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案:寻雾追凶》 第一章:饺子里的断指 随着人类社会的进步,犯罪率每年也在持续走高,作为刑警队的一员,我已经三年没有回家过年了。 今天依旧如此,新年前一天,澄县的派出所接到报案,一家居民住户吃到了人类的手指。 这件事情发生的时间很巧,市局高度重视,为了能让市民过一个好年,不必提心吊胆,我们当天被紧急召回,全力攻破这个案子。 我正在和我妈包饺子,接到电话,马不停蹄赶回警局,发现我竟然是最后一个到的。 会议室里坐着一排干警,相比之下我的官职是最小的了,局长对着我点了点头,指着我说:“这就是这起案子的负责人,现在散会。” 紧急情况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我立刻找到当地派出所的所长,了解事发的经过。 发现断指的是两个老人,二女没有回家过年,他们图省事,就在一家小摊贩买了速冻的饺子,回家煮着吃。 饺子的味道不太对,两个老人只是以为肉变质了,没有在乎。 结果吃到第三个饺子的时候,老婆婆从嘴里吐出一截骨头,上面的肉被咬了几个牙印,粗略看起来很像一个人的手指。 “这就是发现的手指,以及二老买的速冻饺子。”派出所一个女警递给我两个证物袋,里面装着半截小指,还有二十多颗被煮熟的饺子,还冒着热气。 手指很细,血已经被煮没了,看起来很白,确定是人的手指无疑。我抓过来看了一眼,上面有几颗牙印,应该就是老婆婆咬过的了。 我又抓过装着饺子的证物袋,从外观看不出什么,我皱紧了眉头,两个月前的一起杀人碎尸案浮现在我的脑海。 “叫法医过来,其他人跟着我去现场看看。”我当即下了命令,让人带着我去二老的家里。 我心里装着事,派出所所长和我说着什么也没听清,十分钟后到了二老的家里。由于是小县城,又地处郊外,二老住的是普通的泥瓦房。 房子很普通,没有磨蹭,直接进了家里。二老在家里,两名民警在一旁陪着,老婆婆的情绪明显不是很对劲,她丈夫也脸色煞白。 确实,这样恶劣的案子对于已经年过半百的老两口来说,实在刺激的不轻。我眉头皱在一起,眼前的情况明显不适合询问,于是转头问随行的民警:“知道他们在哪买的饺子吗?” “知道,距离这二百多米有一个菜市场,陈老说傍晚时分,在菜市场门口一个小摊贩那里买的。”随行的民警回答。 “附近有监控吗?” “有,所长已经派人去拿了。” 我再次点头,转头看向二老的桌子,并不是很大,却沾满了污渍。二老的屋子收拾的很干净,不可能唯独漏了吃饭的桌子,唯一都可能就是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 不过桌子上有很多的刀痕,印子看起来很新,刀口很粗,和普通的家用菜刀对不上号。 “邵队,监控送到警队了,您现在要看吗?”门外来了一个民警,气喘吁吁的,裹着棉大衣,鼻尖通红,冻得不轻。 “辛苦了,留下两名民警照顾老人,保护现场,我们先回去。”我的目光从桌子上收回来,总觉得那张桌子上的痕迹很奇怪。 回到当地派出所,监控已经准备好了,我让他们从今天中午开始放,用八倍速。 监控画面不断的闪过,我的思维也在飞速运转,快速浏览是每一名刑警必备的条件,在茫茫人海中寻找最细微的线索。 “停!”我喊了声:“往后退三分钟。” 画面定格,用正常速度播放,监控视频上一个小商贩推着车慢悠悠的走过来,车上放着的就是速冻饺子。 “这个人你们认识吗?”我指着那个小贩,问旁边的民警。 他有些尴尬,说道:“邵队,我一般都喊外卖,我也不清楚。” “去找人,问问谁是自己在家做饭的,让他立刻赶过来。”我盯着那个小贩,他已经来来回回走了三次了,行迹特别可疑。 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女警过来,她在菜市场附近租了一间房子,每天去菜市场买菜,自己做饭。 女警长得很普通,声音却很好听,指着那个小贩说:“邵队,这个人我认识,他今年三十多岁,老婆早年跟人跑了,无儿无女,在这里卖了两年的饺子了。” “邵队,法医的鉴定结果出来了。”门外又进来一名女警,是我的助手,名叫欧阳倩,处在实习期。 “念!”我淡淡说了声。 “经过王法医的鉴定,确定是人的小指指骨无疑,性别为女,初步判断年龄在二十三岁到二十五岁之间,指骨脱离时间应该是在三天前。断口平滑,应该是利器所致,凶手应该是男性,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等等!”读到这里,我猛地转过头盯着欧阳倩,问她:“你们凭什么认定凶手一定就是剁下她小指的人?” 欧阳倩一愣,被我问住了,磕磕巴巴解释了几句也没解释明白。 我转身继续盯着那个小贩,监控录像还在继续,我摆了摆手,淡淡的说了句:“继续。” “没了……” “没了?” 欧阳倩点头,说:“根据目前的情况,只能判断出这些。” “再去查,另外的二十个速冻水饺呢,里面是否也有人的骨骼血肉,让法医科的人今晚加班,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 “是!”欧阳倩立正,敬了个礼,又出去了。 我一手放在腰间,手指有节奏的点着*,眼睛闭上,回忆起两个月前的那起案子。 那起案子不是我负责的,但我也了解一些,杀人的是一名少年,受害者是他的女朋友,原因只是因为女朋友劈腿。那起案子和这一起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同样是杀人分尸,利用烹饪处理尸体,只不过这起案子的凶手要更加高明一些。 当时警方破门而入的时候,墙壁上天花板上到处都是血,遍布着尸体腐烂后的恶臭。在厨房的场景更加可怖,尸油在地板上铺了厚厚一层,冰箱里放着没来得及烹饪的被*的肉块,脑袋就摆在冷藏层的最上面,当时吓坏了不少刑警。 所以这一次我判断,肯定有一处是凶手处理尸体的地方,而且距离菜市场肯定不远,应该最多只是两公里。现在赶过去肯定来得及,有些痕迹不是那么容易处理的,哪怕只是一滴血迹,在法医科的眼睛里,也是最明显的证据。 所以我当即下令:“立刻排查菜市场周围两公里内的小区,问一问有没有失踪人口,要特别注意外来人口!” 第二章 嫌疑小贩 几个人去办了,我则站在监控视频前面,反复的播放监控,目光始终盯在那个小贩身上。 从中午十二点开始,他一共出现三次,离开三次。最后一次离开是在晚上八点钟,菜市场六点就关门,这两个小时他在干什么? 他来的时候推着小推车,回去两手空空,小推车呢? “查一查这人在哪里,带回局里问问,他绝对有问题!”我一口咬定,下了第二个命令。 事关重大,所长亲自带人去抓捕,我继续观看监控,二老去买水饺是在下午五点多点。二老刚刚从菜市场买菜出来,因为是邻近过年,菜市场的人并不多。 走到菜市场门口的时候,小贩对着二老招手,尽管没有声音,但还是能猜得出来是问他们买不买饺子。 二老犹豫了一会儿,好像是在商量什么事,然后老婆婆走过去,在小贩的手里买了速冻水饺。 看到这里,我发现了一个很重要问题,这个小贩只有一只手,另一只手到手腕就不见了。如果凶手是他,他有能力杀人并且分尸吗? “立刻查这个人,十分钟我要得到结果!”我下达了第三个命令。 十分钟后,我拿到了犯罪嫌疑人的资料。 高王明,男,汉族,今年三十二岁,无业游民,离异,户籍xx市澄县人,家庭住址就在菜市场旁边。他断的手是因为他的前妻,好像出轨了一个黑帮的人,他去闹事,结果被人砍了一只手。他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治病,还欠了一屁股债,每天游手好闲,前端时间染上赌博还被抓了一次。 婚姻不幸,自暴自弃,缺钱花,性格易怒暴躁。这样的人有很大的作案动机,完全符合犯罪嫌疑人的定位,凶手很有可能就是他! 我拿出手机准备给派出所所长打电话,通知他可以直接抓捕,结果手机刚拿出来,他的电话先打过来了。 他急促且大声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小邵,人跑了!” 我的心里一颤,到底还是晚了一步,之前心里对他的怀疑也被他的逃跑直接证实,直接下通缉令。 “追,封锁全城,千万不能让他跑了!”我瞪大眼睛,紧咬牙齿,立刻下令。同时给市局打电话过去,申请抓捕令,让他们派人封锁各个重要路口,全力配合抓捕。 挂断电话后,我的手攥得很紧,后背青筋鼓起。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距离最终的破案时间,只剩下不足一天了。 没过多久,法医那边的检验报告也出来了,我让欧阳倩带给我。 不出我所料,接下来的二十多个饺子里也同样有人的肉沫以及骨碴,dna比对还要半个小时才能出结果。 现在已经基本能确定了,这是一起杀人碎尸案子,凶手杀死死者,将她剁碎做成饺子馅,再制作成速冻饺子出售。 目前最有嫌疑的人就是卖速冻饺子的小摊贩,他逃跑更加证实了这一点,现在只要等外面警力的结果就行了。 “走吧,我们到他家里看一下,也许能找到证据。”我招呼欧阳倩,让她披一件大衣,跟我一起去。 除了我们,随行的还有证物科的两个人,他们要采集样本,回去交给法医科化验。 深冬时节,外面还是很冷的,这起案子顺利的话抓到小贩就告一段落了,高王明落网后,我们也能来得及回去过一个好年。 哈了一口气,搓搓手,回头对着欧阳倩喊了声:“上车。” 欧阳倩坐到副驾驶,系上安全带,一边暖手一边用近乎崇拜的目光看着我,说:“邵队,你真厉害,这才一晚上就把案子查清楚了。” “人证监控视频都在,这要是查不清楚,我这个刑警还是别当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这起案子难道真的这么简单吗? “邵队,这次回去你应该就能接任刑警队长了吧?”欧阳倩眼睛闪闪发亮,也不顾及场合。 “咳咳。” 我咳嗽一声,欧阳倩这才吐了吐舌头,说:“都人尽皆知了,还谦虚什么?” 我一脚急刹车,欧阳倩没坐稳险些冲了出去,又被安全带拉住,硬生生弹回到座位上。 她怒视着我,好像一只发怒的小老虎,没好气的质问我:“你干嘛!” “到了,下车。”我解开安全带,不远处就是菜市场,眼前是一座破旧的居民楼,共有十三层,高王明就住在这栋楼的三层。 我拔出枪,率先走上去,欧阳倩跟在后面,再后面是两名证物科的人。楼道里很黑,这样的老楼物业都不在了的,也没人维护,灯不知道坏了多久。 三楼共有两家住户,301虚掩着门,里面传出一股很浓的恶臭味。这股味道我很熟悉,是尸臭的味道,果然高王明就是杀害死者的凶手。 进去后,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可心还是揪了一下,整个人好像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头晕恶心。 我连忙捂住口鼻,伸手拦住身后的欧阳倩,对她说:“你在门口看着,让法医先进来取证。” 欧阳倩好奇的探头,被我硬生生怼了回去,随后把门关上。没了空气流通,这股味道更浓了,适应了有一会儿,才能忍住呕吐的欲望。 证物科的两个人已经去卫生间了,眼前不足四十平米的小屋子,到处都是黑褐色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液的恶臭和尸臭的味道。 “邵队,你来了,那我先过去了。”负责留在这里等我的两名民警脸色很白,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能坚持得住已经很难得了。 我也没有为难他们,挥了挥手说:“行,你们先走吧,记得把门口的欧阳倩也带回去。 “好嘞,邵队,放心吧。”两名民警好像逃命一样的跑出去,听到了他们在楼道里深呼吸的声音。 我把目光投向厨房,那里正在煮着什么东西,锅外面已经被烧的发黑了,里面咕噜噜的冒着泡。 第三章:一尸未平一尸又起 我带上手套,拿起勺子舀了一下,一颗眼珠子出现在勺子里,灰白放大的瞳孔一直盯着我看。 另一边,放着被剁碎的骨头肉沫,还有盆里的已经拌好的饺子馅。墙壁上到处都是喷溅的血迹,旁边的菜板上放着一个剁骨刀,菜板上密布着一条条被剁过的痕迹。 我伸手去摸,感受着这些条纹,脑海中同样的场景一闪而过,我一定在哪里见过这些条纹! “邵队,我们发现了这个。”证物科的人走过来,递给我一包东西。 拆开后,里面是一个红色的单肩背包,还有一个粉色的皮夹。包里都是女人的化妆品,大部分都是廉价的东西,皮夹里倒是有收获,从里面找到一张身份证。 蔡明芬,女,二十五岁,澄县人。从身份证件照看,这个女人还是有些姿色的,她的物品被发现在凶手的家里,很有可能就是受害者。 “带回去,联系市局去查。”我把这些东西递回去,拿出手机拨通了派出所所长的电话。 “所长,我在高王明的家里,你那边进展的怎么样了?” “路口没有发现,我怀疑他是回了老家,我正在带人赶过去。”所长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 “好,抓紧时间,最好能在中午之前抓到他。” 电话挂断后,我想了想,又给欧阳倩打过去:“小倩,失踪人口那边的调查怎么样了?” “邵队,你等等,我现在去问。”那边传来欧阳倩询问的声音,应该是负责调查失踪人口的人回来了。 “邵队,查到了,有一个女人三天前失踪,名叫蔡明芬,有人看到她失踪前进了凶手的家里。” “就是他了!”我捏紧拳头,松了口气,全都对上了,接下来只要等着所长那边抓到凶手就行了。 “这边交给你们,找人把尸体证物带回去,今天中午前我要得出结果。”我对着证物科的两名干警说。 回到所里,欧阳倩迎上来,又交给我一份法医的检验报告。 “这是什么?”我疑惑的问。 欧阳倩抬了抬手,示意我自己看:“邵队,有些奇怪,饺子里发现的是两个人的dna。” “还有谁的?”我不明所以,把检验报告拿过来,从头浏览。 上面的一堆数据我也看不懂,但明确的一件事,速冻饺子里不只是有蔡明芬的血肉,还有另外一个人的。 “邵队,会不会是小贩切破手了?”欧阳倩适时提醒。 我眉头皱紧,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二老家中的桌子上的刀痕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我猛地一惊,终于明白在高王明家里的熟悉感来源在哪了。 “欧阳倩,是每个速冻饺子里的dna都有两份吗?”我立刻转头去问,狰狞的样子吓了欧阳倩一跳。 “我……我不知道。” “现在去问!”我大声吼道。 “对了。”我喊住欧阳倩:“别忘了做dna比对,看看其中一个是不是蔡明芬的。” 欧阳倩离开后,我立刻召集所有的公安干警,开车去了二老家里。 路上我的心里砰砰直跳,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占据了我的脑海,也许这并不是一起案子,那两个老人绝对有问题! 路上,欧阳倩电话打过来了,她说其中十几个饺子里的dna比对结果却是蔡明芬的,可是其他的饺子里,确确实实还多出了另一个人的dna。 “没错了!”我目光逐渐变冷,二老隐瞒了我们,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们是在借刀杀人! 到了二老的家里,门是开着的,屋子里亮着灯。我暗道一声不好,车还没停稳就拉开车门跳了下去,转头对着随行的公安干警喊道:“警戒,准备战斗!” 几个箭步冲到屋子里,二老坐在桌子旁,两名警察被打翻在地,被麻绳捆住了。 老婆婆叹了口气,说:“老头子,我说的吧,他们一定会回来的,这件事瞒不住的。” 陈老眼角耷拉,目光中渐渐失去了神采,动了动身子,抓起桌子旁的一把杀猪刀。 “别动!” “住手!” “放下武器!” 一连串子弹上调的声音响起,五六个枪口同时对准了陈老。 “放下枪,没事的。”我伸手把我身旁的一口枪口压低,上前一步,走到桌子的另一边。 陈老又叹了口气,把刀朝着我推过来,我带上手套拿起对准桌子上的痕迹比对了一下,只有少数几道吻合。 “另一把刀呢?”我问。 陈老慢慢站起身,挪动着干瘦的身子,转身进了厨房。没过一会儿,他拎着一把剔骨刀走出来了,另一个手还抓着个圆滚滚的东西。 他出来后,把那东西往桌子上一扔,竟然是一个人头。 “剩下的东西都处理了,这东西没来得及,本打算等你们走了再扔,现在看来来不及了。”说完,陈老好像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了。如果不是胸口还有起伏,我甚至以为他是一个死人。 我将目光转到老婆婆的身上,她没有任何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和我说了。 死者是他们的儿子,一周前回家,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要二老把地基卖了。老婆婆说,如果是还债她不介意,可她知道这个儿子,肯定会再拿去赌博。 二老没同意,陈老呵斥了他几句,他就对陈老拳脚相加,更是用污言秽语侮辱他们二老。 陈老一气之下,和他儿子打了起来,但他年老体衰,很快就被他儿子按在地上揍。 陈老的老婆看不下去,用椅子砸在儿子的头顶,没想到这一下直接就给砸死了。 二老很害怕也很伤心,但考虑到自己还有一个外嫁的女儿,选择隐瞒真相,学着电视里面将自己的儿子分尸。 第四章:凶手另有其人 “警察同志,说实话我现在心里轻松多了,我儿子是我杀的,和老头子没有任何关系,希望你们能放他一马。” “具体情况,还要等回局里才能定夺,你们跟我走一趟吧。” 戴上手铐,二老的头发更加花白了,这件事没办法评判谁对谁错。法律层面,二老犯罪,一个是主犯,一个是从犯。但是在道德层面,我想谁也没资格去评判他们吧? 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恰好旁边递过来一颗烟,我顺手接过来猛吸了一口。辛辣的尼古丁入喉,这才感觉绷紧的神经舒缓了一些,忍不住吐了一口吐沫,吐槽了一句:“这真不是人干的事情!” “是啊,养了一辈子,却反目成仇。”旁边的警察没有懂我的意思,看着二老的背影,一副怜悯的表情。 “行了,别多愁善感了,赶紧干活!”我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指着屋子后面的厨房。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是派出所所长打过来的,他那边也抓到了高王明,他对自己杀人的事情供认不讳。 关于这起案子还有不少疑点,也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两名主犯都认了罪状,接下来交给审讯科就行了,不归我管。 我没到厨房去,害怕再一次看到那样的场景,有一句话说的好,杀人的案子见的多了,也就分不开警察和罪犯的区别了。 “邵队,这里怎么有女人的东西?”一名干警喊了我一声。 “带回去交给证物科就行了,我出去透透气。”我的头越来越疼,扶着门框走出去,深吸了一口气,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 欧阳倩从后面追过来,关切的问道:“邵队,你没事吧?” “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我在门口找了一个石墩子坐下,一直到现场清理结束。 回到局里,局长表彰了我一下,将犯人移交给审讯科,也就放我们回家过年了。 路上开车,我脑海中一直在回忆着这起案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话说虎毒不食子,更不要说毁尸灭迹,两名老人神情木然,与其说是心如死灰,不如说是做好了决定。 如果他们已经做好了被抓的准备,为什么还要上演前面的一出戏,还有为什么会这么巧,恰好她买了饺子,那个卖饺子的商贩就是杀人的凶手? “咯吱……”我踩紧了刹车,走神的时候险些撞倒行人。 叹了口气,重新启动回到家里,我爸妈已经包好饺子了,等着过年的鞭炮声响起,下锅吃年夜饭。 桌子上还放着面粉,可能是没有注意,地上也弄得全都是。另一边,一个菜板放在茶几上,上面密布着细小的刀痕。 小贩家中的场景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没有菜板,没有面粉,也没有任何包饺子的工具。 “对了,我终于想起来问题出在了哪里!”我瞪大眼睛,呼吸急促起来,对着我妈喊了一声局里还有事,就跑出去了。 到了门口,我一边发动车,一边打电话给局长,问他那边审讯的进展。 “哎呀,小邵啊,这次你真的是立功了。这两起案子的犯人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当天晚上就心理防线崩溃,交代了所有的事情。”局长一直夸我,可我的心里却好像被冰封了一样。 如果说,他们废了这么多的周折,就是为了处理尸体。为什么到了警局,不为自己辩解,那他之前隐瞒犯罪事实,到底是为了什么? 固然有犯人心如死灰的原因,可审理杀人案件要经过许多流程,怎么会在一晚间就匆匆结束? 种种疑点结合在一起,让我不得不怀疑,这两起案子是否真的和我们见到的这样简单?从案件发生之初,再到案子结束,用了不过才十几个小时的时间,再到结案,加起来才十五六个小时。 比起以往的杀人案子,这两起案子未免进展的也太快了一些。 想着的功夫,车已经发动了,转了一个弯后,朝着警局开过去。与此同时,我给欧阳倩打电话,让她立刻到警察局,记得带上案子的资料。 欧阳倩有些不情愿,可还是答应下来,说:“好嘛邵队,您是老大,您说的算。但是这次团圆饭没吃到,你可要负全责。” 她说的咬牙切齿,一字一句,我只能苦笑一声,说道:“好吧,我答应你,年后请你吃饭补偿一下。” “要吃大餐!”欧阳倩补充道。 “好!”我应下来。 半个小时后,我到了警局门口,欧阳倩已经等在那里了。她冻得小脸通红,穿着一身白色的羽绒服,白色的帽檐上带着的容貌随风飘动。 她不停的搓手动脚,喊着冷死了冷死了,飞快的跑到车旁,就拉开车门上了车。 她重重的呼了口气,把手放在脸上,眼中含着泪,语气中带着恨意的说:“邵天明,你等着,这顿饭一定让你大出血!” “钥匙到来了吗,我们回案发现场。”我故意板起脸转移话题。 提起工作,欧阳倩也不闹了,把两起案子的资料从包里拿出来,还附带着案发现场的钥匙。 去县城的路很不好走,我们到了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菜市场冷冷清清的,只有零散的几个小摊还在摆着。 我停在菜市场门口,看着旁边的一处车轱辘的痕迹,只有常年停靠,才有可能留下这样的痕迹。 和我得到的资料相同,高王明确实在这里卖了两年的饺子。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说我是凶手,会冒险将人肉卖给过往的行人吗? 从他杀人,再到碎尸,再包饺子,以及回忆起监控录像中他喊老人的表情动作,他是一个极度冷静聪明的人。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出这么不理智的行为? 事情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是一个变态,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里生出快感。另一种是,人根本不是他杀的,他对此毫不知情!所以才会做出有驳他智商的事情。 第五章:案发现场着火了 “下车!”我推开车门,同时喊道。 进入菜市场中,我找到一家卖早餐的店,点了两碗廋肉粥。在点餐的时候,我问老板:“老板,你知不知道之前在菜市场门口卖饺子的那个人啊,今天怎么不卖了?” “哎呀,你说他啊,都好久不来卖了,好像是家里出了什么事?”老板是一名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看样子对高王明还算了解。 我心神一动,连忙追问:“啊,他出什么事了?” 老板的警惕性很高,忽然看着我,问道:“你是什么人,问这么多干什么?” 我露出一个和善的笑,说:“我们是高王明的朋友,这不是过年放假了吗,找他来玩。” “哪有大年初一来找朋友的?”老板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依旧没有打消警惕性。 我无奈的对着欧阳倩使了个眼色,欧阳倩心领神会,拉着老板到一边了。 叽叽喳喳一会儿,老板转头看着我,问欧阳倩:“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啊。”欧阳倩眼睛眯成了月牙状,让我的心里浮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欧阳倩回到座位上,老板也办了一张椅子坐在旁边,讲起了高王明的事情。 从她的口中得知,高王明这个人平时看起来虽然沉默寡言了一点儿,但心地很好,平时菜市场有什么事,他都会第一个冲上去。或者说谁家出什么事了,他也是主动去帮忙,在这一片没有人不知道他的。 我又问他家里的事,老板摇摇头说不知道,他从来没说过他的家里情况,只知道他是两年前搬过来的,就一直卖饺子。 我给老板道了一声谢,然后又走访了几家商铺,得到的结果都差不多。 回去的路上,我终于忍不住问欧阳倩:“你和老板到底说了什么?” “不告诉你。”欧阳倩背着手,眼角弯起,蹦蹦跳跳的到了车边,坐上去了。 我有些无奈,上车发动,欧阳倩问我去哪,我没好气的回了她一句:“不知道!” 欧阳倩自讨没趣,也不问了,我心思也没在这里,一直开车到了高王明的家里。 上楼后,让欧阳倩拿出钥匙开门,穿上鞋套手套后,进了案发现场。尸体的腥臭味道很重,几天也没有散去,地面上的白色粉笔线,墙壁上天花板上的黑褐色血迹,无一不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惨绝人寰的事情。 “欧阳倩,现在我们分头去找,看看他家里有没有面粉,擀面杖一类的东西。” 我仔细寻找着,非常的缜密,我知道,小贩卖的是速冻的饺子,那么这个小贩将人肉剁成饺子馅包饺子的事实并不成立,想到这,我搜索的更仔细了,不想错过任何的蛛丝马迹。那边同样的,欧阳倩也在仔细地寻找着。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寻找的东西的繁琐让我的头都大了,我从大衣兜里掏出香烟,“啪”的一声,火机响起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脆。 我一口一口的抽着,并吐着烟圈,这使我的神经有了一丝丝的放松,但我不知道,一场灾难即将来临! 烟灰伴随着淅淅零零的火星掉落在地上,“噌”的一下在我的脚下起了一片火焰。 这时欧阳倩大喊:“邵队!不好!起火了啊!” 听她这么一喊,愣住的我顿时反应了过来,随即一模鞋底,将手指放在鼻尖一闻,是汽油!赫然明白,凶手可能要毁坏案发现场,然后将案发现场洒满了汽油。 欧阳倩又大喊:“邵队,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她毕竟是个实习警察,他还年轻,她现在的心情,我理解,我极其冷静的回复道,:“现在不能走,趁火势还小,我们一定要找到关于案件的所有东西。” 我加快了搜寻的脚步,而此时,火势也渐渐的大了起来…… 就在这时,我猛然一抬头的功夫,看到了厨房的一个角落里,被烧黑一半的擀面杖! 我欣喜若狂的就要冲过去,却发现火势大的已经蔓延过去了,街道上的消防车警报声也越来越清晰,我朝欧阳倩大声喊道:“你先走!你先走!” 小姑娘虽然还小,但是这时候还是表现出了一名优秀出色的合格警察的精神,完全看不出是一名正在实习的小警察,她毅然决然的说道:“邵队,我不走,我一定和你一起,将此案侦破到底!” 我心里感到一阵欣慰,甚至眼眶还有些湿润…… 我把她往外推了一把,说道:“你先下楼,去叫支援,我拿完东西就走!”说完,我将衣服往身上一披,就朝厨房的方向冲了过去。 此时的欧阳倩看了看如此坚定的我,也急急忙忙的跑下楼去喊支援。 火势越来越大,高王明的家里有些简陋,被烧了的房间里的木头,随着火势的增大,直往下掉,我拼命的左躲又闪,还是被掉下来的木头给砸到了我的左胳膊,一阵撕裂的疼痛感瞬间涌上。我忍着剧痛,拿到了那根已经被烧了近一半的擀面杖, 这是案发现场留下的唯一的证件,即使不是唯一的证件,案发现场也被大火销毁了。我将这唯一的证件包裹好,然后冒着熊熊大火往外冲…… 消防员这时也赶到了,街道上也被现在的人员群众围得水泄不通。由于火势太大,房屋被烧的只剩了框架,街道上有的小商小贩的摊位也受到了影响,不过万幸的是没有人伤亡。 我一冲出来就看到了欧阳倩,他看到我从里面冲了出来,原本夹带泪水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她飞快地跑过来抱着我,嘴里不断的说着:“邵队,吓死我了……” 我也忍着左胳膊被砸伤的剧痛,嘴角咧出一丝笑容,强忍着笑道:“我没事。” 欧阳倩看到了我的伤势,紧张的说道:“邵队,你怎么受伤了!” 第六章 案件结束 “哎对了,这是我在案发现场找到的,你现在去交回队里,让他们检查。”我拿出了抱在怀里的擀面杖跟她说道。 欧阳倩点点头回应道:“好,我知道了邵队,我这就去。你别忘了包扎你的伤口!” “行,我知道了,你快去吧,时间紧急,要尽快!”我严肃的回答道。 看着欧阳倩驾车离开的身影,我也松了一口气。 此时的火势已被消灭,现场也处理干净,我也没有停留太长时间,在救护车上简单的包扎了下伤口,便驱车离开了。 我回到局里,dna的检测结果也很快出来了,欧阳倩匆匆的跑来向我汇报。 “邵队,检测的结果出来了,上面有一个半残缺的指纹,只是……”欧阳倩犹豫的说道。 “吞吞吐吐什么,接着说。”我极为严肃的说着. 欧阳倩说:“只是这指纹,不是那两位老人的,也不是那两名死者的。” “哦?那这么说,就是高王明的了?”我淡淡的说。 “邵队,指纹也不是高王明的,是另有其人!”欧阳倩坚定地说道。 “什么?这案件果然不简单……你现在就去向局长汇报。”我说道。 “不用汇报了,我就在这了,小邵你有什么话跟我说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局长竟然进来了,他淡淡的回应着我。 看到局长,我心里竟然感到一丝小紧张,我说:“局长,案子又有了新的发展,我们在案发现场找到了物证,是一根擀面杖,刚才dna检测出来了,与死者和嫌疑人都没有关系,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没想到局长没有露出想象中的喜悦,他说道:“小邵啊,案子已经结束了,上面已经下了通知了,让咱们停止追查此事。” “可是……”我还想再说,可是却被局长打断了。 “行了小邵,我说结束就结束了,半个残缺的指纹能说明什么呢,此案就此结束!”局长一脸严肃的说道,甚至还有一些窝火。 “哦,对了,你一会收拾收拾,局里要进行对你的表彰大会,这个是给你的演讲稿,你照着念就行。”局长将演讲稿塞到我手里,然后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局长转身离去的背影,以及我手里的演讲稿,整个人都愣住了,心中充满了各种不甘与不满。 表彰大会如实举行,换好警服的我坐在台下,看着身旁大大小小的领导,愣愣的出神。 “下面掌声有请侦破此次案件的刑警,我们的邵峰,上台发言。”主持人在台上响亮的说道。 在台下雷鸣四起的掌声中,我无神的走上了台。 局长朝我点头向我示意,我扶了扶麦克风,说道:“台下的各位领导,同事,大家好,我是此次案件的负责人,我叫邵峰……” 台下再次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我看了看演讲稿的内容:此次案件,我凭着我的智慧与能力,迅速的找到凶手,并将其逮捕……演讲稿的内容没有一点真实性! 我心中的各种不满与不甘,全部写在了脸上,我一气之下撇开演讲稿,将我内心的真实想法全部表达了出来: 大家好!我是邵峰!作为一名刑警,虽然我的官职小,但我从事了多年,我认为,此案并没有那么简单!此次案件的疑点太多,第一,从监控录像来看,嫌疑人高王明的神情和举止都显得非常紧张,并不像真正的杀人凶手,而且尸体的处理,也并不是他所为;第二,死者的其中一个是两位老人的儿子,就因为他们的儿子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对他们恶语相加,就会将儿子失手打死吗?那可是他们的亲生骨肉!除非,这背后有人指使!第三,案发现场被人倒了汽油,显然是有人做贼心虚,怕被发现,想毁掉案发现场;第四,我在案发现场找到了一根擀面杖,上面的指纹与嫌疑人并不符,这一定另有其人!这些种种疑惑说明…… 台下嘈杂的声音响了起来,有的人交头接耳的起来,还有的记者不断地拍照记录,闪光灯、拍照声以及各种交流的声音使得台下非常混乱。 局长见此情景,匆匆跑上台,将我推在了一边,举起麦克风说道:“各位安静!请听我说!” 局长上台发言,台下这才渐渐地安静下来。 局长咳了两声,说道:“这些种种疑惑呢,我们会给你们一个答复,但是此次案件已经结束,凶手也供认不讳,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一个小小刑警的话没必要当真,我宣布,此次表彰大会到此结束!” 台下再次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表彰大会就在局长的一番话中提前结束了,我也被局长叫到了他的办公室里。 “我说小邵啊,你怎么就死脑筋呢!你好好的照着我给你的演讲稿念不好吗?”局长愤愤的说道。 我也因表彰大会没有说完想说的话而充斥着不满,便于局长理论了起来:“局长,案情真的没有结束!您为什么就不让我说呢!凶手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够了!小邵,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显然,局长也真的生气了。 “局长,我没有!可是我觉得……” 我还想把我的推理再说一遍,却再一次被局长打断:“停!邵峰,我看你也累了,这几天也辛苦你了,你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吧,我给你准假,出去吧!” 接着我就被局长的助理请出了办公室。 我知道,这次休假相当于对我半停职,期间我将不得参与警局里的各种事情。 我在自己的办公室收拾好平时该用的东西,在同事的目光中,离开了警局。 坐在车里,我点了支香烟,猛吸了一口,想着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心中充斥着各种不甘,为什么案件就此结束了?指纹又是谁的?凶手到底是谁? 想着这些,我又想起了一本书中写到的一个案件,这个案件被称为119碎尸案,凶手将死者杀害,并将尸体煮熟后切割了2000多片,而且刀工十分精细,十分骇人!可见凶手的残忍以及超强的心理素质!此案情在当时轰动了整个市,一时间内人心惶惶。此案未破前,曾有人分析说道,嫌疑人心理素质极强,同时也有可能懂得医学知识,由此看来嫌疑人的文化程度很高,可能受过高等教育…… 第七章 新发现 历史上有许多凶手模仿之前的凶手作案,甚至作案的手法比之前的更为精湛!有的凶手甚至模仿诸多杀人凶手,自己进行“创意改造”制造多起凶杀案。 想着这些,越想越入神,以至于烟都烫到手才回过神来。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是欧阳倩的,电话那头说道:“邵队,你走了啊?!” “嗯对,呵呵,局长大人给我放了假,让我好好休息休息。”我无奈的回答道。 “啊…那你走了,我在局里岂不是没人玩了...”听得出来,电话那头的欧阳倩有些不开心与不舍,毕竟她刚实习过来,第一个接手她的人就是邵峰。 “哈哈…哎,你现在在哪?”苦笑了两声,我猛然想起,局里还有欧阳倩,或许他能帮助我,结局我的疑惑与不甘。 欧阳倩回答道:“啊,我在局里啊,怎么了邵队。” “你愿不愿意帮我?”我急忙问道。 “我当然愿意啊!说吧,你让我做什么事,我都听你的!” “好!那我们就一起侦破此案,还死者一个清白!”我激动的喊道。 “没问题!听从邵队的指挥!”欧阳倩哈哈大笑道。 我重新燃起斗志,驱车飞快地回到了家中,打开了电脑,又一遍的分析了整个案件的过程,然后整理记录了出来,并给欧阳倩打了个电话,让他给我调取案子的卷宗和审讯结果,以及两位老人和高王明的录述的口供。 欧阳倩办事也比较利落,没过多久,便用邮件将这些我需要的东西全部发给了我。 我现将审讯的结果与嫌疑人的口供逐一排查,看看是否有纰漏,在检查的过程中发现,审讯的结果与口供竟然完美无缺的对上了,毫无半点出错的地方! 我再一次陷入了谜团!高王明只有一只手,另一只手被砍了,这样的身体素质杀人的并碎尸的动机是很小的,还有两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有这样的能力吗? 我一遍一遍的循环放着审讯录像,有了新的发现。 审讯的时候,高王明的身体一直在抖,并支支吾吾,虽然承认自己是杀害死者后碎尸,但看得出来,他的心理素质很差,两位老人心理素质更是差到了极点,审讯多半在哭,并不断重复着一句话:是我…杀死了自己的儿子… 这样的人,根本不具备杀人碎尸的心理素质,很明显,他们在说谎!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 “邵队,我又有了新的发现!电话里一言两语说不清楚,我现在去你家找你。”欧阳倩急匆匆的说完便挂了电话。 没过多久,欧阳倩就过来了,手里拿着她的笔记本电脑。 “邵队你看,这是那天咱俩在案发现场失火后,街边的监控录像,我发现了有可疑的地方。”欧阳倩边说边打开了电脑,给我指着说道。 我仔细看了电脑上的监控画面,画面中可以看到,有消防员、街边的小商小贩以及各种看热闹的过路人,根本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再往后看,发现有一个穿着黑色连帽卫衣外套的人,特别的显眼,这个人戴着衣服上的帽子,然后不停的往案发现场的楼道里张望,非常的可疑。 “邵队,这个人非常的可疑!”欧阳倩坚定地说道。 我犹豫了一会,然后说道:“再放一遍!” 录像又放了一遍,依旧是嘈杂的人群,拥堵的水泄不通…… “暂停!”我猛然的大声喊道。 “怎么了,邵队,你吓我一跳!”欧阳倩埋怨道。 “这个地方的镜头再慢放一下!”我指着说道。 我指出的那段镜头被慢放,然后我手快速的按下了暂停键,然后我指着镜头说道:“你看!这个人是个光头,他的外套兜里,露出了一把刀的刀柄!” 欧阳倩看了惊讶的说道:“邵队,莫非这个就是凶手?!” “还不确定,不过此人有些可疑!你明天回局里查一查,然后把情况跟我说,要尽快!”我摸了摸下巴说道。 第八章:谜团和突变 欧阳倩走后,我点了一根烟,走到街上,继续沉浸在我刚刚对于模仿犯罪这一思路的想法。 如果真的是模仿犯罪的话,那就一定需要找到模仿的点在哪里,也就是说一定要找到模仿的那个案子究竟是哪一个,以及模仿犯罪的点在哪里。 历史中的模仿犯罪往往不乏高智商犯罪的人,那些人甚至可以被称的上是天才。他们往往受到过往一些经典案件的启发,从而迸发出一种灵感或是激情,他们将这些经典案件的凶手视为偶像,而这种畸形的情感背后,是一种心理上的共鸣。他们往往有着相似的人生经历,甚至对这个社会有着一定的厌恶。 他们就像是一群犯罪界的摇滚巨星,用着一种近乎变态的方式控诉着这个世界。 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位凶手的话,泼在案发现场的汽油并不是为了摧毁证据,这根本就是凶手给我们设下的一个局,他想让我们眼睁睁的看着证据在大火中被销毁,如果运气好的话,甚至还可以借此干掉某一个执着想要拿到证据的警察! 那么那个监控中出现的人,那个带着卫衣连帽的男人,就非常可疑。 如果他是凶手,那他一定是来到这里,欣赏自己的作品,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 想到这里,我才发现手中的烟已经烧完了,又是一口没抽。我无奈地笑了笑。 就安心的等着明天欧阳倩的消息了吧。反正现在我也被暂时停职,做不了什么实质性的动作。 回到家里,睡觉之前,我再次捋了捋所有尚未解决的谜团。 1.既然没有杀人的心理素质,或者说自己根本就没有杀人,为何高王明和陈家二老要承认自己杀人分尸? 2.杀人凶手明显另有其人,为何警方高层三缄其口,不让我们做继续深入的调查,而是草草结案? 3.如果真的是模仿杀人,那究竟是模仿的那一起案件?为什么要模仿? 4.两位老人真的是激情杀人吗?年仅六旬的他们真的能忍心手刃自己的亲生骨肉? 5.老人与小贩之间有没有关系? 我隐约感觉到,这个案件将会牵扯出一系列不可告人的秘密。 欧阳倩第二天来的很早,看得出来她面色很匆忙。我看着慌慌张张的她,心中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查到了吗,那个神秘男子。”我急切的问道。 “邵队,你听我说,警局里出大事了,高王明不见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警局里难道没有看守人员吗?那可是……他们认为的杀人凶手啊!”我惊讶的嘴巴差点掉在地上,同时心中也腾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们发现看守警员时候,他们已经昏睡在关守犯人的铁门之外,而铁门大大开着,没有一个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欧阳倩的脸激动的通红。 “内鬼,警局里一定有内鬼,不,或者说,有人在昨天晚上扮作警察的模样混进了派出所,偷偷带走了高王明!” “没有错,据说他们后来连夜调查了警局里的监控探头,我找另一个同志要了一份,你要不要看?”她一只嘴角轻轻上扬,仿佛为自己手中掌握着至关重要的证据而暗自高兴。 我不禁苦笑:“小倩,你可别给我卖关子了,快拿给我看,听话。” 欧阳倩拌了一个俏皮的鬼脸:“记得我的大餐,嘻嘻。”说着便打开了电脑,点开了里面的监控录像文件。 只见两位看守正在关着高王明的铁门外喝茶聊天,但没过多久,就看见一个看守逐渐昏睡在了桌子上,然后另一个看守拿到钥匙,打开了铁门。然后他走到铁门里,叫醒了还在沉睡的高王明,并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后高王明和他一起走出来,换上了昏倒在门外的看守的警服,他们拉低帽檐,大摇大摆的从警局脱身。 而那个“看守”,也就是将高王明带出去的人,在经过那个监控的时候,面带微笑的看着头上的监控,他还轻轻脱下自己的警帽,像是在向所有看着这个视频的人们致意。 脱掉警帽的他,露出了一颗显眼的光头 ! 此时的我胸中像是堵着一口浊气,愤怒在我的体内燃烧,我的拳头紧紧地捏着,爆出青筋。 就是他!就是他! 那个出现在火灾现场外的光头男子,那个一直在这个案件之间游离的幕后的人,我几乎可以断定,他一定就是凶手! 而此时的他,正在向我们挑衅! 他像是一个魔鬼,他的微笑,他对着监控探头的脱帽致意,都是在嘲讽我们这些警察的无能!不旦没有抓到真正的凶手,反而污蔑了那些清白的好人! 呵!多么令人感到可笑,又多么令人感到讽刺!一个残暴的碎尸案的杀人凶手,竟然堂堂正正的在警察局里,带走了被关在铁门里的犯人。 我有些无力的看着他在镜头里的嘲讽,欧阳倩像是看出了我的愤怒与无奈,她走过来轻轻捏了捏我的手。 “小倩,昨天晚上……为什么监控室里没有派人守夜……”我摸着额头,有气无力地问道。 “嗯……听局里的同志说,那个本该守夜的人回去过年了,而局里又暂时没有指派其他的人顶替,所以……”看着我这么无奈,欧阳倩的心理也有点不太好受,“不过邵队你放心,他们已经派人去追查了,一定能马上就抓住那个犯人的!” 我掏出口袋里的烟,再次点燃了一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毋庸置疑,凶手一定是一个智商情商都非常高的人,他拥有远超常人的冷静,还有着清晰的思路。而且从监控来看,他向警察挑衅,更是为了激起大家的愤怒,同时也向我们展示着他的强大。 我闭上眼,试图换一个思维考虑这个问题……如果我是他的话,我会把高王明带到哪里去呢…… 突然,一个想法冲进了我的脑海。 第九章:扳回一城 看着我这么着急,欧阳倩赶忙跟在身后,不解的问道:“还去陈老家干嘛啊?” “我们先上车吧,我们在车上说。”我穿好衣服,想了想,再顺便拿上了放在抽屉里的配枪。 时间紧迫,上车之后,我直踩油门,向着陈家驶去。 面对副驾驶位上欧阳倩询问的目光,我沉沉地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现在暂且将最开始的杀人碎尸案定义为模仿杀人,是因为案子的种种手法和细节都和曾经的一起特大杀人分尸案有太多重叠的地方。无论是分尸手法,还是通过以烹饪尸体的方法毁尸灭迹,都太像了。而这一切都不可能是巧合,因为那起案子的凶手早就已经缉拿归案,” 我顿了顿,目不转睛地盯着汽车前方。 “而这次作案的凶手的手法却远远比前者高明很多。他将小指指骨故意放入饺子中,成功瞒住警方视野,企图将其嫁祸到那个买饺子的小贩身上;还在我们之前一步,算到我们会重返案发现场寻找丢失的证据,在现场泼下汽油,等着我们踏入他布下的陷阱,” “其实到这里,我一直都有一个疑惑。既然凶手已经决定要嫁祸了,那为什么要等高王明被捕入狱之后,再重返现场,企图用火毁掉罪证。因为如果这样的话,高王明的嫌疑身份就很容易得到洗脱,因为当时的他正在牢里蹲着,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回到自己的家里泼下汽油!” “那么到这里,我们其实还可以得出另一个结论,那就是,凶手其实和高王明一定有着至深的关系!他能够将尸体和罪证如此光明正大的带入高王明家里,还能在高王明被捕之后进入他的家里泼下汽油,就说明他有任意进出高王明家里的能力!” “最后,凶手其实根本不在乎自己犯罪的身份有没有暴露,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向警方,向我们传达某种信息!否则,昨天晚上,他就不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只身混入警局,劫走还关在铁门里的高王明。他要做的,就是要把和这件案子看似无关,其实却紧密相关的陈家二老联系到一起!” 副驾驶位的欧阳倩似懂非懂的看着我,她鼓起大大的眼睛,好像在用力思考着什么。 “邵队,我有一个问题,如果硬要把陈家二老联系到一起,那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他们所做的,无非是失手杀掉了自己的那个赌博的儿子,和这起高王明这起案子完全没有一点关系啊!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一点联系,那你的猜想和推论就全都是错误的。” 我没有立刻回答她,此刻的我紧紧抓住手里的方向盘,手心里全是冷汗。 一幕幕画面涌入我的脑海:两位刚刚杀掉自己儿子的老人,正好走到了刚刚杀人分尸的摊贩前,准备买一些用人肉包好的饺子…… 太巧合了,这一切真的都太巧合了。 “我相信我的猜想。”我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欧阳倩。 我不会错的。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到。 我们很快来到了二老的家外,警方的隔离带早已撤离,只剩下那栋孤独的老房子在新年清晨的冷风中摇曳。 院门是关上的,我走上前,试着推了推大门,发现并没有上锁。 我本能的掏出别再腰里的手枪,欧阳倩见状也掏出配枪,紧紧的跟在我的身后。 我穿过庭院,看见正房的大门紧闭,我走上前,推了推房门,发现门上锁了。 隐约的,我嗅到了一股煤气的味道。 “小倩,在这里守着,千万别开枪!我进去看看!”我用*打碎了一楼的窗户,翻了进去。 一股巨大的煤气味扑鼻而来,我心里一慌,迅速的打开了屋子里所有的能打开的门窗,然后找到厨房。 而此时,高王明正躺在厨房的地板上! 我心中一紧,这一次,我赌对了! 我赶紧将他拉出厨房,打开从里面上锁的房门,然后将他拖到庭院里。 “倩,赶快报警!还有,拨打120!让他们最快赶到这里!”我面目狰狞地朝欧阳倩吼到。她仿佛被我吓到了,但还是尽量镇静下来,熟练的通知局里和医院,让他们迅速派出警力来到现场。 我发疯似的为已经昏迷的高王明按压胸部,还跑到厨房里取水泼到他的脸上,为他做着人工呼吸。 “不能死……你不能死啊!” 我使用上了所有我能想到的办法,企图让他重新醒过来。我不希望自己来的太晚了。 但除了胸口微弱的心跳,他没有任何要苏醒的迹象。 “啊!!!!”我愤怒的用拳头锤击着大地,宣泄着自己心中的无奈和挫败感。 欧阳倩走过来,轻轻搂住我的肩膀。“邵队,别这样,你冷静一下,等救护车和我们的同志到了再说吧。” “还是慢了一点……我们还是慢了一点。我们从来就没有赶在他之前,从来就没有……”我泄气的倒在地上,一股强大的挫败感涌入我的身体,抽空了我所有的能量。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高王明醒了过来,此时的他用力的咳嗽着,但苍白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丝血色。 看着高王明的苏醒,我激动的跳了起来,刚刚内心的绝望和无奈一扫而光。 他醒了!那就意味着,我们有可能从他的嘴里询问出有关凶手的线索!以及调查他和二老之间的联系!这样一来的话,一切就都有希望了!我看着欧阳倩,她也看着我,脸上写满了高兴和欣慰。 高王明看着我,仿佛明白了刚刚发生的一切。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过了一会儿,警方和救护车都到了。不过令我惊讶的是,局长也和出行警员一起来到了现场。 不过转念一想,被他们亲手抓捕的犯人竟然被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带走,这样的大错要是被上级知道了,可能就不仅仅是渎职处罚那么简单了。也难怪他这么上心。 我看着被抬上救护车的高王明,心中的一块石头算是落地了。 第十章:只不过又是一个局 救护车送走了高王明。局长走到我的面前,我能看得出他眼里复杂的情绪。 “小邵,待会儿你做我们的车一起回去,我要找你谈谈。”局长看着我,神色严肃的说到。 “是,局长。”我也严肃的回应着。但心中却暗自偷乐。站在一旁的欧阳倩朝我使了使眼色。看得出,她也很开心。 就在一瞬间,我刚刚放松下来的大脑又紧张的提了起来。我突然想起了一个细节,那就是在我和欧阳倩刚刚到达这栋屋子的时候,正房的前门和所有门窗全是从里面被人刻意反锁起来的。 尤其是那个正门,由于是两位老人住了很久的老房子,所以和现代的防盗门不太一样,正门的锁除了门上的锁芯之外,还有一个在地上的插梢。我当时由于抬动高王明去了,太过于慌忙,完全忘记了这个细节。 也就是说,在我们破窗而入之前,这应该是一个密室。 就算凶手拥有进入房门的钥匙,但他也不可能在出来之后将里面的插梢扣上!也就是说,除非有什么其他的密道,那么现在凶手还极有可能就在现场! 我赶紧叫住刚刚要出发的局长,让他赶紧叫人封锁这片区域,并马上派人搜查。凶手现在极有可能就在这栋房子里! 局长看着我这么严肃的样子,立刻派人,让他们对整栋房子进行搜查。 房子不大,很快就搜查完了,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只在厨房的位置发现了一个比较狭小的窗户,应该是用来向外面排油烟的窗户。凶手也只可能就是从这里跑出去的了。 我看着那个离地两米,长不过一米,宽不足五十厘米的小窗户发呆。 怎么可能……那么小的地方,难道凶手是一个会飞檐走壁,还会缩骨的奇侠? 我摇了摇头,刚刚才有一点胜利的喜悦,现在又再一次被打入谷底。没人会知道他是怎么从这个地方逃脱的。 凶手像是一个技术高超的魔术师,牵动着所有人的心,吸引着所有人的眼球,却一次次将众人戏耍于股掌之间。 “局长,我们在厨房里找到了一个鸡蛋,还是热的。”搜查的警员向局长汇报到。 看着他手里那个黄白色的鸡蛋,我和局长面面相觑。 我再一次感到深深的无力感,仿佛没有那一次线索不是凶手故意留给我们的:从最开始从饺子里吃出的手指开始,我们被一步步引到这里,却根本不知道我们面对的是怎样一个人。 一切都好像只是他设下的一个局。我们被耍的团团转。 “收队吧。”局长无奈的招了招手。 回到警局之后,我和局长一起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小邵啊,相信我们局里昨天晚上出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被当地媒体报道了出去,在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迫于舆论的压力,我们当即就开了一个紧急的会议,表明这起案件的确并不简单,我们已经和上级取得了联系,决定重新开始调查此案,并成立重案组。虽然对你的停职和宣布暂停对案件的调查都不是我个人的决定,但是我还是向你作出正式的道歉……”局长手里夹着烟,一刻不停地说着。 我能看出他脸上的歉意。 但作为一个警察,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案件不清不明的时候就对结果妄下结论,更不能在证据不确凿的情况下随便冤枉好人。这是一个警察最基本的道德底线,也是我们在当刑警学校里的第一天就学到的内容。 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他,更何况…… “局长,我在你手下做了多少年了。”我双手撑着桌子,有点痛心的说到。 局长一愣,手中的烟抖动着。 “算上你实习的那段日子,应该有整整5年了吧。想当初,你还只是个热血的毛头小子,被安排到老局长的手下实习,实习期间就帮助他破获了一起不小的案子呢。你在警校里的成绩就异常优异,我记得老局长在向我推荐你的时候,兴奋的不得了,说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说我这是发现宝了,呵呵……” 局长苦涩的笑了起来。 他口中的老局长,正是曾经一手栽培我的老师,方敬,方局长。他早已退休3年,现在正在一个小县城里和自己的老婆做着一些小本生意。 那是我一生的老师。我的前辈。我的偶像。我的战友。我的朋友。我邵峰这辈子最最尊敬的人。 我收回了有关于他的话题,语气强硬的问到:“那局长,请你告诉我,当时所谓的上级,是不是为了避免群众在新年里的恐慌心理,也为了避免媒体舆论的压力,让你们尽快结案,况且当时的种种迹象都确实表明高王明是凶手。所以,在他死不承认的情况下,你们还是使用了那种见不得人的手段,用严刑让他逼供,不是吗?” 面对我的质问,局长沉默不语,只是盯着眼前的烟头。 “对,我们对他严刑逼供了。”半晌,他才说出话来。 虽然我的心中早已是这个答案,但这句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还是让我感到无比的心寒。 但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不是争论究竟谁对谁错,现在最重要的,是将逍遥法外的凶手缉拿归案。 我闭上眼,没有在继续追问下去。 “局长,我要求加入该案的专案组。我要继续调查此案。”我坚定的看着局长。 “对不起小邵,这个我真的无法决定,因为上级已经从市里的各地警局调来了探员,专案组已经成立,你无法再加入了……” “局长,市里来的那几位专案组探员已经到了,他们正在会议室等你呢。”一位警察同志突然出现在门口。 “好的,我这就去。小邵,跟我一起吧,一起看看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我点点头。 我和局长一起走进了会议室里,座位上的人都站起来向局长敬礼。 突然,我的目光和其中的上的一个人相遇。我们的目光交视在一起。 “是你?” 第十一章:重逢 我呆愣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长长的头发被绑成马尾放在脑后,一副清爽干练的样子,不施妆容的脸依然美丽。仿佛是乐意于看见我这幅傻样子似的,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带着笑意,大方地和我对视着。 局长被弄得有点不知所措:“怎么,小邵,你们两个之前认识啊?”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她就抢先一步替我回答到:“报告局长,我的名字叫做蔚蓝,是本次专案小组的犯罪心理分析师。邵峰同志,是我曾经同校的同学。” 以及曾经的男女朋友。我在心中默默的帮她说到。 局长一听乐了:“哟,老同学相见啊,那可真是太巧了,正好,那个蔚蓝同志,你可得帮帮我,好好的做一做这个小子的工作,他非得要加入你们这个已经成立好的专案小组里,刚刚还在我面前闹脾气呢。” “局长,在外人面前可别乱说!”我慌忙说到。 “哈哈,小邵你可别胡说,大家来到这里了,就都是战友了,可没有什么外人。” 专案组的另外三个人都笑着和局长打起了招呼。 “痕迹鉴定分析,王杨,向局长报道。” “网络技术分析,刘志强,向局长报道。” “刑侦顾问,罗宁,向局长报道。” 局长亲切的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之后,就让大家坐下来,准备向他们介绍一下目前的工作和一些案件的基本进展情况。 我识趣的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一是为了避嫌,毕竟我邵峰现在也不是专案组里的正式探员,坐在那里聆听也不是个事;二是因为我心里还挂念着刚刚被送去医院的高王明,我想马上到医院去一趟。 我刚走出警局大门,就碰见了欧阳倩。 “邵队!”她倒是远远的看见我就和我打招呼。 真是个粘人的家伙啊……怎么哪里能见到她。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我还是脸上堆满了笑向她问好。毕竟作为带新人的老师嘛,也得亲切一点不是。 “邵队,你是不是要去医院看高王明啊!”她一脸激动的看着我。 我拍了拍了脸。得,肯定又得必须把这个小烦人精带上了。 “走吧小倩,我们一起去。”我装作热情的样子,其实内心的无奈已经写在了脸上。 医院离警局不远,我们驾车没用到十分钟就到了。由于这是当地最大的人民医院,所以来此看病的病人很多。这所医院最近才被市政府修理翻新,医院的主楼已有十七层之高。挂号部紧挨着住院部和康复病人科。 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挂号部排队看病的人依然很多。我在前台向一位值班的医生询问高王明在哪里。 “让我看看……高王明在住院部5楼,507号病房。”护士说到。 “谢谢。”我连乘坐电梯的心思也没有,就直接大步跨上楼梯。欧阳倩紧跟在我身后。 高王明的病房很好找,因为他的房间门外还站着两位守卫的同志。 我向他们敬了个礼,并掏出警官证:“同志你好,我申请看望病人。” 其中一个高个子警察尊敬的对我说道:“邵队您当然可以随便进去。高王明目前已经没有生命危险,身体状态良好,只是……” “只是什么?”我目光收紧。 “只是当医生替他医疗的时候,发现他的右手小指被纱布缠住,经检查,发现他的小指整个不见了,而且很明显是才被人切下不久,刀口还是新的。” 我回头看了看欧阳倩,面面相觑,她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还有什么其他的情况吗?”我问道。 “报告邵队,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好的。辛苦了同志,去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有我呢。”我说完拍了拍两位同志的肩膀,示意他们去休息一会儿,然后就推门进了病房。 高王明此时正靠坐在病床上发呆,他应该是听见了我和门口警员的对话,所以对我们的进入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向我点了点头。 我看了看欧阳倩,用眼神示意她做好笔记。她明白的拿出纸笔,一声不吭地站在一旁。 还没等我说话,高王明先开口到:“警察同志,真是很谢谢你……救了我一命……”他的神情很复杂,支支吾吾,像是有什么心事。 我明白了,他是还在担心我们将他抓回警局,再次对他严刑拷打,逼着他承认自己犯下了杀人的罪过。 我不禁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拳头,但随后又松开了。 “高王明你放心,你已经被认定为无罪了。我为他们之前对你做过的事情感到十分抱歉。这是我们的失职……也是我们警察的耻辱。”我对他说道。 “…”高王明的嘴角嚅嗫着,我能看到他的眼睛里闪着泪光。他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但随后又抬起头来坚定地看着我。 “警察同志,我能感受得到,你和他们不一样。你冒死前来救我,我就已经很感激了。我会配合你的调查的,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我看着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当时我救他,有很大原因是为了从他这里得到更多的线索从而抓住凶手,从来没单纯的想过救下一条人命。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始向他询问。 “关于你那根丢失的小指头,你是否知道些什么。”我开门见山,直接抛出了这个疑问。 但是得到的回答是完全否定的。 “对不起警察同志,我自己对这个……也完全一无所知。昨天晚上我被他从警局里带出来之后,他带着我上了一辆车,然后我就被他敲晕在了车上,现在后脑勺还疼着呢。等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你拖到了院子里了。” 我没有失望,因为本来也就对这个线索不太抱有太大的希望。 “蔡明芬和你是什么关系?那天她来找你是为了什么?”我继续问道。 高王明的脸突然有点泛红,他不好意思的对我说道:“她……她其实是个小姐。她那天来我家里,是我叫她去做生意的……” 第十二章:心理分析 我心中突然明了,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蔡明芬这种职业的人,经常在夜间独自一人出行,这种不易被发现的目标简直就是凶手下手的最好猎物。 “凶手,是否是你认识的人?你和陈老两位老人是否有什么关系?”我连续抛出两个问题。 高王明摇了摇头,他咳嗽了两声,说到:“凶手我根本就不认识,陈家那两位老人,除了在我这里买过一次饺子之外,也根本没有其他的任何交集。” 我心中开始渐渐紧张起来,我担心从高王明嘴里什么线索也了解不到。 “不过我应该知道凶手就是谁。” 我突然盯着他。 “快说!” “就在蔡明芬走后不久,大概一天的样子,一个戴着兜帽的男人跑到我家门口,提着一个大大的袋子,说是买速冻水饺的。” “我当时想着能不能捡一个便宜,打算在他那里买个便宜的价格然后装作是我自己做的水饺,再提一点价格卖出去,这样还剩下了包饺子的麻烦。” “于是就问了问价格,果然比我买的饺子便宜多了,我当时甚至还和他讨价还价了一下,最终还是买下了那一大袋饺子。” 听着他的描述,我心中坚定不移的认为,这个所谓的“批发”速冻水饺的人,一定就是凶手! “你当时有没有注意他的相貌。比如他的……”我在自己的脸上比划了一下。 “嗯,虽然他带着帽子,但我还是清楚的认出这个人是一个光头。” 我心中一沉,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和在监控里看见的人的特征一样。 “第二天正好是大年三十前一天,我就出去将那袋饺子拿了出去,推着我的推车去了菜市场。” “下午的时候,也就碰上了陈家那两位老人来到我的摊前买了我的饺子。当时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竟然在卖人肉饺子……” “那一天,等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房门没有锁,而是虚掩着,里面还传来了一大股恶臭味。我走进去后,发现屋子里全是血,地上放着半个残缺的人的尸体,锅里好像还煮着什么东西。” 他咽了咽口水,继续说到。 “我当时就吓懵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但是想到自己肯定会被警察怀疑成第一嫌疑对象,所以当天连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就跑路了。” 我点了点头,心中对凶手如何嫁祸高王明已经基本有数了。凶手应该是策谋已久。 “在蔡明芬去了高王明家出来之后,一直跟踪她,然后趁四周没人的情况下动手,将她拖到了一个离高王明住处不远的地方,并将其杀害分尸。“ “然后剁成肉馅,做成饺子,送到高王明家里,佯装自己是批发贩卖速冻饺子的人,将人肉饺子送到他的手里。“ 凶手回到住处之后就一直仔细观察着高王明的动向,等他出门之后,就马上带着用袋子套住的尸体,来到高王明住的住宅楼内。 并用撬锁工具打开了他的房门,将尸体拖进去,并将现场伪装成案发第一现场的样子。 但他不小心留下了在现场留下了擀面杖。所以等他想起来的时候,他偷偷回去,为了不留下一切可以被发现身份的证据,他决定撒上汽油,烧掉现场。但他没想到这时楼下来了警察。 他偷偷溜了出去,到楼下悄悄地观察着情况。不过上天很眷顾他,那个愚笨的警察不小心在抽烟的时候点燃了汽油,最终还是引发了这场大火。 至于凶手是如何保证一定是陈家老人能吃到那根人的手指,我暂时还没有定论,但是我几乎可以猜到,陈家老人杀人应该也是他一手指示的,他既然都有这个能力,那教唆他们去高王明那里买饺子,并吃到手指以嫁祸高王明都应该不是问题。 他主导策划了这一切,就是为了将两位杀过人的老人和这个速冻饺子摊贩联系到一起,那就在告诉我们他们之间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只是这个联系,连高王明和老人自己都不知道。 凶手,费了这么大的周章,也许是为了将我们引领到另一个真相里去。而且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并不排除是多人作案的嫌疑。 尽管案件已经明了了很多,但是现在,凶手的动机依然显得十分模糊。我又在脑海思考起了那个模仿杀人的想法,但还是摇了摇头,感觉就目前的线索看来,还是不能做出一个定论。况且凶手做了这么多,绝对不仅仅是为了模仿那么简单。 我和欧阳倩离开了病房,分开之前我对她说,派几个人去搜查高王明住所附近的租房情况。 询问那些房东有没有向一个光头的年轻人出租过房子。如果有,仔细搜查房子,不能漏掉一丝一毫。 我心里清楚,尽管可以肯定现在凶手早已逃之夭夭,但若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也是很好的。 回到警局之后,我想再去看看那两位老人,我还想再向他们了解一些情况。 但事与愿违。刚刚回到办公室,我就看见了坐在我办公室座位上的蔚蓝。她坐在那里,出神的看着我桌上的一些小摆件,好像已经等了我很久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她回过神,看向我,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好久不见,蔚蓝。”我才想起自己还没来的和她好好说过话,就匆匆离开了。 “好久不见。”她的声音还是那么令人神往。 “邵峰,看不出来,你马上都要当上刑警队长了啊。这几年的成绩肯定很不错吧?”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哪有,不过是运气好,破获了几期小案子罢了。不像你,都已经在大城市里当上犯罪心理分析师了。” 第十三章:指骨再现 听到我对她的打趣,蔚蓝丝毫也不生气。她轻轻的笑了一声,说到:“这不是上级的要求吗。 他们对这次案件异常重视,直接从三个市局里抽调出人才派到你们这儿,还给我们指派人手……”她停下来,突然深情的看着我。 “……邵峰,这些年,你还过的好么。” 我愣了愣,不知道该如何接上她的话。思绪也一下子飘到了远方。 我和蔚蓝,是在当年警校举办的一次大型联合破案的活动里结识的。当时参与这次活动的人被分成很多组,然后在警校官方出的题目之中随机抽取疑难问题进行解答,有的甚至是曾经经过多年未破的经典案件。 我当时和她同时分到一个组里,凭借着她准确的直觉和我严密的逻辑推理,我们一路过关斩将,很顺利的成为了最后的胜利者。 而我和蔚蓝两人,也由此结下缘分,开始相识相知,并走到了一起。我们一只都很相爱,或者说,很欣赏对方。 她一直都对心理学很感兴趣,而她对一件事物的直觉往往都很准。我们也都很喜欢看一系列科幻,侦探小说,尤其是那个时候对日本推理小说家的迷恋。所以我们在话题上永远都有的聊。 但是因为后来的一个巨大的意外……一切都变了。她后来进入了心理学院继续研究应用心理学和犯罪心理学,而我,早早被调入警局,开始了我的刑警生涯。 蔚蓝仿佛看穿了我的心事,她也很识趣的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不说这些了。我们谈谈案子?”她问到。 “嗯,好。”我掐灭了手中的烟,严肃的说到。 “案子的卷宗我在来之前就已经看了很多遍了。刚刚局长又在和我讲了一遍。到目前为止我的最大的一个疑问就是:凶手的动机到底是什么。从作案的手法上来看,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心思缜密,行为冷静之人,应该处于2030岁之间。” “他的力气大。他应该接受过教育,有一定的文化。智商情商都在一般人之上。而从作案的复杂程度上来看,这简直就不像是一场犯罪。” 蔚蓝看着我,神情异常的严肃。她认真起来的样子特别好看。 “杀人分尸,人肉饺子,嫁祸,劫狱,再将受害人困在煤气的屋子里,还取下他的一节小手指……按理说,往往越复杂的案件,凶手也就越容易暴露,他的破绽也就会越多。而他似乎像是一个机器,到现在为止,除了遗留在擀面杖上的半枚指纹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可以直接指向他的证据。” “他,做出的种种事迹,都很可能是在向警方发出一个挑战,亦或者是向警方传达这样一个信息,那就是:无论我怎样犯罪,你们都无法将我缉拿归案。” 我提出了一点反对的想法。 “其实我认为,凶手也许不只是在向警察发起挑战,他做的这一切,都好像在将我们引向另一条道路。他也许想告诉我们某个信息,某个真相,但是这个信息不能由他来直接指出,因为他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声望。他想的是将这些事情串联,等着警察发现背后的真相之后,借助我们的手将其传播出去。” 我看着蔚蓝,说出最后一句总结。 “换句话说,他作案只不过是为了引起我们的注意,然后在调查这个案件的时候,牵扯出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蔚蓝很认真的听我说完,她此刻正在思考,考虑着我想法的可行性。 “邵峰,你说的虽然很有道理,但是有些过于天马行空……”蔚蓝说到。 “我知道,所以还是需要进一步的调查。”我看了看手表,差不多是接近饭点的时候了。 “走,蔚蓝,我请你吃饭去。” “嗯,好。”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我们选择了一家离警局比较远的日式餐厅吃饭。尽管我从来不喜欢来这种饭菜吃不饱,价格又贵的要死的饭店,但毕竟是请自己以前的女朋友吃饭,所以还是强撑出一副大方的样子。 蔚蓝点了一份寿司和一份鳕鱼饭。我点了一碗荞麦拉面。我们边吃边聊天,发现对方还是和以前一样,永远都那么的有话聊。尽管我有些心不在焉,因为这个案子还压着我喘不过气,我总是在心里地告诉自己不能掉以轻心。 饭吃到一半,蔚蓝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来看:“是局长的电话。”我也一下子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静静的听着。 “喂,局长,嗯,对。他和我一起呢。好的,我们马上就赶回来。”挂掉电话后,她一脸严肃的望着我:“又有人来报案了,又是两个老人,他们也在饺子里吃出了指骨。” 我们很快赶回了警局。警局大厅里一片混乱。两个年轻人正在那里和警察们大声说着什么,两个老人害怕的站在一旁,脸色无比的苍白。 我直接拉着蔚蓝去了法医室。 “鉴定了吗,是高王明被取下来的那根指骨吗?”我一冲进去就激动的问着。 “哎,对不起,邵队,你不是专案组的人,你不能……”法医室的王可想把我拦住。 蔚蓝上前把他拉到一旁,说了几句好话。 “行吧,但是千万不能让局长知道哈!”王可走到一旁,拿起了桌子上的鉴定单,笃定的说到:“没错,正是高王明的指骨,完全可以对得上号。” 经过一系列审问,我们了解到,两位老人是澄县本地人,老爷子名叫赵国强,老婆婆叫李素青。 他们在今天上午收到了一盘来自邻居的饺子,说是一位年轻人托他们送给两位老人的。两位老人的儿子也没想那么多,心里挺高兴的,就和两位老人一起吃了那份饺子。没想到,竟然从饺子里吃出了人类的手指! 消失的指骨终于出现了。同样的手法,同样又是两位老人,又是从吃饺子吃出人类的指骨…… 第十四章:传达信息论 在完成对老人的询问之后,专案组开了一个紧急会议,讨论案件的进一步的可能性。 由于被上级故意派出在专案组之外,我无法了解到有关案件的信息。所以只好再一次寄希望于蔚蓝身上。 在等待他们结束会议的过程中,我独自一人来到外面的走廊上抽烟。此时我的心里既激动又担心。凶手再一次动手了,而且又是两位老人,又是饺子里的手指,而这一次的手指正好就是高王明的手指!此时我更加在心中肯定了之前对这件案子的猜想。 凶手一定在向我们传达某种不可告人的信息! 我在心里默默的将目前凶手的思路捋了一下:先是死去的“小姐”,蔡明芬,她被杀害并分尸之后,小指头被割下,在陈家老人的饺子里被发现;凶手嫁祸高王明,再等待他被捕入狱之后将其从警局里劫出,然后将其打昏,并割下他的小指头,而这一根小指头又被发现在了赵国强和李素青两位老人的餐桌上…… 小指头,为什么都是小指头。 如果按照凶手的逻辑,凶手利用陈家二老嫁祸高王明,但其实他想真正对应的人物,其实是蔡明芬! 也就是说,我们一直忽略了蔡明芬这个人的存在,我们一直认为她只不过是这个案件中的一个最最没用的棋子,我们以为所有的线索和羁绊都应该指向高王明和陈家二老…… 我激动的不小心弄掉了手里一口未抽的烟。 其实不是这样,我们的思路错了。我们忘记了彻底的调查蔡明芬和陈家二老之间的关系。因为按照凶手的思路对应过来,那就应该是:蔡明芬的手指—陈家二老,高王明的手指—赵家二老! 我们一开始就好像遁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凶手就像是隐藏在这片黑幕之后的一只大手,无时无刻不在操纵着所有事情的发展。为了不让我们陷入探案思路上的错误,他甚至冒着极大的危险为这起案件做了一个铺垫,而这个铺垫就是为了让警察能够找到两个案件之间的联系,让我们牵线搭桥。 我能看见此时黑暗中的那一道光。它并不强烈,但是足以将这片黑暗拉出一块不大不小的口子,让更多的光进来。 这种明了的感觉让我很舒服。我感觉我们已经找到寻找真相的那条路的方向了。 专案组和本局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同志们开完了会。他们从会议室里走出来,我能看的出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那几个专案组的技术分析,面色铁青。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蔚蓝,我悄悄地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蔚蓝也一眼看见了我,但此时的她仿佛还沉浸在对案件的思考当中。 “邵峰,你说对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蔚蓝就突然对我说到。 我知道她在说什么。她的意思是她接受了我之前对凶手的动机的猜想:也就是目前来说,她也认为凶手是在传达某种信息。 我向她投去了一个默契的目光。随后就把她拉进了我的办公室。 “凶手的种种行为,充满了一种……仪式感。”可能是由于激动的原因,她好像有点热了起来,边说边脱下了大衣。她的里面穿着一件修身的高领毛衣,修长姣好的身材被完美的凸显了出来。 看见我愣在原地盯着她,蔚蓝突然明白了我眼神里的含义。她的脸一下子红了,有点不好意思的斥责到:“邵峰,别闹。我现在很严肃的再和你分析案情。” 我立刻立正站直,严肃的点了点头。做出一副任君诉说的表情。 “凶手此刻已经不是在简单的作案了。也许从旁人看来,杀人碎尸,在将小指头切下放进饺子里让人吃到,这些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精神变态的做法。但是,为什么总是小指头,为什么吃到小指头的总是老人? 这让我不禁感受到一种深深的仪式感。让人吃到小指头这样一种仿佛是充满了宗教意味的手法,要么就是为了单纯的变态怪癖,满足自己的施虐心理,并向警方展示出自己的强大,” 她皱了皱眉,盯着我,继续说到: “要么就是为了向我们传达信息。邵峰,你之前的猜想一点也不错。现在我完全同意。”她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觉得是什么信息?”我向她提出了我最想问的问题。 “对不起,我暂时还没有想法。而且就目前的情况看来,我们也确实没有调查到之前蔡明芬和陈家二老直接的关系。一个小姐,两位正经的老人,他们此生没有任何交集。” “那这一次呢,你们刚刚从那两位老人那里了解到了些什么?”我急切的问道。 “几乎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饺子是邻居送到老人家里的,我们刚刚也迅速派人传来了邻居,他们说那一盘饺子是一个小伙子送来的,请求他们送到隔壁的赵家,还给了他们二十块钱的报酬费。”蔚蓝说到。 “那个人的面部特征?有没有?” “他们说那个小伙子带着连衣帽,面部什么的也没有看太清。没有足够的价值线索让我们进行画像。”她无奈的说到。 “目前了解的最多的也就是这些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还得回去再看看卷宗。”蔚蓝拿起大衣穿在身上,向着门外走去。 这就是她。当她认真起来的时候,谁也不想多讲话,她只想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思考。因此我也没多说,点点头,任凭她离开了。 我坐了下来,想点燃一支烟,却发现烟已经抽完了。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我走出警局,想去街对面的小杂货店里买一包香烟。老板已经正在准备打烊了。因为近,方便,所以警局里的好多“老烟枪”都在这里买烟,老板也和我们这些警察都熟络了起来。 第十五章:父母 “有的勒。邓警官,大过年的还在忙啊,呵呵。上次那个案子你们破了没有?”老板眯起眼睛,笑着看着我。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暂时还没有呢。不瞒你说老板,我现在正为这个愁的要死呢。更别提什么过年了。抓不到凶手谁也别想过年。” 老板勾下腰,从柜台里拿了一包烟给我,说着:“唉,怎么说你们好呢,都是人民的警察,为了人民的安危忙走奔波,但是,难道你们不是人民中的一员吗?难道你们不是有父母有妻子有孩子的人民吗?” 我愣住了,看着这位老板,嘴角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转过头,此时的街外灯火通明,孩子们跟随着自己的爸爸妈妈跑到街上,开开心心的放着鞭炮。天边的烟火像是一朵朵鲜艳的花,绽放在无尽的夜空里,也绽放在我的心里。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处在现实中。这么美好,这么令人向往,没有尸体碎块,没有殷红的鲜血的现实世界。我不禁捏了捏寒冷的双手,才发现自己早已冻的发抖。原来这就是我为之奋斗的世界啊,为了这些所有的美好,为了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们,为了还没有被抓住的,还在逍遥法外的凶手…… 老板看着我,苦涩的笑了笑。“警官,这包烟你拿着吧,就算是为你辛苦工作的一个帮助,但是以后还是要收钱的哦,哈哈哈……” 我向老板道谢后,匆忙的跑出了香烟店。为了不让他看见我眼角的一点泪光。 我跑到被黑暗笼罩的街角里,冷酷和理性的思维再一次重新环绕在我的脑海里。 你会在哪里。如果我是你,我会在哪里。 我朝看不见的黑暗自言自语到。 我就在这里。我就在你的身边。无时无刻。每时每分。我占据着你的脑海,我侵蚀着你的思想,我让你怀疑自己的能力,我让你的思维乱成一团。我行走在黑暗之中,我逃之夭夭,我不留下一丝痕迹…… 但是,在这里,我留给你了,邵峰,我留给你留下了一缕光芒。你要抓住它。记住它,记住这缕光。 你会找到我的,但不是现在。不过快了。 我突然惊醒,才发现自己刚刚倒在了冰冷黑暗的大街上。我立马站起来,朝着警局看守所的方向走去。 父母。遗传。dna。这就是那缕光不是吗。 “同志你好,”我向门口的警察展示了我的警官证。“我请求见陈自立和黄芝两位老人。” 那个警察疑惑的看着我,他应该是搞不懂,陈家二老的案子已经结案了,已经准备移交给法院判处,为何还有警察来找他们。 “先去登记处登记一下。” 过了一会儿,我终于见到了陈家两位老人。自从他们对杀死自己的儿子的事实供认不讳之后,他们仿佛又苍老了二十岁。他们的脸色看起来像是一只脚踏入坟墓的人,虽然这个坟墓已经离他们不远了。 “邵警官,我们的案子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我们已经告诉了你们一切了……”陈自立顶着满头白发,有气无力的看着我。 看着他们两个这个样子,我的内心很不是滋味。但还是向他们提出了我的问题。 “我想问问二位……蔡明芬,你们认识吗?” 黄芝老人看上去像是有点生气,她说话的速度很慢,但却能听出责难的声音:“我们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我们甚至根本就从来没有和这个女人有过任何的交集啊!警官啊,你是不是看我们两个马上就要踏进坟墓了,想让两个老家伙连死前最后的日子都过不好啊!” 我慌忙的解释到:“没有没有,对不起,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见他们两个稍微有点平静下来,我才继续问道:“两位,其实我来这里,是想问一问你们家里的事,这将对我有很大很大的帮助,求求你们了。我很想了解一下你们结婚之后,感情状况,或者孩子们的情况。” 两位老人面面相觑,他们疑惑的看着我,根本看不透我真实的目的。 黄芝突然咳了咳,像是下一个决心。 “警官,那我就对你说说吧。反正我这个老家伙离死也不远了,告诉你又何妨,” 她抬起头看着我,说到: “我和老头子啊,都是63年出生的人。那个时候中国闹饥荒,死了很多人。我们运气好,都逃过了那一劫,没有饿死。我和他都是澄阳县人,父母是土生土长的农民。我和他是在19八八年结的婚。结婚之后第一年就先后生下了两个小孩。一男一女。就这样又过了3年,1991年,我惊喜的发现我又怀孕了……” 听到这里,我突然警觉了起来。在之前的调查中没有任何人提到过这一点。 “我又顺利的生下一个健康的女儿,我们叫她陈丽,丽丽。我们夫妻俩都开心极了,虽然当时的生活不太好,而且大多数家庭都十分重男轻女,但是我们对待自己的孩子都一样,毕竟都是自己生下来的骨肉,掌心掌背都是肉啊。我和老头子对他们三个都很好,尽管生活拮据,但也有吃有穿……直到有一天……那天……” 说到这里,坐在一旁的陈自立老人的眉头皱的很紧,他拉了拉黄芝,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你别碰我!孩子丢了,你也有错!难道你要让我把这件事窝在心里一辈子吗!”黄芝老人越来越激动,她的眼睛里流出了眼泪。 “就在孩子一岁左右的时候,她丢了。是在市场里丢掉的。那时正值新年,我们带着三个孩子到赶集市场里去买年货,顺便也让孩子们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可谁知道,我们的丽丽突然就不见了。当时市场里的人太多了,刚刚她还在我身边呆着,突然就不见了踪影……” 第十六章:他的来电 后面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陈丽在熙熙攘攘的市场被人拐走,两位老人哭喊着寻找,报警,但都没有办法。当时的刑侦技术异常落后,而在较为偏远的县城,拐卖儿童这种案子早已是屡见不鲜,警察们在这种案子面前显得特别的无力。 老人们再也没有见到自己的孩子。 而拐卖儿童,在当时可以说的上是一个暴利行业。就拿2000年来说,一个农民一年的收入不到3000元,而拐卖一个儿童卖出去钱在当时却有12000之多! 但依然有很人,为了买到一个孩子,愿意花费这样的天价。 离开看守所的时候,时间大概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了。我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街上却一点也不冷清,每逢新年的时候,到大城市里打工的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此时街边的酒馆,烧烤摊和大排档都坐满了喝酒打牌的人们。 此刻的我却没有一丝心情去加入这一份热闹。 凶手给我们的信息我大概已经清楚了。其实我本来没有想到能从老人的嘴里问道这样一个重要的线索。他们当年被拐卖的女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已经死去的蔡明芬!而此时按照凶手的逻辑,被割去小指的高王明,很有可能也正是赵国强老人的亲生儿子!也就是说,赵家应该也有一段孩子被拐卖的历史! 当然,现在这一切都还只是我的猜想。但是要证明这一切并不困难。只需要检验他们之间的dna,那一切就都会水落石出了。就把我的猜想暂时交给科技去解决吧。 我看着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心里想着:我终于抓住了那一缕希望的曙光。 不过我知道,凶手的目的绝对不仅仅只是带领我们引出拐卖案,而是想让我们查出藏在这一切背后的东西。所以,现在我们需要立刻改变我们的思维,马上把思路转移到当年的拐卖案里,顺藤摸瓜,才能找到源头。 想到这里,我掏出手机,想看看时间,才发现手机屏幕上全是欧阳倩的未接电话和她给我发的短消息。 “邵队,看见后马上回我消息,我有重大发现。” 短短的一句话,却让我激动的赶快给她回了个电话。 在“嘟”了几声之后,电话被接通了。 “喂,小倩吗,快说说,你发现了什么!” 电话那边沉默了足足有十秒,一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好,邵峰,邵警官。” 此时一股凌冽的寒风吹过我的全身,我直直的僵立在原地,握着电话的手不住的颤抖着。听着这个男性的声音,像是我一直面对的恶魔突然站在了我的面前。此时此刻,我看见这个没有犄角的恶魔裂着嘴,笑着,颤抖着,又突然严肃的凝望着我。 “你这个变态!我他妈警告你,欧阳倩和你要做的事情没有一点关系!她不是你的棋子!你要是敢动欧阳倩一根毫毛!你死定了,我会亲手……” “邵警官,别激动。请您放心,我是绝对不会伤害她的。我不会无缘无故杀掉任何一个人,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任何一个我想要杀掉的人。蔡明芬就是个没用的*,死不足惜;那两位老人的儿子这种社会的垃圾,本来也就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虽然我没想到你们警察竟然会对那两位老人行刑逼供,哈哈哈,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我站在四周灯火辉煌的街头,但却仿佛身处无尽的深渊,恶魔的声音就在我的耳畔回荡,掩盖了周围的一切事物。 “不过托你的福啊邵警官,高王明这个本来该死的人,却被你救了下来,也怪我当时轻敌大意了,使用了太过于复杂的方法……你是第一个能够将我的计划察觉出来的人。我也感到很庆幸有这样一个值得我尊敬的对手。我本来没指望有人能看出我留下的信息,不过也好,这样一来,我就不用亲自动手了,干掉他们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好了。” “他们,是谁?”我问道。 “对不起,我暂时不能告诉你,这必须得让你自己发掘出来,或者说,让你们的专案组调查出来,否则我做的一切,就没有意义了,呵呵。” “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你知道这很危险。” “不不不,你错了哦。这一点也不危险。此时的大家都在欢快的过着自己的新年,是丝毫不会察觉到身边的异样的。至于你的小倩倩嘛,她现在正在你家里睡着正香呢……” 我心里一惊,捏住拳头,立刻向着我家的方向跑去。 “看看你,别这么急嘛。我不跟你说过了吗,她安全的很呢。我打电话给你呢,就是想要来向你问个好。向我尊敬的人打个招呼,道一声新年好。哦对了,顺便说一句,你的助手有点厉害,她已经查出了我的身份了。但是这不重要,因为……唉,没什么。” 我一声不吭地继续奔跑着。前方不远处就是我家的楼道。恶魔还在我的耳边不停的说着话。 “感觉你不太想听我说话了,突然有点小伤心是怎么回事。不过没关系,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我的意思是,面对面的聊天。在手机上聊天还真是没意思啊……邵警官,再见了。” “嘟……”电话被挂断了。我的耳边安静下来,只剩下了奔跑的风声。 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家门口,打开了门。厅里没人。我跑进我的卧室,看见她正躺在床上,睡的正香。 我总算送了一口气。果然像他说的一样,欧阳倩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她突然醒了,擦了擦惺忪的睡眼,欧阳倩伸了个懒腰,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到:“邵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你这里睡着了……” 我走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刚刚我好担心。我以为你已经出事了……”我紧紧的抱着她,手心里还是刚刚紧张留下的冷汗。 她的脸突然红了,傻傻的摸了摸我的头:“好啦邵队,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到底发生什么啦?” “刚刚凶手给我打了电话。” 第十七章:真凶的身份! 欧阳倩听了我的话, 蹭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邵队,其实我已经发现凶手的真实身份了!”她拉着我的手,激动的说到。 周围很安静,我的耳边只能听见闹钟滴答作响,还有我怦怦直跳的心脏。 欧阳倩匆忙地拿出她的笔记本电脑,她打开电脑后,很快找到了信息文件。那是一份2006年s市监狱的服刑人员的记录信息。 这一页是一位未成年的年轻人,他的眼睛很大,但是双眼空洞无神;由于年龄还小,脸庞还显得十分稚气。根据监狱的要求,所有服刑人员都必须剃光头发。所以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个光头。 “你……是怎么找到的?”看着这明了的图片和信息,我惊讶的问道。 欧阳倩咧嘴一笑:“我按照你的要求,找遍了高王明家小区附近,所有在最近向外人出租房间的老板们。根据你的推理,凶手应该是租了一个时间不会超过五天的屋子,我就按照这个时间段,向那些老板一个一个询问。 最终找了两家老板。他们的房屋在那几天内,都有正在租房的房居住。和普通的月租不同,他们的房屋是按照每天来结算的,这点其实很像宾馆。但是为了逃脱营业的一些困难,他们利用了这样一种漏洞向外面出租房屋,” “接下来的事情就显得异常简单了。我进入了那两家出租房,并使用了一个简单的方法来判断这间房屋是否曾经被凶手租用过。邵队,你来猜猜是什么方法?” 这个调皮的家伙,都着这时候了还在和我开玩笑。 “鲁米诺试剂。”我自信的回答到。 “完全正确。我觉得,凶手既然在这个地方杀人分尸,那就一定会在这里留下大片的血迹。” “而鲁米诺正是检验血迹最好的办法。所以我关上了房间里所有的窗帘,避免光的进入,然后房间的地板和墙壁上洒下了鲁米诺试剂。而其中一个房间,显示出了大量的蓝色痕迹!我当时就在心里对自己说到,没错,一定就是这里了。” 我在心里默默的赞赏着欧阳倩。尽管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实习警探,但事实证明她的脑子还是相当的好用的。 “然后,我向上级提交了搜查申请。随后我们便在这间房屋里开始搜查,希望能找到凶手可能遗留下来的蛛丝马迹。运气很好的是,尽管他已经非常小心了,但他毕竟是人不是神,在几位同志共同的帮忙下,我们找到了足以证明他的dna的东西:一颗小小的指甲盖。” “指甲盖?”听到这里,我的心中泛起疑惑。为什么精密的凶手,会在现场留下这样的证据? “你怎么就知道这一定是凶手的?”我反问到。 “其实我们刚开始也那不太敢保证。但是还是将这个东西保留了下来,送回法医鉴定科等待鉴定。” “但结果却出乎我们的意料,法医很快就找到了这枚小指甲盖的主人因为他曾经在少年看守所里服过刑,所以在警方这里留有一份dna的备案。” “我们将查到的人的照片送交到那个租房老板让他指认,老板很肯定的表明那个房就是他。”欧阳倩说完,一脸骄傲的看着我。 “随后,我们的警方立马将凶手的照片挂出,并贴出通缉令,在全国范围内寻找并抓捕这位犯人。” 我不敢相信,经过一番曲折,凶手的身份竟然是这样定下来的。我将脸凑到电脑前,开始仔细读起凶手的资料。 犯人编号吴雪生,男,年龄16岁,出生地不详,居住在s市石阳区西门街道石阳小区。因于2006年10月21日晚上7:31分,在家中杀害自己的父亲。 经过警方和法院的调查和审判,该案件属实,犯人犯下故意杀人罪,由于犯人未满1八岁,但已满16岁,所以被送入少年教管所进行看守教育。 后经两年的教育和改造,确定他已改过自新,不会在对社会造成危害,于200八年从看守所释放。 注:警方将这起案件和另一起案件并案处理。吴雪生的父亲吴强,年龄40,于2006年10月21日晚上7:29分,在自家家中殴打妻子章宏丽,并在随后将其殴打致死。经调查,吴强常年在外酗酒,并一直都有虐待妻儿的迹象。 警方就以这一家人的家庭暴力插手多次,但未取得良好的效果。吴雪生在自己母亲被打死之后,失去了理智,拿起厨房的剔骨刀向吴强砍去,并和吴强扭打起来,最终将吴强砍死。并在吴强死后继续用刀劈砍尸体以泄愤,导致尸体严重损毁。 我默默的看完了这些信息,然后沉默的站起来,来到窗边,点燃了一支香烟。 此时的窗外还能隐约听到阵阵的鞭炮声,但街上已经没有那么喧闹了,很多吃夜宵的人也开始陆陆续续的朝着家的方向回去。 新年的街上早已是一片狼藉,大街的地面上被各种垃圾残渣包围,还有一些喝酒喝多的人的呕吐物,楼下街边的垃圾箱也被什么人踢到在一旁,掉出一些分不清是什么的垃圾。 这个城市将逐渐陷入沉睡。留下的一切都被抛掷脑后,等待着第二天一大早清洁工人的打扫。 我想起了就在不久前凶手给我打过的那通电话,电话里的那个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令人畏惧,那么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但谁知道,电话的背后,是一个曾经下过地狱的人,是一个曾经手刃过自己父亲的人。只是这个人又重新从地狱边缘爬了起来,终于成为了一个游荡在人间的恶魔。 “对了,邵队,明天局里要根据这个案子开一个会,局长让我通知你,你也必须要去。”半晌,欧阳倩打破了沉默。 我转过身去看着她。 “怎么,局长允许我重新参与调查这起案件了?” “对的。恭喜回归呀邵队,嘻嘻。”欧阳倩开心的向我祝贺到。 第十八章: 会议 “小倩,话说你的手机为什么会被凶手拿到?”我突然问道。 “我也不知道呀……今天晚上拿到结果之后就用我的手机和你打电话了,但是你却一直不接。然后我就想到你的家里等你。” “没想到等我到的时候发现手机不见了,我当时就单纯的以为掉了,反正也没什么重要的文件,就没在意,然后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听了她的描述,我哭笑不得。看来凶手已经盯了她,但却并没有对她下手,只是借机偷走了她的手机而已。 凶手,或者说,吴雪生,就是为了给我打一个电话。他应该是想让我赶快推进对拐卖案件的调查。 看来他想要给我们传达的信息,一定就和当年的这些拐卖案有关系了。 由于担心欧阳倩的安全,我执意让她就睡在我的家里。当然,我睡沙发,她睡床。 第二天一早,局里就给我打了电话,让我赶快到警局参加会议。 我把还在熟睡的欧阳倩叫醒,两人来到楼下吃了一点简单的早餐,就开车前往警局。 等我们到的时候,会议室的圆桌已经围坐满了人。此时几个专案小组的成员和负责本次案件的人正在报告案件的进展程度。 此时讲话的正是那个专案组的刑侦顾问,罗宁。 ……在我们经过一系列围绕赵国强老人和李素青老人与受害人高王明的调查之中,我们了解到,赵国强老人一家在30年前丢失过一个年纪仅为2岁的孩子。 这个孩子于19八6年出生,和高王明的年龄基本可以对上。他们还提到孩子的左屁股蹲上,有一个特殊的胎记。 而我们在对高王明的检查中发现,他的左屁股上也有胎记,因此我们怀疑他们之前存在亲戚关系高王明就是当年赵家丢失的孩子…… 局长突然打断道:“跳过,这与本案并无直接关系,讲有关于凶手的就好。” 罗宁慌慌张张的将投影上的画面切换到了另一页。 “……因此到目前为止,本案的基本线索已经搜集完毕,在各方警员的帮助下,凶手也被肯定为就是这个叫做吴雪生的人。我们已经派出了全部警力,并且联合周围各地城市的警方,进行地毯式的搜索。我们已经借到群众协助34起,但经查实均被否定。技术科的同志们还在监控里查找凶手的下落,但我们相信,过不了太久,凶手一定会被我们缉拿归案。” 下面响起了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 “等一等!”我大声叫喊到。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凶手,吴雪生,他是肯定要被缉拿归案的,这点毋庸置疑。但是……”我顿了顿,看了看在场所有人的反应。坐在第一排的局长紧紧的盯着我,眉头紧皱。 “但是在调查这个案件里所出现的种种奇怪的巧合,都在告诉着我们不能轻易的放下这些线索不管。尽管这与这几起杀人案的确都毫无关联,但从整个案件的大体来说,凶手所营造的种种迹象来看,都在向我们陈述这这样一个信息: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重新开始调查当年的大型儿童拐卖案件!” 我的话立刻引起了下面人群的一阵哄闹声。 “邵峰,你此话怎讲?”看着我这样一幅坚定的面孔,局长不解地问道。 “从刚刚罗宁同志给出的信息我们已经不难得出这样一个结论,那就是:高王明的确就是当年赵国强老人丢失的孩子!就算胎记也许是巧合,但是dna将会证明一切!” “其次,我昨天再一次去探访了陈自立两位老人,从他们的嘴里我得到了另一个线索,那就是,他们曾经也被人拐走过一个女孩!就像凶手所对应的一样,蔡明芬的小指头出现在了陈家,高王明的小指头出现在了赵家,高王明是赵家的当年丢失的孩子,而蔡明芬,也正是当年陈家丢失的孩子!” 现场瞬间一片哗然。大家都纷纷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我言论的可能性。坐在前排的几位专案组成员却陷入了沉默,他们都应该没有想到这一点。 局长坐在那里,脸色变得越来越严肃。 我在心中暗自庆幸,看得出来,局长开始对我的话感兴趣了。 “我有一个问题!”一个警探站起来。 “请讲。” “既然凶手想要告诉大家,高王明和蔡明芬就是当年他们丢失的孩子,那为什么他要以杀人的方式来表达出这一切?难道到警察局报案不是更好吗?难道在她的帮助下可以让亲人团聚不是更好吗?” 下面人群里又爆发出一波小小的*。看得出来这位同志问到了大家的心声。我笑了笑,表示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 “这个问题真是整个案件的核心。那就是凶手的动机。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单单从调查的线索和证据上来看,我们并不能准确地得知这一点。” “所以我们只好在心理上来分析。于从头到尾这个案子都涉及到了杀人,而且手段残忍令人发指,但这就是凶手的打算。案子做的越大,引起的社会反响越大,就越容易引起警方的高度重视,就才更有可能让人察觉到这其中的不对劲。” 我停下来,看了看在座的所有人,他们此刻都正全神贯注的听着我讲话。 “凶手的目的达到了。案子足够惊世骇俗,他给出的提示也足够明显:那就是,当年在澄阳县屡屡发生的儿童拐卖案件其实另由隐情,只是这个隐情若要被公诸于世,其中的幕后黑手若要得到真正的惩罚,必须经由我们警方之手。” “如果仅仅由他来发声,声音显得太小,也太没有权威,很快就会淹没在各种各样的信息海洋之中。” 第十九章:自杀 在我的说服之下,局长终于愿意重新开始调查当年的拐卖案件。不过,是在抓捕凶手的基础之上。也就是说,现在以抓捕凶手为主,调查旧案为辅。 我呢,自然也被拉入了案件的调查之中。 我的心情总算是轻松了一点。凶手的身份已经确定,凶手的动机也让我们推理了出来,现在所需要做的,无非就是抓住凶手以及调查当年的拐卖案。 城市就这么大,凶手是不会在恢恢天网之下逃之夭夭的。毕竟,到手的鸭子也不能让他飞了不是。 这几天,全警局上下都无比的忙碌。由于经常接到群众报警有见到疑似嫌疑犯的身影,搞的我们动不动就出动警车,但经常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人民群众的这份热情我们支持也很感动,但是他们的眼力劲儿啊……我实在不敢恭维。 现在凶手身份确定,抓人也轮不到我,我反而闲了下来。这天突然想起了请欧阳倩吃饭的诺言。想起她,我不得不承认她的在这次案子里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心里为这个才上岗位的女探员称赞不已。 中午,我把她叫到我的办公室,对她说了要请她吃饭。 “真的吗!太好了!邵队,请我吃饭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我可是出了名的宰人小仙女哦!”欧阳倩一副异常高兴的样子,像个准备迎接假期的小学生,在一旁自顾自的欢欣雀跃。 “放心把,一定带你吃顿好的。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啊!”我表面上看起来大方的很,心里却阵阵肉痛。 不过欧阳倩这个姑娘还是很给面子,让我开车载她去了几个街区之外的一家正宗四川火锅店,说是今天要好好的开开荤。 这家店开在市中心,坐落在一个靠近十字路口的餐饮楼的二楼,生意非常火爆。每天来这里的人都络绎不绝,尤其到了新年,更是座无虚席。我和欧阳倩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可以边吃边欣赏窗边的风景。 为了照顾不吃辣的我,我们点了一个鸳鸯锅:一半辣一半清淡。对此欧阳倩还借机对我嘲讽一番。 “啧啧,堂堂邵大警官,竟然连辣都不吃啊。” 我懒得理她,装作看着外面的风景。 欧阳倩知道自己自讨了个没趣,赶紧转移了话题。 “哎我说邵警官啊,那个专案组里的蔚蓝小姐姐,和你是什么关系哎?”她眯着眼,一脸坏笑的看着我。 看着她那副八卦的样子,我真想上去扇她两耳巴子。 “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我没好气的说到。 “哟~~~~原来是女朋友啊,怪不得一见面就这么亲热呢,又是抛媚眼又是你侬我侬的……”欧阳倩故意拖出一副恶心的长音。 这家伙是完全没把我当作她的长辈来看啊,真是…… “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东西啊……”我说着,这时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有人给我打电话了。我向欧阳倩使了个眼色,随后便拿起手机。 是一个陌生号码。但我还是接了起来。 “喂,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好,邵警官,是我。”电话一头再一次响起了那个声音。那个总是沙哑,低沉而又冷静的嗓音。是吴雪生。 我立马向欧阳倩示意,让她赶紧打电话报警,用定位技术调查这个电话号码的技术,并尽量去拖住吴雪生。 “雪生,自首吧。你已经逃不掉了。别再牵挂拐卖案了,我们已经投入了人手去做了。” “我知道。别试图报警。我在你正在吃饭的这家火锅店里安装了几份强效土质*。我要是听见了警车的声音,你和那些在座吃饭的各位,就都跑不掉了哦。” 恶魔依旧还是恶魔。他竟然试图用*来威胁我们。我不敢慌张,立马使自己冷静下来,并示意欧阳倩赶紧疏散人群。 “雪生,别乱来。你想要什么,你说。”我试着和他商量。 在现场的人群已经在欧阳倩的帮助下渐渐向火锅店外走去。 “哈哈哈哈……”电话那头竟然传来了一阵笑声。 我沉默不语。 “我骗你的,其实没有任何*,只是想看看你们的反应罢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别介意。邵警官,其实我就坐在你的身后。”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背后紧张,冒出冷汗,而体内因为激动,肾上腺素激增。 我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和他在电话里通话。两个人就这样,拿着手机,隔着在不到一米的座位上背对着聊天。 “你来这里干嘛?”我问道。 “我来找你。是为了告诉你一些事情。” “什么事?” “在调查当年的拐卖案件的时候,请注意一个叫做方敬的人。他是当年和拐卖案件有直接关系的人。” 听到“方敬”这个名字,我的心跳跳的更快了。他是s市的老局长,也正是一手提拔我的前辈,我的恩师。而此刻,一个杀人凶手正在让我注意我当年最尊敬的人,他和一起特大拐卖案件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你有证据吗?”虽然我的直觉告诉我,吴雪生说的很可能是真的,但是我还是不太容易接受这个事实。 “我的手里并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否则我早就直接交给你了。放心吧,方敬只是其中的一个中间人,这一系列的拐卖案将会涉及到你们警局里的一大片现在所谓的上级的直接利益。”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隐藏在拐卖案背后的秘密,竟然和警察有关! “别惊讶了,自古警匪一家亲,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腐败。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邵警官,这些案子,我就都交给你了。你是我现在最信任的人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查出个水落石出。我这辈子没有干过什么好事,这个,算是我干过最对得起自己良心的事情了。” “等等,你在说什么?” 第二十章:生人已死 等我回过头来,一切都已经晚了。吴雪生已经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嘴巴,并扣动了扳机。 一颗子弹瞬间穿出了他光秃的脑颅。顺带而出的还有鲜血和*。 巨大的枪声在我的耳边回响,震的我的耳朵嗡嗡作响。吴雪生脑子里鲜红的血液和白白的脑花溅的到处都是。红的白的,和周围桌子上还未吃完的火锅混在一起,形成了一副荒诞诡谲的画面。现场还未疏散完全的人群乱作一团,都大声尖叫起来,向着出口跑去。 我静静的坐在那里,手里的电话还未来得及放下。我的脑袋此时一片空白。 听到枪手的欧阳倩慌慌张张的从楼下跑了上来,她手里拿着枪,随时准备的制服犯人。但等她看到面前这一幕的时候,也惊讶的愣在了原地。 吴雪生死了。而且还是选择的自杀这种方式。他就死在我的面前,他就仅仅为了告诉我一些关于拐卖案的线索。然后就用一颗子弹终结了自己的生命。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杀掉自己的时候也丝毫没有犹豫。 警察很快到达了现场。他们封锁了整个火锅店,并让法医到现场对死去的吴雪生进行检查。 法医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死因很直接,那颗口径为7.62的子弹直接贯穿了犯人的头颅,导致犯人当场死亡。就犯人自杀的枪械初步看来,应该只是一把简易的自制拼装手枪,制作的材料应该是凶手在地下材料黑市买来的,没有任何的合格产品标志。” 这起事件引起了媒体的大肆报道。由于是在公共场合的枪击事件,并且枪击现场还有大量未被疏散的人群,其社会危害和影响可见一斑。更何况,这次枪击自杀的人正是最近在风口浪尖的杀人案的凶手,所以全城大大小小的媒体都没有放过这个夺人眼球的新闻。 因此当邵峰等人回到警局没多久,警局外面就被媒体围的个水泄不通了。警方没有办法,只好马上召开一个紧急新闻发布会,向外面宣布这个消息。 此时的我还处在一种魔怔的状态之下。我心中的震撼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我和凶手的交谈只有可怜的两次。一次是在手机上,他用欧阳倩的手机向我打电话告诉我问好;第二次,也就是这次,没想到这个杀人凶手给我的见面礼是他的自杀。 我突然想起了他在电话里对我说过的话:“我相信我们很快还会再见面的。”没想到一语成谶,只是没有我曾经想过的那么波澜壮阔。我本以为会再次和他交手,再次斗智斗勇。但看来他早已没了兴趣再和我们继续玩下去了。 这样一来,凶手很多无法解释的行为都将会成为一个永远无法得知的迷,深深的藏在那个已经被贯穿的大脑里。 局长出席了发布会。面对各大媒体的闪光灯和镜头,他做出了以下讲话: “亲爱的广大市民朋友,和各位媒体朋友,我是尹华,现任s市市警局局长,在此代表警方宣布,前段时间发生的2.1八特大杀人分尸案,现已圆满告获。该案的凶手,吴雪生,在今天上午11:46分时许,在红星街二楼‘正宗四川火锅’,畏罪开枪自杀。” “经过法医鉴定,自杀者系为凶手本人。届此,该案的凶手已经伏法,2.1八案正式结束。希望广大市民可以不用再担心受怕,最后,祝大家能够在以后的时间里和家人过一个好年……” 我坐在电视机前,看着这一切,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其实事实并不像局长所说的那样,圆满结束了。留给我们的还有当年那起儿童拐卖案的真相,还有吴雪生究竟和这起案件有什么瓜葛。究竟是什么,让他值得为此杀人,让他值得为此牺牲掉自己的生命。 我突然想起了吴雪生的信息,他的父亲亲手杀掉了他的母亲,他亲手杀掉了自己的父亲无论怎么看,这个少年的身世已经如此悲惨,他为什么还要背负着这样的使命,企图用自己的力量去揭开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方敬。 这个名字跳入了我的脑海里。我没有把凶手告诉我的这个信息跟任何人说,因为他提到这个拐卖案将会涉及到一大片警方高层的利益,所以我担心如果让太多人知道,又将会受到上级的打压。 这多多少少让我感到一丝悲哀。保护人民的警察,竟然和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扯上关系。 我还是决定去会一会方敬,我的老局长。但这一次,是只身一人。 我从我的办公室里拿了一些需要的东西后,就准备离开。这时蔚蓝来到了我的办公室里。 “嗨,邵峰。”她的眼神有些迷离。 “嗨……蔚蓝你这是?”我疑惑着为何她这个时候来到我的办公室里。 “邵峰,我就要走了。案子结束了,专案组解散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我来这里……是想向你道个别。” “你不留下来参与拐卖案的调查了吗?”我尽量不表现出自己心中的不舍。 “不了,我已经买好了明天的火车票了。今天就回宿舍收拾自己的东西。你……要好好保重。” “你也是。”我走上前,抱住了她。心中对过去的种种过往都没有放下。尤其是那件事。 她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道:“别再想了那件事了。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我们现在不都过的好好的吗?你有自己的生活和事业,我也有我自己的。大家都没有受到什么大的影响。” “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忙完了,我就申请一个假期过来找你。我们一起叫上当年的老同学好好聚一聚,好不好?” “好!”她的眼里闪出光芒。在临走的时候,她在我的脸颊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她身上的香气伴随着她的离开越来越淡,直到消失不见。 看来当年的那起事件还是多多少少对经历过的人产生了影响。我也好,她也罢。毕竟回忆是不会骗人的。 第二十一章:出发 我来到局长办公室的门口,敲了敲门。 “请进。” 推门而入,只见局长坐在座位上,看着什么卷宗。 “是小邵啊,来,我正好想找你有事情说。”局长向我招招手,亲切的把我叫过去。 我走上前,找了个位置坐下。 “小邵,这次2.1八案子结束了呢,整个警局上下都是特别的高兴啊。而你呢,也在案子里面起到了不小的功劳。上级也找我谈了一谈,觉得是时候把你的刑警队长的事情好好说一说了。”局长看着我,点了一支烟,说到。 我心想:当初你们不还把我排除在外面吗,现在怎么想起我来了。 “怎么样,你要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这几天就向上级提交推荐信了,你也好好的写一下申请书啥的。就都是做个样子嘛。你觉得呢?这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啊小邵,你可得好好把握。” “局长,对不起,最近我还暂时没有考虑到升官升职的这种想法。其实这次案子完了之后,我还有点放心不下儿童拐卖案的事情……” 局长一脸嫌弃的样子看着我。 “你这孩子啊,我不都跟你说了吗,拐卖案的事情你就不要在插手啦,我们已经调用了好多警力和人手投在这上面了,这根本就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情,你就给我放一百个心,好好的当你的刑警队长,好不好。” “那个……我知道了局长,我不会在操心这件事情了。” 虽然表面上这么说,但是我在心里已经明白了,他们是不会把当年的拐卖案当回事的。表面上说着已经调用了人手,但其实只是做一个过场,然而真正还是没有什么人对这件案子上心。杀人案也彻底完结了,很多警员现在更在意的是回到家里好好的过完剩下的新年。 所以我决定自己调查。 “局长,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胜任刑警队长这个职位的。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呢,你也知道,我们为这个杀人案忙前忙后,实在也是费了不少的心血。你看这段时间,我向你申请个假期好不好,我实在想好好休息一会儿了。” 我望着局长,眼神尽量做到无比真诚。 局长望着我笑了:“哈哈哈,那当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放心吧小邵,只要最近不再出什么大的案子,你想请假多久都没有问题。” “两周就够了。我想大概休息到这个新年结束就差不多了。” “准假,走吧小邵,好好去休息休息。” “谢谢局长了。”我到完谢之后,转身就离开了局长的办公室。 我当然不会选择回家休息,而是在手机上马上买了一张前往市洪县的火车票。 是时候去拜访一下我的老局长方敬了。我感觉只有找到他,向他了解,才能找到真相。 一想到我要去怀疑调查这位曾经有恩于我的老师,我的心里还很不是滋味。 我迅速回到家简单收拾了一下衣物,然后给在家里的父母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我要到外面去出差一段时间,这里就不能回来继续陪着他们了。 尽管父母在电话里苍老的声音让我听着有些于心不忍,但为了查清楚这个案件的真相,我还是毅然向他们撒了这个谎言。 挂完和父母的电话后,我突然想起,s市离市的距离很远,如果坐火车的话可能将要花上大概2天的时间,我完全可以利用这两天的事件来研究一下当年拐卖案子的卷宗。 说干就干,想到欧阳倩就被局长分去调查这个案件,我就给欧阳倩打了个电话向她求助。 “邵队,有什么事情找我呀?”欧阳倩调皮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里。她最近已经没什么事情做了,整天呆在警局里没事做,闲的很。 “小倩啊,帮你邵队一个忙行不。” “邵队的忙我肯定帮!不过嘛……你看,上次说是请我吃饭,但是又遇到凶手来打扰,搞得我连火锅都没有吃好呢……真是难过的很啊……”欧阳倩又开始了。 “懂懂懂,邵队都懂好吧。你棒我这次忙,等我回来就请你吃饭好不好?”我连忙向她做出承诺。 “耶!好的这可是邵队你说的啊,我录了音的哦。说吧,邵队需要什么。” “我想要当年s市拐卖案的所有卷宗,不止是澄阳县的,我要所有。你看你能不能在你们那边的信息数据库帮我找一份电子档的,然后发到我的电脑里来。” “没问题邵队。不过话说你要这些卷宗干嘛啊,你现在不是不负责这一块么。” “我还是想再调查调查。就在吴雪生在自杀之前,他向我说了一些信息,足以证明这个拐卖案的重要性。但是现在整个警方却并没有重视,所以我决定靠自己的力量。我准备去市。”出于对欧阳倩的信任,我向她道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我也想帮忙查出背后的真相!邵队带上我好不好啊!” “小倩,听着,不是我不想让你去,但毕竟你也是我手下的实习警员,如果我们两个同时离开警局,很可能会引起局长的怀疑的,现在我还不太想让太多人知道。这样,你就在警局里帮我继续研究这些卷宗,看一看那些拐卖案有没有什么共同的地方,有没有涉及到某一个特定群体的利益,帮我好好看看,一有消息就告诉我,好不好?” 也许是觉得自己在警局里也能帮到我,所以欧阳倩也没有坚持要去。 “那好吧,我就听你的吧。那邵队,你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哦。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马上给我打电话!” “好的,谢谢你了小倩。现在整个警局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了。” 挂掉了电话之后,我打开了我的电脑,接受欧阳倩给我发来的档案。我大概瞄了一眼,整个档案有足足200页之多。不过没关系,在火车上整整两天的时候也足够我去研究这些档案了。 第二十二章:火车上的插曲 由于最近是春节中期,所以要坐火车的人并不是很多。轮到我检票的时候,我跟着排队的人群一起上了火车。 上车之后,我看了看我手里的票,10车厢5号上铺。把我的行李一股脑扔上了行李架之后,我便从包里掏出了我的笔记本电脑开始研究绑架案的卷宗。 由于我买的火车票是上午10点的,到达市的时间是两天后的下午2点。所以我在火车上拥有充足的时间。 我就从10开始看起,中午连午饭也忘了吃。期间我到链接车厢去抽了几根烟,上了几次厕所。剩余时间就一直赖在我的床上。 s市出现大规模儿童拐卖案的时间是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期左右开始的。那个时候当地到s市当地警局的儿童拐卖案的报警数大大增加。 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来自s市附近农村的报案。也就是说,农村里的孩子被绑架的几率会大很多。但这并不能代表市区里的孩子没有被拐卖的记录。 我看着登记在案的一个个被拐卖孩子的照片,甚至还有很多孩子没有来得及拥有一张属于自己的照片就被拐卖,然后被一些人贩子贩卖到别地。 我特意看了一下陈自立和赵国强两家的报案情况。没错,1992年2月份陈自立向警方报案,称自己的孩子陈丽被拐跑;而高王明要更早,他是在19八八年被人拐走的,当时赵国强家报案说是自己的孩子赵宏远失踪。 看了很多的案件之后,我突然发现,这些拐卖案件之间都似乎顺着一条线,好像有一双大手在背后操纵着这些拐卖案件的发生。 高王明可以说是“第一届”被拐走的孩子,随后案件的发生率逐渐增高。刚开始仅仅局限于农村,后来从1993年左右开始,竟然在城市里也渐渐增多。 这足以说明,在那个时候的s市,拐卖案明显不是特例,并且还出现了团伙性质,营业性质。 从刚开始的仅仅只有几人犯案,到后期竟然还有了人数上的大力发展。我想到是,一方面,拐卖儿童行业本身即为暴利行业,拐卖一个儿童不仅成本极低,而且还特别容易做到; 另一方面,有很多没有生育能力的人都愿意花费高价购买一个健康的婴儿或是1岁儿童,其中更是不乏一些富豪。所以很多不法分子觉得这个行业实在是有大利可图,纷纷加入到拐卖儿童的行业里。 但是我发现,在这些被拐孩子的家庭中,大部分家庭都有一个共通的规律,那就是他们的孩子被拐之前,家里就已经有了两个或者两个以上年龄较大的孩子。而且由于当时在中国实行的计划生育政策,大部分这样的家庭都是受到了当地计生委的罚款的。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但我还是把这个奇怪的点写进了我的便签里。毕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看起来是巧合的东西。 思考案件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等我发现我的肚子饿的咕咕叫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了。 于是我下床,想到餐车去看看还有没有一些什么剩下的盒饭。如果实在没有的话,就只好买一桶方便面填填肚子了。 来到餐车车厢之后我发现还有很多没有卖出去的剩饭,所以我买了一份,坐在旁边没人的座位上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吃着吃着,我觉得我的背被人狠狠撞了一下,我抬头看去,是一个体型强壮的大个子,他装着一件印有红色花纹的黑色外套,大摇大摆的从我旁边走过去。 “嘿兄弟,走路注意点。”我冲着他喊道。 他拽拽的回过头看着我,冲着我咧咧嘴。 “老子就这样走路了,你管得着?” 出言不逊的家伙。我没有再继续理他,不想给自己找没趣。就又低下头吃起我的饭来。他也没有在多说什么,继续朝着另一个车厢走去。 吃完饭后,我闲着没事干,就在开动着的火车车厢里闲逛着,消化食物的同时也继续思考着案件。 就这样走着走着,我发现自己走到了在火车比较前面的几个车厢。这里都是硬座的位置。现在已经是晚上近9点了,有很多人在玩手机闲聊,还有些人已经睡着了。 突然,我发现前面有些人在前面一点的位置聚集着,还有些坐在座位上的人抬起头来朝那边看。 我好奇的走过去凑个热闹。竟然发现是那个刚刚穿着黑色外套撞我的大个子,他正在和面前的一个满脸通红的小姑娘理论着什么。 “你这个流氓!随便乱摸了人还不承认是吧!我现在就给车厢的警务室打电话,让他们叫人过来!”小姑娘很娇小,一副学生样的打扮,但长得很清秀可爱。 “哈哈哈哈……你是个哪里来到小*啊,就这么期待着叔叔摸你呢啊?叔叔刚刚可是碰都没碰你啊!”大个子一脸坏笑的看着她。 旁边围观的人倒是不少,但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小姑娘说句话的。甚至还有人在一旁帮大个子说话的。 “小姑娘,算啦,就不被摸了一下吗,别把事情闹大啦,这些事情闹大了对你一个小姑娘名声多不好啊。” “大妈您又是哪儿冒出来啊?!要不您站过来,也让他摸摸?”姑娘听了这句话后气急败坏,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一下子钻了进去,站到了姑娘和大个子之间。 “兄弟,给她道歉。”我撇撇嘴。 大个子一下子不爽了:“你他妈是个什么东西?老子的事情也要你管?不久不小心摸了一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说着便要伸起拳头,做出一副要打人的样子。 “大叔,算了,我们还是叫警察来吧……”姑娘见我给她撑腰, 有点担心我受到伤害。 “呵呵,用不着这么麻烦。” 我一下抓起大个子的手,然后把他一把拉到我的身边,再绕着他的脖子反手一扣,只听见一阵指骨劈里啪啦断裂的响声,以及大个子痛苦的叫喊。 第二十三章:梦 在我的“淫威”之下,大个子很快向那位小姑娘道了歉。 我在一旁偷偷笑着,心里想着:有些问题果然还是要用暴力手段才能解决呢。 我刚刚转身要离开,那位小姑娘把我叫住:“那个,大叔……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有点哭笑不得,这名字好像没啥知道的必要吧。 “小姑娘,我就是一个小警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平时的常态啦……”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亲切的说道。 “你真的是一个警察吼!”我能看见她的眼睛里闪出了光芒。“快快,来给我讲讲你的警察故事好不好,我从小就对你们这个职业很感兴趣!” 我一头冷汗的站在她的面前,完全没想到竟然会被一个小女孩拦住。 “小姑娘,警察叔叔还有案子要办呢,你要是真的想要了解我们这个职业啊,你就给我好好学习,然后考到警校里好不好。来,给你留一个我的联系方式,以后你要是真的踏上了这个警察你可以来找我帮忙嘛!” 为了尽快脱身,我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写下了我的电话号码。本来想要写个假号码的,但是想到毕竟别人也只是一个单纯的小女孩,就还是写下了自己真实的号码。 一看到我要给她写下我的手机号,她激动的快要跳起来了。 “谢谢叔叔!警察叔叔你刚刚真的好帅啊!” 我将一根手指竖在嘴边,示意她不要这么激动。 “低调。对了小姑娘,我的这个号码你可不能随便给其他人哦,这可是属于警察的机密号码……不然就要说你泄露机 密哦。” 我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像是被我严肃的表情吓住了,亦或者是她自己的心中也有一颗侦探的情怀,她立马显得非常冷静,然后也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我在心里偷偷的笑着,这小姑娘太可爱了。 正当我转身走出几步远之后,小姑娘从后面跑过来,拉住我,朝我的手里塞了一张纸条。 “叔叔,既然你给了我联系方式,那我也要把我的给你!拿好了,这可是机密,别的男孩子想要都要不到呢。”她抬起头,一脸天真的看着我。 我的心里突然被什么触动了一下,想起了自己当年和蔚蓝在校园里谈恋爱的那种最单纯的感情,不含杂质。 我把那张纸紧紧地握在手里,告诉她我一定会好好的把她的号码保存在我的手机里的。 等她走远后,我悄悄的把那张纸打开,只见上面写着这个小女孩的自我介绍,还简单的画了几笔可爱的表情:叔叔你好!我叫章佳之,高二女学生一枚!跟感激你刚刚对我的相助!以下是我的电话号码:13935263。 真是一次有意思的邂逅,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道。我突然有种预感,我以后一定还会遇见这个可爱的姑娘。 回到自己的铺位时,已经是晚上快近十点了,我到厕所里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上床继续研究案子的卷宗。 火车里的灯光实在不太好,我感觉到自己的视线和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笔记本电脑上卷宗里的字也渐渐变得扭曲起来…… 突然,一个震动将我惊醒。此时周围正是一片黑暗,我以为是火车断电了,而且此时还在穿越隧道。就伸手去摸我的手机。 但我摸到的是一把冰冷的手枪。 有光的画面突然显现在我的眼前,黑暗消失了,我过了一会儿才适应了油光的环境,才发现此刻的我正站立在人满为患的“正宗四川火锅”的二楼,四周充满了热气和火锅底料的香味。 我看见那个靠窗的位置上,我和吴雪生背靠背坐着,两个人的手里都拿着手机在通话。我还看到欧阳倩,她正在一旁大声的疏散人群。 我能清晰的听见他们的对话。 “我来这里,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情。”吴雪生的嘴唇蠕动着,他面无表情的对着手里的电话说着。 “什么事?”我听见自己对着电话说到。 “在调查当年拐卖案件的时候,请一定要注意一个叫做方敬的人。他是当年和拐卖案件有直接关系的人。” 我的意识又开始模糊了,我开始逐渐听不清他们的对话。此时的画面似乎定格了,我只能看见吴雪生的嘴唇不断的蠕动着,他说出的话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回荡着。 “请一定注意一个叫做方敬的人……” “他是当年和拐卖案件有直接关系的人……” “方敬……” “方敬……” 画面突然跳转了,我看见吴雪生的手里多出一把手枪,他此时正面无表情的将这把手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 “砰!”他的食指扣动了扳机。 一切画面都消失了,只剩下红色和黄色,和那空荡的枪声在我的脑海里回荡。 等我在回过神来时,我发现自己回到了警局里。我环顾着四周,映入眼帘的是一堆围在桌子旁开会的警察。 我在人群轻易的认出了我自己。那是6年前的自己,那是刚刚进入警察局工作的自己,还是那么的青涩,幼稚,但又一腔热血。 而此时正在讲话的人,正是当时s市市警察局局长,方敬。 看见他,我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他是我一辈子最敬重的人,他是我的恩师,是我的朋友,我的亲人,是他将我一步步栽培我,将我培养到今天这个样子。 是他教会了我如何判断一个犯人有没有在说谎,是他教会了我一个案件里最关键的部分是什么,是他教会了我各种刑事侦破的手法…… 也是他教会了我什么是一个刑警最最重要的东西:真相,往往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为了那些死去的人,沉冤昭雪。 突然,正在讲话的方敬看向了我。不 是那个此刻坐在座位上的“我”,而是站在他面前的我。 “小峰,你终于还是来找我了,我就知道那件事逃不过你的眼睛的。”他看着我,面无表情地说道。 第二十四章:到达 “亲爱的各位乘朋友们,前方即将到站:市xx站,请各位旅朋友收拾自己的行李和贵重物品,做好下车的准备。”广播里传来了即将到站的声音。 我将早就收拾好的行装带上,跟随着一众想要下车的乘一起,来到过道里准备下车。 作为一个人口大省,位于s省中心的市自然也是人口十分密集。对于我这种不太喜欢大城市的人来说,这里简直就是我的噩梦。 一走出火车站,迎面而来的就是随处可见的高楼大厦,即使是宽阔的街道上也挤满了人和车辆。 还好老局长的家住在市附近的一个不远的县城里。我只需要到城市汽车运站,转坐一辆车就好。 拜访老局长方敬的这件事我并没有通知他本人。一来,对于我来说,这本来就是一次私人的探访,也算得上是我对栽培自己多年的恩师的探望;二来,我也希望不要引起他的一些猜疑。 尽管我在心里希望他与这些案子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想起了那天晚上在火车上做的梦。那个光怪陆离的梦中,我重新回到了吴雪生自杀的现场,看见那把简易*里的子弹穿透了他的头颅,鲜血和*洒满了一地; 我还重新回到了6年前的警局,那时老局长还没有卸任,那时的我还是一个青涩的青年。 我不明白这个梦的逻辑,但是那些一直回荡在我脑海里的话语表现出我对这些的重视。我想起梦里老局长对我的注视,想起他对我的说的话,这一切都令我不寒而栗。 坐在车上的我摇了摇头,不管了,毕竟也只是一个梦。 车很快就带我来到了老局长居住的县城。 这是一个较为发达的县城,城市被分为了新城区和老城区两个区位,我坐的这辆车就是带我从新城区进入,然后驶向坐落在老城区的汽车站。 我清楚的知道老局长的家在哪里,这些年里,只要遇到一段时间没有什么大案,我几乎都会来看望他几次。 老局长的家住在旧城区的一条临江大道上,他居住的小区还是上个世纪的老房子。 警察就是这样,辛辛苦苦干了一辈子也没有太多的钱拿。做警察的时候看起来风风光光,但是却辞职或退休之后却连很多经商发财的普通人也比不上。 老局长和他的妻子经营的杂货店就在临江大道的街边,靠近他们的住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以前在和老局长谈话的时候,无意间听他提到过自己的儿女,都很争面子,从小就学习上进,考上了优秀的大学,现在正在外面有了自己的事业。 不过看起来,他们并没有经常回来看望自己的父母。 我选择了一个离局长家近的地方下车。这个站点离他家只需要步行几分钟就可以到达。 我独自走在街上,此时正值下午,今天又是艳阳高照的一天,在这个寒冷的冬日,太阳对于市的人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十分稀罕的玩意儿,很多市民都带着自己的家人一起来到不远处的滨江公园里晒太阳。 看着这样热闹又阳光斑斓的场景,我的心情竟然好了几分,行走的脚步也逐渐加快。 我没有直接进入局长家里的小区,而是先去了一趟他们经营的杂货店。 “曹氏小店”四个大字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改变,这个店名是根据局长妻子的姓氏取得。 不过一年的时间未见,这家小店还是有点一点扩展的架势。看样子他们买下了隔壁一家没人要的店面,并将那里扩展成为了一个小小的水果店。就这样,一家店买着杂货,一家店买着水果。 即使是现在,上门买东西的人也是不少的。 我直接走了进去,看见局长妻子正在给一位买烟的人算账。 “两包这个是46哈,嗯,对的,你这个是红娇,不是蓝娇,要贵一点。”她熟练的招呼着人,示意他们可以扫二维码付款。 “你好,我要一包玉溪。”我朝着她说到。 “马上啊,我给你拿。玉溪是……”看见来人是我,她愣了很久。随后就舒展开了眉头,亲昵的叫着我。 “是小峰啊!哎呀你怎么大过年的朝我们这边跑呢!真是,哎呀你看我现在还忙着,也不好招待你……” “师娘,没关系的,现在人多,你别管我,忙你的就是了。”看着她对我亲切的样子,我的心中一阵触动。 除了我的父母,他们就是和我最最亲密的亲人了。由于我称呼叫老局长为“老师”,所以一直将他的妻子称呼为“师娘”。 “那个啥,老方就在楼上家里,你去找他嘛!他现在应该正在阳台上躺着晒太阳呢。我忙完这里就来找你们哈!”师娘看着我,眼睛都笑的完成了一条缝。这么多年了,他们待我都如同待他们的亲生儿子一样。 “好勒,我这就去找他。”我笑着答应到。随后便离开了便利店,朝着小区的方向走去。 老师的小区附近和一年前比起来变化了很多。一下子多出来的旅店,服装店铺,金银首饰店铺和小吃店挤满了这条本来就不大的街道,反而给我一种陌生的感觉。 我径直走进小区。这里说是一个小区,实际上还不如说成是一个院落。这个小区没有门卫,没有停车场,没有花园绿化,没有电梯公寓,只有一堆低矮的老房子颤颤巍巍的挤在一起。说不定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倒在挖掘机的铁爪之下。 老师住在第二栋楼的第五层。我没怎么费力就踏上了五楼的楼梯,来到了他家的门口。 我站在门口,看见门是虚掩着的,并没有关闭。我的心里有些惊讶,难道师娘出门的时候忘记关门了?还是老师知道我要来看他,故意给我留门了? 第二十五章:老师 我打量着这间屋子,屋子里的摆设几乎没有怎么变过。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而又陈旧。 悬在天花板上的吊扇,用了很多年的冰箱和空调,红漆的厨房门框常年在油烟的影响下形成了黑色的污渍…… 我看见屋子里没人,就直接朝阳台走去。只见我的老师方敬坐在他的那张躺椅上,旁边的凳子上放着一个老干部式的搪瓷杯,享受着冬日里温暖的阳光。 我来到他的身后,轻轻的喊道:“老师。” 听见我的声音,他转过头来看着我,眉头上的皱纹渐渐舒展开。 “是小峰啊,哈哈哈,怎么,都快整整一年了,你才想起来看我这个老东西啊?”他的声音听上去又苍老了很多,但那张方正的脸庞依然是那么的亲切。 “这不是一直在忙吗……前段时间警局里搞了差不多半年的思想建设,天天忙上忙下。这里好不容易过年了,澄阳县那边又闹了一起杀人案……”我有点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怎么,又出案子了?”一听到案子,他像是条件反射一样撑起身来。 “嗯,一桩杀人分尸的恶劣案件。凶手杀了人,还把尸体剁成了肉酱放进饺子里,搞得一家老人吃出了一根人的手指。”我向他描述到。 一听到案子就激动,这已经是这位刑侦局长的职业病了。 “唔……有点意思。来,跟我好好讲讲。”他那起搪瓷杯抿了一口茶水,接着便兴趣盎然的向我问道整个案子的经过。 我也早已习惯了他这种反应。自从老师退休之后,几乎每一次到他的家里探访他,他都会向我了解到最近发生过的大案,我也会耐心的向他讲述。 每到这种时候,他都会指出我们在刑侦方向上犯下的一些错误,然后提出一些更好的方案。 我总是能从他身上学到很多东西。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称呼他为老师的原因。 和往常一样,我向他讲述了整个案件的经过,以及我们是怎么将两起案件串联起来思考,我们是怎么推断出凶手是想通过杀人传递信息。 他一边点头,一边在适当的时候提出一些问题。 “你们其实从一开始就应该从被分尸的蔡明芬了解下去。因为从杀人凶手的心理角度上来讲,无论他想设计多么复杂的案件,但是在潜意识里,通常都会将第一个被杀的人视为十分重要的人。”他提出。 “没错,这也正是我到后期才意识到的问题,否则整个案件的方向就被误导了。” 我接着向他讲述了我们后期对于案件侦破的思路,并在欧阳倩的帮助下发现了凶手的身份,以及推断出一定要调查有隐情的拐卖案这个想法。 但当我提到凶手的名字叫做吴雪生的时候,老师脸色稍微有一些变化。 而在我提到吴雪生最后选择在我面前开枪自尽的时候,他更是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他问我要了一根烟,我替他点燃之后,他便站起来,一个人望着阳台外面的景色发呆。 我看着他,心中有些发慌。因为我并没有将凶手告诉我的话传达给他。我也并没有将我对拐卖案的种种猜想告诉他。 “在调查当年拐卖案件的时候,请一定要注意一个叫做方敬的人。他是当年和拐卖案件有直接关系的人。” 这句话依然还在我的脑海里回荡着。 他背对着我,阳光正好照射在他的身上,投下的影子将我整个人都盖住了。 半晌,他才说出话来: “小峰啊,其实不瞒你说,当年的一系列的大型拐卖案,正是我所在的那个小组负责的。而那个叫做吴雪生的孩子,正是我当年从拐卖犯的手里拯救出来的。” 老师讲的话就像一道晴天霹雳,把我打了个措手不及。吴雪生竟然也是当年被拐卖的人之一! 他吸掉最后一口手里的烟,将它熄灭。然后转过头来直直的看着我。 “而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个叫做吴雪生的孩子在自杀之前一定对你说了什么,否则他的自杀毫无意义。但是你刚刚却对此闭口不提,那我就可以得出,他一对你说了什么有关于我的信息。” 不愧是我的老师,观察力还是那么的老道锐利。我的手心里渐渐握出了冷汗。 “没错老师,他在死之前的确对我提到了你。他让我在调查的时候尤其要注意一个叫做方敬的警察。”我想到反正站在面前的不是外人,正是自己最最了解和亲近的人,我也就不再有什么顾忌,将这些话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 老师看着我,眼睛里射出冷冷的光,但随后我看到这缕光又渐渐的动摇了起来。 “当年的这个案子其实引起了我们警方的高度重视。其实在当年的调查过程中,我们发现这些拐卖案的主要目标,和我们最初想的并不太一样,我们总以为被拐卖的对象往往是男孩,但是随后的大量的报案都显示,他们的主要目标是女孩。” 女孩!我在看卷宗的时候竟然忘记了这一点。 性别! 在当时的中国,重男轻女的现象十分严重。所以很多没有孩子的家庭都倾向于从别人手里买来一个男孩,而并非女孩。但在澄阳县这个地方,却表现出了一种与普通拐卖案相反的特点,那就是拐卖的对象大多为女孩,而并非男孩。 可是,为什么?我在心里问道。 “为什么?我们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而且大部分接受这个案子的警察们都没有太把这个细节当回事,他们只是单纯的以为男孩女孩都一样,只要是个孩子就有有人买。”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老师对我说道。 老师说的没有错,其实这并不是多大的问题。而且在极大的可能性上来说,这应该只是一个巧合。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人没有在当时对这个细节引起足够的重视。 我看着老师,此时他的紧紧皱着眉头,身后的阳光照射在我们的脸上,我却一点也没有感到温暖。 第二十六章:旧案 “那你们当局现在重启了对当年拐卖案的调查了吗?”老师看着我问道。 “没错,只是……我们那边的高层并不重视这个案件。因为2.1八杀人案已经结束,凶手也死了,考虑到这个案子是二十年的案子,况且大家也都想过一个好年……”我无奈地说到。 老师苦涩的笑了,他笑起来和师娘一样,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这正是他们的一贯作风啊。”老师讽刺着,又再次盯着我:“所以这次你来,也是为了向我了解当年的情况不是吗?” “是的老师。”我说道。 “好,那我就给你讲讲,当年的这个案子。”老师重新坐到了他的躺椅上,抿了一口搪瓷杯里的茶水,然后开始娓娓道来。 (以下的“我”均为方敬口吻) 那是1990年的中国。人口早已达到了11亿的大数。那时的我刚刚从警校毕业一年,由于在警校里表现和成绩都比较好,被分派到了s市的市局工作,当然,也就只是做一个小小的刑警。 刚刚到警局里报道后没有多久,我就被分派到了一个调查拐卖案的小组里。 当时的领导告诉我们,最近位于s市澄阳县的拐卖案越来越多,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家庭上门报案的,上级对此十分重视,所以要抓紧时间处理好这些案件。 由于那个时候刚刚进入警局两年,一腔热血无处安放,所以我也就积极的和其他同志一起参与到了这一系列案件的调查之中。 正如领导之前对我们所说的那样,几乎所有的拐卖案都是围绕着澄阳县附近展开的。我调查了这一系列案件的卷宗,发现凡是当地家里有着一两个几岁孩子的家庭几乎都会遭到人贩子的毒手,而且近一两年的频率很高。 我们觉得光是这样坐在办公室里等待着一个个受害家庭上门造访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所以我们决定到当地农村去做一个实地的调查。 澄阳县的村落很多,除了中心较为发达的地方外,各个大大小小的村庄都坐落在县城的周围。这里人口密集,而且根据我们在当地计生委的调查数据,当地的人口几乎都有超生的现象,所以对于超生的处罚在这里也很是常见。 我们来到了当地的农村,挨家挨户的上访了那些有孩子被拐卖的家庭。据统计,一共大概有上百多户人家的孩子遭受到拐卖。其中有14家被拐卖过两个及两个以上的孩子。 儿童拐卖在我们那个年代猖獗的原因其实并不难预见到。成本低,利润高,易上手,科技手段落后,警方调查难度大,超生现象等等,都为这个县城的儿童拐卖培养了温床。 那个时候的监控技术也并不普及,因此很多孩子一旦被拐卖,立马就被人贩子带上了逃亡外省的火车,再经过一系列的交易网络将孩子卖出去。 还有一个比较特殊的情况,那就是澄阳县的经济较为落后。这里离较为发达的s市又很远的距离,属于该省比较偏远的县城。所以这里以务农为主的绝大部分家庭每年收入都很低,很多家庭甚至还迟迟交不上超生的罚款。 根据对每家每户的走访我们发现,人贩子的下手对象一般为不到三岁的,超过一岁的孩子。或许是巧合的原因,他们拐卖的孩子有大约百分之八十都是女孩。 由于人贩子的流动性太大,好多人贩子应该甚至属于外来人口,干完一票就会逃到外省,况且从澄阳县报案到案件信息上交都会有一个较长的时间延迟,这对调查产生了极大的困难,所以我们迟迟没有进展。 就这样逐渐过去了大约两年的时间。1992年6月,我们在市局里接到一起报案,就在刚刚过去的不到半个小时里,一个居住在市区的家庭在菜市场里丢掉了自己的孩子。 两位父母火急火燎的跑到警局里报案,告诉我们一定要赶快抓住人贩子,把他们的宝贝儿子救回来。 我们当时都激动了起来,这是自我们调查拐卖案开始以来,第一次接到的在市区里作案的案件! 而且,现在人贩子很有可能还没有来得及坐火车逃到外省! 我们的领导赶紧动员几乎所有的警力,封锁了s市的两个火车站和一个汽车运站,让我们检查所有通过火车站的可疑人员,尤其是那些带着小孩的人! 就在我们对人员挨个检查的时候,我发现一个大约40来岁的女人手里牵着一个不到三岁的小男孩。小男孩很开心的看着周围的一切,还睁大眼睛问牵着他的女人: “阿姨,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周围有这么多的警察叔叔啊!” 听到男孩的话,女人显得有些紧张。她用力扯了一下小男孩的手,示意他不要随便说话。 看着他们的样子,我警觉的阻止了他们的前进,并用右手触碰着别再腰间的配枪。 “这位女士,请问这位孩子是你的?”我严肃的问道。 “哈哈,小伙子,他是我的小侄子,我就是带他到处走走。”女人撇着眼睛,不敢用正眼看我。 我没有理她,蹲下来摸了摸小男孩的头。他长得很可爱,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我,长大了一定是一个帅气的小伙子。 “小朋友,告诉警察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尽量用温柔的语气问道。 “叔叔,我叫达达!”看到我穿着警察的制服,他一脸高兴的摸了摸我胸前的标志。 “那你对叔叔说实话好不好,叔叔就给你糖吃,这位阿姨是你的什么人啊?” 小男孩挠了挠自己的头,抬起头对着我说:“她是一个阿姨!我和爸爸妈妈在菜市场买东西,她给了我糖吃,然后说要带我去一个很好玩的地方。她可好了!” 小男孩的话音未落,我立马掏出枪站起身,指着眼前那个女人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第二十七章:无可进展 后来,我们将小男孩还给了他的父母,并把人贩子送进了警局暂时拘留。 达达的父母都对我们感激不已,在和他们聊天的时候我们才了解到,原来这个男孩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是他们在孤儿院领养的孤儿。 这个孤儿在孤儿院里的名字,正是吴雪生。他的父母觉得这个名字不好,会让人觉得这是个没有爸妈的孩子。所以就给他改名为赵达,和养父同姓,小名达达。 (听到这里,我在心里想到:后来,也正是年仅16岁的吴雪生,亲手杀掉了打死自己母亲的父亲。) 后来我们将那个拐卖男孩的女人带进了审讯室,并且让我作为陪同审讯的人员。 “姓名,年龄,籍贯。” “廖红梅,39岁,y省h市人。” “为什么要拐卖儿童?” “为了赚钱吃饭。拐卖小孩子很简单,给几颗糖吃他们就会轻易的跟你走了。” “拐卖到什么地方去?” “这个……” “请你坦白从宽,告诉我们实话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拐卖到离本地很远的地方里去,或者拐卖到越南那边……” “为什么要拐卖到那些地方去?” “因为那些地方的有钱人多啊。不是搞了改革开放了吗,好多人都跑到沿海那边赚钱去了,那些生不出孩子的富豪的钱是大把大把的给啊。而且这之间还有很多傻傻的农村人,他们非得要个男孩子,也会向我们要孩子来买。” “告诉我们,你们是否有一个犯罪团伙。你们是否有一个中间人,从你们这里接过被拐卖的孩子,然后再经由他们的手卖出去?” “这个嘛……警察同志,我要是说了,你看能不能给我减刑啊?” “放肆!说出真相是你应该做的!拐卖小孩子难道还有理了?” “好好好,我说我说。我们确实有一个上级,但是我不认识他啊!反正我刚刚入这一行的时候,是一个人叫我做的,我本来也不想做,但是他跟我说做好了就有很多钱可以赚。” “是谁叫你做的?他是怎么联系上你们的?为什么要叫你们?” “嗯……是一个男的,他跑到我们那边来问的人。就专门找我们这些农村里的人,尤其是女的,因为女的更好骗小孩子。然后他告诉我们拐卖到一个孩子就可以发奖金,拐卖多了就可以给更多的钱。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们必须把拐卖到的孩子交给他处理才行,他告诉我们他的上面还有人管着他。他们有一个很大的人脉网,可以了解到那些需要孩子的人,甚至在中国很多的城市以及农村里都有人,那些想要买孩子的人就找他们。” “那些想要孩子的人靠什么和他们联系?” “警察同志,这个我真的不太清楚……” “你们和你的‘同行’,平时会在一起联合作案吗?” “不不不,这是我们的大忌啊。那个男的告诉我们一定要和其他人分开来搞这个事情,不然就很容易被发现。而且最好是拐卖之后直接把孩子带给他,剩下的他会处理。” “你还能不能联系到这个男的?” “这个嘛……可以是可以……” “如果你帮助我们抓到了他,一定会给你大大减刑。我在这里给你保证。” “哎哎,那好那好。其实我们联系他的办法很简单,一般都是如果有孩子拿到手里了,就可以带着孩子直接到一个老地方去找他……那里被我们成为‘中转站’。把孩子带过去,交给他,就完事了。” 后来,我们根据这个女人的话,将目标锁定在了一个离s市不远的城市,这个地方非常偏僻,但是正好是开往外省的火车途径的一个小站。他们每次在这里抓到孩子之后,就会把他们带到那里去“交差”换钱。 我们立刻前往该地,并在女人的帮助下这个地方的一家小旅馆顺利抓住了她嘴里描述的那个男人。 经过了解我们才知道,犯罪嫌疑人的手法非常狡猾。他们在这个地方会花了一些钱开了一家小小的旅店。但是这家旅店平时几乎不会营业,就只是用来当作交易小孩的“中转站”。 被拐卖的小孩子都会被带到这里,交给这个被他们叫做“缺哥”的男人。接着,他会把这些孩子交付给他的上级,但是他们不再选择火车的方式,而是选择卡车运输的方式。 先将这些孩子用麻醉药迷倒,接着就用卡车将他们带到离这里非常遥远的地方,等待着再一个上级的交手。这些也就是“缺哥”所有的工作,他仅仅只需要在这里做好一些宣传工作和调度工作,就可以拿到大量的钱了。 这让本来明朗的案件再一次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因为“缺哥”根本无法找到他的所谓的上级究竟是谁,他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中间人而已,真正直接接触并买下孩子的人才是我们最需要找到的人。 所以线索在这里又断掉了。 不过现在我们至少知道了他们这个团体的运作方式。而且从范围上来看,这是一个涉及面极其广大的团伙,他们的跨度甚至达到了中国与境外的拐卖贸易。不难想到在背后操纵这一切的手有多么的巨大。 “就这样又过了不到一两年的时间,我们的案件毫无进展。而且就算我们在手里掌握着一些重要的人证和线索,也依然无法在那个信息匮乏的时代了解到更多。”老师看着我,紧皱的眉头依然没有放下。 “不过倒是有一件多多少少令我们感到欣慰的事情。那就是自从这个‘缺哥’被我们抓捕归案之后,我们还是在他们那里了解到了很多当地人贩子的踪迹,所以我们顺势展开了大量的抓捕行动,当时逮捕了很多猖獗的人贩。s市的拐卖案件也就开始大量减少,并且逐渐减少为零。” 第二十八章:疑惑 听着老师对当年案件的复述,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能组织起这样一场庞大的拐卖团伙,并且还能在警察抓捕他们的中间联络人之后,让警察丝毫没有办法将案件继续进展下去。 但此时我还是在心中默默的提出了几个问题。 首先,老师丝毫没有提到有关被拐卖儿童的性别比例问题。在我们最开始对卷宗的分析之中,有绝大部分的被拐卖儿童都是女性! 这无论如何,对于当时重男轻女的社会来说都是不太可能的,而且就以往的拐卖案来说,也是绝对应该是男孩居多! 其次,老师他们当时为什么没有想到从跨境这一方面继续调查。因为这对于一个拐卖案件来说也十分奇怪。 按理说,收买拐卖儿童的家庭一般为无法生育或者一直没有要到男孩的中国家庭,然而就算越南等境外国家有需要孩子的中国人,甚至是外国人,也应该是少之又少的!没有理由花费这么大的精力将一个孩子运输到境外…… 我没有把自己心里的问号提出来。就像老师曾经对我说的一样,既然要隐瞒什么东西,那么这个东西对于你来说就一定十分重要。 这时候,师娘提着大包小包的菜回来了。看得出来,她刚刚才去过一趟菜市场。 “小峰啊,你晚上就在我们这里吃了吧,我刚刚去买了一些新鲜菜,待会儿给你做一顿好吃的哈!”师娘一进门就看着我,眼睛又笑成了一条缝。 老师看着她打趣道:“看看,看看,只有你来的时候她才给我们做点好吃的,那要是平时啊,指不定又是青椒炒肉了……” 师娘有点害羞的打了老师一下。 “瞧瞧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在小峰面前这样开我的玩笑啊!” 我看着打打闹闹的他们,心中感到无比的亲切。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恩爱。即使已经到了这个年龄了,我依然能在老师眼里看到他对师娘的万分宠溺。 我没有多想就留下来吃饭了。师娘给我做了我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和藤椒红烧鱼。吃到一半,老师突然转过身去,从柜子里拿出了两瓶还没有开盖的白酒。 “来小峰,一年没见了,配我喝两杯。” 我看着老师鬓角的白发,鼻子一酸,那起酒杯就到上了满满一杯的酒。 “老师,我先敬你一杯。”话音刚落,一杯白酒下肚。 就这样,我们三人那天晚上在一起聊了很多东西。 聊到我以前刚刚进入警局的时候不懂事,脾气暴躁胡乱抓人,搞得真正的犯人逃之夭夭;聊到我以前对老师不服气,叫他方老头;聊到我以前如何向老师学习刑侦的技术;聊到老师带着我破获的第一起案件…… 还聊到老师以前怎么和师娘在一起相爱,聊到了他们在外面工作的孩子,还聊到了老师以前断过的一些很有挑战性的大型杀人案。而老师每次侃侃而谈的时候,我都能看见师娘在一旁默默的听着他讲话,眼里闪着光芒。 这天晚上,他们留我下来过夜,但被我婉拒了。和往常的每一次拜访都一样,我都没有在老师的家里过夜的经历。一是害怕担心打扰到他和师娘的生活,二是也觉得不太尊敬自己的老师。 我告诉他第二天肯定还会再来找他们的。 老师知道我这毛病,所以也没有强求。 道别之后,我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背着自己的背包,心事重重的走出了老师家的小区。 尽管我知道今晚的这顿饭让我感到十分开心,那种一年没有见到老师和师娘的情感又突然爆发出来,再加上最近的各种萦绕在我心头的烦恼一下子有了一个发泄的途径,让我得以诉说。 但老师的情绪还是和以往比起来,有点不太正常。我能清晰的察觉到,在他快乐的外表下,内心隐藏着什么东西。 我才想起来自己一直考虑案子去了,忘记去找下榻的旅店了。不过没关系,附近还是有几家旅店。我就随便找了一个住了进去。 入住房间后,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上床打开了我的笔记本电脑。 我登陆上我们警局内部的聊天软件,看到欧阳倩还在线上。也许是看见我上线了,欧阳倩立马就凑过来找上了我。 “怎么样邵队,今天的第一天探案,有没有什么收获啊!”她给我发来信息。 “嗯……怎么说呢,有到是有收获,但是其实和我们在卷宗上能够了解的东西都差不多。”我回到。 “这样啊……对了邵队,其实我们的人在这边已经有了一些发现了!” “真的吗?!赶紧跟我说说。”看到她发来的消息,我感到异常的惊讶。 “嗯嗯。我们通过对过去的调查信息了解到,既然有一部分儿童被拐卖到了越南境内,而且又是通过卡车这种交通工具运输,所以肯定不会将所有的儿童全都深入越南境内,” “由此我们就推断,一部分儿童有很大的可能性被居住在越南边境的中国家庭买了下来,所以我们需要做的,就是联合越南警方一起,调查那些从20年前甚至更早就开始居住在边境的中国家庭……” 我看见她发来的消息,在脑海里思考了一下这个方案的可行度。 “小倩,我觉得这个想法在目前看来,是一个比较具有可行性的办法了。” “没错。只是工作量比较大,而且在和那边警方的沟通方面……可能也有点麻烦。” “那就辛苦你们了!”看着远在s市的队友们依然在这个案子上加油调查,我在心里感到一阵欣慰。 临走前,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 “小倩,请你在调查之余,再帮我一个忙!” “没问题邵队,你说吧,我尽力帮助你。”欧阳倩那边很快给我回来了消息。 “帮我弄到一份有关于市警局前局长方敬的个人档案。” “这……可是邵队长我现在还没有转正,没有警局电子档案库的账号密码啊……” “这个简单,我把我的给你。这个档案只能在警局的内部网络里才能查到,所以,就拜托你了。” 第二十九章:老局长方敬 和欧阳倩告别之后,我就沉沉的睡去了。 我就这样在老师这里呆了好几天。我总是和老师和师娘一起吃饭,一起聊天散步。 有时我也跑到他们经营的小店铺里帮忙经营一点生意,有时候和他们一起在厨房里做菜,有时候还一起去爬山。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 有时候我回过头,突然发现自己好想一直沉浸在这样的日子里,不想再回到过去那些被血腥,猜疑和卑劣的人性充满的生活。 但是有时候又不得不被拉回现实。每天一回到自己的宾馆,我就会打开电脑看一看欧阳倩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然后再打开电子档案继续研究当年的拐卖案。 但是也正如老师所说的那样,自从当年抓住了“缺哥”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接触到更加上层的人物。所有的线索到了他那里之后就都断了。 过了三天,欧阳倩终于把方敬老师的个人信息档案发给了我。 “怎么用了这么久?在线上找你也找不到,我那天不是把账号和密码都直接给你了吗?”我在电脑上向欧阳倩发到消息。 “别提了邵队,这两天警局断网了,我在你手机里发了信息的。你都没看吼!” 我愣了一下,拿出口袋里的手机,原来她确实给我发了消息。但是由于她的手机上次被凶手偷了,所以换了一个新的号码,我以为这又是什么骚扰信息,所以也没有注意。 “好啦好啦,发给我了就好,那你们在越南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呢?” “嗯,就快了,我们这两天已经和越南的警方联系上了,他们同意和我们协作,并且我们将会派人乘坐飞机直接过去和他们实地调查。悄悄告诉你,我也被派过去了!他们说我最近表现良好,想让我跟着一起去积累点经验!” “那真是太好了!加油啊小倩!”看到这个信息,我在心里突然有了新的希望。 看到大家都这么努力,我也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嗯,一定要继续加油才行啊。 接着,我打开了方敬的个人档案。 方敬,男,196八年出生,s省市人,19八6年进入警校,1990由于成绩良好被分派至s市市警察局工作。工作期间成绩突出,为刑侦工作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破获重大案件多起。 其中包括: 1993年9.12重大杀人分尸案 1995年3.15特大交通事故调查 … 于2005年,被评选推荐为市警察局局长,其在任期间,不徇私枉法,秉公执法,并坚持带领教学一些刚刚上任的警员,被大家亲切的称呼为“老师”。 他为人心地善良。在上任不久后,就试图凭借自己的力量匿名捐助一位刚刚从少年交管所出来的少年。这位少年名叫吴雪生,曾于两年前在家中杀死自己的父亲。 但考虑到他是因为自己的母亲被杀,所以奋起反抗失手杀人,而且年仅16,所以将他于1八岁提前放出回归社会。 方敬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决定帮助这一位失去了双亲的孩子。 他把这位孩子当作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对待,并且以匿名的方式资助他,以让他完成自己的学业,从而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后来,警方高层各界知道了这件事,都纷纷赞赏他的为人善良,决定想要举办一场表彰大会以表扬他的优秀事迹。 但这一举措遭到了方敬的严厉拒绝,他坚持认为,自己只不过是单纯的为了帮助这个孩子,并没有想到要被世人所表扬。 而且他认为,这种表彰性质的大会不论是对他,还是对那个孩子都有着一定的不好影响。 所以警方没有坚持,而是尊重了这位新上任的局长的要求。并且将这个事情保密,没有公开。 在后来的很多年里,他都设法以匿名的方式资助全国各地的一些没有双亲,但又想要继续读书的孩子们,供他们一直到大学毕业。累计资助孩子数十名以上。 2006年,积极参加对警方的思想作风建设,要求…… 整篇档案有一部分是套话,但也不妨碍我对于他竟然资助了吴雪生以及数十名没有家人的孩子上学这个事情的惊讶。 原来他和吴雪生之间还存在着这样的联系! 怪不得这件事没有多少人知道,原来这件事在他的要求下并没有被公开,而是被当作了秘密写入了他的档案中,只有在警局中的一部分人有这样的权利可以翻看。 但是他竟然还资助了十名以上的孩子! 作为一个警局局长,他不贪不腐,为什么会有那样一部分资金可以用来资助吴雪生?要知道,资助一个成年人读完大学毕业所需要的钱,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更何况有十多个孩子! 他从来没有对我提起这件事,我感到有一丝蹊跷。为什么不说呢? 是担心我怀疑他对我说出这些话的动机不纯吗?还是担心我会怀疑他的这个人到底哪儿来得这么多钱? 我决定明天去问问老师。 就在我刚刚想要关上电脑准备睡觉的时候,欧阳倩突然又给我发来了一条消息。 “邵队邵队,你看完了吗?我昨天看了方敬局长的档案,觉得他是一个好棒的人啊!这位老局长,如此的公正廉明,还利用自己微薄的工资资助那些不能上学的孩子!他真是一个圣人啊!” 看着欧阳倩发来的消息,我在心里默默的摇了摇头表示反对。 我感觉这件事是没有那么简单的。 “对啊,他一直是我心里最伟大的老师。” 我在电脑上这样写道。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还是选择了附和她的话。我在电脑上这样写道。 “而且啊,我昨天和我的一个前辈聊到了他,那个前辈口里对他的语气更是充满了崇拜。他还是说老局长是一个爱妻如命的人,但是就算是当年妻子患病在床,也没有选择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 患病在床? 师娘曾经患病在床? 第三十章:一切背后的隐情 “你竟然不知道?!不过也对,那个老前辈对我说,很多年轻人都不太了解这个老局长当年的事迹的。因为他做事很低调,从来不想把自己的私人生活暴露给别人,所以自然也没有跟你提到啦~” 她给我发了一个很是自豪的表情。 “嘻嘻,他肯定也没对你说过这些吧!现在我可是比你提前知道咯。”欧阳倩一副很有优越感的样子。 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文字,我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一定要亲口向师娘询问这件事情。 第二天,我上楼和老师打完招呼之后,就来到楼下的小卖店里想要找师娘聊聊天。 看见她的时候,她正在和店里帮忙的另一位店员一起清算货物。 我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老师从来不和师娘一起经营小店。因为貌似总是在小店里看见师娘和其他店员忙碌的身影,从来没有见过老师来。既然都想到这里了,索性就直接向师娘问了一下。 “他啊,总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我也没管他,反正现在的小店里招了好几个帮忙的人,我每天也没有那么忙。” 这是师娘的回答。 她此时已经清理完货物了,把我拉到储物房里,找了两个凳子然后和我一起坐了下来。 “小邵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师娘随手从箱子里掏了一瓶饮料出来递给我。 我接下饮料,打开盖子象征性的喝了一口,然后说道: “师娘,我想问你个事儿。你不要生气哈……”意识到问题涉及到个人的隐私,所以我的语气稍稍有些许的尴尬。 “这孩子,有啥问题就直说嘛,还怕师娘会凶你咋的,怎么跟个小学生似的,畏畏缩缩……”见我说话支支吾吾的,师娘面露愠色。 “师娘,你以前是不是得过什么大病?”我一咬牙,直接问了出来。 “大病?你说我啊?嗯……老方那家伙没对你说过吗,我以为他和你那么熟悉,应该向你说到过的吧?” 我摇摇头。 “没有,我和老师平时在警局里几乎不谈论这些家庭私事的。” “哦……这样啊。呵呵,那你这孩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了……”师娘此刻面带一丝苦涩,仿佛是触碰到了当年那些不太好的回忆。 “那是1993年的事情了吧,我得了一场大病。是癌症。乳腺癌,呵呵当时我也就才20多岁吧,正好碰到那年我上班的公司组织身体检查,查到我的体内的肿瘤……” 我心里一惊:原来是癌症!师娘身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可是老师从来没有对我说起过! 不过转念一想,好像也确实没有对我们讲出来的必要,毕竟是自己的家人生病了,也没有必要到处说来说去的,搞得好像在请求安慰一样。更何况像老师这种不愿意看别人脸色活着的人,他就更不会了。 “老方急了,他马上请假跑到家里来,让我住院治疗,检查肿瘤的扩散情况。不过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我体内的肿瘤还好发现的比较早,还算不上太过于严重。医生说可以切除肿瘤之后进行保守治疗,还是有很大的机遇痊愈的。” 尽管知道师娘现在身体健康,但听到她当年的那种状态时,我的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上。 “但是……即使是这样,医疗的费用还是相当的高。吃的药贵,做手术贵,住院费也贵,几十万的医药费在当时对于我们的家庭来说,仍然是一笔天文数字啊!我就对老方说,要不就做完手术就算了,我自己回到家里保养,不要住院,”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像是想起了当初苦涩而又幸福的回忆。 “老方告诉我,一定要治疗,就算是他以后上街要饭也要把给我治疗的费用弄好。他让我别担心。当时我的心里既幸福又感到难过。我觉得眼前的那个男人是这么的爱我,但是我们家里的经济状况又确实不能支撑我的医药费,” “后来,也不知道他是用的什么办法凑齐了做手术和买治疗癌症药物的钱,我还是住院接受了手术和治疗,并且恢复的状况非常好。就这样治疗不到一年的时间,我就肿瘤完全消失,我也就痊愈并且出院了。” 听完师娘的描述,我心中对老师的尊敬又多了几分。在大病面前对自己的爱人不离不弃,这才是一个真正男人的担当啊。 但是一个问题也逐渐爬上了我的心头,并且让我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师娘,你有没有问过老师,他当年为你治病的那几十万的钱究竟是怎么凑到的?”我问道。 师娘看着我,也是一脸疑惑的说到: “我也一直很好奇。我问过他,但是他说的是向银行贷的款,他说因为他有警察的身份,所以向一些高层求情,让他能在银行里多贷一点款来交医疗费。剩下的钱以后慢慢的来还,” “你当时相信他了?” “他是我的丈夫,是要陪伴我一辈子的人,也是在我得癌症的时候不离不弃,始终陪伴在我身边的男人,我没理由不信任他。” 师娘看着我,眼睛里闪出坚定的光芒。 看着师娘一脸严肃的样子,我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但是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从师娘的描述中可以看得出,她对这个男人的无限信任。两个在一起长相厮守的人,猜忌是最大的敌人。 但是……不论是当年为了救治自己患了癌症的妻子所需要的天价费用,还是老师后来帮助那十几个孩子所需要的费用,都不是一个普通的警察家庭所能随随便便拿得出来的。 而且……师娘生病的时候偏偏刚好就卡在拐卖案的转折点附近(1993年),那时老师他们刚刚抓捕完“缺哥”并得到口供,但是却因为无法联络他的上级而无法继续后期的探案。老师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最需要这一笔钱! 第三十一章:柳暗花明 我随便找了个理由,就从师娘身边溜走了。并且在走之前告诉她,不要把我来询问她生病情况这件事请告诉老师。 “毕竟也是你们家里面的隐私嘛嘿嘿。不想搞得太尴尬,万一老师生我气怎么办对不对。”我笑嘻嘻的对着师娘说到。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嘛,你这孩子,今天怎么神神叨叨的……”师娘对我一向没有什么戒心,所以就答应了我。 我离开师娘的小卖店之后,一个人跑到街上闲逛。此时的我已是心事重重,因为按照目前的情况看来,老师在我的眼里疑点越来越多。 首先,是他前几日在和我讨论当年绑架案的时候,没有继续提到拐卖儿童的男女比例这一问题。 往往在普通的拐卖案件中,拐卖男童的概率会远远超过女童。然而在这起案件中,女童被拐的情况竟然占到了总数的百分之八十! 其次,他跟我提到了吴雪生。并且也在复述案件的时候表达出,正是他亲手从人贩子的手里解救出了吴雪生,但是却故意向我隐瞒了他当年救助过吴雪生,并花钱供他上学读书。同时,他还资助了总共十个以上的孩子! 这笔金钱,再加上当年为师娘治疗癌症所需要的钱加在一起,对于一个普通的警察,即使就算是一个局长,而且还是刚刚上任不久的局长来说,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这笔钱是从哪里来的?难不成他真的向上级求情,允许他能够在银行大量贷款? 不可能。 最后,就是吴雪生和他的联系。 之前我还不能足够了解,为什么吴雪生在自杀之前要对我说出那样的话,点名道姓的要我直接调查方敬这个人。 可现在,了解到了这一系列的羁绊之后,我的脑海里渐渐形成了这样一种想法。 那就是,吴雪生在当年被老师救助之后,与老师之间产生了深厚的情谊。这种感情是感激也罢,是崇拜也好,都让他们之间有了一种十分密切的关系。 甚至在档案里都有提到,老师将吴雪生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那样对待! 那么,很可能,在他们日渐熟悉的过程之后,吴雪生也渐渐开始把方敬当成了自己的父亲。他逐渐开始从当年的杀人的阴影里走了出来,逐渐开始投入到新的学习中去。他开始学会拥抱自己全新的生活。 直到,他在无意之中发现了老师的秘密。这个秘密,让老师的形象在他的心中崩塌,让他无法接受,一个善良救助自己的警察竟然是这个样子! 他突然觉得,自己就是生活在被各种罪恶和丑陋包裹着的一个万花筒里,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是各种从人性里开出的罪恶的花朵。 他从小被双亲遗弃,孤苦伶仃的活在这个世上,和其他没有父母的孩子们一起在孤儿院里生活;收养自己的父母本来是一对恩爱的夫妻,但长大之后,却没想养父到像是一个无耻的恶魔,酗酒之后就是对自己和养母的无尽折磨…… 杀人之后,他从少管所里出来,一位警察竟然愿意帮助自己这个年少的杀人犯!原以为遇上了生命中的贵人,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警察竟也在众人背后,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崩溃了。原来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相。一个满是丑陋的万花筒。他决定离开,逃离这个地方,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重新生活。 于是吴雪生离开了方敬,并从他的世界里永远的消失了。 直到现在,那个曾被一次次打入地狱的吴雪生,终于也变成了一个恶魔。为了揭幕这一切背后的丑陋,他计划了多年,也准备了很多年,并让自己成为了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杀人凶手。 他成功了。并在遇到我之后,认定我是一个可以放心交付的人,所以再告诉了我要从方敬这个人身上追查下去之后,在我面前饮弹自尽。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不知道已经顶着寒风在街道上站了多久,我的双手却还因为激动而不停的发抖。 这样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一切都说得通了…… 我感到有泪水在我的眼里打转。 曾经和老师相处的一幕幕画面突然涌进了我的脑海之中,那时的我,就像是吴雪生一样,对这个男人充满了尊敬和信任。而如今,我却不得不以一个敌人的身份面对他,拆穿他的谎言,揭下他的面具。 我闭上了眼睛,突然握紧了我的双手。 来吧,老师。就让我和你,做个最终的了断吧。 我先回到了我居住的宾馆,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然后穿好我的衣服,准备到老师家里去。我不想让他看出我的异样。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我拿起来看,认出来是欧阳倩的那个新号码。 “小倩?现在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邵队邵队!这个事情我必须第一时间告诉你!”电话那边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的急促。 “发生什么了?你们调查到了什么?”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今天越南的警方告诉我们,经过一番联合调查后,他们发现居住在越南边境上的超过20年中国家庭的确有不少,但是……没有一个家庭承认自己当年收买了被拐卖的儿童!” 听到这个消息,拿着手机的我不知所措。 “这怎么可能?你们有对比过dna吗?” “dna的对比过程异常的轻松,因为的确都是他们自己亲生的孩子!所以就直接从基因库里调取样本就可以直接对比了!数据显示全是对上了的。” “这……这怎么可能……难不成,他们把偷来的中国孩子全部运输到了越南的中心地带再贩卖掉吗?” “不可能的,邵队。越南警方告诉过我们,越南人那边并没有这种生不出孩子而从其他人手里购买的习惯。更何况是从中国拐卖过来的儿童。” 没有中国人买孩子……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女童……沿海跨境……等等,跨境交易,大量女童! 第三十二章:丑恶 “我知道他们拐卖儿童的真正目的了!” 由于激动,我大声的吼了出来。电话那边的欧阳倩像是被我吓到了,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邵队,你刚刚叫那么大声干嘛!吓到我了都……”欧阳倩半是埋怨的说到。 “小倩,你听我说,不知道你们在调查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其实他们拐卖儿童的性别比例和普通拐卖案大不相同。在当年一系列的拐卖案中,女性占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数量!这是一个十分可疑的数字。” “嗯……这一点我们倒是注意到了……” “但是,我们被搞错了方向!甚至就连人贩子也以为他们是把拐来的孩子送到高层,然后高层再利用关系寻找有这方面需求的下家……”由于说话语速太快,我咽了咽口水。 “其实,他们的真正目的,不是将孩子卖给下家,而是妓院!或者说有钱的富豪!” “邵队?你在说什么啊?怎么和妓院扯上关系了?” “这些年龄不到三岁的孩子,将会被他们卖到妓院里,培养成用来卖淫的工具!如果我的想法再阴暗一点的话,甚至还可能是把这些孩子当成性工具,卖给那些极为有钱的富豪,等孩子再培养个几年,就可以成为他们的*,性工具!” 我甚至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所震惊了。 “那按照你的意思,有些人特别喜欢和小孩子……那个……?那这些人是谁呢?他们凭什么有这样的想法这样做?” “应该是某些当年在国内或者海外的暴发户们,他们累积了大量的资本,所以可以在那个法律不够完善,并且刑侦科技手段也不够先进的时代,利用资本为自己完成这一系列,为了满足自己私欲的想法!” 我能明显的感受到欧阳倩在电话那边的不适感。 *,孩奴,泄欲的工具,最单纯的孩子被培养成贩卖肉体的工具,被培养成有钱男人身下的玩具…… 这不是刚刚进入警局的女孩子能接受的。 “邵队……他们还只是不到三岁的孩子啊……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不找那些年龄更大一点的孩子?这样一来,还可以话少一点的时间来培养他们?这样一来也更加轻松啊?” 显然欧阳倩还在试图反驳我的理论。 我承认,自己的想法很冲动,我仅仅只是抓住了那一瞬间的灵感,依然还有很多的漏洞。 但是,这就是我心中最确信无疑的答案了。 所有具备拐卖案的特征都拥有了,却唯独男女性别比例,和边境中国家庭中竟然没有一个被拐卖来的孩子这两点,无法支撑之前的整个说法。 所以,只要有一点不满足,我就不会继续相信这仅仅只是一系列普通的拐卖案! 对于欧阳倩的问题,我继续回答道: “首先,年龄偏大的孩子并不容易哄骗,并且他们那时已经有了一定的防范思维,很可能产生逃跑的想法。其次,幼童培养本来就是一项长期培养的项目,而这给项目被那些人当成了一种长期投资,” “他们凭借着这种投资,在将来的10年内,将会赚到一笔不可想象的钱财。你想想,一生下来就被当作妓女来培养的,仅仅只有十几岁的可口的女孩子,难道不是一部分男人所渴求的吗?” “最后,他们完全可以借助这种优势,培养出一批高级妓女,然后发展成为一种贵族式享受的服务,借此把这种服务推向拥有大量资金的‘上流社会’的人们。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向各个不同支付能力的阶层提供服务了。” 听了我的话之后,电话那头的欧阳倩半晌没有说话,仿佛是在思考我刚刚的话语。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响起了她的声音。 “按照邵队这样的说法,这种长期投资带来的诱惑和回报,的确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但是,这种投资带来的风险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啊!这种行为,不仅是反法律的,也同样是反社会的,反人类的的啊!他们又哪里来的信心保证自己不会被人发现呢?” 我听了欧阳倩说的话,想起了老师那些多出来的莫名其妙的钱财,心里一阵轻蔑,也不禁发出了一声冷哼。 “呵呵,人性在金钱面前,就是一坨狗屎。” 我没有再继续和欧阳倩解释下去。因为我还需要她帮助我向其他的警方同志传达我的想法,并且按照我的思路进行调查,毕竟我这个想法还需要一定的证据去证明。 “小倩,请你把我的想法传达给在越南的同志们,让他们在越南警方的帮助下调查靠近边境,或者在越南中国人聚集多的地方,找到那些规模大的妓院,或者地下妓院,调查那些年龄在22岁左右的妓女们……” “询问她们是否来自中国,是否是被拐卖来到此地,是否从小被虐待或者被有被培养成妓女的倾向,是否在年幼的时候就经常被人性侵……然后,调查妓院老板的来历,调查他们是否在20多年前在此处成立妓院!” “调查前,请一定不能打草惊蛇!我们的对手极可能是拥有高资本的犯罪团伙,他们肯定有属于自己的武装人员,所以在调查清楚之前,一定要隐藏好自己的身份!” “最后,如果目标一旦确认……”我的手里紧紧握着手机,目光中喷射出凶狠的光。 “直接联系武警部门,把他们一锅端掉!如果他们要武力反抗……全部杀掉即可,无需可怜这些人渣中的垃圾!” “好的邵队!我这就去!”欧阳倩挂掉了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声音。 我突然感到四肢无力,一下子坐到在了床头。 虽然我亲自说出了这个分析,但我仍然希望这不是真实发生的。 否则……我闭上眼睛,想起那一张张出现在档案中的可爱的脸庞。但突然,他们被一双双黑手抓住,无法逃跑,无法呼救,只能等待着那些大人的无尽的蹂躏。 第三十三章:面对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从这种恶心的感觉中回过神来。 我勉强的站起身,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上满是污秽,想要走到浴室里再洗个澡。但想起自己不久前才洗过澡了,所以又重新做回了床沿。 我看着掉在床上的手机和被打开的电脑,看着窗外的大街上行走的人群,看着头顶灰暗的天花板,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我希望自己的想法不是真的。 但是面对那一条条明证的线索,我又无法说服自己。 我一直想着那些孩子。他们如果生下来就变成了*,生下来就被培养成别人的玩具,生下来就要为那些罪恶服务,生下来就要在阴暗潮湿的出租房内和其他孩子挤在一起生活。 甚至对于什么都是懵懵懂懂的他们,每天都要被一些奇怪的人,以一种他们看不懂的方式无尽的折磨。此刻我的脑海里,全是那些男人丑陋的性器官,插入那些还未发育完全的女孩或者男孩的身体,他们发出痛苦的尖叫。 而为这一切埋单的,是金钱。 现在的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老师要不遗余力的帮助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为什么他在之后的人生里如此的善良,为什么他在年轻的时候疯狂的追查那些案件,为什么他要以一种近乎自虐的方式不分昼夜的工作。 他在赎罪。 他在用折磨自己为自己以前犯下的过错赎罪。他知道自己收下钱,就会有那么多的孩子无法得到救助,惨遭魔手;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不收下钱,自己的妻子将会死于癌症的威胁。 所以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的挚爱。 那些人,之所以能够骑在警察的脖子上作案,之所以能够超脱于法律和人性之上干出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是因为有了老师这样的人。 我相信,当年的老师只不过是他们收买的人群中的极小的一环,整个司法的链条有没有被他们的人垄断,我都不敢保证。 怪不得吴雪生在死之前,要对我说出那样的话。 “而且这将涉及到大部分警方高层的利益。” 怪不得,他要用自己的生命,要用震惊警方的杀人案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并借助我们的手来向天下揭示这个不为人知的黑幕。 怪不得,在我们都已经提出了当年的绑架案有很大的隐情的前提下,高层对这个案子都仍然不给予应有的关注。是因为他们直到这里面的个中利益,他们知道自己当年干过什么样的事情! 他们以为自己只是接受了几万,几十万,几百万的钱而已。却没有想到,自己正在亲手培养犯罪的温床,将那些可怜的孩子推向无尽的深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脱离这个萦绕在脑海的想法。不知不觉的,我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 我看着照片上的自己,看着“邵峰”这个名字,心中百感交集。 我是一名警察。虽然我只是一名小小的警察。但我的指责,就是帮助那些还在痛苦的深渊里挣扎的人们得以解脱,就是揭开这些丑恶的黑幕,揭开那些人们脸上伪善的面具。 我想起了进入警局的第一天,所有的人都站在鲜艳的五星红旗下,拳头举在我的额头,发出了足以让自己铭记一生的誓言: “我宣誓:我志愿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坚决做到对党忠诚、服务人民、执法公正、纪律严明,矢志不渝做中国的建设者、捍卫者,为维护社会大局稳定、促进社会公平正义、保障人民安居乐业而努力奋斗!” 我站起身来,低下头,放下来心中的一切想法,然后打开门,走出了这间小小的卧室。 我要去找老师,和他当面对质。 来到街上,冬日的寒风正在肆虐,本来正值白天,但是天空中此刻却只有一片黑色的云,盖住了太阳。 我来到了老师的家里,门是关上的。我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人来为我开门了。 是他。老师。方敬。 “小峰啊,你今天跑哪里去了,怎么上午来打了个招呼就没了人影了呢,真是……”老师见到我就是一阵埋怨。 面对他的质问,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紧张的感觉在我的心中蔓延,此刻的我能清晰的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 “小峰?你怎么了?愣在那里干嘛,快进门啊。”老师转身把我带进了门里。 我浑浑噩噩的跟了进去。此刻厨房的锅里还烹煮着什么,向外面“咕噜噜”地冒出温暖的蒸汽;由于天色渐暗,厅里的灯被打开,散发着昏黄的光茫;透过窗户,我还能清晰的看见街边的树被风吹的到处乱到。 我看着老师的背影,顿时心如刀绞。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咬着牙,憋出寥寥几个字。 听见我说的话,他停下来,转过身直直的看着我。眼睛里是污浊的光和殷弘的血丝。 两个人就这样在无尽的沉默中面对面站立着。 一边是一个年轻的警察,一个学生,一个曾经无限尊重眼前这位老人的人。 一边是一个退休的局长,一个老师,一个一直以来把眼前这个年轻人当作自己亲生儿子的人。 过了半晌,他开口说话了。 “你都知道了。呵呵,我就知道你这几天来的目的不会那么单纯的。” “不,我不知道。我还一无所知呢。你看看,你自己就已经先招了出来。”我看着他眼睛里的血丝说到。 “照照镜子,看看你眼里的血丝。你这几天一定没有睡好吧?很紧张吗?是很害怕被自己的学生发现了自己当年犯下的罪过吗?是不是还在努力去回忆自己有没有说错什么话,引起了我的怀疑呢?” 我没有了刚才的紧张。我一脸冷漠,毫无感情的说出这些话,因为此时我面对的不再是自己的老师,而是方敬。 第三十四章:最终的对峙 “果然这些事情都瞒不了你的眼睛吧。毕竟也是我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学生,不论是对我的经历还是对我的性格,都还是被你了解的一清二楚了吧。” 他又再次的死死看着我的眼睛,好像要看穿我的灵魂。 “当年,为了治疗师娘的癌症,就是你无奈的收下了他们的钱吧?就是你,为了救自己的妻子,放弃了那么多的可怜的孩子吧!他们被抓到没有亲人的国外,周围全是想要向他们索取肉体的恶魔!” 我的话语越来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就是你,为他们望风放哨,让他们能够轻易的逃脱警察的搜查,让他们可以继续从你们那里得到那些无辜的孩子吧!收买你,是因为你是当时最不容易被人怀疑的对象,而你,也正是当时最需要钱的人!” “一个小小的警察,怎么会轻易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呢?所以他们只需要让你从调查的过程中故意漏掉一些数据,故意改掉一些环节,从而警方就再也无法发现他们上层人员的行踪了不是吗!” “你就是当年在警方中的内鬼啊老师!那天,你亲口对我说,你们后来借助‘缺哥’的帮忙,抓了当时活跃在s市和澄阳县中几乎所有的人贩子,并把这个犯罪率降到了最低……” “其实根本不是这样的不是吗!其实只是单纯的因为贿赂你的上层人物,觉得他们的‘伟大’计划很可能就此暴露,从而通过利用你的帮助,将那些有隐患的人贩子们一一铲除,以防万一!” 方敬站在我的对面,一言不发。他在沉默,他在等我泄气的那一个时刻。奸诈狡猾的人。 我没有收起自己的话语,我必须乘胜追击,我继续说到: “‘缺哥’,其实他知道如何联系自己的上级。只不过,为了不让自己的上级暴露,他只需要和你联合,一起在警方众目睽睽的眼光之下,编织出这个完美的谎言!” 他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发生变化。我停了下来,适当的让自己喘口气。 “告诉我!你为师娘治病的那笔钱,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还是你救助那些失去亲人的小孩,帮助他们完成学业,那笔资金,它们是从哪里来的!” 听着我说了这么多,方敬终于动了动。 他抬起右手,挠了挠自己的已经开始发白的头发。 “小峰啊……你知道吗,当时我没的选。”他的眼睛里像是闪出了泪光。 “那一年,你的师娘查出了癌症。医生把我拉到病房外面告诉我,病人的肿瘤情况还较为良好,但是,仍然有进一步扩散的趋势,所以必须通过治疗手段和长期的保养,否则病人很快就将面临生命危险。” “治疗是必须的,这我知道,但是……你知道医疗费用是多么的昂贵吗。你知道吗,一盒小小的抗癌药物,就那一盒,里面包含着三颗药片,需要20000!更别说昂贵的住院费用和手术费用了……” 方敬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庞。 “我没得选。她是我的妻子,是我的爱人,是我要守护一生的人。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我需要钱,我必须要弄到钱!我告诉她别担心,好好的在医院里养病,钱的事情我来弄。” “但是我弄不到。很快我们就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于是我开始到处借钱,在银行贷款……但是这点钱还是远远不够。看着病床上的她,我逐渐没了办法。” “直到有一天,一个男人找到了我。他提着一个铝制的手提箱,把我约到一个私密的地点见面。他向我打开了箱子,里面全是红色的一百元现钞。这个男人告诉我,这里是30万,如果我愿意帮助他们,这30万就是我的了。” 他此时的表情显得是那么的后悔和无奈。 “如果事情办好了,还会有另外的30万给我,一共加起来60万元现金。我问了他们的要求……但是当时我就沉默了,我没想到竟然是让我干这样的事情……一旦被发现,就是死刑。” “我回去考虑了很久。但是当我看见我的妻子躺在床上的苍白的脸庞,她已经停药好几天了。我当即就再次联系上了那个男人,并答应了他的要求。我表示我愿意做他们的要我做的事情。” “就这样,我按照了他们的要求,伪造了一部分的案件卷宗,并且和‘缺哥’一起,编造谎言。我成为了他们的放风人,也成为了他们犯罪守护人。” 我站在那里,身体微微颤抖着。 他算是认罪了吧。他算是当着我的面承认了他当年犯下的罪了吧。 “那你……后来知道了他们绑架儿童真正的目的吗?”我问道。 “嗯,我后来知道了。也是从‘缺哥’的嘴里听来的。他告诉我其实他们绑架的这些孩子,大部分都是女孩,其实他们并不是被那些没有孩子的家庭买过去的,而是几乎都被送往国外,当作卖淫的工具……” “你后悔吗?你知道那些孩子有多么的可怜吗?他们一生下来就没有自己的权力,他们一生下来就成为了别人的性玩具,*,你满意了吗!”我朝他大声的喊道,心中满是愤怒和不平。 方敬此时像是一只彻底泄气的皮球,瘪了下去。他低下头,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之中。 突然,他又像是重新恢复了精神一样,抬起头来,脸上是曾经那副充满了自信的表情。 看着他的表情,我愣住了。心中又开始紧张起来。 我好像又变成了他的学生,而他,又变成了我的老师。 “你知道吗小峰,”他看着我,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一直有一个老毛病,这也是我教导了你很久的事情,可惜你一直没有吸取教训。你不应该一下子就向你的罪犯亮出了所有的线索和底牌,否则你很容易陷入被动。” 我能感受到胸中的一股热血涌上心头。 “你没有证据啊。” 第三十五章:绝望和希望 他的话就像一声闷响的天雷,轰隆隆的打在我的脑海里。我的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我开始在脑海中顺着案件和我之前的推论一条一条的向后推,发现确实没有任何一条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方敬曾经犯下的罪过。 当年的现金交易,查不到金钱的直接来源;“缺哥”这一环,他更不可能承认和方敬的同流合污; 甚至在当时所有参与调查的警员之中,他们也都认为方敬是一个努力积极的好警察。 没有证据。没有任何直接证据。 就算有,也早就淹没在了时间的洪流之中,被他或者他的同党删除的一干二净。 我呆愣在那里,一时间感到不知所措。 眼前的这个人仿佛就像是一个长着多个面庞的怪物,先是低声下气的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行,然后再用一个“没有证据”的言论彻底把我扳回到原点。 我原以为,他还有做人最基本的准则;我还以为,他在自己内心的最深处还保留着那一份纯洁;我原以为,他帮助那些没有双亲的孩子是真的出于他的心地善良。 我错了。 我大错特错。 方敬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像是一个刚刚取得比赛胜利的胜者,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安慰我这个被他完败的人。 我还是无法揭开这个黑幕,我甚至连这小小的一环都无法打败;我还是无法完成吴雪生死前对我的托付,他完完全全地高估我了;我还是无法解救那些深陷水火之中的孩子…… 我突然对自己感到特别失望。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是师娘回来了。她兴冲冲的推开门,却看见我们两人奇怪的站立在房里,一言不发的看着对方。 “哟,你们俩这是在干啥呢?吵架啦?来来来,都别傻站着了,快坐着看会儿电视,我去给你们做吃的。” 师娘丝毫没有意识到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方敬看看她,又看看我,用一种极为轻蔑的语气说到: “不用了,他马上就要走了。” “哎,怎么啦,小峰今天不留下来吃饭啦?”师娘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狠狠的盯着方敬,紧紧地握着我的双拳,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我的肉里。 “对。我是来道别的。我警局那边还有事,要我赶快回去。师娘,这几天和你们过的很开心,也吃了不少你烧的菜,麻烦你了,也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我这就走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拉开房门,离开了这个令我感到窒息的小屋。 身后还传来了师娘的挽留声: “小峰啊!吃完今天的饭再走呗!这孩子,怎么说走就走啊。真是的……” 我几乎是冲着跑出了小区。我想尽快离开这里,我想逃离。我被完完全全地打败了。现在的我是个逃兵。我要逃回我的s市,重新做回一个小小的警察。 我马上就在手机上定好了回s市的火车票。然后飞快地跑回我的住处,收拾东西。 我很快坐上了前往火车站的车。 我不想再管这个案子了。我感觉自己办不到。我感觉自己无法推倒掩藏在所有真相背后的真相,我无法找到那条根本的利益链条。 突然,我想起了那些还远在越南的警察同志们。刚刚由于太过于激动,我差点忘记了他们的存在。他们还没有放弃。他们还在越南这块土地上,继续侦察着这背后一切的真相。他们还在努力,试图推翻这一个利益的大厦。 还有欧阳倩,她此时也一定还在越南,和他们一起吧。这个充满了热情的实习生,应该要不了多久就快要转正了吧。 他们都还没放弃,我有什么资格要放弃呢。 我还是决定留下来。 刚刚方敬已经向我承认了当年的罪行了,那也就进一步说明了我思路的正确性。这样看来,既然我的思路是对的,那么他们在越南就一定能够找线索。还有希望,毕竟我的背后还有我的同志。 而那些站在金钱链条上的人们,都只是为了自己利益罢了。他们只是一团散沙,他们的背后没有任何人,他们可以为了利益立马出卖自己的队友。 如果没有物证,那我们就找到人证好了!我们就找到那个与这个案件利益最最直接相关的人就好了! 想到这里,我为自己刚刚的气馁感到羞耻。我立马对司机说停车,然后从车上跳了下来。 我要等,我要回到那个宾馆,继续监视的方敬。如果他们那边有了进展,方敬很可能会做出一系列的动作。我必须等,等着他自己漏出马脚。 所以我必须等。我要当着师娘的面,揭开这个人脸上的面具。 就这样过去了五天。我每天都没有出门。而是仔细的监视着方敬家小区门口的动向,看他有没有想要逃跑的想法。而每次他出门的时候,我都会悄悄地跟踪在他的后面,密切观察着他的行踪。 同时,我也不断地从欧阳倩那边了解他们行动的最新情况。 出乎我的意料,他们那边的行动异常的成功。按照我的思路,以及和越南当地警方的配合,他们很快找到了当地最大的地下妓院,并且和其中的几位20多岁的妓女(包括男妓)取得了联系,发现她们确实是曾经被拐卖到此处的! 并且,他们还了解到,这家妓院和当地的黑社会组织紧密相关,受到黑社会组织的保护。根据他们抓住的几个当地黑社会分子所了解到的信息,他们这个黑社会的老大,经常和一个中国人来往,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投资建设这家妓院的人。 于是越南警方和中国警方一起配合,在武装部队的帮助下,联合端掉了这家严重涉黑,涉赌,涉毒,涉黄的妓院。 这家妓院的规模之大令人难以想象。他们几乎买下了当地一个小城市的规模,以建造宫廷院落景观为名,建造了这栋华丽奢侈的建筑。 第三十六章:追捕 当身边围满了随时为你服务的妓女,而且一个个全是生下来就被培养成为男人服务的工具;旁边是池水清澈的游泳池和一片片风景优美的密林;睡觉的地方是足以堪比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的标准…… 这样的规模,令参与这起案件的所有警方都感到瞠目结舌。前所未见,闻所未闻。据说,按照这里的最高标准,在这里居住一个晚上,就有可能达到十万天价! 这里的黑社会组织由于受到这些资本家的资助,拥有精良的装备,受到过良好的训练。所以端掉这家妓院的时候,很是牺牲了好多优秀的武警战士。 但是没有辜负他们的牺牲的是,他们很快抓住了这个黑社会组织的头目。并且通过对他的询问,试图了解到资助他们的人的信息。但是由于那个人的狡猾无比,这个头目其实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所以警方放弃了询问,而是直接让他通知那个人来到这里和他见面,向他谎称有一件关于妓院武装人员的事项必须和他商谈,这其中涉及到一大笔钱财需要处理…… 这就是我从欧阳倩那里了解到的所有来自“前方”的消息。目前他们还在等待那个人的到来。而我也在远在千里之外的市,密切关注着方敬的行动。 不得不说的是,这些消息无论哪一条,都令我感到兴奋不已。同时也让我感到无比的惊讶。我曾考虑过这家妓院的规模,应该会很大。但是按照从欧阳倩那边了解过来的信息看来,却是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这个犯罪团伙组织,跨越了20年之长的时间,拐卖大量女童,从各处机关要害收买贿赂,甚至还在越南组织起了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武装黑社会组织…… 不得不说,这个组织当年的发起人,是一个很有生意头脑的人。现如今的他,肯定早已赚的盆满钵满,坐拥着大量的资本,一辈子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和荒淫玩乐! 不过我敢肯定的是,这一切就快要结束了。 第四天早上,方敬又像往常一样出门了。只是这一次他显得有些慌慌张张。他背上了一个背包,带着一顶鸭舌帽,和往常的样子完全不同。 我意识到机会可能来了,欧阳倩那边很可能已经抓捕到了那个在链条中扮演重要角色的人。曾经那些和这起案件牵连的人都将无法逃脱!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赶紧来到楼下,看见他已经走过了街对面,赶上了一辆刚刚停下来的汽车。 呵呵,我看你怎么逃! 我立马在拦下来了一辆出租车,并让他跟上方敬上的那辆车。 出租车司机一脸奇怪的看着我: “怎么,跟我整电影里的玩意儿?” 我立马亮出了我的警官证: “你还真的遇上了。快走,别跟我磨叽。没征用你的车都算好的了。” 司机心领神会,意识到自己不能错过这种难得一遇的好机会。他一脚踩上了油门,紧紧跟在车的后面。 我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拿起来,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欧阳倩的号码。看来有戏了,我立马接了起来。 “喂,邵队,我们抓住了!我们抓到那个人了!他就是一个中国人,名字叫做黄耀金,现在他已经被我们带进审讯室了,我们的战友正在审讯他!” 我心中的一块石头彻底放下了。 “撬开他的嘴巴,不管使用什么样的办法!就是行刑逼供也给我问出来!让他抖出所有和这个案件有关的人来!”我冲着电话大声吼着。 “哎呀好啦好啦,邵队,你别激动了,我们肯定可以的!”说完,欧阳倩就挂掉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眼睛死死盯着前面那辆车。 方敬,这次我还看你怎么反驳。 车来到了市火车站外面停住,然后方敬也很快也从车上走了下来。我迅速给出租车司机开好了账,冲的就往外面跑去。 “哎,这位警官……”我还听见身后的司机还在喊我,但此时的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径直朝着方敬跑去,试图直接当场将他制伏。 但很快我就被他发现了,他看见我,脸上满是惊讶的表情。方敬很快迅速扔掉了身上的背包和厚重的衣服,开始加速奔跑起来,企图逃脱掉我的追捕。 “方敬!你跑不掉了!束手就擒吧!我们的人已经在越南那边抓住你们的头了,你们所有和这个案件有牵连的人一个都跑不掉!”我朝着逃跑的方敬大声呼喊着。 他没有理我,而是继续朝着火车站内部跑去。 我不再试图和他讲道理,而是加速奔跑,紧紧的追逐在他的身后。 尽管方敬已经五十岁,但他的体力看上去仿佛没有丝毫比当年差劲。他在火车站密集的人群中穿梭着,遇见前面挡住去路的人就索性直接将其推倒。 我想过掏出配枪朝他射击。但是人群太过于密集,随便的一颗子弹都有可能伤害到无辜的群众。所以我没有这样做。 在追逐的过程中,呼啸的寒风像刀子一般从我的脸上划过,我开始逐渐感到自己的呼吸困难。 他直接连推带闯的跑过了安检,跑进了火车站的等候大厅。 我紧随其后,身后传来的是安检人员的大声呵斥。我没有理睬他们。 没想到,方敬穿过整个等候大厅,直接翻出了车票的检查口,朝着外面的火车等候站台跑去! 这个人疯了! 我也很快翻过了检票口,紧接着就来到了火车月台上。 方敬已经不见了踪影。我仔细一看,发现他已经逃跑到了火车轨道上面。 我来不及想太多,跟着自己的一个助跑,我直接从月台上跳到了轨道上面,然后三两大步的跨上去,直接抓住了方敬的肩膀。 此时的火车广播站响起了清澈的人声:“下一站火车即将进站,请各位乘准备好自己的票据,到检票口依次排队检票。再通知一遍,请……” 第三十七章:轨道上的生与死 看见我的注意力突然被打断,方敬立马抓住我的手,一个反扣,我顿时感到手掌上的一阵钻心地疼痛。身体也立刻失去了平衡,差点被他拉到在地上。 我很快挣脱出来,反手对准他的脑袋打出一拳,但被他灵巧的一闪躲了过去。他借机抓住我的脖子,一腿将我扫到在地上。 我感到我的大脑好像突然放空了一样。整个人腾空而起,随后迎来的是和火车轨道那坚硬的铁轨的撞击。我的头狠狠的撞在铁轨上,这一撞如此疼痛,差点让我失去了意识。 方敬死死地掐着我的脖子,他已经发疯了。我能看见他的眼睛里全是红色血丝,他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的想要置我于死地。 “呜……”火车长长的鸣笛声从远处传来。 火车就快到了!很显然,在看到我们之前,火车已经来不及减速! 我已经快要窒息了。我被他强大的劲道掐住脖子,完全无法呼吸。我还在死死地挣扎,用手捏起拳头,狠狠的砸着他的脑袋。他的脑袋很快被砸伤,汩汩的鲜血从他的脑门上流下来,我的拳头也被砸破,一片血肉模糊。 趁他突然的力道减小,我马上抓住了机会,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拿我的脑袋朝他的脑袋撞去。 “砰”的一声闷响,方敬似乎被我砸的失去了平衡,身体开始摇晃着。 我站起身,迎着风朝他大声吼道: “放弃吧方敬!现在束手就擒还来得及!你要的证据,我以前的确没有!但现在,我们有了!我们不但有,我们还要将你们这条链上的所有人都一网打尽!你就算逃,逃到天涯海角去,你也要过上一生的逃亡生活!” 远处火车的鸣笛再次响起,火车正在逐渐靠近我们。此时已经能够勉强看到火车头的灯光了。 我看了一眼远处的火车,心中却是一片坦然。 要死,我也会在死之前抓住他!我顺势向我的腰间摸去,企图拿到我的配枪。 但是我什么也没有摸到!我的腰间什么也没有! 我突然想起了下出租车时司机对我的喊话。看来是我走的太急了,配枪被不小心留到了车上。 方静看着我,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他摸了摸头上的鲜血,又看了看远处即将到达的火车。 “邵峰,纵使是谁,也想不到,最后竟然是我们两个站在这里对峙,一起面临着即将到来的死亡。前几天我们还在以师生互称,像亲人一样对待对方,而现在,却成了一个逃跑的犯人和追捕犯人的警察......” 他的话在此时听起来是那么的可笑。我冷笑着说。到: “方敬,我和你不一样!如果你在几天就向我真心实意的认罪,那我还会认为,你依然是当初那个值得我尊敬的老师。你还有自己的良知。你收取他们的贿赂,无非只是为了你的妻子,是为了治疗她的癌症!但是你.......”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中突然流出了泪水。 “但是你早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嫉恶如仇,内心充满了正义感的警察!你早就不再是我的老师!你成为了一个助纣为虐的人,你和那些欺负儿童的人没有什么区别!” 此时月台上传来了火车站工作人员和警察的身影。他们正朝着我们大声呼喊,让我们赶快离开火车轨道。 方敬看着我,眼神逐渐变得空洞。 “小峰,你走吧,就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吧。我不想再跑了。我知道我犯下的罪过,我也知道,我怎么也无法洗刷掉自己身上的罪恶。我不想再回去了,我不想成为那些人的笑话,不想让那些曾经像你一样尊敬我的人憎恶我。” “你放屁!” 听了他的话,我愤怒的大声喊道。 “你还要选择逃避吗!像个懦夫一样,像一只老鼠一样,以为自己死了就可以永远的睡去了是吗!我告诉你!你死了也不会安宁的!你就算去了地狱,也不会有人收留你!千万不要......” 火车已经近在眼前了。这个铁皮怪兽的到来还伴随着巨大的鸣笛声和足以将人卷入车底的狂风。 我看着即将到达的火车,试图最后说服站在对面轨道的方敬。 “上去吧老师,我求求你了。勇敢的面对自己的罪过吧,赶快爬上对面的月台,不要在试图逃跑了,不要用死亡来逃避了,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说完,我没有再看他,而是立马转身朝着月台跑去。火车已经进站,我能感受到身后那个庞然大物的灼热气息。 我一个助跑,跳起来抓住了月台的边缘,双臂突然发力,把我整个人拉了上去。 已经减速完毕的火车刚好稳稳的停在了我的身后。 我深深吐了一口气,感到自己又从死亡的边缘活了过来。我立马站起身,顾不上头上流下的血,又再次翻下月台,穿过轨道,跃过停下的火车,朝着对面的月台走去。 我希望能看见他站在月台上的身影。我不希望看见一具被火车撞出几十米远的尸体静静的躺在火车轨道上。 我希望他能面对这一切。 我的目光越过火车,到处搜索着,最终还是在站台后面看见了他。他正坐在长椅上,低着头看着地面,双手交叉着,整个人就像是一座雕塑,一动不动。 这么多天以来,我终于露出了最开心的笑。我慢慢的爬上月台,来到他的面前。 他抬起头看着我,也咧开嘴笑了。额头上满是他笑起来的抬头纹。 我在他旁边的座位上瘫坐下来,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很高兴看见你在这里,而不是躺在下面的铁轨上。” 他看着我,亲昵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到: “我也很高兴,看见我的学生亲手将我抓住了。虽然这是一件不怎么光荣的事情,但我还是为你感到骄傲。小峰。” 我伸出我的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双手。我能感受到他双手上的冰冷和苍老的褶皱。 第三十八章:罪恶天堂 这件案子,终于快要接近尾声了。 就在我追捕方敬的同时,越南那边的同志进展的也十分的顺利。他们成功的从那个中国人嘴巴里问出了几乎所有的信息。当然,这些消息都是我在回到警局之后第一时间从欧阳倩的嘴巴里了解到的。 那个中国人,名叫黄灿,是当年一个沿海地区的做房地产的老总。他由于当时承包了大量的房产和店面,并在那几年靠收房租和买房子赚取了大量的钱财。成为了一个家财万贯的成功商业人士。 然而,这个人的*十分的旺盛。他常常和自己的一众拥有同样爱好的狐朋狗友一起在外面到处嫖妓,并且感叹中国找不到像外国那样经验丰富,技术老道的高级妓女。 同时他们也对未经人事的小女孩们有着极高的兴趣。在所谓的商业人士的圈子里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如果你在经商的过程中搞到了一个处女,并且在床上见了“红”,那么你未来的事业必然是蒸蒸日上,一帆风顺的。 处于对这些的考虑,这些“上流社会”的人们一起有了一个肮脏计划。 那就是收买众多从中国相对偏远的地区被拐卖来的10岁左右的年轻女生,刚开始由于渠道不够,所以买来的女孩子都是供他们自己“内部人员”一起享用。享用完了之后就把这些女孩卖到一些妓院里面,赚一点外快。 但随着他们的经验越来越丰富,他们对着方面的需求慢慢得不到满足。他们开始自己筹集资金,决定做出一个更为“宏伟”的计划。 很快,一个想法在他们的脑海中形成了。他们打算先是跑到越南,买下了一块足够大的地皮,并且开始修建一栋尤为豪华的别墅作为他们以后事业的基点,并在别墅周围修建了很多简陋的棚房供给那些孩子们居住。 他们决定自己招收一些人,然后让这些人去一个较为偏远的地区拐卖一些3岁左右的孩子,他们在收到这些孩子之后,就会把他们送到这个别墅周围的棚房里,由一群特定的“保姆”将他们喂养带大。 等到了一定的年龄之后,这些孩子就会被这些无耻的禽兽肆意强奸,他们称之为替这些孩子“开苞”,然后在往后的岁月里对他们逐一进行*,把他们当作性工具一样对待,让他们拥有性技术,为以后的接待人打好基础。 这是一项耗时非常之久的计划,而且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他们内部刚开始做这个计划的时候产生了极大的分歧。 为了稳定住他们的决心,黄灿请来了他们内部的专业行情分析师为他们做好了这个计划今后的可行性和盈利性;并且向他们保证那些被*出的女孩子依然可以供他们任意选择,甚至可以成为他们的专用*。 他的一部分商业好友们同意了,并且答应成为这个计划的长期投资人和受益人。 于是这个丑恶的令人难以想象的计划就此拉开了序幕。 他们选择了位于中国内陆的s市的澄阳县区,因为他们了解到这里的超生现象尤其严重,所以小孩子的资源应该尤其丰富。 为了掩盖警察的耳目,他们让那些人贩子完全按照拐卖案的特征进行犯罪,并让那些人贩子相互在平时不能有任何的交集,只准单独行事,让警方误以为这些都是一起起独立存在的拐卖案件。 为了让那些人贩子准确的将“货物”送到自己的手里,他们在距离s市不远的一个偏远小县城安置了一个“心腹”,那个人就是当年被警察抓住的“缺哥”。 他们让人贩子将被拐卖来的孩子直接送到这个叫做“缺哥”的人手中,再由“缺哥”派人将孩子们送到更上级的人,也就是他们的手中,再经由他们将被拐儿童转运到越南。 事实上,就连人贩子自己也不知道这些人的真实目的。就连他们也真的以为是将这些孩子送到上级手里,再由上级将孩子们卖给那些需要购买的家庭。却不知道那个隐藏在这些表象下面的丑恶真相。 计划一开始非常顺利。他们每年都会收到一部分被拐的孩子,并都成功的将他们送到了越南进行“培训”。 直到“缺哥”的被捕。黄灿一行人慌了,他们担心会被警方会从“缺哥”的嘴巴里问出什么东西。就在他们准备放弃“缺哥”和整个计划时,一个人进入了他们的视野。 那个人就是方敬。 他们了解到,在负责跟踪调查这起案件的警员之中,有一个人的妻子刚刚被送进医院,被查出癌症。而在当年,癌症这一项病症需要花费的钱根本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的小警察可以支付的。 他们觉得这个人就是突破口。为了尝试拯救整个计划,不让过去的所有努力都白费掉,他们找到了方敬,试图对他进行贿赂。 他们赌对了。 方敬很快就接受了他们的贿赂。他立刻就和“缺哥”取得了联系,并和他一起编造谎言,帮助他销毁一切和上级有关的联系方式。 就这样,他们的计划得以存活,他们也不用再冒着被发现的危险继续推进。 于是这群人结束了在澄阳县的拐卖收买儿童的计划,他们认为收买到的人数已经足够多,所以就专心投钱到对他们的“培养”当中。 没过几年,他们的事业开始有了大量盈利。并且这种盈利是他们难以想象的。他们经营的妓院很快在世界上打响了名声。 他们拥有一群12,13岁的年轻少女少男,这些孩子都拥有着高超的床上技术,并且这里的设施豪华,环境优美,完美的满足了一些人的*需求。 第三十九章:尾声 虽然在营业的中后期,他们多多少少遇到了一些困难。比如有些儿童的试图逃跑,当地政府和警方,以及时不时会遇到中国警方的调查…… 对于那些试图逃跑的儿童,为了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他们选择了直接杀害他们。 至于那些调查,他们从当年的贿赂这个手法上尝到了很多的甜头。所以他们对相当一部分中国和越南的警方或者政府高层伸去了“橄榄枝”,并向他们支付了大量的贿赂金,希望他们不再对自己的“妓院”干涉调查。 他们还甚至花重金收买了当地的黑社会组织,并向他们给予了武器和装备,用于保护他们不被其他人打扰。 就这样,这个禽兽们泄欲的天堂,对于身在其中的孩子们来说,变成了一个“固若金汤”的地狱。 两天后,我回到警局,宣布将正式将方敬缉拿归案。 由于这总超大型拐卖,跨国卖淫交易案的告破,警局里充满了来来往往的人群。有听到风声,希望得到一线资料的记者;有忙上忙下补充案件卷宗的警察同志们;还有一些准备出发,抓捕那些还未归案的相关犯罪人员。 当知道我把该案件的一个重要人员方敬带回来了之后,局长马上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里去。 一见到我,他马上走上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用巴掌狠狠的拍了拍我的脑袋。 他的力道不大,但是刚好拍到我脑袋上的伤口,我一阵吃痛,叫了出来。 局长愣了一下,马上向我道歉: “小邵,对不住啊,局长还不知道你脑袋上有伤。” 我一脸苦涩的笑道: “没事没事,下次注意就好了……这就是我和方敬在火车轨道上搏斗时留下来的。” 局长看着我,一脸的赞赏。 “很不错啊小邵!我敢说,整个这一次的案件,包括上一次的2.1八分尸案和连同牵连出来的特大拐卖案的告破,你的功劳是必不可少的!” 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小子,你现在已经成为了我们全警局上下的榜样了啊!” 听到局长的话,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说到: “我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提供刑侦思路的人,我做的只不过是将方敬缉拿归案罢了,真正辛苦和值得尊敬的,是那些远赴越南的同志们,他们才是真正值得表扬的英雄啊!有的人甚至还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听到我的话,局长的眼光中顿时多了什么东西。他赞同的点点头,说到: “可惜了那些优秀的战士们啊……” “局长,”我坚定地看着他,“所以我们才要乘胜追击,将那些涉及到案件的有关人员一网打尽!他们一个也不能逃出我们的手掌心!我们不能让那些同志们白白牺牲!” “小邵,你放心吧,我们已经派出了大量人手,并且将那些有关罪犯全国通缉。至于那些涉及到案件的有关高层,我们已经派人去请他们来警局‘喝茶’了,呵呵呵呵……”局长一脸的坏笑。 “毕竟我也早就看那些家伙不爽了,动不动就让我们草草结束案件,有时候还不让我们继续深入调查。这些所谓的‘上级’,只不过是坐在位置上,吃着大米的一堆垃圾罢了,早就该换掉了。”局长感慨般的说到。 我看着局长,眼神中满是曾经不曾有的尊敬。 看来以前的他也是迫不得已啊。我开心的想到。 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身影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然后冲进来,一把将我紧紧抱住。 我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怀里中的人,是欧阳倩。 “邵队,哈哈哈哈,我一听他们说你被局长喊道办公室里我就忍不住跑过来见你了!我有好多好多经历想要跟你分享啊!”欧阳倩抬起头,满脸都是可爱的笑容。 局长站在一旁,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着看着我们。 我回头看了看他,做出一个无可奈何地表情。 “走吧,我们出去找一个馆子,请你吃饭,咱们边吃边聊好吧?”我拍了拍怀里的欧阳倩,她此时正像一只小兔子一样蹭着我的胸口。 “好呀好呀!”一听到去下馆子,她的眼睛都直了起来。 我们这次又去了上次那家位于二楼的“四川正宗火锅店”。欧阳倩觉得上次来吃饭被打断了,都没有好好的吃上一顿火锅,所以还是选择了这儿。 我们选择了那个靠在窗边的老位置,觉得这里充满了种种的回忆。 还是那个温暖的火锅店,还是那些熟悉的味道。只是没有了那个在这里自杀的杀人凶手,没有了慌乱的人群,没有了四处飞溅的*和鲜血。 我突然开始怀念起了那个在这里自杀的吴雪生。和那些拐卖孩子,强奸孩子并把他们当作赚钱和泄欲的工具的人比起来,吴雪生简直就是一个敢于献身的勇士。 从2.1八案子看起来,他杀了人,是一个万恶不赦的杀人犯,是一个十足的心理变态。 但是从拐卖案的角度来说,他当年从方敬那里了解到了这些罪恶,他企图用一人之力来向世人揭开掩盖在这一切背后的真相。他是一个勇士,一个真正敢于揭穿这一切的人,即使是杀人,即使是献上自己的生命。 “邵队,邵队?”吃着火锅的欧阳倩一脸奇怪的看着我。 我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对不起,刚刚想到其他的一些事情了。”我向她解释到。 “我知道的啦~邵队总是很容易陷入自己的思想之中呢。那你刚刚在想些什么呢?”欧阳倩歪着头,看着我。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这个是一个有着很多人的故事。他们中有的人,为了自己爱心的人,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接受了恶人的贿赂,最终自己也走向了罪恶;有的人,为了揭开不为人知的真相,把自己变成一个可怕的杀人凶手…… 有的人曾经是我最尊敬的老师,有的人是我曾经面对的敌人,有的人,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走向了深渊。 “如果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的话,那就听听我的故事吧。” 第四十章:新的篇章 时间总过得很快,转眼这个冬天就悄然而过,迎来了201八年的春天。 其实这个春节我们大家过的都并不好,有那么多的案子要去查,又那么多的谜题要去解,还有那么多的恩恩怨怨要去解决。 临近4月份,早春的太阳开始暖暖的照射在人们的身上,大家也逐渐开始脱下身上的冬装,忘掉严冬的寒冷,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已经过去的那起特大型的拐卖案显然已经远远盖过了之前发生在s市的2.1八杀人分尸案。该案件真相以及侦破过程一经问世,就受到了各方媒体的大肆报道,一时间成为了全国人民热议的话题。 这种案件性质的恶劣程度,是几乎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甚至还有好多学者写出论文,出版书籍来讨论这起案件的性质以及对这个社会的反思和影响。这起案件还甚至成为了各大高校作为学习刑侦课程的选修课。 那些受到拐卖案牵连的大部分罪犯都已经归案,有很多人选择了投案自首,还仍有少部分在听到自己被全国通缉的消息之后选择了漫漫的逃亡生涯。 追捕他们的任务依然在全国各地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此时的我,还是已经被局长向上举荐,成为了s市市警局的刑侦大队队长。不过说是刑侦大队队长,但是最近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大案子要去办,所以我最近都过得比较闲。 4月份中旬的时候,我被派到另一个市局里进行考察调研,我会在那里学习他们那边警方同志们的办案和刑侦方法,期间大概会持续出差两周的样子,并对他们的工作做出审核评估。 出发前我特意留心了一下,发现那正是蔚蓝工作所在的市局。想起之前与她之间的承诺,也算是为了和她见上一面,我也没有什么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由于前往的城市的交通还算是比较发达,所以我选择了乘坐快速的高铁。速度非常快,上午出发,当天下午我就已经到了g市。 位于b省的g市果然不愧是一座现代化的大都市,我们的s市和它比起来简直就是一座位于中国偏角的小城市。这里高楼满立,交织在一起的立交桥上飞快地穿梭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到处都是现代化的时尚商业街…… 我来到这里,好像一个异乡人一样,找不着北。 不对,我好像本来就是一个异乡人哈。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了一种要被当地人宰的感觉。 出了车站没走多远,我就在人群中一眼看见前来接我的蔚蓝。我兴奋的朝她挥了挥手,她也很快看见了我,开心的朝我跑来。 “等了你好久了,怎么才出来,高铁不是10分钟前就到了吗。”一看见我蔚蓝就抱怨道。 “嗨,别提了,你们这个高铁站也太大了,我在里面绕了好久都没有绕出来,还是问了一个工作人员才走出来的。”我回答道。 “哈哈,那就得请你这个大侦探好好的看看我们这个城市啦~”蔚蓝笑着说道。她的笑容还是那么沉稳,而又不失那股特别的妩媚。 “我们直接去市局吧。待会儿工作情况交代完之后,我们去找一家餐馆好好的吃一顿怎么样。这次我请你。”走出火车站的时候,蔚蓝提议到。 我心中暗喜,想着终于有人愿意请我吃饭了,还是个美女,嘿嘿。 我坐上了蔚蓝开来的车,很快就被她带到了g市市局。 下车后,我不禁发出感慨,有钱的城市就是好,这g市市局可得要比我们那边的警局大了不止两倍以上吧! 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蔚蓝解释到: “你别多想了,各地的警局都是一样的,政府和国家不会偏心。只是我们g市算是个人口大市,所以在这里工作的人也很多,自然这里修建的规模也会大很多啦。好了,我们快进去吧,他们还等着呢,” 说完,她又看着我笑,故意给我卖了一个关子。 “还有一个我们的老同学也在这里,看见他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我向她故意做了一个惊讶的动作,表示我很好奇。 我的牌面还不错,市局局长亲自在会议室里接待我,并向我交待了一系列未来需要做的工作,虽然感到有些许的无聊,但我还是认真那笔记下了一些重要的内容,以了解某些工作的开展方式。 我们谈话的时间并没有进行多久。临走前这位局长对我说到: “邵峰同志,我看到了你在上次震惊全国的拐卖案中的表现,很令我尊敬,也很让我感到精神振奋啊。我希望这次你在我这里,能好好的帮我教育教育这边的这些同志们,他们啊,就需要一位像你这样的榜样!” 我连忙说到不敢当,并保证能够尽我的全力帮助他。 告别了局长之后,我一出门,就看见了在外面等待着我的蔚蓝,她的旁边此时还站着另外一个男人。他正一脸笑容地看着我。 我立马就认出了他。 “李昊!哈哈原来是你啊,我就说蔚蓝怎么跟我卖关子,说是要见到一个我的老朋友,结果竟然是你小子!”我走上前狠狠的锤了锤他的肩膀。 “邵峰啊,老伙计了,看看你,已经成了一个老警察啦!前段时间那起案子在全中国都传遍了,这不,我们这些当律师的还要专门学习这个案子呢。”李昊真心地笑着,亲昵的搂住了我的肩膀。 这家伙,和我们一起就读于警察学院,却半途去了法律专业,在警校学习法律,毕业后就去了做了一名律师,常常到各地警局做法律顾问。 当年,他和我,算得上是最铁的哥们儿之一了。如今这么多年没见,看见他混的还是有个模样,我的心里也为他感到高兴。 李昊对我做出了个邀请的姿势,说到: “来吧大警官,大家都还等着你呢。” 我心里一惊,看了看站在旁边的蔚蓝,有点不知所措地说道: “哟,怎么,还有惊喜给我呢?” 他们两个相视而笑。 第四十一章:相聚 我听着他们说的话,心中感到一阵惊讶。 “大家都在等我?”我一脸疑惑的问道。 李昊看了看蔚蓝,又看看我,像是目的达到了一般的狡猾的笑了。 “我们把当年的老朋友都找来了,他们啊,现在正在我的别墅里等着咱们呢。” “别墅?我还以为你们找了个餐馆呢,怎么跑别墅里去了?”听了他的话,我更是一头雾水了。 “好啦,先上车吧,我在车上慢慢跟你说。” 我们就这样上了李昊的车。 上车前,我远远的就看见了停在路边的车,好家伙,一辆崭新程亮的大奔。这家伙这几年做律师是赚了多少钱?又是别墅又是大奔的。 为了跟他好好的说两句话,我选择坐在了副驾座上。蔚蓝就坐在我的后面。 “怎么的,李昊,跟我好好说说,你这是什么情况啊?这几年赚的不少啊你?”我在一旁问道。 坐在后面的蔚蓝见状偷偷的笑出了声。 李昊轻车熟路的开着车,嘴上笑笑,对我说道: “也没有,这些都是我爸的东西。前两年他去世了,这些财产都是他的,全留给我了。” 我想起来了,李昊他爸爸是个不折不扣的成功商人,这小子从小家里就有钱,在同学之中吃的好穿的也好,算是我们警校那边出了名的富二代了。 不过呢,李昊他却从来没有因为家里有钱而瞧不起某个同学,或者不努力学习。相反,他比绝大多数的同学都更上进,一直都很有自己的目标。 李昊一直都想学法律,但是进入警校的时候被调剂进了刑事技术科学。我和他从大一开始就是室友,和其他几个室友一起成为了我最好的哥们儿。但是他大学二年级还是毅然转系,从刑侦技术转到了法律学,开始学习起法律。 不过还好,转系之后的他和教导主任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继续留在我们寝室。原以为他要离开我们寝室的我,在第二学年开学那天在寝室里看见他的时候,我开心的跳起来抱住了他。 此时这辆大奔已经驶出了市中心,朝着更加偏僻的市郊跑去。我不经意的看了看车外的风景,马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少,行人也开始变得零零散散。街边的商铺很多都关门了,一副萧瑟的景象。 “你父亲什么时候走的?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让我来看看你们?”我没有在意,而是继续问道。 李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嗨,这有什么好说的,那时你离我也太远,又做的是警察这个行业,每天肯定忙里忙外的;再说这本来是自己家里的家事,就不太好意思麻烦你跑一趟啦!”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又是怎么突然想到要把我们以前的几个老朋友都叫到一起的?大家毕业后不都四散各地了吗?” “我这人啊,本来做的就是律师的行业,常常到处跑。也经常跑到蔚蓝的市局那里去做法律顾问。我那天碰巧在蔚蓝那里听到说你不久后就要来g市,于是我突然就心血来潮,干脆我们把以前的好朋友都叫在一起,好好的聚一聚。” “于是我就给当年那几个朋友一人打了一个电话,想问问大家的是否还有再聚一聚的想法。这不,运气好得很,他们最近都有时间,除了洪嘉璐要晚点到以外,其他人现在都已经到了g市,现在正在我的别墅里聊着天呢。”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怎么这家伙怎么像抢劫一样的把我拉上了他的车子。 坐在后排的蔚蓝突然说话了。 “那天李昊跟我说到这个想法,我也觉得好极了,大家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了,以前又是那么好的朋友,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能聚一聚,也挺好的。况且......” 她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沉默了。 李昊转过头看了看她,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我能看得出他脸上那苦涩的微笑。但是这个表情转瞬即逝,他又立刻回过头,继续专心的开车,随后接上了蔚蓝没有说完的话。 “况且,我还想借助这一次的相聚,找出当年那件事情的真相。” 他的话像是一记炸雷轰在我的脑子里,我突然愣住了。我看着眼前这个专心开车的男人,他果然还对这件事念念不忘。当年的那件事对他来说也算是一次巨大的打击。 往事的回忆突然涌进了我的脑海里。 那件事,不论对谁来说,都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没人愿意看见自己的好朋友死在自己的面前。 那还是200八年的秋天,这个故事的主人公们都还在警察学院里面读书求学。当然,也包括我。至今我都记得当时我们青涩的模样,那时的我们还是一群未经社会的少年,心中都充满了对未来无限的憧憬和向往。 自2006年入校的我们,此时已经是大二的学生了。 开学的那一天,我原本以为已经转系的李昊不会再出现在我们的寝室里,可是没有想到,当我提着沉沉的行李箱进入寝室的时候,他正在自己的床上摆弄着自己的床单。 “你小子,怎么还没走啊!”看见他的身影,我开心地上去对准他的肩膀就是一拳。 这一拳是打出了力气的。李昊疼的龇牙咧嘴的回答我: “峰子,你打的也太痛了吧!我当然没有走啦,我的爸爸和学校的教导主任有关系,我让他去帮我求了求情,我就留了下来啦!谁想和那群学法律的住在一起哦。” “可别乱说,你现在也是学法律的人了,哈哈。”我打趣到。 峰子是我的外号,因为他们觉得听起来谐音是“疯子”。其实我一点都不疯,我甚至连酒吧都没去过,不像我们寝室的某些人,经常冒着被劝退的危险偷偷溜出去蹦迪。 “哎哎哎哎,李昊!你这家伙没有走啊!来来,让爸爸好好看看你这个暑假回去有没有好好吃东西,长胖没有?” 第四十二章:往事 这个在平时酷爱身穿一身潮牌的家伙,梳着光滑油亮的大背头,拖着一个大红色的行李箱,带着一副非常显眼的金丝边框眼睛,他叫张一明,也就是我说的那个喜欢去酒吧蹦迪的人。 “张一明,你又占我便宜是不是!来来,爸爸就让你看看我有没有吃胖......”说完李昊就脱掉了自己的上衣,跳下来开始搔首弄姿。张一明很配合,也跟着扭动起来。 这两个人......就是喜欢玩这些东西。 “你们说说,去年的舞王大赛你们怎么就没去呢,真是可惜了两个人才,唉。”我站在一旁,无奈地看着他们说到。 “别在那里傻站着了,快来加入我们吧峰哥,哈哈哈......”张一明对我喊道。 “玩你们的吧,谁要加入你们。”我没有理睬他,而是继续收拾起我的东西来。 这时,又有一个人走进了寝室里。他的名字叫卿柳,也是我们的室友。 这个人随时随地都穿着一身规规矩矩的衣服,走路轻手轻脚,说话也从不大声嚷嚷。他一头正经的黑发,齐眉的刘海下是他的黑框眼镜。 卿柳算是我们寝室里最沉默寡言的一个人了。但是他一向成绩很好,算是我们系最顶尖的人物之一。而且这个人的长相清秀,头脑又很聪慧,所以他很是受到其他女生的欢迎。 尽管他很少说话,但是他和我们的关系也很好,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成绩而瞧不起我们,反而是经常在学业方面很耐心的帮助大家。所以我们都很尊敬他,把他视为自己的学习榜样。也把他当作我们的一样的好兄弟。 他拖着他那小小的行李箱,刚一进门,就看见了正在双魔乱舞的张一明和李昊两个人,一向严肃的他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然后,他指了指李昊,问道: “昊子,你不是转系了么,怎么还在我们寝室啊?” “他啊,让老爸去找了教导主任,然后就允许他继续在这里留着咯。”我替李昊回答道。 卿柳竖了竖他的大拇指,表示他觉得李昊很牛逼。本来李昊毅然决然要学法律的时候卿柳就觉得他很厉害了,他一直认为学法律的人以后都很有出息。 这就是我们寝室里的四个哥们儿。其中,我和卿柳,张一明都是刑侦技术系大二的学生,李昊本来也和我们是一起的,但是由于他在大一下册的时候提交了转系申请,现在就读于法律专业。 我们的寝室位于宿舍楼2楼第五个,所以编号也就是205。由于平时表现良好,成绩优异,关系融洽,我们这个寝室也经常被评选为优秀寝室。 而这个时候的我们呢,也都不是单身狗。更巧的是,我们大家的女朋友也都正好在一个寝室里。 我算是最晚开始谈恋爱的一个。正如以前提到的,大一下册临近期末的时候,我和蔚蓝在一次刑侦技术模拟的竞赛上相识相知,走到了一起。而他们这些家伙,有的在军训时就勾搭上了女生,有的是在别的什么活动上遇见的。 像李昊这种长得帅又多金的男生,在哪里都受欢迎。他就是在军训的时候认识了他那时的女朋友艾小淼。小淼是一个娇小可爱的女生,说话自带娇滴滴的奶音,给人一种无限温柔的感觉。或许李昊喜欢的就是这种类型的吧。 张一明和她的女朋友洪嘉璐是在一次校园联谊活动中遇见的。这俩人都有着同样的逗逼属性和一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去酒吧蹦迪。有着一双长长的美腿,令女生羡慕的身材,这多少也让张一明的身体有点吃不消。呵呵。 卿柳的女朋友吴夕,和他本人的画风几乎一模一样,同样的学霸,同样的高冷,同样的沉默寡言。不过呢,他们两个倒是真的般配,卿柳一副的清秀的书生模样,吴夕也是我们系里出了名的禁欲系美女。 如此一来,我们一个寝室的哥们儿,各自的女朋友也都在一个寝室,这种连电视剧里也不会出现的狗血情节,竟然就在我的身边发生了。 就这样,我们八个人,四男四女,通过彼此的相互介绍,还最终成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平时没有课的时候,几乎每一个周末,我们一行人都会约在一起,出去吃吃饭,唱唱k,彼此聊天,很快就相互了解了对方。 我们的友谊,在他人的眼里,成为了一段令整个院系都无比羡慕的佳话。 只是,这样的美好的情谊并没有像他们眼中所认为的那么美好。我们男生这边从张一明的口中了解到,其实表面上看起来,洪嘉璐和艾小淼很要好,其实她们之间有着说不清楚的矛盾。 刚开始我们也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直到后来有一次在出来聚餐的时候,她们两个因为一点小事而大吵大闹了起来,娇小的小淼吵不过比她高出一个头的洪嘉璐,就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直接跑出了餐厅。 那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得有些奇怪。 当然,主要是她们两人之间。 我们那以后的聚餐中,要么就没有艾小淼和李昊,要么就没有洪嘉璐和张一明,要么就都不来。我们的聚会也比之前显得冷清了很多。 我们都尝试着通过昊子和张一明的嘴里了解一下那两个女生之间的关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们两人表示也很无奈,因为他们每一次对自己的女友提到这个话题,女友都会生气的说到不想再谈此事。 由于昊子很爱小淼,所以也常常护着她,见自己的女朋友常常在洪嘉璐的面前受气,索性也对她不再有好脸色看。 还好男生之间的感情往往都是就事论事,所以张一明和昊子之间没有因为她们两个再闹出个什么事情。况且一明也一直因为这件事很不顺心,他也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都好好的,不要在闹得僵持不下。 第四十三章:曾经的老友 我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沉睡了一会儿。此时汽车已经行驶了很远了,还没有到达目的地。我们已经完全远离了城市,而是进入了远在市郊的一条盘山公路上。 “昊子,怎么还没到啊,这么远?”我心中隐隐感到不太对劲。这也是我的职业习惯引起的毛病,总是容易怀疑别人,甚至连自己的朋友也不放过。 李昊不好意思的道歉到: “对不起啊峰子,也没跟你说清楚就擅自把你带过来了。我爸爸的这个别墅修建的很早,而且是修在最最偏僻的市郊,我们家除了度假一般是不会来这儿用这个别墅的。再说我妈死得早,他也一直没有再娶,所以这个房子就空下来了。” 听了他的话,我的目光看向更远处,发现已经完全看不到g市的高楼大厦,只能看见一片片浓密寂静的山林,悄悄地矗立在我的面前。但是不得不说的是,这里的风景确实很好,远离了都市的喧嚣和污染,是一个适合度假的地方。 我再转过头去看看蔚蓝,发现她也已经睡着了。 “张一明他们呢,也是坐你的车来的?”我闲着没事,随意的问道。 李昊摇摇头,说到: “不是,他们是开的自己的车来的。虽然我那个别墅的位置比较偏僻,但是沿着这条公路一直走还是很容易找到的,况且我还给他们发送了gps定位。” 我突然想起了自己在g市还有工作要进行,心中顿时有点慌张,担心这来来回回的路会耽误了我的行程。 “那个,昊子,明天......” “放心吧,”仿佛是看懂了我的心思,李昊说到:“就在这里呆一晚上,我明天就亲自开车把你送到市中心去。不会耽误你的工作的。”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就继续闭目养神。 没过一会儿,大奔就开进了一个装潢宏伟的别墅之中,这个别墅很大,游泳池,喷泉,停车库,草坪绿化应有尽有。我稍微估计了一下,可能大概有300多平米以上。 这家伙的老爸可真有钱啊。怕不是家里有矿。我在心里默默的感叹着。 不过也许是因为处于深山老林之中,这个地方人烟稀少,硕大的一幢别墅容易给人带来一种阴森可怖的感觉。 我把还在后排睡觉的蔚蓝叫醒,告诉她准备下车了。 汽车稳稳地停在了别墅的停车库中,我们三人走下车,朝着别墅的屋里走去。我不经意地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7:35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出发的时间是5:10分左右,汽车大概行驶了2个小时20分钟。 这车竟然开了这么久?要不是自己在车上莫名其妙的睡着了,还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我愣了一下,发现自己又开始谨慎了,就轻轻的捏了捏自己的脸皮,提醒自己不能每时每刻都做得像是个警察探案一样。 我们进入了别墅的正屋,一进门就看见了一个及其宽阔的大厅,厅后方,一条精致的木制楼梯直通二楼。梯子的后面还有几个房间,可能是厨房什么的吧。 正这么想着,我就一眼看见了坐在厅右侧一个大沙发的几位老友。他们正站起身来,向我打着招呼。 “嗨,邵峰。”卿柳咧着嘴笑着和我打招呼。 除了卿柳那个家伙还是老样子,一副书生气质之外,其他人都变了很多。据说他现在没有进入警局工作,而是在一所大学里教书,同时进行着他的学术研究。 “峰哥。”张一明和我相互锤了锤各自的肩膀。 他正经了很多,因此看见他的时候我差点没有认出来。他没有了当初那头夸张的大背头,也收起了身上那些花里胡哨的潮牌衣服。此时的他顶着一头朴实的短发,穿着一件白色的卫衣和一条黑色的长裤。 后来听张一明说,由于他成绩不是很好,他毕业之后被分去了一所小小的分局,干了几年也没什么成绩,闲着无聊,他就辞职到外面去创业了。现在的他已经成为了一家大酒吧的老板。 这家伙,还是和酒吧扯上关系了。 “峰哥好!”吴夕热情的向我招招手。 吴夕好像没有那么高冷了。我听说她毕业之后,凭借着优异的成绩去了美国继续深造刑侦技术,现在正在一家省级的警局里做着刑侦顾问专家,俨然一位从国外回归的海归形象。 也许是美国那边开放的态度对她的性格大有影响,现在的她给人一种热情的感觉。好像是为了见我们,她特意的穿上了一条美丽的红色连衣裙,给这个硕大但是冰冷的房间增添了一丝温暖。 我和他们一一拥抱问好,虽然已经过了将近10年没有再见,但是我们却依然像曾经那样想念着对方,怀念着那些在一起的日子。我甚至感到我的鼻子有些许的酸楚。 除了洪嘉璐和艾小淼,大家都在这里了。 一提起她们两个,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真是讽刺啊,曾经的她们不会同时出现在同一张餐桌上,而现在,10年已经过去,她们依然没有同时出现在我们的身边,而且,也永远不可能了。 “我跟洪嘉璐发过消息了,她说她马上就会到。遇到晚高峰,有点堵车。让我们先吃饭,别等她。”张一明对我们说到。 “那既然的话,现在也这么晚了,我们就暂时不等洪嘉璐了,先把饭吃了吧,我好不容易把我曾经的大厨叫来,他们已经为我们准备了很久的晚餐了。”李昊对着厨房那个方向拍拍手,大声说道: “王厨,麻烦你啦!可以让助手们开始上菜了!” “来咯!”一群打扮的像是高级餐厅的侍者的人从厨房里一个接一个的走出,他们的手里都拿着一个用盖子盖着的大盘子。 气氛顿时开始活跃起来。李昊打开了一箱啤酒,给我们一人拿了一瓶。 他拿起一瓶,对着我们说到: 第四十四章:饭局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他将那瓶酒一饮而尽,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当年,自从艾小淼出事之后,我们大家也就很难看见李昊开心的起来,他也逐渐一身心投入到了自己的法律学系之中,和我们之间的聚会与交往也越来越少。 而就现在他的状态看来,他依然没有完全从那件事对他的打击中走出。 李昊手里拿着那瓶被喝完的酒,愣愣的看着我们,又突然爆发出一阵苦涩的笑声。 “哈哈哈哈......对不起大家,我有点失态了。菜也差不多上好了,大家就准备开始吃饭吧。暂时不等洪嘉璐了,她应该也快到了。” 大家也都相视一笑,纷纷从箱子里拿出啤酒来,准备开始用餐。 看着他们此时的笑容,我却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众人心中的难过。虽然小淼的事故让李昊打击最大,因为她是他的女朋友,也是他最爱的人,所以甚至一度使他陷入了抑郁的状态之中。 但毕竟我们大家每个人,在当时也都是知己知彼的交心朋友,所以自己的朋友出了这样的事情,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留下了一段悲痛的回忆。 张一明很懂事,也很能体谅李昊此时的心情,他默默的从座位上坐起来,拿着一瓶啤酒走到了李昊的旁边。 “昊子,别难过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今天大家聚在一起,就是希望能够让我们忘记当年的那些往事,让已经离开的人更好的安眠不是吗。你还有我们呢。” 李昊的眼中闪烁着光芒,他感激的拍了拍张一明的肩膀,拿起手中的酒杯和张一明相碰,两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张一明说的很对,小淼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快10年了,我们不能一直抓住这件事情不放。因为身边还有那么多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我们必须要向前看。 我看着他们两人,心中却很不是滋味。看来李昊把我们聚集在一起,并不是想让我们大家吃一顿饭这么简单的。他很可能还有其他的想法。 这时李昊请来的厨师“团队”已经上完了所有的菜肴,大厨从厨房中走出来,向李昊打了个招呼。 “李先生,我们今天的工作就已经全部完成,饭后甜点和酒品也都已经准备完毕。要是你还没有什么安排的话,我就带领着我的帮手们从这儿离开了。毕竟你知道.......餐厅那边明天还需要我们。” “好的大厨,你们现在可以随意离开了。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们了,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招待我这些朋友们呢。我这个地方本来就偏僻,还劳烦你们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为我们做菜.......”李昊说着,尊敬的向大厨鞠了一躬。 “呵呵,李先生气啦。你的爸爸本来和我也就是老朋友了,为你帮着点忙算不上什么,”大厨说着,看向了在座的我们:“请各位人好好用餐,若是觉得我做的菜不够好吃,这是我的名片,随时欢迎你们的批评。” 我们大家都笑了起来。真是一个幽默的厨师。 大厨一行人走后,我们也纷纷拿起手中的碗筷,开始享用我们今天的晚餐。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还不是很放得开,毕竟已经分开10之久,曾经再熟悉的朋友现在也有点生疏。但是大家当年也都是知心知彼的老友,所以几杯酒下肚之后,我们也都打开了话匣子。 张一明和我们侃侃而谈起他开酒吧的创业路程,卿柳竟然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甚至向他请教其中的一些技巧和门道。 “卿柳,难不成,你也有想要开酒吧的想法?”蔚蓝在一旁打趣道。 卿柳摆摆手,解释到: “别误会,我只是想要了解一下酒吧这个行业的一些比较内部的信息,最近有个关于这个的案子让我想了很久。” “学霸果然就是学霸,别人聊天就真的只是聊天,你还在这里琢磨你的案子,真是够了啊!哈哈哈......”我哈哈大笑道。 大家也都被我逗笑了。 “峰哥,你小子得了吧,别在那里装谦虚。来来来,快给大伙儿好好说说,前段时间全国上下闹得沸沸扬扬那个分尸案和特大跨境拐卖案,你是怎么破的。新闻可都报道了,你可是破了这起案子的大功臣啊!” 吴夕在一旁对我说道。 我看着她,眼里带着笑意: “怎么,现在还在护你的老情人啊!这就把话头签到我的身上来了。” 请了我的话,卿柳对着我假装扬了扬他的拳头,示意我讲话小心点。 “是啊峰子,你就给大伙儿说说呗。我听说啊,蔚蓝不也和你一起参与了案件的侦破吗......”李昊见状,也接上了我们的话头。 我苦笑着,心里想到,不愧都是警察出身的人,一个个的不聊其他的,就都想听案子。 “那行,我就好好的跟你们讲讲这个案子。”我也没有再推脱,而是向他们娓娓道来这整个案子的经过。 我从饺子里发现的人指,讲到了开枪自尽的吴雪生;从那些被拐卖的孩子,讲到了那些罪犯禽兽不如的行径; 从我是如何将两起案件连接起来,讲到我是如何亲手将自己曾经的老师抓捕归案...... 我讲述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默默的听着。听到我后面对拐卖案的儿童是如何被那些人处置的时候,他们都发出了愤恨的咒骂。卿柳和吴夕甚至表示他们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恶劣,如此没有人性的犯罪行为。 正如我以前所说的,这种连野兽都不如的恶心行为,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很快我们大伙儿都开始表现出了一点醉意。 本来大家就几乎都是警察,平时很少接触到酒这个东西,所以很快就不胜酒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李昊今天喝的酒尤其的多。他竟然很快醉倒在了我们的餐桌上,醉的不省人事。 第四十五章:尘封的回忆 很快,吴夕和卿柳也相继倒下了。蔚蓝本身对酒精过敏,所以今天也是滴酒未沾,现在这张桌子上喝了酒的,也就只剩下了我和张一明两人。 “不愧是开酒吧的啊,有点功力哈!”此时的我意识已经开始逐渐变得模糊,头昏脑涨。菜没怎么吃,酒倒是喝了一大堆。肚子中像是闹了海啸一样翻腾着,弄得我现在很想呕吐。 “峰哥,你也不错啊!竟然现在还没倒,不过没关系,很快这张桌子上就......”张一明的话还没说完,就“噗通”一声倒在了桌子上。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强忍着胸口中呕吐的感觉,捏着拳头做出了一个胜利的姿势。 蔚蓝看着我这个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实在受不了了,夺椅而出,径直朝着房间外面跑去。我几乎是撞开了厅的大门,跑到了外面有喷泉的小广场上,“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淡黄色的液体和今晚吃的一些菜肴从我的胃中争先恐后的跑了出来。 我吐了有两分钟的样子。直到完全吐完了胃中的所有东西,我的胃部还在痛苦的痉挛着。 这时,我的身后悄悄地伸出一只手,将一把纸巾塞进了我的手里。 是蔚蓝,她跟着我走了出来。 我用纸巾擦去了嘴角呕吐残留的污渍,朝蔚蓝笑了笑。 “谢谢......”我有气无力地说到。 “没关系。邵峰......你,已经很久没这么喝过酒了吧。”蔚蓝关切的看着我,脸上尽是愁容。 “呵呵,是啊。上次喝酒还是在老师家里,就和他喝了一瓶白的,我就不行了。更何况今天灌了这么多啤酒下肚。” 我转过头看着蔚蓝,她此时的目光正抬头看着天空。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远处的天空一片漆黑,完全没有任何的光芒。狂风正在这片荒无人烟的郊区里肆虐着,树林被吹得东倒西歪。 “今晚会有一场大暴雨。”她的语气听起来很忧伤,但又令我感到莫名的奇怪。 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不知不觉的已经是晚上10:30了。我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地方完全没有手机信号,信号格数为零。 我们这群人还真的是吃了很久的饭。想起屋子里还躺着好几个人,我竟然觉得有些好笑,没想到一群平时看上去正儿八经的警察,也能喝成这样。 我突然意识到,说自己堵车正在路上的洪嘉璐到现在了也还没有来。不过也很正常,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像这种聚会她就从来没有出现过了。 “洪嘉璐还是没有来。”我对着蔚蓝说道。 “她不会来的。我们都心知肚明。”一提起她,蔚蓝的话听上去有点冷漠。 “是啊......那件事,真是闹得全校都没有安宁下来。”我略带心酸的说到。 “没错,其实大家今天都有意避开了这个话题,也许既是不想让李昊更加伤心,也是不想让大伙都陷入到那个回忆中去吧。” 那件事啊...... 我看着这无尽的黑夜,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胀痛的脑袋也逐渐变得思路清晰起来。 正是200八年那个冬天,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那个冬天,很冷很冷。冷到连从来都不会下雪的南方都飘起了漫天雪白的飞絮。 那是这个学期的最后的半个月。学校已经停止上课了,将剩下的时间全部交给学生自主复习,准备最后的期末考试。考完后,他们就将迎来寒假。 本来也是一个系的原因,所以我们几个人于是常常约在同一间复习室一起复习。而李昊那小子从来不想和他那个班上的人带在一起,因为他一直都觉得那些人总是傻里傻气的,不够聪明。所以他也屁颠屁颠的加入了我们的阵营。 导致的结果自然就是,他常常脱离于我们的学习讨论之外,因为复习的内容毫不相关。不过这并不能影响他学习的效率。 久而久之,这间位于第五教学楼3楼的复习室仿佛就成为了我们几人的专用复习室。甚至平时关系一直不是很好的艾小淼和洪嘉璐都会同时出现在这里,尽管她们两个几乎不怎么搭话。 那天早上,天气下着大雪。 我起了个大早。可能是昨晚没怎么盖好被子,早上我几乎是被冷醒的。所以6:30我就从被窝里爬了起来,毫无睡意。 我看了看同样是上铺的对面,也就是李昊睡得那个床,已经空空如也。 李昊的床上向来都是一大早就没了人影。我知道,他是一个人提前跑到教室早读去了,因为他总是喜欢一个人在那里背诵他所学习的法律知识的内容。 看着床上还在睡觉的卿柳与张一明,我也没忍心吵醒他们。今天是我醒的太早了。平时大家一般都是7点才起来,洗漱好后一起吃早饭,然后慢慢悠悠的溜到教室里复习功课。 我悄声下床,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后,就穿上厚厚的衣服跑了出去。在路上,我到小卖部买了几个热乎的肉包和一杯豆浆作为自己的早餐,飞快地吃完后,就顶着大雪朝着第五教学楼走去。 当我刚刚上到三楼的时候,就远远的听见了在教室里读书的李昊的声音。 我走进教室的时候,看见教室里还有另外两个人。 “蔚蓝,吴夕,你们两个今天来的这么早啊?”我给她们打了个招呼。 看见我来了,蔚蓝跑上来和我轻轻的拥抱了一下,然后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那时我们还是男女朋友)。 “今天我和吴夕莫名其妙的起得早,所以就直接过来了,反正早点学完今天的内容早点休息嘛。”蔚蓝看着我乖巧地说道。 “小淼和嘉璐呢,她们两个还没起床?”我问到 “对,我们走的时候还在床上睡着呢。” 我摸了摸她的头,示意她快回去继续看书。然后我走到李昊的前桌,和正在读书的他招了招手。 第四十六章:呕吐 专心学习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等我投入的复习一段时间之后再抬起头,发现教室里只多了一个人。我看见卿柳正坐在他的座位上,但是张一明还没来。 我看了看挂在教室墙上的时钟,发现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了,现在刚好是八点整。 我站起来,准备走到外面去抽根烟,活动一下身体。 一走出教室,刺骨的寒冷就向我袭来,我决定还是到厕所里抽烟。正要去的时候,看见了背着书包,正朝着教室跑过来的张一明。 我向他打了个招呼: “嘿,一明,你小子怎么现在才来啊。” 一明看见我,走过来向我要了根烟,点燃抽着。可能是因为冻的吧,他点烟的手抖的厉害,面色潮红,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嘴里还在不停地呼气。 我看着他这个样子,问到: “怎么了?” 他吸了口烟,稍微没那么喘气了,就回答道: “别提了,今天睡过头了,现在头都还是晕的呢。天又下着这么大的雪,我嫌冷,索性就直接背着书包跑了过来,累死我了。不过倒也确实暖和了不少。” 我看着他装的鼓鼓的书包,打趣道: “哈哈,背这么多东西,不累才怪呢。快进去吧,教室里面暖和。我去厕所抽根烟。” “好叻,那我去了。” 等我抽完烟从厕所回来的时候,看见他们已经在里面聊了起来,声音还讲的挺大的,教室外面就能听见。 “这是怎么了,讲话讲得这么大声,不复习了是吧?”我一推进门就冲着他们说道。 我看见李昊正是一副着急的样子,拿着手机一直在拨弄。而旁边的人都在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邵峰,小淼和嘉璐现在都还没来。”蔚蓝看见我,对我说道。 “这......估计是睡着了吧,今天下的这么大的雪,可能是赖在床上不想起来了。打个电话问一问?”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就不经意的说到。 “我打了几个电话了,没人接啊。”李昊拿着手机,一脸着急的样子。 “我也给嘉璐打了电话,她也没接我的。”张一明靠过来,一脸严肃的说到。 “要不,你们女生打个电话给寝管阿姨吧,让她们帮忙看一看这两个人是不是还在寝室里睡觉。放心吧,这么大两个人,外面又下着这么大的雪,不会到处乱跑的。估计是电话关的静音没听见。”卿柳在一旁说到。 “嗯,有道理。我来打吧。”吴夕说着拿出了手机,拨了女生宿舍管理处的电话。 “喂,阿姨您好,我想麻烦您一下,能不能帮忙看看306寝室还有没有人在那里睡觉......嗯,对,我们找人......好的,麻烦你了......嗯?没有人在寝室吗?哦,哦,好的,谢谢阿姨了。阿姨再见。”吴夕挂掉了电话。 “没人。” 我们面面相觑。 “我靠,该不会是真的出事了吧?”我们的心里开始感到有点慌了。 “先别急,我们都在等等,说不定她们现在正在来的路上,马上就要到教室了。”我建议到。 于是我们就这样又等了接近30分钟,她们两个依然没有来。 李昊彻底慌了,他直接跑出了教室,张一明紧随其后。我看了看女生们,示意她们就在这里等着,说不定人待会儿还是来了教室。然后就叫上卿柳一起跑了出去,追上李昊他们,跟他们说分开行动,一起找人。 我们决定一个人检查一栋教学楼,李昊和张一明分别去了第一,二教学楼,卿柳和我先检查了一遍第五教学楼后,就和我分开去了第三教学楼,而我选择了检查第四教学楼。 等我跑到顶楼最末尾的一个教室的时候,我发现这里的门被锁了起来。这里是第四教学楼的最后一个教室。 我看了看墙上的窗户,没有关上,于是我就跳起来,拉住窗户的边缘翻了进去。 等我落地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脚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紧接着我就看见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去回忆的画面。 那是艾小淼,或者,准确的说,那是艾小淼的头。 她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看,嘴巴微张。她的眼睛里,是没有生机的绝望,像一个无尽的黑洞,令我感到恐惧。虽然脸上满是血迹,但还是能清晰的辨认出她的面庞。被砍断的脖子处还粘连着许多被撕扯下来的血肉。 由于严寒,她脑袋附近大片大片的血迹已经在地上凝固。 我在教室后方的地上看见了艾小淼的尸体。已经没有了头颅。只剩下一具衣衫不整的无头身躯,静静的躺在这冰冷的地上。尸体附近的地上有着更多的血迹,桌子上,椅子上,墙上,都零零星星的散布着红色的血痕。 这间教室,俨然成为了一个红色的地狱。 我呆呆地愣在那里,看着身首异处的艾小淼,有着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就好像这个有血有肉的人昨天还站在你的面前和你聊天说话,而现在,就已经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头颅在平时上课的教室中滚来滚去。 寒冷的冬天使我的嗅觉变得迟钝,我只有靠近尸体的时候才能真切地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血腥味。我看着那具尸体和头部原本相接的地方,变成了被人砍下来的肉块和被扯断的筋道。 我愣了很久,才感受到胃部那股翻腾的呕吐感。 我跑到教室外,“哇”的一声,将我早上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直到我吐到自己的胃酸也吐不出来之后,才勉强停止了这种呕吐的冲动。但我的胃部还是在不停的痉挛着。 吐完之后,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虽说自己是刑侦学院的学生,平时上课也学到过不少这样的尸体现场...... 但是亲身经历,还是第一次。更何况,更何况,那具尸体还是我的朋友。 我无力的拿起手机,拨通了李昊的电话。 “我已经找到她了,第四教学楼514......”此时的我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第四十七章:痛苦 我就这样坐在那里,一直到李昊的来到。 我甚至连报警都没有想过。就这样坐着,头脑里的画面只剩下了艾小淼的头颅,那空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还有那些洒落在地上的血迹和肉块,在冰冷的空气中散发着巨大的血腥味。 一个人,死在了我们平时上课的教室里。这个人,还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这个人,还是我最好的朋友最爱的人。这个人,昨天还和我面对面的说过话。 而现在,她的鲜血染红了教室洁白的墙壁。 我停滞在自己处于一片混沌的思想中,丝毫没有注意到李昊他已经跑到了我的面前。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只感觉到肩膀正在被什么人剧烈的来回摇晃着,我差点又有了那股想要呕吐的感觉。 “小淼......小淼在里面,快,报警,打电话报警......”我镇定下来,有气无力地说道。刚刚呕吐过的身体还感到非常虚弱。 看到我这个样子,李昊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就跑进了教室里。 我不想看见李昊看了里面的状况之后的表情,所以我颤颤巍巍的站起了身,离开了这个噩梦发生的地方,来到教学楼内的走廊上。我的双手猛烈的颤抖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燃,放进嘴里。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尼古丁的香味顿时充满了我的肺腔,我感到自己舒服多了。 我拿出手机,拨打了110。 此时教室中传来了李昊放声痛哭的吼声,听见他的声音,我顿时有一种想要哭泣的感觉,这种感觉来的异常的猛烈,以至于我完全没有控制住,全身就开始抽泣起来。 我边哭边和警察通完了电话,他们表示会很快来到现场,并让我们不要随意进出现场,以免破坏一些重要的线索。 那个和我打电话的警察的声音显得异常的冰冷,就像我周围的空气一样,让我的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到一阵刺痛。 我挂掉电话,回到了李昊的身边。 此时的他正跪坐在艾小淼的那具无头尸体的面前,艾小淼的头正静静的躺在一旁,用她那毫无生机的双眼看着这个深爱着自己的男人。 他的头碰着深红色的地面,整个人像是一个蜷缩的侏儒,全身剧烈的颤抖着。我知道,他在无声的哭泣着。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用力将他从尸体旁边拉开。 “昊子,别哭了,警察说了,要让我们保护好现场。”我有些惊讶,自己的声音此时听上去竟是如此的冷漠。 李昊被我拉到了教室外面。他双手掩面,一下坐到了地上。 “怎么会......怎么会......人怎么会说死就死呢?这怎么可能呢?她,她昨天还和我们在一起复习的啊,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个,这个样子?”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还有一份不愿意接受现实的质疑。 说实话,这一切的确都给人一种极其不真实的感觉。 昨天还活生生的人,一大早突然就被人杀害,身首异处。除了难过伤心,还给人留下了一连串的疑问。 谁杀的她?为什么杀她?她为什么会死在这个地方? 尽管我也是一名刑侦专业的学生,但此时的我并没有能力,也没有这个权利去侦察这起凶杀案。 我暂时没有将这个消息通知给其他人,以免他们都纷纷跑来,引起混乱,或者破坏现场。 对于现场的勘查,还是交给警察吧。 没过多久,警察就来了。他们在教室周围拉起了警戒线,现场法医和痕迹勘察人员开始检验现场。我们也被警察们叫到一旁询问一些事情。 有些路过的学生想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但也都被在警戒线边站着的警察叫走了。 由于我是尸体发现人,而且李昊还暂时没有从震撼中缓过神来,所以他们决定把我带回警局进行审问,让李昊留下。 我看着还将脸埋在双手中的他,对那个高高的警察说到: “还是带他一起去吧,我不太放心他一个人。” 这个寒冷的冬日,我和李昊就这样,在两个警察的跟随下,踩着还未变厚的雪地,在校园里其他学生惊异的注视下,走上了警车。 上车前,我回头看了看远方的第四教学楼,天空中还持续不断的下着洁白的雪花,教学楼的顶部已经堆起了一层白雪。就在不远处的第五教学楼里,蔚蓝和吴夕还在焦急的等待着我们的消息。 第三教学楼和第二教学楼里,应该还奔跑着还在寻找艾小淼的卿柳和张一明。 而此时此刻,艾小淼的无头尸体正躺在第四教学楼教室的地板上,她的尸体早已被冻僵,血液早已凝固,像一具玩偶,被法医来回翻转地检查着。 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把她还未关闭的眼睛合上。 询问的过程很简短。因为我们知道的东西也确实很少,而且他们的法医在检查完尸体之后回到警局,告诉了他们一些有关尸体的信息,所以他们很快就告诉我们可以离开了。并让我们留下联系的方式,以便有什么消息及时通知我们。 临走前,一直没有缓过来的李昊突然双手拍在他们的桌子上,大声说道: “她是怎么死的!她是什么时候死的!警察同志,求求你告诉我们,我们就是刑侦学院的学生啊!我们以后也要当警察的啊!求求你们了,告诉我吧,求求你们了......” 两个审讯的警察看见我们,面面相觑。他们耸耸肩,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 “对不起同学,你们现在还不是正式的警察,所以我们没有权力告知你们有关于尸体的信息。这是保密的。” 我拉开李昊,走到他们面前。现场的情况突然像一幅幅高清的画面涌入我的脑海之中。我强忍着胸口的不适,说到: 第四十八章: 血和肉 “呕......”那些血和尸肉开始在我的眼前蠕动起来,由于脑海中的画面太过于清晰,我差点再次呕吐了起来。 不过我很快忍住了这种感觉,在两名警察的注视下继续说出道: “凶手先将死者杀死,再*头部,但是却在离开的时候对被砍下的头部没有任何的处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凶手应该是激情杀人,在杀掉人之后进入了一种异常的兴奋状态,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杀了人......” “所以他没有处理现场,现场也没有发现任何凶器,应该是被凶手在逃跑之前带走了。 这个人,有极大的可能是个男性,身体强壮;他能翻过那个教室里位置较高的窗户,身高不会矮于175......” “他很可能是将死者约在这个地方,为了和她见面或者谈什么事情,所以这个人也应该和死者有一定的关系。最后......” 我死死盯着眼前的两位警察,仿佛此时我是个眼睛发红的愤怒的公牛。 “求求你们......无论如何,也要抓住他。”我说完最后一句话,拉起旁边的李昊就往门外走去。 “等一等。” 我的身后传来声音。我转过头,看见那位年龄较长的警察的站了起来。 “刑侦技术科学系二年级二班邵峰,是吧,”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历经世事的沧桑。“刚刚法医来告诉我们,死者死亡的准确时间是今天早上7:41分。死因为窒息而死。头部和身体是被利器砍下。生前有打斗的痕迹。” 我看着他的眼睛,变得异常的紧张。他的眼神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压迫着我的胸部,让我无法呼吸。 “这就是我们目前所了解到的所有信息了。我叫方敬,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还有什么另外的想法,可以找我。我待会儿叫人帮你们叫一辆出租车。”他撕下一张小纸条,飞快地在上面写下了他的电话号码。 我的脸涨得通红,低着头接过了他递来的纸条,然后快步和李昊走了出去。 刚刚那一番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来的。但是现场的画面就像在电脑里看见的视频一样涌入了我的脑海之中,我仿佛重新置身于那个教室,脚的旁边还滚动着小淼的头颅。 我和李昊坐上了回学校的出租车。一路上,我的心跳都非常的快。我没想到,平时在课上学习到的知识竟然会使用在种场合。 坐在我一旁的李昊一直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转过头,眼神凶狠的看着我: “邵峰,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你是不是......” 这家伙竟然怀疑到了我的身上,我立马反驳回去: “昊子,你是不是疯了。我只是将我看见的事实重述了一遍。如果你现在开始怀疑我就是凶手的话,那你真的是大错特错,甚至有点无理取闹了。难道我会杀了人之后再回来故意引导你们找到尸体吗?” “那也说不定......因为是你发现的尸体,第一个发现尸体的话,还做出一系列报警的举动,就会让人们更不那么容易的怀疑到你身上。” 看到他这样怀疑我,我感到有点愤怒。这家伙真的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了。 “你傻了吗?你也听了那个警察说的话了,小淼是在7:41分死的。那个时候,我就正坐在你的面前复习功课啊!蔚蓝和吴夕,还有卿柳,他们也都是看见了我的!” 听了我的话后,李昊沉默了,他抬起头对我说道: “对不起峰子,是我太过分了。我现在是太想抓住那个凶手,我甚至想亲手杀了他,我要当着他的面割下的他的四肢,让他也体验......” 我坐到他的身旁,抱住他,打断了他的话。 “现在你需要做的,不是幻想要怎么惩罚凶手,而是要冷静下来,然后用尽全力找到他。” 回到学校之后,我们去找到了其他人,并打电话告诉他们在教室里等着我们。 当我们看见大家的时候,他们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了。 大家看着对方,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一个劲的沉默和叹气。几个女生此时已经哭得满脸泪水。 “昊子......你不要难过了,要节哀。”张一明对李昊说到。 我看到洪嘉璐也站在一旁,她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紧张。 我走过去,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嘉璐,我需要问你几个问题。”我朝着她大声说道。 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我们吸引了。他们都转过身来看着我和洪嘉璐。 “今天上午,艾小淼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我问道。 她涨红了脸,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 “峰哥,你怎么能怀疑我啊......我,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啊......我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她的床上就已经没人了。今天我是最后一个起床的,那个时候大概接近八点钟的样子,我起床去澡堂里洗了个澡......” “早上洗澡?今天这么冷的天气,你为什么要早上起来洗澡?有谁可以证明你今天早上洗澡了?”我咄咄逼人的连续问道。 因为在我的心里,一直没有出现在教室的洪嘉璐有很大的疑点。 “我,我每天早上都有起床洗澡的习惯啊!不信你问问蔚蓝和吴夕!”她的脸涨的更红了。 我转过头去看着蔚蓝。她刚刚哭完,眼角还有这泪水。 她点点头,说到:“没错,嘉璐的确每天早上都有洗澡的习惯。不管天气多寒冷,她都会在起床后去澡堂里冲个热水澡。但是......这还是不能解释,今天早上你到底去了哪里。除非有人为你作证。” 嘉璐慌了,她开始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我,我,这没有人能为我做证啊......今天,我去洗澡的时候就只有我一个人啊!哪来的人给我证明嘛!可是我甚至连小淼今天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啊!我......哎呀,你们要相信我啊!” 她都快急哭了。 “够了。大家还是不要随便怀疑嘉璐。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我们不能随便下定论不是吗?” 第四十九章:下落不明 “没错,邵峰,如果按照你的想法的话,那我和一明也都有杀人的时间。因为我和他到教室的时候,也已经是八:00左右了,我们也同样有杀人的机会啊。”一向冷静的卿柳也站出来说到。 我一下子瘫坐在了椅子上。的确是这样。我不能这么鲁莽的随便怀疑别人。我把脸买进手中,说到: “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李昊也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此时的我们,又开始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之中。教室中只能听见我们的沉重的呼吸和墙上时钟的滴答声。外面的天色已经早早的暗了下来,但依稀还能看见雪花在外面飞舞。 后来,警察对我们几个人一一进行了传唤和调查。作为艾小淼的男朋友,李昊被他们叫去了好几次。但是除了能在我们这里了解到一些有关于的小淼的消息之后,其他的就都不得而知了。 洪嘉璐的不在场证明已经被证实,她的一个朋友在当天7:50左右的时候在寝室的走廊里看见了她,并且专门看了一眼时间,调侃她这么晚才起床。 张一明和卿柳的不在场证明无法被证明。但是警方从我们这里了解到了我们平时的关系,所以也实在想不出他们杀人的动机。并且,现场并没有找到类似于dna这一类,可以直接证明凶手身份的证据,甚至连凶器都没有发现。 而当年我们的学校的教室,也恰好没有安装监控探头。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凶手异常的幸运。 警方扩大了搜索的范围。他们开始在整个学校开始排查凶手,甚至有想要扩大到校外的趋势。但是这样一来,寻找凶手就犹如大海捞针,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没有凶器。没有目击。没有动机。没有证据。 案件被一拖再拖。直到警方宣布完全没有办法找到凶手。这起案子就彻底成为了一起悬案。 我们也就只能一直认为,肯定是小淼在社会上其他人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甚至可能是惹到了什么黑社会这一类的人物,被人报复,杀害。 但这种说法可笑又没有依据,无论是谁也无法相信。我们也只能用这样的说法来安慰我们自己。 我常常在手里捏着那个警察给我的纸条,看着它愣愣的发神。上面的电话号码已经在我的揉捏下开始逐渐变得模糊。我的脑海里一次次闪现出我发现尸体的那天,雪下的很大,我的视野里常常莫名的出现一团白色。 一个晚上,我像往常一样,看着手里的纸条,那一串号码像是长出了一对翅膀,它们飞到我的眼前,让我的视线逐渐模糊。 我拨通了那个号码。 “嘟......”拨号的过程中,我总是觉得紧张。 “喂?”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出现在电话的另一头。 “喂!”我愣了愣,没想到他真的接了。“你好,我是邵峰,那个你给我留电话的学生。” “哦,是你啊。怎么了,有什么事情找我吗?”他的声音透着一股冷漠,但又吸引着人继续说下去。 我一时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自己打电话的原因是什么。 “那个......警察同志,对不起,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凶手是谁了。” 我的嘴巴里突然冒出一段莫名其妙的话。 电话那头明显停住了两秒,紧接着他说到: “同学,没事的。早点睡觉吧。最近你应该还要考试的吧?你放心,如果有消息了,我一定给你打个电话告诉你。”他安慰我。 “嗯......好。”我捧着电话,手有些颤抖。电话挂掉了。我呆呆的将手机从耳边拿下,不知所措。 那后来,这位警察再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也许是他们也再也没有找到新的线索和消息了。 人死了,但是时间不会停留,还是继续的走了下去。 我们依旧还会聚会,但是李昊和洪嘉璐几乎没有再来过。甚至就连李昊来的那几次里,他都喝的酩酊大醉。 那个最寒冷的冬天,就在这样荒谬的故事里结束了。我们几人的“黄金”友谊也因为学业和志向而逐渐受到影响。大家虽然还会在一起,但是时间也逐渐表少,直到我们毕业之后的分道扬镳。 我从回忆中猛地回过神来。这一连串的记忆,那么的久远,那么的长,好像一张张幻灯片从我的脑海里面飞速的闪过。 我抬起头,眼前仍旧是无尽的黑夜,外面依然狂风大作,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景象。我的味觉和触觉好像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刚刚吐完的嘴里还散发着阵阵的恶臭。蔚蓝此时还站在我的旁边,轻轻的拍着我的背。 “我们进去吧。”我对着蔚蓝说。 就这样,她搀扶着我,把我带进了屋子。 那几个喝的烂醉的人已经在桌子上打起了盹。我们觉得就让他们这样睡着也不是个办法,所以就一起走到二楼上,想要在卧室里找到一些能够搭在身上的铺盖。 木制的楼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我和蔚蓝踩上去的时候,楼梯顿时发出了一声“吱呀”声,在整个安静的大厅里回响。 我和被吓到的蔚蓝相视一笑,没想到这豪华的别墅中,也有这样的缺点。怪不得是他爸爸那一辈的,也算是有些年代了。 二楼果然排列着一间间可供人居住的房。一共有5间。每一间都像宾馆里标配着床和电视。我们刚开始甚至以为自己就身在宾馆之中。看得出来,这栋别墅曾经应该被出租过,或者用来给那些旅居住过。 我们在房间里找了一些被单到楼下,给他们一人盖上了一床。 然后我和蔚蓝就回到了二楼,找到房间准备睡觉。就在我要和蔚蓝分开的时候,她拉住了我的手。 “邵峰,和我一起睡吧。我有点害怕。” 第五十章:雨夜,尸体 然而这个夜晚并不安宁。我们没能安然的睡过整个晚上。 “啊!!!” 楼下发出的一声女性巨大的尖叫声,紧接着是一阵混乱的响声,人声,脚步声,还有什么瓶子倒在地上发出的破碎声,混杂在一起的还有窗户外面的狂风呼啸的声音以及密集的雨声。 我和蔚蓝几乎是被同时吵醒的。我抬起头,和躺在床上和我同样困惑的蔚蓝对视了一眼,就飞快地起身,衣服还没来得及穿好就冲出了门外。 此时别墅外面正是狂风大作。下楼的时候,雪白的闪电时不时的映照出我在墙壁上的影子。伴随着这些的是外面隆隆的雷声和沙沙的雨点打在地面上的声音。我和蔚蓝跑到楼梯口,发现整个别墅大厅的灯已经被关掉,整个厅漆黑一片。 但是我们还是能依稀看见楼下的人影。 我没管那么多,飞速的顺着楼梯跑了下去,边跑边喊着: “吴夕,是你吗。下面发生什么了,大家都还好吗?!” 下面的黑暗中传来她的声音: “峰哥,太好了,你们还在!快来看看啊!出事了!” 听到她的话,我的心中一紧,心跳也开始逐渐加快。这样的雨夜,这样漆黑而又雷雨交加的夜晚,实在不会让人联想到什么好的事情。 我循着声音找到了吴夕。蔚蓝也紧随其后。本来还在沙发上睡觉的张一明,卿柳和李昊此时也被我们的声音吵醒,他们疑惑的看着我们,很明显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黑暗中,我依稀看见她那惊恐的表情,一双硕大的眼睛如铃铛般瞪着我,眼神里满是闪烁着的恐惧。透过窗外微微的光芒,我能看见她煞白的脸和不停颤抖着的嘴唇。 “发生什么事情了?”另外三个人见状,也立刻开始感到警觉起来。 吴夕颤颤巍巍的转过身去,抬起一只手,指着我们的背后的头上。 此时,窗外一道闪电瞬间划破了夜空,也照亮了整个别墅的大厅,我们顺着吴夕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了被闪电照出的景象。 那是一具尸体。正稳稳地悬挂在我们头顶不远处的吊灯上。通过闪电的照明,我们能够清晰的看见尸体正瞪着一双浑圆的眼睛,大大张开嘴巴,仿佛是某位喜剧演员从高处对我们发出嘲笑。 闪电照出了她那洁白的面庞,和早已没有了生机的躯体。那具尸体,正是我们的今晚一直没有出现的洪嘉璐。 我们把尸体从高处弄下来之后,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我们六个人,就这样围绕着这具尸体,在完全黑暗的大厅里,沉默着。时不时窗外的一两道闪电还会照亮这个大厅,透过闪电,洪嘉璐那洁白的尸体让人愈加感到不真实。 我闭上了眼睛,完全没想到,来参加一次同学聚会,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检查尸体吧。”卿柳的话打破了沉默。 同样是警察,卿柳总是在这样的事情上显得格外的冷静。我们其他人都盯着他,眼神中都透露着一丝无奈和绝望。而此时发现尸体的吴夕,没有再承受住这样的惊吓,她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肩膀,颤抖着蹲在了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我能理解她此时的感受。也许作为一个刑侦警察,或者早已对这样的场面司空见惯,但吴夕毕竟只是一个刑侦顾问,往往只会坐在办公室里了解案发所有的信息,并提供破案的思路的方向,并不会经常亲临现场。 蔚蓝蹲下去抱着了吴夕,试图安慰她的情绪。我们其他四个男人看了看对方,很有默契的点了点头,开始在这样的环境下,试图检查洪嘉璐的尸体。 “昊子,你是这件别墅的主人,去找电源开关。我们需要光。蔚蓝,打电话报警。”我对李昊和蔚蓝说到。 还在安慰吴夕的蔚蓝转过身来对着我点了点头,然后就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号。 “嗯,电源在屋外靠近车库的地方,我可能要等一会儿过来,你们可以先暂时用到这个。”他说着,从厅另一头的一个柜子里拿出了一把蜡烛,递到我们的手里,然后就去检查电源了。 我们用打火机点燃了几支蜡烛,然后把蜡烛放在尸体的周围。 这样的画面显得十分诡谲。我和卿柳,张一明,三个人围着洪嘉璐的尸体,周围漆黑一片,尸体周围点燃着一圈蜡烛,蜡烛微弱的光芒像是朦胧的花火,旁边是蹲在地下哭泣的吴夕,屋子外面是呼啸的狂风和不时划破天际的闪电。 “邵峰,”蔚蓝这时说到:“没有信号。现在根本无法向外面打电话。” “可能是暴风雨摧毁了附近的电话线,这片山林的电话信号线本来就不多,很有可能已经被闪电打坏了。”张一明说到。 “那我们岂不是被困在这个鬼地方了?!”听了我们的话,还在哭泣的吴夕突然又叫出了声来。 “别激动。要不这样,我现在就开车去警察局,通知他们赶紧到这里来。”张一明说到。 我心想,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否则我们真的可能在这里被困住,更何况这里才刚刚发现了一局人类的尸体。 “一明,你小心点。雨太大了,路程又比较远,慢慢的开车。这里就交给我们好了”我说道。 张一明看着我们,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就拿起桌上的钥匙,穿上衣服推门而出。 我和卿柳继续检查尸体。 “尸体的脖子发青,有被东西勒过的痕迹。后脑勺部位有一处明显的钝器伤,初步判断的话......应该是类似于锤子一类的东西。死因尚且不能明确,但是尚未看见其他明显创伤,可以暂时判定为是窒息死亡......等等,这是什么......” 卿柳熟练的说着,但是他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东西。 我顺着他的手,借助微弱的灯光看过去,看见洪嘉璐的脖子上有一根很细的黑线,如果不仔细观察,还无法看见。 第五十一章:断头噩梦 我们就这样看着洪嘉璐的头部和身体之间出现了一条小小的裂缝。 我瞪着眼睛看着站在一旁的卿柳,用眼神示意他现在应该怎么办。此时的他也有点不知所措,没有在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借助蜡烛的灯光,我能看见他额头上的涔涔冷汗。 但是他很快回过神来,轻轻的擦了擦手掌心的汗,用双手缓缓地拖住洪嘉璐尸体的头部,像是捧着一副极其易碎的艺术品,然后慢慢地将她的头部向身体的外面拉开。 就这样,洪嘉璐的头部慢慢的和身体分离开来,那条裂缝越来越大,最后完全断开,我们甚至没有看见喷出的鲜血和粘连的肉块,只能看见一条平稳的切口横梗在头部和尸体的两端。 看到这一幕,卿柳的手开始剧烈颤抖起来,我也不经意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和当年的艾小淼一样,此时正躺在我们面前的洪嘉璐,也被人砍下了头颅。 但是和当年不同的是,这一次尸体头部和身体之间的切口显得极为平整。很明显,这并不是一个人在愤怒的时候,用刀连续砍击头部而导致的,而是一个相当冷静的人,在杀掉洪嘉璐之后,用极其锋利的刀锋很快的将头颅切下。 然后,这个凶手再把头部和尸体粘连在一起,趁我们所有人睡着的时候,悄悄地放置在了这个厅的吊灯上面。 这是一向非常复杂的工程。尸体不算轻,更何况能够放到离地面不是很近的吊灯上面,可见凶手无论是在心智还是体力上,都胜过普通人一筹。 吴夕已经停止了哭泣。但是她依然不敢走过来看自己老朋友的尸体,此时的她蜷缩在沙发上,坐在她身旁的蔚蓝正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部,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安慰她。 那谁来安慰我们呢。我心里想到。毕竟洪嘉璐不仅是吴夕的朋友,更是我们所有人的朋友。此时她的尸体,受到了和当年艾小淼的尸体同样的待遇。同样是我们的朋友,同样的断头,同样的噩梦再一次显现。 只是此时的绝望大于悲痛罢了。 李昊很快回来了。但是此时的厅中仍然是一片黑暗,看来他并没有成功打开电源。 “电源被人恶意破坏了。”他走过来无奈地对我们说到。由于跑到了屋外去,他此时已经浑身湿透了。 于是我们点燃了更多的蜡烛,将它们一一摆放在厅的不同的角落。借助着这些蜡烛昏黄的光芒,厅变得不再那么黑暗了,我们甚至还感到了一丝庆幸。 外面仍旧风雨大作,暴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隆隆的雷声和雪白的闪电还在天空时不时的划出一幅幅狰狞的图画。 我和卿柳将大伙聚在一起,并告诉了他们我们对尸体的检查情况。 就在我们说到尸体的头部和躯体被人故意分开了这个信息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么说,洪嘉璐和当年小淼的死法,是一样的......”蔚蓝喃喃的在口中低语到。 李昊忍不住捏起自己的拳头,狠狠的向桌上砸去。顿时,他的拳头上沾满了自己的鲜血。他满不在乎的甩了甩拳头,转过身对着背后这个黑暗的别墅大声嘶吼到: “你他妈的到底是谁!有本事,你就不要躲躲藏藏,给老子出来,有什么恩怨,堂堂正正的和我们对决啊!我*,杀人算个什么好汉!你这个变态的恶魔,你有本事杀人,有本事,你他妈露出你的真面目啊!” 他的声音在别墅里回响着,别墅里黑暗的深处不时传来阵阵回声,好像是那个隐藏在角落里的恶魔,对我们作出的回应。 我走过去摁住李昊的肩膀,让他坐在沙发上。 “现在我们需要做的,是冷静下来,坐在一起,静静地等着张一明和警方的支援。千万不能意气用事。说不定,这个凶手就是想借助断头这个点,引起我们的愤怒。所以,不能上了他的当。”我说到。 “邵峰说的对,警方到来之前,我们不能在凭空惹出事端了。现在,我们大家来捋一捋,在昨天晚上喝醉之后,各自都干了,中途有没有醒来,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卿柳对我的话表示同意,此时我们作为警察的冷静一下全都表现了出来。 “我就先说吧,”卿柳看了看我们,扶了扶他鼻梁上的眼睛,说到:“昨天晚上我喝醉之后就直接睡着了,中途再没有醒过,也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响。我甚至都不知道是谁给我们盖上的被单。” “是我和蔚蓝,”我接着他的话语继续说下去。“蔚蓝酒精过敏,所以她昨天晚上没有喝酒,我和张一明是喝到最后的两个人。他倒下后,我和蔚蓝出去透了透气,然后就从楼上拿下来了被单给你们盖上,紧接着我们也去睡觉了。” 蔚蓝看着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邵峰说的完全没错。我们就一直睡到被吴夕的尖叫声吵醒,然后下楼查看情况。” “我,我也是昨天晚上喝的不省人事,直到你们这里闹成了一团才醒来。中途没有醒来,也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李昊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到:“喝得太多,我现在的头都还疼着呢。” 轮到吴夕了。她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嘴唇没有再发抖,但是面色依然很苍白。 “昨天晚上,我也睡得很沉。但是中途被外面的雷声吵醒过一次,我醒了之后,感觉睡意还是很浓,所以也没管那么多就继续睡觉了......” 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继续补充道: “哦对了,我想起来,就在我想要继续睡觉的时候,我好像隐约听见了楼梯那个方向传来了什么响声......但是我不太确定,因为当时的雨实在是下的太大了,我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听,所以没管那么多,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五十二章:脚印 我瞬间警觉了起来,对吴夕追问到:“你听见的声音,是不是类似于木制楼梯‘吱呀’的响声?” 对于我的提问,她表现的不是很确定。 “嗯......也许吧,但是当时外面的响声太大了,我担心会是我的幻觉。” 我有点急切,顺势把她一把拉住,带到了不远处的楼梯口,众人也跟随在了我们的身后。 在他们的注视下,我一脚踩上了那个木制楼梯,楼梯瞬间发出了巨大的“吱呀”响声,在整个大厅里回荡。 吴夕抱着头,大声说到:“对对对,就是这个,一模一样!那说明这不是我的幻听!” 我和蔚蓝对视了一眼,默契的点了点头,双方应该都知道了各自心里的想法。 李昊挠了挠自己的头,对我们说到:“没错,我爸爸的这栋别墅虽然很豪华,但是很多东西都已经有了一定的年份了。这个木制楼梯就是这样,除了上漆装新,这么多年来也一直没有换过......” 卿柳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说到:“所以,你们的意思是,吴夕在被惊醒时听见的那个声响,很可能就是凶手踩在这个木制楼梯上所发出的!” 我点点头:“没错,很有可能。所以,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上楼去,检查一下二楼上面的每一个房间,说不定会留下有关于凶手的痕迹!” “等等!”就在众人准备上楼时,卿柳制止了我们。他说到:“我们不应该这么鲁莽的上去。一是现在本来就是一片漆黑,就算检查也看不到什么重要的线索;二来,我们还是应该等待着警方的到来,这才是目前最安全的办法!” 李昊站过来说到:“卿柳说的对,我们现在不该太着急去寻找线索。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凶手应该早已逃之夭夭,就算我们去了也肯定找不到什么信息的。” 我的手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向他们建议到:“那这样,我和蔚蓝上去检查,你们三个守在这里,好不好?”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也没有再想要说服我留下来,便答应了这个建议。 “那你们千万要注意安全,如果凶手还在这个别墅里,他可能还会对其他人下手的。”吴夕说到。 我和蔚蓝点点头,一人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支蜡烛,便朝着楼梯上走去。 从这个楼梯看去,这个别墅应该有三层,再往上一层应该就是别墅的顶层。但是通向的顶层的门被锁住了。于是我和蔚蓝就从二楼的第一间房开始检查。 蜡烛闪烁着微弱的灯光,将我们两人巨大的黑色影子投映在墙壁上,我们就在这种微弱的灯光下,开始检查起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这个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和一个衣柜,以及几个简单的家具,就再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了。我们很快检查完后,就从这个靠近楼梯的房间里出来,准备走向下一个房间。 “咦......”蔚蓝发出一声疑惑。我转过头去看着她,之间她已经拿着蜡烛蹲下了身子,好像在仔细看着地上的什么痕迹。 “邵峰,你来看看这个。”她朝着我说道。 我顺着她的视线凑过去看,发现地板上有一连串奇怪的泥迹。再仔细一点,可以比较清楚的辨认出,这是人的足迹。很明显,这串足迹是一个刚在外面踩踏过泥水的鞋子留下的,此时周围的水渍已经快要干涸,而泥泞也凝固成了一团。 “这个足迹有些许的奇怪。”蔚蓝用手比划着对我说到: “你看,这明显是一个小巧的足迹,从目测大概推断,应该有差不多3八码的样子,不出意外应该是一个女人的脚。但是,每个足迹的后面都拖延着一段不短的泥痕,像是一个有气无力地女人拖着鞋子在向前走。” 我顺着那串足迹看去,足迹的方向正通向一个房间,那个房间和我们晚上居住的房间仅有一墙之隔。 听着她的话,我在脑海里想象出了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在这样的雨夜中,在漆黑的楼道里,有气无力地拖着沾满泥泞的鞋子,从楼梯向那个房间走去。而此时,临近这个房间的我们,正香甜的酣睡着。 我感到我的后背一阵发凉。尽管自己早已见过无数装模做样,试图通过鬼怪来混淆我们警方破案视听的案子,但是......在这样的惊悚的雨夜里,在这样漆黑的别墅里,我还是不禁感到了一阵恐惧。 蔚蓝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她有点嘲笑般的说到:“邵峰,得了吧,都多大的人了,这个时候,就别去想那些奇怪的东西了。好好调查才是真的。走吧,我们去那个房间里看看。” 说完,她便站起身,拿着蜡烛朝那个脚印前往的房间走去。 我甩了甩头,试图把那些刚刚充斥在头脑里的妖魔鬼怪都摔到头外去。但是此时,艾小淼和洪嘉璐的断头却都不约而同的出现在我的眼前,微张的嘴巴像是诡异的嘲笑。 我们打开了那个房间,一阵夹带着雨水的风瞬间吹到了我们的脸上。差点吹熄了我们手中的蜡烛。 “窗户是开着的。”蔚蓝朝着大开的窗户走过去,用手挡住蜡烛的光,试图不让其熄灭。 我跟了过去,和她一起伸头向外看去。 这扇窗户是通向这栋别墅的外面的。准确的说,从这里翻出去,可以直接跳到别墅的后面。 只是...... 这里的高度并不低,离地面大概有五米高的样子。从这次跳下去也许不会受重伤,但是也免不了摔骨折的风险。 我拿着蜡烛蹲下,同样清晰的看见了留在地板上的泥泞脚印。 “看来这串脚印就在这里消失了。难不成......这个脚印的主人真的从这里逃到了别墅外面?他会是凶手吗?”我对蔚蓝说到。 蔚蓝一把关上了窗户。我看见她不知可否的点了点头,神情凝重。 “怎么了?”看着她这个样子,我急切地问到。 她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地对我说道: 第五十三章:被困 蔚蓝的话像是一道冰冷的刀刃,从我的身后抵住了我的脊椎,让我感到浑身发凉。 窗外又是一道闪电打过,雪白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间屋子。我能清晰的看见蔚蓝苍白的脸上透露出恐惧的神情,恍如鬼魅。 “蔚蓝,这......不可能吧,这应该只是一个巧合罢了......”我死死的盯着蔚蓝的眼睛,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些发抖。 她摇了摇头,对我说到:“我觉得这应该只是我多余了。毕竟漆黑的楼道里突然多出了一串女人的3八码的泥泞脚印,让我有点乱了心智。” 我站起身,用手搂住她的肩膀,说到:“放心好了,刚刚我们只是用肉眼大概估计了一下那个脚印的大小,没有工具,我们并不能真的测量出这个脚印准确的鞋码到底是多少......更何况,有我在呢,别怕,这个是世界上不会有鬼的。” 蔚蓝看着我,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和我一起走出了房间。 就在这时,我们听见了楼下发出了一些噪声,先是厅大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是风雨飘进厅里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些嘈杂的人声和关门的声音。 我看了看蔚蓝,对她说到:“下面好像有什么情况,我们去看看。” “好。” 我们没有再照顾蜡烛的光是否会熄灭,也没有继续再去看其他的房间,而是大步走下了楼梯。 接着厅里蜡烛微弱的光芒,我明显看到他们的人中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应该就是那个刚刚匆忙进门的人。 是张一明回来了!但是我的心里却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说...... 李昊他们回过头看了刚刚从楼上下来的我和蔚蓝一眼,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就围着张一明急切地询问着情况。 刚刚才在大雨中奔跑过的张一明已经浑身湿透了,他盯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身上的衣服已经湿的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身上,衣服上面的水顺着流了下来,滴在地板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一明?!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那些车呢?怎么没有开车出去找警察?”李昊焦急地问到。 张一明喘了好一会儿的气,好不容易才恢复了过来。看得出来,他在这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中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奔跑。 “外面所有的车,轮胎都被人故意弄坏掉了。我没有找到一辆可以用的车!也就是说......”他满脸雨水,气喘吁吁的说到。 “也就是说,我们完全被困在这栋别墅里面了。”卿柳抬了抬鼻梁上的眼睛,缓缓地说到。 听了他们的话,所有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没有电话信号,没有电源,没有光芒,没有车辆,没有和外界的交通方式...... 我们一群人,好像是被困在了一座荒无人烟的孤岛上,四周就是没有边际的大海。而此时,外面还呼啸着狂风和暴雨,我们更是无路可去。 我看了看沉默的大家,开口说到:“大伙儿们先别泄气,这个暴雨应该是不会持续太久的。我们只需要从现在开始,一直收在各自的身旁,然后一直等到第二天天亮就好。” 李昊点点头,首先同意了我的建议:“邵峰说的对,我们不能轻易离开各自的视线......毕竟,此时杀死洪嘉璐的凶手很可能就在这栋别墅中的某个角落隐藏着,伺机待发。我们仍然处于十分危险的状态中。” 另外几个人都同时表示了同意。只有吴夕在一旁不肯说话,仿佛陷入了什么心事之中。 李昊转过身看着我和蔚蓝,问到:“刚刚你们在楼上,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听了他的话,我们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刚才全都关心张一明去了,差点忘了告诉他们我们刚刚的发现。 蔚蓝对大家说到:“我们在二楼的过道的地板上,发现了一串疑似女人的泥脚印。脚印很小巧,大小据目测大概为3八码。通过脚印行走的痕迹看得出,这应该是被一个人拖着泥泞的鞋子在地面上留下的印迹......” “紧接着,我们跟随着这串脚步,来到了二楼的一个小房间中,发现这件房屋的窗户的打开着的,脚印也一直持续到这扇窗户的下面,就消失了。” 蔚蓝的话刚刚讲完,现场出现了一股莫名的恐惧气息。李昊和张一明不安的看了看对方;卿柳几乎将自己的脸埋入了手掌之中,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思考中;吴夕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她张了张嘴,好像要说什么,但又被收了回去。 此时我们就好像处在一个不曾存在过的世界之中。这个世界里就只有我们6个人,这栋别墅,和外面无尽的黑夜,雷雨和闪电,而那个令人感到恐惧的凶手,更是像一个令人恐惧但又无法看见的阴影,萦绕在所有人的脑海之中。 也许此时的他,正潜藏在楼上,观察着我们楼下的人的一举一动。 我们最终选择了等待。决定一起撑到黎明的到来,然后出去寻找救援。 由于现在只有凌晨2点钟。距离黎明大概还有四个小时的时间。大家在经历了这一番的惊吓和奔波之后,也渐渐显出了疲态。没有人还想聊天,也没有人再想喝酒,我们中的有的人甚至已经开始躺在沙发上,不自觉地打起盹来。 我没有睡觉。我不能睡觉。 我选择了一个人沉默的坐在沙发上,静静的观望着其他所有的人。脑海中还在思考着什么。 今晚整个的一切,就像是一出精彩纷呈的大戏,无论是没有光芒,漆黑一片的厅,还是屋外瓢泼的大雨以及不时闪过天空的阵阵闪电,都成为了这出戏完美的舞台背景。出演人物,就是我们和踪迹诡异的凶手。 而整部大戏的剧情,就好像被牢牢掌握在凶手一个人的手中,等着他去牵绳拉线,等着他去控制每一个转折的戏剧效果,从而达到他所想要看见的一切。 第五十四章:凶手就在我们之中 我们就这样等待了大概10分钟最后,就在我的手机快要显示2:30的时候,李昊突然说话了,他的话语打破了沉默,让所有人都没了瞌睡,立马精神了起来。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透露着一种坚定和悲痛,同时还有一种不易被察觉到的恐惧:“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当年小淼穿的鞋码,正是3八码。” 听了他的话,我和蔚蓝相互看了看对方。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惊讶和疑惑。 李昊不愧是艾小淼的男朋友,10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清晰记得自己女友的鞋码。 这个时候,吴夕突然站了起来。 自从我和蔚蓝说出了在楼上发现的脚印之后,她的神情就一直表现得不太对劲,曾一度欲言又止。现在看来,她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 她情绪激动的说到:“没错!没错啊!我们整个寝室,四个人,我和蔚蓝姐是37码的鞋子,而洪嘉璐的脚比较大,常常穿39码以上的鞋子。只有她,只有小淼她一个人,穿3八码的鞋子啊!” 她此时的表现已经几乎歇斯底里。她的双手抱着头部,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像是发疯一样地说道:“一定是小淼......一定是小淼......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啊!当年她死的时候,一定是死不瞑目的啊!因为......” “因为当年的那个凶手,至今不但没有死,而且还活得很好啊!”她激动的喊出了声音,整个厅里回响着她尖细的嘶吼,让我们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我的手臂上甚至起了鸡皮疙瘩。 蔚蓝走到她的身边,用双手紧紧搂住了她的肩膀,试图安慰她:“吴夕,冷静下来!我们目前并没有确定那个脚印是否真的就是3八码啊!我们只是做出的一个初步判断罢了,那个脚印到底是谁的,我们还是不得而知!更何况......” “更何况,小淼当年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哪里来的鬼怪!” 吴夕一把打开了蔚蓝的手,朝她吼道:“别碰我了!别再安慰自己了好不好!接受这个事实吧,小淼回来了,她现在就在这栋别墅的某个地方,或者,就在我们的身边,准备在这个晚上,杀掉我们所有的人!” “杀掉我们所有的,这些,所谓的朋友!” 张一明和卿柳试图跑上去拉住已经有些精神失常的吴夕,但却被她躲开了。就在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她直接推开了大门,印着外面的狂风暴雨,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厅。 “快去追她啊!”我对着他们大声叫着,然后也一个箭步跟着追了出去。但是我一出门就后悔了,我不该把蔚蓝他们独自留在厅里。 但是外面也同样危险,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能依稀辨认出跟着我跑出来的张一明和李昊。 “李昊,你刚刚为什么要突然提起那个话题!你难道没有看见吴夕的神情已经有点奇怪了吗!你这样反而激起了她的情绪啊!”我在密集的雨点声中朝着李昊大声喊着,此时天空中顿时闪过一道闪电。 道路太黑了,除了雨滴和前方依稀可辨的吴夕的身影,几乎看不见一切东西。 闪电消失,隆隆的雷声在天际作响。我看见旁边不远处的李昊张了张嘴,但是他的声音却完全被我耳边的雨声和远处响亮的雷声掩盖住了,我什么也没有听见。 就这样一路跟着前方吴夕的身影,我跟着她一起跑到了离别墅比较远的停车的车库。 有顶棚的车库里已经没有了大雨的侵袭,但是车库里却是一片黑暗,我只能依稀听见吴夕的阵阵喘息声。 “吴夕,别闹了!快跟我回去!外面太危险了!”我对着喘息声传来的方向喊道。试图让她听从我的话。 黑暗中传来了她的声音,恐惧,绝望,颤抖:“不!这外面,要比那个全是人的屋子里安全多了!我知道,我知道的,她一定是回来了,一定是小淼,她回来了......” 吴夕已经完全疯了。即使她是一名警察,她是一名坚定的唯物主义的信仰人,但是此时,她现在的头脑里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一切都是艾小淼的鬼魂的所作所为这个事实! 但她说的有一定其实的确就是事实。那就是:那个本是充满了人的厅里,的确也就是凶手的所在地。 根据现在我已经掌握的某些线索看起来,其实我已经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凶手,其实就在我们身边,就在我们说话的几个人之中。但现在吴夕的话语,却更加让我坚信了这一点。 有人想要让我们重新回忆起当年,艾小淼被人砍下头颅的那个噩梦!他想要让我们所有人,都重新回到那个过去,回到那一片鲜红的事实之中,回到那个下着大雪的冬夜,回到那个没有找到凶手的案子,让我们重新感受到恐惧。 这个人,在我们所有人聚在一起之前,就已经在别处杀掉了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的洪嘉璐,并将她的尸体放置在这栋别墅某处,等待着我们所有人的来到。 他还将洪嘉璐的头和脖子切断,再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将砍断处连接在一起,并在我们大家都睡着之后,偷偷的将尸体放置在厅我们头顶的吊灯之上。 这个人,在我们身边重现了这个断头噩梦;这个人,选择了这个近乎完美的雨夜,完美的恐惧环境;这个人,还穿上了和艾小淼同样鞋码的鞋子,在二楼漆黑的楼道故意留下如此明显的痕迹...... 这个凶手,就是为了让这一切,都看起来,像是当年已经死去的艾小淼的鬼魂的所作所为,因为在这个人看来,当年杀掉小淼的人,就在我们这群人之中。而已经死去的洪嘉璐,很可能就和当年那个真相密切相关。 凶手,就是今晚这栋别墅中的某一个人! 第五十五章:又一个死者 张一明和李昊没有跟来! 我在心中暗暗叫到不好。没有再管独自留在车库里害怕发抖的吴夕,而是赶快动身朝着别墅的方向跑去。 蔚蓝他们,很可能有危险! 我的脚步飞快的踩在地上,溅起阵阵的水花。耳边是密集的雨声和风声,此时的雨势没有丝毫的减少,反而有了下的更大的趋势。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湿透了,我的脚步因为积水而开始慢慢变沉,但这些却丝毫没有阻碍我此时飞速的思考。 我没有怀疑过卿柳,因为至始至终他几乎都和我呆在一起。然而,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凶手,应该就是张一明和李昊这两人中的其中一个! 他们都有作案时间,他们也都有各自的嫌疑。 张一明,自告奋勇的前去检查停在车库里的车辆,但是却在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才回来告诉我们,所有的车辆轮胎都已经被完全放掉了气,没有驾驶的可能性,我们与外界完全失去了联系。 那么,万一这个放掉轮胎气的人,就是张一明他本人呢?他这样做,就是为了让我们被困在这个犹如孤岛般的别墅,位于荒郊野外,没有电源,没有信号,没有救援!这样,我们就好像成了他刀下待宰的羔羊! 而至于李昊,他是凶手的可能性更大。因为他有着充足的动机。 首先,他是当年死去的艾小淼的男朋友,而小淼,也是李昊的初恋。她是他当年最爱的人,她的死亡,给李昊带来的是无尽的痛楚和愤怒。而当年杀了人后的凶手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逃之夭夭,让人无迹可寻...... 这些年,或许李昊没有放弃对凶手的寻找,他到处寻找线索和消息。而这么多年的努力,让他无意间发现了,原来杀害小淼的凶手,就在当年我们这些所谓的朋友之中! 于是,他决定复仇,他决定寻找一个绝佳的机会,将我们这些已经分开的老友聚在一起,我们在这个偏僻的别墅中,来一次所谓的聚会,并在大家都不注意的情况下,趁机弄坏了房屋电源,放掉了车库里所有车辆的气。 他就是为了将我们困在一起,让我们感受和当年的艾小淼死前经过的同样的绝望,并将当年和这起案件有关系的人一一杀掉...... 不论怎么样,就算是我,现在也处于极大的危险之中,我必须赶快回到他们的身边。 我转眼间跑到了厅的门口,发现厅里已经没有了人。只剩下刚刚被外面的狂风暴雨吹灭的蜡烛,还闪烁着最后一点微弱可见的光芒。 我突然看见,从我跑来的方向,有着一大团血迹,像是有人从那个方向拖动着什么东西向这边过来。我循着这团血迹看过去,在密集的暴雨中,勉强看见了一个人的身体,正躺在厅的门口一动不动。 我知道,还是出事了。 吴夕跑出去这个意外就好像是一记调虎离山,要么是凶手正好抓住了这个拆散我们的绝佳机会,要么,就是他亲手操纵了这一切,利用了吴夕的恐惧心理,让她惊吓,让她想要逃跑。 我没有在意头上倾盆的大雨,而是飞快地跑到了那个躺在地下的人的面前,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不,不对,没有“面目”。 那是一具无头男尸。整个头部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只剩下躯体和还在向外汩汩喷出血流的颈部。这个身体上,正穿着李昊的衣服。 原来是李昊......死的人竟然是他?! 这倒是完全没有在我的预料之内。按道理说,无论是从动机,手法,还是从犯罪时间上看来,李昊都应该是整起案件最最可疑的人......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管这么多了,我也来不及处理李昊的尸体,而是径直跑向别墅的厅中去,想要找到当时一片混乱中,留在厅里的卿柳和蔚蓝两人。 一进入别墅,我就好像被黑暗吞噬了一样,我的眼前开始出现一幕幕奇怪的景象:周围是一片猩红的血色,我能清晰的在这片血色中识别出那些“老友”,他们的头颅此时正漂浮在我的眼前,微涨着嘴巴,像是在嘲笑我此时的无助。 我的头脑开始感到发晕,差点就要摔倒在地上。这时,我的身体被一双手紧紧地扶了起来。 我抬头一看,是卿柳,站在他旁边的正是蔚蓝。 “太好了,你们都没事......”我有气无力地说到。 卿柳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安心:“放心吧邵峰,我们都在这儿呢。刚刚你们跑出去后,我就带着蔚蓝跑到了楼梯后面的厨房里面躲着,直到刚刚听见了厅里的声响,才出来看见了你。你出去后,又发生了什么?李昊吴夕他们呢?” 卿柳和蔚蓝是我目前最值得相信的人了,所以我也就直说了:“吴夕刚刚有点发疯了,她一直坚信是艾小淼的灵魂回到了我们的身边,想要报复我们。至于李昊......他已经死了。他的尸体正躺在门外。” 听了我的话,卿柳和蔚蓝都惊讶的睁大了双眼。 “李昊死了?”蔚蓝有些不敢相信。 “没错,刚刚我在门口看见了他的尸体,只是和前两位死者一样,同样没有了头颅。但是那具尸体上穿的是李昊的衣服,所以我才认出了他来。”我说到。 “死的人竟然是他......”卿柳抬起手,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接着说道:“那这么说,已经逃掉的张一明,很可能就是杀人凶手?” “没错。我已经基本确定就是他了。”我坚定地说到。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在怀疑李昊。因为今天晚上他的种种行为实在是太让人感到奇怪了......”卿柳对我说出了他的想法。 “没错。我刚开始也在怀疑他,可是现在,失踪的张一明才是我们真正应该关心的人。他才是凶手!” 旁边的蔚蓝向我们提出了一个问题:“如果真的是张一明的话,那么,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看着他们,脑海中渐渐有了一个想法。 第五十六章:吴夕失踪 蔚蓝和卿柳看着我,有点不太明白我的意思。 我向他们解释道:“按照凶手今晚的意思,很有可能,杀掉艾小淼的人,就在我们这几个当年的好朋友之中。所以最开始我怀疑的对象就是李昊,因为他最具有杀人的动机......只是现在,他也同样遭受了这样的下场。” 我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了看还躺在厅桌子上尸首异处的洪嘉璐,还有此时正倒在门外,没有了头颅的李昊。他们的尸体就好像两具没有了头部的玩偶,而李昊的尸体此时正守着外面大雨的侵袭。 其实今晚这一切都发生的很突然。不论是突然出现在厅吊灯上的洪嘉璐的尸体,还是刚刚趁我们人群一片混乱的时候,凶手在瓢泼大雨中伺机杀害了没有任何防备的李昊,都发生的太快,让我们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思考。 “等等,邵峰,你说,你刚刚在外面只看见了李昊的身体是吗?”一直在沉思的卿柳突然发声问到。 我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没错,我看见了李昊的尸体,已经没有了头部。刚刚他和张一明和我出去追吴夕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转眼就倒在了门口......”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所以你判断那具尸体是李昊的依据是什么?单纯的凭借尸体身上的衣服吗?” 我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卿柳的意思。 “你是说,我看见的尸体可能不是李昊的?” 卿柳点点头,神色严肃的说到:“没错。你看见的尸体没有头部,所以在这样黑暗的雨夜我们并不能准确的仅仅凭借那具尸体上的衣服就做出判断。很有可能,你看见的尸体其实是张一明!只不过被换上了李昊的衣服罢了!” 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蔚蓝突然说到:“又是杀人,又是砍头,又是换衣服,凶手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时间?” “没错,做完这一切需要一定的时间。但是从你们追出去到现在,也已经过去了差不多10分钟的时间。我相信,在10分钟内快速的杀人砍头,并换上衣服,还是有可能的!”卿柳依然坚持着他的想法。 这样争论下去也不是个时候。于是我站出来说:“我们先别争论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凶手究竟是张一明还是李昊。所以我们只需要等到第二天天明去 把外面联系到警方,然后把这一切交给警察就好了。” 这的确是现在我们需要注意的问题,但其实也不太重要。因为凶手肯定就在他们两人中的一个,这点是毋庸置疑的。我们只需要看到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是谁就够了。 蔚蓝建议我们到二楼楼上的房间里去,可以在那里安全的等候一夜。我们都同意了,于是起身准备向上楼上走去。 但是我总感觉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一样。 “等一下!完了,我把吴夕给忘在车库了!”我一拍脑袋,才想起来这个致命的事实。刚刚太担心凶手会对厅里的人下手,所以一下子把还有些神经质的吴夕一个人留在了那黑暗的车库里。 卿柳当机立断,立即说到:“走,我们不能丢下她一个人。她很有可能会成为凶手下手的对象!不能在死人了,不能让那个家伙得逞。我们三个人一起去,紧挨着身子跑,不要在大雨中走丢了!” 我们三个人没有犹豫,立刻迈开步子,跑出厅,朝着车库的方向跑去。道路依然很黑,大雨倾盆而下。我们手拉着手,卿柳跑在最前,蔚蓝在中间,我在末尾,我们三个紧紧挨着对方,在这无边的雨夜中奔跑着。 很快我们就跑到了车库,这里淋不到雨了,但是车库的深处依然是一片黑暗,我们什么也看不见。 “吴夕!你还在里面吗!”我朝着车库里面的方向喊着。 没人回应。 “快,用手机的手电筒,我们进去看一看。”卿柳转过头对我们说到。 我们于是都掏出了各自的手机,打开了上面的手电筒功能。黑暗的车库中瞬间亮起了三到不大不小的光柱。我们在这里开始分头寻找起来。 车库中,除了好几辆停放的车辆,再也没有其他别的什么东西。我故意蹲下身看了一辆车的轮胎,发现这辆车的轮胎确实被人故意破坏了。张一明说的没错。 “这边没有人!”蔚蓝的声音从一边传来。 “车库一直到右边我都找过了,也没有!”右侧不远处传来了卿柳的声音。 “行吧,大家都回来吧,看来吴夕是失踪了......我在中间这边也没有找到。”我无奈的说到。 我们三人很快又重新聚在一起,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现在我们要怎么办?继续寻找吴夕,还是回到别墅二楼,找到一间房间进去躲一躲?”蔚蓝清脆的声音在这间不大的车库里响起。 外面依旧雨声沥沥,雨点劈里啪啦的打在车库的顶棚上,发出嘈杂的响声。 “走吧,我觉得我们还是回去躲一躲为妙。现在吴夕也莫名失踪了,直到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遇害......”卿柳双手插在胸前,向我们提出了他的建议。 “我觉得她有很大的可能没有遇害......你想想,当我跑到车库门口的时候,凶手应该正在我的背后进行着他的杀人计划,完全不知道吴夕跑到了这里来,所以她在这里应该暂时是安全的。”我看着卿柳说到。 蔚蓝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她说道:“那她会跑到哪里去了......我们总不能丢下她一个人不管吧?进一步说,她是我们曾经的好朋友,也是你卿柳的初恋女友;退一步说,再怎么,这也是一条人命不是吗?” 听了蔚蓝的话,卿柳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 第五十七章:记忆的碎片 “所以,我们回到别墅里去等待她怎么样,顺便再把门口的尸体和屋内的尸体放在一起,这样一来就算警方来了,我们也可以为他们保留好尸体。”我向他们两人建议到。 他们看了看对方,然后对我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我的建议。 我们像来到车库之前一样,摆好了行动的队形,很快就又回到了别墅的厅之中。 我和卿柳花了一点时间,将还躺在门外的无头尸体拖进了厅,将它和洪嘉璐的尸体摆放在一起;接着,我们把剩下没有用完的蜡烛全部拿出来点燃,安置在厅之中,一时间整个屋子又有了温暖的火光。 干完这一切之后,我们就重新坐回餐桌旁的沙发上,静静地休息起来。 卿柳从地上随便捡起了一瓶还未喝完的啤酒,仰头就开始往脖子里灌了起来。我看了看他,无声的笑了,也学他的样子,在地上找到了两瓶还未开封的酒,用起子打开了一瓶,开始喝了起来。 蔚蓝坐在一旁,无言的看着我们。 曾经要好的朋友们,现在已经只剩下我们几个人了。三个人已经死亡,身首异处;三个人坐在仅有蜡烛照明的昏暗的大厅里神经质般的喝酒;一人还在外面不知什么地方游荡;还有一人,是一个残忍的杀人凶手。 “早知道就不来这个什么鬼聚会了,本来以为是来和你们好好喝酒叙旧的,没想到,竟然成了一场杀人的派对。”我拿起酒瓶,轻轻地和卿柳碰杯。 “对啊......”他的脸有点微红,转过头看了看躺在旁边的两具尸体,他伸出手,对着它们也晃了晃酒瓶:“来啊,洪嘉璐,来,今天你还没来和我们喝呢,说好的堵车马上就到呢,怎么现在在这里躺着啊!哈哈哈......” 他的笑声瘆人。阴冷的笑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着。 他转向另一具不知道是张一明还是李昊的尸体,做出了一个举杯的动作,一口喝完了瓶中剩下的酒,然后说道:“你看看你......连头都没有了,和当年小淼的死法真是一模一样啊......” “卿柳......”蔚蓝有些担心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我摸了摸蔚蓝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他只是今天晚上压力太大了。现在吴夕也找不到了,让他喝喝酒发泄一下吧。” 蔚蓝没再说话。她只是轻轻抿了抿嘴,但是依然能从她的眼睛里看见痛苦和绝望。 我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拿起手中的酒瓶,默默的喝着,头脑却又开始疯狂地思考起来。我感受到自己的太阳穴发出阵阵疼痛。 今晚这个故事从一开始,就很荒谬。从一开始,我们就陷入了一个及其不真实的背景环境之中。 死去的洪嘉璐,不知道是张一明还是李昊的身首异处的尸体,黑暗的车库里,莫名失踪的吴夕。 雷鸣闪电,狂风暴雨,没有电源的厅,没有信号的手机,被人故意破坏的车辆轮胎。 荒郊野外的别墅,十年未相见的老友,纷纷的醉酒,一场莫名其妙的派对。 刚刚接到完成警局交接任务的我,突然冒出的李昊和蔚蓝,停在路边的大奔,离市中心越来越远的距离。 十年前的凶案,至今没有解决,真凶到底是谁。 两个凶手,三个凶手,亦或者,更多。 这些图画开始在我的脑海里一一闪现出来,我仿佛来到了一个被光芒笼罩的隧道,前方刺眼的白光闪耀得让我的眼睛都无法睁开。 一瞬间,我就好像从那个昏暗无光的厅,一下子回到了那个还在飘雪的冬天,那个让我的视野充满了白色和红色的回忆。 我发现自己好像重新站回了那起凶杀案的教室外,悬在我上方的,是那扇没有关上的窗户。 我没有犹豫,而是再次翻越了上去,然后在那个教室里面稳稳的落下。 “嘿,你们怎么在这里?”我抬起头,看见站在我面前的几个人。 李昊,张一明,卿柳。他们三个此时正面对着窗外,好像正在聊着什么。 听见有人跳下来的声音,他们三个像是惊讶一般的愣住了,他们转过头来看着我,长着大大的嘴巴,没有反应过来。 “峰......峰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张一明的声音有些结巴,他好像有点紧张,但是又不知道在紧张个什么。 “我就是来拿东西的。昨天在这里上课,有个重要的资料忘记拿了,我这不是赶在下午上课前来拿嘛。你们呢?我就说怎么寝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哈哈,三个人站在这里排练话剧啊?”我笑着打了个哈哈。 卿柳的表情很严肃,他盯着我看了半天,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没人回到我的问题,气氛一度显得十分的尴尬。 站在中间的李昊像是征求意见一样的碰了碰张一明和卿柳的肩膀,让他们靠近一点。 然后他们三个当着我的面,悄声低语了一会儿。 “要不要告诉他......” “不可能,他这个人肯定不会加入我们的......” “那我们还是找个台阶下吧......” 我站在他们面前,像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小丑,不错所措。 然后他们突然笑了起来,像是又回到了对待自己兄弟那样的表情。李昊走上来打了打我的肩膀,笑着对我说道:“哈哈哈,邵峰,是不是把你吓到了,放心吧,我们就是在排练一个对话节目,下周星期五要表演呢......” 卿柳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但是神情也缓和了很多。他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还是用着一种轻蔑的目光看着我。 虽然我们之间经常开这样的玩笑,就是几个人看见一个人来,突然假装做出一副很是严肃的模样,故意让另一个人感到害怕。这一次很明显也是这样,我没有太放在心上,但是卿柳的表情着实让我感到有些奇怪。 那么看着我干嘛......怪人。我瞥了瞥他,也没说什么。尽管我知道卿柳的毛病,但是这一次也太凶了吧。 第五十八章:那些不为人知的 “哎呀,邵峰你就别管卿柳了,他这样平时看人就不正眼看,都快一年了,你还没适应吗。刚刚我们在排练,肯定是你突然跳下来把他的思路都打断了,他现在才不开心的。”他盼着我的肩膀,亲热的说到。 我也没再说什么,而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好啦好啦,不是故意打扰到你们排练的,那我走啦,下午记得来上课啊。别排练着忘记时间了。” “放心好啦,不会的。”张一明和李昊对我做了个招手的表情,像是发出了“送”的意思。 行吧,我走就是啦。 就这样,我憋着一肚子的气离开了这里。不过我也没对这件事太放在心上,毕竟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是不会骗我的。况且卿柳那个家伙也确实经常让人发火,我们也早就已经习惯了。 这些家伙原来背着我偷偷报了节目啊,竟然都不叫上我,真是......哦不对,我下周五好像是有事情的,唉算了,小事儿。 我就这样拿着手里的资料离开了这里。 眼前的光芒又开始亮了起来,我好像重新站回了那个狭窄的隧道。隧道尽头,依然是那刺眼的白光,使得我的眼睛睁不开来。 光芒减弱,我隐约听见了手机的响声。好像是有人给我打电话了。 此时的我正坐在寝室里的座位上,手里正紧紧捏着那个老警察塞给我的纸条,上面还扭扭曲曲的写着他的电话号码。我转过头看了看窗外,此时外面的黑夜里,正安静的下着大雪。 我接起了电话。 “喂,是邵峰同学吗。”还是那个熟悉的苍老的声音。 “嗯,警察同志,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的吗?”我有点疑惑,因为我们刚刚才挂掉了电话。 “呵呵,刚刚给你挂电话挂的有点着急了点。忘记给你说一件事了。” “请你说?” “那个,我想请你来我的办公室一趟,我想给你看个东西。”他对我发出了邀请。 我没多想,欣然答应了。 第二天下午我没有课,所以我选择了一个时间去了警局,见到了那个老警察。 他一看见我,就向我招招手,示意我过来坐。然后他向我的座位方向甩过来了一挞资料。 “别细看,很多东西你都还暂时没学,应该有点看不太懂。直接看现场分析那一段吧。”他对我说到。 “好的,警察同志。”我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资料,有些不知所措。 “叫我老方就好。不用那么生疏。” 我打开了那一堆资料,翻到了现场分析那一栏。引入眼帘的是被鲜血染红的现场的照片。艾小淼的尸体正躺在教室的地板上,在她尸体旁边的,是一颗圆滚滚的头部。 我开始读起那一段生涩而又冗长的文字。 老方坐在一旁,点燃了一支香烟,并对我看的一些部分做出了解释:“根据对现场的勘察以及对尸体的检验,我们在尸体上发现了三个不同的人的dna。而且据检查,这些dna都曾属于男性。或者准确的说,是男性精子。” 我的眼球几乎快要爆裂出来,我的耳朵有点无法理解我听到的话。 “但是这些精子并没有在死者的*中发现,而是在死者的脸上和身体上发现的。”老方倾吐着嘴里的烟圈,仿佛在向我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我的后背感到有点发凉。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只是找到了dna而已,并没有说找到的dna的主人就是凶手,但是这一点的可能性非常大,这也是为什么想把你请过来聊一聊有关艾小淼生前的一些社会关系,以及一些你的看法。”他不慌不忙地说道。 一听到是三个人的dna,我的心脏就开始加速起来,难道是他们...... 但是资料上的信息很快打消了我的顾虑和担心,资料上面显示的三个dna并不是李昊,张一明或者卿柳的,而是三个还没有被确认身份的dna。 “艾小淼,难道是被一些社会闲散人员杀死的?”我试探着说出我的想法。 老方的表情看上去有点抽搐,像是对我的回答不太满意。 “可以这么理解吧。由于没有监控,你们学校的门卫的身份检查也不太严谨,我们无法找到这三个dna的主人。我们也没有在艾小淼的身上发现手机这一类的通讯设备,应该也是被人拿走了。” “所以......?”我还是没有搞懂他的意思。 “艾小淼很可能和某些涉黑组织有关系。”他抽完了手中的烟,把烟熄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然后他双手交叉,眼神犀利的看着我。 但是我相信此时的我一定是一副毫不知情的表情回望着他。 这位警察失望了,他有点无奈的低下了头,对我摆了摆手:“算了吧,看来你也对这件事毫不知情。我也已经问过你们寝室和他们寝室的所有人,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些信息......我以为你会了解的多一些呢。” 听了他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话,我甚至感到有点生气,站起来说到:“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呢?再说,艾小淼怎么可能会和那些人有关系呢?我们平时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啊!” 警察点了点,轻轻的在嘴里嘟嚷着:“好吧,是我高看你了。我以为你会比其他人看到更多的东西呢。看来这条线索也应该是断了......” 我一头雾水的走出了他的办公室。本以为他会给我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谁知道就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里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我就这样看着眼前的光芒再次越来越强,然后我的视野完全消失。然后,我发现自己又重新回到了那个昏暗的厅。我恍惚着回过神来,看着还在旁边坐着的蔚蓝和卿柳,我的手中此时还拿着没有喝完的啤酒。 我看了看手中的手机,时间好像只过去了几秒钟。 “卿柳,”我转过头,对他问到:“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有一次,我翻进教室里拿资料,看见你和李昊,张一明他们三个在里面聊天。” 听见我突然的问题,卿柳的表情显得有些僵硬和惊讶。 第五十九章:李昊 他看着我,神情有些不太对劲,像是被突然问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我说,你还记得以前,有一次,我翻窗进入教室拿资料,看见你们三个人在一起偷偷的聊什么事情。你们说是在聊有关星期五的话剧表演。但是你们当时的神情很是奇怪,你们是不是在偷偷的商量什么事情?”我的语气很强硬。 “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我怎么还记得?!邵峰,你是不是也像吴夕一样,脑子出问题了?”卿柳的神情有些扭曲。 我知道我的问题也显得很突然。正常人是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问出这样奇怪的问题,但是...... 但就在刚刚头脑里跳出来的两个回忆的碎片,让我感到很奇怪。它们就好像两把钥匙,两把连接着过去和现在的钥匙,它们告诉我,如果要明白整个一切的真相,就必须明白当年洪嘉璐和艾小淼之间的矛盾,以及杀死艾小淼的真凶。 我看着在桌子上静静地躺着的洪嘉璐,突然觉得自己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她。 “卿柳,你告诉我,你们三个以前,是不是对我瞒着什么重要的秘密?那天你们三个的神情,明显很不对劲!我就说你们怎么以前中午的时候经常不在寝室里,你们是不是经常到哪里聊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的情绪有些激动,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我这才意识到,曾经的我根本没有把这些碎片联系在一起。 我一直以为,这些都是独自分开的事情,没有什么直接联系。 直到刚刚,那些十年前最深刻的回忆突然涌进我的脑海,才让我明白,他们之间。卿柳,李昊和张一明,他们和艾小淼的死一定有关系! 卿柳的表情更加扭曲了,他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我。而他此时的脸,也仿佛扭曲成了一个怪物。 “邵峰,你疯了吗?你怎么现在开始怀疑起我来了?难道你的意思是,我也和当年艾小淼的死有直接关系吗?”卿柳一把扔掉了酒瓶。 他的反应如此激烈,这是我完全没有意料到的。 “邵峰,你怎么了,怎么开始怀疑起卿柳来了?现在不是起内讧的时候,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他完全有可能回来,如果看到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岂不是容易将我们各个击破?”蔚蓝看到我们这个样子,开始劝导着。 我没有停止我的追问,而是继续问到:“有一天,一个警察把我叫去了他的办公室,你知道他给我看了什么东西吗?” 卿柳看着我,眉头紧皱,眼神中充满了不屑:“我怎么会知道是什么?!你已经疯了,邵峰,我觉得你马上就会变的和吴夕一样,完全的失去理智!” 我站起身来,透过玻璃大门看向厅外,外面的雨势好像稍微小了一点,但依然能够听见不小的雨声。闪电早已经结束,天空中甚至逐渐开始出现了一点光芒。 “那天,那个警察找到我,他告诉我,就在艾小淼死去的尸体上,发现了三个不同男人的dna,而这个dna,是来自那三个男人身体中的*!” 我的话音未落,卿柳就立马站了起来,他看着我,全身僵直,紧紧地握住拳头。 听了我的话,蔚蓝也失声叫出了声来。她好像也明白了什么。 “告诉我,你们三个,是不是和艾小淼......”我狠狠的瞪着卿柳。 “不!那不是我们!那天没有!他们不是那一次......”卿柳突然闭上了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百密一疏。 “别激动,卿柳,我并没有说那三个dna是你们的,那只是三个陌生的dna罢了,那只是三个我们警察至今还未寻找到主人的dna罢了。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你的反应,没想到,你自己露馅了......”我看着他,心中暗自称喜。 这时,坐在一旁的蔚蓝也站起身,走到了我的身边。 “卿柳!你们究竟干了什么好事!你们究竟对小淼,做了什么......”她下意识的拿起一瓶空的酒瓶,指着卿柳说到。 意识到自己犯错的卿柳,无奈的抱住了自己的头。 “卿柳,你说,你们以前到底做过什么。你们以前,是不是和艾小淼有着不正常的关系!”我冲过去,双手用力将他拉起,死死的捏住他的衣领。 “你们以前,是不是干了什么,你们到底和艾小淼的死有关系!” 他努力的挣脱开来,让我把手放开。 我松开了自己的双手,把他放到了沙发上。 “我说,我说就是了。其实这么多年,我自己也为自己以前干的事情感到羞愧和耻辱,包括张一明也是......”他叹了口气,低着头,像是在说出自己当年犯下的罪过。 “李昊他......其实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中一阵惊讶。看到我这个表情,他像是预知了,嘲讽般的笑了笑,又继续说到: “李昊的家里有权有势。你也知道,当年他就是我们学校中家里最有钱的人。其实他的家里不只有钱,他的爸爸还和当地很多的黑帮都有来往。可以说他是一个含着金汤勺长大的人......” 他佝偻着背,像是不再想去想起这些往事。 “我爸爸是做警察的,他就常常和李昊家打交道。李昊这家人看上去都是知书达理,有文化有涵养,其实骨子里,都是荒淫好色,无恶不作的人。他的爸爸在g市很有自己的势力,甚至连我们警方也不敢轻易招惹......” “那天我们正在讨论的是......张一明在酒吧里做过工作,所以他懂一些行,而我呢,家里又有警察的关系,所以李昊想利用我们的能力,替他找到一些类似于,换妻派对的玩家......” “换妻派对?可是......”听了他的话,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将李昊联系成这样的人。 第六十章:性瘾患者 “所以你们那天在讨论的,不是别的,而是在商量怎么帮李昊达到这个目的?” “没错。这正是他想玩的东西。他威胁我们,如果不帮助他的话,就会找人修改我们的学分,然后让我们无法毕业。你知道,他的爸爸总是在教导主任这样的人物那里有着大大小小的关系。” 我双手插在胸前,转过头去看了看正站在一旁仔细听我们讲话的蔚蓝。此时的她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好奇,她肯定也完全没有想到,原来李昊竟然是这样的人。 “所以当时不找我的原因,就是因为......因为我确实也帮不了他什么?” 卿柳撇撇嘴,从嘴巴里吐出了什么东西,说到:“没错。这也是为什么当时我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你,示意你早点离开。就是不想让你卷进这一件扯淡的事情中去。” 我算是暂时相信了他的话,继续问到:“那么问题来了,既然李昊想要玩类似于换妻这样的游戏,可是艾小淼又怎么可能会......” “性瘾患者。” 像是要猜到我要问什么一样,还没等我的话说完,卿柳就立刻说出了那个答案。 “性......性瘾患者?”我愣了一下。 性瘾患者,顾名思义,*成瘾的人。这类人往往在性需求方面表现得十分渴望,他们需要周期性的*来满足自己的生理欲望。通常在医学界,将性行为成瘾当作是一种内分泌严重失调的疾病,而并非放纵,浪荡。 “艾小淼,正是一个性瘾患者。这是李昊告诉我们的。也正是因为这个,才让李昊燃起了要玩这种几乎变态的游戏的志向。他想把自己的女朋友和别人的女人交换,然后一起寻欢作乐......” 蔚蓝听了他说的话,有点受不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这很明显是她无法接受的事实,甚至就连我也是,平时看起来娇柔小巧的艾小淼,竟然是一个嗜性成瘾的性瘾患者,这无论如何也是无法令人想象的。 “发现了艾小淼的性瘾病,李昊就好像发现了一个宝贝。他甚至把艾小淼当作了一种交易的工具,只要有什么黑帮的人或者和他们家有合作的人想要玩她,就可以随时通知李昊,让他把艾小淼给他们带过去,有的时候,甚至是*。” “呵呵。有时候,她还能卖个好价钱呢。而艾小淼却也乐在其中......” 卿柳说到这里,闭上了眼睛。仿佛无法回忆这段令人发指的往事。 我瞪直了我的双眼,感到我的每一寸皮肤都立了起来,上面的毛发和上面的肌肤,都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原来周围的一切人和事都是那么的奇怪,一切都是那么的荒谬。 原来自己以为的最好的哥们儿,是一个和黑帮有来往的人,是一个如此荒淫的人;原来自己哥们儿的女朋友,被当作成了一个*工具,被用来满足各种人的需求。 我突然想起了上一次的跨境儿童拐卖案,那些可怜的孩子也是,成为了那些衣冠禽兽胯下享乐的玩具。 只是和艾小淼不同的是,他们对他们所经历的全然不知,而艾小淼,却也乐在其中,因为这是她的需求,因为她是一个性瘾患者,她有时候甚至会主动要求这些云雨之欢...... “卿柳,你知道性瘾是一种病对吧?”我低着头,面色阴沉的说到。 “嗯,我当然知道......”卿柳抬起头看着我,表情上有一丝不经意的惭愧。 “那你他妈还这样做!她也是你的朋友好吧?既然明知道李昊是这样的禽兽,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不把这种事情告诉我们?” 我实在忍受不了,愤怒的抬起手中的拳头,对着他的脸就是狠狠的一拳。 他没有躲闪,脸颊被我的拳头打的扭曲,鼻梁上的眼睛也被打到了一边。我揉了揉疼痛的拳头,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等待着卿柳对我发起反击。 “你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卿柳!” 被我揍得歪着头的卿柳转过头来,死死的盯着我,然后他用手轻轻的扶了扶被打歪的眼睛,冷冷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你知道吗,邵峰......”他站起来,和我面对面对视着。他的个头和我差不多高,甚至比我高了一点。 “我之所以一直不想让你掺和进来,就是因为你的脾气。就是因为你这个嫉恶如仇的脾气。如果李昊找上了你,你肯定不会答应他的,你的脾气这么冲吃亏的是你自己你知道吗?”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我的胸口。 “然后,你就会被他整的很惨啊!你知不知道?!我他妈在保护你啊!你知道吗邵峰?你知道他家里的势力有多大吗?你知道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只知道用你自己所谓的正义,来批判每一个人你认为错了的人。” 他没再说话,而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直视着我的眼睛。 我被他说的心虚了,眼神闪躲着。我确实太激动了,以至于没有思考到这个层面。或许,他真的做出了很多牺牲。 “张一明呢,他也知道这件事情吗。”站在一旁的蔚蓝突然说到。 卿柳看了看她,说到:“嗯,他知道。但是他的表现和我一样,而且他甚至为了想要帮助艾小淼,家里人差点被李昊报复。所以他就再也没有想过反抗李昊。但是他曾买过一把刀,时刻想着要杀掉李昊......” 卿柳的话语突然转折。 “其实,张一明爱上了艾小淼。” “什么?”画风转变的太快,我和蔚蓝都没有做好接受的准备。 “张一明爱上了艾小淼。这点是他亲口告诉我的。并且他的女朋友洪嘉璐,也从他的某些言行举止看出来了这一点。洪嘉璐很爱他,所以也能看出他的心思,她和张一明聊了很多关于艾小淼的事情,但是张一明却常常闭口不提。” 我突然感到有些疑惑,为什么卿柳能够知道张一明的这么多事情? 第六十一章:当年的真凶 “我和他,都是被李昊威胁的人。但是我们不敢报警,也不敢对你说这件事情。所以,我和他常常在手机上聊有关于李昊和艾小淼的事情。聊久了,他也就自然和我聊了很多他自己的事情。”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洪嘉璐和艾小淼关系一直都不太好的原因?所以你们是知道的对吧,只是你们不愿意告诉我们罢了。”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他的意思。 “没错。我们八个人,李昊和艾小淼干的事情,只有我和张一明两人知道。我们需要装傻,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了解到张一明喜欢上了艾小淼之后,我突然意识到,这就是我需要找到的最后一块拼图! 这幅碎片般的图画,已经渐渐有了完整的原型! 那天方警官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告诉我,他们在艾小淼的身上发现了三个不同男子的*dna...... 那有没有可能,艾小淼,正是和这三个男人在教室,或者在教室附近的厕所里交欢之后,刚要离开,正好碰上了去往那里教室的张一明。张一明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这个堕落的样子,心中很不是滋味。 于是他想艾小淼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但是却被艾小淼拒绝了。他和艾小淼说了很多的好话,希望她能够接受自己,希望她能够离开李昊那个禽兽,希望她能够去医院治疗好她的性瘾病,不要再和那种男人厮混在一起...... 但是艾小淼没有答应。她不但没有答应,甚至还可能对张一明说了很多刺激性的话。张一明一怒之下将艾小淼打晕,并陷入了一种疯狂地状态。他掏出了自己身上的刀。 这把刀,本来是要对付李昊的,但此时,却用在了自己喜欢的人身上。他发疯似的用刀砍击着艾小淼的头颅,并在不知不觉中将头颅剁了下来!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早都已经太晚了。他赶忙离开这个教室,为了不让人早点发现,他先是所好了教室的门,然后从较高的窗户中翻了出去。他飞快到跑到厕所里,趁没人发现的时候处理好手上脸上的血迹,然后换下衣服。 他将沾上了血迹的衣服和刀放进了书包里。然后从第四教学楼一路跑到了不远处的第五教学楼。 我至今还能记着,当时我正要去厕所抽一支烟,却看见了赶来的张一明。他气喘吁吁的和我打了招呼。 我还能记着他当时头上没有积雪。如果他真的是从寝室跑来的话,头上应该会有一定的积雪才是,但是他没有。 而且他穿着单薄的衣服,背着鼓鼓囊囊的书包,满脸发红,浑身发热。他说是自己才从寝室跑过来,所以很累。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当时他那书包里,装的正是他沾满血迹的衣服和杀人的凶器。 等我们问起艾小淼的下落之后,他装作没有事情的样子,和我们一起出门寻找她。 就这样,他借助他的运气和我们对他的信任,逃过了我们的眼睛。 不知道还包不包括卿柳对他的包庇。我不相信警察没有问到卿柳有关于张一明的某些信息。 我把我的想法一丝不少的全部告诉了卿柳和蔚蓝,并向卿柳询问了最后我心中的一个疑问。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这是张一明干的。” 卿柳冷冷的点点头,说到:“我一开始就知道。但是我没有理由出卖一个我最好的朋友。即使他是一个杀人犯。” 我突然觉得很讽刺。我们所谓的朋友关系,不过如此。怪不得这样脆弱,一碰就碎。不知道李昊在看见艾小淼的尸体的时候,是真的在难过自己少了一个最爱的人,还是在难过自己少了一个可以*的人。 也许都有吧。但是现在也不得而知了。 我瘫倒在沙发上,没有力气再去思考更多。今晚给我带来的噩梦已经够多了。 蔚蓝依然站在我的身旁,只是她从始至终都很少说话。可能和我们一样,都听说了太多猎奇的东西吧。 外面的雨渐渐小了起来,能够清楚的嗅到雨即将停止的那种清新的空气。 “邵峰。”卿柳突然叫起了我的名字。 “怎么了?”我躺在沙发上,没有抬起头,而是闭着眼睛回应到。 “你能想出今晚最终的胜利者是谁吗?” 莫名其妙。 “胜利者?什么胜利者?”我反问道。 “活到最后的人啊。你觉得李昊会把我们全部杀光吗?他的爸爸已经死了,他当年干的事情也被人捅了出来。现在g市这边的几乎所有黑道就在找他的麻烦,哈哈哈,你觉得,他今晚会死吗?” 很有意思的问题。 “或者说,就算你明白了当年杀害艾小淼的凶手是谁,但是你真的又能搞清楚今晚这个杀人游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他又问道。 我没有说话。但是隐隐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还是我来告诉你吧。”我看见卿柳站起身来,从他的兜里拿出了一双白色的手套,就像一对白色的死神一般,交映着死亡的光辉。 “张一明,吴夕和洪嘉璐,都是李昊亲手杀掉的。其实在送你们来的那辆车的后备箱里,就已经装好了她的可怜的尸体。” “如果今晚,这栋别墅之中,所有的人都死了,包括‘李昊’,包括你,包括你和蔚蓝,但是除我之外。我会活下来,因为我是个警察,我有权威宣布‘李昊’的死亡,而这个‘李昊’,将会是没有头部的张一明。” “真正的李昊,此时应该正在将锋利的刀刃捅入吴夕的脖子。然后,在这一切之后,以一名死人的身份,在这个社会上继续活下去。毕竟,有谁会找一个‘死人‘的麻烦,对吧?” 外面的雨还没有完全停止,甚至又逐渐开始有了雨势变大的感觉。狂风又开始在屋外呼啸起来。 第六十二章:绝境 看见他这样,我立马警觉的站起身来,把蔚蓝护在我的身后。 果然,凶手不止一个人。或者更准确地说,今天晚上的这一切,不止是一个人的杰作。 “卿柳,别这样,冷静下来,你仔细想想,你为什么要帮李昊做这些.....没有必要走到这一步......”我左手举起来对着卿柳,右手紧紧的捏着一个酒瓶,做出一副防卫的姿态 我能清楚的感受到蔚蓝的恐惧,此时的她已经被吓到浑身发抖。 不会吧,难道今天晚上,我就真的要死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卿柳阴冷的笑了起来,他此时就像是一位死神,手中银色的尖刀就好像是死神的镰刀,随时可能要了我们的性命。 “邵峰,有的时候,你总是知道的太多。你很聪明,这一点我无比的赞同。但是有的时候,你太蠢了。你蠢到竟然没有发现,你身边的人的真面目,你蠢到发现不了,你的那些所谓的朋友其实一个个都是伪装在表皮下的恶魔......” “我为什么要帮李昊这些吗,哈哈哈哈,真是一个太过于显而易见的问题,以至于我都不想正面回答你。因为钱啊!那小子多有钱啊,你知道做警察多累吗,干了这么久,每天却只能那这么一点工资,我他妈房都没钱买......” 他死死的看着我,面部狰狞,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像是一只狂暴的狮子。 这不是我认识的卿柳,这绝对不是他本人。难道说,这些年在社会上的打拼将我当年的那些单纯的朋友们,那些单纯的少年们,变成了这副模样? “但是这一次不同啊!如果我帮了他这一次,他就会给我好多钱啊,我马上就把警察这个职业辞掉,然后就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哈哈哈哈.......” “卿柳,你住手!不要靠近我们!”蔚蓝大声的对着卿柳嘶吼到。 他深情的看着手中的尖刀,像是看着一位自己的老朋友。 “放心吧,我出手很快的。我在我们的法医那里学习了好多用刀的技巧,现在也算是我实践学习成果的时候了吧。不会太痛的,你们会死的很快,放心......” 我站在蔚蓝身前,死死的护着她,我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酒瓶,随时准备着卿柳的进攻。 那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了我抓捕方敬的时候,和他在火车铁轨上的追逐,火车的鸣笛已经在不远处响起,就像是死亡的号角。我和方敬随时都可能与那个庞然大物相撞,横死在那条铁轨之上。 和这一幕很相似的是,我都面临着死亡的威胁;而我所对付的人,都曾是我生命中宝贵的人,一个是栽培我的老师,一个是和我曾经朝夕相处的老友。 只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次生存的天平,并不是平衡的。 死亡的号角只对我一个人响起。 没有任何预兆,卿柳突然向我扑过来,手中的尖刀猛地向我刺过来。 就像是两个击剑运动员之间的对决,双方的出招快的令人无法反应。虽然我在警校学习的时候,搏击课程拿的是高分,但是空手面对持有这样武器的对手,我还是第一次。 我勉强的用手中的酒瓶挡住了他的尖刀,但是由于他的力气太大,酒瓶瞬间被尖刀打成了碎片,我的手也被震的发麻,破碎的酒瓶从我的手中掉到了地上。 “邵峰,小心!”我的身后传来了蔚蓝的喊声。 我刚刚反应过来,卿柳就发起了第二次攻击,这一次我没那么幸运了,我的手臂被他的尖刀整个贯穿,猩红的鲜血瞬间从我的手臂中喷射而出,溅射到身边的桌子和沙发上,我感到我的整只左手发出一阵剧痛,血流不止。 “蔚蓝,先跑!跑出别墅,逃出去!逃到外面的荒郊野外去!”我大声对着蔚蓝喊着,顿时又感到左手手臂的一阵剧痛,原来是卿柳飞快的将尖刀从我的手臂中抽了出去,鲜血再次喷溅而出。 “不行啊,我不能丢下一你个人!”蔚蓝的声音中已经带着哭腔。 “那你在这里能帮我干嘛呢!他手上有刀!快走啊!你难道像眼睁睁看着我们被他们一个一个杀掉吗?快,活下去,活下去找到警察,这样我们才有胜利的希望!快去啊!”我几乎是面部狰狞的对她吼出了声。 由于担心卿柳随时对我发起攻击,我始终没有回头看她。但我还是能够听见她的奔跑的脚步声。 对不起了蔚蓝,看来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老子豁出去了。我咬着牙,强忍着手臂上的疼痛,紧紧捏起自己的拳头,挥起右手,对着卿柳的左脸就是一拳。这一拳的力气很大,我清楚的看见了卿柳从自己的口中吐出了一颗牙齿,他的嘴巴里也满是血液。 “邵峰,还不错啊。”卿柳从嘴里嘬出一口鲜血,将其吐出。“不过对不起,你和蔚蓝,一个都不能跑出来。她逃不掉的,李昊还在外面等着她呢。呵呵呵呵......” 我心中一紧,担心蔚蓝再受到他们的伤害。转过头去,发现我的身后已经没有了人。 “那我就先解决了你,再去救她......卿柳,你知道吗,其实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我突然说了一句很不适合现在场面的话。 卿柳愣了一下,随后又轻轻冷笑了两声:“就凭你,也想分散我的注意力么。邵峰,我们在上警校的时候,你就从来没有赢过我,不论是理论成绩,还是实践成绩,你的那一点小机灵,就只能用在那些没什么意义的推理比赛上面。” “对,所以我很机灵。正是这一点,我就可能打败你。”我盯着他说到。 我还能感受到左手手臂钻心的疼痛,还能感受到温暖的血液从上面流淌而下。我现在确实很被动,但是被动,不代表面前的敌人是不可战胜的。 趁他没有反应过来,我突然一个转身,迅速朝着别墅的木制楼梯跑去。 第六十三章:一线生机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卿柳在我的身后紧追不舍。但是我不能回头,我不能停下来,我要和他在这间偌大的别墅里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我突然了以前在电脑上玩的一款游戏,名字叫做“逃生”,里面的主人公也像此时的我一样,手无寸铁,受伤,还时刻面临着拿着凶器的恶人的追逐。 我飞快地跑上了二楼,发现此时二楼通向三楼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打开了。 有可能是李昊打开的,说不定他此时就在里面。 但是我现在没有选择。二楼全是一些房,除了那些可以通向别墅外面的窗户,根本没有可以供我逃跑的地方。更何况,那些窗户都离地面有将近5米高,如果我摔下去,把脚摔骨折了,就彻底死定了。 来不及多想,我已经听见了身后脚步踩踏在木制楼梯上面的声音。 “邵峰,你竟然还想和我玩躲猫猫的游戏,别挣扎了,放弃吧,真的,今天晚上,你们是不可能在这栋别墅里活下去的。” 卿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此时他的话语就像是黑暗中无形的鬼魅,在这栋屋子里到处穿梭着。 若不是亲眼看见他将手中的尖刀刺进我的手臂,我真的不敢相信卿柳竟然是会和李昊一起同流合污的人。 果然我始终看不透身边人的心。就像我没有看透方敬一样,我也没有看透这些所谓的朋友。 我还是选择了逃到三楼上。也算是希望自己的运气足够好,能够抓住一线生机。 我跑过那扇连接着三楼和二楼的门,然后反身把门关上,我的运气很好,这扇门是不用钥匙锁的,可以从里面反锁。 于是我锁上了门,暂时松了一口气。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撞击声,是卿柳,他正在外面凶狠的敲打着这扇门。 “邵峰,别躲了!难道你想在里面活活的饿死吗?这栋别墅的三楼什么也没有,这是李昊他们用来堆放杂物的地方。你就放心好了,你在里面什么也做不了,只有慢慢的等死。还不如乖乖地出来,我保证,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卿柳在门外大声的喊着。 我没有理睬他,一是为了给自己留下一点体力,二是不想让他知道我在里面的状态如何。 我忍受着左臂传来的阵阵疼痛,以及在雨夜中奔跑后,浑身湿透的不适感。我从衣服上扯下来一些布条,在我的左臂伤口处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鲜血还在我的手臂上流淌,但是已经凝固了一部分了。 我抬起头,在一片黑暗中尽力打量着这间小小的空间。 跟我想象的并不一样,原来这里不是什么三楼,的确只是一间用来堆放杂物的小阁楼。 我能清晰的嗅到这个房间中传来的强烈的灰尘味,还有一些破烂的木制家具传来的腐朽的木头的味道。身后的门外已经没有了撞击声和说话声,看来卿柳已经放弃了劝说我出来,而是选择静静地守株待兔。 我站起身来,在这间破烂又黑暗的小阁楼里到处走动着,希望能够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不过可惜的是,除了一些没用的杂物和家具,就是一些陈旧的报刊和杂志,阁楼的最里面,还摆放着一个书架。 我拿出手机,借着手机的灯光,看见这些杂志和报刊都是上个世纪的物品。看来李昊说的没错,这件别墅的年代的确很久远了。 光是从这些东西的年份就可以判断,这个屋子光鲜的外表下,其实已经是一座年份超过了近40年的老屋。 我颓然的瘫坐在地上,无奈和绝望突然充满了我的全身。卿柳说的对,我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只能是等死。 我没有办法再活着出去了,我没有办法再看见外面的太阳。 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吧。还在s市警局工作的欧阳倩,肯定还会像往常一样高高兴兴地上班;我的爸爸妈妈,肯定还会像往常一样,安然的过着他们的退休生活,继续做他们自己的事情。 也不知道蔚蓝有没有逃出去,她有没有被李昊抓住,有没有受到他们的伤害。 我突然觉得有些累了,就停止了思考。左臂的血液还在不停的流淌,逐渐染红了缠在伤口上的布料。我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的流逝,就像一个即将枯竭的水龙头,还在向外面不停的滴答着水管中的最后几滴水。 就要这样......死了吗。 不行呢,不想就在这个破烂的地方死去,我干脆还是打开门和卿柳搏斗吧,说不定还有一线生的希望。 想到这里,我挣扎的站起身来,想要起身去把门打开,早点迎接自己的死亡。 就在我刚刚站起来的一瞬间,我的视线突然停留在了那个书架上面。它安静的站在这件阁楼的最里面,但是它看起来却不像是这间屋子里最破旧的东西。 我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件阁楼四周的空间,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没错,这间阁楼也未必太小了。当我们进入这栋别墅之前,我很清楚的看见这栋别墅是一个全方的形状,而这个阁楼的大小,对比起这栋别墅的大小,显得过于蹊跷,让人很明显感觉到并不是三楼的全部空间。 我快步地朝着那个书架走去,用手机的灯光打在上面,发现这个书架的中间两个部位,没有沾上明显的灰尘。 我的心脏加速跳了起来。看来那些发生在电影中的情节,马上就要发生在我的身上了。 我伸出我的双手,轻轻拉住了这个书架表面上没有沾满灰尘的部分,发现自己的手刚好可以够到那个轮廓。 我一用力,整个书架从内向外地,被我全部拉开了。 一丝光芒涌进了我的视野,虽然这缕光并不强烈,但是我能在黑暗中清晰的辨认出它。 那是蜡烛的光。 第六十四章:密室 这个圆桌的周围摆满了椅子,其中一张椅子上,放着一只正在燃烧蜡烛。 突然,我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地上窜了起来,把我吓了一跳。 “邵峰?”那个黑影说话了。借着蜡烛昏暗的光芒,我看见了那个人的脸。 是张一明。 我心中一惊,立马和他拉开了距离,并做出一副防御的姿势。 “别别别,邵峰,别害怕,我不是和他们一伙儿的,卿柳和李昊,我和他们不是一伙儿的,不是我!不要误会!额......”张一明连忙对我解释到,但是他好像过于激动,吃痛的叫出了声。 我看见了他身上长长的伤口,血迹布满了他身前的衣服。 “你这是......?” 张一明的存活让我感到十分惊讶。刚开始我和卿柳都以为,死在门口那个没有头颅,穿着李昊衣服的人,正是被杀害的张一明。可是现在,张一明却活生生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而且还是以一种这样的方式。 “没错。是我杀死了李昊。那个时候我们都在大雨中奔跑,试图追逐跑出去的吴夕,但是没有想到李昊趁你和我没有注意的时候,突然从背后袭击了我。但是当时我的反应特别迅速,我夺下了他手中的刀,就那样把他杀了。” “处于愤怒,我几刀子就跺下了他的脑袋。然后我拿走了他身上的一串钥匙,把他的尸体拖到了门口,希望能够引起你们的注意。但是就在我返回到大厅里的时候,发现大厅中已经没有了人。” “嗯。当时蔚蓝和卿柳躲到了木制楼梯背后的厨房里。” “原来是这样。然后我就跑上了楼梯,无意中用钥匙打开了三楼的门,还找到了这间密室。可是我的伤口太疼痛了,我走不动了,就在这里休息了起来。”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虽然无法完全确认张一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会不会对我造成什么伤害,但是起码现在我能保证自己应该是安全的。 毕竟两个人受伤的人,而且都被折磨的精疲力竭,也没有多少心思再去勾心斗角了。 我找了他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下来,叹了口气,我搭了一只手放在张一明的肩膀上,看着他,我相信,此时我的眼神一定很复杂。 杀死艾小淼的凶手此时就坐在我的眼前,而他,也就在不久前杀死了无恶不作的李昊。 “峰哥,我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张一明看了看我,像是有点不敢直视我的眼神。 我苦涩的笑了一下,说到:“对,你和卿柳他们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而且,我也想清楚了,当年杀害艾小淼的人,就是你,张一明。” “呵呵,”听了我的话,张一明无奈的点了点头,“没错。小淼她,就是我杀的。峰哥还是厉害,我原以为这些信息你都不知道的呢。这么多年来,甚至连我们几个的碰头一直都是悄悄瞒着你的。” “是啊,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一次我翻墙进入教室,看见你们三个正在偷偷商量着什么事情。我问了一下卿柳,他刚刚才告诉了我。这不,也彻底翻脸了,我才知道原来他和李昊搞到了一堆。” 我抬了抬我的左手,一部分鲜红的血液已经开始在手臂上渐渐凝固。 “亏得我还以为,卿柳应该是我们几个人中最正派的一个人呢。没想到他还是和李昊同流合污了。那个时候,李昊威胁了我的家人,还威胁我能否成功的毕业,我其实是最不想帮他的人。更何况......” “更何况,我是那么的喜欢小淼。”一提到小淼,他就好像陷入了无限的愧疚之中,他突然把自己的头埋进了双手中,我看见他的身子在轻轻的颤抖。 他哭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只是太生气了,我太愤怒了。你知道她对我说了什么吗,她对我说,她宁愿被那几个不认识的男人轮着干,也不愿意离开李昊,和我在一起......我当时就失去理智了,我就,我就......” 我看着他弯下腰哭泣的样子,却感受不到我对他的一丝的同情。 “一明,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对他说到。 张一明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还满是泪水。 “如果我们活着出去,请一定去警察局自首,向大家承认,你就是当年杀害小淼的凶手,好不好。” 他的身体激动的颤抖了起来,仿佛是要逼自己做出一个很大的决定。但随即,他停止了颤抖。他低着头说到: “好,我答应你。”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鼓励。 “我相信你。不过......现在呢,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逃出去。卿柳还在门外,但是我们受了伤,而且手无寸铁,很可能还是无法和他抗争。我们需要找到另一条能够逃出这里的路。” 张一明摇了摇头,说到:“没有其他的路了,我都找过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间屋子应该是用来给李昊他爸爸和那些黑帮组织的头目聚集在一起开会的地方,这里足够隐蔽,也足够安全。” 听了他的话,我感到了一阵绝望。或许,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张一明看着我,从他的身后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刀,小刀在蜡烛的照耀下散发着一股特殊的光芒。 “给你。我现在受伤太严重了,我实在动不了了。这把刀,本来是李昊想要杀我的凶器,被我夺了下来。你拿去,去和还在门外的卿柳,做个了断吧。邵峰,我们能不能逃出去,就靠你了。” 张一明郑重地将他手中的刀递给了我,并对着我点了点头。我看着手中的小刀,这把刀上,沾满了鲜血。 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我走向了这间密室的那个书架一样的门口,然后推开门,阁楼中那股腐朽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我不知道卿柳是否还在门外等候着我的投降或是反抗,但是有一点毋庸置疑的是,我已经下定了和他最后决战的决心。 第六十五章:一个计划 我转过身,看了看我身后的张一明,他也正在回望着我。昏暗的密室之中,还有着蜡烛昏黄的光芒。 我小心的走进阁楼,或许卿柳还在门外等待着我,或许没有,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必须尽量不发出声音,让他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现在,敌在明,我在暗,我必须把握住这个优势。 我拿起身边的一本沾满了灰尘的杂志,用力将它扔到阁楼的门上,杂志的硬角飞快地撞击在门上,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声响。 “砰!” 我迅速安静下来,屏住呼吸,蹲了下来,静静地聆听着门外的动静。 我听见了一阵脚步声,随后有人站起身来的衣服的“沙沙”声。那就是卿柳没错了。他果然一直呆在门外,带着我的自投罗网。 “邵峰?我知道你还在里面,但是你快要不行了不是吗?没有吃的,没有水喝,大不了我们就这样耗着,看你能坚持到多久。或者说,你现在就走出来,痛痛快快的让我把你干掉,一切就这样结束了,你觉得呢?” 门外传来了卿柳的声音。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个阁楼的密室中,还潜伏着张一明,他更不知道的是,他的“合伙人”李昊已经死了,此时逃跑的蔚蓝完全没有一点危险。 呵呵,他还以为他完全掌握着胜局呢。 “卿柳,你知道吗,其实我确实有点坚持不住了。你说的对,或许,直接走出来被你杀死,反而来的更痛快一些不是吗。”我对着还在门外的卿柳大声说道。 暂时先分散他的注意力。 听到我说话了,卿柳的警觉性一下子高了起来,门外立刻没有了声音。这个家伙,永远都是这副样子,万分的警觉,万分的认真,很难将他的注意力分散开来。这也是他最难对付的地方。 不行,如果直接这样出去,未免还是太危险了一点。我必须想一点对策才行。 该怎么办才好呢...... 我看了看不远处阁楼的门,又看了看这个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杂物的空间,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虽然这个办法也不是特别保险,但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也只好冒一下险了。 我重新回到了那件小密室,叫上了张一明。 “一明,我需要你帮我个忙。”我郑重其事的看着他说到。 张一明愣了愣,苦涩的笑了一下,对我说道:“邵峰,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也帮不了你什么了啊......”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长长的伤口,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我笑着摆了摆手,并指了指他的衣服,对他说道:“没事。我只需要你的衣服。我需要把你的衣服撕成布条,做出一根绳子的样子。” 尽管对我的话语感到很奇怪,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张一明也没有多问什么。他很快脱下了穿在身上沾满了鲜血的衣服,并交给了我。 我也迅速的脱下了我的衣服,并连同张一明的衣服一起,撕成了一条一条的布条,并将它们紧紧的拧在一起,连成一条结实的绳子。 然后我回到那间阁楼,并将我刚刚做好的布绳子死死的缠绕在阁楼的门把手上,并慢慢的为这个门解锁,就当我做这一切的时候,我的动作都尽量很轻很轻,尽量不要发出一丁点声音,以防止外面的卿柳听见,心生疑惑。 缠好后,我牢牢的系了一个死疙瘩,然后牵着布绳子,躲到了离门口不远的一个箱子后面。这个箱子足够大,足以藏得下我的整个身子而不被发现。 万事俱备。我紧紧的将绳子捏在我的手中。待会儿,我就会拉下手中的绳子,然后这根绳子将会带动门的把手,将门轻轻的打开。 我希望在打开这扇门之前,能够离它有一定的距离,并且自己能够躲在比较黑暗的地方,让卿柳无法察觉到我的身影。这样一来,就真的成为了敌在明,我在暗,优势的天平才会稍微倾向我的这一方。 如果运气足够好的话,可以让他不发现我的情况下,我从身后突然袭击,将卿柳制伏。 就在我已经准备好,要把手中的绳子向下拉的时候,我的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更好的想法。 我激动的再次回到密室,找到张一明,并对他说到:“一明,我还需要你再帮我一个忙。如果你帮好了,我们就可以活着从这里出去, 相信我!” 张一明兴奋的回答到:“当然可以啊,快说,是什么......” 我突然又有些犹豫,因为我并不能完全的保证这个计划是万无一失的。如果出了什么差错,张一明很可能...... 虽然有着这样的疑虑,但我还是对他说到:“一明,我需要你去做一个诱饵。” “诱饵?怎么当?” “这个有一定的危险性。我需要你在我开门的时候,在卿柳可以看见的视野范围内,吸引他的注意力。只要你呆在距离阁楼门口较远的地方,我相信在我制伏卿柳之前,他应该不会有机会伤害到你的。”我向他解释到。 张一明犹豫了一下,对我说道:“那你一定要迅速,我现在的伤口实在是太疼了,我根本无法动弹啊。如果他冲上来......我可是连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我试图说服他,讲到:“这是我们胜率比较大的办法了,如果不这样的话,我们可能都会死在这里。一明,相信我!” 看着我坚定的眼神,张一明也没有再犹豫,他冲我点点头,表示答应了我这个计划。 很快,我和张一明都就位了。由于伤口过于疼痛,所以他蹲坐在密室的那个书架门口,而我,悄悄地躲在了那个箱子的后面,手中紧紧捏着我的布绳子。 此时密室中黑暗而又静谧,我能清楚的听见我的心跳声,以及从张一明身上发出的沉重的呼吸声。 第六十六章:混战 伴随着“吱呀”一声响,阁楼的门渐渐的向内移动着,我能清楚的看见门外有光透进了这个黑暗的小阁楼中。 但是我还没有看见卿柳的身影。门外仿佛没有一个人。 但是很快,门外有了动静,虽然很小,但是很明显能够听见,那是一个人的脚步声,以及身上衣服作响的沙沙声。 我扭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张一明,示意他做好准备。 他也看见了我,点点头,表示一切就绪。 门突然被打开了。一切都发生的很突然,很迅速。躲在箱子后面的我看见一只手猛地将门推开,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门口徘徊着。 那个人,应该就是卿柳。或许是没有看见我的出现,他立马进入了一种警觉的状态。很快,我看见一只人的脚踏了进来,但是很小心,仿佛是在试探我的反应。 他没有看见我,所以现在他肯定慌了神。 卿柳就这样停了很久,没有看见我的人,他定然不敢轻举妄动。 我的手因为紧张而剧烈的抖动着,我的整个身子紧紧的贴在箱子上,只探出我的一只眼睛,观察着门口的动作。 一切都安静极了,没有声音,没有动作。 “邵峰!”卿柳大声的叫喊了起来。“哈哈,好啊你,打开了门,但是却躲了起来不是吗?” 我能清晰地听见卿柳呆在门口的说话声。他试图在和我对话。 “哼!出来吧。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在这间小小的阁楼里,你又能跑到哪里去呢?就算是你躲着,但是你也是受着伤,手无寸铁,紧张的观望着我此时的一举一动,我说的没错吧?哈哈哈哈......” 卿柳竟然大声笑了起来,仿佛自己现在已经胜券在握了。 我轻蔑的瞥了瞥嘴,他现在只是表现出这个样子,其实心中对自己能否胜利还是充满了疑虑的。毕竟现在,他在明处,我在暗处观察他的举动,所以他根本不敢胡乱行事。 我屏住呼吸,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如果被他发现了的话,这个计划就泡汤了,我和张一明都可能死于非命。 就这样僵持了大概五分钟的样子,卿柳终于耐不住性子了,他整个身子一下子钻进了门,我看见他的脚步在阁楼的地板上小心的移动着,他全身做出一副防御的姿态,时刻在准备应付我的突袭。 就在这时,卿柳看见了坐在地板上的张一明。 张一明看见他,笑着发出了声音:“卿柳,是我啊。老伙计,没想到吧。” 我相信,此时的卿柳一定是瞪大了他的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惊讶,我听见他以一种不可置信的声音说到:“张一明?怎么会是你?这怎么可能,你不是死了......” 我意识到时机到了。就是现在。我举起手中的小刀,从箱子后面蹿身而出,迅猛的朝着卿柳的方向扑去。 但是卿柳的反应比我预想的还要迅速至少两倍以上,这个人的智力的确十分惊,他立马意识到了这是一个阴谋,虽然现在他无法解释为什么张一明会在这间房间里,但是他的头脑自动跳过了这个过程,而是明白了自己已经陷入了陷阱。 几乎是预判着,他立马朝身后扑到,并成功的躲过了我这一次攻击。 不好。我在心中暗自叫到不妙。事情正在朝着我预想的反方向发展。 我没有停下来,而是重新抬起手中的小刀,再次向他刺去。 卿柳立马站起身来,再次躲过了我这次攻击。然后他迅速绕到了张一明的身后,并将受伤的张一明架起,将他手中那把长长的尖刀架起,对准了张一明的脖子。 “邵峰!住手吧!否则,张一明的脖子马上就会出现一条细细的刀痕,我会割破他的劲动脉,然后大片大片的鲜血会从他的脖子里喷射而出。而这种死法,是最痛苦的死法之一!” 卿柳狂热的大声对我说到,他的眼睛发红,仿佛燃烧着胜利的火焰。 他确实胜利了。我停了下来,不敢再向前一步。这一次,我和张一明再没有任何生的希望。 张一明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以及他那强烈的求胜欲望。 “邵峰!救我,救我啊!”他大声吼叫着,但是又不敢太过,因为他的脖子上正架着一柄冰冷锋利的刀刃。 “卿柳,别这样!你已经杀了太多的人了,住手吧!别在迷途不返了!”我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为我们争取一点生的时间。 “迷途不返?”卿柳眨了眨眼睛,我能看见他的眉毛滑稽的向上抬了抬。 “......对不起,我已经不能回头了,等我将你们全部杀掉之后,只需要掩盖掉这一切罪行,掩盖掉一切可以证明我和李昊身份的杀人证据,我,甚至可以用一个警察的名义,参与到这起案件的调查中来,呵呵......” “至于真凶嘛,只需要随便推给一个逃跑的连环杀人狂就好了。” 我的心中产生了一股对眼前这人极其厌恶,愤怒的感觉,但是又无可奈何。我怔怔的说到:“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卿柳。” 卿柳突然发疯似的笑了起来:“吸引注意力,然后从我的背后偷袭我。呵呵,哈哈哈哈,不错啊邵峰,亏得你有这样的想法,我承认,很聪明,真的,很聪明。如果放在10年前,有可能会骗了我,但是现在嘛......” “现在我不得不说,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话音刚落,卿柳的眼神变得无比凶恶起来,他突然举起了手中的尖刀,眼看着就要插进张一明的脖子中。 我此时感到了全身的肾上腺素在我的身体中激增,周围的一切事物都仿佛变得慢了几分。我眼疾手快,立马一个侧身朝着卿柳冲去,撞上了他正要刺向张一明的尖刀。 只是不幸的是,这把尖刀插入了我的背部。令人窒息的疼痛突然从我的背部传来,我咬着牙齿,将张一明从从卿柳的身边拉开。张一明顺势被我拉到在了旁边的地板上。 第六十七章:生死之战 卿柳明显被我激怒了,他朝着受伤的我走过来,抬起脚,对着我的肚子就是狠狠一脚。 我被这一脚踢得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手中的小刀也被摔出了好远,掉落在地板上。而那把还插在我背部的尖刀由于被地板碰到,刺得更深了。 我能感受到我的背部血流不止。由于疼痛,此时我的视野已经是一片模糊,神智也开始渐渐变得不清楚,我甩甩头,试图让自己重新变得清醒起来。 强大的求胜欲望此时充满了我的整个体内。 卿柳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他没有再去理会慢慢从门口逃跑的张一明,而是缓缓地走到我的身边,一脚踩上了我原先被他刺伤的左臂。 “啊......”我再也忍受不住,疼痛的叫出了声来。 “不要,不要......”我看着卿柳,拼命的摇头。他却似乎很享受我的反应,更加用力的踩住了我的手臂。 我能感受到我左臂上的血肉破绽开来,伤口重新裂开,剧烈的疼痛感已经快要置我于死地。 “邵峰啊邵峰,”卿柳看着我,眼神中除了愤怒,似乎还有一丝冷漠的怜悯。 “你不该这样的。你不该当个英雄的。没有那么多英雄。就像你刚刚救出了蔚蓝,就像你刚刚救出了张一明,他们逃脱了又能怎样呢?不也是重新成为猎物,然后被外面等待着他们的李昊杀掉吗?” “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他踩着我手臂的脚更加用力,甚至开始来回碾压我的伤口。 疼痛感更加剧烈,但是我却并没有再次发出屈服的叫喊,而是紧紧咬着牙齿,对着卿柳说到: “你知道吗......卿柳,其实你的心里现在已经慌了不是吗。要么,你现在已经被自己的胜利冲昏了头脑,要么,你现在就是在故意装糊涂,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对不对,卿柳?” 他愣了愣,明显是在思考我刚刚说的话的含义。 我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而是直接对他喊到:“李昊已经死了啊!你和他那些肮脏的计划,全部被刚刚跑出门口的张一明破坏了啊!就在你那个恶魔财主想要偷袭张一明的时候,被他发现,并且被他反过来杀害了!” 听了我说的话,卿柳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既然张一明活着,那么那个死去的人,就一定是李昊。也就是说并没有什么砍下脑袋,换上衣服来混淆视听的可笑的手法!你这么聪明,难道还没有发现这个这么简单的问题吗?你做了这么多,都白做啦,哈哈哈哈......” 我强忍的疼痛,用尽全力的笑出了声。 听了我的话,此时卿柳的脸已经因为愤怒而完全扭曲,仿佛是为了泄愤一般,他抬起脚,再次狠狠的踢在我的肚子上。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因为痛苦,我整个身体蜷缩在了一起。我甚至连*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我的生命在逐渐地流失。我的眼前已经变成了一团混沌,已经完全看不清卿柳的脸和周围的一切事物。 但好像是故意寻死一样,我还在生生不息的说着惹恼卿柳的话语: “你和李昊那两个连人都算不上的东西,不管怎么样,也逃不过正义的制裁的......额......一个为了私欲,一个为了钱财,你们竟然忍心对自己当年的老同学下手,你们连垃圾都算不上,你们......” 听到这里,卿柳停止了对我的踢打,而是迅速的捡起了掉落在我身边的小刀,举起来就要对着我的脑袋刺下来。 借着这个空挡,我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抬起双脚朝着卿柳的要害部位踢去。我不知道自己当时使用的力气有多大,但是我能感受到卿柳被我踢得痛苦的蹲下了身子。 我又为自己的生命多活下去争取了几秒。 经历了那一次之后,我才真正的意识,人类的求生欲望是多么的强烈,是多么的可怕。 我好像燃烧着自己最后的生命,挣扎着从地板上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朝着阁楼的门外跑去。 但是我的速度太慢了,我刚刚跑出楼梯,来到二楼的时候,就再次被身后追过来的卿柳抓住,并将我一把放到在地上。 这次是真的完了。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感受到了朝我的头上刺来的尖刀。 一切都发生的很快。就在我刚刚要放弃的时候,我听见了蔚蓝的声音。 “卿柳,住手!” 随后,就是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 我睁开眼,看见蔚蓝手中正拿着一块破碎的玻璃,而我周围的地板上全是散落的玻璃碎块。 “想一起死,是吧。”卿柳冷冷的阴笑了一声,随后便一把抓住了蔚蓝的手,将她撞击在墙上。而蔚蓝死命的反抗着,却始终敌不过这个力气比她大了不知几倍的男人。 但此时卿柳却背向了我! 眼看着蔚蓝就要受到伤害,我不能失去这个机会。我拼命挣扎着,右手伸到背部,握紧了那把还插在背上的尖刀,使出了最后的力气和勇气将它从我的背部扯了下来。 疼痛感过于致命,我马上就要倒下了。 就在我意识彻底昏厥的最后一秒钟,我挥出了手中的尖刀,插入了卿柳的脖子中,并切断了他的劲动脉。 然后我就再次倒下了。我的世界变得一片黑暗。 昏迷中,我感到自己又重新回到了十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天。我看见我的视野中全是一片白色。 我在一条道路上走着,而我前方的,是当年那群好朋友们。只不过,他们被分成了两队人,分别站在道路的两边。 一边,是已经死去的洪嘉璐,艾小淼,卿柳,和李昊,而另一边,站着蔚蓝,张一明和吴夕。 我不自觉地朝着人多的那一方走去。 就在我要走进他们的队伍中去的时候,一只手拉住了我。我回头看,是蔚蓝。她拉住了我的手,并把我拉进了他们那边。 “邵峰,一定要醒过来啊。” 第六十八章:苏醒 “邵队,邵队醒了!”欧阳倩第一个发现苏醒的我,她开心的尖叫了起来。 蔚蓝也看见我睁开了眼睛,她兴奋的站起来,说到:“我去叫医生来!”随后便跑出了病房。 欧阳倩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差点要抱到我的身上来。 我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对她说到:“小倩,你怎么过来了啊?” 欧阳倩突然抬起头看着我,我清晰的看见她的眼中含着泪光。她说:“我一听说你在这边出了事情,就向局长申请过来了!你知道吗,你都进了急救室了,差点因为失血过多而没有抢救回来!你知道这有多吓人吗!” 我愣了一下,完全不知道原来自己受的伤这么严重。 渐渐的,那天晚上的记忆重新回到了我的脑海之中。我们如何被卷进了这个无妄之灾,如何和张一明在那间昏暗的密室中商量对策,如何与卿柳进行生死的搏斗...... 一切都像梦一样,让人感到不真实,但是现实又不停的再提醒你这是多么的真实。 我问到欧阳倩:“我昏迷了多久?” 欧阳倩回答道:“我来之前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了,直到现在,一共是四天。” 听了她的话,我看向窗外,阳光正从病房的窗户中射入,直直地照射在我身上雪白的床单上,此时天气真好,好像在天堂中一样。而此时我的脑海中,全是那个晚上,那个黑暗的雨夜,闪电,无头的尸体和鲜血。 我闭上了眼睛,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为自己还活着感到庆幸。只是,不知道张一明他们怎么样了...... 蔚蓝回来了,跟着她背后的是我的主治医生。 这位医生尊敬的向我点了点头,然后询问到我的情况:“邵峰同志你好,听说你醒过来了,我过来看看你的恢复情况。” 我也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托你的福医生,我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没有问题就好。这都是我们应尽的职责。更何况,你的事情,我们全都知道了,和凶恶的杀人凶手奋战,然后落的个全身重伤,差点失血而死。呵呵,要我说啊,你们这些做警察的,还是太拼命了。” 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既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他说的话。毕竟,干我们这一行的,随时又要冒着付出生命的风险,这很正常。再说,卿柳和李昊这两个人,还不是一般的犯罪凶手。 说起这个...... 我转头向站在一旁的蔚蓝问起了案件的情况。 “蔚蓝,他们......都还好吗?吴夕,还有张一明。还有,那天晚上之后,又发生了什么,能跟我讲讲吗。” 蔚蓝点了点头,对我说到: “邵峰,你就放心吧,他们都很好。吴夕没有遇害,只是那天晚上后来,她跑到了外面的树林里躲了起来,在外面淋了一晚上的雨。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全身湿透,瑟瑟发抖的躲在一个灌木丛中。现在她已经恢复了健康。” “张一明,他也恢复了健康,并且已经投案自首了。他向我们承认了当年,是他杀掉了艾小淼和李昊,并且他向警方透露了当年所有有关于李昊的那些不检点事迹。后来,考虑到他是正当防卫,所以没有追究他杀害李昊这个事情。” “至于那天晚上的后续嘛,也没啥。你把卿柳放到之后,自己也倒在了地上。我把你扶到沙发上,天亮之后,我让张一明继续照顾你。然后我跑到大路上,等待着过路的车辆。运气很好,我等到了一个送货的师傅,并让他把我送到了警局。” 我点了点头,表示对这些都很满意,然后继续问到:“那,卿柳和李昊的事情呢?” 蔚蓝停顿了一下,对我说到:“卿柳和李昊的杀人事实已经被承认了,但是鉴于他们两个已经死亡,所以也就不好再继续追究什么......” 我捏紧了拳头,咬着牙齿说:“便宜了这两个人渣了。”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蔚蓝说到:“对了蔚蓝,你们可以彻底搜查一下李昊家的那栋别墅,说不定可以找到他家和当地大的黑社会组织的一些必然的联系。就在别墅的三楼,有一间隐藏起来的密室,我怀疑是他们用来秘密聚会的场所。” 蔚蓝听着我说的话,点点头,用笔记了下来。 “我回去之后就通知他们。” 接下来,医生帮我检查我的身体,发现就在我昏迷的这几天中,身体的恢复状态竟然出人意料的良好。他告诉我,如果这几天好好调养,下周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 我心里想着:那我的出差岂不是可以直接泡汤了。刚刚到这里就闹出这样的事情,然后又在医院里面躺了几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干。 丢人。 出院那天,我第一时间就是去了蔚蓝工作的警局。躺在床上这几天都把我憋坏了,每天也有来看望我的人,搞得我就像是个没用的猴子,只能摊在床上供别人参观,这种感觉让我很不爽。 毕竟我也是来出差的,不是来度假的。所以我还是去了警局,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欧阳倩担心我一个人不好弄,就主动提出要陪着我一起去。 没想到,我和欧阳倩一进警局,几乎所有的警察同志们都看向了我们,并且走过来向我问好。 “嘿嘿,邵队,看样子啊,你现在成了这边警局的名人咯。”欧阳倩拉着我的肩膀,调皮的说到。 “得了吧,我可什么都没干呢。”我不屑的对她说到。然后抬脚就去了警局局长的办公室,毕竟今天是我失踪这些天来的第一次报道。说来也惭愧,自从我第一天报道之后,就再也没有来上过班,哈哈。 我敲了敲局长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了局长让我进去的声音。 没想到,等我一踏进这间办公室,看见了两个人。或者说,两个局长。 第六十九章:看望曾经的老师 他们此时正在商量着什么,看着我进来了,也都安静了下来。 s市局长,也就是我的局长,手中正拿着一支烟,笑着对我说道:“邵峰,不错啊,说你是个扫把星也不未过,刚刚来这儿几天啊,就又惹到这么大一个案子在身上,你说,你是来出差的还是来拍电影的?” 我知道局长在调侃我,所以也没往心里去,对他说道:“局长,这也不能怪我啊,这些都是一些我的陈年旧事,哎呀,没办法的嘛......” 局长冲着我点了点头:“行啦,知道你小子委屈。好了,这里的差也不要出了,回去给我好好的养身子吧。喏,高铁票都给你买好了,下午就可以走。要是不愿意,在这里留着也可以。” 我心中暗喜。连忙敬了个礼,并也对站在一旁没有怎么说话的g市市局长敬了一个礼。就准备退出去了。 关好门前,我听见了g市市局长和我的局长的聊天:“这个同志很不错啊,很有做刑侦的天赋啊......只是他性格太毛躁,可能......” “哎呀,你对他可就放心吧,这么多年......” 我的出差竟然就这样莫名奇妙的结束了。不对,要是算上那个地狱般的晚上,我宁愿在这里出差一个月,也不愿意再经历一次。我还是想赶快离开这个给我感觉极为不好的大城市。 临走前,我专门去和蔚蓝到了个别。 “蔚蓝,我这就要走了......这不,局长把我的出差放掉了,让我回去养养身子。这不,受伤太严重了......”我挠着头,对着蔚蓝说到。 我能看出她眼中的不舍。 “嗯,没事的,邵峰,你也好好回去养养身子吧。我们有缘再见。”她的语气里面充满了幽怨之情。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我和这个女人的情丝什么时候才会彻底断完。 但不管怎么说,十年前的夙愿,也算是了了。艾小淼能够瞑目,李昊干的那些丑事也能够大白于天下。 我叫上了欧阳倩一起,坐上高铁,前往s市。 回到s市,我的第一件事是去了当地的监狱。我想去见一个人。 这里是关闭无期徒刑和死刑等重大要犯的地方,在这里,所有曾经犯下滔天大罪并被警方抓住的人,都被关在了这里。 回到s市之后,我不知道为什么,想要见他的愿望竟然如此强烈。也许这是我多年的习惯养成,无论发生了什么样精彩和离奇的案子之后,我都会告诉他,他也会津津有味的聆听。 我来到接见处的凳子前,看着坐在我对面玻璃之后的方敬,他老了很多,头发已经完全白完了,比起之前红润丰满的脸颊,他此时的脸像极了一张干瘪的大饼。 我拿起了用来联系的电话。他也拿了起来。 我说出了我的第一句话。好久没有看见他,我的心中竟然有些紧张: “老师,是我。” “好久不见啊小峰。还是不要叫我老师了吧,毕竟我现在的身份,只是一名无期徒刑的囚犯,还是叫我方敬好了。”他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显得无比苍老和孱弱。 “老师,”我还是叫出了敬称。毕竟现在,我们不是警察和囚犯,我在他面前,依然只是一个学生,他对于我来说,也依然是一名值得尊敬的老师。“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你,就想来看看你。你,在这里面,还过的好吗......” 我看见玻璃后的方敬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从耳边的电话里传来:“小峰,我希望你不要有任何自责的心理,这一切本来就是我应得的。另外,我在这里过的其实还不错,你知道,食堂做的饭也还过得去,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 “有时间的话,去看看你的师娘吧。” 我愣住了,拿着电话的手不停的颤抖着。 自从我将老师抓进大牢之后,再也没有去他们家里探望过师娘。我不敢面对她,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我不敢去见这个自己心爱的男人被他的徒弟亲手送进了监狱的女人,现在如同一个活寡妇,还要饱受周围人的异样眼色。 “我不敢。”我说到。 方敬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安慰我说到:“没关系的。她不会怪你的。她是一个迷信的女人,她肯定只会怪自己的命不好......” 我苦涩的笑了笑,立马中止了这个话题:“老师,我最近遇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案子,跟我自己以前的学业生涯有关系,我想讲给你听听。” 方敬点了点头,然后我开始向他娓娓道来。 看望完方敬之后,我径直离开了监狱。走出监狱的大门前,我转过身看了看身后这个围满了铁丝网,沾满了岗哨的高墙之地,兴许,方敬就要在这个地方呆一辈子吧。或许投案自首的张一明也是一样。 没办法,有时候,你就是要面对这些已经到来的现实。接受它,然后被它狠狠的踩在脚下,任由它碾压你的伤口,破开你的皮肉。 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我在s市的生活又逐渐回归了正轨。只是,我好像对下雨的夜晚更加害怕了。我逐渐开始做一些奇怪的梦,梦到我还置身于那个恐惧的雨夜中,梦到我躺在地上,伤口不断地被卿柳踩踏。 我还梦到了那个买饺子的摊贩,他的房间里,被到处飞溅的人肉染成了红色。我还梦到了吴雪生,梦到他一次次在我的眼前开枪自杀,黄色的*和猩红的鲜血溅了一地。 我梦到我在火车铁轨上追捕自己曾经的老师,呼啸的火车从我的身边飞驰而过,我梦到自己的身体被火车头撞飞几米开外,横尸在铁路轨道之上。 正是因为这些梦,我晚上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差。白天也没有了工作的精力,经常在处理一些小案子的时候,总是会犯下一些无厘头的错误。 第七十章:心理疾病 甚至有好几次,我都在人群中看见了卿柳的那张扭曲的脸。 从g市回来之后的局长很快看出来了我最近的没有状态,已经把我连续几次叫到了他的办公室里训话,并警告我如果再这样下去,很可能会受到上级的处分,吊销我的刑警队长的职位。 但是我也没太当回事,一直安慰自己,说有可能是最近接触的这些恶性案件实在太多,见的血太多,导致了我的心神出了问题。好歹我也是个警察,什么案子没有见过,血肉横飞的场面也很正常。 然而和我想得不同的是,我的症状还是日渐加深,最终影响到了我正常的工作和生活。 那段时间里,我常常会出现幻觉和幻听,会经常莫名的感到害怕,会突然浑身抑制不住的发抖,会经常觉得有人在我的背后悄声议论着我。 我去找了找一些搜索引擎,看到一些人解释说我这是精神分裂症的前兆。于是我上网查找了有关于精神分裂症的一些症状,发现我的很多症状都能对号入座。 无奈之下,我把我的这些事情都告诉了欧阳倩,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找我也没用啊,你都这个样子了,还不去看心理医生?你难道是真的想等自己得了精神病然后被送到精神病院里面治疗啊?!”一提起我最近的状态,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的建议我也曾经想过,但是觉得自己只是小病,还不至于到看医生的地步......不过现在看来,好像确实应该去看看了。 于是我上网预约了s市当地的一家心理诊疗所,里面有一位心理医生据说在s市相当出名,网上对他的评价也非常的好。 时间定在这周星期四的下午,我的运气比较好,抢到了一个靠前的预约位置。这家心里诊疗所的生意很好,上门求诊的人络绎不绝,听说好多人就是冲着那位心理医生的名号去的。并且尤其以女性居多。 正好,我也是预约的那位医生。他的名字叫做吴心。 星期四下午两点,我如约找到了这家心理诊疗所的位置。这里的地理位置很好找,因为就位于一个高档小区背后不远处的街上,尽管这里离s市中心还是有点距离,但是车辆少,也落得个清净,环境还是很适合一家心理诊所的。 但是当我到达心理诊所的时候,却发现这里还没有开门。我感到很奇怪,明明是约好了两点的啊。 我上前敲了敲门,并大声询问着有没有人在屋内。 没有人回应。 无奈之下,我只好掏出了手机,拨打了这位医生留给我电话号码,可是没想到,电话刚刚接通,就被人故意挂掉了。 就在我为这个医生的不守时感到无比愤怒的时候,我突然看见一辆速度飞快的摩托车朝着我的方向奔驰而来,摩托车的马达声被轰的震耳欲聋,在这个本来清净的小街中引起了不小的噪声。 摩托车很快行驶到了我的身前,带着头盔的车手在我面前漂亮的玩起了一个甩尾,然后摩托车在我的不到两米远处稳稳地停了下来,我清晰的看见摩托车排气孔还在冒着热气。 “你的名字邵峰是吧?不好意思哈,今天中午午睡过头了几分钟,迟到了,希望没有让你久等。”摩托车驾驶人潇洒的取下了头盔,并顺着风甩了一下他飞扬的头发。 “没,没有。我,我也是刚刚才到。”直到我说话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嘴巴因为惊讶,是一直张开的。 眼前的这位应该就是吴心无疑了,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位医生拥有这么多忠实的“病人”,尤其是女性病人了。 这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摩托车紧身服,但是脚上却穿着一双精致的皮鞋! 但是,这些丝毫都并不能阻挡我眼前这个男人吸引雌性的魅力。他长得很帅,或者说,可以用俊美来形容。他的头发有点长,但是很柔顺,刚好适合他的脸型。他的那双桃花眼能在深情的时候秒杀掉一切女性。 我甩了甩头,马上让自己清醒了过来。 “那个,你就是吴心医生吗?”我问到。 他点点头,对我说道:“没错,就是我。怎么,觉得我的样子不是一个心理医生应该有的吗?呵呵。”他笑了起来,嘴角轻轻向上扬起。 我也挠了挠头,打了个哈哈:“没啥,看了你的女性顾的数量,直到你很受欢迎,但是没想到,你的确是一副很受欢迎的样子,哈哈。而且,你的摩托车也确实有够拉风的。” 他在一旁停好了摩托车,并从身上摸出了自己的钥匙,打开了诊所的大门。 “长相而已,不值得一提。至于摩托车吗,那只是我的业余爱好罢了。我加入了本地的夜骑队,所以飙车也算是成了我的习惯之一。不过呢,我还是更热爱我的职业一些。”他边走边说到。 我打量了一下这个不大不小的诊所,说是诊所,却让人一点也联想不到传统医院诊所的感觉。倒不如说,这是一个环境十分舒适的咖啡厅。因为我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咖啡粉的味道。 果然,门口接待处就摆放着一台磨咖啡粉的机器。 “请到屋内就坐。因为你已经预约好了,所以也就不需要在前台登记了。我去换个衣服,待会儿就来。”他十分优雅的伸手为我打开了里屋的门。 这里应该就是心理咨询室了吧。以前从来都只是在电影中看见这种地方,但没想到却让人异常的舒适。 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柔软的长沙发,一张精致的茶几,靠近窗户的地方精心拜访了几盆绿色植物,用灰色瓷砖铺的地板,以及医生坐的简单的扶手椅。 就在我还在大量这间屋子的时候,门被打开了,已经换好了一身白色衣服的吴心走了进来,他对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第七十一章:心理咨询 于是我在身后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吴心给我递来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我笑了笑,说到:“你们这里很别致啊,看心理医生还免费送咖啡喝。” “这倒不是,咖啡中的*有助于缓解疲劳和减轻压力,其实在做心理咨询的过程中对于我们来说是很有帮助的。”吴心笑着解释到。 我点点头,用嘴轻轻的嘬了一下这杯咖啡,心中不禁发出一阵感慨,这咖啡调的,都快比得上咖啡厅里的水准了,又浓又香。 看着我的反应,吴心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从他的身后拉过座椅,拿出一张纸,在我的面前坐了下来。 他低头看着那张纸,上面应该写的都是有关于我的一些信息。 “邵峰是吧,让我看看......嗯,严重失眠,迫害妄想,白天还有点精神不振?”他说到。 “嗯,没错。”我答应到。 “邵先生是做什么职业的?” “警察。刑侦警察。” 听到这里,他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目光从纸上抬起,紧紧的盯着我看。然后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说到:“警察?这可就稀奇了,我们这里从来没有接过警察这样的病人。” 听了他的话我有点不太高兴,什么叫做没有接受过警察这样的病人?难道警察就没有资格来看心理医生了吗? 看着我表情,他连忙解释到:“别别别,请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们做警察一类的,尤其像你这样,搞刑侦的,心理素质肯定会比一般的人高很多才对,平时也遇见过各种各样的案子,所以......” 我耸了耸肩膀:“没办法,最近能遇见的案子都碰在一堆了。我晚上老是做梦,梦到那些有关于案子的事情。那些血淋淋的场面马上就会跑到我的脑子里面,让我彻夜难眠。刚开始还好,现在已经严重的很了。” 医生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仿佛很想听听我经历过的那些有趣的案子,但是他的职业素养很好,也许是为了向病人表达自己的礼貌,他也没有好奇的问我那些案件的经历。 问完了一些我的基本情况之后,医生把他的靠椅拉到了我的面前,一个离我非常近的距离。 他揉了揉我的肩膀,然后让我整个人完全平躺在沙发上,要我以一个最舒适的方式躺着,然后让我闭上眼睛。 “最好是那种能够让你睡着的姿势。”他在我的耳边说到。 我很快躺好了,然后听话的闭上了眼睛。我听见他打开了一个类似于播放器的东西,一段舒缓的音乐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 他开始向我提问: “最喜欢的颜色?” “问这个干嘛?” “让你回答你就回答,请配合我的工作好吗。”我能听出他声音中的那股哭笑不得的语气。 我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蓝色吧。” “最喜欢吃的东西。” 这难道是某杂志上的性格测试问答吗,我花了钱就是为了干这些事情的吗。我当时就在脑子想:这一次做完之后就再也不来这里了,自己的病情应该是不会有任何好转的。 “土豆炖牛肉。” “用一个词语评价一下你的童年。” 这个问题倒是有点......我想了想,说到: “快乐。” 他愣了愣,然后继续问到: “如果你此时走在大街上,遇见了一个你十年前的老友,但是你们早已不熟悉,你会选择打招呼,还是?” “......不理睬就走掉。” “如果此时你正站在一个很大的湖边,湖水很深,但是里面有一个人正在溺水并向你求救,你的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但是你不是很会游泳,如果下去救人有一定的机率双方一起死掉,你会选择救,还是不救?” 我发现他的问题在逐渐变长,逐渐变得复杂起来。奇怪的是,伴随着这段令人莫名感到舒缓的音乐,我的脑海中竟然有了他问题的画面! 闭上眼睛的我,脑海中出现了一片巨大的湖水,湖水的四周都是茂密的树林,湖水很清澈,但是深不见底。我不知道此时的我正在干嘛,但是我的视野中,湖水的正中央,和明显能够看见一个人在水里面面部扭曲,正疯狂地挣扎着。 我慌了,尽管我会游泳,但是我却也担心下去救人之后,自己也有可能在途中因为体力不支而死亡。 我看了看我的四周,没有其他人,甚至只有大片大片的树林,这里就是一个荒郊野外,就算死了人,也没有人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而溺水的人,我能看清他的脸庞,也只是一个我不认识的陌生男人。 “不救。”我感受到我对着医生轻轻的回答道,同时,这也就是我心底的答案。 “很好。现在你正在感到你的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轻......你发现自己浑身都很舒服,四周吹来的是清新的风,山谷里的气息扑面而来,此时太阳正好,你慢慢的躺了下来,然后觉得自己的头慢慢变沉......变沉......” 吴心的话很好听,同时伴随着四周轻柔的音乐,此时的我实在是太舒服了,我能感受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脑袋也变得越来越重......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还睡在那张沙发上面。 我蹭起身,惊讶的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奇怪,为什么医生没有叫我起来。 或许是为了不打扰我的睡眠吧。我发现自己刚刚竟然睡了很久,而且睡得特别舒服,没有受到一点外界或者梦境的干扰。 这是这一个月以来,我睡得最好的一次。看来这个医生还是有点厉害的啊。 我从沙发上下来,准备离开这间房间。 就在我刚刚推开门的时候,一股猛烈的狂风吹来,差点将我吹倒在地上。 我惊讶的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火车轨道上,而站在我对面的,正是我的老师,方敬。此时,不远处传来了火车的鸣笛声。 我扭过头,发现火车已经近在眼前。 第七十二章:保护 但是方敬没有听从我的话,而是站直了身子,笑着看着我。 火车飞驰而过,一切就好像发生在电影中的慢动作一样,方敬的身体被火车撞出了十米之外,他的头也被这个钢铁巨兽碾压的粉碎。 我愣住了,全身好像被铁钉固定在了原地一样,一动也不能动。此时方敬的尸体正静静地躺在我的面前,浑身一片血肉模糊。 不要这样。 我用尽力全身的力气踏出我的脚步,再抬起头时,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 “邵峰,救我!” 那是蔚蓝的声音。我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看见此时卿柳正拿着一把尖刀,骑在蔚蓝的身上,他正要将手中的尖刀举在半空之中。 “卿柳,住手啊!”我大声嘶吼着,也想朝着那个方向跑过去,但是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依然犹如被胶粘过一样,丝毫动弹不得。 于是我眼睁睁的看着卿柳的尖刀插入了蔚蓝的身体,并将她的身体洞穿,然后当着我的面用刀疯狂捅着蔚蓝,直到她的生命挣扎到最后一刻。最后,卿柳用那把刀活生生将蔚蓝的头切了下来,刀上还能清晰的看见脖子上的血肉。 我完全没了力气。我开始浑身冒出冷汗,头脑中一片空白。我的恐惧逐渐被放到了最大,冷汗出完之后,我剧烈的颤抖着,仿佛一个痉挛病人,倒在地上无助的抽搐。 “保护。” 意识模糊中,我无意间听到有人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需要做的,是保护他们。保护你爱的人和爱过你的人。你需要做的,不是站在一旁袖手旁观,而是站出身,走到他们的面前,为他们挡下迎面而来的尖刀和子弹,即使那会让你献上自己的生命。” 空气中传来了一连串的话语。 随后我的意识陷入了模糊的暗影之中,直到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再次回到了那个最开始的湖畔,山谷里清新的风向我吹来,温暖的阳光射在我的身上。 我感觉好多了,但是我身上的恐惧感仍然没有彻底消失。 湖中的人还在挣扎,只是这一次,那个挣扎的人的脸,变成了我自己。 “保护。”这两个字再次回响在我的脑海中。 我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然后世界彻底变成了一片黑暗。 等我再次睁开眼,看见光明的时候,看见医生正趴在一张桌子上写着什么东西。 我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脑海中逐渐出现了刚刚梦境中的内容,表示有点不可思议。 听到我的声音,医生抬起头看着我,笑着队我说到:“邵先生的故事,实在是很有趣啊。” “我刚刚......是被催眠了么?”我惊讶的问到。 “催眠......其实我们已经很久不用这种说法了。所谓的催眠,无非只是一些心理医生的噱头罢了。我们所做的事情,是将病人内心最深处的东西激发出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找到病的根源,才能接触到本质的东西。” 吴心一本正经的对我说到。 “那吴医生,我这个情况是......?” “放心吧,”医生从他刚刚写的内容里扯下一点东西,然后递给了我:“确实有一点轻微的精神分裂的症状,但是还好,来的早,治疗的也快。每周这时候,你都来见我,然后每天按时吃我给你开的药,就k了。” 我接下他给我的单子,上面写着一些我从来都没见过的药品。 “那个......谢谢医生了。”我手里拿着单子,没想到这个医生这么厉害,能够这么快就找到我心中压抑最深的东西。现在想到之前对他的一些偏见,我的心中实在是有些对不住他。 临走前,我问到他:“对了医生,我记得,在我被你催眠的时候,我的脑海中一直出现了‘保护’这个词语,是怎么回事?” 吴心此时已经脱下了他的白大褂,坐在心理诊所的座位上准备接待下一位预约的病人。 他看着我,说到:“那就是你最需要的东西。也是你一直以来都让自己扮演的角色。” “哦......”我有点听不太懂,但还是点点头,对医生告别,然后出门离开了。 等我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6点钟了。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坐下来好好的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下。 刚没坐下多久,就有人推门而进。 “哟,我们的刑侦队长还在这儿坐着呢。”是欧阳倩调皮的声音。 我抬起一只眼睛,有点不情愿地问到:“怎么啦小倩,找我有什么事吗?” 只见她突然摆出了一副很严肃的神态,对我说到:“别坐啦邵队,局长都找你好一会儿了。出案子了,他们已经赶往现场了,你也快跟我去吧。” 我的身子立马从椅子里弹了起来,飞快地穿好了警服,然后和欧阳倩坐上了车。 到达现场的时候,警戒线外围观的人已经把这里堵得水泄不通了。 案发现场位于s市当地的一间网吧,这家网吧的规模还比较大,我从外面都能看出这里的牌面,这栋楼的整个二楼一层都几乎被这家网吧的招牌占完了,说不定围观的人群中一大部分就是上网的人。 我穿过人群,越过警戒线,跟守在警戒线外的警察同志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径直进入了网吧门口,上了二楼。 我穿过这家网吧的数百台电脑,来到还在进行来现场勘验的同事们身边询问情况。欧阳倩紧紧跟在我的身后。 局长看见我,上来就给我的头狠狠来了一下。 “你小子,跑哪儿去了,我都找你好久了,出任务这么大的事情,能说耽误就耽误?!下次在这样,我要记你的大过,你给我当心点。” 我委屈的摸了摸头,笑着说到:“局长,您看你这是,我昨天不跟你请了假的吗,今儿个下午去看心理医生去了嘛......” 局长这才想起这件事,为了掩盖他的尴尬,也就没有再跟我追究这件事情。 第七十三章:网吧疑案 死者就是上网的顾之一,他正好死在了自己的座位上,96号机。面前的电脑还没有关闭,他死之前似乎正在玩一款游戏,应该是当下正火的那种,因为我看见网吧大多数为关闭的电脑上都在显示这个游戏。 如果我看的不错的话,这个人的游戏装备似乎还不错。 我戴上手套和鞋套,然后走到死者跟前,这是一个年龄不会低于35岁的男人,我看见他仰面死亡,眼睛睁开,嘴巴微张,脸部和脖子附近的皮肤有发青迹象,而嘴唇附近有明显的乌黑发紫的迹象。 中毒?我在心中想到。 这个人牙齿泛黄,应该是常年抽烟的人;眼袋中,黑眼圈明显,很可能经常熬夜上网;死者的面色已经泛白,但是也不难判断出这个人平时的脸色就不太好。很可能有健康问题,生活习惯也不太卫生。 我没有直接看见类似于伤口之类的东西,所以暂且无法判定死因,这个只好交给法医他们来处理。 一旁检验的同事走了过来,向我们汇报情况:“报告邵队,局长,由于死者就是在网吧里上网的顾,所以身份很快确认了。” “那就直接说吧。”我朝他说到。 他点点头,拿起手中做了记录的本子说: “死者男,简宏宏,年龄3八岁,s市本地人,于今天下午5:30时左右在该‘蜂巢网吧’上网时突然死亡。根据我们目前的判断,死者的死因暂且定为:亚硝酸盐过量导致的中毒死亡......” 我点点头,根据我刚刚对死者的观察,大概也是这个结论。死者的脸部皮肤和嘴唇都有明显发青发紫的迹象,极有可能是亚硝酸盐这类物质的中毒迹象。 “我们在死者的座位上发现了一瓶喝过的可口可乐,和一份吃了一半的外卖。我们已经把这些交给法医带回去检验了。根据老板娘的讲述,这个简宏宏在他们网吧上网已经很久了,是一位常,所以和老板是相互认识的......” “把老板娘叫过来一下,我问她几个事情。”我对这位同志说到。 他点点头,小跑出去,很快从楼下把这家网吧的老板娘和老板一起带了上来。 这家网吧的老板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一上来就一声不吭地站在一旁,摆着一张臭脸。我想,应该是我们警方的调查严重影响到了他家的生意,所以才对我们没有好脸色看。 所幸老板娘是一个能说会侃的人,她立马凑了过来,笑着脸对我说到:“同志啊,你看,你们这个调查要进行到什么时候啊......你瞧瞧,那么大一个尸体摆在那里,顾都被吓跑了,这可叫我们怎么做生意嘛是不是......” 我苦笑着说到:“老板娘别怕,我们马上就会把尸体带走了。只要你配合我们,很快就能重新营业。” 她点了点头,表示对我的话表示认同。于是我问到:“这个叫简宏宏的,你认识?” “那当然认识了,这个人啊,每天工作完就来上网,听说是工地上的,平时也没啥事干,上完工就来玩游戏,平时没有工的时候就在我这里上通宵,时间长了,也就熟了嘛。” “那,他平时上网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人和他很熟的?就是那种经常和他一起上网的人。” “有,有的,我记得不错的话,哎,有一个叫做侯勇的人,似乎是这个男人的哥们儿,经常和他在一起玩游戏。” “那个哥们儿呢,今天下午来了没有?” “好像没有......我忘了。” “没关系,我们需要检查你们的顾信息记录,和你们网吧的监控视屏,你把信息给我们的越快,我们也就越快拿到信息,然后就马上离开,你们也好立刻开业,如何?” 听了这话,老板娘很快跑到网吧前台那里,给我们拿了他们最近上网顾的备份资料,然后我也叫我们的技术人员从他们的电脑上拷贝了一份监控视屏。 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之后,我吩咐大家收队,并找人将尸体运回了警局的法医室。回到警局,我们很快成立了一个简单的专案组,进行了一番讨论。 “根据法医的初步鉴定,死者的死因是亚硝酸盐中毒而致,所以我们暂时排除自杀的可能性,因为没人会傻到把亚硝酸盐随时带在身上,并放进自己的饮料或者食物中。” “这个简宏宏就是个常年混迹网吧的人,说不准的话,吃喝拉撒睡都在这里。老板娘刚刚跟我说他是附近工地上工的人,但是上网和玩游戏无疑开销比较大,所以可以重点调查一下这个人是否有类似兄妹或者情人为他一直支付开销。” 我对着大伙说到。 “另外,刚刚老板娘给我提到了这个叫做侯勇的人,这个人应该是简宏宏的朋友,但是今天却正好没有来上网,他很可疑,小张,这个顾的身份登记表拿给你们,你们派几个人直接去调查这个人,并向我汇报消息。” “好的。”坐在下面的小张点点头,做好笔记。 “监控视频我已经让人拷贝了一份,由于时间跨度并不长,所以我就直接放出来,大家每个人都看看,也好做一点分析。” 说着,我对着欧阳倩点了点头,她随后在电脑打开了拷贝文件,在我身后的投影机上放出了视屏内容。 视屏中,我们清楚地看见简宏宏就坐在网吧的96号机上,正在玩着他的游戏。网吧中此时几乎是座无虚席。而此时,我们看见简宏宏的桌上已经有了可乐和外卖。他正在边吃着外卖,边喝着可乐。 过了一会儿,我们能够清楚的从画面上看见他开始逐渐放慢手中的游戏,有了一系列反常的动作,他有了干呕和抽搐的症状,并且能看见他情绪不稳定,烦躁不安,时不时的摔打一下手中的鼠标和键盘。 这就是亚硝酸盐中毒的迹象。 过了一会儿,他完全放下了手中的游戏,大口呼吸着,但是却发现自己根本呼吸不过来。他试着朝旁边的人求救,但却无济于事。 第七十四章:探访侯勇 “把监控视屏向前面拉一点时间,我要看看他桌上的外卖和饮料是什么时候买的。”我对着欧阳倩说。她很快将监控录像的时间逐渐向前调整起来。 视屏中的人物动作开始倒放,画面也加快了速度。 “在这里停下。”我对欧阳倩说到。 当我们将视频向前调整到这里的时候,简宏宏面前电脑桌上的外卖和可乐都还暂时没有出现。也就是说,现在他还没有接触到饮料和食物。 “正常四倍速。” 画面开始正常播放起来,画面中的死者还在津津有味的玩着游戏,过了一会儿,一个类似于送外卖的人将一份口袋送到了简宏宏的面前,他低下头好像和简宏宏说了什么,随后就离开了。 简宏宏很快打开了这个口袋,里面装的正是他马上要吃的外卖和饮料! 我让欧阳倩把视屏拉回到刚刚那个人走进来的画面,然后让她暂停,到能够清楚的看见来人的面孔。 “对于这个人,大家怎么看。”我指了指那张脸,表示想征求一下同志们的意见。 欧阳倩抢着话说:“这个人有极大的机率就是嫌犯!他亲手将含有毒药的外卖和饮料送到了死者的手里!我们只要查到是谁送的这一份外卖就好了!” 另一位年轻的警察却举起了手,他指着大屏幕上的那个人说到:“这个人没有穿有关外卖公司的服装,他应该不是真正送外卖的那个人。我怀疑,外卖小哥很可能将外卖给了这个人,再由他把外卖转交给死者。” 我赞同的点了点头,表示很认可他的回答。随后我对着坐着的各位专案组的人说到。 “首先,调查在5:24分左右,送出这一份外卖的商家店面在哪里,是由谁负责护送的这份外卖,他又是否将这份外卖转交给其他人过。其次,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尤其是他和那个叫做侯勇的人之间的关系。这个人嫌疑很大。散会。” 大家就这样分头行动,各自有了各自的任务。我和欧阳倩是一组的,负责调查侯勇这个人。 法医那边传来了一些消息。 法医室的小张对我说到:“邵队,经过我们的检查发现,死者吃过的外卖,是一份土豆牛肉盖饭,配的是一瓶可口可乐。在饭里面我们发现了超量的亚硝酸盐,但是在饮料里面并没有什么发现。” 我点了点头,说到:“这么说的话,有人故意下毒想要毒害死者,这点应该是毋庸置疑的吧?” “没错。虽然我们也并不能轻易排除店家混用了食盐和亚硝酸盐的可能性,虽然这种可能性低的几乎不可能发生。毕竟亚硝酸盐除了工地和医院实验室会有里面有这样的用盐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受到严格的管制使用的。”小张说。 既然这样的话,那凶手很可能也是工地上的人,他是一个是能够接触到大量工业用盐的人,很可能与死者有恩怨,故想用这种办法杀人。 那么老板娘提到的侯勇这个人,就的确非常可疑了。 我在本地人口信息库里找到了这个人,他的家就住在那家蜂巢网吧不远处的一个小区里。很快我就和欧阳倩坐上了车。 没一会儿,我们来到了那个小区的门口,找到物业,并询问到了侯勇居住的楼层。 我们很快找到了侯勇的家,但是敲了门后,给我们开门的并不是侯勇。 是一个女人。 “你好,请问这是侯勇的家吗?”欧阳倩问到。 那个女人还很年轻,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看见我们看着警察的制服,她的神情明显是有点慌张,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额,警察同志,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吗?”她双手把着门,一副紧张的样子。 “是这样的,我们在调查一起凶杀案,这起案子可能和侯勇有关系。请问你是侯勇的家人还是......?”我上前亮出了自己的警察的牌子。 这个女人疑惑的看着我们,但是一听到只是来找侯勇的,她紧张的神情明显放松了下来。她先是请我们进屋,然后让我们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两位要喝点什么吗?”她腼腆的问到。 “不用了,时间比较紧迫,我们就直接切入正题吧。”欧阳倩从她的包里拿出了一个本子和一支笔,然后开始问这个女人一些问题。 “请问你怎么称呼?” “哦,差点忘了,我叫侯丽,是侯勇的妹妹。” 我看见欧阳倩写字的笔明显颤抖了一下,然后继续询问了起来。 趁她们在说话的时候,我站起身来,悄悄地观察起了他们家中的环境。这个侯勇虽说和简宏宏这类人玩的挺好,但是家里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在工地上工作的人,应该并不是他工友这样的人。 这个房子面积少说也有100平米,地上铺着光滑的大理石瓷砖,彩电,冰箱这些家具也是应有尽有。这个家庭,应该算得上比较富有的。 “请问侯勇,额,也就是你哥哥,平时都是干什么的啊。” “我哥哥是一家公司的老板。我是个大学生,这里也才毕业不久,被我哥哥接到了他的家里,让我到他的公司里上班。我现在就在他的公司里干着一些轻松的活,日子也算是过的比较舒适。” “我哥准备要不了多久给我买套房子,然后让我找个好老公,以后的日子也都不用愁了,哈哈。”侯丽的脸上透着一股幸福的神色。 我来到厅的门口,对着沙发上的侯丽做了个向内的动作,并指了指里面的房间,表示我想要进那些房间里去看一看。 侯丽对着我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回答着欧阳倩的问题。 这里应该是侯丽的卧房......嗯,这里是厕所,这边是侯勇的房间......每一个房间我都打开看了看,但是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最后,我停在了他们家的厨房里。 第七十五章:外卖源头 我到处翻翻找找,找遍了厨房的各个角落,但是都没有发现有藏匿亚硝酸盐的地方。 我抬起头,直接从碗橱里拿出了他们家用来装盐和味精的小碗。 最危险的地方也许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看着那小小的一罐盐,白色粉末,用食指沾了一点点,但是却想起来,食盐和亚硝酸盐的区别是无法用肉眼来分辨的,就算是味道上来说也是相差无几。 我只好偷偷的带了一点放进一个小袋子里,准备拿回去交给技术人员鉴定一下。 等我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发现欧阳倩竟然和侯丽聊起了天来!她们两人边说边笑,似乎还聊的很合拍。 果然都是20多岁的女人,总是能很轻松的找到共同话题呢。我走出去,故作严厉的对欧阳倩说到:“怎么,小倩,你的问题都问完了?笑的这么开心?你难道忘了现在我们是在工作?” 欧阳倩见我这个样子,立马收起了笑脸。 我在心里暗自窃喜,但是脸上依然是一副严厉的样子。我转过头问到侯丽:“侯丽,你家里只有你和你哥哥两个人住吗?” 也许是被我刚刚的样子吓到了,侯丽也有点害怕的看着我,回答道:“嗯,嗯,只有我和我哥哥两个人。” “那平时是不是有什么好朋友会经常到你们家里来吃饭?还有,你们家里做饭的人是谁?” “啊,是这样的警察同志,我们家里请了一个厨师,他每天回来我们家里做饭。”侯丽解释到。 我心中有点小小的惊讶:这家人可以啊,做饭都专门请了一个人来做。 然后我走到欧阳倩身边,轻声问道她该问的问题有没有问完,她点了点头。 “请问,你的哥哥一般什么时候会在家里?如果他一直不回来的话,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下次等你哥哥在家的时候再登门拜访。” 侯丽看了看时间,说到:“那你们先走吧,我哥他一天的行踪都比较不规定,但是他倒是经常晚睡,所以你们或许可以早上来,他肯定在家里睡觉。” 我们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别后就从她家离开了。 刚刚出门,欧阳倩就狠狠的捏了我的肩膀一把。 “邵队,你刚刚对我那么凶干嘛!都把我吓到了!”她娇嗔的说到。 我嬉皮笑脸的说:“哈哈,刚刚我是开玩笑的啦,就是想吓吓你,没想到你还真的中招了。” “讨厌你!”她温柔的打了打我的肩膀,脸上一片红晕。 回到警局后,各个调查小组都传来一定的进展。 关于侯勇,当地一家公司的老板,具体是批发低价食品的,类似于辣条这类的便宜的零食。和一家食品加工工厂有合作。由于他们的售卖的渠道很广,而且很多货都直接买到附近的学校,所以找他们要货的店家很多。 但是根据他妹妹对他的描述,他的公司虽然经营的很好,但是这个人却经常夜不归宿,常常去附近的酒吧或者网吧蹦迪上网,生活的比较风流,花钱也花的比较快。 但很奇怪的是,就算这个人这样放纵,但是他的公司却一直没有什么大的问题。而且他对自己的妹妹非常好,给她房子住,给她在公司找了一份简单的工作,给她发工资,给她买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 至于简宏宏,他正是与侯勇公司有合作的食品加工工厂的一名工人。 尽管亚硝酸盐一般不能直接用于食品加工,但是亚硝酸盐通过一系列的化学反应所得到的一些食品加工原料正是这些工厂所需要的,因此像简宏宏所在的这家工厂每天就需要用到大量的亚硝酸盐进行加工。 而凶手,很可能也就是从这个渠道弄来的亚硝酸盐。 给简宏宏送外卖的人也查明了身份,他是网吧的网管,只是帮助一个送外卖的小哥把外卖拿了进来而已,网吧门口的监控探头也证实了这一点,因此我们没有在追究,而是找到了那位快递员。 通过快递员的描述我们得知,他在那天下午5:10的时候接到了简宏宏在手机上下的单,然后到那家店里接了单,饭店的名字就叫做“卢记小炒”,简宏宏在这家店要了一份土豆炖牛肉的盖饭。 快递员在饭店拿到了外卖之后,径直朝着网吧驶来,中途没有任何的停止和意外,而是直接开到了网吧的门口,然后将外卖交给了网管后,直接离开并接下另外一个单子。 从快递员沿路的监控探头的记录也都能证实他所说的话完全属实。 这样一来,我们提出的有人在简宏宏之前拿到外卖并在里面下毒这个想法不攻自破。因为在外卖运送的过程中,根本没有第三者接手这份外卖。 所以,我们只好直接找到做这份外卖的源头,“卢记小炒”饭店。 这家毫不起眼的饭店坐落于一条小街上,这条街很窄,但是里面却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廉价饭馆,很多在工地上做工的工人中午或者晚上下班之后,都会选择在这里吃饭。 这条街上的饭店几乎都有同一个特点,那就是饭菜便宜,并且口味够重,很符合那些工人们的口味。他们好多人甚至还会选择在这里喝上一两杯。 “卢记小炒”就在小街的街头,所以我们一下就找到了。 看见我和欧阳倩两个身穿警察制服,好多在这里吃夜饭的人都伸过头来看我们,然后好奇的交头接耳,似乎是在为这家店的老板摊上事了而感到惋惜。 这家小饭店的卫生让人不太敢恭维,饭桌上都是脏兮兮,油腻腻的。不大的店面里,地上堆满了被用过的纸屑和随地吐出来的肉骨头残渣,空气还飘荡着一股浓烈的油烟味。 我看见欧阳倩皱起了眉头:“哇,邵队,这里的卫生也太差了吧,真不敢相信那些人怎么能吃的下肚子啊。” 第七十六章:合作伙伴 见到我们两个进来,正在招呼人的老板娘马上走了过来,满脸堆笑地问到:“两位警官这是......查案还是吃饭呢?” 我掏出了警官证,没有多废话:“查案。昨天离你们这里不太远的一家网吧死了个人,是吃了你们家的外卖死的。” 老板娘惊讶的眼睛都瞪大了,吃饭吃死人,这可不止是关门的问题了。 “那,那个,警官,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啊,我们这里虽然说卫生不太好,但是却也不会用什么违禁用品来做菜给人们吃啊,这......他怎么死的?” “亚硝酸盐中毒。”欧阳倩在一旁回答道。 “不可能,”老板娘一副坚定的表情否认到:“这绝对不可能。警官你也是知道的,亚硝酸盐是那些工地上用的盐,虽然比食用盐便宜,但是我们再怎么也不会贪钱贪到这种地步,这个玩意儿是要吃死人啊。” 我掏出了从外卖小哥那里得来的外卖信息,举在老板娘的面前对她说到:“老板娘,你也先别紧张,看看,这是不是你们昨天卖出去的外卖。” 老板娘紧紧皱着某头,瞪大了眼睛仔细的看着这张纸条,然后拿出手机再确认了一遍。 “嗯,”她难以置信地点了点头,“没错,这的确是从我这里卖出去的饭。土豆炖牛肉,‘卢记小炒’,下午5:10,对的,记录完全能够对上。” 我把纸条拿回来,重新放回了我的口袋中,说到: “这不就对了,死者就是吃了你们做的那份盖饭之后死掉的,而我们也在那份盖饭中查到了过量的亚硝酸盐。外卖员也告诉我们,在把这份外卖交给死者之前,中途再没有其他人经手。所以,我们自然要找到你们店家来询问情况。” 老板娘沉思了一会儿后,拿出手机给什么人打了个电话:“喂。我问问你,昨天下午上班的厨师是哪一位,对,下午5点的样子,帮我看看......什么?是小张啊,哦哦,好的。” 她在我们两个的注视下放下了电话,对我们说到:“昨天炒菜的厨师现在就在后厨工作,我把他给你们叫出来。” “多谢老板娘了。”我道谢到。 “小张,给我出来!别炒了!让强子帮你炒。来来来,有人找你问事,我跟你说,你这次算是摊上大事情了,要是不好好给这两位警官解释解释,你吃不了兜着走......” 老板娘对着被油烟熏的漆黑的厨房大声喊道,紧接着一个大概20多岁左右的小伙子跑了出来,他长相还算清秀,一脸的汗,应该是刚刚还在里面热火朝天的翻动着锅勺。他穿着一个清灰色的背心,背心下面是他肌肉线条分明的身材。 我能隐约瞥见欧阳倩那直勾勾的眼神。 看见我们,他很是气的说到:“请问两位警官这是......?” “我们到外面说吧,这里有点吵。”我攀着他的肩膀,把他带到了饭店的外面。 “认识这个人吗?”我点了一根烟,然后从手机中翻出了简宏宏的照片给他看。 “嗯......”他凑过去仔细看着,但是似有非有的点点头:“这个人我不认识,但是......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有点眼熟。” “他吃了你们家饭店的东西,死了。准确的说,是吃了你做的饭之后死的。亚硝酸盐中毒。”我不慌不忙地说着,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他的反应不算激烈,但是态度也是很坚定:“警察同志,这里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饭店里炒的菜所用的盐,我们都是统一用的饭店买来的盐。如果我那天用了亚硝酸盐炒菜的话,那么死的人可能就不只这一个人了!” 他足够冷静,一点也没有慌张。 我点点头,表示很认可他说的话,然后继续说到:“嗯,我们知道这不是一起普通的意外,我的意思是说,这个人是被人故意用毒所毒害的。而碰巧的是,他被毒死的那份饭,正好就是你做的......” “那天下午,你还记得炒这份菜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来打断过你?”我直接问到。 他摸着下巴,像是在尽力的思考。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郑重地对我说道: “嗯,的确是有一件事,当时正好是5点左右的样子,一个在饭店里吃饭的人到我的厨房里来,说是要在他的菜里面多加一点辣椒。由于辣椒食盐一类的东西都在我炒菜地方的左后方,所以我也就没有避让他,直接让他加了。” 听到小张提供的信息,我一下子提高了警惕,马上继续追问到:“他长什么样?你是否认识那个人?!” 小张说到:“非常巧的是,我认识他,我也正好也在这个人家里帮忙做饭,他也算是我的另一个雇佣老板。他的名字叫做侯勇。” 像是一道晴天霹雳,我完全没有想到,调查竟然进行的如此顺利,顺利的令我无法想象。没想到,侯勇竟然真的和这起案子有如此直接的关系,而此时的他,具有重大的犯罪嫌疑。 我对着站在一旁一直认真做着笔录的欧阳倩点了点头,在和小张道谢之后,我叫上欧阳倩一起回到了警局。 鉴定科那边也有了消息,我从侯勇家里带回来的盐,确实不是食用盐,正是有剧毒的亚硝酸盐! 如此一来的话,侯勇此时具有重大的嫌疑。我叫上专案组的成员,开了一个会,想将我们现在得到的信息总结到一起。 “简宏宏的社会关系查的怎么样了?” 一位同志站起来说到:“简宏宏是一个本地食品加工工厂的工人,根据他的工友们说,这个人经常向他们提及有关于他当年创业的经历,并且和他一起创业的人正是现在的那家副食公司的老板侯勇。” 第七十七章:再访侯勇家 现在虽然证据比较确凿,但是我们还是没有找到比较明显的动机倾向,并且我们手中掌握的证据也并不能完全证实侯勇就是杀人凶手,所以目前还不能操之过急。 况且,就单单的从动机上来看,侯勇和简宏宏之间反而没有什么明显的恩恩怨怨。或许有,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甚至就连他的妹妹可能也向我们隐瞒了什么东西。 所以,再次拜访侯勇很有必要。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欧阳倩就出门了。此时正值5月,穿暖花开的季节,今天的阳光晒在人的身上很是舒服。可惜的是,我们要在这样好的天气中去查案。 “邵队,你说这个天气这么好,我们去郊游多好。哎,跟局长请个假,我们不去查案子了,直接溜出去玩好了,哈哈......”坐在车上的欧阳倩又开始对着我说起一些俏皮的话。 尽管我在心里很是赞同,但是作为队长,还是必须要起到一个良好的带头作用。 所以我“啪”的一下抽到了她的脑门上:“死孩子瞎想什么呢?给我好好查案,这案子破不了,别说郊游了,你的假期也没有了!” 欧阳倩抱着头“呜呜”地哭了起来。我却在心里偷偷的乐着。 我们开着车很快到了侯勇的小区,停好车后,我们迅速走到了侯勇的家门口。 “砰砰砰”几声敲门声响起,但是却还没有人来开门。 我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八:21,应该算是比较晚了吧,不至于现在都还没有起床吧...... 突然,门打开了,还是侯丽来开的门。 只见她握着门把手,还穿着睡衣,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嗯?是两位警官啊,快进来,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侯丽一副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 我一副没好气的回答到:“不是你说的要早点来才能见到你的哥哥侯勇吗......” 侯丽像是反应过来了,马上说到:“哦哦是的,他就在他的屋子里睡觉呢,昨天晚上回来喝酒了,这不,还没起床。” 说完,我和欧阳倩走进了屋子。侯丽把我们两个带到侯勇卧室的房间门口,然后帮我们敲了敲门。 没人应门。 侯丽满不在乎的说:“他应该是还没起呢。两位警官看要不要等一会儿?你们吃早饭了没,我去给你们做饭。” 欧阳倩刚刚说出声:“不用了,我们吃......”我就立马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让她继续说话,然后我对侯丽回答到:“好,那真是太麻烦你了,我们正好没有吃早饭。” 侯丽一副惊讶的表情看着我,可能是她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警察会这么不要脸的接受群众的款待吧。不过她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笑着点了点头,走进厨房里为我们做早饭去了。 “警官,没啥吃的,就吃点鸡蛋面将就一下好不好啊?”厨房里传来侯丽的声音。 “好的,没问题!”我扯着嗓子回答道。 此时站在我一旁的欧阳倩是一脸懵逼,她极不开心的扯了扯我的衣服,对我说到:“邵队,你是不是脑子傻了?加入警察的第一天怎么说的,我们是光荣的人民警察,不拿群众的一针一线,不吃他们的一粒米,你这也太......” 我狡黠的笑了笑,对欧阳倩说到:“别慌,我才不是真的要吃他们家的鸡蛋面呢。看我的。” 说完,我偷偷的溜进了厨房。此时的侯丽正在菜板上切着一些小葱,旁边放着已经打好了的鸡蛋。 侯丽看见我进来,更是一脸的惊讶。 “警官,你这是?” 我嘿嘿的笑了一声,说到:“别怕,我只是来你们厨房看看。好久没进厨房了哎,我现在怕是连面都煮不好了啊。” “呵呵,警官这就是在开玩笑了,煮个面而已,还不至于吧。” “那个,侯丽,你们的盐是放在哪里的啊?”我装作不经意的问到。 听到我提到了盐的事情,侯丽的表情突然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但是她没有多表现出来什么,而是熟练的从碗柜中拿出了一小罐白色的晶体。 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我昨天在她家里“偷盐”的时候,这个小罐子里的盐还是满的。而且我也只拿了一点点,可是现在,几乎已经用了一半了。 难道他们昨天晚上用了这个罐子里的盐?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昨天法医给我的检查结果是:这罐白色的晶体就是亚硝酸盐无疑。除非有人偷偷的换了罐子,亦或者他们昨晚用了这罐亚硝酸盐来做菜。 可是就算是做菜,也不至于用了这么多吧? 我面色诡异的看着这罐白色晶体,感觉自己肯定是吃不下待会儿侯丽煮起来的面的。毕竟这碗面里很可能添加了含有剧毒的亚硝酸盐。 “侯丽,我记得昨天来找你的时候,你说的是你一般不怎么做饭?都是一个厨师在你们家里做饭是吗?”我问到。 “没错,我们请的一家小饭馆里的小厨师来我们这里做菜,别看他只是在小饭馆里工作,但是他做的菜还是很好吃的......”侯丽的表情里竟然有着一点欣赏和崇拜的情感。我对此感到有些许的诧异。 我抬抬眉毛,心想要探一探这个侯丽的口风。 “那个小张是吧,张松,‘卢记小炒’的厨师,我们昨天才去找了他。没想到你们家竟然还好这口,好歹也请一个正规餐馆的厨师吧,这种苍蝇馆子的厨师,就不怕有什么不卫生的习惯啥的......” 我在一旁不经意的说到,但是同时却仔细的观察着侯丽的一举一动。 听到我说的话,侯丽竟然脸红了起来,肩膀还有点轻微的颤抖。 “你这是说什么话啊,虽然他是一个小厨师,但是他做的菜还是很好吃的,而且这也是我哥哥好这口嘛,他以前就是工地上的人,喜欢去吃那种餐馆里面的口味,这么多年了,现在就算有钱了也没有改回来。” 第七十八章:远程操控 我看着她的这番情态,再联想起小张那张清秀的脸庞和他那背心下面迷人的肌肉线条,心中不禁对他俩有了一丝怀疑。 莫非这两人...... 我摇摇头,觉得这和目前需要了解的情况应该没有什么大的关系,还是暂时不要胡乱想的好,以免打乱了我的思路。 侯丽很快下好了面,然后把面端了出去。她出去之后,我留在厨房里,看了看厨房的垃圾桶。 嗯,剩下了很多还没有拿出去清理的垃圾,看来的确应该是昨天晚上他们在屋子里吃的饭。 我再一次伸出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到九点了,但是侯勇还是没有起床。我再走出厨房,再一次敲了敲侯勇卧室的房门。 依然没有人回应我。我心中顿时升起疑惑,感到一丝不祥的预感。 我走出去,看见欧阳倩刚要端起侯丽煮的面来吃。 “咳咳!”我大声咳嗽了几声,然后喊道:“小倩!” 欧阳倩被我吓的差点扔掉了手中的碗。 “你干嘛啊!邵队,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哎,又是让侯姐煮面的,这煮好了又故意吓我,你是不是讨厌我啊!”她的脸都被我起红了。 我苦涩的笑了起来,但是现在面对着侯丽,我也实在不太好向她解释,所以只好强行岔开了话题:“那个,侯丽啊,为什么现在侯勇都还没有起床啊,我刚刚又敲了敲他的门,还是没人理我啊。” 侯丽的表情也露出一丝疑惑,随后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侯勇的房门外边敲们边大喊着:“哥,快起床了!昨天我跟你说的那两位警官今天又来找你了!” 依旧没有人回应。 侯丽拉了拉门把手,发现门已经从里面反锁上了。我示意侯丽站到一旁去,然后抬起一脚,对着锁的位置用力的踹了上去。门没有动,我接着两脚,三脚...... 就在我第四脚刚刚要踢下去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 “干嘛干嘛干嘛......这么大清早的,都他妈疯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一个只穿着内裤的男子满脸愤怒的站在门口,他拉开门,一副刚刚被吵醒的模样,浑身还充满了酒气,眼睛里满是血丝。 我上下打量着他,这个大约40来岁的男人身材早已完全变形了,圆滚滚的啤酒肚向外突出着,身上都是赘肉;他脑袋中间的头发已经约莫快要掉完,只剩下两边的头发还在苟延残喘,就是我们平时所说的“地中海”。 我看见站在一旁的欧阳倩把眼睛盯向了别处。 “你就是侯勇?”我毫不气地问到。 “对啊,就是我。这么大清早的,你们两个警察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他丝毫没有在乎自己的形象,而是大摇大摆的从我身边经过,来到厅里,拿起桌子上的一包烟,取出一支点燃抽了起来。 妈的,一直窝在房间里面不出声,吓的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我心里想到。 “你可认识简宏宏?”我开门见山的问到。 “简宏宏?我认识啊,以前是我的老朋友,和我一起创过业,但是现在除了和他偶尔出来喝喝酒上上网啥的,就没什么交集了。”他吸着烟,表情十分自然,一点也没有异样。 我略微感到有点惊讶,这个人,要么就是定力特别好,杀人之后就算警察找上门来也一点都不紧张,要么,他可能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我决定问一问他昨天在小张那里了解到的信息。 “你前天下午5点左右的样子,在什么地方,做什么?” 他挑了挑眉毛,把手中的香烟熄灭在烟灰缸中。 “我在‘卢记小炒’那里吃饭,我以前做工人的时候经常在那里吃饭,现在好久没去了,有点想念那里的味道。怎么了?”他毫无表情变化的说到。 我隐隐感到,这个人的镇定,是故意装出来的。他演技拙劣的地方就在于,他表演的太夸张了。 “你可知道,简宏宏前天下午,死了。5:30分,死在了蜂巢网吧。”我冷漠的说到。 听到这里,他一下子站起了身,像是一副特别惊讶的样子的说到: “什么?简宏宏死了?” 他的这个反应倒是让我特别惊讶。莫非他真是一个演技精湛的演员?只不过,这里表演的太过于浮夸了一点。 我看着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怎么死的?”他慢慢的坐下去,声音小了几分。 “亚硝酸盐中毒。而且我们怀疑你,有极大的可能性为犯罪嫌疑人。根据一位目击证人的描述,你昨天在餐馆中曾去过后厨,称自己的菜中辣椒不够味道,想去加点辣椒。简宏宏正是吃了那段时间那里做的外卖而死的。” 听完我的话,侯勇大声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这就是所谓的警察么。你刚刚所说的那些东西,有哪一条可以证明我就是嫌疑人的呢?更何况,蜂巢网吧离‘卢记小炒’这么远,我也根本不会知道哪一份外卖就是简宏宏的啊。” 我背过身,不紧不慢地说到:“其实要做到这个远程操控的手法,并不困难。” “首先,那份外卖应该并不是简宏宏本人点的,而是凶手点的。凶手可以先替简宏宏点一份外卖,定好制作外卖的餐馆,然后在餐馆这里等待。等待着护送外卖的人到达这里,对后厨报上你点的那一份外卖,你就可以准备行动了。” “你在座位上吃饭,然后假装自己菜中的辣椒加的过少,来到后厨,稍微观察一会儿,等发现此时做的正是你替简宏宏点的那一份外卖之后,趁厨师不注意的时候,向菜中加入过量的亚硝酸盐即可。” “这样一来,你坐在距离蜂巢网吧几里之外的地方,成功在简宏宏的外卖之中下毒,并杀害了他。” 侯勇愣了一下,他的额头上明显出了冷汗。但是他依然嘴角冷笑着说到: 第七十九章:突然的自杀 “这就很简单了。那位炒菜的厨师小张,不就是你认识的吗。更何况,他还是你雇佣的家庭厨师呢。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随便和他说上两句话不就好了。”我双手抱在胸前,冷冷的说道。 侯勇还想要争辩个什么,但是被我一句话彻底打断: “其实你的作案手法非常拙劣。因为你会在你的手机上将轻易的留下你的罪证,如果现在你拿出手机,点开你用来点外卖的软件应用,查一查你那天的外卖点餐记录就知道了。就算你删掉了,我们也可以将记录复原哦。” 我看着他,嘴角冷笑着。 侯勇突然站了起来,想要逃走。但是我怎么能让煮熟的鸭子从我的手中飞走呢?我马上抓住他的手腕,想趁机将他制服,但是没想到侯勇的力气这么大,一下子从我的手中挣脱。 欧阳倩也试图从另一边堵住他逃跑的道路,但是也没能成功,而是被他一把掀翻在地上,吃痛的叫出了声来。 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侯勇没有直接朝着门外跑去,而是跑进了他自己的卧室里面,“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我的心中一阵诧异,这不是把自己装进袋子里了吗?莫非他想要从窗户跳窗而逃? 没有想那么多,我跟了上去,直接掏出了别再腰间的手枪,对着侯勇卧室房门的锁上就是一枪,然后抬起一脚将门踢开。 “不许动!”我举起枪大声呵斥道。但是发现我的动作还是太慢了。 此时的侯勇已经面朝下躺在了地板上,他的面部扭曲着,嘴角残留着涎水,嘴唇呈现青紫色的样子。我走上去将手指放在他的鼻子前探了探鼻息。 已经死透了。 难道是*?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大惊失色。 也只有*才有这么快的效果,就在这短短的几十秒之内致人死亡。他的面部死亡的症状也正好符合*致人死亡的状况。 我抬起他的嘴巴,用鼻子凑近闻了闻,果然有一股淡淡的苦杏仁的味道。没想到已经21世纪了,还有人用*这种如此致命而又稀有的毒药自杀! 欧阳倩和侯丽走了过来,后者直接被吓得尖叫了起来,然后不知所措的瘫坐在地上。 欧阳倩却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邵队,这是......?”她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我神色凝重的说到:“小倩,通知警方吧,让他们过来收尸。*,几十秒这么久的时间,人早已死透了。” “可是......你不觉得这很蹊跷吗?他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杀了人之后还要这么快的自杀?这一切都没道理啊,他做了这么多,究竟是为了什么?” 欧阳倩的话其实直接说到了点上。这也正是我此时思考的东西。按理说,我刚刚应该是说中了侯勇所使用的手法,虽然很拙劣,但是也算是他精心策划了这一切。 然而,我们完全不了解他的动机。 他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且,为什么是*,为什么他杀人的真相暴露之后,要如此迅速的自杀? 这让我想起一些间谍电影中的情节。一个国家的秘密间谍往往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为了不让另一边的人从他的嘴巴里掏出任何信息,他会立马吞下毒药自杀身亡。 侯勇自杀的情况,让我产生了这种奇怪的想法。也许,简宏宏的死的背后还有着更加不为人知的隐情,而侯勇,只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他随时都有暴露的可能,但是一旦暴露了,就要自杀,从而保护某些更加重要的信息。 警局的人手很快被派了过来,并在我的带领下开始彻底搜查起了侯勇的家,并将侯勇的妹妹侯丽带回了警局,准备做进一步的问话。 我们在侯勇房间中的床下发现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小盒子。打开之后,发现里面全是一些奇怪的图片。 有些图片都是五芒星阵图的绘画,而有的图片则是五芒星阵图的真实的照片。还有一些照片,能够看见是在一个黑暗的背景下,一群身穿灰色兜帽大衣的人站在一起,围着蜡烛绕成了一个圆圈,似乎是在举行什么仪式。 这些奇怪的照片既让人感到神秘,又让人感到害怕。根据我们多年的警察刑侦经验,侯勇很可能是加入了一个类似于传播邪教的组织。 这些五芒星阵图和穿着灰色兜帽的人,很可能都和这个有关系。 “神秘主义哈?”物证科的人拿着照片,在我面前说到。 “对啊,很久没有遇见这种奇怪的案子了。说不定又是和邪教有关系。我记得邪教风靡的那段时间也得算是十多年前了,现在教育已经普及了这么多,没想到还是有这种地下的组织。”我双手抱在胸前说到。 这样说来的话,我之前在他们厨房里大量的碗筷也应该可以解释了。当时我还在疑惑,毕竟这个家里就只有侯勇和侯丽两个人住,就算有个厨师经常来做饭,也不至于用上这么多的碗筷。 看来,也许是侯勇的某些“朋友”经常到他的家里做。所以才会常常准备一些多余的碗筷。我还想起了厨房的垃圾桶里还剩着昨天晚上用来做饭留下的一些废菜废渣,说不定他们昨天晚上才在这个房子里开了一次聚会。 “再仔细找找,说不定还有什么别的惊喜呢。”我挥挥手,示意大家继续检查。 “邵队,我在他床头一个上锁的柜子里发现了这些东西。”一个同志给我递来了两个小盒子和一个精致的本子。 我低头看了看,发现这两个透明的小盒子里,一个装满了指甲,一个则盛满了一种白色的屑状物。我凑过去仔细看,突然闻到了这种屑状物的味道。我一下子认出了这个东西,差点恶心的吐了出来 这个小盒子里,装满了人类的头皮屑。 我赶紧将这两个盒子交给了物证科的人,然后深呼吸,防止自己真的吐出来。 第八十章:调查 除了这本日记之外,我们还在他床头的柜子里发现了大大小小的一些图画。图上都画着一些非常诡异的东西,有的像是一只恶魔,头上长着犄角,手中拿着代表邪恶的叉子;有的像是天使,身上长有翅膀,手里拿着看起来很奇怪的圆环。 看得出来,侯勇应该是深受某种邪教的影响,并且已经完全被洗脑,甚至到了一种走火入魔的地步。 看着这些图画,站在我身旁的一位警察同志说出了他的疑惑:“邵队,有个地方让我感到很奇怪。” “嗯?”我转过身看着他,问到:“哪里奇怪了?” 他指着我手中拿的图画,说到:“你看,这个长着犄角的恶魔,和这位长着翅膀的天使,都像是从基督教里面出来的形象。然而,恶魔手中拿的叉子倒是没有问题,但是这位天使手中却拿的是圆环......这让我感到很违和。” 我点了点头,这的确让人感到很奇怪。 “你说的不错。这个邪教很可能受到了基督教的影响,将某些宗教里面的形象结合到了一起,接过搞成了一些四不像的东西。这也就是很多邪教的本质,打着救世济民的声号,但是却都是在满足某些邪教高层的私欲罢了......” 这些恶魔,天使,还有刚刚我们在床下找到的五芒星阵的图样,无疑都是一些邪教用来影响教徒心智的东西罢了。洗脑的工具。在我们以往碰到的邪教案件之中,甚至还专门有人利用一些假象,来展现他们的“神迹”。 但是这些所谓的神迹,最终都在我们的调查中一一被证实为:扯淡。没有神迹,也更没有神和恶魔,都只不过是邪教组织用来骗人的手段,或者达到诈骗目的的手法而已。 随后,我们很快找遍了侯勇家里能搜索到的所有线索,除了他的卧室中看见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图画之外,其他地方就都表现的一切正常了。 就连他的妹妹侯丽的房间中,也没有再发现什么别的东西了。看得出来,他的妹妹对此应该毫不知情。 当然,目前得到的这一切都还暂时只是我们的猜想,要想进一步的了解真相,就必须找到更多的证据才行。 我看着手中的日记本,决定今晚好好研究一下,这里面到底都写了一些什么样的内容。 不过当前的首要任务,就是对已经被我们带回警局的侯丽进行问话。我们需要对从她的口中了解到更多有关于她哥哥的信息。 回到警局,我们第一时间审讯了侯丽。不过从她嘴里所描述的信息,我们并不能得到更多的可靠真实的线索,而是只能进一步的进行假设和猜想。 并且同时,法医那边也传来了对侯勇尸体的检验结果。和我判断的一样,侯勇正是短时间内吸入过量*而迅速死亡,并且,这种*是被他放在口腔的夹层里,用胶囊包起来,等到有暴露的危险的时候,就咬破胶囊自杀。 真实一种可怕的手段。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一些人在仍然在使用这样的自杀方式,俨然令人想到了上个世纪各个国家之中间谍的残酷和非人道。那个时候,他们也是利用这样的方式来自杀,防止国家的重要信息的流露。 侯丽说,她对自己哥哥是否是邪教组织的一员这件事情毫不知情。甚至就在我们审讯她的时候,都能看得出她还没有从自己哥哥突然的自杀身亡中缓过神来。 那个给她工作,给她薪水,在生活起居上照料她的人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且还被警方怀疑为是邪教组织的人,我想,是一个正常的人也不会轻易接受这样的事情。 不过根据她的描述,我们得知:侯勇经常也不归宿,侯丽一直以为他是去酒吧或者夜总会这种地方去花天酒地了,不过就我们目前的猜想看来,他很可能是去参加了邪教组织的聚会,或者类似于宣传一些妖魔邪道的地下活动。 而且,侯丽说,侯勇有很多的朋友,他还经常带这些朋友到家里吃饭。不难看得出来,这些所谓的“朋友们”很可能就是和他志同道合的某些人。 侯丽还补充到:侯勇曾经在生意上遭受过一次非常严重的打击,这一次打击差点让他的公司破产。虽然他的公司挺过了这一次危机,但是却没能够完全回到之前的状态。侯勇曾一度为此感到十分的抑郁和不知所措。 不过就最近的状态来讲,侯勇每天算是过的很开心。他甚至比从前都多了很多的笑容。 “你哥哥有没有向你提起过有关于宗教信仰的东西?” “没有。他从来没有向我提起过这些东西。”侯丽很坚定的回答到。 对于这点,我们感到有些奇怪,按道理说,一般受到邪恶教义洗脑的人,都会无条件的接受某些他们组织里的要求,并且盲目的跟从上面下达的决定。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所信仰的,就是最好的。 所以,一般这种人,都会将自己的信仰推荐给自己身边的人。尤其是自己的亲人,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爱的人也应该一样,和自己拥有同样的信仰,侍奉同一个神,相信同一个真主。 从侯丽的回答看起来,侯勇似乎的确从来没有向她说过有关自己信仰的事情。难道,侯勇并不希望自己的妹妹掺入到这一趟浑水之中?或许,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受到某些人的伤害? 甚至有可能,侯勇是被逼的?! 就是这样,我们就从她这里了解到了这些东西。虽然多多少少有点用处,但是却只是给我们凭空增加了更多的猜想和怀疑。 没关系,我们还有一个重要的证据掌握在手中,那就是侯勇的日记。 第八十一章:四神教 我将这本日记带回了自己的家里。多多少少也算是刑侦队长的一点特权吧,嘿嘿。 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但是我却丝毫感受不到疲劳。从今天早上9点在侯勇家里折腾到现在,也差不多已经过去了十小时了。 这十小时内,我们一直没有休息,算是刚刚查到上一个案子的真凶,本想着可以迅速结案,没想到这个真凶立马自杀,还牵扯出了一系列类似和邪教组织有关的线索。 虽然我承认,这样的案件让人感到更加兴奋和激动。但是夜长梦多,谁知道还会生出什么别的变数呢。 我去厕所里洗了把脸,然后就端坐在椅子上,开始读起了侯勇的日记。 翻开的第一页就是内容,开门见山。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快要40岁的人,竟然还有像个孩子一样坚持写日记的习惯。 4月15日 晴 心情很好 今天是唯一真神显灵第一天。所以我觉得,这算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也突然有了这种想要写日记的想法,虽然这也是代言人要求我们的,但是记录下和唯一真神对话的每一天,本身就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不知道是天意还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能够让我在自己人生最低谷的时候遇见唯一真神,并且通过祂的力量,改善我目前的状况。当然,这多少也得感谢我在论坛上遇见的教友,也正是他们将我引到上了这条道路。 不知是怎么的,自从今年的春节之后,到现在的4月份,倒霉的事情就一件接着一件的在我身上出现,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先是公司遇见危机,然后是简宏宏的出现,每天缠着我要找我谈论关于当年创业的事情。 真想杀了这人啊。我这个时候已经很烦了啊。 我的公司在出现金融问题之后,财产方面出现了一大笔漏洞,而这笔漏洞,不仅会使我的公司倒闭,也会让我在以后走上还债的道路。随后,以前一起创业的简宏宏又来找我,想要勒索我的钱财。 我甚至都开始怀疑,我的金融问题是不是这个烦人的家伙弄出来的。因为他出现的时间实在是太及时了,就在我的公司出现危机的两天之后,他拿着那件陈年旧事又找上了我的门口。 小心翼翼的请他吃了几顿饭之后,终于算是没有整天骚扰了。但是我公司的问题还是无法得到解决,这让我很是烦恼,甚至一段时间由于长时间陷入思考这个情况的困境,而进入了一段抑郁的时期。 不过还好,我在不经意间浏览网页的时候,看见了“四神教”的论坛。那也算是我接触真理的第一天吧,虽然那个时候还很愚昧无知,完全不知道自己面对的就是伟大的唯一真神,也完全不知道真神的力量有多么的强大。 我很快被“四神教”的宗旨吸引了,只要向四神中的任何一神献上自己的诚意,就能够驱赶走最近的霉运,并且达到心想事成的效果。 我找到了当时论坛的负责人,他也是四神的代言人之一,表示我想要进一步了解“四神教”。当然,他现在已经是我的教友了。我成功的进入了教会,并且在第一次教友聚会的时候了解到了那些足够打破我世界观的东西。 那天,我们都看见了教会的创始人。他是一个年轻人,对于我们这些好多人只有小学文化水平不到的人来说,却已经是博学多知。我们在一处暂借的学校教室里聚集,那天来到现场的人仅仅只有20人左右。 创始人告诉我们现在只是教会发展的初始阶段,到后来,我们将会有越来越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为伟大的四神侍奉。然后,创始人让我们喝了通向“神界”的水之后,然后站在讲台上,向我们所有人都展示了四神的幻象。 我至今都还记得那个画面。那是四神降世的场景。随后,在那种无法言说的感情之中,我便深深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和无能,并且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向敬畏神灵,并向他们祈祷,让他们保佑我的公司,保佑我的生活。 事实证明,我的信仰是正确的。自从我信奉四神灵之后,很多我最近遇到的霉运都远离我儿去,甚至我公司的状况也开始有了好转。 我要更加崇拜和敬重四神教。它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4月21日 小雨 差不多过了一个星期,我才重新迎来了我们教会的第二次聚会。而我,也在这期间学习了不少有关于我们这个世界的更多知识。尤其是有关于四神的了解。 毒药之神,诞生于死亡之前,居住在深不可测的地球最深处,掌控着一切死亡和剧毒的物质。地球诞生之初,毒药之神便已经在地核内部存在。祂的出现,往往伴随着无边无尽的死亡毒气,是我们最应该畏惧的神灵。 维持之神,法力最为强大的神灵,祂掌管着世间一切万物的生长和生存。祂的存在,是与毁灭之神相对立的。地球诞生前,维持之神便已经来到了这块荒芜的宇宙,并利用自己的双手逐渐创造了地球。 维持之神的出现,往往伴随着温暖的和风以及遍地的生命,所有最绚烂的词汇联合起来,也不能形容祂降世时那种让人既深感震惊,但是同时也深感生命之美的震撼之处。 毁灭之神,法力和维持之神几乎不分上下。可以说是维持之神的对立面。但是又与毒药之神所掌管的永恒的死亡不同,祂掌管的是世间万物的毁灭的那一瞬间。他抬一抬手,便可以轻易的摧毁一个星系。 第八十二章:日记 代言人告诉我们,其中,地球被分为三界,上中下界。上界为神界,是维持之神和毁灭之神的住处,他们站在遥远的天穹凝视着我们这个世界,维持着星星月亮和太阳的运转,也守护着我们这个世界的稳定。 中界为人间界,人间界是生育之神的住处。祂潜藏在我们之中,化身为各种各样的人类,看管着人类的一举一动,同时也维护着我们的生育和繁衍。有时候,那些得不到配偶的男子或者女子,就会和生育之神的化身结合,产生后代。 代言人说,生育之神也是唯一一个能够让附身于自己肉身的神灵。当祂需要帮助某些人完成生育的过程时,就会降临在存在于世界各地的代言人的身上,和需要繁衍后代的人类结合。而那个人类若是拒绝,将会受到神灵的惩罚。 (看到这里,我感到很奇怪。这所谓的“生育之神”很可能就是这种邪教用来满足生理欲望的借口。在以往我们接受过的和邪教有关的案件里,多多少少都会有利用这样的借口然后强奸女性的事件。) 下界,则是毒药之神的住处。下界是死亡和阴谋的地方。毒药之神长眠在地底世界,身边全是无数死亡的尸体和毒气。当祂苏醒的时候,世间万物都将不复存在,就连维持之神和毁灭之神的法力也无法阻挡祂。 所以我们要非常敬重毒药之神,并且要学会利用他的能量来为我们达到一些目的。毒药之神需要谋杀和阴谋的滋养,这样一来祂才能够安详的长眠,而不至于苏醒。 今天就写到这里吧。四神万岁。 ...... 4月2八日 阴 我们的教义知识已经学到了一定的境界了。虽然只过去了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是我们的成员已经由当初的几十个人发展到了现在的一百多人。我们的四神理论也发展的越来越完善。我相信,我们的神灵看到这一切一定会很开心的。 四神万岁。 ...... 4月29日 晴 今天又请了好几个教友到我的家里吃饭。我把妹妹叫了出去,因为不想让她听到我们谈话的内容。一切四神教内人员的谈话,都将会和四神有关,所以千万不能让外人听到我们聊天的内容。 说起来,其实我在想,到底要不要和丽丽谈一谈让她入教的事情。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这么好的教会,还能受到神灵的恩泽,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利大于弊的。但是...... 但是她现在年龄还小,不知道能不能接受四神的思想。我担心四神并不会接受她。唉,真是令人感到烦恼呢。 算了,改天在和她聊聊吧。 四神万岁。 ...... 5月3日 天晴 哇!今天真是太高兴了。我突然觉得自从我侍奉真神以后,我身上的霉运真的是一天天的再减少。难道说,是维持之神在天上看到了我的努力,对我的恩惠和奖赏吗? 我的公司的财务漏洞已经完全解决了。原来是我的金融会计一直在暗中使坏,真是气死我了。这个该死的贱人(生育之神,原谅我骂脏话),他就应该被打到地下去,让毒物之神啃食他的身体,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不管怎么说,我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规,并且我还因为教会认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好兄弟。真的很令人开心。他们有的人甚至就在我的身边,但是我却一直不知道!生活真是处处充满了惊喜啊。 可是简宏宏那个该死的人,还一直在我旁边转来转去,像个幽灵一样阴魂不散。老子去蜂巢上个网,去酒吧喝个酒都能遇上他,真是烦死了。 要怎么才能彻底摆脱这个人呢......下次教友聚会的时候去问问代言人好了。 四神万岁。 ...... 5月7日 大雨 今天的雨下的很大,但是却一点也没有浇灭我们教会的热情。相反的是,我们将聚会的地方从室内改到了室外。代言人说的是,为了让我们更加真切的感受天神给自然带来的影响。 我问了代言人有关我的心事,他沉默了好久,然后向我询问起我和我讨厌的那个人,也就是和简宏宏之前是什么样的关系。 反正是四神的代言人,也是我们教会中拥有最高地位的人,我怀着一颗诚挚的心就把我家和简宏宏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完全告诉了他。 当然,包括了我的公司曾经和简宏宏的纠缠,还包括我的妹妹被那个人渣玷污的事情......这件事情在我的心中已经憋了很久了,但是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来讲述我内心的仇恨和愤怒。 不过现在,我有了四神,还有了可以和四神直接通话的代言人。 听了我的讲述,代言人思考了很久。最后,他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对我问到:“你保证你刚刚所说的一切属实?” 当然完全属实。我还没有资格在四神的代言人面前撒谎。我这样回答到。代言人相信了我说的话,并且告诉我,简宏宏已经犯下了生育之神最不能容忍的罪过,那就是强奸,所有强奸的人都应该处以毒刑,并在死后接受毒物之神的惩罚。 他说,他会考虑帮助我惩罚简宏宏的。我很开心,虽然在大雨中浑身都被淋湿了,但是收获却着实不小。 四神万岁啊! 5月八日 阴天 今天代言人给我们每个教友带来了一个紧急的通知,说教会因为需要发展和扩招,所以急需要一笔资金,这也是毁灭之神给他寄来的话语。所以我们每个人都必须要上交一笔钱财,大约每人一万的样子就足够了。 能够为了四神效劳,这是我们在所不辞的。所以这点小钱也算不了什么。我立马就把钱打到了代言人的银行卡里。 四神万岁。 5月12日 晴 今天又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可惜我现在因为开心,喝了太多了,只能勉强的记下几笔。因为简宏宏,已经永远的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我很开心。还请了好几个教友到我的家里吃饭。 第八十三章:邪教的祸害 侯勇的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 在其中,大大小小的日记大概有20多篇,但是其中也有很多口水话和没有用的日记,所以我也就选择了最重要的几篇日记,截取到我们警方的共享资源里面,让看完日记的同志们有一个更加清晰的视野。 但是在这本日记中,有很多的扉页都被撕扯了下来,像是被人故意拿走了。因此我们还有很多信息无法从这些遗失的日记中了解到了。 这些日记里面,也就第一篇和第二篇的篇幅是最长的。其他都是比较短小的日记。但是第一篇和第二篇也的确是最重要的,侯勇很明显在其中将自己对“四神教”的教义和神灵的思考与认识完全写进了日记中。 不得不说,这个四神教,是我们近几年来遇到的最为正式的邪教之一了。之前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邪教的出现,都伴随着简陋的思想,和东拼西凑的神灵形象,以及可信度不高的诈骗手段。 然而,这个四神教,却有着自己的一套相对比较完善的世界观。尽管也是众神创世的那一套老的理论,但是这其中还是有很多是属于创教者自己的思想。而绝不是对其他宗教和神话的简单拼凑。 比如毒物之神,这看上去应该是类似于死神的设定,但是却偏偏和毒物有关,甚至在侯勇的日记里我们还看见了“毒刑”这种说法,很显然这是在很多宗教里没有出现的东西。 不过,我认为侯勇并没有在日记中对这个邪教所表现的内容完全呈现出来。一是因为这本日记上很多被撕下来的页数都不见了,很多日期之间都不是连续的。 二是因为我们之前在他的房间中还发现了很多有关于五芒星阵的内容,在他的日记中丝毫没有提到。 我怀疑,很可能是他们教会的代言人,告诉他们任何有关五芒星阵的内容,都是不能外泄的。就算是在自己的亲人面前,甚至是在日记里面也不能提及。所以他才会将日记中那些和五芒星阵有关的内容全部撕下来,藏了起来。 或许,五芒星阵对四神教来说,有着极其重要的含义。 不过,简宏宏就是侯勇杀的这一点,很明显是毋庸置疑了,因为他亲口在日记里提到了这一点。不过现在看起来,简宏宏的被杀的计划,应该还和这个代言人有关系。 应该就是他,告诉了侯勇一些有关“神的指令”这一类的东西,并让侯勇代表毒物之神和生育之神的旨意,杀掉简宏宏。 不过侯勇的杀人计划也着实让人感到拙劣。或许是因为他认为自己杀人是正义的事情,是为了自己信奉的神灵,所以他在内心中才没有感到一丝的罪恶感,甚至还大摇大摆的和教友吃饭庆祝。 还有一点没有在日记中提到的内容就是,有关*的内容。为什么侯勇的口中会有一个装有*的胶囊,以便他随时自杀。尽管可以轻松的想到这应该是创始人的手段,为了不让自己的邪教组织暴露。 这很可笑,究竟是什么样的教义,什么样的神灵,值得他们这样去效劳,甚至可以在危机的时刻毫不犹豫的献出自己的生命。 我想,这肯定是他们中毒太深,被严重洗脑的下场。侯勇在日记中也提到过,包括侯勇本人,他们的教友几乎都是没有接受过教育的人,有的甚至只是读过小学,之后就再也没有接受过任何教育了。 这样的人群极易受到邪教的洗脑。他们对自己身处的世界没有一个正确的,科学的判断,而是反过来相信那些根本不存在的所谓的“神灵”,并且毫无二心的崇敬着他们。 这也正是邪教得已谋生的地方。往往创建邪教的人自己不会相信自己的理论,但是他们一定要让自己的信徒相信,这样他才能在这样的人群中建立自己的地位,才能轻易到达自己的目的。 这让我想起了几年前存在过的那个邪教组织“*”,他们正是打着宣扬基督教的旗号,到处散布着他们的歪理邪道,然后借此达到收揽钱财和满足淫欲的目的。他们为了自己的真神可以随意杀人,因为他们的动机是正义的。 其实,他们的一众信徒之中,就几乎都是没有什么文化水平的人。这些所谓的“基督信徒”,甚至连圣经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警方一直都对邪教这样的组织严厉打击,因为这种组织无论是对我们社会的稳定,还是人民的安危来说,都是极其危险的。邪教是反人类,反社会的组织,是一种我们应该严厉杜绝的组织。 现在我们面对的“四神教”,就算有着自己创建的理论,但是本质丝毫没有改变。杀人,收揽钱财,甚至我怀疑他们较为高层的领导人还会利用“生育之神”的名号来和一些女性发生性关系,满足自己的淫欲。 想到这里,我“啪”的一声关上了日记本,站起身来。 看着窗外浓浓的夜色,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该死的邪教一网打尽,一个祸害也不能留下。 第二天,我再次召集所有专案组的成员们开会。在会上我对在座的各位同志们说到: “同志们,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可是,虽然简宏宏的毒杀案已经结束,但是现在,我们将要面对的对手却更加强大。我们将要对付的,是一个可怕的邪教组织,这个组织有着一众被洗脑的教徒,有着严明的组织系统,他们......” 我顿了顿,看着大家。 “他们所有人,都将可能成为这个社会的祸害。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在短时间内,将这个组织的头目抓捕归案,并且解救那些受到邪教迫害的人们。我宣布,我们正式成立‘反四神教专案组’,并且加入更多的人手。希望大家能够加油!” 第八十四章:讨论 一位同志首先向我们表达了这样一种想法:“从四神教的教义上来看,他们没有一个明确的众神之首,并且在他们创立的神灵中,有着来自各种各样的神话的影子。我怀疑,这个创始人的知识层面还比较高,起码肯定是受过教育的人。” 我抬起头看着他,感觉这个想法很有意思:“为什么这么说?” 这位同志向我解释到: “首先,从我们在侯勇房间中找到部分图画上看来,上面画出的恶魔和天使有着基督教的影子。 而日记中提到的维持之神和毁灭之神,有着印度神话的影子,维持之神像是毗湿奴,毁灭之神像是湿婆。而图画中天使手中拿的圆环,也正是毗湿奴的武器‘神见’...... 而生育之神,则像是对应了埃及神话中的生育女神伊西斯。最后四神教提到的能够拥有毁灭世界的能力,并且在地底沉眠的毒物之神,则让我想起了克苏鲁神话中提到的沉睡在地球深处的那些上古之神。 而至于我们在房间中找到的五芒星阵,更是大量出现在了世界各地的宗教和神话中,代表着一种邪恶的召唤仪式。很有可能是四神教用来举行唤神仪式的一种阵法。” “所以总上而言,我认为,这个创立四神教的人,最起码应该对以上几种神话和宗教都有一定的了解,才会创造出这样一种教派。这让人感到很有意思。因此我认为,这个创始人,应该是一个有着不低的文化水平的人。” 我有点惊讶,没想到这位同志对神话和宗教竟然有一定的了解。我赞同的点了点头,赞赏的看着他说:“同志,很不错,你的这些想法将对我们的破案有很大的帮助。没想到你对这些东西这么了解。” 听了我的夸赞,他有点害羞的挠了挠头,说:“嘿嘿,以前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所以了解了很多。” “很好。这样一来的话,我们可以将这个创始人的身份范围调小一点。并且在侯勇的日记中提到的,传世人,也就是代言人,还是一个比较年轻人的男人。所以根据刚刚那位同志的怀疑,这很可能是一个接受过高中教育以上的人。” 欧阳倩此时举起手来,向我们提出了一个问题:“可是,这个人为什么要创建这种教派呢?在他的心里,肯定知道这些所谓的神灵是不存在的,但是他又为什么要千辛万苦的让这么多人相信他的教义呢?” 我转过头看着她,说到:“这就是大部分邪教的本质了,创造一个连创建人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然而,如果以这样的方式让一部分人相信了,并且认可了,那么你在这种宗教信仰里所扮演的角色和地位就是不可想象的了。” “你可以轻易的借助一些‘神灵’的旨意,来达到你想要做到的事情。只要你的一句话,就会有无数的教徒来到你身边,侍奉你。这样的感觉,是很多人所向往的不是吗。权力金钱性,应有尽有。” 欧阳倩点点头,像是赞同了我说的话。 我拍拍手,问到:“大伙儿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一位物证科的同志站起来说到:“我有一个想法。我们可以上网找到有关于四神教的论坛,然后假装我们是信教的教徒,混入其中。这样一来,我们或许可以找到机会打入他们的内部,然后和他们的创始人取得联系。” 另一位同志表示了赞同,并说到:“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好。另外我觉得,还可以从侯勇的妹妹侯丽这一点上再获取一些信息。因为日记中也提到了她曾经被简宏宏玷污这件事情,然而她却从来没有对我们提起过。 对,要不是这一位同志说到,我还差点忘了这件如此重要的事情。日记中提到了侯丽被简宏宏玷污,而创始人认为“强奸”违反了生育之神的名誉,所以也向侯勇提出了用“毒刑”这个手段杀人。 说不定,侯丽那里还有更多有关于侯勇的一些线索。同时我在侯丽的厨房中与她对话的时候,还隐隐察觉到她或许和卢记小炒的小张有着不可诉说的关系。 此时,又一位法医室的女同志接着说到: “邵队,我觉得我们还可以从他们使用的剧毒*这一点深入调查。尽管*这种较为稀有的剧毒,在市面上是很难拿到的。但是对于侯勇所经营的食品公司这样的地方来说,存储一定的*还是很有可能的。” 我站起身来,对他们的建议都综合到了一起,说到: “既然这样,那我们还是将专案组一共分为三组。第一组,调查这个邪教组织,并且最好能够打入内部。第二组,继续调查侯勇的家庭关系;第三组,从*这一点下手,调查来源和去向。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大家加把劲。散会。” 散会后,大家在一片讨论声中离开了房间。我刚刚要起身的时候,欧阳倩走到了我的身前。 “小倩,有什么事情吗?”我拿起桌子上的资料,将它们装进了我的包里。 欧阳倩看着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到:“那个,邵队。我想找你商量个事情。” 这孩子,有啥事要商量的啊,做的这么扭扭捏捏的。 “直说吧,不用这么扭捏。”我看着她说到。 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起了足够的勇气对我说到:“我想做那个打入四神教内部的人。” 我惊讶的没有反应过来。我摸了摸我的下巴,按住欧阳倩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对她说到: “小倩,不是我不想让你去做这个卧底,而是这个任务实在是太危险了,应该交给那些经验更加丰富的警员去做。如果你去的话,我担心既无法保证你的人身安全,也无法保证我们的任务能够顺利的完成。” 第八十五章:卧底 “可是我也不是那么的没用不是吗!而且,难道你不觉得一个女的去,更容易得到他们的信任吗?” 我想了想,确实是这样。从理论上来说,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他的一举一动的气质都是完全不一样的,这的确非常容易被人察觉出来。然而若是像欧阳倩这样的新兵蛋子去当卧底,就反而还不那么容易被人看出来。 但是我不敢轻易做出这样的决定。毕竟还是太冒险了。我宁愿让一个经验丰富的警察去被发现,然后顺利的逃脱,也不愿意让欧阳倩去冒这样的险。 “不行。我不能让你冒险。毕竟你也是在我的手下实习的,出了点什么事情,我也担当不起。”我一口回绝到。 “哼,你不让我去,我去找局长!他要是同意了,你肯定就没话说了吧!”她脸红着,像是赌气般的对我说,然后一下子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我看着她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孩子,脾气就是这么倔强。 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这家伙竟然真的找到了局长,并且还真就取得了局长的同意! 我被局长叫到了他的办公室。一进办公室,我就大声的叫出了声:“局长,难道你是老糊涂了?这种任务的难度可不是她这个新人能够解决的了啊!” 局长手里拿着一只烟,面色严肃的说到:“邵峰,注意你的态度!”此时,我看见欧阳倩正站在局长的身边,一副洋洋自得的表情,好像她取得了胜利一样。 “对不起,我刚刚有点太激动了。但是局长,你好好想想,卧底这种任务,可不是一个进入警局还没有半年的人就可以胜任的!既然我们有那么多的经验丰富的老同志,为什么不用他们,偏偏要用欧阳倩?”我放低了自己的声音。 局长皱了皱眉头,说到:“邵峰啊,首先你要明白,小倩现在已经不再是当初刚刚进来的那个青涩的孩子了。这半年里,她为我们警局做了多少你也不是没有看见。更何况,她很聪明,我相信她能够独自应付一系列的突发情况的。” “还有啊,别以为你现在是个刑侦队长了,就可以对着我大喊大叫的,别给我上下不分啊,小心哪天我心情不好了,把你的职位撤了。” 我有点生气,满腹委屈的说到:“局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没有刑侦队长这个职位,我就不查案了吗?说的好像我就是为了这个职位才当的警察一样。你说你要让欧阳倩去做卧底,她要是出了事情,难道你负责吗?” 我连续的这几个问题让局长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邵峰,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毕竟小倩也是你带出来的警员。但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其实一个没有经验的新兵更适合去做敌人的卧底。因为她没有那些经验丰富的警员的那种气质,而那种气质,很可能暴露他们的身份。” “所以从这方面看起来,其实小倩比你,比我,都更有优势去做一个卧底。而且她还是一个女孩子,可能装成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混入其中,更具有说服力不是吗?” 我低下头。 其实这些道理我都知道。我只是在内心里担心欧阳倩会受到伤害罢了。谁不想为这个案子做出更快的进展呢? 站在一旁的欧阳倩站了出来,对我们说到:“哎呀,你们就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我自己的。再说了,侯勇的日记里也没有写出来那些人有多变态啊,好像这个邪教组织也还好,他们应该是不会轻易伤害我的。” 我冷哼了一声:“哼,那些东西只是在日记里面没有展现出来罢了。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邪恶的内幕呢。你现在是一名人民警察了,可不是以前那个天真的小女孩了,你知道吗?” 她突然走到了我的面前,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拳头。 “我知道邵队担心我。但是为了这个案件的真相,为了剿灭这个邪教组织,就算能够做出牺牲,难道不也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吗?邵队,让我去吧,也算是为了大家好。” 她抬起头,我看见了她眼里的光芒。这光芒让我无法拒绝。 “好。你可以去做卧底。但是,在你去做卧底的过程中,我会派一些同志时刻紧跟在你的身旁,保护你的安全。实在不行,我陪你一起去。”我握着她柔软的手,说到。 “邵队,在外面你可以保护我。但是一旦我进入了他们的组织之后,就不能这样了。我们不能轻易的暴露身份。你放心吧,我会一直佩戴好摄像头和微型耳机,好让你们随时了解我的情况。” 就这样,我们敲定了欧阳倩卧底的身份。虽然我对此依旧担心不已,但是看着她那充满了热情的眼神,我突然觉得,也许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呢? 我们很快在网络上查找到了这个邪教组织的论坛官网。这里每天有很多点击量,活跃在这个论坛上的人几乎全都是四神教的教徒,当然,也有一些过来凑热闹的路过网民。 我们看见有的网民在论坛上骂这个教派,或者开帖子讨论这其实就是一个邪教组织,让大家擦亮双眼,认清面目。但是这些都立马就被官网管理人员禁言或是删掉了。 我们先是用欧阳倩的身份在这个网站上创立了一个账号,然后假装自己是一个来自农村的姑娘,混入了这个论坛中的各个贴吧,在帖子中留下评论的痕迹,并且在评论中都多多少少隐含着想要入教的想法。 就这样过了大概三天左右,我们认为时机成熟了,就在网络上找到了四神教官网的管理人员,向他表达了想要入教的请愿。 那个人告诉我们:欢迎您的入教。但是在入教之前,我们需要对您做一个测试评估,大概会有两天的评估时间,所以请您耐心等待。 第八十六章:第二次探访心理诊所 我们很快回答好了他给出的问题,然后就静静地等待着那边网站上的答复。 这边关于侯丽以及*来源的调查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调查侯丽的那个小组通过多次对侯丽的访问之后得到信息:侯丽曾经的确被简宏宏猥亵过,不过并没有强奸成功。而且就现在她的身体状况而言,侯丽还只是一个处女,未经人事。 具体的过程大概是这样:简宏宏和侯勇以及另一个创业的朋友一起,在公司的业务方面做的越来越好,他们三个也经常在侯勇家里聚餐,商量有关公司的事情。 然而简宏宏在来到侯勇家里多次后,越发觉得侯勇的妹妹侯丽长得很是美丽,逐渐对她有了爱慕之情。 他也曾经向侯勇提起过要追求侯丽的想法,但是在侯勇询问过自己妹妹侯丽的意见之后,被侯丽一口回绝,并且表示心中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不愿意和简宏宏在一起。 简宏宏不甘心,有一天趁侯勇不在家的时候,偷偷跑到侯丽面前表白,但是仍然被侯丽残忍的拒绝了。他顿时心生歹念,决定来个霸王硬上弓。可谁知就在他准备强奸侯丽之时,侯勇回到家中,正好撞见了他为非作歹。 侯勇一气之下,当时就和简宏宏大闹了一架,和他彻底断绝了合作关系。并和另一个创业的朋友一起,设法将简宏宏踢出了局外,让他和公司再也没有了半毛钱关系。 简宏宏于心不甘,他毕竟也是公司的创始人之一,所以对公司大大小小的漏洞也算是了如指掌,所以他常常拿着这些漏洞对侯勇进行要挟。当初没有想到简宏宏会反咬自己一口的侯勇只好认栽,并且只好满足简宏宏提出的一些要求。 强奸未遂自己的妹妹,和拿着公司漏洞要挟自己这两件事,彻底激怒了侯勇。加入了四神教的他,决定将这个事情告诉创始人,并征求他的意见。而后,创始人也向他提出了利用“毒刑”的杀人手段,才有了最开始简宏宏死在网吧那一幕。 而至于*的来源这一方面,众所周知,*本身的确是有毒的物质,但是也要考虑量的多少。如果说没有使用过量的*,是完全没有生命危险的。就目前来说,很多食品添加剂都会使用到这种化学物质。 所以,调查*来源的小组直接从做食品加工的公司下手,而眼前最明显,最让人怀疑的源头,自然就是侯勇的副食加工公司。这样的公司会接触到大量食品添加剂,自然也会有大量的*的可能性。 不出所料,在这家公司的直属工厂中,我们的人在这里发现了大量的*的储存。同志们找到了管理*的会计部门,让他们检查今年的*库存的出纳和接收是否有对不上号或者缺失的地方。 顺利的是,该公司的会计部门很快查出了接过。他们的*的确有遗失,而且数量并不少。但是他们对这些缺失的*的去向却不得而知。可以得知,这应该就是公司内部的人偷偷从库存中拿出了一点,但却并没有向会计报账。 这大概就是侯勇做的了。除非这个公司中还有其他的“四神教”教徒。 如果我们想的不错的话,应该是“四神教”的创始人为了不让教徒被抓住之后暴露教会的信息,决定让他们每个人随时携带一颗装有*的胶囊,以备不时之需。 亦或许,这种能够为了教派随时献身的精神,成为了他们尊崇的一种光荣的思想。比如说,他们被创始人洗脑,教徒们被告知凡是为了教会牺牲的人,都可以在死后不受到毒物之神的惩罚,而是灵魂升到天上,受到维持之神的保护。 当然,这些都只是目前我们的猜想,真正进一步的调查,还是需要等到欧阳倩打入四神教内部之后,得到更多的信息。 在等待的这两天之内,又到了星期四,意味着又到了我和心理医生吴心的约会了。 我不得不再次向局长请了个假。还好这两天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做,局长没有为难我,给我准假了。 星期四下午两点,我准时来到了心理诊所的门口,等待着吴医生。不过和上一次一样,到现在依旧没有人来开门。看来这个家伙又迟到了。 像上次一样,我在几分钟后又听见了从远处传来的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那应该就是吴心骑着他那帅气的摩托车,朝着诊所的方向驶来。 “对不起啊邵先生,我差点忘了今天下午还有和你的见面......要不是刚刚被闹钟闹醒了,起身看了眼墙上的日志,我可能就会一直睡到下午了......嘿嘿。”吴心在我面前匆忙的停好了摩托车后,对我道歉到。 虽然他没有时间来打理他的头发和面容,但是却依然遮挡不了他的英俊的面庞。 我也笑着打了个哈哈:“这样看来的话,吴医生,我可能以后还是在两点之后几十分钟再出发吧,还能够让你多睡一会儿。” 吴心走到门口,用钥匙打开了诊所的大门。他推门而入之后,直接走到咖啡机旁,然后打开热水机,拿出咖啡豆,准备煮咖啡。 “邵警官,请你等我一会儿哈,我煮被咖啡来喝。实在是太困了。” 我好笑的看着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别人家的心理诊所都是为病人准备的茶水,而他们要准备咖啡了。因为这个医生煮的咖啡大部分是给自己喝的,毕竟他才睡醒嘛,不能用这种状态面对病人。 “医生,为啥你总是睡到下午两点钟才醒啊,午觉没必要睡这么久吧?”我靠在柜台上,不经意的问到。 第八十七章:二度催眠 原来是从晚上睡到现在啊!我还真的以为他是午觉呢。那晚上这么晚了,这家伙跑到哪里去了? 还没等我问出我心中的问题,吴心就已经煮好了咖啡,他递了两杯送到我的手里:“来吧邵先生,还是请你先到里屋里等着我,我换好衣服就来。左手这杯是你的,少糖对吧。” 我双手接过他的咖啡,愣了一下。 他怎么知道我只喝少糖咖啡? 像是看懂我的此时的心思,他邪魅的笑了笑,嘴角轻轻的向上扬起: “没什么大不了的啦。上次给你的咖啡是加了一勺糖的,我看你喝的时候皱了皱眉。既然这样,那你肯定就是喜欢喝少糖咖啡了。放心,不是什么读心术,只是简单的观察和推理罢了。” 我耸了耸肩,没再和他多说话,而是端着咖啡直接走进了里屋。 刚进屋子里的时候我惊了一下,因为屋子里的沙发多了两张,而医生的座椅貌似被吴心搬了出去,他用来写字的那张桌子也没有了。 看着这间突然变得拥挤的屋子,我有点不知所措。看着之前的清新的盆栽和跨阔的空间都没有了,我的心里反而觉得有点堵塞。 难道这里是上了一节类似心理学的课堂吗?怎么突然多出了两张沙发,真是奇怪。 我端着两杯咖啡坐了下来,等待着医生。 吴心推门而进的时候,仿佛也被这个场景惊讶到了。他愣了一会儿,然后有点不好意思的对我说道: “对不起邵先生,我不知道这里被搞成这个样子了。应该是我的助理那天在这间屋子里给学生上课,所以多搬了几张沙发进来。她应该是忘了清理这里了,我告诉她很多次了,给病人看病的屋子不能太过拥挤,这姑娘总是记不住......” 我把右手的咖啡递给了吴心,说到:“没事医生,你也别骂你的助理了,今天就这样吧。我没有什么幽闭空间恐惧症的,哈哈。” 他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坐到了旁边的一张沙发上。 “那行,你喝点咖啡,然后闭上眼睛躺在沙发上,我先给你做一个放松按摩。” 我点了点头,喝了几口咖啡之后,我躺在了身后的沙发上,然后舒适的闭上了眼睛。 和往常一样,吴医生打开了音乐播放器,舒缓的音乐从播放器中飘荡而出。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了一丝睡意。 奇怪,可是我刚刚才喝过咖啡啊。 “邵先生,今天的心理辅导治疗还是根据你的心中的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展开,我会引导你进入你内心最深处的思想,然后你会看见你最害怕的东西,或者最近你一直在纠结的东西。但是这些都由你自己的心智决定,懂了吗?” 吴医生清晰的话语从我的耳畔传来,我点了点头,表示听懂了他的话。 “上次我给你开的药你吃了吗?” “吃了。每天两次,早上睡觉起来一次,晚上睡觉前一次。”我回答到。 “记住,回答我的问题都不要说话,这会影响到我对你的治疗进程。以后点头或者摇头就好,明白吗?” 我点了点头。 “很好。你吃了药之后,有好转吗?” 我点了点头。 “还会梦到那些可怕的东西吗?比如上次你在被催眠之后看见的那些场景,那些人物,你还会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梦见吗?” 我摇了摇头。 “很好。看来上一次给你的治疗和开的药都很有效果。那今天我们就继续了。我要开始了邵先生,你准备好了吗?” 我点了点头。 我再没有听到吴心的说话声,而是突然感受到了肩膀传来的挤压感。那是吴医生的手在我肩膀上按摩传来的感觉。他的力道不大,但是对于我来说刚刚好,很舒服。 这应该就是吴医生提到的治疗前的按摩了吧。 我于是再不在脑海里想什么东西,而是舒适的享受着这一切。 “想象你现在,正站在一座湖边。湖边传来了阵阵的微风。阳光正好,你闻到了山谷传来的清新的空气。眼前所到之处,都是一片片青绿色的树林,树林上的叶子正随着山谷的风轻轻的飘荡着......” 吴医生的话语就好像他提到的山谷的风一样,令人感到清新自在。我的身体逐渐感受不到他的手在我身上按摩的感觉,而是仿佛进入了一个无限长的隧道,任凭我的思绪在其中飘散。这种感觉很自由,像鸟儿在天空中飞翔。 突然,我停止了那种飞翔的感觉。我的脚突然踏在了实地之上,像是有一种力量促使着我,让我睁开了双眼。 我看见了那一座湖。我又回来了,回到了之前的那个湖上。但是这一次,湖中没有挣扎呼救的人。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舒适。 突然,我再次感到自己的身体逐渐虚弱起来,仿佛阳光越来越刺眼,而我的精神也好像进入了一个无敌的黑洞,被这个黑洞逐渐吸干。 我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又躺在了心理诊所里屋的沙发上。和上次一样,吴医生不见了,而我又好像长睡之后醒来,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此时我的意识又回到了我的身上,我能够独立自由的思考了。 我站起来,动了动手,动了动脚,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完全受到自己的控制。 这很有意思。因为我突然觉得,刚才我站的那座湖,兴许就是一个思想的过渡岛屿,就好像是公交车的停泊站一样,给我的思想一个过渡的作用。 或许又回合上次一样,等我打开里屋的那扇门之后,我会再一次看见我内心最恐惧的东西。 我有点颤颤巍巍的走到里屋的门口,然后小心翼翼的握住了门把手。我能感受到我手心和脑门上的冷汗。 很奇怪,我也不知道这股恐惧是从哪里来的。 第八十八章:毒物之神 我没有看见任何和我恐惧有关的东西。相反,门外一切正常。我仅仅看见了门外心里诊所内毫不起眼的柜台,丝毫没有任何异常状况的房间。 我长吁了一口气。看来是我多想了。这一次应该很正常。毕竟上次在心里诊所中,我已经成功面对了内心最恐惧的东西了,所以我觉得这一次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但是我还是错了,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幻想开始在我的眼前显现。 “这是什么东西?”我突然看见了门外的夜空中有一个巨大的身体,这好像是一个人类的身体,但是由于太过于巨大,让我感到有种某名的恐惧。 我走到门口,想要看清楚这个巨大的东西究竟是何物。 但是当我看见那个东西的时候,我的心脏被震惊到了仿佛停止了跳动。 那是一个巨大的人身,但是那并不能够被称之为人身,而是一个有两个人形的头,八条手臂,四条腿的怪物。这个怪物由于过于巨大,伸去几乎占满了整个天空,月亮就沉默的挂在他的身旁,仿佛他伸手就能触碰。 那究竟是个什么夸张的东西! 我在仔细看,发现那两个人形的头部上,都有两个类似于山羊的羊角。祂那挥舞着的八只手臂和四条腿上,长满了一只只可怕的眼睛!而此时的黑夜的天空中,好像也正因为这个怪物的存在而变得充满了一种绿色的雾气。 这个怪物突然移动了。祂从天上下来,四只腿踏在实地上,引起了一阵巨大的震动,这次震动太过于强烈,差点让我失去了平衡。我好不容易扶住了门框,让自己的身体靠在诊所的门上。 但是接下来的一秒内,一切突然就变的不一样了。 就在这个怪物落到地上的一瞬间,我看见离祂最近的一栋栋房屋都随着祂的降临引起的震动而坍塌,祂的身边充满了绿色的浓雾,这浓雾就像是由硫酸形成的风暴,疯狂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个怪物的所到之处,一切都被轻易的毁灭了。而就在这时,我惊讶的发现,这个怪物正在朝着我这个方向走来! 我开始浑身发抖。我被这无以匹敌的力量吓到了。这种巨大的庞然大物,就像是所有儿童童话中的梦魇一样,令人感到无尽的恐惧,伴随着恐惧这种情感的,竟然还有一丝的崇敬。 我清晰的认识到,这并不是某种噩梦中或者灾难片中的虚幻的怪物,而是一种类似于神灵降世的恐惧。这就像是某种上古之神的诞生,重新回到地球,想要夺回祂的统治。 “不要怕,邵先生。冷静下来,勇敢的面对祂。” 天空中突然传来了人声。我反应了好久才想起来,这应该是吴心的声音。我还在我的梦境中。不对,准确来说,我应该还在我的内心的恐惧中。 我看着祂的两个脑袋的羊头,以及身边的毒气,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等等,莫非这就是,四神教中提到的毒物之神? 我想起了侯勇日记中对毒物之神的描述: “毒物之神,诞生于死亡之前,居住在深不可测的地球最深处,掌控着一切死亡和剧毒的物质。地球诞生之初,毒药之神便已经在地核内部存在。祂的出现,往往伴随着无边无尽的死亡毒气,是我们最应该畏惧的神灵。” 而且,脑袋上的羊头也可以表示,这正是一种类似于恶魔的生物!或者说,祂本身就是恶魔,恶魔的神! 可是,这不可能啊!我内心中最可怕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四神教提到的毒物之神呢?我根本就不是四神教的教徒啊! 毒物之神朝着我的方向一步步走来,祂周围的楼房一栋栋的倒在了祂的脚步之下。因为祂,地狱好像被打开了一个口子,一切罪恶和毒物都从地底冒了出来,袭击人间,杀死一切活着的生命。 不对,这一切都是假的。 我在脑海里不停的告诉自己,试图让自己的理性重新回到我的思想之中。这是我的梦境,这是我的脑海,这是我的思想。我是一名警察,我怎么能任由我的思想受到四神教这些神秘主义的东西的影响呢? 我站直了身子,面朝毒物之神,突然感到心中毫无畏惧。 “来吧,所谓的神,我并不畏惧你。你只不过是那些邪教迷乱人们心智的东西罢了。没有什么神祗,没有什么灾难,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天神降世,只有虚假的幻象和底下的文化水平,让那些邪教有了大量的信徒!” 我朝着毒物之神那巨大的身体跑去,朝着那一片已经成为了废墟的房屋跑去。 我很快来到了祂的脚下,感受到了围绕在他身边的那股污浊的毒气。突然,这个巨大的怪物抬起了祂的两只脚,朝着大地砸去。整个大地被砸的从中间完全裂开,形成了一条巨大的裂缝。 我掉了下去。失重感突然占据了我的全身。难道我真的正在掉向地狱? 紧接着,我的思想停止了。所有的画面都坠入了黑暗之中,我的眼前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 “醒来。” 黑暗的深空中传来了一股清晰的人声。 “醒来。” 等我睁开眼睛,再次看见光明的时候,我已经再一次站在了那座熟悉的湖畔旁。我呼吸着清晰的微风,看着眼前那一切令人感到舒适的场景,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才摆脱了那个恐惧的梦境,一股释然的感觉从身上传来。 阳光越来越刺眼,越来越温暖。我再一次在浑身舒适的感觉中晕了过去。 当我从沙发彻底醒来的时候,看见吴心正坐在一旁的桌子上,眉头紧皱着,在一张纸上飞快地写着什么。 见我醒了,他抬起头对我说道:“邵先生,你终于醒了。” 我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今天睡了三个小时,情况和上一次完全不一样,甚至有了加重的情况。” 第八十九章:病情加重? 听到他的话,我疑惑的说到:“更严重了?可是,这怎么可能。自从上次在医生你这里接受治疗之后,我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我晚上没有再被突然惊醒,更何况,我还一直按时吃药,一次都没有落下啊!” 吴心坐在椅子上,抬起头,严肃的看着我,然后摇了摇头。 “不,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刚刚在被我催眠的时候,对你梦境中的事物产生了极大的抵触的行为。刚才,不知道你陷入了何种的梦境中,但是如果不是我即使将你唤醒的话,你很可能将会被你的梦魇所吞噬。” 听着他玄之又玄的说法,我竟然感到有些莫名的可笑。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可是我觉得他好像故意在夸大我的病情。 “你的意思是,我刚刚差点被我的梦魇所吞噬掉?但是这怎么可能呢?我的人不一直都在现实世界里面吗?我根本不可能受到梦境的伤害啊,这不是扯淡吗医生?”我反问到。 有科学依据的东西的。但是,我告诉你,这里所谓的被梦魇吞噬,和你想象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说着,他拿起笔,在桌子上画出了一个人脑的图片。 “在人脑的表面上,分布着许多弯弯曲曲的沟壑,这些沟壑,被我们称之为脑沟。其间突出的部分,被叫做脑回。脑沟和脑回连接在一起,就像一块绸布,覆盖住了我们人类的整个大脑......” “而这一块部分......”吴心拿起笔,指了指靠近那副简笔画中部的蝴蝶状的部分说到:“而这一部分,就是我们大脑的灰质部分。别看这一块很少,但是我们大脑中的主要活动都存在于这其中。” 我站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看着他对着桌上的比画了一番,但是完全不知道他想向我表达个什么。 “医生,道理我都懂,但是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吴心突然激动的站起身来,双手一把拍在了桌子上,他没有正眼看我,而是低声的吼道: “我想对你说的是,催眠这个东西,是很危险的!如果我在你深入梦境的时候没有即使把你拉回现实世界,你大脑中的神经回路很可能会出现紊乱,那个时候,你就会成为某种意义上的植物人你知道吗?!” 看着他这样的反应,我愣住了。没想到这件事情这么严重。 “所以就在刚刚对你的治疗中发现,虽然你最近的情况已经有了好转,但那些都只是表面上的现象而已,并不是本质上的好转......或许,你已经摆脱了上一个梦魇的困扰,但很明显,你已经被另一个让你恐惧的事物所影响了!” 我看着他不知所措,内心的恐惧正在逐渐的加深。 “但是,但是这怎么可能呢......我最近并没有再次受到其他的事物的刺激了啊,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次出现一个新的梦魇呢?”我问道。 吴心看着我,此时他英俊的脸庞上的表情显得有些诡异。他绕过桌子走过来,站在我的面前问到:“那,可能就需要你对我讲讲你最近遇到了什么案件了。” 听到他的这个要求,我立马回绝了:“对不起医生,这是我们警方内部的机密,在案件尚未完全破获之前,我是没有资格向任何人说出案件的侦破情况或者有关信息的......” 像是早知道我会这样回答他,吴心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说到: “是啊,这是你们的机密,我也的确无法了解。但是,你被我催眠时看见的场景永远只有你自己知道。我只是一个负责引导你的人,根本无法了解到你内心的真实情况。只能根据你所表现的动作来判断。” 没错。我自己的梦魇自然只有我自己知道,如果我不告诉他有关于四神教的东西,如果我不告诉他我在梦中梦见了一个邪教创造的虚无的“神灵”,他可能永远也无法对我的心理疾病对症下药了。 毕竟,我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对一个邪教虚构的东西产生恐惧呢?没有人给我传教,没有人给我洗脑,甚至我连平时做梦的时候都没有想到。而这竟然成为了我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东西,简直就是天方夜谈。 我开始有点怀疑吴心,莫非......是他在给我催眠的时候动了什么手脚?或许,他和四神教的人有什么关系? 我又想起了他的生活规律,晚上很晚睡觉,每天睡到下午两点才起来。他说他是去参加摩托车的夜骑,可是谁又能相信呢?万一,他是去参加了四神教的聚会呢? 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心理医生,他拥有足够的心理学的知识,可以在给别人催眠治疗的时候进行洗脑,甚至他还拥有一众的“粉丝病人”...... 我突然觉得,这个人可不可能就是四神教会的创始人!那个自誉为四神代言人的人! 所以我决定用一个简单的心理战术来试探一下眼前这个人。聪明往往反被聪明误,呵呵。 “四神万岁!”我突然从嘴里冒出了这样一句话。这个句子也是我在侯勇的日记里看来的。 吴心皱了皱眉头,好像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我要说这样的话。他像在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我,完全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邵先生,你在说什么?” 我心里放下了一颗石头。应该不会是他了。他的反应是正常的。 除非.....除非这个人的心理素质极强,并且还拥有极其敏感的反侦察意识,否则他应该不会不对我说出去的话毫无反应。不过,我还是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心眼,他被我列入我的怀疑名单中了。 第九十章:知己 “这......”听了我的讲述,吴医生表现出了一种极大的兴趣:“这很有趣,这很有趣啊!要不是他们创始人的目的不纯,我甚至觉得这是一种极其富有神秘主义和浪漫主义的教派!” “这个四神教,结合了好几个世界上著名的神话和宗教中的人物形象,将它们有机的组合起来,而不是像其他的邪教组织一样,仅仅只是简单的照搬或者山寨。而就这样的现象而言,算是一种社群的无意识举动,给人带来......” 我有点无语,没想到吴心竟然对这个教派产生了极大的认同感。而且他一开始说起他的思想就是滔滔不绝。 “邵先生,请你等一下,我去外面关一下门。今天的谈话实在是太有趣了,我暂时不想再接待其他的病人了。” “这......有点不太好吧......”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到。没想到自己和他的话题竟然给其他病人带来了不便,我的内心还是有点小小的愧疚。 他很快回来,一进门,就关上了里屋的门,然后像是浑身发热一样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还没等他说话,我马上打断了他的话头,想要暂时浇灭一下他此时的热情。 “医生,”我严肃的看着他说到:“不管怎么说,就算这个四神教的教义再有意思,他吸收了再多世界优秀宗教和神话的东西,四神教始终都是一个邪教组织,因为它破坏了社会的稳定,甚至还因为它的教义,有无辜的人失去了生命。” 听到我的话后,靠在桌子边的医生一声冷笑:“呵呵,邵警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你刚刚说的这个被杀的简宏宏在生前试图强奸那个自杀的侯勇的妹妹吧?难道他真的就是完全无辜的吗?” “这......”我竟有些无言以对。 “虽然我也不支持邪教,因为我也看到了太多太多邪教害人的事情。不管是诈骗他人的钱财,还是以神灵的名以夺去他人的生命,都不是所谓的‘正义’,都只是打着宗教的旗号满足自己的欲望罢了。但是......” “但是就我学习心理学的这些年来所见到的情况看来,现在的人们,需要宗教。不论是基督教,佛教,印度教还是*,这些在现代大都会城市的模式下,早已变得不仅仅再是一个个简单的宗教了,而是一种信仰。” 听了他的话,我赞同的点了点头。 吴医生说的不错,人们所信奉的宗教,作为一种信仰的存在,一直都是我们能够用来对抗这个荒诞的现实生活的强力武器。有了信仰,就有了希望,就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我突然能够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要选择加入并相信四神教了。对于那些文化水平不够高的人来说,他们没有接触过其他正统的宗教,但是四神教的教义却教会了他们有关正义与邪恶,教会了他们如何相信神灵来保护自己的生活。 “我相信,在四神教的信徒之中,信奉维持之神的人一定不在少数。”像是看懂了我内心思想的吴心突然说到:“那是希望的化身,是保护,是维持现状的代表,是人们所向往的能够保护自己的神灵。” 我顺着他的话说到: “你说的没错。就在我们观察四神教的网站上就能看见,很多人发帖子或者写文章歌颂维持之神的。与之相对应的,就像基督徒们信奉耶稣,就像印度的人们设立神庙来赞美毗湿奴,这些都应该是希望得到庇佑的表现。” “说的太对了!没想到,邵警官在平时抓犯人之余,还对宗教和神学有所研究啊。”吴心竟然有些赞叹般的对我说到,搞得我有点不好意思。 “这你就说的太过头啦,和你们比起来,我才称不上什么研究呢。但是作为一名警察,我必须在遇上这些案件时,对与之相关的事物有所了解,否则的话,就像一只无头苍蝇,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查案。”我谦虚地说到。 吴心端起桌上已经凉透的咖啡,一口喝光了剩下的咖啡,咂咂嘴,说到:“嗯,就像柯南道尔笔下的福尔摩斯一样,虽然只是一名侦探,但是他的学识却一点也不亚于一名警察,甚至可以比得上一名博物学家了。” 一聊到福尔摩斯,我立马又有了很多话题。因为小时候我就是福尔摩斯的忠实书迷,也正是因为那本小说,才让我萌生了做警察的念头。 我和吴心就这样洋洋洒洒的聊了很多东西。从最初的讨论案件,到后来聊到宗教神学,聊到福尔摩斯,聊到推理小说......话题结束时,已经临近晚上七点,而我们却都感觉还没有尽兴,仿佛遇到了知己。 吴心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到:“唉,邵警官,虽然今天和你的聊天非常的有趣,但是我的肚子已经抗议了起来啊。” 我点点头:“走吧,我们出去吃个饭。我请你。” 于是,我们找了附近的一家小餐馆,点了几个菜,要了两瓶啤酒,边吃边喝边继续我们的聊天。 就在我们继续讨论到案件的时候,吴心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很严肃的对我说到:“邵警官,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我仰头喝了一口啤酒,嘴巴里还塞满了菜,嘟嚷着说到:“什么事情?” 他的眉头皱成了一团,好像突然回忆了什么不好事情:“我一直都觉得你刚刚对我讲述的四神教的教义很耳熟,那种感觉一直徘徊在我的脑海中。现在我终于想起来那是什么了!” 听着他的口气,我好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什么?难道你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 吴心点点头,喝了一口杯中的啤酒。 “没错,我确实见过,而且不仅见过,我还差点成为了这个教派中的一员,而且很可能是创始人之一!” 第九十一章:知己还是敌人? 于是他告诉了我关于他年轻时读书的一个朋友的故事。 “那个时候我还在我那边的大学的心理学院里上学。我的一位班级同学,不但是一个学霸,还是一个很有思想的人。由于都对心理学很感兴趣,所以我和他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常常在一起讨论心理学的一些问题。” “后来一次,老师让我们写一篇有关于宗教神学和心理学的结合之处。这个人,他并没有完全按照老师的要求写作,而是却在论文中创造出了自己的宗教!”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感到有点不可思议的问到: “他在那篇论文中创造的宗教难道就是......四神教?” 吴心点了点头,非常肯定的说到:“没错,现在我完全想起来了。而且我可以很肯定的说,他当时在论文中阐述的思想和四神教的内容几乎没有二至!同样是四神,同样有维持,毒物,毁灭和生育四大神,同样的信仰教义!” 这是何等的巧合啊,我的心理医生的大学同学,竟然就是这个四神教邪教组织的初创者...... “难道说,你的那一位同学就是这个邪教组织的创始人?”我着急地问到。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毕竟那是一篇论文,很有可能被其他人看见过,然后被其他人利用了其中的思想,成为了四神教的最初创始的想法。至于创始人究竟是不是他,可能性就太多了。”吴心说到。 但是作为一名警察,我不会放过所有可能的线索。所以我说到:“吴心,你应该还能想起那个人的名字吧?他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 他摇了摇头,否定的说:“他的名字叫做吴勉,和我同姓。但是我只知道,毕业之后,这个人去了美国的一所大学读研究生,在心理学方面继续深造。至于现在他在哪里,干什么,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 但是我依然觉得这很可能是一个线索。所以我记下了那个人的名字,以及他们所就读的大学,决定回去之后在资料库里查一查吴心提到的这个人的信息。 我们吃完饭后,在街头走了一会儿后,吴心说到自己晚上还有事情,就和他分开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突然觉得这或许是一个值得谈话的朋友。 当然,只是或许。 我先回了一趟警局,确认了四神教网站那边管理员没有消息之后,就去处理了一些小事情,然后在警局的资料库里搜索起了有关吴勉的信息。 但是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在信息资料库中找到任何有关吴勉的信息,我还查找了当时他和吴心一起读书的大学的学生信息,也都没有看见吴勉这个人。 当年这所大学的心理学院中,没有身份信息记录,没有学业记录,就连他的学号都没有。所有的所有都在告诉我,查无此人。 莫非,吴心在骗我?亦或者是,他记错了吴勉的名字? 然而更奇怪的是,我却找到了吴心的信息。 “吴心,2006年就读于xx大学心理学院应用心理学系,该学生学习成绩优异,并在宗教和神学两个方面都有建树。他积极帮助同学和老师......” 大部分都是毕业时老师写给学生的评价,就是一些废话,没有什么值得一看的东西。我快速浏览着网页,用鼠标飞快地上下划动着,试图看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然而几乎都没有,一切描述的都是那么的正常,吴心念完本科之后,在外地的一所大学读完了研究生。毋庸置疑,他应该就是在研究生毕业之后出来,拿到了心理咨询师的资格证,成为了一名职业的心理咨询师。 就在我准备关掉信息栏的时候,一行字跳入了我的眼帘。 “......曾受到院方邀请,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研究神学......” 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吴心曾经也去美国学习过?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情? 更让我感到蹊跷的是,为什么吴心口中提到的吴勉,一个在资料库丝毫找不到任何信息的人,却也去过美国读书? 种种的巧合告诉我,吴心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他肯定有很多事情对我有所隐瞒。而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或许还和四神教有着不小的关联。 这个人,到底是知己还是敌人?我决定,等有时间再去会一会这个心理医生,为了以防万一,我毅然停止了他给我开出的药剂。 第二天,网络监察的同志们告诉我们,他们收到了四神教入教管理员的信息: 你好,你已经通过了我们的审核。恭喜你,目前你已经成为了我们四神教的一员。请与5月19日,也就是今天晚上0:00分,到西门小学北门口与其他新人一起等待,准备参加入教仪式。 四神万岁,愿维持之神守护你。 看着这条信息,我和欧阳倩面面相觑。既然被接受了,就说明我们的“卧底”计划就成功了一半了。接下来,就要全看欧阳倩能不能成功打入他们的内部,并寻找时机接近他们的教会领导人。 不得不说,他们这个时间和地点都选择的很是巧妙。晚上0:00,西门小学,时间上是夜深人静的半夜,而地点,则是根本不会引起人们注意的学校。更何况,西门小学的北门远离街道,背面是一面高墙,这里十分隐蔽,很适合秘密聚会。 晚上11:50,欧阳倩如期来到了西门小学北门外等候。我们在欧阳倩身上安装了微型摄像头,并在离西门小学不远处的一条街上停下了我们的车辆。我们将在这里,观察四神教聚会的一举一动,如果一有情况,我们也可以及时出动。 通过欧阳倩身上的摄像头,我们观察到了她那边的情况。 此时站在门口的人,算上欧阳倩,仅有10人不到。我准确的数了数画面上的人数,一共有7人,其中3男4女。除了欧阳倩之外,他们都戴上了灰色的兜帽。 第九十二章:入教 但是我们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看上去其他人并没有对欧阳倩给予足够多的关注。可能是因为相互不认识的原因,那些戴着灰色兜帽的人都分散的站在这个门口的两边,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安静极了。 我们的视野随着欧阳倩身子的动作而转变着,看得出来,她也不想引起别人太多的注意,没有主动去和其中任何一个人聊天,而是和他们一样,默默的站在一旁没有出声。 “小倩,注意观察他们的行为,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对着话筒说到。 欧阳倩对着话筒轻轻的咳嗽了两声,表示她收到了我们的指令。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我们突然明显感受到了镜头的移动。随着欧阳倩的视野方向看去,原来是他们面前的门突然被一个人打开了。 此时所有的人回过神来,那些戴着灰色兜帽的新进信徒都直直的站立着,似乎在观察着这一位开门人的一举一动。 通过镜头我们看见,这个人的头上也戴着灰色的兜帽,只不过和大家不同的是,他的手上还缠着一条绿色的丝巾。或许,这条绿色的丝巾是某种身份的象征。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绿色,很可能代表了“毒物之神”。 这个人长得很高,大概有一米九的样子,他居高临下的观看着所有门外的人,灰色的兜帽下,是一团漆黑的暗影,这里实在太黑了,我们没能看清这个人的长相。 突然,他那团“黑影”的脸朝向了我们的镜头,也就是欧阳倩所在的方向,似乎在仔细打量欧阳倩。 他缓缓地开口了,这个人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使徒。 “新人,你为什么没有戴属于你的灰色兜帽?” 我们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糟糕,如果这个人一直缠着欧阳倩不放,她很可能会因此暴露身份! 坐在车上的我们立马开始小声的讨论起来,这里究竟应该怎样回答才好。 但是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欧阳倩就已经开口了:“真正的信徒是不畏惧将自己的脸庞暴露给真神的。况且,通知我的时候我并没有收到必须要戴兜帽的消息。” “放肆!”开门的人突然低吼到。“新进教徒竟然就敢对四神如此不敬,你是何居心!” 看到这个情况,我们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欧阳倩也明显感到了不知所措,她甚至慌张的假装碰了碰耳朵,其实是在向我们求助。 难不成我们的计划就要彻底泡汤了? “......不过,看在你有敢于直面四神的勇气上,我就不追究你了。但是下一次,一定要记得戴上灰色兜帽,那是你们身份的象征,如果没有这个身份,四神就不知道你们的地位和作用,也就不会给你们赐福和保佑,明白了吗?” 他这句话像是在对所有的人说。 “明白了。”我们听见欧阳倩和剩下的那七个人一起低声的回答到。 坐在车上的我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刚刚实在是太危险了,因为一个小小是失误,我们差点就将我们的卧底计划扼杀在了摇篮中。 镜头开始移动,欧阳倩应该是跟着一行人一起走进了学校之中,朝着他们聚会的场所前进。 我拿起话筒,对着欧阳倩说到:“小倩,下一次千万不能再随便说话了,我们随时有暴露身份的危险!这是命令,明白了吗?” 欧阳倩似乎还想再和我争辩个什么,但是由于不能说话引起别人的注意,她只好轻轻碰了碰身上的微型摄像头以表示她的不服气。 我们知道,有时候情况发生的太过于突然,坐在车上的我们也无法做出什么来帮助她,很多时候,这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 所有的新进教徒跟随着那个开门的大个子,沿着这个小学校园中的一条小路,一直走到了一个很隐蔽的教室中。 准确的来说,这里并不能算得上是教室,只能说是一个用来堆放清洁人员工具的杂物间。借助着这里昏暗的灯光,我们能在这里看见大量挂放在墙上和倒放在地上的扫帚,拖布,以及用来做卫生的劳动用品。 他们还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向前走,穿过了这间杂物室,来到了一面墙的面前。 开门的大个子终于在这里停了下来,欧阳倩身上的摄像头的方向一直停留在这个大个子身上,看来她应该一直在仔细观察这个人的行为。 直接大个子伸出一只手,轻轻对着这面墙敲了三下。 所有人都安静极了,这里的氛围让人感到十分的压抑,大家都在静静的等待着这个大个子的下一步动作。 过了一会儿,我们能够清晰的听见墙的那一面也传来了敲打的声音,同样也是三下。 突然,这面“墙”被打开了。我们这才清晰的看见,原来这并不是一面墙,而是一扇非常隐蔽的门,只不过有人为了伪装,故意将这扇门弄成了墙的颜色和外表。如果不仔细观察,还真的无法知道这里面还会有一个房间。 大个子首先走了进去,欧阳倩也和一众人一起走了进去。 随着他们的前进,摄像头逐渐没有了画面,变得一团漆黑,但是我们还能听见周围传来的声音。 看来这个房间中并没有开灯。 所有新人被安排站在一起后,接着刚刚那个大个子离开了这里。突然,这间屋子的最前面出现了一束灯光,然后我们清晰的看见了一个戴着红色兜帽的人出现在灯光之中。 他看了看台下的人,然后举起了他的右手,手心朝外,伸出四根手指,大拇指弯向内侧。 “所有新来的人们啊,”他突然开口说道:“我很高兴,能够在这里见到你们。我也很高兴,在这个万神齐生的年代,你们选择了四神!我相信,你们能够在对四神的敬畏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信仰。” 第九十三章:仪式 就这样,在这位戴着红色兜帽的男子的号召下,台下所有的人都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学着他的手势一起,开始进行入教仪式。 欧阳倩也应该和他们一起,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红色兜帽男的口中念念有词:“世界之初,混沌一片。所有人,跟着我一起念。” “世界之处,混沌一片。”所有戴着灰色兜帽的人跟着他一起说到。 “世界之处,混沌一片;众神创世,永世永德;上下三界,各有主宰;维持之神,守护一切;毁灭之神,运转一切;生育之神,繁衍一切;唯有一神,沉眠于下界,包围于尸骨,诞生于毒气;此神眠则以,若不眠......” 红衣兜帽把右手放了下去,伸出了左手,做出了一个拳头的形状,继续说道:“若此神不眠,则上下三界,无一幸免。” “......则上下三界,无一幸免。”众人继续跟着他的话说到。 就在众信徒念誓词的时候,我们能够通过欧阳倩的镜头清楚的看见站在新进信徒周围的人们。由于过于黑暗,并不能清楚的看见他们头上所带的兜帽,但是我们知道,他们也虔诚的弯着身子,恭恭敬敬的听着那个红色兜帽男的讲话。 莫非,那个台上的男子就是创始人? “我们应该信仰维持之神,我们应该尊敬毁灭之神,我们应该跟随生育之神。但是,对于毒物之神,我们什么也不能做。我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祈祷。祈祷祂身边的尸骨足够多,祈祷祂沉睡的足够久,这样,我们才能幸免于难......” 男人突然以一种非常奇怪的姿态单膝跪在台上,好像是在做什么及其*的事情。 台下突然有一个信徒举起手,大声的说到:“尊敬的红帽大人,我们要怎么做,才能让毒物之神永远长眠在地下呢?” 被打断的红帽兜帽男一下子停住了口中的话语,也暂时停下了刚才的奇怪动作,从台上缓缓的站了起来。 透过镜头,我们看到旁边的人群中有了一点小小的骚动,但是很快又停了下来。 兜帽男站起来,死死的看着刚刚贸然说话的那个人。 那个信徒仿佛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而是继续激动的问到:“红帽大人,我是一个来自农村的人,虽然我的文化水平不高,但是四神教给我带来的东西,是我这么多年都没有体验过的!我感受到......” 红色兜帽男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说话。 “请问,你知道我刚刚在做什么吗?”他的语气低沉可怖,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狮子。 那个冒失的信徒明显傻眼了,完全不知道红帽男要干什么。他被吓的结结巴巴地说到:“我,我......对不起红帽大人,我不应该打扰你刚刚的祷告......” 红帽男阴森森的冷笑起来,整个屋子安静极了,只能听见他的冷笑在这间不小的屋子中回荡。 我立马拿起话筒对着欧阳倩说到:“听着小倩,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要轻举妄动,不要随便说话,不要有多余的动作,静静的看着就好了!现在情况有点复杂,千万不要节外生枝!” 我相信她听见了我的要求,应该不会随便胡来。按照这个红帽男子的表现来看,现在的形势有点奇怪。 看来四神教果然还是邪教组织,就这个红帽男子看起来,里面的人或许都会有些许的神经质,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红帽男停止了他那神经病一般的笑声,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手枪,一枪打在了那个问话的男子的脑门上。 随着“砰”的一声响,男子脑袋上多出了一个洞,鲜血从脑后喷溅而出,他的尸体也应声倒下。 看到这一幕,我们所有坐在车里的警察都惊讶的站起身来。一位同志甚至对我说道:“邵队,他们这是在杀人!更何况小倩还在里面,她很危险!不行,我们必须现在就进去,把他们全部抓起来,然后带回去一个一个审问!” “对啊邵队!”,“快下命令吧,我们人手够,还有装备,一定可以将他们全部都抓起来的!”...... 说完,这些激动的同志们就准备拿上装备出门。 “都给老子坐下!”我一声大吼都震住了他们。“像我们现在这样,冒冒失失的出去,就算能够将他们全部抓住,那也只是一小部分人!这个邪教组织真正的头目在哪里我们现在还不得而知!否则,可能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他们都松开了刚刚紧握的拳头,然后不服气的坐了下来。 “同志们,相信我,我们要做的不是只图一时的胜利,卧底的真正目的是放长线钓大鱼,只有等我们找到了那个幕后组织者,找到了这个团队的最终头目,我们就可以真正的将他们一网打尽,才可以彻底的摧毁这个邪教组织。明白?” 刚刚冲动的同志们都听从了我的话语,顺从的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放心吧,小倩这么聪明,她不会有危险的。”我镇定的说到。 其实此时我的手心中已经满是汗水。 随着那个男子的倒下,欧阳倩的视屏那边传来了一阵不小的轰动。不过,骚乱的人都是那群新进的教徒们,站在他们周围的人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在一旁小声的议论纷纷。 我拿起话筒,对欧阳倩再次说到:“小倩,我再重复一遍,静观其变,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多余的动作,明白了吗?” 红帽男子看着台下那群新人的骚乱,又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作品”。他收回枪,对着旁边的教徒挥了挥手,然后说到: “新人们。新进教徒们。看见了吗,这就是打断我祈祷的下场。准确点说,这就是打断所有红帽主教的祈祷的下场。我希望这是给你们的一个教训,也希望你们所有人都可以更好的接受我们的教义,毕竟......” 第九十四章:杀人如麻 “至于这个人,就当是我们献给毒物之神的又一具尸骨吧。”红帽男子冷眼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此时鲜血已经流满了一地。 旁边两位教徒走了过来,拖走了这个可怜的人。 红帽男子眼睁睁看着尸体被拖走之后,说到: “好了各位,不要惧怕,就当是给毒物之神的献祭好了。放心吧,祂还在地下沉眠,没有特殊的召唤,是不会降世的。我宣布,从现在这一刻开始,你们都是四神教的正式教徒了!愿维持之神守护着你。四神万岁。” 好像是对祈祷没了耐心,红帽男子直接对下面的人宣布他们已经成为正式教徒了。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待会儿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要开,你们所有的新教徒,在五天之内,每人上交一万块的入会费。另外,明天,我会通知在另一个地方,你们将参加你们人生中第一次夜晚祷告,千万不能迟到或者错过哦。” 说完,灯光熄灭,红帽男子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之中。画面又变成了开始的一片黑暗,只剩下了嘈杂的声音。 结束之后,欧阳倩和其他的教徒一起,在最开始带他们进来的那个高个子的带领下,走出了这个令人恐惧的密室,沿着来时的小路,逐渐离开了这个小学校园。就在刚刚,一个生命在这里消亡,而此时,却连那个人的尸体都没有看见。 我相信,用不了几分钟,这个人留在地上的血液就会被人清理,他的尸体也会被人秘密的处理掉,而这个来自农村的男人,就从此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欧阳倩很快回到了我们的车上。 一上车,她就扑到了我的怀里,哭出了声来。 “呜呜呜......邵队,我好怕,我刚刚真的好怕......那个人,他就那样死在了我的面前!他就那样死了......当时你让我不要轻举妄动,我按照你的做了,但是我真的好害怕,没有队友帮助我,只有我一个人,这种感觉实在是......” 看着有点崩溃的,倒在我怀里大哭的欧阳倩,我心疼的摸摸她的脑袋,对她轻声说到: “好啦,没事啦,小倩,别哭了。谁说你没有队友的,我们一直都在你的背后默默的保护着你啊。就在刚刚出事的时候,几个同志都差点冲出车来救你了......” 她突然抬起头,眼里满是泪水,看着我问到:“真的吗?” “真的。” 她突然有点害羞,眼神没有直视我问到:“那你呢,你有没有想过来救我啊。” “没有,我制止了他们。在当时那么危险的情况下,我们是不能轻举妄动的。毕竟如果这一次我们冲动了,可能会导致整个计划的失败。打草惊蛇,是卧底计划的大忌。”面对着欧阳倩期待的眼神,我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听了我的话,她的脸突然红了,然后娇嗔的“哼”了一声,脸上中充满了埋怨的神情。她一下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然后坐到了后排。看着她这生气的模样,一位同志礼貌的给她让了座位。期间还伴随着旁边人一阵阵的低笑声。 我疑惑的看着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就这样,在我们开车回到警局的整个过程中,欧阳倩都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 这姑娘是怎么啦?我一直疑惑的想着这件事情。刚刚我说的话没有问题啊,完全就是事实嘛,她为什么突然生气了? 果然,女人心海底针呐。 回到警局之后,已经接近凌晨两点了。考虑到明天还要参加四神教的聚会,所以我们决定先让“卧底”欧阳倩回去休息一晚,第二天再一起来商量相关的对策。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刚刚那个红帽男子枪杀一名教徒的事情。 看样子,四神教里的人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他们会因为一个奇怪的理由随意杀人。就像刚刚,他杀人的理由竟然是因为那个教徒打断了他的祷告! 而刚刚站在一旁的那些其他教徒们,好像是被高度洗脑的信徒。他们对这一切熟视无睹,就好像这样的事情每天都会发生一样,就连他们拖走尸体都是这么的熟练。这让我感到不寒而栗。 不过抛开这些来说,西门小学到应该是一个可以值得调查的地方。首先,他们新教徒入教仪式的地点选择在了这个小学中杂物间的一个密室之中,这让我不得不怀疑组织这个仪式的人很可能就是这个小学里的人。 如果更大胆一点的猜想的话,说不定就是管理小学的某个领导,某个对这个小学熟悉的了如指掌的人。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我们才打通了欧阳倩的电话。 这个家伙,从昨天晚上一直睡到了现在。这才从家里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连头发都没有梳理,显得乱糟糟的。 “对不起大家,我来晚了。”她跑到我们面前,气喘吁吁的说到。 我转过头看着她说到:“没关系,多睡一会儿也好,可以让你更有精神一点。” 没想到她听了我的话,立马给了我一个白眼。然后就没理我了,跑到技术部人员的电脑前问到:“昨天四神教给我们发消息了吗?” 我一脸呆滞的站在原地,这才意识到我被欧阳倩完全忽略了。物证科小李走到我的旁边低声说到:“邵队,看来这个问题要比四神教还要严重啊。”说完,他不怀好意的看着欧阳倩笑了笑。 “去你的。”我拍了拍他的脑袋,把他推倒了一边。 坐在电脑前的技术部同志说到:“嗯,我们已经收到他们的消息了。今天的夜晚祷告于还是于晚上0:00开始,地点是在......是在s市一中的操场上。” “又是学校?”欧阳倩有些惊讶的问到。 “没错。这次聚会的场所依然是在学校之中。这点令人感到很蹊跷,所以我们决定派人调查涉及到的这两所学校。”我接到欧阳倩的话说到。 “嗯。那我还需要准备一些什么?”欧阳倩问到。 “当然是这个。” 第九十五章: 灰色兜帽 晚上11:40左右,我们做好了一切准备,欧阳倩也按照他们的要求戴上了灰色兜帽,身上藏着微型摄像头和耳机,来到了s市二中的操场上。而我们也像上一次一样,坐在一辆停在不远处的车上,仔细观察着情况。 此时的二中操场上已经有了很多戴着兜帽的人,数一数大概有40来人。其中大部分的人都是灰色兜帽,只有几个人是红色兜帽。但是我们没有看见那天那个给我们开门的大个子。 大家都站在操场上,有些已经熟悉的教徒聚在一起聊天,有些新来的教徒还和其他人不熟悉,所以独自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欧阳倩还是独自站在了一边,没有多说什么话。 按照上次那个杀人的红帽男子的说法,今天这个时间,应该就是那些新进教徒的第一次祷告。虽然我们并不知道将要祷告一些什么东西,但是从这个阵势上看来,应该是是一次不小的祷告。 过了一会儿,快要接近凌晨十二点的时候,我们通过欧阳倩的镜头看见,有些戴着灰色兜帽的人开始在操场的地上用粉笔画了圆圈。 看着他们这样,我通过话筒对着欧阳倩说到:“小倩,靠近点,去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听到了我的话,欧阳倩走了上去,靠近了那些正在地上画圆的教徒。只见他们中有的人在地上画圆,而有的人则点燃蜡烛,将这些蜡烛放在这个圆的周围。 他们很快干好了自己的活,时间也差不多快要到凌晨了。几个红帽男子站在一起,将所有的灰色兜帽教徒围在了一起,然后围绕着这个圆圈站在一起。欧阳倩和另一个戴着灰色兜帽的人站在一起,帽子下的面孔像是一个女人。 紧接着,他们点燃了蜡烛,几个红帽男子站在圆圈中心,开始大声向周围的人说: “所有亲爱的四神教教友们,很高兴能够再次见到你们。我是四神代言人之一,也是你们的红帽主教之一。今天在这里,就是为了让你们所有的新进教徒一起,感受一下,祈祷的力量。” 听了他的话,站在旁边的教徒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请大家安静。正如你们所见,踩在你们脚下的,是一个大型的五芒星阵,今天,我们就要利用这个五芒星阵,来完成我们的祈祷,也就是我们的降神仪式。在今天,你们将会看到四神,降临在我们的身上。” 四神降临?原来这个五芒星阵是用来进行唤神仪式的。可是,哪里来的神呢?所有的这些都不过是他们用来洗脑的说法罢了,五芒星阵也好,唤神仪式也罢,应该都是他们招揽信徒的方法罢了。 我突然有点了兴趣,想要看看他们的唤神仪式究竟是怎样进行的,或者说,想要见识一下他们是否真的能够呼唤神灵到他们的身上。 我看了看视屏周围的天空,今天天气很好,围绕着星星点点的蜡烛,这个地方被一众教徒所包围,如果有什么因为有急事的学生回到学校,看见这个场景,一定会被吓的魂飞魄散。 四位红帽主教走到了五芒星阵的中央,嘴里开始念叨着咒语,并且让周围的信徒们一起祷告。 他们口中均念念有词,但是具体说的什么,我们却没有听见。但是在模模糊糊中,我们隐约听见了一些类似于拉丁语的音节。 我感到有些奇怪,莫非,这些悼词都是他们从拉丁语言的书上看来的吗?这些人竟然还会一些拉丁语? 应该是我听错了。我在心里这样说到。 然后,四个代言人走到了五芒星阵的中央,对着其他人说:“祷告词已经念完,接下来,我们需要对四神贡献上一些祭品才行。” “其中,维持之神的祭品,我们需要一瓶干净纯洁,没有被污染的水;毁灭之神的祭品,我们需要一把上了膛的手枪;毒物之神的祭品,我们需要一瓶能够立马致人于死地的毒药。而至于生育之神的祭品......” 一个代言人抬起头,兜帽下的他的眼睛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生育之神的祭品,我们需要一个纯净的处女的血液。” 突然,另一个代言人抬起头,围绕着四周的教徒走动着,好像是在观察他们每个人脸上的表情。走了一圈之后,他似乎是满意的回到了五芒星阵的中央,一句话不说,站直了身子,然后突然说到: “很不幸的是,我们已经有了纯洁的水,上膛的手枪,致命的毒药,但是现在我们却缺少了一种非常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纯洁的处女的血液......不知道在场的各位女性中,有没有一位尚未经过人事的少女呢?” 听到他的话,在场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不知道是因为他那奇怪的话语让人感到不寒而栗,还是因为他说的话让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突然灵机一动,脑子中有了一个想法。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在我以前和欧阳倩的聊天中,无意间提到她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这件事情,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也很可能就是个处女之身! 说不定,我们可以借此机会获得四神教这几位红帽主教的信任!而且,目前也只是说了处女的血液而已,并没有要求其他的东西,这个计划应该是安全没有危害的。 “没有人的话,我们就随便选择一个女性咯。”红帽男子阴森的笑了起来,说到:“如果你们中的那个处女迟迟不站出来的话,我们就不得不亲自检查你们的身体了啊......” 机不可失啊!我立马拿起了手中的话筒,对着欧阳倩说到:“小倩,我记得不错的话,你应该就是一个处女之身!快,站出去,答应他的要求,这样我们看可以取得他们的信任,然后打入他们更深的内部去!” 第九十六章:相关措施 我镇定的说到:“同志们请相信我,小倩,也请你相信我,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如果我们错过了,很可能会给我们带来更长的卧底时间。如果取得他们的信任,我们可以很快打入四神教的高层之中,这样我们才有机会接触那个创始人!” 我看到镜头那边很明显的颤动了一下,然后过了一会儿,我们看见欧阳倩踏出了脚步,走到了五芒星阵的中央。 “报告主教,我是处子之身。”欧阳倩甜美的声音响了起来。 听到她的声音,几位红帽主教同时转过了身来,仿佛欧阳倩一下子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你......”其中一位红帽男子走了上来,像刚刚围绕着人群观察一样,也开始仔细的打量起了面前的欧阳倩。 “你真的是个处女?”他疑惑地问到。 “嗯,四神在上,我不敢乱发狂言。报告主教,我真的是处子。”欧阳倩镇定地说到。 “很好。”像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位红帽主教转过身,没有再看欧阳倩。他对欧阳倩说到:“你过来吧。” 欧阳倩听从了他的话语,走到了他的跟前。突然,这位红帽男子举起了欧阳倩的手,对着面前所有的教徒说到: “这位,是我们今天唯一真正勇敢的人。其实刚刚我撒了一个谎言,生育之神想要的祭品,其实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处女之血,而单单的只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子血液的混合罢了。至于刚刚我那样说......” “刚刚我那样说,只不过是为了测试你们中的女性对四神的忠心程度罢了,因为我一向很是怀疑女人的忠诚。” 红帽男子说完,抓着欧阳倩的手放了下来,然后从怀中拿出了一把尖刀和一个小小的杯子,轻轻的在欧阳倩的手指上划了一条小小的口子。指尖的血液顺着欧阳倩的手指滴了下来,流进了那个小小的杯中。 欧阳倩吃痛的叫出了声了,但是红帽男子看着她说到:“别担心孩子,生育之神和维持之神会保护你的。你为祂们奉献的血液会让你得到他们庇佑。另外,你将会会获得一次和我们的神教创始人单独见面,接受高等传教的机会。” 听到他说的这句话,我心中好像有一块石头落了地,因为我知道,我们冒的险有用了!就凭这一次欧阳倩划破手指所流出的血液,我们获得了一次和邪教创始人见面的机会,那我们的卧底计划就有了出路! 那天的仪式很快就结束了,他们后来进行了所谓的唤神仪式,但是却只是玩了一些故意唬人的把戏而已,和其他的邪教仪式比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所以在这一次晚上的聚会结束之后,欧阳倩安全的回到了我们的车上。 她一上车,我就握住了她被划伤的手,问到:“小倩,疼吗?” 欧阳倩轻声说到:“嗯,疼。但是这只是一次小受伤罢了,我为我们的卧底计划争取到了弥足珍贵的机会不是吗?” 我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赞同。 第二天,我们一大早就回到了警局,然后开始商量我们的下一步计划。 欧阳倩说到:“我们的卧底计划已经正式开始了,目前,我算是成功的打入了他们的内部,而且昨天晚上那位红帽主教向我保证,我获得了一次绝佳的机会,这一次机会,很可能成为我们将这个邪教组织一网打尽的手段。” 我说到:“没错,我们需要牢牢把握住这一次机会,等待时间,然后将这一个组织一网打尽。另外,你们那边调查学校方面有没有得到什么新的线索?” 负责调查学校这个小组的成员站出来说到: “嗯,根据我们的调查,西门小学和s市第二中学的高层人员的确都有问题。首先是西门小学。我们发现这个小学的一部分领导人员的身份来历不明,怀疑是以前的黑道人员,然后凑资金创立了西门小学,以洗白自己的身份。” 我点了点头,表示我明白了这个情况。 “那,你们有没有调查到有关他们是否有和四神教之间的关系?”我问到。 “暂时还没有,但是我们发现他们在学校方面由集资的行为,可是筹集的资金目前还并不了解去向。如果我们进一步调查的话,可能会发现这其中的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很好,那就继续这样去做,等小倩最后见到那个创始人之后,如果我们这里还能够调查一些罪证出来,那我们就能够凭借这些证据来直接对他们进行逮捕。我们的计划就会顺利很多了。”我说到。 我转过头去看着另一个调查*小组的人,问到:“你们呢,在*的调查中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 一位女同志站了起来,手中拿着一个本子对我们说到: “嗯,我们有很大的发现。通过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对侯勇的‘副食加工公司’的调查中,我们观察到他们的*进口量非常高,但是使用在食物上面的总量却很少,这引起了我们的怀疑,因此我们调查了他们有关*使用的会计方面。 “......然后发现,他们的*交易的记录和进口的*的记录完全不能匹配上。考虑到*作为一种剧毒物质,是不能随意使用,就算要用,也必须要经过严格的考核,因此通过他们这种记录我们认为,公司内部,一定有人, “......偷偷地从公司中运出了这些莫名消失的*,然后用到了别的什么地方。而这些*最终的去处,很有可能就是使用了*作为自杀剧毒药物的邪教组织,四神教。” 她说完后,顿了顿,补充到:“因此为了避免这种事情的再次发生,我们勒令侯勇的‘副食加工公司’,严禁他们在进口任何与*有关的产品,并且将他们公司目前所有的*产品全部没收。” 第九十七章:另一个股东 正当我要教大家继续努力调查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 “等等,刚刚你说,你们小组封查了他们公司所有的*?”我的眼神锋利,语气非常的严肃,像是吓到了那位女同志。 看见我这个样子,她有点畏畏缩缩的说到:“嗯......邵队,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低下头,开始沉思。 问题倒是不大,但是......只是怕我们这一举动,会打草惊蛇。四神教那边的教徒很可能会知道我们警方已经盯上了他们这个组织,而且,作为他们教徒之一的侯勇已经死了这么久了,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同志,就在你下令封查侯勇公司中所有的*的时候,有没有过于张扬。比如说,你们在公司中做出了宣布或者申明,大张旗鼓,还是暗中调查进行着这一切的?” 那位同志看着我,很明显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我要这样问她。她回答到:“报告邵队,我们没有大张旗鼓的宣扬我们的行动,但是,这件事情再怎么说,也是通知了该公司的高层的。” “高层,哪一位高层?侯勇不就是这个公司最大的老板了吗?” “邵队,当然不是这样。这是一个股份有限公司,侯勇作为一个创始人,只不过是一个持有股份的股东罢了。现在这个公司的股份已经完全由该公司的另一个股东持有掌握权了。” 我转过头,脑海中对这位同志提到的第二个人完全没有任何的印象。 我问到:“你说的到底是谁?” 那位同志笑了笑,说到:“邵队你可能忘记了,在侯勇的日记中提到过,他当初创业的人一共有三个,一个是侯勇,一个是简宏宏,还有一个人在日记中提起过,只是没有说出他的名字罢了。” 对,根据她这么一说,我突然恍然大悟。没错,我想起来了,在侯勇的日记中确实有提到一人,这个人就是他们一起创业的好友,也是一起开创这家公司的人,他在日记中曾多次提到过,但是却一直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因此我急切的问到:“他叫什么名字?” 同志看了看自己的本子,然后抬起头对我说到:“名字叫做邵磊,曾经是这家公司持有股份第二多的人,但是现在自从简宏宏被踢出公司,侯勇又死后,邵磊现在成为了该家公司最大的股东。” 我看着她手中的信息,心中逐渐产生了怀疑。虽然目前没有任何的证据直接指向这个人,但是我还是隐隐感到不太对劲。 我突然抬起头快速的说道:“那天去调查的时候,你们有没有直接见到邵磊这个人?” 她摇了摇头:“没有。当时接受调查的那个会计说,自从侯勇死了之后,邵磊来公司的时间越来越少。那天他问到这个会计有没有警察来调查的时候,那个会计说有,然后他的脸上显出了非常奇怪的表情。”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那个会计亲口对我说的。根据他说的话,在问过问题之后,邵磊就已经很久没有来公司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中暗暗叫到不好。很可能,邵磊已经畏罪潜逃了。但是在这儿短的时间内,他不可能逃出太远,而且甚至很可能还在s市境内。 这个人,应该也是四神教教徒之一!而且,很可能是在这个邪教组织中担任的一个比较重要的职位! 首先,侯勇口中的*和他们公司紧紧相关,作为一个公司的高层,怎么可能不会关注*这种影响这么大的剧毒物质,况且,他们公司对*的进口量和使用量明显完全不成正比。 我相信,如果他们真的是联合创办公司,而且还是在双方同时持股的情况,那么就不可能仍由其中一个人对公司的各项事务随意的干涉或者影响,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显然是行不通的。 那么,我就有理由认为,在*这件事情上,一定是由侯勇和这个叫做邵磊的人,两人一同决定的。既然这样的话,那邵磊也很可能就是四神教这个邪教组织的一员之一。 而且,就从他能够为教会提供如此多的*看来,他一定还是一个位置不小的人物。 我下令说到:“不管那么多了,我宣布,立刻全国通缉邵磊这个人,但不说他是不是和四神教这个邪教组织有关系,就单从他放纵如此数量众多的*流入社会,这本身就足以给他定罪了。立刻派人去办吧。” 我朝几位同志挥了挥手,他们听令后点了点头,从这里走了出去。 “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差不多到这里吧,我们接下来还是需要等待四神教进一步的通知,这样才能够继续推进我们的调查。大家都可以走了,散会吧。” 我叫大家离开了这里,然后收拾好了资料,也准备离开了。 此时我的心中还有一件事情未了,那就是有关于那位心理医生吴心的事情。那一次,他为什么向我撒谎,为什么要告诉我一个在资料库里根本找不到的人,并且还对我说正是那个人,创造了四神教这个教派。 这里面肯定还有隐情,我决定今天下午就再去会一会这个吴心。想着,我就掏出了怀里的手机,然后用他给我留下的电话号码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我原以为他不会接电话了,正准备要挂掉电话的时候,那头响起了他的声音。 “喂,邵先生,你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慵懒,像是刚刚睡醒一样。 他竟然接了电话,这反而让我感到有点惊讶。难道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对我撒了谎吗? “吴医生,我今天下午想见见你。”我低沉着声音说到。 “嗯......?今天下午吗,我看看啊......”他的声音好像一个颓废的人,电话那头传来了纸页沙沙作响的声音。 第九十八章:和吴心的再次约会 “是的,我和你每次的约会的确是在星期四的下午,但是今天我想和你特别的见个面。”我在电话中说到。 “可是......我今天下午已经有约了,让我看看,嗯,对,是两位女士,所以今天下午我是不可能有时间的了。要不邵先生,你看就星期四下午怎么样,我们那个时候有整整一个下午可以聊天......”电话那头的吴心说到。 “没关系,今天下午等你结束了我就来找你。我请你吃晚饭怎么样?我们可以边吃边聊。”我提议到。 “嗯......”电话那头明显在犹豫。“那好吧,我下午结束了我的心理治疗就在诊所那里等着你,到时候你来找我就好了。” “好的,你大概会在什么时候结束?”我问到。 “大概会在......会在晚上七点左右吧。” “好的,那我们到时候不见不散。” 说完,我就挂掉了电话,然后回到我的办公室,在电脑上又开始搜索起有关于吴勉和吴心的信息。 还是和上次一样,我并没有在相关网络上找到任何与吴勉有关的信息,反而,我在吴心提到的学校中找到了他曾经就读的信息,甚至还提到了他曾经也去过美国研究心理学。 不得不承认,这是要么就是一个非常蹊跷的巧合,一个从未存在过的人恰好和吴心有着同样的经历;要么,这就是吴心在无意中说出了自己的心声,那就是:四神教的创立者就是他。 或者换句话说,四神教的教义的创立者,就是吴心。而吴勉,这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就是吴心本人。他在无意中提到了自己就是四神教的创立人,但是在心中却不愿意承认,而是虚构除了一个假象的人物。 这个人,就是吴勉。 但是,如果吴心真的是四神教这个邪教组织的创始人,那他为什么要告诉我呢?他为什么又要创造一个虚构的人物,来混淆我的视听? 而且,就算他想创造一个虚构的人物,他也应该告诉我一个真实存在,但是却极其容易和另一个人的身份混淆的人,这样一来,我很可能会被他带入另一个歧途。 然而他却并没有这样做。况且,我在回忆起那天晚上他告诉我吴勉这个人的存在的时候,吴心好像是在脑海中突然想起的一样。 一个人很可能在长久的沉默中编织出一个谎言,但是一个人突然想起的事情,很大可能上不是一个谎言,而是一个人最最真实的反应。 就从吴心刚刚和我打电话的反应看起来,他也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对我撒了谎,这也说明了,吴勉在他的回忆中就是真实存在,并且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真实的人。 所以我先将对吴心的怀疑放在一旁,但是这个人,肯定和四神教有着多多少少的关系。不论怎么说,今天晚上见到了他就可以知道了。 四神教那边还没有给我们在网站上创建的那个账号发消息,只有等待他们的下一次通知,我们才能继续行动,所以我们的“卧底”计划还暂时告一个段落。所以我也暂时放下了这边的事情,放心的前往那个心理诊所和吴心相会。 晚上,我按时来到了心理诊所,此时心理诊所的大门已经成了半虚掩的状态,看样子是马上就要关门了。看来我来的很是时候嘛,我相信吴心此时应该就在里面等待着我。 “吴医生,今天你真的还有事情吗?那我就先走咯?”就在我要踏进诊所大门的时候,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嗯,你先走吧,我还要等一个人,待会儿我来关门就好了,你今天可以下班了。”吴心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耶,那太好了,吴医生再见啦,明天见,我就先走啦,嘿嘿。”话音刚落,一个女人从半掩的门后面出现,然后撞见了我。 她看了我几眼,冒冒失失的说到:“先生你好......?请问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我们诊所今天就要关门了哦。” 我笑着回答到:“呵呵,没什么事情,就是来找吴医生的,他现在就在里面等着我呢。” 这个女人奇怪地看了我几眼,点点头,说到:“嗯嗯,他就在里面,你去找他吧。”说完话她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我听见她的嘴巴里面还咕哝了几句话,但是并没有听清楚说的是什么。 进去之后,我发现柜台已经开启了明亮的灯光,吴心此时正坐在柜台上,手里拿着一根香烟。 “哟,没想到吴医生也抽烟啊?”我走过去,从他的手里将烟夺了下来,然后拿起来抽了几口。 “嗯,还不错......应该不是什么廉价的草烟。”我赞同的说到。 吴心看了我几眼,动了动嘴巴,像是要说什么。然后他将我手中的烟重新拿了回去,放在柜台上的烟灰缸中熄灭,说到: “邵先生,按道理说,现在应该是我的下班休息时间了,鉴于那天我们聊的很开心,所以我答应了和你的相见,但是不代表我会用整个晚上和你坐在这里闲聊。今天你约我到底有什么事情,请你直说吧?” 然后他抽了两口烟,将嘴里的烟圈吐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见他这个样子,我也就不再想说些什么套话了,而是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到:“吴医生,我想以一个警察的身份询问你,吴勉,到底是什么人。” 吴心拿着香烟的手停住了,然后他看着我,声音古怪的说到: “邵先生,不,邵警官,我相信那天我已经讲的很清楚了,吴勉是我大学时期的一个同班同学,如果不信,你大可查阅有关于他的信息资料,而不是再一次跑到我这里来浪费时间了吧?” 第九十九章:令神畏惧的神 吴心坐在凳子上,似乎对我的回答感到很不可思议。 “这......怎么可能,一定是你搞错了,吴勉,勉励的勉,会不会是你在电脑上输错了名字,所以没有找到任何和他有关的信息。”他显然对我的话并不相信。 “相信我,吴医生,我已经找遍了你们学校所有姓吴的同学,但是就是没有一个人的名字和‘吴勉’有关系。在目前看来,我只有两个结论,那就是,要么你在撒谎,要么,你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我坚定的说到。 吴心蹭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大声说到:“你在说些什么?我可是一名心理医生啊,我怎么可能会出现记忆紊乱的时候,别搞笑了好不好......” “这正是你的问题所在。因为,按照道理来说,你根本不可能知道吴勉的存在,因为他只是你的人格中的另一半罢了。但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吴勉’那一半人格的部分记忆跑到了‘吴心’的记忆之中,导致了你们部分记忆的重合。” 我轻轻的用手指点着桌子,慢慢的说到。 “吴医生,其实这是一件非常讽刺的事情。一位心理医生,但是同时自己却是一个多重人格病患者。也许,作为‘吴心’的你可以医治好其他所有的病人,但是你却并不能医治好自己。” 就像童话故事中,那个能够逗笑城里所有人的小丑,却永远逗不笑自己一样,这是最可怕的事实,但却也是最真实的。 “吴医生,承认吧,你就是一名双重人格患者,你的另一半人格,就是被你自己称为吴勉的人!”我点着桌子的手指突然举起,指到了吴心的脸上。 但此时,吴心的表情却已经变化了,他那张英俊的面庞上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一副温柔而儒雅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狂躁不安的扭曲的脸,这张扭曲的脸甚至不能让人认为是吴心本来的脸,而是另一个人的。 没错,这就是另一个人的。 “吴勉,是你吗?”我问到。 吴心没有回到我的问题,而是转身走向了心理诊所的大门处,一把将半掩的大门完全拉上。“砰”的一声响,我们与外界完全隔离了,此时这个小小的诊所中,我和面前这个男人对峙着。 我的手悄悄的靠近我的背后,想要准备拿出我的配枪,以防他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 关上门的他转过身来,面对着我,嘴角咧出了一丝阴冷的笑容。 “邵警官,一切都是‘我’的错啊。”他狡黠的舔了舔嘴巴,眼睛一眨一眨的,做出一副让人感到不寒而栗的表情。 我已经摸到了我的配枪,所以浑身立马放松下来,镇定的问到:“为什么这么说?” 吴心,或者说,吴勉,眼睛突然里面放出了异样的光芒。他声音低沉的对我说到:“呵呵,不对,准确的说,不是‘我’的错。虽然这个家伙也是我身体中的一部分,但是我却始终不想承认他的存在。因为......” 他开始踏步的走动起来,围绕着我的周围小步绕着圈子,像是要娓娓道来什么故事。我始终神经紧张的面对着他,握着佩枪的手迟迟不敢随意放下,担心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因为,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善良,太单纯了。不管毁灭之神喜不喜欢他,就连维持之神也不会喜欢他的。太单纯的人类,是不利于整个人类种族的进化的。”他走到我的身边,看着我紧张的模样,突然笑了起来。 “呵呵呵,邵警官太紧张了。放松,你看,我这不是手无寸铁吗?我怎么可能会轻易的伤害到你呢?别担心,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今天晚上不就正想和我好好的说话吗?来吧,我们好好的聊聊天。” 吴勉坐回了他柜台后面的凳子上,然后又掏出了一根香烟,点燃,然后镇定自若的抽了起来。 他刚刚提到了毁灭之神和维持之神。这家伙,一定和四神教的创立有关系没错了。吴心果然没有对我撒谎,虽然吴勉就是他的第二人格,但是他依然对此毫不知情,所以毫无保留的告诉了我全部。 换句话说,是吴心出卖了吴勉,但是同时,也是他自己出卖了自己。 “你刚刚提到了毁灭之神和维持之神,那你一定和四神教有关系了。我问你个问题,为什么维持之神和毁灭之神的力量已经如此强大了,还要虚构一个更加强大的毒物之神,甚至这个毒物之神的威力连前两位神共同的力量加起来都抵挡不了?” “好问题啊。哈哈,好问题。”吴勉突然笑了起来,然后兴奋的拍了拍手。 “这次才是我有兴趣的东西。你想知道为什么吗?”他诡异的笑着,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到害怕。 “为什么?”我提醒自己,要稍微镇定一下心智。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手无寸铁,看上去十分文弱的书生面前,我竟然显得却更加软弱,更加畏惧。或许,所有书生的表面之下,都潜藏着一个可怕的怪兽。 吴勉让我想起了另一个也是看起来如此文弱的人,卿柳。几个月前,我还差点死在了他屠宰的刀下。我想,这也正是我为何如此畏惧吴勉的原因吧,他们这些书生的身上都透露出一股令人恐惧的戾气。 “因为,人类都是无知的。而神是所向披靡的,这些所向披靡的神被人们所敬畏,所崇拜,但是......我们缺乏了一样东西,或者说我们缺乏了一位,能够让神明敬畏的神明。”他看着我,卷曲的头发在灯光下反射着微弱的光芒。 “所以我在创造了这些神明之后,觉得还不够,所以再次创造了一个类似于‘克苏鲁神话’中的神灵,上古之神,也就是伴随则地球的诞生而诞生的神灵。这样的神灵,拥有和地球一样伟大的能力,当然也就拥有摧毁一切的能力。” 第一百章:优势?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在四神教的教义之中,没有出现创世神这样的角色。即使地球是由毁灭之神和维持之神联合创造的,但是他们的力量也仅仅只是创造了地球而已,并没有明确提到整个宇宙的创造者究竟是谁。 现在我明白了,在整个四神教中,之所以没有出现创世神,是因为在创造四神教的这个人的心中,他,俨然,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的创造者!作为创造地球的众神,均是由他创造,所以他也就成为了创造宇宙的神。 这个人,将自己想象成为了全宇宙的中心。 这个人,就是吴勉。 “所以,”我死死的盯着他,冷冷地问道:“所以作为创造了他们所有神明,作为创造了这个教义的人,你就是他们所谓的神不是吗,吴勉?” 他愣住了,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没错。就是我,我也正是这样想的。没想到你竟然能够想到这一点上,这让我感到很吃惊。可惜,邵警官,你忽略了一件事情。”吴勉的嘴角还挂着冷冷的笑容,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看见他这样,我突然掏出了身后的手枪,快速上膛,然后将上膛的手枪枪口对准了他的脑门。 “吴勉,我建议你不要乱来,现在你的一举一动,应该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才对,所以不要太得意忘形了。”我对他说到,但是我都能清晰的看见我握着枪的那只手正在剧烈的颤抖着。 看见我掏出了手枪,吴勉无奈的摊了摊手,然后将双手举到了脑后,但是他脸上的笑容依然没有消散,反而笑得更加明显了。 “邵警官,恐怕你忘记了几件事情,”将双手举在头上的他说到:“注意,是几件事情。” 我依然没有轻易放下拿着手枪的手,尽管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但是我还是认为此时的我依然掌握着局势。 “什么事情?你要知道,此时局势正在我这一边,你完全没有赢的把握。首先,你的四神教创造人的身份已经被我发现,我可以随时以‘组建邪教组织’这一点逮捕你。其次,你们的邪教组织中也插入了我们的卧底,只要......”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的笑声打断了。 “哈哈哈哈......邵警官,我发现你好像在故意装糊涂,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现在你的劣势是多么的明显吗?”吴勉放下了双手,将两只手背在了身后。 “首先,我是一个多重人格患者,换句话说,我是一名精神病患者,就算你将我逮捕,我也可以申请保外就医,然后因为精神病的原因被送进精神病院治疗,最后在我治疗完毕后被释放出院......” “其次,我并没有创建邪教组织。我只是这个四神教这个教派的创始人罢了。也就是说,我只是创造了这个组织的教义,但是这个组织的直接接手人却并不是我......所以,收钱的不是我,洗脑的也不是我,杀人的更不是我......” “所以,你还不知道吗,就算你逮捕了我,也没有任何用处。四神教,早就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它早就已经脱离了我的掌控,变成了一个具有独立生命的存在,我是无法控制它的。所以,要想真正的完全摧毁它,你必须找到所有人。” 他看着我,嘴角的笑容好像再提醒我,我才是那个根本没有胜算的人。 “我们还有卧底......”我觉得,欧阳倩这个打进去的卧底,是我们的最后的王牌了。 “嗯,不,不不。这个卧底,完全不是你想象的那么顺利。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你们卧底的过程都太过容易了吗?”吴勉摇了摇头,说到:“没错,其实那个女孩,在进去的那一天就已经暴露了。” 我拿着手枪的手彻底放了下来,此时的我对于他刚刚说的话完全没有任何回应的办法。 “可是......”我还想再争辩个什么,但是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理由去反驳他刚刚说的话。 “没什么可是了。邵警官,现在你最该关心的,不应该是我,而是那个女孩才对啊。要知道,她在所人教徒面前展示了她是一位处女......要我说,这是其实是一个最最危险的行为......”吴勉的嘴角扬起了一丝邪恶的笑容。 “为什么!?”我急忙问到。 “因为,为一个女孩破除处子之身,是每一个红帽教主应该做的事情。这是生育之神的要求,这是生育之神让我们做的事情,祂鼓励我们举办*派对,但是是在繁衍后代的前提之下,当然了,对于他们来说无非就是没有避孕措施罢了。” 吴勉说了一大堆让人听了摸不着头脑的话,我听了之后一头雾水,但是随后又立马反应了过来。 “你是说,红帽主教告诉那个女孩,她将有机会和创始人见面,其实是......”我震惊的说到。 “没错,其实只是为了找个机会强奸她而已。我就明说了吧,还是*。因为她是处女啊,邵警官,你要搞明白这个事情。”吴勉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对我说到。 “我以为是来见你,我本以为她可以见到教会的创始人!......” 他笑了笑,摇了摇头说到:“我可对女孩们没有兴趣呢。呵呵。” 糟了,欧阳倩可能会有危险!如果她接到通知再去参加四神教聚会的话,很可能会遭到他们红帽主教的戕害! 我立马掏出手机,打了电话给警局,询问欧阳倩的事情。电话通了,我立马说到: “喂,欧阳倩呢?欧阳倩呢?她在哪里?!” 接电话的人对我说道:“是邵队吗?我们在一小时前接到了四神教那边发来的信息,告诉说小倩得到了一次和教会创始人见面的机会,并且就是马上。我们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就派他们出发了,现在应该已经在和教会的人接触了吧......” 完了,完了,一个小时前......欧阳倩可能...... 吴勉走到门口,一把拉开了大门,对我说到:“邵警官,如果你跑的快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第一百零一章:紧急情况 我迅速的来到街上叫了一辆出租车,然后上车。 司机对我说到:“去哪儿?” 我冲他招了招手,亮出了我手中的警官证,然后大声说到:“随便去哪里都行,就到处开,给我开起来,我待会儿再告诉你目的地,”然后我继续对着电话里问到:“快,快告诉我,他们去了哪里?” “这......”电话那头显得有点支支吾吾,他继续说到:“出任务的警员们好像是去了嘉鸿大酒店。” “好像?”面对这个同志的态度,我有点气急败坏。 “额,不,不对,是确定。因为四神教那边已经向我们发了消息了,让我们今天六点左右在嘉鸿大酒店和他们会面,今天将会安排众教徒和教派创始人的见面。” 我放下电话,对着司机几乎是嘶吼的说到:“司机,嘉鸿大酒店,最快的速度把我送过去,快!” 汽车突然起步加速,我感受到身体一阵后仰,然后看见车窗外的景色飞快的向后驶去,出租车此时正朝着酒店的方向告诉前行着。 我接着对着电话说到:“为什么,你们明明知道,这样的教派性质的聚会,将聚会的场所设定在酒店之中,这种行为难道不会让你们产生怀疑吗?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要将会面的地点设置在酒店吗?” “这......”电话那头说话的同志依然是结结巴巴,仿佛在我的怒气面前显得尤其紧张,看见他这个样子,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别跟老子支支吾吾的,我问你,为什么接到四神教通知后,在出任务之前没有通知我?!我是刑侦队长,你们凭什么在没有我的允许之下随意出动?告诉我!” 我冲着电话一阵大吼,引得前面开车的司机都转过头来看了看我。 “邵队,你先别着急,是这样的,欧阳倩觉得她可以在没有你的参与下完成这个行动,她说她就是为了向你证明一下她可以,而不是每次都因为有你的存在才能完成任务。所以她就直接要求我们和她出动了。” 听了他的话,我气得一拳锤到了出租车的椅子上,然后大声的骂道:“这他妈不是胡闹吗?还有,你们为什么不阻止她这样做?就凭她,一个才入警还没有半年的人,她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完成这项任务?” “邵队,你别气了,等我们先将今天这个计划弄好了再说也不迟......” 我不想在听电话那头的声音,一下子挂掉了电话,躺坐在出租车上,看着两边飞速离去的街景,突然曾起身对前面的司机问到:“师傅,我们还有多久到?” 司机不慌不忙地说到:“你放心,就快到了。你看,转过这个街角,再向前走几步就好了。” 我答应了一声,然后想起了什么,再次拿起手机给警局打了一个电话。 “喂,快,告诉我,我们的监控车停在哪个位置的?哪一辆车?”我冲着电话快速的问到。 电话那边似乎没有立马反应过来,而是愣了两秒,才慢腾腾的说到:“让我看看哈......就停在大酒店不远处,应该就是停在楼下的,是一辆白色的大众面包车,车牌号是......” 我对他的这种慢腾腾的态度很不爽,听完他说的信息之后一把挂掉了电话。 此时,出租车也稳稳的停在了大酒店的门口,我朝着司机甩下了20块钱,也没有找零钱,就直接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白色大众面包车......白色大众面包车...... 找到了,就在这个酒店下面的一个转角处,我大步走过去,来到车面前,用力的敲打着车窗,并冲着里面大着,让他们赶快开门。 过了一会儿,车门打开了,坐在车上的同志们看见我都傻了眼。 我边上车,边看着他们说到:“你们可要知道,再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下擅自出动执行任务,这是会受到惩罚的你们知道吗?难道出了事情,后果由你们来负责吗?” 大家都知道我的脾气,所以都低下了头,乖乖的没有出声。 我一把拉开了坐在监控视频前的警察同志,然后自己坐了上去,开始观察欧阳倩那边的情况。 此时的画面上,我只能看见是在一个小小的屋子里,画面的对面是一张床,床上面坐了两个人,他们都戴着红色的兜帽,看样子应该都是红帽主教。此时这两个红帽主教正在对着欧阳倩说着什么类似于禁忌之类的话...... 尽管在一间小屋子里独自面对两个人,但是就目前的情况看来,事情并没有我想像的那么糟糕,起码欧阳倩此时还是安全的。 “目前是怎么一个情况?”我猛地回过头,看着他们问到。 “报告邵队......”一位警察探出头,他就是刚刚被我拉下视屏座位的那个人。 “目前情况一切良好,欧阳倩还是顺利的混了进去。从我们观察到的情况看起来,四神教的人让部分有资格受到教派创始人接见的教徒聚集在这里,然后他们在这个大酒店里承包了很多的房间,用来安置这些教徒。” “其中,创始人单独在一个房间内,每一个要受到接见的教徒都将先在两位红帽主教的面前接受洗礼:也就是接见之前,介绍一些有关创始人的注意事项,比如要说什么让他开心,什么不能说,否则会是他暴怒这类的话。” 听了他的解释,我转过身看着视屏,仔细听着视频中的人的对话。 没错,正如他刚刚所说的那样,那两位红帽主教的确是在向欧阳倩介绍一些有关创世人的事情。 “所以欧阳倩马上就要受到创始人的接见了?”我问到。 “没错,现在正在告诉她一些有关接见前需要了解的东西,马上就轮到她接受创始人的传授教义了。” 第一百零二章:瞬间移动 这样看来,欧阳倩这边一切正常,是我刚刚太心急,一下子扔下了吴勉,跑到了这边来。 现在看来,吴勉正是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将我支开后,他应该就有机会偷偷逃走...... 我懊恼的低下了头,看来自己还是太心急,遇事总是不够冷静,这次面对到手的鸭子都让他跑掉了。 不过现在,我只能暂时不管吴勉,眼前欧阳倩的安慰以及整个计划的顺利进行才是我应该关心的事情。 至于吴勉,我只好放在一边了。就算现在回去找他,他也应该早已逃之夭夭。 话说回来......欧阳倩他们要受到的接见的人应该就是四神教的创始人,然而,按照吴勉的说法,真正的创始人应该就是吴勉无疑了,如果刚刚吴勉还远在几公里之外的心理诊所那边,那么现在这个给众教徒传授教义的人究竟是谁? 莫非,坐在那个屋子里的,也是四神教的创始人? 我突然感到很好奇,想要见一见这个所谓的创始人的真正面目。所以我又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视屏上面。 此时,欧阳倩那边的“洗礼”应该已经完成了,只见她对面的两个红帽主教站起了身,然后向她行了一个四神教独有的礼仪之后,就带着欧阳倩离开了这个屋子。 欧阳倩跟着他们,画面来到了这个酒店里的另一间房间面前,他们站在门口,等待了一会儿,那个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了一个戴着灰色兜帽的教徒,他抬起头看了看欧阳倩,然后向两位红帽主教敬了一个礼,就匆匆离开了。 一个红帽主教对着欧阳倩说到:“你就在这里站着,等我们出来之后你就可以进去了。” 说完,他们就走进了房间,应该是去向坐在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们重新出现在了房间的门口,对着欧阳倩再次敬礼,然后就离开了这里。 我们看见欧阳倩的手轻轻推开了这扇门,门的后面出现了这个房间里的场景。这个房间很明显要比其他的房间大了很多,里面的设备齐全,像是一间非常高档豪华的房间,地上甚至还铺着软软的毯子,人的脚步踏在上面没有一点声音。 欧阳倩看见这个场景可能是有点没有反应过来,我们看见镜头愣了几秒钟,然后就继续向前移动。欧阳倩朝着房间伸出走去,之间房间的里面有一张很大的床,床上面,对着墙,盘腿坐着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男人。 他也带着兜帽,只不过这个兜帽是白色的。 欧阳倩欠了欠身,然后轻轻咳嗽了几声。“那个,创始人,你好,我是来受到你接见的教徒......” 那个带着白色兜帽的男人挥了挥手,好像在示意欧阳倩在旁边找一个位置坐下。但是他还是没有转过身来。 欧阳倩随便找了一个椅子坐下,然后静静的等待着这个男人说话。 男人却始终一言不发。 “创始人?”欧阳倩以为他睡着了,轻轻的呼唤起他的称呼。 “我知道你在这里。”那个男人突然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尤其低沉,像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这位亲爱的教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我叫赵倩。”欧阳倩说到,这是处于谨慎考虑,我们使用的化名。 “好了,从现在开始,请你忘掉你的名字,忘掉你的身份,同时也忘掉我的身份。然后请你闭上眼睛,想象自己正在一个满是花朵的世界之中。” 戴着白色兜帽的男人说到。 我和坐在车上的其他几位同志面面相觑的看了看对方,都对这个自誉为四神教创始人的行为感到不可思议。我甚至觉得他说话的方式和声音都让我感到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见过。 我突然想起来,这种带有一点情景催眠的心理暗示,如果再加上一点轻柔的音乐,效果就和我在心理诊所里接受治疗所感受到的东西一模一样! 莫非,这个男人就是吴心? 不,不可能,他刚刚还在几公里之外的心理诊所之中,使用了调虎离山之计让我从他身边离开,他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这里来的! 那这个坐在床上的人,究竟是谁?四神教的创始人,有究竟是不是吴勉? 我感到有点百思不得其解,所以继续看着视屏,想听听他们到底还要说些什么。 我不知道欧阳倩有没有按照他的要求闭上眼睛,但是我拿起话筒对着她说到:“小倩,是我,邵峰。不要听他说的话,不要按照他说的话来做,他很可能是在催眠你,明白了吗?” 我相信欧阳倩听到了我的话,就算她最近看我很不爽,但是也应该不会随便抗拒我说的话。 戴着白色兜帽的男子又说道:“这个充满了花朵的世界,就是天界,在这里,你可以看见毁灭之神和维持之神这两位伟大的神,他们正在推动着日月星辰,他们正在旋转着地球,使它得以前进。” 欧阳倩一动不动。 那个男人还是没有转身,但是他此时又朝着欧阳倩挥了挥手,并让她走到自己的跟前来。欧阳倩照做了,她站起身,慢慢的走到了这个男人的背后。 突然,他转过了身,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 就在这个时候,我也立刻也看清楚了他的脸,这个人,不只是别人,正是刚刚在我面前,告诉我欧阳倩将会遇到危险的人,正是刚刚用计谋支开了我,然后能够让自己逃之夭夭的人!他,就是吴勉! 我已经认出了此时视屏上的那张脸,他就像一个狡猾的小丑一样,扭动着脸上的肌肉,对着频幕疯狂地大笑起来。而这个人,此时应该还在几公里之外!他究竟是怎样出现在这里的?,莫非他会瞬间移动? 第一百零三章:消失不见 “快,全体出动,直接进去!欧阳倩现在有危险!”看到这个情况,我直接站起身大吼到,然后掏出了自己的配枪冲了出去。 坐在我身边的同志们也立刻戴上了武器和装备,跟着我一起冲出了车。 我们径直冲进酒店的大厅,大厅里的接待人员明显没有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看着我们这群拿着枪的警察风风火火的冲进了酒店,他们还以为我们是来抓捕淫秽色情交易的。 “警察同志,我是这个酒店的经理,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戴着眼镜穿着西装的男子,像是要拦住我们。 我直接掏出了怀中的警官证,在他面前扫了一眼,然后将他推开,继续向前冲,边跑边说:“没时间跟你废话了,我们现在有紧急的任务要做。” 然后我转身对着所有的警察们说到:“你,先给我们警局打电话要点人手,你们三个,拿着枪守在大厅这里,凡是所有要出去的人都必须接受检查,你们几个,跟我冲,快,现在欧阳倩有危险,我们没有时间耽误了。” 我带着几个同志朝着楼上跑去。“报告邵队,小倩他们在三楼305房间,整个三楼应该都被四神教的人承包了,如果他们要阻挠,我们怎么办?”一位同志在我的身后说到。 “先别管那么多,直接去305救欧阳倩,其他的人若是要阻挠就直接打倒在地上,但是不要随便开枪,明白了吗?!”我大声吼到,接着加快了脚下的步子,一个脚步就是三个阶梯。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三楼,和本来想的不同的是,我们原以为这里会全部都是四神教的人在楼道中阻拦,但是空荡荡的楼道中却一个人都没有。 我看了看身后的同志,冲他们点了点头,然后就直接冲到了305的门口,正准备开门,却发现门已经从里面上锁了。我没有犹豫,直接对着门锁就是一枪,然后抬起一脚将门踢开。 同志们紧跟着我的脚步,我们几乎同时对着房间里面喊道:“我们是警察,不许动!”然后拿着枪对着里面的房间。 只不过,里面没有看见任何人,只有一堆掉在地上的杂物。 完了,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他们已经把欧阳倩带走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开始高速运转起来。 在这么短的时间要把一个大活人带出这个酒店,几乎是不可能的。我们刚刚从车里到酒店的过程所花费的时间应该不到三分钟,他们是不可能在这几分钟内就逃离这里,所以我相信,他们应该还在这栋大楼内。 我拿出对讲机,对着在楼下守着出口的同志们说到:“你们那边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迹象?” “报告邵队,刚刚除了一对夫妻和两位年轻人离开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可以的人员了。我们仔细检查了他们的身份,没有改变妆容的嫌疑,所以目前位置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员从酒店大厅进出。”对讲机那头传来了声音。 “收到。”我放下对讲机,内心没有那么慌张了,再怎么说,他们此时应该还在这栋酒店之中,除了大厅以外,应该再没有什么其他的地方可以逃走了。 我转过身对着一位同志说到:“你,以最快的速度去问问刚刚那个酒店的经理,这个酒店还有没有其他可以逃出去的通道,你们两个,和我一起分头行动,仔细调查酒店的每一层,每一个房间,听见了没有!现在就出发。” 说完,我们就分头行动了起来,我先是检查了这一层楼道的房间。 我打开了一间间房,发现每一间房里面都有一两个戴着灰色兜帽的人,他们应该就是四神教的人,在这里等待着接受听从教派创始人的教义的洗礼。 “都给我双手放在脑后,趴在地上,你们已经涉嫌参与了邪教组织的活动,这是违反法律的,你们都被捕了,乖乖的在这里等着,不要尝试逃跑,我们的人就在楼下,如果你尝试逃跑,将会收到加倍的惩罚,明白吗?” 我让所有戴着灰色兜帽的人占到了楼道上,然后拿着枪对着他们,命令他们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等待着我们警察的处置。我还在305房附近的两个房间内发现了几个戴着红色兜帽的人,他们应该就是主教。 我把他们连拉带扯的从房间里拉了出来,然后把他们推在地上,用枪对着他们说到:“快说,你们的创始人跑到哪里去了?” 三个红色兜帽都低着头看着地上,没有一个人回答我。 我直接扯下了他们的帽子,露出了他们的真面目。这三个人都是男人,其中两个人肥头大耳,脸上充满了油腻的感觉;还有一个很瘦小的小个子,他也低着头,一句话不说,沉默的看着地面。 我急了,直接拿着手枪,对着其中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的手就是一枪!不过还好,我那一枪打歪了,打到了他手旁边的地上,弹孔停留在了铺在这层楼道上的地毯上,留下一个被烧焦的痕迹。 那个男人被吓得开始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他的脑袋不住的颤动着,抬起头望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惊吓。 “下一枪,就不会打到地上了,我会更加精确的。相信我。”我面无表情地说到,“现在,赶快告诉我,他们去哪里了?” 这个刚刚收到惊吓的男人冷静下来,死死的盯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你刚刚想要伤害无辜的人,你这是要受到惩罚的。就算神灵不惩罚你,我相信你们警察大队的人也不会放过你,你等着瞧吧。”他满脸自信的看着我,仿佛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 第一百零四章:毫无踪迹 “难道你就觉得,你们这个邪教就有杀人的权利了吗?那天新进教徒的仪式上,你们难道不久随手杀了一个人吗?还是说,你们借助了神灵的权利,是他们赋予了你们杀人的能力?”我感受到我浑身的毛发都因为愤怒而立了起来。 “我......”他看着我,支支吾吾的,脸上的脚印也显得尤为滑稽。 我再冲着他的脸扇了一巴掌,然后对着他说到:“听好了,老子叫邵峰,如果待会儿你被我们的人抓了之后,对我有什么怨言,或者想要报复我的,随时欢迎。少拿什么警方戒律这一套来要挟我,我不吃,懂了吗?” 他被我删的有点晕头转向,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眼神涣散的盯着我的身后。 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朝着四楼跑去。既然这层楼找不到,那就应该在楼上。反正他们应该没有其他的路子可以走了。我拿起对讲机说到:“有没有找到经理,他有没有告诉你们这个酒店还有没有其他可以离开的捷径?” 那边很快传来了声音:“我问到了,那个经理告诉我们楼下是没有了,但是这个酒店是和附近的住宅楼连接在一起的,所以可以从楼顶去向其他的建筑。” 原来是这样,我心中一惊,立刻将对讲机调到了和我一起分头行动的两位同志那里,说到:“快,马上去楼顶,别再检查其他的楼层了,直接去楼顶,收到请回复我。” “收到,”,“明白,邵队,我们这就去。” 我安心的放下了对讲机,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向楼顶。 等我达到楼顶的时候,另外两名警察已经在那里了,但是我们在这里没有看见一个人影。 莫非,他们已经逃走了?不可能,他们哪里来的力气在建筑楼顶之间穿梭的同时,还能带上一个昏睡的女人? 我立马叫上两位同志一起,对整个楼顶进行检查。但是我们检查了一圈,也没有看见他们的踪影。 他们去哪里了? 此时的我更是心急如焚。突然,我听见了楼下警车的鸣笛的声音,应该是我们的支援到了。我立马用对讲机对还在下面的人说到: “赶快,让前来支援的同志封锁整栋大楼,包括和这个酒店相邻的建筑物的出口,只要发现有可疑的人,立马抓捕。另外,在让几个人上一下这个酒店的三楼,这一次参与聚会的所有的邪教组织人员应该都在那里了,让他们处理一下。” “收到邵队,我们这就去说。” “哎等一下,你们看一看我们的微型摄像头的视屏那边,还有没有传来什么画面?” “嗯......报告邵队,从小倩被击晕,看见犯罪嫌疑人的脸之后,小倩身上的视屏就再也没有传来过画面了。”这个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低沉。 “好了我知道了。先别担心,现在我们应该做的,就是封锁好这一片区域,不能让到手的鸭子飞了,明白吗?我相信,就凭他一个人,是不能够逃出我们的抓捕的。”我对着对讲机说到。 其实说实话,虽然我嘴上讲着不担心,其实心中着急的要死。毕竟,欧阳倩现在的安危还不能保证,而且吴勉还是一个精神病患,他随时有可能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伤害欧阳倩。 我不希望看见她受到一点伤害。 说完,我就和两位同志继续搜查楼顶,但是在我们第二次仔细搜查之后,还是没有发现他们的任何踪影。 奇怪了,难道他们还能蒸发了不成?就在这么一点短短的时间之内,怎么可能就跑掉了呢?还是在携带着一个昏迷的人的前提之下。 我们彻底没了办法,只好先回到楼下,和后续支援的同志们会和,然后再去想其他的对策。目前看来也只好这么做了。 我们将那些还抱着头蹲在三楼的教徒们全部逮捕,并且一一询问了身份,然后将他们统统带上了警车,等候发落。 但是看着这么多人的逮捕,我的心也一点也没有放松下来。首先是欧阳倩此时还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最担心的就是她的安危;其次,这次看似是我们的一次胜利,但是却已经惊扰了他们四神教,这只会让他们更加的谨慎。 这也就是我之前所说的,在没有见到这个组织的最高层领导人之前,我们都是不应该擅自行动的。 但是这一次情况确实太过危险,我们也不得不采取这样的措施。 两个小时后,我们再一次对这栋楼进行了彻底的搜查,但是依然没有找到吴勉和欧阳倩两人的踪迹,他们两位就好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更何况,欧阳倩还是在晕厥状态之下,吴勉又是怎样将她带走的呢? 我向那位经理要了这栋酒店的建筑图,然后和几位同志一起研究了起来。 这栋酒店有足足十层楼高,大大小小的套房接近60间,算是我们s市比较豪华的酒店之一了。酒店有电梯,有地下停车场,甚至在楼顶上还有一个小小的花园可以供住们休息观赏。 这栋酒店唯一一点让人感到不太满意的就是,由于修建的时间比较晚,而且地势较为不好。这间酒店的四周都是居民住宅楼,如果一个人胆子够大的话,甚至可以直接从顶楼翻到旁边的住宅楼中,进入别人的家户。 所以,为了防止偷盗行为的出现,这间酒店在楼顶设立了高高的铁丝网,将其于周围的民居隔离开来,以保证旁边居民们的安心。所以,如果吴勉他们想要通过这条路逃出去,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们又将视线转移到了这间酒店的其他地方。首先是楼道,没有什么特别的,都是那种正常的直线型楼道,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其次是房间,这间酒店的房间配置有个规律,那就是每一层的最后一两个房间都是最优质的房间。 第一百零五章:欧阳倩在哪 这间305房间独特的地方就在于,它是唯一一个拥有阳台的房间,而且这个房间的阳台还可以通向旁边的房间,也就是说,如果可以的话,这两个房间中的人是可以随时互通的。 但是奇怪的是,我在检查第三层楼的时候,翻遍了所有的房间,也没有看见吴勉和欧阳倩的影子。 突然,我想起来了我们的一个重大的失误。 我们没有仔细检查305这个房间! 我想起了在通话机上和在车上的同志的对话,当时我询问他视屏上面有没有画面,他说当我们出发的时候,也就是欧阳倩被打晕的之后,看见了吴勉的脸就没有画面了。 当时我没有注意,但是现在我才想起了这个点,那就是:当时画面黑了之后,我们理所应当的认为是吴勉故意关掉了欧阳倩身上的摄像头,或者说,是摄像头在欧阳倩挣扎的时候损坏了...... 但是,其实微型摄像头很小,同时也很坚固,也就是说,吴勉是没办法发现这个摄像头在哪个地方的,所以他也就不会寻找这个摄像头并且关掉。也就是说,这个摄像头既没有遭到人为的破坏,也没有遭到人为的故意关闭。 那么在没有这些前提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得出,这个欧阳倩身上的微型摄像头之所以黑了,是因为吴勉在将欧阳倩打晕过去之后,将她翻了一个面,此时摄像头也就对在了地上,画面完全被覆盖,所以我们也就只能看见一团黑暗。 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吴勉在将欧阳倩击晕之后,把她藏在了305房间的一个非常隐秘的位置,同时自己也躲了进去,这才逃过了我们的观察。而当时我们理所应当的认为,吴勉应该是将欧阳倩带到了其他别的地方。 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我们都错了。吴勉没有行动,他没有将欧阳倩这么大一个人带走,而是和她一起躲进了房间的某个位置。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走,我们重新回到305去。”我立马对身边的同志说到,“他们很可能还在那里!” 我和两名警察立刻从大厅重新返回了三楼。此时整个三楼都已经被清空,所有的教徒都被带上了警车,送回了警局。因此刚刚还充满了戴着灰色兜帽的教徒的楼道,此时已经是一片清净。 我们冲到305门口,不久前被我破坏的门已经关不上了,于是这个房间就这样朝着外面打开着。 我们进去之后,立马对这个房间里一切可以用来藏人的地方检查了一遍,但是却什么也没有发现。除了一个用来装冰镇饮料的冰箱外,什么都没有了。 “差点忘了,还有床下。”我恍然大悟的自言自语到。 我立马把这个床拉开,发现床下面有一个足够大的空间,能够让两个人在这里躲藏而不被人发现。 但是现在,里面空空如也。 我凑下身子,仔细的观察着床下,发现这个原本应该满是灰尘的地方,有很大一部分没有了灰尘,而且,我还在床的边角处发现了一根衣服的纤维。这跟衣服纤维是蓝色的。 我记的欧阳倩穿的应该就是蓝色的衣服。我拿着这跟衣服纤维给我身边的两位同志看了看,然后问到:“你们觉得这会是小倩身上的东西吗?” 一位同志拿起纤维,仔细的看了看,然后说到:“嗯,应该就是欧阳倩今天穿的那件蓝色衣服的纤维。” “嗯......”我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到:“走吧,再叫上十位同志,我们再对这整栋酒店进行一个彻底的排查。我可以肯定的是,就在我们刚刚冲进305房间的时候,吴勉就带着欧阳倩躲在这个床下面。但是我们发现的太晚了......” “但是,我们外面有那么多的警察守候着,他们怎么可能能从这里逃出去?”一位同志不可思议的说到。 “对,是不可能逃出去,所以我们才需要再检查一番。走吧,他们还有可能在这间酒店之中,只不过一直在和我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罢了。再说,他一直拖着欧阳倩走,我不相信他不会遭到她的反抗。” 我对着他们两个说到,然后就离开了这个房间,拿出手中的对讲机说到:“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此时邪教投资很可能还在这栋酒店之中,我们现在需要一部分空余的人手,马上对这栋酒店进行一个彻底的排查。” 说完后,我就和他们一起,加入了排查酒店的队伍之中。 只不过,在我们又接近一个小时的调查之后,依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眼看着时间已经很晚了,马上就是晚上11点了,我们现在需要先回到警局,至于吴勉和欧阳倩的下落,我们只好暂时放在一边。 回到警局后,我们立马召开了一次会议,与此同时,对那些四神教教徒的审问也在同时进行着。 我们询问了他们有关吴勉的去向,但是却没人能够回答上来,即使我们提出了如果有人能够帮助我们找到他的下落,可以得到减刑的处理,依然没有任何回答。 然后我们在会议上讨论了面对这样的情况究竟应该怎么办。就连局长也加入到了我们的会议中。 他对我们说到:“这是一次非常严重的事故。在我们警局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因为卧底失败而遭到迫害的警员,我不希望欧阳倩同志会成为第一个受害者。另外,邵峰,作为这个专案组的队长,你应该对你做出的所有决定负责。” 他看着我,眼神中满是严厉。我知道我在着急的情况下做错了很多决定,也知道自己没有能够保护好欧阳倩。 我低下头,握紧了拳头,然后说到:“我知道我的性格不好,也知道我在紧急的时候会做出很多不适宜的决定,这些决定很可能让某些同志遭到迫害。但是目前,我希望大家能够齐心协力团结一致,一起面对这个问题。” 第一百零六章:一盘录像带 就这样,我们等待了一天。在这一天中,我们询问完了所有被我们抓捕起来的教徒,并彻底了解到了这个邪教组织的结构。 首先,他们教派中的教徒被分为好几种。第一种,也就是等级最低的教徒,他们被要求戴上灰色的兜帽,每一年都要上交好几万的费用,被称为“教费”。 第二种,就是类似于在西门小学那里,晚上为这些新进教徒开门,并为他们指路的教徒,他们被称为“守门人”,这类教徒需要戴上绿色的丝带,代表自己是毒物之神的使徒,前来为这些新人指路。 第三种,也就是我们一直看见的戴着红色兜帽的教徒,他们被称为“红帽主教”,四神教教派中的红帽主教仅仅只有四人,他们分别被当作四神的代言人,据说可以通过作法和四大神直接接触。 第四种,就是创始人。但是就目前我个人得知的情况来看,四神教的真正创始人,应该就只有吴勉一人。他应该是四神教里地位最高的人。 目前,我们了解到这些东西,并不能让我们寻找到吴勉的下落,甚至,还有一位红帽主教没有落网,以及大量的灰帽教徒,绿丝教徒都没有落网,我们前方的道路还很长。 这个邪教组织,还是只能在打击完所有的高层人物之后,才能够彻底瓦解。 因此我们根据几位红帽主教的描述,找到了另外几个四神教教徒经常聚会的地方。出了两处学校之外,还有两个废弃的工厂,以及一些较为高档的茶馆。 我们在那个高档茶馆中抓捕了最后一位红帽主教,然后在废弃工厂找到了试图自主聚集的四神教教徒。 同时,我们还展开了在网络上的攻势。我们在网络上通过寻找四神教网站上的账号ip信息,寻找到了很多在家中上网,试图通过网络来传播或者学习四神教教义的人。 有的人是真正的信徒,有的人只是因为看个热闹,有的人是因为好奇而去了解。但是不管怎么说,只要他们传播了有关这方面的内容,我们就必须把他们带到警局中,惩罚也好,教育也罢,这是必须禁止他们做的事情。 但是......我们还是没有任何有关欧阳倩的信息。 她现在依旧生死未卜。但是我们丝毫没有办法去改变这个现状。因为吴勉在暗,我们在明。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他看见,但是他的行动我们却始终不得而知。 这本来就是一个难缠的对手,现在,被放在这个诺大的城市之中,要想寻找他,就更是如大海捞针一般困难。 我每天都在噩梦中醒来。没错,我又开始做噩梦了。我梦见欧阳倩被吴勉戕害,以任何方式。她被杀害,被分尸,被强奸,被殴打虐待,都在我的梦中出现过。我的失眠又开始了,而且还有这更加严重的倾向。 在我的潜意识中,我始终认为是我的决定害了欧阳倩。 我在白天跑过了所有吴勉可能出现的地方,在s市中寻找了所有他们可能出现的痕迹,但是都没有。我像是发疯了一样,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疯狂地寻找着。只是,这样的努力没有给我带来任何的结果。 我感到有些绝望。每天晚上的睡眠越来越差,白天却越来越努力,导致了我现在休息和工作的时间严重失衡。我开始时常感到眩晕,感到身体无力。 “邵队,你这是怎么了?”这天,一位同志看着我,手中拿着我要求他买的咖啡。“每天的精神都看起来特别糟糕,黑眼圈也越来越重了......是不是因为小倩的事,让你这么难过啊......” 我一把拿过他手中的咖啡,恶狠狠的说到:“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去做好你的工作就行了。” 那位同志被我吓到了,慌忙地敬了一个礼就离开了我的办公室。临走的时候嘴巴里还咕哝着:“什么嘛......明明是在关心他,却还这么不领情,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 我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瞬间充满了我的口腔,在这样的刺激下,我又感到我的精神好了几分。 突然,我想起了以前在吴勉那里看病剩下的几颗药片。不对,准确的说,是在吴心那里看病时,他给我开的药,然后有段时间由于对他的怀疑,所以我停止了用药,因此现在在我的柜子里应该还有几颗剩下的药片。 我蹲下身,打开我的柜子找了起来,果然在最下面那一层看见了我的药片。我拿起来,看了看上面的一些注解,但是都是英文,而且全是一些比较专业的解释,所以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些什么东西。 唉,不管了,死马当做活马医吧。我拿起一颗药,和我的咖啡一起咽了下去。鬼使神差的,我想起了在心理诊所时,吴心将我催眠,给我看病的场景。当时催眠的时候我看见的东西,还是我内心最危惧的东西。 我想起了他的催眠,也想起了他的心理诊所。 突然,我灵机一动:万一,吴勉就藏在心理诊所里面呢?而且,吴勉的心理诊所很有可能也是他们四神教聚会的地方之一! 记得有一次我去的时候,原本只有一张沙发的里屋摆上了三张沙发,要不是因为有很多人在这里聚会,又怎么会用到这么多的沙发呢?他们肯定是将这个心理诊所当成了另一个聚会的地点。 说干就干,我直接拿起东西,冲出了我的办公室。正当我要走出警局的时候,身后的一位同志叫到了我的名字。 “邵队!”是物证科的小张,他看见我正要离开警局,就跑过来冲着我挥了挥手:“邵队,有人寄了一碟录像带过来,是和欧阳倩有关系的。” “什么?”听到他的消息,我立马停下了我的脚步,然后跟着他走进了录像室。此时很多同志都已经坐在位置上研究这一盘录像带了。 第一百零七章:抉择 一开始,视屏中什么也没有出现,只有一片黑暗。过了一会儿,似乎拍摄者将这个摄像头露了出来,对着有光的地方拍摄了起来。 这时,拍摄者的脸露了出来,他就是吴勉! 吴勉先是对着视屏笑了笑,然后咳嗽了两声,接受说到:“邵警官,有两天没有见面了。也许,你至今还没有相通我究竟是怎么在你们的重重包围之下逃脱的吧?呵呵,其实很简单,只要你稍微动动脑子就可以知道。” “但是现在呢,我拍摄这一段视屏,并不是让你看我是多么厉害的。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个东西......”说完,他转过身,露出了背后的画面。 他背后,欧阳倩正坐在椅子上,全身被捆绑着,脸上似乎还有很多被打过的伤痕! 看到这里,我的拳头瞬间握的紧紧的,一拳砸在了电脑上。“这个混蛋!”我低声咒骂着,但是无奈,毕竟在我面前的只是视屏罢了,并不是真正的吴勉。就算我在这里发脾气也没有用,必须把他亲手抓住才行。 “你的小同志,没错,现在落在我的手里。我看到了这几天你们警方的丰功伟绩,很厉害不是吗,你们几乎捣毁了所有四神教聚集的地点,到处抓捕我们四神教的教徒,还把我们所有的红帽主教都抓到了手...... “我承认,你的卧底计划确实让我没有想到。刚开始,就在心理诊所里面给你治疗的时候,我另一个人格还差点把你当成了要好的朋友。不过呢,那个人格只不过是我的又一个附属品罢了,根本就不能代表我这个人。 “另外,要告诉你的事,除了在你的小同志不安分守己的时候,我尝试着打了她,当然,请别担心,仅仅只是在不安分的时候。所以你现在看见的她面容上似乎有点让你不能接受......不过呢,别担心。她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 “不过呢......”视屏中的吴勉诡异的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这仅仅只是在你接不接受我条件的情况下了。” 我立马提高了警惕,仔细的听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邵警官,现在我有一个要求要向你提出来。如果你答应了我的这个要求,那么这位漂亮的女警官很快就会得到自由。但是如果你不答应,当然,我也没有办法,毕竟现在她的性命掌握在我的手中,到时候,就不只是死亡这么简单了。” “我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你。我需要你,用你来交换她。一命换一命,你觉得,公平不公平呢?哈哈哈哈......”最后,他指了指视屏,意味着,他迫切的想要用我的命,来换取欧阳倩的命。 “我在城外的一家废弃工厂等你。就是曾经用来练水泥的工厂,离城外大概也就两公里左右,你坐个车来吧,我担心你最后会拖着一具尸体回去吧?好了,就今天吧,我希望能在那里见到你。” 他最后冲着视屏眨了眨眼睛,然后伸手关掉了视屏。 画面突然变得一片漆黑。 我咬着牙关,紧紧握着拳头,大声的叫骂出来:“这个该死的东西!”然后站起来,正要出去的时候,发现在座的所有同志都看向了我。他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情感。 “邵队,我们陪你一起去。”大伙儿对着我说到。 我低着头,无奈而又坚定地说到:“谢谢大家的支持了。但是这件事,你们也看见了,他是冲着我来的。况且,如果我们带了太多的人手去的话,可能会引起更不好的结果。” “毕竟,我详细你们也不想只把欧阳倩的尸体带回来吧?”说完,我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我没有再管身后的事情,现在我头脑中想的全是如何救下欧阳倩。就算要用我的命换她的命,我也在所不辞。 因此,我立马开出了我的车,直接朝着视屏中吴勉说的那个废弃工厂开去。 不到二十分钟的样子,我就开车到了那里。这里的确非常破败,但是由于常年没有人接手这一快地,所以如果大面积的一个工厂就成为了一个废地,就算外面筑起了围栏,大门上了锁,人们也依然能够自由进出。 我停下车,直接走进了工厂。我突然想起来,吴勉并没有告诉我欧阳倩的具体位置在哪里。看样子,他是故意要让我寻找。 就在我还在苦苦寻找时,我的目光突然停留在了一个大型的起吊机上。一道闪光从那边传过来,我定眼一看,那就是欧阳倩! 只不过,我仔细看过去,发现她被绑在一个椅子上,嘴巴上粘着封胶。我大声的朝着她喊道:“小倩!你听的见我吗?” 我的声音在这个废弃的工厂中回荡着,欧阳倩似乎听到了我的声音,她朝着我这边转过头来,然后看见了我,但是由于嘴上的封胶,她并不能说出话来,我只能远远的看见她对着我疯狂的摇摆着头,似乎在警告我不要过去。 我当然知道不能过去,但是我不得不这样。 我朝着她的方向跑了过去,过了一会儿,就找到了欧阳倩椅子绑着的那个起吊机的操纵台,正当我过去想要将起吊机放下来,救下欧阳倩的时候,我的耳畔传来了吴勉的声音。 “邵警官,可千万别乱动那个按钮哦。” 我循声看去,发现此时他正站在不远处的一个高地上,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吴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把我叫到这里来,不是说好的的一命换一命吗?我来了,我在这里了,你快把她放下来,你让她走,我把我交给你!”我冲着他大声吼着。 “邵警官。请你稍安勿躁。现在呢,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按下那个按钮,然后你的她,将会获救,但是同时,你脚下的机关将会打开,你将会掉进一个满是刚尖的陷阱之后......第二,不按,然后一走了之。” 第一百零八章:赌博 我看着站在远处的吴勉,表面上表现的似乎很冷静,但其实现在的我脑子中却是一片空白。我试着在脑海中想着解决的办法,但是却没有一点想法。 我感受到我的脚底下,是一片旋转着的钢铁刀刃,如果我按下按钮,我就会掉下去,然后被撕成碎片;我又转过头看了看还挂在吊车上的欧阳倩,此时的她已经奄奄一息,或许吴勉这个恶魔这几天在虐待她的同时还让她不吃不喝。 吴勉看着我,嘴角还挂着恶魔般的微笑。突然,他从手中拿出了一个遥控器,然后对着我说到:“邵先生,如果你现在还无法下决定的话,那我就准备帮你一把咯?现在我手中拿的是一个控制起吊机的遥控器,只要我轻轻的按一下......” 他轻轻的点了一下那个按钮。 我转向被绑住的欧阳倩,发现她背后的起吊机突然动了起来,然后一下子,绑住她的那张椅子一下子向前震动了一下,由于起吊机强大的带动力,巨大的机械手臂带动着她向下方落去。 “啊啊啊啊啊......”欧阳倩发出来尖叫声,传到了我的耳朵之中。 “吴勉,住手!”我大声吼着。突然,起吊机又停了下来,绑着欧阳倩的椅子不再动了,又重新悬在了半空之中。 “哈哈哈哈,这个太好玩儿了。”吴勉在一旁发出了疯狂的笑声。他好像完全不把人类的生命当回事。无论是四神教的随意杀人,还是他这样把人命当作儿戏的行为,都让我感到他的精神变态。 “邵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带过你的小女朋友去游乐场里面玩过。我小时候去过,最喜欢玩的就是里面的起降机了,叫什么名字来着......忘了,不过当你坐在上面,体验着飞速的下落时给你带来的失重感,是一种多么神奇的体验啊。” 我死死的盯着他,看着他手中的遥控器,应该是刚刚又被他再次按了一下,所以那个起吊机又停止了下来。 他完全把我们的生命当成了儿戏。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个反人类的人,这都是一个没有真正良知的人。他已经不是单纯的人格分裂症了,他还有这强烈的反人类的精神病。 我突然想起了吴勉的另一个人格,吴心。在那之前,给我做心理治疗的,一直都是那个长相俊美,说话温和有力的男人。而现在,站在我眼前,虽然和吴心长着同一张面孔,使用着同一个身体,但是性格缺有如此的天差地别。 他一定是曾经经历过什么事情,才会落的现在这个下场。他一定是遭遇了什么改变他一生的事情,才让他从身体中,从脑袋中分裂出了另一个人格。 心理学上常说,一个人格分裂症患者,往往他分裂的另一个性格坚强,但是办事冷静,智商高超,甚至有着严重的反人类反社会的人格,都是他的大脑潜意识的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只是这种保护时间过于持久,导致了他另一个人格的诞生。 既然吴心性格如此的温和友善,但是吴勉的性格又如此残忍乖张,他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性格,而吴勉这个人格,很可能就是吴心再遭遇了一系列事件之后,分裂所产生的,用来自我保护的人格。 那么,他想保护什么......因为什么而想保护...... 在之前,我在吴心的心理诊所接受治疗的时候,他一直都表现的一种正常的状态。既没有人格分裂的特征,也没有其他并发症的表现。因此,那个时候,他一定一直都是正常的。 但是吴勉的出现,就是那次我和吴心在无意中谈论四神教的时候,他的脑海中蹦出了一个人,但是这个人在他的潜意识中,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甚至还是他大学时期的同窗好友,这个人就是吴勉。 他始终认为,是吴勉创造了四神教,是吴勉最先想出了这个教派的教义,是他最先想出了四神教的思想。然而他没有认识到的是,吴勉就是他本人,正是他自己,创造了这个邪教教派。 也正是在我回去查找了吴勉的身份资料,然后发现这个人其实并不存在之后,我才开始对吴心有了怀疑。我认为他在对我撒谎,然而站在他的角度看来,他说的都是实话。并在那之后的一次见面中,戳穿了他的这个“谎言”。 就在我们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吴心认为我不再相信他,把他当作了自己的敌人,所以他感受到了危险,感受到自己收到了威胁。这时软弱的吴心害怕了,他躲进了自己的脑海中,取而代之的,就是吴勉的出现。 就这样,吴勉再次成功的占据了吴心的整个心智,并控制了他的身体,让吴心这个人格再也没有出现,一直达到他认为的安全为止,他才会重新回到大脑之中,躲进那个“小屋”,再也不出现。 所以,如果我对吴心以前的经历足够了解的话,或许我可以将他重新唤醒,让那个深藏在身体深处的,代表良知的人格重新获得这个身体的控制权,将吴勉硬生生的拉回去。 我突然有点后悔,因为我对吴心的了解还不够,所以对他曾经的遭遇一无所知,自然也就没有任何办法来对付眼前这个怪物。 “邵先生,最后再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吧,如果你还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的,我都可以洗耳恭听。但是一分钟之后,或许我不会再对你,和你的小女朋友手下留情了。你觉得呢?”他疯狂地笑了笑,然后像个小孩子一样歪着头看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逐渐有了一个想法。其实这个想法算得上是下下之策,但是在目前这种四面楚歌的情况下,我也只好赌一赌了。 我想要,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大致推导出他的人生经历,然后在其中找到可能的事件,那个让他最终产生了分裂人格的事件。 第一百零九章:人格的对战 “事实上,”我转向他,冲着他大声说到:“事实上,我还真的有几句话想要对你说。”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吴心。相信你可以多给我一点时间吧?” 听了我的话,吴勉的脸色变了变,然后面目狰狞的看着我说到:“邵先生,请你注意,现在你们的生死掌握在我的手里,所以请你要好好的说话,不要惹怒我,明白了吗,说不定,我会将你们两个一起杀掉。” “吴心!你不要再藏在这副身体的后面了!你快出来吧,你快承认吧,你就是吴心,你就是你自己不是吗?!就算以前经历过那种事情,但是你一个人也可以挺过来,根本不需要这个家伙的保护不是吗?!” 我冲着吴勉大声的说着。 吴勉的手因为愤怒而剧烈的抖动着,但是我认为我的话语有点效果,因为他的思维开始有了空挡,他的另一个人格吴心在我的呼喊下开始有了回应。 “邵先生......”他抱着自己的头说到:“你也想跟着你的小女朋友一起去死,是吧?” “吴心,你知道为什么你要对我提到,吴勉在大学中创造了四神教的教义吗。你知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起吴勉这个人吗?那就是因为,你担心有一天,你的人格再次被这个人占领,你的身体受到你人格中智商最高,但是最为残忍的控制!” 吴勉有了更加明显的反应,我知道,有效果了。所以我需要继续说,我不能停止,我要一直说到唤醒吴心这个人格为止。 “你也一直在避免这样的事情的发生不是吗?你一直在告诉自己,你可以救自己,而不是每次都需要靠这个残忍的人格不是吗?你认同他的智慧,但是你并不认同他对你身体的残暴的统治,你希望自己掌握自己的身体,而不是这个人! “在你给我做心理催眠的时候,你每次都会先将我带到一个湖边,无论接下来我遇到的场景将会是多么地可怕,无论接下来我将会遇到什么样的梦魇,你都可以将我即使拉出,再将我带到那座美丽的湖边,让我的神智重新恢复...... “我知道,那就是你向我提到的‘缓冲区’,那也正是一个人大脑的缓冲区。无论将会遇到什么样的梦魇,我们都需要先将自己置于这个‘缓冲区’中,从这里进入,亦从这里出去。这也是你做心理医生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吴勉保住了头,好像因为剧烈的头痛让他站不起身来,他跪在了地上,遥控器从他的手中掉在了一旁。看见遥控器离他的距离远了,我悄悄地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到: “吴心,你还记得,你给我做的第一个心理治疗吗。那一次,你在我的‘缓冲区’的那边湖中,加入了一个即将被湖水吞噬的人,他正在溺水,需要帮助。而那个人,就是我们自己,就是每一个被催眠的人将会看到的。 “所以,现在,你就是那个被陷在湖水中的人啊,吴心。也许现在,你为了逃避外界的现实,所以你把自己牢牢的困在了那片区域中,让自己享受着没有危险,没有烦恼的湖边。但是,你要知道,现在,溺水的人,就是你自己!” 吴勉完全爬在了地上,好像停止了一切动作。过了会儿,他不再跪在地上,而是慢慢的爬了起来,从远处死死的看着我。我看着慢慢站起来的他,以为自己说的话已经没有效果了,吴勉还是完全占据了他的心智。 “邵先生,”他在远处说到。 这个声音!这是吴心的声音! “邵先生,快,他又快回来了,你要快点,夺过我旁边的遥控器!”吴心冲着我大声的喊道。 我心中一惊,想到,机会来了!我立马朝着吴心站的地方冲去,准备趁他现在还清醒理智的时候,将关系着欧阳倩生死的遥控器拿到自己的手中。 但是事与愿违,就在我刚刚跑到他所占的立台上,眼看着就要接触到遥控器的时候,遥控器被他一把抓在了手中。 我抬头看着他,发现那股凶恶又重新回到了他的眼中。 吴勉又回来了!看来吴心没能坚持多久。吴勉也许又从人格层面上重新打败了吴心,然后再次拿下了身体的控制权。 我相信,在此时他的身体中,一直有两个小人在激烈的博斗着,有时候,一个小人会占据上峰,有时候,另一个小人又会取得暂时的胜利,夺得对这个身体心智的控制权。 这就像“自我”,“本我”和“超我”的三个人格一样。此时,“自我”和“本我”正在头脑中打架。但是这样的打架,很可能会使得这个人完全陷入一种疯癫的状态,让他完全失去精神和理智。 到时候,吴心可能真的就会成为精神病! 吴勉龇牙咧嘴的说到:“没想到啊邵峰,你还挺坚强的嘛,难道是你的求生欲太强烈了吗?想要说服吴心?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啊!难道说,我还能被自己的人格所控制吗?” 我冷漠的笑了笑,真是讽刺啊,一个心理医生,但是自己却是一个严重的精神疾病的患者。 “吴心,快,加油,把他拖下水,把吴勉拖进湖中,让他再也不要出现在你的‘缓冲区’中!”我大声吼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吴勉又开始保住了头,此时他似乎无比的痛苦。他蹲了下去,然后又突然站了起来,当着我的面,直接按下了手中的遥控器! 不好,欧阳倩! 之间欧阳倩那边的起吊机又开始向下快速的落下,如果不让它停下来的话,她很快就会从离地大概10米的距离撞在地上,然后身体被起吊机砸个粉碎。 我眼疾手快,立马一脚踢在了他的肚子上,然后抢过了吴勉手中的遥控器,一把按在了遥控器上面。 第一百一十章:胜利? 我暂时送了一口气,但是就在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随着吴勉的一股冲撞的力量飞了出去,然后在空中停滞了几秒,紧接着从这个看台上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看来是欧阳倩那边的情况让我太掉以轻心了。我刚刚竟然完全忘了吴勉的存在。看样子,就在我失神的那一瞬间,他冲上来,将我扑到在了地上,导致我们两人双双从这个高台上掉了下去,摔在了地上。 吴勉站在的高台离地面起码有三米的距离,虽然这个高度并不算高,但是吴勉压在我的身上,我们摔在地上的时候,他的体重几乎差点让我疼的没有了呼吸。 但是没办法,为了不被他彻底制服,我只好忍着胸口处剧烈的疼痛,马上又从地上站了起来。就在我刚刚站起来的一瞬间,吴勉又将我一把推倒在了地上,然后一脚踢在了我的胸口。 我吃痛的叫出了声来,浑身疼痛的无法动弹。吴勉这一脚可以说是用上了他的全身力气。我紧紧的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双头抱着头部,随时等待着他的第二次攻击。 但是吴勉没有再下手,而是蹲下来,笑着看向了我。 “邵警官啊,你这是何必呢。”他笑着说道,然后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我头部的淤血,用手指轻轻搓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在昨天发给你们的录像带中就说过了,你来了,但是不代表你就一定能把活人带回去......” “......更大的可能性是,你将会拖着一具尸体。不过现在看起来,你们两个似乎都要死在这里了。哈哈哈......”他的表情扭曲了,大声笑了起来,声音也显得略微沙哑。 我又感受到了那种濒临死亡的绝望感。这种感觉很熟悉,仿佛就和那一次我躺在卿柳的刀下一样,没有希望,没有退路。 但是,既然我已经体验过那种绝望了,那么这一次我就不会在恐惧或者害怕。因为,不远处的上方,还悬挂着欧阳倩,她正在高空中挣扎着,祈祷着我们对她的救援。如果我就在吴勉手下死了,那么她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 所以,我必须活下去。我必须打到吴勉,我必须将他制服。 我挣扎的抬起头,倔强地看着他说到:“吴勉,我实在是搞不懂,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你根本得不到任何的好处,你只会在你的手中杀死两个生命,然后被埋伏在外面的警察们抓住,最后被送进监狱,送上法庭,得到审判。” “结局都是一样的,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过程罢了。不管你杀不杀掉我们,你都会得到一个不好的下场。那么问题来了,你如此用心良苦的做了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我舔了舔嘴角的伤痕,疼痛让我感到无比清醒。 吴勉愣了愣,他明显没有意识到为什么我要问出这样的话。作为一个智商高超,又倔强较真的人格,他也仅仅只是吴心的人格的一部分罢了,总的来说,他是不足以成为一个完整的人的,因为他缺乏了另一个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情商。 他像一个小孩子,一个拥有超高智商的小孩子,他做的大部分事情都不是靠理性来的,而是靠的那种天生的天赋,靠的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感性。他只会跟从自己的感情做事,但是从来不会听从理性。 因为,他缺少了理性那部分人格。而他所缺少的那一部分,就在吴心身上!也就是说,没有了吴心的他,没有了他的吴心,都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人。因为他们本身就是相依相存,互相组成,才成为了完整的人格。 所以,我固执的认为,吴勉应该无法想到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们。因为他本来就从来都没有思考过,为什么。 他就这样蹲在那里,陷入了安静而又诡异的思考之中。报复我们,只是处于最纯粹的仇恨,然后他并不知道,这股仇恨是从哪里来的,他也并没有考虑过,报复我们之后他会得到什么,他又会失去什么。 这是一个他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的问题。 吴勉的嘴角动了动,好像要说什么,但是又停了下来。他只是看着我,安静的看着我,和之前的他比起来,现在的吴勉就好像是一个呆滞的小孩,面对一个大人的提问,丝毫没有能够回答的能力。 “吴勉,你知道吗,你必须学会接受吴心。你不能再保护他了,你必须学会和他重新融合在一起,你们本来就是天生一体的啊!或许从前,他需要你的保护,但是你不能,也不可能保护他一辈子,总有一天,他会凭借自己的能力保护自己。” 我强忍着肚子的疼痛,边说,便从地上挣扎着缓缓站了起来。 吴勉见状,以为我要耍什么花招,故意说这些话去迷惑他,所以又反应过来,立马做出向我扑来的姿势。 但是这次我反应的很快,一个闪身就躲开了他的攻势,然后我的左脚一勾,就将他绊倒在地上。趁他倒地的时候,我顺势掏出了别再身后的手枪,手脚麻利的为手枪上膛,一瞬间,漆黑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 “别动!”我镇定地拿着手枪,对他说到:“投降吧,吴勉,你输了。一切都结束了。” 吴勉看着我,面无表情,目光十分呆滞,好像还在思考我刚刚对他提出的问题。 “为什么呢,”他喃喃自语到:“为什么,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因为你的人格不是完整的。同样,吴心也不是完整的,作为心理医生的他,我相信,是无比了解这一点的。你身上的人格和他身上的人格组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你,才是一个完整的,有理智的你。” 我缓缓的说到,手枪边对着他的脑袋,边从身上掏出了手机,叫那些就埋伏在不远处,为了以防万一的同志们过来支援。 第一百一十一章:拆弹 “哈哈哈哈......”此时还倒在地上的吴勉笑了起来,他的笑声诡异,让人摸不着头脑。 “吴勉,别再想挣扎了!”看着他这副模样,我立马提高了警惕,握着手枪的手变得更紧了: “你已经全盘皆输了!你的四神教被我一一捣毁,你的一切阴谋也被我一一识破,还有你们邪教杀的那些人,放心吧,你们都会替他们偿还这些债务的!你们一个也跑不了,尤其是你。”此时的我还有没有意识到他的笑容的含义。 “邵警官,”他似乎又恢复了之前的那种状态,高高在上,依然固执的以为自己还稳操胜券。他说到:“全盘皆输这个词,对于我来说,恐怕还为时尚早了吧?你真的就这么自信,认为自己完全掌握了胜局了吗?” “你什么意思!”他的这种态度让我很不爽,但同时也更让我感到了一丝不安。莫非,他还冲我们耍了什么花招? “刚刚你的那个问题,却是问到我了。我承认,我就是一个不完整的人格,只拥有高智商,但是却始终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做的事的理由是什么......可是,这些都不重要了。”他抬起头,歪着头看着我。 “什么......”我抬起手枪,手指紧紧的扣住扳机,随时准备着开枪。 “别紧张,就算你杀了我,也没有什么意义。首先,对于你们来说,或者对于某些法官,某些陪审团来说,我只不过是一个精神病患者罢了,我需要的不是服刑,而是到精神病院中接受治疗,然后再根据我的病情进行考虑......” “......其次,你的小女朋友,可还没有从危险中脱离呢。呵呵......”他再次阴森的笑了起来。 这时,我的同志们已经从身后赶来,他们一股脑的冲上来压制住了吴勉,有的人甚至还对着他拳打脚踢,来宣泄心中的不快。但就在他被压制的过程中,他的嘴角始终带着那股诡异的微笑,丝毫没有失败的沮丧。 我感到有点不太对劲,难道说,他还对欧阳倩干了什么事情? 我立马跑到刚刚的那个看台上,捡起了用来控制那个起吊机的遥控器,然后在遥控器上简单的调整了几下,让它以最慢的速度缓缓的下降,保证欧阳倩的安全。 然后我走到欧阳倩的身边。看着她现在这个样子,我感到我的心中无比的疼痛,这比刚刚吴勉一脚踢在我的肚子上的感觉还要更加难受。 她脸上满是淤青,很明显成为了吴勉泄愤的对象。她的嘴被一张长长的封胶封住,身子被粗大的绳子横七竖八的绑在身后的一张椅子上。她的眼睛是红肿的,好像刚刚才哭过。或许,她每天都在哭。 “小倩......你受苦了......”我对她说道。但是她看着我,却只是不住地摇头,嘴巴还在支支吾吾的想要说什么话。 我慢慢的撕掉了还黏在她嘴上的封胶。就在我刚刚撕下她嘴上的封条的那一瞬间,欧阳倩冲着我大声吼到:“邵队!走,快走,我身上有*!” 我的心中一惊,手上的动作也慢了几分。 “在哪里?”我紧紧皱着眉头,询问道。 欧阳倩的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她看着自己的身子,说到:“就在我的衣服下面。吴勉在把我带过来之前就在我身上缠好了,但是我还不知道还有多久*才会爆炸。邵队,你快点离开这里吧,我求求你,快走吧!” 她几乎是带着哭腔对着我说话,她在求我走,她不想把连累我,她不想因为她把我也拉下水去。 我看了看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边取下绑在她身上的绳子,边说:“我是不会离开你的。要死一起死。” 欧阳倩看着我,眼眶红了,里面像是含满了悔恨的泪水。“邵队,对不起,”她哭了起来,说:“都怪我,都怪我意气用事,都怪我在没有你的指挥下就独自出任务,我以为我可以做到的,没想到......” 我坐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伸出手在她的脑袋上亲昵的摸了摸。 “放心吧傻瓜,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她看着我,嘴角剧烈的颤动着,似乎想要说什么话,但是却又说不出来。 我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然后放慢了动作,轻轻的解开了欧阳倩的外套,顿时,一串绑在欧阳倩身上的*映入了我的眼帘! 我深吸了一口气。吴勉这个人,太狠了。他不但没有给自己留后路,他没有给任何人留过后路。他几乎是带着一种必死的决心来对我们做出这样的事情。或许是他认为四神教已经被摧毁,或许是他认为我们都应该和他一起陪葬。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前这个还在滴滴作响的*。 我在对讲机上对着还在羁押吴勉的同志们说到:“快,给我把最好的拆弹专家叫过来,欧阳倩身上发现了*!” “这......报告邵队,我们警局的拆弹专家今天并不在本地,就算把他叫来也没有办法,时间根本来不及了!”对讲机那边传来消息。 我紧紧的捏了捏对讲机,然后绝望地关掉了它。我曾经在刑警学校学习时,专门报过这方面的学习,而且也参与过一两次拆弹的过程,所以我在拆弹上有一定的知识和经验。 虽然比不上专业的拆弹专家,但是也只好暂时由我来做了。 我死死的看着这个*上的倒计时时间,还有最后3分钟不到的时间,这个*就要爆炸了。 我从口袋中摸出了一把小小的剪子,然后将头伸到*面前,准备做出最后的决定。红线......蓝线......黄线......这些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电线都交错在我的眼前,此时的我紧张的全身都是冷汗,拿着剪子的手不住的颤抖。 就在我剪掉了两根重要的线之后,*还是安然无恙。但是倒计时的那个小盒子突然弹开了,上面的数字还在不停的跳动。 第一百一十二章:解密 “这是……”我看着眼前的号码表盘,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没想到吴勉他,还在这个*下面设置了一个密码表盘! 现在我彻底慌了神,我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欧阳倩,此时的她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惶恐,额头上全是因为紧张而出的汗。 *上的时间还在不停地走动着,眼看着就又是三十秒钟已经过去,但是我们根本不敢乱动这个上面写满了数字的表盘。 一到九的数字组合,且不说全部,就算是组成的四位数字也将会有成千上万种可能性。毫无疑问的是,如果我想要凭借运气来猜测这个*的密码,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邵队,邵队……”在我面前的欧阳倩轻轻呼唤着我。 我没有回答她的回应,而是看着这个*的数字表盘,脑海中开始疯狂地思考着吴勉可能设置的密码的数字。 “邵峰!”欧阳倩突然大声的叫喊了起了我的名字。我这才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她。 “邵队,你走吧,别管我了。只有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了,来不及了,就让我死在这里吧,我不想连累你,我不想连累任何人……”她嘤嘤的哭出了声音。 “小倩,听着,你先别闹,让我来想想……让我好好想想,他究竟会设置什么样的数字……”我试着去安慰她,同时脑海中还在不停的思考着。 密码……密码……究竟是怎样的……吴勉他究竟会设置什么样的密码…… 我看着那块数字表盘,上面有一个窄窄的显示器,显示器上面有四个空格。看样子,这应该是一个四位的数字密码。 四,我首先就想到了四。作为四神教的创始人,吴勉肯定对四这个数字有这特殊的情感。再者,四神教的众神数量也只有少数的四个,所以这也许会是一个他会考虑的数字。 那么……接下来呢…… 我陷入了思绪之中,但是除了这个数字四之外,我再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的数字了。因为在我和吴勉的接触之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些数字的身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闫看着就只剩下最后的一分钟了,但是我对剩下的几个数字一点想法也没有。 突然,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吴心给我做催眠时,把我带入的一个个画面中。这些画面都是我自己心中最恐惧的梦魇,同时也是掩藏在我心中最深处的东西。 那么,掩藏在吴勉心中最恐惧的东西是什么? 是不被认可,是不被承认。因为从根本上来说,他甚至不能算得上一个完整的人,只是一个拥有高超智商的半人格罢了,而同时,他也深深地知道这一点。 所以他最担心的事情,应该就是被深深地掩藏在吴心的思想之下,在每次吴心受到危险和伤害的时候,他都想跳出来,为他解决一切,同时做这个身体的主人,为善良但是软弱的吴心应付一切外界的事故。 他害怕被淹没,他害怕被埋葬,害怕被另一个思想完全替代,然后从此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所以,他认为最重要的东西,甚至连四神教的四神教义都不能算。那只不过是他为了用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的一个办法罢了,只是在创造出这个想法的同时促使了一个邪教的诞生。 是虚无。虚无,才是他认为的目前自己的现状。他就是虚无的代表。吴勉不能算得上是一个人,他没有完整的人格,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要和另一个人一起共享。 吴勉,这个名字和“无面”谐音。吴心,这个名字又和“无心”谐音。也许在吴心的潜意识中,吴心虽然有着“吴心”的脸庞和身体,但是他却没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内心”。 而同样,对于吴勉来说,他虽然能够控制吴心的头脑和思维,但是生长在他的皮肤上的脸庞永远不是属于他的,所以他也算是一个虚无的人,仅仅只是存在于另一个人的内心之中。 我看着那张表盘,上面的数字只有从一到九。根据我自己的想法,按照吴勉的性格来看,他是一个极端的人,也是一个拥有超高智商的人,所以我认为,他不会复杂的组成密码,反而是使用非常极端粗暴的密码组合方式。 因此,我只能怀疑他在设置密码的时候没有使用复杂的排列组合。所以,我决定,冒一次险。如果吴勉执意认为自己的存在是虚无的话,那么这个数字的组合,很可能就是...... 零零零零。代表着虚无,代表着什么也没有,代表着一切不无存在。 但是,这个表盘上面并没有零这个数字的选项。所以我只好将颤抖着的手指伸向了另一个数字...... 那就是“五”,和“无”这个字谐音,也可以代表着“虚无”。 此时表盘上的时间已经来到了最后的三十秒钟,如果我再不做出决定的话,我和欧阳倩就都会被她身上的*炸个粉碎,尸骨无存。 我捏了捏不停颤抖着的手,然后一把点在了表盘的“五”上面,就在我点击上去的一瞬间,这个钟表突然发出了一阵“滴滴”的叫声,把我吓得脸色苍白,欧阳倩也被吓得闭上了双眼。 但是就在这个钟表的声音叫完之后,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表盘上只是凭空多出现了一个“五”的数字罢了。 时间紧迫,我没有时间再去思考更多的东西了,所以我直接再次对准那个五的按键,再次按下了三次。 “五五五五”。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不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突然,钟表停止了走动,时间被重新置入为零。 我猜对了!我做到了!吴勉果然设置了一个几乎不可能设置的密码,但是又在我的误打误撞中将密码撞对了!我此时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告白? 她也激动的回望着我,甚至兴奋的一把跳到了我的怀中,我把她托起来,抱在怀里,然后激动的在原地转着圈子。 “邵队,邵峰,你真是太棒啦!”欧阳倩在我的耳边大声的叫喊着,声音大的仿佛要把这个事说给全世界听。 “好啦好啦,声音小点,不就是救了你的命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哈哈。”我也开心的看着她,打趣般的说到。 说完,我就要转身,想要拿出身上的通话机叫那边的同志过来把虚弱的欧阳倩带走。尽管她现在的这个样子看上去一点也不虚弱,反而还兴奋的不行。 就在我要拿出对讲机的一瞬间,我突然感到背后的一阵压力,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浓烈的女人身上特有的香气。 我转过头,看见此时欧阳倩一把抱住了我,头靠在我的背上,嘴里很小声地说道:“邵队,先别叫他们,我想和你单独的呆一会儿......” 我的心跳仿佛停止了。自从和蔚蓝结束了恋爱以来,我就再也没有体验过一个女人的怀抱了,也再也没有这样和一个女人近距离的接触过了。 我感受到我身后传来的温热的气息,感受着欧阳倩柔软的身体靠在我的背上,感受着她胸口传来的微弱的心跳声,还感受着此时周围安静的空气,这个早已被废弃的工厂的上空,还不时传来黄昏时的鸟叫。 我站直了身子,轻轻的开始挣扎着,想要逃离欧阳倩的怀抱。但是我发现她抱我的力量实在太过于强大,以至于我根本无法挣脱。 “小倩......”我柔声说到,实在不知道欧阳倩这一举动,究竟是因为刚刚对她的解救而使她对我产生了感恩之情,还是在冥冥之中某种情愫早已生成。 “邵队,你转过来好吗。”我听见我的身后传来她温柔的声音。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欧阳倩安静下来的时候,是这么的让人感到怜惜,是那么的让人心疼。 我转过身,把她的脸捧在手中,轻轻的抚摸着她脸上的伤痕。淤血已经变成了青紫的颜色,眼角和额头附近都还有浮肿,看来吴勉在对她拳打脚踢的时候并没有忍心,而是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当然,我相信她也使出了全身力气反抗。 她现在的这副模样,让我感到及难过又自责。导致她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有很多,但是我也有很大的原因。因为我的失职,因为我的自大,因为我对她过于严厉......也许还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向她表达过自己内心对她的感情。 我抱紧了她,把她的头埋进了我的怀里。 “小倩,其实上一次,你问我有没有在第一时间冲出来想要救你的冲动,我当时说的没有,因为我说我想要考虑大局,我认为你能够自己解决那些困难,我认为我们不应该打草惊蛇,不应该在见到那个邪教组织的负责人之前擅自出动。” 我紧紧的抱着她,嘴里不自觉地说出了这些话。 听到我说这些话,她挣扎着从我的怀中探出头来,然后疑惑的问到:“邵队,你这是......为什么突然开始说起这个。” 我严肃的看着她,双手捧起了她的脸,声音低沉的说到:“因为我现在想告诉你,其实我当时不是那样想的。当看见你身处危险的时候,我恨不得拿上枪第一时间就冲出去,杀掉你周围所有威胁你的人,然后把你解救出来......” 我摇了摇头,然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到:“可惜,我不能这么做。因为我是队长,我是这个行动的负责人,我不仅要对你的生命负责,我还要对所有的战士们负责,还要对那些死在这个邪教组织手下的人负责。” “因此,小倩,你要知道,”我看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深情的说到:“我是那个最想救出你的人。我是那个最关心你的安危的人,我是最不想让你受伤的人,因为我......因为我.......” 欧阳倩歪着头看着我,嘴角似乎带着一丝狡黠但是妩媚的微笑,等着我说出那最后的话语。 就在我要将那几个字说出口的时候,突然有人打断了我的话语。 “邵队!你们现在安全了吗!我们把拆弹专家请来了!这是靠近另一个市局的拆弹人员,是我们临时......”几个警员带着一个年龄比较大的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人冲着我大声的喊着。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看着欧阳倩,叹了口气,然后无奈的笑了笑,对她做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对不起了欧阳倩,有些话,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在对你说吧。 想到这里,我立马转过身,然后对着身后的人说到:“我们没事了!快叫几个人来,把小倩抬回去,她现在身上还有伤,你们小心点。” 然后,那位拆弹人员朝着我走了过来,对着我握了握手,然后敬了一个礼。 “邵峰队长,你好。久仰你的大名啊......”这位被我们的警员从别的警局里请来的拆弹专家对着我寒暄了几句,我此时心中一团乱麻,也只好敷衍的和他随便讲了几句话,但是心中却一直想着刚刚被带上车的欧阳倩。 这位拆弹人员蹲下来,开始仔细看起了我刚刚破解的*。 “咦......?”虽然我的思绪还在一边,但是我还是被这位拆弹人员的疑惑的声音吸引的回过了神。 “前辈,请问这个*有什么问题吗?”我也蹲下去,看着那个*说到。 “嗯......很奇怪,这是一个需要破解密码的*,里面的*按理说应该由一个‘扳机’来触发,哦抱歉,‘扳机’的意思就是触发器,这是每一个*身上都会有的东西。可是,你看看,这个*中,明显没有......” 说完,他一把拆开了这个表盘,露出了藏在这个“*”背后的东西。 第一百一十四章:游戏规则 “这......”看到这个情况,我完全愣住了。 那位拆弹人员抬了抬鼻梁上的眼睛,郑重其事的对我说到:“也就是说,这并不是一个*,顶多只能算的上一个能够发出声音的秒表计时器罢了。” 说完,他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此时我的还愣在原地,倒不是因为这原来是虚惊一场,而是因为我完全没有搞懂,吴勉花了这么大的心思弄这样一个“*”,难道就只是为了吓我们一下?就是为了让我们玩一次“心跳”过山车? 这让人感到啼笑皆非。无论如何我也无法相信,吴勉是会干出这种事情的人。他是一个冷漠,冷静,反人类反社会的人格,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做出这种给自己所恨的人放过一马的事情。 至于他忘记了在里面放置触发机关和*,这就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我皱了皱眉头,没有多想,决定回去之后在警察局里审讯吴勉的时候问一问他。至于他说不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回到警局之后,我第一时间参加了对吴勉的审讯。在审讯过程中,吴勉一直做出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并且对他所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 他还将他们四神教这个邪教组织所干过的坏事都一一澄清,并指认了好几个在这个组织中杀过人的人,他还将他们的名字一一报上,并且还告诉了我们他们四神教内部是如何运转,如何收取钱财,如何收买人心,洗脑...... 总的来说,一切都非常顺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吴勉这么配合的告诉了我们所有的罪行,但不管怎么说,这总是一件好事情。 我们还依法查处了侯勇的副食加工公司试图向邪教组织贩卖*的事实,然后将他们这个公司强行关闭,同时抓捕了他们公司目前的老总,邵磊,并且调查到他也正是四神教中的一员。 就这样,在吴勉和那些被抓捕的教徒的指控之下,我们在接下来的几天内抓捕了还在s市市内的四神教残余的教徒,并捣毁了剩下的两个据点,以及封锁了网络上所有有关四神教的网站和搜索链接。 四神教这一害人的邪教组织,终于还是败在了自己的手中。我们抓捕了领导人,那么剩下残余的信众自然也不会再有机会逃脱,就算有,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我们要做的,自然就是从根本上杜绝这种邪教教义的传播和发展,然后在本质上封死它发展壮大的可能,这样,才能够完全阻止邪教的诞生和进一步的传播。 就在我们彻底捣毁了四神教这个教派两天之后,我来到关押吴勉的精神病院中看望他。 “他目前的状况还比较良好,但是对自己人格的认知上还是存在着一定的问题。不过,他现在应该还是那个‘保护’人格。‘被保护’人格依然深深的潜藏在他的意识之下。可能还需要一定时间吧,毕竟人格分裂症是一个很严重的病状。” 他的监护人,同时也是这家精神病院的主任,张之群对我说到。 “谢谢张教授了,”我尊敬的握了握他的手,说到:“那我现在去找到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吧?比如,会不会影响到他的精神状态之类的。” “这个请邵警官放心,他目前的精神状况还是很稳定的,我们给他坐了大量的心理康复治疗,包括药物治疗和物理治疗,他都很配合,因此效果也很好。所以,如果你要和他谈论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我相信他还是会有理智的。” 我点了点头,然后带着那个从欧阳倩身上解下的“空壳*”走进了探望室中。 在这里,我见到了已经消瘦的不成人样的吴勉。他看和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笑,只是这种微笑变得苍白了许多。我在他的眼神中依然能够分辨出这是吴勉,就算他现在正常了很多,但是他那恶毒的眼神还是让人避让三分。 “你......还是吴勉?”我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试探性的问到。 这里很安静,这间精神病院可以说是s市,乃至我们整个省属一属二的医院。这里即使精神病的研究基地,也是一家综合性的疗养院。因此,这里的环境着实非常优美,不但房间整洁,就连外面的绿化也做的让人心旷神怡。 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五月的阳光顿时撒进了这个小小的房间内。 “我是不是吴勉,已经不重要了,邵警官。现在重要的问题是,你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他轻轻的笑了一声。看着他这个样子,我竟然有些恍惚,因为我仿佛在他的身上看见了吴心的某些特质。 我指了指桌上的“空壳*”,问到:“为什么,为什么要做一个*绑在欧阳倩的身上,还费尽心思在*上设置了密码,但是却不在里面放上*?不要告诉我,你不忍心杀我们,或者你只是在做一个心里实验。” “哈哈哈......”他大笑起来,说到:“邵警官,其实你很厉害,四个五,这的确就是我设置的密码。我想,恐怕再也不会有什么蠢货会像我一样,故意将密码设置的这么简单了吧......” 我看着他,阳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但是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吴勉。”我顿了顿,说到:“为什么,要制作一个假的*。” 他停止了笑,突然以一种严肃的表情看着我,然后站起身,对我说道:“我本来不想直接告诉你的,因为这会让游戏完全失去它本来应该有的意义。” “但是......”他转过身,双手背在背后,对我说道:“但是,既然你这样执迷不悟的问我这个问题,我只能对你说:因为,你不能死。” “我不能死?”吴勉的这句云里雾里的话彻底让我陷入了疑惑之中。 第一百一十五章: *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被我放在桌子上的那枚假的*,心中感到无比的诡异。 他刚刚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是一场游戏?什么样的游戏,谁的游戏,又要遵守什么样的游戏规则? 我转过身,没再说话,脑海中还回响着他刚刚对我说的一大堆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莫非,他这是精神病还没有治好,又发作了?他是在和我开某种精神病人特有的玩笑吗? 突然,我的肩膀上被人拍了拍,我转过头去,看见吴勉正看着我,神色异常的严肃,他说到:“邵警官,我知道你还在怀疑我刚刚说的话,你甚至还觉得我是精神病发作了,再和你开着不合时宜的玩笑。”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没错,我的确不相信他。尤其是一个创建了邪教组织的人,并且还曾经对我做过欺骗,我自然没有理由相信他。 看到我这样,他叹了口气,说:“这也不怪你,都是我以前的形象让人实在是难以相信。但是,我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认真的,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这确实是一场游戏,就算是我,也只不过这场游戏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那你说说,你要怎么样才能向我证明你说的话呢?”我仍然以一种怀疑的口气反问道。 他打了个响指,好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然后他两步走到放着那枚假*的桌子旁边,一把拿起了它,然后来回摆弄着,好像在拆卸这个东西。 “你在干什么?”看着他这个样子,我也跟着走了过去,想看个究竟。 “邵警官,既然你执意要我向你证明我没有撒谎,那我只能在这上面找到某个线索了,”他边说便摆弄着那个*。他先是来回摸了摸,然后把它一把砸在桌子上,这个*顿时被砸出了一个小小的口子,露出了里面的缝隙。 “里面是没有*的,这就是为什么我感到难以置信的地方,你竟然会制作一个没有*,根本就不会爆炸的东西绑在欧阳倩的身上,这简直就不符合你的这个人格的性格才对。”我看着那枚被敲开的*,对着吴勉说到。 他凑过头去,仔细的看着那个刚刚被他弄开的空隙,然后笑了笑,对我说道:“邵警官,我相信你要的东西就在里面。至于为什么我没有在里面放置*,那是因为这个*根本就不是我制作的。更何况,里面还有要给你的东西呢......” 他的话让我感到很惊奇,难不成,这个*中还真的有一些重要的信息? “什么叫做,这个*不是你制作的?”我双手抱在胸口前,难以置信的问到。 “这是一位先生给我的,他告诉我,我和我们‘四神教’的失败 的命运已经注定,但是如果我愿意帮他一个小小的忙,那么他可以帮助我免于牢狱之灾,而是在这个精神病院中度过我的这段时间。” “什么人?他竟然有这样的权利?” “我也不知道。但是他的话很有道理,所以我按照他说的办法,先把你叫到了那片废弃工厂之中,然后根据他说的一切布置好了你面对的那些机关陷阱,以及在欧阳倩身上安置了那个没有*的*。” 我惊讶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吴勉说的话让人感到细思极恐,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话,那岂不是我那天在那片废弃工厂中所遭遇到的一切,都是经过了某人的精心设计? “也就是说,那些东西都不是你做的?都不是你想出来的?”我吃惊的问到。 “没错,都不是我想出来的。我只是按照那位先生说的做罢了。他说,如果你通过了我给你的这道考验,那么就可以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你,并且,他还说,那枚*中,有一个重要的信息,也是给你的。” 究竟是什么样的信息呢......听了他的话,我也好奇的凑近了那个*,只见*被敲开的那个缝隙之中,我能隐约的看见好像确实有一个什么白白的东西呆在里面。 “这个要怎么打开?”我拿起那个*,突然有点心急,我想立刻了解这个里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嗯......”吴勉哼哼着,说:“还是直接砸开吧,感觉这玩意儿还挺坚硬的,反正也没啥用了,直接打碎算了。” 说完,他就把这个*放在了地上,然后举起了旁边的一个椅子,将其高高抬起,然后一把砸在了这个*身上。 “砰”的一声,*被敲了个粉碎,放在里面的那个白白的东西也露出了真面目。 我弯下腰,捡起那个东西,抖了抖上面的一些残渣,然后拿到眼前仔细观察着。 原来,这是一张白色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串奇怪的数字s27e120515201八。 “s27e120515201八,这是个什么东西?”看着这张突然出现在我们眼前的纸条,我感到事情越来越奇怪了。 吴勉也凑了过来,看着纸条上面的数字,他也是一头雾水。 “切,我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信息呢,竟然只是一串破数字,我最讨厌这种数字解密的东西了。没意思。还不如直接给我一道数学题来的痛快。”他嘴巴咕哝着,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纸条,然后就跑到一边去坐着了。 我没有理他,而是继续仔细看着这串数字,脑海中飞快地想着它有可能表达的东西。 既然这个*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既然这个人并不想让我死,但是又借助吴勉的手对我进行了某种意义上的“考验”,那么,这串数字也是一样,一定有着它自己独特的意义。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大摇大摆的坐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大大咧咧的喝一口水,对我说到: “邵警官,邵大侦探,我劝你就别管这件事情啦,反正你都在我手中活下来了不是吗,继续当你的警察吧,这肯定只是某个闲的无聊的人的恶作剧罢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欧阳倩出院 他刚开始还很严肃的对我说这是一场游戏,并且明示也好,暗示也罢,都在告诉我这后面还有什么人在操纵,可是现在却又突然摆出这样一幅爱答不理的表情,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我对他说到:“吴勉,你少给我装出一副这个样子,关于这个东西,这串数字,你肯定是知道什么的,对吧?告诉我,快,否则我就把你欺骗法院,躲避牢狱之灾的事情抖出去咯?小心我们两个都过不好。” 听我说这种话了,吴勉开始面露难色。 “邵警官,你这不是跟我过不去吗......”他突然低下头,然后凑到了我的耳边,说到:“他跟我说啊,他的神通广大,我能被他送到这里来治病,说明这里一定有他的眼线,他的势力说不定遍布全国啊......” 我有点哭笑不得,做什么事情畏畏缩缩,这一点都不像是吴勉的风格啊。难道说,那个人当真是拿了吴勉的什么东西来威胁他? 算了,既然他执意不说,那我也没有办法了,总不好再次掏出枪逼着他,所以我直接和他道别了:“既然这样,吴勉,那我就先走了。你不告诉我也没有关系,这张纸条上的数字我会自己好好研究的。不过呢,还是谢谢你的提示了。” 听我要走,吴勉像是有点没有反应过来,他做了个耸肩的姿势,表示对我也没有什么挽留的。 于是,我转身走出了房间。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我差点撞上了外面的一个男人,他看了看我,面色似乎有点紧张,然后慌慌张张的离开了。 我心中顿时起疑,莫非,刚刚那个人就是一直在监时我和吴勉的人?他一直都在门外偷听我们的对话?我冷哼了一声,作为一个警察,我什么事情没有见过,黑帮的人我们都直接打过照面,难道还真怕一个所谓的“有势力”的人? 于是我没在继续想这件事情,而是走到张之群医生的办公室中,跟他打了个招呼。 “张教授,我的探访结束了,待会儿你去看一看那个家伙,没问题吧?”我把头探进门,对坐在里面的张之群说到。 听到我的声音,他立马站起身,然后笑着走过来再次跟我握了握手,说到:“没问题,邵警官请慢走,要是还需要什么帮助的话,随时都可以叫我啊。” 看他这么气,我笑了笑,没在多说什么,就离开了这里。 回警局的路上,我的脑海中一直都在想那串数字,究竟代表着什么东西。因此当我身上的电话响铃的时候,我差点被吓了一跳。我拿起电话,看都没看,就没好气的接了起来。这玩意儿打断了我的思路,所以我感到有一点生气。 “喂,谁啊?”我说到。 听到我凶狠的语气,电话那边似乎有慌神。 “啊,那个,邵队,是我啊,欧阳倩......” 听到她的声音,我的态度立刻软了下来。“小倩啊,不好意思,刚刚在想事情,会不会太凶了。” “啊啊,没事啦邵队,我不会介意的。哦对了,我打电话找你,是想告诉你,我现在已经出院啦。嘿嘿,想找你玩。” 我挑了挑眉毛。 出院了?看来这家伙回复的还挺快的嘛,一出院就想着来找我玩。不过能够再次听到她那充满活力的声音,我心中顿时感到一阵愉快。 “随时奉陪啊,反正我最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可以做。案子办完了,恐怕又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了吧?” “得了吧,就你,好好休息?不可能的事情,你就是一个工作狂知道吗。长假简直会要了你的命。上次调查跨境拐卖儿童的那个案子,你不就是专门请了两个星期的假期去探案吗?我还真的是第一次遇见你这种人......”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错,要是长时间没有案子,我确实会闲的发霉。就像你的生活一直绷起一根弦,你已经习惯了,要是哪天这跟弦放松了,你才会感到不习惯呢。这很正常。 “好了,别跟我说贫嘴了,快说吧,想找我去哪里玩。” “也不算是玩啦,就是想去我们的市图书馆里面找点书来看。” 听到她想去图书馆,电话这边的我差点笑出了声来。 “什么?你想去图书馆?小倩啊,不是我说......” “不听不听不听。哼,我就知道你要数落我!我只是想去找一找犯罪心理学方面的书罢了,想学习就这么不受到你的待见吗?” 我耸耸肩,没再说什么。以沉默表示我的反对。 很快,我们在图书馆不远处的一条十字路口上相见了。欧阳倩此时还穿着躺在医院床上的那身衣服。看样子这么多天了,这家伙连件衣服都没有换。她真的是个女孩子吗? 她远远的看见我,激动的冲着我挥了挥手。我也走到她的面前,然后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哎呀放我下来啦.......”她的脸有点红,我也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貌似有点过了,所以就立马松开了抱着她的双手。 “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去图书馆找关于犯罪心理学的书了?”我们朝着图书馆走去,我边走边问到。 “这还不是上次,差点就被罪犯弄死了,我现在算是知道了,自己不但是经验上匮乏,就连理论知识上也是非常匮乏的。反正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情干啦,所以就来图书馆借点书看,啃点干货好了。”她耸了耸肩,一副轻松的说到。 但是听了她的话,我却心中突然一沉。因为她的话把我带到了那天,看见她那张满是伤痕的脸庞,那种心疼的感觉又回到了我的身上。 看见我这个表情,欧阳倩咧嘴笑了笑:“好啦邵队,不要再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我们进去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地 由于对这里很熟悉,所以我们进去之后没有看上面的标识,而是直接走上了三楼。因为这里就是应用类书籍最多的楼层,其中就包括大量的专业学科方面的书籍。 欧阳倩直接跑到了心理学那一块区域,开始寻找着她想要看的书去了,我没有什么想看的,所以就干脆跟在她的后面,重新开始考虑起那一串数字可能会表达的意义。 s27e120515201八,这么长的一串数字,会表达什么样的含义呢? 首先,根据密码学方面的知识,一个人如果想要在一个密码中加入他想要向另一个人传达的某个信息,那么他会先写出几个用来混淆人们视听的东西,然后将他想要东西藏在其中,等着另一个人破解这个密码。 但是,另一个人如果想要破解这个密码,就一定需要一样东西,那就是从这一份垃圾信息量巨大的密码中,找出正确的那几个,并且用正确的顺序排列好,才能够得到真正的信息。这个东西,被称之为“密钥”。 密钥不是一把钥匙,而是一种方法。是教会那个需要这个信息的人,按照密钥所告诉你的思路,来正确的处理那一份巨大的文件,才能够找出隐藏在其中的奥秘。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的话,那么这串数字中,就也许会有几个数字是垃圾信息,是没有作用的。同时,如果要破解这串数字要表达的含义,我应该还需要找到一份与之对应的“密钥”才行。 我苦涩的笑了笑,这怎么可能呢。或许,想要传达这个信息的人根本不想让我知道这个信息。否则,他怎么能只给我这份奇怪的数字,让我单独分析。 看样子,通过密码学这个方面来讨论这个数字,应该是行不通的了。 那么,其次,我在脑海中开始起了另一项工作,那就是选择“元素组”。所谓的“元素组”,其实是一个语言学上面的概念。在一门语言的一句话中,用来表达相似的概念的词语往往被放在一起,成为一个独立的“元素组”。 这同时也是我们小时候在语文老师那里学习的,如何断句的方法。 比如一句话:我喜欢这个女孩子。 在这句话中,元素组就应该被分为四个,分别为:“我”,“喜欢”,“这个”,“女孩子”。因为这些词语都是组合起来的,所以我们在读这句话的时候,不可能将它们拆来读,否则就会丧失我们想要表达的意义,让别人听不懂。 因此,如果可以从这个方面考虑的话,这串数字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的无迹可寻。 数字前面有两个字母,s和e,我可以将它们和跟在后面的数字组合起来,形成两个元素组:“s27”和“e12”。当然,这只是目前我的一个假设,e这个字母后面跟随的数字也可能是120,也可能是1205,依次推类罢了。 我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我需要一支笔和一张纸,思考这个东西要打个草稿才行。我转过身,看见欧阳倩已经不在了踪影,于是我到处走着,寻找她的身影,随后在这层楼有桌子的地方看见了她,她这时坐在一张椅子上,津津有味的读书。 看着她这么认真的学习,我竟然感到有些欣慰。我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从读书的状态回过神来,有点懊恼的看着我,像是在责备我打断了她读书的思路。 我不禁笑了笑。算是对你的报复了吧。 “小倩,你在这里读书,我去别的地方看一看哈。”我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到。此时周围的桌子上都坐满了读书的人,我不太敢在这里大声喧哗。 她不耐烦的冲我招了招手,然后就又继续看起来。我无奈的摇摇头,然后来到一楼处,朝柜台边上的工作人员要了一张纸和一支笔。 要到纸笔后,我随便找了个可以坐的位置,开始继续研究起来我的数字。 我在纸上写了好几种可能的元素组分组方式,其中这串数字让我觉得最容易被划分的,就是末尾的四个数字:201八。如果没有想错的话,这很可能是再告诉我201八年,这一个年份,当然,也就是今年。 但是虽然这很明显,我却并不能轻易的做下决定。既是因为前面几个数字和字母的组合实在是不太容易确定,所以这个末尾的201八四个数字很可能也会和前面的数字连起来,告诉我一个具体的代码。 不一会儿,整张纸都被我涂涂画画的不成样子,我气恼地站起身来,将那张写满了我的草稿的纸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内。 唉,不想去想了,本来办完案子就很轻松了,何必再玩这种没有意义的游戏。跟何况,我现在连这串数字是谁写给我的,又有什么目的都不知道,就算是推出来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双手插在兜里,百无聊赖地开始到处走动起来,翻一翻书架上的书,说不定还可以给我带来什么启示。 这一片书架都是和地理有关的书籍,我随手翻了几本,觉得无趣,最后干脆直接拿起了一个地图册子开始看了起来。 这是一个关于旅游指南的地图册,讲的是一些关于法国的景点。那个地方好看啊,什么地方东西好吃啊,要去什么葡萄酒庄园喝酒啊...... 老实说,我一向对旅行这些东西不太感兴趣,尤其是那些拼死拼活想要去国外看看的人,用一些老人的话来说,就是花钱去受罪。 我正要关上这本地图册,突然看见地图册的背后印上了一张世界地图,虽然不大,但是五脏俱全,上面什么信息都有,可以说非常全面。处于好玩儿,我开始在这张地图上寻找起s市的地理位置,接着又兴致勃勃的看起了其他地方。 第一百一十八章:破译 等等,经线纬线...... 虽然我的英语并不好,但是我还是能记得东西南北的英文缩写的。北n,南s,东e,西...... 我突然意识到,这串数字前面的字母很可能表达的就是经纬线!该死,这么简单的东西,我竟然完全没有想到! 我立马跑到那个垃圾桶旁边,捡起了被我扔进去的那张纸,也没有管它脏没有脏,直接拿起来,抖了抖灰,然后又从身上掏出笔继续在上面画起来。 s27,e12,或者s27,e120,也就是说,前面这几个数字的意思我基本可以确定下来,那就是:东经十二度,南纬三十七度;或者,东经一百二十度,南纬三十七度! 我激动不已,觉得自己就快要接触到了那个隐藏在这串数字背后的答案了。我继续在那串数字上涂画起来,如果是这样,那么前面的这两个数字组就可以用来表示一个地点。那,后面的数字呢? 很可能是用来表示时间。 按照第一种情况,东经十二度,南纬二十七度,那么后面的数字0515201八。按照第二种情况,那么后面的数字同理就会少掉一个零,变成515201八。 我还是首先将201八这四个数字分离出来,将它们是作为年份时间的表达。那么接下来,就只剩下中间这一组数字了。 它想要表达什么样的时间呢?时秒,还是月份? 我觉得更大的可能性的月份。如果按照吴勉的说法,既然有个人想要把我拉入一个所谓的“游戏”之中,那么他很可能就想通过这串数字来告诉我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而相比起直言易懂的z文,用这种没有间隔的数字和字母的组合自然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那么,最后剩下的数字所要向我表达的意思就是:二零一八年,五月十五日。 如果这些都确认了的话,那么还需要在前面的地点的地理方位上做出一个选作,究竟是东经十二度,还是东经一百二十度。 我相信,写这张纸条的人应该不会用0515这样的方式来表达数字,毕竟这是在纸条上的书写,而不是电脑上的电子信息,所以五月十五日前面的那个零就显得没有多大的意义。 因此,我更倾向于东经一百二十度这个想法。 那么,这串数字最终想要表达的意义,就在我的脑海中形成了:在二零一八年,五月十五日,在东经一百二十度,南纬二十七度这个地方。 时间,地点,都有了,只剩下了人物。 我拿起手机看了看今天的日期,发现今天已经是五月十日了,离这串数字告诉我的信息的时间还不到五天。现在,整个的这一切已经彻底勾起了我的兴趣,我决定,一定要在这一天去这个地方,看一看究竟会发生的什么样的事情。 我来到图书馆的电脑前,在网络的地图上搜索起了东经一百二十度,南纬二十七度这个地点。 双击鼠标之后,一个地图上的点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但是我却认为是自己弄错了,因为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过于遥远。南纬27度,已经远远的离开了中国大陆,甚至离开了亚洲,来到了离大陆遥远的南半球,穿过了印度尼西亚群岛。 此时我的脑子里更是一片雾水,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会让我远离我所在的这片大陆,去往一个如此偏僻的地方呢? 我彻底没有了想法。或许,追根究底,这还是某个无聊的人的恶作剧吧,说不定,此时吴勉正躲在他的房间中嘲笑我呢。要是让他知道我不仅相信了他的话,而且还真的傻兮兮的破解了一天这个密码,他岂不得开心的要死。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将这张纸再次扔进了垃圾桶内,接着,朝着楼上走去。 来到欧阳倩旁边,她此时还在全神贯注的阅读着那本书,似乎已经完全被吸引了。 我到身边的书架上,也随手拿起了一本小说,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然后开始读了起来。 我们是大概看到要接近晚上7点的时候才离开。那时欧阳倩还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的书,要不是因为此时饥饿远远大于了求知的渴望,我想她应该是不会轻易的从座位上起来的。 不过,她还是决定把那本书借了下来,决定回去好好研究。 随后,我和欧阳倩随便找了一家小饭馆解决了晚餐,然后就各自离开回家了。我看了看时间,觉得还早,就决定回一趟爸妈的家,顺便看看他们俩。 我在街边买了点水果,虽然说是自己的爸妈,但是我了解他们的性格,从来不会为自己买这些东西来吃。因此,我会在自己没有事的时候时不时的在他们家楼下带点水果上去。要是不嘱咐他们水果放坏了会可惜,恐怕他们也不会吃吧。 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后,我看见妈妈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此时厨房里正传来兵兵蹦蹦的洗碗声。 “怎么,今天轮到爸爸洗碗了?”我打开门,边脱鞋子边说到。 “呀,儿子,你怎么回来了!”老妈一看见我,就激动得站起来,快步走到我的面前给我来了一个拥抱。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背,说到: “最近才忙完一个案子,抽点空来看看你们啊。” “老邵,你儿子回来了,还不出来看看啊!”妈妈扯着嗓子冲着厨房离正在洗碗的爸爸吼到。 “哎呀来了来了,自己家的儿子嘛,有啥好看的......”爸爸从厨房里慢腾腾的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刚刚用过的抹布。 我把买来的水果放在桌子上,然后就和他们两个一起坐在沙发上聊了起来。无非就是聊的一些关于我最近的生活琐事啊,他们的健康之类的。 突然,我的妈妈向我提到了我的哥哥。 “我说峰子啊,妈妈想起来,那天你哥哥邵木给我们家打了电话进来......” 一听到他的名字,我就立刻警觉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运毒 当我的妈妈一提起邵木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竟然感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陌生感和熟悉感。 陌生,是因为除了在血缘关系上面,我和他几乎没有过什么交集。熟悉,是因为这个名字经常在我童年的时候被父母所提起,他们那个时候的世界中心似乎就是围绕着他旋转的。 邵木,我的哥哥,比我早两年出生,但是他小时候从来就没有正经的读书学习,我的爸爸妈妈是这管过他,但是管不了。他每天和外面的那些社会小混混玩在一起,抽烟打架,偷东西抢劫这种事情都干过。 因此我的父母曾经可是为他操碎了心。晚出生两年的我,那时候还小不懂事,看着父母围着哥哥这样转来转去,从来没有管过自己,心中总是感到很不自在。 所以,我那个时候就暗自决定,一定要好好读书,以后做一个正经的工作,千万不能像自己的哥哥那个样子。 虽说是自己的亲生兄弟,但是我对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说实话,我们家也确实几乎不想再提起这个让人感到不舒服的名字。 他十五岁的时候,就失踪了。当然,那一年我还才13岁,还在读初中。 没错,是严格意义上的失踪,我们全家在第一时间就去警察局报警,同时也发动了能够发动的所有的亲戚朋友的力量在s市寻找他,但是却一点作用也没有。 我记得当时,好像是因为他和父母吵了一次架。我还记得那天我晚上放学回到家里的时候,手里还拿着老师发给我的奖状,本想要在父母面前好好炫耀一番。但是一回到家却发现,他们正在和邵木在厅中激烈的争吵着。 我感到很厌烦。这样的事情几乎每过几天就会在我们家里上演,要么就是因为邵木在外面又惹到什么事情了,父母才把他从少管所里面带回来;要么就是因为他又在外面结识了什么“大哥”,被父母知道,然后被他们斥责。 当然,如果斥责和争吵有用的话,那么早就没有这些事情的发生了。我也不会一个躲进自己的小屋里,悄悄地看着自己的书,戴上耳机,听着音乐,这样就再也不会听到他们的纷争...... 但是这次有点不同的是,自从这次争吵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见邵木的身影了。 看到他的最后一眼,也只是他和父母争吵时的一个侧影。从那之后,这个人就彻底从我的生命中消失。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因为他除了给我的家带来混乱,就从来没有带来过什么好事情。 因此这一次,时隔多年,当我再一次从母亲的口中听到他的名字时,那种陌生熟悉感就又重新涌上了我的心头。 “邵峰?儿子?”母亲在我眼前晃了晃手,关切的问到:“儿子,你没事吧,是不是妈妈提到你哥哥又让你伤心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不说他了......”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的我笑着摇了摇头,解释到:“没有,妈妈,我刚刚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罢了。” 妈妈转过头看了看坐在她身边的丈夫,脸上似乎都是为难的生色。 看着她的脸色,我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试探的问到:“怎么了?难道他出了什么事情了?” “嗯......”爸爸看着我,开口说道:“邵木他......他昨天打电话告诉我说,他在印度尼西亚过海关的时候,被人抓起来了。” 一听到印度尼西亚这个词语,我惊讶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 今天下午,我才从我扔掉的那串数字上,破解出了一个地点和一个时间。而那个地点,就恰好位于印度尼西亚的境内。那个时候我还单纯的认为,这只不过是某个人给我的恶作剧罢了。 而现在,我在我的父母家内,再一次听到了印度尼西亚这个国家的名字,而更让我感到惊讶的是,我那失踪多年的哥哥,邵木,竟然在那里的海关被拘留了! 如果这是巧合,那这个巧合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再遇上。 现在,我的脑海中再次出现了那一串数字的符号所代表的含义:东经一百二十度,南纬二十七度,二零一八年五月十五日...... 正好也就是这几天。 “这么说起来,他自从那一年失踪之后,算是第一次给家里面联系?”我急切的问到。 妈妈点了点头,说到:“虽然我们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是不是又犯了什么事情,才在那边被人抓了起来。但是毕竟这么多年没有他的消息,甚至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突然在电话中听到他的声音,我们这两个做父母的还是......” 说着,我看见妈妈的眼睛里有了泪光。 我点了点头,表示能够理解他们的心情。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们,他为什么会被印度尼西亚的海关拘留呢?” “嗯,他说了一大堆,语气看上去很急切,但是我们都没有怎么听懂他说的话。他告诉我们,他在那边帮一个人带了点东西,准备回到中国,但是在过海关检查的时候被查出来他带的东西中有毒品。”爸爸向我解释到。 “毒品?”我感到有点震惊。虽然说我只是一个刑侦警察,但是一些国家关于毒品的查出程度,甚至要远远的高于我们中国。 就像印度尼西亚和马来西亚这两个国家来说,运输毒品达五十克以上,就可以被判15年以上,甚至无期徒刑。 如果远远超过,那就直接死刑。 “他有告诉过你们他携带了多少克的毒品吗?”我问到。 “这个到时候,他打电话的时候看上去非常急切,他说好像海关的检查人员只给了他两分钟不到的时间向外面打一个电话。他想也没想就打到我们这里来了。可是......” 妈妈心慌的说到:“可是我们也没有办法啊......儿子,你看,你是做警察的,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帮你哥哥?” 第一百二十章:海关 虽然我丝毫不会因为我妈妈的求情而为邵木想办法。但是说实话,由于那张纸条以及纸条上的那串数字的缘故,我还真的对他为什么被莫名其妙的扣押在了印度尼西亚海关的原因感到有兴趣。 但是我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并不一致: “妈妈,不是我不想帮忙......你看,首先我本来就只是一个中国的警察,涉及到这种需要交涉的问题是轮不到我来说话的;另外,邵木他,虽然在血缘上和我还有关系,但是我咋就已经不想再和他扯上什么交集了......” 似乎是早就知道我会说这样的话,妈妈和爸爸对视了一眼,然后爸爸走到我面前,紧紧的握住了我的双手,用一种恳求的语气对我说到: “峰啊,我知道以前是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失职,没有把足够的注意力放在你的身上,可是再怎么说,你的哥哥以前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看在我们都是亲人一场的份上,你看你能不能帮帮他......” 看见父亲低声下气的求我帮助邵木,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自然是不会因为得不到父母的恩宠而嫉妒兄弟的人,更何况,这件事情的背后一定还有什么更深层的秘密等着我去发现。 我松开了父亲的手,严肃的问到: “要我救他,自然是可以。当然,是看在你们二老的情面之上。不过我要不要决定救他,就还需要了解另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到底是不是无辜的?如果那批毒品真的就是他本人运输,那么就算是阎王爷来了,也没有任何办法。” “不会的,不会的......”妈妈激动的说到:“我知道邵木,我了解这个孩子,虽然他小时候的确调皮捣蛋,不喜欢读书,爱和其他的小混混在一起玩。但是他是肯定干不出来这样的事情的!” “再说了,他已经失踪了这么久,但是这里又出现了,还给我们打了电话,就说明他这些年应该还是安安全全的活了下来。他现在也跟你一样,是一个成熟的人,更何况他还在社会上闯荡了这么久,难道运输毒品这种事情还不了解吗?” 我激动的妈妈,然后做到她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担心她又急出什么病来。 “好了妈妈,别担心了,既然你这么相信他,那我也相信你。我就相信邵木没有干运输毒品这件事情。”我也暗自决定要去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既然运输毒品的人不是他,难不成,他是被人陷害的吗?”我问到。 爸爸摸了摸头,说到:“根据他在电话中说的话,听上去似乎是这样的。他说有一个朋友要他帮忙带一个什么东西回国,他那时候也没有防备,就帮忙了。但是没有想到过海关的时候就被拦了下来,因为非法运输毒品。” 我点了点,表示了解到了情况。但是现在我还不敢轻易的下定论,毕竟这些都只是父母和邵木的一面之词,要想真的把他救出来,恐怕还是需要找到他没有犯罪的依据。 换句话说,我们需要找到那个陷害他的朋友。 不过现在讨论这些都还太早,我甚至只是刚刚坐到父母的家里,就听到了他们给我带来的这个让人感到莫名其妙的消息。不过,算上吴勉在欧阳倩身上绑的假*,以及*中的“信息”纸条,都足够让人觉得莫名其妙了。 所以多出来这一件事也不算什么。更何况,邵木此时的位置就离纸条上所提到的经纬线的地理位置上,这不能说是一个巧合。 也就是说,如果我执意要去调查那张纸条,以及想要去找到给我纸条的人的话,那么就算我今天不到父母家里来,不了解到哥哥邵木的消息,我也很可能在印度尼西亚那边和他相遇。 因为,这一切都好像是穿起来的一条线,勿论你朝哪个方向走,都总是会回到原点。 突然,我想起来,说不定可以顺着邵木打过来的电话号码再找回去,应该可以了解到一些消息才对! “妈妈,你们有没有试过把邵木打来的电话号码再打回去,看看能不能问到一些他的情况!”我突然对父母说到。 “我们试过了,但是那边没有中国人,说的都是一些奇怪的话,我们根本听不懂,你知道,我们甚至连英语都说不来,所以确实没有办法和他们沟通啊......” “没关系,把那个号码给我,我可以和他们用英语交流。”我立马掏出了手机,准备记录他们给我的号码。 妈妈拿出手机,把那个号码拿出来给我看。 我很快拨通了。 电话在“嘟”了几声之后被接了起来,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看样子,应该就是当地的方言,所以我一点也听不懂电话那头的人在讲什么。 “你好,”所以我干脆开始用英文跟他对话:“请问你会说英文吗?” 那边愣了愣,但是应该是听懂了我说的话:“嗯,是的,我会。请问你找我们印度尼西亚海关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对,我是目前还被关押在你们海关的一名嫌疑犯的家属,现在我想了解一下他的情况......”我对着电话说到,由于很久没有说英语了,同时也担心对面那个人听不懂,所以我故意说得很慢。 “什么名字?” “邵木,一个中国人,就是今天被你们扣押的。你看能不能......” 但是,当我一说出邵木的名字时,就被电话那头的人气急败坏的打断了。 “邵木,邵木已经被带走了。他涉嫌毒品走私,今天在过我们海关的时候被抓了。我们查出来的毒品量很大,所以他可能会被判死刑。好了,我们这里还很忙,海关不能总是为你们这些人说废话的。” “嘟”...... 说完,那个人就粗暴的挂了电话。就好像邵木这个名字碰到了他的哪一根弦似的,让他这么不舒服,想要尽快的结束电话。 第一百二十一章:决定 我拿着手机,无奈的对着我的爸爸妈妈耸了耸肩。 “看来在他们那里是问不出什么东西了。本来语言沟通上就与问题,现在他们的人态度也不是很好,实在是没有办法......”我看着他们两位老人说到。 “唉......那这可如何是好啊,我们......”妈妈气急败坏的站起身,又着急的坐了下来。看着她那副焦急的表情,我的心里也不太舒服。 “好了老妈,别担心了,这件事就交给我来解决吧。我马上就去订前往印度尼西亚的飞机票,一定要赶在前面见到邵木。”我拍了拍她的肩,突然说出了这个我其实可能根本办不到的事情。 话刚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但是看到妈妈和爸爸那热诚的眼睛,我又实在不忍心再拒绝他们两个。 没办法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就尽我的全力试一试好了。 “爸妈,我会去调查这件事情,并且也会尽力去解救邵木。但是,有一个前提,如果我查出邵木是真的在运输毒品,我不旦不会帮助他,我一定还会亲自再把他送进监狱,甚至帮助印度尼西亚警方把他遣返回国,你们知道了吗?” 我对他们说到。没错,这的确也是我的底线。 我可以帮你,但那时建立在你真的是无辜的前提上的,如果你在撒谎,在利用自己的悲惨遭遇来博得我的同情心,或者我父母的同情心,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邵木,我希望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 我在心里想到。 父母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的说法。“邵峰啊,这点我们还是清楚的。毕竟运毒这种事情,无论是谁无论在哪里都是无法容忍的。” 我和他们又闲聊了一会儿之后,就离开了。再去印度尼西亚之前,我还有好多事情需要解决。首先是签证问题,护照我倒是早就有了,但是去印度尼西亚的签证我必须在这几天就弄好,但是一般办理签证都需要大概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没办法,我只好借助我们警局的便利了。那就是,找关系给我办理一个“警方加急签证”,由于会涉及到去境外查案的情况,所以几乎每个警察局都有这样的权力。 另外,就是警方这边的工作问题......我必须找一个有着足够说服力的理由去找局长请假才行,不然的话我这算是在工作期间擅自离开岗位,万一中途发生了什么紧急的案件,没有我在处理不好,那我就彻底完蛋了。 从父母家里出来之后,我竟然突然感到既有点兴奋,又有点小小的失落。兴奋是因为,起码我现在知道那个纸条上的数字绝对不是某个人一时兴起的恶作剧,而是真的有什么需要告诉我的事情,要我前往那个地点。 失落的是,我刚刚结束了“四神教”的案件,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的休息几天,就又要去调查另一件事情,而且这件事情,还很可能得不到警方的支持,我只能全靠我自己的力量,孤军奋战。 不过谁让我的性格就是这样的呢,天生就对一切都好奇,更何况这种摆在眼前的谜题,如果我不去一探个究竟,我每天就算吃得好睡得好我也会很不舒服。 而且,我还隐隐感到,如果这次去了印度尼西亚,还成功的见到了那个给我纸条的人,那我很可能就会知道某些特别有意思的东西。 就像吴勉告诉过我的,我们都必须要遵守“游戏规则”,否则就不好玩了。 那么,这个游戏的规则,究竟是什么呢? 莫非,陷害我的哥哥邵木这件事情,也是这个游戏的一部分?其实就目前我从父母那里了解到的信息看来,关于他的种种也是一团迷雾,还等待着我慢慢去理清。 他既然还活着,为什么失踪了这么久都不回来看我们?他为什么在印度尼西亚,又为什么突然要回到国内?为什么他的朋友让他帮忙运输的东西,是一袋足以用来判处死刑的毒品?他是不是在国外招惹到了什么人或组织? 关于这些,都是我想要了解的东西。只是现在,在没有见到他之前,我暂时就不费神去思考了。 第二天,我直接去了警局,找到了局长。 “小邵?呵呵,怎么,你这个大侦探今天终于想起来有空来看看我这个老家伙了?”当我走进局长办公室的时候,他还正在桌前读着今天刚送来的报纸。老样子,手中夹着一支香烟。 我说到:“局长,这不最近才破了那个有关邪教组织的案子吗,我这才抽空有时间来......” “行啦,别和我套了,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或者说,这次又需要我帮你什么?”局长不紧不慢的说到,他吸了一口烟,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报纸。 “我......”果然是局长,一下就知道了我是有求而来。 “局长,我需要申请去印度尼西亚的加急签证。”我没有再犹豫,厚着脸皮说出了我的需求,心里想着反正死马当成活马医,大不了被拒绝了之后不去就是了。 “哦?”听了我的话,局长终于抬起了头,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印度尼西亚?有意思,跟我说说你的理由。”他手指夹着烟,眼睛放光的看着我,仿佛我是他的猎物一样。这种延伸让我感到很不自在。所以我只好硬着头皮说到: “局长,我就实话跟你报告了。我有一个哥哥,亲生哥哥,他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但是昨天我的父母对我说,他出现了,还给我们家打了一个电话。但是这个电话是用来求助的,因为......” “因为他被印度尼西亚的海关扣留了,原因是,他携带了大量的毒品过关,毒品的数量几乎可以判处他死刑。但是在他跟我们打电话的时候说,自己是无辜的,是被一个朋友陷害的。所以,我答应了我爸妈,要去把这件事情查清楚。” 听了我的话,局长愣住了,他似乎有点不相信他的耳朵。 第一百二十二章:助理 我疑惑地看着他,接过了他手中的报纸,朝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 只见在头版头条下,一个不小的标题用黑体加粗的字体写道: “一名中国男子在印度尼西亚过海关时被抓,该男子称自己是被贩毒团伙陷害。据调查,该男子姓邵,被印方海关人员检查到其包内有大量毒品。目前,中国警方方面正在和印方交涉,希望能够一起查出事件真相。” “这......”我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这张报纸。 看啦,这件事情都已经上了新闻了。 “邵峰啊,你说事情巧不巧,我刚刚想找你这件事情呢。你刚才口中说出要去印度尼西亚的时候我就愣住了,难不成,你还能读我的心吗。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这个运毒的家伙,是你的哥哥啊。” 局长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我。 “嗯......这个哥哥,他......跟我的关系不算很好。其实,他跟我们家的关系都不太好,而且多年前就离家出走然后失踪了,要不是因为他给家里大的那通电话,我们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所以,你是受了你父母的委托去找他的吧?我想。以你个人的脾气,应该是不会轻易答应这种事情的,更何况,还是在根本不了解整个事情经过的前提下,这不像是你的性格啊。说说吧,这背后,是不是还有什么深层的原因?” 局长抖了抖手中的烟灰,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看着我。 我没想到,局长竟然想到了那里去,他仿佛才是那个看穿了我的心思的人。不过,我决定不告诉他我执意要去印度尼西亚的原因,其实,是另一个。 因为,我的脑海中还回响着吴勉在精神病院告诉过我的话:“这是一个游戏,既然是游戏,那我们每个人就都必须遵守游戏规则。该说的,我会一字不漏的告诉你,但是不该说的话,我们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所以,现在我决定,对想要了解情况的局长一个字都不说。毕竟,现在除了我和那位另一个警局的拆弹专家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那枚*是假*,就算有人知道了,也不会有人知道那张纸条。 其实我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虚无缥缈。我的理智一直在告诉我,不要轻易去尝试这种看上去就很傻的事情。 安安静静的待在s市,待在我目前工作的这个警局,好好的工作,好好的探案,难道不就是最好的归宿吗? 可是我还是想去。像着了魔一样。不仅是因为那张吸引着我的纸条,不仅是因为那个奇怪的地理位置的经纬线的数字,更是因为我的第六感在不停的告诉我,这将可能会成为我这辈子遇见的,最有意思的事情。 “报告局长,没有那回事。我就是真的想要帮助我的哥哥,既是因为我父母的要求,同时也是因为他毕竟是我的亲生哥哥。就算我们以前没有多好的关系,但是现在既然他还活着,还陷入困境,那么我这个作为弟弟的就有资格去帮助他。” 我义正言辞的说到。其实现在我的心中在打鼓,我并不能确定这样的说辞能不能说服局长。但是,我还是决定欺骗他。 听了我的话,局长皱着眉头,手中的香烟已经完全熄灭了,只剩下一缕青烟飘到了办公室的上方。 “好吧,其实我也只是随便问问。”他看了看我,然后站起身来,严肃的对我说到: “邵峰,我现在正式任命你为中方警局派出的交涉对象以及调查真相的人员,你将被派遣到印度尼西亚,和那边的警方进行交涉,并且一起调查这起运毒的案件。” “另外,”他顿了顿,说到: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给我把那边的毒贩团伙一锅端了,也让他们瞧瞧中国警察的厉害。但是有个条件,一定要记住,你代表的不仅仅是我们s市警局,你代表的还是我们国家,所以,你在外的形象一定要注意,明白了吗?” 听到他说这样的话,我激动得站直了身子,异常庄重的朝着他敬了一个礼。 “遵命局长!” 局长眯起了眼睛,将手中已经熄灭的香烟扔进了烟灰缸,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说到:“没想到,刚好在考虑要不要派你去,因为上面昨天才给我下发这个通知。但是想到你才忙完那个案子,是不是要你休息一下才好......” 我立马回复到:“不用的局长,不用休息。作为一名人民警察,我将时时刻刻都奋战在第一线,绝对闭口不谈什么休息这类的话语。” “既然你是这样想的,那就太好了。哦对了,我们还为你派了一个助理,她同时也是英语特别好的警员,说不定你们两个在路上可以相互照应一下.....” 一听到要给我派遣一个助理,我连忙慌了神。这可不行,如果要在我的身边再安排一个人的话,那我就很难脱出身去调查那串数字的事情了! 更何况,这件事情最好还是暂时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才好。 因此我立马对着局长说到:“哎不不不,局长,我不需要什么助理,我认为我一个人就够了。再说了,我英语也说得不错,而且,印度尼西亚那边不是还有人吗,有他们派人帮我了,不需要在要人了。” 局长一听到我说这句话,就有点不太高兴了,他眯起眼睛直直的盯着我,说到:“怎么,我们好心为你安排人帮助你,你还不高兴是了吧?不行,必须要人。这是我的命令,你要是不带一个助理,你干脆也就别去了,我再另外找个人都行。” 一听到局长要以换人来威胁我,我只好妥协了,低着头无奈的问到:“好吧,局长。只要让我去印度尼西亚,给我什么样的助理都可以。” 第一百二十三章:上飞机 他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到:“放心吧,不会拖累你的。更何况,你们都这么熟了。” 我抬起头,心中有点疑惑。 这么熟了?莫非,局长给我安排了一个熟人?可是要说起熟人的话,我在警局里面也没有几个...... “别想啦,是欧阳倩。她英语很好的,肯定可以帮你很大的忙的。更何况,我最近听到他们说......你和小倩她,有什么......?”一向严肃正经的局长突然笑了笑,然后直勾勾的盯着我笑。 我顿时感到脸上一阵烧红。我去,没想到这个老家伙还这么关心手下的人的八卦啊......这可真是太尴尬了。 “哈哈哈哈,邵峰啊邵峰,你在我手下都干了这好几年了,也没看见你对哪个小姑娘动心啊?怎么这一次,忍不住春心荡漾了?” 我能感到我脸上滚烫的温度,局长说的话实在是太露骨了,让我有点喘不过气来。我不好意思的说:“好了局长,你别可说了。我和她什么事情也没有,您老就放心吧......怎么你也这么关心这些事情啊!” 只见他不屑一顾的“切”了一声,转过头讲到:“我这不是关心自己的下属嘛,多了解了解你们平时的生活状态,才能更好的管理你们呐。” “好了好了,局长,够了。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哦,还要到老李那里去办理‘加急签证’啥的呢,事情还很多,我就......”我刚想随便找个接口开溜,没想到我看见欧阳倩竟然从门口溜了进来! 我瞪大了双眼,看着她压低了声音问到:“你来这里干嘛啊......” 欧阳倩看见我这样和她说话,像是遇见了什么怪物一样,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说邵队,你怎么脸有点红啊?我知道这天气是暖和起来了,但是这局长办公室里面也没有晒到太阳啊......” 她看着我有点好笑地说道。 我彻底无语了,此时的我更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看样子她完全没有意识到我们这里气氛的尴尬。 “那个,小倩啊,你来的正好。关于当邵峰的助理这件事情,我已经跟你的邵队好好的说清楚了。现在呢,你和他一起,去找我们警局的外事办,然后把手续办理好,再让他们帮你们把去印度尼西亚的机票买了,就准备收拾东西吧。” 局长把欧阳倩叫了过去,对她说到。 看样子,他们昨天就已经在商量这件事情了,只不过今天来等着我的回复而已。 这两个家伙,怎么现在说个事情都要偷偷的背着我呢......难道他们手中没有我的电话吗,真是的,一点都不真诚,还让不让人安心在这个警局工作了? 小心我跳槽,哼。 于是,我和欧阳倩一起离开了局长的办公室,然后去外事办找到相关的负责人员。他们让我们回去拿一些有关的资料,然后再回来继续办理手续。 “要的东西真多,麻烦死了,真是的。”出警局的时候,欧阳倩对我说到。 “没办法啦,是这样的。在那里都需要手续,更何况是出国了对吧。”我拍了拍欧阳倩的肩膀,安慰道她。 我们很快办好了手续,同时也订好了前往印度尼西亚雅加达国际机场的机票。时间就在今天晚上八点钟,前往印度尼西亚的机场。同时,这个机场也正是印尼警方抓捕邵木的机场。 他就是在那里过海关准备回到中国的时候,被警方在行李中查出了大量的毒品,当场被拿下。 现在,他正在以一个死刑犯的身份继续被关押在印度尼西亚的大牢之中,等待着我们前往那里去交涉。 我们两个在下午比较早的时候就出发了。由于机场要求所有登记的都要提前两个小时到达机场等待,并且办理托运等手续,我们嫌麻烦,又担心赶不到这一班航班,所以就干脆早点出发,以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当我们还在机场等待的时候,我发现一个坐在我们身后的男子一直在关注着我们。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带着一个金丝边框的眼镜,似乎在不停的打量着我们。 我悄悄地碰了碰欧阳倩,说到:“哎,后面有个男的,穿西装,一直在看我们哎。” “嗯?是吗?”听了我的话,欧阳倩不以为然的朝身后看了看,然后转回来队我说到:“哎呀邵队,你也太多心了吧,我们的目的地在印度尼西亚呢,你要是担心,等我们到了那边在担心好不好?” “再说了,人家也没有看我们啊。不信你转过去看,他明明在闭目养神好吧?”欧阳倩拉着我的头转了过去,让我看他。 确实如欧阳倩说的那样,那个男的现在正安静的闭着双眼,双手抱在胸前,低着头,似乎在打盹儿。 难道真是我刚刚看错了? 唉,果然还是太过于猜疑了,不太好。现在还在国内呢,要是到了印度尼西亚,我指不定看着街上过去的每一个人都要担心半天。 于是我对自己心理暗示,让自己不要那么猜疑。 上了飞机,我和欧阳倩放好了背在背上的背包之后,就坐了下来。 “这警局帮忙订的飞机就是不一样哈!比我们平时在国内坐的都高档多了,哈哈。”欧阳倩一坐下来,就开心的大声说到。这搞得我有点不太好意思,毕竟这也是自家带出来的人,搞得跟没见过世面一样...... “你小声点行不,别搞得自己好像是从乡下来的一样。”我戳了戳她,小声的提醒到。毕竟现在我已经隐约看见好几个坐在我们后面的人似乎在偷偷的嘲笑我们。 “我们本来就是乡下来的啊!你也不看看你住的那个s市,难道和乡下有什么区别吗啊?”她不服气了,像个泼妇一样更加大声的吼道。 第一百二十四章:飞机风波 听到空姐的话,欧阳倩立马红着脸低下头了,然后低声的嘟嚷着:“别乱说话,我们两个还不是那啥呢......” 空姐听了欧阳倩的话后,看了她两眼,又看了看我,好象突然知道了什么似的,对我说道:“那抱歉啦先生,就请你好好管好你的这位女士吧。”然后她就笑呵呵的离开了。 欧阳倩被羞的满脸通红,然后气呼呼的看了我一眼,娇羞的说到:“你看,都怪你,搞得我们被别人误会了吧!” 我把头转到了一边,装做出一副没有听见她说话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欧阳倩似乎被别的什么东西吸引了,逐渐安静了下来。我也难得感到清净,也就开始闭上了眼睛,开始养神。 “亲爱的乘朋友们,我们的飞机即将起飞,为了您和他人的人身安全,请大家系好安全带,将手机关机,将身上的一切电子设备关掉,以避免无线电波对飞机的讯号的干扰,谢谢大家的配合......” “我们将在飞机起飞后,为大家提供我们准备好的饮品和餐食,请大家好好享用。由于担心大家在长途旅途中感到无聊,我们航空公司还特地为大家准备了可以观看的电视节目或者电影,如果您......” 飞机的广播中响起了空姐甜美的声音。随着她的话语,我们大家都听话的纷纷关掉了手机,然后系好了安全带,静静等待着飞机的起飞。 起飞之后,欧阳倩带上了座位上的耳机,开始观看起飞机上提供的电视节目。我现在实在对那些没有兴趣,就默默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飞机窗外的风景。 此时刚刚升起的飞机正平稳的行驶在夜空之中,虽然现在已经是夜晚,但是我还是能清楚的看见外面大朵大朵的云层,以及从下方城市照射上来的灯光。此时的云层之上,就仿佛一个被烧红的地狱,一片赤色。 “你好先生,请问你想喝点什么......”旁边传来了声音,我抬头看去,此时座位不远处,空姐已经逐渐到每个人的座位旁边开始发起了饮品和餐食。 而很巧的是,这位空姐正好就是刚刚那个提醒我们不要大声喧哗的人。她满脸堆笑的看着,仿佛我的脸上有什么可笑的东西一样。我也不好意思的回了她的眼神,然后眨眨眼,做了个鬼脸。 我看了看她推的小车上,各种饮料齐全。如果我想的不错的话,这种级别的航班,就算是向空姐要求现做一杯想喝的饮品,应该也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我不想要什么复杂的东西,只想简单的润润口,再顺便清醒一下我的头脑。 “来杯咖啡就好了,谢谢。我要无糖的纯黑咖啡。”我对空姐说到。 她很快递给我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看得出来,这应该是刚刚做好的,味道还很浓郁。杯子也不是那种简单的小纸杯,而是那种专门用来到咖啡的小陶瓷杯,看上去很是精致。我都不舍得喝它。 我笑着朝着她点了点头,表示我的谢意。 然后,还在看电视剧的欧阳倩被空姐叫到,她也很快要了一杯橙汁,刚刚已拿到手上,就又继续看她的电视剧去了。 看见她连声“谢谢”都没有对空姐说一句,看样子是完全被眼前的电视剧所吸引了。我无奈的冲着空姐摆了摆手,表示我这件事表示很抱歉。 她好象看懂了我的动作,但是也只是笑笑,摇了摇头,好像是在说没有关系。接着她又转过头继续朝着下一个人走去。 空姐走后,我又回到了自己的思绪之中。此时我看着窗外,仿佛能够呼吸到外面几千米高空那稀薄的空气一样,冰冷的空气窜进我的脑海,那股清新但是令人窒息的味道就好像真的跑进了我的体内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就在昨天,我还才从吴勉那里得知了有关那串数字的事情;然后我到了我父母的家中,他们告知了我关于邵木的事情。 而现在,我就已经坐上了前往印度尼西亚的飞机,准备找到我的哥哥,并且尽可能的找到那个想要给我数字的人。目前这一切,都只是谜。 看着窗外那赤红色的天空,我摇了摇头,似乎是要把头脑中这些繁杂的事情都甩到脑后。可是我做不到,因为它们就像一堆已经稳稳地扎根好了树苗,生长在我的脑海之中。让我感到无法自拔。 就在这是,我听见了从身后传来的一阵激烈的吵架。 “我说过了,刚刚我想要的是一杯无糖咖啡,但是现在你给了我一杯可乐,这是什么意思?” 我转过头去,看见一位男子正在对着刚刚给我们送饮料的空姐大吼大叫着。但是由于空管的礼仪,那位空姐是不能还嘴的,否则如果这名乘给了差评,这将会是影响到整个公司的名誉,她也会受到公司的惩罚。 所以,她只能无奈的低着头,不断地解释到:“先生,对不起。但是你一定是记错了,因为刚刚你向我要饮料的时候,的确是对我说的可乐,但是现在你突然变卦了,我这也不知道啊......” “你放屁!”那位男乘气势汹汹,引来了周围一群人关注的目光。其中还有好多外国人坐在这个飞机上,他们都凑在一起,指着那两个正在吵架的人指指点点的讨论着什么。 我摇了摇头。真是丢脸丢到国迹去了。就这么点小事情,也值得这样大吼大叫吗? 这时,坐在那个愤怒的男子旁边的一个人站了起来,企图劝架,让他们不要再争吵了。 “好了,就这么一点小事情,根本没有必要争得个头破血流的。既然你们两个都争执不下,那这样好了。小姐,你就再麻烦一下,帮他倒一杯无糖的咖啡就好了,行不行?”他说到。 第一百二十五章:*? 但是这次那个男的就不乐意了,他没有接过空姐给他递来的咖啡,而是转过头去,看着那个为空姐出头的男人,言辞激烈的说到: “你他妈算个老几?我的事情你管得找吗?我不管,我就是要找这个空姐的麻烦,我就是要给她一个投诉,我就是要把投诉信息发到他们的公司里面去,怎么样,你管得着吗?”看样子,这个人开始耍无赖了。 周围的好多人都站了起来,他们有的人重新打开了手机,然后对着他们拍照录视频,似乎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热闹。 我也站了起来,因为我觉得那个为空姐出头的男的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所以我想看的更清楚一点。 只见他戴着一副金丝眼睛,穿着白色的衬衫,衬衫上面还有一条领带,如果他外面还套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的话......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在机场大厅里坐在我和欧阳倩后面的那个西装男! 当时我还怀疑他监时我们来着,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个人应该是一个极富有正义感的人吧。 面对这个无理取闹的男子,西装男的脸上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我清晰的看见他的嘴角轻轻向上扬了扬,然后就死死的盯着男子,再没有说一句话。 “先生,我求你了,如果你还有什么要求的话,你就跟我说,我一定会满足你的。但是千万不要给我差评啊,如果你给了的话,我可能会被公司劝退的!”无辜的空姐听到他要给自己差评的时候,一脸的惶恐,赶快求情。 空姐说完话后,西装男轻轻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屑的看着那个无赖说到: “小姐你放心,不会有任何人给你差评的。就算这个人给了,那也是没有效果的,因为没有哪个航空公司会再接受像这样无辜骚扰空姐,打扰到其他乘的乘机体验的人。那个会被航空公司拉上黑名单的人,是他,而不会是你。” 空姐看着他,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这个人会为了自己而说出这样的话。 只见那个无赖被西装男的这种看上去很吊的态度彻底惹毛了,他嘴上骂骂咧咧,开始对着他动手动脚,似乎是要打架。 现在旁边的人更是开始沸腾了,他们有的人还正在笑着拿手机拍照,有的人则站在一旁起哄,让他们赶紧打起来。 似乎是看到了这边的闹剧,机上的一名空少走了过来,他身材很高大,先是大声的吼了两句:“所有人都坐会自己的座位上去,把手机收起来,关机,然后系好安全带,给我乖乖的坐好了。” 他的声音很有威慑力,那些看热闹的人一听见他的声音就全部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乖乖的收好了手机。有几个人没有听从这位空少的话,被他一把拿过了手机,然后按到了座位上面端正的坐好。 本来还想冲上去帮他们一把的我,看见这位高大的空少来了,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乖乖的重新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面。 现在,站着的人就只有那两位空少空姐,以及西装男和那个无赖了。 “先生,”双手背在背后的空少直直的盯着那个比他矮了近一个头的无赖,气宇轩昂的说到:“我想请问你,刚刚这位空姐是有什么地方没有做对,惹到你了吗?” 无赖似乎并不惧怕这个比自己高了很多的人,反而,他做出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嘟嘟嚷嚷地问道:“怎么,你也是航空公司的?一起来搞我是吧?我刚刚说了,这个空姐把我的饮料给错了,想让她给我换一杯。” 空少听了后,手脚麻利的拿过还在空姐手中的咖啡,然后递到了无赖的手上,说到:“好了,现在你想要的饮料已经换好了。请问还有什么需要的我帮忙的吗?” 无赖看着手中的咖啡,阴森森的笑了笑,然后突然将咖啡一把倒在了这个空少的脸上。顿时,空少的整张脸都被这杯热腾腾的咖啡覆盖了。看到这个场景,周围的人都顿时发出了一阵惊讶的叫声。 我本以为空少来了之后,这个无赖会稍微收敛一点,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变本加厉了。我转过头看了看旁边欧阳倩,戴上耳机的她此时还沉浸在自己的电视剧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发生的事情。 他的这一举动彻底把空少惹毛了,这一个高大的空少转过身,从空姐的小推车中拿了一张毛巾擦了擦满是咖啡的脸,然后郑重其事的对着那个无赖说到: “先生,你好,我会将你的行为一字不漏的记在我们的日志本上,然后把你的个人信息发到全航空公司的网站上,挂起来,让大家都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是,我并不会和你发生什么肢体接触或者口语冲突,因为我们,是接受过教育的人。不像你,毫无素质,像是一条疯狗到处咬人。” 就在空少说完话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这个无赖突然一把抱住了还没反应过来的空姐,然后用一个尖锐的物体抵住了空姐的脖子。 “所有人,都不许动!”他大声的吼着。 现在,看见这个场景,整个飞机上的人是真正的沸腾了。他们没想到,这种事情竟然就会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被他要挟的空姐吓坏了,浑身不停的打着哆嗦。我也悄悄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随时准备着冲上去将这个男的制服。空少也似乎被这一场面吓到了,高大的他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丝毫不乱轻举妄动。 看见大家这副反应,男子满意的笑了笑,然后大声的说到:“我是一个身患绝症的人。现在我的身上,绑满了土质*。过安检的时候你们没有发现,但是现在,整个飞机上的人都可能小命不保,你们都将和我一起陪葬!” 听了他的话,我既感到紧张又感到有点无奈。我能感受到身上的肾上腺素疯狂的激增。 第一百二十六章:西装男 我感到有点无语,难道这个男人没有通过安检就进入了机场了吗?安检人员是干什么吃的...... 只见那个男子紧紧的拿着手中的那把尖锐的物体抵着空姐的脖子,同时露出了一串绑在身上*模样的圆筒。 我看着他,想起了上一次吴勉在欧阳倩身上绑着的没有*的加假*,莫非......莫非他现在身上的*也是假的,只不过是用来吓唬人的罢了? 有可能。 此时周围的乘已经乱成了一片,他们有的人还在用手机毫无顾忌的露着视屏,有的人在用手机发朋友圈,还有的人在尖叫,仿佛在感叹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这个男人死死的盯着刚刚威胁他的那名空少,空少也回望着他,说到:“你别乱来,你要是乱来的话,这架飞机上的人可能都会死在你的手里面!” “哈哈哈哈......”男子大声的笑了起来,他说到:“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你们,你,你,还有你,” 他发疯似的用手指着周围的乘,仿佛所有人都和他有仇似的。 “你们,今天都得和我一起死!”说完,他就企图动手去摸腰间缠着的*。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他身后那名西装男子突然动手了。就在这个人将要触碰到身上的*的时候,西装男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然后手腕一个用力,将他的手狠狠的向后一板,这个男人的手腕就瞬间变形了。 我仿佛还听见了手腕骨折的“咔嚓”声。 紧接着,西装男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尖锐的物品,我这才看清楚原来那个东西是一支钢笔。然后他将男子的双手拉到身后,麻利的拿出了身上的一副手铐,将他的双手扣住,再一脚踢到了他的下体。 男子吃痛,再也没有力气反抗什么,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得救的空姐因为惊吓,一下子从他们的身边跑开了。看到这一幕的乘们都纷纷站起来,为这个见义勇为的西装男仔鼓掌。 当然,更多的是为自己躲过了一劫而鼓掌。 西装男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周围的人,然后又看了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空少,对他说道: “去通知地面的警方吧,等飞机落地就可以让警察把这个人抓走了。另外,我刚刚简单的摸了摸,他身上的应该不是什么真正的*,只是一些用来吓唬人的东西罢了。”说完,他就又重新坐回了自己座位上。 空少看着他,愣愣的点了点头。面对着这个西装男的指示,他似乎完全没有了刚刚的那一副意气指时的样子,而是显得更加毕恭毕敬。他朝着这个西装男鞠了一躬,说: “我们不会忘记先生你的救命之恩的,我会把你的事迹写道......”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西装男就冲着他坐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到:“不用把这点破事都写进你的日志中了,也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诉给你们的公司,然后给我升舱什么的,把这个人安安全全的交给警方就是我所有的要求了,明白?” 空少似乎没有想到西装男竟然是这副反应,他愣了愣,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飞机上的几个人帮忙一起,把这个还在昏迷状态中的男子拖到了飞机后面的杂货舱内关着,避免他醒了再闹腾。 此时飞机上又恢复了最开始的那个气氛。经历了这个不大不小的风波之后,大家似乎都为自己现在的处境感到十分的满意。空姐又重新开始向乘们纷发饮料和餐食。也再没有出现有人对空姐的服务不满意的情况。 有的人乖乖的关上了手机没有在玩耍,有的人则慢慢开始聊天说话。气氛一片祥和。 但是此时的我还没有从刚刚那个西装男子的表现中回过神来。他的那种气场,他的那种临危不乱的冷静,以及他刚刚制服那个暴徒的手法和反应速度,都绝对不是一般人所拥有的。 况且,这个人还随身携带着一副手铐...... 他很可能是国际刑警的人,或者说,是某个从部队退役,开始从事其他行业的人。联想起刚刚在机场的时候,我还有过怀疑他的念头。而现在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情况完全反了过来,我不但不怀疑他了,甚至还有点想了解。 我又稍微抬起身子,转过头去看了看坐在后面的那个西装男。 可惜他坐在中间的座位,离我隔了好几排,恐怕想要好好的了解是不可能了。所以我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等待会儿下了飞机之后,就会各自分道扬镳,不再相见。 我这才突然想起来了欧阳倩的存在。我转过脑袋看了看旁边的她,发现欧阳倩此时仍然全神贯注于她的电视剧中,依旧完全没有发现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家伙,看起电视剧来可能真是神仙都打扰不了。算了,现在就不找她了吧,等下了飞机再跟她讲这件事情。 于是,我闭上了眼睛养神,没想到过了一会儿竟然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飞机已经在逐渐下降了。这说明我们即将抵达我们的目的地,雅加达国际机场了。我坐起身来,甩了甩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头脑。 “你终于醒了,真能睡啊邵队。”旁边的欧阳倩边喝着饮料边看着我说到。 “可能是困了吧......怎么了,你怎么这副表情看着我?”我看着她喝着饮料,似乎嘴角还有一丝诡异的微笑。 “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个事。”她凑过到我的耳边对我说到。 “怎么了?”看她这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我疑惑地问到。 “就是刚刚啊,那个西装男,戴着金丝眼镜的那个,你还记得吧?他到你的座位上来了好几次。”她凑在我的耳边轻轻的说到。 我也放低了声音,问到:“那个人来我的座位上干嘛?” 第一百二十七章:初识洪肖 这倒是让我觉得没什么。说不定只是欧阳倩感觉错了呢? “我和他也没有交集啊,小倩,你肯定想多了。说不定他只是眼睛随便看到了我这边来而已,并没有想要看我的意思。”我对欧阳倩说到。 但是她仍然坚持她的说法:“不,是真的,他的那个眼神,一定是很认真的盯着你看了几眼,然后才从你旁边的过道走开的。相信我,女人的第六感是绝对正确的。” 我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表示暂时相信了她的话。 “别想太多了,马上就要下飞机了,好好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吧。待会儿我我们就直接去机场的海关那边找到扣押了邵木的人员。然后询问他们把邵木带到哪里去了。”我对欧阳倩说到。 “知道啦......下飞机的第一件事情竟然不是去宾馆放东西吗......真是无语了,就想着你的工作。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我们晚上八点的飞机,要飞近4个小时,现在肯定都已经凌晨啦!”欧阳倩有点不舒服的抱怨道。 我看了她几秒钟,然后又转过头去不再搭理她。我用这种无声的沉默向她说明,现在的一切行动都是我说了算。 更何况,我们来这边也不是度假的,是来和印方警方交涉查案然后救人的。想要舒适的话,印度尼西亚这边的旅游业非常发达,我们可以随便找一个海边别墅,然后住进去好好的享受。 我听见坐在旁边的欧阳倩不满意的“哼”了一声,然后也就没有在说话,似乎是默默的答应了我的命令。 我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 不信还治不了你了。 晚上12:12分的时候,我们到达了印度尼西亚的雅加达国际机场。虽然这里是国际机场,但是丝毫也没有我们国内的机场的规模。不过也算的上是很不错的水准了。 “哇,这边真的好棒啊。虽然说我们那边现在也是春天的季节,但是也完全说不上暖和,邵队,你看看我的额头,我甚至都觉得有点热了!”一下飞机,欧阳倩就激动的对着我大声的叫了起来。 我笑了笑,说:“这当然了。你也不想想印度尼西亚在什么地方,这可是靠近赤道的国家。他们的人一年四季都不会脱下身上的短袖,更别提穿上什么保暖的衣物了。” “哇,好棒啊。要是我也住在这里该多好,光是买衣服就可以省下好多钱呢。”她一脸向往的说到。 我摇了摇头,内心对局长将欧阳倩派给我充当助手这个决定表示怀疑。我看着一脸痴相的欧阳倩...... 这个人是否真的能够帮助到我吗...... 我们很快去了等候托运行李的那个大厅等待行李的到来。就在我和欧阳倩站着等待托运行李出仓的时候,我感到我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我转过头,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 没错,正是那位穿着西装的男子。此时他取下了戴在鼻梁上的那副金丝眼镜,冲着我毕恭毕敬的点了点头。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感到有点惊讶。赶快双手扶住他的身子,让他站直,然后问到: “先生......你这是?” 西装男子笑了笑,向我伸出了一只手,说到: “在下洪肖。刚刚在机场的时候就认出了你,只是一直没有确认,担心认错了人,所以不敢上前来打招呼。但是刚刚在飞机上的时候,我故意来到你的座位旁边看了你好几眼,才确定你,就是邵峰本人了。” 我愣住了,看来我在机场的感觉确实没有错,他的确在观察我。就连刚刚在飞机上面也是一样。但是我没想到,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而且根据他的语气看起来,他似乎很早之前就已经认识我了。 我握住了他的手,语气试探的问到:“洪肖......先生,我相信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吧?而且,我也真的不认识你啊。” 他豪爽的笑了笑,然后说到: “邵警官当然不认识我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探员罢了。但是,你的大名现在在我们刑侦界可真的是响赫啊,今年出的好几起恶性案件都是你参与侦破的。甚至好多警校的学生都要以你的一些案件来作为教案呢。” 我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还是厚着脸皮继续说到:“听你的话,你也是一个警察咯?敢问你是中国哪里的?” 听到我的这个问题,他腼腆的低下了头,然后收回了和我握住的手,说到:“说来惭愧,我现在早就已经不是刑警了。曾经是,但是因为一些小事故,我辞职了。现在,我就是一个替人办事查案的。说的好听点,就是一个私家侦探。” 听见这位先生说自己的私家侦探,站在一旁的欧阳倩立马凑了过来,插进了我们的谈话之中。 “哇,先生竟然是一个私家侦探啊!我就说怎么觉得你很有气质呢,嘿嘿......”欧阳倩似乎在洪肖面前有点不敢抬头。 洪肖看了看她,嘴角微微向上扬起,说到:“小姐真是太过奖了,我根本就没什么气质。刚刚在飞机上制服那个罪犯的时候,其实我也是非常紧张的,因为好久都没有进行过打斗方面的训练了,所以......” “什么?刚刚飞机上有罪犯?”欧阳倩一听,就直勾勾的看向了我,“我刚刚就在你旁边啊,这么刺激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我苦笑不得的说到:“废话,你刚刚看电视剧都看得快迷失自我了,怎么可能会知道外面发生的这些事情......” “我还正想着下了飞机之后和你说这件事情呢......”我嘟嚷着补充到。 洪肖看着我们俩,似乎因为没有话说而感到有点小小的尴尬。他有点试探性的问到:“邵警官,不知道我可不可以问问,你这次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呢?和你的女朋友度假吗?” “我不是他的女朋友......”欧阳倩幽幽的在一旁说到。 第一百二十八章:海关 “任务?哦哦,想必这应该是机密的事件了吧,那我也就不方便在多问了。”他识趣地说道。 就算你问了我也不会向你具体透露的。我心里想到。 毕竟洪肖还只是一个我们刚刚结识的人,就算他刚刚在飞机上的表现确实让人对他感到刮目相看,但是我还是不能轻易放下我心中的防备。 现在我们可没有在中国境内,而是在印度尼西亚,这里什么人都可能会有。 “你呢?”出于好奇,我也问了问他。虽然我并不指望他能告诉我们什么。 他皱了皱眉头,说到:“其实说实话,我也是受人委托来这边调查一件事情的。这也算不上什么机密,我就直接对你说了吧。” “前几天,一个中国人在印度尼西亚过海关的时候被海关人员查出,其包裹内携带有大量的毒品。我记得不错的话,应该是好几千克的*,这足以让他在这边被判死刑。但是......” “那天我也在报纸上看见了这条新闻,其实要说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情,无非就是运毒过海关罢了,早就见怪不怪。但是你说怪不怪,那天恰好就有一个人来找我,说要我帮忙调查这个人运毒的真相。听说,他是被诬陷的。” 这......怎么可能?他前往印度尼西亚的目的,竟然也是调查邵木的事情?! 听了他的话,我和欧阳倩都惊讶的面面相觑。我能看出她眼神中的疑惑,仿佛冲着我摇了摇头,让我不要轻易相信眼前的人。 看着我们的表情,洪肖似乎感到有点奇怪,他问到:“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欧阳倩反应很快,为了消除洪肖的疑惑,她马上说到:、 “嗯......没什么,只是觉得很巧,因为我们两个最近也才在报纸上看见了这条新闻。哎据说,我们国家已经派人到这边来交涉了不是吗?既然国家都出动人了,那么可能这之中还真的有什么隐情呢......” “是啊。”因为欧阳倩的话,洪肖似乎打消了对我们的怀疑,他有点傻乎乎的点了点头,和刚才在飞机上的那个制服了罪犯的冷面男子似乎不是同一个人。 “那......”我问到:“那个委托你的人,给了你很多钱吗?否则你为什么要跑到离中国这么远的地方来......” 听到我的话,洪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兴奋的神情,他激动的说到: “那是必须的啊,我要是这一单弄好了,那个委托人给我的钱就已经足够我以后的生活了。我决定一回国就不再做私家侦探,而是去做个什么简单的小生意,就可以慢慢的过日子了,想想就觉得很棒啊......”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看了看欧阳倩,对她做出一副我想尽快离开这个人身边的表情。以免他继续纠缠我们,影响我们任务的进度。 欧阳倩冲着我会意的点了点头,表示她也想离开了。于是我对着洪肖说到: “洪先生,不如我们今天就到这里了吧,你看,我们的行李也到了,待会儿我们还要赶时间去进行任务,就不能陪着你继续在这里聊天了。另外,很高兴认识你,如果你想和我做个朋友的话,我随时欢迎。” 听到我想要离开的话,洪肖也很爽快的点了点头,然后再次和我握了握手。 “邵警官,我也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希望你的任务顺利......哦对了,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你在这边还想找我有什么事情的话,又或者你完成了你的任务了,也可以来找我啊。” 我点了点头,默默的收下了他递过来的名片。 这时,我们的行李从传送带上慢慢的运了过来,我和欧阳倩拿起了行李,最后再对洪肖打了一个招呼,就离开了。 我和欧阳倩走了很远,才敢开始继续说话。 “小倩,你觉得这个人......如何?”我问到。 “嗯,要我说,其实我觉得这个男的还蛮不错的。他应该没有什么恶意吧,只是话多了一点。我觉得还好,没有什么问题应该。”她看着我,肯定的说到。 “可是,你不觉得这太巧合了吗?他竟然也是受人委托来印度尼西亚调查邵木的案件的,而且,听他的口气,那个委托人应该还给了他不少的好处呢......” “对,”欧阳倩点了点头,对我的话表示肯定:“现在看起来,似乎这件事情的背后的确有什么隐情。我怀疑,邵木身上肯定还有某些人拼了命都想得到的东西,所以才会有人委托私家侦探出来调查。” “嗯,”我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走吧,我们现在就直接去海关那边,把这件事情问清楚。” 欧阳倩委屈的看着我,可怜巴巴的说:“邵队,我们真的不先去把行李放好吗,这么多东西,好重的......” 我看了她几眼,实在受不了她这副像是被我欺负了一样的可怜表情。于是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行李,然后抬起脚步向前面走起来。 后面还依稀传来了欧阳倩得逞的奸笑。 出国海关其实就是在出国航班的进入通道那边,只不过这边的检查会很严。海关检查人员几乎会将出关人的所有行李都打开检查一遍,以确保没有偷运以及走私的行为。 现在已经快要凌晨12:40了,今天的航班除了一两班晚班之外,应该是已经快要全部结束了。 所以等我们来到海关登机口这边的时候,已经没有几个人在这边了,仅有寥寥几个人值班的在这里守着。 我们一走过去,就有两个拿着警棍的人员盯上了我们,他们用一种很凶的语气对我们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但是我们一句话也没有听懂。 我直接走上去,用一口不怎么流利的英文说到:“我们是中国警方派来的交涉人员。听说最近有一位中国公民在你们这里因为被查出运毒而被抓,甚至还有可能被排除死刑。我们是过来调查这件事情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关押 那个皮肤黑黑的海关人员看了看我的证件,然后似乎丝毫也不感兴趣的用英语说到:“你就是邵警官?我们已经接到了上面的通知了。但是,你来晚了一步,那个犯人早就已经被我们押送到监狱中了。而且,是我们的死刑监狱。” “什么?”听了他的话,我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奇怪。邵木已经被移交至警方处理这是我知道的,但是.....他怎么可能会被直接送到监狱中去? 可能是看着我还背着行李,提着大大小小的包裹,两位海关人员把我们叫到了他们的屋子里坐着,然后慢慢的对我们说出了目前的情况。 “那个中国人,那天被带走了。他在过我们海关的时候被抓了,因为携带了大量的*,*,你知道的吧?就是那种.....无色透明的......”一个人试图向我解释有关*的知识。 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他我都知道。 他见我做这个动作,明白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他带的太多了,这在我们这边是,会被惩罚的非常严重的。他在我们这边呆了两天的样子,中途他说他是被人诬陷的,他是无辜了。他还向你们中国打了好几个电话求助。” 我点了点头。没错,没想到他的那一通电话就打到了我的父母家中。 “然后呢?” “然后,就在他在我们这边呆的第二天,我们这边的警方来人了,因为接到了我们的通知,所以他们来审理这个犯人。我们把他移交给警方之后,就再也不知道他的消息了。不过听说,目前他正在一个专门用来关押死刑犯的监狱中。” “这不可能,”我否认到,“他的案件还没有受到正式的办理,你们这边的警方在我们中方已经下达通知之后,是绝对不可能把一个嫌疑人当作死刑犯对待的,这是绝对不符合规矩的。” “嗯......”那两个人听到我的话,有点支支吾吾。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义正言辞的问到,此时我的语气非常严厉,似乎吓到了这两个海关人员。 虽然看到我的脾气很暴躁,但是想到我是中国派来和他们交涉的人,所以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话,而是看了看对方,然后对我说到: “邵警官,你要相信我们,我们绝对没有做出任何亏待嫌疑人的事情。虽然只是把他暂且关押在死刑监狱中,但是我们并没有把他当作死刑人员来对待......” “真是胡说八道。你们还没有听懂我的意思吗?在我们中方下达了交涉的意愿,并且你们也同意了交涉之后,你们是没有资格和权力处置这位嫌疑人的,就算他犯了什么样的罪行,也需要等我们的人到这边,将一切都调查清楚了之后。” 我拍桌而起,想着自己如果态度不强硬一点的话,他们可能甚至不会告诉我现在邵木的去向,也不会告诉我为什么他们会把邵木带到关押死刑犯的监狱中去。 我隐隐的感到,这一切的背后的确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两位海关人员面面相觑,似乎不知道我会发这么大的火气。 “告诉我,他们把邵木关押到哪里去了,我要立马见到他!就算是死刑监狱,我也要立马过去!”我差点大吼大叫了起来。 一个人对我说到: “邵警官,要不你看这样,你今天先好好的休息一晚上,然后明天的时候,我会把你已经到这边的事情通知给我们这边的警方的,然后他们会派人来和你联系,你看怎么样?” 听了他的话后,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快要凌晨一点钟了,又回头看了看坐在我旁边的欧阳倩,刚刚一句话都没有说的她此时已经快要闭上眼睛睡着了。 没办法,现在只好先去酒店下榻下来,然后第二天等这边的负责这件事情的相关人员来了之后再去找他们。 我点了点头,答应了。随后,他们给了我一张用阿拉伯数字写的电话号码,然后告诉我明天大概早上八点的时候就可以去找他们。 我和欧阳倩离开机场之后,很快就找到了早已订好的机场附近的商务酒店。但是当我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将两箱行李拖进来之后,却尴尬的发现,他们订的房间不是双人房,而是一间大床房。 我和欧阳倩对视了一眼,然后她立马就躺到床上去了。 “邵队啊,你睡地板吧,我太困了,我要睡觉了......”欧阳倩就连衣服和鞋子都没有脱,一趟上床就对我说道。 “你不洗澡了?”我边脱衣服便问道。 “......嗯,不洗了,太......困。”看着她这副模样,我无奈的点了点头,看来她实在是太累了。 还好我刚刚在飞机上睡了好几个小时,所以现在我一点也没有睡意,反而感到精神非常亢奋。我轻轻的帮欧阳倩盖好了被子,然后就脱了衣服和裤子走到浴室中洗澡去了。 洗澡的时候,我的思绪似乎是被点燃了一样,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张张幻灯片的图片一样涌进了我的脑海之中。 机场的那个西装男,洪肖。在飞机上他的种种行为,下了飞机之后这个人来找我说话。而且更巧的是,这个人竟然也正好是前来调查有关于邵木的事情......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多的巧合。 宁愿说这是一个巧合,倒不如说,这是一个有目的,被人设计好的局。 为什么,他会被突然带走,而且不是被当地的警方关押,却是被带到了关押死刑囚犯的监狱。无论如何,这都是不可能的。 还有就是......我想起了那串数字。算上现在已经过去的时间,今天已经是5月13号了,离那个数字上说的事件只有不到两天。我担心...... 我担心自己不能赶到那串数字所说的地点那边去。因为南纬27度,东经120度远在印度尼西亚的东部群岛那边,根本不会在雅加达这附近。 第一百三十章:见面 就当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欧阳倩已经睡得不成人样了。她还是没有脱下身上的衣服和鞋子,就这样大大咧咧地睡着。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姑娘,真是一点都不注重自己的形象啊......明明知道自己和一个男的睡在同一间屋子里,都这样。 没办法,我只好走到她的身边,帮她脱下了她的鞋子,然后把她露在床外面的脚放进了床上,接着帮她盖好了铺盖。 我心里想着,自己总不能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吧。反正印度尼西亚这边比较暖和,身上不需要盖什么东西就可以睡得很好。 所以,我随便找了个软的垫子,然后往上面一趟,竟然也感受到了我那沉沉的困意。很快,我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们很早就起床了。起床之后,我和欧阳倩在酒店中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就直接准备前往机场找昨天的人。 去之前,我先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边又先是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我当然不可能听的懂他在说些什么,于是就用英语说到: “你好,我是中方派来的和你们进行交涉的人员。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是为了和你一起商量有关于邵木的一些事情。” “嗯......我知道了。邵先生是吗?”那边也换上了英语。 “没错,是我。我是邵峰。昨天我们已经在海关那边问过了,他们说你们已经把嫌疑犯带到了关押死刑囚犯的监狱之中,我想请问,这是真的吗?”和昨天晚上一样,我现在的语气依然很强势。 那个人似乎感受到了我强硬的语气,同时他们似乎本来也就理亏,于是支支吾吾的回答到: “那个......嗯,没错,我们的确是把他押送到了死刑囚犯的监狱中,但是......” 一听到他的话,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没有什么但是的。我想你是知道我们的规矩的,在我们这边的人没有来之前,我想你们是没有资格对嫌疑犯随便做出一些判决的。更何况,现在还是在我们对这件事情的真相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 听了我的话,电话那头似乎嘟囔了一下,但是没有把想要说出的话讲出口来。 “好了,我们暂时不说这些事情了。现在,我需要立马见到你们,然后一起商量之后的调查。你觉得可以吗?”我问到。 “好的,没问题,我们现在就可以赶过来。请问邵警官,你们在......” “不用了,”我拍了拍欧阳倩的肩膀,示意她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我们现在来找你们,你们就在机场那边好好呆着就好,不要随便乱动。我需要马上就见到你们。” “好的邵警官。”电话那头说完之后,我就挂掉了电话,然后叫上欧阳倩一起出发前往机场海关。 来到海关那边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人在那里等我了。除了他们那些印度尼西亚人之外,还有一个长着亚洲面庞的人。 我走过去向他们简单的敬了个礼,然后听他们用英语做了自我介绍之后,我们就一起走进了海关附近的执法办公室,开始一起商讨这件事情。 那个长着一张亚洲人的脸的人走了过来,用一口流利的z文给我打了个招呼:“邵警官,你好。” 我看着他,感到有点惊讶。 “中国人?”我问到。 只见他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 “在下左村木载,日本人。他们说要派一个中国人来协助我们的调查,没想到派的你是啊,久闻大名,邵警官。” 没想到,这个说着一口流利普通话的竟然是个日本人。这让我多多少少感到有点惊讶。 我们坐定之后,一个矮个子的印尼人站了起来,冲着我点了点头,然后说到:“邵警官,你这么急切的找我们来,就是为了商量有关那名已经被抓捕的运毒嫌疑犯的事情吗。” 听了他的话,我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 “那是自然的,我来到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换嫌疑人一个清白。而现在,你们在我们的人还没有达到的情况,就擅自对人犯进行处理,丝毫没有过问我们的想法,这是存何居心?”我问到。 那个矮个子印尼人似乎有点尴尬,他说的英语的口音也很严重,实在是让人不太敢恭维。 他面露难色的咳嗽了两声,然后说到: “邵警官,我想你没有搞清楚状况。嫌犯的身份已经完全确认了,而且他的罪行也都一一被指认,目前,人证物证均确凿,他的运毒的量也已经达到了判处死刑的数量,我们又怎么就没有资格将他送往监狱呢?” 他的这句话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叫做人证物证确凿?难道不正是因为人证物证不确凿,这起案件因为嫌犯的控诉而现得有争议吗? “那上头派我们来这里的意义有到底是什么呢?”听了他的话,我气急败坏的问到。 看上去,这个人的脾气和我一样,也是一个急性子。他丝毫不想做出让步,而是完全开始和我对着干了起来。 只见他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对此也一无所知,然后一脸严肃的对我说道:“邵警官,我建议你,不要再轻易插手这件事情。就算嫌疑犯是中国公民,但是我们印度尼西亚也依然有制裁他的权力。” 他站起身来,将双手背在背后,走到了我的面前说道: “我想,你不过,也就是一个过场罢了,也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不是吗?所以啊,我奉劝你,最好就把这次任务当作一次免费的出国旅游好了,和你的......” 他看了看欧阳倩,又转过头对我说道:“和你的小女朋友一起,到我们周围的一些岛屿上面去好好的玩玩,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就这么简单,你觉得呢,大侦探?” 第一百三十一章:要挟 眼前的这个矮个子应该就是他们的头了吧。刚才在说话的时候,其他人都似乎只是低着头看着地面,除了那个日本人之外,没有一个人说话。 我感到自己好象就是一个小丑在他们之前跳来跳去,让他们看着我的笑话。 说实话,我邵峰从警这么多年以来,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他们简直欺人太甚了,完全不把我当作国家派来的人一样。 我跳起来,一把抓住了那个小个子的衣领。就在我刚刚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坐在旁边的几个印尼人也跟着站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我。 “怎么,还想打架?”小个子轻蔑的看着我,不屑的说到:“看看你有几个人,再看看我们有几个人。滚回国去吧,别再管这起案件了,和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没有松手,也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他。 站在一旁的欧阳倩也小声的对我说:“邵队,我们快走吧......难道你还真的想和他们打架吗?” 这时,一直没有发话的那个日本人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到:“朋友,好了,松手吧,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的说,没有必要动手。” 我这才松下了刚刚死死抓着小个子的手,才发现自己刚刚由于用力过猛,现在我感到自己的手上一阵疼痛。 “所以,”我转过头,对着那个日本人说:“你觉得你们是有理由的咯?” “呵呵,邵警官可别这样说话。我们都是为了真相而来的。那天邵木亲口对我们说,他没有运毒,这些都是他的一个朋友帮忙做的。但是,谁又能证明他所说的话呢?没有人。”他笑了笑,嘴角轻轻上扬,一副奸诈的表情。 “所以,你们就单纯的认为,一个嫌疑人的话是不可能信的了?”我没好气的问到。 他笑着挠了挠脑袋,并没有对我的问题做出正面的回答,说到: “邵警官,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个叫做邵木的人,应该和你有什么关系吧。所以,你才会在潜意识中认为他没有犯下什么罪过。这难道不也是一种失职吗?” 听了他的话,我有点愣住了。这个人......难道他知道了一些关于我的信息? 按理说,邵木和我有关系这件事,应该是只有我父母和局长几个人知道的才对,外面的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你认为我们没有盲目相信嫌疑人的权力,但是我认为,同时,你也没有盲目相信嫌疑人的权力,不是吗?”他笑了笑,像是掌握了一切似的看着我。 “我......我并没有盲目的相信。请你搞清楚。既然上面的人派我们过来和你们交涉,那就说明......”这次轮到我支支吾吾了。 “说明什么?”这个叫做左村的人脸上似乎一直都挂着这种奇怪的微笑。这种像是看穿了一切的微笑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我咽了咽口水。他反问突然让我觉得,这一切好像的确如刚刚那个矮个子所说的那样,都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已。上级对这件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其实并不感兴趣。 他说到:“没错,这什么也说明不了。你的那些所谓的上级一点也不关心那个叫做邵木的死活。他们关心的,是印度尼西亚这边能不能好好的调查完这件事,然后给那些新闻媒体一个交代,而不是给真相一个交代。” “更何况,如果我了解到的信息没有错误的话,你应该还是邵木的亲人,准确的说,你是邵木的弟弟,亲生弟弟。而就这么恰好的是,你们上级竟然派了嫌疑犯的亲生兄弟来调查这起案件,这本身不就是个笑话吗?” “你明白了吗?”他看着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的我,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 我低下了头,无奈的看着地板。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们直接就把邵木送到了死囚监狱那边去,怪不得他们让我不要再插手这起案件,就算我想要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就算我想要还邵木一个清白。 可是现在已经晚了,把邵木送到死囚监狱这一行为,就已经说明了,他们已经认为,邵木就是运送毒品的罪犯。没有借口,没有替罪羊,更没有陷害这种说法。 邵木已经被判处死刑了,虽然这还没有受到法院的审理,虽然这件事还没有摆到牌面上来说,但是这几乎已经成为了印尼警方内定的事情。 也就是说,我这次印度尼西亚之行,可能连邵木的面都见不上一眼。就算他曾经的行为劣迹斑斑,就算他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但是他毕竟是我的亲生哥哥。更何况,我受的不止是局长和上级的委托,更多的是我父母和我自己的寄托。 “那......”此时的我几乎是以一种肯求的语气问他们:“那你们可以告诉我,邵木是被关在哪一座监狱中的吗?” 周围的人无动于衷地看着我。 “邵木他......是我的亲生哥哥,他在15岁的时候就失踪了。直到最近我才了解到他的行踪,才知道他在印度尼西亚,被你们抓了起来,还被判处了死刑。如果我......” 我顿了顿,继续说到:“如果我再不去看上他最后一眼,我可能就永远都见不到他了。” “求求你们了。告诉我吧。”我说到。 这时候,那个矮个子印尼人站了起来,对着坐在他旁边的人在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有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我看。 “你,邵警官,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有一个条件。”他操着他的那带着奇怪口音的英语说到。 一听到有答应的希望,我立马抬起了头:“说,什么条件。” “只要你答应我,你永远不再插手这一起案件,那我就告诉你你的弟弟被关押的监狱在哪里。但是,如果被我发现了你还在偷偷的调查,我马上就会通知我那边的人,让他们把邵木从那个监狱转移,然后......” 第一百三十二章:阿使加岛 听了他的话,我紧紧的握起了拳头。如果他将邵木转移,这意味着,我再也不可能接触到有关于邵木的任何消息。但是,如果我答应了他的要求,那我也就再也不能得到关于这些案子的信息。 这很难抉择,但是我没有办法。 “好的,我答应你。我绝对不会再接触这个案子,结果就由你们来定。放心吧,我说到做到。”我答应了他的要求。 “不过,我也有个要求。我希望能够见到我的弟弟邵木,我想要和他见一面。”我最后再一次恳求般的说到。 矮个子笑了笑,他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左村木载,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这当然是没有问题的,邵警官。毕竟,我们还是很人性化的,让一个死刑犯在处死之前和自己的亲人见上一面,这自然是很好的。”左村边说着,边站了起来,走过来和我握了握手。 “好啦,邵警官,今天的聊天已经足够了。我们就到此为止吧。从现在开始,你和这一起案件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至于你的哥哥邵木,他现在正被关押在印度尼西亚东部群岛的一座小岛上。” “一座小岛上?”我不解的问到。 “没错。印度尼西亚本身就是一个由大量群岛组成的国家。所以,我对你提到的这个小岛本身,就是一座监狱。这座小岛的名字,叫做阿使加岛,你大可以去网络上寻找它的位置,具体的,我相信就不用我来告诉你了吧......” 矮个子站了起来,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好了好了,说的够多了,我们走吧。”他叫上了坐在他身旁的人,几个人就像是一群胜利者一样,大步走出了这间屋子。 说完,他们就转身离开了这里。剩下我和欧阳倩两人。 “邵队,你没事吧。”看见我的脸色不太好,欧阳倩走过来一把扶住了我。 我轻轻的扬了扬手,说到:“没想到,他们竟然给我整这么一出......原来上级的命令本来就是不重要的,这一次来印度尼西亚,也只是为了凑个数罢了,毕竟能够真正做决定,还是他们本地的警方......” 欧阳倩有点不服气的说到:“邵队,不对的,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你难道不觉得,他们对邵木的死刑的判处,速度太快了吗?” “就像你跟我说的那样,如果没有经过法院的审理判决,他们是不应该现在就把邵木送到死囚监狱中的。而且,我相信你也听见了,他说关押邵木的那座小岛,位于印度尼西亚东部群岛!那里离雅加达,可有上千公里!” 我抬起头来,仔细的思考了一下欧阳倩的话语。 没错,她说的有道理。就算是要扣押死刑犯,也不应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他转移到这么远的地方去。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秘密。 我站起来,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小倩,我们现在就出发,前往那个叫做阿使加的岛屿。等见到了邵木,询问除了一些情况之后,我们才能够了解到信息。现在,如果想要依靠这边的那群警察的话,看上去是不可能的了。” 欧阳倩看着我,点了点头。 很快,我们就回到了自己的酒店,上网查看起了关于阿使加岛的信息。 根据网络上的说法,如果我们要去那里的话,需要坐飞机先去另一个比较大的岛屿,然后在那里坐船,才能够前往阿使加岛。 然而让我感到异常兴奋的是,阿使加岛的坐标,和那串数字上告诉我的位置几乎完全重合! 也就是说,阿使加岛几乎就在东经120度,南纬27度。 但是,这里让我有点一个小小的心思。那就是,我到底要不要把和那串数字有关的事情告诉给欧阳倩。如果告诉她的话,她肯定会要求和我一起去调查,到时候可能会很麻烦。 但是如果不告诉她的话,到时候我在阿使加岛上的行动就会受到她的限制。 这还真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最后,我还是决定不要告诉她的好。毕竟在阿使加岛上的时候,我可以自己找到办法从欧阳倩的视野中离开,然后偷偷的进行调查。 等我们一切准备好了之后,就踏上了寻找阿使加岛的旅程。其实对于现在来说,我们依然在印度尼西亚进行我们的任务。只是,我们已经完全脱离了这边可以合作的资源,而选择自己独立调查。 这多多少少会带来一点困难。但是既然有人不想让我知道更多的事情,那就说明,或许警方中也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像那个我们在飞机上遇到的私家侦探洪肖一样,他也正是受人委托来到这里,调查有关邵木的事情。况且,那个委托人还会给他不少的报酬,那几乎可以满足他下半辈子的生机。 如果我想的不错的话,莫非,是邵木身上有着什么东西,这样东西,可以给某些人带来特别巨大的盈利,所以让很多人都争先恐后的开始行动。 所以,我现在就更需要见到邵木了。 当我们坐上前往阿使加岛的游船的时候,我们又在船上遇见了洪肖。不能不说,这巧合的已经让人有点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在有意的跟踪我们,他的行踪竟然和我们的一模一样。 “邵警官,你说这巧不巧啊,我们又相见了哈哈哈哈......”在甲板上的洪肖一看见我就给了我一个熊抱。 我皱了皱眉头,问到:“我说洪肖,你该不会是跟踪我们吧?这未免也太巧合了。真的是我们走到哪里,你跟在哪里。” “邵警官这句话我就不太喜欢听了。我这不也是为了调查吗......今天我从一些警察的嘴巴里面了解到了关于那个中国人现在的下场!他现在正被关押在阿使加岛上,这个岛,也正是非常出名的监狱岛。”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看着他,用眼神示意到表示自己明白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洪肖 听了他的话,我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转过头看了看站在我身旁的欧阳倩,在用眼神示意她是要怎么才能回答他。 欧阳倩看着我,轻轻的摇了摇头,似乎是在告诉我不要轻易说出我们的目的。然后她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扶着甲板上的栏杆,欣赏船外的海景去了。 于是我只好随便编了一个借口对洪肖说到:“怎么说呢,这真是太巧了,我们也要到那座监狱岛上面去探访一位犯人,也是我们任务的一部分。” “哦,”他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似乎是相信了我的鬼话。“你们警察的任务还真是神秘啊。我还以为你们平时工作的时候就像是正经的调查一样,没想到也会像我们私家侦探一样,天涯海角的到处跑。” “呵呵,不然你以为呢,警察都是坐在办公室里看电影,吃着外卖,每天无所事事的人吗?”我对他的话嗤之以鼻的回答到:“要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必须的祈祷那些杀人犯都可以上门自首才行了。” 听了我的半嘲讽的话,洪肖也意识到了自己说话的不合适。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似乎是在向刚刚对我说的话道歉。 我扬了扬手,没再说话,而是和把视线转向了游船的甲板之外。 印度尼西亚不愧为一个旅游大国。这里的所见之处,到处都是零零星星的岛屿,分散在大海的海面上,就是像是宇宙中散落的星星。 如果印度尼西亚的所有的岛屿都能发出光茫,那么我们一定能够在这篇海域上看见最璀璨的星光。 我看着外面的海景,此时我们之前上船的岛屿早已远远的被我们甩在身后。所望之处除了一些零星的小型岛屿之外,就是一片蔚蓝色的海洋。 此时的天空中还飞翔着一只只海鸟,它们有的就在天上静静的盘旋,似乎在等待猎物的出现;有的在离这边不远海岛上栖息繁衍;有的正在海洋的表面滑翔着,不知道是在捕猎还是在玩耍。 有的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猎物,直接从天上一冲而下,瞬间扎进了海洋之中。不过一会儿等它再次抬起头来时,我们已经能够清楚的看见它嘴上叼着的海鱼。 平时这种只能在电视节目上看见的画面,此时竟然就如此生动的展现在人们的面前,其难能可贵之处可想而知。所以甲板上突然出现了很多手里拿着大大小小的相机的人们,他们争先恐后的拍摄着这副神奇的大自然的画卷。 “海鸟一直都是那些渔民的好伙伴,”站在我身旁和我一起欣赏这副景色的洪肖突然说到:“它们不但可以用来帮助捕鱼,渔民还可以借助它们来判断鱼群的大小,甚至是根据它们的作息来预测天气的状况。” 听到他的话,我笑了笑,说到:“没想到,洪先生还懂得这些知识啊。” “哈哈,哪里的话,我只不过是小时候动物世界看的多罢了。但是,这种画面在电视上无论有多么的美丽,它也永远都比不上你身临其境的那种感觉。”他感慨道。 看得出来,这个人不但是个私家侦探,还是一个大自然的爱好者。我相信如果他干完目前他手上的工作,拿到报酬之后,他一定会选择一个像这样的地方度过剩下的人生。 我看着他充满光芒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一个孩子。突然,我对这个人的印象似乎好了很多。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似乎在潜意识中不再会对他有什么怀疑的想法了。 毕竟,热爱大自然和动物的人,应该不会坏到哪里去吧? “喂,洪肖,”我突然对他说到。 “嗯?邵警官,怎么了?”他的目光从远处回来,礼貌的看着我。 我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包烟,然后从里面抽出了两支。我手指夹着烟,心想,好久没抽烟了,现在突然很想抽上那么一两只。 “抽烟吗?”我拿起一支烟,对着他扬了扬手。 看着我手上的烟,他腼腆的笑了笑,说到:“我很早就不抽烟了......” “不过,要是现在来上一支的话,我也不会介意的。” 他看着我笑着说到。然后他拿过了我的烟,我帮他点燃了火。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对着外面缓缓地吐出口中的眼圈。看着青色的烟雾缓缓的上升,慢慢的变淡,最终完全和这里蓝色的天空融合到了一起。 我看了看手表。现在还很早,大概还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们才能到阿使加岛。而现在欧阳倩又不知道跑到甲板上的哪里去欣赏风景去了,所以我和洪肖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了天来。 “洪先生,以前做刑警有几年了?”我不经意的问到。 “做了有足足七年。只可惜,在最后那一年的时候,在一个案件上面出了大错误,让无辜的人送了命。所以,局里也不敢再留我,就对我劝退了。” 他忧郁的吸了一口烟,像是对自己的这段往事有点难受。 “我也没有坚持。毕竟的确是自己犯了错误。只是心中还有很多不甘。你想想,邵警官,就因为你的一个判断错误,你不仅仅丢失的是你的那七年的从警生涯,还有一个因为你死掉的人命......我相信你能够理解我的。” 我手指夹着烟,听着他说的往事,一言难尽的看着他。 “我能理解。当然能了。这是一种无力感,我们没有办法去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毕竟,我们都是凡人,并不是什么圣人,不可能什么错误都不会犯的。” 一声轻轻的叹息从洪肖的嘴中传来。他说到:“是啊......所以,或许辞职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或许也不算什么坏事吧。” 他靠在栏杆上,伸了一个懒腰,舒适的说到:“就像现在,其实我对自己的生活还是很满意的。” “话说回来,你是怎么做到的,在飞机上的时候?”我突然问道。 第一百三十四章:恐惧缺失症 “对,当时为什么你会那么的冷静?明明情况看上去就已经很紧急了。而且我相信,你还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过擒拿术了吧?但是你的动作在我看来却显得十分的熟练......” 他笑了笑,将抽完的烟头随手扔进了船外的大海之中。 “邵警官,我虽然辞职了,但是,想必你也知道,就算是职业的运动员在退役之后,也不会放纵自己的本事就这样消失了吧?”他弯起眼睛,面带笑意的看着我。 “我一直在自己练习擒拿,也在闲暇的去练习拳击。不过我不太去健身房,我不是很喜欢那些空有一身肌肉但是却没有什么实战经验感觉。所以,你看,就算是现在邵警官你和我打上几个回合,我也不敢保证你能够占领上风啊哈哈哈。” 说完,他伸出手,对我做出了一个挑衅的姿势,似乎是想和我试试身手。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笑着摆了摆手,说到:“得了吧,我可不认为我能够战胜你。洪肖,你还没有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呢。为什么,你可以做到这么冷静?” 一听到我又提出这个问题,洪肖显得似乎有些沉默了。 “邵警官,至于你提到的这个问题嘛......就有点说来话长了。”他突然低下了头,看着地板。 “怎么?”我皱了皱眉头,看样子,他似乎还有点难言之隐。“如果你有什么不太方便说的当然就不用告诉我啦,我只是好奇罢了。毕竟就算一个做警察的,也会很容易在这种情况下紧张,造成一些失误。” 他摆了摆手,说到: “没有那回事。既然邵警官想听,那我就告诉你好了。只不过,你肯定会认为我在说笑,你会觉得我在说一些天方夜谈。” “不会的,”我做出一副保证的姿态。“我一定会相信你说的每一个字。再说了,你又有什么骗我的必要呢?对吧。” 听了我的话,他抵着的脑袋抬了起来,然后看着我的眼睛。此时天空中还有飞鸟的叫声,我顺着他的头上看去,发现很多海鸟集结在了一起,一起盘旋在一片海域的上空。 他跟着我的眼神看了过去,然后苦涩的笑了笑,回过头,出神的望着甲板外那一望无际的大海。 “我得了一种病。这种病的名字叫做恐惧缺失症。”他突然一字一顿的对我说到。 我的眼神刚刚从飞鸟的身上回来,但是脑海中却已经将他说的话重复了两遍。像是为了确认我刚刚听到的话,我再次问了一遍。 “什么病?” “你没有听错,邵警官,恐惧缺失症。”他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说到。 “恐惧缺失症?”我感到不可思议的问到。“这是什么病?” “嗯......”他挠了挠头,像是在脑海中搜刮一些可以用来解释这个病状的词汇。“严格的来讲,这不是一种生理疾病,而是一种心理疾病。我的心理医生称之为‘恐惧认知缺失’。” “‘认知缺失’?”我在口中重复道他刚刚说的这个词语。 “嗯。”他转过头,眼神深邃的看向了大海深处。 “简单的来说,我感受不到恐惧。也就是说,我永远都不会有害怕的感觉。打个比方说,如果现在这艘船即将沉没,所有人都会死。或许大家多多少少都会感到一点害怕,但是我......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感觉。” “对恐惧没有感觉......”我目瞪口呆的听着他说的话,心中却已经是一片翻江倒海的惊讶了。 一个对恐惧没有感觉的人,该会是多么的可怕!他不会对任何事物感到恐惧,他不会在任何危险的情况下感到紧张或者害怕。如果让他从十几楼的高层跳下,他甚至不会再掉落的过程中意识到那即将到来的死亡。 此时站在这处甲板上的我,迎面吹来的是温暖的海风,但是我却突然感受到了一阵冰冷的触感触碰到了我的皮肤。 “这......这怎么可能。”我支支吾吾地说到。 “哈哈,”看到我这副反应,他无奈的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是不会相信我说的话的,毕竟,这怎么听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对吧,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害怕这种情感呢?” “所以,你当时并不是因为冷静,也不是因为你知道他的身上捆绑的是假*,而是因为你本来就感受不到害怕对吧。”我说到,但是还是在心中对此事感到不可思议。 “没错。从小时候开始,我就从来都不会对任何事情感到害怕。这虽然看上去是一件令人羡慕的事情,但是对于一个对一切事物都感到好奇的孩子来说,却是极其危险的。” “我不怕火,我不怕黑,也不会惧怕雷电,不会惧怕疼痛。所以当我在我的家里试着去触碰一切,并且要直到受伤之后才彻底罢休的时候,我的父母发现了我的异样。他们知道,我是一个和其他孩子不一样的小孩。” “为了不让我轻易接触到那些危险的东西,爱我的妈妈把家里所有的危险的地方和物品都标记上了红色。如果我要去触碰那些东西,我的妈妈就会拿着鞭子打我,狠狠的打我,直到我的脑海中产生了一旦看见红色,就趋之若就的信号。” 他向我娓娓道来了他童年时期的故事。我问到:“但是,你的妈妈不可能永远都把你关在你的小屋子里,你总有一天要走出这个屋子,你总有一天要走到外面去。但是在外面,你的妈妈不可能时时刻刻的保护着你。” “嗯,你说的没错。”他说到。“因此,为了让我尽快意识到我的这种病,我的父母很早就把我带到了一位心理医生那里去。通过对他讲述我的故事,然后又对我做出一系列的测试,这位医生也像你一样,惊讶不已。” 第一百三十五章:编码号 洪肖和我聊完后,再也没有多说什么,就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于是我独自站在甲板上,看着外面的风景,也没有了心情再去欣赏。我再从兜中掏出了我的烟,然后点燃抽了起来。 所实话,其实我并不是很相信洪肖说的话。我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这样一个人,他对恐惧没有感觉,他对一切最危险的情况都不害怕。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我也实在看不出来,他到底有什么理由对我撒谎。只是为了吹牛?让别人知道他有多么的厉害?或者只是为了跟我随便开开玩笑,随便编了一个类似于拥有超能力的超级英雄的故事?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的是,他在飞机上制服那名罪犯的时候,就在罪犯从身上掏出钢笔对准了那位空姐的脖子的时候,就在他从身上掏出了那一捆*的时候,这个人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这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我很快抽完了烟,从心思中脱离出来,不再去想他。随后,我开始在甲板上漫步,看看能不能找到欧阳倩这个家伙。 然后,我在一张躺椅上发现了她。此时她正舒服的躺在上面,旁边的椅子上还有一杯看上去非常可口的饮料。 “哟,怎么,还很享受啊?”我拍了拍她的脑袋,说到。 她抬起头,一脸嫌弃的看着我,似乎是再为我打扰了她晒日光浴的兴致而埋怨。 “那不然,站在那边一个人听你们两个聊天啊?那我也太无聊了吧,我还不如就这样悠悠闲闲的享受一下生活......这可是印度尼西亚啊,到处都是碧蓝的海洋和岛屿,邵队,我们在工作的时候也可以好好放松一下的嘛。你说呢?”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四周,说到:“你别说,我还真的看不见那个人了,刚刚他离开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你说怪不怪。” 她突然调皮的笑了一下,说到:“关我什么事啊。”然后又继续躺了下去。 “好了,好了好了,可以起来了,别躺着了,我们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要到了。”我再拍了拍她的脑袋,说到。 “是吗?”她抬起脑袋,费力的朝着外面看着。 “嗯,不信,你起来看,我们远远的都能望见阿使加岛了。”我把欧阳倩拉到甲板上,对她指着远处的一个模糊的剪影。 那个影子,就是阿使加岛。 轮船到达目的地之后,我们很快收拾好了行装,然后就上了岸。虽然说这是一座用来关押犯人的岛屿,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这里的风景真的很美。 除了岛屿边上金黄色的沙滩,外面碧蓝的大海,天空中零零散散游荡的海鸟以及岛屿上碧绿的树林。如果这里不是用来作为监狱的话,我相信这里也可以开发出来作为一处旅游的地点,说不定还会有很多的游。 我和欧阳倩穿过了建在沙滩旁的小港口之后,就踏上了寻找监狱的路途。不知道为什么,我和欧阳倩刚刚着陆的时候,完全没有看出来这里还有人工建筑的痕迹。但是走了几步之后,才在树林的边缘看见了指示的路牌。 路牌上写了一串外文,但是不是英文,所以我并没有看懂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串外文的下方还用阿拉伯数字写上了一个距离的数字:1000。 “在步行1000,我们就应该能够达到了。”我转过头对着欧阳倩说到。 但是我发现她正望着那块路牌出神。 “怎么了?”我疑惑地问道。 欧阳倩双手抱在胸前,不安的问到: “邵队,我有点担心。你说,印尼的警方让我们不要在插手这件事情,那我们在见到了邵木之后,又该怎么办呢?更何况,我们本身就是带着任务来的,如果真的如他们所说的那样,连我们的上级都对这件事情不关心,那岂不是.....” 听着她的担心,我理解的笑了笑,但是也只是无奈的笑容。 “小倩,我知道你的担心。但是目前,我们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这里面肯定有隐情。你想想,他们既然这么急切的想要把邵木的运毒的罪行定下来,就说明他们想要立刻让这个‘替罪羊’的身份落实,从而保护另一个人。” 我顿了顿。 “或者,另一群人。” 欧阳倩看着我点了点头。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迈出了步伐。就这样,我们逐渐从阳光下离开,走进了这片茂密的树林中。外面金黄色的沙滩和柔和的海风逐渐消失,剩下的就是树林中的阴凉和幽禁。 沿着这条小路走了大概10分钟,我和欧阳倩突然就来到了一处巨大的铁门前,这扇铁门的上方,有两个哨塔。每个哨塔中都站着一个拿着枪的守卫。 看样子,这里应该是那所监狱了。或者说,这扇铁门背后的这座岛屿的所有部分,应该都是这座巨大监狱的一部分。 其中一个拿着枪指向我们,然后用当地的语言叽里呱啦的问了一通,然后发现我们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之后,就又用不流利的英文说到了一遍。 “你们是来干嘛的?游还是探访?”他那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我们,这让我感到有点不舒服。 “我们是来探访的。”我冲着高高的哨塔大声的回答到。 “探访号。”这个人说到。 探访号? 我和欧阳倩面面相觑,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东西。 “探访号是什么东西?”我低声对着欧阳倩问到。 “我也不知道,没有听到那个小矮子提起过啊?那个日本人呢,他有对你说过吗?”欧阳倩问到。 我摇了摇头,表示他们对此只字未提。 没办法,我只好抬起头,大声对着哨塔的人说到:“我们没有探访号!但是......” “对不起,没有探访号,我们不能确定你们的身份,请你们立刻离开这里,否则我们就要开枪了。”他毫不留情的打断了我的话。 这......什么情况?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会突然多出一个探访号这种玩意儿。 第一百三十六章:巨大的游轮 那个人听了我的话之后表现得无动于衷,似乎这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对不起,我们不管你是什么警察,我们这里只认识探访号这个东西。如果你没有探访号的话,对不起,我们就不能让你们进来。这里和其他地方的监狱不一样,我们只受有探访号的人。” 哨塔上面的对人对我说到。 “靠,这个该死的探访号究竟是什么啊!”我抱着头无奈的吼道。 “那么,”欧阳倩对着上面吼道:“我想问一下你,探访号要怎么才能得到呢?” 那个拿着枪的人此时已经是一脸的不耐烦了,他直接拿起了枪,对准了我们,然后大声的说到: “我警告你们,你们现在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否则的话,我就真的要开枪了。在我们这里开枪杀人,是不会违法的,只要你有闯入的嫌疑,明白了吗?我建议你们,赶快离开吧,如果我再不对着你们开枪的话,就有人对我开枪了!” 听到他的话,我只好立刻拉起了欧阳倩的手,然后沿着刚刚来的小路赶紧离开了这个巨大的铁门。 一路上,欧阳倩都在愤怒的咒骂着这个奇怪的监狱。她似乎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监狱会有这样的举动,竟然需要一个所谓的“探访号”,这是我们在任何监狱中都没有见到过的东西。 幽静的树林中,我和欧阳倩一前一后的走着。她走在我的前面,边走边在大声的咒骂着刚刚那个拿着枪指着我们的人。 “靠,他就真的这么认真的拿枪指着我们啊!要是刚刚枪走火了怎么办?他还说他不会受到法律责任,难道在印度尼西亚,他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杀了我们也完全无所谓的咯?” 见她现在这么恼火,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走上去拉住她,让她冷静冷静。 “小倩,好了,别再难受了,走了这么久了,我们找个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怎么样?”我对她说到。 她看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为了将胸中的怨气全部吐出来。然后她点了点头,和我一起随便找了个林间的草坪就坐了下来。 这里的阳光很舒服。这片在树林中比较难得一见的草坪上方,是一堆没有被树叶盖住的“洞”,外面大海之上的阳光就从这个“洞”中向下面倾泻而出,照射在这片绿茵之上。 如果不是刚刚被人用枪指着,我们现在似乎还沉浸在这种近乎于度假的美景之中。 坐好之后,我对冷静下来的欧阳倩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怀疑,”我对着欧阳倩说到,“我怀疑这不是一个由政府控制的监狱,我觉得这是一个私人性质的监狱。你想想,如果我的想法是对的话,那么我们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邵木会被突然的带到这里来,成为死刑犯。” 坐在我面前的欧阳倩似乎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了,完全没有听我在说什么。 “小倩,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我没好气的看着她说到。 “啊,邵队,我在听啊。只是刚刚我看见了海面上的一艘超级大的游轮,那个好像是一个豪华游艇耶。真想去看看那是个什么样子的游艇呢。”小倩向往的看着那边说到。 我好笑的看着她,心想到: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着游艇? 于是,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透过这片树林,穿过那片蔚蓝的海洋,我也真真切切的看见了那一艘庞然大物。它就像是一个由钢铁组成的巨人,静静的平躺在海洋这片无垠的“丝绸”之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甚至此时安静的连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只能听见远处海洋吹来的海风静静的刮在树叶,以及吹拂在我的皮肤上的声音。像是一首没有歌词的旋律,悄悄地围绕在我的四周,也悄悄地围绕在我的心头。 而那个巨轮,就好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突然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它就在这样安静的矗立在海洋上,用沉默不言来告诉我们它的出现。 不难看出来,这是一个足够豪华的巨轮。光是从我们这个位置看过去,就已经能够感受到这艘轮船上的设施应该是装备齐全,并且我们能够清晰地看见在甲板上,人来人往,似乎这是一艘豪华游轮,刚好经过这个地方被我们看见。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艘巨轮,我突然想起了那串数字。 东经120度,南纬27度,二零一八年五月十五日。虽然今天是五月十四日,离这个数字上所说的时间还有一天,但是我现在却已经明显的有了那种奇怪的感觉。 那种被感召的感觉。就好像在你的心中,有一个神灵,在默默的召唤着你的出现。而那串数字就好像是神灵的来信,告诉我和神灵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而这个地方,我相信,离东经一百二十度,南纬二十七度应该不会太远。况且那个数字本身就是一个不太具体的地点。如果算个大概的话,那么这个地方几乎可以说是就是数字上所提到的位置了。 也就是说,如果有某个人想要和我见面,那么就应该会在这个阿使加岛附近。要么,就在这座鸟不拉屎的海岛之上,要么,就在这座海岛附近的海洋之上。 如果让我选择一个地点,我会毫无疑问的选择在海洋上和一个进行秘密的会见。 同时,如果我们会见的地点还是一艘巨大的游轮,上面有着各色各样的人,有着各种各样的特色活动,那么两个人的见面就会显得更加秘密,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更不会受到外界的任何干扰。 毕竟我们是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之上。 我看着那艘游轮,这样想着,突然产生了一种意愿。这种意愿拉动着我,朝着那艘巨大的轮船走去。我魔怔一般的站起身来,不由自主的迈出了步子。 第一百三十七章:巧合? “邵队,你在干嘛!”此时的我已经走出了好几米开外,而且我的脚步的速度还很快,欧阳倩只好小跑着朝我赶来。 “邵队,你要去哪里啊!?”她对着我吼道。 “小倩,”我转过头,看着她,说到:“这件事情非常难以向你解释,但是......我总感觉,有一股特别的力量拉着我,朝着那艘轮船走去。我有一种预感,我们能够在那艘轮船上面找我们想要的某些答案。” 听了我的话,欧阳倩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她差点以为我又在跟她开玩笑,但是看着我那严肃的表情,她知道我是动了真格了。 “可是那只是一艘豪华游轮罢了,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啊!况且,那上面都是花了高价去游玩的游,一个人也不会认识你,你怎么可能能够在那里找到案件的进展呢?”她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我说到。 我低着头想了想,然后决定还是把一直藏在心中的秘密告诉她。 可是......我看了看她,她那双无辜的大眼睛中似乎有一股让人无法拒绝的光茫,让人永远也不想伤害她,欺骗她。即使是让她感到被欺骗的感觉。 如果她不相信我说的话呢?如果她觉得我想的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搞笑的理论,都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其实事实根本就不是我想像的那样呢? 如果她觉得我很幼稚,连这种显而易见的恶作剧也要相信呢? 其实,这些不止是我对她的担心,更多的,这些都是我对自己的担心。说实话,我也不太相信我自己。 因为从一开始我对这件事情就没有太多的把握,但是受到好奇心的趋势,同时也有邵木那件事情的一些带动,我从鲁莽的来到了印度尼西亚,但是连自己要面对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根本就不知道。 “小倩,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对你说起过。”我咬了咬牙齿,决定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她总有一天会知道这件事情的,毕竟我们总是一起工作。我调查的时候不可能不让她知道。 说不定,她还会给予我一些帮助,让我可以在困难的时候脱身。 她看着我,嘴角突然扬起了一丝微笑。 “邵队,你有什么事情要说就说啊,别做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好吧?咱们两个什么关系,还需要这样卖关子吗?快说吧,你到底怎么了?”她站在刚刚我们坐的草坪上,阳光洒过,照射在她的脸上熠熠生辉。 “你还记得,那一次你被吴勉绑在高高的起吊机上面,我来解救你那件事情,吗?”我问到。 她不屑一顾的笑了一声,似乎在嘲笑我的这个可笑的问题。 “邵队,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啊,我当然记得啊!且不说那件事情就发生在不久前,那一次我们两个都差点死在那里好吧!吴勉那个变态竟然还在我的身上绑上了*......不过多亏了邵队,我才能够得已得救......” 她竟然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似乎是在感激我救了她。 “那个*是假的。”我冷声说到。 “什么?”她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那个*,其实是假的。而且,那个*根本就不是吴勉想要绑在你的身上的,而是另一个人要求他这样做的。当然,这必须得放在吴勉没有欺骗我的前提之下,毕竟他还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我说到。 “这......”欧阳倩看着我,似乎对我刚刚说的话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邵队,你不会真的相信了一个人格分裂症患者的话吧?要知道,他是一个邪恶的杀人凶手,是邪教组织的头目,他说的话中一个字都不能相信。”欧阳倩像是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说道。 看得出来,她完全不相信我说的话。 “这是真的。小倩,你要相信我。那个*也确实是假的,而且就在那个*之中,还藏着一份纸条。这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我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张纸条,那是我一直放在身上的,那张从*中取出的纸条。 上面的几个快被我揉碎的数字还依稀可见。 我将这张纸条递到了欧阳倩的手中,她拿起来,看见上面的数字,轻轻的读了起来:“s27e120515201八......” 她皱着眉头看着我,一头雾水地说道:“这是什么?一串奇怪的数字?” 我点了点头,向她解释到: “我本来也只是出于好奇,就当时做解密题一样,随便解出了一个答案。我认为的是,这个s27e120,代表的是经纬线的位置。也就是坐标,东经一百二十度,南纬二十七度。” “而后面的那几个数字,则代表了日期年份和时间。二零一八年五月十五日。”我说到。 “当时我还只是单纯的解出了这个答案,但是在心中却并没有当回事。因为这毕竟是一个毫无来源的东西,也是一个没有任何依据没有任何线索的东西。如果我仅仅凭借一个精神病人的话语就将其判断为真,那我未免也太天真了。” 我顿了顿,咽了咽口水。 “但是,当我回到家中,和我的父母聊过天,得知了我的哥哥邵木在印度尼西亚因为运输毒品被抓之后,我才知道事情似乎并没有我想象得那么简答。因为,那个坐标的地点,就在印度尼西亚的东边,甚至......” 我指了指地面,对着欧阳倩郑重的说到:“甚至,就在我们的脚下。” 听见我说完了这一切的经过,欧阳倩震惊的捂住了嘴巴,好像我说的话就像是一千零一夜中的天方夜谈一样,让人感到奇幻的同时,又让人根本无法相信这一切。 “可是......这,这怎么可能呢?邵队,万一,”她还在试图找到另一种解释这一切的说法。“万一,这单纯只是一个巧合呢?万一,吴勉他随便在*中放了一张纸条,而纸条上面的数字也只是随便写的呢?” 第一百三十八章:买船 “你知道,我从来都不相信巧合。”我说到。 欧阳倩低下头,无奈的说道:“我知道,只是这些都让人太难以相信罢了。你看看现在还停在远处的那艘轮船,你真的认为你能够在那上面找到你想要的线索吗?” 我的目光从那艘游船上下来,无奈的说到:“我不知道,而且,我也不能确定。” 欧阳倩,从她站着的地方走到了我的面前,按着我的肩膀说到:“但是邵队,我相信你。我们一起去那个游船上吧!如果我们能够上去的话!” 我看着她的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 于是,我们踏上了能够登上那艘游船的路途。我们穿过了那片密林,来到了之前经过的路牌边,然后来到那片金黄色的沙滩上。我们看见此时的游船正停在大海的中央,我们似乎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靠近它。 这时,我的眼睛看到了停在不远处岸边的一艘小小的船只。一股带着巨大鱼腥味的海风吹到了我面前,让我差点窒息。 这和之前的大海的清新的味道可不一样。说不定,这股味道就是眼前这艘船发出来的。它很可能是当地人用来捕鱼的渔船。说不定我们可以借助它靠近游船,然后再想办法登上游轮! “小倩,你看那边,”我对着欧阳倩朝着那个方向指去,然后说到:“说不定我们可以做那个船过去!” 她的表情看上去有点担忧,似乎她并不觉得那艘船很可靠。 “邵队,我觉得......那艘小船有点靠不住啊,又小又破,人家还不一定要借给我们呢。”她一脸嫌弃的看着那艘小船。 我笑了笑,确实,和远处的那艘游轮比起来,这艘小船的确算得上是又破又小了,给人一种根本经不起任何风浪的感觉。一句话,就是很不可靠。 “走吧小倩,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办法啦。”我拉起了欧阳倩的手,然后朝着那艘小船的方向跑去。 原来小船离我们的方向其实还有一段的距离,所以当我们跑到那里的时候,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此时我们清楚的看见了围在小船四周的几个人,他们皮肤黝黑,看上去像是当地人。说不定就是这艘小船的拥有者。 “嘿,你们好。”我用英文大声的冲着他们喊道。 只见这三个人转过头,疑惑的看着我们两个,似乎对两个外国人出现在这里感到非常的诧异。但是他们似乎并不懂英语,所以只是对着我们一阵叽里呱啦的快速的说着当地的语言,但是我们完全听不懂。 我冲着他们做出一个摆手的姿势,示意我听不懂他们说的话。 他们中有一个人站出来,对着我指了指,然后摊了摊双手,又指了指天上,好像在告诉我们什么。但是他的姿势稍微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或许是因为我们是不同国家的人,所以连各自做出的姿势的理解也完全不用的原因吧。 我实在看不懂他们的姿势,而此时他们三个人又乱作一团,似乎每个人都争相恐后的想要和我交流。但是这一切都是徒劳,因为我连他们做的一个姿势都不认识。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我彻底不耐烦了。我跺了跺脚,然后高声的吼叫了一声。听到我的叫喊,他们顿时都安静了下来,似乎以为我这个外来的人生气了。 其实我只是想让他们安静下来,看懂我的姿势,明白我的意识罢了。 我指了指我,然后指了指他们的船,接着又在我的手上做出了一副金钱交易的动作,示意他们我想用钱买下他们的这艘船。 这时他们中的一个人似乎听懂了我的意思,他站出来,或许是为了确定我的动作的含义,他先是在手上学着我的样子做了做金钱交易的动作,然后指了指我,又摊了摊手,指了指我的口袋。 我转过头看着欧阳倩,眯起了眼睛,在询问她的想法。 欧阳倩打了一个响指,兴奋的跳着说到:“邵队,他是在问你有多少钱。” 看见我们的对话有了进展,我也兴奋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着他们,掏出了我身上的钱包,拿出了里面所有的钱。其中包括一些印度尼西亚国家通行的货币,以及一些我还没有来得及换取的人名币。 然后,我把这些所有的钱都递到了他们的手上,我又指了指这些钱,又指了指那艘破烂的小船,示意我要用这些钱来买他们的船。 那个看懂了我的意思的人笑了笑,然后转过头去叽里呱啦的向另外两个人解释了我的意图。接着,我看见他们三个人都同时笑了起来,然后那个手上拿着钱的人走上前,对着我握了握手,向我说了一大堆奇怪的,又完全听不懂的话。 接着,他们跑到那艘船前,松开了船身上的缰绳,然后把缰绳拿到了我的手上。 我明白,这表示着,他们认为这桩交易达成了! 我疯狂地对着他们点头。但是看着他们彼此心照不宣的微笑,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上当了。但是目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和欧阳倩很快在这艘破船上安置了下来。 我跑到岸上,将这艘还在岸上搁浅的船向着海洋的方向推去。然后我快速的跳到船上,和欧阳倩人手拿着一支船桨,开始用力的划了起来。 “邵队,我总觉得有点不太好。”欧阳倩拼命的划着桨,气喘吁吁的说到。 “我知道,我们用了不少的钱买了一艘破船,但是你也看到了,”我边说,边对着还停在远处的那艘游船望去,“轮船就在我们眼前了,我们马上就能赶到那边去了!” 欧阳倩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和我继续用力的划起桨来。就这样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我们都精疲力竭的倒在了船上。 “邵队,你不是说马上就要到了吗......怎么我们还没到啊?”完全没了力气的欧阳倩躺尸一般的躺在船上,没好气的对我说到。 第一百三十九章:维多利亚号 我们在船上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就又开始了我们的划船旅程。我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的确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情。而且,就在我发现这艘船还在不停的进水的时候,我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力气了。 “小倩,”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已经被海水淹没的双脚,惊慌的叫着欧阳倩:“我们的船进水了!” 听了我的话,欧阳倩似乎也才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 “我靠!”她立马跳了起来,然后试图去把船中的水倒在外面去。 “没用的!”我大声吼到:“刚刚买船的时候我就应该注意了,但是由于太激动一直没有去检查这艘船到底还能不能用,现在好了。怪不得他们要那么奸诈的笑,原来都是因为我们买了一艘坏掉的船!” 眼看着我们就要接近那艘游船了,但是船已经开始逐渐下沉。 “邵队,我们回到岸上去吧!”欧阳倩对我说道。 “不可能,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很可能会在回去一半的路程上沉船,难道你待会儿想游回岸边吗?” “那好吧......”我看见欧阳倩咬了咬牙,然后更加用力的拿起了船桨,有一次开始拼命的划了起来。 “那我们就在努一把力吧,我相信我们肯定可以在船沉之前把它带到游船附近的!”她说到。 我点了点头,就在我将要继续划船的时候,突然抬头看见了我们头上那黑沉沉的天空。 “翻脸最快的是海洋。”这句话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看来他们说的完全不错,刚刚明明还是风光秀丽的海洋,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黑沉着脸庞的婴儿,已经准备好了随时要发出那一声哭丧的叫喊。 “小倩,暴风雨要来了!”我大声的吼道。 “你说什么?” 此时的风声已经越来越大,竟然掩盖住了我的声音。她似乎没有听见我刚刚说的话,继续划船的手没有停下。 算了,反正暴风雨也要来了,干脆死马当做活马医了吧,我们就这样努把力,说不定还能够在船沉之前,或者被暴风雨击沉之前到达游轮的附近。 虽然现在我们能不能登上游轮还是一个问题。 五分钟之后,那艘巨轮已经在我们的面前显的非常巨大了。我们能够清楚的看见它那庞大的身影,以及它的上空,那已经聚集成形的风暴。 完了,快要来不及了。 “邵队,我们已经到了这下面了,但是我们要怎么才能够跟船上的人接触呢?”欧阳倩大声的对我问到。“他们要怎么才能够听到或者看见我们呢?!” “你难道不觉得,我们在出发之前就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嘛?”我没好气的对她说到。 此时的风暴已经开始发作了,天空之中雷声阵阵,海洋附近也开始掀起了好几米高的海浪。我们可能真的要死在这里了。而且还是一种这么奇怪又没有意义的死法。 我彻底放下了手中的船桨,知道就凭借我们这个小小的船身,是根本无法引起这艘巨轮的注意的。说不定,此时巨轮上面的人已经开始观察到了这股风暴,他们的注意力完全在暴风雨上面,或者玩乐上。 更有甚者,他们有可能会马上就离开这个地方。 没有希望了。我们的船也在慢慢的下沉,外面的风暴也开始向我们袭来。就在我们头顶的海啸似乎是一个巨人的手掌,从我们的头上拍下。 “邵队,我们就这样完蛋了?”欧阳倩哭笑不得的问道我。 “对的。祈祷吧。”我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海水落在我们的头上。我们被海水一巴掌打进了水中,然后在冰凉的海水中不停的挣扎。接着,我的力气早就在划船的时候完全用完了,所以我甚至没有过多的动作,就渐渐昏迷了过去。 在昏迷的时候,我好像看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但是这个梦是如此的不清晰,以至于我在模糊中能够感受到我周围的人来人往,我能感受到有人在我的身上打针,有人在我的身边说话。 我几乎是猛地睁开了眼睛。我现在依旧还能够感受到那种窒息的绝望感,冰凉而苦涩的海水似乎还停留在我的胸腔之中,让我无法呼吸。尽管现在我的体内什么都没有。 我不想再体验一次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了。 我抬起头,开始观望起四周。 这是一个很小的房间。但是房间很干净,像是一个医疗室,因为这里有一些瓶瓶罐罐,里面似乎放着一些药物。而我的手中此时还是插着一根针管,上方的点滴还在不停的进入我的身体。 但是,一种摇晃的感觉提醒我,我在一艘船上。但是这种摇晃不明显,而且让人感到很安全,很舒适。 我立马意识到了我此时的境遇。 我们成功了!我们到船上了!船上的人肯定是发现了我们,把我们从海水中救了上去! 我兴奋的几乎想要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欧阳倩,但是我才发现,她并不在我的身边。 “先生,你醒啦?”一个甜美的声音突然出现,差点把我吓了一跳。我四处寻找着这股声音的来源。 “先生,我们是刚刚救你们上来的人。已经对你们进行了抢救,目前你们的健康应该都已经恢复了安全的状况。你的朋友比你提前醒来了,她此时应该正在自己的房间中休息,你就不要担心她的状况了。” 我还是没有找到这股声音的来源,知道我发现了我面前的一个小小的机器。像是一个话筒一样,不停的将另一边的声音传递过来。 我对着这个话筒说到:“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救我们?” 话筒那边传来声音:“哈哈,先生不要担心,我们是游轮维多利亚号上面的医务人员,帮助每一个危险之中的人是我们的责任。更何况,你们还是我们的同胞。所以,救助你们是应该的。” 第一百四十章:上船 “维多利亚号?”我感到不可思议的问到。 “没错。维多利亚号是一艘世界级的豪华游轮。也就是现在你所在的这艘游轮上。她于1996年被创造出来,隶属于该船的船主。不过现在啊,她已经完完全全被打造成了一艘用来游玩的游船。这艘船上,有着各种各样的娱乐设施,有着各种各样的游玩服务……” 听着这个声音在传声筒中不断的介绍着这艘游船,我感到有点不耐烦,打断了她的话语: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现在我能不能起床出门,找到我的同伴?”我问到。 “当然先生,现在这个房间就是你的了,并且你也享有这艘船上所有的服务了,你随时都可以离开。尽情的玩乐吧……嘻嘻嘻”那个声音“嘻嘻”的笑出了声。 我看着我的手,上面还插着输液的针管。 “那个……能不能叫个人来把我手上的针管拿掉了……我觉得我已经不需要输液了。”我无语的说到。 虽然他们救了我,这让我感到很感激,但是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感觉实在让我觉得不太舒服。 毕竟谁会喜欢刚刚逃离死亡之后醒来,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然后还有一个机器在你面前一直说说说啊! 那个声音过了很久才回复我,似乎刚刚她开了个小差。 “哦哦,对不起啊先生,我差点忘了这件事情。这样吧,我马上就到你的房间来帮你把针头拔掉,等我一下哈!”那个人急切的挂掉了对话。 过了一会儿,我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然后一个年轻的女孩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她穿的一身白色,似乎是医生的装扮。但是我能够清晰的看见她手指上的指甲油,以及她耳朵上价值不菲的耳环。 这真的是船上的医生吗……我很怀疑啊。 她熟练的拿出棉签按住我手上的针头,接着一下子将针头抽出,然后她将棉签头绑在我的手上以避免血液的流出。 “你真的是医生?”我看着她说到。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她帮我拔掉针头的时候离我很近,我闻到了她身上令人着迷的芳香。她的侧脸很美,鼻梁很高,圆润的脸上红扑扑的,似乎还有点婴儿肥。 她嫣然一笑,嘴角微微地抬起,说到:“怎么,先生觉得我太漂亮了,不适合做一名医生吗?还是你以前见过的医生都太丑了,哈哈。” 她的笑声宛如银铃,同样令人着迷。 “没……不是,我只是……”仿佛是被人看穿了心思,我支支吾吾的解释到。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勾人。突然,她一下子靠近了我脸,我们的脸庞如此贴近,以至于我们的嘴唇都差点碰到了一起。 她伸出舌头点了点我的鼻尖,然后一把将我拉过去,用她殷红的嘴唇堵住了我的嘴巴。 就这样被她吻了好几秒,我甚至都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还在一种愣神的状态之中,甚至连把她拉开都忘记了。 几秒后,她一下把我推开,然后笑着舔了舔嘴唇,看着我说到:“怎么样,还觉得我不是个医生吗?” 我还没从刚刚的状况中反应过来,只是傻傻的看着她,完全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你……”我支吾的说着,“和你的每一个病人都这样吗……” 她摇了摇头,冲着我妩媚的笑了笑,然后说到:“只吻过你一个人哦,我亲爱的邵警官。” 我惊讶的望着她,为何她会知道我的名字? “好啦,我得走了,希望刚刚没有吓到你哦。”她眨了眨眼睛,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我对着她说到:“是这艘船上每个人都这样,还是只有你一个人这样?” “这就不好说了,”她没有回头地说到。她的背影实在很美,尽管她此时穿着宽松的衣物,但是却丝毫不能掩盖她衣服下面的高挑的身材和性感的曲线。 “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腼腆的,对吧?”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这件屋子。剩下我一个人愣愣的呆坐在那里。 我在床上呆坐了几分钟之后,就又重新站了起来,来到房间的门口,然后打开了房门。就在我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我愣住了。 这里简直就不象是在一艘船上,我此刻仿佛是身处于一间异常豪华的别墅之中。此时我的脚下踩着软软的脚垫,房间外面的走廊被涂上了红白相见的油漆,虽然看上去颜色搭配的很奇怪,但是却给人一种极其奢华的感觉。 我沿着这个走廊向外面走去,发现这里有很多的房间,但是可惜房间上没有小窗,所以我看不到里面的场景。我试着去拉开房门,但是却发现房门都被上锁了。 或许,这些房间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这里看上去应该就是这艘游船的医疗区吧。毕竟我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气息,就像是在医院里面一样。 过了一会儿之后,我离开了这个走廊,来到了外面。我这才发现,原来这里是游船的下层。因为我能够看见许多的管道和排气孔。按照之前在海面上看见的游船的大小来看,这艘游船大概应该有好几十层的样子,应该是有电梯的。 我这才想起来,我刚刚忘记问那个女医生欧阳倩的房间在哪里了。但是我相信,她应该就在不远处的一个房间内,不会和我离得太远的。 所以我开始寻找起来。 这里的结构不能算的上复杂,但是我还是不喜欢在这种充满了管道的迷宫般的通道中穿来穿去,总是给人一种迷失的感觉。过了一会儿,我走过了这片犹如太空飞船内部走廊般结构的地方,来到了一篇类似于住宅区的地方。 第一百四十一章:找到欧阳倩 我来到走廊之中,开始寻找起欧阳倩的房间。但是我并不知道她在哪里,再加上这里的房间又太多,所以不得已,我想了一个办法。 “欧阳倩!”我在走廊中大声的喊着。 我承认,这个办法很笨,甚至有点拙劣,但是也是我目前唯一的办法了。我只好用吼的方式,看能不能让在房间里面的欧阳倩听见。 就这样吼了大概四五分钟,没有一个房间有反应。我甚至怀疑这些房间里面有没有人。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房门打开了,我看见一男一女两个白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们挽着对方有说有笑,看样子应该是一对情侣。 “那个,你们好......”我冲上去拦住了他们,用英语问到:“我想请问一下,这里的这些房间是用来干什么的呢?” 这个问题似乎很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这样提问。 他们两个应该听懂了我说的话,但是就好像看见了傻子一样,眼神中带着笑意的看着我,对我说道:“先生怕不是睡傻了?这里的房间当然就是用来睡觉的地方啊!哈哈。” 男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惊讶的说到:“啊,就是你!你就是那个被他们打捞上来的人!” 似乎是没有听懂那个男的在说些什么,女人靠过去仔细的询问道:“什么打捞上来的人?” 男人凑近女人的耳朵,轻声说到: “几个小时前我们不是遭遇了海上的暴风雨吗?我们当时还在甲板上晒太阳,但是他们却突然有人在吼说是有人掉进海里面去了,让人赶紧下去就他们。应该就是这个人了,我看见他们把他拉到这个里面来的。” “哦......”那个女人恍然大悟的叫了一声,然后就转过来对我说到:“那你现在还好吗?需不需要我们的帮助呢?” 这上面的人都这么善良的吗。我激动的点了点头,说到:“嗯嗯,我现在需要找我的一个同伴,她大概20多岁的样子,也是一个亚洲人。我们被救上来的时候应该是在一起的,但是好象并没有把我们安排到一个房间之中。” 女人听懂了我的话,她对我说道:“先生,是这样的,我们这边是混宿区,并不是单人住宿区,所以我觉得你的伙伴应该在单人住宿区吧,你应该可以去那边找她。” “真的吗!”我激动的握了握那个女人的手,然后问到:“那请问单人住宿区要怎么走呢?” “很简单,就离我们这里不远的,这艘游轮很大,但是毕竟上传的游都太多了,所以住宿区几乎都是在一起的。你只要穿过我们这个混合住宿区,然后经过一个门,就到那边了。就像火车上的车厢一样。”女人解释到。 “那好,真是太谢谢了!”我对着他们鞠了一躬,然后就离开了这里,飞快地朝着他们所说的单人住宿区跑去。希望欧阳倩就在那边。 就像那个女人所说的那样,我穿过了一个类似于火车车厢交界处的门之后,就来到了一篇更加密集的区域,这里的房间更多,我也能够在这里看到更多更小的房间。只不过每一扇房间的门口都一个号牌。 如果欧阳倩是被后送进来的话,肯定是会将她先送进号牌靠后的房间,所以我直接来到了这个区域最后的几个房间门口,挨个儿的敲起门来。 但是前几个开门的人都不是她,我甚至还差点因为打扰了一个人的美梦被打。好几个人过后,我终于来到了最后一个房间的门口。 我觉得应该就是这里了吧......不然的话我可能需要跑到前面去把房间一个一个的都敲遍,那我就还不如直接去找负责人员了。 “咚咚咚”,三声敲门的响声过后,里面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谁啊?” 这个声音,就是欧阳倩没错了!我激动的大声说着:“是我,小倩,邵峰!” “邵队!你等一下,我马上就来!”我听见里面咚咚的跑步声,然后欧阳倩跑过来一下子拉开了房门。看见是我,她也激动的一下子跳到了我的身上。出于无奈,我也只好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太好了,你没事啊邵队!我差点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比你先醒过来,在你的身边呆了好久,他们说你的身体是没什么大问题了,但是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来。都过了好久了,我就先回到他们给我安排的房间里来了。” “没事就好,”我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说到:“没事就好,只要我们都是安全的,那一切就都有希望啦哈哈哈。” “邵队,先进来吧。”欧阳倩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带着我走进了她的房间。 不得不说,这艘邮轮的设施真的可以用豪华来形容。不光是外面的走廊让人感到舒适了,就算是这里面的单人房也同样看得出来是经过细心的装修的。 这个房间虽然小,但是却一点也不简陋,反而里面什么需要的东西都有,并且都有着一种极其优雅的装修风格。 “邵队,我跟你说,这艘游轮是真的豪华。我之前听他们说,这大大小小几百个房间,每一个房间都有着不同的装修风格。就像外面情侣经常去住的情侣主题酒店一样,这里的每一个房间也都有着不同的主题。”她一脸羡慕的对我说。 “嗯......这样看起来,还真的是。我刚刚走出医疗区那边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来到了五星级酒店呢。”我感叹到。 “所以,邵队,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她突然严肃的看着我,对我说道:“虽然我们侥幸活了下来,但是之前的那种冒险的行为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们要对我们的生命负责任,所以以后冒险之前,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听见了吗邵队?” 第一百四十二章:舞会 我走过去,坐在床上,说到:“所以接下来,在我们现在暂时无法进入阿使加岛上的监狱的时候,我觉得在这艘游船上说不定能够找到我们想要的某些线索。” “所以,邵队,你的意思是,你目前的依据依然是你以前得到的那个数字吗?”欧阳倩双手抱在胸前问到。 “没错......这也是目前我们唯一可以相信的东西了。无论是之前被这边的人骗,还是之前遇到的那个私家侦探洪肖,我们都不能够相信。但是这个数字,以及这个数字背后看起来的巧合,其实就是我们目前可以依赖的。” “所以呢,”我看到她的表情似乎是对我的感觉一点也不相信。“所以你认为我们有了那个数字,有人想要和你见面,并且你还相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就在这艘游船上面,是这样吗?” “嗯,没错。”我怔怔的看着她,底气不足的说到:“其实,其实我也不是很有把握。但是要知道,如果我们现在不这样做的话,我们其实在监狱那边也是完全没有办法的。难道你没看出来,” “我们已经被印度尼西亚这边的警察当猴耍了吗?他们知道我们要见到邵木,他们也知道我们没有探访号,所以才直接告诉了我们关押邵木的监狱,因为我们根本就无法进去。”我解释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如先在这艘游轮上享受一下我们应该享受的东西吧。”欧阳倩冲着我眨了眨眼,然后一下子拉开了面前的衣柜。 我被惊讶到了,这个衣柜之中竟然放满了女生的衣服,并且都是一些非常好看,价值不菲的衣物。 “不知道有没有人对你说过,”她随手拿了一件衣服出来,说到:“我们两个现在拥有这个游轮上所有娱乐项目的服务,并且这是他们赠送给我们的,嘻嘻嘻。所以邵队,我们不如边查案边享受,怎么样呢?”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冲着她翻了一个白眼。 “如果你喜欢的话,那我当然是没有任何意见的。”我站起身来,看了看她手上的衣服,然后一把拿过来握在手中说到: “但是千万不要忘了我们现在的任务是什么,也千万不要忘了,随时保持高度的警惕。因为,我们两个这些东西都是这艘游船的船主赠送给我们的,而他为什么要赠送给我们呢?这个问题你思考过吗?”我看着欧阳倩说到。 她回望着我,眼神呆滞,似乎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这有什么好思考的呢?就是人家船主有钱,看见我们两个落水了,可怜罢了。邵队,你可千万别多想了啊,人家那就是好心,好吧。再说了,咱们两个没钱没势的,人家图个啥?”她不屑一顾的说到。 我呵呵一笑,说到:“那就不一定了。我怀疑,我们接下来需要的线索很可能就是从这个船主那里得到。如果他就是那个给我数字的人,那么我就需要尽快和他联系,然后从他那里得知一些重要的信息才行。” “说不定,这些信息就和邵木的案子有关系。毕竟,我能感受的到邵木这起案子的那帮犯罪嫌疑人的来头不小。甚至有可能和当地的政府有着捋不清的关系。”我一本正经的说到。 像是被我说服了,欧阳倩点了点头,无奈的放下了手中漂亮的衣服。 “那好吧,那我就暂时放下我的‘公主梦’,乖乖的做回我朴实无华的警察身份吧。”她可怜巴巴的轻声说到。 虽然明知道她是故意做出这个样子给我看,但是我还是觉得有点于心不忍,于是对她妥协:“好啦,你可以穿着这身衣服查案,行了吧。” “好哎!”她开心的跳了起来。 就在我们收拾好了行装,打开门准备出门前往游轮的上层的时候,我们看见走廊中突然多出了很多人。他们似乎都是居住在这个单人住宿区的游。只见他们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 我随便拉了一个看上去是中国人的人,问到:“请问,你们是要去哪里啊?” 他转过头,看了看我,说到:“去游轮主厅啊,今天晚上是有一场盛大的舞会的,这可是维多利亚号每次出行都会举办的舞会,也是世界公认的在海上举办的最为豪华的舞会。怎么,你竟然不知道?” “不知道......毕竟这是我第一次上这艘船嘛。谢谢你啦!”我对他道谢,然后就转身拉起了欧阳倩的手。 “小倩,他们这是要上去参加一个盛大的舞会,怎么样,我们去看一看?” “哈哈,没想到邵队也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啊!”她笑着说到。 “不是,我觉得这既然是这艘轮船上非常盛大的晚会,那么船主很有可能就会出现在晚会的现场啊!更有可能的是,他还会主持这场晚会也说不定呢!”我激动的说到。 “嗯,你说的没错。那我们走吧,跟着他们一起,到上层去。” 说完,我就拉着欧阳倩的手随着人群移动的方向一起走去。发现他们都同时在一个宽敞的房间里停了下来,然后一部分人上了一个电梯,另一部分人则上了另一部电梯。 看样子这里有好几个电梯。这艘游轮究竟有多大,我想也不得而知了。所以,我们就跟着他们一起,乘坐了其中的一个电梯,来到了游轮的上层。 电梯开启的一瞬间,我和欧阳倩都惊呆了。我们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剧院之中,前面就是一个宽阔的小广场,上面放满了一张张桌子,桌子上面有着精美的点心和水果。 很多人在其中来回走动着,手中拿着香槟,和身边的人大声攀谈着。广场的前方,是一个巨大的舞台,舞台上有着一个完整的乐队,他们正在演奏着一首欢快的爵士乐曲。 主唱是一个黑人大叔,他正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群,尽力的表演出自己的嗓音。 第一百四十三章:交易 美女,俊男,充斥着整个舞会现场,不馈为世界级的豪华游轮上的最大舞会。 欧阳倩欢快小跑到点心台前,挑选了两块点心就吃起来,还朝我招手,嘴里说着快来,很好吃。 我随手从身边走过的服务生的盘子里拿了一杯香槟,走过去。“注意形象,别让人觉得太l。” “嘻嘻嘻,邵队,很好吃耶。”说着,她拿起小勺子往我嘴里喂和她嘴里一样的点心。 “我不爱吃甜食,你自己吃吧。” “尝尝嘛。” 说着话,远处传来骚动,所有来来往往的人也都放下手里的餐具,朝骚动处望去。只见一扇大木门打开,门里是一列豪华的楼梯,螺旋延伸至楼上,扶手是精致的雕刻,楼梯台阶上铺着红色的绒毯,楼梯上方是豪华水晶吊灯,整个场面奢华至极,我想不出别的词。 从楼梯上走下来一位40岁左右的绅士,白色西装,棕色皮鞋。隐隐的透过西装可以看到他的胸肌,修长的腿,绅士气质显露无疑。 我看了下身边的欧阳倩,手里拿着小勺子,嘴巴微张,就惊呆在那里。 “邵队,这个老帅哥好有魅力哦。”虽然我心里也觉得这个老绅士很有气质,可是我还是用嘴巴撇了一下花痴的欧阳倩。 绅士身后跟着一位甜美却又性感的美女,甜美是因为娃娃脸加像鸡蛋清一样的皮肤,但是两颗胸却呼之欲出的要从低胸礼服里蹦出来。 跟我心里的女神刘亦菲有一些相像,不过胸更大。我感叹如此豪华的场面就会有如此极品的美女,来人多金老帅哥,不正是这种小姑娘趋之如骛的对象吗。美女身后是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 看样子是管家,戴着白手套,时刻关注着美女的裙摆,用眼神指挥着舞会上的各部分服务人员。再后面是几个光头戴墨镜穿西装的肌肉男,很明显是保镖。 随着音乐缓缓停止,主持人向大家介绍,来人便是游轮的主人,胡天螚,听到这名字,我好像是在哪里听到过,一时想不起。 胡天螚扶着美女上了中间的舞台,讲了一些话。无非是欢迎大家来到游轮上,希望此次旅程愉快之类的。然后就拿着管家递上的香槟,走下舞台,跟一些宾碰杯聊天。说说笑笑,但是举止投足之间却显露出绅士贵族一样的气质,慢慢的说话,慈祥的表情,温和的语调。 随着音乐再次响起,大家又恢复了来来往往吃吃喝喝的状态,舞曲缓缓播放,一些人走到中心舞台开始跳舞,欧阳倩这个年龄的姑娘,估计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交际舞,很是惊奇的看着。 我看到管家指了一下我们所在的方向,想起之前船主救了我们,还让我们可以享受游轮上所有的娱乐活动,该好好的感谢一下。并且,我也很想和船主聊聊,想知道是不是他把我“召唤”到这里的。 我碰了下一脸好奇状看着舞池的欧阳倩,小声说“注意形象,来人了。” 欧阳倩也看到了朝我们走过来的船主一行人,随手拿起香槟杯,我们俩微笑着迎上去。 胡天螚跟我们二人轻碰了下杯,“不知道邵警官和欧阳女士可有休息好,欢迎二位来到维多利亚号,我胡某人希望二位在维多利亚号吃好玩好,有一段愉快的旅程。” 我们表达了感谢。胡天螚和我对视着,意有所指的说“邵警官,很守时的嘛。” 抬头看了下豪华的墙壁挂着的古董大挂钟,此时已是北京时间5月15日了,他是暗示我,我在指定时间到了指定地点。 我看着胡天螚的眼睛,笑着,“不知胡总,有什么指示?” 胡天螚对管家耳语几句,管家上前“邵警官,借一步说话,胡总这就来见您。” 跟着管家往楼上走的时候,我隐隐的好像在舞池上方的空间有个人眼熟,好像是戴金丝眼镜的肖洪,正在盯着我们看。再回头,就没有了,隐进了人群里。这个人怎么总是徘徊在我身边,我摇摇头,没再去想。想着,赶紧了解下胡天螚费这么大周折让我来到这里的原因是要事。 跟着管家来到了胡天螚的书房,说是书房,倒不如说是私家图书馆来的贴切。豪华书桌背靠的一整面墙是壁挂海洋生物杠,里面游着一条鲨鱼,布置着注氧系统和各种深海植物。又好看又大气又神秘。 书桌左右两面墙是从下到上的满满的书,可以说就是两面书墙。书房里还有一个会区域,有沙发和茶几,茶几上有水果和鲜花。 把我们送到书房,管家就出去了。和欧阳倩我们仔细看书,都是一些很少见的珍贵典藏。我俩说着话,门打开,胡天螚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那个娃娃脸美女。 胡天螚和我握手,递给美女一个眼神,让美女带着欧阳倩去书桌远处的沙发上坐坐,吃吃水果和点心。欧阳倩看了我一眼,我微微点头,她跟着娃娃脸美女走了。 “不知胡总召我来这里有什么指示?邵某甚是惶恐啊。” “哈哈哈哈,都说邵警官足智多谋,破获了很多起疑难大案。邵警官能够凭借一串密码,准时出现在此地,没有让我失望啊。” 我没有说话,狐疑着看着他。胡天螚招呼我在他的书桌前坐下来,他坐在书桌另一侧,书桌有很大雕花很精致,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文件,扔到我的眼前。指了指文件,说“看看。” 然后笑眯眯的看着我,抽着雪茄。 我拿起文件看了看,一些是我国缉毒的成功案件报道,一些是缉拿毒枭的通缉令。我不明白了,为什么给我看这些,用疑问的眼神看着胡天螚。 他示意我往后看,一份警员内部档案文件袋,标着红色绝密字眼。我知道这是警察系统里最机密的文件,打开看,我的脑袋好像嗡了一下。 第一百四十四章 红衣美女 奈何我这个人讲感情,从你哥哥17岁被人带到我面前,求我赏一口饭吃,我把他当儿子养,把他培养成了我的左右手,现在也不舍得毁了他。” 胡天螚还是笑眯眯的抽着雪茄,好像说着很平和无关紧要的一些事。我因为突然知道那个不学无术的,15岁突然失踪的哥哥是警界卧底,还干成了很多大事,头脑里瞬间空白着。 “胡总,要我做什么?我哥哥在哪里?” “我要和你做交易。” “交易?” “对,都说邵警官刚正不阿,我不会让邵警官做违背良心的事。我要邵警官,帮我干掉我的对手,至于邵警官的哥哥,既然我已经失去了那么多,失去了就失去了,人嘛,往前看。只要邵警官帮我做到我要的事,邵木就可以回家。依然做他的警界精英,你们全家团聚。” “胡总,我想您是搞错了吧,我不是缉毒警啊,我是刑警。”我看着他的眼睛。 “哈哈哈哈,邵警官认为我对你不了解吗?我的需求不是干掉别的毒枭,就问现在毒品市场上还有谁比我的生意大?哎呀,邵警官不会去举报我吧,在外我可是慈善大好人,旅游行业的翘楚哦。” “那我能做什么,换句话说需要我做什么?” “到需要的时候就找你了,你的哥哥呢,我会好吃好喝的供着,放心,不会动他一根毫毛。但是你要是硬抢,也要有能进入我的私人监狱的能力才行,哈哈哈” 我还想问什么,这会外面一阵骚动,欧阳倩和娃娃脸美女边聊着天边吃了水果,听到外面声响也站了起来。 管家急促的走进来,“先生,出事了!” 胡天螚跟着神情紧张的管家走出去,欧阳倩看看我,我们对下眼神也跟着走了过去。 原来舞会上大家吃吃喝喝,特别惬意。在二楼和三楼有大小的几家赌场,分别是几种常见的赌博方式,还配有各种赌博机器。有spa,按摩,美容场所。 还有小型酒吧,很多单身旅行的男女,在这里期待有一段美好的邂逅。之前在酒吧角落一直坐着一个妙龄美女,很多人远远观望,蠢蠢欲动的想上前搭讪。美女就静静的坐在那,右手扶着额头,好像在思考,也好像在假寐。 最后终于一个白人男子终于鼓足勇气上前搭讪,谁知,走近一看美女胸前有一个枪眼,人已经不知道死了多久了。就那么保持着手拄着头,低头的姿势坐着,一碰就倒在了地上。 好好的舞会,出了人命,外面舞池和赌场依然正常热闹着,管家封锁了小酒吧,按住了惊魂未定的搭讪的白人男子,对外说酒吧电路维修,让酒吧里的人去进行其他娱乐活动。 胡天螚看了我一眼,“邵警官,帮忙看看。” 我惊讶于胡天螚的冷静,但是想想,他是杀人不眨眼的大毒枭啊,对,最近几年被媒体包装成大善人的慈善大亨。办了慈善学校,资助了养老机构,赞助了残疾人基金会,但是总有他是贩毒制毒发家的传闻屡屡传出,传出来就会被打压掉。 据说有个报社报道了胡天螚的贩毒事业,两天报社就封门没人了。怪不得刚说到胡天螚的名字时,我觉得那么熟悉。天天在报纸上看到的大善人胡天螚啊。 刑警碰到了命案,职业病直接犯了,直接走上前查看了下尸体。躺在地上的美女已经尸僵,还保持着扶头坐立腿部完全的姿势,穿着红色低胸晚礼服,晚礼服是丝绸的,胸前有一个洞,应该是枪伤。 这就是致命伤,血液在红色裙子上已经干涸变成了黑色,看来是已经伤了好一会。这么密集的人群活动,没人听到枪声,应该是用了*。 我让欧阳倩,跟管家去看看酒吧的监控,看看这个美女什么时候来的酒吧,都有谁和她接触过,查查跟她一起上油轮的还有谁? 一会就看到了监控,在舞会刚开始的时候这个红衣美女就独自来到了人还不是很多的酒吧,频频往外看,好像在等人。这时候来了另一个美女,坐下来给了红衣美女一个小东西,酒吧灯光太暗了加上二人是用手握着朝下直接转交的,看不清楚是什么。 然后送东西的女子就走了,录像里我总觉得这个送东西的女孩子眼熟。又过了一会,一个服务生模样的,低着头走过来,好像是询问红衣美女要不要续一杯,女子点头。 然后就看到服务生走进女子,整个过程很快,服务生左手拿着香槟酒杯托盘,右手在下面,看到录像里红衣美女颤动了下,松开了手里的酒杯,整个人有点要倒下来。服务生用身体挡着红衣美女身体,假装拿手绢帮她擦倒了的酒杯洒出来的酒,拿走了她的小手包,帮红衣女子摆了手托头的姿势,然后淡然离去。整个过程都是低着头,看不清楚服务生的脸。 并且还有一个发现,我看到了肖洪,他坐在酒吧离红衣美女远远的桌子上,不时的朝红衣美女这边张望,服务生走了后,他没有走近,喝光了面前酒杯里的酒,整理了西装走出了酒吧。我好像看到了他脸色不是很好,又不确定。 游轮在海上短时间内是不能靠岸的,报警了,当地警察要3个小时以后才能到达。警察到来之前,我告诉胡天螚,召集全游艇的安保警卫人员,封锁游轮出去的所有渠道,筛查所有房间,找到来给红衣美女送东西的女子和枪击了红衣美女的服务生。 半个小时后,管家回来汇报,在游轮厨房传菜间一个角落找到了一套服务生的衣服和安装了*的手枪。角落没有监控,途径监控只看到服务生走进传菜间,因为传菜间对面是个公共洗手间,来往的人多,再出来的人就不确定哪个人是了。 找到了红衣美女的单身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套她上船时穿的休闲服装,和一个空的背包,看来她的此行目的很明确,就是穿上背包里带来的红色晚礼服,然后去酒吧和人交接某一样物品。 第一百四十五章 红唇美女 这时外面舞会的人流随着时间推移,已经慢慢的减少,有的回了房间有的约到了玩伴去了对方的房间,有的在赌场乐不思蜀。管家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和我们的游轮临近交错开过去的另一艘游轮鸣叫一声,才吵醒了在沉思的管家,然后回答我的问题。 “邵警官,现在我们已经驶离近海很远,想要离开游轮,除了跳海,那无疑是自杀行为。还有,对,救生艇。我们有10八艘救生艇,以备有事故使用。哎呀,我赶紧叫人去查。”我望着管家一溜烟跑远了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肖洪为什么一直在,相比之前去岛上监狱的船上的热情,在游轮上他却没有来和我纠缠。为什么和红衣美女交接东西的那个女孩子那么眼熟,实在记不起哪里见过。杀了人的服务生还在游轮上吗? 欧阳倩用手肘碰了碰在思考的我,原来胡天螚在跟我说话。 “邵警官,这个命案,跟我没有关系哦,在舞会上出现这种事,还希望邵警官在尽量缩小影响的情况下,尽快帮忙找到凶手。”依然笑眯眯的看着我。 等待当地警察的同时,我和欧阳倩再次查看了红衣美女尸体,看了服务生丢掉的手枪。红衣美女没有任何能够说明身份的证件,登录邮轮时购买的船票是在小旅行社网上商店购买的,这种船票,都是小旅行社买很多张团体票,然后再正价稍低的价格卖给单身成行的游。 登记顾的信息不完善,就是给钱就买,给顾发一个验证码,游在码头自动售票机领取票就好了。 手枪丢失前经过擦拭处理,没有任何指纹,欧阳倩用手机进警局内部枪支管控系统查询,没有这把枪的登记记录,应该是在黑市购买的。 回到了欧阳倩的房间,坐在她的小房间的床头椅子上,她看着我。“邵队,胡天螚找你来干什么?” 被红衣美女的命案冲击了下,我差点忘了来到此地的目标。但是事关卧底,还是我的哥哥,我觉得还是不要太多人知道。要知道,警界卧底是连家人也不知道的。“他要贿赂我。”我笑笑。 欧阳倩先是一愣,撅着嘴说“他是拿金钱还是美色贿赂你?” 看着她胡思乱想的样子,我没好气的笑了。小女生的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啊。 不过我倒是觉得很有趣,“他要给我介绍他身边的*美女。” 欧阳倩呼一下站了起来,“啊?他要拿你当干女婿?怪不得呢,哎呀,你还说人家*,刚才我就看你总是盯着人家胸看。我没有吗?”发现自己暴露了心声,羞的低下了头不说话。 我对于她说的“干女婿”倒是惊讶了一下。“那是他的干女儿?” “是啊,胡茜茜是胡天螚领养的孤儿,从小养大。不过话说来,她真是好看,人又好。给我了好多好吃,还给我讲了好多护肤技巧。”欧阳倩一脸仰慕的表情,好像忘了刚才还在吃人家的干醋。 “回去后,你去调一下胡天螚的所有详细资料,越详细越好。” “哎呦~,这就要查下岳父的老底了?”我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才收回了揶揄我的表情和语气。“遵命,邵队。” 我太困了,靠在欧阳倩的房间里床头就睡着了,睡了一会,管家派人来叫我们,说当地警察到了。 我看了下在椅子上睡着了的欧阳倩,口水都要掉到地上了,还给我盖上了她的小毯子,我觉得有意思,弹了她的额头一下,小姑娘嗖的一下站起来,用擒拿术把我的胳膊拐到后背,生疼。 我没有防备,被她这么一扭,叫了一声。她定睛看是我,赶紧松手。“邵队,你好调皮,这种地方,时刻警备着,你逗我。”她噘嘴嘟囔,看来这丫头,在外面没有什么安全感,时刻警备着,不错不错。 跟着管家派来的人进胡天螚的书房,我立刻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那个矮个子印尼人带着几个当地警察。 我们走进书房的时候,他正在和胡天螚低声嘀咕着,看的出来,对胡天螚很是服从。 “邵警官,我们又见面了,跟你的小女朋友玩的怎么样。” 矮个子用带口音的英语跟我说“不过,邵警官,你是你们国家派来办理邵木运毒案的,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对于刚才的几个小时你封锁现场,我深表感谢。” 看了下,胡天螚也投来同意的眼神。 很明显的,他们不希望我参与到案件中,不希望我知道一些事。 “你们骗人,去监狱要探访号。”欧阳倩瞪着矮个子说,我扬了下手,制止他。 通过和胡天螚聊的,我知道他们是不可能让我见到邵木我的哥哥的,探访号也许就没有,就是拦着我们不让进。监狱保卫不是也说了“......赶快离开啊,如果我再不对着你们开枪的话,就有人对我开枪了!” 其实一肚子疑问的我,但是对方矮个子明显不是自己人,还是少说的为好。 “胡总,既然当地警察同志们到了,那没我们什么事了,我就去玩了。”胡天螚也套的说感谢刚才的支持,让我去所以游玩,我拽着欧阳倩走出书房。 欧阳倩不服,觉得去监狱被矮个子诓了,非要理论,想要到探访号。 我跟她说着,你别太冲动,怎么一个女孩子这么的躁动。好在我们没有带枪,要不你还拿枪指着人家吗? 拽着她往回走,房间过道走廊里,突然撞到一个人,匆匆就走过去了。我觉得特别眼熟,就回头看着走过去的背影。欧阳倩嚷嚷“又盯着大胸红唇美女看。” 红唇......,对红唇,她是我在医务室刚醒来时强吻了我那个美女,也是在酒吧里和红衣美女交接了东西的女子。 由于监控录像里是她的背影,我只觉得这高挑的身材和性感的曲线眼熟,却没有认出来她。 我想到这,朝女子走出去的方向追过去。欧阳倩在后面急了“哎,说你胖还喘了,你干嘛去?”我又回来拽着她,说那个女的是酒吧里那个。 第一百四十六章:也是我嫂子 追了两层楼,在一个员工更衣室门口,我们终于追上了白色衣服的医生美女。过往的人多,我拽着她进去更衣室,欧阳倩看了看没有别人,外面没人注意到,也跟进来,锁上了门。 更衣室很小,我们仨站在一起,离的很近。 “哎呀,我亲爱的邵警官,怎么了?真么着急,对我的吻回味不穷吗?”欧阳倩眼睛都红了,瞪得大大的,刚要说话,我瞪了她一眼。 “美女,在酒吧里你给了红衣美女什么东西?” 很显然因为封闭了消息,她还不知道红衣美女被杀了。她有瞬间的错乱,然后说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她被杀了你知道吗?”她呼吸急促了起来,皱起眉毛。好像要说什么,又看了下欧阳倩,然后欲言又止。 “小倩,你出去看着门。”欧阳倩跺了下脚,不想出去,盯着我和医生美女怒视着。我说这是命令,她悻悻的走出去,关上了门,在外面假装玩手机,看着门,注意过往的人。 “说吧,就你和我了。” “邵警官,把人支出去,是要和我独自相处吗?是不是还回味我的那个吻?”她的胸部更贴近了我一些,身上好闻的味道更浓厚了。 “你只有这次机会,当地警方也许已经和杀人的人勾结了。”我很严肃的说。 白衣医生美女低下头看着地面,好像在做决定。然后弱弱地说“我是你哥哥的女朋友,我叫邢云。医务室有监控,胡天螚让我勾引你。你一定要救出你哥哥啊。”说到勾引我,还吻了我,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你知道我哥哥的身份?”她点了点头,听到她的话,我看着眼前这个红着眼,求我救救我哥哥的女孩子。好像更复杂了。 不过她知道邵木的真实身份,说明邵木很信任她。 “在酒吧里你给了那个红衣女子什么东西?” 原来是一个u盘,邵木被胡天螚软禁起来之前,给她的最后一件物品,让她按着约定时间交给约定好的等待在酒吧里的红衣女子。在她交接后,红衣女子就被杀了,看来她的行踪也有人在跟踪。杀了红衣女子的服务生是谁的人呢?当地警方?胡天螚?还是别的不知道的势力? “你知道u盘里是什么吗?”她摇摇头,说邵木总是说要保护她,知道的越少越好。 想到有人监视她,我说你先回去忙你的吧,以免胡天螚生疑。一定要注意安全,胡天螚不一定不会对你动手。找机会尽快离开这里,记住我们房间的门牌号,有事赶紧来找我。 出了门,看到欧阳倩要吃人的眼神,邢云吓了一跳。朝欧阳倩笑了笑,我说你得朝邢云叫嫂子哦。“可不是吗,邵队的女朋友我得叫嫂子啊。”邢云明白了,这小姑娘在吃飞醋。 她看了我一眼,赶紧走了。我走到要吃人的欧阳倩面前,说“她也是我的嫂子。”“哎,邵队,你说什么意思。”欧阳倩在后面追着我,往给我们安排的房间走去。 我的房间比欧阳倩的大一些,应该算是单身房里的高级房间,是个套间。装饰和用品,极尽奢华,坐在浴缸里泡个热水澡,才安安静静的休息一会,思绪随着水温蔓延开来,在脑袋里捋了捋短时间内发生的这些事。 邢云是哥哥的女朋友,哥哥也告诉了她自己的卧底身份。红衣美女和邢云来交接,那就是说红衣美女也是哥哥的人,是不是警方的人不知道。 杀了她的也许是胡天螚的人,也许是其他我不知道的势力。 胡天螚知道哥哥的卧底身份,囚禁了他,但是目前看并不会杀了他。 胡天螚说有需要会联系我,且不是违法的事,看来找我办的事并不是眼前的一些事,用哥哥的姓名做交易,不知道他让我办的事我能不能做......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看着镜子上的水汽,映出来的模糊身影,我睡了好一会,水温都变凉了。想到一会要和欧阳倩一起去吃晚饭,擦擦头发就起来了。这丫头对游轮上的每一样美食都很满意,边吵着不要发胖边不停的往嘴里塞各种吃的。 来到吃饭的地方,欧阳倩已经在等我了。是公共的大餐厅,可以自助吃摆放的一些菜肴,也可以叫服务员,单独点一些特制的。自助的已经很丰富了,中西餐样样俱到,还有当地的一些特色佳肴。 欧阳倩点了一份特制的限量鱼生,然后就开动了,夹满了两大盘子的各色美食。看样子小丫头也是睡了一觉,这会生龙活虎的。 我一向是吃不惯西餐的,只喜欢吃中餐。在中餐区要了一碗面,夹了一些青菜,坐在狼吞虎咽的欧阳倩对面吃起来,别说,味道还真是很不错的。 “邵警官,我们又见面了。”肖洪还是西装加金丝眼镜,只是带着极力掩饰的憔悴,坐在了我们的桌子边上。他没有吃东西,只是拿着一杯啤酒,看样子应该不只是喝了一杯了。 欧阳倩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继续她的美食之旅。我和肖洪对视着,看到他眼底的悲伤。 想起来红衣美女被枪击的时候他在场,但是只是远远观看,没有半分动作,不知道是敌是友。当地警察不让我插手哥哥的案件,虽然知道他暂时并不会被判死刑,我还是有些想知道内幕的,不知道肖洪查的怎么样,他又知道多少。 凭着感觉,我想试试。我看着肖洪的眼睛,淡淡的说“你认识被枪击的红衣女人?” 突然看到肖洪的悲伤被放大了,他低着头,盯着手里的啤酒杯,眼圈泛红好像还隐隐的有泪,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欧阳倩好像也发现了他的异样,默默地看着我,询问似的看看我看看肖洪,意思是问这是怎么了。 我没有说话,默默的看着肖洪的一系列动作,他在隐忍的压抑自己的情绪。他以前是老刑警,多年的从警经验,应该是对自己的情绪有很好的把控,能够这样将情绪外漏,肯定是极大的悲伤。可以简单的说,就是他的悲伤肯定大到压抑不住,溢于言表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杀了他的女朋友 好一会肖洪终于平稳了自己的情绪,只见他咬了咬嘴唇深呼一口气,像是做了决定把手里的剩余啤酒一饮而尽,又让服务员加了一杯啤酒。整个过程我没有说话,就默默的看着,欧阳倩也是默默地吃着东西,用眼神疑问的看着我。 “她是我以前的同事,也是我的......女朋友。”肖洪终于没有忍住,眼泪掉进了他面前桌子上双手间捧着的啤酒。 “她是一个很勇敢的姑娘,是我们警方派来取核心资料的......”肖洪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忆,说了好多,我和欧阳倩就默默的听着,这姑娘都忘了吃东西。 红衣美女叫李钰,是肖洪警校同学,俩人在大学就走在了一起,很相爱,后来进了一所警局,成了同事,郎才女貌,在警局里是一段佳话。 肖洪也是卧底,当年的辞职,当年的工作失误,都只是对外的一个解释。 今天李钰负责来和邢云交接,之前邵木留下的一个u盘,里面是胡天螚的贩毒、制毒的罪证,足以毁灭胡天螚的毒品帝国。谁知道邢云留下u盘离开后,就来了那个被人指派的服务生,当着肖洪的面枪击了李钰。 肖洪本来只是想远远的和李钰见一面,不说话,只是见一面。自从他做了卧底,和李钰就没与再见面,联系也是只能通过内部系统,说寥寥几句,报个平安。 欣喜的来跟自己的爱人见面,却眼睁睁的看爱人别人杀了。自己因为是卧底身份,是不能冲上去的,不符合规定,也会暴露自己。 肖洪双手紧紧的握着啤酒杯,十指相扣,环抱着杯子,指甲嵌到肉里已经抓破他自己的皮肤,他却不觉得疼。眼睛布满血丝,空洞的看着杯子,仿佛面前就是李钰被杀的那一刻。 欧阳倩也眼泪汪汪的,看着肖洪。我想起来肖洪的身份,在这满是摄像头的轮船上,他这样暴露着和我们走近,是很危险的。 肖洪也许看出了我的想法,“没关系,胡天螚让我来接近你。” 然后肖洪站起来,踱着酒布走了,欧阳倩问我,肖洪是不是喝多了,暴露了身份。 我摇摇头,卧底的同志们是很苦的,受过专业训练,有严格的规定要遵守,不到情绪崩溃是不会暴露自己的情绪和心事的。 他真的是太悲伤了,但是他还能继续进行任务,就说明他不是喝多了在胡言乱语。 我倒是陷入了深思,胡天螚到底让我做什么呢,还派了肖洪来接近我。难道他在怀疑肖洪吗?安抚了下肖洪,我们约在明天午饭的时候见面,我有太多的疑问需要解答。过多的突发信息量冲击着我的思绪,不能好好的思考。 回到我的房间,欧阳倩非要去甲板上看看,说上面夜晚的时候灯火辉煌,有小型酒会和表演。挨不过她的央求,陪她去了甲板,我也吹吹海风,让自己清醒一点。 坐通往甲板的直梯到了甲板,电梯门还没打开就听到了音乐声和歌手演唱的声音。难得放松,我任由欧阳倩拽着我,在人群里穿梭。 甲板上也算是一个小型的舞会了,熙熙攘攘的人都穿的比较正式且华丽,唯独穿着休闲帽衫的欧阳倩和沙滩短裤的我。 站在甲板上看向远方,此时的海是蓝色的,月亮的微微冷光投射在海面上,好像一个静谧的巨兽,蛰伏着,等待着。 我望向阿使加岛的方向,仿佛感觉到了邵木在那里看着我,有很多事要告诉我。邵木,你真的出乎我的意料,我的顽劣生事的哥哥,失踪多年,成了警察的卧底。 想着,突然听到一阵吵架的声音,本来不打算理会,找欧阳倩回去休息了。可是找不到这个小丫头,听到吵架的声音这么耳熟呢,挤进围观人群,欧阳倩和一个贵妇样的人在吵架。 “怎么了,你又在做什么幺蛾子?”“她骂人!”欧阳倩就差要跳上去打人了,我按住她。 “小浪蹄子,找来男人帮忙了?今天你必须陪我,我这礼服可是好几千一天租的。” 原来欧阳倩只顾吃吃喝喝,把奶油糕点扣在了迎面走来的这位胖女士身上。奈何穿着礼服的女士不饶人,嘴巴又很不好听,欧阳倩气得冒烟。 “这位女士,弄脏您的衣服我们不对,请问要多少钱赔偿,您会满意。”“两万八!”人群里都在惊呼,虽说面前的女士的裙子看着就很值钱,其实只要清洗下就好,何必狮子大开口呢? “你......欺负人吗不是,我也不是故意的,陪你洗衣费,你别得寸进尺。”欧阳倩小脸通红,气得直跳脚,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位女士我可以赔你两万八。” 胖女人也很惊讶我答应赔钱,以为我会讨价还价吧。“但是,你得把裙子给我们,我算是买了这条裙子。” “那可不行,这是我租的,我洗完了还要换回去呢,还有押金呢。” 想到自己说漏了,胖女人不说话了。“巧了,我看过房间里的价格单,精细清洗礼服人民币2000元。微信支付宝我转给你。” 胖女人支支吾吾,脸红着不说话,欧阳倩得意的看着她。 赔了钱,夜也深了,对不知名的小乐队我也不感冒,就以明天还有工作为由,拽欧阳倩下了加班休息了。 我们来的目的是代表国家处理同胞带毒的案件,也是为了带我哥哥回家,然后却生出真么多是非,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邵队,你刚刚好帅,回去我就把钱还给你。”我瞪她一眼,欧阳倩吐着舌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准备睡觉前我给你欧阳倩发了条微信,明天别起来太晚,记得和肖洪的会面。没有回我,估计是睡着了,年轻人真是心大,睡眠也好。 小时候爸妈一遍遍教训邵木,妈妈苦口婆心的讲给他道理,爸爸气急了打骂他,种种回忆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还是对他成了卧底的反差有点接受不了,太突然。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举步维艰 第二天午餐,和肖洪我们约在4楼的一家日料小餐厅。 游轮上不只有大餐厅供公共餐饮,还有很多家小餐厅,供不同口味的需求。 今天的肖洪又恢复了飞机上精明干练的感觉,仿佛昨天对酒消愁,仇恨值满满的人不是他。“邵警官,这里是游轮上最私密的场所,因为有私密表演,这里的单间都没有摄像头。”我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欧阳倩倒是对私密表演特别感兴趣,看了下菜单上表演的价格,最低的3000元一小时,吐舌头作罢。 我有好多问题要问肖洪,关于邵木,关于卧底,关于胡天螚...... 我点了一些吃的,告诉服务员不要打扰了,服务员看着两男一女,带着一种略懂略懂的表情,出去了。 欧阳倩没心没肺的只顾着吃,完全没看到这尴尬的一幕。 邵木是在收容所里被警校选走的,也算是肖洪的师哥,肖洪提起他满脸的崇拜。 选邵木的目的就是作为卧底培养,所以他接受的训练和学校档案都是被抹去的。据说这是上头的一个大型计划,知道的都是极高级别的领导,我们局长的级别肯定是不知道的。 肖洪很确定是胡天螚的人杀了李钰,说到李钰他红着眼眶。因为那个u盘只有对胡天螚才有很大的威胁,对于别人来说,巴不得传到警方手里。 那么说这个很重要的u盘在胡天螚手里,只有拿到u盘才有把握摧毁胡天螚,也不枉费了为此丧命的李钰,被囚禁的邵木。 怎么拿到u盘,我们三个讨论。肖洪说据他了解,胡天螚对自己的养女胡茜茜很是宠爱,胡茜茜总会替胡天螚保管很多重要物品,这个u盘应该子啊胡茜茜手里。我脑海里浮现出娃娃脸性感美女的样子。 胡天螚对胡茜茜保护有加,24小时都有保镖跟守,想轻易拿到u盘是个难题。 肖洪说一会还有一个朋友来,来人见了一看是邢云,她紧张兮兮的,带着帽子进来。想必是怕有人知道和我们见面了。 邢云只能停留10分钟,她是借由去给贵宾房间的旅检查身体出来的。游轮上有一些岁数大了的游,为了他们的身体状况稳定,每天都会安排医护人员给他们检查身体。 邢云进来直接进入主题,胡茜茜有先天性心脏病,会定期检查身体,但是每次检查胡天螚都会陪同在场,也不让人和胡茜茜有过多交谈。 胡茜茜是个单纯的姑娘,没有朋友。还有胡茜茜很喜欢邵木,胡天螚培养邵木,也是有想把胡茜茜嫁给邵木的打算。 此时我的思绪好像一团乱麻,捋也捋不顺。突然我问肖洪“警局派你完成的任务是什么?”他愣了愣,看了下在场的大家,说“替代邵木”。 原来警局都以为邵木暴露了,胡天螚肯定要除掉他,牺牲了邵木,可是案子还是要查,就安插了肖洪来。肖洪因为辞职做了私家侦探的身份,得以接近人。胡天螚也有需要他去查的一些人和事。 说了会话邢云急慌慌的走了,我感觉到她很怕胡天螚,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惧怕。 肖洪继续给我们讲邵木这些年,怎样卖力的做事,在贩毒集团里做到高层,取得胡天螚的青睐,这其中的危险和苦楚,不是几句话就可以叙述清楚的。 渐渐地找个消失多年的哥哥的形象,在我的脑海里逐渐丰满起来。 游轮因为出了人命,需要靠岸把实体转移了,广播告诉游们说是游轮故障,临时及港维修。 我也期待游轮早点靠岸,查案子很多设备和材料,在我和欧阳倩坐小破船追游轮的时候就都没有了。我还需要去系统里查一查这几个人的身份信息,现在都是听肖洪和邢云说的,总感觉云里雾里,哪里不对劲。 游轮及港,我带着欧阳倩和胡天螚告辞,感谢这些天的款待。胡茜茜拽着欧阳倩的手不撒开,不舍得她走。 同龄人,且欧阳倩鬼灵精怪的,胡茜茜很喜欢她。 “邵警官,我会有联系你的时候的。哈哈哈”胡天螚平易近人的和我握握手。 我和欧阳倩就近机场直接飞回了国内,到达后马不停蹄的直接赶往局里。绝密文件是我轻易碰不到的,我需要局长乃至于他的上司的上司帮忙。 “我的大队长,双人游,玩的怎么样?”局长一看我进来,打趣我。我没空理会,直接说局长我需要你帮忙,我要看警界绝密文件系统。 局长严肃的看着我,你要知道,绝密文件可是要碰触到高层的,不是闹着玩的,我反对。 “邵木的案子你就不要跟进了,一个是你是家属,另一个是那边警方已经有了定论,监禁邵木,不会死刑。”局长说完这些,不再搭理我了。 我站起来就走,“邵峰,你要知道,先保护好自己才能保护别人。”局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没回头径直走出了局长办公室。 我怎么没想到呢,胡天螚能拿到邵木的身份完整的绝密资料,说明警方高层有他的人,还是级别很高,权力范围很大的。局长不让我去查,是怕我把自己卷进去。 我打算回家一趟,爸妈应该还在家盼着我的消息呢。到了家,两人没提邵木的事,我也琢磨着怎么说,三个人就各自吃各自的,吃饭时,看到我妈跟我爸使眼色,想问我又不敢问。 “邵木,他现在没事,只是监禁。” 我想了想还是说了个大概,说携带的毒品确实是被人诬陷,不是他贩毒,已经解决完毕,走完流程邵木就可以回来了。 爸妈很欣慰的表情,邵木是卧底的事,等他回来了再告诉他们吧,要不其中的很多危险,在等待的过程中,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是承受不了的。 印尼的警方不允许我插手,这边警方也禁止我调查,看来胡天螚有可以只手遮天的能力。我有点举步维艰的感觉。 第一百四十九章 欧阳倩的家 半个小时后我和欧阳倩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见面,我到的时候,站在店门口就看见她狼吞虎咽的在肯烤鸡翅。 “这么晚这么着急找我,就为了来吃鸡翅吗?” “邵队,你这次可不只是要请我吃大餐,可是要连续一个月请我吃饭,都不够了。” 说着,她边用餐巾纸擦手,边特别欣喜的跟我说到,顺手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看了一眼周边,除了半夜没地去的流浪汉,就是百无聊赖,站着都要睡着了的店员,把文件放在我面前。 我倒要看看,什么东西让她这么笃定我要请她吃饭一个月。打开外面临时套上的文件袋,里面文件袋上两个赫大的红字“绝密”吓我一跳。 这丫头把所有人列为拿不到的文件就给我拿来了,然后还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快餐店里随意的甩给了我。用目瞪口呆形容我再适合不过了。 “哪来的?怎么,怎么搞到的?” “这个你别管了,反正不违法,是不是得请我吃大餐连续一个月。” “嗯,嗯,嗯。”我把头点的像个油田上采油的磕头机。 “还有哦......”欧阳倩故作神秘的,把手插进外套口袋里,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要是再给你一样东西,你得再一个月连续请。” 想着她刚给我的这份大礼,接下来的应该也是个惊喜,不知道自己的钱包抗不扛得住,我就点头答应了。 欧阳倩伸出小巧的秀气的手到我面前,手心朝下,攥着一样东西,然后有仪式感的反过来,并张开手掌,嘴里还有节奏的说着“登,登,登,登。”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小巧的u盘。我不是不相信她,是来的过于容易,太不真实了。 一时间我愣在那,“邵队,愣着干什么,拿着啊。”对于欧阳倩像机器猫一样变出这两样东西,我真是又惊又喜,同事夹杂着满脑袋的问号。 “小倩,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笑笑,拿起奶茶边喝边给我讲起来。那天离开游艇前,去和胡天螚还有胡茜茜告别,胡茜茜趁人不注意,把u盘塞进了欧阳倩的外套口袋里,还送给她一个小玩偶挂件做礼物,非要塞进她的口袋,应该是以防u盘被欧阳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甩丢了。 回到家,欧阳倩大咧咧的把衣服随手一扔,还是昨天家里佣人整理房间,洗衣服告诉她在口袋里找到的。 “完了?” “嗯,完了,邵队你还想听什么?” “文件从哪里搞来的?” “这个啊?”欧阳倩站起身来,穿上外套,边往门口走边说,“这个无可奉告,总之不犯法,没有任何人知道,资料都是真的。好了现在送我回家。跑了好几天,累死了,我要好好睡一觉。” 一直觉得欧阳倩就是个活泼且较真的小丫头,今晚让我觉得,她有着不俗的家势,且权利还很大,平时她真是太过于低调了。 我送欧阳倩回家的路上,她就坐在副驾上,拿着手机刷本地美食网站和各种推荐美食的公众号,仿佛要把两个月每天吃什么都排的满满的。 看她计划的欢天喜地的,我打击到“不怕天天吃大餐,变成小胖子。” “怕什么,那就每天在家多练1小时普拉提”说完,感觉自己说多了话,又赶紧翻看手机里的美食去了。 我却脑袋上的黑线更多了,因为经常去健身房,我对运动种类和器械多少有些了解。普拉提是需要专业教练时刻辅导,专业的大型器械辅助练习的一种运动,很受明星和贵妇,高端白领喜爱。 就连很多明星都是去健身机构的普拉提练习室练习,因为全套机器买下来确实不是小数字,对于我一个穷警察的工资来说,两年工资也有点费劲。她欧阳倩在家就能练习,一她有专门的私人教练,二她有全套器械。只能说明,她的家势不但有权,还有钱。 到了欧阳倩告诉我导航的她家地点,就是离局里附近不远的一个小区,且年代久远,很是破旧。我叫醒了副驾驶座位上睡的毫无形象的欧阳倩,“这是你家?到了。” “嗯,我租的,一般加班晚了或者明天要起早我都住这里,平时我和我爸妈住一起。邵队,我困死了,你背我上去好不好,502哈。”睡眼惺忪的欧阳倩嘟囔到。 我又叫了她几声,就是叫不醒,睡的更沉了,没有办法,不能让她在车里睡一个晚上啊,我把她拦腰抱起,想502,这是老式住宅,那就是5楼喽。 抱着她看不到楼梯,老楼房楼梯有点陡,还有的地方破旧不堪,容易踩空,我有换做了背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到5楼,一头汗。一层楼有两户,其中一间写着502,就是这里了。 “到了”我想换个手扶着欧阳倩腿的功夫,她自己秃噜了下来,站在门前,闭着眼睛,掏出钥匙开了门,特别流畅的一系列动作。 我看傻在边上,进屋也没关门,直接就爬到床上睡了。想想刚才还在感叹她家世显赫,怎么也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帮她盖好了杯子,关了灯,检查了下所有电源,锁好门我就离开了。 这间房子不大,不算洗手间是个开间,生活用品除了床和一些衣服化妆品,其他的很少,看来欧阳倩不经常住在这里,只是里单位近临时休息的地方。关于欧阳倩这个小丫头很多事情我是不知道的,看来我是对对自己的助手太疏于关心了。 想起她刚才交给我的两样东西,都是至关重要的,虽然已经快到凌晨了,我却一点睡衣没有,兴奋的不行,往家里赶的路上,车开的飞快,恨不得马上到家,我要看看u盘里足以致命于胡天螚的证据,我要看看邵木、肖洪等人错综复杂的关系。 第一百五十章 恍然大悟 到了家里,我先翻看了厚厚的一打绝密资料,首先欧阳倩没骗我,这的确是真的警察系统内部的绝密资料,然而翻看的邵木成长经历,他从救助站以孤儿的身份被选中,进行特种训练,最后成为一名合格的特种兵战士,参加过多起中国边界缉毒案件。 后来,需要卧底去接近胡天螚,邵木自己写的推荐信,把自己送到了胡天螚的手下。并卧底近6年,期间,因邵木的准确信息和指挥,警方击破了几起贩毒制毒特大案件,但是却迟迟没有推到胡天螚的制毒帝国。 想来,这就是他一直推迟回归队伍最后期限的原因。 看着他各个时期的照片,眉眼间我们很相似,我像妈妈多一些,邵木更像爸爸,一样的照相就抿起嘴唇,就像要跟你说很多话的感觉,又在压制自己不要说。 还有肖洪的资料,肖洪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学习好体育好品德好,哪哪都好。考进警校,各种专业知识和实战演习均得奖。 有一张照片,是他的警校毕业集体合影,肖洪的眼睛没有朝前看,大家都在朝前看拍照,他的眼神很是突兀。 循着眼神的去处,是当年的青涩的李钰,穿着警服比起红衣晚礼服更清秀英气。这也落实了二人从警校开始恋爱的事实,连毕业合照都在看着对方。 这其中有两份资料不是绝密,更像个人简历。一份李钰的,就是别人家孩子的优秀历程,警校毕业然后进警局,一路平稳。 另一份邢云的,来自于一个小城市,一所普通的护校毕业,在几家护理机构做过护工和护士,就没有工作经历了。 大学期间因为容貌出色,参加过模特比赛和车模比赛,还拿到了很好的名次,想起那天的背影和红唇,确实符合。 点一颗烟,让自己情醒下,我怎么可以意淫自己的嫂子。然后拿出电脑插上u盘,我用的个人私用电脑,里面没有什么资料,以防u盘有*,被人窃取了警用电脑的资料。 u盘检测无毒,我试图打开却需要密码,看来是邵木设置的一个四位密码。这个密码也许邢云知道,也许李钰知道,只是三个人现在都不在。 四位密码,我试了我们爸妈和邵木的生日,都不对。 想了想,邵木让邢云去交接证据,说明很是信任她,很爱她。 我翻看了下邢云的生日,也不对。这下就猜不到了,站起来喝杯咖啡,这会天已经全亮了, 太阳升起,我也有了隐隐困意。 等待咖啡机制作咖啡的时候,我看到了墙上的电子万年历,对呀,我们家都是过农历生日的,邵木在家15年都是过得农历生日。 我赶紧用手机翻到邢云出生那年,对应了她的公里生日,找到农历生日,输入密码栏,一个文件夹里好多个分别设置的小文件夹展现在了我的眼前。 有胡天螚记录毒品生意的交易记录,有制毒工厂的制毒视频,还有胡天螚与一些毒枭交易现场的照片,还有一张地图,标注着胡天螚海外种植制毒原材料的地点和窝藏毒品的深山窝点。 我感觉到浑身汗毛直立,仅交易记录来看,胡天螚现在被人歌颂的慈善事业投资只算九牛一毛。看制毒视频,工人的熟练程度,常年运转的机器,说明制毒多年。与胡天螚交易的人不乏被通缉的毒枭,有部分已落网。 看地图上标注的种植原材料的面积,和窝藏毒品的地点,毒品总量超乎了想象。之前说胡天螚有个贩毒制毒帝国,看来,一点不夸张。 这些数量的毒品,流转于世界各地,被荼毒的人数不堪入目。 真是可怕到令人发指。u盘里还有一些照片,邵木和胡天螚勾肩搭背的站在一起,邵木主持大家给胡天螚过生日,邵木因为表现突出被胡天螚表彰,应该是邵木作为记录的一些照片。 可是我却发现每一张都有胡茜茜,那个娃娃脸的大胸美女,每次她都在胡天螚的左右后方,仿佛就是胡天螚的配饰。最奇怪的是,很多张照片里,胡茜茜的眼神都是盯着邵木的,那么的温柔、温暖和崇拜。 想起邢云说,胡天螚很宠胡茜茜,想要把胡茜茜嫁给自己一致看好的邵木,看来是这个干爸爸也知道自己的干女儿心有所属。 可是我总么也想不通胡茜茜的行为,胡天螚这么宠溺她,为什么她要背叛胡天螚,把至关重要的u盘给我们呢,她明明知道我是警察,u盘里的证据足以让胡天螚被枪毙好几十回。为什么呢?爱情冲昏了头脑?知道我是邵木的弟弟也不至于这样帮我啊。 继续翻看邵木的文件夹里设置的每一个子文件夹,在一个隐藏文件里我想我也许找到了答案。是一段黑夜里偷拍的视频,角度好像是床头的某件物品朝向一张床,有昏暗的灯光,视频不清晰但是可以看清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男人高大,女人瘦小。 男的先是殴打女人,然后及其野蛮的*女人,中间夹杂着谩骂和殴打,女人不回嘴不反抗只是闷闷的哭和被打时的惨叫。 听声音和看身形可以分辨出男的是那位温文尔雅的大善人胡天螚,女的就是被他宠爱着保护周全的胡茜茜。 这应该就是她帮我们的原因吧,据邢云介绍,胡茜茜自小是孤儿,是胡天螚在孤儿院把她领养回家的,从小对胡茜茜百般疼爱,寸步不离的保护疼爱着。可是这照顾和疼爱的背后却是常年的非人的虐待,*和殴打,胡茜茜一定很痛苦。 还有一个文件夹,不同于其他的都是阿拉伯数字编号,邵木标注文件夹名称畜生,我打开就傻了眼,后知后觉的知道了我的一些隐隐的感觉,这样就想的通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暴露身份 奇怪的是女人们都是昏睡状态,且有几个还是我叫不上名字的明星,我脑海里冒出两个字“*”。 看着视频和照片里,胡天螚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和平时温文尔雅大善人的形象对比,我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有一张照片彻底刺疼了我的眼睛,那女子修长的腿,姣好的容貌,正是邵木的女朋友邢云。视频里,刚开始邢云是睡着的,胡天螚进行到一半,邢云醒了,她哭喊她反抗,都没拦住胡天螚的兽行,他殴打了邢云,一直到她没了力气反抗,强奸了她,整个过程视频都记录着。 胡天螚最后穿衣服的时候还说了句,不怕那小子看到照片和视频,你就去告我。我气得摔了手里的咖啡杯。邢云应该怕被威胁要公开照片和视频,才对胡天螚言听计从,那么惧怕胡天螚。 最恶心的是,每一组照片和视频,都是有人在移动着拍摄,也就是说,每一次*女人的现场,不只那个可怜的女人和胡天螚这个畜生,还有第三者在场,他拍照片和拍视频。 这个人没有露脸和任何线索,只有偶尔一声轻咳,很轻不是咳嗽,更像是咽炎引起的应激反应,隔一会就要轻轻的咳一下,就像是哈气,只是更短促。这个轻咳我听着有点耳熟,想了好久想不起来,也许我太敏感了,只是感觉熟悉。 我一根接一根的吸烟,久久不能平复我自己,恨不得立刻千刀万剐了这个伪善人,现在媒体每天都在歌颂他的慈善事业,宣传他得各种捐赠,真是天大的笑话。 想到邵木还在胡天螚手里,被他囚禁在阿使加岛上的私人监狱里。胡茜茜和邢云仍在他的魔爪下,继续受着他的蹂躏和暴行,我不敢轻举妄动。 并且我不确定哪个高层领导被他收买前,也不能打草惊蛇,胡茜茜现在应该也没有暴露,胡天螚也许还不知道我们已拿到u盘了。 我承诺了矮个子警察不插手邵木的事,警局这边不让我过问这个案子,已经结案,所以也不会察觉到我知道了这些证据,足以摧毁胡天螚贩毒帝国的证据。 当务之急我备份了所有证据到云盘,设置了密码,然后把u盘清空,把文件袋放进了衣柜里的保险柜,琢磨着该怎么去揭发胡天螚,把这些资料交到哪里最保险可靠。 门铃响了,我一激灵,再三确认已经整理妥当,把电脑播放电影才去开门,原来肖洪来了。自离开游轮后,我们第一次见面。他说胡天螚派他来打听下我的近况,因为是自己人,直接说是胡天螚派来的。 我招呼他喝咖啡,聊起这几天各自干什么,我说我被领导勒令不掺和邵木的案子了,最近赋闲在家,看看电影喝喝咖啡。 他讲述这几天倒是忙得很,胡天螚带着胡茜茜好久了一直在游轮上一程又一程的旅程反复飘着,这次提早结束旅程,父女俩逛街购物好不嗨皮。他负责拎包,开车,做向导,现在住在市里最豪华也是最贵的一家酒店。 我说你回去就说我在家闲的都要长毛了,哈哈哈。肖洪说胡天螚猜我很重视我的小女朋友,我说什么女朋友,那是我的助理,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 他如有所值的说:“不一定一直都是助理哦,助理,助理,住在家里嘛。” 我笑着说他爱开玩笑。 肖洪边喝咖啡边和我一起笑起来。他百无聊赖的看看窗外,咖啡喝完了我去给他弄点水喝。等我从厨房回到厅,看到他好像在翻看我的电脑,听到我走进了,故作无意的说,你在看什么电影啊。 “随便翻看,都是些老片子,好久没休息没时间看电影,捡起来看看还挺有意思,一看就看了个通宵。”我摸着有些发热的电脑说着。 聊了一会肖洪就离开了,说是一会还要陪胡天螚父女去参加一个慈善拍卖珠宝的活动。走之前又看了一眼我的电脑,确切的说是那个u盘。送走肖洪,关好了门,我拿起发烫的u盘查看,之前没有仔细看,u盘属于定制的,不锈钢材质,刻着英文字母xy s,中间是个心形的图案。 “xy...xy...xing 邢, 邢云!s就是邵木。”肖洪认识这个u盘! 想起出门前,他轻轻的咳了一下,不是真的咳嗽,就是很轻的咳了一下气,更像一种习惯。不正是那些胡天螚*数名女人的视频里的声音吗,由于他是拍摄者,里相机很紧,所以即使是轻咳,也是很清晰的。我又打开了视频,带上耳机放到最大音量,仔细反复的听了几遍,直到耳朵都生疼了,确认就是他,不是巧合。 糟了,邵木、胡茜茜、邢云有危险! 我马上打电话给欧阳倩,让她联系中国驻印度尼西亚大使馆,让使馆联系当地警方高层配合我们抓捕胡天螚。查一下胡天螚和胡茜茜等人是不是今天飞回印尼,并准备去阿使加岛。 挂了电话,我开始收拾行装,往机场跑。十几分钟后,欧阳倩打来电话“邵队,你说的真准,他们已经坐上了飞印尼的飞机,你咋知道的,是不是得益于我给你的资料,你说服了胡天螚释放你哥哥,你是要释放了哥哥并同时抓捕胡天螚吗?” 她在电话里欢快的叽叽喳喳说着。 “闭嘴,现在胡茜茜,邢云,邵木都很危险!”他们知道了胡茜茜把u盘给了我们。 “啊......”“准备去印尼,往机场赶。”我几乎是用吼的跟欧阳倩说着。 到了机场和欧阳倩会和,登机前我给局长打了电话,我选择信任相处多年的局长。大概说了下情况,并把云盘密码告诉了局长。 希望他可以直接联系印尼当地警方高层,因证据确凿,压制性的来执行抓捕胡天螚。国内警方可以不帮忙,但是不要阻挠就好。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大抓捕 车上,荷枪实弹的指挥长和我握手敬军礼,用英语自我介绍,他是边防特警,因知道胡天螚收买了当地警方人员怕徇私枉法,并且胡天螚有自己的武装力量,警方高层调配了他们边防特警来实施抓捕。 他们已经查过了,胡天螚带着胡茜茜坐私家快艇正赶往阿使加岛。边防特警已经分很多分队,分别从哥方向登录阿使加岛,只等胡天螚登岛就实施抓捕。我告诉他岛上有非常多的武装分子,一定要保障安全。 我们到了港口,准备登船向阿使加岛出发的时候,前方来了消息,胡天螚用胡茜茜做人质,拿枪指着胡茜茜的头,威胁如果有人动他,就打死胡茜茜,然后进了私人监狱里。我们告诉前方不要轻举妄动,保护人质,不要暴露已经包围了整个岛,并让特警们悄悄包抄这个监狱,寻找突破口。 我们赶到的时候,包围整个私人监狱的特警已经到位,私人监狱大门紧紧锁着,可以看到四个岗楼有至少八只枪口朝外,监狱内情况不清楚。 由于这座监狱当年是当地政府所建,后来卖给了胡天螚私人拥有,所以监狱的建筑结构图有存底。找来了结构图,大家紧急分析监狱的漏洞和攻进点。 所谓的最坚固的监狱不是白说的,一圈圈的电网外加里面的人可以遥控的定点*就让人望而却步。特警兄弟们说可以解决电网问题,岛上的电压不稳,总是断电,所以市电和发电机切换之间有10秒冷却防烧毁机器的时间。 先切断市电,市电切换发电机的10秒足以一部分特警兄弟翻过高墙,然后在接通市电,发电机切换市电时间过短不动。为了怕里面起疑心,就稍等一会再切断市电,再翻进去一批武警兄弟。 可是*这个怎么解决,是个问题。 这时候监狱里面出来个人,肖洪,他一开西装金丝眼镜的绅士风度,现在看整个一汉奸形象。对我们讲话,笑着说,胡天螚要求用欧阳倩换胡茜茜,因为觉得欧阳倩比胡茜茜更有价值。 我瞪着肖洪,这个几个小时前还和我在一起喝咖啡谈笑的男人,前一阵还为了失去了女朋友在我面前哭泣的男人,让我感觉好陌生,到底哪个是他,或者都不是真正的他。 我们说要商议下,到了来时候的船舱里,欧阳倩毅然决然的答应作为人质进去,带上微型摄像头和耳内放置接收器,寻找*引爆遥控器。 我不同意欧阳倩进去,她特别坚定的说“我是一名警察,还有2天我就转正了。”然后就跟着技术科的同事去安装摄像头和接收器了,我站在原地,上一次内心这么波澜壮阔,还是和蔚蓝谈恋爱的时候。 走进去之前,欧阳倩看着我,“邵队,抱抱!”分明看到了她眼角的泪,我上前紧紧的抱着她说“注意安全!” “回来的话,我做你女朋友!”说完这句话她转身就跑到了肖洪身边,肖洪检查了她没有带武器后,欧阳倩跟着肖洪走进了黑漆漆沉重的监狱大门。我愣在原地,心里说:一定要回来。 欧阳倩进去后,门又开了,走出来的是胡茜茜。胡茜茜应该是挨了胡天螚的毒打,脸上都是淤青,额头有一个伤口一直在流血,白色的衣裙上都是血渍,胳膊上有结痂了的伤口。我们让医疗队的同事给她初步处理伤口,胡茜茜执意要找我们有话说。 “胡天螚的手机就是监狱*遥控器,在他的裤子左边口袋里。邵木在里面被他绑着,现在他发泄似的在打邵木。快就邵木......”说着,胡茜茜就失血过多晕了过去,医疗队的同事赶紧给她输血治疗。 我们通过欧阳倩身上的摄像头看到里面的情况,走进去高墙,正对面的建筑里一间较大的房间,应该是审讯室,胡天螚在这里殴打着邵木,邵木被捆绑在椅子上,低垂着头。肖洪在边上抽烟,悠闲地微笑的看着胡天螚殴打邵木。 欧阳倩耳内的内置接收器,是一个像火柴头那么大的小结成块,在耳壁上贴着,可以接受信号,转化成语言播放,且只有携带的人能听到。 旁人见了,以为是一颗痣,几乎听不见。我们通过接收器,告诉她*遥控器就是胡天螚的手机,在他的左边裤子口袋里。 在视频里能看到胡天螚裤子上鼓起来的手机印,随着胡天螚打邵木的动作加大,一部分手机露在外面。 欧阳倩慢慢移动自己,朝胡天螚左侧的方向移动。被肖洪发现了她这一举动,“我说警察小美女,你往胡总身边移动干嘛啊,这会发挥你的美貌优势,胡总可没时间搭理你。等胡总忙完,再好好的爱护你。” 传回来的画面和声音,加上肖洪那一声声的轻咳让我作呕,强迫自己不吐出来。胡天螚听了肖洪的话,转过身来,他的左侧离欧阳倩更近了,胡天螚色眯眯的来贴近欧阳倩,用手摸着欧阳倩的脸“小美女,早就看你好看水灵,等胡某人我好好爱你。” 我的手握紧了拳头,指甲嵌在手心肉里,手背青筋蹦出。此时里面一个是我多年未见的哥哥,一个是我说不明白情愫,却时刻惦记的姑娘,都牵扯着我的心,生生的疼。 突然听见欧阳倩说话了,她猛地跪下,抱着胡天螚的左腿,哀求他:“胡总,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还是个处女,我还没有嫁人。” 也许是欧阳倩的哭哭啼啼惹烦了胡天螚,也许是她说的处女激发了他的兽性,胡天螚停止了殴打邵木,看着地上抱着自己腿的欧阳倩。 第一百五十三章 人质 外面看监控的我们都觉得欧阳倩要遭遇不测,准备硬攻进去的时候。 只见欧阳倩看准了时机,拽出胡天螚的的手机,使足了劲扔进了不远处的防水水缸里。 遥控器失去了功能,一瞬间早已就位的狙击手收到通知,击毙岗楼上的持枪警卫,因为是私人监狱所以不是狱警。同事技术科把握好时机断电,特警兄弟们分批翻墙进入制服监狱内其他警卫和胡天螚。 20秒后有一批特警进入,从内打开了大门,我立刻冲了进去。 却没有发现欧阳倩的身影,肖洪也不见了。医护人员赶紧救治邵木,初步检查,外伤严重,多处骨折,带走送去紧急救护。 我们举着枪,地毯式搜索整个监狱。有一些是房间里关着胡天螚扣押的当地毒贩,欠他钱或者挡他路的。多年来,多少人活在他的淫威之下。 “邵队,你看!” 在楼顶天台上,肖洪一只手拿着把枪抵着欧阳倩的头,一只手环抱她的肩膀,欧阳倩的双手被捆在背后,嘴里塞着一块布条。我让所有特警兄弟在下面,准备安全气垫,命令远处的狙击手准备着,我带着几个人冲上天台。 “肖洪,不要忘了你的初衷,束手就擒,争取宽大处理。” 我劝着肖洪,眼睛寻找着他忽略的射击点,肖洪红了眼。脸上分不清是泪还是汗,顺着脸颊往下流着。肖洪声嘶力竭的喊: “别和我来这套,老子干了那么多年刑警,不吃你们这套。走到今天这步,老子就没想过活着回去。” “肖洪,你那么优秀,何苦这样?组织上派你来当卧底是因为信任你,你怎么会反悔了呢?” 我试图唤醒肖洪的良知,他从小是优秀学生,听话的儿子,谈到责任、信任,希望可以唤醒他。 “别跟我来那套,我那么努力,又怎么样?我也以为只要努力就可以,我样样做到优秀了,到头来,我还是什么都没有。我妈躺在病床上,我连治病的钱都没有。钱可真是个好东西,真是越多越好,有钱就有无穷的乐趣。女人不都是爱钱吗?” 肖洪近乎疯狂了,由于情绪激动,全身都在摆动。欧阳倩泪流满脸,拼命地摇头。 “肖洪你爱李钰,却从来没有得到,你活在自己的幻想里,你是个懦夫!” 昨天上飞机前,我找到了肖洪的大学同学,了解到肖洪大学时就只是学习,是个书呆子。根本就不是李钰的男朋友,李钰是校花,喜欢她的男孩子很多。也就是说,跟我们说的那些都是肖洪自己幻想的,他一直暗恋李钰。 听到我的话,肖洪愣在那,但是手枪依然抵着欧阳倩的额头。 “我不是懦夫,我那么努力,只为李钰多看我一眼,我跟随她的脚步,到了一个警局,她还是没有喜欢我。” 肖洪低下头,很悲伤的回忆着和李钰的过往。 狙击手看准时机,一枪打到了肖洪持枪的手背。枪掉落,我们这些周边的人一哄而上,把肖洪按到在地。我赶紧去扶欧阳倩,欧阳倩重重的跌进我的怀里,顾不得其他,我紧紧的抱着她,就像怕失去一份贵重的礼物。我在她耳边说“我再也不要失去你了。”不知道她听到没有。 医疗队包扎了肖洪受伤的手,把他押到警局审讯。安抚好欧阳倩,我们赶到医院去看邵木。 警局摧毁了胡天螚的贩毒制毒集团,他的的慈善事业因为和毒品生意没有牵扯,短期内都可以照常运营。很多像邢云一样被威胁的女孩,得到解脱。 警方根据邵木收集的证据,胡天螚的余党都一一落网,每一个制毒窝点都摧毁。 一时所有媒体都在报道最大毒枭胡天螚落网的事件,可是我知道还有隐藏的人在逍遥法外,比如给胡天螚通风报信警方内部资料的人。 邵木在当地就医接受治疗,邢云整整一个月都在照料邵木,无微不至的,在爱情的滋润下,爱人的温柔照料下,邵木恢复的也很快。 只是我总觉得邢云总是有心事,每天在邵木看不到的地方,是没有笑容的。 有人照顾邵木的一个月,我和欧阳倩乐得自在,印度尼西亚的一些出名的离得近的岛,我们都转了一圈,每天睁眼看着海,闭眼还是海,慢节奏的生活,让我好不惬意,这才是生活嘛。 欧阳倩就像个粘人的小尾巴,发誓要以后一直缠着我。 一个月后邵木伤势好转,我们一行人回到了s市。邵木在市里医院又住了几天,做一些检查,我们总是对看不懂的化验结果持怀疑态度。 看到邵木各项指标都正常,终于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们打算启程回家,去看爸妈了,邵木打趣邢云终于丑媳妇要见公婆了。我们都笑,我见邢云笑的勉强。 这天大家都打包好行李,欧阳倩回家呆了几天,也和我们来汇合,我说她,我回家,你去干什么? 她突然羞涩的说,“我也是丑媳妇”,我......差点一口气过去。 邵木,欧阳倩,我,三人等去办理出院手续的邢云,等了半个多小时也不见回来。我和欧阳倩去办理的科室都找了,也不见邢云的身影,哪去了呢? “哥,不是我说你,她去办手续,你都好了为啥不跟她去?都让她一个女孩子自己跑” “说去去就回,我就看这么多行李,你们也要来了,就站这等你们啊” “电话还是打不通。”欧阳倩第n次拨通邢云的电话,都是不在服务区。刚才我们都以为她在医院的某个角落,信号不好。 这时候邵木的手机短信想起来,是邢云发来的,邵木把手机拿给我看。 第一百五十四章 烛光晚餐 “我们可以不偷偷摸摸的,可以光明正大的,你就做你,我就是我的得相处。现在你恢复了,我也可以安心离开了。请忘了我,祝你幸福。—爱你的邢云” 邵木蹲在地上,望着远方,木然的眼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欧阳倩其实是来送我们的,说邵木和爸妈这么多年没见,亲人团聚,肯定很多话说,会冷落了她这个未过门的媳妇,她下次再来。 我和邵木到了家,爸妈看到邵木,站在原地,哭着说不出话来。 我招呼大家坐下,慢慢说。好像很多话要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想起爸妈还不知道邵木的身份,问的都是他的生活,估计是怕他过得不好,觉得他爱惹事,没什么正经工作也没问工作。 因为邵木完成任务回来,领导高层决定要回复他的警察身份,内部通知,还没定岗而已。所以现在可以对家里人说他的身份了。我从头到现在给爸妈讲了全部的经过。 当知道邵木这些年吃得苦,妈妈哭得成了泪人。当知道邵木其实是警察,当年离家出走流浪了几个城市,被收留所收留没多久就被带去了警校培养,并且考了警校,成了一名人民警察,并且很优秀,去当了卧底。 最近破获了很多期贩毒案件,爸妈在电视报纸上都与看到,知道这些案件自己的儿子有功劳,甚是自豪,脸上也有光。 一直聊到晚上,爸妈都忘了做饭,我们都肚子咕咕叫,才反应过来,得吃饭了。我提议一家四口出去吃吧,来庆祝这么多年没见的迟来的一家人的团聚。 大家都同意,其乐融融的家庭氛围,使我觉得摆脱一身的疲惫和紧张。 在家呆了一周,也算是休假结束了,我和邵木打算返回警局,我要去给案件做收尾工作,邵木进行定岗,看看去了哪里工作。 爸妈不舍得,走之前嘱咐我们要经常回来。 “哥,你打算接下来干什么?” “看组织安排吧,缉毒科那边让我回去,我之前就是缉毒那边的,可是我想离你和爸妈都近一点。” 路上我们闲聊着,不提邢云。我问邵木,当年为什么离家出走,害得爸妈好担心。他腼腆的笑笑。 “小啊,不懂事,那么多次离家出走,都回来了。那次说了特别狠的话,觉得回来没面子啊。哈哈,然后就流浪去了。” 想想也是,青春期的时候都叛逆,只是他也许太好强了。 回到局里,局长说胡天螚的案子,审讯已经完毕,基本有证据的他都交代了,足以判死刑好几了个来回了。但是胡天螚要求见我。 来到监狱的审讯室,他是要犯,不能探监,我只能以警察的身份审讯。胡天螚好像老了很多,胡茬都是白的。穿着囚服,没了往日的神采,不是那个魅力十足的绅士了,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 “邵警官,亲人团聚的感觉怎么样? 胡天螚疲态外漏,好像老朋友一样询问我。 ”胡天螚,到了这个地步,属于你咎由自取。“ ”邵警官,记得有事情我要拜托你吗?现在我没有要挟你的把柄了,那就等着能威胁你的时候再做吧。哈哈哈哈“ 胡天螚狂妄的笑着,我皱着眉看着他,问他什么事他还要做?他是肯定要判死刑的了,怎么会还能威胁我的。胡天螚朝我勾勾手指,让我靠近你一点。 我其实不想靠近他,可是看他非让我靠近要不就不说的样子,把前半身谈过去。他把嘴凑到我耳朵跟前,轻声说: ”有人看着你,我让你做的事,还会来找你的。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狂笑起来,边上的狱警告诉他安静,他表示要回监狱监禁他的房间了,谈话完毕。狱警征求我的意见,看我,我点点头。自己坐在那里反复琢磨胡天螚的话,找不到头绪。 警局里最近都知道我和欧阳倩的事情,每个人看到了都表达祝福,着急喝喜酒,我都笑着应答。别人也许只是笑警局的一对师徒成了情侣,希望传出佳话。 只有我知道,欧阳倩这个小丫头,从此成了我邵峰的软肋了。 最近欧阳倩都好忙,经常一下班没有案子就早早的跑了,约她吃饭总说没空,也不知道在干嘛。我想也许是前阵子离开家的时间太久了,回家陪她爸爸妈妈去了。‘ 这天,在办公室闲着没事的空档,欧阳倩神秘的来到我身边,悄声说。 ”晚上下班跟我走哈。“ ”干什么去啊?我可是挺忙的,最近小姑娘都挺喜欢我的。“ 欧阳倩偷偷比一个掐我的动作,我躲开了,点点头说好的。 下班后我们走了一会,我看方向是往她租住房子的那个小区走,就陪着她边聊边走。到了地方,果然是到了之前送她回来那个房子。 她打开门,一进门,我就看到房间中间的餐桌上摆放着她之前准备好的饭菜和红酒,还有温暖的黄色的小灯,一闪一闪的,特别温馨。我一脸询问的看着这一切和她。 “看什么看,知道你肯定不记得,我自己就准备呗。你欠我一个仪式,我怎么稀里糊涂就成了你女朋友啊。“ 哈哈,这丫头原来怪我没有追求她,就成了男女朋友啊。 我洗手坐下,准备吃欧阳倩准备的烛光晚餐,立刻制止了我,让我等一下。她去打开了音乐,还点了香薰,我有点小激动,小丫头这么用心。 “邵队!” “叫我峰~” 欧阳倩,脸一红。 我们共同度过了一个温馨的夜晚,我在欧阳倩的小窝里过了夜,发生了…… 男女朋友一般做的事。第二天我以为我们的关系更进一层了,在局里见到了却躲着我,上午我以为是害羞,毕竟是小姑娘第一次嘛,下午还是这样,说话也不冷不淡的,我就蒙了,我做了什么让欧阳倩生气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处女情结 发微信很多条,问她怎么了,问了我猜测的所有理由,很晚了回复我。 “峰,我很愧疚,我的第一次没有见红。” 我一下不知道说什么,我知道欧阳倩是处女,是第一次,我也尽量很轻,可是我没有处女情结。你是我会好好珍惜,爱护你,可是不是你不是我就不喜欢你了啊。 发微信说你接我电话,我有话跟你说,赶紧打了电话过去,把这些话说给她。 好说歹说小丫头终于不纠结于自己没有见红。 “小倩,你说你是一个人民警察你怎么会想这些呢,你在警校的时候,各种训练也许早就撕裂了啊,都02年了,是不是。我不是那种占有欲很强的人,我是更在乎你这个人。” 真是头疼的一个晚上,不过心里感觉很是温暖,小丫头很在乎我,也很在乎在我心里的形象嘛。 第二天中午一起吃饭,欧阳倩一直在刷微博,不好好吃饭。 “在干嘛啊,好好吃饭,吃完休息会,下午还要出去下,整理下前一阵几起案子的案宗。” “嗯” 看手机看的认真,就没再回我多一个字,我想是小女孩都喜欢的明星八卦吧。 一个下午一起整理资料,还是很开心的,热恋的人吗,有说不完的话。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还是情投意合的男女关系,更是开心轻松。 晚上送欧阳倩回家,路上她问我: “你说我会不会在某种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性侵过?” “怎么会有着这种想法的?” 她扭扭捏捏的给我看手机,原来一整天她都在看微博上今天很火的关于一个女孩不知道自己何时被性侵,学校体检怀孕了的事件。我仔细看了下网友们的评价,有的人认为炒作,有的人认为是女孩自己不检点,然后不跟父母说实话,众说纷纭。 看当事人女孩,很是痛苦,有轻生的念头,加上真个事件看下来,发现女孩好像就是我s市的,我觉得有必要去了解下。跟欧阳倩说了下,她也想帮这个女孩,联系了技术科,找到这个你还得id和地址,我们决定去当面了解下。 到了女孩家里,她的妈妈接待的我们,之前我们电话联系过,我们拿出了证件,给她看,让我们进了屋。女孩坐在沙发上,哭的通红的眼睛,是个秀气的小女孩,一米六左右的身高,白白净净梳着马尾辫。餐厅椅子上坐着气愤不已的女孩的爸爸,妈妈招呼我们坐下,叹气。 “我说,你就说实话,我和你妈妈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是不是谈了恋爱?” 女孩爸爸站起来朝女孩吼叫,显然合适生气。我看到电视柜上很多奖杯和奖状,有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奥数比赛一等奖、英语比赛二等奖、看来这个孩子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 “我的女儿我相信她不会做这种事的,她说没有就是没有。女儿已经很痛苦了,你不要再伤害她。” 女孩妈妈哭泣着,制止爸爸。我们示意爸爸妈妈让我们和女孩单独相处一会,他们同意了,去了应该是卧室的房间。我看见,妈妈关门前还站在门口打算再门缝听一下,估计是不放心我们,爸爸拽了她进去。 “小妹妹我叫欧阳倩,你愿意跟我说一说吗?” 欧阳倩温柔的对小女孩说,声音特别的甜美,看着她的侧脸,我觉得欧阳倩美极了,特别想抱一抱她。说天使都是与光环的也许就是在说她吧。我在想什么,赶紧拍拍自己,认真了解案情。 “欧阳姐姐,我叫李思航,今年高二年级,前几天学校体检,昨天爸爸妈妈被老师叫到学校,老师告诉他们我的肚子里有了宝宝。呜呜呜……” 说着,小思航哭起来。欧阳倩给她自己的手绢,坐到沙发上思航的身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拍着思航的肩膀。思航慢慢地冷静下来,停止了哭泣。 “可是我没有男朋友,我上高二了我有生理卫生课,我知道我没有和男生做不该做的事情。” “可是你就是平白无故突然怀孕了,大夫说是2个月了?” 欧阳倩不解的问道。思航含着泪点了点头。欧阳倩看了我一眼,我心里有了个大概。我尽量压低嗓音,放柔声线。 “思航,你回忆下,两个半月到一个半月之前这一个月之间,你有没有吃过别人给的什么东西,或者饮料?” 思航想了想,摇摇头。 “思航,有在外面过夜吗?” “叔叔我每天都回家的,没有在外过过夜。” 欧阳倩看着我,疑问的眼神,她不知道我问这些什么意思。我继续询问着思航 “叔叔我想起来一个月前我扭伤了韧带,去医院检查,大夫给我的打了针,我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在大夫房间里睡了2个小时。” 我和欧阳倩对视了下。 “告诉姐姐,你醒来的时候,有没有感觉被……啊,衣服有跟之前不一样。” “没有,我就是睡着了,醒来大夫说我是晕针了。” 欧阳倩瞪大了眼睛,我想她是和我一样想到了什么,她比我激动很多,呼吸急促的问: “是哪个医院,记得是哪个大夫吗?” 我担心她的样子吓坏了李思航,拍拍了欧阳倩,让她喝口水。意识到自己的激动失态,她站起来去了下洗手间。我想她是看到小姑娘被迫害了,心里心疼吧。 “叔叔,我去的是科大附属医院,我记得那天的大夫姓杨,对了我爸爸认识,是他让我去的,说是他的朋友。” “好的,思航,你去房间里休息下,不要自责,你没做错什么。你受到的伤害,警察叔叔帮你去惩治坏人。” 思航回房间后,我叫了她的爸爸妈妈。大致的说了下现在怀疑是思航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坏人迷晕了,我们需要去调查,他们现在要保护好孩子的情绪,照顾好身体。 第一百五十六章 禽兽 我让欧阳倩去科大附属医院了解下这个杨大夫,看到欧阳倩的脸色发白,我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说没事,也许是低血糖了。 我赶紧拿牛奶给她喝,喝了也没好一点,还是脸色不好。她硬是说自己可以,带着一个警员,去了科大附属医院。 我查了下李思航的体检报告,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2个月,她还在上高中二年级。李思航是个学习很好的孩子,肚子里的宝宝她是没能力承担。 离开她家之前,我问了她的父母,她的父母表示要找医院,安全处理掉这个宝宝,不能影响了李思航的未来。 我带着一个民警去了李思航的学校,走访了她的班主任老师和部分同学后得知,李思航学习非常好,是班里的班长兼学习委员。 体育也很好,参加过市里的跳远,短跑都得过奖。年年都是三好学生、优秀帮干部,是老师认为高考的一个好苗子。出了这样的事,老师都很惊讶。 纵使现在孩子早熟,早早地就早恋,并越界超越了底线,很多早恋情侣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可是老师们万万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李思航的身上。 并且通过李思航的同学和要好的朋友,李思航长得好看,且经常参加学校的文体活动,很多早熟的男孩子追她,但都表示李思航走的近的男朋友,平时跟男同学多说几句话都会脸红,他们也不相信李思航会做出出格的事。 大家一度怀疑,体检报告出了差错,我也希望是这样的。可是李思航的父母带她去医院又查了一次,都表示是怀孕2个月了,且母子状况都非常好。 2个小时后,欧阳倩回到了警局,脸色依然很不好,我感觉应该是更不好了,坐在那闷闷不乐,也不说话,一改往日的活泼好动,贫嘴话多的形象。我以为她是生病了,摸了摸头不热,只好询问跟她一起去医院的警员,欧阳倩怎么了,去医院走访怎么样,问出了点东西没有。 “邵队,我们去了医院,正好那个杨大夫今天不坐班,我们问了其他大夫和护士,杨大夫口碑很好,治疗跌打损伤很在行,对患者都很温柔,经常有扭伤的患者,他已经四十五多,五十来岁了,是一名大家口中的好医生。” “欧阳倩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我看着在椅子上坐着发呆的欧阳倩,问跟她去医院的警员。 “报告邵队,从在医院见到杨大夫简介后,欧阳警官就这样了,好像有很多心事。” 实在想不明白欧阳倩怎么了,我先分配给其他警员任务。 “去看看这几天杨大夫的坐诊情况,去了解下怎么样可以对这个肚子里的宝宝做dna鉴定,查下杨大夫一个月前有没有用麻醉剂一类的药物,查的时候要侧面的低调的查,不要打草惊蛇。” “是。” 所有人一涌而出,都去忙了,办公室只剩下我和欧阳倩,我蹲下来,双手握着坐在椅子上发呆的欧阳倩,看着她的双眼。 “小倩,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怎么了,我很担心,有什么事我和你一起分担,好不好。” 我看着她,不说话,等她回答我。欧阳倩皱着眉,憋着嘴,好像在做决定。 “峰,我好像在很多年前被杨大夫性侵过。” 感觉脑袋炸了,但是为了安抚欧阳倩,我还是稳住,听她继续讲完。 “我上高中那会,爱滑冰,总是去滑冰场滑并到那种。有一次别人摔倒了,伤到了腰部肌肉,总是腰疼。我去的就是科大附属医院,找的就是杨大夫,同样是给我打了一大管药,我就睡着了,也是睡了2个多小时,同样的他说我是晕针了。” 听到这些,以前以为是是欧阳倩的胡乱猜测,现在看得重新审视下这个问题。可是那么多年过去了,没有证据可以查了,先查最近的李思航的,我现在怀疑杨大夫是惯犯。 一会就收到警员们带回来消息,杨大夫每周一、三上午,周四、五下午坐诊。还未出生的孩子做dna很残忍痛苦,要从母亲体内取细胞组织去化验。 如果孩子做流产,可以在取出来的时候,送去检验。做dna化验,看来要等一段时间了。 经过调查发现杨大夫给患者治疗的过程中就需要使用很多的麻醉剂,这个不足以作为证据。 “去走访下杨大夫看过病的1520岁的女孩,是不是有晕针了在办公室睡着的经历,有的话带去医院坐下身体检查,看下处女膜是否在。” 说到处女膜几个字,我看到欧阳倩的肩膀抖了下,她的情绪还是很不好。 “请技术科的同事,调查下杨大夫的网络浏览记录。” 不到半个小时,技术科的同事来,带着一脸的严肃。调查结果显示,杨大夫经常浏览很多恋童癖的网站。 里面很多幼童的裸露、色情照片,还有猥亵儿童视频,并且还有大量黄色网站。 最严重的是,杨大夫还在很多黄色网站有上传图片和视频的记录。 技术科的同事说正在追查他上传的记录,还得一会能查到。 问题的严重性超出了我的预期,我告诉技术科的同事,但凡有他上传淫秽视频的证据就抓捕他。 一直到临近晚上的时候,技术科同事传来二十几张照片,十几条视频。照片都是一些拍摄的女孩子隐私部位的,看不到脸也看不清楚环境,十几条视频都是*视频,但都是一些细节特写,看不到女孩的脸,也看不到周边环境。大家都陷入了沉默,好像进入了一道无解的数学题。 欧阳倩反复的看那些视频,在本子上记录着,她沉默着,不说一句话,就是反复的看。 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坐在办公室里沉默着抽烟,企图找到抓捕这个衣冠禽兽的证据,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家都心事重重,明知道就是他却找不到证据。 临近12点了,我想大家累了一天,就说让大家回去休息了。突然,欧阳倩喊了一声有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一颗痣 通过性器官能看出视频里的女的都是年龄很小的女孩子。视频里只有喘息声,说明女孩子要么是被捂着嘴,要么是睡着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欧阳倩在一个视频里发现了一个被性侵女孩子的左侧大腿内侧有一颗很明显的痣。 大家来了兴致,这说明我们只要找到这个大腿内侧有痣的女孩子,她作证自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性侵,就可以抓捕杨大夫了。 关键是去哪照这个女孩呢?杨大夫接诊过那么多女性病人。我对技术科同事说查看这个视频上传时间,然后其他同事走访这个时间段以前的就医且有晕针的女性,询问哪位大腿内侧相应位置有一颗痣。希望这个女孩子同意作证。 “小倩,明天你也问问李思航有没有痣。” 上午大家都出去走访杨大夫接待过得女患者了,我和欧阳倩去医院探望准备做流产手术的李思航,小思航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好小的一个身体坐在医院的院子里晒太阳边看着课本。远远的看到她,我和欧阳倩远远的站着,不打扰正在专心学习的小思航。思航妈妈说,马上期末了,流产手术要在家休息一个月,思航很担心落下课程,抓紧一切时间学习。思航是个爱学习的孩子,长的很漂亮,爱运动,以前说要当个演员,现在说长大了要去当女警察,让很多和她一样的女孩不要受到伤害。 “思航一样的这些小孩子什么错都没有,为什么要承担这些?” 欧阳倩若有所思的喃喃道,我知道她是在想自己,虽然没有证据证明她也收到过迫害,但是种种巧合我们心里明白欧阳倩当年也许也收到了侵害,我知道她心里一定恨死了杨大夫,恨不得立刻抓捕他,但是作为警察,欧阳倩得先排除个人情感,按法律程序来办案。 我们没有去打扰思航,问了下她妈妈思航最近的情况,情绪还算稳定,小孩子还意想不到自己之后的人生,受到多大影响,也不知道手术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 身体上的不舒服,她自己就理解成了感冒,真希望她永远不用感觉到伤害。嘱咐了思航妈妈要注意保护孩子隐私,不要接受采访,把孩子的个人信息暴露出去。 之前就跟永远的医生护士都通报过,这是案件受害人,收到合法保护。临走,我突然想起来,觉得没那么大的巧合,就随口问了一句。 “思航的身上有痣吗?” “嗯,有,在大腿内侧,左右那边我不记得了,孩子大了洗澡都是自己洗了,很多年了,不记得了。” 思航妈妈迷惑的看着我和欧阳倩,我俩用不可思议的惊讶看着对方,这完全是天大的巧合,看来老天也想尽快收了这个衣冠禽兽。医生本应该是治病救人的天使,在这里却是恶魔。 我让思航妈妈确认下是不是左侧大腿内侧,最好是拍个照,给欧阳倩对比下,我们实在不想让思航妈妈看到那个视频。 心情挺承重的,这颗痣是现在破案判案的关键,可是如果真的是思航,那思航就面临着作证人,判案的时候,上了法庭,思航就要公布于众,且当庭亲自听到很多案件的陈述,还有为了置杨大夫罪,我们要把他对受害人的伤害,和日后的影响都说的很清楚,很严重。 回警局的路上,欧阳倩收到思航妈妈在思航检查身体的时候偷偷拍的那颗痣,欧阳倩看了一眼就说就是,为了确保不出错,又和她手机的视频截图上的那颗痣仔细对比了下,确定就是。 然后打电话通知了其他寻找有痣女孩的警员,已经找到这个女孩。让大家把精力放在走访被性侵女孩,询问她们是否有证据,并是否愿意出庭作证上面。 时间太久远了,很多人都记不清,记不得,并且毫不知情。 回到局里,局长组织大家开会。这个案子比较不好办的几个地方,一个是受害人都是青春年少的小姑娘,为了受害人的声誉和社会影响,案子将在审判的时候不对外开放。 二是杨大夫是多年的老大夫,医术高超,在业界内颇有声望,防止有人提前为他做保,我们要拿到高级监察机关的批捕再行动。 三是如果李思航上庭作证,那就要延期流产手术,她的身体现在还没有显露出肚子,如果再延期,一个青春高挑的少女,肚子凸起,肯定要收到不好的传言。所以我们要争取时间,早一天做流产,对李思航的身体也是一种保障。 局长连夜赶往省里高级检察机关,去和上级领导汇报本案件具体详情。各位警员依然走访其他受害者,现在一些受害者还是不确定自己是否收到伤害。有的受害者有男朋友或者其他原因,也无法确定是否就是因为是杨大夫,所以不会作证人也没有作证人的证据。 我和欧阳倩去李思航家里,和她的爸爸妈妈说下思航上庭作证的各种细节,还要征求思航的意见,毕竟一个高中学生,具备了独立思考能力,她的内心感受我们要充分的感受并保护。 “我也想作证人。” 路上欧阳倩悠悠的说。我知道她的痛苦很愤恨,我牵着她的手,吻了下她的额头,拍了拍头。 这么多年了,肯定是更没有证据的了,我知道她只是很难过。 第二天欧阳倩请假去了李思航家里,她说要陪思航面对,也要仔细的给思航讲讲她要面对的事情。欧阳倩打来电话。 “思航是个很坚强的姑娘,她同意上庭作证。我的想法是,为了保护未成年人, 此案不公开审理。庭上放视频证据的时候,思航回避。不予许任何媒体公开报道此案相关的内容,人名和具体信息。” 我和局长去申请,局长同意,去和上级申请了。 警察去医院逮捕杨大夫的时候,整个医院都震惊了,这么好的一个大夫,怎么会犯案,怎么会是个犯人,一定是弄错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审判 到了警局,杨大夫对自己做过的事供认不讳,很快的就招供了。 “看到一个个香嫩的身体,滑嫩的皮肤,检查身体的时候我的口水直流,我无法控制我自己。我知道自己不是好人。”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祸害过多少女孩了,他的电脑里硬盘里找到的有视频和照片的就与56个女孩,他说自己都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他知道肯定有败露的一天,做好了认罪的准备。 因为工作之便,杨大夫能够拿到足量的麻醉剂,看到自己喜欢的少女患者,就会按捺不住自己,他就在治疗的药物里加入麻醉剂,致使女孩们昏迷,就开始进行自己的兽行。 在这些的施暴过程中,他都有采取避孕措施。每次他都会清理的很仔细,患者醒过来就说是晕针,晕倒了。一直也没被发现,即使有人发觉不适,因为都是一些不经世事的女孩,也不懂也想不到自己经历了什么。 问他知道李思航因为他承受的一切吗?他摇摇头,就连哪个是李思航他也不记得了。一个意气风发的大夫,中年正是得志的时候,艺术精湛,行业内的翘楚,审理只一天的时间,好像老了很多岁。 欧阳倩怒视着杨大夫,本来她是不参加审讯的,可是她非要在现场旁听。杨大夫交代了自己还记得的一些,很多过去了,他不记得很多了。 突然欧阳倩走到杨大夫跟前,扬起手给了杨大夫一个耳光,杨大夫知道自己有很大的罪行,也不抬头。同事要阻拦看我,我摇了摇头。 “抬起头!看着我!” 杨大夫抬起头,看到欧阳倩的那一刻,他愣住了,他认出了欧阳倩。我记得欧阳倩说过,她的爸爸和杨大夫还是好朋友,所以当年嘱咐她一定要去找杨大夫看病。 “大侄女,我对,对不起你啊。” 杨大夫显然是想起来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承认了自己的兽行。眼睛里噙着泪,颤抖着要去抓欧阳倩的手,欧阳倩再次扬起手,啪!给了他一个狠狠地耳光。 整个过程中,欧阳倩都是麻木的,没有表情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我给审讯的同事一个眼神,他上前去拉住了想要继续扇耳光的欧阳倩,并把她带离了审讯室。 “杨大夫,你知道你将面临什么样的刑罚吗?” 杨大夫低着头,好像在想,在回忆,在犹豫。突然他笑了,狰狞着笑,抬起头。 “你们没有证据啊,对,我想起来你们没有证据啊。” 我握紧了拳头,没想到都已经交代了的事情,他又推翻了。 “杨大夫,上了法庭,你就没法说了。该有的证据我们是有的,你这种不坦白的行为,属于又罪加一等了。” 他看着我们,狰狞的笑,不相信有证据。的确,如果不是李思航的一颗痣,在受害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侵犯了的情况下,我们找不到证据。因为证据不好收集,也促使了这个恶魔横行这么多年,才暴露。 上庭审判的那天,杨大夫被带出来的时候,像一个胜利者,扬着头站在那里,他的家人找了市里很出名的律师,律师振振有词,想来是杨大夫跟他交了底,说没有证据。律师也是意气昂扬的,觉得肯定是要赢了这场官司。竟然给杨大夫做的是无罪辩护。 听众席里,欧阳倩作为听众坐在那里,双手紧握,指甲嵌入肉里,双眼通红,布满了血丝,好像马上就要冲上去扇杨大夫耳光。 有其他的女警员陪着欧阳倩坐在听众席,那天欧阳倩给了杨大夫两个耳光后,大家都知道了欧阳倩对他的愤恨,但是想不到为什么,很多人都以为就是欧阳倩心疼那些被迫害了的女孩。 “我没有罪,我不认罪,我没有犯罪。我是一个医德高尚的大夫,之前的证词,是那些警察对我的刑讯逼供,打我耳光。” 杨大夫用余光瞥着听众席的欧阳倩,趾高气昂的,好像是个胜利的将军。看来他对于这个案子没有证据,觉得自己胜诉志在必得了。 这个案子是已李思航的名义对杨大夫提起的控诉,稚嫩的李思航,站在原告席上,因为身体虚脱,法官给了她凳子坐着。她神情紧张,微凸的肚子显示着这个不符合年级的女孩该承受的一切。 “我控诉这个人他有罪,我有证据。” 李思航怯怯的说,她的怯生生的控诉,更加深了杨大夫的得意。他把头又扬了扬,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思航。 李思航的律师是局长给找的,他自己也有女儿,知道了杨大夫的罪行,恨得咬牙切齿。考虑到杨大夫在行业内的口碑和他的地位,局长主动推荐了他的老同学,被称为擒拿手的金牌律师。 律师辩护词说完后,提取证据,按事先说好的,李思航可以回避。可是李思航也许是看到杨大夫的趾高气昂,拒不认罪,气愤的不愿离场,她要看到杨大夫面对证据如何收场,她恨死了这个毁了自己清白,残害自己身体的人。 法庭播放了一小段视频,特写了那颗痣。并展示了欧阳倩身体相关部位痣的照片。播放视频的时候,我竟然感觉到杨大夫的骄傲,就像在展示他的成果。展示对比照片的时候,律师在陈述,杨大夫明显谎了。 技术科展示了这个视频来源于杨大夫的id上传,并找到了他电脑里这个视频的备份。对比李思航身上的痣,说明了杨大夫有侵害被害人的行为。 律师展示了56个受害女孩的证据,均来自杨大夫的电脑备份。李思航紧紧的握着拳头,给自己打气,来面对这一切。杨大夫还想抗争,他的律师还要辩护。突然听到听众席上,一阵叫骂声。 第一百五十九章 肚子 李思航激动的站起来,指着杨大夫,指着自己的肚子,激动地说不出话,眼泪了流下来。杨大夫的妻子看到李思航的肚子,也激动地在听众席手舞足蹈。 杨大夫颓然的站在那里,往后退了一步,可能没想到一颗痣足以说明他的罪行。只要有着一个证据,就足以证明所有的罪行。 他看了看要把他千刀万剐的妻子,听众席上医院的领导,怒视着,强忍着眼泪咬着自己嘴唇的李思航,还有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剁了他的李思航的爸爸,他知道自己真的逃脱不了了。 审判结果要一段时间公布,期间作为证据,需要等待李思航的流产,然后做dna检测,作为补充证据。李思航的手术很顺利,术后她请了假在家休养,学校给她派了补课的老师,以防她落下课程。对外只说李思航有了病,身体不舒服,对她的保护尽大化。 dna检测结果,李思航肚子里这个孩子就是杨大夫的,面对种种证据,他终于低头认罪。因为他有推翻之前供词,在法庭上撒谎的行为,法庭考虑加刑罚。 之前的很多被害少女,最后也不清楚自己是否被侵害,因为有的人当时没有感觉,忽略了身体的异样,不像李思航一样突然怀孕了,更不会知道自己被侵害了。 事情过去了很多年,有的女孩也结婚生子了,有的人面对自己不是处女的事,也许并不那么在意,就觉得是体育运动骑自行车什么的撕裂正常脱落处女膜。 既然杨大夫这个禽兽已经伏法,我们考虑不再追究去打扰那些受害少女了,只要这禽兽收到相应的惩罚,也算他为了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晚上送欧阳倩回租住房,最近她的情绪缓和了很多,因为杨大夫受到了审判,她心中的一口恶气也算是出了一半。 “别想那么多了,事情都过去了。” 我抓过他的肩膀,闻了闻她的额头,把她紧紧地抱进怀里。在我的怀里,她哭了,这个倔强的小丫头,一直很坚强,原来也有这样的一面软弱。欧阳倩哭了好久,在我的臂弯里沉沉的睡过去…… 早上,我和欧阳倩的手机同时想起,吵醒了睡梦中的我们,同时接电话,打电话的同事很惊讶。 “邵队,你怎么接了小倩的电话?” “小倩,你怎么接了邵队的电话?” 我们俩拿错了各自的电话,真是尴尬至极。打击愣在那里,我清清嗓子。 “我和小倩拿错了电话,赶紧说怎么了?” 电话里传来窃窃的笑声,我咳一声,同事赶紧进入主题。 “邵队,发现一具尸体,在绿化带。” 我赶紧起身,拉着欧阳倩去了现场。路上小姑娘臊的不行,一直低着头,估计是被同事知道了我们的事,不好意思呢。等红灯的间隙,我拿右手拍拍她的头,小姑娘转过来朝我羞涩的笑笑。 到了现场,是市郊城乡结合部一带的绿化带。早上环卫工人发现一个编织袋,走上前去查看,刚打开系着红绳的编织袋,就有一只女人的脚漏出来。吓摊了环卫工人,赶紧报了警。 我走过去查看,警员们已经封锁了周边范围,被发现的实体被从编织袋里放出,在地面上,平躺着,白色的布盖在身上,漏出一个小脚。 知道为什么环卫工人只看脚就说是女人的脚,因为确实太小了,我更觉得是个小女孩。 我带上白手套,翻开白布查看,掀开白布我真是一颤,是个小女孩,看着应该有不到10岁,稚嫩的小手,涂着嫩粉色的指甲油,梳着羊角辫,穿着上面有巴拉巴拉小魔仙图案的粉色背带蛋糕裙。 本该是欢天喜地上着学的年级,此刻,她却冰冷的躺在我的面前。 “怎么看?” 我回头问法医科的同事初步检查尸体的结论。 “邵队,是9岁小女孩,尸僵不明显,应该是今天凌晨24点死亡。没有明显的侵犯特征,取了*、肛门、口腔试子,带回去化验。” “资料科同事去查尸体身份,看看有没有失踪女童报案。” 抬头看看交通违章摄像头,角度不是很好,这里是郊区,摄像头也相对稀疏。 “去交警队查一下监控情况。” 警局同事来汇报,说昨天接到一起失踪女童报案,跟受害人信息相符,我拿过报案资料查看。 “秦乐彤,女,八岁,小学三年级,在小区公园里和小伙伴玩耍时失踪。失踪时,穿着粉色背带裙,梳羊角辫……” “让家属去警局认尸。” 我很生气,现在很多家长管孩子失职,带孩子在外游玩,只是自己看手机,不会看着孩子,孩子离开视线好久都不会知道。 回到警局,正好失踪女童的家长也赶到了,四个人,年轻的一男一女和两位老人,警局同事介绍说是孩子的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 带他们去停尸房,掀开白布的一刹那,孩子的妈妈扑上去,撕心裂肺的哭出来。孩子的爸爸扶住自己的妻子,孩子的爷爷奶奶瘫软在地上。 我皱皱眉,早知道这样,当初带孩子玩的时候,为什么不看紧了。孩子的奶奶嘴里一直念念有词的念叨着。 “都怪我,都怪我,我没有看好彤彤。” 我让同事给孩子家长做笔录,自己去楼道里吸烟。孩子的爸爸也跟着来了,他拿出一根烟,递给我,我接过来,对他说: “想开点,照顾好你的妻子和父母。” “我想知道彤彤死之前有没有被性侵,有没有很遭罪。” 我默然的看着他,这个八岁女童的父亲,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却好像瞬间就老了10岁,胡茬加上满眼的血丝,大口大口的吸着烟。我深吸一口烟,看着他: “相信警察,一定会把凶手缉拿归案的。” 1个小时后,孩子家长的询问笔录拿来了。 第一百六十章 失踪女童 奶奶接小乐彤的时候,顺便买了菜,看乐彤在自家小区公园里和小伙伴玩,就想着把东西送上楼,然后再下来。 谁知就上楼送东西这十几分钟,下来再到公园刚才乐彤和小伙伴玩的地方,就没有了小乐彤。全家人以及朋友亲戚都发动了,整个小区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到小区所在区域派出所报了警,警察正在寻找,就接到了警局今天早上通知来认尸的通知。 法医科同事拿来检测结果,女童的*检测出男子dna,有性侵。但是女童没有任何挣扎的伤痕,猜测是致死后性侵。我红着眼不知道如何告诉孩子的家长这个事实。欧阳倩气愤的直拍桌子。 “就应该化学阉割了这种人。” “这个时候说这些没用,想想怎么尽快找到人吧。” 按着同事给的信息,我去询问下当时和小乐彤在公园里玩耍的小伙伴。据说但是和乐彤玩耍的是小区里的邻居。。 一个小男孩叫志明。我和欧阳倩来到志明家里,志明的妈妈接待了我们,我们和志明聊天,问都和乐彤玩了什么,他说就是住迷藏啊,爬滑梯啊。 他们经常玩这些游戏。当天他和乐彤是一起被他的妈妈还有乐彤的奶奶放学接回家的。然后志明的妈妈去给志明买冰淇淋,乐彤的奶奶去了楼上送买好的菜。 志明和乐彤在公园里玩,志明说,玩捉迷藏的时候,他藏在滑梯的下面,等着乐彤来找自己。可是乐彤迟迟没有来找他,他就出去了找乐彤,看到了乐彤被一个光头带着走了,去了光头家里。 “那个光头长什么样?” 欧阳倩激动地问,我怕他吓到小志明,赶紧制止她。志明怯怯的看着我们,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我拍拍志明的头,让他别怕慢慢说,姐姐就是太着急找到小乐彤了。小志明懂事的点点头,继续说。 “姐姐你别急,我也想找到彤彤。她跟我说去那个光头叔叔家看大猫咪,光头叔叔家有一只白色的大猫咪。” 我疑惑的看着志明,不知道小孩子的话能不能全信,是不是都说的很清楚。但是还是不想放过任何细节,告诉同事去查最近出去小区的光头男性,查住在附近的有案底的男性。光头也许就是刚出狱不久。 从志明家里吃出来,我思索着,欧阳倩恨恨的打了我一下。我疑惑着,我哪里惹了这个小丫头。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下单去手。” 原来她是把对凶手的愤恨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我牵过她的手,安慰她,说我们肯定会找到凶手的,并将凶手绳之以法,这个世界上,有坏人也有好人,不要一棒子打死所有人。 “邵队,找到了,隔壁小区有个光头男人,有前科,曾经猥亵罪坐过牢。” 警局同事打来电话,我让人把有前科的光头男人的信息发来。光头男人叫李福乐,今年40岁,是下岗工人,3年前公交车上猥亵女孩,被判刑有期徒刑2年,刚出来没有半年。 我和欧阳倩去物业调了小区各个出入口的监控,回警局通宵查看监控视频,不放过每一秒。 凌晨2点,欧阳倩有些要瞌睡,我让她趴在桌子上睡一会,我续了杯咖啡继续看视频。 因为小区4个反向都有出入口,监控视频是从出入口两侧朝向门口监控。所以有很多分视频要查看。 我看到从小区东门,小乐彤兴高采烈地跟着奶奶进门,奶奶买了很多家常青菜,小乐彤还帮奶奶拎包。看着那时候活蹦乱跳的小乐彤,谁想到,2天后就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躺在那里。 继续观看这个时间段往后的20分钟内的视频,没有人带着小乐彤出去的录像。我打电话给物业,这会凌晨应该有值班人员。 证实了我的猜测,小区不只有正式出入口,在东南角有个狗洞,是收废品的人,因为小区保安不让进来收废品,自行破坏小区护栏的。小区最近准备维修,还没有修好。 可是那个狗洞附近却没有监控摄像头,就无法证实是李福乐带走了小乐彤。我又让技术科的人去调取李福乐家小区的视频,不知道他是不是把小乐彤带回了家。 一般犯罪分子是不会把受害人带回家的,可是我想他为了制服一个小孩,哄骗到家里,也是有可能的。 天蒙蒙亮了,我趴在桌子上睡会。 临近中午,被同事叫醒。技术科同事经过一上午的观看监控,在小乐彤失踪后的25分钟时候,在李福乐家小区的一个出入口的监控录像看到他领着吃着冰淇淋的小乐彤进了小区大门,往家里方向走去。 “走,抓人!” 我们来到李福乐家,他正在家里睡觉,睡眼惺忪的开门,问干什么。警局同事直接按住他,我们进房间里搜索了,就他自己在家,问为什么拐带小乐彤,他说: “那个小姑娘?我就是喜欢,带家里给糖吃,然后她就自己走了。” 李福乐的脸色蜡黄,目光呆滞的看着警方,“我就是喜欢年轻的小姑娘,”我观察着李福乐,发现只有他说起来的时候,呆滞的眼光,透露出丝丝的光芒。 “年轻的肉体,就像朝阳一样”李福乐显的极其的亢奋,我知道这是李福乐有着严重的恋童癖。 我把他家的台灯,放在李福乐的面前,光刺透着李福乐的眼睛。“那你说,你是看到她走了。还是你把她藏在什么地方。” “是的,警察同志。我只是喜欢他,控制不住自己,但是我给她吃完糖她就走了,然后我再房间里面就一直都没有出去的”李福乐一脸的迷醉,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你最好老实点。”我下了命令,开始全面搜查李福乐的家,一丝一毫都能不放过。 第一百六十一章 谜团 我们警局的人在李福乐的家中搜了一遍,发现了许多小女孩一样的洋娃娃,也有许多可爱女孩的照片,但是关于性侵的物品倒是没有。我拿起其中一张照片看了一下,是一个穿着肚兜的小女孩,同时我注意到李福乐的表情有些不情愿。 李福乐一副你拿我无可奈何的表情躺在床上:“怎么样啊,警察大人?”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没罪,但你是个变态。”我挥挥手,下令让全队撤离李福乐的家。 坐在回去的车里,我在想和这个案件有关的人,坐在我旁边的欧阳倩挽着我的手臂,问我:“你说,一个对这么小的女孩下这么重的毒手的人会有多变态?” 我没回答她,因为这个案子到这里像个死结,办案多年的我在这里想不起怎么去解决这个案子。同时我想起了上一个案子,衣冠禽兽的人总是有那么多。 回到警局,看着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样子,我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小女孩。我从一个怪蜀黍的家里出来,准备往回走,会有什么吸引我?假设在光天化日之下,一个人会有多大的胆子才敢袭击一个不认识的小女孩?还是别的东西?为什么一个小女孩会不选择回家而是去了别的地方?这一切都不符合情理。 我再次回想那个小区,小女孩的家长的哭声在我脑海里回荡,我突然想起来了小区的洞口。如果小女孩没有从正门进来,从洞口进去的话,一定有一点痕迹,如果没有痕迹,说明肯定是在外面被害,那么侵害时间大概就确定了,查外面的监控应该有点线索。 想到这里,我按奈不住心中的激动,一拍桌子,倒是震惊了整个办公室的人,尤其是在我旁边的欧阳倩,我对大家说:“现在来几个人跟我去小区,剩下的人查小区附近的监控,有线索的话立马通知我。” 欧阳倩听到这句话,立马拿起帽子就跟着我出去了。到了车上,我告诉了她我的思路,她惊讶的说:“邵峰,现在你越来越可以了啊!”说完激动的给了我一个抱抱,我推开她:“现在工作呢,干什么。”前面的两名干警噗的笑了出来,我看着欧阳倩的脸变得通红。 来到了小区的洞口边,因为是人私挖的,所以地底的土全给刨了出来,经过许多捡垃圾的人的努力,洞口已经有两道深深的痕迹。到了这里,我不禁扶着墙叹了口气,线索又断了。 这时候,我的余光看到了旁边一个人拿着袋子鬼鬼祟祟的看着,我扭过脸看着他,他也疑惑地看着我,我们就这么尴尬的站在洞旁,从那个人的衣服可以看出……这人是个捡垃圾的。 我走过去,指指自己身上的警服,看着他:“警察,看出来吗。” “看出来了。” “那你得配合警察知道不?” “知道。” “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可老实点。” “我肯定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那人把手往胸前一插,看着我。 我想这个外表脏乱的人,如果我是个小女孩,是不可能跟他走的:“你有没有在两天前看到一个小女孩?或者有没有人拉着一个小女孩?” “嗯……我记得我看到过一个小女孩,在这外面溜达,我告诉她别从这里进去,从这里进去衣服会脏,她听我的就走开了。” 我心里想:“这么说小女孩就是在外面遇害的了。”我从口袋里掏出小女孩的照片给捡垃圾的看,他看了一眼,就说:“没错了,肯定是这个小女孩,这女孩怎么了?” 我脑子里又回想起来了那个小女孩死的时候的惨状,看着眼前天真的人,不想告诉他真相,就对他说:“警察机密,别问。” 坐上车,欧阳倩看着我,问:“确定小女孩是在外面遇害的了?” 我嗯了一声,却在想:“随便一个人用*就能迷晕一个小女孩然后用车拉走,要怎么查这个凶手?” 欧阳倩说:“现在科技虽然发达了许多,但是由于基因库不是很完善,所以虽然有凶手的dna却不能查出这人到底是谁,只有找到了凶手,才能将他绳之以法,还是希望科技能发展再快一点吧。” 我张开怀抱,将手搭在了欧阳倩的肩上,另一只手掏出一根香烟,点上,对前面的干警说:“现在我们回去局里,看看外面的监控有没有什么收获。” 回到局里,希望有什么收获没有,但是经过大家的仔细观看,没有一个和小女孩的线索符合的。我开玩笑对欧阳倩说:“难不成我们把每个人的dna都提取出来?”欧阳倩和我都笑了。 回到家,想着我自己还是孩童的时候,那时候的我十分的调皮,喜欢很晚回家,就算在外面没有小朋友陪着我一起玩,也不想回到家里,总喜欢在外面的小河边玩,就算天十分黑,没有妈妈叫我也不会回去。但这次受害者是个小女孩,说是在楼下玩,为什么从李福乐的家里出来没有选择回家,而是去外面,根据时间的显示,并没有任何的时间供小女孩回家是最主要的。 睡梦中,我看到了一条小河,我看着小河的倒影,发现还是童年的自己,这时候,我看到了一个行人对我大喊:“小孩子,别靠河那么近,会掉进去的。”我大声的奥了一声,假装转身往回走,偷偷看到行人走以后,又在河边上玩,这时我又想起小区那个洞,突然,一切都明了了。 这几天,我都是在查着李福乐家附近的监控,小区门外的监控,却没想过小女孩在往回去走的时候遇害,以为小女孩被捡垃圾的人劝说就会从正门走,但是却忽略了她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孩子可能假装走掉,然后继续回来。 第一百六十二章 死亡 我连夜赶到警局并且通知侦察科的同事来到小区,因为案发时两天前,在两道粗的沟壑的中间 ,还有两道很细微的痕迹。 所以推测出小女孩确实通过这个洞口来到了小区内部,看着小区靠墙的位置,我推测出小女孩应该是当时假装走到了墙的拐角,等那个捡垃圾的人走以后,再来到了这个洞口的位置,就在这时,我女朋友欧阳倩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赶紧接。 “邵峰,果然你的推测出没错,在彤彤家门口的监控,有一个人拿着一个行李箱,不过是背对着监控,不知道是谁,不过看这个人的体型,总感觉那个人,像志明的爸爸。” 我暗自惊讶:“如果凶手真的是志明的爸爸,那么会有多么狠毒的人对一个自己孩子的朋友下手?并且小女孩只有八岁?” 我走进小区,看着彤彤的家,今天是小女孩尸体发现的第三天,所以彤彤家里刚开始办丧事,许多亲戚的车停在楼下,想起前天去志明家里时,只有志明一个人在家,刚开始没怎么在意,但是想到警察来家里问自己的小孩子时,猛然有点不对劲。 过了三十分钟,欧阳倩带着警亭搜查队的人过来了,看着欧阳倩的表情,估计她和我都一样难以置信是志明家的人做了这么禽畜不如的事情。 走到志明家得路过彤彤家,我往门里瞅了一眼,彤彤的爸爸仿佛比前天我看到他时更加苍老了,左右坐着许多的亲戚,都在安慰他。继续往上走,是志明家,两家只有一墙之隔。 我走上去,敲了敲门,没人答应,等了一会,想安排警局的人传呼这个人的家人,但就在这个时候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煤气味,我的心里猛地一惊,赶紧让人冲进门,但是这个门是防盗门,单单凭我们几个警察是不能让这个门打开的。 大家和欧阳倩这个时候也闻到了煤气味,欧阳倩拿出手机说:“现在我给警局打电话,安排人撞门。” 我心里想:“煤气中毒一般很久人才会死于一氧化碳中毒,但是从门外都能闻到这种煤气味,说明家用的煤气罐已经开了很久了,如果等着警察来,说不定人会没救。警察厅从这里的路估计最快也得二十分钟,生死关头,二十分钟足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我猛然想起我进来的时候,看到这里朝着外边有一个窗户,这么说我可以从上一层踢开这个窗户,进去志明家里。 我问:“有没有人带着缉拿罪犯的绳子?”因为可能是多人作案,所以当捉拿多名罪犯的时候,有时候需要一根尼龙绳。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带了。”我立马下达命令:“现在全部人去上楼。” 我们几个人用尽了全力,跑到了楼上的一家。用力拍门。 “谁啊,这么着急急着投胎啊?”一个带着眼镜的爆炸头男人刚打开门,我们就冲了进去,我大喊了一声:“警察,征用你的家里。” 那人明显被吓到了,我冲进对着那个卧室的窗户,从窗户可以看到我们的警车,就是这里了,我打开窗户,让几个警察拿出绳子,系在了我的腰上,因为是尼龙绳,所以虽然不会断,但是因为绳子很细,没办法完全撑住我一个成年人的腰。 我倒着进入窗子,几个警察和欧阳倩用力抓住绳子,欧阳倩大喊:“邵峰,你小心点。” 我并没有回答她,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出一点差错的话,可能会摔下去,虽然是四楼,摔下去不会死,但是可能下半生只能坐轮椅了,所以我得千万分的小心。 我的手缓缓的扒着窗沿,脚蹬着墙,就像引体向上那样,但是因为这么高,所以根本不敢向下看。 我想起上来的时候,曾无意间看到这个楼的高度,不算太高但是我手撑住窗沿是不可能探到下一层的窗户的,我大喊:“各位拉近了。”同时我松开手,尽量用脚去探下一层的窗沿,脚探了好久仍然探不到这个窗户,上面的人正在慢慢的往下放绳,这细细地绳子,现在像一把锋利的刀一样把我从腰部拉断一样。 我尽量忍住我生疼的腰,我的脚终于探到了窗户,我对着上面大喊:“再放下一点!” 上面大喊:“邵队,绳子不够了。”这时候我听见了欧阳倩的惊呼:“邵峰,别下去了,别下去了。” 我的脸刚好看见上半部的窗户,看到了一个男人,躺在地上,旁边放着一个煤气罐,剩下的和普通的家里没什么不一样,但是,如果现在上去的话,不是半途而费了?这时候,我看到我腰中间的那根尼龙绳,因为受到太大的力的拉扯,现在变得更加细了,我下来的时候系的是两个活结,方便第一时间救人,但是现在人就在眼前,我却救不了,难道就这么上去吗? 我下了狠心,无论人是死是活,在我面前,我觉得他还有一部分生还的机会。 我打开了一个活结,正准备打开第二颗,绳子突然崩开了,随着是一种失重的感觉,往下猛坠,我赶紧趴住了这个窗沿,听着欧阳倩撕心裂肺的喊着:“邵峰!” 我来不及理她,因为坠落了差不多一米,我的手按住了窗沿,所以手有点骨折的感觉,但是我现在是进不去的,我忍住手的疼痛,将我的身体撑了起来。这个时候,我的小臂撑直,想要用另一只手打破窗户是不可能的,因为我的手钻心的疼痛,用一只手撑住身体一秒钟都不可能,所以我现在只能用头打破这扇窗户。 第一百六十三章 凶手 我来不及管自己的伤口,赶紧跑到志明爸爸的身边,看了看他的脸,最后意识到煤气味很重,就打开门,将他拖了出去。 这时候上面的警察和欧阳倩都下来了,我和他们把志明爸爸运了下去,我和欧阳倩留下来整理现场,我和欧阳倩站在门外,用湿布捂住鼻子,看有没有什么证据之类的,一番找寻,终于在一个房间的衣柜里找到了那个行李箱,看着这个家,还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头,总感觉他家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奇怪。 我坐在门外,我的额头因为刚才砸玻璃,被撕裂了一个大口,然后左手手骨好像骨折了,有点微微的疼痛,欧阳倩说:“邵峰,给你清洗一下伤口吧。” 我嗯了一声,看着欧阳倩因为我刚才的举动,哭了出来,现在眼眶还有一点红,就在准备走进他家的时候,我抱住欧阳倩,亲了她一下,我看着她很不好意思的笑:“干什么啊,这可是自杀现场,当警察都疯了?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创可贴准备给我贴上。” 我找了厨房,桌上摆着两个碗,旁边摆着几个凌乱的筷子,看样子像是昨天的饭菜。 就在这个时候,我接到局里的电话:“志明的爸爸醒了。” 我火速赶到医院,来到拘留志明爸爸的房间,门口站了两名警察,我向他们微笑了一下,走进了病房,开门就看到欧阳倩,正在做笔录,床上躺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看起来仿佛几天几夜没睡觉了。 欧阳倩正在做笔录,旁边站着医生,我接过张全雷的病历单:“一氧化碳中毒,从体征看出,应该是从今天早上开始打开煤气罐。” 我想了一下,估计是想自杀,但是没想到这个屋子太大了,所以浓度不够,不能造成死亡。 这时,欧阳倩看见了我,我们对视微微笑了一下,我接过欧阳倩的记录,坐了下来,但是这个男人始终没有看我一眼,我问:“你叫什么?” “我叫张全雷。” “你知道你楼下的小女孩被杀害了吗?” “知道。” “你知道什么吗,关于小女孩的?” “知道,那个小女孩是我杀的。” 我合上了笔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突然,有一种无名之火冒上了我的心头,我突然站了起来,抡圆了一个大耳刮子就给了他。 没想到,张全雷只是看了我一眼,就继续把脸扭过去,不知道看的什么。 我又把笔记塞给了欧阳倩,转身出去点着一根玉溪。作案凶手开煤气罐,说明想自杀,这是畏罪,监控里显示的就是他,家里也有那个箱子,就说明了人是张全雷所做的。到这里,所有的谜团基本都解开了。 想到这里,我打通了所长的电话,想要结案。 在法院上,张全雷一句话没说,对所做的一切供认不讳。说是在那天,准备回家的路上,看见自己的孩子正在和彤彤玩,小女孩太可爱,就在旁边偷偷的看着。那天刚好是小女孩开始往回走,然后自己就没有控制住,将小女孩闷死后,装进行李箱中,然后在家里奸尸。事情完后,张全雷意识到自己的兽行不会被放过,所以索性自杀了。 我站在观众席,看着这个满脸疲惫的男人,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了他的亲友团只有一个女人,女人看起来和张全雷年纪相仿,可能就是他的妻子,带着一个大墨镜,脸上有一个大的红晕,看起来像是被扇了,那么估计是被张全雷打的。 宣判完毕之后,我和彤彤的爸爸一起站在外面吸烟。 “你说,平时一个妻管严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胆子做出这种兽行?” “哦?我见过许多衣冠禽兽,表面看起来光艳靓丽,但是背地里却肮脏的很。” “你知道吗?我记得刚搬来的时候,张全雷他们家里正在吵架,当时他老婆啊。” 我使劲吸了口烟,问:“怎么了?” “说嫁给狗都不想嫁给你个死太监。” 我笑了笑:“估计女人逼急了吧。” 我突然想起来进到志明家里的感觉是什么了,是和李福乐家完全不同的感觉,敢做出奸杀这种行为的,肯定是一个十足的变态,但是张全雷的家里,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坐在下面的估计是张全雷的妻子,而那个女人的伤痕,又好像在暗示什么。 我查了张全雷的资料,没有发现什么,又查了张全雷的妻子,叫蔡如真,同样的,也没有什么案底之类的,警察局里的案底总是这么简短,这时候,我翻到了下一页,儿子:“蔡志明。” 按照一般的习俗,婚后生的孩子是跟随着男方姓,一般出现跟随着母亲的姓名,要不就是男方有什么缺点,要不就是拿不起彩礼钱,我暗自想,这个案子应该还有什么谜团没有解开,要不是就是凶手根本不是张全雷。 我走进了局长的办公室,看到我,局长很高兴的说:“小峰啊,你这次又立了大功,要不要给你放几天假休息一下?这次看你也受伤了吧?要不给你向上级申请,准备下一年给你涨薪水?” 我对局长说:“请局长再给我权利重新审视这个案子,这个案子到现在还有谜团没有解开。” 局长叹可口气,说:“小峰啊小峰,你还是和几年前没有变,总是认为案子判的不好,但是凶手已经承认错误了,你说张全雷该怎么办?难道要放一个承认罪名的人?” “不,张全雷承认罪名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会查出这个案子,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你说,以前几个案子,就那么糊弄着过去了,有多少人承受这不该承受的罪名,刑法。当警察就是应该把公正大白于天下!” 第一百六十五章 猫 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杀人理由在我的脑海里勾勒了出来,但是还得需要证实一下。 我坐在警局的椅子上,久久地望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发呆。欧阳倩顶了我一下:“怎么了啊邵峰?” 我看着可爱的脸庞,不想告诉她我心中想的。我说:“我现在得再去一趟小区,去证实一些东西。” 我再次来到了小区,走到了那个墓的旁边。难道说是小女孩杀了她的猫?所以导致蔡如真杀害了小女孩?还是案子有什么隐情。 我来到彤彤家里,想问关于彤彤的事情,上了二楼敲了敲门,看是否有人在家。彤彤的爸爸看到是我来了,就打开了门“邵警官,怎么了?” “现在你有时间吗?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他打开了门,推门进去,看见了彤彤的遗照还在电视机上面摆着,很明显,这家人并没有从失去彤彤的阴影中走出来。家里好多东西都布满了白布,可能是楼上邻居作案,所以他们准备搬家。 他爸爸的脸色仍然很不好,嘴上的胡茬也很长了,按照往常的,我不能再打击这家人了,失去女儿对他们的打击已经够大了,现在还得继续在他们的伤口上撒盐。 我坐到了他家的沙发上,彤彤的父亲给我拿了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问我:“邵警官,到底是什么事。” “你女儿有没有对动物做过什么事情?” “啊?” “比如虐待动物之类的?” 我看到彤彤的父亲很明显闪过一丝惊慌,我知道自己的猜测十有八九是对的,我继续向下问:“楼上的志明家是不是养了一只猫?” “你是说,张全雷因为我女儿虐待他家的猫就杀了我的女儿?” “这只是一种猜测,真实的情况还得靠我再往下查案,请你讲讲你的女儿是怎么虐待动物的。” 我从余光里看到彤彤的妈妈掩面走了出去,我看着彤彤的爸爸:“很抱歉在你女儿去世的时候还来打扰你,但是你不把全部的真相告诉我,我没办法给你查到真正的凶手。” “你的意思是说,杀死我女儿的凶手不是张全雷?” “可能不是,但是你要配合我。” 彤彤的爸爸深吸了一口烟,对我说:“彤彤是在爷爷家长大的,我接进城里也不过三年,到了彤彤刚开始上小学的时候,我因为工作时间太长,没有人照顾她,我把她送进了寄宿学校。到了第二天,班主任就给我打了电话。” 我注意到了他的表情越来越痛苦,但他还是继续说:“记得那天,我正在工作,接到彤彤的班主任的电话,她让我赶快到学校一趟,我以为小女孩第一天住宿舍,可能是她出了什么事。但是当我赶到学校的时候,看到办公室里,班主任一脸严肃,我当时想,可能是小孩子调皮,没有好好睡觉。” “但是班主任说,你孩子可能不能再在这个学校里学习了,我们怀疑她有虐待症。我的脑子当时就蒙了,当时彤彤只有六岁,一个六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有虐待的行为呢。我赶紧问班主任怎么回事,班主任说彤彤在校园,抓住了个小狗,然后同尖锐的石头弄死了。” “然后班主任说,这么小的孩子,能虐待动物,说明心理有问题。我当时很想反驳那个班主任,但是想想发生这种事后,彤彤肯定不能再在这个学校里学习了,所以就给班主任说回家休息一段时间,然后想想转校的问题。” 我心想:“果然是和那只猫有关,但是按照时间来说的,也不排除彤彤当时把猫杀了,所以让志明一家起了歹心。” 我继续问:“那么你记得志明家有什么宠物吗,比如猫之类的?” “嗯,确实有一只猫,但是因为那只猫喜欢跑,所以说一般就关在家里,我记得一个月前还看到一次,说是挺奇怪的,张全雷家里虽然说是有孩子,但是对待宠物却总感觉比孩子还好。” 我想起昨天在张全雷家里看到蔡真如打志明,确实感觉家里存在家暴这种行为,所以说因为猫杀的可能是存在的,但是现在该怎么找证据呢? 我离开了彤彤的家里,证据确实没法找,志明不太可能知道真相,张全雷也既然选择自首,说明有不同的苦衷,那么凶手如果说是蔡如真的话,要怎么找证据呢?张全雷到底为什么会选择承担这么一个奸杀的罪名呢?强奸犯到监狱里本来就不受待见,何况是一个小女孩,会到监狱里被人打死。 我走下楼,继续看着那个小牌子,突然,我感觉背后有一一双眼睛在看着我,这时候,我转过身去,发现了三楼的蔡志明在看着我。 我心里暗自叫不好,可能被发现我的意图了,赶紧目视前方,走了出去。 我走出小区,给欧阳倩打了电话:“小倩啊,现在在干什么啊?” “现在正在家里吃饭呢,怎么了啊大侦探?” “你监听器听到什么有用的没?” “我感觉蔡如真真的有问题,在监听器里一直传来打孩子的声音。” “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真的有人为了一件小事杀人?” “肯定有啊,你都处理那么多案子了,还问这个?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有数啊。” “那因为宠物杀人呢?” 欧阳倩沉默了,“你说。是彤彤吗?” 我嗯了一声,“可能是的,现在在找证据,你明天跟着我一起去。” 欧阳倩说:“邵峰,我可是你的女朋友,整天不找我吃饭,逛街,看电影,找我除了办案还是办案,你有没有当男朋友的感觉?” “唉,都是警察肯定办案最重要啊,我们办完这个案子一起旅游去吧?” 电话里传来了欧阳倩欢呼的声音。 第一百六十六章 报案 我拿出玉溪点了起来,烟雾缓缓向上飘去。 第二天一早,我被我的电话吵醒,接起来是欧阳倩的声音:“邵峰,你赶快来局里,志明来报案了。” 我刚睡醒的眼睛瞬间睁开了,志明报案? 十几分钟后,我到局里,欧阳倩给我一个笔记本,指指坐在椅子上的志明,示意我去做笔录。说:“刚来就说是关于彤彤的案子,还说必须看到你才开口。” 我走到志明的身旁,拉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我看了欧阳倩一眼,她就示意让别的干警全部出去,我看着志明,志明看起来比彤彤大了一点,可能也就是十岁左右的样子,看着一个小孩子,我就不用平常审问犯人的语气来吓唬小孩子了。 “志明,之前见过你啊,今天来是来干什么啊?” 志明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我注意到了他的眼球布满了血丝,可能是好几天都没睡过,接下来是志明的叙述。 “记得那天,就是我刚回到家,就偷偷的拿了猫咪出去玩,妈妈不让我拿猫咪出去,在家里我只要碰那个猫咪就会挨打,所以我心里看那只猫咪很不爽。这时候,彤彤和她的奶奶回来了,彤彤和我在下面一起玩,猫在后面跟着。就在那个时候,突然彤彤按住了猫,然后在地上按着猫。” “猫挣扎了好一会,然后就不动了,我当时吓傻了,从来没有想到这种事情,我呆在原地,但是我看到彤彤没有丝毫的害怕,甚至连慌张都没有,平日里我一直当她是个小妹妹,但是那个时候,感到她很不正常。” “这个时候,我看到妈妈正在上面看着我,我知道猫对她很重要,因为平日里她对猫比我和爸爸都要好,所以我知道大事不好了,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办。” 说着说着,志明哭了起来,不能再往下继续说了,我摸着他的头:“你妈妈为什么平时对你那么不好?” “因为我刚知道,我是从医院领养的小孩。” “什么?为什么我翻记录的时候没有?” “妈妈一生气就说当时就不该脑残去抱你,让你死在医院外面。” 说到这里,志明完全哭了出来,我赶紧安抚住他的情绪,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反正妈妈说我不是亲生的。” 我心里想,这必须得问问张全雷是怎么回事了,我喊过来欧阳倩,我对志明说:“志明啊,你还有什么说的,就给这位姐姐说,你别怕,我肯定会告诉你真相的。” 志明哭着说:“爸爸不是杀人凶手,妈妈才是,妈妈一直对我都不好。” 我走了出去,心里五味杂陈。 张全雷因为已经被判案,死刑犯,现在在离我们里不远的j市,我现在通知j市的典狱长,想告诉他我要见张全雷一面,真相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 我来到j市,招待我的是典狱长,典狱长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年纪,没有像电影里面的典狱长看着那么凶。我们热情的握了手,他带我走向张全雷的狱房。 “一般来说,死刑犯是最难管理的,因为人都有求生欲,所以他们会不惜一切手段想要逃出去,所以对我来说很难管理……” 我在他的身旁表示赞同,但是我心里想的却是赶紧见到张全雷,因为张全雷现在能够说出真相。 走了大概十分钟,终于走到了,监狱长指了指那个牢房,说:“这就是张全雷的牢房,现在你进去吧,我进去不太合适。” 想到他是典狱长,我也觉得这个身份见犯人却是不太好,就点了点头,他们在外面看守。 我开了门进去,张全雷颓废的坐在椅子上,我拿出作笔录的照片,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没想到还是被查了出来,我就知道孩子是不会骗人的。”他双手一摊,看着天花板。 我问:“张全雷,从一开始就怀疑人不是你杀的,但是你为什么要承担这个虚有的罪名?” “你们警方以为知道每个人的底细吗?” 我真额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他缓缓的说:“我玩股票,玩进去了自己,玩进去了家人,我知道自己没能力偿还这些东西,所以借了高利贷放手一搏,但是没想到还是没有成功,我借贷的人一个月以后会追债,但是他们只会收走房子,妻子和儿子可以生活,但是蔡如真真的是个王八蛋。” 他猛地锤了一下桌子。 我不说话,等着他调节自己的情绪然后继续说。 他停了一会,低着头说:“彤彤是蔡如真杀的,只因为弄死了她的猫,就杀了人。蔡如真把自己的猫视作宝贝。” 我想起来前几天看医学杂志上有一种人患病叫做宠物依赖症,就是过度的依赖宠物,将宠物视作自己的生命,但是一般这种病只在老年人群里中出现,为什么蔡如真也会患这种病呢? 张全雷说:“邵警官,我把这件事完整的讲一下你就能理解我了。” “刚认识如真的时候,她并不是这样,虽然我不是那么有钱,但是我们都是刚来到这个城市,对未来的期待让我们走到了一起,但是结婚之后,我们一直要不上孩子,我们两个都很苦恼,去医院检查,是我不孕不育。” “所以,我们就去孤儿院想领养孩子,但是等了差不多一年,一直没有合适的孩子。记得有一天,我回家,看到有个小孩子放在了地上,我们俩对小孩的渴望太浓烈了,那时候志明刚出生。” 第一百六十七章 孤儿 张全雷又唉了一声,对我说:“警官啊,你说上天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我依旧没有回答,我沉默应对。 “其实在之前还好,志明也就在家里和我说话,蔡如真几乎不怎么理他。也就是冷暴力的感觉,但是当后来,她养了猫。在家里完全无视志明,我曾经跟她好好说过,志明虽然是抱来的弃婴,但是我们陪伴着她长大,但是她却觉得志明不如她的猫。并且性格越来越古怪,经常在家里几天都不出去。” “然后说说那天吧,我回到家里,刚好看见蔡如真冲了出去,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喊了她一声也没回答我。” 我心里想:“应该是看着玻璃,等着小女孩回来,然后下毒手。” “可能是在家里时间太长了,精神都有点不正常,过了一会,她哭着回来了,抱住我的腿,说掐死了彤彤,我当时就蒙了,头脑一片空白。 然后她跪在我的面前,说是她不好,看见彤彤掐死了她的猫,然后就忍不住把人杀了,但是我还是没有忍住,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然后准备报警。但是打电话的时候,想起我欠下了那么多债,这辈子都不可能还完,我看着志明,现在已经十岁了,过不久就能自己养活自己了,但是如果跟着我,这辈子可能都得漂泊。我对蔡如真说,你真是个王八蛋,杀死那么小个女孩,尸体在哪?她指了指下面的花坛,我赶紧从三楼扔了行李箱下去,因为门口有监控,我把尸体塞进行李箱中,然后突然想到,警察如果怀疑的话,应该是会怀疑仇杀,所以怎么都会怀疑到蔡如真身上。” “所以你和尸体发生……?” 张全雷嚎啕大哭:“我真的不想事情发生成这样,但我真没想到,蔡如真还是那个样子,没有丝毫的改变,志明跟着她还得过那样的生活,但是我出去呗仇家追杀都有可能。所以我想死,被发现了只好认罪。请警官就抱持这样的原判吧,别让事实改变了,就这样让我承担这罪名吧,不然志明怎么办?” 我拿起我的警官帽,站起身来:“对不起,我是警察,我必须得还事实一个真相。” 走出这个令人自闭的牢房,传来了张全雷撕心裂肺的哭声。我摸了摸我的脸,有几丝泪水在向下划。如果我是张全雷,我也会感到深深的无力感。 我们带人立即赶到了张全雷的家里,发现了已经死去的蔡如真,死在了床上,就仿佛还在睡觉一样,房间十分整洁。据法医观察,应该是今天早上八点死去的,因为煤气中毒,死前还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可以说走的是十分的安详。 我站在记者发布会上,宣读了罪犯蔡如真已经死亡,现在张全雷的家里正在被高利贷的人封锁,鉴于张全雷没有抚养蔡志明的能力,所以安排蔡志明到孤儿院居住。 我和欧阳倩想去看一下志明,毕竟他住到了孤儿院里。到那里以后,从院长的口里得知他早就被一个富有的人家当唯一继承人领养了,好像是那个人查出来了绝症,最多还能再活五年,所以想直接从孤儿院里找个孩子。我和欧阳倩对视着笑了:“想不到志明的命真好,直接进入豪门了呢!”院长也说:“哎呀,当时志明刚来,那个富豪转了一圈就一眼相中志明了,真是太巧了。” 我说:“哎呀那也没办法,不打扰志明的富贵生活了。”和院长道谢后,就出去了孤儿院,在开车的时候,欧阳倩说::“不得不说,一家三口,这样的生活,只有孩子过上了好生活真的挺好的。” “对啊。”我说。 在等红灯的时候,看着红灯,慢慢的扩大,仿佛能看到每一个小的灯口,然后慢慢看,有一个是坏的,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出来。突然,我想到一个不可能的可能。万一这个是真的就太恐怖了。 我把车掉过头,继续去孤儿院。在问到了志明的地址后,直接开车去。我要弄清楚所有的事情。 志明的家在十几公里以外的d市,d市以煤矿产业为主,所以比较富饶。坐在车上的欧阳倩一言不发,好像是她早就习惯了,我好奇的问了一句:“你以前还问问去哪,现在怎么都不问了?” “你的思路那么清晰,你都不出差错的,我为什么要管你?” “小倩,亲爱的,等做完这最后一个案子,我就带你去旅游。” 欧阳倩有点丧气,说:“你上次就是这么说的,你这个骗子啊。” “哈哈哈,你现在就想想去哪里好玩,等我到了志明家,你就在车里等着我。” 欧阳倩嗯了一声,继续看着d市的街道,但是我心里在想:“这个案子本来就够离谱的了,但现在又有一个更离谱的猜测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必须得去证实,必须。” 到了那个家,从我停车的位置看,这个别墅的外表贴着大理石的墙砖,看起来价值不菲,整栋建筑用的是欧式城堡风格,城堡门口停着许多豪车。 我敲了敲门,是志明开的门,打开门的一刹那,我从当警察多年的经验中可以看出,志明闪过一丝惊慌,随后强烈掩饰着这一切,虽然孩子很小,但是童真的脸上闪过的一个表情我还是可以看出的。 “怎么了啊,邵警官?” “哦,没啥,案子结了,就想去孤儿院看看你,但是听院长说你被一个人收养了。” “啊,对啊,这时我的爸爸。”我才注意到身后不远处有一个人,看起来估计四五十岁左右,但是能明显的感受到身上有一种富贵之气。 我想了一会,说:“你好,我是警察局的,现在来看看志明生活的好不好。” “我收养了志明,准备让他成为我的继承人,如果你听院长说的话,应该知道我得了绝症。” 第一百六十八章 罪恶 我心中暗自想:“这回估计没错了。” 我对那个男人说:“能让我和志明呆会吗?我是替警局宣传部来的,我想记录一下你们的生活,记录走出阴霾之后幸福生活的儿童。” 那个男人说:“没事,可以。” 说完,他拿出了茶和点心,放到桌上,然后转身出去了,留我和志明在大厅里。看着志明仍然是假装放松的样子,现在我还没办法证实我的猜想,但是我一会从表情中应该能看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我看着志明,他似乎略微有一点点的慌张:“没事,叔叔给你讲一个故事。” 故事的开头,有一个小男孩,住在一个家里。爸爸虽然对自己很好,但是很弱势,在家里没有什么话语权,而妈妈对自己很不关心,每一天都过得很难受。然后有一天,他偶然得知,自己不是亲生的,是从外面抱养的,然后就通过各种渠道查询自己的亲生父母,有一天他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也在找自己,并且是个家里的条件很不错,就想离开这个地方,换另外一种生活。 但是,如果单单这样的话,爸爸不会同意,小男孩慢慢的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但是有一天,自己知道了家里的经济情况马上就会低下,自己的房子马上都会回成为别人的,所以小男孩想要回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家,这时候他就会开始想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自己和一个小妹妹玩的特别熟,知道她喜欢虐待动物,刚好,自己的妈妈是宠物依赖症,所以他打了个赌。在下面看到小女孩在玩的时候,他把猫抱了下去,说是想让猫和妹妹一起玩,然后做了想杀死猫的动作,引诱妹妹把猫杀死了。然后回家说是猫被妹妹杀死了,然后看着失去理智的妈妈冲下楼,了结了小女孩的性命。 因为爸爸欠了债务,所以父亲应该会想替妈妈去坐牢,所以自己跟着妈妈的时候,趁着妈妈不注意,就用安眠药杀害了虐待自己的妈妈,然后跑到警察局里来告诉警察所有的真相,看起来好像天衣无缝。然后自己再跟亲生父母串通好,去孤儿院迎接自己就行了,关于自己的养父,对自己那么好,托付一个陌生人,替他还清所有的债务,就算报答了他的养育之恩。如果上面的全部成立,那么警察也没什么证据,就算警察想追究也没办法。 我看着志明,对他说:“这就是那个小男孩的故事,因为现在国家没有出台太明确对未成年人的法律,所以他现在没法被追究,但是,我猜测,在晚上给妈妈开煤气的时候,一定留下了他的指纹,因为报警的时间只有十分钟,是没有空余时间来处理指纹的。那么,那个小男孩是承受一辈子心理的负担,还是愿意正大光明的走出黑暗,迎接光明呢?” 我说罢,不敢看志明的脸,实在不想看到他的脸,如果是内疚的我还可以接受,如果是一丝兴奋我该怎么办?我头也没回的走了回去。 回到车里,欧阳倩正在玩手机,我假装心情很放松的样子:“志明生活的很好啊,现在在新家里,家里很好,并且过几年之后,一定能成为另一个富豪的。” “别傻了,跟你这么久了,干什么我还不知道?” “啊?” “志明虽然没有参与杀人,但是他安排了整个惨案。” 欧阳倩用纤细的双手甩了她的秀发,我不由得暗自惊叹,欧阳倩的办案能力现在也得到了这么大的提升,看来不能对她隐瞒了:“我没有彻底的戳穿,国家没有出台针对未成年人的法律,所以,这得看他到底选择什么,是选择良心还是选择隐瞒度过一生。” 作为一个警察,我觉得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 一个月后。我和欧阳倩坐上了去往y市的火车,我向所长要假期的时候,所长乐呵呵的拍着我的肩膀:“小峰啊小峰,这么多年你终于开窍了,在没有案子的时候问我要假期,和小倩好好的放松一下。”然后手机百度y市,y市因为美食和古镇闻名,但是通往y市得要十个小时的火车,我和欧阳倩都选择坐火车,因为想体验一下十个旅途的火车怎么样,同时怀念一下上大学时候的感觉。 上大学的时候,我一年回家四次,五一,国庆,春节,暑假,每一次回家和去学校都得做这种绿皮火车,又慢又晃,但是随着参加工作以后,有了金钱,再也不想坐那么长时间的火车,但是这次去y镇,我们都说好完全不谈案子,静静的享受这假期的时光。 我们选择的是硬座的火车,火车对面,是一个老婆婆和一个女人,老婆婆手里还抱着一个孩子,为了熬过这十个小时,我主动像老婆婆唠家常,从她的口里得知她也是要去y市,不过是去y市治病,坐在旁边一句话不说的是她的儿媳妇。 我观察了她的儿媳妇,头发上满是灰尘,看起来好像有一个月都没有洗过了,带了一个老土的头巾,然后眼一直没有看过人,一直盯着地板上看,似乎有点不正常。和老婆婆谈笑间,我蹭了欧阳倩一下,向那个儿媳妇看了一下,欧阳倩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难道是在火车上带毒品的?毒品一般来说,是通过飞机带的,因为这样速度最快,但是火车的安检比较松,可能也会有人出这个招数来带毒品。我仔细观察了着她的腹部,有没有伤口之类的,这时候,老婆婆说:“唉,可怜我这个儿媳妇,是个傻子啊。” “啊?” “唉,娃可怜,在八岁的时候就因为发高烧烧坏了脑子,当时人们都不太懂高烧对人的一生都有影响,就这么因为一个小病,葬送了一生。” 第一百六十九章 列车上的故事 过了一会,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我看许多人都拿出了零食开始吃。我和欧阳倩对视了一下,果然,我们都没有吃东西,只好跑到火车上买了两盒盒饭吃。拿到盒饭,我坐了下来,打开发现是清炒土豆丝和白菜,欧阳倩做了一个厌恶的表情:“卖这么贵还没有点好吃的。” “哎,这是火车上啊,东西肯定又贵又不好吃。” 这是婆婆从她旁边的蛇皮袋子拿出了一个塑料盒,打开里面有腌肉和几个大饼。 “这是我自己做的,你俩嫌火车上清淡的话就来吃点我的吧。” 我看了一下腌肉,发现色泽十分诱人,就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挺好吃的,是自己家里做的感觉。欧阳倩也不气了,夹着肉放到米上吃,我俩都不再吃火车上的菜。 “怎么样,肉不错吧?”说着婆婆用她风干一样的手,费力的抠开了一个大饼,往里面塞了点肉,拿给了旁边的姑娘,那个姑娘像抢一样的拿过大饼就啃了起来。 我看着老婆婆像是快七十岁了,现在带着一个小孩子,一个残疾的儿媳妇。 我不由得问:“你儿子呢?” “唉,自家人不说短,就别问了吧。”但是我明显看出老人很难过,尤其是谈到自己儿子的时候,我想:“估计是儿子死了或者儿子不愿意抚养,毕竟家里只有一个劳动力是很难的。” 这个时候,火车开始爬山,过了一个省,能稍微的看出和我生活的城市有一点点的不同,车上的人方言交杂,是来自不同的城市,又在不同的地方下车,从此消失在人海。 正这样想着,我看到婆婆抱住了那个女人,拼命的捂住她的眼睛,但是那个女人还是看着窗外,身上一阵阵的发抖。是“恐山症?”我脑海里蹦出了一个新鲜的名词,估计没有这种病,但是看到她这么恐惧,肯定是对外面的山害怕。 我看了一下欧阳倩,她也正对这这个女人不解,为什么那么害怕?但是我也不好问她的婆婆,毕竟那女人还带着孩子,在列车上说出她是残疾人的话影响也不好。 过了十分钟,山过去了,窗户外面的景色从山换成了平原。我看到那个女人的神色淡定了许多,不再像刚才那么慌张了。 到了晚上,虽然说我和欧阳倩都是警察,但是这次真的想好好休息一下,虽然说对面的婆婆和她的儿媳妇有点奇怪。 但是毕竟没有什么犯罪行为,所以我问欧阳倩想去d市的什么地方,我和她用手机百度了d市哪里最好玩,虽然是旅游城市,但是假期短暂,还是想用有限的时间多去一点好玩的地方。 欧阳倩说:“我们一起去拜佛怎么样?” 我立马表示厌恶,但是欧阳倩不依不饶,说:“我想拜托佛祖,让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我心里想:“如果我再说不想去,那不是就说我不想和她在一起了?” 看欧阳倩,果然是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就说:“好好好,一起去拜佛,然后去寺庙周围看看好了吧。” 欧阳倩快乐的“嗯”了一声。 火车上的夜晚总是那么长,由于我和欧阳倩都是硬座,所以睡觉很难,然后欧阳倩把头靠在我的肩上。 我也不能把她的头甩过去,所以说我今天晚上可能是个不眠夜,欧阳倩的头发一直挠着我的鼻子,让我想打喷嚏又不敢打,属实难受。 我只好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和欧阳倩睡觉,顺便看一会小说。 在深夜,我正看小说到关键之处,我看到婆婆的儿媳妇抽搐了起来,大喊着:“啊,求你了,不要。” 看样子像是做了噩梦,惊醒了大部分的乘,包括我们三个在内,我听见婆婆说:“孩子,我不会再让你回去了,没事的,没事的。”我的心中暗自起了疑惑。 这女的不是发高烧烧坏了脑子吗,怎么还能说话?说的不回去是去哪?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半夜的一点钟,明天早上十点就能到d市了。 欧阳倩刚才起开看见没事就继续睡了,我要当好她的男朋友,好好的度过这个假期,关于这个奇怪的老婆婆和她的儿媳妇,我个外人还是别去操心了吧。 我沉沉的睡了过去,睁开眼睛,已经是早上的九点钟了,欧阳倩还在睡觉,我推了推她,说:“马上就要到d市了,迎接我们的假期!” 想起来我们还没吃早餐,就准备再去前面买几袋锅巴算了,马上就到站了。这时候,婆婆看出我准备去买东西吃,就主动说:“小伙子,一会下车你能帮我一下忙吗?” “哦?”我睁大了眼睛,“我有什么能帮你的?” “唉,是我的儿子,他整天游手好闲,在老家花钱娶了我这个傻儿媳,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了,生下一个儿子,现在他竟然准备把儿媳卖掉,我来这个城里治病,他就百般想阻挠,想在大山里,卖掉儿媳然后再会一点本钱,所以,一会如果你下车见到有人拉着我儿媳妇的话,就帮帮我吧。” 说罢,老妇人走到过道上,竟然想给我下跪,我急忙拉住老人,说:“你老人家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的儿子把儿媳妇卖掉的。” 我想了一下,还是不要暴漏自己警察的身份,毕竟这个假期来的真不容易。只不过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想胡闹,我毕竟是警察,对付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过了一会,我对老人家说:“老婆婆,一会下车你如果看见你儿子就告诉我,如果他敢动粗的,我就对付他。” 老人家点点头,然后我们下了车,老人家一个手抱住孩子,一个牵着儿媳妇。我和欧阳倩站在前后,就这样,我们护送着老人出了车站。 老人出站后,对我们万分感谢,然后告别了我们。 第一百七十章 买媳妇 我和欧阳倩在大街上走了一会,不愧是旅游城市,玩的吃的真多,我和欧阳倩在步行街上慢慢的走。 突然,我看见前面围了一堆人,我和欧阳倩走了过去,老婆婆和一个男的在吵架,不用说就是他的儿子了。 我走到人群中间拿出我的警察证:“警察,全部都到局里说吧。” 我示意欧阳倩报警,过了一会,d市的警察也来了,看了我的警察证,说:“哎呀,是警局的明星啊。”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着远去的警车,我觉得他儿子如果真的像老婆婆所说的那样,那么就算被放了出来,还是不会放过她的儿媳妇。所以,我和欧阳倩一起去局里看一下。 我坐上警车,上面有两个干警,看了我的警察证以后,可以带我一起回警局。我在想:“为什么那儿子会想出买一个媳妇呢?虽然在大山里我知道有许多落后的行为,但是现在都201八年了,把人当成物品买卖真的还存在吗?” 走到了局里,我跟队长说我想见老婆婆一下,队长看到我的警察证,知道我是s市的刑警队长,说是可以一同办案。老婆婆看到我,泪水流了下来:“人民警察就是好啊,帮助像我这种底层群众,还伸张正义。” 我笑了一下,但是现在我更想知道到底买卖人口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山里现在还存在这种现象吗?“你的儿媳妇是买来的?” 老婆婆说,“我根本不赞同去买媳妇,我儿子哭着喊着也不行,在大山里,一般没有年轻人会留下来,留下来的是极少数人,但是几乎都是男人,所以在我们村里,打光棍到四十岁是很正常的事情,一般的媳妇,都是买的。但是我的儿媳妇真的不是买来的啊。” “果然,在落后的地方,确实还有拐卖人口这种行为。”我说:“这个我们可以先不追究,你讲讲你的儿媳妇是怎么回事,真的是发高烧导致的瘫痪?” “我媒人告诉我,我儿媳啊,在几岁的时候,父母就离了婚,从小就跟着奶奶生活,在八岁的时候,发了一场高烧,人就烧傻了,其实一开始如果有人照看,是没有那么严重的,但是她的奶奶年纪大了,没有精力也没有耐心,所以她越来越差,到后来连话都不会说,夹菜都不会,基本上丧失了自理能力。” “在十四五岁的时候,她的奶奶去世了,于是叫来了她的爸爸来照看这个孩子,没想到,他爸爸把她嫁给了大山里一个快四十岁的残疾中年人,第二年,她给那个人生了个孩子,就这么跟着那人生活了七八年,听媒人说,七八年就回过一次家,当时抱着他爸爸不松手,但是她爸爸把孩子打晕然后送了回去。” “后来那个中年残疾人死了,因为她残疾,婆家不想留着她,就给送了回来,然后她爸爸又给把她嫁给了我们家。我们家也穷,也是大山,所以当时付了嫁妆钱,我的儿媳就过来了。这个故事是当时儿媳的父亲讲的,当时他的表情还很开心,现在想想,可能是终于把女儿嫁出去了吧。” “如果不是你们家弄残疾的,为什么你会娶一个傻的媳妇?这不是很符合情理吧?” 老婆婆摸着灰白色的头发,说:“你觉得,一个正常的人,谁会往大山里来呢?” “如果你想娶一个正常的女人,那么你就得有很多钱,像我们家里比较穷,只能选择娶个傻媳妇,生个孩子算了,但是没想到,我的儿子觉得有了孩子就行了,想把这个女人再卖掉,上几个主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来到我们家时,估计也有三十了。因为小的时候,发高烧落下残疾,所以话都不会说,啥都不会干。” “一开始我也挺讨厌这个儿媳的,但是我更希望她的病能好,我偷偷的攒钱想给儿媳妇治病,没想到我儿子的想法是生下孩子再把媳妇给卖了,我真的不同意,就偷偷的带着儿媳妇出来看病,没想到我儿子提前知道了,就让人开车到这里,来堵住我们。” 老人家眼泪流了下来,我看着也挺难受,我对她说:“老婆婆,你没有错,我们会想办法治好你儿媳妇的病,你的儿子想卖你的儿媳妇,我会让人对他进行教育。” “警察啊,去把那些该死的人贩子抓起来吧,实在是太造孽了,许多买来的媳妇,寻死的寻死,疯的疯,那些买媳妇的简直不是人生的,人贩子在每月的十五会到我们村,因为我们村现在还有光棍,所以人贩子有市场。现在我一把年纪了,实在看不惯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去抓他们吧!” 我心里暗想:“十五号,老人家是市的,坐飞机得几个小时,但是因为是山里,所以得提前两天去。” 对老人家说:“老婆婆,你是一个善良的人,我肯定会想方设法帮你把你儿媳妇的病治好。” 看着大厅里她的儿媳妇,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更让我下定了铲除拐卖人口的决心。 走出警局,我想和市的刑警队取得联系,想抓取这一波犯罪分子,同时我向我的局长申请和市合作,但就在打电话的时候,我想到了我还没有和欧阳倩好好的度假,我找到了在门外坐的欧阳倩,正在把头埋在双手里哭。 我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我说:“我很抱歉,但是身为警察,承担我警察这个称号就得需要巨大的勇气,有的时候必须把自己往后放一放。” 欧阳倩说:“没事,我哭不是因为这个,只是替那个女孩伤心,自己的一生除了婆婆,全是坏人,我要和你一起去将那一批天杀的人贩子一网打尽。”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大山深处 我回到了火车站,立马就定了一张去市的高铁,和飞机的时间差不多。我和欧阳倩站在火车站门口,看着今天刚到的城市,不禁感叹人生无常,但是在离开这个城市之前,还是和欧阳倩一起去了一趟寺庙,作为这个城市的留恋。 寺庙十分高大,因为不是旅游旺季,所以人并不是很多。我和欧阳倩走到最大的佛面前,准备上香火。 我其实是不信神佛的,尤其是佛,我认为不过是一种对自己的心理寄托,但是在看着威武的佛像时,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心里默念:“希望铲除罪恶。”这也是我从小到大的愿望,我转头看着欧阳倩虔诚的样子,十分可爱。 我们一起出了寺庙的门,欧阳倩问我:“邵峰,你跟佛祖说了什么啊?” “我希望铲除……”瞬间想起来了和欧阳倩在火车上的约定,改口说:“希望和你白头到老。” “哎呀,我们许的一样呢。” 唉,一个把佛祖当流星的女人! 不再过多谈论许愿的事,我还是想快去市,铲除那里的贩卖妇女的人。 第二天,我又在那个火车站前往市,在高铁上,大部分都是年轻人或者比较有钱的人,毕竟这么远坐高铁还是挺贵的。 高铁上,对面坐了两个像是商人的人,一副富态,而我想起来的是坐在对面的老婆婆和她的儿媳。大山深处,人迹罕至,越是偏远,越是落后,越是落后,越是贫穷,越是贫穷,人就会变得没有底线。 到了市,感觉火车站并没有s市和y市那么气派,我们叫了一个出租车问了一下老人家的地址,出租车笑了笑:“那个地方不去。” “为什么不去?” “车这种东西到不了那里,你最好找个骡子吧。哈哈哈。” 说罢直接开走了,留我们两个在原地发呆。“看起来真的很偏远,但是怎么过去呢?” 我也在想,和市的警察一起开车是不可能的,只能选择在山上步行,但是人太多不现实。现在还是看看市警察局怎么说吧。 我和欧阳倩一起打车去了市警察局。我们向门卫表明了身份,然后等了一会,就看见了市的警察局长晃晃悠悠的出来了,要不是看见他的警徽,我真的不敢相信他是警察局长。他冲上来和我握手。 “你就是神探队长邵峰?”说罢他伸出了肥胖的手,我和他握手的时候却明显感到力度很大,估计是练过武,但是看着肥胖的身躯我好奇他真的能追击罪犯吗? 我们被邀请到了他的办公室,已经有几个人在里面开会了,说着他介绍我:“这时神探邵峰,旁边的是他的助手欧阳倩,两人联手已经破了许多重要案件,相信你们在报纸上都看过他的新闻,现在我认命他带领你们去x村里逮捕人贩。现在大家鼓掌欢迎一下,我给你们讲讲思路和方法,两位请坐。” 随即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我拉着欧阳倩坐在了后面,你们几个应该都知道,x村是出了名的贫困,因为地理位置偏僻,也复杂,所以你们这次去,我建议便服出动,如果想真的一网打尽,就要抓出上面的头目,才能真正瓦解人贩的网络,邵峰和欧阳倩两位干警,经验丰富,这一次来带领你们抓捕罪犯,希望你们能积极配合他们的工作,当地民风比较淳朴,但是也比较无知,愚昧,希望你们能随机应变,现在请邵峰讲讲案件要素。” 我走上了台,看到了和我一起去的人,说是坐着的几个人,但是真正和我一起去的只有两个人,一个年级轻轻,一个毛头小子,最多只有二十五岁,但是眼神中充满了正义,另外一个满脸胡茬,五官立体,像个欧美人。看着这两个人好像都不太靠谱,我怀疑这个所长到底是不是随便找了两个人,但是既然到了一起,就要相互信任,相互工作。 “这次,我们一起去x村抓捕人贩子,据村里人透漏,人贩子会在每月的十五号去村子里买卖女人,但是每个月都去,是不太现实的,应该会有村里的人通风报信,也不可能正大光明的买卖,所以说,这次需要我们随机应变。还有两天时间,给大家一天,都准备一下。” 这个时候,我旁边的警察局长轻轻的说一句:“邵警官,你怕是不知道这里的地情,十五号的话今天就得走。” “果然,还好我没有再y市停留太长时间。” 我对下面的两个人说:“你们俩现在就去准备一下,两个小时以后,出动。” 警察局长说:“你们现在也没地方去,不如在这里喝茶吧。” 我点了点头,局长转身去拿茶具,“邵峰,你怕是不知道无知有多么的恐怖,虽然管理村民的是村长,但是发生这种事情,估计村长和如果我们安排大批人员出动的话,是不会抓到的,只有你们几个相互配合,才会抓住人贩子。” 我嗯了一声,然后看着两名出去的干警,我问:“他们俩叫什么名字?” “那个年轻的叫余勇,看着很邋遢的叫郑洪波。别看他们看起来不怎么行,但是真到关键时刻是很有头脑的两个人,所以我安排他们两个来做你的助手,并且他们对x村还算了解。” 两个小时悄然过去,喝了不知道多少杯茶,就这么,我们四个人前往到了x村。我透过警车的玻璃,看见了正在往山里开,我一边欣赏窗外的美景,一边听着音乐,我在构思出落后的模样。 大概过了四个小时,就看见车子停在了上坡。这时,司机说:“到了,剩下的路得靠脚走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罪犯 我们四个人一起在大山里面走,余勇认路,就走在前面,拿一把*,砍出了一人的宽度让我们走。我好奇的问:“余勇,你不是市里的警察吗?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 “哦,那个村子是我们邻村。” “那你肯定对村子里比较了解了吧?” “不不不,我在小的时候,被家里供了出去读书,把家里人都接过城里,就没怎么回家了。” “现在你祖宅还在吗?” “对,我们过去的话就住在祖宅那里。” “现在村子应该没怎么落后吧?” “到了村子里你就知道了。” 我感觉出来两个都是沉默的人,不太喜欢和我交流,转眼就过了一天,是十四号,我们现在准备在余勇的祖宅里安排明天的战术,决定明天每个人负责一部分区域,然后遇见人贩子立即通报。然后我也跟村长取得了联系,说明天要解决拐卖妇女的罪犯。 我看了看手机的信号虽然不太好,但是不至于没有,确保明天能够通讯,然后各自找了个房间睡觉了。 我躺在床上,想起刚来到这个村的时候,确实不太一样,这里因为是山区,所以人们没有太多和外界沟通的手段,货物几乎不能流进来,所以看到的人们穿的衣服像是穿了好多年一样的,现在是夏天,几乎每个人的衣服上都有汗渍。所以我当时就提议所有人把衣服反过来穿,欧阳倩穿男人的衣服。村里大多数是用石头建的屋子,像八十年代那样,街道都是石头铺的,住在这种地方感觉到的,就是古朴。 第二天的破晓时分,我和大家来到了x村,按照这约定,我去了村的东北角,看有没有人进来,我靠墙,掏出我的玉溪来抽,烟雾伴着清晨的雾气升到了空中,村里这个点几乎没有人,只有几个人扛着锄头向稻田的地方走去,我仔细欣赏着远方的山丘,这个时候,我远远的看到两个人牵着马来到了村子的道上,我立马就警觉起来。我猜测,马上应该就是被拐卖的妇女,果然,随着两人的走近,我看到每个马背上有一个人,我赶紧电话通知了其他三人,赶快到我这个位置来。 当三个人来的时候,他们刚走到村的路口,我举起警察证:“不许动,我是警察,双手抱头。”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随即想跑,但是我们四个人抓两个还是比较容易的 。随后我制服了一个人,郑洪波和余勇制服了另一个罪犯。欧阳倩牵着两匹马,两匹马上是两个女人,看起来二十岁左右,但是没法管两个女人了,现在处理罪犯最关键,于是我们押送着两名罪犯进入了村长家 。 推开村长家的门,他搬出两个椅子,我们用绳子把他们捆在了椅子上。我示意欧阳倩做笔录,然后他们两个控制一个罪犯,我审问另一个。 “你叫什么?” 那人明显被吓到了,我国处理拐卖妇女罪并不轻,逮住他前半生算是无望了。 “我叫宋志强。” “你是不是拐卖了妇女?” “她们不是我拐卖的,” 我看了看他俩的衣服,十分朴素,估计不是头目,我狠狠的锤了一下他的胸口,现在我要你把你知道的全部给我说出来,兴许能减罪。 “她们两个人真的不是我拐的,我只是负责将她们送到这个村子里来卖掉。” “你卖掉一个女人挣多少钱?” “一次卖五万。我得五千。” 我控制不住心里的怒火,啪的一个大耳刮子扇到了他的脸上,你知不知道你因为五千块钱把青春女孩的大好时间给毁了? 那个人低下了头,我又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你最好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别耍花招。” 那人像吓破了胆一样,哆哆嗦嗦,说:“我只知道我的上头叫滑头,每次我们联系都是用短信,通知我到哪里背人,一般来说,都是我俩开一个车,然后去一个荒山野岭的地方,找一个车,车里就有人,我们用马给背去山区就行了,这个是我第一次干。” “马上,给我他的手机号。” 我从他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查了这个电话号,然后发给局里,让他们追踪。我心里想:“如果罪犯还拿着这个手机,那么按照时间算,最多有三天的出逃时间,只能用汽车以下的代步工具,应该能追查一下他的线索,如果查到的话,就能马上对他进行抓捕。” 我看了一下这两个人,长的还有些相似,我问:“你们是亲兄弟吗?” “是,我和他都是隔壁村的,在几个月前有人来我们村里卖女人,就问了一下,那个人说跟着他干就能挣钱,我想村里没啥好呆的,就跟着他干了这个。” “那个人你现在还联系吗?” “他就给了我一个手机号,然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我心里想:“果然,拐卖人口的一般来说很难查到最大的头目究竟是谁。” 我问:“你怎么把这两个女人弄昏的?” 那个人颤颤抖抖的说:“电话号码这个人交代我们,在车里还有几个针管,隔一个小时就给这两个女人来一针。” 我推测出可能是镇定剂,一个小时用一次,这些人贩子也真的不是人。看着这两个太无知的人,只能送到牢里让他们改错了。 这个时候,我看见村长的表情很不自然,问村长:“你知道这两个人吗?” 村长摇了摇头,说:“不认识,这种人如果我看见的话,我肯定会选择报警。” 从话语和表情上都可以看出来,这个村长很不自然,估计是在隐瞒什么。这个时候,我说:“既然先抓到了两个罪犯,就一起先送到派出所吧。”离这里最近的派出所就是我们来的那个,先押回去的话,属实不太容易,并且我还想解救那些被拐卖的妇女,这个时候,村长站起来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四个小时 我的心里窜出一阵怒火:“你是不是说我解救出被拐骗的妇女算触碰了你村民的利益?” 村长沉默了一会,说:“许多人一开始都是寻死觅活的,但是后来时间一长,让她走都不走了。有一年,后面村子一家人买了一个媳妇,大半夜跑掉了。 当时那一家人全都慌了,大半夜打着火把找人,找了附近几个村子,一直找到天亮也没找到,当时人们才那新媳妇不是摔死了就是真跑了,那一家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买媳妇,但是人没了,那老太想不开直接在第二天就上吊死了。 过了几个月,那个卖人的又过来来,看见这一家人实在太可怜了,也真额没有钱了,就又给了个儿媳妇,但是又说好:“生下的孩子不管男女,连着给我两个。”只看到那家人兴高采烈的又接了新媳妇,送走了人贩子。 那女的一来就哭着要回去,说能给你们好多钱,想买几个老婆都可以,请求放了他,但是那一家人怎么可能同意。 这女的就死活不吃饭,三天过后,那人脸上白的吓人,眼看就要活活饿死了。 买人的家里欠了一屁股债,新媳妇也要死了,那家人真的慌了,就打电话给那女的家人,说好了时间地点,多少钱,也真的没有警察来。那女的家里人从大老远过来,先是把一大袋子钱堆到村门口,十几号村民抬着那个女孩出来了。 女孩家人带着女孩就走了,头也没回的就走了,再也没有出现过。你们可能不会知道,村里人的思想很简单,只想有后代,我也想的很简单,不想看着这个村子变成荒村,不想看见自己长大的地方从地图上消失。” 我忽然从窗外看到几个人正在从缝隙里看着我,我们对视了一秒,那人马上就把视线移开了,估计是早上逮捕人贩子惊动了一部分人们,家里买人的慌了。 如果现在在真的起冲突的话,我们几个不会占太大优势,俗话说:“山穷水恶出刁民这句话真的一点都不假。”主要是两个人贩子,现在跑了的话去哪找?于是我用眼色示意欧阳倩立马向局里报案,我们只要拖住四个小时就够了。 我问:“那这两个犯人怎么办?还让他们害人?” “交给你们警察处理。”村长冷漠的说。 我和郑洪波,余勇赶紧把两个犯人的嘴堵上,然后又绑了根绳子,把他俩栓在了一根柱子上。 我看这村长死性不改,就只好拖延时间:“好,现在就去看看你说的妇女都成什么样了。” 因为大部分年轻人都出去打工的原因,所以x村显得空荡荡的,走在街道上看到的大部分都是老人和小孩,并且村里人的脸上都泛着一股菜色。 村长走在前面说:“我怎么会不知道拐卖妇女不对呢,我也知道会有人贩子在我们这里买卖妇女,但是没有年轻的姑娘会留下来,并且村里重男轻女严重,所以村子里许多人四十岁了还在打光棍。买的媳妇,我也知道他们毁了一生,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 我心里很明确的知道,他包庇了买卖人口的犯人,我来的时候就知道村长肯定不会多么清白,但是现在还得拖住他,只有保证把犯人运走,再管村长,现在他心里想的肯定是想让这些感动我们警察,但这不可能。 这时我们来到了一间楼房,墙壁是泥土做的,我看了一眼,看到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村长喊了声:“富贵啊。” “哎。”许久,里面传出一声,村长说:“现在,你们进去一个人就行了。” 我想了想也是,突然家里进四个陌生人实在说不过去,于是我和村长一起进了富贵家里,进去了大概三十秒,我才适应了里面黑暗的环境,因为是土做的房子,窗户都是用油纸贴上去的,透光性特别差,我扫视了一下屋里的家具: 里面除了一个大桌子用来供神,剩下的就是一张床了,床上对坐着一男一女,床上的男人说话了:“村长啊,没事来我家干啥啊?” “没事,就是来看看你,旁边的是我的大侄子。” 富贵向我笑了一下,但是我没有理睬他,我仔细看着那个女人,看我的眼神都是躲闪的,让我想起了那个儿媳妇,他们的眼神都是一样的,怕人。富贵不知道我警察的身份,于是就说:“我的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可把我给乐坏了。” 我问:“你俩为什么不出去打工啊?” 富贵说:“村长,没给你大侄子说我是个瘸子啊,去城里干体力活都干不了,技术活我又不会,只能在村里种种地啊。” 我问:“那你媳妇呢?”我看到那个女人颤抖了起来,“她啊,她得在家里照看小孩。” 我当时真的想冲上去表明我警察的身份,但是无奈村子里人多,我只好问:“你真的是嫁到这里来的?”这时候村长在后面拼命的拉我,富贵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我和那女人对视着。 “她没说话,但是点了点头。” 我当时不知道说什么,这时候,富贵向我喊道:“草,你想干什么?来我家这么放肆?村长带着你的大侄子一起滚!” 村长拉着我到了外面,我真的不相信警察来救人的时候,会没有被拐卖的妇女走。这些买人口的人,利用母亲对孩子的天性,让她们留下来,真的是畜生。 我没有把屋子里的情况告诉他们几个,是不想让他们知道真的会有女人不想离开这里,但是我相信,更多的是没有孩子的妇女,这里买卖人口太严重,所以要从每家每户搜查。 又跟走了几家,真的有女人不愿意走,这个时候,村长提议:“要不我们一起去山顶看看吧,这里景色还是很不错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 回到警局 我们就这么坐在板凳上,一起听村长没完没了的说着村里的收入:“村里最东头那边,有一个小伙子打工出了点名堂,就把全家接到了城里面住,回来过年就一次,给我送了瓶酒,对我说还是外面好,我当时就来了气,嫌自己家不好的人是什么东西? 就把他赶了出去、去年,村西头的王二妞家……” 我竟然听的迷迷糊糊,村长突然笑了一声:“你们拖住四个小时了都睡着了,哈哈哈。” 我的心里猛的一惊,看表已经过了四个小时,村长笑着说:“我知道自己包庇罪犯,该判罪,但是铲除了这个罪犯,村里又能改变什么呢?自己生在了这个穷乡僻壤,自己真的有错吗?” 村长缓缓的站起来,一边看着我们:“我错了,但是道德和法律这个天平,我真的拿不好度。” 我忽然感觉到不对劲,赶紧喊:“抓住他!” 但是还是为时已晚,村长已经走到了山边,好不犹豫的跳了下去,我看着摔下去的村长,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我们一行人返回到了村里,d市的队长亲自来了,说:“哎,这山路真的没把我给累死。” 然后我们挨家挨户的搜妇女,问是不是拐来的,有几户,他们都把人拴了起来,女人的嘴给堵死,我救了下来,她当时就哭了,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哭喊着说:“我要回家,警察,我要回家。” 解救了大概有五个左右的妇女,还有的,我从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们是被拐卖来的,但是看到警察的时候,并没有选择求救,在我们到来的时候,沉默不语,或许人可以回去,但是有的事情是回不去的。 这次警方出动了大量的警力,村长畏罪自杀,逮捕人贩子两名,对村里进行思想教育,并且省里加大了对d市的扶贫力度。 从山里走到马路的时候,有一种仿如隔世的感觉,我感觉仿佛从鬼门关里走了个来回,如果不是真的去到这里,我还是不会相信真的会有把人当成物品买卖这种行为,我更不会相信真 的有人去买媳妇。 当然,我知道村长说的没有错,这村子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会越来越少,因为剩下的都是些老年人,一段时间过去后,真的什么都不会留下了。 我和欧阳倩一起坐在会警局的路上,她对我说:“我想起我上学的时候看过的电影《盲山》,你看过没有?” 我摇了摇头。 “《盲山》和这个故事类似,女主人公被骗到了大山里面,给别人做了媳妇,想逃跑的时候,就被买来的一家人毒打,一年之后,她生下了孩子,婆家人就放松了警惕,然后女主人公一个人就逃了出去,但是现实……” “现实就是母亲没办法舍弃生下来的孩子,宁愿守着孩子生活,宁愿放弃自己的一生,也要看着孩子长大成人。”我说。 “如果我们的到来再早一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现在能做的,就是铲除拐卖集团。” 到局里我们得知,给的手机号在前天的时候发出了一点动静,现在已经联系那个地方的警察局追捕信号源,估计马上就可以顺藤摸瓜把他们一锅端了。 现在我和欧阳倩能做的就是做在局长的办公室里,一杯一杯的喝着茶,和局长一起聊一些闲事,这个时候,我说:“村长其实不用那么极端,可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的。”提到村长,猛然想起他说的那个被父母解救的女人,警察局长应该知道现在她的下落吧。 “对啊,其实那个村的村长不会判死刑的。” 我问:“你知道几年前在x村里跑出来一女孩吗?” “啊?如果我知道的话,不是早就把他们给端了吗?”随即放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但是我却觉得其中有点猫腻。 一般来说,发生这种绑架案,家人是不可能不告诉警察的,何况是女儿已经救了出来,真的不管以后的事反而有点说不过去。 除非……是这个警察局长和拐卖犯相互勾结,放任了那个逃出来的女孩,才假装不知道,只有这样,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我对局长说:“忙了几天了,我们准备去外面的酒店休息一会,晚上一起庆功怎么样?” 局长马上露出了一个猥琐的微笑,然后说:“警局外面就是一件旅店,你们休息去吧。” 我笑了一下,搂着欧阳倩的肩出去了,路上欧阳倩猛锤我的胸口“邵峰,你是不是精虫上脑了,当着外人的面就说出这种话?” 我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这个警察局长可能有问题,现在我们回警局,让人调查一下,他肯定是个不干净的人你信不信。” “你又平白无故说这种话?” “首先,拐卖了那么多人,警方怎么可能连一点风声都不知道,更可疑的是竟然不知道被解救出来的人,这很明显不符合逻辑,现在去旅店,一起查查这个局长的底细。” 欧阳倩把手撑到下巴上,说:“你说的如果是真的,那么怎么可能会抓到真的头目呢?” 我一拍额头:“对啊,他找的人不说可不可靠,有可能就是去过一下场,然后就回来了,我们还是得亲自出马,小倩,你手机不是安装了警察局的系统吗?” “好,我现在就开始追踪信号源。”过了一会,欧阳倩疑惑的说:“为什么这个信号源离我们那么近?” 难道说这个头子玩的是灯下黑? 我和小倩看了一下那个信号源的位置,就在不远处,不如先抓了那个头子,再来说那个警察局长。 说去抓人就去抓人,但是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我和欧阳倩决定冒一次险,因为我们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对方有两个以下的人还好说,但是人多的话实在干不过他们,还可能打草惊蛇。 第一百七十五章 酒吧的遭遇 我和欧阳倩就这么尴尬的出了旅店。 在马路上,我拦住一辆的士,在车里,欧阳倩说:“在局里,同事们查出了这个局长的底子,有过受贿的记录,但是因为当时数目不是太大,保住了他的职位。” 我心里暗自想:“果然,这个人不是什么好鸟。”但是现在人手短缺,d市的警察局长已经这样了,警察就更不能信了,单枪匹马入贼窝实在不好说。 过了一会,就到了信号源的地方,是一间酒吧,装修的在d市算是豪华的,酒吧人那么多,该怎么追查呢? 欧阳倩似乎看懂了我的心思,说:“现在微信定位都能查出来,警局的怎么可能比日常用的还要差?” 我推开车门下了车,这时候,我看见余勇和郑洪波在店外面,抽着烟,像是在看门一样,我立马警觉了起来,可能是d市的警察局长发现了我的意图?应该不会,难道他们也发现了去抓的地方根本不对? 我悄悄的绕到了他们的身后,发现他们正在用警局的系统,不用说了,他们也是来抓人的。我拍了一下余勇的肩膀。我们四个对视了一下,都知道了这件事。 “你也怀疑你们警察局长吗?” “他一直想隐瞒这个事实,在d市,还有许多村庄和x村是一样的,只不过你们不知到罢了。” 现在我们有四个人,但是还是太少,我问他们:“你们带枪了吗?” “我带了 。”郑洪波说,在警局里,协警是不配枪的,所以余勇没有枪可以带,四个人,就一把枪,拐卖犯是要判无期徒刑的,就这么冲进去,肯定会受伤,但是一直不管,等支援又太慢了。 我想进酒吧里先看住罪犯,却看到我们穿着都太老土了,只有欧阳倩穿的还算可以,我说:“现在,欧阳倩进去,我们的穿着和酒吧里面格格不入,我们在外面给你看离目标的位置。” 欧阳倩转身进去了,身为他的男朋友,我很害怕会出什么事,如果真的发生了冲突,第一个受伤的肯定是欧阳倩无疑。 现在我在外面只能通过语音通话,真的暴漏的话,我就和歹徒们拼了。 随着欧阳倩和目标的接进,我的心情越来越紧张,这个时候,我听见欧阳倩说:“在一个桌子的一周,一群人在玩色子,手机在桌子上堆着,我不能判断谁才是头目。” “桌子周围有几个人?” “大概五六个。” “在赌博吗?” “在赌钱。” 我将情况告诉了余勇和郑洪波,郑洪波这个时候,说::“我们现在过去,一起赌一下吧?” “怎么?” “通过输钱和赢钱,应该就能从面色看出谁是老大了。” 我觉得这个办法挺好,这个时候,我看到三个人准备进去酒吧,我灵机一动,喊:“过来,三个臭鸟蛋。” 在最前面子站着那个当时就不乐意了,破口大骂:“你以为你谁啊, 不知道小爷我是这条街混的啊?” “有本事你过来,不,是你们。”我挑衅的说道,从表情就可以看出,三个人瞬间被激怒,准备和我干架,这个时候,郑洪波拿出了枪,我拿出警察证,三个人瞬间怂了,“警察,我什么都没干,就算告我说袭警我还没袭呢,放过我吧。” 我收起警察证,命令三个人:“脱,把外衣和裤子都给我脱下来。” 三个人愣了一下,但是还是照着做了。 穿上那几个人的衣服,感觉瞬间年轻了五岁,我们三个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了酒吧。 虽然说这个酒吧不是太高端的那种,但是里面的人很疯狂,我们向里面走去,走了一会,看见一张桌子上坐了一圈人,我数了数,有五个。正在玩色子,这个时候,我身旁的人突然说:“看我,*,三番,一番一百,掏钱。” “你这个是豹子,豹子再翻一番就是六番啊,你们一番玩多大的?”郑洪波撑在桌子上问刚才那个人。 “对啊,六番呢,哎,话说你谁啊?” “我是酒吧里喝酒的,看你们赌的这么开心,就想来玩几局。” 这个时候,那个人对面前的人说“申哥,我们加不加他?” “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得有一会才走呢,这位兄弟,一起来玩一会吧。”说完把手往上一抬,扔给赵洪波一幅色子,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他的腰上别了一把手枪! 这硬的估计是来不了了,酒吧里人这么多,真的来硬的话,挟持几个人质就不好了,这个时候,看郑洪波已经开始玩了,要是就这么拖着,警察来了也不好处理。 我只有等他们在单独的时候,才敢行动,如果能用枪架住“申哥”的话,就能顺利完成任务。 我现在,只有等待,坐在离赵洪波十米的距离,在吧台上假装在喝酒,还好他们没有发现我们三个。 这个时候,突然“申哥”起身了,还有两个人跟着他,看起来像是保镖类的人物,在坐着的时候,我没有注意他俩,现在站起来我才发现,真的是又高又壮,我们几个可能都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是个极佳的机会,如果错过的话,真的不知道还得等多长时间,现在只能行动! 我对余勇说:“你现在跟我走,你没有枪,只管控制前面的保镖,我用枪顶住“申哥”,他们就只有束手就擒了。” 同时,我发信息给郑洪波,“直接用枪控制桌面上的两个人。” 我转过身去看着欧阳倩,我怕她受到伤害,就对她说:“你现在看着大门,如果警察人手到来的话,就带着他们往这里走。” 目标是穷凶极恶的罪犯,我们陷入了危险的境地之中,但是现在人手不够,枪也不够,这次玩脱了,轻的挂彩,重的直接嗝屁。 第一百七十六章 结案 我用余光瞟了一下他们,转身进了大号间,准备掏出手枪,就在这个时候,听见“申哥”说:“什么?哥,你说事情败露了?” 电话里传来微弱的声音:“哎,这次我职位都没了,现在正准备跑路呢。你得小心点,可能已经有警察去你那里了。” 我隔着门都听见“申哥”在外面大喊了一声:“卧槽,完蛋了。” 我的心跳瞬间就加速了,看来警察局长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现在不抓不行了,只能拼一拼,想抓住他,只有现在的一个机会了。我冲了出去,大喊一声:“警察!” 然而我冲出去的一瞬间,发现“申哥”正在腰间摸出了手枪,看样子是准备冲出酒吧的样子,但是我明显把他们吓了一跳,但是下一瞬间,“申哥”就准备举枪射击我,两个保镖也正在掏枪,余勇就在这个时候也冲了出来,准备扑向保镖,但是明显是慢了一下,在当时的情况下,看到拔枪的歹徒,警察可以先开枪,并且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我只有将“申哥”击毙。 我扣动了扳机,然后我看到我的手枪上半部分往后跳,手也感到了往后的力量,一颗0·45口径的弹壳从出弹口弹了出来,随即一阵硝烟飘出,我看到“申哥”还保持这上一秒的姿势,但是头上已经多了一个红色的小洞,身后的墙上也出现了鲜血。 我没有犹豫,立刻向天花板开了一枪,两个保镖吓了一下,我举起警察证:“趴下。” 果然,当保镖的看到主顾死了,就会不再挣扎,如果他们开枪的话,就是死刑,但是现在罪名和拐卖比起来还是比较小的。我用枪抵住两名保镖到墙角,这个时候,我听到外面也出现了一生枪响,我赶紧喊:“余勇,去外面看一下,郑洪波有没有控制住两个人?” 我检查了一下,厕所没有人,就拿个拖把出去了,把拖把插到了门把手上,我知道郑洪波一个人拿枪对付两个人还是有点困难,所以让余勇去帮一下,刚才枪一响,外面的歹徒肯定想跑。 出了厕所的门,我看见欧阳倩,余勇,郑洪波几个人正在把那两人捆了起来。我说:“看你们捆的那么开心,去把里面两个也给捆了吧。” 过了十几分钟,我们的警察局长亲自到达了现场,看着几名帮着的歹徒,不停的夸我又一次顺利的完成了任务。 我们四个走出酒吧,现在警察们准备把几个歹徒带走,这个时候,余勇对我说:“峰哥,干完这个月我不干了。” 我好奇的问:“为啥啊,你这次立了功,回去能升值了啊?” “我觉的那个死去的村长说的很有道理,我的故乡是那穷苦的山村,里面的人愚昧无知,但是我不能嫌弃他,他是我的故乡,我是从那里面走出来的,就算拐卖全部清除,但是不能从本质上来解决这种村里的问题。” “你是说你想回去支教?” “不,我想的是回村里好好发掘怎么挣钱,然后开发旅游业,出一个旅游景点,这样村民都有钱了,也就没那么多人出去打工了。村子也不会变成野村,只有先让村里富裕起来,才能提教育,这两天我一直在想,我觉得我是村里比较成功的那个人,我应该带着他们赚钱。” “真是好样的。”我称赞的拍了拍他。“过几年你旅游业搞起来后我要去你们村子里玩啊。” 我问了郑洪波:“你呢?也不准备做这行吗?” “d市确实很乱,但是我觉得身为警察,我应该剔除邪恶。我将做警察做到我生命完结的那一天。”郑洪波抽着头。 “那你们警察局怎么办?局长都进去了,得选个新局长出来了。” 郑洪波不好意思的笑了,“那个家伙的所作所为我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们都知道他会有下来的那一天。” “所以?” “我们警局都欢呼雀跃,然后推举我成为了新的警察局长,你得恭喜我一下!” 我哈哈大笑:“行,以后你守护d市的正义。” 三天后,我在d市的警察局发表报告:“在这次案件中,我带领两名优秀的警探一起破除了拐卖妇女的团伙,主犯当场击毙,随从判处20年有期徒刑,并且设置专门的小组,管理村里的妇女拐卖案件,控制村里人口。另外,上一任警察局长因为贿赂,被判处无期徒刑,另外,郑洪波同志表现优秀,认命他为新一任警察局局长。我将回到s市,继续我的职责, 我们大家一起为铲除罪恶而努力吧。” 三天后,我们市的警察局和d市的警察局一起开了个庆功宴,庆祝这次案件圆满完成。我喝醉了,欧阳倩扶着我回了旅馆。一路上,我们打情骂俏,相互开着对方的玩笑。不一会,就到了旅店,她扶着我上了床,我乐呵呵的看着欧阳倩,今天她喝了酒,脸特别的红,是一种妩媚的感觉。 我现在只想亲吻她,但是她却说:“我们分手吧。” 我傻傻的愣在了原地,欧阳倩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分手这句话,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来应对她。她哭了起来:“你知道不知道,你的心里面只有案子,根本不让我走进你的世界。办案的时候也没把我当你的女朋友,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差一点死的时候我有多难过,你每次都不在乎我,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我想反驳她,但是我想起来的一直是我在办案和她说话,像普通情侣那样的生活却没有几次,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我,就和平分手吧。”说完,扭身就转了过去,离开了旅馆。 第一百七十七章 怀孕女尸 时间一扫,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我们虽然还能天天见面,但是已经不再说话,我看她的眼睛里也没有我们在一起时那种炽烈,我还是爱着她,但是知道我给不了她安全感,做警察必须将铲除罪恶放在第一位,却给不了家人安全感。 最近也没有什么案子,有的就是平常的小偷小摸,根本不用我出马,我最多的时间就是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欧阳倩发呆。 “完全分开怎么可能呢?”我心里想。 就在这个时候,我接到一个电话,是侦察科的人打来的:“邵神探,这回得你出马了,在城里的河中捞出了一具尸体,很奇怪,是个孕妇。” 挂了电话,我就火速奔到了现场,许多侦查科的人员正在拍照,我走过去,问一个正在蹲着拍照的警员:“什么时候打捞上来的?” 侦察科的人看见我,赶紧起身说:“邵警官,是今天早上打捞出来的,当时有一个钓鱼的刚来,准备开始钓鱼,这个时候远远的看见一个白色的东西在漂浮,像是一个锅,他就用鱼竿钩了过来,勾近的时候发现是一具尸体,那个像是锅的东西是这尸体的肚子。” 我心里想:“今天早上发现尸体,尸体没有完全浮到水面上,现在是春天,气温不是太高。说明这尸体是刚死没几天,最多也就三天。” 我说:“好好保护现场,发现还有别的线索吗?” “有,那尸体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个袋子,袋子里面全是暴漏的服装。” 我想:“这估计是个坐台小姐,但是坐台小姐怀孕肚子这么大?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 我在现场等法医,顺便看一下发现尸体的地方,还有没有什么隐含的线索。我看着刚刚破冰的江面,“我们市的河这么长,尸体已经发生了腐败,能查出来在哪里抛尸的呢?” 过了一会,法医来到了现场,法医目测了一下就说:“尸体腐败这么严重,现在的气温来算的话,估计得三天以上。” 我看了一下尸体的脸部,已经面目全非,这怎么确定身份呢? 回到局里,我开始检查物证,只有几件特别暴漏的衣服,还有一部泡水严重的手机,手机肯定报废了,但是里面的芯片可以给技术组提取出重要信息。 回到局里,我就让法医先检测尸体肚子里的孩子,法医取出孩子,也是被水泡的不像样子,从远处看根本看不出是个人,从孩子体内可以提取出dna,这样就能知道孩子的父亲,这样就有了第一条线索。 但是线索还是太少了,不如在网上发帖,在电视上发信息,失踪三天也应该有家属报案人口失踪的吧。 想到这里,我就去翻警局的记录,果然,在昨天有人报案朋友失踪了,顺藤摸瓜,我给那个人打了电话。 “喂?” 那个人的背景音乐非常吵,估计是在ktv或者酒吧里。“喂?” “我是警察,昨天你报案说你朋友失踪了,现在发现尸体,可能是你朋友,现在方便来警局认人吗?” 对方声音明显增大了一倍:“什么?尸体?人死了?” 我看着本子上写的孕妇,年轻,估计没错了。 过了一个半小时,有一个臃肿的中年妇女过来了,“警察,人真的死了?” “发现一具尸体,推测出死亡时间是三天前,我想……”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家属一般开始哭天喊地了,但是这个人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冷冷的说:“有没有什么照片或者物品什么的?” 我想了一下:“跟尸体一起发现的还有一个包,包里面有一部手机,你看一下。”说完我递过去手机的照片。 那个人看了一下,就说:“没错,这就是我朋友。” “她叫什么?”我问。 “叫王佳,听口音知道是外地的,但是没给我说过是哪的。”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中年妇女,应该有四十岁左右了,女尸法医鉴定应该在二十三岁左右,这么说他们可能不是朋友,可能是上司关系吧,我瞬间脑海有这个想法。 “请问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真的是朋友,她是ktv打工的,我是ktv里扫厕所的,那姑娘不好说话,基本ktv里没什么人认识她。” “她只是ktv打工的吗?” 那女的犹豫了一下,说:“真的是打工的。” 我从她的面色就能看出在说谎,就探过身子,说:“请告诉我们真相,骗警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她叹了口气:“好吧,她是ktv里面最贵的公主,也是这个原因,没什么人愿意搭理她,基本就和我说说话。她失踪前说要回去嫁人了,然后就再没有她的音讯,打电话也打不通,着急了我就给你们报警了。” “肚子里的孩子你知道是谁的吗?” “在五个月前,她的肚子就能看出来了,我问她孩子是谁的,她笑笑不说话,我就没问。” “怀孕了还能在ktv当公主?” “她可是我们ktv最漂亮的,老板哪敢让她走啊,就说把孩子生下来再回来工作。” 我在心里面案子佩服老板的智商,然后问:“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吗?” “我知道,实在xx小区xx号xx楼。” 我立马就赶了过去,因为那里可能是那女人被杀死的地方,在赶过去的时候,我顺便安排了几个人去把那家ktv给一锅端了,涉黄。 过了一会,我赶到了那个屋子,我试着开了一下门,打不开,就下去问老板要钥匙。 老板说:“虽然你是警察,但是我还是得一起去开门,尊重户。” 我没说什么,就和老板一起去了屋子里,打开门,发现是一个很正常的房间,就像是人没在家里一样,但是这屋子的主人已经死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追击 走到了卧室里,我看到床上乱成一团,衣服扔的哪里都是,这就说明这里应该发生过打斗。我问老板:“你这房子有监控吗?” 老板说:“我们这边没有的,这房子太破了,就没有安装。” 我心里想:“这里算是城中村了,只有街道上有监控,这给案件增大了很大的难度。” 我走到床的另一边,满是灰尘的窗台上留下了许多手的抓痕,这里果然是死亡现场,我对老板说:“现在你出去,什么都别碰。” 我等老板走出去后,发现地上有一根电线,可能是电脑上的电源线,发现中间一段被拉的很直,这就是勒死王佳的那根电线了,我将电线对着窗户,发现上面有几个指甲印和血迹,看来我想的没错,现在我只要等侦察科的人过来保护现场,然后回去把这霉菌给法医就可以了。 我走出房门,这时候对面那一户人家出来了,我也刚刚走出门栏,他看见我轻蔑的笑了一声,我也没有说什么。 回到法医那里,他告诉我说:“dna已经提取出来,可以通过网络查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我给了他霉菌,让他尽可能的推算出死亡的时间。然后看了查出的信息。 “x省,x市,刘强。”这人根本不是本省的,人会是这个人杀的? 我赶快带人赶往了x省x市,因为人如果真的是他杀的话,可能一个小时就能被跑掉。 也就三个小时的路程,我们和当地警方联手进到了他的家的小区。 我在门口大喊:“刘强先生在家吗?我是送快递的。” 并没有人理我,可能只刘强已经逃跑了,我更慌了,赶紧让几名干警打开门。 他的家里,十分乱,也黑,我们都提高了警惕性,这个时候,我看到一个房间里有微微的光亮,我轻轻的握住门把手,门没锁,和他们示意了一下,就冲了进去:“把手全部举起来……” 我看见满是衣服的床上,有一个人在呼呼大睡,*的一个男人,然而警察就这么把他包围了起来,场面一度非常尴尬,这个时候,一名干警用脚踹了一下:“起来!” 刘强猛的惊醒,看了眼前的景象,一脸懵逼的坐在床上,问:“现在是在做梦吗?” “没有,你被怀疑杀了人,赶紧穿好衣服,跟我们到局里一趟。” 就这么把人押到了派出所。 再次见到刘强,已经被控制在了所里,脸上还是一脸懵逼:“你说啥?我杀了人?” 我递上了王佳的照片,问:“这个女的你认不认识?” “好像见过,但是不认识。”刘强一脸无辜的说。 看着他的样子,不像是几天前刚杀过人,我直接了当的问他:“你是不是嫖过娼?” 他脸一红,说:“我是一个货车司机,基本很少有休息的时间,所以挣的钱一般就那个去了,你说的这个女人我真的记不太起来了。” 我说:“这个女人怀了你的孩子。” 他瞬间坐了起来,“怎么可能?每次我都有保护措施的。” “事实如此。”我说。 他把脸埋在了手里,猛然抬起了头,说:“我确实跟这个女的那什么过。” 我点了点头,问:“三天前你在哪里?” “我当时在运货啊,我从黑龙江跑到了湖北,我都跑了四天的车,累死了,今天睡了一天。” “有没有什么证明吗?” “我路过了许多个收费站,应该都有监控,并且我还刷了身份证。”刘强说。 我立马让人去查这个记录,发现刘强确实在昨天还有路过收费站,我沉默了。 线索又断了,现在该怎么办? 回到我们警察局里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抽着烟,看着烟雾悄悄飘上去,现在只能等技术科把芯片还原了。 回去也就一天的时间,技术科把手机里的电话记录全部还原了,这个时候,发现有一个电话号码频繁拨打,是本地的电话号码,但是这的电话从来没有打来过,我心里暗自想:“这就是罪犯了。” 我马上查出了这个人的姓名:“王阳军,三十岁,家住本市。” 我立马喊人去抓捕,这个应该没错了,现在是凌晨时分,我们跑去了他的家里,准备抓住他,和去刘强家的时候一样,家里面有一个女人出来开了门,我们冲进去:“警察,王阳军出来。” 这个时候,那个女人说:“我是他老婆。” 我马上问:“你老公呢?” “他几天前就出去了,说出差,我也没问过他,前一阵吵离婚,我也就没问他。” “你现在去所里配合工作。”我拉住她,向门外走去。 到了所里,这个女人说:“她是王阳军的老婆,结婚已经七年了,但是一直没有孩子,这一阵子王阳军出去外面,晚上很晚才回来,就猜出他估计是包了小三,我就吵着和他离婚。” “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一些线索,现在要找到他人。”我没有告诉他王阳军杀了人。 “他一般就会去一个朋友家里躲着,那个朋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狐朋狗友。叫张文志,家里是开酒吧的,和我老公关系很好。” 我赶快问她:“你有地址吗?” 我记得他家就是在酒吧中,我赶快查到了这个酒吧的地址,火速赶到,我跟本没有想那么多,只想赶紧抓到杀人的凶手。 看着酒吧里面那么多人,并且还是杀人犯,我意识到我又得换便装出行。 换好了便装,我假装成一个游,走到前台面前,掏出我的警察证:“现在,带我去找你们老板张文志,快点。” 我带着人跟着前台来到酒吧二楼的房,我看到里面还有涉黄的行为,但是没有管,这个时候,九点前台指了指前面的房,说:“老板就在里面。” “你老板是不是四五天前带着一个男人走了进去?” 第一百七十九章 真相 我示意,分成两拨人,然后一起抓人。 我们阵型排好后,我一挥手,一群人把两扇门都撞开了。 “不许动,警察!”然而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杀人犯想要和警察拼个鱼死网破,王阳军只是在那里看着电视,吃着瓜子。我们就这么把她抓了回去。 在我们的派出所里,经过一番审问,王阳军愿意交代了所有的杀人事实。 王阳军坐在审问室里,头往上扬:“终于抓到我了,这几天担惊受怕,倒是想让我赶快被抓住了。” “你为什么杀害王佳?” 王阳军望着前面,茫然的说:“一时冲动了,当时也喝了点酒,我和她吵架,真的忍受不了,就从旁边拿起电脑的电线,缠住她的脖子,在窗边就勒死了她。” “你和王佳是什么关系?”我一本正经的问他。 他叹了口气,说:“我和王佳是去年认识的,我结婚后,我和妻子一直没有孩子,久而久之,就对这个家失去了兴趣,然后在ktv里,认识了王佳,我们加了微信,然后聊了几次觉得挺合适的,就出来见了面,吃了饭,但是我当时没有告诉他我结婚的事实。 一开始我就准备玩玩她,并不想真真的娶她回家,毕竟是ktv里的公主,接受不了,然后在几个月前,她告诉我她怀孕了,我真的不想打掉这个孩子,但是也不想娶她回家,在一番挣扎中,我决定给她钱,然后把孩子生下来,没想到她根本不干,非得让我娶她回家,在最后一次的见面中,也就是五天前 我和她吃了饭,说好了给她二十万,然后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她消失,但是她却变卦,在饭中下了*,找人把我抬会了她租的房子,醒来后我非常生气,她还是执意跟我结婚,我一着急就杀了她,杀了她之后,我非常后悔,然后也非常慌张,杀了人是死刑,然后我就想是不是有办法缓一下,在夜晚的时候,就把人直接扔到了河里,然后准备跑路。” 他哭了起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我也没有跑的勇气,也不想以后的生活一直担惊受怕,就一直在朋友家没有走。” 我举起dna验证报告:“孩子不是你的,那个女人想骗你,但是没想到你把她给杀了。你现在等着法院的判决吧。” 我走出了审问室,然后里面爆发出一声嚎叫。 三天后,王阳军被押上法庭,然后法官判决他判处死刑。 仔细想了这个案件,百感交集,却又无可奈何。 第二天一早,我回到了局里,同事们都向我祝贺:“邵队长厉害,又破了一个案件。”我对大家笑笑,但是却没看到欧阳倩,心里空荡荡的,她是我最爱的女人。 下班后,我找到了还在加班的欧阳倩,我走到了她的身后,她看到我,却直接从另一旁准备走,我急忙拉住她:“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好,给我一次机会,再让我爱你一次。” 她沉默了一会,直接转身离开了。我一把拉住她到我的怀里,没有犹豫,吻了上去,片刻,我松开,看着她的眼镜:“欧阳倩,你是我最爱的女人。” 我看着欧阳倩,娇滴滴的像个小白兔一样,我们就这样复合了。 大概又是两个月的空闲期,我在警局里无所事事,就找了什么古典名著来看,十分的无聊,也有时候谢谢笔记,记录发生过的几个案子。 这时候,我接到电话,又出事了。 有一个农民发现了在深洞里的一具尸体,深洞是种田人一般到冬季来放红薯的,所以一般来说没有人去碰这玩意,就在这天,有一个农民打开地窖,发现了一具高度腐化的尸体。 自从上次我们复合之后,欧阳倩和我一起,又成为了我的助手,我们一起巡逻,这次发现了尸体,我们一起到达了现场。 我看着这具尸体,因为在阴暗的地方放了太长时间,所以已经有点变色,再加上最近几天的下雨,这尸体风化又吸水,根本看不出五官,我问旁边的法医:“这能判断尸体是谁吗?” 法医摇了摇头,这看起来脸跟个足球一样,电脑复原都解救不了。 经过法医的初步判断,这个尸体最少已经在这里两个月了,脸部已经无法还原,只能知道身高大概在一米八四左右,体态微胖,男性。另外在地窖里发现带血的磨刀棍一根。其他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看了一下手中现有的材料,感觉一筹莫展,我问欧阳倩:“你从上学到的,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欧阳倩笑着说:“你肯定知道,破了这么多案子,应该先找最近两个月的失踪人口啊!” “哎呀,最近几次不合作你丝毫没有退化啊!”我笑了。 回到警局,翻看最近两个月的失踪人口,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两个月失踪了一百二十三个人,这么多人,按照身高,性别筛选,还有二十个人和尸体的特征完全匹配,这怎么办。 案件进入死结,我开了个会,我在会上问:“各位对现在的案件有什么看法?我现在一筹莫展,欢迎各位发表自己的意见。” 这个时候,一个新来的干警说:“我看了这个案子,有一个重要的证物,就是那个磨刀棍,一般谁会去买呢?肯定是卖肉的,我们应该从卖肉的筛选。” 我一拍手,这个意见可以,就安排人去搜查卖肉的,查一到两个月的记录,过了半天,挨个询问了才知道,卖肉的这么忙,一个月几乎不休息一天,并且每天都在集市上,都有不在场证明,我又陷入了死结。 这个时候我想到:“既然卖肉的就这么几个,那买魔刀棍的人估计也没几个,去五金店里,估计能找到一点线索。” 说干就干,我们市里也就那三两家五金店,一家一家搜查,肯定能找到线索。 第一百八十章 地窖的尸体 问有没有这种,那个老板对我说:“这种魔刀棍比一般的贵了一倍,一般没人进这种货,我就进了一次,还有一半都没卖出去。” 我赶忙问;“你还记得买这棍子的人都长什么样子吗?” 老板笑了:“你开完笑呢?每一个人我都记住,我不得累死?” 我掏出我的警察证,我问她:“我是警察,能告诉我更多一点消息吗?” 看见我的警察证,老板明显收拾了他的嬉皮笑脸,开始想人,但是我知道不太可能,毕竟两个多月过去了,谁能记得起来,这个时候我想起来老板就进了一批货,我问:“这种货别的进是不是也很少?” 老板说:“应该是,因为这种东西用的很快,所以一般没人用那么贵的。” 我要了老板的进货单,就出去了。我又走访了几家五金店,确实没有人进这种东西,大概凶手也没有想到,这个杀人凶器却成了追踪的线索。 我看了进货日期,是两个月十天前的,那么根据尸体的腐烂程度,大概就是凶手刚买不久就用这东西杀人。 但是现在又陷入了一个死结,我看着仅有的证据,还想不出从哪里解决。 这个时候,欧阳倩说:“看失踪的人,有一个人很可疑。” “哪个人,为什么可疑?”我说。 “看这个人叫林浩,结婚五年后离婚,现在有一个小孩,是跟着妻子抚养,因为赌博,欠了一屁股债,并且没有工作,上个月失踪的,你说他会不是是死者?” 听了欧阳倩说的,我打开电脑,查询了林浩的信息,是本地人,但是从身高到体态,没有一样是符合的,难道说这个尸体不是本地人? 我就打电话给附近的市,查询一个两个月左右失踪的人,身高一米八四,体态微胖,男性,但是也没有符合条件的人。 我趴在桌子上,不知道该怎么办,第一次陷入这种僵局,我挺难受的,感觉自己能力还是不足。 这个时候,欧阳倩安慰我说:“你说,从我当你的助手开始,第一次破案就是我们一起,到现在还没有能难住我们的案子,这次肯定能做到。” 我又打起了信心,把这这两个月附近市的所有人圈了起来,挨个找了一遍,确实没有太大的收获,这个时候,我猛然想到,那个林浩因为缺钱,所以有犯罪动机,会不会是凶手? 想到这里,我赶紧再好好查了林浩的信息,能现实林浩最近都去哪里了,我查到这个人,用身份上网很多次,再加上喜欢赌博,开销应该很大,又没有什么工作,肯定有猫腻,这个时候,我发现在两个月前他买了一个二手车。 这已经很不正常了,失踪了又买一辆车,肯定有猫腻,我觉得这是个线索,立马和欧阳倩去那个二手车店里。 到了二手车店,找到了那个老板,老板看起来有五十岁了,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我跟他表明了身份,是来查案子的,他说肯定会协助好我们。 我问他要了账单,开始查,在两个月前,林浩购买了一辆二手的五菱宏光,我问老板:“你记得林浩这个人吗?” “我记得,因为来二手车店里买车的一般都不会买五菱宏光,因为太掉档次了,并且当时他是一次性付完的钱,还是有点印象的。” “他说他要干什么了么?”我赶紧问。 “他没有说这,好像说是准备做生意,但是他说卖菜我也信啊。” 这并不是一个证据,我抄下了这辆车的车牌号,然后开始全省搜查这辆车。 我想这最迟得半天吧,就和欧阳倩准备回到警局,但是就在回警局的路上,一个电话打来:“邵警官,已经发现那辆五菱宏光了。” 我大吃一惊,凶手不是开车逃跑了吗?我赶紧说:“你在哪,我马上就到。” 我对着前面的出租车司机说:“师傅,去这个地方。” 过了一会,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里面,是在我门市,看起来凶手并没有准备开车逃跑,可能是把车当成一个运尸体的工具了。 我好奇的问:“欧阳倩,你怎么看?” 欧阳倩想了一会:“这得先看车上有没有什么证据了。” 我打开车的后备箱并没有发现血迹,难道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我正在这样想,突然我闻到了一股尿骚味,我仔细看了一下,车后背箱的毯子上,有一个地图,画的地图,我想:“可能是林浩绑架人的时候,被害人由于昏厥,失禁了。” 我把毯子拿给法医,法医看了一下就说:“不用回去化验了,这就是人的尿液。” “那么说凶手就是林浩无疑了。”我向所里下达命令,现在开始,抓捕犯罪嫌疑人林浩。 毕竟证据已经有了,抓到的话,十有八九就是林浩无疑了。 我回到派出所,开始找寻林浩的家在哪里,资料上显示的家是一个城中村,但是如果跟赌博联系起来的话,可能早就在外面风餐露宿了,但是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了那个地方。 我到了林浩的家里,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妇人,身旁还跟着一个小孩子,我问:“我是警察,林浩在家吗?” “唉,不是债主就是警察,都离婚了还不能让我过几天安心日子。他不在家,离婚了就赶他出去了,现在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妇人没好气的说。 我又些愤怒:“我是警察,现在来了解情况的,请积极配合我的工作,谢谢。” 那个妇人没有刚才那么嚣张了,说:“我尽力。” “你刚才说林浩是你的前夫吧?他这个人你觉得怎么样呢?”我问。 第一百八十一章 电话里的人 我想:“这个人果然有很大的嫌疑,杀人动机和杀人时间都有了,这个人的嫌疑很大。” 我又问:“你知道你丈夫现在在哪里吗?” “我真的不知道,离婚这么久了,找到我的债主都有几个了,真的困扰死我了,警察能不能管管这件事?” 我没有理他,说:“现在你的丈夫被怀疑谋杀了人,能不能提供给我们一点线索?” 那个女的思索许久,说:“最近走的时候,给我发了短信,说了他的新手机号,这算不算有用的线索?” 我赶紧让人记了下来,说:“谢谢你的配合,有你前夫的音讯,我们还会通知你的 。” 那女的撇撇嘴,进了屋里。 回到局里就让技术科的人调出了这个手机号的通话记录,在两个月以内,有两个手机号和他联系了许多次,应该是和凶手联系很大的人,所以赶紧拨打了那个电话,但是两个都是关机状态。 我们没有放弃,继续找到了这两个电话的家属,让他们来局里调取dna ,来看这个无名尸体到底是谁。 经过联系,这两个人的家属都是离我们很远的t市人,过了几天,两个家属都过来了,经检测,确实是其中一个人的儿子。 那个尸体的姓名是张训,另一个手机号的主人叫李忠华。 张训的家人瞬间哭了起来,我看她哭的这么惨,也不敢去打扰,李忠华的家人看到我的样子,就说:“张训是家里的顶梁柱,和我们李忠华是一个村子的,年前说好一起去打工,但是在几个月前,他们都失去了联系,张训遇害了,我们忠华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我好奇的问:“你们知道他们去哪里打工的吗?” “他们一起都去了你们这里,我只知道他们都是在当建筑工人。” 我觉得李忠华也很值得怀疑,要不就是已经遇害,要不就是和凶手一起杀害的张训。 我开始全城搜索李忠华,但是这么大个中国,案件已经过去了两个月,找到李忠华最少得四五天啊。 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这个时候,李忠华的家人说:“忠华还说他跟了一个有钱的老板,给他做事不愁钱来。” 我赶紧问:“你知道这老板叫什么吗?” “没有,忠华没有告诉我。” 这增大了李忠华的嫌疑,我觉得他确实有犯罪动机和犯罪时间,我顺藤摸瓜的问:“你真的不知道你孩子去哪里了?” 这个时候,我看到了那个女人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眼神瞟了我一眼,是说谎的象征,但是随后摆摆手,说:“忠华好几个月都没回家了,真的没见过。” 我增大了怀疑,李忠华应该现在还藏在家里,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就说:“好,你走吧,估计李忠华没什么犯罪嫌疑,估计凶手另有他人。” 回到办公室,我用对讲机对干警说:“现在a队跟着我出动,去抓犯罪嫌疑人李忠华。” 过了一会,我坐上了警车,欧阳倩也坐在我的身旁,她问我:“这个案子现在存在两个可能的凶手啊。” “对,只能先抓一个,李忠华应该参与了杀人事件,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从今天早上家属的情况来看,应该有杀人的嫌疑。” 来到了李忠华的家里,远远的看见了那个上午来到局里的女人,我赶紧示意大家隐蔽,就这么开着车绕了村子一圈,我知道是时机了,把车停在了李忠华旁边的家里,我带着一群人冲了进去。 我大喊:“警察,所有人都出来,到院子里。”我开始找能藏人的地方,果然,在衣柜的上面,发现了李忠华。 我知道他十有八九可能参与了杀人事件,但是还是很气的说:“现在有充分的证据怀疑你杀了人,请到局里走一趟吧。” 李忠华说:“什么?我杀了人?”我一眼就能看出他在说谎,就没管他说了什么,让人押走了他。 在路上,突然,李忠华使劲往后一靠,甩脱了一个干警的手,往路口跑去,我没有迟疑,赶紧抓住了李忠华,一个反扣,将他按在了地上。“你想跑?跑的了吗?”我大喊。 一路上,李忠华一直不老实,眼神也逐渐绝望,看着后视镜里的表情,我猜测李忠华就是凶手。 到了局里,我押着李忠华到了审问室里面,李忠华根本不敢直视我的眼睛,我叫来欧阳倩录他的口供,说:“你交代你这两个月都干了什么,从头开始说。” 李忠华开始挠头,说:“没什么,就在家里打打游戏,看看电视。” “你交代你前一个月都干了什么?” “就看看电视啊。” 我一拍桌子:“李忠华!你现在最好交代所有的事实,坦白还能降罪,你现在还嘴硬的话,想帮你都帮不了你,我现在只问一次,你知不知道张训怎么死到了地窖里的?” “我真的不知道。” 我直接怒吼道:“你怎么知道张训在哪里死的?你现在还不老实,是不是非得让我用暴力解决,然后还起诉你不坦白?” 李忠华用手抱住头,呜咽着说:“对不起,我确实杀了人。” “你在两个月前,用磨刀用的磨刀棍杀死了张训,丢在了地窖里,我说的对不对?” “没错,是我杀了张训。” 我用眼色示意欧阳倩,现在开始把他的神态也完整的记录下来,现在他既然已经承认了,往后就好说了。 “好好交代,能给你减刑,你在什么时间杀害的张训?” 李忠华崩溃了,哭着说:“其实杀人一直在我心里藏着呢,到今天刚好完整的三个月。” 我看了一下表,今天是五月二十号,我问:“今天是五月二十号,你在二月二十号杀害的张训?” 李忠华痛苦的点了点头。 “资料显示,你和李忠华是一起打工的,为什么你会杀了他,是矛盾吗?” 第一百八十二章 短信 我用手抽着头问他:“既然是朋友,为什么会闹到了杀人的地步?” 李忠华更加痛苦了,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说:“都是林浩,没有他我不会到今天的地步啊。” “你赶紧交代你和林浩的关系。” “他雇我杀人。” 我一下抬起了头,问:“杀张训吗?” “不是,他和她老婆离婚了,但是又忍不下这口气,是在没离婚的时候,她老婆在外面偷汉子,然后离婚了他才发现,就咽不下这口气,就把所有的积蓄给我和张训两个人,要杀了那个情夫,要解气。” “他在外面欠了很多钱,怎么可能会有多余的钱来雇你们杀人呢?” “他在外面说欠了五十万跑路了,其实是不想太张扬,其实在赌场里他赢了五十万,然后就用这五十万来雇佣我们杀了那个情夫解气。” “你没说你为什么杀张训。” “是这样的,一开始我们觉得事情很好做,但是到了关键的时候,总出差错,我们用了各种方法想杀那个情夫,包括汽车*,毒药,在最后一次,想在黑巷子里用刀捅死他,但是被他给跑了,事情就败露了 第二天,我们告诉了林浩这个消息,他当时表现的很平静,说下次再找个机会就好了,但是在下午的时候,我又接到了他的短信,短信上说要我除掉张训,给我二十万,如果不除的话,就找人杀掉你和你的家人。 其实我不怕他,但是想到就算他死了,但是我的家人还有可能受到伤害,并且杀掉张训还有钱,在第二天,我弄了些*,说是开车去杀情夫,然后我突然的把*放到他的脸上,他就这么被我迷晕了,然后开车去找林浩,把张训扔到了后备箱,开到了那个地窖里,一个人杀人我很怕,就和林浩你一下我一下把人活活敲死了,把尸体扔到了地窖里。 我们之前真的是很好的朋友,当时也想过一起除掉林浩,但是我到最后还是怕他威胁到我的家人,所以就起了杀心。” “你是说,林浩也参与了杀人?” “我肯定,因为那个棍子就是他买的。” 我心里想:“现在林浩还没有抓到,现在怎么办。” 我看着已经崩溃的李忠华,示意把他控制起来,等待进一步的审判。 我和欧阳倩一起走出审问室,我叹了一口气,说:“现在还是得找林浩,但是这个人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身份证虽然有记录,但是跟本找不到人。” “不如你查一下他的通话记录和短信?这上面可能有点线索。”欧阳倩在我身旁提示我。 确实,短信有的时候,确实能起到比身份证更有力的证明作用。 为了查林浩,我和欧阳倩又来到了林浩的前妻家里,我敲了敲门,尽力微笑。 她开门看见我,明显很不高兴,“怎么了啊,警察大人,为什么又来扰乱平民的生活呢?” “我是警察,这时我的职责,也是你的义务,请积极配合我。”我不容置疑的说。 “好啊好,我配合你,你问吧。” “在这两个月,你前夫林浩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或者发过短信?”我问。 “电话倒是真没打过,打过来我也会不接,我知道他欠债的情况,是因为他给我发了一条短信,短信上写着他欠了五十万,要去外面躲一躲。” 我有些好奇,问:“请给我看一下。” “你等一下。”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转身进了屋子里,我们大概在门外等了五分钟,看到她晃晃悠悠的出来了,拿着一个手机,给我们看了短信:“各位大哥,我出门躲债了。” 我看着大哥两个字在想:“这是不是群发的?” 我问林浩的前妻:“你回过去没?” “没有啊,都离婚了,我还管他干什么。” “你等一下,我照张像。” 我看着这个短信的日期,四月二十五号,如果按照李忠华所说的,那么应该是在案件发生后好久了,为什么现在发的短信。 带着疑惑,我告别了林浩前妻的家里,我看着短信久久的发呆,总感觉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但是真的让我指出来我还是不知道在哪个地方。 我和欧阳倩准备打车走,我问:“欧阳倩,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短信吗?” “我指指这个日期,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发呢?” “日期很可疑,很难确定他在这一个多月里发生了什么,再联系他到现在都找不到人,都一个星期了,一般这种情况只能断定一件事。” “就是林浩已经死了?” “其实还有一种微弱的可能性,就是被绑架了,那么他的情夫就很可疑了。” 欧阳倩点点头,我再次看着短信,日期的确很可疑,但是总感觉还是有一点地方我没有察觉到,我现在走到了死胡同里,我真的暂时想不出来出口。 去警局的时候,我路过一个夜市摊,碰巧我的烟没了,就准备去买包烟,在我旁边,一群光膀子的搬运工在一起喝酒,隐隐约约听见:“哥啊,这次咱喝个痛快。” 然后这人挨了一巴掌,我听见有人说:“你瞎叫什么呢?我是你叔,叫哥我打死你啊。” 我没有在意什么,回到了局里,点燃一根香烟,在想着案子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入口。 我拿出短信的照片,看了一眼,又放进兜里,心里想:“一个多月,要不这人是在藏着,要不这个人就死了……” “哥?在短信里群发哥?” 村里存在着特别严重的血脉关系,叫错了是要挨打的,这个时候我瞬间想到如果是群发的话,不可能对村里的老人发。 如果村里的老人接受到这条短信,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林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死了,并且可能超过一个月,杀人犯已经拿到了他的手机,还可能被绑架了,无论如何,这是唯一剩下的线索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债主 “咚咚咚” 欧阳倩睡眼惺忪,看见是我,就说:“邵峰,虽然我是你的女朋友,但是你一大早就来我家里是什么个意思?” “有头绪了。”我激动的说。 “啊?这么快你又想到了解决的方法?”欧阳倩一脸惊喜。 “手机短信如果是群发的,是不可能对村里的老人说的,因为村里的血脉关系特别严重,你是小辈,不能对长辈乱叫的,这个特别忌讳。” “啊,对,我知道了,现在就去林浩的村里找线索?” “不是,估计还得麻烦他的前妻了。” 过了一会,我和欧阳倩打车到了欧阳倩前妻的家里,还是敲了敲门,过了大概五秒种,林浩的前妻就过来开门了,我们对视了一眼,我能看的出她很生气。 “对不起一直打扰,但是真的案子的事,所以很抱歉。”我努力堆出一个笑脸。 “唉,你真的有点烦,这次又来问什么了?” “林浩在村里有没有什么交情比较好的长辈之类的?” “他有的话估计就也有一个,就是他的伯伯,现在还在世上,他对他伯伯挺孝顺的,叫林文,怎么了?” “能给我一下他的地址吗?” “给你,以后别来烦我了,烦我还每次都是大清早,我真的服了。” 说完,她直接重重的甩了一下门,我想冲上去理论一下。 欧阳倩赶紧拉住我:“别和她生气,估计以后还得再找她一次。” 我想到她是很重要的线人,就没说什么,转身去了地址的地方。 来到这个地方,我的心中很明确,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看一下林文上的手机短信有没有收到? 很快的,就找到了林文,他也是刚起床,看见我穿的警服,一脸懵逼。 我走上跟前,问:“你是林浩的伯伯,林文是吗?” “对啊,你是债主吗?债主还有找到伯伯的?” 我摇了摇头,:“不是,我是警察,现在来问你一个问题,就是你有没有在一个月之前,收到林浩发的跑路短信?” “嗯,我收到了,他叫我哥,我当时就打了个电话过去,但是给我挂了,下次见到了这个臭小子我非得骂他一顿。” “果然,这短信是群发的,估计不是林浩本人发的。”我在心里想。 “谢谢你,现在林浩找不到了,估计是……”我说。 “林浩?那小子对我挺好的,但是就是前妻不是东西。” “什么,不就是和林浩离婚了?” “不是,你不跟她接触,根本不了解她,这个人心眼子坏的很啊。” 我在心里想:“前妻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能具体说一下吗?她对这案子还是挺有帮助的。” 林文叹了口气,“别看林浩这几年过的不像样子,但是之前没遇到他妻子的时候,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以前挺好的,就是他妻子一直偷汉子,让他对他的家庭失去了信心,所以现在成了吃喝嫖赌的混账。” 我记得之前确实有这回事,从这几次交谈中我也能感受到她确实不算是一个好人。我决定到局里还是得查一下他的妻子的信息。 告别了林文,我知道林浩现在肯定凶多吉少。 现在我知道了林浩基本已经确认死亡,但是尸体在什么地方呢?我还没有头绪。 在局里,我调查了林浩妻子的信息,这个女人叫做张倩,在和林浩离婚一个月之后,就和另外一个人叫李力的人结了婚,再加上之前那李忠华和林文的描述,估计是在和林浩一起的时候,就和李力摸在了一起。 那么现在可能是奸夫*杀了丈夫?雇人杀害的人变成了受害者? 我查了李力的记录,在几个月前,开了一家殡仪馆,我暗自想:“这李力可能已经把林浩送了进去了。” 但是殡仪馆有严格的火化手续,一般人想要进到里面就得有手续,何况是火化尸体的人,想要火化一具尸体,没有死亡证明是火化不了的。 现在想要知道林浩到底有没有再殡仪馆死亡,只有查一下殡仪馆的记录了。 我和欧阳倩一起去了那家殡仪馆,在外面想要进去的时候,看到里面正在冒着白烟,说明正在火化尸体,欧阳倩拉着我说:“大白天来到这种地方,真是晦气极了。” 我看着欧阳倩捂着眼睛的样子哈哈大笑:“你是说晚上来到这里就不会害怕了?” “你个笨蛋,真的是傻胆大啊。”欧阳倩掐了我一下。 步行来到殡仪馆,门前有许多穿着白衣服的人,估计是家里有人刚去世,现在从外面看,估计今天有许多人被火化。 我穿着警服走进去,许多白衣服的人正在哭,看到我迟疑了一会,然后继续哭,我问一个工作人员:“你知道你老板在哪里吗?” “老板啊,老板现在正在二楼整理文件,你来调查案子的?” “是啊。”我不想浪费时间,就赶紧去了二楼。 来到二楼,我看到一个文质彬彬的人,带着金框眼镜,估计有三十五岁上下,和身份证上面的李力完全不太符合,我笑了一下:“你好,我是警察局的,请问你是张倩的丈夫李力吗?” 那个人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是这里的老板,请给我你的火化记录。” 我站在门口,从他的眼神中能看出来他慌了,但是还是尽力的掩饰着,从柜子里拿出了火化的记录。看到他慌了,我有一点怀疑,但是还是不能肯定,毕竟谁都有慌的时候。 “这记录我先拿走了,怀疑你跟一章案子有关,请配合我们的调查。”说完我把火化记录放进了欧阳倩的袋子里。 下楼的时候,我对欧阳倩说:“刚才李力慌了,不知道你看出来没有。” “嗯,我看出来了,我觉得犯人就是他,有毁灭尸体的能力。”欧阳倩说。 “但是太多的案子在前面了,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啊。”我看着殡仪馆上缓缓冒出的白气说。 第一百八十四章 交代 然后我和欧阳倩一人研究半本,因为火化的步骤很严格,所以得一个一个对照,时间过得很慢。 如果直接抓李力,没有证据,现在只有一个希望,就是看着这个火化记录,找出问题。 翻了一上午,从两个月的人,到一年的人,我们都没有任何发现,我把这个记录扔在了桌上,心里暗自想:“这难道真的错了?李力不是凶手?” 看着案子又一次走到了死结,我心情极其烦躁,走到了窗台上抽烟,抽烟经常能给我灵感,就在这个时候,扫地的大妈走了进来,开始给我清除垃圾桶里的东西,顺便给我拖一下地。 这个时候,扫地的大妈惊呼:“这不是我老头子吗?” 我回过头,她看着我,说:“我老头子临死前说要入土为安,为什么现在火化上有他呢?” 我急忙问:“真的?哪个是你老头子。” 大妈指了指其中一个人名,叫张文力,说:“我老头子前两个月刚走。” 我看着其中的人名,心里暗自想:“这就是林浩,没错了,跑不了,李力用一个土葬的人,然后换上林浩的尸体,就这样把林浩给火化了。” “对不起,大妈,这上面搞错了,这不是你老头子。”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也传来声音:“邵队长,李力刚才定了飞机票,是去韩国的。” 我暗自叫不好,这李力想跑,急忙对外面大喊:“b组跟我走,抓捕犯罪嫌疑人李力。” 李力刚才在网上订的票,因为我下的命令,所有人都在监视着他现实和网上的一举一动。所以他的飞机票刚订,我们就开始追他,并且还有定位。 现在我们十几个人都在追着李力的出租车,我开了警笛,然后拿着大喇叭对着李力的出租车:“现在警察命令你停车,不然就开枪了。” 说完之后,出租车司机马上就停了下来,然后看见出租车司机跑了出来,李力也在后面刚打开门,我们一群人就围了上去,将李力抓了起来。 我押着李力到了局里,他看起来一夜没睡,有大大的黑眼圈。我问:“你知道为什么抓你吧。” 李力疲惫的说:“我全部交代。” “你犯了什么错?” “杀人,你们肯定知道,就是林浩。” “什么时候杀的?” “四月二十二号。” “能叙述一下杀人的过程吗?” “在四月二十二号的时候,林浩闯入我和王佳的家里,当时我们正在吃饭,我看到林浩来了,知道是王佳的前妻,就是来闹的,就很生气,然后和他吵了起来,就准备走,就在这个时候没听见他说非要弄死我。 我想到有一天我正在一个小巷子里走,有人拿着刀追我,我这辈子没有结果什么仇,有人要弄死我。 我瞬间想到了那个人可能是林浩,我又是和他前妻在一起,他肯定心中难免嫉妒我,所以想把我给杀掉,就在当时,我想杀了他,当时是深夜,他又是醉鬼,邻居们也没在意,我就假装是他的朋友,拖到了家里,然后勒死了他。” 我估计他并不知道林浩雇人杀他的事情,所以在心里暗自笑了一下,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两个人在那个时候完成了身份的转变。 李力看我没有说话,就继续说:“我看到林浩死了,心里很慌,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时候,王佳提醒我,说了我开了个殡仪馆,处理尸体不是很容易,但是她并不知道,焚烧一个尸体需要复杂的手续,所以在那天就开始 琢磨了。 在后来的几天,我就注意土葬的人,想要把土葬的人换成火葬,然后用林浩的尸体顶那个人的身份,我就等了两天,隔壁村子里就有一个老人去世了,我去他家里,发现是传统的土葬,在当天晚上,就把林浩是尸体传进了焚烧炉。” “你知道你被人杀吗?”我问。 “我猜到了是林浩,但是我和他的仇估计没有到那么大的地步,就在开始的时候没怎么怀疑他,知道他喝醉酒来我家闹事,才知道了他一直想杀我,真的混蛋,他不想杀我的话,我没必要杀他的,我的事业,我的家庭,全毁了。”李力在桌上呜咽这说。 我出去了审问室,留欧阳倩在里面记口供,在最后谁能想到,想杀人的人,最后被人杀了。 但是我猜测,李力的妻子王佳也应该参与了,我又走了进去,问:“你的妻子王佳参与了没?” “没有,杀人过程到处理尸体完全是我一个人完成的。” 我回到警局,看了一下资料,林浩的体重为1八9斤,而李力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怎么可能也搬不动林浩的尸体,李力在骗人,但是我还是得找到证据。 这个时候,他说林浩是勒死的,那么估计有勒死的痕迹,在临死前,人的求生欲是很强的,肯定能在李力的家里留下一点踪迹。 我带着侦查科的人去了李力的家里,王佳正在家里抹眼泪,看见我们进来,很明显,是来搜查证据的,王佳没有慌张,继续坐在椅子上哭。看到这个景象,我猜测杀人工具已经被销毁了,就开始在屋子里搜蛛丝马迹。 一番搜查后,没有血迹,没有任何痕迹,王佳坐在椅子上,像是在对我冷笑一样,难道真的无功而返了? 我想了一下,假设我是被勒死的林浩,在生命危急的关头,会往哪里看呢,这个时候,我看见比我高一点的地方,有一个深深的指甲印。 我问:“王佳,这个指甲印怎么回事?” 王佳慌了一下,还是强作淡定的说:“不知道,房子是我后来买的,和我没有关系。” 第一百八十五章 高跟鞋 我想到了林浩最后一刻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颤栗,但是还没有王佳真正参与的证据,这该怎么找。 林浩现在已经化为了灰烬,如果在家里找不到参与杀人的证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佳逍遥法外。 但是我知道我肯定忽略的了一点细节,我现在试图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单方面李力的指控还不够,现在得找到最关键的证据才能真正定罪。 在家里,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的证据,我回到了警车上,想还有什么地方可能是王佳所忽略的。 欧阳倩提醒我:“最起码我们知道一点,只有李力一个人是不可能把尸体处理掉的,我们从这个角度应该想想什么地方可能留下证据。” 看着李力的家里,我开始想到底是什么地方可能留下痕迹,我假设看见自己的丈夫杀了人,然后处理尸体,想办法把尸体运去殡仪馆。 我想到了如果我是王佳,会用车运输,而车只有运送了张训的五菱宏光,那么在那个车上,会不会有忽略的指纹? 我看了一下这附近的环境,如果说想把车开来再倒出去的话,肯定要转一个二百七十度的圈,这么说,要不是两个人一起坐车开车,要不就是一个人在车下面,一个人管理尸体。 我又来到了证物室里,想找到那么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然而并没有,我只有再去找到这个车,然后再仔细看一遍,想到这里,我就拉着欧阳倩出去了。 “怎么了,邵峰?你又想到什么点子了?” “嗯,我觉得那个车还可以再仔细一下。” “车早就被证物室的人查了一遍,你想看到的证据证物室里都有啊。” “我觉得王佳是一个女人,如果说车子倒弯的时候,肯定是要坐车上的,你见王佳这几次,你发现什么没有?” 欧阳倩皱著眉头,我从旁边的角度看着特别可爱,想了一会说:“我觉得她……脾气挺暴躁的,还有就是有点矮。” “对,就是矮,并且我们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她都穿着高跟鞋,我觉的在车的坐垫上,如果一直是男的开车,不会有坐垫这种东西,坐垫很软,被高跟鞋踩一下还是会有点痕迹,现在我们去证实一下。” 欧阳倩还在皱着眉头想,过了大概有十秒钟,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激动的拍了我一下:“邵峰,你真厉害。” 我笑了一下,如果没有欧阳倩,我在第一个案子就不可能顺利完成,虽然我做的都是大体的思路,但是欧阳倩无形之中帮助了我许多,没有她我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来到了二手车场,向老板表明了我们的来意,然后顺利的查到了这辆五菱宏光,欧阳倩负责拍照,我负责取下那个坐垫。 我轻轻的装到了证物袋里,我看到下面微微的一个细小的压痕,正方形的,我示意欧阳倩拍照,然后我们坐车回到了证物室。 据证物室里的技术人员取证,在坐垫的脚部分有这一般脚的痕迹,但是在下面还有一个正方形的小痕迹。 看着报告,我猜测李力的腿长,可以放很远,但是王佳很矮,并且穿着高跟鞋,左脚只能放到后面一点的位置,所以存在这个痕迹。 然后第二天,我们查找了王佳的高跟鞋,确实有一双,和痕迹完全符合,就此,对王佳定罪,协同杀人。 这个案子,本来是林浩想杀掉李力,所以用五十万雇佣了李忠华和张训杀李力,但是没想到几次杀人都没有成功。 并且两个人暴漏了有人想杀李力的事实,警方就会怀疑林浩,所以林浩选择先杀掉一个雇佣的人,防止走漏风声,然后再想杀李力,但是有一次喝酒喝多闹到了王佳家里,说漏了嘴,李力和王佳联手杀死了林浩。 但是尸体无法处理,然后李力经营者殡仪馆,所以两个人就想办法把尸体给火化了,但是在殡仪馆工作的李力知道,肯定不好整,所以找了个土葬的老人的名字,然后给顶替掉,以为天衣无缝。 因为火化记录几乎不会有人去查看,也管制的比较松,然而我无意之间知道了,所以李力败露,想一个人承担罪名,但是没想到,在运送尸体的时候,一个大拐弯,王佳开车,自己看道,一个女人的高跟鞋留下了证据,在这个时候,案件完全侦破。 三天后,法院判决:李力和李忠华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王佳涉嫌间接杀人罪,窝藏罪犯,判决有期徒刑十五年。 这个案子我完美侦破,我立了大功,所长叫我到办公室里。 所长一本正经的叫我:“小峰啊,从我来当你的所长以来,你已经破了数不清的案子,虽然你年龄不够,但是你真的够格了。” 我没听懂所长到底说的重点在哪里,就假装听不懂的样字、 所长看见我的样子哈哈大笑:“你还装什么,准备提拔你了,到管理层去怎么样?” “啊?我现在才刚刚三十出头,现在就准备到管理层,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所长看着我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看着我叹了口气说:“唉,我一开始也是小警员过来的,不知道底层做的事情多累啊,到管理层去吧,你真的干不少活了。” 我想到读警校的样子,我又想到我高考报名警校的时候,家里人一直反对,因为警察太危险,但是我还是偷偷修改了志愿,大学四年,读了警校,毕业了之后,就直接当了干警。 “所长,现在我这么拼,真的不是为了升职加薪。” “哦?那你想怎么办?” “我没什么要求啊,只想维护治安,好好诊断案子,消除邪恶。” 所长愣了一会,说:“小峰,看你的椅子坏了,不舒服的话去舍务部再领一个吧。” 第一百八十六章 死亡的孕妇 又是平静的一个月,没有发生什么案子,和平,不发生什么案子是我一生的心愿,但是在办公室里一直无聊的坐着确实感到没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给我打电话,看到熟悉的电话号码我就知道又出了事情。 我接了电话:“在哪?” 接电话的人楞了一下,然后说:“在市中心医院,出事情了,你赶紧过来吧。” 挂了电话,我走出办公室,欧阳倩在办公室外面,看到我出去,直接拿上警服就走了,在车里,我问:“你怎么知道我又要出去办案子?” “平时看你都是有点萎靡不振的,只有在有案子的时候,你才会有精神啊。” 我笑了,做警察十多年来,算是一种职业病了。 我赶到了医院,尸体已经抬上了车,我问现场的干警:“怎么回事?” “今天早上一个孕妇浑身抽搐被送来了医院,过了一个小时就死了,看抽搐的样子不像是正常死亡,就报警了。” 我心里想:“浑身抽搐,确实有不正常的地方,看起来像是中毒。” 我问:“浑身抽搐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干警说:“我也不知道,你最好还是去医院里问一下吧。” 来到了妇产科,从门卫的口中我得知,一开始看见孕妇都以为是快生了,然后陪同来的保姆说根本不是快生了,看样子像是食物中毒。 我走到了妇产科,就是那个孕妇去世的那个屋子。 许多证物科人员正在拍照,画图,我找到了当时做手术的医生。 那个医生是个老头,看着有六七十岁,好像是妇产科的一个主治医师。看着他一副奸淫的样子,真的不知道那些来治病的病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是表面还是得尊重的打个招呼,就说:“医生,你好,我是警局来查案子的,在病人住院到死亡的这短时间,有没有什么线索之类的?” “对,在期间她还清醒了一段时间,但是又陷入了昏迷状态,我问她到底是吃了什么怪东西让她变成了现在的状态,她当时说是吃了一种叫做排毒养颜胶囊的*,吃完后十分钟就感觉不对劲,然后赶紧让保姆过来送她去医院,但是现在还是离开了世界。” 我问:“根据你治疗多年的时间,你看的出来病人是怎么回事吗?” “我觉得病人估计是中毒了,孕妇的抵抗力差,如果吃的是假药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假药导致了病人的死亡。” 我看着医生一本正经的说,我觉得假药的可能并不是没有,在国内,每年都能查出大量的假药,其中以*为主,受骗的大多数都是中老年人。 说是假药其实是很牵强的,因为做假药的人其实没有真正的掺毒进去,其实说白了就是骗老人的,这次孕妇中毒,怀疑是假药,我觉得可能性很大。 告别了医生,我问欧阳倩:“你说会不会是假药?” “可能性很大,在我爷爷还在世上的时候,每年都会被卖假药的人骗,记得又一次,买了冬虫夏草胶囊,说是冬虫夏草,我给法医化验的时候,都是些植物的根,可以说假药贩子害人不浅。” 这次居然害死人了,假药真的是可恶。 回到了派出所里,我看着法医化验的结果:死于毒药中毒。 但是现在暂时没办法检测出毒药的成分,因为毒药是用已知的毒药,来和尸体上的毒药来匹对,然后确定成分。 我看了一下死者的信息:“郑婉莹,今年二十六岁,身高一米六二,体重一百一十二斤,和丈夫王吴波在两年前结婚。” 暂时只有这么多,我决定先查这药的来源。 下午,我和欧阳倩来到了郑婉莹的家里,来了看一下药。 郑婉莹的家是一个别墅类型的房子,在江边,我前一年听说这里的房价已经跟魔都相媲美了。 敲了敲她家里精心装饰的大门,一个头发精致的男人给我开了门,看了一眼,想起来身份证上的照片,就是郑婉莹的丈夫王吴波。 王吴波今年二十八岁,但是看起来像是二十五岁,头发是烫过的,一身西装挺直,我无意间瞟了一下衣服上的牌子,粗略估计到了这身西装得六位数。 那男人看起来是刚哭过,眼眶还是肿的。看到我们,收拾了一下表情,然后问:“你好,有什么事吗?” “我们是警察,你的妻子检测出的死因是中毒,我现在怀疑和假药有关,能配合我们的调查吗?” “能,我恳求你们尽快调查处真相。” 来到了她的家里,看起来比从外面看更加豪华,沙发全部是欧式,天花板上画着精美的图片,很明显,装修的时候就下劲了心思,我跟着王吴波走到了卧室。 卧室里摆着一张精美的床,旁边还有一个婴儿床,很明显是为了之后孩子出生安排的,想起我无意间看到尸体的肚子,估计孩子快生了,现在孩子和妻子一起离开了人间,对王吴波来说,无疑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王吴波打开了床头柜,拿出一个小盒子,上面写着:“排毒养颜胶囊。” 我很好奇,从我站着看,就能看出这个药很明显是劣质的药,但是为什么会给孕妇吃这种药? 我问:“看的出你家里是很有钱的,这种劣质为什么要给孕妇吃?” 男人留下了眼泪,双手抱住头说:“不是这样子的,这是婉莹自己买的,我刚开始很反对这种药,坚决不给她吃,但是她非得吃,我看这药上有生产日期和厂家,就顺从了他。” 我问:“你这药是从哪里来的?不会是从药店上买的吧?” 男人说:“我也不知道,我记得婉莹在家怀孕无聊,就在网上买了这个药。” 我说:“网上不可能买得到,这可能是从微商那里买的吧?” 第一百八十七章 神药 “果然,这药就是那些卖假药的贩子里来的。”我叹了口气说。“这些药我们要拿回去研究一下,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会,现在妻子和孩子都走了,现在我别无所求,只想知道凶手是谁。”王吴波哭着说。 我走的时候,我想到会不会是有人报复,就说:“请问你妻子有没有什么仇人之类的?” “不会的,我妻子的脾气和为人都非常好,在小区里人人见到她都会帮她,怎么会有人专门害她呢?” “你说是不是微信上面买的药?”我问。 “对啊。” “你知不知道你老婆在哪个人那里买的药?” “我只记得那个人的头像,是一个花,挺少见的,你在她手机里可以看到。” 我告别了王吴波的家里,走的时候,欧阳倩问我:“你说,他家里为什么这么豪华?” “我看过王吴波的资料,资料上显示他家里是搞房地产的,在成年之后,他老爸给了他几块地,然后恰巧这几年房地产也景气,就挣了许多钱,虽然许多都是他爸爸的。” “你会从微信上面买东西吗?”她问我。 “我买过衣服和鞋子,但是说买吃的话还是不敢,毕竟没有什么安全保障啊。” 我看一下那个盒子,上面写着xx有限公司出品,有特质的印章,看着除了排版有点问题,其他和真的药还是很难分辨出来的,现在要看看到底那个卖假药的是什么人。 我来到证物室,看到了郑婉莹死前带的手机,打开后,第一条就是一个头像是一朵花的人,我打开了那个人的朋友圈,全时卖药的,这个时候,欧阳倩在我旁边说话了。 “你知道这个头像是什么意思吗?” 我看了一下,就是普通的一朵花,我在现实中确实没怎么见过,像是南方的一种,我问欧阳倩:“怎么了啊,这种花。” 欧阳倩在我旁边神秘的说:“这种花叫做曼陀罗,是印尼的一种,它的花语是复仇的意思。” “啊?”我惊呼了一声,难道说郑婉莹结交了仇家,然后杀她灭口? 我打开了郑婉莹和那个人的聊天记录,最近的一条是今天的早上,郑婉莹发了一条:“我已经吃了药,有反应再给你发消息。” 然后那个人就没回了。看的出来,其实就是想杀了郑婉莹,但是我想:“这个药真的存在吗?” 化验的结果出来了,在这药的中心部分,有许多鼠药强,抽血化验的时候,检测出来的,中毒计量高于致死量的十四倍,看的出来,只要郑婉莹一吃,就是已经铁定死了。 我仔细地看了一下聊天记录,是从两个多月前开始的,这个曼陀罗加了郑婉莹,然后开始推销这一种药,从一开始,郑婉莹根本没理睬她,但是这人又说有巨大的优惠活动,还给发了药厂的制片工程,是没有一丝放水的,开始推销这种药的好处,就是怀孕了之后容易胖,所以在怀孕的时候吃这种药,能降低肥胖的可能性。 郑婉莹强烈的拒绝,但是这个人居然说:“如果生孩子之后胖二十斤,直接赔偿十万元。”让郑婉莹动了心,然后买了这种药。 从加到买,一共两个月,确实是想直接要了命,这药厂就这么狠毒吗?我现在开始查这间药厂的信息。 在警局的记录是,这是间食品厂公司,那么说无论和郑婉莹有没有关系,这间厂都已经犯罪了,违法销售药物是要判很重的刑,并且违法销售药物危害人们的健康。 看到这间厂子不是间正常的营业,我立马叫人举报了这间厂子,等待搜查令,然后带人去了这间厂子里。 走到了一间小巷子,我发现警车已经开不进去了,于是让所有的警员下车行动,因为要去的地方在一个工厂里,开车不方便。 就在这个时候,我远远的看见了楼房三楼的地方有人正在打电话,是不是看了我们一眼,我心中暗自叫大事不好,急忙喊:“现在跑,跑去食品工厂里。” 所有警员都掏出了手枪,准备冲进去,我一脚踢开了大门,里面乱作一团,但是还是可以看到一些药品正在装箱,我大喊一声:“警察,所有人不许动,把老板叫来。” 刹那间,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一时间鸦雀无声,过了一会,一个黑瘦黑瘦的人走了过来,说:“我就是老板。” 我说:“把这个人铐起来,带回局里,所有人出去,现在这里封上。” 我疏散人员,这个人就带了回去。 在审问室里,我问:“你开了xx食品有限公司?” 那个黑瘦的人说:“我叫张洪浩,家就是在工厂里,在去年,我申请了食品的牌照,最近我看微商卖*的挺火热,就进了一批机器。” “所以。”我在桌上扔了那个所谓的排毒养颜胶囊,“这就是你生产的?” 张洪浩看了一下那个排毒养颜胶囊,皱了一下眉头,说:“确实是我们公司的产品。” 我拍了一下桌子:“张洪浩,制造假药本来的罪名就不清,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一个孕妇?” 张洪浩立马变了脸色:“啥?害人?我的药的原料都是土豆啊红薯啊之类的,不会有毒的。” 我把报告拍在了桌上:“你自己看,你的药中间检测出来了老鼠药,现在有一个孕妇吃你的药死了,孩子快生出来了,你毁的不止是生命,是一个家庭,你知不知道?” 我当时已经歇斯底里了,害死孕妇实在是不能容忍。 第一百八十八章 药 “我求求你再查一遍吧。” 我看着张洪浩眼泪鼻涕流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就问:“我现在去检测你的食品厂,这批药也是同时生产的,如果说我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你就罪加一等。” 说完我转身去了食品厂搜查,欧阳倩留在审问室里做笔录。 坐在车里,想着张洪浩哭泣的样子,竟然觉得有几分可怜,但是做出这种事确实人畜不如。 我带着侦察科的人员在这个厂里搜查,虽然只是一个居民楼改装成的工厂,但是还是比较干净的,比大多数正大光明开的食品厂要干净的多。 我带着的人,从下到上,从里到外,确实没有发现什么比较大的安全疏忽,更别说老鼠药了,这么来说,难不成这药不是张洪浩卖的吗? 回到警局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我看见张洪浩还在哭泣,我拍了桌子,他抬起了头。 我说:“张洪浩,你的工厂里确实没有发现什么重大的安全疏忽。” 张洪浩激动的说:“真的,我只是卖假药,但是对人体真的没有害处。” 我想起来了这药是通过微信卖的,我问:“你的药是怎么销售的?” 张洪浩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警官,我的药不是正品,但是真的没有什么毒害,你刚才说吃我的药死了人,我吓了一跳,做食品出身的怎么可能对老鼠药不重视呢? 我卖药是通过一种微商的方式卖的,找一批人做兼职,然后给他们任务,就像升级一样,卖多少药有多少药的提成,卖的越多挣的越多,并且提成很高,所以我找的人大多数干劲十足。 我让那些人加进类似孕妇,宝妈,中老年的微信群里,然后推销这种药,说这种药的好处,然后开多少疗程的药可以有多少好处,大体卖药了流程是这样的。” 我问:“你推销给孕妇真的确定没有问题?” “确定,尤其是孕妇的药,我都有专门的标签,在盒子的内部,这批药是严格审查的。” 我想起来了在王吴波家里的那一盒药,我拿了出来,问张洪浩:“这药到底是不是你们厂里的?” 张洪浩撕开了盒子,看了一下里面,说:“不是,给孕妇的药里面有标志,但这个没有,给孕妇的人就那么几个,是不会错的,因为管的很严。” 我大吃一惊,连着个药都不是厂里的,想了一会,还是觉得很可疑,就问:“你刚才为什么不说你们厂里给孕妇的药有特殊标志?” 张洪浩说:“你刚才问我有没有做假药,我确实在做假药,然后你这样问,我又不知道死人了,所以就没说。” 我觉得挺合理的,就转身出去了。 既然药不是张洪浩的厂里,那这药是从哪里来的? 我打开了郑婉莹的手机,仔细看了一下,药是一周前寄来的,那个人说必须等几天再吃,是为了对孩子吉利一点,郑婉莹表示赞同,在昨天的时候说今天吃,两个人发了开心的表情。 在一周前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一点,是这个卖药的事先领了钱,然后过了一会,再给郑婉莹发消息说药已经发过去了,并且药只有两盒,说是一个疗程。 我觉得很可疑,做微商的骗子很多,所以大多数真正的微商都是先发货再领钱,为了显示诚意,我虽然不接触这些东西,但是我还是知道一点,这个人显然不正常,第二点,微商大部分都会寄很多的药,区区两盒,为什么会让这个人花两个月的时间来推销,微商做的必须是数量,这样才能发展下家,根据这两点,就能看出这个人不是做微商的,可能只是想杀了郑婉莹而已,但是据他丈夫说的没什么仇家,这又陷入了僵局。 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个时候,我看到了刚整理完资料的欧阳倩,她明显的看起来很累了。 我走到她的身旁,轻轻抱住她,问:“整理资料整理了一夜?” 欧阳倩把她的头靠在我的胸膛,我能闻到她头发的味道,是熟悉的洗发水,说:“对啊,资料那么多,我一个人整理了一夜,你呢?案子怎么样了?” 我把我现在的线索都告诉了她,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说:“既然排除了药厂放的毒的可能性,那么就是仇杀了呗。” 我笑了一下,说:“我们一起去的她家里,你忘了吗?她丈夫不是说她没什么仇家吗?” 她又开始想了,说:“既然拍出了郑婉莹没有仇家,那么会不会是他丈夫的仇家为了报复,把怒火撒在了他妻子郑婉莹的身上?” 我觉得这个理由不是没有可能。 我一个人去了王吴波的家里,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我想:“如果真的是王吴波的仇家,怎么会有那么狠毒的人,用毒药杀了快出生的孩子和母亲?” 我敲开了王吴波的家,见到王吴波,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个人比上次我见到他还要憔悴,眼眶已经深深的嵌进了脸上一样,看起来有点吓人。 见到我,他比较激动,说:“怎么样啊,邵警官,凶手找到了吗?” 我看到他这个样子,说:“不好意思,现在还没有抓到凶手,比较困难,这次找你,是来找你询问问题的。” 看到出我说完话之后,他比较的失望,但是还是邀请我进到了屋子里,说:“邵警官,只要能抓到凶手,我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我本来在一个月之后,就能做一个父亲了,但是现在……” 他开始哭了,我尽力不去刺激他的情绪,试探着问:“既然你说你妻子没有什么仇人,那么你有没有招惹什么人,或者你有什么仇家没有?” 第一百八十九章 房地产纠纷 王吴波找了张纸,开始写下他认为是仇人的名字,大概有五六个,说:“这些人,以前我们一起经商,但是现在都因为金钱的关系翻了脸,但是我觉得真的不会把我的妻子害死,毕竟只是金钱的事,并且他们都还有活路。” 我看着纸条心里想:“难道真的是因为王吴波跟别人钱的关系,杀害了她?” 我告别了王吴波,回到了局里。 通过警局的电脑搜查,这些人都是做房地产生意的,都是比较有钱的人,并且都和王吴波合作过,既然王吴波说这些人和他有过节,我想查一下这些人的底细。 想真正查这些有钱人的信息是很难的,他们都是很注意保护自己的隐私,所以我还是想查一下。 我注意到一个叫李永强的人很有犯罪嫌疑,首先,他和王吴波在去年合作的时候,有经济纠纷,并且在作案时间上,他是最有可能的那一个,所以我想首先从他查起。 李永强也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在开发一个新小区的时候,他们在饭桌上吵了起来,并且王吴波打了李永强一耳光,在最后王吴波还得到了那个地皮,所以我觉得李永强最有犯罪的可能性。 我和欧阳倩第二天来到了李永强的家里,李永强开的门,李永强穿着一身西装,看起来也是价值不菲,我向李永强表明了来意,我和欧阳倩被邀请到了李永强的书房里。 李永强抱住手说:“我知道,你们现在怀疑我,但是我真的不会因为和王吴波的生意纠纷牵扯到了生活里,你们想问我什么,我尽量给你们回答。” “在案发的那天,你在干什么?” “和往常一样,在公司里核查数据。” “你知不知道王吴波的妻子郑婉莹?” 李永强笑着说:“我肯定知道啊,在以前谈生意的时候,去过他的家,他给我介绍过他的老婆。” “那你有没有什么印象?” “有是肯定有的,但是说实话,我并不能清楚的记得他老婆长什么样了,毕竟,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我的事情也很多的。” 我想:“这人应该不是真的憎恨王吴波,毕竟两个人都是商人。” 我没有提出问题,这个时候,李永强说:“你真的以为我会杀了郑婉莹?毕竟我们都是生意人,发生纠纷很正常的,可能你们外人看起来是很严重的事情,几千万的亏损,但是生意嘛,不是你亏就是我亏,这点气度我还是有的。” 我暂时想不出还有什么问题,就说:“我们打扰了,谢谢你的配合,如果我们还有什么问题的话,估计还会来的。” 李永强笑着说:“行,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啊。” 我和欧阳倩出了李永强家的大门,我问欧阳倩:“你觉得这个人可疑吗?” “在王吴波给的仇人名单里,他是最有嫌疑的那一个,现在我看他不像是犯罪嫌疑人。” 我问:“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欧阳倩笑着说:“我跟你查案这么多年,如果说有人真的犯罪的话,在掩饰,他不可能完全的掩饰,不管是心理素质多么好的人,都会留出一点破绽,但是这个人看起来很轻松,并且没有作案时间。” “对啊,一个成功的商人,怎么会天天去做微商呢?”我也这样说。 我回到了局里,我觉得李永强确实没有必要去害郑婉莹,那么现在怎么找到案件的突破口呢? 这个时候,我想起我在报纸上曾经看到过,王吴波虽然是借助着他老爸的地产起来的,但是在挣到钱之后,就和他爸爸闹翻了,这也有可能,是他爸爸报复的,虽然在报纸上写的云淡风轻,但是在现实里,谁又能知道? 我再次和欧阳倩来到了王吴波的家里,问了他关于他父亲的事情。 王吴波叹了口气,说:“你估计是不知道,报纸上写的完全是胡扯,我确实和我父亲闹翻了,就是因为郑婉莹,但不是因为这件事就可以杀人的。” “是为什么呢?” “在一年前,我和婉莹刚刚认识,在元宵节的时候,我准备带她回家吃个饭。 在之前我和我爸爸打过招呼,因为我的事业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他提拔起来的,所以在家里没人敢对着我爸爸说一个不字。 我带着婉莹回到家里,刚进家门,我爸爸看了她一眼,就说你们不可能结婚,当时很尴尬,婉莹的脸都红了,我不知道该调解谁,这个时候我爸爸把婉莹推到了门外,然后婉莹就哭了,我当时很气,就和我爸爸吵了起来,吵到最后就直接吵到断绝关系那里,最后就被无良的媒体报道了出来,说是因为钱,我也没有澄清,这个事情就一直摆在那里。” 我想了一下,是因为郑婉莹,他的父亲会不会因为是不想让两个人在一起,所以就下了杀手呢? 王吴波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就说:“我爸爸现在和我关系还是不错的,在郑婉莹怀孕了之后,我找过我的爸爸,他知道怀孕了之候,特别高兴,然后我们和好了。” 这个时候,我的身后来了一个人,他推开门直接走了进来,是个男的,看起来二十多岁,十分年轻,但是头发有点长,看着来有点忧郁。 他看见了我,就问:“怎么了?” 王吴波笑了笑说:“张子渤,这是两位警官,来查案的。” 张子渤很冷淡的说了声:“资料给你放楼上茶几上了。”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我好奇的问:“那个人是你的朋友吗?” “是啊,我们从小玩到大了。” 我没再问这个人,我现在怀疑是王吴波的爸爸杀了郑婉莹,但是现在没有证据,王吴波又是他的儿子,如果直接说怀疑他的父亲,害怕他会生气。 我说:“我暂时要回去查案子,你们如果说有什么线索想起来的话,请联系我。” 第一百九十章 死胡同 王吴波笑着接了过去,然后我们离开了他的家。 走在路上,我想起王吴波,就对欧阳倩说:“不亏是做生意的人,现在看起来比前几天好多了。” 欧阳倩一脸疑惑:“什么?” “你没有发现他这几天比前几天脸色好多了吗?”我说。 欧阳倩拍了我一下:“你一直让人沉溺在悲伤里怎么面对下面的生活啊?” 我想想,不是没有道理,就没再说话。 回到局里,我查了王吴波的父亲,叫王文,是在早期来到了新开的城市建设,然后创业,他的故事还出过自传,是一名成功人士。 现在的王文还经营者许多大的商场和工厂,也是不一个和平常的老年人一样,他很忙,并且常常旅游。 我问欧阳倩:“要不要去问一问他。” 欧阳倩说:“你的座右铭不是福尔摩斯的那句‘排除了所有不可能,剩下的无论多么不可思议,就是答案。’这句话吗?现在案子没有头绪,只能一个一个排除啊。” 我决定明天就去拜访一下王文,但是今天晚上得提前通知,毕竟大忙人,就让王吴波替我告知一下了。 第二天,在市中心的步行街,一个名字叫做:“午安时光”的咖啡厅,王吴波和王文约我们在这里见面。 在一个角落的桌子等了一会,我看见了王吴波,身旁跟着一个头发斑白的男人,不用说,就是王文了,王文资料上写的已经五十六岁了,但是从脸看,根本看不出五十六岁,没有那种步入老年的颓丧,我从脸上看出的是那种久经商海的锐气。 我和欧阳倩迎接了上去,王吴波介绍我说:“这位是邵峰警官,这位是欧阳倩警官,他们是调查婉莹的警员。” 王文礼貌的笑了一下,然后我们坐了下来,他给我们菜单,然后每个人都点了点东西。 过了一会,我说:“这次打扰你实在不好意思,毕竟你比较忙,我就长话短说了,你和你儿子的联系多吗?” 王文笑了一下,说:“每天我回家都十点多了,怎么还有空管他。” “那么在郑婉莹出事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出事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在开会,手机是关机的,在中午的时候我才知道,然后感到医院才知道……” 王文摘下了他的眼镜,我坐在他的对面发现他的眼睛都红了,这个时候,王文说:“请你们尽快找出凶手,我不会让我的儿媳妇和孙子这么死去的。” 我沉默了,之后我和欧阳倩离开了咖啡厅。 我问欧阳倩;“刚才说的话你都记下来了吗?” “嗯,但是我觉的他也不是凶手,首先王文没那么多的时间来做这件事,其次,没有理由去杀害自己的儿媳,并且也没有作案时间啊。” 案子在这里再一次走到了尽头,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了。 时间过去了两天,我像一只困在笼子里的狮子一样,想要解决这个案子,但是也无从下手。 在这两天里,我反复的看着案子的细节,想还有什么疏忽的地方,我翻来覆去的拿着郑婉莹的手机,试图在手机里面找一点细节东西出来,但是还是没哟找到。 我试图和那个头像是曼陀罗的人联系,但是从手机到我手里的那一天起,他就没有上过线,微信又没办法直接定位到那个人的所在地,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但是我现在心里乱的很。 这个时候,欧阳倩拿着饭进来了,说:“看,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炒肉丝。” 我看了一下表,才发现一个上午又过去了,已经十二点半了,我拿着饭桶出来,闻到味道的一瞬间我才发现我已经很饿了。 我拿着饭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欧阳倩问我:“怎么样,案子有头绪了吗?” 我说:“没有,感觉能找到的东西我都找到了,但是都不合情理,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在找下一条线索。” 欧阳倩叹了一口气,说:“唉,你别这么拼了,说不定在一瞬间,就能找到了那个遗失的线索了。” 我想想也是,一直在想反而想不到,于是开始看着桌上的线索发呆。 犯罪人身边的所有可能犯案的人都有了,但是都不可能,现在该怎么办? 我不停的问自己,欧阳倩这个时候说:“你知道吗,办了这么多案子,其实杀人凶手可能是离死者最近的那个人。” “对啊,父亲,对手,自己,都没有犯罪可能,你还觉得有谁?”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你能找到。”说完,欧阳倩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转身出去了。 “最亲近的人,家里的保姆显然不可能,因为当时是和郑婉莹一起去的医院,在那里看着郑婉莹去世的,从心理学的角度就不可能,并且我了解到他家的保姆是农村来的,现在已经失业了,保姆如果是凶手,显然什么都没有得到,那么现在还有谁呢?谁被我一直忽略掉了?” 在思绪中找到凶手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只不过这次比较困难。 头像是曼陀罗的人,那个毒害孕妇的人,究竟会是谁,看着微信发出的消息,我再一次陷入了绝望之中。 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我还在想这个案子,作为一名老警察,不抓到凶手心里总是装不下别的东西。 “最亲近的人……”这个时候,我猛然见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上次在王吴波家里见到了张子渤。 他们又是从小玩到大的,这个人目前来说,有犯罪的可能,想到案子又有了头绪,心情瞬间开朗了很多,开心的回到了家。 到了家里,我约好了明天上午和王吴波见面,然后我们约在一见咖啡馆里,由于时间紧张,我没有叫上欧阳倩,所以只能我记住我问的问题,回到警察局里我再写下来。 我问:“张子渤是你的朋友吗?” 第一百九十一章 铁哥们? 我问:“为什么?你和他的关系就那么要好?” 王吴波说:“我和张子渤的关系是真正的铁哥们,在他小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玩了,不管是小的时候,还是现在,我都一直帮助他,在小的时候啊,他家里人不管他,我偷偷的给他拿吃的,然后出来工作了,他找不到,我就直接安排他进了我们公司,可以说,我们的关系是非常好的。” 我想起来我唯一见到张子渤的时候,他就是一脸的阴郁,但是真的会是他吗?现在还没办法做出判断。 我查了张子渤的资料,他小的时候,是在张子渤家旁边住的,然后过了一段时间,他从小的成绩,身体都不是很好,转过好几次学,但是据王吴波一直帮助他,也算是有恩,也是有很大的帮助,怀疑他的话,也不太可能。 这个时候,我还发现一个,就是张子渤的女朋友,在几个月前查出了癌症,但是经过王吴波的帮助,现在已经好转了很多。 我觉的单凭这一点,就不可能是张子渤,怎么有人会对自己的恩人下毒手呢? 案件再一次陷入了僵局,日子就这样过了三天,我心急如焚但是没有办法,日子就这样过去了,我接到过王吴波焦急的电话,但是我真的找不到线索,第一次,我如此内疚,没办法将犯人抓住。 就在这个时候,我接到了电话,给我打电话的是一个男人,我从声音可以听出,他并不是很老:“你好,你是邵警官邵峰吗?” 我嗯了一下,然后开了免提,继续看证据。 这个时候,电话里传了来声音:“那个郑婉莹的案子是我做的,现在想自首,可以吗?” 我瞬间激灵了一下,我怕自己没听清楚就说:“什么?能再重复一下吗?” “我说案子是我做的,就是你,现在在忙的这件。”对方笑了。 “你是谁?” 对方挂掉了电话,我打过去,无人接听。 我像是疯了一样,赶紧追查这个电话的来源,查到这个电话是从一个老旧的小区里面打来的,是固定电话,我赶紧调查监控,监控上面显示是一个穿着雨衣的男人在打电话,打完电话走向了黑夜深处,我想继续查找,但是监控的脸被完全遮住,现在又是下雨,想单单的追到一个人还是很困难的。 突然,我从刚才的声音和监控的体型,我感觉是一个人,那就是张子渤。 如果真的是张子渤的话,他就是杀掉了一直以来帮助自己的人。 真的有人暗算自己的恩人吗? 在百家争鸣的时候,孟子主张人性本来是善良的,而荀子赞成人性本来是恶毒的,但是真正的恶毒,会毒害帮助了自己一辈子的人吗?我从人性的理解上,我真的不希望张子渤是凶手。 我赶紧仔细再次调查了张子渤这个人,我直接赶到了王吴波的家里,我问王吴波:“张子渤平时生活里表现的怎么样?” “子渤挺好的,我有空余的时间一起和他出去玩,然后我和女朋友吃饭也会叫上他。” “在生活里你们有没有吵过架?” “没有,我之所以说我和子渤关系好,就是因为没吵过架。” 我想到了张子渤阴郁的脸,我问:“你有没有感觉张子渤有没有什么心理疾病?” “没有啊,他可能在陌生人面前不知道怎么表达吧,在我这里说说笑笑的。” 我还是有点怀疑张子渤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但是现在还是很可疑,我想再仔细的查一下张子渤。 我从资料上得出,张子渤是有过家的,但是被拆迁了,并且年代久远,所以当时的拆迁并没有多少的钱,张子渤没有选择买房,而是去读了大学,但是没能找到工作,所以王吴波给了他一个财务管理的职位,让他每天上班,得薪水。 现在住的地方是王吴波之前住的地方,是一个家属楼,虽然不是很豪华,但是也差不多了,王吴波说从来没提过要钱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几年。 但是真正能够让我定罪的,还是证据,现在还没能找到,想到郑婉莹是死于中毒的,药又是大概十几天前寄到了王吴波的家里,这么说,应该还有一丁点残留的证据。 一般人犯罪,就会把证据消灭的干干净净,但是不可能完全消除,办案多年的民警,都能从里面找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来证明谁是犯人。 我首先调查了张子渤昨天晚上的记录,看他到底去哪里了,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 我找到了张子渤,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并且脸上一直有一种阴郁的神色,带个金丝眼镜的话,真的可以去电影里演出变态的角色。 我问张子渤:“你昨天去哪了?” “什么时候?我昨天一直在家里啊。” “昨天八点到九点期间,有没有什么人能证明你在家里?” “有个送外卖的,我当时正在家里打游戏,送外卖的来了,就让他放到门口,然后一会我就取了回来。” “怎么证明?” “我把外卖领了出来啊,你可以看监控的。” 我调取了小区门口的监控,张子渤是住在小区的一楼,在八点半的时候,确实有一个送外卖的进来,然后大约两分钟就走了,据张子渤说的,确实是可能的,从另外的角度来说,如果那个穿着雨衣的人是张子渤,那么应该是有这从这里出去和进来的监控,这么说,就有了不在场证明。 张子渤就这么被无罪释放了,杀人凶手仍然逍遥法外,现在案子再一次走到了死胡同。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这个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真的想自首的话,为什么选择电话给我说一下,并且是在一个地址查询不到的地方,我又追查不到,难道是故意捉弄警方吗?这个是很有可能,但是凶手这么做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第一百九十二章 冥思苦想 三天里,我饱受着思绪的痛苦,是那种没办法完成使命的痛苦。 从我担任刑警队长以来,我确实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案子开始现在已经将近二十天,科技又这么发达的情况下,还是不知道凶手是谁,甚至连一点头绪都没有,我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被真相耍的团团转。 欧阳倩看到我这么颓废的样子,很心疼的抱住了我,说:“唉,看你这次被难到了,神采都给难没了。” 欧阳倩打开了手机,我们一起照了一张相,我看到相片的时候,自己确实吓了一跳:相片中的我,胡子茬都很长了,眼中从照片都能看出有许多血丝,并且眼镜好像凹了进去,十分可怕。 我摸着自己的脸,有点不相信。 欧阳倩又抱住我,说:“看你这么辛苦,不如抽出一点时间调整自己吧,都三天了,等线索自己跳出来我觉得比较好,现在你也不知道怎么查,一直这样只会把身体都给熬坏了。” 我想拒绝,因为案子没捉到谁是凶手,我不想参与任何的娱乐活动,但是看见欧阳倩满脸期待的神情,我答应了她。 欧阳倩和我谈朋友已经很久了,我已经不适应她离开了我,我心里这样想。 晚上,我和欧阳倩来到了一家名字叫做:“月满泉”的火锅店。 想起来我第一次和她出来吃饭的时候,我还是个协警,她是个实习生,并且当时发生了案子,凶手死在了我的身旁,把她给吓坏了,现在……好多年过去了,但是我们还是没有发展到关键的一步。 这次,我抽出了时间和她一起吃了个饭,虽然欧阳倩并不是刑警队的,是处理文件的,但是她对我很重要,因为处理案件的时候,我已经习惯了和她一起,她能给我很多的思路,我们联手可以说是没有侦破不了的案子。 这次确实挺棘手的,因为思路到了一部分都断掉了,没有能连得上的,唯一感觉对的人,都有不在场证明,暂时想不到什么了,但是拖得越久,越难侦破,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越长时间越能让犯人漏出马脚。 欧阳倩点了许多肉,看着红油的汤底,安静的火锅店,美食佳人在身边,心里有一种喜悦之情,再看我的女朋友欧阳倩这次出来专门化了妆,本来就白皙的脸蛋画了妆更加的漂亮了,虽然我天天看着她,但是现在竟然觉得欧阳倩有一点妩媚。 我问欧阳倩:“你觉得我当你的男朋友是不是有很多欠缺的地方?” 欧阳倩想了一会,说:“有,你是大忙人,经常办案子的时候,就不管你的女朋友了。” 我赶紧安慰着说:“都怪我,有的时候,一直忽略你。” 欧阳倩这个时候忽然换了个表情,说:“我不可能怪你的,因为我知道,你很专注案子,这也是我这么长时间一直死心塌地跟着你的原因啊。” 我心中的幸福感在这一刻就爆棚了,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确实有点扫兴,我接了电话, “谁啊?” 接电话的人笑了一下,说:“邵警官,是我啊,我要自首。” 我瞬间紧张了起来,说:“你到底是谁?自首还不报姓名。” 在电话那一头,传来了一阵笑声,笑的声嘶力竭,说:“我是张子渤,现在在我家里,就是王吴波的家,你现在最好赶快过来,不然我一会可能会改变心意啊,哈哈哈。” 我挂了电话,心里五味杂陈,我对欧阳倩说:“我现在得去办案子了,凶手自首了,是张子渤。” “啊?”欧阳倩惊呼了起来。 我心里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毕竟真的是帮助的多年的人, 对恩人的妻子下了这样的毒手,其中应该有什么隐情吧。 我和欧阳倩立即拨打了局里的电话,告诉他们张子渤已经自首了让人马上赶到张子渤的家里,进行抓捕行动。 我和欧阳倩放下了刚热的火锅,来到了张子渤的家里,门是开着的,但是怕他玩什么花招,就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屋子里面黑灯瞎火的,像没有人一样。 我怕张子渤耍花招,所以就直接先过去了,等人来可能也就五分钟之后了,我摸进屋,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小心的看着四周,怕真的是个圈套。 这个时候,灯突然打开了,张子渤在沙发后面漏出了头,哈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蠢警察,哈哈哈哈。” 我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我跑过去,直接把张子渤的手扣到了背后,然后拿着手铐把他拷了起来,然后送回了局里。 回到局里的张子渤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和我上次见到他完全不一样,我还是有点恼火,毕竟这个人干了这么猪狗不如的事情,但是谜团还是要一个一个的解开。 我安静的坐了下来审问张子渤,欧阳倩在一旁记笔记。 我问:“张子渤,你自首的理由是什么?” 张子渤笑着说:“我毒杀了王吴波的妻子,郑婉莹。” 这混蛋承认了,居然真的有人会害自己的亲人。 我问:“你用的什么方法?” 张子渤哈哈大笑:“你在装傻吗?我觉得你应该和我一样清楚。” 我心里暗自想:“十四倍的*,你真的不是人生的。” 我问:“你是怎么把毒进到药里的?” “做假药的机器,你觉得很难吗?我买了一包假药,然后按着配料自己做的,中间的*我特意放了特别多,估计有十四倍吧。” 我看着张子渤毫无悔改之意,甚至有点洋洋自得。 我问:“你上次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为了检测你的智商,看来全市最厉害的邵峰警官也不过如此,还是没有我想想中的厉害啊。” 我拍了一下桌子:“混蛋,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你再如此放肆,我绝对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第一百九十三章 犯罪目的 我看着他的样子,想起来和他第一次在王吴波家里见面的时候,当时我怎么可能想到他会是凶手? 我能想到的,就是从最开始的地方开始问,但是现在还是好奇那天他到底是怎么打电话的,我问张子渤:“你在下雨那天,是怎么做到打完电话回到家里的?” 张子渤笑了笑,说:“说你们有点弱智,还是真的,我以为你会想通的,我根本就没在家里,我穿着送外卖的衣服往里面跑,然后跑出来,然后出去吃了个饭,给你打了电话。” 我恍然大悟,又问:“那你为什么之前都说自首,又挂了电话。” “我以为我玩够了,但是当我打给你电话的时候,发现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就又改变了心思,想再耍你几天。” 我心里想:“当时我再果断一点就好了,你个王八蛋把这当成了资本了。” 现在他既然已经自首了,我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张子渤喊了我一下:“邵警官,你能快点录完口供吗?” 我一拍桌子:“张子渤,你个人渣,毒害了临产妇女,还引以为傲,现在我想什么时候录就什么时候录,这你能管着?” 张子渤笑了一下,说:“你难道不想我这么坏的人赶紧死掉吗?” 他抬起他的头,直视我。 我没理睬他,转身出去了。 坐上了车,欧阳倩还沉浸在刚才抓犯人惊心动魄的时候,但是现在看到张子渤毫无悔改之意,我更加的愤怒。 我问欧阳倩:“如果你是张子渤,你会做出这种事吗?” “肯定不会啊,王吴波对张子渤那么好,并且从小就认识,毒害了郑婉莹就等于毁了王吴波的生活啊。” “毁了王吴波的生活……”我在心里想着这句话。 第二天,我通知了王吴波,到了警局里,当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从电话当中听得出他并没有情绪的波澜,但是到了警局,就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哭喊:“为什么?为什么你杀了婉莹,为什么杀婉莹的是你?” 我呆呆的看着警局里上演的这一幕,内心里还是有点很不舒服。 这么变态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警局快要下班的时候,我又审问了张子渤。因为听到犯人自首大家都很高兴,就在一上午的功夫,把案件都审了明白:张子渤是怎么下毒的,怎么耐心的用微信一步步把郑婉莹骗了,又怎么假自首……并且张子渤拒绝上诉,想快点等死刑下来,同事们说:“你这么混蛋,估计是在一个月左右就执行了。”当时张子渤还漏出了笑容。 据同事们的审问,张子渤是因为觉得王吴波和郑婉莹在一起太不合适,劝他们分开又不听,眼看孩子就出生了,就怎么也分不开了,所以张子渤下了这么狠的毒手。 为了这个谋杀,他处心积虑了好久,最终决定了用毒杀人,又看到了小区里面卖*的这么猖狂,就决定用对怀孕妇女好的药来骗郑婉莹,然后毒杀他。 听了丧心病狂的杀人理由理由后,我很震惊,我看着做的笔录,觉得还有一点遗漏的部分,就决定再做一点记录。 在这个时候,警察局里几乎没什么人了,欧阳倩拿着记录本,和我来到了审讯室里。 我看到了张子渤,从昨天晚上审问到今天晚上,他看起来很累了。看到了我,他又邪魅的笑了起来:“邵警官,是怕了我吗?今天审问的时候你不在啊,偷懒去了吗?哈哈哈。” “放肆。”我说,“现在正在处理你的案件,毫无疑问是死刑,就看什么时候执行了。” 张子渤笑的更放肆了:“你说我都自首了,我还怕死吗?我现在袭警,是不是更快死啊?” 我忍无可忍,想进审问室的后面去打张子渤一顿,这个时候,我猛然想到了杀人理由。 我看着现在一脸嬉皮的张子渤,我问:“你为什么杀害郑婉莹?” “哈哈哈,早就告诉你们这帮废物了,我觉得郑婉莹那贱货根本配不上我的好朋友王吴波。” 我冷笑了一下:“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张子渤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看到了这个表情,我有了一个猜测。 我回到我的座位上,我说:“张子渤,你是不是嫉妒王吴波?” 张子渤还是和以往那样笑了起来,但是稍微有点不同,对于办案多年的我来说,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并且他在极力掩饰。 张子渤说:“我真是觉得郑婉莹是个贱货,并且我和王吴波一起那么长时间,如果真的嫉妒他的话,我应该杀的是王吴波,不是郑婉莹,警官,你是不是逻辑不清晰啊?”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张子渤啊张子渤,你真是死到临头了还想隐瞒真相?” 张子渤愣在了板凳上。 我慢慢的说:“你是他从小到大的朋友,妻子走了能缓过来,但是朋友和妻子一起走的打击对他来说太大了,换句话说,你想毁掉他的生活。” 张子渤这次真的慌了,我看到我刚才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的瞳孔很明显的放大了许多,我悄悄瞟了欧阳倩一眼,发现她的眼镜里同样充满了震惊。 既然我的猜测是对的,我就往下继续说:“你从小和王吴波长大是不错,但是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感激过他……” 张子渤拍了桌子一下,吼着说:“放屁,警察,你在胡说八道。” 欧阳倩把手放到了我的背上,我笑着说:“你以为我会生气?我不会的,你只是一条被戳到痛处的傻狗罢了。” 张子渤现在的脸上没有那种忧郁,也没有那种嬉皮笑脸,现在在他脸上的,是气急败坏。 我说:“虽然他帮助了你很多,但是我猜你很努力想超越他,对吗?” 张子渤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他颤抖着说:“求求你,别再说了,我现在只想求死,求求你出去吧。” 第一百九十四章 农夫与蛇 我看着痛苦的张子渤,决定继续说他的作案目的:“你从小到大被王吴波的好意下笼罩,就像有一天能报答他,但是自己努力了也发现做不到,就像你身边的朋友都成为优秀人士,但是只有自己还是臭鱼烂虾一样,所以你想报复王吴波,报复那个一直帮助自己的人。 杀了他并不解决自己的心头只恨,你发现王吴波对自己妻子很好,就想杀了他的妻子,然后自己被逮捕,让王吴波尝尝那种被背叛的滋味?” 张子渤抬起头,说:“对,我就想报复他,因为从小到大他都比我优秀,我就想超过他,然后有朝一日我来帮助他,但是我发现我上了大学,还是没能找到工作,又生活所迫的样子被王吴波发现了,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工作,但是我根本不想再要他的怜悯,但是我没工作又活不下去,我只能在他的公司里上班, 他那么耀眼,我只能在幕后处理一些很无脑的事情,并且公司里面的人都说我是他的关系户,然后来这里混吃等死,在那一刻我是有多么恨王吴波啊。” 张子渤开始呜咽了起来,我赶紧示意欧阳倩好好记,别被这震惊的一幕吓到了。 我问:“那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就开始策划了这个案子?” 张子渤哭着说:“王吴波在他知道了他有孩子之后,请我们去吃饭,去了最豪华的酒店,请了我们吃最贵的套餐,一顿饭顶的上我的一个半月的工资,然后我的女朋友查出了癌症,他又帮我给她治疗,我真的想骂他,心里想给女朋友治好病以后,就把他的 家庭拆散,吧王吴波的一生给毁掉。” 我说:“是你太无能了吧?还是你自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自己都想不清楚,如果你真的想不接受王吴波的怜悯的话,自己会拒绝,每次你要了之后又嫌弃他帮助了你,你连条狗都不如。” 张子渤瞬间站了起来,声嘶力竭的说:“你懂什么?你根本没有这种感觉,那种渺小的感觉,那种无力的感觉,我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变成王吴波的狗,我真的很难受,现在想的是只想报复他。” 我觉得我改变不了他的思想,这种变态,还是让他自生自灭比较好,我走出去了审问室。 在路上,我问欧阳倩;“你觉得张子渤到底是为什么?” 欧阳倩说:“你没发现从见到他到现在,他身上都有一种感觉。” 我问:“是阴郁吗?” “不是,是自卑,是从头到尾的自卑,不敢去面对生活,如果他真的乐观的话,怎么会想这么多,到后来的报复呢?真的有必要报复吗?” 我望着车窗外的路灯,路灯闪烁,但是我还是很难受,如果我是张子渤,也会感到一种无力感,只不过没有他那么极端而已,人都有低谷,李白说过:“千金散尽还复来。”人生哪有那么的顺利,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哪有人的人生是一帆风顺的,都有低落的时候,只不过我们不要那么极端的看待,还是要乐观啊。 看着欧阳倩,我开心的笑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把昨天的笔录给了情报科,他们看到这个笔记,脸色凝重了下来,我说:“这虽然不影响判决,但是我觉得对王吴波,对真相好一点。” 三天后,法院对张子渤故意杀人,对社会影响极差,判处张子渤死刑。 在出门后,我看见了几天不见的王吴波,他看见了我,说:“好久不见啊,邵警官。” 王吴波跟我没见面不过一周,脸色却是差了不止一点,看见他这个样子,我想安慰他;“对生活乐观一点,张子渤是一个混蛋。” 王吴波笑了笑,说:“可能我没有发现他的真面目,也可能我的帮助给他造成了困扰,我确实是挺伤心的。” 我说:“开心一点,你还有许多生意要谈啊。” 王吴波说:“我决定退出商界了,准备去深山隐居一段时间,你可能一段时间看不见我了。” 我想安慰他,毕竟他的房地产生意那么成功,但是想到他受到的打击,我也不好说什么,我们握住了手,安慰他:“祝你一路顺风啊,王老板。” 这个案子就这么完了,一开始,我以为是药厂的问题,到后来我怀疑仇人作案,却没想到害农夫的,是一条毒蛇。是我也想不到,毒害了自己妻子的人,是自己一直帮助,并且从小玩到大的人。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渐渐的我也忘掉了那个让我不舒服的案子。 在大概两周之后,我又接了一个案子。 也是和往常一样,我在办公室里正在整理文件,写笔记,我接了一个电话,说是在村里发生了一件离奇的案子。 我当时好奇的问:“你说离奇是怎么回事?都处理了这么多案子了,什么离奇的案件我没见过,你跟我讲离奇?” 电话那头的警员说:“反正很奇怪,我觉得都有点吓人,你还是赶紧过来吧。” 我带着一点好奇,来到了案发现场。 坐上警车,我发现这个案发现场在我们市的一个偏远地方,是个小村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个贫困县。 我问司机路有多长,他说大概一个小时,我有点失望,这一个小时的路途将变得很无聊。 我回忆这一段时间,我和欧阳倩还是没有进展,因为警局里的生活比较忙,我又是刑事科的,注定是一个大忙人,有案子的时候忙案子,没有案子我还得记录警方的笔记,所以我的一天几乎都在警局里,我又是刑事队长,肩负的重担很大。 就这么过了一个小时,我来到了案发的地点,一群人看见我来了,仿佛跟没看到一样,我感到挺奇怪的。 这个时候,我找到了打电话给我的警员,我问他:“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第一百九十五章 诈尸 我问:“到底怎么了,你快点说吧。” 警员说:“前天,有户人家埋了尸体,然后今天挖出来的时候,发现尸体面部表情很挣扎,想被人掐死的一样。” 我想了一会,说:“既然埋了为什么还要挖出来呢?” 警员挠了挠头,说:“这我也不清楚,你还是问问那个家人吧。” 从照片上看,有一个人和警员给我的照片特别像,我就走了过去。 那个人是个大概二十岁左右的女人,看起来比较清秀,眼睛很勾人,但是身材比较臃肿。 我问:“是你报的案吗?” 那个女人嗯了一下,说:“特别奇怪,在棺材里面的是我的叔叔,我的叔叔打了三十多年的光棍,然后前几天,他准备把家里的电暖风搬出来用,然后用湿布擦了一遍,准备用,在外面刚好有一个插座,结果在插上去的时候,漏电了。” 她叹了口气,又说:“唉,真的难受,我当时在屋子里看电视,并没有察觉到外面发生了什么,然后过了十几分钟,我们发现叔叔没回来,就看见他在院子里躺着,怎么叫也不答应,看家手里的湿布,我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然后也没人给他送丧,叔叔又是在我们家里住的,我们就给他操办丧事,因为说真的,和他的关系不是特别亲近,再加上我们家男人都出去打工了,就我们几个女人在家里,就把他放到台上,就这么停了一天,就把他给埋了。 然而谁也没想到,在今天,我想起来我叔叔还有个存折在身上,当时就慌了,因为尸体在两天前都埋了,但是存折对我们家里还是很重要的,我就和我妈商量着叫人把棺材打开,然后再把我叔叔埋了,但是谁也没想到,我叔叔死的时候看起来还不是这个样子,打开的时候,就变的那么狰狞了。” 我走到了墓碑的前面,看了一下她叔叔的尸体,白眼使劲向上翻,手往上抬,好像是想把棺材给顶上去一样。 我想了一下,说:“会不会是你叔叔当时没有死,然后你们给埋了,结果你叔叔过了一会,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埋了,就使劲想出去,但是肯定顶不动那么多土,结果被活活憋死了?” 那个女人想了一会,突然哭了出来:“那么你说的意思不是我们害死了我叔叔?” 看到她哭的样子挺后悔的,就说:“当然,这只是猜测,进一步的决定还是得法医来检测。” 我和其他警官将尸体抬上了车上,然后回到了局里,我跟法医说了一下大致经过,法医说:“你知道为什么古人会烧几天的纸钱?” “防止这种情况出现?” “从某种道理上来说,是成立的,因为确实可能人当时并没有死,如果这个时候给埋了的话,会让人活活憋死。” 我说:“那么这次可能就是这样的。” 我又回到了办公室里整理我的文件,心里想:“又是无聊的一天。” 这个时候,欧阳倩冲进来说:“邵峰,你今天早晨去检查的那个尸体,并不是死于缺氧,而是毒杀。” 我震惊了:“为什么还有毒杀?难道又是凶杀?” 我急忙赶到了法医的实验室里,法医说:“死者生前并没有缺氧的症状,而是直接死于毒药,毒药的成分现在还在考察中,最大的可能性是砒霜。” 我问:“砒霜不是普通人很难整到吗?” 法医摘下了口罩,说:“这个还不好说,毕竟现在如果你有钱的话,搞到砒霜不是太困难,但是更好的选择是老鼠药,因为老鼠药比较容易找到,并且毒性也比较强。” 现在就是说:“死者是直接死于毒药了,跟窒息没有关系?” 法医说:“这个并不能确定,可以确定时间,但是不能确定到底是哪个先。” 我感觉事情并不对,我叫上欧阳倩,又赶到了当事人的家里。 又是一个小时的路程,在路上,我看了看资料,资料上显示我今天早上见到的女的名字叫:“王云。”他的叔叔叫李振波。王云今年二十二岁,未婚,他的叔叔今年三十六岁,未婚。 看了这几个人的资料,确实没有什么前科之类的,所以不能断定是仇杀还是什么。 我想:“在车上,我在想有什么可能是毒杀,自杀?” 欧阳倩说:“基本毒杀是排除自杀这种情况的,但是这次比较特殊,因为可能在那个时候,活着比死了还要难受。” 我表示赞同,然后开始想象自己是李振波。 假如我醒来发现自己眼前一片黑暗,叫也没人答应,过了一会,发现自己是在棺材里,然后试图把上面的盖子打开,发现自己根本打不开,只好吃毒自杀? 要不然就是别人在死之前或者之后把毒喂给他,然后扔他进棺材等死。 我现在梳理了一遍,决定从一个一个的可能性排除来做这个案子。 到了王云的家里,我发现她还是在哭,眼睛肿的像个西红柿一样,看到她这个样子,我暂时不想告诉她叔叔死的真正原因,但是她看见了我,问我:“警官,我叔叔真的是被我害死的吗?” 我犹豫了一下,说:“你叔叔,是死于毒杀,并不是缺氧,所以我觉得可能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吧。” 她的嘴张大了,说:“毒杀?为什么?” 我说;“暂时不清楚,现在我怀疑你叔叔并不是在棺材里面的时候被下毒了,可能是在外面,你看到你叔叔触电之前或者之后,已经服下了毒药,现在想问问你叔叔有没哟什么仇人之类的?” 王云还没能接受这个事实,自己的叔叔死后突然诈尸,然后现在又说是毒杀,过了一会,说:“我叔叔天天去打麻将,我也不知道我叔叔有没有什么仇人,我妈好像比较清楚。” 我问:“你妈?你叔叔去世的时候你妈在场吗?” 第一百九十六章 毒杀 “但是我并没有细看,再看的时候已经在地上躺着了。” “你母亲叫什么?” “我妈叫王慧珍,你妈现在在哪里?” “我妈下地干活去了,大概一个小时就回来了。” 我心里想:“现在突然多出一个人,如果说是自己人杀的话,多了一个可能性,但是是仇人杀的话,现在还是不知道,但是自己人下手的可能性小一点。” 我和干警们坐在门口等着王慧珍来家,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我看着王慧珍扛着一把锄头回来了,她看着很像王云大概五十岁左右吧。 她看着门口围了这么多警察,有点懵,我走上前去,说:“王云他叔叔的检测结果出来了,是毒杀。” 王慧珍睁大了眼睛:“啥?毒杀?” 我说:“现在看起来暂时是这样,你能不能说说,李振波在世上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仇人之类的?” 王慧珍想了一会,说:“李振波一天基本啥也不干,是个修车的,有的时候,晚上出去外面打麻将,一打就是一宿,估计在麻将馆结识有什么仇人也是有可能的。” 我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就去了村里的麻将馆,到了里面,我们几个人向老板表明了来意,然后调了事发五天前后的录像,准备回去看。 然后我说:“如果把这几天的录像看完,估计得半天,不如我们分头行动,一半人回去,然后另一半守在这里,看着王云和王慧珍两个人,因为她们也有很大的作案嫌疑。” 大家都表示赞同,然后我留下来,带着欧阳倩,准备在这个村子里查清楚这件案子。 既然他们都会去查录像带了,那么我和欧阳倩应该排除这一对母女的作案动机。 我回到王云的家里,问:“你叔叔一般住哪里?” 王云说:“我叔叔平时住在我们对面的屋子里,因为我爸爸在南方打工,现在家里出来事情也回不来,就让村里人帮忙做我叔叔的葬礼。” 看着门外,还有一个大花圈,因为最近刚下过雨,所以花圈有点湿了,但是还在外面放着,看得出葬礼是刚刚结束,但是现在我们得弄清楚到底李振波是怎么死的。 我和欧阳倩来到了李振波生前的屋子里,我进屋就能闻到一股汗臭味,饭味,还有不知道什么的味道,很恶心,甚至都有一点想吐,我看了欧阳倩一眼,她也是一副很恶心的表情,但是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在这个村子,我有点想叫更多的人过来,毕竟,看了一眼这个屋子,就感觉工作量增加了一倍左右。 我强忍着恶心在这个屋子里搜查毒药,但是搜了很久,我都没有找到,我有点灰心,看着欧阳倩已经有点想吐了,我赶紧拉着她走出了这件屋子。 李振波的屋子里奇臭无比,但是说有什么关键性的证据的话,倒是真的没有发现,我在想:“那么说毒药就不是自己的了,或者是只有那一颗?在李振波的身上,并没有多余的毒药。” 我看到了王云,现在正在屋子里看电视,我觉得她叔叔的死,并没有对这个家造成太大的悲伤之类的,之前王云哭可能是因为怀疑自己害死了叔叔,现在查清是毒杀,反而让她的负罪感少了很多。 我走出去,对王云说:“现在你叔叔的死,已经造成了刑事案件,所以我将对你们进行询问,希望你们能理解。” 王云嗯了一声,然后没有说话,我问她:“你叔叔和你们的关系怎么样?” 王云说:“我觉得我叔叔挺奇怪的,但是你要说他坏的话,我觉得也不坏。” 我问:“怎么个奇怪法呢?” 王云笑着说:“你说一个大男人都快四十了还没结婚奇不奇怪?” 我问:“是不是性格有什么缺陷还是别的什么?” 王云说:“反正我就感觉他很奇怪,是我爸爸的一个远方亲戚,分房子的时候,他拿了点钱,分了他一半的房子,等于说我们两个家庭在一起住,我父亲在几年前放弃种地,去外面打工了,这间房子里就剩下了我们三个。” 我想:“李振波和你爸爸的关系怎么样?” 王云说:“就那样呗,在一个房子里住着的还能翻脸咋地?” 我没有说话,暂时想不到更多的问题,就出村准备找个旅店,晚上住。 出了王云的家门,我说:“从一个人的房间里就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这话真的不假。” 欧阳倩说:“你是指李振波的房间很乱,能看出他是个很邋遢的人?” “他已经不能用邋遢来形容了,我感觉就是恶心。” 我也觉得是,因为我第一次见到一个人的房间能到那种样子。 开房的时候,前台问我是一间还是两间,我和欧阳倩对视了一眼,决定定两间房,因为职责高于爱情,我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不知道欧阳倩是怎么想的。 我和欧阳倩尴尬的拿了钥匙,走到了房间里,我和她是对着的,但是欧阳倩走到了我的房间里,没说话直接亲了我一下,说:“邵峰,你真的是个钢铁直男啊。” 我笑了一下,说:“明天还要查案子呢,今天晚上剧烈运动不好。” 欧阳倩妩媚的笑了,又亲了我的脸一下,说:“大侦探,好好休息,明天我们一起查出凶手到底是谁。” 在夜里,我觉得王云还是很可疑,因为她比较年轻,下毒的话比较懂,而毒的品种不是太容易搞到,王慧珍一个农村妇女,搞到毒的话实在不太容易。 清晨的太阳总是很快就到来了,我和欧阳倩不约而同的走出了旅店,现在还太早,去打扰王云的话不太好,毕竟这个案子可能一时半会解不开,因为现在思路还不是太清晰,我看了街上没有什么人,就对欧阳倩说:“现在我们先别去查案子了,我们在街上走一走行不行?” 第一百九十七章 谜案 砒霜,就是*,又叫信石,鹤顶红,人服用超过了一定的剂量,会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死亡,在法医的检测中,并不能知道到底李振波是什么时候死了的,这是案子的一大迷点。 吃过饭,我和欧阳倩来到了王云的家里,因为时间太长,并且尸体已经搬走了,所以现在并不知道尸体当时到底是在哪里去世的。 我喊了王云过来,我问:“当时你的叔叔到底是在哪里被电死的?” 我说出去之后,我觉得并不是太合适,因为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 王云指了指靠着墙的一片空地,然后我发现旁边还放着一个电暖风,我问王云这个是不是当时李振波在擦的那个电暖风,我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然后过去检查了那个地方。 从这里看的话,我并不能知道这里死了人,这一片地方和普通的农村院子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我是过来查案的,知道这里死过人。 我又看了那个电暖风一下,在电源的开关处,有一团黑色的痕迹,估计就是李振波最后一秒触碰的地方,我这样想,仔细看了靠近墙角的地方,有一道痕迹,这可能是当时李振波打开开关后直接被电,直接倒下,然后脚落在了角落里,过了几天,抬走的时候,可能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把尸体给拖走了。 检查完了犯罪现场,我觉得和王云母女说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落差,几乎合理,然后我对王云说:“现在想进你们的屋子里查一些东西,你们介意吗?” 王云犹豫了一会,还是同意了。 王云家里的屋子像是把李振波的屋子分成了两半,然后中间一个空隙放了几张桌子,上面摆着一个电视和一些水果,就是很平常的一个农村小院,要不是发生了命案,谁会怀疑作案的到底是谁呢? 但是我还是得小心王云母子俩,毕竟越亲近的人,越有机会下手,人总不可能时刻提防一个和自己关系很好的人。 我和欧阳倩一起搜查了王云和王慧珍的屋子,一番搜索下来,还是没有发现类似砒霜的东西,倒是发现了两瓶农药,但是这个在一个农村家庭里面出现,倒是很合理的。 我走了出去,但是现在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案件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我好奇的打过去了电话,问回到警局的警员有没有在监控里发现什么线索之类的,但是得到的答复是李振波几乎没怎么去麻将室,唯一去的一次,还是很快就回来了。 我现在真的没有一点头绪了,这个时候,欧阳倩对我说:“你知道,有的时候,一个人在自己家和在外面是两个人,李振波虽然在家里的情况不怎么好,但是不能说他在外面也这个样啊,不如我们去问问邻居之类的,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呢。” 欧阳倩的话我觉得很合理,就敲开了邻居的大门。 过了一会,一个烫发染发的年轻人给我打开了门,他一身金属皮衣皮裤,嘴里叼着香烟,问我:“你有什么事?” 我震惊了,愣在了原地,过了一会我才反应过来,我拿出了我的警察证,说:“你好,我是警察,你知不知道你的邻居李振波在前几天死了?” 那个年轻人愣了一下,说:“不好意思,我这几天都在家里没出去过,李振波是什么时候死的?” 我说:“根据你邻居母女的叙说,是在六天前。” 年轻人想了一会,说:“好吧,我都不知不觉六天没有出门了。” 我说:“你和李振波平时有联系吗?” “差不多,去他家里借过东西,我知道他这个人。” 我问:“从你的角度来看,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邻居说:“我觉得还好吧,就是太奇怪了,不喜欢和人说话,对了,我觉得他是个直男。” 我问:“直男是指什么方面的?” “李振波特奇怪的就是根本不和女性说话,可能这个和他长这么大还是单身有一部分关系,警官,我觉得从男人的角度都知道,一个不和女性说话的人是有多么奇怪吧。” 我倒觉得也是,就告别了那个年轻人,想去下一家在查一下。 欧阳倩说:“看吧,就是说这么大年龄了还不结婚,肯定有什么疾病或者心理疾病。” 我回忆了从照片上看到了李振波,还好吧,就是感觉人有点邋遢,其他倒也没什么,这么大不结婚估计也是有苦衷吧,但是暂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敲开了另一个邻居的门,里面一个小孩子出来了,我笑着说:“小朋友,我是警察,你家里有大人在家吗?” 小孩子跑了,过了几秒钟,传来一声响亮的:“妈。” 一个大概三十左右的妇女出来了,我说:“我是警察,现在在查你邻居死的那个案子,现在想问你几个问题,请你合作一下可以吗?” 那个妇女挑了一下嘴巴,说:“警察啊,那你问吧。” 我直接问:“你和你邻居李振波关系好吗?” 那个女人又挑了一下嘴巴,说:“那个人啊,真的是有病,整天猥琐的很,说真的,我挺讨厌他的。” 我问她:“为什么?” 那个女人笑了:“你真没见到他的样子,奇丑无比,并且还很邋遢,这样的人谁愿意和他交流,你说是吧。” 我问:“那你们有没有什么接触之类的?” 那女人想了一会,说:“我是去年搬到这里来的,说实在的,并没有和李振波有什么接触,但是我又一次去他家里,我发现他正在看书,看的是什么高深的数学书还是什么,当时我进他家的门他正在看书,我问他家里王云在家吗,直接不带理的,我进去和王云唠了会,出来的时候,发现他还在那里,几乎没有动过。” 我心里想:“高深的数学书,这个是什么。” 第一百九十八章 童年生活 欧阳倩说:“你这么一说,我想了起来,在那天我们查房间的时候,我确实发现了本数学未解之谜,哲学之类的书,但是印刷的完整,当时就没怎么在意,现在想想,确实是不太合情理。” 我心里想:“一个农民,一个游手好闲的人,怎么可能会自学数学和政治这种高深的东西?那个书里到底有什么暗号还是什么?” 告别了这个女邻居,我赶紧回到了王云的家,走进了李振波的房间,确实看到了两本大书摆在桌上,我看了第一页:“哥德巴赫猜想”,里面整整五十页在讲这个问题为什么存在,我简单的看了几眼,实在是枯燥乏味。 我问欧阳倩:“你怎么想?” 欧阳倩说:“作为一个农民,看这些书有点太不正常了。” 这些书堆起来差不多和我的腿一样高,对于李振波来说,有点太高深了。 李振波已经死了,现在问题没办法问当事人,我只能问问和他一起居住的王云母女。 我问王云:“你知道你叔叔一直喜欢看这些高深的数学和哲学书吗?” 王云说:“我知道他一直在看这些,但是我估计他没看懂,就没有理。” 我问:“李振波受过教育吗?” 王云想了一下,说:“我叔叔和我妈妈是在一个家里长大的,因为我妈妈是长女,学习也比较好,也比较懂事,我记得我妈说过,在家里的时候,把唯一读书的机会让给了我妈妈,但是她也没有好好学习,没考上大学,现在也是和我叔叔一样,是个农民,对于当时这件事,我妈妈一直很愧疚。” 我叫来了王慧珍,问:“你女儿说你当时和你的弟弟在读书的时候,家里把唯一的读书机会给了你,有没有这件事?” 王慧珍说:“确实有,当时家里的条件比较困难,确实只能有一个人去读书,在念小学的时候,我成绩比较好,但是上了初中以后,东西变得很难,我就学不懂,我还把书借给了我弟弟,就是李振波,然后他自学了以后,还给我讲过题,但是他还是没上学。” 这个时候,我猛然发现了王慧珍和李振波的姓氏问题,就问:“为什么你姓王,你弟弟姓李?” 王慧珍说:“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妈就去世了,我爸第二年就找了一个女人,然后两年后就生了一个弟弟,他就是李振波。” 我心里想:“怪不得两个人的关系那么不好。” 我问:“那你家里人对你没有考上大学有没有说什么?” 王慧珍叹了口气,说:“唉,说来也难受的,家里那么穷,给了我读书机会我没把握,但是李振波真的挺聪明的,从小就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家里人就认为他比较蠢,我当时也小,不知道家里牺牲的有多大,现在想想还是后悔。家里人对我没考上大学也没说什么,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估计是太宠我了,也是这个原因害了我。” 我问:“李振波的童年是不是过得很凄惨?” 王慧珍说:“算是吧,我爸爸的女人,在家里没什么地位,我爸爸还是很宠我,什么事都向着我,李振波几乎没怎么管过。” 我问:“那他就没有怎么反抗过?家里人对他都很不好?” 王慧珍说:“肯定不是啊,在家里,我小的时候,还尽量帮助他,除了学习这件事怪我,其他我还是很向着他,毕竟他是我的弟弟。” 我想起来李振波被挖出来的原因,仅仅是存折还在身上,这种可以补办的事情,就打扰了死者,肯定对李振波一点都不好。 我问:“李振波这么邋遢,你们住在一起,就没说过?” 王慧珍说:“没有,毕竟都是成年人了,坏习惯怎么可能改掉?就没管他,反正衣服也是自己洗的,脏也是自己忍受的,我为什么要管他?” 我心里还是有点疑问,是关于毒药的,砒霜虽然可以入药,但是想搞到能把人毒死的剂量,还是比较的不容易的。 这个时候,我比较好奇,李振波住的这间屋子,怎么安排,就问王慧珍:“李振波一死,这屋子是归你了吗?” 王慧珍说:“是啊,毕竟我爸爸和我继母都死了,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房子肯定是归我了。” 我心里想起又一种可能性:“会不会是王慧珍因为这间房子就残忍的杀害了李振波?” 这种可能还是存在,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是还是要排除一下。 这是一个不太可能的杀人理由,但是还得排除,从王慧珍和王云的表情来看的话,就能断定,和李振波的关系根本就不好,真的会有这种人吗? 我仔细的用指纹探测仪记录了电暖风上面的指纹,得出确实是和死者李振波身上的一样,所以知道了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确实是触电身亡,砒霜是生前吃的,是自杀还是什么,现在还得不出结论。 我问:“当时你知道这个电暖风是漏电的吗?” 王慧珍说:“这个电暖风以前一直都是好的,就那一次,直接漏电了,估计是湿抹布擦的,李振波也不太懂,所以直接被电死了。” 我有点好奇:“王慧珍是怎么知道李振波就是被电死的呢?” 我问;“当时你查看了尸体了没?” 王慧珍说:“肯定查看了啊,心跳都没了,也没有呼吸,电压那么高,湿手摸一下肯定被电死了啊。” 我想:“家用电压为二百二十伏,先不说能不能电死人,这是一个常识,基本都知道,并且李振波那么喜欢看书,应该没有可能说不知道这个常识,如果知道,又去碰,到底是为什么?” 第一百九十九章 王慧珍的老公 这个时候,我猛然想到:“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般来说,家里的顶梁柱都该回来,料理家事,就算是再忙,再打工,都应该请一天的事假,来管一下,但是王慧珍的老公,现在还没有一点音讯,还是比较不正常。” 想到了这里,我赶紧让局里的情报人员查了一下王慧珍的老公,几分钟后,他们给我发到了手机上,我和欧阳倩一起看着,上面写着:“余成武,今年三十九岁,家住xx县xx村,现在在某车厂给别人开货车送货。” 我要来了余成武的老板的电话,直接打了过去,过了一会,有人接了。 我问:“你好,我是警察,我想问一点问题,是关于你们员工余成武的。” 那个老板犹豫了一会,说:“你拿什么来证明你是警察?” 我说:“你是想现在老老实实回答还是明天什么时候请你到局里,喝着茶陪我们聊天?” 电话里没有传来声音,过了一会,他说:“要问什么赶紧问,我这边还是很忙的。” 我说:“余成武这一周都是在开车吗?” 老板说:“对啊,他这一周里,送了两趟货了,来回的话,这次是一次半,现在还在路上呢。” 我问:“从哪到哪?” 老板说:“从祖国的东南部传到西北部。” 我问了一下路线,老板说:“路线的话,我们只走一条,怕司机出错,就规定只能走那条路线。” 我想起来,我坐车来的时候,我从窗户外面瞟见了xx国道,我赶紧问:“是不是经过一条xx村旁边的国道?” 电话那头不耐烦的嗯了一声。 我问:“你和余成武熟悉吗?” 电话那头说:“我们公司一共就十个司机,他们家住哪里,喜欢吃什么,都知道。” 我问:“余成武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余成武吧,他是属于那种比较冲动的人,记得前天啊,我们开完笑说你老婆在家里给你带了绿帽子,当时他直接就跟炸了一样,直接冲上去,把那个人按在地上打了一顿。” 我心里想:“因为一句话就把工友打了一顿,这个人的脾气确实有点火爆啊。” 挂了电话,我想起来了他的邻居,邻居虽然可能和一个比较怪的人不熟,但是和男主人还是可能关系比较好,于是我敲开了那个杀马特的门。 我在门口等了一会,他过来把门打开了,还是那一身装扮,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我问他:“你知道余成武吗?” 杀马特说:“知道啊,我邻居。” 我问:“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他就是比较冲动,并且冲动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 我心里想:“容易冲动的人,一般会有更大几率作案。” 听到邻居的这番描述,我估计余成武可能是一个莽夫,因为是货车司机,所以来家并不是那么多,但是作案的可能性不是太大,更大的可能性我觉得是王云和王慧珍。 首先,王云和王慧珍和李振波的关系并不好,又天天住一起,所以有很多机会对李振波下手,犯罪的可能性还是最大的。 “一个货车司机,我心里这么想,但是在一周前的运货途中,路过了这个村子,会不会在路过的时候,跳过来?” 心里刚想完,就马上否定了这个判断,因为货车开的快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在这个国道上根本没法停,如果是一个人想跳下来,基本能摔死,所以这个判断根本就不合理。 案件再一次的陷入了僵局,我试图找一个办法打破,但是找不到,我从今天谈话的时候,就能看出来,王慧珍的犯罪嫌疑最大,但是我并没有关键的证据,想真正的定罪,还是不可能。 又过了一天,我问局里的人,监控上有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局里的人告诉我:“李振波在麻将馆里也是基本不说话,看不出他和谁发生了口角之类的。”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我问欧阳倩:“你说,我们为什么会认为李振波是他杀的?” 欧阳倩说:“因为尸体检验报告上写的是毒杀啊,毒杀基本就不可能是自杀了。” 我看着天空,说:“如果没有那个存折,会不会李振波现在还在地下安息,跟没发生过一样?” 欧阳倩说:“是啊,世事难料呀,谁能想到这么一个人能走上这么个道路上。” “李振波会不会就是想制造一起迷案,让我们破不了,从此获得极大的满足感?” 欧阳倩笑了,说:“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在做梦啊。” 但是我想到的是,现在最合理的判断就是自己杀了自己。 我还需要一点证据来证明一下,我得努力寻找,我相信,真相快要浮出水面了。 我和欧阳倩在村里漫无目的的走着,这个时候,我猛然想到了李振波在看书的时候,会不会就是在想怎么留下一点痕迹,为自己的人生划上一个句号? 现在有许多谜团没有解开,但是李振波现在已经不在了世上,所有的推理,都是我一个人的胡编乱造。 “书?”我问欧阳倩。 欧阳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我说:“本来一个农民看这种高深的书就是很不合情理,并且又是高深的哲学,数学书,并且这两个根本就没有什么关联啊。” 欧阳倩说:“所以?你是疯了吧?” “所以是不是就能证明,李振波就是在装,装作自己很懂,或者……他在找一些东西。” “他在找东西?找什么东西?” “比如……遗书什么的?” 想到这里,我赶紧跑了回去,拿起了李振波的两本书,我一页一页的翻,书里有很多重点的东西都被李振波划上了横线,标着这是重点,但是还是没有找到类似遗书的东西。 第二百章 谜一样的遗书 第一个数字标志着页数,空之后的数字表示着行数,我知道了这个道理,我才发现这跟这本书是一体的,根本就分不开,难道是李振波先想到了死,再买一本书,等着别人去发现? 我没有着急,也没有慌,而是先看了一下链接出来的文字有没有逻辑,我念一个数字,我和欧阳倩找了一下,发现根本就什么都不通顺,大概有几百个字吧,就那么杂乱无章的堆在了纸上,我和欧阳倩看了一下,基本啥都看不懂。 我瞬间感觉很绝望,用了那么长时间,终于把一个一个字提炼出来了,发现和遗书基本没有什么关联,我像一个抽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了地上。 我心里想:“唉,这条路走着没毛病啊,现在为什么走不通呢?” 从各个角度来说,断定李振波是自杀很有可能,从平日王慧珍对待的态度来说,周围人看出的情况来说,还是李振波平时的状态,我都能感觉出来,这是一个病态的人,一个自闭的人,很有可能在很早的时候就患上了忧郁症,很明显,他的行为已经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了。 我努力辨认了一下查出来的字,还是一团乱麻,实在辨别不出来什么东西。 这个时候,我想到了一个问题,我问欧阳倩:“你觉得一封遗书大概能出现几个不同的字?” 欧阳倩想了一下,说:“大概二百个左右吧。” 我问:“这一本书有多少字?” 我两个手抱了一下那么厚的数学书,然后问道。 欧阳倩没说话,看她的样子,估计在思考什么。 这个时候,我回答了他:“大概有两千万个字还是有的,无论从那个角度来说,就算是科普书,内容十分的生僻,但是还是能够找到自己需要的那二百个字,就写一封遗书,做一个这么大的秀,是很不正常的。” 欧阳倩听我这么说了一通,眼神变得迷惑起来。 我仔细看了一下那一张纸,又有了一个新的发现:“我发现不管是什么东西,前面都是一或者二开头的。” 我看着这两本书,瞬间就懂了。 但是怎么确定哪个是一,哪个是二呢? 我不知道怎么想,就翻开了数学书,按照这我这种方法在想,果然,确实能看出一段清晰的话语:“我知道,我对世界来说就是微不足道……” 我确定这就是对的,就和欧阳倩一起翻译下面的部分。 过了大概三个小时,终于翻译完了这份遗书,从前面一段,我觉得还是有点不可思议,一个农民,真的会花费了这么大的心思想自己死之后的事情? 遗书上面写着:“我知道,我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就是微不足道,我活了这么久,就是感觉自己跟可有可无的人一样,我只能在家里,看着一样的风景,一样的院子,活过绝望的一天一天,真正的原因啊,只有我知道,并且我想让它烂到肚子里面,在遗书上我都不准备写,我走了,就这么真的走了。” 看到了这封遗书,大部分的思路就在我的脑海里呈现了出来:“李振波在家里和村里都没有存在感,但是自己还是很想出名一下,于是就用湿抹布故意触电,想让自己死,结果没有死成,醒来发现自己是在棺材里面,很难受,就服用了毒药自杀,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存折还在身上,所以被家里的人从地里面挖了出来,惨样子就这么被人发现了。” 我问欧阳倩:“这样的理由牵强吗?” 欧阳倩摇了摇头,说:“很牵强,首先,这封遗书什么都不是,因为只能表明李振波是想死的,是抑郁的,但是真的说十分想用什么办法去世,还是没有说,其次,你怎么能证明毒药是他身上的,会不会是别人想用毒害他,于是就将计就计?这些都有可能,你这个推理很不严谨。” 我也发现了,我一个证据都没有,这个时候,我问欧阳倩:“你如果是李振波,想买砒霜,会去哪里买?” 欧阳倩说:“肯定是药店啊。” 我说:“还有什么地方?” 欧阳倩说:“工厂?” 我说:“砒霜还用制造半导体工业上,只不过在半导体工业上的砒霜,纯度没有那么高,但是还是能让人死亡。” 我查了一下附近的村子,确实是有几个小的半导体工厂,如果想查出一个人真的拿了砒霜,还是有点困难的。 我走到了一家工厂里面,说:“你知道不知道隔壁村死了个人这件事情?” 工厂的经理说:“肯定知道啊,那么奇怪的案子。” 我说:“你工厂里面的砒霜,是不是严格控制了?” 经理马上就笑了:“什么砒霜?” 我说:“能杀人那种,*,我觉得你懂得应该比我多。” 经理一下子就失了色,说:“在去年底的时候,确实发生过丢砒霜的事情,毕竟我们是生产零件的一个小工厂,砒霜一次就用那么一点,所以丢了一点还是知道的,但是这都过去快一年了,就没人提这件事。” 我说:“你们工厂里面有监控吗?” 经理说:“出事了肯定查监控啊,但是能查出来肯定就在当时就抓人了啊,因为就丢一点砒霜,也没有报警,所以这件事才不了了之。” 我说:“那是你还没有遇到我。” 监控的保存时间一般来说是十个月,我看了一下月份,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我来到了监控室,对经理说:“你这里借用一下,你介意吗?” 经理笑了笑,说:“肯定不介意啊。” 然后我和欧阳倩一人一台电脑,我查前半夜,他查后半夜,想找到凶手,但是看完了,并没有什么收获,毕竟,如果很容易看出来的话,就不会抓不到凶手。 还是没看出什么,我就叫了经理过来:“会不会是你你们自己人下的手?” “不会,但是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是别说了,当时我的主管都换了三个了。” 第二百零一章:朋友? 但是令人失望的是,主管名单上面并没有任何我们熟悉的名字,或者任何与李振波有关的名字。我和欧阳倩看了看对方,无奈的叹了口气。 “经理,”我对着经理问到:“不知道你认不认识隔壁村死的这个人?名字叫做李振波。” 说着我将手中的李振波的照片递给了他。 经理拿起手中的照片,歪着脑袋看了半天,然后抬起头对我们说到: “这个人我还真的认识。” 听到经理这么说,我和欧阳倩兴奋的立马竖起了耳朵,我激动的继续追问到:“你怎么认识他?” “其实也算不上是我认识他了吧,是我的一个主管跟他的关系很好,这个主管是我一个朋友的亲戚,想要在我这里找份工作,以前也有在工厂里做的经验,所以我就同意了。 “然后大概是去年的样子吧,他向我推荐了一个人,说是隔壁村的一个老光棍,每天没什么事情做,也想在这里找份工作做做。他告诉我别看这个人平日里邋里邋遢的,但是脑子聪明,什么活都难不倒他。” 推荐了一个人? 这对于如此孤独,邋遢又没有朋友的李振波来说,可是一件稀奇的事情。毕竟我不相信这样的人会有什么真正的朋友。 我看了看旁边的欧阳倩,她也回看了一下我,我们的眼神交流着,一了点头,表示经理所以提到的这个主管应该有很大的问题,应该去拜访一下他。 “毕竟也是我朋友的亲戚,所以我也没多说什么,就让这个叫李振波的进来干了一份简单的工作。怎么,你们觉得......这个人就是偷我们工厂砒霜的小偷?” 我不知可否的摇了摇头,决定暂时不对这个经理说太多的事情,而是直接问到: “这个我们目前也只是在怀疑,但是也找不到直接的证据......那个,经理,你刚刚说的那个主管,他现在还在不在你们工厂里工作啊?” 我将经理给我的名单递了过去,示意到那个人的名字是否就在这个名单上面。 “嗯,在的,毕竟他已经在我们这儿做了好几年了,我也不好把他直接辞了......就是这个,张华。”经理郑重其事的指了指名单上的这个人。 张华。我点了点头,冲着欧阳倩示意了一下。 她也心领神会的看了看我,然后笑着对经理说到:“真是谢谢经理了。我们还想请问您一下,你知不知道这个张华目前在哪里?” “他啊,向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据说是有什么事情要做。怎么了,你们要找他?” 听到这里,我心中暗叫不好。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这个张华说不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小倩,我们走吧。”说完我就风风火火的把欧阳倩拉了出去。 “邵队,你也觉得这个张华有问题?”欧阳倩被我拉着大步的朝着外面走着。 “嗯......我不知道,但是我心中隐隐感到他和李振波的关系肯定不一般,没有人会愿意和这样的人的接触的。他要么就是真的欣赏李振波,要么就是.......” “要么就是有利可图!”欧阳倩捏了捏拳头。 “没错,所以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赶快找到这个叫做张华的人。赶快和局里的同志们联系,给我查出这个张华是个什么人。”我对着欧阳倩说到。 就在这时,李振波的那份诡异的“遗书”中的一句话突然闪到了我的脑海之中。 “......真正的原因啊,只有我知道,并且我想让它烂在肚子里面,在遗书上我都不准备写......” 这个“真正的原因”,当时我读起来觉得,这只不过是一个孤独至极的人的心里自白,只是他内心的一个矫情的说法。但是现在看起来,这个“真正的原因”,似乎是某个李振波困在心中多年的一个秘密。 而他也许终于做出了最终的决定,那就是自杀,然后将这个秘密永远的烂在心里,被他带进坟墓,然后永远的被封藏在地下之中,不让世人知晓。 所以,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还是要找出这个叫做张华的人。他要么就是杀害李振波的凶手,要么,就是知道李振波自杀秘密的人。 在等待信息的时候,我和欧阳倩回到了我们居住的那间小旅馆之中。 “邵队,你说,像李振波这么孤独的人,他真的有可能因为孤独,因为无聊,因为想要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中制造出一点小小的震动,而杀了自己吗?而且,还是以这样一种奇怪的方式......” 我原本想点燃一支香烟,但是想到她在我旁边,就放弃的这个想法,然后转过身把她抱在怀里,坐在床上说到: “小倩啊,你是不知道,当人们陷入彻彻底底的孤独中之后,整个人的心智和精神状态都会发生极大的变化。更别说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山村之中,他没有朋友,没有爱人,甚至是自己的家人,也对自己爱答不理...... “所以,在这样一个人的心中,就算只是一个文化水平不太高的人,也会知道自己的处境是对么的令人难以忍受。因此,他很有可能在这种环境下,了解自己的生命......” 欧阳倩突然深情的看着我,娇柔的说到: “还好我还有你这样爱着我。” 突然被她这样一撩,我脑子有点发热,直接把她抱着翻了个身,然后把她压在了我的身下。 她的脸彻底红了,甚至有点不敢直视我的眼睛。这娇羞的样子更是让我欲罢不能。 就在我刚要吻上去的时候,我身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喧腾的音乐瞬间充满了屋子,我和欧阳倩尴尬的对视了几眼,然后我无奈的苦笑着说到: “看来我们还有工作要继续做呢。” 她的嘴角也不经意的扬起了一丝笑容,说: “没事,我们晚点在来。” 我接起了电话。 “邵队,我们已经拿到了张华的资料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同志的声音。 第二百零二章:秘密 “张华,男,37岁,19生人,家庭住址在y省y县的一个小农村里。他16岁就走出了他们那个农村,然后出门打工。前几年来到了现在所在的城市中,经过亲戚的推荐来到了当地的这个半导体工厂里任职主管。 “此人的社会关系非常简单,由于早年出门打工,所以也算是常年在社会上混迹,很会说话。在很多地方都打过工,洗碗工,服务员,k歌厅大堂经理都当过。几乎没有仇人,也没有和什么人结下梁子。”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这个人一直在外打工,但是他是一个非常在意远在他乡的家人的男人。几乎每个月,他都会把这个月赚来的大部分工资转账给自己的家人。他的父亲早年去世,有一个妹妹,母亲独自一人将他们带大,异常辛苦。 “但是如今他的母亲已经衰老,身患重病,常年卧居在床,妹妹一直在家里照顾母亲,但是也到了要谈婚论嫁的程度。” 除了他的家庭情况之外,几乎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我说到: “有没有了解到这个人和李振波的关系?” “这个暂时还没有。因为这个人和李振波的关系并不为人所知,所以了解他们关系的人少之又少。不过,我们已经派人前往他的老家了,应该可以从他的老母亲和妹妹的口中了解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好的。辛苦各位同志了,大家加油,我们争取早点把这个案子破获。” “哪有。邵队也辛苦了。” 说完我挂掉了电话,然后看着欧阳倩,耸了耸肩。 “这么说起来,目前我们并没有了解到什么实质性的消息。”欧阳倩看着我说到。 “没错。但是我的脑海中暂时有两个想法,不过在我看来,都太不切实际了。” “邵队,说给我听听嘛。”欧阳倩说到。 “首先,张华和李振波的关系很好,他们也许是通过某些机缘巧合认识,李振波虽然邋遢,但是他和身边的普通人的那种完全不同的气质吸引了张华。这个没有读过书的人,或许就这样被李振波描述的那些东西所吸引。 “有一天,有了好朋友的李振波突然向张华讲述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让张华大为吃惊,他不知道李振波竟然有这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下来,看着欧阳倩说到:“这就是我要想知道的东西了。李振波想要带进坟墓中的秘密,究竟是一个好的秘密,还是一个坏的秘密。” 欧阳倩瞪着她那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告诉我她并没有听懂我想要表达的意思。她低下头仔细的思索了很久,然后抬起头看着我说到: “邵队,我想了想,你的意思是,张华的确知道了李振波的一些事情,但是由于我们现在并不知道这些事情的性质,所以无法对张华的身份下定论是这样吗?” 我打了一个响指:“没错。” “所以目前的当务之急,依旧是先找到张华。” 我点了点头。但是总是觉得还是少了点什么东西。 我并没有把我脑海中所有的想法完全告诉给欧阳倩。没错,由于我们现在无法了解到李振波在“遗书”上写的,想要带进坟墓中的秘密究竟是什么,所以我们无法判断张华的身份究竟算好还是算坏。 因此,他既可能是凶手,甚至还可能是死者。 不过我现在能够确定一点的东西就是,张华知道的有关李振波的事情,比我们这些警察多了去了。 我的心中始终对这件事情放心不下,再加上局子那边的消息还没有来,所以第二天我按捺不住内心的烦恼,又再次拉上了欧阳倩,来到了李振波的家里。 由于时间还很早,所以我们到李振波家里的时候,正好看见王云在院子里洗漱。她放下手中的洗脸布,无精打采的给我们打了个招呼。 我看见王云手中的洗漱用具,忽然想起,好多农村人的习惯还是用水泵抽水。很多农村的院子里面都会打一口小井。这种井里的水往往都是奔涌在地下的暗河,与外面的长河大海相接。 但是奇怪的是,小云今天跑到院子里来洗漱,却好像并没有用水泵抽水。 但是转念一想,现在很多人户都安装上了自来水的龙头,谁还用水泵抽水这么麻烦的办法啊。我立马打消了心中的一些不太好的想法。 “警察同志,今天来这么早啊?我叔叔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啊。”她漫不经心的问到。 “嗯......我们还在进一步调查之中。这不,想再看一下他的房间,看能不能再找到些什么线索。哎,小云,你的妈妈呢?”我巡视了一圈,没有看到她妈妈的身影。 “我妈啊,别提了,一大早的肚子痛,跑到了村诊所那里去看病去了。不知道现在村诊所看门没有呢。说不定她一会儿就回来了。怎么,你找她有事情吗?” “没,就随便问问。”我摆了摆手,然后径直走进了李振波的屋子里。 还是那股熟悉的恶心的感觉,我下意识的摒住了呼吸。和那天来的时候一样,由于按照我们的规定,所以王云和王惠珍她们应该没有踏进过这个屋子半步。 我又拿起了他看得那几本书,以及那天我们推理出的那份奇怪的“遗书”。 “邵队......”话还没说出口,欧阳倩就对着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你说说,这么早把我拉过来,我们到底是图个啥啊。安安心心的待在旅馆里休息一下不好么......再说了,这里我们早就已经彻底的调查过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我紧紧皱着眉头,然后站起身来,对着欧阳倩叹了口气。我把两只手搭在她的肩上,无奈的说到: “对不起啦倩,应该是我想太多了。但是我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没有看到。” 第二百零三章:死者的复仇 “没事的邵队,我能理解你的。现在我们走吧,回旅馆去,好好的等着警局那边关于张华的消息。” 就在我们路过他们家厨房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他们家里厨房中盛满了水的储水池。 突然,我的脑海中灵光乍现。那块一直没有出现的拼图一刹那在我的脑海中显现。 我冲出去,看见还在院子中洗漱的王云,对她问到: “小云,我问你个事情。” 王云不解的抬起头,嘴巴里还满是牙膏的白色泡沫。她吐出了口中的一滩泡沫,怔怔的看着我。 “你们家用的是水泵打水还是用的自来水?”我激动的看着她。 “自来水啊。我们家以前用水井的,但是现在不用了。家家户户都安装上了自来水,谁还用那玩意儿。” “我刚刚出来的时候,看见你们家厨房里的储水池满了......这是?” “哦,你说那个啊,我们家这两天停水。好像也不止是我们家吧,听说上游的城市在下暴雨,所以我们这个村子的自来水最近一段时间应该都被关了。” “停水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喋喋不休的问到,想要将这个问题刨根到底。 因为我感觉到此时的我已经快要透过外壳,接触到这件事情的核心了。 “几天前吧,应该就是......” “你叔叔死的那几天。”我自信的说到。 王云看上去有点惊讶,她歪着头想了会儿,然后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 “嗯,你说的不错,应该就是那一两天。” “好了,我知道了。小云,你和你妈妈都别吃你家储水池中的水了,全部倒掉吧,去买矿泉水,或者向邻居家借也好。另外,你妈妈回来之后,要是肚子痛没有完全好,直接让她坐个车去市医院吧。” 我快速的说到。然后跑进了李振波的房间里,拿出了他的书,将我们破解出的“遗书”的内容的那几页用手机拍了下来。然后我来到厨房,取了一点储水池中的水,准备带回我们的警局化验。 身后,传来的是王云的脚步声。 “警官,你......我没有听懂,你刚刚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突然对着我说了一大堆奇怪的话?为什么我们不能再喝水池中的水了呢?” 我拿起装着水的袋子,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这个透明的袋子,头也不回的说到: “因为,我怀疑,你的叔叔李振波,在你们的储水池中放入了过量的砒霜。尽管这种物质会因为储水池庞大的储水体积而稀释,但是并不会影响它慢慢的在你们体内聚集,最后夺取你们生命的这个过程。” 听了我的话,王云吓的脸色完全变了,她飞似的冲出了屋子,似乎是要去找她的妈妈。 我转过身,发现站在院子外面的欧阳倩正抱着手看着我。 回到旅馆后,欧阳倩问我: “邵队,为什么你一口咬定李振波就在他们的水池中下了毒呢?” 我拿出了那袋从王云家厨房中取到的水,然后将它扔到桌子上,对着欧阳倩解释到: “我之前所想的,和我现在所想的,完全不同。刚开始,我是真的认为,李振波就是单纯的自杀。或许因为孤独,或许因为神经质,或许因为寄人篱下却又得不到家人和身边的人的足够的关注...... “但是,这是一个聪明的人。如果喝下毒药,让自己死了,完全没有问题。那样的话,他只会成为一个人们口中的笑话,而不是我之前所想的为了博得人们的关注。 “所以,他的自杀,很大的原因,当然是因为自己认为活在世上已经没有什么牵挂,没有什么值得眷恋的东西。他只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单身汉,没有家人,没有老婆,也没有本事让自己摆脱这个困境。 “‘我知道,我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就是微不足道。’这是他遗书上的内容。但这其实也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也的确是他当时所处于的最真实的处境。但是,他的自杀,也不偏不倚的为自己的计划吸引了足够的目光。” “计划?”欧阳倩不解的看着我。 “没错,就是计划。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王惠珍的那个老公,应该早就看李振波很不爽了。再加上他的性格,在家中肯定也少不了对李振波的拳打脚踢。在这个家里生活的这么憋屈,是一个人就会受不了。所以...... “所以他干脆设置出这个计划。他想杀了家里的人,也算是让他们和自己陪葬。于是他等待一个停水的时机,等家里的人必须使用厨房里储水池的水时,在其中加入了过量的足以致人性命的砒霜,然后自杀吸引注意。 “至于砒霜,应该也是从张华手中拿到的。不过至于张华现在是死是活,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相信,如果李振波足够细致的话,如果他非常想要自己的杀人计划成功的话,那么他就应该除掉张华。 “毕竟一个古怪的人,拥有一个朋友,这本身就很让人怀疑,不是吗?”我摊了摊手,微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欧阳倩。 欧阳倩舔了舔嘴唇,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的男人,就是不一样,这也能被你想出来,真厉害!哈哈!”她一下子跳到了我的身上,和我疯狂地亲吻起来。 然后嘛......就是温情时刻了。 我们第二天就坐车回到了警局,并把那袋水交给了我们的法医室进行化验。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这袋水中,正是加入了过量的砒霜,尽管已经被稀释,但是依然致命。 回去之后,技术科的人给我打了电话。 “邵队,我们已经找到张华了。” 我一下子蹭起身来: “在哪?” “在他的老家。他那几天请假回去看望自己的老母亲了。我们进屋子的时候他正在照顾自己躺在床上的妈妈。” “把他抓捕归案吧。这个人向另一个人提供了大量的砒霜,这已经涉嫌到了危害社会安全罪了。” 第二百零四章:夏日既临 第二天,前往张华家乡的同志们成功的将张华缉拿归案。并且,他对他向李振波提供大量砒霜的事实供认不讳。 “李振波他......是我这辈子遇见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我感到如此不同的人,”坐在审讯室位置上的张华面色憔悴,此时的他应该正在后悔自己因为李振波的事情牵扯上身而进了局子。 “我是一个从小就没有什么大志的人。我没有梦想,没有想法,不想读书,不想了解这个世界。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给出门在外好好赚钱养家,让我的妈妈和我的妹妹能够继续好好的生活下去。 “直到我在这里遇见了李振波之后。虽然他是一个农民,虽然他只是一个看上邋里邋遢,甚至看上去很恶心的人。但是他的思想,我敢说,就算是在座的给位警察,也应该没有一个比得上。 “他喜欢看书。尽管他看得书我连书的名字都记不住,但是我总觉得这个人很厉害,很牛。他给我讲了很多关于天文的知识,给我讲了很多关于人类的历史,让我了解到了,原来外面,还有一个这么繁华的世界...... “好了,”审问的警察同志已经完全受不了他的话了,硬生生的打断了他的说辞,说到:“还好你们的行为并没有在成严重的事故。而且考虑到凶手李振波也已经自杀身亡,所以你的罪行应该会从轻处罚。” “那我的母亲......”他担心的问到。 “放心吧,你的妈妈有你的妹妹照顾呢。”说完,他拿起了手中的笔录本子,就离开了审讯室。 看着玻璃内他们的对话,欧阳倩交叉着双手看着我,问到: “邵队,你怎么看李振波这个人?张华口中的李振波,真是就是那样的人吗?” 我摇了摇头,严肃的回答道: “我并不这样认为。李振波也许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人,也许他的确很聪明,也很喜欢了解外面的事物,虽然说天才往往都是孤独的,但是如果仅仅因为自己的孤独就去做伤害别人的事情,这无论如何也是我无法接受的事情。” 欧阳倩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了我的话。 就这样,这起发生于偏僻的乡村的案子就结束了。李振波就像他的“遗书”所写的一样,从这个没有人关心他的世界中彻底离开了。他的离开也像一阵风一样从人们面前吹过,但是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这也算是这个人的可悲之处吧。 随着夏天的来临,天气也逐渐变得越来越热。这段时间局子里面又没有什么大的案子,所以大家都显得十分无聊的,再加上天气一热,办事效率极其低下。甚至前段时间局长都把我们叫上一起反省了一下最近的纪律懒散的不良作风。 “热死啦!”欧阳倩一把推开了我的办公室门,把正在风扇下勉强挣扎的我吓的从板凳上跳了起来。 “我真的是搞不懂了,为什么我们局子就不能安装空调呢?!这都02年了,我们警察局竟然连一台空调都没有?!这简直就说不过去啊!”她将手中的文件一把拍在我的桌子上,气呼呼的说到。 “哎呀,宝贝儿,”我站起来抱住了她,想要安慰一下我面前的这个小母老虎,但是她一把就把我推开了。 “太热啦邵队,天气这么热,我和你抱着亲热都觉得浑身黏糊糊的不舒服,哼,气死我了。”她小嘴一撇,狠狠的跺了跺脚。 “这确实也说不过去,为啥我们警局现在都没有安装空调呢?我这就去找局长,看能不能用我的刑侦队长的身份和他聊一聊。”看到欧阳倩难受成这个样子,我心中的保护欲瞬间涌起,也算是给我们的工作环境争取一下改善的机会。 就这样,我冲到了局长的办公室外面,敲了敲门。欧阳倩悄悄地跟在我的身后,想看看情况如何。 “进来。” 我推门而入,一瞬间,一股清爽的凉风扑面而来。我离开了外面熔岩般热气的怀抱,仿佛来到了一处福地洞天,阴凉解暑。我用我灵敏的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 嗯,是制冷空调的味道。 我想:“这个老家伙,竟然独自拥有一台空调自己享用,丝毫没有考虑刀其他同志的工作环境有多么的艰苦。哼,我今天就偏偏要争取一下!” “哟,是邵峰啊,快进来坐。”局长的手指中难得的没有见到香烟。 见我在位置上坐定之后,局长问到: “这才下午两点,你小子找我有什么事啊?” 我笑了笑,然后搓了搓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抬起头打着哈哈:“局长,你看,你这就见外了啊。我平时就不能来看看你吗?关心一下自己的......” “够了够了,别给我说这些废话。直说吧,找我有啥事儿。”局长不耐烦的朝着我挥了挥手。 我从座位上蹭的站了起来,然后郑重的说到:“局长,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了,但是我们局里却连一台空调都没有,同志们在这种环境下工作,效率当然会低下了!前几天你也才给我们开了一次会议讨论我们的懒散的作风问题......” 听到我的话,局长放下了手中的报纸,透过他鼻梁上的那副远视眼镜直勾勾的看了我半天,然后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这小子,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儿呢。放心吧,我早就跟上级汇报了这个事情了。他们已经准备派人来弄了。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这两天。我也知道你们的条件不好,但是有需求,就要说出来嘛,对不对。” 你倒是坐在这里享受你的凉爽.......我在心里不爽的想着。但是既然局长已经向上级汇报了,我也就不再纠缠了。 于是我笑呵呵的对着局长说到:“那就谢谢局长了哈!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说完,我就想要退身离开局长的办公室。但是我的脚还没有迈出半步,就被他叫住了。 第二百零五章:空调来了 听到局长叫我,我疑惑的回过头看着他。 “怎么了局长?” 他放下了手中的报纸,也取下了脸上的眼镜放在桌上,然后站起身来,走到我的面前。只见他的表情非常严肃,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对我说。 “局长,你这是......”我心中的疑惑更大了。 他皱着眉头,在我面前沉默了一会儿。他的身体弓着,像是在忍耐什么痛苦,又好像是在做心理挣扎,是否要将某个秘密告诉与我。 他伸出一只手攀上了我的肩膀,然后看着我苦涩的笑了笑,终于才从口中说出了话来:“邵峰,也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就是想告诉你说,保护好欧阳倩。” “什么?”他突然的一句“保护好欧阳倩”弄得我不知所措。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我的局长突然要我保护好的我女朋友? “局长,我......我没有听懂你在说些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对我说,但是迫于一些重要的原因,所以不能够......”我一头雾水的看着他,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询问道。 “我不想让你知道的太多。邵峰啊,记住我说的话就好了。保护好欧阳倩,尤其是最近,一定要紧紧的跟在她的身边。最好连睡觉也和她在一起。”说完话,局长严肃的皱着眉头,我能清楚的看见他额头上的一根根条纹。 看着他这副严肃的模样,我甚至在心中怀疑到:这是某个夏天节日的笑话吗?这是一个玩笑吗?欧阳倩,难道会遇上什么危险?可是她只不过是一个刚刚转正的普通警察啊,能有什么样的人会找上她的麻烦呢? “局长......”我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却被局长的一个眼神打断了。那是他脸上表情的一个瞬间,很短,但是很清晰。 他在示意我什么。根据他的眼神以及现在所处的情况看起来,他应该是在告诉我,这里有人在监视。 我突然觉得,局长的这间办公室的清爽变了味道。变成了那种令人禁不住寒战,让人感到恐惧的寒冷。 他的口中突然爆发出一阵苦涩的笑声。然后他重新坐回了他的位置,戴上眼镜,重新拿起报纸,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看起了自己的报纸。 就这样,我带着一头雾水走出了局长的办公室。甚至就在我出门之后,没有感受到门外那扑面而来的炎热气浪。 见我走出了门,欧阳倩立马贴上来询问情况。 “邵队,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帮我们争取到我们‘更好’的工作环境呢?”她满怀期待的看着我。 一看见她,我下意识的抖了一下。因为我刚刚脑子正在思考局长告诉我说的话。 “要保护好欧阳倩。最好连睡觉也和她一起睡。” 局长虽然是一个有幽默感的人,但是却并不是一个恶趣味的人。他既然如此认真的告诉我这件事情,那就说明这不是一个玩笑。这是一个严肃的事情。而这个事情的背后,还有很多需要我去了解的事情。 尤其是我现在眼前的欧阳倩。 我看着她,一瞬间有点出神。 “邵!峰!你傻了吗?怎么看着我不说话啊,老娘有这么好看吗?”欧阳倩没好气的看着我说到。 “啊,”我突然回过神来,接上了她的话头:“没有啦,我刚刚在想事情。放心吧,我已经和局长说好了,他已经答应我了,要给我们安装空调。怎么样,我厉害吧!” 欧阳倩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好久,或许是还在怀疑我刚刚长时间的走神。 “你说你刚刚在想事情,什么事情啊?”她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一把把她推进了我的办公室,然后搪塞的说到:“没什么啦,就是走了一下神而已。别想太多了你。” “好吧。”她将信将疑的看着我,然后嘟着小嘴巴凑过来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就出去了。 她走了之后,我长长的输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局长这家伙究竟在说些什么,有什么事情就不能直接和我讲清楚吗,非得要用这种猜谜一样的方式,跟我说了一两句云里雾里的话,给了我一个“您懂的”眼神,然后剩下的留给我自己猜。 我挠了挠头,翻出手机,看见了手机屏保上欧阳倩灿烂的笑容,心中顿时一阵柔情。 看来这个夏天,不会让人太顺心啊。 第二天,局长的承诺就应验了。果然局子里面来了一大堆穿着工作服的人员,他们有的拿着长长的梯子,有的手中拿着一箱一箱的工具,不过最显眼的,就是在他们身后那辆货车上一台台巨大的方形物体。 好多同志看到这一幕,都开心的欢呼起来。尤其是常年在前台接待的那几个人,不但要忍受这种天气,还要忍受报案人和上级领导的脸色,稍微说话不注意,就是形象作风问题...... 空调安装好了之后,好多人连吃饭都不想出去了。下午的时候,好多人干脆就叫了外卖吃,也算是懒得出门。不过我还是决定今天出去吃,因为上午就和欧阳倩约好了。 这姑娘竟然觉得我们警局安装了空调,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所以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告诉我,我们晚上应该约出去吃一顿饭。 吃就吃吧。我一想到局长昨天跟我说的话,就不敢轻易的离开欧阳倩身边半步。今天我还特地在跑到局长办公室去了一趟找他,但是这人却消失不见了。虽然我们局长一向神出鬼没,但是我总感觉心中一直憋着什么,让我很不舒服。 也许就是那种,有人告诉你说要给你吃棒棒糖,但是只让你的舌头舔到了一下,尝到了味道,然后就把糖从你的嘴边拿走的感觉。 通俗一点的讲,就是吊人胃口。 “今天我们去吃什么呢。”我牵着女朋友的手,问到。 欧阳倩想了想,然后抬起头对我说:“我们去商业街吃新开的那家寿司店吧。怎么样?” 第二百零六章:斗殴 商业街离我们这儿有点远,所以我们走了十多分钟的样子才来到这里。这家新开的寿司店并不大,但是从装修就足以见到它的精致。 完全的日式风格,精致的店面装饰以及看上去很是奢华的选餐界面,都让人有点眼花缭乱。这里的服务员们都穿着日本的和服,脸上多多少少画上了偏日本歌姬妆饰风格。 这里的寿司也并不是我们平时吃的那种一盒十个的,而是非常精致的一盒一个...... 欧阳倩看的两眼直放光。但是我却看的有点紧张,默默的捏紧了身上的小钱包。 不知道自己的工资适不适合这里的消费水平呀...... “两位好,我们这里是日式寿司自助餐类型的餐厅,你可以在流动的履带上挑选你心仪的寿司。吃完了之后会有工作人员到你的座位前去算账的。你们可以随便找位置坐下来。” 一位穿着和服的很好看的姑娘走了上来,用甜美的声音对着我们说到。 不得不说,这个想法还真是有意思哈。也算是现代和经典风格的结合了吧。 欧阳倩激动的选择了一个靠近履带中央的位置,这样她就可以尽情的在寿司的海洋中选择自己想吃的东西了。 我跟着她的身后,不经意的拿起了履带上的一盘寿司,撇了撇寿司盒上面的价格。 嚯!就这么一坨小小的饭团,竟然要收我20块! 我的天哪,这里的消费也太可怕了。好在这个寿司看上去很精致,也很好看,让人很有食欲,所以我也只好硬着头皮随便拿了几盒,但是也应该差不多要好几十了。 再转眼一看欧阳倩那边的,她的桌子上竟然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寿司盒!她还一边吃一边夸奖到:“嗯嗯,这个金枪鱼片寿司实在是太好吃了。这个鱼子酱的也不错!亲爱的,来呀,你来尝尝这块,绝对和你的胃口......” 我瞪大了眼睛,想要提醒她看一看盒子上的价格,但是却无济于事。这个家伙此时就像是魔怔了一样,只能看见手中的寿司,看不见我的表情。 算了,我只好作罢。吃就吃吧,女朋友吃开心了就是最好的了,管它贵不贵呢。这点钱我邵峰还是给的起的。 突然,我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突然意识到应该是又来案子了。 “喂?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错邵队。是商业区这边的酒吧,有人喝酒闹事,发展成了聚众斗殴,出了人命。” “不出人命也不会给我打电话了。直接派人过来吧,我和欧阳倩就在商业街这边。” “好嘞。” 我挂断电话之后,对着一旁还在大吃特吃的欧阳倩说到:“别吃啦,刚刚局里的同志给我打电话,说这边的酒吧打架出了人命,让我们过去看一下。” 欧阳倩还在往嘴巴里面塞寿司,含糊不清的回答我到:“好。我已经吃完了。” 我们匆忙的结了帐之后,就立马赶到了同志给我发来的出事的地址。“和弦酒吧”,我抬起头望了望这个正在闪烁着霓虹灯的招牌。此时的天色已经不早了,太阳的余辉已经在地平线之下完全熄灭,天色变成了阴沉的黑暗。 走进酒吧的时候,我闻到了一大股浓烈的酒精的气息。看来这里刚刚有不少的人喝了不少的酒啊。 要说酒吧,歌厅这样的场所,是我们这些做警察常年要来的地方。且不说涉黄涉毒涉赌,这些地方喝酒闹事,黑社会势力打架斗殴,或者常年在社会上闲散的一些流氓小混混也会经常在这些地方干架。 至于闹出人命,这也并不新鲜了。 看样子其他的警员应该还没有到达这个地方。所以我就先进去了解情况了。 一进到酒吧的大厅,我就看见地上一片混乱。无论是打碎的玻璃杯子,还是烂掉的椅子,还有地上被洒出的酒水打湿了一片。并且现场充满了一股浓烈的酒气,中间还隐隐的夹杂着一股...... 血腥味儿。 但是现在酒吧大厅里倒是一个人也没有了,只有一个年龄稍微大一点的女人和一个小伙子站在柜台前面。 “邵队,看来他们打架斗殴的人全都跑完了。”欧阳倩在我身后说到。 “嗯,毕竟出了人命,那些闹事的人肯定早就没了影子了。呵呵,都是些敢打架,但是没有胆子留下来承担责任的孬种。”我轻蔑的笑了一声。 柜台前的两个人见我们两人走进来,怯怯地问了一声: “你们两个,是警察同志吗?”那个年龄稍微大一点的女人看着我说到。 “对的,我们是警察。死者人呢?”我问到。 “在柜台这儿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一直守在这里,也不敢去哪儿。”女人说到。 我皱了皱眉头,看样子,这女的应该是酒吧的负责人或者老板。我暂时没有想这么多,还是先去柜台后面检查起了尸体。 尸体此时仰天躺在地上,后脑勺下面已经凝固了一滩血,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一小时,按照报警和我们过来的速度,这个时间应该是基本吻合的。 我拿出手套,轻轻的将尸体的头部抬起,看见一根足足有大拇指宽的玻璃碎片直直的插进了死者的后脑勺。如果不出所料地话,这应该就是死亡的原因了吧。死者和另外的人一起斗殴,但是在不经意间后脑勺被人插入了一根玻璃...... 或者说,死者是在被人打到在地上之后,头部正好插进了一根玻璃,导致了他的死亡。 我看了看柜台,上面有很多的水,闻起来有一股巨大的酒精味,上面有很多的玻璃残渣。我转过头,看见在柜台上的一片区域上,却只能看见一点点的玻璃残渣。 他们在打架斗殴的时候,自然会将酒瓶打碎,也会将玻璃弄得到处都是。可是为什么,这一块区域的玻璃碎片这么的少呢...... 我抬起头,冲着女人问到:“哎,有监控吗?” 第二百零七章:前任刑警 “也就是说,他们在打架斗殴的时候就把你们酒吧内部的摄像头给打破了?”我问到。 女人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刚刚我也去检查了一下我们的摄像头,但是除了他们打坏摄像头之前的录像以外,就找不到其他的内容了。后面的内容都是一片黑色,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和欧阳倩对视了几眼,表示很无奈。 既然不能从摄像头这方面来看,那么我们起码还是能够根据破坏之前的记录来看一下斗殴人群的相貌。按理说,这些在酒吧中的斗殴人群里,应该可以找到一两个我们警方有前科记录的人。 我对欧阳倩说:“小倩,你去看一下之前的那些摄像头,看能不能从记录中截取出人像,然后放入我们警方的前科人员的记录之中,说不定能够找到几个熟悉的面孔。” “好的邵队,我这就去。”说完,欧阳倩就在女人旁边的那个年轻人的带领下去查监控了。 我的眼睛再次不自觉的瞟了瞟柜台,觉得这个地方依然让我感到很奇怪。但是我暂时将这个疑点放到心里没有说出口,而是转过头继续询问女人一些相关事情。 “你是这个酒吧的什么人?” “我叫张明丽,是这个和弦酒吧的老板。” “来这儿做酒吧多久了。” “大概三年的样子了吧。这个商业街在修建的时候我就看中了这个地方的地皮了。本来家里以前就是开歌舞厅的,所以也算是个半吊子。听说现在酒吧很受年轻人的欢迎,早就想开个酒吧。打架闹事的也不少,但是死人了,这......” 我点了点头,酒吧歌厅里打架闹事的的确不少,但是闹出人命的一般还是在少数,毕竟整个酒吧中除了那些喝酒的以外,还是有不少来跳舞蹦迪的,清醒的人也不在少数,往往能够有在事情闹大之后劝架的人。 再说,大部分喝醉的人都只是装装样子罢了,并不是真的想要打人。一般也就在口角上能够发挥一些能耐。 但是这一次却有点不同。 就我刚刚在死者身上的检查可以很清楚的发现,他的后脑勺中插入了一根不薄的长玻璃碎片。要想在打架斗殴的情况下做到这一点需要达成几个点: 第一打碎的酒瓶玻璃中正好有可以致人于死地的长玻璃。 第二在大家斗殴的人群中有人正好发现并捡起了那块长玻璃。 第三那个人正好瞄准了死者的后脑勺,并且狠狠地插了进去。 在这里我们需要了解的是,人的头颅其实是非常坚硬的。如果不是非常尖锐的物体,或者非常强大的力量,一般锐利程度的玻璃是根本无法直接插进人脑的头颅,而是会被挡在外面23厘米的地方。 但是在我刚刚粗略的检查之中,可以清楚的看见,那个长长的玻璃碎片已经完全深入了死者的头颅之中。这很明显不是一群喝大了的人能够干出来的。 喝醉的人往往小脑会受到酒精的麻痹,导致一个人的肢体动作极不协调,出现摇摇晃晃的症状。而像这样如此精确的将尖锐的玻璃插入后脑勺,难免会让人觉得这是一个清醒状态下的人做出来的事情。 “张明丽,我请问你,你确定这就是尸体死亡的位置吗?” 她确定的点了点头,对我说到:“当然啦,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刚刚走的那个男孩,他是我的儿子,是他和我一起在这里守着尸体的。” 那个男孩竟然是这个女人的儿子,这多多少少让我感到有点吃惊。 过了一会儿,刑侦队的人赶到了现场。 我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抬起头看着匆忙赶进来的同志们,调侃道: “干脆你们就不要来了?这都报案多久了,要不就让我和欧阳倩把案子查好然后把结果送给你们就好了?”我有点没好气的说道。他们明显迟到了很久。 法医熟练的戴上手套和口罩,拿出工具准备对死者进行检查,他对我说到: “邵队你别生气,我们在路上堵车了,就算是我们把警铃拉的再响也没用,路上出了车祸,一辆大货车撞上了一辆面包车。貌似挺严重的,整条马路都被占完了。后来交警队的来了我们才走掉。”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过身安排几个人去帮助欧阳倩检查录像,接着让技术科的看看损坏的监控有没有机会修复,我们能不能找到那些受损之后的图像,然后让几个人立马去调查死者的身份。 “邵队,我大致检查了一下,死者的头颅收到严重的锐器插入损伤,死亡原因是失血过多导致休克死亡。其实如果当时在场的人会一些比较基本的抢救技术的话,这个人应该是可以救得回来的。”法医站起来摘下口罩对我说到。 “张法医,请你帮个忙。”我蹲下来,指着那个长玻璃说道:“你回去帮我好好检查一下这个玻璃,看它是不是有人故意做成这样的。” 法医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然后又仔细的看了看他手中的那块玻璃,然后若有所思的对我说: “你的意思是......你怀疑这个玻璃不是在混乱中弄出来的,而是有人有意想要杀掉死者,提前就做出了这一块玻璃碎片?” 我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我就是这么想到。有人想要用这一次的斗殴事件,杀掉死者,然后伪装成一场无关痛痒的意外事故,从而掩盖他杀人的事实。” “嗯,很有可能。我回去之后交给痕迹科的同志好好看一下,他们要比我来的专业一些。”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靠你们了。” 这时,一位同志走了进来,对我说到:“邵队,已经了解到死者的身份信息了。” “念。”我给了他一个手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第二百零八章:肖梦 “......但是在他2八岁的时候,查出与本市涉黑人员有来往,并且可能接受过大量贿赂,因此将他除名,并关进监狱。于2014年底放出。” “前任刑警?!”听到他的叙述,我大吃一惊的说道。 “没错,刚开始了解到这个信息的时候我们也很吃惊,但是事实就摆在我们的眼前,这个仰面躺在地上的男人,曾经的确是一个刑警。不过邵队,你要明白,他也算是和涉黑人员有关系,所以也不算什么了。” 不,真是因为他和涉黑人员有关系,所以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要远远比我们想象的大得多。 这一切都太巧合了。酒吧里莫名其妙的斗殴致人死亡,监控探头正好被人破坏,杀害肖梦的凶器也许是人故意制作出来用来杀人,而死者,是一个前任刑警...... 我隐隐的感觉到,这起案件的幕后主使,或许不会比我们曾经遇到的各位最强大的对手逊色,甚至更强。 曾经的张雪生,不过是一个用自己生命来揭露真相的勇敢的人。曾经的那起特大跨境拐卖妇女卖淫案,不过是一群利益熏心的人在用金钱收买了一批又一批无良高官的结果...... 但是这一次,我感到不对劲。这一次案件的背后种种巧合,都在向我透露出一股浓厚的阴谋的味道。 当然,由于目前掌握的信息实在太少,所以我并不能妄下定论,只能根据进一步的调查来判断。这些,只不过都是我的第六感罢了。 也许你可以相信一个女人的第六感的直觉,但是你绝对不能怀疑一个刑警对案件背后真相嗅觉的灵敏。 “邵队,我还需要继续吗?”警员在我面前问道。 我回过神来,有点不好意思的向他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对不起我刚刚有点走神,请继续讲。” “好的。他在监狱中释放之后,到了我市的一家烟草店打工。据了解,这家烟草店和当地涉黑的人员也有不小的关系。所以我们认为肖梦应该和这些涉黑的人一直有所来往。” 卧底? 这时我脑海中的第一个反应。如果他真的是卧底的那话,那么这一切就可以解释的通了。他在本市的涉黑组织中的卧底身份暴露了,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所以在这次斗殴中遭到了其中人的暗算,导致了他的死亡。 而这一次,应该都是黑社会组织高层的设计,将他的死亡,设计成为一种意外,让我们随便将这件事情处理掉,然后卧底的身份石沉大海,警方无法透露他的身份,旁人也永远无法知道他的真实面貌。 猜测。依旧只是猜测。 且不说有关我市的扫黑行动我知不知道,就算他是卧底,那我们的档案中肯定能够查到他的信息。但是他并不是我们市局的前任警察,而是x市的......这点很奇怪。 “他的社会关系很简单,当然,我们猜测仅仅只是表面上的。他的背后很可能有着极为复杂的关系,其中......” “等等,”我冲着他张了张手,“跳过这里,我想问问他有没有家室。” “什么?” “他有没有家室,有没有老婆孩子。” 听了我的话,警员又再看了看后面几页资料,然后回答到:“嗯,有的。他在任职期间有一个老婆和一个儿子,但是由于后面查出了他与我市的涉黑组织有关系之后,他的老婆就和他离婚了,并且带着儿子离开了他。” 听到这里,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中对他的身份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 就在这时,欧阳倩和一起查找监控探头的警员出来了,他们激动的来到我的面前,似乎有什么新的发现。 “邵队,”欧阳倩对我说到,“这一群斗殴的人的容貌我们已经找到了,并且......” “并且什么?”我兴奋的问道。 “嗯,还是这位李哥跟你说吧。”她指了指身旁的那位姓李的警员。 “邵队,我们发现,那群斗殴的人,就是我们在来的路上,造成了交通堵塞的那群人。正是他们的面包车被大货车撞到了!”这位李警员激动的对我说到。 “什么??!”我惊讶的眼睛都瞪大了。 这算是个什么样的巧合啊。所有的这一切巧合,所有的这一切死伤,似乎都被制造成了巧合的意外事故,无论是斗殴的意外伤人,还是交通的意外...... “邵队,会是巧合吗?”欧阳倩问道。 我摇了摇头,用手轻轻揉了揉我的眼睛,语气低沉的说道:“你知道我从来不相信巧合。” 回到警局之后,我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局长打了电话。 “局长,是我,邵峰。” “邵峰?怎么了,我听说我们那里打架出了人命了,怎么有闲心给我打电话了呢?快去查案子啊。” “局长,你知不知道肖梦这个名字。”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当我的口中说出这个人的时候,局长那边的电话明显停顿了好几秒钟。 “......不认识啊。怎么了?”但是很快,他就做出了回复。 我捏着手机,沉默的站在原地,说道:“局长,如果你知道什么,我希望你不要对我有所隐瞒。尤其是肖梦是我们在本市黑社会组织中的卧底这件事。也许他们还没有看出来,但是这些是不会逃得过我的眼睛的。” “......” 电话那头沉默了。 “刚开始我就怀疑这是一起故意的杀人案。因为杀人的行为太过明显。而且杀人者还想将这些一切伪装成为一场意外。但是你知道吗,往往当两条以上的意外集中在一天时,那他们多多少少就会有一定的关联。” “为什么会有人要在斗殴的时候趁机杀掉肖梦,为什么监控探头偏偏就在今天被人破坏掉,为什么那群斗殴的人在逃离现场的时候,会被一辆飞驰而过的大货车撞过?” 第二百零九章:内鬼 那两个重度昏迷的人,可能会知道一些有关这起案子的信息,但也只会是凤毛麟角。真正操纵着这一切的人,此时应该正在欣赏着报纸上对今天这两起意外事故的报道。 “聚众斗殴致人伤亡,却在逃离现场时被货车撞倒,这是否是恶有恶报?” 我看着手中的报纸,相信网上的说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这两个意外事件根本不会被人怀疑,只会被市民当作饭后的谈资。 “......邵峰,”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了:“我之所以之前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情,是因为我已经提醒过你了。只是你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你提醒过我了?你什么时候提醒过我了?你只不过......” 就当我要对着电话表达出我的愤怒之情的时候,那天我到局长办公室向他谈论安装空调的事情的时候,他后来悄悄的走到我的面前,让我好好的保护好欧阳倩,最好要一步不离的守护着她。 当时我并没有那他的话当回事,因为欧阳倩是我的女朋友,保护她当然是我的职责所在。但是现在我意识到,当时局长的表情和态度,好像要表达的是另一个意思! 保护,并不只是单纯的“保护”。我想,应该是监管,或者换个说法。 “监视”。 “你们怀疑我们警局有内鬼?”半晌,我才说出了那句话。 “......”电话那头没有回复,但是我能听出他沉默中的默认。 “而且,那个内鬼,是我的女朋友,欧阳倩?!”我对我能从嘴巴里面说出这样的话感到不可思议。因为这对于我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 “欧阳倩,她只不过是一个刚刚转正的小警员!她只不过是和我一起破获了很多的案子而已,而且,而且......她和我,是真心相爱的,是真心的啊局长,你们凭什么怀疑她?凭什么!”我冲着电话低声吼道。 尽管此时的我有点歇斯底里,但是我还是能够控制住我的情绪和声音,以免引起周围的人的怀疑。 “......就凭死去的肖梦。”电话那头,局长的声音如同一个死人般低沉,我几乎能够相信出,电话对面的他,那张平日里方形的脸上,现在是怎样的一个严肃,沉痛的表情。 “不,我还是不会相信你的。我不会相信你的。你们没有证据,你们......”我还在坐着无谓的挣扎。因为我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那个每天要和我亲亲抱抱,每天都想要吃好吃的天真单纯的小姑娘,竟然会是潜伏在警察中的卧底? “这不可能。”我悲伤的垂下了手臂。“这不可能。” 尽管表面上一直无法相信,但是其实我的内心和理智早就已经告诉了我,他们不但有证据,而且有的还是如山般的铁证。 “我要怎样才能让你相信呢,邵峰。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也很难受。但是你要知道,这不是我们一个人的战斗。我待会儿就会通过我们警局的局域网向你发一份秘密的邮件过来,上面会是我们的关于这个行动方针,以及肖梦如何找到欧阳倩通敌的罪证。你在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好好的看一下吧。” 说完之后,局长挂掉了电话,只剩下手机中“嘟嘟”的响声。 到目前为止,这一切都像个一个梦。没想到那起酒吧斗殴的案件,就是一个早已被打开的潘多拉的魔盒,我早就已经陷入了魔盒打开之后的余波之中,只是不为所知罢了。 我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一旦想到那个自己爱着的女孩子竟然可能是警局中的内鬼,我就感到无比的难过。 可是,为什么呢? 我开始理性的分析起来。如果欧阳倩是内鬼的话,那么就会有几种可能。我首先分析了一下,要让一个警察当内鬼的心理状态。 首先,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涉黑的组织,而且根据刚刚局长的描述,这个组织的规模很可能是目前的我无法想象的。我们身在此山中,因此也就不知道这座山究竟有多么的大。他们很可能已经达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 而欧阳倩,作为一个小警察,如果她在进入警局之前就是敌人的内鬼,这显然无论是在逻辑上,还是在事实上,都让人感到有点不可思议。难道会有人为了让自己的势力打入警察内部,而专门培养一个年轻的女孩来成为警察? 这并不是什么拥有狂热宗教,或者强大信仰的国度,所以我找不到什么理由来让支持这个想法。 因为,她肯定是在进入警局之后成为的内鬼。 那么,是什么时候呢? 根据局长对她的态度看来,她的身份应该是最近暴露的,而肖梦在四年前,也就是2014年的时候进入的涉黑组织成为的卧底。就算他还要花上几年的时间取得他们的信任,那么最迟也应该是2016年。 但是欧阳倩进入警局的时间是201八年的开年之际...... 所以,我有理由相信,欧阳倩是最近一段时间才成为的内鬼的。很有可能是最近一两个月。 如果是最近一两个月的话......那么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受到了要挟。有人掌握了她的软肋,想要抓住并利用她的软肋,让她不得不为那些人源源不断的提供有关于警局的信息。 她的软肋......可能是我,可能是她的亲人,可能是...... 不,不可能是利用的我。如果是我的话,她一定会告诉我的,我相信,我和她之间的关系,这种事情她应该还是会告诉我的。 那就应该是她的亲人。可是她从来都没有对我谈起过她的爸妈。就算每次我想询问了解一下有关她家人的一些事情,都会被她委婉的回绝掉。而且上次去了她家之后,她的家中根本没有其他人生活过的痕迹。 我突然想起来,以前在印度尼西亚办的那起案子中,我们需要一份绝密的文件资料,但是这份文件以我们的身份级别是根本无法访问的。但是欧阳倩拿到了,而且我们还因为那份文件让罪人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第二百一十章:安排 难道说欧阳倩的亲人之中,有着不俗的背景? 我坐起身来,仔细想了想,认为有很大的几率存在着这样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欧阳倩的亲人,不知道是父亲还是母亲,他们受到了黑帮组织的迫害,但是这件事情不能让警察直到,否则就有可能受到伤害。 因此,这些黑帮组织的人就利用这一点来要挟欧阳倩,已达到从警方手里获取官方的一些最高机密或者文件。 感受到内心的极度郁闷,就好像有一块沉重的石头狠狠的压在我的胸口上一样,我点燃了一支烟,然后默默的抽了起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为什么欧阳倩不跟我说?我既是她的男朋友,也是她的队长,她完全可以相信我,把这些事情都告诉我,这样我也才有可能帮助她...... 我吐出口中的香烟,叹了口气。 既然她什么也没有告诉我,那就一定有着她个人的苦衷吧。 我突然发现,其实和她在一起这么久了,也工作了这么久了,但是我一点也不了解她。我做的最多的,不过是陪着她一起吃饭,一起工作,但是从来没有和这个姑娘进行过一次走心的交流。 我看着眼前不断上升的烟雾,心里惆怅的想着:欧阳倩,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突然,我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我的思路也一下子被打断。我刚想因为这个人没有敲门就随便进入我的办公室而感到愤怒,但是抬头一看,来人是欧阳倩,我的心也就一下子软了下来。 可是,现在我看向她的目光,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虽然现在是非常时期,在她的身份还没有完全确认的情况下,我不能够在她面前表现的太过奇怪。平时该怎样正常,现在就应该怎样正常。 我笑着看向走进屋子的欧阳倩,说到:“怎么了,有什么新的消息吗?”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异样,不解的看着我问到: “怎么了邵队,你在笑什么?” 我立马意识到自己装的有点过头了,就赶快坐正了身子,然后捋了捋脸颊,问到: “我这不是看见你来了开心吗,咳咳,这个案子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呢?被大货车撞击后还活下来的两个人醒过来了没有?” 欧阳倩摇了摇头,然后朝着我的桌子上扔了一份资料,说到: “那两个人还在重症监护室抢救。我们向交警大队的人要了一份关于出车祸的报道,根据他们的调查,这一群打架斗殴的人驾驶着面包车在逃离现场的时候连闯红灯,最后就在那个十字路口上被从侧面高速驶过的货车撞上。” 我看了看欧阳倩放在桌子上的报告,上面写着面包车中一共六个人,四个人当场死亡,还有两个人晕厥了过去,到现在还没有苏醒。 由于闯红灯,压实线,并且在十字路口高速超车,所以交警一方判定面包车负全责。 “很奇怪。” 欧阳倩突然说到。 我抬起头看着她,她眼神中的坚定是如此的明显,自信的风气在她的身上一览无余。这真的是一个警察局里面的内鬼吗?不管怎么说,她在我的眼里始终是一个刚正不阿的警察。 “根据我们在酒店中看的监控视频,以及调查询问酒店老板娘的口供来看,肖梦应该就是和这一群人一起进入酒吧喝酒的。也就是说,他们是伙伴,至少,也是一起喝酒的朋友。” “嗯,当然,这怎么了?”我看着她点了点头,嘴上应付着,但是头脑中却还在想另一件事。 欧阳倩显得有点无语,她似乎感到我根本就没有认真的听她讲话,所以有点不耐烦起来: “怎么了?这难道还不奇怪吗?且不说他们是不是朋友,一起来喝酒之后打架斗殴,然后一群人一起逃跑,接着一群人一起遭到了大货车的车祸,这简直......简直就像是有人故意安排好了一样。 她突然一下子两只手拍在了桌子上,震的我的心跳加快了速度:“打架只不过是一个幌子,斗殴也只不过是一个幌子,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杀了肖梦。不是他们之中的某一个人,而是他们一群人!” 我咽了咽口水,没想到她也已经想到了这一步了。而且她的推理几乎和我的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少了一点证据的支撑。 “邵队,别告诉你没有这样想?”她以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 “我......咳咳,当然这样想过,只不过呢,这种想法未免有点太过于天马行空了,你觉得呢?难道他们这样大张旗鼓的做了一通事,仅仅只是为了杀掉一个人吗?那他们为什么不设定一个计划,然后六个人一起密谋杀了肖梦呢?” 我故意把话题带偏。因为我担心如果说的太多了,她会怀疑到肖梦的身份上来。尽管很有可能......她早就知道了肖梦的身份了。 “那么,很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受到了什么人的指示或者委托!”欧阳倩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说: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对了,你们有没有调查酒吧老板和这一群人的关系?” 听了我的问题,她摇了摇头说到:“调查了,但是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老板娘只不过是做生意的,这些人和她的关系最多也就只能算得上顾和老板的关系了。” “嗯,我知道了。先看一看那六个人的身份吧,看看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然后看调查一下他们在社会上是干什么的。如果我们能够找出他们之间的共同点,说不定可以知道这件事情是否有一个幕后黑手。” 欧阳倩点了点头,然后就出去了。我一下子躺到了椅子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除了那两个还在昏迷的人之外,其他的肇事者都已经全部死亡了。很明显,隐藏在这个背后的人的目的,就是想要一把将他们全部杀掉。 第二百一十一章:普通人 为了进一步证实我的想法,我叫了两个同志,特意让他们去调取一下交管局的监控,看一看那一辆大货车的轨迹。 如果这一切不是巧合的话,如果站在这起事件幕后真的有一个黑手的话,那么他就一定需要精心的设计好这一切。 首先,要想让这几个人打架斗殴,并在斗殴的过程中杀掉肖梦,他可以选择收买这六个人,或者只是收买这六个人中的一个人。 如果收买六个人,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小,而且操作的难度也很高,根本无法保证任务的顺利完成。 但是如果只有一个人是受命于这个幕后主使的话,那么整个计划就可以很好的行得通。 六个人中的一个人,他可以在混乱之前破坏掉摄像头,他可以挑起混乱,他可以参与到这个混乱中去,他可以在混乱中杀掉肖梦;他可以在那辆面包车的驾驶位上,开着车飞驰而过,连闯红灯,最后在十字路口被行驶而过的货车撞击。 如果一切设计的很好的话,那么货车司机可以提前预算好自己的速度与位置,在面包车正好开过的时候实施精准的撞击。 这样一来,幕后主谋就只需要收买两个人,一个是六个人中的一个,另一个,就是货车司机。 如果他们在交管局调来的监控中能够看到那辆大货车的奇怪之处的话,那么我们几乎就可以断定,这起案子,就是在某个幕后的主谋的操纵之下进行的。 我看了看欧阳倩给我拿来的交警大队的资料,上面清楚的写着,在昏迷的那两个人之中,有一个正是司机! 因为大货车是从面包车的侧面撞击,并且是从驾驶位的另一面撞上的,所以司机活了下来,并没有当场死亡。 那么,他很有可能就是被收买的那一个人! 正当我让几位同志帮我调来面包车上那几个人的资料的时候,法医走进了我的办公室。 “邵队,正要找你呢。”他看着我打了个招呼。 “怎么,那块玻璃碎片,有什么新的线索吗?”我急切地问到。 法医点了点头。 “正和你当时想的一样,这一块玻璃碎片的确是有人在之前就准备好的了。甚至那个人为了达到这种尖锐的效果,还特意用机器在玻璃上面进行了打磨。虽然这种玻璃和酒瓶上的玻璃是同一种玻璃,但是绝对不可能是在打斗的过程中产生的。这的确,就是事先准备好的。” 我捏了捏拳头,心里想到:“太好了,这样一来,这起案子的性质就更加确定了。我之前的想法也得到了认可。” “辛苦你了法医,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对法医说到。 “好的。” 法医走了之后,我打开了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晚上七点左右了,但是局长还没有把秘密行动的文件发给我,这多少让我感到有点焦急。 欧阳倩想要来找我去吃晚饭,但是我以还在工作调查为由拒绝了她。虽然我知道这样做很不好,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我一直都相信欧阳倩,但是在局长点名道姓怀疑了她之后,我对她产生了一丝丝的怀疑。 我来到电脑之前,开始看起了那几个和案子有关的打架斗殴的人员的身份信息。 除了肖梦之外,一共还有六个人。他们分别是: 王嘉伟,一个网吧网管;李龙,一个在歌舞厅打杂的服务员;程一,一个在洗脚城打工的服务员;吴青,没有正经工作,社会闲散人员;高明亮,经营一家烧烤摊;郭少杰,一家理发店的理发师。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坐在驾驶位上的人,就是这个在歌舞厅打杂的服务员,李龙。这个人的事情我会特别关注。 除了没有工作的吴青,另外几个人都是最正常不过的普通人。但是他们的确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他们居住或者工作的地方非常接近,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能够认识,并且作为“朋友”经常在一起玩乐。 如果说还有一个共同特点的话,那就是他们都很贫穷。 我搞不懂,如果真的像局长所说的那样,肖梦是打入黑社会组织的警方卧底的话,那么他应该和一群有着黑社会背景的人有关系,可是他为什么会和这样一群人在一起呢? 我摇了摇头,继续看了下去。 除了年龄稍微大一点的高明亮之外,其他几个人几乎都是90后的年轻人。他们刚开始就在工作的附近打着照面,熟了之后就开始聚在一起喝酒聊天,后来变得非常熟络。常常一起打牌玩乐。 我看了会儿,越来越感到不可思议。 这几个人,不论从哪里看来,都于我市涉黑的组织没有任何的关联。甚至,他们都只是一群最为普通的百姓。就连那个目前没有工作的吴青,也只是一个小混混而已,和什么黑帮大佬根本扯不上关系。 难道,他们仅仅只是为了让肖梦的卧底身份显得更加自然真实,所以才让他和他们在一起生活?可是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呢?起码从事故开始到现在,我都没有看见任何一条和黑社会有关的东西,除了从局长那里听来的话。 晚一点的时候,我从两位派出去的同志那里受到了他们给我发来的大货车的监控视频。从视频上来看,基本可以确定这辆大货车的司机,应该也是被收买的人之一。 不论是他开车的路线,还是货车上空空如也的货栏,都显得非常奇怪。而且这个货车是从一个工厂之中停靠了很久才开出来的,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时机。 我觉得,之前的推论应该问题不大了。这起案件,几乎可以确定,就是由某一个幕后主使所操作的。杀掉肖梦,或许只是计划的某一部分。 等我准备离开警局的时候,欧阳倩给我发来了一条消息。 “要一起回去吗?我在门口等着你。” 第二百一十二章:背叛? 于是我在手机上回复到: “好啊,我马上就来。” 然后我便朝着警局的大门口走去。来到门口的时候,看见欧阳倩正站在一旁对着我微笑。 “今天对我怎么这么冷漠啊。”她看着我说到。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对不起啦,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 “哈哈,这不是在忙案子吗,刚刚一直在看他们的信息。”我挠了挠头说到。 她一把牵住了我的手,说到:“走吧,你肯定还没吃东西呢,我们去吃点夜宵吧。” 看着她,我想到口袋里的手机还等着局长的回复,一时间就有点犹豫。但是还是被她拉着走到了一家饭店。 吃完饭之后,她说:“峰,到我家去坐坐吧。” “嗯?!”我眼睛都瞪大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我没听错吧,欧阳倩竟然主动邀请我去她的家里面? 难道她有什么事情想要对我说? 欧阳倩看着我,面色微红,眼睛里充满了向往,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躲闪。 “好啊,自己的女朋友家里嘛。既然你都主动邀请我了,我怎么能够拒绝你呢?”我看着她笑着说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欧阳倩突然想要让我到她的家里面去,但是也许这是一个她向我发出的信号。她很可能想要告诉我什么事情,或者,从我这里了解到什么事情。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中的手机,不知道局长有没有把那一份秘密行动文件发给我。 欧阳倩看了看我,似乎察觉到了我这个微小的动作。 来到她的家里之后,她打开了灯,让我找个位置随便坐坐,然后转身去给我倒水喝。 “茶还是饮料?”她问到。 “你的家里面还有茶呢?我以为你在家里都不怎么喝东西的。”我打趣地说到。 “亏得你还是我的男朋友呢,连这点事情都不了解。虽然说平时警察的工作很忙,但是自己下班之后的生活还是要过的滋润一点才好嘛。”她的声音从厨房之中传来。 想起来,其实我之前已经来过欧阳倩的家了。那一次她昏睡了过去,是我把她背到了楼上来,把她放在床上。 我拿起桌子上的一个小物件开始把玩起来。这是一个俄罗斯套娃,只不过这个套娃只有薄薄的两层,我只是轻轻扯了一下,最外层的套娃就脱落出来,露出最里面的那个套娃。 “这个套娃是谁送给你啊?怎么只有两层?”我问到。 欧阳倩这是已经从厨房中出来,她拿着一杯淡黄色的清茶走出来,茶杯中还冒着腾腾的热气。顿时,整个房间中就充满了绿茶的香味。 “天气这么热,就不给我弄点凉茶吗。”我问到。 茶水的味道很香。我突然注意到,虽然现在是夏季,但是欧阳倩的这个屋子里面却出人意料的凉爽。 她笑了笑,说到:“这是我爸妈从云南带回来的高山雪茶。冬天喝了可以养胃,夏天喝了可以清热。只不过有一点,那就是千万不能就着凉水喝,一定要用烧开的热水冲泡。”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然后端起茶杯,轻轻的在茶杯口喝了一口。顿时,我的整个嘴巴中就充满了浓郁的香气。 “这个茶叶的味道虽然带苦,但是茶水进入喉咙之后,那种苦涩的味道会和喉咙上的粘膜发生一种奇特的化学反应,从而让你感觉到口舌生津,一股凉凉的甜意会进入你的口腔之中。”欧阳倩看着我喝下茶水,笑着解释到。 还真是这样。此时我已经感觉到口舌之中带着一股冰凉的甜意。 由于茶水的确好喝,所以我没有气,几口就喝下了大半。然后我放下了茶杯,看着眼前的欧阳倩,问到: “倩啊,你说这茶,是你的爸妈从云南带回来的。但是,我怎么从来没有见到过你的爸妈啊,甚至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他们。” 听到我开始谈论她的父母,欧阳倩的眼睛朝着别处看了看,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然后她定睛看着我,说到: “你刚刚手上拿着的那个俄罗斯套娃,也是我的爸妈,从俄罗斯给我带回来的。那个套娃是一个俄罗斯姑娘的样子,他们觉得长得很像我,所以就给我买了回来。” 看不出来,她的爸妈还经常在外面奔波。一会儿云南,一会儿又在俄罗斯。但是由于感到有点不太礼貌,所以我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那他们现在在哪儿呢?”我再一次端起茶杯,不经意的问到。 虽然表面上装作的不经意,但其实这是我最想听到的东西。欧阳倩从来都没有对我提起过她的父母,并且如果这一次她的叛变真的是她父母的原因,那么此时此刻,父母二人很可能正处于危险之中。 我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又不能太过于急切。 听了我的问题,欧阳倩愣在那里,似乎有什么心魔占据了她的脑海,导致她无法记中注意力思考;亦或者,她在做思想上的挣扎,纠结着是否要将心中的事情告知于我。 她的表情动作我都看在眼里。只是......现在我不知道为什么...... “邵峰,我爱你。但是,对不起。为了他们,我不得不这样做。我本来也不想害你的。等这一切都过去了,我会把这件事情的整个起因经过都告诉你,但是不是现在......” 头有点晕...... “邵峰,请你原谅我。” 眼前的画面逐渐变得模糊起来,欧阳倩的话语也开始在我的脑海中打转,我逐渐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只能感受到我的思想和我的身体像是被注入了铅块一样,越来越沉,直到我最后倒在地上,一无所知。 我的眼前先是一片纯粹的黑暗。过了很久,突然有一道光射了进来,将整个黑暗的画面都劈开,露出了一块巨大的名亮的缺口。 那个缺口之中,我能清楚的看见一个人站在里面,但是由于他背着光,所以我不能看清他的脸庞。 第二百一十三章:消失 “你是谁?”我眯着眼睛看着站在光芒之中的那个人,发出的声音在这个黑色的空间之中回响。 “你果然还是忘记我了,”那个声音的来源似乎在看着我,说着一些没头没脑的话语。 “我看不清楚你的脸。”我解释道。 “不用看清楚我的脸。你知道我是谁。你认得我的声音。” 它说的不错。这个声音的确很耳熟,我好像在哪里听见过。但是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了。 “邵警官,别睡了。快起来吧,你看看外面的天气多好啊。”那个人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抛下了一段我完全听不懂的话语,就转身离开了。 本来还想拦住他的我,却感觉自己的身体过于沉重,怎么站也站不起来。 就在我还在挣扎的时候,那个声音突然又在我的耳畔响了起来。 “邵警官。”那张脸就这样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张雪生! 我吓得大叫起来,然后突然发现自己惊醒在一片荒郊野外。 这是哪儿?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我的口袋,发现我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没有了。包括我的钱包,我的手机,还有我的身份证。 我身上所有的一切东西,都被她拿走了。 我痛苦的蜷缩着身子,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心中的痛苦。我最相信的一个人,我最爱的一个人,竟然真的背叛了我。 不仅如此,她还有可能将整个警局都蒙在鼓里。 包括局长,包括所有正在执行那个秘密行动的警员们。因为现在,我的身份证和我的手机都被她拿走了。她可以轻易伪装成我的身份。 我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子,发现自己除了有点头晕之外,就没有别的什么症状。 “这家伙,竟然给我下*……”我苦涩的笑了笑,然后观察起了周围的地形。 还好,这里只是s市的市郊,离城市并没有那么偏远,所以我走一会儿应该就可以看到城市。如果运气好的话…… 我摸了摸我的警官证。还好,它还稳稳的放在我上衣的内包中。我有个习惯,那就是把我的警官证放在最贴近我身子的地方。恰好这一件衣服的内包非常隐蔽,所以欧阳倩没有发现它的存在也很正常。 突然,我意识到欧阳倩并没有车辆,那么她是怎么凭借自己的力量把我送到这里来的呢? 答案是很明显的,昨晚在她家里的人当然不止她一个。 妈的!被耍的感觉真的难受! 我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为自己的愚笨感到可惜。昨天欧阳倩在厨房里面泡茶的时候,她亲口对我说这种茶叶需要用烧开的热水冲泡。可是就在我们俩说话的那么一点时间里面,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烧好了一壶热水呢! 我无奈的捏了捏自己的拳头,突然想起了刚才我做的那个梦。 张雪生。 为什么他的脸会突然出现在我的梦中呢。 唉,我暴躁的挠了挠我的脑袋。现在可没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事情了,我需要尽快赶到警察局,找到局长,让他注意欧阳倩。 虽然我目前还不知道局长那天跟我说的计划究竟是什么,但是不管是怎样的计划,如果那个计划暴露了,那么很对警员战士的生命就都将陷入危险之中。 我需要尽快行动。 我走了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赶到有城市的地方。然后我利用我的警官证成功的搭到了一辆车,回到了警局。 当我赶到警局的时候,我那灰头土脸的模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有的人在偷偷的窃笑,有的人跑到我面前来问我到底怎么了。 但是我一个人都没有回复,而是继续向前走着,径直来到局长的办公室门口。我急切的敲了敲门,但是并没有人回应我。 “局长!!你在哪里啊!”我用力的敲着门,大声的嘶吼着,但是并没有人理睬我。 旁边路过的一位警员看到我这个样子,好心的说到:“邵队,局长最近出差了,几天都不会回来。” 我转过头,问到:“你能不能帮我联系到他?” “嗯……邵队你不是有他的号码吗?” “让你联系你就联系,别他妈这么多废话!”我大声的吼了出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自己这么暴躁,但是我就觉得现在的情况有点紧急,所以下意识的大声吼了出来。 其实,我自己知道,还有恐惧,以及,被背叛的失望。 “我这就联系……”似乎是从来没有看到我这样发脾气的样子,这位警员怯怯的拿出了手机,然后按下了局长的电话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目前暂时无法接通,请……”在“嘟嘟”两声之后,电话中传来了清脆的人声。 局长不见了。 那位警员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说到:“也许……局长现在正在忙呢,接不到我们的电话。那个,邵队,如果你……” “不,不用了。”我挥了挥手,然后一头扎进了我的办公室。 局长不见了。欧阳倩不见了。 现在留下的,只有我和一群在警局中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警员们。 我该怎么办。是继续查下去,还是忘记这一切,等到事情完全结束之后,局长自然会回到警局,欧阳倩也会随着时间逐渐淡出我的脑海之中。 算了,欧阳倩还拿着我的身份证和我的手机呢,我已经在这件事上扯上关系了,我怎么可能不继续将真相追查到底。 既然现在没有了局长的帮助,那我就只好通过自己的力量调查下去了。 到目前为止,我开始怀疑局长所说的,这件事情与涉黑组织扯上了关系。因为就我们目前所掌握的线索以及我所遭遇的事情看来,我们面对的可能并不是涉黑组织带来的威胁。 第二百一十四章:赵钱 我决定还是从那几个人的身上继续下手调查。因为既然肖梦和他们之间有过交集,那么他们就一定有过问题。 只是现在,六个人中四人死亡,两人生死未卜,我们要怎样才能够查到他们之间的共同性呢? 我决定一个人前往肖梦工作的那个烟草店附近去进行调查,说不定可以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那个烟草店离市警局很远,由于车钥匙也被拿走,所以我只好打了个车过去。大概过了二十分钟的样子,我来到了那个烟草店的门口。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这家烟草店的规模竟然这么大。这家商店的位置位于一条街上的二楼,但是几乎整个楼层的二楼都被这家商店所占领了。这里的规模简直可以说的上是一个烟草城。 来到二楼,我前脚还没有踏进店铺,一个服务员就来到了我的面前,笑脸相迎的说到:“先生欢迎光临,请问是来我们这儿买烟的吗?” 我直接掏出了我身上的警官证,然后对他说到:“我要见你们的老板。” 一见是警察,这个服务员的脸色立马就拉了下来,然后不耐烦的对我说到: “老板就在里面,你自己去找他吧。”说完她指了指商店尽头的一个门,门后面应该就是老板的办公室。 我无可奈何的摊了摊手,只好自己走了过去。 穿过大大小小的货架,我简直为这里的烟草丰富的数量感到有点惊讶。从市面上到处都可以买到的便宜卷烟,到一些质量上乘的高等烟,甚至一些达到了收藏级别的烟草,这里都有。 只不过价格嘛,就是天差地别了。 我来到老板办公室的门口,刚要敲门,这个门就被人打开了。 只听见出来的人边走边说道:“……哎,哎,好的赵老板,哎呀真是太感谢您了,您放心,下次我们进货肯定还从您这里进。好的没问题,再见了哈。” 由于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外面,所以出门的时候差点撞上了我。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然后就撇了撇嘴,接着就快速离开了这里。 嗯,看样子老板应该还在里面。 我还是礼貌性的敲了敲门。 “请进。” 我推门而入,看见一个脖子上带着有手指粗的“大金链子”的人,正叼着一支雪茄坐在座位上。他低着头,好像正在手机上面发送着什么信息,嘴角处还得意的扬起了微笑。 “买散烟的话在外面买,要进大货的直接……”他抬起头看着我手上的警官证,突然愣住了。 “赵老板?”我问到。 “正,正是我。这位警察同志,找我有什么事情?不知道我赵某最近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啊……”他有点神情紧张的说到。 “啊,别紧张。我来这儿呢,是想向你了解一下关于肖梦的情况。”我平静的说到。 “肖梦?那个孩子呀。他的事情我也听说了,那几个年轻人最近的事情在我们这儿都传开了。唉,多好的人啊,在我这儿打工从来不迟到,勤勤恳恳的,也从来没犯什么错,怎么偏偏就要和那帮子人玩在一起……” 我警惕的抬起头,看着他。 “你们都知道了?” 他抖了抖肩膀,然后摊了摊手,说到:“是啊。s市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怎么会不知道。他和几个人在酒吧里面打架,然后被人搞死了。那几个打架的,在逃跑的时候又被大货车撞死了。你说说,这天下怎么就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确实很奇怪。”我点点头附和到。 “警察同志,你想问我点啥?” 我看着他脖子上的大金链子,缓缓的问到:“肖梦什么时候到你这儿来打工的?” “大概前几年吧,14年还是13年我忘了,反正都在我这儿整了好几年了,我把他当我亲儿子对待。你也知道我一把年纪了,弄个烟草公司不容易。他好这些年一直帮着我,我也对他很是感激。” “肖梦这个人,为什么会和那些人在一起?” “这我哪儿知道啊?那些人呐,要我说,其实人也不坏。都是年轻人嘛,混在一起,打打架,喝喝酒的,没啥毛病,可是你说怎么偏偏就会弄出人命来呢?” “肖梦以前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 “他?他以前还不就是个出来打工的。他跟我说他是从农村里面出来的,在大城市找份工作。” 我皱了皱眉头。肖梦果然是他们派来的卧底,完全隐藏了自己的身份。只不过…… 我又仔细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性格粗犷的男人,虽然他浑身珠光宝气,从里从外都透露着一股土豪气息,但是在我和他的交谈之中,感觉他并不像是一个本质恶劣的人,而更像是一个耿直的大老爷们儿。 当然,除非他很会伪装。 眼前的这个人很有趣,我应该多了解一下他。肖梦被派到他的身边来进行卧底,不可能是没有原因的。说不定,他看上去马马虎虎的外表之下,有着一颗细腻观察的心。 “请问,老板你的名字是?”我问到。 “我叫赵钱,他们喜欢叫我钱老板。哈哈,当然啦,当面叫自然就是赵老板了。” 我在我的记事簿上写下了“赵钱”这个名字,并打上了着重符号。 “谢谢老板的配合了,我这几天可能还会来找你,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我站起身,和他握了握手。 “当然,当然。”他看着我,眼神稍微有些躲闪。但是并没有畏惧。 我离开烟草商店之后,来到烟草店的外面,想要找到其他人工作的地方。因为他们工作和生活的地方都离得很近,所以我没有怎么费力就找到了烧烤摊,歌厅和那家网吧,以及洗脚城。 烧烤摊就在烟草商店的外面,而歌厅和网吧就紧挨在一起。至于洗脚城,就在歌厅网吧的对面那条街上。 这种位置的布局让我感到有点奇怪。他们未免也太接近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李龙 现在是中午,所以歌厅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显得有些过于冷清了。 我找到了几个前台的人,向他们说了我的来意。接着一个留着夸张发型的女人朝着我走了过来,她一见我就开口说到: “警察先生啊,无事不登三宝殿呐,你可放心,我们这里没有任何涉黄涉毒涉赌的,保证是健康正派的歌厅呢。”她的声音倒是好听,颇有一股韵味。只是与她的造型比起来,还是稍微逊色了一点。 我装作摆弄着手里的记事簿,给她营造出一种压力。然后我抬起头对她说:“别担心老板,我只是想来向你了解一下有关李龙的消息。” “李龙?”听到这个名字,她丝毫没有映像,想了半天,还是她旁边的一个工作人员提醒她,她才想起来的。 “李龙啊,在我们这儿送水端盘,说白了,就是个跑腿儿打杂了,怎么了?他惹到您啦,警察先生?”老板点头哈腰的对我说到。 “他这个人的性格怎么样。”我问到。 老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李龙这个人并不是很了解。于是她找了一个和李龙负责同一个区域的服务生来回答我这个问题。 这个女服务生在我的面前显然有点紧张,她扭扭捏捏地说道: “李龙是个很沉默的人。他很少和我们这些一起打工的说话。但是我和他聊的还好,有时候在无意间会听他说起他自己的一些故事。” “他的性格暴躁吗?会不会很容易被激怒,或者被惹恼?” “不不不,”那个女生连摇了三下脑袋以表示对我问题的否定。 “他很冷静,他遇见什么事故了一点也不慌,也不恼。我记得有一次他不小心在顾面前打倒了杯子中的酒,顾骂了他半天,什么脏词都用上了,他啥也没说,只是在一旁站着默默的听着。” “知道他的家庭情况吗?或者说,他的经济情况,平时的生活过的接不接据?” “这个……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了。他家里面的事情,我也不太好打听。只不过,看着他的样子,似乎经常感觉很累。好象有一次我听他说起,他在打两份工,白天一份,晚上一份。” “好的,我知道了。” 问完了这个问题之后,我向老板和那个服务生到了谢,接着就离开了歌厅。我在我的记事簿上,加上了“李龙”的名字,并且也打上了着重符号。 不能说明显,但是根据我之前的判断,再加上从服务生那里的来的话语,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李龙应该就是用玻璃碎片杀死了肖梦的人,也是那个开着面包车,将他们六人一起葬送在大货车的车轮之下的人。 他有大概率是被收买了。 但是这个收买的力度究竟有多大,我就不得而知了。能够让一个人你宁愿搭上性命的,究竟是什么呢? 我决定暂时不去其他的地方了,而是直接到李龙的家里去,说不定可以找到一些非常有用的线索。毕竟现在我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欧阳倩,或者找到局长,所以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调查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知道现在欧阳倩,在哪里呢。她会不会拿到局长给我发送的那个绝密行动的文件之后,就把它交给了这个幕后主谋呢? 我只知道一点,那就是,我完全被她利用了。并且,局长那边的绝密行动,很可能会因为我的好奇心而断送,甚至牺牲好几个优秀的警员战士。 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我捏了捏拳头,径直朝着李龙的住址走去。 根据调料库的内容显示,李龙住在一个破旧的居民区里。这个居民区应该是八十年代就修建了,所以就现在看起来,外层的墙壁都是那么的灰暗。我走进低矮狭窄的楼道之中,来到三楼,并敲了敲门。 “来了。”房门顺声而开,里面探出了一个憔悴的女人的脸庞。 我亮出了手中的警官证。 “警,警察同志?我的丈夫怎么样了!他还在昏睡中吗?他还没有醒过来吗?”我看着这个望夫心切的女人,心中突然有点伤感。 想必其他的警察在李龙出事之后就已经拜访过这里了。我看了看厨房,里面还在冒着腾腾的热气,一个穿着学生衣服的,大概十多岁的小女孩正坐在桌子上吃着午餐。 我对着女人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嗯,我很抱歉,你的丈夫现在依然没有苏醒过来。我现在来这里,就是想向你了解一下关于你丈夫的一些事情。” 女人的眼窝很深,脸颊瘦的凹了进去。她带着一副眼睛,头发透着一股不健康的黄色。她把我带进了厅,并转身对还在吃饭的小女孩说: “娟娟好好吃饭,妈妈现在要和叔叔说几句话,等下再来和你一起吃饭啊。” 小女孩看着我,麻木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慢慢的吃起饭来。 厅很小,而且没有什么家具。除了一个勉强可以叫得上沙发的东西,以及一台放在板凳上面的电视机,一个小小的桌子,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了。 “李龙他……是不是在外面打着两份工?”我打开记事簿,开始询问。 “嗯……他打两份工。我还要照顾孩子,所以就只打了一份工。” “你们家的经济情况?” “我们家……我和我丈夫他,以前和两个朋友一起想要创业,在银行贷了款,但是钱全部赔了进去,我们还欠下了不少的外债。孩子也长大了,需要钱,我和他都是农村来的,没啥本事,只好在外面每天打着两份工,边生活边还钱。” 不知道为何,我突然为这个家庭的遭遇感到有些同情。 “李龙出事之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或者说,有没有跟你说一些很奇怪的话?” 女人抬起头,似乎在努力的思考。但她还是摇了摇头,说到: 第二百一十六章:手机 “没有特殊情况”我在我的记事簿上写下这样的话,然后在这句话的旁边打上了一个问号。 真的没有什么情况吗?我很怀疑。 “你和他在外面的欠款,现在偿还的怎么样了?”我问到。 她叹了口气,似乎很是低落的摇了摇头。 “我们家里还欠着外面几十万的款,银行里就欠了一大笔债务,更别说我们还向一些亲朋好友借了钱。我和他一个月打工挣的钱加起来也就一万多,孩子也要上学,咱们俩也只好每天省吃俭用的省钱......”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几十万,对于一个有钱人来说,只不过是他弹指一挥的数目。而对于这些最最底层,最最普通的家庭来说,也许就是致命的打击。 突然,我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扭头对她说到:“不知道您是否愿意让我去他的房间里面看看......” 她点点头表示同意:“当然可以。我们的卧室就在那边。你要是需要检查的话,可以随便看的。” 说完,她就去陪着她的女儿继续吃饭了。 我看了看我手中的资料,眼前的这个女人名字叫做徐佳,李龙的老婆,女儿叫做李梦瑶,今年也有13岁,正是读书的年纪。 只可惜他们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外面有着几十万的债款要还不说,家里的顶梁柱现在也是生死未卜,依然昏迷在医院之中。我相信,这几天,这位憔悴的母亲,这位望夫心切的老婆,不知道去医院探望了自己昏睡的老公多少次。 我站起身来,朝着他们俩起居的卧室走去。 如果李龙真的受到了什么人的收买的话,那么他居住的卧室里面很可能就会留下一些线索。根据交警大队那边的消息,他们并没有在车祸现场发现李龙身上的手机一类的物品,这本身就很令人感到怀疑。 来到他们的卧室,也是和外面厅一样的打扮,几乎没有什么装饰性的家具,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张床,一个衣柜,以及放在床头的几个床头柜。或许,这对夫妻也没有能力享受物质生活,每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倒头就睡。 我翻看了他们的床头柜,并没有看见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除了一些助眠的药物以及几个还没有开封的避孕套之外,就只有一张没有使用过的白纸。 然后我探身到床底下,打开了我手机上的手电筒功能,明亮的白光一下子照亮了床底:一无所有。我失望的摇了摇头,站起身后,又转过身去检查身后的衣柜。 和简单的家具比起来,这个衣柜算是有点质量的。我打开衣柜,里面零零星星几件衣服跳入了我的眼帘。这边的一堆女士的衣服应该就是徐佳的,放在另一边的几件男士着装自然就是李龙的。 依然没有什么看头。 我随意翻了翻衣柜里面的一个小柜子,发现上面有一个柜子上锁了。 这个柜子很隐蔽,如果不是看到了上面的一把小锁,可能我根本还不会注意到。 我走到外面的厅,冲着还在厨房和孩子吃饭的徐佳问到:“徐女士,请问你们家衣柜里面的这个上了锁的柜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啊?” 徐佳放下碗筷,一副奇怪的表情走过来看着我,说到:“为什么你看到这里来了?这就是我们家的衣柜啊,这......” 她看了看我手指的那个上锁的衣柜,突然停了下来。 “这个柜子......我也不知道。我记得我从来没有使用过这个柜子啊。应该就是我的老公把它上锁了。怎么,你需要看看?”她问到。 我严肃的点了点头。 “可是现在李龙还在医院里面昏迷着,为什么你需要跑到我这儿来检查这儿检查那儿的呢?不就是一起事故吗?” 我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看着,说到:“徐女士,请你配合我,这很重要,虽然这是机密,但是目前我有权利告诉你,这起案件的背后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而你的丈夫,很可能就牵连在其中。所以......少问问题吧。” 她挥了挥手,说到:“行吧。你们警察不都是这样么。想看就看吧,我们也没有做过亏心事,没什么不敢让你们看的。对了,这个锁的钥匙我并不知道在哪里,所以如果你实在想看的话,可以直接把锁打开,我不介意。” 说完她就走了。 我看着面前的这个小锁,从我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根铁丝。以前在警校里面,我专门选修过这门课程:实用开锁技巧与实践。 不一会儿,这个锁就被我撬开了。我着急的打开了这个深深藏在衣柜里面的小柜子,并探手去摸里面的东西。 结果没有让我失望,里面直直的躺着一个手机。 我拿出手机,按下了开机键,程序启动之后,一行行的应用软件映入了我的眼中。 这很明显就是李龙的手机。但是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手机放在家里?并且还是放在这么一个隐蔽的地方? 我想都没想,立刻打开了手机里面的通讯录和短信消息。 空空如也。 不对,这样空空如也反而有问题,一定是故意删掉了所有的通话记录和短信消息。我决定把这个手机带回警局,看能不能用技术手段复原里面的通话内容。 我向徐佳道谢之后,就匆匆的离开了他们的家里。 回到警局之后,我把这个手机交给了我们警局的通讯技术人员,请他们帮我恢复一下这个手机里面曾经的内容消息。 “邵队,这个可能需要一点点时间,我们保证晚上之前交给你。” 听到还需要等待这么久,我的心又着急了一分。 “哎,同志。问你个事儿。”我拉着刚要走的这位同志说到。 “怎么了邵队?”他转过头来不解的看着我。 “那个,你有没有看到欧阳倩今天来警局啊?”我问到。 第二百一十七章:抓空 我没有多说什么,倒了个谢之后就让他走了。回到办公室之前,我又到局长的办公室门前去看了一下,但是依然没有人。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欧阳倩不见了人影,局长也没有了踪影。这样下去,我简直就像是一个人在大雾天气里面蒙着眼睛寻路,根本没有走出去的办法。 突然,我想起我的手机上一直都开有gps定位系统,如果我把我的手机用gps定位的话,那么应该就能够找到欧阳倩的下落! 当然,前提是她没有把手机扔掉。 说干就干,我立马找到一个技术科的同志,让他帮我给我的手机进行gps定位。 “邵队,你确定要给你自己的手机进行定位吗?”这位年轻的同志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让你定位你就定位,别问那么多。我现在需要。”我没好气的回答到。 或许是因为上次遭遇了欧阳倩的背叛,现在我感到我的脾气变差了很多,和别人说话经常大声嚷嚷。 “邵队,根据你的手机定位,现在它的位置正处于......南十字街和商业步行街的交错口。正处于移动位置之中!邵队,你的手机被人偷了?” 我心中一惊,赶紧拿上了一个对讲机,然后对着这位同志说到: “同志,和我的对讲机一直保持联系,我需要你一直向我汇报这个手机的位置,这很重要,明白了吗!” 看着我一脸严肃,他也没有再开我的玩笑,于是开启了和我的对讲机的频道,然后继续观测着手机的定位。 “邵队,手机还在低速移动之中,应该是携带着手机的人还在附近移动。” “我知道了。你帮我继续检测,辛苦了。”我拿着对讲机,飞似的朝着警局外面跑去,然后在警局内部找了一辆车。 “邵队,手机还在移动,正在朝着商业步行街的东侧走去。” 东侧?那里应该就是我上次和欧阳倩去吃那个新开的寿司店的大致位置。 为什么她要带着手机朝着那边走去? 我开启了汽车,然后朝着商业步行街那个地方急速狂奔过去。一路上我甚至拉开了警车配有的报警铃,这使得我可以顺利的闯过红灯。 “邵队,现在携带着你手机的人走进了商业步行街的一家商场内。” 晴岚商场。 那个附近就只有这一家大型商场。但是这家商场的出口和入口有很多。带着这个手机的人不论是不是欧阳倩,但是都足以证明,他很狡猾!在这种人多的地方行走,就算是有gps的定位,也不容易查找出精确的位置。 我赶到商场外面,没有多想,把车随便停在路边,然后就冲了过去。 “他现在最靠近商场的哪个门?”我大声的问到。旁边的路人看着我,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南门,他现在离南门最近。正在经过一个商场内部的时装店。” 南门。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着南门跑去,然后直接跑上了楼梯,来到了商场内部。 那个同志所说的时装店就在我的眼前。我跑过去,眼前的一堆堆的顾瞬间就挡住了我的视线。 不行,这样下去的话,根本就找不到人。 “现在呢?他在哪里?!”我朝着对讲机大声吼到。 “已经朝着北门的出口方向走去了,如果你现在快点跑过去,应该是来得及的!” 听到这句话,我没有多想,直接朝着北门的方向冲过去。我暴躁的推开了在路上行走的一个个行人,引来了一阵阵不满的叫骂声。但是在这一路上,我并没有看见欧阳倩的身影。甚至直到我跑到了商场北门出口的位置,都没有看见她。 难道,那个手机现在并不是她携带着的? “我并没有看见可疑对象,现在告诉我,手机的位置在哪里?” “报告邵队,手机的位置,根据图像上的显示,就在离你不到两米的距离。不对,现在,一米,越来越近......” 听到同志的话,我下意识的摸到了别再我腰间的手枪,然后瞬间转过头去,做出要制服的动作。 但是此刻在我面前最近的,只有一只摇着尾巴看着我的金毛犬。 “邵队,它现在就在你的面前。貌似没有移动了。” 我彻底愣住了。 一只狗。原来我一直在追捕,一只......狗? “辛苦同志了,我找到手机了,感谢你的配合。”说完,我就怔怔的挂掉了对讲机的频道,然后无可奈何的蹲下身子,拍了拍面前的这个冲着我疯狂摇尾巴的家伙。 欧阳倩呐欧阳倩,你还真是聪明呢。 这只金毛犬的身上穿着人类给它戴上的衣服,和它的体型显得稍微有些格格不入。我便摸着它的头,边在它身上的衣服上摸索着。 果不其然,我从狗的衣服中摸到了我的手机。 “来福,给我过来。”不远处,它的主人叫唤起它的名字,这只可爱的狗就立马回过头去,朝着主人的方向跑去。 我愣愣的看着我手中的手机,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气。 我知道,那是欧阳倩身上的味道。 打开手机中的文档,发现里面空无一物。没有局长给我发来的秘密行动的文件,甚至连我平时保存的一些文件也都被删完了。 我记得我是设置了密码的。但是直到这个密码的人,除了我,就只有她了。 该死。 我紧紧的捏住自己的拳头,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这个女人,究竟要耍我耍到什么时候?! “邵峰,请你原谅我。” 脑海中突然回想起在我昏睡之前的那一秒,她对我说出的最后一句话。我抬起头,看着商场中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现在,我究竟应该相信谁呢。 欧阳倩,你还会不会出现,然后向我解释清楚所有的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如果你不说的话,那我就只好自己一个人全部查出来了。 突然,我无意间看到手机的屏保上,多出了这样几个字: 第二百一十九章:绝密文件 “这……”似乎有点难以置信,但是老张在他的电脑中查找到的欧阳倩父母身份信息,依然是空白一片。 就好像这两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这个世界上一样。 “这怎么可能呢……”老张扶了扶眼镜,郑重其事的对我说道:“按理说,就算这种人是在国家某种秘密机构中工作,那么也应该会给他们安排一个新的‘对外身份’,来遮蔽闲人的眼光,而不是像这样一无所有才是啊。” “嗯,我也正是这么想的。所以我觉得,是有人故意删掉了他们两个的身份信息,而且就是在最近不久!”我对老张说到。 老张没有回答我,而是坐在电脑前长时间的沉默着。半晌,他对我说道:“小邵,这个忙我帮你。但是这件事情你需要替我保密。” 听到他愿意帮助我,我心中一阵兴奋。 “我一定帮你保密!” “嗯。其实也没什么好保密的。我这里,有一份网络秘密路径,这个路径,如果输入的64位密码是正确的话,就可以顺利的直接进入我国的绝密人物信息资料库中。待会儿我会进去,因为我有密钥,但是我必须独自一人使用局域网。” 我似懂非懂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对我说了这么一大堆云里雾里的话是想表达什么。 见我没有听懂,他没好气的说到:“也就是说,我需要你帮助我,让整个警局的人都暂时不要使用网络。我才好自己创建一个虚拟的ip地址,不然的话我们这里要是被查到,所有人都要被抓。” “哦!原来是这样。好的老张,你尽管放心,我现在就去前面让他们暂时不要使用网络。等我回来之后,你再登录。” 说完,我就一溜烟的跑到了外面去,站在警局大厅之中,让所有人都暂时使用网络,并且还专门到一个一个的电脑上去看,确保他们所有人都推出了局域网的使用连接之后,我才离开。 “要是我回来之前发现你们谁连上了局域网,那个人就别想继续在这个警察局里面工作下去了。听见了吗!这是命令!”离开前,我大声吼道。 “遵命!”整个警局的人都对我喊道。好还现在警局中工作的同志们还不算多,而且他们自己的手机上也有流量,应该不会对老张的工作产生太大的影响。 一切弄好之后,我飞快地跑到老张的办公室,只见他此时已经开始迅速的敲击着键盘,电脑屏幕上也开始飞快的显示出他所输入的64位密码。 不一会儿,老张就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问道我:“小邵,我已经成功进去了。但是我们在里面逗留的时间不能太长,因此动作必须非常迅速。现在我问你,欧阳倩的父母的名字是什么?” 我看了看手机,说到:“父亲,欧阳一鸣;母亲,李菁。” “欧阳一鸣,李菁……”随着老张的话音刚落,他一敲击键盘,电脑上面就有了他们二人的画面。 我兴奋的刚要凑过去看,就被老张敲了一下头,他着急的说到:“看什么看呀,没有时间了,你赶快用你的手机拍下来,这里好几页呢,我也不可能直接下载文件给你了,快,用手机拍摄。” 于是我立马拿出手机,然后对着电脑屏幕,拍下了那好几页的身份信息资料。其中页面封面上的绝密两个字让我看得惊心触目。 “好了,老张,我全都拍下来了。”我说到。 老张立马退出了网页,然后又在电脑上进行了一番操作,似乎是在删除自己在这个界面浏览的记录。 “呼……”一切都大功告成之后,我还处于一种兴奋的喜悦之中,完全没有想到这种成功来的这么容易。 “老张,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才好……”我激动得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如果知道了欧阳倩父母的信息,那么我就可以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这样就更可能有希望去解救他们,帮助欧阳倩了! 张老头坐在座位上,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到: “谢啥啊,不就是黑进国家最高机密的信息资料库吗,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要不是我手上一直拿着一份他们那儿当年留下来的密码,你小子,今天就算是去求阎王爷,都没人帮得上你。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啊,也好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了。那种浑身热血沸腾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又重新回到了最年轻的时候,哈哈哈哈哈。”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丝毫不起眼的老头,但是他现在在我心中的形象是那么的高大。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那天我的运气算是非常好了,当时张老头手上的那份密码钥匙如果早就被人修改了的话,恐怕就算现场有两台超级计算机帮我们破译密码,也可能需要数月的时间。 不管怎么说,现在欧阳倩父母的身份资料就静静的躺在我的手机里面。 我决定暂时先不看,因为时间也差不多了,那两个同志应该很快就会把破译出来的李龙手机上的通讯信息交给我。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双管齐下,从两个角度一起去攻克这一个难题了。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我刚刚做到我的办公室的位置上的时候,那一位同志就走了过来,对我说到: “报告邵队,你要的信息,我们已经帮你恢复好了。现在他近期联系的所有联系人,以及近期发过的所有短信,都在这个手机上面了,你可以随时查看。” 我接过手机,朝着他敬了个礼。 “同志们辛苦了,你们今天可以提前下班,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不用了邵队,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说完,那位警员就退出了我的办公室。 第二百二十一章:华网 我放下了手机,刚刚到来的兴奋喜悦到现在来又成为了一场空。我的心中不免的又充满了难受与惆怅。这是一种极其熟悉的失落感。对手是一个精确的天衣无缝的人。 或者天衣无缝的团队,组织。 不过我并没有灰心丧气。现在欧阳倩父母的信息还在我的手机中储存着。我相信,他们的身份信息之中一定还有这特别重要的东西。 我打开了我手机,将上面拍摄下来的有关她父母信息的图片上传到了我的电脑上,然后打开了大图,专门截取了里面的文字。 欧阳一鸣。代号:#4357男,46岁 李菁。代号:#435八女,44岁 欧阳一鸣,国家高级信息安全处技术人员,曾于俄罗斯莫斯科留学,专门学习网络通信技术以及防护网修建技术。与回国之后,受到我国中科院院士的邀请,参加到我国警察网络数据库的防护设计中来。 他的网络防火墙设计具有很大的特点。其中一点就是不稳定习性。他在设计这款防火墙的时候,并没有使用国外的inds系统完成,而是首次采用了我们中国人民解放军自己参与设计的网络系统。 他的妻子,李菁,也是一名关于网络防护的专家。和他在俄罗斯的莫斯科相遇。 他们两人回来之后共同受到了国家安全网络信息处的邀请,一起参与设计网络安全防护网。这一计划被我们称作为“守护计划”。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中国警方的信息网络库更加安全可靠,从而让我们的绝密信息不向外泄露。 这两位尊敬且具有天赋的科研人员被送至云南的深山进行研究。两年之后,被他们称为“华网1.0”的第一代安全网络防卫系统诞生,这不但是“守护计划”的成功,也是我们整个中国警方网络安全的一次重大成功。 科研成果很快就送往了国家中科院进行进一步的实验,并且随之在各地的警局之中都受到了广泛的运用。这个项目,以及“华网”的成功,守护了我们中国警察千千万万重要的资料不外泄,让我们的民族百姓生活有了更好的保障。 …… (以上是2年前的内容) 内容资料更新:就在两个月前,这两位“华网”的重要科研人员突然失踪,怀疑是被不法分子绑架。由于担心不法分子会对他们做出不轨的事情,所以暂时将警方资料库中的所有有关他们的信息全部删掉。 同时,由于担心不法分子会从他们的口中套出有关“华网”的信息,所以我们暂时提高了华网的加密系统。 …… 看到这里,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欧阳倩的父母竟然是我们警方安全网络防护网的设计人! 这是一件多么令人吃惊的消息!但是,现在有关于他们的一切事情也应该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就我刚刚看的那些内容而言,欧阳倩的父母应该是被一群想要了解“华网”秘密的人或者组织盯上了。他们派人绑架了她的父母,并且要挟他们立马交出“华网”这个防护网的破译办法! 不过,既然已经是两个月以前,那就说明这群人已经和警方周旋了很久。但是他们却一直都没有将欧阳倩的父母放出。而既然局长他们有了那个不可告人的计划,就一定是针对那些不法分子的! 他们已经对这些人的身份有了些许了解了。不过过了这么久,目前这些人好象已经对欧阳倩的父母不再感兴趣。他们更感兴趣的,是想要从“卧底”欧阳倩那里,得到更多有关于警方的资料! 所以他们才会将欧阳一鸣和李菁这两个人紧紧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们毕竟只是一代科学家,对我们警方的事情了解的知之甚少。但是如果有了这两个人在手中充当诱饵,那么欧阳倩就是一个长期的上钩的鱼,任他们摆布。 那么这群人,他们究竟想要从警察这里得到什么消息呢?他们究竟想要对我们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呢? 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只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肖梦真的是卧底的话,那么他卧底所处的那个地方就很可能有问题。 赵钱。 会不会就是赵老板找到李龙,并制造出这个计划让他们杀掉了肖梦呢?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但是现在,由于并不知道局长他们的整个计划,我也无法和他们取得联系,所以现在我所做的一切猜想都只是空谈。 欧阳倩的父母还在他们的手上,局长现在也不知道下落。我现在不能够轻举妄动,一旦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很可能就会让他们前功尽弃。 但是我还是想帮助他们做点什么。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既不惊扰那些犯罪分子,又能从侧面敲击出他们的想法呢? 我皱起眉头,想了很久,突然想到一个点子。 如果我认定赵钱这个人有问题的话,说不定我可以向他发过去一条短信,或者用匿名的号码给他打一个电话,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但是这些话却都多多少少会和这起案子有关系。 说干就干。既然肖梦会被安排到那一家烟草店内卧底,那么这家烟草店里面的人就一定有问题。而且这个赵老板,那天在和我的交谈之中,我能够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一种伪装,一种掩饰。 事不宜迟,我要一位同志要来了赵钱的电话号码,然后犹豫着是要发短信还是直接匿名打电话过去。 想了一会儿后,我决定还是直接匿名打电话过去。我担心在短信中如果稍微表达的不太恰当,很可能会被他当作是某些诈骗的电话,从而把我拉黑。 但是我打电话的话,起码可以直接明确的向他表示出我的威胁的态度。 在我拨打号码之前,为了不让他认出我的声音,所以我决定使用一下变声器。 电话很快就拨通了。那头传来了赵钱的声音: “喂,你哪位啊,找我有什么事情?” 第二百二十二章:通话 “……”电话那头没有说话。 我也相应的沉默着,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等着他的回应。 “怎么的,不是说好的在烟草店里面见面吗,手机联系我你就不怕被警察发现?”赵钱的声音又重新在电话中响了起来。 我心想,从他的话语中来看,他应该是把我当成了和他接头的人。按照和李龙联系的电话号码来看,这个神秘人应该一直都使用的匿名电话的号码来与他们进行交流。 所以,赵钱听见了我说的话,又看见我使用的匿名号码,所以自然而然的认为我就是那个常常与他接头的人。 “出事了。”我不敢太过于张扬,所以只好试探着说一些比较打擦边球的话,如果运气好的话应该可以从他的嘴巴里面套出一些消息。 “出事了?怎么可能?”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行,现在我不能和你联系了,我的这个号码很可能会被警察追踪。你今天怎么了?声音也很奇怪,为什么突然给我打这个电话?不是说好了要用那个‘常用号码’吗?” 我心里暗暗想到:原来他们的联系还有一个“常用号码”,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可以顺着这个话题聊下去,然后来个将计就计。 我把我的声音压得更低,说到: “嗯,我们平时使用的那个常用号码已经不能用了。警察已经有了行动。所以我只好用这个号码给你打过来。和你接头的人换成了我,所以,我这里必须跟你这样联系。” “……既然这样……”赵钱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太对劲。我担心我是不是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了,毕竟我并不知道他们平时是否有接头的人,也是否会以这样的方式进行联系,所以我暴露的可能性非常大。 “钱老板,”我故意换了赵钱的这个称呼说到:“现在的情况并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乐观。虽然我们在警方的卧底拿到了他们的秘密行动,但是根据可靠的消息,他们的人也同样发现了我们的一些行踪。就比如,欧阳倩的父母…… “如果我们推断的不错的话,他们很可能已经从李龙的身份上推断出了你和他的交集,并且杀掉肖梦也是你一手参与的,如果你现在不及时撤退的话,那么警察很有可能会找到你的门上来。” 可能是因为我提到了会对他造成巨大威胁的警察,赵钱马上就开始变得有些慌张。 “行。我懂了,”赵钱对我说道: “我们现在还是暂时不要用这个方法联系了,既然情况都象你说的那样不乐观,那么我现在最好撤离。还有,我觉得警察的速度应该没有那么快,那个叫做欧阳倩的女警察,不是才搞定了他们的刑侦队长么?” “你真的以为那个女的可以完全的相信吗?”我反问到。 赵钱那边没了声音。 “她只不过是为了救自己的父母罢了。你要知道,我们绑架的那两个人和她是什么关系?!一旦这两个老家伙安全了,那么她就不会在继续帮助我们,明白了吗?” “嗯,我懂了。”赵钱的声音在电话中显得有些唯唯诺诺。 “好了,不和你废话了,以前的那个号码不要再用了,也不要用这个号码和我联系,马上去换一个,然后把新的号码发给我。听明白了吗?”我对他说到。 “明白。”赵钱说到。 就在我以为万事大吉,准备挂掉电话的时候,赵钱突然问到:“那个,既然改变了接头人,那请你告诉我,你的队伍代号是多少?” 我突然一愣,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感到不知所措。 队伍代号? 原来他们联系的每个人之间还有接头的队伍代号,可是我连他们的队伍代号的组成是什么都不知道,如果随便说一个岂不会造成他的怀疑? 果然,赵钱那边立马对我产生了怀疑:“你究竟是谁?你绝对不是我们的人,如果是的话,那么当我询问你队伍代号的时候你就会在第一秒钟内回答我,但是现在你依然在沉默……” “我知道了,你是那个警察对吧?”赵钱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回响着,我没想到自己的身份暴露的如此之快。 “李龙的老婆已经告诉我了,那天一个警察到她的家里去探访,并且专门搜索了你们俩的房间,还从房间里面拿走了一个李龙的手机。没错,这个手机上,的确保存着李龙和我们的人的交流的记录,但是…… “但是就算你拿到了,也根本没有用。我警告你,小警察,你千万不要有想要打败我们的心思,你根本不知道我们是一个怎样的组织。没想到吧,就连李龙的老婆也是我们的人?当然,那个*只不过用了一点小钱就收买了……” 听见他的话,我紧紧的捏着我的拳头,不让自己的愤怒从心中爆发出来。 原来李龙的老婆也被收买了!怪不得,我去的那一天,收买李龙的人肯定早就把钱打到了他们的账户上面了,但是李龙的老婆对此却只字未提! 是我当时太大意了!这点细节竟然都没有发现! “我告诉你,就算你知道我的身份,你知道我是赵钱,但是你拿我并没有办法!因为现在的我早就已经不在这个地方了,自从那天,你来到我的办公室里面见到我之后,我就已经起了疑心,所以早早的从这个该死的城市里面离开了……” 我的手紧紧捏着手机,额头上全是汗水。 “那两个你们想要救的人,还被我们关在一个你们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的地方。不过你放心,有人照顾他们两个的起居生活,只不过呢,我们时不时的会利用他们的两个女儿来为我们进行一些信息的交换罢了……” 我沉默着,只是默默的听着他的话语。但是一种无力感却已经悄悄地怕伤了我的肩头。这种感觉如此的熟悉,仿佛就在昨天,我还在和那个叫做张雪生的变态杀人狂交手。 第二百二十三章:突然出现 我重新做回了我的椅子上,一筹莫展。 到现在,我知道了李龙被收买,知道了赵钱老板肯定和这起案件有关系,知道了现在欧阳倩的父母还在他们的手中,知道了这件事情的背后还有更多我无法触及到的人物或者组织…… 我点燃了一支烟。猛地吸了一口,然后看着烟雾逐渐上升到我的头顶。我轻轻一吹,将所有淡蓝色的烟雾都吹开。 没有办法,无论怎么看起来,我都没有任何直接的办法找到他们。 就好像此时他们在玩一场十人制的游戏,而我就是那第十一个人,根本无法加入他们的队伍。 我突然感到了一阵浓浓的睡意。我这才想起来,从欧阳倩那天把我弄晕过去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休息过。 也许,是时候回去好好的睡一觉了吧。如果还能有点酒那自然就是更好不过的了。 出门前,我问了问还在前台值班的同志:“欧阳倩今天来了没有?” “报告邵队,她已经连续三天没有来到警局报道了。” “嗯,好的。还有,局长现在在哪里你们知道吗?有没有他的踪迹?” “……局长?我们不知道。邵队,你要找局长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给他呢?”那位女同志疑惑的望着我。 我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心里想着:我真是受够了这些一无所知的表情了。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离开这里,然后回到我的家里好好的睡一觉。 “没什么。记得早点休息。再见。”说完我就离开了。 回到家中,我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了一身衣服。然后舒舒服服的躺在我的床上,试图把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全部都抛之脑后。我试着去放空我的大脑。 因为我知道,就算我现在连续画上一个通宵的时间去思考这个案件,我也不会想出任何东西。 该死。 我一拳狠狠的打在软绵绵的床铺上,但是这种一拳打空的感觉却并不好,于是我转过身,一拳打在了我家的墙壁上。 墙壁上瞬间留下了我的血迹。 现在感觉好多了。 我真是讨厌极了这种什么也干不了的感觉了。现在,欧阳倩和局长他们,正奔波在外面,苦苦的为了这个案子的破解想着办法,苦苦的为了解救欧阳倩的父母而做尽了一切。 而我呢! 我现在,像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废物一样,只知道洗澡,抱怨,然后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睡觉! 更何况,就算我掌握了如此多的线索,可是我根本就找不到人!欧阳倩消失了,局长消失了,李龙还躺在医院中,肖梦死了,李龙的老婆背叛了他,肖梦的老板赵钱躲了起来…… 就在我还想往我面前的墙上来上一拳头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心烦意乱的拿起手机,正想要将它扔到地上,才发现响的手机并不是我的,而是李龙的手机。 心灰意冷之中,我还错把李龙的手机放在了身上。 定眼一看,竟然是赵钱的号码! 我顿时感到有点奇怪,赵钱不是已经识破了我的身份了吗?那他怎么可能会主动的给我打电话呢? 我硬着头皮看着电话铃声一直想着,这个铃声是一首上个世纪的粤语歌,调调非常诡异,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会有人将这个作为电话铃声,半夜都能把人吓得半死。 过了一会儿,电话铃声断了。应该是超出了拨打的一分钟,所以自动挂断了。 但是没多久,这个电话铃声又重新响了起来,并且依旧是赵钱打过来的。当那诡异的铃声再次响起的一瞬间,我毫不犹豫的点击了接听。 我选择暂时沉默。先听听对面会怎么说。 “喂?”一个清澈的女声从电话中传了过来。 等等,为什么会是一个女的?而且,这个声音在我听来竟然如此的耳熟…… “邵峰,我知道是你,快说话,我是欧阳倩。” 欧阳倩! “你在哪里!”由于意识到了我听到的是她的声音,我一时间激动的禁不住吼出了声来。 “现在时间很紧迫,我暂时没有这么多的口舌浪费在和你解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上,所以现在,你需要完全按照我说的来做,听明白了吗?” 欧阳倩的声音在电话中显得是那么的急迫。她的语速很快。 但是我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她把我带到她的家中,并且在我的茶中下入了*,将我迷倒的事情,顿时我又警惕了起来。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故意把声音放得很低,表示现在我很认真的在向她询问这个问题。“还有,我给赵钱打这个电话的时候使用的是匿名的电话信息,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号码是我的?” “邵峰,如果你真的还爱我的话,你应该相信我!你也必须相信我,现在,我的父母的生命就掌握在我们的手上了,而且,如果他们遭遇了不测,我们国家的警方安全防护网还很有可能会受到破坏,所以,请你务必,一定要相信我!” 我咽了咽口水。 这场戏看来还远远没有结束啊,没想我这个替补队员还能够加入到这局游戏的最终决赛中来。 她说服我了。就冲着她的口气,冲着她的态度,我知道,这就是原来的欧阳倩,虽然没有平时的俏皮,但是那一份做起工作来认真的态度,严肃的不容置疑的口气,向我证明了,这就是她。 而此时的我,应该选择相信她。 “好的,我相信你。现在,我需要做什么?” 尽管我对这一切几乎一无所知,但是我觉得我还是能够帮上欧阳倩不少的忙的。 “局长,你能联系的到他吗?”欧阳倩问道。 “局长?不,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联系到他了。这几天我一直试着再找你们两个,但是都没有结果。你们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第二百二十四章:重归 “好,”我郑重其事的答应道,然后问她:“你现在在哪里?需不需要我来找你?” “我现在在赵钱躲着的地方,我已经把赵钱给制服了,我马上就把我所在的位置发给你,你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听到欧阳倩把赵钱给制伏了,我一时间感到有点惊讶。 “你把他杀掉了?”我问到。 “当然没有,我只是把他打晕了过去。不过,为了到这个地方来,我倒是杀了不少的人。” 我轻轻的咽了咽口水,没想到欧阳倩的身手这么厉害,独自一人潜伏到赵钱的老宅,还把他干掉了。 “好了,等我们见面了在聊这些东西了,现在我把我的地理位置发到你的手机上,你注意接收。”说完,欧阳倩就挂掉了电话。 不一会儿,一条对方给我发送过来的定位显示在了我的手机上。我看了看,那个定位显示的是在城郊的一个地方,但是从地图上来看,这个地方应该没有任何的人烟才对。 我立马收拾好了行装,不敢耽误一秒钟。一是因为刚刚在电话中欧阳倩的语气实在是十分慌张,二是因为我现在非常急切的想要见到欧阳倩。 毕竟过了这么久了,都是我一个人在独自调查这个案子,联系不到局长,也找不到欧阳倩。尽管我的手上有着很多信息,但是这些线索和信息都好像是报废的枪械一样,就算你掌握在手中也无法使用。 但是现在,欧阳倩就这样突然出现了,带着我的所有疑问,带着我的期盼,她莫名其妙的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并且还告诉我说她独自一人来到了赵钱的老宅之中,制服了赵钱。 这好像就在玩谍中谍一样,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谁是友军,谁是坏人。 就好像昨天局长还在郑重其事的对我说要注意好欧阳倩一样,但是现在,我接到欧阳倩的电话还是会义无反顾的朝着她那边跑去。 我很快开上了我的车,然后直接朝着那个地标驶去。现在已经是晚上快要11点了,所以大街上没有什么车辆,我也懒得管什么交通法则,直接开启最高速在街道上飙车。 到时候交警队的来找我再说吧! 赶到欧阳倩给我的地标位置的时候,我发现不远的地方有一栋别墅。我停下了车,给欧阳倩再次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被接了起来。 “喂,倩,你现在在哪里,是在这个别墅里面吗?”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只有清晰的撞击声和击打声。然后才传来了欧阳倩急促的声音:“你快来帮我……” 话音刚落,我就听见了一声枪响,然后电话挂断了。 该死的。 我立马从我的身后掏出了我的佩枪,直接从别墅的正大门跑了进去。 从刚刚欧阳倩在手机中跟我讲的内容看来,她应该是以卧底的身份进入了赵钱的家中,然后找机会制服了赵钱,但是现在,很可能赵钱的一些手下发现了她的目的,正在试图干掉欧阳倩。 她需要我的帮忙。 我跑过别墅的院落,来到大门前,一脚踢开大门。这时我才听见枪声是从楼上传来的。我立马沿着这栋别墅的木制楼梯跑了上去,看见三四个人正堵在房间门口,应该是正在和欧阳倩进行枪战。 我放慢了脚步,轻轻的走了上去。 “小妞,我建议你马上出来,放了我们老大,不然的话,我们几个人就冲进去……” 这个人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被我一枪爆头,鲜血喷在他面前的门上,然后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另外几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也都纷纷被我开枪击中,当场死亡。 我收起枪膛还在发热的枪,手臂因为兴奋而不住的颤抖着。 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快速的把枪点杀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我又回到了那个十年前的自己一样。 这是,房间里面传来了欧阳倩的声音:“邵队,是你吗?!” 我冲进了房间,看见正躺在地上的欧阳倩,她抱着自己的左手手臂,鲜血从她的指缝中流了出来。 “怎么了!”我心疼的蹲下来,为她检查伤口。 “还好,只是轻微的*擦伤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邵队,你刚刚的枪法也太帅了吧,真的是一枪一个人头啊!”欧阳倩看着我,开心的大声说到。 我边从我的衣服上撕扯布条,边说到:“少废话,我以前在警校里,射击课程拿过满分。只可惜现在年龄大了很多,出枪的速度和精准度也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我拿下布条,然后跑到这栋别墅里的一个厕所中拿了一些消毒水,放在布条上,接着敷在欧阳倩的伤口上,再细心的将它缠好,防止继续流血。 我转过头,才发现欧阳倩正深情的看着我,然后一把把我抱住,吻住了我。 “好啦,”我推开她,“怎么突然这么煽情了?” 这一瞬间,眼泪顺着欧阳倩的脸颊上就流了下来,她哭了。 “邵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欺骗你的,但是当时他们已经找到了我,并且拿我父母的生命来威胁我,我也没有办法才这样做。我担心牵连到你,而且这本来也就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擦了擦她的眼泪,然后轻轻的把她抱在我的怀中,缓缓的拍着她的后背说到:“傻瓜,没关系的,我不怪你。只要你待会儿跟我说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好。我一直都相信你啊。” “当然,那天你用*把我迷倒之后,我早上从荒郊野外的地方醒过来的时候,可真的是气惨了,我当时还发誓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你呢哈哈哈。” “哈哈哈……”欧阳倩破涕为笑,她擦了擦眼泪,然后对我说到:“好了邵队,你看,现在赵钱正躺在床上,我已经知道了他们现在关押我父母的地方,不过既然你现在联系不到局长,就只好……” 我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赵钱,一把握住了欧阳倩的手掌: 第二百二十五章:地铁 欧阳倩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泪水,还有......感激与不言而喻的感动。 “好了,现在快告诉我,你从他的嘴巴里面掏出了什么信息。” 我看着还躺在床上的赵钱,问到。 只听见欧阳倩娓娓道来:“我已经知道了我父母被关押的地方。在我拿到局长的秘密行动的文件之前,当然,也就是从你的手里拿到的那份文件,我还不知道他们一直被错误的消息蒙在鼓里......” “什么错误消息?”我问到。 “我们警局里的内鬼,并不是我。”她看着我,怔怔的说到。 “这......”我看着她,心中略微感到有点羞愧,因为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尤其是在局长叮嘱了我要注意欧阳倩的行踪之后,我一直都对欧阳倩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但是这也不能怪你们,因为是肖梦,他弄错了消息。自从我的父母失踪之后,我就一直在尝试寻找他们的下落。自然的,通过我的努力,以及我父母之前和其他人的一些交际关系,我还是找了一些蛛丝马迹。 “于是,我就找到了赵钱的头上。和这次刚开始我们所遇到的手法一样,他依然是伪造了一场车祸。这个天杀的在我父母的一次公派出差之后,组织了一场车祸劫走了我的父母,并把他们关押了起来。但是,这些其实都只是皮毛。” 我看着欧阳倩,问到:“这个赵钱,之前是个什么人?” 她转过头,用下巴指了指躺在床上的那个家伙,说到: “这个人呐,是我国警方前安全网络中心的一个干员。” “什么?!” 听了她的话,我感到一阵吃惊。 “可是,怎么可能会找不到他的资料呢?如果他真的是前安全网络中心的一个工作人员,那么我们肯定就可以......”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在警局张老头那里寻找欧阳倩父母身份信息的时候,他对我说过,这些信息资料都是可以经过人为的修改,甚至是删除的。 欧阳倩看着我点了点头,然后说到:“不知道你想的对不对,但是,没错,他就是利用自己职位的方便,偷偷删掉了自己在网络安全中心的身份,然后改名换姓,成为了另一个人。” 说着,她从口袋中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然后在手机上指指点点,接着将手机抛给了我。 我接住手机,看见上面正显示这一个男人的身份信息。而这个人的脸,就和赵钱的一模一样。只不过,眼前的赵钱和手机频幕上的这个人比起来,要年老了许多。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为什么要删除自己的身份信息,又为什么要让自己的身份变成一个普通的烟草店老板?”我不解的问到。 “就是为了他们的大计划。”欧阳倩说着,捏紧了拳头。 “他们所谓的大计划其实就是,找到设计国家安全网络防护网的人,并逼迫他们说出‘华网’的漏洞。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渗透进入我们国家高层的警方系统,这种后果是难以设想的......” 听了她的话,我不禁陷入了沉默。 虽然不知道这些信息欧阳倩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们的目的的确就是冲着安全防护网来的。而且,我可以保证,赵钱绝对只是那个受雇于某个上层人物的人,他只不过是一个牺牲品罢了。 “那么,你现在知道了策划这整个计划的高层人物的身份了吗?”我对着欧阳倩问到。 她摇了摇头,然后带着略微遗憾的口气对我说道:“没有。但是目前我已经从赵钱的口中了解到了我父母被关押的地方。我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要确保我父母的安全。” 我突然想起了放在欧阳倩家桌子上的那个只有两层的俄罗斯套娃。欧阳倩的父母有着重要的身份,但是他们在外面搞自己的研究,或者做什么重要工作的时候,却从来都没有忘记自己的女儿。 果然父母,对自己来说都是特别重要的不是吗。 “好吧,说了这么久了,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我问到。 欧阳倩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到: “嗯,现在马上就要到凌晨零点钟了。这栋别墅只是赵钱用来避难的地方,所以他在这里并没有安排多少的人少。当然,很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并不认为我们能够找到这里来。 “至于他们关押我父母的地方,就要隐蔽的多了。”她开始收拾起残留在房间内的自己的东西,然后将手枪放在身上。 “在哪儿?”我看着赵钱躺在地上的手下身旁的轻机枪,拿起来试了试手,发现还挺不错,就决定带在身上。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的警局里面,一直都有内鬼,只不过那个内鬼不是我。” 我看着她,恍然大悟地说到: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关押你父母的地方,就在离警察局不远的地方?” 她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纠正我说到:“更准确一点。我们s市市警察局一直都有一个地下通道。因为那里以前是用来做防空洞的地方。现在城市建立起了地下交通系统,可是那个地方却一直保留下来,只有很少的人知道。” “我确实也不知道。”我举起手表示赞同。 “你不知道很正常。其实我决定就连我们的局长应该也不会知道。因为那个地方就和我们警局地下的地铁连在一起,只不过呢,是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罢了。” 我们一起走出了别墅,还有礼貌的顺手帮他们关了一下别墅的大门。 等我们坐上我的车,系好安全带准备发动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们要穿过地铁隧道才能前往你父母被关押的地方?” 坐在一旁的欧阳倩看着我,似乎是看见了什么怪物。 第二百二十六章:进入黑暗 我看着眼前这个姑娘,感觉经过这几天的经历之后,她仿佛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更加成熟,一个更加自信的女孩。 现在的她,比我勇敢。比我更有胆量。 现在的她,更像一名人民警察。 “那我们走吧。不废话了。”说话我打开了车辆的引擎,一脚踩在了油门上,汽车飞速的向前驶去。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欧阳倩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地图,一边看着一边帮助我进行导航。 当我们来到了地铁站的时候,时间马上就要指向了凌晨。 如果我们再晚一点的话,现在地铁站可能已经关门了。我们一路跑到地铁站内,看见里面的工作人员现在正在做关门的准备工作。 “你们两个,地铁站马上就关门了,明天早上六点钟才会开门,回去吧。”一位工作人员对我们喊道。 我和欧阳倩立马拿出了我们的警官证,然后说到:“我们是警察,怀疑这里潜藏了犯罪分子,我们需要立马对这里进行搜查。” 那为地铁工作人员沉默了,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我们这个情况。他顿了顿,然后对我们喊道:“那你们等一下,我去问一下这里的负责人员。” 就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和欧阳倩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有默契的一起冲过了安检装置,并挑起一跃翻过了地铁刷卡的栅栏。 “喂,你们两个给我站住!”身后的人对我们大声喊道,并且还有好几个人同时迈开脚步向我们冲了过来。应该是一部分工作人员和在这里值班的保安们。 欧阳倩低声说道:“别管他们了,我们现在时间很紧,不能和他们在这里玩躲猫猫的游戏。” “明白,”我点了点头说到:“马上就到地铁隧道了,你确定这个时间段所有的地铁都已经停运了吗?” 欧阳倩没有回答我,而是一下子从地铁站的月台上跳了下去,落在了地铁隧道上。 “不确定。但是我们必须现在就走。”她站在下面看着我说到。 我望了望两边漆黑的隧道,不知道这种黑洞洞的黑暗之中隐藏着什么东西。 这是地铁隧道,除了在线路出现故障的时候会有技术人员的脚步踏上来以外,没有正常人会在半夜的时间跑到这种地方来的。 “好了,别像个三岁小孩子了邵峰,快下来吧。”欧阳倩等了有点不耐烦了。 “你知道我......”我还想解释着什么,但是话说到一半咽了回去。 身后追我们的人的脚步越来越近,我也没有再多想,而是一个助跑,再纵身起跳,安全的落在了地铁隧道上面。 “好了,我们走吧。”欧阳倩冲着我点了点头。 “根据赵钱告诉我的位置,我们应该朝这个方向走。”她指了指我们的左手方向,然后就朝着无尽黑暗的隧道中跑去。 我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喂,你们快上来,还有一班......” 我突然听见身后的人朝着我们大声喊了什么,但是却并没有听清楚。 “他们说什么?”欧阳倩头也不回的问到。 “谁知道。我们快走吧,”我问到:“你能够确定那个防空洞的位置吗?” 在黑暗中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她传来了肯定的回答:“能确定。就在这个附近不远处。你知道我们的警局外面就有一个地铁站,而这个防空洞其实就在我们警局的正下方,所以现在我们只需要朝着警局的方向行走就行了。” 我没在提问,而是一言不发的继续跟着她向前奔跑着。漆黑空挡的地铁隧道中充满了我们奔跑的脚步声和有规律的呼吸声。 我试着向我的身后看,但是如同我的眼前一样,什么也看不见。现在就连地铁站台的灯光也看不见了,四周成为了真正的一片黑暗。 “我说,咱们把灯打开行不行?” “不行!”欧阳倩低声呵斥道。“你想要我们被敌人发现吗?” 她一说完,我突然感到手中被强行塞了一个什么东西。 “这是军队的夜视仪,我在赵钱的别墅里面发现的,他们的人肯定经常使用这种东西通过地铁隧道。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小心,我担心他们在入口处就派有人守着。” 军队的夜视仪?! 我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这个玩意儿,还真不轻。我笨拙的将它待在头上,让镜面那一块区域对准了我的眼部,然后再欧阳倩的帮助下打开了夜视仪。 一瞬间,我的眼前亮了起来,整个视野呈现出一片绿色,虽然很不习惯,但是起码现在我能在隧道中看见东西了。此时欧阳倩就正站在我的面前,她的头上也带着一个夜视仪。 “你还会用这个?”我不可思议的问到。 “我会的东西多了去了。好了,现在没有时间和你废话,我们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再躺在你家的床上慢慢的告诉你我的事情,好不好?”欧阳倩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和她继续前进。 我们就这样大概走了五分钟的样子,欧阳倩突然示意我低下身子。我们一起蹲了下来,静静的观察着眼前的情况。 “怎么了,我们到了?”我不敢说话,只好朝着欧阳倩做起了手势。 “对,我们到了。但是我担心前面有守的人。”她也对我做出了手势。 这还真是个棘手的问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观察到前面的情况呢? 我突然拍了一下手,然后附在欧阳倩的耳朵上,非常小心的对着她说到:“你告诉我那个防空洞在哪里,我们就将身子贴在那一方的墙壁上慢慢的走过去,这样他们肯定看不见我们。” “嗯,只好这样了。” 于是,我和欧阳倩将自己的身子紧紧的贴在了墙上,并且顺着这面墙慢慢的向前走了过去。走了很久之后,发现我们已经处于一扇巨大的空洞外面,但是这个空洞之前有一个巨大的门。 而且这个门口,还有两个拿着枪站岗的人。 第二百二十七章:隧道 我对着欧阳倩做起了手势: “我们要怎么解决门口的这两个人?” 欧阳倩看着我,焦急的做了个无奈的手势,表示她现在也无能为力。 我伸过头去看了看。这两个站在大门口的两边,就算我们迅速的解决了其中的一个人,也没有办法在第二个人开枪之前撂倒他。 我一着急,摸到了口袋中的手机。 有了!那就给他们来个声东击西。 我拍了拍欧阳倩的肩膀,然后那我的手机,做了一个扔出去的动作,又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是我把我的手机扔出去之后,等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冲上去把他们弄倒。 最最重要的,当然就是不能进行枪战,否则就凭这隧道的传声速度,里面的人在我们还没有走进门之前就会知道外面已经有入侵者了。 我做出手势,表示我即将扔出我的手机,欧阳倩看着我点了点头,表示她也准备好了。 我对着大门的左手边,用力将我的手机扔了出去。一下子,我的手机掉落在隧道的地上,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这个声音明显把那两个守卫吓了一大跳,他们相互看了看,然后点点头,紧紧握着手中的枪朝着我手机的落点那个方向走去。 就在他们走出两步远的时候,我和欧阳倩瞬间出击,由于她离得比较近,所以她大步跨过去,掏出身上的匕首一刀就划过了她面前的那个人的喉咙。 就在第二个人将要转身发现我们的行踪的时候,我也冲了上去,一把拽开了他手上的步枪,然后用*敲击他的后脑勺,将他打晕在地上。 欧阳倩看了看我,点了点头。 我却只是惊讶的站在那里,看着欧阳倩手上触目惊心的血液。 她的手法,怎么可能会这么熟练? 用匕首抹掉敌人脖子的这种做法,我可以保证,在中国的任何一家警校都是学不到的手法,就算你能在选修课中学到,也不可能练习的这么熟练。 我指了指她手上的匕首,做出一副询问的表情,但是欧阳倩只是笑了笑,对我小声的说到:“我说过,等这一切结束了,我会告诉你的。现在,暂时把你的小问题抛到一边,我们进去吧。” 就在我们要迈开脚步走进大门的时候,我一下子拉住了欧阳倩,把她抱在我的怀中,然后取下她头上的夜视仪,一下子紧紧的吻住了她的嘴巴。 她先是挣扎了几下,然后就慢慢的开始对我有所回应。 吻了大概几十秒后,我松开了她温暖柔软的嘴唇,看着她说到:“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人,我都爱你。我都相信你。” 她摸了摸我的脸颊,然后重新带上夜视仪说到:“好了大情圣,这些话等我们以后再说吧。吻够了没?”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问到:“欧阳倩,你真的爱我么?” 她像是一下子愣住了,然后慢慢地说到:“我爱你。” 我没再说话,而是跑到一边将我的手机捡了起来,然后拿了一把他们掉落在地上的枪支,接着就和欧阳倩一起进入了大门。 “你刚刚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问那种问题?”欧阳倩边走边说到。 “我也不知道。就......随便问问吧,”我看着眼前的通道,发现这个防空洞的门内又是一条长长的隧道,但是和外面的地铁隧道比起来,很明显要狭窄了很多。 “这里面的路我们又要怎么走呢?”我问到。 “这我就不知道了。走一步是一步吧。我只知道,这个防空洞的面积并不大,应该是有几个小小的内部房间,他们将我的父母关押在这个如同监狱一般的地方,每天只在晚上地铁停运之后才送来食水饭菜。”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把他们两个救出来的。” 欧阳倩没有说话,而是沉默的看向了我,半晌,才从她的嘴里蹦出了几个字: “凶多吉少。” 我们没有走多久就来到了这个防空洞的尽头,尽管一路上都很安全,但是我们依然走的很小心,毕竟敌人也都是佩戴了夜视仪,并且装备了步枪的人。 当我们来到尽头时,发现这里有一扇门。正当我们要打开这扇门的时候,我突然感到我的腰间顶住了一个冰冷坚硬的金属物体。 我知道,那是枪口。 此时我并不敢转身,身后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两位,我们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了,老大现在还在里面等着你们呢。” 我转头看了看欧阳倩,此时的她也不得不举起了双手,脸上满是不服气的表情。 “欧阳倩,别指望用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来反抗,难道你想看看到底是我的枪快还是你手上的那把匕首更快?”拿枪顶着我们的人说到。 就这样,他没收了我们身上的所有装备武器,然后把我我们迷迷糊糊的带入了这个房间内。当我脚下的地板移动了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这是一个通往下层的电梯。 大概过了一分钟的样子,电梯的门开了,我们的夜视仪被取了下来,因为眼前已经有了灯光。 我看了看头顶,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很明显修建这儿的人并不想花价钱重新装修一下这个地方,因为头顶的泥土还在向下面掉落尘土。 拿枪的人对着空气说到:“我把你要的两个人带来了。” 啊,不是空气,他的头上带着一个耳机。 话音刚落,我们面前的一扇巨大的金属门突然被人打开。说实话,这里的气氛和味道着实让我想起了以前在电视上看见的那些二战集中营里的场面。尽管这里应该要比集中营好多了,但是压抑的氛围还是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们被带进了这个房间里。 一走进房间,我就看见了被囚禁起来的欧阳倩的父母:欧阳一鸣和李菁。他们此时正被关押在这个房间里的一个狭小的囚笼内,手脚上都戴着铁质的锁链。 欧阳一鸣的身上脸上更是布满了血迹和伤痕。而欧阳倩的母亲李菁则是衣衫不整的躺在一边。 第二百二十八章:王文杰 看见他们二老这个样子,我根本不想去想象他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这些犯罪分子在他们身上做了什么天杀的事情,我也不想知道。 我和欧阳倩被身后的人一脚踢到在地上,然后我们双膝跪在了地上。 一把枪抵在了欧阳倩的额头上。 “欧阳倩。嗯,不错。”一个冷漠但同时又带着些许的嘲讽的声音从我们的面前传来。 拿着这把枪的主人,一个男人,他戴着一个规规矩矩的金框眼镜,头上有一顶高高的礼帽。他穿着夸张的燕尾服,脖子处打着花哨的领结,他座位的旁边还放着一把木制的精致的拐杖。 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我会认为这个人是从上上个世纪从英国穿越过来的绅士。更何况,这是在21世纪的中国,没有人会穿成这副模样。 “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的父母?!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们!”虽然欧阳倩此时被黑洞洞的枪口抵着头顶,但是她的脸色却没有显示出丝毫的畏惧。 “我是谁,不重要。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你的父母也认识我。”说着,这个男人突然站了起来,然后拿着手枪*对着旁边关押欧阳倩父母的房间铁栏上重重的敲击起来。 “喂,我说,一鸣啊,快起来了。看看你的谁来了。”他冷冷的哼笑着,然后又使劲的用*敲击着关押着李菁的那个牢房。 “李菁啊,起来了,看看你们两个的宝贝儿女儿,在我的手下那里演了这么久的谍中谍,那个废物都没有发现她,啧啧啧,不愧是你们两个的后代,还是继承了你们的智商嘛,很棒。” 一看到自己的父母被如此对待,欧阳倩是在没有忍住,泪水从她的眼睛中夺眶而出。蹲在一旁的我看着更是心疼不已。 本来还躺在地上的欧阳一鸣和李菁这时在喧闹声中醒了过来。他们拖着虚弱的身子站起来,一下子就看见了自己的女儿,看见了那个自己最为担心,最为想念的人。 “倩!倩!”欧阳一鸣一下就冲到了铁栏边,大声呼喊着欧阳倩的名字。大声呼喊了一会儿之后,他转过身喊了喊自己的妻子,激动的说到:“李菁,看哪,那是咱们的女儿,咱们的女儿还没死,她还安全着呢!” 听了他的话,欧阳倩愤怒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很明显,他曾经对这两位父母说过欧阳倩已经死了的消息。 李菁站起来,她显得很冷静,并没有欧阳一鸣那么激动。 “倩,你不该来这儿的。你知道,你该相信我们的中国警察,他们会救我们出去的。你也应该相信我们,就算他们将我们的身子完全打烂,我们也是不可能将我们的安全网络信息交给他们的!” 李菁的话语虽然声音很低沉,但是却充满了力量,充满了自信。 “啧啧啧,多么感人的戏码啊。欧阳倩,你别说,你妈妈虽然这么坚贞不屈,但是被我压在身下的样子,还是好看极了哈哈哈哈……你真的是难以相信,你爸爸在旁边看着我对你妈妈做那种事情的表情,真是太精彩了哈哈哈……”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欧阳一鸣激动的冲到围栏边,极度愤怒的拿着自己的拳头轰击着铁栏的门,然后大声的嘶吼到:“你该死!王文杰,你他妈的,等老子出去,你死定了!我要把你身上的每一处皮肤都扒下来!我……” “真的吗?”这个被欧阳一鸣称为王文杰的男人挑了挑眉毛,对着欧阳倩做出了一个挑衅的动作,然后抬起手,拿枪对着她说到: “如果你真的有这个本事的话,那么你的女儿可能就会凶多吉少了哦?” 他看着欧阳倩,目光又逐渐变得猥琐起来。 “说实话。你的女儿长得也很好看,如果你愿意看的话,我不介意尝一尝她的味道,哈哈哈哈哈……”王文杰再次奸淫的大笑起来。 “喂,我说,” 我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对着他说到:“能不能不要一直笑了,很烦哎。” 然后我向欧阳倩做了个眼色,示意她注意我的节奏。 王文杰的笑声戛然而止,可以说,是很尴尬的停了下来。他转过头来看着我,像是才想起了我的存在一样,慢慢的说到: “哎哟,邵警官,一直把你冷落在一旁,还真是有点对不住你呢,毕竟像你这样的大人物,警界明星,落在了我的手里,可真是一大损失呢,呵呵。” 他看着我,然后毫无预兆的,突然就对着我的大腿上开了一枪。子弹从枪膛中喷射而出,我刚开始还没有感受到腿上的疼痛,可能是因为弹药的压力太大,导致我的神经暂时麻木了几秒钟。 但是很快,我便感受到大腿出传来的剧烈的疼痛,以及鲜血汩汩流出的温热。我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就算是想要站起来也无能为力。 欧阳倩看到这一幕,立马大声喊道:“王文杰,你要是杀了他,那你可真是天下最笨的人。” 王文杰听了,立马停下了手中再次对准我胸口的枪,而是扭了扭脖子,说到:“哦,很好,请你向我说说,我留下这个愚蠢的警察的理由?” 欧阳倩看着他,无所畏惧的说到:“首先,他是我们s市警察局的刑侦大队队长,以他现在的身份等级,可以随便进入我国的警方资料库,包括一些加了密的秘密资料也是可以的,如果你杀了他……” 王文杰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无所谓的回答到:“这些我都可以做到。只要我能够说服这两个老家伙,那么你们警方的资料库我岂不是可以随意进出?” 欧阳倩笑了笑,说到:“这就是我将要说到的第二点了,他是我的未婚夫,并且我们已经见过了双方的家长了。” 王文杰愣住了。他瞪大了眼镜看着我,然后又再一次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 第二百二十九章:俄罗斯套娃 “就凭你的这个笑话,我可以给你满分。因为它确实很好笑。但是你的这个理由,对不起,我一分都不会给你。”王文杰摆了摆手,示意到他确实对此感到很抱歉,然后朝着我快速的走过来,手中的枪正要抬起。 “我的父母非常相信他。所以送给了他一个小小的礼物,那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俄罗斯套娃。”欧阳倩自信满满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继续说道。 但是此时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了,只是不知道欧阳倩这个家伙到底再说什么玩意儿! 那个俄罗斯套娃,和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 我看着欧阳倩那自信的眼神,似乎突然明白了一切。 她在为我们争取时间。而且这个时间,是在拿欧阳倩的父母两个人的毕生心血的秘密作为赌注! 破解“华网”防护网的秘密,就在那个俄罗斯套娃里面! 怪不得那个俄罗斯套娃只有薄薄的最后两层,因为那些带有秘密的套娃,都已经被欧阳倩给收检起来了,而现在,只有她一个人知道那些套娃究竟在什么地方! “倩,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把爸爸妈妈毕生所研究的心血,不能把我们的警察安全防护网就这样交给这个人了!不可以!”听到欧阳倩的话,李菁一下子冲到铁栏边上,冲着欧阳倩大声呼喊着,声嘶力竭。 “闭嘴!”王文杰似乎是来了兴趣,他不耐烦的用枪指着李菁,说到:“谁在打断她说话我就毙了谁!” “你,欧阳倩小姐,请你继续说,那个俄罗斯套娃,究竟怎么了?”他现在倒是浑身上下充满了礼节。 欧阳倩看到他已经上钩了,就顺势继续说了下去。 “那个俄罗斯套娃,是我的爸爸妈妈从俄罗斯那边带回来的,他们将它送给了我。他们告诉我,这里面藏着非常重要的秘密,值得我们用生命去守护它。如果哪天我遇到了那个值得我用生命去保护的人,就把这个东西送给他。” 仿佛一击枪响,欧阳倩的话回响在我的脑海之中。我转过头看着她,发现此时她也正深情的回望着我,脸颊处甚至还带着浅浅的红晕。 她爱我。 此时的我忘记了大腿上的伤痛,忘记了那个还在汩汩向外流淌着鲜血的伤口,唯一能够感受到了,就是洋溢在心中,满满的感动和爱。 她爱我。 如果我没有忘记那位哲人所说的话,尽管我已经忘记了他的名字;又或许,那只不过是一句流传在网络上的流行用语。但是我始终记得。 一个女孩的脸红,要比一千万句我爱你,更能说明含义。 “好了,煽情的话已经说的够多了吧。”王文杰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想。他粗鲁的说到:“现在,欧阳倩小姐,请问你是否能够告诉我,那个俄罗斯套娃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我当然能够告诉你。但是前提是,你必须放了我的父母!”欧阳倩愤怒的大声喊道。 “不可能!”王文杰立马掏出了手枪,然后拿枪对准了欧阳倩的额头。 “只有两种情况,小姑娘,听好了。一种是你告诉我俄罗斯套娃在什么地方,我们去把它找到,然后知道我们破解了密码,你们就可以离开;第二种就是,你们宁死不从,然后舍生取义,怎么样,选一个吧?” “那,你先让人来给他做一个简单的包扎行不行!他这样会流血致死的!”欧阳倩指着我说到。 王文杰点了点头,然后打了个响指,说到:“这个好说。来人,把医生叫来,给我把这个小子的大腿好好的包扎一下。”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门就被打开了,然后从里面走出了两个拿着医疗箱的女人,她们穿着医生的着装,带着口罩。 她们走到了我的面前蹲下,然后迅速的为我的大腿做了一个检查。还好,子弹并没有卡在我的大腿肌肉之中,而是飞了出去,所以她们就决定直接拿出酒精和绷带,消毒之后直接进行包扎。 等她们熟练的将我的伤口包扎好了之后,时间差不多才过去五分钟。 王文杰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很是开心的点了点头,然后说到:“好了,欧阳倩小姐,请你……?” 欧阳倩笑了笑,然后说到:“我已经送给他了。要他才会知道在什么地方。” 王文杰感到自己像是被耍了半天一样,虽然愤怒,但是却并没有发泄出来,而是走过来,看着我说到:“那么,邵警官,你一定能够告诉我,那个俄罗斯套娃,在什么地方吧?!” 我看着欧阳倩,想要从她的眼神中得到那个答案。 但是我并不能,因为此时她看着我的眼神中除了信任,就什么也没有了。她甚至不想要和我进行眼神的交流,因为她知道,我会说出那个正确答案。 我现在依然清楚的记得,那个俄罗斯套娃,就在欧阳倩的桌子上放着。 “我知道在哪里。”我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王文杰说到。 尽管我并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谁,尽管他现在咄咄逼人,尽管他羞辱了欧阳倩的父母,还将他们打伤,尽管他现在掌握着我们的生杀大权,尽管他看起来,充满了权力。 但是我发现,我并不惧怕他。 我看他的时候,甚至找不到我当初面对张雪生时的恐惧的十分之一。 那才是真正的恐惧。那种恐惧,往往都是从内心发出来的,并且往往都不是对死亡的恐惧。 王文杰听了,很开心的再次打了一个响指。他的几个手下应声来到他的面前。 “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欧阳倩的家中,给我找到那个俄罗斯套娃,然后马上带到我的身边。我给你们最多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在半个小时之内,你们没有带着那个套娃出现在我的眼前,那么你们也别想看见明天的太阳。” 第二百三十章:卖国 等他的几个手下离开了这里之后,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以现在的时间看来,地铁的大门肯定早就已经关闭了,如果他们想要出去的话,就算是有地铁大门的钥匙,那也将会非常的麻烦。 所以我想到,这个地方,这个防空洞之内,肯定还有与外界相联系的地方,肯定还隐藏着通向外面的通道,所以王文杰的手下才能够如此从容的来去自如。 不论怎么说,这都是生存下去的一个可能性。 只要我们还活着,那么我们就一定还有逃出去的可能性! 王文杰看了看我和欧阳倩,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说到:“麻烦二位了,现在就只好等待咯。” 我们等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他的手下肯定已经到达了欧阳倩的家中,并且发现了那个俄罗斯套娃。 “报告老大,我们已经发现了这个俄罗斯套娃了,正在准备回来的路上。” 我们听见王文杰的手下向他汇报到。 “等一下!让我们来验证一下,这个俄罗斯套娃是不是真正的我们想要的那个东西。以防止这两个人向我们耍什么阴谋诡计。” 他转过身来,手中重新拿上了之前的那把手枪,但是他并没有将那把枪对准我们,而是对准了欧阳倩的父亲欧阳一鸣。 “来吧,欧阳倩的老爸,来说说,这个俄罗斯套娃究竟长什么样子。”王文杰看着铁窗后的欧阳一鸣,眼神中充满了冷漠和不屑。 我能够看得出来,就凭借王文杰的行为来说,他和欧阳一鸣之间在过去肯定有着什么特殊的关系。说不定很可能就是昔日好友反目成仇,然后变成了仇人的故事。 但是现在不是时间来想这些的时候,我们依然处于危险之中。 欧阳一鸣并不想回答,而是紧紧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看来虽然是父亲,但是他并没有完全看透自己的女儿这么轻易的将自己守护多年的秘密泄露出去究竟是为了什么。 “欧阳一鸣啊,你不要再顽固不化了,你的女儿都已经把你们的秘密这样说出来了,难道你们还想挣扎着不放?究竟是你们做出来的那个破程序重要,还是你们一家三口的小命重要,就不能好好的掂量掂量吗?” 欧阳一鸣此时脸已经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欧阳倩此时看不下去了,她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够说出来,就算是完全的表述出那个套娃的形状也好,因为她现在浑身充满了自信,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打败眼前的这个恶魔。 当一个人完全的相信自己的时候,我们也应该无条件的选择相信他。 “爸!”欧阳倩大声的嘶吼出来。“爸,你快说吧!没有事的,真的没有关系的,只要我们好好的活下来,不就够了吗?!” “可是,小倩,我……” “我知道,那是你花了一生时间研究和守护的东西。但是现在,我们一家人却都已经因为这个东西而陷入了最危险的境界之中,难道你不应该懂得取舍吗?什么时候该放手,那个时候就是现在啊!为了你,为了妈妈,也为了我!” 王文杰在一旁冷嘲热讽到:“好了,别煽情了。我的时间真的不错,所以请你们,赶紧说出那个套娃的样子,我也好让我的手下们回来了,明白?” 听到大家这样说话,欧阳一鸣也地下了脑袋,他似乎也看到了欧阳倩眼中的那份自信,他应该也明白了。 “好,我说。那个俄罗斯套娃,木制,外层刷有精致的红色油漆,套娃的人物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的样子,因为当时我和我老婆觉得它长得很像我们的女儿小倩,所以就把它带了回来。” “而同时,我们也将‘华网’最大的,还暂时没有找到修复办法的漏洞程序编码放在了这个套娃中。我们以前还认为,或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因此那个套娃也就一直在小倩的家中放着,从来没有拿出来过。” 站在一旁的王文杰“啪啪”的鼓起了掌。 “你们有智商的人做事情就是不一样哈,”他取下了待在头上的那顶夸张的高礼帽: “看看,你们的女儿一来,事情就完全不同了。我早告诉过你们,如果你们早点投降,早点像你们女儿这样告诉我们你们的小秘密,那里还有这些苦头吃呢,对不对?” 他转过头来看了看我,装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指了指我的腿上的伤口,夸张的说到:“真是对不住了邵警官,刚刚太激动,本来我也不想开枪的。” “你知道,杀人这种工作,实在是太粗鲁了。” “我很好奇。”我看着他,说到:“我一直都不是很了解这一起案件,所以也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存在。你应该就是那个幕后黑手吧?赵钱只不过是你的另一个手下罢了。” 王文杰嬉皮笑脸的说到:“哈哈哈,那个家伙,要是没有我的帮助,根本就只有上街去要饭吃,怎么可能会成为现在穿金带银的烟草店老板。要不是因为那个该死的肖梦,我本来是不会花这么大的工夫去除掉一个人的……” 我笑着说到:“是啊,你花的功夫确实优点太多了。太多的巧合合在一起,就是变成怀疑的对象。” “不过呢,事实证明我杀掉肖梦是没有错的。根据赵钱给我的你们警方的秘密行动的文件,我看见了肖梦已经发现了在警局中,我派去的好多个卧底。当然,差不多中国大大小小的警局都会有一两个我的眼线,有的甚至是大人物呢……”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王文杰,我甚至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 “你不用知道,”他骄傲的拿起了放在他板凳旁边的拐杖,然后站起来说道:“我是高贵的英国皇家情报机构的亲信,我受雇于他们,在中国寻找中国警方,甚至是军方的网络安全信息漏洞,以此对外透露出更多的情报……” 亲信。 第二百三十一章:战斗 “你!”王文杰明显被我激怒了,听见我说他是走狗,他的脸瞬间涨的通红,手臂也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你竟然敢说我是走狗!” 我躺在地上,不屑的看着他,冷哼一声说到: “难道你不是走狗吗?你还有脸说什么英国皇家情报机构,难道你作为一个中国人,你的在生你养你的土地上生活长大,然后就做这些事情来回报你的祖国?我跟你说实话,我邵峰抓了这么久的杀人犯,但是你这种卖国贼,还是第一次!” “妈的!”王文杰听到我说的话感到无比的愤怒,他猛地举起手中的手枪,用*狠狠的砸在了我的脸颊上。我顿时感到脸颊上的一阵剧痛,似乎嘴角的骨头被砸歪了。 “你现在不过是我手中的一只蚂蚁罢了,什么刑警大队队长,我呸!快,向我求饶吧,如果你跪着舔我,说不定我还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来啊,邵峰,你刚刚不是很拽吗!” 此时,王文杰已经完全背向了欧阳倩,而他的手下也正在外面没有回来。也就是说,此时这间屋子中除了我们几个,就只有王文杰一人手上持有枪支! 我赶紧大声喊道:“欧阳倩!” 欧阳倩似乎早就有所准备,趁王文杰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立马从身后一下跳起,两只手抓住了王文杰,然后侧身一个用力就将他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厉害!看不出来你的力气这么大!”我赞叹的惊叫道。 “妈的,”但是我们的胜利只是一瞬间的,王文杰很快又重新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我们,然后脱掉了身上的礼服。 “你们真的以为,我就只会用枪这种无聊的手段?你们确定要在没有我手下的时候来突袭我吗?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我的手下为什么只能成为我的手下吗?两个废物!” 欧阳倩看着他,大声吼道:“少废话,直接上吧!” 王文杰取下头顶的帽子,将它扔到了一边,然后摆出了一副做好战斗准备的动作。 我也很想上去帮忙,但是我的那条中弹的大腿此时却异常的疼痛,我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上去帮助欧阳倩了。 我看了看被他们打在一旁的手枪,咬咬牙。或许我还是能够有一点作用的。 欧阳倩那边战况十分激烈。虽然我从来不知道欧阳倩的身手有这么好,但是我此时此刻却并不认为她对付王文杰能够占上风。 王文杰那紧身的衣服下面是线条分明的肌肉,他的拳头捏成一团,显得如钢铁一般坚硬。欧阳倩大多是用她的大腿进行攻击,但是王文杰的实力是在太强,几乎每一脚的顺踢都能够被他的拳头挡下来。 随之而来的,就是他那股恐怖的力量以压倒性的态势扑到在欧阳倩的身上。他又挡住了欧阳倩的另一脚,然后一拳轰在了她的脑袋上,瞬间,欧阳倩的步伐显得有些慌乱。 很明显,她是被这一拳给打晕了。 “倩!小心啊!”她的母亲和父亲站在牢笼之中,看着这一场打斗,却丝毫帮不上任何的忙。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现在凶多吉少,也知道面对眼前的这个穿着西装的恶魔毫无办法,更知道,这个夜晚,所有人都可能难逃一死。 又是一拳。这一拳狠狠的轰击在了欧阳倩的肚子上,打的欧阳倩的脸瞬间扭曲。不用想也能知道,这一拳的力量有多么的大。这一次她彻底没有力气了,瘫软地倒在了地上。 “怎么了?”王文杰轻轻的揉了揉手腕,不屑一顾的说到:“才打了这么一会儿,就来不起了?不过不得不说,这个小妞的功夫还不错,应该是以前连过不久的,竟然能够在我的手中坚持这么久......” “是吗,那你又能够在这把枪下坚持多久呢?” 我躺在地上,手中紧紧的握着那支刚刚被他们打到一边的手枪。 就在刚刚他们打斗的过程中,我尽量慢慢的朝着枪那边移动,然后忍受着腿部巨大的疼痛,终于来到了那把手枪的旁边,拿到了枪。 这一次,胜利的天平终于向我们这边倾斜了。 “王文杰,叫你的手下回来吧,你已经完蛋了,让他们看一看你死之前的样子如何呢?”我故意压低了声音,想用最可怕的语气来表达我此时心中的不悦。 王文杰挑了挑眉毛,轻轻的举起了双手。 “邵警官,没想到啊,你才是那个最狡猾的人。我低估你了。不过呢,有个问题,”他伸出一只手,对着我摇了摇,说到: “那就是,我的手下们回来之后,如果看见我已经死了,那么他们也不会放过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你们四个,一个人也休想从这个地方逃出去。明白了吗?所以,要么你们把我放了,然后乖乖的交出‘华网’,要么......” 他轻轻的扬起了嘴角,“要么,就用我一条命换你们四条命,然后我的手下们会将他们从套娃上面拿到的‘华网’的漏洞秘密交给大英帝国,破解的工作就交给那边的技术人员了......” “因此,无论怎样,你们都是无法逃脱,也都是无法胜利的。该投降的人,是你们哦!” “住口!”听了他的话,我的信念不由得又重新动摇了。 我看了看欧阳倩的父母,他们此时正绝望的倚靠在牢笼的铁栏上面,两个人已经泣不成声。我又转过头看了看欧阳倩,她的脸上却依旧充满了胜利的自信。 “王文杰,没用的。我骗了你们。”欧阳倩捂着仍然疼痛的独自,挣扎着站起来,看着王文杰说到:“你们拿到的那个俄罗斯套娃上面,并没有‘华网’的漏洞程序。因为我已经将有程序的那个部件取下来了。” “什么?!”王文杰的脸稍微扭曲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结束 王文杰的表情彻底扭曲了,听了欧阳倩的话,他愤怒的举起了拳头,试图再次打在她的身上。 我没有犹豫,而是直接开枪打中了王文杰的大腿,然后再次开枪打在了他的手臂上。 王文杰一下子疼的倒在了地上。 “现在让你也来尝尝大腿挨枪子儿的痛苦。”我看向欧阳倩,冲着她竖了一个大拇指,夸赞到:“小倩,好样的!” 欧阳倩苦涩的笑了笑,然后说到:“都是邵队你以前教的好。” “哈哈哈哈哈哈......” 正当我们还没来得及享受胜利的喜悦时,躺在地上的王文杰又笑了起来。此时他腿上和手臂上的弹孔中正汩汩的向外流淌着鲜红的血液。 “你们逃不掉的。我说过了,我的手下已经听见枪声了,他们马上就会来了。”他躺在地上,说到。 我又再一次紧张了起来。 对啊,就算我们制服了王文杰,但是也没有办法抵御外面那么多的全副武装的犯罪分子,他们此时就算冲进来两个人,我们手中的一把小小的手枪可能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欧阳倩也低下了头,似乎正在绝望地等待着最后的时刻来临。 但是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来这儿,我们甚至没有听见来人的脚步声。 王文杰似乎有点奇怪,他抬起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手机,大声询问道:“怎么回事!外面的人呢?!我的人呢?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了吗?你们都是聋子吗,我在这里中弹了,快来人啊!” 没有回声。 我也感到有点奇怪,按理说,这个建筑之中有众多王文杰的党羽,可刚刚我开枪之后的声音如此之大,没有理由不让他们听到啊。 难道说...... 就在这时,我们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这种脚步声不大,但是很明显。应该是很多人同时朝着我们这个房间走来。 “哈哈哈哈......”像是等到了自己的救星一样,王文杰开心的大声笑了起来。他说到:“看啊,我的人来了,你们一个也逃不掉了!全部都得死在这里,全部!” “来啊邵峰,快朝着我的脑袋开枪啊,在你死之前,还可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的脚步声突然停止了,几乎就在这一瞬间,这个房间的门被“砰”的一声打开。 “不许动!警察!” 随着好几个人的吼声,这个房间的门被打开,外面的几个带着突击步枪,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突然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王文杰彻底傻眼了。 “我的人呢?我他妈的人呢!我那么多的人去哪儿了!”他大声的吼叫起来,但是并没有一个人理财他。外面的武警战士们很快走了进来,他们把王文杰压在地上,对讲机中还传来了人声。 “这里是阿尔法小队,是的,我们发现了疑似犯罪嫌疑人王文杰,同时发现的还有被绑架的两位科学家以及另外两个受伤的人。是。没错。外面的持枪犯罪分子都已经被我们击毙了。” 一个武警战士突然走到我和欧阳倩面前,粗鲁的将我们两个抬起来,用强光手电打在了我们脸上。 “你们,什么名字?”他问到。 “邵峰。”我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但是并没有报上我的名号。如果冒然说出自己是谁的话,不但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也可能会给人一种我很自大的感觉。 “欧阳倩。”欧阳倩在一旁激动地说道。“你们可以先把我的父母放了,他们现在......” “闭嘴,在没有核实你的身份之前,请你不要冒然说话。” 那名武警战士严厉的冲着欧阳倩吼到。 对讲机那边传来了声音,武警战士说了几句话,然后点了点头。他走过来,对着我说到:“邵峰,有人找你。” 我疑惑的接过对讲机,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你小子,怎么跑到那里去了!我不是跟你发了文件了吗,我告诉过你不要......” 听到他的声音,我差点流出了眼泪。 是局长。原来是他们,这是他们带领的队伍,是他们来救我们了! 我们很快被转移回到了地面。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这个地方的确联系着地面,根本不用从地铁站的入口出进入。 我们很快就回到了警局。 局长已经在那里等待着我们了。 我一看见局长,就冲上去对着他问到:“局长,我......” “行了,别说了。”局长立马打断了我,说到:“我知道你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我,也知道你这两天受到了委屈。我会告诉你一切的,放心吧,或者说,你也可以问一问你的女朋友,这里面也有她起码一半的功劳。” 我转过头看了看欧阳倩,此时她正在将自己的父母护送上救护车,准备前往医院。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她转过头来看了看我,然后笑了笑。尽管我能够读出这份笑容中的苦涩和艰辛,但是我知道更多的,还是胜利的喜悦。 “张文杰呢,你们要怎么处置这个人?” 我看着局长问到。 “张文杰或受到我们法院的审判。当然了,不是公开审判,而是更加隐秘的审判。因为他已经涉及到了卖国这种事情了。这可不是一般的罪犯,按照道理说,应该是要受到特殊监禁的。” “除了他是一个卖国贼,自称是英国皇家情报局的人之外,我对这个人一无所知,而且,他肯定和欧阳倩的父母有着什么至深的关系吧?” 局长点了点头,说到:“这一点,我其实还不如小倩同志了解的更深。如果你真的有这么好奇的话,你可以向她问一问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会告诉你的,也许,还包括她自己的一些你从来都不知道的秘密。” 说完,局长就离开了,像往常一样,他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只剩下我肚子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二百三十三章:泄密者 说实话,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还真的不怎么好。 但是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只要一切结束的好,那就都是好的。 事情很快在我仍然处于完全蒙蔽的状态下结束了。不过没关系,只要现在大家都是安全的,没有人受伤,就是最好的。更何况,我这个人虽然很好奇,但是也不至于那么心急。 欧阳倩肯定会慢慢地把一切事情都讲述给我听的。 第二天,我买了一大袋的水果,还买了一些新鲜的牛奶,来到医院里专门看望欧阳倩的父母。 等我到医院病房的时候,发现他们两个人的床上头已经摆满了各种鲜花和水果了。看样子来看望他们的人不少啊。 我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两代水果和牛奶,突然觉得,跟那些东西比起来,我的礼物可算得上是无比寒酸的了。 但是欧阳倩的父母一看见我,就马上把我叫到了他们的跟前。欧阳倩此时也正坐在他们的旁边。她看了看我,眼神中充满了柔情和喜悦。 “倩呐,还不快给我们介绍一下。”李菁笑地都已经合不拢嘴了。 “哎呀,可别开玩笑了。你们两位啊,好好休息吧。”我笑着把我的礼物放在了他们的床头上。 “邵警官,我们已经知道你是谁了。而且,就昨天晚上你和欧阳倩一起来救我们,当时我就在想,如果我们能够出去,那么这个人一定就是我们女儿以后的丈夫。”李菁看着我,郑重其事的说到。 “妈!”欧阳倩在一旁害羞的叫了起来,“你都虚弱成这个样子了,还有心思那我和邵警官开玩笑呢?” “那可不是你昨天晚上自己说的吗?”李菁看了看欧阳倩,又看了看我,笑着说到。 “这邵警官呐,虽然说人长的不怎么样,但是他有本事啊!破获了这么多案子......”欧阳倩的妈妈刚刚说出口,躺在一旁的欧阳一鸣就轻轻的打了一下她的肩膀。 “人还在这儿呢,你怎么说话呢?!” 看着他们一家人现在这样幸福的样子,我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其实啊,叔叔阿姨,现在我还算是半个局外人呢。我只是半途被卷进了这个案子之中,真正厉害的,是你们的女儿。是她想出了那些计谋,这才彻底打败了王文杰那个家伙。” 一说起王文杰,大家就又都陷入了沉默。 我恨不得狠狠的扇自己一巴掌。毕竟欧阳倩的母亲李菁,还是当着他爸爸的面被王文杰......侮辱了。 还是李菁首先打破了沉默。这个女人很有分寸,也很有大局观,她虽然知道自己受到了侮辱,但是却并没有将这件事情一直放在心上。 因为她知道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次要的。 “王文杰,是我们曾经一起进行‘华网’设计的人。”她缓缓的说到。 “菁!”欧阳一鸣在一旁说出了话来。 “没事的老公。”李菁看了看欧阳一鸣,安慰他:“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王文杰也被抓入了监狱,‘华网’的安全得以保全,我们也顺利的活了下来。现在,我们难道不应该平淡的看待过去这些所有已经过去的事情吗?” 欧阳一鸣沉默了。或许他始终接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被别人侮辱的事实。 这当然也是任何男人都接受不了的。 “他和我们两人,本来是一个三人组。我们一起在俄罗斯学习网络安全设计,也一起参加了‘华网’的设计工作。但是由于他的点子没能通过测试,所以也没有进入到最终的选拔之中。 “当时的他,还和我们是好朋友。当时的他,还在为我们中国的网络信息安全做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可是后来,当我们三个人之间的情感发生变化了之后,一切就都改变了。” “我是九七年和一鸣结婚的,第二年就有了我们的女儿小倩。当时我们在俄罗斯进行学习的时候,和我们一起学习的同班同学王文杰,竟然不顾一切的爱上了我。他疯狂地追求我,一点也不在乎我是否有老公,一点也不在乎我的女儿。 “但是很显然,这种荒唐的闹剧不论在谁看来都是不可能接受的。我和我的老公结婚十年,并且女儿当时也已经快要满十岁了,如果想要让我们分开,和另一个根本就不太熟悉了解的人在一起,我相信,只要是一个普通人,就都会拒绝王文杰的请求。” 我将两只手拆在胸前,静静的听着李菁的话语。 没想到,他们之前竟然还有着这样的羁绊。 “在我拒绝了他几次之后,王文杰彻底死心了。他也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来骚扰我们。知道过了五年之后,我们在云南参加秘密设计‘华网’的行动之中再次遇上了他,而且我们还被分配在了同一个小组。 “这也许就是造化弄人吧。王文杰知道自己以前追求我未果,如今也不想在搭理我。当然,我们本来也就无意与他有什么交集。可是,就在他的点子和我们的点子开始竞争,并且他的点子被刷下去之后,这个人的心智就彻底变了。 “他竟然认为,是我们,毁掉了他的爱情,是我们,毁掉了他的事业。我和我老公都认为这是一个精神不太正常的人,但是并没有因此而继续关注他。后来他就离开了。而我和一鸣就继续了我们对‘华网’的设计之路。” 我在这里插了一句嘴。 “难道说,就是在那一年他离开了之后,加入了英过的什么皇家情报局?” 欧阳一鸣接上了我的话,他说到: “嗯,这个人在离开之后,给我和菁发来了一封恐吓信,上面说到总有一天他会报复我们。他也会找到‘华网’的设计漏洞。然后我们也就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 这时欧阳倩接上了话头。 第二百三十四章:医院 “所以你们当时为什么没有立即将这个人抓起来?”我问到。 “这你就需要去问一问你的局长了。说不定,他是认为王文杰那边还有其他的党羽,所以并没有对他立马下手。其实这很奇怪,因为无论如何,只要确定了这个人的卖国的身份,就应该将他抓起来。” 欧阳倩在一旁说到。 我点了点头:“没错,按照常理来说,一般确认了身份就应该立马实施或者执行抓捕的行动。或许他们也有自己的理由吧。我觉得他们很可能是想要等那个人再多漏一些马脚出来,然后将他们的同伙一网打尽。” “有这个可能。”欧阳倩对我的话表示赞同: “不管怎么说,虽然我们现在抓住了王文杰,保住了‘华网’系统,但是这也只是一时间的,不是永久的。在我们国家,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像王文杰这样的走狗,随时随地都在出卖着我们国家的安全信息。” “后来呢。”我转过头,对着李菁问到。 “我刚刚说到哪里来了。哦对了,他在失败之后,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情绪,或许,在这个人的心中,本身就有着一股想要报复社会的性格。” “反社会型人格。”我说到。 “呵呵,这种反社会型人格还真是可笑,反谁的不好,偏偏要反自己国家的社会。这种人还真是恶心。”欧阳倩在一边说道。 “没办法。” 李菁看着我们,继续说道:“事情就继续发展到了现在,王文杰逐渐变成了一个心理扭曲变态的人。他不旦从国外接手了这些出卖我们祖国安全信息的任务,还在利用他在我们这里的便利为那些人做了很多不要脸的事情。” “放心吧,”我看着他们,说到:“这种人,一定会得不偿失的。起码他会死的个明明白白。” 很快,我和欧阳倩就离开了病房。我们并没有说多少话,现在也快到了中午的开饭时间,所以我和欧阳倩准备下楼到医院的食堂去看看能不能买点什么吃的上来带给他的爸爸妈妈。 “倩,其实关于这个案子,我还有好多地方没有搞懂。” 站在食堂排队的队伍中,我不禁向欧阳倩提出了一直萦绕在我脑海中的问题。 “嗯?你说吧。我尽量都回答你。” “其实这个案子刚开始还是很正常的,肖梦在酒吧中被人捅中了脑袋,然后当场死亡,这里只不过是一个陷害的开端。然后车祸也只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可是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注意到烟草店的老板的?” 欧阳倩笑了笑,对我说道: “其实烟草店的老板那里还真是我注意到的。局长那边一开始派来的卧底肖梦,弄错了对象。其实自从刚开始,我就已经开始觉得这个赵钱有问题。哦对了,顺便说一句,我是从我的父母失踪开始就一直在跟踪调查这个案件了。 “就在我迷倒你的那天晚上,赵钱就在我的家中。因为当时我已经混进了他们的队伍之中!因为我知道一些关于我自己父母的信息,所以我佯装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并且告诉赵钱我是上头派下来的接头人物。 “就这样,我很成功的扮演了一个双重角色。一个角色,是在你们面前,好象是一个他们的卧底;另一个角色,就是在他们的面前,好像又是他们的队友。其实这种类似于谍中谍一样的破案模式,反而让我有了更多发挥的空间。” 我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到:“那这么说起来的话,李龙的事情你一早就知道了?” “李龙的事情我到真的不知道。首先,关于他们要杀掉肖梦,这完全就是后来王文杰的主意,我们一开始并不知道;其次,我并没有注意到李龙那边的事情,因为我觉得他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只不过是另一个棋子罢了。” 我笑着说道: “可是如果他真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的话,那么我就不会注意到他的身上去。你要知道,后来你能够有机会给我打电话,完全就是因为我利用了李龙的电话于赵钱取得了联系。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你也就不可能联系到我了。” “呵呵,说的也是。” “师傅,给我们来四份盒饭。”来到了队伍的尽头,我看了看黑板上写的今日菜品,发现并没有几个看上去让人很有胃口的菜肴。 打完饭菜之后,我和欧阳倩准备回到病房,和她的父母一起吃饭。 “倩,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一路上我都没有怎么说话,因为我一直在心中想着那件事情,决定自己到底要不要问欧阳倩。不过现在,我决定还是问她。 “邵峰,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欧阳倩提着饭菜,低着头,似乎在回避着什么。 “没错。我们在地铁隧道中的时候,你的身手实在是让我感到刮目相看。小倩,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以前真的是警校出身吗?” 我看着欧阳倩,神情严肃的对她询问道。 她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等我们快要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她才小声的对我说道:“邵峰,今天晚上等我们回家了之后我再告诉你好不好。我不想再我的父母面前提到这件事情。” “好。但是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对我说。” “我答应你。” 于是,今天这一天,我和欧阳倩几乎就一直陪伴在她的父母的身旁没有离开。我们聊了很多东西,包括一些经历过的离奇的案件,小时候的梦想和现在的梦想,一些关于网络技术的东西。 时间过的很快,今天白天一下子就过去了。欧阳倩的父母也快要到了睡觉的时候。医院里此时也已经安静了下来。 我和欧阳倩也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回家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回家 我看着她笑了笑,打趣的说到:“我怎么觉得这一幕这么眼熟呢。” 她抬起眼睛看着我,眼里带着明显的笑意,说到:“那你觉得是哪一次让你觉得这么眼熟呢?” “真是明知故问,不就是上一次你给我下*的时候吗?当时你还在我的面前装作一副特别天真,特别单纯的样子,真是让我受够了,再也不敢相信你们女人了,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我故意做出一副特别失望的表情。 “好啦,不要再生我的气了。上一次我真的是迫不得已才那样做的。你想想,如果当时我不把你迷倒,你要是看见了藏在我家里面的赵钱,不得气死?然后从你的身上掏出枪来指着他,告诉他举起手来?!” “哈哈哈哈,好啦,现在想起来还真是细思极恐。你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把赵钱引道了你的家里面去?莫非,你*了他?!”我做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你想什么呢!”她娇嗔的打了我一下。“除了你之外,还没有其他的男人碰过我好不好。当然,除了以前的那个该死的色魔医生……” 听到说起那个人,我担心又戳到了欧阳倩的痛楚,立马收了声。 她看见我没说话了,笑了笑,说到:“没事啦,那件事情我已经释怀了,毕竟也过了这么久,还是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该死的是他,又不是我,对吧。” 我猛烈的点着头:“你说的真的太对了。你要是能这么想,那我就不担心你了。毕竟我们的小倩倩现在是个大孩子了对吧!” 我摸了摸她的头,她竟然像小猫一样乖巧的蹭了蹭我的手掌。 头发弄得我的手心怪痒痒的。 “好啦,我们回去吧,现在也不早了。你想吃点什么吗?” 看见路边的夜宵摊,我突然有了点想法。 “去弄点烧烤什么的?”我提议到。 “算了吧,现在吃烧烤,又要长胖咯……” 空旷的大街上回响着我们两人的声音。这种静谧安逸的生活,真的就是我所想的。 想一想昨天还在王文杰的枪口下挣扎着求生,现在一转眼间,我就已经和欧阳倩站在大街上聊天谈恋爱了。 真是奇妙啊。 或许这就是人生吧。 我们回到欧阳倩的家中时,已经快要到晚上十点了。我走进厅,看了看这个曾经让我昏倒的地方,不禁笑出了声音。 “你笑什么啊!”欧阳倩在一旁边换鞋子边说到。 “没啥,就是觉得有点好笑。我就来过你家两次。一次是将昏迷不醒的你送上来,一次是来到这里被你弄得昏迷不醒,哈哈哈,你说有不有意思?” 欧阳倩脱掉鞋子,突然站起来深情的看着我。 “有意思。”她低沉着声音说着,然后用那种极度诱惑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甚至感到有点不适应了。 “真的有意思。”我嘴角轻轻一笑,说到。 然后,我一把将欧阳倩抱了过来,猛地吻住了她。此时的她也激烈的回应着我。我们两个拥抱着,亲吻着,情不自禁的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在她家厅的沙发上享受了一次生命的大和谐。 “事情”结束之后,我们都劳累的躺在沙发上,相互拥抱着,就像一对受伤的猫,纠缠在一起不想分开。 我摸着她光滑的肌肤,本来脑子中空无一物,但是我还是突然想起了今天白天她对我做出的承诺。 “倩,你……” 我看着她那对摄人心魄的大眼睛,说到:“你今天白天答应过我的。要告诉我的关于你的秘密。” 她将头埋进了我的胸膛中,轻轻的说道: “我不是我的爸妈的亲生女儿。” 听到这里,我猛烈的颤抖了一下。 “什……什么……” 她抬起头看着我,突然轻轻的笑了笑,然后说到:“没错,其实我不是我爸妈的亲生女儿。我的真名是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唯一能够记得我童年的称谓,就只有在孤儿院中其他小孩叫我的那样:小脏。” “或许是因为我总是脏脏的吧,所以他们才会这样叫我。我也记不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活在孤儿院中的了。也许是从我开始记事的那年开始,我就被我的亲生父母抛弃了,然后那家孤儿院收养了我。” 我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女孩,心中更是对她充满了怜爱。我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我的怀中。 “倩,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就不要说了。都怪我,我不应该这么好奇,又勾起了你的那些不好的回忆……” “没关系的。”她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胸膛,轻声说道:“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既然是回忆,那就说明那于现在无关,是永远属于死去的时间。没关系的,我现在感觉很好。” “我觉得,把我的一切告诉给你都无所谓。因为我想让你更加的了解我,我想让你更加的信任我,我觉得这样做,也能够让你更加地爱我。” “我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欧阳一鸣和李菁收养我的那一年,我正好十三岁。但是十三岁的年纪,我就已经经历过很多事情了。因为那家孤儿院,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慈善机构。在里面的小孩如果想要生存下去,都必须为孤儿院做事。” “为孤儿院做事?”我不禁插嘴问到。 按理说,难道孤儿院不都应该是为了给那些没有家庭的孩子一个温暖的家吗?为什么被接纳在里面的孩子还需要为这个孤儿院办事?办什么事? “没错。放心,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做事,比如打扫卫生啊,上街买菜啊。那些都是最简单的东西。我们要做的,是被逼迫着上街乞讨,或者出去偷窃。因为我们都是没有父母的孩子,所以我们在乞讨和偷窃的时候可以为所欲为。 第二百三十六章:孤儿院 我愤怒的握紧了拳头,为欧阳倩悲惨的童年打抱不平。 “难道这样的孤儿院没有遭到媒体的报道吗?为什么它可以在这个社会上存活这么长的时间?” 欧阳倩摇了摇头,无奈的说到:“没有办法的。这家孤儿院的院长是当地政府一个高管的亲戚,他们的关系非常好,所以就算是有很多爱心人士谴责他的这种行为,但是他这样对待儿童的方式仍然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难道,就没有好心的父母来领养你们吗?”我不解的问到。 欧阳倩说到:“有倒是有,而且还不少。但是都被那个孤儿院的院长给拒绝了。其实他自己并不经常在孤儿院中,但是你要知道,作为社会福利机构,是能够得到外来捐款以及政府救助的……” “他们打着救助我们的旗号,向外面招收募款,然后全部一并私吞。我们就是他们的提款机,当然,仅仅只是在保证我们不饿死的前提下,他们会给我们提供一点食物。”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没想到那个时候,社会上还会有这样的人和组织存在,真是天杀的一群人! “我们在孤儿院中的生活并不容易。每个孩子最简单的梦想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吃上一顿饱饭。他们中有的人甚至为了吃饭而故意出去犯罪,因为这样的话就能够被抓进少管所,而那里,有足够的饭菜可以吃。” “就这样,我们甚至制定了一个小小的规定。那就是,在我们这群孩子之中,每个星期去少管所的机会要轮着来,这样我们每个人都能有机会在每个星期至少一天的时间内吃上一顿饱饭。” 我愤怒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这是社会的悲哀,还是人类的悲哀。 “可是后来,少管所里面的一个人突然跟我说上了话。他告诉我,想不想要跟着他一起学习打架。” “学习打架?”我不解的问道。少管所里面怎么会有人这样和一个孩子说话呢? “没错,当时那个男的告诉我的就是说学习打架。可是那个时候我还小,完全不知道他要教授我的,是另一项技能……” 我想起了在地铁隧道中欧阳倩突袭那两个人的动作以及刺杀的方法,这都让我觉得,她曾经学习的并不是一种简单的武术或者擒拿术,而是在军队中才能学习到的杀人的办法! “难道,他交给你了暗杀的技巧?” 欧阳倩想了想,不知可否的说到: “也不能算是暗杀。但是,至少是一种杀人的技巧。当时我迷迷糊糊的答应了他。可是那个人要让我每个星期去见他三次。但是你知道,他是少管所里面的人,而是我只能通过犯罪才能去那里,所以这根本就不可能。 “于是我就索性拒绝了。反正学会了杀人又不能吃饭,当时我就这样对他说到。可是他当时又问了我一句话,让我沉默了。并且在那之后,我答应了和他一起学习。” “他问了你什么?”我好奇的问到。 “他当时蹲下身子问我:‘你有没有最想杀的人?’” 听到这个问题,我沉默了。很明显,这个人提出的这种问题肯定让当时小小的欧阳倩想了很久。可是我觉得,如果要给她一个答案的话,她的心中肯定早就已经有了。 “当时我就说,有。我想杀一个人,很早就想杀她了。我还说,我相信,只要我杀了她,就会有好几十个小孩子都能够获得自由。” 听到欧阳倩这样描述,我突然知道了什么。或许那个人,那个想要教授欧阳倩暗杀技巧的人,应该也是一个知道那个孤儿院的丑闻的人。他看见每个星期都会有可怜的小孩子为了吃上一顿饱饭,不惜犯罪而被送往交管所来,或许就在他的心里产生了想要交小孩子暗杀技巧的想法。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天方夜谈的想法。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欧阳倩,她笑着说到:“的确很天方夜谭。但是不管怎么说,他这个办法成功了。” “什么?”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从一开始到现在,欧阳倩告诉我的故事,就好像是一个从某个小说中节选出来的片段一样那么离奇,甚至中间有好几次我都想要打断欧阳倩,并且好好的问上她几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可是我在她的眼神中,只是看见了严肃和认真。很明显,这不是某个编造的故事。 “我知道,到目前为止你都无法相信我告诉你的这个故事。但是,它是真的。我做到了,每个星期到那个人那里学习三次。其实准确的说,不是我做到了,而是那个人做到了。 “他每个星期都会偷偷的跑到孤儿院的野外等待着我,然后我就会从孤儿院外墙上的一个破洞中钻出去。刚开始的几个星期,他在锻炼我的体能。这对于本来就吃不饱饭的我来说,是一项异常艰巨的任务。 “不过还好,他几乎每次都会给我带来充裕的食物。这多多少少也是我坚持下去的勇气。或许是我在这方面颇有资质的原因吧,不知道为什么,他教我的那些东西,我往往都学得很快,并且能够很快的举一反三。 “他甚至在我的天赋上面称赞了不止一次。就这样,我在他的手下联系了两年。孤儿院的情况依然没有得到任何的改善。有一天他突然对我说,他要走了,但是他临走前最希望看见的,就是看见那个孤儿院的院长死在我的手下。” 听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一紧。原来是真的,她真的要杀了那个孤儿院的院长。 “他送给了我一把刀。那把刀的刀柄上还有带有军队特征的迷彩颜色。我拿着这把刀,等待着那个孤儿院院长的到来。直到有一天,他到孤儿院中查看一些情况,我偷偷潜入了他的房间内,来到了他的背后,一刀了结了他的生命。” 第二百三十七章:晚安亲爱的 “你......”我看着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没错,这就是我童年的故事。这就是我为什么掌握了这么多的格斗技巧。”欧阳倩看着我,眼神中没有胆怯,更多的是一种坦然。 “自从那个孤儿院的院长死了之后,很多媒体都来到我们这个小小的孤儿院中来报道这件事情。警察也来收走了他的尸体。但是好象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我们照常继续着我们的生活,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 我疑惑的插嘴问到:“难道这么久的时间里面就没有警察试图找到凶手吗?” “呵呵,凶手?”欧阳倩此时显得有些些许的激动。 “难道那些警察不知道,地上躺着的那个人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凶手吗?他间接的害死了多少的孩子?他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我知道,就算是他在政府工作的那个亲戚也没有深刻的追究这件事情,所以人死了就是死了,再无后文。” 我点了点头,说到:“没错,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欧阳倩擦了擦眼角,继续说道: “但是过了大概一年的样子之后,事情发生了变化。我们的孤儿院迎来了另一位院长。他不但呼吁社会各界向我们捐赠食物,衣服,钱财,还鼓励那些没有生育能力的父母来到我们的孤儿院,将我们这些没有爸妈的孩子领养回去。” “原来是这样。”我说到:“这就是为什么你的父母才将你领养到了家中。把你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没错。他们的确是把我当作他们自己的亲生女儿来看,但是在我的心中,在那个当时还只有13岁的孩子的心中,他们的行为对于我来说,不过只是在我没有一个能够回去的家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家罢了。 “虽然我承认,我也很需要一个家,但是家带给我的温暖是不必要的东西。我也不是冷血的机器,我很感激他们,为了他们,我甚至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他们的生命。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在我的心里,并没有爱这种东西。” 听了欧阳倩的描述,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其实对于她来说,收养她的欧阳一鸣和李菁,或许还比不上当年教授她暗杀技巧的那个人更有感情。因为在她的心中,那个人的身份就好象是一盏明灯,在她生活最黑暗的日子中,为她导航。 并且那个人,教会了她要学会亲自解决掉那些阻碍了你生活的人。 “那后来你有试着寻找过那个人吗?”我问到。 欧阳倩点点头,说到:“我试过。并且在我杀掉那个孤儿院院长之后,我马上就溜了出去,想要找到他,并且告诉他,我做到了,我亲手杀掉了那个我最讨厌的人,我亲手为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创造了一个更好的希望。” “但是我并没有找到他的踪影。无论是在我们经常碰头的那片郊外,还是我第一次遇见他的少管所内,我都没有看见他的身影。我甚至还询问了一个在少管所工作的姐姐,她告诉我说,那个人是从部队上来的,现在又回去了。” 原来是军队上的人。我点了点头,这样一来,能够教会她如此多的格斗技巧以及暗杀技巧也就不难想到了。 “就这样,我和他彻底断开了联系。我隐隐的觉得,在我人生剩余的日子中,我再也看不见这个人了。我再也看不见这个教会了我如此多技能的人,更重要的是,他教会了我如何用自己的力量去对付那些无恶不作的人。” 说完,欧阳倩再一次紧紧的抱住了我,我能够感受到我身下的这个纤弱的姑娘微弱的抽泣声。 无论怎么说,这也算是她对自己的过往一种告别的方式吧。每个不寻常的人背后都有一段更不寻常的故事,这句话说的原来是真的。 欧阳倩就是那个如此不同寻常的人,她从小就曲折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没有人关心,没有人照顾,但是她却亲手了解了那个恶人,而那种恶人,还存在于这个社会大大小小的角落中。 就像我们经常说的,坏人往往要比好人活的更好。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你长大之后毅然选择了警校这一条道路了吧?”我轻轻抚摸着欧阳倩柔软的秀发,温柔的问到。 “对。我始终天真的认为,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犯罪,那么就一定会还有警察。很多人都告诉我说警匪一家,但是我觉得,每一个警察在成为警察之前,一定都是一个幼稚的孩子,但是这些孩子心中尚存的正义感,反而是这个社会需要的。大人都被生活给腐蚀了,他们开始认为正义,不过是小孩子才会去想的东西。” 她的这句话,说到了我的心坎上。我抱住她,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说到:“我们睡觉吧。” 然后我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就这样抱着她走进了她的卧室,两个人衣服也没有穿,就钻进被窝中相依在一起。 “之前我都不了解你。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我爱的人是怎样的人。” 睡觉前,我对着欧阳倩那张美丽的脸庞说到。 她甜甜的笑了,然后在我的嘴上轻轻的点了一下,说到: “现在你知道了。晚安,亲爱的。” 在那之后,我们的感情就变得更加深了一些。或许是因为,当两个人之间再也没有秘密,那么他们的距离就一定会变得很近很近。 本来,秘密这种东西,就是要建立在两个极度信任的人的基础上的。 时间过得很快,这个案子结束之后,我们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平和的日子。这段时间内没有什么大的刑事案件,最多的也就是在马路上报警出了车祸这一类的事情。 第二百三十八章:教室命案 但是没有办法,人民警察这一种职业,就是需要我们时时刻刻都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就算天气在恶劣,就算条件在艰苦,我们也应该时刻注意着群众的报案。 但是平淡的日子并没有过的太久。一个七月的下午,我们接到了报案。 当时我还正在我的办公室中享受着空调的快乐,然后打开以前的一个悬案的卷宗来看。最近我养成了看悬案卷宗的习惯,一是想要看一看以前破案的一些经历,再者就是想要看一看造成这些案子没有成功破解的原因是什么。 这时候我的门突然开了,是一位接待报案的同志。 “邵队,出案子了。” 我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案卷,问到:“什么情况?” “是一间中学学校。里面发现了一具尸体。” “很好,”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说到:“通知我们刑侦队的人,所有人直接出发。” “终于有活儿要干了。” 根据报案人的讲述,她是我们s市当地一所中学,s市一中里面的一个保洁大妈。由于现在已经进入了暑假假期,所以她每天都需要对教学楼进行简单的清理。 但是就在今天下午她刚刚上工的时候,她在一间教室中发现了一具成年男性的尸体。 “这么说起来,这位保洁大妈是在整个学校里面都没有人的情况进行卫生保洁的咯?”坐在我旁边的欧阳倩说到。 “也不能完全算是这样。”坐在警车副驾驶的小李同志说到:“因为就算是学校放假清校了,但是里面的卫生保洁工作也仍然在进行。同时还有一部分没有离校的职工。比如保安这类人,所以学校中应该还是算有一部分人的。” “哦,原来是这样。”欧阳倩“哦”了一声,然后用笔在本子上写了点什么。 我好奇的凑过去,想看看她在本子上写了什么东西。 “干嘛呀,我在记东西呢!”发现了我的眼神,她一下子护住了自己的本子。 我笑着说到:“什么东西这么神秘啊,都不让我看看。我还以为你这么勤快,就开始记录案发的一些内容了呢。” “哪有啊,我只是在记录一些生活中的常识问题!就像刚刚李哥说的,就算是放假了,但是学校中也还是会有工作的职工......” “这些你也需要记啊!那你是有多少生活常识不知道的呀!”我故意打趣般的说到。 “你管我!哼。”欧阳倩没在搭理我,而是继续在本子上写东西。 坐在车中的人都悄悄地偷笑着。 到达学校的时候,我稍微注意了一下时间,正好是下午2:45分。 “案发地点?” “在这个学校的第二教学楼的五楼503教室中。” 我们很快赶到了他们说的那个503教室。此时教室外面正站着一堆的人,不出所料的话,他们应该就都是这个学校里在假期中没有离开的职工。 “是谁报的案?”我走上去大声的问道。 一个矮胖矮胖的大妈从人群中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她和其他人一样,都穿着各自在工作时必须穿上的衣物。 可是看得出来,这个大妈被吓得不轻。她的脸色苍白,说话时脸上的肉还在不停的颤抖着。 “说一说什么情况?”我边说,边向身后的警员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立马封锁现场,并且进去开始勘察现场。 “那,那个,警官,你是不知道啊,我今天下午,这不,才上工没多久呢。我负责这个教学楼的清洁卫生,眼看都要打扫完了,来到五楼了,但是刚刚一打开这边的教室,把我吓得,一个男的就直直的躺在里面!” “你有没有动过尸体?”我严肃的问到。 “没有!警官你放心,这点我还是知道的。再说了,那尸体这么可怕,谁敢过去动他啊......只不过我当时被吓了一下,没有站稳,可能碰到了身边的桌子板凳,所以......” “嗯,没事。你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如果我们还需要你会随时叫你的。去那边登记一下你的电话号码和身份证号,我们以后可能还会和你联系。” 听到我的话,那位大妈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颤颤巍巍的和另外几个清洁大妈一起离开了这里。 旁边的一些看热闹的职工们依然还在窃窃私语。 “好了好了,各位大哥大嫂,请你们现在,离现场稍微远一点,配合我们的调查好不好,谢谢你们。” 我冲着他们一阵大吼之后,让几位警员再多叫一些同志过来,这个学校里面就只有这些人,他们哪一个都可能见过凶手,所以我们不能够轻易的放过他们。 然后,我就进入了这间教室,案发的现场。 这时法医科的人还在对着尸体进行检查拍照。我大略看了一些,现场并不混乱,反而非常整齐。就好像凶手在这里杀了人之后还有闲心将现场整理了一边。 但是尸体的状况就不那么乐观了。尸体的脸部已经被破坏的面目全非,这个人此时正仰面躺在地上,如果不是看他的身长以及衣着,我们都不能够轻易的看出来他的性别。 “看这个样子,认尸是有点麻烦了。”我对着还在一旁勘察的法医说到。 法医听到我的话,站起来对我说道: “还好。死者的面部损毁的虽然严重,但是我们还是稍微能够判断出他的一些特征的。这个人已经面目全非,我们在他的脸上看到,这个人的脸向内部严重凹陷,并且鼻梁以及颧骨部分都受到了严重的骨折,由此我们怀疑......” 听了法医的话,我禁不住奇怪的“嘶”了一声。 “由此我们怀疑,这种受伤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脸部收到了严重的击打。但是我们并没有在他的脸上发现其他的钝器或者锐器的伤痕。并且通过对他身体其他部位的骨折检查也可以一起得出,是第二种可能......” “高空坠落。” 第二百三十九章:监控 听了法医的话,我抬起头来看了看头顶的天花板,很明显,这件低矮的教室天花板上面不会有任何地方,能够让一个人承受高空坠落的伤害。 “那这么说起来的话......”我挠了挠脑袋,思考着高空坠落的可能性。 “邵队,我觉得,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法医看着我说到。 “你的意思是,死者是从高空坠落之后,然后他的尸体被人拖到了这里来?” 我看着法医说到。 “没错。不然的话,我们根本无法解释为什么这个人的脸上很明显的受了高空坠落的伤害。他应该就是从高空坠落之后当场死亡,然后尸体被人从其他的地方拖到了五楼。” 我摇了摇手,反问道:“但是这在逻辑上根本说不过去,怎么可能会有人在看见人从高空坠落下来死亡之后,不但不报案,反而还将这个人的尸体拖到了五楼的教室中来?” “邵队,有一种可能,”站在一旁的欧阳倩突然说到: “拖这个尸体上来的人就是凶手。” 我和她同时说到。 “但是,”法医打断了我们,他提出了他自己的见解: “凶手这简直就是多此一举。我们首先假设这是一起他杀,或者一起意外。那么制造这场意外的人,为什么还要将尸体从底楼,花这么大的精力,在拖到五楼的教室?这就是没有必要的行为,而且整个拖动尸体的过程也可能被发现。” “嗯,有道理。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一案子应该可以暂时定性为他杀或者意外。不存在自杀这种行为。没有人会在看见自杀的人之后不但不报警,还将尸体拖到楼上去的。除非,这个人跳楼之后没有死,而是自己爬了上来,还顺便清理了爬过的地方上的血迹。” 法医耸了耸肩,没再说话,而是收起了自己的工具,让人将尸体抬了出去。 我独自走到教室的窗边,看着这边的风景。现在外面的太阳很毒辣,尽管整个教室看上去比较阴凉,但是我相信这里的室内温度应该是不会低于二十五度的。好多同志因为还要带上口罩和手套,已经大汗淋漓了。 这是一位同志走了过来,他对我说道:“邵队,死者的身份信息已经确定了,我们已经通知了他的家属直接到警局法医室认尸。” “嗯,好。跟我念一念他的身份。” “张育才,男,今年45岁,是这所学校的一位数学老师。他在这里已经工作了快有十年了。我们到学校的官网上查阅了他的资料,发现这个人是一个教学成绩非常优秀的老师,他由此还获得了很多教育方面的奖项。” “老师?”我有点不解的问道。 “没错。据说,这位老师是一位非常严格的老师,他对自己的学生都要求很高,经常给他们布置很多的家庭作业。在他看来,学习就是为了成绩,为了分数,如果没有好的分数和成绩,就不能说自己是一个优秀的学上。” 这位同志说的最后几句话让我觉得有点好笑。我转过头去看着他说:“这些话你是怎么知道的?” “官网上都有啊!邵队你看。” 说完,他就伸手将手机递了过来。我接来一看,发现这个学校的官网上有好几篇帖子,都是写的关于这一个数学老师的。什么“严师出高徒”,“棍棒教育”,都和这位老师有关系。 我在心中默默想到:“这样的老师,是不是很有可能会和某些学生结下梁子?或者说,和某些学生家长结下梁子也很有可能。” 总之不管怎么说,我们的调查方向倒是非常确定了,应该就是围绕着这位老师平时的工作和生活方面的事情展开调查。 既然我们的调查范围缩小到了这个学校,甚至是这个老师所教的班机上,那么这和平时的一些案子比起来,就倒是简单了不少。 突然,我看到了这间教室头顶上的监控探头,心中顿时觉得一阵轻松。 “那行吧,现场给我封锁好咯,我们到学校的监控室去看一看。” 来到这所学校的监控室中,我们倒是费力很大的劲。因为监控室的钥匙在保安那里保管,但是现在算是保安的午休时间,所以我们不得不请几位职工帮忙,让他们跑到职工宿舍里面去请一位有钥匙的保安过来。 这天气实在炎热,我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欧阳倩,她现在已经是热的满头大汗了。 “倩,实在太热就先回去吧,说不定警局那边还有你忙的呢。”我关心的看着她说到。 “哼,我哪有那么脆弱。再说了,邵队你不也还没回去吗。”欧阳倩心疼的看着我额头上的汗珠,拿出纸巾为我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别擦了。擦了待会儿也会满头是汗的。”我轻轻碰了碰她的脸蛋,表示感谢。 过了几分钟,带着钥匙的保安朝着我们这边跑了过来,看见我们这里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顶着大太阳在这里站着等他,他就显得更加焦急了,不禁又加快了脚步。 开门之后,他为我们调取了案发当时的监控抬头。根据法医的调查,那具尸体大概已经死亡了有一个小时了,在大致算一算可能被人从楼底拖到楼顶上的时间,大概也就半个小时。 所以我们调取了从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两点之间的监控视频,并以此查看。 等时间被我们调到两点左右的时间的时候,教室中出现了一个人。但是这个人戴着口罩,又戴着帽子,所以我们根本看不清他的样貌。不过我们但是能够很清楚的看见他身后被他拖动的那个东西。 那就是张育才的尸体! 他先是将尸体放在了讲台上,然后坐下来气喘吁吁的休息了好久,接着他又站起来,将尸体摆放在了被我们发现的地方。也就是靠近窗户的那个位置。 第二百四十章:认尸 当监控中的那个拖动尸体的人靠近监控探头的时候,我让放监控的同志专门暂停了一下。好仔细观察一下这个人的体貌特征。 “从监控视频上来看,这个拖动尸体的人大概是一米七五的身高,由于戴着口罩和帽子,所以我们并不能判断他的年龄以及其他的面部特征。这个人穿着普通的白色短袖衫,穿着黑色短裤,一双绿色帆布鞋。鞋码大致是42码。” “就这些?”我问到。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就只有这些了……他带着帽子和口罩,很明显就是为了遮挡监控探头,他是有备而来的。所以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犯罪嫌疑人。” 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同时我的心中又开始思考起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会不会是学生作案?” 根据刚才一位同志在学校官网上面看见的消息看来,他是一个非常严格的老师。 虽然我们并不能从那些表扬夸赞他的帖子上判断出这个人的为人怎么样,但是不难想到,这个人很可能对学生使用过体罚,或者更严厉的处罚。 如果这样的话,那会不会有学生因此记恨在心中,从而杀了老师泄愤? 当然,这只是推论。因为目前我们并没有彻底的排查这个叫做张育才的人的社会关系,也不清楚他是否还与其他人结下了仇,所以还是不能妄下结论。 第二个问题,凶手会不会不止一人? 其实这个问题时基于刚刚的那个问题所展开的。如果我们现在断定了凶手就是未成年的学生的话,那么像他们这种年纪,就算有足够的勇气杀人,但是应该不会有足够的力量去拖动一具尸体,从底楼来到五楼。 起码一个人,是绝对不够的。 张育才的身高大概有一米七六左右。就刚刚根据他躺在地上的尸体的胖瘦程度看来,这个人大致会有一百六十的体重。 那么如果是一个人,就算是成年人,拖动一具尸体,也是相当费力的。 思考了一会儿后,我的思绪又重新回到了监控上来。但是后面的监控都没有太多的价值,这个带着口罩的人很快就将尸体摆放在了他想要摆放的位置,然后匆匆离开了教室。 他离开的时候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带走教室中的其他任何东西。 看到这里,我于是站起来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收队。进一步的调查等我们回到警局之后再开始。这几天就要多多辛苦大家了。天气炎热,小心不要中暑了。” 说完之后,我们整理好了自身的资料,就坐上了警察打道回府。 路上,欧阳倩拿着她手中的本子突然问我:“邵队,你说,那个犯罪的人有没有可能是一个孩子?” 我轻轻的笑了一下,把我刚刚脑海中的想法都对欧阳倩说了一遍。她显得有些高兴的说到:“哈哈,看来我和你的想法还是差不多嘛。说明我的脑子也不是那么的没用的。” “谁说你没用的?我打他。”我做出一副很凶的样子。 “没有啦。对了邵队,刚刚我们在一起看监控探头的时候,我看见那个人穿着帆布鞋。” 我眨了眨眼睛,回想了一下当时的画面,然后点点头,问到:“对啊,怎么了?你觉得哪里有问题吗?” “嗯。这就是为什么我刚刚觉得嫌疑人会是一个学生。因为那一款帆布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现在学校校园中最受欢迎的一个款式,很多年轻的学生都很喜欢买这种时尚好看又便宜的帆布鞋来穿的。” 帆布鞋?这还真是。其实作为年纪稍微大了一点的人来看,我们都是不会买这种鞋子来穿的。因为上个世纪我们还在读书的时候,几乎每个能够买得起鞋子的人就是穿的回力品牌的帆布鞋,那已经成为了一代人的回忆。 而现在,帆布鞋却又开始在年轻人的圈子里面风靡起来,那种时尚简约的风格很受他们欢迎,但是在我们看来,却已经完全欣赏不来了。 如果从刚刚欧阳倩说的那个角度看起来的话,那么我觉得,起码那个视屏中出现的人,有很大的几率就是一个学生,而且还就是这个学校里面的学生! 等我们回到警局的时候,法医室的停尸房里面,两位前来认尸的女人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 一个女人比较年轻,大概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应该就是这位老师的女儿。那位年龄稍微大一点的女人应该就是他的妻子。 法医走出来无奈地看着我,点燃了一支烟说到:“邵队,你看着,从来认尸的时候就开始哭了,一直到现在,二十多分钟了,还没哭完。”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情的说到:“我知道。毕竟是自己的亲人离开了人世,还是用这种让人难以接受的方式,我相信不管是谁都是无法接受这种结果的。让她们在库一会儿吧。” “我知道。我知道。唉。”法医猛地吸了一口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他并不是因为她们在这里长时间的哭泣感到烦躁,而是为她们感到心疼。虽然做刑警已经这么多年了,这些大大小小案子经历过无数,什么样的尸体也都见过了。 但是每一次让我们最受不了的,都不是盘旋在尸体上的苍蝇,或者翻滚在尸体上的白色蛆虫,亦或者是被水浸泡过后肿胀恶心的皮肤,最让我们受不了的,就是那些死者的亲人前来认亲的时候,脸上那痛苦的表情和哭泣的泪水。 往往人心,才是所有感情的集结处啊。 我也默默的陪着法医在外面一起抽了会儿烟。没过多久,里面的两位家属就走了出来,她们看见了我,然后一下子冲了过来。 第二百四十一章:好老师 “别别别,别这样,请你快起来。”看见她这个样子,我赶紧走上前去扶住她。 “有什么话可以好好的跟我说,但是不要太过激了。”我对着她们说到。 “我爸爸他,他死的好惨啊……”一提起自己爸爸的死相,这个做女儿的就又差点没有忍住自己的眼泪。 我走上前轻轻的抱住她,安慰她说到:“对不起,现在人已经走了,我们能够做的,就是为你们,为这个死者,找出凶手,然后把凶手交给法律去审判,这样,你们的亲人才能够死而瞑目。” “嗯。”她抬起头来看着我,用力的点了点头。 “那么,你们两位一定要好好的配合我们,我们问你们什么问题,就一定要详细的告诉我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妻子擦了擦眼泪,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我们一定把我们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 “很好,那请你们跟着我来吧,我带你们去录个口供。” 说完,我便带着两位女士来到了录口供的地方,欧阳倩和另一位同志已经做好了准备了。 根据她们告诉我们的信息,两位女士均是s市本地人。张育才的女儿,张静宇,今年25岁,在本地的一家医药公司上班,刚刚听到了父亲的死讯就赶紧从单位跑了过来。 另一位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女人,是张育才的妻子,佘娇,今年43岁,比她的老公张育才小了两岁。 她在一家瑜伽馆里面工作,是那里的瑜伽老师。 我悄悄的撇了撇她的身材,在40多岁这个年龄段里面,她的身材的确能够算是顶尖的。 根据他的女儿和妻子的描述,张育才虽然在自己的教育事业上非常严格,但是那也只是他的工作。在平日里,这个男人不但温柔体贴,还是一个非常通情达理的人。他对自己的女儿和妻子都非常的好,甚至连脾气都没有怎么发过。 至于他在教的班级上的反响,也算是非常大的。这位老师在教书育人的时候非常严苛,对自己学生,无论是哪个班级的学生,都一丝不苟,从来不讲感情,从来不收红包,也从来都不走关系。 他教的班级的数学成绩,在年级上都是属一属二的。甚至平时有很多的家长会亲自到他们的家中来感谢这位老师对自己孩子的教育。 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他在班上会有与什么学生结仇这种情况。 这让我们感到非常意外。不管是我们最开始的推论,还是欧阳倩的想法,都是基于学生犯罪的前提之上。但是如果死者都不可能和学生有过节,那么又怎么会有学生想要杀掉他呢? 这倒是让我们一时间陷入了困境。但是没关系,我们还是可以从其他的角度继续对这个案子进行调查。 再说了,一个人的为人怎么样,是不能光从他的家属或者亲人的口中得来的信息判断的,因为但凡只要是自己的亲人,在对外人讲述的时候一般都会添油加醋的夸奖上一番。 所以我们还要从他的同事,学校领导,以及他教育的班级上的学生的口中调查出信息,亲口告诉我们,才算数。 所以,我们展开了大量的排查,这期间也到了派了很多人手到学生,同事的家里进行探访。但是由于现在是夏季节假日期间,所以有很多的学生和同事没有在家,这给我们的侦破过程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两天的排查下来,我们走访了他教育的班级上的大概四十多个同学,以及和他一起工作的同事或者领导,从他们的口中我们了解到,这位数学老师的确正如他的妻子和女儿的描述一样,是个正人君子,并且在平时也没有和人结下仇恨。 案件到这里就陷入了一个困境之中。既然在他工作生活的学校之中找不到任何可能的,和他有敌对关系的人,那么就意味着,我们必须要将排查工作再次投入到整个社会中来,这无疑是一个非常巨大的工作量。 甚至需要花上很长一段时间。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很明显是不可能调查的了,那么我们就只好从另一个角度来进行排查访问,那就是: 假期的在校职工。 访问假期中的在校职工有两个好处。第一:我们能够直观的了解到案发当天整个学校里面的情况是怎样的,凶手只可能从那些地方进入或者离开。第二:凶手,甚至可能就藏在这些职工之中。 没有辜负我们的期望,我们从一位守门保安的口中了解到:“在假期的时候,能够进入学校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学校的正大门。虽然案发的那个时候学校大门那里并没有保安看守,但是大门处是有监控探头的。” 并且同时,学校的另一位在上午值班的保安告诉我们,他有看见张育才进入学校的记忆。 “因为我和张老师是熟人了嘛,也经常会打招呼的。他很友好的,每次看见我们值班的保安都会热情的打个招呼。那天他来了学校,我记得很清楚,虽然是什么时间来的忘了,但是我很清楚他来过了学校。” 我们激动的向学校大门处的保安要到了这致命的监控探头。就在我们对监控探头进行排查的时候,我们有了新的发现。 从监控探头上面,我们了解到,案发当天的整个上午,进出学校的人就只有七人,包括张育才在内。 除了这位数学老师之外,还有两个女生,三个男生和一个男生。 但是张育才进入学校的时间段让我们感到很奇怪。他是上午十一点半进入学校的,并且当时他进入学校的样子非常匆忙,手上还拿了个什么东西。 我们仔细的看了一下那个东西,似乎是一张小小的纸条。 可是,我们在尸体的身上并没有发现任何像纸条一样的东西。 而且,这个时间段内,其他已经进入的学生早就已经从学校的大门口出去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窗边 这倒是让我们感到非常奇怪,于是我们再次找到那个保安,向他再次询问这个学校中,在假期的时候是否真的只有一个出入口。 那个保安一口咬定,再也没有其它的入口了。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就监控探头的情况来看,张育才在进入学校的时候,之前已经进去过的那几个学生已经都陆陆续续的出来了。并且他们的体态特征非常的明显,所以我们很轻易的就能够看出他们的样貌。 现在这种情况,有三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就是事实并不像保安说的那样,这个学校应该还有其他的出入口,只是这个出入口非常隐蔽,他们都不知道,只有一些学生才知道。这种出入口要么就是翻墙进入,要么就是从学校某扇墙壁的一个小洞中钻进来。 第二种可能,张育才在进入学校的时候,教室里面是有人的。但是这些人并不是今天进入的学校,而是从昨天开始,就开始待在学校中没有离开! 第三种可能,这种可能性非常简单粗暴,那就是凶手就是假期中在校职工里的一员!他趁机杀掉了张育才,并且没有出现在学校大门的监控探头之中。 我暂时排除了第三种可能。根据我们的排查看来,在校的职工大部分都是年龄比较大的人,就算他们有杀人的可能性,也不可能有足够的力气将张育才从底楼抬上五楼。 另外,在校职工之中没有人符合我们在503教室监控中看到的嫌疑人的体貌特征,所以我们有足够的理由将这种可能性排除在外。 那么现在,就只有前两种可能比较有说服力了。 我又再次询问了一下这个学校的保安,他们学校是否是寄宿学校,他这样回答我说到:“这个学校的寄宿生在放假之后都会被叫回家去。虽然现在才刚开始放假不久,但是我们学校现在应该是没有寄宿生了。他们都回去了。” “那有没有可能,学生偷偷的溜回来,然后偷偷的住在自己的宿舍中的?” “不可能的。因为每个宿舍的门口每天都会有宿管人员看守,这会一直持续到这个假期结束。所以如果有人在晚上回到了宿舍的话,他们肯定是知道的。” 听到保安这样的话,我和欧阳倩相互看了看,然后默契的点了点头,一同朝着这个学校的宿舍那边走去。 经过我们的询问,从昨天开始到现在,守在宿舍门口的几位宿管人员们,没有一个人看见有学生回到宿舍的情况。 “那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暂时确定,凶手应该就是从外面进入这个学校里面的咯?”欧阳倩的手上拿着她的那个本子说到。 “不,”我轻轻的摸了摸下巴说到:“这也不一定。因为我们并不能派出凶手在教室中过夜的情况。就算这个学校的保安每天晚上都会在教室或者楼道之中检查,但如果是一个熟悉教学楼环境的人的话,他就很可能逃掉检查。” 听了我的话,欧阳倩无奈的擦了擦头上的大汗,有点烦躁的说到:“那怎么办嘛!现在职工也排查完了,学生啊,亲人啊,同事什么的我们全部都问完了,都说这个老师没有毛病啊!这种人怎么会被人杀了嘛,真的是动机都找不到!” 看着她这么焦急,我也苦涩的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说到:“是啊,可是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巧,凶手作案的时候,没有目击证人,监控探头虽然拍下了嫌犯的录象,但是我们也不能得到明确的体貌特征。” “就这就是需要我们进行抽丝剥茧的地方了。”我拉着她,让她的心平静下来,好好的投入到我们下一轮的思考之中。 “要不,我们重返现场,在去看一看?”欧阳倩提议到。 “五楼啊……这么热的天……”我一听吓的赶紧拒绝到。 “哎呀来嘛,刚刚你不是自己说了要抽丝剥茧,投入到下一轮的思考中的吗,来嘛来嘛,说不定我们就找到了新的线索呢!” 拗不过眼前的这个女人,我只好从了她,被她拉着又重新回到了五楼的那间教室中。 很巧的是,我们来到这间教室的时间和我们第一次接到报案的时间差不多,都是两点过左右,所以现在教室中的热量还是很高。并且由于长时间关着没有透气,里面的空气让人闻起来很不舒服。 我们钻进了外面的警戒线,来到了当时尸体正躺着的地方。 我突然想起了我在看监控时的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凶手偏偏要把尸体摆放在这里? 根据我们监控中看到的画面,那个戴着口罩的嫌疑人先是将尸体拖进了教室的讲台上,然后在讲台上休息了一会儿,才将尸体拖到这个位置,并且还左顾右盼的看了一会儿,才离开这个地方。 很明显,嫌犯是故意要把尸体摆放在这里的,这其中一定有着某种含义。这种带有一点仪式性的举动让人感到很是怀疑。 我顺势踱步走到了尸体的附近,然后顺着尸体的方向看过去,发现那边就是窗外。窗外再过去的话…… 我走到窗边,从窗边向外面眺望了出去。由于五楼已经是顶楼的教室了,再加上这间教室本来就比较靠后,就在顶层阳台的转角之下,所以从这个地方一眼就能够看见教学楼顶层的阳台,并且上面的情况也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看到这种情况,我的心中一惊,难道说,凶手就是想用这种方式向我们传递什么信息? “邵队……” 欧阳倩的话语在我的耳边响起,但是此时我正在进行思考,考虑着阳台能够传达的信息到底是什么。 “邵队……” “等一下小倩,我还在思考……”我忍不住打断了欧阳倩的话语。 第二百四十三章:阳台 “这是......”我看着这张红色的纸条,问到。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你看邵队,上面还写着有些字。” 我接过来一看,上面果然用歪歪扭扭的字体写着一段话: 中午十二点在学校天台见,你知道你干了什么事情。如果我在十二点半的时候还没有看见你,那么你干的那些事情的某些照片,就会被我们全部放到网络上去。 “这好像......” 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这张纸条很有可能就是张育才在进入学校时,手上拿着的那张! “倩,你怎么看?”我问到。 “嗯......”她用手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到:“在我看来,这张纸条的书写者,要么就是一个文化水平很低,写字极其难看的人,要么就是一个文化水平很高,但是故意用左手,或者非习惯手来写的这张纸条。” “有道理。”我赞同的说到。 “如果真的就是用左手写的字的话,那么这个人很可能在担心自己的字迹会被认出。既然他担心自己的字迹会被认出,那么想要写给张育才纸条的这个人,很可能是张育才曾经看过他的字迹的人......” 我打了个响指,走到窗边轻轻的看了看外面,说到:“而张育才作为一个老师,他能够接触到哪些人的字迹呢?我相信,他最熟悉的,应该就是自己学生的字迹!” 欧阳倩看着我,问到:“邵队,你还在坚持认为,这起案子是学生做的吗?” 我转过头,不知可否的回答到:“虽然现在我没有足够多的证据,但是从你告诉我,在教室的监控中出现的那个穿着帆布鞋的人很可能是一个学生之后,我就一直都在怀疑。 “而且不仅如此,我的直觉,也在告诉我,他的学生一定还和这个老师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好吧邵队,那这张纸条,你准备怎么办?”她看着我问道,手中挥动着那张小小的粉色的纸条。 “我有一个想法。” 我拉过欧阳倩,将她拉到窗前,并且朝着阳台的位置指了过去,对她说到:“看见那边了吗?” “嗯?阳台啊,怎么了?”她不解的问到。 “阳台,就是阳台!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在我们第一眼看见尸体的时候,他就是用一种偏着头,歪着窗外的姿势对着我们。你说,凶手会不会是想要告诉我们,在阳台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和张育才有关系?” 说完,我一把将欧阳倩手中的纸条抢了过来,然后将那张纸条举起来对着她,说到:“这张纸条上说,‘你知道你干了什么事情’,那么这上面所说的‘事情’,会不会也和这个阳台有关系?” 欧阳倩看着我,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懂了邵队,你的意思是说,这张纸条,或许就是凶手将张育才引到这个地方的办法,他通过这个窗口,看见了张育才在阳台上干了什么事情,并且还拍下了照片!他就以此来要挟张育才,让他在案发当天能够来到学校!” 我笑了笑,然后轻轻的摸了摸欧阳倩柔软的头发,赞赏的说到:“很棒,你现在一下子就能明白我的意思啦。” “可是......”她并没有回应我的赞赏,而是低下头,重新拿着那张纸条在手中把玩着。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邵队,这张纸条是我在这间教室的讲台上发现的,可是当时我们勘察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这张纸条,你说,难道是我们的同志会漏掉了这个东西?难道他们会漏掉一个这么重要的线索吗?” 我一下子又重新皱起了眉头。 没错,刚刚被发现这个新线索的喜悦占据了我的思维,却忘记了问欧阳倩她是在哪里发现的这张纸条了。 “那么,这起案子就变得非常有意思了。” 我笑了笑,然后就对欧阳倩说到:“倩,我们先回到警局吧,如果这张纸条上面,还有别人的指纹或者什么dna的线索,那我们可就捡到宝贝了。” “可是,邵队,我们......”我没有理财还没有完全理解我的意思的欧阳倩,而是转身离开了这间教室,带着那张纸条,准备回到警局。 在我的想法中,有两点。首先,写这张纸条的人,很可能会在纸条上面留下自己的指纹。因为他们并不会想到纸条会被警察发现,所以在写字的时候也许并没有意识到指纹这类能够暴露身份的线索。 其次,这张纸条是张育才一直拿着的,所以凶手也许并没有想到他会将这张纸条带在身上。按照一般人的逻辑,当你拿到一张具有威胁性质的纸条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将这张纸条放在家中赴约,或者当场撕毁。 而不是像张育才那样,带到现场。 除非...... 除非他已经明白了,写这张纸条的人,究竟是谁! 所以,不管我们在当初勘察现场的时候,是否真的漏掉了那张纸条,我们都可以选择将这个重要的线索保留下来。 且不说上面的指纹将会给我们直接提供嫌疑人的身份信息,我们甚至还可以请笔迹鉴定专家来分析这张纸条。 等我和欧阳倩回到警局的时候,发现张育才的老婆正在警局中大吵大闹着。这倒是和她那天来恭恭有礼的样子完全不同。 “邵峰啊,你可算回来了,这都来我们这里闹了好久了,完全扰乱了我们的正常工作啊!你来帮忙劝劝她......”前来迎接我的是局长,没想到这件事情都闹得他亲自出来协调了。 我拍了拍局长的肩膀,表示放在我身上了。 “佘女士,有什么话,就来和我说吧,不要缠着那些还有工作的警员们了。”我缓缓地走上去,冲着还在大吵大闹的佘娇说到。 第二百四十四章:财务情况 见到她这副模样,我有点不好意思的回答说到:“实在是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尽力了?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尽力了?”她指了指我,又指了指我身边的欧阳倩。 “我知道这是你的女朋友,怎么,一下午没有回来,是不是和你的小女朋友出去谈恋爱去了?哼,我就知道,你这样的警官根本就不靠谱!我告诉你,要是你们不在......” “行了吧大妈,”欧阳倩在一旁是在是听不下去了,走过来不气的说到:“你这样做,让我们这些警察还怎么继续查案啊?我们是人,不是神,我们没有能力做到在两天的时间之内就靠自己的脑子把凶手给你找出来!” 听到欧阳倩叫自己“大妈”,这个女人有点站不住脚了,她气氛的指着欧阳倩,似乎马上又要开始大发雷霆。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佘女士,现在请你立马离开警局或者听从我们的劝告,不要再警局里面闹事了,你知道要是你妨碍到了我们的调查,我们是有权起诉你妨碍刑事案件调查的。” 我一边推着这位女士,一边对着欧阳倩试着眼色,示意她不要在和这个女人吵架了。 但是欧阳倩似乎并没有看懂我的表情,而是继续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还要说些什么话。 好在我拉人拉的比较及时,将佘娇推到了欧阳倩的视线范围之外,这样,这两只气愤的母老虎也就不会吵架了。 “邵警官,你看看,这就是你的警员!这就是你们警察局的作风,我算是知道了,为什么你们到现在连凶手的一点线索都没有查找到,就是因为你们警察局的作风不严,每天好吃懒做,拿着......” “佘女士,差不多就得了。说吧,你来警察局,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双手插在胸前,看着眼前的这位女士问到。 听到我的问题,她一下子就慌了神,虽然在我看来她的慌神毫无意义。 “我......我不就是来看看你们现在的进展如何了嘛......” “是吗......?”我斜着眼睛看着她,心中知道这个女人今天来到警察局一定另有所图。 “你给我说实话,你今天来我们警局到底是为了什么。” “好吧好吧,我说。”她举起了双手,像是被我看穿了心思,投降一般的说到。 “我今天来其实就是想来看看,你们有没有在我老公的尸体身上,找到......找到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我顿时有点疑惑,莫非,她是在说我们今天找到的那一张粉红色的小纸条? “嗯.....”她支支吾吾的,看样子她并不想直接说出那个东西的名字,亦或者,她不好意思说出来。 “佘女士,我现在还很忙,还需要继续调查这一起案子。如果你有什么线索可以向我们提供的话,我很乐意接受。但是如果你是来这里存心捣乱的话,那就别怪我不气了......”我放出了狠话,其实就是为了逼她说出口。 “好吧,我说,其实,我最近发现,我们家里少了一个存折本。”她终于说出了话来。 存折本? 这倒是很有意思。 “你为什么认为,张育才的身上会有一个存折本呢?”我看着她的眼睛,严厉的问到。 “因为,因为我们家的存折本一直都是我老公保管起来的,但是现在却找不到了,那个存折本上面还有好几万块钱呢!”佘娇慌张的说到。 看得出来,她应该对此感到很是在意。要不然也不会专门跑到警察局来问一趟了。只是我觉得有点奇怪的是,自己的丈夫的尸体还没有在法医的停尸台上面躺热呢,她竟然就已经知道家里面丢了存折本了? 我并没有直接问她,而是旁敲侧击的说到: “佘女士,请你先别着急。你们家的存折本一定就在你们家的哪个角落里面安静的躺着呢。放心吧,它不会无缘无故的丢掉的。我们在检查你丈夫的尸体的时候也没有在上面发现任何与存折本有关系的物件。” “可是......唉,那好吧,那我再回家找一找。”佘娇像是有点失望的低下了头,然后慢腾腾的开始朝着警局的大门外面走去。 终于送走了一个瘟神,我算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个张育才的老婆那天看起来如此温柔贤惠,但是今天却像一个没有教养的泼妇,竟然跑到了我们的警察局里面撒泼。 不过很明显的是,她撒泼的对象仅限于那些警员,而不是我。因为她有求于我,她想通过我来问清楚,我们到底有没有在张育才的身上发现她口中所提到的存折本。 其实这很奇怪,存折本就算是丢了,那个拿到存折本的人要是没有存折本持有人本人的身份信息或者银行卡信息,是根本无法从存折本中提取到任何的钱财的。 所以,按理说佘娇应该不会感到慌张,更没有理由跑到警察局来大吵大闹。 况且,她的丈夫现在还躺在停尸台上呢,由于现在还需要我们进一步的调查,所以尸体暂时没有返还给受害人的家属。 莫非那个存折本上,有着什么重要的秘密? 突然,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我立马走到信息调查的同志们那边,询问道:“我现在需要立刻知道张育才的家庭经济情况。” “好的邵队,马上。” 一个同志很快来到了我的面前,手上拿着张育才的家庭经济情况报告。 “张育才,作为一名特级教师,每个月能够拿到手中除去税之后的稳定收入五千八百六十元。但是这并不是他们家庭的主要经济来源。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个老师还经常办数学的补习班,并且分为了普通版,进阶版和奥赛班三个班级。 第二百四十五章:情妇 这位同志将他手中的资料那给了我看,上面显示着,他每个学期通过开办补习班,除去一些成本费和人工费,能够达到最低三十万的收入。 看到这个数字,我轻轻的吐了吐舌头。 这他么也太赚钱了吧! 一个老师如果勤勤恳恳教书育人,领着学校发来的工资,一个月最多也就几千的工资。但是如果他在外面开办补习班,并且如果精力足够旺盛,多开几个,甚至可以超过自己的本质收入的好几十倍。 所以说,我怀疑,这个老师的存折之中也许并不像刚刚佘娇所说的那样,只有几万的数额。我怀疑,里面存储了可能有几十万,甚至一百万的资金! 只是,佘娇的行为着实让我感到怀疑,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立马来到警局内部,让人给我调取张育才的家庭经济的情况。 现在我明白了,这个佘娇,怀疑张育才在外面有小三! 而且,她的怀疑还是正确的。这个张育才在外面的确有小三! 得出这个结论其实并不困难。只需要知道以下这几点。首先,张育才的妻子为什么会在他的丈夫死后,在家中有意翻找存折?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将存折藏在了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 那么,为什么他要藏一份只属于自己的存折? 因为这个存折他有用。那么既然这个存折里面的钱有用的话,而且他并没有将这个藏存折的地方告诉自己的妻子,那么就说明他并不想让自己的妻子知道这个存折的存在。 而且就算他的妻子知道了,他也不会让她知道这个存折到底在哪里。 那么,这个存折到底在哪里呢?佘娇说了,她在他们的家中没有发现存折。而我们,也的确并没有在张育才的尸体上,或者教室中发现存折,那么这个存折会在哪里呢? 他工作的地方?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他工作的地方就在学校,而学校里老师们的办公室算是半开放的场所,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大家都知道,很多老师的办公室就是一个集体的办公场所,要是将一个宝贵的存折放在办公室中,无疑是非常愚蠢的想法。 那么就只有最后一个可能性。 张育才在外面有一个情人,他将这个存折放在了自己的情人那里。并且,他告诉了自己的情人提取这个存折中的钱财所需要的信息。 经过这一番简单的推理之后,我才意识到,这对于佘娇来说,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 当一个男人将自己的存折交给了另一个女人,是不是就已经意味着,他和那个女人之间的感情,已经到达了一种可以谈婚论嫁的境界? 也许几万的存折并不会,但是如果,是几十万,甚至几百万呢? 怪不得刚刚佘娇能够跑到警局来如此大吵大闹,说实话,如果我是她的话,我也会跑到警局中去问一问,到底有没有人找到了我的存折。 不过可惜的是,我们的确什么都没有找到。 刚刚对我说出那些信息的同志看着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但是由于没有我的指令,自己也不敢轻举妄动,就在那里和我一起站着站了半天。 等我从我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不好意思的对着他笑了笑,说到:“对不起,刚刚又陷入思考中去了,没有注意到你还站在我面前的。你回去工作吧,打扰你了。” 他也腼腆的看着我笑了笑,然后就准备转身离开,这时我又重新叫住了他。 “哎,同志,再帮我调查一下张育才的社会关系,尤其是摸排调查一下他附近的邻居,以及关系较好的同事和朋友,看能不能从他们的嘴巴中问到张育才是否在外面有小三。” “哈?”似乎是怀疑自己听错了话,那位同志惊讶的叫出来声音来。 “啊什么啊?听不懂我说的话吗?马上去查!”我看着他,有点好笑的说到。 那位同志口中似乎还在念念有词,但是也没有在多说什么,而是离开去查案了。 我回到我的办公室,然后将欧阳倩叫了进来,对她说出了我刚刚的想法。 “哇邵队,”听了我的推理,欧阳倩做出一副非常惊讶的表情:“你这都能像到?不是吧,这么厉害的吗?” “差不多得了,快帮我想一想我这个思路有没有什么问题,因为毕竟我也不是女人,不知道你们女人的心思。所以想让你帮我把把关。” “邵队,你这句话说的就不太对了,虽然你不是女人,但是你要对自己的推理有信心啊!而且,就凭你刚刚的推理,我觉得你完全可以让人围绕这个思路调查一番,就问问他的那些亲密的朋友或者同事, “不过呢,男人的朋友和同事,一般都是那种所谓的好哥们儿的关系,所以从他们的嘴巴里面可能不是很容易得到你想要的信息。但是你可以多去问一下他的邻居,如果邻居之中有大妈的话那就是更好不过的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已经派人去问了啦。”看见欧阳倩马上又要开始她的长篇大论,我马上制止了她。 但是,调查的结果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回来的同志告诉我,虽然他们没有从其他人的口中问到这个事情,但是他们却在张育才的身份证开房的记录中找到了另一个女人。 鉴于他开放的记录非常规矩,几乎都是在每个星期二和星期四的晚上。我们立马找到了另一个在酒店中登记了身份信息的女人。 她的名字叫做潘小美,非本地人,今年25岁,大学本科毕业。我们立即传唤了这位张育才“可能”的情妇到警局,并对她展开了进一步的审问。 由于我比较重视这次询问,所以就亲自参与到了审问的过程中来。 “你叫什么名字?” “明知故问。”坐在对面的潘小美冲着我们翻了一个白眼。 第二百四十六章:自家人? “好吧。但是你们询问的流*的很让人头大啊,每一次询问犯人,明明都知道我们叫什么名字了,还要在开始的时候问一次,真是无语了……” 这位叫做潘小美的姑娘对我们的询问流程做出了抱怨。 不过呢,这孩子说的倒是话糙理不糙,还真是那个理儿。我们这是正规的询问流程,自然也就必须在笔录上写下嫌疑人的名字了,所以开始之前问一问还是很正常的。 “你的职业是什么?”我继续问到。 “没有职业。目前在一家美容院里面打工。” “你和张育才是什么关系?” “……” “重复,你和张育才是什么关系?” 坐在我对面的潘小美的表情明显有点难看,她现在甚至可能完全不知道张育才的死。 “对不起警官,你说的张育才,是谁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怎么可能和他有关系呢?” “呵呵,”我禁不住笑了笑,然后说到:“当然,你们现在倒是没有关系,只是因为今天是星期一,还不是星期二或者星期四,不是吗?” 潘小美的手指抽搐了一下,然后嘴角不自觉的动了动,她明显紧张了。 但是这并不影响什么,她依然态度强硬的回答道:“我和他是男女朋友关系,怎么了?你们警察现在连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也要管了?” “你知道张育才有家室吗?你知道他有一个老婆,还有一个女儿,而且他的女儿甚至跟你年龄一样大,你知道吗?”我不气的连续问道。 “我知道啊!但是我们俩的事情也没有触犯法律好不好,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爱不爱的,哪一天说爱就不爱了!什么家庭,什么亲情,都是假的好吧!警官,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就请你们直说!” 潘小美显得有点激动。 “张育才死了。”我看着她的脸,略有几分玩味般的说到。 “什么?!”她惊讶的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她不是凶手。 我在心里默默的说到。起码,她连张育才的死都不知道,她与这起案件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张……张育才死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她的脸色变得苍白,手脚也在一直不停的颤抖着,似乎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上个星期六,在他的学校中死的。高空坠落,脸撞在地面上的时候都被压扁了,老婆孩子来我们警局哭了整整一个小时。他现在都还在我们法医室里面躺着呢,怎么,你想不想看看?” 我说到。 “邵队,你这样说话会不会有点太过分了?”旁边一直做笔录的小警员偷偷的抬起头来问我。 “我就是要过分一点。要是不过分的话,就问不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了。”我转过头轻轻的说到。 “潘小美,如果你还想为你的情妇,或者说你的爱人帮忙,如果想要为他找到真正的凶手是谁,那么就请帮助我们,请帮助我们,一定要告诉我们所有你知道的事情!”我看着情绪有些不稳定的潘小美,趁机说到。 “我知道了,他老婆,一定是他老婆!”潘小美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们说到。 “他老婆?你指的是他的妻子佘娇?” “废话,他只有着一个老婆,当然就是那个贱妇人了!她早就知道了我和张育才的事情,但是却一直都没有当着他的面捅破!她已经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了,她告诉我说,如果我敢和张育才提结婚的事情,就找人来把我杀掉!” “什么?!”听到她说的话,我惊讶不已,完全不敢相信那种话是佘娇这种人说出口的。 虽然那天她在我们警局大吵大闹的行为让我对她的影响有些减分,但是她在我心中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 起码,我并没有将眼前的这个人加入到嫌疑人的名单之中。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为什么知道了自己的老公在外面有了情人,却不和他摊牌,反而来找到你?”我疑惑地问到。 “这我怎么知道?可能她是想要保全她的家庭的吧,毕竟他们的女儿都已经二十多岁了,也到了快要成家的地步,也许她不希望在女儿成家之前,家庭中在闹出一个这样的乱子。所以她没有找她的老公,而是来找到了我。” 嗯,有可能。 如果真的按照潘小美这样的解释的话,那么佘娇可能的确并不想主动和自己的老公摊牌,因为她担心张育才会和自己提出离婚,这样很可能会影响到整个家庭的和睦,甚至给自己的女儿到来影响。 但是,还会不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呢…… 此时我换了一个思路。 会不会是佘娇想要以另一种方式,来保全自己的利益呢? 比如说,她已经制定了想要杀死自己丈夫的计划。 在警察没有发现自己是凶手的情况下,那么属于张育才的合法妻子的她就将会得到张育才家中的所有财产。 且不说他们的那套房子,还包括张育才在银行之中的所有现金存款等等一切。 但是,如果丈夫在这期间和自己离婚了,并且还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了,那么她的如意算盘就将全部打破。 所以她尽量保全自己家庭的完善,并且对丈夫在外面的偷情的事实不问不顾,反而找上了他的情人,威胁她说不要和张育才提到结婚的事情,否则就找人杀了她。 我再在自己的脑海中过了一整遍这种逻辑的可行性,发现在逻辑上,是完全说得过去的。 并且,从佘娇寻找存折本的行为上看起来,她肯定意识到自己没有算到张育才这一点上。如果存折本中存有张育才的几百万的现金资产,那么佘娇的计划就会导致她损失一大笔钱财。 所以她那天,才会那么急切,想要立刻找到她丢失的存折本。 第二百四十七章:不在场证明 像是被我突然这么严肃的语气给吓到了,潘小美有点胆怯的说到:“警官,你说。” “张育才,是否曾经给过你一份存折?” “存折?”她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肯定的点了点头,说到:“嗯。他在前不久的时候的确给了我一份存折。他告诉我里面有几万块,可以拿给我在生活比较困难的时候当作生活补贴。不过我一直没有用,怎么了?” 看来没错了!存折果然就是在潘小美的手中。那么现在,张育才的妻子,佘娇,就有着明显的犯罪嫌疑! “告诉同志们,马上将佘娇带到警局中来,但是是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将她带过来。我觉得我们已经摸到了这起案子的门道了。”我立马走出房间,对着外面的同志吩咐道。 “是。”他们马上就离开了。 我回到审讯室中,关上门,然后坐下来继续问到潘小美:“你知不知道这份存折中有多少钱?” 她看着我,懵懂的摇了摇头,说到:“几万啊,他告诉过我的,怎么了?” “里面可能就不止几万了。等你回去之后将那份存折打开来看吧,里面的数字可能会让你惊讶的叫出声音来。” 说完,我就立马站了起来,然后走出了审讯室。 站在审讯室外面的欧阳倩看见我走了出来,一下子就跑到了我的面前来。 “邵队,你怎么现在开始怀疑起佘娇了?”她挽住我的手臂,亲昵的说到。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回答到:“现在一时半会儿也给你解释不清楚,等待会儿佘娇到了警局,我审问她的时候,你再好好的看看吧。” “好吧。”她做出一副失望的表情对着我,我则温柔的捧起她的脸蛋,朝着那柔软的脸颊亲了一口。 很快,佘娇就被我们的警员带回了警局。一看见我,她就做出了一副无辜的表情,并且还以一种非常不可置信的语气对着我说到: “警官,邵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会突然怀疑到了我的脑袋上来?” 我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缓缓地从我的口袋中拿出了那张,我和欧阳倩在案发现场找到的粉红色纸条。 我举起那张纸条,并在她的面前晃动了几下,说到:“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她看见那张纸条,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但是还是很快回过了神,并且说到:“邵警官,你这就是在开玩笑了,怎么会有人突然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张纸条,然后问我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的呢?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你不知道?”我将那张纸条放在桌子上,然后站起身,死死的盯着她的脸来看。她的眼神躲闪着,根本不敢直视我的眼神。 “佘女士,如果你不知道这张纸条的话,你现在的眼神又怎么会如此的躲闪呢?因为你在说谎,为什么你要说谎呢?因为你知道这张纸条是什么,而且你知道这张纸条意味着什么,对吧?” 我重新坐了下来,然后信心满满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突然猛拍桌子,问到:“说,你到底是怎么杀死张育才的!还有,你的同伙都有谁,快点如实招来!” 此时佘娇的眼神变得有些犀利起来,看见我的态度这么强硬,她却变得有些无赖起来:“邵警官,我想请问你,你找到了一张纸条,难道就想给我定罪吗?” 我没有理睬她,而是开始说起了我的思路:“你想和张育才离婚这件事情在你的心中已经很久了吧?但是你不甘心啊,因为家中的主要经济来源都在他的身上,你最为一个普通的瑜伽课老师,一年又能有多少的收入呢? “但是作为补课就能有巨大收入的张育才来说,这一切就都不一样了。虽然说作为合法夫妻,他的资产自然就是你的资产,但是如果你们两个离婚了呢?张育才不但不会选择什么净身出户,或许反而还会带着钱财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 “那个女人,就是潘小美!”我大声说出了潘小美的名字,试图看看佘娇的脸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她的表情让我觉得很满意,于是我就继续说了下去: “你知道了你的老公和潘小美的关系,但是却并没有和你的老公张育才摊牌,而是找上了潘小美,告诉她,可以继续和你的老公交往,但是就是不要和他提取结婚的事情,不然的话就叫人去杀了她!是否真的有这件事情!” 佘娇的脸色此时已经变得非常苍白了,但是她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她站起来冲着我大声的吼到:“我没有!我没有做这件事情!我甚至都不知道有潘小美这个人!” 我冷冷的笑了一声,然后继续说到:“你要是死不承认,也可以。但是我告诉你,你那天来警局询问的那份存折,的确就在潘小美那里!” “什么?!果然,那个人果然把我们家的存折那给了她!”佘娇一听我说的话,一下子暴露了自己的原型。 “警官,你要相信我,我没有杀人,我只是拿到了属于我的东西!杀人的不是我啊!”佘娇开始大声的叫喊着冤枉。 我没有理睬她,而是走出去准备叫人对她正式进行逮捕。 就在我走出审讯室的时候,欧阳倩突然跑到我的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对我说道:“邵队,如果你坚决认为佘娇就是凶手的话,那么这里就有一个问题。” 我转过身,轻轻的揉了揉我的眼睛,然后说到:“嗯,你觉得有什么问题?” “她不是凶手。如果是,那她也仅仅只是与这起案子有关系。” 对欧阳倩的这个回答,我倒是显得有些惊讶。 第二百四十九章:神秘电话 听了这个故事,我愣住了很久。 没想到,张育才平时在自己的家人和同事的面前如此遵规守局,私底下竟然是一个这样的老师。 威胁未成年少女? 这可是要眼里判刑的。 “你们当时为什么没有报警?你知道,就算是自己的家人,如果犯了这样的罪,也是应该受到举报的,不然的话你们要连同算作包庇犯罪的行为。”我这样问道佘娇。 “我知道,我当时也想过。但是可能是因为自己当时太胆怯,太懦弱了。他晚上和我聊这件事情的时候,跪在我的面前求着我的原谅。他告诉我说,男人,只要是个男人,就有可能犯下这样的错误……” 听到这句话,我禁不住冷冷的哼笑了一声。 “就这种说辞,也能够打动你吗?” “这种说辞,当然并不能打动我。但是,那个时候我的女儿才刚刚大学毕业,还正是找工作的时候。说实话,我们家庭收入当时并没有多么稳定。而且,如果我毅然决然的将张育才抛弃,或者说离开他,那我怎么办?我的女儿怎么办?” 我点了点头,心想:这真是太现实了。人这一辈子,可能会和一切东西作对,但是不会和一样东西作对,那就是钱。 为了生活下去,我想佘娇也算是做出了一个在自己看来,无比正确的选择。家庭,生计,以及名声的毁坏,这些都是她将张育才报上警局的后果。 “你还没有告诉我这张纸条的来历。”我举起手中的纸条,问道。 “关于那张纸条,那就是最近发生的事情了。” (以下为佘娇的讲话内容) 其实关于那张纸条,那并不是我写的东西。我只是帮别人带给张育才的。 就在最近的时候,那个时候学校还没有放假。但是有一个人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他对我说,关于张育才的一切事情,他都知道。 甚至就连张育才出轨的小三的名字,都是他告诉我的。 我不知道他到底调查了张育才多久了,但是我只知道,这个给我打电话的人非常痛恨张育才。 “你恨张育才吗?”他在电话中这样问道我。 我恨吗? 其实从得知他猥亵了那个小女孩开始,我就开始恨这个人了。这个和我朝夕相处的人,这个每天睡在我的枕头的另一半上面的人,这个每天在我们面前都表现得有模有样的人。 与其说是恨,不如说是恶心。 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我就几乎不和这个人有过性生活了。因为我实在接受不了,一个可以对小孩子下手的人,内心究竟住着一个怎样的恶魔。 我和他还在一起,还没有离婚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我们还是夫妻,我们还有孩子,我们的孩子还没有成家立业。 等我的孩子有了自己独立更生的能力之后,我会考虑着和张育才离婚的。但不是现在。 我恨张育才。我当然恨他。我恨他在校园中猥亵了小女孩之后,觉得自己的*还是无法得到满足,竟然还要到外面再去找一个小三。 我恨他,他限制了我的生活,他让我的人生蒙上了一层影阴,而我似乎,永远也不能从这个阴影之中逃出来了。 “那你想杀了他吗?”电话中那个人又问道。 但是这次我沉默了。 恨一个人,和杀掉一个人,是两回事。我并不想杀掉他,或者换句话说,我并不想亲手杀掉他。 “那,你想看着他死吗?”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我的回答为: 想。 而且,就在我的回答刚刚冲出我的口中,一个念头就冲进了我的脑海之中。张育才的父母已经去世了,他和我也就只有一个女儿,如果他因为意外死了的话,或者说,他死了的话…… 那么他的遗产的绝大部分就将几乎都留给我。 我们自己家的财产,我的心中当然还是有点数的。就当算张育才一个人的,他一个学期就能通过办补习班赚一大笔钱,更别说一年中有两个学期,而且在假期的时候还能够到外面的教育机构去教书。 所以,到现在我们家中留下的资产,少说也有好几百万。再加上这套房子,也许会有个上千万的样子。 而这一千万,将成为改变我人生的一千万。如果他死了,我可以拿着这一千万,去享受我自己的人生。我可以到处去旅游,我可以离开这个让我感到难受的地方,我甚至还可以在人生迟暮之年享受到最后一份爱情…… 我动心了。 于是我对着电话沉默了许久,然后又回答道:“想。” “那,我请你帮我一个忙。一个小忙就好。然后,就等着在警局的停尸间里面见着你的老公吧。”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杀掉张育才?” 虽然他答应我要杀掉张育才,但是我却并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我只知道,在电话上听起来,这个人的声音显得低沉,却有略微有些青涩。 “这些东西,我自然是不能让你知道的。但是你只用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待会儿,你去打开你们家在小区中上锁的信箱。然后明天下午的时候,再去你们的信箱中,寻找一张存放在里面的粉红色小纸条。再将这个东西交给你的老公。” “但是注意,一定要装作不经意让你老公发现纸条的样子。切记。然后,你就只需要在家里等着你老公的死亡消息了。” 说完,他就挂掉了电话。 …… “整个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了。”佘娇用双手捂着脸,似乎刚刚才从那段不堪回首的回忆中回过神来。 “所以说,你参与这起案件的过程,就只是向张育才传递了这张纸条而已?”我问到。 “嗯。警察同志,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我只是按照电话上的人告诉我的做了,但是我并不知道他真的要杀了张育才,我告诉你的真的都是实话!”佘娇大声喊着,似乎是要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 第二百五十章:假设 “你还能找到那个给你打电话的号码吗?”我问到。 “这……应该是找不到了。而且,就算找到了,我记得当时那个号码也是用匿名的形式给我打过来的。”佘娇说到。 “好吧。”我站了起来,然后走出了审讯室。 一走出审讯室,我就点燃了一支香烟,迫不及待的放进了我的口中。 “邵队,”站在后面的欧阳倩叫住了我。 我转过身看着她,冲着她点了点头,然后又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烟。 “邵队,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因为你也在心中承认了,佘娇,她也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我说的对吧?”欧阳倩抬起头来看着我说到。 我点点头,无奈的说到:“你说的对。相信刚刚你透过玻璃窗也看见了她的表现了,无论从哪点上来看,她都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她,的确应该不是凶手。” “没关系啊邵队,我们不是已经问到了吗!刚刚佘娇不是应该说了吗,那个给她打电话的人,那个人,一定就是凶手!我们只要找到他……” “可是,怎么找?” 我相信,那个人当时用的电话号码一定是一个临时的卡号,只要他一用完就会扔掉。我们是根本不可能从这个角度来调查凶手的去向的。 同时,就算我们现在还保留有教室中的监控探头下,那个搬运尸体的人的录象信息,可是由于他用帽子和口罩遮挡住了自己的脸庞,我们还是无法根据录像上仅有的信息来判断那个人究竟是谁。 “没有办法。这次,可能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我看着欧阳倩,突出了嘴巴里的最后一口香烟。 我不得不承认,凶手的运气真的很好。 不但在搬运尸体的过程中没有被任何一个人发现,同时也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致命的线索。 同时,就在我们找到的那张纸条上面,也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监控上,学校大门前的监控,也没有任何的发现。凶手很有可能是一个非常熟悉学校内部结构的人,他完全知道学校的哪个地方可以偷偷的溜进来,又不在别人的视线之中。 现在,这一切都让凶手显得,好像是隐形了一样。我们完全没有任何可以查出凶手身份的手段。 张育才班上的所有学生,我们也问过了,他身边的所有同事,我们也问过了,就连…… 等等,他班上的所有学生…… “倩,”我突然轻声的叫到欧阳倩。 “嗯?邵队,怎么了?”她不解的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透过玻璃穿盯着坐在审讯室中的佘娇,嘴巴却突然说到:“我们真的调查完了张育才班上所有的学生了吗?” “啊?”似乎是对我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没有反应过来,欧阳倩禁不住的叫了一声。 然后她才做出一副思索的表情,看着我说到:“邵队,我们的确都是完全检查完了的。我保证没有任何遗漏。张育才一共在学校中担任其中三个班的数学老师,根据我们的……” “倩,你去和那个佘娇交流一下,我现在有急事,需要打一个电话!快,去。说完,我便头也不回的跑开了,只剩下欧阳倩一个人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跑到外面,我马上拿出手机,点开了里面通讯录的联系人,找到了“蔚蓝”那一项。 别误会,我可不是想要和我的前女友再续前缘,我只是需要向她了解一些事情。 电话拨通之后,那个熟悉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耳朵边。 “喂?邵峰吗?” “喂,”由于有些激动,所以我拿着电话的手显得有些略微的颤抖:“蔚蓝,是我。” “邵峰,你这家伙,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了?下班了?我听说你这个家伙……” “蔚蓝,如果一个学生,一个高中生,他看见自己心爱的女孩子被自己的老师猥亵了,侮辱了,而且这件事情还没有得到社会各界的关注,那个女孩子的贞操,就这样被大人之间的金钱交易给买走了,你觉得,他会杀人吗?” “哈?” “你觉得,他有可能杀掉那个,猥亵了自己心爱的女孩子的老师吗?!” 电话那头的蔚蓝很明显没有反应过来我到底在说些什么,她一个劲的让我说慢点。 我这才慢慢的将我的问题向她诉说起来。我并没有将这件事情的经过完全告诉她,因为现在我们没有时间来重复案情了。所以我只好简化了一下过程。 “……你觉得,在这种情况,有可能吗?”我问到。 “嗯……虽然我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今天突然给我打这样一个电话,但是这个问题其实还是很有趣的。怎么了,是最近遇上的最新的案子吗?” “对。”我焦急的说到,希望她不要再这么继续罗嗦下去。 “好吧。让我想想……” “心理学家,靠你了!帮帮我,好好想想!”如果现在蔚蓝就在我的面前,我想我是会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求着她马上帮我的。 “喂,可别乱叫我啊,我可不是什么心理学家,我只不过是一个犯罪心理咨询师罢了。关于你刚刚说的那个情况,我觉得有大概百分之四十的可能性。 “一个青少年,在自己的心智尚未完全发育成熟的时候,首先,他遇见的第一个喜爱的女孩子,对于他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不管在别人看来那个女孩怎么样,但是在他的心中,那就是最最纯洁,最最美好的表现。 “可是现在,那个最最纯洁的表现,被教育自己的老师给玷污了。而且还是在自己目睹了这一过程的情况下,我相信,这种冲击,不论是在视觉上,还是在心理上,都是不能够用语言来形容的…… 第二百五十二章:抓捕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所谓的校领导,心中觉得还颇有感触。 “李先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给我们准备好了他们的资料。”我看着他说到。 “嗯,不用说什么。其实当年的那件事情,我的心中一直都很有愧疚。毕竟那是一个小女孩的贞操,但是我们却竟然为了我们学校的名声的,让张育才他们一家花钱......” 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说到:“我想,那个时候的这种决定,应该也不是你们这些人所能决定的了吧。”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中闪烁着一点光茫。我不知道这算是什么样的情感。或许对他来说,那个小女孩只是一个学生,那个张育才,也只是一个老师。老师犯了错,这种事情传出去也的确对学校不好。 让他们私了这种方式,我相信是很多学校,在面临这种事情的时候所能够做出的选择吧。毕竟张育才也是一名特级教师,他们也是不会轻易放弃这样一位老师的。 拿到学生的资料之后,我们立马就回到了警局。没有半点迟疑,我们马上分析了那两名拍摄了张育才猥亵视频的学生信息。 其中一名学生,名字叫做刘思尹,男生。两年前在该学校毕业,毕业之后在本市的一所高中就读。 另外一名学生叫做孙家豪,男生,两年前在该学校毕业,但是毕业之后没有继续上学,而是跑到自己老爸老妈的公司里面打工去了。 这两个人应该都很好找。正在高中就读的那一位学生现在应该已经放假了,所以我们直接联系到了他的家中。 而另一个学生孙家豪,我们决定还是直接到他爸妈的公司里面去找他。 就这样我们分成了两路。一路去探访刘思尹,一路去探访孙家豪。 坐在去刘思尹家的车上时,我就开始思考起来,这两个人之中,会不会有一个人就是我之前和蔚蓝一起假设的那样,深深的喜欢过那个被张育才猥亵过的女孩的人呢? 如果有的话,又会是哪一个人呢? 到了家之中,我们敲了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士,看样子应该是刘思尹的母亲。 看到我们两个穿着警服人高马大的警察站在门口,这位母亲显然是愣了好半天。 “请问,两位警官这是......?” “你好,我们是来找刘思尹的。请问,你是?”我礼貌地说到。 “我是他的妈妈。来,请进来坐吧。刚刚思尹出去玩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呢。可能你们需要等他一会儿了。要不,我去给他打一个电话,说你们还在等他?” 一听到他的妈妈要给他打电话,我马上站起来制止了。如果凶手就是他的话,那要是听见自己的厅中有两个警察正等着自己,岂不是马上就要跑路。 “没关系的。电话还是不要打了吧,我们......怎么说,并不希望惊扰了你的儿子。” 刘思尹的妈妈听到我说的这句话,立马感到情况有点不太对劲。她刚刚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了,而是坐过来,轻声的问到:“思尹他是......警官,他这是犯了什么错吗?”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没有隐瞒的说到:“你的儿子,被我们怀疑设计道了一起杀人案......” 这位母亲吓的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失声惊叫到:“警官,不,你们肯定是搞错了,我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他只是一个学生啊!怎么可能干得出杀人这种事情!” 像是为了引证这位母亲说的话,此时我们听见了门锁开动的声音。 “妈妈,我回来啦。”刘思尹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刘思尹满脸笑容的推开了门,然后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穿着警服的我们。 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就僵硬了,站在原地愣了许久。 就在我和一起来查案的同志刚刚站起身的时候,这个看起来脸上还充满了稚气的孩子一下子夺门而逃。 “站住!” 我大声喊道,然后马上和另一位同志冲了出去,想要抓住企图逃跑的刘思尹。 但是别看这小家伙只是个小孩子,他跑起来还真的很快。他们家住在三楼,但是现在我们从楼道上却已经看不到他的影子。 没有多想,我干脆直接从楼道中的缝隙中穿了过去,一下子从三楼钻到了一楼。然后继续追逐就在我前面奔跑的刘思尹。 出了楼道之后是一个小小的巷子,穿过巷子,前面有很多打麻将的老年人。 我看见跑在前面的刘思尹被拦在了这群打麻将的人的面前,就在我以为马上就可以抓住他的时候,这个孩子立马跳了起来,直接跳上了他们的麻将桌。 打麻将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有人大声叫骂着,有人大声斥责着,但是他很快就踩着他们的麻将桌向前跑去。 没办法,我也只好这样了。 就在那群人刚刚想坐下来继续打麻将的时候,我也一脚踩上了他们的麻将桌,奔跑的脚步将桌子上的大部分麻将都踢了出去,顿时弄得整个一片打麻将的人又再次沸腾了起来。 穿过了那片麻将桌之后,我看见刘思尹已经过街,跑到了对面的马路上了。 我看了看地形,直接找了一条对角线,冲到了对面的街道上,然后加速冲向了奔跑在前面的刘思尹。 “别跑了刘思尹!你逃不掉的!”我冲着前面的那个孩子大声的喊道。 他没有任何回答,而是继续固执的朝着前面跑去,似乎装作没有听见我的声音。 我摸了摸我口袋中的佩枪,想要掏枪击打他的腿。但是想了想,又放弃了。 于是我咬咬牙,再次加速。毕竟我是比他年龄大了很多的成年人,不论在体力还是奔跑速度上,都要比他快上一两层,所以很快我就追上了他,并一把将他制服在了地上。 第二百五十三章:认罪 将刘思尹缉捕回到警局之后,我看见另一路的人已经将孙家豪带回来了。 “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我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刘思尹,问到。 “我知道。涉嫌谋杀。”这个少年低着头,轻声说到。 “杀了谁。怎么杀的,为什么杀他,你可以一一告诉我们吗。” 我严厉的看着眼前这个还没有成年的犯罪嫌疑人,心中充满了感触。 “其实......我并不是拍摄视频的人。”他突然抬起头说到。 听到他这样说话,我不禁虚起了眼睛。 “拍摄张育才那个老色鬼猥亵谢家莹的,是孙家豪。但是他跟我当时关系一直很好,也知道我喜欢谢家莹,所以就直接拿着他拍的视频找上了我。其实从那个视频上来看还好,张育才这是掀开了谢家莹的裙子,但是进一步的动作,就不知道了。 “但是我受不了。家莹她......我好喜欢她。她真的很可爱。就像是那种可爱,你喜欢她,却并不舍得碰她,就好像一件艺术品,只可远观,不能近赏。但是当我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发狂了。我发誓,一定揭穿他! “但是事与愿违。学校领导为了所谓了学校名声,将我们发送到网站上的视频删除了。我们找了很多地方,可能是因为我们都是小孩子吧,所以都没有理睬我们。他们甚至还说是我们伪造了这个视频,来诬陷我们的老师...... “我试图去找家莹,但是她并不愿意跟我们说起这件事情。我听别人说,好像张育才家里拿了几十万,把这件事情解决了。那个时候还小,不知道几十万什么概念。现在有数了。” 他愤怒的站了起来,大声的吼到:“几十万,对于张育才他们家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这个人办补习班,两个学期赚的钱比某些人一年赚的还多!” “所以,我们决定杀了他。其实在很久之前,我在心里就默默制定了那个计划了。但是其实那个计划很简单,也很幼稚。我决定过几年后,等大家都忘了这件事情后,再用一张小小的纸条,唤起张育才心中的那个噩梦。” “我就这样把他约到了学校的天台。也就是在那里,他猥亵了谢家莹。也就是在那里,我将他从天台上推了下去。” 我没想到,他竟然招供的如此之快。 没多久,在另一边的孙家豪也招供了。后来我们根据他们说的情况,重新返回了现场,以及那个天台,找到了一些线索和证据,从而直接证明了他们的罪行。 但是由于他们现在还是未成年,所以根本就不能够判处死刑。而且对于张育才这种人渣来说,死了可能也不足惜。 可是毕竟,都是一条人命。我们这些生者,其实都没有资格在对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评头论足了。 如同我们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一样,这个案件就这样匆匆的结束了。我们甚至还没有调查当年张育才班上的学生,就直接找到了那两个犯罪的凶手。至于帮助这两位小凶手传递了纸条信息的佘娇来说,她的行为应该还构不成犯罪。 在这之前,我们花费了大量时间去调查一些没有关系的线索。但是却并没有认真考虑到凶手的心理状态。所以导致中间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纠结张育才的情感问题,但是并没有想到他还干过猥亵女学生的事情。 事情过去了一段时间之后,也就暂时没有什么大的案件了。 炎炎夏日也就这样继续向前,我们每天都在上班的空调和外面的热浪做斗争。 所实话,每次让我离开我那凉爽的办公室,我是拒绝的。 但是仍然是在这样的夏日中,我们接到了一个奇怪的报警电话。可以说,这根本就算不上是以此刑事案件,但是这起案件的奇怪程度却足以写进我的刑侦生涯。 这一起案件中有死者,但是可以说却并没有凶手。因为死者是自然死亡的。 “喂,你好,这里是s市市警察局。请问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吗?”我们的前台接电话的警员问到。 “你好。是这样的,我的妻子死了,现在我正在给我的妻子举办葬礼,虽知道葬礼进行了一半,突然跑进来了一个男的,他非说我的妻子是他的女人!那可能是一个疯子,你们警察管不管?” “地点?” “就在殡仪馆,那个男的还在这里呢。你们快来吧。” 说完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正好站在一旁的我听完了他们的对话,有点好笑的看着那个接线员。 “邵队,你看这......” 我笑了笑,然后说到:“听电话那边的环境,噪声好像是挺大的。走吧,我们过去看一看。说不定有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也不用派太多人手了,两三个就行。” 说完,我们便开着警车出了现场。 s市的殡仪馆靠近市郊,算是城乡结合部那一块地区,所以我们驾驶车辆还是有好一段时间才到达那里。 一走到殡仪馆的门口,就能看见两边摆满了给死人献上的巨大彩色花圈。我们几个人走上了殡仪馆前面的那条上坡,来到了内部。 这个殡仪馆是靠着山坡修建的,所以这个破道还算是非常陡峭。 里面的设施比较简陋,除了五个近期才装修好的灵堂,我们还看见了专门为死人烧去纸钱的炉灶。来到院落内,就能够听见其中一个灵堂内的吵闹声。 不多想,这应该就是报警人的妻子的灵堂了。 “在死人的葬礼上面这样闹,也不怕人走的不安宁。”欧阳倩看见这个情况,颇为不满的指责到。 “他们现在连活人的事情都没有弄好,哪里还去想你们死人的事情哦。”旁边的一个警员笑道。 “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你们死人,呸呸呸,别乱说话啊我警告你!”欧阳倩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第二百五十四章:亡者复生? 棺材前面的那个小木盒子里面,我想应该就放着死者的骨灰吧。他们这应该是准备在做完祷告之后就出去下葬。 “谁报的警?!”我大声的问道。 见到我们警察来了,在一旁看热闹的一个大妈走过来,冲着我说道: “哎呀,你们警察现在才来啊。那两个人都快在棺材前面打起来了。就在那边。”她指了指我的前面,两个大男人正在棺材前大声吵着,然后不时的动一下手。 “行了,别吵了。警察来了。”旁边有人提醒到这两个还在掐架的人。 我走到他们两个跟前,不气的问到:“你们俩,谁报的警?” “警官,我报的。”其中一个穿着棕色皮夹克,黑色皮鞋,头发乱糟糟的男人看着我说到。 看他这样子,打扮的还是很邋遢。 “什么情况?” “警官,是这样的。今天我给我的妻子举办葬礼,这不,前几天烧了,今天准备把棺材抬到山上公墓中去烧了。但是谁知道,葬礼弄到一办,师傅都还没有把祷告词念完呢,这个人就闯进来了!他非说我的老婆是他的女人!” 见他说完这话,旁边那个穿着短袖,梳着油头的男人就站不住了,他像只发怒的老虎一样扑了上来,然后愤怒的对着我说到:“那本来就是我老婆!” 我看了看站在我旁边的欧阳倩和同一个同志,无奈的笑了笑。 你说,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一个男人给自己的老婆举办葬礼,但是另一个男人却突然冲进了葬礼,高声说着躺在那个骨灰盒里装的是自己的女人?! 欧阳倩突然看着我说掉:“邵队,别跟他们两个废话了,直接带到局子里问吧。我还不相信了,难道说这个女人还能够接两次婚不成,而且同时还是背着自己的另一个老公!” 另一位同志反对着说到:“不太好。现在别人正在办葬礼呢。要不,我们先跟他们协调一下,然后商量着就在这里把事情问清楚好了。” “嗯,小李说的有道理。就在这里问吧。解决完了好让死人上路。一直躺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 “你,给我出来。”我指了指那个突然闯进别人葬礼的男人,让他跟着我们出去。 来到灵堂外面,空气比烟雾缭绕的里面好了很多,我不自觉的都洗了好几口新鲜空气。 “说说吧哥们儿,怎么突然跑到别人家老婆的葬礼上来了?” 油头哥看着我,又好气又好笑的说到:“警官啊,我是真的没有骗你们。那个人,就是我的老婆。那个照片,就和我死去的老婆长得一模一样的啊!” “死去的老婆?!”我们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声音。 “等......等等,我没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你的老婆已经死了?”欧阳倩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表示她对这件事感到难以置信。 “对啊。我的老婆叫徐清香,这是她的身份证,给你们看。”说完,他从他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张身份证递给我们,我拿着那张身份证仔细的和灵堂照片上的人对比了半天,这才惊讶的感叹出声音来。 还真的是一模一样! 这他妈就邪门儿了,难道自己死去的老婆竟然又在别人的葬礼上,又一次“死去”了? 而且这照片上的人脸,的确和灵堂上的人一模一样。就算是我们这些人看着都说像,更别说那个与她妻子朝夕相处了几十年的男人了。 所以他来闹事,也是能够理解了。毕竟不是谁都能在别*子的葬礼上看见自己的老婆的照片。 “那,能不能跟我们说说,你老婆的情况?”我点燃了一支烟,然后又递给了面前的这位油头哥一根,问到。 他接过我手中的烟,将烟插在了耳朵根上,然后开始说到: “是这样的,我的老婆,是在四年前去世的。说来也让人感到难受,她是在一次意外中身亡的。” “意外?” “嗯。那一天,我们一家三口,带上我们的才满六岁的儿子出去玩,正好坐上了我们家那条大河上的一个游轮。我们准备乘着这个游轮去河对岸玩。就在我们上了船,船启动之后,我们突然决定跑到甲板上去照一张相。 “可是谁知道,那个甲板上有水,再加上当时的天气,风很大,我的老婆一下子没有站稳,就失足从甲板栏杆的缝隙中掉了出去。我当时吓的啊,相机刚刚举到一半,就没有看见人了......” 说到这里,这个大男人突然低下头,低声抽泣了几下。我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遇上这种事情,换了谁都不会好受。 “我喊着,来人啊,救人啊。但是当时人太多了,声音也很吵,等船上的救援人员反应过来的时候,甲板下面的河水里面在就已经看不见我老婆的影子了。” 他用手抹了抹眼睛,擦拭着眼中的泪水。 “当时你没有下去救你老婆?”站在旁边一直听着他讲述的小李突然问到。 这个男人抬起头,然后又低下头摇了摇脑袋。 “我不会游泳。唉,所以当时也没有冲下去的勇气。”他带着悔恨的语气说到。 “后来,警察也来了,救援的人也来了,他们打捞了这个河水附近的地方,甚至连我老婆的尸体都没有找到。因此,也就算是下了死亡判定了。而且,当时河水流速很湍急,她又在河水中呆了那么长时间,实在没有存活的机会了......” 我们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这个故事的来龙去脉。但是现在的问题就来了,既然油头哥手中拿着真真切切的身份证,那躺在灵堂里面的骨灰的主人,究竟又是谁呢? 我们走进去,把那个穿着棕色夹克的人叫了出来。 “我们问你。既然你说里面躺着的是你的老婆,那这个身份证上面的人又是谁?” 那个人一看到我们手中拿的身份证,一把夺了过来,然后指着照片上的人说,这个就是我的老婆啊! 第二百五十五章:失忆 “等等,这个就是你的老婆?”我们大惊失色的问到。 “对啊,这个就是我的老婆啊。警官,不要相信那个人的话,他就是一个疯子。我的老婆是最近得了肺癌才死的,怎么可能和他的老婆是同一个人呢?” 这样看起来,这件事情还真是有点值得玩味一下了。 我上前一步问到:“那,请你告诉我,你能够拿出证明你老婆身份的东西吗?” “这......警官,这个怎么说呢,就很巧,我的老婆她因为最近受了一次伤,所以失忆了,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也不小心弄掉了自己的身份证。所以我觉得啊,那个身份证,应该就是他不小心在哪个地方捡的,所以才说成是他的老婆。” “既然拿不出证明这个女人身份信息的东西,那你又怎么可以证明他就是你的老婆呢,是吧。我说,哥们儿,我们这也是三个人出警,既然这事情并不大,那我们就快点解决,你告诉我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个穿着棕色皮夹克的兄弟看了我几眼,然后支支吾吾的说到:“警官,我刚刚已经说了,但是你并不相信我。这我就没有办法了是吧。” 说完,他就转过头离开了,重新进入到灵堂之中。 我看了看欧阳倩,又看了看站在旁边的油头哥,心中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蹊跷。 起码从现在看起来,这个能够拿出本人身份证的油头哥,应该才是那个死者的真正的老公。但是,为什么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的人,到现在还能够再办一次葬礼呢? 除非,她几年前根本就没有死。 “哥们儿,你刚刚不是跟我们说,你还有个孩子吗,能不能带给我们看看。” “能啊!当然能了!这样更好,那个孩子,肯定也能够认出自己的妈妈。我相信,他应该比我还更有说服力一些。” “邵队,”小李突然插上话说到:“既然我们现在也那灵堂里面的人不是个办法,而且他反正也在办葬礼,要不咱们就先回去,等证实了这个女人的身份之后,再来找他也不迟。” 我点了点头,认为他说的有道理。 “那行,我们就先回去。对了哥们儿,你叫什么名字,方便去我们哪里登记一下身份信息吗?”我看着那个油头哥说到。 他没多想,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等我们回到警局之后,了解到了这个油头哥的名字叫做:赵大宝。而他几年前去世的老婆叫做:郭翠花。 不得不说,光是从名字上来说就很般配。 我们在电脑上查找了关于郭翠花和赵大宝的身份信息,发现他们的确是合法的夫妻关系。并且,根据我们警方的记录,郭翠花的确在四年前就已经被确认了死亡身份了。 那么,那个出现在灵堂的女人,究竟又是谁呢? 自然不会是鬼魂。这是肯定的。 “小倩,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几年前就死了的女人,现在不但成为了另一个男人的妻子,而且还重新被举办了一次葬礼,难不成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转世这种说法?” 我打趣般的看着欧阳倩问到。 应该是识破了我想要故意在她身上找乐子,所以欧阳倩当时就给了我一个不屑的眼神,然后对我说:“去你的。这个世界上当然没有转世的人了。如果有的话,那岂不是乱了套了。” “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她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自信满满的说到: “我觉得啊,肯定是那个叫做郭翠花的女人,如同赵大宝所说的那样,掉下了游轮。但是,她却并没有死。后来警方和救援人员不也没有在河中找到她的尸体吗,就说明,这个人没有死,只是身体被河流冲走了而已。 “然而巧合的是,郭翠花被河水冲走之后,顺着河水漂流来到了河水的下游。我们的下游那边不正好有一个大水库吗,我觉得,她很可能是被冲到了那个大水库的边上,然后被另一个男人发现了。他将郭翠花救了起来。” 我使劲的点了点头,赞同的说到:“嗯,说的非常有道理。那,既然她活了下来,又为什么要和那个救他上岸的男人结婚呢?为什么不直接回到自己的家,找到自己的老公,然后和家人团圆呢?” “嗯......总不可能是她当时就爱上了那个救她的男人吧,哈哈哈。”坐在我们前面的另一位同志听到我们的讨论,突然转过头来打趣的说到。 “一边儿去。当然不是爱上了那个男人啦,我们女人哪有那么煽情啊。我觉得,她应该是失忆了!” “失忆了?!哇,这可不是什么电视剧啊,难道女主角遭遇车祸之后脑部受到重创,然后失去记忆忘掉男主角的事情,就在我们身边发生着?” 同志惊讶的说到,似乎是不太相信失忆这一个说法。 “喂,我说,失忆这种解释,在这样,也会比你刚刚说的什么一见钟情,英雄救美这种情节好太多了吧。更何况,人的大脑在冲到猛烈的冲击,或者缺氧,窒息,导致昏迷的情况之下,的确是有很大的几率导致记忆的缺失的。” 欧阳倩为自己的想法做出了辩解。 “嗯,我赞同小倩的说法!”我禁不住冲着欧阳倩鼓起了掌。 “得了吧,邵队,你肯定支持她啊!”那个同志说了这句话之后又马上转了过去。 皮一下就跑哈,我看你还真是调皮。小心以后有任务就第一个让你出警。我在心中默默的说到。 然后,我接着欧阳倩的想法继续说到: “如果是这样,那个救到了郭翠花的人很可能还是一个单身汉。因为我听说大水库那边的农村里面还有很多打了好多年光棍的男人。他可能正是因为看见郭翠花失忆了这一点,同时又想到自己是一个老光棍了,如果有一个媳妇也是好的。” 第二百五十六章:邪门儿 “然后他就这样在村中娶了郭翠花,让这个在另一个地方已经死了人,又重新‘复活’了。并且他们的生活还一直很恩爱,一直到他们在医院中查出了郭翠花的癌症......他们的幸福生活才彻底结束。” 欧阳倩说完后,我又继续默契的接上了她的话头: “最后,也就是到了我们今天看见的这一幕。以前的老公在路过这里的时候,碰巧看到了正在灵堂为郭翠花举办的葬礼。他可能这辈子也想不到,自己的老婆竟然会出现在别人家的灵堂上,并且还是以别人老婆的身份。” 等我们两个的双簧相声说完之后,周围的人都为我们投来了掌声。 “邵队,你们俩说的太好了,都可以去参加相声大赛了。” “就是,这故事,编的也太好了吧!就你说的电视剧都不带这么拍的。” 听了他们的话,我笑着说到:“你们懂什么啊。艺术来源于生活,但是却高于生活。谁说生活中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我告诉你们,我和欧阳倩刚刚说的,可能还真不是故事,也许就是这一次事情的全部经过了。” 一个年轻一点的警员走过来感叹道:“那这样的故事可真的是太狗血了。” “可不是吗,生活就是这么狗血。好了邵队,我们现在去找那个在灵堂举办葬礼的人,揭穿他的谎言,打破他的美梦,让他把别人的老婆还回去!” 说着,欧阳倩竖了竖自己的小拳头,然后就准备出去。 “等一下,你难道就这样打着空手过去?”我拉住了她问到。 “怎么,难道你还想买点水果送过去?” “傻瓜,当然是去拿点证据啦。既然那个人的老婆在我们的登记上,几年前就已经死了,那么她是不可能在办一个身份证的。可是她后面又得了肺癌,按理说医院中应该是有信息登记的才对。我们去医院里面问一下就好了。” 欧阳倩好像也意识到了刚刚自己有点激动,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好”。 我们来到我们这里唯一的一家大型医院,询问了有关病人郭翠花的信息。 但是什么都没有。 我冲着欧阳倩眨了眨眼睛,对着她示意到:“看,这不就什么都没有吗。说明那个人一定使用的别人的身份信息登记的。” “走吧,我们直接去找他吧。” “好。” 说完,我们就踏上前往殡仪馆的路,并且在那里碰上了还没有离开的那个男人。 他此时还在自己“老婆”的骨灰前,好像在做着什么祷告。 等他弄完之后,我走上前,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到:“哥们儿,跟我们走一趟吧。” “可是,我这......”他指了指他的旁边,示意到他还有葬礼要办。 “那好吧,等你的葬礼办好了,我们就请你到我们局子里聊聊天。”我说到。 男人无所谓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去,继续冲着妻子的遗像做起了祷告。 看到这一幕,我隐隐感觉到有点不太对及,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我摇了摇头,可能又是自己那奇怪的第六感在作祟了吧。 等祷告完全做完之后,外面突然出现了一辆面包车,从里面下来了两个人,他们的手中还抬着一个空的,类似于担架模样的东西。 我知道,那是用来承载棺材的东西。等要下葬了,就把这个东西和骨灰盒一起,放在棺材中,一起沉入地下,让死者能够永远安息。 那两个人小心翼翼的将骨灰盒抬了起来,嘴巴中似乎还在说着什么奇怪的话语。不出意料的话,应该又是他们农村的某种奇怪的祷告。具体应该就是一些“抱歉,无意打扰”啊这类的话语。 说完之后,他们将骨灰盒放进了棺材之后,然后将棺材用力抬起,放在了他们带进来的那个不大不小的担架上面,抬了出去。来到外面,他们一起将抬着棺材的担架放进了面包车中,然后一行人都坐上了车。 那个人看着我说到:“警官,我们这就要去给骨灰下葬了。你要跟着我们一起来吗?” 一起来? 我没有听错吧。 我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邀请一个警察,而且还是一个要把自己带回警局的警察去参加自己死去妻子的下葬的。 这还真是有趣。 我指了指自己,说到:“怎么,我也可以的吗?这会不会打扰到你的妻子啊。” 他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说到:“警官说笑了,这怎么可能呢。不但不会打扰到她,反而有了你的存在,她才走的更加安心呢。毕竟,你是人民警察嘛,是保护我们的人,我们怎么会感到害怕呢。” 说完,他又冲着我身后的欧阳倩阴森森的笑了笑。那阴冷的笑容,再配上此时带有诡异气氛的灵堂,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身后的欧阳倩拉了拉我的衣角,问到:“邵队,我们......” 我原以为欧阳倩也觉得邪门,所以告诉我说不要去,没想到她拉住我的衣角对我说:“邵队,我们还是去吧,我觉得还是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此时也已经是接近晚上了,外面的围绕着这个建在山坡上的殡仪馆的群山也渐渐的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并且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现在是夏季,但是今天晚上,我却没有感受到一丝的炎热。 相反,整个殡仪馆中还充满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凉意,让人总是忍不住去想多想西。 “倩,你是认真的?你确定我们要去参加别人的下葬?”我不可以思议的看着身后的欧阳倩,似乎她是一个怪物。 “走嘛邵队,去看看嘛,而且,你不觉得那个人很诡异吗,难道你没有冲动想要了解一下他背后的故事吗!”说完,欧阳倩就没有再和我废话,而是激动的站出来对着那个刚刚要走出去的男人说到: “我们去,我们去。” 第二百五十七章:下葬 “小倩,这太邪门了。真的,我从来没有遇见过......”坐在车上,我还在对身旁的欧阳倩说到。 此时她正专心致志的开着车,跟在前面的那辆面包车的后面。现在我们正在朝着这家殡仪馆身后的山上走去。再经过一个山坡之后,我们就能看见一片坟地。 这片坟地并不是政府划分的正规的公墓,仅仅只是当地农民给自己的亲人用来下葬的地方罢了。所以坟墓之间的距离很不统一。有的之间显得太近,但是有的之间又相隔的太过遥远,让人看起来很不舒服。 而看样子,今天晚上这个男人就要把他“妻子”的棺材葬在着一片地方了。 “邵队,其实你难道不觉得有一件事情很蹊跷吗。”欧阳倩认真的掌握着方向盘,对我说道。 “嗯?什么事情?”我有点胆战心惊的问到。不知道这个姑娘又会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按理说,没有先火化再办葬礼的说法啊。”她的话语轻轻的漂浮在空气之中,好像是看不见的鬼魅,悄悄地爬上了我的耳朵,让我感到汗毛倒竖。 她说的还真是。 我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按照常理来说,尤其是农村,这些红白喜事的流程十分的非常严格的。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时候不该做什么,都是有非常清楚的规定。 特别是这样的葬礼。 在我们这边的农村,一般都会先让死去的亲人的尸体放在棺材中,然后守灵三天三夜。等三天三夜的守灵期到了之后,就会有一个道士模样的人来到你的灵堂,为你死去的亲人进行祷告。 其实,与其说是祷告,不如说这更像是一种让死人上路的法令或者说咒语。他们都认为,那些从道士口中说出来的话语,可以让死者安心的上路,从而不出来惊扰生人。 道士的祷告词念完之后,就会有人开着一辆车,通常也就被叫做灵车,来到灵堂外面等候,然后会从上面下来两个人,就像刚刚来的两个人一样,抬着一个担架,将尸体抬上担架,然后用白布将尸体蒙住。 这个时候,才是送去火化。 火化完毕之后,死者尸体的骨灰会留下来,被装进一个小小的木盒子之中,保存起来。这个木盒子,就是会被放进棺材之中,等待着下葬。 当然,有些农村的习俗自然会不太一样,但是如果要选择火化尸体的话,一般还是会在将尸体火化之前在灵堂举办葬礼。 但是,这个人的行为却着实让人感到有点奇怪。 他竟然是先将自己的老婆的尸体火化了之后,再在灵堂中举办葬礼,然后再去下葬! 这倒是让人感到有点奇怪。或许只是单纯的因为他没有按照农村里面的规矩来办事吗? 一想到这里,我身上的鸡皮疙的禁不住就全部都站了起来。 “小倩,我们......”我看着身边的欧阳倩,禁不住打起了退堂鼓。 “邵队,不行。现在我们更不能走了。这个人的行为实在是太可疑了吧!更何况,他将要下葬的骨灰盒,可是赵大宝的真正的妻子耶!他这是抢了别人的妻子的人,有什么资格替别人为自己的亲人下葬呢!” 好吧好吧,我无奈的摆了摆手。 看来今天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跟下去了。 来到了背后的山坡之后,前面的面包车还是没有继续减速。看来他们要下葬的地方并不在这里。 我透过前面的车灯看过去,发现我们此时已经置身于乱葬岗之中了。 在我右手边的一大块土地上面,都能够清晰的看见那一尊尊矮矮的坟墓。有的用土随意堆起来的,有的则是专门找人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刻上了死者的名字,贴上了死者的照片。 突然,前面的面包车停了下来,然后几个人从车上走下来。能够清楚的看见那个穿着棕色皮夹克的男人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他走过来敲了敲我们的车窗,然后对着我们说到: “警官,对不住了,前面是一段山路了,我们不能开车进去。就把车停在这里吧,放心,不会有人来偷车的。” 说完,他就重新向前走去,没有再搭理我们。 我和欧阳倩相互看了看,然后我能够明显的感受到顺着我喉咙咽下的口水。 我看着眼前那黑漆漆的山路,说实话,不害怕都是假的。 “倩啊,我说你,当时为什么要答应那个人。就算我们在殡仪馆那个地方等着他也好嘛。”我朝着欧阳倩说到。 “邵队,哈哈,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胆小鬼了啊。放心吧,没有什么妖魔鬼怪的。但是,那个人一定有问题。走吧,我们跟过去看一看。” 欧阳倩没有再听我的牢骚,而是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我忍不住掐了掐自己手上的肉,然后在心中对自己说到: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别人欧阳倩一个女的都不害怕,不知道你这个大男人在这里装个什么劲。 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暗示之后,我小跑几步跟上了前面的欧阳倩。 山路并不难走,只是由于现在天色已经晚了,所以有点太不能够认清道路。走在前面的欧阳倩被小石子差点绊倒好几次。 我们跟着走在最前面的大部队一直行走。 此时我们还能够清晰的看见他们两个抬着棺材,其他人一起朝着前面坚定的走去。毫无疑问,他们的下葬地点是早就订好了的。应该就在不远处了。 果然,他们再穿过了一片阴森的小树林之后,就停了下来,在一块稍微宽阔的空地上停了下来。 我和欧阳倩走上去,看见那个空地上,应该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方形大坑。那个大坑,自然就是用来摆放棺材的坟墓了。 来到他们的旁边时,他们已经有人走到了下面,开始将那个巨大的棺材放在坟墓中去。然后,他们从下面走上来。 第二百五十八章:暗算 等他们将骨灰盒在棺材中放好了之后,就开始在附近的地上捡起一些沙土拿在手中,然后将这些沙土纷纷的挥洒在棺材板上面。 我知道,这就是所谓的盖棺之前的最后一步。将这些沙土洒在棺材之上,让死去的人能够真正的在地底下面安息。 突然,我想起了欧阳倩刚刚在车上对我说的那些话。 为什么这个人要先将尸体火化了再举办葬礼? 而现在,我想到了一个更加可怕的事实。 那就是,这个人的老婆,并不是他真正的老婆,但是这个女人由于从船上掉下来,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导致自己的一部分记已受到了损伤,所以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忘记自己曾经已经有一个老公,还有有了一个孩子。 所以,我们警方这边的人口调查资料上面就先是,郭翠花这个人,其实在四年前就已经有了死亡报告了。 既然她有了死亡报告,那她也就不可能在拥有自己的身份,那她也就不可能有自己的身份证,户口等等一系列的,能够证明她的身份的证件。 可是,我国的火化过程需要死者一系列完整的身份证明,不仅如此,火化的过程也是十分严格的,不可能让你在没有死者的身份证明的时候就贸然火化尸体。 这就是我觉得最为奇怪的一个地方。 既然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办法,也没有资格火化自己的“老婆”的尸体,那他又是怎么做到拿到了这个女人的骨灰的呢? 起码,正规的途径是不可能的了。 除非……这个女人是他自己火化的。 虽然我现在也实在想不出这个男人究竟能够用什么样的办法,在没有焚化炉的情况火化自己的妻子,但是我觉得目前也只有这一条解释能够说得过去了。 再或者,就像之前遇见的一个案子一样,这个男人在火化场有关系。他能够找到关系让自己不需要女人的身份证明就可以进行火化的人。那个人要么就是进行焚化尸体的人,要么就是本地火葬场的工作人员。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没有通过正规的途径火化自己的“妻子”。 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难道他并不想让别人看见这个女人的尸体?难道这个女人的尸体上面,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一阵阴森的妖风从我的面前吹过,吹得我的脖子一阵阴凉。我看了看四周,发现着一片空地正是这片小山坡的一个“眺望台”,当我们站在这快空地上的时候,向下看去,能够清楚的看见下面的坟地。 我抬起头,看见周围的人都拿着火把,他们并没有使用手电筒照明。 火焰在我的面前跳跃着,好像一个个诡异的幽灵。 欧阳倩从我的背后紧紧的拉着我的衣角,似乎她此时也感受到了一丝害怕。 “警官,”站在我们对面的那个穿着棕色夹克的男人突然说道:“来,帮我们也洒洒土吧。” 我愣了一下,然后冲着他挥了挥手,说到:“不了先生,我觉得我们这么做不太好吧,毕竟我们也不是你‘妻子’的什么亲人,如果要给她定棺的话,让我们两个外人来做可能有点不太好吧。” 话音刚落,我能够听见我身旁的一个人轻轻的笑声。 “没关系的警官,你们不旦可以帮我们洒土,还可以帮帮我的老婆呢。”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帮帮他的老婆? 就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身后有两双手紧紧的保住了我的肩膀,然后将我冲着下面的棺材推去。 不好,竟然遭到他们暗算了! 这群人是想死了吗?!竟然敢突袭警察! 我正想要掏出身上的佩枪的时候,却发现身上的佩枪已经被人抢了过去。 欧阳倩已经做好了战斗姿态,她一脚踢翻了想要冲上来保住他的一个男人,然后顺势捡起了地上的火把,冲着周围的人摇晃着,示意其他人不要轻易的靠近我们。 现在我并不是很害怕,毕竟欧阳倩曾经也是受到过格斗的专门特训,所以我们两个对付眼前的四五个人,应该是问题不大。 但是我想多了。 他们此时都举起了手,我发现他们每人手中都有一把枪。 我顿时傻眼了。 这种偏僻贫困的农村,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人持有枪支? “警官,真是对不住了。你和你的同伴的两把枪,我们就收下了。至于我身边的人的这些枪,都是我们的前辈在山中打猎的时候给我们留下来的猎枪。所以,不要担心,我们村中没有几个人是持有枪支的。” “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冲着他大声吼着。 此时火光照亮四周,我们身边都是摇曳着的火把。刚才的妖风已经过去,此时四周无比的安静,只能听见不远处几只野鸟的喧叫声。如果是在平时,我会觉得它们的叫声无比动听。 但是现在,任何噪声都会让我们的局面显得更加焦灼。 “警官。从一开始你就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那个人拿着火把,此时脸上的表情在火焰的光芒中闪烁着,飘忽着。 “什么?!” 听着他的话,我好像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确犯下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那就是我一直都没有核实这个人的身份!直到现在,我甚至都不知道站在我面前的,这个威胁着我的人究竟是谁! “哈哈哈哈,看着你现在惊讶的表情,我想你也应该明白了吧,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误。不过没关系了,因为一切都将过去了。”他说着,然后靠着我们越来越近。 “你要干嘛!”欧阳倩眉头紧锁,她大声的尖叫道。 “唔,这个漂亮的小姑娘,请你千万不要害怕,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的。我只想请你们帮我一个小小的忙。”说完,他举起了手中的猎枪。 黑洞洞的枪口直直的对准了我们的脑门。 第二百五十九章:埋葬 “要是你们不跳下去的话,那我就只好开枪咯。”说着,他拉了一下手中猎枪的枪栓。 “喂,等等,我说,你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举起手,不解的问到。 “我们和你无冤无仇,甚至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更何况,我们两个是警察哎,如果发现了我们的失踪的话,其他的人肯定会立马找到你们的……” 他愣了一下,然后和周围的人相互看了看,冷笑着说到: “没关系的。等他们发现你们失踪的情况之后,说不定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那个时候,他们只会想起你们来到了殡仪馆来找我的事情,但是却永远也找不到你们的尸体。放心吧,好好的和我的老婆陪葬吧。” 他嘴角轻轻咧了一下,然后突然把手中的猎枪举了起来,对准了我们的脑门。就在他开枪的那一瞬间,我和欧阳倩一下子跳进了坟墓之中。 这时我才发现,原来他们并没有关上棺材的顶盖! 于是,我和欧阳倩就这样掉进了他们早就为我们准备好了棺材中。 我抬头看上去,他们几个人拿着火把围了过来,然后冲着底下喊道:“两位警官,好好享受你们最后的时间吧。我们马上就要走了。” 说完,他冲着旁边的人点了点头,然后和另外几个人一起抬起了沉重的棺材盖子,盖在了我们的头上。 顿时,我感到周围变得一片漆黑。 “邵队,”此时欧阳倩带着哭腔说到:“我们该怎么办?” 由于被狭窄的棺材顶部压着,我只好和欧阳倩平躺在这个棺材之中。并且活动的范围非常小,我们甚至不能够完全的舒展我们的身体。 “别害怕,倩,我们一定可以想办法出去的。你放心,还有我在呢……” 我试着将欧阳倩抱入我的怀抱中,但是却发现这里的空间实在是太狭窄了,所以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我看了看这个棺材的周围,大致都是木制的结构。这里的空间可以说是非常狭窄,除了我和欧阳倩两人身子的中间还夹着一个骨灰盒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 实在没想到,我们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从一开始我没有清楚的询问好那个人的身份信息开始,我的错误就已经开始逐渐做好了铺垫了。 可是,那个人为什么要陷害我们? 他为什么要冒着如此大的风险,陷害两个警察? 这时,欧阳倩突出喊道:“邵队,你听。” 我停止了思考,而是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听着周围的情况。 能够清楚的听见,从我们的头顶上传来的泥土撞击到棺材顶部的声音。我知道,他们已经开始用铲子将泥土覆盖在我们的棺材顶上了。 就在刚刚我和欧阳倩洒土的时候,我注意到这个坟墓的坑大概有两米深的样子。所以说他们如果想要将这块坟墓完全埋葬起来,因为要花上一段不短的时间。 可是,如果等会儿泥土完全覆盖在了棺材的顶端,上面的泥土带来的压力会非常的大,我和欧阳倩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能够逃出这一块狭小的地方了。 怎么办。 总不能死的这么不明不白吧! 这是我突然发现,这个棺材并不是完全封闭的,就在我左手的不远处,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孔。且不说我们现在能不能从这里逃出去,起码我们可以暂时凭借着这个小孔透进来的空气,让我们能够呼吸到氧气。 而不至于窒息死在里面。 上面泥土的撞击声逐渐变得小了起来,我想应该是他们快要完工了。 我转过头,看着欧阳倩,此时她已经闭上了眼睛,嘴巴里面还念念有词。 我禁不住笑了笑,然后看着她问到:“你在干嘛呢。” 她没好气的瞥了我一眼,然后用一口幽怨的语气说到:“你啊,都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有脸笑?我们要死了啊,大哥!当然是做祷告啦!” 我挑了挑眉毛,说到:“没想到你也信这个东西。” “没办法了,马上都要死在这里了。要不了多久,这里的氧气就会越来越少,我们两个会因为窒息而死在这里的。” “暂时还不会。”我说到。 “我的左手边上,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小孔。那个小孔应该能够为我们带来不少的氧气。放心吧,我们可以多活一会儿的。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找到出去的办法呢。” 欧阳倩叹了一口气,然后无奈的说到:“怎么可能,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了。而且我们的尸体可能永远也不会被人发现。就算那些人有可能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但是我们两个肯定死了啊!我们肯定不能从这个地方逃出去了!” “乐观一点。起码,我们两个是一起死的。”我拉着欧阳倩的手,轻轻的捏了捏她柔软的手掌。发现她的手心上全都是因为惊讶而冒出的冷汗。 她转过头来,深情地看了看我,说到:“虽然我知道现在和你说这些话没有什么用,但是,邵峰你知道吗,其实我并不害怕死亡。” “我知道。”我点了点头。 “我只是害怕无缘无故的死亡。就象这种。你甚至连你为什么死了,都不知道。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就这样,死亡突然就来到了你的身边,然后下一秒,你就没有了属于你自己的意识了。” “我知道。”我握紧了欧阳倩的手,想要给她一点安全感。 “但是,如果像是那种死亡,就像我们之前面对王文杰那样的战斗,他拿着枪,对着我们的脑袋。那个时候,我的心中没有一点的畏惧。因为我知道,如果我死了的话,那么我死的是有价值的,而不是没有原因的。起码我还做了什么。” 第二百六十章:活下去的希望 突然,我笑了起来。不合时宜的笑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回荡着,和现在悲伤的气氛完全不同。 欧阳倩忍不住打了我一下,然后没好气地说到:“你个傻瓜,你在笑什么啊!” 我忍住了笑,然后解释到: “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活埋》这部电影。反正我是最近才看过。你说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我们正好就像那部电影中的主人公一样,掉进了一个木盒子中,即将被泥土埋葬。” “《活埋》啊,我看过。那个男主角我超级喜欢。哇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是,我们现在的处境也太像了。你要是最近才看过的话,那可真的就太讽刺了吧!” 欧阳倩看着我说到,嘴角也不自觉地有了一点笑意。 就这样,我们的情绪稍微冷静了下来,两个人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没完。 我们就好像两个即将被处刑的死刑犯,但是有无比的乐观,在面对死亡的时候谈天说地。 而听众,就只有这个狭窄的棺材和我们身边的这个木盒子。 “……那个人啊,可搞笑了,他说,他在自己的‘那个’上面印的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这是我刚刚将的一个笑话,把欧阳倩笑地眼睛都睁不开了。 正当我要继续讲下去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有点不太对劲。 “邵队,你再跟我讲一个嘛……”欧阳倩让我在给她讲一个笑话。 但是此时我却没有搭理她,而是看向了我左边的那个圆孔,并将我的鼻孔靠了过去。 “怎么了?”欧阳倩也看见了我这个奇怪的举动,她不解的问到。 “小倩,我们进来了有多久了?”我问到。 欧阳倩盯着棺材板,艰难的从身上拿出了手机,然后打开看见了上面的时间。 “邵队,现在是晚上……九点左右。九点十分,我们已经进来了快有一个小时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她看着我,问到。 “嗯。先关了手机,待会儿我们可能要用。”我再次将我的鼻孔靠近了那个圆孔,为了再一次证明我刚刚的感觉不是幻觉。 等那个冰凉的感觉再次触及我的脸颊的时候,我转过了头来,并一脸兴奋的看着欧阳倩,问到: “倩,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你有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 “没有啊,怎么了?” “那你有没有感到任何缺氧的感受?” “额……你别说,之前我一直没有注意,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还真的没有缺氧的感觉!” 我兴奋的抓住了她的手,说到:“那就应该不是我产生幻觉了!就在刚刚,我透过那个圆孔,感受到了一阵风!” “风?!”欧阳倩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然后拿手又在我的面前晃了晃,有点打趣般的说到: “邵队,你该不会是傻了吧?我们现在是在地下啊。地下全是泥土,怎么可能会有风呢?!” “这就是为什么我刚刚问你有没有缺氧的感受啊!既然我们两个人都同时没有感受到呼吸困难的情况,那就只有两个可能性: 第一个就是,我们两个集体出现幻觉。第二个,那就是这个圆孔的外面,是一个空旷的空间!并且这个空间,很可能还与外界连通着!” 一听到我说的这句话,欧阳倩也明显动心了。 “这么说的话,我们如果能够从圆孔那一边出去,那我们就能逃出去了!” “没错。” “可是,要怎么才能够逃出去呢?” 这还真是一个问题。我们现在既没有非常坚固的东西能够砸开这个棺材的木板,也没有枪械在身上,能够直接打开这个东西。 正想着,我突然看见了就安静的躺在我们身旁的那个骨灰盒。 “倩,说不定我们可以用这个东西。” 说着,我拿起了那个沉重的骨灰盒。但是由于现在我们都处于一种完全黑暗的环境,所以我无法看到这个盒子的样子。 我晃了晃,里面的骨灰应该满满的装在盒子中。 “邵队,你想用骨灰盒砸开这个棺材?”欧阳倩问到。 “没办法,为了出去,我们也只好这样了。我相信,在我们两个人体力消耗完之前,我们应该可以用这个骨灰盒砸出一片生路。但是……” “但是什么?我觉得这个办法很好啊,起码我们还有一线生的希望!” “但是这个盒子太重了,这让我很难操作。所以我不能不将它打开,然后……” 欧阳倩听到我的话,沉默了几秒。 她也知道,我不得不打开这个骨灰盒,然后将里面的骨灰全部倒出来。这样的话,这个盒子的重量就会减轻很多。 “我知道,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但是如果我们不这样做的话,就真的无法活着出去了!” 欧阳倩此时似乎也想通了,她说到:“邵队,倒出来吧。我相信,郭翠花不但不会怪我们,她应该还会觉得很开心,因为她在自己死之后都帮助了两个活人!” “你要这样想的话,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说完,我就打开了那个骨灰盒,并将其中的骨灰全部都倒了出来。 顿时,我们所在的这个棺材中就充满了骨灰的味道。 没有什么别的特殊的气味,这个就像是普通的灰尘的味道,但是那种细灰粘在黏膜道上的感觉还是不太好。 但是此刻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头顶的泥土相比早就已经盖好,我们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从上面出去了。现在,这个小孔的那边,就是我们所有的希望。 于是我开始使用这个骨灰盒,猛烈的砸击着棺材的那一侧。为了使撞击的力度更大,我选择骨灰盒最尖端的那一边,这样也能够为我们创造更多的压强,让我更有可能将这个棺材打开。 尽管棺材并没有我想象得那么难打开,但是我还是花费了很大的劲才把它弄出了一个小口。 看到这个破碎的小口,我转过头,笑着看了看身边的欧阳倩。 第二百六十一章:逃出生天 很快,我就用那个骨灰盒将这个棺材的左边砸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应该刚好可以够我们两个人穿过去。 就在我刚刚砸开那个洞的一瞬间,我就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一股来自另一边的风。那股风就像是一道清凉的泉水,让我们看见了生的希望。 我很好奇,这里竟然是一个开阔的空间。难道这些人在挖坟墓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吗? 身后的欧阳倩也跟着爬了出来。我们在那个棺材中呆了很久,虽然一直都没有动弹,但是现在我却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我身体的不适。 那是一种长时间没有喝水,没有补充糖分和能量的表现。 更何况,我还花了大量的时间用骨灰盒将那个棺材砸开。 我捧着手中的那个骨灰盒,对它说到:“真是谢谢你了小盒子,要是没有你的话,我们是不可能从那个鬼地方跑出来的。” 说完,我转身将那个盒子重新放回了那个棺材之中。 站在我身后的欧阳倩此时也掏出了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手电筒的光茫一瞬间照亮了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空间。我能够清晰的看见面前开阔的空间,头顶的石岩起码离地面有两三米高。面前的泥土地面让我们仿佛置身于地面。 但是我知道,现在我们正在地下。而且是离地面有好几米的地下。 “这是个什么鬼地方?”欧阳倩拍了拍她身上的灰。那些灰,不出意料的话,应该就是骨灰吧。 “我也不知道。”我也打开了我手机中的手电筒,然后开始细细端详起来。 “难道说,那些挖这个坟墓的人没有发现这里有一块空旷的地方吗?他们的心也真是够大的。”欧阳倩拿着手机先前走着。 我们发现,前面的道路上几乎都是泥土和灰,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但是就在我们走了一段路之后,我们发现这个前面竟然还能够看见几尊窄窄的,方形的物体。 “那是坟墓!”我看着前面的那个方形的盒子,惊讶的说到。 “准确的说,应该是棺材。邵队,你看那前面。”欧阳倩举起了她手中的手机,手机的光茫一瞬间照亮了前面的物体。 我顺着这道光看过去,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前面的路上,有着无数的方形的盒状物体。它们都没有规则的随便躺在地上,有的甚至横在路口处,挡住了我们前进的去路。 “这些......”我支支吾吾的问到,但是却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些什么。这种东西,是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 在一块可以成为洞窟的地方,我们竟然在这里发现了一大片棺材! “难道说,这里是这个村子的坟墓群吗?”欧阳倩一只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到。 “什么是坟墓群?”我转过身,看着欧阳倩问到。 欧阳倩将手机的光茫对准了自己,她的脸瞬间被白光照亮,在这个阴森黑暗的地下洞库的墙壁上映出了她脑袋的影子,让我看着感到怪瘆人的。 “坟墓群,相传,在比较遥远的时期,会有这样一种习俗。那就是:凡是在一个地区比较大的家族,都会在自己的家人死后,尤其是那些德高望重的家人,将他们安葬在一起。他们的坟墓和棺材,都会依据死亡的时间先后摆放在一起。” “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我问到。 “意义是什么?”欧阳倩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像是在看一个傻子。“这么明显的意义,当然就是为了让家人的灵魂聚集在一起啊!这样一来,所有的人在死后都能够与自己的祖先相遇,这难道不是一种好的愿望吗?” “所以,他们就在这个地方建造了这样一块坟墓群,他们甚至挖通了这个地道,然后将那些家族中死去的人都全部安葬在了这里?” 欧阳倩点了点头:“没错。” 然后,她终于放下了放在自己下巴那里的手电,重新照向了前面。 “那这样说起来,这里一定会有出去的地方,对吧?”我继续向前走着,突然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迷路的盗墓贼,在这片诡异黑暗的洞窟中到处乱晃,企图寻找着出去的道路。 “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吧。可是,万一这个坟墓群的年代比较久远了......” 欧阳倩说着,用手轻轻摸了摸生长在那些棺材上面的杂草。 “久远了会怎么样?”我问到。 “没什么。我也只是猜的啦。如果年代比较久远了,那么这个洞穴的入口可能会因为一些山体崩塌,泥石流的什么原因,然后被封掉。我们也就可能出不去了。” 我挥了挥手,然后坚定的说到:“放心吧,我们要相信自己的运气。都已经从棺材里面出来了,肯定就还有出去的办法。” 我们继续朝着前面走去,一直到我们走到了一个岔路口。 “邵队,这个,我们该怎么走啊?” 欧阳倩拿着手中的手机电筒,看着我一脸无奈地说到。 “这个嘛......”我手托着下巴,看着这两个黑洞洞的口子,觉得这好像就是一个骷髅的眼眶。 “我们干脆扔硬币吧。”我说到。 “去你的。”欧阳倩看着我犯了一个白眼,然后继续朝着前面走去。 她走到我们面前左边的一个洞口,转过来对我说道:“邵队,我能够依稀感受到风是从这边过来的,我们走这边好不好?”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然后举起我手中的手机跟上了她。 就这样,我和欧阳倩沿着这条路走了大概二十分钟的样子,突然,我们听见了不远处,传来的人讲话的声音。 “兄弟,你看看,这一次,我们又能够搞多少货出来啊?” 一听到人的声音,我立马将欧阳倩拉了下来,将她拉到我的面前,然后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你听见了吗,前面有人说话的声音。”我对着欧阳倩龇牙咧嘴的说到。 第二百六十二章:村庄 “......别就想着货。上一次我们的那批货,弄得效果不太好,听金主说,不够纯。现在好了,这次直接从我们这里少进了三百千克。这损失,我们是担不起的啊。” “那有啥子办法勒,现在又查的这么严......” 听见他们说的话,虽然从声音上听起来并不像是之前陷害我们的那几个人,但是他们将的话却十分的可疑。 就单单从他们嘴巴中提到的“货”,我就怀疑,他们很可能是一个制毒,贩毒的团伙。 没有多想,前面的人又继续开始说起了话来。 “我跟你说啊,今天他们好像搞到了两个警察。” “真的假的?警察?他们怎么会来我们这儿?” “不知道。好像是因为陈哥家里的事情吧。据说他自己打电话报了警,因为他在给自己的老婆举办葬礼的时候,另一个男的突然跑进了他老婆的灵堂里面。你知道,就凭陈哥这个暴脾气......” “他疯了?他这样轻易的报警的话,我们可能都会被发现的!要是真的惹出了什么祸,我看村里面的人会不会有人原谅他。说不定啊,全村人都回来他家门口堵门,让他站出来受死。” “这种事情谁说的准呢是吧。哎,来,抽根烟。” “好。” 说完,他们就没有在发出声音。应该是两个人都去抽烟了。 但是他们两个人讲话的内容却在我的心中久久的回荡着。这可真是令人感到震惊啊,他们竟然认识刚刚陷害我和欧阳倩的人! 我转过头去,看了看我身后的欧阳倩,她也同时看向了我,我们两人同时默契的点了点头,然后悄悄地朝着那两个人说话的方向走过去。 “倩,你身上还有武器吗?”我问到。 欧阳倩没有说话,而是从她的紧身裤腿中抽出了一把尖锐的匕首。 “你知道的,我的习惯。每次出门一定会带,不到最后的时刻我是不会轻易将这个玩意儿拿出来的。” 说完,她轻轻的竖起那把匕首,看架势,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姿态。 “注意安全。我们先观察一下地形。如果有十足的把握的话,我们应该可以制服那两个人。” 欧阳倩点了点头,然后就跟着我悄悄地朝着前面走去。 等我们绕过一块大石头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我吓了一跳。两个男人就正蹲在我们的面前抽着烟,不过还好,他们此时是背对着我们的,所以并没有发现我们的踪迹。 而就在他们面前的,他们朝向的那块洞窟中的空地上,正堆放着一大袋的白色粉末。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中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他们自己制作的毒品! 只不过现在我还不能够仅仅凭借外表就判断出那是什么样的毒品。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这种类型的毒品一定是成本非常廉价,但是可以卖到一个非常高的天价上去。 他们一定是先将大批量的这种白色粉末状的毒品卖给他们刚刚口中所提到的那个金主,然后那个金主再将这些批发的毒品以高价低量卖出,而这其中能够赚得的差价,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这是一种得到暴利非常迅速的手段。 这也是为什么,在一部分中国非常贫困的内陆农村之中,能够发现,整个村子已经成为了一条制造毒品的产业链。也就是说,一整个村子中的大大小小的人,都参与到了毒品的制作,运输和贩卖之中。 这是令人感到恐惧的事情。 为了不被前面两个人发现,我先是重新躲回了那一块大岩石后面,然后转过身看着欧阳倩,手上做出了几个动作。 因为此时我们身处于山洞之中,所以还是比较危险,最好不要讲话,否则可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欧阳倩明白了我的手势,她坚定的点了点头,然后拿着匕首,悄悄地摸到了这块大石头的前面去。 我就紧紧的跟在她的后面,然后对着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示意可以开始动手了。 没有犹豫,我和欧阳倩几乎是同时向我们面前的目标攻击过去。 我搬起了脚下的一块比较大的石头,朝着我面前的人的脑袋上狠狠的砸了过去。可能是有点太过于用力了吧,这个人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而此时还在一旁抽烟的人立马反应过来,但是当他发现自己的同伴倒下了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 欧阳倩已经将手中的利刃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脖子上面。 “两,两位,是什么人,有话,有话请好好说。” 眼前的这个人被吓得不轻。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个身后全是棺材的山洞之中,竟然能够冒出两个大活人,真是活见鬼了。 我观察到,此时他看我们的眼神就好像看见了鬼一样。说不定,他还真的以为,我们是从那些棺材中爬出来的鬼魂呢。 “大哥啊,大佬啊,行行好啊,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呢,我.....我这辈子吧,虽然是干了点坏事,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杀过人啊......你可不要现在找上我的门来啊......”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禁不住看着欧阳倩笑了起来。可谁知道,我这一笑,反而让这个人更加害怕了。淡黄色的液体顺着他的裤裆之中就流了出来。 这家伙,竟然被我们吓的尿裤子了。 “好了,别哭了。”我看着他这个样子,也有点于心不忍。 “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走到他的面前,死死的盯着他问到。 这时,仿佛是因为看清我是一个大活人的脸,所以这个人才彻底放松了下来,也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 “我们是这个附近村子里面的人。” 我笑了笑,然后问到:“刚刚你和你旁边那个人的对话,我们已经一字不漏地都听见了。现在呢,要么你将你们村子里面的小秘密一个一个的全部都告诉我们,要么呢,你就得承受着你兄弟一样的下场咯。” 第二百六十四章:勾当 “找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叫做陈哥的爸爸,以前家里面是个猎户?” 我问到。 此时我的背后突然袭来了一阵风,我禁不住转过头看了看,这才发现,原来我的背后就是一个大洞口。洞口外面就是一片田野。 我们早就来到出口了,但是却还一直都没发觉。 那个人胆怯地声音又开始在这个洞窟之中回响起来: “是的。他们陈家,祖祖辈辈上面的都是老猎户。家里面本来就有很多的弓箭,猎刀和猎枪这样的武器。所以他们几家猎户联合起来之后,在我们的村中对*的制造进行了垄断。我们其他人就再也不能够制造*了。” “那这样说来,岂不是所有的钱都流入了他们几家人的手中?难道你们都不会觉得很难受吗?” 那个人无奈的说道:“我们当然也很难受了。但是这种事情,你总不可能去找警察吧?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干过那种事情了,去找警察帮忙无疑于是自投罗网。但是有不能和他们发生冲突,因为无论如何我们都没办法打赢他们啊。” “不过后面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情况稍微有了好转。他们发现,单单是靠他们自己的力量,制造出大量的*还是有一定的困难,所以还是需要我们其他人的帮忙。因此,他们就在村中成立了一个协会。” “一个协会?”我禁不住大声问了出来。 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没错,就是一个协会。这个陈家人精明得很,他们虽然让我们参与到*的制造中来,但是只是支付给我们工资,而不是按照*的价格来给钱。” “可是尽管如此,我们村中还是有很多都加入了他的协会,跟着他一起制作*,并将这些*都卖给那个被我们称为金主的人。虽然我们赚的钱要比之前的钱少了很多,但是也总比进城打工,或者下田种地好。” 听了他说的故事,我在头脑中默默的理了一下思路,然后突然抓住了一个关键的问题,问到:“可是,你刚刚说的是陈哥的爸爸。是不是他爸爸后来死了,然后你口中的陈哥接管了协会。而现在,情况又有了很大的改变?” 那个人的眼中对着我透露出了一股敬佩的神情,他说到: “不愧是大神,脑子就是比普通人够用。你说的没错,陈哥的爸爸死了之后,陈哥自然而然就成为了协会的老大。但是他并不像他爸爸那样,对其他人都管的这么严。他觉得,既然赚钱嘛,有钱大家就一起赚,没必要藏着掖着。” 我在心中不禁冷笑道:看来这个叫做陈哥的人,还算是有点眼光的嘛。他先是打破了大家的戒备心,这样就能够更好的赚钱,同时又收买了人心,这样也就不会有人在村中和他作对了。 “可是,”那个人继续说道:“虽然说是大家一起赚钱,但是陈哥还是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开出的价格收到之后,协会管理员那边,也就是陈哥那边分六开,我们分四开。” “哦?”我好奇的问道,“这算是个什么招数?” 他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说到:“其实,按照他的话来说,是这样的。他们有枪,有武器,可以保护我们村中的人。所以也是因为了他们的存在,我们赚钱才能够更加的心安理得。所以,那多出的一份,就是给他们的保护费。” “精明!”我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是啊。所以一直到了现在,我们都在做这个生意。”说完,这个可怜虫又再次跪了下来,然后在地上狠狠的磕头求饶,他说到: “大神啊,你看,我把我所有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了,你能不能对我大发慈悲,饶了我一命!” 我抬头看向欧阳倩,发现她此时也正在偷偷的笑着。 我弯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告诉他我的身份,但是又转念想了想,为什么不将计就计呢。 “我说,你,起来。”我一把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现在,我们需要到你们的村子中去一趟。需要你给我们带路。但是呢……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带我们悄悄地去你们的村中那些制作毒品的作坊之中,让我们得到你们村子制作*的罪证。这样一来,我也才好向上面给你们定罪!” 一说到这个,那个人倒是有些犹豫了。 “这个,大神,你看,要是我带你们去,但是我们有被发现了,那我们岂不是都死定了啊……村里面的人是绝对不能够让外人知道他们的秘密的……” 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到没有关系。 “你放心好了,只要你真的带我们去了,而且还让我们得到了你们的罪证,那我们就饶了你。但是你们村子里的人,还是必须要全部都受到惩罚。明白了吗?” 他着急的挠了挠头,似乎在心中疯狂地做着斗争。他考虑着到底要不要带着两个“人”去村子里面呢…… 我看他犹豫了这么久,实在是没有了耐心,冲着欧阳倩使了一个眼色,欧阳倩立马懂得了我的意思,然后突然冲上来,再次将手中的匕首对准了他的脖子。 “怎么,还需要考虑吗?如果还要考虑的话,干脆我们直接送你去见老天爷好了?”欧阳倩的话语非常凶狠,我禁不住为她树起了一个大拇指。 “好好好,我带,我带你们去还不行吗!” 说完之后,那个人就带着我们下了山,然后悄悄潜伏到了他们的村子中去。 进到村子中后,才发现这里的人早都已经睡完了。可能是因为要早上很早起来的原因。此时的所有村子的房屋中都没有了灯光。整个村子一片漆黑,实在非常诡异。 “由于我们干的那个勾当,所以我们村子的人一直都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早上很早就要起来,开始工作。这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第二百六十六章:躲避追捕 然后,就是衣服推搡和拳头落在脸上,击打在肉体上的声音。 “你他妈的,耍我们啊?这里哪里有什么外人?只有你的破房子!” 然后,就是那个人身体倒在地上的声音,和哭喊声。 “我没有啊,大哥,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骗你们的。他们刚刚还在这里的,而且他们的脸上没有显示出任何的怀疑我的表情啊!他们肯定是打开了门逃掉了,看这个样子,他们应该并没有逃出多远的距离,大哥!” 我轻轻的吐了一口唾沫。 这个小人,我们果然不应该这么轻易的相信他。 接着,前面又是一阵脚踢在身上的声音。看样子,那个人正在他身上泄愤。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此时那个被他叫做大哥的人,应该就是那个穿着棕色皮夹克,在下葬的时候陷害我们的人! 而现在,他很有可能已经有了预感,我们两人从棺材中逃了出来,而且还顺势溜进了他们的村子。他现在肯定感到非常紧张。因为我们两个是警察,如果一旦让我们从这里逃了出去,他们整个村子都会受到制裁。 不出我的所料,他开始大声叫喊起来:“兄弟们,把全村所有的人全部都叫起来,我们要在村子里面进行一次彻底的大搜查。我们一定要找到那两个人,这关系到我们村子的生死存亡!” “好!”一群粗犷的男人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喊。 “麻子,小四,你们两个,再拿着枪搜索一下二狗的这栋房子,看看还有没有人。我带着其他的兄弟出去,现在就在村子里面巡查。如果看到任何的生人的面孔,只要是你们觉得不是村子里的人的,直接开枪,不要犹豫。明白了吗?!” “明白了!” 说完,在一阵轰轰隆隆的脚步声远离了我们之后,我和欧阳倩终于又输了一口气。 我探出头,看见二狗正从地上站起来,嘴巴里面还骂骂咧咧的念念有词。 我转过头看了看欧阳倩,冲着外面甩了甩头,示意她可以现在行动,把那个出卖我们的家伙干掉。 欧阳倩摇了摇头。她凑过来在我的耳边轻声说到:“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我们要小心才可以。那个人不是说了,他还叫了两个人在这栋房子里面搜查,我们现在需要干掉的,应该是那两个人才对。” 我点了点头,认为她说的有道理。 等确定了前面都没有危险之后,我和欧阳倩悄悄地朝着这栋房子的后方移动着。能看出来,虽然这栋房子已经很久了,好多地方都生了灰,接上了蜘蛛网,但是好多家具应该都是新换上的。 我和欧阳倩轻声来到了二楼的阳台上,在这里我们看见了村子外面的街道。此时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很多拿着手电筒的人在到处跑来跑去。 我一眼就看出了那个人,正是他!穿着棕色的皮夹克,手中拿着一把稍长的猎枪,正趾高气昂的指示着好一些人去进行检查。 “这个人应该就是刚刚那个人口中的陈哥了。没想到,一个陷害我们的人,竟然还是这个村子里面这么有权威的人。”欧阳倩看着外面的景象,颇有感触地说到。 “是啊。现在我觉得,郭翠花的死,肯定不是什么癌症。你还记得我们在医院里面调查到的结果吗?根本就没有行医记录。她肯定是非自然死亡。说不定,就是被这个男人虐待致死的。”我说到。 “虐待致死?”欧阳倩突然不解的看着我。 “对啊。正是因为尸体上的伤痕如此明显,但是又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是被自己打成这个样子死的,所以他自己就动手焚烧了尸体,然后再举办的葬礼。” 欧阳倩点了点头,然后拍了一下我的脑袋说到:“好了大侦探,现在不要想着你的那些推理了。先想一想我们要怎么活下来吧。” 我从我的口袋中拿出了手机,但是频幕上面显示的手机信号却让我感到有些略微的失望。 这里暂时没有手机信号。看来我们是不能在这里向我们的队友求援了。 “邵队,这个二狗的家里可能确实没有手机信号,但是你看,大街上,那个‘陈哥’就在打电话。我相信外面肯定有足够的信号的,我们可以在那里联系到我们的队友!” 欧阳倩说着,手指向了外面的街道。 我一看,还真是。不但那个‘陈哥’在打电话,还有好多人都在打电话。看样子他们应该是在叫醒那些村民,让他们注意外来人。 难道我们只好冒着危险在外面寻求救援吗? “不行,这太危险了……”我说到。 欧阳倩下意识地看了看身后,然后突然压低了我的脑袋。 “来人了……” 我也一下子坐低了身子,转过头去,一眼就看见了已经上楼了的两个人。他们手中拿着猎枪,正在房屋中打着光搜索。 完了,如果现在他们朝着阳台的方向走过来,那我们就真的没有地方可以跑了。 我看了看欧阳倩,就算她的技术再好,我也并不觉得她手中的那把小小的匕首可以打败我们面前的那两杆长长的猎枪。 就在这时,我一眼看见了这个阳台的附近,有一个长长的晾衣杆。而这个晾衣杆的下面,就是另一户人家的阳台。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通过这个晾衣杆去到另一个地方。 “邵队,他们过来了!”欧阳倩紧张的压低声音说到。 “倩,转过头去,看到那边有一根晾衣杆了吗?”我搬过她的脑袋,让她顺着那个方向看去。 “看见了。”她点了点头。 “很好。现在,我们可能需要抓住那根晾衣杆,然*住它,从我们这边,荡到另一边的阳台上去。怎么样,你可以吗?”我问到。 欧阳倩看了看我,嘴角轻轻的向上扬起。 “邵队,你这是在小看我。”说完,她就一下子爬到了阳台的栏杆上,稳稳地踩在了上面,然后一把抓住了前面的晾衣杆。 第二百六十七章:如何是好 但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欧阳倩竟然一下子就从这边的阳台上荡到了另一边的阳台上。 成功的落地之后,她转过头来,潇洒的甩了一下头发,然后略微带有一点挑战性质的眼神看着我。 我知道,现在挑战轮到我的身上了。 而且那个能否过去的人,好像本来就应该怀疑到我的身上。 我转过头去看了看那两个还没有发现我的人,但是却即将巡查到了阳台这个位置上来。 没办法,我咬咬牙,双手紧紧握住了我头顶上的那根长长的晾衣架,然后腰部一用力,一下子就接着这个力道荡了过去。 等我顺利的落到阳台上了之后,欧阳倩一下子就把我拉到了她的身边,并且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我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马上收起了自己的身形,然后摒住了自己的呼吸,以免那些已经快要陷入疯狂的村民发现我们的踪迹。 过了一会儿之后,我们的情况看上去好了很多。但是现在我们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不知道这位二狗家的邻居中,又是否有人。 如果我们为了逃脱在二狗家的那两个人的追捕,但是却在这里又遇到了敌人,那可就真的是非常倒霉了。 不过,今天晚上还能有更加倒霉的事情吗? 欧阳倩悄悄地将头探了出去,仔细了观察了一下这栋房子中的情况。过了一会儿,她转过头来,对着我竖了一个大拇指。 我点了点头,但是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现在整个“制毒村”的人都在抓捕我们,我们不能够随意行动,从而暴露了我们的行踪。 有意思的是,此时,在我的潜意识中,我已经不知不觉的将这个村子的名字叫成了“制毒村”。 尽管事实的确就是这样。 我和欧阳倩几乎是蹲着身子从阳台走进这户人家的屋子的。但是我们的运气比较好,因为几乎所有的村民都被叫出去寻找我们这两个陌生人了,所以现在大部分的房屋中应该都没有人在内。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我们根本就没有逃出屋子,而是一直呆在室内,从来没有出去过。 可能是因为之前在二狗家中踢开了他的房门,并且制造出了一种我们逃到了外面的假象吧。 “邵队,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确认我们都安全了之后,欧阳倩也开口说起了话来。 “现在,我们只好静观其变了。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话,他们肯定会在外面放弃对我们的寻找,然后宣布我们这两个外乡人已经逃跑了…… 我的分析还没有说到一半,欧阳倩就迫不及待的打断了我的话。 “邵队,别天真了,在他们放弃之前,一定会一家房子一房子的寻找的。你放心好了,这群人是不会拿整个村子的前途看玩笑的。”欧阳倩双手插在胸前,严肃的看着我说到。 我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站起来,随意的观察起这间屋子中的摆设。 房子很大,现在我们应该还是在这栋房子中的二楼,所以眼前可以看见的家具仍然不多。除了一些放在楼上用来晾晒猪肉的木棍以外,还有一些已经蒙灰的椅子。除此之外,就只有楼道旁边的一个厕所和一个体型比较大的木箱。 不知道这个木箱是用来干什么的,但是现在我也没有兴趣去探索了。现在不是在玩生存游戏,不需要我们寻找完所有的箱子以确认里面有没有我们必须的生活物资。 现在,玩的是心跳,玩的是智商。 这户人家的厕所总是发出一阵奇怪的恶臭味,就好像他们家里的人上了厕所之后根本就没有冲水一样。那股大便般的恶臭味一直在我的鼻翼面前游荡着,不停的打乱我的思路。这让我感到很是厌烦。 要怎样才能逃出这个村子呢。 我不自觉地开始自言自语道:“首先,我们并不了解这个村子的结构。我们甚至不知道这户村子里面有几个人家,有几条街道,有些什么小路。我们现在甚至因为手机信号太过于微弱而不能联系我们的同志,让他们前来支援……” “倩,快拿出你的手机,看看我们现在的手机信号够不够用了。” 边说着,我也边从我的裤兜中拿出了手机,点亮了手机频幕,查看上面的信号格数是否满足打电话的条件。 但是,频幕上显示的空荡荡的信号格数瞬间将我们的希望打入了最底层。 “没办法,邵队,这个屋子和刚刚那个屋子一样,根本收不到任何的手机信号。如果我们要打电话的话,必须去到外面的街道上才行。”欧阳倩焦急的剁了跺脚,然后无奈的说到。 我点了点头,说到:“现在看起来,我们只有这个办法啦。” 欧阳倩抬起头,看着我说到:“什么办法?” 我伸手轻轻摸了摸那个用来挂晒猪肉的长棍,上面留下的油脂让我的手指感到油腻腻的,很不舒服。我习惯性的摸了摸我的裤腿,想要将那股油腻的感觉擦拭掉。 半晌,我才说出话来:“我出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趁机跑到大街上,赶紧联系我们的同志,让他们第一时间赶到这里。我大概算了算,如果我们的同志支援及时的话,他们应该能够在二十分钟之内赶到。” 欧阳倩一脚踢翻了摆放在地上的那张蒙灰的凳子,不耐烦地说到: “没门儿。等他们赶到这里的时候,你早就已经被射成筛子了。难道你认为,我会忍心亲眼看着你为了救出我们而死在我的面前吗?” 虽然欧阳倩的话在我的心头趟过一丝暖意,但是现在并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外面还有好几十个拿着凶器的暴民搜索着我们。 突然,楼下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这栋楼,查过了没?” “我刚刚就是在这栋楼听见了什么声音,走,我们上去看看。” 第二百六十八章:杀手 我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对着欧阳倩吼到:“快,躲进那个木柜里面。他们要上来了。” 说完,我和欧阳倩就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那个木柜之中,然后轻轻的关上了这个木柜的门。 楼下的脚步声紧随而来。 原来这只是一个用来装陈旧衣服的木柜,但是里面的东西缺塞的满满的,导致我和欧阳倩紧紧的挤在里面,两个身体紧挨在一起,但是却又丝毫不敢动弹。 陈旧衣服的气味扑鼻而来,这种气味简直要让人窒息了。这里面又闷又热,我和欧阳倩那又黏又湿的皮肤挨在一起,让人感到碰到的皮肤奇痒难忍,总是让人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扣。 脚步声靠近了。我甚至能够感受到此时站在这个木柜前的人那沉重的呼吸声。 “这上面没有人啊。”离我们比较远的一个声音突然说到。 站在我们这个木柜面前的人似乎是做了一个“嘘”的声音,然后他们两个人都突然没有了声音。 我浑身顿时紧张了起来,手臂和腿部的肌肉都紧紧的绷在一起。 他们很可能已经发现我们了。 此时,我能够感受到就在我身边的欧阳倩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此时她的手中一定已经紧紧地握住了那把匕首,就等着这两个人开门的瞬间出去突袭。 突然,一声“砰”的巨响从衣柜外面传来,我们前面的门上突然就多出了一小孔,外面的光茫从这个小孔中透露进来,在我的右肩膀旁边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光斑。 他们开枪了! 但是运气够好的是,这一颗子弹并没有击中我和欧阳倩,而是幸运的打到了我右肩膀旁边的衣服上去了。 但是,我们不能等待了,如果还在里面继续带着的话,还会有第二枪,第三枪! 到时候,我们恐怕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我和欧阳倩没有再犹豫,而是直接一下子打开了门,冲了出去。趁那两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欧阳倩一个箭步冲上去,一刀就割破了其中一个人的喉咙。他临死前都还长大了嘴巴,似乎是因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我们运气并不怎么好,因为欧阳倩刚刚杀掉的那个人并不是拿枪的那个人。所以此时,那个拿着枪的人站了出来,举起了他手中的猎枪。 “倩,小心!”我一看事情不妙,赶紧冲了上去,一脚踢开了那个人手中的猎枪,猎枪的子弹一下子打了出去,火光顿时倾泻而出,我能看见一颗子弹从猎枪的枪膛中飞出然后打在了墙壁上面。 还好,这种猎枪的子弹并没有在室内形成流弹,造成弹射的结果。所以我们现在都没有被击中,而是显得非常安全。 没有了猎枪的那个人反应过来,瞬间从身上掏出了一把尖刀,直直的冲着我们突袭了过来。 没有办法,我只好用我拿三脚猫般的格斗技巧和他打斗,但是很快欧阳倩就加入了进来。她拿着手中的匕首,一刀刺进了那个人的要害部位。 面前的这个男人还没有哼出最后一口气,就倒在了地上,一命呜呼。 我看了看之前那个被欧阳倩撂倒的人,他被欧阳倩一刀划破了喉咙,现在血流满地,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地板,还顺着楼道从二楼流淌了下去。 “现在好了,他们肯定听到了室内的枪声,马上就会有人来我们这里查看的。”我对着欧阳倩说到。 “无所谓,先把面前的这两个人干掉再说。如果他们还要来更多的人,我们就杀更多的人!”欧阳倩擦了擦手中的匕首,此时俨然成为了一个复仇女神的形象。 我摇了摇头,知道她现在杀心大起。也许是她内心中的那颗杀手本能现在被这个严峻的环境所唤起,也有可能是她的潜力被彻底激发。我能够看出,刚刚杀了人的欧阳倩,不但没有出现心跳过快的症状,甚至连握着匕首的手都没有颤抖。 “倩,我们走吧。在这里久留不是个办法。”说完,我拉起了她的手,朝着楼下跑去。 但是等我刚刚到达楼下,就听见外面有一群人朝着这栋楼跑来。 “就是这里,我们刚刚就是在这里听见了枪声!” “这是谁的家?有人听见了吗,这里是谁的家?” “陈哥,这里应该是铁柱的家。刚刚他是跟着另一队人朝着那边跑去了。所以这个屋子里面,肯定就是那两个异乡人!” “兄弟们,给我冲进去!” 我和欧阳倩赶紧打消了从一楼离开这栋建筑的念头。没办法,我们只能趁着他们现在人手都集中在楼下,从二楼的阳台跳出去了。 我拉着欧阳倩又重新回到了二楼,然后来到阳台上,迅速的侦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 “现在外面暂时没什么人,我们可以跳出去!”欧阳倩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就在准备跳出去之前,我从口袋中掏出了我的手机,然后拨打了我们s市市警察局的报警电话。 就在我点开电话的一瞬间,我从二楼的阳台上一跃而起,然后落在了三米多高的地面上。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我的脚底根部传来的痛楚。但是现在没有时间管这么多了,我要赶紧跑到外面去,让手机有信号! 身后的一声轻响,代表着欧阳倩也顺利跳到了下面来。我和她躲在黑暗的阴影之中,悄悄的前进着。 现在,这个村子晚上不开灯的习惯,反而成为了我们两个最好的保护网。敌人在明处,我们在暗处,优势此时已经倾斜到了我们这一方。 这时候,就在我们刚刚离开房屋,来到街道上的时候,手机终于打通了! 此时“嘟嘟”的声响仿佛就是给我们创造活下去希望的钟声! 我悄悄地蹲在地上,借助着房屋给我们的遮蔽,焦急的等待着电话那一头的接听。 “喂?” 第二百六十九章:潜能 “喂,是我,邵峰。现在我需要你立刻追踪我的手机定位,然后派人手过来!记得,一定要通知武警大队的同志,并且让他们带上武器!明白了吗?” 边说着,我边看着周围的情况。现在还好,他们应该还在楼上进行搜寻,暂时还没有注意到我们的行踪。此时我和欧阳倩就躲在靠近街边的屋檐之下,如果他们现在从屋中出来,一定会发现我们的! “邵……邵队?” “没错,是我。现在我没有时间跟你废话了,我和欧阳警官现在都处于危险之中,如果你们不尽快派出支援的话,我们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摆脱你们了!马上追踪我手机的定位系统,快!” “好的邵队!希望你们,安全!” “我们能不能安全,就靠你们了。” 说完,我就挂掉了电话。现在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了。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楼上并没有人,然后从上面下来到街道上来找我们。到时候,我们就真的危险了! “邵队,走吧。我们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我们需要另外找一个地方躲起来,然后等待着救援!”欧阳倩站起身,拉起了我的手,然后和我一起离开这里。 我们趁着现在街道上面还没有人,就跑到了对面的山坡上去,然后顺着山坡的方向,朝着没有村庄的地方走。 现在,我更宁愿待在那个棺材之中。因为现在我对黑暗和鬼怪的的恐惧,已经远远比不上这群疯子对我的恐惧了。 果然,人心才是最可怕的东西。 我和欧阳倩跑到了村子对面的上坡上,最后找到一个小树林中躲了起来。 “呼……”欧阳倩跑的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到:“好了邵队,我们在这里应该就够了。他们应该不会追到这个地方来了吧。” 我回头看着累的气喘吁吁的她,有点好笑的说到:“怎么了,跑了一个斜坡就跑不动了?你平时的体能训练是怎么完成的啊?” 她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说到:“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啊。我的体力一直都很好的啊,刚刚跑的那么快,再加上有点紧张,所以现在心跳的很快嘛,喘不过气很正常好吧!”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然后抬起头看了看这一片小小的树林。 由于现在是夏季时节,所以这一片的树林的树叶都异常的茂密。林地上面慢慢的一地杂草和落叶,散发着阵阵树叶腐烂的香气和花朵的甜蜜气味。 “要我说啊,这里白天的时候一定很好看。你瞧,这片树林都开了一朵朵粉红色的小花,要是白天在这里吹过一阵风来,可真是美极了……”欧阳倩看着那些树上的花朵,花痴搬的说到。 “行了吧你,还说我开玩笑呢,现在也不是赏花的时候。好了,我们继续往前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安顿的地方。” 说着,我就接着朝着前面的树林走去。 但是,这一块地方,除了高大的树木和茂盛的树丛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甚至连一块空地都没有。 没办法,我们只好直接坐在了林地上。一股湿湿的感觉在我的屁股上瞬间传开。我没管那么多,此时疲惫已经占据了我全部的心神。 粗略的计算一下,从我们上次休息以来一直到现在,应该已经过去了快要整整一天了。虽然我们平时经常熬夜,但是在这种紧张刺激的环境之下,还是在不停的被人追杀,我们几乎所有的神经细胞都发挥到了极致。 “邵队,”欧阳倩戳了戳我的肩膀,喊到我的名字。 “怎么了?”我抬起半个脑袋,看着她问到。 “你要睡觉了?” “嗯……有点累,感觉一直在逃难,神经一直都绷得很紧。现在觉得很疲惫了。”我说到。 “不行,如果他们找到了这里,而我们两个又在这里睡着了,那这一觉睡下去,岂不是永远都醒不过来了!不行,不能睡觉,你给我起来,我们要坚持到队友的支援到这里来!”欧阳倩强行将我的身子拉了起来。 我本来还想哭诉着就睡一会儿,但是想了想,支援的同志们应该也很快就会来了,所以再坚持一会儿也无妨。 “那好吧,”我坐起来,甩了甩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我们就在这里坚持到他们来。” 外面的清风穿过树林,穿过林间的一片片苍绿的树叶,来到我们的身边。我顿时感到脸上一阵凉爽。 “倩,”我突然叫起了欧阳倩的名字。 虽然我和欧阳倩是情侣,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却一直都保持着战友一般的关系。因为爱情有时候会成为累赘,成为拖累我们的后腿。 开始,此情此景,却让我禁不住又打开了自己的情愫。 欧阳倩转过头来,似乎明白了我的眼神,也深情的和我对望着。 “邵峰,怎么了?”她的声音很甜,又很快被风带走,飘向更远的地方。 可是我转念一想,现在还没有完全的脱离危险,所以还是不能够放松警惕。 我开口问道:“你在杀人的时候,都想了些什么。” 听到我这个问题,欧阳倩突然愣住了,她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又将脑袋低下,埋在了自己的两只腿中。 “你想听实话吗。”她问到。 “当然。” 她拔出了绑在小腿上的那把匕首,将那把匕首放在手中,仔细的端详着它的样子,半晌,她才说道: “其实就在我割破那个人喉咙的一瞬间,我甚至有一种奇妙的快感。你知道吗,屠杀,尤其是屠杀自己的同类,作为人类来说,是有一种特殊的快感的。那种快感和多巴胺不同,那是一种……热度。一种流淌在你血液中的原始欲望。” 我出神的看着她手上的那把匕首,突然感到有点莫名的害怕。 “也就是说,在杀死那个人的瞬间,你不但没有感到不舒服,恶心,头晕,反而还更加兴奋了?”我问到。 第二百七十章:逼到绝境 我想起了欧阳倩之前,在我的眼前杀掉另一个人的时候,那种兴奋的状态。那不可能是一个普通人在面对杀戮这种事情的时候,所应有的常态。 “你还记得你曾经,杀掉你们的孤儿院院长的场景吗。”我突然问到。 欧阳倩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说到: “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我挠了挠后脑勺:“没什么。就是突然想问问。想问问你,当时的感觉。” 她笑了,笑容中带着一种对往事的不屑,笑容中带着一种悲伤,甚至还有一丝怜悯。 我知道,我的问题,无疑是戳中了她的痛楚。这是她这辈子,都不愿意多提起的事情。 “当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吧。就觉得,当我手中的刀口对准了那个熟睡的人时,好像一切就那么自然的发生了。没有犹豫,也没有颤抖。因为你知道,当你终于有机会去杀死一个,你一直想杀的人的时候,你是不会犹豫的。” 她突然举起了那把匕首,匕首的刀刃立在风中,好像劈开了隐面而来的微风,将它们劈成了两道。那把匕首的手柄已经快被磨花了。匕首的刀刃也被打磨了一遍又一遍。但是欧阳倩始终都舍不得扔掉它。 因为她正是用了这一把匕首,割破了那个孤儿院院长的喉咙。而这把匕首,也是那一位教授她暗杀技巧的人送给她的。 她拿着匕首,在空中无意义的比划着,好像面前就是我们的敌人,她在用力的劈砍。 “你知道吗,”她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后转过头来看着我说到:“其实割破喉咙的感觉并不难受,相反,那让你感到着迷。如果你手中拿的是一把锋利的刀刃的话,那么喉咙就会像一块豆腐,只需要你抵在上面,轻轻一划......” 她轻轻的勾起了手腕,在空中做出了一个切划的姿势。 我闭上了眼睛,突然感到这一幕非常的眼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好像仅仅只是存在我的想象之中。 有时候,生活中的某些场景,总是能够让你想到一些你曾经做过的梦境,让你有一种穿越,或者眼前这个场景让你感到似曾相识。 就好像空气凝固了一秒钟,这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了声音。 “发现他们了,他们在这里!” 我立马站起身,看见了不远处,几只火把正在空中不断的摇荡着,火把的火焰在黑暗中摇曳,好像一团幽灵般的鬼火朝着我们走来。 “跑!” 话音刚刚出口,我和欧阳倩就朝着树林的深处跑去,能够听见身后的林地上传来的,紧随其后的脚步声。 从脚步声听起来,对面应该有起码五人以上。 “站住!你们跑不掉了!” 别回头!我在心中对自己说到。 跑,不停的奔跑,一直到自己的体力彻底被消耗空为止。 没有过一会儿,我就感受到自己的喉咙好像着火了一样,夜晚的湿冷的空气就好像冰冷的钢针一样,刺进我的咽喉,让我止不住咳嗽。 在一旁的欧阳倩丝毫没有减缓自己的速度,还是一直保持着高频率奔跑着。 “砰!” 身后突然传来了巨大的枪声,巨大的枪响打破了夜晚的静谧,整个树林中都传响着猎枪的声音,栖息在树林中的鸟儿全都被这个枪声惊醒,一瞬间从树林中飞起了成千上百只鸟儿,头上的天空顿时被鸟给占据了。 但是现在我没有心思欣赏这个场景,一发子弹就打在我前方的树叶上。 真是千钧一发! 不知道今天晚上还要再躲过多少发子弹。 又跑了一会儿之后,我突然发现,这一带的树林越来越稀疏,植被也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满地的杂草和野花。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样看起来,前面很可能是悬崖!我们马上就快跑到这片树林的尽头了! 等跑到悬崖边上的时候,我几乎要彻底放弃了。 欧阳倩也干脆无奈的直接转身,举起了双手。 没有路了。我们已经来到了死路上。身后追我们的人马上就要到了,但是我不知道支援我们的同志什么时候才能到达。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想学电影中的那些命大的主人公一样,从这个悬崖上面跳下去。但是可笑的是,悬崖下面并不是什么河流大海,而是一片坚硬的岩石。从这里跳下去,我还不如直接挨一枪子儿算了。 我也转过身去,等待着另一边的人来到。 火把越来越近,我甚至能够看见好几把枪同时举起来,对准了我和欧阳倩的身体。 突然,对面的人群中站了一个人出来,他好像制止了那些人的开枪。 他走过来,距离我们越来越近,最终,我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正是那个穿着棕色皮夹克,被他们称为陈哥的男人。 “又见面了,警官。”他笑着看着我,冲着我点了点头。 “陈哥。是吧。之前还一直没有问你的身份,现在好了,不但把我推到坟墓里面,在棺材中睡了一会儿;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又被你村子中的人算计......真是被你穷追猛打啊。” 我也看着他,笑着说到。 “没关系。反正你马上也不会有什么感觉了。放心,我们村中的猎户的枪法还是不错的,就在这个距离,尽管是晚上,但是还是可以对准你和你身边的小女朋友的脑袋,然后......砰!” 他用手做出一个枪的动作,然后嘴巴中发出一阵“砰”的响声。 “你们两个的尸体就都会从这个悬崖上面飞出去,然后狠狠的砸在外面的岩石上,瞬间变成一滩肉泥。怎么样,这种死法,还让你满意吗?警官?” 他的笑容就像是从地狱中刚刚爬起来的恶魔,让人感到无形的恐惧。 “邵峰,”欧阳倩拉紧了我的手,我能感受到她的声音在颤抖。 第二百七十一章:直升机! “就算还有一点点残留,拿强大的冲击也会穿过我们的脑颅,震麻我们的脑部神经系统,让我们暂时感觉不到痛苦......” “我爱你,邵峰。”欧阳倩看着我说到。 我愣住了,停下了滔滔不绝的演讲。 “我也爱你。”我看着欧阳倩,深情地说道。 陈哥好像是故意为我们留出了温存的时间,好让我们在上路之前还能有个陪伴。 “准备,枪......” 陈哥的口号从远处传来,但是就在这个时间,在他的口号还没有说出一半的时候,我们的身后突然传来了巨大的隆隆的声音。 一道剧烈的强光从我们的身后照过来,将我们的影子照射到地面上,从这个悬崖的岩石上向前拉伸了很长很长,直到陈哥他所站的脚下。 我转过头去一看,悬在我们身后几米处,竟然停着一架直升机! 随之而来的,就是密集的枪声。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静止了,我和欧阳倩在那一瞬间爬在了地上,然后将头靠在一起,尽量不去看周围发生的事情。 除了直升机的桨发出巨大的隆隆声之外,还有那紧密的枪声,以及子弹打进肉体所发出的沉闷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等枪声已经彻底停下来了之后,我才抬起头来,看见了在我面前,一脸惊恐,但是却还带着一丝死里逃生的庆幸的欧阳倩。 我站起来,看向了我身后的直升机,上面的驾驶员带着眼罩,不知道是谁,但是还是向我敬了一个军礼。 我也愣愣的回了一个军礼。 这时我才发现,透过那双眼罩的眼神,是朝着欧阳倩的方向看过去的。那个军礼,不是给我的,而是敬给欧阳倩的。 我转过头,看见此时正愣在原地的欧阳倩,她死死的盯着那个直升机的驾驶员,全身颤抖着。但很明显,这并不是因为恐惧而产生的颤抖,而是因为兴奋和激动。 直升机的光茫照射在我们的身上,穿过了这片黑暗的夜空,穿过了这片黑暗的大陆。我们的影子好像没有之前拉的那么长了,但是却显得更加沉重。 我们两人站在悬崖上,面对着这个庞然大物,面对着直升机发出的巨大的隆隆声和迎面而来的强烈的风。身后,是陈哥和他的一帮手下的尸体。 他们的鲜血染红了这片悬崖,这些人无一幸免,全部都死在了直升机的机枪扫射之下。他们手中的猎枪和火把掉落了一地。摇曳的火焰在直升机的灯光照射下,就好像一个稚嫩的孩子,只能发出微弱的热量和光芒。 直升机上的驾驶员又看了欧阳倩很久,然后又轻轻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这个时候,我看见他好像对着我轻轻的点了点头,但是我并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这好像是我的幻觉。 很快,就像他的到来一样悄无声息,他很快就又迅速的驾驶着直升机,朝着黑色夜空的深处开去了。 除了我们身后一地的尸体和那一段长长的注视,还有那段简单的军礼,这个人什么信息也没有给我们留下。 就这样,他在救了我们之后,驾驶着那架军绿色的直升机,很快消失在了这片夜空之中。飞机机尾上闪烁的红色信号灯还在不停的闪烁着。 像是突然被抽空了身体的全部力气,欧阳倩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口中还念念有词: “是他。就是他......” 我半跪在她的面前,摇晃着她的身体,问到:“倩,你认识他?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能够开着直升机来救我们?快说,他是谁......他究竟是谁?!” 欧阳倩发疯似的一下子甩开了我的手,然后摇晃着站了起来,她脸上的表情很奇怪,说不上喜悦,谈不上悲伤,只有一种明显的呆滞。 她看着外面无尽的夜空,嘴巴中仍然只有那几个字:“是他。我知道,一定是他来了......” 这个时候,我们的身后突然传来了叫喊声。 “邵队!!我们来救你们了!” 那整齐的步伐,我一下子就听出了应该是我们警局的警员带着前来支援的武警大队的同志们朝着我们跑来了。 “我们在这里!”我朝着他们挥手,大声的呼喊道。 我们终于得救了。 支援的同志到达之后,事情很快就变得简单了起来。虽然这个村中的人配有武器,但是大多数人都只是受到了陈哥的压迫而已,并没有想要武装自己的想法,因此很多人只不过是拿着家里的菜刀和铁棍,并没有什么强力的武器。 当然,那些拿着猎枪的人,都无一幸免,全部死在了那个悬崖之上。就算在此时,他们的血液还在流淌,被晚风带到了悬崖之外,滴落在脚下的岩石上,形成一滴滴圆形的血珠。 他们全都被那一架直升机杀死了。 我们检查了这个村子中所有的制毒窝点,并且在他们这帮人的帮助之下联系到了那个所谓的“金主”,也就是那个经常跑到他们村中大量购买毒品的人。 那不是一个本地人,那个“金主”是一个x省人,他以前就是一个在戒毒所呆过的人,所以这个人以前就是一个吸毒人员,我们有他的前科记录。后来被放出来之后,没有再吸毒,但是开始做起了买毒贩毒的生意。 毫无疑问,我们抓获了所有这个村子中,大大小小,凡是参与了制毒和买毒的人员。其中最年轻的不超过十五岁,年龄最大的已经有了六十岁的高龄。可以说,这就是一个制毒村,整个村中的人几乎都参与到了制毒买毒的活动中来。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近一年来,他们村中的经济越来越好,几乎家家户户都住上了好的房子,有的人还买上了好的车。 我们尤其审问了带头人,也就是那个一开始答应了接受毒品生意的人,这个村的村长。他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以及贪污了大部分贩毒得到的利益。 第二百七十二章:毒品 他们甚至有了一笔交易,那就是,陈家人和自己分到的利益一样,但是陈家人要多收一份所谓的“保护费”,因为他是村中为数不多的几家猎户,所以家中存有枪械,这一点倒是没什么好说的。 刚开始的时候,村中的很多人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一件什么样的事情。他们甚至连毒品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以为,自己只是在生产药品,甚至还是那种对人的身体有益的药品。 尽管这起案件的太富有戏剧性,但是我们在那个偏僻的农村中找到的,可能不止是大量的毒品,更多的,是人们的无知。是他们对这种东西的不了解。 在我们询问很多一起参与了制毒过程的小孩子,他们知不知道这个东西对人体有很大的害处的时候,那些天真的孩子都无一例外的摇了摇自己的脑袋,然后统一的说:是爸爸妈妈让他们这样做的。 后来,我们在离村落不远的地方,发现了大片的罂粟种植地。我们将这些罂粟种植地全部销毁,甚至用一把火将它们全部烧掉。 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和漫天的烟火,我甚至想起了百年前,林则徐大人在虎门硝烟时候的场景。 毒品创造的最开始,就只是为人类减轻伤痛的麻醉剂。无论是吗啡,还是致幻剂,*,*的前身,它们的发明都是为人类的身体健康,为医学的进步,为克服更多的疾病而着想。 但是后来,当一些人发现了毒品的致幻功效之后,将其使用在了娱乐这一方面。他们不但大量的制造毒品,还将这些东西变成了一条产业链,将很多人迎上了歧途。 由于毒品的制作本身就成本极低,再加上购买的人络绎不绝,所以毒品贩卖这一行业,就成为了一个隐藏在警方眼皮子底下的“黑暗产业”。这不是正规的,可以说,几乎在当时世界上的绝大多个国家,都是严明禁止。 因为它们对人类身体所带来的伤害,是致命的,是不可逆转的。 有的染上毒瘾的人,不惜卖掉自己的家业,欺骗自己的亲人,甚至让自己的孩子无家可归,就仅仅是为了购买到一克或者两克能够让自己“爽”起来的粉末。而这些粉末,而在无形之中,加快了你身体的消亡。 上帝想让人死亡,必要先让其疯狂。 我想,毒品这种东西,或许就是上帝用来惩罚人类的东西。而其中所牵扯到的利益和危害,又能够让人津津乐道的说上一整天。 这些,有很多内容都是我写在这一起案件卷宗上的报告。这些都是我自己,在从警这么多年以来,对毒品这种害人害己的东西的感触。 也许,见的事情多了,或让人感到冷漠。但是这却恰恰相反,反而是见的越多,越让你想要彻底的杜绝这些事情。 后来,局长找到我,让我到他的办公室。他一看见我,就兴高采烈地给我递来了一根香烟,然后对着我笑嘻嘻的说到: “你小子,可以啊,我听他们说,你们刚开始遇到了一起奇怪的案件,本来可以被划为民事案件的,结果你们去调查的时候,还被人陷害了?” 我点燃了手中的香烟,然后找到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笑这看着局长说到:“局长,你是不知道,这起案件有多么的曲折离奇......” 我在局长的办公室中跟他聊了很久,把我们刚开始在灵堂遇见的“真假妻子”,然后被人推下了坟墓,掉进了棺材之中,还用骨灰盒砸开了棺材,从里面逃了出来;最后阴差阳错的找到这个制毒村落...... 局长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说道:“其实啊,要是刚开始那个陈哥,没有对你们起坏心思,你们就不会掉进那个坟墓,也就自然不会找到那个村庄。不如说啊,是那个陈哥亲手将他们自己送了坟墓。” 我极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局长说的太对了。你是不知道啊,我和欧阳倩真的是太惨了,刚刚从坟墓中出来不说,还被人暗算。我甚至还在被追杀的过程中侥幸的躲过了两颗子弹......” “要不是后来,那架直升机来救了我们......我们可能就真的要死在那个悬崖上面了。” 局长拍了拍我的肩膀,感慨的说到:“放心吧小邵,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点了点头,虽然表面上笑嘻嘻的,但是我的心中却一直装着另外一件事情。 “对了,局长。真的就连你们都不知道,那架直升机的来历吗?” 听到我的话,局长像是愣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去,轻轻吸了一口烟,看着放在他桌子上的鲜艳的五星红旗。 “根据你的描述看起来,那架军绿色的直升机,还配备有可以扫射的机关枪,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军队里面的直升机。我们查了查,你们找到的那个制度村落的附近是大片的荒野,很可能在其中就有隐藏的秘密军事基地。” 听了局长的话,虽然在之前我已经猜到了这个事实,但是此时我心中的震撼还是让我感到有点喘不过气来。 欧阳倩那个夜晚的表现,现在还在我眼前不停的回响。 历历在目。 “倩,快起来了,他们来了!救援的同志来了!”我想过去拉起她的身子,但是却发现她浑身已经没有了力气。 我冲着身后的人大声喊着:“快来啊,来帮帮忙!” 但是坐在地上的欧阳倩嘴巴里面,依然不停的,来来回回的重复着一句话:“是他来了。一定是他。我不会认错的,他的眼神,这辈子我都不会忘掉的......” 虽然我嘴上没有说出来,但是我的心中却已经猜出她口中一直提到的人究竟是谁了。 我轻轻的蹲了下来,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将她抱进了我的怀中。 她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我的怀抱中大声的哭了出来。 我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背,试图让她激动的情绪冷静下来。 欧阳倩抬起头,看着我的眼中噬满了泪水。 第二百七十三章:放假 局长好心的给我和欧阳倩两个人放了几天假。他觉得我们的运气不算太好,但是运气又太好了,在被别人陷害的时候都能够找到一个制毒的村庄,还把那个村庄顺便捣毁了。 不过,欧阳倩状态就有点不太好了。 可能是因为直升机上面的那个驾驶员,给了她太大的震撼。 晚上,我买了点吃的和喝的,来到了欧阳倩的家中。虽然说今天局长给我们放假了,但是我还是在局子里面呆了一天,因为在家中的确没什么事情干。 可是当我看到欧阳倩的位置上总是空荡荡的时候,心中总是不免有些难过。 她整整一天都没有来警局,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家中,精神状态怎么样了。 所以我决定去看看她。 “砰砰砰。” 三声敲门之后,欧阳倩来为我打开了房门。 看见我,她的脸上似乎有了一点起色。带着一种惊喜的语气说道: “峰,你来我家干什么。” 我看着她,苦涩的笑了笑:“我来看看你。你都呆在家里一天了,也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说着,我就提着手中的东西走进了房间。 欧阳倩的家中总是有一股美好的味道。我知道,那是女人特有的香气与平常人家的烟火气息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很好闻。 “怎么,爸妈没在家里?”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问到。 “他们两个最近又有研究项目,所以出去了。我也正好在家里落得一个清静。” 欧阳倩倚靠在门廊上,突然深情的看着我。 我打开冰箱,发现里面什么喝的也没有,索性就自己拿着杯子,准备到饮水机面前去给自己倒一杯水来喝。 今天外面的天气依然很热,但是欧阳倩的家中还好,虽然电扇和空调都没有开,却依然非常凉爽。 “别动,我去给你准备一些喝的。”说着,她就要抬脚到厨房中去。 我冲着她急匆匆的背影喊道:“不用啦!” 她这才停下脚步,然后缓缓地转过了身子,面朝着我,表情中都是呆滞。 我知道,她现在都还在出神想着自己的事情呢。我吞下杯中清凉的矿泉水,将纸杯随意的仍在茶几上,然后走过去,将欧阳倩一把揽入了我的怀中。 “倩,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这个状态已经一整天了?我今天去警局也没有看见你......”我摸着她的头发说到。 欧阳倩突然回过神来,然后有些怨念的看着我,似乎是在埋怨我:既然都知道人家今天没来警局了,还不早点来看我。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把她拉到沙发上,让她的身子完全的躺在我的怀抱中。 就这样躺了好一会儿,她的嘴巴里面终于发出了声音。 “邵峰,你相信吗,那个人终于来找我了。” 她的声音很轻,好像在说一件虚无缥缈的事情一样。 “你是说,那个小时候教授了你本领的那个人吗?” 听到我说的话,欧阳倩抬起头望着我,然后突然叹了一口气。 “对。一定是他。就在直升机的机枪声停下来,我抬起头看见他的那一眼开始,我就知道,那个人一定是他。” “为什么这么肯定?” “眼睛。” “眼睛?” 她顿了一下,然后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眼睛出神的望着天花板,像是开始回忆一个非常久远的过去。 “我说过,是因为他的眼神。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个眼神的。就在以前,他教授我那些格斗的本领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神,里面有希望,有绝望,有怜悯,有善良,有凶狠,有歹毒。” “但是他的眼中,我能够看见最多的,就只有一个感情,那就是冷漠。他好像对一切都很冷漠。但是我又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人,会选中我,并且让我跟他一起学习这些东西......” “就在那天,就在直升机来救我们的那个晚上,就在我看见他眼神的那一瞬间,我的心中就已经确认了,这个人就是我曾经的老师。虽然我从来都没有那样叫过他。可是他又好像一直在我的身边,默默的扮演起了守护神的角色。” 听了欧阳倩的话,我突然感到有些许的沉默。虽然不知道这个“他”到底是何许人也,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确在那天晚上,拯救了我和欧阳倩的命。 更何况,他还是驾驶的军队之中才能够使用的直升机,而且一切就像安排好的一样,就在我们的生命陷入千钧一发之际,他的直升机就从悬崖下买陡然升起,犹如一个从天而降的神祗,带着光芒,带着死亡,还有那架飞机上的机关枪。 难道说,他早就已经知道了我们要在这个地方遇险,所以他才早就在那个地方等候着我们的到来? 众所周知,直升机的噪声非常之大,甚至达到了一种震耳欲聋的感觉。所以,如果那个悬崖下面早就有他驾驶的直升机的话,那么我们肯定早就能够听到飞机的声音,而不是等飞机飞上来的一瞬间才有...... 我回过神来,发现欧阳倩已经趴在我的身上快要睡着了。我轻轻的把她抱了起来,将她放在卧室的床上,然后脱掉了她身上的衣服和鞋子,给她换上了睡衣。 我看着这个命苦的姑娘,她的父母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她甚至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长什么样子。那两个人,就好像在时间的河流中被蒸发了一样,也许他们还一直都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是却永远也不会存在于她的记忆里。 轻轻的为她盖好了被子之后,我就转身准备离开了。 这个晚上,还是让她自己一个好好的睡一觉吧。 就在我刚刚要抬脚的时候,一只温暖而又柔软的手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臂。 “邵峰,不要走。” 我回过头,看见她已经睁开了眼睛,大大的眼睛看着我,眼神中好像并没有平时的勇敢,更多的,是一个小女孩般地恐惧。 “邵峰,陪着我。”她再一次说到。 第二百七十五章:神父 “......但是那个人告诉我们说,教堂,是一个非常神圣的地方。你能够在这里容忍所有的错误,接受所有的罪恶,并且用你自己的行为去感化它们,用你自己的热情,让上苍看见,让那些人的内心得到净化。” “我们都只是一些孩子,所以根本不懂。但是村中有些大人,他们已经入教了。所以他们明白,这个教堂究竟意味着什么。每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在教堂中聚会,并且做一些我们看不懂的仪式。” “虽然那个时候我才几岁,我只知道玩耍。但是那个时候,我幼小的内心中就已经播下了种子。那是一种信仰的种子,当你真真切切的看见那些人,跪在地上,虔诚的样子的时候,或许有些你不曾相信的东西,就会突然相信了。” 说到这里,我停了下来。 “没了?” 欧阳倩问到。她似乎发现我的情绪突然低落了下来,于是便凑近我,将我紧紧的抱住,然后摸了摸我的脑袋,温柔地问道: “怎么啦亲爱的,是不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伤心了?” 我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回过神来,对着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也不算是伤心吧。而是一种震撼。就是那种,你完全意识不到,原来事情还可以这样发展的震撼。” 欧阳倩有些心疼的看着我,她在我的脸颊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对我说:“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呢?” “有一天。我还记得,那天晚上下着大雨。但是我们村中的信徒还是一如既往的来到了教堂中做着那些属于他们自己的仪式。我们这些小孩子,由于在外面玩的太晚了,所以没有及时回到家中,雨又下的这么大,所以只好到教堂躲雨。 “他们很仁慈的让我们这些贪玩的孩子进去了,并且还热情的帮我们擦拭了被打湿的头发和身体,让我们坐在火炉边去烤火暖手。就在我们好奇的坐在火炉边,看着他们跪在地上做着祷告的时候,突然从门口闯进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手中拿着一把斧头。他的神情很凶恶,但是眼睛中,好像只能看见站在人群面前的那个神父。当时还能清楚的闻到从门口传来的巨大的酒气。我们都知道,那个拿着斧头的男人喝醉酒了。 “‘鬼佬’,他拿着斧头,指着那个神父说到:‘你这个该死的鬼佬,今天我就要代表人民将你除掉!’说完,他就朝着神父冲了过去。但是神父的脸上没有表情,而是站在那里,安静的看着拿着斧头冲上来的男人。 “所有的人都吓坏了,尤其是我们这些小孩子,但是除了我之外,所有的小孩子都都躲到了一边,不敢看眼前的画面。神父突然看着那个拿着斧头的男人说到:‘愿上苍指引你的灵魂。’ ‘去你妈的灵魂。’这是那个拿着斧头的男人说的。 说完,他就一斧头砍在了神父的脖子上,可能是因为用力太大,神父的脖子一下子就被砍的歪了过去。他的头歪向一边,鲜红的血不停的从脖子的缝隙中飞溅而出,好像从泵中喷出来的井水。” 欧阳倩被我描述的那个画面吓到了,她将手捂在自己的嘴巴上,表示不敢相信,这个神父竟然就这样让那个男人杀死了自己。 “神父在死之前,依然没有改变自己的神情。他就这样死了。鲜血渐渐的流淌完毕,他的身体在也没有了呼吸的起伏。所有的人都惊叫的跑了出去,没有人跑过来制止那个男人,也没有人跑过来制伏那个男人。” 我能看到欧阳倩的手在不停的发抖。不知道她有没有相信我所说的这个故事。 “后来呢?”她急切的问到。 “后来,神父被我们埋葬在了教堂的后面。我们为他竖起了一块小小的墓碑。他就这样死在了异国他乡,被一个喝醉酒的醉汉,用斧头砍死,没有理由,没有结果。那个醉汉最后,也只不过被送进了监狱,而且还是认为他是过失杀人。” “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看见的杀人。当时我能够感受到,我浑身所有的血液都在奔涌的流淌。不是因为我看见死人了而感到兴奋,是因为那个神父面对那个拿着斧头的男人,口中最后说出的那句话。” “愿上苍指引你的灵魂。” 我在口中一字一顿的说出了那几个字,好像那个神父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面对死亡,丝毫没有畏惧。 “后来,我的父母带着我们搬出了那个偏远的村庄,我们来到了大城市中生活。我再也没有见过那样的人,现在的人,已经没有自己的信仰了。” 说完,我就轻轻的躺了下来,然后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欧阳倩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脸颊,好像在无言的安慰着我。 “你......就是因为看见了那个神父,所以才励志要当一个警察的吗?” 我看着天花板,半晌没有回答她说的话。 “我们能够调查犯罪。我们的一生,尤其是作为一个刑侦警察,我们能过调查到那些犯罪的人,我们能够根据蛛丝马迹,找到凶手。但是,我们永远也不能,预防犯罪。这是最难的问题,也是有些人一生都在做的事情。” “预防犯罪......”欧阳倩听到这个名词之后,喃喃自语道。 “没错,如果我们能够预防犯罪,那么我们就能够让更多的像神父这样的人活下来,更多的像那个拿着斧头的醉汉的人不误入歧途。绝大部分杀人案件,都是冲动而造成的。就像自杀一样,如果有人制止,就很有可能将其扼杀在摇篮中。” 欧阳倩点了点头,似懂非懂的赞同了我的说法。 “虽然我也不知道你说的预防犯罪究竟是什么,但是我觉得,你是好样的!” 说完,她就一下子趴在了我的身上,神情的吻住了我的嘴唇。 “怎么你看起来这么高兴呢?” 第二百七十六章:入室抢劫? 两天假期很快结束了,我和欧阳倩也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继续忍受着这炎热的夏天带给我们的摧残。 就尽管我并不喜欢一直待在空调房内,但是外面闷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空气总是会让我的思路转不过弯来。 没过几天,就又出了案子了。 这一次的距离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远,就在我们附近的小区,接到有人员报案,说是在一个家中发现了一具死尸。 我们感到现场的时候,尸臭已经臭气熏天了。 由于现在是酷暑天气,所以尸体的腐烂速度会比以前快很多。现在都已经能够看见尸体躺在地上,周围铺满了苍蝇。 用不了多久,苍蝇就会在尸体上产下卵,然后等卵孵化之后,白白胖胖的蛆虫就会从尸体中冒出来,在尸体中翻来覆去的寻找可以吃的东西。 “怎么回事?” 我让法医科和物证科的人先进去了,老规矩,他们先勘察现场,我在外面询问一下报案人有关事项。 “报告警官,今天我在上楼的时候,闻到我邻居,就是这家,住在我楼下的,传来了很臭很臭的味道。当时我上楼的时候都差点吐了出来。然后我就跑到这里来看啊,发现门也没有关,那个人就躺在那里,死了好几天了!” “知道你的邻居叫什么名字吗?” 那个报案的老头摇了摇头,说到:“不知道。我现在年龄也大啦,连自己家里的人名字都记不太清楚了,更别说住在自己附近的邻居了。” “又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员吗?” “没有。” 算了,我想从他的身上应该也问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所以干脆就让同志带他回去做了一笔录,然后就让他回去。 聊完之后,我进入到现场,里面的味道让我感到传不过气来,在加上现在这个屋子里面没有开窗,本身就闷热无比,尸臭的气味根本就散不出去,所以让人感到很难受。 “怎么样?”我走进去问道。 法医站了起来,直截了当地对我说道:“死因很明显,锐器直接通入了死者的要害部位,当场毙命,或者被捅之后很快就死了。根据尸体的腐烂程度看起来应该死了有两天了。具体时间要回去之后做鉴定才能看出来。” “凶器又找到吗?” “现在还没有。物证科的人还在找,但是我想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凶器应该是被凶手带走了。” 听着法医的话,我巡视了一下现场,他说的对,现场非常整洁干净,看起来凶手在杀了人之后就立马开始打扫了现场,甚至我们连尸体应该流出来的血迹都没有看到很多,只是在尸体受伤部位那附近有,其余的应该被清理了。 “死者身上没有找到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但是根据身形大概推断,男性,年龄在三十岁到三十五岁之间,正值壮年时期,身强力壮,看样子应该是在健身房里面泡过。甚至,可能曾经是一名军人。”法医说到。 我蹲下身子,看了看死者的样子。头发被剃的很短,衣服穿的是简单的背心。我戴上手套,脱掉了他身上的背心,发现上面有很多的伤疤,并且身上的肌肉线条很明显,只是最近看起来有发福的迹象,但是好像被抑制住了。 我又翻看了一下他的手臂,肱二头肌很壮硕,小臂肌肉很结实,但是明显没有那么壮实。手指很粗糙,右手手指除了食指和大拇指之外,手指中间部分的茧更加明显。 我站起身,扯下手套,说到: “应该就是军人无疑了。从他的肌肉能够看出,曾经接受过高强度的训练,但是发福的迹象表明,他退伍了,而且有段时间没有训练。导致肌肉回弹。但是他并不想让自己的身体胖下去,所以去了健身房锻炼,保持体型。” “手指上的茧和身上的伤痕应该都是在从军的时候留下的。不论是单杠练习还是握枪的射击练习,都会让手上的茧形成那样的厚度。伤痕自然不言而喻,就是平时的训练造成的。甚至,可能是实战......” 我看着他身上的满目疮痍的弹孔和伤疤,突然有些沉默。 法医让人将尸体抬了出去,并在地上坐下了记号。 “物证科的人,有什么线索吗?”我问到。 “报告邵队,我们找遍了屋中,但是并没有发现类似凶器的东西。屋中的指纹和痕迹都被人细心的处理掉了。同时我们发现,虽然这个厅很整洁,但是卧室里面的情况却完全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我疑惑的转过头,然后跟着就走进了卧室中。 “邵队,你看。” 的确,卧室里面的场景,和厅中的场景格格不入。 卧室里面,就好像有小偷入室盗窃了一样,将所有能够打开的柜子,无论是衣柜,床头柜,还是原本放在床下的一个小铁盒,都被人故意翻了出来,并且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倒在了外面。 可以说,整个卧室一片混乱。丝毫不符合前面厅的作案风格。 这就让我有点困惑了,凶手既然煞费苦心的清理了外面可能留下的罪证,又为什么偏偏要把这个卧室弄得这么混乱呢? 难道说,进到卧室中来的人,和在厅中的人不是同一个人? 我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这里面有什么发现吗?”我问到。 “没有任何发现。除了初步怀疑为伪造案发现场,将故意杀人伪造成为入室抢劫杀人......” “伪造成入室抢劫杀人?”一听到这个名称,我就故意提高了音量。 那个警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让我生气,马上就将声音降低了好几度,说到:“邵队,我也只是猜测......” 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的有道理。你提醒了我,不过凶手当然很可能不是在找钱,而是在找一样什么东西。这个东西对于他来说,至关重要。” 第二百七十七章:军人 我看了看物证科的人,发现今天欧阳倩并没有跟着我们来到现场,据说她好像去忙另外的一个案子去了。 从这间混乱的卧室走出去之后,我又重新回到了厅。尸体已经被人抬走了,只剩下地面上的一个白色的人形痕迹,用来显示尸体曾经所在的位置。 我抬眼看了看尸体旁边的茶几,上面有两个玻璃杯,里面还有没有喝完的白开水。我随手拿起了其中的一个杯子,下意识的闻了闻。 嗯,完全无味。 看来尸体在死之前还接见过另外一个人啊。 熟人作案? 我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这样一个可能性。 但是这其中还有一问题,那就是,尸体的发现者,也就是刚刚和我聊天的那个老头,他看见死者的房门是朝外打开的。 那么,这个门是谁打开的? 肯定不是凶手和死者。凶手不会在杀人之后故意把门打开,死者也不会再死亡之后站起来把门打开。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在凶手离开之后,尸体被发现之前,这个房间还有人来过。那个能够进入这个房间,但是发现了尸体后又惊慌的逃走了的人,会是谁呢? 我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现在我们连死者的身份都尚且还不了解,这些身前的社会关系,还是之后再说吧。 我抹了抹头上的汗珠,叫上同志们收队准备离开。 回到警队的时候,我看到了正在埋头工作的欧阳倩。 我悄悄的绕道了她的身后,然后用双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猜猜我是……” “哎呀邵峰,别闹了,我还在工作呢!” 一听到她这么说,我无趣的将双手放了下来,然后打趣的说到:“这么了解我啊,一下子就认出我来了。” 欧阳倩的双眼还盯着电脑频幕上,手上也没有停下来,好像一直在查找着什么东西。 “大哥,你要捉弄我之前,能不能好好的伪装一下你那极具磁性的性感的声音啊,我真的是一下子就听出来了那是你好吗!” “哎哟,还真是观察敏锐呢。来,奖励你一个亲亲。”说完,我就趁机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看了看她的电脑频幕。 “真坏。你要亲回去给你慢慢亲,现在上班呢!” 我看着她的电脑频幕上的那一张印着密密麻麻的名字的表格,问到:“你这是在忙啥呢?” 她叹了口气,但是眼睛还是没有从电脑上面移开。 “我在登记最近统计到的被诈骗人的名单呢。我跟你说啊邵峰,现在网络诈骗还真是非常猖獗了,大人骗,小孩子骗,老人也骗,不管你是什么人,对面都骗!” 我指了指她正在忙活的工作,问到: “那你这个是怎么诈骗的?” “这些人,他们在玩手机聊天软件上面的一些寻友系统的时候,会收到一些来自陌生人的漂流瓶。这些漂流瓶上面会有犯罪分子的qq或者微信号码,受害人加了他们之后,他们就会给受害人发一段色情的裸体视频……” “然后?”我突然觉得这个好像有点意思。 “但是,其实呢,这些并不是完整的裸体视频,只是一段截下来的动态图。但是受害人会误以为他进入了没有声音的*直播间,没有听到声音,他们觉得很奇怪。这个时候犯罪分子就会给他们发一份链接,让他们进入‘直播间’。 “只不过呢,这个所谓的‘直播间’,只不过是犯罪分子的一个圈套。他们会邀请受害人一起加入美女*,*的时候,他们会录下受害人的*视频,并在结束之后利用这个*视频要挟他,诈骗他的钱财。” “哇!”我禁不住发出了一阵赞叹:“现在的人还真是想的出骗钱的法子呢。上当的人也还真是有够好骗啊……” “可不是吗。光是我这里登记的名单就有一百来人有被诈骗的记录了。我们还在询问这些受害人,看能不能够从他们那里了解到更多的关于诈骗的一些线索。” 我“嗯”了一声,然后不太看好的说到:“其实这个有点难。我相信那些凡是被诈骗的人,知道自己干了这样的事情,参加了色情的*,就会觉得很不好意思。如果警察问起来的话,说不定很多人都会矢口否认。” 欧阳倩抬起一只手,对我竖了一下大拇指: “还真被你说对了。我今天打出去十个电话了。但是只有两个人承认了自己被诈骗的经历。其他人都没有承认。” “好吧。倩,你加油,我那边还有事呢,我得找王法医去了。” 听到我说的话,她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活,探出头问到:“又出命案了?” 我点点头。 “夏天,天气热,人的情绪更难稳定下来。所以犯罪率会明显增高。拜拜,我先走了。” “嗯好。注意身体,别太累了。有什么要帮忙的记得叫我,乖呀。”欧阳倩调皮的冲着我做了一个鬼脸,然后送给了我一个甜蜜的飞吻,就继续埋头工作了。 来到法医室后,法医盯着我看了半天:“你怎么回事,平时一回来都直接来法医室了,今天拖了这么久。” 我甩了甩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到:“哎呀,今天不是和我女朋友聊了两句吗。她又没在我们这个案子里面。了解一下她的生活和工作咯。” 法医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就表情严肃的对我说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来认尸。不过,死者的身份我们倒是已经确认了。” 我转过头看着他,略微有些惊讶的说到:“确认了?” “嗯。我们之前分析的很对。死者的确是一个军人。” “给我看看身份信息。”我伸手要过了他手中的单子,然后看起了上面的介绍。 第二百七十八章:寻找公文包 “对啊,至今未婚,怎么了,这让你有什么好惊讶的吗?”法医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没,没什么。”我没有说出我内心的想法。 因为在我最开始的推理之中,房间的门既然是朝外敞开的,那就说明一定有人在凶手离开之后还来到了单卫国的家中,并且发现尸体之后匆忙的离开了,甚至忘记关上了房门。 “有调查他的社会人脉关系吗,或者他的家人之类的。”我问到。 “调查了。他的父母没有在他的身旁,一直都在另一座城市工作。这个人退伍之后就直接回到了s市,在这里找了一份工作,并且还在那个小区里面租了一套房子,过着一个人的生活。” “也就是说,”我点燃了一支香烟,吸了一口,然后继续说道:“也就是说,他的社会关系比较简单。” 法医点了点头,说到:“可以这么理解。因为作为一个退伍回来的军人,而且在这座城市之中呆了也就才两年的时间,应该不会有太多的朋友或者人脉。况且,他还在一个拳馆里面教拳。圈子可能也就比较小。” “有调查过小区的监控探头吗?” “嗯,我们把监控的资料带回来了,你可以去看。” “好。” 说完之后,我就离开了法医室,来到了物证科那边,想要调取查看他们的监控视频。 在小区的监控之中,我们能够很清楚的追踪到单卫国的踪迹。他住的楼层并不高,就在三楼。所以我想他在上楼的时候应该没有使用电梯的习惯。不过我们还是在小区门口看见了他。 只见他的手中提着一个公文包,急急忙忙的朝着家中走去。 “这个人是他没错吧?”我指着频幕上的那个背影问道。 “没有错的邵队,这个人就是单卫国。”旁边的一个同志热心的回答到。 那还真是奇怪了,他手中提的那个公文包,我不记得我们在家中找到了啊。 于是我找到物证科的人,问到:“你们有没有在他的家中发现这个可疑的公文包?” “报告邵队,我们没有发现。” “知道了。” 我若有所思的挠了挠下巴。 这就很有意思了,这个公文包到底哪儿去了? 有两种可能。现在暂时还不能够确认的是,公文包到底是凶手拿的,还是之后进来的那个人拿的。 不过现在我更加倾向于凶手拿的。 根据茶几上面的两杯还没有喝完的水来看,死者应该是在生前招待了凶手。他们还很有可能是朋友,是熟人。凶手,很可能就是冲着那个公文包来的。他趁单卫国没有面对他的时候,从后面下手,一刀捅进了要害,让他丧命。 然后,这个人在家中翻箱倒柜,就是为了找到单卫国的那个公文包。 “继续调取监控,我要看一看后面的画面。如果找到另外一个人的手中也拿着公文包的话,立马通知我。” “是。” 但是,在我们长达一个多小时的查看中,没有发现在死者死亡那段时间过后,有任何一个进出小区的人是拿着那个公文包的。 也就是说,那个公文包凭空消失了? “这个小区还有没有其他可以进入的地方?”我问到。 “没有了。根据小区门口的那几位保安的描述,这个小区除了这一个大门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可以进入的地方了。” “嗯……”我用手托起了下巴,开始思考起来。 既然没有人拿着那个公文包出来,就说凶手在小区中就打开了公文包,并且取出了其中他需要的东西,然后,他就随手将那个包扔掉了。 可以得出几个小结论:首先,公文包中的东西并不多,体积应该也不庞大,因为在我们看到监控上面进出小区的几百来号人之中,所有人的身子和表情都是正常的。没看见有人在衣服中藏着东西的样子。 其次,那个公文包应该还在小区之中。如果我们找到了那个公文包,那我们就很可能能够在上面发现我们所需要的一些重要线索! 这是我们的一次机会。 “马上召集人手,我们再次回到那个小区,寻找被扔掉的公文包!”我对着他们说到。 就这样,大概凑起了一个警车的人,找了四个小伙子,我们一起开车又再次来到了那个小区之中。 几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在小区中四处寻找一个公文包,而且都还穿着警察的制服,这个场景吸引了好多人驻足围观。 “警官,你们在找什么东西啊?”一个穿着橙红色衣服的老人走过来问我。 我抬头一看,她应该是这个小区中的一个清洁人员。 “大妈,你有没有看见过一个这么大的,四方形的公文包啊?”我边说还边做出手势比划。 看着我的手势,大妈先是摇了摇头,但是随后又点了点头。 “警官,前几天,我的一个扫地的工友好像有找到这样一个东西。放在小区那边的失物招领处了,只是这么多天来了,一直都没有人。” 我心头一惊,没想到随便的一问竟然还这么有效果。于是我握住了那位大妈的手,亲切的说到:“不知道您能不能带我们去一下,我们在查案子,那个东西对于我们来说非常重要!感谢你了!” “那当然可以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嘛。” 说完,那位穿着橙红色衣服的大妈就带着我们来到了小区的失物招领处,并且见到了那个公文包。 它就静静的躺在一个挤满了其他东西的大箱子中,好像一直在等待着别人将它领回家。 尽管不知道上面的线索有没有被破坏,我们还是将那个公文包带回了警局,并将它送交了研究室,看他们能不能从上面提取到什么有效的线索。 “不知道指纹有没有遭到破坏,但是我们可以尽力试一试,希望还是很大的。” “辛苦你们了。”我冲着他们道谢。 第二百七十九章:吴真 老板很热情的接待了我们。 他带着我们穿过了他的拳馆,来到了他的办公室中。 一进到里面,我就看见了墙上和柜子中放满了奖状和奖杯。一眼望去,似乎都是一些关于武术对战的比赛。但是我对拳击和格斗这方面并不是太感兴趣,所以也就没有多看。 “老板,这些都是你得的?”我拿了两根烟出来,一根递给了老板。 他接过烟,然后自豪的冲着我们点了点头。 “哈哈,年轻的时候就喜欢打拳。什么散打啊,跆拳道啊,kbxing我也打过,甚至还打过几个月的自由搏击。但是一直以来最喜欢的还是散打,比赛的节奏我很喜欢……” 见我提到了他自己的行业,眼前这个人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在他说话的时候,我趁机观察了一下这个人。他很瘦,但是绝对不是仅有皮包骨头的瘦,而是那种没有脂肪的瘦。他穿着背心,可以轻易的看见背心下面那结实的肌肉线条和棱角分明的筋骨。 “老板怎么称呼?” “叫我孙虎就好。很多人都喜欢叫我老虎,呵呵。” “孙老板,你可知道在你手下工作的一个拳师,他的名字叫做单卫国。” 像是提到了他的名字让孙虎感到有点惊讶,他稍微愣了一下,然后看着我说到: “我知道啊。他是我这里最好的散打教练。以前当兵退伍回来的。怎么,他是不是犯事儿了?我就说他已经好几天没来上班了,电话也一直打不通。” “他……”我故意顿了一下,然后说到:“他已经死了。今天才被发现躺在自家的房屋中。已经死了两天了。” 一听到我的话,孙虎的表情瞬间僵硬了,他的脸色甚至显得有些苍白。 半晌,他才像是回过神来一样,然后冲着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到: “不好意思警官。只是突然听到自己的一个拳师死了,有点没有反应过来。那,我能够为你们做些什么吗?” “老板,你的心情我们是能够理解的。嗯。没什么,我们就是想要了解一下这个人。他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太正常的表现,他有没有在附近有什么仇人,或者在拳馆中结下什么梁子。” “单卫国这个人,是我这边最好的散打教练了。很多人都想找他做自己的师傅。当然,本身也就是军人出身,所以很有身体上的优势。他嘛……沉默寡言了一点。不怎么爱说话。但是拳头总是能够代替他表达一切。” “他很好斗吗?” “不。恰恰相反,他为人很和善。总是有很多人来找他踢馆,要和他练练。但是每次他将别人打趴之后,都不会在出拳了。很多人面对踢馆的,都是下重手,往死里打。但是他从来没有过。” 我点了点头,在脑海中整理了一下想法。 军人,沉默寡言,不好斗,但是格斗技巧了人。这种人应该是最不可能惹上祸水的。 但是他偏偏就被人杀死在了自己家中的厅。 这样看起来,应该和他的社会关系的联系不太大了,我们还是应该在那个公文包上面下更多的功夫。 “那个,孙老板,我想请问一下,他有没有什么很要好的朋友?或者说,女朋友?” “那小子啊,有个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经常听见他叫她女朋友乐儿,但是具体什么名字我忘记了。你可以去问问那边的一个也是教散打的教练,他叫吴真,他知道。” 我点了点头,说到:“那谢谢老板了。” “没事。单卫国的事情,我也挺难过的。这个人很善良,我经常看见他往慈善机构跑,好像经常捐钱。好人死了,挺可惜的,唉。”孙虎的眉头一直紧紧的皱着。 出来之后,身旁的一个同志悄悄的问我:“邵队,你觉得那个孙虎,怎么样?” “他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在和我对话的时候一直头脑都很清晰,而且表情上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撒谎的地方。应该是正常的。走吧,我们去问问,单卫国的女朋友叫做什么名字。” 来到外面的拳馆,很多人都正常进行训练。 现在是夏天,再加上整个拳馆又比较封闭,所以里面到处都是脱掉了衣服打拳的人,他们身上的汗液肉眼清晰可见。 另外一边的地方甚至还有很多打拳的小孩子。 “哪位教练叫做吴真?” 实在找不到人,索性我们就大声喊了出来。 一个浑身肌肉的汉子冲着我们跑了过来,老远就给我们招了招手。 “警官,你们找我?”他浑身是汗,看样子刚刚也是在教拳。 “抱歉打扰你工作了。” “没事,反正现在也是休息时间。” “单卫国,认识吗?”我没有那么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到。 他的表情上面闪过一丝慌张,但是很快就被掩盖过去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但是那一丝慌张过后的掩饰很明显,很让人生疑。 “认识啊。我们这儿的散打教练。我和他关系还挺好的,经常一起吃吃饭啥的。怎么了?”他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说到。 “你知道他的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我没有告诉他单卫国的死讯,而是直接问起了女朋友的名字。 他眨了眨眼睛,然后很快的回答道: “嗯,我知道,他的女朋友叫做赵玲乐。” “你怎么会知道呢?” 他嗤笑了一声,然后说到:“警官,我刚刚说了,我和他是很要好的朋友,经常一起出去吃饭喝酒,所以他有时候会带女朋友来玩。我自然也就知道他女朋友的名字啦。” 我点点头,然后继续问道: “他和他女朋友的关系如何?” 他抬了抬头,像是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到: “他们关系很好。只是,他们最近好像在闹什么矛盾……” “哦?什么样的矛盾?” 第二百八十章:迷雾 “哦?真的吗?”我转过头看了看他的表情,发现他的眼神有点闪烁。 “哈哈,警官,你这不是在说笑吗。我还需要骗你吗?” “嗯,我知道了。”我没有再和他纠缠,虽然目前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线索,但是我已经将这个人放入了我的嫌疑人名单之中了。 因为这个人的表情实在有些问题。 我转过头,对着我身后的同志说到:“走吧,我们可以会警局了。” 临走之前,我还对那个叫做吴真的人说了一句话: “留下一个电话吧,我们还有可能会问起你一些事情,同时也希望这几天你不要出远门。”说着,我拿出了手机,等着他告诉我他的联系方式。 吴真看着我愣了一会儿,好像在考虑要不要给我他的电话号码。 但是毕竟是警察的要求,不给的话岂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他立马就说出了他的号码,然后我将其记录到了我的手机通讯录中。 回到警局后,我立马要来了那个叫做赵玲乐的资料。 “本地人,今年二十八岁,在一家网络公司里面工作。和死者是男女朋友关系,但是很奇怪的是,在死者死后不但没有发现异常,也没有来到警局里面认尸。” 物证科的一位同志对着我说到。 此时的我正看着那个叫做吴真的拳击教练的手机号码出神。 然后,我站了起来,对着那个物证科的同志说到:“我们可能需要进一步观察一下监控探头了。” “怎么了邵队?”他有点不解的看着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怀疑那个吴真和那个赵玲乐。我觉得他们两个关系有点不太正常。” “可是,我们现在连那个女的样子都还没有见过,你怎么就认为她和那个吴真的关系不太正常呢?” “那个吴真,他首先说自己和单卫国的关系很好,但是在我谈起单卫国的时候,他竟然没有跟我说单卫国已经有好多天没有来上班了。你想想,警察都找上门来了,稍微正常一点的朋友,就像那个孙老板一样,也会问问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没有。他不但没有问起单卫国的情况,反而在我问到单卫国女朋友的名字的时候,表现得很紧张。而且,你难道不觉得他单卫国之间的关系很奇怪吗?对他的女朋友倒是很清楚,但是对自己的朋友却……” 小伙子一下子就明白了我说的意思。他点了点头,就和我一起来到电脑前,准备查看起监控。 如果我的直觉是对的,那么这两个人之间一定有问题。 茶几上摆放的两杯白开水,说明一定有一个熟人来过他的家中,他才会到两杯水来喝…… 等等,为什么偏偏就是两杯水呢? 按照其一般的说法,当有人来到我们的家中的时候,我们会给他倒一杯饮料,这也算是气的表现。 那主人会不会给自己倒一杯水呢? 如果当时主人并不想喝水,那岂不是可以说明,茶几上的两个杯子,其中一杯并不是拿给自己喝的,而是…… 而是给另一个拜访的人喝的! 所以,他的家中,很可能同时来了两个人! 这时,调取的监控视频打开了,我们再一次查看起了几天前小区门口的出入情况。 功夫不负有心人,再看了视频大约两个小时之后,我们在视频上发现了两个可疑的人。 其中一个人的个子较高,戴着口罩。尽管黑色的口罩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庞,但是并不能够遮住他那壮硕的身体。 况且,在如此炎热的夏天戴口罩,无论如何都会让人感到很奇怪。 “这个戴着口罩的人,你们看像不像吴真?”我指着视频上面的那个人,问到周围的人。 “很像。”其中一个跟着我一起去了拳馆的同志回答道。“主要是他和视频上这个人的身材确实很像。都是高高大大,肌肉分明的。” 我点了点头,然后就继续调看着监控。 在视频上大概又过了二十分钟,一个带着口罩,同时又带着帽子的人从小区的门口穿了过去。 虽然我们根本看不见她的脸,但是我凭直觉也能够感觉到,这个人就是单卫国的女朋友,赵玲乐。 凶手,很可能就是他们两个之中的某一个人,亦或者,他们两个同时都是凶手! “把这两个人带到警局来吧。不管怎么样,他们两个的嫌疑身份实在是太大了。” “好的邵队。”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一个电话打给了我,我接起来后问到: “情况怎么样了?” “我们去了赵玲乐的住处,但是根本就没有人。而且,她的家中好像被搬空了一样。这个人应该是潜逃了!” “吴真那一边呢?” “拳馆里面也找不到人了。” 我拳头紧紧一握,这两个人,还真是一丘之貉啊!一看到警察找上门问了几句话,就生怕自己干的事情败露,竟然马上就逃跑了! “追。还有,通知本市所有的分局,下达通缉令,封锁交通路口,高速路口,还有公共交通,把这两个人的身份照片全部都发给他们。我还不信了,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不成?” 放下电话,我突然觉得这个案子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凶手的身份确实基本上已经确定了,但是看起来,那个公文包,似乎和这个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甚至还专门去了一趟法医室,但是他们没有在这个公文包上面发现任何的有价值的线索。 公文包里面曾经放了什么东西? 我突然觉得,我之前的推断都是错误的。 我本来以为,打开门的,是赵玲乐这样的人,她是凶手关系很亲密的人,但是在看见尸体之后由于受到了惊吓,立马就跑了出去,甚至没有报警,这才会将门朝外打开。 但是现在看来,反过来了,杀人的反而是更加亲密的人。那个进来寻找公文包的人,或许才是将门打开的人。 第二百八十一章:无辜 在屋子中寻找到了那个公文包之后,他就直接离开了这里。 甚至冒着被人看见的危险,将房子的门打开,让里面的景象露出来,让外面的人可以看见。 那个人到底会是谁呢? 后来,我们在一辆前往外省的高速路的小轿车上,发现了在一起的吴真和赵玲乐两个人。他们立马就被我们带回了警局。 “说说吧,为什么在单卫国死的那天,我们在小区门口的监控探头上看见了你们两个的身影。” 此时我站在审讯室的外面,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审问的场景。吴真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似乎感到非常激动。 “不可能啊,警官,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我们没有弄错。” “你们凭什么认为这个人就是我?”吴真指着我们给他看的那个图,是我们从监控视屏中截取下来的,上面那个带着口罩的男人一度被我们怀疑成吴真。 “他的身形跟你的确很像。而且,根据我们技术人员的分析,认为他的脸型,眼睛,还有走路的姿态都和你的很像。” “哈,警官,这就是你们所说的认真办案吗?你们没有任何的证据,来证明那个人就是我啊!你看清楚了,这个人,”他指着那个图,激动的大吼道: “这个人,他带着口罩,他的脸并没有完全显露出来,你们没有证据直接证明这个人就是我,也就是说,你们还是没有资格将我抓捕归案,明白了吗?” “这......” 看到这个样子,我直接冲了进去,然后对他说到:“那天,你为什么要去单卫国家里?” 像是没有反应过来我的突然进入,这个人愣了一下,然后很小心的回答我:“警官,我想你肯定是搞错了,我那天没有去单卫国家里。” “那你那天在哪里?具体一点说,那天早上九点到九点半这个时间段内,你在哪里?” “我......” “在家里?那你就没有不在场证明。如果你说你在拳馆,我可以再去一趟拳馆,找到你的老板,问他那天你有没有请假。事实就在这里,如果你杀了人,你就承认,如果你没有,你就反驳,提供不在场证明,我们再放人,就这么简单。” 我死死的盯着这个浑身都是肌肉的男人,双手撑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神色严肃。 他头上的青筋爆出来了,我能够感受到他此时想要爆发出一阵吼叫,或者突然站起来发疯般的朝我扑过来,将他肩膀上那两颗石头般的拳头打在我的身上,让我痛苦的倒在地上,捂着被击打的部位叫喊。 但是他没有这样做。 显然他不会。 “说吧,如果你是清白的,你就大声的说出来,如果你真的杀了人,就算你怎么狡辩,你说的话中也会有被我们识破的谎言。这就是现实,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再也不能够扭转什么。” 吴真低下了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刚刚被我点燃的情绪现在算是彻底冷静了下来。他握紧的拳头放松了,身上因为紧张而绷紧的肌肉也放松了,额头上爆出的青筋渐渐的消散了下去,就好像红墙上的爬山虎褪去一般。 “我说。我都说。” 他抬起头,眼神坚定的突然看向了我。 “警官,你刚刚说过了,事实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管我怎么说,你们都会主持公正的是吗?”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捏起拳头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轻轻的敲了敲,然后郑重其事的说到: “一定的。只要你是清白的,那你永远就都是清白的。” “那天,”他开始娓娓道来。“那天我和赵玲乐,是准备到他的家中去的。因为我们想要和他摊牌了。我们三个人的关系很乱。单卫国和赵玲乐是男女朋友,但是我和赵玲乐之前,又存在着暧昧的关系。她跟我说,其实她喜欢的人是我。” 我皱了皱眉头,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凶手。我再次被真凶迷惑了。 “后来,我和她的关系,不用说也知道了。但是我觉得我们不能够一直这样下去,所以就决定找到他,然后告诉他,我们三个人不能够再这样了。是的,我们打算找到单卫国,和他彻底的摊牌。” “刚刚到家的时候,情况都还很正常。单卫国看着我们的架势,似乎是知道了我们这次来找他是为了什么。但是他还是气的给我们两个倒了水喝,然后坐下来,三个人准备开始好好的聊聊。”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号码,好象显得很是惊慌的样子。他看了看我们,不好意思的说要出去接一个电话,然后就匆匆忙忙的跑出了屋子。我和赵玲乐相互看了看,然后继续讨论要怎么摊牌才好。” “但是,但是.....就在单卫国再次进门的时候......” 吴真低下了头,浑身好像都在颤抖。 这个看上去很强壮的男人,内心似乎并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坚强。 “他进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急切地问到。 吴真咽了咽口水,然后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稍微让自己冷静了一下,然后看着我接着说道:“他进门的时候,胸口处插了一把尖刀。” 听到这里,我惊讶的向后退了两步,然后有些许的踉跄的回到了我自己的座位上。 “然后呢?”坐在椅子上的我问到。 “然后......他刚刚推开门的时候,还向屋内走了好几步。这个时候我意识到事情不太对了,刚刚要上去搀扶他,他就在那一瞬间倒在了我们的面前。就倒在了厅之中。我知道发生凶杀案了,凶手可能就在外面,于是我冲了出去。” “有看见凶手的样子吗?!”我激动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第二百八十二章:手机下落 “你没有看见凶手?”我感到有些惊讶。 之所以惊讶,是因为那个小区的楼层结构以及单卫国居住的房间的位置。 他住在第三层的末尾部分,并且只有一边过道是通往楼梯和电梯的。这个过道很长,起码有几十米的长度。也就是说,如果事情真的是发生在这几秒钟内的话,那么吴真冲出去的时候,凶手应该是不可能在这个时间段跑出视线范围的。 除非凶手是一个百米短跑的职业选手,那还有可能。 但如果是一个普通人.......这简直是天方夜谈。 “你那个时候反应很快吗?我是说,你是不是看见单卫国进来的时候就冲出门外了?” 吴真用力的点了点头。 “警官,你知道我是一个打散打的。所以我的反应速度还是很快的。当我看见单卫国的胸口插着尖刀走进来的时候,到我冲出去试图追到凶手的这个间隔,应该只有不到两秒钟的时间。你知道......” 他停了下来,但是我也明白了他后半句话的意思了。 要想跑完整个楼道,差不多要有三十米的长度。我对吴真关于时间的判断不怀疑。就算他的反应有误差,那么最多也就在三秒钟内。但是,凶手怎么能够在两三秒钟内,跑完几十米? 这简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而且吴真的描述,和他现在的状态都太正常了,没有哪里是有说谎的嫌疑。 吴真的确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 “那你之后是怎么办的?你们为什么没有报警呢?” “当时我本来想报警来着,但是赵玲乐不让我报警。因为她觉得,警察会认为我们两个是凶手。” “为什么她会这样认为?” “因为她觉得凶手已经逃跑了,但是我们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我们不是杀人的人。并且我们也没有看到凶手的样子,所以警察会认为我们就是凶手。” “所以你当时就同意了?” 吴真点了点头。并说道: “我当时同意了他说的话。其实在我搀扶尚卫国的时候,我的手就已经碰到了那把凶器。所以凶器上面留下了我的指纹。但是如果我们擦掉上面的指纹,也会擦掉凶手的指纹。所以我们将尸体上的小刀拿了下来。” 听到他说的话,我激动地站了起来,并问道: “那把刀还在你家里吗?” 吴真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被我藏起来了。” “我们需要那把刀,你能不能给我们?” “好的。” 之后,我们释放了吴真和赵玲乐,因为他们的确不是凶手,用口罩和帽子伪装自己也不过是为了躲避警方的怀疑。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样的行为反而引起了我们更大的怀疑。 后来,吴真将那把小刀送到了我们的警局。我们也对那把小刀进行了分析。但是上面没有任何人的指纹或者有效的身份信息。唯一能够判断的就是:那是一把来自军队的小刀。 之所以认为这是一把来自军队的小刀,是因为这把刀不但拥有军队中特殊的配置,同时在其刀体的位置上作出血槽,这样可以让人在使用小刀插入物体的时候,又更容易拔出来。 难道说凶手是一个军人? 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军人的话,那么这个人很可能和死者有关系。或者说死者手中掌握的那个公文包,正是凶手所需要的。那个公文包中,很可能有重要的信息文件! 根据吴真的描述,我们可以知道,凶手杀了人之后,首先逃跑。但是他没有立刻逃出这个小区,而是藏在了一个地方躲起来。他等吴真二人离开了房间之后,又重新回到了房间。 而他再次回到房间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那个公文包! 并且在他离开房间的时候,甚至没有关上门。 案件调查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们有可能需要调查一下,单卫国在军队中的情况了。 等等,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既然吴真说单卫国是接了一个电话,然后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那就说明那个人是打电话让他出去的。但问题是,我们并没有在死者的身上发现手机,这就说明,凶手将手机一并拿走了。 我赶紧叫来了技术科的人员。 “你们能够找到单卫国的手机吗?” “只要他的手机没有改变,那么我们就可以根据手机上的gps定位系统找到他的位置。”技术科的人这样说到。 “好,那我需要你们立刻追踪向卫国的手机。这很重要。” 技术科的人员立马行动,他们打开了追踪系统。并且追查到了单卫国的手机号码。接着他们就马上开始了定位。 定位的速度很快。我们立马就找到了这部手机的所在位置。根据地图上显示的来看,拿着手机的人并没有离开s市,也就是说,他在杀了人几天之后,仍然在这座城市里面。 “邵队,根据手机的定位显示,拿着手机的人现在没有移动。也就是说他现在正在固定的位置上。地图上显示,他正在商业街东边的一个咖啡馆中。” “马上带人前往那个咖啡馆的位置,我们需要现在就对他进行逮捕。”我下了命令,然后就立马和同志们一起出动了。 其实现在我的心中感到非常疑惑,为什么这个人在杀了人之后,没有立马离开这个城市。就像现在所看到的一样,他反而悠闲地坐在咖啡馆里面,就好像在等着我们去逮捕他。 难道说,现在拿着手机的人并不是他。有可能,他已经将手机转卖给了另外一个人,甚至将手机直接扔在了咖啡馆,所以我们才会定位在那里。 但是不管怎么样,只要我们能够找到单卫国的手机,那我们就有可能在他的手机中找到一些线索。不管这些线索是不是和凶手有关,我们都可以顺着蛛丝马迹,找到凶手。 第二百八十三章:街道追逐 “邵队,手机的信号显示,那个拿着手机的人就在你的面前。”技术科的同志说。 “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见?”我看着眼前的一片空白,感到有些无助。 眼前的咖啡厅正在营业,但是此时座位上并没有多少人。咖啡厅的工作人员还将很多座位和桌子搬到了外面。现在的阳光很好,所以很多人在外面喝咖啡,聊天。因此坐在咖啡厅里面的人没有多少。 “邵队,那个位置开始移动了。他好像朝着你们的方向走来了。”对讲机中的声音传来。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发现一个人此时刚好站了起来,并朝着我们的方向走过来。 我警惕地摸住了别在我腰间的配枪,并且大声的冲着那个人说道: “站住,不许动!” 然后我挥了挥手,示意其他警员上去逮捕他。 但是就在这一瞬间,他好像看着我眨了眨眼睛,然后就撒开腿开始向后逃跑。 “追!”我一声令下,直接摸出了腰间的配枪,然后朝着那个人逃跑的方向追过去。 跟在身后的警员很快也跟着追了上来。但是那个人的速度很快,就好像专门训练过奔跑一样,他飞快的奔驰着,在这条商业街的人行横道上飞驰,很快就甩掉了我们的一大部分警员。 但是我毕竟在读警校的时候是全校的长跑冠军,所以这点困难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眼看着就快追上了那个人,但是他突然一下跑到了街道的对面。就当我要穿过去追他的时候,却发现此时街道的红绿灯变成红灯。奔涌的车流在我们面前经过。我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咬咬牙,无视了红灯,一下子就冲了过去。 有好几辆轿车在我面前突然刹车停下,点就撞上了我。我能听见有好几个司机探出头来骂我:“疯了啊,没有长眼睛吗?现在是红灯!蠢逼。” 但是我没有时间去管这些了,只好连续穿过这些飞奔的车辆,迅速的来到了街道的另一头。就在我刚要跑到人行道上的时候,一辆轿车一下子冲了过来,将我撞飞。 我瞬间感受到我身体因为受到撞击而产生的剧烈的疼痛。那个司机看着我穿着警察的衣服,以为自己惹事了,也赶紧下车来查看我的伤势。 我简单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还好,除了一些部位有擦伤之外,就没有什么大碍了,我还能够继续奔跑。 所以我很快站了起来,抬眼一看,发现那个人已经跑出了很远的距离了,要想立马追上他是不可能的了,得想想其他的办法...... 我看向了一位正在骑自行车的少年,站起来竖起了我的警官证,对他大声的说道:“同学,对不起了,我要征用一下你的自行车!我在追捕罪犯!” 说完,等那个少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一把夺过了他的自行车,一屁股坐上去,开始蹬了起来。 虽然现在马路上的车辆很多,是还好人行道上面的人并不多。所以我能够骑着自行车在人行道上面飞驰。在控制把手闪过了好几个人之后,我更是站了起来,用力的用脚蹬着自行车,要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前面的人。 现在我是真的怀疑那个人可能受过专业的训练,然他也不会跑的这么快。在我好不容易快追上他的时候,他用他的身体撞上了我的自行车。导致我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摔在地上。 就在这时,我立马站起身来,拿出了身后的配枪,对于那个还在逃跑的人大声说道:“如果你再不站住,我就要开枪了!” 那个人没有理睬我,我看了看身后,一些还在坚持的警员正在赶来的路上,但是他们离罪犯也还有一段距离。虽然嘴上说着要开枪,但是这里不但有店铺,还有来来往往的行人,我担心手枪的子弹会形成流弹,打伤那些无辜的人。 所以我并不敢开枪。那个人也就好像知道我不敢开枪一样,朝着前面继续奔跑着。 我咬咬牙,再次骑上了自行车,朝着前面飞快的骑过去。 就在这时,他转了一个方向,一下子跑到了旁边两栋大楼之间的小巷之中。 我心想,你这难道不是自投罗网吗?我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小巷口,也立马右转,一下子拐进了小巷之中。这个地方非常狭窄,其中甚至还有很多户人家居住在里面,形成了一种巷中楼的景象。 因此,我每多骑一秒钟的自行车,就要担心一秒我会不会被突然打开的门窗撞到在地上。 刚刚想到这里,一个大爷就打开了窗户,还好我的反应够快,不然我的脑袋装上他的窗棂,可能会撞出一个大包。 等我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再次转向,朝着左边的小巷继续逃跑。 于是我干脆扔掉了自行车,下来开始用自己的腿跑步追逐。 就在我跑到那个小巷口的时候,我发现这个小巷的尽头是一面高高的墙。如果我估计的不错的话,那面墙起码有足足三米之高,人几乎是不可能从这上面翻过去的。 也就是说,这里是一个死胡同。那个人把自己的生路给跑死了。 我气喘吁吁的跑到他的面前,随意的拿出对讲机说到:“人已经在我的面前年了,我在小巷里面,右转在左转就能找到我们。你们都过来吧。” 说完,我就看着这个个跑到那面墙面前的人,他此时正背对着我,什么也没有做,静静的站在原地。 我举起了手中的手枪,对准了他,说到: “嘿,哥们儿,熟手就擒吧。你自己把自己给逼死了。现在这个地方可就没有无辜群众了,我随时对可以对着你开枪。” 狭窄的小巷中回响着我的声音。 那个人转过身来,看向了我。 就在他的眼神和我的眼神相对的那一瞬间,我的心脏突然有一种被人击打的感觉。 好熟悉! 这个眼神,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第二百八十四章:救命恩人 “邵峰。”他看着我,突然叫起了我的名字。 说着,他就将手慢慢的伸到了背后,好像是要拿什么东西。 我神色一凝,马上就厉声喝斥道:“住手!我警告你,现在最好不要有任何的动作,否则的话,我就要开枪了!” “不,你不会开枪的。”他从身后拿出了一样东西,我原以为是什么用来攻击我的凶器,但是我才知道,那是一张纸。 “这个给你。”他慢慢的蹲下身子,将那张纸放在了地上。 我快速的瞥了一眼那躺在地上的纸,发现那是一封被封装的很完好的信封。 “信封中,有给你的东西。具体点说,有给你和欧阳的东西。” 当我听到“欧阳”两个字从他的嘴巴中说出来的时候,我的手就已经颤抖的几乎无法握住手中的手枪了。 “你究竟是谁?”我问到。 “其实,”从开始到现在,他的表情和眼神就一直没有变过。就好像这个人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一般。也只有在提到“欧阳倩”的时候,他的表情稍微有了一点变化。 “其实我们已经见过了,邵警官。当然,对于我来说甚至见过你的次数远远不止一次。但是你肯定对我没有什么具体的印象,这是自然的。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在你的面前漏过面。” 听到他这样说话,我想我已经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 甚至连我紧紧握着手枪的手都变得松懈了。 “是你......那天救了我们?”我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惊讶问到。 “不,本来是只想救欧阳的。但是......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但是没关系,等你看了那封信之后,你就会知道了。其实,如果我想下手的话,可能你早就已经死了。不过在我看来,邵警官还是一个很值得信赖的人的。” 毫无疑问,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人,就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带有那样的眼神,带有那样的冷静。 他就是那天在悬崖边上,开着直升机救了我们的男人。 我甩了甩头,警告着自己:虽然他很有可能是救了我们的人,但是现在我也不能百分百的确定,说不定只是一个巧合。不能被他的花言巧语给迷惑了啊,邵峰! 因此我马上又回到了警察对待犯人的状态。 “为什么要杀人?”我的眼神再一次严厉了起来。 我再次举起手中的枪,稳稳的对准了他的脑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他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一股肯定的语气说到:“很好,邵警官的确是一位值得信赖的人。看来欧阳在你的手里应该会得到更快的成长。” 这个人笑起来很丑陋,他的眼角闭合在一起,脸上的肉本来就不多,笑起来的时候那些黄色的皮肉都紧紧的合拢在一起,就好像把人的皮弄成皱纹一样丑陋。 “为什么杀人?”我再一次问到。 他突然沉默了,脸上的表情再次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这个人,是必须要死的。但是,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真相的时候,因为我的使命还没有完成呢。” 使命?还没有完成? 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要杀的人并不仅仅只是单卫国一个人? 就在我出神的时候,我身后传来了紧密的脚步声。我回过头去,看见那些警员都跟了上来。 就在我回头的时候,发现他就像刚刚和我见到的时候一样,冲着我眨了眨眼睛。 “我们还会在见面的,邵警官。”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瘦的仿佛只剩骨架的人就高高的跃起,然后一只脚踩在了墙面上,再用力一蹬,整个人的身子就向上腾起。这一腾,就起码是两米的距离。 他伸出两只长长的瘦手,用力的抓住了墙沿。 在这个短暂的过程之中,我也迅速地举起了我手中的手枪。 瞄准,开枪。 手枪的子弹击中了他的背部,但是并没有将这个人从墙壁上面击落。等我的第二枪的子弹飞出去的时候,他已经从这面高达三米的墙上翻了过去。 “妈的!” 我气愤的扔掉了手枪,暴躁的用手捋着我的头发。 到手的鸭子就这样飞掉了。 跑到我身后的其他同志们看着我这个样子,都惊讶的没有敢动弹,生怕我发起火来。这些人本来就已经跑的落后了我们很多,现在这个凶手还逃掉了,他们就更不敢乱动了。 我愤怒的看着他们,正准备要发火,但是又一瞥眼看见了正放在地上的那封信纸,火气就好像在一瞬间消掉了。我走过去,将那封信捡了起来,轻轻的拍了拍落在上面的灰尘。 没有署名,没有收件人。只有一张完全纯白的封面。 我叹了口气,算了,凶手之所以能够逃跑,还是应该由我来负主要的责任。 我知道,是我心软了。 如果当时我下狠手的话,我完全可以一枪打在他身上的要害部位。甚至在向上击中一点点,就能够让子弹瞬间穿过他的头部。 在追捕凶手的时候,这点权利我们警察还是有的。 但是我没有下手,我也不能下手。 他很可能是救了我们的恩人,他很可能还是欧阳倩年幼时期的恩师。 他杀人的目的,是有原因的。我在心中这样默默的对自己说到。 那个眼神,那双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收队吧。”我无奈的挥了挥手,招呼着大伙儿回到警局。大家都怔怔的看着我,没有一个人敢转身乱动。 我看了看他们,笑了笑,然后再次挥了挥手:“走啦走啦。” 回到警局之后,我手中一直都愣愣的拿着那封信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中,但是却一直都没有拆开。 欧阳倩突然推开门进来,笑着问我今天有没有把凶手抓到。 但是一看到我那个沉默而又严肃的表情,她也一下子就安静了。 “邵峰?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慌慌张张的把手中一直拿着的信封放好,然后抬起头笑着看着欧阳倩说到:“没什么。” 第二百八十五章:信封 我无力的看着欧阳倩笑了笑,心里在想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给她。 不过不可否定的是,她一定非常想知道。 她一定非常想要了解关于那个人的消息。更何况,现在我手上拿着的信封中,还有一封信是关于她的。 这本来就是写给她的信! “嗯……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件事情。” “什么怎么说,邵峰,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一副很有心事的样子。”说着,她用手撑在了我的桌子上,然后看着我,一本正经的问到: “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想了想,这件事还是告诉她为好。一是这件事本来就和她有关系,欧阳倩有权利了解到发生的一切。二是因为她或许能够为我们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让我们能够更快地找到那个人的身份信息。 于是我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到:“这几天我在调查的案子的真凶我们已经找到了。” 欧阳倩表现得比较平淡,说到:“这是件好事啊,那我看你怎么还一副难受的样子。” 我点燃了一支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将眼圈吐向了空中。欧阳倩一看我这副模样,就知道我肯定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于是她将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竖耳倾听的表情。 “我们那天通过定位死者的手机,找到了凶手。但是我们让他跑掉了。” “跑掉了?”欧阳倩的眼睛都瞪的快要掉出来了。 “怎么可能,你们好几个警察一起追逐,怎么可能还抓不到对面一个人?” 我点了点头,说到:“的确是没抓到。当时街上的人也很多,不敢开枪。后来跟着他跑到了一条巷子里面,死胡同,好家伙,三米高的墙,一下子就像飞的一样冲了上去。人瞬间就不在了……” 听了我的描述,欧阳倩歪了歪头,然后徐起眼睛看着我,怀疑的说到:“不对,邵队,你没有告诉我全部的事情。你好像还在隐瞒什么哎,我真的是搞不懂了,你心里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出来啊……” 我熄灭了口中的香烟,将烟碾灭在烟灰缸中,然后将手中一直拿着的那封信交到了欧阳倩的手中。 “邵队,这是……?”她疑惑的看着我。 “这是凶手给我的。他,就是那天在悬崖上面开着直升机救我们的人。当然了,如果你认为不错的话,自然也就是十多年前,在孤儿院外面教授你格斗技巧的男人。没错,他就是凶手,但是他逃掉了。”我低着头,不想看她的表情。 欧阳倩沉默了。这一沉默就是好几分钟。整个屋子中都充满了凝重的气氛。她的嘴角一直在抽动,眼皮也在不停的跳动,脸颊的肌肉扭曲了,好像有什么话一直憋在她的口中,但是却又一直都说不出来。 半晌,她才弯下腰来,口中喃喃的说出了话。 “怎么会这样?” 她拿着手中的信封,却一直迟迟不将其打开。 “他怎么可能会是凶手?不,我不相信,他一定不会是凶手的,他肯定不会杀人的。邵峰,我知道了,那个人一定不是他!你认错了,那个人一定不是他!”欧阳倩拿着信封的手一直在颤抖,她歇斯底里般的冲着我大声喊道。 “倩,那个人就是他!不会认错了,那个眼神,那个救我们的人,那个在直升机上面的人的眼神,和他的眼神几乎一模一样,在我和他的眼睛对视的那一秒钟,我就知道了,那个人一定就是他!” 我站起来,两只手扶住了欧阳倩的肩膀,看着她说到。 她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邵峰,我才是那个真正知道他眼神的人。你只看了在直升机上的人一眼,所以你有可能会判断错误,但是我看了他两年!两年你知道吗!每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两年就是七百三十天!” “所以,你有可能会判断错,但是我,绝对不可能,明白了吗?” 说完,她就一把将信封摔在了我的桌子上,然后摔门而去了。 我没有追她。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反应。其实我知道,在她的心中已经接受了这个事情。她也知道,那个人就是他。 只是她不敢相信的是,自己一直以来尊敬的人,想念的人,竟然是一个杀人的凶手。 我还没有告诉她的是,还有会另外一个受害人,而且就会在最近不久的几天之内。 毕竟这是他亲口对我说的。一个军人是不会违背自己的承诺的。我相信。 我捡起了被欧阳倩一把拍在桌子上的信封,看了看它洁白的封面,然后就将其放进了我的桌子中。 我并不想打开它。我不知道这个人想对欧阳倩说些什么,也不想知道他想对我说些什么。 因为现在他是我们的敌人。下一个受害人随时可能会出现。 这个时候,我的思维好像凝固了一般,一股冰冷的气息在我的脑海中不断地盘旋着,让我的头脑一直受到这种冰冷的刺激,疼痛,但是让人感到无比的清醒。 下一个受害人会是谁呢。 根据我们在第一个案子中所看到的那样,死者是一个军人,而凶手的目的,好像不仅仅是杀死这个人,还有就是找到一个公文包中的什么东西。 有没有可能,他们的这些公文包中,有着非常重要的文件,而凶手需要得到这些文件,同时还需要杀人灭口?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凶手会不会再次选择一个军人下手?这样的话,他们的关系就可以串联起来,这些人很有可能会是一个部队中的人,他们有可能执行了一个什么秘密的任务,而凶手的目的就是要找到这个秘密任务的文件…… 看上去好像逻辑说的通,但是还是有很多地方让人说不过去。 毕竟我们完全无法找到凶手的身份。就算有那把小刀,但是我们也没有在军刀上面找到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