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少霸宠异界修妻》 一 车祸现场 沈书阖正站在街边,等待绿灯通行,她有点不耐烦的看了看手表,还有半个小时就该打卡上班,心里满分抱怨着。 “国庆节还要半路杀回来值班,医生真不是人做的行业,累死累活还要像孙子一样服侍病人,半句不好的话都不能说,真是气死人,什么白衣天使,我看就是人类创造出来为社会服务的奴隶,等我有本钱就转业去。” 正想着转业后美妙的一幕幕,面露喜色的她,突然看见社会上最常见的一幕,碰瓷。 那位阿姨看起来应四十有余,她提着一篮子的蔬菜,突然倒下在迎面而来的兰博基尼的车头前。沈书阖看着那广场舞般优美的摔姿,还有那仙女散花般的蔬菜叶子和水果,车还离她好大一段距离呢,那阿姨就迫不及待的倒下去,从她倒下去到车离她十厘米的距离,只用了短短几秒钟。 沈书阖捂着嘴笑了起来,暗语:“这是什么世界,什么奇葩倒霉的事都能让我碰上,还好我赶紧拿手机录下了,这一幕要是发到网上,得笑死多少网友?” “哎哟哎哟,撞死我了,”碰瓷的阿姨趴在地上,扒拉着那满地的菜叶子,一手拉着兰博基尼的车牌,不停的‘哀叫’着。 只见一位气势汹汹的白衣少年从车上走了下来,满脸的不爽,来到阿姨面前,还未开口就被阿姨截了个道。 “哎哟我的膝盖骨,哎哟我的腰间盘,看这样子要拍好几张t哟。” “阿姨,我车里可是有行车记录仪的,刚刚可没撞上你你自己就倒了。”少年没好气的说到,“还有今天心情可不是很好,你不仅拿不到钱,说不定还会被我倒告一状。” 广场舞阿姨赶紧一把抱住少年的大腿,大声喊到:“你撞了人,还威胁我,快来看看啊,撞死人了。” 莫城溪一向最讨厌别人碰到他的鞋子,而这个女的,不仅碰了他的鞋子,还把手放在了他的大腿上,不可原谅。 “你给我放开,别以为你老就可以无理取闹。” 这阿姨一听别人说自己老,就更加的肆无忌惮的闹起来,“你骂谁老呢,快来看看啊,这人不仅撞了人了还出口骂人,动手打人啊,没天理了。” 沈书阖看得津津有味,还录的好开心的样子,眼里全是哪位少不停的把脚抽出来,却怎么也逃不过哪位阿姨的魔掌。 只听见莫城溪“放开我,不然我告你啊。” “就不放就不放,去告我啊,撞人了,打人了。” “这阿姨真搞笑,”沈书阖不由主的说了句。 看着陆陆续续围过来的稀稀拉拉的人群,正在气头上的莫城溪刚想拿钱,就发现不远处笑得开心的沈书阖,对着她大吼到“你笑什么笑。” 这可让沈书阖超不爽了,两步并做一步,大步朝前来到莫城溪的面前。 “我就笑了,我不仅笑,我还拍呢。” 沈书阖拿着手机,对着莫城溪的脸乱拍了一通,惹得莫城溪赶紧挡住脸。 “你这个疯女人,把你的手机拿开。” 疯女人,“你刚吼完我,还敢骂我。” 说完不由分说的把莫城溪乱打一通。可怜莫城溪,一时间那能对付得了两个疯女人,一把捏住沈书阖乱拍的小手,一面向那个碰瓷的阿姨说到,“阿姨,你不就是要钱吗,我给你。” 说完从裤包里摸出来一塌红钞票,看着碰瓷阿姨嘴流哈喇子,两眼发光的眼神,沈书阖不明事理的一把将钱抢了过来。 “谁要你的臭钱,阿姨,这种人坚决不能放过,告他,行车记录仪也有视差。” 碰瓷阿姨一看钱被别人抢了过去,一下子急了眼,跳了起来。“把钱还我,从哪来的小*,我告不告用你教啊。” 沈书阖莫城溪看着刚刚还喊她的腰间盘,她的膝盖骨的人一下跳起来,莫名一阵喜感,两人的眼珠子瞪着这不可思议的阿姨,主要是这阿姨竟然骂自己*,怒火中烧啊,一把甩开莫城溪的手。只见这阿姨伸手就要抢钱,沈书阖赶紧把钱扔进了莫城溪的口袋。 一看这情景,那阿姨急了起来,“你干什么你,人家都说钱了事了,你算老几啊你在这管。” 莫城溪看着这反转的一幕,沈书阖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从没见过生气也这么可爱的人,没想到咋一眼看不惊人,慢慢欣赏却发现是个美女,还是个有气质的美女。 “这位阿姨,你说话好听点,我刚才可是把你碰瓷的一幕都拍下来了,那行车记录仪的视差我可是正好能补上的。” 碰瓷阿姨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谁碰瓷了,你睁眼说瞎话,你拍了倒是给我看看啊。” 从未见过如此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沈书阖也是醉了,“你没碰瓷怎么刚还躺着,突然就跳起来了。” 听见沈书阖这话,阿姨也不好解释,也就蛮不讲理起来,“我是被撞了,但我骨头又没撞断,当然能站起来了,”顿了一会看沈书阖也不买账的样子,转头对着莫城溪,“小伙子,你把医药费赔我了我就不赖着你。” 莫城溪嘴角一笑,手正要伸进包里拿钱,当然他也只是做做样子,他怎么可能会给碰了他鞋子的死老太婆钱呢,就只是想看看沈书阖什么反应。沈书阖一巴掌拍在莫城溪的手背上,“给什么给啊。”说完把手机里的视频打开,给周围的人看了一眼,“大家伙帮忙看看,到底撞上没。” 看完后周围的对着这阿姨开始指点起来,议论纷纷。 “阿姨,对于你这样行为,法律上叫敲诈,而且你还当众大打出手,言语不敬。合起来就是敲诈,侵害他人身体,毁坏他人名誉,还侮辱他人,进行人身攻击,几项罪名加起来,层层叠加,尤其这敲诈,更严重,可是要坐牢的。” 沈书阖心想,这在场几个肯定没几个懂法的,看我吓死这老太婆,敢骂我。 碰瓷阿姨一听,要坐牢,心里直打嘀咕,小心翼翼的祈求到,“姑娘,这钱我不要了,你不要告我,不要告我好不好。” 阿姨左顾右盼,趁人不注意,拿起篮子,拔腿就跑,不一会,溜没了。还有人在旁边提醒:“人跑了,跑了嘿。” 听见这话,沈书阖反应过来,刚想追,就被莫城溪一把捏住小手,而这时的旁人也就当做看了场情景喜剧,渐渐退了去。 “你干什么你,就这么对待你救命恩人,”沈书阖小脸憋屈的看着莫城溪。 “救命恩人,”莫城溪嘴角上扬,“好一个救命恩人,上一秒还嚷嚷着要告我呢。” 沈书阖变得一脸做贼心虚的样子,强词夺理道:“谁让你骂我了,反……反正,最后,不也是我帮了你吗。” 莫城溪一把将沈书阖拉得贴近了自己的胸膛,这刚好二十厘米的最萌身高差,就好像一对小打小闹的情侣。感觉到那胸膛的温度,热得像把火在烧一样,对于沈书阖这个好几年都没谈男朋友的人来说,就是心惊肉跳的感觉,脸瞬间泛起了红晕。 “你……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捏疼我了。” 看着这红晕,莫城溪特别想调戏一把沈书阖,慢慢松开了手,看着沈书阖转过身背对着自己,莫城溪把脸贴在了沈书阖的肩上,悄悄在沈书阖耳边说道:“害羞啊?” 这一语把沈书阖说得一颤,转过身说“谁害……羞了。” 莫城溪的嘴唇正好贴在沈书阖的脸颊上,先愣了一下,接着嘶声裂吼。沈书阖赶紧往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脸,“啊!……你个臭流氓你。” “我我我,我怎么了,可是你自己转过来让我亲的。”莫城溪一副地痞无赖的模样,双手环在胸前,下巴微昂。 这时候可以看出莫城溪棱角分明的样子,线条柔美,丹凤眼里透露出一道伶俐的光芒。别人都说丹凤眼的男生看着阴柔,却没想莫城溪的阳刚也是非常充足,这种一般女人怕是无法逃过他的手掌心。薄嘴唇,挺鼻梁,玉面波光,一身嘻哈服,刚柔并济,造物主真是神工。 沈书阖被气得小脸通红,用力擦了擦脸颊,小嘴巴嘟起,中长的青丝披肩,双眼皮被皱起的眉间向下压了一层。 “哼!”沈书阖面对这样的耍无赖,真的是无可奈何,这世道现在最怕的,就是流氓有文化。 “懒得管你,”沈书阖摸摸自己那被狗啃的位置,憋着一股气,突然想起来,今天可是还要上班呢,袖子撸起来一看,只有五分钟了,得去接班了,暗想:“今天这气就当白受了,下次别让我看见你。” 莫城溪看着扭头就走的沈书阖,心有不甘上前追去,“喂,你就这样走了?” 见沈书阖也不理他,突然心生一计,那嘴角又上扬了。 二 你敢开车撞我 “轰轰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绿灯的计时器闪烁不停,一步一步的步伐和一头飘逸的长发刚好被那微风轻轻掀起,行人各自穿梭在不同的背景和地点中。 时间仿佛停在了这一刻,停在了沈书阖眼里,眼里都是那辆冲她而来的红色跑车和莫城溪的坏笑。她的脚唰的向后跳了一下,退了两步,落地时,高跟鞋的跟踩进一个小小的的小坑中,这坑刚好容纳下那跟尖。 “啊”的一声,沈书阖摔了个四脚朝天,踝关节处被挫掉了一层皮,露出那血迹斑斑的伤口。 这种故意的事故自己还是第一次遇见,沈书阖愤怒的盯着莫城溪。 他停下车子,下车向她走来,蹲下身体,看着沈书阖,“没事吧,我送你去医院。” 这话说的没有一丝惊色的波澜,似乎他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可惜结果是“你开车撞我,你他妈疯了嘛,怎么那么贱啊。”沈书阖手撑着地下,那眼神简直就是要杀人一般,“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拉你陪葬。” 气头上的沈书阖说出这话时,嘴巴都要气歪了,她从来没见过这样无耻的男人,竟然故意开车撞自己,这尼玛的典型就是脑门有包,神经病,变态啊,……什么词汇都形容不了此时的莫城溪,有多讨人厌的感觉。 莫城溪诡计得逞,还是露出一副无辜受累的样子,“这不是踩滑了嘛,谁让你不走快点呢,没关系,我负责。” 莫城溪拍拍自己的胸脯,准备去抱起那躺在半路中央的沈书阖。沈书阖一把拍开他的手,“你别碰我。”自己慢慢的站了起来,“你踩滑了就把我弄成这样,要是碰到还得了,还不把我撞个粉身碎骨。”临了还不忘骂一句‘贱男’。再看看自己被扭伤的脚踝,以前扭到随便动动就好,怎么今天这么疼啊! “你别乱动了,我送你去医院。”莫城溪不待沈书阖开口,一把将她抱进了副驾驶上坐着,惹得沈书阖大喊,“你个臭流氓,你没看见医院就在对面嘛,还把我抱上车来,你是想弄死我啊。” 莫城溪才不管她怎么骂自己,车门一关,就将车转个弯开到了医院,路上还说:“我让你少受点伤筋动骨之痛不好吗?” 医院大门处设置了栏杆,每次经过都要刷一刷停车费用,这里的车位可不是白用的。正对过去是住院部大楼,门诊和急诊在右边的这栋楼,左边为妇产科和儿科所在,后面又一栋大楼,是其它什么神经了,康复科所在,中医自己占一栋楼。 两人来到急诊科,就惹得导诊台的小护士连连起哄,“小书阖老师,这抱着你的帅哥是谁啊?你怎么了?” “怕是男朋友吧,藏得深啊,还一天到晚给我们抱怨自己是单身狗。” “不是你们想得那样,这家伙我也不认识,我不让他抱我他非要抱的。” “狡辩,干嘛抱你啊,还不是因为你们……”小护士做了亲亲的手势。 沈书阖感觉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是因为他开车把我撞了,我脚还疼着呢。” 小护士低头看看,终于看到了沈书阖脚上那块脱了皮的伤口,血糊糊的,说了声,“抱她到这里来,这是我们接待急诊病人用的病房。” 听着这一路上小护士的起哄,莫城溪竟不做言语,似乎还很享受这种起哄,但是小护士让快把沈书阖抱到病床上去的时候,却还是那般慢悠悠的,一步一步的,几人连同沈书阖看着他都无语啊,心里都暗道:“这家伙头里有包啊。” 沈书阖一巴掌拍他胸脯上,大骂一句,“让你快点抱我到病床去,听不懂啊,还慢悠悠的,脑子有病。” “你再废话我把你扔地上。”莫城溪蔑视的看了她一眼。 沈书阖非常无语,自己这是遇见了个啥东西,怎么这德行呢。 莫城溪随后又说,“不就是想多抱你几分钟,你这脚扭伤又死不了。” “嘿……什么叫死不了,都快疼死我了。”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艹货。 在莫城溪慢悠悠的脚步下,沈书阖终于接触到那张病床了,还是坐在这床上舒服。 “拿双手套来,”莫城溪开口,小护士反应过来,给他拿了双消毒的橡胶手套。莫城溪带着手套,一把捏住沈书阖受伤的脚踝,沈书阖吃惊的看着他,这货怕不是真想弄死自己吧,“你要干嘛?” 沈书阖蹬着自己的小腿。莫城溪死死的盯着沈书阖,“你别乱动,一会我直接给你掰断了,我可不负责。” 小护士看着心惊胆战,“要不我去找姚老师来吧,你不是专业人士,别给她弄残了。” 沈书阖一听,残,憋屈的大哭起来,“啊……你这是想方设法的弄死我啊,不对,是想让我生不如死啊。” 她看着莫城溪的手在自己脚上弄来没去,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一点也不理会旁人说的话,弄着弄着就看见他手往后一拽,再往前一送,就听见咔擦一声,伴随着沈书阖的大叫声“啊……断了断了,老娘一生毁了。” “毁个屁啊,你动动。”这小娘子真是让人无语。 沈书阖试着动了动,不痛了,也能活动自如了,长嘘了一口气,旁边的人也松了一口气。待莫城溪给她消毒包扎后,沈书阖终于能下来,蹦蹦跳跳了。但是还是要上班啊,所以带着自己受伤的脚,又来到了住院部。 电梯里的莫城溪一直看着她,“你都受伤了,还要上班,别上了。” 沈书阖白了他一眼,“不上班你养我啊。” 莫城溪嬉笑着说,“我养你。” “一看你就是靠爹的,没你爹了,你养的起我吗,小白脸。” “嘿,别说只有一个你,十个你我都养得起。” 沈书阖哪里相信这种嬉笑之言,做人还是要靠自己,靠别人,怎么可能,“呵,算了吧。” 莫城溪一看她居然不相信自己,“你不信啊,哪天带上你的户口本,我去做财产公证给你看。” “得了吧,还户口本,财产公证,还不认识呢,你还是别跟着我了,滚回你那温室里面去造作吧。” 想了想,莫城溪点点头,“也行,反正明天你肯定不上班,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一听这话,沈书阖急了,“接我,我可不一定跟你走,拜拜。” 沈书阖走出电梯,护士站的护士就开始打起了招呼,尤其是那个已经年过三十五的老护士阿姨,“小书阖,怎么才来啊,26床那个病人,刚喊肚子痛,你快去看看。” “知道了,我换了衣服马上去。” “没想到你这种人还能做医生,真想不通。” 莫城溪在后面说道。 沈书阖撇了莫城溪一个白眼,“你这种人能开兰博基尼,我怎么就不能做医生。” 莫城溪看着这小妞,“算了,就送你到这了,我走了。” “快走吧,明天也别来了。” “哎,这可不行,我是个负责任的人,你的伤是因为我,我得等你好了才能走。” 沈书阖送了个莫城溪白眼,懒得管他走不走,换上白大褂,就去看病人去了。别说,这莫城溪的手法还可以,这脚真一点也不疼了。 三 穿越九天 黑夜漫漫,灯光闪烁,这一夜非常平静,没有任何异动,但是说迟不迟,噩梦中的沈书阖正在张牙舞爪的大喊救命。梦里的她看着眼前的黑影,拿出一把一米长的剑,那剑身似有神光一般,发着白光,又透着黑气。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声音冷冽,透骨的寒凉,从脚底一直冲到头顶。 在落下剑的那一刻,沈书阖始终看不清他的模样,总是有一层雾笼罩在他的身上,她吓得大喊起来,“啊……” 沈书阖从睡梦中醒来,全身大汗,医院的值班室还是她一个人,安静得很,还带有几丝凉意。 “还好只是个梦。”沈书阖长叹一声,拿起床头的水杯,准备喝口水。没想到自己的手却在瑟瑟发抖,拿个杯子都拿不稳了,手里全是虚汗,似乎刚刚那一幕是真的一样。没办法,只好用另一只手帮扶了下。 没开灯的小房间里,两三张上下铺的双人床,一张孤零零的书桌,和两张和谐的背椅,还有个分成好几格的柜子。挂在墙上的几件白大衣,被窗户那边吹来的风,吹的摇摆起来,这炎热的天气,夜晚的风还是比白天凉快些。 沈书阖喝着水,似乎一口不够,再来一口,不曾想一杯满满的水就让她喝了个精光,这才满足的放下了水杯。 这一放不要紧,要紧的是她似乎看到一双脚,一双穿了黑色布靴的脚,慢慢的由下往上,看到一张狰狞的脸,在颧骨哪里还有一道深深的刀疤。 沈书阖吓住了,小心翼翼问到:“你是谁,是人还是鬼?”那人也不回答她,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她,窗外的月亮显得格外明亮,正巧落在了黑衣人手里的刀面上,反射出一道明亮的光。 这和自己刚刚做的那个梦有什么区别,难不成真的是来杀自己的。沈书阖大叫一声,将枕头扔向了那个人,趁机开门逃出了值班室。 一路过去,护士站的护士趴着睡的迷糊,她飞快的跑到护士的旁边,使劲的摇晃那个护士,可是无论沈书阖怎么拍她喊她,她就是睡得死沉,醒不过来。 病房里的病人也跟那个护士一样,个个都睡得很沉,就像给人下了*一般。沈书阖绝望了,楼梯两边门一到晚上八点就锁上了,自己只能坐电梯下去。 她使劲的按电梯,幸好电梯到晚上就没人用了,所以有间电梯就停在了楼下,来得很快。沈书阖跑进电梯,疯了般的狂按电梯。黑衣人的连衣帽大的遮住了他的双眼,沈书阖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是如果这一刻门再关不上,她可能就真的死定了。 索性在黑衣人赶到时,电梯刚好关上了门,她也深呼吸了一口气,瞬间放松了一般。不过那个人应该不会放过她,自己没得罪过什么人啊,怎么就落得个被人追杀的结局。 不行,自己得冷静冷静,想想一会儿该怎么办。关键是那人手里有刀,而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甚至连能对抗的武器都没有。怎么办呢怎么办? 电梯停了下来,沈书阖唰的跑出电梯,路过大门口时,她清醒的看到门前的保安也像是被迷晕了一样,趴在桌子上。 “预谋啊,这简直就是预谋好的,我到底得罪谁了,对我这样残忍。”她抱怨一句,就赶紧跑了,刚到住院部大门外的广场中间,就看见那人飞身而下,直直的站在她面前,“把无天灵石交出来,不然杀了你。” 这一句让沈书阖听的莫名其妙,“什么无天灵石,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鬼东西啊,你杀了我也没用。” 沈书阖用快要哭了的语气说,忽而灵光一闪,“大哥,你看你长的那么帅,这样杀生不好,况且我也没有你说的东西,你还是放过我吧,也为自己积点德。” “积德?”黑衣人听完,仰天一笑,“可笑,装什么蒜,不交出来你就受死吧。” 刚说完,就拿着刀向沈书阖砍了下去,那刀上环绕着一层蓝色的剑气。 沈书阖被吓了一跳,看过很多功夫片,右脚向左后方下意识的旋转一百八十度,躲过了那一刀,不过那一刀竟将住院部的玻璃窗打破了。 沈书阖撒腿就跑,“老娘活了这么多年,今天不会要栽在这个不知哪来的变态手上吧。” 她气喘吁吁的边跑边抱怨,这一路竟被追到了医院的后山上。这山顶有一块平坦的石板,面积大约100平方左右,上面掉满了树叶和灰尘。沈书阖一个不小心,被块小石头拌了一跤,摔在了石板上。说来这石板很奇怪,上面画满了奇奇怪怪的字眼,和很多图画。看了那么多的盗墓笔记,沈书阖自然看得出来这跟五行八卦有点类似。 这时,天空呼啦吹来一阵大风,黑衣人再一次从天而降,一刀劈向沈书阖的脑门,说时迟,那时快,噼啪一声吼,瞬间电闪雷鸣,一道闪电将黑衣人劈晕了过去,那刀掉在了沈书阖的旁边。 可这时,几道闪电劈在了石板上,天空乌云变色,在沈书阖的正上方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那些闪电跟这五行八卦图发生了反应,形成了一道天柱将沈书阖包围在里面。 金色的光从漩涡中心放射而出,将沈书阖照了个透亮,沈书阖突然感觉全身的血管要爆了一般,皮肤裂成一块一块的,她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痛楚,叫得十分凄凉,如将死的鸟发出哀鸣一般,心想,难道我今天就死在这里了吗? 某不知名时空。 “夫子,夫子,这水为什么只能从上流到下,不能从下流到上啊?”萌萌的小方鹫,耷拉个小脑袋,看着夕阳西下,瀑布川流不息,从上而下,满头问号的看着一位白胡子老人。 老人身穿白色长袍,白发齐腰,满脸都是时间留下的皱纹,一脸慈祥,拿着手中垂钓的鱼竿,摸摸自己的长胡子,“万事万物,顺势而归,就像你站在大地上而没有漂浮到空中一样,这都是势的作用。” 小小的方鹫哪里听得懂这样高深的言语,“势是什么东西?” 老夫子“哈哈”两声,又摸了摸自己胡子,“小王还小,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懂得了。” “我已经五岁了,我不小了,已经长大了。”这软绵绵的声语,糯里糯气,听的夫子哈哈大笑,摇摇头,“小儿不知识,妄作诳语论啊。” 小方鹫气呼呼的看着这位白茫茫的夫子,蹲在河岸边,心想夫子居然嘲笑自己,自己明明就五岁了,父王都说自己是大人了,还夸自己聪明伶俐。想着想着,河里的鱼慢慢的游到了鱼钩处,惹得小方鹫大喊,“鱼鱼,好多鱼。” 夫子老气横秋的说道,“小声点,别把我的鱼吓跑了。”才说完没多久呢,从瀑布上顺势而下掉下来一个黑影,就听见一声巨大的落水声,水花四溅,水面上咕咚咕咚的冒着气泡。那水将夫子与小方鹫的衣服溅湿了,护卫纵身一跃,来到夫子与小方鹫的周围,“有刺,保护王子。” 一行人拔出跨刀,对着水面,只见一个身穿白色t恤,青丝披发的女人从水底浮露而出,浓眉大眼,五官精致,发梢的水滴不停地滴在湖面,形成一道道的波纹。 她用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水渍,睁开眼打量了一下周围,青山绿水,瀑布高飞而落,形成一个巨大的水潭,谭中种有莲花,朵朵盛开,娇滴欲蕾,岸上还几个拿着刀的人,和一个老人,一个小孩。 “这什么破地方,难不成老娘已经上天堂了,那也不能随便把我扔水里吧。”沈书阖刚想游上岸去,却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踹进水里,又提飞了出来,将她甩在岸边。可怜的沈书阖呛了一口水,咳得难受,“那个王八蛋,要死了,害老娘。” “本王还未曾见过如此猖狂的刁妇,竟敢行刺本王的儿子,”方玉衡冷冷的盯着眼前这个落水的女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敢行刺的人,难不成来报的侍卫所见有误,不过看这女人的穿着,还是小心为妙。 “父王,父王。”方鹫萌哒哒的跑到方玉衡身边,被方玉衡一把抱起,小家伙没来得及歇下就赶紧跟方玉衡打起小报告来,“父王,就是这个女人突然从瀑布上掉下来,弄湿了我和夫子的衣服。” 方玉衡看着儿子一脸憋屈的样子,真是无可奈何,还会打小报告,“待父王惩治她。” “惩治你妹啊,咳死老子了。”沈书阖终于通了一口气,扒开自己湿发,露出一脸骄傲的样子,“眼瞎啊,你们拍片关老娘屁事,还敢踹老娘。” 方玉衡惊异的看着沈书阖,这脸,这神情,都那么的似曾相识,这,这不是自己的宁儿嘛。小小的方鹫并没有发现自己父王的脸色改变,还在怀里说道,“女人,你才眼瞎呢,也不看看我父王是谁。” “你个小屁孩。”沈书阖从冰冷的地上站了起来,看着方鹫,“你父王是谁干我屁事,你演戏还演上瘾了是吧。” 小方鹫被沈书阖说得一愣一愣的,低声在方玉衡耳边说道,“父王,这个女人好猖狂,把她关到地牢去,放老鼠咬她。” 这一声放老鼠咬她被沈书阖听得真真的,“小子,你也忒狠了吧,小小年纪不学好。”沈书阖左右疑惑的打量着周边的人,皱着眉头问道,“你们真不是在演戏?” “演什么戏啊,你个疯女人。”小方鹫又用他糯里糯气的声音怼了下沈书阖。 沈书阖也并不在意,突然意识到,难不成自己也赶了下潮流,玩了把穿越,“h,y gd,我真穿越了。”沈书阖正沉浸在自己欢乐的世界里,哪里意识到方玉衡放下了方鹫,一把抱住她,“宁儿,你这么多年去哪了,怎么变成这般疯癫的模样?” “宁儿?”沈书阖懵逼了,这谁啊,她一把推开方玉衡,“放开我,你这个臭流氓,上来就搂搂抱抱的,吃我豆腐。” 周围的人也都懵逼了,王爷这是玩得哪出,难不成这个疯女人还真是王妃不成。 小方鹫也是懵逼了,“父王,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这个疯女人怎么会是我的母妃呢?”所有人都像小方鹫一样,满是疑惑,可是方玉衡哪里管别人什么看法,“父王这么爱你的娘亲,怎么会认错呢。”听这话,沈书阖也是一头雾水,难不成这家伙把自己当成了他老婆,不是吧! 四 书阖医生消失了 莫城溪起了个大早,昨晚自个可是把她们的上班时间打听得清清楚楚,又逢国庆节,这丫头估计八点钟就应该下班了。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弄了弄发型,莫城溪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自恋的说了句,“真帅,”看这丫头不被迷得死去活来。 说来也是奇怪,莫城溪看到沈书阖,心里就有一股莫名的喜悦,抑制不了,看不到她了,反而还觉得心里有些落空,也不知这是不是人们常说的一见钟情。莫城溪叹叹气,自己这是疯了嘛,一个不相信爱情的人,居然对一个从未谋面的女的一见钟情,说出去,可不得笑掉大牙了。 “唉!管他的,小丫头,你老公来接你了。” 还是那辆红色的跑车,还是那声轰鸣,一路疾风,停在了医院。这医院刚开门,人还不少,不过大多都是七老八十的老年人,估计就是过节吃太好了,人人都对着消化科跑。 莫城溪捧着那自以为好看的玫瑰,顺着昨晚的路线,来到了沈书阖所在的科室。这一路过去,高大冷峻的外表惹得那些小护士连连尖叫,“霸道总裁范啊,好帅。” “我找沈医生,她在吗?”莫城溪对着护士站的那个值班护士说到。 这护士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看到这样一个帅哥自然是心内狂喜,但还是忍住了内心的焦躁,“沈医生一大早还没交班就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回家了?” “回家?不是说好我来接她的吗?”莫城溪将墨镜取了下来,一脸认真的对着小护士说,“是不是还在睡懒觉,带我去看看。” 小护士隐忍着激动,没想到摘下墨镜,妥妥的大帅哥啊,这皮肤,这身材,没得挑啊,没得挑,沈医生这是从哪弄来的极品男友啊,“我带你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医生值班室,只见被子被掀开了一半,水杯掉到了地上,枕头躺在了对面的墙上。 “怎么这么乱啊,还以为她回家了呢,包也还在,那人去哪了?”小护士一脸的疑问。 莫城溪看着墙上挂着的单肩包,和地上的枕头,心里莫名的慌张,这丫头怕不是出事了吧。 他细细的看着周围,发现了门角那只粉色的拖鞋,“这是被谁追,跑得拖鞋都掉了一只。” 莫城溪一想,这情景不对啊,这丫头怕是出什么事了,“唉!怎么刚遇见我就出事,不会是那群老头搞的鬼吧。”一想到那群死老头,莫城溪就莫名的头疼,自己初中时候就喜欢个一个女生,结果那群老家伙不知道怎么晓得了,便把人家小姑娘撸去,把人家吓了一通,吓的人家以后连话都不敢跟自己说。 果然,生在一个黑社会家族,真是压力大啊。 “算了,不想了,我先打个电话问问。”莫城溪拨起了电话号码,不一会就接通,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小生的声音,“少爷,什么事啊?” 莫城溪一副主人的样子,像是一尊立得高高的大佛,“给我查查最近那些老家伙背着我做了什么事?” 年轻小生回了句,“好的,少爷。” 挂了电话,莫城溪越想越不对劲,自己昨天才刚认识她,没道理他们这么快就知道,就算是有人跟踪,凭自己的身手,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呢,难不成还另有隐情。 想来想去,莫城溪还是决定回到事发现场去看看,他可不能容忍他刚刚看上的女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这不是唬自己吗? 阳光透过树叶,穿过大楼,将那些影子印在了广场上,广场的人来来往往,神情都是着急的模样,只有几个工人,在住院部大门哪里忙活着。 莫城溪往前一看,原来是在装玻璃,可昨天这玻璃是好的啊,为何今天要重新装呢。 “请问一下,这玻璃干嘛要重新装呢?”莫城溪对那几个工人问到。 “也不知道昨天晚上那个王八羔子把这玻璃打破了,”保安大叔站在旁边回了他,“按道理来说打破玻璃这么大的声音,应该能听到啊,但是昨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们医院不是有监控嘛,怎么不调监控看看啊?” “看了啊,但是昨天晚上不知道谁把监控关了,什么都没录到啊。” 这一听不得了,怎么看都像似有预谋的事件,不像一般的事件,可是做这事的人有什么目的呢?“那你们就没调查过吗?” “我们起初也怀疑过啊,就让医院的人检查了所有的东西,可是什么都没丢啊,连网络路线都检查过,也没有资料被盗的痕迹。”保安大叔一脸的疑问,眼前的这个看着不像一般人,竟对我们医院的事这么伤心。 看着一幕,什么东西都没少,便生气了起来,没好气的说“什么叫没丢,不是丢了一个人吗?” “人?”安保大叔摸摸脑门,“这倒没发现,是谁?” “就是昨晚住院部消化科值班医生沈书阖,”莫城溪说完甩头就走,这什么破医院,安保系统也太差了,把老子的女人弄丢了都不知道。 保安大叔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突然想起来什么,往消化科跑去。 莫城溪真是对这个医院太无语了,可是要找她,这一点线索都没有,怎么找啊,“这丫头到底得罪谁了?” 慢慢的,过了好几天,警方也介入了这次案件,到处查找沈书阖的消息,可是始终杳无音信。 “无言,警方那边有什么消息没,”一身黑色西装加白领,头发背梳的男子站在高高的楼层上面,办公室里很是宽敞,还有几盆盆栽,应有尽有。 “少爷,有一点线索了,据说那天晚上有一个喝醉酒的男子正好路过那个医院大门,他偶然间从外面向里面晃了一眼,看见空中浮着这个黑影,手中还有一把刀,向那个人影前砍去。” 莫城溪微皱着眉头,“还有这种事。” “由于说的太过玄幻,再加上那人喝醉了酒,所以警方并没有采取他的证词,认为他是喝醉了看花眼,就把沈小姐的事件当成了自然失踪事件处理。” “好,我知道了,”莫城溪挂掉了电话。 浮在空中的黑影,刀,若那个人并没有看错,而是真实的,难不成那丫头已经死了。 莫城溪摇摇头,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怎么可能,被砍的话最起码地上得有血迹吧,可是那天他明明看得很清楚,地上什么都没有,那接下来的可能,就是那丫头已经逃过一劫,只是逃到了哪里去呢?莫城溪实在想不通,这么一件事,就连自己这么大的势力,都搞不清楚,这丫头果然有趣。 日子一天天过去,可是莫城溪还是没找沈书阖消失的证据,也许自己和她无缘吧,要不怎么刚认识人就没了呢,上天果然造作啊,连这点机会都不留给自己,唉! 瀑布,泉水,莲花,小桥,假山,还有一个萌萌哒的小屁孩和十多个侍卫,沈书阖双手叉腰,按按自己的脑门,“这他妈什么破地方,都说了不是王妃了,居然还软禁我,老娘这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啊。” 小方鹫气嘟嘟的看着沈书阖,趾高气昂的,“女人,我实在不相信你是我母妃,你还说这里是破地方,这里可是天下山庄,好多人想来这做我父王的上倾都来不了呢,你还嫌弃了。” “就是破地方,就不稀罕,而且本来就不是你母妃,”沈书阖挑了下眉,瞥了一眼小方鹫,这死孩子在她心里印象可不好,巴不得他赶紧跟他父王说,赶她走呢。 不过自己在这地方转悠了这么几天了,明明就是从这里掉下来的啊,到底该怎么回去呢? 嘻嘻哗哗的流水声,一身华丽的饰服,还梳了一头古代发型,佳人,美景,相称相印。水里的鱼儿欢快的游来游去,一会抱成一团,一会又分散开来,沈书阖蹲下,看着这谭中之鱼,愁绪满容。 “我倒是希望你是我的母妃,这样我就有娘亲了,”小方鹫跑去蹲在沈书阖身边,认真的说到,还满脸幸福的看着沈书阖。 “是吗?”这语气完全没有耐烦心,这小屁孩有没有娘亲关我屁事,现在主要想的就是怎么回去。 “当然是了,这样我那些表哥表姐就不会欺负我没有娘亲了,我就可以跟他们炫耀。” 听来这小家伙还蛮可怜,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啊,可是再怎么样他爹可是王爷,“你爸爸可是王爷,谁敢欺负你。” “爸爸?”小方鹫疑惑的看着沈书阖。 “就是爹爹。” “哦,原来如此,”小方鹫点点头,“我爹爹是王爷,他们的爹爹也是王爷啊,为什么不敢欺负我?” 五 九天 “那下次他们欺负你,我去帮你收拾他们。”沈书阖摸摸小方鹫的脑袋,一脸微笑。 没想到这种地方还有霸凌事件,小小年纪就要经历这样事情,真是可怜。 “不用,我自己能搞定,”小方鹫绵糯糯的声音,充满了霸气,不过沈书阖并未放在心上,“你还蛮厉害嘛,自己搞定,搞不定,别逞强啊。” 小方鹫看她一脸不信的样子,站起身来,双手环胸,像极了一个小大人模样,“你居然不信我。” “信信,怎么会不信呢。” 小方鹫听沈书阖敷衍的语气,翻了她一大白眼,搞得沈书阖很是无语的模样。 “夫子说,我是先天满灵力,修行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就像是家常便饭。三岁的时候就已无师自通,夫子可是才来教了我半年而已,我现在已是木字满级的修为,那些小表哥们才不是我的对手。” 沈书阖听得一头雾水,木字满级段位什么鬼。来这么几天,对于这个世界也了解得差不多,怎么关于修为这种事,她没听过呢。 “看你那没见识的样子,让我来告诉你吧,”小方鹫绵绵的说道。 这个世界,名为九天,板块分为九块,遍及八方。每个板块上又有很多不同的国家,而秦国,是唯一一个拥有完整板块的国家,可是也有几张板块属于荒芜现象。秦国东邻岳国,西邻蛮荒,南邻山海,北邻冰洋。 ——蛮荒位据西边,哪里有冰川四季,也有草长莺飞,生活着几个部落族群,其中以泊族,葛族最为强大。这里的人被秦国统称为蛮人,时常野心勃勃,联合起来骚扰大秦边疆。 这里的人,以魔宗为祖,修习魔宗心法,以天地之气为基,海纳为垫,所以蛮人又统称魔族。 山海这边四周都是山川溪流,一条迪西江贯穿整个山海,这里生活的人为四簇人,其中以哌蒂部落最为强大。 他们修习为道家之法,以人为本,心为恶始,化练自己的原气,与天地之气融合,贯为一通。 冰洋与海洋接壤,四季冰川,能生活的地方很是狭窄。这里的部落零零碎碎,并没有一个完整的部落统治。 他们以冰为主,寒为辅,吸收寒气,修炼阴家法门,来适应他们的环境,所以论水系法门,他们是九天最厉害的。 而位于秦国东边的岳国,占据地势之优,所在之地都是高原,盆地都为少见,可是四季温度又是所有板块中最低。 他们修习之法,以日月为主,吸收阴阳之气,作为他们灵力的来源。 而我们秦国,四季分明,地势有高有低,主要习的是天下法门。 “天下法门是什么?”沈书阖没听懂这玩意,纳闷的看着小方鹫。 “你傻啊,就是什么都学,什么厉害就修什么。” 沈书阖真是无语这小家伙,“我也很聪明的好不好。” 方玉衡看自己沈书阖与儿子聊得如此火热,也懒得过去打扰,便在旁边寻了个亭子坐了下来,认真听自己儿子给沈书阖说九天的故事。 “你不是说有九个板块嘛,你还没说这九个板块有多大呢,是不是跟我们地球差不多?” 小方鹫又赏了沈书阖一个问号,“地球是个球吗?能踢吗?。” 沈书阖被这个问题逗笑了,“是个球,但你踢不动,你接着说。” 接着小方鹫补了一句“在我所知道国家,我们秦国是最强大的。” “完了?” “完了。” 小方鹫感觉自己的脑门被人拍了一巴掌,耳朵传来沈书阖叽叽喳喳的声音,“你还没告诉我修为分那几级呢,就给我说了半天这破板块,你能不能走点心。” “哎呀,你能不能别打我脑袋,打傻了你又不养我,”小方鹫摇晃下自己的小脑袋,满分抱怨的对沈书阖说。 沈书阖却不以为然,“只是轻轻拍了一下,要是真傻了,还有你父王养你嘛。” 风轻微而过,听着这一大一小的对话,方玉衡连连摇头,面带微笑,走到两人身边,“宁儿要是喜欢修行,改日鹫儿去测试灵力的时候,你也跟着去吧,也可以看看你自己能否修行。” 沈书阖一看是方玉衡,就开始摆起了臭脸,“说了不是你的宁儿,再说我修不修行关你什么事,劝你最好还是赶紧把我放了,看见你就烦。” 方玉衡一把拦住沈书阖的腰往自己身上靠,小方鹫赶紧用手捂着眼,嘴里念念着“非礼勿视”,却还是忍不住偷看。 两人的脸挨得极近,沈书阖越往后,方玉衡就故意越往前,“本王说你是本王的宁儿,你就是。” 这霸道的语气,英俊的颜值,还有刚刚那一下的碰撞,沈书阖知道这家伙的身材也是不得了。 方玉衡的俊俏跟莫城溪完全不同,他从骨子里到外表都透露一个男人该有的气息,用现代话来说就是妥妥的an,可是又不缺柔情,对待任何事物都是一副严肃的表情,类似于高冷的范。而莫城溪光是那对丹凤眼,就让人觉得娘炮,全身上下看起来就像个地痞无赖,小白脸。 不过自己也没怎么看过他严肃起来是什么模样,说不定比方玉衡还残忍,还坏。 “在本王的怀里,王妃还心不在焉,是想让本王惩罚你吗?”方玉衡咬牙切齿的说到,看这个女人的神情,刚刚那一瞬间明明就是在想其它人。 “你神经病啊,”沈书阖一把推开方玉衡,“我哪有心不在焉,再说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是你的王妃,”沈书阖最讨厌做别人的替代品了,不过刚刚自己为什么会想到那个死无赖,真是见鬼。 两人莫名的尴尬气氛,彩带飘飘,木叶翩然而落。 沈书阖从方玉衡处感受到了一股戾气,显得胆怯了起来,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自然打不过这七尺高的男人,那自己也不能一直让误会自己是她媳妇吧。 方玉衡也知道自己过激了,有点吓着她,瞬间将自己戾气收了回来,其实他如何不知苏宁儿已不在了,只是看见她,就当她是失忆了而已。“宁儿,本王过激了,太医说你是失忆了,到时候你想起来就好了。”这话只是把沈书阖套下的随口胡说罢了,可是偏偏就是有人信这误会。 “我没有失忆,我真的不是王妃,”沈书阖气的快要跳起来了,为什么怎么说,这个王爷就是不信了呢。她跑过去摸着方玉衡的额头,弄得方玉衡一个措手不及,但似乎又很享受这种抚摸,也许这是上天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呢。 他听着沈书阖的莫名之词,“你是不是发烧烧傻了,还是脑子被驴踢了,怎么说你都不信。” 方玉衡轻轻捏着沈书阖的小手腕,一脸宠溺,“本王没发烧,本王会让王妃重新爱上本王的。” “王爷,齐将军到了,”一个侍卫手持长剑,对方玉衡做了恭敬的姿势,打断了这似乎定格的局面。 沈书阖瘪小嘴,方玉衡眼里嬉戏,更似得意,两人就这样对望着。 听到这言语,沈书阖心想,这侍卫来的真及时,要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收场,真是气炸了。趁势沈书阖甩开了方玉衡的手,气呼呼的瞄了眼来报信的侍卫。 小方鹫跑过来拉着方玉衡的手,“父王,我们去看齐爷爷吧。”小小年纪,小方鹫也不愿意看着父王跟娘亲吵架,虽然这个娘亲是假的。 他两眼汪汪,就像似长白山上的积雪,那样纯洁。方玉衡看看自己的儿子,怎么会不懂他的心意,便说了声“好,”就拉着方鹫走了,临走还不忘吩咐,“送王妃去休息吧。” 沈书阖在方玉衡后方,做个狠狠踢死他的动作。“王妃请,”看着这十几个侍卫,沈书阖也是满脸无奈了,就跟随他们回到了房里。 回到房里的她,垂头丧气,为什么这个方玉衡就是不信自己呢。唉!她坐在床边,翘着个二郎腿,手掌撑着下巴,接着瘪着小嘴,一下右手撑一下,一下左手撑一下,换来换去,瞥见窗外那棵桂花树,绿油葱葱,枝干一直延伸到了围墙外。 “有了,”她高兴的跳起来,“他软禁我,但是我可以逃出去啊,这棵树看起来不错。 还好老娘我从小在农村长大,这翻上翻下的本事还是有的。” 计划一旦开始,便不能退后,王府内外层层把守,以自己这副模样,很难逃出去,就算逃出去,估计也要被抓回来,得好好筹谋一番。 钱这个东西在哪都是实用的,得多带点,有钱还不行,这个世界可不是社会主义的世界,人身安全保障也不行,得弄点东西防身。 六 预谋 星辰万里,悬崖边的树枝向外不停地延伸,绝处逢生。万丈深渊下,丛林密布,回荡着猫头鹰咕咕咕的叫声,还有蜿蜒而行蛇身,蛇头顶上一个耸立的黑影,鲜红色的内服侍,身外穿一件黑色长衫。发髻高高立起,青眉横在眼眶上,眼皮上还有浓浓的眼影,双眼紧闭,顺着鼻梁,嘴唇,再到下巴,身姿在月光的照耀下,被拉得很长。 在到达汴京时,纵身一跃,高高飞起,踏剑而去。 顺着石梯,来到山门口,门口两边各有一座饕鬄石樽。开门而入,长廊伴月,蜿蜒而行,环环相扣。不远处传来饭菜的香味,推门进去正是来到大厅,雕栏画壁,琉璃盏,柏木漆的桌和凳。厅内的人忙活着,每个人手里端着玉盘,将佳肴都放在桌上离去。一位年长老者站在旁边指指点点,“快点快点,王爷和王妃就要来了。” 一个小生不小心碰到了桌边的凳子,差点摔了个狗吃屎,还好自己只是单膝下跪而已,没什么大碍。 “能不能长点心,赶紧下去,”老者揪着小生的耳朵说到。 小生“哎哎”两声,“是是是,”便赶紧离了桌席,回到厨房吃自己的大锅餐去。 “怎么吃个饭,搞得像全桌宴一样,满汉全席啊!”沈书阖像跟往常一样,随口糊弄。 自己也算是半个古代人了,以前看电视的时候大户人家都是这么吃饭的,对自己来说,这自然不算稀奇。不过说实话,这王爷山庄的厨师做的东西真的是好吃。她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还没等方玉衡和方鹫来就拿起筷子夹起那盘红烧肉,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两腿分叉,手把裙子往上撩了一下,周围站在旁边服侍的下人们对这个王妃大跌眼镜。 “宁儿,”方玉衡进来就看见沈书阖这副样子,没好气的喊了一声,眼神犀利的盯着沈书阖大腿,这才让沈书阖乖乖的放下姿势,做起了大家闺秀的范,接着方玉衡就让所有的下人都下去了。 “女人,你能不能矜持点,简直就是破坏我娘亲的形象,”小方鹫没好气的说到。 方玉衡将方鹫抱在椅子上,满脸的宠溺,“小孩子家别管那么多事,你娘亲我自己会教。” 方鹫对自己的爹爹瘪了下嘴,不服气的看着沈书阖。女人,又害我被爹爹教训,“知道了,父王。” “哼,”沈书阖假装咳了两声,“方玉衡,那天要是我有男朋友了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不是你媳妇,反正现在白吃你的,喝你的,我是不会还的。” “男朋友是什么东西?”方鹫绵绵的问到。为什么这个假娘亲说的好多话都听不懂呢,是不是代沟太大了。 “就是未婚夫,未来老公。” 原本心情好好的方玉衡听了对男朋友的解释,满头黑线,冷冷的道:“我倒想看看宁儿会有什么样的男朋友,有一个死一个。” “你,”沈书阖筷子一扔,指着方玉衡,“别太过分了,……老顽固。” 方玉衡的脸更加黑沉了,从来没人敢这样对自己说话,还说自己是老顽固,看来这女人是欠收拾了,“要是不想害人,还是把自己管好。” 沈书阖踢了下凳子,气呼呼的冲了出去,“不吃了。” 遗留下那张被她踢在地上躺着的凳子,还有那一大一小。小方鹫被自己父王的气势吓得打哆嗦,无辜的看着方玉衡,这要是换做别人,不知道死多少回了,看来以后还是少惹爹爹为妙。 啪的一声,桌子被狠狠地拍了一下,桌上的玉盘摇晃了下,“来人,侍候小王爷用膳,”方玉衡撂下这句话就走了,留下方鹫憋屈的坐在哪里。 一个老者带着几个丫鬟乳娘,来到方鹫身边,“小王爷,老奴来侍候你用膳。” 说来这方鹫小小年纪,内心也真够强大,换做普通人家的孩子,估计早就哭天喊地,没想到他憋屈归憋屈,饭还是要吃的。 小院内,竹影石台,水中映月,琉璃瓦房,屋里的灯火阑珊,还有那秋千上的人儿,都是怀着浓浓的愁绪,似乎这竹儿,月儿都催促着自己快点走。 沈书阖很是苦闷,心想,要不自己今天就走了算了,可是这是山庄,出去了都是深山老林,半路遇见鬼怎么办,毕竟对这里都不熟悉。 “嗒”的一声,屋顶的瓦片响了一下,沈书阖抬头望去,“喵”的一声,一只黑猫从房顶跳了下来。 “原来是只猫啊,”沈书阖欣喜的看着这猫,乌漆嘛黑,眼珠子反着光。 这一人一畜好奇的打量这彼此,黑猫一下跳到了沈书阖怀里,卷成一坨,睡了起来。沈书阖摸摸它绒绒的毛,“这猫还真有趣,在以前,这些畜生看到我都要跑几米远,那可能跑我怀里睡觉。” 小院上空,剑上那个黑影,就这样看着这两,嘴角上扬,“你就给我跟着她,直到把无天灵石找出来为止。” 夜空相当清凉,呼啦呼啦的气流带动这长长的发丝,明绝奕手指卷了卷发梢,“还以为你真的死了,看来还是我低估你了。”这妖娆的声音,通过空气,波旋不停。 他看着看着,方玉衡竟进了小院,眼角上挑,“好久不见。” “你来干什么?”沈书阖一看见方玉衡走了进来,抱着猫站了起来。 “我来警告王妃,管好自己。” 听着这没有一丝温度的语气,沈书阖心里咯噔一下,又强装着道:“管不好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怎么样?”方玉衡发出一声邪恶的笑,“把王妃扔去蛇山如何?” 这一听蛇,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偏偏这玩意就是自己的克星。沈书阖急了,“你怎么那么狠,居然想把我扔去喂蛇,你是不是男人。” “男人?王妃要不要亲自验证一下?” “臭流氓,”怎么这天底下的男人都一个样啊,都喜欢耍流氓。 “流氓,本王现在就流氓给王妃看看,”方玉衡一把搂住沈书阖的腰,将她怀中的猫儿扔到一边,扶着她的后脑勺,只听“喵”的一声,两人唇口相对。 方玉衡看着沈书阖睁大的眼睛,很是满意她现在的表情。 老娘这是怎么了,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走到哪都要被人非礼。沈书阖用力推开方玉衡,啪的一巴掌打在方玉衡的脸上,“你混蛋。” 方玉衡摸摸自己被打的脸,“还有更混蛋的呢。” 这话吓的沈书阖抱着自己后退了一步,着急忙慌的说:“我不是你的王妃,我真的不是苏宁儿,王爷,你放过我吧,你的大恩大德,我沈书阖没齿难忘,一定会报答你的。” 一步,两步,三步,方玉衡一把手扶着她的后脑勺,向自己身前靠近,低头在沈书阖耳边说:“本王当然知道你不是她,因为她是在我怀里死的。” 沈书阖被吓的踉跄后退,满脸诧异,“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软禁我?”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难不成他真想让自己做替代品留在他身边,男人怎么都这么自私啊。 “本王自然有本王的道理,还希望王妃规矩点。” 明绝奕摇摇头,笑了笑,“方玉衡,你真是越来越退步了,居然被一个女人搞成这样。” 风过,方玉衡意识有所不对,也不管沈书阖的那想草他祖宗十八代的表情,嗖的一下窜到了上空,与明绝奕面对着面。 “被发现了,好久不见啊,”明绝奕用着他那销魂的声音,对方玉衡打了个招呼。方玉衡死死的盯着他,没有任何表情“你来这,不会是为了探望我吧?” “方兄跟我真是心有灵犀啊。” “那也把你的命当作心意,送给我吧,顺便带点礼回去。”话刚说完,方玉衡就一个闪现,来到了明绝奕的后方,一掌向明绝奕劈去。明绝奕蹬了一脚脚下的剑,向上方跃去,顺带收回了自己的迟灵剑。无疑,这一掌方玉衡打空了,可他哪里会放过明绝奕这厮。 转眼,方玉衡又与明绝奕面对着面,他召唤出自己的锋跃剑,两个修习剑道的人就真正开始了一场火拼。万道剑气在空中换了一副又一副的样子一下直,一下弯。 底下的沈书阖本想草一番方玉衡的祖宗十八代,没想他蹭的一下就飞到空中了,仰头望着两人的火拼,“真厉害了要是我也有这种本领,就不怕被方玉衡欺负了,不过那个长得妖媚的帅哥是谁啊?” 七 我要拜师学艺 “凌空斩”,方玉衡大吼一声,再次向明绝奕劈去,明绝奕剑指前方,以剑为盾,挡下了这一招。两人同时收势,明绝奕伸出两根手指,如观音姿势,嘴里念念有词,慢慢形成一个枢纽,这枢纽像极了一个罗盘。名为风系大阵,以动为基础,中间的漩涡风为阵心。 方玉衡与明绝奕因对抗,被双方所发灵力之势被迫分开后,退居三尺外,悬空三百六十度,面向明绝奕。手腕发力,灵由心生,手中之剑,转了一个圈,形成一个漩涡,这漩涡由剑气和灵力所成,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向明绝奕的风系大阵挥去。两相交迎,竟打个平手,空中一声巨响,方玉衡和明绝奕各退三尺。 两人都是九天一等一的修道者,实力也都相差不大,同是金字中上级,打成平手也不容为怪。 “方玉衡,今天可不是来找你打架的,咱们还是改日再战吧。”说完明绝奕腾空一跃,像流光般消失眼前,剩下方玉衡一人立于空中,“下次让你有来无回。” 方玉衡看看此刻仰着头的沈书阖,肯定是看得懂她在想什么。以前宁儿也是很厉害的修道者,若不是那件事,她怎会离自己而去。无论你是谁,既然你来到我身边了,那你以后就是我的,我会好好补偿你。 “我要是这么厉害就好了,要不改天去找个厉害的师傅教教我,嘿嘿,”沈书阖憨笑着,就听见自己的颈椎咔的一声,“哎玛,痛死我了,”她捏捏自己脖子,“这些人打个架还飞那么高,真的是。” 方玉衡瞬间对她无语了,上一秒还崇拜不行,这一秒就因为扭了脖子,这样吐槽自己,这个女人果然跟一般人不一样,哪不一样呢?估计就是脑残这一点不一样吧。 呼……,方玉衡再次出现在沈书阖眼前,他嘴里念了几句,就将锋跃剑收回,一道光从眉间而入。“准备好,明日一早,跟我回王府,”沈书阖看着他背手而去。自己还没说答不答应呢,果然腹黑的人都这样。小声嘀咕,“等我学会这修道的本事,我弄死你这个花美男。” 明日很快就到来了,枝头上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有些还飞到了窗边,扑腾着自己小小的翅膀,有些则停留在院内,捡着地上的虫子。 “吱呀”一声,几个侍女推门而入,端着脸盆,带着新衣,里里外外的忙活。 “谁呀,打扰老娘睡觉,”沈书阖躺在床上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朦胧中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那小眼眯得就像一条缝一样。丫头慢慢走到床前,“王妃,该起床了,今早还要随王爷回王府呢。” 一听王爷,沈书阖就赶紧从床上起来,边伸懒腰边埋怨着,“就他屁事多。” 一番梳洗,用过早膳,一行人便离开了天下山庄。这一天天气也是相当不错,沿途都是清香,这清香来自泥土的湿润,来自花儿的芬芳,来自木叶的清新。大自然的呼吸均匀有力,平平稳稳。 马车里的人儿掀开窗帘,露出头来,深呼吸了一下。这环境可真不错,比我们哪好多了,真正的纯天然,无污染啊。 “女人,外面有什么好看的,”沈书阖又听见方鹫那糯糯的声音。 “你懂什么,这叫欣赏风景。” “我看你不像欣赏风景,倒像是在记路,准备逃走吧。” 这话提醒了沈书阖,自己心虚咳了声,悄悄的瞄了眼坐在正中,眼睛微闭的方玉衡,“别乱说话,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啊,我说欣赏风景就是欣赏风景。” 方鹫始终是个小孩子,那能忽悠过沈书阖这老油条,心想,也许真是欣赏风景。“风景有什么好玩的,等回到汴京王城,我带你去舒心斋,吃好吃的。” 好吃的,沈书阖这吃货一听,立刻与小方鹫击了个掌,“一言为定。” 王城汴京,象征着这个国家的繁荣昌盛,人人衣着锦绣,家家楼阁玉食,风花之月的场所更是数不胜数。王城有四条大街,分别有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命名,更有雕塑作为镇压。 沈书阖拉着小方鹫的手,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走着,“这真不错,在我们哪里,哪里有什么玫瑰阁,早就被扫黄的一扫而尽了。” “扫黄是什么意思?”这假娘亲又说些他听不懂的话了。 “你小孩子家家的不用懂。” 方玉衡看着这一少一小,多了些亲和。这女人也是,说了回王府,家都还没到?就迫不及待的要下车游玩,这堂堂汴京岂是她一天就能逛完的。算了,随她去吧,有方鹫在,也没什么人敢对她怎样,“你们随行王妃,保护她们,我先回王府。” “是,王爷。” 一大一小把朱雀大街逛了个遍,沈书阖随地一坐,捶着自己的小腿,“这条街真长,我腿好痛。” 小方鹫看着他这副不羁的模样,怎么能随便就坐在地上了,这要是被那鲁管家知道,指不定被说成什么样。可是看着沈书阖这般,他也并不厌恶,反而还多了几分欢喜,他也学沈书阖坐在了地上。“我不累啊!” “你当然不累了,你都是我抱着走的,”沈书阖白了他一眼。这小子,跟他爹一个样,好在还小,单纯,好说话。趁这个时候要不自己跑吧,这小鬼拿她也没什么办法,至于这几个侍卫嘛,有的是办法。 远远望去,书斋两个字映入眼帘,沈书阖灵机一动,有了。“哎,前面有个书斋哎,要不我们去看看。” “好呀好呀,这个书斋是我小师叔开,正好去看看小师叔。” 小师叔,什么鬼,管他什么鬼,跑了再说。“好,我们走吧。” 烈日炎炎,刚进书斋,就感觉丝丝凉意,“舒服啊,好凉快。”沈书阖走进书斋,假装找书看起来。 “假娘亲,你先在这看着,我去慰问下我小师叔。” 巴不得你赶紧去,“快去吧,”沈书阖一脸得意,“我自己在这里看看。” 小方鹫点了点头,就往后院走去。后院还有一栋楼阁,这楼阁里透露出来一股清新,像是从某个人身上发出来的。 书柜整整齐齐的排列成,上面的书籍多得不得了,还有些是竹简成书。 沈书阖翻着翻着,翻到一本名为《道法说》的书籍,很是好奇,便看了起来。本无心于这些,却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内容刚好介绍的就是修道分级的事情。 道分五级,金木水火土,从高到低,每级又分下,中下,中,中上,上五级,也就是以五行来分。可是这五行属于相生相克的道理,又怎么解释呢?沈书阖带着心中的疑惑,继续这书海之旅。 原来跟道家所说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归宗是一个道理。 也就是说所有的修道者,都要先有道,才能修道,这个道就是先天灵力,只有拥有灵力的人,能与天地万物相受,若是没有人就是普通的人,也就是修道者称之为地瓜。而拥有灵力的人,又分等级,这个等级可以由天柱测试出来,各个书院就根据这个测试来选取书院的弟子。 修行是一层叠一层道理,也就是相生,无论修行者修为多高,也有被比自己修为低的人打败的道理,这就是相克,也属于不定性理论。也就是万事万物没有绝对,你认为弱的他不一定弱,你认为强的也不一定强。而且每一个级别的人会被赋有一种灵力,等到级别上升或下降时,又变成了另外一种灵力,这种力量与五行相一致。但是以修为来说,高的还是高的。高到一定程度就成了修仙,然后修神,修圣,没有最高,只有更高。 “这书还挺有意思,说的挺有道理,”沈书阖看看作者,署名钟文。 沈书阖放下书,了解差不多了,该走了,看这些护卫估计也放松了警惕,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沈书阖慢慢的移动着脚步,向楼上走去,护卫们也没感什么不正常,就只让一个人跟了上去,留下的人在门边把守。 一排排的书柜让这偌大的书斋看起来甚是拥挤,移动的时候也要小心翼翼,免得碰到这些书。沈书阖看着窗外车马人群,再看看跟着自己的护卫,便带着他顺着这书柜转来转去,转了几圈就甩掉了护卫。护卫看这情形,着急忙慌的找沈书阖,沈书阖趁机向窗边跑去。不小心碰掉了一本书,名《万法归宗》,想也不想一把将它放在怀里,带着跳窗。 八 臭流氓,莫城溪 护卫转了几圈,愣是没看见沈书阖,问了一下站在窗边的小生,这小生一副呆样看着外面。护卫一把捏着小生的衣领,气势汹汹,“有没有看见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 小生一脸莫名其妙,“漂亮倒没看见,就看见一个表情扭曲的疯女人,从这跳下去了。”听这话,就知道当时的沈书阖已经乐疯成什么样子。护卫看了看窗外,松开小生的衣领,从窗口而跃到大街上,四处查看就是没见到沈书阖身影。他跑到正门,刚说完“王妃跑了,”小方鹫就跟他的小师叔走了过来,“什么,我那假娘亲跑了,快去告诉父王。” “假娘亲,什么意思,”钟文疑惑的看着小方鹫。 “就是一个长得很像我娘亲的女人,父王非说她就是娘亲,”小方鹫一脸无奈的说到。 钟文终于明白了小师侄的说法,兴许玉衡这家伙看着长得像宁儿,便把人家强留了下来,但人家又不愿意,就想方设法逃走了。可是这世上不愿意留在玉衡身边的人几乎没有啊,这女人倒是稀罕,还逃走了。 “回去告诉你父王,强扭的瓜不甜,还是让他放过人家姑娘吧。” “我可不敢,一提到那个女人,我父王就变得好凶好凶,还是小师叔自己去说吧,我要走了,”小方鹫对钟文作了个揖便转身离去了。看着这小小的身子,一番萌萌的景象,钟文甚是感叹,世间有这样的天才,小小年纪就已木字满级,未来怕是无人是他对手,还好小子内心向善。其实这灵力测不测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多此一举啊。 木板上的脚步嗒嗒嗒的响着,上到楼上,钟文背着手,看着书斋这些痴于学道之人,路过那挨着窗口处的书柜,几本书安安然然的躺在地上。他捡起其中一本擦了擦,“这是那个小厮这么不爱惜我的创作,竟然给我乱扔,”他将捡起整整齐齐的放在了书柜上,却发现似有一本书不见了,《万法归宗》,这可是他当年在书院撑了好久,入得命境,才唯一抄袭得的维一一本书,苍天呐,这是那个小王八羔子竟敢在我书斋明目张胆的偷书。钟文忽然想到今日那个未曾谋面的王妃,看来这人是个奇女子啊,怪不得玉衡这么上心。 一边,沈书阖逃离了王府护卫之后,便迅速找了处服装店,换了身衣服和发型。甚至给定做了两套衣服,这衣服的设计可是出自沈书阖之手。 一身米色连帽风衣,半身长衣,一条麻布裤,两只米色布靴,头顶挽一发髻,长发披肩,一副玉面小生的模样。 “姐姐我算是逃出来,方玉衡,想不到吧,老娘我可不是安分守己的人,哈哈,”随着笑声,沈书阖到处闲逛,琢磨着,要怎么从这鬼地方回去呢。陷入沉思的她路过一处青楼,“公子,进来玩玩嘛,”这声音甚是酥骨。抬头一看,这不是刚刚路过的玫瑰阁嘛,进去玩玩,看看这里女人跟我们哪里相比,谁更胜一些。 春风满面的她走进玫瑰阁,一进来那真是一片姹紫嫣红,百花齐放,几个身姿妖娆的女子就贴了上来,“少爷看着面生啊,可是第一次来?” “是啊,”没想到此处门楣看着不咋大,进来一看,倒是万种风情都在其间,这围城一圈的四方园,最起码得有一千平方吧,中间竟还设有一处舞台,楼阁分为三层,每一层上面都有一对对男男女女,都是来寻欢作乐的。“你们这装修设计不错嘛,一览无余啊,”沈书阖对着一小娘子说到,这女的画得一脸桃花妆,穿着露骨,手持迎风扇面。 “少爷,好眼光啊,要不要包间啊?”女子试探性的问到。 “要啊。” “那我带少爷过去可好?” 几个女子你挤挤我,我挤挤你,“少爷我来带你。” 怎么这地方的女人都一德行,动不动就争风吃醋,“好了,你们一起来。” 这一说,几个女子都高兴得不得了,推着沈书阖来到了包房,这一路上走来,长廊环绕,廊两边一间挨一间的闺阁。里面竟还设有赌桌,骰子的声音响彻云霄,女人欢笑更是风景。 “少爷想玩点什么,我们去准备。” “嗯……一会再玩吧,你们先出去,我先休息会,”说完给了几人几淀钱银,几人说了声“谢谢少爷,”便离开了房间。 终于可以休息会了,“今天起得太早,老娘睡个午觉再说,这要是跟别人说我在妓院睡午觉,不知道别人信不信。”沈书阖拿起梳妆台上的铜镜,看看自己这番模样,像是做梦一般,一下子翻身躺在床上。 转眼,来到一处衣帽间,明镜摆中间,两边是高高的衣柜,左边是各种各样的西装,右边是各式各类的休闲服,底下放着各种牌子的皮鞋,中间那层便是领带,墨镜,和各种帽子。 莫城溪一身西装,对着镜子,正在系自己的领带,胸骨前那颗吊坠非常显眼。那是几条环并列环成一个圈,圈中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金黄色石头,这吊坠就像盛开的玫瑰花的形状。隐隐约约发出光芒,莫城溪并未注意到这改变,他还是看着镜子,心想,那丫头消失那么久了,问了很多人也没发现那天,医院周围有什么异像,还是算了吧。 镜子里的人慢慢扭曲起来,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模样,像是个女人,躺在床上,她周围的场景像极了古代样子,床头的雕花更是证实了这一点。莫城溪看着镜子,“这是怎么会事,难不成我变成女人了。”他赶紧摸摸自己的脸和胸肌,“没有啊,”顿了顿,这女的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呢,这不是沈书阖那丫头嘛,我怎么会在这看见她。 “卧槽,”沈书阖看着镜子,这镜子怎么会出现那个无赖,为什么会看见他?“这臭流氓怎么在我的镜子里。” 隔了老远,就听见沈书阖的一声卧槽,还骂自己无赖,这声音简直就是立体声环绕啊,太像真的了,莫非……“骂谁呢,谁流氓了。” “你能听到我说话,”沈书阖大惊失色,“妈呀,这真是太神奇了。” “我也没想到啊,再见你,竟是在镜子里。” 这确实很奇怪,但她那管那么多,赶紧坐起来,拿着镜子,“臭流氓,你能看见我,还能听见我说话,是不是能把我从这鬼地方弄回去啊?” 鬼地方?“我叫莫城溪,不是臭流氓,”莫城溪翻了她一白眼,看着她一脸委屈,估计也是受了不少苦,“你在哪啊?” “他们说这里叫九天,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你快帮我想想办法,让我回去吧。” “想办法可以啊,你得叫我一声老公,而且要叫得特别温柔,”莫城溪一脸贼笑。气得沈书阖小脸通红,“你这不是趁火打劫吗,凭什么?” “你要是不想回来,也可以不叫。” 沈书阖想了一会,犹豫再三,特别小声的叫了声,“老公。” “听不见,”莫城溪一脸欠揍,还向后理了下自己的头发。“自恋鬼,”沈书阖蔑视的看着莫城溪,瘪着小嘴,小声的嘀咕了句。 “快点,一会我走了。” “老公,”沈书阖再次大声的喊了句,惹得莫城溪捂着嘴发笑。“咳咳……你跟我说说你怎么过去的啊。” 这一说沈书阖可激动了,来劲了一样,“我那天晚上被个黑衣人追杀啊,又看不清他的样子,又打不过他,我就一直跑,跑到医院后山顶上,结果劈了个雷,把那人打晕了,然后天空就突然发出一道光,我就到这边来了。” “光?没人说见过这东西啊?” “不知道。” 莫城溪沉思了一会,镜子又慢慢变回原来的样子,他拍打着镜面,“丫头,丫头,沈书阖,”却还是原来的样子。 “莫城溪,莫城溪,臭流氓,”沈书阖拿着镜子,“怎么这样啊,”看来这种事还是靠自己,白让他占自己便宜了。“算了,还是先睡一觉再说。” 镜子丢到一边,沈书阖倒头就睡,被子被她弄成一团,四脚朝天的享受着梦里的时光。 她不知道,她和莫城溪的这次见面,其实是一个契机,也是莫城溪来九天的预兆,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莫城溪想起她说的医院后山,这后山应该有什么东西,使她去了另一个世界,没想到自己也能亲触一把穿越的事件。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那自己是怎么在镜子里看见她的呢?他决定去医院后山看一看。 站在后山顶上,一览这个城市的风采,莫城溪有一种众星拱月之感。他擦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珠,这都下午三四点了,天气也入秋了,怎么还这么热。 九 这一天 渐渐地,莫城溪发现这石板位于凉亭前,凉亭坐北朝南,而凉亭位置在一天之中的中午十二点,和半夜十二点的时候,正好是位于太阳和月亮的正下方。但是白天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什么变化,那么应该就是晚上月亮出来的时候了,既然沈书阖是在这里消失,那么这里的所有东西,自然不能像常物一样论,自己还是先回去休息会吧。 午夜十一点四十,莫城溪再次来到医院后山,他依旧坐在凉亭的石凳上,秒针滴答,滴答,滴答的转动着,慢慢的终于转到了十二点。 月亮是如此的皎洁无影,立在凉亭的上空,反射着太阳的光芒,透过大气层,云雾,来到地面上。在月光的照耀下,这石板慢慢显出了一些纹路,莫城溪打开手机的照明灯,“果然有问题,”他在石板上低着头走来走去,看着这些纹路有点类似于五行八卦,但是细看并不像。这些纹路,定点,都不似八卦的走向。莫城溪看着天空,星辰满布,众星拱月的在月亮的旁边,他再看看石板上的坐标点,竟与这夜空中星辰布局一样,但是他能得到的信息也就只有这么多,而且在这站这么久,也没见什么异常,也许还有很多未知的东西。莫城溪用手机拍了几张照,就离开了,胸前的吊坠隐约又闪了一下光。他摸摸自己的吊坠,感觉也没什么异常啊,或许自己眼花了吧。 在上百万人的城市里,灯火相映,照亮了整个夜空,本应该能看见星辰的夜晚,却只能看见一轮圆月挂于夜空。在黑暗的笼罩下,在一所精致的别墅里,这里装潢容纳了欧美风范,又有中式特点,中西结合别有一番风味,这设计师独具匠心,竟将大自然也引进了创作中。 书房里的那一盏灯光,映在莫城溪的脸上,光明与黑暗的交影,使莫城溪的脸看起来很模糊。他盯着拍下的图片,一张一张的看,实在是看不出什么路数。iphne的铃声响了起来,显示的备注是莫宇糟老头,莫城溪捏捏自己的太阳穴,又来了。“喂,”话音刚落,“儿子,明天回家一趟,你妈说想你了。” “你那次叫我回去不说我妈想我,结果我每次去都搞花花绿绿的女人给我介绍,烦不烦啊。” “哎呀,你妈也是关心你嘛,希望你早点结婚,在有生之年抱个孙子嘛。” 这个老头真的受不了,房间里充满莫城溪叹息的声音,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我堂堂帝莫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居然还要忍受这种被催婚的梗,真是世风日下。 “我看是你想抱个孙子还差不多,弄也不弄些漂亮的女的,竟弄些只会搔首弄姿的。” 莫宇一脸憋屈,“啥搔首弄姿啊,我觉得挺好的啊,很合适啊。” “合适你自己吧,你个糟老头,留着你自己享用吧,我受不起。”啪的一声,莫城溪挂掉电话,一想到这种老爹,满肚子都是气,“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爹啊,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想想就心累,深深叹了口气后,选择了去睡觉,再怎么琢磨,想不通就是想不通,不如明天在想,今天真是太晚了。 这边的莫城溪深陷无奈,无语,无法之中,那边的沈书阖可是睡了个管饱,起来的时候擦了下哈喇子,完全不知道王府因为她乱成了什么样子,她睡眼朦胧的叫了声:“来人。”一会就进来了个小厮,“少爷有何吩咐。” “给我弄点吃的来,爷我饿了” “好嘞,爷稍等。” 窗外闹哄哄的一片,沈书阖推开窗,看着舞台上的那位西域女子,身条纤细,皮肤珠白,虽不是倾国,但倾城绰绰有余。“这种女人流落这种地方,真可惜。” 吃了顿饱饱的饭菜,沈书阖便想离去,谁知道刚跨出房门就听见骰盅的声音,喊开大,开小的,热闹得很。那跟着她的小厮看她的神情,想必她也是爱赌之人,不如就劝她去赌一把,反正输赢都是庄家的。 “少爷喜欢就去玩一把吧。” “算了吧,我的赌运不是很好,”沈书阖摇摇头。 “小赌怡情,一把而已,花不了几个钱。” 说的也是,反正这钱也不是我的,“那就玩一把。” 小厮看她听进了自己的话,内心兴奋的带着她进了另一个包房里,押起了大小。可他怎会知道沈书阖在想什么,赌局这种东西,讲的运气,但那是在公平的条件下,若是人为的操作下,那估计就是十赌九输了,唯一一个赢了的应该就是赌神了。看这种地方,说公平,那就是扯淡了。 沈书阖抓住这种心理,先是假装少拿点钱出来,纠结押大还是押小,那庄家瞄了她几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不管她押什么,他都不在意。只有沈书阖身旁那群全押大的人,起哄的说着,“押大,押大。”最后沈书阖押了个小,周边的人一群人叹气着,“一定开大啊,押什么小啊。”但就在庄家打开骰盅时,“一二三,小,”旁人跌破了眼镜,“怎么是小呢。” 这些赌入了魔的人,哪里懂得沈书阖的心思。押一付十,这可让沈书阖小赚了一笔,周围投来羡慕的眼光。 “来了来了,押大押小,”沈书阖等旁人都押了大后,看看他们,“这次肯定是大。”她还是慢慢将刚刚赢来的银两加本金慢慢的推到了小字处。 “怎么又押小,这次她肯定要赔了。” 那位庄家小哥嘴角上扬,打开骰盅,“一二二,小。”沈书阖窃喜,跟老娘比心理战,你还嫩了点。她高兴的将赢来银两划到自己的面前,做出还要再赌一把的样子,可下一秒,“哎哟,哎哟。” 旁人问到,“怎么了这是?” “我肚子疼,要上厕所,我先去蹲厕所了。”沈书阖假装着急跑的忘了银两,又跑回来对着周围的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番,把钱都装进了自己弄的小布袋里,这里可是她全部的家当,不过鸡蛋怎么能都放一个篮子里呢。 她假意尴尬的对着茅房跑去,庄家也没看出来她有什么不对,就只是跟旁边的一位跑腿的小厮悄声说:“去盯着他。” 小厮跟着她一路来到茅房,先是假装问了问茅房在哪,然后就真进了茅房。心想,这里的人也太小气了吧,赢了两把就开始让人看着了,真是,得想个办法跑。 茅房是男女各一个紧挨着,房顶是用谷草铺成,两个茅房之间挨近房顶的地方都是空的,没有任何隔阂。那小厮那会真站在茅房旁看着,这么臭的地方。自然会离得有些距离,他东张西望,小心的看着进去的那个人。可惜沈书阖站在马桶上,趁小厮不注意,就翻到了茅房背后,这背后便是围墙。两面墙,这对沈书阖这个从小上跳下窜的人来说,是个好设计。两手撑在墙上,一手茅房的木墙,一手石头砌的围墙,脚底跟着搭拉上来,沈书阖慢慢的翻到围墙上跳了下去,等到那个小厮发现的时候,那还有人影,急着去找人搜查。 “这些人真是蠢,老娘我有这么好欺负吗?哼,”沈书阖带着赢的钱,一路高歌,欢快的离去。 原来刚刚赌的时候她拿了十两出来押,这一赔十,十赔百,才两把就赢走了人家一千两银子,正准备让她输回来呢,就装肚子疼,搁谁谁不得盯着。更可恶的是,这家伙用的包也太大了,一般人谁带这么大的钱袋子。 这包就是也就是我们背书那般大小的双肩背包,沈书阖本来是想拿来多装点吃的,结果用成了装钱,真是巧用。 王府里,方玉衡大发雷霆,“王妃去哪了?” “王爷赎罪,是属下办事不力。” 小方鹫看着这一直跟着自己的护卫,跪在地上心里一阵可怜,“父王,你不要怪罪他们,鹫儿也有错。” 看在自己儿子的面子上,方玉衡冷静了一下,憋着气问到,“王妃失踪前在哪里?” “父王,在小师叔的书斋里,要不是鹫儿跑去看小师叔,也不会让她跑了。” “鹫儿,不关你的事,”方玉衡对护卫挥一挥衣袖,“你们起来吧。”书斋,想起自己和明绝奕打斗那天,沈书阖的眼神里全是崇拜,如今在书斋失踪,看来后天的灵力测试,她肯定会自己回来。 这女人对力量的渴望看得出来很深,竟然在自己的眼皮下跑了,跑得了一次可跑不了第二次,方玉衡嘴角上扬。 “王爷,属下这就去寻找王妃,”几个护卫对方玉衡作揖道。 一道符文传来,方玉衡张开双手,看了看上面的信息,心想,她竟在自己开的玫瑰阁赢走了自己一千两,暗笑,“不用了,派人去测灵台盯着,她一定会在哪里出现的。” 沈书阖完全不知道方玉衡已经在测灵台部下了天罗地网,就等她入局了,而她还沉浸在自己的聪明才智中。 十 路遇人贩子 沈书阖找了个地势高点的地方,望月台上,打坐起来。“看电视里面都是这么演的,我也试试。”… 她闭上眼睛,根据《万法归宗》里的说法,调理了下自己的气息,先是通过大脑神经的作用,使自己处于放松状态。感受着满天星辰,和天地的呼吸,她似乎听见风吹过的声音,竹林沙沙作响;也看见生命生长的模样,小草猛的从石头缝里窜了出来;还感受到了万物的气息,感受每一个氧分子从木叶的气孔里飘出来;这样的感受从未有过。 星辰,呼吸,所有处于动态中的物体,形成点点微光,落在她的身上,瞬间消失不见。慢慢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感觉自己的精气神也越来越好,越来越好,就算现在让她去搬一百斤的大石头,她也觉得自己很有力量。 忽然,她感觉自己的血液翻滚,流动得越来越快,心脏跳得越来越猛,从里到外快要炸开一样,难道这就是聚灵了吗?沈书阖试着将这些聚来的灵沉到储灵宙中,下腹开始紧缩起来,果然这一沉就没有刚刚那种想炸开的感觉,她意识到这应该就修炼了。 原来修行如此简单,也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难嘛,看来自己还要加把力才行。她不停的吸收着天地间的灵气,但水瓶总有装满之时,每一种力量总要有一种奠基才行,就像武打明星会锻炼自己的身体一样。沈书阖对于运动,是个懒鬼,皮肉松弛是她的现状,怎么可能承受得住这样强大的力量呢。不一会她就觉得在下腹的某个地方,有个瓶口被打开了一样,水流一直在往外泄。心脏,血管,身体上的每一个地方都有这种力量,承受不住就会裂开一样。胸口处传来一阵特别的尖锐刺痛,一口热流涌上心头,直奔咽喉。沈书阖赶紧停了下来,一口鲜血从口而出。 “这东西吸收多了,还会反噬啊。” 她难受的要命,也累得不行,一下子晕在了地上,这时候身边出现了只黑猫,两眼里都是这人躺在地上的样子。沈书阖毕竟是行外人,认知修行也不久,要想修行顺利,还是得有人指点才行。 次日清晨,离湖边上的人醒来后,感觉自己虚弱无比,肚子还一阵一阵的咕咕叫,“这东西真不是人能碰的,我还是找个地方吃饭去。” 她艰难的从地上趴了起来,左摇右晃的来到早餐店门口,声音很虚弱,“老板,给我两个包子,一碗豆浆。” “好嘞,官稍等。” 老板让沈书阖找个地先坐下,自己端出豆浆和包子放到沈书阖面前,“官慢用。” 碗里洋溢着豆浆热腾腾的蒸汽,还有包子的香味,面色苍白的她拿起个包子,包子却掉回了碗里,“臭包子,你也欺负我,看我不吃了你。” 她稀里呼啦的喝了碗粥,大口大口的吃着,心里实在憋屈得慌,来这里这么久,也不知道自己爸妈怎么样了,身体是否健康。 想着想着,眼眶里闪着泪光,一个人真的是感觉好没安全感。 “爸,妈,我好想你们。” 她带着哭腔,咬着那干巴巴的包子,还未等吞下,一口水喝了下去,差点把自己噎个半死。 沈书阖轻咳了几声,便拿着手中的包子离去,“老板,钱我放桌上了。” 老板“哎了”一声,去收起了桌子上的银两。 大千世界,茫茫人海,何处为家?这是沈书阖此时内心的写照。 她转来转去,又转回了离湖边上,鱼儿露出水面,引起阵阵涟漪,那涟漪过后,是父母的脸,他们开心的笑着,还能听到自己母亲说:“那么大了,还不找男朋友,等着孤独终老吗?” 还有离家时父亲的叮嘱:“阖儿,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 思亲之情越来越浓,越来越烈。 “爸,妈,我好想你们,”她哭了起来,泪水顺颌而下。她撸起袖子,不停的擦着自己眼角泪水,嘴里咒骂着,“这什么破地方,干嘛要把我带来这里,被人软禁,被人欺负。” “姑娘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身旁走来一个身着灰色衣装,长相平静,眼光狡黠的男人。 男子心里暗想,一个姑娘家一个人在这,怕是迷路了,正好西语楼的老鸨托自己多带几个姑娘回去,看来机会来了。 “关你什么事,”沈书阖没好气的回到。 扭过头,自己走了一边去。 那男子却不恼她如此对自己言语,依然跟随她的脚步,走上前去,“姑娘可被人欺负了,还是迷路了,找不到家在哪。” “是啊,迷路了,找不到家,你满意了吧。” 沈书阖依然没给他好脸色看,这种人见多了,典型的坑蒙拐骗,还想骗老娘,老娘才不上你当。 “姑娘可以告诉我家在哪,我对汴京可是熟得很,可以给姑娘带路。” 带路,我看你是想把老娘带窑子里还差不多,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看老娘不扒了你的皮,这里人多的不好下手,得找个没人的地方。 她左看右看,看到前面有一条胡同,灵机一动,化作一脸单纯无害的样子。 “那你带吧,我刚刚是从哪出来的,”她指向那条胡同。 “那我先带你从哪出去,你边走边想想路。” 男人一见她上当了,心中一阵窃喜,更加积极的带着沈书阖朝胡同走去,这条路选得不错,正好离西语楼近。 可是他那里知道沈书阖在想什么,只知道自己又要有钱赚了。 男子在前领路,沈书阖慢悠悠的走在后面,“你走慢点啊,我跟不上。” “哎哎,姑娘可有想起来家在哪?” 沈书阖故作冥想的动作,“好像是出了胡同往右,不对不对往左,哎呀,真不好意,我家是新迁来的住户,实在对这里不熟悉。” “哦,没关系,姑娘慢慢想。” 两人走到胡同中间,沈书阖突然停了下来,换了副厌恶的表情看着这男子。 “姑娘为何不走了?”男子疑惑,难不成她发现自己有问题了。 “不想走,我想回去了。” 沈书阖转身欲离去,却被男子拦住了去路,“嘿嘿,你都走到这了,恐怕不走不行。” “你,你想干什么?”沈书阖假装害怕的样子。 “我想干什么?一会你就知道了,”男子拿出一块白色的帕子,想要捂住沈书阖的口鼻。 沈书阖脸上闪过一脸邪魅的笑容,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她捏住男人的手腕,向下一扭,疼的男人呀呀大叫,再一脚踹在他是屁股上,摔了个狗吃屎。 男人看着沈书阖狰狞的面孔,“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呵呵,揍你。” 胡同巷子里传来男人“啊啊”惨痛的悲叫,几次想跑又被抓了回来,“你放过我吧,姑奶奶,我下次不敢了,我不知道你是修行者啊。” “说,你准备把我卖哪里去,”沈书阖踩着男子的脸,嘴巴都踩歪了。 “我不敢了,姑奶奶。” “说,准备把我卖哪。” “西语楼,”男子哭着说到。 “西语楼,在哪?”沈书阖甩甩自己的小辫子,取下踩在男子脸上的脚。 “在,在汴京西边的青龙大街。” 说完,沈书阖奔着西语楼离去。 竟敢做这么伤天害理的事,看老娘不得给你闹个天翻地覆。好不容易搞一趟穿越,还被软禁,不逛逛窑子打打架,喝喝酒,对得起来这一趟吗。 青龙大街,一片热闹,尤其这西语楼,歌舞升平,男人们醉生梦死。 沈书阖双手叉腰,往那大门口一站,“好一个西语楼,比玫瑰阁生意还好,看老娘进来和你们玩一把。” 她走进西语楼,与玫瑰阁一样,一来就一群女人围着自己,但似乎比玫瑰阁热情了许多。 “少爷玩点什么?少爷喝点什么?少爷第一次来吗?少爷要不要点几个妹妹陪陪?少爷生得好俊呢。” 这一堆堆的问题接踵而来,沈书阖却还连一个都没答全。 这西语楼的装修风格与玫瑰阁截然不同,像是一座四合院,里三层外三层,楼上三层。 金雕玉璧,满园蔷薇,铺面而来阵阵花香,骰子,投壶,蹴鞠,样样都有。还有这人,长得也个个好看,个个风骚。 “去,给爷开个房间。” “好嘞,少爷里面请。” 沈书阖跟着身边的花花绿绿,来到房间,一路上还有人你推我攘,横眉竖眼。 她一屁股躺在背椅上,满脸充满着傲慢和不屑,有一种顽劣不堪,放荡不羁的味道。 “爷要不要加点别的服务啊,我们这里的技术,包你满意,”说话的女人柳月眉,身纤细,一股子骚劲。 她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这不同时代的人就是不一样,连青楼女子也不一样,果然是一进窑子深似海,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爷要看跳舞。” “好嘞,没问题,姐妹们舞起来,”怀里的人儿叫到。 “等会。” “怎么了?”女子一脸懵逼。 “没音乐怎么跳啊。” 十一 大闹西语楼 音律在佳人中徘徊,舞步在地上变换,那婀娜多姿的伊人,动着她的身体。 沈书阖喝着小酒,欣赏着舞姿,眼里含了些醉意。 她走到这群舞女中间,将手放在其中一个女子的腰上,“你们这跳得也太简单了,这腰都下不去,下去。” 女子跟着她的手,将腰往下压,这一压就凸显出她那丰韵的臀部。 “少爷,那我们怎么跳?” “来我教你们。” 她拉起女子的袖口,用力一扯,女子配合着她的动作,将外衣脱了下来。 “这叫脱衣舞,得脱了才能跳。” 这一说惹得其它女子哈哈的笑,跟着脱起了衣服露出自己那白皙的皮肤,跟着沈书阖扭了起来。 沈书阖站在一旁,指指点点,“腰下去,腿下去,哎转一圈,摸胸。” 这画面很是和谐,沈书阖甚至让她们把大腿露出来,忽然旁边有个乐师从身后冲了出去。 “怎么了这是?”沈书阖疑惑的问。 乐队其它乐师啧啧哈哈大笑道:“少爷,他受不了跑茅房去了?” 这句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弄得沈书阖无语,不就是露了下大腿,摸了下胸吗,至于嘛? “别管他,奏起来,奏起来。” 乐师又开始奏起音乐,有条不紊的音律声声入耳。 “哎呀,不行,这奏得像死了人一样,”她跑到乐师群面前。 “少爷,那我们怎么奏啊?” “来看我手势啊,跟着手势走。” 这一跟着沈书阖的手势,乐队竟奏出了现代曲的感觉。 “没错,就这样保持。” 沈书阖调整一下,弄得跟进了夜总会一样,连路过门外的四王爷都被乐声吸引了过去。 “这音律听起来好特别,似乎没听过啊,这间房是谁?”他问问身边的老鸨。 老鸨满脸茫然,“老身也不知道是谁,四爷要不进去看看。” “好。” 几人推门而入,就看见一群衣衫不整,群魔乱舞,边跳边摸自己身体的女人。 “这这,”老鸨不知作何言语。 四王爷看着群魔乱舞中那坐着喝酒的少年,满眼愁绪,偶尔还耸耸鼻子,摸摸鼻梁,如坊间痞子混混,却又携带一股高雅的气质。 “没事,你先下去吧,”他对老鸨说到。 他向那位白玉公子走去,“这位小公子真会玩,不知道我能否有幸一起啊?” “啥?没听清楚,再说一遍,”沈书阖迷迷糊糊看着他,拿着小酒杯在手里转悠。 “你敢这样对王爷说话,”四王爷身边的侍卫指着沈书阖。 四王爷挡住侍卫的手,“没事,你出去吧,我和这位小公子聊一聊。” 侍卫听从了四王爷的话,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又来一个王爷,烦不烦啊,”沈书阖慵懒的躺在背椅上,眼神迷离,此时的她已有些醉意。 “听小公子这话,好像还认识另外一位王爷似的,”四王爷坐到她的身边,撑开手中的扇面,翩翩公子一般。 沈书阖坐起身子,手里提着酒瓶,“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告诉你。” 接着又啄了一杯小酒,嘴里念念叨叨,“我来这干嘛来着,”她捶捶自己的小脑袋,“想起来了,我来捣乱的嘛,嘻嘻嘻。” “捣乱,你怕是喝多了,”四王爷看着这娇媚的小公子,一言一行确实不像个女子,可是偏偏又感觉到了女儿的香味。 沈书阖起身,她似乎不在乎四王爷说了什么,“你才喝多了。” 说完朝着那群烟花女子走去,这一摇一摆的,脚步轻轻飘飘,跟打醉拳一样,抱着一位波涛汹涌的美女。 头一下撞在了那美女胸前,真是软软的,很贴心,“美女,你胸好大好软啊。” 四王爷看她这样,一脸黑沉,还略带尴尬。自命自己风流不羁,也不曾这般放肆不堪,这位小公子竟说话都如此露骨,岂不是要准备夺了我这风流不羁之名。 沈书阖伸手捏了捏美女的胸,这烟花之处的女子就是开放,竟把她手使劲在自己胸前搓着,“少爷要是喜欢,随便摸就是。” “随便摸,”沈书阖甩开她的手,“你意思是说我很随便是不是?”她换了副阴沉的脸。 “少爷,逗我呢,进这里的人谁不随便啊。” “我呸,谁像你们那么没贞操,服务态度真差,退货,回家。” 她举着个酒瓶,跌跌宕宕的朝门口走去。 四王爷见她这样,更加无语,刚刚谁往人家胸前撞的,现在又说贞操,这家伙玩逗呢。 “哎哎,少爷,你还没付账呢?” “付账,我没听错吧,你们服务态度这么差,还想要钱,把你们经理找来。” 沈书阖拖着那被麻痹了神经的身子,又回到原位躺看下来,喝着小酒。 那美女瞬间黑了脸,“原来是想吃霸王餐,可惜来错了地方,王爷得罪了,西语楼的私事,还请王爷多担待。” 现场瞬间冷了下来。 “哎,不用这么麻烦,这位小公子的钱算我的就行。” 美女一脸错愕,“那那怎么行呢,这要让妈妈知道了,会怪瑶儿不懂事的。” “没事,就说我说的。” 四王爷正欲叫侍卫进来付账,却被沈书阖挡住。 “慢着,谁要你付账了,”她望向哪位瑶儿,“去把你们经理找到,我来跟她算账。” 看她这副鬼样子,瑶儿也是气得冒烟,“王爷抬举你,还不识大体,来啊,给我绑了。” 一行人拿着棍子冲了进来,上来就欲押着沈书阖,不想她身体往后一倾,手里酒瓶往前一扔,跃了下去。 那身姿飘飘,竟把四王爷都看呆了,发丝纵横交错于脸颊,露出那一双眸子和红唇,身条纤细,翩翩落于地上。 看她如此这般,一行人向下看去,“给我抓住她。” 彼时,整个西语楼的打手,为了抓住沈书阖,纷纷出手,追着沈书阖满西语楼的跑。 沈书阖为了逗他们,什么花瓶,酒杯,统统上手,向他们扔去。 西语楼此时翻天覆地,老鸨出来一看,实在是气死人,“怎么会事?” 瑶儿对老鸨说到:“妈妈,这人想吃霸王餐。” “四王爷呢?” 她向那房间看去,那位皇家公子正乐滋滋的赏着这一幕,“这人果然说风是雨,说做什么便做什么,这朋友,我交定了。” 老鸨转身对瑶儿说:“去找卿来,这小子是修行者,一般人抓不到她。” 瑶儿应了老鸨的令,找来了卿,他壮如黑牛,手持双刀,一步一步向沈书阖走去。 “小子,胆敢在这闹事,不想活了?” 沈书阖躺在西语楼正中央,随手拿起一壶酒,就往自己嘴里倒。 “你这壮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说话还这么牛气。” 卿见她如此嚣张,一刀挥去,接着一刀,都被沈书阖弯下身子,如鱼浮水,一个侧身,躲开了这双刀的攻击,坐在那红色长布匹的秋千上,饮着她的小酒。 “住手,”四王爷起身,对着众人大吼一声。 “她的账,本王来付。” 说完他示意下自己身边的侍卫,让侍卫把银票拿给了老鸨,老鸨不好意思的说了句,“王爷,这怎么能行呢?” “本王说行就行。” 此言一出,老鸨也不好再说什么。 沈书阖饮着自己的小酒,悠然自得,“又来一个本王”。 这时,出来一个身着灰色长袍,带着金色面具的公子,身子跃到沈书阖身边,一把撸下了她抱在怀里。 沈书阖痴痴的盯着这张被遮住的脸,越看越像某人,她轻声而出,“莫城溪,是你吗?” 男人身子一震,枉费自己一番心血,竟然将自己认成了其它人,方玉衡一掌将沈书阖劈晕了去。 他抱着她,提脚便走,四王爷一跃而下,来到方玉衡身后,:“阁下,可认识这位公子?” 方玉衡心中暗讽,这四哥天天与女人为伍,却看不出她的女儿身,这女的刚刚在这,得是什么样子。 “她是舍弟。” 说完,两人消失在了眼前。 而此时的西语楼,一片狼藉。 方玉衡找了家栈,将沈书阖放于床上,躺下的她,抱着个酒壶,喃喃而语,“爸,妈,嘻嘻,我发财了。” 他嘴角一抽,这个女人真的很不一样,与之前的宁儿更是不同,连做梦都想着钱。 宁儿出生世家,一身大家闺秀的模样,言行举止,温柔优雅。 而她,性格豪爽,大大咧咧,吃喝嫖赌,样样齐全,就差坑蒙拐骗了。 他温柔的取下她手里的酒壶,知道她在自己的王府憋得慌,这段时间,就让她自由点,当散心好了。 “莫城溪,你这个大骗子,说会让我回去,说话不算话。” 沈书阖冷不丁的来这么一句,一脸委屈的小表情。 这女人是怎么会事,三番两次在梦里叫莫家那个废材,两人什么时候认识的? 十二 爱喝花酒四王爷 他走到床边,脱下外套,躺在沈书阖身边,沈书阖一个翻身,竟把脚搭到他的大腿上。 这感觉真是不错,“是你主动的,别怪本王。” 他侧了下身子,面对着沈书阖撅起的小嘴巴,解开她的衣服,抱着她亲了一下。… 这晚就这样过去了,在微风摇曳的院树边,在宁静安然的栈中,在醉生梦死的人儿里。 次日,沈书阖头发乱哄哄的醒来,她揉揉自己的小鼻子,手搭在某人的身体上。越摸越不对劲,这好像是个人的身体,她定睛一看,“啊……”的大叫一声,叫的栈都眩晕了一番。 一个带着金色面具的男人,躺在自己身边,还有这扔在地上的衣服,自己竟然就穿了条白裤子和小肚兜。 果然,喝酒误事,误的还是老娘的终身大事。 方玉衡听闻这声响,自然知道发生什么,本就是等她醒来再走。 他慢悠悠的起身,捡起地上那被自己故意扔的衣服,有条有理的穿了起来。 “你谁啊?睡完老娘就想走,”沈书阖怒气冲天,愤愤的起身指着方玉衡。 “你猜我是谁?” “我猜个毛啊我猜,竟然趁我喝醉对我不轨,还装逼的带个面具,你以为你男主角啊。” “不猜那我走了,”方玉衡穿好衣服,开门向窗外跃了出去,沈书阖追着上去,欲拉住他,可这时那还有人影。 她砰的一声关上大门,翘着二郎腿坐在床上,心里一阵苦闷,大骂起来。 “我艹你祖宗十八代,你个渣男,睡完老娘就跑。” 她愤恨的剁了剁脚,转念一想,该不会老娘会突然怀孕,然后像小说里那样,带着个拖油瓶,找到亲爹,结果亲爹不是大将军就是王爷吧。 “方玉衡不就是个王爷吗,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刚走一个又来一个。” 沈书阖哭爹喊娘了一阵,郁闷了半天,难道自己昨晚喝得这么醉吗,一点感觉都没有。 “算了,天大地大,不及吃饭最大。” 穿戴整齐之后,在栈小吃一顿,又来到大街上逛了会。 正巧这时,迎面来了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他四下巡视,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俯视着地上的蝼蚁,看着着蝼蚁,又露出一种似有似无的怜惜。 沈书阖正撅着小嘴,想着昨晚的事情,那个渣男也不知道是谁,怎么自己一来就遇见这么倒霉的事,要是自己怀孕了怎么办,这里又不像自己所在的那个世界,医疗水平那么发达,想做个人流都难,难不成还要在这里生儿育女不成。 心不在焉的她慢慢的穿过宽宽的马路,偶尔还停下叹叹气,然后又接着走。 侍卫拉着马,见她行为如此怪异,吼道:“何人在此挡道,还不闪开?” 沈书阖反应过来,寻声而去,就看见一个马夫,和一个骑着马的贵族。 “切,”她不屑的一声,双手慢慢的穿过马路。 这时的四王爷刚好将她的脸看了个清楚,这长相跟昨日那位小公子为何如此相像,可是这人是个女子啊。 她跳下马背,拦住沈书阖,“且慢。” 沈撇了他一眼,言语不屑“干嘛?” “我见姑娘有些面熟,不知道在哪见过?” 这种男的自己见得太多了,是个母的都跟自己很熟。 “公子认错人了吧,我可不是烟花柳巷的姑娘,怎会见过?” 她转身欲走,又被四王爷拦了下来,“那不知姑娘是否认得昨儿大闹西语楼的那位小公子呢?看他跟姑娘长得很是相像,不知与姑娘是不是有什么亲戚关系。” “西语楼,”她蔑了下眉毛,这不是自己昨天郁闷,跑去准备闹场的妓院嘛。 慢慢的,她回想起来,自己昨晚的确大闹了西语楼,还把人家的东西砸得稀碎,最后好像有位公子给自己买单了,莫非,这就是昨晚帮我买单的公子。 她偷瞄了眼四王爷,不会是来要账的吧,“你是谁?找他干嘛?” “哦,在下方唯鑫,想结识下你这位兄长,与他把酒言欢,浪荡江湖。” “浪荡,江湖,”沈书阖眉毛抽了抽,这词用得也太贴切了吧。 “嗯,”方唯鑫点点头。 “他没空,忙得很,改天再找他吧,”沈书阖转身。 原来这人是个喝花酒的高手,还浪荡江湖,明明就是情感泛滥,到处拈花惹草。 “哎哎,姑娘,他什么时候有空啊,约他出来见一面啊。” 沈书阖想了想,“这样吧,你留个地址,等那天他有时间了,让他给你捎书信。”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方唯鑫的地址,唯独这位姑娘竟还让他留地址,而且提起方姓,她似乎也没什么异感,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那送到皇城四王府即可。” “好,走了。” 沈书阖悠哉悠哉的又逛了起来,想起修行的事情,又找了个地去学习学习。 方唯鑫汗然,这女子听到四王府的字眼,竟然如此从容,难道自己一点贵族气势都没有吗,也或许她本就是这样的人。 “离殇,本王看起来是不是有点不像皇家人?”他问着身边那个侍卫。 “王爷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举手投足都是贵族的气息,只是这姑娘见识少而已,”离殇一脸严肃。 听完离殇的解释,方唯鑫这才心情舒缓了番,这倒不失为一个好理由。 “走,去老六的玫瑰阁耍耍。” 说完又去了玫瑰阁,进去就问了句,“你们的头牌花月夜呢?” “王爷,她今儿休假。” “休假,你们还兴这套,休假,怪不得生意比西语楼差那么多。” “王爷说笑了,妾身陪你不也一样吗。”身旁那位女子说着。 “算了算了,还是改日再来吧。” 说完,转身离去,走出门口时,又想起了今日那位姑娘,不如还是去找她,问问她兄长在哪吧。 沈书阖拿着冰糖葫芦,舔来舔去,还买了一大包零食带在身边,潇潇洒洒的颠着手里的碎银子。 听说汴京有处钟秀楼,立于高山上,从哪可以看到整个汴京的景象,借此机会,去溜达溜达。 她啃着糖葫芦,向钟秀楼走去,大摇大摆的,像是压马路的大佬。 “还好还好,她还没走远。”方唯鑫匆匆赶来,下了马背,对着沈书阖后背大喊。 “姑娘,姑娘。”沈闻声,转过身去,又看见了今日那位要债的王爷。 这家伙莫不是把我认出来了,我得赶紧跑。 她抱着那大袋零食,嘴角还有余留的糖渍,舌头伸出舔了舔,向钟秀楼的方向跑去。 “别跑啊,姑娘。” 方唯鑫见她一看见自己就跑,心里莫名其妙,自己长得这么像坏人吗? “我不跑,才怪,难不成等着你要债,又不是我让你给的。” 沈书阖一阵嘀咕,可她那小腿哪能跑得过方唯鑫这大长腿,不一会就追到了她。 “姑娘你跑什么啊?” 沈书阖跑到一摊子旁,利用它挡住方唯鑫,“你追我,我当然跑了。” “呵呵。”这个女人真是可爱,跟她的兄长真是相似,都是这样的性格。 “我是想问问你兄长在哪,没有别的意思。” “我兄长,不是说他很忙了。” “所以才让你告诉我他在哪,我去找他。” 这个男的真难缠,这样下去不行,得让他离自己远点。 “嗯,我想起来了,他说他今天要去种秀楼赏月亮,你去哪等他吧。” “你没骗我吧?”方唯鑫不相信的看着沈书阖。 “我骗你干嘛,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方唯鑫看着她满脸小狡猾的表情,怕不是骗自己去种秀楼瞎等,别缠着她吧。 “是没什么好处,但是有些人就喜欢做这么毫无意义的事。” “切,不信就算了,我走了。” 沈书阖拍拍衣服,继续着自己的脚步。 方唯鑫对侍卫吩咐了句,“你先回去吧。” “王爷,那怎么行,我得保护王爷安全。” “我大汴京治安这么好,不用你保护,回去吧。” 说完跟着沈书阖的身影,离开了这街道。 方唯鑫跟着沈书阖,一下逛逛书店,一下买买衣服,一下又到戏园子看看戏。 “喂,你这么跟着我你累不累啊,我都替你累。” “我不跟着你,怎么知道你兄长在哪?” 沈书阖真是服了这位王爷,怎么这方家人不是霸道无理,就是死缠烂打的人呢。 “随便你。” 沈书阖刚说完,迎面撞来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她尴尬的说了句:“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 那人瞪了她一眼,绕过她就离去了,方唯鑫在后面看着好笑的笑了声。 “笑什么笑,都是因为你。” 沈书阖撸撸自己的袖子,发现腰间的钱袋子不见了,恍然大悟。我说怎么一转身就撞上,原来是扒手,她指着那个骨瘦如柴的人,“抓小偷啊。” 那人听后,慌了神,飞也似的跑到街头,消失不见。 沈书阖一个劲的使劲追,那想这王爷比自己还快,一个飞身便追到了街头,一路紧追不舍。 十三 一起去骑马吧 这小偷只是个常人,自然跑不过方唯鑫这个修行的王爷,虽然只爱佳人不爱天下,但是再怎么着,人家也是金字初级的人。 这五字修行是的提升一般都不难以堪破,只有到了木字满级后才显得修行不易。 方唯鑫一跃而起,从半空提起大腿,一脚踹在那扒手后背上,这一摔,五体投地,钱袋子丢去了好远。 他一把将扒手拎起来,很不爽的吼到:“我堂堂四王爷在此,居然还敢当着我的面偷钱,当我不存在吗。” 扒手被吓得不轻,“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贱民有眼不识泰山。” 沈书阖紧跟其后,看自己的钱袋子丢了好远,赶紧一个闪身,来到钱袋子旁,将它从地上捡起。 不远处传来扒手叫饶命的声音,可惜她意不在此,深吸一口气,“还好没丢,要不然我得喝西北风去。” 方唯鑫看着她这副迷财的样子,又无语了一番,为何这个女人的注重点总是如此不同。 他拎着扒手来到她面前,“姑娘,这个偷钱的人你如何处置?” 沈书阖看看这个骨瘦如柴的人,脸上一点气色都没有,还被方唯鑫踢了一脚,害得他裤腿都破了,露出一块淤青,一看就是个可怜人。 “放了他吧。” “放了他,你确定?” “当然确定了,看他估计也不是故意偷我钱包的,放了吧。” 方唯鑫放下他,他赶紧跪在地上的“谢谢姑娘,谢谢王爷,我确实不是故意偷姑娘的钱袋的,只是我实在太饿,家中还有妻儿老小,才出此下策的。” “真可怜,”沈书阖感叹。然后倒出一半的碎银子,犹犹豫豫,又捡回了了几颗,给了这个人。 此人激动的拜谢了沈书阖,便回了家去。 方唯鑫看着她手里的动作,还以为她视财如命,没想到心肠也蛮好的嘛。 “你确定要给他,看你刚才那样,似乎很爱钱。” “钱没了可以再挣,人没了就没了,再说这钱又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那是谁的?”方唯鑫疑惑。 沈书阖露出得意的神情,“是我赢来的。” “我觉得你跟你兄长很像,说话做事都与众不同,莫非其实你没什么兄长,昨晚那个小公子就是你。” 方唯鑫被自己的推测大吃一惊,如此想来就合理了,怪不得她讲这么推辞,其实是为了掩盖了她就是哪位公子。 沈书阖装着傻,“不知道你说什么。” 提着自己的钱袋子,悠悠的逛了去。 方唯鑫跟着她的脚步,无聊至极的样子,“你每天就这么一个人闲逛?” “是啊。” “不无聊吗?” “无聊。” “那要不我带你去皇家马场骑马吧?”方唯鑫终于找到了约她的理由,一脸期待。 “皇宫里转来转去就这几样玩的,真没意思。” “怎么能这么说呢,虽然就这几样,但有益身心健康啊。” 沈书阖想了想,自己也确实无聊,那就去玩玩吧,就当打发时间了,说实话,长这么大,也就小时候爸爸带自己骑过一次。想到这,又想他们了。 “那好吧。” 方唯鑫见沈书阖允了自己的邀约,也是一番喜悦,带着她便去了马场。 “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沈书阖。” “好名字,一听读书肯定不错。” …… 这秦国的皇家马场确实很大,品种也很多,周围都是青山,还有一片小小的盆地,这盆地刚好做了靶场。 “这里的马还挺多嘛,长得还挺壮的。” “那是自然,他们平时吃的粮草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自然长得壮。” 正慢慢欣赏着这些马群,沈书阖忽然看见有一头身材有点矮小,类似驴,但看长相又有点像马。她指着它,“这什么马?长得好怪,我就骑它了。” 还未等方唯鑫开口,沈书阖就兴致勃勃的跑了上去,对驯马师说到:“帮我牵那皮马出来。” 马师牵出这驴不驴,马不马的马,交给了沈书阖,沈书阖立马高兴的骑了上去,瞬间就跑出了马棚。 方唯鑫在后面憋屈的喊到,“我还没说完呢,那头是不小心杂交出来的驴马。” 可是沈书阖早就奔出去了好远,那还听得到方唯鑫的声音。她满脸兴奋的顺手从身边弄下一颗长长的蓬蒿草,打着驴马的小屁股,“驾,驾。” “皇兄今日怎么有空来马场啊?”方玉衡慢悠悠的从方唯鑫后面走了出来,眼光却盯着那个骑着驴马远去的女人,意味深长的翘起嘴角。 “六弟,”方唯鑫见了他还有点诧异,随后恢复平静的表情。“你一向不是不喜欢来马场吗,今天怎么过来了?” “没什么,公事办完了,想来这舒舒心。” 方唯鑫见他一直盯着沈书阖,问:“六弟认识这位沈姑娘?” “不太熟。” “不太熟是什么意思,怎么感觉六弟说话突然跟沈姑娘一个调了呢。”方唯鑫皱着眉头,脑子里想不通,以前的六弟话都很少说,说也就一个字或者两个字的蹦出来,现在不仅蹦出来,还问候起他来了,主要是这语气,也缓了很多。 “是吗?”方玉衡抿着嘴角,笑到,“也许是被某人感染了。” “某人,是指沈姑娘吗?” 方唯鑫显得八婆了起来,他这人就喜欢八卦,泡妹,有点人生得意须尽欢的意思。 方玉衡转过脸去,面对着他,“应该是吧。” 说完,走到旁边休息区坐了下来。 方唯鑫哪能让他如此吊胃口,一个劲的追着问,也坐到了他的对面,“听说你最近弄丢了新王妃,莫非就是她?” 方玉衡悠闲地喝着茶水,轻抿了一口,欲语还休的样子,着实吊胃口,让方唯鑫都等得不耐烦了些。“到底是不是啊?六弟。” “一会她过来了,你问她不就知道了。” 方唯鑫看看沈书阖,又看看方玉衡,心中暗语,这两人搞什么鬼? 两人望着那个骑着驴马的女人,她似乎开心得不得了,驴马骑完了,又看上了弓箭。 一路小跑而去,拿起一把便射了起来,她左瞄瞄瞄右瞄瞄,射了出去,却因为力道不够,箭在半路就射在了地上。 “哎哟我去,这样都射不到,我往前走走。” 第二次射到了靶子的下方,又往前走了走,第三次射到了靶子中心下方,再往前走走,最后一次终于射到了靶心。 她蹦哒着大喊,“耶,我真是天才。” 方玉衡看她这样子,真是不忍直视,要是上了战场,这样射箭,估计第一个死的就是她。 他起身去拿起一把弓箭,动作完美帅气,“咻”的一声,那箭射到了沈书阖刚射中的靶心上,还将她的箭一分为二,直直的插在靶心。 “哎哟妈呀,”沈书阖被吓了一跳,因为那箭刚好是从自己肩旁上过去,可谓是生死一线。 “吓死老娘了,是那个这么不长眼,差点射中我了知不知道。” 她一转身,就看见方玉衡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瞬间就忘了差点被射中的事。 “方,方玉衡,你怎么在这?”她的声音跌宕起伏,先强后弱。 “我的王妃都能在这,我为什么不能在?” 沈书阖一个激灵,丢下弓箭就跑,这让在一旁观看的方唯鑫摸不着头脑。 “这两人搞什么?” 方玉衡一个闪身来到沈书阖面前,正好撞了个正着。 他嘴角上扬,调侃着,“王妃忘了自己修行了,怎么还用腿跑呢?” “我,我,我,”沈书阖我了半天,换了副嬉皮笑脸,“确实忘了。” 自己真是废材,明明可以靠灵力修为逃走,偏偏要靠自己这双腿,真是一慌张,什么都忘了。 方玉衡轻捏着她的下颚,“王妃好几天没见本王了,不知道有没有想本王呢?” “嘿嘿,想,想了。” 他凑到她的耳边,低语,“本王还以为王妃在外面找了野男人呢,就记不得通往王府的路在哪了。” 沈书阖突然想起今天早晨那个带面具的男人,心想,完了完了,这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莫名其妙被别人睡了,还不得打死自己啊。怎么办啊,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方唯鑫看着着劲爆的一幕,两人何止认识,看来这沈姑娘是六弟的王妃无疑了,本还想将她收入府中,陪自己玩耍呢,还是六弟的手快。 “嘿嘿,我怎么会找什么野男人呢,我老公这么帅,有这么威武,谁能比的过啊。” 方玉衡看着她这副憋屈的样子,甚是好笑,但又不能笑,故意黑着脸问:“老公是什么意思?” “哎呀就是你们说的相公的意思嘛。” “那你老公是谁?” 沈书阖尴尬的笑了起来,为了不被他弄死,真是委屈自个儿了。“嘿嘿,不就站我面前这个嘛。” 方玉衡一听,心中窃喜,“哦,是吗,我怎么听王妃这口气,好像说本王是你老公,似乎很勉强呢。” 什么似乎不似乎,似乎你大爷,明明就是勉强,沈书阖心中暗咒。 十四 来论论国家大事 “嘿嘿嘿,怎么会呢,一点都不勉强,都是我的真心话。” “有多真啊?” “比真金还真呢。”沈书阖一副讨好他的样子,实在是满足了方玉衡小小的虚荣心。 有些人,吓吓她还是有好处的。 “我觉得王妃说的是假话,”方玉衡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言语中没有一丝波澜。 “哪里假了?”沈书阖着急到。 “那怎么说了半天一点表示都没有呢,怎么证明王妃说的是真话呢?” 沈书阖突然很想踹死方玉衡,趁火打劫,摆明是想占老娘便宜啊。 但是这不表示,也不行啊,自己还嫌活得不够长呢,还不想死。 尴尬的对方玉衡说,“你把头低下。” 方玉衡窃笑得低下头去,沈书阖趁机在他的脸上啄了一口,“这样表示可以了吧。” 他恢复原来的样子,憋住心里的喜色,冷冷道:“不可以,本王还没准备好。” 靠,亲一下还要准备,这家伙真的是得寸进尺啊。 “那你再低一次头,我重新亲一次可以了吧。” “可以。”方玉衡慢慢的低下头,这一高一矮在这绿油油的盆地中很是明显,远远看去,就像在对着某人撒狗粮一般。 他趁某人闭上眼睛,手扶着她的后脑勺,吻在这樱红的小嘴上,软糯糯的,特别享受。 沈书阖瞪大眼睛,暗骂,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老娘这番亏大了,不过这人的嘴巴好软,天呐,这种该死的想法自己怎么能有,扼杀,一定要扼杀,否则跟他在一起,不得疯掉。 “我去,这也太大胆了,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这对我不满啊,本王也回家亲嘴去。” 方唯鑫在一旁受不了这两人的折磨,愤然的离去,回到家中,与自己的几位王妃缠绵了起来。 方玉衡亲了好一阵,心想着昨天晚上的那一幕,他可是忍了好几次,才没动这丫头,现在还不得还回来。 沈书阖一把推开他,“喂,你亲够没有?”她边说边擦自己的嘴巴。 “没有,王妃晚上继续。” “我呸,继续你个头啊。” 方玉衡也不理他,回到休息区坐了下来,沈书阖跟着来到这,环顾一下四周,发现好像有个人不见了,“那个四王爷呢?” “受不了,回家了。” “受不了什么?”沈书阖给自己倒了杯茶坐下喝了起来。 “本王有让你坐下吗?”方玉冷冷的来了一句。 沈书阖边喝边瞪着小眼看向他,一口气喝光后,放下杯子,“不就一破凳子嘛,我还不愿意坐了。” 说完她便朝场外走去,折了根小草在手里甩来甩去。 方玉衡知道只要她一沉默,或者是不发脾气,不顶嘴的时候,就是在想事情的时候。 那天离湖边上,他清楚的听到她喊着自己的爸妈,这大概就是爹娘的意思。她是想家了,自己不知道她来自哪里?是否有亲人,便把她强留在自己身边,确实有些过,也怪不得她要逃走。 他走在她身后,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摸着她头发。 “你干嘛?”沈书阖懵逼的问了句。 “别动。” 沈书阖瞬间觉得靠在这样一个温热的胸膛里,会显出一种依赖的感觉,这感觉像似方玉衡给足了她安全感一样。自己不会因为身处异地他乡而感到不安和恐惧,也不会觉得心情压抑。 她感觉自己好了很多,没有那么难受了。 抱过之后,方玉衡慢慢放开了她,“在本王怀里,感觉怎样?” 沈书阖给他翻了个白眼,“不怎么样,捂死我了,这大热天的。” “好多女人想要本王这样抱她们本王都不屑一顾,你倒是嫌弃起我了。” “哼,你在别人眼里是香饽饽,在我眼里可不是。” 方玉衡嘴角上扬,感觉和这丫头斗嘴也是一件让人心旷神怡的事情。 沈书阖转身,回首望去,看着马夫将自己骑过的马儿牵回马棚。她对着马夫喊到,“哎,那马这么快就牵回去了?” 马夫回了她一句,“该回马厩喂食了,王妃。” 她悻悻的“哦”了一声,便没在多问。 “那不是马。”方玉衡淡淡的在身后来了一句。 “哈?那是啥?” “是驴马。” 沈书阖从来没听过还有这种马,但是杂交倒是经常提到,“杂交的吧?” 方玉衡阴着张脸,眉头微皱,“王妃说话向来都这么露骨吗?” “哎呀,有什么啊,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比这露骨都说过。”沈书阖毫不在意的样子实在是让方玉衡想给她一锤子。 一个女儿家家的,说出杂交的词汇就够不堪的了,还比这露骨都说过了,看来还是得**。 “王妃的学校如此特别,怕不是下三流的教学方针吧?” “你这话说得磕人,我们学校的教育方针才不是下三流,那属于高等教育,自由平等,除了上课时间,其余的都是自由安排。再说,都是医学生,说点露骨的话怎么了,大惊小怪。” 方玉衡捏着她的小下巴,“看不出来王妃还是学医的,只不过以后这样的露骨的话在本王面前说说便好,不准说给其它人听。” 沈书阖打开他的手,一本正经的说:“你这是专政之制,蛮横霸道,集权主义,封建思想。” 她把她所想到的所有词汇都说了出来,还露出一脸不满的小表情。方玉衡被她说的惊喜,嘴角上扬。没想到小小不起眼的丫头,竟语出惊人,看来是自己小瞧她了。 “没想到,王妃还会政治啊,说这些话,是想跟我讨教讨教吗?” “讨教?你也太自恋了吧。”沈书阖白了他一眼,全身上下似乎没有值得她讨教的地方,但是那腹黑还真的讨教讨教。 “那咱俩就论论这天下吧,看看值不值得。”方玉衡心怀不轨的看着她,若是她能对上自己,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情。 早前在王府无聊,就经常听这小方鹫天天谈经论道,后又说起这天下之道,大概局势还算了解,再加上出来这几日,也算是过了一把民间生活。 路过之处的种种景象,也让自己真切感受了一番这秦国治国之道。 “好啊,你先。” 她坐下又沏了杯热茶,欲端起入口,方玉衡指指自己的茶杯,也坐了下来。 无奈,沈书阖只得放下杯子,给某人也倒了杯茶,这才得以喝自己的茶。 方玉衡小酌一口,就开始说了起来,“当今天下,八方坐镇,唯独我秦国国力强大,政治清明,国库富裕,百姓安宁,国泰平安,是为有史以来的鼎盛。” 说完,方玉衡还一脸得意,似乎这样的景象是他一手创造一样。 然而,却被某人泼了盆凉水,这感觉心中拔凉拔凉。 “这可不见得,今天大街上还有人因为饿肚子抢我的钱袋子,怎么能说百姓安宁呢?” “虽说安宁,但也有极个别为自己偷鸡摸狗找理由的,不足为奇。” 沈书阖“切”一声,“那我就来说说有用的吧。” 她摩拳擦掌一番,起身摸摸自己的小辫,在心里组了一会词,自信满满的开口。 “秦国看似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看似华衣华服,实则多存剥削,压迫,甚至文化程度普遍不高,你所说的这一切也不过是个假象而已。而且居安不思危,迟早也会灭亡。” 方玉衡听的入了神,倒想听听她有什么见解,“说说。” 沈书阖故作认真了起来,“秦国虽强,那也只是体现在军事力量上,但是谁能保证内部就不会长疮呢。秦国以中央集权为主,实施九州郡县制,虽说这样确实省了中间批报的时间,但是层层叠压,贪官污吏太多,就算是军部的人都没几个干净的。据我所知,镇南大将军纳尔就曾暗地与边地蛮荒人做交易,多次输送了我国的军事武器,换取钱财。安阳县县长林敏,自上任开始就贪污了上万两黄金白银,这其中包括强行收税,增税,占地得来的不义之财,且其子还强抢民女,搞民怨沸腾。淮南郡郡主,李明,草菅人命,为了一己私欲杀死别人一家四十二口人,还与山贼暗度陈仓,设计抢劫。更有朝堂…。” 沈书阖说到这突然停了下来,小心问到:“我能说朝堂吗?” 方玉衡微笑的看着她,“说。” “咳咳……,听闻朝堂有个宦官,手握皇宫中南门四海的兵权,蛊惑君心,肆意杀死忠良,这些你应该听过吧。” “不止听过,还经历过,这些人最后都是我解决的。” “其实从这几个事例可以看出,秦国的制度还是欠缺,要想达到大同社会远远不够,百姓也不是丰衣足食安枕无忧的,一个国家的强大在于人民的强大,而不在于皇家的强大。” 方玉衡点点头,连声道:“确实有理,不知王妃有什么处理的办法?” “其实办法也很简单,虽然你们这个社会制度与我们那个不同,但是出发点是相同的。” 沈书阖在他踱来踱去,条条有理的说着:“这个处理方法想来容易,做起来难。” “没事,说说无妨。” 十五 回王府吧 一个人的心理总是受环境的影响,一个人的思想也因为时代而做着不同的改变,所以对沈书阖这个现代社会的人来说,这些人这些事并没有多难。 毕竟受着高等教育的影响,还有自己杂家的性质,多少都能讲出个一二三来。 “这个监督制度不错,还有其它的吗?”方玉衡认真的看着她。 这个女人他是要定了的,想逃也逃不走。 沈书阖又开始娓娓道来,“还有这个人才制度,文武应该公平竞争,世袭这种制度应该废除,能者居之。” “那如何知道这些人是不是可用之才呢?” 沈书阖拍了下小手,“哎,这就体现了科举制的重要性。” “科举制?” “就是通过文考,武考分别选择人才,为朝堂效力,也为众多寒门弟子劈了块疆土扩展自己的才华。” 方玉衡再次点点头,但转念一想,又有所不妥,“可是那些寒门弟子只能通过灵力修为进入书院,从而习得文字啊。” “你可以设立学校啊,不同类型的专业,学习不同的知识,文化,来一个九年义务教育,大家免费学习,但是年满七岁儿童就必须入校就读,并且必须学龄达到九年才允许毕业。” 方玉衡有点疑惑,“为何要这般强制?” 沈书阖终于停住坐了下来,她敲敲桌子,“这穷人家的孩子当家早,很小就要为家庭分担负担,这种教育似的施压也是为了他们好,而且读出来也不过十六岁,刚好能承担家庭义务。” “咕咚”一口水又接着对方玉衡说:“你没听过吗?少年强则国强,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方玉衡看她这副举臂而起,就像喊口号一般,如此刺耳。他噗嗤一笑,“原来王妃的家叫中华。” “是啊。”沈书阖微眨了下眼睛,收下自己举起的手臂。 “原来王妃的家乡还流行喊口号,还是这般喊的。” 沈书阖深叹口气,眨了几下眼睛,“这种事情在我们哪常见,因为每个人都有言论的自由,而且游行这种事是要申请的,带领的人也都是算得上人物的。” “言论自由,有趣,待我回去想想。”没想到与她一番议论,自己竟受益匪浅,之前自己哪想过这些事情。 “想什么?” “没什么,王妃茶也喝了,马也骑了,是不是该回王府了?”方玉衡换做那一脸严肃,冷漠的神色。 “哎呀,我还不想回去,你别让我回去了,”沈书阖撒娇的扭了扭,嘟着小嘴。 那破王府,闷死个人,还阻碍自己找到回去的方法,不如在这外面逍遥自在呢。 “我看你是想在外面会情人吧?”方玉衡黑起了脸。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给点颜色就撒娇,本王那么好糊弄吗。 沈书阖突然想起今儿个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又软了起来,“那有嘛,你想多了。” 方玉衡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弄的她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摸了摸脸上,也没发现什么啊。 不曾想方玉衡居然来这么一句,“确实想多了,你这样除了本王能勉为其难的收下你,谁还会要你。” 这话说的沈书阖火冒三丈,“嘿,怎么说话,我凹凸有致,要什么没有,怎么就没人要了。” 方玉衡盯着她那胸口下那两团,挑了挑眉,“凹凸,有致,你确定?” “卧槽,往哪看呢。”沈书阖赶紧抱着自己的胸,责怪到。 方玉衡一个转身,背着手离去,“本王倒想看啊,你有看点吗?” “你,你,你。”沈书阖连说了三个你字,愣是被方玉衡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在后面做了姿势,假踢了下方玉衡的屁股。 她搂搂自己的胸,提着裙摆跟着方玉衡离开了皇家马场。 沈书阖不想坐马车,抖来抖去,摇头晃脑,跟坐拖拉机一样,踏踏踏的。便哄得了方玉衡陪自己压马路,慢慢游回王府。 汴京的灯火处处通明,还有些小贩设起了猜灯谜,投壶等游戏,这一番热闹的景象又把沈书阖吸引了去。 她原本也是个爱玩的性格,如今来到这莫名其妙的九天,又不用上班拼搏,自然是能玩则玩。 “方玉衡,我们去猜灯谜,赢了有香蕉苹果吃。” 看着她这一脸吃货样,方玉衡阴着脸。我堂堂王府要什么没有,居然还要靠这种方式混吃混喝,真是无味。 “本王的府里水果多着呢,要什么品种没有,还需要靠这种方式混吃?” 沈书阖鄙视了他一眼,“情趣懂不懂,要的是成就感,你做人怎么这么无趣,扫兴。” 扫兴,这女人还是不能给她好脸色,蹬鼻上脸啊,“再这么跟本王说话,信不信本王罚你?” 沈书阖伸出小舌头,对方玉衡做了个鬼脸,“不玩我自己玩。” 小贩对着所有人喊到,“两文钱猜灯谜了,猜中有奖。两文钱了,两文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买不了金银花轿。” “我来报名猜一猜,”沈书阖挤到小贩处,交了两文钱。 “哎,官请选猜,积累五个得香蕉,积累十个,香蕉加苹果。” 小贩对沈书阖做了个请的动作,方玉衡随即也跟在她身后,嘴里念叨“这女人,真是爱凑热闹。” 沈书阖拿起一个灯笼,若有所思念叨着上面的字,摸摸自己的鼻尖,“蚯蚓放屁,这我知道,土里土气。” 她高兴的对小贩说了答案,小贩依然是那副表情,“正确,来拿一片竹简,积累后去换奖品。” 方玉衡看着她兴奋的接过竹简,心想,这个女人真是容易满足。不过,若是她不易满足,只怕这天下再大,也不够她吃下。 他看着她又拿起一个灯笼,再次念起上面的谜语,“争先入川,打一字。” 沈书阖在手里比划着,怎么也想不出这是什么字,“这个争和川怎么组字?” 方玉衡深呼一口气,摇摇头,冷冷的吐出一个字,“色”。 “色,”她贼笑的看着他,“看来你经常用,这么快就答出来了。” “王妃很了解本王嘛,难为本王天天对你用这个字,王妃终于懂了本王的心思。” 沈书阖暗讽自己,老娘这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啊,还是被活埋的那种。接着假装说句“不懂”,便对小贩说了答案。 接下来两人是一马平川,顺顺利利的让沈书阖啃起了苹果。 她手里提着一柄香蕉,让方玉衡用长袍兜着苹果。 方玉衡满脸阴郁,本王堂堂一个男人,如今居然被一个女人使唤,还用自己的长袍给她兜苹果,像什么样子,真想给她全扔了,早知道就不帮她猜谜语了。 可是沈书阖才不允许他这样做,只要发现他有这动作,马上“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你这是浪费粮食,浪费别人的劳动力,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多少人没饭吃吗?” “这又不是饭。” “比喻懂吗?” 两人一前一后,一大一小,慢悠悠的走进了王府大门,刚进去就传来方鹫萌萌哒的声音。 “父王,父王,你把小盒子带回来了。” 沈书阖脸色一懵,自己什么时候变成小盒子了? 方鹫激动得跑上去想要抱一下方玉衡,却被他腹部前的那几个苹果硌了一下,没抱到。 只看见方玉衡满头黑线,一脸阴沉,冷冷喊到“管家。” 鲁管家快速跑来,接过他手中兜着的苹果,又听着他的吩咐,“去给本王准备热水,本王要沐浴,脏死了。” 他嫌弃的拍拍自己的衣服,踏步流星而去。 “切,”沈书阖提着柄香蕉,对着方玉衡做了个鄙视的动作。 这两人弄得方鹫满脸懵逼,“小盒子你们怎么了,为什么我父王兜着苹果回来,他可是个有洁癖的人。” “洁癖,我看是做作才对。” “你说我父王做作,他听到了不得打你才怪。”方鹫摸摸小脑袋,摇头叹气,自己从没见过这么作死的人,还让自己的父王兜苹果,换做平时,那人不得被他折磨死。 沈书阖摸了下方鹫的头,依然提着那柄香蕉,“饭熟了没?” “熟了,熟了,就等着你和王爷呢。”鲁管家在一旁赶紧附和,满脸笑容,估计就是笑这个王妃竟让自己家高冷王爷吃瘪,真是不同凡响。 “好,小方子,吃饭去。”她拉起方鹫的手,随着鲁管家的脚步,准备去厅堂吃饭。 “王妃,你这香蕉让老奴给你提着吧。” 她看看自己手上这柄香蕉,便给了鲁管家,“好吧,给你。” 方鹫对这个假娘亲甚是无语,“你干嘛提柄香蕉啊,我们王府什么没有。” “你们的是你们的,我的是我的,再说这是我赢来的,成就感懂不懂。” 方鹫点点头,那样子甚是可爱。 今日沈书阖可是利用了这“成就感”三个字,说服了这对父子,内心觉得无比自豪。 不过某人也不愧是个合格的吃货,上来看着满桌子菜肴,手也不洗就拿起筷子,夹了块麻婆豆腐往嘴里塞。 “哎呀,小盒子,你能不能讲讲卫生啊,饭前饭后要洗手知道不了。” 十六 你不能软禁我 沈书阖被烫得大口哈着气,一会才吞了下去,赶紧喝口凉水凉凉口腔。 “我这不是没忍住吗,不就是洗手吗,洗就是了。” 小方鹫一头黑线,“自制力也太差了。” 这时,鲁管家将水果放置一边,招来下人端了两盆水。 小方鹫和沈书阖撸起袖子洗了起来,两人对比,方鹫显得儒雅,条理缓慢,连擦手都露出了贵族风范。而某人,咕噜两下,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胡乱擦了擦手,就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这让在场人都觉得无语,怎么这王妃像几年没吃过饭一样的。 “咳咳,”方玉衡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看着这像饿狼一样的女人。 他换了身灰色的长袍,青丝披肩,身上散发出刚沐浴完的清香,眸子里犀利的光。 一听这声音,沈书阖赶紧放下自己翘着点大腿,笑着说:“你洗完澡了?”。 他慢悠悠的坐了下来,屏退了下人,有条不紊的拿起筷子。 “洗完了。” 场面陷入了一阵沉默,小方鹫左看右看,一个如狼似虎的人优雅了许多,一个高冷少语的人,还是高冷少语。 心想,父王不愧是父王,出去一番,还把小盒子的坏毛病给治了,自己这时候助一把力是不是更好呢,不不,还是算了,万一好心办坏事,苦的可是自己。 “父王,…”小方鹫想说些什么,但似乎又找不到说的。 “怎么了?” “没什么。” 沈书阖看着这对父子,抽了嘴角,“你们两父子也太搞笑了吧,说话还欲言又止,打哑谜。” 方鹫闻这话,有点不爽,微微皱着眉头,想着要不要整整她。 叹了口气,“我是想说小盒子逛妓院的事,把人家砸了稀巴烂,可是让四叔替赔了不少钱,要不要把这钱还他?” 沈书阖瘪瘪小嘴,“要还你们还,我没钱。” 两父子拿着得筷子瞬间僵了下来,从来没见过如此厚脸皮之人。 “小盒子,这可是你自己的账,难不成你还想让父王替你还?”方鹫不满着。 他真是替自己得四叔难过,遇到这么个神,还贴着钱去帮她,结果人家都不买账。 想着自己四叔平时对自己也是照顾有加,得为他评评理,最起码让小盒子吃次亏也行。 “我可没说过。” 沈书阖一脸无赖的样子,嘴里叼着干锅牛肉,吃嘛嘛香。 “听说某人作天喝多了,被一个陌生男人接走了,也不知道一晚上都干了什么。” 听到这,方玉衡心虚的红了下脸,又赶紧冷静下来。自己这儿子可是万事皆通的玩宝,难不成那天晚上出去被他发现了。 想想,还是先静观其变,再做打算。 其实被揭穿了也不错,这样刚好可以光明正大的壁咚。 沈书阖一脸心虚,顿了一下,向方玉衡那厮看了看什么反应。 她掩盖着自己的紧张,“你说的某人,我不认识。” 方玉衡没想到她是这反应;这装傻的功夫当属她天下第一。 “我怕说出来,某人要被,啪啪啪。” 方鹫学着被呼巴掌的样子,一脸可爱,心里偷偷窃笑。 这把沈书阖弄得想装都装不了了,没想到这个小鬼,小小年纪懂这么多,还那么多小道消息,这孩子是要逆天啊。 “小房子,你小小年纪不学好,这么八卦干什么,这种花边新闻你也信,还拿到这里来说。” 方玉衡看着她有点气急,神助攻了一番。 “王妃这么着急干什么,莫不是鹫儿说的这个某人,是你?” “怎么可能是我。” “啪”的一声,沈书阖拍了下桌子,“没有证据不要随便乱说话。” 两父子看看她的样子,强装一脸忠贞。 可是方玉衡对这事可是了如指掌,肯定会设计她入局,好好的惩治她一番。 “邦”,方玉衡一巴掌拍在桌上。 这桌子也着实可怜,被两个连打了两掌,都快散架了一般。 “难不成王妃还要我去找证人吗?”方玉衡假装阴着张脸。 周围的气氛黑气沉沉,压抑得沈书阖有点喘不过气来。 “你们两父子是要合起来欺负我,不吃了,走了。” 沈书阖找到缝隙,就赶紧钻了出来。碗筷一扔,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厅堂。 她背影风姿卓越,姗姗而去。 方鹫想了想,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这饭吃得似乎有点不太舒服。 见她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方玉衡也有点于心不忍,紧跟了去。 穿过环环长廊,心想她好像是第一次进王府,还不知道自己的宿屋在哪。 这一去,只看见她的背影在凉亭里游荡,嘴里念念有词。 “完了,完了,这要是方玉衡知道了我昨晚莫名其妙被一个陌生男人睡了,照他的脾气,不得抽死我呀。” 方玉衡闻词,心里倍感好笑。 若是让她知道昨晚那人,是自己,她不得气得个暴跳如雷才怪。 “王妃。” 他慢慢的走了过去,面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人看不透,摸不着。 沈书阖暗想,“完了,自己刚才说的话,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 “你可知错?”方玉衡恶狠狠的问。 她还是那番嬉皮笑脸,笑着,“什,什么错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就不信你能抽我。 “什么错,王妃不知道吗?” “不知道。” 方玉衡看着她没脸没皮的样子,也不知她的那个家乡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竟把她培养成这个样子。 “王妃莫不是要本王说出刚才王妃的话,让本王狠狠责罚王妃一顿,才觉得舒服。” 沈书阖最后的防线也被攻破了,一下子抱着方玉衡大手,“方玉衡,你不能罚我。” “本王有何不能罚的?” 这话把沈书阖吓到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又不是故意,那个人是谁我都不知道,睡完我就跑了。” 看她这副样子,方玉衡憋着笑,“你居然敢跟别的男人睡觉,还说我不能罚你,看我不把家法拿出来罚你。” “家法,你也太狠了吧。” 方玉衡轻“哼”一声,甩开他的手,背过一边去。 这个男人真是狠,要拿家法罚自己的自己又不是他正式妻子,跟他连情人都算不上,他的家法关自己毛事,管什么用。 她擦干自己的眼泪,大声呵斥,“你的家法对我可不管用,我又不是你真正的王妃的我爱干什么就干什么,爱和那个男人睡,就和那个男人睡。” “你再说一遍。” 方玉衡被这话气得不轻,真生气了起来,本来只要她好好给自己认错,自己不会让她怎么样的,哪知道她居然说这种话,气自己。 沈书阖被这恶狠狠的一瞪,气势瞬间软了许多,“我,我就说了。” “来人。” 方玉衡大呼一声,过来了几个带刀的护卫。 这些护卫光是看这刀鞘,就知道也是修行者,沈书阖铁定是打不过的。 “在。”众人异口同声应到。 “给我将王妃软禁在暖阁,不准她踏出房门半步。” “是。” 吩咐完,方玉衡就气呼呼的走了,留下沈书阖一个孤零零的身影,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领头的护卫,对着沈书阖,“王妃,请吧。” 沈书阖挠了自己一番,恶狠狠的瞪着方玉衡的背影,“方玉衡,你不能软禁我。” 领头护卫看沈书阖似乎没有行动的意识,一把拉着她的手臂,“王妃得罪了。” “别拉我,我自己走。”…… 进了暖阁之后,乌漆嘛黑的一片,时不时还吹阵冷风,冷得沈书阖发怵。 “这里是不是死过人啊,怎么这么阴深?” 护卫被她这一问,义正言辞的说:“王妃放心,王府里任何一个角落都是非常干净的。” “那就好。” 下人走上前来,燃起了炷炎,这才明亮了许多,才感觉到一丝暖意。 还未等沈书阖做一番说辞,下人就退了出去,护卫将门锁了起来。 “喂。” 沈书阖使劲拍了几下门,却没人理会,“你们还真要软禁我,那也不用锁门吧。” 门外传来护卫的回音,“王妃放心,门口有人看守,你在里面安心便是。” 沈书阖心里暗骂,“艹,什么叫安心便是,现在是我被锁在里面哎。” 她转过身,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装修还算不错,还是个二层楼,楼下一张方桌和几排书柜,还有一方屏风,柜子上都摆满了书籍。 往前凑去一看,都是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书,还有一些关于灵力修为的书。 “没想到这方玉衡竟然把我关在这种地方,难不成是我来给他看守这些破书吗。” 她举起灯盏,向二楼走去。 二楼有张大圆床摆在正中间,还有那一套薄纱蚊帐,一张简单的梳妆台上,两把梳子,几盒胭脂水粉。还有靠墙的一个书柜,摆的都是关于剑道的书籍。 索性这里还有个阳台,可以观赏外面的景象,不至于那么烦闷。 她站在阳台上,楼下那几个护卫,挎着刀,在门前游来游去。 十七 继续面壁思过 她回到屋内,关上了门,打一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下懒腰,倒在大圆床上,沉沉睡去。 深夜,一个黑色的人影站在她的床前,看着她睡得四仰八叉的模样,呼吸节律规整,胸廓上下浮动。 他提起她的小手,放在她的胸前,自己躺在了她的身边。 沈书阖全然不知,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人,还沉浸在自己的梦里,喊着自己的父母。 她喃喃一语,“妈,我饿了。” 随后翻了一下身,窝进了方玉衡的胸膛。 其实,方玉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这样偷偷摸摸的,好像光明正大的话,就会遭到拒绝。 真是可笑,自己堂堂王爷,京城四大公子之一,竟然怕被一个女人拒绝,可悲,可叹呐! 她搂着沈书阖,那身上流露出汗液夹杂着的女儿香,却没有男儿般透露出来的那种熏臭。 这香汗把方玉衡熏了一把,眉头一阵黑线,看来明天得把她丢去浴池,洗洗了。 次日,燕儿在枝头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大地万物处在一个苏醒状态,门外一副生机盎然。 沈书阖醒来,揉揉眼睛,此时的方玉衡,早已离去。 她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不知为什么,这一觉睡得很安心,很饱。 才起身没多久,屋里就进来了一行人,“给王妃请安。” “免了。” 几人给沈书阖请完安,就给她一番梳洗,边梳头边问,“王妃早餐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准备。” “嗯嗯。” 沈书阖犹豫了一阵,“给我来点银耳粥吧,再加几根油条,一杯豆奶。” “好的。”…… 梳洗过后,沈书阖走到门边,前脚刚踏了一只脚出去,就被护卫挡住。 “王妃不能出去。” “切,小气,不出去就不出去。” 她收回自己脚,一会下人们就将早餐端了上来,但不知为何会有两份。 “哎哎,只有我一个,干嘛搞两份?” “因为还有本王。” 方玉衡提着自己的袍角,走了进来。 一见是他进来,沈书阖就没好脸色,“你来干嘛?” “我来看看王妃认不认错,顺便吃个早餐。” 沈书阖觉得方玉衡真是一个很自负的人,主要的是他还自信,也不知道谁给他的勇气,梁静茹吗? “认什么错,难道我昨晚没说清楚?” 她斜了方玉衡一眼,喝着碗里的咒,那甜甜的味道是自己喜欢的。 坐在一旁的方玉衡很奇怪,一般女子若是像这般失了贞洁,不得要死要活的。可是他的这位王妃,似乎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难道他就不担心自己因为这件事,怒火攻心,杀了她吗。 “你要是继续这样,就永远出不了王府。” “呵,按道理,你还应该休妻呢。” 方玉衡被她这话气得不轻,要是那个男人是别人,估计自己也不会休妻,只会气恨,折磨他个死去活来。 瞬间,他又想起了苏宁儿,当他发现她与明绝奕的奸情后,就将她一直关在这暖阁,从未来看过她,让她饱受孤苦伶仃之苦,自己夜夜买醉。 那时,父皇想让自己写封休书休了她,欲将她打入天牢,按俗法,将她窒息致死。 是自己不顾所有人的反对,硬求父皇留下了她的命,将她关在王府。 所有人都在嘲笑他,都说他傻,堂堂一个王爷,被自己的王妃戴了绿帽子,替别人养儿子,还替别人求情。 这样都还算好,至少她还活着。 也是因为此事,明绝奕的父亲明中堂从丞相之位,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金州都督,被父皇责骂:“教子无方”。 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因为自己儿子的一个通奸罪名,变成了全天下耻笑之人。 他恨极了这个逆子,当场将明绝奕打了个半死,大声责骂,“你这个逆子,你玩那个女人不好,竟去玩别人的有夫之妇,还是六王爷的王妃。” 明绝奕用着他虚弱的声音,“你打死我,我也不会认错。” 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修灵天赋又极高,怎么会真的舍得将他打死。 他深有会意的看了方玉衡一眼。 方玉衡那能不知他的心思,可惜自己对此人早已没了兄弟之情,剩下的只有冷漠相对,恨不得杀了他。 想起两人小时候的种种,还有他对自己那一句:“玉衡,我喜欢你”,便让他放下了屠刀。 他夜夜躲在暖阁的楼下,守着那冰冷的锁器,无数次问为什么,却始终听不到答案。 直到方鹫呱呱落地,下人们抱着方鹫那小小的身子,走向自己。 “王爷,是个儿子。” 他冷漠撇了一眼,穿上了自己的盔甲,就离开了汴京,去了蛮荒边境。 再回来已是三月之后。 推门而入,是明绝奕火红的身影,他还特意画了个红妆,满身的气势与以往早已不同。 他看出来明绝奕破了金字中级,正在向修仙靠近。 在那薄纱的卷帘中,宁儿被他搂在怀里,激起了他的恨,怒气冲冲的拔剑砍去。 可此时的他那里是明绝奕的对手,不久就被他打趴在了地上,而他的眼里也没有了当初的浓情,只有深不见底的冷漠。 一把飞剑朝自己飞来,千钧一发之际,宁儿跑了出来,挡住了这一剑。 这一剑穿心而过,她的嘴角都是血迹。 他抱着苏宁儿,大喊“宁儿。” 苏宁儿摸摸他的脸,眼含泪水,“你不用原谅我,可以一直恨我,但是小方鹫,是你的儿子,你一定要善待他。” 他恶狠狠的瞪了明绝奕一眼,失声痛哭。 这一句善待,让他不得不重新站了起来,从此,只要明绝奕出现在自己眼前,便是兵戈相向。 沈书阖见他想得入神,眼神呆滞,举着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方玉衡缓了缓神,看着沈书阖那咕噜咕噜的眼珠子。 “我在想,王妃还是继续面壁思过吧,本王走了,什么时候想认错了,就叫人告诉我。” 说完,方玉衡粥都没碰一口,背着手就走了出去。 “喂,你就这么走了?” 沈书阖狠狠的喝了口粥,吃了口被豆奶浸泡过的油条。 “面你大爷。” 随着一声咒骂后,沈书阖吃完早餐,便回到楼上躺了起来。 她那里知道,自己睡的床,竟是一个死人睡过的,只是换了身铺盖而已。 想着躺着也无聊,便拿起书架上的书看了起来。 翻了好久,似乎也找不到什么适合自己的书,又无聊了起来。 “这个方玉衡,搞这么多破书在这,又不好看,还不如废书回收,卖了得了。” 她转过身,又把玩起这装饰的花瓶容器起来。 摸摸书柜旁边那个大花瓶,竟然转不动,像是被胶水粘住了的样子。 她抱着,用力转了转,瓶子慢慢的转了一圈,墙壁上竟出来一个暗格,格子里还藏了一本书。 拿起一看,书名《修仙录》,署名,苏宁儿。 想起方玉衡见她第一面的时候,就叫自己宁儿,难不成这本书还是方玉衡前妻写的。 她翻开首页,首页像似一封信,里面写着。 玉衡,当你看见这封信时,相信我已不在人世,今日想要对你说的话,只能记录于此。 我与明绝奕之事,只能对你说声惭愧,不求你能原谅,但方鹫的确是你的孩子。因为在和明绝奕离开之前,我早已怀了你的孩子,也因此,我才再次回到王府。 我知他喜欢你已久,与我相恋,不过是他对你拒绝他的惩罚,可我心中实在放不下他,才没忍住诱惑,陷你这般不义。深感歉意,今世之债,只能来世再报。今日书写这本修仙录,希望能助你早日登上修为之顶,成为秦国,甚至九天的主人。 罪妇,苏宁儿。 “原来这苏宁儿出轨了,那按道理,他应该也对我恨之入骨才对,男人不可二辱,为何只是软禁我呢?” 沈书阖没想通,也就随他而去,改日再把这书交给方玉衡就是,现在主要的是看看这仙怎么修。 书中写到,仙,乃金字封顶后,为更上一层,而分出的修为级别,上还有神与圣级。 可修为哪有最高层次,只有更高。 在到达金字级之后,修行就会变得缓慢,并且伴有许多困难,需要稳住心神,将潜力挖之极限,方能破镜。 达到仙字初级后,便开始经历天劫。 初级为一九天劫,历经一道天雷惩罚,以此类推,上至圣,共有九九天劫。 这只是前篇解释,后面才开始书写仙级如何修行。 沈书阖刚一翻开,就头晕脑胀,眼花缭乱,像醉酒一般,脚跟都站不稳。 她赶紧合上书,“这女人的意力真强,竟在重点章节注入如此强的意力,我得修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到这后面章节啊。” 沈书阖向来不会太为难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等有能力了再去做。 只是此时的她,被苏宁儿的意力所扰,昏昏沉沉的,脑袋还是那般胀痛。 十八 王爷我错了 她晕晕的,将手搭在床边,慢慢的坐了下来,靠着床檐,休息了一会。 等她醒来,已是到了下午时分。 这时楼梯上传来阵阵的脚步声,一个身着青衣,扎着小辫的女孩出现在沈书阖眼前。 “参见王妃。” “你是?” 沈书阖疑惑的问着,心想这方玉衡又搞什么鬼。 “我是丫鬟青柠。” “哦,以后不要叫我王妃,叫我书阖就行。” 沈书阖站起身子,一副朗爽的模样。 “青柠还是叫王妃吧。” 青柠轻声细语,骨子里透出一股清澈,让沈书阖感觉十分安心。 “你怕方玉衡罚你啊,没事的。” “王妃还是先去沐浴吧,我已经都为你准备好了。” “沐浴?” 听见这两字,沈书阖想想,自己并没有这样吩咐过啊,难不成是方玉衡那厮说。 她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想了想,加上今天,自己似乎也有两天没洗澡了,洗洗也无妨。 “好吧。” 这才跟着青柠下楼,来到大厅后面的厅方。 一方牡丹红的屏风立于跟前,绕过屏风,是一个大大的木桶,装满了水,还撒着玫瑰花瓣。 “哇,我长这么大,还没这么洗过澡呢。” “这是王爷让奴婢特意准备的。”青柠一见王妃喜欢,便高兴的提了下方玉衡。 结果,某人就臭脸了,“他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嫌我臭,又不给他闻,哼。” “不是的,不是的,王爷只是关心王妃而已。”青柠连忙在一旁解释着。 这王妃和王爷是有多不对头,怎么一提就黑脸呢,以后自己还是不要碰刀口上。 一听青柠为他辩解,沈书阖就不爽,“不要为他解释,他就是这种人。” 青柠深叹一口气, “唉!王妃还是先沐浴更衣吧。” “嗯。” 沈书阖将身上的衣物都退了去,坐到浴桶里,这暖暖的一股清流,流进了心里去,还有这玫瑰花香,瞬时让自己心情好了不少。 看她如此享受,青柠也感觉好了很多,自家这个王妃还是很好满足的。 她走到沈书阖身后,“王妃,我帮你按摩肩膀吧。” 在以前,沈书阖早就觉得自己肩膀子酸疼酸疼的,有人按摩,自然是好了。 想也没想,就答应的“嗯”了一声。 沈书阖享受着青柠的按摩,这力道刚刚好,按得沈书阖很舒服。 原来青柠小时候,和自家爷爷住在一起,两爷孙相依为命。 而爷爷呢是个按摩大师,十里八乡有很多人都找过他做按摩,青柠也跟着学了些。 自从爷爷去世后,她就来了王府,一呆就是十年。 沈书阖被按得迷糊,差点又睡了过去。 突然怀疑,自己是得了昏睡症吗,怎么老想睡觉。 方玉衡悄悄的从屏风后面出来,青柠见了正准备行大礼,却被方玉衡示意,不必多礼,便让她退了下去。 他用自己那双大手,接着替沈书阖按摩起来。 这男人的手和女人的手自然不能相提并论,不仅力道不同,手感也是不同。 他刚放到沈书阖的肩上捏了两下,沈书阖就已已感这力道加大了些。 “青柠,你力道大了好像更舒服点,也捏捏我的左肩吧。” 方玉衡不语,捏了捏她的左肩。 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侍候人呢,真是便宜这丫头片子了。 嘴角上扬,“阖儿可还觉得这力道刚好?” 这话一说,弄得迷糊中的沈书阖睁大了眼睛,清醒了许多。 怎么是个男人的声音? “啊!……” 她一转身,顺手拿了搭在浴桶边上的毛巾,遮着自己的身体,惶恐的指着方玉衡。 “你,你,你怎么在这,居然还偷看我洗澡。” “王妃人都是我的,怎么能说偷看呢?” 沈书阖看着他这人畜无害的面容,似还装着无辜,缓缓向自己走来。 大呼“你想干嘛?别过来,我告你非礼”。 “非礼,呵呵。” 方玉衡手搭在浴桶边上,意犹未尽的欣赏着她现在的姿态。 真是芙蓉如玉水中躺,云凝青丝眉如墨,好不让人心生怜惜。 那眼神饱含调侃之意,吓得沈书阖节节倒退,可是这浴桶就这么大,又能退到哪去,总不能出去吧,这不是便宜方玉衡了吗。 “你这样是,是性骚扰,犯法的。”沈书阖弱弱的说了句。 “犯法,本王就是法。” 方玉衡逗得沈书阖一副想死的冲动,看着她一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样,自己都被自己的腹黑折服了。 接着说到:“再说,王妃不都已经做过了吗,还怕这种。” “老娘做个屁啊做。” 想起那个戴面具的人,就鬼火。但为何现在看方玉衡,怎么觉得越看越像那人呢。 她突然想起,自己现在不是已经是修行者了吗,还是水字级别,我怕他个鬼啊,打不过,跑也可以吧。 哎,今天还看见了苏宁儿给他写的信,要不威胁威胁他。 “你要是放过我,我就把苏宁儿写的信给你。” 提起苏宁儿,方玉衡就来火,这火里面还夹着悲伤和思念。 他神情突显着急,“在哪?给我。” 沈书阖被他这样子吓到,爱一个人的深情,是怎么也装不出来的,更何况还有恨。 她弱弱的说了句,“在,在楼上的梳妆台上。” 方玉衡激动得拔腿就跑上了二楼,沈书阖趁此赶紧出来,换了身衣服。 这才深吸一口气,心里面倍感安全了许多。 随后跟着上了楼,只看见方玉衡黑着的脸,阴冷的说,“你唬我?” “没有没有,在那本书的第一页,就是她给你写的信。” 沈书阖看着他这凶样,害怕极了。 这人最怕就是被人戳心窝子,不过她也是没有办法,不得已而为之啊。 方玉衡拿起《修仙录》,翻开首页,看了起来。 他看得入了神,双手抖擞,似哭似笑,像个精神失常的病人一般。 笑自己如此可悲,都到了这个时候,那个女人还为了保全自己的儿子撒谎,难不成,她以为自己与她一样,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沈书阖见他这般,就知他被伤得有多深。至少比自己第一次失恋的时候,还要痛苦百倍千倍,爱一个人如此,可惜痴心错付。 她想不通,既然不爱,又为何要嫁与别人,害了别人不说,自己一生也毁了。 “方玉衡,”她关心的喊到。 方玉衡一个转身,用力的抱紧了她。就在他拥抱她的那一刻,沈书阖清楚的看到,他眼眶湿润泛红,他在强忍,又不想让她看见,所以才把自己抱在怀里。 搂着这小小的身子,方玉衡越搂越紧,沈书阖是抱也不好,不抱也不好,内心非常纠结。她也很想安慰他,可是又无从说起,最后只得随他而去,但是这搂的也太紧了,要喘不上气了都。 她咳嗽了两声,方玉衡知自己过分用力了,便松了松手臂,待自己缓过来,才放开了沈书阖。 故作冷静,“你在哪得的这书?” 沈书阖指着那墙壁,“那有个暗格。” 方玉衡顺着她手势看去,确实墙面上出现了一个暗格,这么多年,自己竟没有发现,却让阖儿发现了,难不成是孽缘的循环。 他看着沈书阖,这眸子,鼻梁,小嘴,身形,除了性格脾气,都与宁儿十分相似,真是天道循环。 上辈子欠的债,今生还,上辈子欠的命今生偿。 可是宁儿虽然欠自己的情,却已以命相抵,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为什么发现了这书,不及时告诉我?” 沈书阖暗骂,草,这变脸也太快了吧,还怪起自己来了。 “喂,是你自己软禁我,不准我到处走的,我从哪给你说。” “门口的护卫,是死的吗。” 方玉衡嘴角上扬,冷冷的一句。 自己刚才应该把她吓得不轻,趁势,再吓吓她。 此时的沈书阖被说的哑口无言,“我,我。” “我看你是想看修仙录,才私藏起来不上报的吧。” “谁私藏了,我本来就是想等你来再给你的。”沈书阖一脸心虚,强词夺理,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有私心的。 “是吗?” “当然是了。” 方玉衡装得更狠了起来,“看来王妃还是没长教训,还得继续关在这里,反思已过。” 说完,背着手离去。 一听还要被关,沈书阖急了起来,大喊,“方玉衡,你不要太过分了。” 方玉衡顿了下脚步又继续往前走,急得沈书阖赶紧跑去,蹲下,抱着他的大腿。用着委屈的哭腔,“王爷,我错了,你还是不要关阖儿了。” “王妃这是在求本王吗?”方玉衡冷眼的看着她那无辜受累的样子。 “嗯嗯。” “这也求得太没诚意了,还是等那天王妃想好了,再找本王吧。” 他使劲从沈书阖手中抽出大腿,头也不回的离去,只留下那嘟着嘴,满脸憋屈的沈书阖。 十九 王妃又跑了 沈书阖看看这空荡荡的房间,梳妆台上突然疏松的桌面。 这《修仙录》也被他拿走了,老娘用什么来打发这无聊的时间啊。 一声叹息,伴随着命运的无可奈何,也不知道为何,要来这里遇到这种人。 随着时间的流淌,沈书阖度过了最最无聊的两个日子。此间只有方鹫那小屁孩,来找自己玩过,说着外面的世界,无意中透露了灵力测试的准确时间。 此时,应该是各界各国的青年佳子,赴在灵力测试的路上。 还有这莫城溪,自从那次镜面相见后,再没有消息。 她躺在床上,“唉!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靠人不如靠己。” 自己得想个办法出去才是,不能老在这里干横着。 这方玉衡三天两头就过来调侃自己,动不动就是砍脑袋,威胁自己,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可是这周围都是护卫,自己怎么出去啊? 她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这时,一只猫出现在了阳台,“喵,”灵光一闪,有了。 “三十六计中的调虎离山,方玉衡,就让老娘陪你玩玩兵法吧,嘿嘿。” 夜晚悄然来临,沈书阖换了身轻衣,在猫咪的身上挂了块黑布,只见这猫蔑视的瞪了她一眼。 “老兄,好歹也是我收留了你,你今天就帮我一把吧,正好今天方玉衡会晚回来。” “喵。” 她抱着猫咪,在室内大喊一声,“啊,有刺。” 一把将猫咪丢了出去,这猫咪也甚是可怜,就连它自己真正的主人都没这么对过自己,这个女人真过分,等我恢复真身,看不把你吃了。 它咻咻地飞了出去,顺着房檐,跳到了树上,再落于地上,一路狂奔而去 护卫看见那一道黑影划过,大喊,“保护王妃,其余人随我来。” 踏踏踏的就听见有人上楼的声音,沈书阖躲在门后,待护卫一进门,就被她打晕了过去。 “这些人真是,两个人怎么保护我嘛。” 随后又搜刮了他们身上的钱袋子,跃出阳台,御风而去。 这大晚上的,出来了也不知要去何处,毕竟这里并没有自己的亲人。 于是她便找了个栈住了下来。 这栈的小儿也算是热情,“官,吃饭啊还是住店?” “住店。”沈书阖冷冷一句。 “不好意思啊,本店已经满了,你还是寻寻别家吧。” “什么?” 老娘好不容易逃出来,竟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这不是寒碜人吗。 小二一脸尴尬,“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明日便是灵力测试的大典,从远处来了很多人,所以今日真是对不起了。” 原来如此,这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 寻了几处,才终于有安息之地了。 可是。 “官,这是最后一间房,你可太幸运了。” 小二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 一路过来,这栈院子虽小,却五脏俱全,顺着长廊,来到了自己的房。 小二将烛灯亮起,对沈书阖说到:“官,这就是你的房,有什么事你招呼就行。” 沈书阖应了声“嗯”,左右环顾了下自己的住处。 “你要有什么事,招呼就行,我就先告退了。” “好的。” 小二退出去时顺带关上了门,沈书阖所居之处,门前有一处池塘,养着一些鱼,还种了些水系的植物。 不过这种地方,隔音一般不好,又是别人挑剩的地方,自然好不到哪去。 在店小二退出去后,她脱下自己的外衣,舒服的躺在床上。这时,隔壁却传来一些细细碎碎的声音。 她好奇的将耳朵贴在了墙上,就听见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声音,还有一个男人销魂的笑。 “明公子,为何挑这么个小店住啊?明公子应该不缺这些钱吧。” 听得出来,这女的应该是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因为她时而会发出一些,让人欲罢不能的声音。 “不缺,但是我的事,知道的越多,死得越早。” 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点冰冷吓得有点胆颤,被男人一把从自己身上推摔到了地上,可怜巴巴的看着那个绝世妖媚的男人。 “明公子,婉儿知错了,不该多问,都是婉儿嘴巴欠。” 女人边说,边扇着自己的耳光,以求面前这个男人的原谅。 “滚出去。” 听闻此语,女人连滚带爬,提起自己的裙角,滚了出去。 门吱呀两声,门外吹来一股清风,嗖嗖凉意让人清爽。 沈书阖在隔壁床上叨唠,“这男的,也太不怜香惜玉了,渣男。” 可惜她接下来听到得,比刚才还要渣几十倍。 虽说渣,但是也能让她收起那好奇的心思。 明绝奕和自己身旁那面无表情的侍女,冷冷的看着离去的女人,手臂一挥,门便再次关上。 “晚知。” “奴婢在。” 明绝奕端起茶杯,浅饮了一口,语气毫无半点起伏。 “过来宽衣。” 沈书阖一听宽衣,瞬间脑补了一番少儿不宜的画面,后又摇了摇头,“我怎么这么污。” 又接着听了起来。 “怎么,不愿意?” 明绝奕勾起嘴角,对着那个眉头微皱的少女。 她和这个变态已处了半年之久,而后这个月更是苦不堪言。 晚知犹犹豫豫,慢慢的走了过去,解开了他的腰带,瞬时自己的眼前暴露出那皙白的嫩肉,流露着一股芬芳。 明绝奕顺手就搂住了晚知的腰,将她压在床上,她一头偏了过去,却还是逃不过明绝奕的魔掌。 “我就喜欢看你这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接着沈书阖就听到一阵惨叫,嘴里大骂,“你妹的,这男太不是个东西了,居然把女人欺负成这样。” 她翻身到一边,拍拍自己受惊的小心脏,“还好欺负的不是我,老娘还是睡觉去。” 待她睡着后,明绝奕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此时王府,在一番搜索沈书阖无影后,等来了方玉衡的怒发冲冠。 “看个人都看不了,养你们何用?” 几个护卫被骂得抬不起头来,小方鹫坐在一旁背椅上,摇摇头。 这小盒子真是太调皮了,害得自己家的这几个护卫被骂得这么惨,真是害人精。 “王爷赎罪,只是王妃太聪明,还打晕了我们两个人。” 领队的低着脑袋,他也不想,为了一个女人,而让自己的全体兄弟受罚。 “强词夺理,去给我围着皇城跑十圈。” 方玉衡阴冷的说了句,便将跟着自己五年的王府护卫,罚跑了皇城十圈。 皇家都城,面积如此广大,一圈就有好几公里那么远,十圈跑下来不得累死人,跟训练特种兵似的。 几人领了命,便带着自己的刀,围着皇城跑了起来。 方鹫被吓得大惊失色,还以为自己父王骂骂就完了,居然罚他们跑皇城,太狠了。 小盒子,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父王,你别着急,小盒子那么精明,没人能伤害她的,等她明天去测灵台的时候,你就能又把她抓回来了。” 方玉衡听着自家儿子的这番萌萌哒的语气,感叹自己,遇到个女人,都不如小孩子懂事了。 “鹫儿,以后叫她母妃。” 方鹫眉头一阵黑线,一脸不情愿,跳下椅子,装没听到的走了出去。 这女人有什么资格让自己叫母妃,她幼稚起来,比自己这个小孩还幼稚,闯起祸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想让自己叫她娘亲,做梦去吧。 方玉衡对此甚是无语,这世上只有两个人会这样对自己,就是此时的儿子,和一直以来的那个女人。 看来以后自己,家庭地位难保了。…… 在经过一夜的奋斗后,沈书阖终于顶了个熊猫眼,迷迷糊糊的起了身,打开大门,小二正在门边,笑着一张扭曲的面容。 “官,热水来了。” 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提进来吧。” 门外晨光欲醉,奈何人儿憔悴。鱼儿无忧吐气,可惜某人心碎。 昨晚被隔壁那一对男霸女弱,折腾得好晚才睡着,大早上还要忍受小二敲门的声音,人间何处有大爱啊,为何不怜惜自己,可怜可怜自己,让自己睡个好觉也行啊。 “官,热水放好了,我要去给别人送热水去了。” “好。” 她又连连打了几个哈欠,关上门,梳洗起来。 “今天灵力测试大典和开幕仪式,反正都起来了,顺便去看看。” 换上一身轻装,某人就出了门,来到一包子铺前,吃了早餐。 二十 灵力测试 豪宅中,花园里,游泳池,处处伊人。莫城溪真的很是无语自己的老爸,看着这副场景,实在想不通他当初这社会大佬是怎么混出头的。直到看到自己的母亲,一身高贵之气,才明白了,还是靠女人。 “儿子,你喜欢哪一款,挑挑。”莫宇一脸痞色,盯着泳池里的那些大腿,波涛汹涌,笑脸嘻嘻的问着自己的儿子。 “爸,你烦不烦,不喜欢,你自己欣赏吧,我回房间了,”不待自己老爸说话,莫城溪转身就回了房间。 可怜莫宇这个老人家对着自己的媳妇,“你看看他,给他找媳妇他还不乐意了。” “儿子的事情自己会解决,不用你操心,”身旁哪位高贵的妇人说到。 “我是他爹,我不操心谁操心,难道你就不急吗?” “还不是你们这帮老家伙害的,我儿子刚看上一小姑娘就被你们吓跑了,搞得他都不敢谈恋爱。” “嘿,我那是给他把关。” 高贵的妇人对着身旁的糟老头翻了个白眼,这种把关法,也不知我儿什么时候能有个媳妇哦。… 莫城溪坐在办公桌前,翻着手机里的图片,每张又细细的看了看,有张图片里有几个模糊的字眼,为何自己昨天没发现呢。 他放大一看,‘星月阵’三个大字现在眼前,原来那石板上画的是个阵。 专注于此生阵的莫城溪琢磨了许久,想不通这阵为何在这种地方。 随后他打开电视,电视里正报到这一段新闻,“今日在地中海出现一段奇观,海市蜃楼,海市蜃楼的景象让人叹为观止。中间一根大柱子,柱子上的雕刻龙飞凤舞,而周围都是排列有序的人,里面的建筑更是充满古时的韵味。有人说这估计就是某个地方拍戏的投影,但具体情况我们也无从知晓。…” 莫城溪看着这段海市蜃楼的照片,突然发现了什么,这么多的人里面,他似乎看见了沈书阖,着装形态与他那日看见的沈书阖一模一样。 他将图片放大,图中沈书阖正偷看着大殿门前的一个男人,看见他之后害怕的转头离开,而堂门前的那个男人和她身边的护卫似乎也正盯着这人群,看样子是在找她不错了。 “世界之大啊,这样都能让我看见你,可是这些现象又怎么解释呢,”更想不通了。 海市蜃楼是光通过空气的微尘反射的作用,可是为何那边的景象能反射到这里来呢。 “儿子,”莫宇推门而入,“来老爸给你看件好东西。” 莫城溪皱着眉头,心里一阵的脑瓜疼,脑瓜疼,“进来能不能先敲门。” “死小子,给你好东西看,”莫宇一巴掌拍在莫城溪头上,打得他那叫一个憋屈。只见莫宇打开手中的盒子,一本残破不堪的书现在眼前,名《元始天书》。“唉!这一本破书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懂,这古董界的大师说,这是一本存了上千年的书,尤其这里面的文字啊,无人能解,所以这本书特别的贵,老爸我花了好多钱才弄来,给你了。” “给我干嘛?” “我听你身边的人说你最近在研究这些破东西,就给你了。” 莫城溪恍然大悟,自己最近一直在看那个阵,“爸,你又找人监视我。” “什么叫监视你,那叫保护,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的仇家多。”莫宇一脸办了好事还被人嫌弃的样子,双手背在背上,转过身,“我走了。” 丢下一本破书给莫城溪,这书的周围都破了,真怕一不小心就把它扯下来了。他小心翼翼翻开这本书,书里放出了道很强的光,直射得莫城溪睁不开眼睛。 忽然胸前一道光亮起,与之相呼应,是自己戴的吊坠。 瞬间,莫城溪深陷于黑暗之中,《元始天书》悬在空中,发出蓝阴阴的光,一页一页翻着。 里面字迹,竟一个一个飞了出来,围绕着莫城溪,整个身体慢慢的随着这些字符,向上漂浮,脚底下竟出现了星月神阵。 这些字眼呼的一下汇成一条线,冲进了莫城溪的眼里,莫城溪感觉整个身体爆棚,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难受,那些字在自己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光芒四射,星月神阵发出一道光柱,将莫城溪紧紧包围,出现了之前沈书阖出现的情况,随着天书瞬间消失了,星月神阵也随之而消失。 屋里安安静静,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有一条晃动着的椅子。 世界一片安宁,时不时吹一下风,作弄一下路人,一切又是安静的样子。…… 玄武大街热闹非凡,很多人急匆匆的跑着,你拉我扯,“快点快点,灵力测试要开始了。” “灵力测试而已,着急忙慌的干什么?” 沈书阖瞬间提起了精神,拿起包子吃了起来,慢慢的喝着豆浆,“又不是只测今天,不是要测一个月了嘛。” 两个包子似乎不够这饥肠辘辘的小肚子,又让老板给自己带了两,还买了包瓜子,像是看热闹一样跟着人群,去了测灵台。 “这里的人可真多,挤死我了,”沈书阖穿梭在人群。 其实这里更多的是看热闹的人,皇家护卫也是多得不得了,汴京各个书院的长老都在此处,灵力测试完之后,九天神启会按照每个人的灵力作登记。 随后各个书院就会开始招生,拥有灵力证书便可以报名,书院再根据考试情况,录取学员。 可是这测试却是在一个大殿里测,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手拿包子的沈书阖,边啃边往里挤,她挤到石柱旁靠着,不小心瞄见了大殿门前的方玉衡,赶紧蹲下,“他怎么在这?”敲了下脑袋,“忘了,他带方鹫来测试灵力。” 说完一口将包子吞下,佝偻着身子,从人群里穿了出去。 殿门前一位老者,年龄四十有余,背着手站在方玉衡旁边,“今日,灵力测试大典及开幕仪式,由六王爷监管,下面请六王爷致辞。” 看着乌鸦鸦的人群,方玉衡左看右看,终于发现了人群中口嘴饱满,正悄悄溜走的沈书阖,嘴角上扬。 “今日灵力测试,秉承公平,公正,公开,测试通过者,可获得灵力证书,凭此证可报考各大书院,希望各位测试者拿出自己的实力来,不要辜负所望,这就是今天我要说的话,接下来请代天书院长老主持开幕仪式。” 说完,与老者一番寒暄。 寒暄过后,老者高声一呼, “下面,灵力测试正式开始,”弄得很多人都紧张了起来。 这些测试的人有些已开始修行,自然不怕自己通不过,可有些却还没接触过修行,深怕自己是个地瓜。 方玉衡与各家书院的长老一同进去了内殿,分成两排,反观方玉衡与各位长老的差别,就是有座和无座的区别。 第一个测试者走了进来,手放在堂上的灵天柱上,从手掌始发,白光从下而上,上到一半便停了下来。老者手拿笔墨,“李宁,年龄十八,灵力五级。” 灵力分为十级,满级者少之又少,十几年来就出一个。而灵力又有纯和不纯之分,灵力越纯净者,光就越偏金色,越是耀眼。李宁满意的露出笑容,出门拿了证书,便离了去。…… 喊到了下一位的名字时,所有人都瞬时感叹,目光凝聚,望着那小小的身子。 “下一位,方鹫。” 鲁管家拉着小方鹫,那萌萌哒的小脸,让所有人看了都心生喜爱。 他走进殿内,将鲁管家留在了门外。 方玉衡看着这个走来的小人,满脸自豪,他一直怀疑他不是自己亲生的,可是直到看到阖儿拿给自己看的信后,他就想了个办法滴血认亲,两血相融,他确实是自己的儿子。 所有的书院长老们也都对他抱以期望,这是时隔五年后,又一个奇迹的降临。 小方鹫对各位长老还有自己的父王行了个礼,所有人也都以微笑回应。 他走向灵天柱,将那肉嘟嘟的小手搁在上面,一道白光冲向天际,让所有人都吃惊了一番。 “不愧是六王爷的儿子。” 下一秒,就听到了宣读的声音。 “方鹫,先天满灵力,年龄,五岁。” 此语一出,惊呆了众人,甚至有人言语,“小小年纪,这番成就,长大了,估计整个九天都没人是他对手。” 称赞,光荣,等等所有优秀的词语,都聚在了方鹫身上。 二十一 莫家大少 “少爷,少爷,”汴京一处豪宅里,响彻府邸的叫声。 “干什么?”从床上坐起的人揉揉自己朦胧的双眼,伸了个懒腰,完全看不到旁人着急的表情。 “少爷,今天可是灵力测试开启的日子,你忘了吗。” 邱泥黑着脸道,心想,是谁昨天激动得不得了,一晚上都在叨叨着今天测试灵力的日子,咋今天到了,却这么不着急的模样。 莫城溪捏捏自己的脑门,“什么灵力测试啊?”随后慢慢的睁开眼睛,眼前这一切让自己难以相信,“这是哪?” 他盯着眼前这个人,发髻长袍,黑着脸盯着自己,还有旁边的这些家具,和自己睡的床,雕梁画壁,古色古香,完全没有一点现代的样子。 “这是你家啊,少爷,睡糊涂了吧!”邱泥非常无语,竟然问自己这是哪儿。 “我家,我家什么时候长这样啊,”莫城溪环顾一圈,又看着邱泥,“你是谁啊?” 少爷竟然问我是谁,难道一觉睡傻了。他跑上前去,装着哭腔,抱着莫城溪,“少爷,怎么了,怎么连邱泥都不认识了,睡成痴呆了吗?” 莫城溪一巴掌拍开邱泥,“你才痴呆,本少爷如此聪明。” “这点倒是有少爷的样子,少爷,快起来梳洗,去参加灵力测试吧。” 听了邱泥的话,莫城溪带着疑惑,倒腾了一番,就随邱泥去测灵台。 一路上都在想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昨晚老爹拿了本书,然后书里发出了光,自己好难受,一觉醒来就在这了,莫非自己也跟那丫头一样,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周围的叫买声,充斥着莫城溪的耳膜,所有人的着装也都与之前的世界完全不同。开始有点期待起来,期待自己与她掉在一个世界里,若是这样,自己便有机会找到她了。 密密麻麻的人群,围着测灵台的正门,从马车上下来一位翩翩少年公子,一袭橙衣,马尾下还有披散开的青丝,除了手中少了把扇子,真似‘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之气。 “这不是莫家大少吗,听说他不是已经变成废人了吗?还来这干什么?”旁人见此,议论纷纷。 “人家再怎么废,好歹是莫家大公子,也比你这三无人员强。” 邱泥听得这话,忙安慰道“少爷,别理这些人的话,他们都是嫉妒你。” 说话心虚的人,必然嬉皮笑脸,要真是嫉妒,怎敢对着自己说出这番话。 “你还是告诉我,他们为何这样说吧,可别让我在这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废材。” 这话说的邪乎,按道理来说这原因少爷应该比自己清楚,为何还要自己言明。 “少爷忘了吗?”邱泥试探性的问。 “嗯。” 并未做过多解释,莫城溪需要了解现在的莫城溪是个什么样子,所以多余的话也没必要说。 这回答实在太理所当然,弄的人错愕,邱泥也只好作了番解释 。 “少爷自小,便是天才,十六岁便是金字满级,差一步便能踏入仙道,可是后来不知怎的,修为不仅没有进步,还一直处于倒退状态。 为此,老爷和夫人操碎了心,这灵力修为倒退倒没啥,只是后来书院用这个作为理由,把少爷开除了,少爷从此是一蹶不振,更是天天苦修。 这两年的灵力测试,少爷都会跑来参加,但是灵力修为却一年不如一年,如今已是土字下级,再差一点就要变成地瓜了。” 这个所谓的金字,土字估计就估量修为高低的分级,看来这个莫大少爷有点惨啊,从天才变为地瓜,这两年应该没被多少人嘲笑吧,自己得帮他一把,夺回这本该属于他的荣耀。 莫城溪大步朝前去,听着堂门前的老者叫着一个又一个的名字。再看这些排队的人,似乎都在对面那石柱前的报名处作了登记,自己也应该去报个名。 “去,给我报个名。”跟在后面的人叹了口气,“少爷,你真还要再报一次名吗?” “报,”这个字充满笃定,没有一丝迟疑。 邱泥也没什么好说的,再次去帮自家的少爷报了一次名。 这测试的顺序并不是以报名顺序为主,而是谁敢谁就把报名卡交给主持的长老,再有长老宣读入殿。 有些人害怕失败,便总是畏畏缩缩。 这可给了莫城溪一个好机会,“我先来。”话一出口,便博得了众人的关注。 “这不是莫家大废物吗?怎么又来丢人现眼。” 他才不管别人说什么,昂首挺胸的就上了石梯,进了内殿。 一见来人莫城溪,几位站着的长老有耻笑,有感叹。 “城溪,你每年都来,也应该死心了,何必再来受人嘲笑。” “人家愿意来便来,你这个老道管人家作甚,反正别人也不怕丢脸。” 这说话的两位长老,一位是代天书院的,为人和善,爱才。另一位则是雷宁书院,为人尖酸刻薄,颇有小人心得,最喜欢落井下石。 不管他们说什么,莫城溪并不理会,径直向灵天柱走去,自信的站着,“这怎么测呀?” 这问得几个长老一个措不及防,脚底踉跄差点摔了一跤,这可给了雷宁书院长老一个好借口数落莫城溪。 “连灵力都不知道怎么测了,还来干嘛,给我们演笑话吗。” 方玉衡坐在一边黑着张脸,灵力测试出现这么傻瓜,父皇让自己来监管,是认真的吗。 他毫无耐心,像赶紧把莫城溪打发走的样子,“把手放在上面就可以了。” “哦,早说嘛。” 为何这种语气,这种话听起来如此耳熟。 方玉衡蔑着眉头,似乎这说话方式跟那个女人一样啊,自己突然很不爽呢。 某人将手慢慢的放在灵天柱上,突然刺眼的光芒唰唰唰地往上冲,白色混杂这金色,一直冲到石柱的顶端,令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还有外面的围观群众,看着屋内发出耀眼的光,大呼“这怎么可能呢。” 突然这光又嗖的降了下来,卡在了一级处。 “这这,这怎么回事?”代天书院长老问了一声,所有人都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哈哈,这还看不懂吗,废物终究是废物。”雷宁书院又讽刺了一句。 这老头说话怎么那么不好听呢,莫城溪放下手,扭扭自己的脖子,走到雷宁书院长老跟前。 “老头子,嘴巴怎么那么臭呢,老子是不是废物,你管得着吗。” “你。”雷宁书院长老气得牙痒痒,“目无尊长。” 正想抬手给莫城溪一击,却被代天书院长老拦了下来,“吴长老别动气,何必跟一个没有修为的年轻人过不去呢。” 他这才放下了手,甩了甩袖子。 “城溪啊,快回去吧。” 还是这老头顺眼,说话也和里和气的。 莫城溪听了代天书院长老的话,袖子往后一甩,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这一出门自然是少不了嘲笑,“废物终究是废物啊。” 那甩手而去的少年,一股子的傲慢之气,说话做事方式竟与某些人相同极了。方玉衡拽紧拳头,心想本王一定要会会这废渣,看看他到底与那女人什么关系,竟让她梦里也喊过他的名字。 “莫城溪,年龄十八,灵力一级。” 躲在不远处的沈书阖听到这名字,喝进去的茶都吐了出来,“啥,我没听错吧,莫城溪,他也来这了。” 放下茶杯,快速的朝人群跑去,却满耳都是说莫城溪废渣之类的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他也在这,还是这个人并不是莫城溪。 她看着那个,一副天破了都不关他事的样子的少年,神情,秉性,脾气都像极了莫城溪。她忍不住喊了声,“莫城溪。” 一声不应再来一声,“莫城溪。” 少年扭头看了看她,却不再理她,难道是自己认错了。 莫城溪没有想到,他真的来到了沈书阖所处的世界,直到他看见了她,她在叫他,叫得好高兴的样子。 可是某人就喜欢作死,想想先装不认识她,看她什么反应。 “少爷,少爷,有个姑娘叫你哎,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走吧。” 刚要上马车,袖子却被人扯住了,“莫城溪,是不是你啊,我是沈书阖,就是那天你在医院门口故意开车撞得那个沈书阖,我们还在镜面说过话呢。” “小姐,你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 甩开了她的手,上了马车,刚一上车,就透过窗缝看看沈书阖什么表情。 小脸委屈得,就快要哭了一样,瘪着嘴巴,看着自己的方向。 二十二 情敌初见 一看她这样子,莫城溪心里面就特别欢喜,她表现得越委屈自己心里就越高兴。 “少爷,刚才哪位姑娘说认识你哎。”八卦的邱泥捞开门帘,贼嘻嘻的问。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出去。” 害自己得意的笑差点被发现,还好她低下了头,欲转身离去。 “少爷以前可是理都不理这样的姑娘的,你刚才还跟人家说话了。” “我那是跟她解释,免得她空欢喜。”莫城溪看着邱泥那一张欠揍的脸,将门帘拉了下来,“出去。” 可是眼前这位姑娘哪里会这样罢休,她正转身欲离去,又想怎能放过这次机会,万一那货是装的呢。 于是乎自己双手一撑,跳上了马车,坐在另一边的邱泥都大惊失色,“哎,这位姑娘,你要干嘛?” 自己还从未见过这样如此失礼的姑娘,竟直接跳上了我家少爷的马车。 “莫城溪,”沈书阖一把掀开门帘,刚从窗户看到她跳上来的那一刻,莫城溪早已换了张严肃脸。 “小姐,你真的认错人了,而且你这样做很失礼,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老娘才不管什么大家闺秀呢,”她不屑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走进马车,放下门帘,一屁股坐在莫城溪的旁边,憋着笑的某人,假装往边上挪挪腿,说了句,“小姐,你这样很没有礼貌,我一个纯洁少男,你这样是在毁我清白。”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沈书阖算是看出来,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她一下骑到莫城溪大腿上,捧着莫城溪的脸,“我倒想看看,你还有什么清白?” 邱泥外在面,被沈书阖吓得不清,想要掀开帘子又怕有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内心十分纠结,“我到底要不要掀开把那姑娘拉下来。”手刚碰着帘子,想了想,“算了,少爷在里面都没说话。” 这时。 踏踏踏,走过来一群士兵,带头的人气势汹汹,粗鲁的把邱泥从马车上提了下来,没错,是提着领子下来。 掀开门帘,看着这欺男霸女的一幕,吓得沈书阖扭头往外看去。 沈书阖正好坐在莫城溪大腿上,还捧着莫城溪的脸,而莫城溪像是要被*一样,上身往后倾,双手捏着沈书阖的小手腕,贱笑的看着这位可人儿的小脸。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邱泥假装蒙起眼睛。 士兵头领一看,确是王妃不错,不过看着这姿势实在太不和谐,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车震,看来王爷又被绿了。 “王妃,王爷让小人请你回府,”领头低下头,双手作揖。 车里面的人总算回过神来了,闪到一边,跳下马车,尴尬的摆摆手,“别误会,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又看见了那张黑着的脸,这人怎么出现得这么快,沈书阖真是万般不愿挨着他,嬉皮笑脸的说,“咳…王爷,反正跟你想的看的都不一样。” 看方玉衡不信,想想只能撒谎了。沈书阖指着车里的人,“那是我表哥,我们经常这样打闹,不信你问他。” ‘表哥’,莫城溪火大了起来,也跳下了马车,“谁是你表哥?”他看看方玉衡,这估计就是老子的情敌了。 “你闭嘴。” 沈书阖慌忙捂住莫城溪的嘴巴,在他耳边悄声说道:“他很厉害,一不小心咱两就没命了。” 看这动作,不知道曾几何时做了多少遍演练。方玉衡越想越气,拳头被捏的很紧,脸色更难看了,若是可以,他真想现在就一拳把面前这小子给灭了。 可是转念一想莫家是个大家族,自己以后若想登上帝位,说不定还需要莫家的帮助。 拿开沈书阖的小手后,莫城溪不知死活的挑战着方玉衡的底线,故意大声说:“有多厉害,我倒想看看。” 然而对方却纹丝未动,接着又一把搂住沈书阖的肩任凭她如何挣扎,也不放手。 “她,是我老婆,而我呢,当然就是她的老公了,没本事还学人家挖墙角,也不看自己什么样。” “你不要乱说话好不好,一会我要是被他劈死了,我拉你陪葬。” “呵…,生不同时,死亦同穴。” 沈书阖彻底被这臭流氓折服,他不知道方玉衡的厉害,可是自己知道啊,自己可是没少被他吓唬,能活到现在已经算不错了。 两个男人的对视,火光交错,电闪雷鸣。 方玉衡正怒气上头,准备发势,一巴掌拍死莫城溪,尤其看到沈书阖肩上的那双手,把他大卸八块都不为过,还从来没人敢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 “王爷。”钟文赶来拉住方玉衡,“不可,咱们还是回府再说吧。” 方玉衡这才收手,走到两人面前,莫城溪还是那一副痞子模样,实则欠揍。 测灵台爱看热闹的人早都围成了一圈,今日的主角本是灵力测试的少男少女们,可如今被这一闹,汴京所有人都知道了,六王爷的王妃红杏出墙莫大少,也就是说六王爷又被绿了,真是可悲可叹呐。 还有的说六王爷挖莫家大少墙角,吃了梗了。 这又成了很多人茶余饭后的凯凯而谈,也让很多人不那么闲得慌了。 离开前,沈书阖看看莫城溪,莫城溪本想追上去,却被邱泥拉住,“少爷,别去,那是六王爷,你现在聚不了灵力,打不过他的,还是别惹他。” “不就是一个六王爷,我怕他作甚。” “这个六王爷势力强大,灵力修为也极高,未来更会是我秦国的主人,九天没人敢惹。” 看着离自己远去的人儿,一次又一次的回眸,自己却无可奈何,为何她竟成了别人的王妃,到底在自己到来前,她发生了什么?… 此时方鹫看着迎面而来的钟文,拉着他的手,聊了起来。 方鹫可是极喜欢和自己这位小师叔在一起,因为他博学广泛,灵力修为极高。 “鹫儿,小师叔还有些事物要处理,待处理完了,再来找你玩。” “好吧,小师叔。” 待钟文离开后,方玉衡拉着这一大一小,后面跟着一堆侍卫,回了王府。 这一路方鹫可憋坏了,假娘亲和父王的气氛不对头啊,弄得自己在中间特别压抑,一到王府就先下了车,奔自己三十三神弓(灵器)而去。 门吱呀一声被人踹开,沈书阖被扔进了屋子里,方玉衡让所有人都下去,关上了门。 这时候的沈书阖终于意识到被人捏疼是什么感受,“你那么凶干嘛。” 方玉衡一下把沈书阖压在床上,惹得沈书阖哇哇大叫,“你干什么,放开我,臭流氓。” “王妃不是很喜欢这样做吗,怎么,和本王就不愿意了。” “我…我…” 只感觉脖子脸上,都是被方玉衡强吻的口水印,她挣扎,愤怒,自己竟然落到这步被人欺凌的田地,都怪那个莫城溪,说了不要惹怒他不听。 手指悄悄划拉了一圈,记得没错的话,这是《万法归宗》里提到的水系控制术。 茶杯里的水慢慢的从壶嘴里飞了出来,形成一根根冰针,向方玉衡的后背飞去,却被他反手一甩,冰针变回了水滴,落在地上。他看着她,“这种把戏还杀不了本王。” “嚓嚓。”沈书阖清楚的看见自己的衣服被撕成了两块,她吓的颜色全失,老娘今天不是要被这禽兽给*了吧,自己咋就这么霉啊。 只感觉胸前一阵温热,吓得她大叫起来,“啊……”,大哭起来,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把方玉衡吓住了。 “方玉衡,你欺负我,”说完哭得更猛了。 方玉衡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温柔的说:“我也可以不欺负王妃,只要王妃以后不再跟那个莫家大少来往。” “我们只是老乡见老乡而已,激动了点而已,就值得你这么对我,”带着哭腔的沈书阖说到。 “老乡见老乡,就激动到坐别人大腿上去,看来你还不知错,非要本王好好惩罚你。” “不要不要,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听着这样的求饶,和人儿脸上的泪珠,方玉衡这才觉得她知错了,便松开了那双小手,转身坐在了床上。 沈书阖赶紧坐起来,理好自己的衣服,按按自己捏疼的手腕,一阵抽泣。 “过来,坐到本王怀里。”*裸的命令语气,不容一点反抗。 沈书阖斜眼看了方玉衡一眼,摇摇头,等方玉衡变脸了以后,“坐不坐?”才坐到方玉衡的大腿上去。 他轻轻捏着沈书阖的下颚,温柔的在她的小嘴上啄了一口,“以后王妃只能坐本王的大腿,今日本王就在王妃这里歇了。” “哈…不行。”沈书阖吓得跳了起来。这腹黑王爷,又要干什么。 “你是本王的王妃,整个王府都是本王的,本王想在哪歇就在哪歇。” “你,”沈书阖无言以对。 整个趴在了床上,手脚摊开,“这床太小,只够我睡。” 方玉衡宠溺的看着床上这个人,行为言语都那么的有趣,要自己怎么释怀。 沈书阖却在心里暗骂他,这个王爷真的是,太腹黑了,整天装高冷就算了,下起手也是狠狠的,下次还是别乱惹他了,醋劲太大了,不知道莫城溪怎么样了。 而莫城溪回到家时,大发雷霆,一脚就把凳子给踢倒了,躺在床上。 竟抢老子的女人,若是过去,把你抽经剥皮。 二十三 老子要变强(一) 暗暗发誓的某人,就像被机关枪打中了一般,热血沸腾。 “邱泥。” 听闻此声,邱泥知道自己又要遭殃了,“什么事啊?少爷。” “快告诉我这个灵力修为是怎么会事。”… 完了,我家少爷又犯浑了,一整天就没怎么正常过,明明他自己比我更清楚这种事。 邱泥叽叽哇哇的给莫城溪讲了一通,这一讲便到了晚上。 窗前月灯火,阑珊佳人前。试问风归处,只此在人间。 “少爷,这些已经是我知道的所有有关修道的事了,你看天这么晚了,能不能放我去吃顿饭。” 邱泥摸着自己的肚皮,嬉笑着问,他真怕自己这位大少爷再缠着自己这么一个地瓜,去搞这些修行者的事了。 既然上天让自己做一个普通人,自然有它的道理,只要顺应而为就行。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能不能像我一样优秀,”莫城溪没好气的道。 “嘿嘿嘿,我要是少爷,那我就做不成邱泥了。” 听这言语,似有几分道理,“滚滚滚。” 一小丫头跑到门口,往里喊着,“少爷,老爷和夫人在偏厅等你吃饭呢。” “知道了,马上来。” “少爷,那我也下去吃饭了。” “嗯。” 莫城溪随着丫头,来到偏厅,刚一进门,就听到砸筷子的声音,“吃饭还要人等,你老人家的架子还挺大的啊。” 上堂位那位闭着眼睛,眉峰尖锐,戾气逼人,颇有一股枭雄的味道,刚一入门就感觉被这气魄压得阴冷。 “好了,溪儿这不是来了嘛。” 旁边这位慈眉善目,体态丰韵,举手投足之间,贵气十足,手上那对血色玉镯更似显眼。 贵妇人向莫城溪招手,“溪儿,来坐娘身边。” 他走向那位贵妇的身边,坐了下来,看这阵势,便是过去那位莫少爷的父母了,他这爹未免也凶了点,还是自己的爹好。 “哼,自己已经如同废物了,还一点上进心都没有,什么时候能像你弟弟一样,懂点事。” 老头子在旁边微微睁眼,吼到。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也不给莫城溪留点面子。 “你不要老是这样讲溪儿,变成今天这样他也不想的。” “就你老宠他,看你能不能宠他一辈子。” 两位老人在桌上斗得你死我活,莫城溪却一点感触都没有。 废物,那是以前那个,不是现在,不过这笔债,一定会帮以前的莫城溪讨回来,让那些踩他的人付出代价。 不过,没想到,在这里,自己还有个弟弟。 “娘,你别跟我爹斗嘴了,他喜欢说就让他说嘛。”莫城溪拿着筷子,夹着桌上的佳肴,边吃边说。 “真是越来越厚脸皮了,听说你今天还跟六王爷的王妃扯上了,到底还把不把我这张老脸放在心上。” 一说到这,莫城溪留来气,“爹,那根本就不是他的王妃,那是我媳妇,他把你儿媳妇都抢走了。” 刚喝到嘴里的茶噗的吐了出来,明倾人赶紧用丝巾擦了擦嘴角,“溪儿,你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媳妇啊,我和你爹都不知道呢。” “早就有了,没告诉你们而已。” 莫鹰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火中烧,“我不管你跟六王妃什么关系,你只要记得你已经和紫鑫定亲了,你就只能娶紫鑫。” 莫城溪嘴里啃着一鸡腿,含糊不清道:“紫鑫是谁?” “装疯卖傻也没用,”被莫城溪气得不轻,莫鹰摔门而去,嘴里念念有词,“老夫怎就生了这么个儿子。” 耳根边终于清净了,莫城溪往明倾人碗里夹了块红烧肉,“娘,咱两吃。” 看着摔门而去莫父,明倾人慢慢的将关注点移到了莫城溪身上,拉着莫城溪另一只手,“溪儿,你跟娘说说,你怎么认识六王妃的?” “娘,”莫城溪放下筷子,擦擦嘴角,“她不是王妃,是那王爷非要把她留在身边的。” “你这不是胡说吗?” “我没胡说,她跟我早就在一起了,前段时间失联了,原来是被方玉衡强留在王府,做她的王妃了,她今天还对着我哭了一顿,要不是儿子我没本事,早就把她带回来,所以我以后一定要好好修行,把她抢回来。” 不得不说莫城溪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本事,炉火纯青,说得明倾人深信不疑。 想来也是,听闻六王妃早年已故,如今突然出现个王妃,确实让人捉摸不透。但是自己的儿子毕竟婚约在身,这段缘分怕是要夭折了。 夜深了,人也睡了,那黑暗下的少年,葱郁的青丝,袒胸露乳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 这闭上眼后,脑子不断浮现一些文字,断断续续,一会排成一排,一会又分散开来。 到底这蕴藏什么样的意义呢,莫城溪行在这字里行间,他看到了一道光,一道蓝色的光,向前走去,是自己老爸交给自己的那本书,为何会在这里。 这书对着莫城溪,将莫城溪一把拉入其中,像是站在了月亮上,宇宙中,一颗颗陨星向莫城溪袭来,追得莫城溪到处乱跑。 “这是什么梗啊,什么破地方。” 他一不小心,被陨星撞倒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心想自己什么时候竟变得这般弱小,随便一撞就要吐血。 莫城溪左摇右摆,走三步回一步,上蹿下跳,拼命地避开这些陨星,速度快点,看起来就像是在练什么功法。 若此时有人推门而入,定能看到眼前的这张床上,星星点点,如同白昼,一颗颗落在这沉睡的少年身上。 而少年胸前那块吊坠,附在胸壁上,吸附着少年睡梦中聚来的灵力。 另一边,沈书阖躺在方玉衡的身边,眉头紧缩,深怕他一不小心醒过来,冲动了下,就把自己强、暴了。 男人真的是太可怕了,动不动就这样对自己,如今还要死乞白赖的睡自己的床,真是上辈子造孽了。 不是踢了寡妇门,就是刨了绝户坟。 这些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偏偏要赖上自己呢。 自己长得也不是倾国倾城,就大部分而言,也只能算中上品而已,比自己漂亮的人太多了,瞎了他们的狗眼了。 方玉衡一个翻身,手搭在了沈书阖的腰上,让沈书阖极为不舒服。 她轻轻的提起他的袖口,把他的手放到了一边,接着打了个哈欠,使劲眨了几下眼睛。 轻语“我不能睡,不能睡不能睡,”可是眼皮还是不听使唤的降了下来,一次,两次,最终没有抵过睡神的召唤沉沉的睡了去。 这一晚注定是个特别的日子,是莫城溪开始堕入修行的日子,是方玉衡与沈书阖孽缘深种的日子,更是莫城溪与沈书阖艰难的开始。 次日,“啊!…”,王府里某处,传来一声猫叫和人的声音,沈书阖看看被窝里的自己,顶着个大黑眼圈,“我怎么睡过去了呢,怎么就睡过去了呢,完了完了,老娘的清白啊,又毁了。” “王妃,起床了,”青柠丫头进来,拉开窗帘,就看见沈书阖一脸生无可恋。 “王妃脸色如此不好,是否要王爷去请个太医来?” “不用了。” “那王妃起来梳洗更衣吧,今日王爷可是要带王妃去赏桂花呢。” 青柠说了半天,也不见王妃搭理,就没再说话。给王妃梳洗了番,便带她去了偏厅吃了早饭。 “你不是说王爷要带我去赏桂花吗,他人呢?” “自然是上朝了,等回来,王爷自会带王妃去的。” 转眼,便到了晌午,上个早朝这么久,这个王爷做的还真够忙的。 这时,从门外跑来一个侍卫,对着沈书阖作揖,“王妃,王爷被皇上留在了皇宫商量要事,请王妃自己去赏桂花。” “好吧,他不在最好了,我就自己去了。” 沈书阖带着一大帮人,游来游去,逛来逛去,实在走不动了,就找了个凉亭坐了下来,撑着桌子发呆。 “来人,去给我弄副牌来,我要打牌。” “王妃要那种牌?” “你过来,我告诉你,”对着丫头交代了一番,沈书阖又恢复了原来无聊至极的样子。 等啊等,终于等来了自己要的东西,一番折腾后,她拉起几个下人,竟打起了斗地主“来来来,过来咱们一起玩”。… 正巧这时,莫城溪也出来游玩,自己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了解一下也是必要的,恰巧看到这一幕。 八月桂花香,这里是汴京赏桂花最好的地方,香味浓郁,久久不曾散去,能在这遇见,也纯属缘分。 他激动得走上前去,确实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丫头。” 沈书阖刚打完一对a,看到莫城溪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莫城溪。” 她放下牌,对下人说,“你们先玩着,我和我朋友说两句话。” 下人们觉得没什么,也没多问。 “你怎么在这,我都快被你害死了,你知不知道?” 沈书阖两手叉腰,气呼呼的指着莫城溪。 “怎么了?” 二十四 老子要变强(二) 这一骂,把莫城溪骂得莫名其妙,自己到底怎么得罪这姑奶奶了,莫非是昨天的事情,方玉衡欺负她了。 “可我想看见你啊,是不是那个六王爷欺负你了,我去教训他。” 沈书阖鄙视的看了眼莫城溪,“就你这样子,连我都打不过,教训谁啊。” “呵呵呵…你吹牛也不打草稿,你看你这小身板,”莫城溪一脸不屑,下一秒却被惊呆了。 他莫名的动不了了,还出口说,“姑奶奶,我错了,”怎么了,这是,这不是自己的本意啊,“姑奶奶,我错了”。… 只见沈书阖手指在底下暗动,满脸都是得意的神情,她勾勾披落胸前的长发,“怎么样,厉害吧。” “你,”话未出口,又来一句“姑奶奶,我错了”。 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堂堂世家莫大少,如今却被六王妃整成这么样,真是可悲可叹。 邱泥在一边急了眼,“王妃,王妃,你放过我家少爷吧,邱泥,邱泥求你了。” “哟,还有个小跟班。” 看邱泥可怜兮兮的模样,可见是真心疼自家少爷,“好吧,看在你小跟班的分上,就饶了你。” 沈书阖小手一挥,便解了莫城溪的禁制。 “你怎么会灵力修为?”他拉住沈书阖的手,激动得不得了。 “老娘是什么人,会这点小玩意是理所应当的。” 面前这个可人是如此的骄傲,都快要傲到天上去了,这让莫城溪怎么受得了,如今自己连个女人都不如了。 他在她的耳边低语,“快告诉我你怎么修行的。” “想知道啊,”沈书阖故作神秘,见莫城溪点点头,“哎,就不告诉你。” “媳妇别皮,快点说。” 这媳妇一出口,沈书阖被吓得胆都没有了,赶紧捂住莫城溪的嘴巴,看看周围有什么反应,索性还好没听到,“你别乱喊,一会传到方玉衡耳朵里,他又要教训我了。” 教训,听到自己的女人竟然怕另外一个男人,真所谓君子有所忍,有所不忍,尤其这夺妻之恨,更不能忍。 他捏住沈书阖的手腕,“说,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这问句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迎来一句“我喜欢个屁啊我喜欢,都是你们自作多情,还怪我余情未了。” 呃!邱泥在旁边听着这话,都替一家少爷捏了把冷汗,这个王妃真是与众不同。 “好,只要你不喜欢他,都好说。” 不对啊,忘了正事了,这女人就是伤脑筋。“你快告诉我你怎么修行的。” 沈书阖悄悄从自己怀里拿出一本书,递给莫城溪,“我照着这本书练的。” 接过这书,莫城溪迫不及待的翻了起来,“你从哪弄来的?”沈书阖掩语,“嘘,你小声点,这是我从书斋浑水摸鱼弄来的。” 这女的果然不是一般人,“你居然偷,”偷还没说完,就被打住,“乱说什么,我这是光明正大的借,要还的。而且我都背完了,准备拿去还了。” “还什么,先借我用用。” 不待沈书阖出口,莫城溪就拿着书走了,临了还不忘说,“记住,你老公是我,不准你喜欢上他。” 某人翻了个大白眼,也没和莫城溪多加寒暄,书丢给他后,自己带着大把家丁,就回了王府。…… 一连几天,都与只猫为伍。 怀里的猫眯着小眼睛,毛发乌黑发亮,其中还混有几撮火红发质。卷成一坨,躺在自己主人怀里,它的主人摸摸自己的毛绒绒,生无可恋。 “唉!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眼睛忽然发亮,似乎想到了什么,“要不我修修我的万法归宗吧。” 她抱着猫儿,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思一般。 周身出现一团紫气,围绕她不停的转动,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团紫雾坐在摇椅上一样,而周围的人早就被她叫了下去。 小方鹫进来一看,自己的假娘亲竟这样坐着,也能修行,大跌眼镜。 安静的坐到旁边秋千上,为她护起了法。 风卷残云,吹散的乌云又聚集到了汴京上空,风刮得很大,路上的行人慌忙不及,连忙找了处屋檐,躲起了雨,摊主着急的收拾着自己的摊子,搬到家中。 雨,哗啦一下,从乌蒙磅礴处快速撒来,万水千山,被一层浓浓的白雾所罩,街上的雨伞东一把西一把的摇晃在雨水中。 歌舞升平处,还是那样热闹非凡,隔江犹唱*花之感,不受万物叨扰。 窗外雨滴声欲脆,檐瓦悄悄化作琴,石盘楼阁静坐等,等来万物暗作声。 这乐声娇吟,丝毫不打扰莫城溪习道的心,身体发热,血液沸腾,在透过缝隙处,袭来一缕缕气体,注入他的身体,感觉自己力量快速增强,未待自己将力量聚拢,瞬间又失去了这种感觉。 他难受的睁开眼睛,“这到底怎么会事,为什么就是聚不了灵力。” 明明自己周身都布满灵气,却为何不能将它聚拢,融合。 他实在找不什么原因,“要不再试一次,”可这一次跟上一次还是一样的结局。 “为什么,为什么。” 他倒在床上,使劲的想,不停的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让自己这般废材,难不成在这个世界,自己注定是个废物的角色。 “不,不行,我一定要强起来,一定要强起来。” 莫城溪不停拍打床檐,控诉着对这个世界的不满,汉林漓下,肌肉因为捏紧的拳头鼓了起来,眼神里充满愤怒,继续破功。 而另一边的人,已经抱着猫悬空而躺,周身散发出微微白光,看得底下的人痴呆了一般。 随后又恢复原样,躺在了背椅上,醒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猫一下子也被弄醒,喵一声跳了下去,找个地方继续缩成一团。 “小盒子,你刚是在睡觉吗?” “是啊,本来还想提提修为,没想到睡着了,”在一阵伸完懒腰后,捏捏自己的脖子,“你什么时候来的?还下雨了。” “来好久了,”方鹫带着软绵绵的童音,“你睡觉都能修行,好厉害哦。” “有吗?” “有。” “那确实厉害。”随口说了句,便坐到桌边,倒了杯茶喝。 小方鹫也坐了上来,开口就是“小盒子姐姐。” “什么小盒子,姐姐就是姐姐,不要随便加修饰好吧,”某人不满的控诉。 这时,钟文打着把雨伞,出现在庭院中,一袭白衣翩翩,满肩青丝随风而散,一把茉莉花雨伞,淋湿的长衣角,沾湿的麻布靴。 还有,小生一笑,便暖上天。 沈书阖被那笑容迷倒了,他的笑如白昼的阳光,暖暖而来,如山中的清泉,细水涓涓,如人间二月,春暖花开。 “这位帅哥,有事吗?” “小师叔,”未等钟文开口,方鹫就喊出了口,“小盒子,这是我小师叔。” “小盒子,”钟文看看满脸黑沉的脸,进入屋内,作了个揖,“拜见六王妃。” “什么六王妃,”听到这声清脆,刚刚的低沉瞬间化作晴空。 “只不过是那方玉衡自作多情,非让我做这个王妃罢了。” 自作多情,钟文燕燕一笑,“王妃果然与众不同。” 沈书阖嘻嘻两声,“帅哥你站哪干嘛,坐啊。” 钟文温文儒雅地坐在沈书阖的对面,感受到她炙热的目光,脸羞红的烫了起来“呃,王妃为何这样看着我?难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啊,”接着没羞没臊的说,“就是看你长得很乖,一看就是个暖男。” “暖男,是什么形容词吗?” “就是形容这个男人特别好,会关心体贴人。” “原来如此,”钟文了然于心的点点头,脸显得更加红润。 方鹫实在看不过去了,给小师叔倒完茶后,蔑着眉头,对着沈书阖狡黠的目光,“小盒子,你能不能不要逗我小师叔,他还没有娶亲呢,脸皮没有你的厚。” “我脸皮怎……怎么厚了?” 看着这一大一小,你一句,我一句,钟文在中间总觉得略显尴尬,“昂……,听说王妃最近正在修行,不知道习的是什么心法啊?” “万法归宗。” 空气静了下来,两人齐刷刷地将眼光对着沈书阖,看得她一个莫名其妙,“怎么了?” “你从哪里来的万法归宗?”方鹫先发了疑问。 “就是那天在书斋,走的时候拿的嘛。” 这话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她哪里知道那书斋竟是钟文所开,而这万法归宗也是钟文亲笔所抄。 “王妃可知这书斋的主人是谁?” 自己怎么知道是谁啊,“是,是谁?” “就是我小师叔啊,”方鹫见她没救了,摇头晃脑,双眉轻皱,还加叹了口气。 沈书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拿的书竟然是眼前这位帅哥的,真是太尴尬了,“昂,呵呵,真是不好意思,我过两天就给你还回去。” 二十五 老子要变强(三) 这《万法归宗》虽是自己所抄,但已注入自己的意力,若是灵力不够,是无法入得其中之意。 “不会,就胡乱修了些心法。” 果然,这王妃的灵力看来很是强大,自己的意力并未对她造成什影响。 钟文接着说了句:“不知我能否为王妃指点一二啊?” 钟文遇见这样的天才,自然非常珍惜,若能通过自己,让她变得更加强大岂不更好。 看她这副心性,人也不坏。 “好呀好呀,”早就想找个高人指点指点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省了自己好多事,沈书阖心想。 才刚说完,她就迫不及待,“要不就现在吧,择日不如撞日。” 看这副心急的模样,这王妃还真像个小孩子,“好。” 庭院深深,楼台倒影,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乱碧萋萋,一番风雨洗尽纤尘,撩动俗世,倾倾动听。 那烛台明月和沟渠,还有忽来一夜暗香沉,可知你我心事,可赏你我风景? 纤纤玉手,剑从袖口飞出,是一把木剑,剑身一尺,刻铭文雕花,滑得能反射出光来,悬于指尖。 “这木剑好生精致,”沈书阖感叹,双眼泛滥着光。 见沈书阖对此剑如此喜爱,钟文也不吝啬,“王妃若是喜欢,钟文就将此剑赠与王妃。” “那怎么好意思,君子不夺人所爱,小师叔还是快教我御剑吧。” 君子,某人不是女子吗,钟文弯弯嘴角,淡然一笑,“那王妃可看好了。” 他闭上眼睛,忽而又睁开,眼光犀利,盯着木剑。 木剑像得了乘风之势,越过一层层雨珠帘,翱翔于九天,在半空画了一圈,使雨珠形成了一圈飞流的瀑布。 “御剑在于用意力去控制剑身,使得剑随你心,你想怎样便就怎样。而意力又需要灵力的支持,若是灵力修为太低,也是御不了剑的。” “御剑还有这么大的学问啊!”沈书阖从钟文手中接过木剑,学着他先前的动作先是闭了下眼再睁开。 可是这剑在她手里却成了歪歪扭扭的样子,似乎随时都会掉下。 “你要心平气和,切记浮躁,用意念去感受剑的本身,使剑与你合二为一,再用意力去控制它。” 听完此话,沈书阖再一次闭上了眼睛,深呼吸,慢慢睁开。 自己都没见过自己如此的专注一件事情,如今却在这个世界认真起来,兴趣果然是个学问。 不一会,木剑就从沈书阖手心飞了出去,她放下手掌,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大脑似乎与剑相通,让它往哪飞就往哪飞。 “王妃很有天赋,”钟文也开心的看着飞起的木剑,“御剑术达到一定程度,便可载人,王妃要不要试试?” “好啊,正想试试,”以前看电视的时候,里面飞起来可酷了,如今我也来玩一把,有何不可呢。 话说这时,雨已经变小了许多,如同针尖,飘零于世间。 钟文举起手指,向木剑方向点了一下,木剑变大了好几倍。 他手提着沈书阖肩胛,就将自己与她一起送上了木剑。 沈书阖刚站到剑身上,眼往下一看,吓得自己大叫一声“啊!”她抱住钟文的腰,闭着眼睛,“我,我有点害怕。” “那,那我们先…先下去吧。” “嗯嗯嗯,”沈书阖睁开只眼,再次看了看下面,太高了,这要是摔下去,老娘不得粉身碎骨啊。 转眼间,钟文又将沈书阖带到地上,“王妃,你…你可以放手了。” 沈书阖睁开双眼,确定是到了地板上,这才放开了钟文,“吓死我了,太高了。” “你胆子怎么那么小啊,小盒子,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还经常坐在上面玩呢。” “我…我恐高行不行啊。” 想起刚刚自己脚底踩着万家灯火,站在十几米的高空,真怕一不小心,脚滑,掉了下来。 钟文却被沈书阖刚刚那一抱,弄得心绪不宁,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还是早早离去,免得生出他人话柄,“王妃,今日就到这吧,改日再来拜会。” 未等沈书阖开口,钟文收了木剑,置于桌上,“此剑就赠与王妃了,”完了急匆匆的就走了。 “哎,就这么走了,不多坐一会。” 走到院门口,正好与方玉衡擦身而过。方玉衡见钟文见自己不打招呼就算了,还头也不抬就跑了,这怕又是自己哪位调皮王妃的杰作。 “王妃又做了什么?让钟文看到我都不打招呼。” “没做什么啊,”沈书阖无辜的摊摊双手,坐着喝起了茶。 “王爷不是说今日要在书房议事,不来我这了吗。” “我来看自己的王妃,还需要理由吗。” 又来了,高冷腹黑的霸道总裁。 “我累了,我要去睡觉。” 沈书阖懒得理他,走到里屋,就躺在了床上。 方玉衡看她不理自己,便向自己的儿子看去,儿子心领神会,“父王,小师叔刚才在教小盒子姐姐御剑,哪知她胆子太小,说自己恐高,刚上去就下来了。” 原来如此,看来是她自己的问题。 “鹫儿,你先回去吧。” “是,父王。” 方鹫人小鬼大,哪能不懂自己老爹的意思,自然是回自己院里去了。 床上的人儿百无聊赖,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阖儿,在想什么?”方玉衡走到跟前,弯下腰,嘴角弯弯。 自己什么时候竟变得这般温柔,以前在别人面前,别说笑,就是换下表情都很难,也许就是那天她对着自己大哭的时候,他才知道触动是什么意思吧。 “没什么。” 方玉衡坐在她的身边,知道她心中所想,“阖儿喜欢御剑,自然要克服恐高。” “不是恐高,”她坐起身子,神情愤愤,“就是一往下看吧,感觉自己要掉下去一样。” “呵呵,有本王在阖儿身边,怕什么。” “又说风凉话,就不能说点有用的。” “那本王就说点有用的,”方玉衡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阖儿学御剑,为何找鹫儿的小师叔,不找本王。” 真的是快被这个王爷折服了,这样活着累不累啊,自己都累,“这你也要管。” 沈书阖站起身子,找了个凳子坐起,“他刚好会,也正好在这,说要教我就教了呗。” “好吧,这解释本王勉强接受。” 方玉衡起身整整衣襟,昂首阔步的对着沈书阖走来,低头在她耳边,哈着热气,弄的沈书阖脖子痒痒,又不得不忍着,免得有些人又自作多情的说自己对他有非分之想。 “本王去书房议事了,阖儿今晚自己睡了。”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 自己巴不得他赶紧走,别在这里乱撩自己了,虽然他长得确实又高又帅又有钱,可自己对他完全不感冒啊。 “阖儿这是在赶本王?” “谁敢赶你啊,这是你家,”她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王爷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就是。” 方玉衡捏着她的下颚,惹得沈书阖圆咕噜的眼睛瞪大,看这颜值,忍不住吞了口水。“这还差不多,”说完挥袖而去。 就刚才她对自己的那个表情,自己甚是满意,他就不信,凭自己的颜值,还搞不定一个喜欢美男子的丫头,怎么说自己也是京城四大公子之一。 待方玉衡走后,沈书阖深吸一口气,深怕他一个想不通,要亲自己。 不过刚刚的情形,倒是自己想亲他才对。啪,她轻扇了自己一耳光,“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又开始无聊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发现桌上钟文留下的木剑,心想,自己要不要再试试。 “不就是飞吗,有什么好怕的。” 某人拿起木剑,照之前的习法,将木剑变大,悬在自己的半腰处。 她绕着木剑走了一圈,一跃而上,先调整了下自己的姿势,就跟在校园里面,看那些人玩滑板一样,左脚在前,右脚踮后。眼睛一闭一睁,剑慢慢的飞了出去。 因为身在高空,又有飞速,形成了空气流动波,变为风势。 沈书阖的裙子被风掀起,呼啦呼啦的响,眼观下界,整个汴京尽收眼底。 灯火阑珊,街头还有几个醉汉,相互扶持,摇摇摆摆的说着话。 雨停了,乌云散开,露出月牙,挂在空中。 下面还有人放起了烟花,撒在半空,明亮的照着整个都城,给这夜空添得多姿多彩。 沈书阖微微一笑,也自信了许多,便坐在了剑身上,她飞过离湖,划过玫瑰阁,四条大街在她眼里将汴京分为四个部分,唯有皇城居于中央。 这其中有一处宅子,竟占去都城十分之一,皇城也不过比它大一倍而已。 她好奇的飞了过去,亭台楼阁,山石园林,廊桥流水,雕梁画栋,处处灯火。 来到一处八层塔,塔顶一颗玉石珠子,五角雕有石虎。 一束青光往上一冲,把正在上方的沈书阖吓掉了下来。 二十六 灵石复现 他闻声望去,一位粉衣姑娘从天上向自己砸来。 “啊……”啪的两人摔在地上,“老子的腰啊,谁啊?” 沈书阖趴在他的腰上,“哎哟哎哟”的叫,慢慢爬起来,“对不起啊,帅哥,我不是故意的。” “你还不拉我起来,死站哪干嘛。”莫城溪扶着自己的腰,在沈书阖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离近一看,原来是老熟人,“莫城溪,怎么是你啊。” 莫城溪够搂着身子,眉头紧缩的看着她,“这真是天上掉下个小媳妇,砸死老子了,快扶我进去。” “哦,好好,真是不好意思。” 沈书阖尴尬的微微一笑,连忙将莫城溪扶到屋里坐下。 她说不出言语的兴奋,盯着莫城溪就像盯着自己的猫一样,满心欢喜,“你刚刚在哪干嘛,要跳湖吗,怎么样你也不能寻短见吧。” 沈书阖顺手找了个位置坐下,想知道莫城溪为何要跳湖。 “谁寻短见了,我是站哪深思,谁知道你会从天上掉下来,”他摸摸自己的腰,“哎哟看我这腰被你砸的。” “不好意思嘛,我正练御剑术呢,谁知道那塔里会放光,把我给吓掉下来了。” “御剑术,你可真行。” 看着莫城溪这脸色,说话有气无力的,“你干嘛啊,这表情跟死了爹似的。” “你才死了爹,”莫城溪叹了口气,接着说起了自己的遭遇。 “不知道为什么,我聚灵的时候老是聚不起来。” 莫城溪也没想通,这到底为什么,每当自己吸收灵气,聚灵时,就感觉灵力就流走了。 “怎么会聚不起来?”沈书阖神情疑惑,眉头微皱,“我聚的时候很容易啊。” “你是你,我是我。”莫城溪没好气道。 两人瞬间沉默起来,陷入一阵沉思,此时的气氛安静异常。 沈书阖心想,没道理啊,若是跟穿越有关,那自己也是穿越的,自己为何能如此轻易就聚灵呢,而他却不能。 “要不你再试试,我在你旁边看着。” “试了很多次了,还是这个样子。” 看着对面这个颓废到少年,心中倍感怜悯,自己今天若不让他试一把,怎么知道问题所在,然后再解决问题呢。 “莫城溪,你再试一次嘛。” “不试。” 啪,桌子被狠狠的拍了一掌。“你个大男人,能不能不要叽叽歪歪的,叫你试你就试。” 沈书阖最讨厌看到别人那么丧失自己,关键这个男人还是自己在这里唯一的一个老乡,他要是废了,自己一个人,怎么回去。 看对面这丫头竟因为自己这样发火,莫城溪心里一阵窃喜,“丫头,你这么关心我干嘛,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你都这个样子了还耍贫嘴,我是怕你废了,我一个人回不去。” “是就是嘛,我又不会笑你。” 沈书阖一脚踢在他腿上,“快点去试。” “好好,去试就是了。”莫城溪被这突来一脚踢得清醒了。 其实试一试有什么关系呢,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他双腿盘坐在床上,在沈书阖的看护下,进入意念之中。 又是那副景象,满天星光向自己袭来,自己拼命的去抓,却怎么也抓不住,它们还是那样从自己的手中划过。… 在他身边的人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看他满头大汗,眉头紧缩,似乎聚灵对他来说真的很难。 沈书阖用自己手中的丝巾帮莫城溪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竟见他眉头平缓下来,表情也不那么难看了。 这满身的肌肉透露出一股荷尔蒙的味道,越来越浓。 自己快要沉醉在他这该死的迷雾中,近距离看着,这人也不似那么讨厌,竟觉得他也是好看得不得了。 沈书阖死劲掐了自己一爪,自己竟会对他产生好感,不不不,一定是因为他跟我来自同一世界的缘故,自己并不是喜欢上他,所以他看起来才没那么讨厌。 不然对方玉衡的那种感觉,又怎么解释。 才刚从自己意会的世界里出来,沈书阖就看见四周飘来很多星星点点,满屋子都是,就像身处宇宙之中,又或是在某个充满萤火虫的地方。 想到萤火虫,沈书阖就嘀咕了声“我一定要去看一次满天的萤火虫,这个世界那么原生态,肯定有。” 随着星光舞动自己的裙摆,纤纤罗衣舞,虚步蹑太清,烛炎随风动,流星满地垂。 不一会,这点点星光向莫城溪飘去,落在他的手臂,眉毛,发丝,遍布全身,融入他的身体。 真是奇了,这样应该就是在聚灵了,为何他会说聚不起来呢。 过了几秒之后,沈书阖终于发现了原因,所有进入身体的灵力,竟都被他胸前的吊坠吸了去,怪不得他难以聚灵,原来如此。 莫城溪难受的吐了口血,吓得沈书阖赶紧过去扶他,关心的问:“你怎么样?” “我没事。”莫城溪声音虚弱,整个身体好像没有力气一样,软软的摊靠床边。 她递过丝巾,给莫城溪擦了嘴角点血迹,“我找到你为什么聚不了灵的原因了。” “什么原因,”莫城溪激动的坐直了身子,拉着沈书阖的小胳膊。 “你不要激动嘛。”沈书阖用另一只手弄开他的手。 她指着莫城溪胸前的吊坠,“是因为你胸前这个吊坠。” “吊坠?” 莫城溪打死也想不到是因为这个吊坠,自己从小戴到大的也没什么问题啊,如今竟因为它变成废物,受万人嘲讽。 可是转念又想,这家伙在自己来之前就已经废了,他又是因为什么? 看他先是惊讶,后是疑惑,然后又叹了口气,这家伙怕不是傻了吧,“你傻了?” “你一会希望我爹死,一会想我傻,你能不能想我点好。” “不是,你怎么能那么想呢,不过我真看见你吊坠里这石头吸走了你点灵力,要不你把它摘下来试试。” 莫城溪犹豫再三,将吊坠摘下,拿于手中盯着看,实在看不出这石头有何异常之处。沈书阖一把将吊坠抢了过来,“有什么好看的,都是它害的你。” 一看她抢走了吊坠,莫城溪着急了起来,他还想知道这破石头的秘密呢,“你别乱丢,给我。” 他伸手就去拿沈书阖手中的吊坠,当碰到这吊坠时,两人同时怔住。 这石头竟在两人的手中发了光,待两人想抽手时,怎么抽都抽不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沈书阖着急的问。 “我也不知道啊。” 光越来越强,强到覆盖了两人,两人被卷入一处黑暗之中。 这石头在黑暗中收起了耀眼点光,升到高空。 两人似乎看到了宇宙从初始的演变,空间像被扭曲了一样,在无敌的漩涡中,在黑暗里,一声爆炸,蹦出了许多陨石,这些石头在时间的作用下,不停的聚拢,形成一颗颗行星,这些星星有的暗沉,有的发着光,不同的光,蓝色,紫色,金色等等。 站在宇宙的陨石上,飞越不同的星系,沈书阖似乎看到那久别多时的地方,是地球。 画面不停的往后拉,太阳系,银河系,仙女座,越来越远。 他们就像是寻找光明的人,穿越在黑暗中,而黑暗又给了他们惊喜,给了他们不同的存在,是黑暗和光明的交错,就像是黑夜和白昼的对换,各有精彩。 这些行星就像黑夜里绽放的烟火,只是烟火瞬间而逝,而它们却永恒存在。 忽而,他们看到一个星球,被陨星砸落,火山,海啸,地震,所有一切毁灭的力量都在这里降临。 人们害怕的四处逃窜,可是又能逃到哪里。 哭声,喊声响彻天地。 是婴儿的啼哭,是六旬的无奈,是壮年沉沦,没有人能够救这些人。 沈书阖靠在莫城溪的肩上,泪水翩然落下,他们无能为力。 生命有始有终,浩瀚苍生能迎来宇宙的怜惜,也能迎来宇宙的无情。 这时的沈书阖知道,自认为美好的流星雨,也许正在摧毁另一个生命。 莫城溪擦干她的眼泪,两人对视,竟互相有了一种依赖之感,似乎对方是自己生命中不可缺少的。 “莫城溪。” “嗯。” 莫城溪低头,怀里的人儿,像是沾湿了的蒲公英,温柔的掉在自己的手里。 他轻捏着她的下颌,亲吻这瓣瓣樱桃红唇,闭上眼去感受这温热。 场景再一次将两人拉回莫城溪的房间,沈书阖知道,这一刻,两人的心意是相通的。 爱这种东西,只有在适当的时候,适合的人面前,才会显露出来。 就像这梅花,只有到冬天才会盛开,也许它等的刚好就是这个季节呢。 “莫城溪,”沈书阖红着个小脸,乌啼花怨,“你干嘛要亲我。” “你不是也很乐意吗。” 她掐了一爪莫城溪的胳膊,掐得他轻“啊”一声,“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你自己修行去吧,我走了。” “你老公睡这,去哪?” “回王府。” 二十七 弑鬼和毒翁 “那也比你这个流氓强,”沈书阖甩开他手,召唤木剑,跳了上去,飞回了王府。 “什么流氓,明明你自己也很享受嘛。” 莫城溪无奈,看着桌上的吊坠,“这石头果然有玄机,现在自己竟然没那么难受 他回到床上,继续聚灵起来,这一次聚灵,却特别容易。 感觉自己气血通畅,力量不断地增强,头脑也特别的灵活。 看来这丫头竟然帮助自己成功解决不能聚灵的问题了。… 躺在床上的某人,摸摸自己的嘴唇,好像这个吻也没用那么讨厌,还挺甜。 她偷笑抿了抿嘴唇,翻过身,抱着被子,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香吻连连,梦里全是莫城溪的脸,走到哪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阖儿,阖儿,本王在此,快到本王这里来。” 嗯?本王,这明明就是莫城溪,怎么变成了本王呢。 突然,方玉衡的脸一下出现在眼前,把沈书阖吓醒了过来。 “妈呀,方玉衡。” 她摸摸自己大汗淋漓的脸,一路往下都是汗水,郁闷道:“太恐怖了,这是哪路神仙搞的鬼,吓死我了,冷汗都吓出来这么多,我还是打点水洗把脸吧。” 桌上的猫儿“喵”了一声,舔舔自己的脸,继续闭着眼睛。 一把凉水弄在脸上,使沈书阖清醒了不少,她想了想,又接着睡了起来。 梁上君子,看了这副景象,勾了勾嘴角,御剑而去。 这一次,再没有梦,一觉睡了饱,直到太阳高高升起,才慢慢醒来。 她伸伸懒腰,阳光透过纱窗,撒到床帘上,丫鬟们也都走了进来,“王妃,我们来侍候你洗漱。” “好。” 在她充满困意的的声音中,开始了一日之计。 每天不是养养猫就是逗逗鸟,顺带晚上修行修行,这段时间在钟文的指导下,进步神速,不仅能完全掌握御剑术,还将自己的修为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但是每次都能听见小方鹫那萌萌贱贱的声音,“差我还差得远呢。” 每次都被沈书阖好一顿鄙视,“差多远,我天天都在进步,你呢,天天都一个样。” 这时候小方鹫就会反抗,“我这不是进入瓶颈了吗。” “切。” 而方玉衡呢,就时不时的来沈书阖这里蹭床睡,每次都害沈书阖熬夜,顶个熊猫眼醒来。 这天她在院里闲逛,打着哈欠,一连伸了几个懒腰。 “死方玉衡,真是搞不懂,我都这么厉害,干嘛还要乖乖在王府呆着。” 突然想起前段时间订制的衣服,还没去拿呢,召来丫鬟,“我在朱雀大街61号,订制了几件衣服,你帮我去拿吧。” “是,王妃。”青柠对沈书阖行了个礼,便离了去。 这话正好被方玉衡听了去,走到她的后面,“王妃又想离府了?” 声音这么耳熟,不用想就知道是那个家伙,沈书阖换了副表情,转过身去,“没有没有,就是闷得慌而已。” 虽然自己进步神速,但面对这家伙,那是分分钟被秒杀,不可猖狂。 “王妃嫌我的王府闷?” “没有啊,刚说错了,这里什么都有,怎么会闷呢。” “啾啾啾,”一声鸟叫,传入耳朵里,沈书阖灵机一动,走到那只金丝雀跟前,逗了逗。 “你看这金丝雀在王府的笼子里,都这么开心,而我只是在王府里,有什么道理不开心呢。” 方玉衡自然听懂了她意有所指,说她是金丝雀,笼中鸟,说自己限制了她的自由。 “王妃有话就直说,可不要拿自己跟我的金丝雀相提并论,你可比不上它。” 什么,说她比不上一只臭鸟,是可忍孰不可忍,“就你这只臭鸟,还我比不上它,比不上你别逼我做你的王妃啊。” “呵,我这只鸟花了一万金,王妃觉得自己值几万金呢?” 一万金,“这破鸟一万金。” 她收起自己惊讶的神情,佯装傲娇,双手环胸,下颚微昂。 “老娘我可比它值钱多了,就按我们哪里结婚的聘金说,最起码都得好几十万。” 她扭扭自己胸前小辫,“再说我这样的人,怎么能用金钱衡量,本姑娘是无价的。” “哦,原来绕了半天,王妃是怪本王没给聘金啊!”方玉衡假装似懂非懂的样子。 “你这人听话都不听重点,不跟你说了。”再说下去,只有自己吃亏的料。这家伙不仅腹黑,还是辩论高手,斗不过。 歇过一会,见她斗不过自己,方玉衡嘴角上扬,得意了一番。 看她这样对自己认输,作为奖励,不如带她出去走走,也免得她在这里闷得生病,“王妃想出去走走吗?” “不想。”沈书阖想都不想,就回答了他。 这家伙主动提出来让自己出去,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真的确定不去?” 唉!自己来到这里后,就那天跟方鹫转了一下朱雀大街,其它地方都没怎么去过,到底要不要去呢,沈书阖心里纠结了一阵。 方玉衡又再一次试问到“嗯?” “那我就去走走。”她还真怕等一会方玉衡就反悔了?不让自己出去。… 秋高气爽,落叶纷飞,可是汴京到了这季节,温度还是很高。 街上的沈书阖不停的扇着扇子,在心里吐槽着身边这位帅哥。 还以为是自己出来,结果他也跟着出来,真是臭不要脸,毁人青春。 “王妃瞎嘀咕什么呢?”方玉衡走在她身边,见她低着头,嘟着小嘴,一闭一合的动。 “说你帅,跟你走一起有压力。”沈书阖怀里抱着猫,不爽的回道。 “帅?” “就是说你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沈书阖把能夸能用的词都给方玉衡说了一遍,夸得他心花怒放,走起道来还有点轻飘飘的,似腾云驾雾,胸脯,脑袋都往上挺起。 “那是当然,本王可是京城四大公子之一。” 这人果然夸不得,沈书阖表情淡然,嘴巴蔑了蔑,“给你点阳光就灿烂,给你把梯子,你是不是要上天啊。” 在这喧闹的商场中,看似平静的外表,实则暗流涌动。 就在莫城溪解决不能聚灵的那晚,有些人便已感应到了无天灵石的存在,正到处寻找它的所在,谁也不会想到,它竟就吊在莫城溪的胸前。 受那晚的渲染,沈书阖的身上也沾染了些灵石的气息。 楼阁上那两位相貌凶猛,手臂肩头还有纹身的正两眼盯着楼阁下的沈书阖,那招风耳貌,皮肤黝黑的说到,“师兄,她身边有方玉衡,我们怎么办?” “不急。” 回语这人跟刚才哪位一样,皮肤黝黑,不同的是,他的额头很凸出,额骨下面像似塞了什么东西一样。 “一天二十四个时辰,就不信他两一直在一起。” 两人的目光一直盯着楼下,手中的轮月镰和玉马刀蠢蠢欲动。… “只要王妃有梯子,上天又有何难。” 沈书阖真是不想跟这位王爷多说,“话不投机半句多。” 抬头看见这饭店招牌,‘舒心斋’,之前听方鹫说这里的东西可好吃了,没想到今日走到了这来,真是缘分。 “方玉衡,我饿了。” “饿了?” 方玉衡抬头,就看见舒心斋的名字,戏笑说:“原来王妃还是吃货啊!” “我吃货我骄傲。” “好吧,反正本王要别的没有,钱多的是。” 这个王妃好养活,有点吃的就满足了,早知道就直接带出来吃几顿就好了,还害得自己跑去吓唬她。 在方玉衡一番自我诉说,拉着沈书阖手进了舒心斋,这模样真是一对夫妻,相亲相爱那种。 不过说到这缘分,那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沈书阖两人前脚刚踏进舒心斋,后脚莫城溪就进来了。 “少爷,你今日不提升修为,来这干嘛?” 莫城溪背着手,昂首阔步,“修行肯定是要修的,但也不能太累,没有一个好身体,怎么能承受以后更加强大的灵力修为。” “说的有道理。”邱泥点点头。 两人走到楼上,选了处靠近街边的小包房做了起来。 邱泥起身为自己少爷斟茶,“少爷喝茶。” “嗯。” 莫城溪靠着窗户,两眼深邃,冷冷清清的样子,全然不知自己已身处危险之中。 “师兄,刚刚进来的是莫家大少莫城溪吧。” “嗯。” 这两人原来一个是毒翁,一个是弑鬼,一个擅长用毒,一个擅长杀人,都是不好惹的料。 弑鬼继续说着,“在他身上有很强的无天灵石气息,比刚才那个女的还强。” “我也感受到了,看来这次得来全不费功夫。” 毒翁嘴角上扬,摸摸自己下颚上那小撮胡子。 “刚才我们怕误以为在那个女人身上,方玉衡在她身边,动不了手,可这莫大少就不一样了,他现在是个废人。” “他背后可是莫氏家族,我们动他,被莫鹰那老头知道,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二十八 破功(一) “对。”弑鬼点点头,两人拿着自己的武器,便朝着莫城溪的包房走去。 两身子一摇一摆,连指甲缝露出来的信息都是嚣张的。 弑鬼一脚踹开房门,踢开莫城溪面前的桌子,“小子,无天灵石交出来。” “无天灵石,什么无天灵石?”莫城溪像个没事人一样端着茶,继续喝着茶。 这种场面,见得多了,也就不足为奇。以前在那个世界的时候,比这恐怖的场景都看过,不过那恐怖都是自己造的。 反而邱泥被吓到一边,瑟瑟发抖,“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滚一边去,”弑鬼一脚将邱泥踹飞到门外,晕了过去,还鄙视地说了句“地瓜”。 就算是这样,莫城溪还是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莫大少,你现在可是个废人,确定要我们动手吗?” “试试。” 狂妄的莫城溪那受得了这气,冷冷的回了句。 毒翁听完,出口骂到“狂妄小儿。” 他一个激灵,移形换影般来到莫城溪面前,提脚欲踹,莫城溪茶杯一扔,向后闪去,只见椅子被踢了个稀巴烂。 弑鬼这时忽然释放灵气,满身黑紫,眼放红光,照着莫城溪就是一拳。 那拳头传来巨大的弑气,速度很快,一个闪眼,莫城溪差点没避过。 身子往后半倒,从自己的脸颊飞了出去。 包房彻底变废,吓得众人往楼下躲去,大喊“杀人了,杀人了。” 方玉衡与沈书阖也听到了动静,按沈书阖这爱凑热闹的性格自然不会放过。 “我去看看。” 她抱着猫跑了出去,就看见两个黑不溜秋的大汗围着一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小白脸被打得很狼狈。 “金字中级,”莫城溪念到。 自己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才修到火字中级,况且对面有两个人,自己并不是他们的对手。 “莫城溪,”沈书阖出口喊到。 莫城溪哪里想到她也在这,这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 “你在这干什么,快走开。” “我来帮你。” 话说完,方玉衡刚好就站在她的背后。 亲耳听见自己的女人要帮另外一个男人,这不是逼自己杀人吗。 他沿着沈书阖的眼光看去,又是那个小子,一个废材还敢来挖本王的墙角,找死。 某人丢下猫,正好要跑过去,却被人往后拉了一步,“不准去。” 沈书阖蔑着眉毛,眼里全是怒意,“我不去他会死的你快放开我。” “你很关心他?”方玉衡语气冰冷,脸色黑沉,越来越难看,越来越愤怒。 沈书阖着急的看着莫城溪,她可不能让他就这么被人杀死了,若是这样,自己一个人怎么回去啊。 “六王爷,劝你不要多事,这是我们跟莫大少的事情,”毒翁威胁道。 “我才没那个心思,你要杀要刮动手就是了。” 毒翁笑道,“那最好了。” 手中的轮月镰瞬间向莫城溪飞去,莫城溪被逼得跃起身子向外跃出,空中一百八十度侧身,躲过了轮月镰,却被轮月镰刀气所伤,在眉角留下了一道轻微的伤口。 “小子,哪里跑。” 弑鬼与毒翁两人飞了出来,站在莫城溪的一左一右。 楼上的沈书阖被方玉衡拉得死死的,她着急的看着这千钧一发的场面。 莫城溪心想,楼上哪位王爷巴不得我赶紧死掉,自不会因为阖儿出手帮我,看来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可是这两人对自己来说着实太强,一不小心就很可能做了个刀下鬼,虽然自己有火道防身,但是金字级的武器可以劈开一切防御,到底该如何是好? 呼,毒翁的轮月镰又飞了过来,莫城溪两手变换姿势,在自己的周身下了道防御,本抵挡毒翁的就已够吃力,一侧的弑鬼还在此补上一刀,杀气澎来,莫城溪只得用另一只对弑鬼的攻击形成另一道防御。 莫城溪那抵得住这样的攻击,那两人随便一加大灵力,就将莫城溪的防御破开,身子回旋,错开了两人的攻击,可是就算擦身而过,莫城溪也伤得不轻,连吐了好几口血。 错开的攻击分别向弑鬼和毒翁击去,这两人是高手,自然是成功躲过。身后的大街硬生生被劈了一道裂缝。 “小子,只要你把五天灵石交出来,我们就放你一条小命。” 半躺在地上的莫城溪何其虚弱,连气都哭死喘不上来,“什么无天灵石,我不知道。” “还装蒜。” 弑鬼提起马玉刀,劈向莫城溪的天灵盖,莫城溪闭上眼睛,也许命运如此。 见莫城溪快要被劈成两半,方玉衡邪魅的一笑,心中瞬间爽快了许多。 “不要,”沈书阖大喊。 她一用力甩开方玉衡,颜色慌张,一跃而起,为莫城溪设置了一道防御,挡住了弑鬼的攻击。 莫城溪睁开眼睛,满脸笑容,感激的看着她。 “生不同时,死亦同穴,这话真不能乱说。” “你别贫嘴了,”沈书阖回了一句。 掌跟相对,互旋平于胸前,变为掌心相对,一根手指不知在手心画了什么,然后双掌向前一推。 “化龙掌。” 这一掌气势如虹,满满意力,将弑鬼与毒翁打飞了三尺外,身子都起不来。 “你竟然能掌中画符,武符合一。” 修道虽分级相同,但是所习道法每个人又有所不同,有人练剑,有人画符,就像十八般武艺,各有各的法门,而沈书阖所施,就是两家法门合二为一。 她扶起莫城溪,“我们走,这符文撑不了多久。” 方玉衡一看,阖儿竟能两种功法同时运用,哪怕是自己也难以施展。可一见她扶起那小子,心里就十万个不爽。 正巧这时,毒翁挣脱了禁制,站了起来。 “虽然刚刚那一掌,你还加了符文,可惜你道法欠缺,也顶多给我们弄点皮肉之苦,伤不了本根。” 沈书阖扶着莫城溪慢慢的跑着,房屋里的旁观者也只敢透过窗缝观看此情此景。 “追命杀。”此句一出,弑鬼与毒翁并做一排,马玉刀与轮月镰互相挂钩,杀出一道又一道的刀气,可直可弯。 见此,方玉衡急忙召出自己的锋跃剑,发出一道道剑气,与之相抵。 跃在大街上,站于剑身后,挡住沈书阖和莫城溪。 万剑归宗,一变十,十变百,百变千,向那两兄弟飞去,弑鬼稍一迟钝些,便被幻剑所伤,喉咙喷血而亡。 “弑鬼,”毒翁悲愤交加,失声大叫,恶狠狠的瞪了眼方玉衡,在万剑之中抱着弑鬼的尸体,纵身一跃而去。 临走时留下一句“方玉衡,我一定要让你万劫不复。” 方玉衡收回锋跃剑,淡淡一笑,“我,等着。” 那二人在他身后,看着这挺峻的身姿,散发出来的气势,压得周围只感一片阴冷。 “阖儿,跟本王回去。” 这是命令,容不得质疑,无论什么方法,都不可以。 沈书阖看看莫城溪,再看着方玉衡,“方玉衡。” 话未说完,莫城溪就抢了过来,一脸的嬉皮笑脸。再怎么样,他一个男人,怎么让一个女人为难。 “六王爷,刚才多谢出手相救。” 他那嘴角的血丝是那么显眼,苍白的脸色也显出此时的他如何虚弱。 “我出手,可不是为你。” 莫城溪低头看看扶着自己的沈书阖,对着方玉衡道,“我自然知道那不是为我,而只是顺便,但是作为男人,是不是不应该为难一个女人呢。” “呵,”方玉衡嘴角弯月,眼里满是嘲弄,冷笑,“躲在女人背后的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 “呵,可是六王爷却连和一个没资格说这种话的人公平竞争都不敢。” “阖儿是我的,不用争。” “她是人,又不是物件,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吗。” 沈书阖夹在他们中间,听着这一来一往,愤懑起来,“够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说了算,不用你们在这瞎摆布。” 说完看向门檐边的邱泥,“邱泥,扶着你家少爷。” 邱泥踉跄的小跑过来,沈书阖未等他扶着莫城溪,就推开了莫城溪,生着闷气的转身离去。 “丫头,你能不能轻点,我是重伤。”莫城溪在身后抗议到。 远去的背影,牵扯方玉衡心中的痛,这痛有点压得自己喘不过气,害怕跟之前一样,她也离自己远去。 方玉衡想去拉住她,又不敢拉她,为何每一次都要让自己去面对这种场景。 “阖儿,”他还是选择追了上去,拉着她的手臂,这一次,他不会再放手,因为放手的结局他已经尝试过了一次。 沈书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王爷,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好不好。” 这声王爷叫得生疏了许多,她高兴的时候都是直呼其名的,那时候还觉得她有点放肆,现在想来,还是叫名字亲近得些。 可惜不管自己内心如何想,如何生气,他的脸上还是一片冰冷,连带喊人的语气都听不出波澜。 二十九 破功(二) 沈书阖对这番话诧异了,之前她想尽办法离开,现在能离开了,心中又五味杂陈。 “六王爷还是挺明事理的,知道人家不想留在你身边。”莫城溪在一旁落井下石。 方玉衡也懒得理他,转身便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虽然他霸道了些,有时候还不讲道理,对自己呼来唤去,但是他对自己确实好的没话说。 邱泥扶着莫城溪缓缓走向沈书阖,“阖儿,我带你去莫家。” “莫家。” 她盯着方玉衡玉衡的背影,背影不一会在拐角处就消失了,便跟随莫城溪一起回了莫家。 那拐角处的人,呆立此处,久久未动,他在看那个人是否舍得他离去。 只需要一秒,那怕是犹豫,跑来告诉他,她不走,他都可以后悔。可是,没有,她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的背影,然后就跟另外一个人离开了。 曾几何时,也有这样一个人,从他身边离去,最后却因另一个人而死,偏偏却又是死自己的怀里。 命运就是这样浮沉,就喜欢在别人的旧伤疤上一次次的撒盐。… 莫家的大宅果然豪华,上一次来的时候见识的只不过是其中一角。 不似皇宫那般金碧辉煌,琉璃满房,却是清新优雅,灰墙黛瓦。别有一番风景,最值得一说的就是碧月阁那处温泉,雾气缭绕,将碧月阁弄得像仙境一般。 “少爷,你这样直接把王妃带来,被老爷夫人知道怎么办。” 莫城溪拍了一下邱泥的脑袋,“不准叫她王妃。” “那叫什么?” “少夫人。” 邱泥惊疑的眼光里,都是莫城溪似笑非笑的脸,“少爷,你确定这样挖六王爷的墙角好吗?况且老爷和夫人不会答应的。” 听着这一主一仆的对话,沈书阖蔑视的瞥了莫城溪一眼,“邱泥,别听他乱说,我住几天就走。” 邱泥深吸一口气,看来自己多想了。 “干嘛要走,在这里一直住下去不好吗?”莫城溪抗议着。 “再说他们又不是我真的爹娘,管不着我那么多事。” 什么叫不是真的爹娘,邱泥又犯糊涂了,“少爷,你怎么又说胡话了,夫人不是你的娘,那是谁的,怀胎十月生下的还能假。” 邱泥自然不懂莫城溪与沈书阖之间的事,他哪知道现在扶着的少爷,其实并不是自己家正真的少爷。 两人相会一笑,向莫城溪的小院走去,这小院跟自己来时一样,引有一处小温泉,旁还另设一小湖,内种蓬蒿和莲,这莲到了秋季自然是荷叶枯萎,一片泛黄,唯有那几柱蓬蒿还直立着。 “这枯萎的荷叶,待我去叫青儿来收拾。” 邱泥将莫城溪扶到屋里后,便向外走去,“王妃,我家少爷就请你先照看了,我去拿些药来。” 沈书阖看着邱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想是刚刚那两人将他打的,“好,多拿点,你自己也受伤了。”; “奴家小伤不碍事,谢过王妃了。” “你怎么还叫她王妃,让你叫少夫人。” 莫城溪在一旁很是不满,这样下去还得了,必须让他改过来。 邱泥摸摸脑袋,憨憨一笑,“少爷我先下去了。” 让他这样换口,实在感觉别扭,况且王妃与王爷不清不楚的,可不能乱叫,这要让老爷夫人知道了,非打死自己不可。 他转身朝门外跑去,快速消失在小院中。 “嘿,这崽子,越来越没规矩。” 沈书阖也懒得管他们的闲事,他爱怎么叫自己就怎么叫,自己才不在乎这些称呼,反正都是这两个男人自作主张。 莫城溪看沈书阖百无聊赖,脸色沉闷,撑着自己的下颚,望着房梁。 “你在想方玉衡?”他试着问到。 “没有,想他干嘛。” “没有你怎么这副表情,还是说我没他魅力大。” 沈书阖瞥了一眼他,有气无力的说:“不要那么幼稚了。” “幼稚,你说我幼稚?” “不是吗?” 这么成熟的一个男人居然被说幼稚,莫城溪真是不能忍,刚要反驳,就被沈书阖捷足先登,“唉!我好累,睡觉去,一会叫邱泥给你敷药就行了。” 完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走到莫城溪的床前,躺了下去。 她不喜欢想事情,因为思考这种事,伤心又伤神,每次这样的时候,都会选择蒙头大睡,第二天起来就又是精神抖擞。 看她躺在自己的床上,莫城溪也不再去打扰她,让她睡一会也好,说不定这一觉冷静下来,她就不会再想他了。 其实自己有时候都想不通,明明自己先遇见她,却为何还要让她遇见方玉衡,真是既生瑜何生亮,放在自己,估计也很难选择。 秋风扫荡着掉在地上的每一片落叶,水波不兴。 房顶传来喵一声叫,屋内的邱泥正好在给莫城溪敷药,此时已入了夜。 “那来的臭猫啊?”邱泥疑惑。 “一只猫而已,大惊小怪,快帮我擦擦后背,”莫城溪鄙视的说了句邱泥。 这猫全身乌黑发亮,却参杂着一撮红毛,原来是沈书阖经常抱着的那只小猫。 它两只眼珠子圆咕噜的转着,泪汪汪的望着前方,猫步走起来很有韵味。跨过门槛,再一次“喵”了一声,藐视的瞥了眼眼前的人,然后直接无视邱泥和莫城溪的存在,跑到沈书阖身旁卷缩成一团。 两人直愣愣的看着这猫,无视自己,转个弯上了床。 “这猫成精了,竟然连我和少爷都敢欺负。” 真是怒不可遏,邱泥忍无可忍,跑到床边,轻轻将它提了下来,扔到屋外去。 可是喵的一声,它又回来了,还是之前的那个样子对两人表示无视,趴到床上卷成一团。 莫城溪也奇了怪,这什么年头,咋啥妖魔鬼怪都来欺负他,也太欺人太甚了吧。 他右手撑开,一把将猫吸到自己的手里,提着它的脖子,对着猫愤恨道:“你太过分了吧,欺人也不带这样的,成精了也不能目中无人吧。” “喵。” “少爷我今天放你一马,别打扰我媳妇睡觉,滚。” 他粗鲁的将猫摔到了门外,可这猫一翻身,四条腿落在地上,好好的站着,对着里屋的莫城溪“喵”了一声,似在抗议,便跃到了房梁卷着。 “少爷,你真要把王妃留在家里吗?”邱泥边擦边说。 “嘶…”莫城溪眉头微敛,这疼痛从肩头传来,“轻点,”顿了会,“她注定是我媳妇,不在这里在哪里?” “少爷,你怎么这么肯定呢?” “当然肯定了,”尤其那一晚之后,他就更加肯定,并且自己来到九天这个世界,也是因为她。 看自家少爷毫不犹豫,如此中肯,想必是爱惨了这个王妃。 “少爷,擦完了,这个时候估计夫人和老爷已经在偏厅等了。” 莫城溪穿好衣服,望向床上熟睡的人,“一会让厨房弄点吃的过来。” “邱泥知道,少爷。” “你先去吧,我一会就来。” “是。” 邱泥会意的看了眼沈书阖,虽然他不知道少爷要做什么,但肯定是放心不下这位王妃,也许,这注定就是一场悲剧。 收拾好满桌子的药酒,邱泥便离开了小院。 莫城溪理理自己的衣领,走向床边,眉目与沈书阖的脸相对,在人儿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她睡得很沉,甚至连自己被亲了都不知道,这要是平时,估计早就跳起来骂他臭流氓了。 很奇怪,她明明长得不惊艳,也没有所谓的倾国倾城,就是看多了,越看越觉得心中满是欢喜,越觉得世上只有沈书阖。 可能就是很多人说的耐看吧!… “爹,娘,”莫城溪走进厅房,还是那顿佳肴,还是那两个夫人,甚至连自己所谓的弟弟,都从未见过。 不待莫城溪上桌,莫鹰开始发话,“听说你把六王妃带回家里来了。” “说了几遍了,那是我媳妇。” 莫母听这话摇摇头,自己的儿子到底什么时候认识的这六王妃啊,竟让他如此沉迷,无法自拔。 “是不是?”莫鹰吼到。 “是啊,”莫城溪坐在饭桌上,筷子叼着眼前的菜肴。 “明天一早,马上把她送回王府。” “不送。” 莫城溪的语气非常的坚定,连犹豫都不用,这要是换成自己哪位老头子,早就乐开花了,管她做过谁的王妃。 “能把墙角挖倒,那叫本事,挖不倒,哼,屁本事,”这可是自家老头常说的话。 莫鹰被气得满脸通红,胸廓扩动浮度越来越大,“你是有婚约的人,再说那个六王妃,她已经嫁给了六王爷,那就是六王爷的人,你是不知道。” 自己这张老脸真的是快要被这败家儿子丢光了,传出去怎么做人啊。 莫城溪也懒得理他,自顾自的吃饭,莫母虽然一脸愁容,也懒得为他说话,只在一边不停的叹气。 二十九 破功(三) “吃吃吃,就知道吃,为父说什么你都不听,本来你修为全废就已经被反对继承莫家了,是为父极力保你,要是让莫氏家族的长老们知道这件事,你连莫家都待不下去,别说做什么家主了。” 莫城溪筷子一扔,立起身子,“什么家主,我才不稀罕,你不是说我不如弟弟吗?让他做不就好了。” 真是恨铁不成钢,莫鹰愤怒的指着莫城溪的鼻子,“你,你,你这是要气死我才甘心。” 莫母见莫鹰气急,赶紧上去搀扶,“老爷别动气,溪儿还小,待我与他说说。” “都是你从小到大把他宠坏了。” 莫鹰摔门而去。 说实话,这莫城溪真是过分,连莫母都被连累得被批评。 “把这收拾了,”莫母交代一声,拉着莫城溪往外走去,“溪儿,带我去看看王妃好不好?” “你看她干嘛?” “我不看看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有理由支持你啊?” 莫城溪笑意茂然,“还是娘疼我。”… 两人拉拉扯扯的回到莫城溪的小院,梁上的猫儿还卷缩在那个地方,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明绝奕站在床前,手里不知是什么东西,发着黑紫的光芒,那光芒随着沈书阖的眉心进入了她的大脑,而她却全然不知。 “娘,她真的可好了,除了她,我谁都不要。” 屋外传来莫城溪母子的声音,还伴随着猫儿的喵声,明绝奕手臂一挥,竟成了透明的形状,消失不见。 “别光夸她,要我看了才知道。 睡梦中的人一个大大的哈欠,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捏捏自己的脖子,“怎么睡这么久还这么累啊。” 她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恰巧这时莫城溪母子走了进来,只见莫城溪做了掩语的姿势。 “嘘,娘,她今天太累了,估计还没睡醒,小声点。” “莫城溪,”沈书阖喊了声。 “哎,来了。” 莫城溪一路小跑到沈书阖跟前,“怎么了媳妇,是不是饿了?” “你在跟谁说话呢?这么吵吵。” 莫母看这这一幕,心里一阵醋味。这六王妃到底是个何许人也,竟然让自己这个无法无天到儿子都对她毕恭毕敬,很明显的阴盛阳衰啊。 他爹这么强大的修为,都对这个小崽子毫无办法,这个六王妃可真是不同,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是莫城溪的娘,”莫城溪手掩嘴唇,小声的对沈书阖说。这句话说来也别扭,这人跟自己一个样就算了,连名字也是。 沈书阖赶紧起身,理理自己被压得皱巴巴的衣服,走上前去,“伯母好。” “六王妃一来就叫伯母,老身有些不适应,还是叫我莫夫人吧。” 这一看就是丑媳妇见公婆的阵势,婆婆这是来下下马威啊,可惜自己不是丑媳妇。 沈书阖淡然一笑,“夫人。” 莫母看这王妃吃了鳖,也不反语,看来并不是个难对付的人。 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并未看出这王妃有何特别之处,倒是这双眼睛,清醇甘和,有一种毫无纤尘又深不见底的感觉,满身散发出来气质,时而优雅温柔,时而锋芒尖锐。 “娘,”莫城溪见莫母如此打量沈书阖,连忙缓了下气氛,“我们坐下说话,站得我腰都疼了。” “对对,少爷今天还受伤了呢,”一旁的邱泥也赶紧打起圆场,这一圆不要紧,要紧的是莫母听见自己的儿子受伤,关心的不得了。 拉着莫城溪的手,“溪儿受伤了,快给为娘看看伤哪了。” “娘,我没事,别听邱泥瞎说,”莫城溪提脚欲踹邱泥一脚,还好邱泥闪开了。 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着急竟把少爷受伤的事说了,真是对不起,少爷。 “真的没事?”莫母一脸关怀备至的问。 “真没事,有事我还能站在这里吗。”他将莫母安慰坐了下来,身旁站两三个下人。 提到这话,他突然想起一个主意,让莫父莫母不赶沈书阖走。 “娘,其实这还要感谢阖儿,要不是今天她出手相救,我就真回不来了。” “是吗?”莫母一脸不信的样子。她实在太懂自己的儿子了,为了让这个女人留下,什么鬼主意都有。 “是啊,不信你问邱泥。” 只见邱泥点点头,“夫人,确实是真的,要不是王妃出手,只怕少爷早被劈成两半了。” “劈成两半。” 莫母被吓得大惊失色,“溪儿,以后出去多带几个手下保护你。” “知道了,娘。”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莫城溪叫娘的时候,沈书阖都很想笑但是又不能笑出来,真是憋着难受。不过想想当初他为了缠住自己,连开车撞自己都敢,还说不是故意的,可见脸皮有多厚,喊声娘都算好的了。 莫母转过身,换了副表情面对沈书阖,“王妃,多谢你出手救我家溪儿。” “夫人气了,我与您儿子本就是朋友,况且真正救了他的是王爷而不是我。” “王爷?” 溪儿和这位王妃到底搞什么鬼,为何又扯到了王爷。 她斌退左右,留下莫城溪和沈书阖。 “六王妃,我不管你和我家溪儿,还有那位王爷是怎么回事,但既然你已为人妇,就更应该守好妇道。” 莫城溪不知道她会说这件事,可是这件事说了,她也不会信,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娘,你不要这样说阖儿,她跟那个王爷根本没成亲。” “你闭嘴,”莫母一脸严肃,接着又对沈书阖说:“王妃,我是宠我儿子,虽然你救了他,但是我不会允许他将一个已婚妇女去进家门,更何况你还是六王爷的王妃,我觉得这件事也没什么好背着溪儿的。” 被莫母这么突然一问,沈书阖竟不知如何整理措辞,去回莫母的话。 想想那天和莫城溪进入的那副场景,也不知为何会有那种感觉,而这种感觉就像她看着方玉衡离去的背影,都有不舍。 半晌才得这么一句,“夫人,我想你误会了,我跟你儿子,只是好朋友。” “听王妃这么说,老身放心多了,”转而对过莫城溪,“溪儿,你也听到了,就不要再纠缠王妃了,过几天紫鑫就会来我们家,和你订婚,好好准备你的订婚宴。” “什么订婚宴,我不参加。” 她现在是还没喜欢我,但至少好感已经有,你又不是我亲娘,让我放弃我就放弃吗,不可能。 “溪儿,你现在没有灵力修为,只能靠紫鑫,难得紫鑫都没嫌弃你,你不要不识大体。” “谁说没灵力修为了,我已经找到我修为后退的原因,解决了,现在修为一直在往上升,才不稀罕靠别人。” 莫城溪一脸傲娇,这一刻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被他打一巴掌,敢说自己废材。 “你说的是真的?”莫母激动的看着他。 “我证明给你看。” 他闭上眼睛,沉思几秒,又睁开,浑身散发着灵力,这灵力与之前不同,白色和金色杂陈,但具体强大,还是要靠灵天柱的测试方能知晓。 而测灵台只开放一个月,明日就是最后一天,过了明日,各大书院就会活跃起来,用尽浑身解数,开始抢那些尖子学生。 “是真的,是真的,”莫母满脸激动的神情,看着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并不是废材。 可莫城溪因为白天一站,伤势严重,如今强行散发灵力修为,弄得体内反噬,一下子感觉腿软,单跪在了地上。 “莫城溪。” “溪儿。” 两人赶紧扶起莫城溪,表情都非常慌张,甚至担心。 “你今天受了伤,干嘛这么逞强,”沈书阖责怪道。 “还跟我说没事,赶紧去床上躺着。” 莫城溪得这两个女人围在身边,身心愉悦,尤其沈书阖的责怪,反而让他开心不少。 “我没事,可以自己走。” 一路被这两女人扶到床上,硬是让他躺着。 “我差人去叫洛神医,”莫母着急道。 “没事,娘,我自己调理调理就行了,”莫城溪拉住莫母的手。 “不行,必须交洛神医来看,万一有什么好歹。” “娘,真的不用,你们都出去吧,我调理调理就行。” 莫母看他一再坚持,也就不再说什么,“溪儿,那我和王妃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叫我。” 莫城溪点点头,“快出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越过门槛,沈书阖关上方门,与莫夫人并成一排。 看得出来莫夫人爱子心切,沈书阖作为一个外人,自然也插不上什么话,也不想打扰他们的母子情分,毕竟莫夫人并不知道自己儿子早已不是自己的儿子。 “六王妃,我刚才言语虽重了些,但你不要怪我,毕竟溪儿已是有婚约的人,而你也成了六王妃,你们确实不合适。” “我懂的,夫人。” 莫母一副贵人姿态,说完便带着她的丫鬟走了,临走时还吩咐邱泥为沈书阖收拾了间房。 三十 破功(三) “吃吃吃,就知道吃,为父说什么你都不听,本来你修为全废就已经被反对继承莫家了,是为父极力保你,要是让莫氏家族的长老们知道这件事,你连莫家都待不下去,别说做什么家主了。” 莫城溪筷子一扔,立起身子,“什么家主,我才不稀罕,你不是说我不如弟弟吗?让他做不就好了。” 真是恨铁不成钢,莫鹰愤怒的指着莫城溪的鼻子,“你,你,你这是要气死我才甘心。” 莫母见莫鹰气急,赶紧上去搀扶,“老爷别动气,溪儿还小,待我与他说说。” “都是你从小到大把他宠坏了。” 莫鹰摔门而去。 说实话,这莫城溪真是过分,连莫母都被连累得被批评。 “把这收拾了,”莫母交代一声,拉着莫城溪往外走去,“溪儿,带我去看看王妃好不好?” “你看她干嘛?” “我不看看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有理由支持你啊?” 莫城溪笑意茂然,“还是娘疼我。”… 两人拉拉扯扯的回到莫城溪的小院,梁上的猫儿还卷缩在那个地方,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明绝奕站在床前,手里不知是什么东西,发着黑紫的光芒,那光芒随着沈书阖的眉心进入了她的大脑,而她却全然不知。 “娘,她真的可好了,除了她,我谁都不要。” 屋外传来莫城溪母子的声音,还伴随着猫儿的喵声,明绝奕手臂一挥,竟成了透明的形状,消失不见。 “别光夸她,要我看了才知道。 睡梦中的人一个大大的哈欠,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捏捏自己的脖子,“怎么睡这么久还这么累啊。” 她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恰巧这时莫城溪母子走了进来,只见莫城溪做了掩语的姿势。 “嘘,娘,她今天太累了,估计还没睡醒,小声点。” “莫城溪,”沈书阖喊了声。 “哎,来了。” 莫城溪一路小跑到沈书阖跟前,“怎么了媳妇,是不是饿了?” “你在跟谁说话呢?这么吵吵。” 莫母看这这一幕,心里一阵醋味。这六王妃到底是个何许人也,竟然让自己这个无法无天到儿子都对她毕恭毕敬,很明显的阴盛阳衰啊。 他爹这么强大的修为,都对这个小崽子毫无办法,这个六王妃可真是不同,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是莫城溪的娘,”莫城溪手掩嘴唇,小声的对沈书阖说。这句话说来也别扭,这人跟自己一个样就算了,连名字也是。 沈书阖赶紧起身,理理自己被压得皱巴巴的衣服,走上前去,“伯母好。” “六王妃一来就叫伯母,老身有些不适应,还是叫我莫夫人吧。” 这一看就是丑媳妇见公婆的阵势,婆婆这是来下下马威啊,可惜自己不是丑媳妇。 沈书阖淡然一笑,“夫人。” 莫母看这王妃吃了鳖,也不反语,看来并不是个难对付的人。 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并未看出这王妃有何特别之处,倒是这双眼睛,清醇甘和,有一种毫无纤尘又深不见底的感觉,满身散发出来气质,时而优雅温柔,时而锋芒尖锐。 “娘,”莫城溪见莫母如此打量沈书阖,连忙缓了下气氛,“我们坐下说话,站得我腰都疼了。” “对对,少爷今天还受伤了呢,”一旁的邱泥也赶紧打起圆场,这一圆不要紧,要紧的是莫母听见自己的儿子受伤,关心的不得了。 拉着莫城溪的手,“溪儿受伤了,快给为娘看看伤哪了。” “娘,我没事,别听邱泥瞎说,”莫城溪提脚欲踹邱泥一脚,还好邱泥闪开了。 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着急竟把少爷受伤的事说了,真是对不起,少爷。 “真的没事?”莫母一脸关怀备至的问。 “真没事,有事我还能站在这里吗。”他将莫母安慰坐了下来,身旁站两三个下人。 提到这话,他突然想起一个主意,让莫父莫母不赶沈书阖走。 “娘,其实这还要感谢阖儿,要不是今天她出手相救,我就真回不来了。” “是吗?”莫母一脸不信的样子。她实在太懂自己的儿子了,为了让这个女人留下,什么鬼主意都有。 “是啊,不信你问邱泥。” 只见邱泥点点头,“夫人,确实是真的,要不是王妃出手,只怕少爷早被劈成两半了。” “劈成两半。” 莫母被吓得大惊失色,“溪儿,以后出去多带几个手下保护你。” “知道了,娘。”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莫城溪叫娘的时候,沈书阖都很想笑但是又不能笑出来,真是憋着难受。不过想想当初他为了缠住自己,连开车撞自己都敢,还说不是故意的,可见脸皮有多厚,喊声娘都算好的了。 莫母转过身,换了副表情面对沈书阖,“王妃,多谢你出手救我家溪儿。” “夫人气了,我与您儿子本就是朋友,况且真正救了他的是王爷而不是我。” “王爷?” 溪儿和这位王妃到底搞什么鬼,为何又扯到了王爷。 她斌退左右,留下莫城溪和沈书阖。 “六王妃,我不管你和我家溪儿,还有那位王爷是怎么回事,但既然你已为人妇,就更应该守好妇道。” 莫城溪不知道她会说这件事,可是这件事说了,她也不会信,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娘,你不要这样说阖儿,她跟那个王爷根本没成亲。” “你闭嘴,”莫母一脸严肃,接着又对沈书阖说:“王妃,我是宠我儿子,虽然你救了他,但是我不会允许他将一个已婚妇女去进家门,更何况你还是六王爷的王妃,我觉得这件事也没什么好背着溪儿的。” 被莫母这么突然一问,沈书阖竟不知如何整理措辞,去回莫母的话。 想想那天和莫城溪进入的那副场景,也不知为何会有那种感觉,而这种感觉就像她看着方玉衡离去的背影,都有不舍。 半晌才得这么一句,“夫人,我想你误会了,我跟你儿子,只是好朋友。” “听王妃这么说,老身放心多了,”转而对过莫城溪,“溪儿,你也听到了,就不要再纠缠王妃了,过几天紫鑫就会来我们家,和你订婚,好好准备你的订婚宴。” “什么订婚宴,我不参加。” 她现在是还没喜欢我,但至少好感已经有,你又不是我亲娘,让我放弃我就放弃吗,不可能。 “溪儿,你现在没有灵力修为,只能靠紫鑫,难得紫鑫都没嫌弃你,你不要不识大体。” “谁说没灵力修为了,我已经找到我修为后退的原因,解决了,现在修为一直在往上升,才不稀罕靠别人。” 莫城溪一脸傲娇,这一刻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被他打一巴掌,敢说自己废材。 “你说的是真的?”莫母激动的看着他。 “我证明给你看。” 他闭上眼睛,沉思几秒,又睁开,浑身散发着灵力,这灵力与之前不同,白色和金色杂陈,但具体强大,还是要靠灵天柱的测试方能知晓。 而测灵台只开放一个月,明日就是最后一天,过了明日,各大书院就会活跃起来,用尽浑身解数,开始抢那些尖子学生。 “是真的,是真的,”莫母满脸激动的神情,看着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并不是废材。 可莫城溪因为白天一站,伤势严重,如今强行散发灵力修为,弄得体内反噬,一下子感觉腿软,单跪在了地上。 “莫城溪。” “溪儿。” 两人赶紧扶起莫城溪,表情都非常慌张,甚至担心。 “你今天受了伤,干嘛这么逞强,”沈书阖责怪道。 “还跟我说没事,赶紧去床上躺着。” 莫城溪得这两个女人围在身边,身心愉悦,尤其沈书阖的责怪,反而让他开心不少。 “我没事,可以自己走。” 一路被这两女人扶到床上,硬是让他躺着。 “我差人去叫洛神医,”莫母着急道。 “没事,娘,我自己调理调理就行了,”莫城溪拉住莫母的手。 “不行,必须交洛神医来看,万一有什么好歹。” “娘,真的不用,你们都出去吧,我调理调理就行。” 莫母看他一再坚持,也就不再说什么,“溪儿,那我和王妃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叫我。” 莫城溪点点头,“快出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越过门槛,沈书阖关上方门,与莫夫人并成一排。 看得出来莫夫人爱子心切,沈书阖作为一个外人,自然也插不上什么话,也不想打扰他们的母子情分,毕竟莫夫人并不知道自己儿子早已不是自己的儿子。 “六王妃,我刚才言语虽重了些,但你不要怪我,毕竟溪儿已是有婚约的人,而你也成了六王妃,你们确实不合适。” “我懂的,夫人。” 莫母一副贵人姿态,说完便带着她的丫鬟走了,临走时还吩咐邱泥为沈书阖收拾了间房。 三十一 报名(一) 三十一报名(一) 门庭小院景色别致,沈书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就好像未来会发生很多事一样。 但这并不影响沈书阖与莫城溪的情意,说白了,和莫夫人的那些对话,只不过是些场面话而已,自己怎会因为这番话,真和莫城溪拉开距离。 沈书阖慵懒的伸了伸腰,好似离开方玉衡后,她全身反而不舒服起来,感觉很累。 她想了想,就去了邱泥为她准备的房。 这房不知是不是因为莫城溪的缘故,布置得井条有理,错落有致。 但景色再好看,也比不上此时疲倦的内心。 她走向那张被粉色蚊帐盖住的木床,拨开帘子,躺在了绵绵的被子上。 在睡着了一会后,她感觉有人在她耳边哈气,痒痒的。 “谁啊?”声音里透着困乏,“烦不烦。” “媳妇儿,媳妇儿,”莫城溪小心翼翼的在她耳边叫到。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大半,蒙尘里,模模糊糊。 “干,嘛?”沈书阖的声音硬是卡了一下。 “你饿不饿?” 莫城溪刚说完,就端了只烧鸡在沈书阖旁边,那香味瞬时扑鼻而来。 沈书阖使劲的嗅了嗅这香味,突然感觉这肚皮一阵瘪塌。 “好香啊。” 她一睁眼,立马张大嘴巴向烧鸡扑去,却被莫城溪躲开了。 “哎,想吃啊?” 这时莫城溪算是摸清楚了沈书阖的吃货本质,果然,没有什么是吃解决不了的事情。 沈书阖双手环胸,不屑的瞥了莫城溪一眼,“你又想干嘛?” 听到这话,莫城溪赶紧做到她身边,“明天陪我去书院报名?” “报名?”沈书阖嬉笑到:“你还真想去书院啊?” “当然是真想了,难不成假想。” 莫城溪拉着她的手臂,“去嘛去嘛。” 不得不说,男人撒起娇来,真没女人什么事。 莫城溪小嘴撅起,一脸无辜,两眼汪汪,主要是他这丹凤眼,这样弄起来,感觉特别的贱。 “哎去去去,真受不了你。” 沈书阖没顶住他的骚扰,还是答应了他的提议。 主要其实自己也想去书院多学学,在这个以修道为主的世界,这种事情,有百利而无一害。 “你答应了。”莫城溪欢欣鼓舞的,转念又想了想,“不对,你那那么容易就这么答应,哦……,原来藏了私心了。” “拿来吧你。” 沈书阖白了他一眼,心虚的勾了勾嘴角,一把抢过莫城溪手中的烧鸡,掰下鸡腿,吃了起来。 别说,这烧鸡还真好吃,大户人家出来的东西果然不一样。 莫城溪咯咯咯笑了笑,“嗯,不错,这媳妇好养活。” 这话又被沈书阖鄙视了一番,自己爱美食那是天生的,况且能吃是福,主要是自己怎么吃都不胖,自己也没办法啊。 “你明天什么时候去?”她问了问。 “什么时候开门什么时候去。” “这么积极,我能不能睡饱了再去?” 莫城溪摸摸她的头,宠溺的眼神,满含笑意。 “都可以,随便你。” “这还差不多。” 话说沈书阖啃完了鸡腿,就把鸡身放下了,弄得莫城溪一脸郁闷。 “你咋吃鸡只吃腿呢?” “我只喜欢吃腿。” “这爱好真不一样。”莫城溪看着桌上仅剩的鸡身。 等着沈书阖擦了擦手,再来个洗漱一番。他犹犹豫豫的站在旁边,转了转,“媳妇。” “有屁快放。”沈书阖不耐烦的说。 “今晚,我想跟你睡。” 刚说出来,沈书阖就瞪大了眼睛,“滚,我说怎么这么好心弄只鸡给我吃。” “哎呀,不要嘛,媳妇儿,人家想跟你睡。” 莫城溪抱着沈书阖的手臂,又卖弄起了风骚。 “滚。”迎来得还是沈书阖狠狠一个字。 “哼,不要,抱着你我有安全感。” “安全感。”沈书阖像是听到什么笑话,用她的中高音复述了一遍。 “嗯嗯。”莫城溪点点头。 “你个大老爷们给我来这套,死一边去。” 沈书阖甩开莫城溪的双手,呼的一下从房跑到了莫城溪卧室,将门一关,莫城溪就被挡在了外面。 真怕动作慢一点,就被他赖上了。 “媳妇,开门啊。”莫城溪拍着这门。 “既然这样,那你睡房吧,我就不奉陪了。” 沈书阖说完,就奔着莫城溪那张大床去,一头倒在了床上,任凭莫城溪在门外使劲敲门,自己也不应。 这时的莫城溪,内心是苦逼的。 “媳妇,媳妇。” 他边敲门边喊了几声,沈书阖愣是没理他,自己睡自己的。 莫城溪蹲在门边,嘴巴嘟起,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小妇人。 次日清晨,还没待鸟儿清着嗓子叫沈书阖起床,莫城溪就已带着他欢快的步伐,奔向了她的房门。 “媳妇,媳妇。” 莫城溪用力的拍着房门,越来越大声的叫着沈书阖,惹得沈书阖还在睡梦中就皱起了眉头,坐起慵懒的身子,费力的睁开眼皮,瞄了一眼房门。 “这杀千刀的,就不能消停一会嘛。”她自言一句后,拖着嗓音,大声对门那边说到。“干什么?大清早的,死爹了还是死娘了。” 这话让在一边的正在打扫院子的邱泥听了去,心里咯噔一下,“这王妃果真与常人不同,难怪能得少爷如此青睐。”随即看着自家的少爷,打了个哈欠,继续打扫院子。 “你怎么老是不想我点好,赶紧起来,我们去书院了。”莫城溪拿着一套纱红做成的衣裙,还搭配着黑色的腰带与护臂。 上面各秀了一条金蟒,血玉为眼,那领口一直开到了肩上。 “还早着呢,人家九点才开门。” 沈书阖懒洋洋的声音让人有点着急,但还是拖着沉重的步伐,开了门,然后又返回床上趴着。 莫城溪走进室内,却见她又躺在了床,喃喃“真是不知急人之所急,而且你自己也要考啊。” 没办法,他决定去拯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懒虫,三两步上前,一把将沈书阖拉了起来,将手里的衣服扔在她身上,坐到一旁喝起了茶。 “换上衣服,赶紧出发,到时候人家招满不要了。” 沈书阖用力的吸了口气,怨恨的看着莫城溪,拿开丢在自己身上的衣服,“你急什么嘛,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强求不来。” 莫城溪坐到她身边说到,“就是因为你们这些随遇而安的思想,才落得只能做庸人的下场。” “不好意思啊,我就是庸人,请你这个伟大的人不要来吵我睡觉。” 莫城溪见她又要倒下,两手掌着她的双肩,“你再不起床,我就给你换衣服了。” 听到这话,沈书阖醒目了许多,“我起我起,怕了你了。” 这厮可是说得出做得到的,就凭他敢开车撞她这件事,她就算是开了眼了。 就在她准备换衣服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道色眯眯的眼神。这莫城溪竟眼也不眨的看着他。 “大哥,我换衣服,你能出去吗?” 说完,莫城溪嘴角上了一刀弯月,“要不,还是我给你换吧。” 说完,只听房间里传来一声,“滚!”莫城溪就被灰头土脸的赶了出来,站在门外一脸委屈。 “少爷,你又惹王妃了。”邱泥幸灾乐祸的问。 “说了几遍了,叫少夫人。” “嘿嘿,也就她能让你受气。” “扫你的地去。” 说来,这莫城溪拿得这套衣服确实不错,连沈书阖自己都非常满意,再加上自己梳的这个简单发髻。 长发披肩,两边鬓角向后捞去,辫成小辫捆成一撮青丝,鬓角处又留几撮虚丝。 明目皓齿,眉如青峰,唇如烈火,这让沈书阖添的,不仅仅是性感两个字。 铜镜里的她,缓缓走向房门,轻拉而开。 三十二 报名(二) 她走出房门,“走吧,去书院。” 妩媚,妖娆,性感,这是此时莫城溪内心的写语。感叹自己眼光真是极好,这双眼睛似乎都不想离不开她。 “本少爷的手笔真不错,这衣服跟你简直就是绝配。” “少夸你自己了,走不走啊?” “走走走。”… 转眼,两人来到雷宁书院报名处,这里的人还挺多,排队都排了老长。 那些来报名的女人,个个盯着沈书阖,当然也有看莫城溪的。 小声嘀咕,“这女的衣服真好看,改天我也要去做一件。” 沈书阖会意一笑,跟莫城溪说到,“这女人,不管到哪里都一样,不是比身材,就是比穿着,一点新意都没有。” “这说明本少爷眼光不错。” 两人一人拿个包子,边吃边聊,这一幕,好不和谐。 有的人还认出了他两,“这不是六王妃和莫家大少吗,他两还真有一腿。” “不过他们来这干嘛,不会是来报名吧,这莫大少不是都成废人了吗。” 那一排人哈哈大笑起来,“一个废渣也想报考雷宁书院,之前不就是被雷宁开除的吗,今日还敢来,简直自取其辱嘛。” 两人才不管别人说什么,径直向报名处走去,还特别嚣张的样子。莫城溪冷冷一句,“报名。” 那登记报名的那位师兄一看是莫大少,脸上的表情尽显讽刺,“报名,我记得莫大少好像是灵力一级,这种级别是连证书都没有的,你拿什么报名。” “我拿什么报名,难不成还要给你交代不行,一句话,报不报?” “哼,你只是个废材而已,说话别那么嚣张,要不然被别人说我欺负一个‘地瓜’。” 这地瓜二字,被这位师兄咬得很重,惹得周围的人发笑,不知是谁说了句,“是啊,莫大少,难道你忘了当初就是被雷宁书院开除的吗?还来自找苦吃。” “哦,不说我都忘了。” 莫城溪手掌暗动,怒气纷飞,虽然看不出他什么表情,但是想杀人却是真的。 自己堂堂一个黑社会大佬,竟被人在这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沈书阖赶紧拉住他的手,“算了,我们只是来报名的,他们不报就算了,还有其它书院。” 说完她拉着莫城溪转身欲走,身后却传来一句,“就这废渣样,那个书院会收你,你还是省省力气,和六王妃多多缠绵吧。” “缠绵”这两个字,说得沈书阖气上心头,忽然间血雨在体内翻滚。 莫城溪定住脚,脸黑沉了许多,正要出手收拾这帮孙子,沈书阖却在旁边说了句,“让我来。” 只见她脸色铁青,拳头紧握,竟敢侮辱老娘,老娘这就送你去见阎王,最恨在背后嚼舌根子的人。 莫城溪感觉到她的愤怒比自己的还可怕,还瘆人。 沈书阖手掌一推,将正在大笑的那位雷宁书院的师兄震去三尺多远,一个闪身站在他躺着的身子前。 那位师兄被打得气都喘不上来,只感觉全身震痛,虚弱的说,“纵使你是六王妃,灵力修为也是强大,但我是雷宁书院的人,你敢动我,书院是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沈书阖阴脸一笑,一把提起眼前的人,我不仅敢动你,我还敢杀你。 “咔擦”的一声,沈书阖捏断了那人的脖子,可怜他死时,眼睛睁得很大。 “威胁我,不存在。” 莫城溪来到她身边,不可置信的看着尸体,后又满意的笑道:“不错,心狠手辣,太适合做我媳妇了。” 周围的人看了,惊得话都气都不敢喘,尤其刚才说风凉话的那些,站在人群中瑟瑟发抖。 这做派,这气势,尤其是莫城溪给她的这套衣服,让沈书阖满身散发着戾气。这一刻的心里充满了快感,杀了自己讨厌的人竟然是这么一件很爽的事。 她举起刚刚杀了人手,在一抹邪魅的笑之后,显出了一脸惊异,“我杀人了?” “媳妇,你怎么了?” 莫城溪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可是沈书阖还是那样疑虑,自言自语,“我怎么会杀人呢,怎么会这样。” 以前无论别人怎么欺负自己,自己再怎么生气也不过是怼回去而已,再过分也不会这般动手。 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刚刚自己如此生气,这么控制不住自己。 莫城溪看她有点不对,难不成是第一次杀人,吓到她自己了。 他赶紧带着她,离开了雷宁书院。… 此事被那么多人看见,自然是兜不住的往外漏,雷宁书院院长大怒,站在书院大厅堂上。 “岂有此理,居然敢在我书院门口杀人,还杀的是我书院弟子,纵使她是六王妃,也太不把我这个院长放在眼里了。” “院长,如今我们应该怎么做?”吴长老在一旁问到, 各个长老也纷纷议论不停。 “先上报军部,纵使他方玉衡是再厉害,也管不了军部的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不信皇上会放过她。” 院长一语一出,满堂长老纷纷点头,其中一个长老补了个后话,“朝廷管不动,我们再出手不迟。” 莫家大院内。 沈书阖颤颤巍巍的拉着莫城溪的手,双手发凉,额头还现了些冷汗。 “莫城溪,我杀人了。” “我知道,阖儿,不是你的错。” 莫城溪扶着沈书阖,进了屋里,安排她坐下。 他焦躁的看着沈书阖,给她沏了杯茶,这丫头真的被吓的不轻。 “你不懂,我是医生,我这双手是用来救人的,不是杀人。”沈愤怒的站起身,呐喊着。 她忘了,莫城溪是黑社会,对杀人这种事能有什么概念呢。 沈书阖抱头痛哭,陷入崩溃的变缘,“怎么会这样,当时我好像真的控制不了自己,好生气。” “不哭了,媳妇,”莫城溪抱着她,安慰的轻拍着她的背。 “你说我是不是走火入魔了,才会这样?” “别乱说,让人听到了,还以为我们修魔宗的心法,要被秦国,甚至这个九天世界所谓正道的人,追杀致死的。” 沈书阖安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你不是混黑社会的吗,还这么怕他们。” “这个世界与我们那个世界不同,这里的人啊,认死理,我们那里呢,只要有钱,什么事都好解决。” “呵呵呵,”沈书阖舒了口心,开怀的笑了起来。 反应过来,一拳锤在他胸口上,“你干嘛又占我便宜,别忘了你还有个未婚妻,马上就来了。” 莫城溪痞痞的一笑,“等她来了再说。” 说完又把沈书阖搂在了怀里,这次她竟然没有反抗,反而抱着他,还有种安全感。 由此,她得出一结论,要想有媳妇,就得脸皮厚,其次才是颜值。 “那你还去书院吗?” “去,明天我们去代天书院。” “好。”… 话说曹操,曹操就到。 这天莫城溪和沈书阖来到代天书院,就看见一紫衣姑娘,这姑娘也是一样高冷,面带纱巾,看不见长什么样,曜石般的眸子,眉如青锋,尤其那汹涌波涛,确实让人暗潮汹涌。 一身的紫气东来,也不知是衣服的效果,还是人的气质问题,反正是妥妥的大美女一枚无疑了。 很多来报名的男学员,甚至女的都对她投来关注。 “莫城溪,你看哪位美女,身材好好。”沈书阖杵了杵莫城溪的手臂,还贼兮兮看着紫鑫,那笑容甚是*。 但是放在她身上,真是另一种味道。 莫城溪一爪揪住沈书阖的耳朵,“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嗜好。” “哎哟,哎哟,你放开我。” 莫城溪松了手,沈书阖摸摸被揪红的耳朵,“我只是说说而已。” “说说也不行,以后男的女的你都不准看。” “切,你看你那小样。” 莫城溪微昂着下巴,“哼”一声,两人便向报名处走去。 刚走到哪,那一身紫衣的姑娘便走了过来。 “城溪哥哥,你怎么在这?” 沈书阖再次杵了杵他的手臂,“人家认识你哎。” 莫城溪白了她一眼,对紫衣姑娘问到,“我们认识吗?” “城溪哥哥,我是紫鑫啊,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我们还有婚约呢。”女子轻声脆语,声音酥到骨子里,连沈书阖都快受不了了。 可是一提到莫城溪的未婚妻,心里的欢喜瞬间涣散,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憋闷。 原来她就是自己的未婚妻,紫鑫,莫城溪暗想。 没想到还是个大美女,各个方面都很突出啊,比较一下她和沈书阖,唉!自家媳妇还是缺点肉,回去得让她多补补。 “你看什么呢,你未婚妻跟你说话呢。”沈书阖看他看看紫鑫的胸,又看看,竟然叹了口气,这明显是嫌弃自己胸小啊。 莫城溪一脸高冷态,“不好意思啊,紫鑫表妹,我最近患了健忘症,很多事情和人啊,都记不起来了。” 健忘症,怪不得会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她马上一脸憋屈,怀着哭腔,“那城溪哥哥岂不是忘了鑫儿了,还忘了和鑫儿的约定。” “不好意思啊,确实忘了。” 三十三 初试灵力(一) 这莫城溪说话也是决绝,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估计再怎么温和的人,听了他的话,也要气炸半边天。 沈书阖一看紫鑫一副快要欲哭无泪的表情,使劲杵了莫城溪一下,“能不能不要乱说话。” “没乱说,你就是我媳妇。” 他拉着沈书阖,对紫鑫说了句,“不好意思,表妹,我们要去报名了。” 说完,莫城溪拉着沈书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紫鑫在后面,双拳紧握,早就听说有个六王妃与自己的城溪哥哥混在了一起,现在看来,还真是,看自己怎么弄死这个女人,敢抢她的男人。 “城溪哥哥是我的,但愿你别报名成功,不然入院考试就是你的死期。” 这一次非常意外,两人去报名并没有遇到在雷宁书院那样的情形,反而还受到礼遇。 “王妃,莫少,我已经替你们登记了名字,到时记得来参加入院考试就行。” 负责报名的白衣师兄,一脸微笑,弄得莫城溪毛骨悚然,“你们不嫌弃我是个废材?” “莫少,你别开玩笑了,院长亲点的人,怎么会是废材呢。” “院长?”两人一脸莫名其妙,自己并不认识院长啊,他怎么知道自己要来。 “媳妇,我们还是先回去,等过了入院考试,不就知道为什么了。” “嗯嗯。” 就这样,莫城溪拉着沈书阖的手,直接略过紫鑫,回了莫府。 此根却在紫鑫心里深种,今日之屈辱,必当来日再报。… 二人还是坐在那个小院里,面对面,一脸沉思。 “你说那个院长干嘛让我们报名,会不会另有所图,难不成是因为你脖子上这颗吊坠?”沈书阖先发语到。 莫城溪摸摸自己胸前的怪石头,之前它吸收自己的灵力,但自从被阖儿意外识破后,反而还会增强自己的灵力修为,说来确实邪门。 “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之前就有那两个老鬼莫名其妙的问我要无天灵石,将我重伤。” “哎,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了,我之前被追杀意外来到这里,就是因为那人要我交出无天灵石,才害我跑上了后山。” “看来确实有问题,也许我这吊坠正是他们想要的东西,但是他们又没见过无天灵石的样子,所以才一直追着我们要,”莫城溪眉头微皱。 “没错,一定是这样。” 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沈书阖突然想起什么,“那照这么说,我被追杀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我沾染了这块破石头的气息,才会找到我害我差点被人砍啊,本来那人应该是去砍你的。” 她愤怒举起她的小锤锤,朝莫城溪打去,“你这个害人精。” “哎呀,我怎么知道嘛,”莫城溪捏着她的小手,不让她乱动。 看她生气的小脸,也是那么可爱,搂过她的腰,往自己怀里送。 “干什么,咱两账还没算完呢。” 沈书阖在他怀里不停的乱动,就是想让他放开自己,让自己跟他算算这笔账,看以后回去了,他得赔自己多少钱,不,是多少钱都弥补不了。 自己现在是身心俱疲,肝肠寸断,时不时还想自个杀什么的,要不是看见他也过来陪自己了,现在才不会好好站在这里。 瞧瞧自己这心灵是受了多大的伤害啊,自杀都想到了。 “媳妇,你真好。” 莫城溪莫名的来了这么一句,弄得沈书阖有点头脑不清,“哈?” “咱两这就是命中注定啊,所以你就别反抗了,从了我吧。” “我呸,”沈书阖推开莫城溪,坐回位置上,“要不是你,我能成这样,还从了你,做梦。” 莫城溪一把抱起沈书阖,让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而自己则坐在她坐的石凳上,沈书阖竟也不反感,也不反抗,反而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 她拿起个橘子,剥了起来。 “你嘴巴上不从,身体倒是实诚得很,你们女人就是喜欢说反话。” 莫城溪张嘴,一口吞掉了沈书阖正欲送进嘴巴里剥好的橘子。 “哼!” 沈书阖轻哼一声,继续剥起自己的橘子。 不反对,自己对他确实越来越有感觉,尤其是那次两人一起进入宇宙幻境之中之后,就感觉两人有种牵扯不开的关系。 今日听了那紫衣姑娘一席话,竟还生了醋意,感情这东西真是微妙。 “少爷,少爷,”邱泥急急忙忙提着衣角,一路小跑而来,突然看见这少儿不宜的一幕,赶紧遮住转过身去。 “少爷,大白天你两能不能不要腻歪?” 沈书阖闻言从莫城溪腿上站了起来,假装咳了两声。 “单身狗,懂什么。” 莫城溪鄙视了下邱泥,“说吧,什么事?” 邱泥慢慢的转过身,嬉皮笑脸,然后又换了个脸焦急的模样,瞄瞄几眼沈书阖,小声在莫城溪耳边说到,“紫鑫姑娘来了。” “来就来呗。” 看自家少爷一脸悠闲,沈书阖也并没什表情,邱泥便敞开了话匣子。 “本来说好后天才来的,不知为何提前了。” 莫城溪与沈书阖相视一笑,两人自然知道为何提前。 “就为了这事,那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少爷,你怎么这反应,以前你可喜欢紫鑫小姐了,莫不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莫城溪的反应让邱泥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都说她是小姐了,我干嘛还那么执迷不悟。” 沈书阖在一旁憋着笑,邱泥根本就听不懂莫城溪在说什么,“估计是你娘让你过去,你还是快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莫城溪起身,摸摸沈书阖小鼻子,“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告别了沈书阖,邱泥便和莫城溪一起去了厅,留下沈书阖一人在哪若有所思。 厅。… “娘,”莫城溪见了紫鑫,她正好与莫母手拉着手叙旧,聊得很是热火,莫母还问起她的母亲可好。 拿下面纱的她的确长的好看,就算这样也懒得鸟她,在他心里,好像谁也比不上自己那个一无是处的小媳妇,她比她就是缺了那么一点东西。 甚至连招呼都不跟人家打,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高冷的翘着个二郎腿,喝喝小茶。 “溪儿,你紫鑫表妹提前来,就是为了来见你,你怎么连招呼都不跟人打一个?” “表妹,好久不见。” 莫母对莫城溪简直没办法了,尴尬的对紫鑫说到,“鑫儿,别介意,你表哥最近有点癫狂,别理他。” “哦,没关系的叔母,城溪哥哥已经跟我说过他健忘症的事了,”紫鑫一脸温和的笑,让莫母对这个懂事,温柔贤淑的未来儿媳爱不释手。 “我们鑫儿就是懂事。” 再对比自家的儿子,好像发生什么天大的事,都跟他没关系一样, “溪儿,鑫儿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不陪她去走走,你们两以后可是要成亲的人。” “哎,打住,”莫城溪放下茶杯,“这种事还不一定,况且不知道表妹有没有听过?” “听过什么?”紫鑫一脸疑问。 “ 近亲不能结婚。” “胡说八道什么,紫鑫别理他,他最近脑子不好使,”莫母一脸嫌弃。 “娘,你已经说了我两次了,你也不想以后你大孙子有什么畸形或者遗传病吧。” “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滚,你大孙子才畸形呢,”莫母瞬间暴口,惹得莫城溪嬉笑。 “得令,我走了。” 莫城溪阔步前行,离开了厅,待莫母反应过来,“嘿,这小崽子,你孙子也不能畸形啊。” “呵呵呵……,”紫鑫在一旁笑了起来,“叔母,你跟城溪哥哥斗嘴的样子太可爱了。” “可爱什么,都老了,也不知他最近抽的哪门子风,竟说些不着调的话。” “我觉得倒是挺有趣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来来去去,莫母想着那个六王妃似乎还在府里,便对紫鑫说了句,“紫鑫啊,要不你去溪儿的院子找他吧,他肯定回去了,你们也许久没见了。” 紫鑫犹豫了会,“好吧,叔母,那我走了。” “嗯嗯。”… 小院别有清风,湖水心心荡漾。 站在这湖边,就感觉一种清爽,没有俗世的污浊,和城市的汽车尾气,这天然的环境里,才是养生最好的地方。 “媳妇,正找你呢,跑这大湖边干嘛?” “有点热,我在这吹吹凉风。” “我看你喝西北风还差不多,”莫城溪走进摸摸她的小鼻子。 “喝西北风也比呆在这强,”沈书阖满脸愁容。 俗话说,父母在,不远游,如今自己算是和他们天各一方了,也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想家了?” 沈书阖深叹一口气,轻轻点头,便被莫城溪抱在怀里,“以后我怀里就是你的家,想的话就来抱抱我。” “明明就是你想占我便宜,”她抬头看着他,撒娇的嘟着嘴。 “好嘛,那我不抱你了,”莫城溪假装推开她。 “不,”沈书阖搂着他的腰,浅浅的一笑。 “这会可是你要求的,不能怪我哦。” 两人相视一笑,莫城溪便将额头放在沈书阖的额头上,鼻尖相对,眼含笑意。 上天算是对自己不薄,能让自己与她在另一个世界续缘,在另一个世界相爱,也算是一种厚待了。 若是自己没来,怕是她真要成为别人的王妃了。 “你不是想测灵力吗,要不我们今天晚上去测灵台转转。” “好啊,你说去哪,我就去哪。” 莫城溪摸摸沈书阖的小鼻子,深情款款的一吻。 这一吻像是离别了沧海桑田,像是到达了天涯海角,无论在那个地方,那个时空,那种环境,这段情,就应该存于世间。 三十四 初试灵力(二) 爱来得缓缓慢慢,人等得花谢花开,错过的过去终究是过去,现在的未来,才是现在。 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会先住下一个永远得不到的人,让我们学会珍惜,学会真诚,学会什么是爱。 在真爱来临时,便做好了历经一生一世的准备。 也许这一生会有吵闹,会有苦闷,会有种种不甘,但它一定不会缺爱,不会缺你我,更不会缺生生世世。 此时的他们似乎就是在做这样的准备和未来。 紫鑫本想找莫城溪叙叙前缘,也好加深彼此之间的感情,好让莫城溪重新爱上自己,不曾想却看到这让她愤恨气急的一幕。 “莫城溪,”她大声喊去。 两人停下动作,望着这一身紫衣,她气急败坏,还有委屈。 手腕上的铃铛嚯嚯作响,发出一阵一阵音波,向沈书阖袭去,她的眼里满含仇怨,“你这个妖女,勾引我城溪哥哥,我让你死。” 随着她的怨恨,意力越来越大,音波所过之处,水花四溅。 莫城溪赶紧使用木字级所附之术,化成一道厚重的大盾牌,在缝隙间,向紫鑫轻挥了一掌过去。 紫鑫赶紧双手在胸前画了个圆,挡着了这攻击,同时也被击退了几步,所有的攻势化为平静。 “城溪哥哥,你竟然为了她这样对我,”她愤恨的盯着两人,满心怒怨的离去。 以前她爱甩不甩的莫城溪,天天追着她跑,如今却因为一个女人,对自己出手,枉费自己一番心血,都没因为他变为废材弃他而去,如今修为得到改善,却是这样对自己,叫她如何不恨。 “你刚刚是不是有点过分,毕竟她是因为在乎你。” “她想伤你就是不对,况且她在乎的那个人并不是我。” 一场盛宴以残局收场,一次爱情以悲剧收心,这到底是谁的错呢,也许连九天都不知道吧。 夜。 测灵台周围一批又一批的巡逻哨兵,转换交叉,两个黑衣人小心潜入,进了大殿内堂。 沈书阖摸来摸去,自言自语着,“这灵力在哪测啊?” 她一手搭在中央那棵大柱子上,忽然一道金白交加光冲向云霄,直破天际。 慌了神的沈书阖赶紧收起手来,还好殿外的人并没注意到这一幕。 莫城溪刚关上门,赶紧跑了过来,“怎么了?” “没事没事,就是刚这柱子突然发一道光,冲上去了。” “这柱子就是灵天柱,测灵力的,你个小迷糊。” “那你快把手放上去。” 莫城溪慢慢的将手放在了灵天柱上,同样,也是一道金白交加的光直冲云霄,连他自己都看呆了,“原来我这么厉害。” 远处代天书院院长正站在观星台上,恰巧看到了这一幕,他摸摸自己的白胡子,满意的微笑着点头,“来了便好。” “快放下来,一会要被发现了,”沈书阖拿下他的手。 可惜这一幕已被殿外的士兵看到,“殿内有人,快进去。” 莫城溪拉着沈书阖的手,跃到了梁上,两人抱着梁边的柱子,紧张的盯着这帮巡逻的人。 他们到处搜了搜,也没发现什么人,领队的就开始了命令,“这人估计还在测灵台,分成四队,分别向四个方向去追,快点。” “是。” 在凌乱的脚步声中,一行人退了出去,唯独那领兵,还在大殿内晃悠,走来走去,突然向梁上看去,一声“喵”引开了他的注意力,“哪里来的猫?” 只见那猫,慢慢悠悠的从大殿门口出了去,跃上房顶,消失在了眼前。 两人深呼吸一口气,顺顺自己的呼吸,轻轻落地,从殿后门小心谨慎的出了去,随后两人便御剑离去。 而那些人,却还在四处寻找他们。 金州城内,都督府。 一妖媚男子,正对着一面镜子,手持木梳,理着自己长长的头发,那袭红衣,将他的玉白皮肤完美的呈现出来。 那镜子里竟出现了莫城溪与沈书阖御剑而去的镜头,他两回到莫府,换上了便装。 男子对着镜子说:“赤烈,先不必动手,待另外一块灵石出现,再动手不迟。” 这销魂的声音,通过镜面的传播,来到一只猫耳朵里。 “喵。” 镜面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明绝奕脱下红装,露出那一身的皙白嫩肉,妩媚的身段比女人还有味道。 他走进铺满玫瑰花瓣的浴池,浴池里还有个全身裸露的女子,女子面容精致,皮肤跟明绝奕有得一比。 双眼覆盖一红色纱巾,长长的发丝落入水中,浮与胸前。 她迷迷糊糊,全身无力,任明绝奕随意的抚摸着她的脸,从上至下,一把将她搂进自己的身体里,翻身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上,翻云覆雨起来。 红纱帐,伊人的轻喃,使周围充斥着浓烈荷尔蒙。 都督府外内的丫鬟,路过之人,无不面红耳赤,羞涩的低头离去,只有那些年轻的男儿,还在哪讨论不休。 都知道明绝奕为京城四大公子之一,能沦为他床上奴的,何其荣幸,可惜此人并不是因为爱佳人才如此,只是那一时快感而已,做他*的人也无一不拥有倾城之貌。 偏偏很多女人宁愿被他揉虐,也从不管他爱不爱自己,个个都喜欢往他床上爬。 不过谁也都知道,他虽是男儿身,却极爱女装扮相,听闻他还爱过一个男人,为此差点断臂,也是因为那个男人,他的父亲被贬至金州,做起了金州的都督,他自然也跟随父亲离开了京城。 汴京这晚,风吹来了大雾,方玉衡坐在沈书阖曾经睡过的房间里,青柠抱着一沓衣服,走了进来,“王爷。” 她轻蹲行了下礼,欲将衣物放入衣柜里。 “这是什么?”方玉衡冷冷的问到。 “这是王妃之前叫我去拿的衣服,因为去的时候掌柜说还没做好,所以晚了几日才拿来。” “放桌上,你下去吧。” “是。” 待青柠离去后,方玉衡拿起这衣服,睹物思人一般。 他想起她骂自己流氓,被自己气得七窍生烟的样子,嘴角露出了不经意的笑,尤其是那次被自己吓哭的时候,心里竟有不舍。 有些事情,明明只想补偿,却成了赎罪,没想到赎到最后,却还是犯了罪,这罪便是不应该再爱上你。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就是罪,是不是自己欠了宁儿,所以让她变成了阖儿回来惩罚自己,这惩罚重得有点承受不住。 那日她望着自己的背影,自己却作不了回头,为何还要在这里自我哀鸣呢。 “呵呵,”他苦笑。 苦笑世间,多少痴情错付,多少恋人生死相隔,多少所谓的大德,摧毁了无数你我的相思。 这衣物放置桌上,方玉衡关门离去,回到了书房。 这里曾经也有过她的气息,她拿着笔在五书中乱做标记,被自己发现,还训斥了一顿,气得她摔笔而去。 他再次翻开五书中的《德》,女子篇,上曰:“女子,当以夫为纲,夫亡以子为纲。应以为夫纳妾,开枝散叶为荣。” 而她却在此写到:“女子,以己为纲,男子,以女为纲,女死,夫陪葬。”当时她还说到,“这作者,一看就是个花心大萝卜,说出这种话,以纳妾为荣,小心肾衰竭,精尽人亡。” 他听到后,怒吼,“以后王妃只能在本王面前说这种话,不然就把舌头割了。” 她赶紧捂着嘴巴,“你也太狠了,只不过随口一说,就要割我舌头,我欠你了?” “谁让王妃嘴巴什么话都敢说,还有这五书,被你画成什么样了,给我抄一遍。” “我才不抄呢,”说完就见她捂着嘴跑了出去。 过去的种种,历历在目,自己是否真能放下她,允她与莫大少的白头之约呢。 不,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时间过得很快,不久天又开始黑了,日月相替,却从来没有人想过它们为何交替。… “王爷,军部已经受了王妃这件案子,皇上已经下了追捕令,只怕明日王妃就会被押入天牢候审。” 乌漆嘛黑的房间里,一位满身黑甲,毛发蓬松,胡子拉渣的男人立在方玉衡的跟前。他手握一把刀壳玉黄的马刀。 这把刀于秦国边境,与蛮荒人打仗时所得,还是一位蛮荒人所赠,名为华容刀。 这华容之名来源于一位姑娘,这姑娘名花容,是著名铁匠工头的女儿,曾与这位男人有一段孽缘,后为他而死,于是铁匠铸了这把刀,托一蛮荒人交给了他,希望他记住女儿的死。 “齐将军有没有什么良策?” “王爷,事关重大,王妃打死的是雷宁书院的人,我等也只能奉命行事,若是因小失大,只怕王爷多年来的心血将付之一炬。” 见方玉衡不语,满脸沉思,怕是心里多有犹豫,又接着说:“况且王妃并不是真正的王妃,她与那莫家大少爷又情愫暗沉,王爷还是不要管这件事了。” 提到莫城溪,方玉衡心中莫名一把火焰,熊熊燃烧,若不是他,阖儿那会那么轻易离去。 他冥思了一会,“有没查到那天雷宁书院门前有什么异像?” “并没有,不过据线报说,王妃那天杀完人之后情绪有点不对,好像被吓到了一样,说来也奇怪,自己杀人把自己吓到,不合常理。” “阖儿一定是中了什么邪术,有没有探到金州那边什么情况?” “王爷,你是怀疑这件事跟明公子有关?” “嗯。” 当初也是他,才害了宁儿死在自己怀里,让自己痛不欲生。 “我再派人去查查。” “好。” 齐铭全对方玉衡行了个礼,便退出了屋子,毛发在晚风中飘飘然然。 而屋内,方玉衡只要一想到当时那副景象,就恨死了明绝奕。 他清楚的记得,因为自己拒绝了他扭曲的爱,他便千方百计夺走自己身边的女人,毁了她不说,还利用她来杀自己,只是没想到宁儿当时并未下手,他便来补了那一掌。 那一掌被宁儿所挡,全身经脉爆裂而死,七窍流血。他抱着她的尸体,整整三天,不吃不喝,他发誓,只要明绝奕现身于自己的面前,便是刀锋相对,不是他死就是己亡。 如今居然又要用相同的方法对付阖儿,真是欺人太甚,只怪自己当时为何如此冷酷,听不得宁儿的解释,铸成大错。 但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如今她化作阖儿来到身边,这次怎能如此轻易放她走。 三十五 入院考试(一) 日复一日,各家的书院招生工作也已圆满结束,接下来就应该是等待入院考试了。 所有待考考生都焦灼不已,包括沈书阖。 “你说这书院的入学考试了考什么,应该不会像我们高考一样,搞什么语数外,理化生吧?” 莫城溪坐在一旁,研究着沈书阖给他的万法归宗,看得甚是入迷,完全没听到她在说什么。 “跟你说话呢,”沈书阖拍拍他的桌子。 莫城溪瞥她一眼,又继续看到,“我又没高考过,我怎么知道。” “什么?”沈书阖一脸难以置信,“那你怎么上的大学?” “傻了吧,甩点钱不就进去了。” “不公平,真不公平,”沈书阖抱着双手,愤世嫉俗的样子。 “世界本来就不公平,有钱就是公平。” “你是跟我炫富啊,你还不是靠你爸。” 莫城溪关上书,“我靠我爸说明我有得靠啊,你有吗?” 他挑着眉毛,嘴角上扬,好像靠爹是多么光荣的一件事。 “你不引以为耻,反而还引以为傲,还真是你爸是李刚啊。” “哎,这句错了,我爸是莫宇。” 沈书阖对着莫城溪鄙视了一番,忍住想打死他的冲动。 “媳妇,”莫城溪见被自己怼的有点生气,于是又显出那副痞子的模样,“虽然以前你没靠的,但是从今以后,我,你老公就是你的靠山。” 这话说得沈书阖开心了一些,“这还差不多。” “要不这次咱也扔些钱进去,免了这入学考试吧,”莫城溪在一旁提议道。 却被沈书阖一巴掌拍在了脑门,“没出息,我要靠自己。” 说完,坐在了湖边,进入了修升的状态中。 莫城溪坐到她的对面,也一起进入了修升。 没过几天,代天书院的入学考试便要开始,各个报考代天书院的学生蜂涌而至。 一大早莫城溪就跑到沈书阖的床边,“媳妇媳妇,快起床,考试还睡懒觉。” “干嘛,考什么试啊,我已经大学毕业了,”她迷迷糊糊说了句,有一种自己还处于21世纪的那个世界的错觉。 “谁不知道你大学毕业了,我说的是入书院的考试了,”莫城溪一把扶起她的身子,靠在自己的胸前。沈书阖眯着眼睛,搓了搓自己的小鼻子。 “再不起床,我亲你了。” “那你亲我吧。” 莫城溪对此欲哭无泪,以往都是自己拼着命站她便宜,如今却反过来被占便宜,原来这种被占便宜的滋味是这样。 他亲吻了下沈书阖的小嘴唇,某人一下子被亲醒了过来,竟抱着莫城溪舔了起来,小舌头就跟蛇吐芯子似的,一下翻到莫城溪大腿上作着,莫城溪竟还跟她玩起了舌战。 “少爷,快点,考试要开始了,”邱泥不小心跑进来看到这一幕,赶紧遮住自己的眼睛。 “少爷,邱泥这几日都遮了几次眼睛了,你两能不能不要大白天腻歪。” “出去。” 莫城溪有点生气的说,邱泥就慢慢的走了出去。 “媳妇,晚上再腻歪,快起床。” 沈书阖从床下来,低头在莫城溪耳边悄声说到,“你嘴巴真甜。” 便去换了身衣服,整理整理。 莫城溪这不是第一次被撩,但是被这样的人撩,实在有些受不了,巴不得现在就吃了她的冲动。 “走吧,考试去。” 沈书阖拉起莫城溪的大手,原来被一个自己爱的人宠溺,是如此幸福的一件事情。 来代天书院的人很多,一路上热闹无比,还有哪位出了门就一直跟着他们的紫衣女子。 “少爷,你们当着紫鑫小姐的面,这么腻歪,不怕她一会对王妃不利吗?”邱泥悄悄瞄了眼一旁的紫鑫。 “啪”,邱泥被莫城溪打了一巴掌,“说几次了,叫少夫人。” “哦哦,你就不怕她多少夫人不利?” “敢碰我媳妇,甭管谁,死。” 两人大手拉着小手,一听到这话,沈书阖就窃喜,她可是21世纪的过来人,对这种订婚不订婚,才不会在乎,喜欢就要爱。 她往莫城溪身上一条,两条腿围住莫城溪的腰,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木马就是一亲。 两人相视一笑,这来之不易的缘分,差点因时空错乱,如今能走到一起,也算是欢喜。 只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紫鑫在旁边一看,黑着张脸,在心里将沈书阖臭骂了千万遍,愤然离去。 “沈书阖,一会考试进入武比,看我怎么让你死得连渣都不剩。” 沈书阖看着愤然而去的紫鑫,一脸得意。想跟老娘抢男人,你还嫩得很。 “你又调皮,故意的吧,”莫城溪宠溺的理理她微乱的发梢。 她从莫城溪身上跳了下来,轻“哼”一声,“那又怎么样。” “王妃,哦不,少夫人,你这样激怒紫鑫小姐没好处,一会她肯定不会放过你。” “来啊,h怕h。” “什么?”邱泥摸摸脑袋,“你怎么跟我家少爷一样,总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两人也不管邱泥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径直走进了书院,跟随书院长老一行人来到书院的大殿外。 刚刚那一幕,却马车里的某人尽收眼底。他拽紧拳头,脸色阴沉,满眼杀意。 自己与她处了多时,也不见她如此对待自己,而这小子,用的什么迷魂招,竟让阖儿这样对他热情。 我的王妃竟变成了他的少夫人,那天放阖儿离开了就是个错,一定要把她抢回来。 书院大殿,钟文站在殿门前,以书院监学的身份,做了开场白。 他有条不紊的说着,像是一个演说家, “各位学子,今日参加书院入学考试,本院遵循公平公证公开的原则,为大家设置考试题目,考试分为三项,第一项为文考,接着为艺考,都是展示各位的个人能力,但这最后一项考什么,只有通过一二项考核的人才能知晓,不知各位可否明白?。” “明白,”众人齐呼。 可一说完,也不知道文考什么,艺考什么。 “那接下来请各位陆续进入考场,时辰到后便开考。” 说完,钟文撸了下自己的袖子,便退了下去,接着,所有人也陆续进入了考场。 “这钟文小哥哥确实长得不错,主要人还温柔。” 沈书阖抱着那一脸的花痴,看着钟文的背影,却被莫城溪敲了下脑袋。 “当着你老公的面夸别的男人,是不是欠收拾了?”莫城溪揪住她的耳朵。 “哎哎,我错了,快放开了,疼。” 她摸摸自己红肿的耳背,嘟着嘴看了看莫城溪,“不就随便说了一句,小气。” “你在随便个给我试试,看我不抽你。” “哼。” 站在高台上的方玉衡,看着两人小打小闹的场景,甚是恼火,对着身边的侍卫说:“鬼月,给我在最后一局杀了莫城溪。” “是,王爷。” 说这话的方玉衡自然知道最后一项通常都考什么,这种乱中取胜的伎俩,战场上他没少用,顺便取了莫城溪的命,又有何不可。 考场。 考生纷纷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书桌上是备好的文房四宝,笔墨纸砚。 监考站在所有考生面前,“题目出来后,各位有五分钟的思考时间,答题时间为两个时辰,下午进行艺考,各位听明白没?” “明白了。” 众人异口同声,而后又议论了一翻,题目会是什么,在监考官说了安静之后,课堂便静了下来。 不一会,题目被卷成一裹,呈了上来。考官将它展开,立于板上,上面写着,“一个人,几壶酒,几枝*,间而无修,顺时而流,几载忧,几载愁。” 问:“一、人的一生有几载忧,几载愁?二、人与花共酒,谁赏其中?” 所有人思考了起来,拿着沉思,不一会稀稀唰唰的声音从课堂传来。 “这谁出的脑残题目,也太脑残了吧,”沈书阖小声嘀咕,被莫城溪听的清清楚楚,“这么简单的答案,你要不会答,更脑残。” 沈书阖白了他一眼,提起笔笔写了起来,“一、我随心所欲,酒解千愁,二、人与花共酒,谁,赏其中。” 而莫城溪毫无犹豫,21世纪的人,会不知道这种题怎么答,笑话。“一、我心向佳人,无忧无愁,二、人与花共酒,吾赏其中。” 这两种答案彰显了两人不同的性格风格,也决定了两人各自的命运,互相牵绊,各自解愁,最后又殊途同归。 两人写完答案,心中都想,管他的,反正也不会,乱写一通,到时候再说。 这考试按百分比算,一二项共占百分之五十,最后一项占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说,只要两项过了三十分便可进入最后一项考试。 这二人同时起身,互相望了一眼,同时走出脚,将答卷交在了考官处,便走出了考场。 考官拿起二人的答卷,“这两人答得真快。” 两个小时慢慢溜走,二人站在考场外。 “你写的什么呀?溪溪。” 沈书阖就像时一样,每次考完出来,都要和大家对对答案,但是遇到了莫城溪这个冷性子就不一样了。 “你怎么那么八婆,不管写什么也写了,等答案吧。” 沈书阖瘪瘪小嘴,“切”了一声。 两人去吃了午饭,待到下午时,开始了第二场考试。 考场里,考生一个一个走进,时而传来琴音,时而传来萧声,更有女子在场上大秀优美舞姿。 “哈,这艺考也太难了吧,我什么乐器都不会哎!”沈书阖在莫城溪耳边低语。 “不会咱两组队,到时候你跟着我,”莫城溪自信满满的说到。 “听你这话你会啊,但你咋什么都没带呢?”沈书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没见他带了什么乐器。 三十六 入院考试(二) “我带东西还要跟你禀报吗,别闹,”他拉住沈书阖乱动的小手。 “下一位,沈书阖。” “报告考官,我俩组队。” 考官看着莫城溪毫无表情的脸,有点搞笑,犹豫说了句“可以。” 监考老师看着两人你侬我侬的走进考场,心想,这六王爷的绿帽子算是落实了,但按照六王爷的脾性,怎么能看着不管呢。 “你俩准备表演点什么呢?” 沈书阖尴尬一笑,“我会唱歌,我唱给你们听啊。” “好,那开始吧。” 莫城溪站一旁冷着张脸,“不会。” 监考老师一口茶没吞下去又吐了出来,这两人搞什么鬼,“不会可以弃考。” “好,那我们弃考。” 卧槽你祖宗十八代,还让老娘跟着你,骗老娘跟你组队,结果你弃考,果然是神坑队友,沈书阖在心里骂到,又笑脸嘻嘻的对着考官说:“别呀,老师,他是他我是我,我唱歌给你们听。” 莫城溪看她一脸啼笑皆非的样子,甚是好笑,倒要看看她唱什么歌,可别弄个非主流出来,那不得丢死人。 夏蝉冬雪,不过轮回一瞥。悟道修炼,不问一生缘劫。白纸画卷,寥寥几笔绘江湖深浅,难绘你不染纤尘的容颜。……” 她唱着这首《千古》,这是她消失那年最火的电视剧,说的是白子画与花千骨的师生恋,虽说是也是小说改编,一切都是空无,可是这情分,到哪里都不会变。 考官被她这一唱惊呆了,从来没听过这样音律和唱法,但也不打耳朵,连连点头,“还可以,好了,你们考完了,出去吧。” 沈书阖高兴拉着莫城溪跑了出来,得意的问他,“怎么样,还是我临场发挥强吧。” “我还以为你仙侠看多了,脑残。” “会不会说话,不会说别说,”沈书阖白了他一眼。 “当然会了,我媳妇唱的这首千古,特别好听,听得我耳朵都酥了。这嘴巴真是搅得了我的蜜唇,打得动我的心房。” 沈书阖赶紧捂住他的嘴巴,“让你不要在公共场合说这些。” 这一幕又被刚巧考出来紫鑫见到,气得那是牙痒痒,心揪紧得痛了一下。 “你,”她指着沈书阖的鼻子,“你这个女人也太不要脸了吧,当着我的一次两次的魅惑我城溪哥哥,当我不存在吗。” 沈书阖放下手,“谁魅惑他,是他魅惑我。” 莫城溪将手搭在沈书阖的肩上,“说的没错。” 紫鑫被气得话也说不出来,走到一边去,抱着双手。 “哎,紫鑫,你怎么不跟莫大少在一起,你两不是定的娃娃亲吗。” 紫鑫气呼呼的看着两人,身体四周围一圈在书院结识的狐朋狗友。 “我怎么好意思过去打扰人家,”说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起了转。 这些人站在紫鑫身边,安慰着她,“没事,一会看进入第三轮的考试名字,如果她进去了,我们帮你收拾那个女人。” “真是谢谢你们了,”紫鑫带着哭腔。 “别哭了。” 另一场景,一男一女面对面坐着,两人之间一张书桌,书桌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答卷。 “师姐,你说院长怎么出这题啊,这些答案也是个个奇葩。” 一个瘦瘦高高的白衣少年,皱着眉头,拿着手中的答卷,一笔一笔的勾着,不是打勾,就是画差。 “不要揣测院长的意思,做好你自己的事便是,”说话这位姑娘,温文儒雅,大方得体,全身透着一股典雅的气质,面容清秀。 少年忽然看到莫城溪的答卷,念着“我心向佳人,无忧无愁。人与花共酒,吾赏其中,答得不错,给他个好评。” “这篇跟那你差不多,”姑娘说着,“我随心所欲,酒解千愁,人与花共酒,谁,赏其中。” “这两人答案还挺有意思,莫城溪,莫大少写的,你那篇谁写的?” “沈书阖。” “ 这两人要是凑一对,怕是痴男怨女哦,”少年说着。 “别管这些,改好你的答卷吧。” 已是下午,夕阳西下,落在山头,红红挂起,终于,学子等来了最终结果。 “莫城溪,快找找,有没有你的名字。” 莫城溪往上瞄了一眼,刚好瞄到两人的名字出现在了最后两个。 “在哪,”他指着。 沈书阖看着那副红色榜单的右下角,高兴的跳了起来,“耶,咱两进了。” “进了不是意料之中吗,再说,叫某人来考试的时候,也不知谁一点不着急,现在过了,比我还高兴。” “你懂什么,这叫成就感。” “行,成就感,希望明天也能继续这种成就感。” 莫城溪拉过沈书阖,也不管邱泥是否在场,更不会在乎紫鑫这位所谓的未婚妻,一把搂着她,“走,回家了。” 两人嘻嘻哈哈的离去,邱泥早已习惯了两人这样的作风。 夜晚的大街很是热闹,灯火连天,烟花四溢,那些瞬时而逝去的光芒,深深,吸引每一个人。 离湖边上,缕缕花香,每个少女拿着河灯,向湖里放去,甚至连玫瑰阁的姑娘们都出来闲逛起来。 楼船夜影,可谓:“去年元夜时,花市如灯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耳朵里充斥着小贩的叫卖声,灯笼边响应着佳人才子猜灯谜的言语,有娇羞,有青涩。 “怎么今天大街这么热闹?”沈书阖问到。 “我想起来了,今天是九月九,是情人节,”邱泥思索半天,得出了结论。 “情人节,哇,你们这里的情人节真不一样,有什么意义吗?” 老娘长这么大,还没过过情人节,每次情人节,就遭遇分手,每次都巧妙的躲开了,沈书阖暗想。 “那正好,媳妇想要什么,老公给你买,”莫城溪一脸土财像,只可惜。 “少爷,最近家里经济不景气,老爷让各院缩减开支,”邱泥在一旁补语。 “哪壶不开提哪壶,没事,媳妇,别管他。” “那我不气了,”沈书阖看一眼莫城溪,又看了看邱泥。 “仅你高兴。” 闻言,沈书阖高兴的不得了,女人,无论什么事情,都能买买买解决。 她先跑去弄了三根冰糖葫芦,可惜莫城溪不吃甜的,于是自己手里多了一根,邱泥嘴里吃着一根。吃着吃着想起了一件事,拿出自己那款触屏手机,这可是她当初花了大价钱买的,自拍起来。 莫城溪一把抢过来,“你哪来的手机?” “不小心带过来的,快还我,我要记下这令人兴奋的一刻。” 她从莫城溪手里拿过手机,打开美颜相机,比了个耶的姿势。 “少夫人,你这是什么东西,把你魂魄摄进去了。” “什么魂魄,这是手机里的一个拍照软件,就跟画师画画一样的,你要不要也拍一张?” 邱泥点点头,“哦,那也给我拍一张。” 沈书阖给邱泥拍了一张,又和莫城溪拍了一张,照片里的莫城溪臭着张脸,“你和我拍照能不能不要臭着脸?” “能,回家里我就笑给你看。” “老在外面装b,有意思吗?” 三个人你扯我闹,慢悠悠的回了莫府,一路上都有几个人影跟着,几人却没发现什么不对。 第二天来到书院,几个白衣少年将一行人领到后山,钟文早就等在了后山上。 “各位,今天为入镜考试,彼时鄙人会在镜面开一玄境入口,各位进到里面之后,会出现不同的妖兽,每种阶段的都有,只要你们每个人在五个时辰之内带回一颗中等及中等以上妖灵,便视为过关,不过期间也有可能被妖兽所杀,想要放弃,现在还来得及。” 只听见一人高喊,“放弃,笑话,不就几只妖兽嘛,爷还怕它不成。” 在此人的鼓舞下,众人沸腾起来,“对,有什么好怕的。” “那各位拿了烟雾传送器,就请入境吧。” 在钟文的邀请下,众人纷纷入境,这其中自然少不了莫城溪,沈书阖,还有一旁紫鑫及乔装打扮的鬼月,还有紫鑫的狐朋狗友。 这一入境,迎面而来的便是深深山林,什么奇葩古怪的长相都有。 进来后,所有人分头而去,寻找妖兽。 这妖兽山林雾气重重,聚散有度,时而汇成一团,时而烟消云散。 “莫城溪,你说这妖兽会不会比小说里写的还凶猛啊?” “会。” “那我们两能行吗?” 莫城溪拉着沈书阖的手,“没事媳妇,一会你躲在我后边。” 紫鑫走在二人后面,脸上闪过一抹邪魅的笑容,而后又跟几个人在身后,重重杀机,包围着二人,二人却还浑然不知。 二人走啊走,穿过一片片林子洼地,却还是什么也没看见。 “莫城溪,我们运气也太差了吧,什么都没有。” 话刚说完,唰的蹭出来一人面蛇身,还长着四条腿的妖兽,吓得莫城溪感觉将沈书阖护在身后。 “这是什么妖兽?”沈书阖问。 “这是人面蛇蜥,书上有提过,看这身形,估计有上百年了,刚好符合中等妖兽的标准。” “媳妇,你在这别动,我对付它,小菜一碟。”莫城溪兴奋的看着这人面蛇蜥,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三十七 入院考试(三) 沈书阖刚点头,莫城溪就已跃了出去,抽出从家里偷来的虐天剑,当然,这只是把废剑而已,猛的朝人面蛇蜥砍去。 这人面蛇蜥也是精明,速度很快的躲开了这一击,将莫城溪引到了十多尺之外。 紫鑫躲在沈书阖后面,一看这正是机会,嘴角偷笑,走到沈书阖身后,趁她关心莫城溪之际,将剑放在了她的脖子边。 “沈书阖,没想到吧,今天你会死在我手里。” 沈书阖先是诧异,听到声音后又冷静了下来,慢慢转向紫鑫,一抹冷笑。 自己拿刀子的那几年,还不知道你小丫头在哪呢,跟我比狠。 “呵呵,确实没想到,不过我能想到,你没这个实力。” “你,欺人太甚,我今天让你看看金字级的修为到底是什么样的。” 紫鑫满脸怒气,剑气四溢,就在她动气的瞬间,沈书阖闪到一边。 见状,紫鑫跃到树枝上,面朝地表而下,剑破眉心对着沈书阖而来。 沈书阖身体一闪,向上一跃,躲开此次攻击。发丝飞舞,群摆摇曳。 紫鑫马上一个翻身,剑走偏锋,转了一圈,周围的树枝木叶纷纷遭殃,断了下来。 沈书阖立于枝尖,手掌画符,对着紫鑫的剑气使去,那道符慢慢变大,融合了紫鑫的剑气,可惜沈书阖在画符便同时向紫鑫发了一掌,紫鑫来不及收手,以剑身做挡,躲了这一击。 紫鑫站在树枝上,难以置信的说,“你居然能掌符同用,不过可惜,今天你必须死。” 她手掌往前,袖口中飞出无数细针,形成一个骷髅状的蜂窝,每一根针上都注入了灵力,再加上金字级赋有的另外一种灵力,所有武器效果都叠加了十倍功能。 “去。” 沈书阖看着这满天而来的银针,躲闪不急,竟被其中一根刺中胸口,疼得她满身大汗。 可是她怎能怠慢,引着这针刺向了树干,才得以逃脱一时,心想,自己这几天虽然也有提升修为,不过也才木字满级,在这上面就占不了便宜,为今之计,只能想办法逃走。 紫鑫看她招架不住,浑身发力,一身紫气环绕,利用自己的灵力修为,化为势刃,向沈书阖震去。 沈书阖一急,利用木字级赋予的灵力,将所有树干无限延伸,化为一道巨大的盾牌,为自己争取逃跑的时间。 看着此盾,紫鑫更加生气,加强了自己的灵力,破开了这盾牌。盾牌破开后,沈书阖早已不知去向。 “想跑,我看你能跑哪去。” 玄境外。 “院长,她被紫鑫打伤了,我要不要帮帮她?”钟文在一旁焦急的看到。 “不用,”院长冷冽的回答。 这是一位老者,一位至尊的老者,参悟世俗外,误入尘世中。木叶轻作土,无声胜有声。… 玄境内,莫城溪与人面蛇蜥对战之际,在万丈深林之中,他左闪右闪,躲开了它巨大的尾巴,跳到身后,顺着人面蛇蜥的身体,由下至上,骑在它的脖子上。 这脖子离那头并没有多远,人面蛇蜥扭曲着身子,转过头,一张类似人类的脸,只是那脸周围被绿色的皮覆盖,嘴巴里还有左右各一颗獠牙。 把莫城溪吓得惊了一下,差点从脖子上掉下来,“长得真丑”。 他将剑高高举起,铿锵有力的刺了下去。“滋啦”一声,莫城溪带着剑顺着蛇身而下,那青色血液飙出,撒在了周围每一片木叶上。 深林里回荡着人面蛇蜥的凄惨叫声,它虚弱的趴在地上,眼含热泪。 莫城溪站在它面前,“不好意思,我也不想伤你,但是不伤你就取不了你的妖灵。” 这一幕被那高高枝头上的鬼月看得清清楚楚,此时的他早已疲倦,现在动手刚刚好好。待莫城溪准备取妖灵时,鬼月人刀并出,飞向莫城溪。 莫城溪只感背后一阵大风刮来,扭头一看,是一把铮亮的灵刀。 身体往后一倒,刀向人面蛇蜥劈去,瞬间把人面蛇蜥劈成了两半,那血溅得莫城溪满身都是。 他看向人面蛇蜥,脸瞬间阴了下来,面容扭曲,“我最讨厌别人不经过我的同意,碰我的东西了。” “我碰了,你能怎样?”鬼月带着一黑色面具,言语冷冽。 “死。” 莫城溪剑指着鬼月,气势如虹的回了句,便跃到了鬼月身前,令鬼月着实吃了惊,好快的速度。 少年剑如流水,形如闪电,缝隙间就将剑刺向鬼月的胸膛,招招致命。 鬼月用剑身挡住剑尖,被莫城溪抵退了三尺才得以松口气。 这莫大少何时变得如此厉害,不是已是废人了吗?难道外界的传闻都是假的,不行,得速战速决。 他看着莫城溪面目狰狞,再次向自己袭来,使剑的少年将剑身倒提,行云流水似的错了半步,随即“呛”一声轻响,剑身撞上了剑身,而他并没有硬抗,一触即走,剑身又游鱼似的滑开,那少年一笑,低喝道:“小心了。” 鬼月被莫城溪逼的没有办法,脸色阴郁,将剑立于身前,双手合十,利用灵力将剑于头顶绕悬一圈,幻化出无数剑影,向莫城溪飞去。 见状,莫城溪也像鬼月一样,双手合十,忽而展开,一把废剑竟幻出很多把,绕成柱状,将莫城溪围了起来,只听见剑与剑相撞的声音。 这时,废剑发出一道白色剑气,将莫城溪围绕,莫城溪眼里竟看见了莫家祖先莫零离使用剑法的招数,每一招都烙印在自己的眼底。 本只想偷来一用,没想到这废剑原来是有灵性的,还会认主,此时,自己算是它的主人了吧。 他发出一阵呐喊,“啊!…”万剑向四周飞去,旁那棵参天大树,直接从半腰折了下来鬼月被震去百米远,口吐红血,赶紧爬起来,离了去。 莫城溪收起剑,心花怒放,这剑已从一把废剑变成了一把宝剑,“今天的收获不错。” 他将剑身抗起,收了人面蛇蜥的妖灵。莫城溪刚拿到妖灵,蛇身便化作一堆灰土,随风散去。 “媳妇媳妇,跑哪去了?”他对着沈书阖之前所站的位置跑去,却不见了她的人影。 他四周寻望了一番,只见一棵大树上,刺满了银针。 “不好,”想起紫鑫哪憎恨的面容,嘴里咒骂到,“这女人疯起来不得了。” 沈书阖躲在一密丛中,紫鑫与她的那帮狐朋狗友到处寻找她的下落。 “紫鑫,你确定她往这边跑了,我们在外围并没有遇见她啊?”一橙衣女子说到。 “她被我的银针伤了,逃不远,一定就在附近,”紫鑫得意的笑着。 一行人又继续搜了起来。 沈书阖面色苍白,连气都不敢大喘一口,只得慢慢的往后磨。 “媳妇,媳妇。” 莫城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她激动的露出了笑脸,念了一声他的名字,“莫城溪”。 她向四周观察了一圈,紫鑫一行人已经发现了莫城溪的所在,只听见紫鑫说:“没想到城溪哥哥这么快解决了人面蛇蜥。” “不是他快,而是我们慢了,现在离考试还要两个小时,我们七个人只拿到了四颗妖灵,还差三颗呢,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来日方长。” 紫鑫想了想,听了橙衣女子的建议,“算她好运,不死也没半条命,我们走。” 几人匆匆离开了此地,正巧与莫城溪错过。 “媳妇,媳妇,阖儿,”莫城溪焦急的喊到。 沈书阖慢慢退出密丛,捂着自己的胸口,吃力的叫到,“溪溪,溪溪,我在这里。” 树叶沙沙作响,莫城溪转动着身体,正好看见不远处茂密丛林旁虚弱无力的沈书阖,她捂着胸口,眼含泪水。 “媳妇,”莫城溪跑过去,扶着沈书阖。 “溪溪,”沈书阖抱着莫城溪,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 “谁把你伤的?是不是紫鑫?” 沈书阖默默的点了点头,额头冒出一颗颗汗珠。 “我带你出去。” “可是我还没拿到妖灵呢,现在出去就是放弃。” 莫城溪拿出两颗紫色的灵珠,“这是人面蛇蜥身上得到的,当时拿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有两颗,正好我们俩都不用愁了。” 沈书阖高兴的看着这两颗珠子,“那我们可以进书院了。” “嗯。” 回到镜面处,莫城溪抱着沈书阖走了出来,他全身都是青色的血迹,此时,已有很多人拿到了妖灵,回到了书院。 钟文虽然表面平静,内心却焦急万分,他看着莫城溪怀里的沈书阖,那指尖已开始发青。 莫城溪抱着沈书阖走到他跟前,从沈书阖手中接过那两颗发紫的妖灵,小声对莫城溪说到:“抱她去丽苑阁。” 听完钟文的话,莫城溪抱着沈书阖去了丽苑阁,一路过去,青山绿水。 “溪溪,你说钟文干嘛让你抱我去丽苑阁?” 莫城溪自然知道钟文看出了端倪,另有深意,只怕媳妇不是被一般的银针刺中。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沈书阖扶扶自己的额头,眼眯了眯,“感觉有点头晕,四肢无力。” 听了这话,果然,确实有问题。 他加快脚步,来到丽苑阁,就见一老者在门口。 “莫少爷,快将书阖姑娘抱到里面去。” 此时的沈书阖已经闭上了眼睛,安安静静的躺在莫城溪怀里。 三十八 解毒(一) 莫城溪将她平放在床上,摇着她的身子,“媳妇,媳妇。” “长老,她怎么了?” “紫鑫小姐用的是注了火阎兽毒汁的银针,中了此毒的人,症状从四肢开始出现,慢慢延伸到全身,延伸的过程中会出现头晕,四肢无力,等毒到了全身后,中毒者会出现七天锥心刺骨的痛,最后心脏爆裂而死。” “什么?”莫城溪瞪大眼睛,紫鑫这个女人这么狠。 “长老,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她,”莫城溪紧握着沈书阖的手。 老者拿出一个白色小瓶子,说着,“院长早已经备好了解药,这瓶子里装的是用无忧兽的眼泪,飞天蛾的残粪,迪西江边的紫菱花融合提炼出来的药,正好能解此毒。” 说了半天,有药早点拿出来啊,干嘛还解释半天怎么来的呢。 莫城溪一把抢过药瓶,准备往沈书阖嘴里倒。 “等等,等等。” 老者拉着莫城溪的手,“此药不是这么吃的。” “那怎么吃。” 老者也不管莫城溪满脸着急的神情,慢悠悠的说:“得温水坐浴,将她的身子置于三十度的水中,再由另一个人将药从嘴里给她服下,而且这人的体温也得跟她一样。” 靠,这样的解毒方式到底是哪个不要脸的人弄出来,明显是为了占便宜。 “长老,必须这样吗?” 老者点点头,他怎么可能会说出事情,说这只是院长为了促进两人双修,想的鬼主意呢。 莫城溪听闻这样的解毒方式,心里纠结万分,若是丫头醒来,怪自己怎么办呢。 想了想,还是算了,救人要紧,不能因小失大。 他看着床上的沈书阖,那眼光多了一分得意。 自语了句,“天意如此啊。” 这让一旁的老者忍不住憋笑,这小子真是得了便宜卖乖。 “长老,那劳烦帮我准备浴桶和热水了。” “我这就去准备。” 应完,孙长老假模假样的跑了出去。 自己当然不能说一切已经备好,这样显得早有预料,太假了些。 这时的方玉衡正与院长切磋棋艺,黑白落子之间的都是江山局势。 他举起手中的黑子,犹豫的看着棋盘。 “玉衡。” 钟文提着衣角跑了进来,见院长也在,才知自己唐突了些,赶紧行了个礼,“拜见院长。” “嗯。” 院长摸摸自己银色的胡须,眼光也没分散到钟文身上。 钟文缓缓走到方玉衡身边,在他耳边低语说了句话,便把方玉衡的怒意提了出来。但在院长面前,他还是收敛着这丝心急。 缓缓起身,对院长行了个礼,“老师,学生有事先行告退,择日再战。” 还不等院长开口,就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房门。 院长欲语还休,摸摸自己的胡子,黑着脸看着钟文,“谁让你来告状的?” 钟文一脸无奈,“院长,我只是告诉玉衡书阖姑娘受伤了而已,告什么状啊?” 他假装不知情的样子,让轻无声更加生气了起来。“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装的什么花花肠子,打乱我的计划,休想。” 钟文对院长是非常的不满,谁让他骗莫大少爷与书阖姑娘双修的,真是越老越不正经,打乱了才好。 “院长,我还有些事要忙,先下去了。” “惹了祸就想溜,胆子越来越大了。” 钟文边听轻无声之言,边跑了出去。 轻无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再看看眼前的棋盘,“唉!孽缘啊。”… 话说方玉衡急急忙忙的赶来,正好看见这准备好的浴桶和热水,丽苑阁的圣姑和那日与自己一起监测灵力测试的孙长老,站在莫城溪身侧。 莫城溪刚抱起沈书阖那小小的身子,一转身就看见方玉衡那张乌云密布的脸,阴冷的语气,“放下她。” 听言,莫城溪也来了气,“不放。” 丫头处在如此危险的境界,才只是准备了一会东西,现在四肢的淤青就已经蔓延到了手肘膝盖处,再晚点,怕是连命都没了。 他照样公主抱着走向那浴桶,身后的圣姑和孙长老嘀咕道:“他怎么来这了,这可怎么办?” 方玉衡一把捏住莫城溪的肩膀,恶狠狠的说:“我的话不说第二次。” “我也不喜欢做重复的事情。” 方玉衡看看沈书阖那发紫的四肢,甚是心疼,是谁,如此上她,一定让她碎尸万段。 他一掌向莫城溪的肩膀打了过去,顺势抢走莫城溪怀中沈书阖,怜惜的看着她发白的脸。 莫城溪后退几步,因为刚才在玄境中消耗了太多灵力,现在的他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他大声说到,“再不给她解毒,她会死的。” 那眼眶红润,语气凛冽。 圣姑和孙长老赶紧跑过来扶着莫城溪,担心的看着他。 圣姑望向方玉衡,“玉衡,何必如此动气,我们也是为了书阖姑娘好。” “为她好,呵呵。”方玉衡冷笑。 “为她好竟骗人与她双修,当我方玉衡傻吗?” “这,这,这是院长。……” 话未说完,方玉衡便打断了圣姑的话,“她的毒我会解,不劳烦二位长老。” 说完,抱着沈书阖,御剑离去。 留下圣姑与孙长老尴尬之际,两人心中嘀咕,该如何与莫城溪解释。 “他说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双修?”终于,莫城溪还是没有忍住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 两人也不好做什么解释,只得悻悻说了句,“你还是去问院长吧。” “院长?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莫城溪攥紧拳头,长这么,竟在这被算计了,此仇不报非君子。 “这,这都是院长的意思。”圣姑和孙长老深叹了口气。 “他在哪?”莫城溪冷着声音。 “凌渊台。” 莫城溪嗖的一下跑了出去,用着沈书阖告诉他的御剑术,跃到了书院上空。 书院很大,坐落有致,还有一座高高的山峰。山顶云雾缭绕,如临仙境一般。 山顶有几座别院,似乎这就是书院上行者们的休息之处。 莫城溪不知道凌渊台在何处,但想来应该就在山顶不错。 来到大门,这大门像极了西游记里的南天门,只是匾额上的字,刻的是代天上书院。 他落地,就揪着一个扫地的小童,揪着他的衣领,“凌渊台在哪。” 那人不爽的看着他阴着的脸,扒开莫城溪的手,继续扫着地。 “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别这么怒气冲冲,我可不欠你什么。” 这扫地的一句话,泼了莫城溪一盆冷水。 什么世道,连个扫地的都能给自己难堪了,越活越回去了。 “快告诉我院长那老头在哪?” “不知道,自己去找。” 这时,出来一白胡子老头,摸着自己的胡须,“临羡,你先下去吧。” 扫地的那位小童对他行了个礼,拿着扫帚就退了出去。 “你又是谁?”莫城溪皱着眉头,他此刻只想给院长那老头一锤子,害得自己的情敌给自己难堪。 “你不是要找院长?” “你就是?” 莫城溪上看下看,一身白袍,灰色外衫。 那两片薄唇处,长满了长长的胡须,唯有上唇,短了更多。 “果然是个糟老头子。” 这话把轻无声说的“哈哈”大笑起来,“自然是个糟老头。” “说,你干嘛找人骗我与丫头双修?” “这不也是你心中所愿吗?”轻无声摊摊双手。 “我呸,对谁都可以随便,就她不行。” 什么心中所愿,只要她不同意,自己就不能做那么出格的事。 轻无声看着蔑着眉头,再次泛起那和蔼的笑容,“那说明还是想的。” “少在哪扯,你为什么这么做?” “原因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天机不可泄露。” 靠,一个同房,还有天机,给老子整那出。 “屁的天机。” 轻无声笑了笑,身形一隐,便化作了云烟,消失在莫城溪的眼前,空中传来他的声音,“你还是回去吧,很多事,日后便会知道。” “老头,死老头。” 莫城溪对着空中喊了几句,也不见轻无声回他,算是自讨了个没趣,也因为他的这番话,让自己若有所思。 这个世界充满了太多谜语,而谜底却还未一一解开,自己要怎么做,才知道他所谓的天机是什么意思呢? …… 方玉衡抱着沈书阖来到王府,叫来青柠准备好了热水浴桶,便把她放进了浴桶中。 让青柠利用她医家的灵力修为,与沈书阖同坐浴桶,利用竹筒输送法,喂她吃了解药。 而他,就站在门口痴痴的等着,心中暗想,他一定要把那个伤她的人毁了。 “鬼月。”他叫到。 “报告王爷,鬼月今日负伤了,在家中休息。”身旁跑来的侍卫回到。 他自己都忘了,今日排他去杀莫家那废物,结果那废物却好好的站在自己的眼前,想来他肯定是被那废物打伤了。 “你,去查查今日王妃在玄境中,与何人交过手。” “是。”领了命侍卫匆匆离去。 都知道这位王妃在王爷心中有着不可估量的分量,哪怕是偷跑出去玩,还要派人跟在她身后暗中保护,生怕她出什么事。 等了许久,直至傍晚,在青柠银针引毒施辅下,沈书阖身体上的那些青紫最终都消散了去。 青柠擦擦自己和沈书阖额头上的汗渍,利用灵力将她输送到了床上,为自己和她换了衣服,走到门边。 “吱呀”一声,方玉衡终于看见了那久闭的门,露了个人出来。 “王爷,王妃的毒已解,你可放心了。” 三十九 解毒(二) 方玉衡深舒一口气,赶紧进去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沈书阖。 她双眼紧闭,气色红润,皮肤嫩白,把把脉搏,也平稳了不少,确实是好了,可为何没有醒来呢? “她为何还不醒来?” 青柠站在一旁解释,“这火焰兽的毒液,有麻痹大脑神经的效果,即便是解了毒,也还有后效,让人处于休眠状态,麻痹效果解除后,王妃自会醒来。” “这时间大概要多久?” “一个半月便可。” “一个半月,”方玉衡喃喃的念着,“你辛苦了,下去吧。” “奴婢告退。” 在青柠走后,房顶上有一黑影,听完了两人的对话,舒心了不少。 心想,要不要现在把她偷走呢?转念一想,方玉衡在这,也不好动手啊,看这样子,估计要在这守一夜。 转念一想,方玉衡在这,也不好动手啊,看这样子,估计要守一夜。 莫城溪知道自己不是方玉衡对手,从那日他出手救下自己和丫头开始,就看出他已经在金子中上级的边上了。 都说木字满级后,修行便是越加困难,在这样困难中,方玉衡还能如此而上,可见这人的修行天赋也是极高。 他望向自己揭开的那片瓦下面的情景,方玉衡满面欣慰的笑,深情款款的望着自家丫头,若不是他太担心她,也许自己早就被他发现。 莫城溪悄悄低语一句,“看在你对她这么真诚的分上,少爷就给你一次公平竞争的机会。” “谁?” 方玉衡耳朵动了动,分明听见有人在房顶似有似无的低吟。 他抬手一甩,屋顶掀出一个大窟窿,满天碎瓦从空中坠落,在一声声巨响后,安静的躺在了地上。 莫城溪见此,向后一跃,赶紧顺着屋檐离开了王府。 “靠,方玉衡这小子,灵力修为这么强,吓死少爷我了。” 在莫城溪的一声咒骂中,方玉衡并没有追去,他嘴角轻微上翘,望向那个被自己炸开的大窟窿,眼里含着一片戏谑。 “我只不过把她交到你手中几天,你就让她变成这样的半死不活,难不成还想从我手中夺回她吗。” 方玉衡只觉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笑话莫城溪自不量力,妄与天公试比高。 这次,他怎么会还允许沈书阖离开他半步。 一日,两日过去后,沈书阖还是那般沉睡,连小方鹫都跑来她的床边哭诉。 “小盒子,你怎么还不醒过了,你不是最喜欢吃了吗,我带你去吃好多好吃的,你快醒过来嘛。” 一旁的钟文,听着这软绵哭泣的声音,他安慰的摸摸方鹫的头。 “鹫儿,她只是神经麻痹了,在睡觉而已,不用那么伤心。” 钟文擦擦那小脸上的眼泪,哭的让人心疼。 “小师叔,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小师叔何时骗过你。” 看着钟文满脸温柔的笑,方鹫终于停下了哭声,慢慢的说:“我好不容易有个娘亲,可不能让她死了。” “知道了,乖。” 钟文心中暗叹,鹫儿从出生苏宁儿就死了,从来都没有体味过母爱的温柔。如今,虽然这书阖姑娘虽然性子野了点,但和他也是投缘,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娘亲,自然是不希望她有事。 青柠在一旁笑道:“小王爷,你就放心吧,王妃是不会有事的。” “嗯。”方鹫点了点头,他坚信小师叔和青柠姐姐是不会骗自己的。 这时方玉衡才刚走到中厅,准备去看沈书阖,却被身后来报的侍卫阻断了。 “王爷,孙长老前来拜访,说有事相商。” 想起上次那老头骗莫家废物与自己心爱的女人双修,方玉衡一肚子火气。 “说我不在。” “是。” 话刚完毕,孙长老就不请自来,撸着他蓝色的袍子,还有一抹小胡子。 “王爷这不是在的嘛。”随手行了个礼。 “呵。”方玉衡一声冷笑,示意侍卫,“你下去吧。” 侍卫再次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孙长老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方玉衡假意气的说到,其实他才不原看到他,想起来就憋气。 孙长老也不生气,反而一脸从容,“王爷,老身知道上次书阖小姐那件事,让王爷我与院长有了偏见,但今天这件事,还必须得和王爷商量。” “孙长老说笑了,你们是长辈,玉衡怎敢如此。” 两人一来而去,气氛尴尬了起来,还是孙长老先打破了这局面。 虽然他这话显得略有深意,说是自己与院长倚老卖老,涨着辈分,欺压小辈,但事出有因,不得已而为之啊。 “王爷说笑了,今日之事还与书阖姑娘有关。” 提起沈书阖,方玉衡就显得紧张了起来,“关她何事?” “王爷可知书阖于雷宁书院打死他们一名弟子的事情。” “知道。” 这件事,还是在自己力压下,才没让齐将军立刻压阖儿入牢,还求得了父皇宽限几日查明此事。 因五年前那件事,父皇一直觉得对自己于心有愧,如今自己儿子又觅佳缘,自然政策得放宽点,放出话与他。“若沈书阖真的杀了人,也免了她的死罪,不过活罪难逃,毕竟不能落人话柄。” 方玉衡想想,父皇都免了她的死罪,难不成雷宁书院还敢来杀人不成。 不过方玉衡想错了,雷宁书院还真就敢来杀人。 孙长老接着说了下去,“雷宁书院也已商量好,今日下午便要来王府要人。” “他们敢。” 方玉衡恶狠狠的说了句,阴狠的脸色瞬间泛起脸上。 “雷宁书院院长可是个修行大乘者,连皇上都要觊觎三分,有何不敢。” 听了孙长老一席话,方皱着眉头。 雷宁书院这个老小子,确实有些本事,做人又是心狠手辣,若是阖儿落到他手里,那可得了。 “那老师有什么良策?” 听到这句话,孙长老终于欣慰的笑了,“这就是今日老身来的目的。” 他拿出一个红色和一个绿色的小瓶子,递到方玉衡手中,“红色里的是闭息丸,吃了人可如死人一般,全身血流,呼吸都会停止,但过了24小时后,人就会真的死掉。” “那这绿色的是解药?” “没错,只要在24小时之前给沈姑娘服下,就会让她恢复原样。” 方玉衡欲想说些什么,就听到孙长老拜别的语言。 “王爷,事已至此,如何做全看王爷了,老身告辞。” 孙长老拜别了方玉衡后,方玉衡痴痴的盯着这两小瓶子,嘴角上扬。 这老师就是老师,连下一步要怎么做,都给自己安排好了,那怎么好意思呢。 不过,转念一想,他为何如此关心阖儿呢?两人应该并不认识啊,难道是阖儿身上藏了什么秘密,自己不知道。 但自己知不知道又如何,现在的关键是阖儿。 他拿着两个小瓶子,进了沈书阖的房间,正看见钟文摸着方鹫的头,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心里快要难受得扭成一坨。 “王爷。”青柠对方玉衡行了个礼,站开了点。 他刚想上去对沈书阖说些什么,就听到了鲁管家急急忙忙的脚步声,“王爷,不好了,雷宁书院的三大长老,来王府了。” 听闻此言,方玉衡就知道了所为何事。 钟文也着急的看着他,“玉衡,怎么办?” “没事,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说完,钟文随着方玉衡的脚步,来到了大厅。 只见那三人,齐齐的坐在的背椅上,冷俊不禁,那沉重眉心和额前的抬头纹,显露出三人的年纪,半百以上,八十以内。 他们身上的气势,更是让周围的空气都冷冻了下来。 钟文和方玉衡都觉来者不善,但也没办法,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有些事情,始终是要面对的。 “不知三位长老怎有空来我王府喝茶啊,难道雷宁书院今日不忙吗?” 那脾气火的那位长老,名猿声,黝黑的肤色,彰显出他经常在太阳底下习剑的习惯,如今已历了两道天雷,是为仙剑。 “啪”一声,他拍了下桌子,“方玉衡,别装蒜,今日就是要来带走你的那位好王妃,与我们书院弟子做个交代。” “做什么交代啊?”方玉衡一脸无辜,疑惑的神情让人觉得他似不是装蒜。 “你。” 猿声正要起身,指责方玉衡,却被另一位长老拦了下来。 他白面玉净,不像那些个长老,年纪多大,胡子就有多长,倒是干净得很。 异火重天,谁都知道,他的控制系道术,颇为精妙,为人也算和善。 “师弟莫急,六王爷与王妃心心相印,自然是舍不得的,但为了不让天下人说他护短,他自然会做出一个公平的决断的。”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方玉衡暗骂。 一句话就能让本王爷下不来台,可惜本王爷却不需要下台,护短怎么了。 这一瞬间,方玉衡感觉自己变了,变得越来越不要脸了,好像这不要脸还是跟某人学的。 他又开始心疼那个躺在床上的人,自己绝不会把她轻易交给别人。 想来想去,唯有先拖一拖,再另作打算。 四十 木家大小姐(一) “异长老说的对,玉衡自会给雷宁书院一个交代。” “你想怎么交代?”猿声吼到。 方玉衡嘴角上扬,“是这样,我家王妃因在玄境中考试时,遭人暗算,身中剧毒,如今不知生死,若是她日后好了,我定当带着她前往书院赔罪。但若她恶化,不幸去世,也算是给书院一个交待,还望到时书院不要再多加追究,伤及无辜才是。” 三人对了对眼,只见那位从未说话的长老点了点头。 异火重天开口到:“听闻王妃被人暗算,原来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那还请六王爷不要食言才是。” 三人起身,与方玉衡做了告别礼,便离开了王府。 “玉衡。”钟文叫到:“他们会相信吗?” “当然会,毕竟阖儿中毒确实是事实,不是吗。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什么事情都不会凭空而出的。” 打发走了这三位长老,方玉衡也算松了一口气。 他看看手里的两个小瓶子,看来这药最后还是要用上去的。 一切总是那么自然的就发展到了该有的阶段。 莫家大宅里,那一袭翩翩紫衣,明眸亮齿,柳叶眉,更有那一段妖娆的身姿。 紫鑫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她那蓬松的头发,不一会就编成了几条小辫,搭在胸前,波涛汹涌,嘴角扬起。 这笑,是得意,是阴狠的。 那个抢自己城溪哥哥的女人被自己弄死了,何不快哉。 她“哈哈”大笑,谁人能知道,那银针上,自己还涂抹了火焰兽的毒汁。 “嚓”的一声,自己的房门被踹成了几块。 莫城溪黑着张脸,缓缓的走了进来。 这声音把紫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表哥。 她脸上装起了微笑,“表哥,你怎么来了?” 紫鑫望着地上的碎木屑,尬笑的问了句。 莫城溪“啪”一耳光扇在了她脸上,打得那张涂满胭脂水粉的脸,泛起了红。 这一掌害得紫鑫咬破了嘴角,那嘴角一丝血迹实为耀眼。 “表哥,你干嘛打我?”紫鑫带着哭腔和诧异。 从前的莫城溪自己擦破点皮都心疼的不行,如今对自己却这般狠毒。 “你真是蠢,害人也不放聪明点,还问我为何打你,真是蠢到家了。” 莫城溪用着阴冷的语气,犀利的眼神,那黑着的脸还显现出一丝嘲讽的韵味。 听他这么一说,紫鑫自然知道莫城溪所为何事。 只是如今他居然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还是嫁过人的女人,打自己,骂自己冷言相讽。 她强忍的泪水始终还是没忍住,滚滚而落。 “呵。” 紫鑫放下捂着自己脸的手,转过身去。“表哥,不,莫大少,你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吗,就是因为你的话,我苦等了三年。虽然我以前总是故意的嫌弃你,可是最后,我并没有因为你是废物而离开你。” 莫城溪听着她的一言一词,瞬间感觉心中有所愧疚,而这一切,只是因为她认错了人。 “为了你,我违背了我父母的意愿,也不愿与你退婚,而你呢,你现在好了,不是废物了,就不要我了,当着我的面,去搂着另外一个女人。” “那你也不应该因为这样,就去害她性命。” 紫鑫转身盯着莫城溪冷冷的双眼,眼里满恨意,“不是我不该,而是她该死。” 此时的莫城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犹犹豫豫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我不是你的城溪哥哥,我只是跟你的城溪哥哥同名同姓而已。” “哈哈。” 紫鑫大笑,“我再怎么蠢,你也不用编这种谎话骗我吧,拿这种假借口掩饰你的喜新厌旧,薄情寡义,是不是太搞笑了些。” “信不信随你。” 莫城溪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对话,他甩过头,就离开了紫鑫的房间。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紫鑫莫名的觉得自己就是这世界上最悲情的人物。 情人的背叛,始终比任何破坏的事物都还要伤人更深。 她失望的靠着梳妆台,那泪水一滴滴的,怎么也忍不住。 莫母急匆匆的赶来,看着这满地的狼藉。 “紫鑫,怎么了?” 一看到莫母,紫鑫就哭得梨花带雨起来,“姑姑。” 她上前抱着明倾人,大哭起来,惹得明倾人心里一阵怜惜。 “是不是溪儿欺负你了,我去教训他。” 紫鑫在明倾人的怀里点了点头,小脸委屈巴巴的,哭成了个泪人。 明倾人拉起紫鑫的手,就去找了莫城溪。嘴里念叨:“这死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 两人带着明倾人身边的一个丫鬟,来到了莫城溪的住院,却只见邱泥拿着把扫帚,在哪扫着树上掉下的落叶。 见明倾人面色不善,还有紫鑫小姐哭哭啼啼的样子,邱泥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怕是自家少爷为了少夫人,去找了紫鑫小姐麻烦了。 “邱泥。” 明倾人大声呵斥到。 “什么事呀?夫人。” 邱泥停下手中的动作,问了声。 “少爷呢?” “他刚刚出去就没有回来过。” 这对话似乎让明倾人非常不满,心想,刚欺负完你表妹,人就跑了,太不负责任了。 她看看紫鑫脸上的那红印,当时出手得多重啊,女儿家最看重自己的容貌,却被他打成这样。 明倾人更加生气起来,“他去哪了?” “不知道,小人没敢过问,夫人。” 邱泥说完不知道后,赶紧补了句话,他可不想为了自家少爷,招惹无非事端。 不然一会夫人肯定会说,自家少爷去哪都不知道,来人,家法侍候。 上层社会的人,就是这个样子的,只要没有他们想要的答案,什么都会怪罪在下人身上。 莫母知道自己来到不是时候,也不好把邱泥怎么样,带着紫鑫就准备回去。 路过花园处,假山林立,秋树搞挑,时而还被风吹了几片落叶下来。 莫城溪躺在那棵粗枝的树干上,闭着眼睛,若有所思。 杀了紫鑫也不是,毕竟她是因为自己,认错了自己才做错事,如今丫头毒也解了,为了丫头打了她一巴掌,也算了事了吧。 但是自己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她,是不是太对不起丫头了。 他左思右想,真心觉得烦人,为什么一扯到女人,事情就那么烦呢。 莫母和紫鑫路过树下,莫城溪毫无察觉,大腿一晃,鞋就不小心掉了下去。 “唉!这鞋还是没我们哪的好穿,至少不会随便掉下去。” 起身往下一看,那鞋正好就砸在莫母的头上。 莫母“哎哟”一声,引得紫鑫和丫鬟都急忙关心的喊到。 “姑姑。” “夫人。” 莫城溪一看砸了莫母,尤其她身边还有个紫鑫,肯定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身子往后一躲,收起自己的大腿,拉几片树叶挡挡。 “谁,竟敢拿鞋砸我?”莫母捡起地上的鞋子,气急败坏的大声问了句。 没人回答,她往树上看去,什么也没有啊。 但眼见有时候都不一定为实,她自然是知道自己儿子躲在哪里的。 “溪儿。”她冷冷的喊了一句。 莫城溪自己都觉得无奈,自己躲得这么严实,还能被她发现。 没办法,只好从树上跳了下来。 身轻如燕的他,落地犹如上了弹簧一般有弹性。 他拍拍自己的衣服,没好脸色的撇了紫鑫一眼,“娘,什么事啊?” “什么事,你鞋砸我头上就算了,你为什么打紫鑫?”莫母没好气的道。 “为什么,你自己问她啊,自己干了什么好事不知道吗。” 说完转身就走,莫城溪现如今是一看见这个女人就烦,最讨厌这种女人。 莫母见他如此行事,真是越加不像话,大声呵斥,“给我站住,真是越大越不像话。” 就像是青春期碰上了更年期一样,总是擦出点电闪雷鸣。 莫城溪停住自己的脚步,他挠挠自己的耳朵,感觉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特别痒痒。 见他这副痞像,紫鑫对他却是越加喜欢起来,似乎这样的脾性,才是自己的最爱。 但可惜,莫城溪现在对她丝毫没有喜欢,只有厌弃。 这一切都怪那个女人,都是那个女人的出现,把这一切都毁了。 “娘,我跟紫鑫表妹无缘,你和我爹还是不要强扭瓜了,否则结果对谁都不好。” “婚姻大事,向来由父母做主,再说,你自己当初也没反对,还很乐意接受。” 莫母的确是想不通为何自己的儿子成了现在的样子,以前的他,多喜欢紫鑫啊,怎么说变就变了。 “娘,此一时彼一时,再说她都下毒差点害死我媳妇了,我凭什么还要给她好脸色。” 莫城溪说完,就转身离去。 “下毒?” 明倾人喃喃而语,她知道莫城溪所说的媳妇就是方玉衡的六王妃,自己的儿子时常这么叫那位王妃。 可这下毒,也不太至于吧,怎么看,紫鑫都不像这样的人啊。 “紫鑫。” 她转头对着紫鑫,疑惑的看着她。 紫鑫一下子着急,委屈的哭了起来。这个时候若是撒谎,也太不合时宜了。 “是紫鑫糊涂,听信了身边那些人的话,才在银针上抹了毒,中伤了沈书阖姑娘,姑姑,紫鑫不是故意的,你相信紫鑫。” 在这一番哭诉下,莫母也倍感难为情,只得叹气了说了句,“紫鑫,你糊涂啊,再怎么样你也不能伤人性命啊。” 紫鑫抱着莫母的手臂,“姑姑,我也不想的,这下城溪哥哥肯定不会再要我了。” “唉!岂止城溪会生你的气,那方玉衡是个什么人,睚眦必报,你这样伤他的王妃,早晚有一天他会找到你头上的。” 四十一 木家大小姐(二) 吴倾梅一脸担心看着自己家的这位侄女,摇头叹气。 自己的儿子莫城溪念在自己有愧于她,自不会伤她性命,可是这方玉衡何等人物,若是让他知道,如何是好。 “舅母,那我怎么办啊?” 一听方玉衡要找自己算账,紫鑫就怕得不了。听闻秦国六王爷,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又是修行高手,自己若是栽他手里,这辈子怕是就如此了解了。 就算自己的家庭背景都能让他忌惮三分,但是他这样的人,惹毛了,别说三分,一分都不会让你。 自己也只能祈祷沈书阖在方玉衡心里没那么多重量,也祈祷自己的家庭背景能让他别那么毛躁。 虽然自己总是对他们宠爱有加,但是孰轻孰重,自己还是拎得清的。 她想了想,听闻六王爷很疼爱这位书阖姑娘,也许找她说情,看在自个老脸的份上,她会答应。 但毕竟被伤害的人是她,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帮紫鑫度过这关。 “紫鑫,别怕,听溪儿的口吻,这位书阖姑娘应该没事了,到时候舅母代你去求求情,也许有用。” 紫鑫下意思的点点头,转念又想,自己这般伤她,她怎么可能为自己求情呢。 两人各怀所思,挽着手离开了花园。 莫城溪躲在一旁听着,嘴角笑道:“她都还没醒,等你能找到她求情,估计也死的差不多了。” 时间就像穿梭在手中的空气,任凭你怎么拿捏,都捏不住。 星空就是无边的银河,像永恒的孤寂,因为享受孤寂,才得了永恒。 而沈书阖的沉睡,在方玉衡的心里,就像枯竭的小溪,很怕她沉睡不醒。 他偶尔坐在她的床边,理理她的发丝。 想起过往,她总是像个小孩子,与自己无理取闹。 “你说,你要是知道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是我,会不会蹦起来打我呢?” 方玉衡自言自语的说着,就像是独舞,孤芳自赏而已。 他自己都没发现,沈书阖在他心里,已经超越了苏宁儿的存在。 沈书阖就像沉睡的人,虽然气息犹存,生命体征也都正常,可是她的脑袋还是处于麻痹中,即使耳朵听到,也不过是像做梦一样。 “阖儿,以后本王不会对你那么多要求了,等你醒了,本王打个天下给你,你想去哪就去哪。” 想想自己以前,能说上三句肉麻的话,就觉得已经了不得了。 如今不止三句,多的都说了,可是这个人,却什么也听不到。 空荡的房间,就像安睡的老人,无论风怎么从身上掠过,它也安然沉思。 房顶上,那几片瓦处,还佝偻着一个白色的身影。 莫城溪很想把她偷走,可是方玉衡这番话,却给了他很大的触动。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自私,至少选择权在于丫头,况且方玉衡对她的爱,看起来也不比自己少,也许两人可以公平竞争呢。 方玉衡在此踌躇了一会,见她没有醒意,就离开去了书房,开始处理自己的公事。 这倒是给了莫城溪一个和沈书阖独处的好机会。当然,门外也并不缺守门的人。 他掀开那几片瓦,从房檐上落下,来到沈书阖身边。 看着她一脸安然,心想还好她没事,要不然真就是自己的情债惹了祸。 莫城溪紧握着沈书阖的手,那皙白的皮肤都被握出了一丝殷红。 “丫头,王府的青柠丫头说,你醒来需要一个半月,时间好长,才过了半个月,你什么时候才能起来和我斗嘴啊?” 人真的是个奇怪的动物,有些人和事,以前天天绕在身边,叽叽喳喳,你嫌弃它。突然有一天世界安静了之后,好似这一切就不习惯了。 爱一个人不一定要经历磨难,才知谁是真爱,只要某一天离开之后,是否想念,就知道这个人会不会是自己最难忘的人。 莫城溪原本就已经打算放弃这个只见过一面的丫头,谁知缘分却又如此巧妙。 该相遇相知的人,无论如何避免,都会遇到。 这也是莫城溪坚信她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的原因。 他想起今天紫鑫和自己娘亲的对话,心中也十分纠结,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她才会受伤。 莫城溪差点因为对沈书阖的愧疚,而忽略了门外的脚步声,想想应该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六王爷又回来了。 他赶紧冲到床帘后面躲了起来,探下头看看屋外的情况。 就感觉这周围忽来一阵冷空气,将气温降到了最低。 方玉衡迈着他的大长腿,阴冷的环顾了下四周,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条弧线。 “你们下去吧。” 他屏退左右,向沈书阖走去。 刚才在这的时候,竟然没发现那废物,看来这女人真是让自己放松了警惕。 待左右离开后,方玉衡背着手,昂着自己的头,晃了一眼天花板,“出来吧。” 莫城溪皱了皱眉头,这家伙应该不是说自己吧,对应该不可能发现自己的,毕竟自己这么隐蔽。 此时,若是沈书阖醒来,必定对他一句,真佩服你莫城溪自欺欺人的样子。 “莫大少,还要本王请你出来嘛,还是说要叫你废物,你才肯出来。”方玉衡不耐烦的说到,顺便用了下激将法。 翩翩莫城溪就很吃这一套,心中暗咒,卧槽,说老子废物,你才废物,全家都是废物。 他压着自己的怒气,慢慢的从床帘后走了出来,用着不屑的眼神盯着方玉衡。 “激将法,你以为我是这丫头嘛。” 莫城溪看了看床上的那个人,又对着这张比自己还高冷的脸。 “你当然不是她,你要是她,我马上一掌劈死你。” “喂喂,咱俩虽然是情敌,但也不用这么狠吧。” 这家伙真是腹黑,有时候觉得自己已经算很过分的了,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更过分的人。 “情敌,”方玉衡轻“呵”两声,像似嘲笑。 “阖儿是我的,不存在情敌。” 这语气坚定,更是霸道,似乎就算是九天最厉害的人来了,他也要这么说。 “你别忘了,是我先遇到的她,我跟她的缘分可是天注定的。” 莫城溪继续反驳着,就好像一场辩论赛一有空,好像嘴皮子上赢了,也比打输了好。 方玉衡冷冷的回了一句,“先到不代表先得。” 说到先得,自己和这丫头也算是在谈恋爱,在一起了的。 她可是整天围着自己,口口声声叫自己溪溪,这还能作假不成。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和这丫头早就在一起了,应该就是你们这里说的私定终身吧,你就不要在自欺欺人了。” 莫城溪用着他傲慢的口吻,回忆着两人的点点滴滴,这点滴的恩爱,说到底还是秀。只可惜,秀恩爱死的快。 方玉衡突然黑了一张脸,狠狠的吐了一句,“胡说八道,别说你们只是在一起了几天,就算是成亲了,我也能把她抢过来。” “呵,她不愿意,你怎么抢?” 莫城溪这句话孕育着一丝嘲笑,似乎抢这个字,是显得多么愚钝。 想起那天自己离开时,沈书阖的眼神,还有她转身离开的背影,方玉衡觉得自己就像要炸了一样。 他一掌向莫城溪劈去,莫城溪眼疾手快,一个侧身避开了他的怒意,只可惜可怜了身后的你那张凳子。 “就算我说对了,你也不用这样吧,咱两还是可以公平竞争的。” 方玉衡越听莫城溪的话,感觉自己就越火大,什么时候自己竟被一个废物牵着走了。 “公平竞争,哈哈。”方玉衡大笑。 自己这里有公平竞争这个词吗?只要是自己想要的,觉不允许别人动。 “有这么好笑吗?”这笑声让莫城溪有点毛骨悚然,还莫名其妙。 “懦夫才会对强者说公平竞争。” 莫城溪对自己翻了一个大白眼,这下好了吧,自己的想法竟然被揭穿了,颜面何存啊。 好吧,自己确实打不过他,但是不代表脑子也玩不过吧。 自己可是生活在21世纪的人类,哪里信息广辽,飞机大炮,*,放射线什么都有。 这先进的人类思想,难不成还跟不上一个衣着古装,靠着修行的落后时代,那也太丢脸了吧。 “好吧,我承认打不过你,也知道你在九天也是很强的存在,所以我才放心把她留在你这里。” “哼。”方玉衡不屑的哼了声,“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受伤就是因为你。” 提到这,莫城溪就想到紫鑫那个让自己头疼的人,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 莫城溪深叹了口气,“我会给她一个交代的。” “你能交代什么?”方玉衡一个转身,坐在了沈书阖的床头。 “我要是说的不错,应该就是你那个好表妹做的吧,你们两还有婚约,就你这样子,你还能杀了她不成。” 莫城溪竞对方玉衡的话无言以对。 他是秦国六王爷,网眼遍布,这莫家家大业大,知道个婚约也没什么稀奇。 “这次是我欠她,下次我一定不会让她再伤害丫头。” 方玉衡又“哼”了一声,“还想有下次,这次,我就让你那好表妹变成废人。” 话毕,莫城溪也算得了一个心里安慰。碍于自己的立场,莫城溪确实难以对木紫鑫下手,可是这换到了方玉衡手里就不一样了。 这次来到目的,也算是完成了。 莫城溪看了眼床上的沈书阖,对方玉衡说了句,“有机会咱俩拜把子吧,也方便公平竞争。” “我看你是怕我随时一掌把你劈了吧,拜把子,让我碍于天下人的情面,不敢杀你。” ,! 四十二 洄洞 莫城溪“嘿嘿”两声,“这你都能猜到,厉害厉害。” “少给我嬉皮笑脸的。”方玉衡满脸不满,一看莫城溪这鬼样子,简直和沈书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性格。想到这,他就醋意大发,越加不满。 莫城溪假意用手捂住自己的唇,连声说了句“好好。”随后将手拿开,接着对他说到:“我可以不嬉皮笑脸,但是我有一个请求,你得答应我。” “哼。”方玉衡冷哼一声,“我凭什么答应你?” “反正你得答应。” 莫城溪走到他身旁,这两庞然大物相较之下,竟不分你我。只是方玉衡多了一些冷酷和健硕,莫城溪则多一点文皱和痞帅。 这一走近,让方玉衡觉得特别不爽。此人如此不要脸,真不知阖儿这些日子和他在一起,被他吃了多少豆腐。 “离我远点,有屁快放。” 方玉衡随手拉了张凳子坐了下来,那坐姿就像似天子荣登天下的霸道专属,只是此刻这气质还是被收敛了许多。 地面上凌乱不堪,碎木屑和狼狈桌椅打成一团。 莫城溪又开始了自己的不要脸。 “我要求,自由进出王府,看阖儿。” “不可能。”方玉衡没多想直接拒绝。 看方玉衡如此神情与作为,莫城溪继续发扬着自己的厚脸皮。他瘪过嘴去,微昂着头,“那我只能每天飞檐走壁,多绕两圈再进来了。” 闻此,方玉衡实在是觉得烦人,掌着椅子的扶手,“那我现在就把你劈了,看你以后怎么闹腾。” “别呀,我说说而已。” 莫城溪一听要劈自己,360度的态度转变。再加上方玉衡那凌厉的眼神和戾气,必须得使出自己最后的杀手锏。“哎,我好像忘了,我娘叫我准点回家吃饭,我先走了。” 说完拍拍屁股,出门乘风而去。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方玉衡嘴角得意的往上弯了弯。心想,他要是多费口舌,说不定真把自己弄毛躁了,一掌劈死他。如此巧言善辩,还打不过就跑的人,怪不得阖儿喜欢跟他待在一起。 床上的那个人还未曾醒来,刚刚被莫城溪挑逗的心情瞬间又沉重了下来,暗誓他绝不会放过那个伤害她的人,心中也多了一些谋算。 过了些时日,只见莫城溪三天两头就对着王府跑,还竟挑自己不在的时候,鹫儿也去了代天继续修行,王府无人。主要是,自己的令牌什么时候被他拿走的都不知道。 想想他也是为了阖儿,见他如此真性,也懒得理他,反正阖儿是自己的,谁也抢不走。 而那个木小姐听闻躲回了木园山庄,今日可是她的苦日子。…… “爹,怎么办,这几天方玉衡肯定已经知道是我伤了那个王妃,随时都会派人来杀我的。” 这带着哭声的说语,来源于一个一身紫色的女人,哪怕是落泪,也是梨花带雨,只是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气势退减了不少。 “女儿,你先去山庄后面洄洞宫躲躲吧,哪里布着咱们木家祖先布下的阵法,一般人很难进去。” 木子扬带着温和的气语,也掺杂着无奈,只能怪自己的女儿如此糊涂。 那方玉衡何等人物,岂是木家能惹,还下毒伤害了他的王妃,他定不会罢休。 “爹,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唉!你糊涂啊,怎能因为一时醋意,犯此大错,现如今只能找你舅母家帮忙,希望那六王爷能心存芥蒂,不敢下死令吧。” 两父女在堂前,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微沉。 “鑫儿,你现在就搬去洄洞吧,这几天方玉衡肯定会叫人来庄上拿你。” 紫鑫略略点头,“那我去收拾收拾东西,马上搬进去。” 话说这时迟,那时快,木紫鑫前脚刚走,方玉衡就派来了鬼月,与木子扬在堂屋前相会。 “木庄主。”鬼月先是行了一个礼,接着说到:“不知木大小姐可否在家?” “鬼月侍卫有礼了,小女这段时间去了她舅母家,还没回来呢。” 木子扬说的这番话,自然是想转移鬼月的注意力,还装着一脸茫然。 “是小女哪里冒犯六王爷了吗?竟让鬼月侍卫来庄上问话。” “哦,是木大小姐用毒针伤了我家王妃,王爷特叫我来此讨个交代。” 鬼月自知这木子扬,老奸巨猾,让木大小姐避而不见,想来是早已了解实情,知道王爷会来庄上要人。 “什么,这孽子竟伤了王妃,待她回来,老夫一定亲自责罚,将她带到王爷面前请罪。” “希望木庄主言出必行。” 两人一来二去,言语里竟是些虚词,套话。 “不知王妃伤势如何?”木子扬借口一探。 “不劳木庄主费心,我家王妃已无大碍。” 木子扬算是松了一口气,若是这王妃死了,那可真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既然木大小姐没回府,我就告辞了,回王府复命去了。” 木子扬装着诧异,做了个回礼,“慢走。” 表面上说是这样,其实他心里直打嘀咕,也是不得安逸,这王府侍卫也终于要走了,今天算是松了两口气了。 鬼月拜别了木子扬,转身就去了山庄洄洞。 这木紫鑫一路身旁跟了几个侍女和家丁,拿着自己大大小小的用品,跟着山路好几弯,终于来到离洄洞不远的地方。 远远望去,这洞门前布有石阵,几处石柱高高立起,底下有一阵图,更是为这洄洞增添了保障。 她有点高兴,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生命得到了保障的感觉。 只是,下一秒,身旁呼的窜出一行拿着弓箭的人,向她袭来,弄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每一箭都是围绕在她身边,她修炼算是到家,依着自己的身手,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她身边的人却死伤无几。 看着地面上的尸体,心想这方玉衡可真狠毒,竟让自己生不能行,死不能惧。 想完,她一个转身,手发银针,针针致命,那些偷袭她的弓箭手全都倒地不起。趁此机会,利用木家传授越过石阵的步伐,她拼尽全力向洄洞跑去。 可惜刚到门口,刚解除了门禁,就被一长鞭勒住,一把拉远离了洞门。 方玉衡戴着他以前去花语楼戴的面具,手拿黑色皮鞭,看着被皮鞭拉倒在自己脚下的木紫鑫。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紫鑫被这一鞭,伤得有气无力,这已经完全不是金字上级的修为了,她毫无招架之力。 再看看站在远处的鬼月,自然知道这戴面具的人,就是方玉衡。 “王爷,我一时糊涂,不是故意伤害王妃的,你饶了我吧。” “饶你,当我六王爷是什么人,被人欺到如此地步,还一言作罢,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靠,关天下人什么事,一定是受了阖儿和那废物的感染,自己也变得能扯了。这是此刻方玉衡内心的写照。 “王爷,王妃也没事了,就请你饶了我一条小命吧。” 方玉衡看着她那死气怏怏的样子,一把提起紫鑫的身体,依照她之前的步伐过了阵法,来到洞门前,走了进去。 其实方玉衡此行的目的并不单单为了惩罚伤害沈书阖的人,还为了一本书,一本修为至上的书。 略过洄洞两字,进入洞中,期间如室内桃园,烛光复燃,泉水叮当作响。 这洞分两层,上层与普通家室无异,下层却是藏金纳银之地。 方玉衡密谋了好久,终究找不到借口来木园山庄一探,正好如今之事,给了他一个极好的借口。 “告诉我,这洞内下层机关在哪?” “你说什么,这洞只有一层,那有什么下层。” 紫鑫不禁在心里对方玉衡嗤之以鼻,还以为六王爷多爱王妃,原来竟是以此作为借口,为了她家的《元始天书》而来,跟那些凡夫俗子有何不同。 “你不说,我也能找到,等我找到,你就没用了,我从来不会留没价值的人。” 紫鑫暗咒,都说最毒妇人心,这六王爷心简直比妇人心还毒。 那杀伐果断的眼神让她全身颤抖,她用她那虚弱的声音说到:“王爷确定能自己找到,那就把紫鑫杀了吧,反正我爹也不缺我这个女儿,有的是子女为他尽孝,我也算在这世上没有了牵挂。” 这番话让方玉衡有点诧异,没想到如此怕死的人,为了家族使命,竟变得有骨气起来。 他嘴角一弯,“那就等我找到了再杀你吧。”他最喜欢看到别人对他露出惊讶的神情,却无可奈何的样子。 紫鑫也不管他如何,只回了句“随意”。 下一刻,方玉衡站在洄洞上层室内的中央,闭上眼睛去感受这洞中的一水一滴,一草一木,和那些被凿过的石壁。 瞬然睁眼,手中多了些弹珠,瞬时向四周发去。 那弹珠路过每一处陈设,擦过每一片石壁,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方玉衡闭上眼睛,耳朵却在听弹珠每次碰撞发出的声音,这竟是听声辩位之法。 若石壁后或者石板下为空,发出的声音自然不同,就能找出下层入口所在,既然找到了入口,开关自然不会太远。 ,! 四十三 王爷饶命 紫鑫看到这,简直不敢相信,找机关居然还能用这种方法。不过他真能找到吗?如果找到了,他确实会杀了自己的。 此时的木紫鑫不得不为自己谋算了一下,她心虚看了一眼那铺满铺盖的床,想着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还没等她想好,方玉衡就已收回了所有的弹珠,眉头微皱。 “本王听遍了所有的洞内碰撞发出的声音,却没听出机关在哪。” 紫鑫呵嗤一声,“本就没什么机关,你自然听不到。” “是吗?”方玉衡转脸对她勾了勾嘴角,顿了一会,看了看眼前的床。 “这室内所有的地方我的弹珠都碰过,却唯独有一处漏了。” 紫鑫看着他一直盯着那张床,心神不由恍惚,呼吸也有点急促。 方玉衡看她这模样,自然更加肯定了入口就在哪床下。他两三步来到床前,甩开了床上所有的物品,盯着床板,“木小姐,应该是这没错吧?” 而木紫鑫还是勉强的假装着,“在我看来,那就是一张普通的床而已。” “哦,是吗。” 方玉衡看着床沿上有一颗红色砖石,露出了得意的嘴角,按了下去。果然,这床板从中间塌陷而下,底下竟是一条通道。 “方玉衡,就算你找到了密道,你也拿不到元始天书。”紫鑫气急的说到。 “为什么?”方玉衡皱了皱眉。 “因为我木家的元始天书,早在多年前就被人偷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方玉衡嘴角翘了翘,“这个时候编这种故事,不太合适宜。” “我并没有骗你,也没有骗你的必要,你已经打开了密道,自可以亲自验证。” 其实木紫鑫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方玉衡并不信邪,都到这步了,不亲自验证一下,实在对不起自己跑的这一趟。 他拎起紫鑫,就下到了洄洞二层。 楼梯下来是一个洞门,这个洞门估计有五尺宽度,走过去是一铁链所筑成铁桥,连接着一宽大的石台。 这石台上的纹路,如星辰布局,本应耀眼,却变得像普通的刻纹一样。 连接石台的铁桥分别有四条,通往不同的洞口,这石桥下尽是岩浆,冒着火辣辣的热气。 方玉衡看着那空荡荡的石台,出言而语,“你确实没骗我,但是你今天也还是活不了。” 他瞥了一眼被他扔在地上的紫鑫,露出他那狠厉的脸嘴,吓得木紫鑫连连后退,“王爷,你饶了我吧,紫鑫,紫鑫不敢了。” “不敢什么?” “不敢再伤害王妃了。” “还有呢?” 紫鑫被问得一脸懵,自己除了这件事,还对沈书阖做了什么吗?“还有什么?” “还有谁把书偷走了,你们木家不可能对这件事不做调查吧,除非只是你们木家将书移了地方而已。” 此时的方玉衡真的像极了一个反派,一个很大的反派,逼问着他想要东西的下落,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我不知道啊,王爷,我只知道那人当时被我爹追到弑神峰,砍了他一刀,那一刀落在了那人脸上。” 紫鑫使劲的想,使劲的想,希望能想出一点线索救了自己。 “后面,后面听爹爹说,他被那人打了一掌,而那人被他一掌,连同天书,从弑神峰山顶打落了下来。爹爹负着重伤,下山查看,却什么也没找到。” 听这一席话,看紫鑫那着急的表情,并不像骗他。 但那人为何被打下山顶,却连尸身都没找到呢。 那弑神山,地势险要,高耸入云,周围都是深渊,就算是摔了个粉身碎骨,也不可能渣都找不到吧。 这个答案,方玉衡很是不满意。好不容易进到了木家洄洞,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告诉他想要的东西没了。这木家的保密工作做得真好,天下竟无人知晓,怪不得这些年来,木家如此低调,还有退出江湖的趋势。 《元始天书》,我一定要找到你。方玉衡暗暗发誓。 他不爽的踢了一下脚下的紫鑫,这一脚虽没用,却也是将她踢进了熔浆里。 就在紫鑫一声呐喊之时,嗖的一下,从方玉衡的脸颊边擦过去一个人影。 方玉衡感叹,自己被人跟踪了,竟然全然不知,真是天书害人。 只见那黑红相间的绵帛,飘然而落的衣角,长长的青丝,和那流线型的眉峰,鼻梁,红唇,妖娆又性感的身姿。 他就站在那石台中间,对着星辰布局中那颗红色的星石,用力的将它从夹杂的石缝里掏了出来。 看着他手里发红陨石,方玉衡皱眉,他之前竟没注意到那颗陨石。 “明绝奕。”他恶狠狠的叫到。 明绝奕侧过脸,露出他的倾世绝容,那熟悉的销魂,“这东西,六王爷应该不感兴趣吧。” 方玉衡本想拔剑而出,哪知明绝奕刚说完话,就开始地动山摇起来。 原来这陨石,是整个洄洞的支撑,没有了它,就相当于人没了灵魂,只能一片狼藉。 顶上的石壁不停的脱落掉下,砸得岩浆四溢。 见事不妙,方玉衡就先行退出了洄洞。 明绝奕看着那个已经被岩浆伤了脸,却还死死攀着那块救命石头的女人。腰间滑出一扬鞭,瞬间将她提起,带出了洄洞。 刚出洞门,这洄洞就完全垮了,洞门前的阵法自然也就失灵了。 而木子扬带领一众人,姗姗来迟的赶来,可惜这时,此地已是废墟一片,只听见木子扬撕心裂肺喊了句“女儿”。 他紧紧的攥着拳头,“方玉衡,你杀我女儿,老夫与你誓不罢休。” 明绝奕带着紫鑫,下了木园山庄,这方玉衡却就在山下等着。 还没待明绝奕见到方玉衡人影,方玉衡就拿着自己的锋跃剑,一剑向他袭来。 他及时反应,随手一鞭回敬了过去,唤出自己的蟒蛇。 方玉衡为了躲闪他的攻击,回避到了一棵树上。听着一声蟒吼,只见明绝奕与他手中的人儿,已立于蟒蛇额顶。 “方玉衡,你每次见我都这么激动,叫我如何是好啊。” “哼,你说话真恶心,我说过见你一次,杀你一次。” 那恨,那眼神,没有丝毫扮演,露得真真切切。 “啧啧啧,听说你的王妃中毒了,不知她现在还好吗?” 明绝奕故意提起沈书阖,一是为了激他,二是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爱上了这位王妃。 “你敢碰她一下,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方玉衡知道他在激自己,可是面对这个人,自己就是拿不出平时的冷静和理智,只想把他大卸八块,剁了喂狗。 “看来民间说六王爷极度宠爱自己的新王妃,连她出轨莫家大少,都不嫌弃的将她抢回来,是真的了。” 明绝奕恨,恨死这个女人,无论这个变成什么样,她总是能轻易的拥有他的心,而他呢,只能和他相互憎恨。 他一定要毁了她,彻底的毁掉这个女人。 爱情这个东西,无论男女,它就是有一种魔力,让人生,让人死,或者让人生不如死。只能不停的恨,或者是变得冷漠。 “是真的,那又怎么样。” 那一具金色,掩盖住了方玉衡的担心和绝恨,他害怕,害怕往事重复,害怕这一次,他还是没能护她。 “还记得苏宁儿吗?” 明绝奕这一提,直接点燃了方玉衡的怒火,即使是面具,也挡不住他的重重杀气。 “呀!”他大喊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挥剑向明绝奕斩去。 明绝奕施展出自己刚得到新学,乾坤掌。那掌风带劲,抵消了方玉衡的攻击。 方玉衡诧异,明绝奕竟已踏入仙门,没用尽全力,就轻易的将自己的攻击化解。 难道说,自己这辈子都杀不了他了吗,为什么自己做什么事都要比他晚一点。 他愤怒的提着剑对明绝奕乱砍起来,每一招都是致命的攻击。 明绝奕躲闪几下,将他打退几尺,转身带着紫鑫,骑着自己的蟒蛇,消失在了从林里。 方玉衡看着他远去的方向,不知是不是心痛,捂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鬼月赶紧赶来,关切的问了一句,“王爷,你没事吧?” “没事,扶我起来。” 鬼月轻扶起方玉衡,站在他身边问:“王爷,您拿到天书了吗?” “没有,天书早在多年前就失踪了。”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方玉衡皱了皱眉,“先回王府吧,看看王妃怎么样了。” “是。” 方玉衡回到王府,看着床上还躺着的人儿,眼神里满是怜惜。半卧在她的床边,那小手冰凉,身上的被子盖得密不透风,还有某人残留的味道。 暗想,看来莫城溪已然来过。 而另一边,明绝奕带着紫鑫回了金陵。 室内,明绝奕将狼狈不堪的紫鑫扔在了冰冷的地上,自己转身就坐上了堂座。 “紫鑫谢过明公子救命之恩。”这话说得绵软无力,停停顿顿。 “别急着谢我,我可不是白救你。” “明公子以后有什么需要能用到紫鑫,紫鑫一定在所不辞。” 看她这副态度,明绝奕抿抿嘴角,拿出一颗药丸,让身旁的侍女给紫鑫吃下。 刚开始紫鑫还犹豫了一下,“这是什么?” “这是白凤丸,可治内伤,对你脸上的伤也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