冒险，所以才赶紧回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敢正视灵灵的眼睛，只是略低着头听她说了这几句话。 灵灵说罢之后，站起身来，向着屋内的人们说道：“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喝酒，表达我的感激之情！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边吃边聊吧！” 灵灵找的北京新世界酒店，连吃带玩、带住都一股脑儿安排在那儿了。 吃饭中途上厕所的时候，叶子丹拉住我耳语：“晋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要密切注意灵灵是不是三号公社派过来的生化人，否则，实在是太危险了！” 这一句话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晚上叶子丹把凤凰也叫了过来，活生生就是一个正常的人，现在成人用品店内那些一眼就能识别出来的假人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就连日本人弄得高仿机器人也不值一提，我根本不知道现实生活中竟然已经拥有如此成熟的技术。 “子丹，可有什么好的办法测试呢？是否必须要她受点小伤之类呢？”我请教叶子丹，灵灵突然从那么严密的地方安然无恙回来，不是对灵灵不放心，而是对现在的科技不放心。 “受伤也是一个方法，但是小伤小痕是测不出来的，皮下组织的大部分都是类人的，除了特别专业的医生，根本是看不出来的！不过，倒也有一个方法，不知道你能不能试试？”叶子丹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看着我问道。 “说吧，子丹，我尽力而为！” “你找个机会跟灵灵做爱吧，反正你们本来也相爱，现在的技术，人和机器还是有区别的，毕竟机器的情绪反应是模拟出来的，在那种高潮情况下，复杂的情况还是能够感觉出真假的！不行，我叫过来凤凰你先体验一下，怎么样？” 他妈的这一番话把我怔在当地不知道如何回答，上午才体验到和木子的缠绵激情，晚上就要谋化灵灵，我还是人吗？ 我摇了摇头，抱歉地看着叶子丹说道：“子丹，有什么其它办法吗？” 叶子丹脸上浮起来一丝嘲弄的笑意，“晋哥，没有一个男人不花心，你也不要装了，其它方法当然有，但是无论哪种方法都会对灵灵造成非常大的伤害，一旦她是真的灵灵，而非生化人，你不怪怨我才怪！” “我和灵灵共有的一些记忆，如果是生化人，她肯定不会知道吧？” “这倒是个道理，但是生化人也会装作其它情况不予正面回答，你能对一个不愿意再提一个话题或者是转移话题的人下定论吗？而且，你以为是你们两个人的秘密，这只是一种幻觉，自从进入互联网时代之后，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彻底失去了隐私，只是不公开罢了！如果单纯询问你的经历，晋哥，你身上发生过的事情，我就可以办得到！” 我半天没有回去，猴子以为我喝多了，风风火火来厕所找我，看到我和叶子丹在厕所聊天，真是哭笑不得，一把把我们俩拉回了饭桌。 我情不自禁开始仔细观察起灵灵来，光看外表和言谈举止，实在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端倪。而我这一观察，又引起了木子的醋意，借着敬酒的机会，把自己灌醉了。 灵灵让我和她一起把木子扶回房间休息，其他人继续推杯换盏，我们还未离开大厅，身后便传来叶子丹的调侃声：“晋哥这童子军，憋屈了二十多年，今年总算是开了桃花运，哈哈哈！”其他人也跟着一齐哈哈起哄。 木子的意识已经迷糊，身体软得跟个面条似的，我和灵灵把她弄到床上，我让服务员去弄点蜂蜜或者葡萄糖过来，醒醒酒。 木子嘴里兀自呢喃着：“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为什么做不到呢？” 灵灵盯着床上的木子看了半天，然后又扭过头来看着我，一言不发，我感觉浑身都有点不自在了。是不是木子已经把我和她发生关系的事情说给了灵灵呢？看情况一定是说过了，否则自从见面到现在，灵灵都没有对我有过亲密的举止。 “灵灵，我，我是为了治好木子的脸伤才——”我嘟嘟囔囔半天，也不知道究竟想着表达出什么，只是面对灵灵，心中的愧欠不自觉便涌了出来。 “你确定木子脸上受了伤吗？为何不在开始的时候看过呢？就算这样，现在脸伤已经治好了，那么你是能绝然地离开她吗？”灵灵一脸平静，但是坚决的语气还是给我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我，我——”我，我了半天也无言以对，我伸出两只手插在脑袋上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不知道怎么会陷入这样的感情漩涡。 “你有什么难受的？你不是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吗？我和木子任一个人都是最美的女子，而且我们俩都深爱上你，这不是既满足了你的虚荣心，甚至还能满足你潜藏的变态心理吗？” “灵灵，不是这样，真不是这样，我真不想伤害你，不想伤害木子！”我嘶吼了几句话之后，跌跌撞撞而去，也不想再去那儿跟猴子们厮混，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呆会儿。 初冬的晚风已经寒气逼人，但是街道上的行人还是很多。我四无目的的溜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一处安静的角落，好安放我这颗杂乱的心。后来，索性便打了个车，回到公寓。 今晚猴子是不回来了，只有我一个人，可是一个人就是安静吗？一个人就可以安静下来吗？ 我闭上眼睛胡思乱想，灵灵和木子两张美丽的脸庞交替闪现，后来就一起定格在我的眼前，如何选择？这不是鱼和熊掌这么容易，牵扯到人，牵涉到人的感情之后，一切都会纷繁复杂起来。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脸上浮着一个人影，吓得我机伶伶大叫一声。那个人影便又得意扬扬地说道：“小胖子，老子已经跟你谈过半天话了，你他妈还鬼叫个啥？” 第三十七章 揭开鬼的真面目（3） “你他妈跟个鬼似的，不声不响的，想吓死老子啊？”我正还没有出火的地方呢。 “鬼？你他妈知道什么是鬼吗？还鬼，自己心里有鬼，还说老子是鬼？”那人装作生气的样子，他的相貌比上次看到更清晰了一些，清瘦的脸庞还比较帅气，我都可以看到他眼睛内的深邃。 “我心里有什么鬼？”我其实是多么想听听这家伙的分析，怎么做才能避免对灵灵和木子的伤害。 那人狡猾地哈哈大笑，“你小子缠上的情丝，还想着老子帮你解开，老子才不上你的当呢！哎，是爱还是伤害，都是命中注定，无法躲开！” “少给老子吹牛逼，老子就知道你他妈只会吹牛，实际问题一个也解决不了！” “这是激将法吗？用得太粗糙、太糟糕了！按常理来说，你小子现在赶紧做个决定，两个选一个，选哪个你小子都占便宜，不会吃亏，时间越久，对两个小妞越不公平，伤害越深。但是，你小子还不清楚，你和她们都已经搅进了拯救这界人类文明的洪流里了，随时都有性命危机，所以，你小子肩上的重任不是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关于爱情，顺其自然吧！” “拯救世界？少给老子扯犊子了，老子既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么高的情怀！那是文曲星、叶子丹之类人的追求还差不多！” “有意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全世界有太多的人想找到我，激发我，但是都没有这个缘分，只有你这个傻小子，情愿给人提鞋跑腿的傻小子竟然有此厚福！”这人兴奋地说到这儿，脸色却是急转为阴。 接着黯然说道：“是不是福，也不好说，失去了自己很多的小日子的幸福不说，而且，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哎，你们宇文家族从得到我的那时刻起，就命中注定会有这么一天的！” “什么，你早就来到我们家族，你不是我在医院的时候才进入我身体的吗？” “哎，所以说，你真是个傻小子嘛。老子就是你自小佩戴的琥珀，当然，那是老子的生命体为了自己的名字和爱情故意做成的外在艺术形式，老子本名叫做黄虎波，琥珀内那个翩翩起舞的漂亮女子叫做毕灵珍，只是，几百万年已经过去了，她早已消失在这无情的时空当中了。小子，你要把握好跟她们在一起的时光，太短暂了，太短暂了！” “你是我的琥珀，为何直到现在才出现？” “你们家族偶然得到我已经一千四百多年了，当时我是被盛在一个上古的金属盒子里的，你们家族担心金属盒子太扎眼，便在当时找了个木盒装了起来。即使这样，还是走漏了风声，不断有人去你家里行窃！” “你那老祖宗便想了一招瞒天过海的计策，生生世世传了下来，那便是家族的长子百岁之时，便即佩戴此物，而木盒子里又找来个不知用途价值的金属球放了进去。再后来，虽然也有人悄悄去你家看过此物，但是发现只是一颗金属球，便对传说产生了怀疑，也就失去了据为己有的动力！” 这货讲起来不紧不慢的，我只能配合地点点头，这些东西，我爸爸都根本没有给我讲过呢！ “我在琥珀当中，没有合适的触发器是永远也没有出来的机会的，只能傻子似的呆在那里面。直到你小子被炸得时候，你手里正好握着一件触发器，而且在爆炸的瞬间福至心灵，竟然放至我的跟前，受爆炸的力量，把我正好嵌入触发器里面，你摸一摸胸口中间！” 我闻言伸手摸摸，骨头中间凸起一块，“这就是灵灵给我的那件金属和你这琥珀吗？” “傻小子受我影响，终于聪明点了！”这人看上去也只是三十来岁，意识竟然还能储存并且生存下来这么长时间，真是匪夷所思。 “那你是怎么治好我的伤的，还有，木子的脸上究竟有伤吗？那股子能治愈她脸伤的古怪念头也是你捣的鬼吧？” “哈哈哈哈，当时我的生命体正在研究永生，并且已经将要实现了，岂知，算了，只是你的这些伤也好，病也罢，对我来说，比三加二等于五都简单。木子的脸上有伤没伤你自己去找答案吧，老子知道也不告诉你。不过，木子这小妞的身体真不错，真他妈爽！” 看我脸色阴沉，黄虎波的拷贝体，以后我们就简称为黄虎波吧，还不明所以，兀自兴奋地说道：“老子已经几百万年没有做爱了，这次，多亏有你，让老子也沾光爽了一上午！” “你他妈究竟是个什么鬼，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伸出手撕扯他，但是入手的只是虚空，他依然还在那儿涎着脸皮笑着。 “你这小子真是傻子乘以疯子，老子让你们爽，老子才能爽，而且老子的爽是建立在你爽的基础上的，老子只能通过你的脑电波的高潮来刺激老子，当然，老子看着你们俩激情，也是挺兴奋的！” “老子不做你的傀儡，老子现在就毁了你！”我说话的同时，起身去厨房找个水果刀，老子把你启出来砸烂，看你再使坏，妈的。 可是，我刚刚站起身来，浑身就跟被孙猴子使了个定身法似的，呆呆站在原地动弹不得，急得我眼珠子乱转，好在嘴里还能活动，脑袋里能够想出来的脏话轮番骂了个遍。 等我声嘶力竭没有力气再骂的时候，这货才悠悠现身出来，好整以暇地笑着说道：“你这小子真是不知好歹，老子以诚相告，你却恩将仇报。你们这界文明有太多的问题，老子现在也没时间跟你说那些，男欢女爱多美的一件事情，你小子有什么害臊的？” “宇文晋小胖子，你不要这么生气，虽然目前我在你的身体里，其实那是保护你，不是保护我！你虽然蠢的很，但是这个道理想必还是能想清楚的！我一心想着帮助你，看能不能让这界文明免了轮回之祸，你不要——” 我打断他的话说道：“你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大话，你要是存心立志这么高，一个被拷贝的软件还会有色心色欲？你就是个恶魔，你是恶魔的复印件！” 这货不愠不怒，依然笑眯眯地说道：“伟人也是有色心的，每一界的文明都一样，是人就会有这方面的需求，只有满足不了需求的人才会成为恶魔！” “那你也没有那么高尚，避免文明轮回，对你来说，不知道又是什么居心？” “哎，小娃儿就是容易冲动。当然，接连三界文明都是在最关键的时刻灭亡，重新进入了漫漫的进化发展之旅，我是想着如果有一界文明能够往前突破，那么，我可能会有机会真正获得永生，而且，我可以自由地制造出自己的生命体！” 听到这儿，我不禁嗤之以鼻，轻蔑地说道：“你还好意思大言不惭地说帮我，就我现在也可以给你复制出一个生命体让你去用，你要不要？” “哎，蠢货，不要说你现在没有我的基因，就算是有，你也根本不知道构成人的全部要素是些什么？还给我制造出一个生命体！我问你，什么是你？” “什么什么是我？”我不知道这货想要表达什么，但是什么是我，我是什么之类的哲学实在头疼，我就是我，还是什么，是人呗！ “你说，这只手能代表你吗？如果因为车祸，你的手被截去，或者是安装了生化的手上去，你还是你吗？” “废话，当然是我了！” “好的，按照这样的说法，你的整个肉体都可以换成金属的，或者是生化的，你还是你，对吧？” “对！只要思想意识还是我，那就是我自己！” “那么，假如把你的思想意识完整地嫁接到灵灵身上，那么，这个人是灵灵呢？还是你？” “当然，是，是我吧！”我的声音很小了，一个灵灵的身体配上我的思想，那么，是她呢还是我呢？ “再假如，把你的思想意识完整地嫁接到一条狗身上，那么，那条狗是否就成了你呢？” “屁话，狗怎么能成了我，哪儿有那么多的假如！” “身体上没有一个零配件可以完完全全代表你，单独失去那个零件就意味着你死亡，只要你的整个身体还能运作，所以说，身体不能代表你，那么是思想意识吗？” 看我点了点头，黄虎波接着说道：“你的思想意识是怎么决定的？变化吗？是不是随着你的经历或者是认知水平的变化而变化，那么，永远都在晃荡着变化着的思想意识又怎么能代表你呢？哪一时刻、哪一种思想意识才是你呢？” 我本来就动弹不得，现在即使能动弹也不会动弹了，让我们自己区别于他人、区别于他物的自己，竟然无法准确地言述出来，或者是根本无法找到能代替自己的内核出来。 我怔了半天之后，才悻悻地反问黄虎波：“那么你呢？难道你不就是黄虎波吗？” “不，我不是！我离真正的黄虎波还有一大步的距离，我还缺乏一样东西！” “什么？” “灵魂！” 第三十八章 神话的源头 “思想意识不是灵魂吗？什么才是灵魂？” “灵魂本身就是一种能量，用你们现在的文明来称谓，叫做暗能量！” “暗能量只是一种猜测，目前我们并没有办法找到它！” “是的，你们的科技还不足以找到它，但是很快了，超级人类或者说是超级人工智能是可以找到的，这种时刻是一种文明轮回的最关键节点！” “你是说，人类本身真的有灵魂？灵魂是一种真实的存在？换句话说，人死了真的有鬼这么一种生物，如果能够以生物来给他命名的话！” “是的，构成宇宙场的，本身绝大多数就是暗能量，就像你们的文明在未发现电磁波以前，这电磁波已经存在了跟宇宙相同长的时间，暗能量也一样。至于人类的灵魂也好，或者是死后的鬼魂也罢，也只是一种能量场的存在，其实没有什么可怕的！也没有什么玄虚！” “鬼具备超能力，当然还是能够对人造成伤害！”我并没有一下子接受这种理论，鬼也是一种看不到的物质构成，开什么玩笑。 “鬼并没有什么超能力，那是人们杜撰出来的，或者是因为恐惧而出现的幻觉，鬼更多的时候是可怜的，它们离开人体之后，如果不能迅速地转世为人，用不了多久就会消散在茫茫宇宙当中，了无痕迹！” “我为什么感觉不到自己的灵魂呢？为什么有的人能够看到鬼，更多的人看不到呢？” “你连自己的身体器官都感觉不到，还感觉灵魂？人体如果不生病、不出现异常，你是根本无暇顾及或者感知自己的，包括身体，包括灵魂。但是当你遇到非常环境的时候，你才有机会感知自我。” “意思是，你能够看到鬼魂？”我听说有的人具备什么阴阳眼，可以看到阴间的鬼魂，难道世界上真的存在另一个我们感觉不到的世界？ “什么叫做我能看到，现在你也一样能够看到，只是这几天没有让你看到罢了！” 听到这句话，我浑身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我可不希望自己具备这样的异能，我现在生活的物理世界就挺好。 “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的鬼魂！” “人为什么会有灵魂，转世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有阎王殿，真的有奈何桥？” “这就是文明灭亡带给我最大的遗憾！” “你所说的经历过的三界文明怎么会灭亡呢？” “科技！” “什么？文明是因为科技而灭亡的？” “对，让人类集体上瘾，根本停不下来的，不是美食、不是性爱，也不是赌博，不是毒品，是科技！科技已经三次超过了人类自身可以控制的范畴，也三次毁灭了人类的文明。现在，你们这一界文明已经马上又要走到这个奇点，我不知道这次是否能够挺得过去！” 黄虎波早已恢复了我的自由，我躺在床上，一时陷入了深思，是科技让人类文明陷入了灭亡和轮回的魔咒，这又是为什么呢？ “难道每一界文明最后都是毁灭在核战争或者类似的战乱？” “不！不是！有核战争的参与，但不是最主要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一部分想成为神的人类之间的冲突！大多数人生活在自己小安乐的生活盲区，只是有一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当然，能够醒来的人类很少了，他们会莫名其妙地惊叹：哦，又回到了遥远的过去，一切的科技成果都从身边消失了！” “这怎么会呢？你太危言耸听了！” “傻小子，善良是好事，但是你必须尽力使自己看清真实的世界，当然，如果实在看清了，很多人也没有了生活下去的意愿和勇气。凤凰是怎么死的？现在生活在世界上的生化人已经很多，但是你看到过一例报道吗？” “这是科技力量暗中竞争吗？” “根本不是那么简单，人类真是一个稀罕的物种，每一界文明走到这儿的时候，都是这样的情况出现，已经有力量在默默积蓄科技能力，他们在暗中观察生化人是否可以在很多方面取代人类，如果达到他们的目标，那么，生化人的资源消耗是可控的，而且比人类听话的多，多数人类便会在大型的瘟疫当中丧命了！” “你总是说以前有过三界文明，但是为何我们没有发掘出文明的遗址或者是先进科技的遗物呢？” “哎，傻小子啊！你们这界文明是最差的，人工的痕迹太重，其实越是高级的科技趣是简捷，宇宙本身充满能量，不是非要弄得千疮百孔才算是科技成果，你看看我，这算不算科技成果？但是在激活之前，本身就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这话也有道理，科技也不一定非要是冷冰冰的钢铁，科技也是可以有温度的。我点了点头。 黄虎波继续说道：“人类已经历经四界文明，至少是，至于我生命体之前有否文明还不是很确定。每一界文明走到最后就突然之间崩溃，剩下所剩无几的人类倒退回接近原始社会的状态重新开始。那时候，他们给自己的儿孙们讲科技的力量，讲曾经生活在科技时代的便利和繁荣发达，但是这样的传话，经过一代一代的后人增删，逐渐便成了传说，而遥远的科技也一步一步演化成了想象力的比拼，硬是把曾经的科技状况生生讲成了神话！” “你是说，神话故事里的事情是真实的？” “当然不全是，但是最初的神话故事当中，都有科技的基因在里面，并非空穴来风！而且，为何全世界的人们都有神话的传说，而且神话故事当中很有相似的地方呢？包括鬼神的传说也是一个道理，见过鬼神的人来说太少，但是为何代代相传呢？因为人们至少是掌握过这种能量的！” “你跟我讲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我一个弱小愚笨的人又怎么能来避免人类文明遭受破坏呢？” “这三次人类文明的灭亡轮回，都是因为背后一小部分的人掌握了科技资源，然后不断膨胀自己的欲望，而且他们之间产生出矛盾冲突，眼前看来已经发现的永生社和灵异世界就是历史的翻版，你目前的任务就是把它们先覆灭掉，而且，一切的灾祸都隐藏在智能当中！遇到任何智能型公司团体，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为人类贡献这么大的力量，当然，大的使命可以激发出人的潜力和使命感是确实的，黄虎波的一番话虽然还未经证实什么，抱着宁可信其有，不要信其无的态度来行事，对我们也许是一种谨慎和负责的选择。 “那我们怎么开始呢？” “从创业开始！” “什么？创业？” “对，创业，先成立一家公司！” 第三十九章 被动 第二天，把老姚和孙美芬送走之后，我去公司找到灵灵，我想跟灵灵好好谈谈。既然跟木子已经走到了那一步，那么，这算是天意吧。 我们离开这么长时间，灵灵公司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各种谣言满天飞，人心惶惶，已经有很多人离职而去，公司内的待决策处理事务堆满了灵灵的案头。 但是，当我出现在灵灵的面前之时，她把手头的事情全部放下，手机调成了静音，两人又来到初次交谈时的茶室。 时间虽然过去不长，但是我们之间却经历了很多的波折，使我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那次交谈之时，灵灵还在拼命拒绝我，说自己曾经是文曲星，说自己是漂亮的女鬼。 可是现在，当初拼命追求灵灵的我却要违心的拒绝她，而我又能找到什么完美的借口呢？ 我没有直接说出此行的目的，无论是多么完满的理由，如果开门见山说出来，总给人一种不爽的感觉，当然，只要说出来，迟也是不爽的，但是尽力想着在打针前擦一下酒精棉吧。 好在路上的时候我已经想好，一直也没有机会询问灵灵她们三个人是如何从三号公社脱困的，文曲星和李豆豆等人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我提出询问之后，灵灵嫣然一笑，爽脆地说道：“我还以为昨天说了你两句，你生气跑了不会再找我了呢！” 我有点窘迫，低声说道：“灵灵，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表达！” “算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说，我不给你讲讲事情的经过，你是吃不香睡不香的，长话短说，讲个大概就可以了，今天事情确实多！” 上次，我们都没有弄清楚怎么走着走着就失散了，那是一个光墙效应，在拐角处设置成不同角度的光墙，我们可以看到前面人的模拟背影，以为跟着前面的人，但是在光墙的效应下，我们每一个人在拐角的时候都被刻意带入了不同的房屋，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即使大喊大叫也无济于事，因为隔音，对他们来说太简单了。 永生社大力发展最优高校的高才生加盟，优厚的待遇和永生的追求、特权的享受等等，吸引了大量的人才，永生社的势力明里暗里已经遍布全球各个国家，他们的研发成果也是位居世界领先地位。 当然，永生社是一个秘密的组织，他们的名下拥有各行各业的企业团体组织，人才也不局限在高科技人才，很多拥有政府资源、或者是明星、作家等也是他们拉拢的对象。 灵灵的父亲在政府身居要职，拥有强大的资源背景，灵灵本身也是高校人才，拥有实力雄厚的公司，永生社本意是拉拢灵灵加盟的。 但是，灵灵的基因检测没有通过永生社的标准，具体的标准是如何制定，灵灵至目前还没有弄明白，所以，永生社便起了杀人之心，计划用形象一样的生化人来顶替灵灵，这样，不仅可以获得绝对的忠诚，也能够同时收获灵灵的所有资源。 可惜，灵灵具备特异能力，究竟是特殊的感知能力还是如她所说的灵魂出窍我不好定论，但是通过灵灵的努力，将三号公社的里里外外弄了个底朝天，而且趁着李豆豆离开的机会，策反了猫儿洞。 猫儿洞这人属于典型的科学家类型，大脑里只有学问，别无其它内容。灵灵刚去的时候，猫儿洞曾经奉李豆豆的命令过去说服灵灵加盟永生社。 谁能想到，他没有说服灵灵加盟永生社，反倒被灵灵扔了几粒科学古物的饵，给钓上了钩，成了灵灵的卧底跟班。 灵灵停下话头，喝了口茶之后，才柔柔地看着说道：“晋哥，我把文曲星杀了！” “什么？为什么？”虽然我能够感觉出文曲星再不是我原来心中的那颗星星，但是真不想他被灵灵杀死。 灵灵看我着急的大喊，轻轻笑了笑，又呷了口茶，轻轻说道：“你这人重情义，将来会吃很多亏的。三号公社的文曲星是生化人，我要是现在不下手，等你这次回去的时候，恐怕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这样的理论从理智上可以说服我，但是一句生化人就可以把杀人冠冕堂皇的轻描淡写，我还是无法一下子接受，只能摇了摇头，颓然地问道：“灵灵，那么真的文曲星呢？他究竟在哪儿呢？” 灵灵看着我的样子，伸出一只手握住我茶台上的右手，轻声说道：“真的文曲星早已经去世了，不过，他的基因源我已经保存下来了，等到合适的时机再把他复活，好吗？” “嗯，但是，灵灵，你知道人体构成不仅仅是基因这么简单，是吗？”我听过黄虎波的言论，所以对于基因把人再次复活是不相信的。 “你，你怎么知道？”灵灵很是诧异，瞪大她的俏眼，满脸疑问的看着我问道。 “我听叶子丹他们提到过，好似不仅仅是克隆出来肉体就行！”我感觉自己的脸颊上微微发烫，也倒不是刻意要说谎，我眼前不想让人知道黄虎波的事情，省得自己又招惹来麻烦，但是为何没有信任灵灵，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正在这时，茶室的门被咣咣敲了起来。灵灵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我轻声说道，工作要紧。 灵灵威严地喊道：“进来！” 这时，灵灵的助理带着两名军警进来，他们向灵灵敬了一个礼之后，出示他们的证件，说是需要带灵灵回去配合调查工作。 我站起身来询问灵灵触犯了什么法律，怎么能说带走就带走？两人脸色平静而傲慢，根本就不搭理我，只是对着灵灵做了一个请走的手势。 灵灵无奈地起身而去，回过头来深深地看着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苦笑着说道：“晋哥，公司这些天就交给你了，你来行使我的权力，赵芳，你配合宇文晋公司，他现在就是公司的临时董事，明白了吗？” 灵灵看着她的助理赵芳点了头答应之后，才转身离开。 我一时心绪杂乱，拼命猜测灵灵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才被带走调查，赶紧找灵灵的父亲帮忙。 我正要找木子来说这事，木子的电话恰好打了过来，紧张地啜泣着说道：“晋哥，你在哪儿，我要见你，家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