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争霸》 1 佛光有憾入乱世 西岳华山南接秦岭,北瞰黄渭,位于陕西省渭南市华阴市,在西安市以东120公里处。人常说: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沈厚刚刚参加完高考,十八年来从来没有离开过出生地河东。现在人生最重要的一步已经迈出,成绩虽然没有下来,但是他知道自己考的不错。不敢说清华北大是囊中之物,一所985学校还是十拿九稳。 既然对自己的成绩很有信心,想到两个多月后就会去外地上大学,所以他决定去一江之隔的华山逛逛。对华山他早就心仪好久,只不过因为经济和时间的原因,他一直未能成行。其实主要是经济的缘故,他家是土里刨食的农耕之家,并非耕读世家。再加上家里子女很多,父母的负担还是比较大,因此他虽然一直向往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但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家乡。在高二的时候,班里有不少同学就结伴爬过华山,当时他也十分心动。可是想到父亲红黑的脸和额头深深的皱纹,他不动声色的就掩饰了自己的心动。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了抵抗各种you huo,总是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自家人知自家事,他更深知与其临渊慕鱼不如退而结网。不过考完后,他时常不自禁地憧憬着大学的生活,如果有同学问到家乡附近的华山,他希望自己能有亲身经历的话语来诉说华山的险峻雄奇。反正现在正好有时间,他决定满足一下自己的小奢望,去华山看看。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华山就是他的第一站。以后他要靠自已的努力行万里路,还要带着父母一起游历祖国的壮丽河山。 独乐了不如众乐乐,拿定主意后,沈厚在同学qq群里发布了同游华山的通知。结果却没有人对这个建议感兴趣。他们的心还正忐忑不安,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对分数,对志愿一片紧张和焦虑。有些同学甚至暗暗在心里诅咒沈厚,嚣张的学霸不要炫耀自己的得意。沈厚在网上留下一句:考分已成定局,公布不公布不要在心,心态很重要。同游华山,抓住高中最后的尾巴。 接下来好几天,沈厚每天留心着qq群,虽然也有一些同学有兴趣,但是他们都希望分数下来报完志愿后再旅游。对大家的提议沈厚不太赞成,现在去华山,然后回来还能打工,他不想暑期工做到一半还要请假去华山。于是他依然按原计划去华山。虽然没有同学和他相随,但是他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三心二意不是他的风格,坚定不移才是他一贯的性格。 从高铁下来,沈厚背着一个双肩包,随着不多的人流走出站台。在车站就有去华山玉泉院的车,15元车费,20多分钟就到了山脚。东岳 华山山势峻峭,壁立千仞,群峰挺秀,以险峻称雄于世,自古以来就有“华山天下险”、“奇险天下第一山”的说法。沈厚在网上看过,东峰是最佳的观日出地点,而且夏季人比较多。很多人选择半夜爬山,凉快,到山顶恰好能看日出。不过有时候人太多,上的晚难免找不到合适的地方观日出。由于这个原因,他到了山脚就直接上山,手电早就准备好了。他从小放羊做农活还爱运动,爬山涉水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不过他也听说每年都有很多失足掉下山的游,所以也不敢大意。 出身农村的 沈厚从小爱好运动,初中又在邻村走读了三年,绑过沙袋,练过摔跤,爬山对他来说还真不算什么事。经过7个小时的辛苦,大约下午五点多,他就爬上了华山的东峰。凭栏远眺,万丈山涧,被座座拔地而起的山峰包围着,群山高低错落,连绵起伏,有直插入云霄的霸气,也有如诗如画的缠绵。山如利剑,锋指九天,气势磅礴,沈厚不由得想起“华山论剑”。也想起古人的“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 正当沈厚心旷神怡的欣赏壁立千仞,云海翻腾的美景时,忽然听到有人喊“佛光!”。沈厚知道华山佛光,一般都在南峰,没想到今天在东峰也能见到,看来今天运气不错 。他记得华山佛光又名华山灵光,为华山十大谜之一,专家说:这是太阳光照在山中的水汽而产生的折射现象。此奇观多出现在华山南峰。是时,在一片轻雾上方,突然出现一团彩虹般的光晕,光晕正中有一阴影,恰如佛身,或坐或立,惟妙惟肖。明时,湖广巡抚魏光绪在1617年游华山时曾于南峰见过这种现象,并载入他的《华山记》中,其曰:“东壁赤光大作,分成五彩,倏散忽聚,倾遂无有。嘻嘻,胡为乎来哉!”他惊叹这种现象之奇异,在崖壁上题刻了“神名奥区”四字。正在他出神的时候,旁边一个老婆婆忽然大叫一声“佛光!”然后高声吟咏佛经,一边向悬崖边扑过来。看到这突然的变故,沈厚下意识的推了老婆婆一把。老婆婆被沈厚推了回去,沈厚松了一口气。但是他忽然觉得脚下一空,不等他再做出反应,一下子就消失在人们的惊呼中。 看着下面的佛光,沈厚连诅咒的时间都没有,一头撞在上面就失去了知觉。这哪里是佛光这是死光。每年都有很多的佛教信徒在高山上向下看时,都会做出飞蛾扑火的举动,纷纷跳下去。他们根本不知道所谓的佛光只不过是阳光照在水蒸 汽发生折射的一种光学现象。对着佛光跳下去,其实就跳进了阎王殿。 昏昏沉沉的沈厚晃了晃头疼欲裂的脑袋,慢慢睁开眼睛。一股臭霉味刺激的他一阵阵恶心,也许不是这股令人作呕的气味,他还会多睡一会。他用手在鼻子下扇了扇,皱皱眉头,真心不想睁开眼睛。 “醒了小兄弟。” 沈厚听到声音睁开了想重新闭上的眼睛,看到一张弘然虬面的脸,一双牛眼露出欣喜的样子。再向左右看了看,地上又潮又湿,污秽不堪,一些麦秸草扑在身下。凑在眼前的是一个穿着破衣烂衫的肌肉男,胸前有一个大大的囚字。头发乱糟糟的,浑身也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沈厚发现在他的身上有一些小东西忙忙碌碌地跑来跑去。他虽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东西,但是“跳骚、虱子”一下子就从脑海里蹦出来。于是他不由地就向后挪了挪。而这个肌肉男却不知道沈厚嫌弃他身上的虫子,反而挪过来挨着他坐下来。沈厚有心再让一让,可惜力不从心。刚才挪动了一点点就让他浑身疼痛,力气也消耗光了。 “有你和我老程做伴,即使以后见阎王也不会寂寞了。”他因为有了沈厚做伴,所以高兴得大声的说。他一个人在这里已经闷出鸟来。 2 一入乱世待秋斩 沈厚原以为这里就是地狱。他生在大中国长在红旗下,从小都接受的是无神论,正在奇怪,怎么摔死后会来到真的地狱。这时候听到肌肉男的话更加迷糊,难道一入地狱都要先坐牢再接受阎王的审判?只是两个人过去阎王就会给一个笑脸吗?活着的时候积赞,死了还要积人头吗?他迫切想知道倒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问:“这是哪里?” “牢房啊,你的胆子也太大了,连州官的衙内也敢袭击。”肌肉男佩服的说,他只不过偷偷地贩卖私盐,顺带打伤几个衙役而已。人家却把州官的公子都不放在眼里,听说差点就杀了州官的宝贝儿子。 “什么州官的衙内?我不知道。”沈厚一脸疑惑,这些都是什么。我只想知道这是哪里,怎么还有州官和衙内。牢房我也看出来了,我想知道这里是不是地狱,难道地狱里除了阎罗、判官还有州官吗沈厚还是以为自己从山上掉下来被摔死了,他这个无神论者只是还不能接受地狱这件事。他迫切想知道这里是不是地狱,反正他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当然偷摘了邻居南瓜和西瓜应该不算坏事吧,还有骗小孩子尿尿和泥,吃馍粘屎,偶尔还向茅坑里扔炮竹炸的人家一屁股也不算事的话,见见阎王又有什么。不过能不见还是最好,糊里糊涂的喝一碗孟婆汤投胎就好了,下一世一定做一个最乖的宝宝。 “喂、喂,你没事吧?坏了,脑袋还是被打坏了,不过也没什么,反正过几天就会秋后问斩。”肌肉男看到沈厚呆呆的样子,自言自语的说。 “什么秋后问斩?阎王也要秋后问斩吗?”在肌肉男不懈的唠叨中沈厚终于回过神并且抓住了话尾巴,看着他问。 “什么?”肌肉男听到沈厚的话一脸糟逼,心说果然是脑子坏掉了。不过他还是说:“是皇上要秋后问斩,不对,是秋后问斩皇上。也不对,是皇上要秋后砍我们的脑袋。”说完,他觉得浑身一轻,总算把话给他说明白了。怪不得老人常说:宁给聪明人打一架,不给傻子讲句话。想到这里,肌肉男向旁边挪了挪,和沈厚拉开了距离。刚才可是沈厚想拉开距离,现在反而反过来了,沈厚挨过去想问清楚。 “现在还有皇帝?他为什么要砍我们的头,难道我们还活着?”沈厚越发觉得混乱,难道说自己一头掉下来没有死,反而穿越了。他以前也看过几本穿越的小说,没想到也能轮到自己。 “当然有皇帝,没有皇帝老百姓怎么过活?就凭这一条就应该砍你的脑袋。至于我,因为打伤了几个贪官污吏,所以才这么倒霉。你脑袋没事吧?”肌肉男本来不想再多说话,可是总忍不住想说两句。一个人在死囚牢里孤单了很久,总算来了一个会说话的。 “现在是哪一年?哦,我刚从深山里出来,什么都不知道。”沈厚想知道多一点信息,他也看出来人家肌肉男看他像傻子,于是解释了一句。 “原来你刚从深山里出来,怪不得说话奇奇怪怪。现在是仁寿四年,天下太平好几年了,可惜你享不了太平的福,秋后就要问斩。”肌肉男心里叹口气,自己说人家享不了太平福,自己还不是一样,可怜家里的老母亲。 “仁寿四年,为什么要秋后问斩?难道我真的打伤了州官的衙内?”沈厚一点也记不住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自己从华山上掉下来,醒来后就看见了肌肉男。既然现在是仁寿四年那就是隋文帝快嗝屁的一年,看来自己从山上掉下来不仅没死,反而穿越到了隋朝。至于打伤人,他一点也没有印象。难道是自己的前身,可是沈厚知道这还是自己原来的身体,并没有穿越到别人的身体里。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自己一穿越就要问斩,怎么这么倒霉。人家穿越后,一个个主角光环闪烁,潇洒牛逼,横推天下无敌手,轮到自己就成了秋后问斩。越想沈厚越伤心,还不如自己一头穿越到地狱。不过,他记得这年似乎杨广登基,然后大赦天下。不知道现在是大赦前还是大赦后,要是大赦前就好了。 “当然是你打伤了人家,不然他们有功夫搭理你这个傻小子。别想那么多,有哥哥我陪着你,阎王和小鬼也不敢刁难你。”肌肉男虽然认不出沈厚衣服的质地,但只要是短打扮必然是穷鬼,那些人才不会在一个穷人身上浪费时间。他们有那个功夫还要刮地皮,一个奇奇怪怪的短打扮能有什么油水。提到阎王肌肉男又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还没有请教大哥的姓名?”沈厚意兴阑珊的问。虽然心中泪千行,不甘心一穿越就要挂掉,但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看开一些,还是礼貌的问道。 “程咬金!小兄弟高姓大名?”肌肉男气势如虹大声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程咬金?”听到这三个字,沈厚的心一下子激动起来,这可是隋唐时赫赫有名的混世魔王。更主要的是程咬金就是被杨广大赦天下给放出去的。看来自己也命不该绝,主角光环虽然不大,但是还有那么一点。只要留得青山在还愁没柴烧,怎么说自己也是后台深厚的人——**接班人。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一定能混的风生水起,不敢说改天换地,做做皇帝还是有可能的。何况老天还给自己配备了一个绝世高手,凌烟阁上的鲁国公程咬金。沈厚一时间心头火热,必须要把他笼络到自己身边。尤俊达一个贪财的土财主都能把程咬金招揽到身边,自己还比不过他吗?隋唐时代的江湖儿女都喜欢磕头拜兄弟,自己也可以仿效一下。想到这里,沈厚吃力地拱拱手,清清嗓子说:“原来是斑鸠店的好汉,久仰久仰。江湖上程兄的威名远播,如雷灌耳,今日一件果然英雄了得。在下佩服、佩服,不知能不能高攀英雄,结拜为兄弟,同赴黄泉斩阎罗擒判官。” “好说好说,都是一些虚名。既然小兄弟看的起,就结为异性兄弟,黄泉路上斩阎罗杀判官大家也不寂寞。”虽然程咬金只是因为贩私盐打捕快被抓,但是那也要天大的胆子,不是英雄谁敢做这些杀头的买卖。听到沈厚把他称为英雄也是满心欢喜,本来结拜异性兄弟也要找一个英雄豪杰,但是现在在死囚牢里他还能有挑拣的机会吗?反正秋后问斩,肯定要同年同月死,就结拜一对倒霉兄弟吧。再说人家也许也是一个真豪杰,不然敢打杀州官的公子,现在还要去斩阎罗擒判官。这些话自己都不敢说。虽然人家看起来单薄,但是胆大包天,真是人不可相貌海水不可斗量。和他结拜想来也不会辱没了自己。哎,想自己除了幼年时的太平郎,几十年来自己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现在有一个人和自己相携上路也好过孤零零一个人见阎王。 3 昏君也做大善事 程咬金也不是心思细密之人,再说离秋后问斩也没有多远,沈厚就胡乱编一些谎话。说自己为了躲避战乱和一个老和尚在深山里修行。前一段时间老师傅坐化归天,死前让他蓄发还俗,因此头发不长。也因为在深山躲避战乱,所以对外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程咬金也不怀疑沈厚所说,也简单述说了自己的情况。虽然沈厚知道程咬金不少事情,甚至比他知道的多得多,但是也没有打断他的话。随意打断别人说话是不礼貌的行为,沈厚是一个五讲四美的好青年,他绝不会做出不礼貌的事。关键他也不能暴露自己穿越的事,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些秘密,相信程咬金也同意这个观点。不过这个观点,沈厚暂时不想咨询他,防止他胡思乱想,对身体不好,也是为他的健康考虑。两个人各自叙述完年龄跟脚, 咬金比沈厚虚度五岁成了大哥。牢房里也没有香烛烈酒,连水也仅有半破碗。两人插了麦秸杆为香,半碗水做酒,也没有歃血为盟,就推金山倒玉柱三磕九拜结为异性兄弟。 终于和隋唐的一员猛将结为异性兄弟,只要能进一步让他对自己佩服,慢慢树立自己的威信,相信程咬金一定会进入自己的彀中。对收复隋唐好汉,沈厚有充足的信心,毕竟他能够未卜先知。就是智计超人的徐茂功也不能望他的项背。不过李淳风和袁天罡还是让沈厚有点忐忑,他们两个擅长星宿占卜,号称前知千年后知千年,比诸葛亮还要厉害。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自己一个堂堂的高考佼佼者还能怕两个封建迷信的道士。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还是先把程咬金搞定再说。 “大哥你出狱后有什么打算?” “出狱?咱们马上就会被问斩还能出狱,你是不是被他们打坏了脑子?”程咬金听到沈厚的话,心中有点后悔,自己不会和一个傻子结拜了吧? “哦,放心吧大哥,我脑子好得很。刚才我掐指一算,过不久皇上会大赦天下,咱们就能出狱。”沈厚摆出一副老谋深算的面目并做出神棍的样子说。 “你不是和尚吗?难道和尚也能算卦,未卜先知?”程咬金惊奇的问。虽然他不相信一个傻子的话,但是他一样热切盼望皇上能大赦天下。 “刚才只是觉得气氛有点闷,所以小弟和大哥开一个玩笑。”看到程咬金像看傻子的眼光,沈厚只能这么解释。本来想装逼,没想到适得其反被人鄙视。不过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自己大哥自己就忍了。不过话已经说出来了,就必须要有效果,于是继续肯定地说:“但是皇上一定会大赦天下的。我师傅是佛门高僧,他勘破世事,说太子不久将会登基,到时候就会大赦天下。” “这是不是真的?听说现在的皇上正春秋鼎盛,太子能继位吗?”程咬金当然希望沈厚说的是真的,好死不如赖活着。虽然自己一贫如洗,吃了上顿愁下顿,但是能活着谁愿意去死。 “把你的‘吗’去了,老人说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反正我相信我师傅的话,他的神秘不是你能想象的。”沈厚胸有成竹的说。 “神秘是什么意思?不过听你的口气你师傅应该不会骗咱们吧。”程咬金虽然不太能听懂沈厚的话,但是感觉人家很有学识,也对他的话相信起来。何况这也算最后的救命稻草。 “就是很厉害的意思。只要他预测什么就没有不准的。” “那他就没有算到你有牢狱之灾?”程咬金还是不太有信心。 “这算什么灾难他、他”沈厚灵机一动继续煽情地说:“他专门让我来这里结识你,让咱们在乱世里创出一番天地。” “结拜就结拜还结识。这么说你师傅也知道我?” “当然了,你和我都是天上的星宿下凡,不然我会坐牢。就是为了找到你和你结拜我才甘愿身受皮肉之苦。” “原来你故意招惹州官的公子就是为了找到我,看来大赦天下不是骗人了。你能给我说多一些吗?”程咬金想到马上就能出狱,心头火热地问。想到沈厚为了结识自己竟然甘受皮肉之苦,他伸手拍拍沈厚的伤口表示感动。 “啊!别拍!天机不可泄露,咱们只要知道能出狱就行,其它的就不要再打听了。尤其是不要拍我!”沈厚明白言多必失,因此拒绝了他的问题。 听到沈厚的话,程咬金露出尴尬的样子,自己一激动竟然拍在人家的伤口上。而沈厚自从知道这是程咬金后,心就安定了。他清楚记得程咬金就是杨广登基后大赦天下出狱的。当时所有牢房里的犯人纷纷争先恐后的跑出去,只有他依然躺在烂草上一动不动。狱卒怎么催促他也依然如故,最后没办法,整天敲诈犯人的狱卒给了程咬金几两银子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牢房。到了街上反而一路飞跑,一路径直跑到家。因为他家里还有一个孤寡的老母亲。 正在沈厚想程咬金故事的时候,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吵闹声,还夹杂这不少高兴的大叫声。他俩的死囚牢在最后最里面,听到吵闹声他俩爬起来扶着门柱向外看。只见狱卒把一间间的牢门全部打开,正在驱赶大家离开。当这些犯人听到是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时,一个个兴奋地,蹒跚地跑出牢房。 刚才沈厚还在和程咬金讲大赦天下,没想到说狗不转弯,大赦天下就来了。封建王朝都会在登基,册立太子之类时大赦天下。隋炀帝杨广登基后也不例外,大赦天下,全国的牢房里都不准留一个犯人。今天敕令一下,大隋朝的官吏全都忙乱起来,全力清空牢房里的人。兖州(济宁一带) 的官员和天下的一样,也在全力清除犯人。程咬金看到犯人纷纷离开,反而转身躺回乱草堆。沈厚早知道他会怎么样,也一样趟回草堆。 刘老大给程咬金和沈厚打开牢门,吆喝他俩赶紧出狱。然后转身就走,结果走了好几步,也不见他俩跑出来。他回头一看,那两个人依然躺在那里,对打开的牢门视而不见。刘老大觉得很奇怪,人家都纷纷离开,恨不得一步就跑出去,这两个人怎么睡在那儿,似乎住监狱住上瘾了。他只好重新返回牢门,又大声地吆喝他俩赶快出狱。结果他们依然不理不睬。刘老大只好捏着鼻子走进去,他不敢踢程咬金,只能踢了踢沈厚的脚说:“皇上大赦天下,你们快点出狱。” “出狱?你以为我们是什么想抓进来就抓进来,想赶出去就赶出去。不说个四五六,我们就不走。 ”沈厚也想搞几两银子,不然出去后吃什么喝什么?就是做生意也要一些本钱。至于劫黄纲还需要一段日子,怎么也的熬过这段时间。 “不想走,好!不想走就继续住。”刘老大看看程咬金也是这个意思,又好笑又好气的说,然后转身就走了出去。在呆下去说不定就会被熏死。 最后刘老大还是熬不过他俩,皇上的敕令可是一个犯人也不能留下。沈厚和程咬金一人得了二两银子离开了牢房,然后施施然走出去。果然是一到大街上,程咬金也不端着了,大步流星的拽着沈厚就向家里跑回去。 4 小人报仇不隔夜 沈厚和程咬金回到程家,免不了拜见了程母,重新把自己介绍了一遍。当程母听到程咬金说沈厚结拜为异性兄弟也很高兴,沈厚是孤儿,程咬金是独子以后两人可以互相扶持。当程母知道沈厚竟然会提前知道皇上会大赦天下时,她看沈厚的眼光明显亮起来,最后又听说是沈厚师傅测算的又感到有点小失望。不过有其师必有其徒,想来沈厚也不赖,名师出高徒吗。再说沈厚还是读书人,大隋朝读书的人还是很稀少的。既然他俩已经结拜为异性兄弟,就应该同甘共苦。以前程咬金贩私盐,现在也做不成了。手里的几两银子,坐吃山空也吃不了几天,他们必须找一个营生。三个人商量一番,最后沈厚提议编耙子卖钱。他记得程咬金出狱后就是编耙子卖钱度日的。果然听到他的提议,程家母子觉得不错。附近就有竹林,费点力气砍一些回来,再破成竹篾就可以编耙子。这个活计也没有多少技术含量,沈厚很疑惑凭这个就能赚到钱。不过他也没有问出来,反正程咬金就是靠这个谋生的。只是现在多了一个他不知道光做耙子行不行? 第二天吃过饭,带着疑惑,沈厚和程咬金拿了斧子走出门去砍竹子。出了斑鸠店两三里路就有一片大竹林,这些竹子主要是做炮竹用。隋朝还没有huo yao也没有鞭炮,逢年过节或者家有喜事时,把整节的竹子投入火种发出爆炸声讨喜气驱邪气。这片竹林长势不错,不大一会功夫,他俩就砍了一大堆。估摸差不多,他俩就把竹子捆起来,分作两捆。一捆大一捆小,大的一会是程咬金的,他浑身肌肉,力大无穷。小的是沈厚的,他可不算肌肉男。正在他们专心捆绑的时候听到一群吵吵嚷嚷的声音从远处跑过来。沈厚抬头一看,有四五个壮汉拿着棍棒,后面跟着一个穿长衫的正向这里赶过来。他马上就明白这片竹林并非无主之物,应该就是他们的,人家赶过来就是来抓贼的。于是他赶紧叫到:“大哥,快跑!”一边就向深处躲进去,一边看着程咬金着急。不着急不行,人家看着马上就会冲过来,但是程咬金若无其事的该干嘛还干嘛,反正不逃。虽然沈厚心急火燎的但是他也不能独自逃跑,只能转回去拽他。 “别慌,砍他几根竹子是看得起他。”程咬金缓缓站直说,一边转头看过去。看他镇定从容的样子让沈厚觉得他可能有什么依仗,不然他不会这么浑不在意,也许他们是亲戚。想到这里,沈厚也只能看看再说,反正天塌了有大个子顶。在这里程咬金就是大个子。 这么一耽搁,那些人也越来越近,这时候互相也能认出人来。那几个人看清楚是程咬金后就不想走过来了,磨磨蹭蹭的。只有一开始跟在后面穿长衫还在继续赶过来,不过他现在也不跑了,只是快步走过来对着程咬金大声喊:“程爷,回来也不打招呼,兄弟给你摆酒喝。” “陈管家,喝酒就免了,咱俩喝不到一起。砍几根竹子没有必要这么热闹吧。”程咬金懒懒的说,很显然不想打理他们。 “程爷海量,小人佩服。刚才听说程爷在这里,我家老爷让我请你喝酒。”陈管家一脸笑容,好像看到大mei nu一般。 “行了,拿着棍棒请我去喝酒,不要耽搁我编耙子,问你家老爷要不要?”程咬金当然知道他们来干什么,也不想和他们啰嗦,道不同不同桌喝酒。沈厚现在也明白了,编耙子还真需要本钱,这个本钱一般人还真没有。穷人家没有竹子,富人有竹子不会编耙子。只有程咬金虽然没有竹子,但是能找到竹子编耙子。想来程咬金在这一片也有一些名声,一般的财主看来惹不起他,要砍也只能由着他了。 “要,要,只有用了程爷的耙子才能丰收。”陈管家笑呵呵的说,是个会说话有眼色的人。其实陈管家肚里一腔苦水,早知道是程咬金砍竹子,就不跑过来了。本来想抓两个穷鬼敲点油水,现在偷鸡不着蚀把米,只能自己出钱买几把耙子了。要是告诉老爷不但丢财还要挨骂。 接下来的两三天,沈厚跟着程咬金每天下午在附近的各家竹林里砍竹子,砍好后回家编耙子,第二天早上卖耙子。这天早上他俩又去一家比较远的竹林去砍竹子,程咬金也知道不能总熊在一家砍,得每天换地方,雨露均沾。当他们砍完后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冲出来很多拿着刀剑的蒙面人把他俩团团围起来。这些人明显是埋伏在这里专门对付他们的,等他俩干活累了才冲出来,看来他们也知道以逸待劳。 “不知道大家是哪里的好汉,是寻仇还是劫财?”程咬金抓起一根粗竹竿问道,一边用手把沈厚向身后推了推。可惜四周都是人,推到身后也难以护的周全。沈厚在那些人一围上来时就抓了一根长竹竿,抓着竹竿他心里觉得多一点安全。 “我们找的是你身后的那位,不干你事快点滚!”蒙面人中一个似乎是领头的说。 “他是我兄弟,找他麻烦就是找我麻烦。”程咬金听出来这些人要找沈厚的麻烦,但是他俩是结拜兄弟,他怎么能置身事外。 沈厚看到这些人来者不善,估计是州官的人。毕竟他刚刚来到隋朝,除了听说自己袭击过州官的公子外再也没有和别人有任何过节。没想到他们睚眦必报,把自己毒打一顿,关进死囚牢还不解恨。现在借着昏君杨广大赦天下才让自己幸免于难,没想到他们还不能放过自己。被这么多人围起来不知道程咬金能不能带着自己杀出去?想到着他又看了看程咬金。 程咬金虽然从小和人厮打,但是从来没有和别人性命相搏。这些人一个个气势汹汹,手持凶刃还蒙着面,明显不能善了。他心里也有点发虚,但是他骨子里也有一股狠劲,看清形势后,把牙一咬小声对沈厚说:“不要留手,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死。”程咬金的这话也是对自己说的,他明白今天如果不流血他们俩兄弟绝对离不开这里。沈厚也知道隋唐乱世,民风彪悍更兼盗贼遍地,死几个人也不奇怪。他也能看清形势,一句话,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他们人多,今天只能舍命一搏。 沈厚他们的想法也是在一瞬间,那些人听程咬金那么说,也不多话,已经慢慢向他俩围拢上来。 5 狭路相逢勇者胜 看到渐渐围上来的人,程咬金突然间舌绽春雷爆吼一声,好似晴天里一声霹雳炸响,然后用手一带沈厚,向前冲过去。正在围上来的人,觉得自己人多势众,哪里能够想到程咬金竟然一马当先地冲过来。更是先被那一声霹雳吼声吓的一哆嗦,紧接着被程咬金用竹竿一轮,前面挡路的早就被掀翻了五六个。看到自己撕开了一个口子,程咬金也不和那些人纠缠,倒拖了竹竿一径向前亡命的逃跑。沈厚自然是紧跟在后面,一刻也不敢停留。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这些蒙面人难免要愣一愣。尤其是程咬金对面就有他们领头的人,他虽然武功高强,但是也被一竹竿掀翻。其他的人看到程咬金这么凶猛,心中难免着慌。一愣一慌一耽搁,两个跑的像兔子一样的人早就在几百米外,想追上去是没有可能。有人扶起受伤的人,有人帮有伤的包扎。领头的蒙面大汉一把拽下蒙面巾,不停地揉自己头上的包。一边喝骂一边用脚踢身边的人:“废物!全tm是废物!这么多人都不敢追两个人,全是没有卵的货!哎呦,好疼,这些挨千刀的……”他的动作又牵动了头上的伤口,疼的他呲牙咧嘴。程咬金刚才的竹竿先扫在他旁边的人身上,这个人的头和他的头狠狠的撞在一起,接着他俩又撞到了旁边的几个人。还有两个人更倒霉,被竹竿的尖划破了脸和胳膊。看到他们几个狼狈不堪的样子,其他的人暗呼侥幸,还没高兴完就挨了几脚。 “别打了,柴都头现在怎么办?”旁边一个人拽下蒙面巾露出嘴上的老鼠须。 “苟师爷,没办法,这些家伙太废物,咱们追不上了。”柴都头心头懊恼,正想着这次能露脸,讨好讨好刺史大人,没想到却被人家打得是灰头土脸。刚才如果不是旁边的人撞在自己身上,他觉得他一定能把那两个人拦下来,怪只怪运气不好,那个汉子也太奸猾。 “我是说咱们怎么想个法子能补救一下,不然小公子不好交代。”苟师爷也知道追不上。 “我只管出力,该怎么办还要看师爷。哎呦……”听到小公子,柴都头又踢了一脚装在他身上的家丁,结果又牵动了痛处。 “程咬金也有一些恶名,不是好相与的,咱们回去再从长计议。”苟师爷看他们也没有什么见识能出什么花招,只好让大家先收兵回营,再从长计议。 沈厚他们跑了一段路,看不到有人追过来,也就慢慢放慢脚步。程咬金扔了竹竿,沈厚还舍不得扔,怎么说也算一件wu qi。两个人气喘如牛,互相揣测着蒙面人的身份,更加确定是州官派的人。自古以来就是民不与官斗,贫不与富斗,州官不是他们能招惹的。斑鸠店他们是住不下去了,要重新找一处地落脚。这时候沈厚想到了尤俊达。尤俊达,姓尤名通,字俊达,兖州东阿县武南庄一个豪杰,在绿林中行走多年,其家大富,山东六府皆称他做尤员外。其实就是一个拦路抢劫的响马,而且是一个贪财的响马。平常时候打劫过商,也不过十几个人,两三个保镖,尤俊达带些庄小喽喽就能搞定。而尤俊达为了劫黄银,自感能力有限为了找帮手,才找到程咬金。因为黄银都有官兵护送,武将几员,护兵一大群,所以尤俊达即使崩碎了他的钢牙他也啃不动。因此他结识程咬金就是因为他本事不强,没有能力抢劫黄银。现在还没有黄银,尤俊达并不想找搭档分银子,现在找过去不知道行不行?思前想后,沈厚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如果现在去投靠秦琼肯定没问题,关键是沈厚也看中了三千两黄银。在乱世中没银子就没有人更没有势力,没有实力怎么能争霸天下。当沈厚知道自己穿越到隋朝时,就动了争霸的心思。在大隋朝他前知千年后知千年,自然要指点江山,粪土当今万户侯! 程咬金没有想那么多,他也没有什么好想的。反正在这里一贫如洗,那里黄土不埋人,胡乱换个地方,躲过州官就行了。他也不知道秦琼就在济南,如果知道的话难保他不想去。至于尤俊达他也知道,知道人家是员外,有钱,但是和他八竿子打不着。不过他知道州官还留着一点遮羞布,不然今天就不会蒙面,也不会选择在偏僻的地方。关键是这断了他们挣钱的门路,再说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事,已经被州官惦记上了,还是退避为好。所以两个人都在考虑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沈厚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差,一来就被关进监牢,这刚出来又被追杀,说好的主角光环呢?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反正程咬金要当响马,赶早不赶晚,不如现在就落草为寇。想到这里他拉住程咬金说:“大哥,杨广昏君无道,横征暴敛, 弑父杀兄,现在形势逼人不如咱们落草为寇。等到局势变幻,登高一呼,召集四方英杰做一番轰轰烈烈的英雄事!” “贤弟切莫乱说,杨广才刚刚赦免了咱们死罪,怎么好做响马。不如咱们找一处山高林密的地方收一些买路钱,保一方平安。”程咬金也觉得英雄无用武之地。他本是名门之后,曾祖父程兴,北齐兖州司马。祖父程哲,北齐晋州司马。父亲程娄,济州大中正。他母亲也常常给程咬金提起这些,希望他能够想先祖一样。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渐渐失去了这个心思。程咬金现在被沈厚一鼓动,热血小青年不由得对这个提议充满了美好地憧憬。 俩兄弟商量好后,有了目标也不觉得累了。回到家给程母一说,她也不抵触。她本来就是北齐的人,对隋朝也没有多少感情,甚至还有恨,他丈夫可是被隋朝杀死的。最近几天和沈厚接触下来,程母也发现沈厚见识不凡,不是一般的人物,比她当年在北齐时见过的将官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家里也没有值钱的东西, 就是几件破衣烂衫,还有一点粮食,最后又带了一个铁锅。然后用独轮车推着程母趁着天明离开了斑鸠店。他们要赶在天黑前找到一处落脚的地方。 6 长叶林开张打劫 匆匆离了斑鸠店,到了野外,程咬金忽然想起沈厚鼓动他去落草,却没有说去哪里落草?于是问道:“咱们现在要去哪里?”沈厚这几天早就打听了长叶林所在,听到他的问话说:“长叶林,那里就是咱们的风水宝地。”为了防止州官发现他们弃家逃跑,还有要尽早赶到长叶林,他们也不敢耽搁时间。程咬金身高腿长,沈厚也惯常走路,一溜烟就跑了七八十里,一路上紧赶慢赶终于在傍晚赶到了长叶林。 长叶林树木繁茂,他俩人之中程咬金贡献力气,沈厚贡献嘴也算分工明确。让程咬金砍了几棵通条笔直碗口粗的大树,准备搭建窝棚。沈厚找了一些干树枝,点起大火把地上烘烤热乎,然后在上面搭建窝棚防止潮气。又忙乱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有了十分简陋遮风避雨的住处,细节的打造等天明后再说。从竹林逃出来再从斑鸠店跑过来,他们也感觉很累,程咬金头一挨枕头就鼾声大作。程母也习惯了儿子的鼾声,一会也就睡着了。前几天沈厚也不怕程咬金的鼾声,他从来都不会被外界的什么声音影响。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在你是小孩儿童,尤其是婴儿不管身边再怎么吵,都能睡的很香,长大后嫌东嫌西睡不着怪谁?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 何处惹尘埃。睡不着失眠不是因为别人影响了你,而是你自己本身的问题,这时候越是怪别人你就会越烦躁。但是沈厚今天睡不着。 今天huo dong量虽然很大,但是沈厚还能承受。睡不着主要是他要为他们的以后打算,程咬金肚肠宽大,心思简单有福气,睡得香。都说儿子随母亲,反过来从儿子的脾性也能猜到母亲的性情,程母也相信他们,也睡的香。只剩下沈厚还要思考以后的路,他记得十月二十四日就是历史上程咬金劫黄银的日子,还有两个多月才到那一天。这段时间正好做一些准备,首先要帮程咬金找到马匹和兵刃,自己有没有无所谓。沈厚记得程咬金一个人就把官兵杀得丢盔弃甲,更是追杀了十多里地给人家要银子,最后还报了自己的名字,结果惊魂不定的薛亮听成了“陈达、牛金”。这次沈厚要给程咬金交代清楚,把官兵杀散,随便追两三里就行了,人家已经把银子留在了长叶林。另外就是不要报名字了,免得多生枝节。不过,这些事还不急,现在最紧迫的就是先要能在这里挨过这几个月。既然已经决定做响马,拦路打劫也就不要觉得难为情。沈厚要从买路钱里为程咬金筹措钱财,然后帮程咬金找到马匹和八卦宣花 斧。他记得程咬金的坐骑是一匹红色的大肚子宝马,名字叫大肚子蝈蝈红,和程咬金搞笑的胖大身材十分相配。那匹马和八卦宣花 斧都是尤俊达帮他找到的,现在沈厚不想找尤俊达只能自己想办法。还有就是程咬金虽然力气很大,但是没有多少武艺,在街头和小混混争霸没有什么,但是打劫黄银却差了不少。沈厚记得一开始是尤俊达教授程咬金斧法的,但是他怎么也学不会,最后在梦中得到仙人传授了伏魔三十六板斧。醒来后骑着板凳在院子里操练,被尤俊达叫破,只记的三斧半,分别是劈脑袋、小鬼剔牙、掏耳朵还有半招削马腿。 想到最近要解决的事,沈厚觉得有一件事比较难办。马匹和宣花斧有钱都能办到,但是传授斧法就比较难了。沈厚认为之所以仙人会在梦里传授程咬金斧法,肯定是觉得他有这种天分。要不然从古到今用宣花斧做兵刃的多了去,仙人为什么不传授给他们。而且事实上程咬金虽然只学会了三斧子半,但是也杀出了赫赫威名,绝对没有辜负仙人的心血。想到这些,沈厚觉得首先要有人教程咬金练习斧法。这么一来,沈厚不得不犯愁,因为他不会使宣花斧,怎么能教程咬金啊。他也只知道附近就只有尤俊达能教程咬金斧法,但是总不能找尤俊达去吧,再说沈厚还希望程咬金能记住全部的三十六路斧法,碰到尤俊达恐怕只能学会三斧子半。又想想程咬金三斧子半都能杀的大多数猛将屁滚尿流,如果把三十六路全学完了,还不成了隋唐第一猛将。到时候,自己带着程咬金、秦琼、单雄信等贾家楼三十六个豪杰成就一番霸业,笑傲风流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沈厚暗暗决定 为了防止程咬金再次成为三斧子半,必须防火防盗防尤俊达!但是斧子不能不练。现在有困难要练,没困难创造困难也要让程咬金练斧头。既然程咬金能用板凳做马,那我就用树枝给程咬金做一个斧头。既然尤俊达费劲巴拉的也教不会程咬金斧法,那么就由自己教他斧法。虽然自己也不会斧法,但是也没关系,反正他也学不会也记不住也不靠这。噢,对了,如果自己现在就教会他三板斧,那是不是能够多一道保险呢?这算不算主角光环?越想越兴奋,带着一脸傻笑沈厚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带着一群小弟东征西讨,横扫宇内,建立了强大的华夏盛世。 正当沈厚在梦中横刀立马,大杀四方的时候,忽然被人拉下了马背。沈厚怪叫一声,睁开眼天已经大亮。 “二弟,有一群人正赶过来,咱们劫不劫?”程咬金幸奋的说,今天他就正式成为一员光荣的响马了,再也不用为几斗米折腰,以后要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论称分金银。 “劫!今天咱们就开张大劫(吉)。”沈厚第一次发现劫就是吉。 今天是第一次开张,沈厚觉得应该要好好地,认真加隆重地策划一番。首先是给自己和程咬金起一个响亮的名号,这个昨晚忘记了,不过现在想也不迟,他可是二十一世纪堂堂的高中毕业生。略微一想就有了,程咬金就叫混世伏魔程咬金,自己就叫混世风流沈厚。记得有位伟人说: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自己就是风流。听到自己叫混世伏魔程咬金,他果然更加兴奋:“呆会,我就说:混世伏魔在此,快快留下买路钱!是不是就可以了。” 程咬金毕竟第一次上岗,还没有被培训过,说话的切口看起来不够高大上,不过工作热情高。都说要爱岗敬业,看到程咬金的态度,沈厚很满意,只要态度好,其它的都不在话下。虽然沈厚也是第一次上岗,但是他知道的多,他在书上看到很多这些知识,今天就能人尽其才。于是他把“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次路过,留下买路财。”的切口教给程咬金,一直学了十几遍程咬金终于学会了这几句话。主要也是时间来不及了,再学下去,那些人就要过了长叶林。 沈厚和程咬金慌慌忙忙的就要跑过去,忽然发现他们手中还没有wu qi。怎么办忽然看见昨天没有舍得扔的竹竿,沈厚把竹竿递给程咬金,自己东看西看地上还有一把砍柴的钝斧子,也赶紧捡起来。想了想又和程咬金交换过来,毕竟人家才是用斧头的大神,然后火烧火燎地向路口跑过去。 不知道他俩的第一次给咱们带来什么惊喜? 7 术业有专攻 远远地看见一群人在路上蠕动,这时候沈厚才发觉自己太莽撞了。孙子兵法上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刚才自己头一热就这么冲过来,要是被反打劫就闹笑话了。看看程咬金埋头赶路根本没有考虑这些问题,沈厚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向路口跑。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自己开张大吉,千万不要踢到铁板。等沈厚和程咬金赶到路口的时候,正好截住了那一群人。沈厚仔细打量这些人,他们大约有十几个人,一个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其中只有四个青壮年,余下的都是老弱妇孺。看清这些人的战斗力,沈厚松了一口气。凭借程咬金一个人就能轻松应付那四个青壮,其他的人就不用管了,然后自己只要帮他压阵就行。 那一群人看到来势汹汹冲过来两个壮汉,尤其是看到程咬金凶神恶煞的样子,他们不由地缩在几个壮汉身后,瞪着因为饥饿而愈发显得大的眼睛惊恐地看着沈厚他俩。 程咬金冲到他们面前大吼一声:“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他转头看了沈厚一眼,见沈厚不理睬他只好接着说:“把钱留下来!”说完又是“哇呀呀……”的大吼一声。把对面的一个小女孩吓的大哭,接着有又成共鸣,于是其他的小孩也跟着哭出声,最后就连几个妇女也呜咽起来。前面站着的四个青壮听到哭声露出苦涩无奈的神情,屋漏偏逢连夜雨,逃亡路上逢打劫。 看到对面这些人的反应,程咬金也感到犹如老虎吃天无从下口。他再次看看沈厚。沈厚这时候也知道,他们没有开张大吉。对面的人比他们还要穷,皮包骨头满脸菜色。他们之所以害怕估计更多的是怕沈厚他俩劫持妇女,隋唐时期妇女也算一种财物。看到程咬金看过来,沈厚向路边让了让,把路给腾了出来。程咬金也明白他的意思,也跟着把路让出来。 那些人看到他们把路让开,互相搀扶着又继续慢慢地赶路。沈厚以前看小说,也很欣赏那些绿林好汉,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出手就放了一个哑炮。看到这些饥民他和程咬金根本下不去手,这时候他也更加知道一般普通老百姓的困苦。隋朝大多数农民都是靠天吃饭,今年大旱,很多地方收成不好或者绝收,要是再有一些其它的灾病就只能成为流民。这些人困苦的样子让沈厚感同身受,更让他难受和可惜的是他也帮不到人家。自己得罪了州官落草为寇,也是一贫如洗。 忧伤的看着那些人慢慢走过去,忽然前面的几个壮汉又折返回来。沈厚吓了一跳,他们不会看扁了自己和程咬金,想反打劫吧自己倒底要不要程咬金打他们呢不打恐怕不行吧打伤了怎么办?沈厚替别人担心不已,完全忘了自己是响马。再看程咬金他看到那些人返回来直接就迎了上去:“还有什么事?看看我们能帮到你们什么吗?” “大王,请你们收下我们吧,我们实在没有活路了。”他们走到程咬金面前猛地跪下来说。 “这……,我们是响马,随时有可能被官兵剿灭,脑袋都拴在裤腰上。”程咬金被他们的跪拜和请求吓了一跳。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沈厚,看他怎么说。虽然他是大哥,但是拿主意的人却是沈厚,他不想费脑筋。 “你们可以做响马,但是家人呢?毕竟做这些有可能碰到官兵,到时候咱们也许能逃跑,他们怎么办?”沈厚其实也想收下他们,刚才自己两个人冲出来打劫,也太可怜。要是身后能跟着几百个彪形大汉,那气势不用打估计就有人恭恭敬敬地献上来买路钱。但是他们还有那么多老弱妇孺,这可怎么办?沈厚虽然想扩大势力,但是还不想累及无辜,主要是他现在养活不了这么多的人。 “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如果碰到官军围剿,只能看老天的意思了。反正你们不收留我们,我们也没有几天活路了。”他们依然跪在地上对沈厚说,也知道沈厚才是能做主的人,刚才拜错了。 “怎么办呢?有了,”沈厚沉思了一下,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你们四个壮汉跟着我们做响马,把你们的家人送到斑鸠店住下来。只要没有人知道他们和咱们的关系,就没有问题。”其实沈厚也一直担心程母,在山里生活简陋还危险,但是她一个人住在家里也不放心。这次让他们全部都住到程家,既能照顾程母,又能免了大家的后顾之忧。尤其对程咬金来说,他母亲还住在斑鸠店,到时候他敢乱说自己的姓名?不怕官府找不见他找他母亲吗?想到因此可以让程咬金不敢乱说话,沈厚觉得也不错。这样打劫黄银后大家也能更加省事、更安全。最主要的也能让这些人有一个活路,大家坚持一段时间,只要拿到那批黄银,就能把所有的问题给解决。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沈厚他们的队伍是壮大了,但是一个更加紧迫的问题又出现了,一下子添了十几张嘴跟他要饭吃,这可不好解决。想到这个问题,还没有高兴几分钟的沈厚,又开始发愁。本来他们卖耙子,只是他们三个人吃的话,还能坚持几天,现在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吃一顿饭都变得很紧张。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些人投靠他们也无非是想混口饭吃,不然谁愿意做响马。沈厚估计自己是最穷的响马,出来打劫没有搞到油水,反而给自己背了一个大包袱。 把所有的粮食拿出来熬成粥,招呼大家赶紧吃。沈厚让程咬金和自己守在路口,看能不能碰到肥羊,救救他们的饥荒,可惜就是那么脆,愣是没有一个人过来。他们也不敢耽搁功夫,看那些饥民吃饱喝足,也养足了精神就赶紧招呼他们回斑鸠店,沈厚还想抓紧时间回来,再不开张,他们的槽铁定会吊起来。 当大家赶到斑鸠店程家时,所有人都知道了缺粮的现实。程咬金也真是实诚:“不缺粮我们会做响马。放心今天才开张,明天一定能打劫到钱财。到时候咱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论称分金银。”程咬金可能对酒肉金银很敏感,这几句话听过就记住了。还别说,听到这几句话,所有人都一扫死气沉沉的样子,精神一振,想想着以后的美好生活。沈厚看到大家的变化,也暗暗对程咬金竖起大拇指,没想到大老粗程咬金还会做思想工作。 暂时安定了大家的情绪,要想彻底解决问题,还是要尽快解决钱粮的问题。想到这里,沈厚又招呼程咬金和那四个人赶紧返回长叶林,那里是通衢大道,他相信一定能够找到钱粮。另外他要自己总结一下上次打劫的问题,只有不断总结和学习才能做一个合格的响马。 首先他觉得应该有一个打探消息的人,必须找一个适合他们打劫的才能出手。人家护卫多的,暂时就要避开。另外穷人也不要打劫,不小心又会给自己找一个包袱。到时候不用官军自己就会把自己累死。只有一些护卫不多的商队,才是自己的菜,人数众多的,暂时就不要打人家的主意了。另外为了以后的发展,他要把这做成长期的买卖,不能做成一锤子的营生,所以买路钱只能十取一 ,随着以后自己发展壮大,就必须一视同仁,不管大小商队都要上缴买路钱,雁过拔毛。因为隋朝现在虽然不安定,但是还没有到天下大乱的时候,自己一伙人还要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所以绝不能搞的天怒人怨。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很有文化的响马,一定要作一个与众不同,有理想、有抱负、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大响马!为了这个崇高的理想他要奋斗好几年,直至天下大乱。 8 江湖难混响马 果然不出沈厚所料,等他们赶到长叶林路口,老天没有让他们失望,恰好碰到一个商队。这次不用程咬金开口,毕竟刚收了四个小弟,他只需要在合适的时候配音就行。四个人中有一个叫苏三的,机灵有眼色还口齿伶俐,因此切口由他来讲。两拨人在路口撞到一起各自站住,苏三跑在最前面抬高嗓门大声喊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次路过,留下买路钱!”紧接着程咬金舌绽春雷:“哇呀呀……” 这一声大吼,震得树叶沙沙,人耳轰鸣,走道的驮马惊恐的向后乱退,骑马的、牵骡的胆战心惊。在这乱纷纷一片杂慌的时候,从商队里跳出一个大汉,只见他身高八尺(一米八多一点),环眼隆鼻,膀大腰圆。一冲出来伸手指着沈厚他们说:“呔!大胆的叫花子,好好说话,看你们可怜,施舍几枚铜板让你们卖馍馍吃。竟敢学人家做响马,真是老寿星上吊。” 听到人家说他们是叫花子,沈厚他们互相看看,也觉得自己确实像叫花子。一个个衣衫褴褛,除了程咬金拿着竹竿,沈厚的那把钝斧头也不知道扔哪里了。现在一个人要是拿一个破碗,还真像叫花子。现在被人家说破,大家都觉得脸红,打劫最起码也要拿几把刀吧?对面的商队还有四五刀。本来惶恐不安的商队听到壮汉这么形容沈厚几个人,也看到他们并没有wu qi,于是不再害怕,反而指指点点哄笑起来。 看到事情发展到这么尴尬的地步,沈厚脸都绿了。谁不想穿的光鲜亮丽的铠甲,拿着锋利的刀枪,可是自己不是刚来吗?莫欺少年穷!现在就拿你们开刀!想到着沈厚一推程咬金说:“大哥,看你的,一定要打的他满地找牙!” “哇呀呀,看棍!”程咬金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过去,抡棍就是泰山压顶。 “来得好!”壮汉也不甘示弱,举刀向上格挡。 这一棍势大力沉,如果是铁棍的话,估计一下子能把壮汉砸翻在地。可是程咬金拿的是竹竿,只听见“咔嚓”一声,竹竿应声而断。看到竹竿被削断,沈厚一惊,而壮汉和商队的人不禁“哈……”。不等他们笑出声,只看见断掉的竹竿打在壮汉的头上。虽然不怎么疼,但是他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程咬金不愧是天赋异禀,竹竿虽然被削断,但是他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后手向前,前手向后,用竹竿的后部向前一扫,正打在壮汉的腰上。这一下的力气好大,壮汉飞回去四五米,又砸倒了四五个人。那些张嘴要笑的人,张着嘴,瞪着眼如同泥雕木塑。这剧情反转太快,连沈厚都吓到了,别人就更不用说了。 “呔!留下买路钱!哇呀呀……”程咬金向前走了两步又吼了一嗓子。 一声惊醒发愣人,苏三想起自己的职责,也向前走过去大声喊:“留下买路钱!牙缝里迸出半个不字,管杀不管埋!” 这下子再也没有人敢 撩蹄子犯傻。苏三几个人眉开眼笑,跑过去先把五把刀给抢过来,然后又用刀逼着那些人掏钱tuo yi服,想把身上的烂衣服换下来。沈厚没有穿别人衣服的习惯,何况还是陌生人的衣服。看到苏三他们要tuo yi服,赶紧制止了他们,并且让他们只收买路钱,十抽一就行。那些人本来以为这次会血本无归,没想到人家只收取十分之一。本来像死了爹妈一样的哭丧着脸,现在一个个弯腰作揖“大王仁慈”的感谢不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钱财是沈厚赏赐给他们的。 打发掉这些人,清点了一番,收获了十二两银子。沈厚打发一个人回斑鸠店送五两银子,到家里买粮食,在置办一些生活必需品。在以前的封建社会一般人都不会随意卖掉祖宗的家业,程咬金祖上都是北齐的高官,虽然现在一贫如洗,但是祖宅还是够大,够宽敞,尤其是里面空空荡荡的一无所有显得就越发大。原来那些家具什么的在程咬金他们困顿的时候早就被典当一空,现在有了一些银子,就先把紧要的置办一下,毕竟人多了需要就多。经过了这次成功,沈厚相信他们会在响马的路上越走越敞亮。 接下来沈厚他们拿着刀,凭借这刀的气势又成功的收了三次买路钱。其中还过去了一个大商队,人多势众尤其是护卫很多,沈厚就大方的没有过去收他们的买路钱。另外也见到两三伙饥民的队伍,沈厚也没有过去吓唬他们,万一吓坏了走不动,也没有地方收留。其实程家还有一些地方,不过沈厚想留一些机会给年轻人。他可是二十一世纪过来的,清楚知道那些工厂招人都只招年轻的,四十岁往上都没什么人要。他就奇怪那些过来的流民为什么青壮少,老弱妇孺多?反而是那些商队都是身强体壮的人,几乎都没有上年纪的人。 问了苏三后,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多年战乱消耗了太多的青壮。隋朝现在实现了统一,但是还有不少的徭役之类的,也消耗了不少青壮。看来要想扩大队伍还真不容易。 接下来的几天并不像沈厚预料的那样,适合他们收买路钱的商队越来越少,所幸没有伤亡。而那种vip大商队越来越多,他们只能大方的给人家优惠,没有收买路钱。出现这种状况,沈厚为防患于未然,让苏三外出到更远的地方去打听,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天后,苏三回来说;这里本来是通衢大道,经常也有官兵从此来往,以前从来没有拦路的响马,所以小商队也经常在这里来往。可是最近他们听说这里忽然冒出来几个胆大的响马,那些小商队全都聚在一起组成大商队才通过长叶林。听完苏三的话,大家都感觉到问题很棘手,以后再也没有适合他们下手的小商队了,全部都成了vip,这可怎么办?刚刚才闻到肉味,就被人断了后路。沈厚又一次觉得非专业人员的可悲,别的响马都在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自己眼看着连粥都喝不到了。看来自己不适合做响马,或者说自己需要学习做响马的技能。要不投靠别的响马看看,是金子到那里都会发光。他记得附近有不少山头,大小响马无数,自己正好去偷师学艺,然后以德服人让他们尊自己为大哥。 9 大忽悠忽悠斧法 沈厚的白日梦很快就被苏三给打断了。 “二哥,”他们四个也跟程咬金叫大哥,给他叫二哥。“以后他们都是大队人马,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说完,沈厚又陷入沉思。他自己觉得也许真不适合做响马,以前想的简单,现在有了几天做响马的经历,他想的就多了一些。另外他也听说很多响马都是很凶残的,尤其喜欢恃强凌弱,即使碰到流民也不放过。自己加入他们能不能接受他们的行为?万一起了冲突,自己现在也没有能力自保。尤其是还要培养程咬金,千万不能因为自己而影响他成为千古名将。响马现在是做不下去了,也幸亏自己只有六个人,只是小打小闹,不然引来大队的官军围剿小命都难以保全。必须另外想一个赚钱的法子,自己身后可跟着几十口人,一举一动事关他们的生死,必须要慎重对待。这时候沈厚有点后悔,以前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后悔,主要也是因为他担负着几十个人的生计问题。穿越前他主要是上学,也帮家里做过农活,但是没有做过生意,在隋朝做生意肯定比后世容易。不过沈厚还是决定去做生意,虽然说隔行如隔山,但是他觉得卖包子也许能行。隋朝人做的东西太难吃,不是煮就是炖,根本不会炒菜,也不会做猪肉包子。隋唐以前一直到宋朝,一般的人都不吃猪肉。读过《水浒》的都记得,梁山好汉每到一个地方都是“小二,切二斤牛肉”,除了牛肉,要么就吃羊肉,反正猪肉没有什么人吃。他们认为猪总在黑泥里拱来拱去,十分脏,认为是贱民吃的肉,所以只有十分穷苦的人才吃猪肉。这让沈厚看到了一个发财的机会。 “二哥、二哥,凉拌是什么办?”苏三他们想了半天也搞不清什么是凉拌,于是又追问。 “好了!咱们不做响马了,回家卖包子去。至于凉拌以后再给大家拌。”想到解决的办法,沈厚一身轻松。 “什么是包子?”苏三就是他们几个的代言人,不管什么都是他首先开口,其他的人也习惯了,只带耳朵就行。 “馒头之有馅者,谓之包子。”沈厚心情好顺口之乎者也一下,他记得包子是诸葛亮发明的,不过称之为包子却是在宋朝。 “要在市集里卖,怕不怕州官找麻烦?”程咬金害怕州官会找他们麻烦。 “没事。他们当时蒙着面就说明找麻烦只能偷偷摸摸的。咱们在野外砍竹子他们能够偷袭,在人来人往的集市却不怕。当时咱们没有本钱,不然那时候卖包子也能行。至于味道大家放心,我有独家秘方,保证生意兴隆。” “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长叶林的蚊子太多了,晚上方便一下都能胖了一圈。”程咬金特别招蚊子,身上全是蚊子咬的疙瘩。 做包子,沈厚的馅料选择的是白萝卜和猪肉,至于胡萝卜要配羊肉暂时不用想。胡萝卜在隋朝还没有,大约在13世纪,才从伊朗引入中国。 白萝卜在我国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十分悠久。《诗经·邶风·谷风》中有“采葑采菲,无以下体”的诗句。葑是大头菜,菲则是指我们熟知的白萝卜。所以在隋朝白萝卜很普遍,只是这些人不知道用先用水淖,去掉青涩味再吃。还有就是他们不知道把白萝卜和肉馅在锅里加点油见一下火,而是直接煮着吃,所以他们做的白萝卜味道很差。这一段时间沈厚也是一到饭点就头痛,没有一样饭菜对口味,实在是难以下咽。以后就好了,不但能解决大家的生计问题,还能给自己的五脏庙发发福利。 把需要的材料交代给苏三他们,猪肉十斤,白萝卜十斤,大葱二斤,面粉二十斤,盐二斤,花椒面一斤等。苏三他们听到吩咐很快就买回来了需要的东西,然后家里的妇女小孩全部动手,洗菜、洗肉,然后切菜,剁肉。都不用沈厚动手,他只要站在那里指导就行了。在剁肉以前,沈厚先让他们切出一些肥肉,他一会要用肥肉炼油,然后用炼出的油把葱花的香炒出来。接着熄火就热把萝卜和肉馅再放到锅里翻炒一下。 沈厚以前在家里和母亲一起蒸过包子,详细的做法他了然于胸。一边做馅料,一边让那些妇女和面。然后等面发后擀片包包子。 在大家的齐心努力下,很快就闻到了包子的香味。本来一开始看到沈厚用猪肉做包子就躲起来的程咬金闻到香味也跑了过来,瞪着一双大眼睛看大家把包子下笼屉,凉一凉,然后一人一个吃的是满嘴生津。苏三他们不会讲究也不能讲究,只要能填饱肚子,管他是牛肉还是猪肉。看到大家狼吞虎咽吃的香甜也勾起了他的食欲,于是也拿了一个尝了一口,嚼了几下,不由得就睁大了他的牛眼,然后就再也停不下来。这时候所有的人都相信他们的包子一定能够火起来。看到实验成功,沈厚又让苏三他们大量采购材料,还专门又买了大锅和蒸笼。 很快沈厚他们的包子就打开了市场,不仅解决了大家的生活,还能结余不少银两。沈厚没有忘记程咬金的装备,默默的积攒着银两。看到生产生活暂时稳定下来,沈厚准备教授程咬金斧法。现在还没有能力找八卦宣花斧,沈厚就用劈柴的斧子加了一根长杆做成程咬金的兵器。本来沈厚想教给他原本的三板斧,最后觉得不妥。万一仙人看到程咬金已经会了三斧子半不再出来,那么程咬金就没有机会多学会几招。沈厚可知道仙人只管传授,不管结果,当时看到程咬金只学会三斧子半也没有再教一次。如果现在他看到程咬金已经学会了三斧子半,还真有可能不来,沈厚可是希望程咬金能够学完三十六斧的。 在准备好的空院子,沈厚让程咬金跟着他学降龙斧法。程咬金惊奇的看着沈厚,根本不相信他能教自己斧法。沈厚看到人家不相信,又把他杜撰的师傅请出来,说他的功夫如何如何神鬼莫测,打遍天下无敌手,又算出来程咬金天赋异禀,专门让他来传授斧法。等沈厚说的唇干舌燥,程咬金还是半信半疑。没办法,沈厚又拿出杨广大赦天下的事来证明他师傅有先见之明,最后程咬金才答应跟着他练。沈厚摸了一把汗,这个比做响马打劫的难度高太多。做通思想工作,下面开始教授。这个难度小,虽然自己不会但是原本他也学不会, 沈厚记得清楚当初尤俊达费了老大的劲教他,结果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他怎么也学不会,所以沈厚也没有负担胡乱的把斧子抡来抡去,然后让程咬金跟着练。当然了,程咬金学不会。沈厚再教一遍,这时候,程咬金却发现不对劲了,怎么第二遍和第一遍好像不一样啊。听到程咬金怀疑的话,沈厚心里咯噔一下,不过他面上没有变化,一口咬定是一样的,只是因为你程咬金练乱了,才觉得不一样。看着沈厚一脸肯定的样子,听着他发自肺腑的话,程咬金认为确实是自己太笨,练乱了。 沈厚又摸了一把汗,终于再一次忽悠过关。不过沈厚要结束今天的学习,他想明天再重新教程咬金,因为他还没有进入学习的状态。其实主要是刚才被打断,沈厚怕第三遍又不一样再被程咬金戳破,自己万一忽悠不过去,那个玩笑可不好笑。关键也不能让程咬金的对自己的信任感下滑。以后说谎话一定要记清楚,第二遍千万要和第一遍一样,不过这个难度似乎有点大,还是尽量保持沉默吧,沉默是金。这件事后,还是要少骗人,少说话,沈厚暗暗对自己说。 10 达火防盗防尤通 晚上沈厚不敢睡觉,自己在院子里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一边想一边练。他必须要保证明天教授的招式保持一致,绝不能像白天一样,第二遍和第一遍不一样。本来他以为很简单的事,结果却比女人生孩子还难。因为女人生孩子是肚里有货,沈厚却从来没有接触过套路演练,更不要说斧法,所以说他虽然是胡编乱造,但是也绞尽了脑汁。经过一夜的辛苦,沈厚深刻体会到有付出就会有回报,他终于熬出了一双熊猫眼。 美美地睡了一夜的程咬金拿着斧头找到沈厚,准备今天好好练习一番,却被告知:“大哥,小弟昨晚想到咱们以后会越来越有钱,兴奋的睡不着,结果却是现在瞌睡了,咱们明天再练吧。”说完就歪倒在床上,直接找周公去了。看来他抡了一晚上斧头也是吃不消。沈厚睡觉,程咬金也没有事干,想到包子生意很忙。他过去帮忙切菜,切的粗细不一,大小差别的像爷爷和孙子。他去卖包子,走过来的小孩看到他亲切的笑脸,被他的热情感动的泪流满面,包子也不买了,直接回家找妈妈了。程咬金尴尬的拿着包子,看到苏三他们忙来忙去,却没有人愿意来他面前买包子。程咬金觉得很没有面子,只能给苏三说,他回去练功。苏三穿着沈厚给他们设计的统一灰色厨师服,戴着厨师帽体贴的说:“大哥,你没有服装,他们以为你是买包子的,再说这些包子还不够我们卖。你赶紧回去练功,你和二哥都是做大事的人,可不敢在这里。”听到苏三这么说,程咬金干脆把手中的包子塞到嘴里,一边往回走,一边吃。旁边一个小孩看到了,小声给他妈妈说:“他还没有给钱。”听到小孩的话,正在吃包子的程咬金一下子被噎住了,脸涨的通红。苏三赶紧过来给他拍了拍背说:“这是我们东家。” 程咬金狼狈的跑回家,刚喘了口气。就有人来通报:“老爷有人拜访,他说他叫尤俊达。见不见?”这个小厮都是苏三他们的家人。 “他有没有说什么事?” “回老爷,他只是说久仰老爷的名声,今天特来拜会。” “那就见上一见。”程咬金心想左右无事,看看他有什么话说,想了想他又叫住通传的小厮,亲自出门去迎接尤通。他知道尤俊达名通,家住武南庄,离这里有一段路。人家赶了几十里地,自己也应当到门口迎迎,方显得尊豪杰,重豪杰。这些话也是沈厚教他的,虽然二弟比他小五岁,但是说话办事有见识,程咬金十分信服。 到门口,只见到正站着一条好汉。身穿员外服,面白无须,两眼精光闪露。见到程咬金走出来,脸露一团和气,不笑不说话。双手做拱说:“程兄安好,小弟今日冒昧来访,还望海涵。” “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程咬金也拱手做礼。不过这些话也是沈厚教的,两个人日常见面总说,不然怕程咬金记不住,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让苏三等人也学会了。沈厚告诉他们,初次见面说这些气话留个好印象,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反正他们都没有多少文化,大字也不识几个,既然他这么说,他们就这么做,反正也不会害他们。果然,听到这几句话,尤俊达不仅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就连表情也变得丰富了。 “我也久仰大名,如雷灌耳,所以专程来访。”尤俊达也喃喃的说。 心中震惊不已,能说出这么高大上的话,肯定城府不一般。他md谁说程咬金就是一粗人,几句话就能忽悠走,你过来我保证有办法让你妈认不出你。 “请、请,到厅看茶。”程咬金喜气洋洋的邀请尤俊达。心里说,我们才第一次见,本来不会对你这么热情,主要是我兄弟教的几句话能把你雷的外焦里嫩让我太高兴了。看来我兄弟确实有几把刷子,不愧是高僧的好徒弟。沈厚这段时间也教会了他们不少词语,这些人也以为都是书中的词语,学了后也觉得自己离读书人近了很多。其实沈厚只是想让他们以后能为自己打掩护,到时候身边的好些人冒出一些现代的词语,别人最多以为是他们的俗话俚语。 到了厅,尤俊达发现程咬金家里有很多奴仆,忙忙碌碌的。发现自己又错了,人家并非穷苦潦倒,在市集卖耙子。反而现在最火的程记包子就是他的产业,这可怎么招揽人家。尤俊达气的直骂娘,谁说的程咬金吃了上顿没下顿,你过来,我保证不打的你生活不能自理。原来想好的借口和you huo全都不合适,这可怎么办?三千两银子啊!越想尤俊达越心疼,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不行!一定想办法把他勾引走。想家中的几个庄,都没有什么膂力和武艺,没有他难以成事。这次要劫皇帝的银子,那可是有专门的官兵护送,并且所经过的州县,还要拨官兵协助防护,尤俊达不找一个高手,他根本就做不成这桩买卖。原先的借口是天下大旱,收成不好,你在家也没有正经应声,不如一起出去做场富贵生意。等到了尤家庄再慢慢用话拿他,一起去劫 了那三千两皇银。如今人家生意兴隆,呼奴唤婢活的逍遥自在,未必肯和自己做那刀头舔血的营生,这可如何是好? 有心放弃,一想到白花花的三千两,心就像被刀剜一般,让他如何能割舍。于是有话没话磨蹭着不走,思量着怎么能引起话头。程咬金看他磨磨蹭蹭的不急着走,以为人家想吃他的肉包子,于是就让人端上来一盘。一边暗自得意,心说二弟一直担心自己直来直去,不会揣摩别人心思。今天自己就猜出来尤员外想吃肉包子还不好意思说,猪肉怎么了,香的很! 当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不敞亮! 沈厚一觉醒来,伸了个懒腰问:“大爷呢?” “前面来了一个叫尤员外的人”不等小厮说完,沈厚就跑没影了。达火防盗防尤俊达,没想到自己就小睡了一下,狼就来了。其实沈厚对尤俊达也没有多少偏见,主要是三千两银子三个人分,一下子就会少五百两。最要命的就是因为他,程咬金只学会了三招半。 11 日防也防终成空 厅里,经过一番磨牙打屁,尤俊达也明白了程咬金就是个花花枕头,一开始见面的几句话估计是谁教的,这才过了三句话,就露出了本色。虽然说话粗鄙,但是十分豪爽正和他的脾气。就这么又磨蹭了一会,尤通思前想后放不下三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再一想 如今不试着招揽一下,肯定和白花花的银子无缘。假如能够招揽成功,那么白花花的银子就成了囊中之物。于是心一横,牙一咬对着程咬金慎重地说:“今有一桩大生意……”,忽然间听到一声大喊“尤员外!”一下子就打断了他的话。尤俊达那个恨啊,好不容易提起话头,就被哪个冒失鬼给打断。不过也没敢发作,尤俊达也是经过事的人,知道能在程宅大呼小叫的肯定也是一个人物。不是他兄弟就是其他至亲的人,要不然怎么能这么嚣张。伸长脖子向门口一看,进来一个单薄却精神的年近弱冠的年轻人。一进门对着他就拱手行礼:“尤员外,久仰大名,小弟未曾远迎,还望海涵。” 尤俊达看着程咬金心说,这时谁啊?自来熟。程咬金心说你看我干什么?我兄弟给你说话呢,要看你看他啊,真是没素质没礼貌还是员外呢。程咬金记得沈厚给他讲过说话要看人,不然显得没素质没礼貌。他把尤俊达给鄙视了。其实人家等着他给介绍呢。 “哦,自我介绍一下,沈厚,程大哥的二弟。”沈厚明白尤员外的意思,看程咬金没想到要介绍只好自我介绍。 “原来是沈厚兄弟,久仰久仰。”尤俊达见过沈厚。大家重新坐下叙话。听说程咬金他俩是结拜的异性兄弟,于是又有了计较:“今日和两位相识,只觉得相逢恨晚,仰慕程兄的大名和沈兄弟才干,尤其是肉包子的生意更是远近闻名。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二位能够答应。” “既然是不情之请,还是不要说了,我们只不过是卖包子的也帮不了尤大员外什么事。喝茶、喝茶。”沈厚一听他的话音,就知道他也想结拜异性兄弟。从刘备开始,想要别人为自己死心塌地卖命,就玩结拜的游戏,简直就是屡试不爽的收买人心利器。他忘了他一见程咬金就拉着人家结拜的事,反而开始鄙视别人。 “哦,抱歉问一下,你们包子的生意怎么样?”尤俊达没想到沈厚竟然那么说,我辈听到通道中人这么说,不都痛快的让对方说出来吗,这个家伙怎么是个异类,看来不是凡人。一开始他把沈厚当作添头,主要想和程咬金结拜的,沈厚谁认识。现在不由地欣赏和留意到他,想他们绿林中豪杰大多都是匹夫之勇,反而没有几个运筹帷幄的人。因此他虽然被沈厚将了一军,反而见猎心喜,想他在江湖打滚多年,能够混的风生水起,也是有几把刷子的。脑筋一转决定转一个方向进攻,越是豪杰越不会自甘平庸,卖包子尤其是猪肉包子能满足他们?这些话说起来多,其实就是念头一转。 “只够吃喝,没有什么结余。”程咬金抢先回答。他对沈厚刚才的回答有点不满意,于是这次提前抢答。其实包子还救了沈厚一命,只是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以后就会明白卖包子是最明智的选择。 “你们想不想发财?”尤俊达徐徐引诱。 “不想!”“想!”沈厚说不想,程咬金说想。说完后互相瞅着对方挤眼睛。程咬金不太明白沈厚的意思,但是绝不能放过发财的机会,人家这么问自然想 一起发财。那么多人不去找,找到咱们头上肯定也是欣赏咱们的能力。再说他以前不找咱们,现在才找过来,必然是要借助咱们,事成之后还能少了咱们钱财。而沈厚却希望程咬金不要多说话,因为他知道尤俊达想干什么。 看到他俩的反应,尤俊达暗暗偷笑,看来今天自己来对了。年龄小的沈厚故意抻着想必是想多分一点好处,其实绿林中对分赃都有例行的规矩。如果是三个人一起结把子行事,自然是三人均分。于是说道:“天下财富何其多,咱们强强联合才能赚更多的钱。到时候咱们兄弟自然是共享富贵。” “好!尤兄弟痛快!”程咬金站起来拍了尤俊达肩膀一下说。 “既然是同道中人,那就一起做大生意!”沈厚看咬金已经同意了,也不再坚持。他记得尤俊达最后也投了唐军,只是武艺不算一流战将,慢慢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他一开始能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主要是占了程咬金的光。前几天沈厚一直发愁自己人太少,现在和尤俊达联合在一起立马变的人强马壮。 最后尤俊达邀请他们去尤家庄商议,其实就是去商议劫皇银的事。期间又提议结为异性兄弟,尤俊达比程咬金年长五岁为大哥,程咬金为二哥,沈厚只好做三弟。结拜后又重整酒席,一边吃喝一边讲一些绿林轶事。喝多后,听说他俩不会什么武艺,于是尤俊达带着他们来到练武场,要教授他们。又耍闹一会,才让庄服侍睡下。 第二天,尤俊达又准备好酒席要和他们共饮。 “大哥,咱们既然决定要做一番事业,怎么能日日饮酒。左右无事,不如你教授我们一些武艺。”沈厚看着劝酒的尤俊达说。一边按住程咬金的酒碗。 “好!”程咬金随声附和,趁着沈厚一松手,抬手就把一碗酒水给干了。 “既然三弟这么说,大哥总不能还不如三弟的见识吧。”说着就让庄把酒拿下去。 “喝两碗酒怕什么?三弟的话怎么能听。”程咬金又抢了一碗酒。 隋朝的酒没劲,酒精度很低。即使到了宋朝,酒精度还是很低,不然武松怎么能喝十八碗。沈厚认为那些酒就是加了酒的饮料,喝两碗还能活血化瘀,强身健体,所以古人大多都身强力壮。其实是和饮食结构有关,前面就说过,他们多牛肉而不吃猪肉,就像现在的欧美人,虽然饭菜的味道不怎么样,但是牛肉吃的多,所以个个身高体壮,力大无穷。尤其是一些有名的猛将,大多数都是2米左右(身高九尺、一丈)的身高,如关羽、吕布、典韦、宇文成都和罗士信等人。 练武场有两列兵器架,沈厚挑了一杆长枪。程咬金果然还是看中了斧头,不过兵器架上的斧头不合手。尤俊达说:“我倒收藏有一柄斧头,重六十斤,二弟可用得动?”咬金喜道:“才五六十斤,也不算多重,先凑合着用。”尤员外回后院去,取出那柄斧头来,却是用浑铁打成的,两边各铸着八卦图案,名为八卦宣化斧。又估量咬金和沈厚的身躯,取两副青铜盔甲。程咬金穿挂停当,沈厚却不穿。 “三弟,先凑合用,等过些日子再给你们打造好一点的。”尤俊达以为他看不上这副盔甲。其实沈厚嫌太重,四五十斤穿到身上太累。 “好啊,可以打造几副锁子甲,不仅重量轻而且防护更好。”沈厚看着厚重的盔甲想到了锁子甲,这绝对是一个黑科技。 “锁子甲?很厉害吗?”俊达好奇的问:“你师傅创造的吗?”他也知道了沈厚有一个厉害的师傅。 “对,以后我给大家讲解,现在咱们先去练武。”这不是几句话能说清楚的事。 又去后槽挑了两匹马,程咬金不出意料的找到了大肚子蝈蝈红。沈厚不会骑马,就随便找了一匹温顺的老马先练习。出了庄园到了打谷场,尤俊达和程咬金骑马比试了几个回合,一众庄在旁边呐喊助威。程咬金力大,尤俊达武艺精熟,两个人倒也打的旗鼓相当。又斗了几个回合,沈厚招呼他们下马。 “大哥,想来你也看出来了,二哥天赋异禀,苦于没人教授武艺,不如你教他一教。”沈厚不想再受折磨,正好把包袱原物归还,还是回归本来的历史轨迹。只是后面一定不要和历史一样,只学会三斧子半,看来还要继续防尤俊达。 不知道他能防守成功吗? 12 千呼万唤使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沈厚和程咬金跟着尤俊达练习武艺。在乱世武艺比文化更能适应这个生存环境,沈厚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了解,他明白自己要想乱世争霸,必须要文武双修,甚至武功更重要一些。为什么秦琼名声很大,还不就是因为他武功好,绿林中说他是马踏黄河两岸,锏打山东九州六府一百单八县,jiao you胜孟尝,孝母赛专诸的神拳太保。从这几句话中就看出来武功放在最前面,也是因为武功才能让他远近闻名,其次才是品德。所以沈厚也跟着尤俊达练武,而且他也是真心想练好。还好他以前就喜欢运动,虽然不会武功,但是身体素质很好,尤俊达也说他很适合练武。一开始沈厚很担心自己年龄太大,恐怕练不出成绩。尤俊达却解释说他的情况很特别,这么多年一直练习,基本功很好,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只是不得其法,事倍功半,现在有人指点,自然事半功倍。就像一个人从小读了很多各种各样的书,太杂太乱使得他可能不太理解书里的精髓,但是一旦遇到名师指点自然一通百通。如果从来没有读书识字的人错过了时光,即使遇到名师也难以有所作为。前者就是戳窗户纸,后者还不知道窗户在哪。 不过尤俊达也说,毕竟耽搁了几年,如果真心想练好功夫的话,还是应该更加努力,冠军侯霍去病十八岁已经能大破匈奴 。沈厚也知道玉面银枪俏罗成十五六岁就能上马杀敌,而且过不了多久大家就会在赴秦琼母亲的寿宴时见到,希望程咬金自求多福,不要又被戳几个血洞。 接下来的几天,程咬金白天练武,沈厚晚上练武。虽然尤俊达教的很尽心,但是程咬金前面学,后面忘,因此他也没有心劲晚上继续用功。而沈厚却没法白天练习,他记得仙人是在梦中教授程咬金的,然后他爬起来就在院里练习,结果半夜里尤俊达听到程咬金院里练功的声音,过去看了一眼。因为招式精妙,他忍不住大喝一声“好!”,结果打断了程咬金练习,所以只学会了三招半。相信这时候大家都明白了沈厚为何要在夜里练武,他就是一边练功一边防着尤俊达。另外,这些天沈厚也给尤俊达找了一个他感兴趣的事,酿酒。 隋朝刚建立的时候,对酒的控制很严格,实行zhuan mai制度。百姓不准酿酒,甚至不能喝酒。随着社会安定,人口增多,国家的府库充盈。赋役对象与耕地面积的扩大,使隋朝从民间得到了更多的粮食财富,各地义仓无不充盈。这时候 隋文帝顺应时事,开放白酒市场,老百姓也可以酿酒卖酒。其实隋文帝杨坚不但成功地统一了严重分裂数百年的中国,而且开创先进的选官制度,发展文化经济,使得中国成为盛世之国。 即使隋炀帝杨广的文治武功也不是一般人能望其项背,只是因为他丢了江山,历史又是由胜利者书写,自然极尽丑化之能。闲话少说,就是这个酒,让沈厚支开了尤俊达。隋朝的酒含水量太大,连后世掺水的酒都不不上。沈厚帮助尤俊达建了一个蒸馏设施,帮他提炼出高度数的美酒。尝过这种美酒后,尤俊达再也不想离开酒坊。一边浅酌着美酒,一边想着白花花的银子流进来,他做梦都笑了出来。 做了双保险,沈厚一心等着程咬金给他一个惊喜。随着时间流失,眼看就快到十月二十四了,可是程咬金还没有动静。难道因为自己的出现,仙人不来传授吗?程咬金最近练功也没劲,这也不怪他,因为这么久过去了,他还是什么也学不会。不练吧,又不甘心,每天听到绿林好汉的事迹让他眼热,尤其是沈厚进步神速。以前凭借力气,他根本不把沈厚的三脚猫放在眼里,可是现在练了两个多月,人家学会了借力打力,以柔克刚,让他有力无处使。想到三弟越来越厉害,程咬金咬咬牙,就不信邪,紧紧腰带又卖力的练起来。 沈厚自从来到尤家庄就等着程咬金爆发,一天天的就等了两个多月。虽然程咬金没有爆发,但是他的成长自己都能感觉到。以前他走在路上,脚上忽然踩到钉子,当钉子扎破鞋底挨住脚的时候,他就能迅速反应过来,而大多数的人会被钉子定在脚上。通过这件事他就知道自己的反应超强,这就是天赋,也是自己的长处,他也相信凭借这种天赋他一定比别人强。经过这段时间的刻苦练习,他发觉自己的反应越发灵敏,最近和程咬金对打中就感觉很明显,总能在他的力量接触到自己时做出反应,并借助太极拳的理论,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的技巧来对付程咬金。另外他在学习中不断思考他学到的武功,现在也有不少心得。他相信自己朝着这条路走下去,也许就成了高手。关于这些,尤俊达羡慕地说这就是悟性,只有悟透了才能更好的发挥身体的力量和潜力,武功的最高境界就是无招胜有招。 这天,程咬金又练了一身臭汗,不过那些招式还是乱七八糟的。沈厚这几天也开导他,不要再在意那些招式,反正最高的境界就是无招胜有招,你权当自己到达了最高境界。 “这不是自己骗自己吗?你觉得二哥就这么笨?”程咬金接受不了。 “这怎么能是自己骗自己,你想想……”沈厚当时也就是想安慰一下,没想到他还认真了,这可怎么说,哦,有了:“你最近抡斧子的速度是不是快了?” “好像是快了,但只快了一点点。”程咬金认真想了一下说。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你比他快,一斧子先砍死他,他再厉害又能怎么样?”沈厚装逼的说。 “好像真是这么一回事,看来我还是应该多练练。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害我浪费了不少时间。”程咬金惋惜的说。 “那个过程是你思考的过程,也算一种悟,只要你练到心中有斧,斧就是你,还要什么招式,只要一往向前,无论前面是什么,你自一斧劈开。”沈厚开启了后世忽悠的模式。 “是啊,不管是什么,我都要一斧头把他劈烂!”程咬金坚定的说。 接下来的时间程咬金开启了疯狂模式,白天练完后,晚上接着练。最后实在抡不动斧子才洗洗睡去了。沈厚看到他终于去休息,也松了一口气,他怕程咬金练的魔症。 白天陪着程咬金练了半天,沈厚也觉得有点累,有心想洗洗睡,又想到万一今晚仙人来访可怎么办。很多事情都是行百里者半九十,都坚持了两个多月了,只能继续坚持。于是他在院子里一边揣摩太极拳,一边给程咬金护法。 白鹤晾翅、玉女穿梭、收回琵琶……,忽然一阵风吹过,沈厚觉得上眼皮似乎有千斤中重,身体也觉得十分困乏。于是他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喝口水,喘口气。谁知道,这屁股一挨椅子就不想起来,竟然靠在椅子上背睡着了。 忽然在迷迷糊糊中听见“驾、驾……”的吆喝声,睁开眼一看,程咬金正骑着一条板凳,脖子上拴着绳绑在长凳上。八卦宣花斧使的上下翻飞,一团白光上下飞舞,带起呼呼风声,沈厚不由得想叫一声“好!”,但是他硬生生忍住了吼声。反而悄悄地退出院子,他要去lan jie尤俊达。果然一出院子就看到尤俊达披着衣服从远处走过来。 “大哥,我正好找你有要紧的事,咱们去帐房说。”沈厚不敢耽搁,迎上去拉了他就走。 “哦,你二哥还在练吗?”尤俊达听里面练的热闹,想看一眼,不过听沈厚有事,也就转身跟着他向前院走。 终于成功的阻击了尤俊达,沈厚脸上抑制不住的露出笑容,连声音里都带着笑意:“天大的好事,咱们发达了。” 想到程咬金学全了三十六斧,以后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沈厚发自内心得兴奋。不知道学成的程咬金能不能打败李元霸,要想称霸隋唐,李元霸是一个绕不过的坎。不过他估计,除了 李元霸其他的人都不会是程咬金的对手,就是宇文成都碰到了三板斧都被吓了一跳,这变成三十六还不得天下无敌。正在这时忽然听到“咔嚓”一声巨响。 这倒底是什么声音?有没有打断程咬金? 13 长叶林初立威 听到“咔嚓”一声,沈厚的笑脸唰的一下僵住了,千防万防防住了尤俊达,却没有防住老天打雷。这一下,估计程咬金又完了,说不定又是三斧子半。看来,一切早有天定,本来他就是上天给的机缘,多少就是多少,偏偏沈厚不服。“哎”叹了口气,沈厚转身向回走,还是看看程咬金吧,他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他能多学几招。 到了院里,就看见程咬金正躺在地上呼呼地大睡,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旁边有一个破成两半的凳子,八卦宣花斧也扔在一边。这时候,沈厚也知道了刚才的“咔嚓”声并不是雷声,而是长凳折断的声音,只是自己关心则乱,小声音也听成霹雳。谁能想到凳子也会添乱和人做对,天意如此也只能无奈接受。 “二弟,醒醒,要睡还是回屋里。已经秋凉,寒气侵体可不得了。”尤俊达还是喜欢叫醒人家。 “哦,我怎么在这?我记得自己正骑在马上练斧子,忽然听到一声霹雳把我劈下马。你们怎么也来了”程咬金睡眼朦胧。 “还记得刚才练的斧子吗,给我们练练。”沈厚就好奇他学会了多少。 “明天再练也不迟,快点睡吧。”尤俊达打了个哈欠说。他对程咬金已经死心了。 “还是看一下,二哥来吧。” “好!”程咬金也想知道自己梦中所学的本领怎么样。 这次也不用板凳,直接就抡起斧子操练起来。“劈脑袋”随着程咬金的吼声,简单实用的招式使了出来。唰唰唰,削手再削手,掏耳朵,削马腿,小鬼剔牙。正抡的起劲,忽然停了下来。 “继续啊,别停,真不错!”尤俊达催促道,他正看得起劲,怎么停了。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些招式简单是简单,不过正合大道至简的道理。所谓会看的看门道,尤俊达可是练家子,一眼就看出了不凡。只是才觉得好,咬金就停了下来,自然不停的催促。沈厚知道他学不了几招,因从只是静静的看着。看到程咬金使出了五招,心中也稍稍觉得安慰,因为自己他比原来多会了一招半,也算不错。沈厚也有成就感,因为他的努力,程咬金比原来要强一点。至于提高多少,以后总会知道,反正随着程咬金学会这几招,他们的实力提高一个档次,下一步就可以扩大影响。当务之急就是要聚集财富,让后再招收更多的人手。过不了多久,随着杨广征高丽失败,又开凿大运河,就会天下大乱,他必须要积攒足够的人手和钱财才能争霸。 “后面的记不住了,都怪那声霹雳把我劈下了马。大哥,我练的真不错吗?”程咬金懊悔的说,又想起尤俊达刚才夸奖“不错”,于是又期盼地问。 “确实很好,这是谁教的?”尤俊达肯定的说,又看向沈厚,以为是他琢磨出来的。反正平时沈厚总有一些惊世骇俗的想法和举动。 “是一个老神仙教的,我看着不怎么样,不过招式简单,我就练了练。没想到大哥也觉得好。”程咬金是个看热闹的,不是个看门道的。不过他相信尤俊达的眼光,也知道他不会乱说,好就是好! “老神仙?”尤俊达心说没有听过这号人物。 “应该是老神仙。今天我练完斧子很累,洗洗睡了以后,在梦中来了一个白胡子飘飘的老神仙。他见我练斧子太辛苦,就教了我三十六路简单的斧法。 ”程咬金想了想说。 “我也相信确实很好,以后咱们也有了一员猛将。看来三千两皇银这次成了咱们的囊中之物。”沈厚当然知道程咬金的厉害。 “算算日子,也没有几天了,二弟这几天你再练练那几手,等几天就要你该你显身手了。”尤俊达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叮咛了程咬金几句,然后大家各自安歇。 天明后,又着人打探皇银什么人押解,随行多少人马等等事因。其实沈厚就很清楚,只不过不好说。最后他们打探清楚二十四日押解到长叶林,有两个将官 ,还有二十名长箭手护送,随行还有一些脚夫。打听好以后,尤俊达他们也做好最后的准备,把刀剑磨快擦亮,盔甲马匹整治一番,车夫推车也归置停当,就等着拉银子。 二十三日夜,尤俊达整酒切肉,让程咬金、沈厚和一众庄饱餐一顿,然后赶往长叶林。五更的时候他们赶到路口,尤俊达说:“成败再此一举,兄弟们戮力向前,回去后大家都有赏银。”程咬金和一众庄听到这话,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马杀出去,可是人家还没来。 不一会,天色放明,远远看见一队刀兵押解着几辆骡车过来,前面两员战将,后面二十个长箭手。人嘶马鸣,精神抖擞,盔甲鲜亮,难怪尤俊达一个人没胆。 程咬金正等得焦急,看到官兵过来,他放开缰绳,哗啦啦就冲了过去。尤俊达还来不及放响箭,程咬金已经堵住了官军的去路。一声大吼:“哇呀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钱!牙缝里迸出半个不字,管杀不管埋。哇呀呀……” 这些官军也是见过风浪的,虽然程咬金长得凶恶,吼声震人,但是他们更感兴趣的是程咬金刚才喊的话,觉得编的好,有意思,一个个笑着低声议论。领头的卢方和薛亮更是觉得好笑,笑完后,卢方让薛亮观敌料阵,他一马当先冲出去“呔!大胆的毛贼,敢觊觎朝廷的皇银。你这贼人本该在深山偏僻之处打家劫舍,如今胆大包天,敢在通衢大道打劫官军,真是老寿星上吊。看枪!”说完,分心就刺。 程咬金也不答话,看他举枪刺来,根本就不理,只是举斧就劈,一边大喊:“劈脑袋”。卢方一看,他要以命换命,自己能刺住他,但是他也能劈掉自己的脑袋。这个买卖不能做,自己是将军和他一个响马换命,太亏本,只好收枪招架。这下失了先机,等到斧子和枪杆这么一碰,只听见“嘭”的一声。卢方虎口一下子就被崩裂了,鲜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还不等他喊“痛”,就听见“削手再削手”,卢方躲了左手,躲不过右手。刚喊了“我的……”,就听见一声“削耳朵”,卢方的脑袋就被劈成了两半。一下子好似开了染坊,红的白的黑的都溅了出来。 后面薛亮一看,他知道自己比卢方差的太多,卢方都完蛋了,他能怎么办?好死不如赖活着,跑吧。拨转马头返回就跑,抱着马鞍不撒手,一溜烟就没影了。底下当兵的一看死了一个,跑了一个,咱们也跑吧,把刀剑一扔,“哗”的一声如鸟兽散。程咬金看到薛亮跑时,正要纵马追赶,想起沈厚说银子在马车上,他跑到马车旁,用斧子劈开xiang zi,白花花的银子流了一地。这时候,尤俊达招呼庄赶紧收拾收拾回家,不敢耽搁时间,恐怕迟则生变。 14 经济决定政治 有了三千两银子后,沈厚想慢慢实行争霸的计划,第一步就是圈钱和圈人。经济决定政治,只有手上有钱,才能实施自己的理想和抱负。 这天沈厚亲自去厨房做了一道菜,鱼香肉丝。这道菜在华夏国很平常,大家都经常吃也经常做。但是在隋朝他们连炒菜都没有吃过,就是一盘炒豆芽,估计他们连舌头都能吃掉。闻到鱼肉香,神仙坐不住。尤俊达和程咬金不停地夹菜,连酒都顾不得喝。至于旁边的沈厚说的什么,他们俩一句也没有听进去。等把菜盘吃干抹净后全都盯着他说:“三弟,再来一盘。” “好吃吗?” “好吃。”两人异口齐声的回答。 “还想吃?” “想。”程咬金说。 “三弟有话你就说,咱们兄弟还需要绕弯子。”尤俊达这时候还不明白沈厚有话要说,也就白活这些年了。 于是沈厚把自己想开酒楼的意思说出来,并且要开连锁店。当然了需要给他们普及连锁店的知识。尤俊达听完沉思了一下,也觉得可行,他们现在酿制的白酒市场反响就十分好,再加上这道菜,生意想不火爆都不可能。程咬金自然是举双说双脚赞成。听到他们全部赞成,沈厚又建议和赤发灵官单雄信合作。人家是北五省绿林的总瓢把子,黑白两道通吃。听到和单雄信合作,程咬金头摇的和布郎鼓一样:“咱们自己就能发财,为何要和他合作。” “三弟说的很有道理,必须和人家合作。如果咱们也能有过硬的白道关系,就能不和人家合作。”尤俊达看了沈厚一眼说,他真是越来越佩服自己的这个三弟了。 “开酒楼,是正道生意,还需要黑白两道的关系吗”程咬金不明白。 “银子多了扎不扎手,别人眼红不眼红。”尤俊达问。 “敢眼红我的银子,我用斧子劈死他。”程咬金一听有人眼红他的银子,火冒三丈。 “那你还能继续做生意吗?” “不做生意也不给他银子,凭什么?”程咬金气呼呼的说,反正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三弟还要继续做生意。”尤俊达笑着说。 “二哥,天下的银子多的是,放心吧,就是多找几个人也挣不完。何况单雄信人很好,是一个响当当的绿林好汉,过几天,你认识了就知道。”沈厚劝说道,他估计到时候单雄信还要再拉几个合伙人。 做通尤俊达和程咬金的工作,让他们同意和赤发灵官单雄信合作,开酒楼。沈厚给他分析形势,展望了前景,他们想到白花花的银子,甚至比三千两皇银更多的银子,全高兴的合不拢嘴。又听到沈厚还要买卖奴隶,广招人手和英雄好汉,尤俊达就感觉到沈厚所谋甚大,一定有什么阴谋,是不是要反大隋?不过他现在说的还只是一个展望,具体如何还得看看。但是这个三弟他认为绝非池中之物,那见识空前绝后。(能不空前绝后吗,他可是穿越过来捣乱的。) 第二天,哥三个准备好东西,主要是做鱼香肉丝的材料,如食油(隋朝没有,这是沈厚专门压榨的。),然后奔赴潞州二贤庄单雄信处。想那雄信绿林总瓢把子,坐地二八分赃,乃是富厚之家,现在秋收事毕,整日闲坐厅堂,早晚跑马武槊。今日正在前厅没事坐着喝酒,有庄来报,尤俊达三兄弟来访。单雄信赶紧出去迎接,心说,尤通一根独苗,什么时候变成三兄弟了。一边走一边想就迎到了门外,只看见尤通身后站着两人,一个环眼虬髯,一根根胡须亚赛钢针一般,身高八尺(184米)还猛,腰粗体壮,力大无穷。另一位是小郎君,唇红齿白,干练利落,一双黑眼睛犹如一泓深水,使人难以看透。 “单二哥,多日未见,二哥英雄依旧。这两位是我新结拜的义弟。”说着尤俊达为单雄信介绍了程咬金和沈厚。 另一边,沈厚也仔细打量单雄信,这可是隋唐排名18 的英雄好汉,掌中金钉枣阳槊,重60斤。千军万马之中取上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在洛阳城差点就取了唐太宗李世民的脑袋。只见他身高八尺开外,再一看长相就明白为何人称他赤发灵官,敢情他长得和庙里的灵官一样样的,凶神恶煞一脸狠劲,头上戴万字顶皂荚包金,身上穿的寒罗细褶,脚蹬粉底皂鞋,光这一身行头就值不少银子。 大家一边闲话一边向里走,说一些绿林中的事。当然也顺便问问尤通所来何事?这次尤俊达他们过来早就想好了应对。听到问话,只说是给他献一个发财的宝贝。听到发财的宝贝,单雄信也是大感兴趣。谁会嫌钱咬手,自然是韩信用兵——多多益善。单雄信是钱多,但是交际也多,县官、州官、留守那个官不都得用银子喂,还有绿林中的朋友,哪一个过来不得给几百两银子。有人粗略估计,单雄信前后投在秦琼身上的银子就有百万之巨,还有其他的王伯当、翟让等人,他能不缺银子?听到银子能不感兴趣? “不知是什么宝贝?'quot;单雄信好奇的问,也 没见他们带什么精致的东西,手里拎着几个葫芦,还带着几样蔬菜,难道我家连蔬菜都稀罕吗? “需要借单二哥的厨房一用。”尤俊达一边示意沈厚要去厨房准备。 “自家兄弟,说什么借不借,尽管用。”单雄信愈发奇怪,宝贝和厨房有什么关系看他们能变出什么花。 沈厚和庄拿了准备好的材料,食用油、甜面酱、香醋、酱油、淀粉、姜、蒜等等,这些东西有些这里还真没有。沈厚为了保险,自己都准备好了带过来,直接到厨房就能做。 单雄信和俊达程咬金在前厅磨牙打屁,一会功夫,沈厚把鱼香肉丝给端过来,远远的单雄信就闻到了鱼香,心说这鱼做的好。等端过来一尝,停不下筷,但是有人在场,不想停也得停。不过这鱼肉怎么找不见?他这时也明白过来,他们哥三看来要靠这盘菜做酒楼的生意,估计是看上了我的人脉。 15 潞州美酒更一楼 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单雄信也不说破:“凭借你们这道招牌菜,酒楼的名声一定能够打响。虽然不敢保证日进斗金,但是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却不是虚话。何苦邀请我分一份?” “真ren mian前不说假话,小弟狂妄,我们正是想生意通四海,达三江,不会仅着眼于兖州,所以不得不借助单二哥。银子是赚不完的,朋友也是交不完的。我们哥三想交尽天下豪杰,大家一起做生意,赚天下的银子。单二哥认为怎么样?”沈厚意气风发的说。 “真没想到小兄弟的胃口不小,既然想多开几家酒楼,那为兄就添上几股。”单雄信一口答应,不过他的几股还要分润给一些官员。官商结合才能做的安稳顺畅。现在他完全明白了他们的企图。如果只在兖州开酒楼,尤俊达就能办好,但是要想在山西、河南、河北和山东开酒楼却非他们几个就能搞定。开酒楼迎来送往,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人家既然看重自己在这几个地方的影响,互惠互利,何乐而不为?再说,开酒楼赚大钱,这很正常,但是这几位还要广交天下朋友,恐怕所图甚大。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亦或二者兼有,都是单雄信喜闻乐见的。而且他喜欢有真本事的人,他更非妒贤嫉能之人,不然他也不会在秦琼身上前后投资百万银两。 自隋文帝登基一来,打压世閥豪门,禁制兼并土地,实行均田法,解放奴隶,得罪了世家大族,这种矛盾积累到一定程度必然爆发。尤其是隋炀帝杨广继位以来,穷兵黩武,加上广修宫殿和开凿大运河,又使得民怨沸腾,更是加剧了社会矛盾。虽然单雄信不能分析的这么透彻,但是他知道自己所交往的很多人都对朝廷不满,更兼山匪响马遍布,天下局势危如累卵他还是能感觉到的。其实如果有可能,沈厚也想劝谏隋炀帝,你好色没事,那个男人不好色,何况皇帝乎。只要不滥造宫室,暂时也不要东征高丽或者不急于开凿大运河,就能躲过灭亡的厄运。可是杨广自命不凡,就是要宣扬文治武功,一征二征三征高丽,结果搞的士兵哗变,民不聊生。他却继续穷奢极欲广建宫室,修建大运河致使国库空虚,人心背离。豪门世阀趁势作乱,竟使大隋朝分崩离析。 闲话不提,沈厚哥三听到单雄信愿意合作,大家俱开怀畅饮。酒自然是沈厚他们带来的美酒。单雄信闻到酒香,喉咙里似乎伸出一只手。天下豪杰俱好酒,引杯一醉真性情。又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几个人喝酒论武自然快活,现在又有了共同的事业,不知不觉间就闹到深夜。有庄服侍大家洗簌睡下。第二天重整席面,却是果蔬为主,不安排酒席,因为今天要商谈开办酒楼的具体事务。当然了单雄信下面有精通业务的掌柜,具体事情都由他们制定,他们几个只是听听,粗略了解。倒是沈厚不时提点两句,无非就是后世酒店饭店的一些规章制度。虽然沈厚并不精通,但是那些理念也让这些人叹为观止,如培训上岗、礼貌用语、统一着装、品牌意识、套餐优惠等等。 单雄信他们三个越听越觉得沈厚肚里的货不少,不过他们对这些不感兴趣,听了一下就瞌睡,干脆放手不管接着去喝酒,主要也是因为沈厚蒸馏出的酒太香。 等沈厚和那些管家掌柜的把酒楼的具体事宜协商好后,那三个已经醉到在一旁,嘴里兀自喃喃道:“好酒!喝!”本来沈厚想和他们商量旗舰店开设事宜的,结果他们全醉倒了,这些必须要他们拍板。潞州这边单雄信就有一个酒楼,沈厚想把他重新装修改造,打造成旗舰店。而兖州那边,尤俊达在街面上却没有大的铺面,还需要采买购置修建。所以他想先在潞州开店,然后一边营业,一边完善,顺便再培训一些员工。主要是一些关键的岗位必须选择可靠的人手,只有保守住秘密,才能让酒楼独树一帜。另外一些特殊材料如食用油由专人负责生产,专人配送。这些却要和他们三个商议,结果做惯甩手掌柜的几个人却大醉不醒,只好再捱一天。 一个月后,潞州酒楼装修一新,沈厚取名“更一楼”,这三个字是潞州的州官蔡刺史所题。这个蔡刺史就是判罚秦琼的那个蔡刺史。酒楼就有人家一成的暗股,这可是干股,不过有他在后面站台,自然大小通吃。为了quot;更一楼”这个名字,沈厚专门不厚道一回,写了一首诗: 白日依楼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天下味,更上一层楼。不知道等到王之涣登上鹳雀楼时,会不会骂娘。选了一个黄道吉日,正式开张营业。为了制造声势沈厚搞了一个开业促销,凡一次充值百两银子的为贵宾户,只有贵宾户才能进入包间。而本地一些官员豪绅单雄信也提前送了一些贵宾卡,里面分别存有二百、三百、五百不等的银钱。并且邀请他们吉日吉时光临“更一楼”开业。另外沈厚安排一些伙计在楼下免费赠饮,一人免费品尝一小杯白酒。沈厚他们都明白只要喝了他们一杯酒,就忘不了“更一楼”。 只见“更一楼”的伙计全都身穿干净整洁的灰色服装,高矮胖瘦相宜,更兼一个个精神抖擞。他们分工明确,各司其职,忙而不乱,一切都有条不紊。所有来恭贺的贵看到这些赞不绝口,尤其对统一着装,标准化的礼仪更是欣赏。进入大堂,迎面就是柜台,里面站着几个小二,他们的服装在左胸口比别人多了一个口袋,里面有纸有笔。笔是沈厚用木炭所做,用来记人点的酒菜,方便上菜算账。柜台后有一面木板墙,上面写着: 潞州美酒凭君饮,玉盘珍馐更一楼。 日饮美酒夜笙歌,神仙也难过潞州。 这是沈厚所做,找一个读书人写的字,虽然诗不咋样,但是作为广告词凑合用吧。沈厚他们把自己蒸馏的白酒起名“潞州酒”,正合潞州美酒凭君饮,酒楼就是更一楼,想吃天下美味就来更一楼。这次他们前期宣传到位,又拉来州官蔡刺史,还派送了贵宾卡,一时间有头有脸的都到了更一楼,气氛空前绝后的热烈。 等到吉时,有伙计生火,把一节节竹节扔进火里,一时间爆竹声声。 看到这红火热闹的场面,单雄信和沈厚哥仨个笑不绝口。一开始还心疼沈厚送出去那么贵宾卡的尤俊达和程咬金也忘了那件事。他们看着滚滚的人流好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这还只是第一家店,接着他们还要开无数家,要开遍九州十八府。 16 夺命快枪俏罗成 却说薛亮被程咬金劫了皇银,落荒而逃,赶回青州。到了大堂给刺史斛斯平跪下备说详细。无非是响马人多势众,弓马娴熟斩了卢方,杀散兵勇,自己有心杀敌,又怕丢了性命,没有人回来报信,如果因此耽搁了时间,结果延误了捉拿响马和追回银两就罪过就更加大了。听完薛亮的话,刺史斛斯平勃然大怒,怪罪他们不小心丢了银两,根本不相信有胆大的响马敢打劫银两。要把薛亮捆绑了送去洛阳总理宇文老爷跟前,又派发公文向齐州索要三千两皇银。也不听薛亮求情,只管羁押,等齐州找到银子一并送往洛阳。另一边给洛阳的宇文老爷发了一封公文,讲述银两已经准备妥当,只是在齐州长叶林丢失,已经发公文让齐州捉拿响马,追缴赃银,过几天就解送到洛阳。 过了几天,宇文恺回了一道公文,说是建造宫殿的任务特别紧急,如果一个月不能把银子送到,就让他重新筹措。另外给齐州刺史说:两个月之内,还不能抓获响马,刺史你就停止领工资,把你手下的都头捕快用大板子好好伺候,薛亮革职为民,卢方优恤百两银子。一接到公文,这齐州刘刺史便急躁起来,道:“三千两银子,非同小可,我如何赔得起?没奈何只能把捕盗逼紧,说不定,他们就能捉住那些抢劫皇银的响马。”他觉得能打劫这些皇银的必然是积年大盗,这些捕快只要肯下死力去找,一定能找到眉目,然后把他们抓捕到案。于是升堂办案,召集了捕盗都头樊虎、副都头唐万仞还有一干衙役,把任务安排下去,限期二十天破案,延误 一天二十大板,延误五天五十大板。人家给他一月,他总要给自己留点时间,自然要把限期提前。 一晃二十天已过,樊虎和唐万仞愁眉苦脸,根本没有一点消息。早上到了衙门,刘刺史赏了他们二十大板,赶出公堂,让他们抓紧缉捕。转眼间五日又至,樊虎和唐万仞聚在一起商议“明日又要复命,少不得又是五十大板。前头二十大板的伤还没有好,现在又要打,咱们还不得被打死,你说怎么办?”“秦二哥也做过捕快,认识不少盗匪。再说他名声响亮,结交了不少的绿林好汉,我想要是他来破案应该很容易。”听到他俩这样说,底下的衙役也被打怕了,一起嚷嚷:“是啊,秦二哥和绿林人物迎来送往的,还有一些响马经常给他送银子。只要他肯出手,自然手到擒来,这件事非非他莫属。”听到这些人越说越不像话,樊虎高声喝骂:“休得胡言,明日上衙门禀明上官,让秦二哥帮忙缉捕。” 第二天,刺史又要打樊虎众人的板子,大家一起大喊:“不是我等不尽力,实在是响马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你就是打死我等,也没有响马的踪迹。要想破案,非要秦琼不可。”刘刺史也不想打板子,打伤了办案也不利索,听到秦琼能够破案,立马让他们招秦琼过来。他们却说必须要刺史亲自出面才行。原来秦琼在来护儿总兵手下做旗牌官,并不是闲散的老百姓,于是刺史亲自去拜会来总兵,要借秦琼用一用,希望他能找到三千两银子。秦琼心说,不知道是哪路好汉做下这种大事,他也知道这种事情不好办,能有这种胆量的绝对不是一般的响马,于是推辞说:“樊虎和唐万仞也是多年的老铺头,他们都没有好办法,我更是没有好计策。”刘刺史想到宇文恺的公文,又想起樊虎和唐万仞的话于是说:“正是他们两个推荐的你,你就莫辞辛苦。” 来总兵以为秦琼顾忌樊虎和唐万仞的面子,也劝说:“不如你就去帮一帮。”他心说也能让秦琼露露脸,省得有人说闲话,毕竟秦琼的旗牌官是看在北平王罗艺的面上,这时正好显示一下才干。 秦琼无可奈何的跟刘刺史去。见了樊虎、唐万仞,两人不停得让秦琼原谅,直说唯他马首是瞻,抓住响马也是秦琼的功劳。秦琼问他们案件的情况,他们也说不去所以然。没办法,秦琼只好自己找相熟的绿林人物打探,结果还是毫无进展。只能遍布眼线,慢慢搜索,看看能不能寻到蜘丝马迹。 更一楼一炮而红,宾盈门,每天是日进斗金,单雄信和尤俊达几个人喜笑颜开,只管催促沈厚开分店。召集人手,寻找店铺都是慢功夫,着急不得,沈厚坚持谋定而后动,开一家火一家,绝不苟且凑合。这一天,单雄信迎来了一个豪杰,却是河南勇三郎王伯当。他来邀请单雄信一起去山东济宁府,原来秦琼的母亲腊月二十三正寿。听到是好兄弟母亲的六十大寿,他当然要去,另外他还要发五省绿林令,召集关系好的豪杰一同前往。一方面也能替叔宝壮壮声威,另外也能多结交一些好朋友。现在叔宝也没有多少钱财,借着这个寿礼大家多送点礼物,也能帮一帮他。 沈厚哥三个也收拾了东西去给秦琼的母亲拜寿,只是在拿礼物的时候产生了分歧。尤俊达说这里距离山东济宁府要走好几天的路,礼物太多上路不方便。程咬金说:“我看谁敢打劫我!”沈厚知道尤俊达并不是怕有人打劫,而是爱财如命的毛病又犯了。果然他接着说:“不如我们咱们就不要带礼物了,一路上打劫所得全部送给秦母做寿礼。”“这个主意好!”程咬金满口赞成,自从打劫三千两黄银后,就再也没有动过手,程咬金浑身不得劲,一听到打劫,兴奋不已。“大哥,这个不妥,咱们是去献寿,打劫的东西万一给秦二哥惹来麻烦,恐怕你也不想。”沈厚立马反对,他清楚记得程咬金打劫罗成,被人家在腿上扎了两个血洞。最后还是张公瑾碰到单雄信知道是自己人,罗成才住手的。当时罗成也是年少,又觉得程咬金挺逗想耍一耍,不然早把他扎一个透心凉。 最后,沈厚让庄多准备了潞州酒,还有潞州绸缎和银两,哥仨才一起上马向山东济宁府赶去。沈厚为了这次会面,可是提前就坐好了准备。他首先用土法烧了一些焦炭,然后用焦炭炼制出不少钢板,把钢板做成减震放在车轴上,因此大大提高了马车的舒适性。另外他还用竹子和木头做了一些自行车,不过脚踏直接安装在轮子上,就像后世的小孩的三轮车,脚踏就在前轮上。于是他们一上路,有骑马的、驾车的,还有骑自行车的。 借着自行车引起的轰动效应,沈厚做了几面大旗,黑底红字“更一楼”,所有的统一着装的庄仆从背上也绣着“更一楼”。他们一行穿州过府,晓行夜宿,所过之处,都在议论“更一楼”,这奇葩独特的行为使“更一楼”的名声提升了好几个台阶。 这天,沈厚他们走到一处三岔口,正暂停喝水的功夫,旁边的岔路也有走来一对人马,也是有骑马的、赶车的。最前面是一员俊俏的玉面小将,沈厚一下子就记起他正是冷面寒枪俏罗成,不过这时候,他还小只有十五不到十六岁,初次远行还带着欣喜和好奇的样子,完全没有冷面的意思。看到程咬金身后一队骑着自行车的人,他以为是玩杂技的,于是:“唉,耍杂技的,给我们去耍一回。”罗成心想:带一队耍杂技的给舅母热闹热闹。 程咬金一听这个小孩,看起来漂亮,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呔!小娃娃,爷爷是拦路的响马,快快让你家大人拿出买路钱。哇呀呀……”,一夹马肚子就冲了过去。沈厚一看,坏了,赶紧跟着冲过去,“别动手,都是朋友。” 罗成最恨人家说他是小娃娃,一听程咬金的话,无名火气三丈高,一夹马肚子就迎上来。至于沈厚的话他根本没听见,只是以为他们想倚多为胜,于是出手如电,一抖银枪分心便刺。程咬金只觉得眼前银光一闪,心说:妈呀!我命休矣! 原本是罗成看拦路的响马有意思,想玩一玩,在程咬金的腿上扎了两下。这次被沈厚给改变,反而是程咬金激怒了罗成,人家对着他心窝就是一枪。不知道他能躲过这一劫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17 高调亮相揽豪杰 沈厚看到自己喊“大家是朋友”不顶事,罗成依然冲上来,急中生智大喊一声:“罗成!秦叔宝再此!” 程咬金已经闭上了眼睛,实在是人家的枪太快,他根本没想到人家小娃娃的武艺这么精纯,这时候他脑子里只剩下“唯快不破”。 罗成的枪正要扎实,听到来人喊出他的名字和表哥的名字,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生生把枪停了下来,再一抖“嗖”的一声从程咬金耳旁飞过。然后看向沈厚他们的队伍,那里有秦琼的影子,接着又看向沈厚,不过他已经知道这些人应该和表哥关系不错,不然怎么能认出自己。沈厚一夹马肚子迎向罗成:“在下混世风流沈厚,久仰大名,如雷灌耳,今日得见小英雄,真是三生有幸。刚才情急之下,为了救我二哥只好喊出你和秦二哥的名字,还望海涵。哦,这是我二哥程知节程咬金,人称混世伏魔。那边过来的是我大哥铁面判官尤通尤俊达。我们哥仨和你一样都是去济宁府给秦老夫人祝寿,不如大家一起,在路上也热闹一些。”程咬金摸了摸脸上 的冷汗,心说以后再也不能小看小孩,这可是用生命体会到的。其实程咬金今天赚到了,他在生死关头想到的“唯快不破”,让他的武功又提高了一成,已经把第十八条好汉单雄信给挤了下去。 “你们也认识我表哥?既然如此那就一路同行吧。”罗成看他们既然是表哥的朋友,自然同意。 “我二哥和秦二哥是垂髫之交。”沈厚也不说他们和秦琼的关系,只说程咬金。他也只能说程咬金,因为他和尤俊达都还没有见过秦琼。 “刚才得罪了。”罗成听说程咬金和表哥是小时候的玩伴,于是对程咬金又抱抱拳赔礼道。 “没事,没事,是我太莽撞。你的枪法真好,速度真快,佩服佩服。”程咬金还再感叹人家的枪法。 两队人马合到一处,互相介绍认识。张公瑾、白显道、史大奈、尉迟南、尉迟北大家互相见礼结交。正在此时又来了一队人马,却是单雄信一伙人,里面有王伯当、童佩之、金国俊、柴嗣昌和李玄遂,大家又互相介绍认识。很快大家都注意到自行车,对沈厚的神思妙想和精巧设计赞不绝口,这一个人的脑袋里倒底都装了什么?尤其是罗成和王伯当,他们对沈厚做出来的东西最感兴趣。其他的人只是看看新奇,并没有继续深究的心思,他们认为那不过是奇巧淫技,只有自己的武功才是实打实的东西。 曹操诸葛亮脾气不一样,各人的脾性不同,很快又分成几拨,各自谈论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后面的庄仆役还各自保持自己的队伍跟着向济宁府前进。虽然说这些豪杰性格各不行同 ,但是沈厚却能把握住他们的性格。比如说罗成,排名第七的好汉,骄傲,出手狠毒,枪法高超,心胸狭隘,绝不吃亏。单雄信豪侠仗义,重友轻财,心胸开阔,识英雄英雄重。白衣神箭王伯当……等等。因此沈厚和他们交谈总能搔到他们的痒处。再加上沈厚两千年的历史文化知识,还有他蒸馏的美酒,新开的“更一楼”酒楼,随行大车的减震,庄们骑行的自行车,不到济宁府,他就折服了这些豪杰。沈厚希望这路能再长一点,让他能把这些豪杰收入囊中。可惜济宁府很快就出现在眼前,还没到城里,就有人来接。他们却不是秦琼派来的,而是城里牙行和经纪行的人,他们都是出城迎接远来商的。里头就有单雄信的熟人,城里贾家楼里的人,贾润甫不仅和单雄信经常有生意的来往,而且也是秦琼的好友。贾家的小二引着众人进城,他们在路上已经商量好了,今天先不去秦府,害怕明日秦母大寿,家里人多杂乱,自己一伙人过去更添乱,就在贾家楼歇一歇,明天早上再过去拜寿。 沈厚他们一众江湖豪杰,一个个身材高大健壮,平时自在惯了,本来就有些是响马,说话动作一看就是土匪。而最近,济宁府的捕快衙役正没有地方找那抢劫三千两皇银的响马,看到他们觉得是一个机会。于是有人赶紧跑去找秦琼,让他带人过来抓人。沈厚倒想约束大家,可是人家并不是自己的小弟,再说刚刚才有了好感,总不能破坏吧,这些好汉都是顺毛驴,就喜欢按照自己的喜好行事,难以约束。反正,也惹不出乱子,沈厚也就不理这些。不一会就到了贾家楼,只见贾家楼宽敞高大,地理位置不错,四通八达,门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一进楼,单雄信就把贾润甫叫到一边,看他愿意做更一楼的连锁酒楼吗?一 听 加入更一楼做连锁酒楼,贾润甫立马答应。在古代车船码头这是信息流通最快的地方,贾家楼经常有外地的 商,他早就听人讲过更一楼的事,再说 能跟着单雄信干,求之不得。就像后世,跟着马yun你干不干,自然是干。 这次喝了更一楼的潞州酒,贾润甫感觉以前喝的都是水,太香了,以后只要能给他gong ying这种酒,他就能发财。 和贾润甫达成意向后,恰好也有人找沈厚单雄信喝酒,他们出了谈话的房间,单雄信就看见人群中有一人像秦琼,拽了贾润甫问,他也看着像,于是就跟出去看看。不一会,贾润甫领着换了一身衣服的秦琼走了回来。看到这么多朋友来捧场,秦琼自然要自罚三碗赔罪,沈厚给换成酒杯。对于沈厚的举动,贾家楼里的人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是酒量大的人这么一下子闷(喝)三碗估计也要趴下,秦琼他不明白,不过沈厚是人,他也不见怪。只是闻着酒香就知道这就酒不一般,稀世佳酿,应该十分金贵,估计酒不多,自己要自罚三碗不是受罪而是享福,因此人家给换成了酒杯。于是他更加好奇这是什么酒,清澈透亮,香气扑鼻,只是小杯子似乎不够意思,小杯子就小杯子吧,秦琼一口就吞下一杯。只觉得一股香气直冲脑门,另一股火热直落肚肠,好烈的酒,他喝完只有这种感叹,这时也明白为何人家给换了小杯,不然,三碗下去,明天说不定会耽搁事。再看看大家,虽然用的是酒碗,但是喝起来却是一口一口的抿。又看到穿梭在豪杰之间,背上绣 着更一楼三个字的小厮,秦琼想起绿中关于沈厚的传言。 18 玉面沈厚显峥嵘 捕快这个职业,需要经常和三教九流打交道,对信息地收集也当然要求时效性。最近更一楼声名鹊起,一般的人可能 不清楚,但是捕快之类的却经常和贩夫走卒打交道,尤其是最近为了侦破长叶林黄银案,更是加大了信息地收集,因此秦琼对更一楼了解不少。知道沈厚,还有他推出来的烈酒和各种美味佳肴,另外又因为和单雄信的关系,所以他知道更一楼能够有如此名声,主要就是因为沈厚,虽然没有见过本人,但是知道长相特征。在这一群粗糙的汉子中,只有他和表弟两个面白如玉,不用分辨就能认出来,何况还知道一点特征。 “好酒!好酒,这位兄弟应该就是沈厚兄弟吧,久仰大名,单二哥对你可是赞不绝口,说你不但善于理财,更是博闻强记,见识不凡。”秦琼放下酒杯赞叹道。 “秦二哥谬赞,小弟久仰二哥大名,如雷灌耳,今日得见,可谓三生有……”沈厚正在寒暄,不防旁边抢出来一个人,挤到秦琼大叫一声:“二哥想煞小弟,听闻哥哥马踏黄河两岸,锏打三州六府,威震山东半边天,神拳太保无敌。让小弟对你的敬仰之情犹如发大水滔滔不绝,又如走大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今日得见,可谓十生有幸。”程咬金一口气说出一大串。 秦琼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心说这家伙嘴真够溜,也不知道是哪位好汉?一时不知道怎么接口说话,只能谦虚的拱手:“哪里,哪里,兄弟对好汉也是久仰得很,今日相见,只是十生有幸。”说完,秦琼又是一愣,连名字都不知道,还久仰得很!越想越尴尬。 “二哥,斑鸠店程一郎,程知节程咬金。”沈厚在秦琼耳边小声说,他看出来秦琼没有认出程咬金。 “一郎,请!”秦琼举起酒杯,忽然把酒杯一扔,抓住咬金的胳膊大叫:“一郎贤弟,好多年未见,没想到长得如此雄壮。”说着落下泪来。 “二哥……”程咬金也是泪如雨下,想他俩是玩泥巴的朋友,从小在一起和别的小孩打仗。一别多年,今天才见,想起以前的苦难和心酸,怎么能不伤感。伤感一会,互相问伯母安好,又问一些分别后的情况。旁边的朋友听到他们是光屁股的玩伴,也感叹一番,大家重新坐下喝酒。隋朝的时候讲究地位有别,程咬金沈厚是后起之秀,名气小,原本坐在下面,现在程咬金和秦琼是发小,大家让程咬金上坐,又喝的是沈厚酿的潞州美酒,于是沈厚也一起上座,尤俊达却还在原位。秦琼和单雄信对坐,下手紧挨就是沈厚和程咬金两兄弟对坐。大家重新喝酒热闹,秦琼总想和程咬金多喝几杯,向旁边转身敬酒,屁股上的伤却被碰疼了,不由地皱眉挤眼。 “二哥怎么和单二哥喝酒时喜眉笑脸的,对着我却是愁眉苦脸,难道二哥敬仰单二哥是绿林盟主,小弟没有名声吗?我混世伏魔程咬金岂是看脸色的人。”程咬金不是一个会面子的人,想到什么说什么。 “程二哥,秦二哥有难言之隐,决不是对你有什么看法。”沈厚赶紧替秦琼解释。 “难言之隐?你怎么知道,不要糊弄我,三弟,我还是不是你二哥,不会是你也嫌弃二哥,替他打马虎。”程咬金知道沈厚也是刚见秦琼,他怎么能相信沈厚的话。小时候他打架比秦琼还猛,没想到现在秦琼威震山东十八府,他要是没遇到沈厚,说不定还在卖耙子,再粗豪的汉子,也有一点失落,失落了就敏感,敏感就特自尊。而秦琼和单雄信奇怪的看着沈厚,心说:他是真知道秦琼确实不方便?还是善于逢迎说的是场面话? “知节确实错怪了秦二哥,他身上确实不方便,他是什么样的人谁不清楚。”贾润甫看秦琼不解释,也只好站起来说。 “一个两个都替他出头,这酒不喝也罢!”程咬金 听了沈厚的话就有点不高兴了,贾润甫再一说,他站起来把酒杯一扔就要走。沈厚赶紧过去抱住他。 “贤弟,是二哥不对,我自罚三杯。”秦琼赶紧站起来。贾润甫看到程咬金不好解释,于是招呼自己店里人手把各位豪杰的伴当和长随也带下去吃酒。 “自罚三杯,我还自罚三碗,我兄弟这么好的酒谁不想多喝几碗。”程咬金认为所有人都和他一样,见了好酒就走不动,说是罚酒其实是想多喝几杯。 “罢了,罢了,我就不藏着掖着了,其实我刚被打了板子,敬酒时碰到了痛处。”秦琼碰到这么一个讲理的人,只好认输,再说下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关键怕和兄弟们产生隔阂。 “谁敢打你的板子,我去拧下他的脑袋!”程咬金一听大怒,说着就要推开沈厚出去找人家麻烦。 “一郎,听二哥说,你先坐下,我给你说。”秦琼感到头比屁股还要疼。 “坐下,坐下,没有多大的事,听秦二哥说。”沈厚把程咬金按坐下来。 于是秦琼就把他这段时间缉捕响马的事说了一遍,并拿出了刺史给他缉捕响马的批文。听完后,程咬金才知道这都是自己惹得麻烦,不住地向秦琼道歉,并说自己要去自首。秦琼又劝住了他:“你们是来祝寿的,怎么能把你们抓捕起来。”单雄信也说:“你们都是我邀请来给秦母祝寿的,要是去自首,好像我专门骗你们自投落网。”他就不想让秦琼在公门里做事,以前就劝过秦琼在公门做不出事业,况且公门和绿林就是对头,都是自己兄弟要是做了对头,却不是难做。没想到现在就碰到了这事。沈厚哥仨都是人才,这件事怎么办?大家议论纷纷,却没有什么好主意。沈厚咳嗽一声道:“刚才秦二哥说,刺史把银子着落在你们身上,只要能赔了三千两皇银,响马抓不到也就算了是不是?” “正是如此,可是到哪里找三千两银子。”秦琼心说你们在绿林中行事大手大脚,银子恐怕早就没了,再说自己怎么能向你们要银子。 “我们这次正好带了三千两银子要给伯母祝寿,不如先给了刺史结案。”沈厚说。这时尤俊达和程咬金才明白为何沈厚来时一定要带足银子,不过,那些银子有三千两吗?记得最多也不过两千两。 听到沈厚为了秦琼甘愿拿出三千两银子,所有的人心中暗暗佩服,真豪气,视金钱如废土!这个朋友交定了,自己以后却钱了就找他! 19 欲成大事散皇银 “我也带了三千两银子,先赔了银子结了秦二哥的麻烦。”柴绍也赶紧喊道。这次他岳父李渊为了感谢秦琼的救命之恩,特意让他带了三千两银子,本来还在发愁怎么能让秦琼把银子手下,现在不正是机会吗,可恼被人捷足先登,这个沈厚跑得太快。也不能怪柴绍,人家不缺银子却机会。 “这可如何是好,怎么能让大家破费。”秦琼觉得很为难,大家来祝寿还要为他排忧解难。 “钱财银两算什么,意气相投值千金。”沈厚豪爽的说。众人齐声附和:“对啊,对啊,为朋友尚且两肋插刀,几两银子算什么。”“秦二哥,先赔了银子再说,假如我们遇到难处,秦二哥会舍不得银子吗?”众人七嘴八舌的劝说秦琼,他只好应承下来。底下程咬金和尤俊达悄悄问沈厚:“咱们根本没有那么多银子,你为什么要那么说?”他们把银子都投在了更一楼,还好更一楼生意火爆,赚了不少银子,他们也分到了一千五百多两银子。 “没听见柴绍愿意给银子吗。” “要是没有柴绍,你今天就完蛋 了。”程咬金捶了沈厚一拳。 “好了,放心吧,二位哥哥,”说完又大声喊:“二哥,不如一会你就让人来点银子,交了差事也好给伯母祝寿。” “秦二哥,用我的就行,我的全是整封的银两。”柴绍知道秦琼怕是不会收下银子,而自己要是把银子送不出去,回去岳父难免会说他办事不力。 “柴大哥真是条好汉,仗义疏财让我好生佩服。要不你少出一点,我们出大头。”程咬金觉得柴绍真是好人,他添上一千两就行了,不然自己哥仨怎么能凑够三千两银子。 “这主要也是岳父为了报答秦二哥救命之恩,特意送的祝寿的银子,以后见了还要当面答谢。”柴绍不好把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把这银子全算在一起,不分你我,给刺史赔三千,余下的三千当作资本入股更一楼,最近我们正准备在太原开一家大分店,正好给柴大官人一股,秦二哥一股,好不好?”沈厚建议道。 “不如把股份全给了秦二哥,这些银子本来就要送给二哥的。”柴绍继续推辞。秦琼也不要股份。 “刚说了不分你我,怎么两位哥哥又要理论。银钱哪有义气相投重要。”沈厚做出生气的样子。 众人纷纷劝说,想着一成股份也分不了多少银两,最后他俩答应下来。柴绍的银子都是齐整的给刺史交差,沈厚他们的银子不动,算作入股的银子到太原开分店。沈厚心头暗暗高兴,自己的银子不用动,还能拉拢秦琼,酒楼在太原有柴绍保驾护航,不发财天理难容,用灯草上吊。程咬金和尤俊达对沈厚愈发佩服,也明白为何他一直拖着不开分店,原来想开到太原,还和柴绍拉上关系,难道他早知道能碰到柴绍吗? 大家都在吵吵嚷嚷,却有一人坐在一边独自慢慢一小口一小口喝着酒,看到银子的事情有了着落才说:“恐怕只是把银子交上去事情也难以解决。刺史知道秦琼他们没有能力凑够三千两银子,现在凭空出来这些银子,反而容易被怀疑,必须要打通刺史和宇文恺的关节。”李玄邃果然心思细密。 柴绍想到刘刺史和他父亲的关系非常深厚,自己去通融应该没有问题,于是说:“刘刺史是亡父的故交好友,我去说同关系。” “既然柴大官人能和刺史说上话,宇文恺那里我去走一遭,一定能让大家安心。”李玄邃说。 解决了秦琼的麻烦,大家又放心喝了一会。明天就是秦母寿诞,大家也不敢喝太多,耽搁了明天的大事就是闹笑话。大家都早早歇息,柴绍拿了一百两银子,独自去刺史府去办事。 第二天,这些豪杰络绎不绝抬着礼物,担着各色特产,向秦府赶去为秦母祝寿。秦府门前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全是祝寿的人群。热闹了一天,到了晚上还有不少豪杰,秦琼又请到贾家楼让大家放开了欢饮。沈厚却转着圈的敬酒,一心只在多结交朋友,酒也注意着喝,总算没醉。 大家胡闹了一夜,等到天明,单雄信催促李玄邃快去解决叔宝的事。张公瑾等人在北平王府当差,身不由己只能告辞,罗成也只能随行,他这几天和沈厚相谈甚欢,依依惜别。这时候,一群人走了一多半,余下的也有些放心不下家里,也纷纷告辞,大家相约有时间在聚。单雄信、沈厚哥仨要同行到潞州,所以和柴绍同路,因此也打算一起走,不过沈厚却要找一个人,年约十岁的孩童罗士信,济宁府郊区的一个放牛娃。他原本和秦琼成了结义的兄弟,后来被乱箭射死。现在沈厚要劫胡,把罗士信笼络到自己跟前。把罗士信的情况告诉秦琼,让他通过捕快帮他寻找。当然了,沈厚告诉他们罗士信是自己的姨表弟,两家离的远,再加上自己离家时太小,现在到了济宁府希望能找到他们家,和他们见一见。结果自然是只找得到罗士信,然后沈厚表演一番亲人相见感人落泪的戏,把孤儿罗士信变成了表弟。这里郑重声明一下,罗士信可不是傻子,只是忠厚老实而已。把隋唐四猛之首的罗士信变成表弟,沈厚心得意满地踏上了归途。 沈厚哥仨和柴绍在路上一边赶路一边商量如何在太原开店。柴绍对更一楼并不了解,当时只是为了把银子脱手才答应下来,赚不赚钱无所谓,不过他喝过潞州酒,知道只凭借这种酒就能在太原站稳脚跟,抱着有枣没枣打两杆,还能结识一些豪杰才对酒楼有一些兴趣。没想到在路上一交谈,才发现更一楼的运营模式完全是一种全新的方式,很多方面让人匪夷所思。在济宁府时他就发现了沈厚虽然是年纪最小,但是主事的却是他。现在接触后,更觉得他不一般,只是这么爱财让他觉得可惜。不过,有时候他也看不懂沈厚,明明做的是敛财的生意,却又似乎不在意银两。这还是因为尤俊达太贪财,不然还真显不出他对钱财的不在意,果然是没有比较,就不能看清,至于程咬金就是一根直肠。 十几天后到了潞州,沈厚他们带着柴绍参观了更一楼,让他批评指正。柴绍吃着鱼香肉丝喝着沈厚专门准备的果汁,不住口地说:“好!太好,好的天上没有地上缺!”他想在太原开四座连锁店。这个沈厚还满足不了,人员培训不出来。 沈厚的人员里其实夹杂了情报人员,他很明白情报的重要,因此他现在就开始布局,甚至专门寻找一些父母双亡的儿童和少年,建立了集中营, 培养他们习文学武,对这些尤俊达最是不理解,沈厚可是不少费功夫解释。而程咬金觉得是做善事,应该再多找一些,对他沈厚只说:“你把酒钱省出来,我就再多收留一些。”他不是不想收留更多的孤儿,但是他更明白自己如今能力有限,只有改变这个社会,才能 老有所养,幼有所教,贫有所依,难有所助,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对这些孤儿沈厚更是使出了sha shou锏,思想教育,他最佩服的就是后世一位伟人的思想教育。沈厚在每月的上中下旬的第一天都要进行一堂思想教育课,让每一个儿童都能有一次介绍自己苦难生活的课,让其他的儿童讨论。使他们明白造成他们苦难的根源,而且让他们思考如何才能改变自己,如何才能避免自己的悲剧在别人身上重演。苦难生活虽然让他们有很多痛苦,也失去了亲人,但是通过沈厚的引导,这些儿童和少年爆发出的热情让人惊叹不已。不管是练武还是学习,无不全力以赴,有些甚至到了疯魔的地步,不疯魔不成才,沈厚等着他们震惊社会,闪瞎和他们做对的敌人。从罗士信到的第一天,沈厚就把他也送到了集中营,并且让他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加入,但是对他却提出一个艰巨的人物,希望他成为他们中的王者。他更希望罗士信跟着他比秦琼能活得更精彩。 20 入垣曲见宝山 太原又叫并州,“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沈厚最感兴趣的就是并刀,一到太原就搜罗手艺精湛的工匠,他希望能招揽打造并刀的好工匠。最近沈厚不停的收集人手,虽然各种有一技之长的人都会受到青睐,但是还设置了一些条件,必须忠厚老实,身家清白。至于作奸犯科的人一般不会要,除非真有特殊的本领,他才招揽。他没有时间也不愿花费心思改造你,只笼络特别有本事的。他从后世过来的,看过的书,明白的知识道理自然远超这个时代的人,深刻明白是人都有所好,无非是酒色财气,正如智者所言酒色财气四堵墙,人人都往墙里藏。谁能跳出墙垛外, 不活百岁寿也长。沈厚就抓住这些人性的弱点,好色的给你mei nu,贪财的许你重金,还有好名的帮你扬名,想当官的也帮你运作。一是时间花钱如流水,所幸在太原有柴绍帮忙,酒楼开的又大又好帮他筹集到不少钱粮。 而更一楼杏花村分店在太原是人尽皆知,更是请吃饭的首选之地。 凭借潞村酒和各种炒菜在饮食界独霸一方,真可谓: 一杯潞村酒,香飘太原城。请更一楼,美名天下扬。 沈厚也同样知道,名声对自己一样重要。就说李密当年一上瓦岗,程咬金就把自己的混世魔王给搂了,把皇位禅让给了李密,而徐茂功、魏征、秦琼和单雄信等人竟然也一致同意,还不是因为李密是窗户外面吹喇叭——名声在外吗。沈厚把这个分店改名为杏花村也是存心不良,他要剽窃杜牧的诗替自己扬名。在分店的大门上让人画了一幅画,一个吹笛子的牧童骑在牛背上,用手指向远方树木掩映的一个酒旗。在画上写了一首诗: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所有来更一楼杏花村分店来吃饭的达官贵人和风流才子看到这首诗,无不叹服惋惜。本来这些人看不上沈厚一个商人,可是越是品味越觉得这首诗不凡,因此十分的佩服,同时又惋惜他这么有才华却不知上进,自甘堕落钻进钱眼。不过这些念头在几杯酒后,就剩下谈论诗词的雅兴,难免就有人又提起沈厚写的另外两首诗,分别是《登更一楼》和《将进酒》, 白日依楼近,黄河入海流。欲穷天下味,更上一层楼; 潞州美酒凭君饮,玉盘珍馐更一楼。日饮美酒夜笙歌,神仙也难过潞州。 本来也觉得不错,贴合情景,只是忘不了他的更一楼和潞州酒,于是 稍逊风雅,不过要是改一改,却也难办,于是又叹惜一番。总之大家认为沈厚是一个被铜臭给糟蹋了的人才。 这时更有人把沈厚新写的一首长短句拿出来: 少年游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 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大家又品评一番,觉得这首词不错,最主要的是没有说他的更一楼和潞州酒。这时却又有人爆料,沈厚收罗了不少打造并刀的铁匠,估计要打造并刀。众人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晕倒在地,心说,你能不能不提你的东西,就不能写一首纯粹的文学的真正阳春白雪的诗词。这些沈厚并不知道,他知道的话他一定要辨别一下,前两首确实有做广告的意思,后两首却是实实在在冤枉他了,那些是杜牧和周邦彦所做。不过要我说,你既然敢剽窃人家的诗词,就不要怕别人让你背锅,得了好处自然要付出背锅的代价。 当然了,也有人说沈厚是真性情的人,不愿随波逐流,只是游戏人间,身在民间,心系百姓,收留了不少的孤儿,还教他们读书识字,几乎花光了他所赚的银子,并不是爱财之人,对朋友更是豪爽仗义。于是那些怀疑沈厚是铜臭商人的觉得自己小看了他,反过来更是帮他扬名,于是沈厚在太原甚至比潞州的名声还要大还要好。 这些沈厚并不清楚,他正在返回潞州的路上,最近招揽的人太多,花销太大,他需要找钱。他记得潞州不远的垣曲有铜矿,而且是富铜矿,凭借隋朝的生产能力根本开采不完。因为当年他的高中同学就有垣曲铜矿的,所以他对垣曲铜矿比较了解。现在只要把铜矿峪的铜开采出来就能让他们后顾无忧,燃眉之急都能轻松解决,不过这些必须要秘密开采,铜在隋唐乃至整个封建社会都是国家的军事资源,铜板就需要大量的铜。因为在封建社会铜板是最普通的流通货币,所以只有国家才能开采冶炼。 不过垣曲在中条山里,地理位置相对偏僻,想要躲开官府的耳目并不难,难得是山里交通不便,民风彪悍。因此这次必须借助单雄信的力量,凭借他在绿林中的地位,还有他的财力做这件事自然能够事半功倍。当然了这些事沈厚不能和别人商量,尤俊达和程咬金想回兖州东阿县武南庄也被他找借口给堵住了,反正尤俊达爱财,于是沈厚就对他说自己被神人托梦有一场大富贵等着他们,但是必须先到潞州,然后转道去潞州的东南方的垣曲,并说天机不可泄露。至于程咬金他还不敢给他说,那家伙嘴上就没有把门的,如果再喝醉酒,恐怕全天下的人都能知道。 单雄信听说有一场大富贵,也不管沈厚他们刚从太原回来舟车劳顿,就催促大家立刻上路,再加上尤俊达也急着想看看是什么大富贵,最近沈厚花钱如流水,他已经快穷疯了,而沈厚总是说,人有了,钱就会有。被他们逼着,沈厚只好和大家一起赶往垣曲。还好那时的同学给他说的清楚,铜矿峪就在垣曲县城正南八里地左右,所以沈厚认为找到铜矿并不难。 但是翻过一座座山后,沈厚傻眼了,这个垣曲县对他来说太陌生了,当年他虽然没有去过铜矿,但是他记得去铜矿的路口,原本以为到了地方怎么也能找到那条路,可是看着城南只有一条路后,他就知道麻烦了。这个城和他见过的城不一样,更是没有去铜矿的路,只能自己找。来的时候他们也带了不少认识矿石的人,于是把大家分成四队,在垣曲城南偏东的地方向南进入山谷搜寻铜矿,搜索的范围不要超过十五里(他记得铜矿峪距离垣曲不到十里),不管有没有找到铜矿都要返回。一群人在沈厚、单雄信他们四人带领下进入了四个山谷,一个个手持刀剑,牵狗架鹰冒充打猎的杀进深山老林。 山谷里树木丛生,碧草丰茂,仅有羊肠小道十分难以通行。结果早已注定,至少有三队人马会劳而无功,甚至运气再差一点,全军覆没也有可能。毕竟当年沈厚只来过一次垣曲,只知道那个路口能到铜矿,现在没有了那个路口,完全就是盲人骑瞎马到山里碰运气。 21 白衣神箭勇三郎 沈厚他们这队回来的最晚,他让下面的人搜寻的最仔细,总害怕遗漏。看到他们三队人马已经等在那里,一个个也是疲惫不堪的样子,沈厚知道今天徒劳无功。于是说:quot;回吧,今天让几位哥哥辛苦了,明天还得麻烦几位哥哥再辛苦一番。”说完,带头先向回走,他知道这里肯定有铜矿,即使他们三个最后坚持不下去,他也一定要在这里把铜矿找出来。 “三弟,你怎么那么急,这么几步路还怕赶不到城里,看太阳还高着,慢点走。”尤俊达高声喊。 “三弟,你也不问问我们有没有找到。”程咬金也跟着喊。 “我相信咱们一定能找到,神仙不会和我开玩笑,他说送咱们一场富贵,就一定会有一场富贵。”沈厚坚定的说。 “哈哈,三弟,我也相信,我的斧法也是仙人所受。”程咬金忍不住哈哈大笑,说:“我找到了,你不是总说我福大命大造化大吗,今天要不是我说不定还真找不到。” “真的找到了?我看看,我看看。”沈厚听说找到了,高兴地转回来说。 有人把矿石样品拿出来给他看。他们四个人一人一条山谷,这么分下来差不多把周围七八里地都包括了,垣曲县再怎么变化,他也是山里一块比较平的山谷,城南东边就那么大的地全让他们包圆了,怎么能找不到。看到矿石沈厚 真想再进去看看,其实尤俊达更想进去,听沈厚说只要把那里的铜开采出来就会真的富可敌国。可是天色已晚,今天再进去时间不够,反正铜矿也跑不了,明天再看也不迟。余下的就是要向官府买下那片山谷,然后秘密开采炼铜,就等着发财吧。大家这时候都大笑起来,单雄信直接开口:“每人五两银子的赏钱,但是必须要守口如瓶,否则杀无赦!”因为参与此次行动的人本来就是专门挑选的,所以对于保密,他们还是很有信心的 和官府打交道自然是单雄信出马,就说是看中了那里的风水,想在那里修建庄园和祖坟。 铜矿虽然找到了,也买了下来,但是投资开采,封闭谷口,再冶炼出来都需要巨大的投资。目前他们手中正缺乏资本,单雄信倒是有不少,可是也远远不够,怎么办呢?沈厚觉得必须再找一个短期能够产生效益的生意来解决一下经济困难。他想起了自行车,当时去山东为了提高他的人气用了一次后,就收了起来,这也是为了保护自行车的秘密,不过自行车结构太过简单,沈厚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能保守秘密的办法。毕竟他做的自行车和最早的小孩自行车一样,脚踏就在前轮上,前进和停止都在脚踏上。他也想造一个和后世一样的自行车,可惜根本不可能,齿轮、链条、飞轮和轴承这个时代根本做不了。太简单一旦推出就会被仿制,山寨制品一出现,想赚钱就和说梦话还差不多。 还能做什么呢?对了,活字印刷。自己收留的那些孤儿,用的书都是买的,也花费了不少钱财,如果自己印刷的话,不仅能省下一比开支,还能向外chu shou,印刷可比手抄书方便又便宜。这让他想到了王伯当,王伯当曾经是大隋朝的武状元,文武双全,正好可以让他来帮忙。听单雄信说他过几天回来,正好可以给他谈一谈。这几年王伯当东奔西走,一直想找到一个反抗大隋的英雄,却没有结果。他也曾经鼓动过单雄信,但是单雄信认为还不到时候,再说自己只是将才,并不是帅才,更没有人主只能,因此也不言语,只是观望。沈厚自然知道王伯当的心思,只是也知道时机不到,因此以前并没有多招揽他。这次没办法,只好想办法劝他韬光隐晦以待时局,先帮自己印书和培养一些人才。虽然沈厚对那些孤儿的教育很重视,但是因为他所交的朋友多是绿林好汉,教武功还行,但是战阵却不行。另外教文化的也是一些腐儒,认认字还行,指望能把那些人教育成出类拔萃还是差很多。看来,还需要吸引一些人才才行。 想吸引一些 知识分子,只能用诗词。现在正是春天,于是沈厚在一天早上写下一首《春晓》: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隔了几天,他站在朦胧的春雨里,看着远方又做了一首《春雨》: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看着水边的杨柳拂堤,桃花无边,燕子双飞,再成《春游湖》: 双飞燕子几时回,夹岸桃花蘸水开。 春雨断桥人不渡,小舟撑出绿阴来。 看着南山的凤凰谷一首《春雨》脱口而出: 凤城春雨湿重衫,几人欢喜几人愁。梧桐不知何处去,凤凰寻花入南山。 一时间,沈厚的名声响彻大江南北,到处都有人吟咏他的诗。就连王伯当对他写的诗也是五体投地,他总是不停地问沈厚“你师傅是怎样的高僧?能调教出你这样一个人,你又是怎么能知道山里有一处铜矿?”他并不相信是仙人托梦。对程咬金梦中的仙人他认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从他们计划偷采铜矿这件事中,王伯当就看明白了沈厚所图甚大,不然谁敢开采一个超越大隋的铜矿。一个人比国家还要有钱,当然是说以后铜矿正常开采后,他还招揽各种人才,研制wu qi,不是想造反难道是闲的玩一玩?现在单雄信一伙人已经是唯他马首是瞻。他这几年拜访各处的绿林好汉,也没有找到能让他真心佩服的人,更不能找到一个能托付的人,也明白时机未到。结果沈厚一邀请他留下来帮忙,他就一口答应下来。这时沈厚拿出了一个战阵要和他研究一下,等看到沈厚画出的战阵,他仔细看后不由得连连赞叹。沈厚拿出来的是戚继光的鸳鸯阵,鸳鸯阵阵形以11人为一队,最前为队长,次二人一执长牌、一执藤牌,,长牌手和藤牌手主要掩护后队前进,藤牌手除了掩护还可与敌近战。再二人为狼筅手执狼笑筅,狼筅是利用南方生长的毛竹,选其老而坚实者,将竹端斜削成尖状,又留四周尖锐的枝枝丫,每支狼筅长3米左右,狼筅手利用狼筅前端的利刃刺杀敌人以掩护盾牌手的推进和后面长枪手的进击。接着是四名手执长枪的长枪手,左右各二人,分别照应前面左右两边的盾牌手和狼筅手。再跟进的是使用短刀的短兵手,如敌人迂回攻击,短兵手即持短刀冲上前去劈杀敌人。“鸳鸯阵”不但使矛与盾、长与短紧密结合,充分发挥了各种兵器的效能,而且阵形变化灵活。可以根据情况和作战需要变纵队为横队,变一阵为左右两小阵或左中右三小阵。当变成两小阵时称、“两才阵”,左右盾牌手分别随左右狼筅手、长枪手和短兵手,护卫其进攻;当变成三小阵时称“三才阵”,此时,狼筅手、长枪手和短兵手居中。盾牌手在左右两侧护卫。这种变化了的阵法又称“变鸳鸯阵”,当年戚继光依仗此阵,在与倭寇的作战中,每战皆捷。 沈厚让王伯当帮他把那些孤儿训练出来,不仅要令行禁止,除了常规的军阵练习,鸳鸯阵更是重中之重,他以后就要靠这些人去建功立业。看着将近一千的精干少年,王伯当这时候才真正折服,原来他们并不是仅仅韬光养晦,还在默默积攒力量。不出几年,他们就有足够的钱粮,还有这么多训练有素的人手,足可以把骨架搭起来。一旦天下风云变化,大旗高举,绿林豪杰还不是呼啦啦就来一大堆。而现在已经有一些欣赏仰慕沈厚的读书人正在聚拢,有文有武,天地之大,还不由他们纵横。王伯当盯着沈厚,他觉得这也许就是顺天而生的人,他从来不说自己要怎么样,但是你看到他的行动,就能猜他想怎么样。 22 人怕出名猪怕壮 人怕出名猪怕壮,沈厚哥仨在兖州声名鹊起,惊动了一个人。前面说过,沈厚他一穿越,好死不活的他也是稀里糊涂的就和兖州的州官苟刺史结下了梁子,甚至人家还暗中派人劫杀过他们一次。劫杀失败后,原本还想再算计他们一下,但是难度越来越大。 在隋朝甚至在整个封建社会,讲究的是人命大如天,凶杀案十分稀少,一个县或者州一年都未必能发生一起。那个时代,县官掌管全县的经济、政治、安全和司法,如果案件频发,还不把县官累死,所以当时的人都体贴当官的辛苦,作奸犯科的人少的可怜。看看现代社会政府机构的庞大对比一下大隋的一个官衙,就知道当时人口是多么稀少,而且人民是如何的安分守己。据统计隋朝的人口最多时也就四千六百多万,接近四千七百万,而唐朝初立时人口仅有一千五百多万。隋唐大乱使人口减少了三千多万,当然当时还有不少的黑户和奴隶,这也是历史遗留问题,当时的均田制就是为了减少黑户和努力而推行的,最多时给国家增加四分之一的人口。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因为人口稀少,所以人命如天大(当然那些贱民和奴隶的命还不算命),随着沈厚名声的提高,尤其是后面开酒楼,还有诗名,最后做善事,收留孤儿,他的声望是越来越高。苟刺史慢慢就失去了找沈厚麻烦的心思,再说当时的事他也调查清楚了,人家不小心从山上滚下来,正好砸伤了自己的公子,并不是蓄意伤害。当时也只是心疼自己的儿子,看他一身短衣服想来是个贱民,才把他打入死囚牢,扣一顶流寇的罪名杀了出口气。可是后来碰到隋炀帝继位大赦天下,而且是净牢大赦,只好把人放了。最后儿子不甘心才劫杀了一次,现在人好了,好了闪吧忘了疼,尤其是吃了沈厚他们包子铺的包子,还有各中美味佳肴,也有时候会感叹一声,幸亏没有杀死人家,不然怎么能吃到鱼香肉丝、虎皮豆腐、过油肉、夫妻肺片等等,总之他们一家隔三差五的就要吃一次沈厚创造的美味。这些美味皇帝都吃不到,也让自己家的厨子去吃过,可是他回来说自己做不出来。当然做不出来,沈厚他们是炒的,你们是煮的,怎么能做出一样的美味。 在当时,很多吃过更一楼饭菜的都在自己家尝试,用同样的材料,想尽了各种各样的办法,就是做不出来。他们越是做不出来,就越觉得更一楼饭菜神秘美味,于是更一楼的名气愈大。使完了七十二般手段也做不出那种美味,当然了有些人就动用了三十六计,想收买一个做菜的厨子,但是你接触不到,人家的厨房和外面就是一个出菜的窗口相通,除了传菜的伙计你想和厨师暗度秋波都没有机会,传菜的伙计把菜送出来,然后有专门上菜的伙计帮你布菜。而且还听说,所有的伙计和厨师都实行军事化管理,不能单独外出,所有的行动都是集体有组织的huo dong。再说那些人本来就是单雄信和尤俊达他们的庄和仆人,生活的区域就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因此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难以找到机会。打听到这些情况,很多人都大骂沈厚几个人太奸诈,收买本来都是偷偷摸摸单线联系,他们全部都是集体huo dong,还让人怎么收买,总不能把所有的人都收买了吧?还真有人想这么办,不过也只能想一想,谁不知道单雄信也是老板,敢收买说有的人,马上就有人会来告诉你,马王爷是三只眼,单雄信是赤发灵官。 为了钱财,这些人收买行不通,就想打入内奸,结果人家审查比较严,喜欢招收身强力壮的,不过收录后,一般也只是做一些辅助的工作和酒楼还有酿酒都不沾边。他们的田地很多,原来的庄奴仆现在去酒楼做事,家里正好缺人,送过去做间谍的全被人家做了苦力。这还没完,进了他们家经常开会,说是进行思想教育,人家说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还是有什么目的,只要能真心实意跟他们做事,必然会有奖赏,但是有错也不股息。总之所有进入他们家的间谍几乎全部都甚至舍弃家人,真心投入了他们的怀抱。 沈厚他们也早知道一旦更一楼生意火爆,难免会有人动心思,因此他们早有防范。尤其是沈厚坚持推行他的一种思想教育,其实就是他借鉴后世传销的洗脑模式。反正这些都是沈厚他在忙,单雄信他们只管做甩手掌柜,你愿意折腾就折腾,只要不让新招的人接触到酿酒和更一楼就行。洗脑你爱洗就去洗,只要不把那些脑袋全部砍掉,能剩下耕田种地和打理粗重伙计的就行。沈厚也知道隋朝人的奴性,因此一方面就是大棒皮鞭和kan dao,另一方面就是施舍恩义和钱财,然后不停地洗脑。他从原来的庄奴仆中挑出机灵的心腹如苏三,自己先给他们洗脑,让他们相信跟着自己就能过上幸福生活,现在他们不愁吃喝;能挣大把的银钱,每月都有银钱,做得好还有奖励;并且跟着自己就是积福行善,正是大家创造的财富才收养了无数的孤儿,所以死后能够到西方极乐世界。还组织他们整天大声的喊口号“我是最棒的!我能行!”对他们的成绩在大会上奖赏,号召大家学习。在各种物质刺激下,再加上不停的洗脑,一开始有的人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十天、二十天甚至一个月以后,几乎全都成了沈厚狂热的拥护者。这种结果也吓了沈厚一大跳,怪不得当年他的表弟大学毕业后被人家骗到广东,怎么也叫不回来,原来不停地洗脑真的这么厉害。 这方面现在都发展很好也很稳定,于是他们开始筹备在兖州开分店。本来在潞州开张后,就计划把第一家分店开在兖州,可是沈厚一拖再拖,最后在太原开了更一楼杏花村分店。怎么说程咬金和尤俊达都是兖州的人,自然想在本地抖一抖威风,显摆一番。反正暂时开采铜矿没有那个财力,开酒楼还没问题,人手经过这段时间的积累也很充足,说开就开。 前面还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兖州的苟刺史看到沈厚大张旗鼓的开酒楼,人手又多,交往的又多是粗豪的汉子,他觉得受到了威胁。以前他怕影响恶劣,放过了沈厚,现在他又担心沈厚会找他麻烦,毕竟他有两次都要把沈厚搞死。以前沈厚就是一介草民,但是现在人家高朋满座,往来皆豪杰,难保他不想着报仇。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苟刺史想诬蔑沈厚蓄养私兵,图谋不轨要造反。 打定这个主意后,他就要想法搜集证据,不能红口白牙的凭空说人家谋反。沈厚现在不仅是潞州刺史的座上,而且和太原留守李渊的女婿柴绍也有很深的交情。打蛇不死必被蛇咬,总要把证据落实了,他知道因为更一楼和潞州酒的红火,已经引起了许多酒楼和酿酒的不满,这些人在本地也有很深的根基,只要和那些人联合起来,枪打出头鸟,还怕定不了他们一个谋反的罪名。 23 房玄龄新断 苟刺史害怕沈厚怀恨报复,所以想先下手为强,联络一些豪绅定他们一个谋反的罪名。这个家伙的心真够黑、狠,只是为了防止人家报复,就要诬陷人家谋反。一旦被朝廷认定谋反,必定会杀的人头滚滚,无数的家庭支离破碎。为了自己的一个猜想,就让生灵涂炭,你说这苟刺史的心黑狠吗?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沈厚他们根本不知道有人要暗算他们,他们忙着开分店,装潢粉刷,急着开业,现在家大业大,人手又多,缺钱。朝里有人好做官,官府有人好办事,本来他们也想给苟刺史一成干股,可惜拉不上关系。尤俊达虽然是员外,但是他以前主要做的是绿林的买卖,他的秉性有点贪财,因此做人很低调,没有交下官府的朋友。不过,沈厚觉得他们现在修桥补路,还大量收留孤儿,逢年过节也救济鳏寡孤独,再加上自己的诗名,应该没有人来找麻烦吧。再说最爱找别人麻烦的程咬金在这里怵着,谁会不长眼,因此他相信不会有什么da ma烦。却不知道就要大祸临头了。 锄禾清水畔, 古木半日闲 。夜梦杏花香,把酒桃花源。 沈厚正在指挥几个汉子在按放牌匾,兖州的更一楼分店教桃花源,他自己又把自己的诗放在了收银台后面。现在更一楼的掌柜和伙计也这么叫,我们是最好的饭店,全部都是美味佳肴,只喜欢收银子,自然叫收银台,别人家收铜板,只能叫柜台。正在忙乱的时候,苏三悄悄进来小声向他说有个人有紧急的事要见他。沈厚知道苏三也是机灵的人,于是交代了一下,就跟着苏三向后院的帐房走去。帐房里一个身穿白袍中等个子瘦削的人正背对着门在看墙上的《破阵子》,一边看一边吟咏: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咳咳”沈厚轻声咳嗽了一声,他转过身来。沈厚先前一步:“请上座,看茶。”沈厚邀请来人坐下,一边继续说:“在下就是沈厚,不知兄长贵姓大名?” “免贵上房下乔,字玄龄,在刺史府做一文案。沈兄真是奇才,所做诗词无不脍炙人口。”房玄龄一边看这屋里奇怪的家具一边赞叹。刚才一进屋墙上的破阵子就引起了他的共鸣,他18岁时本州举进士,授羽骑尉,本想一展抱负,做一番为国益民的事,可是碌碌无为虚度了许多光阴,更是在隋炀帝时废除了羽骑尉一职,他郁郁不得志,在刺史府做一文案。苟刺史既无能力也无济世为民之心,只知媚上欺下,房玄龄正要离开,却凑巧被他知道苟刺史想诬陷沈厚的阴谋,所以偷偷的来报信,好让他躲过一劫。 “可是山东齐州的房玄龄?久仰大名,真是不敢相信。难道房兄一直在兖州吗?差点失之交臂。只是苟刺史处却是委屈了房兄。” 沈厚听到来人是房玄龄,一时间语无伦次,不过这正好表露出对他的仰慕之情。 “惭愧、惭愧啊,三十而立,我已经将近而立之年,却一事无成。怎比得上你,年纪青青却名声鹊起。”房玄龄感叹道,他根本没有想到沈厚对他这么仰慕,不过有人能赏识自己,尤其是现在风头正劲的沈厚,让他也觉得得意。 “房兄肚里全是经国纬地的才能,我的小道怎么敢和房兄相提并论。”沈厚确实敬佩人家,历史上的贞观之治,房谋杜断可是功不可没。要是能把他笼络到自己麾下,将来争霸天下又多了一份保障。 “沈兄不敢再夸了,还有一件要紧的事要你赶紧解决。苟刺史想找人对付你,你可知道?”房玄龄没有把具体的事说出来,他看看沈厚有没有提前得到消息,不要人家已经知道了自己还来表功。 “他还要对付我?他一次把我打入死囚牢,一次在竹林劫杀我,我没有计较,他反而又想害我,这人怎么这么 可恶。”沈厚没想到自己没有找人家麻烦,人家反而念念不忘,爷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他要联合一些人诬告你谋反之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一些卑鄙小人。”房玄龄看出来沈厚并没有防着苟刺史,他还是太年轻,不知道防着小人。想想自己却在为卑鄙小人做事,他觉得有点心灰意冷。 “多亏房兄在他手下做事,让我们能够早做准备,不然后果不可预料。真不知道怎么感谢房兄的厚意。”听到谋反沈厚一惊,但是很快又镇定下来感慨的说: “不知道房兄可有法子解我灭顶之灾?” “这个倒也并非无解,苟刺史他只是害怕你报复,如果你能表明态度,再给他一些好处,自然能解决。”房玄龄也不推辞,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他觉得沈厚坦诚又真心欣赏自己,虽然不敢说士为知己者死,但是他生出知己的感觉,因此就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刚才沈厚虽惊却不慌,让他十分佩服。如果沈厚听到这个消息惊慌失措,他觉得很正常,刺史诬告你谋反,谁能坐的住。偏偏沈厚厚不但不慌,还能问计于他,拥有这种沉着冷静性格的人,房玄龄认为日后必成大事。房玄龄原本要离开兖州,现在却想再留下来看看,如果沈厚确实值得辅佐,他就投奔他。 “既然房兄这么说,今晚我就去拜访苟刺史。钱财就是我送给卑鄙者的通行证。” “宜早不宜晚。”房玄龄说完这句话就告辞离开。沈厚赶紧给了他一张五百两银子的贵宾卡。他也不推辞,匆匆就离开。沈厚自然想招揽人家,不过也知道这种人不是光用言语就能打动,必须要用能力和行动才能吸引到。 沈厚让苏三赶紧把尤俊达找来,程咬金就算了,反正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听完沈厚的话,尤俊达沉思了一下问道:“房乔所言可信?” “大哥,房乔18岁时本州举进士,授羽骑尉,品格高尚,十分可信。他建议咱们去拜访苟刺史来消解此次危机。”沈厚笃定的说,房谋杜断流传千年,他的话怎么能错。 “反正,三弟比我有见识,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送他一成干股又如何。”尤俊达也没有好办法,反正有了刺史的干股,在兖州也是利大于弊。 “两成吧,大哥,谁让我以前得罪过人家。咱们也给房乔一成的干股吧,不要写帐。”沈厚又沉思了一下说。 “给他一千两银子不行吗?”尤俊达一听三成的干股,心疼,。 “救命之恩。” 听到沈厚这么说。尤俊达无话可说。心想还不如和程咬金一样,当个八闲王,年底只数银子,管他怎么分。三弟是会挣银子,这花银子的本事也大,农的自己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受不了。想到这,一句“我不管了,你看着办,再商量什么找你二哥,别找我。等数银子的时候再找我,否则别怪我翻脸。” “你翻脸我翻跟斗,哈哈……”沈厚就爱看他心疼银子。 晚上,沈厚和尤俊达带着五百两银子去拜访苟刺史。 。 24 少年强则华夏强 房玄龄今天十分高兴,因为沈厚虽然和他才是第一次相见,但是却十分信任。你可以仰慕别人的才能,却未必能完全相信他,至少他房玄龄就做不到。他也欣赏沈厚的诗词之名,但是决不会完全信任他。其实他已经有点信任沈厚了,他确信沈厚信任他不就是他也信任吗?因此,晚上他借口留在刺史府。 苟刺史虽然是个草包,但是也知道房玄龄是进士,有本事,所以对他还是比较礼敬。他们坐在厅一边喝茶,一边讨论兖州的政务。这时有门房禀报:“老爷,尤家庄尤员外shang men叩见。”并递上拜帖。 “他来干什么?以前也没有见他来府上。”苟刺史心说是不是知道我想收拾他们了,所以才想起临时抱佛脚。一边打开拜帖,只见上面写着苟刺史大人敬上:草民感念刺史大人治理之功,特献上五百两白银修缮官衙。草民尤俊达再拜。苟刺史一看到五百两银子,眼睛都亮了,越是赃官,无能的官越是对银子执着。心说,看在五百两银子的份上见见吧,看他上不上路,只是五百两银子想让自己放过他们,绝不可能。 “大人,既然有乡绅来访,理应接见,这也是体察民情。”房玄龄看他犹豫,于是劝说。 “本官从善如流,就听你的体察民情。”苟刺史心说我也正想体察民情,可是你坐在这里妨碍我体察民情,还不快走。 “卑职告辞,不打扰大人体察民情。”房玄龄听到他愿意见沈厚他们,于是提出告辞。他本来留下来就是劝说刺史能够见一见沈厚的。 尤俊达在前,沈厚在后,被师爷带到厅,一起作揖见过苟刺史。 “免礼,赐座。”刺史坐在上首,让他们两坐在下首。 尤俊达和沈厚谢过坐,跪坐于下首。尤俊达说:“感念刺史劳苦功高,又害怕老爷日理万机,一直不敢前来。只是心中实在是仰慕老爷,因此 夤夜拜访,还望大人恕罪。”说着又递上一个拜帖。师爷赶紧接过然后送到刺史手中。苟刺史打开一看,里面夹着 一份契约,是更一楼桃花源分店的两成干股。不由得心头一喜,常听说更一楼日进斗金,没想到自己也成了这只下金蛋酒楼的主人,看来这两人也是知趣的人。他这时也明白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自古以来,人不和官斗,他们在有钱,也不过一个下贱的商人,怎么有胆量和堂堂的一州刺史做对,以前躲在外面不敢回来,现在发财了想光宗耀祖,也觉得有资格巴结我才敢回来,待我再吓唬吓唬一下。 “尤俊达、沈厚你们可知罪,有人举报你们偷税漏税。”苟刺史尖着嗓子大叫一声。 沈厚和尤俊达一只偷偷留心苟刺史的神色,看到他见到两成干股露出笑容,都松了口气,没想到他小孩脸六月天说翻脸就翻脸。 “这、这冤枉啊。”尤俊达苦着脸说,心说,三弟这次你算错了,咱们自己给送shang men,怎么办?我就说不行咱们就上山为寇,看他能奈我何。 “刺史大人明鉴,定是有人诬告,酒楼尚未开业,实在是家大业大,银钱捉襟见肘。一旦开业,刺史大人放心,月底一定把现银交齐。绝不会偷税漏税。”沈厚装聋作哑,伸出一根手指,意思是别看我们做的红火,但是花销也大,这次孝敬给你五百两,真是尽力了。不过一旦开业,大人你放心,一个月至少有你一千两银子的分红。至于你说的偷税漏税他轻轻带过。他相信刺史能够算清楚这笔帐,什么东西能有白花花的银子实惠。 在刺史揣摩沈厚话的时候,沈厚又扯扯尤俊达让他把请柬和五百两银子的贵宾卡送上。看到又送过来的贵宾卡,刺史觉得可以了,毕竟以后还有银子孝敬,如果把他们吓跑了,一千两银子也就跟着跑了,他也不笨,和什么过不去,也不能和银子过不去。 从刺史府出来,尤俊达不停的骂苟刺史,得了好还卖乖,苟刺史就是狗刺史。沈厚也很赞同他的话,说 他就是给怎么看守银子的狗刺史,一旦时机成熟就要连本带利的拿回来。尤俊达于是一个劲的问什么时候才是时机成熟的时候。沈厚神秘的说天机不可泄露,然后一纵马就跑了出去。现在是公元605年,距离611年还有六年,他必须在这六年积累足够的财富和人手,还要把huo yao、陌刀、八牛弩、抛石机做出来,他要用知识和科技争霸天下。甚至他想做坦克,用牛马来做动力,让牛马像拉磨一样转圈,通过锥形齿轮把横向的力变成竖向的力,这样的话可能他做的坦克比较大,也不知道两头牛能拉动吗?这些都需要钱财来做实验。现在沈厚他们的潞州酒和酒楼虽然很赚钱,但是还有点入不敷出。孤儿的收养和训练,还有招揽的豪杰和打点官府都消耗不少,还好活字印刷马上就能见利。 隐隐飞楼隔街望 顺风十里满城香。美酒珍馐任尝味在兖州桃花中。 更一楼桃花源分店自然是火爆开业,生意蒸蒸日上。沈厚看沈厚功成身退,安排苏三做掌柜的,他要继续寻找新的财路。经过几天的思考,他决定做香水。香水简单易行,他们通过蒸馏已经能做出酒精,现在只要把鲜花中榨出的汁液汇入酒精,就成了香水。当他拿着样品把他的主意告诉单雄信和尤俊达时,两人也不清楚这个生意怎么样,他们从来不关心女人的心思。不过,既然是沈厚的主意,他们根据经验,只有举手赞成。至于程咬金现在则跟着王伯当在一起训练那些孤儿,他才不管那些铜臭的事。 在二贤庄他们专门开辟了一大片地建成教室、宿舍、餐厅和操场。沈厚帮他们制定了作息计划,五更吹号起床五千米越野,然后早读半个时辰,吃早饭,接着学习文化和各种知识,直到 申时(3点)开始习武和军阵至辰时(9点)结束一天的学习和训练,当然了中间会吃午饭和晚饭,一旬休息一天。全部实行统一管理,其实就是后世的军事化管理,对外宣扬的是书院或者说是私塾。有因为沈厚在班级和小组中实行竞赛荣誉机制,第一名有一面冠军的红旗,这些少年为了荣誉不用人催自然就互相督促,燃火朝天的投入到学习和训练中。还有经常进行忆苦思甜大会,让他们的思想更加纯粹,所有的人都憋着一股改天换地的决心。 王伯当一来就喜欢上了这些人,训练他们不要太轻松,这些人太听话,一不怕苦二不怕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自觉的学生,为了成绩一个一个的都是全力以赴。他也问过这些学生为什么?他们说,少年强则华夏强,为了不再过以前的生活,为了天下少一个孤儿,为了天下人的幸福。听到这些话,王伯当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趟,一个个小人竟然有这些想法,这沈厚是怎么做到的? 25 大风起于青萍之末 在这里,每一天王伯当总是被各种新鲜的事震惊。这里的学生按年龄分成各个年级,七岁一年级,八岁二年级,依次类推,十二岁后升为初中,初中三年毕业,然后选择一些出类拔萃的继续深造,其他的人安排进入沈厚他们的产业工作。因为目前这些孩子都是刚开始学习,所以大家学习的内容差不多,但是年龄大的孩子要求的进度依次加强。只要是十二岁以上的全是初中,三年后毕业。这样的安排只是井井有条,让王伯当震惊的是男女同班,学习文化知识不分男女,只在军事训练中分男女。在平时生活学习中大家以兄妹相称,而每一班的班长为大哥或大姐,班里分六个小组,组长为二哥或二姐,直至六姐。班长和组长由大家选举产生,说这是民主集中制。在这里强调的是团结,强调小组和班级的力量,平时的学习和训练也是以团队huo dong为主,在班里进行小组的竞赛,在年 级间也进行竞赛,并且实行积分制,年级第一名不仅有绣着冠军的红旗而且伙食多加一份肉菜。这里总共有一千五百多的学生,每个班五十个人左右,其中有初中学生三百多一点的人,其余的为小学生,各年级人数相差不多。 沈厚是学校的校长,有时间就来给各年级上课,主要抓思想教育。王伯当来了以后主要负责军事教育,对阵操练等等。至于武术则是以单雄信为首的一众豪杰,尤俊达、谢映登,齐国远 等等,当然了王伯当也要教授射箭。最近王伯当正在让初中的学生演练鸳鸯阵,效果还不错,单雄信试着对阵一次,发现还真是老虎吃天无从下口,首先你近不了身, 三米长的狼筅勾勾挂挂的让人无法靠近,甚至不小心会被它勾住让人行动不便,这时候长枪手就能发挥作用。从后边突袭,长枪手会向抵挡住,狼筅再 回身拦住,然后短刀手又冲上去。试了一试,大家觉得这个阵法奇妙,不管是碰上高手还是一群兵,都能够迅速建功。王伯当他们想到要是这些学生毕业以后,全部都是文武全才,组成一支队伍,战斗力真是不敢想像。 就这沈厚还不满意,他说以后一定要给鸳鸯阵配备上手雷。听到这个新词,就知道他估计又有了新wu qi,他说是一种扔出去能够爆炸的东西。听他说了半天,大家还是不太明白,只好催促他赶紧制造出来。沈厚让他们 放心,这些东西一定会尽快做出来,硝石、硫磺和木炭这些东西都能找到,只是比列他记的不太清楚,需要实验一下。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报这些学生训练成,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铁军。到时候他们不仅是一支铁军,沈厚还要他们成为中层将官甚至猛将,比如罗士信以后就是可以和李元霸对阵的猛将。 这一切的发展都离不开钱,沈厚的香水已经做好,他把香水的突破地选择在太原。过一两天他就去太原,不过他要等一个人,秦琼,算算时间他也快到了。等秦琼来了后,他就动身。秦琼自从上次缉捕黄银案后就赋闲在家,单雄信邀请过多次他也不肯过来。最后沈厚把杏花村的分红一千两银子给送到济南,并且亲自给他写了一封信说:秦二哥敬上,如今天下将乱,黎民深受其苦,更有失孤儿童亡命于野。今单二哥高义,收千五儿童,然人手不足,望兄分忧。另把为兄太原分店的两个月分红送上。兄若有意前来,可携家同来。沈厚弟拜上。 秦琼收到沈厚送来的东西,并没有当面查看,,只看见有不少的潞州酒和潞州特产,下面的xiang zi反而没有注意。等送礼的走后,他也看完了沈厚的信,知道单雄信需要人手帮忙,可是他又放心不下母亲,搬家过去也觉得并非上策。正在此时,秦安看到xiang zi里的一千两白银,惊叫了一声,秦琼听到惊叫声,才看到xiang zi上还有一个账本,他翻看了一下,两个月的确实有一千多两的银子。他这时候才知道人家当时的心意,本来以为更一楼生意确实好,但是一成分红也不过百十两,没想到这么多。他们明知道这么银子眼睛都不眨的一句话就送给了自己,这一年下来只要五六千两银子,秦琼坐不住了,看来必须去潞州一次,至于家眷暂时先不动。就这么的秦琼从山东赶赴山西潞州。 沈厚把东西都准备妥当,一旦秦琼来了,就可以上路。可是都过了他计算的日子几天了,秦琼却没有到。沈厚心说不该啊,按他的性情一定回来的,怎么还不见人,又想也许路途遥远,前后差几天也很正常,可是自己已经按最慢的计算了。沈厚这时也开始怀疑,难道说自己了解的秦琼和真正的秦琼有出入,怪不得后人总是怪秦琼没能救单雄信,也许那个秦琼才是他的本来面目。单雄信前后为秦琼花了百万两银子,自己的一千两或许人家并不放在心中。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庄门口有喧哗的声音。接着有人来报,秦琼和徐茂功来访。徐茂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谋略超群,后来在瓦岗山时任军师一职。他现在既然和秦琼一起来到,必须要让他留下来,想到这里沈厚赶紧也赶向大门。 秦琼在济宁府把家里安排妥当,正准备去潞州,这时却有人来访,却是李密和徐茂功,他们来邀请秦琼一起去瓦岗山投奔翟让。秦琼却觉得隋朝根基还在,并不想上山为盗。徐茂功也是如此认为,不过他却知道隋朝必将大乱。隋炀帝征高丽,修宫殿,开挖大运河,拉夫征粮,搞的民怨沸天。现在耕田的农夫都做了苦役,是田地荒芜更加厉害,照这种情形发展下去,必然是民不聊生,天下大乱。正如大风起于青萍之末,隋朝现在看起来兵强马壮,但是过不了几年,就再也没有可耕种只人,更无可战之兵。只是他觉得翟让只有大将之才,却非雄主。他有心推举李密上位,因此想邀秦琼同去。 现在秦琼却根本没有落草的意思,徐茂功也只好冷了心思,再说到了瓦岗要做鹊巢鸠占的事,心里多少也别扭。李密却已经在朝廷挂了号,只能落草,他邀请秦琼不成反而丢了徐茂功,这他肯定不甘心,于是不停地劝说秦琼。秦琼又不能把人赶走,这样就耽搁了几天,李密看事不可违只好独自离开,相约以后瓦岗山再聚。 送走了李密,秦琼邀请徐茂功一起去山西潞州二贤庄。现在无论是沈厚还是单雄信在绿林都是如日中天,徐茂功当然也想去看看,于是一同来到了二贤庄。 26 不积跬步难千里; 当秦琼和徐茂功 来到河东书院附近,远远就听到朗朗地读书声。进了书院正中的大门, 一条平整笔直的道路穿过一排排教室。教室外面没有人影,教室里除了整齐的读书声,没有别的声音。朗朗的读书声显得最后面的操场又安静又宽大,王伯当介绍说那里是上操和习武的地方。隐隐的听到从后面传来几声马的嘶鸣,单雄信说那是初中生练习骑马用的。顺着中间的大道,走在两旁全是挺拔的梧桐树道路,看着白色的梧桐花开的正红火,沈厚说这些树种的时间不长,以后长大了不仅枝繁叶茂,白华华的梧桐花开的更是红火。他还说因为潞州城也叫凤凰城,所以书院栽种的全是梧桐树,家有梧桐树,自有凤凰来,他希望书院里能够飞出一群凤凰来。 宿舍在教室的后面,因为现在是上课时间,所以沈厚他们领着秦琼和徐茂功从中间的路穿过去,先去宿舍参观。经过教室时他们已经感觉到这些学生的朝气了,读书激昂清脆,让他俩佩服不已。来到后面的秦琼他俩心说睡觉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这些孩子的脚臭还熏不晕大家,难道不是脏乱差而是干净整洁?不过随主便。宿舍是一栋栋的大房子,中间过道,两边都是整齐划一的房间,里面摆放着四张上下床,墙角有八个柜子四个一摞垒起来,门旁的墙上钉着衣架(秦琼他俩听单雄信说叫衣架)。高低床和衣架只是让他俩感到有新意,但是看到床上摆放的像豆腐块一样的被子,他俩眼睛睁得老大,忍不住用手摸摸,觉得太不可思议。宿舍里纤尘不染,四张床上的被子在相同的位置叠放整齐,同样每张床下的两双鞋也一样在相同的位置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地上。房间里简单整齐,没有多余的东西,通风很好,更没有异味。程咬金看到他们不出意料的表现哈哈大笑说:“二哥,小心啊,眼珠子瞪出来可不好治。”惹的大家哈哈大笑,都是自己人,也没有人在意。 这种整齐和卫生同当时的环境有点格格不入,显得很异类。秦琼和徐茂功连着把宿舍一个个看过去,才知道这里确实全是这样,并不是为了做样子让他们看,再说他们也不能知道他们今天来。单雄信、王伯当、尤俊达和程咬金看到秦琼和徐茂功的神色,掩饰不住自己的得意。他们全忘记了自己当时极力反对,认为这么做就是脱裤子放屁,喝凉水使筷多余一套,只要教会这些孩子识字,习武,以后能够成才就行。但是沈厚极力推行,反正书院的事他们也没兴趣,你愿意折腾就折腾吧,我们也只是怕你太辛苦。 过了不到一个月,沈厚让他们过来参观后,眼睛和嘴巴瞪得和张得不必秦琼和徐茂功小。并且他们还发现在这些孤儿的精神面貌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孤儿是他们亲自安排到这里的。刚来的时候一个个衣不遮体、面黄肌瘦、惊恐不安、言语不清还萎靡不振,可是才一个月,一声令下,个个行动迅速,按大小个子排列整齐,还会大声的一次报数,一个个像小公鸡一样昂着头,充满了自信和朝气。没有对比就没有震惊,看到这种改变,他们才知道沈厚的正确,也开始有兴趣多来书院了,教授武功也更认真和有耐心。而沈厚当初刚开学也没有邀请他们过来教授武功,只是让那些学生进行队列演练,另一面就是纪律教育还有忆苦思甜大会。在沈厚瘦了十斤后,总算把单雄信他们吓了一跳,他才觉得没有亏本。现在又让秦琼和徐茂功震撼了一把,他更觉得满意,不由地那位伟人对军队建设的方法真是太厉害了。沈厚还有一个计划,等到生意走入正轨,铜矿能够开采后,他要把那些庄和奴仆也进行这种军事化训练,并且以后招收的人手都要进过这种军训。他相信一旦天下大乱,凭借手中的力量一定能够摧枯拉朽的打败别的力量,统一华夏。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沈厚现在就是在慢慢积蓄力量,等待时机一鸣惊人。 孙子曰: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沈厚从后世而来,他深刻明白只有经济强大才能军事强大。只有不断的发展经济,反过来促进军事才能取得真正的胜利。隋炀帝为什么会把强盛的大隋朝葬送,就是因为他三征高丽,消耗了国家的钱粮和人力,还大造宫殿和开挖大运河,又消耗了大量的人力和钱财。这一系列愚蠢的举动终于把大隋送进了坟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草就是钱财,打仗就是打经济,只有经济做后盾才能武装和练出百战强兵。 秦琼和徐茂功在沈厚他们的带领下,又参观了餐厅和操场。一边参观一边介绍他们的规划和目标,总之就是要把这些人培养成骨干力量,其中优异的继续培养成将军一类的人。沈厚他们也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再过五六年天下必然大乱,到时候自己就能把这些人培养成才,然后收服一些人和势力再联合别的势力,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用经济做后盾,挥精兵逐鹿中原谁敢簪缨。 秦琼和徐茂功完全被折服,他们的计划周详,深谋远虑,人气又旺。心说不跟着他们难道一起做一番事业,难道还有更好的选择。尤其是徐茂功多年来他结识过不少的英雄豪杰,可惜都是匹夫之勇,斩将夺阵还行,最多就是拥有一山或一地就沾沾自喜。看沈厚的布置就知道他所谋甚大,而且是脚踏实地步步谨慎的方法,一点也没有因为现在名动天下而骄傲。他很庆幸自己没有去瓦岗而是来了二贤庄。 看到他俩的神情,沈厚知道秦琼和徐茂功已经心动。他们心动,沈厚就要行动。 “二位哥哥都是人中龙凤,小弟希望两位哥哥能够帮我们一把。”沈厚郑重的施礼请求。 “都是自家兄弟,只要能用到我(我)请尽管开口。”秦琼和徐茂功赶紧扶起沈厚。 “我想让两位兄长在这些学生中挑选出类拔萃之人教授武功和兵法,为以后的战争做准备。”沈厚说出他的请求。 27 未雨绸缪 沈厚这次去太原专门为了推销香水,他要通过柴绍的关系,借助李渊女眷的影响打开销路。他们在潞州不是草莽就是绿林,连带这女眷都有些大大咧咧的,更是和夫人xiao jie没有多大的交集。虽然更一楼在潞州的分店有蔡刺史的干股,但是单雄信的女眷和刺史的女眷并没有来往。在兖州也一样,根本没人和刺史家的女眷有过来往。再说州府里能消费香水的人有限,还是太原府这样的大府才知道香水的价值。 只有在留守府把香水打出名头,才能让香水的销路在太原打开。沈厚才就有了计划,通过柴绍的妻子李秀宁召集太原的贵门xiao jie和夫人聚会,在聚会中把小瓶的香水免费赠送打响名气,然后把香水放在李秀宁的首饰店售卖。在太原打开渠道后,再向京城洛阳贩卖,恰好不久后,柴绍将要去京城做太子伴读,正好方便做成此事。这也是为什么沈厚一直很焦急的原因,他必须要把秦琼和徐茂功招揽下,才能放心去太原。 安顿好秦琼和徐茂功以后,沈厚带着程咬金赶紧上路,因为沈厚他记不清柴绍是什么时候上京的,但是他觉得赶早不赶晚。李秀宁在太原有首饰店还有人脉,非常适合推销打开香水的销路。而且她借着香水在太原闯出名声,也利于在京城的xiao shou。如果错过了在太原的时机,到了京城,人生地不熟,生意难免难做。 在路上,沈厚也不敢耽搁,一路上催促大家赶路。这些做事的伙计都是经过洗脑的人,一个个革命热情似火,起早贪黑的赶路,他们也明白家里现在缺钱,早一天把香水卖出去,就早一天缓解家里的窘迫。于是有的家伙甚至建议晚上也加班加点的赶路,反正也没有响马土匪敢打他们的主意。虽然享受到思想工作成功乐趣的沈厚也是意气风发,但是还没有晕头,从潞州到太原八百里路,不是一两天不睡就能赶到,万一骡马不济,说不定适得其反,这些骡马的思想工作可还没有做好。他知道欲速则不达,只要起早贪黑地按部就班的赶路,就能提前一两天赶到太原,不必急躁。 这天晚上他们在洪洞府错过了宿头,只好继续向前,忽然从两旁的山路上冲出一伙人把他们堵在路中间。一声响箭后,有人在前面举着一把铁枪大声叫到:“此路是……” “此路非你开,此树非你栽,想收买路钱,留下大脑袋。”程咬金抢过他的话大声吼道,他的嗓门比对面的人大多了。最近很多响马都开始用他们的切口,甚至程咬金押送酒的时候碰到过几次,可把他气坏了,最后终于想出了这么几句话。吼完后,双腿一夹大肚子蝈蝈红,就冲了过去。“劈脑门”“削手”对面的人根本没想到程咬金喊完就杀,看到劈过来的斧头,一个铁门栓迎上去,“噹”的一声,震得他虎头流血,双臂发麻,正懵间,削手又来了,左手一下子就被削掉了四根手指,那枪一下子就捏不住了,程咬金“掏耳朵”,一个大好的头颅就被卖了出去。后面跟着的喽喽呼啦一下就散了。送货的伙计还没有把车马拢成防护阵形,战斗已经结束了。 本来,凭借单雄信的名声,他们的车上也插着二贤庄的旗号,一般的响马盗匪根本不敢来抢。可是随着沈厚的经营,总会有一些响马盗匪眼红他们的钱财,会暗中召集一些亡命之徒想抢夺一把,不过在山西境内这还是第一次。看来天下的局势愈发崩坏了。程咬金看着一群 像鸟兽一样四散的盗匪,气的“哇呀呀”大叫,他还没有打过瘾,五斧子只用了两斧子。 沈厚也在思索,随着杨光征兵和徭役,很多人都逃亡成为响马盗匪,路上会越来越乱,这些新手可不认识赤发灵官单雄信,更不知道什么是绿林的总瓢把子,以后还是要加强路上的保护工作。另外回去后和单雄信商量一下,让相熟的山寨帮忙招收人手,印刷、酿酒和做香水都需要扩大生产,还有开矿也需要人手。另外还要从中选出身强力壮的,然后训练成家丁,以后天下大乱就是战兵。这一切就看这次的香水了,如果香水能够创造出钱财,一切就好实行。 沈厚对香水很有信心,后世的女人对香水痴迷,这个时代的女性应该也一样。香水制造简单,只要把鲜花的汁液榨出来,按一定比例配合就行。虽然很简单,但是只有他们的独家产品,街面上流通的香水都是从欧洲那边通过西域贩卖来的,价钱高还稀少,而且香气太过浓郁,并不符合汉人内敛的性格。沈厚做的香水味淡而悠长,散发出花的清香(它本来就是鲜花压榨),正好符合汉人的性格。沈厚又想到自己正好填补了国家的空白,是不是也打出支持国货,支持民族工业的旗号,想想还算了。 当沈厚他们赶到太原时,柴绍的夫人李秀宁已经放出风声,说她要开一个新品发布会,但是邀请的人有限制,发布会除了一些珠宝首饰优惠打折外(这些都是沈厚教的),还有一些时装,最后再免费赠送一个秘密产品给所有来宾。听到这个风声,很多贵妇都在打听具体的日子,都有哪些好东西,又会有什么赠品?可是这次的消息封锁的很严,越是如此,大家越好奇。 沈厚和柴绍还有他夫人具体商量了发布会的huo dong和一些细节问题,再看看准备妥当吗?那些旗袍、连衣裙和内衣李秀宁早已经做好也试穿过,就等着沈厚的香水。现在万事俱备,香水这个东风也来了,于是他们订下三日后开新品发布会。那些夫人xiao jie终于等到了发布会的好日子,收到请柬的觉得有身份,没有接到请柬的有些巨贾商人妇也想法用银子搞到一张请柬,这其实是沈厚故意卖出去的,一张二百两,卖了二十张。程咬金直说他奸诈,完后又怂恿他再卖五十张,底下的人说还有很多然想买。沈厚却不理,说是饥饿xiao shou,程咬金想不通,为什么聪明的三弟明明有一万两银子却不愿赚。他只好借酒浇愁,结果越喝他越不明白,一万两银子就这么跑了,程咬金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对银子动心了。难道说三弟专门用一万两银子来让自己动心吗? “三弟,二哥错了。”程咬金喝的醉醺醺。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沈厚随口答道,心中也吃惊二哥竟然主动认错。他正在房里推演着发布会的可能出现的情况,未雨绸缪防止意外。 “我不该经常拿银子赌博,还总是说银子算什么,虽然输银子,但是我高兴,有钱难买我高兴。以后我听你的,不在赌博。”酒后吐真言吗? “二哥要是能改了赌博,下次我出去还带着你。” “我现在知道心疼银子了,你快点把一万两银子拿回来。” “哪里有一万两银子?”沈厚正在奇怪他怎么想起戒赌的,怎么又冒出一万两银子? “卖请柬啊。”程咬金说完身子一歪倒在床上打起呼噜。 28 初生牛犊罗士信 三年后,也就是公元608年,隋朝迁都洛阳也是三年,随着柴绍入京做太子伴读,李秀宁的香水也为沈厚带来了丰厚的利润。现在垣曲的铜矿也在秘密饿开采,冶炼。因为沈厚他们有焦炭的优势,所以能够炼制高品质的钢材,又因为用这些钢材做成钻头,用多组齿轮做成钻,在矿洞里打眼,然后借助huo yao,所以开矿和冶炼的速度都很快,他们的产量已经超过了大隋。 随着资本的积累,沈厚他们买卖土地,收留大量的难民和流民,五户一保十户一联五十户一队五百户一庄。沈厚和徐茂功都明白乱世用重典,因此全部实行连坐制,并且每户的壮劳力全部都要参加统一的生产劳动,妇女和老人也有相应的工作,孩子一律免费上学。奖励劳动和各方面积极分子,偷奸耍滑的驱逐甚至斩首。乱世之中有一口饭吃,就要念阿弥陀佛了,因此大多数的人都会遵守沈厚他们订立的规章制度。这时候学院里的初中生正好毕业,被沈厚做了动员工作后,热情的来到新收留的流民中担任干部。沈厚告诉他们,不积细流无以成江海,咱们要发展壮大,必须要接纳新的血液,净化新鲜的血液需要他们的一腔热血。只有壮大了还能保持革命纯洁的队伍才能改变华夏的命运,才能让天下的穷苦人都能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为了实现人人丰衣足食,幼有所养老有所依,希望他们做一块革命的砖,那里需要那里搬,去净化新来的流民。同学们纷纷大喊:“排除万难!不怕牺牲!一定完成校长的任务!” 同学们纷纷报名,就连罗士信也抢着要去,他们认为只要是校长交代的事,就是最重要的事。沈厚看着同学们的热情,又一次感到了传销洗脑的厉害,自己还只是道听途说的一些传销手段就让这些人疯狂如此,若是当年自己也受过传销培训的话,想必更加厉害。不过他也知道,这些学生任务很艰巨,许多流民都是经过岁月洗礼的人,一腔热血才就被现实冷冻了。必须慢工出细活,趁着他们感念自己收留他们的感恩心情,让他们开口说话,说他们的苦难心酸,让他们想为什么会这样?怎么才能避免和改变。 等到他们的奴性相对减少,又能认同这些学生后,再开始洗脑,重病用猛药会害死人。洗脑也和这些学生不一样,这些流民大多已经麻木不仁必须要制造出气氛,因此最多一队的人,然后让这些学生夹杂在中间,集中在后面,开会的时候也只能站着。等到喊口号的时候让学生向前略挤,带领大家高声喊口号。这个方法沈厚记得是希特勒发明的,人家是世界上排名前三的演讲家。沈厚虽然不是演讲家,但是这些人也没有后世的人那么精明,所以还能起作用,再说沈厚确实改变了他们的生活和思想,让他们能像一个人一样真正的生活。 沈厚还要在这些毕业生里面挑选出一些有潜力的优秀学生进行深造,现在还是让他们全在基层锻炼一下,相信对他们以后带兵也有好处。他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指导这些学生改造这些流民,这是他以后发展的根本,流民就是生产力,学生就是以后的各级将领。 这天沈厚正在处理事务,忽然间听到外面有吵杂声,他觉得很奇怪。二贤庄这里一切都是按军事化的模式运营,大家的行动都是按部就班,按条例行事,怎么能乱哄哄呢他知道肯定有事发生。于是要求身边的人镇定,一边要出去看看。 “报、报有响马。”匆匆跑来一个报信的人,如果不是沈厚反应快退了一步就会撞在他身上。 “慌张什么?响马有什么可怕,倒底什么事?”沈厚看到他慌慌张张的样子申斥道。心说咱们单二哥就是这一片的响马头子,难道还怕响马。 “沈校长,有很多响马把村子包围了。”报信的小队长说,沈厚的趁着冷静让他也安定不少。 “我去看看,把罗士信找来。”沈厚吩咐一声,领头向庄门走去。他觉得这些庄丁虽然训练了很久,但是没有经过实战,心理素质还是要想法提高。最近他们的生意繁忙,单雄信、秦琼和程咬金他们都出去送货了,家里只剩下他和徐茂功,连王伯当都去了扬州。 到了庄门口,罗士信已经骑着一匹黑马等在那里了。他听说有很多人带着刀枪想打劫二贤庄,所以拿着铁枪就冲了过来。沈厚向庄外一看,黑压压的一大片,最前面有一个人骑着一匹黄马,手拿一柄长刀,后面还跟着两个他新结拜的兄弟。沈厚沈厚认识他们桃花山司青同,知道他们全是无能之辈,只会欺负老百姓,不过这些是单雄信的绿林遗留的历史问题,沈厚现在不能暴露实力,只能等起事以后要么改造要么消灭。因为桃花山经常来二贤庄给单雄信上供,所以知道二贤庄富得流油,应该是打听到今天的二贤庄上没有猛将,而他最近又加了两个帮手,下面的喽喽也多了一千多人,私欲膨胀,想捞一把。 看到他们杀过来,沈厚其实很高兴,这说明他们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虽然司青同经常来二贤庄,但是他竟然不了解二贤庄隐藏的实力。看起来一众猛将全部出去送货了,但是沈厚单挑他们三个也不在话下,下面的庄丁也有一千多,一个个训练有序,令行禁止,何况还有一个罗士信,大隋朝的第一猛将。再看桃花山的匪徒,大多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很多人都拿着棍棒,锄头,连兵器都没有。沈厚越看越好笑,这司青同倒底有多大的胆竟然敢打劫二贤庄。看来这些年韬光养晦让一些人蠢蠢欲动了。 “司寨主,你真是及时雨,知道我缺人马上就给我送了这么多。太感谢了。”沈厚心说,既然人家主动给自己送劳工,就不要气,全部笑纳吧。 “哈哈”司青同高声大笑,他身旁的兄弟也跟着一起大笑。“我们还要帮你花银子,吃肉喝酒。” “就怕你们牙口不好。”说完沈厚向后一退,罗士信拿着铁枪一夹马就冲了出去。 司青同看到从沈厚身后冲出来一个少年,于是更加放肆的大笑:“你们真的没人了吗,连小孩子都出来了,赶紧投降,不然杀光你们。” 罗士信才十三岁多快十四,沈厚特意把他放在初中班的,这次也是给他一个露脸的机会,其实也是没有可用之人,要么就是他或者徐茂功亲自上前杀敌。罗士信虽然还小,但是个子也18米了,也就是他们说身高八尺,倒也是膀大腰圆,只是脸上的稚气尚未脱尽,因此他们一眼看出士信是小孩。不过徐茂功也知道罗士信的凶猛,于是在他冲去出时说一定要杀死领头的几个人。 “记得你家爷爷罗士信,好告诉阎王爷!”罗士信纵马如飞,大叫一声就冲到了司青同面前,抬手“扑棱”一枪分心便刺。 正在大笑的司青同眼前一花,心头大惊“不好”,赶紧用刀去格挡。罗士信用枪向下一压,两马错蹬之时,用枪杆的后面“啪”的一下,愁在司青同的头上,一下子打的是万朵桃花开。后面的两个人大惊失色,一个拿枪,一个拿棍慌忙之间,不知道是冲过去好,还是赶紧逃跑。这一下变化太快,他们更愿相信罗士信是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偷袭成功的,于是冲向罗士信。罗士信把枪抡圆了当棍子使,只听见“噹、噹”接着“嗖、嗖”,紧接着就是“啪啪”两声,快如闪电霹雳。原来一开始的两声响是罗士信的枪碰到他们的兵器,接着是他们兵器飞出去的声音,最后是罗士信敲碎了两个脑袋的声音。有人就说,罗士信最喜欢桃花,有人就问: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和尚头上的骚子明白的事,转眼的功夫就搞了三次万朵桃花开。 底下的喽喽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大王就遇到了春天,桃花开了。等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转身就想逃。这时候就见沈厚带着一大队的庄丁骑着马冲过来,“蹲下不杀!缴枪不杀!”呼啦啦就围住了这些喽喽。 缴枪不杀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喊蹲下不杀? 29 十年磨一剑 隋朝甚至整个的封建社会,人民其实很忠厚老实,只要给他留一口吃的,哪怕是麦麸糠梁,他们也能坚持下去,你不得不佩服华夏民族的顽强的生命力。沈厚要是不喊出“蹲下不杀!”,那些没有拿枪,只拿着棍棒和锄头的会以为他们没有资格投降,会被当作畜牲一样被杀死,因此可能会继续逃跑,引起伤亡。这都是老实巴交的华夏子民,沈厚自然希望他们能苟全性命于乱世,然后跟着他开创一个盛世。 听到“蹲下不杀”,桃花单的喽喽赶紧都蹲下来,把手中的家伙什全扔在地上。很多人也听说过二贤庄,知道二贤庄不好惹,但是寨主让他们来,谁敢不来。现在寨主完蛋了,他们只好听天由命,希望二贤庄能留他们一命。看到凶神恶煞的二贤庄庄丁,桃花山的喽喽顺从的被押解着进入庄内。尤其是看到罗士信,他们更是十分害怕。三个sha ren如麻的恶魔寨主,在人家手下走不了一个回合,就被打的脑浆迸裂,他看来比寨主还要凶恶。而那些和罗士信一同毕业的同学,一个个敬佩的看着他,没想到他这么凶猛,以前在学校一起训练的时候,只知道他力大无穷,没想到却是这么的厉害。有人就给罗士信起了绰号“万朵桃花开”。 沈厚最近正为找不到人手发愁,现在俘虏这么多的桃花山盗匪正好送到垣曲开采铜矿。先安排人把这些盗匪甄别一下,十恶不赦和司青同三人的人头的送给蔡刺史做政绩,其他的人想留下来,安排去铜矿,有家属也安置在二贤庄。不愿意六下的,给干粮和路费让他们离去,希望他们以后不要和二贤庄做对。大多数的人都愿意留下来,现在外面局势不稳,苛捐杂税又多,对于他们这些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破落户来说,生活将更加艰难。再说这里不仅管饭还有工钱,哪里能找到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二贤庄的名声大家也知道,信用也好。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规矩多,还要讲卫生,都是下里巴人不知道洗的比城里的小公子还讲究为了什么? 这一次二贤庄把桃花山一举荡平,起到了杀鸡儆猴的效果。最近因为不少接受流民后势力大涨的山寨,总想挑战一下二贤庄,结果看到桃花山的下场后,一个个偃旗息鼓,再也不敢有异动。沈厚趁着这股东风,让这些山寨帮忙给二贤庄征集人手,而且必须有身强力壮的庄丁。随着铜矿的开采,钱财的积累,沈厚又垣曲的山里买了不少的山地,其中包括 历山舜王坪,那里可以养马训练骑兵。这些年沈厚他们一直就在训练骑兵,现在有了舜王坪他们要训练更多的骑兵还有步兵和山地兵。并且为了增强实战能力,沈厚和单雄信、徐茂功,秦琼商议开始加强对周围山寨的统管,用温水煮青蛙的方法,一点点让他们完全臣服二贤庄。如果有山寨不服,就出兵围剿。 沈厚和徐茂功早就做好了收编他们的计划,两三年前就安排人手打入了各个山寨,对各个山寨的情况了如指掌。对一些作恶多端的山寨这时候更是加强监管,如果能够改邪归正,也能听从二贤庄的号令,就算了。如果敢阴奉阳违,继续为恶,二贤庄就派兵 围剿。愿意完全归附的山寨奖励钱财,帮助训练喽喽兵。通过这些手段,加强了二贤庄对这些山匪响马的统治。 公元608 年,虽然杨光平定了吐谷浑,但是因为战争加剧了人民的负担,所以社会矛盾更加尖锐。有不少地都爆发了小规模的农民起义。大业五年(609),山东长白山(今山东章丘东北)农民起义,人数有好几万。六年,北方的雁门(今山西代县)和东都洛阳,先后发生了农民起义。虽然不久都被杨光镇压,但却是全国性农民起义的先兆。当时二贤庄的很多人也建议发动起义,都被沈厚拒绝了。这些年沈厚的发展规划也让他在大家心中确立了领导地位,尤其是他对趋势的判断和预测更是精准,让大家不得不佩服。 如果大家知道他是穿越过来的,这些历史都十分清楚,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在这种时候,杨广还要继续穷兵黩武,积极备战要征伐高丽。这下民间的生活更加疾苦,更多的人流离失所,对于这些杨广视而不见,一心只想着雄霸天下,开创一个盛世大隋,超越秦皇汉武,拥有最广阔的国土。当时的大隋也确实强大,匈奴、吐谷浑全部臣服,四方來贺,只有高丽还偏安一隅,杨广总想着再征服高丽,完美自己的文治武功。可是以往战无不胜的隋军却折戟沉沙,连续三年兵败高丽。至此大隋朝出现颓势,无论是政治还是经济都出现了大问题。杨广在战败后,沉迷美色,日夕歌舞,醉生梦死,不理朝政。在朝中宇文化及权倾朝野,打击忠臣,排除异己,安插亲信,是朝廷更加黑暗。隋炀帝对外不断用兵,繁重的徭役、兵役,使得田地荒芜,民不聊生,各地人民纷纷举兵反抗,形成了声势浩大的全国性的武装起义。 公元614年,沈厚和徐茂功趁着杨广征高丽失败发动了起义,沈厚他们为了这一天集聚了十年。十年磨一剑,锋刃惊九州。起义一开始就收复了潞州和兖州,潞州的蔡刺史投降,兖州的苟刺史和他的儿子罪大极恶,为祸兖州被当众宣判罪行后斩首示众,家产充公,罪不及家眷,削为平民。高举义旗, 招揽四方豪杰共襄义举。一边联络河南瓦岗山的翟让和李密结为盟友,相互配合抵挡大隋的进攻。 这时李渊拜山西河东慰抚大使,隋炀帝让他征兵围剿二贤庄。柴绍偷偷地把情报送给沈厚他们,也让他们体谅李渊的难处。为了避免和李渊两败俱伤,沈厚于是决定向瓦岗山转移,把隋军的注意力转移到瓦岗山。另外垣曲的铜矿继续开采,那里全由房玄龄负责,并且在明面上已经和二贤庄断了关系,外界都以为那里就是一处极大的农庄。为了铜矿的安全,沈厚把不少书院毕业的学生安排在那里,那些学生都是能文能武的热血年轻人,装备也好,八牛弩、抛石机、shou弩等等,个个熟悉鸳鸯阵,“鸳鸯阵”不但使矛与盾、长与短紧密结合,充分发挥了各种兵器的效能,而且阵形变化灵活。可以根据情况和作战需要变纵队为横队,变一阵为左右两小阵或左中右三小阵。当变成两小阵时称、“两才阵”,左右盾牌手分别随左右狼筅手、长枪手和短兵手,护卫其进攻;当变成三小阵时称“三才阵”,此时,狼筅手、长枪手和短兵手居中。盾牌手在左右两侧护卫。这种变化了的阵法又称“变鸳鸯阵”。沈厚把这些人留下来足以对付流寇和土匪。 河南滑县的瓦岗山,山势雄险,易守难攻,方圆数百里,土地肥沃。翟让和李密经营瓦岗山多年,尤其是翟让,他武功高强,胆大心细,因为犯了死罪,所以逃亡到瓦岗,慢慢召集人手,同邴元真、善于占卜的贾雄和翟让兄翟弘在瓦岗渐渐形成气候。后来李密來投,更加壮大了瓦岗的声威,并且经常抢劫永济渠来往的船只,积累了很多钱粮,也积累官府的怨恨。隋朝多次派遣军队围剿,但是瓦岗山易守难攻,而且瓦岗兵强马壮,反而让瓦岗的名声越来越大。而李密原本想图谋瓦岗,他以前是隋朝的上柱国,封蒲山郡公,做过隋朝的侍从官。后来因为“十八子谶语”被削职为民。当年隋文帝在梦中看到桃李结子,洪水环绕杨山,让宇文化及解梦。宇文化及又说市井有传言:东海十八子,八井唤三军。手持双白雀,头上戴紫云 。让隋文帝杀光朝中的李姓大臣。隋文帝和李渊是姨表弟,而且关系很好,为大隋的建立有大功,所以隋文帝让他做了太原留守。李密就差了很多,只是靠着祖上的荫德免于一死,只好流落江湖,四海漂泊,郁郁不得志看天下大乱,也私下认为当时的谶语暗示他能当皇帝,才有了反隋之心。 上了瓦岗,他孤掌难鸣,一直没能成为大寨主。其实翟让知道李密的大名,知道自己只是将帅之才,也想让贤,可是他手下的人贾雄、邴元真和翟弘都反对他这么做,他只能作罢。李密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多年来不断的给单雄信、王伯当、秦琼等人写信,邀请他们同上瓦岗。可是这些人已经认可了沈厚,而且二贤庄也发展的很好,名声也好。瓦岗不管怎么说也是山匪响马,大隋朝还是正统。所以这些人只是推诿,一直拖延。现在天下大乱,沈厚欲逐鹿中原,因为瓦岗山就是一个很好的跳板,所以他们现在要去瓦当和翟让和兵一处。 沈厚、徐茂功和大家开了一次军事会议,让单雄信和王伯当、齐国远先去瓦当和翟让联络,然后大部队随后跟上。 30 图谋瓦岗山 商量好下一步的作战以洛阳为中心,避开和李渊的争斗,那么就必须收服瓦岗山。沈厚和徐茂功都认为要先礼后兵,单雄信这些年一直和翟让来往甚密,尤其是当年翟让犯死罪后,多亏了单雄信的支持才能在瓦岗山站稳脚跟。正因为单雄信和翟让的关系,所以他们安排单雄信先和翟让洽谈。也因为李密没有成为瓦岗之主,而翟让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代雄主,所以沈厚更希望翟让能投靠自己。这也算他报答救命之恩吧。不过翟让并不知道沈厚救了他一命。 原本的轨迹是李密不仅上了瓦岗,王伯当、徐茂功和秦琼、单雄信也先后上了瓦岗。王伯当是李密的学生,他们后来上瓦岗的都聚集在李密跟前。这使翟让集团慢慢被排挤出瓦岗的领导集团,而李密为了彻底、完全的掌握瓦岗又杀死了李密。现在沈厚把这些人全部变成了二贤庄的人,李密虽然在瓦岗有一定的地位,但是心腹很少,所以翟让才能躲过一劫。这些都是因为沈厚,可是翟让不清楚,沈厚只好做好事不留名。而这次上瓦岗,李密也是最大的变数,他应该是最反对合兵一处的人。本来他在瓦岗的地位就不是最高,二贤庄再加入进去,他的地位必然要更加靠后。这些想法沈厚也私下里给徐茂功和单雄信两个人讨论过,按沈厚的意思,如果李密一定要从中作梗,就找机会杀了他。至于翟让一方面单雄信对他有活命和知遇之恩,再一个他也忌惮二贤庄的力量,所以说杀死李密有利无害。因为李密野心太大,又一只认为当初长安的谶语暗示他能成为皇帝,所以沈厚根本就不想留下他。 徐茂功、单雄信他俩都和王伯当相知多年,都害怕杀死李密影响到王伯当,毕竟王伯当在二贤庄也是身居要职。沈厚听到他俩的坚持也只好妥协,不过还是让单雄信上山以后留意李密。接着三个人又推演了一遍上山后可能遇到的情况,并做出预案后,才安息。第二天,单雄信和王伯当、齐国远告别众人,罗士信带领一小堆庄丁随行。这些庄丁全是河东书院毕业的学生,每个人都能独当一面,如果发生意外,凭借这些人就能控制住瓦岗的一众首领。王伯当也没有在意,反正像这样从河东书院毕业的庄丁不少,沈厚安排这些人跟随着,也显示出对瓦岗的重视和必得之心。其实沈厚还是背着所有藏了一手,那就是如果李密胆敢阻拦二贤庄上瓦岗,就让罗士信他们杀死李密。到时候也好解释,就说是年轻人冲动惹的祸,当然了沈厚给他们说了李密的心思和为人。 对于这次的行动,总的说沈厚还是抱有很大的希望,毕竟单雄信和翟让的关系不一般。在这一点上,沈厚也很佩服单雄信,他的眼光犀利,识英雄敬英雄,他投资的最成功的就是秦琼,最后秦琼成为唐朝的开国大将,在凌烟阁占据一席之地。再一个就是翟让,隋末农民起义实力最雄厚的三支队伍之一。另外两支分别是窦建德领导的起义军和王世充领导的起义军。李渊领导的起义军不是农民起义,而是 关陇世家集团。 沈厚认为李渊最后能够一统江山,和关陇集团的雄厚钱财还有人脉人才分不开,这也是他这些年一直在二贤庄积累的原因。沈厚这些年通过生意,已经和不少世家大族建立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喜欢名声,沈厚的文采斐然,还做过一首《爱莲说》,借这篇文章通过对莲的形象和品质的描写,歌颂了莲花坚贞的品格,从而也表现了沈厚自己洁身自爱的高洁人格和洒落的胸襟。当然了“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这一句改为了“自大隋来,世人甚爱琼花。”琼花,又称聚八仙、蝴蝶花,牛耳抱珠。4、5月间开花,花大如盘,洁白如玉。分布于江苏南部、安徽西部、浙江、江西西北部、湖北西部及湖南南部。当时的很多反对杨广的人说他修建大运河是为了去扬州看琼花,其实这种说法是冤枉杨广,他本身武功高强,南陈就是杨广带兵剿灭的。所以说杨广如果真的喜欢琼花,会耐心的等候六年,大运河开通后才去扬州看花吗?大运河为华夏民族政治统治和经济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它的开通笔者认为比长城更伟大。长城是被动的防御,固步自封,大运河是血脉,是流通和开拓。可惜这两个举世瞩目的工程都让和它息息相关的朝代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因为传说杨广喜欢琼花,上有所好下必效焉,所以当时的人都喜欢琼花,不然,沈厚真的要头痛,那句话怎么写。 一篇《爱莲说》,轰动了整个士林阶层,这些人就喜欢淡泊明志,宁静致远的人。沈厚的这篇文章正符合他们的审美关,一时间笼络了不少的文人才子,如魏征和王绩等人。在武将方面,借助秦琼和单雄信等人的名声,也笼络了不少的豪杰,如侯君集、谢映登等人。相对李渊的关陇世家来说,沈厚一伙人相对更加纯粹一些。关陇世家的关系盘根错节,也是大地主大世家,他们更多的是为了自己家族考虑。而沈厚他们这个集团的人比较复杂,聚集了社会的各个阶层,因此也能代表各个阶层发言和维护各个阶层。又经过沈厚不断的用新观念冲击,大多的人都能明白黎民百姓和华夏民族的重要,其次才是家族和个人。 二贤庄书院这些年不仅培养了很多能文能武的少年英才,而且还在下属的庄丁和手工业者中培训了一大批的人才。沈厚最佩服的就是后世伟人的思想教育,所以他在二贤庄一只强力推行这种工作,用先进分子带动改造落后分子。一些死不悔改的都被他们剔除出去,享受到这种成果的徐茂功和秦琼等人也十分支持沈厚的工作。每次他们出去送货,碰到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这些庄丁的整齐团结和不拍困难的表现让他们都知道,靠沈厚思想武装起来的军队,绝对是大隋朝是最坚强和有战斗力的军队。真正做到了,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 单雄信走前,沈厚让齐国远背一首诗:人间四月芳菲尽,瓦岗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 不知转入此中来。听到沈厚的要求,齐国远抱怨不停。沈厚知道他最爱显摆,于是告诉他:“背会这首诗,一定能扬名天下。”最后,齐国远将信将疑的背了下来。等他背熟后,单雄信带着他们前往瓦岗,他们走后,沈厚的大部队也随之启程。 31 瓦岗山各怀心思 单雄信他们轻装简从,全部都骑着马,所以速度比较快,他们要提前把事情办好,为迎接后面的大部队做好准备。这次沈厚决定上瓦岗,一方面是为了避免和李渊的军队作战两败俱伤,另一方面也想多征集一些人手。秦琼在山东的名声非常响亮,一提起神拳太保,那是无人不识无人不知。沈厚要在瓦岗举起义旗,借助秦琼的名号继续招兵买马,为以后的争霸继续增加砝码。 经过十几天的晓行夜宿,单雄信他们终于赶到了瓦岗。听到报信的喽喽说,单雄信亲自来访,翟让立刻让寨兵大开寨门,他和邴元真、贾雄还有李密一起迎出瓦岗。一见面,单雄信和翟让就把臂相谈,相携着一同进入瓦岗山。李密一直揣摩着单雄信的来意,最近二贤庄名声远扬,兵强马壮的,听说杨广加封李渊为山西河东慰抚大使,让他征讨二贤庄的反贼。单雄信是不是来借兵的?如果是借兵的话,一定不能让翟让答应,这明显是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只是单雄信亲自前来,恐怕翟让抹不开面子,只能自己做恶人了。 正这样想着,他又看到了王伯当。虽然李密正在沉思,但是他没办法不看到他。因为王伯当一在人群中看到他,就急着要和他见礼,好不容易等单雄信和翟让见礼后相携一起后,就急不可耐的跑到了李密跟前。他们俩差不多十年未见了,虽然也有书信来往,但是各自因为各自的事务,却没有机会见面。王伯当是因为沈厚故意的安排,让他没有机会来瓦岗。而李密因为知道王伯当对瓦岗没有兴趣,他又要经营在瓦当的人脉,所以也从来没有离开瓦当。当初,王伯当也多次写信邀请李密到二贤庄,但是从字里行间他发觉自己到二贤庄后更加没有可能上位,前些年,二贤庄一直以商业为主,若论在商业上的天赋,李密知道他比沈厚差的太远,因此对二贤庄一直敬而远之。更不能没有把王伯当招揽到瓦岗,反而因为自己离开一段时间,被别人把自己的心腹分解挖走。 现在他看到王伯当,还以为沈厚怕他反对借兵,因此让王伯当来做他的工作,于是说:“伯当,咱们虽然有师徒情谊,但是公是公私是私,绝不能因私废公。” “李兄放心,我们绝不会因私废公,这次也是为瓦岗考虑。”王伯当没想到李密一见面就这么严肃,以前见面他总是先诉说情谊。 “你们现在准备的怎么样?有没有必胜的把握?”李密心想如果他们被李渊击败的话,把他们招揽到自己手下,瓦岗山还不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想到这里他更加坚定了拒绝借兵的心思。 “我们已经开始行动了,也根本不需要有必胜的信心。”王伯当因为见到李密高兴,心情好,所以说话故意模棱两可,想开开玩笑。 “什么?你们要故意输给李渊吗?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听到回答,李密大惊,他摸不透沈厚的心思。 “这是军事秘密,暂时无法奉告。”王伯当装作严肃的样子说。 “哦,那就算了,我也不该打听。”李密觉得有点失望,王伯当开始防着他了。 “你不问问我们这次来为了什么事?” “还有什么事,不是让我们帮忙作战,就是借兵。恐怕会让你们失望,我们现在的压力也很大,多次被围剿。”李密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他现在只希望,李渊能把二贤庄打得大败亏输,然后他们投靠到自己身边,自己才是未来的真命天子。 “魏公,你猜错了。我们兵强马壮的怎么会让你们帮忙。听说你们压力大,特意来支援你们的。”王伯当顺着李密的压力大继续开玩笑。他很欣赏沈厚所说,团结一切反隋的力量,拳头攥在一起才能更有力的粉碎旧王朝的说法。一开始大家都想和李渊决一死战,沈厚给大家分析了一番,用算筹表示两边的人马,演示了一番战争,看到结果会死伤很多人;有讲解了去瓦当的好处,大家都不说话,只有程咬金一个人还不服气,说不战而逃,会被天下的英雄笑话。沈厚却说:“连死都不怕害怕笑话!”又接着给大家分析天下的局势,李渊经常和匈奴大战,军队的战斗里很强,咱们两家两败俱伤后,王世充和窦建德坐收渔翁之利,天下必然更加混乱。 等大家都不说话后,沈厚问:“都明白了吧,没有意见吧?”这些人都点点头,不说话。最后又是程咬金说:“你总说要民主,但是我们一反对,你就巴拉巴拉的说着不停。就像你说的给黄河水一样滔滔流不停。反正我们也说不过你,你说什么就什么吧,再不要说民主了。”齐国远也说:“就是,你说的民主,就是我们一旦不同意,你就像黄河决堤一样,用话淹死人。”最后还是徐茂功说:“受不了就同意,没看见大家都赞同吗。”最后散会的时候,齐国远和程咬金还在嘟囔“老说民主,从来没有一次按咱俩的意思办。”其他的人听到他俩的话哈哈大笑。想到这里,王伯当不由得轻笑一声。 这一笑坏了,李密以为王伯当笑话他猜错了。心说他也太失礼了,怎么说我也算他老师,竟然敢笑话我。于是冷冷地说:“有什么事到聚义厅再说,一切都由翟寨主做主。”说完也不再出声。 王伯当一看李密的表情,心说坏了,玩笑开大了?我也没说什么啊?这也不好问,只好说一些分别后的话,李密一概冷冷应答。他这些年在瓦岗过的一般,一直觊觎寨主之位,再一听王伯当在二贤庄是顺风顺水,志得意满于是越觉得他在自己面前显摆,怎么能够高兴。王伯当看到这样,也更加摸不清头脑。到这时王伯当也有点不满了,心说我刻意和你亲近,用话头想和你叙旧,可你总是冷着脸。是不是怪我不追随你在瓦岗山?可我也不是你的仆人,我也是在进行反隋的大业,大家都是同一战壕的人,你有什么好怪罪的。于是也不说话,跟在大家的后面向里走。至于罗士信他们更是不言语,只是把李密认个清楚,一个个规规矩矩就是标准的跟班随从。 翟让也看了一眼这些跟班,他也发现这些跟班精气神不一般,暗暗感叹二贤庄兵强马壮。再看看自己的护卫比人家差了很多,以前还觉得自己的兵如狼似虎不一般,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把人迎进聚义厅,分宾主坐下。大家都是绿林豪杰说话也不藏着掖着,何况单雄信和翟让的交情,于是单雄信开门见山的表明来意。这时李密才明白原来二贤庄听起来厉害,一听说李渊要围剿他们,立马就慫了,想逃跑,要躲在瓦岗山。本来李密就想让他们来瓦岗好增强自己的力量。可是自己希望他们打了败仗再来,可是还没打他们就逃过来,不过也行,竟然没有胆量和李渊对敌,来了后也一样是灰头土脸。想到这里他心中又燃起了希望,觉得寨主的宝座向他招手,于是又想到了王伯当。当他酝酿好一脸笑容看向王伯当时,却谱了个空。贾雄正拉着王伯当在一旁叙话。 32 大闹瓦岗山 瓦岗山近年也是多次被朝廷围剿,先是被大隋的第九条好汉花刀帅魏文通打的缩在瓦岗山山寨里不敢出来。后来魏文通被调往潼关,瓦岗山刚喘了一口气,又被张须陀打的不敢出山。张须陀还没离开靠山王杨林又来了一把,还好瓦岗山拉的仇恨不大,他们一直就在瓦岗山里huo dong,最多跑到永济渠沿岸劫夺一把又躲回瓦岗。和王世充、窦建德等人一相比危害在杨广还能忍受的范围,于是等到他们闹得厉害时就让瓦岗山喘一口气,大隋的人先去对付王世充他们。 就在这个空档,单雄信他们上了瓦岗。当单雄信说出自己的来的目的,瓦岗山的人都打起了自己的算盘。万岗山翟让经营多年,人数众多,有前寨、中寨和后寨,每个寨又有小寨主,手下还有不少的亲信兵头,总人数也有两万多,大小将领百十个。在聚义厅就有十几个,他们也知道二贤庄和单雄信、秦琼他们。人家很多人都是绿林和江湖上有名的好汉,自己这里除了锦豹子翟让、李密和自己(每个人都认为自己不含糊,把自己看成同他们一样有名气)能同二贤庄的那些人相比,其他的人都是土鸡瓦狗,这合到一处,二贤庄人多势众,以后这瓦岗山会不会变成二贤庄?于是很多人都反对。 翟让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本来就是东郡法曹,见识过有本事的人,知道自己就是一个将才,并没有一方雄主的才能也没有野心。在李密上山后,就想让贤,可惜李密没有根基,自己的心腹邴元真、贾雄和哥哥翟弘都看不上酸腐的李密,他只好作罢。可是随着山寨的扩大,事务越加繁多,翟让也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还好山寨是他一手创建的,大家都对他很尊敬,对他的命令从不怀疑和反对,就这么捱了过来。现在单雄信亲自上山要求将打一处,兵和一起,他内心很欢迎,但是他也不能不考虑他下面人的看法。这时候看到下面的人闹哄哄的,就知道很多人反对二贤庄的人上山。这让他觉得很为难,如果能和二贤庄混合,他们的力量就会越来越强大,要是拒绝二贤庄,不仅失去一个盟友,而且错过一个发展壮大的机会,总不能一只躲在瓦岗山吧。这些年,瓦岗山如果真有能力,就不会一碰到围剿就缩回来,然后据闲死守。二贤庄人才辈出,兵精粮足有争夺天下的力量,现在不和人家合兵一处,还要等什么?翟让心想一会下去再给几个心腹说一说,看看他们的态度,再说翟让也想知道合兵一处后,自己的地位能保证吗?这人,总有一些私心,要考虑自己的利益,还有自己心腹的利益。 “单二哥,你这个提议太突然了,要不让我给兄弟们商量商量,然后过几天再给你回复。”翟让想完后说。 “事情紧急,你要商量几天,恐怕我门等不及。”单雄信十分相信翟让,没想到他这么推脱。来的时候他可是给沈厚和徐茂功打了包票的。 “阿弥陀佛,单员外你这么说,就有点过份了。你们就是想上瓦岗,也应该提前商议,怎么能这么催促。”前寨主圆觉和尚插话说。本来翟让愿意让二贤庄的人上山,可是听到单雄信的话,觉得有点逼他,所以也不太满意了。 “我们三个提前上来就是和你们商量的,翟寨主你现在就可以把兄弟们着急起来问一问。”单雄信又说。 “我们想什么时候商量就什么时候商量,用着你来说,你算什么东西。”后寨主赫连章和圆觉和尚是一个鼻孔出气。 “你是什么东西?我们和大寨主说话,你插什么话。你们这倒底谁当家?你知道不知道什么是待之道?只有拴在门后的狗才汪汪乱叫。”齐国远憋不住火,直接就说后寨主赫连章是狗。齐国远这时沈厚专门安排的,两家合一家,肯定有摩擦,这些人都是绿林中的人,平时无拘无束,有不少说是义军,其实也有不少恃强凌弱、sha ren如麻的人。正好借着这次合兵的机会,净化一下军队的纯洁,杀鸡儆猴。 “你找死!”赫连章一拍桌子站起来,就要和齐国远战到一起。这个赫连章也会配合沈厚,他根本不想让二贤庄的人上山,他早就听说二贤庄的规矩多,不准掳掠妇女,不准欺辱百姓,以后要是也订下规矩,不是要命吗? “哗啦,哗啦”两声,齐国远一下子就把桌子给掀翻了。 33 比武定瓦岗 另外的一声“哗啦”却是王伯当给掀翻的。按说王伯当是文武双全的人物,也是武举人,并不是像齐国远一样的草包货,他怎么会掀桌子呢?这就要说沈厚了。在来之前,沈厚看似无意其实是故意和找到他,说道瓦岗山的事。沈厚认为单雄信和他这次上瓦岗会遇到很大的麻烦,王伯当当然不信,单雄信和翟让相交莫逆,甚至说没有单雄信就没有瓦岗,合兵一处对大家都好,就算最差他们无非不愿意兵合一处,礼送他们三个下山,能有什么麻烦?再说还有李密在山上,凭自己和他的关系也不能看自己有麻烦而坐视不理吧王伯当更愿意相信瓦岗山愿意接纳他们,大家都是义军,都是反抗杨广的军队,人家说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何况大家以前就是朋友。 听到他的话,沈厚微微一笑,却说,人都是有私欲的,并非个个都和你勇三郎王伯当一样,有抱负,一心只想解民于倒悬之苦。他们并不想合兵一处,合并后必然要和大隋真刀真枪的干,而他们只想占山为王,继续当响马。 王伯当却坚信那些人是义士,一定愿意合兵一处抗击大隋。最后沈厚又用言语相激,两人打赌,如果如沈厚所说,到时候齐国远怎么做,他就怎么做。如果如王伯当的所料,沈厚就把那部包含“鸳鸯阵”的兵书找到。 沈厚很清楚瓦岗山那些人的底细, 他们很多人看似豪杰,其实很多人都是罪犯无处容身,不得不占山为王。第一个翟让就是犯事被判死刑,不当响马他有去路吗?和尚圆觉更是不受佛门的清规戒律,无恶不作,被官府通缉,后寨主赫连章以前就是独行大盗,心狠手辣,sha ren越货,也是被官府追杀才躲在瓦岗。当然了也有不少本性善良的人,如翟让其实本性不错,但是他也只是一介莽夫,并不能有效的管理瓦岗。而翟让又急于扩张实力抵抗官府的围剿,所以他只看到他们的武功,觉得能增强瓦岗山的力量也不追究他们以前的坏事,因此瓦岗山良莠不齐。这些年,翟让带着他们经常打劫永济渠来往的船只,无论是官府的还是平民百姓的,全部一网打尽。虽然这几年他们在瓦岗也确实收敛很多,但是狗改不了吃屎。他们的行事作风和咱们不同,咱们这么多年聚集的财富都是正义之财,从来没有恃强凌弱。瓦岗山的人一开始就是响马,只知道抢抢抢。现在天下大乱,更是流行起义,很多小山头几十个人也打起反隋的旗帜,说自己是义军。反隋现在就是流行趋势,起义就是最时尚的事,瓦岗山怎么愿意拉在后面,于是 才竖起义旗反隋。其实那里的人都是把自己利益看的比天大的人,只想着浑水摸鱼。现在自己想同他们合兵一处,摩擦冲突肯定有,与其留下后遗症,不如现在快到斩乱麻。这样也能震慑屑小,利于团结和改造。 再说自己如果不把瓦岗山的这几万人收下来,他们要么被隋朝剿灭,要么被李密葬送,原本就是李密葬送了瓦岗。都是华夏的好儿郎,沈厚自然希望他们有一个好归宿。何况也利于二贤庄自己的壮大,利人利己的事不做是傻子。这些话他和徐茂功说过,却没有告诉王伯当。王伯当为人有点理想话,行事也很执着。因此沈厚只好用打赌的办法让他掀桌子,按他的脾性是想让双方缓和,以理服人。 李密吃惊的看着王伯当,心说他不是一个莽撞的人,怎么刚说了两句话就把桌子掀了,还挽胳膊抹袖要动手,二贤庄的人要做什么?一开始听到他们要上瓦岗,他以为二贤庄的人是无路可走,心说等翟让他们先为难一会,自己最后再出面,来一个雪中送炭。结果他们三言两语间就掀了桌子,这下就不好办了,估计前寨主和后寨主会极力反对二贤庄的人上山。 “单二哥,我看你们还是下山转投别处吧。”翟让看见掀了桌子,知道没法缓和,因此要送单雄信下山。 “好你个翟让,当年你落魄时,是谁帮你上瓦岗建起的山寨。”单雄信来时拍了胸脯,沈厚越是不相信他,他反而更是把胸脯拍的山响。现在被拨了面子,也一拍桌子站起来质问翟让。 “山寨是大家的山寨,既然你们想留下,今天爷爷就留下你们。”赫连章一看反正撕破脸了,不如就先杀了这几个,正好给自己扬扬名。单雄信在绿林中名声很响,见了后,赫连章觉得也不咋样,于是现在就有了扬名立万的心思。 “好,咱们去演武场比一比,如果你们能胜了我们,瓦岗山就是你们的!”圆觉也明白赫连章的心思。不过他不想在这里干仗,在这里打,打坏的都是山寨的东西,他心疼,从小过惯了苦日子,现在对钱财看的重,因此抢劫时是一网打尽,半枚铜钱也不撒手。 “比比就比比!”单雄信对翟让十分的失望。 一群人呼啦啦就到了演武场。李密一看,越闹越大,自己怎么办才好?在瓦当自己恐怕是没有机会了,如果自己能帮助二贤庄在瓦岗站稳脚跟,那么二贤庄的人一定不能忘记我的功劳,再说王伯当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的学生,他在二贤庄的地位举足轻重,自己和二贤庄的很多人交情也不错,也许……。想到这些,他让自己的心腹带着人一起赶往演武场。这可出乎沈厚的预料,他原以为李密是最大的阻力,结果人家要做助力,因此说人心最难测。 到了演武场,齐国远抡刀就要上场,却被人一把拽了回来。回头一看是却是罗士信,只见他拿着铁枪走过去,站在场中。 “就让我的小护卫替我上场,我上场就是欺辱你。”单雄信看着圆觉说。 “哇呀呀,呸!”圆觉气的大叫。旁边跑出来一人,拎刀对着罗士信就是力劈华山。这人却是圆觉的徒弟仝文,听到单雄信的话是火冒三丈,要替师傅出头。 “来的好!”罗士信说着举枪向上一迎,只听见“嘣、嗖”,仝文的刀就飞的没影了。他只觉得手发麻,膀发疼,心说:“好大的……”就没有了意识。原来罗士信一枪蹦飞刀后,紧接着枪尾一扫,“啪”的一声万朵桃花开。 “哎呦,哥哥,我给你报仇。”紧接着又蹦出来一个人,冲着罗士信就要砍。好一个罗士信看到又来了一个,也向前一窜,把枪当棍子抡了过去,正打在刀上,余势不停又拍在脑门上,“啪”的一声,又来了一个万朵桃花开。 “好!好一个万多桃花开!人间四月芳菲尽,瓦岗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齐国远想起罗士信的绰号万多桃花开还有沈厚的写的诗,叫完好,又摇头晃脑的吟咏道。看到所有人都看着他,又挺了挺胸,万众瞩目的感觉不错,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记性挺好,以后应该多背一些沈厚的诗。 可把圆觉和尚给气坏了,你把我徒弟打的脑浆迸裂,还当作万多桃花开来欣赏,更气人的竟然还做了一首诗。他拿着禅杖身子抖的路都走不稳了。赫连章也气的不轻,看圆觉路都走不稳,他拿着刀冲过去要替他师侄报仇。 赫连章不愧是积年老匪,他从刚才的打斗中已经发现罗士信的力气很大,所以他一上来就采取游斗的策略,根本不敢硬碰硬。可是他用的是刀,罗士信是枪,一寸长一寸强,大约有十几回合,枪和刀碰到了一起,震的赫连章虎口发麻。罗士信得理不让人,一棍子紧是一棍,把枪当成棍抡,两三下就把他的刀给打飞了。,赫连章心说不好,转身正想逃跑,却扫见长棍对着他的脑袋就砸了下来,他眼一闭,心说,又送给人家万多桃花开。圆觉和尚一看见罗士信把赫连章的到磕飞,心说,不好!就赶紧拿着禅杖冲了过去。恰好赶上罗士信势大力沉的一棍,“嘣”的一声,震得圆觉“噔噔噔”连退了好几步。他看着闭眼等死的赫连章大喊:“贤弟!”想让他快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罗士信心说吓傻了吧,有人救还不跑,既然你等死我也不能让你失望,“啪”的一声又是万朵桃花开。 圆觉心说,徒弟死了,义弟死了,自己必须给他们报仇,不然以后哪有自己的立锥之地。想到这里他抡起铁禅杖又冲了上去,两人又战在一处。圆觉用的是禅杖,大家都能想到他的力气大,可是和罗士信相比,他差多了,你和罗士信的长处比,那就是老寿星上吊。**个回合,铁枪和禅杖撞在一起“噹”的一声响“哎呦,妈呀”旁边好几个倒霉蛋被禅杖砸的是头破血流。 “住手!”翟让一看,大叫一声。罗士信才不想理他,看到禅杖飞出去,紧跟着就是一棒,又开了万朵桃花。 “翟让,还要比吗?”单雄信现在气顺了,慢吞吞的问翟让。 “不比了。”翟让心说,他俩武功最好,都被开瓢了,自己比他俩也不过强一点,上去不也是找死吗。 “哪我们合兵一处的事。”单雄信也不气。 “同意,其实我一开始最怕的就是他俩,这些年他俩也是仗着功劳在瓦岗胡作非为。现在好了,咱们兄弟又能在一起了。”翟让心说,不答应能行吗?你刚才就差点要骂我忘恩负义了,现在比武又负了,不同意还不得加一个言而无信。翟让本来不排斥二贤庄,只是想扳一扳多维护一下自己的利益,没想到圆觉他们坚决的反对,怎么说他们也搭档了好多年,只好先看他俩的意思。 看到现在的情况,可把李密气坏了。 34 熟悉的陌生人 二贤庄举起反隋的大旗被报道洛阳,杨广和宇文化及商议后,给太原的李渊拟了一道圣旨,封李渊为河东抚慰使,统领山西的军政大权,并择日征兵讨伐二贤庄反贼。接到圣旨后,李渊着急他的三个儿子,李建成、李世民和李元吉商议对策。这些年,沈厚经常到太原来做生意,就是二贤庄的其他人他们也见过,虽然没有打多少交道,但是也比较熟悉。因为沈厚他们和柴绍夫妇的关系很好,这些年在太原也得到不少便利,随着柴绍成为太子伴读,他们的生意也做到了洛阳,所以二贤庄的人算是熟悉的陌生人。李家父子知道二贤庄的生意做得很大,也有很多精干的庄丁和护卫,没想到这些年竟然集聚了这么多的力量,公开举起反旗。 “皇上这次封我为河东抚慰使,围剿二贤庄,你们兄弟怎么看?”李渊看着三个儿子问。 “这一定是宇文化及的鬼计,想让咱们劳民伤财。现在天下大乱,各地的农民起义此伏彼起。”李世民首先开口,他想让李渊也起兵反隋。 “不管是不是宇文化及的鬼计,皇上的旨意都不能违抗,咱们只能尽快起兵围剿。”李建成想了一下说。 “二贤庄富可敌国,咱们正好抢一把,我要做先锋。”李元吉一想到打仗就觉得兴奋,打仗就能发财。 “秦琼和单雄信都是武艺高强之辈,他那里也是人才济济,这仗不好打。”李世民觉得要慎重,说完看看他父亲。李渊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听还是在自己思索。 “一群土鸡瓦狗般的市井之徒,不过在街上混出名声而已,哪像咱们和匈奴刀对刀,枪对枪的干过。”李元吉在三个里面武功最好,一向眼高于顶。除了他变态的四弟李元霸,没有人能放在他眼里。 “大不了把四弟带上,还怕打不败他们吗?”李建成也不把二贤庄的人放在眼里。 “先准备粮草,召集府兵。”李渊忽然打断三兄弟的话说,然后就离开了大厅。李建成和李元吉认为父亲会迅速出兵,高兴的出去找人去做准备。李世民看出他父亲有点犹豫,二贤庄的豪杰能在绿林中创出名头,必然有两下。他慢慢走出大厅,心说,这次如果和二贤庄大战一场,必然会元气大伤。他兄弟三人一直鼓动他父亲起兵反隋,可是他父亲总是下不了决心。以前李世民不想隔着柴绍和二贤庄的人来往,还想着等父亲起兵反隋后,让柴绍把二贤庄的人招揽到麾下,没想到人家比自己还要先起兵。如果现在再过去围剿他们,不知道能不能把他们招降。可是要招降也只能招降到李家,现在招降不成了为杨广招降吗? “二哥、二哥,要打仗吗?”忽然一声大叫声打断了李世民的思考,原来是他四弟李元霸跑了过来。李元霸天生神力,别人家的傻子是七窍通六窍,一窍不通,他是七窍通一窍,六窍不通,除了练武通窍,其它皆不通。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要打仗,兴冲冲的跑过来。 “你还记的咱家的恩公吗?”李世民想到二贤庄的秦琼。 “神拳太保秦琼。”李元霸迅速的回答,从小他就记住了。 “好记住就好!”李世民拍拍他肩膀。从小就李世民对他最好,李建成和李元吉看到傻,总觉得丢人,还总欺辱他,所以他也和李世民最亲,除了父母,就只听他二哥的话。再傻的人他也知道谁跟他亲。 太原府接到圣旨后积极备战,粮草马匹,府兵着急全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先锋由李元吉担任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只等李渊下令出征就可以杀向二贤庄了。还没有等李渊的下令出征呢,就有探马来报,二贤庄听所李渊要带兵围剿,已经准备 向东逃窜。听到二贤庄的人已经准备逃窜,李渊和李世民松了一口气。可是,紧接着又传来一个让他们抓狂的消息。 李元吉和李建成听说二贤庄的探听到要被征剿,吓得要向东狼狈的逃窜,心说,果然是乌合之众,一点点风吹草动就吓的逃窜,李世民竟然还说他们是绿林豪杰,难道绿林豪杰就是闻风而逃的人,那么英明神武的自己和大哥岂不是天下最大的英雄,呸,自己兄弟就是天下最大的英雄。于是他们两兄弟赶紧星夜起兵,要去追赶二贤庄的人,一想到富可敌国的财富就在那些土鸡瓦狗的手里,李家两兄弟恨不能马生双翅。 李元吉和他哥哥催促着士兵快点赶路,总害怕赶不上二贤庄的人。他们骑着马,可是把那些当兵的给害苦了,两条腿要和李家兄弟的四条腿赛跑。可是太原到潞州有八百里的路程,靠两条腿怎么能吃的住日夜不停的赶路,很多士兵躺在路上,就是打死他,他也跑不动。还好他们先锋营有以前多的骑兵,兄弟俩只好兵分两路,李元吉带领骑兵先行,李建成随后带着步兵再赶上去。这李元吉不知道是爱财如命还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反正是带着一千多的骑兵就风风火火的赶往潞州。 再说李渊和李世民听说他们私自起兵去追赶二贤庄的人,赶紧也带了一队骑兵去追赶他们,为了防止他们反抗,特意把李元霸也带着。等把人手集合起来,已经过了两个时辰,而他们得到消息时也晚两个时辰,这就快差了一天。李世民不敢耽搁,让随行的人饿了就在马上对付一下,他想连夜把李元吉他们追回来。 李世民带着人风驰电掣的奔行了半夜,竟然都没有追上他们。以前他们做什么事都是拖拖拉拉的,李世民心说虽然他们走的早,但是自己全是骑兵一定能追上他们。来的匆忙,大家都没有吃好,李世民让下马休息了一会,吃点东西和了点水就赶紧追上去。现在看到李元吉的行军速度,李世民真怕自己追不上。他觉得自己要重新判断自己两兄弟的实力了,这样的行军速度堪称大隋第一军。李世民根本没想到自己两兄弟为了钱财那是豁出命的赶路,还以为是军事能力提高 了。 这样不停地奔跑,李元霸不愿意了:“哥哥啊,大晚上跑这么快干什么,饿死我了。”,他力气大,饭量也大,刚才休息的那一会吃的东西还不够他塞牙缝。 “嘘……”李世民看到大家都是疲惫不堪的样子,勒马停下来,其他的人早就想停下来了,一看他停下来,都慢慢停下来。李世民也想,反正晚上他们也会宿营,不如我们也歇一歇,晚上也不好赶路,明天等天亮了再快马加鞭,一定能追上他们的。 李世民他们休息了,李元吉可不想休息,万一二贤庄的人离开山西境内,那些财富可就没影了,所以他连夜赶路。李建成也想连夜赶路,可是当兵的实在跑不动,只能宿营。再说他兄弟快马拦住,迟延一下自己就能赶到,也不会误事。 第二天天亮后,李元吉李建成继续行军,李世民也继续追赶,可是潞州距离太原也就是八百多里,等李世民傍晚时追上李建成的时候已经路程过半。再问问李元吉的情况,就知道追不上了,要追上也到了二贤庄。这时候他也不想和他大哥争执,只希望明天能及时赶到,最好不要打起来。 二贤庄里的人全部都在收拾行李辎重,为了不和李渊斗的两败俱伤,更为了和瓦岗合兵一处,沈厚计划明日就启程。这时忽然听见一声“报……”,只见一个探马快步跑进来说:“报校长,从太原过来一千多骑兵,距离还有五十里,为首的大将姓李。” “再探!”沈厚吓了一跳,没想到李渊深晓兵法,竟然来一出兵贵神速,想杀自己一个措手不及。也幸亏自己把探马撒的比较远。吩咐小校擂鼓升帐。 徐茂功首先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李渊杀过来了,你怎么看?”沈厚也猜不透李渊的意图,难道他还要为大隋拼命,按说不应该啊。其实沈厚的推断正确,但是架不住李渊的儿子贪财。 “难道李渊真要和咱们决一死战,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看来李渊确实是用兵的高手。这些年杀的匈奴不冤枉。”徐茂功感叹一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二贤庄只是不想惹事,可不是怕事。众将随我出庄。”说着话,秦琼、程咬金等人也走了过来。 沈厚让大家集合兵丁,磨刀擦剑,一个个顶盔掼甲,杀出庄门。这时李元吉也正好也来到庄前。两边人马对立两边,李元吉站从队中的冲出来跃马扬槊,高声大叫:“对面的反贼,你家爷爷来了,还不投降!” 程咬金一夹马肚子冲出去,大喊:“你说什么,才说一次。” “反贼!你家爷爷” “唉,乖孙。”程咬金哈哈大笑,二贤庄的众人更是笑声一片。 听到笑声,李元吉气冲脑门,一拍马就冲程咬金杀来。 “三弟,不可!”从远处如飞跑来一匹马,上面的人一边招手一边喊。“手下留情……”。 沈厚认出来李家兄弟,熟悉的陌生人! 35 初会李世民 两匹马一下子就冲到了一起,都不答话,更不理会李世民的话,一个心说:“你算老几?”另一个心说:“老二又怎么样?老大都支持我。”抡家伙就干上了,连一般的互相通名报姓都免了。李元吉是看不上二贤庄的人,程咬金知道人家是李渊的三儿子。反正互相看不对眼,都不用气,程咬金大斧子一挥“劈脑门”,李元吉一看赶紧举枪向上铁门栓。“削手指、再削”“掏耳朵”,程咬金一斧快过一斧,自从被罗成的快枪调教后,在生死之间想到沈厚所说:“唯快不破”,他在以后的练习中特别注重速度的练习。现在的程咬金比历史上的不仅多一斧子半,而且速度也快一些。 李元吉一开始认为程咬金不过是花拳绣腿,仗着有几份蛮力,一旦交手还不让他给生擒活捉,结果没想到人家的大斧子不但势大力沉,震的他双手发麻,而且速度很快,让了左手避右手,只慢了一点点,头上一凉,头盔被一斧子给削在地上。李元吉吓出一身冷汗,心说我再慢一点,我的头就没有了,一夹马肚子,头一低抱着马鞍就跑。他低着头,慌不择路只想离程咬金远一点,却没有想到一抬头发觉不对。眼前的这些个大将一个身穿锁子甲,头戴明晃晃的铁盔,都是一脸的坏笑。“啊!”李元吉再向后一看,“哎呦,跑错了。”不等他拨转马头,秦琼一催黄骠马“唰”的一声来到他身前,抓住他腰上的丝绦,“过来吧”一下子就把他给提溜过来,然后向马下一摔“帮了!” 涌上来一群刀斧手,抹肩头抓胳膊拽腿,三下五除二被李元吉给捆的像死猪一样。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你们刚帮你李家爷爷,找死!”一个刀斧手小头目薛勇上去给了他一个嘴巴子:“我们连杨广都敢反,你一个杨广的狗腿子嚣张什么。”说完瞪着他,意思是你再敢乱吵吵我就专门用嘴巴子伺候你。李元吉心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不骂了。 这时候李世民也挥鞭冲了过来,并且摆手让太原兵不要轻举妄动。安抚住那些兵马,李世民独自走向阵前。程咬金还有两斧子没有使出来,憋得难受,他一偏马就迎上去:“呔,拿出你的家伙什。”。程咬金看见人家没有拿兵器,怎么说咱也是英雄好汉,怎么能欺辱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沈厚也看到手无寸铁的李世民冲过来,知道他没有恶意,于是鸣金让程咬金回来。程咬金向回走,李世民也跟着走过来。沈厚心说不愧是唐太宗,这胆量没得说,单人独骑就敢闯千军万马。 “秦,秦琼二哥,李二公子好胆量!难道想独闯二贤庄?”沈厚差点把秦王给喊出来,这以前看电视剧,秦王李世民叫习惯了。 “在下太原李世民,见过恩公见过各位英雄,我三弟不懂事还忘各位海涵。”李世民在马上鞠躬赔礼,他知道二贤庄无意和他们做对,不然才听到风声,就退避三舍。 “不知李家兄弟这唱的什么戏?”沈厚看李世民的态度,估计他也不想动刀兵,不知道李渊是什么意思?有沈厚说话,其他的人也不说话。 “二哥,救我。”李元吉一看到李世民就大声喊,刚才的一斧子他是越行越怕,这些人看来对杀他真能下起手,自己的命很金贵,还没有享受够荣华富贵,怎么能死在这。于是看到李世民马上就想抓住这个救命的稻草。 “三弟,你赶紧向众位英雄赔罪!”李世民厉声对他喊。 “各位、英雄,我有眼不识泰山,还往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我一马。”李元吉想想,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还受过胯下之辱,自己只不过说几句话骗骗他们,有什么了不起。二哥是没指望了,等大哥来了,一定要给我报仇雪恨。 听到他们兄弟的话,李如辉不愿意了“打不过,你们就道歉,要是能打过你们就抢钱、抢粮、抢女人,说几句轻飘飘的话就想放人,想得美。” “就是,他可是我的战利品,俘虏、奴隶!红口白牙就想放人,墙上挂门帘——没门!”程咬金也不高兴。其他的将领也七嘴八舌的对着李世民嚷嚷“既然敢领兵过来,咱们就在马上见见真章!”“来了,就由不得你们,不把你们打爬下,你们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还有的说的更难听“敢给杨广做狗腿子,我们就打断狗腿子!” “咳咳”沈厚咳嗽一声,众人马上都闭上嘴。大家都看看沈厚,又看看李世民。李世民满脸通红,他有心反驳可是李元吉在人家手中,一旦撕破脸,不说输赢,三弟的命估计就完了。没办法,只能委屈求全,先救了元吉再从长计议。不过,这沈厚也真不一般,只是咳嗽一声,那些人就能安静下来,看来这些人真不是一般的乌合之众。刚才他担心李元吉的性命,没有注意旁的,这时候才发现这些将领全部都是锁子甲宝甲,整个大隋也只有宇文成都有一副锁子甲。李世民心中的震惊无法形容,他们的铁盔也不一样,澄明扎亮,兵丁个个挺胸抬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这哪里是庄稼汉和土匪,不要说太原兵,就是杨广的亲兵卫队也不过如此。 看到李世民脸上的变化,沈厚暗暗得意,看到了吧,我用伟人思想方法武装的兵是不是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 “各位英雄,我父亲知道你们缺少马匹,于是特意让我们兄弟送来一百匹良马,希望你们不要推辞。三弟听说你们武功高强,一时动了比武的心思,还望大家理解。完事后我们还要赶回太原,为征匈奴做准备。”李世民看到沈厚不说话,知道不付出一点代价,恐怕他不会放人,只好这样说。马匹的数量不敢说的太少,一百匹也够心疼,为了三弟,只好如此。他哪里有多出来的马匹,只好让骑兵下马送一百匹战马给沈厚。看到李世民这么上路,沈厚一挥手就把李元吉给了李世民。 “理解、理解,年轻人就是争强好胜。留守真是深情厚谊,既然诚信送马,我们就却之不恭。”沈厚宰了李世民一刀,心头高兴,脸上笑呵呵的说。 说实话,沈厚真想把李世民杀死,他非常清楚李世民的能力,以后必然会成为二贤庄的劲敌。考虑到杀死李世民的后果,李渊必然会不死不休,这些年太原兵经常和匈奴作战,太原兵绝对是兵精将猛,二贤庄不能现在就和他们碰撞。这次也是李元吉大意轻敌,不然哪里有这么容易把他擒住。 36 密谋偷袭二贤庄 这次事发突然,然而李世民从容不迫,随机应变的处理能力,显示了他的非凡能力。而且能够忍受程咬金等人的胡言乱语,这肚量也是不凡,不愧能和魏征千古留名。只是他的好几员猛将都被沈厚劫胡了,少了利爪他还能不能无往不利呢?想到这里,沈厚觉得应该让秦琼和程咬金跑一趟,把尉迟恭招来,他是朔州善阳人,现在还在铁匠铺打铁。沈厚记得他一开始本来想投奔唐军挣一身富贵,可惜碰到了李建成和李元吉兄弟,他们不是金镶玉,赶跑了尉迟恭。后来尉迟恭在刘武周手下为将,一夜破五关下六寨,最后秦琼三鞭换两锏演出一段佳话后,尉迟敬德方才投了秦王李世民。最后玄武门之变更是尉迟恭帮李世民夺得皇位。想到这些,沈厚暗自高兴,李世民的猛将秦琼、程咬金、侯君集等人已经成了二贤庄集团的人,这次再把尉迟恭收入麾下,看李世民还有什么能耐?暂且留他一命又如何。 接受了李世民的一百匹马,沈厚也把李元吉给放了。看在柴绍的面子,沈厚摆了一桌酒席,宴请李世民兄弟。李元吉被捆了半天,觉得丢人推辞后离开二贤庄回了军营。沈厚他们和李世民都明白他的难堪,也没有留他。 却说李元吉回到营房,没等多久,李建成终于赶到了。看到李建成,满腹委屈的李元吉可是看到了亲人,他一把抓住他哥哥的胳膊:“大哥,你要为我做主,我可被二哥和二贤庄的人害苦了。” “怎么呢?你二哥呢?父亲让你二哥来阻止咱们向二贤庄动手。”李建成心说李世民怎么三弟了? “我正要擒杀程咬金,二哥恰好赶到,他让我手下留情。我留情 了,可是程咬金却下死手,幸亏我躲的快才幸免于难。最后……”李元吉把自己失手被擒说成李世民的过错,又说李世民对二贤庄奴颜媚骨,为了巴结人家竟然送了一百匹战马。反正极尽挑拨煽动只能,听的李建成咬碎钢牙,一腔无名业火是气冲斗牛。不过他又想起父亲的话:“三弟,父亲让你二哥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和二贤庄动武,咱们先忍一忍。”李建成还是非常听他父亲的话。 “大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这些都是我二哥的主意,并不是父亲的全部意思,父亲积极备战难道不是想围剿二贤庄吗?”李元吉没想到自己打了半天的感情牌,大哥还是忘不了父亲的话,做事缩手缩脚,怎么能成大事。 “你说父亲也想围剿二贤庄?”李建成也有点不确定父亲的心事。 “二贤庄富可敌国,光锁子甲我都见到不少,只要把二贤庄剿灭了,那些财富还不都是咱们家的吗?父亲难道不想得到那些财富?”李元吉反问道,他觉得自己或许真的猜到了他父亲的心思。 “锁子甲,看来二贤庄还真让人惊奇。这些年咱们和匈奴大战,所耗钱粮甚多,父亲常常为此忧愁。咱们要是能把二贤庄的财富拿下,定然能让父亲欣喜。”李建成听到三弟说起钱财,心中不由地一动。 “大哥说的太对了,有了钱财才能把匈奴消灭。不如咱们今晚就动手?”李元吉恨不能马上就杀进二贤庄,宰了程咬金和沈厚,也夺一套锁子甲。 “好!就今晚,趁着世民正和他们喝酒,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李建成终于下定决心。锁子甲只要是武将就没有几个不动心,那可是刀枪不入的宝甲。对于沈厚他们的身上锁子甲,李建成兄弟也很好奇,这东西也不是钱多就能买来,很难找到打造锁子甲的高手,当然了钱太多太多也许没问题。其实这些锁子甲全是沈厚他们的工匠自己打造的,因为沈厚有焦炭,用焦炭又来你知出合适的钢材,所以能用钢材炼制出一环套一环的锁子甲。别的盔甲都是一片一片的兽皮或者铁皮,刀箭力量足够就能破开防御,而锁子甲是一个个圆环互相连接而成,当然圆环很小,刀箭接触后一般都会向两边滑开,一般来说箭射到上面就会打扭,再加上它有弹性,天然就有减震的作用,比常见的盔甲防御高了好几个档次,所以说它是刀枪不入的宝甲。锁子甲就是沈厚带来的一个黑科技,虽然是黑科技,但是受到当时的技术能力,一个个的钢环全是纯手工完成,所以锁子甲并不能普及。 决定晚上偷袭二贤庄后,李建成和李元吉让下面的士兵饱餐一顿然后休息,养精蓄锐,只等晚上大展雄威。 李世民有意结好二贤庄的众位豪杰,他似乎天生就喜欢有本事的人,一见到这样的人就有说不完的话。沈厚一看,好家伙,不愧是唐太宗,不但有领袖气质,而且会笼络人,你看他他左右逢源,和程咬金这样的大老粗能说到一起,和魏征那样死板的人也能聊几句。沈厚心说,要不是自己提前下手,两个人公平竞争,他还真没有把握。李世民出身豪门,从小就耳濡目染,自然有很多优势,御下奴下收买人心的手段自然有。沈厚前身就是一个**丝,不过仗着熟悉历史的原因,总算混的不赖。沈厚也想多了解一下李世民,知己知皮百战不殆。 看到沈厚不时看过来的眼光,李世民觉得有点奇怪,自己有没有那么优秀,怎么他那么在意自己,不会是想招揽自己吧。这时的李世民还年轻,还不到18岁,根本没想过他们李家会夺得天下。不过年轻人总是热气方刚,又自小习武,总想着建立一番功勋。大隋朝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有和别人联合起来,胜利后再平分天下,他觉得二贤庄就不错,于是想结交他们。沈厚目前也想和李渊结盟,于是也很高兴李世民露出的善意,每次两人对视,沈厚也频频举杯。 宴会一只举行到深夜,看天色 太晚,沈厚就安排李世民歇在庄里,只让他的一个亲兵会营给他大哥李建成说了一声。等在大帐的李建成听说李世民醉酒,又高兴又担心。不过他对偷袭的成功又多了几分信心。 欲知他为何高兴和担心,而偷袭能不能成功请看下章分解。 37 奇袭二贤庄 随着宴会结束,二贤庄陷入沉寂之中,那个年代根本没有夜生活,入夜后一家人在一起最多聊一会就歇息了,谁想养个晚睡的坏习惯比较费钱和不容易。二贤庄的自然也一样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谁也想不到李家二公子正和大家推杯换盏,李家的大公子和三公子却在密谋夜袭二贤庄。 时间很快就到了半夜三更,李建成和李元吉又让士兵们饱餐了一顿,然后五千兵马是 人衔草马摘铃悄悄杀向二贤庄。在出发前,李建成给所有的将军下令:所有叛军,杀无赦!另外交代大家,注意搜寻二公子李世民,一定要确保他的安全。 这时候的李家兄弟还是兄友弟恭,一团和气,虽然看问题有分歧,但是还打断骨头连着筋。等到了玄武门时,兄弟几个才反目成仇。发展成仇人其实他们也很是无可奈何,这也不是他们兄弟能左右的事。看起来是他们兄弟争权夺利,其实是他们所代表的利益集团促使他们不得不兄弟相残,只有自己支持的皇子上位,自己才能加官进爵,才能享受荣华富贵,否则就要被朝廷扫地出门。大家都自人自己是英雄豪杰,为了自己和子孙的富贵,怎么能不拼一把。再说这些年来,把脑袋别在裤腰上图的不就是封妻荫子吗?所以说玄武门之变不能简单的看成兄弟之争,而是两个利益集团的斗争。 现在李家还只是一个世家大族,还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利益纠葛,因此所有的将官也能坚定的执行李建成的所有命令。 远远的看过去,二贤庄就像一头沉睡的老虎潜伏在黑暗里,门口的两盏大红的灯笼就像它的两只眼睛,在睡梦中依然圆睁着两只眼睛。看到这些,李建成总感觉不踏实。本来听世民的亲兵说二贤庄的主要将领全在和世民喝酒欢宴,因为这说明他们恰好被李世民又送马又刻意结交给麻痹,所以李建成很高兴,认为自己夜袭一定能胜利。只是李世民虽然没有回来又增加了夜袭的突然性,但是也使他担心世民置身于危险之地。想到这里,他认为是他过于担心世民的缘故,于是又给元吉说:“一定要找到你二哥。”“放心吧,大哥,二哥很机灵,咱们的兵丁都认识二哥。到时候那些匪徒自顾不暇,哪还有能力伤害二哥。”听到三弟这么说,李建成终于定下心神,发出进攻的命令。 得到命令后,几个精干的斥候向大门摸过去。灯笼下两名庄丁精神抖擞地站在大门的两旁,浑然不知他们已经被两把弓箭给锁定。李建成紧紧盯着那两个哨兵,随着两声弦响,他看到两名站岗的士兵捂住脖子想大声嚎叫却只发出“唔唔……”很低的声音,缓缓倒地。等李建成看到哨兵被一箭封喉后,立刻有命令更多的斥候冲过去夺门,只要夺下大门,一冲而进,今晚就成功了一半。可是就在这时他又听见一声响“咣”,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落在他的耳里,就好像一声雷响。原来那倒下去的士兵中的一个在最后时刻,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手中的枪打在旁边的示警的铜锣上。 命令已经下达,李建成不敢犹豫,只能更坚决的命令手下迅速冲进去。他明白在这种时候,自己的任何迟疑,都会影响战斗的结果,只有坚决果断的快速突进,抓住二贤庄众人刚醒或还没醒这稍纵即逝的机会,趁着他们迷瞪的时间,才能取得夜袭的胜利。 正在李建成催促手下加快速度进攻的时候,二贤庄的锣声却密集的响起来。原来二贤庄不仅有明岗,还有暗哨,暗哨也是听到那一声锣响才惊醒,白天的胜利和李世民的一百匹马让大家都丧失了警惕。也因为明天就要开拔,为了保证大家长途跋涉的体力,所以程咬金只在大门口留下了常规的岗哨。 听到急促的锣声,李建成一拍马也冲了出去,李元吉也紧跟在后面,兄弟俩身先士卒向大门冲过去。二贤庄堵在门口的一小队庄丁再也难以挡住进攻的浪潮。“哗”的一声,李建成和李元吉就冲进了二贤庄。手下的兵将一冲进二贤庄就大叫:“杀啊!不要跑了二贤庄的响马!”顿时庄里面就像炸了锅一样,乱哄哄一片,但是冲出房的人都是甲胄兵器齐全,并没有想象中的衣衫不整。这些人也惊慌,但是很快就在队长或将领的呵斥中渐渐稳定下来。聂双一家以前随着流民来到二贤庄,因为表现积极,身高体壮慢慢被注意,随后送到河东书院学习,又因为学习成绩优秀,再次在书院进修。从书院结业后,随着商队走南闯北慢慢积累下功劳,升为班长,排长和小队长。在睡梦中听到报警的锣声,他迅速穿好自己的盔甲,并不停的催促同宿舍的庄丁也赶紧穿戴。他们经常半夜集合,早就习惯了这种突然、紧急集合的训练,所以很快就冲出了宿舍。一出来就看见太原兵冲了进来, 有些新兵有点慌乱,聂双早就经过血的洗礼,一点也不慌乱,在他的命令和影响下,他的小队很快组成阵形,对敌人展开了反击。 看到从房子里冲出来的装束整齐,很快又组成战斗队形,李建成心头一沉,中计了!他们难道知道自己要劫营,专门把自己兄弟放进来关门打狗吗?“呸”关门打……,设计围歼,要不然为什么一个盔甲齐整,还能这么快组成战阵。看来二贤庄里面有高人,李建成和李元吉对视一眼,心有灵犀“撤!”。他们想撤,能撤的了吗?会面当兵的和将领看到大公子和三公子都身先士卒的冲了进去,也恨不得多声几条腿,在公子面前表现一番,于是前面的想撤,后面的向里冲,于是自相踩踏死伤不少。李元吉急的大叫“中埋伏了,快撤!”这下子,更乱套了,进来的人心惶惶,刚进来的晕头转向,“啊、撤、撤……”。再加上二贤庄的反击,李家兄弟的兵更加的死伤惨重。李建成和李元吉这时候什么也顾不到了,一马当先又带头逃跑。 程咬金晚上酒喝多了,听到锣响心头一惊“坏了,今天自己值班怎么就有意外。”再听见外面人喊马嘶:“杀啊!不要跑了二贤庄的响马……哗……”,赶紧披挂好冲出来,刚好就看见了正在逃跑的李元吉兄弟,于是大叫一声:“手下败将,竟敢来找死!”说着就冲了过去。心说今天要是不把这两个烂心肝的拦下来,恐怕沈厚兄弟不会放过自己。 38 一戏李元吉 二贤庄的前面闹翻了天,各种声音都有“救命啊!”“饶命!”“缴枪不杀!”“快跑啊!”……。中院的庄丁和豪杰们也都向前院赶过去,他们离的略微远一点,并没有听到锣声,但是后来的喊杀声惊动了大家,于是一个个也手拿兵器冲了出来。李世民也歇在这个院里,他一样被惊醒问道:“李磊,外面怎么了?”李磊是他的护卫队长刚从外面进来。因为晚上住在二贤庄,李磊有点不放心,所以晚上一直都醒着护卫李世民。一听到前面乱起来就让其他的人注意警戒,他就去探听了一下。远远地听见太原话“杀啊!别放跑了二贤庄的响马……”,他就知道是李建成杀过来了,赶紧往回返,正好李世民也醒来。 “公子,咱们赶紧跑,大公子领着人杀进来了。”李磊不敢迟疑,赶紧建议。 “别急!咱们先出去看看。”李世民沉着的说,一边思索,自己是不是在这里里应外合把二贤庄的人给一网打尽。他知道二贤庄的人一点都没有防备,这次一定能打一个搓手不及。说不定把这些豪杰俘虏后吗,能够把他们收为己用。想到这他又说:“走!大家小心,见机行事,配合我大哥的行动。” 李世民他们从门缝向外看,只见外面的人手拿火把不停地向前院冲过去,并没有人留意他们。于是他们也给着大家向前跑,也不拿火把,借着夜色隐藏自己的面目,防止被人发现。李世民暗暗佩服大哥,这个十时机把握的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有人可能奇怪李世民的变化,其实这很正常,作为一个雄主,当他觉得没有把握能打败你时,自然和你虚与委蛇,一旦抓住你的弱点,自然会一口把你吞下。不管怎么说,他是官,二贤庄是贼,他是豪门世家,二贤庄是一群草莽,他能找到机会当然要把二贤庄打爬下。 可是李世民刚走了没有多远,就听见前面的喊声边了,甚至听见他大哥和三弟大声的、惊慌地指挥部队撤退。借着火把的火光他看见二贤庄的人一个个盔甲整齐,根本不是仓皇间才爬起来的样子,再看看自己身边的二贤庄的人,一个个也是顶盔掼甲,手拿刀枪,兴奋的向前冲,好像打仗是最开心的事。“不好!大哥中计了!”李世民心中一惊,又加快了脚步,向前冲过去。李磊他们紧跟在后面,也看到李建成和李元吉正在逃跑,更知道时间紧迫,一个一个紧跟着李世民向前跑。一路上倒也没有人阻拦,因为猛然间在前面遇到袭击,大家早就忘了李世民还在二贤庄。 再说程咬金想冲过去,可是他没有马,这速度就有点勉强,他本身有点胖,怎么能跑的动,只好眼睁睁看人家向门口逃跑。气的他“哇呀呀……”爆叫,跳着脚的大骂:“兔崽子,你们是属兔子的,跑的像兔子一样。”正在着急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他们不跑了,仔细一看,原来门口被堵死了,有的要跑,有的要进全挤在了门口。毕竟都是李建成他们带来的兵,总不能从他们身上冲出去吧。急得李家兄弟是又跳又骂地让他们赶紧撤退,一边惊慌的看着跑过来的程咬金。再向后看,其他二贤庄的人也骑着马冲了过来,于是更加焦急。咬金程看见他们被堵住了,心头大喜:“跑啊!兔崽子,怎么不跑了?”李建成干着急没办法,正在这时李元吉忽然想起:“糟糕!二哥还在里面?”兄弟俩 两头作难,有心回去救他,又怕人救不出来,自己再陷进去。踌躇了一下,两个人咬咬牙,又叫了一声:“跟我冲!”,说完拨转马头又转了回来。 李世民看到哥哥和弟弟已经跑到门口,虽然被堵住了,但是应该能逃脱。忽然又看见他们返了回来心说:“你们疯了,没看见二贤庄的人如狼似虎,已经杀死了不少的精兵强将,现在还敢冲回来,真不要命了吗?”他还不能大喊提醒他们,只能更加卖命的向前冲,希望自己能冲到他们跟前,杀二贤庄的人一个冷不防,然后三兄弟能一起逃走。这时候他更后悔,当时没有催着李元霸一起来,如果有他在场的话,逃脱的希望更大。 “手下败将,还敢再来,受死吧你!”程咬金看着返回的李元吉就是“呼”的一斧子,“劈脑袋”你妈没骑马,离李元吉的脑袋太远,够不到,那就马脑袋吧。李元吉赶紧拨马闪躲,两个人站在一起,李建成和其他的人也站在一起。看到局势渐渐稳定,二贤庄的人刚喘了口气,就看见一队人不要命的向前冲,大家心说:没组织、没纪律,这样乱闯还不把队伍给冲乱了。这时就听见李如辉大叫一声:“李世民!他是李世民!快点拦住他!”。 听到喊声,李建成也看到了李世民,于是大叫:“二弟,别慌,我们来救你。” 李世民一看被发现了,大喊:“大哥,别管我,你们快跑!”一边和他的亲卫向前冲杀,措不及防之下,二贤庄的人被杀死了一片。在李家兄弟奋力的冲杀下,他们终于合兵一处,不过却被二贤庄的人包围起来。 “跑!一个也别想跑!哇呀呀……”程咬金因为没有马,渐渐落入下风,气的他乱叫。沈厚和秦琼他们也跟着围上来。 “李建成,下马投降,不然就乱箭射死你们。”沈厚看着地上的断肢残躯,心口只疼,都是汉家好儿郎,就这么一会就死了几百人。为了减少伤亡,他让大家向后退,让弓箭手围上来。 “是好汉就明刀明枪的大战一场,放乱箭算什么本事?”李元吉大声的鄙夷沈厚。 “明刀明枪就明刀明枪,手下败将还敢炸翅。”二贤庄的众位豪杰被人家一激就想和他们拼刀枪。 “停!我问你们一个简单的问题,答对了我就不用箭射你们,甚至放了你们。”沈厚忽然想起一个笑话。 “校长,不可,今天才饶了他们一命,晚上他们就来偷袭。”二贤庄的人纷纷阻止。沈厚摇摇手让大家放心。 “好!问!”李世民心说只要不用箭射,自己兄弟也许能逃脱一两个,如果他们用箭射,自己兄弟还不变成刺猬。 “常山赵子龙在长坂坡七进七出,为何曹操没有用箭射他?”沈厚问。 “因为曹操爱惜人才,想收服赵子龙,所以不让用箭射。”李元吉一听这么简单的问题,抢先回答。李世民和李建成不说话,心说不可能是这么简单的问题吧?但是也想不出有什么蹊跷。 “错!你的脑子是猪脑子吗?我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问你们问题简直是侮辱我的智慧。”沈厚鄙夷的说。其实就连二贤庄的人也想不出这个问题的蹊跷,不过他们当然是力挺沈厚 “谁都这么说,你说不对,那你说说看。”李元吉气愤不已。 “如果你们承认回答不出来,而我说出来后,你们答应下马投降,我就告诉你们。” 39 三国最大的秘密 徐茂功也搞不清沈厚的意思,不过他相信沈厚。这些年,沈厚的在经济上的赚钱的能力,还有对时局的把握以及很多奇思妙想让他心服口服。比如这次李家兄弟的夜袭时机就把握的很好,但是因为沈厚安排的明暗哨才能发出警报,更是因为沈厚经常搞突击训练,半夜里一声锣响,所有人要在限定的时间迅速武装集合完毕,所以今天晚上大家才能迅速做出反应,粉碎了他们的突袭。因此徐茂功也不言语,就想看看沈厚又要怎么玩耍。 听到沈厚的话,李建成和李世民心说:这个太奸诈了,他就咬住da an不对,咱们又能如何。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问这些话不过是要戏弄我们兄弟,横竖是一死。想到这里李世民说:“沈校长,你也是有名望的人,只要你说的正确,我们兄弟愿赌服输。”他的意思是你是高人名士,把沈厚抬高,让他不能胡搅蛮缠。李建成也点点头,反正被人家围住了,任由人家摆布也要保留一点权利。 “二哥,我坚决不投降!”李元吉坚决地说。 “别急三弟,先看他怎么说。”李建成捏了捏手中的枪,安抚李元吉。二弟的话并没有答应投降,说不拢,只能拼死突围。 “好了,我提示你们一下,赵子龙当时身上有什么?。” “阿斗,难道因为阿斗?”李元吉一脸奇怪。 “对!还算替我挽回了一点面子,你们的智商勉强值得我提问。”沈厚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似乎他们回答不出来真的侮辱了他的智商。 “你胡说,只要是个人都知道是曹操爱惜赵子龙,想收归己用,才不让放箭。”李元吉歇斯底里地大喊,沈厚的态度严重刺激了他。 “能归自己用就是人才,不能成为自己人,就非死不可,难道要自己和自己过不去,放虎归山是曹操一个枭雄做的事?” “他不是还放过关羽吗?”李元吉更加不服气。 “还知道他放过关羽,看来你还是有两把刷子。”沈厚故意做出惊奇的样子,似乎这样就不能自圆其说。 “这下你没话说了吧?快放我们离开。”李元吉沾沾自喜。他的两个哥哥还是觉得不对劲,盯着沈厚看他怎么说。 “那你也知道关羽护送的是谁?”沈厚继续问。 “刘备的妻子。” “刘备妻子是谁他妈?” “阿斗!”两个人一句紧接着一句,说完李元吉一惊,怎么又绕到阿斗的身上。李世民和李建成也是心中一动,难道真是因为阿斗?二贤庄的人也越听越有兴趣,听到这里也是这么怀疑。大家心说,难道大家都被曹操骗了,阿斗就是曹操的儿子?有可能啊,刘备当年战败,把妻子留下来给曹操当了俘虏,曹操最喜欢人妻,怎么能放过刘备的妻子。再说刘备常说: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因此并不在乎妻子,而且他似乎只有阿斗一个儿子。看来他也知道阿斗是曹操的儿子,因此才把阿斗摔在地上。后来在白帝城刘备也并非托孤,而是想真的把蜀国送给诸葛亮。大家七想八想,各种想法都有。不过都知道,就是因为阿斗,曹操才没有下令放箭。 “你们还不认输?”沈厚看着李世民问。李建成奇怪,我是大哥,怎么沈厚不是问三弟就是二弟,就会欺辱小的。 “曹操才不会在乎刘备的儿子。”李元吉还小,心里没有弯弯绕,不过话一说完,他就觉得阿斗似乎和曹操有关系。难道刘备的妻子在曹操那里时,和曹操珠胎暗结,但是为了顾忌彼此的面子,刘备和曹操都没有声张。想到这里,李元吉觉得自己也许真的错了,哪要不要投降? “沈校长,我们敬重你的学识,没想到你颠倒黑白,胡言乱语。要战就战,我们兄弟也不是怕死之人!”李世民慷慨激昂的说完,然后兄弟三个又一起冲杀起来。心说这沈厚真坏,意思是阿斗是曹操的儿子,所以曹操才不放箭,你们又不是我儿子,我为什么不能放箭。这时候李世民知道这个问题纠缠不清,越说越吃亏,只能快刀斩乱麻,于是双方又战在一起。 再说李元霸跟在大军的后面,因为知道没有仗打,所以每天晓行夜宿,该吃吃该睡睡,人家都打了一天的仗了,他还在后面慢慢赶路,根本不知道今晚他的三个哥哥就有灭顶之灾。到了晚上他又照常住店歇息吃饭,正在这时,有人找了过来,是李建成的亲卫张三和李四。原来李建成和李元吉让人来催促他快点赶路,他们害怕没有人看着他,害怕他惹事生非。 这来找他的亲卫,知道李元霸的脾气,除了父母和李世民一般别人的话他根本不听。而且傻人你说他傻吧,有时候又很敏感,他知道好赖话,你的顺毛捋。他的爱好也不多,除了吃就是睡,抽空惹事生非,不过被李渊用鞭子抽过几次后,现在收敛了很多。这俩亲卫见到李元霸就说潞州那里的酒香肉多,美味佳肴多的吃不完,他的三个哥哥让他明天早上赶早过去一起吃。 “你胡说,敢骗小爷。”说着李元霸一抡胳膊,把他俩就给抡爬下了。 “四爷,小的哪敢骗你?二贤庄真的有吃不完的山珍海味。”张三李四这次把地方说成二贤庄,他们的更一楼美味是无人能比,这总错不了。 “后面那一句。”李元霸瞪瞪眼说。 “后面那一句,你三个哥哥叫你赶紧赶路到了那吃好吃的。”李四想了一下说。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傻,你们才是傻子。”李元霸又把李四给抡爬下了,接着说:“大哥和三哥会叫我吃好的,说你们傻还不服。” “四爷真聪明,不过这次好东西太多,实在是大家吃的太累,所以大哥才专门让我们叫你抓紧时间赶路。”张三心说,这家伙傻奸傻奸的,还真难骗。 “吃的太累?去你ma!”李元霸又把张三 也摔个四脚朝天。疼的张三呲牙咧嘴小声给李四说:“为了给你圆谎我才说吃的太累,没想到又被识破了,谁再说他傻,谁才是真傻。” “过来!告诉爷爷,我哥哥他们倒底在干什么”李元霸是真生气了,一掌把桌子给拍烂了。 张三和李四吓得两腿战战,心说不说实话,一会骨头能被他拆了当柴烧,还是老实交代,至于他明天几点启程还是看他心情,自己是不敢在催 了。大不了被大公子打几军棍,也好过被傻子打。两个人也是憋屈,连个傻子都糊弄不了,你说他俩是不是比傻子还傻? 40 问道于盲 看到上章,可能有有很多人觉得十分奇怪,李元霸不是非常傻吗?今天他怎么能分辨出这两人说谎了。其实很简单,正因为李元霸很傻,一般人在他面前就不掩饰自己,所以李建成和李元吉根本不掩饰自己非常讨厌他。这样就使越是傻的人,反而他越能分辨出谁对他是真心的。张三和李四按常人的说法,告诉李元霸你的三个哥哥心里面念着你,他一听就知道这时骗他。任你说的天花乱坠,对他来说也无非是对牛弹琴,他全然不懂。他认死理,只记得你骗他,而傻子最气有人骗他,于是狠狠的把他们摔在地上。这世上除了他母亲,就只有他二哥才能念着他,如果说李世民让他快点去吃还吃的,他就信了,一旦提起李建成和李元吉,就要说怕他过去还行。 现在正三和李四被李元霸摔怕了,这也不怪他俩。李元霸多大的劲,生气之下“啪啪”两下,是个人估计都是浑身酸疼,就这人家还趁着,不然一下摔死一个。没奈何,只好战战兢兢的又走到李元霸面前,把二贤庄那里的事情给讲了一遍。 听说那里正要打仗,而且李世民还在二贤庄里,大傻子李元霸再也坐不住了。他担心他二哥,害怕他二哥吃亏,于是饭也不吃了,拿起一大块牛肉,飞身跨上他的万里烟云照宝马,吆喝一声,让大家都别吃了,也别等明天了,现在就走。 张三和李四赶了一百多里的路,本来是又累又饿,结果还被他摔了两脚跤,这时候饭都不想吃,只想好好烫烫脚睡一觉。听到傻子要赶路,说了句:“大公子让你明早再赶过去,不用着急。” “哇呀呀……”李元霸心说我二哥要是吃了亏,我拽下你脑袋。 张三和李四一看他发怒了,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重新爬起来赶路,其他的人更不敢说什么。再说他们这几天和李元霸不紧不慢的跟着大部队后面,吃的好,谁的香,再说,谁又能扭过李元霸,他要干什么,你也只能随声附和。他要说西瓜能做门墩,你反对一下试试,反正他们聪明着,不会反对,还说正合适。 一开始,大家还能跟上李元霸,可是越走李元霸越急,大家不停地喊李元霸等等。接着没走多少路,李元霸又犯了脾气,根本不理睬后面的大呼小叫,催着他的万里烟云照就跑。万里烟云照就相当于现在的顶级跑车布加迪威龙、科尼塞克agera x和法拉利,而且绝对是限量版,全球唯一款,而张三和李四等人充其量也就是宝骏qi che。李元霸可能是过于担心李世民,也可能他就喜欢打仗,最后他想还是多等等他们吧,到哪才能一次等个够,二贤庄。想到这里,李大傻子心说,他们总说我傻,傻子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他还沾沾自喜的认为自己比别人聪明,这么快就想到好办法,既不影响自己办事也能等他们,一举两得多好,可能他不知道‘一举两得’这个成语,但是意思就是两件事都能办,不耽搁。里大傻具体的脑回路怎么想的,我不清楚,意思就是那样。只见他一脚油门,万里烟云照撒开四蹄,一骑绝尘而去,转眼间张三等人就失去了李元霸的踪迹。一看见李元霸突然加速,张三等人急的大叫:“等等,别急……”,他们是越喊越心急,李元霸是越跑越远。 张三等人心急火燎的用鞭催马急行,一个个跑的是气喘吁吁,心说:大晚上,路不好走,他又不认识路,跑丢了李元霸,这可怎么办。本来他俩还想着晚上奇袭二贤庄,能够大捞一笔,没想到被安排接李大傻,结果要是把人丢了,可不成了喝凉水嗑牙。没办法,只能尽量追吧,希望老天保佑。 正在他们汗流浃背向前追赶的时候,忽然听见前面传来“嗡”“嗵”“库里咔嚓”的声音响个不停。接着又听见“说不说?”的声音,仔细一听,那声“说不说?”的声音是李元霸的声音,他应该在向什么人问话,估计人家不说,两人打起来了。没想到半路也能碰到高手,似乎和李元霸不相上下,不时传来“嗡”“嗵”的声音,还有他俩打斗损伤树木的“咔嚓”声。走的近了,感觉地动山摇的动静。张三等人心头大骇,他们知道李元霸十分厉害,但是从来没有见过李元霸全力施展。这次看来打出了真火,只听见擂鼓瓮金锤“嗡嗡”的风声和碰撞的“嗵嗵”声。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张三等人听那风声,看那动静,没有人敢先前。不过看起来似乎李元霸占据上风,那人不声不响好像只能招架,于是张三和李四等人大声呐喊:“好!四爷勇猛,天下无双!” 听到身后传来的助威声,李元霸停下手里的大锤,回首看向他们。 “四爷,小心,不要管我们。”张三一看李元霸竟然不打了,还向后看,心里大急赶紧喊。心里面就骂开了:真是个大傻蛋,打你就好好打,停下来找死吗?我的爷爷,我的亲爷,你可千万不能找死,你死了我们也活不成了。更是后悔刚才为什么嘴贱,要是大家不叫“好!”,他也不会停下来,回头看。 “好汉住手,有话好说。住手啊好汉,……”李四比张三机灵一些,赶紧催马上前,一边不停的劝说对方手下留情。 听到李四的话,大家反应过来,劝说傻子和劝说陌生人,他们不知道那个好劝,但是刚才李元霸的难对付还留着阴影,于是都选择去劝劝陌生人。于是大呼小叫的声音响起来:“好汉大爷,请住手,有话好说。”“好汉,你大人不记傻子过,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正在乱哄哄劝解无名好汉的时候,不知道那个缺心眼的把实话说了出来。大家吓了一跳,杂乱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个个捂住嘴巴,互相乱看,心说:不是我不小心把心里话喊出来了吧 再看李元霸听到有人说他傻子,气的把锤子抡起来就扔了过来,他才没有时间分辨刚才是谁喊他傻子。你妈,我二哥在二贤庄还不知道多着急,你们一个个磨磨蹭蹭的掉在后面就该死。 惊恐的众人看到怒气冲天的李元霸把擂鼓瓮金锤给扔了过来,吓得“妈呀”一声向四面奔逃。李四冲在最前面,吓得两腿一软,眼一闭,从马上晕倒下来,摔在地上。还好晕的够快,锤子“嗡”的一声从马身上飞了过去,不过似乎离马还好高,李元霸知道是后面的人喊的。其他的人离得远,看到锤子飞过来,慌忙间倒是避开了锤子,只是不少人从马上摔下来,一个个鼻青脸肿。只有两匹马倒霉替那句话见了冤枉,希望它能轮回g ren。 李元霸是傻子,但也是人,一锤子把这些人吓得鼻青脸肿,气也消了。喊了一嗓子:“过来问路。”原来他跑到三岔口不知道路,找人问路,不知道为什么打了起来。但是肯定是因为他傻,不会说话得罪了人家,所以人家不给他说。所有的人都这样想。 41 勇猛无敌李元霸 李四晕倒在地,张三只好壮着胆子走过去,心说:我怎么这么命苦。战战兢兢的张三走到李元霸马前东看西看,也看不见人影,是了,李元霸这么凶猛,谁能和他正面敌对,只能躲躲闪闪,即使李元霸停下来,他也不敢露面。想到这里他壮壮胆说:“好汉爷,我们无意冒犯,只是问下路。请恕罪。” 说完,李四又看看还是没人,等一等还是没人。心说:是不是已经走了,谁愿意和傻子干架,尤其是一个厉害的傻子。 “什么好汉,再不说话我砸倒你。”李元霸一看,还不说话暴脾气又来了。 “别啊,四爷。我再问问。”李四一看赶紧劝说,心说惹恼了人家怎么问路,问不清楚怎么赶往二贤庄。不对啊,我刚从那里来,我就知道路还问什么。想到这:“四爷,息怒,这边走。” “你又想骗我。”说着李元霸就要扇他,可是在马上够不着。 “没骗、没骗……”李四不住声的说,真害怕他又是一锤子。 “这棵树就没有说话,你就说这边走,不是骗我是骗谁?”李元霸抡抡左手的锤,然后对其余的人喊:“把我锤子拿过来。” “别打,别打,我知道路,我刚从那里来的,你忘了四爷?”李四赶紧解释。 “你知道路你还问,真傻!”李元霸一听,是啊他就从二贤庄来的,不过他真傻,自己不知道才问路,他明明知道路还要问。 李四想哭的心都有了,被一个傻子用鄙视的眼光看着说真傻,还不如一头撞死。只是他刚才说什么“这棵树就没有说话”是什么意思“四爷,你刚才向谁问路?” “向它们问路,它们整天站在路旁,不问它问你?问你你知道路吗?不过就是不说,被我打了还是不说。我母亲说它们会说话,为什么它们今天就是不说?”李元霸指着路旁的大树说。原来李元霸一口气跑到这个三岔口,发现自己不知道路。这时候是夜里,又兵荒马乱的,一般人哪敢走夜,结果他想找个人问路却找不到,急得李元霸团团乱转。忽然他想起前一段时间他和母亲去给一棵大树上香磕头,母亲还和大树说了好多话。他就问母亲,母亲说“只要认真问,古树就会和你说话,”于是李元霸就恭敬地向路旁的大树打听道路,结果问了好几棵树,却没有一棵树答理他,李元霸能有什么耐心,你不回答,他就打。一边打还一边生气的说:“说不说。”他还不信了,这些树宁愿挨打也不给他指路。 听到李元霸的回答,李四已经知道是怎么一会事了。心说;真是傻的没边,问路问到路旁的大树,你怎么不直接问脚下的大路呢?这至少问的是路;喂,大路我该怎么走?不过这些话他不敢说出来,只能自娱自乐在心里笑笑,安慰一下下小心脏。又想也幸亏他问路,要是乱跑自己这些人还真找不到他,那样我们这群人还不完蛋。 “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李四点点头终于明白刚才的动静是怎么一回事了。 “它们为什么不说话?”李元霸听到他答非所问,又生气得大声问李四,心说这傻子,怎么也不知道 回答害我。 “它们,它们……”李四不知道怎么说,说错了可有罪受,忽然想起:“它们大概睡着了。” “比我睡的还死,活该被我打。哎呦,快走!”李元霸忽然想起他二哥,一弯腰把李四提起来,转回去又捡起他的大锤骂了句“一群吃干饭的,连锤子都拿不动。”说完一夹马肚子,撒开四蹄向二贤庄跑去。 沈厚有心想杀了李家兄弟,但是又担心自己羽翼未丰,如果和李渊拼个两败俱伤,还不便宜旁人得渔翁之利,所以他说用箭射只是吓唬李家兄弟。为了不造成更恶劣的后果,只能消磨李家兄弟的体力,找机会把他们全部生擒活捉,然后和李渊交换利益才是现在最紧要的事。不过今天怎么不见李元霸呢?如果李元霸在这里,想要捉住这几个人估计没希望。 “轰隆”一声巨响突然响起,只见二贤庄大门旁边的一堵墙被轰到在地。接着从倒塌的尘土里冲出一骑骏马,马长丈三,马高多半丈,上面一人瘦小枯干,雷公脸面如病鬼,手持一对八百斤的擂鼓瓮金锤。沈厚心说:说狗不转弯,刚想到李元霸,他就冲了出来。看来今天是抓不住李家兄弟了。 只见李元霸双锤抡开了,刮起“嗡嗡”的风声,挡在前面的人是挨着亡,碰着死,没有一合之敌。 “四弟,哥哥在这。”李元吉先看见李元霸,亲热的大喊,他第一次觉得李元霸真好。 “二哥,别怕,弟弟来了。”李元霸听到喊声也看见了李世民。 “快去准备渔网!”沈厚多次想过李元霸的问题,他是隋唐时第一条好汉,勇猛无敌。第二条好汉宇文成都他的武力和李元霸差的太远,只有罗士信天生神力可以和李元霸一争长短,可惜罗士信没有得力的坐骑能和万里烟云照相比,始终稍逊一筹。 要么用乱箭包围起来射杀他的马,再想办法杀死他。有人说直接射死他,沈厚也想,可是李元霸虽然力大无穷,但是身材瘦小,擂鼓瓮金锤又大,他躲在后面,再多的箭都射不到。另外就是用渔网等他落单的时候把他网住,不落单手下有刀的话,渔网容易被看烂。还有一个就是用huo yao炸死他。不过,huo yao他暂时还想保密一段时间,于是今天先用渔网试一试,看看效果。 等到下面的人把渔网拿出来时,李元霸已经和李世民他们会和到一起,刀枪齐举向外冲杀而去。沈厚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了第一猛将的风采,马踏锤打,没有一合之敌。所有挡在前面的人就像海水被巨舰犁过一般,掀起一道波浪直冲李世民。看到伤亡太大,反正目前也不想和李渊死磕,于是沈厚下令众人让开,所以等渔网拿出来后,李家兄弟已经留下一地死尸脱困而去。 徐茂功清点伤亡,大多都是被李元霸所伤。一开始和李建成他们的混战,因为李建成他们的惊慌和撤退,二贤庄的人没有多大伤亡,反而是太原兵死伤不少。等收拾完战场,又重新把防守和警戒布置好,沈厚召集二贤庄的豪杰到会议室总结这次战争的得失并追究这次失职人员的责任,然后研究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只有在战争中不断地学习战争才能不断地进步。 首先是程咬金的责任,平时的岗哨日夜都安排在十里以外。今天夜里明知道李建成驻军在那里,竟然没有安排明暗哨。程咬金出列承认自己的错误,沈厚要斩首示众,被大家求情阻止,最后打了五十军棍。所有人要吸取今晚的教训,不管在任何时候,斥候和明暗哨必须按条例执行。对于成果,大家一致认为这次能够打败李建成的夜袭,暗哨有很重要的作用,再一个就是大家反应迅速,快速组成反击,这一切都证明沈厚的新式练兵方法很好,要继续加强。其实沈厚还有一个计划,就是训练出一批特战队员,只是找不到教头,才一拖又拖。 处分完程咬金,开始奖励今天反应迅速和作战勇敢的庄丁。并且肯定了晚上突然紧急集合训练的正确性和优势,决定以后继续加强。然后分析研究李建成兄弟近期可能进行的军事行动。 42 出谋划策定胜负 经过大家的分析,一致认为李建成兄弟吃亏后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沈厚也是自责不已,如果自己防范严密,李建成看到无机可乘,就不会发动夜袭。而经过李世民的斡旋,双方还有可能订立一个秘密的盟约,相互配合在乱世获取更多的利益。比方说,杨林围剿二贤庄时,李家 兄弟可以暗中帮忙。李家兄弟围剿那路义军时,二贤庄的人也可以明着解围,暗中捣乱而获得好处。结果现在都成了泡影,看来李建成和李元吉对二贤庄的成见不小,又经过昨晚的大战,想缓和关系估计很难。 既然已经和李建成开战,上瓦岗只能等歼灭或打败李建成兄弟再说。对于明天的战斗,大家一致认为,明天李建成兄弟一定会让李元霸出战,他的武力二贤庄目前没有人能够 抗衡。当时为了能确定拿下瓦岗,又分析能躲过李家父子,所以特意安排罗士信上山。现在罗士信不在,李元霸没有人能够抵挡,明天对阵时该怎么办? “办法总比困难多,大家都想一想怎么对付李元霸?”看到大家愁眉不展沈厚鼓励道。 “你不是说用渔网吗?”程咬金问。 “渔网只能等他落单后,才能起作用,两军对阵你怎么用。”徐茂功说,他想能不能:“咱们派谁诈败把他引到那里,然后埋伏起来用渔网把他抓住。” “这个恐怕不好办,没有人是李元霸的一合之敌,恐怕不等你诈败已经牺牲了。再说万里烟云照跑的太快,诈败的人不等跑到地方恐怕就要被李元霸打死。你们可能不知道,他左手锤后面有铁链。”沈厚也想过这个计策,觉得很难成功。 “你这么说,那就是没有办法了,还说办法总比困难多。”程咬金泄气的说,还不忘打击一下沈厚,关系这么铁,一起坐过牢,一起扛过枪,一起磕的头,没想到今天要斩自己的脑袋。 “要不,明天我出阵引诱他,想来他总记得我是他家的恩人,总会手下留情。”秦琼站起来说,他在这里武功最好,看到大家无计可施只好牺牲自己。 “二哥,千万不能冒险,万一那傻子不管不顾,下狠手怎么办?”程咬金赶紧阻止。其他的人也纷纷反对秦琼冒险。 “难道大家还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吗?这里我的武功最好,我不去谁去?万一我战死了,你们就用乱箭射死他。只要能射死他的马,然后再一拥而上,害怕打不败他们。战争哪有不流血牺牲的?”秦琼坚定的说,为了胜利他甘愿牺牲自己。 “好了!我想到一个办法,咱们也许能打败李元霸,也许运气好就能杀死他。不过只要能杀死他的马,以后他的威胁就会大大减少。”沈厚觉得有一个办法可以一试,最少能杀死万里烟云照。因为李元霸的双锤有八百斤,除了宝马万里烟云照再也没有那匹马能负担的起,所以只要能杀死他的战马就能 减少李元霸的优势,以后再碰到罗士信也许就能够反转。 “什么办法?”程咬金是个爱提问题的好学生。 “明天出战,他们肯定会战将,到时候秦二哥应战,不过尽量走慢一些,李元霸是大傻子,他一定会冲过来。其他的人见机行事,咱们今天晚上就把弓箭准备好,并且把手下善于射箭的人也挑选出来,其他的弓箭手藏在队伍里等着抛射,等到李元霸进入射程,一起放箭。一旦李元霸的马被射死,咱们就挥军杀过去,一鼓作气把他们全歼。”沈厚恶狠狠的说。 “那还要不要留李建成他们的狗命?”程咬金总有问题。 “不投降,杀无赦!”沈厚可不愿意为了活捉他们而增大伤亡,而且明天大战后和李渊暂时就难以讲和了,因此也不用留手。 “战斗结束后,迅速打扫战场,完后撤往瓦岗山。”徐茂功补充一句。 经过今晚的一场战争,互相已经了解了对方军队的战斗力。二贤庄的军队全部都是进行过至少五六年武术训练的士兵,吃的也好,全部都是沈厚用钱财养出来的,不仅战斗力比李建成的隋军厉害的多,而且人数也多。二贤庄总共有一万多人,李建成只有五千,光今天晚上就损失了八百,再看二贤庄才牺牲了一百多一点。如果没有李元霸这个怪胎,二贤庄收拾他们就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可是,现在李元霸收拾二贤庄的人就是鸭吃菠菜——平铲。 狼狈逃窜回来的李家兄弟除了李元霸身上都留下了几个伤口,二贤庄的庄丁的战斗力让他们大吃一惊,那些人分明武功很好。在回来的路上,兄弟几个一只在想;外什么二贤庄能够招揽到武功高手做庄丁,难道二贤庄真的是钱财多的没发形容,用重金把所有的绿林好汉全都招揽到他们麾下吗?可是这些人的纪律性比自己的府兵还好,这不像桀骜不驯的绿林人啊?这一i切远远出乎了他们的意料。虽然他们想不明白这一切倒底是为什么,但是并不妨碍他们畏惧二贤庄。其他当兵的就更不用说了,现在回想起来都是一阵阵后怕,自己的战友只要敢和人家交手,就没有能逃回来的,而自己能逃回来,都是运气好,有人顶在前面或挡在后面。 等到气能喘匀后,李世民首先开口:“大哥,今天多亏了四弟,不然咱们兄弟恐怕都要交代在那里。” “二贤庄的人也真邪乎,他们怎么能料到我们会发动夜袭?”李元吉还是想不明白,连他二哥都不知道的事,那些人怎么能知道。 “四弟,”李建成亲热的看着李元霸;“大哥今天谢谢你,没有你,哥哥今天恐怕就不能见到父亲了。” “没想到四弟这么凶猛,二贤庄的人再厉害也挡不住,要不明天让四弟再给他们一些厉害看看?”李元吉感慨地说,想到李元霸在千军万马中犹如无人之境,任由他来去,就想让李元霸再给他们出出气。 “好啊!好啊!听说二贤庄有不少高手,今天怎么没有碰到?”李元霸今天也没有过瘾,不是李世民生气让他突围,他真想再冲杀一次。听到他三个说明天再打一次满心欢喜。 “大哥,我认为咱们应该从长计议,二贤庄我们了解的太少。知己知皮百战不殆,我们应该想办法多收集一些他们的情报。”李世民沉思后说。 “二弟说的有道理,原来我以为他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想到战斗力这么凶悍,更可怕的是还能猜透咱们的计策,我想他们里面一定隐藏着高人,咱们也必须谋定而后动。”李建成也沉下心仔细想了想说。 43 麻杆打狼 李建成 兄弟三个又计议了一会,他们觉得想要把二贤庄彻底剿灭根本不可能。虽然四弟李元霸的武功冠绝天下无人能够匹敌,但是打仗可不是靠匹夫之勇。想打胜仗必须要做到知己知彼,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他们倒是知道自己的情况,可是对于二贤庄他们是一点都不了解。反过来,仔细想想,李建成他们吓得不轻,因为他们忽然发现二贤庄的人对他们的底细却了如指掌。 以前他们看二贤庄的人总是一幅高高在上的姿态,完全不把没有地位的商人看在眼里。因为秦琼是救命恩人,再一个他们和柴绍关系不错是生意伙伴,所以知道他们的名字,但也只知道名字。再看看二贤庄的人,他们似乎知晓兄弟几个每个人的嗜好,如李建成喜欢美酒,因此逢年过节就送来各种年份和烈度不同的潞州美酒;李世民喜欢字画诗词,就送一些名家的字词等等;而李元吉喜欢美色,则不时送一些mei nu歌姬。总之,二贤庄的人总能各投李家兄弟所好。 想通这些,李建成哥仨越发心惊肉跳,这仗根本没有办法打。自己这边最大的依仗就是李元霸,人家没有对策吗?他们二贤庄对咱们了解的和透明人一样,咱们除了知道人家是会赚钱的商人,只知道有限的几个人名字,至于脾气秉性和武力高低全是两眼一抹黑,用什么和人家打仗。再想想今天这么隐秘的计划,连李世民都不知道的奇袭,怎么就能被发觉,还差点被人家把兄弟三人给活捉。要不是关键的时候李元霸赶过来,天亮后还不知道在那吃饭。要不是今天晚上被人家打败,还不知道二贤庄里面卧虎藏龙,能人不少。 商量来商量去,李家仨兄弟还是发觉自己这边除了李元霸这个优势外,再也找不出能拿出手的东西。天一亮,明天对阵可怎么办?二贤庄既然有人能看破今晚的奇袭,自然有对付李元霸的手段,这要是打起来铁定要输。兄弟仨是越想越头疼。 “不如趁着他们没有反应过来,咱们连夜撤军。”李世民最后建议道。心说反正要被人家打败,不如现在就撤军,还能保留元气。 “撤军?”一语惊醒梦中人,李建成赞成的说:“好!迟早要被人家打败,不如暂时避其锋芒,趁他们想不到迅速撤军。” “撤军!大哥还没打就撤军,传出去让人笑话,不如明天让四弟和他们阵前战将(就是单打独斗)。等四弟杀杀他们的威风,再撤军也不迟啊。”李元吉觉得憋屈,今天刚到就被人家收拾了两次,他正年轻气盛,不扳回一局心里实在难受。 “传令全军,撤军!所有人不得喧哗,迅速整理行装立刻撤军!胆敢违令者杀无赦!”李建成不理睬李元吉,招来传令兵。 “三弟,天明后恐怕就再也走不了了。二贤庄明显不想和咱们不死不活,昨晚的损失咱们两家都能承受的起,再打下去,就不好说了。一旦打出真火,咱们兄弟恐怕不死也要成为人质。”李世民轻声给李元吉解释:“刚才在二贤庄,如果他们释放乱箭,我们等不到四弟就完蛋了,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放箭?” 听到二哥问为什么不放箭,李元吉觉得心都不好了,难道有谁是沈厚的私生子?丫丫呸!不过他还真不清楚,沈厚似乎确实给他们留了一手,没有赶尽杀绝。这倒底为什么? “因为他的酒楼和生意还在山西境内,虽然明面上那些生意已经和二贤庄没有关系,但是咱们清楚还是二贤庄把控着。一旦和咱们完全撕破脸,对他的生意来说就是灭顶之灾。你是不是又想说,咱们不用管他,抄没了他的全部财产。这也不行,一旦咱们这么做,也就和他们结了死冤,他们没有了顾忌,必然会对我们展开报复。在现在这个乱世,咱们也必须要有实力,没有必要现在就和他们拼的两败俱伤。从今天晚上的战斗你也应该发现,那些庄丁一个个武功高强,绝不是寻常的兵丁。这么多的高手也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聚集起来的。还有他们的刀枪得锋利,这也不是短时间能够搜集到的,一定是准备了多年。对了,我想起了,十年前沈厚在太原招揽了很多打造并刀的能工巧匠,难道从那个时候他们就开始谋划吗?”说着李世民又陷入沉思。 “二哥,没有那么吓人吧?十年前就开始谋划这一切,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李元吉不相信,那时候他才六七岁,而人家就开始计划,并积蓄力量准备造反,这也太耸人听闻吧! “三弟,你二哥说的全是实话,当年沈厚还写了一首词《少年游》: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当时 我以为他们看上了刀剪的生意,现在你二哥提起来,我才发现他们从来没有卖过刀剪,原来一直在打造刀剑。”李建成也想起了那件事,肯定了李世民的说法。说出来后他忽然觉得身上发冷,这他妈也太吓人了,二贤庄都有什么妖孽,十年前就开始谋划,想到要和这样的人做对,心里只剩下一个字“怕!”,两个字“很怕!”,三个字“怕!怕!怕!” “那咱们赶紧撤吧。”说着李元吉赶紧除了他大哥的大帐,急急忙忙收拾撤军。这时候他再也没有信心打仗了。李世民和哥哥对视一样也是心灰意冷,各自收拾撤军。 李建成让人把羊绑在更鼓上,大营的门口放了两个草人,营盘大帐也没有动,急急忙忙连夜撤走了。 对于李建成哥仨的动静,沈厚他们并没有发现,主要是人家偃旗息鼓,人含草马衔枚比偷袭二贤庄的时候还小心。既然不知道李家已经撤军,沈厚自然不敢放松,他可是比所有人都明白李元霸的变态。于是连夜布置对付李元霸的手段,在可能斗将的场地挖出几个小坑,能躲下秦琼就行。天亮后,只要秦琼能把李元霸引到弓箭的射程之内,然后他再躲进小坑里。当然了,秦琼必须穿戴双层的锁子甲,外面再加一层加厚的铁甲。等到秦琼一旦躲好,就万箭齐发,并且沈厚把八牛弩也准备好,看他李元霸能躲到哪里。就算李元霸能躲开,他的宝马万里烟云照能躲开吗?等万箭发射后,再挥军杀过去,到时候埋伏在左右两面的人马也冲出来。李家兄弟不死也得成为俘虏。只要李建成兄弟能留下活口,想来李渊也会投鼠忌器。 这些年,二贤庄看来是赚了不少钱,可是为了养出虎狼之师,花费更是巨大,因此沈厚也没有多少富裕,也希望山西的生意能继续保持稳定。因为上瓦岗能避免和李渊的冲突保持生意的稳定,而且瓦岗山的财富颇多,也能缓解财政的困难,所以他们才决定上瓦岗。这次和李建成兄弟发生战争,看来似乎不是好事,但是也不能说是坏事,显露一下肌肉,让李渊知道不好惹,他以后要和二贤庄做对就会掂量掂量。因此,这次备战,沈厚也决定要给他们狠狠地来一下,打疼他们让他们不要以为自己手中拿的是麻杆。 44 老将出马 天亮后,二贤庄的豪杰饱餐一顿,整顿兵马杀出庄来,对面的营盘却没有动静。徐茂功让斥候迅速探明情况。有斥候迅速骑马向前打探,远远的望过去,太原兵营帐齐整,但是却看不见有人走动。斥候大着胆子向前观看,很快就发现是一座空营。 没想到大家准备了一夜,菜端上来了,人家却不告而别。沈厚觉得很扫兴,不过,这样一来,和李家父子还能缓和。既然李建成兄弟知道二贤庄的厉害,想来在山西的生意应该没有大碍。人家已经走了,沈厚让大家收兵回庄,也赶紧收拾走人,毕竟单雄信他们在瓦岗也不知道怎么样?想到这里,沈厚和徐茂功商量了一下,让秦琼和徐茂功带上侯君集等几个人也轻装快行,前去接应单雄信,大队人马随后就到。 程咬金也想跟着去凑热闹,被沈厚瞪了一眼,赶紧躲进了人群。他担心沈厚还没忘记五十军棍,昨晚本来要执行军法,最后大家又说,马上就要长途奔走,先把军棍记下来,等到了瓦岗山再说。沈厚想想也对,连续赶路,棍伤如果引起感染,程咬金的命恐怕就完蛋了。于是让程咬金躲过一劫,不过沈厚铁面无私的样子还是给他留下了阴影。 沈厚让他留下来,也是考虑到这里没有拿的出手的战将了。看起来二贤庄人才济济,可是顶尖的就是秦琼、罗士信、单雄信、王伯当和程咬金,侯君集只是轻功了得,战阵对决并没有多大的优势。至于 王君可、谢映登、尤俊达等人都是二流人物,并不能挑起大梁。像齐国远李如辉更是三流的武将,他们就是打酱油带搞笑的。现在那几个人为了确保瓦岗山的稳妥都走了,只好把程咬金留下挑大梁。 不说徐茂功等人轻装简行,却说沈厚的大部队离了二贤庄一路是晓行夜宿,大队兵马过境是秋毫无犯,纪律严明。这一日来到一座高山前,只见古木高大,遮天蔽日,山势巍峨,自有一番气势。沈厚正欣赏间,就看见前面呼啦啦冲出一大队的隋兵,前面一员大将,身材略偏高大,生得紫面长髯,细腰扎肩,威风凛凛,相貌堂堂,胯下烟云兽 (九点桃花兽/赤炭火龙驹),身穿黄金虎头盔 黄金铠大叶黄金连环甲,单手倒提一把金背砍山刀,和关二爷倒是有几分相似。拦住沈厚他们一催马上前大喊:“大胆反贼,某家大隋朝潼关总兵花刀将魏文通奉靠山王杨林钧旨,在此等候多时,还不下马受降!” 沈厚心说,幸亏把程咬金给留了下来,不然谁能打败魏文通,他可是大隋第九条好汉,还有人称他“赛关爷”。这路上可不敢耽搁的时间,要是被隋朝的军队群起而攻之,那自己也不用再忙活,只能长眠不醒了。于是吩咐程咬金:“速去斩杀魏文通将功抵罪,免除五十军棍,如若战败,加倍处罚!” “你看好吧!”程咬金一听能免除五十军棍, 高兴地答应一声就催马冲了过去。 “来将何人?某家不斩无名之辈,哈哈”魏文通看到冲过来一个大肚子大汉,骑的马和他正好相配,也是一个大肚子,忍不住想笑出声。 “记住你家爷爷程咬金,一会好讲给阎王。”程咬金大吼一声,挥斧子就劈“劈脑袋”、“削手、再削手”、“掏耳朵”“削马腿”。程咬金是一斧快过一斧,也是合该魏文通倒霉,打仗的时候你笑什么,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吗。他挡了上面挡下面,手忙脚乱之间,程咬金一个“小鬼剔牙”,只听见“卡擦”一声,魏文通大好的英俊头颅飞了起来,剩下的无头死尸“扑通”一声摔落马下。 沈厚一看程咬金建功,大旗一挥,率领大军就冲了过去,三军将士是人人争先,个个拼命。再看魏文通的兵马,一看几个回合总兵就被削了脑袋,大喊一声“不好了,兄弟们快逃啊。”呼啦一下子四处乱跑,跑的飞快,只有一些倒霉的做了俘虏。 迅速打扫完战场继续行军。 谁也没有想到鼎鼎大名的魏文通竟然在这里折戟沉沙,一世英名却死在荒山野岭。沈厚也替他不值,怎么说他也是第九条好汉,没事你笑什么,程咬金虽然名声不显,但是人家好歹也是位列四绝第二,多少人措不及防之下被他杀的丢盔弃甲。可能也是因为程咬金没有名声,所以魏文通大意之下才成全了程咬金的名声。本来魏文通还能多活一半年,直到碰到罗成,被罗成用绝招“梅花七蕊”挑出肝肠,落马身亡。 靠山王杨林听闻二贤庄的人举旗造反,逃离了山西潞州向河南而去,于是让潼关总兵花刀将魏文通追赶lan jie,没想到魏文通大意轻敌,被程咬金一斧子把头给砍了下来,五万大军溃不成军逃散而归。听到消息,杨林心口一痛,他一直把魏文通当作自己的子侄看待,而且魏文通对他也非常亲厚。本来他也没有把二贤庄的人当一回事,心说送给魏文通一场富贵,也不枉他们的交情。没想到却送了魏文通的性命,而且尸首也不知道再哪?想到这里,杨林收拾心情,一边安排人去寻找魏文通的尸体,一边继续打探二贤庄众匪的行踪。他知道再想lan jie已经不可能了,这一来一回,这时候他已经知道沈厚他们要上瓦岗。于是决定整顿兵马粮械,准备征讨瓦岗山,这一次一定要荡平山寨,扫清响马。为大隋剜除瓦岗这个毒瘤,为魏文通fu chou。 数日后,杨林召集瀛州刺史来护儿和济南总兵唐璧共十万大军铺天盖地杀向瓦岗。一路上锦旗招展,人喊马嘶,气势如虹。无论是靠山王杨林,还是来护儿和唐璧都是百战名将。 杨林字虎臣,是隋文帝杨坚的小弟弟,隋炀帝杨广的小叔。quot;兴隋九老quot;之一,为隋王朝的建立与统一立下过汗马功劳,被封为靠山王。他武艺高强,手持一对虬龙棒,胯下金睛兽,武艺高强,位列大隋第八条好汉,最后在铜旗阵被罗成回马枪所杀。来护儿字崇善,参与平定陈朝,后来三征高丽。公元 614年(大业十年),隋炀帝第三次征讨高句丽。来护儿再次率水军渡海,进攻平壤,迫使高丽臣服大隋。 这三人都是兵法韬略娴熟,武艺高强的战场老将,统兵十万要杀上瓦岗,必然要掀起血雨腥风。 45 水到渠成服瓦岗 正当杨林汇合来护儿和唐璧,统帅十万兵马想要杀向瓦岗的时候, 济宁王王薄也汇合了杜彦冰、王润等人攻陷了兖州。一时间山东的局势变得岌岌可危,杨林原定的围剿瓦岗只能延后。 对于这一切,沈厚他们一无所知,这时候他们已经到了瓦岗。那天,罗士信比武杀死了圆觉和尚和赫连章,其他的人看到罗士信这么厉害,谁敢上去比武。以前圆觉和尚和赫连章就仗着武功高强,在瓦岗山横行霸道,就连邴元真、贾雄和翟弘都要让他们三分。刚才比武的时候,不少人就希望他俩完蛋,现在真完蛋了,瓦岗山上的人心中又忐忑不安,心说死了两条恶狼,又跑来一群老虎,这可如何是好?刚才提出比武定瓦岗,都没人反对,现在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其实不少的人都是人云亦云,他们主要担心的是二贤庄的脾性,要是比圆觉和赫连章还操蛋,大家不是又落到了狼窝吗?不过,单雄信在江湖上名声很好,仗义疏财,急公好义。王伯当也是光明磊落的好汉,想来应该差不多。 一旁的李密本来以为大局已定,自己因为没有来得及表现而生气,这时看到瓦岗山众人忐忑的变现,觉得机会又来了。于是对瓦岗山的人说:“单二哥是寨主的莫逆之交,人品出众,为朋友两肋插刀,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汉。王伯当是我的学生,中过武举人,也是一个德才兼备的人才。至于其他二贤庄的人也是绿林中有名的人物,和咱们的寨主一样全是响当当的好汉。”李密一口气说了一大顿,然后看看翟让,接着说:“如果他们和咱们兵合一处,将打一家,那么咱们以后一定能攻州拨寨推翻昏君杨广!到时候封候封官一起富贵!” “咱们都是反抗昏君杨广的兄弟部队, 以后要同甘共苦,共享富贵。”王伯当适时开口,表现出友善。 “同甘共苦,共享富贵!团结一切力量,打倒昏君杨广!同甘共苦……”罗士信等一众护卫听到王伯当的话,不由得开启了洗脑模式,全部举起右手,挥拳大喊。喊声震天动地,表情狂热执着,让瓦岗山的人一脸震惊,这些人怎么了?还有那团结一切是什么鬼?不过,他们更多的是有点崇拜人家。二贤庄随着潞州酒的美名和那句诗“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的传播早已经家喻户晓。就像后世,因为广州首先改革开放,先富起来,所以广州的一切都是好的,就连广州的方言白话都都水涨船高。现在二贤庄就是窗户外面吹喇叭——名声在外,你看看人家的服装,全部都是统一的样式和颜色,布料又好又新又整齐。手中的刀枪也都是一个样子,全部都是好钢打造。还有头上的帽子也很好看,脚上的靴子全是牛皮做的,越看这些人越是羡慕。以后大家成了一家人,穿上这么一身一定也和他们一样威风凛凛。 “停!安静!”单雄信看到瓦岗山的人一脸疑惑,于是虚手下按,让罗士信他们安静。听到命令,罗士信他们立刻安静下来,整齐划一的动作又一次让人惊叹,纪律实在是好的不可思议。作为响马土匪,瓦岗山虽然比较有名,但是却没有一点纪律性,罗士信一众护卫让他们体会到一种全新的力量。“大家放心,我们二贤庄对所有的兄弟都是一视同仁,并且人人平等,所有的人都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团结在一起,为解放华夏而奋斗!团结万岁!华夏万岁!” “团结万岁!华夏万岁!团结……”罗士信他们又右拳高声喊道,虽然只有二十个人,但是喊出了千军万马的声音。这种身临其境的场景深深震撼了瓦岗山的人,让他们不由生出羡慕的念头,也更想和二贤庄的人合兵一处。他们感觉自己就是孤陋寡闻的乡下人,而人家就是最高大上的人,既然人家愿意折节下交,自己怎么能拒绝。 翟让也一样震惊,作为瓦岗山的寨主,他的消息比较灵通,知道二贤庄的一些风言风语,尤其听说那里的纪律非常好,对百姓是秋毫无犯。今天看到单雄信的护卫整齐,有纪律有精神也很佩服。在看看自己的手下,一团散沙,懒懒散散的哪有什么精气神。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他本来就不恋栈权利,以前就想让贤给李密。现在通过这些人,他觉得二贤庄确实不同凡响。又想想,这么多年自己缩在瓦岗山,一事无成,与其这样碌碌无为,不如就跟着二贤庄赌一把。等到推翻了昏君杨广,怎么也能有一场大富贵,就是手下的兄弟也能有个好出路,总好过一辈子当响马。 邴元真、贾雄和翟弘,还有瓦岗山上的其他人,谁不想干一番事业。现在看到二贤庄的精气神后,都和翟让一样,打消了剩下的顾虑,反而生出向往的神色。当然了,虽然有些口号他们听不明白,但是越是不明白,他们越认为人家厉害,惊叹二贤庄连当兵的都知道这么多!这种完全不一样的模式狠狠地冲击着瓦岗山。 另外在隋朝响马的名声很不好,并不像大家想的那样。做响马名声很不好,死后都不能入祖坟。就像程咬金一开始也就贩贩私盐,最后又卖耙子,也没有做响马,如果不是沈厚和尤俊达鼓动,他还可能在卖耙子。秦琼等人也是在沈厚露出推翻昏君杨广的意图后才加入二贤庄的,而且一开始他们也只是经商,并没有做什么响马和土匪的事。现在风云突变,反隋的起义此伏彼起,沈厚才举起义旗,严格来说,二贤庄的人除了原来单雄信的人都是良民。 后来在沈厚的带动下,经商比劫道还挣钱,谁还傻得做响马?所以单雄信这些年也没有再做响马的买卖。现在的二贤庄树立起反抗昏君的大旗,公布杨广的罪行,要替天行道,解放全华夏,因此瓦岗山和二贤庄联合后,也就都成了义军。 有人可能疑惑,为什么翟让一开始要做响马而不是起义?那是因为义军和响马对朝廷来说也不一样,响马剿灭不光没有什么,事实上封建社会的响马土匪就从来没有断绝过,只是太平盛世的时候,响马土匪少一些,乱世的时候多一些。而朝廷对义军是必须剿灭干净,决不姑息。这其实好理解,响马土匪危害的是老百姓,最多就是一些富豪。而义军却是要推翻他们的统治,因此必须杀光砍光,株连九族。所以说义军不是谁都有胆量和能力就能做的。 假如随便几个人就敢起义,顷刻间就被消灭,那不叫起义,那叫笑话。瓦岗山以前就不敢打起起义的大旗,就是怕被大隋重点围剿杀灭。现在二贤庄的人来领头,大家又得到单雄信等人的“同甘共苦,共享富贵!”的承诺后,还有李密也不停地帮忙劝说。最后就连翟让和他的心腹邴元真、贾雄、翟弘也表示愿意合兵,其他的人更没有话说。他们其实更期待了解二贤庄的神秘,也想早一点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一旦做下决定,翟让他们也就放下了任何的成见。大家都是绿林中的成名人物,一个唾沫一个钉,也不会那些虚头巴脑的话,说话就直奔主题。 “单二哥,不管你信不信,我其实早就想把寨主的位子让给别人了。你也知道我的那两下,咱还真不是当老大的材料。”翟让觉得卸下了包袱,浑身轻松,说话也不绕弯。 “对,对,寨主已经在我们几个面前说过好多次,只是没有合适的人能够担起这副重担,因此才一拖再拖。”邴元真也符合说,但是没有说出想让贤给李密的话。 “信!看你现在轻松的模样就知道你不在乎寨主的位子。翟兄乃真豪杰!哈哈……”单雄信觉得还是过去的味道,还是过去的笑声! 李密听到他们的对话,心说要是让我做寨主,一定比你好多了。我整天在你面前,凭我的才能和名声,难道不值得你让位于我吗?二贤庄也不过是一些下贱的商人和响马,他们有多少本事?放着我这个大隋的魏国公不用,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听他们胡乱喊了几句,就把你们吓住了,真是一群没有见识的人。我在这里真是曲高和寡! 46 童言无忌难王勇 李密自怨自艾,感叹生不逢时,没有人慧眼识珠认出他这个金镶玉。心说,翟让你既然知道自己能力不足,难道眼睛瞎了,我堂堂的大隋魏国公杵在你眼前,你看不见吗?真是有眼无珠。其实翟让想让贤给他,可是有人有眼有珠,李密孤身一身上的瓦岗,没有根基没有帮手,让你做寨主,圆觉和赫连章能服你吗?绿林中讲究武功高强,你能压服众人吗?贾雄他们就是因为这些原因才劝阻了翟让的想法,再说老百姓天然地对当官的就没有好感,别说你是魏国公,就是杨广大家还骂他是昏君。也幸亏瓦岗山上的人不知道李密有野心,不然大家愿不愿意他留在瓦岗还两说。 “魏公,这次到瓦岗,我最高兴的就是又能和你一起并肩作战了,我感觉非常荣幸。”王伯当举着酒杯打断了李密的沉思。 “伯当,我早就盼望着你来瓦岗山,现在好了我们又可以朝夕论道了。想起以前在一起的日子真让人怀念。”李密打起感情牌拉拢王伯当,孤掌难鸣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以前我拒绝魏公,只是觉得时机不成熟,来了也不过是做……无事可做,大隋气数未尽。现在昏君横征暴敛,罔顾人命,使得天下动荡,各地的起义如火如荼,天要亡他。二贤庄顺应天命,联合瓦岗,替天行道,推翻杨广的暴()政,重新建立一个新华夏。”王伯当知道李密怪罪他一直拒绝上瓦岗的事。 “你认为咱们两家合一家后,谁来当寨主,二贤庄的庄主是单雄信吧?”李密最想知道的就是权利如何分配,他又能得到什么。感觉王伯当和单雄信他们说的话总是 怪怪的,难倒这些年自己在瓦岗呆久了,和士族社会脱节了? “我们二贤庄的人觉得应该进行民主选举产生寨主,和单雄信 是不是庄主关系不大。”王伯当感觉他似乎对权利的分配很感兴趣,好多年没见不是应该叙旧吗?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人家只是为瓦岗山的前途担心。 “民主选举?什么是民主选举,难道单雄信不顺势上位吗?”李密心说又是一个新名词,不过你们二贤庄势大,现在合兵一处,庄主不就成寨主吗?哪你们刚才又是sha ren又是立威图谋的是什么?哦,不过是找一个借口,等着大家劝进吧。其实他不知道,二贤庄主要的掌舵人其实是沈校长沈厚,二贤庄的庄主单雄信也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豪杰,才不愿做那些耗死脑细胞的当家人。 “就是大家推举自己认为可以担任寨主的人选,能得到大多数人认可的人就成为寨主。” “推举就推举,还特意整出一个民主选举的新词,你们二贤庄看来很不一样。”李密的意思说你们就会哗众取宠,不愧是做生意的好手。 “这不一样,民主选举必须要保证每个人能真实的表达自己的意思,而不是人云亦云。并且所有的职位都要通过选举产生。”王伯当解释说,他感觉到李密的态度。 “每个人?他们这些莽夫知道什么?只有咱们这些读过书的人,才明白治理军队和地方的道理。让他们推举不是胡闹吗?”李密觉得王伯当的话不可思议,他的骨子里认为他这个士族出身的魏王比这里的草莽和老百姓高一等。而且他更担心自己在瓦岗山就声望不够,在二贤庄恐怕更加没有多少人气,这要是选举自己还不得完蛋。刚才自己帮他们说话,就想给单雄信和王伯当他们留一个好印象,再借着过去的关系能够在以为的瓦岗山有一席之地。然后在慢慢积累,最终爬上寨主的宝座。他觉得二贤庄有不少读书人,沈厚、魏征、徐茂功等人,相信他们对自己这个魏公应该能有敬仰之心,没想到他们却要搞民主选举。这是土匪窝,读书人少,练武的草莽多,让他们选举,自己能出头吗? “那我们也可以推举翟寨主继续续任寨主?”贾雄听了一会,觉得不错,谁能得到大家的拥护谁就当寨主。 “当然可以。你也可以毛遂自荐。”王伯当肯定的说,并且鼓励他说:“觉得自己适合什么位置自己推荐自己,也能推荐别人。” “兄弟,我对当寨主已经头疼的要死,不是你们拦着,我早就撂挑子了。以前你不说,说了我就让贤给你。”翟让觉得能给兄弟找到一条出路,自己也不用当寨主,浑身轻松,顺嘴就开了一个玩笑:“这几年当寨主,感觉把我累的都能少活好几年,以后谁再让我当寨主,我和他没完。” “怪不得没事就找我们麻烦。”邴元真也接了一句,把大家逗得大笑。 李密心里苦笑,脸上却和大家一样哈哈大笑,这种功夫他以前在大隋的朝堂上就练的炉火纯青。 “大家互相又不熟悉,民主选举能行吗”贾雄担心的问。 “这个大家放心,可以等相互熟悉后再进行选举,也可以进行竞选演讲吗,把自己的优缺点说出来,再说说以后怎么做好工作,争取大家的支持,这样大家就知道怎么投票了。”单雄信也站起来说。 听到单雄信的话,李密、翟让等人又吃一惊,单雄信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很清楚,没想到现在也能说出这种话,看来二贤庄里还有高人。翟让等人越发觉得自己的选择很正确,而李密却暗暗害怕,自己还有没有机会成为寨主。本来还想着二贤庄里有很多相交不错的熟人,拉拢他们助自己上位,现在看起来有点难。 大家虽然不懂竞选演讲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不能阻挡大家对二贤庄的向往。就连绿林的总瓢把子单雄信也变得这么有学问,看来二贤庄这些年来确实不平凡,一个个出口就是新名词,看起来非常高大上。潞州酒、更一楼的菜天下扬名,这些人也是个个好汉,走南闯北的做生意交朋友,使二贤庄的美名天下皆知。正当大家对以后充满憧憬的时候,响起了一个幼稚的声音让大家的脸色一黑。 “单英雄,为什么你们不战而逃?难道你们害怕李渊吗?我听他们说你们是胆小鬼,想躲到瓦岗来。”翟英,翟让的大儿子,一个十岁的男孩,他听到大家说的热闹,于是跑了过来。听到他们是二贤庄的人,还有单雄信于是问出了一个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 “哦,这个,这个……”单雄信不知道怎么回答。沈厚专门和大家说过,不能把真实原因说出来。如果说为了保证香水、潞州酒和更一楼等等的生意才不和李渊撕破脸,要是传到大隋,那这些生意就完了,以后就会失去为二贤庄ti gong钱财的商业机器,难道他们也要靠掳掠才能筹集钱财吗? “现在我们的力量还不够强大,二贤庄只有一万多的人,而李渊却有十万精兵。小朋友如果让你和十个小孩打架,你敢不敢?”王伯当赶紧替单二哥解围。 “敢!我从小给父亲练武,十个小孩不算什么。”翟英举手捏捏拳头说。 “翟英!胡闹!大人说话不要插嘴。”翟让一听,心说真能捣乱。不过听王伯当一说,大家觉得能理解,一万人和十万精兵确实不容易打。 “没事,童言无忌。如果一个你和十个和你一样的小孩打架,你敢不敢?”王伯当只好继续加重砝码。 “敢!我父亲说过绝不能未战先怯!就是打不过我也要和他们打。” 听到翟英的回答,王伯当有点头疼,你怎么不按套路来,是不是沈厚的徒弟? 47 再戏李元吉 却说李建成兄弟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虽然是私自出兵并大败而回,但是人家是官二代,他们的父亲就是主帅,所以重重提起,轻轻放下。除了老大李建成被禁足一个月,让他反思这次的莽撞;而李元吉只是被骂了一顿,屁事没有。至于李世民的表现,李渊口头表扬一番,没有实物奖励。也没有最后,因为李元霸直接被李渊给忽视了,虽然因为他他的三个哥哥才能免于被俘,但是谁让他是傻子,不忽视他忽视谁? “父亲,咱们把二贤庄的潞州酒、更一楼好和香水等等所有的产业都给他查封了,看他们怎么嚣张!”李元吉心头的一口恶气憋了一路。 “那些生意没有一个是二贤庄的,你查封什么?”李渊心说,你们想找回面子很难,人家早就做好了准备。 “但是咱们都知道后台的老板就是二贤庄。”李元吉还是不死心。 “你姐夫柴绍就有股份,难道说你姐夫私通匪寇?好了,他们既然离开了山西,咱们也算是打败了他们,再剿匪的话就是靠山王杨林的事,只要不来山西就和咱们没有关系。”李渊不耐烦的说,这个傻孩子,不知道通过柴绍,咱们也在里面有股份,查封了怎么赚钱。还不如四儿子省事,他现在也不惹事。你看看你,这一次给我造成了多大的损失,还是太小,没经验。 “那就把股份全部抢过来,全部变成咱们家的股份。”李元吉很执着,有一股子牛劲,可惜力量没用对。 “三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咱们即使把店铺的股份全拿到手,可是咱们不会酿酒,也没有更一楼炒菜用的油,更不要说造香水了。反正二贤庄的人精得很,关键技术掌握在他们手里,如果撕破脸,我们只能得到一个空架子,而他们却可以在别的地方重新开张。”李世民替他父亲解释道。 “真是气死我了,二贤庄的人也太奸诈了,沾上毛就是猴。”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就走了。 “他还是太小,父亲莫怪,我会说他。”李建成也觉得他太毛糙。 “你们也下去吧,看来以后要多留意二贤庄的人。暂时就这样吧。”李渊让他们也下去。 李元吉回到自己的院里,越想越觉得窝囊,这口气不发出来,他觉得能憋死他。二贤庄的这些人也太阴险了,这些年借着姐夫柴绍和留守府拉上关系,挣了大把的银子,最后还想活捉自己兄弟,是可忍孰不可忍。想到这里他再也坐不住了,直奔更一楼酒楼杏花村分店。 到了店里,李元吉直接把整个酒楼全部包下了,不让任何人进来。他把他的亲卫全部都带了进来,让他们随便坐。更一楼杏花村酒楼有三层高,二三楼全是包间,一楼是散,光是一楼就有三十多张桌子,他的亲卫才二十个人,一人一张桌子还空十几张。上面的包间总共有四十多间,他们根本就用不了,但是人家有权任性,酒楼在人家留守府下只能低头。 其实酒楼的掌柜早就有准备,当沈厚知道李家兄弟撤军后,他就想到李家兄弟灰头土脸的回去,难免会找二贤庄生意的麻烦,虽然他们在里面也有股份,但是他们的股份毕竟少,这次肯定也会压榨一些股份。于是飞鸽传书给酒楼,说:如果李家父子要撒气找酒楼的麻烦,大家不用管。并给出几个方案:一,他们要查封,大家就返回来,他会把大家接走;二,他们不查封,只是找麻烦,那好办,就问他们一个简单的问题,要是能答对,就把太原城所有生意的股份让给他们。如果回答不出来或者不对,那么就希望李家兄弟还和以前一样,不要干涉酒楼的事,该干嘛干嘛。不过也交代了,他们想撒气就让他们出出气,等三天后再说。当然了如果他们压榨的厉害,为了和气生财可以给他们一成的酒楼股份,其它的就不可能了。因为沈厚提前交代,所以看到他们掌柜的并不惊慌。但是那些伙计们却不清楚,看到凶神恶煞的李三公子和一群丘八,无不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这时因为沈厚不让掌柜的把这些话告诉伙计,所以李元吉冲进酒楼后伙计们全是本色表演,这么做也是为了配合李元吉。总不能大家全是一脸淡定,这让人家的面子能好看。 看到酒楼里的伙计一脸惶恐,李元吉才又找回了自己的威风,吩咐上菜上酒,上最贵最好的菜和最贵的酒。掌柜的一一照办。厨房的人也看出来这些人就是来找碴的,也不敢怠慢,赶紧开火炒菜。小二也赶紧把酒端上去。 李元吉喝了一口,说:“这是什么酒!”一抬手就把酒碗“啪”给摔了。他的亲卫喝了一口,觉得美到骨头缝里了,真想再喝一口,可是公子说不好,把酒碗给摔了,只好跟着:“什么酒!” “啪啪啪……”也把碗给摔了。于是掌柜的又拿出另外一种酒,让小二给他们送上去。李元吉再喝,喝完一张嘴“噗”给喷出来了,一抬手“啪”的一声,又给摔了,一拍桌子站起来:“你找死!还不如上次的酒,还上刚才的!”他经常和潞州酒,自然知道人家一开始就是最好的,但是他过来就是为撒气和找碴,不摔碗难道说:“好酒!”其他的人也喝出来不如刚才的酒,也跟着“啪啪啪……”摔了一地。 有人又给端上刚才酒,也有人把地上的碎碗给收拾了。然后又开始在菜里面找事,咸了,摔!淡了,摔!总之各种找碴摔!一直折腾到晚上,摔的李元吉都累了,那些亲卫都心疼了,才住手,记账离开。为什么说那些亲卫心疼,他们也不过是一个当兵的,能有多少饷银。再说当时的社会风气一般人家还是把粮食看的很重的,朝廷大臣的俸禄也都是粮食,因此看着一盘盘的美味佳肴被扔在地上,心说真是作孽。 一连三天,每天李元吉都到更一楼祸祸,惹来很多看热闹的百姓。看到有人捧场,李元吉摔得更加起劲,他就要让人知道,在太原在山西自己就是天。那些当兵的是一边摔一边在心里说:菩萨恕罪,上官让摔,咱就是人家的手,千万莫怪。这时候,太原城的很多人都知道了李元吉在更一楼作怪了,大家是议论纷纷。 第四天李元吉带着人又到了更一楼,一进大厅,就看见他二哥坐在那里。掌柜的正站在旁边陪着。原来柴绍当初离开太原的时候专门带着掌柜的拜访过李世民,让他以后护着更一楼,这个掌柜也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另外因为李世民也听到了风声,如果任其继续发展下去,前几天的战事也会被人翻出来,到时候岂不是更难堪,所以他才会过来。 “二哥,你怎么也来了?”李元吉心说你不会也想出口气吧? “三弟,最近太原很多人都在议论你,我看就算了,放他们一马吧。”李世民劝解道。 “我还没有解气,怎么能算了!”李元吉心说二贤庄的人总要表示一下,服个软,低个头才行,不然我继续摔。 “掌柜的,你看我就说我也劝不住吧。”李世民摊摊手无可奈何地说。其实他也想看看他们有什么对策。 “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三公子解气?”掌柜的知道没有干货是不能过关。 “除非你们把酒楼给我,不然就没完。”李元吉狮子大开口,心说再怎么也要给我几成股份吧,反正这几天也摔腻歪了。 “想要酒楼不是不可以,不过我家老板让我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如果能够答对,就把酒楼送给你。”掌柜的说。 “好!先说好,如果不是简单的问题,酒楼也要送给我。”李元吉高兴的说。 “那我们要不要找人做个公正?”掌柜的问。 “简单点,我二哥做证就行,不要耽搁时间。” “事先说好,因为问题简单,你必须迅速回答。另外给你两次机会,今天问一个,如果能回答正确,明天就不用问 了。” “好了,你赶紧问。” “我们也有一个条件,如果你两次提问全都回答错误,希望你不要再找我们的麻烦。怎么样?”说完掌柜的看看李世民。 “好!你快点。” “放心,我也给你保证。”李世民看了掌柜的一眼,让他放心。他也想看看沈厚又留了什么后手。因为当时还没有人想到和利用信鸽,我国最早使用信鸽的是唐朝宰相和诗人张九龄,而想利用信鸽作军事通信联络,正式见于史料的是北宋仁宗历年间(公元1041~1048年),所以他也想不到沈厚用信鸽通信。不过他认为二贤庄的人是提前安排的手段,越发想知道人家的手段。一个能提前预料到事情发展的人引起李世民很大的兴趣。 “桌上点了七支蜡烛,过来一阵风,吹灭了三支,还有几支蜡烛?”掌柜的问。 “四支!”李元吉一听这么简单,赶快抢答。 “错!明天第二次提问。请。”掌柜的面无表情的伸手送。 “什么?哪里错了?”李元吉一听跳了起来。 “走吧,三弟。”说着拉起李元吉就走。当李世民听到人家说错了的时候,就知道了da an。 路上李元吉依然喋喋不休的和李世民争论,并且用手指比划七和三。结果李世民说了一句话他懊悔的低下头,人家果然不简单。 第二天,李元吉早上起来,心中有点犹豫,已经被二贤庄的人整了两次了,今天要是再回答错误,可就第三次了。他可不想再丢脸,于是想干脆不去了。正在这时候,他二哥李世民走了过来:“三弟,走吧。” “我不想去了,那些人太奸诈了,那些问题太刁钻。”李元吉说出了他的担心。 “二弟,怕什么,失败一次就多一次经验,咱们以后肯定要和他们一战,提前多了解一些,对咱们也有好处。在二贤庄咱们为什么吃败仗?” “咱们对人家一无所知,而他们却对咱们了如指掌。”李元吉回答。 “因为他们很了解你,专门针对你出的难题,所以今天咱们可能还会失败。你敢不敢去!” “走!” 在更一楼的大厅,掌柜的问出了今天的问题:“还是昨天的问题,还有几支蜡烛?” 听到问题,李元吉愣了一下,心说难道不是七支?不,一定是故意迷惑我,如果我不坚定的话就完了,于是说:“七支!” “错!请吧。” “慢!昨天的题说七支蜡烛,吹灭了3支,还剩几支?对吧”李世民也想问清楚。并拉住了要发飙的三弟。 “你都说了昨天七支蜡烛,还用我再说吗?”掌柜不慌不忙地说。 “走吧,三弟,咱们又输了。”李世民拉了李元吉就走。 48 胜利会师 所有的人听到翟英的话,都感觉到麻烦、头疼,虽然都知道这么回事,但是这不好说更不好听。这翟英来得也太是时候了,尤其是问的这问题,没办法大家都只能装作没听见,接着劝酒:“喝,喝,酒逢知己千杯少。”“喝,好酒,” 正在专心吃东西的齐国远觉得自己的嘴吃饭很厉害,说话还是让单二哥和王伯当比较靠谱,自己只要把耳朵竖起来听就行了。可是看到白白净净的翟英问完后,王伯当支支吾吾的不说话,想着反正自己就是大老粗说出去也不怕丢人,再说谁没有做过几件傻事,于是大嘴一咧说:“我小的时候和你一样,再多的人也不怕,最后总被人家打的头破血流,连身上的衣服都被扯得稀巴烂。回到家又是一顿男女混合双打,还被骂是大傻子,打不过为什么不跑?直到长大了,才明白他们说的都对,打不过就跑,那不丢人。傻子才喜欢被人家打得头破血流,我也知道疼,也知道心疼衣服。后来我看见人多,自己没有把握我就躲,等他们人少了,我就揍他们,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招惹我。跟了单二哥和沈校长以后,他们还说打仗要使用计谋,说什么避实就虚,还有三十六计什么的,反正我也不懂,但是我知道听他们的吩咐就行,你别说,现在只有咱收拾别人,再也没有吃过亏。你说对不对” “嗯,我想你说的不错,但是受伤了养伤的时候有好东西吃,我觉得也不错。不过我不喜欢被打败,为了胜利,我以后碰到人多就躲,人少就揍他们。我父亲也常对我说,不要呈匹夫之勇,要用计谋,不过我觉得还是拳头来劲。”翟英又晃晃拳头说。 “大人说话,小孩子捣什么乱,去后面找你母亲。”翟让说着用手把他向内宅推过去,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让人家丢脸。不过还是把这个家伙撵走,他害怕这家伙一会在整出什么童言无忌的话。 “等一下,再问最后一个问题。”翟英却转过身请求道:“你说的男女混合双打是什么意思?” 听到他又要问一个问题,大家吓了一跳,不过这个问题大家也想知道。 “父亲是男人,母亲是女人,他们一起打我,不就是男女混合双打吗?”齐国远又得瑟了一下。 听到这个回答,大家忍不住大笑,尴尬的气氛荡然无存。翟英蹦跳着跑回了后宅。刚才的问题并不是王伯当怕丢人不想回答,因为齐国远的经历他就根本没有,所以碰到翟英的话,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讲大道理。翟英也不动,瓦岗山的其他人也未必认可,这些人全都是莽汉子,只知道热血拼命,并不懂韬略。但是齐国远明显就是和他们是同一类的人,没文化、粗野、豪爽,因此说出来的话很能得到他们认同。 每个人性格不同,家庭环境不同所经历的人生也千差万别。单雄信王伯当等人从小就是孩子王,那里碰到过被人欺侮的事。翟英虽然也是孩子王也没有碰到过一群小孩找他麻烦的事,但是他的性格注定他不会退让。而齐国远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经常有人欺负他,虽然他不退缩,但是每次都会吃亏,长大后才知道,打不过可以跑,找到机会再打回去。因为他有亲身经历,所以很轻松的就回答了翟英,反而还认为单雄信和王伯当不想说自己小时候的糗事。哪里知道人家根本没有。 不仅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这个尴尬的话题,还更加拉近了大家的距离,相互间敬酒比刚才明显的更加融洽了。华夏就有这种风俗,有事在饭局上说,再难办的事,只要几杯酒下肚就能解决。单雄信他们和瓦岗的翟让 他们一样也逃不脱这个千古不变的定律,自然是逢酒成知己,千杯犹嫌少。在这之前,比武之后,等瓦岗的事情确定后,罗士信手下就有人用信鸽通知了沈厚他们:生意顺利! 傍晚,单雄信他们的酒宴快要结束的时候,秦琼他们也赶到了瓦岗,于是又重开宴席。欢宴一天后,由翟让主持,徐茂功等人协助,开始做迎接二贤庄的工作。因为瓦岗山也不过两万多人,一下子要增加一万多的人,对瓦岗山的压力也很大,所以接下来的几天里,瓦岗山全部都在整修屋舍院落,收拾出遮风避雨的地方。 却说,程咬金斩杀了花刀将魏文通,沈厚也不敢耽搁时间,让大家迅速打扫完战场,捡贵重的物资带走,其它的全部留给附近的村民,然后赶紧行军。他知道如果耽搁了时间被人拦住,那事情可不妙。尤其是靠山王杨林,自己斩杀了人家的心腹大将魏文通,于公他是一方大员,有保土卫国的职责,于私他算魏文通的师傅,关系十分亲密,因此人家绝对不能放过自己,一定会迅速赶过来。而自己才一万多人,杨林至少能纠集十万大军,在半道如果被人家截住,比碰上李渊要凶险的多。 杨林可是打了一辈子的仗,绝非魏文通可比,手下十二太保个个武功高强,兵精粮足,有深晓兵法谋略。沈厚他们人又少粮草又不充足,如何能和人家对阵。沈厚他本来就不想打仗,只是做战略转移,和瓦岗会师,不是出来打仗的。因此他就要尽量避免战争,分析后沈厚认为时间在自己这一边,只要抓紧时间赶路,不等杨林杀过来,他们就能到瓦岗。兵贵神速,快一分就多一分的胜算,至于斩杀魏文通不算什么,只有上了瓦岗,才算是取得阶段性的胜利。至于途中的遭遇战,沈厚可是一点也不愿意和他们拼。这些人全是他用新思想和钱武装出来的,是火种,他要用这些种子收获更多的财富。 正在这时候他又收到单雄信他们的消息:生意顺利,沈厚知道上瓦岗已经没有阻碍,于是号召大家“不怕困难!不怕牺牲!胜利会师瓦岗山!”。所有的士兵喊出震天动地的声音,向瓦岗快速行军,沈厚让他们明白咱们就是要和时间赛跑,只有早一天赶到瓦岗才是胜利。这些被沈厚的思想武装的人,一个个焕发出热情,真是兵势汹汹入火。 接下来因为沈厚训练的二贤庄士兵纪律严明,身体素质过硬,士气还高,所以行军速度非常快,等杨林发公文让沿路的郡县阻截时,他们早就通过了那些人的防区。至于个别不自量力,又对杨广愚忠的死硬分子在二贤庄的面前也不过是鸡蛋碰石头。谁也没有挡住沈厚他们上瓦岗。 八天后,二贤庄和瓦岗山胜利会师。 49 孟让显手段 山东的一片大山下,一个土墙茅草的村庄,村庄里一座破败的小院,院里一间破烂的茅草屋,屋里一个老妇人一边咳嗽,一边扶着门边走了出来。这时从院外跑进来一个壮汉,一把扶住老妇人,一边用手轻拍老妇人的后背。 “娘,你怎么出来了?不舒服就多歇一歇。” 壮汉叹了口气说。 “我睡了一会,想出来透透气,咳咳……”老妇人说着又不停的咳嗽。 “王薄!哪里跑?”一声大喊打断了老妇人的咳嗽声。只见门外冲进来几个凶神恶煞的官差,领头是村里的里正王达。原来王薄为了躲避征兵,这几天一直躲在长白山(山东的,不是东北长白山)里,今天放心不下老娘,跑回来看看。而里正王达也一样知道他放心不下他老娘,一直也留心着。今天他一进村,就有人通知了里正,就出现了现在的一幕。 “我不跑了,不就是兵役吗?但是我母亲病这么重,能不能缓几天?”王博恐怕他母亲的病捱不了多久,心里十分无奈。家里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一杆长枪。按照隋朝的府兵制,府兵的兵器盔甲自己置办,要是王薄把这最后的长枪卖了,上战场就只能赤手空拳了。现在大隋朝府兵制已经和以前不同了,以前年满二十一岁才能成为府兵,现在是扫地为兵,就是说十五六的少年就被 抓去当 兵了。 前年这里发大水,把庄稼都冲走了,老百姓就没有收成。去年又是大旱,庄稼更是颗粒无收。很多人都不得已卖身为奴,就不要说自己的田地了。这些都是天灾,可是还有**,地主豪绅借着这个时机,囤积粮食,哄抬物价,根本就没有老百姓的活路。这还不算完,昏君杨广三征高丽,把山东大地作为物资和人力的后勤基地,搞的是十室九空。王薄的三个弟弟已经死在了辽东,现在又轮到了他的头上,可是他放心不下重病的母亲,想躲在山里,希望能躲过这次灾难,给他照顾母亲的机会。可是看母亲的情况,必须要马上找郎中医治,他再也不能躲起来,他只好认命,只希望能等几天,想法给母亲抓点药把病给治好。 “你这个刁民,还想着缓兵之计,没门!给我抓起来!”里正王达最近也很恼火,上面当官的催得紧,压得狠,下面村民是跑得快,躲得远。好不容易抓住一个,他能放过吗? 里正带着手下的就要冲过去,王薄一看这可怎么办?他要是被抓走了,他娘恐怕也就完了。为了娘,王薄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看着里正王达说:“王达,咱们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我王薄一个唾沫一个钉,为了我娘我求你了。” “罢了。最多三天,不过三天后你必须要到我那里报道。你也要体谅我的难处。”王达也看出来了,自己要是把王薄带走了,老妇人恐怕立马就会完蛋,只好让一步,希望王薄能按时报道。说完他摇摇头带着几个人走了,他也没办法,谁敢违背皇上的命令。皇上要三征高丽,要征粮,要征兵,自己只好被人骂,被人戳脊梁骨。 等人走后,王薄先给他母亲烧了一碗水,照顾她重新躺下,然后才出了门。家里面现在比脸还干净,门也不用关了,省锁省事。王薄想了想,他觉得只能找孟让救救急。这么多年再难他也不会开口求人,这次为了母亲,他不得不去找孟让。 他也知道孟让这几年生意不好做,在 邹平城里做小生意,碰到现在的年景和战乱没有几个人的生意好做。再加上这几年因为杨广三征高丽,更是让他的生意越来越艰难,商路上响马也多,还要缴纳各种苛捐杂税。他俩的相识也是因为响马,前几年孟让押送几车货物在路上碰到响马,恰好王薄经过,帮他打跑了强盗,从此两人成为好朋友。这几年,孟让每次给王薄送东西,都被他退了回来,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对此孟让也自能报以苦笑,只能借口看望伯母,给他们一点礼物。 王薄这次实在是无计可施,不然还不会找孟让,他要是再不给母亲请大夫,他就成了不孝子。以前他母亲身体还行,只是这几年随着几个弟弟战死在辽东,母亲的身体一下子就差了很多。想着母亲的病,王薄走进了孟让的商铺,看到里面的情景他吓了一跳。只见货柜翻到在地,地上一片狼藉,却看不见货物。孟让鼻青脸肿的坐在一条长凳上,一个伙计正用湿布给他擦脸。擦一下,他吸溜一下,看来被打的不清。这时也看都到了从门口进来的王薄,于是站起来并用手把伙计的手拨开 :“王大哥,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认识了好几年,王薄到他店里的次数屈指可数。 “你这里怎么了?”王薄惊讶的问,城里面不可能有响马? “还不是昏君征高丽闹的。”孟让看来怨气不小,连昏君都喊出来了。 “贤弟,小心祸从口出。”王薄吓了一大跳,昏君在肚里叫叫就行了,还能说出来? “怕什么?不如反了他,现在看看邹平城,还有多少人能活下去,又能活多久?” “不管怎么说,咱们也不能乱说,被别人举报会被杀头的。” “算了,不说了,大哥今天有什么事?”发了一会脾气,孟让火气小了很多,这才问,他知道王薄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没事,就是一段时间没有见贤弟,顺路过来看看。”王薄看到孟让刚被祸害了,不好意思开口。 “大哥,咱们也认识多年了,你什么脾气我不了解。说吧。” “能不能借我一些银子?”王薄想到母亲的病再也不能拖延,自己也再没有别的朋友能有余力可以帮他,只能咬牙说出来。 “四儿,到后面取一百两银子。”孟让吩咐刚才给他擦脸的小厮取钱。前面柜台里的钱被当兵的都抢走了。 “用不了那么多,二十两就行。”王薄赶紧说。 “你知道伯母的病要用多少银子,再说生病了不要吃点好的,拿上吧,刚才被丘八抢走的都不下三百两。以后这银子还不知道是谁的,你还气。” “大哥,不如咱们也反了算逑,我刚才说的并不全是气话。你考虑一下,现在很多地方的人活不下去都反了。”孟让靠近到身前,小声给王薄说。 “造反要诛九族,你也太胆大了。” “胆大的吃肉喝酒,胆小的吃糠咽草,凭什么杨广能花天酒地,咱们兄弟也是一身的好武艺,为什么要受这些肮脏气。”孟让的这种想法看来不是一天两天了。 “别乱说了,好好做你的生意。”王薄接过四儿递过来的银子说。他现在只想赶紧把他娘的病治好。 三天后,王薄的母亲吃了药好了一些,但是要想彻底治愈几乎没有可能。老人是心病,几个儿子死在辽东,尸骨无存,想起来她就难受。又感染了风寒,咳嗽不止,别说营养给不上,就连吃顿饱饭都成了奢望,怎么能养好病痛。看着母亲的样子,他真不想离开,可是三天的期限已经到了。王薄一边喂药一边想,他这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实在不行就托付给孟让,为了母亲只能求他了。 “王薄!三天已到,为什么不来报道?”忽然一声大喝,里正王达又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军官。他今天被这两个人骂的不轻,于是把怒火又转到了王薄这里。 “他就是王薄?”那两个军官跟过来就想捞点油水,他们以为里长收了好处才宽限了王薄,想来王薄家有点钱财。 结果现在一看,家里光的比洗过的脸还要干净,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冲过去打翻了药碗,还故意碰到了老人。好巧不巧,老妇人倒下时脑袋正碰在床棱上,血“哗”地流了出来,王薄用手捂都捂不住。更可恨的是那两个当官的还不罢手,还要把王薄给抓走。王薄两眼的泪水“唰唰”向下流,挣扎着想再捂住他母亲的伤口。 孟让那天把店铺胡乱收拾了一下,这几天也没有开店做生意,每天在街上转转看看,想等两天,太平了再做生意。这天他想起王薄,于是买了几斤肉,拿了十来斤粮食想看看伯母的病。还没有走到大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吵闹声,他赶紧和四儿跑过去。进了房间就看见王薄正在向床下扑,两个官兵拉着他,还不停地打。他再看床下,伯母的脑袋上有一个洞,血水不停地流出来,眼看着出气多进气少命就不行了。他就猜到一定是这两个天杀的军官杀的人,杀完老人还要抓走小的。“还有没有王法?”孟让大喝一声冲过去把一个管军给拉到了一边,接着又把另一个给推到在地。然后扶着王薄到他母亲面前。 “小心!”四儿喊了一声,一个官军正要用刀砍孟让被四儿用牛肉砸了一下,刀砍在他的旁边。另外一个也拿到看过来,四儿又把粮食袋扔了过去,挡了一挡。孟让一看,他们分明是想让我死,想到这里,多年来积攒的怒气再也忍不下去了,他一把按住地上的刀,一拳就把那个官军给揍飞了。这时另外一个也终于冲了过来,抡刀就砍,可是孟让的手更快,一刀扎在他的肚子上,再一转,把肠子全搅碎了。 这时被打飞的那个也爬了起来,一看杀死了一个,吓得赶紧就跑。孟让一抖手把刀扔了出去,正扎在他的后心,又向前跑了两步,扑到在地。王达一看死了两个军官,这可怎么办?这后来的手脚也太厉害了,自己虽然带了几个人,但是看到肠穿肚烂血呼啦的一个个捂着肚子大吐特吐,一个也指望不上。 孟让走过去捡起那把刀,给了四儿一把,虎视眈眈的看着王达。 50 攻打县城 王达这时候也想明白了,他们要sha ren灭口。于是也拿出刀来走到死尸前砍了几刀,一边说:“杀死你!杀死你!”其他的人这时也反应过来,一起跑过去,拿刀在尸体上乱砍,一会功夫两具尸体就被剁成了肉泥。这就是他们几个的投名状,他们要想自己不被砍就只能砍那些死尸。他们也看出来后来的大汉手脚利落,身强体壮,面带杀气,明显就是一个武功高手。王达等人刚才就像被饿狼盯上一样,不是见机的快,说不定现在也躺在地上。 “好了,别砍了,咱们又不包人肉包子,再说这些人的肉都是臭的。去外面挖坑,把尸体给埋了。”孟让吩咐他们。似乎肉香的话就用来包包子。 quot;大哥,你节哀顺便,仇咱们已经报了,当务之急就是把伯母给安葬了,然后早作打算。quot;孟让又劝解王薄。 “贤弟,这次多亏你赶了过来,不然我娘的仇也没法报。事急从权,到村外挖一个坟今天就把我老娘安葬了,晚上咱们就反了。”王薄也想通了,反正去辽东也是死,也许拼一把还有活路,就反了他娘的。 “太好了,我早就叫你造反你不听,现在终于想通了。我有不少的绿林朋友正好召集他们一道反杨广,反昏君。quot;说完摸摸鼻子,心说他刚死了母亲,我却说太好了。于是又说:“伯母的事很抱歉,我应该早一点赶到。不过,为什么今天就入土呢?我还有一些银两,咱们一定要给伯母风光大葬。” “既然要反,就不宜耽搁时间,越快越好,打那些狗官一个措手不及。至于葬礼等咱们造反成功后再补回来。外面的王达其实人还算不错,虽然做里正看起来恶声恶气,但是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也知道他的为人,他要是不愿意造反 ,贤弟也不要为难他们。” “一切全听大哥吩咐,你也是有本事的人,见识多有谋略。只要由你领头,就一定能成事。quot; ”我原本想逃到山里,把那些躲避兵役的人组织起来,慢慢发展。既然你也能联系到绿林好汉,咱们就来一个大的,不知道你能召集多少人?quot;王薄知道孟让经常在路上跑,结交了不少的好汉。 “至少一千多人,够不够?quot; “够了,你现在就去联系他们,然后暗暗混入城里,晚上三更天看到大火一起杀到县衙。” “现在就走?伯母……”孟让迟疑地问,心说怎么也等埋了伯母再说。 “兵贵神速,咱们杀了两个军官,如果被发觉就会被通缉,还怎么突袭县城。快去!” “好吧。”说完孟让把四儿留下帮王薄,他独自去了。 等孟让走后,王薄又让王达几个人帮忙在村外挖了一个墓穴,把母亲草草安葬,也没有惊动旁人。完事后问王达他们的打算。 “咱们杀了官兵只能逃亡了,不然还能怎么办?”王达他们这次征兵后也得随军出征,这里实在是找不到人力了,因此他们也需要去充人数。现在好了,他们也不用去辽东,也不用担心会死在辽东,想到这些,他们也不知道要不要感谢王薄。感谢他吧,他让自己成了逃犯,不感谢他可是却让自己免于一死,大家心情十分矛盾。 “去辽东肯定是死,这些年咱们多少的亲人、朋友和乡亲都是一去不返,因此辽东咱们是绝不能去,也不能再让乡亲们去!” “咱们现在马上就会成为逃犯,哪里能顾得上别人。”王达的跟班李离一脸落寂地说。 “你肯定有想法,你说吧,我们都跟着你敢!”王达听话听音,他知道王薄的能耐,知道他有想法。 “攻打县城,反昏君!反杨广!” “就咱们几个?还是躲山里安全。”听到王薄的话,除了王达,其他的人吓得脸色雪白,一个劲地反对。 ”我赞成,不过咱们人是不是有点少?”王达却坚定地支持。 “孟让已经去联络了,咱们再去联络一些,三五千人一定能召集下。现在的情况是要么死在辽东,要么舍命一搏,也许还能搏到富贵。”王薄给大家打气。 “对!反正去辽东豕死,造反也许能搏的富贵,我去找我的朋友。”王达坚定地支持王薄。 其他的人想想也是这么个理,能活着谁愿意去死。昏君杨广把大家祸害的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只有造反这条路了,他们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人常说山东大汉,江南才子,山东人本来就是民风彪悍,好习武爱争斗,王薄的提议一出,很快就纠集了七八千人,还不包括孟让那边的人。王薄让里正王达带五十个人去县城,就说是征的兵役。这五十个人各个是兵甲齐整,刀弓具备在下午赶奔县城。要赶在天黑前进城,早了会被衙门接受,晚了进不了城,时间必须要拿捏好。隋朝实行的是府兵制,要求每个府兵自己把自己装备好,就连粮食也要自己准备,没钱没装备死了别埋怨。所以说他们拿着刀枪进城没事,还有人羡慕。 你看到 了城门口,守门的伍长说:“王里正,别的村都没有人了,你竟然还能找到这么多的兵,比老子穿戴的都齐整。”其他的守门兵:“啧啧,好盔甲!好刀!”“好盔甲!好墙!”“好奸诈!还是被王里正给抓了。”也不知道是说王达奸诈还是说这些服役的奸诈,或者都奸诈,一个会躲,一个会抓,相对来说还是王达厉害一些,把他们都给抓来了。 王薄给王达交代:到了晚上三更,他们把东门的守军给杀了,然后打开城门,等大军入城后,在城门楼上点起大火。所有进城的人不得骚扰百姓,违令者斩!不得 抢劫财物,违令者斩!不得奸()淫妇女,违令者斩! 当夜色降临后,王薄带着所有的弟兄悄悄潜伏到邹平城的东门外,静静的等候。他握刀的手,汗津津的,心跳的特别快,他对这次的战役充满了忐忑。白天分派任务的时候,他对自己的安排十分有信心。城里总共才一千多守军,自己手上有七八千人,孟让还带着一千多人做内应,拿下邹平城还不是十拿九稳的事。但是事到临头,他还是紧张了,这么多人命以后就要压到他的头上了,他怎么能不惶恐?以后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和这些人的性命和前途息息相关。 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接近半夜三更,王薄也越发紧张,似乎一座大山压在他身上。 51 首战告捷 在焦急和忐忑中,终于熬到了半夜三更 。王达带着五十个人悄悄潜行到东城门,因为他们本来也是府兵,所以对战斗也很熟悉。邹平县的守军正躲在门洞里睡觉,他们 哪里能想到有人看上了他们吃饭的家伙,在睡梦中就被王达他们给送回了老家。把门洞里的守军解决后,王大他们把门慢慢推开,可是这个门太陈旧了,转动的时候发出“嘎嘎”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声音显得特别刺耳。王达吓了一跳,赶紧停下来,这么大的声音还不惊醒门楼上的守军。 马六睡的迷迷糊糊的忽然听见城门发出“嘎吱”声,于是他推了推旁边的铁七问:“你听到了吗?好像有人开城门。”“每天都能听到,那不过是风把门吹的响吗?快睡吧。”说完转身又睡了。马六又仔细听了一下,什么声音也没有,看来是自己过敏了。谁会半夜开门,将军说要小心,要谨慎,防止有乱民。可是这里的男丁全部都去了辽东,走在街上,抬头看看满街全是妇女,难道这些女人也会造反。如果她们造反就好了,兄弟们都不用带刀枪,脱下裤子,只把下面的金枪准备好就行了。也许这些女人的丈夫不在了,确实火大,需要弟兄们帮他们下下火。马六想着好事很快就又睡着了。 王达留下两个人看着门,他然后和其他的人小心翼翼地摸上城楼。现在并不是战争的时候,城墙上也只有城门上的门楼里有一百来个守军。他们摸进门楼里,先把兵器看住了,然后用手捂住嘴巴,用刀再脖子上一抹,一个个就回了老家。马六迷迷糊糊刚睡着,就被铁七踢了一脚,他闭着眼睛骂道:“想死了吧,睡觉也不安稳,他娘的。”刚骂完,他的嘴巴就被人狠狠地给按住了,气得他心里大骂:“铁七你个死货3,还敢动手!”他睁开眼却看见明晃晃的刀光一闪,脖子一凉,一股冷气灌进了脖子,他的腿蹬了几下,就 不动了。 正在这时,一个被尿憋醒的守兵迷迷糊糊下了床一睁眼看到地上站着一群的人,脑子里还没有想到是怎么一回事,就被王达给看见,一个箭步冲过去,挥刀就砍。临死前他“啊!”的嚎叫了一声。这一嗓子一下就把剩下的人给叫醒了,看到计划已经暴露,王达他们也不再掩饰,狭路相逢勇者胜,他们一哄而上,一个个凶神恶煞地挥刀乱砍,刀刀都卯足了劲。这些人被一嗓子惊醒,迷糊中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有不少人被刀给砍死了。其他的人起来也找不到兵器,也没有地方 可逃,只能惊恐的看着同伴被杀死。 “我们投降,我们投降……”一个家伙忽然想到投降,然后跪下来,其他的人也有样学样的喊着投降跪了下来。看到他们举手投降,王达让人看着他们,然后让人在城门上点起大火。 等在城下的王薄等人看到城门楼上火起,一起冲向城里,城门被人潮一冲洞开无阻。“杀啊!杀啊!杀昏君!分粮食!”一股钢铁的洪流冲进了邹平城。城里的老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家家都把门窗给关紧了,躲在门缝里看。就听见东城门和县衙两处地方喊杀声震天响,谁也不敢上街,外面兵荒马乱的死了也白死。 孟让他们好不容易熬到城门火起,急不可耐地冲到县衙刀枪棍棒齐举,不等那些衙役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冲进了县衙。知县常大致听到喊杀声急得团团转,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倒霉,这才上任没多久,银子还没有搜刮下,就被人家堵在了房里。这个时候还想着银子,分明就是一个爱财如命的狗官,他就是搜刮的再多的银子也是为他人做嫁妆。转了半天,常大致也没有好地方能躲,于是他只好钻到床下,希望那些人能够疏忽。可是常大致战战兢兢,昏头昏脑地顾头不顾腚把哆哆嗦嗦的一双脚给留在了外面,人家就算想假装看不见也不行。他刚躲起来,就冲进来一个着急寻找财宝的义军秦四,他也是个大马虎被常大致的脚给绊倒在地,向床下一看,一双绿豆眼也惊恐的看过来,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个越看越生气,一个越看越害怕,赶紧转过头。 “出来吧你。”秦四抓住常大致的脚向外拽,常大致向回一缩,小胳膊拧不过大腿,他缩进了床里面。 “出来!,不然我用刀砍了。” “本县、县令大小也是、是官,说不出来就不出来。”常大致负隅顽抗地说,只是他哆哆嗦嗦的声音让这句话少了气势。 “咔嚓quot;一声,常大致听那个刀砍在床上,吓得他觉得两腿间一热,一股尿水留了出来。这要是再砍几下还不完蛋,他惊恐的等着下一声刀响,他从来没有感觉过时间是如此之慢,是真正的度日如年。他觉得自己太命苦了,为什么自己受苦的时候时间走得这么慢! 秦四一下用力过猛,刀卡在床上拔不出来,可把他急坏了。两只手拽着刀把,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还是纹丝不动,脸蛋都憋的通红。 “秦四,你又在拉铁条,看你的脸憋的,以后多喝水。”孟让正好进来,他以为这家伙恶趣味又犯了,正蹲在床上拉粑粑,可能是太干燥,于是劝他多喝水。 “孟大哥,我的刀卡到床上了。”秦四的脸更红了。 “哦,”孟让一看,果真是刀卡住了,秦四的裤子还穿得好好的。只是:“你不会摇一摇,松动松动,”这样蹲下拽,真的像拉粑粑。手也不停帮他摇了摇,把刀给拿了下来,就准备出去。 “我害怕把刀给扳断了。”秦四哂笑一声说,他穷的就剩下这把刀了,当然宝贵的很。看到孟让要走,赶紧说:“别走,狗官还在下面。” 常大致战战兢兢等了半天,担心了半天,听到他的刀被卡住了,心里苦啊,亏大了,白害怕了半天。 “出来!快点出来!”。刚松了一口气的常大致就听见“嗵、嗵……”的声音,吓得他抱住头想钻到地里头。原来孟让一边说一边在床上蹬了几下 “不出来,就不出,本县令大小也是、是官,说不出来就不出来。”虽然他很害怕,但是他更害怕出来。 孟让听着他硬气的话,怂气的语音也是一阵好笑,这才知道秦八为何砍床了。他招招手让秦四从床上下来。 52 兵将聚兖州 两个人站在床前,孟让身高八尺开外(185米多),手中的大刀有三十 斤,两膀一使劲抡圆大刀“嗨”的一声,“咔嚓”,大床从中间断为两截。这下常大致再也躲不住了,被秦四拽着耳朵给拎了出来,以前他老是被自己老婆拎耳朵,今天也过一把拎耳朵的瘾。 等天色大亮后,城里的战斗也结束了,除了从西门逃跑的三百多人,俘虏了五白多的,消灭了一百多,这次夜袭取得完胜。又经过清点,获得盔甲五百套,马匹一百二十匹,粮草一万石,白银一千两,钱二十万贯。王薄把铜钱分发给大家,白银入库,盔甲分赏给作战勇敢的人。现在他们有人,有钱,有粮,王薄的腰都挺了起来。他把孟让、王达还有孟让召集的绿林好汉宣雅、郝孝德等人一些商议下一步的的发展和进攻计划。在会上王薄拿出自己作的《无向辽东浪死歌》:长白山前知世郎,纯著红罗锦背裆。长矟侵天半, 轮刀耀日光。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忽闻官军至,提刀向前荡。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号召山东民众加入他的起义军,不要去辽东枉死,并自称“知世郎”。 经过孟让、王达和宣雅等人宣传,起义军很快就召集到很多人。在这期间,杨广下旨让张须陀征剿,可是剿一次他们胜利一次,胜利一次兵力就增加一次,最后发展到十万人。力量膨胀后,野心自然也随之增长,王薄就想进攻兖州。兖州是一个大州,财物粮草充沛,王薄的起义军看起来蓬勃发展,但是他们的财政很紧张,所以打兖州就成了他们的当务之急,只有打下兖州才能解决他们的财政困难。 “大哥,据探马来报,兖州的守军只有五千,而杨林又要去征剿二贤庄。这就是老天给的好机会,咱们只要一天时间就能拿下兖州,等张须陀反应过来黄花菜早就凉了。”孟让得到兖州的情报后高兴的对王薄说。 “放心吧,大哥,用不了一天我就能杀进兖州,你要是再设个埋伏,说不定还能给张须陀一个教训。”王达也是信心慢慢。这一段时间他们太顺利了,指哪打哪,每次都是完胜对方,尤其是多次大败名将张须陀。现在他们几个全不把张须陀放在眼里,都认为他要不是马快早就被他们给生擒活捉了。 “对!大哥,随便派我们谁去设伏都能把张须陀的首级给你拿回来。”宣雅、郝孝德也一起嚷嚷。连续的胜利让他们志得意满。 “好!兵贵神速,咱们明天准备,后天攻打兖州!等到杨林反应过来,正好他给张须陀烧纸。”王薄拍板决定。 隋军大营的大帐内,张须陀一脸愁容,这仗打的十分憋屈,明明在大隋作战,却得不到民众的支持,连续的败仗更让他损兵折将。这次他也看出来了,王薄要进攻兖州为他们补充物资。因为杨广三征高丽,山东就是战争的大后方,所以杨广把这里作为后勤基地,人力和物力搜刮的干干净净。这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朝廷的军队在这里得不到民众的任何支持,天时、地利、人和同王薄的反军对比,他一个也不占优。天时,现在全国的叛军此伏彼起;地利和人和,王薄他们是本地人,熟悉地理和民众。他带的兵全是外地的,不熟悉地理还被民众反对,怎么能打胜仗。 知道王薄要进攻兖州后,张须陀就想到一条计策,偷偷派兵潜入兖州,加强防御,然户等兖州攻防战开启后,在城外再围困他们,定然能够把他们彻底消灭。但是现在明明有一个全歼王薄的好机会,却实施不了。第一,他的人手不足,只剩下三万多人,最多能帮着守住兖州,没有多头的兵力围歼。第二,没有办法秘密行事,总有老百姓愿意给王薄他们通风报信。 “唉,”张须陀越想越为难。 “报!靠山王有令!请张将军接令。”帐外风风火火闯进来一个旗牌官手拿一个令箭和一封书信。 “五太保高明?你怎么亲自前来?”说着走下帅座和高明一起坐在下首。 “张将军,我父王接到你的求救信,正星夜赶来,特让我来联络。” “太好了,我正在发愁,怎么能聚歼王薄一伙反贼,老王爷就来了。”听到杨林返回来,张须陀大喜。 于是张须陀把自己的计划给高明简单的讲了一下,然后又写了一封书信把计划详细的解说清楚。军情紧急,高明也不敢耽搁,喝了口水,换了马匹匆匆就返了回去。坐在大帐,张须陀想着自己的计划,只要能得到靠山王的支持,这次一定能够消灭这股叛军,不过,王爷千岁会同意他的计划吗? 傍晚时分,六太保高亮带着靠山王手书来到了张须陀的大营。接过书信看了一遍,张须陀高兴地拍了一下大腿说:“好!王爷深谋远略,这样一来,一定能全歼叛军。”原来杨林看了他的计划后,又给完善了一下,使这次的行动更加稳妥。原先张须陀害怕靠山王的人赶不及,让他们在外面反包围叛军,而张须陀自己帅一万人入城加强防守。但是这样做有可能让王薄发现他们的意图,有可能会打草惊蛇。再一个王薄看到他增援兖州后觉得防守力量太强,也很有可能放弃兖州,转而去寻找别的战机。使计划流产或产生防范之心,进而影响到聚歼。 而靠山王却主动担负起增援兖州的任务,另外因为谁也不知道王薄什么时候发动进攻,靠山王也只能赶早不赶晚,完善计划后已经派了五千骑兵正快速赶过来,要趁着今晚的夜色躲过王薄的耳目入城。因为王薄他们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张须陀身上,那些骑兵就容易潜行进城。而骑兵进城也不完全是为了加强防守,而是等王薄他们围城后,找时机反杀出来。五千骑兵对上攻城的步兵,不用打,胜负已分。然后外围的靠山王和张须陀再从四面杀出,到时候内有骑兵冲杀,外有大军绞杀,看他王薄向哪里逃! 了解清楚靠山王的意图后,张须陀继续装作对王薄他们计划不了解的样子,只是不断地骚扰王薄的军队。王薄他们也是被张须陀给惹得生烦,也为了这次攻城顺利,他特意安排孟让领兵四万阻击张须陀,然后自己带领六万的大军突袭兖州城。为了计划更加稳妥,他们安排一些兵将化妆成老百姓悄悄潜伏进入城里,一旦开始攻城,他们就里应外合夺取南门。六万对五千,王薄他们信心很足,再加上安排的内应,兖州还不唾手可得。打下兖州后,把钱粮收缴后立刻撤退,他们也明白兖州对大隋的意义。只有迅速转移,才能躲过隋军的包围,王薄非常清楚自己的十万人没有和大隋碰撞的资格。 围着兖州,双方都在紧锣密鼓的做着准备,只是主动方是王薄他们。 53 兵势如洪水 虽然说主动方是王薄他们,但是靠山王杨林这边的兵力更多一些,而且都是一些有多年战争经验的老将。 借助本地人这个优势,王薄他们安排秦四领着一百个人顺利地随着进出的人群潜入兖州城,只等晚上抢夺北城门,好里应外合夺取兖州城。半夜三更兖州城里漆黑一片,街上根本就没有行人,秦四他们借着房屋的暗影,贴着墙角向北城门摸过去。他们小心翼翼得慢慢潜行,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刻缩到墙角。这个年代兵荒马乱的,年景也不好,为了省钱和安全,家家户户都是天一黑就关门闭户躲在家里,就连狗都不敢乱叫。秦四穿行在街道上,感觉特别的冷清。他的右眼跳个不停,想起老话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心头更是忐忑不安。 很快秦四就到了他们约定集合的地点,一个货栈的后院,这里距离北门只有一百多米。为了方便集合,货栈已经被他们包了下来,而且在行动之前他们把货栈的老板和伙计全都给绑了起来。他们也不敢点灯,秦四摸黑清点了一下人数,一百个人一个不少。 分成两批各自贴着墙角他们快速向北门移动过去,只要能摸到北门,打开城门并点起火把,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一百多米的路很安静地就通过了,面前就是城门。秦四轻声吩咐二十个人进门洞杀死住在里面的守兵,他则带着其他的人杀向城门楼。还没有等他们分开,忽然间涌出来一大队的守军把他们给堵在了门洞处,这些人一出现就挥刀乱砍。秦四一看到涌出来的隋军就知道完了,也许人家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行动,要不是为了一网打尽说不定早就动手了。 昨晚靠山王就让大太保罗方带五千骑骑兵趁着夜色潜入了兖州,从昨晚他们就开始加强警戒。因为他们都知道想要阻止叛军的潜入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加强对四个城门和城墙的警戒,重点是四个城门。所幸不用实行宵禁整座城晚上就几乎没有人走动,因此只要有大群的人聚集到城门或是城墙下,肯定就是叛军,立刻就围上去绞杀。因为是留心人群,所以在晚上也能看得见秦四他们。罗方正好就在北门,听到报告说有贼人想突袭城门,就帅人围了上去。 看到围上来的隋军,大多数的义军就失去了抵抗的心思,人数悬殊的太大,抵抗只会死的更快,大多数的人很干脆的把刀扔下举手投降。秦四也无力回天,只好也扔下刀,和大伙一起投降。 这时,罗方也明白他们今夜就要发动总攻,只是不知道他们怎么联络。时间紧张,必须迅速审问出他们的联络方式。于是罗方把一百个俘虏分成两队,点起火把,分开到两个地方审讯。 “说!你们什么时辰攻城?又怎么联络?”罗方拽出来一个俘虏问。 俘虏梗着脖子,一言不发。“杀!”罗方也不多问一次,直接就命令后面的亲兵把他的头给砍下来。 只看见刀光一闪,人头就飞落在地。 “下一个,说,你们什么时辰攻城?又怎么联络?” 第二个依然是梗着脖子。“杀!”又是刀光一闪,一个大好的头颅飞了起来。 “你们五个说不说?”罗方着急了直接一次五个,节省时间。这五个人还是一声不吭,罗方也不犹豫,大手一挥,上来五个亲兵五把雪亮的寒刀一挥而过,五具尸体滚到在地上,血腥味立刻就弥漫在空中,让人不由得多了几分惧怕。 “你们五个说不说?”罗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其中的一个人两腿发软已经站不直了,嘴里喊着:“我说,我说……”罗方一把拽到自己面前:“说!” “三更,三更,夺下城门后,在城门上点起火把转三圈。”说完后他再也站不起来,瘫倒在地。和另一边的审讯核对了供词,确定了叛军饿计划。 知道了叛军的计划,罗方把骑兵全部集合到北门,等到叛军冲到北门时再冲杀出去。把一切安排好以后,罗方先在北门上点火把转了三圈,然后等半柱香的时间在四门同时点起大火,他们的联络xin hao是火光。这个年代也只能用各种火光来传递简单的信息。 王薄带领着义军静静地守在城外,时间已经到了三更,经过半年多的战斗,他已经成熟了许多。他想起自己第一攻城时的忐忑不安,到现在的心平如水,感慨颇多。正在此时,孟让推了他一下,他看见了城上的xin hao,于是让大家迅速向城门冲过去。看到黑洞洞的城门像一个大嘴,似乎能把义军全部吞下去,这让他感觉自己的这种想法很荒谬。 忽然,他听见震天动地的声音,赶紧向四周看了看,除了无边的夜色,什么也看不见。他的心猛地一跳:“不好!有骑兵!”接着他就看见城门上生起了一团火光。“中计了,快撤!”王薄知道这次可能遇到麻烦了。 “大哥,怕什么?就是强攻咱们也能打进兖州城。”孟让还没有感觉到危险。 “你没有听见马蹄声吗?张须陀有这么多的战马吗?”原来王薄从马蹄声中判断出兖州又有了新的军队,他猜测是靠山王杨林来了。虽然他想不到杨林会返回来,但是那雄壮的万马奔腾的声音让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险,于是不再迟疑,“撤退!”然后带头向外冲出去。听到王薄的话,孟让也明白过来,紧跟在王薄身后向外冲。 晚上夜色太浓,有很多义军并不能接到撤退的命令,更不知道主帅已经撤退,只是继续向前冲。董晓思刚参加义军不久,他所在的小队被安排在最前面,一看到城门上火把转了三圈,他就第一个冲了出去,他想要立功,领赏银。等他一冲出城门洞,就看到前面一群手拿火把奔腾而来的骑兵,随后耳中想起震耳欲聋的马蹄轰鸣声。 罗方带着骑兵静静地停在距离城门有一百米远的街上,这个位置跑到城门口,马的速度基本就提升到最高了。当他看到门洞里似乎涌进来一团黑影,紧接着听到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就知道那些叛军要冲进来了,于是率领骑兵开始冲击。高速奔驰的马,还有地动山摇的马蹄声吓得董晓思和他的同伴脸色发白,不等他们转身逃跑,高速奔驰的马就撞在他们身上。董晓思高高飞了起来,从很多人的头上飞了过去,他并没有觉得疼痛,感觉和做梦一样,身体轻飘飘的飞到护城河里,他也感觉不到水的冰冷。前面的人想往后跑,后面的人却不知道前面有马队,继续向前,很多人都被挤落进护城河里。 罗方看到自己的马撞飞了一个人,接着又撞到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后面的骑兵从他的身边也冲了过去,趟开了一条血路。想冲进城门的全是步兵,被马队一冲全部乱了套。再说晚上情况看不清,很多人看到奔驰的烈马吓的惊恐的乱叫引起了更大的恐慌。这时候,城门上的火也点了起来,四周又响起铺天盖地的喊杀声。 义军完全崩溃了,他们不知道该向哪个方向逃命?乱哄哄的跑来跑去,只想躲过马队的绞杀。 54 靠山王初犯瓦岗 等靠山王杨林和张须陀他们杀过来后,那些叛军已经被罗方给杀的,弃械投降了,看到这种情况他们心里十分高兴。原来以为是一场恶战,没想到仅仅五千的骑兵就把十万大军给打败了。看到乱哄哄的义军,他们只需要接受俘虏就好了,兵败如山倒,何况失去了主帅的军队。接受俘虏自然有手下的人忙碌,杨林、张须陀、来护儿和唐壁注意力放在找寻王薄、孟让等人的身上,只有把这几个领头的抓住,这才叫圆满。 找了一圈没有,这时三太保李万来报,大战一开始有一伙人从东北角突围出去。杨林一听坏了! 一定是王薄这伙匪首从那里逃跑了,刚才只顾着高兴,在俘虏中找寻王薄等人,没想到那些家伙怎么能反应那么快,战争一开始就逃窜了,问题出在哪里?又仔细的问了问李万。他说当时他带着手下正静静地等着城门上的xin hao,正在这时忽然冲过来一群人,他问话,对方支支吾吾的,他感觉不对劲,让手下小心谨慎。那些人随着距离接近,忽然加快了冲击的速度,他知道不好,赶紧领兵杀上去。没想到对方人多势众,而且战斗力强悍,被他们冲了出去,他带兵追赶了五六里。后来因为地形不熟,失去了匪徒的踪迹,所以才退了回来。 听完李万的话,杨林已经能断定,王薄已经逃窜了。这次他们的计划不错,只是人家反应太快或者太警觉,一发觉情形不对劲,当机立断做出突围的选择,所以才能逃脱。杨林知道这次为了包围王薄的军队,包围圈太大,因此围困的力量有点薄弱。王薄集中全力攻击一点,凿穿一个缺口逃窜谁也阻止不了。心中可惜这次的行动功亏一篑,只要王薄能在城下和大家斗上一会,耽搁一小会功夫,杨林就有把握让大军从四面围上去,到时候他们必然插翅难逃。可惜,王薄他们太警觉了,第一时间就用最快的速度逃窜了。 这时,杨林也有点佩服王薄是个人才了,反应太快判断准,怪不得能在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让张须陀久久不能建功。这时五太保高明来报,共计俘虏六万八千 九百四十三人,杀死两千四百五十二人。加上李万斩杀的三千多人,王薄带走了两万多的人。经此一役,王薄的实力大损,而他再想招募也很困难,因为这已经是附近州县所有的男丁了。 既然王薄的实力大损,余下的剿匪任务,张须陀完全可以胜任,杨林决定休整后继续前往瓦岗。他觉得瓦岗也许比王薄危害更大,因为人家随便出来一员战将几回合就斩杀了他的大将花刀将魏文通,魏文通可不是一般的大将,武艺高强,所以他认为二贤庄和瓦岗合兵一处,威胁更大。更兼瓦岗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他们进可以威胁洛阳,退可以据险坚守,如果不在他们力量还未强大时,予以歼灭,一旦养虎贻患,恐怕麻烦不小。 杨林既然有这个心,自然是抓紧时间整修,准备再征瓦岗。 却说沈厚等二贤庄的人登上瓦岗后,先从操练军队开始慢慢改变瓦岗。他们知道欲速则不达,因此主要靠潜移默化来影响和改变瓦岗。再一个就是思想教育,他记得有一个著名的坏人希特勒说过:动员民众不能用爱,要用仇恨,仇恨是最好的凝聚力。于是他经常开忆苦思甜大会,在会上有二贤庄的这些人做底子,先从他们讲起,慢慢地带动原瓦岗山的人。山上有几个人没仇恨,如果他们是官二代或是富二代能上山当响马?如果他们是官二代或富二代上山当响马能不是被更大的官给黑了吗?这些人那个没有深仇大恨? 你看王二小,他一边说一边哭:“我家里住的是茅草房,盖的是破麻布,吃糠咽菜连财主家的狗都比我们吃的好,难道我们连狗都不如吗?我们一年到头都不能歇息,而财主一天到晚什么也不干,却衣食不缺。我从五六岁就开始给财主放牛,我……自从我到了二贤庄,校长教我写字读书,后来去店铺帮忙,还能挣钱,可是我父母已经不在了,挣的钱他们也花不到,唔唔……他们全被老财主害死了……”说着他忍不住哭起来。很多失去亲人的被王二小的话勾起了伤心事,一个个默默流泪。王二小接着说:“后来,我和兄弟们一起找老财主报仇,看到我仇恨的样子,老财主瘫软在地,我把他拉到大街上,揭露他的罪行,然后斩首示众。” 有了二贤庄众人的带头,其他的人也纷纷站起来发言。他们大多是自己跑来做响马的,一般就比较胆大,不胆大他敢来做响马?更有不少人本身就是不堪压迫,打伤了财主或财主家的什么人,没办法才来做响马。每个人都有一部血泪史,这个会开起来就不用大家引导,就开的非常成功。原瓦岗上的将领看到手下的兵一天一个样,也是暗暗心惊。心说:原来说一说自己的痛苦经历,一个人就能改变这么多,自己以前怎么就想不到? 瓦岗山白天练兵,晚上开忆苦思甜会,才半个月,整个山上的风气就变了大样。原先喝酒闹事每天都有几起,现在是一天比一天少,都是天涯沦落人,一起落草到瓦岗,不团结一心反抗昏君,反抗大隋岂不是辜负了自己一腔热血?就连那些将领也改变很多,不再随意打骂士兵,也能听取士兵的一些建议。整个瓦岗露出欣欣向荣的气象,照此下去,沈厚相信一个铁打的瓦岗就会实现。对于瓦岗的这种变化,当然也有人不满意。 坐在聚义厅,沈厚欣喜的听着大家诉说取得的成绩。正在此时听见从远处传来:“报……” 听到这个声音,大家都明白有大事发生了。果然, “报寨主,前方斥候来报,杨林十万大军来犯,最多两日后就来到瓦岗。”原来沈厚他们到瓦岗后,就安排一些细作在周围一百里的范围开小酒馆、小饭店,一边打听消息,一边招揽英雄好汉,这些全都是侯君集负责。这个消息就是小酒馆里面的细作用飞鸽传书传回来的情报。 “杨林这次看来下来血本。”沈厚看完字条上的内容,传给徐茂功,徐茂功看完后又传给翟让,然后依次让大家看看。 “大家怎么看?”看到大家看完后,沈厚问。 “杨林亲率十万大军,兵精将广,咱们只是坚守瓦岗,恐怕太被动。”徐茂功沉思后说。 “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想法。”沈厚鼓励大家都说一说,他觉得这也是锻炼大家的机会,不要自己几个把计划一讲,他们一执行就完事。他要把大家都培养成会思考的大将,要尽量成为有勇有谋的国之干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让我老程去杀他一把,砍他几颗脑袋再说。”程咬金首先请战。 55 计杀金鸡岭 “好!我觉得程咬金说的不错,先砍他几颗脑袋,让他知道咱们也不是好惹的,让绿林中传一传咱们瓦岗的美名。”沈厚看了一眼徐茂功说。 “靠山王兵精将广,咱们贸然和他们交战,恐怕不妥,还是坚守瓦岗,据险坚守。靠山王攻打不下,时间一长自然就会退兵。”翟让说,以前他们就一直用这种方法来退敌,反正瓦岗山有的是粮食,吃个两年也没有问题。杨林他们每天餐风露宿,就是有粮草,时间长了,身体也未必能吃得消。 “大家都说一说,说错了没事,战事会议都要积极发言。”沈厚这次没有表态,反而继续鼓励大家发言。 “他们也是娘生肉长的,怕什么?我觉得程大哥说的对,先砍他几颗脑袋再说。”齐国远也抢着说。 “隋军势大,还是应该坚守。” “杨林身经百战,戎马倥偬几十年,绝非一般的隋军可比。” “来护儿和唐璧也是有名的战将,还是坚守稳妥。” “魏文通比来护儿和唐璧还要有名,号称‘赛关爷’还不是被程大哥给砍了脑袋。”听到有人说他砍了魏文通的脑袋,程咬金吵闹的声音越发大了。 “李建成四兄弟当日不也是落荒而逃吗?” 这些人一旦开口,就显得闹哄哄的,各说各有理。总的来说,原瓦岗山的将领认为坚守为好,原二贤庄的人想主动进攻。李密不说话,坐在一旁看笑话。其实也并非他不想说,而是他人微言轻,说出来还不如放屁,放屁还有臭味。 “停!”沈厚拍了一下桌子,于是都看着他,“以后大家发言一个个站起来说,不要抢。这不是吃饭,不快一点就抢不到红烧肉。”听到他说的话大家“哄”的大笑。他们坐的桌子是按沈厚建议做的圆桌,大家都围坐在一起,闹哄哄乱糟糟像吵架,尤其是里面有几个大嗓门,如程咬金、齐国远等。 “我先说,杨林老儿敢来咱们就狠狠地打他,怕什么?”齐国远抓着笑声的尾巴赶紧站起来说。程咬金慢了一步,用眼狠狠地瞪着他,他却装作没看见。这时又站起来一个人,贾雄,刚才大家都在吵吵,他一直没有言语。等沈厚把大家喊停后就看向他,他就明白,人家想听听他的意见。而程咬金光顾着瞪齐国远了,又被人抢先了,于是越发气恼齐国远,又瞪着他。 “我也同意程兄弟的话,打!不过怎么打咱们要合计一下。”贾雄一站起来就表明了自己的观点。他的话在原瓦岗还是很有影响力的,用他的话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他就相当于狗头军师。 “杨林他们远来疲惫,咱们以逸待劳杀他一个措手不及,挫挫他们的锐气,正好也能提升咱们的士气。”徐茂功说。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咱们在半路劫杀怎么样?”沈厚拍板定音。 看到大多数的人都赞成主动出击,翟让他们也只好赞同。于是大家开始商量如何行动才能狠狠地打击杨林等人。众人是积极发言,献计献策。最后还是沈厚拍板,在金鸡岭伏击杨林。金鸡岭距离瓦岗还有三十里远,那里草木稀疏,山势开阔,不容易隐藏军队,也不是突击的好选择,完全就不是一个埋伏的好地点,但是沈厚并不用埋伏在附近,是那里山路难行,道路狭窄,却适合远程打击。沈厚就是认为这正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好地方,于是他才选择这里。选择在这里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他改造的弓箭和抛石机非常适合在这里进行远程打击。听到他这么说,程咬金觉得不解气,他只喜欢大斧子抡起来砍杀的感觉。乱箭和抛石机他感觉像欺辱人,也不够光明正大。沈厚才不愿理他,只要能打败敌人,无论什么办法都是好办法。大家一起把作战计划细细推敲一番,完善了细节以后,开始准备作战。 这次是沈厚的黑科技第一次露面。因为他炼出了焦炭,所以他能炼制出超越这个时代的好钢材。古人打造神兵利器的时候,经常会用人活祭,最有名的就是干将莫邪夫妇,当时干将为了帮越王炼制神兵利器,可是炉温不够,材料难以炼化,最后莫邪自己跳出炉火中,干将才铸剑成功。还有吴王有一对金钩,传说就是铸造的师傅两个儿子跳到炉火中才铸成的。总之以前的人没有焦炭,炉火的温度升不起来,自然影响了铸造的水平。沈厚用焦炭炼出了超越这个时代的wu qi,更是用齿轮和滑轮做出很多省力的神臂弩和抛石机。人家的弓箭和抛石机至多三百步,沈厚的却能达到八百步,八牛弩的射程更是有一千五百步(古人的百步相当于现在的110米)。算一算,沈厚的wu qi比大隋的射程要多一倍接近两倍,凭借这种zuo bi的利器,一旦开战,他们就能把大隋的士兵杀的屁滚尿流。 以前在二贤庄沈厚因为地理原因,不适合大量的招兵买马,所以他没有显露出峥嵘。现在瓦岗山适合发展壮大,因此他要打出大名声,竖起大旗招纳四方的豪杰。为了让天下的英雄来投,所以他拿出了自己的本钱,这些黑科技就是他扬名立万的本钱,他要一战惊大隋。 “单二哥,你说寨主的八牛弩射程有一千五百百步,这是不是真的?”翟让看着士兵身上奇怪的神臂弩,这种弓箭在弓弦的两边分别有两个小轮,说是叫滑轮,他也试过,确实省力还射的远,八百步没有问题。只是八牛弩因为时间和场地的缘故,他也没有试过,不知道倒底有多厉害。 “当然了,我们在二贤庄的时候已经试过了,不过那是咱们的秘密wu qi,等到以后攻城的时候再拿出来。”单雄信肯定地说。这次阻击却不适合用八牛弩,那家伙不方便运输,杀鸡焉用牛刀,射人更不会用八牛弩。 天刚亮,翟让和单二哥就领兵五千赶往金鸡岭设伏,翟让为主将,单雄信为副将,他们要赶在今日午时三刻前赶到金鸡岭,并且把抛石机组装好,这种抛石机全部是是沈厚用齿轮和钢板改造的新式抛石机,体积小,易拆装,射程远,绝对的攻防利器。让他们等隋军进入金鸡岭后,指挥兵丁射击,并且说必须用弓箭和抛石机把杨林的隋军击退金鸡岭。等隋军从金鸡岭撤军后,他俩燃放狼烟。然后他又安排秦琼和王伯当各领五千军兵绕过金鸡岭,看到狼烟升起后,从左右两边杀出。只要把杨林杀退就收兵回营,绝对不可以恋战,违令者斩。 同一时间,秦琼和王伯当一左一右已经绕过了金鸡岭,他们是昨天出发的。并且为了防止被隋军的斥候发现,他们各自躲在距离金鸡岭还有十多里的山里,双方都各自派出斥候,随时了解隋军的行军情况。他们必须在隋军进入金鸡岭后迅速靠近过去,等到狼烟升起好方便杀出去。到了那个时候如果碰到隋军的斥候就用弓箭射杀,他们相信等杨林感觉到斥候出事时,估计狼烟也就要升起了,也就不用再隐藏行踪了。 56 折戟沉沙来护儿 靠山王杨林的十万大军分成前中后三军,来护儿领三万大军为前军,一路上是逢山开路,遇水水架桥,直奔瓦岗而来。杨林亲自领兵五万坐镇中军。唐璧领兵两万还有不少的民夫,负责押运粮草。出了山东入河南,晓行夜宿,很快就到了滑县,距离瓦岗山是越来越近。有探马来报,来护儿将要通过金鸡岭,一过金鸡岭距离瓦岗就没有多远了。杨林让人通知来护儿,山高林密小心埋伏。 收到杨林的口信,来护儿更加小心,他知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何况这些响马常年在山林里作恶,地形熟悉。于是在山高林密之处加派斥候四处打探,防备埋伏。随着前行,不久就看到前面的金鸡岭,这是一座平坦的石头山,上面草木稀疏,一眼可看过去大多都是裸露的山石。斥候到了这里也放松了警惕,脚下的路疙里疙瘩的十分难走,不小心就能摔一跤,很多人把注意力不由得就放到了脚下。 来护儿骑在马上还好,只要把缰绳放松,让马儿自己找平坦的路走就行。他四处看看,知道这里不是埋伏的场所,视线之内是没有办法藏人的。山势平缓也没有居高临下的危险,于是催促大家快走。却不知道人家躲在五百多步远的地方,草再少,五六百米远也能掩饰住他们的踪迹。关键是这也出乎了来护儿的想象,他认为离的太远不叫埋伏,最多只能叫遭遇。等你跑完这一里多的山里冲过来,我早就做好了准备,能说我中了你的埋伏吗? 埋伏必须要有突然性和地理优势,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一阵乱箭和滚木礌石杀的敌人溃不成军才有资格叫埋伏。因为金鸡岭明显不具备这种条件, 所以来护儿才想不到这里会有埋伏。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来护儿听见“呜呜”的声音,他看看路旁的野草,没有刮风啊?接着有人看到了天上的石块,“石头!天上有石头!”“快跑!”“妈呀” 来护儿也是比较早发现石头的人,他想不通这石头从哪里飞来的?不过现在也没有时间多想,再想石头就落到了头上。前行只能被打击的更狠,只能后退。于是他喊了声“撤!” 赶紧组织手下的兵丁撤退。这时候武功什么的不顶事,只有盾牌还有一些用,一个个从天而降的石头发出恐怖的“呜呜”声,打在很多倒霉的人和马身上,一般的兵丁即使用盾牌都难以承受从天而来的冲击力。 “盾牌!盾牌!快把盾牌合起来。” 来护儿跳下马,组织手下的兵丁把盾牌组合到一起,这样才有可能抵挡从天而降的石头雨。他根本没有想到瓦岗的抛石机竟然能把石头抛的这么远。才把盾举起来防住上面的石头,又听见一阵梆子声,从山上又飞下一片的羽箭,一下子就射死了不少人。天上的石头已经让他们难以抵挡了,没想到还有像雨一样的箭倾斜而下。 来护儿领着兵丁尽量的快速后退,可是脚下的路太坑人,不小心就会摔倒,一有人摔倒,就会被砸死好几个。 来护儿没想到他认为最不可能有埋伏的地方偏偏有埋伏,更让他没想到到和害怕的是瓦岗的这种远距离攻击。他已经看出来了,人家距离他六百步还能实施有效的打击,这仗还怎么打?到时候人家已经开始用箭和石头揍自己了,而自己却只能硬挨,到时候不要说攻打瓦岗寨,能走到跟前就不错了。还没有真正开始攻打,来护儿已经失去了信心。 来护儿好不容易退出金鸡岭,看看手下几乎人人带伤,个个流血。还没有顾得上给重伤员的包扎伤口,又是一阵 梆子声,从两边又冲出两队兵马,一边领头的他认识,正是神拳太保秦琼,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手下又个个带伤,除了逃跑他也想不出其它的法子。 秦琼和王伯当两人冲杀了一阵,把来护儿的残军败将给冲的四散奔逃。因为沈厚的将令,他们也不追赶,退回金鸡岭,向瓦岗山撤退。 来护儿被杀得魂飞魄散,正逃亡间,和杨林的大军撞到了一起。原来杨林害怕山里有埋伏,缩短 了两军的距离。没想到他的担心很快就变成了现实,一路上已经收留了少的逃兵,正想着来护儿他就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时的来护儿衣甲不整,浑身血迹,狼狈不堪,不用问,就知道他中了埋伏。 “来护儿!你可知罪!”靠山王恨铁不成钢,刚才提醒他注意埋伏,话还没有凉,他就中了埋伏。 “末将知罪,只是希望王爷能小心瓦岗的抛石机和弓箭。”来护儿并不想为自己辩白,败了就是败了。 “什么抛石机和弓箭?”杨林刚才也听见一些逃兵说过,只是没有在意,现在又听到他说,就有好奇心。 “他们的抛石机和弓箭至少能抛射六百步。” “什么?”杨林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 “末将以命担保!” “你不停规劝,大败而归,损兵折将,你还有命吗?” “父王,临阵斩将于战不利,请父王饶恕来将军的罪过,让他戴罪立功。”大太保罗方给他求情。 “父王,让他戴罪立功。”“父王……”十二太保纷纷为他求情。 杨林本来就没有杀来护儿的心,顺水推舟就准了大家的求情。在军中如果和同僚的关系不好,在大帅假意要斩你时,没有人给你求情,那玩笑就大了,假的就成了真的。五代时的李存孝在晋王假意杀他时,就因为没有人为他求情,结果被车裂而死。看到这,就知道同事关系很重要。估计来护儿平时和十二太保处的不错,所以大家一起为他求情。 听完来护儿的话,靠山王沉默不语。如果找不到克制人家弓箭和抛石机,想打下瓦岗无异于痴人说梦。可是自己带着十万大军气势汹汹而来,总不能还没到瓦岗就灰溜溜而回吧?怎么也要打一场,绝不能未战先怯。只能把进攻的时间先后推一推,打造出大一些,坚固一些的盾牌再进攻瓦岗山。想到这里他下令安营扎寨,然后把众将全部召集到他的帅帐,就连唐壁也被他从后军召了过来。 所有的大将听完来护儿的讲述,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两军相逢时,如果瓦岗有足够的弓箭手和羽箭,己方是必败无疑。如果每个人都拿着笨重的盾牌,估计不用等别人把你杀死,你自己就先累死了。瓦岗凭借此神兵利器称霸中原看来没有人能够抵挡。 杨林看到大家愁眉不展,于是说:“大家都想想办法,集思广益,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咱们这么多人还比不过三个臭吗?其实我已经有了对付的办法,只是要和大家探讨一下,毕竟事关重大。” “王爷千岁果然是宝刀未老。” “义父一个就顶得上诸葛亮了。” “王爷运筹帷幄,瓦岗山指日可破。” 众将和众太保马屁一个接一个,老杨林要是没有对策,骚也能骚死他。不过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应该是有了对策。 57 心有不甘探军机 靠山王虽然年龄不小了,但是鼻子还在,这么多的马屁,让他觉得空气质量太差,于是抬手向下压了压。下面的太保和大将的马屁声迅速就消失了。他们也迫切想知道王爷有什么好计策,能对付瓦岗的远程打击。 “在城墙上如何防备敌人的抛石机?”靠山王杨林没有说出自己的方法,反而问大家一个问题。 “躲在城下的洞里,”大太保罗方回答,他不明白义父问这个干什么?其他的人和他一样也是一头雾水。 “只有这个办法吗?”杨林有点失望,这么多的人竟然没有一个能想到。 “用牛皮帐?王爷是不是要用同样的办法?”唐璧不确定的问,他以前听人讲过,用两根长杆,上面蒙上牛皮竖在城头抵挡抛石机。 “不错!不过牛皮一时没有那么多,我们还是多准备一些湿被子,这样也能防备他们用火箭。”杨林赞赏地看了一眼唐璧。 真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说穿后大家都觉得很简单,原来以为是什么神兵利器,没想到就是破被子。不过,让人头痛的问题终于解决了,只要准备好长竹竿和被子就可以继续进军。 接下来的几天,杨林的大隋军都在练习用被子抵挡抛石机的战术。第一反应要快,一发现抛石机能快速地用竹竿把被子立起来;第二要稳定,能够经受住抛石机的攻击,总之要能够有效地抵御住抛石机和弓箭的攻击。 这天,靠山王杨林又检阅了军队应对抛石机的演习,觉得完全能够防止瓦岗的进攻后,下令进军。 瓦岗山上自然也打探到杨林的举动,沈厚早就知道人家会想到办法的。人类社会的发展就离不开斗争,你有矛,我有盾,你的矛变的锋利了,我的盾自然就会更坚固。你也许能有一段时间的优势,但绝不可能永远拥有绝对的优势。沈厚的黑科技也一样,用不了多久,别人也一样能做出来。只有不断的学习研究创造,才能让你不落后于人。沈厚看得开,其他的人可不这么想,尤其是二贤庄的人,他们知道沈厚打造这些东西费了不少的心思,而且这些东西造价不菲,没想到杨林用几床破被子就解决了。于是一个个要沈厚再做一些大的抛石机,到时候把大石头扔过去,看他们能接住吗?大石头他们当然接不住,但是沈厚才不会把钱财用在大抛石机上,他只要把酒精或者油装在罐子里点起火扔过去,再湿的被子也能点着。 “大家不要在意杨林的破被子,因为防守本身就代表了弱势,所以这次我们必胜。”沈厚用坚定的语气说,他的八牛弩正在等着给靠山王,他更相信这一定是一个大大的“惊喜”!八牛弩好是好,只是适合的箭太贵,一支箭相当于一杆枪,甚至比枪还要贵一些,因此他现在也只有三千多支箭。 “拿着被子,我就不信他们能爬上瓦岗山。”秦琼心说,你们是来攻打瓦岗呢还是防守瓦岗? “难道他们把被子尿湿了,需要晒太阳?”程咬金忘不了人家的湿被子。 “他们就是不嫌丢人,大庭广众的就要晒被子,要不怎么说大隋要完蛋。”齐国远附和道。 听到他俩的话,大家哈哈大笑。 “别忘了,咱们的八牛弩还没有见过光。”沈厚说出自己的想法。 “对!就用八牛弩!”大家纷纷附和,不要说原瓦岗山的人,就是原二贤庄的人也只有有限的几个人接触过八牛弩。现在听到沈厚终于要使用八牛弩了,一个个兴奋得大叫。他们只是听说过,八牛弩射的远,威力大,却连八牛弩都没有见过。操控八牛弩的全是沈厚从河东书院毕业生中挑选的,个个忠诚可靠,人人政治和军事素质过硬的热血青年。他这样做当然是为了保密,不能保密怎么能保证优势。 “八牛弩真的有八头牛的力量吗?”李密也十分好奇,对沈厚他也暗暗佩服,但是他更相信自己才是天命所归。 “只是叫八牛弩而已,不过威力确实不小。”王伯当解释道,其实这个问题李密以前就问过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又问了出来。沈厚在二贤庄的时候就颁布过保密条例,还借用《孙子兵法》指出,“间事未发而先闻者,间与所告者皆死。”为了严控知情范围,保住情报机密,不惜sha ren灭口。又说:谋成于密,败于泄。三军之事,莫重于密。一人之事,不泄二人;明日所行,不泄于今日。特别强调了师生之间,父子之间和夫妻之间更要注重保密,因此李密并没有从王伯当这里得到过有用的信息。不要说王伯当,就连程咬金和齐国远在沈厚的保密条例下也能保守住秘密。 不过他俩的保密却是吃了苦头后才学会的。程咬金因为爱喝酒,所以在一次说了不该说的秘密被罚三个月没酒喝后,就记住了那次的教训,为了怕自己酒后吐真言,干脆收拾了好奇心,尽量不接触沈厚的黑科技,反正他也就是看个热闹,图个新鲜。而齐国远的大嘴巴爱插事,也有此说露了嘴,按保密条例被关了禁闭,独自在一个房间呆了五天后,出来后就和程咬金一样,只要是被沈厚贴了保密的标签,他就远远躲开。所以他们两个的大嘴巴被李密灌醉后,让李密白费功夫,他问了半天,结果发现他们还没有他了解的多。 李密为什么这么关心八牛弩?因为他已经有了小心思。他发现自己虽然在二贤庄上瓦岗的事上持支持的态度,但是因为自己没有帮手也没有什么功劳,所以他现在的地位反而还不如以前。以前瓦岗山就他一个读书人,怎么说也算一号人物,现在却多了好几个,沈厚、徐茂功、房玄龄和魏征等人,拔尖的全是原二贤庄的人,自己的地位越发靠后了。再加上人家几个早已经配合默契,他想尽了办法也无法融合进去。这也不能怪他,沈厚已经用**思想影响了那几个,李密却还是封建君主意识,还在做皇帝梦,怎么可能有共同话语和思想。思前想后,李密想把二贤庄的秘密了解清楚后,离开瓦岗,另起炉灶。他觉得凭借他魏国公的名号总能找到赏识他的人,前一段时间,窦建德就给他暗暗发出邀请。只是他害怕他难以压制窦建德,那家伙也是一个有野心的家伙,因此他一只犹豫不决。另外还有王世充也邀请过他,只是一时间他还没想清楚要去哪里。但是他知道,离开前必须要了解清楚现在瓦岗的那些新式wu qi。 沈厚对他的小动作很清楚,因为沈厚的思想教育,所以每个士兵都有高度的责任心,他们决不允许有人图谋不轨。而李密并不知道这些士兵大多都是从河东书院毕业和进修过的,个个能文能武,是沈厚为建国后准备的储备干部。他以为这些人就是泥腿子和傻丘八,幻想着他给一些好处或是说几句好话就能蒙骗的人,结果自然是什么也得不到。那些人一个个装疯卖傻,哼哼哈哈的,他还以为那些人太笨,所以才说不清楚,让他白费了心思。其实那些人看他更觉得他像傻子,觉得他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眼高于顶的封建余孽,连大家糊弄你都分不清。不过这并不影响大家把他的行为报告到校长那里。 58 吃败仗金殿求救 如果不是考虑到影响还有王伯当的感觉,沈厚还要把李密压一压。他清楚记得李密不仅把让位于他的翟让给杀了,还因为萧美娘让当时最强大的瓦岗山变得支离破散,不知道因为他多死了多少人。就这样的人还想着做皇帝,简直是白日做梦。同样,如果他愿意离开瓦岗,沈厚双手欢送。因为不管李密到了哪里,他都改变不了他的野心和祸害人的本质,只要他祸害了别人,所以就相当于减少了沈厚的敌人。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沈厚也彻底放下心来,就是王伯当也不会再认可李密的那些观点了,他们现在全都抱着一腔为华夏崛起而革命的热血。为了这个目标,大家都空前的热情、执着,不怕困难、不怕牺牲,整个瓦岗散发出欣欣向荣的朝气。想到这种气势沈厚生出一股豪情,这次他要给予靠山王狠狠地一击,用靠山王来成就瓦岗和他的威名。 站在寨墙上,看着远处的隋军,沈厚觉得那些人不是敌人,而是他的踏脚石。既然他们已经到了寨前,怎么能不用热血欢迎一下,于是击鼓升帐,点齐兵马杀出瓦岗寨。 杨林的隋军正在安营扎寨,就看见瓦岗寨里冲出一对兵马。有旗牌官赶紧禀告杨林,瓦岗山杀过来了。慌的杨林和众将赶紧整束盔甲,带领兵马迎出大营。靠山王在大旗下站定,向前一看。一员年轻的玉面将军被瓦岗的众人拥在中间,他身高七尺开外,中等身材,一身银色锁子甲,看起来挺精神。再向两边看,徐茂公、秦琼、翟让、单雄信等人身穿锁子甲分列两旁。杨林心说,这些人真是不简单,竟然能有这么多的锁子甲,以前听说后,他还不太信,没想到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忽然他看见里面还有一个用斧子的程咬金,知道就是他杀死了魏文通。 沈厚他们也看向对面,杨林骑在马上站在正中的门旗下,其余的太保和众将分列两旁。一个个盔甲鲜明,倒也算威武,金鸡岭失败造成的影响似乎正在消失。 “程咬金!给我砍一颗脑袋。” “末将得令!”混世伏魔程咬金答应一声一催跨下马就冲了出去。 “杨林老贼,快出来受死!”程咬金的吼声在山谷形成回音“受死!”“受死!”…… “毛贼,休得猖狂,你家爷爷来耶!”大太保罗方拍马向程咬金冲过去,他不能看着人家侮辱义父靠山王。杨林一把没拦住,心中害怕,心说,罗方你小心点,魏文通都被人家给杀了,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程咬金更不说话,抡斧子就劈“劈脑门”。罗方举枪相迎,“砰”一声,罗方的双手虎口就被崩裂,他暗叫:“不好!”又听见“削手”“再削手”,他的左手就被削掉了四根手指,“哎……”吆还没出口,“掏耳朵”,只看见一颗大好的头颅飞了出去。这里写起来慢,其实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杨林还想着,一旦看情形不对,自己赶紧去接应,没想到罗方才冲过去就丢了吃饭的家伙。眼瞅着无头的尸体扑通一下掉下马,可把杨林给疼的,差点没掉下马。 靠山王当时眼就红了,说了声“杀!”就冲了出去,他想给罗方报仇。沈厚一看,程咬金又斩杀一个,大旗一挥“杀!”,领着大军就冲了出去。程咬金听见沈厚他们冲过来,于是他率先冲向杨林,“劈脑袋”“削手”“掏耳朵”“削马腿quot;quot;小鬼剔牙”五斧子一斧快过一斧,把杨林的头盔给削了下来,吓得他抱鞍就跑。这次因为杨林是双手各拿一根囚龙棒,因此只能“削手quot;,不能“再削手”杨林一跑,下面全乱套了,”哗“的一下,隋军大败。瓦岗军追杀到隋营大门口,鸣金收兵。 第二天,瓦岗军冲出大寨叫阵,杨林高挂免战牌,闭门不出。一连几日,隋军皆不出战。隋军大帐,杨林坐在帅桌后愁眉不展,下面的太保和诸位将军一个个低着头。他们人多势众,气势汹汹的杀过来,没想到在金鸡岭折了一阵 ,到了瓦岗寨前又输了一阵,连输两阵后士气低落。他们也不能总挂免战牌不出战,专门奉旨剿匪结果是见了响马却不敢迎战,这叫什么剿匪。因此今天升帐后,杨林要问计于众将,下面该怎么办? 听到老王爷的问话,下面的人是议论纷纷,觉得靠他们现在这些人是不可能剿灭瓦岗,必须要增兵,要让皇上增派一员大将才有可能剿灭瓦岗。他们这些人没有一个有信心,觉得自己能胜过瓦岗山的程咬金。如果连程咬金都打不过,怎么能打得过名声更响的秦琼、单雄信和王伯当等人呢?其实隋唐时期的四绝四猛十八条好汉,都是后人根据他们的战力和战绩排的名次,并非一个个比试的结果。再说名次只是一个表象,也许排名靠后的一个爆发,排名靠前的一个疏忽被人家杀死,也很有可能。反正程咬金就是那五斧子,只要你明白过来,就能对付得了。不过话说回来,人家也是排名在四绝中的第二,力大速度快,一般 人还真对付不了。本来程咬金只有三斧子半,人家杨林能撑过去,可是因为沈厚的原因变成了五斧子,结果削掉了杨林的盔甲,一下子把所有人的信心都给削没了因为他们都清楚靠山王就是他们里边武功最高的,他都差点没命,所以谁还敢出头。 最后来护儿说:“瓦岗山兵强将猛,非宇文成都不能力敌。” “宇文成都是殿前大将,要保护圣上,怎么能轻易离开?想我大隋兵精将广,总有不少的将领能够打败瓦岗贼众的。” “对,咱们只要把情况禀明圣上,一切有圣上定夺。”唐壁觉得还是由皇帝考虑排什么人吧。 商议好后,杨林写了一封战报送往洛阳,请求隋炀帝杨广发兵来援。不一日,信使八百里加急赶到了洛阳,把靠山王的奏章送到朝堂有人呈送给杨广。杨林是杨广的叔叔,自然很有份量,因此才能这么顺利的送到杨广手中,一般的大将怎么也得经过奸臣宇文化及的手才能到皇上面前。杨广正在大殿和文物百官商议国家大事,看完杨林的奏章,把情况给大家一讲,让大家推荐一员领兵的大将。 59 小将军霸王举鼎 听说瓦岗山兵精将广,实力雄厚,金殿上的文武百官俱都一惊。以前他们也听说过瓦岗山,不过,每次一遇到大军征剿,总是像老鼠一样躲在瓦岗寨里据险死守,怎么转眼间腰杆变硬了,还能杀败靠山王杨林?杨林大家都很熟悉,开国九老之一,不仅擅长文韬武略,更兼武功高强,难道他对瓦岗山也无可奈何?那么该派谁去增援呢? “臣有本奏,因为李渊把二贤庄的响马驱赶到了瓦岗,他们联合后,所以才实力大涨。既然李渊能杀败二贤庄的响马,可调李渊到河南征剿瓦岗。”宇文化及出班跪奏。听到他的话,这些文武百官才明白,原来瓦岗山发展壮大了。 杨广一听对啊,让李渊剿灭二贤庄,结果二贤庄被李渊追杀出了山西。因为李渊没有圣命不敢离开山西,所以才让二贤庄的人逃过一劫。现在朕只要准许他继续追杀,无论天涯海角务必要把瓦岗山的响马剿杀一空,想必响马将会无路可逃。他正要准奏,却见从众臣中又走出一人,却是昌平王邱瑞,他在开国九老中位列第七。 “陛下,臣有本奏。”邱瑞跪倒在地说:“李渊身兼防范匈奴的大任,怎么能轻易调动。微臣为圣上推荐一员虎将,定然能够马到功成。” “匈奴未灭,确实不能调动李渊。不知爱卿保举何人?”杨广一想,娘的匈奴,过几天有空了去你那里看看,抢你的媳妇,抢你的牛羊,让你断子绝孙,外带饿死你。现在还是先让李渊和你们耗着,反正我大隋兵多将广,只是昌平王能保举谁呢? “微臣保举山马关总兵裴仁基,他有三个儿子,个个武艺高强。三儿子裴元庆年方十五,却力大无穷,有万夫不当之勇,胯下宝马照夜玉狮子,掌中一对梅花亮银锤却各重三百斤,打边天下无敌手。只要他父子出征,定然能剿灭瓦岗。” “好!我大隋果然是人才济济,宣山海关总兵裴仁基携三儿子殿前面圣,待朕封赏后再领兵出征。”杨广大喜。下面却惹恼了两位,只是他俩却不敢反对杨广。 旁边的太监看到没有人再说什么,于是用尖细的声音代杨广喊道:“众爱卿,有事上奏,无事退朝。”杨广回了后宫,继续去安抚莺莺燕燕,自有人写了行文,召裴家父子进京面圣。 军情紧急,裴仁基也不敢耽搁,携了三个儿子,领了山马关兵马星夜赶到京城。人常说,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裴仁基虽然是山马关的总兵,但是大隋的像他这样的总兵没有一百总有八十,主要也是级别不够,这次能的皇上召见,心里实在是高兴。大隋大大小小的总兵成千上万,级别相差的如同天地,三马关,其实就一个小关口,他这个总兵就相当于后世的团长,而魏文通也是总兵,人家确实将军,在后世相当于军区的jun1 zhang。这次他们父子也是托瓦岗山造反和邱瑞的福才有机会面圣,不然就算裴元庆比李元霸还厉害也难以有机会面圣。一个芝麻小的武将得到面圣的机会,能不激动,能不快马加鞭吗? 这天,早朝将散,小太监正要用他那最具特色的尖细声音做结束语时,昌平王邱瑞出班跪倒三呼万岁奏到:“陛下,裴家父子已到。” “人在何处?” “回陛下,正在殿外候旨。” “宣!”杨广很好奇,上次散朝后他总有点怀疑,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倒底有没有昌平王说的那么好?他虽然不相信邱瑞敢犯欺君之罪,但是却害怕他言过其实。 听到隋炀帝召见,裴仁基父子四人又整整盔甲,然后向金殿内走去。一进殿,四个人低着头,轻手轻脚的走到龙案前,至少也有十米远的地方,三磕九拜,高呼万岁。 杨广向下一看,四个人中果然有一个少年,也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于是让裴元庆练趟武艺瞧瞧,看看是不是如昌平王邱瑞所言。和一众文武百官来到武英殿,这里可以跑马射箭,并准备有刀、枪、剑、戟、棒、锤、鞭、叉等十八般兵器。裴元庆领旨谢恩后,父子四人自然也跟着来到武英殿。父亲和哥哥轻声嘱咐:“好钢要用在刃上,今天就是你露脸的时候,可千万不敢掉链子。”“学好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咱们裴家就看你今天的表现了。”“咱们能不能一步登天,就看你一会的表现了,威武!”“威武!”裴元庆挥挥拳头用力地说。 他来到演武场,踢踢腿,伸伸腰,huo dong了一下筋骨又打了一趟拳,然后让人把他的马牵过来。裴元庆一纵身跳到马上,把一对梅花亮银锤舞动起来,只见一团白光上下翻飞,虎虎生风。杨广武艺不错,也是识货的行家,一看他能舞动一对三百斤的大锤,就知道这绝对是一员虎将。等到裴元庆舞到酣时,人影也看不见,杨广忍不住大叫一声:“好!”底下的文武百官不管懂不懂也一起跟着叫好,武英殿前响起不断地叫“好!”“好!……”声。 等到一趟锤舞完了,裴元庆跳下马,重新跪下见驾,是气不喘脸不红。杨广不由得龙心大悦:“赏黄金百两!封镇殿大将军。” “谢陛下封赏。”裴元庆赶紧再跪拜谢恩。前几天就惹恼的一位跑了出来,却是宇文化及。他的儿子才是天宝大将军,这杨广糊涂了吧,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竟然比自己的儿子还要显贵。他站出来自然不是为了锦上添花,他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阴一下裴元庆。于是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小英雄还有什么本事,再练一练让陛下高兴高兴。 ” “我的本事都练完了。”裴元庆心说,我最擅长的就是锤法,已经表演完了。他还是少年,心性直有什么说什么,哪里知道宇文化及的意思。按宇文化及的心思既然皇上喜欢自然要多练几个,岂不是更加讨皇上高兴。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以为裴元庆也和他一样爱讨皇上欢心。如果裴元庆为了讨皇上贪心,再练出什么差错,他就能有借口打击裴元庆。可是人家没有机会上当,不过宇文化及不愧是老奸贼,眼珠一转又有了计较:“裴小将军,听说你的一对锤个有三百斤,必然力能举鼎,何不给圣上表演一番。” “对啊,不是爱卿提起,朕倒是忘了,裴将军可否为朕表演一番。”杨广自然好奇裴元庆的神力,就是下面的文武百官也一样好奇。 “臣遵旨。”裴元庆自然不能违背杨广的意思,反正父亲和哥哥也说了,劲量让皇帝高兴,裴家光宗耀祖就在今天。 裴元庆又走下殿来,脱下盔甲换下战靴,伸胳膊蹬腿huo dong一番,找了一些沙土把手搓一搓。那时候没有滑石粉,怕手油手汗打滑就只能用沙土。武英殿前一溜有九个鼎,裴元庆选了一个最重的大鼎,重一千一百四十斤。所谓鼎就是和香炉差不多,大肚子,下面有三条腿。从远古开始,所有的力士为了彰显武力都喜欢举鼎,最有名的莫过于秦武王赢荡,因举鼎反而被鼎砸死,还有一个就是霸王举鼎。只要是华夏的人就没有几个没听说过霸王举鼎,但是又有几个能有福气欣赏到霸王举鼎? 一看到裴元庆选了最大的鼎,杨广和文武百官一个个睁大了眼睛,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候,谁不想看清楚。只见他围着鼎转了两圈,气沉丹田,骑马裆式一蹲,双手各抓住一个鼎腿,舌顶上腭“起!”。一下就把鼎举到了胸前,再一翻腕,好像浑不费力一般就把鼎举到了头顶。文武百官齐声喝彩“好力气!”杨广本来坐在龙椅上,一看裴元庆把鼎举了起来,他不由地站起来,手拄着龙案,脖子想鸭子一样伸的老长:“好!好力气!” 裴元庆少年心性,一听大家叫好,就想多显摆一下,于是“噔噔……”举着大鼎就进了武英殿。杨广不住的赞叹又担心有失,赶紧说:“爱卿神力,快放回去。” “遵旨。”裴元庆转身就想出殿。 “且慢!”宇文化及上前一步,拦住了裴元庆。他心说这家伙再长几岁,我儿宇文成都也不是他的对手,现在正是除他的好机会。 60 裴元庆殿前闯祸 宇文化及怎么能让别人盖住自己的儿子,尤其是裴元庆才十五岁,等他长大g ren,宇文成都估计都不是人家的对手。现在他举着鼎,正是阴他的好机会,于是他上前拦下了裴元庆,然后说:“陛下!裴三公子如此神力!请吾主恩准老臣替陛下赐他御酒三杯!”说完也不等杨广说话,就吩咐旁边的太监斟酒。太监知道宇文化及是皇上的心腹大臣,皇上对他是言听计从,他要酒就斟酒给他。 为什么要斟酒给裴元庆呢?因为裴元庆为了举鼎,丹田里有一股气,所以宇文化及要用酒化了他丹田里的那口气,让大鼎砸死他。裴元庆腾不出手,他就亲自喂,平时他在家里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今天为了砸死裴元庆,他不惜降低身份。裴元庆接连喝了两杯,什么事也没有。宇文化及一看,更加气恼,自己不惜降低身份,结果还是便宜了他,这第三杯不能着急,我要拖延一会,拖延到砸死你!他面带笑容继续使坏。裴元庆盯着酒杯,心说,你倒是快一点让我喝了第三杯,再等我可就坚持不住了。 “陛下,裴三公子果然神力,力大无穷,老臣以前光听说过霸王举鼎,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如今见了此奇迹,也不枉此生,要论力气,裴三公子不亚于小儿宇文成都,可惜他不在京城,不然倒可以叫他陪三公子一块儿练一练。”他一说起来没完。裴元庆可有点坚持不住了,脑门上的汗滴滴答答就落了下来,双脸涨的通红。“小将军,你几岁开始习武?又习武多少年了?你师傅是谁?”宇文化及一看裴元庆的样子,觉得自己离成功又近了一步,心说他手上一出汗,大鼎滑下来就好了。 下面的裴家父子可急坏了,他二哥裴元虎大喊一声:“老三,你不要命了,还不把鼎给扔了。”裴元庆一听就明白过来,他不是来敬酒,他是来催命的,想让我死,你先死去吧。想到这里对着宇文化及就砸了过去,也许是他举得乏了,也许他并没有破釜沉舟的心,总之被宇文化及躲了过去。吓的宇文化及一头的冷汗,心说,自己刚才要是躲的慢一点,恐怕就完蛋了。 这一千多斤的巨鼎“咣当”一声砸在大殿上,杨广正看得起劲,被飞溅的砖石吓了一哆嗦,不由得心头火气,一拍龙案:“裴元庆你想刺驾不成!左右给我拿下!” “吾皇万岁,罪儿该死,陛下恕罪。”裴仁基一看大事不好,赶紧扑到在地,裴元龙和裴元虎也紧跟着扑到在地高喊;“吾皇万岁!” 宇文化及怎么能错过这个机会,高声喊道:“护驾!护驾!金甲武士何在?”听到动静,又看到皇上震怒,涌上来一群金甲武士就把裴家父子给按在地。 “速速压下去,金瓜击顶!”杨广余怒未消,对金甲武士说。 “遵旨!”金甲武士把裴家父子推出午门。宇文化及站在旁边洋洋得意,心说你还是逃不掉,本来只死你一个,现在连锅端,真是不识好歹。这就是坏人的逻辑,他害了人家父子,反而还推到裴元庆身上,怪人家不自己砸死自己反而连累了父兄。 “吾皇万岁,裴家父子杀不得。”邱瑞也被突然出现的变故下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赶紧跪倒替他们求情。 “怎么杀不得?”杨广奇怪的问,这么大逆不道还杀不得。不过为了体现他的贤明,还是耐下心听听他怎么说。 “陛下,裴元庆手举千斤大鼎,他是人不是神,他又能举多久?宇文老丞相不断的问话,他怎么能坚持地住?” “有道理,赦免其罪。” “吾皇万岁,赦免不得。”宇文化及赶紧启奏。 quot;为什么?” “惊吓陛下,自然是死罪。” “吾皇万岁,裴元庆实在是举不动,并非故意惊驾。再说,国家正是用人之际,让他们戴罪立功,平定瓦岗。”这时,贺若弼、韩擒虎也一起为裴家父子求情。杨广绝不像一般书上所说,昏聩无能,反而是精明强干的人,不然能把大隋的太子杨勇给拉下马。唐太宗李世民够厉害和有名吧,他一开始也想和杨广一样,把太子李建成给拉下马,可惜他能力不足,最后只能发动玄武门之变。但凡有可能,谁愿意杀兄逼父,那可是永远被钉在历史上的污点,何况立志要做千古一帝的李世民。而且很多人可能不知道,李世民十分喜欢杨广的诗词。和李世民一对比就能看出杨广的智商很高,他自然明白事情的真相,并不能怪裴元庆。只是刚才他的举动确实让杨广很生气,后果自然很严重。 正在吵吵嚷嚷之间,殿门官来报:“吾皇万岁,外面有番邦使者特来进献。” “宣!”杨广听到有番邦使者前来,于是把裴元庆的事情先放到一边。 番邦使者走进大殿,叩见完毕后站起来说:“我家大王寻到一头神兽,不知大隋有人能认出来吗?认出来能降服吗?”看到番邦使者倨傲的神情,杨广真想把他金瓜击顶,天下之大,稀奇古怪的事物不计其数 ,谁能都认得出来。偏我大隋能人辈出,俊杰无数就能认得:“呈上来一观。” “遵旨。”番邦使者答应一声,出殿运进来一个大铁笼。笼下有十个大铁轮,走动起来发出“轰隆隆”的响声。铁笼全部用儿臂粗的铁条做成,有三丈长,一丈宽,下面铺着两寸多厚的木板。里面有一个头上长着独角,眼赛铜铃;腿短、身子圆,身长一丈开外,身高八尺挂零,身上毛被稀少而硬,皮厚而粗糙,身体呈黄褐色;耳呈卵圆形,头大而长,颈短粗,长唇延长伸出大家伙。只见它在里面焦躁的转来转去,发出“咚咚quot;巨响。 杨广一看,这是什么东西?没见过。“诸位爱卿,可有认识此物的?”杨广看着下面的文武百官问道。下面的百官听到问话,一个个低下头不吱声。杨广心里明白,这些人也没有见过,难道今日要堕了大隋的威名吗?这些番邦狗贼,以前来朝总是毕恭毕敬,现在竟然敢故意给我难堪,真是可气可恨。不过为了保持上国大邦的气度,杨广不想和他们一般见识,其实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于是又问:“谁能认出此物,必有重赏。”下面的百官依然是 眼观鼻鼻观心,犹如老僧入定一般。他们看起来平静,其实也心中惧怕,伴君如伴虎,一会丢了大隋的脸面,杨广少不了要发火。这时百官的心里暗恨瓦岗山和窦建德王世充等人,不是你们犯上作乱,这些番邦小国敢 刁难大隋。这些人猜测的不错,这个蛮夷进入大隋后,发现大隋是民不聊生,天下是烽烟四起,大隋朝捉襟见肘,疲于应付,自然也就看轻了大隋,今日上殿说是进献,实施刁难。这就是华夏的风气,明明是番邦小国登鼻子上脸,想打大隋的脸面,众人不去怪罪反而怪罪远在千里之外的旁人。“咔嚓”几刀,快刀斩乱麻,看看以后还有没有敢来挑衅的家伙,不相信他们不明白脖子硬还是刀快。 杨广一样,不去怪番邦小国,反而怪文武百官孤陋寡闻。看到下面的反应 杨广气不打一处来,平时吵吵得欢,一等到关键时刻全都成了哑巴。这时,殿门官禀报:“吾皇万岁,裴元庆说他认得这个东西。”“宣!”听到裴元庆认识,杨广又有了精神。下面的百官听到有人顶锅,也都松了一口气。 殿门官出去把裴氏父子松绑后给带了进来。裴元庆咚咚走到龙书案前:“吾皇万岁,小臣认得此物。” 61 智降赖麒麟 这两天有事,实在繁忙,只能更新一章。谢谢大家捧场。 如果沈厚在这里,一眼就能认出这是一头犀牛,并且能说出它的一些习性。可是这明显不是华夏的物种,这些人怎么能认出来?不过裴元庆小小年纪他就认识吗?宇文化及心想,真是年少胆大,为了活命竟然敢胡乱说,这次你可躲不过一死。刚才有邱瑞几个人求情,杨广很可能饶了你,现在你 说错了,谁也救不了你。邱瑞几个人也担心,心说,小孩子还是沉不住气,我们一会求求情,杨广总会放了你们父子,现在却不好办了。总之没有人相信裴元庆认识。 他们不相信,但是杨广信啊,少年英雄,自然不能按常理推断。“小将军,你可认得笼中所关之物?” “吾皇万岁,小臣认得。当年我师傅紫阳真人给我讲过不少珍稀异兽,他画过一幅图 ,正是这独角赖麒麟。”果然没有让杨广失望。 “既然你能认出赖麒麟,不知你能否降服它?”番邦使者没想到裴元庆竟然能认出来,但是他不死心,他千里迢迢,风餐露宿为了什么?他如果不能压大隋一头,让裴元庆为难,他就会晚上会失眠,白天会食不甘味。因为看到裴元庆年龄不大,他认为他绝不可能能zhi fu独角赖麒麟,所以他提出要裴元庆zhi fu赖麒麟。反正只要能难住裴元庆,难住大隋,才能治好他的失眠和厌食。 “小意思,我正好缺一个坐骑。”裴元庆并不知道番使得心思,以为人家不远万里不辞辛苦就是为了给他一个露脸的机会,他心中默默给人家点了个赞。你来的太及时了,简直就是及时雨,我恰好殿前刚闯祸,你就给我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其实,很多人知道,番使没有那么好心,他就是想给大隋制造一个笑话,他们笑,大隋恼,杨广最好恼怒成羞杀几个人。不过这一切都将因为裴元庆能改变,他的心思注定要落空。 番使打开铁笼上的小门,裴元庆一跃而上,然后从上面跳进笼中。独角赖麒麟正在笼中呆的烦闷,看到进来一个陪它玩耍,于是冲着裴元庆就冲了过来,那家伙至少都有三四千斤,这要是撞在人身上,还不得骨断筋折。裴元庆也是年轻好胜,这一撞他才感觉到赖麒麟力量的变态,绝不可力敌,只能智取。其实裴元庆他也是没法,杨广要砍他们父子四人的脑袋,现在只有这唯一的机会,只有把这出戏给唱完了,他们才能免于死罪。虽然看到赖麒麟很高,很壮,很变态,但是为救父兄和自己,裴元庆只能一咬牙上了。 下面的文武百官,看到赖麒麟撞过去,有的人吓得闭上了眼,被这座山撞一下,那还了得。裴元庆艺高人胆大,不慌不忙地向上一跃,抓住铁笼上面的铁条,躲过了!赖麒麟一看,没撞住,扭过头,那个人还挑衅的用手召它,怒吼一声又撞了过去,只要能被它的独角碰一下或者蹭一下,它 相信就能要了这个人的命。可是裴元庆想泥鳅一样,无论它是撞,还是靠,那怕它摇头晃脑想用独角刺一下都不能沾到裴元庆的衣角。畜生就是直脾气,越是挨不到它越疯狂,在笼子里横冲直撞,裴元庆跳来跳去,专门引逗它发怒。裴元庆知道如果不能让它发怒,就难以消耗完它的体力。一炷香后,疯狂折腾的赖麒麟终于累的趴在了木板上。 裴元庆知道现在就是让他们再次见证奇迹的时候,于是跳过去,一把按住独角,把赖麒麟死死的压住,照着脑门就是两拳。赖麒麟吃痛想把头抬起 来,裴元庆觉得手有点按不住,于是用一条腿跪在头上,又在肋骨上像擂鼓一般把雨点一样的拳头狠狠地打 。裴元庆不敢打头,他怕打多了,要么打傻要么打死,只好在身上乱打。 痛的犀牛“哞哞”乱叫,最后连叫声也没劲了,裴元庆才松开手。他一松手,赖麒麟又想撞他,裴元庆上去又打,几番三次,赖麒麟一看裴元庆举拳头,就吓得后退。看它是真的怕了,裴元庆让打开大门,他走了出来,到龙书案前跪倒回禀:“吾皇万岁,小臣已将赖麒麟zhi fu。” “好!好!裴元庆听封,敕封裴元庆为兵马大元帅,领兵十万剿灭瓦岗。”杨广高兴,口一张就给了一个大元帅。 “陛下,且慢!”杨广话音刚落,就有人反对。 62 白天劫营更突然 瓦岗寨前,杨林高挂免战牌,坚守营盘,不和瓦岗山上的众英雄对敌,只等杨广给他们增援。 沈厚看着隋营,心说靠山王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像乌龟一样缩在营里,倒底打的是什么算盘。但是不管他打的是什么算盘,都不能让他得逞。不能总这么拖着,时间久了,杨林又来了援军,对瓦岗来说总不是好事。他和徐茂公一合计,徐茂公也有同样的担忧。虽然瓦岗每天都有将领轮流出去骂阵,但是杨林就是装聋作哑坚决不出战。不过,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沈厚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于是和徐茂公商议了一番,他也觉得不错。 和徐茂公又详细地讨论后,擂鼓升帐。众将听到鼓声,就知道沈校长和徐茂公又有了什么想法,虽然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但是大家都很高兴。因为大隋的军队就围在下面,所以召集大家肯定就是为了打仗。这几天把大伙都憋坏了,无论怎么骂阵,杨林都不理睬。 “程咬金听令!着你领三千兵马前去骂阵!多带锦旗锣鼓,尽量向隋军大营靠近,骂的响亮还要别出心裁。违令军法伺候!”沈厚扔给他一枚令箭。 “得令!”程咬金一听点到自己的名字,心里高兴,还是老兄弟好,有好事先想着哥哥,哎!不对,怎么又去骂阵,前天骂的我嗓子都冒烟了,怎么今天又轮到我。不想去也得去,军令如山。他小声嘟囔着领命出去。 “王伯当!着你带五千兵丁,携带所有抛石机和火油huo yao,潜藏在程咬金后面,半个时辰后,向隋营抛洒。”王伯当也下去准备。 “秦琼!翟让!你二人各代三千兵马从侧门潜出,不得携带任何旗帜。等号炮三响后杀向隋营。”他俩领命出殿。 “单雄信留守大寨,其余众将半个时辰后随我出寨。”沈厚为了防止远程打击后,隋军会不计后果的冲击抛石机部队,所以在打击开始后才出寨保护抛石机。出去早了也不行,杨林发现瓦岗有异常,难免会提高警惕。 程咬金领了三千兵马杀出大寨,心说骂阵还整出了新花样,打这么多锦旗做什么,还有这么多的锣鼓,要唱大戏给杨林看吗?本来以为今天要打大仗,结果还是骂阵,骂吧。他把兵丁找到跟前,把沈厚的要求一讲,让他们骂,骂的不好,现在就打皮鞭。 原来沈厚经过观察,基本掌握了杨林的对策和规律。 既然杨林不敢出营,自己就把抛石机拉出来,用抛石机给他们放点火,让他们暖和暖和。 沈厚把自己的打算和徐茂公一讲,他也十分赞同,并且补充道:“不如咱们多准备一些抛石机,多准备一些 火油,争取能把杨广的营寨给烧毁,让后让众位弟兄再一起杀过去。” “茂公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狠了,这不是让他们暖和这是要欢送他们回家。”沈厚一听,笑着说。他俩这几天也讨论过好几次,一直在猜测,杨林有可能在等援军。他俩也商量过劫营,不过考虑到杨林是多年的老将,兵法娴熟,一定会防范劫营,因此一直没有实施。但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对峙,瓦岗对杨林的已经了解不少。靠山王杨林为了防止劫营,晚上防守地十分严密,白天倒是相对松懈,因为谁也不会白天去劫营,劫营要悄悄的行动,摸黑偷偷地潜入,大白天怎么能做到。 虽然说劫营好像必须是晚上,月黑风高夜最适合,但是他的本质就是对敌人实施突然性的打击,在敌人措不及防的情况下,发动最猛烈的袭击。因为沈厚有超越这个时代的抛石机,还有火油和huo yao,所以他觉得他完全能在白天做到这一切。进过多年的研究,沈厚终于把huo yao给研究出来了,但是这种huo yao的爆炸能力确实不大。huang se()huo yao()t()nt威力大,虽然沈厚知道是用硝化()甘油做的,但是受限大隋的状况,还做不出来,只能留待于以后慢慢研究。在后世的抗倭战争中,伟人领导的部队缺枪少药,就用的是传统的huo yao,并不像抗倭神剧里那么嚣张。用这些huo yao做的地雷杀伤力很小,很多时候就是听一个响声,把人吓得够呛(当然了量的积累会发生质变,如果用很多很多的huo yao,爆炸后威力也很大。)。因为威力太小,所以广大人民发挥聪明才智,在里面加入大粪。这种地雷爆炸后,虽然也炸不死人,但是它有很大的后遗症,受伤的部位会慢慢腐烂坏死,最后让人在绝望中去见阎王。 抗倭战争是保卫祖国,抵抗侵略的战争,为了打败无恶不作的倭寇,华夏民众即使无所不用其极也比不过倭寇对人类的危害,因此那种在huo yao中加大粪的举动,沈厚是喜闻乐见的。因为瓦岗和大隋都是华夏子民,那些当兵的很多也是被迫无奈才来到这里,相互间并没有深仇大恨,所以沈厚从来没有透露过huo yao里可以放添加剂。 这次劫营,沈厚的目的也不是要杀多少人,他主要是摧毁所有隋军的斗志。不要以为大白天,你们人多势众躲在营里就没事,只要瓦岗想打,你们就只能受着,战争的主动权在瓦岗。不要以为你们来征剿我们,我们就只能等着被你们打。只要你们有一点点疏忽或者纰漏,瓦岗就能给你们致命地打击。 杨林躲在营里,心里十分烦闷,一个小小的瓦岗,兵不过三万,还是乌合之众的响马,自己统兵十万,个个身经百战,竟然被打的只能挂免战牌。尤其是军队的士气十分低落,将无斗志,兵无战意,这仗可怎么打?想到自己打了一辈子的仗,竟然被几个小毛贼给难住了,他是越想越窝火。窝火也不敢出战,前几天差一点就把吃饭的家伙丢了,其他的人比他更不堪,这可如何是好? 杨林站在刁斗上,看着叫骂的瓦岗军,觉得今天似乎和往常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呢? 借着前面程咬金的叫骂做掩护,王伯当大人把抛石机和火油、huo yao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63 火攻计毒伤天理 想了一会,杨林终于发现今天的瓦岗军和前几天有什么不同,多了很多旗帜。远远看过去锦旗如海 ,连瓦岗的寨墙都被遮挡住了。他们今天为什么举起这么多的旗帜呢?事出无常必有妖。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的打出这么多的旗帜,一定有什么阴谋。想到这里,杨林不敢怠慢,赶紧让大家小心戒备。话音未落,就看见从旗帜的后面飞起一块块的石头。 “抛石机!抛石机!快!快!快!”担任警戒的观察哨大声地喊,为了预防瓦岗的抛石机和利箭,杨林专门在大营设置了不少的观察哨。听到报警的喊声,所有的人迅速把湿被子给举起来。看到大家行动迅速,杨林松了一口气。大营里为了防止瓦岗的抛石机,专门立起了很多的高杆,把湿被子拉上去,好似一面面的墙壁。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这些兵将各司其职,也明白应该躲在什么地方。这不明白也不行,不明白可是会要命的。 看到倾斜下来的石头被挡住,滚落破碎,不对啊!石头怎么会破碎?他们正疑惑间,就看到有小伙苗冒出来。小火苗迎风疯长,转眼间就变成了大火。这时候,大家已经知道了,落下来的是瓦罐,里面装着一种易燃的液体。天上倾泻而下的这种瓦罐越来越多,纷纷落入火中 ,湿被子也燃烧起来。这些湿被子杨林是为了防止火箭的,哪里能想到人家根本不屑于使用火箭。这时不少的被子已经被烧烂了,从天而降的瓦罐砸在人身上,立刻就变成了火人。火人痛苦嘶吼、凄惨的叫声迅速影响了其他的人。 靠山王杨林看到这种情况,知道大败已成定局,他从来 没有想到过这种战争,敌人还没有到近前,自己还没有还手,就已经失败了。他更敢到害怕的是,瓦岗拥有如此利器,谁还能抵挡住瓦岗的锋锐?为了减少损失,杨林立刻下令,放弃一切辎重,迅速撤退。可是大营一片混乱,传令兵根本无法把命令有效的传送出去。其实这个时候,不用传令兵,大家也会执行他的命令,有不少的隋军已经开始自动撤退(逃跑)。 正在这时,又听见三声炮响,从左右两边各杀出一对兵马,为首的正是秦琼和翟让。而中间负责叫骂的程咬金也一马当先地冲了过来,后面还跟着王伯当、侯君集、尤俊达等人。三路人马是争先恐后,不要命的争抢这功劳。本来即将崩溃的隋军一接触到瓦岗军就像决堤的黄河,“哗”的一下就向后溃败而逃。杨林想组织亲兵抵抗一下,为逃跑的大军做一些掩护,减少一些损失。可是犹如洪水一样的溃兵就像滔滔黄河水一样裹挟着他顺流而下,大势如此, 夫独奈何! 程咬金冲入隋营,刚斩杀了几个人,就不想再动手了。这些人完全失去了抵抗的信心,甚至不少染上大火的人故意让战马给撞死,专门迎着刀枪冲过来。沈厚也发现了这种状况,赶紧制止了大军的冲杀,兵败如山倒,隋军已经没有任何威胁。反而是沈厚放的火成了大家最大的敌人,于是他立刻命令大家赶紧救火,收拢俘虏,能逃跑的就让他们逃跑吧。这个时候,他也终于了解到三国诸葛亮的心情。诸葛亮从火烧博望开始,接着火烧新野,火烧赤壁,甚至火烧藤甲军,最后在葫芦谷火烧司马懿。而也只有在葫芦谷时,诸葛亮为了引诱司马懿也为了亲眼看着老对手被消灭才站在了火烧现场,才看到了被火烧的惨景。那时诸葛亮才亲眼目睹了使用火攻的残忍,看到一个大活人在火中嘶吼悲呼,连死亡也觉得亲切,主动求死后,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这个计策太恶毒了,严重得有违天和。沈厚这时也感觉到太残忍了,这就是人间炼狱,于是也暗暗决定,以后若非万不得已,若非穷凶之恶的敌人,只要满足不了这两点,绝不再使用火攻。 大隋是府兵制,一般都是同乡被编整为一伍一对,蒙诚看到同乡程明身上被火溅到,立刻就烧了起来,他赶紧上前拍打救火,可是火越来越大,正在他心急如焚,无计可施的时候,就看见有人用湿被子向程明身上一捂,然后又把被子拿开捂在另外一个人身上。这时候,蒙城才看见很多瓦岗军的人拿着湿被子在不停的救人,还有一些貌似小队长之类的人,大声吆喝着用湿被子救人的办法,让更多的人加入到救火的大军之中。瓦岗军在救火,而隋军能跑的大多已经找不到了踪影。这里不少都是同乡,于是蒙城也赶紧从营帐里找出被子,学着瓦岗军的样子把被子浸湿,然后把湿被子捂在着火人的身上。 隋军大营不再是战场,而成了救火的现场。不管是瓦岗军还是隋军现在所有的人目标一致,就是救火、救人。沈厚看到火势已经被控制,局面也逐渐稳定,于是给徐茂功打了一声招呼后,就独自返回了瓦岗。回到瓦岗后让单雄信又带着人,带着药去救人,并且把瓦岗多年储存的獾油拿出来还有烈酒一起带到隋军大营。救治火烧的方法以前的二贤庄的和河东书院毕业的人基本都会,首先用嘴把酒喷在患处,然后抹上獾油。这些獾油都是二贤庄的人抓住獾后,装在瓦罐里埋在底下多年化成的,治疗烧伤效果很好。 派出单雄信后,瓦岗山几乎变成了一座空寨,要是有人偷袭的话,绝对能拿下瓦岗。但是沈厚为了能多救一个人,还是让单雄信领着人带着医官去隋营。打发走所有的人后,他独自坐在大厅里出神,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制造出如此惨剧。想到隋营中那些被火烧的奔走呼号一心求死的人,他的心中充满了自责。他终于了解到战争的残酷和无情,但是乱世将起,他是没有能力阻止的,只能尽力让乱世结束的快一些。 不过今天二贤庄出来的所有人的表现,让沈厚也很欣慰。今天能够快速有效的救火,多亏了原二贤庄的人知道如何扑灭油着火后的救治方法,隔绝空气或是用沙土覆盖,今天用被子捂起来就是隔绝空气的办法。看来以后还要加强救护和防范的基础知识,每多掌握一些知识,也许就能挽救很多人的生命。看来瓦岗山以后也要办一所学院,不说为瓦岗培训更多有文化、有理想、有追求、有道德为华夏崛起的新式人才的大话,至少能让不少人从战场上走下来。 正当沈厚神游物外的时候,从外面进来一个人。 64 真龙天子应异相 却说沈厚从隋营回到瓦岗,一路上心思重重,决定以后轻易不再使用火攻。而徐茂功看到沈厚消沉的样子,怕他心里结下疙瘩,于是让人通知魏征去看看沈厚,顺便也开导开导他。听到沈厚因为觉得自己杀戮过重,魏征是既高兴又担心。他这些年也是见识了不少的英雄豪杰,只有沈厚的心胸、能力和见识让他佩服,但是对沈厚的心性他看不透。越是聪明的人越是不容易被别人看得透,而沈厚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泉,或者说就是一个妖孽。他总有很多出乎意料的念头和点子,还有他的学识十分渊博,懂的知识实在是多。他还说过以后要做蒸汽机,不用船桨船就能走,还说要发电,电是什么鬼? 魏征今天即喜且忧和那些都没有关系,只和沈厚的心性有关,他希望沈厚即仁慈又残忍。这话似乎十分矛盾,不过一解释大家就会明白,对自己人要仁慈,对敌人要残忍,无所不用其极。今天的战役就让魏征十分高兴,沈厚用雷霆手段大败隋军。然而听到徐茂功的传话后,又让他有点担忧,因为据徐茂功所言,沈厚看到隋军死伤惨重后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兴高采烈,而是一脸沉重,心事重重,甚至不忍看到那些惨状而返回瓦岗寨。所以徐茂功专门让他去看看沈厚,不要因为今天的事情产生心魔。 说实话,自从见到沈厚后,他才知道什么是妖孽,没想到大家认为最正常不过的事,竟然对他产生这么大的影响,难道是做过和尚的后遗症?如果沈厚似乎过于仁慈,而由于他过于仁慈会不会让他下次对敌时有所保留呢?但是乱世之中没有杀心又怎么能建立一个太平盛世呢?对普通的民众来说是 仁慈是美德,但是对于一个上位者来说只有仁慈却有很可能是致命的缺陷。身在乱世之中是万万不能太仁慈的,尤其是对敌人。想到这里,魏征不由地笑了,因为他想起沈厚经常说的一句话,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却没想到说这句话的人竟然觉得自己对敌人太残忍了。 “校长,”魏征也和二贤庄的很多人一样,叫沈厚校长。没办法,沈厚比他们都小,肯定不能叫大哥,叫贤弟又不适合他的身份,现在所有的人隐隐有尊其为主的意思,而且现在也是他主事,已经成为事实上的主公了。这也是他担心的原因,跟着一个过于仁慈的人是不可能建立一个势力的。以前在二贤庄名义上是单雄信最大,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沈厚以他的能力获得了话语权,大家也跟着河东书院的学生叫沈厚校长,不过含义和语气多有不同。 这种身份的获得有主管和观两方面的原因。在封建社会,虽然很多人有建功立业的想法,也有很多造反的人,但是却没有几个想当皇帝的。当然也有一些不自量力做白日梦的家伙但是和众多的人口和几千年的历史相比那几个人真的是微不足道。这就是说观上是因为他们受封建思想影响,认为皇帝是天子是天的儿子,是受命于天的真龙天子,所以自己是不是天的儿子,是不是真龙,自己还不清楚吗? 再看看那些当皇帝的哪一个不说自己是天命所归,从刘邦斩白蛇到元末的“黄河石人一只眼,此物一出天下反”,还有努尔哈赤脚踩北斗七星的事迹等等无不借助天命来证明自己得到天下是命中注定,天命所归。由于这些原因,所以有很多的能人志士虽然想造反,想推翻大隋,但是没有几个有当皇上的心思,只想着辅佐一个明主,博一个封妻荫子的富贵就心满意足了。综上所述,观上在二贤庄就没有人和沈厚争夺话事人的身份。 再从主观上来说,因为沈厚就想建立一个强大的民主国家,而建立这个国家必须要在自己的努力下才能实现,所以他不得不占据主要的领导地位。到了瓦岗后,又因为二贤庄的势力远远强过瓦岗,再说那些人也明白自己几斤几两,甚至翟让早就想让贤,所以还是以沈厚为主。反正就是没有人和沈厚竞争,而他又做的很好,因此在瓦岗也是继续当所有人的校长。至于李密现在的地位很尴尬,前面说过,以前瓦岗是数他博学多才,现在一下子来了好几个博学多才的,他做过魏国公,又自认为是天命所归,难免倨傲,因此和一群草莽相处的不怎么样。人常说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沈厚、徐茂功、房玄龄和魏征等人以前的地位都不算高,和这些草莽都处的十分融洽。也没有人相信quot;东海十八子,八井唤三军。手持双白雀,头上戴紫云”说的是李密,天下姓李的多得去,谁知道这个谶语是个什么鬼。再说沈字不就是有水有十八吗?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听到魏征的叫声,沈厚回过神来:“哦,魏大哥?” “你,我听说你看到隋军死伤惨重,心头不好受,特意过来看一看。”魏征快言快语直接说明来意。 “这怎么可能,打仗还有不死人吗?不过以后我不再轻易使用火攻这种战术了。对这个你怎么看?” “今天瓦岗能大获全胜,多亏了用火这个计策,我认为以后更应该大力推广。你自己不是说过: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吗?”魏征赶紧反对,他相信用这种进攻手段说不定能很快推翻大隋然后统一全国,到时候大家都是功臣,少不了高官厚禄。 “今天一战,已经把咱们的积累多年的火油和huo yao消耗一空,再想用这种方法也要等重新制作好才能实施,再说制造这些也太耗费钱财。”沈厚知道魏征没有亲眼目睹火烧后的惨状,提出反对的意见很正常。其实人家看到后也一样无动于衷,死的又不是瓦岗的人,再死的多也不残忍,只希望越多越好。不过沈厚用事实说话,他却不好反对,这次也真的是把库存几乎清空了,那些原料也确实消耗钱财。原本消耗后,沈厚会大力补充库存,现年他却决定不在刻意补充库存,这样就是想再用这种办法也难以实施。 “我也听说硫磺很难找到,还有就是火油的炼制十分危险?难道你是发愁怎么筹集这些东西吗?”魏征问,原先他们都以为人家是仁慈,原来是心疼钱财,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是小气鬼? “不全是,只是感慨战争的残忍。不说这些了,赶紧让大家把功劳簿准备起来,还要杀牛宰羊犒赏三军。”想到一会三军就会回来,沈厚也不敢再偷懒,招呼大家赶紧准备。 魏征和沈厚说了半天也不知道他倒底是个什么想法,不过,他却知道今天还是有不少收获,沈厚绝不是一个残忍嗜杀的人,而是一个值得辅佐的主公。连陈胜和吴广都知道使用了问卜、念鬼、鱼腹藏书,篝火狐鸣等办法,制造舆论,鼓动人心,树立威信,让戍卒相信quot;大楚兴,陈胜王quot;的必然趋势。他魏征一定要和徐茂功,房玄龄一起研究出天命所归的气象,让天下人都知道沈厚将要代隋而立。 “轰隆”一声巨响,把瓦岗的人都吓了一大跳。魏征觉得大殿都摇晃的很厉害,不等他有什么反应,沈厚从座位上蹦起来,一把拉了他就跑出了大殿。 65 见缝插针魏国公 “地震!”魏征只听见沈厚叫了一嗓子,就被连拖带拽的拉出了大殿,连鞋子都丢了一只。这时候,很多人都惊惶失措地跑了出来,很多人都以为发生了地动。当然了也有不少人反应太慢,人家早跑出来了,他却掉在后面。大家的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纷纷讨论着地动,可是等了半天,却再也没有动静。 “看来咱们今天杀戮过重,上天提出警告了。”沈厚忽然想捉弄一下魏征,于是装作后怕的样子说。其实这时候他大约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瓦岗山后山的地洞露出来了。当时也是一声巨响,把瓦岗上的人吓的够呛,最后还是巡山的小校说发现后山发现一个地穴。大家看了半天看不出所以然,但是都有好奇心,都想知道下面倒底是什么?当然人对未知的事物都有恐惧心,因此没有人愿意下去。最后徐茂功用军令让程咬金探地穴,把混世魔王的冠冕袍带和魔王玉玺给带了出来,大家才一致推举他做了混世魔王。反正他们没有人对权利感兴趣,不然也不会让程咬金一个大老粗做老大。再说有危险的时候都不愿意去,现在程咬金从下来得到了东西,你好意思抢,因此魔王的玉玺就给了程咬金。最后程咬金也嫌玉玺麻烦,把玉玺给了李密,瓦岗山上的其他人也不理不问。 “这不可能吧?难道打仗还能不死人吗?”听到沈厚的话,魏征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说上天真的怪罪瓦岗灭了十万的大隋军。 “也许大隋的气运未尽。” “可是全国的农民起义是此伏彼起,为何他们都没事?”魏征怎么也想不明白,一脸担忧,难道瓦岗真的没有争霸的机会? “也许是别的事情,去后山看看。”沈厚吩咐身边的亲兵去后山打探,然后有看向魏征:“咱们也过去看看。”他不敢再开玩笑了,一会要是发现了真想,他害怕魏征和他急。 “地动和后山有什么关系,再说还要不要准备功劳簿?”魏征本来要说还要准备功劳簿,忽然又想到已经搞的天怒人怨了还是不要记功劳簿的好。 “让他们继续准备,咱们俩去看看就行。”说着当先向后山走去。魏征只好跟在后面。 不久,他们就碰到了刚才打探消息的亲兵。果然和沈厚判断的一样,后山出现了一个地穴。这时候魏征的心才安稳下来,原来不是上天警告瓦岗。不一会他俩也来到了地穴边,向下一看,深不见底,黑咕隆咚的也看不出所以然。沈厚其实对这个地穴不敢兴趣,混世魔王一听就不是好东西,混世就不说了,还是魔王没有一个是好名号。既然原本和程咬金有缘,不如还是把机缘送给程咬金。想到这里他又叫了魏征返回山前,走在路上,魏征忽然想到他是怎么知道后山有事的?而且他多那个地穴根本不好奇,只是看稀奇的看了两眼就不再留意,难道这一切他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自己又一次见证了他的神奇。这时候魏征除了继续感叹他的神奇,哪里还能想起他刚才的恶作剧。 秦琼他们这时也返回了山寨,这次大获全胜,俘虏了三万多的隋军,还收缴了不少辎重物资。后山的震动他们也听到了,不过离得远,感觉不明显,也就没人注意。这次以绝对的优势取得胜利,大家的兴奋抑制不住,都在兴高采烈的谈论着这次战争。只有魏征和徐茂功在一旁窃窃私语,不时地看看沈厚再看看秦琼他们。 沈厚也看到了他俩的反常表现,还以为他们在议论自己刚才的表现。他俩确实在议论他,不过并不是在议论他刚才的表现,而是想借助这次地穴来帮沈厚制造一些神迹,以证明沈厚受命于天。只是怎么做才能让大家都相信,这就需要他俩好好合计谋划。 等大家的功劳都登记好以后,缴获也全部清点送入库房后,沈厚把大家全部召集到一起研究俘虏的问题。这是他们第一次俘虏这么多人,以前二贤庄就没有打过仗,自然不可能有俘虏。而瓦岗山以前也没有打败过隋军,所以也没有俘虏。这次其实是他们第一次俘虏敌人,上次和魏文通的遭遇战虽然打了胜仗,但是因为部队正在转移中,所以沈厚根本就没有追击更没有俘虏敌人。对于俘虏大家都没有处理经验,沈厚提出这个问题后,大家也没有当回事,简单的认为让他们也加入瓦岗就行了。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既然俘虏了你们,就是让你们做奴隶都是很正常的事,让你们加入瓦岗军是抬举你们。事实上,当时很多俘虏都做了别人的奴隶,隋朝虽然是封建社会,但是依然有很多奴隶,而奴隶的最大来源就是俘虏。 作为一个受过新式教育的人,沈厚他是难以接受奴隶的。社会要想进步的更快,必须要废除奴隶制。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和社会主义社会,一个比一个发达。大隋是封建社会,一下子进化到社会主义社会不可能,但是沈厚希望在他的 努力下,在华夏建立一个三权分立的资本主义国家,让华夏矗立在世界的最高处!这首先的一步就是平等,只有平等以后,才能说民主、民权、民生。为了这个目标,沈厚才特意把俘虏的问题提了出来,他的意见是先给这些俘虏做思想工作,进行思想教育,然后根据自愿的原则,想留下参军的,瓦岗欢迎,想回家的发给路费。 一听到沈厚这么说,下面的人一下子就炸锅了。程咬金首先开炮:“三弟!绝对不行!不愿参加瓦岗军的全部充作奴隶。想回家可以,直接送他们回老家,然后烧一把纸钱。” “程大哥你就是急脾气,沈校长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不然留他们在瓦岗浪费粮食吗?”齐国远一唱一和的说。 “行了,开会的时候严肃一些。沈校长这么说,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这么说的。这些年我一直都支持沈校长,他的思想和见识确实不一般。今天我还想继续支持他,我记得他经常说,要有自己的想法,要大胆的说出来,今天我就把我的想法说出来,我发对沈校长!”秦琼一向不多发言,今天却说了不少。沈厚一开始暗暗惊喜,心说想不到秦琼对自己这么信服,可是还没有高兴完,却又听到人家反对他。 “虽然我和沈校长到瓦岗后才开始认识,但是从诸位的口中和我的了解,我觉得他确实不是一般的人,他的想法根本不是我能想象和理解的。这些年二贤庄能发展壮大,今天能这么 干脆利落的打败靠山王,还不都是因为沈厚吗?我支持他。”翟然觉得沈厚就是天才,自己一个打老粗干嘛不支持他。翟让也是自己人知道自家事,明明自己不如人家聪明,哪里有资本去反对人家。沈厚没想到竟然是翟让默默地支持着他,不愧是一个愿意让贤的人。他可能处理事情的能力不怎么样,但是他能认清自己,只是他过于相信别人,才被李密所害,不过这一次李密却不会有机会了。 “我也反对,无论是大隋还是在南北朝的时候,人口尤其是男丁都是各国争夺的最重要的资源,怎么能拱手让人?所有俘虏都必须加入瓦岗军,有人有军队就有一切!”李密从大家的神色中发现除了除了几个人犹豫不定外,大多数的人都反对沈厚的这种做法,于是他抢先发言,他要赌一把,如果在这件事上他能压倒沈厚,也许就是他的机会。他暗暗高兴,一向聪明过人的沈厚竟然昏了头,说出这么愚蠢的话,自己如果不能抓住机会赌一把,恐怕后悔都找不到地。说完后他偷偷用余光看看大家,发现他们都认为自己说的对,有好几个也抢着发言。 。 “魏国公说的有道理,有人就能抢到地盘,有人才能发展壮大。” “对!对!魏国公说的对,打仗不也要靠人数吗?如果让那些人回去,杨广还会让他们再当兵的,到时候咱们怎么办?” “难道再俘虏再发钱,恐怕没有那么多的钱。” “不如再去劫皇银,不过三千两可太少了。” “啪!”魏征一拍桌子站起来说:“沈校长只是说出他的想法,大家可以讨论,但是不要说一些怪话。” “畅所欲言,主要是说出处理的办法,你们吵吵了半天也没有说到点上。今天的会就先开到这里,下去自己再想想。另外注意保守秘密条例。”徐茂公和魏征也不明白沈厚的意思,也想不通他有什么深意,看到乱哄哄的,只好散会,下去后他们再私下里和沈厚沟通。 大家一边走一边三三两两的小声讨论着,不过大多的人都觉得李密说的很对。听到大家的议论,李密面无表情,心里头乐开了花。他也特意留心了沈厚,看他的样子,虽然大家都反对,但是他似乎要坚持到底。想想也对,他少年得志,这些年翟让、秦琼等人对他是言听计从,虽然他年纪小,但是这些人都唯他马首是瞻,终于让他养成了志骄意满的脾性,今天竟然说出这么荒唐的话。李密感到这些年的韬光养晦终于到了要回报的时候。 66 酒肉交朋友 接下来的两天大家都在私下里议论沈厚的话,如果任由这些俘虏自己选择去留,他们认为没有多少人会留下来。任由他们离开,他们回到家以后还会加入隋军,又成了瓦岗的敌人,这不是自己给自己过不去吗?他们都不明白聪明睿智的沈厚为什么会说出如此愚蠢的话。不过这里的大家主要指的是参加过会议的瓦岗高级将领,大家都知道保密条例只在小圈子里讨论。 将领们私下里有话题,底下当兵的也有话题,后山的地穴勾起了大多数人的兴趣。他们都在猜测地穴里有什么东西,宝藏?大多数的人都希望里面是金银财宝,为什么都猜测是财宝呢?因为大多数的人都贪财。很多人都抽空去那里看一看,可是地穴里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瞧不见,也没有敢下去,太深了,扔一个小石子好一会才能听见回声。虽然沈厚在会后就想去探地穴,以成全程咬金混世魔王的名号,但是魏征和徐茂功不同意,他俩对沈厚处理俘虏的建议也不认可,于是想冷落他几天。 这几天可是李密的春天,看到大家都反对沈厚,他心里乐开了花。原本他已经有了离开瓦岗的心思,现在沈厚给了他一个上位的机会,于是整天请瓦岗的高级将领喝酒,酒喝好了才好说话。前两天分别请了单雄信和秦琼,这两个人虽然反对沈厚处理俘虏的方法,但是并没有过于批评他。李密细细揣摩他俩的心思,从话里还是分析出,沈厚这次让他们很失望。虽然说他们这次很不满,但是他们说话还是留了不少分寸。李密想要让他俩充当反对沈厚的急先锋,很明显不合适。 经过仔细考虑后,李密决定要有选择的请人喝酒,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就比如说王伯当,他虽然和自己是师生关系,以前关系很不一般,但是要让他旗帜鲜明的反对沈厚,绝对不符合他的性格。还有就是翟让等人,盲目的相信沈厚,这些人只会支持沈厚,喝了也是浪费酒。于是他想到了大嘴巴的程咬金和齐国远,这两个人思想简单,正好能被他利用。 “来,喝,咱们不醉不归。”李密不停地劝酒。 “好酒,只要每天能喝到潞州酒,让我干什么我都乐意。”程咬金一口喝光一杯酒说。 “难道还有人能挡住程兄弟喝酒?”李密赶紧问道,他估计程咬金肯定要抱怨沈厚了,瓦岗人都知道沈厚经常刁难他不让他喝酒。 “没想到,魏国公竟然这么热情,要是早知道你这么豪豪爽,我俩就该早早点来找找你喝酒了。”齐国远舌头有点捋不直了,打断了李密的话。 “就就是,没没想到魏国公还藏藏藏了这么多陈酿的潞州酒。”程咬金和齐国远都是不攒陈粮的主,每次配发的特酿潞州酒一到手就被喝个净光。喝酒就是喝热闹,以前因为李密的心思不在瓦岗,计划投奔别的地方,所以他也不和大家过多的来往,在加上配发的酒又比较多,他一个人也喝不出劲,所以他攒了不少好酒。没想到关键时候,沈厚给的酒成了他联络大家最好的东西。几杯酒下肚,一个个和他称兄道弟。 “是兄弟,就不要再提魏国公,我年长你们几岁,看得起就叫一声大哥。”李密刻意折节下交,他觉得只要能得到瓦岗之主,谦恭的再厉害也值得。 “那我们就不不不气了,以后就喊魏魏国公为魏魏魏大哥了,魏为大哥。”齐国远结结巴巴的帮李密改姓。 “魏魏魏大大哥你姓什么?”程咬金晃晃大脑袋,他记得魏国公叫李密,于是问道。 “你你你喝醉了,魏大哥当当然姓魏了,难道魏大哥姓程?”齐国远和程咬金你一句我一句聊的热乎。 “你们俩都喝醉了,我魏国公魏大哥姓李,不我魏国公李大哥姓魏。”李密也被他俩绕糊涂了,想了想说:“我李密姓李。” “对对,李密姓李,魏国公姓魏,魏大哥你正够意思,全瓦岗就你最豪爽。”是让齐国远喝酒他就说谁豪爽,沈厚怪他俩嗜酒如命,经常因为一些事就惩罚他俩没酒喝,最后瓦岗的很多人都故意不让他俩喝酒,所以他俩对沈厚也是一肚子酒牢骚。 “我那里有沈校长豪爽,瓦岗山上下谁不佩服他。”李密终于把话题引到了沈厚身上,至于姓什么他现在也顾不上讨论。刚才已经浪费了不少酒,却没有把话题引到沈厚身上。虽然他一直在找机会把话题引到沈厚身上,但是总是被他俩的胡言乱语打断。 “好好酒,没有沈兄弟咱们也喝不到这么香的酒,但是他就是不让我好好地,痛快地喝个够。”程咬金不知道该怪罪沈厚还是该感谢。 “沈校长是不不错,酒酒就是规矩太太多,咱们做响马就是要无拘无束。沈沈兄弟什么时候能不管咱们就好了。”齐国远也有同感。 “你们都喜欢听他说,这次他还要把俘虏全部放回去,还不如就不要俘虏好了。”李密就喜欢听他们抱怨沈厚,于是赶紧添油加醋。 “抓抓了又又放,真是是脱脱裤子放屁!”齐国远还想着收一大堆的喽喽,没想到沈厚整出这一手。 “没没办法,单单二哥、秦秦二哥和徐徐老道他们都听沈兄弟的,我们我们还能厉害过他们。”程咬金无可奈何地说。 “我看这次大家都反对沈校长,只是他们不敢说出来。”李密徐徐善诱。 “别看我我是是粗人,但是我我也也发觉了。”齐国远自豪的说。 “三三弟这次,也也太太能扯了,还还发发路费,老子劫劫黄纲都都不够够给他发。” “还不是因为你们一直由着他的性子,让他总觉得自己不一般。”李密暗示沈厚这样都是他们给惯的。 总之李密绞尽脑汁的挑拨,怂恿他俩出头,说这时代表全瓦岗人出头,为了瓦岗绝不能那么做。酒壮怂人胆,喝多了以后他俩是什么话也敢说,程咬金更是吹嘘在牢里,沈厚就跟在他后面,只是他不愿意动脑子,总是让他拿主意,但是他还是他二哥,自己说他,他还是要听。从傍晚喝到深夜,最后,李密越听越高兴,越高兴喝得越多,不知什么时候三个人都溜到了桌子下面。李密还做了个美梦,他终于成为瓦岗之主,还把沈厚给斩首示众。看着沈厚的人头,他食欲大开,抱着一条牛腿就啃。 程咬金在梦中有喝不完的美酒,正喝的高兴,脚上传来一阵剧痛。“啊!”程咬金一蹬腿爬了起来,“哎呦!”头上“ 咚”一下又撞在桌子上。“哗啦”一下桌上的盘碗还有残羹剩饭浇在他们三个人身上。 李密被程咬金一脚给踹醒,刚叫了一声哎呦,就被汤汤水水淋了一头,好巧不巧,一个鸡骨头正好落在他嘴里。齐国远在梦中正砸吧嘴,就有汤水落到了嘴里,一下子就把他惊醒了。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李密呵呵苦笑,他俩哈哈大笑。刚笑出声,李密的苦笑就变成了哈哈大笑:“对不住二位贤弟,为兄招呼不周,连累二位淋了一身的汤水。”他把自己的苦笑掩饰成因为他的疏忽,害得他俩淋了一身残羹剩饭。 其实,李密想多了,这两个粗神经的家伙,哪里有那么多的心思去揣摩别人,只要酒喝的高兴,就是好兄弟。 三个人重新梳洗一番,程咬金和齐国远分别派人取来了一身衣服。李密为了表示平白的淋了他俩一身的歉意,又重新安排酒席 。他要趁热打铁,继续笼络这两个大喇叭,争取早日扳倒沈厚,反正徐茂功和魏征也没有雄心壮志,到时候自己还怕不能上位吗?这时候他很后悔没有早早和他们联络感情。不过,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现在抓紧时间还是很有机会。 三个人刚刚喝出酒味,就有人来通知他们开会。“杨广的税,三弟的会,真是让人不得安生。”程咬金一口喝干手中的酒,发出一声牢骚。齐国远也不甘落后地说:“校长当教师当上瘾了,说是开会还不是他在一个讲课。”听到他俩的牢骚,李密心里笑开了花。 67 探地穴论宿命 “今天开会很可能又是讨论俘虏的问题,咱们仨一定要坚决反对!”李密首先表明态度,他相信自己抛砖引玉后,这两个大嘴巴一定会更加不气。 “对!坚决反对!他不是就希望大家都发言吗?说是百家争鸣。”齐国远心说,以前都是沈厚说什么大家就点头,结果他看大家光点头不发言还很不高兴。这次因为俘虏的问题,他终于给了大家发言的机会,所以必须要好好表现一下。 “快点走吧,不要迟到了又被批评。”程咬金催促他两赶紧,接着又说:“一会就看你俩了,可不要认怂。” “看看你说的话,分明是先认怂了。”齐国远和程咬金两人忘不了斗嘴。 “咱们要低调,要养足精神,到会上再发言。”李密委婉地劝说,希望他们今天不要让他失望。说完后他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也用了沈厚的话“低调”,看来他对瓦岗影响不小。 进了会场,大家互相小声地说着什么,只有沈厚一个人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李密看到沈厚被孤立,他的心中的兴奋又高了不少。他满面春风的和先来的人沉默着点头打了个招呼。不一会,人就到齐了,徐茂公照例点了一遍名,然后他一般会用眼光看着沈厚, 示意该他发言了。这次徐茂公点完名却看向魏征,示意他站起来发言。李密看到这一切,越发心里欢喜。 “这次主要是研究地穴。相信大家都知道了,在咱们打了胜仗后,后山就 露出了一个地穴,相信这是一个吉兆。现在大家讨论一下,看让谁下去探一探最好,咱们瓦岗如果能从地穴中找到宝贝,以后就更加的名正言顺。”魏征站起来说。 “俘虏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就不要着急探地穴,还是说说俘虏吧。”齐国远早就准备好了,肚子里憋了四五六,一定要出出风头,结果人家今天不谈俘虏。 “就是,还是先把俘虏的问题解决了,再说其它的事。”程咬金感觉事情不妙,探地穴恐怕要落在他的头上。 “上次开会沈校长处理俘虏的意见还没有说清楚,不如把这件事说清楚后再探地穴也不迟。”李密本来不想这么早露头,但是他两都已经提出了反对,自己要是不表示一下,他两万一认为自己和他们不是一条心就麻烦了。果然,听到李密的发言后,程咬金和齐国远看向李密露出赞赏和同盟的神色。 “探地穴似乎和上次的问题没有关系,其实关系密切。只要能在地穴里找到象征着祥瑞的东西,证明咱们瓦岗才是天命所归,那些俘虏自然愿意留在瓦岗,如果找不到象征祥瑞的东西,就说明咱们瓦岗反抗大隋是名不正言不顺。到时候不要说俘虏,就是大家我们也会劝你们慎重考虑,该解散就解散。反正我和魏征会离开瓦岗。”徐茂公站起来解释。 “这也太武断和儿戏了,兄弟们也算是是志同道合来到一起,就是为了推翻杨广的暴999政。现在出来一个不明不白的地穴,就想决定咱们瓦岗的命运,我不赞成徐兄的话。”秦琼站起来说。 “就是老天爷不帮咱们,咱们也不能放弃!”单雄信也站起来说。 “咱们要和天子作对,老天爷偏帮杨广很正常。但是咱们敢和天子作对,就敢于和老天爷叫板。”王伯当颇有一番神挡杀神的气概。 “不管怎么说,一切等探完地穴再说,反正俘虏这几天交给罗士信等人总错不。地穴的事弄的人心惶惶,早一天解决早一天稳定。” “探就探,反正我们就是一解好奇心,至于徐兄所说的那些,我们可不信。”大家并不反对探地穴,但是并不会把命运交给它。 68 程咬金地穴探宝 对于俘虏的问题,这几天大家也探听过沈厚的态度,他还是固执己见。为了不伤和气,大家也不想争执,只是呵呵一下。其实这些年他们经过多次的较量,也发现自己和人家根本不是一个量级,找他辩论那就是找虐。尤其是程咬金和齐国远他俩更是最有感触,不过这两个人是屡败屡战,只是一交火就立马投降。今天听到不说俘虏的问题,他俩暗暗松了一口气。如果真是和沈厚争论起来,他俩一回合都招架不下来,就会丢盔弃甲。如果不争论,又怕李密笑话他俩,说起来最没皮没脸的他俩,反而最好面子,这也正应了越是得不到越觉得珍贵。 现在大家一说起地穴,都有了精神,谁不想知道地穴里有什么,那就找个人下去看看。谁下去都行,就是不要让自己下去,谁知道下面有什么危险?看来看去,大家就看到了齐国远和程咬金身上。两个人看到大家的热切的目光,觉得浑身发冷,不由地缩了缩身子,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地缝是没有,地穴倒是有一个。他俩又互相祈祷希望对方被选中。 “齐国远。”徐茂功忽然喊道。听到不是叫自己,程咬金暗暗高兴。 “不!不不!我害怕,我死也不下去。”齐国远跳起来一边向后退,一边摆手说。 “老齐,你不是总吹嘘自己胆子最大吗?去个地穴有什么好怕的?”程咬金幸灾乐祸地奚落道。 “对,你连死都不怕,还怕下地穴,何况只是让你下去看看,又不会要命,怕什么?”魏征也问道。 “对对!老齐不就是下去看看,怕什么?”程咬金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又不是让你下去,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当然不怕。”齐国远反唇相讥。 “就是让我下去我也不怕……”程咬金说到这里赶紧捂住嘴,他惊慌的看向徐茂功。这时他才发现人家早就盯上他,就等着他说这句话,他又中了牛鼻子的奸计。 “嘿嘿,”徐茂功笑完说:“既然齐国远不堪重任,而程咬金又主动请缨,就让程咬金下去。上来后,不管有没有收获,都是大功一件。如果有金银财宝也全是你的。” “我赞成,我举双手双脚赞成。”齐国远一听让程咬金下去又活了过来,高声喊道。 让程咬金下去,大家是一致通过,众议难违,他也只好认命。因为在座的众人中,程咬金的胆量最大,他要说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再加上他武力不低,所以只有程咬金下去最合适。至于齐国远胆小,武功还差,让他下去,就是他愿意,徐茂功和魏征还不愿意。今天他就是托,只要让程咬金主动说出下地穴齐国远的任务就完了。 徐茂功早就让人准备好了架子和轱辘,让人把它们安置在地穴上,还有一个大箩筐。程咬金坐进箩筐,侯君集又给他一把钢刀、两只鸽子和几根火把。程咬金把东西收好后说:“再给我拿几只烧鸡和酒。” “酒壮怂人胆我理解,要烧鸡干什么?”侯君集取笑着问。 “两只鸽子只够塞牙缝,你以为都和你一样是小肚鸡肠,一个鸽子翅膀就能吃撑。”程咬金反唇相讥。 听到他的话大家哈哈大笑。“这两只鸽子是让你报信用的,到底后放一个,等你要出来时再放一个。你要是把鸽子烤吃了,就不要出来了。”徐茂功接着又说:“用不了多久就能上来,你以为让你下去野营吗?快下去吧!”说完就让大家把程咬金给放下去。 程咬金有个外号就是程大胆,他对地穴的好奇完全压过了恐惧。随着下落,光线越来越暗,于是他先把蜡烛点着,有了光明人就感觉舒服一些。大约将近一个时辰后,程咬金终于到了洞底,蜡烛的光线完全不能驱散黑暗,先放飞了一只鸽子,然后点起火把。这时他看见旁边有一个大洞,他挪出大箩筐,一手拿刀,一手举着火把,慢慢向里探索。走了大约有五十多步,看到一个大厅。大厅里没有摆放什么东西,只是在最里面有一个台阶,上面有一个大桌子,桌子上有一个大盒子。再向后看,吓得他向后退了两步,后面竟然坐着一个人。“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信不信我杀了你?”说着程咬金把刀抡了抡。等了一下,坐在那里的人不仅不声不响,而且也一动不动。程咬金又壮起胆子向前走过去,把火把尽量向前伸,想看得仔细一些。 离得近了,程咬金才看清楚上面坐的是一副骷髅,不过衣冠倒是穿戴的齐整,猛一看还真像一个人坐在那里。他把刀放在桌案上,拿着火把抱拳作揖:“前辈莫怪,要怪就怪齐国远和徐茂功,要不是他们我也不会下来打扰你的清静。”说完后就开始在里面搜寻,结果什么也没有,最后他又看向了桌上的大盒子。他小心翼翼的用刀尖把盖子挑开,等了一下,看看没有危险这才凑过去看。 盒子最上面放着一个王冠,下面是衣服,上面似乎绣着龙。程咬金迅速的把王冠拿出来,躲在一边,还是没有危险。于是他又过去把衣服也拿了出来,果然是一件崭新的龙袍,他把龙袍穿在身上,把王冠戴在头上,大小正合适,似乎是给他量身定做的。穿好后他最后看了一眼大盒子,看到里面还有一封信。打开一看,原来这个人以前当过大官,最后被人迫害做了响马。他自封为混世魔王,已经做好了衣冠只是 还没有机会穿戴,却被大军围剿,只好一个人躲在了地穴里。 又搜寻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程咬金原路返回。不原路它也没有第二条路,到了箩筐那里,他忽然发现地上似乎有一件黑黝黝却反光的东西。刚才一下来,他把注意力全放在周围,并没有留下脚下。这次返回来,因为已经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了,所以眼光也随意很多,这才发现地上的东西。他拿了一下没拿动,又添了几分力气才把那东西给拿了起来。借着火光看了看,是一根黑黝黝的铁条,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字,程咬金并不认识。不过看重量就知道这块铁条是好东西,于是他先把铁条放进筐里,然后他再坐进去,最后才把鸽子放飞。 齐国远看到鸽子飞出来,于是开始搅轱辘,可是一使劲,他就发觉不对劲了,心说程咬金没有这么重啊难道他被妖怪给吃了,现在筐里的是妖怪? 他把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大家都担心不已。徐茂功却说:“要是妖怪,早就飞出来了,还等着你吊它!快点拉上来,程咬金肯定找到了不少宝贝。”沈厚觉得奇怪,按原来的说法,程咬金在下面除了一身衣冠和一个金银外,什么也没有找到,怎么会变重这么多,看来自己穿越到这里还是改变了一些原本的东西。 “原来是找到了宝贝,这次老程可是发财了。一会他不给我分,我就不拉他上来。唉,早知道我就下去了。”齐国远一想到程咬金找到了不少宝贝就一阵后悔。自己不知道怕什么?要是有妖怪自然早就飞跑了,再说不再知道被埋了多少年,饿也饿死了,哪里有什么妖怪,越想他越后悔。 终于能看到程咬金升上来了,齐国远又鼓了鼓劲,加快了摇轱辘的速度。 “停!停停!他不是程咬金。”侯君集眼见看到了里面的王冠,于是赶紧喊停,一边拔出刀准备把绳子给砍断。其他人也吓了一跳,纷纷向下看。沈厚一把抓住了侯君集:“别急,也许是程咬金穿了别人的衣冠。”他虽然也知道下面肯定是程咬金,但是也吓了一大跳。要是侯君集把绳子砍断了,程咬金就完蛋了。按原来的来说,齐国远他们搅轱辘因为没有感觉到重量的变化,所以知道下面是程咬金。现在多了一百来斤的铁条,当然觉得分量有变化。虽然徐茂功说程咬金找到了宝贝,但是他们看到穿着不对,还是引起了恐慌。 “对!快点拉,他应该是穿了别人的衣服。”徐茂功看了一眼沈厚,也催促道。就是魏征也催促快点拉上来。 他们在上面犹豫,下面的程咬金可忍不住了,这不上不下的吊在半空,不会是搅不动了吧?实在不行他就把铁条扔了。想到这大喊:“快点拉,我老程饿了。” 正在犹豫的齐国远听到声音,哦,是老程,他还活着,继续。 69 天外赠陨 沈主沉浮 齐国远直勾勾的看着大箩筐,想看看程咬金找到了什么宝贝。看了半天,除了一身新衣服,还有脚下的一根铁条,就什么也没有了。不过这分量可不对,他感觉到至少重了百十斤,于是问:“老程,下面是不是有人让你喝老酒吃珍馐?” “喝老酒……”程咬金一时之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不影响他忽悠齐国远,于是顺嘴说:“下面有仙丹,只能吃不能拿。我吃了一枚,觉得力气增加了五百斤。”说着他举手握拳发出“啪啪”的声音。 “是不是真的,我就说为什么你重了这么多,还以为下面有神仙让你喝酒吃肉呢,原来是吃了仙丹。下面还有吗?”齐国远的重点在最后一句。 “有,还有十来颗,你赶紧下去。”程咬金继续忽悠。 “出来,让我先下去,你吃了仙丹变沉了,你还能飞檐走壁吗?”齐国远正要挤进大箩筐,侯君集却刺溜一下跳进了箩筐,急得齐国远又拉又拽。 瓦岗山的其他人虽然也不知道程咬金说的是真是假,但是都知道程咬金确实变重了,不过却没有人好意思像齐国远和侯君集那样去争抢,只是关注着事情的发展。说实话,大家都是靠武功吃饭,如果能增加五百斤的力气,谁不喜欢。不过潜意识里,大家觉得这件事不靠谱。这时候原二贤庄的人都看向沈厚,希望他说点什么,或者说如果真是有仙丹,应该由他来安排这些仙丹应该怎么分配。而原瓦岗的人都盯着程咬金、齐国远和侯君集,一个个也跃跃欲试。好在大家都是成名的豪杰,虽然眼热仙丹,但是多少还知道脸面。而看到二贤庄的人不争不抢,翟让也让他身边的人注意点,甚至翟让又向后退了退。虽然说两家合二为一,但是私下里难免有瓦岗和二贤庄之分,谁也没办法做到水乳(90)交融。 翟让心说,这次自己和沈厚他们兵合一家,将打一片可算做对了,二贤庄的人和一般的起义军确实不一样。不仅当兵的守纪律,作战勇敢,有信念,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牺牲,就是他们这些将军也一样。看看自己身边的几个一听说仙丹,眼睛都红了,而二贤庄的人却都看着沈厚,这明显就是听从指挥服从命令有组织有纪律的样子,绝对不会私自乱抢啊。只是那三个奇葩怎么就和二贤庄的人格格不入呢?正在此时,就听见沈厚“嗯”地哼了一声。正在争抢的齐国远和侯君集扭头一看,大家都看着他们,于是齐声尴尬地说:“我们就想下去看看,程咬金说的是不是真的,仙丹我们不需要。好钢要用在刃上,只有校长、秦二哥、单二哥还有翟大哥才配服用仙丹。再说我(侯君集)吃 了仙丹变重了,怎么飞檐走壁。”其实有没有仙丹,除了程咬金和沈厚,谁也不清楚。大家听过许多传说,也认为可能真有仙丹。秦始皇想仙丹,大家自然也想。 “哪里有仙丹,如果有仙丹,你们认为程咬金会给你们剩下吗?”沈厚一句话打碎了大家的幻想。他知道根本没有仙丹,至于齐国远他们觉得程咬金变重,沈厚认为很可能和筐里的铁条有关。再说了力气变大体重就一定变大吗?体重变大至少身材也要变化吧? “倒底有没有仙丹?”齐国远不死心的问。 “没有。”程咬金看着沈厚说。 “行了,都有什么收获?”徐茂功知道没有仙丹后,想起了正事。 “找了一身衣服,还有这个和这个。”程咬金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说,然后又拿起官印和铁条。齐国远接过官印递给徐茂功。侯君集接过铁条递给地上,你大爷,太沉了,他一把没抓住给扔地上了。程咬金“扑哧”笑了出来,看见沈厚用眼瞪他,又忍住了。原来他故意装作不费劲的样子,作弄侯君集,他刚才可是听说他要用刀砍绳子。多亏沈厚拦住了侯君集,不然摔下去,哪里还有命。为了侯君集刚才的事,程咬金才故意整他一下,报复成功后忍不住笑了出声。可惜沈厚不让笑,哎!在心里叹了口气说这老兄弟什么都好,就是爱做思想工作,做思想工作都不要紧关键是爱把人往小房子里关禁闭。有这些原因,你说沈厚看他一眼,他还敢再笑吗?再笑酒也别喝了。 大家都被这根铁条给吸引住了,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重?好几个人都过去试了试,起码有一百来斤。现在大家都明白了为什么箩筐变重。魏征也试了试,确实不轻,“咦!上面还有 字。”听到魏征的话,大家都围上去,看到上面弯弯曲曲的有八个字,但是大家萩i xi怀鍪鞘裁醋郑烀邢缚戳丝此担骸罢馐羌坠俏模孟袷翘焱夥墒裁矗裁醋∈裁锤 !?/pgt; “我那里有一本甲骨文和汉字的对照表,咱们去看看。”魏征一拍额头说。 “看看那个大印上面是什么字?”程咬金还记着他的大印。 徐茂公看了看大印,这上面是梅花篆字好认。让人拿过印泥和纸印了一下,“混世魔王印”徐茂公念了出来。程咬金这时也想起来,他在下面还拿了一封信,把他也递给了徐茂公。他一目十行的看完给了魏征,然后简单把原先混世魔王的事给大家讲了一遍。 回到聚义厅后,魏征从家里找出来对照表,找到那几个字,原来上面写着:天外赠陨沈主沉浮。听到这八个字,李密心中一沉,这分明说的是沈厚,难道他才是真命天子?哪自己是什么?十八子的传言难道是假的他一直以为自己就是真命天子,没想到现在却又降陨铁,还指明姓沈,这,这,这可如何是好李密一时间心乱如麻。自己所得到的谶语是歌谣,也许是有人故意编撰的,人家的却是自己亲眼所见,甚至因为从天而降,所以还砸出来一个混世魔王。这是不是暗示它一出现就封了一个混世魔王,而只有皇帝才有资格封别人为王,看来人家这个是真的神迹。自己这些年只是做了白日梦,幸亏今天给搞明白了,不然自己还在牛角尖里钻着。 70 兵马大元帅 这几个字不仅震惊了李密,其他的人也是一阵惊喜,心中庆幸自己跟对了人。这些年大家虽然心里暗暗以沈厚马首是瞻,但是明面上单雄信、秦琼、徐茂功等人却年龄大一些,因此一直称呼沈厚为校长,并没有正式的名分。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法不随,以前大家就这么糊涂着过,现在人马越来越多,以后还要发展壮大,怎么能像以前一样。蛇无头不行人无头不动,瓦岗山现在迫切需要一个领头人,老天就给了大家一个,这下正好遂了大家的心。 很快,整个瓦岗都在传说天外赠陨,沈主沉浮这八个字。当然了那些俘虏也知道了那八个字,大家都在下面议论纷纷。瓦岗山上的一个个扬眉吐气,连说话的声音都无形中高了几分。原来自己瓦岗军才是天军,替天行道,讨伐反逆。尤其是那些给俘虏做工作的小头目,他们本来就是河东书院毕业的高材生,一直就是狂热的革命积极分子,现在更是有可能升级为天子门生,于是干劲更大更热情。他们不断的组织这些俘虏开忆苦大会,宣讲杨广的罪行,大隋的**,而瓦岗又是多么美好和光明,着重讲了天外赠陨,沈主沉浮的意思。总之瓦岗将会得到天下,这是上天注定的事,现在加入瓦岗,等打败了杨广取得天下,大家都是有功之人。反之如果执迷不悟,继续跟着杨广必然逃不掉失败的命运,到时候天怒人怨后悔就晚了。 经过这些人热情的工作,再加上从天而来的“天外赠陨,沈主沉浮”这八个字,这些俘虏也认可了沈厚是真命天子的事。封建社会离不开封建迷信,在大隋有几个人不迷信,就连沈厚也不敢百分百的说没有神仙,因为就连科学也无法解释他怎么能穿越到隋朝的。天外陨铁落下来砸出一个大坑就在后山,这大家都知道,不少人也看过那个地穴。当时恰好战争结束,很多人也听到了那声巨响,也感受到了震动,没想到却是上天给大家的提示。既然人家是天命所归,自己当然也要顺应天意了。于是大多数的俘虏纷纷加入瓦岗军,只有极个别的人因为家里各种不得已的苦衷离开了瓦岗。虽然有一些人离开瓦岗,但是他们却带走了瓦岗的传说,让“天外飞陨,沈主沉浮”传遍了大江南北。这样一来,离开的人所带来的作用比留下来的似乎还要大。 俘虏的问题总算完美解决,所有人都暗暗高兴。本来以为是一个非常棘手的事,没想到却峰回路转,只是一块天外陨铁就轻松解决了。既然是上天的旨意,瓦岗山自然顺应天意,找了一个黄道吉日把沈厚推上大华天子之位。程咬金因为探地穴有功,所以被封为混世魔王。徐茂功为监军,魏征和房玄龄为左右大司马,秦琼封为兵马大元帅,单雄信为平虏将军,翟让为扫虏将军,王伯当为荡虏将军等等,众人是各有封赏。整个瓦岗是张灯结彩,杀牛宰羊,犒赏三军 ,一派欢天喜地庆新生的景象。 且说,杨广一高兴,金口玉言封裴元庆为兵马大元帅,却有一人跳了出来阻止道:“吾皇万岁,裴元庆才十五岁,陛下就封他为兵马大元帅似乎有点不妥。”却是宇文化及。 “爱卿, 甘罗十二岁可以拜相,我大隋十五岁封元帅也算一段佳话。”杨广觉得比起人家还晚了三年。 “可是,裴仁基还在这里,难道让儿子做父亲的元帅吗?” “这个……”杨广听了后也觉得有点为难,这样做明显不符合孝道,沉吟后问道:“爱卿认为如何是好?” “不如封裴仁基为元帅,裴元庆为先锋,陛下以为如何?” “众位爱卿以为如何?”这次杨广也学乖了,首先问问大家的意见,不要自己金口一开,又有人反对,自己是sha ren呢还是sha ren呢? “吾皇圣明!吾皇万岁!”下面的文武百官一起三呼万岁。邱瑞等人本来就举荐裴氏父子,自然不会反对。而一向和他们做对的宇文化及既然提议让裴仁基做元帅,反对派以他马首是瞻,自然也是随声附和。大隋朝堂上少有一次全体通过竟然是御封裴仁基为元帅的事。 等安静下来后,宇文化及又启奏:“吾皇万岁,为了保证彻底扫平瓦岗逆匪,臣保举国丈张大斌为监军,由他替陛下监察三军。”听到宇文化及的话,张大斌吓了一跳,心说我和你关系不错,你怎么能害我呢?但是在朝堂上,他也不能问出来,只能用目光示意。可是他焦急的目光只能看到宇文化及的脊背,人家恭恭敬敬的面对皇上站在那里。他只好决定下朝后去问一问,看看他倒地是什么意思?难道忘了他和裴家有仇吗? 原来张大斌以前在裴府做管家,因为tan wu和偷窃被裴仁基打了一顿鞭子后给赶出了家门。后来生活困苦,就在走投无路的时候碰到了宇文化及,结果宇文化及发现张大斌的女儿貌美如花,于是 把他的女儿献给了皇上,从此他一跃而成国丈,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过上幸福生活后,张大斌就想找机会收拾裴家父子,结果还没有等他找到机会,裴家父子反而升官发财。张大斌本来就气得半死,没想到宇文化及还要让自己去给他们做监军。 散朝后,张大斌也没有回家,在街上溜达了一会,就让轿夫把他抬到了宇文化及的丞相府。他也是相符的常,门房一见他前后脚跟过来,也不敢怠慢,赶紧给宇文丞相通禀。宇文化及早就猜到他会来,听到通禀,让他到厅来见。一进入厅不等坐下来,张大斌也顾不上套,直接就把自己的疑虑问了出来。他担心和裴家父子搭帮,他不小心会被人家给玩死。再说他以前是裴家的管家,多年来留下的阴影(后遗症),让他从心底里恐慌。 “我这也是为你考虑,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听完张大斌的话后,宇文化及反问道。 71 初生之犊藐杨林 “这是为我考虑?我怎么就想不明白,还请丞相明示。”张大斌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弯弯绕,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又怎么能明白宇文化及的心思。 “你不是一直想找机会报仇吗?让你做监军就是给你机会。”宇文化及对他的智商很无语,这么简单的事怎么就不明白呢? “可是我怎么能斗的过他们?到了军中还不被他们给玩死。” “你知道监军是做什么的吗?”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元帅最大。” “在军中的确是元帅最大。”宇文化及这才明白他为什么着急,于是接着说:“不过,监军却是专门替皇上监管元帅和先锋的人,这下你明白了吗?” 听到宇文化及说元帅最大,张大斌心中也更加疑惑,但是一听到“不过”两个字,他就知道有猫腻,以前他做管家的时候,可是没少说过这两个字。那时候他全靠“不过”这两字捞一些好处,没想到被裴仁基打了一顿。风水轮流转,今天自己做了监军,正好报仇。只要他们有一点错,就十倍处罚,让他们父子四人后悔也找不到地哭。 “我明白了,丞相放心,只要让我抓到他们一丁点的错,我就斩首示众!” “他们要是不犯错,你就看着他们立功吗?”听到张大斌的话,宇文化及气得差点吐血,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他们不犯错,你不会逼他们犯错吗? “拿还能怎么办?总不能诬陷吧?” “你就是诬陷他,他又能奈你何,你又是监军又是国丈,怕什么?”宇文化及心说,你终于开窍了。 从丞相府出来,张大斌心情大好,终于能一雪前耻了。心中也暗暗佩服宇文丞相,人家不愧能得到杨广的信任,片刻之间就能想到对付裴氏父子的计划,自己怎么就明白不了人家的意思呢?更不要说想到人家那样的主意了,看来自己和他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其实张大斌还是把宇文化及想简单了,人家要找碴有的是办法,绝不会用这么无赖的法子。可是张大斌连这么无赖的办法都想不明白,你能指望他有什么好一点的方法吗? 点齐十万兵马,裴仁基挂帅出征。裴元庆作为正路先锋,一路是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不一日到了距离瓦岗一百来里的新乡县(隋文帝开皇六年(公元586年)始置新乡县至今已有1400余年),碰到了在这里休整的杨林。 “王爷千岁,小将裴元庆拜见王爷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王爷不远百里亲自迎接小将,让小将十分惶恐。”裴元庆一见靠山王杨林赶紧上前拜见,他并不知道杨林被瓦岗大败的事,毕竟前几天他们接到还是增援的文书,只是说瓦岗势大,如果不及时剿灭恐成大患。当时的邸报上说靠山王围着瓦岗,不过他迎接自己也不用带领几万人来吧杨林和唐璧、来护儿和十二太保听到裴元庆这么说,心中十分难堪。心说你有那么大的面子吗?我们并不是专门赶了一百里路来迎接你,而是打了败仗,被人家撵到这里来的。但是这话说出来也不好听,还不如承认专门来迎接他,至少也算礼贤下士。 “我确实是专门来迎接小将军的,不过却不是不远百里来迎接,而是我们现在就驻在在这里。”杨林实话实说,他觉得败就是败,没有勇气承认失败的人,他认为永远也超越不了对手。不过他虽然承认不如瓦岗,但是还一样认为他们难以超越瓦岗。唯一的机会,就是赌瓦岗没有那么多能够燃烧的东西,毕竟不管什么东西都离不开钱财,瓦岗能有多少钱财。 “你们不是在瓦岗寨那里吗?”裴元庆很奇怪。 “我们被瓦岗打败了。”杨林大方的承认,反正这也是隐瞒不了的事实。其他的人听到杨林这么说,脸上一红,十万大军被两三万人给打的打败,说出去总觉得难以为情。不过瓦岗军的装备确实太过厉害,反正他们一时间没有办法对付,他们也相信大隋朝没有人能够对付了瓦岗的那些神兵利器。反正就是说我们不行,也就没有人能行,不是我们无能,而是瓦岗太厉害! “被打败了?不是你们围住瓦岗寨,准备攻寨吗?”裴元庆可不相信瓦岗有那么厉害,两万多的人能打败十万多的大军,何况大帅还是久经大战的靠山王,难道说靠山王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瓦岗绝不像大家想象的那样弱,自从二贤庄的流寇加入瓦岗后,他们现在的实力很强大。咱们还是等大军到来后再做打算。” “那好吧。”裴元庆年少气盛,听说瓦岗军厉害,恨不能马上和他们较量一番,哪里愿意驻在在这里。可是靠山王可是杨广的亲叔叔,又是王爷,他只好留下来,不过脸上的神色可是出卖了他的心思。他觉得这些人实在是太逊色,自己不行就不行,反而说瓦岗军太厉害。其他的人感觉到裴元庆的不屑,心中对裴元庆也生出恼恨的心思,心说,等你到瓦岗吃了大亏,看你还怎么神气,先忍耐几天吧。 一天后,裴仁基带领大军也来到新乡县,杨林人真不错,并不因为自己是王爷就摆架子,照样出营门迎接裴仁基他们。双方见礼完毕,一起进入大帐,商议如何剿灭瓦岗乱军的事。这时候,在大帐里裴仁基和杨林互相谦让了一番,最后以裴仁基为首,他是杨广御封的大元帅,杨林只是王爷又新败于瓦岗只好为辅。裴元庆看到父亲谦让,心里十分不忿,小声嘀咕老杨林是败军之将,你让他为帅,打了败仗算谁的幸亏杨林死活不接受帅印,不然的话,谁知道裴元庆这个小青年会闹出什么事。但是他的这些神情十二太保可是看的真真的,听的也是明明白白,不过自己等人确实刚吃了败仗,也不好大声反驳,只能暗暗骂他不知天高地厚。张大斌在旁边看到裴元庆作死的样子,心中暗暗高兴,本来一看到靠山王,他心里害怕自己没有机会除掉裴氏一家,没想到他父亲敢做大帅,压靠山王一头。而裴元庆更是嚣张竟然不把靠山王等人放在眼中,自己到时候收拾了裴氏父子,靠山王也肯定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大帐内,上首裴仁基和杨林相互谦让,最后裴仁基坐了帅位,杨林在一旁落座。下面这些将领也争排名位置,裴元庆力大无穷抢占了前面的位置紧跟着就是他的两个哥哥,接着才是唐璧、来护儿和十二太保等人。张大斌冷眼旁观,最后才走到上首帅案另一旁落座。 分清主次后,自然是商议围攻瓦岗,裴仁基毕竟是几十岁的人了,并不是裴元庆那种愣头青,他明白现在不方便直接问杨林怎么被打败的,这些话只能在私下里委婉地说。如果当着大家的面问靠山王你怎么失败了?不介意给大家说一遍吧,这恐怕会让靠山王和他手下记恨的。不过现在也只是先向瓦岗进军,并不是马上要开战,于是他 也不着急询问。裴元庆既然是先锋,自然是前面开路,大军随后跟进。只是听杨林说瓦岗山诡计多端,而且善于用兵更是有厉害的抛石机,于是让裴元庆小心戒备,先安营扎寨不要去挑战瓦岗。 裴元庆接了军令,出大帐,领了先锋营气势汹汹的杀奔瓦岗。离开大营有十多里地后,裴元庆让他两个哥哥领了大军,也不等他们答应就单人独骑快马加鞭先杀向瓦岗。在大帐里听那些人说瓦岗如何如何厉害,越听他是越生气,那些人看他越生气越是说,现在他就让那些人知道,不是瓦岗太厉害而是你们太软蛋。裴元龙害怕裴元庆一人容易吃亏,让裴元虎带了三百骑赶紧准过去。裴元庆的坐骑照夜玉狮子是宝马良驹,撒开四蹄是一骑绝尘,他们怎么能追得上,追不上也得追,反正到了瓦岗总能追上。 一口气,裴元庆就跑到了金堤关。到了关下,大声叫阵。原来杨林败逃后,瓦岗顺势取了金堤关。现在守关的正是混世魔王程咬金和齐国远、李如辉三人。听到叫阵,在关墙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娃娃。长得白白净净,看起来挺精神。只不过他一个人也敢来叫阵,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哎,小娃娃你是谁家的小哥,怎么跑到金堤关了,快点回家。quot;程咬金向下喊道。 “呸!大胆的响马,快点下来受死。俺是大隋先锋官裴元庆。”说着双锤舞动了两下。 “老齐,看到了吗?这家伙的两柄锤比李元霸的小不了多少。不知道和你的锤一样吗?”李如辉问。 “肯定和我的一样,让我出去吓唬吓唬他,让他也知道天外有天,敢和我比锤子的大小!”齐国远说着拿了他的两个纸糊的大锤出去了。他们看裴元庆年纪小,以为人家拿着纸锤吓唬他们呢。 72 日久见人心 齐国远拿了他的大纸锤冲出金堤关,一边大喊:“小娃娃,锤爷爷来了。quot;裴元庆抬头一看,“妈呀!这么大的锤!”再看看自己的梅花亮银锤,和人家的大锤一比,可不正是爷爷和孙子吗。原来靠山王说的瓦岗山卧虎藏龙是真的,怎么办?自己大话已经说出去了,要单人独骑杀败瓦岗,没想到一来就碰到一个锤爷爷。越是年轻他越好面子,要是一个久经战阵的老家伙,看到齐国远的大锤,难免会跑。用锤、棍之类的粗重wu qi都是靠力气吃饭的武将,拿的锤越大,力气不用说肯定越大,看齐国远的锤不用想力气肯定大的吓人,可是裴元庆才十五岁,正是自尊心最强的时候,宁愿死也不愿丢了面子,虽然心里十分害怕,但是他却一咬牙对着齐国远就冲了过来。为了给自己壮胆,两柄大锤”咣”的碰了一下。 齐国远一冲出来,就发现了裴元庆脸色不好,知道他害怕了。他心里暗暗高兴,洋洋得意的想,被锤爷爷吓住了吧。但是看到裴元庆冲过来时,他心中就有点发慌了,心说难道他也知道我拿的是假锤吗?等到裴元庆双锤碰撞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咣”的声响,他终于知道人家拿的是真锤了。这时候他开始害怕了,那一对大锤比李元霸的也小不了多少,当日在二贤庄,他可是看看的清清楚楚,那一对大锤过处是挨着亡,擦着伤。现在人家可是专门冲着自己冲过来的,一锤子下来,自己还不成了肉酱。 想到这里齐国远大喊一声:“去你娘的!”双手把大锤照着裴元庆就扔了过去,然后一转身就向回跑。正在关墙看热闹的程咬金和李如辉也听到了那一声“咣”的巨响,心说坏了,人家拿的是真家伙。想去接应也来不及,想喊“快跑!”又不敢出声。现在裴元庆还不知道齐国远用的是假锤,如果被他发现,老齐就更加危险了。可把程咬金和齐国远给急的团团转,正在 这时,看到齐国远把大锤给扔了出去,然后转身就跑。 裴元庆正向前冲,就看见一对大锤飞过来,心说:“完了。”这么大的锤砸过来,自己不死也要残废。心一横,眼一闭,把双锤向上一举,只听见“噗噗”两声。他觉得很奇怪,不应该是“咣咣”两声吗?然后自己骨断筋折,或许再加上吐血而亡,怎么感觉不到痛苦呢,难道死亡一点也不痛苦吗?想到这,他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有一些白灰灰的雾气,鼻子一嗅,原来是白灰。再看自己的梅花锤,上面各挂着一个破纸壳,而瓦岗的那个大将正在向回逃跑。这时候,裴元庆终于明白,原来刚才的大将手中拿的是纸糊的大锤,里面装了石灰,刚才自己一闭眼正好躲过了石灰的暗算。 “哪里逃?”裴元庆是越想越气,自己差点被这个招摇撞骗的家伙给唬住,这家伙不仅拿纸锤,还装石灰,简直太可恨了。照夜玉狮子比齐国远的战马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裴元庆又恼恨齐国远骗他,让他差点出丑,于是死命催马追齐国远。瓦岗的士兵想放箭又怕伤了齐国远,正在犹豫间,竟然被裴元庆追进了金堤关。远远的裴元虎看到弟弟杀进了金堤关,大吼一声带着三百骑也向金堤关冲过来。裴元庆一冲过吊桥,“咣咣”两下就把吊索给砸断了,到了关门前又是“咣咣”两下,把大门给砸到在一边,旁边想要关门的瓦岗军被砸死了好几个。程咬金和李如辉从墙上跑下来,看到裴元庆凶猛,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各自也跳上马准备弃关而逃。金堤关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崩溃就在一瞬间。 吴泽是河东书院毕业的高材生,他现在官居校尉,身边正好有不少河东书院毕业的同学,于是他想到了鸳鸯阵和渔网。现在局势危如累卵,程咬金等人却没有战意,千钧一发之际,他当仁不让地大喝一声:“鸳鸯阵!渔网!”于是手下的什长和伍长等人立刻组成十二人的鸳鸯阵,比以前的鸳鸯阵多加了一个拿渔网的人。上次在二贤庄因为措手不及没有网住李元霸,现在裴元庆单人独骑正好用渔网来对付他。 裴元庆杀入金堤关犹如出入无人之境,没有人能是他一合之敌,他挥洒自如意气风发。这时候他更加鄙视杨林等人,土鸡瓦狗一般的人竟然打败了靠山王,看来大隋的军队也确实不堪。正在他藐视一切的时候,忽然看到冲过来一群手拿奇怪兵器的小队。他从来没有见过“狼筅”,一根长杆上横七竖八的分枝他想都没想过竟然有这种兵器。裴元庆心说,wu qi奇怪又能怎么样,一力降十会,不管什么你能挡住我的大锤吗? 这些兵器确实挡不住裴元庆的大锤,他们也不会用这些东西对付他。正当裴元庆一往无前的冲过来时,忽然看到一张大网迎头罩了下来,把他一下子给网了起来,不等他把佩剑抽出来,网就迅速收紧了。鸳鸯队的人配合默契,一看网住了裴元庆,也知道他力气大,所有把兵器向下一扔,全力向下一拽,把他一下子就拽到了马下。不等他多挣扎,又一个渔网罩过来,把他网的更加结实。 这时候,裴元虎也冲进了金堤关,看到三弟被人家生擒活捉,就想冲过来救人。程咬金本来都跑了几步,听到欢呼声,回头一看,裴元庆被活捉了,于是也不跑了,拨转了马头,正好看到冲过来的裴元虎。他一催大肚子蝈蝈红,大吼一声“劈脑袋!”裴元虎着急救人,不提防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仓促间举枪相迎。没想到程咬金这一下卯足了劲,一下子就把他给砸到了地上,涌上来一群人按住就给绑了起来。在巷道里,瓦岗军的鸳鸯阵大显神威,三百骑抛不开也躲不过,不是被渔网网住,就是被狼筅给拽下马,顷刻间死的死,俘的俘,剩下的为了活命也只好赶紧投降。 看到这一切,裴元庆气的“哇哇”大叫,他的身体被两个大锤挤在中间,想动一下都不能。这时候他才明白瓦岗的狡诈,怎么能想出来用渔网来抓人的主意?更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展露神威就被人家的几个小兵给活捉了,以后自己还怎么见人。裴元庆是满心不服气,对程咬金大喊:“是好汉,就和我单打独斗。”程咬金笑呵呵的说:“好啊,来人给我捆紧了。”听到“好啊”裴元庆正想给程咬金点赞,没想到下一句就成了捆紧一点,差点让他吐血,原来人家是消遣他。他不知道,程咬金还没完。等把裴元庆连渔网捆紧后,程咬金才说:“来吧,来单挑。”听到这话,裴元庆吐出一口老血,你把我捆成粽子一样,还要和我单挑!这时程咬金还不放过他,又对着他说“给你机会,你不懂得抓住,是不是大隋的将军都是傻子?”听到这话,裴元庆直接晕了过去。 再说齐国远他马不停蹄的忧伤着一路跑回了瓦岗大寨,自己刚当了几天的金堤关副关主,没想到就被一个小娃娃给撵了回来。他摸了一把脸上的冷汗,还好自己跑的快,不然命都没有了,还想什么关主?不对啊,他回头一看,李如辉前后脚也跟了过来,还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兵。再向后看,一个人也没有,不好!程咬金关主没有回来,其他当兵的也没有回来,赶紧求救吧!他也不等李如辉了,快马加鞭就冲进了瓦岗寨,一边高声大叫:“十万火急!金堤关丢失……”。 李如辉在后面那个急啊,也不停的大叫:“老齐,等等,等等我……”。任凭他喊破了喉咙也叫不住齐国远。李如辉一路追一路喊,刚才看到齐国远停下来,他以为齐国远终于听到了他的叫喊了,于是也放缓了速度。没想到齐国远看了他一眼后,反而跑的更快了。看着越跑越远的齐国远,李如辉想哭的心都有了,平时老说大家是过命的兄弟,没想到一到逃命的关键时候,竟然跑得比兔子还快,自己喊破了喉咙都不停一下,明明看到自己在后面也不等一等,以后再也别提“兄弟”两字!日久见人心,自己总算认清了齐国远是什么样的人,李如辉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悲伤还是该高兴。 73 成王败寇裴元庆 瓦岗寨守寨的认识他俩,听到齐国远的喊声,有传话的一个喊一个很快就传到了聚义厅。聚义厅里的徐茂功听说丢了金堤关,也不敢怠慢,立刻擂鼓聚将。听到聚将的鼓声,一众豪杰迅速感到聚义厅。这时齐国远也赶到了聚义厅。徐茂功看着惊慌失措的齐国远,问他倒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齐国远把他知道的事说了一遍。听完他的话,徐茂功大怒,原来全是因为他才丢的金堤关,并且程咬金还生死不明。再想多知道一些金堤关的情况他竟然一问三不知。原来他一看到裴元庆厉害撒腿就跑,后来看到裴元庆紧跟着追进了金堤关,他就接着继续逃跑,只是到了瓦岗寨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齐国远却没有见到程咬金,你说他能说出什么有用的情况。 徐茂功现在也顾不得惩罚齐国远,程咬金生死不明,必须立刻发兵金堤关。这时候,沈厚也判断不出金堤关的情况,当日把程咬金他们留在金堤关时,他就交代过,如果有小将挑战,千万不要出战,只要坚守金堤关即可。没想到他们却把自己的话当作耳旁风,早就丢到了瓜哇国 ,结果惹下今日的祸事。 正当大家紧锣密鼓地调兵遣将准备着救援程咬金的时候,有人通报李如辉来了。徐茂功那个气啊,心说这两个草包跑得可真快,程咬金一向也跑得不慢,今天却被他俩给甩没影了,等过了今天,再给你俩算账。 “前方情况如何?程咬金何在?”徐茂功着急地问。 “老李,刚才我听到你叫我了,但是我急着报信救程咬金,所以没有等你。”齐国远看到李如辉对他不满意,赶紧插话。 “把齐国远拉下去!等我从金堤关回来再说。”徐茂功再也忍不住了,让人把齐国远给押了下去。 “回禀监军,金堤关和程咬金都安然无恙。”看到徐茂功发怒,李如辉恭敬的回答。 “哦?齐国远可是说裴元庆打破了金堤关,程咬金生死不明?”徐茂功吃了一惊,他俩的说法怎么不一样。齐国远不可能说谎,但是李如辉也不可能说谎啊? “回监军,裴元庆确实冲进了金堤关,不过被吴泽的鸳鸯阵给生擒活捉了。另外还捉了几百个俘虏。” “俘虏何在?” “随后就会押解过来。” “为何你不和押解俘虏的人一起过来?”徐茂功和大家都很奇怪,既然有俘虏为何不押解着俘虏一起过来,难道你们想给我们一些刺激吗?一会说金堤关破了,一会又说没破还把敌人给俘虏了,军国大事是开玩笑的吗? “我,我是追齐国远的。” “你追他做什么?” “他不知道我们擒住了裴元庆。” 听到这里,大家基本上明白了。齐国远一看裴元庆厉害,想逃回金堤关,没想到裴元庆马快,跟着他冲进了金堤关。他知道没有人能抵挡住裴元庆,认为金堤关肯定丢了,吓得马不停蹄的逃回了瓦岗求救。却没有想到吴泽用鸳鸯阵和渔网建了奇功,活捉了裴元庆。估计李如辉和程咬金从墙上下来,逃跑的速度不够快,看到了吴泽活捉裴元庆的一幕。李如辉估计想追回齐国远,不想让大家知道他们逃跑的事,结果齐国远却跑的太快,他追不上。不得不说,大家对他们比较了解,事实就是如此。 既然金堤关暂时无事,大家也松了口气。正在这时,有人通报,吴泽押送俘虏过来。沈厚宣吴泽押裴元庆上殿。然后小声和徐茂功、魏征、房玄龄商议,擢升吴泽为金堤关副关主。程咬金猛则猛已,只是智谋不足,至于齐国远和李如辉就是两个大草包,名声不小,能力实在是差强人意。吴泽既然立了大功,自然要赏罚分明。 看到河东书院毕业的这些人已经能够崭露头角,沈厚十分欣慰,多年来的教导总算没有白费功夫。罗士信就不用说了,现在吴泽也终于出头,他相信随着讨伐大隋的战争不断展开,一定会出现越来越多的新秀。而只有自己培养的人才才能更加理解自己的信念,才能建设一个富强的华夏大国。为了以后更好地发展,他考虑要不要再建一个黄埔军校? 裴元庆上了大殿还不服气,一路上上不停的叫骂,吴泽也没有塞住他的嘴巴。不过这时候,静静的大殿上,他的叫骂声显得十分刺耳,于是吴泽说:“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堵上你的觜吗?因为强者是不屑于一个弱者的叫嚣。” “强者?你要认为自己是强者就和我光明正大的打一场,只要你能打赢我,我就拜你为师。”裴元庆听到人家说他是弱者,差点气炸了肺。 “人和动物最主要的区别就是人有脑子,牛比我们劲大,但只能为人耕田;马比人跑的快,却只能被骑,就是因为人的脑子好,你怎么不和马比谁跑得快?只有头脑强大才是真的的强大,连这都不明白,真不明白你怎么长这么大?”吴泽的话比程咬金的绳索管用多了。听到这几句话,裴元庆哑口无言,要不是人家嫌弃他破坏这里的安静,人家都不屑于和他说话。想到自己一路上看不起他们,认为他们靠阴谋诡计获胜是胜之不武,哪里知道人家把自己当作一个莽夫,竟然不值得人家正眼相看,把自己的叫骂声看作畜牲的叫声。难道自己练成的万人敌真的不堪吗 “好!说得好!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戢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人能够成为百兽之灵,就在于人有强大的大脑。裴元庆你知道承匹夫之勇,怎么能战胜我们瓦岗的智慧,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徐茂功听完吴泽的话,拍案称赞。旁边的魏征和房玄龄也不住的点头。这河东书院出来的人就是不一般。秦琼、单雄信等人脑筋就有点死,他们的观点和裴元庆就有点像,总认为要光明正大的打败敌人才是正途,用什么计谋的话,反而不算真本事。尤其对沈厚用渔网捕人难以接受,刀枪是兵器、工具,难道渔网就不能做兵器和工具吗?只要能打败敌人的东西都是好东西,你管它是白猫还是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我,我无话可说,只是……”裴元庆十分无奈,他能说什么,自己还不是骑马赶路,但是自己明明本领高强,却被人家几个小兵就给俘虏了。 74 攻心为上显神通 世上最悲催的事莫过于被不如自己的人给踩在脚下,裴元庆越想越难受,自己是堂堂的大隋正印先锋官,俘虏自己的最大才是校尉。人家不仅在战场上活捉了自己,就连口才也远胜自己,看来瓦岗确实藏龙卧虎。自己真不该目中无人,如果稳扎稳打,身边有亲卫相随,也不会被他们用渔网给网住。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天下可没有后悔药可买。 沈厚其实挺喜欢裴元庆,少年英雄有几个人不喜欢。既然自己穿越到这里,自然要尽量保全他。这次被吴泽俘虏,沈厚认为对他来说很有好处。裴元庆少年得志,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最后使他早早丢了性命。经过这次俘虏事件,相信他再也不敢目中无人。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力气再大也怕渔网,能被别人捉一次就可能被捉两次,想来他以后不会再这么莽撞。 “裴元庆,你可愿意归降瓦岗。”沈厚虽然知道他不会归降,但是依然问了一句。 “只有杀头的裴元庆,绝没有投降的裴元庆!” “既然你不愿意归降,那你走吧。”沈厚又说出一句让大家震惊的话,竟然把俘虏的大将给放了,关键是这放的也太轻松了。上次那些俘虏不管怎么说还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开了不少的忆苦会。 不管大家如何想,吴泽听到校长要放人,就把裴元庆给解开了。裴元庆也是一阵恍惚,这就把自己给放了,这不会是做梦吧他愣愣地看着坐在上面的沈厚。瓦岗山的人除了吴泽一伙人也和裴元庆一样,不知道他们的大华天子要闹什么?其他人不太清楚裴元庆的实力,李如辉可是清清楚楚,那一对梅花亮银锤比李元霸的小不了多少(因为圆东西略微大一圈重100斤,所以看起来小不了多少。),他知道瓦岗山上没有人是裴元庆的对手,沈厚现在放虎归山,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他整天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没想到他今天又做出这样的事。 “校长,这恐怕不妥吧,他可是征剿咱们的隋军先锋官,武功高强。”李如辉不想说没人是裴元庆的对手。虽然沈厚已经做了大华天子,但是他还是让大家称呼他为校长,用他的话说,就是要低调。 “放心,我知道他武艺绝伦,咱们瓦岗山没有人的武功能比的过他。但是打仗用的是脑子,不是武功好就肯定能打胜仗。”沈厚信心满满的说。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张大斌,裴元庆完好无损的回到隋营,他是没有办法解释清楚他是怎么回来的。不要说张大斌故意想找他事,就是杨林也难以相信他能这么轻易的回来。到时候他们裴家父子不能再停留在隋营,天下虽大,除了瓦岗他们还有什么地方可去。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裴元庆他是没有办法破解的,除非大隋能有一个像沈厚这样的人。 “校长,咱们是不是等打完仗再放他离开,这样对咱们更好。”翟让也劝阻道。 “既然咱们尊沈校长为大华天子,他的话就是瓦岗的话,他要放谁就放谁,谁也不能违逆!”徐茂功终于明白了沈厚的心思。听到徐茂功的话,魏征和房玄龄也反应过来,暗暗佩服沈厚的计谋。大隋朝的各种关系盘根错节,裴元庆这么一个少年就做了先锋,难保有人不会妒忌。沈厚把他安然无恙的放回去,要说没有私下的交易谁能相信?秦琼等人虽然不明白有什么猫腻,但是看到徐茂功他们也支持,自然没有意见,谁劝阻谁才是傻子。 “放我走,我感激不尽,但是能否把我二哥他们也放回去?”裴元庆终于确定人家的确要放他回去,不过他却不愿独自回去。 “我欣赏你的武功,所以放了你和你二哥,但是其他的人我却不会放,你也不要得寸进尺。来啊,把裴元虎带进来松绑,让他们一起回去。”沈厚只答应了他的一半。 等到裴元龙和部队赶到金堤关时,裴元庆和裴元虎连带三百骑全部被瓦岗军包了饺子。他看到裴元庆都被人家给捉了去,知道自己比三弟差得太多,也不敢去金堤关挑战,赶紧把情况向他父亲禀报。收到消息后,裴仁基不敢怠慢,催促大军也赶到金堤关。杨林听到瓦岗生擒了裴元庆也大吃一惊,他虽然不清楚裴元庆倒底有多厉害,但是看到他的梅花亮银锤就知道他不同凡响,没想到却被人家给活捉了。不过,听说这次瓦岗也没有动用其它wu qi,被诱入金堤关后连同三百骑兵被一网打尽。这让杨林很好奇,瓦岗大将的战斗力,因为自始至终他都没有领略过瓦岗大将的战斗力,只知道秦琼武功不错,另外即使程咬金比较凶猛,但是他们比裴元庆可是差远了。他非常好奇瓦岗山那位隐藏的大将,他是谁?能把裴元庆给生擒活捉。不过,他知道暂时是没有机会知道,因为参战的隋军全军覆没了。 正在杨林猜测是说这么厉害能捉住裴元庆时,听到有人说裴元庆和裴元虎被瓦岗放了回来,于是让五太保去打听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刚才正在外面议论,为什么瓦岗会把裴元庆兄弟俩人给放回来,难道说瓦岗山的人都糊涂了吗?听到被俘虏的裴氏兄弟被放了回来,杨林也坐不住了,他更加感觉到瓦岗的可怕。这一手太狠了,不管裴元庆兄弟有没有投降瓦岗,也难以让人再信任他们了。 等杨林赶到帅帐的时候,张大斌已经把裴元庆和裴元虎给绑到了辕门外,正要斩首示众。帅帐里裴仁基等人正在给裴元庆二人求情。张大斌执意要斩了裴元庆和裴元虎。本来这次张大斌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裴氏父子,至于监军就是顺便当当。现在裴元庆他俩被瓦岗俘虏,然后毫发无损的回来,手下的三百兵丁却一个也没有回来,这不是证明他俩投降了瓦岗吗?本来还要找借口,现在事情的发展正如瞌睡给了枕头,他怎么能放过。裴元庆说瓦岗把他们活捉后,也曾劝降,不过,看他们不愿意投降就把他们放了回来。这些话不要说张大斌不相信,就是裴仁基和裴元龙也不相信。虽然裴仁基不相信他们说的话,但是他相信这两兄弟不会投降,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于是和山马关其余的众将不停的求情。 看到杨林也来到帅帐,裴仁基把希望又奇托到杨林身上。靠山王心说瓦岗的攻心计策够狠,以后军营里肯定会将帅不和。这时候他还不知道张大斌和裴氏父子有旧怨。看到大帐里的气氛,他知道自己必须表明态度,绝不能让事态失控! 75 裴元庆无计可施 杨林知道绝不能发生内乱,如果还没有和瓦岗怎么着,自己这边先乱了套,那不用打自己这边就输了。于是他说:“张监军,暂时先被人放了,临阵斩将于大军不利。” “王驾千岁,裴元庆裴元虎已经投靠了瓦岗,不斩他们怎么能对得起战死的三百大隋士兵。”张大斌在杨林面前可不敢托大。 “王爷千岁,小儿绝没有投降瓦岗!”裴仁基赶紧辩解。 “没有投降,瓦岗会放他们回来吗?”张大斌怒斥道,说实话他想连裴仁基和裴元龙一起斩首示众,可是看到山马关不少的将官站在他们身后,只好先忍了。 现在竟然想让自己放了他儿子,做梦去吧。 “这……,反正他们不会投靠瓦岗!再说你也没有证据,只是猜想。”裴仁基确实拿不出什么证据。 “张监军,咱们借一步说话。”杨林把他叫到一边。悄声说:“你现在把他儿子杀了,那就是死仇。再说他是大帅,你是监军,你们俩先干的你死我活,还不是好过了瓦岗。即使裴元庆他们投靠了瓦岗,也不能现在就杀了他们,你一旦杀了人,咱们的人心必然大乱。既然裴仁基说他儿子没有投降瓦岗,明天就让裴元庆挑战瓦岗,咱们也不要活口,只要他能杀死瓦岗的大将,就能证明他的清白。” “放了他们?如果他们连夜反出大营,咱们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张大斌其实也真是怕他们投靠瓦岗,谁能无缘无故把敌人放回去?尤其是裴元庆这样的猛将。 “咱们小心提防,暗中让人监视。”杨林也不能保证裴元庆没有投靠瓦岗,谁有胆量敢让裴元庆这头猛虎归山。这时候杨林也听说了裴元庆有多么的勇猛了,反正他是没有胆量放虎归山。 “不如咱们把裴元龙和裴元虎留下做人质,一边请旨夺了裴仁基元帅之职。”张大斌觉得还是有人在手上,才能让人放心。杨林一开始也这么想过,不过觉得做的太明显,似乎不太好。现在张大斌又提出来,他觉得能行,自己正好算作中间人,即使以后发觉怀疑错了,有自己说和也算正合适。 杨林又转到裴仁基面前,把情况说了一遍。裴仁基觉得行,反正这次来就是围剿瓦岗的,杀几个人也很正常,再说能保命让老大和老二做人质也没有什么,等老三杀了瓦岗的人,他们受点委屈换两条命这当然行。总算把矛盾暂时给解决了,杨林感觉比一场大战还让人累。 天一亮,裴元庆就到金堤关挑战,沈厚他们坐在关上喝酒聊天不理睬。让兵丁骂阵,吴泽站在城头却说“败军之将何以言勇!”差点没把裴元庆气吐血。他帅兵丁去攻城,被瓦岗的强弓硬弩给射死了一大片,而且瓦岗山还专门避开裴元庆。杨林、张大斌和裴仁基都在后面观敌料阵,看到这一幕也是各有感触。杨林愈发搞不清瓦岗和裴元庆的关系。张大斌愈发认定他投了瓦岗。裴仁基愈发着急,这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但是不管是谁你碰到人家愿意放你回去,也没有任何附加条件你能不回吗?这你怨谁呢? 裴元庆在金堤关下真是咬碎了钢牙,也无计可施。张大斌让他sha ren自证清白,可是瓦岗山一个人也不出来,骂阵又骂不过人家。你说人家胆小不敢出战,人家却说不和败军之将交战。你攻城,不说人家的强弓硬弩厉害,就是关前的地势也让裴元庆无计可施。这里地势狭窄,兵马也展不开,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意思。不管是杨林还是裴元庆等人,他们都认为瓦岗应该不会怯战,只要裴元庆挑战,瓦岗必然会应战。谁也没想到人家就是不出战,现在杨林也没有办法判断裴元庆倒底有没有投靠瓦岗了。 裴元庆现在骑虎难下,本来他被释放回来,心里难免觉得亏欠瓦岗,但是为了他大哥和二哥的性命,不得不和瓦岗拼命。现在瓦岗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他为难,所以不出战。可是瓦岗不出战也不行啊,他大哥和二哥还等着他用人头换人头呢?没办法,裴元庆只好回归本队。他想要多带领一些人,全力进攻金堤关。听到他的请求,杨林和张大斌都不愿意,金堤关易守难攻,短时间绝对没有可能攻下来。裴仁基和裴元庆却想全力攻打,不打不行啊,他家有两个人头在张大斌那里。 最后还是靠山王做主,让裴元庆继续骂阵,强攻金堤关等做好各种攻城器械后再说。于是裴元庆让亲兵继续叫骂。而城墙上的瓦岗人只留下一些小兵驻守在那里,其他人全部下去午休了。杨林他们看到瓦岗山的人下去,他们也只好回营,只留下裴元庆继续叫骂。等裴元庆他们骂的口干舌燥的时候,吴泽用铁皮卷的喇叭大声喊:“我们不和败军之将一般见识,让杨广派更好的大将过来。”气得裴元庆和亲军半死。几番三次后,他们也无计可施,看看天色变暗只好回营。 回营复命又被张大斌骂了一顿,裴元庆父子回到自己的大帐闷闷不乐的坐在一处,看瓦岗的意思是不会和裴元庆交手的。想攻打金堤关难度太大,今天他们也领教了瓦岗强弓硬弩的厉害,人家的箭比不仅比他们射得远而且还射得准。在冷兵器时代,箭是最厉害的兵器之一,每次战役死亡在箭下的至少占七成。接战前双方朝天的抛射,是无差别大范围的攻击,而面对面刀枪互砍互刺只是前几排的人在战斗,抵挡不住的话,就会败逃或投降,因此死不了多少人。裴家父子知道大隋的箭比瓦岗差的太多,想攻下金堤关无异于痴人说梦。如果瓦岗一直不和裴元庆对阵,他们真怕张大斌杀了老大和老二。这次张大斌抓住他们从瓦岗安然无恙返回的把柄,他们父子想躲过一劫,恐怕很难。裴仁基在头上一抓一大把头发,人家愁白了头,他是愁的落头发。 父子俩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好办法,不仅如此,如果继续拖下去,不能洗清投靠瓦岗的嫌疑,裴家必然完了。他们也听说张大斌已经请旨要夺了裴仁基的帅印,到时候情势恐怕会更加危险。回头再看看,他们确实欣赏裴元庆,想招揽他,因此瓦岗才把裴元庆放回来。放是放 回来,人家自然留了后手,不然怎么能收服裴元庆。这时候父子俩也明白,裴元庆想用瓦岗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恐怕很难。也许人家就有 高手能对付了他。他们故意把自己放回来,就是要让大隋的将帅不和,但是你也不能不承情,毕竟让你毫发无损的回来了,人家用的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如果说没有张大斌,只有父亲的话,裴元庆被放回来自然没有人怀疑。可是没有张大斌,沈厚会不会放裴元庆 那就两说了。 76 一绝对双锤 沈厚敢把裴元庆放回去,是因为他知道张大斌不会放过他,知道张大斌这次的主要目的就是杀裴家父子。虽然说沈厚知道徐茂功有妙计能收服裴元庆,但是他总觉得那个妙计不太光明正大。徐茂功的原计划是把裴元庆母亲和姐姐骗上瓦岗,让沈厚和裴元庆的姐姐裴翠云结成夫妻,到时候裴仁基只能投靠瓦岗。不然他们回去,杨广也饶不了他们,这时通匪的罪名,谁也没法洗刷干净。这个计策不能说不好,但是裴家父子是被徐茂功的计策逼迫加入瓦岗,而不是自愿加入。再说裴翠云本来是程咬金的媳妇,他怎么敢抢过来。 现在沈厚把计策略微变了变,第一步先把裴元庆的母亲和姐姐偷偷接到瓦岗,不然杨广知道裴氏父子投靠瓦岗,还不杀了裴氏满门;第二步拖,拖到张大斌忍受不住,裴元庆忍无可忍。因为瓦岗山只有他知道裴元庆家和张大斌的矛盾,所以他才能修改徐茂功的计划。因为对于收服裴元庆沈厚非常有信心,因为他知道有人会帮忙,所以他才放了裴元庆,所以他只要等就行了, 等张大斌把裴元庆逼上瓦岗。当然了,沈厚要配合张大斌,不然影响张大斌的发挥。另外为了保证裴元庆父子的安全,沈厚专门安排了人假装成溃兵打入隋军,在情况危急之时通知瓦岗和尽量帮助裴元庆。一切都计划妥当,沈厚安心在金堤关等机会,等裴元庆忍无可忍,等他想反上瓦岗时,沈厚才出现。这是一场智力的博弈,火候必须要掌握好,毕竟还有一个老奸巨猾的靠山王杨林在一边看着。 天亮后,裴元庆又到金堤关下挑战,瓦岗军依然不理睬。今天出营前,张大斌问裴元庆能杀死几个瓦岗军,裴元庆说不知道。张大斌大怒,说如果不能杀死四个人,少杀一个就斩杀他们父子四人一个。这话听得杨林都是头疼,心说,瓦岗军如果和昨天一样,你还真能杀了他父子四人吗?因为上面的原因,所以裴元庆让士兵尽力骂阵,他甚至用皮鞭监督骂阵的士兵。没办法,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裴元庆这头猛虎。他和他父亲都知道,今天如果还和昨天一样, 张大斌是真有可能sha ren。 太阳渐渐升高到头顶,骂阵的士兵口干舌燥,略微松懈了一点,裴元庆的皮鞭就飞了过去。以前他从来没有打过这些当兵的,今天他真的急了。挨了鞭子后,这些当兵的只好又提起精神继续骂阵。可是你骂的再厉害,也是白搭。首先离的远,骂声传过去已经没有多大的声音了。什么离近一些,离近一些也行,只要你不怕瓦岗的箭就行。河东书院的学生都是跟着王伯当学的箭术,一个个射得又远又准。光是练箭,沈厚就支付了大笔的钱财,枪法是用子弹喂出来的,箭法更是箭喂出来的。因为有一大群的神射手,所以骂阵只能在远远的地方跳着脚,声嘶力竭的叫骂。再说,瓦岗那些将军之类的人竟然不在城墙上防守,他们对大隋表现十分蔑视。这也不能怪人家蔑视大隋,谁让他们没有攻打金堤关的能力呢? 虽然大隋没有攻打瓦岗的实力,但是瓦岗因为缺少huo yao和火油,再加上沈厚不再使用火攻,三万来人想杀退十四五万的人也很难。他现在也必须等,等裴氏父子投靠后才能有把握杀退隋军。 下午, 太阳渐渐偏西,经过一天的折腾,裴元庆也感到有些疲乏。正在此时,金堤关大门一开,冲出来一对骑兵,为首的一员大将正是罗士信。随后跟着的正是刚生为副关主的吴泽。裴元庆本来已经不报 有什么信心了,正在考虑回营后如何应付张大斌。年轻人难免也有火气,他对杨广安排张大斌做监军也渐渐心生不满。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委任我父亲为元帅,却让自家的仇人做监军,这是为什么?他越想越生气,真想反上瓦岗。不过,目前杨广还是正统的皇帝,能跟着杨广混,自然还是尽量跟着杨广,他对杨广有不少幻想。封建社会的忠君思想在大多数人心中还是非常的根深蒂固。为什么很多人拜关羽,敬岳飞,还不是因为他们忠君忠于皇权吗? 看到罗士信冲出来,裴元庆也不想那么多了,先杀一个再说,如果到时候张大斌还是不依不饶敢动杀心,他也不会再束手就擒。抱定主要,裴元庆大叫一声:“来得好!”罗士信更是不言语,把枪当做棍来使,对着裴元庆就劈了下来。他听沈厚、徐茂功等人说裴元庆武艺绝伦,就想试一试。裴元庆见到一个使枪的竟然把枪当棍一样的轮下来,也不敢怠慢,赶紧举双锤相迎。只听见“噹”的一声巨响,震得山谷中响起回音“噹……”,两边的兵丁觉得两耳发出轰鸣声。罗士信和裴元庆自然也是被震的两耳“嗡嗡……”声不停。这都不算事,关键是他俩的手,虎口全部崩裂,鲜血也流了下来,各自的骂向后退了好几步。 罗士信看看双手,心说,那里来的小娃娃,这是要捅破天吗?这么大的劲!裴元庆看看双手,心说,瓦岗山果然是藏龙卧虎,没想到自己能碰到一个棋逢对手的猛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两人都紧了紧手中的兵刃,有斗在了一出。力气两人相差不多,再拼一双手恐怕就废了,他俩也不痴不傻,于是在武功套路和战斗经验上比斗起来。使锤的使棍的武将本身都是力量型的猛将,招式也不那么精妙,都是大开大合,威武霸气的招式,看起来充满了力量和阳刚之美。两边的士兵的叫好声犹如山崩海啸。吴泽甩开膀子为罗士信加油。而隋军那边,一直关注战场的裴仁基听说瓦岗有人出战,也赶出来亲自敲鼓助威。 转眼间,两人就斗了三十多个回合,裴元庆渐渐有点不赶趟了。他一大早就出来骂阵,中午也没吃好更没有休息,而且还心中焦虑,无论精神和**都不在状态。。刚才罗士信一出来,裴元庆憋了一天的气支撑着他,现在几十回合过去,精气神就不行了。罗士信是愈战愈勇,裴元庆却步步维艰。这时罗士信猛的一变招式,对着裴元庆面门就是一枪。裴元庆这才想起他手中 拿的是枪而不是棍,这厮一上来就把枪当棍使,让他都产生了错觉,没想到他又把枪法使了出来。其实这些念头也是一瞬间的事,不过这突然之间的变招让裴元庆更加慌乱,赶紧用锤挡了一下。运气不错,挡住了。裴元庆感觉不对劲,这枪扎的也太轻了。不等他再起什么念头,就听见“呼”的一声,罗士信的枪就轮到了他左手的锤上。裴元庆心说,不好!就听见“噹”“唔”的两声,裴元庆的一柄锤就飞了出去。 77 小英雄决意反隋 锤子脱手,裴元庆心中暗呼“不好!”,要是罗士信再补一棍,他不死也得残废,赶紧一拨马头就想跑。罗士信一棍崩飞了裴元庆的大锤,却没有用趁胜追击,反而大笑一声,也拨马返回本阵。瓦岗军汇合了他一起转回金堤关。看到瓦岗军没有追杀过来,裴元庆把锤子捡回来,也收兵回营。 等裴元庆回到帅帐时,张大斌已经知道了前边的战况。一看到裴元庆进账就大喝一声:“刀斧手何在!把裴氏父子给我推出辕门斩首示众!”众人一听,纷纷给裴氏父子求情。张大斌死活不松口,他咬住裴元庆不能sha ren自证清白的事,就说裴氏父子想投靠瓦岗,谁再敢替他们求情,也逃不脱勾结裴氏父子的罪名。”听到他这么说,大家也没法再帮裴氏父子说话。 “裴元庆,本来前几天我就要斩杀你,是王爷千岁替你求情,让你杀匪自证清白,可是两天过去了,你一个人也没有杀死。现在我杀你,你可有什么话说?” “我、我……,我没有投靠瓦岗。”裴元庆确实没有什么好辩解的,不过他根本没有投靠瓦岗,为什么就没人相信呢? “没有投靠瓦岗,今天他们为什么手下留情?”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反正我没有投靠!” “你说没有就没有吗?瓦岗山两次放过你,你只要能解释清,我就放过你。” “我们解释不了,这些都是瓦岗的奸计,就是让咱们自相残杀。”裴仁基插言说。现在是黄泥巴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再加上张大斌想公报私仇,看来裴家难逃一劫。裴元庆看到张大斌的嘴脸越看越生气,他摆明就是要和自家过不去。想到这里,他真想反上瓦岗,再也不伺候这些佞臣昏君。现在各地的农民起义风起云涌,他们不想着怎么团结朝臣,反而借机打压异己,隋朝当忘啊!可是自己如果在这里造反,家里的母亲和姐姐还有宗族难免会被牵连,惹上抄家灭门之祸。只能忍,可是忍到什么时候眼看就要被斩首示众了,这可怎么办? “张监军,给本王一点薄面,暂时先不要治罪。瓦岗今天出战的确实也是一员猛将,裴将军的虎口都被震裂了,并非他有意放水。”靠山王也听说了今天的战况,并且了解的很详细,知道裴元庆没有放水。再说大军必须要稳定,杀了元帅和先锋必然会搞的人心惶惶。这个张大斌老想着sha ren,也让杨林头疼,本来希望裴元庆杀死一两个瓦岗的人,好解决这个麻烦。结果昨天瓦岗不应战,今天出来一个反而打败了裴元庆。 “裴元庆不是自诩自己打遍天下无敌手吗?难道不是故意放水?”张大斌心中暗暗恼恨靠山王多管闲事。 “今天看到他们打斗的人很多,况且配将军的虎口确实崩裂了。”杨林说着抓起裴元庆的的手,虎口上现在还有鲜血。 “好,王爷的面子必须得给,不过明天还要看裴元庆的表现。要是再这么不明不白,也别怪本监军军法无情。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给我大裴元庆八十军棍。”张大斌依然不依不饶。 “监军在上,如果打他八十大板,明天怎么出战,让我替他受罚。”裴仁基听到张大斌的话赶紧请求。裴元龙和裴元虎也纷纷请求替裴元庆受刑。最后杨林又劝阻他惩罚裴元庆,他看看想打裴元庆恐怕不行,最后裴老大和老二各受了五十军棍。 回到自己的营帐,裴元庆再也忍不住了,对他父亲说:“咱们在大隋再也没有立锥之地了,张大斌这个狗杂种看来是铁了心要给咱们过不去,不如咱们就反上瓦岗。” “小声点,张大斌看来真是不给咱们留后路,但是你娘你姐还有宗族的人怎么办?”裴仁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裴元庆注意隔墙有耳。 “派几个亲兵回去,把母亲她们接过来?”裴元庆说。 “现在我们已经被他们监视的死死的,不好办。如果被他们发现咱们有接走家人的举动,必然就坐实了咱们反叛的罪名。” “难道我们只能坐以待毙?” 父子两商量到这里,觉得左右为难,不接家人,最后也难躲过这一劫。但是如果去接家人,恐怕立马就会坐实反叛的罪名,这可怎么办?谁能帮帮啊?身边的亲兵现在也被人家监视行动,这件事又事关裴家生死,总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才能解决,这可是杀头灭家的大罪。找谁才能帮他们把人接走呢?可是更要命的却是张大斌步步紧逼,也不知道能拖延几天,到山马关接家眷总要好几天,他们能坚持过这几天吗?想到这些,父子俩好后悔,当日裴元庆真应该答应沈厚的招揽,然后就暗暗派人去接家眷,就是现在赶不到瓦岗,最少也能逃过大隋的搜捕。可是当时裴元庆还对大隋有幻想,还想着精忠报国,可是昏君杨广却让张大斌做监军,专门找裴家的不自在,脚后跟他都不稀罕踩,就想着割头。他本将心向杨广,奈何杨广向国丈,这时候裴氏父子已经有了决断,想办法叛出隋营,不然裴元龙和裴元虎恐怕 先承受不住。今天被打了五十军棍,再来几次,不用杀头,哥俩就会去见阎王。 亲人的性命就在旦夕之间,裴元庆和父亲一夜辗转难眠,到了早上又要出营挑战瓦岗。这时,裴元庆忽然想到自己为什么不让瓦岗山帮忙把家眷接来呢。他知道只要自己提出来,沈厚一定会帮他。虽然他只见过沈厚一面,只说了几句话,但是他就是知道他会帮他。他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潜意识就这么笃定。 一想到解决的办法,裴元庆反而心中更加忐忑,因为他害怕今天瓦岗今天不应战。如果瓦岗没人出来应战,他要怎么才能把自己的请求传递到沈厚跟前呢? 78 一绝再战双锤 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人,他愿意碌碌无为吗?他会壮志未酬身先死吗?不会,最少裴元庆不会。谁不想青史留名,谁不想成为传说?裴元庆才出师,才崭露头角,他绝不愿意屈死在张大斌手下。其实要不是裴元庆的话,谁知道张大斌是谁,国丈算什么,杨广的国丈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如果在放到历史当中,很多人连皇帝是谁都不知道,何况一个国丈。也许张大斌的目的就是:不能千古流芳,那就遗臭万年,总之也算个名人吧。 还是说裴元庆吧,这几天他也听说了“天外赠陨,沈主沉浮”这句话,让他知道了沈厚也是天命所归之人。而关于杨广弑父鸠兄也流传了好久,其它的荒淫无道,好色多淫,穷奢极欲更是传遍了天下。两厢一对比,再加上张大斌的逼迫,他和他父亲想投靠瓦岗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他们想投靠的心思是有了,但是家眷这块让他们犹豫不决。人生就是这样,不是你想怎么着就能怎么着,总有各种事情阻难着。 办法总比困难多吗?那为什总有无数的人失败?但是不能怕失败就不去努力,只有战胜一个个困难,才能说你成长了。即使你活到了七老八十,还有一颗找困难和战胜困难的心,那你就还有一颗年轻的心。当然了,要想长寿还是要多锻炼。裴元庆他必须要搏一把,为了自己更为一家人,他只能找瓦岗帮忙了。 出了大营,在金堤关前叫阵,他亲自叫阵。没办法,他着急啊,张大斌在后面紧紧相逼,他不知道他们父子能坚持几天,他们完了,母亲和姐姐恐怕也就完了。现在已经到了家破人亡的关键时刻,能不着急吗?再说,他还想和罗士信较量一番,昨天他力乏身困输给了他,今天也算养足了精神,自然想扳回一城。 即使要投靠瓦岗,也要露露脸,不能灰不溜秋的以败军之将的身份上山。 叫骂了一阵,金堤关毫 无动静,裴元庆也下马歇歇,让手下继续叫骂,他要保存体力。昨天不提防瓦岗以逸待劳,在傍晚才杀出来,今天裴元庆可学精了,非常注意保持体力。他心说,昨天你们趁着我疲乏打败了我,今天怎么着也应该骄傲一下吧,也许会出来再较量一番。结果没想到,瓦岗军在关上对他们不理不睬。他们不理不睬,裴元庆可忍不住,他今天想战胜罗士信只是占一小部分的心思,主要还是想让瓦岗帮忙救一救他的母亲和姐姐。至于他的两个哥哥,只要能够保证母亲的安全,他单人独骑就能杀到张大斌的大营就出来。因此本来打定主意要保持体力的裴元庆歇了不大一会,就又跳了起来,继续骂阵。 吴泽在关上一看,裴元庆昨天被罗士信教训了一顿,今天反而跳的更厉害了,难道他不懂得保存体力吗?虽然有点疑惑,但是吴泽也没有在意,校长的安排是今天不出战,只是多注意一下隋军和裴元庆就行了。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下午,裴元庆叫骂的更加厉害,没办法,越拖时间他 两个哥哥越危险,今天晚上张大斌不知道又会怎么刁难呢? 吴泽吃过午饭,睡了一会,这些习惯都是在河东书院养成的,只要不忙,他中午一般都要眯一会。不止是他,书院毕业的几乎都这样。睡觉起来,神清气爽,他上了城墙向外一看,裴元庆骂的正欢,骑在马上转着圈的骂,而且只有他中气足,声音传的远。什么“缩头乌龟王八 、胆小如鼠”翻来覆去骂个不停。吴泽听到这些不由哂笑一声,心说你声音是不小,传过来也不过比蚊子哼哼强一些。我们就不出战,有本事你们向前一些,看我们不射死你。唉,校长造的弓箭就是不一样,加了几个小滑轮,就变得轻便还射的远,你们大隋知道滑轮是什么吗?还想围剿我们。 “那个小将今天叫的真欢,还真是大言不惭,忘了罗将军昨天放他一马了?”旁边的人看到裴元庆叫嚣的样子不满地对吴泽说。 “他骂了多长时间?”吴泽顺口问道。 “今天没有怎么停歇,大多数时间都是他在领着骂。” “吃huo yao了,这么有劲!不对!”吴泽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按说他应该养精蓄锐,而不是这么折腾。事出无常必有妖,还是给校长汇报一下。想到这里他交代道:“继续留心观察隋军,我去帅帐一趟。” 听了吴泽的汇报,沈厚知道是为什么了。因为张大斌的步步紧逼,所以裴元庆忍不住了。再拖下去他们父子的性命就保不住了,看来张大斌比想像中还要给力。既然人家这么给力,沈厚也不敢拖延,通知罗士信、徐茂功等人一起出关看看。 出战的还是罗士信,其他人还真不是裴元庆的对手。不过出战前,徐茂功悄悄给罗士信交代,一方面是手下留情,另外留心裴元庆有诈。明明昨天刚吃了败仗,今天还敢挑战,谁敢说人家没有后手。也许和校长猜测的一样,他想投靠了,而且是着急投靠。不过没有几个人相信沈厚的话,你把他放回去,过几天人家就愿意投靠你?哪里有那么容易。 罗士信无所谓,昨天能打败他,今天就一样没问题。不要说以逸待劳,就是裴元庆状态正好,罗士信也不认为自己 打不败裴元庆,最多是多费一些时间罢了。不过他更知道,一切行动听指挥,这些在河东书院的学习,让他知道听从指挥的重要性,明白服从命令就是当兵的天职。何况这些还全是沈校长的意思,他自然百分之二百的执行。 两人冲到一处,罗士信也不说话,抡枪就打,心说校长能看重你是多大的面,你竟然狗拱门帘不识抬举,我今天就要打得你五体投地,心不服也要你**服气。裴元庆一看这家伙比昨天还要凶猛,他也明白凭他现在的状态也干不过罗士信,再说他心里还想着两个哥哥和母亲、姐姐,怎么能专心对打。于是着急的小声喊:“罗英雄,我想摆脱你给大华天子传个话。”罗士信听到他想传话,手上的力气收了几分,但是动作却不停,只是看着裴元庆,看他能说出什么。 79 小英雄解除后顾之忧 马踏连环,枪来锤往,罗士信和裴元庆战在一处。瓦岗这边还是吴泽给擂鼓助威,大隋那边依然是裴仁基为裴元庆擂鼓。两边的兵丁更是不住的呐喊助威,都希望自己的将军能够获胜。却不知道,罗士信和裴元庆已经达成协议,共同为大家演一处好戏。看着他们打得热闹和凶猛,其实都是一些障眼法。 裴元庆也没有瞒罗士信,直说张大斌在后面逼迫他们,因此他们只能投靠大华天子。不过他有一个请求,就是要帮他们尽快把家眷接过来。不然他们投靠瓦岗的消息穿回去,还不得满门抄斩。并且在两马错蹬的时候裴元庆给了罗士信一件信物,上面还有他家的地址。拿到信物后,罗士信是愈发佩服沈校长,原来他说裴元庆会主动投靠瓦岗,他还不信,没想到这才放回去几天,裴元庆就答应要投靠。怪不得当初放裴元庆回去的时候,徐茂功和魏征等人不反对。 情况紧急,裴元庆也没有任何条件,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尽快。如果瓦岗山同意,晚上在关头上点三堆篝火。另外把人借来后,拿一件信物看看就行。两人把事情说清楚后,又打了一会,裴元庆装出拼命的架势,和罗士信打得势均力敌。杨林看了是暗暗叹息,心说,要是裴元庆状态好,也许就能打败罗士信。看来张大斌也是逼的太紧,不然裴元庆不会消耗精力骂阵。打仗本来就要讲究策略,谋定而后动,就这么急赤忙慌的冲出去,想打赢瓦岗这样的对手,怎么可能。不过,这裴元庆真不错,今天似乎越战越勇,瓦岗的人似乎有点抵挡不住,难道没人逼他就不知道拼命吗?不过还真是一夫拼命万夫莫敌,杨林暗暗为裴元庆叫好。 正在此时,罗士信又是虚晃一枪,裴元庆赶紧用锤去挡,结果枪尖轻轻点在锤上,不等裴元庆反应过来,罗士信就跑了回去。裴元庆正想追,瓦岗就射过来不少箭,他也只好退回来。看到裴元庆退回去,瓦岗也鸣锣收兵。杨林大呼可惜,心想要是裴元庆状态再好一点,也许就能斩杀瓦岗一员大将。这个张大斌怎么也太不明智,要是杀了裴氏父子,还有谁能挡住瓦岗的大将?杨林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和裴家过不去。虽然说裴元庆有可能投靠瓦岗,但是也没有证据。再说大隋可是朝廷,瓦岗山只是响马,谁脑袋成浆糊了,才会愿意做响马而不做将军。裴家不管怎么说现在一个是元帅,一个是先锋,怎么会甘心到瓦岗去做一个不入流的响马?这样想想,杨林又觉得裴氏父子不可能投靠瓦岗,张大斌就是神经过敏。 靠山王杨林自然认为大隋朝好,这可是他流血又流汗建立的大一统国家。虽然说杨广有点穷兵黩武,有点好色,但是他要解决高丽,要保证大隋永远不受异族地骚扰,至于好色,那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站的立场不同,看问题的眼光自然不同,也就是人常说的屁股决定脑袋。坐在杨林的位置,他认为杨广是为了国家更加强大,裴家跟着杨广才能一世富贵。作为劳苦大众自然是不满徭役和赋税,现在很多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哪里能理解杨广的雄图伟业。再让杨广这么搞下去,命都没有了,谁不想反抗。现在的裴元庆就是这种情况,他除了投靠瓦岗,再也没有其它的出路了。 回营后,果不其然,张大斌又借口裴元庆没有斩杀瓦岗的人,要斩杀裴家父子。杨林这次可没有由着他的性子,直接强硬的建议给他们多一点时间,还说剿匪不是三两天的事,然后就让裴氏父子离开了。等剩下他们两人后,杨林又专门和张大斌沟通了一番。张大斌是什么人,以前就是裴家的管家,最会察言观色,靠山王是杨广的叔叔,他知道自己根本和人家比不了,因此杨林说什么,他都说对、好、有道理、明白。其实他心里亡裴家父子之心不死,他忍、他等,等杨广派来新元帅到时候再和裴家父子算账。 杨林给张大斌七七八八讲了一通,心说这个人虽然没有什么才能,但是能听人劝,不错。根本不知都张大斌在和他打马虎。不过,经过靠山王杨林的努力,总算给裴元庆留下了喘息的机会。虽然裴仁基和裴元庆也感激靠山王,但是更明白张大斌的狠毒心思,只能对不住杨林的这份心,以后有机会在报答。裴元庆把今天和罗士信的事情给父亲讲了一边,现在就等瓦岗的信了。 二更天的时候,裴仁基借着巡营的时候专门在大营前看了看金堤关。关上升起了三团火光,瓦岗果然答应了裴元庆。他现在只希望在靠山王给他们争取的日子里,瓦岗能把他家眷给接过来。 第二天下午,裴元庆有何罗士信战得难解难分,其实是罗士信把沈厚的回信带给裴元庆。不过接裴氏家眷是秘密的事,罗士信也不知道早在几天前沈厚就安排人过去接人了。他告诉裴元庆昨晚沈厚就连夜安排人去接人,让他放心很快就能把人给接过来。听到罗士信的答复,裴元庆略略放了一点心。两人又给大家表演了一番对打,各自也是累得精疲力尽一直坚持到天黑才各自回营。回来后罗士信心说,演戏真是最累的活,希望校长能放他一马。想什么来什么,听完罗士信的话,沈后让他好好休息几天。而裴元庆回去后,为了表达靠山王的知遇之恩甚至要求挑灯夜战,被靠山王给拦住了。因为有杨林做保,所以张大斌也没有难为裴元庆。 接下来的几天,瓦岗又沉寂下去,不理睬裴元庆的挑战。为了表示自己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裴元庆请求制造大型攻城器具,要求攻打金堤关。听到裴元庆的建议,杨林满心欢喜,和张大斌商议后,就让裴仁基督造攻城器械。大元帅成了督造攻城器械的人,监军反而成了行使元帅职权的人。乐的张大斌偷偷大笑,杀死你们之前,先给我当当奴隶。他现在也算翻身做了主人,每天抽空就敲打裴氏父子一番。裴元龙和裴元虎还被他监押着,更是少不了饿肚子和被辱骂。裴元庆看着张大斌嚣张的嘴脸,恨不得用锤子把他砸成肉酱。 80 里应外合败隋军 这天裴元庆又到金堤关叫阵。一连几天瓦岗都没有理会他们,靠山王杨林心说今天恐怕还是前几天一样。结果却看见金堤关大门一开,罗士信又一马当先冲了出来。 “裴元庆你个手下败将,不想理你,你还有劲了,每天在这里骂骂叨叨,一会戳你几个透明窟窿!”罗士信满脸不高兴,一边喊一边抡棍就打。大家心说你还知道你拿的是枪,不过你刚才不是说戳吗,怎么又把枪当棍使了。这厮不会是没有学过枪法吧?只知道用枪乱抡,瓦岗山难道不会给他造一根铁棍做兵器吗?其实罗士信会枪法 ,跟着秦琼练过,只是这厮力大无穷,本来学的枪法是枪加棍,他现在整成了棍加枪。大多时候都是把枪当棍使,偶尔扎几枪。他第一次大败裴元庆就是用枪扎过去,回手才用棍法打飞了裴元庆的左手锤。 “那天被你占了便宜,今天让你尝尝我梅花亮银锤的厉害!”两个人互相各种的不服气,锤来棍往战在一处,搅起黄土一团团。从尘土中传出“叮叮当当”兵器碰撞声和他俩的喊杀声。 “人已经接来了。 ”罗士信小声说完接着大声喊:“看枪!” “这么快!才四天?”裴元庆一样小声问了一句,接着也大叫:“来得好!”他觉得不对,一来一回最少也要七八天,这才三四天,怎么能这么快呢? “人就在那边树林,你跟着我。”罗士信对地理不熟,他哪里知道裴元庆的家离这里有多远,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不过他知道人就在那边藏着,徐茂功让他把裴元庆带过去见见,他照办就行了,也没有想那么多。说完他故意装作抵挡不住的样子向树林跑过去。裴元庆大喊一声:“哪里跑!”紧跟在后面追了过去。 “穷寇勿追,回来!”杨林看到裴元庆追过去,赶紧纵马向前喊了一嗓子。裴元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反正停也没停跟着罗士信就追远了。瓦岗 那边看到杨林纵马向前,秦琼、程咬金等人呀冲过来,两边人马混战在一起。其他人杨林都不怕,但是程咬金还是让他有点头疼,应该是很头痛,上次他差点被程咬金劈下脑袋,现在程咬金可是盯着他就冲了过来。 今天出关的时候,沈厚就给程咬金说过,如果他能斩杀杨林,就给他介绍一个媳妇。他现在已经三十多了,他不急他母亲可是等不及,整天在耳边念叨让他找媳妇,她急着要抱孙子。可是他们这些年忙忙碌碌,又做的是造反的事,那里有时间找一个合适的媳妇。程咬金祖上毕竟也是北齐的大将军,他也是将门之后,老妇人怎么也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就拖到了现在。为了媳妇,为了他母亲,程咬金早就盯住了杨林。 本来是罗士信和裴元庆斗将,结果他俩全跑了。杨林只是担心裴元庆,因此才跑出来,没想到瓦岗的人也冲了过来。两边都骑着马,顷刻间就战到一起。程咬金照例是他那几斧子,对着杨林就喊“劈脑袋!”“削手!再削!”“掏耳朵!”……。杨林碰到他难免心虚,而程咬金虽然招式没变,但是速度似乎又快了一点点,反正杨林抵挡不住。还没有交手前,杨林就已经心怯了,怎么还有可能打赢程咬金,何况程咬金为了媳妇也拿出了吃奶得劲。三四斧头砍过来,杨林心说,不好!撤吧。正在这时,十二太保马展看到他抵挡不住,跑过来用枪帮他挡了一下。杨林赶紧跳出圈子,拨马就跑。他倒是跑了,也轻松了,马展可倒霉了。 沈厚可是给他说的清楚,用杨林的头换媳妇,现在马展给他搅合了,于是他又盯上 了马展。马展刚才接了他一斧子,就知道自己差的太远,看杨林跑了,他也不敢和程咬金对打,也赶紧跑。他们父子这一跑,隋军一下子乱套了,被瓦岗军追杀的是抱头鼠窜,丢盔弃甲,最后还是裴仁基接应才返回了大营。 再说裴元庆跟着罗士信钻过一个树林,就看见前面山坡下有一辆马车。马车上的人看到他们从远处跑过来,也下了马车。裴元庆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母亲和姐姐,还离老远就甩蹬下马,“噔噔噔”跑过来跪到母亲面前。徐茂功和瓦岗的人都向远处走了走,给他们留下述说的空间。 裴元庆的母亲和姐姐也很疑惑,他们父子一个元帅一个先锋,可以说圣眷正隆,怎么要反上瓦岗?裴元庆就把张大斌的事情给述说了一边,并且把有关沈厚的“天外赠陨,沈主天下”讲给她们听。裴夫人听完自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裴仁基既然要反出大隋,她们也没有二话。只是不停地叮嘱他们小心。他们一家人光顾着叙旧,裴元庆也忘了问,她们怎么能这么快就来到这里。 裴元庆和母亲姐姐说完话后,他又找向徐茂功,他见过他,知道他才是这些人里的话事人。走到徐茂功跟前,他就要跪下感谢,被徐茂功拦了下来。在这里也不敢耽搁时间,他俩也没有气,直接就商量反出大隋的事。赶早不赶晚,今天晚上就行动。裴元庆父子策反他们山马关的兵马,今夜三更他先领一队人马偷偷到张大斌那里救出他的两个哥哥,然后 在大营里四处点火。而瓦岗的人看到火起从三面冲营,到时候里应外合,张大斌和杨林必败无疑。商量好以后,裴元庆匆匆上马而去。 晚上,月黑星稀,隋军大营,除了巡逻和站岗的士兵,整个大营的人都进入了梦乡。裴元庆觉得时间走的真慢,他不时看看沙漏,总觉得沙漏是不是不合适,怎么漏得这么慢。裴氏父子对手下很好,从来都是同甘共苦,这次张大斌处处想治裴氏父子于死地,也让他们憋了一肚子火气。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称,尤其是山马关的这些人,谁不认识张大斌,以前就是裴府的管家。当年见了大家总是笑嘻嘻的,没想到是皮笑肉不笑的白眼狼。其实张大斌那时候除了骨头不笑,还是满脸带笑的,不过这厮脸上除了骨头就是皮。虽然他是个大圆脸,但是也只能皮笑肉不笑。现在成了国丈,又是监军看大家总是斜着眼向下,不仅连皮笑肉不笑的笑没有,还是不是冷哼一声,经常横挑鼻子竖挑眼地找茬。大家早就不想看张大斌的脸色了,又和裴家父子亲厚,他们父子没费什么劲就说动了大家一起投靠瓦岗。 终于等到了三更,裴元庆带了一对人马悄悄出了帐篷。他后面跟着十亲兵大摇大摆向张大斌的大帐走过去,其他的人藏在阴影里贴着帐篷轻手轻脚地跟着。裴仁基和其他的山马关兵将顶盔掼甲,手拿兵器和放火的易燃物静静的潜伏着,等着裴元庆的放火为号,他们也一边放火一边攻击张大斌的大帐。 81 夜袭大破隋营 大营中间的帅帐早就成了张大斌的帅帐,他虽然只是一个监军,但是咬住裴元庆投靠瓦岗的借口,把帅帐给霸占了。他明明只有当管家的水平,愣是要行使元帅的职责。其实他也没有怎么行使过元帅的权利,主要是这厮他也没有文韬武略,让他行军打仗他得会啊?除了逼迫裴元庆出战他也再没有什么动作。这几天,因为靠山王杨林给裴氏父子撑腰,所以他干着急也不能怎么着。晚上和几个溜须拍马的喝了一点酒,昏昏沉沉就滚到床上醉死过去,根本不知道明天想醉酒也没有机会了。 裴元庆一路过来很顺利,碰到几个站岗的,他回答完口令,后面的亲兵顺手就让他们永远休息了,并且还有人积极地替他们继续站岗。从这大家就能看出来,还是自己人拆自己人的台最拿手。一路畅通无阻的就到了张大斌的大帐附近,再想和刚才一样顺利就不可能了。这里全是张大斌的亲信,他们和张大斌一样是排斥裴元庆他们一家的。不过,这些人 一样是特权一族,在大营里和螃蟹一样是横着走,又在大营的中间,自认安全等级比较高,站岗的也不像别人那样认真负责。 到了这里,裴元庆也知道现在才是关键的时候,他必须先把他两个哥哥给救出来,然后其它的事就都不算事了。裴元龙和裴元虎这时候都趴在床上睡觉,他们背上的伤还没好,五十军棍可不是小刑罚,一般至少也要养上小半个月。但是在张大斌这里上伙食不好,再加上没有多少药,恐怕不仅好不了,说不定会越来越重。他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本来以为这次他们家能够出人头地,挣一份荣华富贵,哪里能想到被张大斌这个小人给困在这里。他们就想不通杨广为什么让张大斌这么个小人做监军,他难道不想打败瓦岗吗? 张大斌和杨广当然也想打败瓦岗,不过他们认为能打败瓦岗的人多如牛毛,离了裴元庆,大隋照样是大隋。尤其是张大斌,他更是认为没有裴元庆一家,他才能过的更开心。现在张大斌在梦里正举着刀要砍裴仁基,正在此时,他觉得身上一凉,不由得就睁开了眼,看到裴元庆正在他床前,一双虎目射出森寒的杀气。张大斌闭上眼睛心说,幸亏是做梦,要是真的还不吓死我。 “张大斌!看锤!”裴元庆大叫一声,抡锤就砸“卡擦”一声把床给砸塌了。张大斌一下子就摔到了地上,这时候他知道现在不是做梦,屁股都摔出翔了。是真的摔出翔了,还有一股尿也不甘落后的淋湿了大裤衩。他跪到地上战战兢兢的说:“三少爷饶命,三少爷饶命。”忽然他又想起自己是监军,早不是裴家的管家了,于是又爬了起来,色厉内苒大喊:“裴元庆你找死!竟敢砸坏本监军的睡床。来人!给我抓起来!”喊完后,张大斌想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喘口气。他心说,他妈的,这次丢人丢大发了,竟然屎尿齐流,今天不把裴家父子斩首示众他就姓裴。 裴元庆没想到张大斌还这么搞笑,死到临头竟然还不知道。看他正要坐下,飞起一脚就把椅子给踹飞了。张大斌向下一坐,一屁股就墩到了地上,“哎呦!”肥肥的屁股似乎摔成了八瓣,可把这厮更疼死了。他也没力气站起来,只是不停的大叫:“来人!来人!把裴元庆给我乱刀砍死!”越叫声音越小,他感觉到不对劲了,他似乎听见外面乱起来。再看看裴元庆虎视眈眈的样子,他又感到了害怕,于是也顾不得屁股疼了,爬起来又跪倒裴元庆面前哀求到:“三少爷饶命,三少爷”。 裴元庆看到他屎尿齐流,鼻涕眼泪齐出,感到一阵恶心,再也不想听他啰嗦,一锤下去,让他和阎王出聊天吧。原来裴元庆他们摸进来,先救了他哥哥,然后他找到张大斌的大帐,想和他好好算一算帐。这时候的裴元庆根本不把其他的大将放在眼里,谁能是他的对手。张大斌刚才听到外面乱起来,就是那些人在放火。他们裴系的军队也是被憋坏 了,终于能够发泄一番,一个个对着张大斌的嫡系倾泄着怒火。 那些人晚上睡得正香,有的被火烧醒,有的被人踩醒,然后就看到了要命的刀枪。这些人救出裴家两兄弟后,就不再隐藏行踪,四处放火鼓噪,只嫌动静太小。裴仁基那边看到火起,也四处放起火来。有裴元庆的大锤,他们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再说毕竟在一个锅里搅过马勺,也有点下不去手,除非你不长眼非要和他们厮杀。 瓦岗军天黑后悄悄的摸向隋营,看到隋营里烧起大火,从三面冲杀进去。杨林正睡的迷迷糊糊听到外面人喊马嘶,心说,坏了!有人劫营。他赶紧披挂出来,外面已经乱套了。很多人连衣服都没有穿好,不是一个裤腿就是穿反了袄,至于脚大多数都是光的,这还怎么迎敌。 杨林一直非常注意瓦岗,营盘的四周鹿角、陷坑、拒马很多,还有不少巡逻小队,严防死守防止瓦岗劫营。却没有想到这次先从内部乱了起来,这下子所有的防备全成了纸糊的。他这时候也知道是裴元庆他们里应外合了,心里也不知道是该怪罪张大斌和自己。不过多少有点后悔,张大斌对裴氏父子打压的太狠,明显是要置之于死地的态度,他后悔自己在这一刻才看出来。如果早看出来的话,怎么也要阻止张大斌的愚蠢举动。可惜了裴元庆一员虎将,大隋又多了一个劲敌。 靠山王一边哀叹一边赶紧组织军队,他要尽量抵挡一番,尽全力多掩护一些人撤退。他觉得自己老了,前后不到一个月就被瓦岗打败了两次。杨林刚把人马整顿好,就碰到了裴元庆。这时候已经没有人敢阻挡裴元庆了,他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敌,梅花亮银锤砸过来是碰着死擦着伤。他也看到这么人聚集起来才冲了过来,一边大喊:“缴枪不杀,举起手来!”。杨林看到裴元庆,一挺手中的囚龙棒就迎了上去,两人瞬间就斗在一处。后面的十二太保和虾兵蟹将也不甘落后纷纷涌上去。记得白天罗士信和裴元庆对阵时,罗士信带跑了裴元庆,结果发生了两军混战,一个程咬金都打跑了靠山王,为何这次他反而迎难而上,和裴元庆斗在一起,难道这次他不怕死吗? 82 裴元庆报恩放隋军 在军中为将为帅的,首先应当保证自己的安全。军队就是一个整体,将帅就相当于头脑,脑袋丢了,还打个屁?白天的时候,双方混战就是一个意外,胜负也左右不了战场的局面。如果靠山王杨林被程咬金当场斩杀的话,对大隋来说反而影响更大,也许就会大败亏输。杨林有不傻,傻了也不能活到现在。他一生经历的大小战阵没有二三百也有二三百吧,能在大浪淘沙的大战中活下来,不光是运气好,该怕死的时候怕死也是很重要的。再说现在他贵为靠山王,和程咬金拼命,他值不值当?他在大隋的地位太特殊了,不仅是杨广的叔叔,还是大隋的开国元老,更是这次大军的压轴人物。没有他,张大斌早就把裴家父子给斩了,斩了裴家父子,军中哪里能找到对付瓦岗的大将?为了大隋和杨广,所以他白天只能跑晚上只能战! 裴元庆年轻啊,眼睛贼好,虽然是晚上,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了靠山王。其实别人也能看见,因为大营里四处着火,亮如白昼,只要有眼睛都能看见。两人冲了一个照面,将对将,兵对兵就要冲到一起,这时裴元庆一勒马脖子,停了下来。“王爷千岁,裴元庆谢过王爷错爱,你走吧。” “裴元庆,悬崖勒马,为时未晚!”杨林希望尽最后一把力劝一劝。 “老王爷,张大斌处心积虑的想杀死我们父子,王爷难道感觉不到?”裴元庆觉得杨林人还不错,因此愿意解说一下。 “你们放心,以后可以跟着我,我可以在圣上面前保你们。”杨林似乎看到了希望。 “迟了,张大斌已经被我杀了。我也不为难你,你走吧。”裴元庆并不后悔,现在天下大乱,大隋越来越失去民心。上至君王,下至文武百官有几个在意百姓死活,自己归顺瓦岗正和天意。 “啊!你杀了监军国丈?这我真保不住。不过,现在只有战死的靠山王,没有后退的靠山王!”说着杨林反而冲了过来,一边让十二太保快带着人撤退。底下当兵的一看瓦岗军正从三面杀过来,还听见震天动地喊杀声“杀啊!别跑了张大斌!杀啊!别跑了杨林!……”,谁也不愿意留下来当炮灰,一个个脚底板给抹油一般,争先恐后的逃跑了。十二太保和身边的亲兵看靠山王不退,他们也跟着一起冲过去。裴元庆让手下的人在旁边守着,他一个迎上杨林和十二太保。他们像走马灯一样围着裴元庆转圈,没等多久,有的人刀折了,有的人枪弯了,一个个狼狈不堪,而且哥哥骨软筋麻。 “老王爷,你们走吧,瓦岗山的人马上就来了。从此以后,我们裴家和你就两清了,以后只有国仇,再也没有恩义。”裴元庆又一锤震开杨林的囚龙棒说。 杨林看看身边的残兵败将,叹了口气说:“多谢小英雄手下留情,我们走!”说完一拨马头,领着十二太保就向后撤退。他知道裴元庆刚才手下留情,没有下死手,现在瓦岗的马上就要冲过来,再不跑就跑不了了。经过刚才的一拦,能跑的大多数也跑了,他的阻击任务也算完成了。 程咬金一马当先冲到裴元庆跟前,杨林已经融入了黑暗之中。罗士信也紧跟着冲过来,秦琼、单雄信、王伯当等人也冲到这里。最后沈厚也来了,裴元庆跳下马单腿跪地:“参见大华天子!罪人私放靠山王,请求治罪。” “免礼平身,裴将军知恩图报,真性情值得赞赏,穷寇勿追,收兵!”沈厚高兴地说,至于逃跑的杨林等人他根本不在意。大厦将倾,杨林又能怎么样呢?无非是苟延残喘而已。沈厚能把自己喜爱的裴元庆收归麾下,十万隋军又算什么?反正都是华夏的子民,根据人口守恒定律,人口在大隋以后还不都是大华的吗?这厮已经把华夏的所有人都看成了自己的臣民,真不知道他有多嚣张。 回到瓦岗山,天已经大亮。这次虽然没有多少俘虏,但是辎重粮草太多,差不多十五万隋军的各种物资和补给全让瓦岗给搬到了山上。徐茂功等人对俘虏太少,心中多有不甘,沈厚却不在意。他说,军队的建设在精不在多,二贤庄和瓦岗合兵后才改编完成,前一段又增加了许多投靠的隋军,如果这次再俘虏十来万的隋军,就很可能影响到军队建设。人一下子增加太多,怎么能保证改编的质量。再说瓦岗山才有多大,能睡下忽然增多的十多万人吗?有没有可供忽然增加十多万兵的后勤?一口吃成大胖子,沈厚怕把自己撑着。现在多好,打败了隋军,收缴了各种物资,关键是是收服了裴元庆一家。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等到这次改编彻底完成,沈厚就决定进攻洛阳。 连续两次大败隋军,瓦岗山上士气高涨。沈厚他们借着这股东风,开始了全面改编的步伐。第一次战胜杨林增加了三万多俘虏,这次又俘虏的三万多,加起来总共俘虏了六万。瓦岗山连毛带骨头总共才三万多人,如果不是有“天外赠陨,沈主沉浮。”这八个字,现在能不能吃下这六万多俘虏还真不好说。不过他们这些人就相信这些话,甚至刚俘虏的三万人中,有些人还没有等瓦岗的人做工作,就主动要求加入瓦岗。 谁敢说古人不懂 舆论战,不管你走到大隋的任何地方,大家都在悄悄地议论杨广弑父鸠兄的事。谈起杨广没有人不说他好色奢侈,横征暴敛,更有 很多人说杨广是大老鼠转世,并不是真命天子。尤其有起义军的地方,更是把杨广抹黑到扔到煤堆里找不见的地步。同样的他们也用各种诡计宣扬自己受命于天,造反有理。不过还是瓦岗的做得最好,后山的地穴可是实实在在的证据,但是造成的震动很多人都感受到了。如果还有人不信,你可以去瓦岗的后山看看,那个地穴真不是现挖的,还真像被砸出来的。占据了这个优势,反正瓦岗山上的人都相信沈厚就是主宰沉浮的人,是真命天子。 沈厚虽然来自后世,知道这些门道,但是他也很享受“沈主沉浮”的神迹。有了这个神迹,他也算上天注定,自然能替天行道,讨伐杨广这个昏君。因此他也不想知道地穴里为什么会多出一块陨铁。他现在很忙,瓦岗军现在已经接近了十万,力量壮大的这么快,他的心也变得更大。他要迅速整编练兵。他恨不得立刻挥师洛阳,破京师捉杨广。因为他知道隋炀帝杨广已经不能算什么敌人了,而李渊、王世充和窦建德才是他以后最大的对手! 82 瓦岗战后大整编 这次瓦岗山又大获全胜,虽然裴元庆功不可没,但是有更多的人对他充满了质疑。毕竟是他放跑了杨林,如果这次他能把靠山王杨林留下来,无论死活,都能给这次的大战画一个圆满的句号,可惜他有意走私,让杨林和十二太保还有许多逃兵安然无恙的逃出瓦岗山。虽然把所有的隋兵都俘虏上山,也够沈厚、徐茂功等人喝一壶,但是除了很少的几个人,其他人是看不透这件事的。当然这些人里也包括裴家父子,昨夜裴元庆也是脑子一热,因为觉得自己家欠靠山王杨林不少人情,所以从一开始就手下留情。尤其是看到靠山王杨林为了让手下逃跑,明知冲上去很可能就是必死的结局,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挡在裴元庆面前。这样的靠山王怎么能不让人敬佩?心甘情愿地牺牲千金之躯就为了少死一些大头兵,何况裴家父子也受过杨林的恩惠,他怎么能下得去手。 现在好了,裴元庆是个有情有义的真汉子,杨林也得到爱兵如子的名声,瓦岗也不用操心十万俘虏的心。裴元庆这一放手,可谓是一举多得,打仗能打到三赢,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过,这个三赢也只有瓦岗山,沈厚能承受,其他的人未必能承受的起。首先你能完全无一丝介意的相信裴元庆和裴氏一家吗?其次你也不介意放跑杨林这个大隋的中流砥柱吗?这些对沈厚来说都不是事,他是后世穿越过来的,自然能相信裴元庆,他了解裴氏一家。至于杨林他更不放在眼里,大隋只会越来越乱,大厦将倾杨林他独木难支,杨广已尽失天下人心。民心向背是战争胜利的关键,并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就能改变历史的车轮。沈厚非常相信这句话,他认为对天下人来说都没错,对他可能就不那么正确了,这厮非常自信,他就觉得自己能改变世界,他要让华夏早日进入资本主义社会,要让华夏永远屹立在世界的最高处。他经常想是不是把皇宫建在喜马拉雅山,到时候就是最高的皇朝! 因为上面的那些原因,沈厚真是一点也不介意裴元庆放跑杨林和十万隋军。不过真正的原因他是不会解释给大家知道的,他只表明态度:不介意,希望大家也不要介意。咱们能大败杨林两次,就能大败他三次、四次。裴元庆没想到自己的冲动给沈厚惹了这么多麻烦,瓦岗的一群大将对放跑杨林和逃兵充满了怨言。他们一家人是暗暗担心,这第一印象就这么差,以后在瓦岗能好过吗?不会是刚了结完张大斌,又来一大群的人,何况这次裴家真是没有什么道理。虽然说大家都对裴元庆不满,但是沈厚一言而决,说没事。立刻就得到徐茂功、魏征、房玄龄和王伯当等人的支持,其余的人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剩下程咬金和齐国远还在下面嘀嘀咕咕。 “校长怎么这么偏袒裴元庆,他不会是看上裴翠云吧?”齐国远想象力还挺丰富。 “他还给我说,绝不会抢在我前面结婚,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他。”程咬金也喜欢裴翠云,一把年纪的大老爷们有几个不喜欢mei nu? “他说的这话我信,他绝不会和你抢。不过,裴翠云身边的两个丫鬟似乎也行,也许会给你安排一个。”齐国远对沈厚还是有不少信心的,于是他这样猜测。 “丫鬟?”程咬金心说,沈厚要是敢这么做,就再也没有二哥和三弟。 “肃静!”徐茂功瞪了程咬金和齐国远一眼说:“各位将军抓紧改编,三个月后进行全军比武。裴仁基、裴元庆继续统领旧部。散朝!” 一听到三个月后要比武,大家也顾不得其它事了,一个个急吼吼的走了。都是八尺的汉子,谁愿意落后?沈厚在军中引进竞争,进行荣誉教育,颁发荣誉zheng shu和称号,为了能得到这些,大家都卯足了劲训练。只有程咬金和齐国远每次听到比武才会心惊肉跳,现在好多人经常用“消化不良”打趣他俩,因为全军比武他俩总会帮大家垫底所以引出一个典故。所以这时候,他俩根本顾不得操心其它事,裴元庆爱放谁放谁,只希望自己比武时能比裴家父子强一点,不要又是垫底。从二贤庄开始大家就开始佩服程咬金和齐国远,你听:“老程(老齐),我们太崇拜你了,不管做什么都是锲而不舍。”程咬金(齐国远) 听到崇拜两字,嘴都笑歪了,高兴的说:“走,一起喝两杯,我请。”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接着高兴的话题聊:“我老程(齐)虽然是粗人,但是做事情有始有终。”“对对!你看你一直就霸占这每次比武的倒数第二(一)。”程咬金(齐国远)还没听完就喷出一口老血,站起来就走。“老程(老齐),你还没有结账。”“结账,结什么帐,我请你掏银子。”从此以后,程咬金和齐国远再请除非他俩先把银子摆出来,否则一般人真害怕吃完后消化不良。这也就是他俩,一般人还真没有本事造出什么典故。不过他俩似乎不太喜欢这个典故,现在瓦岗多了裴氏父子的兵,他俩觉得是一个机会,也许能改变改变。 转眼间,三个月就过去了,金天就是比武的大日子。校场上彩旗飘飘,主席台红旗招展,一条横幅上写着“瓦岗论武”,让人不由地想起“华山论剑”。到处都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只是少了大喇叭,不过沈厚安排了不少敲威风锣鼓的。自从瓦岗山在得到陨铁后,虽然大家拥立沈厚为大华天子,他也大封群臣,但是却有点名不副实。沈厚虽然是大华天子,但是令不出瓦岗,外面有谁知道大华天子是老几,老大只有瓦岗承认。还有秦琼说是大元帅,才六万兵马,有一半多还是俘虏,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不过现在好了,除了沈厚还是令不出瓦岗,大元帅和下面的将军终于全编满员,而且经过三个月的集训,所有人的精神面貌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沈厚又一次感叹伟人的创举,他现在也在队伍中设立了指导员政委一职。这些指导员政委不少都是河东书院毕业的优秀学生,都是他那时候培养的储备干部。十年磨一剑,有备无患急。今日还有余,来日遍天下。他沾沾自喜比跑去孤岛的那个委员长还高兴,自己的门生故吏用起来咋这么顺手 下面的元帅大将一个个挺胸收腹站的笔直,看到他们的大华天子一个人在那乐和,都摸不着头脑。校长不会是精神错乱了吧?要不就是美梦还没有醒。要不怎么一个人在那傻笑。最后徐茂功实在看不过去,于是咳嗽一声,不行,没听见!于是有大声咳嗽一声,好了,他终于转过脸,关切地看着徐茂功说:“军师哥哥是不是感冒了,嗓子发炎了?” “微臣没事,微臣……”徐茂功心说我咳嗽是提醒你,大家等着你宣布比武开始,你是不是梦游啊?只好接着说:“陛下,是不是该宣布比武开始?” “对、对对!”沈厚终于想起大家正等着他,于是高声宣布:“瓦岗山第一届比武大会开始!” 83 千锤百炼瓦岗剑 进过一番紧张激烈的争夺,程咬金竟然摆脱了垫底的名次,挤进了第五名。因为这次沈厚把罗士信和吴泽安排成他的副手,罗士信领兵的本领一般,但是架不住吴泽厉害,在他的调教下,程咬金所属的野鸡营终于能换称号了,以后他们就是飞豹营。秦琼还是飞龙营,翟让这次是飞虎营,单雄信是飞狮,王伯当飞熊,这正应了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其实熊和老虎实力差不了多少。其它排在后面的不是野猪就是野鸡、野羊、野兔等等,裴元庆这次就荣获了野兔的称号,他父亲比他强一些荣获了野羊的称号。裴元龙和裴元虎也不甘落后,分别获得野鸭和野鹅的称号。 裴家父子一直认为自己也是带兵的能手,真是不比不知打一比吓一跳。瓦岗山的兵素质真好,百米障碍、单兵格斗、团体操练,射箭,举重,负重越野等等,他们带的兵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就连纪律和队列也让他们大吃一惊,以前他们认为自己的兵已经达到了兵书上所说的: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今天见到瓦岗军才知道这瓦岗军才符合兵书所说。不过这些都不算事,关键是人家今天赛过了他们,获得的称号不是飞龙就是飞虎,最少也是飞狼飞鹰,合着他们父子就是给人家垫底来了,野兔、野鸭、野鹅和野羊。父子四个看着旗上绣的动物案,是越看越生气,就连手下当兵的也一个个充满了不甘。训练大纲是三个月前发下来的,大家都一样刻苦训练,可是兵和兵之间的差距怎么那样大呢?太伤自尊! 三个月前裴家父子认为自己是正规军,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对瓦岗军还是有点瞧不上。虽然他们是投靠了瓦岗,但是却认为瓦岗将因为他们而自豪,没想到现在却被打脸。现在他们一家真成了难兄难弟 加难父,不佩服人家不行,瓦岗军确实太厉害,尤其是人家的精气神。裴氏父子也听说过瓦岗军中有指导员政委一职,也没有当回事,这次才想到这些,于是也分别打探了一番。才知道人家士气高,全是因为指导员政委,那些人精通做思想,所以擅长提高士气。他们也想起当日,沈厚宣布完比武后,也曾问过他们要不要瓦岗给他们增派人手帮忙,让他们给谢绝了。一方面把给瓦岗添麻烦,另一方面也有点看不上瓦岗,倒底谁才是正规军?还有一点就是怕有人夺权,毕竟他们并非瓦岗的嫡系,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他们投靠瓦岗也是被张大斌逼不得已,现在自然想保留手中的军权。经过三个月的磨合了解,他们父子也发现大华天子确实对他们很信任,也不插手他们的军队,对当日裴元庆私放靠山王杨林也是真不在意。现在就连瓦岗山的其他人也把他们当成了一家人,尤其是程咬金和齐国远。 虽然瓦岗真不拿他们当外人,但是他们现在却有点介意。他们能感觉到瓦岗人的热情,不过感觉似乎有点过火,没有他们相互间那么随意,什么事情都先紧着照顾他们,显得太气。以前裴家父子还不在意,可是今天比武后,他们觉得难为情了。因为他们在瓦岗占用最好的资源,处处被人家供着,结果比武却排了最后,所以以前那些得意露脸的事和今天的失败两厢对比后,更让他们难堪。关键是后几名的军旗上绣的动物太难看,所属部队更是被成为野鸡、野兔,太丢面子了。这时他们也明白为什么瓦岗军这么骁勇善战了,谁愿意自己的部队被成为野鸡呢?为了荣誉,为了不被成为野鸡哪一个训练肯落后呢?也许是太大意了,总抱着正规军的优越感,才输了比赛吧?这时候他们父子还不知道思想工作的重要,总认为是他们太轻敌了。军队中以强者为尊,裴元庆自认为冠绝全军,当然不愿意顶着野鸡统领的名号,他强烈要求一个月后再比一次。沈厚答应了他们,他必须要保证瓦岗山上下一心,能凝聚成一股洪流,扫荡天下。他知道裴家父子虽然投靠了瓦岗,但是还做不到完全融入,他们潜意识还有优越感。只有完全打消了他们的优越感,让他们知道人和人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甚至瓦岗军比别的军队更优秀。既然他们愿意再见识一次瓦岗军的强大,就让他们再次领教一番。沈厚同样相信,下次比试后,他们一定会欢迎指导员政委入驻他们军队,除非他们觉得野兔、野鸭和野鹅的称呼很好。 在后世的共和伟人出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用一种思想去武装部队。以前的强军大多是用仇恨,用金钱去武装部队,他们认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总是用重金养精兵。最常见的就是破城后允许 烧杀抢掠三日或最长十日,这就是物质金钱奖励。沈厚像伟人开创了一切缴获要归功,不过和伟人不同,他按功行赏,行重赏。毕竟现在还是封建社会,步子迈大了会扯到蛋。他可知道因为王莽实行新政就是过于激进,不仅伤害了世家豪门,也伤害了广大劳苦大众,结果他也只当了16年的皇帝,新政也烟消云散。社会的发展遵循的规律是无法改变,只能推动历史的车轮加快。王莽可能也是穿越到汉朝的,他实行的制度明显不是那个时代人能想出来的,(这些推论我粘贴在下面,大家看看,讨论讨论)很多思想明显有后世的痕迹,可惜他没有成功。沈厚可不想犯他犯过的错误,只做顺势而为的事,只推动历史的车轮绝不想着超越。因此他治军采取的是思想教育为主,金钱赏罚为辅,最终要走到思想上来。因为战争总有可能结束,没有战争后,军队的思想政治工作上不去,就会留下隐患,所以很多开过皇帝就会杀!杀!杀!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猎狗烹。 其实很多开过皇帝也有苦衷,天下太平后,武将再也没有外快,收入只剩下俸禄。而那些当兵的收入更是锐减,没有什么兵饷,也不能再打砸抢,直接就陷入赤贫的地步。最主要的是那些武将知道皇帝是如何上位的,也许他觉得待遇不如以前好,心中难免会生出造反的心思。以前大家是兄弟,打完仗后你做了皇帝,凭什么呢?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反他娘的。想到这些,皇帝干脆先下手为强,直接咔嚓咔嚓先杀为心安,不然晚上总失眠。沈厚才不愿做这样的事,他虽然不搞共和党、民主党和布尔什维克,但是培养出华夏民族精神和大汉主义的荣誉,为了共同富裕和国家强盛的人总不会再造反吧。再说战争虽然结束了,但是可以大力发展经济,尤其是国际贸易,钱财还不是手到擒拿的事。国家富强,国民富足,人人安居乐业,怎么会发生群臣互惨的事?谁不想过安定富足的生活,宁做太平犬,不作乱世人。 其他的皇帝没有太多经济头脑,沈厚脑子里可不缺这些,随便把后世的一些东西拿出来,都能让工业革命前进几百年。虽然他造不出huang se(n)炸药,但是他知道思路。虽然他不会做发电机,但是他明白原理,磁铁在线圈中旋转产生电流。有了电,才研究出蒸汽机,工业革命还会远吗?不过这些只能等天下平定后才能研究。沈厚经常觉得时不我待,生命苦短,稍从即逝,他恨不能今天就平定天下,开始发展经济,进行工业革命。但是他也更加明白欲速则不达,只有一个脚印一个脚印按部就班稳步前进才能有可能成功。因此他并不急于下山攻打洛阳,他要精修内功,用思想把把瓦岗军炼成天下第一剑,剑出平四方! 题外话王莽: 王莽,就是篡汉的那个王莽。公元8年,王莽发动政变,攫取了西汉王朝的统治权,成立了新王朝,但他的王朝寿命很短,只有15年。为什么说王莽是穿越者而且还把他排列第一名?这是因为这家伙的人生过程太像穿越者了,相似程度达99%,但可惜,他是个失败的穿越者。阅读王莽的发家史就会发现,他一开始的发迹史以及建立新王朝后的改革,怎么看都会觉得此人是一个现代人穿越到古代的,而且就是一个80后,并且这家伙在西汉时的发展过程之精彩程度实在比很多穿越小说而有过之而无不及。和很多穿越小说的套路一样,我们的主角王莽一开始是夹着尾巴做人,但暗地里发展自己的势力,礼贤下士、招募人才;然后厚积薄发、一鸣惊人、直接造反,建立属于自己的新王朝;接着全面大改革,让古老的中国脱胎换骨、展翅腾飞;最后对外开战,横扫全球、一统世界。四个步骤,但王莽老兄只成功做到了第二步,也就是建立了他自己的国家,第三步进行全国大改革则完全失败了,从而使这场穿越game over。 1王莽,字巨君(能想出这个字来的人太有胆了),王莽建立的新王朝取国号为“新”,历史上简称为“新朝”,估计是收到光荣三国游戏的启发,玩过三国志系列的玩家个个喜欢顶个新王朝的旗号。幼年坎坷,父兄先后去世,由其叔父们抚养g ren。(典型的**丝出生,但却是逆袭的励志剧) 2王莽鼓励科学试验和发明创造。目前史学界公认王莽时期是我国古代科技发展史上一个不可忽视的重要时期。这一时期科学技术迅速发展。对于新科技的重视,王莽当时实验很多被儒家成为奇技淫巧的新生事物,并且还亲手解剖人体。王莽鼓励科学试验和发明创造。公元18年,王莽得知有位巧匠能制作一种飞行器,这种飞行器是用大鸟的羽毛做成的翅膀,然后装在人身上,可飞行数百步。王莽立即召见他,并亲自观看了他的表演,支持他的飞行实验。王莽还是个发明家,估计穿越的人都喜欢发明些什么。还说明这名穿越者知道科技对于生产力的决定作用! 他发明的游标卡尺,意图统一全国的度量,从原理、性能、用途看,这个游标卡尺同现代的游标卡尺十分相似,比西方早了1700年。 3 王莽仇视匈奴和高句丽,仇视匈奴就不说了匈奴当时年年和汉朝掐架,但是仇视高句丽就有点说不清了,当时高句丽鸟不拉屎穷地方一个,王莽竟然把高句丽名字改成下句丽,估计是在现代厌恶宇宙第一棒子国,还将匈奴单于改名为降奴服于还将少数民族政权王降为侯,可以看出这个穿越者是个民族主义者。王莽还给一只军队起名为“猪突豨勇”,猪突好像就是他首创的,难道是玩多了太阁? (**丝都痛恨棒子) 4土地国有化,禁止私人买卖。而且将土地重新洗牌,没有土地的农民一对夫妻会分到一百亩田地,不足的由国家补偿,实行土地国有化,私人不准买卖土地。人均土地一百亩,多占土地的人家,不管是富豪巨室还是普通百姓,立刻要无条件交出土地,分给贫民,土地不许买卖抵押,这就是土改!这不就是社会主义很典型的体现吗?不就是另一个版本的土改?当时是封建制度,靠的就是地主,王莽这样一来不久把地主得罪了,况且这样对王莽也没啥好处,反而因此触动了大地主阶级,导致后来被各地豪强地主推翻。 只有穿越者才会具有社会主义制度思想。 5废除奴隶制度,王莽当时十分痛恨奴隶制度,禁止买卖奴婢,但是真正禁止买卖奴婢也是在解放后才废止的,看来王莽具有现代人那种人生来平等的光辉思想。汉朝其实是个半农奴制的国家,王莽认为买卖奴婢有违于“天地之性人为贵”的大义,规定奴婢为“私属”,不准买卖。王莽企图以限制奴婢的买卖的方式,限制奴隶范围和数目的扩大,使其最终自然消亡。人的生命是天地间最尊贵的,这曾是王莽提出的口号!买卖人口是“悖天心,逆人伦”的罪恶行径,必须立刻停止。 6王莽强迫无业游民必须劳动,没有具体工作的的游民,每年必须罚布一块,或者劳役,由国家承担食宿。看来这穿越者生前痛恨那些不劳而获的。 7国家zhuan mai国企政策,就是酒啊,铁啊,盐啊全部收为国有,国家统一发行钱币,以前都是富豪们可以铸钱的。而且山川河流自然资源矿山全部为国有,私人开采者要征税,而且还要登记办营业执照。这就是典型的国家资本主义哦。这不就是国有垄断吗?国有经济为主体,宏观调控市场经济 8计划经济政策,王莽实行政府控制物价,禁止商人囤货炒作,商人货物低于政府定价随意买卖,有点像今天的物价局。供大于需时政府按本钱买,需大于供时候政府再以平常物价卖出,消除贫富差距。典型的计划经济,说明这穿越者很肯能生活在7,8十年代左右。物价高于市平,司市官照市平chu shou;低于市平则听民买卖;五谷布帛等生活必需品滞销时,由司市官按本价收买 9贷款制度。经营生意农商的可以向国家贷款,国家收取利润的十分之一,进行祭祀或者丧事的,国家可以无息贷款! 10税收,王莽对于手工业者或者牵扯到买卖的商业huo dong收取所得税,用于平息物价和贷款支出。 11王莽还是个经济思想家,这是后人封的,他很nb的提出了计划经济理论,长安、洛阳、邯郸、临淄、宛、成都六个城市设“五均司市使”,即“五均官”,由原来的令、长兼任。主管评定物价、调节市场、ban li赊贷、征收税款等事宜。评定物价是指五均司市师要定时对市场上主要产品物价进行评定;调节市场是指控制市场gong ying,货物滞销时,以合理的价格收购,货物涨价时,以平价chu shou,以维护市场秩序;ban li赊贷是指根据实际情况ban li无息贷款或低息贷款,以帮助百姓及商家缓解资金之困;征收税款是指征收山泽税和其它各种杂税。这可是他自己想出来的,用在现在都合适了。 12王莽最超前的就是币制改革了,目前还不明白他的一套是怎么回事,但王莽在世界铸币史上开创了主、辅币相结合的“宝货制”,对后世的币制产生了重大的影响。这就是全世界今天使用的币制。王莽用一些做工精美但不足值的货币代替以前的金块银块,简直就是近代币制改革的翻版。但是好像还搞出了什么贝币,不过那个年代还是接受不了。史学界觉得他最失败的就是币制改革。至于王莽发行的货币,中国钱币收藏界一直认为是中国钱币铸造的最高峰,不论铸造工艺还是铭文工艺,以后再也没有超过的了,而且相差很远,现在一枚王莽币价值千万计。 王莽还制定了划时代的官制。中央设置了四辅、四将、三公、九卿和六监。将国家行政事务机构与宫廷事务机构分开。“四辅”是王莽政权的参谋、顾问机构,“三公”府是王莽政权的中枢决策机构(同秦制),“四将”作为新朝中央的军事机构。地方上则将全国分为九州,一百二十五郡。但据说很混乱,没有地图不明白。 总结:王莽的思想绝对不应该出现在那个时候,因为他的思想完全和当时的社会生产力和发展水平严重脱节!细数世界历史上的新思想的出现,都是与当时社会生产发展力有关系,当然超前的思想也有,但是从没有像王莽这样超前将近两千年的思想,王莽改制的政策,完全就是70年代中国的计划经济的翻版了!王莽出身豪族,从小最多接受儒家文化,但是为何会出现如此先进的思想?这种思想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那个封建制度尚不是那么完美的时代!如果王莽出现在十九世纪,无疑就是个成功的改革家,王莽的思想之先进完全令人咂舌,王莽还曾提出过在古王朝(实际就是现代社会)人人生而平等,还有大同社会思想等,我仔细分析后认为,王莽这种人人平等的光辉思想也绝对不会出现在一个从小活在豪族的人脑袋中,一个从小相对封闭的教育思想,一个封建制度横行的天下和土壤,是绝对不会出现王莽这种思想的!王莽就是个穿越者! 如果大新是正统,很多科学就没法解释了。 84 千年姻缘终成双 很多人都知道,程咬金成为混世魔王大德天子后,杨广派遣裴氏父子挂帅出征,张大斌为监军。徐茂功为了招降裴氏父子,用计把裴老妇人骗上瓦岗山,并且用欺骗的手段让裴翠云和程咬金结为夫妻。然后再让裴老妇人和裴翠云劝降裴元庆和裴仁基。现在因为沈厚的穿越,程咬金被他封为混世魔王,但是没有成为大德天子,也没有完全采用徐茂功的计策,所以裴翠云并没有嫁给程咬金。 沈厚这几个月一直头疼这件事,不能因为他让程二哥的如花美眷失之交臂,只是怎么才能成就这一美满姻缘呢?尤其是以前,程咬金所部被称为野鸡,经常被人取笑,就是让人去提亲也面上无光。所以沈厚第一就是改变程咬金所部的称号,把吴泽和罗士信编为他的左右手,这次总算是不负所望,终于摆脱了野鸡的称号,成为飞豹营。下一步就是增加接触,久居兰屋不闻其香 ,同理久居鲍鱼之肆,不闻其臭。虽然程咬金长的丑,但是看惯了也没有人会觉得面目可憎,而且他有一副热心肠,性格直爽大气。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越是和程咬金接触就越是觉得他人不错,他总会给你一些意料之外的笑点。于是沈厚把飞豹营和野鸡营、野鸭营、野兔营、野羊营安排驻扎在一块。平时补给后勤或是赏赐财物也总是派程咬金给送到裴府,总之,沈厚是千方百计增加他们接触的机会。即使如此,沈厚心中依然忐忑不安,裴翠云实在是太漂亮了,发如青丝,眉如远黛眼含秋波会说话,琼鼻樱口未语先笑,身材高矮胖瘦适中的一个大家闺秀。瓦岗山上不少单身狗都动了春心。 其实沈厚多余担心。俗话说,千里姻缘一线牵,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成双。程咬金胆大脸皮厚,别人不敢做的事他敢做,借着给裴府送东西的便利,一来二去他和裴氏父子的关系越来越好。程咬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裴氏父子是想要多了解瓦岗,双方也算是互相刻意交好。结果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真应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话,在不知不觉间他们的关系是越来越好。当然了,裴翠云对阿丑哥(程咬金小名叫阿丑)也暗生情愫,阿丑哥也差点把裴府当成自己家。 这天处理完公务,沈厚一个人又想起程咬金的婚事,暗暗发愁心里着急。当日他只想到让裴家父子心甘情愿投靠瓦岗,却忽略了程咬金的婚事,难道就因为自己的穿越坏了程咬金的好事正在这时,值班的禀报“程老妇人求见。”话音未落,程咬金的老母亲程老夫人就走进了大堂。看到沈厚施了个礼说:“老身见过大华天子。”沈厚赶紧从座位上蹦下来,一边扶起老夫人一边说:“干娘,给你说过多少次了,想见我你让人叫一声,我就过去了,你怎么还亲自过来了?”他从后世穿越而来,对尊卑看的很淡,骨子里都奉行的是人人平等 “这件事,老身必须亲自来找你。” “啊!什么事?只要干娘说出来,我马上给你去办。”沈厚一听,什么事这么郑重其事的。 “我想让你替阿丑向裴家提亲。” “提亲?好,好,我过两天抽空去看看。”沈厚心说干娘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正发愁怎么办,结果干娘就过来催。 “什么过两天,趁着现在瓦岗没什么事,赶紧把他俩的事给办了,再给我生一个大胖孙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哦,好,我把徐茂功叫过来,一起去。干娘你就放心吧,一定让你满意。”沈厚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裴家父子还不接受指导员政委入驻他们军营,就是说他们还没有和瓦岗水乳()交融。现在如果逼他们把一朵鲜花插在牛粪里,恐怕会影响军心稳定。瓦岗现在正处于吸收四方豪杰的时候,如果传出一些负面()消息对下一步的工作必然产生不好的影响。但是干娘的话又不能不考虑,何况自己还是破坏程咬金婚姻的罪魁祸首。最后,沈厚又是好话又是保证总算送走了老妇人。刚擦把头上的汗,徐茂功就走了进来 。 沈厚把情况给徐茂功讲了一遍。看到他发愁的样子,徐茂功微微一笑说:“校长,你不用发愁,这件事很容易,没有你想的那么麻烦。让你做媒你就做,这是多大的面子。” “容易?简单?还面子?”沈厚心说,也许裴家大多数人都能接受,就怕裴元庆这小子混不吝,忍不下这口气。 “难到你真不知道,程咬金和裴翠云早就情投意合,这个媒人就是走个形式。” 听到徐茂功的话,沈厚也很惊奇。于是徐茂功把事情给他讲了一遍,原来裴氏父子因为私放杨林,大家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却多少有点怪罪,所以关系并不太融洽。而程咬金心大肚大,沈厚不怪罪裴元庆,他也不介意,何况他还看上了裴翠云,当他第一眼看到她时就知道自己非她不娶。从此有借口他去裴府转转,没借口他找借口去裴府转转。在瓦岗山都都裴家不满的时候,程咬金的热情犹如雪中送炭更加得到裴家的好感,再加上裴家人也喜欢程咬金豪爽和待人真诚的脾气。一来二去程咬金和裴家关系是越来越好,再加上一,裴家也是武将世家,没有那么多规矩;二,当时的社会也比较开放,看看敦煌莫高窟的壁画就知道那时的人很开放,男女交往根本不算什么。时间长了,程咬金凭着脸皮厚胆大,慢慢就打动了裴翠云的心。 听完徐茂功的话,沈厚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因为私放杨林反而给了程咬金雪中送炭的机会,至于他的脸皮和胆大自不必说。既然他们已经情投意合,自己再推一把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于是他和徐茂功一起去裴府看看。 到了裴府自然是受到了热情的欢迎,沈厚问了问他们生活和工作中的困难,让他们有事尽管说。最后才说道他们的主要目地,当然由徐茂功提出来。结果不出意料,皆大欢喜。裴家父子说:男人的相貌无所谓,只要是真英雄真豪杰就行。程咬金斩魏文通、败杨林哪个不知,谁人不晓,在瓦岗也是鼎鼎大名的猛将,而且也是瓦岗山唯一的王爷,因此裴家对程咬金很满意。 第二天早朝散朝前,沈厚赐婚程咬金和裴翠云共结连理。程咬金和裴家父子领旨谢恩。 散朝后,大家纷纷恭贺程咬金和裴家父子。这时裴家父子明显能感觉到大家说话的语气略有不同,对他们也更加认可。以前瓦岗军是匪,裴家军是官,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融合到一起,长期 的身份地位差别不是一两天能改变的,现在程咬金娶裴翠云,不仅是瓦岗更加认可裴家,也是表明裴家不自恃世家身份愿意结交大家的意思。有很多时候不光看你怎么说,怎么做比怎么说更能表明态度 ,裴翠云嫁给程咬金就表明人家还是很欣赏瓦岗的。 好事要赶早,大家连着几个月练兵比武,生活正感到枯燥,程咬金的婚事正好让大家放松放松,调节一下情绪。瓦岗山上到处披红挂彩,喜气洋洋。所有的官和兵放假三天庆祝混世魔王大婚。这也让裴家倍有面子,估计程咬金也是独一份,以后谁大婚再想让瓦岗放假估计是不可能了。大家都知道下次比武后,瓦岗军就可能会挥师下山,征讨大隋,为建立大华天下而战斗。 85 裴公设宴问半子 程咬金大婚后,瓦岗军有开始投入紧张地训练,一个个都卯足了劲。他们都知道这次比武是裴元庆提出来的,上次虽然胜过了裴家军但是大家也不敢放松,人家可是正规军,他们全都是草台班子乌合之众。也许人家上次是轻敌才让他们有机可乘,这次认真起来自己未必能讨到好处。而裴家军更是知耻而后勇,训练的也十分刻苦。 瓦岗军确实不是正规军,人员组成也比较复杂,但是经过沈厚他们整编后,作战部队都是精兵强将。这些年沈厚在他们身上投入了大量的金钱,为了保证体力,天天有牛肉,比官兵吃的还好。训练的时候沈厚要求一线带兵的必须身先士卒,而一线带兵的将领基本上都是河东书院毕业的革命积极分子,在他们的模范带头下,士兵的训练自然是超额完成任务。再加上指导员政务的思想工作,他们都明白自己是为了劳苦大众而训练,是为了全华夏解放事业而奋斗,训练起来一个个给打了鸡血一样自然比裴家军厉害。瓦岗军常年都是这种训练方法,口号就是“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营养跟得上,思想跟得上,瓦岗军早就成为一支强军,只是名声还不显而已。 而裴家军只是隋军中的精锐,他们也不过能吃饱肚子,能坚持每天训练而已。虽然是正规军,但是拿什么给瓦岗军比,没有瓦岗军吃得好,训练得狠,怎么能比过瓦岗军。还有主要的一点就是瓦岗全都是主动训练,而裴家军却是被动训练,他们全是在裴家父子的高压政策下被动的训练。一个主动一个被动,不用比大家就能知道输赢。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无论是瓦岗军还是裴家军都没有这种宏观的眼光, 他们各营都想争第一,都有各自秘密的训练方法,不让别的营知道。一边想法保守自己的秘密,一边又要打探别人的虚实。因为程咬金和齐国远以前总是被别人几杯酒再加上几句好话,就会露底,让别人打听清楚他们的底细,再加上他们统军的能力也差一点,所以比武时总是垫底。现在沈厚专门给他俩调整了一些河东书院毕业的高材生辅佐他们练兵,才避免了继续垫底的命运。这次裴家父子也终于想到应该打探一下其他人是如何练兵的,可是瓦岗这些人经过这些年的侦查和反侦察早就成了久经考验考验的革命战士,他们怎么能占到便宜。对程咬金下手,他们又觉得难为情,总不好对自家人来阴谋诡计吧?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裴家父子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万一再输一次,野兔、野鸭的帽子可越难摘下来了。 这天训练回来,洗簌一番,父子四人坐在大堂,互相议论各自训练的成果,觉得没有信心。眼看着要不了几天又要比试,这可怎么办?裴元庆武功最高,可是年龄最小,经验什么的也少,他练兵的能力最弱。这些天他每天早出晚归的训练,感觉士兵进步不大,主要是这个月开头几天他训练的强度太大,让一些人受了伤,影响了训练效果。裴仁基年龄大,经验足,知道徐徐渐进,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但是成绩一样不理想。裴元龙裴元虎也一样犯愁,倒底该如何是好? “父亲,你也打探不出他们怎么练兵吗?”裴元龙想看看父亲还有什么好办法。 “这些人太诡诈,看着亲热,一谈到练兵一个个守口如**,要么就是打哈哈。” “我也问过,他们说就按训练大纲来。”裴元虎也郁闷的说。 “师傅常说,知己知皮百战不殆,可是咱们却总是摸不清他们的训练水平,马上就要比武,我可不想再输。为什么不比武将的武功,总是比小兵有什么意思?”裴元庆最不服气,他心中说自己一个人抵得上千军万马,完全忘记了被吴泽用渔网给套住的事。 “咱们过几天请你姐夫来,老家那边有风俗,一个女婿半个儿。现在他结婚已经半个月了,让他明日来赴半子宴。”裴仁基一转话题说。 “父亲,我没有记得咱们那边有这个风俗啊?”裴元龙疑惑地问,就连裴元虎和裴元庆也是好奇地看着父亲。 “我明白还是你明白。你才多大年纪,知道什么?去通知你姐夫,你俩忙了一天还不知道累?一起去!”说完,裴仁基回了后堂。 第二天,裴家大摆宴席,又款待新姑爷,说是他们那边的风俗半子酒,一个女婿半个儿。程咬金一听酒席,不由地眉开眼笑。现在瓦岗上下为了比武,一个个全力以赴,哪有人吃酒?既然山马关那边有这个风俗,谁也不能说什么。 早早起床,收拾了一些礼品。程咬金现在是春风得意笑开怀,如花美眷不夜天。所幸有吴泽帮助训练士兵,不然他恐怕也难以保住飞豹的称号。两家住的也不远,程咬金走在前面,裴翠云跟在后面,接着就是提笼担担的亲兵带着礼品。一路上程咬金喜气洋洋的给大家打着招呼。 “秦二哥,真精神!” “回娘家,礼物很丰富。” “单二哥,去营里,你操那么多心干嘛?飞龙军下次一定是你的。” “过奖过奖,秦二哥还在那,你看他回头看过来了。哈哈……”。 又走了几步恰好看见齐国远打着哈欠走过来,程咬金一把拉住他说:“哎呦,老齐,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还需要 这么辛苦,回去再睡个回笼觉。反正野兔也离不开你。” “好你个程咬金,你就是好色忘义之徒,看我这次不夺了你飞豹的大旗,让你再得瑟。”齐国远一开始还以为程咬金要夸奖他几句,没想到狗改不了吃屎,还是要取笑他。于是气哼哼的说,心里更是下决心一定要超过程咬金。 “飞豹?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不要飞狼还没暖热火又成了野兔。走了媳妇。”说完程咬金就大摇大摆地走了。留下齐国远暗暗发狠。 程咬金还没有到裴府,裴元龙兄弟三人就迎了出来。看到自己小舅子这么热情,他心里给喝了蜜一样。自己的丈夫和弟弟相处的这么融洽让裴翠云也觉得十分高兴,家和万事兴。老大老二接了程咬金,老三裴元庆迎上姐姐一起进了家门。裴仁基夫妇早就等在大厅,桌上放满了时兴的水果,旁边的美酒也早就准备妥当。先吃水果,闲话一会,等中午才安排酒宴。 一进大厅,新婚夫妇先拜见了岳父岳母,然后才坐下叙话。程咬金看到酒,肚里的馋虫就活泛起来。不过看看自己的新媳妇,馋虫又安分了一些。好不怕容易熬到中午酒宴,程咬金敬完岳父敬岳母,然后又敬小舅子,一人三杯,一轮下来他就喝了十五杯,半斤潞州酒下肚才让他尝到了酒味。回头他又敬自己的新媳妇,完事后又敬了一轮。这时候程咬金已经和喝了一斤多白酒,精神也慢慢亢奋起来,说话也慢慢少了把门的。不过,有新媳妇在旁边,不管是裴家父子和程咬金还剩下一些分寸。 裴老夫人看他们男人吃酒,自己和女儿在旁边他们似乎不能尽兴,于是邀女儿去后堂叙话。酒席上没有女眷后,大家也喝的更畅快,话也不在忌讳。裴元龙就问:“姐夫,你说这次再比试,我们行不行?” “把,把前面那个行去掉。”程咬金喝的有点多,说话舌头有点直,不过裴家父子就想听他酒后吐真言。 “我们行我们不行。”裴元龙试着说了一下,说完父子四人吃了一惊。虽然他们自己没有多大信心,但是猛然间听到他这么说还是很失落。想他们在大隋也是响当当的虎狼之师,没想到现在成了渣渣和弱鸡,但是程咬金同学你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真的好吗?怎么也不知道含蓄委婉,还能温馨地聊天吗?哦,他已经喝多了,酒后吐真言,看来以后他再来一滴酒也别让他看见。裴仁基很生气,后果很高兴,立刻问问问,他们是怎么练兵的,竟然不把裴家军放在眼里。 “你们也是按训练大纲来练兵吗?”裴元龙充当了询问员的角色。不过没有人愿意做记录员,一个个支棱着耳朵。 “那,那只能当作参参考。喝,喝,你们怎么不喝,我先干为敬,嗞嗞”程咬金说完又喝了一杯酒。 “那平时你们如何训练?” “按大纲的要求加加加酒,徐徐渐进的加加加酒。一口吃吃吃不成胖子。” “啊!这么简单?”裴元庆有点不相信,抢着问。 “所所所有将军,校尉以身作作作则,比比比士兵要做做做的更更更好。还要要要想其它的方法训训训练。好酒!喝。”说着程咬金就趴在桌上打起呼噜。 86 热血报国出瓦岗 裴元庆又叫了几声,只有几声呼噜回应他。裴家父子看到醉倒,也只好作罢。不过大的方向已经问清楚了,按照大纲适当加量训练。只是如何加量就需要他们父子商量了,程咬金没说,只好自己研究。不过这时候他们也真的明白和瓦岗军的差距了。裴家军按大纲训练已经很吃力了,如果再加量,恐怕还真怕顶不住。难道瓦岗军都是铁人吗?这时裴翠云听说程咬金醉倒过来服侍,裴元庆于是问道:“姐姐有没有听姐夫说过他们练兵的事?” “这几天也听他念叨过,说什么腿上帮沙袋,穿沙背心,还有就是负重深蹲什么的。反正听他的意思他们这些年一直这样训练,为了打造精兵强将,校长无论是器械还是伙食都不惜耗费钱财。至于详细的我也不懂,要不等他睡醒了你们问问他。”裴翠云一边想一边说。 听到这些话,裴家父子都陷入沉思,因为练兵并不是练武林高手,注重的是团体的力量,要提升整体的素质,所以其实也很简单。正因为太简单,反而可操作的方式不多,所以听完裴翠云的话,他们也得到不少提示。一切还是以提高士兵的素质为主,想把他们全部训练成武林高手不可能,人人天赋不同,年龄也大,只能努力训练提高素质。想通这些问题后,父子四人心头一沉,他们要想赢,看来是不可能。瓦岗军常年累月高强度练习,绝非他们短时间能追上来。这几个月士兵的伙食很好,天天有肉,他们以为是刚打了胜仗,收缴的物资太多才改善的伙食。听完裴翠云的话,才知道人家为了提高战斗力对部队投入比大隋厉害的多。以前他们真没有在意,去后勤领东西,人家从不拖延,要什么给什么,要多少给多少。一直认为瓦岗专门照顾他们,原来人家对谁都一样。只是这要花费多少钱财?瓦岗怎么能有这么多财富? 瓦岗怎么有这么多钱财?他们在垣曲有一座铜矿,现在的开采冶炼已经超过了大隋,能没有钱吗?还有潞州酒、香水和酒楼。沈厚从后世穿越而来,十分明白经济决定政治,打仗就是比谁有钱。米国为什么能称霸世界,就是因为人家的经济,有钱任性,想收拾谁就收拾谁,不服气?不服气也只能没钱也只能认命。他在一开始就制定了经济计划,要用钱财堆积出一个强大的军队,他的目光不仅是大隋,还有匈奴、高句丽、吐蕃、契丹等等,他要建立一个比成吉思汗还要强大的王国。因此他的军队最强大的是思想,为华夏民族强大和奋斗的思想。裴家父子现只看到了他在军中投下的金钱,还没有感受到他付出的思想,这才是他的心血。 明白瓦岗军为什么这么凶猛后,裴家父子对战胜别人,夺的好名次再也不保希望了。人家长年累月都是这样训练,也这样比武的,裴家军想在四月里里超越人家,简直是痴人说梦,何况前三个月比人家训练的强度要小,怎么有可能追上人家。这大华天子也太坑人了,明知道这是个大坑,裴元庆要求再比试一番时,还一口答应,难道还要再一次打脸。不对!沈校长似乎问过他们需不需要帮忙,他们一口回绝。他们这时候也想起人家私下里又问过一次,还是被他们给坚决地回绝了。他们只是觉得自己是正规军,怎么能让他们帮助自己训练,这不是掉价吗?今天如果不是程咬金和裴翠云说出来,他们还真不知道人家比他们要高明的多。 既然沈校长说过要帮助他们训练士兵,不如现在就去找他问问。裴家父子也不想一直被别人成为野鸡营、野兔营。这不知道是谁想出的点子,简直是损人不倦,嘲笑拉帮,当面揭短让人还没有话说,真是缺德带冒烟。 正要午休的沈厚忽然打了一个喷嚏,并且觉得耳朵发烧,小声嘀咕:“难道有人骂我,是不是裴元吉?”早上他刚收到飞鸽传书,李渊在太原举兵反叛大隋,自称为唐军,现在向长安进军。而窦建德和王世充等人联合各路义军杀向洛阳。早上和徐茂功等人已经分析讨论了一早上,大多数的人都建议进攻洛阳,因为杨广在洛阳,所以他们都建议去洛阳多玉玺。程咬金和裴家父子正在举行家宴,事情也还在商议,因此就没有人通知他们。不过下午就要全部讨论这个问题了,徐茂功已经让人去通知他们了,并且把情况简单地说给他们。 沈厚不建议去洛阳,去那里的人都被宇文化及给耍了。 他最后杀死了杨广,抢了玉玺和 萧皇后,最后又被窦建德所杀,被夺了玉玺和萧皇后。十八路反王在洛阳破阵,搞的损兵折将,明明知道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说沈厚愿意去吗?不过这些话,他怎么给徐茂功和瓦岗的众人讲,因此十分犯难,只好趁午休时间想想。怎么能说动大家去长安呢?如果能占领长安,李渊不用瓦岗出手,就有可能被别人消灭。他从太原起兵进攻长安,不仅突厥人虎视眈眈盯着他,一路上也有不少隋军关卡,只要他拿不下长安,必然有被别人消灭的危险。总之作为后世穿越者,沈厚一直把李渊和李世民作为最危险的人物,其他人都不足为虑。他们父子虽然创建了大唐盛世,但是唐朝后期的安史之乱和五代十国让华夏损失太大,后来统一中国的宋朝更是让中华文明几乎损失殆尽。沈厚希望自己能够改变历史的走向,让中华民族走到世界的最前列。要让历史出现拐点,就必须阻击李渊建立大唐,要阻击李渊就要先一步占领长安。 沈厚清楚的知道这些道理,但是却不好给瓦岗的众人讲清楚,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吧。那样说,大家不把他当神经病才怪。 昏昏沉沉中沈厚也不知道自己倒底有没有睡着,就听到了下午议事的钟声。等他到了大殿一看,大家早都来了,在下面一个个议论纷纷。这些人一听到有仗打,嗓门都高了不少。沈厚总是让大家练兵、练兵、再练兵,除了这两次大战,他们再也没有打过什么仗。而且这两场仗大家都觉得不尽兴,第一场沈厚用火,烧得杨林屁滚尿流,第二次裴元庆做内应,杀得杨林措手不及,如果不是裴元庆知恩图报,他连命恐怕也得留到瓦岗山。瓦岗山的这些人都是好战分子,喜欢拳拳到肉,刀刀见血的搏斗,他们感觉那样才是打仗。他们要冲锋陷阵,要抛头里洒热血,要横刀立马,要在百万军中建功立业才能过瘾。现在,终于,瓦岗要下山了,要打仗了,他们希望去杀昏君,杀杨广,夺玉玺夺天下。 “肃静!”徐茂功就是纪律委员,一看到沈厚立刻高声喊了一嗓子。 “陛下,刚才收到一封求救信。”魏征说着递上一封信。大殿里几十个人,只有他不叫校长,老是陛下长陛下短的说话,沈厚也只好随他。 87 下瓦岗顺风收城 结果书信沈厚看了一眼是窦建德的求援信,写的不少,他也懒得看,更懒得给大家朗读,再说下面的人也想知道信上写的是什么?于是他瞅瞅魏征。魏征虽然有时候呆板讲规矩,但是头脑可一点不含糊,沈厚看他一眼他就明白是什么意思。咳嗽一声站出来说:“这是窦建德写的求援书,他们十几路反王攻打洛阳,被杨林摆的铜旗阵给难住了。因为听说咱们瓦岗兵多将广,谋士众多,所以请咱们过去帮他们,不然他们有可能被杨林给剿灭。信上还介绍了是那些反王,以及杨林铜旗阵的一些信息。这次把大家召集到这里,就是讨论一下,咱们也要不要去洛阳,去,怎么做?不去,又怎么做” “我认为我们应该去洛阳,咱们既然是反抗大隋的义军,自然应该去洛阳推翻杨广的暴()政。”徐茂功首先表明了态度。关于沈厚说的去长安,他怎么想也想不清楚为什么。 “我附议。”魏征紧跟着说。 “附议”“附议”……。下面一片赞成的声音。 听到大家的发言,沈厚无话可说。怎么没有一个人赞成去长安啊?其实他现在也同意去洛阳,不去不行,窦建德和王世充等人听起来声势浩大,每个人都领兵十万、二十万,其实大多数都是流民,有老人,有小孩,有妇孺,所有人真正的战斗人员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万。他们领的兵是名副其实的乌合之众,吃饭厉害,打仗就差了很多。原先沈厚认为,杨广已经成了强弩之末,没想到窦建德和王世充等人连鲁缟都不如,竟然干不过杨林。沈厚记得瓦岗山连同十八路反王不费吹灰之力,如同摧枯拉朽一般把杨林杀的大败。宇文化及看到杨广大势已去才弑君夺玉玺夺萧皇后而逃。怎么没有瓦岗军他们就变得这么逊这么没有战斗力?假如他们瓦岗军不去洛阳,恐怕大隋朝有可能会死灰复燃。洛阳那里已经聚集了天下几乎所有的起义队伍,如果被杨林消灭掉,起义军就只剩下瓦岗一脉。虽然沈厚认为瓦岗山十分强大,但是发展时间太短,兵力有限,绝不可能和整个大隋为敌。他们瓦岗军现在去洛阳,不仅是救窦建德他们,而且也是自救。如果没有其它起义军帮瓦岗军分担大隋的镇压,瓦岗军也会独木难支。 听到下面一片“附议”声,徐茂功和魏征等人看着沈厚,早上他们就建议去洛阳,但是沈厚就是不同意,他要去长安。现在大家的意见都是去洛阳,他整天把民主挂在嘴边,还说要少数服从多数,今天看他怎么说。 “咳咳,我也附议。”沈厚迎着大家的目光,也咳嗽一声,平静的说道。 “陛下,我们……”魏征以为沈厚还要反对,一听沈厚说完,就想和他理论辩驳一番,刚说半句却没法说下去了,因为人家转变了态度,也一口赞成去洛阳,他还说个屁。 “我本来以为,窦建德等人完全有能力消灭杨广 杨林,没想到他们这样软弱,只好亲自去一趟。”沈厚看到魏征等人憋了一肚子话于是解释道。 “校长圣明!”“陛下圣明!”“校长圣明!”……。下面响起一片称赞声,反正只有有仗打,这些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一个个摩拳擦掌,精神亢奋,终于有了一展身手的机会,比武,比武能代表真实的战斗力吗?他们个个都认为自己是最棒的。就连裴家父子也不例外,他们心说,也许我们手下的士兵没有你们的厉害,但是我们厉害啊,我们父子文韬武略厉害,到了战场让你们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下面就要研究谁留下来看家,谁做先锋,元帅早就定了是秦琼。谁也不想留下来,都想下山,只有下山才能立功,留在山上怎么建功立业?大家心中一片忐忑。 最后沈厚一言而决,让尤俊达和李如辉留守瓦岗。他俩都不是猛将,对冲锋陷阵也不渴望,总要有人做出牺牲,就让他俩为大家先牺牲一点。王伯当为先锋,程咬金等人协助,统领飞熊营和飞豹营共一万人为大军开路,单雄信押运粮草。明日准备一天,后天出征。并特别把纪律有强调了一遍,有点类似三大纪律八大注意,把一些不符合时代的地方改了改。如一切缴获要归公改为一切缴获三七分,七分交公,三分归自己。没办法,人家的部队大多数都是一切缴获归自己。 “遵旨。”瓦岗山文武对沈厚的安排么没有异议,一起附议退出议事殿,各自回去准备出征事宜。 第二天一大早,王伯当和程咬金所部首先下山。中午沈厚亲自主持誓师大会,然后御驾亲征。 王伯当和程咬金一路急行,中午十分就赶到滑县县城。县令大人早就知道瓦岗山的威名,连靠山王杨林 都被人家打败了两次,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还不知道。于是远远地看到瓦岗山的旗帜就大开城门,欢迎瓦岗军入城,他们要投诚,要跟着瓦岗一起反抗大隋,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虽然是七品芝麻官,但是更知道良禽择木而栖,把户籍卷宗全部献给王伯当。程咬金满心以为下山后会有一场场硬仗,没想到这些人顺风而降,十分干脆,心里十分不爽,他见了县令和都头就没有好脸色。看到程咬金虎着脸,县令他们吓得两股战战,说话也变的结结巴巴:“欢迎迎天军,解解民于倒悬之苦。” “ 县令大人不需惊慌,维护滑县安定还需要大家出力。”王伯当下马扶起县令等人,他们也算地头蛇,维护滑县的正常运转离不开他们。只是要给他们立一些规矩,绝不能按照隋朝的律令执法。瓦岗山首重人权,讲究人人平等,秋毫无犯。这些进城后都有专门的宣传队去做,在城里写标语,说快板,还有唱大戏,全部都是宣传瓦岗高大尚形象的。这些huo dong全部都是吴泽负责开展的,他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反正校长说这种宣传对瓦岗有好处,他就做。这些年他或者说他们已经习惯了崇拜沈校长,尤其是校长说的七大洲四大洋,地球是圆的,让他们对世界有了更多的好奇,他们都幻想着有一天能跟着他周游世界。 吴泽抓宣传和做民众的工作,王伯当负责接收滑县政务,程咬金负责军事任务。三个人各司其职,分工协作,很快就把滑县给安排妥当,然后留下联络人员,他们继续向洛阳进军,而下一座城池就是新乡县,古称牧野。著名的牧野之战就发生在这里,牧野之战又称武王伐纣,是周武王联军与商朝军队在牧野进行的决战。弘霓关的总兵是新文礼为了牵制围攻洛阳的起义军正驻扎在新乡。新文礼是隋唐弟十一条好汉,坐下金睛骆驼,善使铁方槊,武功高强。瓦岗军想进军洛阳必须要消灭他,不过第八条好汉杨林都不是程咬金的对手,新文礼在新乡估计也是给程咬金送人头而已。 收到王伯当的飞鸽传书,沈厚很高兴,听到滑县望风而降,部队的士气更加高涨,无形中就加快了行军的步伐。这次下山大家都做好了艰苦战斗的准备,没想到第一场胜利就这么轻松 地到手,对下一步的军事行动大家更是充满了信心。从滑县主动投降也能看出来,人民对大隋失去了信心,没有多少人愿意为大隋殉葬。对于情报上所说新文礼驻守新乡县的情报,沈厚也不敢大意,特意把罗士信找来,让他带领三百骑兵迅速赶赴先锋营去支援王伯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他虽然知道程咬金打败了杨林,但是他必须要加一个双保险。 罗士信领命后,点起三百骑兵,快马加鞭去追赶先锋营。没想到却惊动了一个人,原来是裴元庆遛马回来,无意中听到罗士信和亲兵的谈话。心说我和罗士信武功相当,为什么让他去不让我去?越想越生气,越想也越认为自己比罗士信强。当时自己和他能打成平手都是因为自己在人困马乏的时候,如果一大早和罗士信打斗,他认为他一定可以打败罗士信。现在既然隋军有厉害的大将难路,为什么不让我去增援?难道说沈校长厚此薄彼,对自己有成见。不如自己偷偷前去,攻关破城让他们以后再也不敢小看,想到这里,他把马鞍马镫收拾好,一跃上马。 88 不是冤家不聚首 罗士信刚把滑县的事情给转交完,正准备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好赶去先锋营,没想到校长却让他连夜赶回去。手下的人都不想连夜赶路,因为今天又是赶路又要打理滑县的事务,忙碌了整整一天,大家确实很累,所以都不想走,让罗士信再去给校长商量商量。罗士信也不清楚为什么校长催的这么急,明天早上他们轻装简行,快马加鞭用不了多久就能追上先锋营,何必急于一时?正在他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忽然听见“驾”的一声,裴元庆骑马跑过来。 “罗士信,既然你们嫌辛苦,不想去,不如我代替你们连夜赶过去。咱们去给校长说一声。”裴元庆本来计划偷偷追过去,结果听到他们不愿意去,于是跑过来想到沈厚那里说一声,让自己替换他们。 “你是谁?凭什么说我们不想去,我们只是开玩笑而已,对吧,兄弟?咱们恨不得马上飞到先锋营。” “对啊,我们马上就走。你是谁?在这里凑热闹。” “你是谁?是不是时羡慕我们先锋营?”大家一听裴元庆的话,心里十分不满。本来因为劳累不想赶夜路,一听他的话,反而想立刻开拔,赶紧赶路。 “我是谁?我是我是雷锋,不用谢,我现在就去找校长,让他派我去。”说着裴元庆就跑了,他第一次觉得雷锋人不错,虽然他不知道雷锋是谁,但是说出来感觉真不错。 罗士信还没有开口,裴元庆已经跑不见了。气的他大骂:“瘪犊子!校长的命令你们也有牢骚,看看,现在跳出来一个搅屎棍。我也去校长那里看看,回来再和你们算账!”留下一地牢骚,他也跑……了。一件事不管好坏,一有人争抢立马就变得抢手起来。 沈厚安排好罗士信刚松了一口气,裴元庆就闯了起来,他一进门嘴里就嚷嚷着说:“不公平,太不不公平。校长,校长呢?”沈厚门前站岗的侍卫根本拦不住裴元庆,让他给硬闯了进来。虽然沈厚一直很欣赏裴元庆,但是你这样直接闯进来真得好吗?能不能更领导一点私人空间。这古代的武将勇猛是勇猛,但是你也也要讲礼貌,动不动就闯领导的私人领地,让人家把**藏到哪里? “裴元庆大晚上你吵吵嚷嚷地想干什么?知不知道你打扰了我休息!”沈厚一边斥责他,一边挥手让侍卫下去。 “校长,你说我和罗士信谁的武功高?” “你俩各有所长,要想分出高低恐怕会一死一伤。有什么事直说,不要绕弯子。”沈厚知道他大晚上找过来,不会是为了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其实他觉得无聊,裴元庆和罗士信却看的很重,只是真要比试的话还真有可能会一死一伤。 “为什么让罗士信连夜去追我姐夫他们,而不让我去?” “他们本来就是先锋营的,就应该连夜归队。” “对啊,他们回去是归队,我为什么也想赶过去呢?”裴元庆一听,自己还真没有理由反对,于是低下头小声嘀咕。但是他又觉得哪里似乎有点不对劲。 “当然应该迅速归队,你也赶紧回去休息,明天还要行军。”沈厚还真怕裴元庆要赶过去,不过看他 向外走,认为他应该不会再吵吵了。 “校长,校长,我们马上就走,不要听裴元庆胡说。”远远地就听见罗士信的喊声。听到喊声,裴元庆又转过身说:“校长,罗士信他们因为太辛苦,不想连夜追过去。我整天休息,精力正旺盛,不如让我带人追上去支援他们吧?什么新文礼,我一锤下去就成了死文礼了。” “校长,我们正要开拔,碰到了裴元庆,他一见面就要替我们去。校长,你可不能答应他。”罗士信也走进房间。这次要是被裴元庆抢过去,以后 自己怕吃苦的名声估计就会传遍瓦岗军。 他们两个一见面又争了起来,听了一会,沈厚终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这件事本来他专门要避开裴元庆的,没想到还是被他给碰上了,难道说不是冤家不聚首吗?沈厚他记得很清楚,在弘霓关一开始新文礼不是裴元庆的对手,回来后他想了一条毒计。第二天他又挑战裴元庆,没几回合他佯装败逃,慌不择路逃进一个小山沟。裴元庆紧追不舍,也跟着跑进了小山沟。进来后他发现新文礼坐在一个大筐里被吊上了山顶,他就知道不好,想退回去,可是谷口已经被柴禾给堵住了。接着新文礼让人从山上扔下很多火把,点燃了山谷中早就准备好的硫磺、huo yao和柴草。裴元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被活活烧死在山谷。没想到这次新文礼却跑到了新乡,沈厚因为上面那个原因,害怕裴元庆又折在新文礼手中,所以他不敢让裴元庆去新乡,没想到他反而主动抢着去。这可如何是好? 裴元庆才十五岁,正是年轻气盛的年龄,而且也正在叛逆期,越是不让他做,他反而越要做,甚至违反军法也在所不惜。堵不如疏,要去就让他去,不过为了妥当,沈厚只好决定自己跟着去,也许能改变他的宿命。打定主意后,沈厚对裴元庆说:“要去可以,但是我要和你约法三章,你同意,咱们就去,不同意就不要再说。” “好!不过我必须要上战场。”裴元庆一口答应。 “唉,唉。怎么是咱们一起去,难道校长你也要去吗?”罗士信听出了不对劲。校长怎么能去先锋营呢?那里太危险,谁能保证他安然无恙。 “校长是我去不是咱们一起去。”裴元庆也知道轻重,因此他也阻止沈厚去前线。 “难道说你们学艺不精,保护不了我?”沈厚反问一句,他知道热血小青年最怕人家说他不行。其实沈厚真不想去,尤其是连夜赶路,但是为了裴元庆他只好受累。相对受累,他更难忍受的就是做一个默默的好人,明明为了救裴元庆,还不能说出来。他好想蒙着面说:不要谢我,请叫我雷锋! “千军万马只等闲,百里营盘随便趟!保护你还叫事!”罗士信随口就说,还拽了两句。 “对!千军万马只等闲,千里营盘随便走!我一个人就能保证你安然无恙!还是说你的约法三章吧。”裴元庆想了一下,觉得罗士信说的不错,也不气拿来就用,也这样说。听到裴元庆拾自己的牙慧,罗士信翻了他一眼。 “第一,必须服从指挥,我让你大战一百回合,你多一回合少一回合都不行!” “这斗将还有准,你说多少回合就多少,太难办了。” “罗士信能做到吗?” “绝对听从校长的命令,多半回合少半回合都不姓罗!我跟校长姓。”罗士信坚定的说,他就是校长的脑残粉,不过最后一句让沈厚差点闪了腰。 “噗”裴元庆忍不住笑出声,不过看到校长阴沉着脸知道不答应不行于是说:“好!” “第二,穷寇勿追!鸣金收兵。”沈厚心说,只要裴元庆不被新文礼引诱到埋伏圈,他想杀他估计没机会。 “好!” “第三,第三不得违反军法!” “啊!” 89 将逢对手惺惺相吵 军法是军队中要遵守的基本法规,谁敢不遵守?不过,确实有不少人不太遵守军法,裴元庆细细一想,校长的要求很正常,于是接着说:“好!校长你就放心吧,我裴元庆一个唾沫一个钉,你让我撵兔,我不抓狗。咱们赶快动身吧。” “别急,我先留封信给徐茂功,咱们再走。”沈厚说着找出纸张,用笔写到:我和罗士信、裴元庆先走一步。其实他刚才实在是想不出什么了,才说第三要遵守军法。以前看书,诸葛亮之类的人物总会搞什么约法三章,他也想装装逼,没想到差点坐蜡。 沈厚借口巡营,领着罗士信和裴元庆同三百骑汇合后,夹杂在他们中间星夜向先锋营追过去。滑县到新乡不到160里,王伯当他们知道救兵如救火,一下午急行军竟然走了一百多里地。而斥候更是把新乡的军事情报侦查的一清二楚,还送到了滑县。一开始裴元庆也没有在意,这一上路他就惊奇了。想他们征剿瓦岗时,一天也不过走三四十里路,最好一天能走五十里。而瓦岗军一下午竟然急行军一百多里,这比他得到野鸡营的称号还让他震惊。虽然人步行的速度一般能够达到20里一小时,但是部队行军不能那么算,盔甲wu qi干粮都是累赘,只有纪律性和组织性特别强的部队才能有这么高的行军速度。总之裴元庆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种速度的部队,兵贵神速,有这样的部队什么敌人消灭不了。 听说沈厚亲自赶到先锋营,王伯当感到一阵压力,心说,你是瓦岗之主,亲临第一线是几个意思?难道信不过兄弟们?既然让我们做先锋就不要过来添乱。程咬金却没有多想,还以为沈厚担心他才过来看望他,还有小舅子是不是也不放心姐夫。两个人相谐迎出大营,吴泽值班不能出营迎接。 “老兄弟,小舅子,是不是想我了。哈哈。”程咬金说着就笑了出来,离了瓦岗开始打仗,心里对瓦岗和兄弟不知道怎么就多了牵挂。他从来来就是率性而为,想什么说什么。 “姐夫,说什么呢。我只是听说新乡守将新文礼武功高强,专门过来杀他的。大老爷们哪里会想你,校长也不过是想欣赏我的文韬武略才跟过来,你别自作多情。”裴元庆总想表现出一副大丈夫的气概,最烦人家说什么想啊,死啊的。 “真不是想我才连夜赶来的”程咬金不死心地又问沈厚。 “当然想你们了,将士们在前线浴血奋战,我当然要看看你们,大家好吗?”沈厚怕程咬金难堪,于是顺意说。 “校长,你应该待在中军,私自跑到这里,军师不会放过你的。”王伯当终于抓住机会赶紧说,他看到裴元庆还想再说,一边的罗士信也蠢蠢欲动想发言。果然…… “他给军师留了一张便条。”罗士信还是不赞成沈厚前来,至于裴元庆来不来无所谓。 “好了,先去大帐。”王伯当说着就在前面带路。心说罗士信你想在这里开批斗校长的大会吗?还整天说最佩服校长。程咬金却和沈厚并排,一边走一边说,好像几个月没见了。裴元庆和罗士信跟着后面,也不断斗嘴。刚才听了王伯当的话,罗士信对裴元庆越发不满,都是因为他,校长才过来的,到时候军事肯定也要批评校长,还有魏征、秦琼等人。 看到程咬金见他这么亲热,沈厚心里也暖暖的,为他这次过来不是因为他也感到有些内疚。于是抓住程咬金的手说:“二哥,做先锋虽然辛苦,但是容易立功。” “辛苦?一点也不辛苦,比以前贩私盐舒服多了,有这么多亲兵服侍,天天给过年一样。对了,我媳妇怎么样你比我晚下山一会,她有没有让你捎话?对了,还是 问我小舅子吧。”程咬金说着挣脱沈厚的手,扭头找裴元庆去了。可把沈厚的一腔热情给闪到一边,他只好恨恨地说:“重色轻友,重色轻友,真不应该这么早给他们赐婚。” “校长,校长,你又要给谁赐婚?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是赶紧给自己找一个。”罗士信被程咬金给挤开,只好找上校长,正好听见赐婚这两个字。 “你都没有媳妇,还操心我。”沈厚被程咬金摆了一道,听到他胡言乱语于是给了他一个脑瓜蹦。 “我不是比你小好几岁吗?”罗士信心说,校长怎么发火了。 “结婚还看大小吗?你以为是上学分年级分班。过了二十都能结婚。”沈厚看到罗士信委屈的样子解释了一句。自己怎么能随意发火,要稳重,要喜怒不形于色。 “哦,可是军法上不是说行军中不能做和行军无关的事吗?” “谁让你打仗的时候找媳妇了,你前几月都忙什么了,不会抽空找找媳妇?” “好我的校长,我哪里有时间,一不留神比武输了,不就成了野鸡吗。”罗士信心说,校长你总是不停的比武,大家不是在比武中,就是在准备比武。关键是输了后,全营人都抬不起头,不是野鸡就是野兔。 “好吧,下次咱们就比找媳妇。”现在不少人年龄都大了,都还没有媳妇,以后也应该重视一下, 不然,打下江山后谁来继往开来。沈厚理所当然地想,好像天下已经在他囊中,其实他不过只有瓦岗和滑县,要是等他攻下洛阳,不知道他是不是觉得世界都是他的。 “找媳妇?这个还是不要比,我甘愿认输。”罗士信一听,赶紧反对。 “反对无效,等打了胜仗后就开始比。” “又要比什么?赶紧比,野鸡营太难听了。”裴元庆对比武特别敏感,一听到比字,两眼冒光,把程咬金撇到一边,站到了沈厚的另一边。 “小屁孩,你插什么事,不管比什么也没有你的事。去去去!”罗士信一看到他兴奋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正烦比试找媳妇呢,这个家伙这么兴奋,难道知道自己找不下媳妇? “谁是小屁孩,我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裴元庆最恨别人说他年纪小。 “三百回合,我三回合就把你大趴下!” “我一回合,就把一打趴下!” “我一指头就把你打趴下!” “我看你一样就把你看趴下!” “你看啊,看啊!看你怎么把我看趴下!吹——,不过说实话,你确实有一样让我很佩服。”罗士信忽然露出心服口服的神情。 “知道我比你厉害就好,”裴元庆得意的说,不过既然他给面子自己也不好过分,于是接着说:“其实你也不错,只比我差一点点。” “哪里哪里,我差得远了,你一口气就把我吹没影了。” “过奖过奖,我哪里有那么厉害,能一口气把你吹”裴元庆说道这里,脸上得意的表情消失的无影无踪。 “哈哈……”罗士信得意地哈哈大笑。一边紧走几步追上躲开他们吵架的沈厚说:“校长,他会吹牛。” “行了,你比他大好几岁,也不知道让着他。”沈厚感觉到裴元庆不高兴,于是冷着脸说。其实他心里想笑,没想到笨嘴笨舌的罗士信今天让裴元庆吃了一句亏,这憋笑还真是一门功夫,不好练。 “裴元庆,他比你大几岁,你也不知道让让他,和他斗嘴很过瘾吗?”说完罗士信他又说裴元庆。 “让让他?对,我应该让让他。”裴元庆听到沈厚的话一愣,随机点头说对,他从沈厚的话里听出来,他认为自己比罗士信厉害,强者自然要让让弱者,果然还是校长最懂他。想到这些,裴元庆胸膛挺得更高,步子迈的更有力。一旁的罗士信一脸糟逼,校长倒底说了什么?是要我让他还是要他让我,我怎么就想不明白,裴元庆为什么就趾高气扬?不管他,校长先让自己让让他的,说明校长还是认为我比他厉害。 沈厚也是被他俩吵吵的头痛,武者精气神最旺,最好意气之争。偏偏他俩旗鼓相当,处理不好,不仅影响团结,更影响战斗力。刚才顺口说让罗士信让让裴元庆,可是裴元庆听了后,明显心情更糟,于是他只好让裴元庆让让罗士信,至于他们怎么理解,他也不知道。不过看他们的表情,知道已经没事了,沈厚也送了口气。果然是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最难理清楚,必须要考虑到每个人的面子和想法。 总算到了大帐,沈厚坐了上位,王伯当和程咬金分坐两边。吴泽上前见礼,然后和罗士信裴元庆三人战在下面。大家都看着沈厚,夤夜快马前来必然要说几句,一般领导都这样。 “大家有事吗?没事咱们都歇了吧。”沈厚打了一个哈欠,看到大家都等着他,于是体贴的说。 “啊!你不再说点什么?”王伯当心说,你至少也要说举我们辛苦了,怎么这么急着睡觉呢?滑县望风而降你不兴奋吗?其他的人也和王伯当差不多的心情。工作做得好,都希望领导表扬一句,以后干起来才更有劲。 “大家非常好!急行军一百多里,是天下最快的神行军之一,还有就是收降滑县,为瓦岗立了首功。已经让军师给大家记在功劳簿上,以后给大家论功行赏。希望大家再接再厉,为瓦岗、为华夏解放贡献更大的力量!为了明天顺利攻破新乡县,大家早点休息,养精蓄锐,一鼓作气,消灭新文礼,消灭大隋!”看到大家略略失望的神色,沈厚终于想起领导的责任和任务,那就是要重视手下的成绩,要不吝赞美下属取得的成果,更要记住他们的功劳,然后适时奖励。 “为人民fu wu!”他们齐声大喊,喊出了千人的气势。他们果然是等着沈厚的夸奖,瓦岗山第一次下山和大隋作战,虽然大家对自己很有信心,但是他们毕竟是第一次统兵作战难免有点忐忑。这只有用一个接一个的胜利,用血与火的洗礼才能让勇气和信心充满他们每一个细胞。当然领导的肯定更是必不可少,没有舵手的船只会迷失在大海! 90 八马将为隋愚忠 听到“为人民fu wu”是不是感到很耳熟,不要奇怪,这些都是沈厚搞的怪。工作得到老板的肯定,大家心满意足,各自回营歇息,准备明天争取更大的胜利。吴泽让沈厚住自己的帐篷,他和裴元庆挤到罗士信那里。听着更鼓声,沈厚感叹;还是自己的学生靠谱,王伯当和程咬金得到表扬后就留回去休息,也不管他怎么睡。明天中午就要对上新文礼,必然有一场恶战。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要抓紧时间感到洛阳,绝不能在路上耽搁时间。怎么才能干净利索的拿下新文礼,攻破新乡县呢? 沈厚翻来覆去的想了半天,一会儿就想好了数个妙计。忽然他又想起一句话:绝不要在晚上决定任何事,几千年来已经证明呢些全是美梦。算了,睡吧,明天再说,美梦醒来是早晨,王伯当说不定早就想好了妙计。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大家在大帐里相见。王伯当等人看到沈厚要坐到旁边,于是一起劝说他坐到主位。沈厚却说:“今天是先锋营和新文礼决战的时候,应当让王先锋做在上面发号施令,我怎么能越俎代庖?”王伯当和程咬金看劝说不动,动口不如动手,于是上前把沈厚给按到了主位,一边说:“昨晚你就坐在这,今天当然还是你做这。你是瓦岗之主,此位非你莫属!”然后他们转下去,一起抱拳行礼:“见过校长(陛下),计将安出?” “计将安出?王伯当程咬金你们是先锋官 ,仗要你们去打,你们问我计将安出?”沈厚刚才不想坐在主位,就是想看看王伯当如何调兵遣将,没想到他们硬把自己按在这里,回头就刁难自己。他想了想昨晚上想的几个妙计,现在仔细一想,果然是奇思妙想,lou dong百出。 “我们是先锋官不假,但是沈校长驾到,谁敢与你争锋”王伯当理所当然地说。 “军情紧急,大家集思广益。”沈厚不想和他磨牙,赶紧打败新文礼才是正事。 “校长,我昨天就已经想过了,咱们赶时间,不能和新文礼耗费时间。不如斗将的时候咱们等新文礼快抵挡不住的时候一起杀出,咱们瓦岗兵强将猛定然能一股气杀败他们,然后衔尾追击也许能紧随这他们攻进新乡县。”吴泽看大家都没有好主意,于是首先说道。 “好!思路很好!你们都要向他学习,要多思考勤动脑,这样才能进步,才能成为快速成长起来。”沈厚立刻表扬了吴泽一番,不过没有说他的建议行不行。 “这,这恐怕不行吧,谁不是这样打仗,主将败亡,咱们未必能冲到他们面前,还想尾随着冲进城里,恐怕更难。”王伯当提出异议。 “不要杀死新文礼,只打败他,然后跟着他冲进新乡县。”吴泽解释说。 “他要是向别的地方逃,怎么办?”王伯当给他杠上了。不过,一般斗将失败的主还真没有几个逃会本阵的,一般都是向别的地方跑,就是为了防止冲击到本部人马,引起大败。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了,他想向别的地方跑,咱们不会堵住他吗?”沈厚站出来帮自己的学生说。 “你怎么堵,难道斗将的时候出三员大将吗?干脆一哄而上,打赢了咱们就能冲进城里。”王伯当一听就觉得沈厚是故意抬杠,哪有这样的打法,要是出去的人多了,对方不放乱箭射死才怪,还和你们斗将,你以为人家都是傻子吗?(在这里普及一下,古代战争中被伤亡最大的就是乱箭,在厉害的大将也挡不住乱箭,只有盾牌可以。) “别急!”沈厚忽然间想到:“让程咬金和新文礼大战,裴元庆和罗士信各帅五百骑兵掩藏在本阵后面一百步,看我令旗发动冲锋。前面要多置军鼓,一定要掩盖住冲阵的马蹄声。等他们冲过来时,前面的士兵一定要给后面的骑兵腾出道路。这个计划的唯一难点就是要配合默契,绝不能出一点纰漏。”说完他看着大家。 “我看行,骑兵经过一百多步加速,速度就能提起来,绝对能杀新文礼一个措手不及。”王伯当暗暗称奇,谁能想到他们的阵后藏着一支虎狼之师。其他人纷纷赞同,至于说配合默契,他们一点也不担心。要说瓦岗军最厉害的地方就是纪律,就是令行禁止,指挥员的命令每一次都能做到完美无缺。对于别的部队来说,在大阵中迅速腾出一条骑兵冲锋的大路可能很难,但是对瓦岗军来说却没有任何难度。 “三弟实在是太阴险,和他做对手绝对是噩梦,不过我喜欢。哈哈……”程咬金大笑。两军对垒,不好发动冲锋就是因为速度提不上去,没有速度只能成为对方弓箭手的活靶子。现在沈厚整出这么一手,绝对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新文礼还不束手就擒,难道还能翻出什么不一样的浪花。 大军饱餐一顿,继续向新乡县进军。因为今天肯定要和新文礼作战,为了保持体力,所以王伯当没有急行军。即使如此,四个小时候后大军也走了四十里路和新文礼碰到了一起。 八马将新文礼昨天就得到斥候的消息,知道瓦岗军离新乡不到六十里。不过因为他的斥候放的没有瓦岗军远,只有五十多里,所以他并不知道瓦岗军的行军速度。新文礼他认为五十多里路,大军行军的话至少要用一天半甚至两天的时间,根本没有想到瓦岗军就是一个怪胎。如果瓦岗军的精锐全力赶路的话,一天三百里也不在话下。猛然间听到斥候说瓦岗军杀过来,他一开始还不相信,怎么可能这么快?等到缺人后,他才着急起来。本来他认为明后天瓦岗军才能过来,到时候他以逸待劳杀瓦岗军一把,打击一下瓦岗的嚣张气焰。甚至他多次考虑要不要主动出击,悄悄向前行军,今天晚上去劫营。却万万没有想到瓦岗军这么快,反而让他手忙脚乱的。 不过新文礼毕竟也算一代名将,很快就稳住了阵脚。他们急行军赶到这里,必然疲惫不堪,现在去挑战,他们应战,自己以逸待劳还打不败他们?他们不应战,必然会影响士气。因此不管瓦岗军应不应战,第一回合自己总压他们一头,好的开始就是胜利的一半。新文礼信心满满,认为自己必定能一战扬名。虽然说前不久瓦岗军两败靠山王杨林,但是那是在瓦岗山,民多桀骜,不服管教,他们还占据地理之便,又在瓦岗经营多年,天时地利人和,他们全占优,打胜仗也不算什么。现在到了新乡,天时地利人和他们还剩什么?这里中原腹地,大隋的军队比比皆是,新乡更是大隋的势力范围,要人有人,要兵有兵,他不信瓦岗军能翻出大天。越想他越有信心,越想他越觉得瓦岗军就是来给他送功劳的。 新文礼也真是心大,他就不知道天下百姓早就对大隋不满,风起云涌的起义军为什么越来越多?他所占据的天时地利人和根本不存在,现在是天要亡隋!百姓要亡隋!天下大势所趋,不是他八马将新文礼能够改变! 91 混世魔王全其名 两军在旷野相遇,各自用箭射住阵脚。八马将新文礼拍马冲到两军阵前,大喊道:“瓦岗贼寇!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竟然敢来新乡送死。哇呀呀……” 混世魔王程咬金也按计划一马当先迎上去:“呔!愚蠢的死货,杨广弑父鸠兄,欺男霸女,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既然你要给他陪葬,爷爷就送你一程!”一边喊一边抡起父子就劈“劈脑袋!”“削手!再削!”“掏耳朵!”……。沈厚一把没拉住,他就冲了出去,只好赶紧吩咐罗士信和裴元庆抓紧时间。他十分为八马将新文礼担心,担心他被程咬金几父子给劈死。因为他知道新文礼排名十一,而排名第九的魏文通都躲不过程咬金的五板斧,他怎么能躲过去?如果新文礼被程咬金三下五除二给干掉,隋军必然会迅速退回去,罗士信和裴元就没有机会突然间冲出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在沈厚担心的目光中,八马将新文礼不敢怠慢赶紧举铁方槊相迎。他事先收集过瓦岗的情报,知道程咬金是一员猛将,只是资料不多。因为瓦岗山除了和杨林战斗过两次外,再也没有其它的战斗记录,所以信息很少。不过关于程咬金的招式倒也被他们打听到一些,因此新文礼应付起来比魏文通和杨林要好。虽然有点吃力,但是总算把程咬金的五斧头给撑了过去。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程咬金的底细,他恐怕一样会步花刀将魏文通的后路。那次魏文通就吃了不了解和大意的亏,结果才丢了脑袋。八马将新文礼虽然也看不起瓦岗军,但是他听说杨林都败在程咬金手下,就多留意和打听了程咬金的武功。如果没有做那些准备工作,他能不能对付得了程咬金真的很难说。当然了,隋唐的十八条好汉排名是后人根据他们武力派出的名次,并不是他们一个个比试后得出的结果。不然的话,听到第七条好汉靠山王杨林都不是程咬金的对手,排第十一的八马将新文礼见到程咬金还不望风而逃。 看到新文礼虽然很吃力,但是终于顶住了程咬金的进攻,沈厚悄悄地给他点了个赞,随口说了声:“好!”。旁边的王伯当白了他一眼:“程兄五斧头都完了,新文礼还好好的,你好什么?” “我当然说二哥好,我难道胳膊肘向外吗?”沈厚当然不能承认他夸奖的是新文礼,虽然他给罗士信和裴元庆集结ti gong了时间。念头一转于是接着说:“二哥知道咱们需要时间,所以留了一手,咱们不能辜负了二哥的苦心。让罗士信他俩抓紧时间。” 却说八马将新文礼撑过了程咬金的五招后,心中“咚咚”跳个不停。这时他才承认盛名之下无虚士,心下已经做好了一旦抵挡不住就逃跑的念头。硬着头皮又和混世魔王程咬金斗在一起的八马将新文礼很快就变得心头一喜,因为他发现程咬金的招式和前边一样,他只有五招,所以他很快就适应过来。甚至他还帮着程咬金喊:“捎带脚!”“小鬼剔牙”。听到他的喊声,程咬金气的哇哇大叫:“找死!哇呀呀……”以前从来没有人能挡住他五招,第一次碰到这种人程咬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翻来覆去的用这几招。这下情势大变,程咬金苦苦支撑,新文礼是越杀越猛。 “是要抓紧了,不然你二哥以后就不能喊三弟了。擂鼓的再加把劲!”王伯当这时看到程咬金左支右挡岌岌可危,赶紧给罗士信和裴元庆打出进攻的旗语。他俩虽然队伍还没有集结好,但是看到进攻的命令后,还是领兵冲了过来。他们一边向前冲一边继续收拢队伍,冲击到八十步时终于组成看战斗的阵形。 新乡的副守将陈东浩看到新文礼越战越猛,心中高兴,下了马亲自给八马将擂鼓助威。另一个副将齐旭辉忽然间觉得心头悸动,于是侧着耳朵仔细的扑捉声音,他刚才似乎听见有马队奔腾的声音。可是陈东浩正好擂响助威的隆隆鼓声,让他什么也听不到。有心让陈东浩不要擂鼓,可是他正在为新文礼助威。他只好踩着马镫站起来向前后左右打量,想发现有没有异常。他总觉得不踏实,刚才猛然间听到的万马奔腾的声音绝不是幻听,一定有什么事要发生。 正在齐旭辉疑惑嘀咕仔细观看时,就见到对面的瓦岗军忽然分开两个缺口,从里面分别冲出来两队骑兵直向他们冲过来。这时候所有的隋军都看到了高速冲击而来的骑兵,一支前面是一个白袍银甲银锤的玉面小将;另一支是黑盔黑甲的黑面大个子。后面紧跟着无数的骑兵,一个个高喊着“杀!……”,瞪着眼睛悍不畏死的像一股旋风卷起漫天尘土冲过来。 再说八马将新文礼正想再发神威,把混世魔王程咬金刺于马下,就看见瓦岗军哗的一下分出两个缺口,冲里面冲出来两队骑兵,他一下子就慌了神。他知道今天上当了,赶紧跑吧,不然小命不保,就连新乡县恐怕也报不住。程咬金听见如雷声一样的马蹄声,知道罗士信他们冲过来了,于是紧追在新文礼身后。这时候的新文礼向右是裴元庆,向左是罗士信,他无路可逃,只能向回跑。 罗士信和裴元庆领着所有的骑兵,一跑到射程内,分批次把早就上好弦的箭向隋军倾斜而下。 “放、放箭,放箭!”陈东浩吓得鼓槌都掉在地上,结结巴巴的说。 “放箭!放箭!”齐旭辉也赶紧大喊。隋军都没有料到这种变化,原本自己的主将新文礼马上就能把程咬金 打败,没想到突然间冲出两路骑兵。瓦岗军太奸诈了,明明是斗将,怎么把大军给派出来。等到反应过来,拿出弓箭,要射时,没想到瓦岗军的箭雨飞了过来。措不及防之下,不少人都做了箭下亡魂,就连陈东浩都被射瞎了一直眼。不要忘了瓦岗的箭能射到三百步远,他们两军相距才三百步,一方处心积虑早做好了准备;一方措不及防自然被打的狼狈不堪。等齐旭辉好不容易把弓箭手阻止起来,罗士信和裴元庆已经杀到了他们面前。弓箭手已经来不及弯弓射箭了,只好让长枪兵和盾牌顶上去。 瓦岗军连射了两轮,就冲到了隋军阵前,这时一个个把马鞍旁插的三支标枪抽出来,投向隋军。借助马的冲击,短短的标枪一下子就把盾牌给击穿了。隋军什么时候见过标枪,,一轮标枪下去就死伤无数,好不容易组织的队形彻底崩溃了,兵败如山倒。没有了盾牌后面两轮标枪更是带走了不少隋军的性命,活下的这时候完全丧失了反抗的勇气,一个个跪在地上大喊“饶命”。沈厚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两轮箭雨三轮标枪把隋军一下子给打成了瘫痪,本来还指望着跟着败军趁乱冲进新乡县。现在这些隋军全都跪下来投降,新乡城看来是进不去了。沈厚用手指指着罗士信和裴元庆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们杀心太重,看看把人给吓的腿软,下次再也不让你俩打冲锋了。” “校长,战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让我俩比谁冲的快,谁杀敌多。”他俩今天打的酣畅淋漓,以为校长会表扬几句,没想到反而埋怨起来。 “我让你们冲进新乡城,你们冲进去了吗?还敢顶嘴,回去坐三天紧闭。”沈厚一想到完美的计划让凶猛的他俩给坏了,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被他俩给破坏,关三天禁闭都是轻的。 “谁能想到他们这么不经打。你也跑的太快。”看到校长真的发怒,他俩不敢再多说,互相小声嘀咕,互相埋怨。还是找一个人来分散校长的怒火比较紧急,于是裴元庆看到了程咬金。 “姐夫,你手上提的什么?”裴元庆一边喊一边迎上去。 “看清楚,新乡守将弘霓关总兵新文礼的人头。三弟,二哥今天是不是又是头功? ”程咬金笑呵呵的溜过来。刚才新文礼跑,程咬金追,一追一逃就到了隋军阵地。因为隋军已经被瓦岗军打破了胆,不仅没有人逃跑,而且大多数都跪下里投降。人荒马乱的挡住了新文礼逃跑的去路,他一方面怪这些人投降,另一方面怪这些人挡路,于是用铁方槊击杀前面的隋军。程咬金本来想跟着追进新乡城的,可是看到新文礼乱杀无辜,就动了杀心。虽然他动力杀心,但是败军乱哄哄的一样影响他也赶不到新文礼身前。就是能近了身,他也杀不了人家。只要适应了他的五板斧,程咬金就没有了优势。 沈厚和裴元庆、罗士信也很好奇,他明明打不过人家怎么能把新文礼的头给拿过来? 92 不战而屈人之兵 瓦岗山上的人都知道,程咬金不擅长射箭。虽然沈厚多次逼迫他练习,但是他实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有一次竟然差点射中站在他身旁的沈厚,从此再也没人让他练箭了。而他看到别人练箭时总是得意地问:“练贱呢?嘿嘿……”,那嘿嘿的笑声让大家恨不能捶打他一顿。哪他倒底是怎么杀死新文礼的?看到大家好奇,程咬金愈发得意:“刚才我不过是故意拖延时间,为你们两个混小子争取时间。” “可是我冲过你身边时,你满脸是汗,喘气声给破风箱一样呼哧呼哧的,要是我们再慢一点你恐怕都坚持不下去了吧?”裴元庆当时冲出来后看到他似乎抵挡不住,想靠过去。最后虽然新文礼逃跑了,但是他还是留意了他,那可是亲姐夫,不担心才怪。万一他死了,姐姐就要守寡,这才结婚没多久,人家会说他姐姐克夫,再嫁都费劲。原来他还是为他姐姐考虑。 “什么坚持不下去,演戏就要演全套,难道我笑呵呵轻松写意的输给他吗?听我继续说,我正挡不住时,你们冲了出来。不是,我假装正挡不住时,你们冲了出来,我大喝一声,吓的他像兔子一样撒腿就跑。他跑我就追。本来我想活捉他,但是最后看他乱杀无辜,我为了让他少造罪孽,于是‘嗖’的一下把他给扎死了。”说着程咬金拿出标枪。他知道自己没有射箭的福气,当沈厚打造出标枪时,他就爱上了标枪,人家都是标配三支,他愣是拿了十支。如果不是怕他的马累着,一百支他也嫌少。为什么嫌少,他准头太差,不多准备一点怕扎不住人。没想到今天能扎死新文礼,也算开张大吉。 看到新文礼授首,沈厚松了一口气,裴元庆的危机算是解除了,他姐夫为他消除了这个隐患。不过,按原来的历史发展轨迹裴元庆被新文礼烧死,一方面是新文礼诡计多端,另一方面也是他性格释然,年轻气盛,自认英勇无敌。沈厚记得很清楚,新文礼挑战的时候,徐茂功已经发觉有诈。因为昨天他俩刚打过,新文礼根本不是裴元庆的对手,所以睡了一夜后又来挑战必然是准备好了奸计。结果他却没有阻止住裴元庆迎战,最后才被烧死。如果他当时能够听从徐茂功的劝告,新文礼奸计绝不会得逞。也正是因为上面的原因,所以来的时候沈厚要和他约法三章。 其实沈厚对裴元庆的约束力远远强于原轨迹的徐茂功。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按照原先的历史轨迹,徐茂功骗了裴翠云嫁给混世魔王程咬金,让裴元庆成了叛匪的亲属,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即使他杀了程咬金估计也难逃诛灭满门的大祸,所以说他投靠瓦岗是逼不得已。这其中,张大斌起的作用并不大,或者说他还没有来得及步步紧逼,结果就被徐茂功给捷足先登了,逼迫裴氏父子投靠了瓦岗山。而这次沈厚利用他是后来人知道更多信息的优势,让张大斌施展出他的小人伎俩,招招逼命。而他顺势而为,让裴元庆主动要求投靠,又先一步接了裴家的家眷上山解除裴氏父子的后顾之忧,最后更是不计较裴元庆放跑杨林的大罪。如此种种,两厢一对比,大家就知道了裴元庆对徐茂功和沈厚的区别了。 这种改变看起来没有什么,其实影响很大。裴元庆这样的人他心底最看不上阴谋诡计,因为他觉得无论什么事,大家堂堂正正的用双手解决,其它的手段都是小伎俩,不上台面,所以从骨子里他看不上徐茂功。虽然他没说出来,但是从徐茂功不能阻止他出战就看了出来。军法上最基本的一条就是服从命令,违者斩,但是裴元庆就是不理睬徐茂功,像出战就出战。其实我觉得裴元庆这种想法错的离谱,因为他抱有这种思想,所以很快就送了命,他用他的命证明了他是错的,非常错!他武功高他选择用拳头解决问题,这就是以己之长克敌之短。而徐茂功的长处是脑子,人家自然也要用自己的长处克敌之短。都是用自己的长处克敌之短,为什么裴元庆的就是堂堂正正,而徐茂功就成了阴谋诡计? 八马将新文礼死了,他的副将齐旭辉和陈东浩也死了,另外死了一千多隋军,俘虏了六千多,其余的逃散了。下面的瓦岗军发震耳欲聋地欢呼声“威武!”“威武!”。他们都认为此战瓦岗军大获全胜,甚至有人喊道:“威武!校长!”接着引起共鸣,响起震天动地的“威武!校长!”声。就连王伯当等人也笑呵呵的,一战全歼新文礼所部,最主要的是瓦岗军伤亡很少,死伤总共才三十二人,伤三十一人,死一人。只有沈厚不满意,因为没有达到既定的目标,下一步还要攻城,所以他高兴不起来。他接受不了死人,尤其死伤的是瓦岗军,这可能也是他穿越过来的后遗症。他清楚知道攻城就是用人命去填,虽然他有先进的八牛弩和抛石机,但是想攀上城墙不死人,不死大批的人是不可能的。 先锋营驻扎到新乡城下后,沈厚让王伯当他们先不要攻城,把攻城器械先准备好,该做的做,该安装的安装。他们先把准备工作做好,等大军到来后围起来从四面一起攻城,争取一鼓作气一次就把新乡城给拿下来。关于攻城,沈厚已经想过好多次了,在这个时代,要想称霸天下,攻城是必不可少的。他最好奇的就是成吉思汗,蒙古兵以骑兵为主,并不擅长攻城,为什么能够横扫欧亚大陆,所向无敌呢?结果发现,他根本没有办法向成吉思汗那样做。人家的方法他根本学不来,成吉思汗每次攻城前先招降,声明如果不投降,城破后要屠城。一开始没有人在意,没想到他是真的屠城,一座城池一座城池的屠城。有多少人不怕死,所以后面就有不少人开始投降。即使投降,他还是继续屠城。因为蒙古人太少,他不想给后方留下隐患,所以继续屠城。金国八成的人被杀,四川八成的人被杀,西夏国被彻底消灭,西夏人口 估计几百万。没有人碰到蒙古军不胆战心惊,丧失斗志,这不是和敌人作战,是和猛虎和豺狼作战,根本没有战胜的可能,投降才有一点机会可能免于一死。 成吉思汗除了把蒙古人当人外,其他的人连他的马都不如,每次攻城他都用俘虏去填土,铺出一条骑兵冲锋的路。死再多的俘虏他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只会因为俘虏铺路的速度慢而发怒sha ren填路。沈厚他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他学不来成吉思汗的招式,他要用自己的智慧去攻城。用远超于这个时代的机械、用huo yao去攻城。 沈厚一边安排人挖地道,要用huo yao炸开城墙。一边让人砍伐树木,准备制造大型的的攻城机械,他要用齿轮传动制造出大型的机械。 这时候,新乡城里鸡飞狗跳,乱成一片。有赞成投降的,有想坚守城池的,不过还是愿意投降的人更多。没办法,杨广这些年已经失去看天下民心。当沈厚正紧锣密鼓准备着攻城事宜的时候,吴泽笑呵呵的跑进来说:“校长,校长,新乡城上打起了白旗,他们要投降。” 93 哀国力维艰惜人 中午的战争对新乡城造成的冲击远超沈厚的想像。新乡总共有两万守军,新文礼带出城的全是精锐,城里剩下的全是老弱病残。当他们在旷野作战的时候,新乡的县令周忠国等人正在城头观战。他们远远看见瓦岗的骑兵如风驰电掣一般冲进隋军,就知道新文礼他们完了。两队骑兵在隋军中犹如利刃切熟肉一般把大军切割成一个个碎块,没有遇到一点点阻碍。当时他们除了震惊就是害怕,一个个胆战心惊。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瓦岗山一股草民流寇竟然把大隋的正规军给打的丝毫没有还手之力,片刻间就土崩瓦解,死伤一片,有点逃跑、有的投降。 从开始到失败这总共有没有一盏茶的时间?号称大隋精锐的弘霓关大军被人家消灭的一干二净,倒底谁才是百战精锐的正规军?倒底谁才是以逸待劳,然后打对方一个出其不意呢?精锐都被人家轻而易举的给消灭了,剩下的老弱病残怎么和人家打?看看人家的弓箭足足有三百步,而大隋的能射到一百五十步就算不错了。而且他们也听说过,瓦岗还有能射的更远的大弓箭,好像叫八牛弩,看来也是真的,抛石机估计也和传言差不多。想想瓦岗的神兵利器,他们觉得根本没有胜算,于是纷纷主张投降。只剩下两个当兵的副将拉不下面子开口说投降,但是一听到大家都赞成投降,他俩反而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竭力反对投降。并且说:“新文礼太轻敌了,所以才被打败。如果咱们凭借深沟高墙一定能抵挡住瓦岗军,等靠山王派来援兵一定可以打败瓦岗军。” “但是我看瓦岗军十分骁勇善战,你们未必能抵挡得住他们的进攻?”县令周忠国对他俩很不放心,毕竟他俩的才能比新文礼差的太多。 “萧贵的才能比新文礼强很多,只是被他一直压着,没有机会展示才能而已,今天就让你们看看萧兄弟的厉害!”一个副将吹捧另一个。 “赵能的才能也不在我之下,以前也是被新文礼欺压,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我们是如何打败瓦岗军,为我们正名!”萧贵明白赵能的意思,于是也吹捧对方。 “难道二位真的是深藏不露的大将之才?”周县令也不清楚他俩的底细。不过他俩亲眼看过瓦岗军的战斗力后还这么有信心,应该是有真本事。 “大将之才不敢当,打败瓦岗军不过是小事一桩。”两个人自吹自擂,享受着众人的目光。 “好!既然萧将军和赵将军决意死战,我们在心底默默支持,希望二位旗开得胜。”周县令一脸严肃地说,其他人也随声附和。既然你们要打就打吧,能赢我们就帮忙,赢不了我们就投降,反正那边占上风,我们就支持那边。不要怪我们见风使舵,乱世之中,这种技术也有风险,一不小心两边都不落好。 “啊!真打!不如咱们举手表决吧,少数服从多数,我俩也不能拿大家的性命开玩笑。”一听要让他俩和瓦岗军打,他俩立刻就怂了。开什么玩笑,新文礼都被人家斩首示众了,我俩连新文礼的小脚趾都不如,打什么打?本来看你们主张投降,我们毕竟是当兵的过过嘴瘾,你们劝几句,让我们有台阶下,大家一起投降了事多好。 “不用表决了,就按你们说的做,和瓦岗拼个你死我活。我现在就给你们准备守城器械。”周县令心说我的名字叫忠国,我更想和瓦岗拼一把。但是看看城墙上这些兵,站没有站样,坐没有坐样,一个个阴阳怪气,无精打采的全是老弱病残怎么和瓦岗的虎狼之师打。他早就看出来这两个副将是欺负老百姓内行,打仗连外行恐怕都不如。最讨厌的就是爱装模做样,刚才看到瓦岗军打的新文礼所部丢盔弃甲时明明吓的脸色发白,一转眼又装作大义凛然的样子,真是两头断了脊梁的大尾巴狼! “我刚才听你们都说要投降,只有我俩反对也是独木难支,要不咱们就投降吧。要是惹恼了瓦岗军,平白害了满城的百姓岂不是大罪过。要不我俩也从善如流就降了吧。”萧贵顶不住了,本想装一装样子,没想到这些人真想抵抗。关键是抵抗的时候要自己和赵能顶在前面,他们只是动动嘴,自己就的跑断腿,万一被流箭射中或抛石机砸中,到时候还不得冤死。 “对对对!不能因为我俩连累了大家和满城百姓,我俩的名声无所谓污就污吧。为了新乡城的父老兄弟我俩愿意做出牺牲!”赵能也是老兵痞子,转弯转的和萧贵一样溜。 周忠国县令看到没有人反对后,让人打出白旗宣告投降。杨广这些年横征暴敛,这种徭役层出不穷,人民身受其苦。就连很多当官的都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搞,而且杨广的均田制和科举制损害了世家阀门的利益。这就造成了他既被广大人民反对,又被世家阀门所憎恨,所有的人都尽力抹黑他,反对他,说他是一个昏庸无道,穷兵黩武,好大喜功,是一个骄奢淫()逸的无能君王。其实杨广的大运河直到现在还被使用着,虽然历朝历代享用大运河的时候谁为杨广说过一句好话,但是有谁不承认大运河的伟大。都说大运河是伟大的奇迹,开挖大运河的杨广却是千古昏君,怎么能不感觉那么别扭呢?没有大运河,唐朝能发展的那么快吗?没有杨广三征高丽,唐朝能臣服高丽吗?大唐为了标榜自己的天命所归,极力宣讲杨广如何如何如何不堪。杨广他只是一个没有考虑到社会具体承受力,急于成就千秋功业的皇帝。也就是说他步子迈的太大,扯到蛋了,把蛋扯坏,完蛋了,如果他一步步来,先开挖大运河,等南北贯通后,经济力量强大后,国家富强,百姓丰衣足食时,在东征高丽,也许他也能成为千古明君。可惜历史没有如果,只有人人唾弃的昏君杨广。 沈厚本来以为想要攻下新乡城肯定要付出不小的代价,都是华夏的子民,死了谁都是国家的损失。自从五胡乱华,五代十国,南北朝,连年征战,华夏人口锐减,赤地千里,饿殍遍地。虽然经过隋文帝的休养生息,人口增加不少,但是杨广登基后,三征高丽和开挖大运河又让人口下降不少。隋朝人口最多时大约接近四千七百多万人,到大唐立国时人口不足一千五百万。而北京市人口接近两千二百万,上海市两千三百多万,重庆两千八百多万。全国人口没有一个市的人口多,和成都市或者天津市的人口相当,见惯了人来人往的沈厚能不爱惜人命吗?现在新乡城开门受降,沈厚别提有多么高兴,比他歼灭新文礼还要高兴。 社会发展离不开人,要在华夏发展资本主义更离不开人。而战争是最消耗人口的恶魔,他一开始想去长安,就是希望他能阻止李渊进攻长安,从而达到缩短战争的目的。原以为十七路反王和杨广两败俱伤,他逼退李渊后,再回头到洛阳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十七路反王全是纸老虎,竟然打不败垂死挣扎的杨广,甚至要被他给消灭。历史有时候真不容易改变,瓦岗还是和原先的轨迹一样必须去洛阳为杨广送终。沈厚只希望自己这次到洛阳后能团结一些义军首领,希望他们能加入瓦岗。 94 铜旗阵难倒英雄 自新乡县投诚后,瓦岗军一路再无阻碍。因为洛阳被起义军围困,局势岌岌可危自顾不暇,所以除新文礼在新乡阻击瓦岗军以外,大隋再也没有能力调兵遣将去阻挡瓦岗了。一些小县城能有多大的战斗力?让他们去抵挡瓦岗军无异于螳臂挡车。其实最主要就是因为杨广已经失去了人心,再说河南人本身就比较开明,所以没有人为了大隋朝死脑筋顽抗到底。如果是别的地方的话,会不会顺风而降就很难说。 因为河南的地理位置决定了他们的性格。大多数人都知道河南人生性彪悍,习武成风,为什么形成这样的风气呢?因为河南是华夏的正真的中原、中心,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逐鹿中原,为了当皇帝,各路军阀在河南打来打去,得中原者得天下,所以常年战乱不断。三天两头打仗,河南人不等战死,烦都烦死了,为了解闷再傻的人也知道练两手保命。为了活命大家不苦练不行,于是就有了少林寺,陈家沟太极拳。光有功夫也不行,你武功再高,能挡住千军万马吗?你武功再高,能挡住军阀混战吗?因此你要懂得变通,要开明,碰到实力强大的对手,该投降就投降。反正都是军阀,老百姓谁知道那个好那个有前程,只知道能活下去给口吃的就行。你要是打败了我们再投降到对方那里,一个穷当兵的谁在乎你反复无常,而他们更没有心理负担。城头变幻大王旗,你方唱罢我登场,有时候睡一晚上,早上起来军营就换了旗帜,你想给谁尽忠? 没有愚忠于大隋的人,瓦岗军 一路势如破竹直逼洛阳。 洛阳城内皇宫,杨广忧心如焚的坐在金銮殿里的龙椅上,他脸色发白,气喘如牛,不时咳嗽两声。下面杨林、宇文化及文武大臣低头站在下面,有些人窃窃私语。十七路反王已经让他们疲于被命,现在又来了一个两败杨林的瓦岗军,大隋上下一下子感到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而且十七路反王号称七八十万,其实能战的才二十多万人马,可是瓦岗军一家就有十万精兵。有名的大将也不少, 秦琼、单雄信、王伯当、程咬金、裴元庆一大堆的武将,反观自己这边除了宇文成都,能拿出手的真不多。靠山王杨林、来护儿和唐璧都是瓦岗的手下败将,只靠宇文成都恐怕孤掌难鸣。他们商议来商议去,还是觉得没有守住洛阳的可能,最后决定趁着瓦岗军未到,其他的反王没有能力阻挡他们,干脆突围去扬州。如果杨林的铜旗阵能够打败反王最好,即使不能阻挡叛军,只要能逃过一劫,大隋朝还能卷土重来。 大家都同意去扬州,杨广也早就想去扬州了。他修建大运河主要是为了经济发展,便于南北货运。在封建社会,只有水运是最好的运输方式,不过杨广借用大运河逃跑也不奇怪,顺便去扬州看看琼花也能缓解一下焦虑的心情。只有一个人对下扬州不满意,他就是宇文化及,他本是周朝宇文氏后人,一心想谋乱复国,原想乱中取利,杀了杨广,抢走玉玺。现在只有杨林等人留下来阻挡叛军,文武百官都和杨广一起下扬州,他怎么能有机会杀杨广夺玉玺呢?他知道就连他儿子宇文成都都反对他这么做,更不要说别人了。这次大家都赞成下扬州,他也只能做罢。 这一日,瓦岗军终于赶到洛阳城下,和十七路反王一一相见。他们分别是:济宁王薄称知世王,山后刘武周称定阳王,河北李子通称凤鸣王,亳州朱粲称南阳王,相州高谈圣称白御王,曹州孟海公称宋义王,江陵萧铣称梁王,凉州李轨称大凉王,明州张金称称齐王,兖州徐元朗称鲁王,su zhou沈法兴称上梁王,楚州高士达称冀州王,湖广雷大鹏称楚王,陈州王吴可玄,夏州窦建德称夏明王,沙沱罗呼罗国王称突厥王,新丰王世充称郑王。 见礼毕,大家纷纷提议说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十八路义军也应该选出盟主,节制众位王爷和好汉行止。最后,瓦岗因为兵多将广被打击推举为盟主。沈厚自然领了盟主之位,秦琼为十八路反王大军的大元帅,一起商议如何破铜旗阵。 原先十七路反王没有能力破铜旗阵,但是隋军也无力出阵主动打败他们,双方一直相持不下。不过洛阳城中粮草充足,隋军即使再坚守两三年也衣食不愁。而各路反王可就坚持不下去了,他们一路跋山涉水而来,还经过大大小小的战阵,粮草日渐减少,在拖下去,粮草耗尽,就会不战而败。所以他们才不得不请瓦岗出兵相助。 洛阳城作为大隋的新都城,杨广经营多年,再加上杨林布置的铜旗阵,确实难住了各路反王。就连瓦岗足智多谋的徐茂功听完大家的话后,也拿不出破阵的好方案。要不是沈厚反对用火攻,他觉得火攻可以试一试。想当初借助抛石机把火油和huo yao扔进隋营,烧的杨林溃不成军,瓦岗不费一兵一卒就取得了大胜。除了火攻,他现在真想不出用什么计策能大破铜旗阵。 徐茂功没有好计策,其他的人更想不出什么计策。听完他们的介绍沈厚也没有表态,只说:“我们瓦岗军刚到,等过两天熟悉情况后,再说破阵之法。”十七路反王觉得很正常,他们刚到,自然要了解后才能说如何破阵。反正大家都没有好主意,就等两天吧。这时候,他们都不知道,杨广和一班文武大臣已经跑去扬州了。 等众人都下去后,徐茂功又悄悄转回来。沈厚知道他有悄悄话要说,于是屏退左右问:“军师哥哥可是想到了什么破阵的好办法?” “我哪里有什么破阵的好办法。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这么多反王那个不是人中俊杰,他们筹谋了这么久都无计可施,我难道比诸葛亮还厉害吗?” “诸葛亮就是诸葛亮,曹魏大军能人无数都不是他的对手,三个臭皮匠哪能和和他相提并论。军师哥哥不妨有话直说。”沈厚记得原先的历史中,瓦岗能破铜旗阵多亏了罗成里里应外合。 “杨林在铜旗阵中设下重重机关和各种埋伏,校长认为应该如何应付?” “我怎么知道如何应付,你悄悄转回来,定然是有了计策,就不要拐弯抹角了,快说!”沈厚心说,他不会要请罗成吧? “那我就直说了,希望校长不要怪罪。” “咱们兄弟多年,你又是哥哥,我敢怪罪你?赶紧说!”沈厚很奇怪,徐茂功今天怎么磨磨唧唧的和往常不同。 “好,我说咱们用火攻!虽然咱们没有多少火油,但是huo yao不少,再让其他十七路反王凑一些完全能烧毁铜旗阵。”徐茂功知道自从上次用过火攻后,沈厚十分反对用火攻。 “火攻!”沈厚听了心头一沉,这计策太残忍! 应外合。 95 黑科技坦克出世 这时候,沈厚才明白徐茂功为什么吱吱唔唔,明知道自己反对火攻,他偏偏献计火攻。沈厚反对火攻是因为火攻太残忍,而徐茂功用火攻,似乎他是一个铁石心肠,冷血无情的人。其实他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他刚才一边听大家介绍铜旗阵,一边想,想了各种方法,最后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妥当的计策。最后他才想到火烧之计,为了减少义军的伤亡,除了用火烧毁铜旗阵,他再也想不出更好的计策了。 “火攻太过于残忍,都是华夏子民还是想想其它的计策吧。”沈厚还是坚持不用火攻。原本的历史轨迹中也不是用火攻破的铜旗阵,铜旗阵也不在洛阳城,而是在颖州东岭关。当时守阵是秦琼的表弟少保罗成,就是他里应外合瓦岗军才破了铜旗阵, 可是这次却没有罗成。靠山王杨林把颖州王杨义臣叫来帮忙布置铜旗阵,有他和颖州王杨义臣两人坐阵,自然不需要罗成来帮忙守阵。缺了罗成守阵,自然就没有办法里应外合破阵。虽然沈厚知道铜旗阵的底细,但是阵里mian ju体如何布置他并不知道。只知道要砸断八根控制大阵的铜旗才能破阵,没有罗成掩护,他们怎么能冲到铜旗前呢? “不用火攻,我暂时真没有什么办法。”徐茂功心说怕什么来什么,他果然反对用火攻。 “办法总比困难多,我们明天亲眼看看铜旗阵再说。”一时间沈厚也没有好办法。他发现因为他的出现,历史改变了不少。 第二天,沈厚和瓦岗山众将在十七路反王的陪同下登高远眺。铜旗阵里矗立着八根铜旗,铜旗上各有一个大刁斗里面各有八个守卫,随时jian kong大阵四面八方的动静。白天用彩旗指引方向,东方甲乙木是绿旗,西方庚辛金是白旗,南方丙丁火是红旗,北方壬癸水是黑旗,四个物角都是两色旗,东南绿红,西南白红,东北绿黑,西北白黑。到了晚间,各色旗帜换成各色灯笼。在大阵的中央还有一个帅台,看到刁斗上观测到的情况指挥大阵,对付破阵的敌人。沈厚知道铜旗阵里埋伏名目很多,什么脏坑、净坑、梅花坑、独力机锤、转脚弩……等等不一。上面都盖着翻板,掩好浮土。然后这些机关引线全部通过铜旗杆(旗杆里面是中空的)引到刁斗上,而这些机关全部都由那八个刁斗上八八六十四个守卫负责开关。 他们瓦岗军看起来厉害,其实到根里说,就是草台班子,并没有特别精通阵法的人。不过一般打仗很少能碰到像这种布置阵法的,他也没有时间能布置出来。而颖州王杨义臣他爱好研究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在颖州没事净鼓捣这些玩意,这次杨林让他来助阵,他就把这些东西给带来了 在这里摆下了铜旗阵。如果那十七路反王进攻的足够猛烈,也许他未必有时间把铜旗阵给摆好。可是那些反王,面和心不合都想保存实力,你看我,我看你耽搁了一个多月,这才让颖州王杨义臣从容的把铜旗阵给搞出来。 现在杨光划出道来,三个月内谁能破了铜旗阵就把玉玺给谁。十八路反王都被玉玺迷了眼,一心想破了铜旗阵夺得玉玺,却不知道,杨广早带着玉玺下扬州看琼花去了。一天后,洛阳的细作用飞鸽传书就传来了信息,还有就是瓦岗军的斥候也侦查到杨广已经下了扬州,他们侦查的范围以洛阳为中心方圆有两百公里范围。而杨广他们逃出洛阳一百多里就不再掩藏行踪,所以能被发现。知道杨广已经逃跑后,这里只剩下铜旗阵,沈厚赶紧把其余的反王都召集过来,一起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还要不要破铜旗阵? 听说杨广已经跑了,这些反王大吃一惊,没想到大家都被杨广给骗了。另外也十分好奇瓦岗山的人怎么能知道这些情报?他们这么多家的斥候竟然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沈厚当然不会告诉他们实情,只说自己有秘密的渠道,偶然间得到这个情报。有了结果推断过程就比较好办,很快他们就证实沈厚说的是真的。既然杨广已经跑了,还破什么铜旗阵,谁能破得了,干脆绕过铜旗阵也追去扬州吧。 既然大家意见一致,拔营启程吧。瓦岗军也赶紧收拾营帐准备开拔,正在这时,那些反王又返回来了,他们又不想现在去追了。刚才回营一清点,一个个瞪眼无语,他们的粮草支撑不了他们到扬州。他们知道如果不能攻下洛阳,得到粮草补给,不要说追杨广,不引起士兵哗变就不错了。可是能不能打下洛阳城却全得看瓦岗军。铜旗阵和洛阳城互为犄角,两厢配合,不破铜旗阵,想打下洛阳难如登天。转了一圈大家又回到了起点,还是要破铜旗阵。 原本瓦岗破铜旗的时候不仅有罗成做内应,还总共凑足了四员使锤的大将。他们 分别是西府赵王李元霸,银锤太保裴元庆,大锤公子秦用,还有一个是挂锤庄的梁世泰。四个人八根旗杆每人砸断两根旗杆破了铜旗阵。现在沈厚身边只有一个银锤太保裴元庆,再也没有合用的人了。一没有罗成做内应,二没有四大锤这可怎么破阵?沈厚也头疼。不破阵,十七路反王还真可能遇到灭顶之灾。沈厚陷入骑虎难下的两难境地。破阵成了不可避免的大事。 很早以前沈厚就一直用锥形齿轮做实验,他做出了用牛力做动力的大车。因为车子比较巨大,长四丈,宽两长八,也就是说两头牛能在里面推磨,所以不适合上路行使。他一直把那种车当作攻城时的秘密wu qi。现在要破铜旗阵,没有别的办法,他只能用这种大车来破阵。这种大车沈厚给他起名叫坦克,无论什么艰难险阻,在它的碾压下都要变成坦途,能够克制一切障碍。他要用这种黑科技攻城拔寨,争霸天下! 96 坦克大破铜旗阵 这些年沈厚利用焦炭,炼制出很多好钢。他对科学技术十分重视,每次在生产技术上有突破,他都会重重奖赏做出贡献的技术工人,并且逐渐提升技术工人的社会地位。有了这些举措后,瓦岗的工业发展进步很快。其实科技进步很多时候就是一层窗户纸的事,一点就透,可惜沈厚能力有限,只能在很少的一些技术改革上提出建议。不过,就是这一点超前的建议就让很多人惊为天人,感叹他的脑袋里倒底有什么?怎么就能想到那些匪夷所思的东西。 就比如说这个坦克,从来都是牛拉车,没想到校长竟然做出来一个不用牛拉的稀奇古怪的大车。这种坦克有上下两层,甚至多层,专门有一层,沈厚把它称为动力层。里面做的和推磨差不多,就是没磨,让两头牛或者四头牛像推磨一样在里面转圈,然后再用锥形齿轮,被横向转圈的力改变成竖向转圈的力,从而带动车子前进。最奇怪的是轮子,他不用轮子,用扁铁链,说是履带,在履带中有很多轮子。这个车子造的十分笨重,行动的速度通过齿轮调节,倒是有三个速度。多亏了瓦岗能造出好钢,才走出这种齿轮,不然想造出这种坦克还真办不到。 当日为了攻克新乡城,沈厚就计划把这个黑科技拿出来,最后周忠国他们全体投降,沈厚就没有做出来。因为这种坦克太笨重太大,所以没有办法上路行驶,只能现做。不过一些关键的部件却是早就准备齐全的,如齿轮、履带、轮子等。现在只要伐木做两层的大车子就行,做好后,把齿轮、履带,轮子等等装进去就行。这次的铜旗阵因为有不少的陷坑 ,所以沈厚决定这次的坦克要做的更大,到时候管你什么脏坑、陷坑,还是梅花坑还有什么别的阴损机关,我都用坦克趟过去。 制作坦克的图纸都是现成的,洛阳周边的树木也多,派出兵丁伐木准备材料。随军的工匠也忙起来,量尺寸,锯木头,开始制造坦克。工匠多,技术熟,帮工的也多,三天后,瓦岗军的军营中就出现了三十二来个大家伙。这次的坦克是为了破阵,不需要高,只需要大,因此履带只够做三十个坦克。每个坦克都有六丈宽,九丈长,要不是担心齿轮的承受力,沈厚想做的更大。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半保密状态下进行的,外界并不知道坦克已经做好。谁也不能保证这些反王和隋军有没有暗中交易。他们所有的人都知道瓦岗军在制造大型的破阵机械,名字叫坦克,具体是什么样子都不清楚。因为这是瓦岗军的机密,不要说他们,就是很多瓦岗军也不明白坦克倒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瓦岗军能看到坦克的样子。所有人都对坦克充满了好奇,都想一睹坦克的真容。不过看到坦克的样子行,想看里面,除非沈厚特批,否则那些守卫谁也不认。这些守卫大多都是河东书院毕业的佼佼者,每天十二个时辰刀出鞘,箭上弦,所有胆敢靠近不听警告的,一律杀无赦!沈厚有非常强的专利保护概念,他还要靠着这个黑科技征服世界,怎么能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呢? 坦克既然做好了,当然要兵贵神速。晚上沈厚把所有的反王召集到一起,告诉大家万事俱备,今晚就攻打铜旗阵。 虽然沈厚给他们说过,一旦机械准备好,就开始破绽,但是却没想到这么突然,怎么着也要准备几个时辰吧?可是沈厚说,瓦岗打头阵,这下大家再也没有话说了。其实好像大家都是反王,但是各有自己的小九九。谁愿意打头阵?死伤后自己实力大减,还不被别人吞并。尤其是看到瓦岗兵强马壮的,好多人已经开始妒忌了。如果这次坦克真能建功,面对这样一个厉害的大杀器,谁不忌惮? 对于他们的各种心思沈厚早就想过,这些反王有不少都是反复无常的小人,不秀一秀肌肉,吓一吓他们,更待何时。今天晚上就是瓦岗扬名天下的时候,沈厚点起三军将士跟在坦克的后面杀向铜旗阵。其余的反王跟在瓦岗军的后面,他们也很好奇瓦岗的坦克。这么大的庞然大物没有轮子只是铺一些履带倒底是怎么走的?远远的他们看见坦克动了,速度还不慢,和人小步跑一样。可是也没有看到有驴马骡子拉啊,这倒底是怎么走的啊?难道说沈厚果然是机关大师,能制造出各种神奇的东西。不要说其他的反王,就是瓦岗山的人也充满了惊奇。秦琼、徐茂功等人都知道沈厚经常和那些工匠在一起鼓捣,但是却没有留心他们在研究什么。他们都认为那些东西是奇()淫巧技,上不得台面,而沈厚为了保密也没有告诉过他们。 这次猛然间看到比四间房还要大的庞然大物走动起来,谁不惊惧。为了增加威慑效果,沈厚在坦克的前面画上鬼怪的大口,两只眼睛里安放了灯笼,远远看上去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还没有到铜旗阵,守阵的隋兵就看到过来一堆庞然大物,眼睛像灯笼,嘴巴像大门,在火把忽明忽灭的照耀下还发出冷森森怪叫声。很多人吓的兵器一扔,扭头就跑。恐惧是会传染的,再加上坦克是他们从来没有听过,更没有见过的怪物,能不怕吗?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大怪物照着自己爬过来,你就是胆大也不顶事,你根本阻挡不住它。 沈厚把坦克分成四队,每队有八辆坦克,要分别打倒两根铜旗杆或者拉倒。一路过去摧枯拉朽,什么陷坑机关都是浮云,不是压坏就是让它暴露出来,失去作用。人为什么害怕黑夜,就是因为夜里看不清。《黔之驴》中老虎为什么一开始害怕毛驴,就是因为不清楚毛驴是什么。现在大隋的兵将看到气势汹汹杀过来的坦克,一个个觉得束手无策,完全没有一丝可能战胜的机会,于是纷纷败逃。靠山王杨林和颖州王杨义臣这时也看到了坦克,心说,天要亡我大隋吗?他们怎么会有怪物相助?这么厉害的庞然大物,用什么才能抵挡的住?撤吧,撤回洛阳再从长计议。 96 显实力王薄臣服 天亮后,败退的隋军全部撤回洛阳城。十八路反王把洛阳城团团围困起来。昨晚大破铜旗阵后,让各路反王的军队士气高涨, 这时候也不休息,纷纷在城下鼓噪,想乘胜攻城。可是洛阳城城高濠深,十分难攻,还不等翻越城墙下的护城河,就被城上的箭雨给射杀一片,于是又狼狈地退了回来。 瓦岗军纪律严明,令行禁止,沈厚没有让攻城,就没有一个人接近城墙。其他反王的军队哪里有什么严明的纪律,从来都是意气行事,在城墙下吃了大亏,才发觉瓦岗军纪律严明,没有人跑去攻城,而是打扫战场的打扫战场,安营扎寨的安营扎寨,一切井井有条,各行其是。两厢一对比,高下立判,再看看两军的装备,有个别人就动了心思。 这些反王有些是被逼无奈才举起义旗,聚集一些穷苦百姓反抗杨广。他们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看到瓦岗军实力雄厚,军容军机不同凡响,于是就想加入瓦岗。济宁知世王王薄就是第一个动心的人,他和孟让,王达等人商,把他的想法说给他俩听。听完他的话后,孟让和王达想了想。虽然说自己这些人称王称霸,但是绝非长久之计。现在杨广搞的天下大乱,军阀割据,时间一长,肯定有能力强的一统天下,到时候再想继续割据下去恐怕不可能。这些年和大隋作战,有输有赢,总是发展壮大不了。看看人家瓦岗军两败靠山王杨林,昨夜破铜旗阵根本没让其他人出力。人家猛将如云,气吞万里如虎,反观自己的军队就是一群农民拿着刀刀枪枪,想要有一番作为根本就是墙上挂门帘————没门。还是看人家瓦岗愿不愿意接纳自己吧。 三个人商量妥当,连夜一起去瓦岗军军营求见沈厚。见面后,王薄也不磨叽,开门见山的说他们愿意放弃身份加入瓦岗继续反抗大隋。沈厚听完他们的话,心里乐开了花,能够让知世王倾心來投他觉得昨天的坦克功不可没。他热情的欢迎王薄他们加入瓦岗也绝不会辜负他们的期望,至于如何对他们进行封赏,还需要同徐茂功等人商议一番。顺便沈厚给他们简单介绍了一下瓦岗军的一般行事原则,就是民主制度。听完沈厚所说的民主制度,他们觉得不可思议。原来瓦岗大多的事务都要民主解决,并不是沈厚大华天子一言而决。虽然觉得很惊奇,不过也觉得这个制度不错,往远了说,杨广如果做决议让大臣都少数服从多数,天下会这么乱吗? 一边让亲兵把王薄他们招待好,一边让人去通知徐茂功,秦琼等人,瓦岗山也有个委员会,主要人员是沈厚委员长,徐茂功和秦琼是副委员长,单雄信、翟然、魏征、房玄龄、王伯当五个委员。一般的大事都由他们负责决定。程咬金虽然是混世魔王爵位高,但是他也不是委员。 夜里把大家召集到一起,肯定是有大事。果然,听完沈厚说王薄等人自愿放弃身份加入瓦岗,大家也感到很高兴。瓦岗想壮大,就要接纳新鲜血液。他们以前也商量过,希望能把十八路反王凝结成一股绳,可是才这么接触几天,就知道不可能,有不少的反王都是野心很大的家伙,不撞南墙不回头。想让他们和瓦岗合兵一处根本不可能,只要能有一两支义军愿意投靠瓦岗他们就心满意足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知世王愿意投靠,大家的心情自然不用说。于是纷纷提议继续封王薄为知世王,并且让他成为委员。可是他们早就订下委员的人数为八人,要是让王薄成为委员,要么就是委员会变成九人,要么就要有一人退出。 听到沈厚坚持委员会八人的制度绝对不能动后,翟让首先主动要求退出,紧跟着王伯当也要求退出。看到大家他俩争先谦让,沈厚真想把委员会人数改成九人,但是他知道绝不能这样做,一旦开了这个口 子,委员会就会变成十个人,十一个人甚至更多。最后经过商议,王伯当退出委员会,让王薄加入。其实按能力来说,应该是翟让退出为好,但是翟让却代表了原瓦岗的利益,如果让他退出,即使是他主动退出,也不利于团结。 他们商量好以后,让亲兵把王薄他们请过来。徐茂功首先告诉王薄他以后就是瓦岗委员会的一员,至于重封知世王等这次回山再举行仪式。王薄坚辞不受,大家纷纷劝说,最后孟让和王达也悄悄示意,他才明白自己不是自己,自己还包含了不少兄弟,才勉强答应下来。 第二天,王薄帅所部和瓦岗兵合一处,将打一家,正式加入瓦岗。 两家合兵一处震动了其他的反王,尤其是也动过这种心思的反王。瓦岗军的强盛是显而易见的事,王薄加入更是增强了瓦岗的声望。李子通、张金称本来也想投靠瓦岗,可是他的手下不愿意,自己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逍遥自在,为什么要给头上套一个紧箍咒。至于以后,天下局势谁知道,就算是瓦岗军能夺下天下,自己有兵有马到时候再投降,他也不能亏待自己。听到手下这么说,他俩自然也绝了心思。他们也不想想,到时候人家投降后能有荣华富贵,他一个反王投靠后人家是什么心态?一个拥兵自重的军阀绝对是社会不稳定因素,碰到贤明的君主能包你一世富贵,碰到刘邦那样的还不想法除掉你才怪! 其他的反王心思各异,总之都不想舍弃自己逍遥快活的日子。瓦岗山是强大,但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既然瓦岗能主动争先去破铜旗阵,以后说不定和大隋打个两败俱伤,自己正好捡个渔人之利。能做反王的人,有几个不是胆大妄为之人,他们虽然承认瓦岗兵精将猛,但是并不认为自己就不堪一击。 沈厚希望他们能够投靠瓦岗,这次能给王薄一个委员的座位,就是有千金买马骨的意思,希望能多招揽一些反王。如果他们不抓住这次机会,沈厚以后也不想再给他们好脸色。为了自己私利而不顾国家民族利益的人,不值得怜悯。 97 破洛阳惊呆众王 原本计划休息一天后进攻洛阳城的瓦岗,因为王薄的投靠,所以又推迟了一天。其他的反王有心攻城,却无力攻城。他们只能看瓦岗军怎么做。一个个到瓦岗军中询问什么时候开始攻城,能不能攻下洛阳?他们的粮草坚持不下去了。沈厚打包票说肯定能攻下洛阳,只是要等他把队伍改编好。于是这些反王这种猜测,甚至有些人恶意揣测,瓦岗山故意不着急攻城,就等着他们粮草断绝,好吞下他们的军队。 当然了这时也有一些摇摆不定的反王终于下定了决心,投靠瓦岗!为什么呢?其他的反王看起来人多势众,但是却没有一个能担事的,瓦岗军不攻城他们没有一个有胆量攻城。碰到骨头跟在瓦岗军的后面,还能指望他们以后能有什么作为吗?有些反王本来就没有雄心壮志,只是被逼无奈才愤而举兵起义的,如相州白御王高谈圣和曹州宋义王孟海公。高谈圣被麻叔谋le suo一百万两白银,le suo不成就挖了他家的祖坟。而孟海公却是被麻叔谋吃了两个孙儿,这才起兵举事。现在看到人家王薄先走一步,他俩也先后表明彻底投靠瓦岗。 其他的反王没想到转眼间就有三个反王放弃自己的名号,甘愿屈居瓦岗之下,他们就着急了。尤其是一些有野心的反王,他害怕再拖延下去,还有别的反王会投靠瓦岗,于是就想组织一个联盟,把大家联合到一起和瓦岗分庭抗礼。领头的就是夏明王窦建德和新丰王(后来的洛阳王)王世充,他俩原来就是大隋的官,因为和杨广尿不到一个壶里,或者说杨广不让他们跟他尿到一起,这两个人就开始单干。这一单干觉得挺好, 想怎么就怎么,太自由了。就像某些人说的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由此大家就知道自由对人的you huo。他们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天老大,地老二,它俩还根本不管事,全是他们说了算。现在再给自己上面找一个管事的,有谁愿意? 他们从瓦岗军大营出来,大家也看出来了,瓦岗暂时是不会攻城。王薄、高谈圣和孟海公并入瓦岗军,人家肯定要整编一番。就是先暂时整编好也要耗费两三天时间,要工程只能等人家安顿好才行。于是窦建德就邀请大家去他的大营去喝酒。王世充也说 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大家一起喝喝酒,热闹热闹也互相多结交一番。有的人正犹豫不决想听听别人的意见,有人邀请,正好比瞌睡有了枕头,于是呼啦啦一群人就到夏明王窦建德的营帐去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窦建德就开始动脑筋了,他看了看王世充,两人对了一下眼色,都心领神会。于是王世充先站起来说:“各位王爷,咱们自从反大隋,反杨广以来,那可是脑袋拴在裤腰上,没睡过好觉,没吃过一口好饭。对不对?” “对!说的太对了。”其他人纷纷响应,他们一开始还真是提心吊胆,吃不好睡不香,不过,现在他们吃的就算不如杨广也相去不多,睡的不好也赛上了杨广。还真是没吃过一口,认识天天都是好饭好觉。但是说起来,他们更爱提刚造反时候的艰苦,即使没有也要编撰一些。 “要是有人想骑到咱们脖子上,咱们怎么办?” “凉拌,我是坚决不能再受二茬罪。”窦建德大声说。 “谁啊?谁想骑在咱们脖子上?”有人问。 “有些人偷偷搞在一起,以为拳头大就有道理,咱们怎么办?”王世充继续挑拨。很多人都听出来了,这是说瓦岗军越来越大了,害怕把大家给兼并掉。 “咱们也组成联盟,一致对外。”窦建德义正言辞地说。 “对,咱们也联合到一起,结成同盟。”“对,结成同盟!”其他人纷纷符合,看到瓦岗山兼并了三路人马,大家心里都不踏实。 “咱们不是早就和瓦岗军结成同盟了吗?而且瓦岗军还是盟主。”河北凤鸣王李子通觉得不太妥当,还没有攻下洛阳,起义军就分成两派,这还在哪买攻打洛阳。 “上次结盟是为了破铜旗阵,铜旗阵已破,当然要重新结盟了。”毫州南阳王朱灿说。 “瓦岗现在只想着蚕食咱们义军,哪里还记得结盟的事。知世王、白御王和宋义王还不知道怎么被瓦岗逼迫才投了瓦岗。你们谁愿意给瓦岗当走狗谁去,我反正不去!”江陵定襄王萧铣说。 听到萧铣的话,这些人吵的更厉害。他们纷纷猜测瓦岗用什么卑鄙的手段让那三个臣服,如果大家不赶紧抱成一团,说不定下一个就轮到自己被瓦岗吞并。看到大家对瓦岗开始猜忌,窦建德和王世充相视一笑。心底却互相把对方看成厉害的对手。 经过一番吵闹,大家心里都害怕瓦岗把他们吞并,于是他们十四路反王又结成一个新同盟和瓦岗分庭抗礼。他们重新选出新盟主为窦建德,副盟主为王世充,所有军事事务有他们和瓦岗军交涉。 这时瓦岗军大营也一片繁忙,他们正在抓紧时间整编军队。沈厚充分征求了王薄、高谈圣和孟海公的意见,然后和瓦岗的委员商议后,对部队进行了整编。王薄所部基本不动,抽调一部分中下层军官到瓦岗军中学习。这也是表明对王薄他们的信任。而高谈圣和孟海公却不愿再带兵,他们本来就不是带兵的武将,只是被逼无奈才举起义旗。现在投靠瓦岗,被沈厚依然封为白御王和宋义王他们也心满意足了,于是把兵权给交了出来。因此改编的任务主要还是他们这两只队伍。吴泽和罗士信经过锻炼,现在也能独挡一面了,于是让他俩各领一军,加紧改造。 大营里大家忙翻天,沈厚独自在帅帐里躲清闲。他把主要事情交代清楚后就不管了。后续有徐茂功等人盯着,具体的工作有秦琼等人去做。只有吴泽和罗士信最忙,他们各自接了一支草牌军,各个方面都是一团乱麻,所幸沈厚答应他们其他的将领都必须配合他们,于是他俩在大营里四处挑人,把他们河东书院的同学都往他们的手中调。整的其他人见到他们都头痛,自己的精兵强将有谁舍得让人抢走?至于外面反王的动静没有人关心。 瓦岗山其他人对那些反王不在意,沈厚却不能不在意。他知道任何一支力量都不容小嘘,虽然那些人不能对瓦岗产生什么威胁,但是他们确实祸国殃民的好手。有时候。沈厚真想冲动一把,趁着他们都集中在这里,一举把他们全都剿灭,省得祸害百姓。不过大隋未灭,还是以大局为重,如果他们不胡作非为,就先这样吧。不过对后来喜欢吃人肉的朱灿他还真不报希望。听说那些反王联合到一起有组成新的联盟,沈厚越发明白了他们的狼子野心,他绝不会想唐主李渊一样给那些小人反复无常的机会。他记得很清楚,有好几个反王降了又反,反了又降,祸害了不少老百姓。 不过这些人既然存心不良,沈厚也决定还以颜色。他们不是粮草不多吗?急着攻破洛阳城补充粮草我偏拖上几天,让你们上上火。 正好抽时间把部队整编一下,原先没有把高谈圣和孟海公的部队打散编入别的营,现在既然有时间,正好把这件事做好。这样瓦岗兵带这些刚加入瓦岗的兵,就能迅速把部队给整编起来。想到这里,沈厚让人先通知委员会的人过来议一议。 徐茂功,秦琼等人正被吴泽和罗士信为难,他们要挑人,其他的将领不远放人,吵的一团糟。这时听到校长有事相商,改编的是缓一缓,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吴泽和罗士信是晚辈,这次到别人那里挑人受了不少委屈,听到校长又新想法,两人更是高兴。以前都是把俘虏分散编入部队,这次让他们领导这个草台班子,马上就要打洛阳,他们俩个恐怕连汤水都喝不到。现在校长暂停改编,估计要和以前一样。因为他们都知道,用老兵带新兵,几步影响部队的战斗力,而且还能迅速把新兵训练出来。 委员会的人听到校长说,暂停改编也和吴泽,罗士信他俩的想法一样。果然大家坐下后,沈厚建议还是按以前的方法改编,看看大家有什么意见。大家自然没有意见,以前这种方法大家就觉得又好又顺手。这次为了节约时间才这么改编,没想到其他人还不承情,竟然想和瓦岗打擂台,那就慢慢改编吧。改编完后再从各位将军的收下抽调小队组成新的两个营,让罗士信和吴泽统领。 瓦岗军在大营按部就班的改编大军,其他反王看着越来越少的粮草。每天让他们的正副盟主去催促瓦岗赶紧攻打洛阳。可是瓦岗军总是说改编没有完成,还需要等等。问他们需要几天,他们总说快了,也不说需要几天。一等就等了十天,连洛阳城中的杨林都有点懵,这些人不攻城,难道想困死洛阳吗?但是谁不知道洛阳有个大粮仓,吃个三五年都没有问题。不等洛阳缺粮,围城的恐怕都要缺几回粮了。杨林和杨义臣都是百战老将,他俩没事每天就站在城头琢磨,这些人倒底有什么阴谋?各种猜测,各种推断,总也想不出原因。可把他俩给愁坏了,怎么就想不出人家的计策呢?日子一天天过去,吃不好睡不香。 其实大家都知道,沈厚就是故意给窦建德和王世充等人上眼药,他嫌这些人要和他唱对台戏。瓦岗军从来没有欺凌过其它的义军,一直都很尊敬他们,就因为瓦岗兵精将猛,他们就联合起来,对瓦岗猜疑起来。甚至有些人希望瓦岗作为出头鸟被大隋给拖垮。没想到这样还能让杨林和杨义臣寝食不安,这也算搂草打兔子,可惜沈厚不知道这种事,不然也能偷着乐一乐。 这天窦建德和王世充带着那些反王又到了瓦岗军的大营,他们今天决定了,如果沈厚不给一个准信,他们就不走了。反正回到自己营帐也闹心,粮草是真的要完了,底下的将官天一亮就找他们要粮草,躲到瓦岗军大营还能清静一些。 进了沈厚的大帐,沈厚还挺气,也不嫌弃大家催他。笑呵呵地招呼大家坐下,还要招呼大家吃喝。这些人现在哪里能吃得下,大军马上就要缺粮了,已经火烧屁股了,再不加紧攻破洛阳,自己就先要完蛋了。 沈厚知道熬到时候了,再抻线就可能崩断了,于是说:“明天攻城!大家都赶紧回去准备,四更造饭,五更开始攻城!”听到沈厚终于答应攻城,并且说瓦岗军独立攻打洛阳正北。虽然这些人屁股还没坐热,但是一个个却很高兴,急吼吼的赶回自己营寨,召集诸将,分派任务,厉兵秣马准备明早攻城。 第二天,天刚亮,洛阳城四门想起震天的鼓声,起义军开始攻城。杨林和杨义臣赶紧登上城墙组织人手守城。看到漫山遍野都是攻城的义军,他俩反而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们并没有什么阴谋诡计,还是和常规 一样靠云梯,箭楼来攻城。不好!瓦岗军怎么又出来一大推的大家伙! 原来沈厚早就把坦克改造成了攻城的器械,有的坦克加高再加高和城墙一样高,有的低一些,并且在上面做成斜坡,全部对接到一起就成为一个大斜坡,士兵可以从斜坡冲上城墙。当杨林和杨义臣看到瓦岗军做的大斜坡后,他们一个个震惊地长大了嘴,这是什么东西,这么大竟然还能走。震惊过后他们也知道洛阳城完了,或者说大隋估计也够呛。瓦岗军能做出这种机械,试问还有什么城墙能挡住瓦岗军。突围吧,趁着其他的起义军还不知道瓦岗军要破城,赶紧突围。杨林和杨义臣脑子里只剩下“突围”两个字,甚至没有想到要用火箭去试一试能不能烧毁那个大斜坡。 在瓦岗军抛石机还有强弓硬弩的攻击下,城墙上的守军根本没有办法抬头。有人偶尔抬头看到慢慢移动过来的大斜坡,吓得再也没有了斗志。随着斜坡和城墙接到一起,瓦岗军的铁骑呼啦啦就冲上了城墙。骑兵一冲上去,胜输就落下了帷幕。打开城门,瓦岗军大队人马冲进城里迅速控制局势,其它三门的守军看到从城里冲过来的瓦岗军迅速缴械投降。 窦建德等反王正在后面督战,让士兵奋力攻城,忽然间城门大开,从里面冲出一对人马,领头的正是靠山王杨林。他们这些兵哪里能挡得住杨林等人,被人家杀的是七零八落。不要说攻城了,连命都快保不住。幸亏杨林他们只是急着突围,不然窦建德等人还能不能吃上晚饭还是两说。 等杨林他们跑远了,窦建德把手下聚拢起来,正要让士兵鼓一把劲冲上去。这时,就看到瓦岗的军旗飘扬在城头上,上面站满了瓦岗军。突然出现的变化,让窦建德等人脑子转不过弯,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上面怎么全变成了瓦岗军这时,城门开了一条缝,从里面跑出一个旗牌官大喊着:“别打了,城已经被我们瓦岗占领了。”一边喊一边跑,到了跟前和窦建德见礼完毕,告诉他大华天子邀请各路反王去洛阳城里相见,商议如何瓜分战利品的事。另外城里狭小,大军就地安营扎寨,一会瓦岗军还会送来一些粮草应急。 其它各门都发生着大同小异的一幕,正觉得城墙上箭雨难以抵挡,忽然间就没有了。正奇怪间,就看见瓦岗军站在城头,就连旗帜也换成了瓦岗军的。接着有人出来通知各位反王去城里商议大事。一开始,他们都反应不过来,不相信瓦岗军能够这么快攻下洛阳,。在他们的概念中从来就没有人一上午就能攻破一座城,更不要说这么大的洛阳城。不过窦建德和他身边的几个反王知道,瓦岗军是真的攻破了洛阳,不然靠山王等人也不会突围。只是瓦岗军是怎么破城的却成了他们心中最大的好奇。 98 故人相逢千杯少 在冷兵器为主的战场,坚守城墙的天然占据优势。尤其是居高临下射箭,能射的更远更狠。而作为进攻方,仰头向上自然是劣势。自古以来,攻城的都是用人命来添才能攻下城池。他们虽然都知道瓦岗的弓箭手很厉害,但是一上午就攻破洛阳城也太出乎意料。窦建德和王世充等人骑马走进洛阳城,仔细观察,希望能看到蛛丝马迹或者能听到什么消息,让他们明白瓦岗军是如何破城的。可是一路走过来,街上人迹稀少,只有瓦岗的巡逻兵不时从街头走过,维持秩序。 走进杨广的金銮殿,沈厚正坐在龙椅上,其他的瓦岗将领分坐在下面。前面中间给诸位反王早就摆好了桌椅,上面有酒有肉。瓦岗的将领看到诸位反王纷纷起立热情地邀请他们赶快入座。窦建德和王世充等人虽然心中不满沈厚独坐龙椅,但是也不敢乱说话。瓦岗军一上午就打破了洛阳城,他们却连城墙都没有摸到,如果惹恼了人家,会不会把自己等人全部黑吃黑消灭?谁敢试一试。反正他们认为自己如果这么厉害的话,一定会让大家臣服,有胆敢反抗者杀无赦!这就是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腹。再说当日沈厚作为盟主也做过上位,只是今天的上位是龙椅而已。形势比人强不能不低头。不过,这家伙敢坐在龙椅上,看来野心不小。 等大家都落座后,沈厚举起酒杯说:“请大家满饮此杯,祝贺大家打破洛阳城。”众人纷纷举杯,心说是祝你瓦岗攻下洛阳,我们有什么好祝贺的,全是看你瓦岗威风。等大家饮完后,沈厚接着说:“下来说一说大家最关心的粮草问题。所有反王按军队人数多少分别给十万石到五十万石粮草。这下大家可以开怀畅饮了吧。还有一件是2就是去扬州,等咱们休整一天后,去扬州追昏君杨广。下面大家随意。”听到最关心的粮草给解决了,这些反王也放下心来。最少的都给十万石粮草,那可足够三个多月的消耗。虽然还有人想知道瓦岗倒底缴获了多少?但是更多的人却不在乎了。这些战利品全是瓦岗的,以前他们说过,各自缴获的东西归各自军队,不得互相争抢。现在这些缴获全都是瓦岗的,人家愿意拿出来就不错了,你还想干什么?想分瓦岗的金银,就害怕你有命抢没命花。 一场庆功宴,瓦岗军是尽欢而散。尤其是刚刚投靠瓦岗的王薄和高谈圣,孟海公三个人,他们比所有人都高兴。今天他们亲眼看见瓦岗军是如何攻城的,那种大型机械让他们明白瓦岗的实力超出所有人的想像。还有那些弓箭和抛石机都是别的势力根本不可能拥有的神兵利器。最佩服的就是瓦岗军的战斗力和纪律。无论是将官还是士兵一个个奋不顾身,怀着杀身成仁的勇气争先恐后的冲向洛阳城。看得他们也热血沸腾恨不能身在冲锋的第一线。想起今日的战争,他们杯到酒干,直至大醉。 而其他的反王是各怀心思,有羡慕王薄等人有眼光的,有妒忌瓦岗缴获的等等心思,不一而足。窦建德看到沈厚一张嘴就许出了几百万石粮食,心中暗暗猜测瓦岗军的缴获,为这么多财富和自己无缘而难过,但是他脸上还装住高兴的样子。王世充和他差不多,心说洛阳作为杨广的东都,财富不可估量,没想到全都让瓦岗军给抢走了。想到这些,虽然他的心似乎都在滴血,但是脸上依然笑嘻嘻的,频频举杯庆贺瓦岗将领。 出城后,原本醉薰薰的各路反王回到自己营帐后,走路也不摇了,说话也清楚了,原来他们刚才都是装醉。窦建德让自己的心腹赶紧做一碗醒酒汤给各位王爷送过去。而另一个营帐里,王世充也在做同样的事。不一会就有两份醒酒汤分别送到了诸位反王的营帐,看到醒酒汤,大家都陷入沉思。他们这时候都知道,刚才在金銮殿大家都是在装醉,瓦岗山的强大不能不让他们担心。洛阳城可是杨广新建的咚都。城高壕深,可是竟然无法挡住瓦岗的进攻,再想想那天晚上瓦岗用坦克破铜旗阵,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他们是越想越怕,凭借自己的力量根本就不是瓦岗军的对手。如果以后和瓦岗在战场相逢,自己肯定是覆灭的结果。以前听说瓦岗两败杨林,打得他丢盔弃甲,大家也没有在意。这次亲身经历过瓦岗的变态后,他们一个个失去了争雄天下的野心。 既然知道没有办法和瓦岗争雄,有些人就想干脆投靠瓦岗吧。也有些人不死心,于是相互和脾气相投的聚在一起,最后又聚集到窦建德营帐。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也说不出什么好建议,都觉得凭借瓦岗的实力,很有可能夺得天下。于是就有人说不如投靠瓦岗算了,其他人有符合的,也有反对的,闹哄哄也统一不了。最后窦建德说,不管谁夺得天下,他也不会拒绝别人投靠,咱们再看看然后再做打算,反正现在和瓦岗还是盟友,他厉害对咱们也是好事。你们看这次咱们也没有什么伤亡,都得到了几十万石的粮食,何必杞人忧天。于是这些人又开始猜测瓦岗这次能缴获多少财富,一个个充满了羡慕妒忌恨。 他们哀叹了一番,又各怀心思离开窦建德的营帐,各自回去。窦建德看着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反王,更觉气闷。这时他的心腹进来说,有故人来拜访他。他木然的点点头。等人出去后,他才反应过来,什么故人,真是没颜色。正想着就看见进来一人,他忽然间就是一喜。 “魏国公,未曾远迎,请恕罪。”窦建德犹如到了春天一般。他们 以前都在杨广手下混日子,关系非同一般。 “夏明王太气了,我也早不是魏国公了。不像你是实打实的一方诸侯。” “什么一方诸侯,现在那一个反王不是仰你们瓦岗鼻息,你们瓦岗的小兵也比我们牛气。”说着窦建德示意手下安排酒席。下面的人迅速把酒菜送上来,然后退下去。 “别人也许牛气,我却不敢。咱在瓦岗就是多头。如果有人收留,我现在就能离开瓦岗。”李密说着看看左右。 “魏国公还和以前一样真会开玩笑。今天就咱们两个叙旧,不会有旁人打扰。”窦建德明白他的意思,伸手示意所有的人退下去。 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慢慢地似乎又回到从前,他们又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己。酒酣耳热之际,窦建德终于把他最好奇的问题给问了出来。哪个坦克究竟是什么东西?它倒底是怎么跑的?还有就是瓦岗军今天怎么攻下洛阳的? 99 天下没有秘密 战争不仅需要兵力,还需要钱粮,更加需要神兵利器。窦建德很清楚,瓦岗破铜旗阵不费吹灰之力,那个坦克功不可没。如果自己也能造出坦克,铜旗阵算个屁,屁都不算。如果能把制造坦克的人给挖过来就好了。想到这里他有了主意,自己虽然不知道是谁发明的坦克,李密肯定知道。他也听说,李密在瓦岗混的不怎么样,不如拉拢腐蚀,让他跟着自己干。想到这里,窦建德就问出了自己迫切想知道的疑问。 “坦克,坦克可是瓦岗的最高机密,除了沈厚,就连秦琼和徐茂功都不清楚。”李密虽然知道得很少,但是他也不愿意就这么简单的说出来,总要用这些情报换一些富贵吧? “难道连你也不知道吗?我可听说,王伯当就是沈厚的心腹,而他不正是你学生吗?”窦建德的好奇心太大,影响了他的正常思维。他也不想一想,李密夤夜来此就是想叙旧吗?你窦建德长得五大三粗,胡子拉擦的又不是小白脸更不是绝世美人,李密一个自认为风流倜傥的浊世佳公子会来和你私会? “哦,我和王伯当经常在一起喝酒,谈诗论文,指点英豪,师生情谊自然是非比寻常。光我请他喝酒你知道花了多少钱吗?”李密没办法,心说这家伙不是故意的吧?以前他一点就透,今天是怎么了?不管了,你不开价我就守口如**,想让我红口白牙的把秘密说给你,做梦去吧。不过他是偷着从瓦岗营帐跑出来的,为了和窦建德私会,他特意申请留在城外,因此时间有点赶,没办法他只好把钱点了出来想让他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哦,这王伯当怎么能这样,怎么说你也是他老师。”说到这里,窦建德终于明白,李密的秘密是用钱换来的,于是接着说:“哦,是花了不少钱。不过,咱们兄弟谁给谁啊,贤兄没有钱怎么也不给我说,银钱算什么。如果贤兄愿意来夏州,咱俩共享富贵,夏明王让你来坐。” “王爷你可不敢吓我,只要你能赏我一口饭吃,我就心满意足了。如果王兄太热情,玄邃可不敢去夏州。只要王兄不嫌弃小弟粗鄙,让我做一个马前卒 我就心满意足了。 ”李密确实想取代窦建德,但是他现在敢吗?就是这种想法他都不敢正大光明的想。夏州是窦建德一手创立的根据地,除了窦建德谁的话也不好使。他们两个互相也知根知底,李密知道现在他敢露出一点觊觎的意思,窦建德事后绝不会放过他,于是站起来很坚决的说,并表示自己出愿意为了窦建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意思。当然了,一个马前卒肯定不能满足他,他一直抻着不说,不就是想换取最大的利益吗?至于以后能不能取代窦建德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反正瓦岗他觉得是没有机会,沈厚从二贤庄就开始经营,十多年的人气他根本撼不动。这些年他一直在找机会,这次他计划把沈厚的秘密全部带走。瓦岗弓箭的秘密 “如果李兄执意谦让,不如就到为兄下面屈就丞相一职吧。以后咱俩合作,定要开创出一个太平盛世。”窦建德不介意暴露出自己的野心,他明白李密也是有野心的人,自己的野心如果连李密都不如,凭什么让他臣服。他忘了光有野心是不行的,要有能力有实力才行。所以说这两人一开头就错了,只想着比野心,以野心论英雄,这和二傻子有什么区别。我村西头就有一个二傻子,每天想着住金銮殿,吃山珍海味,睡皇后,早上起来怀里抱的还不是野狗。 “多谢窦王兄厚爱,当务之急还是要想方设法把瓦岗军的秘密弄到手。”得到窦建德的许诺,李密开始为他谋划。 “难道李兄真不知道那些秘密吗?”窦建德有点失望,给了一个丞相竟然也换不到瓦岗的秘密。 “大王,天下没有秘密!”看到他的脸上似乎有点不满,李密坚定的说。 “天下没有秘密?”窦建德很疑惑,不过有充满了希望,看来凭他的才能就当得起丞相之职。不过他更好奇李密的话。 “对!天下没有秘密!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用钱去收买,什么秘密买不到。爱财的给他金银财宝,好色的送给他娇娃美姬,爱当官大王封他高官厚禄。大王说,天下还有秘密吗?” “好一个天下没有秘密!”窦建德听的心头大喜,自己手下还真缺少像李密这样的人才。 终于取得窦建德的信任,李密把他打探的情报告诉给窦建德。首先从破铜旗阵的坦克说起。听到坦克除了秘密研究的技术人员,所有瓦岗的人都是第一次见到,窦建德不得不佩服沈厚保守秘密的能力,怪不得李密不清楚。不过他们还是知道一些基本信息,坦克是用木头做的,外面有一层铁皮保护。里面用牛使坦克动起来,至于牛在里面怎么用,这才是正真的机密。这个秘密只有很少的人知道,虽然说是很少,也有差不多两千人知道,他们分别是工程兵和驾驶坦克的人。而攻城用的器械也是用坦克改装的,做成大斜坡,让骑兵从斜坡上冲上城墙。今天早上就是裴元庆和罗士信两员虎将从斜坡上纵马带头冲上去,很快就攻下了洛阳。 听完李密的话,窦建德恍然大悟,原来洛阳城还是坦克攻陷的。他决定要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把坦克的秘密给搞到手。这件事还要着落到李密身上,让他用自己的身份去接触那些知道秘密的人。听说那些人在瓦岗军中不过是一般的人,并不是大将或是有名望的人,应该很容易就能拿下来。李密还告诉窦建德,最近他一直在和几个知道秘密的人接触,他希望窦建德能够再给他一些huo dong经费,毕竟想收买那些人可花费不小。另外李密让窦建德也召集工匠试做一下,看看能不能也做出山寨版的坦克。 两人又密议了一番,李密带着钱财悄悄告辞回到瓦岗的营寨。他要用金钱开路,腐蚀拉拢瓦岗的精英,他坚信天下没有秘密。 100 酒醉拉钩谈交情 洛阳城外的瓦岗军营里面有一处灯火通明,很多人在那里忙忙碌碌的工作着。李密偷偷潜回自己的营帐,看到那里亮如白昼,不由地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关键是他知道那里正是停放坦克的地方,于是他动起了心思。他知道大多数的瓦岗军将领都进城去了,现在城外的大营全部由神射将军谢映登负责。因为谢映登和王伯当都是善射之人,所以他俩关系很好,连带着李密和他也十分熟悉。人常说,财大气粗,李密刚刚从窦建德那里拿回来很多金银财宝,他就想找谢映登聊聊。 李密左手拿了一大块牛肉,右手一壶酒,就兴冲冲地向停放坦克的营地跑过去。借着明灭不定的灯火,李密深一脚浅一脚跑到了坦克营地,可是在营门口就被守卫的兵丁给挡住了。他知道这些人是死脑筋,不容易通融。这里又比较显眼,就是他想疏通一下也不容易。再说他的目标是谢映登这条大鱼,这些小鱼小虾,他也不放在眼里。可是今天为了见谢映登他只好重新上前,让他们给通传一下,他要见谢映登。结果,他们告诉他,谢映登不在这里。李密以为自己对坦克感兴趣,别人也和他一样,没想到人家不在这里。其实谢映登也感兴趣,只是他也进不去这个营地,所以说他干脆就不过来自讨没趣。瓦岗军的很多人都知道这些人全是沈厚挑选的,一个比一个死脑筋,不要说他谢映登,就是徐茂功和秦琼没有沈厚的手令也进不去。程咬金想进去看看,沈厚扔给他一本保密条例,让他先背下来再说。齐国远一看那么厚一本扭头就走。程咬金看了一眼,第一条就是禁止喝酒,第二条字不认识,于是也紧跟着也退了下来。 想起程咬金的事,他看看手中的酒**,心中觉得踌躇起来,他不确定谢映登喝不喝酒。他知道坦克营的这些人还真是不喝酒,今天破城有功,每人也只是三杯酒。更让人惊奇的是,有不少人竟然主动谢辞了这三杯庆功酒,沈厚还特意表扬了大家一下。真是越想越生气,华夏的文化就是餐饮文化,大家坐到一起,吃吃喝喝就成了知己。这沈厚不让大家喝酒还怎么能成为知己呢?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无酒不成知己,只会半句多。李密不由得又感叹沈厚太奸猾,简直不给他留活路。还是去谢映登那里碰碰运气。 到了谢映登的大帐,他正在和他手下的几个将领一起饮酒作乐,原来沈厚又安排王伯当来替换他,所以才能放松下来。听到王伯当也来了,他真想去找王伯当。今天刚打了胜仗,也许能跟着王伯当去看看坦克。不过自己手上拿着酒肉,却不好找借口离开。他暗暗恨自己怎么就多手要拿什么酒肉,把人邀请到自己那里不是更方便吗? 没办法,李密只好凑过去,和他们挤到一起。这些人已经喝了不少,说话也慢慢放开了,什么话都敢说。原来王伯当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把菜都准备好了,正要吃晚饭,于是换防后也不想进城,准备热闹一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进城逛逛。既然不值班,他们就把酒也拿了出来。看他们喝就酒一个比一个猛,李密暗暗高兴。自己每天都想把他们灌醉,可是瓦岗军军法森严,总没有合适的机会。这次大破洛阳,沈厚让大家轮流值日,不值日也是随意寻欢,这才让李密觉得找到了机会。于是他频频劝酒藏私心,殷切倒酒等糊涂。 谢映登他们刚才已经喝了不少,又被李密不停地劝酒,不一会就全都喝多了。于是李密赶紧抓紧时间问话:“谢将军,坦克里都有什么?” “魏魏魏,国公,你可算问对人了,我最清楚里面是什么了,今天我专门看了半天。”谢映登说着脑袋就要挨住桌子,他想睡觉。 李密是什么人,他能让谢映登睡着,抓住肩膀有让谢映登坐直了身子,一边问:“看到了什么?” “人人,很多人。”说着他脑袋一歪又想睡。 “还有什么?”李密赶紧摇晃了他一下。 “牛牛,好多头牛,坦克上一点也不好,太太摇晃了,让人睡睡不着。”谢映登以为他现在坐在坦克上,摇晃地他难受。 “还有什么快说啊!”李密一听谢映登竟然坐进了坦克,心头更加火热。 “别别摇晃了,摇摇晃也能睡睡。”说完谢映登就发出了鼾声。李密不死心的有摇了摇,他睡的似乎更香了。在看其他几个人也是醉的厉害,一个钻到了桌下面,一个一边敲碗一边唱。于是李密又升起了希望,问这个。 “唉,”李密想起他不知道这人叫什么,算了他已经喝醉了也不用讲礼貌问吧:“你叫什么?”本来他想问你看见坦克里面有什么吗,结果却,唉,他觉得被这些人快给搞晕了。 “樊红是也,敢问魏国公姓魏吗?”这个唱话还很利索,唱一句敲一下,节奏掌握得很好。 “不对,我叫李密。” “原来是李将军,李将军你贵姓,是不是姓魏?” “我是魏国公叫李密。” “魏将军你姓李。” “不对,是李将军姓魏。”说完,李密也晕了,他被酒鬼给绕晕了,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和醉了。 “你喝醉了,魏将军喝醉了,魏国公忘了自己姓魏。”酒鬼哈哈大笑。 “樊红你进没有进过坦克里面?”李密不敢和他纠缠姓什么,愿意姓什么就什么,还是问问坦克。 “进坦克,他们请我进坦克,八抬大轿请我我也不去。”樊红生气的说:“明天我悄悄进去看看,气死他们。” 听到樊红没有进过坦克,李密觉得有点失望。忽然又听到他说明天要悄悄去看坦克,他也动了心思,于是说:“咱俩一起去看看怎么样?” “好!咱们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樊红伸出小指头,李密也伸出小指头勾到一起。为了防止樊红酒醒后忘记,李密勾住后就没有松开。他用另一只手扶着樊红两人走到谢映登的床前,他先把樊红弄到床上,然后他也挤上去,一边胡乱说写话,劝樊红赶紧睡觉。 早上李密正睡的迷迷糊糊,就觉得脸上湿答答、热乎乎的,他吓得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结果把行军床给弄翻了,他又被床上的人给砸了一下。巨大的声音把帐篷里的其他人也惊醒了,一个个揉头揉腰,浑身不舒服。昨晚有睡在地上的,有爬在桌子上睡的,总之全都没有睡舒服。 李密把身上的人推开,忽然想起勾指头,可是樊红已经被他推远了。 “魏国公,你没事吧?”樊红赶紧过来扶起李密。其他人也走过来看着李密,没想到昨晚他们能和李密一起大醉到一堆,记得李密似乎对他们这些人没有这么亲密。 “没事,没事,能和诸位痛饮一醉,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对吧,樊将军。”李密高兴地说,一边伸手抓住樊红:“最后我记得还和樊将军勾手,说什么一百年不许变。哈哈……”李密以前真心不愿和他们来往,认为他们全是一群粗鄙的莽夫,不过,现在为了坦克,他装作很欣赏他们的样子。当然了对谢映登他还是另眼相待的,人家在瓦岗也是人物。 “昨晚喝多了,魏国公别取笑了。”樊红听到拉钩,老脸一红。 “酒后才显真性情,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为了能看到坦克,什么性情他也喜欢。 101 结交樊红李密看坦克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李密即使不是因为龌蹉的原因,他也一样有好奇心。樊红当然一样有好奇心,所以才酒后吐真言,说要去看看坦克。或者说酒壮怂人胆,只有在喝醉以后,他才敢张狂的说去去看看坦克。清醒状态下他如果说出去看坦克,就只能当作玩笑话 听一听。清醒的时候说的话都是玩笑话,醉酒后说的话大家就更不应该当真。可是李密偏偏要当真,还提示说他俩还拉过勾。樊红昨晚话能说的连贯,其实醉的不太很,更多的是兴奋,一时顺嘴就说去看看坦克。现在他睡了一晚,早就清醒了,虽然依然好奇坦克,但是知道想零距离看看坦克根本没有可能。昨天就是他们值班,已经在坦克营碰了一鼻子的灰。最后他们听谢映登说就连混世魔王程咬金都不能零距离的参观坦克,他们和人家的地位比起来可是差远了,于是也只好死心。 这时候,樊红也只是以为李密是开玩笑,哪里知道人家是当真的,因为人家比他高一层次,把好奇上升为间谍huo dong,所以他分不清醉话是做不得数。大家从谢映登的大帐里出来,要各自返回去再睡一会回笼觉,昨晚上根本没睡好。别人都是独自向回走,偏偏李密跟在樊红的后面。等众人都走散了,樊红慢慢停下来,而李密却加快脚步赶上来:“樊将军,在你们这一伙里,我最欣赏你。” “魏国公,咱哪是将军,只是一个小小的偏将。魏国公文武双全更令在下佩服。”樊红谦恭的说,人家魏国公早就名扬天下了。就是现在人家也是领导阶层,比自己高几阶。其实沈厚让李密担任参议一职和顾问差不多,有时间顾得着就问一问,听不听还两说。这尴尬的地位冷暖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为了面子,他也没有说出去。再说还有王伯当的面子,谁也得给李密几分面子。因为这些原因,所有下面的人都以为李密是瓦岗的核心人物。 “樊将军如果不嫌弃,咱俩就以兄弟相称,我年长几岁,腆为兄长,称你樊兄弟。”李密为了秘密,樊红就是和他结拜他也会感激涕零。 “魏兄,不,李兄,我就高攀了。”樊红能被他高看一眼,也是满心欢喜。却不知道李密想给他带来祸事。 “你跟着谢将军有多少年了?”李密一边和樊红闲扯,一边把话题慢慢引到坦克上。听到李密说道坦克,樊红又勾起了好奇心,再加上昨晚说过的话,他于是说咱们去那看看。李密从昨晚等到现在就等的是这句话,自然是满口答应。于是两个人拐了一个弯樊红带头向坦克营走去。李密这些年在瓦岗低调做人,结交无类就是为了多盗窃一些瓦岗的机密,为他以后做打算。经过这些时间的努力,他已经把瓦岗的弓箭、八牛弩和抛石机了解的差不多了,至少他认为差不多。现在再把坦克的秘密了解清楚,他就算功德圆满,可以偷偷离开瓦岗,然后到窦建德那里做丞相。李密是越想越高兴,窦建德志大才疏,也许过几年能够取而代之,到时候他也面南背北,称孤道寡岂不是一代雄君明主。不得不佩服李密,大白天一边走路一边还能做美梦,的却不是一般人能想他这样的一心二用,别人最多做梦娶媳妇,他做梦当皇帝。 走了一会,李密就感觉不对了,怎么樊红大摇大摆的就走过去,难道他和那些守卫关系不一般吗?肯定是这样,在华夏就是这样,什么规矩,什么纪律,甚至是法律法规,碰到关系统统靠边。他以前在大隋就是这样,瓦岗虽然少一些,但是也不能杜绝,这是华夏的关荣传统,人情比天大。所以说有没有本事无所谓,有没有人脉很重要,有本事没人脉寸步难行,有人脉走遍天下,比数理化管用。 很快就到了昨天的营区,樊红果然和营门口的小队长认识。人家一看到樊红就立马迎了上来:“樊学长,没有去洛阳城去玩?” “郝队长,你值班啊,我想去里面看看。”樊红指了指营地中间的坦克说:“下午再去城里,咱们又不爱逛,就想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你来的正巧,他们刚走,我们也是刚换班。说起洛阳还真没什么美食,我觉得还不如咱们的大锅饭。让让,兄弟们,樊学长是第一届毕业的高材生。大家都见见。”郝队长说着让手下靠边。说实话沈厚对伙食很重视,瓦岗兵吃的真是好,他经常说:大家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让大家吃好一些,难道不应该吗?李密一方面惊叹瓦岗的富裕,另一方面也觉得沈厚真绝,这些被他养刁的兵其他人还真难伺候。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每天大鱼大肉的让士兵敞开了吃。 “学长,我是铁军。”“学长,我是张军。”“学长,我是刘军。”……,其他人纷纷举手敬礼(举手礼当然 是沈厚搞的)。李密心说,原来他们真认识,还都是河东书院的,怪不得樊红大摇大摆的就过来了,在他的学弟面前,谢映登看来也没有他面子大。谢映登,程咬金之类的想看看坦克都不行,樊红带着人过来竟然也没人阻拦。李密暗暗下决心,以后还是要和书院毕业的人多大好关系,这些人慢慢成为瓦岗的中坚力量,而且很得沈厚信任。这沈厚能不信任吗?他们都是沈厚耗费心血培养的具有新思想的精英。瓦岗现在正风光和有名的大将,其实以前都是草台班子。秦琼就做过旗牌官和都头,单雄信是绿林的总瓢把子,翟让也是都头,徐茂功和魏征都是道士,其他人也好不到哪,不是山匪就是响马,虽然有能力,但是天下太大,需要人才无数,不用自己培养的人才难道用别人的爪牙。 顺利的走进大营,李密激动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以前为了能接触到抛石机和八牛弩他可是费了老多的钱财和老多的劲,即使那样也只能站在两丈外看了一眼。这次却没想到这最新的坦克就这么容易地能走到了跟前,零距离接触,他激动的心脏蹦蹦跳,似乎要从嘴里跳出来。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做梦,偷偷的右手掐左手,真疼!他可是很明白沈厚把他的这些秘密看的有多紧,为了这些秘密他专门制定了保密条例和惩罚措施,甚至严厉到杀头,说是间谍罪。 看着近在咫尺的坦克,李密心里感叹,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早知道樊红这么吃得开,自己就应该早一点和他结交。不管了找机会再去零距离看看八牛弩和抛石机。稳住激动的心情李密从后边的小门走进坦克。 102 虎牢关初遇四宝将 一进门看到里面的情形,李密就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根本没有想到,能看到这么一幕。而樊红却不惊不慌,反而兴致勃勃的东看看西摸摸。人家是河东书院的毕业的高材生,文武全才,早就被锻炼成荣辱不惊,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的英豪。何况坦克里面的情形他进来之前就知道,已经被搬空了,只剩下这么一个大架子,默默诉说着它昨天的辉煌。李密看着空荡荡的,什么东西也没有的坦克内部,或者现在它只能叫做大木头架子,似乎感觉到欺骗,他浑身三千六百个毛孔,二百零六块骨头,六百三十九块肌肉都充满了失望。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满怀希望的李密,从第一眼开始就充满了失望。他已经做了一路的美梦,满心以为能把瓦岗坦克的秘密搞清楚,结果却是一无所获。他一把抓住樊红喊道:“坦克呢?坦克邻面怎么空荡荡的,是不是被人破坏了?”他第一句问话还是歇斯底里的态度,紧接着他就感觉到自己失态了,于是赶紧转换语气,装作担心有人破坏的表情。 “昨晚,工程部和坦克营的人连夜把坦克拆卸完,准备拔营起寨追杨广。你昨晚没有看到这里灯火通明吗?”翻红被他的激动吓了一跳。 “我昨天没有留心,下午、下午睡醒了在营里转,听到谢将军那里有人热闹就赶了过去。”李密想起昨晚这里确实有人在忙忙碌碌,不过他没有留心那些人在干什么。 “你忘了,刚才咱们进来的时候郝队长就说那些人刚走。”樊红有补充了一句。心说要是那些人不完工,咱们也进不来。反正看看这个空架子也不错,感受一下这大家伙高大,也许有一天坦克多了也能轮到自己开一开。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搞清坦克倒底是怎么走的这个问题,这些是工程部的事情。 “这些人工作起来真疯狂,一夜就能坦克给拆卸完,真厉害!”李密恨死了沈厚,他不知道有什么魔法,让这些人工作起来总是废寝忘食。他心中不停地抱怨,为什么不拆慢点?他也不想想没拆完,人家会不会让他们进来。 樊红一点不觉得乏味,看看这个,摸摸那个,感叹一番。李密主要是为了看坦克的心脏,现在里面空无一物,他一下就失去了研究的兴趣。原先他以为樊红多么厉害,人脉宽广,原来不是这么一回事,这里空空如也,估计是个将领都能看看。正在胡思乱想的李密这时又听见外面传来说话声,他推开门向外面一看,过来了一群当兵的,这些人兴奋地谈论着,对着木头架子指指点点。在他们眼中这不是木头架子,而是战无不胜的坦克,能破铜旗阵,更能破洛阳城。 看到李密郁郁寡欢,对这些东西也没有兴趣,樊红也看得差不多了,想着不能关顾自己高兴。于是就和李密一起走出了坦克营。李密很奇怪,明明进来很轻松,为什么一开始樊红有点犹豫?于是他把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我怕他们没有拆完,如果没拆完,咱们过来了也恐怕进不去。最后看你似乎很感兴趣,才和你一起来看看。没想到你对这些没兴趣,害你陪着我浪费了你的时间。咱们回营睡一会,下午到洛阳城我请你吃酒。”樊红觉得不好意思。 “没事,你不要在意。我以为坦克很神奇,没想到就是大木头架子,所以觉得有点失望。下午我还有事,你们去玩吧。”李密才没有心情去玩,他还要再找找机会。主要是激动了一早上消耗太大,他需要回去好好歇一歇。看来想要窃取沈厚的秘密是一件任重而道远的活,想要成功必须要斗智斗勇,还要用金钱开路。他还是坚信世上没有秘密! 第二天,瓦岗军率先向扬州追赶杨广而去,接着夏明王窦建德,依次是郑王王世充,凤鸣王李子通等等。不过要去扬州一路要过五关,分别是虎牢关、虹霓关、黄土关、泗水关、东岭关。只有破五关,才能下扬州。因为杨广已经先走一步,所以他们也必须要抓紧时间。两天后,瓦岗军就赶到 了虎牢关下。虎牢关,又称汜水关,它作为洛阳东边门户和重要的关隘,因西周穆王在此牢虎而得名。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大有quot;一夫当关,万夫莫开quot;之势,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最著名的三英战吕布就是发生在这里。现在虎牢关的总兵名叫尚师徒,人称四宝将。为什么叫四宝将,因为他有四件宝贝,分别是一,胯下一匹宝马名唤虎类豹,吼叫起来,万马皆惊;二,掌中一条吸水提炉宝槍,槍上有环,用链子挂上一个香炉形的铜陀子,能打出老远去;三,头戴夜明宝盔,珠光耀眼;四,身披柳叶绵竹宝铠,槍扎、刀砍不透。沈厚知道尚师徒虽然为人正直,是文武全才,但却是愚忠愚孝之人,最后甚至害死了他师傅和母亲还有媳妇。不过念他还算正直,沈厚决意尽量保全住他的性命。要做到这个,首先就要从他母亲那边入手,因为他是愚孝之人。 虎牢关内尚师徒听到瓦岗军杀到北门,心中暗暗高兴。他为什么高兴?因为他也是一个狂人,自认为自己文韬武略娴熟,瓦岗军不过土鸡瓦狗一般,所以他认为到了自己扬名立万的时候。以前隋炀帝不知道他有经天纬地之才,他也不能私自去围剿瓦岗,没想到他们却自己送shang men来。于是他召集手下的将领商量御敌之策说:“各位将领谨守四门,不要让瓦岗军有可乘之机。今晚大家好好歇息一晚,明天一早 咱们杀出去,定要一战荡平瓦岗。”尚师徒认为瓦岗军远来疲惫,绝不会今晚攻城,再说虎牢关十万精兵也不是吃素的。吩咐安排停当,他手下的偏将牙将纷纷起立退出。 正在此时,有旗牌官飞奔而来,一边大喊:“报总兵大人,瓦岗军 在关下挑战。” “欺人太甚!给我整兵出城!”尚师徒大怒,原本他不想乘瓦岗远来疲惫的时候对阵,把有人说他以逸待劳,胜的不够堂堂正正。没想到瓦岗军竟然不把他放在眼中,刚到虎牢关就敢向他挑战。其他的将领和他的想法差不多,认为瓦岗军不把他们当对手,一个个也是气的三尸暴跳。一个个急吼吼的跑下去点兵出城。憋着一口气,虎牢关在尚师徒的带领下冲了出来,到了关外一字排开。向对面一看。成千上万乌的瓦岗军乌压压一大片呈雁翅阵排列,个个杀气腾腾,气势如虹,喊杀之声更是震天动地。虎牢关众将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瓦岗军名不虚传!尚师徒也一样有点吃惊,不过他为了给手下打气,于是说:“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的草寇而已,他们以为打仗是比嗓门吗?”听到他的话,身旁的偏将牙将发出哄笑声。 沈厚在对面看着隋军中间的四宝将尚师徒,大隋朝第十条好汉。他身高八尺,面如冠玉,鼻直口方,三缕短髯,一派儒气,更兼身佩四宝,在隋军中显得鹤立鸡群。沈厚不由暗暗更他点赞。点赞归点赞,下手可不能含糊! 103 秦叔宝劝降尚师徒 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瓦岗军要想招降尚师徒,总要秀一秀肌肉,不让他心服口服,他怎么能愿意归降。沈厚这时就考虑让谁出战比较合适,如果让裴元庆或者罗士信出战的话,把尚师徒打的太惨,恐怕太落他的面子。想来想去,他决定还是让秦琼出战比较合适。 对面的尚师徒看到瓦岗军气势如虹也说:“瓦岗军新来初到,哪一个将军先杀他一把,打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许胜不许败,大家自己掂量清楚再出战。要是你们没有把握,我就亲自出战。” “杀鸡焉用牛刀,总兵也,你就看我的吧!”偏将齐苗说着,撒马冲了出去。一边冲一边大叫:“大胆毛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哇呀呀!谁敢来与我一战!” 看到对面出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黑家伙,就见他身高八、九尺,体格魁梧,黑脸膛,上面有些个槽面疙瘩,颏下有些黑胡子。单雄信就对程咬金说:“老程,有人要和你比嗓门,快去吧!”说着他用枪杆一戳大肚子蝈蝈红。马一吃痛稀溜溜就冲了出去,程咬金措不及防差点被闪到腰,没办法总不能返回去吧,只好向前冲。一边冲他也喊,不过他以前劫过道,受过专业培训,自然不一般。只见他舌绽春雷,好似晴天里一声霹雳:“呔!大胆的鼠辈,大华天子驾到,还不下马投降!”说着他就冲到了齐苗面前。 齐苗看到瓦岗军中冲出来一员丑将,那样子长的要多寒碜有多寒碜,白天见了晚上做噩梦,晚上见了会认做鬼。正分神之际,就被程咬金的大嗓门给震的哆嗦了一下。刚缓过神程咬金就冲到了他面前,于是慌忙问道:“来将何人?吾手下不死无名之辈。” “程咬金!”又是一声霹雳连带着唾沫乱飞。 齐苗被程咬金的唾沫花子溅了满脸,不由地想伸手抹一把脸。程咬金却没有磨叽的心思,更懒得问他姓名,劈头就是一斧子“劈脑袋!”。齐苗正等着程咬金问他姓名呢,没想到等来了劈脑袋,慌乱之中赶紧举枪招架。可是已经赶不及了,斧子斜着一下子就把半边脑壳给削去了。 程咬金从来没有第一斧建过功,可把他给高兴坏了,于是一勒马缰绳,想让马人立而起,他要立马横斧威风一把,可惜他胖马肥立不起来。虽然如此,但是他的大嗓门似乎更大了一点:“还有谁不怕死!”这时瓦岗军中敲齐鸣金声,鸣金退兵,让他回来。程咬金听到鸣金声,差点吐血,刚杀了一个正想威风一下,却要让他回去。没办法,身在军法下,哪敢不回去。 沈厚知道他再不回来,尚师徒就要出来了,程咬金可不是尚师徒的对手。虽然程咬金能杀死第九条好汉魏文通,但是却打不过第十条好汉尚师徒,按历史的轨迹走,他就让人家给生擒活捉了。因为人家是儒将,早就注意过程咬金的五板斧了。他是一个有抱负的人,总想着建一番功业,因此早就收集过瓦岗军的情报,甚至其他反王的事也知道不少。人家能被别人称为文韬武略娴熟的儒将,自然知道知己知皮百战不殆,怎么能不打听对手的情报。不过,谁知道的多也没有沈厚知道的多,所以他把程咬金叫了回来。 尚师徒一看齐苗连人家一斧子都没有挡住,知道自己的手下确实不行,自己上吧。让手下把齐苗的尸体给收回来。他出去了,程咬金回去了,于是尚师徒接着叫阵:“呔,瓦岗贼寇,谁来应战!” 裴元庆就想冲出去,沈厚却说:“ 都不要轻举妄动,还是请秦元帅去会会他。我想收服他。” “好!我就去试一试。”秦琼拨马冲出阵,来到尚师徒面前。人到了跟前,秦琼却空着手,不拿兵器。尚师徒一看这时什么意思,两军阵前,你空着手算什么?他也不好意思动手,所以说他是一个儒将,讲究堂堂正正,人家不动手,他也不动。你说他迂腐不迂腐,两军对垒,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讲什么仁义道德。 秦琼一拱手说:“哎呀尚将军,久仰大名,如雷灌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撇开国事不提,你我到西边找一个清静所在谈上一谈,这好不好?” “这,你们刚杀了我一员偏将,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尚师徒正要答应,一想不对。 “两国交兵,各为其主,咱们有没有私怨私仇?” “没有。” “没有好!瓦罐不离井檐破,将军难免阵前亡。他也是为国尽忠。不过,为了减免伤亡,咱们更应该谈谈。” 尚师徒想想,也对,如果能说服瓦岗,也免得生灵涂炭。于是说:“好,恭敬不如从命,秦将军前头走,我后面跟着,不过你可不要暗算于我。”秦琼心说,就这智商,真让人担心,瓦岗实在是对他没有想法。如果不是为了收服他,在别处埋伏下弓箭手,十个尚师徒也能被杀死。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尚将军,这绝不能够,我秦琼也是人的名树的影,光明磊落的汉子,怎么能做出龌蹉的事。”说着一掰镫,马奔正西跑出去。尚师徒紧紧跟在秦琼后面,扬起一路灰尘,很快就消失在大家面前。虎牢关的隋军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沈厚、徐茂功几个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却不会说。只是又让程咬金冲到两军阵前,他们却全都收兵回营。虎牢关的隋军看到又冲出来的程咬金,心中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们和齐苗同僚多年,自己的两下和他没有多少区别,一斧子能劈死齐苗,自己最多也就是两斧子,不!三斧子的事,谁敢上前送死。有的还向后退了退。 程咬金站在两军阵前,一言不发,只是用大眼睛瞪着隋军。虎牢关的人也盯着程咬金,害怕他指名挑战,一个个心跳过速。不过这些人多年练武,也没有心脏病患者,还能顶住程咬金的目光。只是觉得气氛太压抑,总担心那个大嘴里迸出什么,到时候是退回去呢,还是退回去。如果不是担心尚师徒,这些人也想收兵回营,在外面站着实在是太累,要不回到关里等吧,于是也赶紧回到了虎牢关。 再说秦琼和尚师徒离开虎牢关后走了五六里,有一处空地,秦琼首先把吗拴到书上,尚师徒有样学样,也拴了马席地而坐。秦琼看他坐稳后问:“尚将军,你如何看当今天下?” “这,天下虽乱,但是大隋还是正统。” “什么是正统?隋朝自何而来?隋朝也不过是窃取北周而来。自盘古开天辟地,多少朝代更替兴衰,有道伐无道。现今天下各处贪言污史横行,民不聊生,不正是有道代无道的风云际会吗?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我也听说你镇守虎牢关这么些年,对待百姓却真是以公为公,宽仁为怀,我秦琼是甘心佩服。我主大华天子更是希望你以天下苍生为念,弃隋归瓦岗!”秦琼一口气说出一番道理。 尚师徒听完秦琼的话,低头不语。 104 访双枪敬香三教寺 自从杨广登基以来,三征高句丽,开凿大运河,还修建宫殿,搞的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虽然这些事情尚师徒也清楚,但是他认为杨广并没有亏待他,于是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待我不错,让我做将军做总兵。如果我献关归降,岂不成了食君禄不报君恩的小人,更会被骂成贪生怕死,丧尽天良,遗臭万年。” “错!你错的太离谱!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但是天下人都知道杨广弑父鸠兄,他的皇位是抢来的,他并不是天命之人。我主沈厚才是真正的天命之人,瓦岗山山后山的天赐之物上清清楚楚写着‘天外赠陨,沈主沉浮’。你还不明白吗?” “谁知道是真是假,我反正认为杨广就是正统。”尚师徒固执的说。 “吴建章因何而死?他就是皇上身边的人,这还说明不了吗?瓦岗山后山上的地穴更是有很多人见到过。你也是读圣贤书长大的,更应该明白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道理吧,这可是亚圣孟子所说。难道你要反对孟子吗?还说什么食君之禄,杨广只不过把天下人的财富收到他的口袋,再施舍给你们,这些财富有一丝一毫是杨广赚取的吗?正真给你生产粮食,给你银钱的是天下百姓,和杨广没有一文钱关系。”秦琼慷慨而言,口若悬河的大声说。 “这让我想想,我是大隋的臣子,怎么能反大隋呢?”尚师徒被说的无力反驳,但是他内心的顽固让他还不能死心。 “给昏君尽忠只会遗臭万年,申公豹、赵高就是先例。周武王本来也是商朝的臣子,就是因为他以有道伐无道才能流芳千古。想流芳千古就应当助瓦岗军讨伐无道昏君杨广。如果一个人善恶不分,明明知道他是昏君还要死忠与他,难道不是助纣为虐吗?你好好想一想吧,我先走了。”说完秦琼上马离开。 尚师徒呆呆地垂着头,似乎都不知道秦琼已经离开。他以前只知道忠于朝廷,杨广就是朝廷,所以他就忠于杨广。他也知道杨广是坏人,自己忠于坏人,难道真的就是助纣为虐吗?最后他也不知道怎么回到虎牢关的。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家里,吃饭的时候也心不在焉。他母亲就问他是怎么一回事,连问了好几遍,他才听到他母亲叫他:“儿啊!何事如此烦心?让你如此神魂颠倒。” “娘啊,你说我保杨广倒底对也不对?”尚师徒是个大孝子,听他娘问,就想看看他娘是什么意思。 “儿啊,我觉得杨广虽然待咱们不薄,但是他确实是一个昏君,竟然杀死了他的父兄。你报一个坏人,似乎不太好。不过就这么背弃他有似乎有点忘恩负义,我也说不清,你自己再想想。”他母亲也没有什么见识,说了个模棱两可的话,让他更加糊涂。他媳妇年轻倒算是明白一些,认为投靠瓦岗才是好事,可惜她连发言的权利都没有。 “那我就再想一想。”尚师徒真没法决断。主要是杨广对他真不错。因为虎牢关是军事重地,所以杨广对他和虎牢关众将真心不错,平常时候是不是有点赏银,逢年过节更是少不了赏赐。因此尚师徒虽然对杨广不那么满意,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杨广。 再说瓦岗大营里,秦琼把他和尚师徒的谈话的详细情况告诉给沈厚和徐茂功,让他俩再分析分析能不能劝降尚师徒。听到他说,尚师徒听完话后最后也不反驳,傻愣愣的低头沉思,沈厚和徐茂功就知道他还是被触动了。只是一下子想要颠覆他以前的思想可能还比较难,只能给他时间让他想一想。不过,这时间也不能长,毕竟还要去扬州追杨广。不过,他们也听说了,杨广从洛阳脱困后,有恢复了爱游玩的个性,一路上碰到名胜古迹总要盘桓一下,不然他早到扬州了。 沈厚知道光靠秦琼的几句话,恐怕不能改变尚师徒的想法,应该让一个第三方的人去劝一劝他。让谁去呢?这也没有合适的。忽然他想起一个人,双枪将定彦平老将军。也不知道他在不在附近的三教寺,反正现在也没有好的人选,只好去碰碰运气。原本的历史中杨林围剿瓦岗山布置了一个阵法,名字叫一字长蛇阵,让定彦平帮着守阵,可是他被罗成骗了枪法,破了长蛇阵。最后他心灰意冷做了和尚,在三教寺做了主持。让他去劝一劝,也许能劝的尚师徒回心转意。 歇息了一晚,第二天沈厚给徐茂功和秦琼交代一番,让他们暂时先别攻打虎牢关,他要去办一件事。然后沈厚带了罗士信赶早就去找三教寺。他记得三教寺在虎牢关的西边二三十里的地方,具体的他也不清楚。于是他一路走,一路打听。三教寺在这里还算小有名气,被他们给打听到了。中午时分,沈厚终于在一处山腰找到了寺院,看到寺院修缮一新,他就知道定彦平就在这里。因为原本寺院十分破旧,定彦平做主持后,才修缮一新的。虽然这次没有找一字长蛇阵的事,定彦平还是没有逃脱他和佛祖的慧缘,照样做了和尚。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双枪将,沈厚也不觉得累了,快步走到山门前,亲自拍响了山门。 隔了一会,有个小和尚把庙门打开一条缝问道:“施主,要烧香还是歇脚?” “烧香。我母亲以前在庙里发下宏愿,只要我弟弟平安长大,必定要来烧香还愿。”沈厚找了一个借口,说罗士信是他的弟弟。小和尚看着一黑一白的两兄弟,心说有一个不是亲生的吧。 既然是烧香,小和尚自然欢喜,谁不喜欢香油钱。虽然说和尚是六根清净,但是总要吃饭,没有香油钱,庙里的开销怎么办?把沈厚和罗士信让进庙里。沈厚拿出一千两银子,在大殿里点起香烛,跪拜了一番。然后小和尚把他们让到偏殿,送上茶点,来了一个大和尚作陪。 沈厚觉得奇怪,一千两香油钱难道还见不到主持吗?定彦平难道做了和尚,架子还这么大?于是问道:“请问高僧法号,寺中看似冷清,香火却似乎十分鼎盛?”他是在怪人家的主持不出来见面,再说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为了找主持才来的。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圆通,刚才给施主开门的是小师弟申通,这端茶的是二师弟中通,还有一个三师弟汇通跟着师傅化缘未归。” “哦,原来令师化缘未归,不知令师是哪位高僧?”原来错怪了人家。 “尊师法号‘自然’尊称‘云龙僧’。” “原来是‘云龙僧’,不知和游龙僧有何渊源?” quot;游龙僧?没有听过,不知是何方高僧? ”圆通思索着说。 “哦,一个游方僧人,只是觉得云龙、游龙尊称相似,顺嘴一说。不知道令师何时回来? 105 沈厚细话四宝将 沈厚寻访三教寺就是为了找到法号自然,实为双枪将的定彦平。他本是兴隋九老之一,杨广登基后,诛杀伍建章全家,倒行逆施,他看不惯朝堂上的风气才退隐山林。原本的历史中他因为协助靠山王杨林的一字长蛇阵,被义子罗成所伤,心灰意冷后被游龙僧点化,遁入佛门。现在因为沈厚的穿越,定彦平却没有碰到游龙僧,也不知道被何人点化,只是他依然躲不开宿命,还是在三教寺落发为僧了。沈厚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情,希望能找到定彦平以身说法,劝降尚师徒。没想到找到三教寺,人却不在,于是他想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说不准,也许两三天,也许一两个月,师傅出去后随缘而行。”圆通也不知道。 听到回答,沈厚有点失望,大军驻扎在虎牢关,人吃马嚼的损耗很大。再说他们还要追杨广,所以时间紧张,怎么能一直耽搁下去呢?本来瓦岗军要攻下虎牢关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可惜尚师徒这个人才才耽搁了几天。现在找不到定彦平,找谁去劝降他呢? 从庙里出来,罗士信再也憋不住了,于是问道:“校长,咱们就为了一个尚师徒,耽搁这些天值得吗?”他虽然也觉得尚师徒有点能耐,人品也不错,但是瓦岗山像他那样的人也不少,何必那么稀罕? “是不是,大家都有点奇怪?”沈厚看着身边的几个人问。看到他们的神情沈厚不等他们回答继续说:“招降尚师徒代表咱们的一种态度,对隋军将领的接纳的态度,明白吗?咱们要解放华夏大地,不是要消灭所有的人。”听完沈厚的话,他们都陷入了沉思。 回到军营后,沈厚把自己的打算告诉给徐茂功,让他假扮成算命的去虎牢关劝降尚师徒。这是他在路上深思熟虑后决定的。原本他计划让徐茂功装扮成定彦平去劝降尚师徒,想想又觉得不妥当。定彦平的双枪绝技天下无双,瓦岗山没有人有这种绝技,万一尚师徒想见识一下他的绝技,还不得露陷。劝降本来就是取得信任的问题,如果劝降的人是假冒的,还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所以他最后还是决定让徐茂功去,借助他穿越而来的优势,把尚师徒的情况全部告诉徐茂功,让他去忽悠尚师徒。 听完沈厚的计划,徐茂功欣然领命,这就是他的老本行。以前他就是靠着算命在江湖上招摇撞骗,走南闯北,糊弄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何况这次沈厚还把尚师徒从小到大的事给 他讲了一遍。原来尚师徒小时候家住长安城南门外,家里一穷二白。为了讨生活,他父亲给财主扛活,吃不饱穿不暖,连累带饿,很早就死了。撇下寡毋孤儿,生活更加艰难,他母亲给人家缝缝洗冼,尚师徒给村里一个大户人家放羊。他每天走过村边学门口,总要探头探脑往里看,巴不得自己也能念书,无奈家里供不起他。不过学房的曾老先生是个大善人,见他伶俐可爱,求学心切,就暗暗收下他做学生,不要一点酬劳。自从有了师傅,尚师徒学习更加用功,连走路都拿着书本看。有一回他走路看书,正赶上昌平王邱瑞带领仆从出城狩猎,差一点没撞到前边引马身上。把邱瑞吓得不轻,所幸都没有事。 老王爷还真没见过这么用功的孩子,他是王爷,身边除了官二代就是官三代,哪里有刻苦的人。再加上尚师徒人长得眉清目秀,十分机灵,老王爷越看越喜爱。颜值高就是好!邱瑞老王爷就把他和他老师都请到府内,让他们带一带自己那个不爱念书的孩儿邱福。曾老先生受宠若惊,王爷对他来说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自己因为心善,得到王爷赏识,自然是欢天喜地。他散了学房,然后搬入王府教书。 老王爷知道尚师徒家里的情况,于是让他娘也在府里做了一名管家婆。邱福是个官二代、独生子,自幼吃喝玩乐,娇惯成性,怎么也念不进书去。四、五年间,陪他念书的尚师徒倒通读了四书五经,已是满腹文章锦绣,他肚里草包还是草包。曾老先生年纪也大了,于是告老还乡,可是邱福还是一肚子草,于是举荐尚帅徒接着教邱福。邱瑞考了考尚师徒,果然是满腹经纶,即刻应允了。 从此尚帅徒一边教世子读书,一边跟老王爷学习刀槍武艺,寒暑不辍。到他十八岁那年,已经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了。老王爷看到他文武双全,年龄也大了,就想着给他谋一个差事。那一日忠孝王伍建章来串门,在后花园看见他练槍,赞赏不已;又听他谈吐,真是文武双全。邱瑞觉得是个好机会就说:“老哥哥,对机会您举荐举荐我这徒弟,大小不拘,给他谋个差事。”伍建章满口答应下来:“为国家举荐贤能也是本王分内之事。”。 过了不久,虎牢关总兵告缺,隋文帝让大家举荐合适的人选,伍建章把尚师徒举荐土去。开皇天子宣尚师徒进宫。在文华殿文试,御笔点题,他做了一篇文章,才华横溢。在武英殿武试,他打了趟拳,练了回槍,武艺精熟。果真如忠孝王所说,有是邱瑞老王爷的义子,开皇天子心中自然高兴,于是派他出任虎牢关金带总兵官。听到尚师徒得官,昌平王夫妇满心欢喜,有了功名,就想着再给他成家。跟他母亲商议后,由王爷择了一个相当人家的姑娘,帮他出聘礼置办婚礼,还在王府里为他完了婚配。 婚后尚师徒偕亲眷上任之前,邱瑞又嘱咐他对朝廷要忠心耿耿,对百姓要公正廉明。他把恩师的话谨记心里。尚师徒做了总兵后,在虎牢关果真不贪赃枉法,名声不错。而且对军备也打理的井井有条,这以整理,在总兵衙里,就发现有一座多年没有清理过的兵器库。天道酬勤,他派人开库清理,清来清去,清出了一套盔盒甲包和一个军刃套子。看外包装,尚师徒就知道这东西不错,打开盔盒甲包,是一套完整的盔铠甲胄。解开军刃套子,从里边抽出一条槍。这条槍很特别,还附带着一个香炉形的砣子和一条九尺长的链子。他仔细看看知道这些东西绝不是无名之物,于是他向府里人打听这些东西的来历,就有一个看库的老军对他说:“将军,您大喜了。”尚师徒说:“我喜从何来呀?”“您得宝了”“什么宝?”“您找到的这几样东西,都是当初南陈虎牢关总兵宁禄臣老将军留下的,准是开皇天子兵伐南陈时,宁老将军战败,来不及取走这些宝物,就兵撇寿春关了。谁也想不到如今这些宝物还埋在库里。您看,这顶盔叫夜明盔,夜里打仗,抠开上头这支丹凤眼,刷,射出很亮的珠光,照得敌人眼花燎乱。这套甲叶叫柳叶绵竹宝铠,质地绵软,刀槍不易穿透。这条槍叫吸水提炉槍,听说扎到地里能吸取泉水,槍尖后头有个环,用链子挂上这个铁陀子,可以抡出去杀伤敌人。将军,您得了这样的希世之宝岂不是大喜么?”尚师徒一听,喜出望外,也算上天眷顾,他穿上试了试这身盔铠,别提多合身了。 尚师徒有了宝枪,宝甲别提多高兴了,但是他总觉得还差点什么?对了,宝马,他心想,要是再有一匹宝马就好了,于是命人四出张贴告示,重价征求宝马良驹。过了一年光景,有一个西突厥来的马贩子牵来匹很怪的马。这匹黄马马头象虎头,浑身净是黑道。尚师徒跟着昌平王学过马经,他知道,这种9马在马谱上叫虎类豹,行走如飞,声如虎吼,是千金难买的宝马良驹。他心里高兴,脸上不动声色,和马贩子一番讨价还价后,给了人家一千两银子,另外赏银二百。尚师徒得了宝马,心中高兴,摆酒款待帐下将土和马贩子。大家举杯祝贺:“尚将军,如今您可称是四宝俱全了。”他这四宝将的绰号就是从这时叫开了的。 尚师徒四宝在身,有时候他心中也寻思:我得了宁禄臣老将军盔铠槍三宝,尚不知宁老将军还在不在人世,有没有后辈。万一有一天被宁家后辈儿孙碰上,质问我:“尚师徒,我们老人家的兰宝,为什么到你身上了?”我怎么答对人家呀?这事我还得查访清楚,日子一长,他终于打听出来了。原来开皇年间,靠山王杨林第三次攻打南陈,连破三关。马呜关总兵秦彝、长春关总兵程泽臣、寿春关总兵宁禄臣都被杨林打死。宁禄臣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嫁给了秦彝,秦彝死后,不知去向。二女儿嫁给了恩师邱瑞,正是自己的师娘。他心想,我替我师娘守护这三宝,还不是理当的吗!这下心里踏实了。而虎牢关是从中原通往南方的咽喉要道,昏君杨广即位以后,他是马上皇帝,自然很重视这里的防务。为了收买人心,他下诏表彰尚师徒对大隋朝忠心耿耿,坚如砥石。逢年过节,总要嘉奖、稿劳虎牢关的三军将士。尚师徒自然念念不忘杨广的好处,愿意为他守关卖命。 听到这里,他们才知道,原来尚师徒是老王爷邱瑞的徒弟,他的吸水提炉枪、夜明宝盔和柳叶绵竹宝铠全是秦琼他姥爷的遗物。听沈厚七七八八讲完后,徐茂功等人瞪大了眼睛,他们知道沈厚能奈大,却没有想到他把四宝将的八代祖宗的事情都能打听的一清二楚。徐茂功心说,校长你比我还会算卦,幸亏你不愿意在街上摆摊算命,不然游方算命的道士还不得饿死!有几个人也看着秦琼,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如果尚师徒归了瓦岗,他还要不要那些宝甲宝枪?秦二哥看到大家的眼光,也知道大家想知道什么。 106 徐茂公重抄旧业 宝甲宝枪谁不想要,这些东西在那个时候绝对是稀缺物资。如果说宝马良驹是超级跑车,那么这些装备就和私家飞机相当。四宝将的东西是秦琼姥爷的,他要是想要回来,大家还真是不好说什么。但是四宝将没有了这些东西,多年的四宝将可就变成一宝将了。于是秦琼说:“我已经有了我父亲的遗物,如果尚师徒投靠瓦岗,那些东西我就不要了。” 听到这些话,徐茂功松了口气,不然到时候可不好开口。总不能说:“四宝将,既然你已经投降,也该物归其主,你的宝甲宝盔宝枪是秦琼的,你还给他吧。”估计他听完后会说:“把我的宝马呼雷豹也给他吧,我用了这些年,马就当利息吧。” 既然得到秦琼保证,徐茂功也就放心了。他的那些行头还在,收拾一番,徐茂功骑马绕了一个大圈从南门混入了虎牢关。因为地势的原因,瓦岗的大军无法包围虎牢关,再说,沈厚主要是想招降尚师徒,这些天也不过是小打小闹,东都洛阳也不过一个早上就被攻破,虎牢关又算什么?因此虽然虎牢关正在打仗,但是并不紧张,尤其是南门,每天有一个时辰的进出时间。徐茂功混进去以后,拿着卦旗在大街上转悠,他一边走一边悄悄打听尚师徒的府邸。 今天的打听比较费劲,他没办法问人,毕竟是非常时期,若是乱打听,害怕被当作奸细给抓起来。不过,他知道按尚师徒的身份,府邸定然比较高大,这里只有一条大街,留心观察总能找到。再说非常时期,他能不出来巡街。于是徐茂功也不着急,顺着大街向慢慢向前走。时不时喊一声“铁口直断,能测前生后世。”这懒洋洋的声音,似乎半年都没有吃饱饭。他不敢喊的太精神,要是真被别人拉住算卦,还不耽搁大事。不一会,他就看到一个高门大户,门两旁蹲着两个威风凛凛的大狮子。门上有一个大匾,上面有两个鎏金大字“尚府”。不用问了,这肯定就是尚师徒的宅院。这时候,徐茂功一改刚才的萎靡不振,扯开了嗓子大喊:“铁口直断,能测吉凶祸福。”围着尚府他不停地转来转去,前门喊完,他去hou men,hou men喊完,他又要去前面,可是现在去不了了,被人给拦住了。 现在虎牢关里面人心不稳,尤其是那些当官的,一旦打起来,他们首当其冲就会第一个倒霉。这些人都听说过,洛阳城被瓦岗军一早上就给打破。虎牢关并非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之地,不过是贯穿南北的咽喉要道而已。他们虽然不清楚瓦岗军为什么没有强攻,但是没有人能认为虎牢关能够挡住瓦岗军南下。总兵尚师徒要死守,谁敢反对,他马上能把你的人头挂到城头。今天副总兵王毅正在家里休息,昨晚他在关上值班,他正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饼子,就听见徐茂功的声音“铁口直断,能测吉凶祸福,”。于是让管家把算卦的给叫进来。 徐茂功进来有任务,他只想给尚师徒算卦,其他人一概不想理。可是总兵府的管家是什么人,看到一个老道正好在后面口,一把拉了他就走,先拽进府再说。徐茂功不提防被人一把拽住,吓了他一条,难道自己暴露了,被发现呢?不能怪他这么想,主要是这个管家的行动太鲁莽。原来管家一出来就看见另外一个副总兵的李管家也正走过来,他当时就感觉到他也想找这个老道,于是先下手抢人,后下手没人可抢。把人拽进来后,赶紧把hou men关了起来。接着就听见外面大叫:“有没有先来后到,明明是我先叫的算卦,你怎么把人给抢走了?”“我早就叫过了,只是嫌他跟的慢,才拽了一把。没看到他正往我家走吗?”这个管家反应的快,隔着门撒了个谎,他俩主子都是副总兵,每天明争暗斗,他俩自然也要争一争。 “他往你家走?可是你家门刚才才开啊。”李管家生气的说,明明才从家里出来,就睁眼说瞎话。 “门刚刚被大风吹地关住了,你没看见吗?” “刮风?哪里刮风了。” “你过来的时候刮起一股妖风。” “好你个王管家,你敢骂人,你才带起了一股妖风,把人给卷跑了。”李管家生气地骂。不一会,他们就展开了人身攻击,并且把攻击的范围慢慢扩大。 徐茂功被他们困到了这里,进退不得。他原本还想找借口离开,现在就是逃脱了王管家,也躲不过李管家,这可如何是好?不如就先给王管家的主子先算一卦,然后再看情况。想到这里,他趁着王管家喘气的时候,赶紧说:“王管家,还要不要算卦,如果你还要和李管家再聊一会,那我就先告辞。”说着他就要开门。 “算,算,算,走,让他在外面叫,咱们不理他就把他小看了。”王管家赶紧挡住徐茂功,拉着他向前走去。穿过一个小花园,就看见前面有几间大房子,左边的的一间门口站着一个大汉,真是虎头关的副总兵王毅。他身高九尺挂零(折合到现代就是2米多一点),豹头环眼,黑脸少须。他肯定也听见了争吵声,不过没有说什么。徐茂功赶紧先前几步,打了个稽首说:“无量寿福,贫道这厢有理了。” 王毅也随意拱拱手说:“道长辛苦了,请。”说着他转身走进房间。王管家招呼着徐茂功也坐下来。 “不知王将军想问前程还是福祸?”徐茂功也不想耽搁时间,赶紧问完,我还要找机会去总兵府。 “哪里还有前程,只问吉凶祸福。”王将军心说,马上就要被瓦岗军打破虎牢关了,还有什么前程,这个老道行不行? “事在人为,天不绝人,前程自在手中。”徐茂功把手指捏起来,在指节上算来算去然后庄重地说。 “哦,道长怎么讲?”本来只想问问吉凶,没想到道长却说自己还有前程,王毅不由地重视起来。 “要不将军写一个字,贫道给将军测算一下。”徐茂功很满意,酒色财气,福禄寿喜总有一个能打动人心,一个禄就让王毅改变了态度。 王毅想到自己现在心中忐忑不安,一心只想着吉凶祸福,于是就写了一个“吉”字。徐茂公拿起纸,看着上面的“吉”字说:“古来吉凶常相伴,一念成仁万事好。送我马蹄过千山,随他平安入新朝。这个吉字,分开来看正是十 一 口,王将军家里是不是十一口人?” “对!”王毅惊奇的回答,心想要是我写凶字的话,他不知道说什么? “十一口有暗喻失一口,也就是说如果近期不注意就会让家里少一人,比如嫁出去一个女儿。” “啊!失一口?可有什么解?”听到这里,王毅吓坏了,这分明就是说自己很可能会死,心中担忧,焦急地问怎么才能避免。 107 铁口直断惊后宅 “别忙,听我慢慢到来,吉字上‘士’下‘口’这就暗示了天无绝人之路的意思,‘士’指的是将军你,‘口’代表的是别人。而“士”入“口”中好比一个人有可能被困在四堵墙里。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别人的话要用心听,听对了才能解你的困局,听错了就可能被……。”徐茂功说道这里沉吟不语。 “来人!把这个妖言惑众的骗子给我拿下!”王毅听到这里一声大喝。王管家听的一愣,怎么到了紧要关头,要把人抓起来,难道他真是骗子?骗子怎么能算出来王家有十一口人。再看这个算命的老道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面不改色不慌不忙地问:“请问将军,我也是就字论事,并没有说什么危言耸听的话,怎么就成了骗子?难道我说的话不对吗?”王管家也想问问将军,因此也没有出去找人。 “正因为你说的太对了,所以才说你是骗子。” “这是什么道理,难道算卦的不应该算准吗?”徐茂功反问道。王管家越来越糊涂。 “好!你接着向下算。”王毅还是怀疑。 “其它的天机皆要慢慢体会,古来吉凶常相伴,一念成仁万事好。送我马蹄过千山,随他平安入新朝。”徐茂功他不算了,让他自己揣摩这几句谶语。他站起来就要离开,他还有要紧事。 “道长可否解释一下。”王管家赶紧拦阻。 “天机不可泄露!”徐茂功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赏他十两银子。”王将军说完,陷入沉思之中。他有点明白那几句话,这次能不能躲过一劫,全看尚师徒怎么做。瓦岗军能在一早上攻下洛阳城,自然也能攻下虎牢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瓦岗现在没有发动总攻,但是他们总有一天会攻打。等到那一天也许就是玉石俱焚,他是副总兵,说话也不太管用。其实按他的想法,杨广昏庸无道,民不聊生,投靠瓦岗算了。可是尚师徒死脑筋只想着为昏君尽忠,非要螳臂挡车,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出了王家hou men,徐茂功犯难了,继续喊,也许招来另外的人,甚至让刚才的王将军怀疑,怎么老在这里转悠?可是不喊怎么办?先喊几声试一试:“铁口直断,测字算命。”刚喊出一声,就有人叫他:“道长,道长,我家老夫人有请。”徐茂功回头一看,一个十七八的小丫鬟,看起来机灵利落。 “无量寿福,不知姑娘是测字还是算命?”徐茂功打个稽首问。 “我家老夫人有请,道长请随我来。”小丫鬟说着在前头领路。原来刚才她家老夫人听到有算命的,就让丫鬟去请,只是她慢了几步,没有碰到。这时候正在犯难,老夫人让自己找人,找不到怎么回复。正在无计可施,急得团团转,就听见徐茂功的吆喝,高兴地邀请他随她走一遭。 徐茂功也很高兴,这个丫鬟正走向尚师徒家的hou men,这正是他今天的目的地。封建社会封建迷信是稀松平常的事,现在虎牢关被瓦岗军攻打,作为守关的将领,那个心中不是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谁不想问一问吉凶,问谁?当然只能是算卦的。尚师徒虽然坚决要为昏君尽忠,但是看到程咬金一斧子把齐苗枭首,心中也难免犯嘀咕。他知道程咬金在瓦岗并不是一流的猛将,裴元庆和罗士信才是瓦岗最猛的将军。洛阳城高壕深都挡不住瓦岗军,他也没有信心能坚守住。不过他觉得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是他的本份,可是和秦琼一席话后,心中开始怀疑自己的坚持。 尚师徒的情绪他母亲都看在眼里,心中难免担心,听到有算命的,自然想找一下精神寄托,于是让丫鬟去请,没想到平时挺利索的小菊竟然半天不见回来。她只有尚师徒一个儿子,从小相依为命,幸亏遇到昌平王邱瑞,让他学问习武,又托人帮他谋到这份差事。这些年在这里倒也十分安逸,没想到随着杨广登基,天下大乱,现在竟然有人敢攻打虎牢关。虽然儿子让她放心,但是知子莫若母,她知道儿子这次恐怕不容易过关。她以前就是乡野村妇,没有什么见识,只想问问算卦的,看看有什么转机。 就和现在村里的老妇人一样,迷信,爱算卦。看到老夫人焦急,尚师徒的夫人劝慰她别急,小菊办事还是很让人放心的。 徐茂功一样是进了hou men,穿过小花园,来到一排房前。他发现两家的院落基本一样,看出来尚师徒没有高特殊化,和副总兵的住房待遇相同。这时翘首期盼的老夫人也看到了进来的道士,道袍半新不旧,浆洗的干干净净,头戴道冠,颌下三缕长髯,一身清奇干练,显示出名川玄观的气度。 徐茂功紧走几步,打个稽首:“无量寿福,贫道玄机子这厢有礼了,见过老夫人、少夫人。” “道长气,请上座。小菊,上茶。”少夫人起身请他上座。徐茂功更不气,大大方方坐了下来,然后说:“老夫人,不忙上茶,不知您是测字还是算命?” “我想算命。”说着老妇人把一张写着生辰八字的纸张让丫鬟递给徐茂功。这时小菊也把茶水端了上来。徐茂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刚才急着脱身,在那里费了半天口舌,竟忘了喝水。喝了几口茶水润润嗓子,他拿起生辰八字,仔细的研究了一番,掐指算了一会说。说什么?自然是把他从沈厚那里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然后又喝了几口续上来的茶水。他要等一等,让她们先震惊一番,等她们心中的惊涛骇浪平息后,再接着向下说,不!接着算! 听完玄机子的话,尚老夫人和少夫人心中岂止是惊涛骇浪,完全就是火星撞地球。她们心中现在只有一句话“活神仙!这位道长就是活神仙!”因为徐茂功说的太具体和详实,有些老夫人印象都有点模糊,当然了少夫人很多就不太清楚,没想到这位玄机子,活神仙能把这些算的清清楚楚,这也太厉害了!不要说老夫人和少夫人就连那些丫鬟都把徐茂功看成了活神仙,连三十多年前的事都能算出来,不是神仙是什么?这些事整个虎牢关甚至全大隋除了他们母子就只有昌平王一个人知道。这个人仅凭生辰八字就能算出来,能不让人震惊吗?想到虎牢关的情形,老妇人觉得这位活神仙,一定能给她儿子指一条光明大道。于是在震惊过后,她恭敬的问:“老神仙,不知我儿的前程如何?”她把称呼都换了,不叫道长叫神仙,完全把老神仙当成了自己儿子的指路明灯。 “前程?富贵在上又在己,天道循环如年年。识时务者为俊杰,吉凶全在一念间!你儿子现在正是在关键的时候,这是他一声中最大的坎。如果度过了这个难坎,自然是一帆风顺,高官厚禄不在话下。”徐茂功念出几句谶语,又说出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只说过了这一关如何,并没有说过不去如何。 “神仙,你看我儿能不能过这一坎?”老妇人最关心的就是这个,自然不会放过,紧跟着急声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 ”徐茂功越发拿捏起来,活脱脱一个老神棍。他心中好想说,让尚师徒投靠瓦岗,只要投靠瓦岗,自然是顺风顺水,高官厚禄可待。可是他知道不能这么说。 “快!快给老神仙一百两银子让老神仙重修宝观,再塑三清神像。”老妇人赶紧表示一下敬意,希望能打动老神仙。她也不想想如果真有这么一个铁口直断的老神仙会被金银这些俗物打动吗? “无量天尊,老妇人,贫道只度有缘人。”徐茂功婉拒老夫人的银钱。他在瓦岗山见过的银钱不计其数,区区一百两怎么能入了他的法眼,只有尚师徒才能让他高看一眼。 “这只是老身对神仙的一点心意,绝没有玷污神仙的意思。”老妇人没想到人家真不在乎银钱,心中愈发认为徐茂功是老神仙了。 “请老神仙体谅我母亲的一番心意。”少夫人也在一旁帮言。 “那贫道就却之不恭了。”徐茂功看到老妇人确实虔诚,于是勉为其难的收下银子。 看到老神仙终于手下银子,老夫人和少夫人松了一口气,这倒好似她俩沾光了徐茂功一百两银子一样,就连旁边的丫鬟都露出高兴的神色。看来不是银子不好赚,关键看你能不能打动别人的心,她们要是认为你确实能为她们排忧解难,银子就会主动送给你,不收都不行。经过这些铺垫,徐茂功完全取得了他们的信任,人就是真没奇怪,有些人认识一辈子都难以信任,有些人才见这么一会就能信任,所以世上才有那么多骗子。尚老夫人和尚少夫人完全被徐茂功给打动了,认为老神仙就是专门来给她们家排忧解难的,于是又问:“道长对现在的战斗怎么看?杨广真的是昏君吗?” “胜输乃兵家常事,两方作战总有一胜有一输,输未必是真输,胜未必是真胜。关于杨广是不是昏君?这 还用我说吗?看看赤地千里,饿殍遍地都能明白。”徐茂功把外面的情形夸张了一点,外面还没有达到赤地千里,饿殍遍地的那么惨,不过这路军阀继续混战下去,就会出现。从跟里算这也是杨广的罪过,如果没有他昏庸无道,民不聊生,怎么会有那么多军阀?虽然徐茂功夸大了一些,但是深宅大院里的这些妇人们怎么能够甄别 “道长说是什么输未必是真输,胜未必是真胜,恕老身愚昧,倒底是什么意思?”徐茂功的几句话把她们给绕糊涂了,暗暗赞叹老神仙就是老神仙,随便几句话都那么高深难懂。 “从盘古开天,夏商周,春秋战国,秦皇汉武,三国归晋,五代十国南北朝到大隋,皇朝更替,皇天后土不变,江山却还是那个江山,老百姓还是老百姓。他们胜负只是他们自个的胜负,于天下何干?” 108 开诚布公劝投诚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如果他是昏君,是一个祸国殃民的混蛋,他的胜利就是天下人的失败,他也一样会遗臭万年,你能说他胜利了吗?他也许失败了,但是流芳千古,你能说他真失败吗?人生在世,首先要分清善恶,助纣为孽必然遗臭万年。而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必将名垂千古!”徐茂功继续补充说,把话题向杨广身上引,暗暗指出为杨广尽忠,必然遗臭万年。 “好!好一张利嘴!好一个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忽然从门外走进一个人,正是尚师徒。他文武全才,一般人根本看不上眼。他早就来了,一直在屋外面偷听。当徐茂功把他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给说出来后,心中也和其他人一样非常震惊。这些事也绝对不可能打听到,他和他母亲也没有告诉过别人,昌平王老王爷也不可能把那些话说给人听。谁没事总念叨徒弟小时候的鸡毛蒜皮的小事,要说也说扬名立万的风光,何况人家说得真细。让尚师徒想怀疑都没有借口。最后又听到“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他终于忍不住叫了声“好!”能说出这种话的人,绝不是一个碌碌无为的人,或者说绝不会成为一个碌碌无为的人。能说出这种话,有这种志向的人,必定能成为栋梁之材。 “这位将军想必就是四宝将尚师徒了吧?”徐茂功明知故问。他没想到这几句话竟然把尚师徒给引了出来,这是沈厚来时说过的话让他找机会说出来。刚才说得兴起,就溜了出来,,不过原话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他少说了一句“为往圣继绝学”。 “正是在下,不知道长的尊称?” “贫道玄机子。” “看道长的心胸抱负绝非一个自甘平庸之人,怎么会走街算命?”尚师徒绝不相信说出这种话的人能沦为算命的人。他母亲看到他进来后,让他媳妇带着丫鬟全部下去。 “现在天下大乱,杨广弑父鸠兄,横征暴敛,昏聩无能,残害忠良。天下民不聊生,有志之士纷纷起兵反隋。贫道夜观天象,知道大隋将亡,有新主将兴。于是游走四方,寻找能解民倒悬之苦的明君。最近恰好来到虎牢关,正好看看瓦岗军是不是和传闻中一样。”徐茂功知道想要得到尚师徒的信任并不容易,干脆也不遮掩对杨广的痛恨,反正天下也没有几个人会说杨广的好话。 “不知道长可找到明君?” “瓦岗山沈厚,天降陨铁上面有字:天外赠陨,沈主沉浮!这还不明白吗?”徐茂功知道不表明态度是不可能了,于是大大方方把态度说出来。 “道长是不是瓦岗的奸细?我可听说瓦岗的徐茂功正是一个道士。”尚师徒试探的问。不过心里是不相信的,如果徐茂功能有这种算计的话,瓦岗军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其实瓦岗军已经很厉害了,不过说真的,如果徐茂功什么都能算出来,灭隋还不是举手之劳的事吗? “徐茂功?贫道岂敢和他相提并论,他早就看出沈厚不凡,一早就投靠过去。而贫道现在才看出来谁是明主,比人家差远了。”徐茂功不慌不忙的说,他走南闯北多年,尚师徒的心思他能不明白。似乎对瓦岗已经有了一点意思,不然自己说出这些话,他绝不会是这种反应。果然如沈厚所说,他注重名声多于性命,再说他有三宝都是秦琼姥爷的,估计也有顾虑,必须让他放心。想到这里他继续说到:“瓦岗山虽然大多都是草莽,但也不尽然,秦琼祖上是太宰秦旭,父亲是马鸣关总镇秦彝,人家是将门之后。程咬金的父亲程泽臣,在南陈官居长春关总镇,他也是将门之后。王伯当是大隋的文武状元,等等俱是英雄豪杰。这些人无不是光明磊落的真豪杰,秦琼秦叔宝对朋友是两肋插刀,仗义轻财,人称小孟尝,为了朋友,他把祖传的金装锏都能舍弃。这样的人难道不能一起共襄大事吗?” 他为了让尚师徒放心,杜撰了秦琼为了朋友舍弃金装锏的事。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有没有这种事。 “他们的名声,我也多有耳闻,确实让人敬佩。听道长的意思对瓦岗似乎心有所属?”尚师徒心说,他把秦琼专门说出来,是不是暗指自己的枪,盔,甲是秦琼姥爷的东西吧?是了,他刚才虽然没说,想必肯定也算出来了我这三宝的来历,只是为了顾全我的面子才没有说出来。另外他也是怕我有顾虑,所以才说秦琼仗义轻财,为了朋友能舍弃金装锏,就是告诉我不用担心秦琼。他倒底是谁?难道真有这种人,能把人的心思都能算出来吗?那他能知道我现在的想法吗?他是越想越害怕。 “真ren mian前不说假话,贫道确实认为瓦岗应天顺民,国运当兴,为了天下苍生,情愿投靠瓦岗。久闻尚将军贤名,今日得见,果然是人中龙凤,归顺瓦岗后,必能一展平生抱负,流芳千古!”话说到这里,徐茂功只好表明态度。 “我看道长见识不凡,不如和我一起,保大隋一样能流芳千古。”尚师徒心有不甘,对大隋还念念不忘。 “那你说杨广是不是昏君?” “虽然是昏君,但是他待我不薄。” “借用佛家一句话,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天下,为了华夏民族,背叛一个昏君即使现在有人不理解,却必然会流芳千古!”徐茂功感觉到他对投靠的抵触越来越小。 “我越来越觉得你就是瓦岗的说,你说瓦岗山真能一统天下吗”尚师徒又问道。听到这个问题,徐茂功知道基本确定他已经动心了。他于是又接着自己神棍的身份,说什么夜观天象,紫微星变化等等,说沈厚确实是天命所归,又把沈厚和瓦岗吹嘘了一番。听完他的这一番话,尚师徒终于决定投靠瓦岗,只是当日拒绝了秦琼的招揽,却有点不好回头。徐茂功让他放心,他早已料到瓦岗山必然还会再次招揽他,到时候他正好可以提出一些条件。 正在此时,门房过来通传说:“双枪将定彦平来访。”尚师徒告罪一声,让下人把玄机子领到房休息。他去前面的厅去见双枪将,他知道定彦平老将军是兴隋九老之一,武功高强,和他师傅昌平王关系不错。到了前面的厅,他看见一个老和尚正坐在厅,却不见老将军。正奇怪间,刚才传话的家人悄悄说,他说他就是双枪将。他依然有点奇怪,记得定老将军在曹州做大帅,怎么做了和尚呢? “见过老将军,不知将军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听到家人的话,他仔细一看,确实 是老将军。 “别喊将军了,我现在就是老和尚,法号自然,又称游龙僧。今天云游到此,看到瓦岗军攻打虎牢关,心中有感特来拜访。” “这,老将军怎么出家做了和尚?”尚师徒不知道他所来何事,难道他要帮助自己守关吗?大隋朝可是他们一道一枪打下来的,他们能看着大隋完蛋? “还不是因为昏君杨广,他弑父鸠兄,忠孝王吴建章说了几句实话,就被他敲牙割舌满门抄斩,我心灰意冷后归隐山林。没想到杨广又挖大运河,麻叔谋借口挖河,竟然挖了我的继任孟海公的祖坟。听到这件事后,我对大隋彻底失去了信心,于是遁入空门。这些年四处化缘,看到民不聊生,上天有好生之德,就总想做一些事。看到你和瓦岗对垒于是想和你聊一聊。” “不知老将军想聊什么?”尚师徒也想知道他的看法,不过看来老将军对杨广也很不满。 “我和昌平王也是老交情,也不和你拐弯抹角。杨广倒行逆施,不值得大家保他,大隋气数已尽,天意难违。我观瓦岗军军纪严明,秋毫无犯,举正义之师伐无道昏君是顺天顺民的好事,尚将军何不相应?”定彦平快人快语的说,他觉得自己就是榜样。尚师徒听到他这样直白的说出来,也有点吃惊。他可是兴隋九老之一,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就因为杨广昏庸,他就完全失望。看来大势所趋,杨广已经失去了人心,看来自己真应该投靠瓦岗。 109 顺天应民虎牢关 看到人都一些私心,有些是利人利已,有些事损人利己,有些是损人不利己。尚师徒一心想着流芳千古,现在连兴隋九老之一的定彦平都劝他投靠瓦岗军,看来杨广确实是失去了民心。前面沈厚为什么想找定彦平,就是因为他的地位特殊。当年他跟着隋文帝杨坚东征西讨,身经百战终于建立了大隋帝国。现在却因为杨广荒淫无道,昏庸无能,民不聊生,劝大隋的总兵投靠义军。他对大隋,对杨广有多失望?或许正像他所说:大隋气数已尽,天意难违,瓦岗顺天应人,当代隋而兴他也知道瓦岗一早上就破了洛阳,现在看到瓦岗军的营盘,排列整齐,军纪严正,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他也是带兵的人,自然能看出来瓦岗军绝对是一直强军。虎牢关想要挡住瓦岗军无异于螳臂挡车,自然会灰飞烟灭。 这些年虽然他也知道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但是他总认为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并没有换位思考过这些问题的本质。今天被玄机子一番话点拨,接着又被老将军定彦平再次劝说一番,他的出发点一变,再思考杨广的所作所为,感觉真不一样。这些年因为朝廷的横征暴敛,让多少人家破人亡,大隋各地农民起义如火如荼。杨广现在犹不自知,在危如累卵的情况下还想着去扬州看琼花,选秀女。自己如果继续为杨广尽忠,可不正像他们说的那样助纣为孽,遗臭万年。 这时,尚师徒又想起玄机子所说,瓦岗会来招揽他,难道双枪将定老将军已经加入瓦岗了吗?于是问道:“老将军也加入了义军吗?” “贫僧老了,虽然削发出家,但是看到民不聊生,于心不忍,佛语,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能 让虎牢关免于战火,所救之人恐怕不是小数字,这岂不是一场大善事。”定彦平还是忘不了他的佛法。 “我也不愿生灵涂炭,只是瓦岗确实能行仁义之师吗?”尚师徒文武全才,并不是愚笨之人,一开始只是陷入愚忠的牛角,被徐茂功和定彦平一番振聋发聩的话警醒,他现在也明白了保昏君杨广就是助纣为虐,想要流芳千古,就要以天下苍生为念。正如玄机子所说:为天地立心,为 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才能流芳千古。只是他刚拒绝了秦琼的招揽,怎么有好意思主动去请降。尚师徒是一个很爱面子的人,从他的称号就能看出来,四宝将的称呼比后世的高帅富含金量要高的多,他的每一件宝贝都是稀世珍品。宝马良驹呼雷豹堪比最最顶级限量定制版超级跑车,夜明盔、吸水提炉枪、柳叶绵竹宝铠全是天下独一份的宝物,可遇不可求。 顶着高富帅的名头开着限量版的超级跑车,自然是人生得意,夫复何求?尚师徒少年得意,被忠孝王推荐成为虎牢关总兵,师傅昌平王邱瑞又帮他娶了如花美眷,事业有成,家庭和睦。却没有想到杨广登基后,先杀了自己的推荐人忠孝王,接着自己的师傅昌平王也靠边站,经常被杨广敲打。他在虎牢关因为此地作为军事重地的特殊性,倒是没有受到波及。不过,看到天下大乱,他难免担心会影响到他的幸福生活。也想着凭借手中枪,胯下马建功立业,保大隋,保杨广,却也没有多考虑天下苍生。 现在被他们当头棒喝,才明白投靠瓦岗才是出路,才能流芳千古。 “瓦岗军军纪严明,赏罚分明,所到之处,秋毫无犯。沈厚高瞻远瞩,他早就看出大隋病入膏肓,这些年积蓄力量。如果天下安定,他不失为新一代陶朱公。如果天下大乱,他也不忘自己华夏男儿本色,正如他所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兼他上合天意,有陨铁谶语为证,天外赠陨,沈主沉浮。这难道不是说沈厚将要取代杨广吗?只要少将军有意,老匹夫愿为你走一遭。不知尚将军有什么要求?” “原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是沈厚所出,我甘愿臣服瓦岗。我也没有什么要求,只是希望能继续留在虎牢关。”尚师徒虽然同意投靠,但是还拉不下脸来去讨伐大隋。 和尚师徒把一些细节又商谈了一会,老将军也不想耽搁时间,带了一个随从出了虎牢关向瓦岗军军营走过去。在营门口,他报上自己的俗家名字双枪将定彦平,有人到里面去通传。沈厚听到双枪将来访,立刻召集了瓦岗军的大小将领迎出大营,把老将军隆重地请进中军大帐。在帐里分宾主坐定,沈厚主位,老将军辈分高坐了上座,下面有秦琼、魏征等人相陪。大家虽然都是久仰大名,但是以前还真没有见过,于是互相引荐一番,又重新见礼。老将军身后的随从紧跟着他,看着瓦岗军诸人的表现,留心记在心里。 等大家互相认识后,各自落座。沈厚作为主人,先表达了对双枪将的敬仰之心,并且也说了自己特意去三教寺拜访的事。定彦平自然就问道他找自己有事吗?有事让他尽管说出来,只要是他力所能及的事,绝不推辞。他相信一个人不嫌山高路远,专门去一处偏僻的山上烧香只是敬仰能说过去的。看到老将军豪爽的样子,沈厚也不矫情,直接就把自己找他的目的说了出来。听到他想让自己去劝服尚师徒,老将军哈哈大笑。于是就把自己前来瓦岗军军营的目的说了出来。 听到尚师徒愿意归降瓦岗,大家都笑逐颜开。沈厚自然也想知道尚师徒的条件,听完后他的条件后,沈厚当场表态,尚师徒继续驻扎虎牢关,所部军队原则上不动。如果他手下有想建功立业的将领希望他也能放手。又把一些细节商量了一下,沈厚亲自写了一封书信,让跟随老将军的随从送回了虎牢关。原来这个随从是老将军特意让尚师徒找的,帮他跑腿。其实老将军是让他的心腹跟随前来,让他把看到的和听到的回去告诉尚师徒,好让他更加明白和相信。为了好看,老将军才说自己需要一个机灵的跟班。 随着送信的进入虎牢关,很快尚师徒带着手下的偏将牙将和一众当兵的打开关门迎接瓦岗军进关。接过尚师徒递上的关内兵马、户籍名册,钱粮账薄等,分别交付相关人员重新登记造册,这些已经成了瓦岗山的。一边有安排人出榜安民,还派出宣传队唱戏宣传瓦岗的政策。而大军却穿关而过,到虎牢关的南门外扎营下寨。就连秦琼也没有在虎牢关停留,这是私下里沈厚和他商量好的。毕竟尚师徒的枪、盔、甲都是他姥爷的宝贝,为了防止尴尬,也为了让尚师徒放心,所以沈厚让秦琼注意回避。 尚师徒出关迎接瓦岗军的时候,对其它事情他也不太在意,毕竟已经说好了。只是对秦琼他多少有点顾忌,特意偷偷留心过人家,接过发现人家真是没有一点觊觎之意,尤其事秦琼穿关而过,让他不由得佩服瓦岗,佩服秦琼真是英雄豪杰。这时候其他的反王也来到了虎牢关,看到瓦岗军he ping收复虎牢关,一个个上前贺喜。至于心里到底事如何想,沈厚也不在意,先团结一切力量,把祸国殃民的昏君杨广给消灭了再说。 大军在虎牢关外休整一日,沈厚正要让大军继续想虹霓关进军。这时窦建德来了,他说瓦岗军破洛阳,收虎牢关,十分辛苦,他们坐享其成,心中十分过意不去,于是请求做为前军为大家开路。并且其他反王也纷纷出面说以后他们都要尽一份力,不能总跟在瓦岗军的后面吃现成。既然有人愿意代劳,沈厚自然愿意。其实他也知道这些反王看到自己从洛阳得了不少财物,现在又收了虎牢关,又得人得财物,于是他们眼红了。现在几十万起义军聚集在一起,谁敢螳臂当车,于是一个个也想捞点好处。他们早就忘了他们的初衷,要让瓦岗军和隋军两败俱伤,他们好渔翁得利。尤其事听说虹霓关的总兵新文礼已经被程咬金斩首,关里再也没有能征善战的大将,他们认为要破虹霓关轻而易举。 其实虹霓关里最厉害的不是名声在外的新文礼,而是他的mei mei新月娥。原本的历史轨迹是新月娥看中了王伯当,也不想继续为昏君杨广卖命这才献关投诚。却没有想到王伯当却不珍惜人家,认为她有违妇道,甚至逼死哥嫂,亲手杀死了人家,让虹霓关的守军离心离德。其实这件事,沈厚很清楚,并非新月娥逼迫哥嫂,而是他们太愚忠,自己自杀的。 现在窦建德想攻打虹霓关,沈厚答应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希望新月娥能躲过这个悲惨的命运。虽然说王伯当因为自己和历史上有所不同,但是他骨子里的东西,沈厚真不敢说他能改变,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可不是白给的。唯一不同的是新文礼已经死了,她想逼也没有机会,但是有没有其它的事让王伯当还是和原来的一样呢?沈厚也不能保证。就让窦建德先去会一会这个小辣椒。想到这里他看了看一旁的王伯当,人家正在忙着整理账册,哪里知道沈厚在心里编排他。 110 新月娥轻看天下 窦建德离开瓦岗军大营,高兴地回到自己的帅帐,敲起聚将鼓,点起三军杀向虹霓关。这次他离了夏州,带了十五万兵马,其实真正又战斗力的只有五万,其余的都是老弱病残。他为什么带这么多老弱病残?他当然有自己的打算,出来打仗总需要辅兵,帮他运送粮食器械,做后勤。尤其事他打了胜仗以后,当然需要人把战利品给运送回去。可惜他这次没有打什么胜仗。不过,这也不算什么,一路行军打仗,他淘汰了不少老弱病残,这些人本来就很虚弱,在家里还要耗费粮食养着他们。出来一折腾,死了不少,死了好,给窦建德减轻了不少负担。所以说他把人带出来是明智之举。 不过他根本不满足只淘汰人员,不增加财富。家和国家要富强必须要开源节流,要两条腿走路才是长远之计,不然总有一天要倒灶(完蛋)!窦建德能做到一个名垂历史的反王,自然有好几把刷子,于是就到沈厚面前把攻打虹霓关的任务给抢到手中。他认为凭借自己手中的几把刷子,收拾虹霓关几个死鱼烂虾还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在关下,窦建德摆开阵势,敲起锣鼓叫起阵,彩旗招展随风舞,确实气势不凡。虹霓关里的新月娥早就知道各路反王杀到了关下,她哥哥被瓦岗军所杀,她正想着怎么去报仇找麻烦,没想到麻烦却杀了过来。她带着虹霓关的人也冲出关外,在对面列阵相迎。新月娥列好对后对着手下说:“大伙儿压住阵脚,让我上去先杀几个人给我哥哥当奴隶!”说完她就撒马冲了出去。 窦建德一看冲出来一个女将,长得真漂亮,身高七尺挂零(17米左右),在女人中绝对事大个子。身材妖娆,不胖不瘦,肌肤胜雪,粉中透嫩,一掐能掐出水,只是一双柳眉露出怒气,两只杏眼暗藏杀机,鼻如恳胆,口似红樱,牙排碎玉。看的窦建德不由得连声说:“美,真美,实在是美啊!”忘了手中的铁枪,就要拍手。结果“啪!”的一声,枪掉在地上,他才想起正在打仗。于是对着他的心腹大将王当红说:“快去把人给我生擒活捉过来!”他经常听到的“看我的。”却没有响起。窦建德仔细一看王当红哈喇子流了一地,两眼痴痴的看着mei nu。 着可把窦建德气坏了,自己的女人他怎么能这么无礼,竟然看到自己命令他也听不见,于是用马鞭抽了他一下。王当红猛然一惊,才知道自己刚才丢脸了。为了将功补过,他撒马冲了出去,要为夏明王把mei nu给活捉。 新月娥看到窦建德和他手下的样子,更加生气。本来她准备活捉了这些人,然后在她哥的灵前割头剜心祭奠亡灵,现在她决定不再留手,要当场杀死这些讨厌的东西。看到王当红冲过来也不搭话,抬手就是一刀。王党红冲过来还想问问mei nu姓什么叫什么,没想到迎头就是一刀,赶紧举枪相迎。又没想到这是一招虚招,看着刀就要落下,新月娥双手向后一抽,刀就砍空了,砍空了她没事,她是故意的。而王当红就不一样了,举枪一招铁门栓,架空了,力气用空了,身子在马上就不稳了。说时迟那时快,新月娥把刀抽回来又向前一抹,正抹在王当红的脖子上。他觉得一股冷风从脖子那里灌进胸腔,“噗通”一声死尸栽下马背。 看到一照面,新月娥就杀了一员敌将,虹霓关的大小将官齐声叫好。而窦建德这边还没反应过来,就死了一员虎将,无不倒吸一口冷气。他们都以为王当红看mei nu看傻了,刀来了都不知道躲一躲,或者挡一挡,没有人认为新月娥武功高强。这次不等窦建德发话,偏将刘光才就冲了出去,他拿的也是大刀,一边冲一边喊:“小mei nu,快快下马投降,我家夏明王要招你为妃。” “来将通名报姓?”新月娥年近三十,被他哥哥新文礼耽搁成了老姑娘。新文礼一心想借着给mei mei找女婿攀高枝,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主要是新文礼想找朝中权贵,新月娥想嫁英雄人物,他愿意的她不喜欢,她喜欢的还没碰到也不知道新文礼愿意吗?一来二去就给耽搁了。现在好了,不用考虑新文礼,只要她喜欢就行,不过做妃子她可不愿意。虽然如此,但是刘光才的话提醒了她,听说有十八路反王,每个反王帐下又有无数的英雄好汉,不知能不能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郎君? “末将刘光才,你是何人?” “ 虹霓关总兵新文礼胞妹新月娥!”说完劈手就是一刀。刘光才举到相迎,两人战在一处。没有几回合,新月娥虚晃一刀,刘光才一刀砍空,新月娥一转刀杆拍在刘光才的背上,“噗通”一声掉下马背。一群女兵一拥而上,扭胳膊拽腿把他捆了个结实。 窦建德一看,转眼间,自己就损失了两员战将,他不知道是该喜呢还是该哭?这要是收如后宫,夫复何求?这时候他还想着把人家收为妃子。还不等他发话,刘广茂就冲了出去:“放了我哥哥!哇呀呀,看刀!”,原来他想救哥哥。别说他的武功比他哥哥强了不少,和新月娥似乎旗鼓相当。新月娥心想我一个人,对面可是战将无数,绝不能给他纠缠,想到这里拨马就走。刘光茂是愈战愈勇,正想抓住她换回哥哥,怎么能让他跑了,随后紧追。正追着,就觉得眼前寒光一闪,肩头上早中了一口飞刀。“哎呀!”叫了一声,“噗通”摔到马下,立马冲过来一队女兵,把他也捆了起来,和他兄弟放到一处,难兄难弟! “鸣金收兵。”窦建德不敢再战,连着输了三阵,士气低落,再战也未必能赢。他觉得今天来的太仓促,歇息一晚,明日他要亲自上阵。看到夏明王窦建德退回营寨,新月娥也收兵回营,虹霓关人人喜气洋洋。只有新月娥闷闷不乐,心说,名震天下的十八路反王就这么点能耐?夏明王窦建德她也是久闻其名,怎么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看来自己想找一个英雄豪杰真是不容易。她不免生出曲高和寡之意,难免心情低落,难道世无英雄,让她小女子成名吗? 111 王世充色迷虹霓关 连胜三阵,新月娥认为这些反王有点狗肉上不了席,一时间不仅担心自己能否找到如意郎君,也担心他们能不能推翻昏君杨广。女人天生心软,悲天悯人,她看到虹霓关附近的百姓生活困苦,民不聊生,甚至有些人家卖儿卖女,也常常因同情而落泪。在心里,她希望这些反王能打败杨广,重新建立一个新国家。因为这些原因,她经常和她哥哥新文礼发生争吵。却从来没有想到这些反王如此让她失望,竟然被她一个小女子打败。虽然她也听说过瓦岗寨的威名,但是观一叶而知秋。夏明王窦建德手下全是无能之辈,其他的反王恐怕也是半斤八两,而且他想起窦建德等人初次见到她时的猪哥样,就心里一阵不舒服。一个个好色的小人,他们能有什么出息,让他们坐天下和杨广有什么区别。 窦建德收兵回营,想起新月娥骁勇善战,一阵阵头痛。他仔细思量过手下的战将,没有人是她的对手。难道要让他亲自上阵吗?可是自己万一失手,一切就全完了。窦建德毕竟也是一代枭雄,江山和mei nu,他自然选择江山,有了江山,mei nu还不任他搜寻。因此这时也忘了她的容颜,只想着怎么才能解决这个麻烦,攻入虹霓关。现在的窦建德也算一方诸侯,早就失去了一开始起义的锐气,不愿意再冲锋陷阵。他的地位变化后,心态也发生了变化。否则凭他的本事,要胜新月娥还是很有可能。 经过一番思量,窦建德不想放弃这次机会,于是他决定搬救兵。他现在和王世充臭味相投,于是决定找他帮忙,到时候打破虹霓关,两家平分战利品。于是他亲自去王世充的军营去拜访。正在大帐休息的王世充听到窦建德来访,联系到今天的战况,猜想到他必定是来求救的。于是亲自到大帐外迎接,帮忙,没好处谁会帮忙? “夏明王夤夜来访,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请。”王世充一见面热情的拱手作揖,让人如沐春风。 “窦某打扰郑王,才更应恕罪。”窦建德也是一脸笑容。不过两人都知道这就是卖笑,反正也不用掏一文钱,一旦涉及到利益,谁也不会退让一步。 进了大帐,王世充等人上茶后,屏退左右问:“夏明王夤夜来访,不知有何见教?” “郑王,快人快语,我也不隐瞒。今天的战况郑王已经知道了吧?” “今天在处理军中事务,却没有留心外面。难道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战况不顺利?”王世充装聋作哑的问。 “是啊,今天接连损失三员大将。” “啊!虹霓关还有这等猛将?”王世充故作惊讶的问,他的演技真要爆表了。怪不得人家都说,政治家如果去演戏,那些演员都会失业。 “新月娥!新文礼的mei mei,一个老姑娘,可能阴阳失调,斩一擒二。我是再也没有得力的战将了,所以特意前来请王兄帮忙。”窦建德没办法,只好表明来意。 “好!窦王兄一遇到困难就能想到我,让小弟十分高兴,看来咱俩交情深厚。”王世充痛快的说,让窦建德心中暗暗高兴,心说王世充真不错,刚才自己还以为他在装聋作哑,没想到他是这样一个古道热肠的豪杰。他决定了以后在找人背锅的时候,一定把他当作第一人选。就在这时又听到:“但是……”窦建德一听到但是,心中就是一沉,他平时也爱说但是,没想到他也碰到一个但是高手。“你可是跟我出了一道难题。窦王兄你也知道我将不过百,兵也只有十万,就我这兵微将寡的,哪里能帮上你什么?不如你去问问瓦岗。” “瓦岗?王兄难道不怕瓦岗又收服虹霓关?他们破洛阳,降虎牢关,实力已经大大增强。再让他们继续下去,咱们连洗脚水都喝不到!我自认和王兄相交莫逆,情投意合才想着咱俩共分战果。如果王兄甘心如此,我就去找瓦岗军。”窦建德真想去找瓦岗军。听到王世充的话,他暗暗气恼,快一百员战将,十万大军还说兵微将寡,那朱灿等人三几万人马算什么?还不是想找借口多分一些战利品。小不忍则乱大谋,窦建德虽然也做好了被宰的准备,但是真被人宰感觉还真不好。 “共分战果?不知怎么分啊?听你说新月娥如此凶猛,恐怕咱们这次是赔本买卖。”王世充终于听到肉声,不过他想尽量多分一些肉。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王世充借口窦建德对虹霓关无可奈何,要分取五成四的战利品。窦建德占据这次是他争取的机会,分取战利品的四成六。还没有打下虹霓关,他俩已经把战利品分好了,真有信心! 第二天,双方又在虹霓关前摆出战阵。虹霓关除了新月娥也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偏将牙将,只能她继续出战。王世充在窦建德旁边看到对面冲出来一员女将,知道是mei nu新月娥,他也很好奇,于是仔细打量,心中暗暗赞叹,美!真美!要是能收归己用,白天杀敌,晚上肉搏,少活几年他也愿意。于是他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他要亲自招降新月娥。 窦建德一看到王世充冲了出去,心里也很佩服。随即有想到王世充是色中饿鬼,他一定是看到新月娥漂亮,想招降人家。不由得暗暗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亲自去阵前招揽呢?不行!新月娥也是战利品,她至少占一成的战利品,到时候王世充如果想要她,必须给多给自己一成的战利品。 “本王王世充,人称郑王,十分仰慕姑娘的人品才貌,愿意许以王后之位,不知姑娘意下如何?”一见面,王世充拱手做礼,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想要打动新月娥的芳心。 “想要娶本姑娘,先让我看看你有几斤几两,再把你的后宫清理干净再说。看刀!”新月娥看到他一把年纪,色迷迷的看着自己,还做着娶自己的美梦,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是一刀。王世充根本没有把枪从马上摘下来,也没有想到她变脸变得这么快,一言不合,就拨刀相向。慌乱间只好打马向西跑了出去,他手下的大将呼啦啦跑出来几十个。新月娥追了几步,看到一群人都冲过来,又怕窦建德趁机攻打虹霓关,于是返了回来。王世充看到新月娥返了回去,他也摸摸头上的冷汗折回自己的队伍。心里更是坚定了要征服她的决心,于是让手下第一猛将林布去把她生擒活捉过来。 林布自小崇拜吕布的勇猛,因此把他的名字改为林布。听到王世充的命令,他一举方天画戟,催马就冲了过去。新月娥一看这员战将长的不错,和三国时的吕布装扮的一样,不过他的马不是赤兔马,但也是一匹高大的枣红马,看起来神骏非凡,和他也十分相配。颇有点“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感觉。于是她率先问道:“来将何人?” 112 两军围殴新月娥 新月娥看到对面冲过来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五官端正,身高九尺有余(2米多),看年纪也就是三十来岁,只是不知道本领如何?于是喝道:“来将何人?”林步一摇方天画戟大喝一声:“吾来嵩山林布,识相的下马认输,给我家大王做个妃子。胆敢说声不字,就踏平虹霓关!” “你可结亲?”新月娥气往上撞,这人也太不讲理,一个无名之将竟然敢威逼我给王世充做妃子。 “我,我尚未婚配。”林布十分奇怪,不过还是回答道。 “你自己还是光棍一条,还想着为王世充抢妃子,看来你们大王也不是好东西,自己左拥右抱却让你们打光棍,不如你投靠过来,我帮你找老婆。”新月娥故意逗他。 “胡言乱语,看打!”林布看出来人家在消遣他,于是挺戟就刺。新月娥挥刀相迎,两人刀来戟往战在一起。一个凶猛,一个灵活。新月娥才不会和他缠斗,十回合一过,拨马便走。林布哪里肯放过她,王世充可是下过命令,让他把她捉回来做妃子,于是紧紧追赶。新月娥知道林布武功高,她也不敢大意,拿出三柄飞刀,偷眼观瞧,看到林布追得越来越近。而林布看到就要追上新月娥,于是把刀交到左手,随时准备活捉。就在这时,眼前闪过三道寒光,他躲过头上一道,躲不过另外两道,两个肩窝被扎个正着。“哎呦!”“噗通”就跌倒在尘埃,早冲上来一对女兵,把林布捆了个结实。 王世充心说,怪不得窦建德求救,她武功虽然差点火候,但是这飞刀却不好防。于是他让琼羽捉拿新月娥,让他小心她的飞刀。琼羽武功和林布差不多,只是他比林布更灵活一点,因此王世充相信他能够对付了新月娥。刚才的战斗琼羽也看到了,他虽然觉得新月娥飞刀玩的不错,但是他却不在意。他想着今天林布被人家打落马下,如果他却把新月娥生擒活捉,那以后自己还不压林布一头。于是兴冲冲的向新月娥杀过去:“小美人,拿命来!”,一照面冷不丁对着面门就是一枪,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浑然不管破相后,王世充怪不怪罪。 看到寒光一闪,新月娥一个铁板桥向后一倒,在间不容发之际躲过了突然刺来的一枪。虽然躲过了这一枪,但是也把她吓出了一身冷汗,一夹马肚子向外跑去。琼羽得理不让人,紧跟着就追了过去,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一旦新月娥用飞刀暗算他,他就来一个镫里藏身。镫里藏身就借着马镫躲在马的侧面,让人发现不了人在哪里。一旦躲过了飞刀,他知道活捉她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 新月娥一边跑一边偷眼向后看,她知道这个家伙和别人都不一样,太阴险。于是她一手拿出三柄飞刀,另一只手拿着红绵套索。这红绵套索是用鹿筋绳外头裹红绸做成的一个套,有两丈多长,头里有挺长的红穗子,后头有挽手。她害怕飞刀不能建功,于是多做了一手准备。看到琼羽追到跟前,一转身“嗖嗖嗖”三柄飞刀飞了出去。琼羽一直留心新月娥的动静,一看到飞刀离手,赶紧使出镫里藏身,躲过了三柄飞刀。看到掉落在地上的三柄飞刀,琼羽“哈哈……”大笑:“小mei nu,看你往哪里跑。”话音未落,刚坐稳身子的琼羽就看到一片红云飞了过来,再想镫里藏身已经迟了,被红棉套索给套了个结实。新月娥用手一拽,就把琼羽拖下马来,把他摔了一个满脸开花,所幸都是皮外伤,没有性命之忧。 新月娥恨他一开始出手偷袭,于是把他给拖了回来,血水鼻涕眼泪沾染了一脸,头盔不见了,衣甲更是破烂不堪。一群女兵拥上去把他给捆起来。虹霓关的兵将大声叫“好!好!威武!威武!”窦建德和王世充两个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没想到顷刻间又让人家活捉了两员猛将。他俩互相无奈地看看,窦建德说:“收兵吧,咱们好好商量商量看如何是好。”,王世充却不死心,沉吟了一下说:“咱们一拥而上,以众抵寡,把她给拿下。”听到他这么说,窦建德有点不好意思:“咱们这么多男人围殴一个女人,传出去好听不好看。” “两军交战,只论胜负,哪里有什么好看一说。那小娘皮倒是好看,不抓住她怎么能做妃子。”王世充还是放不下好色的本性。窦建德又沉思了一下,终于也下定了决心,不这样做,单打独斗的斗将他真没有把握。等到他们杀进虹霓关,谁会在乎他们是群殴还是阴谋诡计,所有人只会看到胜利。再说他也急等着翻盘。他们商量好以后,王世充率先冲出去,假装和新月娥斗将,等到快要动手时,所有将领依次全部冲过去,争取一举拿下虹霓关。他们可想不出瓦岗军在新乡县突袭新文礼的那种计策,再说他们的队伍可不是瓦岗军,不能像瓦岗军那样配合默契。要像成功复制那样的战法,一,必须要掩藏好后面的骑兵队伍,如果被发现就不是奇袭;二,前面掩护的队伍纪律和协调性要很高,尤其是身体素质要好,当骑兵冲过来时,他们能快速给骑兵让出一条大道。 这些条件窦建德和王世充的兵一条也难以做到,他们只能浑水摸鱼,希望连胜几场的新月娥大意之下,能被他们给围起来。然后哪些虹霓关的偏将也冲过来救人,他们才能一鼓作下,趁乱攻下虹霓关。如果这次不能冲进虹霓关,顾忌新月娥也不会再和他们斗将了,只能用笨办法攻打虹霓关。那样就得不偿失了,他们没有瓦岗的器械,攻打城墙只能用人命去填。事已至此,他们也实在没有好办法,只能孤注一掷。 新月娥看到王世充又跑了过来,不过这次和上次不同,他一冲出来手上就拿着枪。在他后面远远还跟着两个将军,似乎特别担心他,所以才跟在后面。新月娥并不在意,她以为王世充还是来耍嘴皮的,因此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跑过来。结果没有想到,王世充一到近前挺枪就刺,一边还说:“敬酒不吃吃罚酒!去死吧!”。新月娥赶紧举刀相迎。这时,原先跟在王世充后面的两个将军看到他俩战在一起,也加速冲了过来。新月娥用眼睛的余光看到那两个人冲了过来,就知道不好,但是他被王世充给缠住了,不好退回去。 王世充目的很明确,我只要缠住你就行了,等后面的将军们冲过来,看你往哪跑,虹霓关我们来了。新月娥很着急,她想杀退王世充,人家给他若即若离,没法杀退。她想撤回去,又害怕他在身后放冷箭。转眼间,那两个将军就要冲上来围攻她,而虹霓关的偏将发现有点迟,已经赶不及救援了。 王世充和窦建德看到一切向他们计划的方向发展,已经心花怒放了。他们两家的兵马比虹霓关多得多,这场混战他们赢定了。 113 各耍滑头攻弘霓 形势似乎对王世充他们有利,只要等后面的两个大将围上来,新月娥就得完蛋。虹霓关的众将也很着急,不过因为王世充他们有心算无心,所以虹霓关的人要慢一点。最关键的是,不等他们冲到新月娥身边,窦建德就会带人冲到新月娥身边。这几天接连胜利,也让新月娥他们放松了一点警惕,更想不到这些自认英雄豪杰的人竟然做出一群男人围殴女人的不要脸勾当。 新月娥知道事情紧急,但是王世充很狡猾,就缠着她,她进他退,她退他就进,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即使她用飞刀也没有机会伤到他。对了,新月娥忽然想到,我为什么要打败他,伤到他,我只要用飞刀争取到逃跑的机会就行。想到这里,她大叫一声:“飞刀!”王世充听到飞刀,吓得赶紧就躲。你妈!没有,吓唬人,这时却看到飞刀飞了过来,总共六柄飞刀飞了过来。王世充没想到新月娥来了这么一手,手忙脚乱的赶紧躲闪。 虚惊一场,一点也没事,很容易躲过去。原来新月娥为了摆脱他,把飞刀随便扔了出去,并不在意能不能伤到人,他自然能躲过去。并且因为他躲来躲去,把跟在他后面的两员大将的路给挡了一下。甚至一个人倒霉透顶,因为王世充挡住了他的视线,所以王世充躲过后,他却被飞镖扎在头盔上,脑袋一凉,吓得他拨马就跑,用手摸摸脑袋还在,才惊魂魄定停下来。王世充躲过六口飞刀,十分有成就感,别人连三柄飞刀都躲不过,这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完了!郑王兄,新月娥跑回去了!箭!快撤!”窦建德还没有冲到王世充跟前就懊悔的大叫,不过虹霓关的人为了不让他们懊悔,所以送给他们漫天的飞箭。听到窦建德喊声,都看到了箭雨,也没有时间感叹差一点就成功,都慌忙转头向回跑。有几个反应慢的不是射中马,就是被射到身上。也因为虹霓关是仓促间组织起来的弓箭手,箭雨的密度不大,力度也小,不然王世充窦建德他们损失更大。这就是武功再高也怕乱箭。 虹霓关的兵少将寡,根本不敢和人家混战,趁机也赶紧退回虹霓关,禁闭关门。窦建德和王世充重整人马,他们想强攻虹霓关,刚冲到城墙下,就被乱箭给射死了一大片。大隋可是当时最强大的王朝,兵器箭支充足的很。守城的只要有箭支,凭借居高临下的优势,几乎就能处于不败的优势。除非攻城的人箭能射的更准更猛,只是从下向上射,真心不容易。蒙古骑兵能够攻下一座座坚城,和他们非凡的箭术密不可分,弯弓射大雕可不是一般的战斗力。不过,窦建德和王世充手下很多以前还是拿锄头的,而虹霓关确实训练有素的弓箭手,所以他们虽然人比反王的人少,但是他们这两个反王根本不是人家对手,除了扔下一地死尸,根本奈何不了人家。这时候,他们才知道新月娥和他们斗将是给他们机会,让他们攻城才是绝望。 第二天,窦建德和王世充又在虹霓关前摆开阵势,擂鼓叫阵。新月娥站在关上根本不理睬他们的挑衅,昨天她差点被这些人群殴,再来一次,她还不想装的那么傻。看到叫阵无用,王世充让手下骂阵,一定要把新月娥骂出来斗将。他们昨晚也想清楚了,自己领的这些人没有几个能射箭,没有弓箭手根本就无法攻城,只能骂阵。他们在关下骂阵,虹霓关的人也不闲着,和他们对骂。因为王世充他们昨天差点围殴新月娥,所以骂阵的气势还不如虹霓关的人。 晚上收兵回营,窦建德和王世充商量怎么办?攻打虹霓关他们打不下来,就算能打下来,估计他俩也要变成光杆司令。斗将,新月娥不会给他们机会。怎么看,他俩也吃不下虹霓关。又商量了一会,还是无计可施。最后王世充建议把出瓦岗意外的所有反王召集起来,商议一下,看看谁有好办法?如果他们真不能想到破关的方法,就只能看着瓦岗军慢慢强大。 现在还有十四个反王,当他们听说,窦建德和王世充无法攻下虹霓关时,希望大家鼎力相助,到时候平分战利品时,一个个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他们每一个都认为自己实力不俗,一个没有总兵的虹霓关谁会放在眼里。看到大家的热情,窦建德和王世充十分高兴。最后又吵闹了一会,说好按功劳分取战利品后,大家才散去。 天亮后,除了瓦岗军按兵不动外,其他反王的兵马齐聚虹霓关,他们计划今天要踏平虹霓关。一开始,他们让凤鸣王的女婿李子通伍云召叫阵,看看能不能把新月娥擒住。看到漫山遍野的起义军,新月娥知道今天必然是一场恶战,她更不可能和他们斗将了。她让所有的兵将准备好弓箭。窦建德等人也对斗将没有报太多的信心,看到人家果然不出来,于是就开始攻城。他们也吸取了昨天的教训,把所有的弓箭手都集中起来,分三组向城墙上射箭,掩护其他的人攻城。 可惜,他们的弓箭手处于城下,也没有虹霓关的弓箭手厉害,虽然能给城墙上的大隋军造成麻烦,但是并不能压制人家。最后窦建德和王世充斩杀了一些攻城不力的士卒,才让进攻变的激烈起来。可是他们依然无法攻上虹霓关,没有强力的足够的弓箭手,根本不可能攻下来。在冷兵器时代,弓箭就是最厉害的冷兵器,只要箭支的数量,弓箭手合理安排,给对方造成的伤害无法估量。现在的虹霓关上,那些弓箭手在盾甲兵的掩护下,分批次有条不紊地射出一支支索命的箭。因为居高临下,所以射的更远更有力。而城墙下面的人,仰头向上射,却 力有不怠。 这些反王一个个也是人精,看到自己的兵将没有可能攻上去后,也开始消极怠工。领头的就是窦建德和王世充,他俩叫的最凶,手下的兵也喊的最响亮,可是只有他俩最会保持实力。只是杀了几个老弱病残,就骗的其他反王损失了不少兵力。 114 命中注定难躲过 坐在大帐中,窦建德、王世充和其他反王一个个垂头丧气,今天损兵折将也没有攻下弘霓关。各个反王都是滑头,打顺风仗一个比一个凶猛,碰到硬骨头谁也损失自己的实力,这可怎么办?难道离了瓦岗军就真的不行吗?窦建德心里想起了李密,不知道他有没有把瓦岗军的秘密打探清楚,如果他们也有那种坦克,攻城还算回事吗?前两天他偷偷跑过来还没有任何头绪,只是说不是他太无能,而是沈厚太狡猾。再说就是现在能把坦克的秘密给挖掘到手,现在也不好立马就用。 没办法,十四个反王都没有好办法,追赶杨广也是比较紧迫的事。他们虽然不甘心,但也只好把攻打弘霓关的又踢给瓦岗军。沈厚和徐茂功等人这几天也一直关注着虹霓关,他们的战况也清清楚楚。对这些反王也是真心失望,一个个人五人六牛逼哄哄,结果连一个女将也打不过,凭借他们还想推翻大隋。已经沈厚还认为他们一个个能力不凡,现在想想,以前他们在自己的本地,毕竟占据这天时地利人和,甚至不少守军都和他们打得火热,自然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现在出了他们自己的势力范围,就暴露出训练不足的毛病,碰到骨头一个个就成了骨软筋麻的软脚虾。 看来这些人只能起到牵制隋军的作用,也难怪最后被大唐一个个收服或消灭。 明白他们是窝里横以后,沈厚对他们也不抱希望,只希望他们能认清自己,不要给瓦岗军制造矛盾。天亮后,瓦岗军在虹霓关下摆开队伍。新月娥在城墙上看到瓦岗军,心说,你们终于来了,今天一定要为哥哥报仇!于是她带领手下的偏将牙将从城墙上下来,打开关门,也在关下摆开阵势,和瓦岗军对峙。从瓦岗军攻打虎牢关的时候,新月娥就开始留意瓦岗军,她知道是瓦岗军的程咬金杀死了她哥哥。虽然说他哥哥为了攀高枝耽搁了她的青春,但是毕竟是骨肉同胞,血浓于水,她最想把程咬金杀死为他哥哥报仇。于是给手下吩咐一声,就冲到了两军阵前大声叫道:“程咬金!程咬金!速来送死!” 这几天程咬金也听说了,八马将新文礼还有一个mei mei叫新月娥,武功高强,已经连折了窦建德和王世充好几员大将,似乎比他哥哥还要厉害。不过,窦建德主动要求攻打虹霓关,他也不担心。没想到今天沈厚竟然把瓦岗军给带了出来,带出来也没事,关键是新月娥一上来就向自己发出挑战,挑战也无所谓,最关键是程咬金害怕他不是人家的对手。杀兄之仇,以命抵命,这打败了很可能就要把吃饭的东西送给人家。可是不应战,传出去自己的脸往哪放。不过,脸面重要还是命重要,程咬金分得清,他可不傻,没把握的事他是不会去试一试。于是装聋作哑的躲在沈厚身后。 沈厚清楚程咬金不是新月娥的对手,这次和历史上有偏差,原先的轨迹是程咬金被活捉,最后劝降了新月娥。现在两人成了仇人,新月娥十有**会顺手杀了程咬金,因此绝不能让程咬金出战。他转头两边搜寻,看谁长的帅,当然了王伯当长得确实帅,可是他太死脑筋,他要再找找看谁比王伯当更帅,比对来比对去,都找不出更合适的人选。程咬金躲在沈厚马后面,看到他在人群中找人,以为是找他,于是沈厚向左看,他向右躲,向右看,他向左躲。有些事可能是上天注定,他光顾着躲沈厚,不提防向左一多,马屁股正碰到齐国远的小锤,它以为有人打它,于是“稀溜溜”惊叫了一声,擦着沈厚和秦琼就冲了出去。 正在找人的沈厚也吓了一跳,谁这么胆大,竟然主动冲了出去。赶紧看了一眼,“啊!程二哥!”,可把沈厚吓出了一身冷汗,反应过来就赶紧喊:“回来!快回来!”。程咬金根本没想到能冲出去,他以为是齐国远使坏,把马弄惊了。赶紧就拽缰绳,可惜已经迟了,等他勒住马,已经到了新月娥的面前。新月娥一看程咬金冲了出来,于是说:“程咬金快拿出你的斧子,我要为我哥哥报仇。” “慢!慢!慢!”程咬金心说要命啊,这可怎么办,他心头一转,有了:“姑娘,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程咬金,我是他的弟弟程咬银。你听我给你说。” “不是程咬金你跑出来干什么?快点拿出你的斧子?”新月娥也打听过程咬金的长相,但是他有没有表弟就不清楚,既然他能主动冲过来,应该不会说谎。新月娥虽然武功不错,但是毕竟是女儿身,见识总要少很多,哪里能想到程咬金是个大忽悠。 “我真不是程咬金,我过来是给你们说和的。当时只是一场意外,你先冷静一下,听我给你细细诉说。” “好!如果说不出理由,我连你一起杀!”新月娥毕竟不在现场,只是听说仇人是程咬金,具体如何并不清楚。主要也是她性格善良,并不嗜杀。 “你说我,我哥和你哥有没有新仇旧恨?”程咬金差点说露馅。 “没有,只是各位其主。” “对!他俩无冤无仇,怎么会生死搏杀呢?其实我个特别崇拜你哥八马将新文礼。他说你哥武功高,刀法好,还善于治军。当日见了你哥,他就表达了仰慕之情,他俩越说越投机,最后,我哥想跟你哥切磋一下,学几手。” “哦,我明白了,我哥以为你哥真心想学几手,就没有防备,结果被你哥偷袭致死,是不是?” “不是,绝对不是,我发誓绝对不是偷袭致死。”程咬金赌咒发誓的说,接着又继续说:“他俩说好就开始切磋,你哥果然是刀法入神,我哥只有招架之力。可是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底下不知道怎么有一个大老鼠窝,你哥的马蹄恰好踩在上面,于是马失前蹄摔了下来,就摔死了。这纯粹就是一场意外,不然就凭我哥那两下,怎么能打过你哥?”程咬金装作沉痛的样子说。 “这不可能,怎么会有老鼠窝?再说就是摔一下,怎么能摔死?” “地上恰好还有一个石块,正好碰到额头上。我表哥当时悲痛欲绝,都要自杀谢罪,最后被我们阻拦劝说后,才没有寻死。”程咬金连连叹气,一副痛惜的表情。 “那你把程咬金叫出来,我要当面问他。”新月娥不太相信,怎么会有那么多巧合。 115 裴元庆锤亮虹霓关 谎话看谁说,一个长相忠厚老实的人说谎肯定不一个看起来油腔滑调的人容易让人相信。程咬金正好就长了一张让人信任的脸,所以他说谎也容易让人相信,而且一看他也属于蠢笨的人,更加让人容易相信,所以新月娥才听他白话了半天,换一个人还真难取的这种效果。虽然如此,程咬金谎话编的也不错,脸上的表情也很悲痛,但是新月娥并不相信,哪里有那么多巧合的事。千军万马大战,也不会有几个人能碰到马失前蹄的事,她哥哥竟然能碰到一个老鼠窝,而且掉下来竟然还碰死在一个小石头上,这是多么倒霉才能这样。想到这些,她也不想和程咬银多啰嗦,只是让他把他哥哥程咬金叫出来。只要程咬金过来,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砍了再说,反正哥哥是和他打斗时牺牲的。 程咬金心说,我就是程咬金啊,让我再给你找一个程咬金,找不下。怎么办?对了,他接着说:“女将军,我哥哥因为悲痛欲绝,回到营中就生病了,所以我三弟就让他回瓦岗山养病。你要是想见他,我让人送你去瓦岗山去见见他。” “让我去瓦岗?你们正好把虹霓关给占了吧?拿起斧子!”新月娥一听让她上瓦岗,就觉得程咬金说的不太可靠,于是让程咬金拿起兵刃和他打。 程咬金是什么人?大老粗?才不是,他才是真正的粗中有细,比一般的人有更多的心思。就说一件事,大家就能明白,杨光登基时大赦天下,牢房里不准留下一个犯人,全大隋有多少犯人,除了他谁能到牢头手上讹诈下银子?你能说他脑子不好?现在,他通过和新月娥交流的这么一会,就明白了新月娥是什么样的人。于是他继续装傻充愣的说:“如果姑娘一定要给哥哥报仇,你就杀了我。你哥哥的死我哥哥难辞其咎,你就杀了他弟弟我,一命抵一命,以后就再也不要找我个个报仇了。”说完程咬金伸长脖子,闭上眼 ,一副等死的样子。 新月娥看到程咬金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更加犹豫。她心想,难道他说的是真的,他们真的佩服哥哥,哥哥的死真是意外?不然他伸长脖子让我砍?本来新月娥有点怀疑程咬金的话,可是程咬金这么一副愿意偿命的样子,反而让她多相信了一些,心中也开始敬佩其程咬银。可是杀兄之仇,不报也不合适,这可如何是好?冤有头债有主,还是找他哥哥程咬金报仇:“程咬银,你回去吧,等你哥哥来了再说。” “姑娘,我说要不你也别守关了,投了我们瓦岗吧,你看尚师徒都投了瓦岗,现在还是虎牢关的总兵。”程咬金看到人家不要他的性命,觉得新月娥好说话,得陇望蜀地想我要是能把她劝降,这不是大功一件吗? “程咬银,你得寸进尺,竟然想骗我虹霓关。让你哥哥来给我说,只要你哥哥过来,我就投靠瓦岗山。”说着扬起刀作势欲劈。程咬金一看她动了刀子,吓的一拨马头落荒而逃。新月娥也不追赶,看着他跑回去。 沈厚看到程咬金冲出去,十分着急,可是也无计可施。总不能和新月娥一照面就鸣金把他叫回来吧?如果还没动手,就把他叫回来,势必影响大军的士气。正当他担心的时候,就看见程咬金竟然和新月娥聊了起来。看到他没有危险,沈厚和瓦岗的人都觉得他就是不一样,人家上去都是斗将,他过去确实玩嘴皮子,蝎子耙耙独一份。只是他和人家mei nu再说什么呢?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可是除了裴翠云谁能看中他,他小名可是叫阿丑。可是他俩似乎聊的不错,这么半天了还在那里说个不停,瓦岗山的人不得不佩服程咬金,他就是能吹牛。 正当大家好奇心正浓厚的时候,忽然看到新月娥举刀砍向程咬金,把大家吓了一跳,程咬金这个憨货在哪里墨迹了半天,都没有把斧头拿到手中。现在新月娥一刀看下来,程咬金还不得完完。瓦岗的人一个个心提的老高,结果新月娥只是虚晃一刀,程咬金就跑了回来,原来人家是吓唬他。看到程咬金狼狈的跑回来,大家看到他的样子又纷纷哈哈大笑的戏弄他。 沈厚可没有时间戏笑他,他更想知道他俩刚才谈的是什么?新月娥会不会投诚。于是赶紧把程咬金叫到跟前了解情况。听完程咬金的话后,徐茂公建议招降新月娥,沈厚当然也同意他的意见。秦琼和单雄信等人唯沈厚马首是瞻,愿意招降就招。只是谁去招降为好呢?新月娥还在那里叫阵,谁去和她较量一番呢? 裴元庆看到新月娥不停的叫阵,就向沈厚请战。沈厚跟他交代,一,千万不要伤了人家;二能活捉就活捉,不能活捉也没事;最后也是最重要一点,无论胜败,千万不要追赶,瓦岗要招降她。裴元庆答应一声就纵马冲了出去。新月娥一看瓦岗军众又冲出来一员小将,这员小将人长的精神。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威风凛凛,手中一对梅花亮银锤。看了以后,她知道她不是人家的对手,那两柄锤太大,随便砸她一下,她都无力招架。她也听说过,瓦岗军兵强马壮,英雄豪杰辈出,看起来果真如此。刚才那个因为视死如归,这个又武艺高强。尤其是这个小将,那么大的锤绝不是她们能抵挡的。她心中就萌生了退意。不过场面话还是要说:“来将何人?” “吾乃瓦岗裴元庆,识相的赶紧投降,不然打破虹霓关是管杀不管埋。”裴元庆原本要大展神威的,镇住这些人,所以说话也不气。他可是又实力的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不服就来打一场。刚才程咬金因为害怕新月娥的飞刀,他才不敢动手,只动动嘴,效果很不错,起码把命保了下来。实力不同,说话办事就不一样。 “看刀!”新月娥听到裴元庆说话不气,她也不废话,先下手就是一刀。裴元庆是艺高人胆大,迎着刀左手向前把锤向前用力一挡。就听见“咣当”一声,新月娥就觉得双手生疼,幸亏她刚才并未使用全力,否则反震的力量更大! 116 虹霓关下遇冤家 使用锤棍之类粗重兵器的人,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种人力气很大。 何况新月娥这么聪明的mei nu,因此她这一刀砍的并不重,不过还是感受到了裴元庆的力气,绝非她能对付得了的。裴元庆因为沈厚交代过的原因,所以也只用了五成的力气。就这样都把新月娥震得双手发麻。再看人家轻描淡写的样子,跑吧,打不过就跑,她一个女子输了也无所谓。于是在裴元庆正得瑟他给她造成的震撼时,又是六柄飞刀扔了出去。自从尝到扔飞刀的好处后,新月娥越来越喜欢用飞刀了。很多人都知道她飞刀玩的好,见到飞刀后不得不认真对待,而她正好借机逃跑。 “唉,你跑什么啊,我还没使劲呢?”裴元庆忍不住想把她喊回来,沈校长可是让他把让人活捉回去的,这还没打就跑了,怎么活捉,而且还不让追。沈厚的目的是让新月娥知道瓦岗的厉害,秀一秀肌肉,好方便劝降。没想到她太敏感,一发现她不是裴元庆的对手立马就跑了回去。看来劝降还要另找机会,不过,这也说明新月娥确实聪慧,知道审时度势,一发现不是对手,就当机立断退回去,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只要是聪明人就好说话,最怕的就是执拗不懂变通的人。唯一的难关就是杀了新文礼,双方有不少的矛盾。不过在战场上,个为其主,并非私人恩怨。哪次大战过后不是死伤一大把一大把的人,难道他们也想着报仇吗? 想到这些,沈厚多了一些劝降新月娥的信心,主要也是他知道新月娥并不愿为杨广殉葬。不过为了保险,还是让士兵伐木,做好准备,一旦新月娥坚决不投降,就用坦克攻进虹霓关。 李密看到很多士兵又去伐树,就估计沈厚又要制造坦克,于是他也大气十二分的精神,想要刺探秘密。最近一段时间,他终于找到一个工程营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小队长曲建。在一个偶然的时机下,被李密发现他十分贪财好色,于是李密开始慢慢和他接触。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李密想法设法让他得了不少的好处,甚至一次外出采购时,夹带回来一个美姬藏在他的帐里,让曲建美美玩了几次。从此后,曲建对他更加亲近。他也话里话外,装作好奇的样子打听过坦克的秘密,可惜没有什么实质的东西。李密发现虽然两人关系不错,但是曲建还是很谨慎。军营里又不让饮酒,不然把他灌醉,也是一个机会,看来还要等一等,等打下虹霓关,犒赏三军的时候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 一夜无话,天亮后,瓦岗军又到虹霓关下去叫阵,新月娥闭门不出。她出去干什么明明不是裴元庆的对手,出去又让他打吗?因此她就站在城墙上冷眼看着瓦岗军就是不下来。暗中他已经布置人手悄悄去虹霓关外挖陷阱做埋伏去了。等陷阱做好后,再做打算。她不下来,怎么去劝降呢?不然让王伯当去劝降,她反正能看中王伯当。于是沈厚就让 王伯当去劝降。可是他却说,咱们已经杀了新文礼,她一心想为哥哥报仇,万一招降过来,她找机会杀了程咬金可如何是好。听到他这么说,沈厚就断了让他劝降的心思。他清楚记得,王伯当杀死新月娥后,一点愧疚也没有,还说,她既然嫁给了我,他的性命就是我的,我想杀就杀,关你们什么事。也正是因为此事才和徐茂功等人产生了罅隙。 看到王伯当对劝降有抵触,沈厚也不想勉强他,勉强也许就会留下隐患。没人去他决定亲自去劝降,怎么说他也比程咬金的颜值要高很多吧。于是他交代大家稍安勿躁,他亲自去劝降。众人纷纷反对,觉得太冒险,不然如随便去一个人去劝降,如果她不投降,就攻打。洛阳城都不能阻挡住瓦岗军,一座小小的虹霓关算什么?沈厚让大家放心,怎么说他也比程咬金帅气吧,人家不杀程咬金难道会杀他?他听到沈厚这么说,大家真心不好再劝说了,再说不是说,沈厚还不如程咬金吗?但是还有一个人不愿意,他说:“三弟啊,虽然你长的帅,但是没有我看起来忠厚老实,再说我老程的 本事也好。”听到程咬金的话,大家差点没笑死。 沈厚更是不想和自以为是的程咬金说话,一催马就奔虹霓关下而去。其他人也收兵回营,表示不会攻打虹霓关。还没有接近城墙,上面就有人喊,别过来,再靠前就要放箭了。沈厚只好停下来,让他们去叫新月娥下来。不一会新月娥就来到城墙上。她看见独自站在下面的沈厚,身材匀称,面如冠玉,气质十分好,显得出类拔萃,绝对是人中龙凤。于是问道:“不知这位将军找小女何事?”沈厚在下面看到新月娥,心说,真是一个mei nu,这样一个英姿飒爽的巾帼英雄,王伯当都能辣手摧花,看来自己来对了。至于他们两个会不会成为冤家,一切全看天意了。听到新月娥的话,沈厚向上说:“我叫沈厚,单人独骑过来有事想和姑娘说,请姑娘下来在关口说几句话。”他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请求她下来。 新月娥年龄也接近三十岁了,从来也没有见过沈厚这样的男人。不要说他没有见过,大隋朝沈厚也是独一份人物,这种气质自然对mei nu有不可抵挡的吸引力。他是后世穿越过来的,所受的教育和阅历当然不是隋朝人能比的。虽然没有人知道他的真是身份,但是都能感觉到他与众不同的气质。这种气质尤其对女人有杀伤力。人都是感性动物,都有追求美好事物的心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管男女,见到出色的异性难免生出好感。沈厚本身长的也帅,又有气质,一下子就让新月娥动了心思。尤其是沈厚的名声更是充满了神奇,瓦岗山之主,名副其实的高富帅。现在人家表示了善意,新月娥自然愿意下去一谈。 打开关门,新月娥也单人独骑走出关来问道:“不知沈校长所来何事?”一边仔细大量沈厚,他个子比她要高半头左右,端端正正的身子不算强壮,但是看起来很结实。五官端端正正,眉毛又浓又黑,一双黑溜溜眼睛十分有神,闪烁着智慧。最主要的是他的气质,虽千万人也鹤立鸡群。她这时候最想知道的就是他是否婚配。 “久仰姑娘大名,所以今日特来拜会。”沈厚抱拳施礼说。这时候近距离再看新月娥果真是眉如横山,目含秋水,琼鼻英英,肤白貌美,不大不小的嘴虽然没有什么特点,但是和五官搭配的十分和谐,吐字如兰,听到人耳朵里说不出的舒服。也许是因为练武的缘故,身材略显丰满。他虽然看过后世无数的mei nu,但是和这个真正的仕女一比,全是云烟。心头不由地一动,他感觉新月娥就是他一直寻找的另一半。虽然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看到新月娥后,他就觉得这是自己心底里媳妇的标准模样。他一定要把新月娥追到手,作为一个后世的人,他才不管什么王伯当,何况王伯当还杀了新月蛾。 “沈校长可是大名鼎鼎,小女子从来都不出虹霓关,能有什么名声。”新月娥心说,恐怕都是说自己是老姑娘。 “姑娘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你的武功你的兵书战策天下虽然并非天下扬名,但是还有一些真英雄能慧眼识珠,巾帼不让须眉!”沈厚一脸敬佩的说,反正说好话又不花钱,不说好话怎么能留下好印象。 117 沈厚劝降新月娥 沈厚的意思是说,虽然新月娥的名声似乎不响亮,但是在一些有眼光的人心中很有份量,而他也是一个很有眼光的人。当然了,沈厚作为瓦岗之主,尤其是瓦岗后山地穴的传说,再加上最近他破瓦岗,收虎牢关,更让他的名声如日中天。为了更多试探新月娥,沈厚接着说:“姑娘,不如咱俩去那边找一处清静的地方谈一谈。” “沈校长,咱们才第一次见面,不知道你想和我谈什么?而且你们瓦岗和我可是有杀兄之仇。”新月娥脸上一红,心说咱两家正在打仗,是敌我双方,我和你谈什么? “姑娘这么说我不同意,不过你看城上的人虎视眈眈的,不如先离他们远一点再说。如果你觉得我说的没有一点道理,我们就不攻打虹霓关。”说着沈厚就拨马向西而行。 听到沈厚这么说,新月娥就决定跟他走,看他能说出什么大天。心说就算他说的再有理,自己就咬定他没道理,反正他说“你觉得”,到时候看他能不能真的能放过虹霓关?沈厚知道这样说,她必然好奇,所以他说的话也藏了猫腻,“没有一点道理”就想法让她认为有一点道理。 虽然说隋唐时期社会风气比较开放,但是孤男寡女还是要避嫌。沈厚和新月娥也只是走到远离虹霓关的地方,影影绰绰能看见人,至于说话声肯定是听不见了。而这时候,沈厚也明白新月娥对他有好感,不然也不会跟他来到这里。再者说,虽然新文礼是被瓦岗所杀,但是两军交战,各为其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私仇家恨。新月娥现在的态度就能看出来,她也明白战争的残酷和无奈,总有人会牺牲,只是这次新文礼比较倒霉。身在乱世,命不由己。朝为将军,暮为尘矣。有识之士,趁势而起。 “姑娘刚才说瓦岗和你有杀兄之仇,敢问姑娘你哥哥有没有杀过人,他们当真都是十恶不赦的罪该万死之人吗?”盯着新月娥的漂亮的眼睛,沈厚问。 “家兄身为大隋虹霓关总兵,一切行动都是奉令而行,至于他杀的人是谁,并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新月娥据实回答。 “那么姑娘,刀sha ren,是怪刀快还是怪拿刀的人?”沈厚继续发问,不等回到他继续说:“你哥哥就是杨广手中的刀,杀死你哥的也是刀。这把刀是反抗杨广暴9政的刀,并不是瓦岗军。只要你哥甘愿做杨广sha ren的刀,就难免会被反抗的刀所杀,这是他的宿命。” “但是他的确是被瓦岗的程咬金所杀。难道我不该找他报仇?”新月娥就是咬住程咬金不放。 “程咬金和你家可有新仇旧恨?” “没有。” “哪他为什么杀了你哥哥?” “因为打仗杀死的啊!一命抵一命,我就要报仇!”新月娥有点生气,心说明明是他杀死的,难道报仇也错了吗? “打仗杀死的,你哥哥杀死的人比程咬金更多,那些人也来报仇行不行?你哥哥有多少命可以抵。” “他不够抵,我补上!”新月娥大声喊。 “这不怪你哥,要怪只能怪杨广。如果天下太平,没有起义也没有战争,你哥不会去sha ren,更不会被人杀死。为了其他人的哥哥、弟弟、姐姐、mei mei和所有的亲人能够活着,就应该推翻杨广的统治,还天下一个太平。”沈厚也激动的快速大声地说。 听到沈厚这么说,新月娥也找不到合适的话反驳,将军难免阵上亡。隋文帝时期天下安定,百姓安居乐业,可是杨广登基后,由于他倒行逆施,不知道多少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又有多少人死在了战斗中,谁又能找谁报仇,一切都是杨广这个昏君 。沈厚看着沉思的新月娥十分装逼地吟道:“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乱世岁月催。鸿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 提剑跨9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 尘世如潮人如水,一将功成几人回!在下告辞。” 看着绝尘而去的沈厚,新月娥还沉浸在最后诗词的震撼当中,一将功成几人回!(原句是:只叹江湖几人回。),在昏君杨广造成的乱世中,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无葬身之地,一条人命和草芥有和区别。短短十来年,兵役劳役,战乱、天灾,人口已经损失了一小半,他们又该找谁报仇?多少人家破人亡,自己只是失去一个哥哥,和那些破家亡族的相较起来又算什么?如果自己坚决要和瓦岗打一场无非是多牺牲一些人,这些牺牲的人他们的仇人是谁?虹霓关和洛阳城相比,兵力差很多,城墙也矮不少,洛阳城挡不住瓦岗军,虹霓关更挡不住瓦岗军。她觉得自己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让虹霓关生灵涂炭。况且造成这一切的是杨广,他才是罪魁祸首。 一边想 一边慢慢向虹霓关走回去。理清虹霓关该何去何从,新月娥才又品味起沈厚刚才的诗词,不过她只记住了两句:“白骨如山鸟惊飞。”和“一将功成几人回!”余下的虽然没有记住,但是她感觉到了沈厚的雄心壮志。她以前就读过沈厚的诗词《登更一楼》,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还有《破阵子》、《少年游》、《杏花村》等。虽然诗词不多,但每一首都是精品,让人百读不厌。自从读过沈厚的诗词后,她就一直想见见真人。只是因为兄长的缘故,让她把对他的崇拜压在了心底。 经过刚才的一番话,又听到沈厚亲口吟诗一首,终于有勾起了她的崇拜,太有才!只是他武功如何?从来没有人说过他的武功,不知道他会不是是文武双全的人?想来能够压服瓦岗山一众豪杰,一定是能力不凡的人。这时候,她才想起刚才忘了问沈厚,他有没有婚配。想到这里她觉得脸上发烧,可是自己现在也只能自己做主,父母和哥哥都不在了,只剩一个嫂子,她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能指望得上。 沈厚告别新月娥,他要给人家一点思考的时间,毕竟这个决定关系到她和虹霓关的以后。不过以他对新月娥的了解,她一定会向瓦岗投诚。她和她哥哥不一样,他哥哥是死脑筋,没读过什么书,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愚忠。新月娥聪慧伶俐,有见识,因为这些他父亲生前才特意奏请皇上让新月娥辅佐新文礼。今天自己把大道理讲给她,她一定能想明白。就是想不明白,也没事,自己就多给她讲几次,谁让自己喜欢人家。 118 美人来访八卦多 却说新月娥进了虹霓关,把大小将领全部召集起来,她把自己的想法给他们一说。这些人也知道瓦岗军破洛阳的事,心中正忐忑不安,可是虹霓关他们也做不了主。再说他们也是从新月娥父亲开始就在这里的老人,反叛新月娥也抹不开面子,关键也没有人是新月娥的对手。虽然他们对自己的命亲,但是也没有敢做出什么事。现在听到新月娥这么说,他们在下面也一起说,良禽择木而栖,杨广昏庸无道,投瓦岗正好替天行道。于是把钱粮帐薄,人口户籍等等整理妥当,新月娥带着就出了虹霓关直奔瓦岗军而来。 今天值班守营的正是程咬金,他正坐在瞭望塔喝茶。没办法,军营里不准喝酒,他只好用酒杯喝茶解闷。喝一口,他看看营里,喝一口他看看外面。有人从虹霓关里出来到这里来了,看着十分眼熟,程咬金赶紧站起来,扶着护栏伸长了脖子一看。他看清楚了是新月娥领着四个女兵,她要干什么?按规定,他要赶紧去拦住或者去盘问。可是程咬金害怕他不是人家的对手,有心擂鼓示警,可是看人家并没有拿wu qi,不像要闹事的样子。他不知道新月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是把大家都吵吵过来,新月娥并不是来闹事,不是显得自己太无能吗? 左思右想后,程咬金决定还是自己硬着头皮去看看吧。他这时候心里就开始埋怨沈厚,你把虹霓关攻破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招降。既然要招降,当日碰到新文礼时就应该招降。杀了人家哥哥,又要招降人家,你图什么?图什么?程咬金忽然就觉得沈厚一定有所图谋。对了,新月娥的美貌不输于裴翠云,他肯定是看中了人家。终于明白了沈厚的目的,程咬金决定他要替自己兄弟去把把关,于是赶紧下了瞭望塔。 到了大营门口,看到越来越近的新月娥,程咬金忽然又想起,为了招降尚师徒,沈厚费的劲更大,不仅亲自去深山的三教寺跑了一趟,徐茂功更是乔装改扮程算命的去劝降尚师徒。这么看的话,三弟似乎十分乐意招降这些人,并不一定是看上了新月娥。算了,他想自己还是躲一躲,让手下的一员牙将去问问,她过来想干什么? 很快牙将就跑了回来,告诉他,新月娥要求沈校长亲自去迎接她,她今天来给沈校长送重礼。程咬金想知道她要给沈厚送什么礼物,可是牙将告诉他,人家不说,必须要当着沈厚的面打开。程咬金只好让牙将去请沈厚,他在这里继续看着。虽然离得有点远,但是程咬金也没有看见新月娥等人的重礼是什么,每个人都空着手,马上也没有什么东西。程咬金他这人好奇心很大,脖子越伸越长,让新月娥就给看见了。 新月娥心说,从来没有听说过瓦岗山有程咬银这号人,也没有听说过程咬金有兄弟。如果真有这个人的话,沈厚发迹的时候就不可能默默无闻,只听过程咬金、尤俊达和单雄信。越想她越怀疑,于是喊了一声:“程咬金!”正在打量马匹的程咬金听到有人叫他,不由得答应了一声:“哎,”他一开口就发现坏了,不过这家伙不愧是爱胡说的:“唉,大妹子,你来了,有什么事?”程咬金装作十分热情的样子快步走过去,一脸惊喜,似乎并没有听到那一声“程咬金!” 看到程咬银大大方方的热情地走过来,新月娥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到那一声,于是又说了一遍:“程咬金!” “哎,大妹子,我是程咬银,程咬金是我哥哥,虽然我俩长的像,可是我还得管他叫哥。”程咬金继续装傻充愣,他害怕人家会继续找他报仇,这么漂亮的姑娘他也不忍心下手。他也不想想,他就是下手能是人家的对手吗不得不说,程咬金的武功真有点操蛋,一旦让人知道他的五板斧就是劈、削、掏、捞、杵,他就失去了优势。 “你真的是程咬银吗?”新月娥还是有点放不下,毕竟是杀兄的仇人。虽然为了天下大义和虹霓关,但是她还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她哥哥。 “大妹子,你看我这张诚实的脸,怎么能骗人。人和人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既然如此我走了。”程咬金装作痛心的样子赶紧闪人,再待下去露馅了可不是好事。 沈厚回营后,正在和徐茂功、秦琼等人在分析新月娥投诚的事。就听见有人来报,新月娥在大营外让他亲自去迎接。听到新月娥在大营门口,沈厚不等来人说清楚,就跑了出去。徐茂功赶紧叫了罗士信跟上去看看,然后看着秦琼。他们都不明白沈厚今天为什么这么慌张,你好歹也是瓦岗山之主,以前看起来一直都很稳重,为何今天就这么不成熟?其他的人也一脸惊愕,一向算无遗策的沈校长也有这样着急的样子,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很快,大家都想到,校长年龄不小了,新月娥又是mei nu,难道?虽然都是一群男人,但是因为沈厚的地位特殊,所以他们的八卦之火呈现出燎原之态。单雄信就想跟出去看看,王薄也站了起来,翟让更是不甘落后。徐茂功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屁股抬起来想出去,于是说:“坐下,坐下,人家只是让校长去迎接,你们想凑什么热闹?那个谁,你继续说,新月娥还说了什么?” “没有了,就说让校长亲自去迎接。”这个牙将也被他们的举动给惊到了,脑筋都无法转弯。 “她一个人来的吗?”徐茂功继续询问。 “还有四个女兵,对了,她还说要给校长一件重礼。”他终于想起新月娥还说了一句话。 “哦,咱们也准备一下,把这里整理一下,准备迎接人。”徐茂功站起来说。 “他们会不会去别的地方说话,我听说新月娥尚未婚配,她是不是对校长有意?”秦琼分析道。 “当然是有意了,沈兄弟天纵奇才,人又帅,什么样的女人也配不上,。你们看刚刚才分别,她就追来了。”翟让对沈厚的才能和见识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时间大帐里全是八卦的话,他们这些人好几个都已经有了老婆,不过大家的年纪都比较大了,对女人还是很有兴趣的。男人追求的是什么?想轰轰烈烈,改天换地,但也追求权利、金钱和mei nu,饮食男女,食色人本性也。从看到沈厚急不可耐的跑出去,他们就充满了好奇,一直以来,沈厚都算无遗策,做什么事情都是算计好的,给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感觉,今天能看到他这种样子,谁能挡住自己心底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 119 识时务投瓦岗军 这些年沈厚为了推翻杨广这个昏君,殚精竭虑日夜谋划,积聚财富,整天整年忙忙碌碌的,起兵后更是小心谨慎,以日夜不敢懈怠。他深知几十万人的身家性命系于他一身,每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从来也没有时间考虑过自己的终身大事。却没有想到第一眼看到新月娥的时候,沉寂了几十年的心弦就被人家给拨动了。人和人就这么奇怪,有些人你也欣赏她的美丽,或许也愿意娶她为妻,但是她未必能拨动你的心弦。或许没有碰到梦寐以求契合自己的人,你一辈子也不知道自己心弦被拨动的滋味。那种欢快的心跳和激动有分别,带着一丝颤抖和愉悦,并不像他们说的那样qing ren眼里出西施。虽然你并不觉得她像西施那样美艳不可方物,但是你觉得她是你注定的另一半。 问世间情为何物,有些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有些人随遇而安,但是有几个人能找到自己真正的另一半。 沈厚就觉得新月娥是他的另一半,他想也许正因为他的另一半在这里,所以他才穿越到这里来的,因此听到新月娥到了大营门口,才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 新月娥过来的时候,心中也忐忑不安,觉得自己一个大姑娘这样心急火燎地跑到瓦岗军,是不是也太不矜持。不过,她又安慰自己,我是来投靠义军的,并不是要寻找情郎。她不知道,自从她放下她哥哥的仇恨,让虹霓关免遭战火涂炭的那一刻,她心底对爱情,对沈厚的感情迅速就开始觉醒。想到他炯炯有神的眼睛,智慧的目光,他的才华,爽朗的声音,新月娥觉得她一直的等待就是为了这一次相逢。她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沈厚有没有婚配,他能不能看上自己。她甚至不敢向沈厚提出什么条件作为投诚的交换,她想要一份纯粹的爱,不掺杂任何其他的东西,所以她一决定要投诚后,就来了。只是在来的路上才开始瞻前顾后。 快要到大营门口的时候,沈厚才发觉自己太慌张了。这也不能怪他,他虽然快三十岁了,但是却没有恋爱的经验。在后世,他为了高考,哪里敢早恋,最多是对某一个美丽的女生有些朦胧的好感。本来憧憬着到了大学开展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结果却被撞了下来。穿越后也没有时间和机会接触mei nu,就耽搁到现在。因为这些原因他一个毫无任何经验的初哥就显得举止失措。不过,他的人生阅历毕竟不一样,处的位置也很特殊,心智自然不一般。看到营门口的新月娥,他慢慢压下激动欣喜的心情,一边走一边平复躁动的心情。 快走几步,沈厚迎上去打招呼:“月娥,你来了。”说完,他觉得哪里似乎不对,对了,似乎太随意。于是又重新说:“新月娥,欢迎光临。”一边伸出手要握手。程咬金被新月娥纠缠的汗都出来,再说几句他恐怕就会露馅。这时候听到沈厚的声音,心头一松,哎哟,妈,这比冲锋陷阵还累,还危险!可算是来了救星。唉,不对,这称呼也太熟悉了吧,“月娥”怎么不说娥娥呢?他看到沈厚似乎脸红了一下,他相信只有他看出来了,他对沈厚实在是太熟,从他第一天下山就在一起。这个惊奇的冲击还没有消散,他又看到沈厚伸出的双手。程咬金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这、这是什么鬼?怎么还动起手来。隋朝时虽然不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但是也没有到一见面就动手动脚的地步,更不流行握手一说。也就是程咬金这种粗神经,换个人估计要被雷的皮焦里酥。 新月娥正在研究这个人到底是程咬金还是程咬银,就听到一声亲切的叫声,就看到了走过来的沈厚,不由得脸一红。接着又听到他不伦不类的招呼声,心说,你这里是饭店还是商店,还欢迎光临。唉!你伸出双手是几个意思?新月娥就有点不太感冒了,我是这么随便的人吗? 沈厚伸出手后就发觉了不妥,大隋朝哪里有握手的礼节,于是赶紧把双手握一握,用力一抱拳说:“新姑娘,我全力欢迎你来瓦岗军考察!” “考察?”新月娥感觉沈厚怎么就这么怪呢?不过,他伸出手并不是要抓自己,看来自己太过敏感。人家不管怎么说也是天下最大最有实力争夺天下的势力之主,怎么能是一个轻浮的人? “就是欢迎你到瓦岗军中转转看看,只有了解了瓦岗军才能让你做出正确的判断。”沈厚解释道。终于把自己的行为掩饰过去,他松了一口气,真是关心则乱。 “你就不怕我把你们的军情刺探清楚,然后打败你们吗?”新月娥歪着头扑闪着眼睛问。 “怕!怕你看了瓦岗军后再也不想离开瓦岗军。”沈厚自豪地看着她说。 “离不开不是正和你意吗?那我非看不可!”新月娥一语双关的说。她虽然没有恋爱过,但是她的第六感就是觉得沈厚喜欢她。 “最主要是要合你意,请吧。”沈厚也表明尊重人家的意思,一边说一边带路去参观,他觉得新月娥外向的性格非常不错。两人一边走,一边说写闲话。程咬金给手下交代一声,也跟在后面,他是看热闹不嫌麻烦。瓦岗军自然是不用说,兵强马壮,气势如虹,尤其是军队的装备更是让人眼馋。当然了,新月娥最好奇的就是瓦岗军如何攻下洛阳的事。在冷兵器时代,想要攻下一座防守坚固的大城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瓦岗军能在一上午就把洛阳攻占,不仅让其他的反王好奇,天下没有几个人不好奇,尤其对所谓的坦克更是好奇,它倒地是什么神兵利器? “能不能看看你们的坦克,很多人都说坦克是上天赐予你收复天下的神兵利器,是不是真的?”转了半天,也没有见到坦克,新月娥就问了出来。 坦克现在就是瓦岗攻城拔寨的利器,也是最大的秘密,瓦岗军中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秘密,新月娥还没有正式投诚,怎么能问这么敏感的问题?沈厚也有点犯难。 120 瓦岗有下虹霓关 只要是听过瓦岗军破洛阳事的人,就没有不好奇坦克的。现在新月娥还没有正式加入瓦岗,她当然不知道瓦岗的保密条例。再说,你都不信任人家,怎么好意思招安人家。可是瓦岗军中很多老人都不知道这个秘密,所以说即使她加入瓦岗,按她的身份也不能了解这些秘密。不知者不为罪,新月娥哪里知道瓦岗军的规章制度,因此才问了出来。这时也看出了沈厚的为难,两人都觉得尴尬,因为他们的后面还给着人,尤其是跟随新月娥的女兵。沈厚知道他必须要把这个不和谐给它和谐了,于是说:“你们能保守秘密吗?” 大家纷纷说:“能!” 尤其是程咬金不但说:“能,就是喝醉了也不会说。” 看到沈厚瞪他又嬉皮笑脸得赶紧说:“三弟,你放心,我只是好奇,绝不会泄漏秘密。” 只有新月娥没有说话,她明白自己刚才不应该问那个问题,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覆水难收。 “好!我也能保守秘密。”沈厚说完心理暗暗高兴。听到回答,新月娥也露出笑容,心说他不愧能名扬天下,一个很纠结的问题,被他这么轻飘飘就给推了出去。看到这些人哑口无言,她心里更加佩服沈厚。 “啊!你也能保守秘密,这我们知道,但是你还没有说出坦克的秘密啊!”程咬金一时反应不过来,又追问一句。当然了这些人也有人没理解沈厚的回答,听到程咬金的话,都看着他。 “你们能保守秘密,我也能保守秘密,说出来还叫保守秘密吗?” “三弟,你又耍哥哥,你脑袋里倒地装的是什么?”程咬金原以为今天能知道坦克的秘密,没想到又被沈厚给推了过去。看到自己兄弟在美色面前还能保持原则,程咬金他是自愧弗如。而新月娥等人这时也知道连程咬银都不知道坦克的秘密,她们也失去了继续对坦克的好奇。 参观完军营,沈厚和新月娥一同来到中军大帐。徐茂功、秦琼等人一起出来迎接。沈厚坐到中间的上位,新月娥重新拜见,把户籍账册,兵甲钱粮等帐薄给沈厚递上去,正式宣告投诚。程咬金也跟了过来,悄悄把徐茂功叫到一边,让他给沈厚和新月娥做媒。结果让徐茂功给骂了一顿,怎么能因私废公,虹霓关还没有接受,怎么能谈儿女私情。程咬金脸皮厚,资格老,才不理睬徐茂功。他据理力争的说:“大家不怕牺牲的闹革命,不就是图一个老婆孩子热炕头吗?,我三弟是领头的,这么多兄弟都有了老婆,我能不着急吗?”徐茂功被他纠缠不过,只好答应他,等把虹霓关接受完后,就亲自去提亲,程咬金得到他的保证,这才放心的离去。 程咬金这么其实也有一点点私心。他虽然看出来沈厚和新月娥看对了眼,但是他害怕这两人墨迹。为了让新月娥不再纠缠他杀死新文礼的事,他才着急促成他们的婚事,只要他俩好事成双,他也就是新月娥的二哥了,就不用再担心新月娥找他报仇了。虽然说新月娥投靠瓦岗已经就表明了忘记仇恨的决心,但是能多一道保险程咬金自然不会放过,他对生命的热爱超过所有的人,保险自然是多多益善。并且他觉得这才是沈厚说利人利己的好事,必须赶紧立马的抓紧时间去做。 徐茂功急着和沈厚他们商量接受虹霓关,没想到被程咬金拉着纠缠了半天,等他回到大帐里的时候,大家已经把大多数的事情定了下来。前几天刚刚接收了虎牢关,瓦岗军的将领已经有了经验,驾轻就熟地搞好了一切。并且因为新月娥对军权不在意,她决议退居幕后,事情更容易操作。商量好以后,沈厚等人随着新月娥去虹霓关接收大军,其他的人也拔营起寨进驻虹霓关内。 瓦岗军又轻松的收取了虹霓关。这几天,窦建德和王世充等人也留心着虹霓关的动静,他们根本没有想到,瓦岗军竟然没有和新月娥恶战。一开始程咬金就和新月娥鬼扯了半天,最后也不知道沈厚给人家做了什么承诺,才不到一天的时间,新月娥就把虹霓光给了瓦岗军。看到这种结果,他们的眼珠都要掉到地上了。他们都知道程咬金杀死了新月娥,为什么新月娥不杀了程咬金为她哥哥报仇。因为瓦岗军杀死了新文礼,虹霓关和瓦岗军可以算作冤家对头,怎么能投靠瓦岗军。 相当初,王世充亲自去劝降新月娥,还许诺给她当王妃,可是回答他的是秀绒刀和飞刀。可是瓦岗呢?这新月娥是不是脑袋进水了,连杀兄之仇都忘了吗?这些人全忘了他们看到mei nu时,一个个色迷迷的样子多么猥琐。他们对mei nu不是欣赏而是占有。再看程咬金,他本来和窦建德、王世充等人一样见到mei nu也是一副猪哥样。可是他知道新月娥的飞刀厉害,mei nu飞刀,例无虚发,再加上他正是杀害新文礼的人,和自己的命比起来,mei nu算个屁!哪里能像窦建德等人那样让人讨厌。mei nu最讨厌的就是色鬼,尤其是那些**裸表现出来这种不良嗜好的丑陋色鬼。 程咬金和他们以对比,高下立判,他就没有一点猪哥样,甚至为了自己兄弟愿意以命抵命。虽然程咬金并不是真心要以命抵命,但是人家确实闭眼伸脖子,等着挨刀,这一下就让新月娥认为他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人。后来再看沈厚一表人才,能文能武,一身豪气,听听人家的诗词,王世充、窦建德给人家提鞋都不配。最主要还是实力,瓦岗军是十八路反王(新月娥不知道有几路已经并入瓦岗)中实力最雄厚的起义军,关于瓦岗军的传言也比他们呀好的多。新月娥早就有了选择,如果不是瓦岗军杀了新文礼,她恐怕早就主动投靠瓦岗了。但是沈厚杀新文礼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一,新文礼很可能会杀死裴元庆,原本的历史轨迹就是新文礼用计杀死了裴元庆;二,新文礼太固执,他是死也不会投靠瓦岗,为了新月娥好,也只能让新文礼牺牲。 121 士可杀不可轻视 喜欢历史的华夏人,一般对三国和隋唐最有兴趣。因为三国的历史趣味性太强,隋唐的唐朝在世界的影响最大,现在很多国家把华夏人集聚地称为唐人街,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唐朝对华夏和世界的影响,所以沈厚对这些历史故事也很喜欢。他记得很清楚,原本是新文礼被罗士信砸坏了双膀,失去了战斗力,无奈之下把虹霓关交到新月娥手里。最后新月娥不顾新文礼娥反对,执意要投靠瓦岗。新文礼看到他对新月娥无能为力,竟然为了杨广夫妻双双自杀尽忠。因为他死得事和投瓦岗有关,很多诋毁新月娥的就说她逼死了自己的哥哥。 其实这件事情和新月娥没有多大关系,新文礼是自己逼死了自己。他已经失去了对虹霓关的掌控,他也完全不能阻挡瓦岗军打下虹霓关。天下的局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杨广和大隋已经病入膏肓,大隋的朝政和社会发展的矛盾完全无法调和。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只能破旧立新,消灭杨广和大隋。新文礼一个愚忠的死脑筋,还十分冲动。如果不是他失去了打仗的能力,还不知道要连累多少人跟着他为苟延残喘的大隋陪葬。 既然他的命早已注定,沈厚也无力更改,为了裴元庆,他当时就一门心思想杀了新文礼。没想到外打正着也帮新月娥清除污名,也许还能让她嫂嫂也免于陪葬。 当然了这些话沈厚不能也无法说出来。不过事情还是向好的一面发展,不过也有人觉得事情似乎更糟糕。因为每个人的立场不同,所以对事情的看法自然不同。瓦岗军不费一兵一卒,轻松的收取了虹霓关,个个高兴,人人振奋,但是窦建德、王世充等人却越想越憋气。同样是反王,为什么虹霓关的态度差别就那么大呢?这可是面子问题,可是人家已经投了瓦岗,你想发脾气也没地方。面子丢了,里子呢?大家现在都是反王,都想推翻杨广的大隋。等到大隋被推翻后,各路反王必然要争夺天下,到时侯都会变成敌人。现在瓦岗军是过一关收一关,不仅人马增加很多,就连粮草辎重也是应有尽有,他们能不眼红? 本来窦建德等人主动要求攻打虹霓关就是为了防止瓦岗军继续壮大,结果他们却攻打不下。于是重新让瓦岗去攻打虹霓关,希望他们两败俱伤,然后再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人家瓦岗的运气这么好,虹霓关的人就愿意投靠瓦岗。算了,不想了,想多了说不定会吐血。还是看看黄土关,要是黄土关又被瓦岗军给收了,所有的反王全都要沦为打酱油的了。于是个个 反王的营帐里都在研究黄土关,看看这次有多少机会。 正在这时,他们的斥候 来报,黄土关总兵孙德龙、副总兵孙德虎求见瓦岗军,听说他们前来呈递降书。这些个反王听到这些话,忍在心头的一口血再也憋不住了,尼玛,这一个个的都只认瓦岗军,眼里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吗?士可杀不可让人轻视!最主要的是瓦岗军也太强势了,杨广还没有灭亡,瓦岗军就会成为一个超级势力。等到大隋完蛋后,谁还能和瓦岗军争锋?难道大家辛苦一场,就是为了瓦岗军做嫁衣吗?想想都浑身发冷,于是他们又聚集到窦建德的大帐,互相抱团取暖。别人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他们是妒忌瓦岗一点通,纷纷发言诉说对瓦岗的不满。 攻打洛阳大家一起攻打,凭什么战利品由瓦岗军分配?而且他们还占了大头,没有人为他们分散兵力,他们能轻松攻下洛阳城。为什么他们收了虎牢关,接着又收了虹霓关,现在又是黄土关。也不知道给大家留一点汤水,好处全是瓦岗军,太独,没有一点公德心,好赖给大家一点啊,没有!没有我们的也没有夏明王你的;不,不,应该是不能没有郑王你的;是啊,也不能忘了南阳忘和定阳王……。他们越说越气愤,好像瓦岗军抢了他们的老婆一样。 全都忘了如果不是瓦岗军,在铜旗阵那里他们就要耗尽粮草,承受大军崩溃的危机。攻打洛阳城,他们连城墙都难以靠近,又有什么功劳分取战利品?后来为了消耗瓦岗军的力量,才一致同意让瓦岗军攻打虎牢关,结果看到瓦岗军不仅没有损失实力,反而增加了兵马粮草和地盘,一个个又开始妒忌。终于在虹霓关来投,黄土关献关的时候把心底的不甘说了出来。可是光发牢骚有什么用了?不过这些反王中也有胆大包天的人,南阳王喝了几碗酒后再也压不住自己的野心,于是说:“不如咱们趁晚上劫营,杀他个人仰马翻。”虽然他没有说出劫谁的营,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个不妥,还要多想想。”王世充第一个反对,瓦岗军实力雄厚,不容易被打败。 “大隋朝未灭,怎么能自乱阵脚。如果不顾全大局,自相残杀,咱们都难免被杨广所杀。”窦建德一代枭雄,也能分清轻重。 “一切都要等杀了杨广,大隋灭亡后再说。到时候咱们所有人联合到一起,我就不信没有逐鹿天下的实力!”王世充觉得下黑手的时间应该是消灭杨广后。 “不过,我们也可以问问黄土关总兵孙德龙、副总兵孙德虎是否没搞清楚,也许他们想投靠我们哪一路反王,并不一定非要投靠瓦岗军。”王世充绝不甘心瓦岗军收了一关又一关,他相信只要给他们许以重利,害怕他们不来投靠吗? “对,也许他们想投靠郑王,只是走错了路,不小心跑到了瓦岗军,不如就让郑王去问一问。”窦建德立刻明白过来。他们就是要给瓦岗军添堵,只要能把黄土关的人拉过来,王世充他也不能忘了自己。这样既能打击瓦岗军增强实力,又能增强自己的实力的事,他何乐而不为。 “对啊,黄土关想投靠起义军,他们怎么知道咱们这里有多少反王,也许人家并不是要投靠瓦岗。”其余的人心领神会,纷纷发言,建议王世充去联系黄土关。反正是对瓦岗军不好的,他们都支持。现在这些反王已经都感觉到了瓦岗军的威胁,他们都明白一旦杨广完蛋,各个反王到时候恐怕也会反目成仇。现在瓦岗军的实力最强大,如果不能压制一下,到时候倒霉的还不是他们吗? 122 黄土关进退两难 能受天磨真铁汉,不遭人嫉是庸才。瓦岗军自从出师以来,连战连捷,无往而不利,实力和影响不断扩大。再看窦建德和王世充等反王,在和隋军的战斗中,处处处于下风,虽然没有怎么损兵折将,但是钱粮物资损耗不少。再加上没有打下什么胜仗,全都变成了绿色,红花还得绿叶衬,瓦岗军就是红花。现在各个反王军中也在私下里谈论瓦岗军,向往瓦岗军官兵平等,待遇好。这些反王也知道下面的官兵对他们不满,可是他们也无力改变这一切。沈厚除了商业ti gong钱财外,最主要是垣曲的铜矿能给瓦岗ti gong充足的财富,有这些财富做后盾,瓦岗军自然是发展的日新月异,让所有人都望尘莫及。 同样都是起义军,瓦岗军一骑绝尘,把其他的反王都抛在身后,自然免不了被人嫉恨。这一点沈厚知道,徐茂功等人也明白。这些反王多次聚会的情况,沈厚他们都知道,甚至他们每个人说的话,沈厚都知道。沈厚作为后世穿越而来的人,他十分重视间谍的作用。他从一开始就开始培养间谍,所有更一楼的分店酒楼里都有他安插的细作,并且随着他商业的发展,更是在很多地方撒下了更多的间谍。虽然现在的间谍能够知道这些反王的huo dong,但是沈厚还是不满意。因为这些反王手下的人,鱼龙混杂,奸细容易潜入,而杨广身边奸细就难有作为,所以他还想继续增强间谍的能力。要增强间谍的能力,沈厚要找到一个人,风尘三侠之一一张仲坚,绰号虬髯公,只有他才能帮瓦岗训练出一批精英。为了这个人,沈厚几个月以前就让侯君集去太原察访他,并且亲手写了一封信给他。另外也邀请了李靖和红拂女。乱世之中,不仅君择臣,臣也择君,沈厚不敢保证他们一定能来,但是先结一个善缘,以后也好相见。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这些反王看到瓦岗军在征战中没有损耗实力,反而越来越强,一个个再也忍不住了。因为妒忌心作祟,他们决定破坏黄土关投靠瓦岗的大好事。最后决定由郑王王世充出面招揽,许以高官厚禄,让总兵孙德龙和副总兵孙德虎改投他。于是王世充秘密派遣心腹携带珍惜宝贝悄悄潜入黄土关去和总兵孙德龙联络。 这边,瓦岗军收到孙德龙和孙德虎的投诚,答应他们明天一早就去黄土关接受。酒肉款待了孙家哥俩,又重重封赏后才把他们送走。等这两个王八犊子走远后,徐茂功就问:“校长,你说这两人是真归降还是假投靠?” “军师早有定论,何必打哑谜。”沈厚自然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货色,虽然他很清楚是假投降,但是却不得不接受他们的投降,还得后赏他们。小不忍则乱大谋,要是把他俩抓住,咔嚓掉,以后谁还敢再来投诚?很多事情就是这么无可奈何,明明知道这两个王八犊子不地道假投降,没有真凭实据就是不能杀。 “我也看这两个家伙不地道,明天咱们怎么办?”秦琼也担心事情不好办。明天黄土关肯定有埋伏,去的话凶多吉少,不去又倒显得没有胆量,人家自愿投诚,瓦岗军竟然不敢接收,以后瓦岗军恐怕会名扬天下。不过这个名是胆小的名声,瓦岗军看来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 “我说你们几位心眼多也太多了,总以为人家不地道,其实除了秦二哥就你俩最不地道。是不是看人家哥俩长的丑,就说人家不真心。来话说,人不可貌相,据我看,这俩人是真归降.不然干吗连老账都拿来。”程咬金这两天被新月娥看的心里发毛。他觉得这都怪沈厚,当日是他让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杀了新文礼,现在他又要娶新月娥。程咬金想想晚上都睡不着,总害怕一觉醒来,身子不见了,只剩下头。现在听到他们编排孙德龙兄弟,他就不舒服了,于是就抱打不平。 其实他也真认为那哥俩要投靠,孙德龙孙德虎名声不显,才能不高,看到比他们厉害的多还有名的四宝将尚师徒都投靠了瓦岗,他们能不投降吗?反正让程咬金来说,厉害的人都投降了,不厉害的自然更要随风倒。 “既然程二哥说他们真心投诚,明天你就带两千兵丁去接受黄土关,我们随后就到。完事后给你一个首功。”沈厚看程咬金爱出头,就让他领兵去接收黄土关。 “为什么要等明天,好事要赶早,我今天就去。”程咬金听到首功一件,立马就要动身。 “军令如山,明天就是明天。下去准备,黄土关今天也要准备。”沈厚坚决反对他的说法。因为他知道黄土关里早就被孙德龙哥俩个挖好了陷坑,他还没有想到妥善的办法,所以不让他们去送死。 “你是老大,我给你叫哥,明天就明天。”程咬金气哼哼的说完走出了大帐。 其他人也不明白沈厚为什么不让程咬金今天去黄土关,他们认为早一天晚一天也没有到用军法说话的份,怎么他就这么严厉呢?不过大家也知道沈厚是无的放矢的人。果然他接着说:“既然大家都怀疑孙家兄弟不是真心投降,那么咱们自然要提防。许军师你认为他们会怎么做?” “如果是假投降,自然 会在黄土关里设下埋伏,要么是gong nu手,要么是陷阱之类的,或者两者相结合。”徐茂功推断道。 “如果黄土关确实有埋伏,就这么过去,肯定会中埋伏。咱们得想办法破解。”秦琼终于明白沈厚为什么不让程咬金今天去。 “就算知道他们有埋伏,我们也不能不进去,实在不行,就把队伍拉长一些,尽量让进入的人少一些。”徐茂功想不出什么办法。要接受黄土关不进去不可能,进去的话很可能会跌入陷阱,真是进退两难。说完他看着沈厚,希望他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沈厚是最清楚情况的一个人,可是对这个陷阱,他也感到十分棘手。孙家哥俩个这一招也算是阳谋,瓦岗军就算是明知道里面有陷阱也必须要进去,不然别人只会说瓦岗军不信任投诚的隋军。事情似乎陷入了骑虎难下的尴尬地步。沈厚总相信办法总比困难多,为了能少牺牲一些人,他一定要相处一个最好的解决方法。 各位支持的书友,有没有好办法? “” 122 变生肘腋王世充 沈厚这样做,一方面是要抓紧时间想出对付陷阱的方法。另一方面,沈厚也想看看那些反王到底会如何去做,如果他们能替瓦岗军把黄土关假投降的mian ju撕下来,也能减少瓦岗军的伤亡。总之,这件事急不来,跳梁小丑折腾的越厉害,瓦岗军就显得越正义和大气。 这时候的黄土关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总兵孙德龙和副总兵孙德虎在关里秘密挖下陷阱,准备把入关接受的瓦岗军一网打尽。他们自以为这个计划人鬼不知,天衣无缝,却没想到沈厚这个穿越者不仅知道有陷阱,还知道他们的后一步计划。也正因为知道黄土关想要活剐俘虏打击军心的计划,沈厚才更加谨慎,他不愿任何一个瓦岗军受到伤害。可是大家都想不出切实可行的好办法,徐茂功的计策,只能减少损失,但是还会有不少人要被活捉。所以沈厚还是不满意。 都觉得不错的主意,沈厚都不满意,大家只好都重新思考。时间很紧张,只有一天的时间,怎么才能有一个万全之策呢?那个陷阱不暴露出来,谁也不能说孙德龙和孙德虎是假投降。想要把陷阱揭露出来,只能进了黄土关才行。既然这样,为什么非要人进去呢?想到这里沈厚咳嗽了一声说:“我想到一个办法,大家看一看。明天去黄土关的时候,多带一些牛羊,并且让牛羊多背一些土石。到了黄土关让牛羊先入关,如果没有陷坑,咱们再进去,那些牛羊就是犒赏三军的东西。如果有陷阱,最多也不过损失一些牛羊。大家认为怎么样?” 听到沈厚的计划,大家还是怕未必能让陷阱暴露出来。沈厚接着又说出了一个方法,大家都忍不住叫好!不过牛羊身上背那些土石有什么用?难道准备填坑吗?你怎么就那么肯定黄土关里有陷阱。 “不过,咱们还需要防备他们的弓箭,所以明天跟着程咬金去黄土关的人也要多备盾牌。今天晚上咱们还要安排抛石机、八牛弩和弓箭手潜伏到黄土关附近,等陷阱被咱们发现后,如果发生激战,立刻给黄土关发动压制性的打击!将计就计,趁势拿下黄土关!”沈厚补充道。 “看来你认定他们有陷阱了。”徐茂功对沈厚未卜先知的能力是越来越好奇。 把大的方向确定后,大家又把细节仔细研究了一遍,推演了可能会出现的意外情况。沈厚相信多算多胜,少算难胜,经过反复推敲后,他才开始排兵布阵。 单雄信领一队两千人的八牛弩,王伯当领一对五千人的抛石机,现在去侦查地形,等三更后潜入埋伏点。秦琼亲自统领五千弓箭手也做好准备,每天紧跟在程咬金两千人的后面,等战争开始后,迅速进行火力覆盖。最后沈厚又悄悄地把罗士信和裴元庆找来,让他俩带领自己的亲卫混入程咬金的两千人中,到时候要依仗他俩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充当先登,为大军破城充当急先锋。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沈厚又转去工程营,让铁匠给他打制几套耘田的铁耙子,特别交代要把铁耙子的耙齿打的足够长。 等到铁耙子打好后,沈厚让人把牛牵过来试了试,又增加了一些重量耙齿能深入地下三四十公分才罢休。明天他要用这些铁耙把陷阱上的木板给耙起来。 瓦岗军这边紧锣密鼓的做着各种准备,另一边的王世充也悄悄派人偷偷地联络孙德龙和孙德虎,准备截胡。 黄土关内总兵府,孙德龙坐在上首,孙德虎和另外一人坐在下首,他们几个正在轻声说些什么。只见孙德龙连连点头,不时和孙德虎互相用眼神交流。经过一番互相扯皮,孙德虎带着王世充的使者暂且下去歇息,然后返回到他哥哥的大帐,兄弟俩又欣喜的聚在一起。他们没有想到这些反王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如此恶劣的地步,王世充竟然不怕得罪瓦岗军想要截胡。常言说,只有你的敌人最了解你,对于王世充这些反王的战斗力,因为孙家兄弟根本看不上眼,所以这次他们主要针对的是瓦岗军。不过,他们现在主动凑过来,孙家兄弟商量后,决定搂草打兔子,捎带宰一刀。 经过谋划后,派亲卫把使者又叫过来,让他赶紧回去通知王世充,立刻马上派人来接受黄土关。千万叮咛他们必须连夜迅速的过来接收,不然明天瓦岗军就会过来后他们就没有机会了。听到孙家兄弟这么说,使者也不敢耽搁,赶紧就赶了回去。为了争分夺秒,更为了能抢在瓦岗军的前面,王世充立刻派出手下的大将林布携带一车金银财宝,带领一千兵马快速前往黄土关。原来新月娥投靠瓦岗军后,把她俘虏的几员大将给放了回去,林布自然也重回到了王世充的怀抱,这时候恰好能为他分忧解难。 那边王世充派遣林布星夜前去接收黄土关,这边瓦岗军正在排兵布阵。正在大帐假寐的沈厚忽然听到斥候说王世充的军队有异动,他立刻召集瓦岗山八人委员会到大帐商议对策。不过今天房玄龄不在,他对军旅并不熟悉,沈厚让他会山西继续打理铜矿和生意。其余的八个委员听到通知,立刻就赶到了中军大帐,他们都知道深夜相召肯定和黄土关有关,事情紧急,都不敢耽搁。 看到大家都到齐后,沈厚把斥候打探的消息诉说了一遍,然后让大家分析,研究对策。结合前几个情报,徐茂功立刻就分析出,王世充想要抢先接收的野心。听到徐茂功这么说,大家纷纷认同。他们没想到王世充为了黄土关,竟然不惜得罪瓦岗军,看来这些人对瓦岗军已经有了一些敌意,那么瓦岗军这次应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这些反王呢?知世王王薄认为:“为了团结,不如这次就让给王世充吧?” “虎和狼能团结到一起吗?不能让!”翟让听说王世充竟然想截胡,自然不答应。 “杨广未灭,只有团结一切力量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现在如果翻脸,恐怕对大势不利。”魏征从大局考虑,觉得团结才是重中之重。 “王世充狼子野心,明知道黄土关想投靠瓦岗,他横插一杠,想干什么?他都不怕得罪我们,我们还会怕他。一点先来后到的规矩都不懂!干死他!”单雄信最重绿林规矩。 “这不是王世充一个人的意思,是那些反王一起想出来,恶心咱们瓦岗的。”徐茂功知道事情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们看到咱们连战连捷,势力越来越强,不免生出妒忌之心,但是咱们能因为他们害红眼病,就给他们送眼药吗?”秦琼最看不上那些搞阴谋诡计的人。大家纷纷发言,说出自己的看法。这件事,大家都觉得比较头痛,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影响团结。如果现在大家先乱起来,还怎么去打杨广。如果妥协,对瓦岗军的负面影响又十分大。最后,大家的目光都定在沈厚身上。 123 阴差阳错破关易 对于有人截胡黄土关的事,暗藏很多的意义。瓦岗军如果应对不当,对起义军联盟会造成伤害,也可能让瓦岗军名声坠地,这种尺寸真是不好把握。不过,沈厚明白,这时候瓦岗军绝对不能示弱,让一次就会让两次,绝不能开这个先河。何况沈厚知道,今晚去接收黄土关的王世充大军很可能有去无回。于是他决定提前发动攻击,于是说:“咱们可以装作不知道王世充派人去黄土关,但是咱们的行动也必须提前,秦二哥你立刻带领三万人悄悄向黄土关靠近,等到城门乱起来,放火炮为号,让单雄信和王伯当对城墙实施打击,尤其是王世充的人全部格杀勿论!等城墙上失去抵抗里后,秦二哥再放火炮为号,他们停止打击,你们趁势攻上黄土关。团结不是妥协!等到咱们强势夺取了黄土关,其他的反王他能有什么意见?有意见,行,下一关汜水关,你们爱谁谁去,我们瓦岗军正好歇一歇,大家觉得这样做怎么样?” “对!团结不是妥协!怎么就装聋作哑,反正王世充他也是偷偷摸摸的,咱们正好趁天黑风高连他们一起收拾了。明面上就说是误伤,顺便杀鸡儆猴,让他们知道和咱们瓦岗做对没有好下场。现在这些反王对咱们已经有了异心,如果不能震慑住他们,以后还不知道为闹出什么事。”徐茂功也赞成对王世充下一剂猛药,警告一下那些对瓦岗居心叵测的人。尤其在乱世,只有实力才是本钱,仁义道德只能是衣服上的装饰。其他人听到他俩这样说,自然认为说的有理,团结不是妥协,这句话说的太对了。 “对!到扬州一路有不少的关卡,有能耐自己去打去收,咱们瓦岗先紧着他们上。”大家纷纷发言赞成。时间紧张,也不敢耽搁,秦琼迅速调兵遣将,并派传令兵通知各个将领注意该警戒的警戒,该出动的出动,打起十二分精神各司其职。并且加派斥候打探黄土关和各个反王的情报。 郑王王世充的大帐里,他独自坐在烛光下一坛酒,一海碗,自斟自酌。他在等林布的好消息,想到这次能够得到黄土关,他是酒逢喜事千杯少。这些反王他早就研究过了,除了瓦岗,还有一个就是窦建德,其他的皆不在他眼里。不过,这个瓦岗也太厉害了,所以他对瓦岗军的壮大才更担心。今晚能从瓦岗军的口中夺食,让他兴奋的只想喝酒,美中不足的是没有知己,不能吹嘘一番虎口夺食的丰功伟绩实在是憋的难受。看看站在帐外巡逻的亲卫,王世充叫道:“麻六!”。 听到大王召唤,麻六弓着腰小跑到王世充面前,单腿跪地说:“王爷有礼。” “免礼,坐下陪孤喝酒。”王世充说着把一个酒碗放到桌上。 “王爷千岁,小的不敢。” “不敢个屁!来,坐下,倒酒!” 麻六知道王世充的脾气,推辞一下就坐了下来,陪着他喝酒。王世充私下里也经常和下属喝酒,但是到了中军大帐,惹怒了他,杀起人头也是好不心软,他自己说这是公私分明。麻六也明白,喝酒就喝酒,只喝酒少说话,沉默是命。要是说错了话,还不定什么时候吃饭的家伙就能被他借走。王世充找一个人喝酒,就是找一个听他说话的人,这么多反王,只有他一个有胆量敢挑战瓦岗军的威严。凭什么黄土关 只能投降瓦岗军,我就是要截胡。虽然说收买孙德龙和孙德虎要一整车的金银财宝,但是只要他们投降了自己,那一车宝贝最终还不是又会流进自己的口袋。 夜晚的黄土关远远看去就像一头匍匐在地的猛虎,城楼上的灯笼似乎像两只冷漠的眼睛。林布带着一千兵马,人衔草,马衔枚悄悄靠近了黄土关。到了关下,林布让人点起火把,向左转了三圈。城墙上也有人用灯笼向右转了三圈。双方对好暗号后,黄土光的城门“吱嘎吱嘎”被慢慢打开,在寂静的夜里,这种声音十分刺耳。 林布听到这种声音激灵灵打了一个了冷战,这声音也太怪异了吧,会不会传的太远。关门一开,从里面出来三个人,当先一个是旗牌官。他一出来就找王世充答应的金银财宝。林布于是让装财宝的车子先过去。当面点验了珠宝,旗牌官请林布和珠宝当先入关。提心吊胆地走了半夜的路,林布早就不耐烦了,也真心累了,想到入关后的美酒佳肴,他急不可耐的走了进去。后面的兵马一样是又累又渴,一个个也争相恐后的向关内挤,谁不想赶紧吃喝一点,趁早睡觉,明天还要值班。 孙德虎藏在暗处,看到这些挤进来的人暗暗骂道:“急着见阎王!” 孙德龙迎上林布,笑呵呵的说:“林将军辛苦了,马上就安排你休息。”说着把手中的火把扔到地上。林布正举手行礼,觉得眼前一暗,紧跟着腰上就是一痛。原来孙德龙以火把为号,等火把落地后,隐藏在暗处的人一起动手。不等他发出叫声,他身后的旗牌官把刀在他肚子里一转,林布就睡到了地上。同一时间,埋伏在路两边的黄土关官兵把绳子一拉,正在大路上争抢的兵马像下饺子一样“噗通噗通”就掉了下去。 悄悄衔尾紧随的秦琼听到里面传出来阵阵惨叫声,知道王世充的兵马中了埋伏。因为那些人急着进去安歇 ,所以没有一个漏网之人,全部都掉进了陷阱。因为敌人全部被消灭,所以黄土关的人也没有急着关城门,一个个都急着抓俘虏。俘虏才是军功,一个五两银子,关城门谁给银子。秦琼原以为会有一些人能幸免于难,没想到林布带来的人这么配合。看到城门没有关,里面乱哄哄地争抢俘虏,秦琼一挥手,轻声说了一句上,一马当先就冲进了黄土关。 看到把敌人一网打尽,孙德龙兄弟俩别提多高兴了。尤其是王世充送来的珠宝,让兄弟俩更是爱不释手。 正在他俩喜眉笑脸的清点金银财宝的时候,忽然听到越来越大乱哄哄的声音,“别推!别推,自己人。”“哎哟,你抢我俘虏。”……。听到这些乱糟糟的声音,孙德龙怕这些兵丁互相争抢俘虏引起斗殴,于是让身边的旗牌官去传令,今晚参与伏击的两千人每人五两银子。孙德虎听到哥哥的话,心里十分不高兴:“哥哥啊,这可是一万两啊!” 旁边有人,孙德龙也不好说的太明白,只好一瞪眼骂道:“兄弟们辛苦半夜容易吗?明天还要对付瓦岗军不辛苦?妈蛋,滚!”说着高抬腿轻蹬腿踢了他弟弟一脚。孙德虎听到还有瓦岗军,马上就明白了大哥的意思,反正这些银子也是王世充这个傻帽送的,花一些权当那龟儿子送的少。于是赔笑着说:“哥哥说怎么着就怎么办,还是哥哥心疼手下。” “怎么越吵越厉害了?”孙德龙心说听到他的赏赐,外面应该乱的慢一些,难道听到都有赏赐,他们太激动,一群没有见过银子的泥腿子。正在这时,他又听见大堂外面传来打斗声,接着有人一脚把门给踹开。孙德龙大怒:“反了天!给我拿下去砍了!” 124 秦琼夜定黄土关 黄土岗里的士兵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俘虏身上,根本没有先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瓦岗军进去的时候秦琼早就吩咐过,全部都把右臂袒露出来,凡是没有袒露右臂的人全部推到陷阱里。正在抢俘虏的黄土关兵丁还以为是同伴见财起意,把自己推到了陷阱里,于是纷纷乱骂,而瓦岗军确实闷不作声只管推人。因为都在抢俘虏,所以呀没有人拿火把,黑暗中影影绰绰的除了瓦岗军他们也分不清敌我。孙德龙他们听到的骂声就是这些声音。 擒贼先擒王,只有控制了总兵府,才算黄土关完全掌握在瓦岗军手中,于是秦琼抓了一个俘虏,让他带路,径直奔总兵府而来。有裴元庆和罗士信两人开路,一路上如虎入羊群一般,很快就到了总兵府。秦琼想到孙家兄弟挖好陷阱骗瓦岗军入彀的险恶用心,一脚就踹开了房门。 “孙总兵好大的脾气。”秦琼看着孙德龙说,一边自顾走过去,坐到了上位。 孙德虎看到一个大个子旁若无人的坐到上座,正要发作,看到他哥哥浑身发抖,这时也认出来,走进来的正是瓦岗军的兵马大元帅秦琼。不过,他现在和他哥哥一样,都想不明白,秦琼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瓦岗军不是说,明天才过来接受吗?怎么现在就来了?不等他想明白,裴元庆和罗士信分别上去把两兄弟踹到,后面的亲兵一拥而上,把他们捆了一个结实。这时候,他们也顾不上想秦琼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赶紧喊冤:“秦元帅,饶命啊,我们兄弟甘愿投靠瓦岗,为了瓦岗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饶命啊!”一边喊一边磕头。 “你们确实愿意为了瓦岗肝脑涂地?”秦琼被沈厚给带歪了。 “愿意!元帅,为了瓦岗万死不辞!”兄弟俩一副死心塌地的表情。 “万死?你们有一万条命吗?我也不是难说话的人,既然你们自愿为了瓦岗肝脑涂地,裴元庆你就用锤子打烂他们的脑袋吧,满足一下他们。” “饶命啊,元帅,你滥杀投诚的将领会影响瓦岗的声誉。元帅请三思,我们也是为瓦岗着想。如果元帅能饶了我们兄弟性命,我们甘愿解甲归田。” “滥杀无辜?你们在黄土关设下陷阱图谋不轨,你们死有余辜!”秦琼心说这哥俩个真是奸诈,幸亏校长有防备,不然,程咬金昨天一准中了他们的埋伏。 “元帅明鉴,这些陷阱是为了对付王世充的,我们是真心要投靠瓦岗。”孙德龙一口咬定他们就是要投诚瓦岗。 “是啊,元帅明鉴,王世充逼迫我们投靠他,还用重金收买,但是我们只想投靠瓦岗,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孙德虎也帮着哥哥说话,声泪俱下的样子让他哥俩都感动不已。 “行了,先把他们压下去,等校长来了再说。真烦人。”秦琼果然败下真来,看来收拾他们还要等徐茂功或者沈厚。 控制了孙家兄弟两个就控制了黄土关,杨广的横征暴敛让基层官兵深受其苦,早就没有几个人愿意为他卖命了。再加上孙德龙白天宣扬要投靠瓦岗军,黄土关的官兵也是人心惶惶,看到瓦岗军明晃晃的刀枪在火把地照耀下闪着寒光,于是也很配合。不配合也不行,明晃晃的刀枪不仅冷森森,而且也斩了不少的二愣子。瓦岗军也不管是王世充的人,还是黄土关的兵,让他们全都放下兵器,脱了盔甲,押入黄土关校场。 当东方第一缕阳光照到王世充的大帐中,麻六早就走了。王世充睁开宿醉未醒的水泡眼,昨天实在是太高兴了,他是众反王中除瓦岗军外第一个收取关城的反王,也是第一个敢和瓦岗军说“不”的人,他觉得从此后,他将是反王中最有份量的人。瓦岗军因为发展过快,所以被其他反王忌惮,而他将成为和瓦岗军分庭抗礼的众反王的领头人。想到这里,他喊道:“来人啊,快帮我更衣。”王世充准备脱下铠甲,把华丽的王袍穿起来,今天是他扬眉吐气的一天。至于瓦岗军的怒火,他根本不怕。他认为瓦岗为了不和一众反王交恶,一定会忍气吞声。何况自己已经占领了黄土关,难道瓦岗敢冒着和其他反王交恶的风险进攻黄土关吗?如果他们那么做, 就成了天下反王和杨广的敌人,再也没有同盟,想到这里,王世充倒是希望瓦岗军能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这时候窦建德早已经洗簌完毕,他昨晚早早就休息了,养足精神就想看看今天的好戏。他最想知道的就是瓦岗军知道王世充截胡黄土关后是什么反应,如果瓦岗军沉不住气和王世充争斗起来就太好了。 以前各自都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huo dong,谁也没有觉得谁比谁厉害多少。没想到各路反王联合到一起攻打大隋以后,瓦岗军一枝独秀,不断地发展壮大,照这种势头发展下去,杨广完蛋后,他们就趁势上台,敢情大家忙活一顿,全成了他们的事。窦建德绝不愿意出现这种状况,只有现在找机会阻击瓦岗军的发展,哪怕杨广多逍遥几年,也不能看着瓦岗军在自己眼皮下茁壮成长。不过,出于谨慎考虑,这次他并没有主动出风头,反而把露脸的机会让给了王世充。假如起了争斗,也是王世充倒霉,想要截胡,就要有承担风险的勇气。 窦建德走出自己的大营,向王世充的大营走过去,一路上不时有其他的反王走过来,他们都要去恭贺王世充。另外他们也表示出支持王世充,不愿看到瓦岗军一枝独秀的意愿。如果瓦岗军对王世充不满,他们都会声援王世充。只有这样,在继续追击杨广的过程中,他们才有可能得到好处。反王联盟因为瓦岗军的强势崛起,其他反王看不得别人好,已经分成了两个阵营。 听到报告说,各路反王来给自己道贺,意气风发的王世充赶紧迎出大营。刚才他还在埋怨林布,接受黄土关后,也不知道派人来知会一声,不知道自己心里十分火热吗?不过想想收取黄土关好似三个手指捏田螺十拿九稳的事,也觉得林布他们连夜赶路还要接收,这一夜估计也累得够呛,他就不再计较。正在此时,听到其他反王过来,也就把这种想法置之脑后。 满面春风的王世充还没有走出大营 ,就高兴的对着窦建德等人打招呼::“各位王兄,你们真精神!哈哈。” “哈哈,我们和你比,可是小巫见大巫,你不但精神,还十分喜气。恭喜,恭喜,王兄不愧是我辈翘楚!”窦建德大笑这说。其他的反王也一起哈哈大笑,他们在脑海里想象着瓦岗军的一众人等看到黄土关上插满王世充军旗的样子,更觉得心情舒畅。 “走,咱们到黄土关内喝酒,今天咱们不醉不归。哈哈。”王世充也不让他们进大营,直接就要领着他们去黄土关。 “好!不醉不归!哈哈……”其他的反王也发出欢畅的笑声,纷纷跟在王世充和窦建德后面纵马飞向黄土关。 125 刀光箭影显身手 晨曦中的黄土关,一片肃穆,城头上冷冷清清,没有一面旗帜。关门紧闭,大路上看起来更加冷清,一个人影也看不见。窦建德等人看到如此冷清的样子,觉得有点奇怪。城墙上不是该飘扬王世充的大旗吗?难道他们怕刺激瓦岗军,所以没有把旗帜竖起来。这可不像王世充的风格啊,大家现在都等着为他喝彩,怎么能这么低调啊! 看到城门上和城墙上都没有“郑”字大旗,王世充心中已经把林布杀了上万次。又看到城门紧闭,想象中的鼓乐齐鸣夹道热烈欢迎的热闹场面根本没有,这时候林布如果还活着,估计王世充用眼光都能把他杀死无数次。在这么多的反王面前不给他面子,让王世充脸上的肉都难以保持镇定,一抖一抖的表示抗议。他用鞭在马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下,他身下的乌龙马嘶吼一声就窜了出去。乌龙马心里十分奇怪,自己不是他最喜欢的坐骑吗?今天怎么抽风了,竟然敢抽我,算了,宝马不和人计较。乌龙马大马大度量,驮着王世充跑到城门口。 肚子气得圆鼓鼓的王世充气沉丹田,舌绽春雷大吼……。正在此时,就听见一阵梆子响,城墙上竖起一片旗帜。窦建德等人一看,秦琼正站在城头,左右两边的瓦岗军一个个手拿强弓硬弩,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质押奥秦琼一声令下,窦建德相信他们立马就会变成刺猬。向前走,只会更加危险,向后退,又显得自己等人实在是胆小。这时候恐惧更甚于惊讶! 王世充站在城墙下看不到上面,更不知道瓦岗军已经占领了黄土关。不过,他看到窦建德等人的后面又来了一群人,却是瓦岗的沈厚、徐茂功等人,人数比他们还多,足足有一千多人。王世充这时候还以为沈厚他们是来接收黄土关,于是他又重新返回去,他想告诉沈厚,孙德龙已经投靠了他。想回返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城墙上,他要用冷冷的眼光警告林布没有颜色。可是等他看到上面站着的人是秦琼和瓦岗军的时候,王世充大脑已经感觉不够用了。他不明白林布到哪去了,难道瓦岗军说明天再去接收是骗人的吗? 刚才还意气风发的王世充认为黄土关就是他的囊中之物,没想到转眼间却看见秦琼站在上面。他喃喃自语:“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林布呢?林布呢?”从天堂摔落尘埃,让王世充双目发红。 窦建德看到被刺激的语无伦次的王世充说:“别急,先找找林布,问问他这倒地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候都明白过来,黄土关又落入了瓦岗军手中,王世充截胡失败了。并且进入黄土关的林布所部凶多吉少,看来瓦岗军这次就是要杀鸡儆猴。关键是这瓦岗军也太邪乎,他们怎么能每次都算无遗策,这以后大家恐怕连洗脚水怕是也喝不上吧?这些反王心思各异,有些觉得心灰意冷,就想学知世王王薄、白御王高谈圣和宋义王孟海gong tou瓦岗,至少能保一世富贵。人和人差距足够大的时候,妒忌就有变成绝望,接着就会变成佩服和崇拜。那些觉得瓦岗强大到让他们绝望的反王,纷纷向过来的沈厚问好。如定阳王萧铣、齐王张金称、兖州鲁王徐元朗等。 窦建德希望的同仇敌忾根本没有出现,他的心中感到阵阵悲哀。如果再有几个反王倒向瓦岗军,他将再也没有一点机会和瓦岗军争雄。仔细想想,自己似乎和人家差得确实太多。十七路反王碰到铜旗阵,无计可施,瓦岗军一刀,铜旗阵土崩瓦解。攻打洛阳城,自己连城墙都摸不到,瓦岗军却已经占领了洛阳城。一座小小的虹霓关让自己和一众反王一筹莫展,而新月娥看到瓦岗军后,竟然抛弃杀兄之仇,甘愿投降。黄土关更是望风而降!主动跑到虹霓关递上钱粮帐薄,户籍兵册。王世充许下高官厚禄,白白损失了一车珠宝,还是不能阻挡黄土关扑向瓦岗的怀抱。 越想窦建德越发心灰意冷,他也知道不在乱世中崛起,就会在乱世中死亡,除非投靠到强者麾下,背靠大树好乘凉。本来在这些反王中,窦建德是反对和阻碍瓦岗崛起的中间力量,但是认真衡量了双方的实力后,他悲哀地发现,除了投靠瓦岗,他不认为在乱世中还有什么机会。他 也明白投靠的越早,越有机会得到一个好位置。窦建德也听说了,第一个投靠瓦岗的知世王王薄现在位列什么瓦岗八委员之一,瓦岗军的重大决议他都有发言权。而且瓦岗并不像他们那样,人家讲什么民主,少数人服从多数人,沈厚虽然是瓦岗之主,但是并不能什么事都一言而决。窦建德心想,凭自己的名气现在投靠,也许也能进入八人委员会。他这时候完全忘了,李密还准备窃取了瓦岗的秘密后,和他一同创造辉煌的事。 看到这些满面春风的嘴脸,沈厚觉得很正常,这些反王哪一个不是人精?审时度势的能力还是比较强的,短短时日,瓦岗军破铜旗阵,下洛阳,收三关,显示了强大的军事能力。他们这些人在这一系列的战争中,只落了一个摇旗呐喊的机会,和瓦岗交恶,有什么好?如果瓦岗收拾自己的话,其他反王看到强势的瓦岗谁敢出来帮自己说话。以前他们对瓦岗没有多少惧意,想想昨天晚上消失的王世充接受黄土关的兵马,谁敢说瓦岗军不敢对他们下手。一个露出獠牙的老虎,说不害怕的人不是傻子就是武松,这里有武松吗?武松也是喝酒以后才有了打虎的勇气。 这里没有武松,他们更没有喝酒,倒是看到秦琼虎视眈眈站在城头,全都感觉被浇了一盆冷水。王世充虽然很气愤,很心疼,但是他更能感觉到城墙上gong nu闪烁的森森杀气。看到一个两个三个向瓦岗,向沈厚示好,他也只好强作笑脸,向瓦岗表示善意。这时候,王世充也更加佩服窦建德老奸巨猾,怪不得他不和自己争抢黄土关,原来他让自己做试刀石。只是这把刀太锋利,把所有人都给吓住了。以前他们都没有想过瓦岗军会不会对他们下手的问题,但是昨晚能把林布所部全部消灭,就表明了瓦岗的态度。如果有人胆敢和瓦岗作对,人家是毫不手软。再想想瓦岗的坦克,一座铜旗阵顷刻间土崩瓦解,如果沈厚看谁不顺眼,用坦克一晚上就能把他的大营扫荡干净。真是不想不知道,细细思量是越想越害怕! 126 实力雄厚是本钱 以前大家因为是同盟关系,所以从来没有想到过瓦岗军和他们翻脸的事情。但是自从知道昨晚上瓦岗军把王世充接受黄土关的兵马全部消灭后,他们才开始认真思考瓦岗军的实力,想到瓦岗军消灭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一个个不由得对瓦岗露出友好的笑容。形势比人强,这时候谁敢和瓦岗军对着敢,就连王世充也只能强颜欢笑,打落门牙向下咽。 自从知道这些反王暗中联络,忌惮瓦岗军崛起后,沈厚就明白只有瓦岗不断强大,并且敢于对他们的挑衅做出有力的回击,才能让这些人不敢轻举妄动少捣乱。看到他们现在的表情,沈厚很满意,果然是耳光比粮草更有效果。沈厚也不知道这种威慑能有多大的效果,不过为了能减少他们暗地里拖后腿,他不介意以后再给他们一些教训。他每次想到隋唐大战让人口锐减,都觉得很心痛,890万户锐减到200万户,而且终唐一朝最多才820万户。只是因为唐朝存在的时间长,歌功颂德比较多,才让人以为唐朝比大隋更强盛。其实在大隋三征高丽前国力要远强于大唐。 沈厚心里一直希望瓦岗军能把这些反王收归麾下,少一个反王就能造福一方。因为每一个反王都是他们本地的子弟兵组成的军队,所以和任何反王的战争,最后都是和一个地域的人作战,双方的伤亡才更加惨重。看到这次杀鸡儆猴的效果不错,沈厚觉得以后更应该在适当的时候做几次。不求这些反王能全部投靠瓦岗,但是能少一家是一家。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知道王世充昨晚要截胡,但是已经给了他教训,沈厚也笑眯眯地邀请他们一起去黄土关里庆贺胜利。这些人本来是恭喜王世充的,没想到主角最后却成了瓦岗军。秦琼看到沈厚他们来了,自然是大开城门,同单雄信和王伯当一起亲自迎接大家入内。这时候城里的陷坑大多已经填平了。单雄信和王伯当所部也在天亮前进入了黄土关。昨晚他们一直等着秦琼的xin hao,结果却等来了让他们入关的命令。卯足劲要大干一场的两个人,对黄土关和王世充的兵马十分失望。如果不是瓦岗优待俘虏的政策,他们真想用皮鞭问问那些兵,到底是如何当兵的? 沈厚、秦琼陪着大家向总兵走去,一边安排人去准备酒席。徐茂功慢慢和单雄信、王伯当落在后面,他轻声问:“昨天共俘虏了多少隋军?” 单雄信说:“五万隋军,另外还有一千郑军。” 听到单雄信的话,徐茂功眼一瞪说:“单二哥是不是晚上看不清,黄土关怎么会有郑军?对吧,伯当?” “对!确实是五万多一千隋军,单二哥的确是没有看清楚。”王伯当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不然这一千人还真不好办,现在就说他们是隋军,估计王世充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如果他能顺利接受黄土关,自然不怕暴露身份,现在这种情况他也正能装聋作哑,给他自己留点面子。当然了损失一千精锐,王世充十分肉痛。 “明明有……”单雄信还是转不过弯。徐茂功对单雄信这么固执有点晕。 “明明全是隋军,单二哥你别糊涂了。”王伯当拽了拽他,看着他眼睛认真地说。 “哦,隋军,全是隋军。”单雄信虽然不知道他们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但是总算知道那些人从现在开始已经成了隋军。 “好 ,你们去审问一下,看看那些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吗?”徐茂功让他俩去把首尾做好。 总兵府里排开酒宴,沈厚当仁不让坐在上首,其他反王分坐在两旁。说了一些没有营养的话以后,话题就转到下一关泗水关,守将金刀将左天成,掌中一把金刀有万夫不当之勇。瓦岗军连收三关,其余的人连口汤都没有喝到,这次沈厚决意再刺激他们一下,于是说:“瓦岗军连番恶战,全军上下十分疲惫,这次攻打汜水关就劳驾诸位王爷了。请!”说完又举起酒杯。他今天必须要表明态度,不然把瓦岗军吃独食的名声传出去也不好。 这些人听到沈厚这么说,心里也暗暗估量自己的力量。左天成的名声他们也多有耳闻,想到他们连新月娥一个女流之辈都打不过,对左天成他们心中更加没有把握。虽然没有信心,但是总不能还没有到汜水关就认输吧。各个反王的心思都不一样,像定阳王萧铣、齐王张金称和鲁王徐天明已经动了投入瓦岗军的心,自然不去想左天成怎么样了,反正他们也没有信心打败人家。只有郑王王世充、南阳王朱灿和突厥王罗呼罗还心有不甘,想去试一试。其他的人全都和窦建德一样,决心再观望一下,如果他们这些反王还是不能打下汜水关,而瓦岗军还是那么强势的话,干脆就投入瓦岗算了,即便以后瓦岗夺了 天下,论功行赏也少不了一世富贵。 “那我们就试一试,如果侥幸能破了汜水关,也算大家为推翻大隋做了贡献。”王世充还是不死心。 酒宴过后,各路反王回自己的营帐准备攻打汜水关。瓦岗军配合他们让出黄土关的大路让他们通行。其中的定阳王萧铣、齐王张金称和鲁王徐天明悄悄派人和瓦岗联络,把户籍帐薄,军籍战册献给瓦岗,要投入瓦岗军。他们说只有瓦岗才能推翻杨广,只有沈厚才是天下之主,以前他们被猪油蒙了心,请瓦岗给他们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沈厚自然是来着不惧,他的目标可是把这些反王全部吞下。不过为了不留下隐患,他要让那些反王心服口服的加入瓦岗。或许是瓦岗的仁义让他们臣服,或许是瓦岗的强大让他们臣服,或许是瓦岗对敌人心狠手辣让他们臣服,总之他绝不会留下三心二意的人。 虽然沈厚很高兴这三个反王识大体,愿意加入瓦岗,但是在攻打汜水关的紧要关头,沈厚让他们先不要多想,一切等打下汜水关再说。 127 惆怅愚忠左天成 通过最近的几场战争,这些反王也看明白了,瓦岗军确实强大。尤其是虹霓关和黄土关,人家主动愿意投靠瓦岗军,而他们人家根本看不上眼。这次瓦岗军更是把王世充的接受队伍一网打尽,显示了瓦岗的狠历手段,也让这些反王对瓦岗军更加忌惮。害怕以后,他们认真思量比较得出结论,瓦岗军绝对有逐鹿中原的实力,他们顶过不过是小河里的大鱼,掀不起多大的风浪,于是有些反王就决定投靠瓦岗,有些继续观望,还有一些不死心。 沈厚和瓦岗军也想要投靠过来的人,都是一心一意的人,而不是那些见风使舵的投机家,于是用攻打汜水关来再次证明大家的差距。 泗水关守城将士看见起义军兵临城下,赶紧到总兵府向总兵左天成禀报。左天成一听哈哈大笑,对左右将官说道:“你们别看这些反王人多势众,其实全都是乌合之众,就是瓦岗军还稍微强那么一点,连下虎牢关、虹霓关、黄土关,势如破竹。不过到了咱们这泗水关,他们谁也别想通过,我要让他们尝尝我这口金刀的厉害!”他手下的人都棒着说:“总兵爷,敢说您这口金刀走遍天下无敌手,还怕什么小小的一群反王。”反正拍马屁又不上税,还有可能得到左天成的青睐。一时间马匹声不绝于耳,让左天成听得有点而红,于是说:“对瓦岗军还是要重视一些。”。 “放心吧,总兵大人,瓦岗军听到你金刀无敌就没敢过来,而是鼓动王世充等人来送死。”这些人为了捧左天成,竟然毫无底线的说瓦岗军被左天成的威名吓住了,只剩下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来送死。左天成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厉害,连赫赫有名的瓦岗军见到他都要退避三舍。刚刚因为马匹太多而泛红的脸上浮现出一脸喜气。 第二天清晨,全军上下饱餐一顿,左天成点了一千人马,吩咐响炮亮队。号炮三声,战鼓隆隆,泗水关北门大开,左天成带领人马气势汹汹的杀了出来,摆了个二龙出水式,亮开大队。对面的王世充等人,昨天刚刚被瓦岗军打击过,没想到这时候他们还没有开始攻城,左天成反而主动挑战,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也摆队出营。 这些个反王出营后聚在一起,商量如何同左天成敌对。凤鸣王李子通说:“不如让我的女婿伍云召去擒下左天成,那么汜水关定然土崩瓦解。”这些反王也听说过伍云召的威名,他以前是南阳关的总兵,受父亲忠孝王武建章连累,反出南阳关,现在在岳父李子通手下做大帅。他是位列隋唐第五条好汉,武艺高强,力大无穷。前几日如果不是王世充要围殴新月娥,让伍云召出马,新月娥也绝不是他的对手,不过新月娥主要的依仗是飞刀和红棉套索,真要碰到一起胜负也很难说。不过,让他去对付左天成却没有问题。按说左天成武功高强,比秦琼和单雄信强过不少,也不知为什么没有排入隋唐十八条好汉内,估计是出场次数太少。 其他的反王大多是草台班子出身,和伍云召正儿八经的科班出身,武艺自然没有可比性。最近一段时间净看瓦岗军摆威风,这一次他们也看得很重,只能赢不能输,再输人心就散了。于是都觉得伍云召不错,南阳关总兵对汜水关总兵,而且李子通对女婿很有信心,愿意上也没人有意见。王世充为了给伍云召助威,亲自擂鼓助威。伍云召和这些反王在一起,也是憋了一肚子气,自从出征以来,就没有打胜过一场。更冤枉的是他就没有用武之地。铜旗阵非无力能够破,洛阳城更不能靠匹夫之勇,虹霓关最后也不斗将。攻城,没有一家反王有充足的弓箭和弓箭手,靠伍云召一个人也无能为力。 说道这里,给大家普及一下冷兵器时候弓箭的重要性。也许很多人不太明白弓箭的重要性,因为没有怎么听说过什么战争是用弓箭取胜的。而有强调弓箭很重要,又很厉害,既然如此为什么名声不显呢?从大家都知道的草船借箭来说吧,周瑜故意刁难诸葛亮三个月之内督造十万支箭,由此看来十万支箭是一个大数目。而十万支箭让一万名gong nu手射击的话,不过片刻间就会射完。这就能看出箭支和战争的矛盾了,没有哪一方势力能够早出足够的箭,如果再把成本算进去,消耗的财富更是十分庞大。而且箭支基本上上就是一次性消耗品,不像刀枪可以多次使用,没有那个王朝能承受箭支的无限制使用的消耗。所以说都明白弓箭很重要,但是没有钱财和能力谁能造出箭支。而攻城的时候,没有弓箭压制城墙上的守军,想要爬上城墙,几乎没有可能。蒙古军为什么能够攻下一座座坚城,就是因为蒙古军中有无数的神射手,完全能压制住城墙上的守军。所以说箭支很重要,就是不够用。 就因为这重重原因,伍云召一直未能施展身手,这次看到左天成竟然敢主动挑战,伍云召觉得自己终于能出一口恶气了。昏君杨广灭他满门,一腔怒火就从左天成开始吧,于是就主动向他岳父请求出战。左天成自然也知道伍云召,他能够出人头地也多亏了忠孝王伍建章。隋文帝时期,突厥都蓝可汗雍虞闾公然撕毁与大隋的和约,兵犯朔州。并不时入侵我并州地界,掠夺财物。伍建章毛遂自荐请缨出战,统兵十万和突厥作战。左天成肩扛一柄金背大kan dao加入伍建章的队伍,献计并亲自深入敌营烧毁突厥军粮草,最后大败突厥。经伍建章举荐,左天成才做了汜水关总兵。没想到现在他还是汜水关总兵,而忠孝王伍建章却被满门抄斩。看着对面的孤身一人的伍云召,左天成百感交集,他跟随伍建章杀灭突厥兵,自然明白伍建章的品行。有时候想到忠心耿耿,为了大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忠孝王,左天成也感到郁闷。不过,他更多的时候却人认为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因此他虽然同情伍云召,却并不认可他反叛杨广。 128 伍云召大败左天成 封建社会有不少死脑筋,全都是受到一些迂腐思想毒害的人,脑袋里只有皇上,没有黎民百姓。他们分不清皇帝和天下的区别,以为皇帝就是天子,一切唯黄命为天理。他们也不想想,如果皇帝真是天命所归,怎么还有改朝换代的事?但是这些道理他们看不透,最著名的就有岳飞同志,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还在背上刻字明心,可惜他不明白皇上的心意,最后落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枉死在风波亭。并且因为他的愚忠,连累了岳家军不少人。 金刀将左天成虽然也同情伍云召的遭遇,但是他觉得自己更应该公私分明,不能因为以前受过忠孝王伍建章的恩惠,而因私废公。不过毕竟还有一些故人之情,于是看到冲过来的伍云召就劝说:“南阳侯,你们家也算世受皇恩,怎么能和这些反王搅合到一些,赶紧悬崖勒马,放下屠刀,我启奏陛下,让皇上法外施恩。” “金刀将,你还没有睡醒吧,昏君杨广对我们伍家满门抄斩,你有多大的面子能让杨广法外施恩?”伍云召冷笑一声说道,同时也为左天成的智商着急,战胜一个脑袋缺斤短两的人能有什么成就? “这个,哦,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都像你一样,天下还不得乱套。”左天成被说得一愣,自己在杨广面前的面子恐怕不行,不过因为他愚忠的思想,于是又把把天下打乱的原因按到伍云召这样的人头上,要是杨广知道他这么善于帮他找背锅的人,不知道会不会让他连升三级。 “呸!杨广弑父鸠兄,无天无地,残害黎民百姓,人人得而诛之,你有没有是非心,为了一个老鼠精说什么君臣!多说无益,看枪!”很多人传言杨广是老鼠精投胎的,他更是和杨广有灭门毁家之仇,无时无刻不想报仇。可是着自从造反以来,直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杀过有份量的大隋人物。今天看到左天成,他原本还想着有故人之情,杨广失道寡助,左天成能不能献出汜水关,投靠他岳父李子通。没想到金刀将反而想劝降自己。他也不是善于言语之人,还是用枪说话比较痛快,既然左天成愿意为杨广陪葬,伍云召也就不讲情面,出手毫不留情。 左天成挥刀相迎,枪来刀往两人战在一起。左天成哪里是伍云召的对手,十来个回合后,他就觉得伍云召的枪越来越重,震得他双手发麻坚持不住。以前左天成也是眼高于顶,自认是一员猛将,从来未逢敌手,当然了也因为他一直驻守汜水关,没有和李元霸、宇文成都碰过面,所以他有点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感觉。以前他认识伍云召时,伍云召还小,武艺自然稀松平常。可是转眼十多年过去,俗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多少个三日过去,伍云召早以今非昔比,枪快力猛。这时,双马交错,伍云召又是一枪直奔左天成面门而来,左天成一看躲是躲不过了,于是心一横干脆也不躲了,也挥刀向伍云召头上砍过去。伍云召一看,自己一枪倒是能把他结果,但是这一刀却不好躲过去,只好挥枪把刀架开。 千钧一发之际,左天成捡了一条命,双马错过后,他也没敢停留,一拱裆,脚在马肚子上一磕,就跑了回去。伍云召回头一看,左天成怕 了,跑回去了,催马就追。同一时间,王世充看到伍云召战胜,一挥手中枪,大喝一声:“冲!”,率领着联军就掩杀过去。汜水关的隋军一看主将打了败仗,也一窝蜂地向汜水关撤退。城门小,人太多,不少人都被挤下了吊桥。金刀将左天成冲进城门后,看到紧跟在后面的起义军,有心上前阻拦,可是他知道再遇上伍云召恐怕老命不保。如果不去拦一拦,又恐怕起义军跟着自己的部下冲进汜水关。 伍云召和王世充看到城门口挤满了隋军,心里暗暗高兴,只要紧跟这些隋军就能冲进汜水关。看到胜利在望,其他的反王也同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纷纷催促手下快点。左天成没想到事情竟然紧急到如此地步,但是他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明白丢车保帅的道理,于是忍痛向城楼上厉声高喊:“放箭!快放箭!违令者格杀勿论!” 看到近在咫尺的城门,伍云召感到热血沸腾,他迫切希望杨广能知道他破了汜水关,正在一点一点的收取利息。正在此时,他听到一阵梆子响,城楼上射下来一片箭雨,他赶紧挥枪格挡,可是箭雨太过密集,怎么能挡得住。左天成是忍痛割爱,为了升起吊桥,关上城门,他只好舍弃了城外的兵马。看到缓缓升起的吊桥,伍云召把一腔怒火全部都倾斜到被左天成抛弃的隋军身上。即使和多人把兵器扔到地上,跪下投降,也难以躲过伍云召的愤怒。他恨啊,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能杀入汜水关。没想到左天成真狠,为了保证汜水关的安全至少舍弃了五六百多的兵丁。 王世充等人也是扼腕叹息,眼看胜利在望,却眼睁睁看着吊桥升起来。再惋惜也无济于事。不过,今天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次,打败了金刀将左天成,还俘虏了不少人。这次终于也能收编一些俘虏,王世充等反王心里略微觉得好收一些,李子通赶紧喝止了伍云召。再杀下去,俘虏还分不分?伍云召并非嗜杀之人,只是一时气结,杀了一两个后,就准备住手,恰好他岳父赶过来。于是他对着俘虏问道:“愿不愿归顺?” 这些俘虏看着凶神恶煞的伍云召,敢说不愿意吗?反正也被左天成抛弃了,跟着谁又多大差别,打胜了就抢东西,打败了就逃跑,自己命自己爱惜,降。这些反王也都是讲究效率的人,很快就把五百多人瓜分干净。每个反王麾下多了差不多四十人,因为伍云召贡献最多,所以凤鸣王李子通多分了十几个人。 分完俘虏,这些反王的心情十分舒爽,开门大吉,他们对胜利充满了信心,于是继续在城下叫阵。左天成在城墙上对叫骂声不理不睬,他心说你们也别叫了,我有那么傻吗?明知道不是伍云召的对手,我还会下去自食其辱,有本事你们就来攻打汜水关。他早就把滚木礌石准备好了,弓箭手一个个也引弓待发。斗将不行守城我还不行吗?汜水关里军用物资充足,左天成就想看看他们怎么攻城。他早已经打探清楚,除了瓦岗军,这些反王攻城的能力太差。只要瓦岗军不来攻城,他就坚守城池,如果瓦岗军来了,不行就突围吧。他的士气在和伍云召一战中就被打的消散殆尽,而他知道瓦岗比别的反王更厉害,他连伍云召都招架不住,对付瓦岗军他真没有一点信心。 129 伍云召心动瓦岗 没有对比就不知道害怕,左天成没有碰到对手以前,总是自认不凡。被伍云召十来回合战败后,又心生恐惧,甚至打算瓦岗军一旦攻城,他就立刻突围逃命。虽然忌惮瓦岗军,但是对其余反王攻城的能力他依然有信心抵挡。 看到左天成坚守城池,不再下来斗将,伍云召和这些反王也无计可施。说的高大上一些,他们是一方诸侯,称王称霸,过得和杨广一样的锦衣玉食,但是说到部队的装备,他们实在是差的厉害。尤其是弓箭,用一点就少一点,没有工匠更没有钱财来补充损耗。因为没有箭,所以他们也知道他们要想攻下汜水关压力不小,甚至根本攻不下来。不由得想起瓦岗军,怎么就能早出那么逆天的坦克,攻城破寨像吃饭喝水一样。这时候有的人就想到了财富的问题,瓦岗到底有多少财富,那个坦克一定要耗费不少钱财吧?他们还在为几千支箭犯愁,人家瓦岗却制造出更加高级的东西。他们也听说过瓦岗军的弓箭和抛石机也很厉害,不过还没有人亲眼见过。 没有对比就不会灰心,有些人越想越泄气,都是反王,一样是起义军,为什么人家不仅不全少箭支,而且箭支比大隋都好。据说杨林第一次围剿瓦岗时,就被瓦岗军的箭雨给射的丢盔弃甲,再加上抛石机的夹击,打的杨林毫无还手之力。而他们只能在下面叫阵斗将,还不能离得太近,离近了左天成就会放箭。好像这些箭不要钱,也不是他家的钱,对了,这些箭都是杨广的,他似乎真不应该替杨广省钱。不管是大隋和瓦岗都有射不完的箭,就他们没有,只能靠这盾牌和盔甲硬顶。可是久防不攻,难免被乱箭所伤。 攻城没有弓箭手掩护,斗将人家不和你玩。伍云召空有盖世武艺也无用武之地,其他的人更加抓瞎。只能在嘴上过过瘾,骂骂左天成和汜水关的守将,骂他们胆小不敢出来,是缩头乌龟,和女人一样。而汜水关上也不甘示弱,回骂他们,既然是英雄好汉,就来攻城,让他们领教领教。一方居高立下,唾液横飞;一方指天骂地,恶言污语。 伍云召看到双方像泼妇骂街一般,感到索然无味,自己以前是响当当的南阳候,现在也算一个兵马大元帅,没想到沦落到如此地步。攻城没有弓箭,人手又全是草台班子,互相不知道如何配合。尤其是这些人各怀私心,勾心斗角,军纪败坏完全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凭借他们怎么可能推翻杨广。他到是又治军之能,可是凤鸣王能力有限,没有财力,怎么能训练出精兵强将。以前他也认为瓦岗军和这些反王一样,大多也还草莽之辈,没有什么才能,不过是趁乱起势,杀死几个众叛亲离的昏官而已。也听过瓦岗军败杨林的传言,不过他认为那不过是传言而已。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了解,他知道瓦岗军确实不一般。 其实伍云召在洛阳的时候就开始关注瓦岗军了,人家破铜旗阵,破洛阳,显示出了非凡的实力。不过,他自持身份,总认为瓦岗都是响马、山匪不过是运气好,到哪里淘弄道坦克这种神兵利器才这么嚣张。可是后来看到瓦岗军的军容军纪,才明白瓦岗军里又高人。而且发现瓦岗军有钱,自己也又工程营,能够制造各种wu qi。尤其让他惊叹的是,瓦岗军的军械比大隋的都要好。这引起了伍云召更大的兴趣,又深入了解后,他才知道人家做的才是逐鹿中原的事,有计划,有目标,一切都按部就班,各司其职。而其他反王,只想着搜刮财富,扩大地盘,得过且过。根本没有做一个规划。 他也清楚自己岳父是怎样的一个人,最多也就是将帅之才,他也一样,这样的人遇到明主,还是趁早投靠为好。想到这里,伍云召也不想在城下呆了,拨马回来找他岳父通通气。他想好了,只有瓦岗军才有和大隋掰手腕的能力。 李子通正在后面压阵,他也知道攻不下汜水关,可是总不能就这么收兵回营吧?他也研究过这些反王,没有几个真正有才能的人。也明白靠这些只能壮壮声威,真要是真刀实枪的干起来,真不怎么样。他也一样注意到瓦岗军,他老了无所谓,只是怕委屈了自己的女婿。看到女婿伍云召一脸鄙弃的回来,他也说不出自己心头是什么滋味。十四路反王,几十万兵马竟然连泗水关都不敢过分接近。就这种实力,还叫嚣着要灭了杨广,难道以为声音大就能吓死杨广吗?自己女婿一心想着报仇,可是自己能力和财力都有限,真是难为啊! 不过,今天伍云召确实让人扬眉吐气,李子通也毫不吝啬地夸奖道33:“贤婿今天给咱们露脸了,累了吧?我看左天成被你吓住了,不会再出来,要不你回营休息一会。”李子通也是真心体贴女婿,正在打仗就让女婿回去歇歇。 “没事,一点也不累。爹爹,左天成被我吓回去后,恐怕不会再出来,咱们又不想攻城,这可怎么办?” “天塌了又大个子,咱们也没有什么野心,跟着就行。” “可是谁是大个子,而正真的大个子又是谁?咱们不应该得过且过,不然什么时候才能报仇?” “不知道贤婿的意思?”李子通看出伍云召似乎想投靠别人,可不能投靠一个不靠谱的。 “岳父觉得瓦岗军怎么样?”翁婿两个也不用打哑谜,伍云召直接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瓦岗军确实又逐鹿天下的实力,他们招贤纳士,唯才是举。只是那些人出身有点低,我只怕委屈了贤婿。”李子通在大隋也算位高权重,明白地位在人心中的等级划分。 “英雄不问出处,何况现在也只有瓦岗能够力挽狂澜。看看这些人,他们连一个小小的汜水关都无计可施,还能指望什么?” 130 王世充妄想借兵 在汜水关前,伍云召看到王世充等反王除了口水厉害外,再也没有能拿出手的办法,心中充满了失望。他是正儿八经的科班出身,知道攻城是一个考验实力的技术活,靠喷口水,就是十二个时辰不休息,也别想水淹三军。当然了,如果连一座汜水关都无能为力,哪还有什么资格谈论天下。想要逐鹿中原,你不得不攻打一座座城池,没有攻打城池的能力和技术,只配做流寇。 想到攻城拔寨, 伍云召不由得又想到瓦岗军。对于这些反王来说攻城难于上青天,而瓦岗军攻打城高墙后的洛阳只用了一上午。这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选择,既然瓦岗这么厉害,伍云召明白要想报仇,只能跟着瓦岗了,瓦岗军才是真正又实力逐鹿天下的军队。他动了投靠瓦岗的心思后,就想知道他岳父怎么想。毕竟他岳父李子通也是因为他家的事才起兵反隋的,想他岳父起兵以后也算一方诸侯,一般说宁为鸡头不做凤尾,如果岳父不想投靠瓦岗军,他也只能熄了自己的心思。没想到几句话一说,他岳父也很欣赏瓦岗军,只是担心他出身高贵,对瓦岗这些草莽看不上。翁婿两人通气后,心中也觉得轻松很多,毕竟他们举兵造反,身边跟着不少的亲朋和兵将,这些人的身家和性命全都压在他们身上。他们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着很多人的生死和荣辱,这份责任让他们翁婿两人做事如履薄冰。不过,以后好了,责任让沈厚他们去背吧,他们人多势众,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到时候李子通享受享受一些休闲时光,伍云召也能报仇有望,各得其所,皆大欢喜。 凤鸣王李子通翁婿两个人心中有了主意,再也对他们打嘴仗提不起任何信心。不过为了不惹人注意,两人也没有离开。原先伍云召是想离开的,不过现在心情好了,就愿意演演戏,好歹把泗水关这一次的戏给演完,不能做一个半套烂。 相比伍云召翁婿,王世充等人的口水毕竟有限,马上一半个时辰就难免会口干舌燥,何况口水牺牲了不少,却没有什么战绩。再反观泗水关上,左天成竟然摆了一个茶桌,一边喝茶,一边嗑瓜子。就连哪些士兵虽然站在那里,但是也能喝茶嗑瓜子。看到汜水关上如此光景,把王世充、窦建德等人气的暴跳如雷,可惜跳的不够高,如果跳的足够高,能跳到汜水关上,他们也算烧了高香。 左天成看到自己这一手果然气到了王世充等人,心中更加高兴。他决定再加一把火,于是让几个舞女上来弹琴跳舞。这一下,王世充等人再也忍不住了,纷纷督催手下架云梯攻城。这次不关这些反王生气,手下的人也一样生气,太欺辱人了,一定要让你们好看。于是纷纷使出吃奶的劲向前冲。这次的冲锋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又气势,也确实有不怕流血不怕牺牲的心。可惜战争不仅仅看士气,汜水关占据地利的优势,弓箭又很充足,兵将也训练有素。这些反王除了给城下贡献更多的尸体外,也节约了一些粮食。但是他们不愿意如此方式节约粮食,他们希望能打下汜水关,到里面抢粮、抢钱、抢女人。 可是左天成就是不给他们抢粮、抢钱、抢女人的机会,于是他们恨死了左天成,每个人都不停地画圈圈诅咒他,可是他依然没有喝茶水磕牙,更没有喝水噎死。打不占光,骂害怕嗓子疼,于是只好收兵回营,等谋定后再行动。既然要想一个天下第一的奇计,自然要集思广益,于是十四路反王还有手下的元帅都被王世充召集到他的大帐。不过,坐到大帐后,这些反王只是一个个不停地喝水,好像水喝多了,就能想去天下第一的好计策。王世充看看窦建德,觉得他不像以前那样一点就通,尤其是不能配合不再默契,看起来反应迟钝。他却不知道人家已经对自己和他的实力完全失望了,没有了争强好胜的斗志,怎么可能还有精神。 看到他们一个个和水过不去,王世充决定自己唱独角戏,他还不信了,离开瓦岗军就破不了汜水关。既然没有弓箭手压制泗水关,自己就借一些弓箭手。可是到哪里借呢?看来还的找瓦岗军借,他们的弓箭手闲着也是闲着,借过来发挥一下热量,想来瓦岗的沈厚不会拒绝吧?实在不行,大家一起去瓦岗军的大营,一起开口,瓦岗军总要跟一些面子吧。 听到王世充的建议,诸人纷纷发表看法,有不少人认为不错,既然大家是联盟,就应该互相帮助。也有人担心瓦岗会拒绝,毕竟一开始打泗水关的时候,大家把瓦岗军排除在外,现在自己有了难处,才想起瓦岗军。再说借助瓦岗军打下汜水关,到底算谁的功劳?是大家的功劳还是瓦岗军的功劳?这时候,许多反王也越来越明白,没有瓦岗军,所谓的联盟就是纸老虎。今天在汜水关已经丢尽脸面,虽然大家兵力充足,但是并非训练有素。而瓦岗军却是兵精将猛,训练有素,比大隋的兵更加强大!想破汜水关还真离不开瓦岗。但是开口去瓦岗借兵,大家真张不开口。 王世充看到大多数人反对,只好作罢。不过他也是一个十分执着的人,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做。于是在送走大家后,他独自去找沈厚和徐茂公。沈厚和徐茂公当然知道今天的战况,不过这和预料的没有多少分别,他们觉得很正常。另外也知道,王世充把人都召集到他营帐议事的事也知道,就连他这次来的目的也很明白。沈厚一次次给他们机会,一次次用事实证明瓦岗军的强大,就是希望能he ping地收编他们。他知道瓦岗军最主要的敌人是大唐,李渊和三个儿子最近也不停地招兵买马,意图举事。人家有本身就是关陇门阀,社会地位也高,振臂一呼,响者云集。要想和李家父子争雄,必须先要把这些反王给收服。他就想借着去扬州追杨广的机会收服这些反王,当然也不介意给一些人一点教训! 131 挥锄头挖李家墙角 当日瓦岗军去洛阳和十七路反王汇合的时候,李渊父子却带兵杀向长安。本来沈厚的意思是去长安阻击李渊父子的,结果那十七路反王太不给力,被颖州王杨义臣的铜旗阵阻拦,差点粮草不继,全盘崩溃,瓦岗军不得已只好去洛阳帮他们解危。而李渊父子当时也是被十七路反王所蒙蔽,看到他们声势浩大,以为他们能够诛杀杨广,所以才出兵长安,意图占据都城,窃取政权。结果事情的发展出人意料,杨广安全的逃往扬州,大隋依然对国家拥有绝对的控制力。于是李渊父子也压下他们的野心,打出拱卫京畿的旗号,继续听命于杨广的大隋。 门阀世家大多准备反叛的时候,早期都会收买人心,招揽人手,继续财力。他们和农民起义不同,农民起义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反。而准备反叛的势力李家父子当然也不例外,他们出兵长安就是听从了李淳风、袁天罡和风尘三侠等人的建议。这五个人被李渊尊称为“五贤人”,看起来地位很高,其实是李家父子摆出来的样子,也就是千金买马骨的意思。李淳风和袁天罡善于天象研究和算卦,能洞悉天机,对打仗和治理民生并不在行。但是风尘三侠的李靖李药师和虬髯公张仲坚却是有大才的人,也没有得到重用,最后虬髯公张仲坚远走朝鲜半岛,开辟了一方天地,而李靖也是多年后唐朝建立后才得到李渊父子的信任,才有了一展抱负的机会。 沈厚正因为知道这些内幕,所以他才让侯君集去结交风尘三侠,希望他们能到瓦岗山来帮助自己。当然,沈厚也明白这件事很困难,毕竟李家最后能得到天下是李淳风和袁天罡推算出来的。而李淳风和袁天罡的算卜能力可是千古一绝,就是在沈厚的后世《推9背图》还依然影响着不少人。让他们抛弃他们心中的帝王来投奔瓦岗,沈厚自然不报什么希望。不过风尘三侠未必对李淳风和袁天罡那么有信心,他也相信一个有能力、有抱负的人如果得不到重用,必然会郁郁不得志。如果这时候给他一个一展抱负的机会,难道他不会心动吗?人生苦短,越是能力不凡的人越是懂得把握机会,只愿轰轰烈烈一生,绝不甘老于茅舍之间。 其实李渊父子不信任风尘三侠很正常。他们希望招揽到有本事的人,一方面能更加扩大自己的名声,礼贤下士;另一方面也防止他们被敌对的势力笼络住,成为自己开疆拓土的障碍。至于重用这些,总要经过考察后,才能决定怎么用。这种考察也是多方面的,首先要看你对他们的忠诚度,然后再看你的能力。风尘三侠虽然名气很响,但是那些都反应不出忠诚度和带兵打仗的能力,自然也看不出治国的才能。想想也是,几个浪迹天涯的人,怎么能展现出那些能力,最多赢取一些江湖薄幸名。 不过别人不了解风尘三侠,沈厚了解啊。李靖妥妥的战神,大唐当之无愧的常胜将军,张仲坚也是一方豪杰,在朝鲜半岛一带建立了一个扶馀国。既然李渊父子不能人尽其才,沈厚自然要去挖墙脚。沈厚让侯君集带的书信上表达了自己和瓦岗山众人的仰慕之情,并希望他们能到瓦岗一起公举大事。而因为瓦岗山大多也是草莽之人,对身份地位并不像李家父子那样看重,所以对于沈厚的招揽举动大家都是持支持的态度。风尘三侠在绿林道也是赫赫有名,能招揽到瓦岗大家是求之不得,至于招揽到瓦岗给与统兵的权利,大家也很支持。瓦岗山的人认为在江湖上名气响就是有本事,恰恰少了那些世家阀门对资历和身份的考量,所以沈厚认为他们就不应该热脸贴李家父子的面热屁股冷的冷屁股。当然了这些话沈厚是藏在心里的,不过他介绍了瓦岗单权利的构成者都是什么人,让风尘三侠明白咱们大家才是一伙的,你们到了瓦岗才能有用武之地。 首先打了感情和阶级牌,接着沈厚又开始展现自己的野心。他知道这些有能力有抱负的人总想着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总希望青史留名,于是他就把自己雄霸天下的野心吐露出来,瓦岗军以后不仅仅是拥有华夏之地,还要让四方来降来朝。并且把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他说杨广的有些政策其实很有远见,并且阐述了自己的观点。比如东征高句丽,看起来是劳民伤财,但是这些年高句丽对边疆造成的伤害其实更严重,只是中原地区感觉不到而已。只是杨广的政策虽然好,但是下面官员执行起来有偏颇,才造成了三征高丽,劳民伤财,最后更是搞的民怨沸腾,起义频发。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呢?就是因为那些世家阀门不支持杨广,为什么不支持杨广呢?因为杨广的均田制损害了他们的利益。沈厚有理有据的把这些道理在信上讲了一遍,并且让他们多想想自己说的到底对不对,也欢迎他们来瓦岗山一起讨论。也就是说,不服气就来辩论一番,你们不是也认为自己对天下局势很有见地吗?不过,沈厚更相信他们能接受自己的观点,均田制因为保障了耕者有其田,并且禁止兼并土地,自然就损害了世家阀门兼并土地的利益。在华夏,世家阀门或者说所有的人对土地都有一份偏执的感情,都想拥有更多的土地,永远没有最多,只有更多。而世家阀门主要的收入也是田地,对于商业都有很强的地址心理,并且把商人和商业全都贬斥为贱民和贱业。而且朝堂上对均田制的态度天下尽知,世家阀门全都反对。 因为沈厚也知道唐朝也东征高句丽,也实行均田制,为什么同样的事在唐朝就是扬我国威,利国利民,在隋朝就成了祸国殃民的事?所以他也想过这些事。他认为唐朝能做成这些事,主要的原因就是隋朝给他们铺了路,还有就是隋唐大乱让天下失去了再次打乱的可能。隋炀帝大业五年 609年 800万户,46,019,956人 ,唐高祖武德年间仅200万户 ,人口不到一千万,李唐统一全国后户口开始逐步恢复。唐太宗贞观十三年,户数恢复至304万,人口达15万 。这消失的人口大唐做了多大的贡献。再看它的后来者,据学者分析唐朝广德二年(764年)全国人口至少有4600万到4700万左右,而宋朝建国时人口有3200多万。一个只是隋唐战争,不过十多年的战争,一个却是经过了五代十国,并且差不多七十年的战乱,人口只减少了1500万左右。经过这些对比大家就能明白,大唐为什么能做成的丰功伟绩在大隋却成了最后的丧钟。 其实大唐盛世具体怎么样,大家也是看的大唐guan fang的史料,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一个共历二十一帝,享国二百八十九年天朝大国,难保不会粉饰盛世。虽然难免夸大,但是大唐盛世还是很美好,不过也不能否认它也跟华夏民族带来了很多苦难。这是封建君主的弊端,也逃不脱封灭亡的下场。沈厚也明白,封建社会是社会发展的必然,不过这时候要建立资本主义社会和社会主义社会还太遥远,沈厚只好想着建立一个委员会制度,尽量不让国家权利掌握在一个人一个家族手中。他既然穿越到了隋朝,自然要为了华夏只崛起而奋斗! 想要做一番大事,自然离不开人才,所以沈厚在二贤庄一边招揽人才,一边培养人才。虽然自己培养的人才更有可塑性,但是成长时间上可能差点。招揽到的人才确实来之能用,用能尽才,因为他比较了解这个时代的人才,知道他们的一些优缺点。就像李靖,李家父子现在不敢放心使用,他却不怕,利用这些优势,他建立一个新朝代的信心无比强大。他也知道张仲坚的能力,更知道他不甘屈居人下之心,不过人家也是深明大义之人,知道自己并不是最杰出的人主后,不在想逐鹿中原的事,甘愿去化外之地奋斗。其实像他这样骄傲的人并非甘败下风,只是不想引燃战火,让黎民百姓受苦而已。沈厚明白他的心意,不过他主要也是想让张仲坚给自己培养一些特种兵,因为他知道人家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刺。防守森严的越王杨素被借脑袋的事,完美的诠释一个高明的刺手段,除了张仲坚,谁能担当沈厚需要的教头? 132 瓦岗诚意请三侠 后世部队中的特种兵散发的男性荷尔蒙,让大多数的男人都产生出当兵的**。再加上特种兵以一当十,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的神奇手段,让沈厚一直想着也组建一支无所不能的瓦岗特战队。因为没有合适的教练,所以沈厚一直未能满足愿望,建立起一支真正的特战队。他一直再等,等着虬髯公张仲坚的出现。他记得张仲坚第一次现身在太原西门里一座天雷寺中,也正是在天雷寺中李世民和张仲坚下了一盘围棋,让他认为李世民才是一代雄主,为了减少华夏民族的战争苦难,他自愿退出逐鹿中原的战争。 沈厚虽然比所有人都清楚这些历史,但是要想把这一世的英雄豪杰全部都收归麾下也不可能。一方面,你选择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选择你,他也要考虑你是不是值得辅佐。二,也许人家已经有了合适的主公,这时的人讲士为知己者死,他们轻易不会重新选择主公。总之,招揽人才也要讲究时机,如果不是李渊父子不太相信风尘三侠,没有给他们委以重任的话,沈厚是一点机会都不会有的。毕竟瓦岗山的名声和唐王的名声是没有可比性,一个是绿林豪杰的山大王,一个是大隋敕封的太原留守唐王。只要脑子没有进水都知道如何选择,尤其是世家阀门的子弟和李渊父子更是一路人,谁愿意投靠瓦岗军? 虽然瓦岗军出身不好,但是沈厚相信只要他们知道了解到瓦岗的施政纲领,和瓦岗军为天下兴盛为己任的理想,一定会选择瓦岗。因为瓦岗实行委员制管理方式,是民主集中制的方式管理国家,所以才能建立一个符合华夏和个人利益的大同社会。这些制度虽然现在还不完善,但是大的方向却没有什么错误,毕竟沈厚是从后世穿越而来的。 也正是因为沈厚对这种新式的施政方针有信心,所以他觉得瓦岗能吸收更多的人才加入瓦岗。这次侯君集所带的书信中,沈厚也简单说了一下瓦岗军的委员会制和民主集中制,让他们知道瓦岗不搞一言堂,让大家都有建议和监督的权利。心中尤其肯定了他俩的才能和风尘三侠的名声,并许诺他们一定能让他们人尽其才,统领一军。张仲坚为了减少生灵涂炭甘愿去化外打拼的人怎么能不让人信任?李靖终其一生从来没有投向任何势力,只为国家征战,自然也更让沈厚放心。至于瓦岗山的其余人等,早就对沈厚识人的能力佩服的五体投地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就连委员会说是民主集中制,其实就是沈厚的一言堂,因为他一向代表了最正确,他的想法超越了大家的思想。只有一些具体的实施方针才有大家发言和决定的机会。因此这次侯君集也带来了瓦岗军的委任状,李靖正印先锋官,张仲坚虎豹总教头兼骠骑大将。反正瓦岗新创,官职多的是,沈厚也不吝啬,封官许愿!以后随着瓦岗的发展壮大,需要更多的人才,也会有更多的官职。人家投奔瓦岗,图的不就是流芳百世, 封妻荫子吗? 却说侯君集带了沈厚的书信,领着两个伴当星夜从瓦岗山赶往太原寻找天雷寺。一路上少不得晓行夜宿,他们也是在江湖上厮混多年的人物,自然是平平安安地到了太原。一打听,天雷寺也很有名,非常容易找到。侯君集扮成还愿的香,给寺院献上一千两银两作为香火钱。寺院的主持明德长老听到有人捐献了一千两银子做香火钱,赶紧出来接见侯君集。并且请入一旁的清静的院落奉上茶果,然后分宾主坐下叙话。 明德长老人老成精,自然也看出来侯君集不是一般人物,虽然一身商贾打扮,但是却有一身的戾气,少说也沾染了不少人命。不过他也并不惊奇,现在天下打乱,盗贼蜂起,出门在外没有一点防身的手段,恐怕是寸步难行。再者说,他也是本寺的大香,该有的礼数总不能缺,该寒暄就寒暄。 “阿弥托佛,不知香那里人氏?” “明德长老在上,真ren mian前不说假,小人从瓦岗山而来。”侯君集谦恭地据实而答。这些都是沈厚在他离开瓦岗山时专门交代的,一,要有礼貌;二,实话实说。 “呃,”明德长老听到瓦岗山差点被茶水呛到,太原现在还是大隋治下,瓦岗山确实盗匪之地,你这么坦白让人是举报还是不举报?当然是不举报,他自己和李家父子就是莲菜炒豆芽勾勾搭搭的做着反隋的事,自然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其实李家父子从来没有认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管是在四明山还是扬州,他们都看不上那些反王,多次让李元霸威逼他们臣服。不过,李家父子的这种心思,明德长老明显没有领会到,听到侯君集自爆身份,只是被他的大胆吓了一条。但是这也反应出,人家对他的信任,能得到一个从未谋面人的信任,还是让他很高兴的,这说明他的名声很好。于是他愉悦的问道:“壮士不远千里到敝寺,不会只是烧香还愿吧?” “长老,难道敝寺不值得烧香吗?天雷寺名声远播,长老更是德高望重。只是瓦岗山和天雷寺相隔太远,不然瓦岗之主沈厚也要来拜访一二。不过,还愿还要等几天,不知长老可曾记起,前几年有一个少年 公子也常来烧香?” “沈厚?”明德长老沉思了一下,终于想了起来,“一个年轻的商人?我想起来了,更一楼的掌柜。”明德长老终于有了一些印象,当时因为看不起经商的人,因此并没有在意沈厚。现在听到侯君集的话,才恍然大悟,人家不仅是经商的行家里手,更是经略天下的能力。瓦岗军两败靠山王杨林的事早就传遍了天下,并且因为和李家父子的特殊关系,他也知道李世民三兄弟在二贤庄受挫的事,才更明白人不可貌相,没想到人家对他倒是推崇备至。想到自己眼里只有李家父子,错失了一个英雄也曾有点惋惜,没想到他竟然还能记得天雷寺。 “如果天下太平,更一楼造福一方,如果天下大乱,更一楼聚集的财富正可重做军资。瓦岗军现在能雄踞反王之首,更一楼聚集的财富功不可没。而且通过更一楼也结交了不少英雄好汉。这次过来也是专门请长老和几个高人一起前去瓦岗山?” “老衲早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让施主失望了。不过你们怎么知道我这里有人?”明德长老很奇怪,风尘三侠虽然名气很大,但是并没有及i个人知道他们在这里。瓦岗山距离这里千里迢迢的怎么能知道?于是又说:“寺里除了和尚还是光头,有什么高人?倒是有一个个子很高的小和尚,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高人?”他也不知道风尘三侠的态度,因此不想说他们在这里。 “长老真会说笑, 打枣杆更高,难道能统兵治国我开诚布公,希望长老也不要再打诳语,还请让风尘三侠一见。”侯君集开门见山地说出目的。 “阿弥陀佛,原来施主要见风尘三侠,请施主少待片刻,我给你问一问。”明德长老心说,原来人家早就知道风尘三侠在这里。说完他吩咐小沙弥招呼侯君集,他去找风尘三侠。 李靖和红拂女、张仲坚在寺庙的后院,虽然他们认定李家父子有夺天下的实力,可惜人家不信任他们。虽然热闹和功名都和他们无关,但是他们也不看好别的势力,只能在寺院里消磨时光。红拂女看到李家父子不重用他们,就想让他们一起投瓦岗军,可是张仲坚和李靖都认为瓦岗军是草莽之辈,看起来气势宏大,恐怕难以堪当平定天下的大任,即使有他们去辅佐,也不过是让战火更加激烈而已,徒惹生灵涂炭。 这天李靖和张仲坚正在院里对弈,就看见明德长老急急忙忙的走进来。以前他也没有认真研究过瓦岗,刚才和侯君集交谈后,他仔细想了一遍,才猛然发现沈厚这个人不简单。他在十几年前就可是集聚财力,招揽人手,最后乘天下打乱,占据瓦岗山起事,一切做的有条不紊,现在看来都是蓄谋已久的计划,那么这个人的心胸该是如何大气?尤其是能两败靠山王杨林,杨林可是兴隋九老之一,身经百战的老将,一生鲜有败绩,没想到却连续两次败给瓦岗军。从这点来看,瓦岗军绝非一般的草莽乌合之辈。听所他们现在去洛阳围攻杨广,也不知道战事如何?不过能连败杨林的人想来不会让人失望。这次瓦岗军专门派人来联系风尘三侠,也许是他们的一个好机会。明德长老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心里一样不舒服。多年来他原以为李家父子对他很敬重,没想到人家虽然对他舍得钱财名声和待遇,却并不信任他们。尤其是不安排风尘三侠职务,这次李家父子全部杀向长安,却以安全为借口,让风尘三侠等长安稳定后,再去。什么能比不信任更让一个文韬武略绝伦的人更伤心呢?因此他洞悉了瓦岗军的诚意后,也为自己的知己朋友高兴,所以才急急忙忙。 “长老你可是出家人,急吼吼的可不像出家人。”张仲坚很少看到他着急的样子。 “出家人也是人,今天有人来拜访几位,不知道你们见吗?” “看长老的态度,不见恐怕你会着急吧?不知道是什么人?”李靖笑呵呵的问。 “瓦岗军的侯君集,是沈厚专门让他过来的,见一见也能多了解一下瓦岗军。”明德长老害怕他们对瓦岗没有兴趣。 133 风尘三侠投瓦岗 “瓦岗军?他们最近风头挺劲,不过不是商人就是响马强盗,打了几场胜仗真就认为天下无敌了吗?”李靖有点看不起瓦岗军的出身。 “贤弟,能够连续打败杨林也算很不一般了,不如我们去见一见。”张仲坚也是经商出身,他也认识不少的草莽英雄,并不是只知道世家阀门。 听到义兄这么说,李靖也只好同意。他也知道他妻子红拂女张出尘一直对瓦岗有好感,这次在李家父子这里受了委屈,就想去瓦岗,只是他和义兄都不看好瓦岗,她才没有啰嗦。没想到瓦岗军竟然专门派人来请,而且明德长老似乎对来人比较满意。其实是老和尚对李家父子很失望,自己在太原也算得道高僧,可是自己的朋友却不能得到信任。这次总算有人识货,不远千里来请。 几个人到了房见过侯君集,互相介绍一番。侯君集把来意又说了一遍,然后按照沈厚的交代,把书信拿出来给他们看。看完后,他们四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侯君集知道他们要想一想,就告辞说明天再来拜访。 送走侯君集后,他们回到歇息的后院,又把书信拿出来看了一遍。这时候李靖心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沈厚的很多观点让他不敢想象,你说他太大胆太谬论,但是人家又有详实的证据论述。尤其是说道瓦岗军的政治体系,更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难道皇权要受制于大臣吗民主集中制是什么鬼?干脆就要架空皇帝啊,沈厚他不是瓦岗之主吗?如果瓦岗夺取天下后,不就是他夺得天下吗?他到时候不就是皇帝,他自己给自己上枷锁,他疯了吗? 反正他们四个人也讨论不清楚,总觉得不真实。虽然他们一时间难以搞清楚,但是这封信激起他们对瓦岗军的好奇,就连明德长老都动了凡心,想去瓦岗看看。他们都认为如果真像沈厚信上所说,那就是皇上和士大夫共天下,不再是一家人的天下,这样就能保证了大多数人的利益。就像他信上所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天下能不太平吗?而且这封信也让他们认识到沈厚不仅是商人,起义者,更是一个思想家和政治家,他的见识和思想让人难望其项背。如果他真能坐到信上所说的那样,他们自然更愿意和沈厚和瓦岗一起共创辉煌,于是他们决定去瓦岗先看一看,眼见为实。 一旦有了好奇心,就觉得时间过的十分缓慢,他们只想早一点见到侯君集,好和他一起去瓦岗山看一看。可是太阳就像钉住一样,总是不动。张仲坚和李靖,张出尘包括明德长老他们一直以为自己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的人,却没有想到竟然被瓦岗山给打动了。很多话很多政治政策让他们惊为天人,非常好奇瓦岗军的人脑子到底是如何长得,怎么能有那么多匪夷所思的想法其实那些想法在后世都很平常,沈厚用几千年的文化底蕴自然震惊了一千多年前的人。越是有思想有高度的人看到更有思想和更有高度的东西后好奇性更大,本来自认不凡,结果还有更不凡的,能不渴望见识一下吗?何况自己还有可能成为其中的一员,谁能无动于衷,不激动。 侯君集他也知道书信的内容,虽然他觉得很好,但是却并不震惊,因为信上所说的正在瓦岗实施,所以他有优越感却不会惊奇,他知道瓦岗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他同样认为瓦岗对天下有很强的吸引力。因为上面的原因,所以他觉得这次任务没有挑战性。何况他还有两张委任状,他想等下次见面的时候,如果张仲坚和李靖还犹豫的话,见到沈厚给他们的委任状,这份信任如果还不能打动他们,那么侯君集觉得他俩也不配称为英雄人物。主要也是侯君集太迷信沈厚,他认为只要不愿投靠瓦岗的人,注定会被瓦岗的光芒遮盖或者消灭,瓦岗必定会称为华夏之主。他也觉得能得到瓦岗和沈厚的赏识,是一个人最大的荣幸,对于明天的结果他一点也不担心。出了天雷寺,侯君集就近找了一家栈,和两个伴当先洗簌一番,然后饱餐一顿,各自回房安息,从瓦岗山跋山涉水的赶了一千多里的路,不好好歇一歇,怎么有精神继续下面的革命工作。当他们安然入睡的时候根本想不到风尘三侠和明德长老正期待再和他们见一见。 经过一夜多的歇息,侯君集他们重新恢复了精气神,草草吃过早餐后,他们又来到了天雷寺。刚到门口,就有小沙弥跟他们领到了后院。张仲坚他们一早就起来,等着侯君集。如果不是怕引起别人注意,他们早就到寺门口等了。既然他们不能亲自去门口等,于是专门安排了小沙弥,让他看到侯君集他们后,赶紧带进来。看到热情的小沙弥,侯君集就知道不用把委任状拿出来就能把任务完成。果然一到后院,张仲坚几个人就热情地迎出院门。侯君集也不敢托大,赶紧迎了上去,毕竟风尘三侠的名声太响亮。 ”侯君集见过各位,让大家久等了,抱歉,抱歉。“说着抱拳作揖。 “侯将军气了,大家都是绿林儿女,不要管那些繁文缛节。请!”张仲坚也抱拳做礼。一行人一边说话,一边走进房中,分宾主落座。 “不知道大家考虑的怎么样?其实瓦岗山也很自由,你们即使上了瓦岗,去留依然随意,绝不敢强求。” “我们岂是三心二意之人,只不过希望能够一展所长,为国为民做一些事。不过瓦岗山是不是真的如同信上所说的那样?”张仲坚问道,其余的几个人也盯着侯君集。 “当然!”侯君集自豪的回答:“沈校长的脑子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得,他的想法总能让人很吃惊,你们如果见到他一定会喜欢上他。”他的话似乎不太尊敬沈厚,但是提到沈厚时眼中却露出崇拜的神情。张仲坚他们几个互相对视一眼,也觉得很奇怪。他们也感觉到了侯君集这种奇怪的反差,说他不尊敬吧,但是有露出很强烈的崇拜,看来沈厚的人格魅力很特殊,应该是那种很随意,但是有很有才能,让人不的不佩服的人。这样看来瓦岗军的相互关系很融洽,这也能保证每个人建议的权利,而对沈厚的崇拜又能让他有一锤定音的决断。他们到底是怎么的一种上下级关系,真是君主和士大夫共天下的模式吗?总之从侯君集的话里和神情中他们判断出,瓦岗山很可能真如心中所说,有这种思想而且还实施的瓦岗,怎么能不让他们动心? “既然你们不辞辛苦的来邀请我们,虽然我们只是山野小民,但也不能辜负了瓦岗的赏识,咱们不如即可就走吧。”张仲坚一刻也不想再耽搁,他们都想早点赶到瓦岗,因为他们知道瓦岗军正在追击杨广,一定少不了大战。 “这?你们不准备一下?”侯君集没想到有人比他还着急。 “大丈夫四海为家,有什么好准备的,随时可以动身。” 侯君集不明白他们的心情,本来他们满怀热情的投奔李家斧子,希望能够一展所学,建功立业,结果却被冷落。现在终于有了赏识他们的伯乐,自然急着证明自己的能力,也顺便让李家父子后悔一番。虽然他们说不需要准备,但是张出尘毕竟是女子,难免要收拾一下。吃过午饭,几个人分成了三批,侯君集带了一个伴当先告辞,他还有另外的任务去做。然后张仲坚和一个伴当随后前去瓦岗,李靖和张出尘最后走。明德长老最后还是舍不得天雷寺,还有一大堆的徒子徒孙,把他们依次送走,叮嘱他们要多多写信过来。 134 初到军中投名状 心急路则长,张仲坚和李靖等人一路披星戴月赶到了瓦岗山。到山上见了魏征,参观了瓦岗山的军事民生,果然是一番全新的气象,处处显露出勃勃生机。在天雷寺上路时侯君集已经把委任状悄悄交代给了和张仲坚一起赶回瓦岗的伴当了,让他到了瓦岗后把委任状交给魏征,让他把委任状转交给张仲坚和李靖。这主要是为了给明德长老留个面子,似乎是到了瓦岗山才给委派的重任。当他俩收到委任状后,又见到飞鸽传书,知道瓦岗军正要攻打汜水关于是匆匆话别后就要赶过去。 魏征理解他们建功立业的渴望,也不阻,让他们顺便带了三千兵马,押送一批军用物资赶过去。这一切让风尘三侠更加震惊,以前在李家父子那里,他们最多和幕僚一样,有空了问问他们对事情的看法,机密是根本不让他们知道。更不会完全信任他们,所以也不会委以重任。没想到瓦岗山对他们早就虚位以待,一个正印先锋,一个兵马付元帅兼全军总教头,这个付元帅是后加的,主要考虑到总教头似乎没有多大的兵权。委以重任,还让他们接触到飞鸽传书,而且飞鸽传书还是最先进的书信传递方式,这种绝命也不怕他们知道,或许也是表明瓦岗的信任和实力吧。因为飞鸽传书以前从来没有人想过,所以也显示出瓦岗的实力,凭借这种传递书信的速度军事力量至少提高一两成。战场上多一两成胜算对整个战场的影响不敢想象。又从押送的物资可以看出来,瓦岗军械的先进。而且从没有粮草来看,瓦岗军一路上斩获丰富,做到了就粮与敌。打仗打的就是粮草,古代的运输能力很低,打仗消耗的粮草很多。杨广征高丽的时候,十万战兵就需要二十万的辅兵,这些辅兵就是帮战兵 运送粮草的,当然了也会挖战壕垒营寨和其他辅助的工作,不过运送粮草是最主要的工作。 想到瓦岗军竟然不需要运送粮草,对瓦岗军的实力更加好奇。当听到瓦岗军这次下山不仅不需要粮草,反而运送回来不少粮草时,对大隋在洛阳囤积的粮草也感到吃惊。天下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杨广却把粮食囤积起来,他难道怕造反的人太少吗?但凡有一口吃食谁会造反?现在粮食也没有保住,还搞得天下大乱,难怪说杨广是大昏君。他如果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哪里会有人造反,这么浅显的道理都整不明白,不是昏君也是混蛋!再看瓦岗,打开粮仓不仅赈济灾民,还运送回来这么多粮草,这才是治国之道啊。 粮草如果全部都赈济灾民,不劳而获可能会让他们变得更懒惰,甚至总想着意外之财。不管什么时候,都只能救急不救穷,升米恩,斗米仇。让他们躲过饥荒就行,要想收获就必须付出更多的劳动。总之桩桩件件的事让风尘三侠对瓦岗更加归心。没有对比就没有选择,李家父子最多只能算是一个可以平定天下的不好不坏的君主,而瓦岗一定能开创一个更强更新的王国。这些新思想、新制度、新模式和新生产除了瓦岗,谁也创造不出来。和这一切比起来,一开始让他俩震惊的锁子甲显得一点也不特殊。他们地选择自然不言而喻。 被这些新所折服的风尘三侠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早一点融入瓦岗,早一点贡献出自己的力量。他们好怕高速发展的瓦岗让他们追不上。在魏征安排好一切后,带领着三千兵马前往汜水关。路上又让他们大吃一惊,为什么呢?原来是瓦岗军的组织纪律和军事素养,这些兵都就用新思想教育过的兵,他们都知道自己工作的重要性,知道他们要推翻一个什么样的社会,要建立一个人人平等,公平公正丰衣足食的社会,自然又主人翁的态度。又因为沈厚不计财力的培训,每个兵丁不仅军事技能过硬,而且都会写字。军事技能过硬说明瓦岗训练得法,有好的军事技术人才,可是都会写字,有一定文化,这是怎么一回事。在当时读书识字的人很少,一个两三千人的村庄也不过几十个识字的人,却没有想到瓦岗军中人人能读书识字,他们到底要做什么?要造反吗?哦,他们现在就正在造反。看来瓦岗山的人还真是要创造一个不一样的全新的利国利民的新国家。 一路上的接触,政委、指导员还有忆苦思甜会,官兵平等等等,让风尘三侠更多的亲身体会到震惊,在震惊中觉得时间过得好快,似乎转眼间就赶到了汜水关。不过也必须的承认,瓦岗军因为纪律好,士兵素质高,行军的速度确实很快,比别的部队快一倍多。张仲坚和李靖也是通晓兵事的人,仅从行军速度上他们也判断出瓦岗军绝对是一支很强大的军队。 听到风尘三侠赶来,沈厚和秦琼、徐茂公等人走出大营热情迎接他们的到来。看到沈厚和瓦岗军的所有核心领导人全部出来迎接他们,极大的满足了他们的虚荣心。人不就是图一个名声吗?能得到一些有名气的人尊重,怎么能不让人高兴。流芳千古不就是虚名吗?它让人活着时有什么好处。能得到尊重不就是说自己有本事,没有三两三谁会尊重你(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大家互相介绍认识一番,又互相恭维久仰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的话你一句我一句,众人说了一箩筐。带来的军械物资自然有下面的人去清点。为了欢迎张仲坚他们,沈厚特意安排下酒宴让大家多熟悉熟悉。看到瓦岗军竟然在战场上摆下酒宴,张仲坚他们和吃惊,战时禁酒是军中常规。难道说瓦岗军真的不把汜水关放在眼里吗?可是骄兵必败。他们有心劝阻,却感到有点太唐突。不过看到瓦岗军却实不把他们当为人,张仲坚硬着头皮轻声说:“校长,战时禁酒,咱们不如以茶代酒,怎么样?” 听到他这么说,沈厚也很高兴,他们虽然刚加入瓦岗军,但是赶说不同的意见,真不愧风尘三侠的大名。看到李靖夫妻也盯着他,于是说:“现在看起来是战时,不过这次攻打汜水关和咱们暂时没有关系。至于具体的情况,咱们一边吃喝一边说。” 听到汜水关和瓦岗军暂时不会有关系,他们三个觉得很奇怪,不是急着打下汜水关然后继续追杨广吗?要是这么磨磨蹭蹭的等杨广赏完琼花做好防卫工作还赶不到扬州,黄花菜恐怕早就凉了。想到这里风尘三侠哪里有心情吃喝,怎么这么多怪事?看到他们不问清楚就没心思吃饭,徐茂公只好把汜水关的事情给他们讲了一遍。听到其他反王忌惮瓦岗军发展太快,暗中掣肘,让他们对那些反王更加厌恶,而瓦岗军为了团结一切反隋的力量主动退让更让人佩服。小不忍则乱大谋啊,为了早日推翻杨广的腐朽昏聩政权,瓦岗军只好忍让。 知道暂时瓦岗军没有战事后,风尘三侠也不再纠结。酒席是融洽关系最好的地方,几杯酒下肚,大家就打成了一片。不过,毕竟是战时,所以大家也只是喝到微醺而已,只有个别的几个人喝的一塌糊涂,如嗜酒如命的程咬金、齐国远,还有就是一心享受人生的高谈圣和孟海公,他们越是了解瓦岗军就越觉得自己的决定正确。他们已经决定以后就跟着沈厚的商会做生意,打仗还是让其他人去吧,他俩武艺不行,兵书战册也不熟悉,还是让能者多老,因此在宴席中也很随意。如果不是自己的军队还未改编成沈厚和瓦岗满意的军队,他们现在已经会瓦岗山了。 今天见到风尘三侠,沈厚也很高兴,就没有管程咬金和齐国远,再说也确实没有什么事。自从大家下了瓦岗山后也很辛苦,趁着此次机会让大家稍微放松一下,有好处没坏处,一张一弛才是治军之道。他也知道清闲不了一两天了,这些反王虽然想吃下汜水关这块肥肉,但是他们人心不齐,又没有弓箭兵更没有箭想要攻下汜水关无异于痴人说梦。他们似乎就想碰碰运气,中奖的话捞一把,万一不行反正有瓦岗军做后手。沈厚和徐茂公他们之所以忍受他们,也是希望通过这些事,让他们明白投靠瓦岗军才有出路,不想用强制的手段,造成不必要的杀戮。沈厚总是哀叹华夏民族艰难多厄的命运,总想着自己能尽量减轻一些伤害。 李靖从沈厚的话语里听出瓦岗军想he ping收服其他反王的意思后,陷入了沉思。等酒席散后,他还是想着这个问题。他觉得沈厚这种做法太过温吞,为什么不用另外的计策呢?早一天推翻大隋,早一天建立新政权,黎民百姓不是少受一些苦难吗?他想到一个计策,不过感觉不太成熟,于是就想和张仲坚商量商量,也算他们风尘三侠的投名状。 135 凤鸣王义投瓦岗 今天在酒宴上李靖也看到了王薄、高谈圣和孟海公,他们以前也是一方诸侯,最后也是一番思量后投入了瓦岗军,而瓦岗军也没有辜负他们。由此李靖推断其他的反王必然也有一些对瓦岗军动心的,有一些是摇摆不定的,应该还有一些不远投靠瓦岗军的。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试探出哪些对瓦岗有好感,哪些是犹豫不决的,而有谁是坚决不想投靠瓦岗军。分析清楚后,瓦岗军把可以争取的反王争取过来,而坚决要远离瓦岗军的反王就应该施加一些压力,或者找借口把他消灭掉。因为这样的反王以后依然是瓦岗军的敌人,既然是敌人,早消灭早结果隐患。 他认为瓦岗军现在不鲜明的表明态度,让那些反对瓦岗军的人浑水摸鱼,会让摇摆不定的反王有可能也变成反对瓦岗军的人。听完李靖的分析,张仲坚和张出尘都认为他分析的很正确,不能为了团结就忍让那些反对瓦岗军的人。像王世充和窦建德每次都充当反对瓦岗军的急先锋,就先拿他们两个开刀。一方面拉拢他们下面的将领,一方面对他们施压,如果他们还是执迷不悟的话,就应该毫不留情的斩草除根,为瓦岗军剪除这个隐患。种种迹象表明,他们以后必然是瓦岗军统一大业的敌人。 拉拢亲瓦岗军的势力,打击反对瓦岗军的势力,尽快搞定这些反王,然后整合到一起,只有完全拧成一股绳,才能更加强大。如果用瓦岗军现在的政策,效果太慢,也容易养虎遗患。三个人统一意见后决定和沈厚谈一谈。 听说风尘三侠找他有重要的事谈,沈厚热情的把他们请入自己的大帐。首先问了他们在瓦岗军中适应吗?各方面习惯吗?听到沈厚关切平和的话语,他们觉得沈厚真是没架子,十分的平易近人,而且那种气质让人很愿意亲近。he ping时见到的那些上位者完全不同,一点高高在上的样子也没有,似乎就像住家左近的邻居,但又显露出一种大气,一种睿智,给人一切尽在掌控中的感觉。反正他们也说不清自己的感觉,但是却生出愿意同他一起去赴汤蹈火,去开创一方天地。 坐下后,李靖把他们的分析给沈厚叙说了一遍,听的他连连点头,这时他更感觉到自己太过心软。古人说:慈不掌兵,看来自己确实不适合征伐,总想着能少死一些人,结果可能让更多的人失去性命。还好让侯君集把李靖从李家父子那里挖了过来,以后征战看来还是要靠李靖。不过因为李靖的这个计策和瓦岗军以前的战略思想不一样,所以沈厚决定开一个小范围的会议,让大家都来研究研究。 当大家听完李靖的计划后,都觉得不错。以前这些人习惯了按沈厚的意思办事,因为他一贯代表了最正确,最有远见,所以大家渐渐地也少了很多想法。这次风尘三侠的到来,总算是给瓦岗军带来了一股新鲜血液。其实以前单雄信和翟让也觉得沈厚对待其他反王的态度太温和,不过他们觉得自己比沈厚的见识差很多,因此也没有提出异议。这时候,风尘三侠才知道这种决策是沈厚决定的,一时间感觉十分唐突。才到瓦岗军就把瓦岗之主给得罪了,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看到他们略显尴尬的样子,沈厚站起来说:“总让你们在会议中提出不同的意见,你们却总让我失望。以后好了,有了风尘三侠,就不怕没有不同的意见了。” “风尘三侠名不虚传,如果你们早来几天,咱们已经在汜水关中庆贺胜利了。”徐茂公也笑着说。 其他人也纷纷发言,称赞他们用这种计策对付这些反王很恰当。这些反王能力不足,也不想着怎么造福一方,只顾着自己作威作福,早就该给他们一些颜色了。尤其是看到瓦岗军步步变强,还十分得羡慕妒忌恨,总想压制瓦岗军。也不看看他们的分量,靠什么压制瓦岗军,靠运气吗?可惜虹霓关打不过新月娥,汜水关又无计可施。在这里耽搁时间,就是耽搁时机,多耗费一天就能让杨广多准备一天。这和资敌有什么区别?再说这些力量最终还是要整合,不如趁现在把他们整合到一起,也能防止发生意外。 经过一番讨论,大家一致同意风尘三侠的计策,决定趁此时机收复所有的反王。按李靖的分类,对这些反王区别对待。 像王世充和窦建德就要用威压的方法,晓之以理,动之以刀,决不可姑息养奸。而且必须剥夺他们的兵权,从今以后只能在瓦岗的监视下做一个富贵侯。其他的反王也尽量以剥夺兵权为好,毕竟在已经有反王并入瓦岗军的时候,他们还在首鼠两端,犹豫不决,难免给以后的稳定留下隐患。不过为了让事情更加万无一失,一致认为等打下汜水关以后在实行这个计划。不然没有把汜水关打下来,反王同盟却发生内讧,万一到时候瓦岗军受到左天成和其他反王的联合夹击,恐怕好事会变成坏事。 计划做好后,防止迟则生变,瓦岗军决定即日就加入攻打汜水关的战斗。至于其他反王对瓦岗军主动参战的看法 ,不予理睬。 正在此时,凤鸣王李子通求见沈厚。这个时候凤鸣王到瓦岗军中难道是邀请瓦岗攻打汜水关?于是大家纷纷回避。沈厚把李子通和伍云召迎进大帐,双方分宾主落座,有亲兵送上茶水。看到大帐中只剩下沈厚后,李子通看着沈厚说:“沈校长,我们河北军也想投入瓦岗军,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希望你们能够答应。” 听到凤鸣王的话,沈厚心中暗暗高兴,不过就是他的“不过”让人有点吃不透。于是问:“我们瓦岗军当然是拍双手欢迎你们河北军加入瓦岗,你有什么要求,在最大可能的情况下我们都尽量满足。quot; ”我也知道这么要求可能有点唐突,但是我们也有不得已的苦处,还望校长能够体谅。“李子通也知道他的要求有一些过分,所以有点尴尬,不过为了伍云召他必须要提出来,否则绝不投靠瓦岗军。 136 合兵一处惊人心 虽然都是起义军,但是每个反王举义军反抗杨广各自都有自己的原因。如知世王王薄是官 逼 民 反,不得不反;相州白御王高谈圣因为不甘心被敲诈,结果被马叔谋刨了祖坟,杨广也不管,气愤不过的他才起兵反隋;曹州宋义王给事悲催,他两个可爱的小孙子被麻叔谋活活杀死做成美味给吃下肚。而李子通却是因为女婿伍云召一家被满门抄斩,为了帮女婿报仇才起兵反隋。他和女婿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考虑,也明白只有跟着瓦岗军才有可能报仇雪恨,靠自己的河北兵或者王世充等人绝对没有机会。 除了瓦岗军,其他反王的军队训练跟不上,wu qi装备也太差劲,不要说报仇,碰到大隋的精锐部队,能不能保住命还两说。杨广现在是不得人心,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看看汜水关就知道,没有训练有素的弓箭兵和充足的箭支怎么能攻占城池。就算有个别的兵将能冲到城墙下,几个滚木礌石扔下来,不过枉送几条命而已。再看看瓦岗破洛阳,收虎牢关、虹霓关的轻松写意,两相对比何止差天和地。李子通年龄也老了,这次起兵纯粹是为了女婿,现在觉得靠他和女婿绝对没有可能找杨广报仇。经过慎重思量后,才决定投靠瓦岗,他也愿意放弃兵权。不过为了给伍云召一个报仇的机会,他只好和沈厚商量:“您也知道,我女婿和杨广有血海深仇,所以希望校长可以让伍云召继续带兵,能让他有报仇的机会。至于我只要有一个养老的地方就行。” 听到凤鸣王的话,沈厚松了一口气,原来以为他要提出什么过分的条件。如果他们的条件太过份,沈厚还真不能答应。虽然他对伍云召很有兴趣,人家可是隋唐的第五条好汉,但是涉及到原则问题他也绝不可以退让。今天李靖的话,已经给他敲响了警钟。对这些反王真不能太气,如果他们抱着侥幸的心理,不愿投靠瓦岗军,以后必然会成为危害统一毒瘤。不过听到李子通这么说,他觉得一点也不过份。像伍云召这样的好汉不为国尽忠,岂不是辜负了他一身的好本领。 “凤鸣王放心,即使伍云召想躲清闲,我也要请他出来帮我。他可是天下第五条好汉。”沈厚当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第五条好汉?”伍云召和李子通听到沈厚的话很吃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好汉排行表? “天下无可挑剔的好汉,简称无挑好汉。”沈厚赶紧打哈哈,也不管到底能不能说的通。他刚才也是一时疏忽把后人排的好汉名次给说了出来。 “校长真是慧眼识珠,我儿伍云召绝对是一条无可挑剔的好汉,对!无挑好汉!”李子通很高兴,女婿能得到沈厚的赏识。不过瓦岗军真是奇怪,沈厚不称王,反而让人叫他校长。想到这些他觉得把伍云召称为无挑好汉也很正常。其实他们不知道,沈厚很不喜欢校长这个称呼,后世的那个校长给他留下了不少的阴影。那个校长不得民心,麾下派系林立,搞什么嫡系和杂牌军,最后落得偏居一个海岛。也正是因为那个校长和个地方势力勾心斗角,让华夏平添了很多苦难,所以沈厚一心想着能完全收复这些反王。他总害怕自己也和那个校长一样。他现在虽然贵为瓦岗之主,也是反王中势力最强大的反王,但是一听到“校长”两个字,总觉得不舒服。 这个名字当初在创办河东书院的时候,他为了表示出书院和所有的书院都不一样,就把“山长”的称呼换成了“校长”。没想到大家后来却叫成习惯,等到他成为执掌瓦岗山后,他们可能也是为了表示尊敬和亲近,还是继续叫他“校长”。沈厚也无可奈何,只好让大家这么叫。如果他要是不让大家这么喊,恐怕会让大家觉得生疏,似乎自己要和他们拉开距离。最后想想“校长”不过是一个称呼,何必计较太多。后世的校长成千上万,并不是只有那么一个校长。如果一个称呼能决定命运,那就什么事也不要做了,每天大家就琢磨起名字好了。都说诸葛亮神机妙算,无所不能,干脆都改名叫诸葛亮算了。 双方很容易就达成了一致,李子通甘愿做一个闲散之人,和高谈圣、孟海公一起去养老。伍云召要求也不高,做个将军,有报仇的机会就行。不过沈厚为了不带头违**集中制,还是让李子通翁婿在他的营帐里歇一歇,他和委员会的人商量一下,怎么来安排凤鸣王的军队。因为李靖他们风尘三侠给瓦岗军支的招,所以进行了一次扩大会议,邀请张仲坚、李靖和张出尘一起参加。当大家听说李子通他们是来投靠瓦岗军的,大家对李靖的计划就更有信心了。 因为瓦岗军已经整编过三支反王的部队了,所以这次也是熟门熟路,很快就拿出了整编的计划。然后让凤鸣王和伍云召他们先看了看计划,看一看有什么纰漏,毕竟每个反王的部队并不完全一样。李子通和伍云召看完后,也没有意见,毕竟瓦岗这边是经验丰富之辈。而且沈厚采取的还是溶入式整编,让凤鸣王的兵将先打散,然后再安排到各个部队中。这样以来就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不会存在嫡系和杂牌,也能贾少矛盾。只是这样一来,就再也不会有河北凤鸣王所部了,伍云召即便是和他们熟悉,也没有办法再统领他们了。他们看完这个安排也明白瓦岗军的意思,这样做就能完全彻底的让大家都成为瓦岗人。他们既然主动要投靠瓦岗,自然也有被完全夺取力量的准备。不过,伍云召相信凭借他的努力,一样能在瓦岗做到最好。 一切商量好以后,事不宜迟,李子通和伍云召把他们的决定也告诉给自己的手下。他们自然也不会反对,一个当兵的更想找棵大树,反正大树底下更好乘凉,跟着瓦岗也绝对更威风。于是他们抓紧时间收拾营帐,然后并入瓦岗军。 其他的反王看到凤鸣王的部队也要并入瓦岗,都感到很震惊。各种心思都有。 137 瓦岗军设鸿门宴 最近战事不利,左天成禁闭关门,他们的弓箭手不给力,也没有多少箭支,只能和汜水关僵持。不少人看到这种情况,也明白最后还是需要瓦岗军出手,只是想到瓦岗军又要再一次扬威立万不说,还能收缴大堆的战利品,他们总是心有不甘。正在这个尴尬的时刻,河北凤鸣王李子通却倒向瓦岗军,必然让一些观望的反王也生出效仿的心思。 怕什么来什么,江陵定阳王萧铣和明州齐王张金称看到凤鸣王李子通捷足先登,早一步投靠瓦岗军,这时候也坐不住了。本来前几天他们就想投靠瓦岗军,可是看到很多反王对瓦岗军都怀有敌意,所以就含糊了一下。现在看到这么多反王对汜水关依然是无计可施,再想想瓦岗军战无不胜,两相对比,一群反王就好比是一群羊,而瓦岗军气势如虹,妥妥的猛虎样。再加上凤鸣王投靠瓦岗军,他们两个最后一点的疑虑再也没有。收拾好自家的军籍兵册,钱粮帐薄也来到瓦岗军大营,只要能保留一世富贵,有没有兵权就不再考虑了。 其实很多事情想明白了,就能做出明智的选择。所有的反王中,很明显只有瓦岗军才有争夺天下的实力。现在主要的敌人是杨广,一旦杨广被消灭,反王之间能够共天下吗?这绝对不可能。真到了那个时候,留给所有反王的路只有两条,要么投靠,要么被消灭。既然结局早已经被注定,为何不现在就做出选择。既然不希望被消灭,早投靠一点,就能早一点得到瓦岗的信任。如果被逼无奈才选择投靠瓦岗军,自己想想也知道必然不会受待见。有些东西注定要失去,何必恋恋不舍的抱在怀里,到时候炙手可热的权利就会变成丧家灭门的催命符。 有很多人总抱着一些幻想,或者舍不得现在手中没有约束的权利,他们对别人投靠瓦岗军感到惊奇和不理解。不过李子通等人可不管他们的震惊和不理解,想投靠瓦岗军就投靠瓦岗军。最感到震惊的就是王世充和窦建德,王世充是铁杆反对瓦岗的人,而窦建德已经开始犹豫了。在原本的历史上,窦建德看到李家父子的唐军战无不胜后,就投靠了唐军,后来觉得待遇没有他想想的那么好,竟然又开始反唐。让人不知道该如何说他,既然投靠了大唐,那么就说明他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既然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竟然还有胆量重新造反,难道脑袋进水了? 军国大事,谁会给你过家家。也许窦建德并不是真心要反大唐,只不过想多要一些利益。 可是他个猪脑子,这种反复无常的行为就是找死的节奏,李世民自然是认为他想找死,结果就满足了他。这次也不知道他动的是什么心思,不过沈厚他们早就做好了计划,所有投靠的反王全部都要交出军权。这些反王已经都成了造反专业户,为了治好他们的职业病,只能让他们交出军权。为了平衡他们的心理,瓦岗决定在经济上补偿他们。反正沈厚有很多做生意的想法,随便指点一下,都能让他们赚到不少钱。 随着江陵定阳王萧铣和明州齐王张金称投靠瓦岗军,其他的反王更是人心惶惶。沈厚趁热打铁,派出能言善辩的人邀请其他反王到瓦岗军中赴宴,并且借此机会和这些反王接触,探听他们的心思,。本来瓦岗军计划打下汜水关以后,才整合所有反王的势力,结果因为凤鸣王、齐王和定阳王投靠瓦岗造成了人心不稳,所以必须先整合各种势力后,再攻打汜水关。为了防止意外发生,瓦岗军调兵遣将,让裴元庆领兵五千,吴泽为副严密监视汜水关,防止左天成捣乱,让他们见机行事。另外让秦琼、单雄信和翟让等人也各领五千兵马,保持最高警戒,随时准备给挑战瓦岗军的人以毁灭性的打击。王伯当也把抛石机准备妥当,随时都能向周围任何挑衅瓦岗军的势力进行毁灭性的打击。外送内劲,虽然瓦岗军已经严阵以待,随时都处以最快发出打击的状态,但是表面看起来he ping时并没有区别。酒宴也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之中,罗士信领着书院毕业的佼佼者充当着宴会守卫的工作,具体的布置安排全都是虬髯公张仲坚负责。 瓦岗军派往各个反王的使者先后回来,并且把他们试探的信息反馈给沈厚他们。现在剩下的反王还有十一家,从发聩回来的情报分析,除了王世充对瓦岗还有敌意外,其他的反王对瓦岗军越来越强大流露出羡慕的意思,另外就是沙池突厥王罗呼罗比较ling lei。他虽然也羡慕瓦岗军,但是却认为他是偏远地区的王,因此对瓦岗军谈不上有什么羡慕或者害怕的事。不经从古到今,在各个朝代,皇帝对少数民族大都采取怀柔同和亲的政策,他们这次也是想趁火打劫,在中原抢一把。这些年他们被大隋打的喘不过气来,如果不是杨广太过份,惹得民怨沸腾,农民起义此伏彼起,他们突厥哪里敢到中原来。因此这次瓦岗军设宴请他们各路反王赴宴,罗呼罗是最没有压力的一个人。 其实关于罗呼罗,沈厚他们早有定论,他必须绝对臣服瓦岗,如果敢有任何异议,杀无赦。从古到今,中原地区一直就被周边这些势力骚扰,并且多次侵入中原,烧杀抢掠。最有名的就是五胡乱华,差点让汉人亡国灭种。如果不是武悼天王冉闵发布“杀胡令”,中华民族的灾难谁能知道何时是尽头。就是因为各种历史原因,所以瓦岗对突厥王罗呼罗没有一点好感。既然敢到中原地区浑水摸鱼,就要承受被水淹没的危险。 其他的反王接到瓦岗军的邀请后,虽然也猜测瓦岗军可能要动员他们加入瓦岗军,合兵一处,将打一家的主意,但是并没有料到瓦岗军的决心。毕竟左天成在汜水关上对反王的大军虎视眈眈,如果大家在发生内讧的话,岂不是让他坐收渔翁之利。再说一直以来,瓦岗军对他们都是礼遇有加,从来没有强迫过他们。他们更多的是担心越来越多的反王加入瓦岗,自己如果加入的太晚,以后是不是会被区别对待。但是让他们马上就加入瓦岗,他们却不想放弃现在自由自在的生活。现在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他们就是天,就是地,不要说指鹿为马,就是指石为金,也没有人敢反对。如果加入瓦岗军,头上不知道要多多少规矩,到时侯就成了别人指鹿为马了。而王世充更害怕其他反王投入瓦岗后,他孤掌难鸣。 138 瓦岗军突起内讧 虽然他们都想到瓦岗可能想让他们都并入瓦岗军,但是都没有想到瓦岗军这次安排的是鸿门宴。凤鸣王、定阳王和齐王暗自庆幸,如果在鸿门宴上被形势所逼,大家才加入瓦岗,那么待遇自然是大不一样。他们几个人也不过是白天才加入瓦岗的,短短几个时辰后的晚上,其他的反王除了加入瓦岗,恐怕只会被终身监禁。 因为晚上他们也要作陪,所以李靖也把计划详细的给他们解说了一遍。并且还告诉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把这样做的厉害关系认真的分析了一遍。毕竟他们刚投靠瓦岗军,今晚就对付他们以前的同盟,沈厚担心他们难免生出兔死狐悲的感觉。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他不想因为这个和这几个识大体,体恤黎民百姓的反王产生隔阂。得人心难失民心易。其实他们能够主动放弃兵权,愿意做一个闲散的富家翁就能说明他们已经把很多事看开,看透,也对瓦岗军夺取江山十分有兴趣。既然瓦岗军以后要统一华夏,不愿投靠瓦岗军的自然会成为瓦岗和他们的敌人。不过,看到李靖能够亲自替沈厚给他们解释,心里十分高兴,这就是面子,说明沈厚很在意他们的看法,不因为他们没有兵权后,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看来投靠瓦岗军确实做对了。 对于反隋的这种现状,很多人都想过,各个反王各自为政。虽然说瓦岗军处于主导地位,沈厚是盟主,可是他对其他反王是没有什么约束力。甚至其他反王还生出抑制瓦岗军的想法。虽然说是联盟,但是大家各怀鬼胎,怎么能够联合到一起对抗杨广呢?如果抛开私心,从大局来看,必须要整合到一起,只有这样才能更快更好的消灭杨广。虽然都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因为私心作祟,都想获取更多的私利,所以都不愿意完全合到一起。 由于瓦岗军前一段时间对其他反王的宽容,他们并没有意识到今晚的宴会是鸿门宴。黄昏的时候,各自带了十来个亲兵护卫来到瓦岗军中。而沈厚早已经在一个巨大的帐篷里摆好了酒宴,美酒佳肴是应有尽有。各个反王带着两个亲随坐进大帐,其他的亲卫也有瓦岗军的人招呼到外面的篝火旁落座,桌上一样摆着美酒佳肴。 瓦岗山的众人热情的迎接着每一个反王,就连投靠瓦岗的王薄、高谈圣等人也作为主人热情地招呼他们落座。看到丰盛的酒席和热情的主人,很多反王以为又是拉拢他们的一场宴会,却全然不知道从他们踏入瓦岗军营后,他们的命运就将要发生变化。 等人到齐,全部都落座以后,沈厚站起来端起酒杯说:“各位王兄,请满饮此杯。我代表天下的黎民百姓感谢大家,感谢大家为了推翻杨广的统治不怕困难,不怕牺牲的精神。”听到沈厚的话,大家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等大家都喝完第一杯酒后,沈厚又举起酒杯说:“能够认识这么多志同道合的英雄豪杰,我再敬大家一杯。”大家纷纷称“好!”互相都恭维一番,觉得能和这么多反王认识,真是不枉一生,感叹天下英雄尽在此处。 等大家喝完第二杯,沈厚第三次举起酒杯说:“为了我们能够团结一心,一心协力反隋,再干一杯。”说完沈厚一饮而尽,其他的反王也同样是一饮而尽。 “慢!”听到声音,大家才看到是一个年轻人站了起来,就是他说的慢。刚才他们也看见这个人在这里招呼人,以前也没有在瓦岗军中见过这个人,不过这些反王自动把他过滤了,只认为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却没有想到他现在站了起来,竟然敢对沈厚说“慢!”难道他要造沈厚的反吗?这些反王一个个乐呵呵的看着这个年轻人,心说瓦岗军的人发对沈厚,这下有热闹可以好好看看。瓦岗军自己都不能团结,还想把所有反王都收服?紧接着他们就发现除了沈厚,其余的瓦岗人的酒杯都没有动。 看到这一幕,这些反王心里更高兴了,原来他们都反对沈厚。好!瓦岗军越乱越好!这时候他们都对这个年轻人起了兴趣心。都在想瓦岗什么时候有了这么猛的一个人,竟然悄悄地把大多数的人都团结在他的周围。不喝酒肯定也是他们早就上商量好的,故意给沈厚难堪。越是高兴有人找沈厚麻烦,就越想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谁?于是互相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的人也悄悄地问瓦岗军的人,才知道这个人叫李靖。 原以为知道名字后,他们就能知道这是谁,可还是一头雾水,李靖是谁?怎么一点也不清楚。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过?这时有人说是风尘三侠,大多数人才醒悟过来。没想到威名远扬的风尘三侠也投入了瓦岗,看来瓦岗军的吸引力越来越大啊。这些人的议论也不过一瞬间的事,期间不知道沈厚又和李靖小声说了什么,似乎他还是坚持己见。这么一打搅第三杯酒大部分人都没有喝,热闹还没有开场,喝起来没劲。都等着李靖,想看看他怎么折腾。不过也奇怪,风尘三侠刚加入瓦岗军就敢和沈厚唱对台戏,看来一定有所依仗。很可能是瓦岗军中另一伙势力邀请来和沈厚夺权的。看到李靖又要发言,他们一个个期待的望着他,希望他能够说出更让人震惊的话,最好像炸雷一样,劈倒一大堆的人。劈的瓦岗军死伤一片,大家也有机会浑水摸鱼。 看到他们期待的目光,李靖清清嗓子又对着大家继续说:“我不能赞成沈校长的话,他的第三句话不对!我们现在还不是团结一心,更不是一心反隋。大家认为我说的对不对?” 听到李靖的话,所有人都觉得一股huo yao味升了起来,这是光明正大的要和沈厚唱反调。你说团结一心,我就说不团结,你说一心反隋,我偏说不一心。说完后还问大家的看法,难道沈厚真的已经失去了瓦岗军的掌控权吗?想想刚才没有人响应沈厚的话喝下第三杯酒,就能分析出瓦岗军的这些人估计蓄谋已久了,今天才当众站出来反对他。如此明显的形势,这些反王当然能看出来,于是纷纷点头同意李靖的说法。 其中窦建德是最高兴的一个人,他认为这一切一定是李密做的局。他非常清楚李密一直对沈厚不满,也一直在找机会对付沈厚。窦建德估计风尘三侠就是李密找的帮手。想到这里,他也有一点点担心。 139 鸿门宴大获成功 瓦岗军出现这种意外,让窦建德认为是李密捣的鬼。想到他能够悄悄地搞出这样大的事,窦建德认为李密的野心确实太大。原本他一直等着李密把瓦岗军的机密挖到手,然后他也制造出瓦岗军那样的神兵利器。自从上次悄悄会面到如今,时间已经不短了,可是一直都等不到李密携带机密而来,原来他有了更好的计划。窦建德认为李密把他抛弃了,而他却找到了掌控瓦岗军的机会。沈厚他们都比较熟悉,一直以来对其他反王都是优待有礼,不知道李密上台后会怎么做? 听到李靖的问话,不但窦建德担心,其他的人也很担忧,一旦瓦岗军变天的话,对外态度很可能会大变。尤其是在这个宴会上毫不避讳他们,就这么刀对刀,枪对枪的干起来,很明显就是让他们明白,沈厚的时代就要称为过去式了。以后不仅瓦岗军会变天,就是对外的政策也有可能会变化。 刚才他们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态,马上就想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看到盯着他们的瓦岗军众位将军,这些反王感觉就像被猛虎盯上一般,怎么回应李靖的问话?如果同意他的看法,为了追击杨广他必然要整合力量,兼并他们的兵马。如果不同意他的观点,结果还是一样,为了团结起来更有力量,他一样要兼并大家的兵马。能称为一方诸侯,就没有几个傻子,这时候,他们都明白自从他们来到瓦岗军大营后,一切已经成定局。以前是沈厚主事,从来都没有逼迫过他们,现在瓦岗军要变天,首先就是收拾他们,怎么办? 王世充看着坐在那里不言不语,神情落寂的沈厚站了起来 ,他心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瓦岗军中肯定还有不少人支持沈厚,于是说:“你是谁?我们大家只认识沈校长,今天过来也是因为沈校长是盟主,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 听到王世充的话,窦建德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心说李密恐怕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时候谁敢出头绝没有好果子吃。而其他的反王听到王世充的话,也纷纷出言声援“对!不管什么话,都应该由沈厚来说,怎么能轮到你这个无名之辈呢?”他们都幻想这沈厚和以前一样,不会强制兼并他们的兵马。乱世之中,只要有兵马,那还不是想要什么有什么吗,如果没有了兵马,和脱毛的凤凰有什么区别? “ 既然王世充不愿意待在这里,请!”随着李靖的话语,罗士信带着两个护卫走过去,一边一个要把王世充控制起来。看到瓦岗军这么强势,不过是一言不合就要拿人,其他的反王更加感到形势紧张。而王世充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何况这里还有不少反王,难道瓦岗军不知道众怒难犯吗?可是他哪里是罗士信的对手,他一拳打过去,罗士信也不躲避。王世充比罗士信矮不少,一拳正打在罗士信的胸前,看起来虎虎生威的拳头落在他身上,他连晃动一下都没有。而与此同时,罗士信也一拳抡了过去,真打在王世充的头上,“呯quot;的一声,他一下子就 昏倒在地。沈厚早就给罗士信交代过,对王世充和窦建德不必气,如果他俩敢出头,就不要留守,杀鸡儆猴,他俩就是瓦岗军这次看中的鸡。 两个护卫冷着一张脸,一边一个架着王世充的腋窝就把他拖了出去。他们都明白王世充完蛋了,刚才还想继续声援王世充的那几个人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惊恐的瞪着两只眼,再也不敢乱说话。一时间场面看起来冷冷清清,罗士信不时用眼扫一下窦建德。感觉到罗士信冷冷的目光,窦建德心不由“突突突”跳个不停。他知道瓦岗军盯上他了,一直以来都是他和王世充两个人领头和瓦岗军做对,现在能对王世充下手,其他人肯定也不放在眼里。本来以为就是一场平常的宴会,谁想到确实鸿门宴! 原先总共有十八路反王,现在已经有六家反王投靠了瓦岗军,还有十一路反王意向不明。随着王世充完蛋,还有十家反王,一直以来大家都是看窦建德和王世充的眼色行事。王世充已经被瓦岗军镇压了,于是其他的反王一直看窦建德,看他有什么对策。他似乎成了决定事情成败的关键,但是他知道他不是,从罗士信的眼里他已经看到了瓦岗军收拾他的决心,如果敢有一句话说的不合适,下一个被拖出去的肯定是他。以前他总幻想着在反王大会上能够享受到万众瞩目的的待遇,今天终于等到了万众瞩目的机会,不过他心里一点也不高兴,恐惧已经充斥了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连三千六百个毛孔都感受到非同一般的颤栗。 忽然响起一句话让窦建德紧绷的神经打了一个哆嗦。“我愿意投靠瓦岗军,本来我昨天就想送来兵籍战册,钱粮帐薄,结果喝醉了,一会我就让人送过来。”突厥王罗呼罗忽然站起来说,他的脑子里弯弯绕比较少一些,而且他们习惯向强者投降,欺凌弱者。现在看到瓦岗军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更是把王世充给羁押起来,就知道不低头不行。 “好!欢迎有自知之明的突厥王。请!”李靖对他说,一边举起酒杯。其他的瓦岗将领也举起酒杯,就连沈厚最后也举起酒杯。 “我也愿从此后投靠瓦岗军,以后再也没有夏州军和夏明王!”窦建德也赶紧站起来,形势比人强,。瓦岗军这些人可不是项羽,人家好歹还搞一个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瓦岗军**裸的就刀兵相向,把郑王王世充一拳就揍晕了。他觉得他再不表态也避免不了王世充的下场,最后军队依然会被瓦岗军兼并。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等以后有机会再想办法。也许加入瓦岗军后,能把瓦岗军的机密都挖到手,到时候再反出瓦岗军也有了和他们抗衡的本钱。 有野心的人就是再危险他想得还是东山再起,懒驴翻身。 听到窦建德的话语,其他的反王再也不抱任何幻想了,一直以来的领头羊王世充死活不知,窦建德宣布投靠,他们还能怎么蹦达,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宣布投靠瓦岗。他们只幻想着还能让他们保留一些军权,毕竟王薄在瓦岗军中还担任着要职,他们觉得自己虽然没有王薄投靠的早,但是瓦岗军总不会太过份吧。随着他们全部表决心,投靠瓦岗军,李靖安排把宴席撤下去,重整宴席。一边让他们打发亲信把兵籍战册,钱粮帐薄全部交上来。并且用他们的印信把主要的统军将领也召集到瓦岗军中,钱粮物资全部封存。 所有反王的军权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被瓦岗军全部掌控。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所有人员不得随意走动,有胆敢闹事或者私自聚会者,杀无赦。然后开始迅速整编队伍,所有达不到瓦岗军战兵标准的人立刻发放路费,限期分批离开。同时对一些不愿继续当兵的也发放路费,让他们也限期离开。然后把队伍打散,不同反王的兵互相混合在一起,重新组成新的队伍。因为所有当兵的都知道瓦岗军战力强,待遇好,反正给谁当兵不是当,所以大多数的人听到并入瓦岗军都很高兴。没办法,人的名数的影,看看瓦岗军的盔甲器械,伙食饷银,再看看他们的装备,他们就没有几个人有装备。都是泥腿子出身,昨天还在地里耕田,没饭吃,没活路,拿了一根棍棒或者锄头就加入了起义军。不要说盔甲,就连衣服都还是以前的破衣烂衫。打了胜仗,运气好能抢一把,运气不好什么也抢不到,还要养活一家老小,说是起义军,其实就为了一口吃食。 他们也看到其他反王投靠瓦岗军以后,立马是鸟枪换炮,伙食顿顿有肉,个个盔甲整齐,刀枪鲜亮,还有饷银拿。瓦岗军的待遇和他们比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谁不愿投靠瓦岗军?因为这些原因,所以基层的官兵很容易就认可了他们的新身份。随后在瓦岗军老兵的带领下,开展了忆苦思甜大会,很快就把所有的基层官兵给完全凝聚到了一起。至此鸿门宴的事算是告一段落。 140 围三缺一汜水关 汜水关内,左天成好几天都不见有人攻打他们,觉得很奇怪。他有心出去探探虚实,想起伍云召的铁枪,还是没有胆子。他决定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反正他只要能坚守住汜水关就是胜利,至于杀死多少叛军,其实并不重要。 随着部队整编完成,瓦岗军开始向汜水关下进军。前几天瓦岗军把大营扎在最后面,现在为了攻关,瓦岗军决定身先士卒,集中原瓦岗军的主力破城。原先是其他反王的士兵看到作战部队没有他们的份,心里更加感动。攻城作战是死伤最惨重的战争,现在瓦岗军把危险,最艰难的任务揽到他们的身上,这份情谊让他们更加明白瓦岗军没有把他们当外人。不过大家都是铁血男儿,怎么能甘愿躲在别人的背后呢?他们纷纷请求参战,一个个热血澎湃。 鸿门宴后,沈厚把所有反王的军权全部剥离,并且有限度的监督他们的行动。因为部队已经整编完成,这些反王的嫡系已经被打散,所以他们就算想再次造反,一时间也很难召集到人手。不过为了从心理上让他们彻底绝望,所以沈厚让他们在军营中可以随意参观。不过丑化说在前边,如果和以前的部下勾勾搭搭,以后就会失去自由,只能在自己的营帐里huo dong。至于王世充他已经享受到单人单营帐的待遇,外面还有四个人随时保护着他的安全。这些反王看到自己的兵只不过几天的时间就变了样,也感到很吃惊。以前畏战不前的兵现在一个个主动要求加入攻坚的先头兵,难道换一个名字就能不怕死吗?瓦岗军难道会魔法? 想想以前,这些反王都记得很清楚,碰到顺风仗,一个个如狼似虎。碰到硬骨头,一个个推三阻四,稍一接触,就溃败逃窜。现在明知道攻城要死很多人,这些兵还是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要求上战场。这时候他们也终于明白,自己确实和瓦岗军差的太多。也许现在的结局还算不错,如果等瓦岗军消灭了杨广后,恐怕对他们也会失去耐心。他们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争夺天下后,鸿门宴在心中的后遗症也慢慢开始减弱。但是窦建德还是感到不平衡,他认为自己的才能也不错,之所以没有瓦岗军厉害,就是自己的钱财物资不够丰厚,如果他也能拥有和瓦岗山一样的财富后,他认为自己或许比瓦岗做得更好。可惜他没有认真想过瓦岗山的财富从哪里来? 沈厚让他们能够在军营里四处转悠,其实就是想让他们从心里臣服瓦岗,而不是因为武力才臣服瓦岗。按照徐茂公和李靖等人的意思,把这些反王全部软禁起来,等把队伍全部掌控后,如果他们还不能认清形势,该杀就杀。尤其是王世充,他们认为当天就应该让他消失,用铁血手段把郑王的军队拿下来,才能起到杀鸡儆猴的最大作用。可是沈厚总是抱着一丝善念,不愿多造杀戮。看到沈厚的这种心性,李靖既高兴也无奈,高兴的是以后建立新朝后,他不会飞鸟尽走狗烹。无奈的是可能跟瓦岗军留下隐患。不过目前来看,一切还在掌控之中。虽然形势一片大好,徐茂公和李靖还是对这些反王监视的很严密。他俩愿意替沈厚担下所有的恶名,为了瓦岗军,为了华夏统一,不要说恶名,就是付出生命他俩也不会皱一皱眉头,历史会给他们一个公平的判断。 由于左天成的胆怯,让瓦岗军有时间把队伍整编完成。现在攻打汜水关就是整编后的第一仗,因为时间的关系,也来不及做坦克这种利器。不过,风尘三侠这次从瓦岗山押送过来的军用物资主要就是八牛弩的箭矢,总共有两万支。为了节约时间,沈厚决定用抛石机先对汜水关进行轰炸,然后用神臂弩在进行定点攒射,最后用八牛弩在城墙上射出可以攀爬的梯子。制定好作战计划后,开始挑选先登的勇士,罗士信和裴元庆抢先开始争抢,两个人的嗓门一个比一个大,简直能把帐篷给掀飞。其他的将领都比他俩大,也不好意思和他们争。本来伍云召也想争一争先登勇士,却没有想到沈厚刚提出先登两个字,罗士信和裴元庆就开始争抢,让伍云召始料未及。最后也因为年龄的关系,也不好和两个小年轻人争抢。 “停!军事会议上,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沈厚看到两个人争抢的热闹,于是大声呵斥:“先登勇士必须要视死如归,有我无敌,而且今天必须要一鼓作气攻下汜水关,打响整编后的第一仗。谁想做先登勇士先报名,然后大家研究一下看谁更适合担当这个重任。不是谁嗓门大谁就行。”听到沈厚这么说,伍云召也想报个名,看看能不能被选中。 听到沈厚的训斥,他俩乖乖站起来报名,不敢再大呼小叫。不过脸上都露出渴望的表情,直愣愣的瞪着沈厚,希望能让自己担当。伍云召看到依然是他俩竞争,其他人也不报名,他犹豫了一下也没好意思开口。 沈厚看看大家又问道:“还有没有人报名,多报几个让我们挑选到最勇敢的先登勇士。”听到沈厚的话,罗士信和裴元庆又挺挺胸膛,站的更直,眼睛瞪的更大,更加热切的盯着沈厚,眼睛里发出“选我,选我”的电波。电的沈厚都不想看他俩。 “还是没有人报名吗?”沈厚继续问,一边用眼光鼓励大家报名,可是他们都不好意思和两个小年轻争。不过伍云召听见沈厚再次问,觉得也许他不看好这两个人,难道他在等我报名吗?他犹豫着要不要站起来,可是瓦岗军的其他将领都对这两个小将很又信心,没有人报名,他纠结的脸色像便秘一样难受。 “这次因为事关整编后的第一战,所以必须要打得漂亮,打得干脆,我们需要三个先登勇士队” “我!”伍云召一听到需要三个先登勇士,不等沈厚的话音落地就站了起来说:“我愿带领一队勇士做先登!” “好!既然只有三个人报名,也没法挑选就你们三个。围三缺一,看你们谁先第一个登上汜水关。” 很快就把军事会议开完了。作战计划是沈厚、徐茂公、李靖和秦琼等人一起制定的,为了能快速打下汜水关,他们制定的计划本来就是围三缺一。从三面城墙进攻,也不分主次,让左天成摸不清主攻方向,看他怎么防? 141 三军奋勇争先登 第二天,全军五更起床,饱餐一顿,锣鼓喧天,从三面城墙开始进攻汜水关。左天成一看,围三缺一,这是给我们留后路,让我们觉得打不过还能逃。看到城外旌旗招展,全是瓦岗的军旗。他就明白汜水关完了,洛阳城都挡不住瓦岗军,汜水关怎么可能能挡住瓦岗军。他估计如果不是瓦岗军急着追隋炀帝,不想耽搁时间,绝不会围三缺一。其他的将领看到城下密密麻麻的瓦岗军,也失去了斗志,人的名树的影,谁不知道瓦岗军下洛阳的利索劲! 还没有开战,汜水关的所有兵将已经失去了信心,这仗已经不用打了。正在汜水关上人心惶惶的时候,就听见天空中传来“呜呜呜”的呼啸声,他们抬头一看,黑压压飞过来一片圆的、扁的、不圆不扁的、又圆又扁的东西。虽然看不清是什么,但是都能确定绝对不是好东西。这时有人反应过来大喊:“抛石机!”于是都知道了,那是石头。只是瓦岗军的石头飞得太高太远,所以第一时间他们没有反应过来。 这时候城墙上就变得更加混乱了,一个个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钻,想找到一处躲避的地方。有的人顾头不顾腚,有的一群挤在墙垛后,有的躲在盾牌下。天上的石头像下雨一样落了下来,即使没有被石头当场砸中,落下来以后石块在弹跳间也伤了不少人。至于盾牌根本就挡不住从天而降的大石头,不是盾破人死,就是连盾一起被拍在地上。 左天成躲在城垛后的夹角,并且用盾牌挡住弹跳过来的石头。一边看着手下兵将悲催的命运,他知道必须抓紧时间撤退,不然等石头雨下完,再想撤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于是趁着瓦岗军一次攻击的间隙,大声招呼“撤退!”。听到撤退的命令,城墙上的士兵一个比一个跑的快,有的还想把受伤的战友扶下去,有的干脆只顾自己跑。左天成害怕时间来不及,只好让人不要救护重伤员,赶紧抓紧时间撤退。正在忙乱的功夫,就看见又飞来了黑压压一片石头。于是城墙上有是一番鸡飞狗跳。沈厚对抛石机的安排和后世的炮击有点类似,抛石机按梅花样排列,按口令统一发射。而且他们抛射用的石头大小重量都差不多,所以落点基本在控制的范围。不像其他的军队那样,各自为战,各自抛射。这样在视觉上和听觉上给人的压迫感是大大不同,每一次黑压压飞过来一片石头,再加上呼啸而至的“呜呜呜”声,不等落下来,很多人就吓的两股战战,不知所措。三面城墙上情况都差不多一样,面临着崩溃的局面。 在抛石机迅猛抛射的时候,伍云召、裴元庆和罗士信各自带领先登勇士迅速向前。八牛弩和神臂弩的人也迅速向前挺进。为了射得更精准,神臂弩的射手跟着先登勇士不断向城墙靠拢。这些射手都是瓦岗军用时间和箭喂出来的,不敢说个个都是神射手,但是最差的人也能射的**不离十。只要城墙上有人敢露头,十有**就会被几只箭射中。瓦岗军攻城的时候,抛石机以量取胜,弓箭以精准射击为主,因为他们射得准,所以这种打击更加有效。 当抛石机三轮抛射后,八牛弩开始发威,一片呼啸后,城墙上插满了如同儿臂粗细的八牛弩箭杆,有些被石头砸的松动的城垛更是被八牛弩射塌不少,飞溅的砖石如同暗器让人伤脑筋。汜水关上的隋军本来已经被抛石机砸破了胆,再看到八牛弩的箭,一个个更是魂飞魄散。瓦岗军怎么能射出这么粗大的箭?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八牛弩,还以为瓦岗军有很多神力惊人的射手。人们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更加恐惧,一开始他们还是有秩序的撤退,现在看到盾牌都不能抵挡的箭支,所有的人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因为都在争先恐后地逃命,所以不少人被挤下城墙。 北面伍云召看到城墙上没有隋军露头,知道现在就是登城的好机会,喊了一声:“冲啊!”,就一马当先冲了上去。他要和罗士信、裴元庆比,他要第一个先登。 西面的罗士信在抛石机抛射时,就不断的向城墙靠近,他要赶时间。因为他知道裴元庆恐怕和他一样想等抛石机停歇的第一时间就会冲上城墙,所以他一早就交代抛石机直抛射两轮。反正两轮过后,他们就会攻城,即使被抛石机砸中也在所不惜。负责指挥抛石机的王伯当碰到他这个二杆子也没有办法。除非沈厚在场,其他人说话都不好使,他还对王伯当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了第一名登上汜水关,抗命他不怕,没功劳记过也无所谓,只要能得到第一就行。 东面是裴元庆,他知道罗士信是二杆子,一定会在抛石机发射两轮后攻城,他决定只让抛石机抛射一轮,他就开始攻城。这边是程咬金指挥抛石机,裴元庆给他一说,没问题,他不帮助他小舅子,谁帮?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攻城姐夫小舅子。就这样两个人,还嘲笑罗士信是二杆子!人家好歹还抛射两轮,他们却只抛射一轮。 当抛石机一轮轰炸后,裴元庆立刻就让八牛弩和神臂弩开始发威,等城墙上钉下的箭杆可以攀爬的时候,他们就冲了上去。城墙上的隋军有露头的都被神臂弩定点清除了,再加上左天成已经传下撤退的命令,所以裴元庆没有碰到什么困难就登上了城墙,把瓦岗军的大旗插在了城头。 西面的情况也一样,两轮石头雨过后,更加没有抵抗的力量,罗士信轻松地登上城墙,正要欢呼,就看见了东面城墙上的瓦岗军大旗,气的大骂:“狡诈!裴三愣!” 伍云召身先士卒,率先先城墙上攀爬,他原以为还有一场恶战,不过,看到瓦岗军射手的定点射击后,就知道攻城的难度下降不少,不过随着继续攀爬却没有遭到攻击。虽然没有遭到攻击,他也不敢怠慢,不登上城墙,随时都可能发生意外。结果确实很顺利的攻上城墙,几乎没有人抵抗。他觉得自己的速度快得不能再快了,今天的运气真好,一定是第一个先登勇士。不过他还是向东西两面看了看,不由得“啊!”了一声,自己已经不能再快了,他们怎么可能比自己还快? 他心中更加震惊,瓦岗军真是勇猛啊!伍云召也是一个非常骄傲的将军,他从来都不服输,但是今天却不得不承认失败。不过他就是想不通,自己已经够快了,怎么还是落在他们两个后面?主要也是他和罗士信、裴元庆不熟悉,如果知道这两个人是二愣子,他就会明白,作为一个正常人,就应该远离他们,更不要和他们竞争。他们没有最二,只有更愣! 142 军法无情斩猛将 惊慌失措逃出汜水关的左天成,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回头想想,他感到十分庆幸。当瓦岗军第一轮石头雨落下来的时候,他就敏感的觉出了不妙,适时果断的下了撤退的命令。其实在很早以前他就决定如果是瓦岗军来攻打汜水关,他就立刻撤退。不过,今天早上看到围上来的瓦岗军后,作为一员武将,他还是想试一试轻松破洛阳的瓦岗军有多么强大。 左天成虽然愚忠,但是也不算太傻。感觉到瓦岗军确实不一样的战力后,他第一时间就让部队撤退。随后的神臂弩和八牛弩的威力更是让他心惊胆跳,这种箭矢汜水关根本没有一点抵挡之力。即使现在已经远离了汜水关,他耳中似乎还残留着如同儿臂粗细的箭矢飞过去的呼啸声。原来沈厚故意让人给八牛弩的一部分箭杆后钻了空洞,在飞行中发出“呜呜呜”的哨声,配合上它巨大的杀伤力,不等箭射中,光是“呜呜呜”的呼啸之声已经就让人心胆俱裂了。沈厚要求的效果就是精神压迫。 这次攻城战,沈厚不仅改造了八牛弩的箭矢,而且在设置抛石机的阵地时也动了心思。抛石机全部都尽量向汜水关靠近,他要的效果是石头尽量飞到最高,然后落到城墙上。从最高处落下的石头不仅杀伤力巨大,而且落在城墙上蹦跳的更厉害一些,死角更少。这就是左天成感觉到完全不一样的地方,其次就是抛射的整齐划一。沈厚也没有想到第一轮抛射就吓坏了左天成,让他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为了这次攻城,为了尽量减少伤亡,沈厚他们可是在大帐的沙盘上模拟了好多次,才做出抛石机抛射三轮,然后是神臂弩定点射击和八牛弩射击。这次瓦岗军可是做了最大的的努力,火力配置的相当高。上次攻打洛阳用的是坦克,可惜费时费力。这次赶时间,也为了多一种攻城的经验,所以他们的计划做的很精密。还有一个秘密沈厚谁也没有说,自从他来到大隋,看到高大的城墙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成吉思汗是怎么攻下一座座城池的,按说他们是马背上的民族,并不善于攻城拔寨,为什么能轻易的占领中原的一座座城池?最后,沈厚就想到了弓箭,蒙古大军中射雕手应有尽有,个个擅长射箭。攻城的时候,射雕手要射死城墙上的守兵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在冷兵器时代,弓箭的作用除了蒙古骑兵能发挥到最大,还有谁呢?虽然史书上没有说蒙古兵具体如何攻打城池的,但是沈厚接触到弓箭后,就知道一定是射雕手的原因,才让蒙古大军势如破竹,攻占了大宋的江山。想通这个问题后,沈厚对弓箭手的培养就不惜余力,为了培养出色的弓箭手,沈厚不仅投入大量的钱财,更是进行各种竞赛奖励,最后终于培养出一大批的优秀弓箭手。这次他要用实战试一试自己的想法正确不正确。另外这也是整编后的第一战,只能胜不许输,因为这些原因,所以沈厚把精锐全部压了上去,箭支更是毫不吝啬,可劲的射,光八牛弩今天就消耗了一万支箭矢。 这此也是八牛弩第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不仅震撼了左天成和隋军,就连其他的反王也是一脸惊奇。原来他们只看到坦克的威力,没想到瓦岗军还有这么厉害的箭矢。看那种力道,估计能射六七百步(一公里左右)。这要是两军对敌,八牛弩随意射一两轮,对手还不得丢盔弃甲。其实他们都是被八牛弩的威力震撼住了,没有想过八牛弩的箭矢很消耗钱财。一万支箭矢就是一万条长枪,长枪能够重复使用好多次,而箭矢“嗖”的一声就没有了。不过,只要能够建功,没有就没有吧,只要能少牺牲一些兵,沈厚觉得就算多浪费一些箭矢也无所谓。 今天的战事十分顺利,也没有什么伤亡,瓦岗军从上到下充满了欢声笑语。裴元庆今天最高兴,他可是第一个登上城墙的人。在沈厚安排攻城的时候,他最怕被安排在北面城墙。不是他害怕北门上的左天成,而是因为在北门只能老老实实按沈厚的要求和计划攻城,有罗士信这个二愣子,他根本不可能第一个登城。还好,最后安排他在东面,不过罗士信却在西面,他只好铤而走险,抛石机一轮轰击后,就开始让gong nu射击,他随后就开始登城。果真和他想的一样,罗士信两轮抛石后开始登城。终于胜了罗士信一把,裴元庆走路都虎虎带风,脸上的笑想低调都掩藏不住,一说话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汜水关的总兵府里大家纷纷恭贺裴元庆第一个登上汜水关,有些人笑称他是瓦岗军第一勇士。铁血军营,大家对名声看的最为重要,罗士信听到有人说裴元庆是“第一勇士”,心里的觉得十分不满,大声喊道:“裴裴元庆就是三愣子,他那边的抛石机只用了一次,他就开始攻城,他耍诈,是小人!” quot;你还不是一样,少用了一次抛石机,谁也别说谁,反正我比你先登上汜水关。哈哈……”裴元庆心情好也不想和他多吵吵,反正今天压了罗士信一头。 “程咬金!”沈厚听到罗士信和裴元庆的话,喊了一声。 “哎,哎,三弟,咱们的小舅子厉害吧?”程咬金高兴的挤到沈厚跟前,不过他看到沈厚的脸却感到有点不踏实。今天打了胜仗,虽然汜水关没有洛阳那么难打,但是胜利了总该笑一笑吧? “你们今天抛石机只抛射了一次吗?” “一次,”听到沈厚的问话,再结合他的神态,程咬金眼珠子一转说:“一次怎么可能,足足抛射了三次,只是我们这边动作快,三连发,三连发,用时很段。”他记得站前沈厚多次强调,一定要进行三轮抛射,这时候还是咬死自己确实按命令行事。他认为这样回答最保险,不然沈厚要说他们不服从命令可不好办。违反命令他处理了自己心中难受,不处理怎么统帅三军,自己可不能拖他的后腿。程咬金认为自己的这样回答,不算骗沈厚,反而为大家好。 “裴元庆,你说?”沈厚不相信程咬金的话,又问裴元庆。 “小舅子,说实话,三连发。不要为了面子,骗人是不好的,尤其是沈校长。”程咬金这是已经肯定沈厚要找茬了,于是赶紧插话,提醒裴元庆。这时其他人也感觉到沈厚的不高兴,热闹的场面渐渐冷寂下来。 裴元庆听到程咬金的话,感到一头雾水,他姐夫明显在欺骗沈校长,可是又说绝不能欺骗,又看到场面变的冷清下来,只好照着他的话说:“是三连发啊,怎么了?” “三连发好,节约时间,看来抛兵对的速度又提高不少。”徐茂公连声说好,他猜测沈厚可能是怪罪程咬金和裴元庆不按作战计划行事。反正已经打了胜仗,下去批评批评就是,不要打击了大家的心情。其他人也纷纷称好,冷清的场面又开始回暖。 正在这时,王伯当却走到前面,对着沈厚跪了下来说:“请校长治罪,末将未能完成三轮抛射。” 听到王伯当的话,程咬金心说完了,徐茂公也直摇头,这件事眼看就要揭过去了,你请什么罪。战场上违反军令可是死罪,你想死也不要连累别人啊! “拿下!把他们四个人全部拿下!”沈厚一把帅案,大喝一声。 “三弟,三弟,我们可是三连射,没有违抗军令。”程咬金还不死心,真是死鸭子嘴硬。是不是三连发很容易就能调查清楚。不过听到他这么喊,正要捉他的护卫不知道该不该动手,犹犹豫豫站在程咬金身边。 “拿下!推出去斩首!”沈厚听到他还执迷不悟,生气的命令。 143 王伯当以身试法 最近因为融入了所有反王的队伍,所以不只是兵力和大将的人数多了很多,而且也涉及到军纪方面的很多问题。这次程咬金、王伯当等人公然违抗战场命令,私自更改作战计划,影响可大可小。以前都是老兄弟,也没有那么多的事情,随着队伍的扩大,人数得急剧增加,必须用法制来管理军队。沈厚和徐茂公等人也开会专门研究讨论过这个问题,一致同意要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 看到沈厚愤怒的脸色,徐茂公和秦琼等人就知道不好办,王伯当和程咬金他们这是装枪口上了。合并整编后刚制定的法规,就被老兄弟给违反了,如果不严肃处理,后果不堪设想;如果不处理,以后还怎么执法。甚至刚刚加入瓦岗军的人会怎么看,他们心里一定会认为那些法规只是给他们制定的,而原瓦岗军的人却享有特权,这以后还不乱套了吗?也不用说什么人人平等。虽然心里这么想,大家还是不敢怠慢。徐茂公、秦琼和翟让等人赶紧站出来求情:“刀下留人!校长恕罪!”,“刀下留人!校长恕罪!”,“刀下留人!校长恕罪!” 所有原瓦岗军的人一起站出来投降,其他刚加入瓦岗军的将领看到原瓦岗军的人一起求情,他们也不敢怠慢,为了打好关系,一个两个的赶紧也 喊道:“刀下留人!校长恕罪!”,“刀下留人!校长恕罪!”。他们没有想到一向笑呵呵的沈校长翻脸不认人,打了胜仗还这么不依不饶的,这也没有多大的事啊。一没有损兵折将,二顺利拿下汜水关,怎么看都是好事,为什么要这么认真呢?他们以前在各自反王麾下,从来就没有法制法规,都是按民风民俗行事,情大于法。 就连一些反王也站出来求情,窦建德更是说:“校长慎重,刀下留人,如果杀了先登勇士,与士气不利。”“对对对!斩杀有功的先登将领对士气有影响。”,总兵府里的人几乎都站出来替他们四个求情,只有王世充站在那里冷眼旁观,他知道沈厚不会杀那四个人,不过是做一场戏让大家看看。 “既然大家为你们求情,程咬金你们还不赶紧谢谢大家!”沈厚冷冷地扫了一眼王世充,然后对程咬金几个人说。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等下去后老程(王伯当、罗士信、裴元庆)再专门谢谢大家。”他们四个抱拳作揖向众人道谢。刚才可是把程咬金吓得不轻,他从来没有见过沈厚用这种态度对他,听到要斩了他时,他似乎看到了沈厚的杀气。心说以后要远离三弟,呸,什么三弟,远离沈校长,珍爱脑袋!想起他老娘见沈厚比对他还亲,程咬金越发生气,下次一定不让他进家门。他记上仇了。而罗士信和裴元庆两个二愣子,至始至终都没有什么想法,觉得违反将令被斩杀不算太冤,尤其是裴元庆觉得死前能胜了罗士信还是很不错的,而罗士信还在遗憾输给了裴元庆。听到他两小声的嘀咕斗嘴,差点没把程咬金气死。脑袋都要搬家了,还要争胜负,可怜自己为了帮小舅子竟然要把脑袋给搭配上。 最好看到所有的人都为他们求情,程咬金才缓过一口气,悄悄地踢了裴元庆和罗士信两脚,小声说:“命都快丢了,还争个屁!” 而王伯当从头至尾都面不改色,也不言语,他知道秦琼他们绝不会坐视不理,一定会为他们求情,不过一顿打恐怕是躲不过。果然,沈厚等他们谢过众人后,又一拍帅案说:“功劳全消,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一人五十军棍。” 听到还有五十军棍,程咬金心说俺老程皮糙肉厚的一百军棍也无所谓,只是三弟你也太不讲究,怎么就咬住我们不放呢。其他三个人觉得不错,死罪变成五十军棍,怎么算都不吃亏。 行刑值日官是原窦建德手下的刘光才和刘光茂两兄弟,刚才他俩也跟着给他们四个求情,没想到转眼把得罪人的工作就给捡了起来。兄弟两只好苦着脸对四个人说:“得罪了各位,上命不敢违。” 他们四个却笑嘻嘻的说:“没事,你们随意,能捡回一条命就是万幸,几十军棍算什么事?来吧!”好像他们是施刑的,刘广才哥俩才是受刑的。因为 沈厚刚才可是下了严令,军法执行后,要验伤,如果他俩敢徇私舞弊,自领一百军棍,所以他俩不想接这个差事。 夜里,沈厚悄悄地带着伤药来到王伯当的营帐。看到他正爬在床上,一个医官正在为他处理清洗背上的棍伤。看到沈厚,医官就要起身参见,被沈厚摇手制止。因为沈厚的命令,所以今天的五十军棍打的很实在。王伯当背上皮翻肉烂,惨不忍睹,沈厚看了都觉得肉疼。他明白王伯当的心思,他今天就是专门要接受惩罚,不然像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主动站出来认罪。最近瓦岗军一下子接收了这么多反王的军队,迫切需要整顿军纪。相信通过今天的事,其他人一定会引以为戒,不然惹上杀身之祸,有没有人帮着求情?就是五十军棍也不好受啊!沈厚让医官出去,他亲自给王伯当处理伤口。 “哎!”沈厚不由得叹了口气,为什么想要整肃军纪,却要让王伯当受罪呢?其实沈厚今天也没有想到王伯当会站出来。他本来也只是呵斥一番,让大家明白违反军令后果很严重。没想到王伯当为了让沈厚立威,让大家明白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竟然甘愿领罪,生生受了五十军棍。虽然说程咬金、罗士信和裴元庆三人也陪了五十军棍,但是他们三个人一个比一个皮实,打完后只是比较红肿而已,尤其是程咬金竟然洗洗冷水澡,喝了一坛酒,连红肿都要消失了。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悲催,王伯当实在是太受罪了,因此沈厚不由得叹息出声。 听到叹息的声音,王伯当才发现给他处理伤口的是沈厚。 他马上就想起身:“校长,你怎么来啦?” “王兄,今天让你受委屈了,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只要对瓦岗军有利,不要说五十军棍,就是真丢了性命也值得。” “生命只有一次,只有尊重生命,才能知道生活的美好,瓦岗军离不开你,我也离不开你。”沈厚知道该煽情就要煽情,不然怎么能有凝聚力。你把心意掩藏起来,谁能和你交心? “他们几个怎么样?都是我 ” “你还担心他们,程咬金说不定还要感谢你,让他有几天假期,可以解一解酒瘾。而罗士信和裴元庆又去比武了,罗士信说这次攻城裴元庆使诈。哎,只有你生生受了五十军棍。” “人家耐揍,羡慕不来。不过能够为你解忧也算不白受五十军棍。” “你以为你是美酒,还解忧啊!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校长,你好久都没有作诗了,不如做一首答谢我舍命陪君子。”听到曹操的《短歌行》,王伯当想起沈厚的文采。 “写诗,这可比挨军棍难多了,不过能让王兄心甘情愿挨军棍,可比写诗更难,我就勉为其难写一首,希望王兄不要见笑。”沈厚沉吟着说。 144 四分五裂东岭关 大隋风雨起仓皇,百万雄师追杨广。 虎踞龙盘今胜昔,天下风云看瓦岗。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好!好一个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王伯当用手轻拍床板,赞不绝口。一首好诗让他忘了背上的伤痛。以前沈厚听到古人因诗sha ren,觉得不可思议。现在看到王伯当爬在床上,阴阳顿挫的吟咏着沈厚剽窃伟人的诗词,犹如服用了止痛药,他方相信。他记得是唐朝武则天时期,朝堂上一个道德沦丧的诗人宋之问,因为看到他外甥写的“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和“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两句十分惊艳,索要不成,竟然杀死自己的外甥,把《有所思》据为他所有。 想到这里,沈厚不由得老脸一红。宋之问剽窃诗词被人鄙视,沈厚他也剽窃了不少诗词,不过他剽窃的都是隋朝以后的诗词,抢了原作者的风采,是不是更可恶呢不过他觉得他比宋之问目的和出发点不同。宋之问是为了讨好武则天和张易之兄弟达到升官发财的目的,奴颜媚骨为人所不齿。沈厚他确实是为了壮大瓦岗军的力量才这么做的,他觉得自己的行为比较高尚,自我意淫了一番,才终于心安理得。其实不管为了什么目的,剽窃都是不好的行为。 王伯当又读了两遍,抬头看到沈厚红着脸,还以为听到他的夸奖才脸红,心中更加觉得他不一般。三十左右的人了,竟然还能脸红,看来他心中还有一片童真和纯洁,怪不得能做出这么好的诗。要不是生在乱世,沈校长恐怕会成为一个大诗人,大文豪吧。不过,现在也不错,天下间提到沈厚的名字,依然是威名远赫,也没有耽搁他写诗。 从王伯当营帐出来,沈厚又在大营里转了转,他明显感觉到纪律好多了。其他反王的人看到王伯当四个人差点被斩首示众,都变得很守规矩。他们可不敢和瓦岗军的人比,毕竟是新来初到瓦岗军,犯事了未必有那么多人会为自己求情。看到纪律好转,沈厚觉得没有辜负王伯当的五十军棍。不知不觉走到程咬金的营帐,就听见他正在劝罗士信和裴元庆喝酒。想到王伯当背上的伤痛,听听他们的劝酒划拳声,沈厚觉得今天五十军棍太少了。这三个货色打了五十军棍,他们还是该吃吃,该喝喝。沈厚也不想见他们扭头就走,走了几步心想不能便宜了他们,于是对身边的亲兵说:“去通知程咬金他们三个,给我写一份检讨,写不好一年都不准喝酒!” 果然还没有走出二十步,里面的吵闹声就变了:“什么?写检讨?还三天内?不如再打五十军棍。”听到他们的牢骚 声,沈厚心满意足的返回了汜水关。他就不信没法子让他们难受,这下子他们也得陪着王伯当辗转发侧受罪。他们烦恼头疼了,沈厚才觉得舒服了一些。本来要惩罚他们,没想到他们到成了度假。如果不是害怕会死人,沈厚都想把他们浇地上涂上蜂蜜,让羊舔。 大军修整一天后,继续向东岭关进军。东岭关的守将是颖州王杨义臣,原本他把铜旗阵设在这里,可是因为十几路反王围困洛阳,为了救驾他只好去了洛阳。现在铜旗阵已经在洛阳被毁,洛阳城也挡不住瓦岗军,东岭关更加不可能挡住瓦岗军。何况败逃过来的左天成还说,瓦岗军有一种箭和长枪差不多,十分厉害。并且呈上来一支让他看看有什么蹊跷,什么gong nu能射这么大个的箭。 看到左天成递给他的长箭,还真和他说的一样,和士兵手中的长枪大小差不多,不过确实是箭,只是后面的羽毛换成了薄铁片。铁片很薄很锋利,如果不小心被划一下必然能划一道血口。再看箭头,和一般射的箭头像似,只是大很多。不过箭杆的尾部有一个小孔是什么意思? “因为有个小孔,所以飞行的时候会发出尖锐的哨音。又因为这种箭杀伤力很大,所以只要听见哨音就能士兵吓得爬在地上不敢动。”左天成看到杨义臣盯着那个小孔于是解释道。 “这次他们没有用那个坦克攻城吗?” “坦克?什么事坦克?没有见到。他们的抛石机也十分厉害,首先就是抛石机,接着就是各种弓箭。最要命的就是他们的准头特别好,力量又大,有人被那个长箭射中的话,盾牌立刻四分五裂,人就会摔下城墙。后来听到那种哨声就没有人敢抬头,只能弓着身子或者爬下才能逃下城墙。这支箭是飞到城里被我捡到的。” “不行,咱们还是接着撤退吧,把这支箭让靠山王和皇上看一看,看看他们有什么好办法?”颖州王杨义臣无奈地说,一个坦克就让人无计可施,没想到还有这种箭,难道天亡大隋吗 杨广登基以后,横征暴敛,搞得天怒人怨,他有心隐退,可是架不住杨林的多次恳求,只好帮衬着。但是看到瓦岗军强势崛起,他真心觉得有心无力。铜旗阵就是他最大的依仗,没想到碰到瓦岗军的坦克,转眼间灰飞烟灭。 “老王爷也要撤退吗?要不要再布置一个大阵。”左天成知道颖州王杨义臣最擅长布阵。 “布阵?布什么屁阵?铜旗阵是我一生的心血,我还能布什么阵?”不提布阵还好,一提布阵,他就像被人在心窝里扎了一刀。听到别人提起,他就感觉好似被人家嘲笑一般,你不是最骄傲自己的阵法吗?不是长吹嘘自己的大阵没有人能破吗?怎么不摆一个? 看到颖州王杨义臣发火,左天成不敢再言语。心中却暗暗鄙视他老了,不中用了,竟然被瓦岗军吓破了胆。不过面子上还是表现的很尊重:“既然王爷觉得撤退好,那咱们就撤吧。” “不撤!你来守关。我把兵权交给你!”老王爷对他没有好脸色,你刚和瓦岗军接触,就逃了过来。现在气喘匀了,让我顶上去,你怎么不顶上去?本来他还想着去扬州见见杨林和杨广,现在却熄了这个念头。反正大隋朝也要完蛋了,自己的铜旗阵为了大隋也被瓦岗军毁灭了,自己去扬州也没有什么作用。人老了,有时候看不惯难免会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干脆就此归隐山林。 “王爷您可别吓我,我哪里有这么大的胆量。大权还是您老来拿。”左天成听出老王爷不满意,对他十分不满意。东岭关杨义臣经营多年,全部都是他的嫡系,皇上来了都不一定有他的话好使。左天成和这里相距不远,自然知道利害关系。他觉得他敢答应接受军权,恐怕不等摸到打印,就会先丢了脑袋。于是接着说:“既然王爷说守不住,撤就撤吧,咱们抓紧时间。” “你先撤,我还得收拾收拾。”杨义臣既然要归隐,自然不能和左天成相跟。让他先走,反正要弃关而走,就算瓦岗军来了也不要紧吧?听说瓦岗军十分仁义,自己把东岭关拱手相让,他们应该会放他一马吧?其实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见见沈厚,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破了他的铜旗阵。他年龄已经老了,就算被瓦岗军捉住杀死也不亏。从年轻时开始东征西战,死在他手中的人数不胜数,他现在也看淡了生死。 左天成手下全是残兵败将,杨义臣要弃关他也是笤帚洗锅——没刷(法),继续逃命,撤退吧。其实肚里也明白谁也挡不住瓦岗军,人家的箭射的是又准又狠,还有抛石机。原想着杨义臣能摆出一个反败为胜的大阵,没想到他现在也是黔驴技穷。他也不敢耽搁时间,继续向扬州逃窜。 老王爷把手下全部召集到一起,把自己要隐退的念头说了出来,手下纷纷劝阻。他们一是和老王爷有交情,感情上舍不得;二是想跟着老王爷博一个前程。隋朝建立时他们还小,没赶上建功立业。前多年太平盛世,也没有机会立功。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了天下大乱,正想在马上杀出一场富贵,老王爷却要休息,这可如何是好? 听到大家的劝说,杨义臣说:“你们不少人都跟着我去过洛阳助战,瓦岗军的实力不用多说,东岭关肯定得失守,到时候你们是为皇上尽忠还是像尚师徒等人一样投靠瓦岗?”听到老王爷的问话,下面的ren mian面相觑。有人就说:“我们也赶紧撤退。” “我已经老了,对现在的皇上也很失望,不想在奔波,就此隐居。你们愿意去扬州的,赶紧收拾收拾赶往扬州。不想去扬州的,也赶紧拾掇拾掇离开东岭关,眼看瓦岗军就要杀到。”听到他这么说,下面的将领脾气相投的就聚在一起,商量下一步如何走? 145 事出无常却无妖 下面的将领分成四五拨吵吵嚷嚷的争论不休,有的要逃,有的要解甲归田,还有的想继续跟着老王爷,他归隐也跟着归隐。听到还有人想跟着他,颍州王杨义臣心中还是比较欣慰的。这些将领都是他多年的老部下,在这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时候,有不少人还愿意继续跟着他,这说明他还是深得人心的。 只是他确实想归隐山林,不想拖累了别人。他们都还很年轻,有大好的前程可以奋斗,怎么能和他一个老人一样,在一处偏僻之地躲清闲呢?只是现如今天下大乱,他们有该何去何从?杨广的大隋朝恐怕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杨义臣清楚的知道,不仅有无数的农民起义军,而且很多有实力的大隋官员也蠢蠢欲动。均田制损害了很多世家门阀的利益,再加上杨广宠信奸臣宇文化及等人,在施政上出了很多昏招。现在大厦将倾,谁不想捞一把。隋文帝杨坚就是从他外孙手中夺得的江山,现在杨广无道,引出野心家无数。 杨义臣也想为他的麾下谋一个好前程,可是他对大隋还有那么一点点念想,毕竟大隋是他们那一代人打下的江山。如今和他一同时代为将帅的还有好几个,不过物是人非,天下糜烂。他觉得自己真的老了,长江后浪拍前浪,无可奈何王朝去。他的立场让他很矛盾,因为他知道瓦岗军作为一支新兴的力量,完全有可能问鼎天下。让手下这些人投靠瓦岗军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他作为大隋的老臣又怎么能加速毁灭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呢?有时候他也会想,这江山到底是谁的?还不是昏君杨广的吗?他要天下人往东,谁敢向西,杀!他要你向西,谁敢朝东,杀! 最后,老王爷决定还是不管,顺其自然,让他们自己决定吧。也不想听他们在下面吵吵,于是咳嗽了一声。听到咳嗽声,他们知道老王爷有话要说,于是都安静下来,看着老王爷。 “商量好了吗?商量好了,就赶紧行动。左天成从汜水关败逃过来,相信瓦岗军明天就会追杀过来,一旦大军围城,想走就走不了了。要解甲归田的赶紧收拾收拾回家,想去扬州的我给大家写一封信给靠山王杨林。靠山王顾念我们的情谊,也一定会收留你们。虽然现在人心惶惶,但是绝不能骚扰百姓,否则定斩不饶!” “呼啦啦”下面的人分成了两拨,多的一拨人说要给着老王爷归隐,老王爷让他们回去收拾东西,赶天黑前收拾好趁夜悄悄出关尽量不要惊动老百姓。少的一拨人要去扬州,老王爷给他们写了一封介绍信,让他们几个拿上去找靠山王。也让他们抓紧时间,他估计瓦岗军在汜水关休整一日后,明天先锋部队就会杀过来。至于当兵的,老王爷也吩咐了,去留随意,但是一样不准骚扰百姓,否则鬼头刀伺候。 却说瓦岗军的先锋李靖一早感到东岭关,远远看过去,关门下不见一个人影,当兵的更是找不见。城墙上的旌旗倒是在风中招展,关门大开,这是什么情况?空城计?他知道颍州王杨义臣是一员百战老将,不敢掉以轻心。于是把部队的速度压下来,刀出销、弓上弦向东岭关逼近。然后让吴泽带领五百精锐骑兵向前突击,查探东岭关军情。 得令后,吴泽带领五百骑兵快速向东岭关跑过去,等到距离城墙一百步的时候,他下令放箭。只听见一阵“嗖嗖”的声音后,城墙上的隋朝旗帜纷纷坠落在地,即使如此,还是不见一个人露头。看到这种情况,吴泽越发摸不着头脑。既然打探不到任何情报,只能继续向前靠近,他就不相信东岭关能任由他们进入关内。 一百步的距离,转瞬就到了关门口,吴泽不敢莽撞,停住马向关内窥探。里面倒是影影绰绰的有人探头探脑,他又仔细看了看,全部都是老百姓,一个当兵的都没有看见。搞的他更是一头雾水,心里骂道:杨义臣你搞什么鬼,堂堂正正的出来打一场,也不堕了颍州王的名头。这么藏头露尾的不嫌磕碜,这是打仗又不是躲猫猫。吴泽吐槽了几句,到现在他还是什么都没有打探到,没奈何,只好硬着头皮向里面冲。他总不能因为心里没底,回去给李靖交差吧。关键是先锋官问起来,他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没动静,没看见人,杨义臣要躲猫猫吧。 仰仗瓦岗军的军力和wu qi的优异,吴泽真不怕和颍州王刀对刀,枪对枪。可是像这样他们射掉了大隋的旗帜,又冲进东岭关,人家一点动静都没有,还真是让吴泽心中不踏实。总害怕杨义臣憋着什么大招,能一口把他的五百精锐给吞下。等他们进关后,街上似乎被大风刮过,全部都躲回了家里,紧闭院门。他们四处兜兜转转,就连总兵府也找不见一个人,里面却收拾的整整齐齐的,似乎主人只是出门有事。吴泽害怕的意外一点也没有发生。最后看到一个院门后有人在偷tou kui视他们,于是吴泽让身边的亲兵去问问。 亲兵过去给人家讲了半天好话,宣传了半天瓦岗军的政策,人家还是不开门。吴泽看到那个亲兵心里更加难受,他只好亲自上前说:“让你打探消息,又不是让你认亲,非要人家开门干什么?”鄙视完以后他对着门劲量亲切地问道:“老乡,你知道东岭关的兵都到哪里去了吗?” 等了一下,没有人理。他正要再问一遍,旁边的亲兵说:“跑回房里了。” “没有人你不早说!连门都叫不开,你一天吃的都是屎吗?”吴泽把亲兵的头盔一下拽到脸上,然后一把给他拨到一边。这家伙他让人生气了,让自己一腔热情全对了空气。今天东岭关实在是太诡异,他本来就很紧张,现在火一下子就冒了起来。手上不由地就用上了功夫,对着院门狠狠的拍了下去。在挨住门的时候忽然想起纪律,于是赶紧喊了一句:“老乡,开门啊!”“咔嚓”一声,随着他的喊声,门栓应声而断。 “将军,你违反军纪了。”那个亲兵有点轴,不懂得察言观色。 “什么就违反军纪,明明是他的门栓不结实,你们都看到了吧,我就是叫了一下门,轻轻拍了一下,这能怪我。算了,一会你给这家人丢二两银子。”火气发出来后,吴泽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为什么是我,明明是你拍断的。” “你拍了多少下?我才拍了一下好不好。你就是偷牛的,我不过是倒霉捡了一个缰绳。别废话了,正事要紧。”说话间他们就到了房间门口,于是吴泽又酝酿了一下情绪,亲切地问:“老乡,您知道关里的兵马都到哪去了吗?” “兵大爷,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你去别家问问吧。”房里传出惊恐的声音。 “老乡,我们不是大爷,是瓦岗军,瓦岗军知道吗?专门杀贪官的,”说道这里他忽然想起杨义臣对治下的民众也非常好,瓦岗军和杨义臣是敌对关系,杀贪官恐怕不行,于是接着说:“我们找颍州王有要紧的事,军情紧急,但是找不到他,如果老乡知道的话请告诉我们。”说着他把手伸向傍边的亲兵。 亲兵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并不知道他想要银子。于是他只好小声说:“拿五两银子。” “什么?不是二两吗?怎么又成了五两?”旁边的亲兵一下子蹦了起来。 “快点!回去我给你报销。” “你们都要给我作证,报销五两银子。”说着取出五两银子递给吴泽。 “老乡,开开门,给你五两银子,刚才不小心把你的门栓给弄坏了。”他的意思是你这扇门也挡不住我,只要我愿意照样能进来。 房里面的人磨蹭了一会,终于把门给打开了。他们知道既然院门挡不住这些丘八,其实城门都能被他们打破,只要他们愿意哪里不能进?现在他们还能亲切的叫门,还是把们打开,也许能少受一些罪。不然等到这些丘八不耐烦以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吴泽肯定是要进门的,实在不行他还会破门而入。五万守军不见踪影,他根本不敢大意,万一那些兵将潜伏在民居中,出了意外,被伏击可不是小事。这种检查也是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一般来说,守军还是据险守城比较保险,巷战都是逼不得已。 看到进来当兵的都是和蔼可亲的人,这家人的心又安稳了一点。通过询问,他们说晚上似乎又不少兵马向南而去。最后吴泽发下五两银子,让这家的男主人又陪着他去附近的一些人家看了看,确定了大军确实离开了东岭关,他然后才安排了一个亲兵去汇报,让李靖放心进关。 146 兵不血刃东岭关 李靖在外面一等不见吴泽回来,再等还不见音信。正在他着急想再派出一队人去里边接应的时候,看见送信的快马跑了出来。听到里面是一座空城,李靖高兴地一边安排旗牌官向沈厚报吉,一边督帅先锋营进城安抚民心。 身居中军的沈厚接到李靖地吉报,高兴地传檄三军。听到颍州王杨义臣闻风而逃,瓦岗军士气大振,尤其是新近加入瓦岗军的各反王的军队。自从加入瓦岗军后,伙食和待遇明显就提高了不少,盔甲虽然还没有装备齐全,但是鞋帽衣服却不短缺,另外因为他们衣甲不全,所以也不用冲在第一线。原本他们以为自己投入瓦岗军以后,很可能会被人家当做炮灰来使用,没想到打仗的时候主要还是靠原瓦岗军的人。这些天他们除了训练就是学习文化,晚上开忆苦思甜大会,让他们明白为什么要打倒杨广,他们又为了什么而战斗。现在大多数的人都觉得自己变聪明了,知道了不少道理。 因为瓦岗军是穷苦人组成的军队,其他反王的军队一样是穷苦人,天下的穷苦人本来就是一家人,通过忆苦思甜大会后,很快就引起了共鸣,所以新加入的人很快就融入到了瓦岗军的大集体中。这次听到瓦岗军不战而胜,占领了东岭关,全营的人都为自己是瓦岗军而骄傲。很多新瓦岗兵都纷纷要求,希望能把他们调往战斗部队。整个瓦岗军都焕发出一股潮气蓬勃的精神,每个人的意志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升华。他们的心中都生出一股豪气,愿意为了瓦岗军,为了中华崛起而牺牲。 风尘三侠看到瓦岗军的这种士气,十分震惊。尤其是看到那些反王的兵加入瓦岗军后,短短几天精神面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心里更觉得不可思议。他们也接触过忆苦思甜大会,觉得是不错,却没有想到效果这么好。其实不光是忆苦思甜大会的影响,关键是不让他们做炮灰,而且瓦岗军没有把他们当外人,所有人一视同仁,甚至在很多方面尽量照顾他们。他们在以前的反王手下,虽然都算是嫡系,但是那些做王的当官的,看不起他们,随意打骂,甚至不在乎他们的小命。 没有对比就没有感恩,到了瓦岗军中,官兵一律平等,老兵还要对新兵进行帮、扶、带,和别的部队完全不一样。在瓦岗军的一系列政策和人文关怀下,他们也是人心肉长,三军怎能不归心? 任何事情都是有人欢喜有人嫉恨。像王世充和窦建德等人,看到自己一手拉起的部队一点点变成瓦岗军,心中充满了羡慕妒忌恨!本来他们还想着找机会把自己的队伍拉走,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才短短几天,这些人竟然就对瓦岗军变得死心塌地了。他们也有点后悔,当初对手下太严厉,没有多体谅他们,多给一些小恩小惠,现在悔之晚矣。另外还有一些反王本来还想着瓦岗军驯服不了自己的队伍时,他还有机会和瓦岗军讨价还价,没想到他们就这么轻易地倒向了瓦岗军。事实上,他们不知道,沈厚下一步的计划,他特意准备让那些主持忆苦思甜大会的人,想法设法在以后的会中把那些反王欺辱新兵还有其它一些龌蹉的事专门提出来,让大家一起批判。反正那些反王没有几个人屁股是干净的,尤其是王世充和窦建德,他们崛起之路不是杀害过无辜的人就是好色淫9乱,而杨广就是一个好色淫9乱的人,他要让那些反王永远失去人心。一旦搞臭了他们的名声,看他们还能怎么东山再起? 当然了还有一个人更加不爽,李密原本想挖到瓦岗军的秘密后,投奔窦建德,然后好找机会逐鹿中原。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随着风尘三侠的加入,瓦岗军对外的政策忽然发生了重大的变化,从顺其自然改为强制,用武力压迫各路反王并入瓦岗军。而且还把所有不主动投靠的反王全部软禁,窦建德更是重点照顾对象。看到这种结果,李密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他费尽千辛万苦,纡尊降贵外带散尽千金好不容易和一个好色的工程兵小头目打好关系。可是自从鸿门宴以后,窦建德却变成了瓦岗军的俘虏,他还怎么和窦建德合作,他能不郁郁寡欢吗?更没想到瓦岗军刚破了汜水关,紧接着又白得了一个东岭关。让他都要怀疑人生了,难道那个谶语是假的吗?不可能啊,谶语怎么会不准。难道谶语说的是李渊父子吗? 想到谶语可能说的是李渊,他更加心痛。都姓李, 凭什么是李渊父子。李密他也不想想,这么多年了他手下来一个兵毛都没有,靠什么逐鹿天下?靠做梦吗?沈厚也知道他的野心,关注了一段时间,看到连王伯当都不崇拜他,也就不再放在心上了。一个在瓦岗军中被边缘化的人,一个手下没有心腹,连一点点兵权都没有的人,怎么有可能给瓦岗军制造麻烦?以前秦琼和徐茂功等人私下里也给沈厚举荐过李密。不过沈厚也没有瞒着他们,就说李密脑后又反骨还好色,而且受谶语的影响,如果让他掌握实权的话,一定是不稳定的危险分子。反正都知道沈厚料事如神,可以说从来没有让人失望,所以大家也不再关注李密。并且也有意识的忽略他,帮他低调一些,不然害人害己。 一个大隋的魏国公,一个满腹经纶的官二代李密,看到瓦岗军中一群群泥腿子,大字识不了几箩筐,一个个担当重任,他不服,睁眼闭眼都不服。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知道沈厚故意忽视他,就是不重用他。他有时候也在想,是不是因为谶语的缘故,所以沈厚他们忌惮他,怕他夺权。除了这一点,他再也想不出为什么。想想也是,谁不怕别人夺权呢?李密暗暗厌恨那个谶语,说什么姓李的能够做皇帝,先是被隋文帝给赶出了朝堂,流落到绿林草莽之间。要不是这样,凭借魏国公的财富和权势还不拉起一支勇武之师。最起码在瓦岗军中也能得到一个实权,韬光养晦,时间久了培养下自己的心腹,说不定也又机会成为瓦岗军的主帅,毕竟整个瓦岗军中只有自己的社会地位最高。他可是货真价实的魏国公,而沈厚却不知是从哪里来的野和尚。自己一个堂堂正正的魏国公竟然没有几个人用正眼看待,而他一个野和尚却高坐在帅帐发号施令,他们都疯了吧。看看他做的什么事,抓住这些反王还不全部斩杀了,还好吃好喝的供着。 他觉得沈厚的心太软,不适合做帝王。从古到今,那个帝王不是杀伐果决?像他这么心慈手软的怎么能有王霸之气,王霸之气都是sha ren杀出来的。他总是想不明白明明是一个不喜杀戮的人怎么能让别人佩服,愿意把他尊为瓦岗之主。这样的人能推翻杨广吗?虽然连破五关,可是却没有杀死几个人。人常说: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么一个帝王功成坐拥天下不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万骨枯只是小意思,怎么也得要几十万骨枯。他觉得只有他才能做到冷血无情,才有做帝王的品性,何况也有谶语说自己是真命天子,为什么这些人有眼无珠呢?李密常常替大家心急,更替瓦岗军心急。万一沈厚葬送了瓦岗军,后悔都找不到苦的机会。虽然说沈厚也有谶语,不过他认为那些都是徐茂公和魏征搞出来,是假的。而他当皇帝的谶语出自隋文帝,他绝对不可能胡说,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们怎么就不明白呢? 每次想到这些,李密都感到头疼。现在看到大家都在庆贺瓦岗军兵不血刃进入东岭关,他又开始纠结他的皇帝梦。他决定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行动起来。他不相信沈厚他们把瓦岗军经营的如铁通一般,他相信一定有机会找到瓦岗军的软肋,也许就是他崛起的机会。他把瓦岗军中所有的将军在脑子里过了一边,看看有没有对沈厚十分不满的人。只要能联合上手握军权的大将,还能没有出头的机会! 147 奸李密审时度势 经过仔细斟酌,他觉得可以去打探一下程咬金和裴元庆的口气,其次就是罗士信和王伯当。他们四个明明先登建功,沈厚不仅不记功奖励,反而要杀头,幸亏大家求情,总算保住了性命。可是死罪虽然免了,但活罪难饶,最后各被打了五十军棍。有功不赏反而毒打一顿,李密不相信他们没有怨言。至于他拉拢的对象为什么把王伯当排在最后,全是因为王伯当来到瓦岗后的表现,十分让李密很失望。本来他俩有师生关系,以前很熟悉很亲密,没想到这次在瓦岗重逢后,他竟然给了李密不少的陌生感。反而和沈厚很亲密,一天到晚,总是围着沈厚转圈。而程咬金,平时总被沈厚挑刺。加上这次的事,他觉得这就是一个好机会。从性格上看李密觉得程咬金就是一个大老粗,心直口快,爱憎分明,明明刚立了大功,却又是杀头又是军棍的,他没有怨言绝不可能。 另外程咬金在瓦岗军中人缘很好,和秦琼是光屁股的玩伴,一起尿尿和泥的小哥们。还有单雄信和尤俊达都是一起混绿林的老搭档。加上程咬金爱喝酒聚会,和大多数的瓦岗军将领关系都很好,如齐国远等等。李密觉得如果能在程咬金这里打开缺口,对他的帮助最大,对沈厚的伤害也最狠,连最早一起打拼的老兄弟都能放弃他,别的人会怎么看沈厚的人品。他还在军中严令禁酒,而程咬金却最好酒,光因为禁酒李密就听过程咬金发过不少牢骚。越想他越觉得有希望,因为程咬金就是一个懒散,不拘小节的人,而瓦岗军中规矩又很多,远比其它的队伍多很多,所以他也经常被沈厚挑刺。私下里,李密可是听到他经常发牢骚。他又想是不是因为沈厚听到程咬金经常发牢骚,心中生气,所以才要给他一些教训啊。对,一定是这样,必须是。 李密觉得这个借口最好,就从这里挑拨他们的关系。于是他带了两坛酒,一大块牛肉去慰问程咬金。他刚受了不公正的待遇,李密觉得现在过去虽然有点晚,但是也有点雪中送炭的感觉,毕竟没有人敢说沈厚的不是。他决定一会到了程咬金那里一定要好好安慰安慰他,让他不要给小肚鸡肠爱记仇的沈厚计较。李密知道程咬金这样的人你不让他计较,他偏偏更加爱逆反,越发会计较。到那个时候他就会劝程咬金要服软,因为沈厚就是嫌弃他牢骚满腹,所以才会在他们立功后找借口要杀掉他,至于裴元庆他们三个全是被他连累的。碰到这样睚眦必报的领导职能夹着屁股做人,不然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脑袋搬家。李密想象着程咬金听到这句话的反应,心中充满了期待。 看到拿着酒肉的李密,程咬金十分欢迎。他最好的就是酒肉,以前就吃过李密不少的酒肉,只是这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没有来找他喝酒吃肉。不过他却不想问原由,沈厚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不可能围着你转,你还不是太阳。只有酒肉最实惠,程咬金两眼冒光的看着李密手中的酒肉,快步走上前去接到手中说:“魏国公,来就来了,你看看你还这么气,又是酒又是肉,拿回去,拿回去。”一边说着一边就拽了一块牛肉塞到嘴里,大口嚼了嚼就吞了下去。然后伸出大拇指说:“香!真香!”另一只手就把酒给接过去了,牛肉进嘴后,腾出来的手又接过李密手中的那一大块牛肉。 看到程咬金别样的气,李密嘴角直抽抽,他估计自己要是再和程咬金气几句,不等坐到桌前,程咬金都能把牛肉吃光,顺便让酒坛子见底。瓦岗军现在实行的配给制,不这样不行。最近一下子接受了太多的人,以前瓦岗军才有十万人,现在整编了这些反王的队伍后,人数已经突破了四十万,后勤根本跟不上。魏征在瓦岗山督促后勤人员加班加点,为这些人制作铠甲,兵器等等急缺的军用物资,像八牛弩的箭矢现在都不做了。除了瓦岗军,其它的起义军大多都很穷,现在加入瓦岗军,当务之急就是把他们全部武装起来。 幸亏沈厚有一个垣曲铜矿,日夜不停的采矿炼铜,制造铜钱才能负担起这么多的军队。要是换了别的势力,就是有这么多人要投靠他们,他们也负担不起。因此瓦岗的核心人物最佩服的就是沈厚找钱的能力。以前他们还不太能感觉到,自从看到其他反王的军队衣衫褴屡,甚至没有刀枪后,才觉得瓦岗军的经济不错。尤其是接受了几十万人以后,竟然还能负担的起,他们才觉得沈厚真是有本事。大隋朝倾国之力才有一百多万的军队,而沈厚却没有多大的地盘,竟然也能负担起四十万的军队。这些账目徐茂功最清楚,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手中会流过成千上万的钱。他也是最明白瓦岗军为什么强大的人。 当张仲坚和李靖也接触到这些账目的时候,也瞪大了眼睛。他们刚接触到瓦岗军时,就发现这些兵素质很高,尤其是军事技能很强,很多的基层官兵的武功都非常好,就对瓦岗军充满了好奇。当他们知道沈厚投入了多少钱财以后,就知道瓦岗军的这种战力很难复制。因为没有人能像沈厚一样投入那么多的钱财。 虽然瓦岗山很有钱,但是猛然间增加这么多的人,后勤还是保证不了。一些东西必然会短缺,尤其是酒,其次就是牛肉了。李密因为怕喝酒误事,所以轻易不会喝酒,才攒下了一些。几杯酒下肚,程咬金又开始发牢骚。刚说了几句,齐国远就找了过来。他也是个奸货,因为他知道程咬金受了军棍,肯定时不时会有人来探望程咬金,来的时候肯定不会空着手,所以他也时不时过来转转,探望探望程咬金,顺便帮他消灭一些慰问品,防止他吃多了消化不良。 看到齐国远总来蹭吃蹭喝,程咬金也习惯了,有哪些力气和功夫不如抓紧多喝两口。两个争抢着,吃喝起来更热闹,更下饭,就连牢骚都发的多了很多。李密听到他们的牢骚如听仙乐,趁机添油加醋。 其实不用他添油加醋,程咬金和齐国远这两个大嘴巴就能把牢骚发出新花样和新境界。正在热闹的时候,李密听见又有人走了过来,他赶紧让程咬金他们小声点。可是两个人喝多了,他越是让他俩小声点,两个人反而嚷嚷的老厉害。可把李密给急坏了,这两人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他李密可是要成大事的人,如果现在就被人发现他在下面诽谤沈厚,恐怕对他自己的名声不好,关键也害怕沈厚记恨他。 听到脚步声和说话声到了跟前,程咬金更加有劲:“魏国公,你怕什么?当着沈厚的面,我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就说他怎么啦,有本事再打我五十军棍。” “对!发几句牢骚怎么啦。第一个登上汜水关的可是咱小舅子,不记首功,还要杀头,太过份了,有本事再打他们五十军棍!”齐国远也涨红了脸说。 “就是不公平!还是魏国公够意思,要是让李密当瓦岗之主一定比沈厚强。”程咬金听到有人也为自己抱不平,牢骚更大了。 听到这句话,李密差点要吓死。这程咬金是要害死他吗?有人来了,他竟然这么说。李密赶紧上前捂住程咬金的嘴。 “对对对!还是魏国公最合咱们兄弟的心,就应该让魏国公升上去。”齐国远也赶紧表态,这些酒肉都是李密拿来的,说几句好听的,以后还有酒肉。 李密差点要跪下给他俩磕头。本来他最喜欢听这样的话,可是外面的人估计也听见里面说的话了。刚才李密可是听见有人一边过来一边说话的,现在却没有说话声了。李密越想越怕,他甚至怀疑人家是不是返回去给沈厚高密去了,说他们三个密谋造反吧?于是他大声喊:“你们两个喝晕了吧,校长是最英明的瓦岗之主!我永远忠于校长,为了校长甘愿粉身碎骨!”他希望告密的人能嘴下留情。 “呔!李密!”一声大喝吓得李密一哆嗦,再也没有力气去捂程咬金的嘴了。 148 裴元庆满腹牢骚 虽然只是普通的一个叫声,却把李密吓得差点腿软跪到地上。抬头一看原来是裴元庆,后面跟着罗士信,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明明是冤枉了有功之臣混蛋,你却说他是最英明的瓦岗之主。李密枉你自称名士,满腹经纶,没想到也是趋炎附势之人。”裴元庆继续气愤地说。 “裴三公子,怎么能这么说校长呢?战前会议说的清清楚楚,抛石机三轮抛石后才能发动攻击,你明明违反了将令,怎么能不接受处罚呢?”罗士信反驳道,他对沈厚的感情可不一样,校长就是他的偶像。虽然他也觉得他们这次犯的错无伤大雅,但是他就是觉得校长这么做必定有他的道理,不然不会这样处罚他们。想了一天也没有想出来为什么?自然也写不出检查。最后裴元庆找过来比武,他就跟着跑了出来。在校场练了一会,裴元庆又要到他姐夫这里来,罗士信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他们在路上就在争论校长这次对他们的处罚公不公正的话。罗士信没有想到为什么,自然就说服不了裴元庆。两个人吵吵着就到了程咬金这里,远远地就听见里面的酒话,然后还听见李密的声音。最后听到李密说沈厚十分英明,裴元庆就忍不住了,跳进去就大喝一声,结果差点把李密吓跪下。 李密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看到是这两个小子,尤其听到裴元庆那么说,心中乐开了花。不过他也是老奸巨猾之辈,眼睛一转说道:“校长是瓦岗之主,就像皇上一样,金口玉言,他说过抛射三遍,即使两遍半,甚至少一块石头都是违反军令,难道不应该处罚你们吗?” “他的目的不是破关吗?管我抛射了几次。打仗怎么能这么死板。下次他是不是也要规定我三锤才能把人砸死,少一锤或多一锤都是死罪?”裴元庆听到李密和罗士信的口气一样,暴跳如雷的问。 “你这是抬杠,校长什么时候下过这样的命令,就是这次攻关时强调了抛石机抛射三轮,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命令过。”罗士信依然力挺沈厚。 “对对对!我也能证明他说的话,估计也是现在瓦岗军扩大了好几倍,他的威信咱们要考虑,他说过的话就是金口玉言,所以校长才要让你们这些自己人做出表率。”李密强调了扩大了好几倍,金口玉言,潜台词就是沈厚和以前不一样了,他就和皇上一样。 “昏君杨广的金口玉言都不好使,校长他也要金口玉言吗?他不是说要民主,要少数服从多数吗?就为了他一句话,我们没有做到,先登不记功不说,还要把我们斩首示众。姐夫不如我们解甲归田吧?”裴元庆越说越没边,他果然就像李密想的那样,你越说沈厚好,他越要说沈厚不好。 程咬金和齐国远只顾着喝酒,并不想加入争论之中。他俩虽然喝得有点多,但是还没有糊涂。随便发几句牢骚没什么,要是好几个人都这么吵吵,说沈厚不好,影响恐怕就有点大了,他俩还没有那么糊涂。再说沈厚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也清楚,不会因为实力大涨,就忘乎所以。但是他们也不太明白沈厚那么做,到底是闹什么?而且程咬金也知道沈厚亲自给王伯当上药的事,并且从王伯当那里出来就来看他,不过听到他们几个在喝酒嬉闹才返了回去。程咬金真正生气的是沈厚没有跟他讲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反而让他写检查,明知道他最怕写字,反而非逼着他写,士可杀不可写检查! “ 解甲归田?咱们不趁着好时光拼一把前程,学什么解甲归田。杨广还没有死,等他死了以后再说。”程咬金喜欢热闹,归隐后哪里又热闹。至于杀头,他才不会相信沈厚能把他给杀了,秦琼和徐老道总会为他求情,只要求情他做做样还不把自己放了。就像这次,五十军棍还不是和挠痒痒一般。 “千万不要解甲归田,这里多热闹,回去了谁和你比武,是吧士信?”齐国远也是爱热闹的人。 “裴元庆你是不是怕我了?所以想躲回去。”罗士信也不想失去这个陪练的好伙伴。 “说什么呢?我会怕你,好像你能胜了我。”裴元庆一听罗士信的话,不服输的性子又轴了上来,再也不提解甲归田的话。 李密刚才一听到解甲归田也担心不已,好不容易才找到几个志同道合的盟友,如果他解甲归田,自己不是狗咬猪尿泡——空欢喜吗?还好傻小子一句话,让裴元庆不在说解甲归田的事。不过这几个人中,他觉得罗士信不好策反。从刚才的话里话外,李密看得出罗士信对沈厚有莫名其妙地信任。虽然他受了委屈,但是依然真心替沈厚辩解。李密知道瓦岗军中有不少像罗士信这样的人,他们大多多事河东书院毕业的,沈厚正是他们的校长。 从程咬金那里出来,已经是繁星漫天了,不过李密依然很兴奋,他感觉身轻如燕,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充满了希望。想起裴元庆对沈厚的不满,程咬金和齐国远的牢骚,他知道这三个人就是他撬动瓦岗军的杠杆。如果今天不是罗士信的话,说不定他已经和那三个人结成了同盟。想到这里不由地骂了句“讨厌的家伙!”不过,又想到没有他的话,也许裴元庆还没有那么激动,不会说那么多的过头话。尤其是没有他的那句话,裴元庆真有可能解甲归田。那样的话,谁来帮他和沈厚作对呢?烂绦还能塞风眼,李密觉得罗士信就是塞窟窿的烂棉花。 在瓦岗军中找到杠杆后,李密觉得还不够。他知道沈厚根基深厚,不是那么容易能打败,想了想,他觉得应该和窦建德再联系联系。窦建德和那些反王的手下人数众多,李密觉得只有让这些人一起发对沈厚,才能增加胜算,他认为那些将军们一定不能适应瓦岗军的军法军纪。反正他作为一个文人,名士,自身修养比较高,都接受不了。尤其是那些官兵平等,人人公平之类的,李密最接受不了。他认为人是分三六九等的,那些将军出生入死不就是为了出人头地,成为人上人吗? 149 众反王玩物丧志 最近,这些赋闲的反王经常被沈厚叫到一些宴饮。除了第一次沈厚从头陪到完,后面的几次总是在宴会开始后,就有紧急的公务需要他亲自去处理。看到他离开,大家也落得轻松自在,毕竟人家现在掌握这他们的生杀大权。沈厚他也知道这些曾经的反王对他不感冒,只是为了安定团结才不得不与他们虚与委蛇。为此沈厚专门把后世的麻将和pu ke做了出来,麻将是用竹子做的,pu ke瓦岗山就又印刷厂。在第一次宴饮的时候,他就让王薄、高谈圣那几个主动投靠瓦岗军的反王把那些东西拿了出来,让这些人饭后休闲娱乐。 隋朝时又什么娱乐huo dong?看到麻将和pu ke这种赌博游戏,这些闲得失眠的反王,立刻就被吸引住了。当然了,他们都不知道这是沈厚鼓捣出来的小玩意。高谈圣自愿背锅,他说这是他家乡的一些游戏,现在大家左右没事,就拿出来打发一下时间。为了看起来名副其实,麻将刚开始只有一副,还被做旧,pu ke倒是两副,做旧了一副。沈厚提前已经教会了他们几个,现在就由他们几个负责教会其他的反王。很快的那些人就学会了麻将的打发,接着也学会了斗7地主。因为沈厚也不会太多的打法,所以只教会了他们这些。这些天为了做旧这些道具,他们不停的玩麻将和斗8地主。 不得不说华夏人天生就爱打麻将和斗9地主,这些反王接触到这两种赌博的方式后,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两种玩法。以前扔骰子,他们觉得主要靠运气。现在玩打麻将和斗0地主一个个斗智斗勇,让他们觉得这才能体现他们的智商和能力。第一次宴会后,沈厚也假装做出感兴趣的样子,问东问西,不耻下问的学得一丝不苟。并且在玩的时候故意装作菜鸟的样子输了不少银子,惹得大家哈哈大笑,他还装作不服气,不停的要再来,再来! 后面几次宴会时,他主要还是把这些人召集到一起,培养氛围。现在已经不用沈厚再牵头,这些人已经迷上了这种新式赌博了。看到这些反王每天乐呵呵,忙着赌博赢钱,他也放心了。如果不能让这些反王又事做,占住心,还不一定要给他惹什么事呢?不过还是不能掉已轻心,谁敢说这些人中没有演戏的。表面装作沉迷在赌博之中,慢慢让瓦岗军放松,等机会给瓦岗军找点事的人一定有。不过,沈厚相信有些反王已经没有多少野心了,在他们的拉拢腐蚀下,那些还残留着雄心壮志的反王演着演着也许就慢慢入戏了。反正他现在也没有想好如何安置他们,杀了,恐怕影响 不好,不杀又是不稳定的隐患。这些游戏能消磨他们一些野心也算不错,赌王也算王。 打定主意后,第二天一早,李密就悄悄向窦建德住的大帐靠过去。 他还没有走到窦建德的住处,远远地就听见里面传出阵阵喧哗声。听到“哗啦哗啦”的热闹声,李密心中十分奇怪,他们在里面做什么呢?没想到这些反王做了光杆司令后反而放飞了心情,难道说真的是无官一身轻,无兵乐逍遥。进了大帐,就看见房间里摆着几张桌子,几乎所有的反王都在这里,两张桌子上面摆满了小方块,他们喊着“幺鸡”“九饼”“五条”什么的?另一边的两张桌子上有纸片,他们每个人手中也拿着纸片,也高兴地喊着:“对三”“对五”“对二”……。 本来他想和窦建德商量商量,然后把这些反王全部召集到一起,集思广益看看有没有机会重掌大军,让瓦岗军变天。现在人,窦建德已经提前召集到一起了,但是他还没有和他商量。现在这么多人,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和窦建德商量。不过,看到窦建德现在还能保持这么好的吸引力,能把这些反王都整到这里,他还是很佩服的。想到这里,他忽然认为,窦建德把这里人召集过来绝对不是为了玩,他一定有什么大计划。李密暗暗庆幸他今天找了过来,不然窦建德肯定不带他玩。反正现在这些人在这里,窦建德就没有让他知道,而且他借着娱乐把这些人召集到一起,也能让瓦岗军对他们jian kong的松一些。有几个人愿意把精力浪费在一群赌鬼身上,时间长了监视的人再染上了毒瘾,到时候是谁难受。 玩物丧志,自甘堕落,窦建德这一手做得不错。李密越来越佩服他,不亏是让沈厚忌惮的枭雄。李密怀着佩服的心情慢慢走到窦建德身后,想看看他玩的到底是什么?其余的三个反王看了李密一眼,知道他是瓦岗军的人,也不愿理他。虽然他们不高兴睬他,李密却不计较,反而对他们笑了笑。窦建德这半天一直在输,急着翻本,以为是哪个反王,也没有向后看。李密明白观棋不语真君子,虽然他们是打牌,但是却在赌博,因此他也一样不说话。看了一会,知道个大概。无非是条和条,万和万,饼和饼组成一幅牌,最后成牌是十四张牌。当看到窦建德自摸一张后,李密不由地叫了声“好!” 听到叫好声,窦建德才发现站在他身后的是李密。于是收拾心情说:“魏国公,不如你也来玩几把?” “这不太好吧。”李密知道这也是联络关系的一种手段,他也想和这些人多熟悉熟悉。不过还是气地推辞。 “对了,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瓦岗山大名鼎鼎的魏国公李密。”窦建德看到大家的反应,知道他们很多人都不熟悉李密,于是给大家介绍。听到窦建德的介绍,这些反王纷纷和李密打招呼,窦建德有一一介绍,这是山后小梁王刘武周,这是……。互相介绍一番后,大家继续玩牌。 窦建德明白李密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今天过来一定有什么能让沈厚瞪眼的事。于是让李密玩了几把后,就让大家先散了,这些反王也都是人精,明白李密肯定找窦建德有事,也纷纷告辞离开。大家约好下午继续战斗后,窦建德和李密把他们一个个送走。其实他们都住在附近,从这里出去,有转到王世充的帐篷里继续秦始皇的大业修长城,还有一些为人人平等去斗2地主。这些人其实也只能在窦建德和王世充的帐篷里玩,因为他俩的帐篷够大,其他人的帐篷都太小,而人多了,玩起来才热闹。就像后世一样,很多人愿意去麻将馆,最主要那种热闹的氛围让他兴奋,赌博也很讲究气氛的。 150 能称枭雄自套路 等到大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以后,李密笑着说:“窦王兄,佩服、佩服。” “哪里,哪里。”窦建德以为李密知道他在演戏给沈厚看,因此谦虚地说。 “只有窦兄才能做这些反王的主心骨,不知窦兄有什么计划?”李密听到他谦虚地话,心头一喜,果然被他猜到了,窦建德还是不甘心啊。不甘心,好! “计划?我有什么计划,大家不过在一起玩玩,能有什么计划?”听到李密这么问,窦建德知道他想差了。 “你还信不过我李密吗?我过来找你也是为了大家的荣华富贵。”见窦建德不说,他有点不高兴。 “我怎么会信不过你,我就是不相信自己,也得相信你。真没有什么计划,他们只是因为我的帐篷大,能坐下人才跑到我这里来。”窦建德听到李密过来是为了大家的荣华富贵,于是赶紧解释,恨不得刨心掏肝让李密看看。 “真没有?” “真没有!不过我们故意装作沉迷赌博的样子,想麻痹沈厚,让他放松对他们的jian kong,看看有没有机会反出瓦岗。我刚才以后你看出来我们是故意演戏,所以才谦虚地说哪里,哪里。” “哦,原来是这样,谁想出这种方法的?真高明。”听完解释,李密终于相信,不过他更感兴趣是谁想出的这种玩法。 “估计是沈厚,应该是为了让我们玩物丧志,我们也装糊涂,反正身在屋檐下,不得不糊涂。也许能有机会拜托他。”窦建德猜中了,可惜没有奖励,更难得到自由。不过沈厚也不在意他们知道不知道,也不管是不是真的玩物丧志,只要大家都认为他是玩物丧志就行。等他们的名声完全倒了后,再想登高一呼,应着如潮就成了奢望。而随着时间的积累,沈厚相信瓦岗军将更加强大,到时候大事已成,就算是有几个屑小之辈,难道能反了天。你有过墙梯,我有张良计,到时候还是胜你一筹。 “这个沈厚实在是太奸诈,一开始笑眯眯的骗了王薄、萧铣、张金称等人。最后在你们放松的时候摆了一个鸿门宴,把你们全部给软禁起来,然后把你们手下的兵全部都收到瓦岗军中。而且他还十分虚伪,为了让大家认为他是一个忠厚的人,对外让你们好吃好喝,暗中却把你们jian kong的死死的。其实他心里恨不得让你们消失。”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只能慢慢找机会。”窦建德也很无奈,他们现在完全不能决定自己的生死和huo dong。 “找机会,决不能坐以待毙!” “魏国公有好计谋就说,我们一定唯你马首是瞻,只要能逃出沈厚和瓦岗军的魔掌,以后您就是我们的主公,我们愿意为您肝脑涂地……” “先不要说这么多,你能把这些反王组织起来吗?”李密听到他表忠心,心里十分受用。原本他看到沈厚把这些反王一网打尽后,心中惋惜、懊悔、心痛五味杂陈,没想到阴差阳错这些人竟然愿意奉他为主公。看来他们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不过李密暗暗让自己冷静,毕竟八字还没有一撇。 “能!必须能!谁甘心像猪一样养着,也许某一天就会被杀头。”窦建德不认为沈厚会放过他们,也许等他把所有的军队牢牢掌控后,就不再让他们浪费粮食了。与其朝不保夕,不如拼死一搏。该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 “我的计划是,由我联络瓦岗军中对沈厚不满的人,而你负责这些反王让他们想办法和以前的心腹旧部联系起来,等到时机成熟后,发动致命一击。也许咱们就能成为瓦岗之主,最坏也能从瓦岗军中拉出一半的兵马。到时候瓦岗军必然会四分五裂,甚至会一哄而散。逐鹿天下,舍我其谁。”说出来后,李密感觉到心中生出一股豪气。 “瓦岗军中也有很多人对沈厚不满吗?”窦建德兴奋地问,如果瓦岗军中有人反对沈厚再和他们联合到一起,真有可能把沈厚给干翻。 “当然了,你以为我这些年在瓦岗军都没有朋友吗?难道在你心中我就那么不得人心?”李密对他的怀疑十分不满,好像他为人多么差劲。不由得想起王伯当,自己对他如师徒,没想到现在他却认准了沈厚,难道自己为人真不行?不会,程咬金和齐国远对自己不是很亲热吗?就连第一次真正打交道的裴元庆也很喜欢自己。看来还是王伯当他轴,死脑筋。以前他就发现,一旦王伯当认准了什么,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想到这里他有恢复了信心,只要这次能够成功,这些反王必然对自己感恩戴德,毕竟从沈厚手中救下他们的性命。 “当然!魏国公可是号称小孟尝,名门之后,文武全才,谁不想和你交朋友。不知道都是那些瓦岗将领对沈厚不满?”窦建德以前一直认为瓦岗军就是铁板一块,没想到哪里都一样,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恩爱情仇,瓦岗军当然也不例外。 “你打听这些没有好处,万一被哪一个反王给走漏了风声,可不得了。等到时机成熟,你自然能知道是谁。没有瓦岗军做内应,光靠你们这些没有牙齿的老虎怎么能成事。还是多用点心思,多联系一些心腹手下。”李密觉得保密很必要。 “放心,这可是事关自己生死的大事,谁不尽心尽力?一定给你办的完美无缺。”窦建德给李密打包票。 “你也放心,我一定会多联系一些瓦岗军重要的人物。”李密同样做出承诺。然后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方面的问题,看时间不早后,李密悄悄离开。 等到李密离开后,那些反王又转回到窦建德的营帐,看来他们也想知道李密为什么找过来。像他们这样落毛的凤凰还不如鸡,他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找过来,还和窦建德密谋了好半天。 不过看到这么多反王,睁着好奇的目光看着他,窦建德也没法说出实情,于是只好打哈哈。那些话必须在背地里一对一慢慢试探这说,可能有些人已经完全投靠了沈厚。想到这些他不由地看向王薄等人。 151 访英雄探全义店 李密离开后,那些反王从王世充的大帐又转回窦建德的大帐。他们都想知道李密这次找过来有什么事?世上虽然有无缘无故的爱,但是绝不会发生在窦建德和李密身上。他们俩能够躲在帐篷里亲热这么长时间,必然有阴谋。现在他们的这种尴尬的处境,让他们都非常敏感,也很希望有意外发生。 看到他们好奇的目光,窦建德本来想装逼,但是看到王薄等人,却只能绞尽脑汁掩饰李密过来的动机。这个借口不好找,说什么呢?忽然他看到了桌上的麻将,于是说:“李密看咱们玩的麻将很有意思,刚才让我教他玩,他看起来聪明,其实很笨,教会他真是让我小死了一回。” “干嘛不一边玩一边学?我觉得他刚才就玩得差不多会了。”王薄觉得不像这么回事。 “啊,哦,刚才不是他玩了几把,然后老输,于是专门让我教教他。你们也知道魏国公十分好面子,都不要乱传啊。”窦建德支吾一下解释说。 “我记得他还赢了两把。”王薄还是不放过,不过都能听出来,窦建德在找借口。人家不想说就算了,怎么好咬住不放了,这个王薄以后要小心,他看来对沈厚是死心塌地了。好多反王都给王薄贴上了沈厚的标签。 “两把,两把怎么能满足魏国公的心思,他要全赢,全赢明白吗?你以为都和你一样,赢一把也很高兴。他可是魏国公,目标很大。你们还玩不玩,不玩就回去睡觉!”窦建德很不高兴,他觉得王薄太讨厌了,打破砂锅问到底,听不出来人家不想说吗?但是他又怕人家打小报告,真是纠结,他必须还要想一个借口,不然,不然,他不想想会出现什么后果,有这个时间赶紧想借口。眉头一皱,他想到,于是和颜悦色的说:“其实李密今天来,主要就是看看我这个老朋友。另外他怕我对瓦岗军和沈校长有什么成见,所以专门来安慰我。给我说瓦岗军是仁义之师,校长更是胸怀天下的大英雄,让我相信投靠瓦岗绝对是最最英明的决定。我只能虚与委蛇和他周旋,想咱们都是一方豪杰,现在却只能被人家圈养起来,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心情,我反正心里不舒服。如果他真能夺了天下,是真龙天子我就服他。” 窦建德一边摆麻将,一边解释说。这话不能说的太委婉也不能太强硬,太委婉人家不相信,太强硬又害怕沈厚会找他麻烦,只好模棱两可地乱说。另外沈厚为了不让他安插的王薄等人被大多数的反王排斥,应该不会马上就算账。也许等他想秋后算账的时候,忽然一夜之间变天了,变成了自己给他算账。看来要抓紧时间联络,不然自己绝对难逃沈厚的魔爪。 听了窦建德的话,王薄也不好分辨出真假,他说的话到是很能体现他的心情。以前他们都是土霸王,在自己的地盘作威作福,天大地大他最大,无论什么事都是他说了算。现在寄人篱下,一切都要看沈厚的脸色行事,他们心里不甘心也很正常。这种状况肯定要持续到沈厚登基后才有可能改变。总之,窦建德半真半假的心情告白,让王薄觉得合情合理。不过李密来找窦建德的事他还会告诉给沈厚的,毕竟这些反王现在肯定不会真心归附瓦岗军。他也暗暗庆幸自己能够审时度势,才有了现在在瓦岗军中有地位和权势,属于最高领导阶层。不像这些鸿门宴后被迫投入瓦岗军的反王,当时如果不是大多数人反对,按李靖和张仲坚的意思就是把这些反王全部斩杀。虽然沈厚保住了他们的性命,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更不会感激。 王薄觉得这些反王就是自不量力,攻城拔寨的能力没有,审时度势的能力更没有。明明没有多大的才能,却总想着皇帝的宝座,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他们眼睛里根本看不到沈厚的文治武功,不明白只有沈厚才能救华夏,才能让华夏腾飞吗?越是和沈厚待的时间长,就越佩服他的思想和看法,虽然超越了大家的想法,但是又不会让人觉得难以接受。因为人家的每一个着眼点都能考虑到人性,他常说人都是自私的,但是不能因为他自私就否定他,而领导应该想办法让他的自私变合理,甚至利于国家和社会。比如说一个人很贪财,就要引导他如何才能赚到很多钱,而不是tan wu。 tan wu被抓到就会一无所有,而利用他贪财的优势,引导他赚钱,让他帮瓦岗军赚钱,然后红利提成,岂不是利国利民利己。这些其实也有理论依据的,有人统计过,xiao shou高手一般有两种人,一种是特别贪财爱财的人,一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人。其中贪财的占据了大多数,他们对钱财更敏感,更能把握赚钱的机会。因此让他们去赚钱,这也是人尽其才。好权势你就让他做官,只要你有政绩就让你升官。当然了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监督,毕竟能战胜自己**的人很少,没有有效的监督,再好的政策也会变成过眼云烟。其实沈厚把这些人留下来还有别的用意。他认为只有让你的敌人去监督你才是最好的监督,沈厚其实就想把这些反王培养成监督者,所以才费劲巴拉的和他们虚与委蛇。他也不知道行不行,只是这是他心底的想法,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东岭关的总兵府里,沈厚正要和徐茂功、秦琼出门。他今天要带他们去一个地方,一个栈,他已经问清楚了,“全义店”。他要去那里找人 罗春和东方伯。这次颍州王杨义臣没有和瓦岗军作战,他主动退出了东岭关,因此东方伯也没有出现在两军阵前。不过因为沈厚熟知这段历史,知道罗春和东方伯就在东岭关,他决定去见一见他们。不过,这些话没法和秦琼、徐茂功说,只是说体察民情。 他们在街上东转转西转转就到了“全义店”,沈厚提议到里面坐一坐。徐茂功和秦琼自然没有意见,坐吧。让小二上了一些糕点茶水,顺便问一问风土人情。其他的人看到他们三个人,也不避让,这说明瓦岗军还是比较得人心的。喝了一会茶水,点心也快吃完了,沈厚还是没有动窝的意思。徐茂功就生起了好奇心,沈校长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不是沈厚不想挪窝,实在是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他原本想着,如果能碰到罗春出来,他好好借口结识一番。可是坐了半天,愣是没有看到罗春。有人可能会奇怪,他怎么能认识罗春呢?他当然不认识罗春,不过他知道罗春长的精神,白净脸黑胡须,神情和常人不同。最好的一种就是他娘还没死,正病着,他一脸忧愁;最差的一种,他娘刚死,他正悲痛;不好不坏一种,他娘已经入土为安,经过东方伯的开导正慢慢恢复心情。 总之既然罗春落难在全义店,按时间算他怎么也在东岭关,所以沈厚不想错过这两员虎将。因为瓦岗军破东岭关比原本的历史时间要早,早多少这个他也不清楚,毕竟kao shi不考这些,这根本不算学习重点。既然来了,不找到人他也不想走,茶水完了,再续,点心完了,在上!他还不信了碰不到罗春。 眼看着茶水又喝完了 ,点心也吃不下了,还是没有碰到罗春。沈厚他不急,徐茂功不急,秦琼急了。他就不明白坐这里干什么?不过又看看徐茂功也不急,他也只好按下心情。沈厚看到秦琼似乎坐不住了,而且时间也浪费的有点多。于是决定干脆自己去里面找,就说自己听说这里有一条好汉,难道还能有人反对自己这么说吗?听谁说的,道听途说不行吗?罗春在东岭关卖艺也不是一天两天,说出来应该不算难以接受。本来装作偶遇碰到一起,效果最好,现在只能主动打听了,只要自己有诚意,难道罗春还能把自己当做骗子吗? 152 感时花溅泪 恨别鸟惊心 沈厚他想装作偶遇的样子结识罗春,可惜没有如他所愿。在店里也耽搁了不少时间,于是他决定主动出击。 “小二。”对着柜台边的小二,沈厚喊道。 “这位爷,总共是三两银子。你是银子还是铜钱?”小二笑着走过来说,他以为沈厚他们要结账走人。他们在这里坐的时间可不短,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影响生意,一些本来要进来的熟看到气场强大的他们,心中生出不少压迫感,于是在门口探探头就走了。看到他们终于要结账,接连掌柜的都感到心头舒坦不少。太影响生意了,你们不知道你们太威严,让人害怕吗?刚才那个乞丐到门口都不敢过来。赶紧结账走人! “不急,我打听一个人。”沈厚没有掏银子的意识,他还没找到人,不急着走。一边的秦琼扔出一个五两的银锭。徐茂功听说找人,马上支棱起耳朵。心说沈校长就是厉害,总能打听到一些人才,前一段时间招揽到风尘三侠,现在他又要招揽谁呢?他更好奇的是沈厚到底是如何打听到那些消息的?东岭关吧,还不算太让人惊奇,可是风尘三侠可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太原,他怎么就知道人家在天雷寺?还能把人从李渊父子手中把人抢过来?想到这里,他又注意到,沈厚这些天因为公务繁忙,根本不可能听到什么消息?怎么回来找人呢? “什么人?”伙计一边问,一边赶紧接住银子。 “罗春。” “你们找罗春吗?他在后院,欠了我们不少银子。幸亏我们老掌柜人好,不计较还愿意收留他们娘俩。我带你们去。”伙计热情地说,听到他们找罗春,于是自愿给他们带路。 “罗春是谁?”秦琼奇怪的问。 “罗成他哥。”沈厚随口回答。他听到罗春娘俩多少有点震惊,姜佩芝是一个让人佩服的痴情女子。当时他看到她为情所困,病死在寻夫的路上感到十分惋惜。没想到因为他的穿越让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什么?罗成他哥,我表弟是独生子,哪里有什么哥哥?”听到沈厚的回答,秦琼惊讶停下脚步问。 “啊!”沈厚没想到自己一分神说秃噜嘴了,只能继续忽悠:“哦,有些事你不知道,你姑父还有一个前妻叫姜佩芝。这一点你姑母和你表弟都知道,只是生不见人,今天碰巧让咱们给碰到了。” “不是碰到了,是专门找过来的。”徐茂功插话道。他心里也很震惊,你能找到人才徐茂功已经服气了,你连人家的底细都能搞清楚,你是专业调查**的吧。秦琼更震惊,他都不知道的事,沈校长都能知道。难道他真能前知几千年,后知五百年?这还是人吗? “东岭关很多人都知道这个卖艺的罗春,不用这么惊奇和夸张吧?”沈厚可不想别人把他当成妖怪。 “但是没有人知道他是罗成的哥哥吧?”秦琼还是想知道他怎么就能知道这些。 “罗春和他母亲卖艺寻父也有很多人知道。” “但是没有人知道他是罗成的哥哥。”徐茂功一针见血的说出自己的疑惑。 “这,这不是我算出来的吗,许老道你不是也经常给人算卦吗?”沈厚他总不能说我是穿越过来的,所以知道的很清楚,只好说是自己算出来的。 “这也算的太厉害了吧?”徐茂功知道算卦是怎么一回事。 “哪你说我怎么知道的,除了算出来,还能怎么知道?”沈厚咬死就是算出来的。 碰到他这么说,徐茂功和秦琼也没有办法。反正他也不会害人,就让他保留这个秘密吧。关键是你不让他保留也不行,人家打死都不说,只能由着他。 从大堂到后院也没有多远,正吵着就到了。还没有进院门小二就吆喝:“罗春,罗春,有人找。”然后回头对他们三个说:“罗春就在那个院子里,你们进去就能见到,我去前面忙去了。” “多谢小二。”沈厚气道,让后看着徐茂功:“给人家小费。”徐茂功无奈地拿出一块一两的碎银给了小二,他接了银子笑呵呵的跑回去。 “谁找我?”罗春十分奇怪,他穿州过府的卖艺寻父,从来就没有交过什么朋友,谁会找他呢?不过听到小二的吆喝还是走了出来。 “见过罗壮士,久闻大名如雷灌耳,今日得见,真是幸会,幸会。”沈厚看到远里出来一个白面黑须的精干汉子,一脸愁容,又听到他问话,于是先寒暄道。 “在下正是罗春,不知各位是哪路好汉,罗春能让各位来访,实在是错爱。”罗春赶紧抱拳作揖,谦虚地问。 “这位是徐茂功,这位是秦琼,我是沈厚。我们都是听说你的大名后,专程来拜会,希望没有打搅到你。另外听说伯母病了,也过来先看看。”沈厚很平常的说。 “徐茂功、秦琼、沈厚,你们,你们不是瓦岗军吗?怎么能知道我的名字?”罗春自然知道他们三个的名字,只是他想不通他们为什么回来看他们母子。 “春,春,快请你朋友到里面坐一坐。”姜佩芝听到有人找罗春,也不见他进来,于是在屋里喊。 听到母亲的叫声,罗春赶紧把沈厚三个人请进屋里,一边说:“母亲染了风寒,不方便见,请各位海涵。” “贫道略通医术,不如让我看看?”徐茂功毛遂自荐,要给罗春母亲看看。既然沈厚看中这个人,那么这人肯定不一般,给他母亲看病也能更好的交好罗春。 “这,这是不是太麻烦?”罗春犹豫道。 “不麻烦,徐老道最擅长的是看病,其次是算卦,其它的都是业余的,让他看看,也许就能好了。”沈厚说着抓起徐茂功的手,在手心写下西北两个字。徐茂功不动声色的捏了一下沈厚,意思是记住了这两个字,不过是什么意思他却不懂。 罗春告了声罪,然后领着徐茂功进里面给他母亲号脉。徐茂功看到床上躺着一个肢体枯槁的老妇人,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看到徐茂功说:“道长辛苦了,我的病我知道,好不了了,只是拖累了罗春。”说完又慈祥不舍得看向罗春。罗春紧走两步上前抓住他母亲的手,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说:“妈,你放心,徐道长是瓦岗山的神医,他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老太太放心,就没有治不好的病。让我先号号脉,然后再给你开几服药。”徐茂功看到母子情深的样子,心中也生出必须把病治好的决心。 号完脉后,徐茂功走出卧室,罗春也跟着走出来轻声问道:“道长,怎么样?” “没有多大的问题,只是老太太有心病。”徐茂功说着,皱起眉头,他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老太太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意志,如果不是放下心不下罗春孤身一人,恐怕已经撒手西去了。对了,刚才进去号脉前,沈厚在手心上写的西北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不瞒三位朋友,我母亲和我流落在外,四处瓢泊就是为了寻找我那为谋面的父亲。她的心病就是这么得来的。”罗春也不隐瞒,反正很多人都知道他卖艺寻父的事。 “原来是为了寻找父亲,贫道给你算一算,你说一下你的生辰八字。”徐茂功看了一眼沈厚,他明白了西北两字的意思。原来他早就知道人家的心病,也知道罗春会问出来,却让自己给算出来。 “罗春,你父亲”秦琼一听他母子俩为了寻找他父亲,把命都快送了,忍不住就要开口说出真相。 “秦二哥,他父亲只有徐老道能算出来,别急,千万别急,这种事千万急不得,老太太现在病的不轻。”沈厚赶紧打断了秦琼的话,他知道秦琼想说出真相。如果被老太太听到罗义就是罗艺,大悲大喜交替,可能一下子就会要了老太太的性命。 “哦,徐老道赶紧算。”秦琼听沈厚一说,也明白过来。 徐茂功自然知道不能一下子说出罗义,摇头晃脑,掐指一算说:“这,算出来一些,应该在不久后就能找到你父亲,只是不太明了。要想算的再清楚一些,必须要请沈校长算一算。”他看到沈厚一幅置身事外的样子,心头不爽,于是又把球踢给沈厚。 “徐老道!你,你真让人失望。”沈厚没想到徐茂功还给他来了这么一手。 “沈大王,你就帮帮我,我母亲到现在还在念叨着寻我父亲的事,找不到父亲,她死不瞑目。”罗春哪里知道他们什么意思,直想早点知道他父亲在哪里? “好吧,我给你看看。”说着沈厚也伸出手,掐指推算一番说:“你父亲在西北,具体在哪,还需要一些线索,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 “真的吗?” “放心,沈校长说能找到,就肯定能找到。你不要忘了,他可是瓦岗军最大的头头,既然知道方位在西北,让瓦岗军的人打听打听,一定能够找到。”秦琼赶紧说道,他要不是担心老太太受不了刺激,他就直接把罗义说出来。他才不想管沈厚怎么解释,其实他也想知道沈厚为什么总能知道一些人家的秘密。上次尚师徒的事就让人感到很惊奇,这次又是风尘三侠,现在又是罗春。 “那我给我母亲说一声,让她也高兴高兴。”听到秦琼的保证,罗春有了信心,于是赶紧进去给他母亲说。老太太听说能够找到自己丈夫,果然有了精神。喊着要吃东西。 听到老太太要吃东西,徐茂功知道病已经好了大半,果然是心病还得心药医。沈厚不懂得这些,不过能知道肚子饿,肯定是好事。罗春高兴地忙前忙后,喂他母亲喝了一碗粥。等老太太喝完粥睡下以后,罗春又赶紧向他们三个赔罪。沈厚让他无需介怀,并诚恳地邀请他加入瓦岗,并保证一定尽快的找到他父亲。 153 东方伯拜师罗春 为了寻找父亲,罗春从十几岁就开始和母亲走南闯北,四处奔波。可是将近二十年年过去了,父亲还是毫无音讯。他也明白,母亲是失望了,再加上多年奔波劳累才一病不起。现在有了机会,他自然不能放弃。以前他和母亲也去过西北,但是没有找到。茫茫人海,要找到一个人,无异于9大海捞针。当然了,如果有瓦岗军帮忙,那肯定不一样。瓦岗军有好几十万人,关键是这里还有两个能掐会算的能人,不用沈厚邀请,他也决定就跟着沈厚了。 沈厚并不知道罗春的打算,他害怕人家忍不住又要去西北找父亲,毕竟他们母子现在就是一门心思找父亲。因此他怕罗春拒绝他,所以才给他保证一定能帮他找到父亲。言下之意,你想找到不容易,只有跟着我才能有把握。 “好吧,我暂时就先跟着你们瓦岗军,一边打仗,一边找我父亲。”罗春想到自己母子几十年一点线索都没有,才一见他们就有了线索,那就跟着他们吧,不过:“大王,我记得你们好像要去扬州追杨广,我父亲却在西北,你怎么帮我找呢?” “啊,罗春啊,你自己想想。”沈厚一时语塞,只好让罗春自己想想,人家要是明白,还会问你吗?其实沈厚他需要时间想一个借口。 “我想不明白,西北和东南,明显就是南辕北辙吗?”罗春还是不明白,不过心里对沈厚更加佩服,南辕北辙都能帮他找到父亲,难道说自己的父亲也要从西北去扬州吗?这也能算出来,太厉害了!“哦,我明白了,大王你真是活神仙,老天爷可能被我们母子的诚心所感动,特意让你来帮我们。谢谢!” “你想明白就好。谢谢就不要说了,能为英雄做点事我们也很高兴。另外以后和他们一样叫我校长就行,不要叫大王,听起来瘆的慌。”沈厚心说我都没有想清楚怎么给你说,你自己却想明白了,不知道是怎么明白的?沈厚也想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不过,没敢问。 “校长,他父亲明明在西北,到东南怎么能找到。有什么你総ui dang隼矗灰纳裆衩孛氐摹!鼻厍硎智宄抟站驮诒逼酵醺刹换崛パ镏荩侥抢锸俏蘼廴绾味疾荒芗剿盖椎摹?吹铰薮耗缸游搜罢腋盖妆疾思甘辏拖肴盟且患胰嗽绲阃啪邸s谑嵌陨蚝窈蛋说烙械悴宦狻?br /gt; “我也没有说他父亲在扬州啊,但是很多事情都讲究一个缘字,时机不到,你强行违背天意对他们母子不好。这件事不能急,他们母子这么多年都熬过去了,也不在乎几个月吧。正好趁此机会把老太太的身体养好。”沈厚把一切退给老天爷,意思是老天爷还要再让他们等几个月。 “好你个沈厚,老太太身体一个月还养不好吗?”秦琼替罗春着急,明明知道罗艺在那,就是不让人家相会,秦琼对沈厚十分不满。 “秦二哥,老太太本来一个月就能养好身体,但是按你这么说,她半年也养不好。欲速则不达,你明白吗?想养好身体,最重要的就是心情。如果她为了早日见到他丈夫,自己不能心平气和,难免影响调理。”徐茂公十分清楚,老太太如果不能调理好身体,大喜大悲都有可能让她送命。不过从扬州回来再去西北找他父亲,似乎也用不了那么长时间。 “一切都是天意,时机到了自然就能够找到你父亲,相信我,绝对不会错。”沈厚也不明白老太太需要调养多久,但是碰到了罗春,他自然不能放过。既然现在国家需要他尽一点力,跟着瓦岗军去扬州建功立业也不枉他的一身本事。也许他的名声在扬州传开后,罗艺和罗成知道罗春的枪法和他们的一样,说不定也会找过来。到时候罗春也算瓦岗军的一员虎将,也不辱没他北平王府。反正老太太调养好以后,活个十年八年的应该没有问题。 “对!也许我在扬州能够扬名立万,名扬天下后,我父亲会来找我。”罗春心说我找不到你,但是你能找到我也一样。只要自己在扬州城创出名头,不就可以了吗?就像沈校长,天下有几个人没有听过他的大名。如果自己早一点开窍,创出名声,也许早就找到了父亲。罗春决定这次跟随瓦岗军后一定要让自己成为天下闻名的英雄,让姜家枪也再现辉煌。这时候他才真正明白为什么父亲在西北他却要去扬州。 大家商量好以后,罗春准备把母亲接出栈, 先单独租一个小院,买几个丫鬟婆子招呼着。等他在扬州创出名头,找到父亲后再一家团聚。他把自己的打算给他母亲一说,他母亲也觉得很有道理。是啊,在茫茫人海中,大海捞针找一个人,经过十几年的验证,找不到。如果罗春能够威震天下,他父亲听到罗春的名字和姜家枪,到瓦岗军找罗春不是很容易的事吗?才发现这些年全钻了牛角了,为什么一定要去找他?罗春扬名天下,让他过来找不是更容易吗?所以老太太十分支持罗春跟着沈厚走。 他们正在收拾东西,这时候过来一个老员外,还领着一个年轻人。罗春一看 赶紧走过来说:“老掌柜,你老怎么过来了?我正想拾掇好了去找你,在这里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以后一定要报答你。” 原来来的人是东方朗,他看罗春是个孝子,有感念他母子寻父的艰辛,就多帮衬了几把。当然了,沈厚知道他也有一点私心,只是这次因为沈厚他们过来,才坏了人家的事。本来罗春母子还要继续落魄下去,最后老太太病重不治,落了死异乡的结局。老掌柜帮着罗春买寿衣、寿棺,还帮着找了一块地给埋了。最后罗春感念老掌柜的一片好心,把姜家枪传给了东方伯。 现在情况变了,罗春被瓦岗军相中了,要走了。但是东方伯不干啊,他就爱练武,想跟着罗春学,可是人家母亲病了,哪里有心思收徒。再说人家的枪法是家传的,人家愿意不愿意教呢?就这么一直拖着。今天一看见罗春要走,东方伯坐不住了,赶紧拉了他父亲跑过来。一进后院的门,就看见罗春在收拾东西。不过听到罗春说一定要报答他,心里就安定了一些,于是说:“春啊,叔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喜欢舞刀弄棒,你真想报答叔,叔就厚脸皮求你一个事,不知道你能答应吗?” “叔,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给你办好!” “那叔就不要脸说了,希望你能做东方伯的师傅。”老掌柜一咬牙说了出来。 “啊!做师傅,这怎么能行,不行,不行,叔……” “春,你刚才可是说只要你能做到,就一定会给我办好,刚才这三位朋友也听见了吧?”老掌柜一听见说不行,不等他话说完,就急切地让沈厚他们作证。 154 危急存亡老杨林 明明才许诺给人家,只要人家提出来就尽力给完成,可是话刚说完,他就拒绝人家。徐茂公和秦琼觉得很无语,沈厚巴巴地领着他们浪费了一天的时间就为了结好这么一个忘恩负义,出尔反尔的人吗?校长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他俩现在都想起身离开。尤其是看到沈厚竟然还笑呵呵的站起来要帮罗春说话。徐茂公和秦琼在心里呐喊:校长!你的仁义道德哪去了? “东方掌柜,别急,别急。”沈厚笑着说。 “我能不急吗?你就是瓦岗军的人吧?你们瓦岗军可是名声在外,你可的给我作证。”老掌柜一把抓住沈厚的手说,你可不要给你瓦岗军脸上抹黑。 “叔,叔,你听我说。”罗春看到老掌柜又气又急的样子,焦急的想解释。 “别叫我叔,要叫叔你就答应我。”老掌柜原以为事情应该可以,没想到被人家一口回绝。 “不愿意教,我还不学了。爸,咱们走,离了王屠夫咱就得吃带毛猪吗?我就不信找不到好师傅,到时候我要打败你。”东方伯看到他父亲,还有罗春的样子,生气的拉住他父亲就要走。 “别走,别走。”罗春一看他们要走,也急了,也赶紧拉住了老掌柜。 “不同意,还不让我们走了,怕我们说你忘恩负义吗?有了瓦岗军做靠山就不一样啊!” “不是,不……” “老掌柜,罗春不答应做师傅,可也没有说不教武艺啊。”沈厚打断了罗春的话,把他想说的心里话说了出来。不然两个人吵吵到什么时候。直奔主题哪里来的你上火,他着急。 “不答应做师傅,也能教武艺?” “能、能,必须能,我怎么也不能忘恩负义不是。我本来就是这个意思,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叔你就急了。放心吧,叔,我一定把我的绝活都教给他。”罗春是一个受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人,于是赶紧打包票,他可不想让老掌柜再接着误会。 “老掌柜,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我们瓦岗军不仅给你作证,还帮你监督。”徐茂公知道自己看错了人,现在看到事情解决了,也赶紧帮衬几句。秦琼也走过来让老掌柜放心。刚才他俩一个比一个离的远,眼看就要出院门了。 “这不太好吧,还是要拜师傅。”老掌柜心说学人家技艺,怎么能不拜师。 “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东方伯一拜。”听到罗春愿意叫,东方伯赶紧过来,一边说着就要跪下磕头。罗春能让他磕头吗?一把扶住他。东方伯拜不下去,使了使再拜,还是微丝不动,他哪里有罗春有劲,要是罗春扶着也能拜下去,干脆也不用跟着罗春练了。 “千万别拜了,咱们以后就以兄弟相称。如果没有老掌柜的帮衬,我娘早就一病不起了。你们就是我的恩人,如果我让你拜一下,我还是人吗?”罗春是有情有义的汉子。 “兄弟相称最好,老掌柜多一个干儿子,老太太也多一个干儿子。一好变两好,双喜临门。”沈厚也劝说道。 徐茂公和秦琼也上前劝说,老掌柜自然只能答应。这下大家伙重新介绍认识。老太太在屋里听到外面吵吵,也着急担心,现在事情解决了,还皆大欢喜。老太太也更加高兴,自从这三个人来了后,不仅有了丈夫的消息,也有了找到丈夫的机会,现在又多了个干儿子。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太太觉得自己的病又好了几分。 东方老掌柜看到罗春又要收拾东西,赶紧上前拦住说:“既然你和东方伯已经成了兄弟,咱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就让你母亲住在这里,有我们招呼你也安心。她也不能跟着你,我一定给她招呼的好好的,等你找到了父亲再把他接走。” “已经麻烦了你这么久,还要再麻烦,这怎么过意的去。”罗春推辞道。 “这是咱们的缘分,以后你在瓦岗军发达了我还高攀不上。” “那就打扰了。”说实话,能有老掌柜照顾,罗春更放心,不然把他母亲独自留在这里他还真有点不放心。既然不需要再搬家找地方,沈厚他们就告辞回去,让罗春和他母亲再待一晚,明天就随着大军出征。 却说杨广一路逃往扬州,虽然是逃跑,但是虎死不倒架。仗着有五道关卡阻拦瓦岗军和众反王,杨广一路上还是游山玩水,碰到风景名胜依然 不愿意错过,总要盘桓一半天。就这样走走停停,比瓦岗军也快不了多少。当然了还是左天成先追上杨广的。他见了杨林把五关的情况汇报给杨林,听到他们依仗的五关降的降,死的死,逃的逃,靠山王差点吐出一口老血,这瓦岗山也太厉害了!他也不敢耽搁时间,赶紧把左天成带到杨广面前,把战况又说了一遍。昏君杨广听到瓦岗军势如破竹,没有人能够抵挡,坐在龙椅上吓得目瞪口呆,心说:这可如何是好?没有了江山自己如何花天酒地? 靠山王和金刀将左天成恭敬的站在下面等他发话,看看有什么对策,可是站了半天也没有动静。杨林悄悄抬眼一看,杨广正在发愣。至于左天成他可没有胆量偷看,惹怒了杨广马上就能把你脑袋给摘了。时间紧张,不敢耽搁,没办法,杨林只好咳嗽一声,提醒杨广,赶紧说话。杨广没有反应,他还在胡思乱想。以前杨勇是太子,他小心谨慎的做事,左后熬成了太子,还是不敢随意妄为。好不容易老爸死了,他登基做了皇上。这才随心所欲的做了几年皇帝,就有这么多人造反。现在已经火烧眉毛了,谁能救他?他也着急,也在想辙。可是急切间,脑袋却变成了浆糊。 看到杨广依然没有反应,靠山王只好大声咳嗽一声,终于惊醒了沉思中的杨广 。他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个人说:“王叔,你说这可如何是好?这些反王也太嚣张了,简直是无法无天,根本不把朕放在眼中。”他现在真糊涂了,如果那些人心里有王法,会造反吗? “皇上,这次确实很危险,让我想想。不过皇上,希望你以后能发愤图强,远离奸佞小人,励精图治,为大隋千秋万代而努力。”杨林听到杨广的话,只好答应想对策,不过他也趁机劝杨广。如果杨广不改变,大隋必定要二世而亡。 “王叔,你放心,只要能度过这次难关, 我一定改。”杨广给杨林保证说。然后又说:“王叔,这次你全权处置,要兵给兵,要钱给钱,希望你一定打败瓦岗军。” 从杨广那里出来,杨林心情很沉重。现在朝中已经没有什么可用之才,杨广宠信宇文化及,害的朝堂上人才流失殆尽。原本杨林在洛阳时就想让杨广处置宇文化及,可是当时战事紧急,只好作罢。这次逃到扬州,靠山王正想旧事重提,还没有等他想好措辞,瓦岗军又追了上来。这时候只能精诚团结,一致对外。他希望这次能让杨广吸取教训,以后能亲贤臣,远小人,励精图治。宇文化及现在就让他再多活几天吧,当务之急就是要赶紧想去对策,先退了这些反王再说,不然到时候不用他找宇文化及算账,这些反王就会给他们所有大隋的大大小小官员们算总账。 想到这个头疼的问题,杨林问左天成:“你再给我说一说他们是怎么攻破汜水关的?” 左天成于是有详细的把瓦岗军的抛石机,gong nu的威力又讲了一遍。其实杨林在瓦岗山的时候就吃过抛石机和gong nu的大亏,不过当时并没有感受到准头如何。现在听说人家的准头很好,他心里更加觉得绝望,这可怎么办?尤其是想到左天成带来的和长枪一样的箭矢,杨林的脑仁子都觉得痛,痛不欲生。他就觉得奇了怪了,明明是山匪响马怎么wu qi装备比国家的正规军都好都先进,而且好的不是一点,简直就是天和地。 思前想后,他和左天成又讨论了半天,也想不出抵挡的办法。左天成泄气的说:“不如咱们战略转移,避其锋芒。” “逃跑就逃跑说什么战略转移,不过咱们刚从洛阳跑过来,再跑人心就散了。到时候不用人家打,咱们自己就完蛋了。”杨林明白扬州就是大隋最后的机会,皇帝惧怕反王,仓皇逃命,大隋还有希望吗?到时候即使杨广抱着玉玺,写出圣旨,也不如人家放屁顶用。 “难道咱们只能战死在扬州吗?”左天成心说就算咱们拼命,也注定会失败,明知道要失败先逃了总会有希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果全部拼死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拼命?让他们去拼命,让那些反王去拼命,咱们在一边看笑话。”杨林忽然间想到一个好计谋,于是高兴地说。 “让他们拼命?那咱们还不完蛋,看什么笑话?”左天成心说老王爷不会是发烧烧糊涂了吧? “放心,我想到了一个好计谋,咱俩先合计合计,我相信一定能打败这些反王。”杨林信心满满的又重复一遍。 155 焚天火海葬群雄 说道玉玺的时候,杨林脑子一动就想出了一条妙计。他知道天下所有的势力都喜欢玉玺,如果用玉玺做饵,引起他们争斗,自己做壁上观,岂不是妙计?听老王爷这么一说,左天成也连声说好。看来老话说的不错,姜还是老的辣。如果把玉玺拿出来,所有的联盟都会土崩瓦解,为了抢夺玉玺,这些反王一定会挖空心思地斗智斗勇。这也是阳谋,毕竟大隋朝灭亡后,他们也要争夺玉玺。现在杨广主动退位,让出天下和玉玺,谁有能耐玉玺就是谁的,不怕他们不抢。 “可是,王爷,就算最后只剩下瓦岗军,我们也未必能打败他们啊?”左天成忽然想到。 “所以我们必须再想出一个办法,一定要万无一失才行。”杨林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要和他一起商议。 两个人有谋划了一番,想出各种计策,却一直没有保险的好计策。最后还是杨林想到用火,只有火能让瓦岗军灰飞烟灭。他想起几个月前,他就被瓦岗军用火烧的丢盔弃甲,一败涂地。现在他就要用火再烧回去。听到用火的计谋,左天成也双手赞成,水火无情,水,会游泳还有可能侥幸躲过;火,谁会游火还是会避火。只要提前准备好足量的火油,任他有多么厉害,也只能灰飞烟灭。 大的方向有了,两个人又核实了一些细节,又反复推敲了每一步的计划,然后写成奏章。因为这个计划不仅事关大隋的生死,而且还要用到玉玺,更是需要杨广配合,所以必须要考虑的很周详。写好奏章后,两个人又揣摩了一番,确定没有问题后,杨林去见杨广。 其实这个计策还有一个先决条件,只有杨林能提出来,其他人你试一试。只要你敢说让杨广把玉玺拿出来做饵,估计不等你说出下一句,杨广就会让金殿武士立刻马上把你金瓜击顶。因为玉玺就象征着天下,所以得到玉玺就像得到天下一般,让他把玉玺拿出来就是让他把江山拿出来。而接下来的说,就是让杨广把天下拿出来,杨广听到后不把你满门抄斩,他就不是杨广。可是杨林说出来就不要紧,可能杨广不高兴,但是也只能心里不高兴,嘴里却不会说出来。因为大隋朝现在能依赖就剩下这么一员老将,最主要这还是他亲叔叔,也只有他才真正的为老杨家的江山社稷着想,他的私心就是公心。 听完他叔叔的计策和分析,开始杨广心里十分不高兴。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九五之尊,怎么能把玉玺和皇位送出去,就算是假的也很丢人好不好?可是又听完杨林的分析,他不得不承认这个计策很好。也觉得他叔叔说的很对,如果他死抱着玉玺不放,扬州很快就会成为他的葬身之地。如果他把玉玺拿出来,并且宣告天下,只要你能证明自己的能力,武功天下第一,我杨广就宣布退位,并且把玉玺送给你,皇位也禅让给你。他相信所有的反王一定会反目成仇,为了争夺玉玺,一定会杀的你死我活。 到了最后,他们再把火油点起,让所有觊觎玉玺和天下的人一起化为灰烬。到时候天下依然姓杨,成王败寇,后人只会说杨广计谋高超,被所有反王一网打尽,谁又能记起那些反王怎么英雄呢? 既然计划已经定好了,下面自然是抓紧时间实施。因为瓦岗军追得比较急,所以杨林不得不抓紧。尤其是杨广昭告天下的檄文,让天下所有的英雄豪杰,自命不凡的人都知道杨广要禅让皇位。要让全天下的人都来展现自己的能耐,夺得富贵。 现在的杨广也明白时间紧张,趋势危机,赶紧就拿出笔墨写下檄文,传送天下。另一边杨林也赶紧准备场地和火油,想要把所有人都葬送在火海之中,火油不是小数目。关键是这件事必须要做的隐蔽,不然被那些反王知道他们大量收集火油,他们能不疑惑,能不小心吗?如果因为一些小细节而让计划失败,功亏一篑,大隋也就完了。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杨林也是破釜沉舟了,胜,大隋朝继续千秋万代,输,大隋亡,他也会陪葬。 靠山王秘密地调兵遣将,把扬州城的校场扩大了一倍,并且在地下埋了大量的火油。就等着瓦岗军和众反王来享受火海盛宴。 同时,瓦岗军和沈厚收到了杨广的檄文,说他愿意把天下禅让给有德之人。看到这个檄文后,瓦岗军的人兴奋地议论纷纷。他们都认为应该把皇位禅让给沈厚。他现在是瓦岗军之主,以后就是华夏之主。等到沈厚做了皇帝,他们也能升官发财,封妻荫子。 不过,作为瓦岗军里的首脑人物,却不认为有这么好的事。他们都认为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只是短时间想不出来。但是有一个人很明白,他就是沈厚,他知道这是老杨林的毒计,他想吃烤肉。大家商议 了一番,觉得这件事很棘手,不管杨林是什么阴谋,瓦岗军都必须得参加,这是一种态度,也是一个领头羊的责任。向天下表明瓦岗军争夺天下的决心,也是要显示瓦岗军的实力。让他们明白只有瓦岗军才能得天下。 打仗其实不光是实力,还要有情报。既然知道杨林有可能有阴谋,自然要派出大批的斥候去打探扬州的情况。可是杨林实在是奸诈,只要进了城,就不让你出城,全部暂时关押起来。这样一搞,瓦岗军的人更觉得心情不安。不过,这也说明扬州城正蕴藏着一个大阴谋。可是为了玉玺,谁也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杨广的檄文传遍天下,很多人看到这么好的机会,一个个也动了心思,不停地涌向扬州城。就像后世买彩票的心里,赌一把,以小博大,成了得到玉玺,不成谁能挡住自己回家。他们认为天下英雄都聚在扬州,杨广他能把大家怎么了,他又能把大家怎么着?到时候大家不收拾他,是看他有自知之明,主动把皇位和玉玺让了出来,不然一定会打烂他的狗头。 156 千古神算袁和李 两军交战,无所不用其极。自从在瓦岗山火烧杨林的大军厚,沈厚看到火烧的凄惨景象,就决定不到万不得已就不在使用火攻。就是因为这些原因,在后面的战斗中,抛石机就再也没有抛射过huo yao和火油。当沈厚一听到杨广发出公开的声明,愿意退位禅让就知道杨林想要让天下豪杰先自相残杀,然后再放火烧死大家。看来杨林也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做出这么孤注一掷的事情,甚至哄骗天下,失信天下的事。 既然杨林定下了这么恶毒的计策,先打探看看吧。沈厚虽然知道杨林的挑拨离间和火烧之计,却并不知道具体的计划,为了能够相处妥善的应对之策,多派斥候打探是必须的。 这时候,瓦岗军中也传出了杨广要禅让皇位的事。所有瓦岗军中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后,一致认为只有沈厚才有这个资格。论实力,瓦岗军最强大;论名声,沈厚最响亮,这一路过五关收良将,威震天下,东岭关不战而开;论文采,只有沈厚能做出传遍天下的诗文。论相貌,他照样是英俊潇洒,国士无双。总之,除了沈厚他们认为就没有人适合。原本其他反王的手下对瓦岗军对沈厚还有点膈应,现在也一致认为傻杨广这么做就是为了给沈厚一个量身定做的皇位。既然人家马上就要当皇上了,自己还不赶紧去拍马屁。 趋炎附势本来就是很多隐藏在心底的特性,或者说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瓦岗军中现在一片欢腾,只要是长眼睛的,只要不糊涂透顶都知道沈厚马上就能取代杨广。李密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他恨,恨天不公,为什么不给他多一些时间。他更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动手,为什么没有联络其他的人反对沈厚。自从在王伯当那里碰钉后,他就有点灰心,他认为连自己的学生都不支持,还能指望别人。哪里能够想到竟然在沈厚亲近的人程咬金跟前找到了突破口。 想到这些李密更加心痛,还不如让自己一点希望和机会都没有,自己也许还不会太伤心。现在他虽然和程咬金、齐国远和培元庆能说到一块,也算意气相投,可是老天爷不给他时间,他恨啊!想到他现在和那些反王暗中联络,秘密行事,花出去不少钱财,没想到就因为杨广这一纸禅让诏书,让他们的努力全部化为流水。本来这些天,他们一个个huo dong频繁,梦想着再造辉煌,没想到这些人看到沈厚有可能做皇帝,全都变了脸色,又开始反悔,重新投向瓦岗军。这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老天爷都要帮沈厚,他们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窦建德和王世充等反王一样哭丧这脸,看到杨广的禅让诏书,他们一个个像死了爹娘一般。要是他们还有军队,不是也有机会去争一争玉玺,可是一不小心就被虚伪的沈厚给骗了。都以为沈厚是一个好说话的主,谁能想到他用依仗伪善的面孔给大家摆了一个鸿门宴,一举吞并了所有的反王,还把他们全部给软禁起来。最近好不容易和李密联合起来,可是杨广的禅位诏书一发,原本和他们打的火热的心腹竟然又倒向了沈厚。不仅如此,这些人还反过来劝他们,让他们认清形势,等沈厚登基后,也会给他们分封荣华富贵。这些反王看到曾经的心腹部下变成了拥护沈厚的人,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不得不说,瓦岗军能够胜过这些反王,绝不是运气。听到禅位诏书后,瓦岗军的核心领导人想到的是杨广和杨林有什么阴谋,而其他人则只想着玉玺。一心直想着想着玉玺的人,肯定和玉玺无缘,心中没有玉玺的人也大多不会和玉玺发生关系。毕竟玉玺只有一块,它只属于有缘人,一个胸怀天下,文治武功天下闻名,雄霸华夏的人才配拥有它。至少也应该有自知之明吧。 看看扬州城已经人满为患了,可是还有人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他们的想法很简单,玉玺就在扬州,不来肯定没有,来了也许就有机会。这些人为什么只想到好处,就不多想一点点呢?就算你得到了玉玺,得到玉玺后怎么办?想一想,在多想一点,玉玺意外的落在你手里,下来……,下来你就惹来了飞来横祸。君子无罪,怀璧其罪应该听说过吧?何况不是君子的你得到玉玺,立可马上你就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无数的人会为了玉玺要你的命。除非你得到玉玺献给瓦岗军,献给沈厚。当然了献给李渊也行,或者其他有实力的人。 在长安的李渊静静地、静静地蛰伏着,他在等机会,一个好机会。上次,他看到十八路反王把杨广围在洛阳,他认为杨广好大喜功,一定会在洛阳和那些反王决一死战。他认为这是一次好机会,于是从太原杀往长安,结果杨广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逃往扬州。看到大隋气数未尽,本来要举起反旗的李渊蛰伏下来。这次看到杨广的禅让诏书,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好不好他也说不清,但是他知道他必须表态。 怎么表态,当然也要去扬州。他的四儿子虽然傻,虽然他不爱见,不喜欢,但是力大无穷,天下无敌,有他帮自己抢玉玺,什么人也不好使。父子几个一商量,于是让李世民带着李元霸去扬州抢玉玺。抢玉玺是大事,既然是大事,自然要占卜一下。现在的占卜大师养了两个,一个是袁天罡,一个李淳风。不用白不用,越用越顺手。 请来。请到大殿上,占卜。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俩也不推辞,也不能推辞,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养了他们少说也有几百日了,也不用他俩上战场上拼命,只需要他们占卜一下下。完事后有赏。 袁天罡和李淳风各显神通,焚香精神,请灵龟甲,请灵蓍草。两个人神神叨叨推算一番,有拿出算筹仔细推演。李家父子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忙活。等了好大一会,两个人终于算完了。之见他俩互相看了看,脸色沉重的说:“唐国公,我两经过自己占卜推算,觉得利……” “你俩直接说,不要整那些弯弯绕。” 157 夺玉玺踌躇满志 李家父子现在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赶到扬州。这时候时间就是玉玺,哪有功夫听他俩拽斯文,李建成忍不住催促道。好像早一天赶到扬州,玉玺就能成了他家的。 “建成,别急,听道长说。”李渊看到李建成沉不住气,语气不好听,于是说了他一句。 听到他父亲的嗔怪,李建成还想再说。李渊瞪了他一眼,他才低下头小声嘀咕着什么。他是李渊的长子,以后李渊做了皇帝,他就是太子,等李渊百年之后,他就是皇帝。万一没有抢到玉玺,那不就是白版皇帝吗?当年晋元帝败亡东渡,丢了玉玺,然后东晋好几个皇帝都没有玉玺,被人家笑话是白板天子。李建成可不想当白板天子,不抓紧时间行吗?不过这至少说明人家李建成还是相当的不错,想的挺远,完全可以称之为深谋远虑。 袁天罡咳嗽一声尴尬地继续说:“我俩算不清,只能算出来此行十分凶险,至于其它的情况实在是算不出来。玉玺事关天下,和国运有关,绝非人力能够占卜得出。” “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抢玉玺能没有危险吗?真是浪费时间!”李建成听到他们这么说,心中十分生气。 “建成!天意难测,算不出来也很正常,不要怪罪二位道长。”李渊也很失望,本想从他们这里得到一些指示,没想到他们什么也算不出来。转过头又对袁天罡和李淳风说:“辛苦二位道长了,你们先下去歇息吧。” 袁天罡和李淳风羞愧的施礼告退。他们早已经算过,天下将归李唐,可是这次为什么又隐晦不清呢?难道有了什么变数。在李家父子面前他俩也无法讨论。出了大殿以后,袁天罡说:“李道长,你说这是 为什么呢?” “自然是天意有变,不过却也不是你我能够窥探的清楚的事,也许并不是只有李唐能够得天下。 ”李淳风皱着眉头说,他俩都是算出李唐将要得天下,才投奔到太原,又跟着李家父子到长安,没想到事情竟然又了新的变化。 “嘘,小声点。”袁天罡向四周看了看又问:“你说为什么留在太原的风尘三侠会去瓦岗,难道说瓦岗军比李家父子还可靠?” “他们也是有能耐的人,可是并不能得到李家父子的信任。而瓦岗军直接就对他们委以重任,他们又不像咱们能推算出李唐将要得到天下。两相对比,他们自然愿意去瓦岗军了,何况瓦岗军现在如日中天,确实有逐鹿天下的实力,谁能拒绝瓦岗军的诚意呢?士为知己者死!对了,你有没有推算过瓦岗军的气运吗?” “更加算不出来,不过似乎确有龙兴之气。”袁天罡不可能不注意瓦岗军,只是先入为主的缘故,他一直看好李家父子,因此也没有多想。不过今天他们测算以后,心中却变得十分忐忑。尤其是最近听到瓦岗军破洛阳,过五关收良将,吓退颍州王,惊逃左天成,成为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强军后,谁敢说说瓦岗军没有问鼎中原的实力。再加上近日杨广禅位诏书的影响,很多人甚至认为玉玺飞瓦岗军莫属。 也正是因为听到玉玺非沈厚莫属,所有李家父子才十分紧张,原本想着让袁天罡他俩算一算,增强一下信心和勇气,再鼓舞一下士气,没想到却事与愿违。而且这两人也太实在,不会转弯。不管算出来的结果是什么,就不能笃定的告诉大家说:玉玺将会落到李唐手中吗?李渊想到那两个没有颜色和脑筋的家伙也很无语。不过,他想到自己的四儿子李元霸心中有了很多安慰。 他以前也专门询问过,李元霸在二贤庄的表现,听说没有人是他的对手。现在瓦岗军主要的战斗力都是二贤庄的那些人,他们不是李元霸的对手,试问还有什么人能挡住李元霸的称雄之路。因此当他想到李元霸的时候,他对夺玉玺又有了信心。到时候在扬州校场李元霸扬威天下,再一举夺下玉玺,天下还不唾手而得。 打定主意后,他让李世民带领李元霸和十万精兵杀向扬州,他们要和天下英雄一起争抢玉玺。领了他老爹的将领,李世民和李元霸也不敢怠慢,遇水架桥,逢山开路直奔扬州。因为瓦岗军已经破了五关,一路上 也没有什么阻碍。遇到隋军,李世民就说去勤王救驾,碰到瓦岗军就攀交情,毕竟柴绍和瓦岗军关系匪浅。另外瓦岗军中原本发迹于山西,现在还有很多生意在山西,尤其是垣曲铜矿,所以沈厚和瓦岗军不能喝李渊撕破脸,因此唐军过五关的时候,沈厚特意交代让他们过。 其实不让过也未必能阻难出唐军,李元霸一个人就能闯破五关。人家的擂鼓瓮金锤绝不是尚师徒等人能够抵挡的,干脆做一个顺水人情。再说 扬州才是主战场,虽然说杨广没有把玉玺拿出来,但是这一劫杨广未必能躲得过。至于玉玺就看各自的手段了,沈厚记得很清楚,靠山王杨林看到大隋气数已尽,在临死之前告诉秦琼让他夜里到地塘关截杀宇文化及。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杨林对秦琼分析天下局势,苦口婆心交代一番,最后自刎而死。 虽然说杨林杀死了他父亲秦彝,但以前各为其主,包括和瓦岗军的恩怨。现在人死冤消,秦琼感念杨林的忠义和人品把他给厚葬了。晚上按着杨林的交代守在地塘关。宇文化及杀死杨广后带着玉玺和肖妃,趁着夜色想要逃出扬州,在地塘关被秦琼和罗成给截杀,抢走了玉玺。却没有看到后面轿子里的肖妃,被窦建德给掳走了。后来惹出了西魏王李密玉玺换肖妃的荒唐事。 不过因为沈厚的穿越,秦琼和杨林没有什么交集,估计也不会和他说什么肺腑之言。李密更加没有得到瓦岗军之主的位置,也不可能玉玺换肖妃。 脑中飘过五个字这都不是事。沈厚穿越而来,什么事不知道,袁天罡和李淳风同他相比要弱爆了。虽然说很多事情都和历史不同,但是这些人的秉性并没有改变。尤其是宇文化及他依然会借机杀死杨广,抢夺玉玺和肖妃。到时候只要守住地塘关,看他往哪里跑?想到这些历史的走势,沈厚对局势越来越有信心。这次如果能够顺利抢到玉玺,最后能把李世民和李元霸拿下,天下还有谁能和他争夺。 158 阴谋诡计定天下 杨林定下火烧反王的大计后,这些天一直在抓紧时间实施。为了做好保密工作,他专门安排左天成带队巡逻。一旦发现有行迹可疑的人员立刻驱逐或扣押,坚决不能让人知道他们向校场下埋火油。因为靠山王认为只有用火烧才能彻底解决那些反王,玉玺只是吸引所有反王齐聚扬州的诱饵,一开始用玉玺挑拨反王之间互相残杀最多只算是开胃菜,所以埋火油这件事一定要非常保密,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外面的保密工作由左天成负责,里面的保密工作全部由宇文成都负责。如果有人侥幸躲过左天成那一关,被宇文成都抓住的话,杀无赦!杨林相信在这两道安全防护下,消息一定不会走漏。也正是以为杨林的侧重点在火烧,所以当他听说瓦岗军吞并了其他所有的反王后,虽然很吃惊,但是对他自己的计划依然很有信心。不过,心中还是有不少遗憾。沈厚摆了一道鸿门宴就让他们的开胃菜没有了,搁谁谁也不高兴。杨林一样不高兴,所以他要让这把火烧得稳当一些。 扬州城中紧锣密鼓地做着各种准备工作,杨林另一边又不断打探天下的消息,他不相信除了那些反王,就没有其它的势力对玉玺感兴趣了。果然,很快就有探子来报,太原李渊让他的二儿子李世民和四儿子李元霸领兵十万来扬州勤王救驾。接着又有探子来报,还有一支来自河北的义军,领头名字叫苏烈苏定方,带领五万人马也杀了过来。 河北不是窦建德的老巢,怎么又冒出来一个苏烈苏定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于是立刻让人去用心打探苏烈的情报。很快就有人把苏烈的情报给杨林送了过来,原来苏烈是窦建德手下的一员虎将,能征善战,武艺绝伦。这次窦建德去洛阳和众反王围攻隋炀帝,让苏烈留守河北。当他知道窦建德已经被瓦岗军软禁后,又听到扬州禅让诏书的事,于是也带领五万精兵来夺玉玺。 听到终于有两股势力和瓦岗军抢夺玉玺后,杨林高兴得哈哈大笑。虽然说杨林的火烧之计现在一切顺利,但是真正烧起来后,这些人的气力一点都没有消耗,到时候拼起命来,难保会漏网不少。再一个,如果没有人和瓦岗军争抢,可能沈厚只派几员猛将去校场,他却在大营等着,到时候还不是白忙活。当杨林知道瓦岗军已经吞并了所有的反王后,他就明白如果在扬州不能消灭瓦岗军,大隋朝必然会二世而亡。 现在不仅来了李世民,还多了一个苏定方,沈厚他能不来校场吗?到时候趁他们乱斗在一起的时候,放起一把大火,想到这里,杨林浑身激动的发抖。却不知道沈厚早就知道了他们的阴谋诡计,只是他一直还没有想到一个完全之计。因为沈厚的心思比较重,所以他一样想毕其功于一役。又因为沈厚很早就安排的情报系统,再加上飞鸽传书,所以他比杨林更早知道李世民和李元霸来扬州的消息,当然也知道苏烈的事。 李渊父子有帝王的野心,很难收复或不可能收复;苏烈苏定方野心没有那么大,如果不是这次瓦岗军软禁了窦建德,他依然会为窦建德镇守河北。而且沈厚也知道苏烈是唐初的名将,随李靖征东9突厥首建大功。随后征西突厥,平葱岭,夷百济,伐高句丽,定方前后灭三国,皆生擒其主,将唐朝国土向西开拓至中亚,向东扩展至朝鲜半岛,为大唐帝国立下不世之功。先后迁任左骁卫大将军、左武卫大将军,封邢国公。 很多人受隋唐演义的影响,认为秦琼和尉迟恭,尤其是秦琼都是隋末唐初最重要的领军人物,其实李靖比秦琼和尉迟恭他们更加重要。李靖是帅才,而秦琼和尉迟恭都是将才。如果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那么一个杰出的帅才更是天下稀缺的顶级人才。而李靖和苏烈都是帅才,还有后期的薛仁贵。现在的瓦岗军猛将如云,可是帅才真心不多。猛将要求的条件比较简单,只要武功好就行。而能做元帅的,光有武功可不行,必须要熟读兵书战策,还要理论和实践相结合。《孙子兵法》开宗明义,首言“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甚至涉及到经济民生。富国强兵,只有国家富强了,才有可能建造一支强大的军队。 这些年沈厚一支致力于发展经济,从而二贤庄开始沈厚就开始积蓄财力。一边做生意,一边培养自己的势力,开办学院。如果没有钱财,他能开办一个独具特色的河东书院吗?能培养出一批优秀的革命干部吗?那些从河东书院毕业的学生不少已经担任了实权职务,只是名声还不太显赫。而且沈厚仗着财力雄厚,还进行技术革新的实验,也造出了远超出这个时代的黑科技。 随着瓦岗军攻下洛阳和五关后,影响力进一步扩大,地盘也增加了不少。吞并各路反王的军队后,迅速进行了整编,统一了全军的思想,现在的兵力人数虽然没有大隋的军队多,但是却集中在一起,而且拧成了一股绳。大隋号称百万,但是在扬州的也不过二十万,而且各怀鬼胎。谁都能看到大隋的大厦将倾,杨广有是一个不靠谱的皇上,谁能不动别的心思。这次他们看到杨林的绝户计也震惊不已,如果真能奏效,天下就还是大隋的,他们依然能够保证他们的高官厚禄。就算杨广完蛋了,他们手中有人有钱,相信瓦岗军也未必会赶尽杀绝,投了瓦岗军也会有另一场富贵。 沈厚作为后世穿越过来的人,自然明白现在的趋势,所以他才想着要毕其功于一役。因此他决定借着这次扬州夺玉玺和禅让的大会的好机会,把天下英雄收归囊中。虽然这个任务十分艰巨,但是不挑战一下,怎么能对得起穿越者的身份? 要想完成这样大的计划,沈厚也有自知之明,集思广益,开会。 看着坐在会场中济济一堂的一个个大将,沈厚更加感觉到计划的可行性。李元霸虽然被成为大隋的第一条好汉,但那是因为罗春没有出世。原本的历史中,罗春因为看不惯罗成的心狠手辣,为了躲避他,隐世不出,才让他成为天下第一的。这次可不一样,沈厚专门为李元霸准备了罗春,让他知道不光是力气大就行,只要速度快,一样让人防不胜防,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只要打败了李元霸,李家父子还有什么好嘚瑟的至于苏定方他虽然是帅才,能征善战,但是不要忘了他是唐朝李世民时候的帅才,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成长起来,就是一个将才。既然只是一个将才,自然更好对付,不用罗松出手,罗士信或者裴元庆都够他喝一壶。余下的那些人都不足为虑。 徐茂公看到沈厚进来后,宣布军事会议开始。程咬金第一个就站了起来:“我说,咱们等什么?直接杀进扬州,捉了杨广小二,抢了玉玺,让我三弟做皇上就完了。磨磨唧唧的干什么?还开什么会?” “对!程兄说的太对了,校长做了皇帝,你就成了皇兄。见过皇兄千岁。”齐国远紧跟着就站起来插科打诨。其他人听到他俩的话纷纷大笑。 “啪。”徐茂公一拍桌子说:“这是军事会议,一定要严肃,如果谁管不住自己的嘴,就出去!”听到他俩这么乱说话,徐茂公就生气。沈厚整天都是说:要民主,要平等,鼓励大家提不同的意见,可是你看看他们两个,完全就是来刷存在感的,不来严肃的会议总是让他俩给搞的乱哄哄的。 看到徐茂公很生气,大家赶紧忍住笑,板起脸。徐茂公现在可是掌管刑罚的,惹恼了他,后背很难受,要打军棍的。看到下面的人端正了态度,徐茂公说:“这次的议题是,怎么样才能把所有到扬州的势力彻底解决掉。”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为什么咱们不急着攻打扬州?让李靖给大家讲一下。大家欢迎。”说完带头鼓掌,沈厚和其他人也一起鼓掌欢迎,会场的气氛渐渐热烈起来。这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沈校长他们几个有阴谋,心中默默的感谢那些敢和瓦岗军作对的人。没有他们不知天高地厚,自不量力的螳臂当车,大家怎么能建功立业?为感谢他们不辞辛劳,不远万里的来扬州为大家的功劳添砖加瓦,瓦岗军的众将决定杀死他们的时候手脚利索一下,让他们少受一点痛苦!现在还是听听沈厚他们的阴谋诡计吧。 159 风起云涌英雄会 一定到徐茂公说让李靖给大家解释为什么让杨广多活一个月的事,瓦岗军的人就知道沈校长又憋了一个大招。什么大招啊?于是一个个支楞起耳朵,闭上嘴巴,整个会场在掌声后安静的落针可闻。 “同志们,最近大伙对我们不抓紧时间进攻扬州很不满意,甚至还有人把校长的‘宜将胜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改成‘宜将胜勇吓穷寇,专好沽名学霸王。’说咱们就是来吓唬吓唬杨广,传扬传扬名声。大伙好好想想,咱们瓦岗军会放过杨广吗?现在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罪魁祸首是谁?要想改变这一切,不推翻大隋,不推翻杨广的统治能行吗?但是只推翻杨广,天下就能安定吗?不能!现如今各地军阀割据,各种起义军各占山头,自立为王。甚至一些无恶不作的流氓混混,山寨土匪纠集一两千人,打家劫舍,也自封为王。我们瓦岗军能任由这些人胡作非为吗?” 听到李靖的一个又一个问话,很多人陷入了沉思,都再想怎么解决这些棘手的问题。当然了有的人脑筋转的快,很快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比如程咬金他听到李靖的话后心中就生出一股正义之气,也很快就想到了解决的方法:“给我五千兵马,让我去围剿他们。” “算我一个。”齐国远也站起来说,他俩个还真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好吧,先去白山黑水的极北之地,再去瘴气弥漫的南越,你能跑的动,我们后勤也难以供应,你还去吗?”李靖问。 “我打仗,你不管饭,还说什么同志?”程咬金一听没有后勤,他马上就不干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有后勤补给,不等打仗就饿死了还打屁仗,就是放屁也的吃一些白萝卜和白豆,才能上下通气吧。 “不是我不负责后勤,实在是负担不起。何况现在天下大乱,遍地都是土匪乱兵,等咱们围剿完他们,什么事也耽搁了。但是杨广用玉玺做饵,却把他们全都骗来了。如果咱们现在把玉玺抢了,他们还会不会来?” “果然数你们奸诈,现在又加了你们风尘三侠,真是坑死人不偿命。quot;听到李靖的话,程咬金这次不发言了,坐在下面小声嘀咕。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沈厚他们不是不想要玉玺,而是想把别人都骗过来,然后他好方便收拾那些人。不用东奔西跑,坐在扬州以逸待劳,等那些人来了以后好一网打尽,真是奸诈。 台上的李靖继续说:“他们肯定回来,而且现在扬州城已经来了不少的豪杰。而太原的李世民和河北的苏定方也正在赶过来。他们来了,咱们在扬州是不用再去天南海北的找他们,但是大家有没有想过这些人一共有多少?咱们瓦岗军能不能吃下他们?还有就是大家别忘了,靠山王还在一边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到时候,他们两边的势力也许会联合到一起,来对付咱们瓦岗军。” “不能吧,这些人虽然不是咱们瓦岗军的盟友,但是也是反抗杨广的军队,怎么着也应该和咱们一起灭了杨广后再说玉玺的事吧?”王薄不相信。 “现在咱们瓦岗军拥兵三十多万,而且是精兵良将,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如果大隋完蛋了,很可能就是咱们瓦岗军得天下,你认为他们会愿意吗?他们当然不愿意,不愿意自然就会想对策。就在前不久,因为瓦岗军发展过快,窦建德和王世充等人就想限制瓦岗军的发展,不过还算没有撕破脸。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最少李世民就是一个枭雄,他绝不会坐看瓦岗军做大,谁敢说他不会和其他的人联合?”李靖继续用问话来说明事情发展的可能。 “如果他们和杨广沆瀣一气,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他们吗?”裴元庆也不相信, “明的不行,暗中联合,谁又能知道?历史只能让胜利者书写。”沈厚插了一句话,他也十分担那些人会联合到一起,那样的话事情将十分棘手。据他们推断,这些李世民、苏烈和杨广十有**会联合起来。而他们之间的联合肯定会十分脆弱,这就是瓦岗军的机会。 其他的人听到李靖的分析,再也没有了轻松的心思。原本以为瓦岗军强大了,没有人可以和瓦岗军争雄,夺得玉玺是毫无悬念的事,可是现在这么一分析,反而是更危险了。杨林本来就老谋深算,不容易对付,现在又加上李世民善于用兵,苏烈初生之犊不畏虎,事情自然十分棘手。当然棘手了,不然沈厚开会干什么?集思广益,发动群众的智慧,商量出一个妥善的办法。 明白了现在的局势后,大家纷纷发言,献计献策。可是总没有一个稳妥计策,主要也是这次沈厚的心思太重,想要把杨广、李世民和苏烈一网打尽。最后,大家一致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校场比武时杀死李元霸和苏烈。因为李元霸和苏烈很可能会参加比武争夺玉玺,所以在比武时有可能杀死他俩,但是李世民很可能不会参加比武,总不能强让他上场比武吧?而另一边的杨广和杨林本来就是借玉玺把大家骗到校场的,他们会在混乱时乘机溜走,更加不会参加比武,这也让计划很难实施。如果提前把校场的火攻计划给破坏,必然引起杨林的警觉,很可能加速他们和李世民、苏烈的联合。随着瓦岗军吞并所有的反王后,但凡有一点脑筋的都明白杨广下台后,瓦岗军必然是争夺天下的第一势力。他们为了阻止瓦岗军就不得不联合,不然他们必然会被瓦岗军消灭。在生死存亡之间,他们选择联合顺理成章,一旦他们联合起来,互城犄角,那么瓦岗军想要消灭他们几乎不可能。 同一时间,李世民带着李元霸亲自去苏烈的大营去拜会他。原本李世民也抱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的想法,可是谁能想到瓦岗军竟然提前吞并了其他的反王。原来他以为只要大隋不灭,杨广不死,所有反抗大隋的势力不会提前反目,谁能想到瓦岗军竟然先下手为强,一举吞并了所有的反王。吞并其他反王后,瓦岗军实力大涨,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抵挡的。现在虽然扬州城还有不少的势力,但是没有几个能入了他的法眼。不过幸好现在还有一条漏网之鱼,苏烈和他的河北军。于是他一到扬州赶紧就来拜访苏烈,争取能够联合到一起,对付瓦岗军。 双方见面后,李世民一看苏烈正二十出头,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简单的寒暄几句后,李世民直接说明来意。听到李世民是找他联合的,苏烈比较吃惊。大家都是来抢玉玺的,玉玺只有一个怎么联合?难道一三五归你们,二四六给我们?这似乎不现实?想到这些,他就问了出来。听到苏烈这么问,李世民感觉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现在这种趋势还想着玉玺,这是多么狂妄无知啊?自己的四弟李元霸打遍天下无敌手,这次都不敢说能抢到玉玺,你一个胎毛还没有褪净的毛头小子还想着玉玺,也不想想玉玺想你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过,李世民知道这些话绝对不能说出来。他刚想继续劝说苏烈和他联合,李元霸不敢了。来的时候他父亲给他说了,只要他抢回玉玺,以后好吃的管够,好喝的随便喝。现在一听苏烈想和他争玉玺,他能不发火吗?于是大叫一声说:“小娃娃,毛还没有长出来,就想抢玉玺,有没有问过你李爷爷的大锤?” 苏烈也是性如烈火的年轻人,怎么可能受李元霸的话,也一点不怂,同样大叫道:“傻子,本不想和你一个大傻子计较,偏你要寻死,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刀快不快?” 160 人情练达即政治 靠山王杨林想用玉玺把天下所有的反王全部都诱骗到扬州,先让这些互相残杀,然后他再火烧校场,把所有的反王全部一网打尽。但是计划没有变化快,他在做这个计划的时候,瓦岗军摆了一个鸿门宴,吞并了十七路反王。吞并其他反王后的瓦岗军实力大涨,一家独大,几乎不用争抢就能得到玉玺。就在杨林觉得苦恼的时候,他得到探报李世民带领十万大军前来救驾。虽然他知道李家父子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但是总算能有一个和瓦岗军抗衡的势力,让他既伤心又欣慰。伤心事李家父子本来是大隋的官员,现在却露出烦隋的不臣之心。欣慰的是,他们的到来不再是瓦岗军一家独大,为了夺玉玺,瓦岗军必须全力以赴。因为杨林他可是听说李元霸有万夫不当之勇,正真的万人敌,甚至传说他是天下第一条好汉。 正在杨林欢喜和忧愁的莫名时刻,又听到斥候来报,原河北夏州的夏明王窦建德的部下苏烈也领兵五万前来抢夺玉玺。苏烈原本要和夏明王窦建德一起去洛阳,窦建德怕苏烈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把他留在老巢坐镇。其实他不想暴露实力,也为了更好的保存实力。因为窦建德明白现在天下反隋只是开始,杨广的灭亡已经注定了,而一旦隋灭杨广死后,才是真正开始争夺天下的时候,所有他才把苏烈留在后方。谁能想到,瓦岗军太胆大,太奸诈,竟然在杨广还没有完蛋前,竟然提起对同盟动手,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而苏烈听说窦建德他们被瓦岗军一举全部圈禁后,干脆独掌大权,领兵杀到扬州,更想抢到玉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觉得就是自己做了皇帝又有何不可? 再看扬州城里,各路牛鬼蛇神也是熙熙攘攘的挤进城里,栈爆满,连厨房和大堂都挤满了人,总之城里面是人满为患。他们各怀心思,有的人自认不凡,想打败天下英雄,抢夺玉玺。有的想看看谁能夺得玉玺,自己要赶紧去投奔,跟多的人想浑水摸鱼,捞一些好处。他们都没有想到杨广禅让是假,要杀死所有不稳定分子才是真。因为杨林和杨广怕时间紧张,有些人赶不到这里,所以专门把时间推后了一个月。要不是怕瓦岗军忍不住动手,他们希望能在三个月以后举行争夺玉玺的禅让大会。 却不知道瓦岗军也希望杨广把玉玺大会向后推,能够让天下的牛鬼蛇神全部赶过来,好方便把这些人一网打尽。有时候就这么奇怪,本来是敌对的两个阵营,心思竟然不谋而合。可惜他们两方没有沟通,如果沟通一番的话,定然能够把时间向后推,让那些牛鬼蛇神能够从容一些,来的更多一些。不过要是双方沟通交流的话,也难免会互相猜忌彼此的用意,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毕竟谁会无缘无故的先后延迟,大军在外,人吃马嚼的消耗巨大。所有瓦岗军和杨林虽然都想多等一些时间,多引诱一些牛鬼蛇神,但是都不敢说出来。 对于杨广和瓦岗军的心思,大多数的牛鬼蛇神都没有想到。他们很多人都认为现在天下大乱,虽然说杨广还是皇帝,但是他的政令和话已经传不出扬州了,现在各地的刺史州官大多已经各自为政,更兼农民起义如火如荼。杨广依然成了光杆皇帝,抱着玉玺也不算皇帝,干脆禅让给天下的英雄也能保全他的狗命。但是他们那里明白,权利就和毒品一样,一旦沾染就不想放弃,除非身死道消,否则绝不会主动放手。 虽然很多人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沈厚和瓦岗军的一些人知道,李世民也知道。他们都认为这次的禅让大会由阴谋诡计,都秘密安排了习作潜入扬州去打探消息。虽然杨林用左天成和宇文成都两个人组成两道警戒线严密保护,但是因为工程量巨大,所有还是被这些有心之人给探查的一清二楚。虽然知道杨林在校场埋下火油,但是为了玉玺也必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只是怎么行却必须有计较, 不能等脑袋装满了包才想起怎么去解决问题。 因为现在的情形是瓦岗军一家独大,所有没有人愿意和他联盟。何况瓦岗军前不久还摆了一处鸿门宴,敌人还没有消灭,先把同盟军给吞并了,谁还有胆量敢和瓦岗军联合?抢到玉玺后,还能有其他人什么事?所有李世民只能把眼光放在苏烈头上。却没有想到几句话不投机,李元霸就和苏烈争吵起来。如果苏烈在李元霸面前折了面子,哪两个势力还怎么联合?于是李世民只好斥责李元霸:“四弟!你怎么乱说话,快给苏将军赔礼道歉!” “他要抢我的玉玺,你怎么还让我给他道歉。”李元霸不干,心里哈抱怨他哥哥怎么不帮他。他不敢和他哥哥对着干,但是他不怕苏烈,说着话不住地用眼瞪苏烈。 一听李元霸说话,苏烈就明白了原来传言是真的,李元霸果真是一个大傻子,怪不得什么话都敢说,还没有见到玉玺,就敢说玉玺是他的。自己怎么也是晕了,怎么 和一个傻子吵起来,传出去还不丢死人!宁和聪明人打一架,也不和傻子吵一句。苏烈想到这里就不想理李元霸,对李元霸瞪过来的眼光也就选择了忽视。 “他不会和你抢东西,四弟你放心,苏将军什么东西没有,他会羡慕你的东西。放心四弟,给人家道歉!”李世民只能尽量安抚李元霸,联合还没有说好,再变成了对头,岂不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吗?一边又转过头,对苏烈挤眉弄眼的意思说,我弟弟就是一个傻子,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只要他不和我抢玉玺,我就给他道歉。”李元霸虽然傻,但是他认定了玉玺是自己的,就咬死了不松口。 “好了,快道歉!我先替你道歉。” 听到李元霸咬住玉玺不放,李世民只好走到苏烈跟前小声给他解释,让他不要和他弟弟一般见识,因为他是一个傻子,希望苏烈多担待,不要影响了两家联合。 看到李世民轻声细语,甚至有点低声下气的解释,苏烈也觉得自己和一个大傻子斗嘴,实在没有面子,就准备不计较。正在此时,他脑中一个念头闪过,心说不好,自己怎么差点就中了李世民的奸计。心说这李世民也太奸诈了,为了玉玺竟然想出了这么恶毒卑鄙的计策,害的自己差点中计,怪不得窦建德以前老说自己只适合做将军,不适合搞阴谋诡计。但是自己今天不就发现了李世民的阴谋诡计了吗?只要自己多锻炼锻炼,多经历一些勾心斗角,怎么不能成长为一个政治家呢? 161 竖大旗招天下英豪 苏定方认为李世民和李元霸故意算计他,让他不要和一个大傻子计较,承认李元霸的话,不和他抢玉玺。他觉得自己决不能落人口实,不然到最后他们联合后抢到了玉玺肯定就成了李元霸的东西,成了李元霸的,还不就是李世民和李渊的吗?苏烈暗暗为他能洞悉李世民的算计心里沾沾自喜,脸上却并不显露。不过,说话可不能含糊:“李大哥,这个话我觉得必须说清楚,不然到最后反而伤感情。李元霸是什么样的人都知道,我是不会和他计较,这点你放心。” 听到苏定方不和李元霸计较,李世民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影响两军联合就好。现在瓦岗军太强大,他和苏定方合则两利,分则两败。既然他知道李元霸是傻子,不和他计较,看来苏定方也明白只有联合起来才能有资格和瓦岗军争夺玉玺。不过苏烈说要把事情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事呢? “不过,我觉得关于玉玺的事还是等我们联军抢夺到玉玺后再说。”苏烈看到李世民不提玉玺的事,于是他只好主动提出来。这时他更加怀疑李世民故意让李元霸说那些话了。不然你来和我谈联合抗瓦岗军的事,带一个大傻子过来干什么?难道怕咱们俩谈的太爽,专门找一个来搞笑的吗?如果把他留在你们大营不是更好吗?越想苏烈越发这么认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他现在答应不和李元霸抢玉玺,到时候他们联军夺了玉玺以后,李世民就咬死自己今天同意把玉玺给李元霸,让自己放手自己能怎么办?难道就让他们说自己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吗?还是今天说清楚最好! 至于李世民他是不得不把李元霸带在身边,从小到大,李元霸干过不少傻事。如果没有至亲的人跟着,谁也管不住他。甚至很多时候李建成和李元吉都管不住他。李元霸可不是一般人,力大无穷,武艺绝伦,他要是看什么不顺眼,要是摆弄一番,很可能就会创出大祸。比如说看到有人扛粮食,半天吧粮食包凑不到肩膀上,他更热心,抓起两包粮食给人放到肩膀上,把人给压个半死,他还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很轻的两袋粮食吗,怎么就扛不动?他以为人家都和他一样觉得一袋粮食没有多少重量。这还不算什么,一次应该是有一个人因为天太冷,怕前面进风,反穿皮袄让李元霸看见。他会说:哎,怎么脑袋面后了于是热心肠的大傻子会过去帮忙,把人脑袋给拧过来。其它还有不少奇葩的事,总之经常是好心办坏事,有时候再犯个小孩心性,搞个恶作剧,他的手脚没轻没重的,就整出了更多的坏事和祸事。还好他比较听李世民的话,因此李渊也常常让李世民带着他。 如果李建成也能和李世民一样让李元霸言听计从的话,李渊更愿意让李建成来扬州。因为李建成是老大,而华夏的传统十分注重嫡长子,以后李家的大权还是要传给长子的,所以李渊更希望李建成能够建功立业。 因为不放心吧李元霸留在营中,所以李世民只好把他一直带在身边。至于说李世民听到李元霸把玉玺看做自己的东西后,他有没有和苏烈耍心眼,这真不好说。假如他和苏烈的联军夺了玉玺以后,他用李元霸的话去堵苏烈的话,苏定方还真不容易反驳,难道连傻子都要骗吗?明明答应不和傻子抢玉玺,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不过,现在苏定方专门把玉玺拿出来要说清楚,李世民也不好打马虎眼。只好答应说:“这个自然,只有先抢到玉玺后,咱们才能再说如何分配。所有还是先说好联合的事。” “哥哥哎,必须要先说清楚,玉玺是我的。不用你们帮忙,我现在就去扬州给皇帝老儿要玉玺去。”李元霸一听他哥哥不说玉玺,他不干了,立马就要出去找杨广。 “等等,元霸先等等,你忘了,杨广说一个月以后才有玉玺,现在玉玺还没有运过来,再等等,等玉玺到了我就带你去抢。”李世民赶紧拽住李元霸说道。看来他也是经常糊弄李元霸,谎话张口就来。 “杨广小儿真磨叽,还让人等一个月,等我见了他一定要给他要饭钱。”李元霸想起来,诏书上是说要等一个月,不由得又开始骂杨广。 最后还是李世民哄骗了一番,李元霸才安静下来。苏烈给他上了一桌酒肉,李元霸这才有用武之地,不再操心李世民和苏烈的谈话。把李元霸安顿好以后,李世民才和苏烈商量如何联合,到时候如何分配战利品和玉玺的问题。只是玉玺不太好分,只有一个,实在没有办法分配。最后商定玉玺看各自的运气,谁能抢到就是谁的。最后又说道扬州城中的各路豪杰,他俩决定也要尽力招揽过来,增强自身的实力。他们从早上一直商谈到下午,总算把一切事情都给协商好了。这是李元霸仍然是又吃又喝,根本不知道饥饱,不过明显有点喝多,走路摇摇晃晃的,李世民让亲兵把他扶到马上。虽然他已经喝晕了,但是到了马上却不影响,跟着李世民跑回了他们的大营。 另一边的瓦岗军也经过一早上的商议,也有了计划。凭借瓦岗军的力量根本没有能力把所有的力量给消灭或吞并,于其贪多嚼不难,不如脚踏实地的解决一些最紧急的事。这次苏定方半路突然杀了出来,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谁也没有想到窦建德竟然隐藏了这么大的一股力量, 让局势一下子变得波云诡谲。最后张仲坚提议既然是为了减少以后征剿的困难和麻烦,不如现在用重金招揽扬州城中的英雄豪杰,现在瓦岗军大势已成,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瓦岗军必将代隋而立。相信只要瓦岗军竖起招贤纳士的大旗不怕他们不来归附。只要能招揽大多数的人,剩下的一些流寇草莽能消灭就尽量消灭,决不能放任他们自流,危害天下和百姓。 听完张仲坚的分析,大家觉得切实可行。瓦岗军要发展壮大,自然是要吸收新鲜的血液。这样做既能够壮大瓦岗军的实力,又能消除流寇的危害,一举两得,利国利民,瓦岗军何乐而不为。而且他们也相信有了瓦岗军的榜样,李世民和苏烈也一定会招揽扬州城中的那些豪杰。只要那些人加入李世民或者苏烈的队伍,总会受到约束,不至于无法无天,肆无忌惮地做出祸国殃民的事。尤其是李家父子他们一心想拥有天下,自然十分爱惜自己的名声,怎么能不约束手下呢? 招揽聚集在扬州的天下英豪只是第一步,下一步还是要怎么戳穿杨广的阴谋诡计,然后打败隋军,抢夺玉玺。徐茂公提出了他的想法,既然已经知道了杨林要火烧天下英豪的事,不如把这个消息悄悄地扩散出去。然后再提议在扬州城外各路豪杰比武论输赢来确定玉玺的归属,让杨林白忙活一场。只是具体怎么操作却需要大家好好想想,总之要想让天下的桀骜不驯的英豪听从瓦岗军的安排也并不容易,瓦岗军可没有玉玺能够把大家吸引到一处。 161 未抢玉玺先抢人 瓦岗军的众人又讨论了一番,也没有好办法,不过离夺玉玺大会还有几天。看看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沈厚宣布散会,让大家都下去想一想,等过两天再开会。现在还是先打出招贤纳士的大旗,尽量多招揽一些人手。 下午瓦岗军派出人手,在扬州城里悄悄散发传单,宣传瓦岗军,并且发布招贤纳士的。一时间,瓦岗军成为街头巷尾谈论的对象。传单上说,不论男女老幼,不论出身贫贱还是富贵,只要有一技之长,并且愿意为瓦岗军的强盛而努力奋斗的人都可以加入瓦岗军。总之,瓦岗军招贤纳士的范围很宽广,并不限于武功和文化。特别强调了一技之长,比如会做饭,善于耕种,善于渔猎等等都行。很多人看到传单后,也悄悄动了心思,瓦岗军的条件很优厚,很难让人不动心。有很多性急的人看到传单上写的心动不如行动后,立刻就收拾收拾找上了瓦岗军,要求加入瓦岗军。 沈厚才就交代过,只要有一丁点才能就把人留下。因为他知道杨广和各路起义军已经让华夏满目疮痍,一旦平定天下后,百废待兴,需要各行各业的各种人才,所以趁此机会他就把招揽人才的范围放的很宽,并不仅仅限于武功这一条。不过一开始来头瓦岗军的人大多都是各路的绿林好汉和一些山匪响马,他们早就慕名瓦岗军,只是害怕人家看不上他们,现在瓦岗军主动招揽 他们,自然是趋之如骛。谁又能比谁笨呢?大隋和杨广眼看着就要完蛋,瓦岗军马上就会夺下玉玺,现在还不知道怎么选择才是怪事。 当然了也有一些自命不凡的人,希望沈厚能够亲自主动去邀请他们。还有一些更加娇狂之辈还想着夺取玉玺,然后再投入哪个势力,到时候自然是高官得坐,骏马随意。更有一些人想着自己把玉玺夺下来以后,据为己有,也做做皇帝,面南背北称孤道寡。总之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时多少笑话,江山如画,引无数癞蛤蟆竟做梦。 扬州城里的这种变化自然逃不过杨林的耳目,可是对此他无能为力。本来把这些人吸引到扬州就是为了全部斩尽杀绝,一劳永逸,却没有想到竟然被瓦岗军招揽到不少。少了这些人掺和,到时候肯定不热闹。大隋的名声已经倒了,即使竖起招贤纳士的大旗也没有人愿意来投。虽然如此,虽然知道这种情况,但是杨林还是不死心,也暗中拉拢人手,许以重利。他也想大张旗鼓的招揽,可是一个计划禅让的皇帝招贤纳士想干什么?当然了就是暗中招揽,也要有借口。杨林的借口就是要远离华夏去极南之地重新开疆辟土,再造辉煌。到是也有不少人相信,毕竟杨广即使不做皇帝,也是家大业大,怎么能甘心屈居人下。去极南荒蛮之地开疆辟土也确实能说的过去。 最晚知道瓦岗军开始招贤纳士的是李世民和苏烈,等他们下午商谈后,正要计划明日竖起招贤的旗帜时,下面的人给他们讲了瓦岗军招揽人手的火热场景。听到瓦岗军先他们一步,两人都暗暗心惊,赞叹瓦岗军行动好快。尤其是苏烈,他知道如果不是李世民来访,他都没有想到招揽人手。李世民虽然知道要招揽人手,可是要和苏烈谈判,难免就耽搁了时间。于是李世民又派人知会苏烈晚上做好准备,明早等城门一开,赶紧开始招贤纳士,并且把待遇提高。他觉得只有比瓦岗军的待遇更高一下,他们才有竞争力。没办法,瓦岗军现在风头正劲,绝不是他们能够相比的,尤其是苏烈名不显声不扬,年轻恐怕也难于镇住场面,恐怕更加不容易招揽到人手。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李世民只能交代苏烈全力以赴,尽量多招揽一些人手,绝不能让瓦岗军继续一家独大。这个晚上,李世民和苏烈注定无眠,他们都被瓦岗军刺激的不清,仅仅一个下午,瓦岗军就招揽到了一千多人。随着情况的继续明了,他俩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原来一千多人里大多数都是手艺人,并不是绿林豪杰。听到只有一百多的绿林豪杰,苏烈彻底放心了,扬州城里少说也有上万的各路英豪,瓦岗军也不过招揽了一百多人,看来情况没有怎么恶劣。于是他洗洗睡了。 而唐军的大营里,李世民也在洗漱准备睡觉。忽然他觉得不对,他想起十几年前的事,沈厚把太原擅长打并刀的人全部都招走,最后打造出了瓦岗军军用的并刀。现在他又开始招揽各种手工艺人,肯定是有所图谋。想到这里他再也不敢睡,赶紧又把手下的人召集起来,让他们明天也和瓦岗u军一样,只要是有一技之长者也用重金招揽。一边布置任务,一边让人赶紧通知苏烈,把沈厚多年前在太原搜罗铁匠的事也让人讲给苏烈听。虽然现在不知道沈厚为什么又要招收这些人做什么,但是只要敌人做什么,自己尽力阻止和破坏总没有错。 这样一来,李世民原先准备的财物就不够用了,只好继续把大营里的物资想法聚集到一起,明天好用于招贤纳士。苏烈那里也一样,他刚刚睡着就被下面的人叫醒,听了李世民的传话,他真恨不得杀了沈厚。难道他是吃莲菜长大的吗?或者说吃莲菜太弱了,应该是吃蜂窝长大的,眼也太多了!没办法,苏烈只好起来准备财物,为了阻击瓦岗军他只好破釜沉舟,倾尽全力去招贤纳士。 李世民和苏烈忙了一夜,调集了不少钱才和物资准备大干一场,决不能让瓦岗军一枝独秀,独领风骚把人才都搜罗走。而瓦岗军因为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所有环节都在按部就班,有条不紊的紧张有序的运行着。他们是该睡睡,该吃吃。 天一亮,因为昨天有了榜样,很多人加入瓦岗军后,有不少人回来呼朋唤友,还有一些手艺人回家安排家属或者是接家属,也算间接的为瓦岗军做了一下宣传,所以有更多的人计划投奔瓦岗军。这时候李世民和苏烈的人也出现了,他们一个个把优厚的条件摆出来,拉拢大家投靠他们。看到他们的条件比瓦岗军优渥,很多人犹豫不决。本来很多看好瓦岗军的人,反而想投靠李世民的唐军或者苏烈的河北军。甚至一些已经在瓦岗军注册的人 也动起了心思。 听到这些消息,李世民和苏烈又高兴又担心。 163 李世民亲身赴险 听到很多人知道唐军和河北军招贤纳士的条件后,纷纷转投向他们,甚至一些已经答应投靠瓦岗军的人也开始反悔。李世民和苏定方是又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终于能阻挡瓦岗军一次;担心的是瓦岗军也提高待遇。如果瓦岗军也提高待遇,他们必然也得提高待遇,这也是李世民和苏烈早就做好的准备,他们只是担心瓦岗军不停地提高,让他们望尘莫及,毕竟人人都说瓦岗军富可敌国,钱财不可估量。 怀着忐忑的心情,李世民和苏烈随着做好了迎接瓦岗军反击的准备。可是一等再等,瓦岗军也没有增加招揽人员的待遇。虽然有不少人抛弃了瓦岗军,投向李世民的唐军和苏烈的河北军,其实主要投向唐军,只有一些瞎了眼的,昏头昏脑不知道一点形势的人投入苏烈的河北军。他们认为待遇都差不多,唐军和河北军有什么区别?只要是有一点见识的大多加入了唐军。 虽然大多数的人都投入了唐军和河北军,但是还有一些人愿意相信瓦岗军。他们坚定的认为瓦岗军很快就能夺得玉玺,夺得天下。只有鼠目寸光的人才会投靠到唐军和河北军那里。而这次也因为有四股势力争抢人才,扬州城显得空前热闹起来。以前见面都会问“吃了吗?”现在全成了“你去哪?”然后发表一下自己对那个势力更看好。意见相投的话就互相恭喜一番,意见相左就争论一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甚至一群人争论不休。要不是怕耽搁了投靠的机会,他们可能会在加上争辩上几天几夜。 一开始看好李世民唐军的人最多,苏烈的河北军次之,瓦岗军最少。随着时间的推移,愿意加入瓦岗军的人又渐渐多起来,而苏烈的河北军依然次之,反倒是李世民的唐军人数最少。看到这种情况,李世民觉得很奇怪,要说有一些人看好瓦岗军夺天下的实力,不在意眼前的利益,愿意加入瓦岗军。但是最弱小的河北军为什么人数也不少呢? 李世民心有不甘,于是乔装打扮去那里探查。在路上他看见去河北军的人似乎比投瓦岗军的人还要多。紧接着发现一群一伙的匪里匪气的人一边高谈阔论一边向河北军赶过去,而且这些一群一伙的人互相之间似乎也认识。又略微看了看,李世民就判断出这些人都会武功,不过却并不像一股势力,但是互相间又有关联。为了更好的了解他们的底细,李世民故意靠近过去。 有人看到李世民过来,热情的打招呼:“兄弟在哪里发财?你也要去河北军那里吗?” “哪里有发财的地方,饿不死就算福气。不过听说河北军那里军饷充足,就想过去看看。你们也要去那里吗?” “正是,正是,一起做个伴,咱们到了河北军抱成团也能互相照顾。” “好啊,我也是人生地不熟,以后能和你们抱在一起,到了河北军中也不怕别人欺辱。不过,我看你们似乎都是老乡?” “眼光不错,能看出来我们都是老乡。其实有些人并不是老乡,不过以前在一起讨生活,其他的人也都是我们山头附近的人。”这个人说着晃了晃手中的刀,又指了指前后的几群人。李世民马上就知道这些人都是占山为王的响马,却不知道为什么都愿意投靠苏烈。心中不由得胡乱猜测苏烈的手段。原先以为苏烈毛头小子没有什么能力和心计,却没想到人家不知用什么手段竟然笼络了这么多的山匪。他们都有武艺,如果把这些人好好训练一番,都是个顶个的好兵。李世民前后看看这些人真不少,心头不由感叹人不可貌相,苏烈真不简单! 正在这时,他忽然发现另个鬼鬼祟祟的人低声商谈着什么。于是李世民慢慢向那两个人靠近,隐隐约约的听到“你说咱们能不能把河北军……”后面听不清楚。另一个正要说话,忽然看见李世民正盯着他们,于是眼睛一瞪说:“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双眼!滚!” 李世民赶紧向旁边让了让,他是生面孔,引起了人家的警惕。这时候他也只带了一个亲兵,如果起了纷争,难保不被这些人乱刀砍死,他只好忍气吞声离开那连个人。重新向刚才一开始和他打招呼的那个人靠过去小声问:“那是谁?怎么那么凶?” “凶吗?一点也不凶,以前在山寨对我们不是骂就是打,甚至还要杀人。今天算你运气好,马上就要到河北军大营了,他们不想节外生枝影响了大事,这才饶了你。不然你一个新人,不死也要拔层皮。”他也不敢大声说,一边四处看一边小声说。 “不就是投靠河北军吗?这算什么大事?”李世民故意装作惊讶地问。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了,你不要问,如果被人知道了,死都不知怎么死的。”他向左右看看,用更小的声音说。 “你不会也不知道吧?明明就是投靠河北军,还故弄玄虚,神神秘秘有什么意思真可笑!”李世民装作轻蔑的样子。 “快别说了,要是有人打小报告,会连累我。不要再吵吵,听我小声告诉你。”他也是怕了李世民,害怕他不知深浅乱吵吵招惹了头领,连累到他头上,只好告诉了李世民实情。 原来这些山寨响马一开始不愿投靠任何势力,他们互相联合在一起,想组成一个新的联盟和其它势力争夺玉玺。可是因为他们这个联盟的约束力有限,结构又很松散,所以很多人看到瓦岗军招贤纳士就悄悄退出联盟,转身就投入了瓦岗军。后来李世民的唐军和苏烈的河北军又开出更加优惠的条件,更多的人也悄悄离开投入了不同的势力。看到这种情况,联盟的几个负责人决定要整治纪律,如果抓到私自逃跑想加入其他势力的人杀无赦!可是一些执法的弟子竟然也跟着跑了。 本来就是一个松散的联盟,根本没有什么规矩和制度,也不具有真正的约束力,看到偷偷逃跑的人有增无减,联盟的偷偷一筹莫展,无计可施。正在这时,一个叫时卡的头目忽然想到了一个主义,于是把他的计划给其他的头领说了一遍,大家齐声叫好。于是他们宣布,既然大家眼热人家的待遇,那么一起投奔河北军。 当李世民听到他们的计划后,吓了一大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必须要阻止这些人的行动! 164 苏定方左右为难 这人胆大包天,他们认为苏烈年轻好糊弄,想潜入河北军中,找机会杀死苏烈,然后控制住河北军。李世民一开始听到这个计划,真是吓了一跳。他们的计划实在是疯狂,这种借鸡生蛋的事不是亲耳听到他真不敢相信。河北军怎么说也是一支军队,有比较严明的军纪军规。虽然说比不上瓦岗军和唐军,但是也不可能松散到他们这些新加入的人能随意接近苏烈的机会。不过有心算无心,谁也不能保证他们就一定不能成功。但是就算他们能成功,也掌控不了河北军。军队又不是土匪窝,杀了老大老二,你就成了老大。在说你一个土匪响马知道怎么行军打仗吗? 李世民越想越觉得自己必须阻止这些人的疯狂。他现在和苏烈是联盟,如果苏烈完蛋了,他也不好过。为了对付瓦岗军,他必须要帮苏烈度过这个难关。在路上他就想,怎么才能清除这些不稳定匪徒呢?最后想到,既然这些人是因利结合到一起,那么就用利益来分化瓦解。于是他又装作闲聊的样子和那个爱说话的人打听。 “好兄弟,咱们聊了半天了,我还不知道你贵姓大名?” “咱一个贱人,哪里称得上贵,你叫我程半城,或者直接叫我程半穷。”程半程笑呵呵的说。 “啊,我还是叫你程兄吧,不过你的名字怎么这么奇怪?”李世民被他的名字给雷了一下,心说这家伙看不出来以前竟然是大财主,拥有半个城的财产,不知道为什么没落了? “以前家里穷,但是父亲认识几个字,就起了一个半城的名字,希望以后能大富大贵。可是很多人却嘲笑我就给我起了一个半穷的外号。现在半穷已经叫开了,今天要不是你问,连我自己都快忘了我叫半城。你还是和他们一样叫我半穷吧,省的别人连你一起嘲笑。”半城豁达的说,似乎在说别人的事。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很快李世民就知道了几个领头的人是谁。这可不算秘密,这些人都知道是谁,他们也想仗着自己的身份到了河北军中好混一个好职务。只是他们的计划十分机密,程半城是怎么知道的呢?随着聊天的继续,原来他有一个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善于做菜,他现在主要负责那几个首领的伙食,无意听到他们的密谋。想到他们说成功后怎么样怎么样,总之是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他觉得他也是他们比较亲近的人也能沾点光,一次喝多后在程半城面前说漏了嘴。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怪不得别人都不知道的机密,他能清楚。程半城说完后,交代李世民千万不要说出去。他认为李世民也和他一样,不过是一个落魄的流浪,也是看中了河北军的待遇才来投靠的。李世民自然不会暴露他的身份,随意附和着他的话,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这些土匪一点组织性纪律性也没有,这么机密的事泄露出来竟然都没人知道,更不在意,就这还想吞并苏烈的河北军?李世民觉得这些人就是个屁,不过是给苏烈送人头而已,自己也能借他们卖苏烈一个人情。 本着谨慎的态度,李世民又分别接触了好几个人。他对这个群体又多了不少认识。他们全都是一些忙时种田,闲时打劫的土匪响马。看到好处,几个人或者几十个人啸聚到一起为非作歹,抢夺财物。他们就是一群有利则聚,无利皆散的一群人。这次得知杨广的禅位诏书后,呼啦啦一群人就涌到了扬州。这样的人大隋朝很多地方都有,李世民也清楚。现在天下大乱,官府的能力也难出州城,大家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想法设法保全自己的性命。 想到天下的情形,李世民也很无奈,到处都差不多,民就是匪,费就是民。隋文帝开创的大隋盛世在杨广登基后就慢慢成了民不聊生的乱世,天下兴衰,人命如草芥。他们李家作为关陇门阀的代表也只能趁着乱世多积聚力量,在适当的时候反隋自立,再开创一个天平盛世。可是他想到他大哥越来越沉迷女色,只爱花天酒地。如果他们李家夺得天下后,父亲李渊传位给大哥建成后,他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杨广?不会的,一定不会!想起小时候建成对他的庇护,他自欺欺人得坚定认为他大哥会是一个好皇帝。 正在李世民想的入神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苏烈的河北军大营。有专门接待他们的校尉,登记注册,发放银两和物品。军械盔甲却没有,这些军用物资除了大隋的杨广,几乎都短缺。领到东西后,有人领他们去测试武艺,并根据武艺高低分别又给他们分封不同的职位同时补足职位的差额钱财。李世民注意到那几个头领武功都不错,分别给与牙将的职位,不过手下没有多少兵。看来苏烈也留了一手,防备着这些新加入的人。李世民和亲兵故意把他们善射的本领显露出来,他知道这些人没有几个会射箭,即使在河北军中善射的人也不多。果然看到李世民善射,立刻就有人把他和他的亲兵给选走了。 李世民这也是在路上想出来的法子。他要把这些人的阴谋告诉苏烈,还不能打草惊蛇,只能想办法先脱离这些人。他仔细想过,论武功他比这些人中的佼佼者也强不了。最后他想到了射箭,射箭可和一般的武功不一样,只有军队和一些世家子弟才会练习,要想射的好没有好几年的时间也不可能练出来。这些草莽之人有没有这些时间练习都不好说,何况练习射击消耗的箭支一般家庭也不愿负担。 果然他和亲兵利用射箭的精湛技艺从这些人中脱颖而出。一离开这些人李世民立刻亮出身份,求见苏烈。这个校尉以前也远远地见过李世民,听他这么一说,仔细辨认一番还真像。再说冒充李世民一会见了苏烈不死也要退层皮,谁吃饱了撑的有这么大的胆。于是这个校尉把李世民带往苏烈的帅帐。 苏烈一早上就看到熙熙攘攘,人流不断的向他的大营汇聚过来,心头十分高兴。前一天大多数的人都去了唐军,没想到今天投靠自己的人竟然成了最多的。更让他高兴得是这些人大多都有武艺,其它的手艺人却没有多少。一支军队自然希望兵源的身体素质好,这些人全都有武艺自然是当兵的上上之选。尤其当他听说才一早上就已经招收了一千多会武艺的人,心中更加高兴。虽然说很多人都是三脚猫的功夫,但是战场上讲究的是配合。凭借他们的素质,苏烈相信很快就能把他们训练成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铁军。 正当他做着白日梦的时候,有人禀报李世民微服来访。听到李世民微服来访,苏定方觉得很奇怪,来就来呗,怎么还微服,难道怕瓦岗军发现他们联合?肯定是,只有这样才能打瓦岗军一个措手不及。 人逢喜事精神爽,苏烈一跃而起从帅帐跑出去迎接李世民。 看到神清气爽的苏烈,李世民也不敢耽搁,略微一寒暄就把自己探听的消息告诉给他。听到李世民的话,看着他严峻的脸色,苏烈也不敢怠慢。虽然说他不敢确定李世民说的属实,但是他也不敢大意。万一他说的是实话,河北军的形势可是十分严峻,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不过,苏烈又想到他会不会看到河北军吸引了大多数的绿林豪杰而心生恶意呢?如果自己对这些出手,必然会影响招贤纳士的计划。这可怎么办? 165 李世民妙计安心 苏定方不知道该不该信李世民的话,他盯着李世民想知道听说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不过看到人家一脸真诚和焦急的样子,他决定暂时相信人家。于是他让人赶紧上茶点热情招待,然后走出帅帐召集手下的人询问。听到他这么说,手下的人也很惊讶。不过事情重大,都不敢怠慢,于是赶紧都去查探。苏烈重新返回大帐配李世民。 李世民当然知道自己的好心人家未必肯信,毕竟大家也是刚认识,第一次打交道,信任度肯定不高。他也知道苏定方刚才肯定是让他手下去核实情况去了。李世民好奇的是,事情确定后,苏定方会怎么做? 这件事情确实棘手,处理不好会影响他们招贤纳士的计划。一旦做错了,最受利的必然是瓦岗军。其实这些土匪流寇选择河北军也是经过比较的,瓦岗军不仅实力强大,而且猛将如云,兵马更是有三十万之巨,他们这些人混入瓦岗军犹如泥牛入海,想要掀起波浪根本不可能。唐军虽然没有瓦岗军人多,但是它相当于李家的私军,根本不可能被外人左右。只有苏定方的河北军,原本是窦建德的部队,下面的人未必会对苏定方心悦诚服。他又年轻气盛,经验必然很少,年轻也难以服众。华夏人最讲究论资排辈,能力是一方面,年龄才是最重要的,再加上河北军人数也最少,所以他们选择了河北军。 这个计划可谓是十分大胆,不过执行的人有点差强人意,一群乱糟糟的土匪流寇,没有一点组织和纪律。他们根本不明白保密的重要性,只是靠着胆大就想霸占了河北军,这和做梦娶媳妇有什么分别。苏烈是年轻,但是他能成为河北军的领头羊,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一群名不见经传的土匪响马就想杀死苏定方,也不好好想一想,他如果那么好对付怎么能从河北跑到扬州来? 李世民主要担心这些人虽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也肯定会让河北军损失不小,到时候必然影响两军的联合。现在瓦岗军是他们两军的头号敌人,他们两军只有联合在一起,才有和瓦岗军抗衡的能力。如果有一个倒下了,另一个必然也是独木难支。河北军和唐军就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因此李世民才专门过来提醒苏定方,让他把这些人消灭在萌芽状态。 很快,苏烈的手下就转了回来。他向李世民告罪一声就出了帅帐,进了旁边的一座小帐篷。里面站着几个他的心腹。看到苏烈进来,纷纷围上来,把他们打探的情况说给了苏烈。虽然没有人能打听的像李世民那么详细机密,但是有了李世民的情报,苏烈从他们的情报中就总结出了危险。今天早上投靠的人全部都是一个地方的人或者是和他们很熟悉的人,这些人明明很熟悉却装作互相不认识。更逗的是,躲到暗处却称兄呼弟。后来他们也发现了这些人做样子也只是让那么几个人看,也就是李世民特意交代要注意的那几个人。只要出了那几个人的视线,这些人该怎么就怎么,根本不掩饰他们彼此的身份。由此看来这次的阴谋就是那几个人计划的,他们为了保密并没有告诉别人,只是对下面的人进行了口头约束。可是很明显,他们的约束力有限。反而因为他们这种约束,让他们的阴谋欲盖弥彰。 听完手下的汇报,苏定方觉得很可笑,这些人难道是来搞笑的吗?竟然敢打他的主意,于是下令全部抓起来杀掉! 听到他的命令,这些人迅速走出帐篷。苏定方也走出来,他还要去谢谢李世民。却没有想到和一个要进来的人一头撞在一起。气的他一脚就把人给踹到在地,再一看,正是刚出去的一个心腹,其他人却站在一边看着他俩。这一下苏定方火更大了:“还不快去执行命令!看什么看!” “苏将军,这个全部是那一千多人还是那几个领头的?”其中一个大着胆子问。 “一千多人?到底有多少?”苏烈听到这么多人,也不敢说全杀了。 “现在还有不少人正在赶过来,当然,其中也有不少人并不是他们那一伙的。” 这可不好办,谁知道哪些人是想要图谋河北军的,哪些人不是。再说如果自己杀死一大群的人,其他人还敢来投吗?没有人愿意投靠河北军,自己怎么发展壮大呢? 正在此时,他听见李世民的声音。 “苏将军。”原来李世民正在帅帐里喝茶,听到外面的吵吵声,尤其是听到苏定方想把那些人全部杀掉,他再也坐不住了,于是走了出来。他决定如果苏定方决意要杀掉全部的人,他适当委婉地劝一下。 “李将军,也不瞒你,事情似乎很棘手,你认为怎么办才好?”苏定方也不气,直接问计 于李世民,反正这件事也是你告诉我的,一事不烦二主,你再顺便帮我解决一下。 “这不好吧,有点越俎代庖,不过我觉得这事不能急。只能等抓他们图谋不轨的证据后才好动手,不然影响不好,以后恐怕没有敢投靠你们河北军。”李世民为了不让这些人流入瓦岗军,只好决定帮他们一把。 “那我先谢谢李将军,等事情解决后更有重谢。”苏定方抱拳施礼郑重地道谢。 “别气,咱俩现在是同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帮你就是帮我。不过此事害的从长计议。” 苏定方又表示了一番感谢,殷勤地把李世民重新邀请进大帐和他商议对付那些居心叵测们的计策。李世民把他想好的计策一五一十,详详细细的讲给苏定方听了一遍。不等李世民说完,他就连连点头,暗暗叫好,等李世民说完后,他后终于不用再忍,大叫一声:“好!真是一条妙计,不仅让我清除了隐患,还能让我得到这么多的好处。李兄你真是我的贵人,希望以后能一直和李兄合作。” “过奖,过奖,我不过是提前知道他们的阴谋诡计,然后一直想一直想,才想到了这个计策。如果苏将军也和我一样早知道他们的计划,现在肯定能想出更好的计策。”李世民谦虚地说,其实他希望苏定方能带着河北军投入唐军,他们这五万人真不是瓦岗军的对手。但是瓦岗军刚刚帮苏定方搬走了他头上的大山9窦建德),才没有自由多久,怎么可能再找一个人管着他。 李世民也明白想要收付苏定方不会那么简单,只要现在能和他打好关系,总会有机会的。现在的河北军看起来很雄壮,那只是表象,其实文武结构不合理,几乎没有什么文臣。这也没办法,窦建德出征的时候把人才都带走了,只剩下苏定方让他坚守老巢就行。现在窦建德被沈厚给一网打尽,河北军自然就剩下了苏烈一枝独秀。短时间内可能没有多大问题,但是没有能臣帮苏烈打理政务,他的势力必然会陷入混乱之中,到时候看他焦头烂额,再想办法收服他。 大丁这个主意的李世民,心中已经暗暗把河北军当成了自己的军队,自然不惜耗费精力替苏烈谋划。又仔细的叮嘱了苏定方一些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李世民才告辞,然后悄悄离开。他也没办法,李元霸还在大营里,万一闯出什么祸事,也不好办。 166 三方会晤鸿门宴 李世民从苏烈的大营迅速,不仅因为他担心李元霸惹祸,同时从苏烈大营里发生的事,也想到了自己营寨的事,所以才匆匆离开。因为最近大量招收人手,来不及细细盘查,所以他害怕里面混入瓦岗军或者其他势力的奸细。苏烈的河北军因为混入了大量的同一势力的人,而且那些人没有组织性和纪律性,所以才容易被发现。而瓦岗军要想在唐军中混入几个奸细却是轻而易举的事,毕竟这些奸细都是训练有素,还懂得隐藏和保护自己,想要在成千上万的人中去甄别出来,几乎不可能。 不过,你们能给唐军中安排奸细,我也能给你们安插奸细。李世民如此想,想到就要做到,趁着他们现在都在招兵买马,李世民也把一些人手给安排进了别的势力。而且为了防止意外,李世民专门让人把这次招收过来的人列了一本花名册,他在心中决定,只要是这个花名册上的人,以后绝对不能让他进入核心机构。除非李唐统一天下,再也没有别的势力威胁,才能封赏这个名单上的人。为了防止奸细潜入,李世民只好对不起大多数的人。 做完这些工作,李世民才松了一口气。他却不知道,沈厚早在太原开办更一楼杏花村分店时,就开始培养奸细。也在随后的几年向唐军里打入了奸细,只是因为唐军和瓦岗军还没有什么瓜葛,沈厚也没有启用那些奸细。李世民认为的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只是他一厢情愿的事,根本没有想到瓦岗军的奸细早就成了唐军中的一部分。这个时候他才想起给瓦岗军中塞奸细,早就迟了好多年 了。 当然了,这次瓦岗军趁着唐军和河北军大肆搜刮人才的时机,又不气的为他们送去了不少的人才。这次的人才都是精挑细选的精英,并且特意被张仲坚拉出去特训了一段时间。可惜时间还是有点短,恐怕不能让李世民和苏烈满意,只是时间紧迫,沈厚和张仲坚也没有办法,只好让这些精英火线潜入。这些人也是虬髯公张仲坚第一次训练的学员,虽然没有学会他的全部技能,但是他相信这些人一定能够给他们带来惊喜。因为张仲坚发现这些精心挑选的人才都很有天赋,能够举一反三,所以他相信他们。至于一些技巧,张仲坚已经口述了一遍,他们只有自己慢慢揣摩。 张仲坚想到当年自己也是慢慢揣摩的这些技巧,相比他们来说,他那时更加艰难,师傅只是指点了几句就不管了。不过他的心思主要还是想看到这些人的作用。自从他来到瓦岗军后,沈厚就和他进行过一次畅谈。专门提出一种设想组建一支新兵种——特种兵,并且又细分为,奸细、刺和特战队。并且给他展示了特种兵的发展前景和对战争的重要性。听完沈厚的设想,张仲坚陷入了沉思,如果真能组建这样一支军队,也许真能改变一场战争。也就是从那次谈话后,张仲坚就可是培训第一批特战队员。这件事除了他和沈厚再也没有任何人知道,为了保密挑选出来的特战队员全部都选择的事秘密失踪。所以这次他们趁此机会打入别的势力,除了张仲坚和沈厚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沈厚甚至特意安排了几个人混入自己的队伍,通过另一个视角来观察监督瓦岗军,顺便也能多了解那些新加入瓦岗军的人心理变化和动态。 按说李世民的思想和同时期的政治家和军事家相比已经很厉害了,可是他恨命苦,碰到了穿越而来的沈厚。因为受到后世影视剧的影响,沈厚对奸细和特战队十分感兴趣,所以他一来到这个世界就开始实施间谍战和特战队。现在有了张仲坚这个超级刺的配合,他的间谍和特战队员更是得到了系统的训练。这些人和李世民那里挑选出来的人相差犹如天和地。没办法,李世民怎么能有沈厚那么多想法,他只能依靠本能在信任的亲军中挑选了一批机灵勇敢的人打入别的势力,让那些人潜伏起来给他搜集情报。 瓦岗军全是训练有素的去做奸细,而李世民的却根本没有培训过,两相对比,显而易见瓦岗军的要远强于唐军的细作。想要知己知彼,情报工作不给力怎么能行? 不仅要向敌对的势力派遣细作,还要防范别人的细作。这些年沈厚也一直留心反特工作,他一般采用的事群众战术,发动广大的群众,如果发现有形迹可疑的人员要立刻举报。一旦情况属实会进行奖励,这些工作主要由王伯当负责,这个部门沈厚给它起名叫瓦岗军敌特部,直接对沈厚负责。这些年也抓住过不少的细作,为瓦岗军的安全和秘密做出了很多贡献。瓦岗军的神臂弩、八牛弩、抛石机和坦克的技术能一直把秘密保守下去敌特部功不可没。 一反面向敌人派遣细作,一方面防范和抓捕敌人的细作,瓦岗军也积累了很多经验。这次那些山匪响马图谋苏烈的阴谋,瓦岗军一早就知道了,本来沈厚想助他们一臂之力,可是随着情报的收集,发现他们根本是烂泥扶不上墙,最后才听之任之。不然他们失败后,可能会连累到瓦岗军的细作。沈厚觉得他们没有价值让瓦岗军牺牲那些细作。再说万一激怒了苏烈,对瓦岗军没有任何好处,反而更影响他对瓦岗军的看法。毕竟沈厚欣赏苏烈是一个难得的帅才,他十分想 把苏烈收归帐下。以后统一中原后,东西突厥和百济、高句丽必然也要征服。这些国家和苏烈可是多年的冤孽,非他莫属。其实在沈厚的心里他想超过成吉思汗,要征服世界。秦始皇统一六国,他为什么不能统一世界呢? 不过,瓦岗军现在还没有统一中原,甚至杨广现在还在扬州城里蹦跶。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影响稳定和民生的土匪草寇给收拢起来,下一步再打败杨林,抢夺到玉玺。至于李世民的唐军和苏烈的河北军只能让他们再逍遥一段时间了。虽然沈厚已经知道唐军和河北军组成了联军,但是他只能装聋作哑,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分别派人和他们联络夺取玉玺的事。为了表示出诚意,他们也告知了李世民和苏烈杨林设的毒计。让他们知道去校场是抢不到玉玺的,只会被杨林像烤猪一样用火油烤。反正现在抢夺玉玺的主要势力就是他们三家,不如大家商量出一个好计策来对付杨林。最后沈厚诚挚的邀请他俩安排一个时间会晤。 听到沈厚又邀请他们会晤,李世民虽然和苏烈各在自己的大帐,但是却同时想到了“鸿门宴”。上次,他就在瓦岗军中举行了一次“鸿门宴”,结果把所有的反王一网打尽。现在他又想故技重施,他俩也不谋而合的做出了相同的决定,不同意!除非到唐军或者河北军中举行会晤才行。 听到使者的回话,沈厚看了看李靖说:“以后没有机会再摆鸿门宴了,这可省了不少钱。” “既然省钱就多省一些,不如到唐军大营去会晤,看看他们能奈我何?”李靖愿意以身赴险,去唐营替沈厚去谈判。 “还是让我去吧,毕竟我是李家的恩人,而且还是瓦岗军的兵马大元帅,只有我去更合适。”秦琼觉得他更合适。李靖刚才也没多想,顺口说出了那句话,等秦琼说完后,也明白自己的身份似乎不够分量。毕竟他来到瓦岗军的时间有限,职位也只是先锋官。虽然来到瓦岗军后,沈厚等人对他十分倚重,但是外人并不知道他在瓦岗军的地位。因此他确实不适合和李世民他们会晤,秦琼无论是身份地位和名声都很附和会晤的条件。 其他人也想了想,觉得秦琼确实很适合去和他们会晤。至于沈厚明显比李世民他们的地位高,他是瓦岗军之主。虽然说苏烈是河北军之主,可惜他的势力太弱,要不是因为李世民的唐军和他形成联军犄角,瓦岗军会在意他的五万河北军。以前杨广的十万大军在瓦岗山也不过转眼间就灰飞烟灭了。 商量好秦琼作为会晤的人选后,又确定了罗春和吴泽作为随行的人员。罗春武艺高强,能够技压李元霸,吴泽头脑灵活,临危不惧有应变之能。此次会晤也是斗智为主,斗力为辅,再说有瓦岗军三十万大军坐镇,谅他们也不敢对秦琼他们怎么样? 一切商量好以后,第二天瓦岗军又派出使者和李世民苏烈联络会晤事宜。 167 变生肘腋刺苏烈 当李世民听到瓦岗军愿意到他的大营会晤后,他反而觉得自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不过让他去瓦岗军中会晤,他还真有点担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或许瓦岗军这次真有诚心和他们合作,只是瓦岗军太强大,李世民十分担心。不过现在撕破脸对唐军也没有好处,他决定会晤的时候就和秦琼虚与委蛇,反正和苏烈的合作必须要保证。关于这一点他决定必须要和苏烈提前联络好。千万不能中了瓦岗军的反间计,如果唐军和河北军分道扬镳,无论是他还是苏烈必然会被瓦岗军吃掉。 其实说到底,李世民还是对瓦岗军太忌惮。对于瓦岗军如此好说话,他更是不放心。他也明白,虽然他和苏烈结盟是悄悄地进行的,但是他不认为这件事能瞒过沈厚。现在大隋的杨林只能龟缩在扬州城里,不敢出来,而且最有实力抢夺玉玺的是瓦岗军。但是唐军和河北军联合后,瓦岗军的优势一下子就减少了很多。瓦岗军如果想继续保持这种优势,最好的方法就是破坏唐军和河北军联盟。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所以李世民觉得瓦岗军很可能会想方设法让他和苏烈反目成仇。因此当李世民听到瓦岗军愿意来唐营和他们商谈争夺玉玺的事后,就想到瓦岗军又会出什么阴谋诡计。 李世民为了防止他们中了瓦岗军的奸计,思前想后揣摩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他亲自去见苏烈一面。走之前自然要把李元霸安排好,其实李元霸现在也好打发,只要酒肉管够,他就不会出去闹事。这也是上次和苏烈争吵后,李世民想的法子。平时李世民在大营的时候,总是吃饭睡觉都在一起,尤其是吃饭,一旦李世民吃饱了,就会把饭菜撤下去,也不管李元霸有没有吃饱。李世民总有一些歪理能让李元霸认为他吃饱了,甚至告诉李元霸不停地吃饭会变成傻子,所以平时他总是吃不饱。当李世民有事要出去,不方便带他的时候,就给他准备很多酒肉,饿了多时的李元霸哪里还有时间和心思去闯祸。 靠着这个小聪明,李世民有几次外出就用的是这个方法。有人说这个方法就是骗小孩的把戏。其实他就是骗小孩的把戏。大家都知道李元霸是一个傻子。什么是傻子,傻子就是智商很差,和小孩一样,二十岁了也许和三岁的小孩智商一样,李元霸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才能被李世民这样哄骗。如果是一个憨憨,还真心不好骗,因为你和他没法讲道理,但是你和三岁的小孩可以讲,只是需要有耐心。尤其是李元霸这样的你必须要有耐心给他讲清楚道理,也不用担心他有一天会发现你骗他,反正他的智商永远都是几岁的娃娃智商。就像现在,李世民平时就不让他吃饱,等他有事要办的时候,才让他尽情吃喝。李世民这也是无奈之举,领着他害怕他和苏烈斗嘴,不领有害怕他在大营闹事。 现在李世民又要去苏烈那里,自然故技重施让李元霸在营里吃喝,他独自去见苏烈。本来两家联盟,应该双方同时使力,可惜因为苏烈太年轻,他看不到那些阴谋诡计,所以他总不着急,也不担心。而李世民却总能预见到很多危机,能者多劳只好让他不停地奔波。跟着李世民的亲兵看到他们又要去找苏烈,心里十分不满,明明是两家的事,偏偏苏烈总是和没事一样,坐在大帐里和二大爷一样。听到亲兵们的抱怨,李世民问:“你们愿意做苏烈那样的人还是愿意做一个能运筹帷幄的人?”听到这句话,他们再也不抱怨了。 原本这次李世民可以写一封信提醒苏烈一下,不过他想起了那些土匪流寇的事。他记得应该到了解决的时候。只有解决了他们,他和苏烈才能放心地和瓦岗军周旋。为了保证这次苏烈能够彻底地解决那些隐患,所以李世民才决定亲自过来看一看。 当李世民他们赶到河北军大营时,苏烈正在召开秘密大会,不过还是很热情地把他迎接到大帐,诚挚得欢迎他一起参加会议。李世民估计苏烈正在不知剿灭那些土匪,而那些土匪还是他最先发现讲给苏烈的。既然苏烈邀请他参加会议,而他也担心这次的行动,所以李世民也不拒绝苏烈的邀请。 听了苏烈的计划,李世民觉得十分大胆,他有点担心,但是苏烈一意孤行,他也只好不再言语。不过这个计划如果成功的话,效果肯定不错。只是这样冒险的计划,李世民绝不会去做。为了抓紧时间解决这个毒瘤,苏烈开完军事会议立刻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 这时候正是军营里吃午饭的时候,苏烈和往常一样带着两个亲兵在军营里视察。看看士兵的伙食,问问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新招纳的人员那里,苏烈更加亲热的问候他们伙食如何,在军营里适应吗?有没有什么意见?听到他热情的问候,有几个身强体壮的新兵就热情的回到说很好,也很满意,一边迎向苏烈走过去,还有两三个从旁边绕过去。这是苏烈的亲兵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一般来说,苏烈问候他们的时候,那些人只是站起来恭敬的回答问话,很少有人向前靠过来,更不可能有人从旁边包抄过来。于是大声喊道:“站住!别过来!”那些人装作不懂什么意思的样子继续靠上来。不等那两个亲兵再阻止,他们已经到了身前,只见寒光闪闪,一把把短刀刺砍向苏烈他们三个。至少有十个人围在苏烈周围。而其他的人明显被吓住了,他们惊恐的看着突然发生的打斗不知所措。 看到冲过来的一群亡命之徒,苏烈眼中露出兴奋的亮光。一闪身躲开近身的利刃,非常迅速地抽出身上的宝剑,顺手就抹掉了一个匪徒的脑袋。他身后的两个亲兵反应比他慢了一点点,即使如此,还是被利刃所伤,还好没有致命的伤口。苏烈他们三个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虽然被十多人围了起来,但是一点也不惊慌,三个人背靠背和这些刺战在一起。不过围着苏烈的这些人身手也不错,除了一开始被苏烈杀死的那一人后,虽然有几个人身上也见红了,但是却没有一个丧失战斗力。 战斗一开始就十分激烈,这些人明白如果不能迅速的抓住苏烈或者杀死他,那么他们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苏烈和他的亲兵更是没有任何退路,不杀死这些人他们也无法脱身。苏烈的功夫主要在马上,佩剑也没有他的大刀趁手,一时间,双方似乎是以伤换伤,各个身上挂彩。不过苏烈他们三个身上的伤更多。一时三刻后,即使人家杀不死他们,流血也能让他们丧命。情况似乎向这些亡命之徒有利的这边倾斜。于是他们进攻的没有刚开始那样凶猛了,谁也不想和苏烈他们以命换命,都各自打自己的小算盘。反正他们认为这次行动已经胜券在握,其中一个甚至喊道:“放下武器!饶你们不死!” 168 沈厚未雨绸缪早 “饶我不死,哈哈哈,”苏烈听到他的话大笑:“即使你们放下兵器,我也不会放过你们。所有人听令,杀一人赏银千两!” 听到苏烈的话,周围的人立刻骚乱起来。有的人想得到赏银,有的人拨不开情面,不过还是没有人敢动手,他们现在还有点懵,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本来大营中应该唯苏烈马首是瞻,但是现在他没有骑马,似乎马上就要被这些人给杀死,难道要听一个死人的命令吗?再说这些人原本就是他们这些人的首领,相对苏烈来说,他们对这些人更害怕。 这些围攻苏烈的亡命之徒看到苏烈指挥不动这些人,也大笑一声说:“认命吧,别看他们加入了河北军,其实是我们让他们过来的,他们都是我们的部下,我让他们向东,他们不敢向西,我让他们抓鸡,他们绝不敢撵狗。认命吧,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我就饶你们一条狗命!” 正在此时,就听见“杀啊!别跑了忘恩负义的东西!杀啊!冲啊!”从四面围上来一群群盔甲鲜明的河北军。 听到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这里除了苏烈三人,其他的人吓的战战兢兢地浑身发抖。围在苏烈身边的人有的竟然吓尿了,他知道自己完蛋了。不过也有几个亡命之徒知道事情完蛋了,命也保不住,抱着必死之心冲向苏烈三人。这下比刚开始还要激烈,虽然人少了两三个,但是战斗力却提高了很多。果然是一夫拼命,万夫难敌。顷刻间就杀死了苏烈的一个亲兵,这时剩下两个人,苏烈的情形更加危急,河北军来不及救他们。 本来他们都以为,只要大军围上来,这些人就会认怂投降,却没有想到他们垂死挣扎,还要拼一个鱼死网破。苏烈经常从横在千军万马中,却没有想到今天只不过区区几个人就让他狼狈不堪,这时候他好怀念他的大刀,一刀在手,虽千万人吾往矣!可是现在这把剑真要把他拖累。他开始后悔自己这次的计划。 正在此时,周围的新兵忽然间在一个人的带动下向围攻苏烈的刺挥起刀枪。措不及防之下,这些腹背受敌的刺就被杀死了四五个,没死的也顷刻间丧失了战斗力,很快就被这些人乱刀砍成了肉泥。他们这些新兵里面总算有几个人比较聪明,知道这时候若是不表现一把,恐怕就会被围上来的河北军给全部消灭。 即使如此,围上来的河北军依然对他们没有好脸色,大声呵斥他们放下兵器,跪到地上。如果不是苏烈制止,再杀上几十个人都不意外。李世民也看到了刚才的凶险,很为苏烈捏了一把汗。这次有惊无险全是运气。不过事情总算是圆满解决了,也算皆大欢喜。不会影响他们继续招纳人才,也不影响已经招收的人员。甚至河北军加强对这些新招收人员的核查也没有阻力,而且他们还纷纷配合。没办法,谁让那些新加入的人中出现了十来个刺。那些人还差点连累了其他新加入的人,如果不是苏烈仁慈,当时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总的来说,河北军也算因祸得福。本来没有多少人选择他们,结果这些人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想把河北军据为己有。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送给了河北军好几千人。原本他们的计划也不错,先把苏烈控制住,然后借苏烈的口把下面的将军也控制起来,让他们的人慢慢执掌军权,达到掌控河北军的目的。所以一开始看起来打的很激烈凶猛,但是却并不会伤及性命。最后发现阴谋暴露也可能失败,才拼死一搏。 事件平息内忧解除后,河北军再无后顾之忧,下面就能全力以赴的对付瓦岗军。李世民也很高兴,苏烈这次有惊无险解决了河北军的问题,他也能放心地和苏烈联合。说起瓦岗军愿意去唐营会晤的事,苏烈也没有异议,至于瓦岗军会不会有别的阴谋,苏烈也想不出。关于李世民推测瓦岗军可能会离间他们结盟的事,苏烈认为不用担心。自从瓦岗军利用鸿门宴一举吞并其他反王后,苏烈认为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能相信瓦岗军。既然瓦岗军已经失去了其他人的信任,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最后苏烈还开玩笑的说:“不如李兄也玩一把鸿门宴的把戏,被瓦岗军的沈厚扣留下来。” “我倒是想拼着名声不要,把沈厚留下来,但是他却未必回来。”李世民知道沈厚不会来和他们谈判,估计会让徐茂公或者别人前来。毕竟人家也是瓦岗军之主,地位堪比诸侯王,怎么可能会和自己这样的大将会晤呢? “沈厚不来吗?真是狂妄,他以为玉玺肯定是他的吗?”听到沈厚不会来,苏烈很生气,他觉得他是河北军之主,沈厚是瓦岗军之主,凭什么他不来见他。看看人家李世民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经常来向他请教。原来苏烈认为他的身份同沈厚和李渊是一个级别的,都是诸侯王。如果李世民知道他的想法,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人家带甲三十万,兵精粮足自然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中。咱们两家只有精诚合作,才能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苏烈对沈厚越不满,李世民越放心。 “是啊, 瓦岗军有三十万精锐,咱们两家联合到一起才不过十五万,要想打败瓦岗军咱们要早作准备。”苏烈叹了一口气说,不过他也是熟读兵书的人,也知道很多以少胜多的战例,于是建议李世民一起谋划一番。语气也变得坚定起来。 “虽然咱们人少,但是只要能掌握时机,未必没有打败瓦岗军的机会。当年曹操率领水陆大军八十万,挟天子以令诸侯,气吞万里如虎,却被不到十万的孙刘联军一把火烧成了飞灰。曹操更是败走华容道,差点丢了性命。”李世民对自己的用兵才能更加自信。 “说实话,没有瓦岗军,大隋朝没有这么快完蛋。难道李兄的意思是咱们这次也留沈厚一命?你不会也想再演一次三国吧?”苏烈听到李世民说起华容道,以为他有什么想法。 “那就麻烦苏将军帮我找到关公和华容道吧。哈哈哈……”李世民觉得苏烈真幽默。从二贤庄第一次交锋后,他就抱定了一个念头,如果有机会,能让沈厚三更死,绝不留他到四更!他那时就被沈厚所惊到。人家谋反也做准备,但是没有像他那样做准备,不仅聚集钱财人手,而且还从小培养心腹,开办书院,研发武器。为了谋反,准备工作比他们唐军做的还要周详和仔细完备。这样的人能不让人忌惮吗?谁带到机会愿意放过他?如果让李世民知道沈厚从那个时候起,就开始培养奸细,不知道他还有没有胆量继续和沈厚斗争下去? 169 玉玺会前三方会 随着瓦岗军的崛起,李世民一直把瓦岗军作为最大的敌人。大隋已经完全腐朽,不足为虑。但是瓦岗军却是一个新生的力量,瓦岗军的很多对民对敌甚至经济政策让李世民都明白,它必将成为他们李家的敌人。为了中原两家必然会有一场大战,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妥协绝无可能。瓦岗军处处讲究平等,甚至打压世家门阀,实行的土地政策也限制了土地兼并。而因为李家不仅是他一个家族,它还代表着关陇门阀,所以他们不能和瓦岗军妥协。 关于这一点,沈厚也明白。看表面好像是他的人人平等,经济平等似乎和世家门阀相冲突。其实根本是社会形态不一样。沈厚他要在华夏大地建立一个具有华夏特色的封建社会,要大力发展工业革命,使华夏的封建社会慢慢转变成资本主义社会。他知道这个很难,也很危险,但是他愿意一点点尝试。但是他更知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带领他们发财,发大财,自然就能得到他们的拥护。 想王莽的新政,出发点十分好,可惜不符合国情,不仅伤害了世家门阀的利益,而且也损害了广大人民的生活。出现这种情况,他怎么可能不完蛋。再看杨广,他也是文武全才的有能力的皇帝,可能也正是因为他太杰出,所以总想着开天辟地,创造出一个崭新的帝国,让他们杨家的江山千秋永固。于是在好大喜功的昏头昏脑中,三征高丽,紧接着又开挖大运河。完全没有顾忌大隋的国力人力,最后才搞的民怨沸腾。虽然说征高句丽和开挖大运河伤害的都是平民百姓,按说那些世家门阀不应该跟着凑热闹,可是大家别忘了,从隋文帝杨坚就开始实行的均田制,它可是限制了土地兼并,并且损害了世家门阀的利益,只是因为杨坚的文治武功,天下也没有祸乱的苗头,才能保持安定团结的局面。等到杨广登基后,天下财富丰厚,他忘乎所以,三征高句丽,耗费了大量的财物,又紧接着开挖大运河,终于搞得民怨沸腾,起义频发。局势糜烂,一发而不可收拾。 李家父子深得前车之鉴后车之师的精髓,建国之初,大肆扫除异己。使得大隋时的890万户锐减到200万户。历史上说这是因为杨广暴9政的缘故,但是没有他李唐的责任吗?除了战争还有什么能大量的消减人口,?李唐建国后除了关陇门阀,其他的世家豪门全都消失殆尽。难道他们也是被因为杨广的缘故吗? 唐朝建国以后,很多政策都是沿用大隋的一套,均田制、府兵制都和大隋一样。在大隋被抵制的均田制,在大唐为什么没有人反对?因为反对者已经被一扫而光。全国都不足两千人,都是李唐杀剩下的人,哪里还有敢反对大唐的人?在大隋时,臣服大隋的各少数民族,在大唐时无不耀武扬威的在中原大地驰聘,因为大唐根本就没有能力组建大军。全国人口只有不到两千万(估计只有一千六百万),刨除老弱妇孺后,连年大战后青壮还有多少?隋文帝时,诏令二十抽一丁。 虽然历史上没有记载唐初有多少兵力,但是按一千六百万人口计算,多年大战后女性比较多一些,男丁绝不会超过700万,甚至更少。刨除二十岁以下和六十岁以上的至少要再刨除三分之一,只剩下不到五百万适龄府兵。最后按二十抽一丁,或者十六抽一丁,只有三十来万唐军。大唐的疆域广大,只有这么一点可怜兵,他们能挡住其它的侵略者吗? 正是因为沈厚清楚这些历史,所以他对大家口中的大唐盛世并没有那么多好感。很多时候大家都说,历史是由胜利者所书写,那么大唐盛世的历史是谁写的?他能否观公正的记录那段历史?或者他可以选择性的遗忘一些历史事件? 就算李唐确实比其它的势力强大,但是因为沈厚的穿越,他的强大终究会成为过眼烟云。为了华夏民族不再承受安史之乱,黄巢起义,为了不让华夏民族不再承受战火,沈厚他觉得他有义务建立一个有华夏特色的封建社会,并且在适当的时期过度到资本主义社会。至于以后他也不敢想的那么远。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沈厚也不能保证自己就一定能安排华夏的发展轨迹,也许忽然有一天一个伟人也穿越到这里,沈厚他可没有信心能打败伟人。他现在能在大隋朝搅得风生水起,全是因为他熟悉这段历史,而且还带着华夏几千年的知识。如果没有那些知识,他认为徐茂公、魏征、李靖和房玄龄等人要比他聪明睿智很多。他们腹中才是治国安邦的学问。沈厚他不过是因为穿越作弊才有了知人善任的伯乐之能。但是人家有这个优势如果不用那才是脑子进水了。 沈厚很清楚,本来天下最后落在李家手中。现在他想建造一个新的华夏,自然和李家父子不能和睦相处。他也明白能够在乱世中杀出一条血路,建立一个强盛的大唐帝国,自然不是等闲之辈。因此他对李家父子也很看重,所以很早就在太原开设酒楼,顺便洒下眼线,随时留意李家父子的举动。当杨广发布禅位诏书后,沈厚就知道他和李家父子的斗争再也不能避免。原本沈厚以为一切要等到玉玺争夺时或是争夺后才开始争斗,没想到却因为瓦岗军一家独大,使争斗提前。 不过换位思考一下就明白,李世民如果不和苏烈联合,他们哪一个都不会是瓦岗军的对手。虽然说李元霸天下无敌,但是架不住瓦岗军人多啊。罗士信和裴元庆都是当世猛将,李元霸能比他们强多少呢?为了玉玺,李世民绝不愿冒风险,所以他一到扬州,立刻就和苏烈联合。现在沈厚要和他们会晤,他们自然也要防着瓦岗军。不过这次不去瓦岗军大营会晤,想来他们也无法摆鸿门宴。但是一个摆过鸿门宴的人不怕别人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也摆鸿门宴吗?就算是把徐茂公拿下,瓦岗军难道不会投鼠忌器? 李世民和苏烈推测一番,也想不明白。最好苏烈说 :“他们会不会借口会晤,让咱们放松警惕,忽然对咱们俩哪一个大营给灭了吧?” “这,似乎不可能,咱们两家不管是哪一家都不是软柿子,顷刻间他也不可能把谁给灭了。”李世民觉得可能性不大。 “怎么不可能?一早上能破了洛阳城,只灭了咱俩其中的一个大寨还是很有可能的。”苏烈最怕自己去李世民大营时,他的兵马被瓦岗军以雷霆手段给灭了,到时候他岂不成了光杆。其实沈厚也动过那个心思,最后想想不划算,还是算了。打洛阳是一个早上,但是准备了好几天,再说他们攻进洛阳后,杨林迅速带这部下逃跑了。瓦岗军那次并没有消灭多少人,总共才有千八百人。杨林当时一看到罗士信和裴元庆两个杀神冲上城墙,左右分开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根本没有一合之敌。再加上下面的瓦岗军弓箭手箭箭要命,他知道就是全部都战死,也不能伤害了瓦岗军,只好逃跑。 而现在的情况不同,苏烈和他手下的河北兵至少要完全消灭一个,不然只会增加仇恨。苏烈去了李世民的大营,想要杀他没有可能。想要把河北军全歼,也不是一会功夫能结果的。而且那种战役不可能偷偷摸摸,必然会被唐军发现,他们一旦出手,两方牵制,瓦岗军谁也灭不了。到时候他们在反目为仇,杨广和杨林叔侄两人睡觉都能笑醒。 杨广的大隋看似苟延残喘,其实主要是被瓦岗军压的,一旦瓦岗军同唐军和河北军斗的两败俱伤,让大隋喘过气,这条百足巨虫很可能又起死回生。沈厚和徐茂公等人也是深思熟虑,多次仔细商量后,一直认为先杀了大隋这条肥猪,再图争霸天下。要想宰杀大隋,必须和李世民、苏烈同心同德。于是瓦岗军才高姿态任由他们安排时间和地点会晤。 势力大的总想着全局,想着早点消灭威胁最大的对手。势力弱一点的总害怕被势力大的消灭,人家随便一个动作,一句话,他都要揣摩一番。李世民和苏烈觉得瓦岗军很可能用会晤让他们放松警惕,让后发动雷霆之击,消灭了河北军。因为河北军兵力少,所以他俩最担心河北军。于是对可能要发生的偷袭做了几个预案。无非是狼烟示警,多挖陷坑陷阱,骑兵快速救援等等。这一切,幸亏沈厚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他一定经常派人和他们会晤,也能多折腾他们一番。长此以往,也许就能让他们精神崩溃。受不了这种折磨,说不定会主动认输,投靠瓦岗军。 做好了一切防范后,李世民才派人通知瓦岗军进行会晤。 170 裴元庆争抢名额 三方商定好日子后天会晤,各自准备不提。 瓦岗军早就定好了人选,秦琼领罗春和吴泽前去。罗春从来没有在战场上露过面,甚至很多瓦岗军的人都不知道他有一身的好武艺。只是因为沈厚看重人家,也都知道他识人之能,所以大家都很尊重他。吴泽到是在瓦岗军中有一点名声,但是名声却没有传扬出去,盖因为他也从来没有在两军阵前争强斗狠过。再说罗士信和裴元庆两员虎将也盖住了大多数人的才能,秦琼和单雄信等人都是在吃老本,靠着以前的名声才不让人轻视。只有程咬金做过先锋,五板斧斩杀多魏文通和新文礼也传出不少名声。其他像吴泽这样的在天下都没有什么名声。 瓦岗军安排罗春和吴泽过去,就是想不让人注意,也不会让人洞悉这样搭配的深意。如果在唐营发生了意外,罗春武艺绝伦,吴泽智计百出,凭借他们三个自保个一时半会绝没有问题,然后瓦岗军再挥军相救,相信不会有多大危险。不过对于这样的安排,有些人不太满意。虽然这件事早就说过,不过当时只是提议, 现在却要定下来。 按说去唐营并不是什么好事,不敢说事在刀尖上跳舞,最少也是在刀尖上行走。一个不慎,很可能被人家拿下。现在的局势都能看明白,杨广完蛋只是早晚。一旦杨广完蛋,瓦岗军和唐军、河北军必然要争夺天下。既然很快就会反目成仇,现在有机会把瓦岗军的兵马大元帅给扣留下来,他们会不会把握这个机会呢?谁也说不好。现在已经是面和心不和了,相互间明争没有暗斗不少,都在隐忍。一旦玉玺出现,必然会打个你死我活。沈厚也没有想到就是这样的差事也有人抢,瓦岗兄弟们这种不怕自身危险,视死如归甘愿赴险的兄弟情义让他感动莫名。 尤其是程咬金他喊的最厉害,坚决要和秦琼一起去唐营赴险。其次就是齐国远,虽然他武艺不怎么样,但是也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其他的人看到他两争先恐后的要求和秦琼同生共死,怎么能落在后面,自然也要表现一番。不过这几个人选都是沈厚和徐茂公等人慎重考虑,多方比较后选出的人选,也确实没有比他们更合适的人选,怎么可能调换?其实一开始,徐茂公等人还对罗春不放心,想让罗士信或者裴元庆前去,结果沈厚把罗春请到他们几个面前使了一回枪法,他们再无异议。当时还发生了一些事。秦琼曾跟着罗成学会罗家枪,对罗家枪也很熟悉,只是和罗春一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那时候他们也不能再隐瞒罗春的身世。秦琼装作不知道他和罗成是兄弟,惊奇的问他的枪法是给谁的学的。罗春听到秦琼这么问,自然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反问秦琼是否认得这种枪法?秦琼拿起枪也耍了一通。 看到秦琼居然也会姜家枪,罗春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原来他再扬州能找到父亲的线索着落在秦琼身上,早知道这样的话,在东岭关他耍一套姜家枪,岂不是早就能找到父亲,也能让母亲安心。等秦琼一住手,罗春激动的抓住秦琼一个问他的枪法跟谁学得。沈厚让他稍安勿躁,让秦琼给他慢慢述说。当然了,因为秦琼的年龄,还有他姓秦,所以罗春知道他不会和自己有血缘关系。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罗春没有想到自己寻找了十几年一点线索都没有,却因为耍了一通枪法就知道了父亲的下落。想他这些年,姜家枪法也耍了千万遍,却只有这一次最让他觉得值。知道了他父亲是北平王,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大娘,罗春激动中也有点伤感。激动是因为知道他父亲便是北平王罗艺,伤感是因为他父亲竟然舍下他们又有了妻室和儿子。 沈厚看到罗春由激动转为伤感,很容易就想到他的心情。于是给他解释说,北平王去姜家村找过他们母子,只是他找过去的时候,罗春和他娘已经离开了蒋家村。再说当年罗艺卖艺的时候不小心打死了一个泼皮,恰好秦琼的爷爷秦旭也欣赏罗艺的武艺。罗艺为了逃脱杀人的罪行不得已说谎,让秦旭以为他还没有成亲,一时爱才心切,把姑娘许配给他为妻,后来又保举他做了大将的事给罗春讲了一遍。听到并非是他父亲薄情寡义忘记他们母子,罗春才释怀。又重新和秦琼见礼,认了表哥。 秦琼一边回答罗春的问话,把他姑母家的情况说给罗春听,一边好奇的盯着沈厚。关于罗春的事情他一点也不知道,甚至他姑母和罗艺结婚的事情他也不清楚,没想到沈厚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还给娓娓道来,详细的讲给罗春。就是徐茂公等人也是越来越佩服他,怎么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他?过后避过罗春,他们也问沈厚怎么能知道那么隐秘的事情,沈厚一脸正经的说是看到罗春心情不好,他编的。听到他的回答,秦琼差点晕倒,这也编的太真了吧。 认亲的事揭过不提。反正看了罗春的武艺后,徐茂公等委员自然对这个人选没有异议。至于吴泽,大家更没有意见,罗春的武艺绝伦,正好配上吴泽的智谋。现在听到程咬金等人的鼓噪,他们几个委员都不同意换人。罗春武艺高还没有名气,到时候杀李世民和苏烈一个措手不及是多好的事。换人哪有那么好的事? 这时候裴元庆站出来说:“去唐营实在是太危险了,为了秦元帅的安全,只有我去才能保护他的安全。不然碰到李元霸,你们谁是人家的对手?” 沈厚看了一眼裴元庆说:“他们只是去和人家谈争夺玉玺的事,尽量结成同盟不要中了杨广的奸计。总的来说都是为了对付大隋,又不是去打架,你去干什么?再说论武艺,罗士信也不差。”听到沈厚提到他的名字,罗士信也挤出人群。刚才大家吵吵时,他虽然没有吵吵,但是一直留心着沈校长。 “干脆让我和罗士信跟着秦元帅去,就是千军万马我们也能把元帅完好无缺的带回来。”裴元庆还是不死心,他似乎对唐营和这次的事很感兴趣。 “你们两个过去,是比武还是会晤。我们已经决定了,并不是谁一个人的意见,散会!”徐茂公站起来宣布结果。 听到散会,裴元庆和程咬金等人还是谢谢不休的吵个不停,说什么要民主不要专治。徐茂公不由得埋怨沈厚说:“看看你,整天讲民主,要民主,现在人家拿话来说,你不是自找不自在吗?在看看其他人,都是一言而决,哪有下面人什么事?” “杨广也是一言而决,现在落个败亡的下场。这个决定也是咱们几个定下的,你觉得还有比他们更合适的人吗?”沈厚说完想了一下,又说:“看来裴元庆对民主集中制还是不了解,等有空了再让他多学习几天,看他还敢乱喊。只是明天还需要他带领骑兵做好接应的准备。” 配元庆一肚子愤愤不平的跟着程咬金回到营帐,大帐里争做着李密。 171 李密蛊惑找机会 “魏国公,你怎么来了?”程咬金很奇怪李密怎么又来了,他怎么对这件事这么热心又觉得裴元庆也是怎么那么在意一些虚名,天下第一锤能怎么样?原来是裴元庆听到李密说李元霸是天下第一锤后,心中不服,所以他才抢着要去唐营,只为了找机会和李元霸一争长短。 “没事,只是刚才路过,就进来想看看你,进来后才知道你去开会了。”李密其实想知道裴元庆能不能去瓦岗。他对裴元庆的脾气已经基本了解,年轻气盛,自尊心强,爱争强好胜,所以他才故意在裴元庆面前夸奖李元霸,故意刺激他,让他毛遂自荐去唐营。果然和李密想的一样,裴元庆一听说李元霸号称天下第一条好汉,立马就炸毛了,当时就要吵着去找李元霸比试比试。最后听说秦琼将要去唐营和李世民会晤,随行的有罗春和吴泽。于是他就动了心思,想让沈厚把人换成他。 程咬金一听裴元庆要去唐营,他怎么能放心。于是今天开会时他也争抢着要去唐营,到时候他也能禁一禁裴元庆。就算万一闯了祸事,有他帮忙总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因为他记得很清楚,沈厚说他是一员福将,总会有好运气,所以他为了裴元庆也只好豁出去,强烈要求去赴险。而其他的人看到他争先恐后的样子,自然不能让别人说自己贪生怕死,也只好纷纷抢着表态。 虽然程咬金为了裴元庆愿意去唐营,但是他对李密的还是很不满,好好的在裴元庆面前说李元霸是天下第一条好汉,他能不炸毛吗?幸亏沈厚没有答应裴元庆,万一在唐营和李元霸打起来,如论输赢,他都躲不过沈厚的军法。上次被打了几十军棍,还写了一份检查,差点要了小命。这次要是坏了沈厚的大事,还不知道会怎么惩罚?那家伙现在执行军法可是六亲不认,太冷血!想到这里,他就不想和李密说话:“今天我们累了,要休息,咱们改天有空再聊。” 听到程咬金赶人的话,李密满脸涨得通红。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家赶出门,于是他一拂袖子,起身就走。心中既悲伤又惋惜。没想到他一个堂堂的魏国公,竟然被人家赶了出来。原本他还想着借助程咬金和裴元庆等人的力量,在联合窦建德等人在瓦岗军中拉起一股势力和沈厚对抗,没想到就因为这点事让程咬金对他起了坏心思。难道想要搬到沈厚就这么困难吗? “别走,魏国公。你不要和我姐夫生气,他今天被他的三弟拂了面子,心中有气。一会让他给你赔罪。”裴元庆一直觉得李密人不错。上次自己第一个登上汜水关,却被沈厚打了一顿,就只有他给自己抱不平。这次听人家说李元霸是天下第一条好汉,也只有他为自己抱不平。这次自己虽然去唐营有一点点私心,但是不管怎么说自己去保护秦琼不比别人强。凭借自己掌中锤,不管是唐营和是河北军谁能是对手,到时候还会晤,还商量什么,他认为他一个人就能把李世民和苏烈给擒回来。让唐军的鸿门宴变成瓦岗军的鸿门宴。 “魏国公,请留步,咬金刚才说话太鲁莽,请你多见谅。quot;程咬金出了一口恶气后,想到他吃了李密不少的酒肉,人家对他们确实不错,自己那么说话实在是太伤人,这以后还怎么见面。何况听元庆说,他俩也是在酒后,李密无意中说了那么一句,主要也怪元庆太爱争强好胜,自己听了就没感觉,管他谁是天下第一。明天又有军情,又不能沾酒,不然喝喝酒,话说开了,就好见面。程咬金估计也是看在酒肉的面上,才给李密道歉的。 “也怪我那天喝多了,说了那么一句。”李密听到程咬金的话,赶紧转回来说。他太激动了,虽然酒肉浪费了不少,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他们的关系突飞猛进了不少。从刚才的话来看,程咬金就是个大老粗,一点城府都没有。因为怕老婆,所以紧张小舅子。因为担心了一两天,所以就心情不好,说话就口无遮拦,屎壳郎打喷嚏满嘴喷粪。李密他认为他是一个有素质的人,有抱负的人,卧薪尝胆都不在话下,被人家喷粪就更不用放在心中。 “这怎么能怪你呢?即使你不说也有别人说,要怪就怪他,一天总想着和人家争强斗狠。李元霸再厉害能经得住八牛弩的箭吗?”程咬金越说越想的通。 “怎么能怪我,要怪也只能怪李元霸。明天唐营要是有一点异动,我就要马踏连营,杀死李元霸,看看谁才是天下第一条好汉!”裴元庆念念不忘天下第一。 “你明天可不要轻举妄动,害了秦二哥性命。不然不等沈厚杀你,我就先杀了你。”程咬金看到裴元庆的样子有点不放心。 “你怎么就不能相信咱们兄弟呢?他好说也是当过先锋的人,怎么会没有分寸?”李密又抛出一个坑。 “再不要说什么先锋。也不知道校长看中了李靖什么?一来就让人家顶了我先锋的职位。他们就是卑鄙小人,本来都是同盟,却摆了一处鸿门宴,真是让人觉得丢脸。怎么就不能堂堂正正的打败他们,再收服他们?”裴元庆想到本来他是正印先锋,结果却被一个后来者所占,气就不打一处来。 “就是,以前我老程是先锋官,最后让给我小舅子,这一家人,我老程没有意见。可是后来又成了李靖,简直是岂有此理。”他们都是刀口舔血的人,为的就是建功立业,升官发财,结果却是功劳越来越多,官却越做越小,不由得是越说越气。这时候也越发觉得李密顺眼起来。 “还有魏国公,你才高八斗,也是瓦岗军的老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总也没机会升官。这个沈校长也太过分了。等下次开会我一定要问问他。”对李密的态度变了,怎么也就觉得沈厚对李密很不公平。 “还是咱们的功劳不够惊人,只要有机会咱们赚足了功劳,他还能不让咱们升官吗?”李密劝解到。 “机会?害怕人家不给。这次去唐营,让罗春和吴泽去,还不是捡功劳,偏偏和说成十分凶险的任务。我就不心他们敢和怎么打,一个十万,一个五万,总共都没有咱们的一半人多,他们能搅起多大的风浪?”裴元庆想起沈厚不让他去,就多了很多怨念。 “机会是自己创造的,明天咱们也许能找到一个好机会,就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胆量?”李密蛊惑道。 172 李密妙计安反王 李密抓住裴元庆争强斗狠的天性,故意在他面前说出李元霸是天下第一条好汉的话,引起他不满。果然裴元庆年轻气盛从心底生出要和李元霸一较长短的心思。李密看到事情果然和他设想的毫无二致,心中暗暗高兴。只要裴元庆惹出不可收拾的祸事,看他能怎么办?到时候再蛊惑他反出瓦岗军也不无可能。因为这些原因,所以李密不怕把事情闹大。 听到李密说还有机会,裴元庆自然不想错过。练武没有争强好胜的心,他也不可能练出好功夫,不爱争斗他练武有什么意思?谁的名声不是打出来的,难道是练武练出来的?因此只要有争夺的实力,谁不想当天下第一?就和争夺玉玺的想法差不多,虽然苏烈的实力最差,但是他一样很有信心地认为他能够夺得玉玺,不然他在河北歇着不必风尘仆仆的跑到扬州安逸吗?当然有些人实在是没有机会,比如程咬金和齐国远他俩自家人知道自己的那两下蹬搭,自然不敢奢望天下第一,不过凑热闹的心思一样很重。总之,练武的人爱热闹,爱天下第一的名头。于是裴元庆赶紧就问:“魏国公,有什么注意赶紧说。” “你不就是想和李元霸比一比,看看谁才是天下第一吗?这还不好办。后天你只要见了李元霸用言语撩拨他,他一个大傻子怎么可能忍得住?” “要是见不到呢?”裴元庆知道过了这几天,恐怕再想和李元霸较量估计就更加没有机会。他听李密说过,这次三方会晤就是私下里商量好玉玺的归属。因为现在他们都知道杨林在校场的地下埋下了火油,想把他们一网打尽,所以他们才想提前商量好玉玺的归属,而不要去校场里比武定夺。如果这次没有机会比武,想要和李元霸争夺天下第一的名号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放心吧这么重要的时刻,明天他一定会和李世民一起出现。你还是考虑怎么样才能找到机会和他比武,过了明天再想找机会就比较难了。”李密笃定地说。等到裴元庆明天破坏掉三方会谈后,他再吓唬吓唬裴元庆和程咬金。其实也不算吓唬,毕竟裴元庆破话了瓦岗军和唐军的关系,后果肯定不小,再加上触犯军规,就是斩首也不为过。这也就是裴元庆和程咬金,一般的人哪里敢这么胆大,不知道轻重。也是因为程咬金和裴元庆的这种莽撞,所以才被李密选中。 听到有机会和李元霸较量功夫,裴元庆摩拳擦掌等着机会。李密鼓动了裴元庆和程咬金后,又赶紧去窦建德他们那里。他们要借助这件事,趁机反出瓦岗军,重新组织起义军。到了那里以后,窦建德把王世充等一些铁了心要反出瓦岗军的反王悄悄召集到一起,让他们后天把他们联络的部下秘密组织起来,等到大营外面有炮火声后,从大营里向西杀出去。虽然这些人都是铁了心反对瓦岗军的人,但是为了保密窦建德和李密还是没有告诉他们裴元庆的事。 听到这个动手的消息,这些反王个个精神抖擞。想他们以前都是无法无天的主,现在却被沈厚软禁在这里,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想到马上就要重获自由,怎么能不高兴。一个个告辞了李密和窦建德,又去找他们的心腹商量后天的事。这些反王把心腹爱将找来,一个个赌咒发誓,一旦脱离苦海,就要分封手下,共享荣华富贵,极尽笼络之能。什么人找什么人,王八找乌龟,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这些反王找到的心腹无非也是和他们一样,幻想着荣华富贵,自由自在的生活,哪里愿意受瓦岗军军纪的约束。听到要后天举事,一个个也是兴高采烈,因为终于要熬出头了。 等那些反王从窦建德那里出来后,李密又和窦建德商议了一番,觉得要想一战功成,只做这些准备还不能保证万无一失。瓦岗军的战斗力和反应能力李密十分清楚。虽然说裴元庆是一员猛将,但是罗士信却能和他敌对。如果到时候罗士信拦住裴元庆,考这些反王的人杀出瓦岗军的大营恐怕有点困难。听完李密的分析,窦建德犹如当头被浇了一盆凉水,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他十分清楚这些反王手下的战斗力,打顺风仗的时候,一个个如龙赛虎。碰到硬骨头,一个个又逃的飞快,犹如脚底板抹油一般。而瓦岗军的战斗力正是非常强大勇悍的军队,攻洛阳的时候他们没有看见,攻打汜水关的时候他们可是看得真真的,一个个犹如猛虎一般,攀着八牛弩的箭杆眨眼间就攻上了城头。而且那些弓箭手是指那射那,箭无虚发。如果那些反王纠集的手下碰到瓦岗军的阻拦,虽然有裴元庆接应,恐怕也不能杀出瓦岗军的大营。也许不等大家聚集到一起,就会被瓦岗军给消灭掉。这可怎么办? 窦建德又急吼吼得赶紧把那些反王找回来。那几个反王正憧憬着脱离瓦岗军的美好生活,听到窦建德和李密的话后,不由也十分担心起来,原先他们并没有细细思考过这件事情的可行性。当时被软禁的急了,忽然间有这么一条出路,都只顾着高兴,哪里能想那么多。何况人都是社会动物,别人都是欢天喜地的认为马上要脱离牢笼,自己自然也一样是欢天喜地。现在被被兜头泼下一盆凉水,这些人也是人精,也看过瓦岗军攻打汜水关时的情形,才感觉事情并不如大家想象的那么乐观。这些人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一时三刻都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有些人不由得就忍不住骂出来,其他人赶紧解劝。他们害怕被瓦岗军听见,报告给沈厚,惹恼了人家,还不是大家受罪,甚至就是沈厚不耐烦杀了大家,谁又能怎么样?南阳王朱灿更加破罐子破摔的说:“听见就听见,听见一刀杀了更好!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一块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好汉和好汉不一样,十八年后沈厚坐了天下,你就算是好汉还不是在他的手下讨生活。”李密正在想主意,被这些人吵的脑瓜子都疼,于是不气的说。 “怎么不一样?有本事你给大家想一个。刚才还不是你给大家出的主意,大家伙还没有笑出声你又说不行,你逗我们玩来吧!干脆先杀了你,早死早托生,接着为沈厚做奴才!”朱灿听到李密笑话他,也不气。 “怎么不一样?你要是有裴元庆或者李元霸的能耐,还能被困在这里?”李密看到这些号称一时豪杰的人,感到他们都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但凡有一个能挡住秦琼或者单雄信等人,也有可能杀出一条血路。 “我不想和背叛兄弟的野心家说话。”朱灿说不过李密,只好揭李密背叛瓦岗军众兄弟的短,说他为了上位,才和他们这些反对瓦岗军的人勾结在一起。 “行了,都不要吵了!魏国公本来在瓦岗军中不知道多逍遥,只是看不管沈厚嘴蜜腹剑害了咱们,才不计生死的为咱们图谋划策。可能这次的计划不太周密,但是失去了这次机会,我们估计再也不会有机会脱逃了。一旦他们和李世民、苏烈三方结盟,商量好玉玺的归属,天下就大事可定,咱们生死还不是在瓦岗军手里。”都建德忍不住说到。他也是一筹莫展,不知道如何是好,更不想放弃这次的机会。 王世充等人也纷纷劝和。朱灿把肚里的闷气发了出来,加上大家的劝说,他也不再乱说。其实他也不是对李密有意见,主要是希望破灭后,心情不爽,刚好撞上了李密。火气消了,自然什么事也没有。 李密原本想着把这些人救出去,让他们能承了他的救命之恩,好奉他为主,没有想到计划不周详,反而惹来一肚子气。不过他也认为窦建德的话很有道理,错过了这次机会,恐怕就再也不会有机会了。该怎么半呢?忽然他想起窦建德刚才的话,于是又站起来说:“好了,我想到了一条妙计,一定能助大家成功!” 173 李密设计逃瓦岗 听到李密又想到一条妙计,这些反王心中又燃起希望的火焰,一个个关切地盯着他。看到这些热切的目光,李密并不着急,他很享受这种以他为中心的感觉。看着这些牢中失去爪牙的老虎,李密知道他们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他现在就是这些人的主宰。虽然还不到真正掌控别人生命的地步,但是现在他们能不能获得自由却要看他,这种感觉还是有点爽。 还没有享受够这种感觉,王世充就着急地催他:“魏国公,别卖关子了,赶紧说说看。大家不会忘记你的恩德,只要能够逃出瓦岗军,以后你有什么差遣,大家都会尽力而为。” “如果这次能够逃出去,魏国公就是大家的救命恩人,大家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恩情。”其他人也纷纷开口。 终于过足了万众瞩目的瘾,李密咳嗽了一声说:“大家只是担心咱们的战斗力不足,如果能够让李元霸帮忙,是不是就不用再担心?” “李元霸如果肯帮忙,自然没有问题,听说他可是大隋的第一条好汉。”王世充说到。 “但是他凭什么会帮助咱们?”朱灿问。 “因为他和咱们一样视瓦岗军为最大的敌人。如果没有瓦岗军,你们认为玉玺会落在谁的手中?”李密自信地问。 “没有瓦岗军,自然就不可能夺到玉玺,凭借李世民的唐军和苏烈的河北军还斗不过杨林的隋军。”突厥王罗呼罗冷冷地说,他看不惯李密嘚瑟的样子。 没有得到他想听到的答案,反而说出这么冷的笑话,李密差点被冷死。窦建德等人听到罗呼罗的话,也认为很有道理。杨广和杨林最忌惮的就是瓦岗军,他们再扬州城的一切布置都是因为瓦岗军。没有瓦岗军,谁也奈何不了扬州城。虽然是这个道理,但是这样回答却是驴头不对马嘴。最主要是把李密给搞的不尴不尬,你不想逃脱,大家还等着李密的妙计。于是赶紧说:“除了瓦岗军,自然就是唐军,李元霸天下第一可不是白给的,瓦岗军虽然兵多将勇,但是没有能是李元霸的对手。”说完后窦建德还与有荣焉的沾沾自喜。 看到窦建德嘚瑟的样子,朱灿说:“天下第一条好汉又怎么样,他会来救你吗?” “你是专门踩脚跟的,人家说什么,你都要灌句凉话。”窦建德听到朱灿这么说很不高兴。 “窦建德,李元霸不是你外甥吗?让他来救你啊!只要后天他从外面接应咱们,我想咱们一定能够逃脱沈厚的魔爪。”王世充忽然灵光一闪,想起窦建德给他说过一次,李世民和李元霸都是他的外甥。 “哎,哎,我,我……,窦建德你写一封书信,再拿一件贴身的东西,我给你去唐营一趟,一定让李元霸和咱们里应外合,把你们救出去。 ”李密听到王世充的话,急地说话都不利索了,他的计策本来就是联合李世民,让李元霸趁着和裴元庆打斗的时候,也冲过来协助窦建德等人逃跑的。没想到他故弄玄虚想再装装b,结果却被王世充给抢先说了出来,于是赶紧把下一步的计划说了出来。不然,再有人把那些话说出来,他的作用和英明神武还能有表现的机会吗? 王世充没想到他歪打正着把李密的计策给说了出来,看到他着急表功的样子觉得魏国公的气度全都被他丢尽了。李密也是没有办法,这些年他郁郁不得志,好不容易想出这么一个妙计,要是被别人捷足先登,他害怕这些人的情分会少不少。其他人心中也暗暗好笑,原来李密的计策是这么一回事。很多人并不知道窦建德和李世民的关系,他们这时候听到王世充说出来,才知道。心中认为如果他们早就知道这种关系的话,也能想到这个办法,并不觉得李密比他们高明多少。即使李密主动去联络李世民,这些人也认为既然有窦建德的书信,事情自然水到渠成,哪有外甥不救舅舅的道理。 他们这些反王心中没有公私的概念,公和私根本分不清,以己之心度李世民之腹肯定错了。如果李世民他们也是公私不分,他早就应该来救窦建德或者会主动让瓦岗军放了窦建德,而不是不理不问。这次李密去和李世民9联络,让他答应配合窦建德等人的行动,主要的前提就是裴元庆会主动挑衅李元霸。如果裴元庆不主动找李元霸比武,他相信从大局考虑,李世民绝对不会让李元霸动手配合窦建德等人。李密已经想好了,只要裴元庆找李元霸比武,就让李元霸假装打不过他,然后慌不择路冲进瓦岗军大营的西面接应窦建德等人。到时候窦建德他们一边向外冲,一边向西汇合,趁着混乱正好冲出瓦岗军的大营。 原本李密为了保密,没有让那些反王知道裴元庆的事,现在也顾不上了,把他的计划详细的给他们说了一遍。让大家后天千万要注意抓住时机,一定要等他放出炮火后再动手。早了,肯定会被瓦岗军把他们全歼,晚了又失去了李元霸和裴元庆的配合,也杀不出去。其它的事情李密让他们放心,他都会安排妥当。听到这个计划还有这么多的节点,这些反王又对李密生出 了感激之心,纷纷出言感谢魏国公为他们奔忙操劳。终于又得到了这些人的感激,李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情,他现在很怀疑这些人得到自由后还会不会感念他为他们做的这些事?他更没有信心能得到这些人的支持,没有他们的支持,李密觉得要想成就一番事业恐怕很难。 李密思索了一会,心中也没有底,一切只能等从瓦岗军逃出去后再说。他也看出来,这些反王都没有什么才能,如果逃出瓦岗军后,不联合起来,还是逃不掉被瓦岗军灭掉的危险。也许到了那个时候,他再鼓动三寸不烂之舌,谁敢说不能把他们重新联合起来。到时候他把他们联合到一起,再加上这次的救命之恩,自己做盟主应该没有人会反对吧?想到这里,他又收拾心情,拿了窦建德写给李世民的书信,返回了他的营帐。他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找借口或者悄悄地潜出去和李世民9联络,如果联络部成功,后面的一切都是空! 174 心思迥异谋玉玺 晃眼间就到了瓦岗军、唐军和河北军会晤的日子。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一丝微风轻轻吹过,路边的野花随风微微摆动,像是欢迎走过来的秦琼等人。 沈厚对这次会晤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自从瓦岗军收复那些反王以后,天下的局势变得明朗起来。瓦岗军兵力雄厚,是除了大隋朝廷以外最大的势力。而因为杨广的昏聩无能,大隋已经无力指挥割据刺史。因此瓦岗军已经成为玉玺最有力的争夺者,而天下英雄都把玉玺看做天下,认为谁能夺到玉玺谁就能拥有天下,为什么不想想杨广手握玉玺却一样丢了天下。看到瓦岗军最有可能夺取玉玺,他们反而对瓦岗军百般忌惮。这次他希望李世民和苏烈明白,如果不能团结起来,反而互相争斗,最后得利的一定是杨广。无论三方以后会怎么样,现在必须先把杨广赶下皇位。 其实沈厚对玉玺没有多少执念,可是瓦岗军中其他的人都迷信玉玺,他也只好从善如流。一叶知秋,由瓦岗军中对玉玺的态度,他也能明白其他人对玉玺的执念。因此沈厚才对这次会晤不抱有信心,但是不去努力一番,总是不好。最少也要让李世民和苏烈明白,在杨广没有完蛋前,至少瓦岗军和他们不能起冲突或者发生战争,因为杨林召开玉玺大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各路义军自相残杀,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想来他们也是有识之士能够明白杨林的险恶用心。 不过为了公平竞争玉玺的所有权,沈厚让秦琼告诉他们,大家不必去扬州的校场。大家可以私下里分出高低,比试出谁拥有玉玺的资格。到时候也能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对付杨广叔侄。不然等到杨林把焚天大火搞出来,谁也不敢说绝对没有问题。这一点,沈厚相信他们应该能同意,毕竟都知道校场中的火油可是杨林为大家准备的大手笔。 其实最近,沈厚一直和张仲坚在商量,怎么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杨林的这个计划给破坏掉,可是一直没有妥善的计划。虽然张仲坚已经训练了一批特战队员,但是多次潜入扬州也没有合适的手段去除这个隐患。再说如果 动手太早,难免会打草惊蛇,杨林又用其它的手段,岂不是更摸不着头脑。只能等玉玺大会开始前把这个隐患去除最好。所以这些天他也支持派出习作仔细打探动静,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如果今天的会晤能有一些意外惊喜,那就最好! 秦琼到了唐营,李世民早就恭迎在大营门口,一见面就热情地喊:“恩公,又见到你了。不过今天公务在身,就不和你见礼了,请多多包涵。” “正该如此,绝不可因私非公,今天我代表的是瓦岗军,而不是个人。而你也一样,代表的是唐军并不是李世民。”秦琼也是公私分明光明磊落的人。当年他救人只是处于侠义的本心,并不是贪图什么,更不会挟恩图报。他也明白李世民刚才话里的意思,就是说即使你是我们李家的救命恩人,今天我也不会退让,因为你今天代表的是瓦岗军,而我代表的是唐军。并且对李世民这么说觉得有点不满意,因此干脆把话说到了明处,暗暗讽刺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听到秦琼的话,苏烈也觉得李世民自己太多心,瓦岗军挟大胜之军,以雷霆之势迫使杨广发出禅位诏书,怎么会用私恩来要挟唐军呢?因为苏烈也是一个骄傲的人,所以他也喜欢堂堂正正的做事。就像他杀死那些在他营中图谋不轨之人的事,原本也可以让手下把那些人捉起来,宣布罪证后杀死。但是他偏偏要以身犯险,引诱那些人把野心暴露出来,然后一举歼灭。让天下人知道并非他没有容人之量,而是那些人狼子野心想要谋夺他的河北军甚至要杀死他,所以他才不得已而杀死他们。这样也是为了不影响他的声誉,防止来投的人心有顾忌。 进入唐军大营,秦琼看到营帐错落有致,暗合军阵之法,军容鼎盛,虽然没有瓦岗军的军容军貌,却也是一派强军风范。他们一边走,李世民一边随意给秦琼指点军营,言辞中也露出称霸中原的野心,并且出言有招揽秦琼的意思。秦琼装作听不出他暗示招揽的意思,给他打着太极推手,相信李世民也能明白他的意思。果然看到秦琼对他招揽的话哼哼哈哈的,他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不再说那些话。而苏烈声。所以说如果是李建成亲自来招降苏烈,很难说他不会跟随,这可能就是未来的皇帝啊!听到李世民的那些话,心里却觉得李世民真啰嗦。当初见到他时,也是话里话外透露出招揽的意思,他就不气的拒绝了。他认为英雄人物只会归顺真正的天下明主,绝不会因为一些虚名权势而屈从于何人。像窦建德这样的有雄霸天下的气概的人还差不多,李世民不过是李渊的次子,就算李渊坐了皇位,太子也是李建成,有什么资本笼络人才? 封建社会不管是皇家还是大家族都讲究嫡长子,皇太子是嫡长子,家主继承人一样是嫡长子。尤其是秦二世而亡,隋二世也将亡,所以现在的人心更是看重嫡长子,李世民作为老二,谁会看好他。一旦跟随了李世民,一生都会有李世民的烙印。如果改投他人,难免会落下对主不忠的污名。在那个时代名声可是和性命差不多的东西,谁敢不在意。就连皇帝都总想看看史官如何记录他,无非也是想留一个好名声。所以说如果李建成亲自礼贤下士招揽苏烈,难保他不会投向李唐,因为李建成很可能就是未来的皇上。至于沈厚,很多人还想再看一看,因为他的根脚比不上李渊。李渊是关陇门阀的代表,又是太原留守,还是御封的唐王。提到唐王的封号,沈厚觉得很好笑,明明都在造杨广的反,反而十分享受他给封的唐王封号,其他人也很看重人家的封号。苏烈一方面因为沈厚软禁了窦建德,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没有显赫的出身。还好他在瓦岗山的地穴里得到一块陨铁,上面写着“天外赠陨,沈主沉浮”,暗示他将掌控天下,不然很多人心中也没有底气。封建遗毒利用好了,也能成为臂助。 苏烈现在作为最显赫的第三方势力,虽然他也明白他没有争夺天下的能力,但是他有兵有将,他相信靠着手下的实力必然能够换取荣华富贵。至于谁能让他的利益最大化,又能坐上皇帝的宝座,他现在也看不出来,因此他也只能先观望。其实现在不少人都和苏烈的想法差不多,在乱世中一个选择失误,就可能让自己的家族遭遇灭顶之灾。也正是因为知道天下观望的人很多,所以瓦岗军才要争夺玉玺,一旦玉玺到手,自然能让瓦岗军的名声大涨。李世民更明白这个道理,他们已经做好了即使自己得不到玉玺,也决不能让玉玺落入瓦岗军的最坏打算。而苏烈却准备浑水摸鱼,能得到玉玺最好,如果实在得不到,也不强求,保存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事。因为这种心思,他也只能和李世民8联合来谋取利益。如果和瓦岗军联合,就算不说前不久的鸿门宴,他的五万兵马对瓦岗军的三十多万兵马,他能有什么话语权?也只有和李世民9联合他还有可能染指玉玺,至于最后玉玺落入谁的手中,他也没有什么倾向。他出身于草莽,虽然也想成为新的世家,但是对世家门阀却没有多少好感。而瓦岗军毕竟才软禁了他的旧主,他更加没有好感。 三方势力的心思各不相同,坐在李世民的大帐能谈成什么? 175 将军三箭惊唐营 瓦岗军、唐军和河北军这次进行的三方会谈注定不会有什么结果。因为他们三方的目的完全不一样,所以会谈进行的很艰难而且没有实质性的进展。瓦岗军这次的目标很简单,夺到玉玺,尽全力保证杨广的禅位顺利进行。而李世民和苏烈却不明确表态,态度十分暧昧,总是说其它的事等比武以后再说。 不过有一点大家意见倒是相投,一定不能让杨林的火烧之计成功。考虑到杨林在扬州埋下大量的火油,所以他们三方决定择日他们私下里举行一场比武大会。而且决定把比武的场次顶为六场,就是说每一方都要和其它两方势力的人较量三场,至于是一个人参加比试还是六个人参加都没有限制。赢一场得一分,输一场没有分,最后得分最高的获胜。如果得分最高的是两个人,就让他们两个再比试一场,到时候胜着就获得去扬州城去玉玺的机会。 这么商定似乎很公平,其实实质上就是唐军和河北军两家打瓦岗军一家。关于这一点,秦琼来以前,瓦岗军中以沈厚为首的委员会就料到了这种情况,因此秦琼一口答应。瓦岗军借着自己发达的情报系统,早已经把他们两方的武将的情况了解的清清楚楚。唐军除了李元霸就没有一个能和瓦岗军将领放对的人,而河北军只有苏烈本人能拿出手,但是他连秦琼也未必打的过,只要小心他暗箭伤人,他就对瓦岗没有了一点威胁。经过沈厚等人的估算,如果瓦岗军安排罗春、裴元庆和罗士信三人的话,假如李元霸战胜裴元庆后,绝对没有能力再战胜罗士信。那么紧接着的第三场,李元霸依然抵挡不住快枪手罗春。 瓦岗军只要能胜唐军两场,再连胜河北军三场,就能得五分。而李元霸就算也能得到河北军的三分,算上他和瓦岗军的一分,总共四分,还是瓦岗军多一分。其实按沈厚的打算,第一场就让罗春对李元霸,上去给他身上扎几个洞,让他失去战斗力,看看还有谁还敢上来比武?可是徐茂公等人对罗春没有那么大的信心。他们认为裴元庆或者罗士信谁先打第一场都一样,第一个人先上去消耗掉李元霸的的精力,然后让后面的人捡便宜。不过,因为裴元庆请战的积极性很高,所以把裴元庆安排在第一场。而罗士信有组织纪律性,一切行动听指挥,所以把他安排在第二场。 看到秦琼答应的那么痛快,李世民又接着说道:“第一场唐军对瓦岗军,第二场唐军对河北军,第三场瓦岗军对河北军,以此类推,每家打满六场。” “这多麻烦,绕来绕去,绕的人头发晕,不如我们瓦岗军先和唐军打三场,然后再和河北军来三场,最后你们两家再来三场,多干练。”秦琼听到李世民的安排,心中十分不踏实。虽然裴元庆和罗士信从来没有和李元霸交过手,谁也难说孰高孰低,但是李元霸名声更高一些,为了稳妥,自然是车轮战比较好。如果打一场李元霸歇一歇,谁能保证就一定能打败他。 “苏将军你认为呢?”李世民也不说赞成或反对,反而问苏烈。 “自然是李兄说的方法最好,我们河北军没有几个猛将,说不定我就要打好几场,车轮战我可是吃不消。”苏烈自然和李世民一个鼻孔出气。 “好了,秦二哥,我们两家都不赞成你说的那种打发,还是按我说的办法比试吧。瓦岗军不会是害怕了吧?”李世民故意流露出小看瓦岗军的语气。 被李世民和苏烈的挤兑到这里,秦琼不答应也没有办法。当时商议的时候,沈厚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并没有人想到李世民说的这种比斗方式,没想到狡猾的李世民竟然想出这种比斗的顺序,看来他也想过在扬州城外决出胜输的想法,并且也仔细想过如何比试才能保证他们利益最大化的方法。这时候,秦琼真想提出每家最少要有三名武将的提议,不过想到他们两家一个鼻孔出气,即使自己说什么,他们两方也都不同意,也只能少数服从多数。不过他觉得瓦岗军并非没有机会,谁敢说裴元庆和罗士信就一定不是李元霸的对手?也许他们都能战胜李元霸,这样瓦岗军取得胜利,他们更没有话说。至于罗春秦琼和其他人一样都不看好他。 其实不光瓦岗军的人不看好罗春,其实还有不少人也不看好罗春。等到三方把比武的事情说完后,苏烈提议:“秦元帅,你看咱们都是武将,文人以文会友,咱们自然也要以武会友,不如咱们也切磋一下?” “相骂无好口,相打无好手,拳脚无眼,无论伤了谁都不好看。咱们也都是各军的主要将领,不必绿林中的豪杰,一举一动事关各军的士气,怎么能随便比武呢?何苦后天就要正式比武,何必急于一时。”秦琼不想节外生枝。 “听秦二哥的意思,似乎认为我们的人都不是你们的对手,我还偏不信,今天我还就想领教秦二哥几手。” 苏烈和李世民从秦琼一来,看到他身后名不见经传的两个人,就商量好了要给瓦岗军一个难看。他们对瓦岗军的将领也比较熟悉,吴泽他们都知道是沈厚的河东书院毕业的学生,属于他的嫡系,从来没有听说过在战场上有什么出色的表现,因此他们不觉得这个年轻人有什么真本事。他们更多的时候都认为他能够有现在的位置,肯定是因为他是沈厚学生的缘故。至于这个罗春更加没有名气,听说是秦琼的表弟。李世民和苏烈认为秦琼抱着私心,这次带他表弟出来,肯定认为没有危险还能赚去功劳,所以就徇私行事。既然是送上门的好事,李世民和苏烈自然不愿放过踩瓦岗军的机会,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说的秦琼不好拒绝。 “秦二哥,你要是不方便出手,不然就让你的两个随从和大家试试手,热闹热闹。”李世民装作和事佬的样子说。 “我也是怕有人受伤,才不想切磋的。反正后天就要比武,何必急于一时?”秦琼主要也是担心李元霸,他要是上场,一对擂鼓瓮金锤要是砸伤了谁也不好收拾。于是他一边说话,一边看看李元霸。 “秦二哥,咱们切磋肯定不能伤了和气,我四弟元霸下手没有轻重,他就不参加了。咱们不如就进行个文比如何?”李世民看出了秦琼的担心,于是说不让李元霸参加。 “二哥,比武这么好玩的事,怎么不让我玩?”李元霸不乐意了,质问李世民。 “这是谁?”李世民一指秦琼问。 “恩公饭锅。”李元霸闷声闷气的说。他说没有秦琼他们一家就没有机会再吃饭,因此说秦琼是饭锅。秦琼听到李世民叫他饭锅觉得很奇怪,于是李世民小声解释了几句,然后又问: “这两个人是谁?” “饭锅的伴当。” “你要是伤了他们一个,恩公能高兴吗?” “好吧,今天我就不和你们玩了,我就坐在旁边看热闹。”李元霸是傻但不是糊涂蛋。 听到李元霸答应不参加比武,李世民和苏烈都松了一口气。如果他一定要参加比试,秦琼估计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比武,那么他们怎么有机会狠狠地踩瓦岗军的脸。 “不知道李将军说的文比是什么?”秦琼等李世民安抚好李元霸后问。 “咱们先比骑马射箭,然后再比试武艺,把枪头去了,缠上步粘上白灰,一炷香后谁身上的白点多,自然就输了。” quot;好!这样既能分出胜负又不伤和气。好!”苏烈一听带头说好。 秦琼这时候自然也不会反对,何况没有李元霸,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射箭就让吴泽给他们露一手,不要忘了河东书院的学生跟的学箭师傅可是神箭手王伯当,作为书院之中的佼佼者,百步穿杨真没有什么好夸耀的,同一年级毕业的学生总是有好几个这样的神箭手。因为瓦岗军中这样的神箭手不少,所以大家都不觉得多稀罕。如果让李世民和苏烈知道,他们绝不会提议比射箭。 虽然罗春和吴泽是陪同秦琼的随从,但是他俩也是将军,自然和李世民、苏烈的身份差别不大。既然第一项是射箭,吴泽自然首先出场。李世民自持身份,派出了一个叫宋万的将军。因为他们唐军在太原经常和少数民族的骑兵战斗,所以唐军中神射手不少,宋万就是其中的佼佼者。苏烈看看身边的人,有点拿不出手,他只好亲自出马。 李世民问大家是步射还是骑射,苏烈和宋万都选择骑射,吴泽自然也不发对。唐营中就有训练骑射的场地。他们三人各自骑上自己的坐骑,宋万相当于主人,他第一个骑上马围着靶跺跑起来,他转的圈距离靶跺有一百步远左右。宋万等马的速度跑起来后,吐气开弓连射三箭,三支羽箭依次射在靶的红心。围观的唐军发出山呼海啸的喝彩声“威武!威武……” 能够在告诉奔驰的马上射中红心,确实是一等一的神射手。秦琼等人也轻声赞叹。李世民看到宋万的出色表现,觉得就是他也比人家强不了多少,看来宋万进步不小。既然射的这么好,岂能有功不赏?于是高兴地大喊:“赏!”说着把他的佩弓扔给了宋万。 宋万赶紧借助扔过来的弓,然后跪地谢赏。 看到宋万和李世民沾沾自喜的样子,苏烈昂然纵马驰出。他心说不过是连发三箭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苏烈也正是年轻气盛的年龄,自然不愿意有人的风头盖过自己,他决定把他的绝技拿出来让大家看一看。用脚轻磕马肚,乌龙马似乎也明白主人的意思,嘶吼一声,奔跑的速度更加迅速。苏烈从箭壶中一把抓出三支箭,把三支箭全部都上到弓弦上,只听见“嗡”的一声,三支羽箭快如闪电一般飞了出去。一眨眼,“哆哆哆”不分先后正中红心。整个校场似乎只剩下箭杆抖动的“嗡嗡”声,再也没有其它的声音,所有的人都被苏烈的绝技所震服,也忘记了喝彩。他刚才射箭的距离比宋万还要远五十步,宋万是连发三箭,而他是一下子三箭。孰高孰劣很容易分辨。 苏烈射完后,以为会听到更加热烈的叫好声,结果却没有人喝彩。可把他气的不清,这些唐军也太排外了,明明自己射得好,怎么都不叫好呢?其实他离得远,等他跑到近前,就会发现这些人已经惊呆了,哪里还会喝彩。所以说,你出风头不要太过分,否则这些人会忘了喝彩。 秦琼看到苏烈的绝技也暗暗担心,王伯当似乎没有传授过这一手?他担心地看了看吴泽。吴泽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喊道:“好!”。听到叫好声,其他的人才反应过来,也纷纷叫好。渐渐的叫好声形成了山呼海啸的声音。罗春也跟着大家叫好,他并不擅长骑射,虽然他枪法入神,但是并没有那么多的钱财供他练箭。后世的神枪手是用子弹喂出来的,这时的神箭手一样是用箭喂出来的。当年秦琼等人认为射箭不太算真本事,只有拳脚刀枪才是真本领。尤其是箭支损耗的钱财也让他们十分心疼,还是沈厚专门给他们讲了弓箭在攻城时的重要作用后,大家才慢慢接受。沈厚当时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武艺再好也怕冷箭!”,最后在沈厚的坚持下,他们才培养了大批的弓箭手。而这些人在攻打洛阳和汜水关时已经显示出了重要性。只要他们这些弓箭手站在城下,有人胆敢在城墙上露头,立马就会变成活靶子。想到这些,秦琼又恢复了信心。他轻声问吴泽:“你也会一箭三矢吗?” “不会。”吴泽平静地说。这个回答不出他的意外,王伯当果然没有教过一下射三箭的本领。 “那你是不是能射得更远?”秦琼知道这次吴泽不会让他失望,不过还是随口问道。 “不能。”吴泽还是平静地回答。 “什么?”秦琼忍不住大声问。 176 吴泽弯弓射双雕 秦琼听到吴泽的话,差点从座位上滑下来。他看到吴泽这么镇静,以为他比苏烈更加厉害,搞了半天他不如人家。虽然说这次比试没有什么彩头,但是输了总归影响瓦岗军的面子。沈厚整天在大家面前夸奖他的这些学生,尤其是吴泽,却没有想到今天这么给力,直接就承认不如人家。秦琼不由地埋怨连沈厚,他的不少学生也和他一样,不少时候脸皮都很厚,比城墙的拐弯还要厚。明明技不如人,可是一点惭愧的样子也没有。秦琼也知道他的箭术连宋万也不如,自然也不愿上去出丑。越想他脸色越不好,第一场比试瓦岗军就认输,出师不利,而苏烈却开张大吉。罗春也替大家着急,可惜有力无处使。 苏烈听到山呼海啸的喝彩声,骑着马又围着校场转了一圈回来。看到到秦琼脸色铁青,他喜气洋洋的说:“秦二哥,下一场该你们瓦岗军露脸了。” “这场我们……”秦琼话还没有说完,吴泽就打马冲了出去。看到吴泽骑着马围着校场转圈,秦琼伸手指了指吴泽,意思是你看。不过他刚才已经问过吴泽了,所以对吴泽也没有多少期待。 苏烈看到吴泽在校场的最外围纵马驰聘,这个校场虽然是临时的不算大,但是他距离靶心也有二百五十多步。他也知道瓦岗军的弓箭比他们的犀利,二百五十步对人家的弓箭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是这么远的距离背驰中能射中靶心就让人害怕了。这要是两军交战,他躲在哪里射这么一支冷箭让人怎么防。想到这里苏烈更加害怕,看来瓦岗军确实不一般,因为他知道像吴泽这样沈厚弟子有不少,谁知道还有多少人射的和他一样好。苏烈眼不错睛地盯着吴泽,他想看看瓦岗军到底有多么神奇。 吴泽手中的弓箭确实比苏烈和宋万的都好。因为他的弓上加装了滑轮,所以能射得更远。虽然再加上改装后的望山(类似瞄准镜一样的东西)射击的精度也提高不少,但是在奔驰中想要命中二百五十步以外的靶心,确实不现实。因此吴泽围着校场跑来跑去却不放箭。 苏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吴泽,看他跑了一圈又一圈就是不放箭,不由地骂道:“你到是射啊,难道你是金枪不倒吗?我眼睛都瞪疼了。”其实不少人都和苏烈一样等着吴泽的惊天一箭,可是他就是不射。大家有心眨一下眼又怕错过了吴泽的惊天一射,可是眼睛都瞪红了也没见他射箭。有的人就忍不住了,大声叫:“你行不行啊?到底射不射?” 听到大家的叫声,秦琼和罗春脸比着红,都是被吴泽给臊的。可是再看吴泽人家依然不急不慢的绕着圈,仿佛那些嘲笑的声音和他无关。苏烈看到吴泽无动于衷的样子更是放肆的大笑,一边问:“秦二哥,他是不是想先练习一会,然后再比试,怎么总是跑来跑去的?” 本来秦琼的脸已经够红了,结果苏烈又说出这样的话,秦琼真后悔让吴泽跟着一起来。想起吴泽还是沈厚特意安排的人,说他智勇双全,可堪大用!难道在校场里跑来跑去就是智勇双全可堪大用的人才,那么瓦岗军都是人才! 正在这时,忽然在嘈杂的人声中传出喝彩声“好!好厉害!”接着传出越来越多的喝彩声。秦琼和罗春以为那些人故意瞎起哄,喊反话,也不敢抬头去看。停了一会,也听不见苏烈的嘲讽声后,秦琼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苏烈,之见他愣愣地注视着校场。随着他的视线,秦琼也看过去,只见吴泽一边纵马过来,一边招手,微笑的脸上更是挂着淡淡的自信。 秦琼差点晕倒,他心说吴泽你已经成了今天最大的笑话,还微笑个屁。他看到吴泽露出八颗牙的微笑,感觉世界末日也比今天好过百倍。如果不是在唐营,他真想过去把吴泽教训一顿,看他还能不能笑出来。他甚至觉得吴泽是不是今天被烧糊涂了,看看满营的将士一个个……。不对啊,他们怎么一个个对吴泽露出佩服的眼光,而且还在继续大喊“神箭手!神箭手……”,难道他们也疯了吗?不可能,刚才自己一定错过了什么?想到这里,秦琼用询问的眼神看向罗春。 罗春摇摇头,刚才他和秦琼一样装鸵鸟,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他肯定,吴泽应该射的是又远又准,超过了苏烈,所以才能赢得大家的欢呼。至于怎么赢的,先不用管,只要记住校长的话就行,过程不重要,我们只看结果。 得到罗春肯定的答复,秦琼也很高兴,赢了就好!看来沈厚说的不错,吴泽果真是人才,那么远都能射中靶心。真棒!哎,靶心上的箭呢?怎么看不见?难道箭从箭靶中间传过去了吗?他拿的弓似乎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吧?秦琼自言自语,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吴泽到底是怎么赢了这一局。有心问一下李世民或苏烈,又怕人家说:赢了就赢了,让我们说一遍是不是很爽!因此秦琼只好压下好奇心,等一会再说吧。 李世民和苏烈一开始也认为吴泽恐怕射的不好,一直下不了决心射箭,认为这一局肯定是苏烈赢了。因为不敢射就是未战先怯,所以怎么能射好呢?最后他们看到吴泽连续射出去三箭后才知道,人家不是没有决心,也更不是不敢射,而是在等,他在等老鹰飞过头顶。当他看到有两只老鹰飞过来时连发三箭,其中头两箭就把两只老鹰射了下来,第三箭又射在首先中箭的那只老鹰身上。意思是如果有三只老鹰的话,我一样能射下来。 看到从天上掉下来的两只老鹰,苏烈和李世民除了震惊没有别的话。他们射的都是死靶子,而人家选择却是活靶子,尤其是最难射的老鹰。这里的老鹰虽然没有大漠里的老鹰那么凶悍,但是也不是一般射手能射下来的,何况还是连发三箭。苏烈从来没有想过竟然有人的箭术比他还厉害,而且这个人在瓦岗军中还只是一般的将军。看来瓦岗军确实不一般,听说像他这样的将军瓦岗军中有不少,全是沈厚亲自培养的。苏烈从心底对瓦岗军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他觉得李世民还有他的唐军和沈厚和瓦岗军相比真是差了不少。 苏烈的心思变化,李世民并不清楚,但是他也对吴泽对瓦岗军有了新的认识。以前他总认为瓦岗军全是山匪响马还有泥腿子,虽然战斗力不错,但是他们的身份注定他们没有多少见识。他认为经过努力经过不断的战争,他们李家父子的唐军一定能够打败瓦岗军拥有天下。可是今天看到吴泽的表现,这个信心被动摇了。当吴泽在校场跑来跑去,被大家嘲笑的时候,他浑不在意,无动于衷,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一点也没有受到别人的影响。当老鹰从高空飞过来时,趁着冷静,把握住时机连射三箭,一举取得了胜利。而后面对大家的喝彩和追捧,态度不亢不卑,依然是云淡风轻。这种素质和修养比很多世家子弟还要优秀。这样的人中龙凤本来应该让人欣赏,但是他们却是唐军的最大竞争对手,让李世民情何以堪! 看着归队的吴泽,秦琼笑眯眯地连连点头,怎么看怎么顺眼,不住声地赞道:“吴泽,旗开得胜,不简单!刚才我问你,你还说不会一箭三矢也不能射的又远又准,结果却……”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吴泽怎么赢的,只好说:“结果却技惊四座,技惊唐营!好!有前途,不愧是校长看中的人才!”罗春也接上来,连连夸奖吴泽,对校长也愈发佩服。 看到三个人全部射完,李世民宣布下一场比试马上武艺。早就有人准备好了木头枪和白灰,愿意参加的人就赶紧上前挑选木枪。枪头上早就缠好了麻布,大家各自粘好白灰。因为没有提前把规则说详细,只是强调李元霸不参加,秦琼的注意力也一直在李元霸身上,所以并没有和李世民他们说比试的规则。这时候,李世民看到瓦岗军先下一城,也不敢大意,就宣布说谁愿意下去切磋都行。 听到李世民的话,秦琼三个人也明白,他想扳回一局。因为这个规则只对唐军有利。这里是唐营,唐将行不行一抓一大把,瓦岗军却只有三个人。而苏烈也非常支持李世民的这个决定,还是多切磋切磋有利于武艺的提高,这个提议很好! 秦琼听到他俩一唱一和,也很无奈。 177 罗春枪出惊鬼神 李世民和苏烈暗地里早就商量好了,会晤的这天一定要想方设法的踩瓦岗军几脚。第一局原本是要让苏烈扬名立万的,谁想到吴泽却这么来了一下。刚开始李世民他们见到秦琼的时候,就知道秦琼的拳脚武艺不凡,外号叫“神拳太保”,另外就是家传的双翦,至于骑射和枪术并不是他最强的。当时他们也把罗春和吴泽自动给屏蔽了,谁也没有想到却有人深藏不露。这时候他们又看了看罗春,心里揣摩这个会不会也是一个低调、深藏不露的高手呢? 看是看不出来,谁也没有火眼金睛,能看出罗春的武艺深浅。不过他们却明白,瓦岗军这次过来会晤的三个人绝非他们一开始认为的那么好对付。如果不打起精神,全力以赴认真对待的话,说不定就不是他们踩瓦岗军了,而是秦琼三个人踩他们了。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李世民才想到了车轮战。名义上说的是切磋,其实谁愿意上场切磋都行,而瓦岗军只有秦琼、吴泽和罗士信三个人,再怎么随便也变不成四个人。再看看唐军,在自己的大营,虽然没有瓦岗军兵多将广,但是怎么也能凑够二三十员大将。苏烈虽然也是三个人,但是他们和唐军是盟军,互相做做样子就行,反过来他们针对的也是瓦岗军。 秦琼也明白这种情况,但是他能不答应吗?何况吴泽还赢了一场。其实秦琼也是做做样子就答应了李世民的提议。他并不觉得他们三个就没有机会。罗春和他的枪法都不错,尤其是罗春。至于吴泽,秦琼还真不清楚他的枪法到底如何,不过他既然是河东书院毕业的佼佼者,想来枪法即使不如他比一般人也应该强很多。想到沈厚坚决反对裴元庆和罗士信跟着来,他这是才觉得绝对是先见之明。如果他俩哪怕一个人前来,李元霸绝对不会不参加切磋。也不是秦琼对裴元庆没有信心,只是因为裴元庆的双锤总重是六百斤,而李元霸的锤共重八百斤,所以大家都认为李元霸比裴元庆厉害。而罗士信比裴元庆强不了多少,他对上李元霸恐怕一样很艰难。也因为他俩没来,李世民也只好把李元霸排在切磋之外,不然结果真不好说。现在的这种情况,秦琼就看李世民他们的脸皮有多厚,能把车轮做的多大?想碾他们一脚,就看车轮够不够大,够不够硬! 看到秦琼勉强同意这种切磋,李世民和苏烈对视一眼,暗暗高兴。虽然知道秦琼他们三个不简单,但是答应了这种切磋的方式,李世民不相信车轮战还对付不了秦琼。这个时候他们还认为秦琼是三个人中枪法最好的人,根本不知道罗春才是枪法不凡的人。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连对手的实力都摸不清,李世民能胜利吗?不过,秦琼三个人看看唐军和苏烈三人,他们除了知道李世民和苏烈外,也就知道宋万箭射的不错,其他人人更是连名字也不知道,对其他将领的实力也是一无所知,他们能获胜吗?秦琼根本不屑于了解他们,如果他们但凡有一点能耐,怎么会没有名气呢?至于吴泽则是因为瓦岗军中猛将太多,也没有给他多少扬名立万的机会,所以他才名声不显。而罗春以前只是卖艺的,从来没有上过战阵,作为一个心面孔更加没有人了解他。不过,秦琼相信今天过后,他俩必然会扬名天下! 至于李世民和苏烈精心研究的这些策略,秦琼不在意,吴泽和罗春也更加不在意。一只猛虎会被一群绵羊累死吗? 看到秦琼一副慎重的样子,李世民觉得很有信心。不过吴泽和罗春满不在乎的样子又让他心里不踏实,难道他俩不怕失败吗?或许他俩觉得只要能够打败一两个人,就达到了扬名的目的,并不像秦琼那样考虑的那么多。想到这里,李世民想起沈厚说过的一句笑话,屁股决定脑袋。秦琼作为瓦岗军的元帅,自然很看重瓦岗军的名誉。而他俩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之辈只要能在天下英雄前露一次脸,肯定已经美得鼻涕冒泡了。这时候他看见吴泽的微笑就觉得人家不知道憋的多辛苦,才能做到不大笑,不得意忘形。 不过,李世民决定,马上就要让吴泽笑不出来。因为这场比试也是李世民昨天和苏烈商量好的,甚至连出场的顺序都已经安排好了。现在李世民却想变一变,他悄悄用眼神暗示宋万去挑战吴泽。宋万不愧是他的心腹,两人颇有点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意思。他点点头表示明白李世民的意思,于是一纵马越众而出,舞了个枪花说:“在下宋万,抛砖引玉,想让这位叫罗春的英雄指点一下。”听到宋万的话,李世民差点忍不住要骂出来,让你挑战吴泽,你点头说明白,跑几步就能忘!越想越生气,是不是觉得罗春是软柿子想捏一把,他真想跑过去把他一脚踹到马下!宋万自然知道李世民的意思,不过刚才他仔细看过吴泽,发现人家的骑术很好。于是当李世民暗示他的时候,他就想了,吴泽既然是河东书院的高材生,骑马射箭都是顶级的好手,枪法能差吗?于是他就在秦琼、吴泽和罗春三人间挑了一个他认为的软柿子。虽然他们对罗春不太清楚,但是一些基本的情况还是知道的。不如罗春以前是一个卖艺的,为了寻找父亲被沈厚骗到了瓦岗军。宋万心说一个卖艺的能有什么本事?于是就主动邀请罗春,他刚才已经输了一场,就想着能找补回来。至于李世民的指示,那不过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话,到时候就说自己以为让挑战罗春,杀瓦岗军一个下马威! 罗春无奈的嗤笑一声,他也没想到,自己第一个被人挑战,难道说他没名声,所以就被当成了软柿子?秦琼赶紧轻声叮嘱说:“他们今天摆明了要用车轮战,上场后不要拖延时间,能速战速决就干脆一下。”“放心吧,表哥。”说着罗春信马由缰慢慢的走了出来。对宋万,罗春一点兴趣都没有,两个人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因此他一点也不兴奋。看到罗春磨磨蹭蹭的走出来,很多人还以为他害怕上场,于是在下面窃窃私语,嘲笑罗春。宋万看到犹豫不前的罗春,高兴得“哈哈”大笑,他认为胜券在握。李世民虽然不满意他把对手换成了罗春,但是看到罗春的样子,心里还是觉得高兴。这一开场就能打败一个瓦岗将领,不管怎么说也是高兴的事。 至于看到秦琼和吴泽浑不在意的样子,其他的人认为他们已经放弃了罗春,知道他出去就是受辱去了。因为他们看见秦琼和苏烈正在说什么,对马上就要发生地比武没有一点兴趣。李世民甚至觉得秦琼有点冷血,自己的表弟马上就要被人家打下马了,他就不担心?也不看。哦,对了,这是比武又不是生死搏杀,他不看,也估计是因为不忍心看自己的表弟受辱,眼不见心不烦,真会自欺欺人。苏烈却和李世民的感觉有点不同。会看的看门道,不会看的看热闹。苏烈的武艺比李世民高了很多,他觉得罗春一定是用枪的高手,因为他感觉罗春的枪似乎比较软。虽然他玩不转软枪,但是他知道能玩软枪的都是绝顶高手。苏烈认为他们又踢到了泰山。 178 相对速度出神技 虽然苏烈知道他们踢到了泰山,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心说自己怎么就那么贱呢?为什么就总想着踩瓦岗军一脚,却没有想到瓦岗军里随随便便出来两个人也能横扫唐军和河北军。盛名之下无虚士,瓦岗军能够威震天下果然是人才辈出。窥一斑而知全豹,刚才吴泽让大家惊艳了一把,如果不是被妒忌蒙蔽了双眼,就应该不要再咄咄逼人。再想想刚才秦琼为难的脸色,才明白人家是为了顾全他们的脸面。可是自己和李世民咬死不松口,不仅不承情,反而自以为得计,认为人家害怕,更加坚决地要求比武,人家没办法才十分勉强地同意了。苏烈看看低着头轻声和吴泽聊天的秦琼,他越发的佩服,不愧是名满天下的小孟尚,对朋友真是没话说。 觉得有人注视,秦琼抬头看到苏烈,想起沈厚说过要和他打好关系,于是轻轻笑了一下,点头致意。不过秦琼并不知道苏烈的想法,如果知道的话,他应该很高兴人家这么想。其实今天他也没有留意,罗春换了一杆枪。虽然他知道罗春很厉害,但是有多厉害他并不知道。因为秦琼的水平有限,绝大多数时候都是高手能分出比他水平低的人的武功高低,或者说秦琼武功比罗春低,就相当于他的尺子短怎么能量罗春呢?所以他对今天的车轮战并没有绝对的把握。不过他清楚宋万的底细,知道他绝对不会是罗春的对手,因此根本不留心场上的比武。他现在有更加关心的事要问吴泽,其它的事现在都是浮云。 刚才秦琼并不知道吴泽是如何取胜的,最后还是悄悄问了一个亲兵才知道了他射箭的风采。不过,秦琼记得吴泽并非瓦岗军中最好的神箭手。最好的神箭手是王伯当,即使他骑着马想设下两只老雕也不容易,难道说最近吴泽有什么奇遇,箭术突飞猛进呢?这个要问一问,秦琼也想把箭术提高一下。这时候他正忙着取经,哪里有空看那些人被罗春虐的死去活来。 听到秦琼的问话,吴泽笑了笑说:“今天也不过是运气好,不然真不好说能不能射中。” “行了,别谦虚了,给我好好地说说有什么窍门让你进步这么快?”秦琼以为他是谦虚。 “说穿了其实很简单。今天一开始看到宋万的射击,我觉得如果苏烈就算比他强一些,要胜他们还是不算太难。没想到苏烈竟然一箭三矢,这下我才开始觉得头疼。这场比试摆明了就是唐军和苏烈商量好的,想给咱们一个难堪,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如意。可是一箭三矢我不会,也从来没有练过。当时在河东书院,一切都是从实战出发进行的训练,哪里有这么唬人的射箭训练。” 秦琼点点头说:“战场上只要能射中一员大将就不错了,哪里会并排站三个大将等你射。还是伯当训练的对,出箭快、准、狠才是王道!” “对!校长就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所以我也没有什么花哨的射箭技巧能胜过苏烈。但是我一定要为瓦岗军立威,要开门大吉,让李世民和苏烈的如意算盘落空。于是我就想啊想,” “就想到了射老雕,对不对?”秦琼插了一句,希望他赶紧说重点,他还等着取经。 “差不多,他们射的是死靶子,我就找一个活的,不就胜过他们了吗?于是我就骑着马找。校场上自然没有,那只能到天上找了。可是刚才因为苏烈射的太好,喝彩的声音太大,结果天上也不见飞鸟。还好老雕比较胆大,也可能它飞的高也不怕人。反正它们从远处飞了过来。我一看射吧,不过老雕真心没射过,真不敢保证能不能射下来。射下来露脸,射不下来连累瓦岗军的名声,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大的压力?” “我知道,你赶紧射,死活就这一下,该死毬朝上,不死万万年!”秦琼心说以前也没有发现吴泽真磨叽,赶紧射,听听你到底有什么窍门。 “别急,马上射。为了保证射下来,我就想怎么才能射的准?这时候就想起了沈校长说过的一个物理现象,相对速度。相对速度你懂吗?” 秦琼听到吴泽提到沈厚,心里就腹诽,看看你教的学生和你一样磨叽,问他射箭的技巧,就七七八八地说了一大堆。现在还整出一个相对速度,相对速度是什么鬼?是个人估计都不懂,懂得都是河东书院的学生。于是不高兴的说:“问你射箭,你倒是给我说起了物理。你们是不是和沈厚一样都爱当老师,想做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是不是?” “是!不是!元帅你听我说,这次我能射中那两只老雕和相对速度的关系很重要,你听我说。”吴泽听出来秦琼有点不满意。 “既然和那个什么速度有关就赶紧说。” “好吧,我说简单一点,如果我站那里不动,你用箭射我和我骑着马快速的跑过去,你用箭射我,那种情况容易射中。” “都一样容易,我射你你敢不让我射中吗?”秦琼新说这么简单的问题连小孩都知道,你还敢问我。 “骑马飞驰的时候不容易被射中,但是我骑着马跑,你也一样骑着马飞驰,而且速度差不多的话,”说着吴泽另个手指在桌案上比划“两匹马的距离基本保持不变。如果速度一样,可以看做相对静止,这时候再射的话,就和静止射箭差不过一样。于是我纵马跟着老雕跑,并且劲量控制马的速度。还好我的坐骑很给力,十分听话,所以我的速度和老雕的速度基本一样,这和静止射箭有什么区别,所以很轻松的就把老雕射了下来。”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一般的神箭手射雕都是站在下面射,都认为纵马奔驰的时候射不中,原来这样控制马跑的话,反而变容易了。”秦琼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怪不得校长总说知识就是力量!看来我以后有空了,还是应该学习一下。”秦琼不觉间又把沈厚的称呼换成了校长。 “对,很多事情说穿了很简单,但是那一层窗户纸也不是那么容易捅破的。知识就是捅破窗户纸的力量。满校场好几万人谁能想到我射老雕甚至比宋万射箭靶还要简单容易。”吴泽怀着侥幸的心情说。 “你能射下来就是你的本事,就该你扬名立万。不管苏烈和宋万的箭术比你高不高,他俩总归是射不下两只老雕的。这也说明你随机应变的能力强,而战场上正需要随机应变,把握时机的能力,因此上了战场,他们俩没有碰到你,算他们的运气。如果敢和你敌对,那就是他们俩找死。”秦琼却十分欣赏吴泽的这种能力,让他对河东书院的毕业生又有了新的看法。 而苏烈的注意力全在校场上,想到罗春的这些事苏烈后悔的恨不能马上和李世民断绝同盟,本来他没有这么多的花花肠子,可是一见面李世民就总是讨论他们三方的关系,建议借此机会踩瓦岗军一脚。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刚刚被人家踩了一脚,接下来又要被踩一下,这不是雪上加霜。最主要的是,明知道是雪上加霜还要凑上去,还有比着更让人蛋疼的事吗?满脸便秘神色的苏烈看到李世民得意洋洋的样子,心中越发的不高兴,不过他有点小小的期待,他想知道一个个唐将被人家揍下马,不知道李世民还能笑的出来吗?这时候,苏烈才觉得有点好玩。 179 机关算尽算计谁 秦琼和吴泽在小声讨论射老雕的事,听完吴泽的相对速度,他也替苏烈悲哀。虽然宋万和苏烈的箭术都不错,但是吴泽不但箭术好,而且懂得运用相对速度,被比下去就只能怪他们书读的少。而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宋万已经和罗春交上了手,或者说宋万已经动手,而罗春还没有动手。原来罗春为了打击宋万,答应让他三招。 在罗春的眼里,宋万的枪不仅漏洞百出,而且速度像慢镜头一样,躲起来不要太轻松。当秦琼和吴泽抬头看时,正是两马交错的第三招。宋万扎了两枪连人家的一根毫毛也没有挨到,这次他也不扎了,虚晃一枪,然后把枪像棍子一样横抡过去,心里说看你怎么躲? 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一场空。自以为是的宋万把枪像棍一样抡过去,想着棍扫一大片,所以也卯足了劲。结果却扫到空出,因为用力过猛,还差点闪了腰。等他扭头去看时,罗春依然稳稳地骑在马上。看到他看过来,罗春说:“三招已过,你小心点!” 宋万只能硬着头皮拨马再冲过去,这要是在战场上,他绝对不会冲过去,现在是比武,枪上也没有枪头,危险不大,主要也是为了面子,他只能咬牙向前冲。他就像输红眼的赌徒,但是还有一点点理智。他明白用枪刺的话,他是一点机会都没有,所以这次他还是和上次一样,虚晃一枪,然后把枪像棍一样抡过去。刚才他都没有看见罗春是怎么躲过去的,所以这次看似很凶猛,其实力道没有上次大,他就想看看罗春刚才是怎么躲过他那一下的。输他也想输个明白,不想做个糊涂蛋! 其实宋万也不必如此执着,校场里的人少说也有几万人,大家都看看的清清楚楚。下去后随便问一声,都能告诉他,很常见的蹬里藏身啊!当你把枪抡得像棍一样时,人家就一个蹬里藏身。不过,人家宋万比较执着,他要自己研究清楚,他在唐军中也是有地位、有脸面、有名的——叫宋万,怎么能问别人呢?于是他不怕疼,不怕输,义无反顾地冲向罗春。 罗春却不知道他这么执着的想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他觉得让三招已经达到了打击唐军信心的目的,一会可能还有车轮战,赶紧送他下去休息吧。主要是考虑到宋万刚比试完箭术,现在又抡枪,想来一定很累了,需要休息。于是热心的罗春看到宋万故技重施,又是一棍子抡过来,只好帮他一把。他顺着棍势向后一仰,一个铁板桥躲了过去。宋万心中“哦”了一声,心说自己势大力沉的一枪,就被人家这么轻松的一个铁板桥给破了。念头还没有转完,就觉得腰上一痛,“咕咚”一下就从马上摔了下去。 不要忘了,罗春可是古道热肠的人,怎么能忍心看着他受累呢?于是铁板桥倒下是,顺手一枪捣在宋万的腰上。结果就是宋万得到了一个他自以为是的答案,刚才人家就是用铁板桥躲过去的。哎,可伶被打下马,还没有得到答案。 看到这一幕,李世民有点发懵。自己手下的宋万,也算是一员猛将,怎么连人家的一根毫毛都没有碰到就被打下了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宋万的状态有问题,对,一定是这样!李世民刚才看得真真的,罗春并没有用什么绝招,至始至终都很轻松。看到宋万枪扎过来,人家就这么一侧身子,躲过了一枪,然又一侧身子又躲过了一枪。李世民就想不明白,宋万为什么看到他躲的时候把枪再偏一下呢?后来看到宋万把枪像棍一样抡过去时,罗春一个蹬里藏身躲过去时,李世民差点要喊出声提醒宋万向下砸一棍。 其实宋万何尝不想打赢罗春,可是人家总是在他枪用老,力气使完,新力未生的关键时刻,轻轻一躲。不身临其境根本感觉不到这种无力感。因为罗春比宋万高了不少档次,所以才能举重若轻的躲过他的攻击。就像一个大人和一个几岁的小孩打架一样,虽然小孩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劲,但是大人却能轻松的应付。而旁观者却觉得只要那么一下,或者这么一下就能解决,其实远不是那么一回事,主要还是两个人差的太多。 虽然很多人都不知道罗春有多厉害,但是苏烈和跌落尘埃的宋万知道。尤其是宋万他觉得罗春做在马上,似乎他无论怎么出枪也不能挨到人家分毫。而他手中斜指向地面的枪又似乎随时都能要了他的性命,即使那杆枪没有枪头。不过这次比武他觉得自己收获很大,尤其是罗春的武艺,让他明白以后在战场上见了他,只能远远躲开,不然必然会成为他的枪下亡魂。对,躲的远远的也很危险,吴泽能把天上的老鹰射下来,看来还是找机会给二公子辞行。 宋万心说自己在疆场搏杀是为了富贵可不是为了送命。他也明白唐军迟早要和瓦岗军决一死战,今天在这里碰到的这两个在瓦岗军中名声不显都这么厉害,谁知道瓦岗军中还有多少厉害的高手呢?要是继续待在唐军,以后肯定会碰到瓦岗军,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别。李世民要是知道就是因为一次比武,他的心腹大将就生出归隐的心思,说什么也不谋划这次比武的事。如果他要是再知道苏烈的心思也有了很大的变化后,估计李世民的不仅肠子都悔青了,恐怕全身都要悔青了。 苏烈看到罗春果然十分轻松地赢了宋万,不过却没有看到人家使用软枪。宋万他也知道,是李世民手下为数不多的猛将之一。如果宋万都不能让人家出枪,估计唐军中是没有人能值得他出枪了。苏烈知道自己上场的话,肯定能逼的他动枪,不过明知道是必输的一场切磋,值不值当上场呢? 苏烈陷入矛盾之中,他有一颗向武的赤子之心,渴望上场领略一下罗春的枪法。只有和高手较量才能提高自己的武艺,他的刀法现在已经到了瓶颈,要想突破今天就是机会。可是他今天并不是一个人,他代表了河北军,如果不计后果的和罗春打一场,输了后,河北军的士气必然崩溃。再说刚刚镇压了新加入的一些山匪响马,如果那些人趁机搞事情,也可能对河北军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苏烈是年轻气盛,但是他并非一个没有责任心的人,考虑到河北军,他下不了决心放手一搏。但是心里另一个声音却让他和罗春放手一搏,要是错过这次机会,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这么好的机会。心底一个声音不停地怂恿他,为了突破,放手一搏。那个声音还说,河北军注定会成为历史,要么以后并入瓦岗军,要么并入唐军,何必在意这次胜负,突破才是最紧迫的事! 180 河北军突逢暴乱 最后苏烈还是决定自己不出场,河北军即使存在一天,自己也不能让他蒙羞。再说自己的主要武艺都在刀上,现在确实用枪比拼,这样较量的效果要差了很多,不一定能让自己突破。想通这个问题后,苏烈也不再纠结。按照事先说好的顺序,唐军和河北军依次上场和瓦岗军的较量。现在宋万被人家打到了马下,也不用看白灰点,他已经输的不能再输了。下面就该轮到河北军派人上场,苏烈知道没有希望,于是就让随行的副将马旺上场,并且告诉他不要硬撑,觉得不妙就主动认输回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听到苏烈的话,马旺答应了一声就催马冲了出去。看到马旺急不可耐的样子,苏烈就明白他根本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好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不对,自己还年轻。应该是听人劝吃饱饭,待会被人家揍下马他就明白自己说的对。想到这里,苏烈看向李世民,他觉得应该去提醒一下李世民,找机会终止这种比赛。这种车轮赛对罗春没有多大作用,反而会让人家扬名立万。而对唐军和河北军不仅仅是丢面子这么简单,恐怕士气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不知道什么将军就能让唐军和河北军丢盔弃甲,那么碰上裴元庆和罗士信等人的话,还能不能保住吃饭的家伙什?估计很多人都认为保不住。这以后还怎么和瓦岗军打? 苏烈正在考虑如何开口和李世民商量怎么能结束比赛,就看到李世民忽然脸色变了一下。正奇怪间,苏烈听到马蹄声,扭头却看见马旺灰头土脸的跑了回来。苏烈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以为他终于认真想了自己的话,觉得说的很有道理,所以就自动认输跑了回来。于是呵斥道:“既然上场了,好赖你也要尽力试一试,怎么能跑回来呢?” 听到苏烈的呵斥,马旺涨红了脸。刚才他冲出去时,对苏烈的话不以为然。刚才看到宋万被罗春轻松的打到马下,他认为是宋万的武艺太渣渣,人家并没有什么惊艳的招式,都是一些很平常的动作,没想到宋万都应付不过来。马旺认为自己虽然不敢打包票能打过罗春,但是他的表现一定要强过宋万很多。宋万的名声比他可是大多了,这次得表现只要能胜过宋万,必然也能露一把脸,最次也能混个脸熟。也许就能把罗春打下马,那样就更好,一战成名! 不得不说,他的理想很美好,可是现实来的太快。当马旺怀揣美好的愿望,兴冲冲地冲向罗春时,罗春却没有了好心情。刚才他把宋万刺下马,校场里好几万人竟然没有一声喝彩声。想他以前卖艺时,那次表演不是掌声雷动,还外带赏钱。这次没有赏钱早就知道,但是没有掌声罗春就有了意见。刚好马旺冲了过来,罗春也催马对冲过去,然后闪电般的出手,正点在马旺的护心铜镜上,一下子就把他打下了马。 当马旺看到罗春刺过来的枪时,他根本来不及防守,也觉得没有办法防守。那一枪似乎正对着脑袋,也似乎对着脖子和心口。然后心口一痛,他就飞了起来。事情发生的太快,马旺跌倒地上还没有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就输了。明明是那么简单的一枪,他就感觉到自己似乎手无寸铁,赤身**的站在人家面前,等着他随意扎一枪。这种感觉让他害怕,让他明白自己在罗春面前一点侥幸都没有。脑袋里除了快跑还是快跑,于是他一骨碌爬上马就跑了回来。这时候听到苏烈的呵斥,想到刚开始不以为然,结果话还没凉,自己又灰溜溜的跑回来。他不很罗春也不恨自己,他只恨地上没缝,不然他一定钻进去。 看到马旺窝囊的样子,苏烈恨铁不成钢,正要继续骂他。这时旁边的另外一个副将小声说:“将军已经比过了,那个罗春太变态,趁马旺不留心,居然偷袭。” “啊!他偷袭?他用得着偷袭吗?”听到李波的话,苏烈不可思议的反问,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么说不过是为了保全马旺的脸面。于是他也就坡下驴地说:“对,是偷袭,幸好这是比武,如果在沙场上就完了,以后千万要小心。” “知道了将军,我以后一定要绕着他走。”马旺也赶紧说,一边感激地看了一眼李波。 另外一边李世民看到罗春只用了一枪,很平常的一枪就让马旺败下场,这时他除了震惊,也感觉出了异样。连续两个人都折在罗春手里,而且人家看起来很轻松,一如人的吃饭喝水一样随意,这只能说明罗春的武艺很高。有多高?有没有泰山那高,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恐怕他把手下所有的将军派出去,也胜不了人家。罗春抬抬手就能打败一个人,你还能指望用车轮战来消耗人家吗?继续比下去,不是消耗他,而是消耗唐军和河北军的士气。怎么办呢?看来只有李元霸才能打败他,可是一开始自己就保证说,李元霸不会参与比试,现在怎么能反悔呢? 这时候李世民才明白自己和苏烈订的计划彻头彻底就是一个笑话。原本以为瓦岗军中只有王伯当善射,哪里想到有个年轻的吴泽竟然能射下天上的老鹰。这个罗春更加变态,这个枪法是怎么炼成的?竟然这么厉害!不过首要的问题却是下一步该如何是好?比吧,除了能给罗春扬名,给瓦岗军扬名外,对自己对唐军不仅没有好处,反而极大的影响士气。想到这里,他看向苏烈,苏烈也真好看过来,于是李世民想到一个点子,让他的一个亲兵悄悄绕过去。苏烈也看到了李世民一边和他打眼色,一边给亲兵说些什么。不过,苏烈明白李世民现在已经看清了形势,应该是正在想办法。 知道李世民会想法解决麻烦后,苏烈也稍稍松了口气。反正李世民也比他着急,苏烈这次不过只带了两员副将,就算是输也只是两场,可是这里是唐营,在自己的营里被人家像欺侮小孩一样的欺侮,只要李世民能忍受,他一样可以忍受。正想着,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传过来。苏烈扭头一看,正是刚才李世民身边的亲兵。那个亲兵快马加鞭的跑到苏烈面前大喊:“报,报苏将军,刚才河北军传来消息,说有叛党在营中作乱,请将军立刻反悔。” 听到事情紧急,苏烈不敢耽搁,拨转马头,一马当先就冲了出去。马旺和李波也不敢怠慢,紧随其后向外飞驰。他们三个都不在大营,万一发生了大事,河北军还不完蛋! 181 黑白相逢争鳌头 苏烈和那个亲兵的对话很响亮,秦琼当然也听见了。不过,让他奇怪的是怎么过来报信的不是河北军而是唐军呢?因为唐军的铠甲和河北军不同,所以秦琼能分辨清。也许唐营里不适合河北军奔驰,所以才委托唐军过来给苏烈报信吧。秦琼替他们找了一个借口,也没有多想。其实苏烈一看到那个亲兵就知道这是李世民想的策略,他用这种方法让自己离开,从而让比赛不能再进行下去。苏烈当然也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了。就是刚才那么一会,罗春又把一个唐将给打落到地上,按照商量好的次序应该让李波上场了。这时候恰好接到紧急军报。苏烈故意装作慌乱的样子,随便向李世民和秦琼抱抱拳喊了声“告辞”,话音未落,人已经不见了。 李世民看到苏烈绝尘而去,转头对秦琼说:“今天只好到这里,后天咱们在见真章。你们是吃完酒再走,还是……” “走主人安,我们回去还要赶紧向沈校长报告今天的谈判,也就不留了。”秦琼知道他们不受人家欢迎,比射箭,吴泽拔了头筹;比武又是罗春的独角戏,在人家的大营把人家虐的像狗一样,谁愿意看吴泽和罗春的脸。于是又招招手让罗春过来,准备回营。他还在校场中准备继续调戏唐将,却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完了,李世民的车轮就这么小吗?就这么几下也叫车轮战吗?罗春撇撇嘴回到秦琼身边。 秦琼辞别李世民凯旋而归。李世民带着李元霸假惺惺地,依依不舍的把他们送出大营,尤其为了表示对秦琼恩公的尊敬,兄弟俩更是把他送到瓦岗军的大营附近,正好碰到裴元庆出来迎出秦琼回营。这两个当世的猛将互相盯着对方,互相是各种不顺眼。不过裴元庆也知道李元霸是个大傻子,最后嫌弃的狠瞪了他一眼,就拨转马头。反正秦琼已经接到了,他也不想节外生枝,就准备回营。 原本因为李密的挑拨,裴元庆看到李元霸后会主动挑衅,然后较量一番的。可是昨天沈厚专门把裴元庆和罗士信叫到自己的大帐,让他俩明天披挂好,一旦唐军敢对秦琼图摸不轨,一定要用准快的速度去救援。并且也给他俩说,这几天要养足精神,因为一两天后,会和李元霸比武。而且这次比武事关瓦岗军的名声和玉玺,一定不能大意。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裴元庆才决定等一两天在比武的时候堂堂正正的和他比一场。说到底,裴元庆也不可能对瓦岗军的句法没有一点顾忌,反正很快就能和李元霸较量一番,何苦现在违反军纪呢? 裴元庆不想和李元霸打,可是李元霸却等着他动手呢?他们已经和他舅舅约好了,要趁乱帮助他舅舅逃出瓦岗军。李世民也觉得很奇怪,不是说好了,裴元庆主动挑衅李元霸,然后两人大战几十回合,李元霸假装不敌,慌不择路冲入瓦岗军。可是现在裴元庆很理智,还是他忘记了剧情,竟然不知道挑衅。李世民一看,这可怎么办?难道说事情有变化?他焦急的向瓦岗军大营看过去,里面看起来静悄悄的,也没有什么大动静。为了稳妥,李世民决定告辞秦琼返回大营,但是他还不死心,于是又看了一眼瓦岗军的大营。 就是这一看,让他看到了希望。原来在裴元庆的大军后面有一个人,正是策划了整个阴谋的那个人李密。他用唇语和手势示意李世民动手。得到暗示后,他自然不愿放弃搞乱瓦岗军的机会,于是悄悄鼓动李元霸骂裴元庆,他敢还口,就用锤子砸他。李世民要让李元霸主动挑衅和裴元庆打斗。反正过后就算沈厚责问也责问不下什么,李元霸就是傻子,他想干什么,谁能想得通。而且他力大无穷,谁也阻止不了他干什么。 得到李世民撑腰的李元霸自然不会让他们失望。他的智商只有几岁孩子的智商,最喜欢的事无非就是无事找事,有小事就搞成大事。刚才他就对裴元庆的眼神很不满意,只是没有得到他哥哥李世民的指示,他不敢乱来。现在他还有什么事不敢做,双锤一撞“咣咣”乱响,大喝一声:“小白脸!你眼珠子乱转瞅你四爷想什么坏事?” 裴元庆最恨的就是有人说他小白脸。他为什么穿银盔银甲,就是听人家说,如果用更白的盔甲做对比,脸就会显黑,所以他就做了一套穿在身上。新做的盔甲穿上后,他特意在镜子上看了看,脸似乎真地变黑了。可是他没有想到,崭新瓦亮的银盔银甲和他的脸色一对比确实显得脸黑,但是盔甲慢慢变旧后,反而适得其反,脸显得更白了。瓦岗军中很多人都知道他反感说他脸白,因此也没有人告诉过他这件事。以前齐国远说过一次裴元庆小白脸,他也没有怎么着齐国远,只是连着三个月,裴元庆都没有让他吃口肉喝口酒。抢他抢不过裴元庆,打他也不是对手,搞 得大肚子的齐国远差点变了样。最后还是程咬金和裴翠云出面才让裴元庆放过了他。还有一次罗士信不小心说了声“小白脸”,也不是说裴元庆,恰好让他听见了。听见就听见吧,反正罗士信也不怕抢不过裴元庆。可是没想到,裴元庆依然是那样,虽然说罗士信不怕和裴元庆争抢,但是架不住裴元庆的执着和锲而不舍。他为了不让罗士信吃肉,竟然在争抢中把肉打落在地上,看还吃不吃。他俩本来相差不多,争抢可能都不容易得手,但是破坏就容易多了。几番三次后,罗士信吃不到自然也不甘心,裴元庆吃的时候他也搞破坏。最后还是被沈厚撞见,看到大块的牛肉被他俩糟蹋,非常生气。当时就发火让他俩去种地,亲身去体验种地的辛苦,让他们好好想想一汤一饭来之不易。最后还作诗一首《悯农》: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随着这首《悯农》的流传,裴元庆的这个脾气全瓦岗军都知道。读到这首诗,很多人都想到这首诗的典故,不过却不敢说出来,万一被裴元庆听到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至于外面的人知不知,今天听到李元霸的这声称呼,相信大家就明白了。 人们都说李元霸是大傻子,谁能想到他却能戳到裴元庆的软肋。秦琼一听到“小白脸”三个字,就知道坏了,裴元庆一定会搞事情。本来他也听说过,裴元庆对李元霸天下第一好汉的名号就十分不爽,现在李元霸又是抡锤又是叫骂地主动挑衅,这还能善了。 果然裴元庆听到“小白脸”三个字,火就冒了起来,而且他的双锤这样碰撞,那就是挑战的意思。既然人家主动挑战,他怎么也不能弱了名头,“哇呀呀……小黑鬼!受死吧!”一声暴喝纵马就想李元霸冲过来。使锤的和其他人不一样,只要双锤对碰就是挑战的意思,尤其是锤将对锤将。如果对上拿枪的,他双锤向撞,可能人家不懂。因为拿枪的碰到对手,他也没有办法撞啊,但是他舞动一番的话,那就有了挑战的意思。要不然你以为人家闲得慌,他这样做就是说,看看我是不是比你强,有种就来较量一番。 裴元庆自然是有种的人,何况他也对李元霸不爽好久了,只是沈厚提前安抚过他,不然挑衅的就可能是他。 182 事出无常必有妖 原本裴元庆计划挑衅李元霸,好和他一争长短,却被沈厚发现他的这种想和李元霸争夺天下第一的心情。为了不和李世民撕破脸,所以沈厚专门找裴元庆谈过话,让他暂时克制自己的情绪。因为现在杨广还在扬州,所以各路义军尽量还是不要起冲突。再说这次秦琼去唐营和李世民、苏烈会晤,就是为了比武夺玉玺的事,也就是说不日将和他们比武定玉玺。如果裴元庆真想和李元霸较量,就暂且忍耐两天,等比武的时候在校场光明真大地胜他一次。 听到沈厚说胜他一次,裴元庆心里很高兴。瓦岗军的人都知道沈校长的嘴那可是真正的金口玉言,说什么就是什么。既然校长说胜他一次,自然能胜他一次。于是他原本计划的挑衅就随之流产。但是李世民为了配合他舅舅窦建德等人打击瓦岗军,即使裴元庆不挑起事端也由不得他。于是让李元霸出嘴,果然惹恼了裴元庆。 当时两员猛将就撞到了一起,只听见四只锤硬碰硬地撞在了一起。大家的耳朵里想起“咣咣……”的回音,这种声音已经不能用震耳欲聋来形容了。因为他俩就在大家的旁边干了起来,所以离得太近,声音就特别响。李世民差点后悔他让李元霸挑衅配元气,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耳朵里除了“咣咣”的声音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为了救舅舅把自己的耳朵整聋,李世民觉得有点亏。这些人当时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想着离他俩远一点,不然耳朵真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 这时候李密看到裴元庆和李元霸打了起来,赶紧点起了号炮,这下大家的耳朵更是不好受。秦琼很奇怪谁让李密放炮的,他放炮要庆贺什么吗?可是没有听说有什么好庆贺的事。难道是欢迎我们回来吗?这个李密真是爱讲虚的,怪不得不得沈校长喜欢。想到这里秦琼也觉得他很没有眼力劲,本来耳朵已经被四柄铁锤震的受不了,他还要加劲,真是不知所谓。不过,要是秦琼知道李密的计划,一定会大吃一惊,绝不会认为人家不知所谓。 再说裴元庆和李元霸对自己的力气和武艺都很骄傲,虽然他俩也被震得难受,但是为了那份骄傲,依然选择硬碰硬。李元霸虽然比裴元庆力气强那么一些,但是依然感觉到双手发麻,甚至再碰一下,可能会抓不住大锤。裴元庆更加不好受,心说怪不得人家都说他是第一条好汉,果然有几分力气。不过裴元庆打起仗来也有一股子楞劲,越是碰到高手他越兴奋,咬咬牙大喊一声“再来!”,又冲了上去。 李元霸心说,算了,我还要救我舅舅,就暂且假装不敌,我跑。他拨马头对着瓦岗军大营就冲了过去。秦琼和罗春等人正在后面观战,一看李元霸冲了过来,于是喊道:“跑错了,你哥哥在那边。”一边喊几个人一边上前摇手示意。 李元霸当然知道他哥哥在哪,他也根本没有跑错,他就想乱闯瓦岗军,把水搅浑,好配合他舅舅逃出瓦岗军。但是秦琼和罗春他们不知道他想救舅舅,依然挡在前面,让他回去。而且裴元庆战胜李元霸后,也不追赶,他完全不用慌不择路。再说裴元庆争的就是一口气,现在既然已经胜利了,他也不会再和李元霸打斗,他也、完全可以回去。因此大家都非常热心的在前面劝阻他,让他回去。 可是为了李世民交代的事情,李元霸依然装傻充愣的冲过来。看到他越冲越快,完全不想跑路的样子。而且还吆喝起来“闪开!撞伤了人我可不负责。”一边把擂鼓瓮金锤抡的“嗡嗡”乱响。这明显就是冲关的样子。看到那么大的锤,谁敢挡在前面,于是秦琼等人赶紧向两旁躲开。不等大家躲开,李元霸已经冲了过来。 这可惹恼了罗春,刚才在校场他刚刚才热身,结果比赛就停止了,现在看到李元霸这么嚣张地冲过来,于是一抖手中抢枪对着李元霸就是一枪。正在奔驰的李元霸看到瓦岗军的人惊慌失措的四下里乱跑给他让路,心里别提多爽,这就是实力。看到有几个人躲得慢,他就想用锤子送他们一程。正在此时,他忽然看见罗春迎了上来。他记得今天罗春在校场威风不小,现在正好让他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于是手中的力气又加了几分。李元霸心说管你枪法多好,也要让你枪毁人亡。 罗春手中拿的可是白蜡木做的软枪,根本不会和他硬碰硬 ,手中的枪一抖就是九个枪花。李元霸正想着把人家的枪砸坏,却突然间看到九个枪头扎了过来,心头不由得一惊“妈呀!”这可怎么挡,怎么躲。李元霸心说是谁说的自己是天下第一好汉,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我只用锤子给你捶捶背。 这一切都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李元霸从罗春旁边就窜了过去,只是他的头盔被罗春给挑了下来。刚才在最后关头,他手抬高了一点,不然李元霸的脑袋真可能被他扎个洞。跑过去后,李元霸把锤子挂在得胜钩上,用手一摸,脑袋还在,还不影响吃饭,于是又放下心来。可是这么一耽搁,马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在纵马冲营似乎就不好看了。李世民在后面看到罗春把李元霸的头盔挑了下来,觉得完了,没办法配合他舅舅他们了。 不过,这些都是正常人的思维,并不是李元霸的思维。他只有几岁孩子的智商,想到还要救舅舅,他又催马冲向瓦岗军的大营。秦琼和罗春等人越发觉得奇怪了,你都已经站住了,而且我们也挡了,你哥哥在那边,你怎么还要向瓦岗军那里冲,真是奇怪!今天是怎么一回事,李密奇奇怪怪的在营门口放炮,而李元霸也这么奇怪,就认准了瓦岗军的大营。想到这里,秦琼记起沈校长说过的一句话:如果有好几个违反常理的事发生,十有**会有什么阴谋,叫做事出无常必有妖!今天李密和李元霸同时这么奇怪,算不算事出无常呢? 183 结网扑鱼李元霸 既然秦琼能发现事情不对劲,那么心思灵巧的吴泽自然也能感觉到。不等秦琼发话,吴泽就赶紧对罗春说,快拦住李元霸!罗春也是心思灵巧的人,不然也干不了打把势卖艺的营生。虽然他只是觉得李元霸的举动有点邪门,但是并没有想到阴谋这方面。听到吴泽让他拦住李元霸,再转头看秦琼,秦琼赶紧点头让他快点。这时候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毕竟大家刚才可是看的清楚,一个照面就把李元霸的头盔给挑了下来,这种武艺恐怕也只有罗春了,蝎子耙耙——毒(独)一份。除了他谁碰到李元霸的大锤心中恐怕都的嘀咕,一个锤就四百斤,有很多人都搬不动四百斤的东西。要是被这双大锤擦一下,碰一下,不死恐怕也要残废。 罗春也明白也许只有自已才能阻止李元霸了,不然被他闯进大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后果。那边的裴元庆刚战胜李元霸,还没有顾得高兴,就发现李元霸对这瓦岗军的大营冲了过去,心说不好!只有他才最明白,大铁锤在万马千军中的杀伤力。如果说枪出一条线,棍扫一大片,那锤子一抡就是死一堆啊,杀伤力是不可同日而语。可是他现在去追,也追不上。尤其看到那个大傻子对这秦琼他们冲过去的时候,裴元庆是真后悔,自己怎么能把他逼向瓦岗军的方向,这,这可如何是好! 真在此时,他看到罗春把李元霸给拦住了,心底松了一口气。可是还没有等一口气喘上来,又看见那个大傻子重新向瓦岗军大营冲过去。他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如果李元霸在大营这么乱闯,校长还不得活剐了他。如果他不和李元霸打斗,哪有这些事。校长就怕自己见了李元霸发生打斗的事,专门找自己谈话,可是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这双手呢?裴元庆自怨自艾,想到一会可能有不少的瓦岗军死在李元霸这个大傻子手中,裴元庆平生第一次感到有点后悔。看到罗春又追上去,他只能在心里为罗春加油。 李世民看到这一切,心里暗暗为他的四弟点赞。都说他是大傻子,但是他也有不少心眼,换一个人你能去闯瓦岗军的大营吗?你有那个胆量和本事去闯吗?不过刚才看到罗春挡在李元霸前面时,他还窃窃自喜,以为李元霸能给罗春一个下马威。刚才在校场看到罗春发威,李世民就暗暗后悔一开始许诺不让李元霸上场,不然哪里会有罗春傲视群雄的机会。现在正好让李元霸教训一下罗春。等他看到罗春把李元霸的头盔挑下来后,李世民惊讶得差点把舌头咬掉。他从来没有想过竟然有人能够打过李元霸! 不过,他后来看到李元霸想瓦岗军大营冲过去,李世民以为自己想多了。应该是为了装的像真的慌不择路,所以才闯进了瓦岗军的大营。要是怪就只能怪裴元庆和罗春,是他们和他打斗,结果他才乱跑的。李世民看到李元霸的表现,觉得他弟弟似乎有开了一窍,快要赶上十多岁孩子的智商了。既然他都知道演戏要演的逼真,李世民自然也不甘落后,大喊一声:“四弟,回来!”也跟着向瓦岗军的大营撵过去。 裴元庆看到李世民率领其他的唐军追过来,赶紧挡住他说:“二公子放心,等一会,他们就会把李元霸送回来。你还是在这里等比较好!” “我实在是担心四弟,他是个浑人,又力大锤猛的,要是没有我跟着,万一伤了人可不是小事。”李世民看到裴元庆手舞八卦亮银锤挡在马前,他知道自己这些人过不去,只好把话头引到李元霸的身上,甚至说因为你挡着我才让李元霸砸了别人,到时候要是有死伤,也不能怪我们,只怪你挡住了我。 “伤人?对,是会有人受伤,不过你们怎么着也是和我们一样都是反隋的义军,那些人不会太为难李元霸的,等一会他们会把李元霸送回来。”裴元庆听到李世民担心李元霸伤人,觉得很好笑,瓦岗军的大营是那么好闯的?当年他就是冲进金堤关被吴泽用渔网给网住的,现在那些人撒网的水平更高,难道还网不住李元霸。 其实瓦岗军还有其它的手段用来对付闯营的大将,其中最主要的一种就是射箭,神臂弩,一般的人根本防不住。实在不行还有八牛弩,就是李元霸也难以挡住八牛弩的射击。现在杨广未灭,用这些手段对付李元霸 实在不合适,只能用渔网。 当年在二贤庄,李元霸从墙外冲进来时,沈厚就准备让人用渔网去抓李元霸,结果条件不成熟。这次他单人匹马的冲到瓦岗军大营,不网他网谁? 184 一而再再而三 李元霸一马当先闯入瓦岗军大营,却没有想到在就有一张大网争等着他。紧跟着追赶李元霸的罗春正在担心 他会对大营里的士兵造成伤害,尤其是看到一员小将竟然迎着李元霸冲过去,想到大锤砸到脑袋的情景,罗春不忍目视。他也认识那员小将,叫王红。他和吴泽的关系很好,他俩是同学更是铁哥们。罗春甚至后悔刚才没有在李元霸身上多放点血,让他失去战斗力。可是现在后悔已经于事无补了。 正在此时,就看见王红忽然间把手一挥,竟然撒网,竟然撒网捕鱼。李元霸也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不怕死,敢对着他冲过来。他心中可没有慈悲的念头,所有敢挡在他前面的人只有一个下场,就是被他的擂鼓瓮金锤给砸成肉泥。但是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冲过来的人并不和他打斗,而是撒网网他。李元霸并没有感到惊慌,只是感觉很奇怪,打仗不都是刀枪这些兵刃吗?他怎么用渔网。这时候李元霸还不知道渔网的厉害,以为自己用锤一挡就能挡住。结果却被王红给网住了。 看到网住了李元霸,王红不敢怠慢,赶紧收网。可是一拉,不动,再拉,李元霸向后一挣,反而把王红给拽到了马下。李元霸看到王红反而被他拽到马下,高兴得“哈哈”大笑,笑完说:“和我比力气,真是螳螳(臂,李元霸估计是记不住)当车,不知量力!哈哈……” 李世民远远地看见李元霸被渔网网住,心说“不好!”。谁能想到瓦岗军中居然有渔网,李元霸虽然武艺高强,可是一旦被渔网网住,恐怕就无用武之地。正担心着,看到撒网的人反而被李元霸给拽下马,李世民觉得十分庆幸,看来还是自己的弟弟力气大。不过接着看到自己的弟弟在马背上哈哈大笑,却不知道赶紧挣脱渔网,赶紧大声提醒:“元霸,快点把渔网撕开!” 正在傻笑的李元霸听到他哥哥的喊声,终于醒悟过来,把锤子 一扔,准备手撕渔网。可是他这么一撒手,擂鼓瓮金锤在渔网中向下一坠,八百斤的东西在他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把李元霸也摔下马。看到事情似乎越来越好笑,李世民却根本笑不出来。因为罗春这时候也赶到了李元霸旁边,他和王红两个人把渔网死命一拉,李元霸这次却再也没有多少抵抗之力。一个人只要脚不能站稳,就失去了发力的根本。李元霸虽然力大无穷,但是一样躲不过这样的命运,被渔网给捆的死死的。当然了,王红用的渔网是特制的,毕竟这些渔网并不是为了捕鱼,而是为了捕高手。高手自然力气不小,渔网自然是用特殊的蚕丝制成。 李元霸虽然被网住了,但是他很不甘心,使出全身的力气不停地挣扎。罗春和王红加起来也没有他有劲,不过这里可是距离大营不远,王红的手下这时也跑了过来,大家一起用力,李元霸的挣扎渐渐失去了意义。不过他的嘴却没有闲着:“你们耍赖,渔网是捕鱼的,我又不是鱼,快放开我。”他不停地 挣扎,只是全部都做了无用功。越是挣扎不开,李元霸越发的暴怒,他双眼冒火的狠狠盯着王红,恨不得把他用锤子砸了再砸! 秦琼和李世民这时候也不分先后来到了跟前。看到自己力大无穷的弟弟被渔网捆得结结实实,李世民着急地看着秦琼说:“秦元帅,这些都是误会,你也知道他做事都不经过大脑。你看……” 这种情况下,秦琼也不好拒绝李世民的请求。不过看到李元霸像受伤的野兽一样,也害怕他一旦获得自由,恐怕暴怒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于是说:“你先安抚安抚他,让他情绪稳定一下。” 本来李世民还想继续装傻,他还想让李元霸继续闹下去,好配合他舅舅等人。现在秦琼要求他安抚李元霸,他知道想继续浑水摸鱼地捣乱恐怕有点难。但是想到他舅舅等着他们接应,只好决定先把李元霸放出来再做下一步打算。 也不知道李世民在李元霸面前说了什么,狂躁的李元霸慢慢变得不那么激烈,最后安静下来。不过一双铜铃一样的眼睛还是狠狠得盯着王红。吴泽小声劝王红先离开,回到大营,他怕李元霸恢复自由后找王红的麻烦。王红看到李元霸的眼睛知道自己把他的罪狠了,离开也许能让他冷静一点。 当大家把李元霸从渔网里放出来后,他忽然间大吼一声“哇呀呀”,一边两手一拨, 把罗春、吴泽等人推倒一大片。然后抄起大锤,跳上他得到万里烟云照,又向瓦岗军大营冲过去。这一下变生肘腋,谁也没有想到李元霸竟然这样,傻子的世界大家真心不懂。他一边催马向前冲,一边大喊:“捕鱼的你出来,是好汉就和爷爷真刀真枪的来一场。” 看到疯狂的李元霸,摔倒在地的罗春、吴泽等人面面相觑。他们可是感觉到了,这个大傻子力气真是太大,现在又发了狂,谁能挡的住。刚才罗春能把李元霸的头盔挑下来,其实是出其不意的原因。毕竟李元霸的力气太大,罗春的枪根本不能和他的锤相碰,要么枪被砸坏,要么罗春被震得手脚发麻。罗春碰到李元霸唯一的机会就是先下手为强,用他的速度和枪法迅速掌握主动。一旦失去了先手,就很难说了。但是现在这种情况,罗春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因为李元霸已经发狂,他会不计伤亡的向前冲。现在就看裴元庆了,刚才大家下来,他只是冷眼旁观,看到李元霸冲过去,他就紧跟着追过去。 大家这时都看着李世民,心说,你让我们放了你弟弟,结果一放开,他又去找王红,你想干什么?吴泽甚至把枪都紧了紧,心说,要是李元霸敢伤了王红,我就给你一枪,反正李元霸一旦伤人,就再也没有什么交情可讲。李世民感受到大家的敌意,赶紧大叫:“四弟,快点住手!”,一边纵马去追李元霸。他知道李元霸已经红了眼,肯定是喊不回来,不过,只要他跟进了李元霸,相信没有什么人能伤了他们兄弟。刚才裴元庆能打赢李元霸,全是李元霸故意示弱,这次却不会留手。于是李元霸在前,裴元庆次之,李世民紧跟,其他的人又紧跟着李世民。 这里乱成了一锅粥,秦琼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失去了控制。刚才李元霸吃了渔网的亏,再想用渔网网住李元霸估计有点难。果然,奔驰中的李元霸看到一张渔网飞出来时,把手中的大锤扔了出去。这时候很多对李元霸的应变能力都给雷的皮焦里酥,不是都说他是大傻子吗?怎么能够这么快就想到应对的法子。渔网被大锤一撞,只网住了大锤。不过接着从另一边又飞出一个渔网,李元霸依法炮制,又扔出一柄大锤。大家觉得能网住他的大锤,最起码大大降低了他的杀伤力。 看到渔网虽然没有网住李元霸,但是接着再碰到渔网时,看他还能变出什么花样。 185 网出不穷缚猛龙 都认为第三个渔网再罩过来时,李元霸绝无可能避免再次被网住的命运。可是不等第三个渔网飞过来,大家却看见李元霸扔出去的大锤飞了回来。原来李元霸在大锤的后面分别加了一个大铁链,他这样设计是为了冲撞城门或者进行大范围击杀特意制作的,没想到现在对付渔网也很不错。他把锤子扔出去,结果渔网只能网住大锤,他现在向回一拽,撒网的人没有防备,反而被他把渔网拽了过去。 这些事说起来慢,其实都发生在转瞬间。李元霸把大锤拽起来,抡圆了“呜”的一声又飞了出去。这下,瓦岗军有一些人躲闪不及,就被砸死了好几个。这时候裴元庆也不敢怠慢,赶紧冲了上去。看到裴元庆举锤相迎,李元霸也把锤子收回来,和裴元庆战在一处。 l 李元霸的锤子缠着渔网,吊吊哒哒和裴元庆碰了几次锤,两个人的锤就缠在了一起,撕扯不开,谁也没有办法奈何谁。这时,王红又冲了过来,一网就把李元霸给网住了。不等李元霸又别的反应,他也没有办法做别的反应,稍一松神,裴元庆的大锤就会压过来。瓦岗军的人一拥而上把李元霸就拽下了马,接着又一拥而上,对着李元霸刀枪齐举。幸亏李元霸对打斗有天生的技能,虽然被渔网网住了,但是并不影响打滚,他一个懒驴打滚,躲过了众人的刀枪。 瓦岗军的将士已经红了眼,刚刚李元霸一锤子飞过去,就砸死了十几个士兵。这些人都是朝夕相处的战友,好兄弟,就在眼前被李元霸活活砸死。想到刚才大家还在一个锅里吃饭,一起说笑,转眼间就阴阳两隔。尤其想到李元霸刚才已经被俘虏了,不过是瓦岗军的人大度,才放了他。没想到他竟然不领情,反而杀死了自己的同袍战友,大家只想杀死他为战友报仇。 看到这一切,李世民吓坏了。他们唐军的高端战力全靠李元霸,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就被瓦岗军俘虏了两次,而且看情况这次他们必杀李元霸。于是赶紧又向秦琼求救。还不等他开口,就听见秦琼说:“住手!不杀俘虏,你们都忘了吗?”听到秦琼的话,瓦岗军的人才停下了正准备看向李元霸的刀枪。不过大家却一致大喊:“杀人偿命!” “大家放心,一定会给死者一个交代!”秦琼向大家保证。瓦岗军在沈厚的影响下,对生命更加珍重,这一下子死了十几个人,还有好几个受伤的,让秦琼也很内疚。刚才可是他下令放了李元霸,没想到他一得到自由就打死了十几个人。 “先把李元霸捆起来,等一会交给校长发落。”吴泽吩咐大家找绳子。 看到事情发展到现在,李世民知道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本来他认为杀死瓦岗军的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前提是李元霸能够逃跑,可是现在人家把他抓了起来,而且明显是不会善罢甘休。尤其是听到“杀人偿命”的喊声,李世民再也不敢怠慢,悄悄用眼色示意身旁的亲兵后,一马当先冲过去,用剑把网住李元霸的渔网给割开,因为比较着急和慌张,竟然不小心给李元霸身上割了两个口子。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瓦岗军的人反应过来赶紧阻止,却被李世民的亲兵给拦住。 被李世民解救的李元霸这次拿了自己的大锤跳上马后,撒腿就跑,他再也不敢去冲击瓦岗军的大营了。这么一会功夫就被渔网网了两次,渔网和瓦岗军已经给李元霸制造了很严重的心里阴影。李世民紧跟其后,兄弟两人在亲兵的掩护下落荒而逃。他们俩兄弟逃走了,这些亲兵却一个也没有逃脱。反应过来的瓦岗军一拥而上,再加上两方人的心态 不同,瓦岗军这边元帅站在旁边观敌料阵,还有一众猛将如裴元庆、罗春、吴泽等,而唐军的主将李家兄弟做了兔子,其他的人哪里还有心情和瓦岗军搏杀,片刻间不想被杀就只能缴枪投降。 裴元庆和罗春紧追着逃跑的李世民和李元霸不放。看到事情发展到这种情况,秦琼心说瓦岗军和唐军以后再也不可能坐到一起了。早知如此,今天也不必去唐营。这该怪谁呢?李世民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把一个大傻子带身旁,这不是坏事吗? 其实李世民根本不把瓦岗军结盟或者搞好关系放在心中,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会答应李密。想想玄武门之变,就知道李世民绝不是亲情之上的人,对一母同胞的兄弟都能下去手,一个舅舅就想让他怎么样?这可能吗?他不过觉得这是打击瓦岗军的好机会,所以才会积极配合。另外他也想借此机会,试探一下瓦岗军真正的战斗力。毕竟在内心深处,他认为他的四弟李元霸一个人就能抵得上千军万马。可是刚才看到瓦岗军频频撒网,让李元霸英雄无用武之地,就明白瓦岗军实在是不好对付。如果在深入瓦岗军的大营,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更加高明的手段。这种念头如春草乱生,让李世民对瓦岗军生出更多的忌惮。 他看到现在瓦岗军的势力如日中天,一旦杨广垮台,凭借唐军和河北军根本阻挡不了瓦岗军一统天下。如果瓦岗军一统天下,那么唐军的下场不言而喻,他们父子也难有什么好去处。本来李世民带着李元霸就是为了抢夺玉玺,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思不停地发生变化。就在刚才,他发现李元霸的生命受到威胁后,忽然间就决定不管牺牲再多,再大都必须要保证他的性命。他这时更加深刻的感觉到唐军离不开李元霸,如果今天失去了他,唐军将变得不堪一击。等到裴元庆和罗春追上来后,他已经下定了和瓦岗军为敌的念头。不仅如此,他还决定要和杨广联合起来,这样唐军、河北军和隋军才能同瓦岗军分庭抗礼。至于今天有没有配合到他舅舅,李世民现在也管不了了,他们身后还有人紧追着不放。 186 世事难料料天下 听到号炮的声音,早就做好准备的窦建德和王世充等人刀枪齐举从软禁之地杀了出来。他们私下里联系的心腹手下也一起发动起来,不过一开始为了保密,这些心腹并没有把他们要反出瓦岗军的消息扩散出去。他们自以为是的认为,只要登高一呼,应者如潮。可是事实上,经过瓦岗军的思想教育,大多数的人已经从心里认同了瓦岗军。只有很少的人愿意相应他们的命令。再说他们本来就是分散安插的,对原来在其他反王手中有权有势的人,一直都有人注意着。只是因为这一段时间改造工作进行的十分顺利,所以有些人的警惕性不由地松懈不少。 再加上瓦岗军下山以来和猛虎一般,战必胜攻必克,很多人心中生出骄傲自满的情绪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虽然沈厚多次强调,要谦虚,不要自满,但是有几个人能真正地听到耳朵里? 当号炮声响起时,大多数的人都睁着疑惑的眼睛,仔细倾听者放炮那里的动静,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那些意图闹事的人自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拿出刀枪向身边的瓦岗军头目发起偷袭。大营里很多地方都发生了这种骚乱,有的人偷袭成功,有的人偷袭失败反被杀,还有的虽然偷袭成功,但是却被其他人所杀。当然也有一些人运气比较好,不仅偷袭成功,而且还能振臂一呼,只是可惜,没有人愿意跟着他作乱,最后还是难逃一死。即使如此,瓦岗军大营还是乱成了一锅粥,因为那些反王毕竟人不少,一个人找几个心腹,一个心腹再找几个心腹,突然之间发动这种叛乱,所以造成了不少混乱。 窦建德和王世充等人就借着这种混乱向号炮声相反的方向冲杀出去。不得不说李密和窦建德他们这次的机会把握得很好!借助唐军、河北军和瓦岗军潜在的矛盾,制造出这种混乱,竟然让他们借机发动叛乱。不过瓦岗军作为沈厚用特殊思想武装起来的军事力量,很快就稳定了局势。这时候李元霸和李世民只顾着逃命,给他们提供的帮助很有限,一旦秦琼带领这裴元庆和罗春等人杀过来,还有另一路接应秦琼的罗士信也围上来,窦建德等人必然是插翅难逃。一切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成了误导他们的歧路,看到瓦岗军步步紧逼,窦建德和王世充等人感到十分绝望。为什么说好的接应没有见到?既然没有人接应,为什么李密要点号炮呢? 这时候窦建德和王世充等人是叫天不灵叫地无门,只能做垂死挣扎。忽然围住他们的瓦岗军的阵脚大乱,窦建德在马上向那里一看,却是苏烈杀了过来。看到有人接应,窦建德等反王的士气又重新高涨起来,也奋力向苏烈那边冲过去。很快他们两边就合兵一处,杀了一条血路冲出了瓦岗军。一路且战且退向河北军的大营逃去。 瓦岗军紧追不放,而且战斗力明显强过河北军,一路上一边追一边杀。这次的是让沈厚也很内疚,本来李靖等人劝说过他,秘密把这些不愿投靠瓦岗军的反王给杀了,但是他有妇人之仁。再说他一心想建立一个新式的国家,想着让这些反对瓦岗军的人监督瓦岗军,防止一家独大。却没有想到造成了今天这样的结果。因此他这次也狠下心,今天不要俘虏,一律格杀勿论!所以河北军和这些反王死伤严重。正当苏烈觉得难以摆脱瓦岗军的追击时,李元霸和李世民又冒了出来。李靖看到这种情况,知道不能再追了,于是收兵回营。 李世民他们自然是见好就收。苏烈清点兵马,就这么一会功夫,十成就去了两成。再看窦建德等人,一个个狼狈不堪,而且只剩下他和王世充、朱灿、罗呼罗四个人,其他五六个应经找不到了,很可能被瓦岗军杀死了。他们不由得心惊瓦岗军的战斗力,对前途充满了担忧。随即有暗暗庆幸,今天突然捅了瓦岗军一刀,增强了他们的实力,消弱了瓦岗军的力量。不然,他们更加不会是瓦岗军的对手。这次窦建德等人逃脱瓦岗军的控制,天下局势更加难以预料,中原逐鹿鹿死谁手? 187 风云突变大撤军 瓦岗军中因为这次叛乱,大营里一片狼藉。为了防止唐军和河北军再次对瓦岗军发动突袭,沈厚让秦琼和李靖等人安排各位将领坚守大营,一边安排其他的人整理大营,安抚伤者,抚恤死者,甄别遗留的不稳定分子。沈厚看到因为他的一念之仁对瓦岗军造成这么大的伤害,十分自责。他更深深责怪自己的疏忽,明知道这些反王野心不小,却没有认真监视他们。 现在这些损失都能看的见,摸的着,而其它一些无形的损失更加巨大。这次事件后,瓦岗军和唐军、河北军完全撕破脸,绝对不可能再联合起来对付杨广,天下局势将更加扑朔迷离。为了阻止瓦岗军夺玉玺,沈厚相信唐军和河北军必然会联合的更加紧密。天下间将会出现四股大势力,瓦岗军、唐军、河北军和隋军。而河北军因为窦建德的回归,再加上其他的一些反王力量至少和唐军差不多。有了这两个势力对瓦岗军的掣肘,杨广必然能挺过这次的玉玺大会。 原本对瓦岗军一片大好的局势不复存在。不过沈厚从窦建德和唐军、河北军的配合来看,这次是他们一次有预谋的行动。首先是李元霸对瓦岗军发动攻击,随既窦建德等人就开始发生叛乱,接着河北军又来接应。如果这些不是事前商议好的,绝对不可能这么巧。哪么谁在其中起到了穿针引线的作用呢?对了,他想起在叛乱发生时,大营外面想起的号炮声。沈厚这时才明白这些人怎么能够这么巧一起动手了。看来李世民和苏烈一直以来就把瓦岗军作为对手,根本就没想过和瓦岗军有什么合作。以前那些反王对瓦岗军就十分忌惮,不过没有来得及使阴招,就被一出鸿门宴给一网打尽。 这次李世民和苏烈勾结窦建德等人,却抢先下手。这次造成的恶果, 最主要的是打破了以前的格局,从此瓦岗军再也没有了盟友。 以前和他们还能面和心不和,现在连表面的一团和气也没有了。等大家把一切善后工作做完后,沈厚立即召开了主要将领的大会,商讨瓦岗军以后的政策和路线。会议一开始,沈厚先做了自我批评,并请求免除自己的领导职务。 听到沈厚请求免除自己职务, 下面立刻传出嘈杂声。他们觉得瓦岗军能取得现在这么大的成绩和沈厚的谋划和努力分不开,而且不少人都是他招揽到一起的。即使原瓦岗军的人在和二贤庄合并后,沈厚也是一视同仁,不分亲疏。而且瓦岗军的财富和军械改造革新也是沈厚他的贡献最大,就连瓦岗军的思想教育都是他主抓的。最关键的是瓦岗军发展的方向是他指定的,也是他引导的。现在他想撂挑子,哪以后谁来为瓦岗军掌舵呢? 徐茂公首先就不乐意了,说:“窦建德等人贼心不死,找机会叛乱,咱们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辈子,和你又有多大的关系?而李世民和苏烈一到扬州就狼狈勾奸,和咱们分道扬镳也是早晚的事。沈校长不必自责。”转回头他又对着大家问:“是不是?” “对!他们就是白眼狼!” “对!校长就是太心慈手软,早就应该送他们见阎王!” “对!以后就让他们知道马王爷的第三只眼!” “不如今天晚上就让我们炮兵给他们送点礼。”一个抛石机的将军说。 “好!我同意!” “我支持!”…… “大家静一静,不同意校长摞挑子的举手。”秦琼打断了大家的争吵,让大家一起表决。 结果毫无悬念,大家都赞成他继续领导瓦岗军。因为这些班底都是从二贤庄开始积累的,大家全都知根知底,也有惯性思维的影响,已经习惯了沈厚领着大家干,所以他们也没有想着要换人。再往坏了说,也没有合适的人选能顶替沈厚。徐茂公就是天生的军师,秦琼做元帅似乎都不如李靖,李靖和张仲坚刚加入瓦岗军没有多久,自然更不合适。还有就是魏征、房玄龄等等,总之就没有合适的人选。这些年,沈厚已经把这些人养刁了,没有新思想,新想法,不能总走在大家前面,是没有资格担任瓦岗军领头羊的。 重新确立沈厚的领导地位后,接着就要对瓦岗军下一步的行动做出具体的规划。因为今天的事件,天下形势必然会变得更加严峻。为了瓦岗军和天下的黎民百姓,必须要审时度势,提前做好各种预案,以应对复杂的形势。 瓦岗军众将纷纷踊跃发言,一致认为唐军和河北军彻底同他们决裂了。再加上扬州城里虎视眈眈的杨广,瓦岗军在这里就被三个对手包围着。如果李世民再和杨广联合起来,瓦岗军的形势还要进一步恶化。于是徐茂公建议瓦岗局尽快撤军,要在他们三方还没有结成同盟以前就摆脱他们的包围圈。 想到隋军、唐军和河北军有可能联合,大家都赞成徐茂公的意见,尽快撤军。有的将领这时候还念念不忘玉玺,认为可以他们也会因为玉玺而难以联合起来。不过,更多的理由表明,李世民和窦建德等人绝不会让瓦岗军抢到玉玺的。换位思考一下就很容易想清楚,目前瓦岗军一家独大,再抢到玉玺,这天下还不成了瓦岗军的吗?为了他们的荣华富贵,李世民和窦建德很可能会和杨广结盟。只有打垮了瓦岗军,他们几个势力才有争夺天下的可能。 最后会议一致通过,撤军到东岭关,截杀唐军。玉玺和杨广只能暂时放过。只有消除了瓦岗军对唐军、河北军和隋军的威胁,他们才有可能再起纷争。本来他们就代表了不同的利益,没有了外部的压力,自然会有摩擦。唐军主要是世家门阀和窦建德的农民起义军就是不同的阶级。唐军又是杨广以前的部下,现在却要造杨广的反,能没有矛盾吗?他们就是农民和豪门,豪门和皇帝,互相之间有错综复杂的阶级矛盾,地位矛盾,财富和权利分配的矛盾,等等不可调和的矛盾。这些矛盾注定他们会成为宿敌。 188 能言善辩李元霸 麻杆打狼两头害怕,李世民和窦建德虽然手握重兵,但是瓦岗军战力更加强大。今天白天他们里应外合让瓦岗军损失不小,到了晚上他们心中也是忐忑不安,总害怕瓦岗军会趁着月黑风高来劫营。因此唐营和河北军大营到了晚上都是灯火通明,全军枕戈待旦,不敢松懈。却没有想到天亮后,瓦岗军已经找不到了。 看到空空如也的原瓦岗军营地,李世民暗暗感叹瓦岗人的心胸。虽然说昨天唐军联合河北军阴了人家一把,但是瓦岗军并没有和他们计较,反而退避三舍。尤其是瓦岗军能够舍弃玉玺更让他佩服,反正他李世民这次最主要的目标就是玉玺。想到这里他看向河北军的大营,那里窦建德、王世充和苏烈等人正赶过来。看到他站在这里,远远的苏烈就先驱马跑了过来。还没有到跟前就大声喊道:“李将军,昨天的事多谢你们唐军了。” 一大早苏烈也得到斥候的探报,瓦岗军已经悄悄撤军,听到这个消息,他们一个个笑逐颜开。自从下山以后,瓦岗军无往不利,却被大家给阴了一把,让他们铩羽而归,还有比着更让人高兴得事吗?原本被瓦岗军多日软禁的郁闷心情一扫而光。早知如此,他们觉得当初就应该和瓦岗军明刀明枪的对着干,而不是委曲求全,结果却被人家的鸿门宴给一网打尽。他们全都忘记了当初瓦岗军彪悍的战斗力。 李世民迎上苏烈气道:“咱们既然是盟军,自然应该守望相助。苏将军太气了。” “气还是应该的,你舅舅他们可是自由了。” 正当他俩说闲话的时间,窦建德和王世充等人也来到了跟前。李世民赶紧迎过去在马上抱拳施礼说:“见过舅舅,外甥能力有限让舅舅受苦了。” “世民啊,舅舅还是应该谢谢你。瓦岗军虽然逃走了,但是战斗力还是很强的,没有及时救出我们也不能怪你。昨天的事也是多亏了你和元霸,一会舅舅请你们喝酒。”窦建德有恢复了意气风发的王霸之气。虽然说这次他损失了一些兵马,但是却把王世充、朱灿和罗呼罗收归手下。人常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有了这几个人帮忙,河北军必然更加强大,所以对他来说也算因祸得福。至于王世充和朱灿等人经过此事后,彻底成了光杆大王,在河北军中没有根脚,也不怕他们出什么幺蛾子。再说,现在大家都和瓦岗军是仇人,同仇敌忾不是更应该精诚团结吗? “喝酒?有没有肉?”李元霸一听喝酒,高兴的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缝,抢先问道。 “肉没有,只有一整头的牛,你吃不吃?”窦建德心情好,就和傻外甥开了个玩笑。 “舅舅真抠,没有……,一头牛!吃不了,最多能吃一半,另一半我晚上不睡接着吃。”李元霸正要抱怨,听说一整头的牛肉,又高兴了。听到他这么说,大家“哈哈”大笑,吃饭还能白天晚上不停气的吃,怪不得人家说他是傻子。不过窦建德知道李元霸还真可能这么吃,一是他的饭量确实很大,二他吃饭没有饥饱,于是说:“吃完了,舅舅再给你一头牛,绝对管饱。”听到窦建德这么说,大家觉得很惊奇,难道他真能把一头牛吃下去,怪不得他力大无穷! “别人请吃饭要气一下,哪里有白天吃不完晚上接着吃的人?”李世民小声教育李元霸。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弟弟是傻子,但是也 不愿意他在大家面前犯傻,被大家笑。 “给舅舅还要气吗?难道咱们连第二头牛都不要了吗?”李元霸瓮声瓮气的大声问,他才没有李世民那么多想法。他的头脑简单,谁敢惹他不高兴,他就把他砸成肉酱。 听到李元霸的傻话,很多人经过前面的话已经笑够了。他就是傻子不说傻话才应该好笑,所以大多数人也失去了笑的意识。可是马旺和李波却笑个不停,也许他俩的笑点比较低。笑点底不要紧,可是他们的指头是怎么回事?一边笑他俩还指指点点的。李元霸就是再傻,也明白他俩没有说什么好话。李世民也看见他俩指指点点,心说要坏事,但是又不能制止他俩,就只能拦李元霸。李世民他哪里能拽住牛脾气暴起的李元霸,其实人家也没有打算冲过去砸他们。自从被瓦岗军的渔网网住过以后,他锤子上的铁链就没有再卸下来。李世民挡了一下,发觉李元霸没有冲动,认为他今天可能是给他舅舅面子,所以才没有冲过去拧人家的脑袋。等到锤子飞过去“噗噗”两声砸死了人,李世民才惊醒他弟弟换了发泄的方式。 大家都没有想到李元霸能够暴起杀人,看到被砸的面目全非的两个人,心中是不寒而栗。这也太突然了,不过是取笑两声就被砸得惨不忍睹,哪以后谁还敢和他说话,也许一不小心就惹恼了他。他的大锤又大又重,谁能招架得了?万一倒霉被锤杀了,就是能找到说理的地方,阎王也不会放人回来,岂不是可悲。想到这里大家不由得向远处挪了挪马,尽量离李元霸远一点。他可是一言不合就杀人的人。窦建德也一样向后退了不少,他知道这个傻外甥翻脸不认人。稳定了一下情绪才想起自己的两员大将悲惨退休,他们还要靠他说理,于是说:“元霸,他俩都是舅舅的得力大将,咱们又是同盟,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们?” “既然是自己人,为什么他们还要笑话我?”李元霸这句话问出来,让人觉得他一点也不傻。 “他们没有笑话你,只是在说你勇猛无敌,瓦岗军见到你也很害怕。”窦建德自然不会说马旺和李波说他的坏话,他知道和李元霸讲道理讲不通。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傻吗?他们笑话我,我都看不出来?”李元霸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窦建德说。 “我当然不傻,我自然能看出来。”窦建德说完觉得不对,又说:“我当然能看出来他们不是在说你。你不能杀死他们。” “你刚才还说他们在谈论我,现在又说他们不是在说我。舅舅你到底是谁的舅舅,难道是他俩的舅舅吗?”李元霸越说越有理。 “我自然是你舅舅,怎么能成了他俩的舅舅。”窦建德心说就算我是你舅舅,你也不能随便杀人。 “既然你是我舅舅,就应该帮我而不是帮他俩。” “我……”窦建德无话可说,他觉得再说几句,别人也会把他当成傻子。和李元霸说太多话很容易被他拉低智商。看来不仅不要和傻子吵架还要尽量不要和傻子说话。 其他人也不敢为两个死人出头,再说他俩已经死了,冒着生命危险为他俩出头,也不能得到回报,自然一个个做泥塑木雕状。而窦建德作为河北军的夏明王他不出头,手下人会怎么看?不然就要苏烈为他俩出头。 189 退一步海阔天空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作为枭雄,没有好处他们更不愿意把自己放在危险之中。对于一言不合就暴起杀人的李元霸,他们是能不招惹就劲量不招惹。而夏明王窦建德他却没有办法,自己的手下被打死,他要是不出头,以后还有谁肯为他卖命。至于苏烈他要是出头,难免有僭越的嫌疑。而且听到李元霸说的这么理所应当,他也明白说是说不过的,打就更不用想。 窦建德被李元霸几句话气的不轻,左右看看,希望有人能帮忙说几句。不看还好,他这么一看,那些人全部都向后又退了退。苏烈挪了挪最终还是站在窦建德身旁,不过他没打算开口,一副唯窦建德马首是瞻的样子。窦建德彻底失望了,原指望这些人能主持一下公道,就算他俩嘲笑李元霸,可也罪不至死。 他再次看了看苏烈。 这时,苏烈知道他必须要开口了,那两个人死的也太冤,他十分痛心。想了想他觉得还是和窦建德商量一下,于是小声问道:“李元霸是不是傻子?” 窦建德看看李元霸也压低声音说:“当然是傻子,而且十分傻,要不然也不会杀死他俩。” “既然他是傻子,咱们能给他说清楚这件事吗?” 听到苏烈的问话,窦建德明白要想和李元霸说清楚,明显不可能,他的世界没有人懂,而成人的世界他更不理睬。就算能说清楚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要他偿命吗?一开始窦建德就知道不能把李元霸怎么样,只是他不能不表明态度。既然苏烈认为和李元霸说不清,自己也算有了交代。不过他还是装出一副痛苦悲伤的样子问:“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俩白死吧。” 苏烈一听他的问话,心说你心里没有主意吗?这还要问我。和李元霸讲不清楚,咱们就和李世民讲。偿命不可能,赔钱总不能少吧?想到这他又小声说:“只能找李世民赔钱。” “世民啊,你看李元霸把人砸死了,你也不能置身事外,你看怎么办?他俩可是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三岁小儿。”窦建德心说刚才就应该找李世民,自己明知道他傻还要和他讲道理。 “舅舅,这个事李元霸确实做的不妥当,你说赔偿多少合适?反正你是长辈,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一切凭舅舅做主。”李世民正在旁边看热闹,心头暗暗为弟弟点赞,却不防火就烧了过来。不过作为李元霸资深的救火队员,李世民处理这些事情驾轻就熟,赔钱了事。要想让李元霸偿命,他也长不了这么大。因为李元霸力大无穷,还傻得很,所以根本控制不了他的力气。从出生后,伤人是家常便饭,打死人也经常发生。因为他是太原留守的公子,地位高,所以打死一些贱民能赔钱已经让人觉得很不错了(那时候阶级分化很严重,普通人的生命犹如草芥)。 “这个”窦建德碰到这么好说话的外甥,他反而不知道说什么。要的少害怕人家说他包庇外甥,要的多又怕人家说他不讲情面,连外甥都算计。不过他也是一方枭雄,很快就想到一个法子,于是说:“他俩也算我手下的得力干将,不如你各赔偿五百两银子,然后我再拿出一千两银子,各自抚恤一千两银子。你看怎么样?” “还是我替你出吧,舅舅。”李世民明白窦建德的意思,假意气。 “行了,我是舅舅就按我说的办。”窦建德装作豪气地说。其实心里对这两个外甥十分不满,明明是你们闯的祸,却要舅舅跟着背锅,还要装作不背锅不高兴的样子。本来早上听说瓦岗军撤军,让人心情舒爽,没想到碰到傻外甥办傻事。办了傻事后李世民不主动出面解救问题,反而在一旁看热闹。当他点名让他解决时,又把球踢回来,真是奸猾!虽然说一千两银子窦建德不放在眼里,但是它坏心情。 “是,舅舅。”李世民不情不愿的答应,好像他吃了多大的亏。 “世民,你什么时候发现瓦岗军撤军的?”窦建德觉得还是瓦岗军的事情重要,于是不再说那俩人的事,赶紧言归正传。 “今天早上,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撤退时静悄悄的,甚至都没有灯火,所以斥候并没有发现。” “瓦岗军确实不一般,他们想撤军,咱们谁也奈何不了人家。”窦建德知道因为瓦岗军的斥候更厉害,所以他们两军的斥候根本不敢靠近瓦岗军侦查。瓦岗军不仅斥候很厉害,整个大军都比别的大军厉害,只有他们才能做到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也正是因为他们都知道瓦岗军战斗力很强,所以昨晚他们把更多的精力放在防止劫营上。一开始听到瓦岗军撤退,他也很惊奇,心说,他们不稀罕玉玺吗? 瓦岗军稀罕玉玺吗?他们也是那个时代的人,自然逃不脱玉玺的诱惑。除了沈厚有后世人的思想,对玉玺没有什么迷信,虽然如此,但是他十分清楚玉玺对世人的杀伤力,他怎么会放下玉玺。不过从大局考虑,瓦岗军如果不撤退,李世民和窦建德为了和瓦岗军对抗,谁敢保证他们不和杨广联合。现在瓦岗军撤退,他们三方为了玉玺能够和平共处吗?一定不能。为了玉玺,杨广杀死了父亲和哥哥,他能容忍李世民和窦建德觊觎玉玺?而李世民和窦建德劳师动众的不远千里,风餐露宿甚至不惜和瓦岗军反目为仇,他们难道不是为了玉玺吗?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目标,为了各自的目标,为了玉玺,当他们失去瓦岗军的威胁后,能不刀兵相见吗?退一步海阔天空,瓦岗军撤军不仅是缓和同他们的矛盾,也是希望他们的矛盾能慢慢积累,然后暴发。等到他们互相之间有了矛盾,各自反目成仇,然后远交近攻一个个消灭他们。 至于玉玺,自然是进一步先下手为强。沈厚已经秘密授意张仲坚带领特战队潜伏进入扬州城,相机行事。 200 瓦岗遁谁去称雄 玉玺杨广是舍不得拿出来给别人的,禅位诏书不过是想把天下的英雄豪杰骗到扬州,然后借机一网打尽。沈厚知道杨林的阴谋,自然不会上当,不过玉玺他还是要尽量抢过来。既然杨林叔侄两个要搞阴谋诡计,沈厚也不介意和他们玩一玩,于是让张仲坚带领经过他特训的一些精英潜伏下来,伺机在扬州城里抢夺玉玺。 经过瓦岗军私下里的透露, 其实都明白这次的禅位诏书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为了玉玺,都想着浑水摸鱼,都认为自己的运气不一般,在幻想里谁不把自己看成主角,都认为自己就是头顶光环的人。即使一些失败,自然是老天对自己的磨难。孟子曰: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因此他们受的苦难更加被他们作为资本,认为这是老天爷对他们的考验,打落门牙和血吞,其他的人还没有这个资格。 很多抱着这种心思的人自然不会因为瓦岗军撤军引发慌乱,反而觉得少了一个最强的对手,他更加有机会夺到玉玺。 没有永远的同盟,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了瓦岗军的威胁,他们互相之间反而成为威胁,因为玉玺只有一个。李世民想抢玉玺,他舅舅窦建德一样不能看着玉玺被他外甥抢跑,两家自然开始互相堤防和算计。至于扬州城里的杨广和杨林自然也不甘寂寞, 积极筹备完善他的屠尽反王的计划。为了保密,挖陷阱和埋火油都是在很秘密的状态下进行,动作自然是能小就尽量小,千万不能暴露。想想偷偷摸摸的进行这么浩大的工程,时间能不紧张吗?根本不知道人家已经明了了他们的计划,还在小心地做着掩耳盗铃的事! 听到探马报告,瓦岗军竟然撤军了,杨广和杨林十分痛心,到嘴的肥肉就这么飞了。杨林和杨广互相看看,心里对李世民和窦建德十分不满。要不是他俩联合阴了瓦岗军一把,他们会撤军吗?紧接着又十分担心:难道说他们联合起来就能吓跑瓦岗军,哪么他们的实力又会多么强大!不过,再强大又能怎么样?只要进了校场,一把火放起来,就是一块铁也要把它烧成水,他们难道比铁还要硬? 没有人不怕火烧,没有人比铁还硬,更没有人愿意被烧,也没有人和铁比硬。李世民和窦建德看到心腹大患瓦岗军撤军后,觉得天都高了一大截,甥舅俩笑嘻嘻的坐在一起。自从知道杨林在扬州的校场下埋满了火油,就明白想要抢到玉玺就必须先要干掉杨广。现在瓦岗军退出了,凭借他俩对付杨广还是有点难度的。不过为了玉玺,就是再难他们也要试一试,何况杨林也只在校场埋了火油,其它的地方并没有火油,只要大部队不去校场,杨林他能怎么办?比武夺玉玺,更简单,随便派一些小喽喽过去给杨广叔侄演一场夺玉玺的戏,看他能怎么办?到时候杨广不拿出玉玺,不宣读禅位诏书,就是他言而无信,看他怎么面对天下悠悠众口? 灭不了天下英雄还敢欺骗天下百姓,即使杨广抱着玉玺也只能让大隋加速毁灭。杨广和杨林自从校场下埋火油的秘密泄露后,就基本注定了失败的结局。李世民和窦建德乐见其成,不过关于玉玺怎么分配 他俩总达不成协议。不能怪他俩没有互相谦让的美德,主要是玉玺太少,只有一个。 “世民,扬州城里太危险,我作为舅舅总要爱护晚辈,不如让我们河北军随便派一些人进去演一场戏让杨广看看。”窦建德一副慈祥长者的模样。 “舅舅,既然你知道扬州城里凶险,就更应该让外甥去试一试,不然还不让人笑话我没有孝道吗?”李世民更加是一副替舅舅分忧的样子。 “舅舅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怎么能不照顾外甥,还是我去看看!”窦建德很生气,觉得外甥很不懂事。 “李元霸勇猛无敌,这时候不替舅舅分担,什么时候替舅舅分担?”李世民据理力争,一点也不退后。 “苏烈机智勇敢才能躲过杨林的老谋深算。” “李元霸天下第一,才能打败宇文成都,苏烈碰到了再机智勇敢也难躲过人家的凤翅镏金镋!”李世民心说,扬州玉玺会就是比武定输赢,你们河北军论将没有我们猛,论兵没有我们多和强,你拿什么 和我争?舅舅?舅舅能和玉玺比吗? “天下英雄比武,大隋时不会掺和的。何况这次咱们都知道,杨林就没有按好心,他就是要烧死大家。我派几个小兵糊弄糊弄他们就完事了,难道咱们还会真的比武?”窦建德明白河北军不是唐军的对手,不过他今天就是要用舅舅的身份压迫李世民。却哪里能够想到,李世民以后为了皇位,为了天下,杀兄、杀弟,最后杀子,杀女,舅舅,舅舅算老几! “就算人家不会掺和,你派几个草包软蛋人家能看不出来?”说完他看着窦建德,接着又说:“到时候还不够宇文成都塞牙缝,还想玉玺?” “难道你舍得让李元霸去扬州城里? 如果他去我就让苏烈一起去。”窦建德知道李元霸在唐军中的地位,虽然说他是傻子,但是战斗力确实勇冠三军。 “他不去难道要我去?我也不是天下第一条好汉。至于舅舅派谁去去都一样,反正也不是元霸的对手,也就是凑热闹而已。”李世民淡淡地说。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李元霸不争第一,玉玺就不能名正言顺的归唐军。至于校场中的火油,快进快出,凭借照夜玉狮子应该能躲过一劫。再说校场里没有多少人,更没有什么反王之类的人物,杨林未必舍得放火,在他犹豫不决时,李元霸闯出校场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到时候守住路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不管谁拿着玉玺也只能交给唐军。 “确实如此,李元霸认第二,也没有人敢说他是第一。宇文成都还要靠他对付,不然去多少人都得完蛋,根本不用杨林点火。”窦建德也知道天宝大将的厉害,号称大隋的常胜将军,掌中凤翅镏金镋打遍天下无敌手。却没想到李元霸后来居上,总是压他一头。这次的大会,李元霸看来必去不可,并且也表明了李世民对玉玺是志在必夺。想到亲外甥也不知道让一让舅舅,窦建德感到十分无奈,等见了姐姐再说,一定要把李世民不知道尊让舅舅的事说一说,让她给他出口气。 201 天宝大将献奇计 原本知道扬州校场地下埋满了火油,都不想去那里,但是想到宇文成都大家也只能咬牙坚持。现在瓦岗军撤走了,一开始的高兴一点也没有剩下,全部成了烦心事。李世民和窦建德必须要计划好,既不能让进去的人被宇文成都小看,也要保证安全。他们 想来想去觉得李元霸还必须要去,李元霸少不了,那么苏烈自然也躲不过。 以前瓦岗军最强大,有什么事都可以顶在前面。现在瓦岗军撤退了,唐军成了老大。虽然唐军成了老大,但是他们除了李元霸其他人根本就拿不出手。不像瓦岗军人才济济,超一流的猛将有罗春、罗士信和裴元庆。一流的猛将更多如秦琼、单雄信、翟让、王伯当和谢映登等等。而河北军比唐军还要差一点,没有超一流的大将,就只有一个一流的苏烈。以前他们一直忌惮瓦岗军的战斗力,等到瓦岗军真撤了,隋军的压力反而让他们感到有点恐慌。以前他们没有想这么多,等到仔细揣摩后,才发觉靠他们的力量想要和杨林掰手腕胜负真不好说。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隋看起来烽火不断,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杨林的麾下还有十二太保,除去宇文成都,张须陀、左天成都是当世猛将。扬州城中现在还有隋军将近二十万,而唐军和河北军加起来也没有二十万。杨林的毒计本来针对的对象就是瓦岗军和一众反王,结果瓦岗军把那些反王一网打尽,还好最后又挤过来了唐军和河北军。虽然说瓦岗军和唐军、河北军加起来只有不到五十万的人,但是隋军在瓦岗军手下连番吃败仗,士气低落。尤其是瓦岗军的抛石机和弓箭对隋军造成了很大的阴影,破洛阳下五关易如反掌,所以没有人能有信心守住扬州。在这种军无斗志,将无战意的情况下,杨林才想出这么一个绝招————用火攻。 既然火攻最主要针对的是瓦岗军,现在瓦岗军已经找不见了,其它的势力自然不放在杨广叔侄的眼里。这些隋军听到瓦岗军撤退后,士气自然是慢慢恢复。他们以前也是纵横天下的强军,虽然比起瓦岗军差那么一点点,但是唐军和河北军还是不放在眼里。李世民和窦建德在一起商议对策,杨林他们一样不会闲着。手下的兵丁在继续完善杨林的火攻计策,他们闲着也不想浪费时间。 人都有惯性思维,一开始认为只能被动的防守,在校场下埋火油。一边哀叹瓦岗军逃跑,一边痛惜花费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这些东西对付唐军和河北军就是大材小用,完全想不到用兵力就能把唐军和河北军击溃。 过了几天后,聪明人和谨慎的人想不到,但是一些胆大的当兵就开始议论。他们以前跟着杨林和张须陀等人也算身经百战,一开始还不敢多说,现在看到城外的唐军和河北军嚣张的样子就再也忍不住了,纷纷要求出站。听到这些请战的要求,宇文成都自然十分支持。其实他一直就不把瓦岗军这些反王看在眼里,只是杨林一直压着他,他也看到隋军的士气低迷才一直忍着。现在大军的士气回升,他自然就想和李元霸较量一番,看看谁才是天下第一。 杨林听到宇文成都的请战要求,一时间还没有从惯性思维中出来:“成都,你虽然武功绝伦,但是瓦岗……”提到瓦岗他才想起一直以来给自己造成噩梦的瓦岗军早就不见了,于是顿了一下说:“好!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不给李世民和窦建德一点教训,他们也不知道大隋是谁的天下!” “就是瓦岗军我也不放在眼里,难道他们比我们多一条胳膊还是多一条腿?胜败乃兵家常事,现在士气可用,正是一鼓作气杀他们一次的好机会!”宇文成都年轻气盛,被隋文帝封为天下第一的天宝大将,从来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他早就想让这些反王领教一下他的凤翅鎏金铛了。就是李元霸他也认为不值一提,这是天宝大将的骄傲! “瓦岗军能够连战连捷还是有一定的实力的,并不是老夫败给瓦岗军才文过饰非。不过瓦岗军以后还会碰到,只希望天宝大将要小心谨慎。”杨林知道他没有和瓦岗军交锋过,自己说什么他恐怕也不会相信。 “一群山野流寇能有多大的本事,今天我先斩了李元霸,然后再打退唐军和河北军。随后吾皇摆驾回宫,重整河山,小将愿肝脑涂地鞠躬尽瘁扫荡一切邪魔,愿大隋千秋万代!”宇文成都对这路反王不以为然,对光复大隋充满了信心。 “只要能够消灭了唐军或者河北军,就能减少大隋的压力。现在瓦岗军和他们已经反目成仇,正是咱们剿灭这些反贼的好机会。对付唐军和河北军我看也用不着那些火油了,不知将军可有什么良策?”杨林虽然不同意宇文成都对瓦岗军的看法,但是更不愿打击他的信心和积极性。 “末将认为咱们正好乘着他们骄傲自满,防备松懈的时候在晚上发动突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定然能够一战而胜。王爷认为怎么样?”宇文成都作为一员名将,并非有勇无谋的莽将。 “好!不愧是先帝的天宝大将!有勇有谋!哈哈!”杨林高兴地夸奖。他原以为天宝大将想和李元霸明刀明枪地争夺天下第一的名头,于是接着问:“不和李元霸比一比吗?” “只有活着才是天下第一条好汉,为了大隋,为了胜利,只有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发动雷霆一击才是最正确的做法。王爷,末将愿亲自领兵劫营!”宇文成都一抱拳施礼向靠山王请战。 “好!此战关系大隋的兴衰,正需要天宝大将为国建功!不过,怎么做,咱们还要好好谋划一番。”杨林心中也燃起熊熊战火,只是他不甘心只是打败唐军和河北军,他想剿灭这两股叛军,只有把他们完全剿灭,他才有信心和瓦岗军争夺天下。 202 扬州城运筹帷幄 想要做好一件事,就先要把身边“嗡嗡”飞的苍蝇和蚊子先拍死。杨林从来没有把唐军和河北军看得有多危险,只有瓦岗军才是猛龙。瓦岗军的军容军纪还有那些武器,简直让他一想起就觉得头痛。如果再有唐军和河北军掣肘,他知道大隋很难坚持下去,所以不得已之下他才在校场下埋满了火油,计划让一场大火烧尽天下英雄。其实他最主要就是想把瓦岗军消灭干净,其它的势力他认为不过是挑梁小丑而已。唐军不过是趁火打劫,以前在洛阳危困的时候他们都不敢举起反旗,只是看到杨广被困到扬州,不得已举行要进行禅让大会才有胆来抢玉玺。杨林相信只要今天晚上劫营成功,李渊必然会继续俯首称臣。当宇文成都提出劫营的计策后,一语惊醒梦中人,他决定立刻抓住这个机会。兵贵神速,今天晚上就出动大军,在唐军和河北军反应过来以前,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王爷,我认为今夜就是好时机,现在正是月初,乌漆嘛黑的。嘿嘿。”宇文成都难得地笑了一声,他已经预见了唐军和河北军的悲惨下场。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不知道天宝将军想照顾谁?”杨林还想看看他的牙口。 “照顾谁?自然不能厚此薄彼,不过这就要辛苦王爷了。”宇文成都也是一个消化能力超强的大肚汉,他也想一举剿灭唐军和河北军。 “好!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咱们爷俩想到一块去了,为了大隋谈不到辛苦,只希望能够一举荡平这些草蔻!”杨林听到他的话很欣慰,大隋就需要这样有勇有谋,魄力够大的杰出将领。 “我已经不小了,当年跟着先帝征战的时候还不到十六岁。到是王爷老当益壮让末将佩服。”宇文成都想起以前意气风发的风采,心中升起一股豪情。 “是我说错了,天宝将军早就是闻名天下的英雄,咱们这次定要再续辉煌!” “王爷,咱们都是为了大隋,为了圣上就不要再互相吹捧,还是抓紧时间商议对策。”宇文成都被杨林吹捧的有点脸红。 听到宇文成都的话,杨林也觉得今天自己的话确实有点太多,也不知道是因为年龄的缘故还是看到胜利的希望。本来他对宇文一家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宇文化及。杨广的很多错误都是在他的怂恿下做出的,而且还宇文化及把持朝政,欺上瞒下。如果不是现在国事艰难,他早就把他枭首示众了。却没有想到他的儿子宇文成都为了大隋甘愿忍辱负重,献计献策不说,还要亲临险境去劫营。想到这些,他又觉得主要的责任还是在杨广身上,他如果不好色**,偏听偏信,宇文化及又怎么能在朝中坐大?看在宇文成都的面上,还是给宇文化及一个机会。其实杨林的这种想法一点也不奇怪,他们这些贵族根本不把别人的生命当一回事,如果不是天下大乱,大厦将倾说不定杨林还是老样子,对朝政不理不问。 两个人仔细商讨了晚上的行动,决定分兵两路分别取对付唐军和河北军。为了尽可能扩大战果,他们决定让宇文成都去劫河北军的大营,杨林去劫唐军的大营,争取一战全歼河北军,打残唐军。商量完细节后,两个人都觉得十分遗憾,如果他们的隋军再多一点,他们就有把握能够全歼唐军和河北军。 现在的二十万隋军至少要留下十万坚守扬州城,然后宇文成都和杨林各领五万去劫营。如果能在扬州城外的紫槿山口再设一道伏兵,等到天明后正好可以截杀败逃的唐军和河北军。可惜兵力有限,为了保证劫营的顺利,只好作罢。 等到他俩商量好以后,擂鼓聚将。靠山王杨林把他们的计划给张须陀和左天成等将领说了一遍,然后开始排兵布阵,安排晚上的作战事宜。张须陀和他及十二太保等将军晚上去劫唐营,余下的左天成等众将跟随宇文成都去伺候河北军。分派完毕,各个下去紧锣密锣的开始准备。时间紧张,只有一下午的时间。整理盔甲,磨枪擦刀,全营将士厉兵秣马一切都为了晚上的劫营。 隋营将士的变化被一直留心监控的弘虬公张仲坚看在眼里,不过他并没有想到隋军要去劫营。毕竟一直以来隋军都处于被动挨打的防守地步,谁能想到它现在张开了血盆大口。他以为是唐军或者河北军有什么阴谋诡计被杨林发觉,隋军在做什么防范地布置。于是张仲坚认为这也许是一个机会,等到他们两方打得两败俱伤时,正好可以浑水摸鱼,把玉玺给偷跑。等到玉玺到手,瓦岗军就算功德圆满了。管他们到时候怎么举行比武,怎么禅位让贤。本来大家都是反隋的联军,竟然悄悄联合暗算瓦岗军。张仲坚想到沈厚一边退军一边安排他们抢夺玉玺就决定沈校长果然符合徐老道和秦琼等人的说法阴险,很阴险!在他们准备举行仪式前,这招釜底抽薪一出,想想杨广、李世民和窦建德等人的脸色比三伏天吃一块冰镇的西瓜还爽。 事不宜迟,必须要抓紧时间打探清楚隋军的动向,为晚上的行动做准备。可惜没有了瓦岗军的掩护,不能派人去唐营和河北军里去打探消息,想要探听到隋军的消息难度必然增大不少。张仲坚不敢怠慢,赶紧吩咐手下的人出去打探。 扬州城里鱼龙混浊,很多不愿投靠其它势力的绿林草莽让大街上的秩序有点乱。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瓦岗军的这些人才能安全地隐藏在市井。今天虽然是隋军大营里很紧张,但是一样影响了街上的气氛。大家虽然不知道隋军要干什么,但是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他们很多人到扬州也有一段时间了,大街上或多或少总能见到一些闲逛的隋军,今天下午一下子就销声匿迹了。粗心的人可能没有尤其是一些生性谨慎的人就发觉了这一现象,不过部队里的事也不是他们能随意打听的,因此他们该耍酒疯继续,该赌博继续,该寻欢作乐继续。只要不影响他们参加比武就行,只有在比武中打出名号,还会怕没有荣华富贵?现在傻不拉几的投靠人家,人家也欢迎,但是怎么能和闯出名头后相比?他们很多人也知道玉玺和他没有关系,只是想通过比武让自己卖一个好价钱。 瓦岗军的细作在城里和隋军大营附近不断活动,可是收效甚微。仔细想想这一切都很正常,杨林本来就下了封口令,除了主要的大将就没有多少人知道晚上劫营的秘密。再说各自领军的大将也在不断的督促手下做各种的战略准备,谁有功夫去军营外面更何况杨林也已经下令严禁外出。 203 紧张的百战老将 虽然经过多年的运作,沈厚在隋军中也安插了一些细作,但是地位不高也不清楚隋军的意向。张仲坚把他带来的二十位精英撒出去也一样是一无所获,只好继续紧密监视隋军。 随着天色渐晚,看到隋军中升起炊烟,张仲坚知道隋军晚上肯定会有大行动。因为隋军平时只有两顿饭,现在突然增加一顿要说没有蹊跷绝无可能。扬州城中应该也有唐军和河北军的细作,他们能不能发现隋军的这个反常变化,或者说看到了炊烟能不能稍微多想一些,谁也不知道。反正站在栈三楼的张仲坚看到隋军大营的炊烟他就知道今天是找玉玺得好机会。至于隋军今天晚上会做什么他虽然不清楚,但是今夜绝不平静。 有时候虽然打探不到情报,但是通过敌人的蛛丝马迹总能找到一些线索。张仲坚看到杨林搞出这么大的动作,就知道今晚的动静不会太小。一下午厉兵秣马,晚上又加了一顿饭,明显是晚上有军事活动。最近校场的圈套他们做得有条不紊,也快接近尾声,完全不需要全军连夜赶工。另外也没有到预定的比武时间,完全不用全军出动警戒。哪么杨林有什么企图呢? 目前来看,隋军主要需要解决的就是唐军和河北军,至于城里的一些不服王化管教的绿林草莽,只要唐军和河北军被消灭,那些人也就成了春日的残雪,稍微见点阳光就会消失的像从来没有过一样。由此推断,张仲坚认为杨林要对唐军或者河北军不利,但是想到这一段时间隋军被瓦岗军打的望风而逃,他有点怀疑杨林的胆量。 想来想去,最后张仲坚终于确定,杨林要对唐军或者河北军动手了。让他忌惮的瓦岗军撤退了,他为什么还要龟缩在扬州城看唐军和河北军在外面耀武扬威呢?这时他也暗暗佩服杨林时机把握得对!所有人都认为隋军害怕反军不敢出城,而现在情势已变。自从瓦岗军撤退后就变成了隋军强大而唐军和河北军成为弱的一方,受惯性思维的影响,都没有想到攻守在瓦岗军撤退后就发生了变化。如果李世民和窦建德能够看清局势,就应该随瓦岗军撤军而撤军,绝不应该等着比武夺玉玺,等杨广禅位。明知道杨广不会禅位还想着捞一些好处,这不是取死之道吗? 张仲坚才不愿去给他们传递这个消息,何况他也不能确定杨林去偷袭唐军还是河北军哪一个。更何况他们现在和瓦岗军反目为仇,而且也是以后争夺天下的劲敌,如果能被杨林给削弱或者消灭,对瓦岗军来说也是喜闻乐见的大喜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瓦岗人正好看热闹。 扬州城中确实有唐军和河北军的不少细作,他们一个个忙的晕头转向,因为他们都带着重要的任务。大家肯定很奇怪,那个细作能没有重要的任务?但是他们的任务和打探情报关系不大。现在的扬州城里鱼龙混杂,他们这些细作要把龙挑出来,然后再招揽到自己的军中。虽然前一段时间唐军和河北军已经招揽了不少的人才,但是谁又会嫌弃人才多呢?他们也更明白剩下的绿林草莽中还有不少的人才,于是想抓紧时间再多努力一下,希望能够招揽到更多的人,就如韩信用兵——多多益善。所以他们都是招揽人才为主,打探消息为辅,也因此并没有留心到隋军的变化。他们总害怕一不小心让盟军多招揽到一两条好汉。 其实杨林和宇文成都作为身经百战的老将已经尽量小心了,把军营已经设置为最高等级的戒严。为了防止泄密,晚上的行动只有高级将领才能知道。一般的人你根本不可能离开大营,怎么能把消息传递或泄露呢?再说消息只局限与高级将领,就算一些奸细有可能传递消息,但是没有消息泄露你能传递什么呢?至于加餐,杨林认为在夜色中也不会有什么人注意,或者说他和宇文成都并没有想到这个细节。而就是通过这个细节,又分析过隋军和唐军,河北军的力量对比,张仲坚推断出他们要劫营。还好瓦岗军已经和李世民,窦建德反目成仇,他并不愿去通知他们今天晚上的危险。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们自己的机会,当隋军大胜后,杨广和杨林叔侄庆贺胜利的时候,他认为这就是他们夺取玉玺的好时机。 判断出隋军的动机后,张仲坚把手下的人也招回来,像隋军一样也饱餐一顿,然后留下警戒和观察的人员后全体休息,养精蓄锐。 天黑后,杨林借助巡逻队的便利,不停的把手下的兵向城墙上转移。每次从军营去的人多,而从城墙回来的人很少。并且来往巡逻的密度也加强了不少,只有特别仔细观察的人才能在夜色中发现这种变化。宵禁的情况下,黑咕隆咚的忙碌了一天的各个细作有几个能熬夜。趁着这次拉拢人才,手中握着大把的银钱,再说华夏就喜欢在酒桌上说事,在酒桌上也容易成事,到了晚上酒上头,一个个早就抱着枕头做起了春梦。 就算有几人起夜的,觉得巡逻的很严,最多嘟囔几句,反正他们巡逻也影响不到他们睡觉,谁去,谁又能管到隋军。即使有人能发现不妥,想要出城已经不可能了,隋军已经在城墙上睡得满满当当的,只等子时一过,就冲下城墙向唐军和河北军发动奇袭。 城外的李世民和窦建德等人根本没有想到今夜有什么不同,处理完公务后,都早早安息。整个大营都陷入一片宁静之中,偶尔有报更的梆子响起。杨林和宇文成都看着无边的黑暗中两座沉睡的大营,他俩心情激动,没有一点睡意。按说这样的战役他们也经历过不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睡不着。看着城外大营营寨门上的灯笼,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没营养的话。 其实今晚的战役很重要,它的胜负关系这大隋的命运。如果今晚能够大胜李世民和窦建德联军,大隋就可能起死回生。如果他们今晚不能全胜,必然会加速大隋的灭亡,所以他俩才有点紧张,睡不着。而且今晚还必须要突袭唐营和河北军两座大营,不能只劫一家军营。 204 唐军兵败如山倒 唐军和河北军结盟,自然是一方有难另一方支援。如果杨林他们只劫唐营或者河北军大营的话,必然会遭受到另一方从腹背的攻击,很肯能让突袭劫营变成两面受敌。如果在半路埋伏阻击,黑灯瞎火的弓箭的射击效果也会降低不少,哪里有冲进他们的大营,在他们还在睡梦进行屠杀来的痛快。再说旷野中,行军的路线可以随意变更,埋伏战只会变成遭遇战。杨林和宇文成都又都是胃口很好的人,怎么能厚此薄彼,既然他们是联军,自然要有难同当。 半夜三更时,月亮早就看不到了,城外除了唐军和河北军大营的一点灯火,其余全都是无边的黑暗。杨林和宇文成都悄悄通知士兵起来喝一碗骨头汤,就着晚上发放的干粮大家狼吞虎咽的把肚子撑圆,然后再次检查一下各自的装备。有些先头部队已经借助绳子从城墙上溜了下去,然后集结成队。 城墙上垂下数以万计的绳索,装备齐整的隋军顺着绳子滋溜溜的滑下来。 虽然扬州城下一片忙乱,但是却没有嘈杂的声音。 杨林早已经下过严令,有肆意喧哗者杀无赦!为了不发出声响,就连马匹都是借助专门制作的框架从城墙上放了下来。不过实在是不好操作,只放了百十匹马,其他人只好等进入敌军大营后再想法抢夺。 大军集结好以后,杨林和宇文成都各领五万悄悄向各自的目标摸过去。人衔枚,马摘铃,三军将士这时候都猜了出来要干什么,一个个埋头赶路,摩拳擦掌地准备多捞一点军功。对他们这些当兵的来说,哪里能明白是非曲直,甚至更多的人认为他们才是天子之军,讨伐叛逆名正言顺。 而此时的唐军和河北军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大祸临头,很多人还在营帐里做着美梦。梦到他们抢到了玉玺,梦到又娶了一个美娇娥。就连值班巡逻和守夜的兵丁这时候也哈欠连连,睡眼朦胧。连着差不多一个月的平安无事,再加上他们普遍认为隋军害怕他们,警惕性早就被疲乏赶得无影无踪。 斥候不断地来回奔跑,把侦查到的情报反馈给杨林和宇文成都。因为今晚时间紧迫,他们准备工作做的不好,所以马匹太少。杨林为了取马于敌,专门安排了斥候侦查敌军大营的马棚,让自己的骑兵在发动奇袭时,尽量抢夺马匹,然后配合大军对敌人进行打击。 当杨林和宇文成都各自准备好以后,杨林放火为号,他们分别对唐军和河北军发动了袭击。张须陀看到火起,带领着骑兵冲进唐军的马棚,迅速抢占了一匹马就冲了出去,他的亲兵紧跟着也冲了出去,其他的人也争先恐后的跟在后面,一边放火一边杀敌。杨林从另一边领着步兵也一样是又放火又杀人。 正在熟睡的李世民忽然间觉得一阵凉风吹过来,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惊醒过来。他抬头看了看,外面漆黑一片,静悄悄的,正要继续睡觉,似乎听到有很多的脚步声。他以为是自己太瞌睡出现了幻听,恍惚间又觉得不太对劲,于是他下了行军床,侧耳仔细一听。还没有等听出所以然,就看见外面到处都是火光,接着满耳都是“杀!杀!杀!”的喊声。听着人喊马嘶的声音,再加上四处的大火,李世民终于反应过来,瓦岗军来劫营了。 毕竟隋军这一段时间一直龟缩在城里,他早就忘记了杨林的利爪。而他认为瓦岗军莫名其名的撤军,就是为了今晚的劫营,根本没有想到是杨林和宇文成都的隋军做的这件大事。他不住声的骂沈厚诡计多端,阴险毒辣,不念旧情,还没有推翻杨广的统治就可是对同是起义军的唐军动手。完全忘记了他伙同窦建德等人对瓦岗军做的事。他一边咒骂一边组织人手抵抗,并且派亲兵去叫李元霸,让他阻击瓦岗军的进攻。一片慌乱,他还没发现劫营的就是杨林的隋军。当张须陀冲火光中冲出来的时候,他还大吃一惊,以为瓦岗军和隋军联合在一起,要吃掉他们的唐军。 李世民虽然也是一员不错的武将,但是张须陀比他更加凶猛,他是左支右绌难以抵挡。想到亲兵去叫李元霸了,他咬牙坚持。他也明白他的傻弟弟一旦睡着要想叫醒十分困难,不过外面打翻了天,他不相信李元霸还能睡得那么安逸。可是就是奇怪,这里的隋军四处放火杀人,就是没有人去惊动李元霸的营帐,似乎他们也知道里面睡着一头老虎。李世民的亲兵是又拽又叫的,结果李元霸的鼾声却更加香甜。透过帐篷的缝隙他看见李世民一不小心又被张须陀的枪扎了一下,可是他心急如焚,李元霸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心说怎么就没有给这个帐篷点火呢?如果着火了,李元霸会不会被烧醒呢? 想到这里,他灵机一动,于其被隋军杀死或烧死,不如自己放一把火,看能不能把李元霸给烧醒。如果李元霸能醒来,他觉得他们还能捡一条命,如果这样他还不能醒来,大家也只好认命。想到这里,他打翻大帐里的蜡烛,火很快就把帐篷点燃,熊熊的火光烤的他脸发烫。李元霸“忽”的一下就跳了起来,大喊一声“天亮了,真热!” “快去救你哥!”亲兵看到李元霸起来,赶紧让他去就李世民。匆忙间他也来不及披挂,拿起擂鼓瓮金锤就冲了过去。 张须陀也听说过李元霸的名声,看到那一双大锤就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想起杨林的交代:碰到李元霸绝不可力敌,只管用弓箭猛射!虽然他觉得再努力一把,也许就能够杀死李世民,但是看到气势汹汹扑过来的李元霸他还是明智地选择了后退。然后让弓箭手准备,可是有几个不怕死的隋军竟然不知好歹的迎上了李元霸。张须陀怕误伤了自己人,就没有下令放箭。却没有想到李元霸双锤抡起来,是擦着死 挨着亡,有一个人更是被一锤给砸飞了出去。看到飞出去好几丈远的人,张须陀暗暗庆幸。他确定如果刚下才他没有退下来对上人家,不死也要变成伤残人士。 刚才张须陀还怕弓箭误伤了隋军,顷刻间李世民和李元霸身旁的隋军就被杀死了一大片,再不放箭,谁能料到后果。作为独当一面的大将,张须陀明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于是狠心下令放箭。一时间乱箭齐发,很多受伤的隋军首当其冲先被射死,接着就是李世民和李元霸的亲兵。看到情势不妙,李世民招呼李元霸一声,赶紧撤退。 这时候的唐军大营在杨林和张须陀的突袭下,被火烧死和杀死的人不计其数。唐军仓促间很多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就稀里糊涂地见了阎王,更何况一些将领还以为是瓦岗军和隋军联合起来的行动,看到他们的盟友河北军的大营也是一片火光和喊杀声,想当然的认为瓦岗军正在唐军大营肆虐,更加没有斗志。兵败如山倒,“哗”的一下就四散而逃。 205夜惊变难兄难弟 唐军被杨林杀的溃不成军。虽然李元霸有万夫不当之勇,但是他也挡不住乱箭。真实的战场上,除了盾牌没有人能用兵器遮挡住乱箭。就好比下雨时,除了雨伞谁能挡住雨点落在身上,而且乱箭的速度比雨点要快很多。也幸亏李元霸的双锤比较大,在亲兵的帮助下勉强抵挡了几下,只好和李世民在亲兵用生命的掩护下且战且逃。反观隋军在唐营中犹如猛虎一般,把衣甲不正,甚至还没有找到武器的唐军杀的好像砍瓜切菜一般。 十万 唐军被杨林虐得像狗一样,五万多接近六万的河北军在宇文成都的五万大军突袭下更加悲催。凤翅镏金镋在宇文成都的手中犹如绞肉机一般,在河北军大营中间洒下了一道血肉残臂和死尸,把大营一分为二。期间在大营的中间碰到了窦建德,他连话都没有说,只是一镗就把夏明王拍成了肉泥。可怜一带枭雄窦建德刚刚从瓦岗军中逃出来,正要大展宏图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却同无名小兵一样,成为一具残破的死尸。如果不是他的衣甲还算华丽,估计也没有人能猜测到他生前的富贵,只是一切都成了烟云,一阵风过后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宇文成都当然知道他拍死了窦建德,不过他的目标可不仅仅是杀死夏明王。死了夏明王,还有冬明王、春明王,他认为只有用血肉才能洗刷这些反王的罪恶,用数以万计的生命才能阻止这些人的反叛。对大隋、对杨广他只有忠诚,他也明白杨广的心思,明白杨广是为了大隋的千秋万代才征高丽,挖运河。同样地他也十分佩服杨广的文治武功,他愿意追随杨广开创一个太平盛世。可是他不明白,杨广的出发点和做法虽然都没有问题,但是却是一种拔苗助长的行为。 为什么说杨广的这些做法都是对的呢?因为唐朝建立后依然沿袭的是大隋的做法,均田制、府兵制还有征高丽都和大隋没有区别,甚至朝廷的官员和权利配置都差不多。当然了大运河已经挖好了,唐朝只需要坐享其成就可以了。但是没有大运河,唐朝能那么昌盛吗?千年来谁有能否认京杭大运河的功绩?人们一边批评杨广,一边享受大运河给大家带来的便利和繁荣,千秋功过谁评说? 宇文成都没有多余的想法,他只想精忠报国,为大隋、为杨广扫平天下叛逆。眼前的河北军就是他现在最想消灭的叛逆,他希望自己能迅速把他们消灭,然后去支援靠山王杨林。他们一开始这样安排就是为了让他拥有绝对的力量先扫平河北军,然后去帮助杨林。当他把窦建德排成肉泥后,他就知道他们的这个安排很正确。等宇文成都带兵把河北军一分为二后,返身又杀回来的时候,才碰到了苏烈。他也根本不是宇文成都的对手,他手中的刀一碰到凤翅镏金镋就飞了出去,不愧是勇冠三军的天宝大将!苏烈正是二十来岁的年纪,反应很快,一看刀飞了,跑着马鞍,一催马就落荒而逃,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本来刚才看到宇文成都要杀窦建德他还犹豫一下,要不要去救,不等他想一下,他的老领导就失去了领导他的资格。 虽然窦建德才回来几天,但是重新接受领导后他浑身都感觉不舒服。现在好了,宇文成都帮他解决了难题。刚才也不是他不想救,实在是事情发生的太快,他也来不及赶过去。这时候刀飞了,苏烈方知道就算他想救也无能为力。他只不过比窦建德强一点点,能夺到一个逃命的机会。 宇文成都也没有想到,苏烈的脚底板早就抹好了油,“刺溜”一下就跑了。不过他知道苏烈也是一个重要的人物,危险程度不下于窦建德,于是紧追在后面。可是他追击的速度明显没有脚底抹油的苏烈快。可能宇文成都不满意大家说他慢,毕竟苏烈的亲兵不停地阻挡,拌拌嗒嗒怎么能跑起来。不过,大家更注重结果,他没有追上苏烈,让人家逃跑了,你能说你比人家快吗? 同一时间左天成抢了战马以后,也开始趟营,他带领手下的骑兵杀伤力很快就追平了宇文成都。并不是说左天成有多厉害,主要是宇文成都手下没有多少马。在冷兵器时代,骑兵的杀伤力和步兵不可同日而语。他们是把瓦岗军施加给他们屈辱和多日压抑的怒火全部化作刀枪剑雨和熊熊烈火全部地、毫无保留地倾泻到河北军的头上,根本不考虑人家的感受。 逃跑中的苏烈看到大营里四处着火,自己的河北军一团乱麻,甚至有些人在睡梦中就被杀死,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再看看四处肆虐的隋军还有远处的唐军大营,他知道自己的河北军完了。大营里到处都是隋军,想来唐军大营都是瓦岗军吧。这时候他十分后悔,为什么自己要伙同唐军在瓦岗军的背上插了一刀,把窦建德等人救了出来,给自己身上套了一套枷锁,整天听夏明王吹大话瞎指挥。还好窦建德死了,不过河北军经过今夜的杀戮后还能有多少人他真不敢想。他更恨瓦岗军,无论如何你以前也是义军,怎么能和隋军联合呢? 李世民以为瓦岗军和隋军结盟,悄悄潜回来和隋军劫营。苏烈也一样认为瓦岗军和隋军沆瀣一气发动了这次奇袭。毕竟他们还错误的以为隋军早就被他们吓破了胆,哪里敢出城和他们决战,却从来没有仔细想过,隋军到底忌惮的是谁?现在被人家杀的惊慌失措,更加没有了判断能力,都想当然的认为瓦岗军和隋军结成了同盟。他们这样想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当日他们和瓦岗军反目后,虽然觉得唐军和河北军联合起来后也不用怕瓦岗军,但是为了保险,为了保住他们的实力和地位,在心中也想过,一旦事情紧急就和隋军联盟,所以碰到今天的事后,他们立刻就认为是瓦岗军和隋军的联合行动。典型的以己之心度人之腹! 大营里被火光照耀得如同白昼,装备齐整的隋军士气高涨。而河北军连衣服都不能穿上,很多人找不到鞋更找不到兵器,士气根本没有,机灵一些的只想着逃出大营,钻进无边的黑暗好躲过这个杀戮之夜。后知后觉的人反应过来也一样紧跟着向黑暗里钻。王世充和朱灿半夜里被惊醒,看到火光和遍地的隋军,就知道河北军大势已去。自从到了河北军,窦建德处处打压他俩,所以他俩也不愿意为窦建德卖命,第一时间就开始逃跑。一路上碰到一些不知死活的隋军还想要拦住他们,全被他们送回了姥姥家。当然了,作为这个时代的枭雄,王世充也认识隋军中的宇文成都和左天成,他有自知之明,逃跑的路线尽量远离或者绕开他们。为了防止被拖住不好脱身,甚至碰到一些将校也尽量绕开。 还好他俩在河北军中被打压,住的帐篷不再中心更不高大上,身边的人员也不多,没有引起宇文成都和左天成的注意,因此他俩的逃亡之路比苏烈容易多了。当他们逃入黑暗笼罩的地方后,又料理了几个不知好歹想要立功受赏的隋军后,终于摆脱了危险。 206 逃脱后乐极生悲 天亮以后,逃散的唐军和河北军全都涌到了紫槿山口。李世民看看灰头土脸的李元霸“哈哈”大笑说:“沈厚和杨林一对大笨蛋,要是在这里埋伏下弓箭手,咱们人困马乏的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李元霸虽然不太明白什么意思,但是他哥哥高兴他就跟着高兴,管他什么意思,也跟着傻呵呵。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笑声。 “世子慎言,瓦岗的沈厚和徐茂公有神鬼莫测之能,咱们还是赶紧接着逃命吧,千万不要和曹操一样,在华容道差点被诸葛亮逼死。” 听到这个泄气的话,李世民回头一看,王世充和朱灿狼狈不堪的骑在马上正在他们身后。一边走一边寒暄,互相打听昨晚的事,李世民也顺便问问他舅舅的情况。听说宇文成都一开始就从中间凿穿了河北军的大营,他就知道他舅舅凶多吉少。不过更让他们觉得奇怪的是都没有见到瓦岗军,难道昨晚根本就没有瓦岗军,大家也不过是自己吓唬自己? 互相又询问了一边,确实没有看到瓦岗军。唐军这边是杨林和张须陀分领两队隋军杀人放火,而河北军那边是宇文成都和左天成。瓦岗军连一根毛也没有见到,他们恐慌的隋军和瓦岗军联合根本没有。人家大隋的兵马自己就有胆量和能力突袭他们俩家的大营,难道他们吃了豹子胆呢? 还是王世充明白,最近他在河北军被窦建德打压和防范,闲着没事也想过。瓦岗军果断的撤军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不然的话,唐军和河北军为了对抗瓦岗,十有**会和大隋联合。现在瓦岗军退避三舍,他们解除了威胁,余下的三方因为玉玺很难同心。至于他们三方会如何合作或者竞争,王世充也设想过几种情况,不过最后嫌杀死的脑细胞太多,没有想得太深。 现在听到情况和晚上想的不一样,他立马就想到杨林麾下还有二十万的军队,而唐军和河北军加起来才十六万左右,人家全部都是正经的府兵,自然不把唐军和河北军放在眼里。听他这么一说,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隋军龟缩在扬州城里只是害怕瓦岗军,对他们人家只有一个字“杀!”两个字“劫杀!”三个字“杀光光!” 前两个杨林和宇文成都完成的十分圆满,只是“杀光光!”却差强人意。进入紫槿山口后,山风徐来,百花盛开,哪里有战争的痕迹。王世充也不由得说道:“世子刚才的话真不错,杨林老匹夫如果在这里埋伏下弓箭手,咱们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哈哈……”说完也是大笑一声。 “郑王慎言,瓦岗的沈厚和徐茂公有神鬼莫测之能,咱们还是赶紧逃命吧。哈哈……”李世民说完差点笑岔了气。其他的人觉得逃出生天,他俩互相取笑,虽然刚打了败仗,但是主将都不在乎,他们自然也跟着“哈哈”大笑,互相也鹦鹉学舌的调笑。 “嗵嗵嗵”忽然间旁边的山头上响起三声炮响。刚刚放松下来的逃将逃兵被震耳欲聋的炮声吓得打了一个激灵,脑海中闪现出一个词“埋伏!”紧接着就想到“完了,完了,完了!” “呔!下面的人听好了,我们是沈校长麾下,特意在此等候多时,你们还有何话说?” 207 虚惊一场收溃兵 听到号炮声和喊声,下面的河北军和唐军各个吓得脸色发白,两股战战。想当初曹操在华容道笑出了关羽,为了活命大唱苦情戏,又打出感情牌。关羽想起曹操当日待他实在不薄,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上马金下马银,作为一个千古重情义的人,他只好放过曹操。 现在李世民或者其他人和瓦岗军一没有恩情,二没有苦情,反而还有不少的仇恨。以前他们唐军就攻打过二贤庄,前几天还一起阴了瓦岗军一把,让瓦岗军死伤不少。现在瓦岗军埋伏在这里,明显就是为了复仇。想到瓦岗军让恐惧的弓箭手,他们心情低落,认为必死无疑。不过,有谁甘愿附身受死呢?李世民还没有实现他的抱负,他还有大好的前程,怎么能这么屈辱的死去呢? “这位将爷,不知道你们校长让你等在这里 可有什么话说?”李世民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对一个不知姓名的小将称呼“将爷”,没办法,形势逼人不得不低头,如果说一些卑微的话能免于一死,为什么不说呢?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还受过胯下之辱,不是成为美谈吗?也许自己有一天面南背北坐在金銮殿上,今天的事很可能也会成为历史佳话。想到这里他尴尬地神情自然了好多。 “我们校长早就料到你们会有此败,没有瓦岗军你们在杨林的严重和蝼蚁没有什么区别。现在知道了吗?” “知道,知道,没有瓦岗军我们真不是杨林的对手。”李世民谦恭地回答,一点也不觉得山上小将的话盛气凌人。 “知道个屁,有你们瓦岗军其他的人连洗脚水也喝不到!”王世充听到他俩唧唧歪歪的十分不爽,大声的骂。他的年龄比李世民打多了,经历过的事情更多,于是他更想试探一下。 “吆,郑王也逃过一劫,命硬啊!李世民如果你现在杀了王世充,我就饶你们一命。” 听到说杀了王世充就能放过他们,好几个人都把手放在刀柄上,李元霸甚至已经要挥起大锤。李世民犹豫不定,他不清楚上面的人是不是在猫戏耗子假慈悲,万一自己刚杀死王世充,他们又不放过自己,不是就亏大了吗?以前留下的好名声还不全完了。 他们都能犹豫,有一个人却一点也不犹豫,也不敢犹豫,他就是王世充。听到上面的话赶紧说:“你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将,怎么能当了沈厚的家。他让你放谁就放谁,不让你放你也不敢放,装什么装!” “慢!这位将军不如我们先走,把郑王给你留下,你们愿意怎么办都好。毕竟他和我舅舅夏明王相交莫逆,也算长辈我怎么好下手害他性命。”听到王世充的话后,李世民反应过来,上面这位似乎没有能力为难他们。他虽然没有王世那么多的经验,但是也发现了蹊跷。哪里有埋伏的兵将见到敌人进了埋伏圈不射箭的傻子,这聊天还聊上瘾了。 听到李世民的话,其他人才不用看肥猪的眼光看王世充,让他松了一口气。只要现在上面的人还是无计可施,他们就可以放心了。结果等了一会,也不见上面的人回话。李世民悄悄让自己的两个亲兵爬上去看看,一边继续没话找话,结果还是一样,上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们看到既没有人说话有没有箭雨,还担心隋军追上来,于是继续逃跑,反正事已至此,即使有飞箭和滚木礌石,也只有逃跑一途才有可能幸免于难。 结果等他们提心吊胆的跑出紫槿山也没有碰到袭击,他们才明白有人和他们搞了一出恶作剧,让他们虚惊一场。这时派上山打探情况的两个亲兵也追了上来,告诉李世民山上根本没有大军驻扎的痕迹,从枯枝和腐烂的树叶上的足迹判断可能只有两个人在山上。不过等他们爬上去的时候,上面的人早就跑得无影无踪,找不到了。 听到他们被两个人当猴耍,李世民差点气地吐血。谁这么缺德,吃饱了撑的连刚刚逃出生天的人也要捉弄。王世充看着脸色绿了白,白了又绿的李世民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还是赶紧集合队伍,防止敌人再次来袭吧。” 听到王世充的话,李世民醒悟过来。现在虽然是逃了出来,但是再受到攻击的话还是难逃一死,是该把逃散的兵将聚拢到一起。于是他吩咐手下的人,赶紧接收逃兵。王世充和朱灿也赶紧收拢河北军,他俩嘴里虽然没说,心里却巴望窦建德和苏烈死在乱军之中,好让他们有机会把河北军接收下来。 不一会他们各自都收拢了不少的逃兵,看到聚集的河北军已经有两三万人后,还没有见到窦建德和苏烈,王世充和朱灿暗暗欣喜。他俩认为窦建德和苏烈作为河北军最大的目标,一定受到了宇文成都的照顾,这个时候他们不能逃出来,估计已经被清除了。想到这些,他俩更加卖力的收拢河北军,甚至还派出小队的骑兵在附近搜寻溃兵。 李世民也想把河北军收归麾下,可是唐军的溃兵更多,让他无暇他顾。很快的唐军就收拢了五万多的人,而河北军也有三万多。这时候王世充和朱灿的脸上再也掩饰不住笑意,他俩就要结束光杆司令的历史了。李世民这时也明白,想要把河北军收归到唐军已经不现实,马上就会出现一支郑军或者南阳军了。大败之后,他觉得更应该和王世充、朱灿搞好关系。现在两军新败,不管是兵力和装备都受损很大,只有抱团取暖才能度过难关,不然很可能会再遭受灭顶之灾。 想到瓦岗军躲在一边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发动袭击,李世民安排好手下继续接受溃兵,自己向王世充那里跑过去。看到骑马过来的李世民,王世充给朱灿打了声招呼,赶紧驱马迎上去,他才不想让李世民过来,更加不能让他和其他的河北军说话。他也很担心李世民横插一杠和他们争夺河北军,毕竟都不是河北军名正言顺的老大,万一被李世民一鼓动,这些河北军投靠了唐军,他和朱灿不是白瞎了吗?光杆大王的日子不好过,他俩有切身的体会。 怀着防范地心思,王世充迎上李世民问道:“唐军的集合看起来很好,有六万了吧?我们才归拢了两万多一点。”意思是你的人已经很多了就不要惦记我们这点人。 “郑王,当务之急是要防范瓦岗军,刚才咱们碰到的就应该是瓦岗军,所以咱们离瓦岗军应该不远。为了战胜瓦岗军,咱们必须要开诚布公,全力联合起来,都不要有私心,不然很可能招致灭顶之灾。”李世民听出了王世充的担心,他只能装作糊涂,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让他也明白现在最主要的事。 208 苏定方大难不死 在紫槿山碰到有人恶作剧吓唬他们以后,李世民就一直在想谁会这么无聊要吓唬他们。最后他得出结论,一定是瓦岗军的斥候。虽然瓦岗军已经撤军,但是他们一定不甘心,尤其是因为玉玺的缘故,所以说瓦岗军一定会安排斥候监视唐军和河北军。也只有瓦岗军的斥候才能先一步到达山上,等他们过来时进行恐吓。 也许那两个斥候一开始也没有想到要捉弄大家,应该是听到大家在下面谈论华容道的事,再加上大家嘲笑沈厚,这才引的人家不满出言恐吓。 听到李世民的话,王世充赞同地说:“沈厚在瓦岗军中威望很高,刚才咱们出言嘲笑他引起了斥候的不满,估计他们也是忍不住才出言恐吓暴露了行踪。这对咱们来说也算好事,让咱们能提早防备瓦岗军。” “对!如果不是那两个暴露的斥候,咱们还不知道瓦岗军就在附近。虽然刚才受到了惊吓,但是能得到瓦岗军在附近的情报,也算不虚被惊吓一场。”李世民听到王世充的分析连连点头。 既然知道瓦岗军在附近,他们自然想知道瓦岗军的具体位置,如果不清楚敌人的位置,他俩怎么能安心呢?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各自派出斥候分别取寻找瓦岗军的踪迹。然后安排大军埋锅造饭,等打探清楚瓦岗军的动向后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当饥肠辘辘的众人问道米饭的香味时,王世充听到了担任警戒任务兵将的欢呼声。他觉得很奇怪,刚打了败仗有什么事情能让大家高兴呢?抱着好奇心他驱马来到欢呼声最响的地方,看到一人一骑飞快的驰到面前。他仔细一看,面前的人灰头土脸,丢盔弃甲的拿着一把破刀,看出来是谁。虽然王世充认不出来,但是旁边的河北兵却对来人很热情。看到盔甲也是河北军的样子,他又仔细一看。王世充想哭的心都有了,原来刚才冲过来的人是他们认为早已经死去的苏烈。 王世充立刻对宇文成都展开了毒舌模式,并且对宇文家的女性问候了个遍。不过他还的强颜欢笑迎接了上去:“苏将军,恭喜恭喜。” “我们河北军死伤惨重,有什么可恭喜的?”苏烈看到皮笑肉不笑的王世充十分反感,难道他讽刺自己打了败仗吗?还是说他知道窦建德已死,才恭喜自己吗?总之他不喜欢王世充,认为他心思深沉让人难以捉摸,听到他不着头脑的话就没有好脸色质问道。 “啊!”听到质问,王世充也一脸惊愕,自己怎么能犯这种错误,于是话题一转问道:“夏明王怎么不见?” “他碰上了宇文成都,我们河北军一定要为他复仇!”苏烈悲壮地说,咬牙切齿的模样让人感同身受。 旁边的人有些知道窦建德已死,有些刚知道,现在听到噩耗,纷纷露出伤痛的样子。按说窦建德的死讯应该都能知道,但是不要忘了他的身份,他可是夏明王,如果私下里他们随意谈论窦建德的死讯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所以知道的人也不敢乱说。再说一晚上都在逃命,这才刚刚缓了口气,还想看看自己的兄弟和同乡在不在,哪里有功夫去谈论其它的事,自己亲朋才是自己最关心的事。现在听到窦建德的死讯,不表示一下悲痛,似乎不合群,因此一个比一个赛着难受。 王世充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也悲痛的附和道:“一定要把宇文成都挫骨扬灰为窦王兄复仇!” 悲伤和同仇敌忾的气氛感染了很多河北军,一个二杆子跳起来挥动手臂喊道:“走!杀回去,为夏明王报仇!”很多人听到这声吼,也跟着挥动手臂大声喊:“走!杀回去,为夏明王报仇……”喊着喊着声音越来越小。刚刚才逃出死门关,谁想回去?谁敢真回去?不过是人云亦云的喊一声,等到喊出来“杀回去”才知道不对劲,一个个又怂了,只剩下那个二杆货一个在那里喊的起劲。虽然他是二杆货,但是看到大家都不应和,也不做声了。 “二杆,你和你弟弟三杆回去打探一下,然后我们再商量怎么出兵。行军打仗总要谋定而后动,不能莽莽撞撞的又一头钻进埋伏,到时候不仅不能报仇,还连累弟兄送命,我不能不负责任。”苏烈听到他们的喊声不得不做出姿态,但是剩下的河北军都是他的本钱,怎么能轻易损失。回去帮窦建德报仇,想都不要想,他自己都不是宇文成都一合之敌,拿什么去为窦建德报仇,返回去和送死是一样样的。苏烈虽然打了败仗,但是脑子还没有坏掉。现在群情激奋,只好找始作俑者自己去擦自己的屁股。于是苏烈安排喊的最早,声音最高最亮的二杆和他弟弟一起去打探消息。这样做也没有人能说自己做得不妥。 听到河北军那边闹哄哄的,李世民担心他舅舅和苏烈不在,王世充和朱灿压不住场面,也顾不得避嫌,骑着马跑了过来,正好听到苏烈计划去找宇文成都报仇,于是赶紧拦住说:“苏将军你能回来太好了,这下河北军就有了主心骨。不过我再说一句多头话,现在可不是报仇的好机会,杨林巴不得咱们杀回去。你再想想。” “我想什么?难道不去报仇吗?”苏烈心说我很清楚,但是这些当兵的想要去,我如果强拦住他们恐怕会失去军心。再说我要是失去了军心还不是要好过你们唐军吗? “你别忘了夏明王可是我的亲娘舅,我也很难受,但是我知道绝对不能返回去。现在咱们后有隋军,旁边不知道哪里还有瓦岗军。如果一步走错就可能是灭顶之灾。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活着就有报仇的机会。现在必须要冷静,要赶紧想出一个妥善的计策让咱们两军摆脱困境。” “大家怎么看?”苏烈听完李世民的话问。 “我唔……”二杆又要发言,三杆拽了他一下。人常说就没有叫错的外号,叫他二杆他每天不做一些二愣子事晚上就睡不着。刚才他嚷嚷着要报仇,差点连累三杆和他一起去送死,这次三杆学机灵了,一看到他想说话,直接就捂住他的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李将军说得很对,只有保住咱们的性命才能找机会为夏明王报仇。现在隋军和瓦岗军联合起来,在一边虎视眈眈的,咱们决不能轻举妄动。”王世充也感觉到苏烈并不想回头,于是卖给他一个好。听到有人反对杀回去,河北军的兵将也开始小声回应,很快就大大方方的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下次一定为夏明王报仇!”昨晚被隋军砍瓜切菜一般杀了半宿,又空着独自跑路,一个个人困马乏的,谁想杀回去,只不过人云亦云。既然有人领头说不要回去,自然再也没有人喊“杀回去”的话了。二杆被三杆怂了一顿,想到刚才返回去就会送命,也不敢再乱喊乱说。 209 王世充谋划夺权 没有 有些人不碰南墙不回头,有些人不到黄河心不死,有些人碰死在南墙。这些能在昨晚逃出来的人,明显都是相对机灵的人。当然也有一些想碰死在南墙的人,比如二杆,但是架不住三杆机灵,生拖硬拽的让他捡了一条命。因为机灵的人比较多,所以大家虽然都义愤填膺喊着要报仇,但是没有一个失去理智真地返回去找宇文成都去拼命。苏烈也顺应军心决定仿效君子,十年后再报仇! 看到苏烈从善如流,不冲动很理智,李世民放心不少。他们派出去的斥候还没有找到瓦岗军,想到隐藏在一边的瓦岗军像猛虎一样随时有可能扑出来咬他们一口,李世民就充满了恐惧。离开太原的时候,他给他父亲李渊保证一定会抢到玉玺,结果连扬州城都没有进,更不要说能见玉玺一面。不仅如此,还损兵折将,丢失了很多军用物资。想到大哥李建成和三弟李元吉意味深长的笑脸,他实在是不甘心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去。 想重新回去抢玉玺是不可能了。经过昨天的失败后,李世民明白自从瓦岗军退走后,他们和杨林的地位就反转了。以前是杨林的隋军不敢和起义军作战,现在却成了杨林的隋军远强过唐军和河北军。而且杨林比他们先发现这种变化,然后迅速发动了劫营。他们就先知先觉了一点点就让唐军和河北军损失惨重。 看看这次损失的兵将和物资,李世民想起他们看到瓦岗军撤军后的骄傲自满,十分惭愧。这时他才明白瓦岗军并不是畏惧他们两家联军,而是不愿和他们硬碰硬。从目前的情报分析,瓦岗军并没有参与昨晚的行动。但是唐军和河北军新败,士气低迷,军无斗志,谁敢说瓦岗军不会报那一箭之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连瓦岗军都找不见,怎么能知道瓦岗军的意向呢?他只希望沈厚能顾念同是反抗杨广的义军,对他们手下留情。毕竟当日他们也只是救出了被软禁的窦建德,并非要和瓦岗军反目。他现在只能期待斥候找到瓦岗军,亲自去向沈厚解释并表达善意。 铁保和孟文都是河东书院毕业的佼佼者,这次奉命跟随张仲坚潜伏在扬州城。昨晚当他们得到杨林和宇文成都劫营的情报后,虽然他们也有信鸽可以用,但是信鸽晚上看不见(没有四肢的除了猫头鹰都是夜盲)。没有办法张仲坚只能让他俩带着信鸽把情报送给沈厚。他俩潜伏到城墙下找机会伺机出城,可是城墙上站满了隋军,就是一只鸟也飞不出去。最后等到隋军开始行动后,城墙上防守薄弱后他俩才找机会遁出扬州城。出城以后,他俩绕过战场,躲避过四散奔逃的溃兵向东岭关赶过去。他们明白今夜过后,天下局势必然有大地变化,所以想第一时间把情报送到沈厚手中。争分夺秒地赶时间能早一点是一点,当天亮的时候,他俩终于赶到了紫荆山山上。刚刚放飞两只信鸽正准备返回扬州,就听见山下有人在诽谤沈校长。于是他俩就冒充伏兵吓唬了李世民等人一番,最后觉得被人家识破,就赶紧逃回了扬州城。 他俩向扬州城跑,李世民他们的斥候寻找的方向偏偏没有扬州城这边。因为他们刚刚从那里逃过来,所以知道那边没有瓦岗军,南辕北辙,所以他们再附近找不到瓦岗军也找不到吓唬他们的两个人。这才让李世民他们更觉得瓦岗军神秘,更加担心雪上加霜受到攻击。 因为这些原因,所以李世民也很希望河北军能稳定下来,这样两家才能更好的联合到一起。现在窦建德已经死了,苏烈重新成为河北军的话事人,他俩以前就合作过比王世充要知根知底,让溃败后他的心情多了一点安慰。 不过苏烈刚刚和部队汇合,很多情况都不清楚,王世充自然就要给他交接一下。又因为刚刚打了败仗,将领死了不少,各种事情又多,苏烈毕竟年轻,所以他看到王世充处理事情有条有理,游刃有余不由得就开始倚重起来。李世民虽然能看出来王世充的野心,但是他还没有资格对河北军的事指三道四,只能装糊涂。再说,以后苏烈和王世充起了内讧,不正是他兼并河北军的好机会吗?他只希望他们内讧来得越早越好,当然要等危机解除后才好。这次他带兵出来损兵折将要是能把河北军收服也算一件大功劳,苏烈这次带领的全是精锐。 劳累了一夜的苏烈根本没有想到他的河北军已经成了香喷喷的牛肉,被李世民和王世充等人给盯上了。以前窦建德在大营的时候,他觉得王世充和朱灿都很好说话,人也十分豪爽大方,十分对他的脾气,却不知道从那时起王世充就有了想法。刚逃出来后,以为他也和窦建德一样战死了,还替他惋惜了一番,却没有想到他又跑回来和自己抢河北军。王世充不过才掌控了河北军不到半天的时间就觉得快变成自己的了,反而觉得苏烈和他争抢。以前他还觉得苏烈是一员难得的猛将,还想着从窦建德手中怎么能把人抢过来,现在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郑王,咱们怎么办?难道把到手的军权拱手相让?”朱灿也是一肚子牢骚,对窦建德和王世充他还有点佩服,但是想到自己要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指手画脚他就来气。 “怎么办凉拌!河北军本来就是他的咱们能怎么办?刚才还以为他被宇文成都杀死了,谁知道这小子名真硬又跑了回来。”王世充听到朱灿的话更加生气。 “不如等晚上……”朱灿用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接着说:“无毒不丈夫!” “这……”王世充心说朱灿真猛,能想出这种办法,不过他并不赞成“苏烈武艺高强,你能一招秒杀吗?如若不能惊动了别人反而更加不妙。” “等他睡着后,我一刀砍下去想来他是没有办法挡住的。”朱灿掂了掂他手中四十一斤的大刀说。 “你那把大刀他的亲兵能让你见到熟睡的苏烈?” “似乎不行,那你说该怎么办?现在刚刚打了败仗,人心不稳,咱们还有机会,一旦过上几天咱们就算能杀死苏烈也于事无补。” 210 老奸巨猾王世充 大战刚过,河北军死伤很多。这些兵将大多都是一个村或者邻村的,个个沾亲带故,昨晚隋军的奇袭让他们的亲人死伤不少。这时候他们不仅痛恨隋军对窦建德和苏烈等将领也十分不满,认为都是他们能力不行才让他们死了不少亲人。再看看人家瓦岗军,和隋军大大小小打了十数场仗,人家是越打越勇,死伤是越来越少。 谁也没有想到跟着窦建德从瓦岗军中回来的人竟然起了坏作用,他们在瓦岗军中觉得规矩多纪律严,向往以前的散漫。可是等他们重新回到河北军中后,各种不平等有让他们想念瓦岗军的各种好处。并且在聊天中无形地把瓦岗军的事就说了出来。什么事情一有了比较自然就有了优劣,有了好的自然就更加难以忍受不好的。 在瓦岗军中人人平等,任人唯贤,而河北军中任人唯亲,论亲行赏。溜须拍马的人吃香喝辣,有能力有功劳没有后台的得不到赏识。他们和其他的农民武装一样管理混乱和瓦岗军根本没有办法相比。现在最让他们不能忍受的就是自己的亲人昨晚死了,而他们有不少留在瓦岗军中的亲戚朋友却安然无恙。他们并不知道瓦岗军为什么撤军,反而固执的认为瓦岗军知道隋军要劫营所以才早早地躲开了。也有一些人后悔自己当日怎么没有留在瓦岗,甚至自己还鼓动自己的弟弟一起反出瓦岗军,结果昨晚他却被隋军杀死。五万河北军只逃出来三万多一些,差不多五分之二的人死在了昨晚的奇袭中,几乎每个人都有亲人被杀死。就是逃出来的人也几乎人人带伤,全须全尾的人很有限。 而唐军因为李元霸的缘故,十万唐军逃出来差不多九万,伤亡比河北军小多了。 河北军人人哀叹自己和亲人命苦,而唐军则是很多人庆幸自己军中有个无敌的李元霸,多亏了他才带领大家杀出一条血路。十分之一的伤亡虽然比较大,但是这些当兵的还能接受,反正哪次打仗不死人?战争胜负和伤亡只有主将才会在意。当然也有些人为自己的亲朋哀悼,不过乱世之中死伤也只是平常事,已经司空见惯。相对于河北军军心不稳,唐军就要好多了,在李世民的努力下,很快就重新稳定。现在李世民只等斥候的情报,然后做出下一步的行动。可是都过来两个多时辰了还是没有瓦岗军的任何情报。几十万的军队怎么可能找不到?听到一个个失望的消息,李世民越来越生气,这些斥候是不是被吓破了胆,根本不敢向远处打探?于是下令:一时辰后还打探不到瓦岗军的下落全部斩首! 麻六一脸沮丧地走出李世民的大帐,他和赵斗跑遍了周围一百五十里远近的地方,连瓦岗军的一根毛也没有见到,他就不明白为什么李将军就不相信呢?就算真想知道瓦岗军的信息必须要跑到一百五十里地以外才有可能得到啊。可是让他们头疼的是一个时辰怎么可能跑到一百五十里外,更不要说返回来禀报。刚才听到李世民那样说,他差点都想说:你现在就把我斩了吧,省得受罪。不过看到盛怒的李世民他还是没有胆量说出来,万一火上浇油立刻被推出午门斩首就亏大了。 不过,他又想到等一个时辰后还是免不了一死 ,不由得十分沮丧,连赵斗和他说话都没有听见。看到他走神不说话,赵斗拽拽他,他才反应过来问:“啊,你说什么?” “将军让咱们一个时辰打探到瓦岗军的动向这根本不可能,这不是命令,这是要杀咱们。”赵斗只好再说一遍。 “我知道, 但是咱们能怎么样?你敢逃跑?” “我跑了老娘和媳妇儿子怎么办?这要是战死还有抚恤,被斩首抚恤金也知道有没有?”赵斗明白一旦他俩逃跑就会连累家人,男丁为奴或斩首,妇女为奴为妓。 “那咱们只好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瓦岗军的线索。”俩人一边小声商量一边找到战马骑上去快速离开。 看到急急忙忙离开的斥候,李世民心情很紧张,一刻没有瓦岗军的消息,他就一刻也不能安宁。他觉得如果他是沈厚的话一定会借此机会把唐军和河北军消灭掉,因为他们必然是以后争夺天下的最大的势力。反正已经撕破脸,不在天赐良机的时候消灭,等缓过劲来再想消灭肯定不是一般的难,甚至有可能被反转。因为李世民就是这样的想法,所以他也认为别的枭雄和他的想法差不多,所以他十分担心瓦岗军趁着他们新败,兵甲不全,缺粮少衣,士气低迷的时候来一下。 也正是因为那些担心,所以一向宽厚的李世民才忍不住说出斩首的话。他也知道一个时辰很难有结果,不过现在军心还是不稳,正好杀几个人震慑全军,稳定军心。又想到,还好苏烈回归,这让他也安心了一些,不然他真害怕王世充能否统领好河北军。王世充和河北军之间是帅不知兵,兵不知帅,这样的军队能有多大的战斗力?万一碰到了瓦岗军不仅不能帮忙,很可能还要拖累唐军。想到这里他又想去看看苏烈,两方必须要加强联合,以应对瓦岗军。顺便还要看看他们的斥候这时候有没有消息传回来。 李世民认为王世充帅不知兵,他真不知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作为隋末最厉害的一位枭雄,他一到河北军中看到壮实的河北大汉就动了心思,暗暗就开始收集那些将领的信息。这次他收拢这些河北军的时候能那么有效率就是因为他对那些人比较熟悉,熟悉的程度甚至超过了窦建德。当然造成这种现象主要的责任在窦建德身上,自从他自封为夏明王后,自重身份,慢慢脱离了基层将官,所以也就明白为什么河北军对他的死并不十分悲伤。而王世充根据他掌握的人事情报在收拢溃兵的时候就动用了心思,当然那个时候他并不是为了对付苏烈或者是谁,主要是为了便于他领导河北军。他在一开始就大肆分封官职,反正战死了很多人,空闲的官职很多,随便封。小官升大官,牙将成偏将,连升三级的也有。不管他以前是不是窦建德和苏烈的心腹,一律升管,不过对窦建德和苏烈的心腹还是留了一手,管可以升,就手下的人手没有多少变动。而那些他认为可以做心腹的不仅升官,还把死了将官的兵丁给补充进去。 苏烈一回到帅帐,就发现大将军一顿,生面孔到是没有,不过很多都不太熟悉或者是他以前厌恶的人。他想发号施令却发现很多人的职责他一点也搞不清,全都乱套了。这时候的苏烈才二十来岁,哪里有哪么多的城府和手腕。升官高兴降职难,苏烈只能保持现状。不过当他继续下去时,就开始崩溃。因为他下一个命令就因为官职变动不得不改,下一个命令还是又要改,几番三次他的无明业火就窜了出来。 211 多算胜少算 作为一个资深的老牌枭雄,王世充深谙收买人心的策略。作为一个资深的老牌枭雄,王世充的权谋之道苏烈怎么能够和他相提并论。虽然王世充在河北军中的布置不是针对苏烈,但是也显示了他的统御能力。他依仗自己郑王的身份,在收拢溃兵封官许愿收获了不少的军心。再反过来看苏烈他既不能再给大家升官也不能许愿,而且听到李世民他们说瓦岗军就在附近,所以他十分着急,想赶紧做好应对瓦岗军袭击的准备。结果一开口布置任务,下面就乱套了。他想指派的人没有出来领命,反而站出来一个不太熟悉的人。即使他指名道姓的指派任务,结果也和他现在的职务不符,这么搞了几下,苏烈的火就冒了出来。他没想到经过一夜的折腾他竟然对部队陌生起来,现在军情紧急他却连命令都不能顺利的下达,这要是瓦岗军打过来,河北军还不得完蛋。 他生气,他发火也没有什么,反正河北军这些人早就领教过他的烂脾气,但是他下一句话就让大家心中充满了怨气。苏烈为了方便指挥生气的说:“全部官复原职,各司其职!”听到他的话,下面的人全都不高兴,脑袋拴在裤腰上拼命,好不容易才升官,还没有抖一天的威风现在又被撸了,一个个心底难受,脸上还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也真是难为他们。 不过这样一来,苏烈方便了,指派起来又有了感觉。王世充也很高兴,他正想着怎么能抢夺到河北军的军权,苏烈就免去了这些将领的官职,简直是瞌睡送枕头。他知道这些将领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心里肯定牢骚满腹,华夏人总来都是能升不能降。升官发财娶老婆高兴,降职破财带绿帽生气。这一点苏烈应该知道,但是他可能不清楚这种事的杀伤力,为了他便于领导,他把这些人降职了,准备等度过危机后再给大家升官。可是这些人哪里能理解他,也没有理解万岁的概念,因此就对他有怨念,包括以前和他关系好的人。他们意见更大,心说咱们的关系不应该再官升三级吗?三级不行升一级也不错,可惜不仅没升反而还降回原职。 王世充看到这种情况觉得他重新夺权的机会又大了不少,他必须抓紧时间在人心不稳的时候抢到主动权。不然等危机解除后,河北军渐渐恢复以前的样子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必须要站起来为大家说话。其实这也是他最后的机会,要想邀买人心必须站出来:“苏将军,你这样做不妥。我以前和窦王兄用甘共苦,总听他说对不起跟着他一起受苦的兄弟,没能让大家跟着他升官发财。就在昨天他还说,现在情势很复杂也很危险,如果他牺牲了,希望我能给他们谋福利。今天我看到这些兄弟万死一生的跑回来,还记得自己是河北军,愿意继承窦王兄的遗愿,也为了河北军以后的发展就给大家该升官的升官,该赏的就赏。可是你这么一搞,似乎大家既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这十分不好!” 苏烈冷眼旁观王世充像小丑一样的演戏,也不阻止他,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话。听完以后,他明白这家伙想挑拨他和其他将领的关系,不过他自认这些都是他亲手带出来的兵,因此并不担心王世充的挑拨。于是继续强硬地说:“河北军的事物岂是你一个外人能够指三道四的?”他是大将军哪里明白底层将军的心思,乱世之中人命如同草芥,食不果腹,何况这些人以前大多都是草莽,为的就是一个好前程。苏烈认为大家应该忠于他,他们这时候却认为应该忠于窦建德,现在窦建德死了,他们也要考虑考虑,看看谁更适合当河北军的统帅。虽然王世充以前并不是河北军的老人,但是人家也是郑王,还是夏明王专门招揽过来的,关键是他愿意给大家升官。 苏烈不想让王世充说话,可是下面这些人却盼望着他能仗义执言,让大家升官发财。 “苏将军不要忘了,这些河北军还是我和郑王帮你们收拢的。再说夏明王可是说过让郑王做他副手的话,现在他不在了,河北军不应该由郑王统领吗?你还是做好你大将军的事。”朱灿适时插言,说出窦建德当时安抚他和王世充的话。当日他们逃脱瓦岗军大营后,在庆功的酒席上,和多的窦建德随口说让王世充做河北军的二把手,朱灿三把手。其实过后名义上他俩地位是二把手和三把手,但是全被架空,一点权力都没有和软禁差不多。谁能想到现在拿出来说事效果还真让人瞪眼。 “那不过是我家王爷的一句戏言,你们还当真了。如果不是看在你们帮我收拢溃兵的份上,这次 会议你们能站在这里吗?”苏烈轻蔑地说。 “王无戏言,既然夏明王让我们帮他看着河北军,我们自然不能让你任意妄为。”朱灿针锋相对,尤其是看到下面没有人支持苏烈更加有恃无恐。 “来人,把这两个不知所谓的人给我赶出去。”苏烈懒得和他争吵,下令亲兵把朱灿和王世充赶出去。 听到命令冲进来几个亲兵,苏烈虽然不认识这些人,但是不妨碍他指挥这些人。他用手指着这些人让他们把王世充和朱灿赶出去。可是这几个人看着他竟然和没有听见命令一样。王世充却挥挥手说:“下去!”这些人对着他抱拳施礼让后退了出去。原来大帐四周站岗警戒的全是王世充和朱灿的亲兵,刚才冲进来的就是他们的亲兵。苏烈没有回来以前,帅帐里就是王世充说了算,为了他的安全他的亲兵自然在帅帐周围。苏烈刚回来哪里有时间注意这些,也没有时间安排这些。这时不仅苏烈明白这座大帐围满了王世充的人,其他的将领也明白他们已经落在了王世充的手中,只要人家一声令下,大家很可能会被乱刃分尸! 212 夺权易如反掌 原本以为在河北军中如鱼得水的苏烈,看到这些人竟然是王世充的亲卫,再加上朱灿咄咄逼人的态度,他虽然年轻经历少,现在也已然明白他落入了王世充手中。不过他想到这里毕竟是河北军的大营,帐里还有不少的河北军将领,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杀出大帐,再召集周围的河北军,自然能让王世充和朱灿死无葬身之地。可是当他看向下面的将领时,一个个都不敢看他的眼睛,等他目光看过来时,一个个都把头低下去。 苏烈从来没有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不过就晚回来半天,河北军就有了这种变化。这些人的态度让他的心理差点崩溃,这些以前同甘共苦的兄弟在这种时候竟然不帮他,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更痛心吗?这时候他对他们的失望远超王世充给他的伤害。其实那些人这时候并不是要和苏烈作对或者是要站在他的对立面,只是对他降职的做法不满,有一点看笑话的意思。另外这些人因为王世充给他们升过官职,也知道大帐外面都是王世充和朱灿的亲卫,不过来来去去觉得没什么。但是在苏烈心里可不一样,他现在把王世充和朱灿当敌人,自然也认为他们把他一样当敌人。苏烈和下面这些将领的心思不同考虑问题的立场不同,自然得到的反馈也不同。但是他们相互间的心思相互也不理解,王世充明白,他就是让这些将领感受到他的善意,让苏烈感受到威胁。在他们不能良好的沟通下,被事情给做好。 没有同盟更没有亲卫在身旁,苏烈感受到孤掌难鸣,他只好无奈的接受这个现实,让王世充重新执掌大权。当他落寂的走出大帐时,朱灿紧跟在后面,他要看着苏烈离开河北军,不能让他和其他人接触,绝不给他任何反扑的机会。等苏烈离开大帐,下面的人才反应过来,因为他们的消极,苏烈不得不把河北军拱手相让。他们也不知道这到底好不好,虽然说苏烈年轻脾气不好,但是毕竟相处了好几年,一个个神情低落。 看到大家神情不愉快,王世充诚恳地说:“大家放心,我以后对他和对你们大家一样,咱们就要休戚以共了。只有劲往一处使,同心同德才能度过这次难关。苏烈是以为优秀的将军,但是咱们河北军现在内忧外患,必须要一个有经验的统帅领着大家度过这次难关。等度过了这次危险,我愿意把统帅的位置还给苏烈。” 听到王世充这么说,下面的河北军将领心中的一点别扭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并且更加感叹王世充高尚的情怀。就连一些十分忠于苏烈的将领也对王世充充满了好感。大败之后,人心不稳,苏烈年轻,王世充老成,而且他们也感觉王世充做事比苏烈强一些,毕人家年纪大经过的事多,苏烈没有办法和他比。想到以后河北军还是苏烈的,谁还能有什么意见。却不知道苏烈在大家面前丢了面子,哪里还能留下来。 这些在战场上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莽汉哪里能经受住王世充的弯弯绕。现在他能把这些人搞服帖,时间长了以后 他更能把这些人搓扁捏圆,到时候不要说苏烈就是窦建德活过来,想要重掌大权也不可能。这些权谋之道要让这些厮杀汉想明白不如杀了他们,而王世充 玩弄这些权谋确实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搞定了这些将领,王世充一样要头痛瓦岗军。他得到的信息和李世民一样就是没有信息,除了在紫槿山碰到瓦岗军的斥候就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信息。他绝不愿意自己才掌握的河北军被瓦岗军重创,可是直到现在也打探不到瓦岗军的信息,下一步计划怎么做?想来想去他只好派出更多的斥候,并且要重奖打探到消息的斥候。这时候也没有唐军那边关于瓦岗军的情报,王世充也不打算靠他们,也安排了不少斥候去唐军负责的区域去看一看。他对李世民绝不会无条件的相信,毕竟以后很可能是争夺天下的对手。 安排人手各行其事后,王世充独自坐在大帐里猜测瓦岗军的动向,并且模拟出各种应对方法。至于苏烈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他也没有想到竟然这么轻松的就拿到了河北军的大权,现在想起来还恍然如梦。 苏烈出了大帐,心情十分低落,他想不明白那些朝夕相处的战友被王世充灌了什么**汤,竟然不支持自己。或者说自己以前太自以为是,其实很让人讨厌。总之苏烈很伤心,十分得心灰意冷,觉得全世界都背叛了他。朱灿还害怕他接触到其他的河北军,一直跟在后面,结果觉得被所有人抛弃的苏烈径直骑上马跑出了河北军大营。甚至有些人和他打招呼,他也不理睬。看到他失落的样子,朱灿知道他不会再和他们抢夺河北军的控制权了。 跑出大营的苏烈感觉天地虽大,但是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处。想到宇文成都杀死了窦建德,他决定去找他报仇,就算战死也算不辜负窦建德对他的恩情。有了目标的苏烈重新燃起了斗志向回奔跑。 李世民看到苏烈从大营出来,以为是来迎接他,结却看到他猛然间一驱马奔驰起来。李世民心说:难道苏烈发现了什么紧急情况,这么心急火燎地要赶过去。于是大声喊道:“苏将军,苏将军……” 可是他无论怎么喊也喊不住心有执念的苏烈,人家现在除了给窦建德复仇,他的世界就再也没有了任何东西。李世民看到他不理自己,自顾自的向前奔跑,愈发认为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他不会如此失礼。想到这里,他也纵马追了过去,到时候有什么事也能帮你一把。两个人一个跑一个追,很快就没影了。朱灿本来想喊住李世民看看他过来有什么事,可是想想还是算了,叫回来估计也是麻烦。 213 李世民收苏烈 朱灿和王世充刚刚抢夺了苏烈的河北军,如果把李世民喊回来,他如果问起苏烈这可不好回答。用谎话糊弄他,朱灿不习惯说谎。但是实话实说,李世民这么得精明强干,万一被他看出了蹊跷,总不是好事。他愿意追苏烈就让他去追,有他跟着也能防止苏烈做傻事。朱灿觉得他们已经抢夺了河北军,如果因此苏烈想不开寻死,别人还不得议论他和王世充逼死人家。被人议论倒不算什么大事,但是被河北军议论的话总归不是好事。万一再引起军心不稳,对他俩掌控河北军也不好。现在有李世民跟着也许他没有地方可去,加入唐军。这样一来似乎是他放弃了河北军,减少不少非议,也能解除他和王世充的后顾之忧。朱灿越想觉得越不错,得意洋洋地返回大营。 却说李世民喊不住苏烈,又以为河北军发现了瓦岗军的什么秘密,所以苏烈才急如星火般的飞驰过去。想到这些他也催马急驰,紧跟在后面,李元霸从来都是他哥哥干什么他干什么,也不多问。出了大营后,苏烈一路向东南飞奔。李世民不由得“哎呀!”一声,他发觉自己进入了误局,原以为昨晚逃过来没有碰到瓦岗军,一直认为瓦岗军会在前面截杀,根本没有想到瓦岗军也埋伏在后面。自己一直督促斥候打探其它的方向却唯独疏忽了身后,原来瓦岗军就藏在紫槿山。只是他们为什么昨晚没有趁火打劫?难道说瓦岗军对唐军和河北军并没有恶意? 他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昨晚瓦岗军为什么没有趁火打劫,那么好的机会如果是他就一定不会放过那个机会。当时唐军和河北军大乱,军心崩溃,如果瓦岗军和隋军两面夹击,他觉得自己一定会死在乱军之中。可是瓦岗军并没有任何行动,只是派出斥候打探消息。知道唐军和河北军大败后也没有过来骚扰,看来瓦岗军没有和隋军联合,也没有赶尽杀绝的心思。不过,苏烈急急忙忙赶回去到底因为什么,他还是摸不清头脑。想要知道原因,还地要追上他问问才知道。 刚才李世民在想问题倒也没有留意,现在才发现他离苏烈是越来越远。于是赶紧快马加鞭奋力追赶,可是依然追不上。苏烈心中只剩下那么一点执念,自然竭尽全力的奔跑。一开始他们是越拉越远,可是等苏烈的马过了一开始的猛劲后,速度又慢慢得慢了下来。谁也不能用百米赛跑的速度长跑,一旦他慢下来,李世民就追了上来。等距离近了以后,李世民又大声地喊苏烈等等他。 正在奔跑的苏烈听到有呼唤的声音,以为出现了幻听,因为他清楚的记得大帐中没有一个人支持,所以他明白那些人绝不会出来追他。既然没有人跟过来怎么能有呼唤的声音?于是他更加不想回头看,看了以后什么都没有岂不是更失望!他摇摇头想要驱赶那些幻听。正在此时却响起闷雷一般的呼喊声让他等一等。苏烈吓了一条,难道这次自己被打击成这样了吗?竟然出现了这么大的幻听。他又摇摇头,可是声音愈发大起来。 原来李元霸看到他哥哥喊的声音太小,他就替他哥哥喊了几嗓子。结果苏烈一样是听不见,这可把他惹怒了。他的万里烟云照可要比李世民的马快,这时候他的暴脾气一上来,用脚蹬在马肚子上一磕,马就明白他的意思,不就是几步的距离吗,它也拼了,奋力向前跃。苏烈的马一开始跑得太猛,这时候后劲乏力,被李元霸追了上来。跑到苏烈的身前,李元霸舌绽春雷大吼一声:“停!”。这声吼赛过晴天里的霹雳,把苏烈的马吓得“稀溜溜”的腿软筋麻,再也无力奔跑。 李世民终于追上了苏烈,他气喘吁吁地问:“苏将军你不要怪罪元霸,我让他挡住你的。不知道有什么急事你跑得这么快?” “李将军,我要去为窦王爷报仇!”苏烈红着眼说。 “你一个人?”李世民心说你确定这不是开玩笑。 “我一个人就行了。”苏烈心说我叫你,你肯去吗? “宇文成都身边猛将如云,你一个人去恐怕凶多吉少,报仇还要从长计议。”李世民心说这不是去复仇,这是去送死,不过他不好伤苏烈的面子说他不是宇文成都的对手,只说那里人多势众。不过说完以后他发现苏烈的神情不对。 “猛将如云又如何?无非死矣!”苏烈悲催的说,他本来就是去送死的。 “苏将军年轻有为,想要为夏明王报仇也不用急于一时, 当务之急是要让大军摆脱危险。”说完后,李世民就知道错了,如果能把大军的安危看得十分重要就不会这么轻易地去送死。看来河北军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他估计受到了刺激,才想做出这么刺激的事。 “年轻有为?我就是一个彻底的失败者。现在我只想为夏明王复仇,以报他的知遇之恩。”苏烈嘲讽的一笑说,向旁边一让就想离开。 这时李世民就知道,一定是老奸巨猾的王世充算计了苏烈,不然他绝不会如此。要是苏烈真想为窦建德拼命,昨天晚上就该拼命而不是现在。他知道苏烈的大帐和窦建德的在一起,宇文成都杀死窦建德的时候,他就算不在身边也一定能看见,不可能那个时候能放下现在却不依不饶地要去复仇。当时他看到苏烈回归还觉得对河北军很好,河北军很好就能和唐军很好地联合,却没有想到苏烈竟然被王世充给撵了出来。他也想不到王世充用了什么手段,现在也不是问这些的时候。问的话就相当于揭伤疤,让苏烈更加没有面子。 不过反过来一想,李世民又很高兴,看苏烈的情况,河北军他是不会回去了,正好可以吧他招揽到唐军中。李世民认为一个苏烈就相当于一支河北军,王世充得到一支没有苏烈的河北军哪里有他赚的多。想到这里,他赶紧示意李元霸拦住苏烈,继续说:“苏将军,听我说几句,说完了你再决定下一步如何去做,到时候我们绝不拦你。” 214 盼归人 人似箭 苏烈现在更多是无所适从,他感到被手下背叛后,觉得自己做人很失败,一时心灰意冷生无可恋才想找宇文成都拼命。现在被李世民拦下来两次,冲动的心情也收敛不少。听到李世民这样说以后,他就暂时停下来,看看他到底怎么说。 看到失去理智的苏烈平静下来,李世民就顺着他的话说:“找宇文成都报仇的心我们俩兄弟比你更迫切,只是现在并不是报仇的好机会。你可以问问我四弟想不想为舅舅报仇?”听到他这么说,苏烈转头看看李元霸。李元霸迎着他的目光点点头说:“我们必须要为舅舅报仇!不过我哥哥说还要等一等。” 听到李元霸这么说,苏烈知道李世民没有骗他。因为他知道李元霸是个傻子,所以他绝对不会说谎话。李世民也知道李元霸不会说谎,当然了,他舅舅的仇他肯定会报,毕竟想要统一华夏不和大隋打一仗根本不可能,到时候不杀宇文成都也得杀。看到苏烈的情绪又稳定不少,李世民接着说:“现在隋军势大,咱们又刚刚被他们打败,现在过去报仇和送死有什么区别?最少也要等咱们重整旗鼓后再说报仇的事。人常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不隔夜,苏将军乃天下英雄,怎么能沉不住气呢?” 李世民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苏烈的神情,发现自己的话并没有引起他的共鸣,就知道还没有说到点子上。其实苏烈也知道他说得很对,但是他主要是被那些人背叛才刺激地想要寻死,他也知道肯定报不了仇。只是被手下背叛这么丢脸的事他没有口说出来。这几句话没效果就换几句话,反正说话又不用掏钱:“如果苏将军执意前去,我们兄弟俩自然相随,只要今生能和苏兄弟一起并肩作战也算人生一大乐事!为了苏兄弟我们俩甘愿两肋插刀!” “你们当我是兄弟?”苏烈激动地反问。 “当然!能和苏将军这样的英雄称兄道弟是我们兄弟的荣幸。既然苏兄弟执意要现在去报仇,我们兄弟俩也不怕人家说什么小人报仇不隔夜的话!走!”李世民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喜欢人家把他当兄弟,于是就斩钉截铁的承认自己很高兴和他做兄弟。 “慢!既然你们把握当兄弟,我怎么能害你们去送死?你们快回去,唐军如果找不到你们还不得乱套。”苏烈很激动,虽然河北军全部背叛了他,但是李世民全把他当兄弟。李世民是太原留守唐国公的二儿子,身份地位比这里的任何人都高。王世充和朱灿也不过是造反起家自封为王的人,比起正儿八经的贵族李世民也差了好几个档次。 “既然是兄弟,自然要同甘共苦,生死与共。苏兄弟去那,我们兄弟就奉陪到那里。”李世民继续慷慨地说。 “二哥,我不想去,杨林那个老小子太坏,他不让我用锤子砸他,他还让人用箭射我,把老三都射死了。”李元霸听说去找隋军报仇,他不愿意,他的亲卫绰号老三的为了帮他挡箭被射死让他记忆深刻。以前他的亲卫在战场上都是受他保护的,没想到只帮他一次就丢了命。 “二哥,看来我们去不了了,四哥不想去,兄弟也只好不去。”苏烈现在心情大好,有唐国公的公子和他做兄弟,即使再多的人背叛他,他也不放在心里。 “好!咱们回营大喝三百杯,不醉不归,不,是不醉不休。以后咱们兄弟共进退,同甘共苦,生死与共!”李世民高兴的说,这次能把苏烈招揽到唐军,死几万人也就不算事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二哥你的酒量不行,喝不了三百杯。”李元霸专门揭他的底细。 “喝不了三百杯我换小杯,这么小行不行?”李世民伸出小拇指,用大拇指点在指尖上说。 “咱们就没有这么小的酒杯。” “一会我就让他们造一个。” “我也要让他们造一个这么大的。”李元霸晃了晃手中的大锤说,他要造一个和他锤子一样大的酒杯。 看到李元霸认真的样子,李世民和苏烈相视“哈哈”大笑。苏烈完全从背叛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三个人返回唐营,李世民又安排斥候去扬州城方向去打探瓦岗军的动向。这时候他也想清楚了,也放心了,最起码瓦岗军暂时不会找他们的麻烦。既然知道暂时没有危险,他决定今晚休息一天,明早拔营回长安。至于河北军只需要通知一下就行,自己对瓦岗军的分析就不给王世充说了,管他怎么想。再说这也不能算隐瞒情报,毕竟那些都是分析出来的,没有任何证据。因为在返回的唐营的路上,苏烈已经简单的把河北军中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所以他对河北军的态度就发生了变化。另外就是他虽然听苏烈所说好像天方夜谭,但是也不想节外生枝,如果不能把苏烈完全收归麾下,那才是巨大的损失,当时河北军帅帐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能成为一个疑问。 听到唐军明早就开拔回长安,王世充心说你们不怕瓦岗军,我也不怕。你们回长安,我就会郑州,反正我和你一路而且比你近很多,要倒霉也是你们更倒霉。当然了他也知道了苏烈跟着李世民的事,只要他离开河北军,王世充也不想再多事。于是也吩咐大家准备明早开拔返回。 他们认为瓦岗军在最好的机会没有落井下石,认为瓦岗军放弃了相互间的间隙,想安稳的返回。却不知道沈厚把大军驻扎在千里之外的东岭关,正以逸待劳的等他们返回。他们没有能力打探到千里之外瓦岗军的消息,瓦岗军因为在扬州留下张仲坚等人的缘故,早就收到了飞鸽传书,把他们的情况早就掌握的清清楚楚了。什么王世充阴谋夺权,李世民喜获苏烈都一清二楚,甚至连李元霸想打造一个像他的大锤那样大酒杯的事都知道。如果李世民等人知道沈厚一众瓦岗军将领对他们的情况了如指掌,不知他们的行军路上是什么心情?不过,沈厚他们的注意力明显不在唐军和河北军身上,他们全都盼着张仲坚能早点回来! 215 艺高闯行宫 刚吃过早饭,沈厚就收到了飞鸽传书,知道了杨林和宇文成都劫营的事。接着一个时辰后又收到飞鸽传书,张仲坚告诉沈厚生意成功。这是他们约定好的暗语,意思是玉玺已经到手。接到这个消息后,瓦岗军的一众高层笑的合不拢嘴,他们一致认为瓦岗军军能得到玉玺是天命所归。沈厚心说如果不是张仲坚谋划玉玺能是瓦岗军的吗?到底是老天爷的意思还是张仲坚的功劳?不过这些话他没有说出来,不然就等着接受徐茂公等人的批判吧。 虽然玉玺已经到了张仲坚的手中,但是他们一日不和大家汇合,就不能说玉玺完完全全归瓦岗。从扬州到东岭关接近一千里路,很可能会出现变故。毕竟中途还有唐军和河北军挡在中间,如果被他们发觉玉玺在张仲坚手中,他们必然会出手拦截。而杨广一旦发现玉玺丢失,也一样会派人搜寻。到时候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张仲坚他们的必然是千难万难。为今之计只有争分夺秒地向回赶,尽最大能力赶路,也许多跑一半里路就能少牺牲一个人。 瓦岗军众人担心张仲坚等人的安危,他们自然也明白自己的处境。 昨晚在杨林发动劫营的时候,张仲坚在杨广的行宫外也做好了准备。当杨广接到他叔叔杨林和天宝大将成功冲进熟睡中的唐营和河北军军营时,他就知道这次的军事行动已经成功。遭受这次打击后唐军和河北军暂时就不会对大隋构成威胁,那么反隋的主力就只剩下瓦岗军。没有唐军和河北军掣肘,大隋就能专心的对付瓦岗军。一旦消灭了瓦岗军,就算唐军和河北军恢复一点元气,也绝不会是大隋的对手。因为从前段时间的战事来看,其他的反王联合在一起,既无力破阵更无力攻城,完全就是人多凑热闹。可惜热闹是热闹就是不能转化为战斗力,但是瓦岗军一到,形势立刻就发生了变化。让其他反王束手无策的铜旗阵土崩瓦,坚不可摧的洛阳城不堪一击,收服尚师徒破五关,吓走颍州王杨义臣,就连一向称为战无不胜的皇叔靠山王杨林都在瓦岗军手中屡战屡败。 不过,那个时候隋军还要对付其他的反王,不能集中全力对付瓦岗军。现在其他的反王几乎全部歇菜,大隋能集中更多,更精锐的部队围剿瓦岗军,杨广相信这次一定能把瓦岗军连根拔除。 越想越高兴,高兴的时候怎么能少了酒?喝酒自然要歌舞助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杨广很明白这个道理,他也从不吃独食。于是整个行宫内一边欢声笑语,莺歌漫舞。就连值班的侍卫杨广也没有忘记,这些人可是为了他的安危夜不能寐,食不解带,现在唐军和河北军眼看就要覆灭,自顾不暇,哪里有功夫到扬州城作乱。于是他也赏给那些侍卫御林军一些酒肉,不过酒只是一杯,不可多喝,肉管够。一杯多大的一杯,杨广没有说,下面的人自然不能亏待自己就用最大的酒杯,一杯半斤。有些人还觉得不过瘾,就把手下的酒杯抢过来,美其名曰:年纪小,就让他代劳。 等候在行宫外的张仲坚看到守卫松懈,并且到处都是吵闹声,知道这正是好机会,于是带领手下潜入行宫。经过他训练的人个个都是高来高去的好手,赛过狸猫。在房顶上奔跑起来无声无息,像风一样快捷。就是在防守严密的时候也未必能捕捉到他们的身影,何况现在这种情况。 进入行宫以前,张仲坚他们就做好了详细的行动计划。简单说就是分为五队行动小组,第一队张仲坚亲自带队,去大殿在杨广的身边找玉玺;第二队去萧皇后寝室搜寻;第三队去其她的嫔妃那里找寻;其余的两对分别在行宫的东西两侧埋伏。他们的主要对象就是杨广和萧皇后,如果事情进展的不顺利或者被发现,东边埋伏的就要接应,放火焚烧引起混乱。当注意力被吸引到东边后,西边再放火制造混乱,让杨广顾此失彼,以利于大家的撤退。 行宫里的布局,他们早就通过建造行宫的工匠得到了详细的图纸,并且也悄悄潜入实地勘察过,所以每个人都对里面很熟悉。张仲坚带着一个人直奔杨广的主殿,到了房顶后,他小心地揭开一个瓦片,向下仔细观看。 杨广搂着萧皇后,一手举起酒杯灌了萧皇后一杯,萧皇后又嘴对嘴喂给他喝,不时的对着下面的歌舞叫好!宇文化及陪坐在下面,两只眼睛盯着婀娜多姿的萧皇后不忍挪开,心里面想些不可描述的事。其他的官员可没有宇文化及那么放肆,只是饮酒看歌舞,有没有想写少儿不宜的事不好看出来。隔一会就有殿门官进来禀报前线的喜讯,每当听到捷报传来,杨广总要赏给下面的舞女各种珍宝,似乎她们的舞蹈才是克敌制胜的法宝。张仲坚看到杨广的做派,心里替杨林和宇文成都等人不值。他们殚精竭虑的为了大隋出生入死,结果还没有几个歌女受杨广欢迎。这样的昏君不亡怎么能说得过去? 只是下面又是酒宴又是歌舞,灯火辉煌的,张仲坚想了好几个办法都觉得没有办法去大殿里搜寻玉玺。在来以前大家也分析过,一致认为玉玺最可能就在杨广的大殿,毕竟圣旨总要加盖玉玺。其次才有可能在萧皇后那里,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收到萧皇后寝宫那里传来得手的信号,所以这里还是重中之重。既然现在没有机会就只能等机会,也许等到他们全部醉死后就是机会,至于要等多久,张仲坚觉得这不是重点 ,只要能等到机会,时间没有问题。 也许被张仲坚的诚信打动,当又一次听到宇文成都斩首万人以上时,杨广似乎觉得宇文成都辛苦了,高兴的大喊一声“赏!赏牛肉百斤!”原来他担心天宝将军饿了,没有力气继续杀敌,非常人性化的给他赏赐一些牛肉。赏肉就赏吧,杨广可能酒喝多了,竟然要写圣旨,写完后自然要加盖印玺。杨广手抓着玉玺,满嘴酒气的说:“想要我的宝、宝、宝贝,有、有、有命想没命拿、拿、拿。”说完一手推开旁边的太监,自己亲自动手重重地盖了一个红色的大印。然后放入檀木盒子,抱在怀里。 216 假冒小黄门 想到李世民和窦建德等人都想抢夺他的玉玺,现在却被杨林和宇文成都杀得丢盔弃甲,一败涂地,朝不保夕,杨广心情大好说:“想要我的宝、宝、宝贝,有命想没命拿、拿、拿,只是自不量力!” 盖完玉玺后,他把玉玺装在檀木盒中抱在怀里。可是他怀里还抱着萧皇后,虽然杨广肠肥肚宽,这时候也觉得檀木盒子顶的人不好受。他想松开萧皇后,只搂装玉玺的檀木盒子,毕竟这可是天下的象征,人人欲据为己有。但是他又看看萧皇后的如花容颜,最后还是把玉玺递给了一旁的小黄门让他把东西放到一边。看到这一幕的张仲坚暗暗鄙视杨广昏庸,竟然为了女人就把玉玺扔到一边。不过要是让沈厚看到了一定会赞一句“爱美人不爱江山,真男人!”不过张仲坚也不想想,再宝贝的东西也不能总抱在怀里吧? 看到玉玺被小黄门放在长案的左边,张仲坚就开始思索,怎么才能把玉玺借出来。一开始他还在担心玉玺藏在什么地方,害怕不容易找到,没想到喝多了,竟然拿了出来。想到杨广这么知情识趣,张仲坚也不再嘲讽他昏庸,一门心思都在思索下一步怎么做。玉玺放在长案上,众目睽睽下可不要盗走,这可怎么办?如果杨广让小黄门把玉玺收起来就好了。那样他可以悄悄跟在小黄门的后面,到时候在等他藏好离开后,正好盗出来。现在杨广就把玉玺放在眼前,谁动一下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而且玉玺也是很敏感的东西,谁敢乱碰,不死也要褪层皮。 看着眼皮下的玉玺,张仲坚无计可施。再过一会,天就要亮了,杨林和宇文成都就会回来,到时候杨广和一众文武应该会出去迎接一下吧?那时候就是最后的机会,趁着他们的注意力放在得胜归来的杨林和宇文成都身上时趁乱取走玉玺。想到这里张仲坚让跟着他的人先撤退,并且通知其他的人一起退出行宫,在外面等候和接应。他害怕天亮后,人多动静大容易暴露。等他们撤退后,他一个人目标小更加容易行动。 正当张仲坚计划潜伏下去,等待杨林凯旋归来时再找机会行动的时候,下面的杨广可能想到一会他叔叔就要归来,于是让小黄门下去给他端醒酒汤。看到走出去的小黄门,张仲坚转开了心思,能不能…… 于是张仲坚悄悄跟着小黄门后面。 小黄门出了大殿快步向御厨房走过去。穿过几个人回廊,张仲坚听见前面响起锅碗瓢盆的声音,还有“噔噔”的切菜声,他知道厨房就在前面。现在正是四更天过一点,人到了这时候睡觉睡的最香,熬夜的也是最困的时候。看看周围静悄悄的,门口两个御林军依在门 框上脑袋一点一点地,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人。 张仲坚轻轻地向前一冲,一掌拍在小黄门的后脑勺。小黄门站了一夜,走路磕磕绊绊、迷迷糊糊地,忽然间觉得头上一痛,两眼发黑,双腿发软。张仲坚不等他歪倒就夹住他身子一闪就躲在了假山后面。他把小黄门身上的衣服剥下来穿到自己身上,然后用绳子把小黄门捆起来,又找了一团烂布把他的嘴堵起来。害怕他醒过来挣扎,又提起小黄门把他向更偏僻的地方挪了挪。 等一切收拾好,他从假山后面出来赶紧向厨房走过去,杨广还在等着和醒酒汤,一会迟了还不知道会生什么事。只见静悄悄的回廊里一个衣冠不整的大胡子黄门急急忙忙的冲过门洞,两个正在打瞌睡的御林军被他带动的冷风都给惊醒了。他们看到是一个冒失的小黄门跑过去,知道可能是皇帝又急着催什么菜品,于是接着打瞌睡。 快要进厨房的时候,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老太监,他看到迎面走过来的大胡子黄门,惊讶的张大了嘴。这时候瞌睡涌上来,他不由地打了一个哈欠。再看时,哪里有什么大胡子,只是一个老黄门拿着浮尘慢慢走过来。 原来张仲坚从老太监的神色里感觉到了不对劲,也就是他的眼力好从老太监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满脸的胡须,猛然间惊醒,太监是没有胡子的,自己穿着太监的衣服,却有满脸的胡须,这幸亏只有一个人, 要不然非露陷不可。本来他想如法炮制把这个老太监打晕,看到他睡眼朦胧呵欠连连,张仲坚手上运功,在脸上一搓,满脸的胡须在内劲的作用下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至于酸儒们讲究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他从来不屑苟同。如果知道他的身世,或许更容易理解他的想法。因为他一出生就长相怪异,所以被父母抛弃,所以对父母的感情就变得很奇怪。 老太监觉得他真是老了,眼睛昏花的太厉害,明明就是一个没有胡须的小黄门,怎么能看成一个满脸胡须的人?一边自言自语地说老了,一边慢慢走过去。张仲坚摸了头上的一把冷汗,厨房门口打晕老太监想要不被人发现实在是有点难,还好他打了个哈欠。 看到脚步蹒跚的老太监慢慢走远,张仲坚踱进厨房让人快点给大殿里上醒酒汤。 厨房里一阵鸡飞狗跳,迅速把醒酒汤整出来,一溜人跟着张仲坚想大殿赶过去。他们可不敢怠慢,如果让皇上有一点不满意,屁股就得挨板子。 进了大殿,这些人把醒酒汤分别给送上去。张仲坚眼睛瞪的滴溜溜圆,他想找一个机会。他的一只手放在案上,如果有人从放玉玺的檀木盒子边经过的话,他就用内力把盒子震到地上,然后借机把玉玺掉包。为了这一天,张仲坚特意找人防止两枚玉玺,凭借他在绿林中的关系花了万金才做出来。如果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看出来。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尽可能拖延被发现的时间,让他们能够逃得远一点。今天晚上他带了一枚,另外一枚在去萧皇后的那队人手中。 虽然张仲坚随时准备让人做替罪羊,但是没有一个人到这里经过。杨广高高在上,谁敢在这里走来走去。他有心过去把盒子碰下去,但是又怕被捉去打板子。打板子到是没什么,关键是没有办法掉包。他只好耐心等待。还好大多数的人都喝多了,没有注意到此小黄门非彼小黄门,甚至连衣服不合身也没有人能注意到。喝多了人看什么都是重影,能看见那里站个人已经不错了,还能指望些什么? 宇文化及一开始喝的比较克制,可是随着时间慢慢延长,他又贪恋萧皇后的美色,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最后不知不觉就喝多了。酒壮怂人胆,喝多的宇文化及就想离他的女神近一点,于是端起酒杯,向高高在上的杨广一摇三晃的走过来。 217 虬髯公巧盗玉玺 当然了大家认为他是像杨广走过去,其实宇文化及是向萧皇后靠过去。一般人是不敢走上去的,只是他甚是得杨广赏识,私下里两人很是亲厚。其实就是私下里他给杨广出了不少损人利杨广享乐的主意,得到了杨广的信任。并且依仗这些信任和萧皇后暗中搞到了一起。现在酒喝多了,就想和萧皇后亲近亲近。 下面的群臣看到醉醺醺的宇文化及向杨广走过去,也没有人制止,他们也想让他举止失仪,然后最好让杨广把他打一顿。 宇文化及摇摇晃晃的登上太极,身子一摇晃就撞向放玉玺的长案。正在苦等机会的张仲坚看到他撞过来,心头大喜,本来他能扶住宇文化及的却偏偏站着不动。为了不让人怀疑他还故意扭过头似乎正在用心听外面传来的声音。 当宇文化及快撞上长案时,他为了防止自己摔倒,不由地用手去扶。喝醉酒的人根本没有平衡感,他到是歪在长案上没有摔倒,但是把长案差点掀翻。装玉玺的檀木盒子自然就摔到了地上,玉玺从盒子里滚了出来。还好这里全部都铺着高级地毯,不然盒子和玉玺肯定要被磕碰。张仲坚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只有玉玺掉在地上,他才能借着拾玉玺的机会,趁机掉包。如果他敢无缘无故的动一动玉玺,必然被砍头。 他快走两步,一手把准备好的赝品放入盒子,一手被玉玺藏在身上,然后双手抱起盒子放在长案上。 “大、大、大胆!狗奴才,竟、竟、竟然把玉玺摔到地上,拉、拉……”宇文化及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他把玉玺摔在地上的,反而污蔑张仲坚,本来他想让人把张仲坚拉下去打板子,可是一口酒涌上来,张嘴就要吐出来。张仲坚一看,赶紧上去用手狠狠地捂住他的嘴,连扶带拽的把他拖出了大殿。 宇文化及把玉玺碰到地上后,酒就吓醒了一半,如果玉玺有一丁点的损坏,杨光即使不株连九族,杀他宇文化及却是一点也不含糊。于是恶毒地把罪过安在张仲坚头上。可是因为惊吓太甚,他酒气上涌,还好被人捂住,不然喷溅到杨广或萧皇后身上还是难逃一死。 张仲坚是不得不救他,这时正好借机冲出大殿。向出走的时候,他看见杨广正在打开盒子看玉玺。他有心想说:玉玺完整无缺,但是更担心一说话立刻就会暴露。既然没有办法解释,只好加快步伐向大殿外跑。宇文化及醉醺醺的哪里能跟上他的速度,不过也没有多大事,他掐住宇文老贼的腰像夹死猪一样就把他夹了出去。 当玉玺掉下去的时候,杨光也吃了一惊,本来也想训斥宇文化及的,结果听他说是小黄门把玉玺碰掉的。心中暗暗愧疚,原来自己喝多酒看花眼了。正要处罚小黄门,就看到宇文化及嘴一张想吐,还好这个小黄门反应敏捷,把他的嘴给捂住了,不然喷出来,杨广不敢往下想。看到小黄门把宇文化及扶出去,杨广才想起他的玉玺。他打开盒子拿在手上看了看,还是那个玉玺,没有缺角少棱。主要是他喝多了,醉眼朦胧只注意有没有磕碰,并没有想到有人胆大包天给他来了一个以假换真。 旁边的萧皇后酒可没有喝多,看到宇文化及冤枉人家小黄门,却发现此小黄门非彼小黄门,觉得十分奇怪,而且这个人的衣服也是怪怪的,似乎不合身。不过她不想横生枝节,毕竟他被栽赃陷害了,自己要是再出口询问的话,万一杨广再杀了他,不是凭空多了一个杀孽吗?现在国事艰难百战多,枉死冤死的人数不胜数,这些罪孽都要落在杨广的身上,她能为他减一些罪孽是一些。 就这么一晃眼,张仲坚就把宇文化及拽到了大殿外的偏僻处,有御林军看了一眼,发现是宇文化及出来吐酒,都躲到了一边。虽然躲起来想眼不见心不烦,但是宇文老贼吐出来的秽9物顺风飘十里,污染**里在这种气味下一种御林军躲得更远,张仲坚本来还想着怎么脱身,被他一熏,也没有了耐心,一掌拍在他的头上。宇文化及正吐得翻江倒海,就觉得得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张仲坚有心杀死他,又怕引起大乱,所以只是把他打晕,然后就把他扔在地上。宇文化及离开了扶持,软软地溜到地上,张仲坚也不地道,也没有给人家挪挪地方,宇文化及扑到在地正好卧在他吐的秽9物上。处理了宇文化及,张仲坚也不敢耽搁,再过小半个时辰就要天亮了。他四下瞅瞅,没有人注意这里,一腾身跳到房顶,几个闪挪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不愧是大隋的第一刺,轻身和隐藏的功夫天下无双。 谁也没有想到,正因为张仲坚的无心举动,让行宫被宇文化及搞的一团乱,无形中给了张仲坚等人跑路的时间。世事就是如此奇怪,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他把宇文化及扔在他吐的秽9物上,当宇文成都大胜归来后,找到他的父亲时,十分的生气,就想找那个小黄门问罪,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人。不仅找不到扶他父亲出来的小黄门,就连一开始服侍皇上的小黄门也不见踪迹。 宇文成都以为这两个小黄门看不惯他父亲的骄横跋扈,才故意如此,找不到想想就算了。但是宇文化及却不想放过这件事,他觉得他的脸丢大了,他必须要把那个小黄门找到,并且一定要杨广杀死那两个小黄门。他也问过各门的守卫,他们很确定绝对没有人从宫里跑出去,更别说两个小黄门。于是他认为这两个人一定躲在什么地方,而且很可能有同党,不然怎么能躲过他们的排查。宇文化及也知道很多人不喜欢他,他决定趁此机会,一定要狠狠打击他的政敌。想到这里他甚至觉得因祸得福,以前他一直想抓住政敌的小辫子,可是总功亏一篑,这次正好把这件事安在他们身上。 仗着杨广的宠信,宇文化及在行宫里大肆搜寻。连以前多看了他一眼的太监他都借口知情不报,杀死在行宫。杨林有心阻止,可是看在宇文成都的面子上也不好说什么。连靠山王杨林都不出面,行宫里彻底乱套了。政务肯定是不能处理,圣旨也不签发,杨广也不用他的玉玺,躲在寝宫和新进的美人玩肉搏战。 218 生生死死小黄门 因为宇文化及十分记仇,所以他一定要找到把他扔在秽9物上的小黄门。正是因为杨广宠信他,由他随意折腾,所以没有人发现玉玺被掉包。最后他们终于在一座假山的后面找到了被张仲坚绑起来的小黄门。其实也不算他们找到,主要是小黄门听见有人在附近搜索,故意弄出声音,把人吸引到他的跟前。 看到鼻涕眼泪一大把的小黄门,没有人顾得上笑话他。一个个胆战心惊,让人把他捆在这里说明有人偷偷潜入了行宫。御林军一边帮他把嘴里塞的烂布也拽出来,一边帮他解绳子。他们迫切想知道是不是有刺偷偷潜入。如果真有刺的话,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人头落地。怀着一丝侥幸,一个校尉轻声问道:“你……” 他刚说了一个字,烂布离嘴的小黄门就大声喊:“刺!抓……”听到他喊“刺”,这个校尉手一哆嗦,把破布又塞进了小黄门的嘴里。正在松绑的人也吓得不敢在松绑。他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四下里看了看,还好这里很偏僻。虽然他刚才喊了一嗓子,但是却没有引起什么不好的后果。不过不给他松绑也不行,他只要获得自由一定会喊有刺的。如果让宇文化及和皇上知道有刺潜入行宫,昨夜值班的御林军肯定有不少要人头落地。而他们五个就是昨晚值班中的人,很难说和他们没有关系。 小黄门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又把他的嘴给堵上了,而且也不给他松绑,他们想干什么?只见那个校尉把手下的人带到旁边,几个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知道说写什么。不过他不怕他们起什么幺蛾子,一旦脱困,一定要让皇上给他主持公道,几个御林军竟然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是谁?他是皇上身边的人,不把他放在眼里就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一定要给他们好看。因为他是杨广面前的人,所以他在那里都很吃香,完全没有想到这几个人会对他不利,还想着怎么报复这几个人。 校尉轻声问大家:“怎么办?他嚷嚷出去,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一个人说:“不如不用管他,让他自生自灭。” “你傻啊!以后找到了,看到他被绑起来,还不是一样会被知道有刺潜入吗?”等他刚说完,旁边的人就到他脖子后打了一下。 “那你说怎么半?”他想打回去,想想经常被他打,这次就不计较了。 “当然是和他商量一下,让他不要告诉别人昨夜有刺。” “你也傻了,他有那么好说话吗?”校尉想起他以前打了一个哈欠,就被人家踹了一脚。这次被绑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有多大的怨气,不行就给他送一点银子吧。 “我,我……”他忽然想到,于是继续说:“可以威胁他,如果他敢告诉别人,咱们现在就杀死他。” “你真傻了,他现在肯定是你说什么他都答应,万一转过脸不认人,你能怎么办?越是威胁他越不保险。”校尉一听威胁也到他脖子后狠狠拍了一下。那几个看他挨打,“嘿嘿嘿”低声笑不停。看到这几个不知道紧慢的家伙,校尉抬手在每个人的脖子后拍了一下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玩笑,事关宫中的安全,刺就是天大的事,赶紧想办法,不然咱们谁都活不过今天!”这几个都是新人,他们不知道利害,心中并不确定会有多大的惩罚。虽然从条例上讲会杀头,但是他们心里并不太认同。不过校尉很清楚,刺事关皇上的安危,杀头都算小事,诛灭九族都有可能。因为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他才想让大家想一个稳妥的法子。 听他说的严重,而且神色也确实焦虑,他们才知道真是事关生死,于是都皱起眉头认真思索起来。小黄门等了一会,见没有理他,就“唔唔唔……”的哼哼。听到他的“唔唔唔……”声,校尉感觉十分烦人。刚才第一个挨打的人看到校尉因为小黄门的噪音很烦躁,于是走过去踹了小黄门一脚说:“别哼哼,在哼杀了你!” “大爷,别和他一般见识,我替你教训他。”刚才打他的那个御林军看到他打小黄门上去拽开他,陪着笑脸对小黄门说,然后转过身踹了那个打小黄门的人一脚。他认为还是尽量应该和小黄门搞好关系,也许他能在皇上面前替他们美言几句,让他们免于一死。 “你刚才谁什么?”校尉一把抓住踢小黄门的人。 “我,我……”他吓得结结巴巴的说:“我说杀了他。”越说越没有声音。不过校尉还是听见了,于是说:“去,砍他一刀!” “啊!”听到校尉让他砍小黄门,吓得他双腿发抖。不过看着校尉狠历的表情,他觉得不是开玩笑。于是慢慢抽出刀,向小黄门走去。 “还有你们,咱们大家一人一刀送他去见阎王!”校尉又接着对其余的人说。他要把大家拴在一条绳上,跑不了你也跑不了他。 听到大家都要动手,走在前面的那个御林军也不再害怕,眼一闭,举起刀就要砍。正在此时,“慢!”一声短促低声有力的声音阻止他砍下去。他回头一看,原来是校尉又不让他杀人了。而且似乎怕他不小心割伤小黄门,他走过来让他把刀赶紧收起来。 当小黄门 听到他们要杀死自己时,后悔的要死。刚才为什么要大喊“刺!”呢?现在已经天亮了,刺应该早就跑了,喊不是白喊吗?也不算白喊,就因为喊了一嗓子,所以才引来了杀身之祸。本来他们都要给自己解绳子了,就因为自己喊了一嗓子,结果他们不仅不解绳子,还要杀死自己。看着渐渐靠近的刀,小黄门希望自己已经被吓晕,这样就不怕刀砍在身上。当他又听见“慢!”时,又见到校尉阻止了刀砍下来,他以为自己躲过一劫。 小黄门当然知道,如果有刺闯入皇宫,值班的人没有发现就是失职,按律当斩!不过主要看是谁失职,总不能把所有值班的全部斩杀。但是他们如果胆敢杀死自己,那罪过就大了。不仅有包庇刺的嫌疑,而且杀死皇上身边的人自然会罪加一等,很可能会满门抄斩。他认为最后关头,校尉害怕后果太严重,所以阻止了杀自己。 想到这么一会功夫,就经历了得救,要被砍头又得救,他觉得这种刺激也就是他,换了别人早就屎尿齐流了,怪不得自己能得到皇上赏识。 219 宇文成都明察秋毫 正当小黄门yy正嗨的时候,听见校尉说:“杀死的话恐怕血流得到处都是,不如咱们勒死他,然后绑一块大石头沉到水中。”其他的人连声说“好!”。都觉得这样毁尸灭迹更保险,不会留下后遗症。听到他们的议论声,小黄门知道他这次肯定躲不过了,一开始他还有侥幸心理,现在全部破灭。这时候他也明白过来,只要他一露面,昨夜值班的御林军肯定有不少人会人头落地。即使他想替这些人隐瞒也无法隐瞒,因为他无法解释他为何去催醒酒汤却消失不见的事。这件事解释不清,很可能杨广一怒之下会杀了他,到时候一样会牵连到别人。 其实校尉一开始也不想杀人,想让他找一个借口以掩饰他消失不见几个时辰的事,但是宇文化及却一定不会放过他。到时候一定要问他昨夜是谁替他在大殿里服侍的,宇文化及出手,铁人也会开口,小黄门**凡胎也许被他看几眼就会颠葫芦倒马瓢把他昨夜被刺打伤的事原原本本说出来。因此为了保证自己万无一失的安全,校尉才想杀人灭口。 原本以为要脱险的小黄门听到要把他勒死沉入水底,这次再也崩不住了,屎尿齐流。如果不是嘴里的烂布,他肯定会大声喊“饶命。”这时候嘴里的异味都让他感到很亲切。昨晚张仲坚忙乱中塞在小黄门口里的烂布其实是 他的臭袜子,当时脱他衣服时把袜子顺手给抹掉了,不然皇宫的地上怎么会有烂布。他能在天亮后醒过来,主要就是被袜子上的臭味给熏醒的。当校尉把袜子重新塞到他口里的时候,因为他是太监,所以没有性别歧视,不分男女的把校尉家的人问候了一遍。还幻想着脱困后怎么报复这个校尉,却没有想到人家根本不给他机会。 宇文化及一肚子气无处发泄,想他堂堂大隋的大丞相竟然被一个小黄门给扔到酒后的秽9物李,士可杀不可辱!他这些年忍辱负重,一心作乱大隋的朝堂,引诱杨广胡天海底就是要让大隋亡国,然后找机会恢复北周政权当皇帝。可是让人们知道一位皇帝竟然在秽9物里睡了一夜,皇帝还有什么体面?他现在已经把行宫搅了个底朝天,可是依然没有找到那个小黄门,就连杨广身前的小黄门都毫无踪迹。越是找不到他越是生气,越生气越想找到人,他认为他们是故意让他难堪。宇文成都看到他父亲因为得到皇上的宠信,所以才肆无忌惮的在行宫中胡作非为,让他认为这非贤臣所谓,于是十分不满。听到自己儿子都反对自己,宇文化及更加生气。下面的大臣窃窃私语,笑话他睡在秽9物上已经让他十分恼火了,没想到儿子竟然也反对他继续寻找始作俑者。于是生气地喊:“主辱臣死,父辱子死!” 听到他父亲的话,宇文成都再无话说,只能加大搜寻的力度。他也不相信,两个大活人就能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行宫里?于是他安排自己的心腹再次认真仔细的搜查。随着时间的流失,得到的还是一无所获。 这次搜索的这么细致还是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宇文成都不相信,初入的记录上也没有任何小黄门的线索,而且所有出入的人也能对上号,难道他们长翅膀飞出去呢?雁过留声,人过留影,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想到这里,他又仔细的盘问自己的心腹,可曾看到有什么异常的显现。 听到有一个宫女看到搜查是表现慌张,宇文成都让带过来他亲自审问,抓出来几个对食的太监宫女;听到与厨房有一个御厨遮遮掩掩的,带过来,原来是偷食了两口外地进贡给皇上延年益寿的灵芝;等等等等,甚至侦破了不少陈年烂芝麻旧事,还是一无所获。他又重新审视刚刚觉得可疑但是又没有什么收获的几个人,这时候,那五个人又走进了宇文成都的眼中。他再次思索:为什么他们五个人的腰带都不见呢?五条腰带连到一起就是一个长绳子,他们用绳子要捆什么?人不能飞出去,但是可疑躲在井里,也可能捆起来扔在水里。只是小黄门和他们怎么能搅合到一起呢? 宇文成都把五个人分开,单独进行审问。 当他们从行宫里的湖水里捞出小黄门的时候,宇文成都已经可以确定,昨夜确实混进来一个刺。但是这个刺却没有行刺任何人,就连这个小黄门他也只是打晕,并没有杀死。那么他就不能算是刺。不过他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跑到皇宫里什么也不做转一圈就出去吧?哪么他有什么图谋呢?当宇文成都听到那个人可能接触过玉玺后,心中突的一跳,他感觉很不妙。也顾不上处理这些人了,赶紧去找皇上。 杨广听到他的天宝大将有要事求见,整理了一下衣冠,让一众美人下去,宣宇文成都觐见。宇文成都进来后三跪九拜高呼“吾皇万岁。”然后把他的怀疑说了出来。杨广听到玉玺有可能被掉包,一激灵就清醒过来,赶紧让身旁的小黄门把玉玺拿过来。他打开檀木盒子把玉玺拿在手中闪目观瞧,只一眼他就发觉了不同。“哎呀!”一声大叫,杨广两眼一黑,“咕咚”一声摔倒在地。宇文成都赶紧上前扶起皇上,让小黄门赶紧招御医来看,一边用手在杨广的胸前顺气。他也知道只要很掐人中人就能醒过来,可是这是皇上,他不敢。 很快一个御医急急忙忙跑过来,用金针在杨广的人中上扎了一下,杨广哼哼了几声醒了过来。一醒来就接着哼哼:“玉玺、玉玺,我的宝贝,你怎么变成假的了,怎么就变了?……”。他记得昨夜他还看过一眼,却是是自己的玉玺,怎么才过了三四个时辰,就变成了假的? 220 老太监胡说胡子 当猜想变成现实,当现实残酷的出现时,当他们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时,玉玺被掉包了。想到人家在他们面前当中把玉玺掉包,杨广愣了一下后,恶狠狠地说:“找!找到后给我碎尸万段!”说完就把假玉玺扔在地上。 不等玉玺落地,宇文成都就把假玉玺捞了起来。跪到杨广面前然后双手把玉玺举国头顶说:“皇上圣明,玉玺安然无恙,可喜可贺!” 听到他的话杨广气的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明明被人家掉包难道要打落门牙连血吞吗?他用手指着宇文成都:“大胆!莫非以为朕的刀不够快!” “罪臣不敢,吾皇文韬武略天下无双,自可斩进天下英雄。”宇文成都字字落地有声,双手把假玉玺向前又递了递。 杨广没有想到一贯对他忠心耿耿的宇文成都竟然敢忤逆他。明明是假玉玺他怎么能说成真的?他糊涂了吗?他又看了看假玉玺,狐疑的从宇文成都的手上结果假玉玺。 看到杨广结果玉玺,宇文成都又说:“吾皇万岁,罪臣罪该万死,请皇上下旨处斩!” 听到宇文成都说下旨,杨广也是一个高智商的人,刚才只是被突然的打击到才有点迟钝,现在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玉玺是真是假有什么人能知道,反正除了他其他人想摸也没机会摸,就是看也要隔着好十来尺远,只要自己说玉玺是真的,谁敢说它是假的?想明白这些关节,杨广又恢复了他对任何事都不太在意的样子。想到天宝大将竟然能想到这一点,不由得暗暗高兴,以前的宇文成都只是有勇无谋,现在也有了急智,真是可喜可贺。将在谋而不在勇,说的是一个将军的谋略比勇猛更重要,而有勇有谋的将军自然让杨广很满意! “天宝大将何罪之有,不但无过还有功!有大功!赏!赏银三千两!”杨广哈哈大笑。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宇文成都赶紧磕头谢恩。 “成都啊,昨夜行宫里竟然混进刺,虽然因为大家防守严密没有人员伤亡,但是胆敢挑战皇家威严的人,必杀无赦!” “臣领旨!” 宇文成都从杨广那里出来后,赶紧找昨夜值班的御林军,寻找刺的线索。本来那个小黄门就是最好的人证,可惜被几个想躲避杀头的蠢材给杀死了。要想再找到其他的人证自能慢慢排查,看看有没有人见过那个刺。 他也知道当时在大殿上很多人都见过那个人,可是那些大臣一个个喝得醉醺醺的,能看到那里站着人已经不错了,还能指望他们提供什么信息。不过当时还有一些太监和宫女,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线索。于是宇文成都把昨晚上在大殿里宫女和太监全部都召集来,一个个的询问。结果很失望,他们都不认识那个人,除了记得身材高大外,再也没有任何印象了。 最后,宇文成都想起他可能去过御膳房,于是把御厨也叫过来一一问话。只得到一个信息,他的话音是扬州口音。 他又把大殿到御厨房值班的御林军找过来一一询问,这些人更是一无所知。不过倒是听到两个御林军说,有一个老太监和那个刺说过话。那个老太监他们认识,于是把人找过来。 老太监被御林军带过来一看这种大场面,吓得浑身发抖。他昨晚不就是骗吃了一碗宵夜吗?用的着天宝大将军亲自过问吗? 当他忐忑不安的听到宇文成都的问题,才放松下来,原来人家并不关心他有没有骗吃骗喝,而是问他昨晚在御膳房碰到的那个人。可是他并没有和那个人说话啊,谁污蔑他和那个人说过话?关于昨晚有刺的风言风语他已经听到了,如果说他和刺扯上关系,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于是大喊冤枉。 宇文成都看到他这个样子知道问不出什么,于是说:“只要你能提供下有用的信息,赏银一百两。”听到有赏银,老太监喊冤枉的声音没有了,不过他还是不放心。宇文成都只好说:“我天宝大将言出必行,从来都是一口唾沫一个钉,只要你能说出一条信息就一百两赏银,两条就二百两,一次类推。” “如果三条就三百两吗?”老太监再次确定的问。 听到他的话,宇文成都耐心的说:“对!” 听到肯定的回答,老太监高兴的说:“我想想,我从御厨房一出来就碰到了那个人,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一点也没有礼貌,见到我也不知道让路,身子一侧就从我身旁走了过去,然后我就走了。” 等了一下,老太监还不继续说,不过看着他沉思的样子,宇文成都耐心地等他,看他还能相处什么有用的信息。可是除了在他脸上看到懊悔的神色外和叹气的声音外,就再也没有什么话。一开始听他问“三条就三百”还以为他最少会提供三条信息,没想到一条有用的信息也没有。不过他抱着最后的希望又问了一句:“还有没有,你刚才说的和废话没什么两样。” “难道刚才说的不值一百两吗?我再想想,我觉得自己一定能提供几条有用的信息。”老太监想到白花花银子就要和他失之交臂满心不甘。忽然他想起第一眼看到那个人时他似乎满脸的红色卷胡子,于是激动的说:“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他满脸的卷胡子,而且胡子是红色的。这下值一百两了吧?” “你确定他满脸的红胡子?所有见过他的人都没有看到他的红胡子,你要是敢胡说我马上就杀了你!”宇文成都想确定一下。 “我、我也不太确定,我第一眼看到他时,他确实是满脸的红胡子。看到红胡子我很惊奇,可是等我打了一个哈欠后,他脸上又光光的,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胡子。或许我老眼昏花吧。”老太监被疾言厉色的宇文成都一吓,也不敢再说什么确定的话。他老了,确实是怕死贪财没瞌睡,但是怕死排在第一位。没有银子心是很痛,但是没有脑袋想痛都没有机会。 听到老太监的话,宇文成都陷入沉思,到底是他看花眼呢还是那个人确实有胡子? 221 偷玉玺者张仲坚 看到宇文成都不说话,老太监只好乖乖的保持沉默。当他正觉得煎熬的时候,宇文成都又接着问:“他有没有用手摸脸?” “摸脸?”老太监皱着眉头又想了想说:“他似乎摸了一下脸。” “到底摸没摸,你想清楚!”宇文成都加重了语气。 “他好像摸了一下,”老太监缓慢的地说,接着:“对!我想起来了他肯定是摸了一下脸。我当时恰好打了一个哈欠,再睁开眼就看到他的手从胸前划过。” 宇文成都听到他确定的话,他只抓住“红色的卷曲大胡子”这句重点,就飞跑而去,他已经知道是谁把玉玺偷走了。在大隋只有风尘三侠的老大虬髯公张仲坚是大红的卷曲得浓密的胡子,而他也正符合武艺高强的刺身份,也只有他那样的内功高手才能在一瞬间用内力把满脸的胡子抹干净。 当杨广听到是瓦岗军的张仲坚偷走了玉玺,心中十分震怒。这些瓦岗军的人实在是太狡猾,以退为进。大部队撤走以后让大家都以为瓦岗军放弃了争夺玉玺的机会,谁能想到他们竟然又悄悄派遣张仲坚暗地里潜伏下来当大隋和唐军、河北军打生打死的时候,伺机盗取了玉玺。可叹当日看到瓦岗军撤退的时候大家还拍手相贺,认为他们这次失去了争夺的机会。没想到现在却是瓦岗军拿着玉玺躲在一边暗暗高兴,一边看大家争斗,一边笑话大家被他们骗了。 杨广一向自认为他是天下第一聪明人,这次却被瓦岗军摆了一道。他想到这件事如果被天下人知道,他的颜面必然是荡然无存,于是让人宣召他的皇叔靠山王杨林。这件事绝不能在朝堂上去讨论,只能在他和宇文化及父子以及杨林这四个人中间讨论。看看如何才能夺回玉玺并且消灭瓦岗军。 经过一夜的激战,毕竟是岁月不饶人,杨林已经老了,得胜回来后让天宝大将给杨广禀报了一下,他就在大营里休息了。当宣旨的小黄门找过来的时候他还在和周公聊天。接到杨广的口谕,说有军国要事相商,靠山王也不敢耽搁,赶紧漱洗一番,骑着马赶往扬州城里的行宫。看到杨广现在这么勤于政事,靠山王认为杨广以前说的改过自新不是和他打马虎。他能抓住这次大胜的机会,知道继续用兵,杨林心里面很高兴。只要他能勤于政事,则是大隋的幸事,也是天下的幸事。 进了行宫,杨广早有安排的人,引领这靠山王杨林径直到了一处密室。到了密室里看到宇文化及额在密室,靠山王杨林用鼻孔哼了一声。他原以为杨广开始奋发图强,要改过自新,没想到还是和宇文化及搅合在一起。杨广听到他叔叔的哼声也顾不得解释,现在每多耽搁一会,玉玺就会多远离他一点,于是开门见山的说:“皇叔,玉玺被瓦岗山的虬髯公张仲坚盗走了,咱们要赶紧把它抢回来。” “什么?玉玺怎么会丢呢?”杨林大吃一惊,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丢失呢? “张仲坚假扮小黄门混进昨晚的庆功宴,趁大家狂欢疏于防范的时候,把玉玺掉包然后逃出行宫,估计他已经逃出了扬州城,咱们必须立刻派人去追。”宇文化及解释说。 “确定是张仲坚?他一脸的大红胡子假扮小黄门可不容易。”杨林也听过张仲坚的名号,知道他武功高强,擅长潜藏刺杀。 “一个太监看到了他的胡子。”宇文成都说。 “还有别的线索吗?”杨林十分慎重,必须要有确切的玉玺线索,然后不惜一切代价抢回来。 “没有了,不过也只有他才有这样的手段,我反正觉得除他之外绝不会再有别人了。”宇文成都觉得事情很简单,天下成名的英雄除了张仲坚一个大红的胡子,还善于潜藏外再也没有别人了,不是他还是谁? “哦,似乎还真没有适合的人了,看来十有**就是他。不过想要从瓦岗军手中抢回玉玺可不容易,玉玺丢失的事还有谁知道?”杨林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真是想多了,还是天宝大将这么简单明了的好!但是想到又要和瓦岗军交战,他的头不由自主就感到大了一圈。别人都认为瓦岗军是被唐军和河北军联合起来后给吓退的,他却不这么想。他和瓦岗军交手好几次,瓦岗军的战斗力他十分清楚。虽然对于唐军和河北军的战斗力不是十分明了,但是说他们联合起来后能战胜瓦岗军他还是不相信。唐军以前就是太原的隋军,因为经常和突厥战斗,所以战斗力还是不错的。不过当年李世民四兄弟去攻打二贤庄却铩羽而归,说明他们比瓦岗军还是差了很多。至于河北军的精锐连唐军都不如,瓦岗军会害怕他们的联军?何况经过昨晚的交锋,他更明白瓦岗军绝不是因为害怕才撤军的,但是到底因为什么他现在也想不明白。 他自然想不明白,因为李世民或者窦建德可能会想到和他们联盟,但是作为大隋的一方绝对不会想到和那些反贼结成同盟。如果和他们结盟不是变相地承认他们的地位吗?又因为形势的严峻,杨广和杨林他们也没有想到去招安唐军和河北军,也只是在昨天才发觉他们具有优势,在唐军和河北军没有反应过来前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现在他们两支势力被打惨,也算是解除了隋军的后顾之忧,让他们现在可以全力以赴的和瓦岗军作战。想到这里他觉得瓦岗军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以前反王一大堆让隋军为了平息叛乱总是顾此失彼,自从瓦岗军演了一出鸿门宴后,把那些反王一扫而光,看起来瓦岗军是多了不少实惠,但是大隋也少了无数的匪患。正因为没有了反王掣肘,所以杨林他们才能集中全部的精锐去对付 瓦岗军。 听到靠山王的问话,杨广说:“就怎么几个人。”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站着服侍他的小黄门。 “皇上、王爷饶命,小的什么都并不知道。”小黄门听到杨广的话,吓的腿一软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求饶。他明白他们为了保密很可能会杀死他。 “记住,守口如瓶,否则满门抄斩!”杨林严厉地说。 “多谢皇上、王爷不杀之恩,奴才告退。”小黄门爬起来赶紧退出去。他原本以为混到了皇上面前,以后可以在宫里作威作福,威风一把就像以前那个一样,却没有想到差点丢了性命。 看到小黄门退出去,杨广可是询问如何追回玉玺和围剿瓦岗军的国家大事。宇文化及也告罪一声说他对军事行动不熟悉,而且要去方便一下也退了出去。杨林正和宇文成都商议如何用兵,对他退出去也没有多想。何况他本来就觉得宇文化及十分碍眼,退出去他也觉得轻省。可是不一会他又进来了,而且还小声地给杨广说:“陛下,玉玺的事绝对再也没有人知道!” 看到他进来,杨林的心情十分不爽。为什么宇文成都这么讨人喜欢而他父亲却让人那以忍受呢?你出去就出去吧,怎么又转了回来,还说出这么一句没头脑的话,到底想干什么? 222 杨林妙计安天下 “爱卿辛苦了,赶快听听成都的妙计。”杨广一下子就明白了宇文化及的话,他很欣慰自己和宇文老贼君臣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虽然杨林和宇文老贼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但是一听到杨广的话就明白过来。刚才他出去并不是去出恭,而是去料理那个小黄门去了。虽然杨林对人命看的不是太重,但是就这么简单的杀死一个人他还做不到。刚才他厉声恐吓小黄门看起来十分严厉,其实他想保全他一条小命。玉玺被盗走也不关他的事,在深宫之中他也明白保密的重要性,再说事关生死,想来也不会泄露。虽然叹息了一声,但是杨林也更加放心,死人是永远不会泄密的。只要玉玺被盗没有泄漏,朝堂之上和百姓中就不会引起慌乱。 宇文成都听到杨广说他的话是妙计,不由得脸一红。他觉得自己并没有说什么妙计,何况也是才开始讨论如何用兵,哪里有什么妙计?不过他也明白这是皇上对他的欣赏,于是说“圣上过奖了,作为臣子理当为君王分忧。小将认为靠山王老成持重,这次应该多听听他的意见。” “成都,年轻人正该锐意进取,不要套,说说你的想法。”杨林看到宇文成都很谦虚也很敬老,心里很高兴。 “那小将说的不对请王爷一定斧正。”宇文成都想了一下接着说:“我 认为咱们应该兵分两路,我带领一队精干的人手去追虬髯公张仲坚,而王爷携大军在后面,一方面可以做援助,一方面围剿瓦岗军。另外斥候来报,唐军和河北军过了紫荆山后逡巡不动,咱们正好搂草打兔子,彻底把他们解决掉。” “不错!分兵两路正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咱们一明一暗,互为阴助。不过为了增加和瓦岗军的胜算,我认为最好能招安唐军和河北军。别忘了瓦岗军自从整合了其他反王的军队后,兵力可是达到了三十多万。想要依靠咱们现在的兵力打败瓦岗军,恐怕大隋到时候也没有能战之兵,如果再有人兴风作浪,咱们也只能束手待毙。”杨林先夸奖了宇文成都的说法,接着又指出两方的兵力对比,让他不要那么乐观,并且给出了处理唐军和河北军的意见。 “皇叔你说李世民他们会接受招安吗?而且招安后他们会老实吗?”杨广一开始也觉得宇文成都说的很好,等靠山王说出瓦岗军的兵力后,他才醒悟。扬州城现在总共才有二十万的兵力,用二十万去围剿三十万,到底是谁围剿谁?刚刚大胜让他们都以为这些反王都是不堪一击,还是杨林脑子比较清醒。其实也不能说他真的比他们清醒,主要是他和瓦岗军敌对过,瓦岗军每次都完虐他,打的他毫无招架之力。不要说二十万,就增加一倍四十万,杨林都没有信心。但是大厦将倾,他不硬着头皮向前冲也没有办法,为了他杨家的江山社稷就是他孤身一人也得向前冲。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瓦岗军现在应该驻扎在东岭关,扼守主了唐军和河北军回军的咽喉要塞。这样一来,不管是谁抢到了玉玺在过东岭关的时候自然会被他们拦住。到时候经过抢夺玉玺的战斗后,咱们三方必然会损伤很大的战斗力。被瓦岗军拦住后自然难以破关而过,到时候玉玺自然落到他们手中。当然了,现在他们拿到了玉玺,守在东岭关正好报唐军和河北军暗算之仇。”说道这里,杨林缓了缓看看大家有没有什么意见。 “瓦岗军这些人也太狡猾了,他躲在一边,看咱们打生打死好坐收渔翁之利。”宇文成都一听觉得姜还是老的辣。昨夜虽然是偷营,但是多少也有一些损伤,何况要想继续消灭唐军和河北军也不容易。他们被偷营后一定会更加谨慎,战争从来不能靠取巧,只能靠实力。纵观古今的战争,有谁能够靠投机取巧赢得最后的胜利,绝对是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些以少胜多和靠奇谋取胜之所以被人津津乐道正是因为十分稀少和偶然的缘故。所以说隋军想要肃清唐军和河北军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到时候两败俱伤在想围剿瓦岗山不想成笑话才是怪事。 但是如果真能把唐军和河北军招安,那么围剿瓦岗军还真有可能。 “一群草寇而已,还能翻了天,大军过处让他们寸草不生!我看王爷多虑了。”宇文化及不以为然,他不通军机,认为自要他儿子出马就能够旗开得胜。 “还是慎重为好,皇叔你继续说。”杨广也算马上皇帝,再说他也清楚以前的战报,知道瓦岗军不是一般的草寇,一路上追着他们屁股撵到了扬州。听到杨广这么说,本来还想吹嘘他儿子多厉害的宇文老贼看看靠山王杨林才不甘心地闭上嘴。要不是杨林站在一旁,他总要为儿子多说几句。 “唐军和河北军咱们不要逼迫的太甚,甚至可以故意激化瓦岗军和唐军、河北军的矛盾,让他们互相争斗。很明显唐军和河北军不是瓦岗军的对手,到时候咱们再出面招安,然后再和瓦岗军决战。”杨林把他的计划说了出来,并没有提到玉玺,不过只要消灭了瓦岗军玉玺自然会完璧归赵。 “皇叔不愧是老谋……,不愧是、是精于算计,到时候封他们一个将军,让他们做先锋先消耗瓦岗军的有生力量,咱们再坐收渔翁之利。高!实在是高!”杨广差点说出老谋深算。 “王爷妙计安天下,对敌情分析的丝丝入扣,鞭辟入里,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常胜将军!有老王爷在,大隋朝一定可以千秋万代。”宇文化及知道杨林不喜欢他,一直让杨广远离他,于是抓住机会很拍马屁。他的话让旁边的宇文成都替他脸红,虽然说靠山王杨林的计划很好,但是和千秋万代的关系似乎不大。而杨广听到他说千秋万代瞪了他一眼。他赶紧又说:“皇上和皇叔联手,大隋朝万秋万万代,与日月同寿!”说完悄悄用手摸了一下头上的冷汗。杨林不爱见他还不太要紧,要是杨广也对他有意见那可不好。 “王爷不知具体该如何行动?还请王爷详细的讲一讲。”宇文成都赶紧插话,他不想听他父亲继续说下去了。 223 原始深林人难藏 经过商议,杨林他们决定由宇文成都带领一百个武艺高强的人乔装打扮后秘密追捕张仲坚。而杨林等部队休整两天后再出发,一边传檄各地刺史,让他们派兵来援。现在瓦岗军退兵,而唐军和河北军被他们打得打败,以前一些看风使舵的机会小人看到大隋现在又能重整旗鼓,想来要重新审视大隋朝堂了。这时候杨广挟大胜之威发出勤王的旨意,想来各地刺史敢不纷纷响应。 至于唐军和河北军东岭关有瓦岗军阻拦,后面有几十万大隋的兵将追赶。他们新败后,士气不振,缺少辎重和粮草,到时候招安的旨意一到,他们除了接受外,难道还有别的出路吗? 沈厚他们率领瓦岗军撤退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到,因为他们的撤军,反而让天下人认为攻守之势发生了变化。很多以前认为大隋要完蛋的人现在又对杨广有了信心。出现这种情况也主要是因为瓦岗军政治0斗争还很幼稚,大风起于青萍之末。瓦岗军的示弱让杨广重新拥有了对各地刺史的掌控权,他们收到杨广勤王的诏书,纷纷响应。他们也没有想到杨广会死灰复燃。当沈厚他们接到这些密报后,才明白当时引以为傲的撤军并不完美。幸亏张仲坚等人把玉玺抢到手里,不然这次却是亏大了。 因为唐军和河北军夹在瓦岗军和隋军之间,所以张仲坚他们的回归自然是困难重重。在隋朝末年,人口最鼎盛的时候也不过八千多万,因为生产力低下,所以交通不便,野外山林多,猛兽更多而道路却很稀少。张仲坚他们从扬州城中撤出来的时候倒是很顺利。隋军刚刚大胜,扬州城外的叛军全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城门口根本没有什么盘查。即使出了扬州城也没有多少隋军,只是到紫荆山口一些的时候盘查才严密起来。不过这种严密只是相对扬州城来说。这些人都是杨林安排的巡哨,防止唐军和河北军杀回马枪。 这种安排也能证明杨林用兵的谨慎,虽然刚打了胜仗,但是并没有放松警戒。另外这些人也能抓捕一些掉队的叛军。不过这种只在一些路口的警戒根本拦不住张仲坚他们,等到杨林他们知道玉玺丢失后才加强时,瓦岗军的特战队已经隐入了紫槿山中。 杨林和宇文成都也知道他们已经耽搁了最佳的追寻时间,不过他们知道张仲坚一定要返回瓦岗军中。于是也不敢耽搁时间,天宝大将迅速集合了自己的亲兵卫队,从中间挑选了一百个精明强干的能手,用最短的时间准备好就飞骑冲出了扬州城。杨林也组织了一千多人的精锐作为辅助队,主要负责紫槿山到扬州城的搜索任务。当宇文成都他们飞骑直行穿越紫槿山后,看到唐军和河北军的营地绵延几十里地,把路口全部都堵塞后,他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张仲坚他们想返回就必然要穿越唐军和河北军,想要绕过这些军队就必须从山林中绕过去。他同样知道想从这些山林中绕过去可不是容易的事,因为山林里不仅没有路,而且还很难辨别方向。很多参天古木郁郁葱葱把太阳都遮挡的严严实实的,想要靠太阳辨别方向几乎没有可能。只要他们的速度慢下来,宇文成都就有信心追上他们。 一开始,张仲坚他们为了隐蔽都是三五个一队潜伏前进,可是看到唐军和河北军堵住路口后,只好从山林中绕行。因为一边开路一边还要防范猛兽,所以速度就慢了下来。也为了安全,他们就汇合起来。因为那时人烟稀少,所以山林都和原始深林差不多。还好他们都进行过野外生存训练,虽然跋山涉水困难重重,但是还能克服这些困难。又因为根本没有路,顺着山势行走,所以难免会走错路。他们在山林里兜兜转转的不知不觉间就浪费了很多时间。虽然张仲坚他们也知道隋军会追上来,不想留下痕迹,可是在原始深林中走过二十个人以后,再怎么掩饰也无法掩饰掉人走过的痕迹。就像一张白纸,只要你在上面划一下,那怕没有墨水,空划一下也会留下痕迹,何况他们二十个人从枯枝败叶中走过去。 没有费多大的劲宇文成都他们就找到了人走过的痕迹,于是顺着痕迹尾随着就追了上去。 张仲坚他们人多势众的到是没有什么猛兽来找他们麻烦,不过为了防止毒蛇毒虫,所以不停地用木棍拨打草丛和树木。另外还要探路和开路,所以前进的速度真是不怎么样。而宇文成都他们相对就容易一些,他们追过来骑的是快马,不仅节约了时间,而且体力也更充沛一些。再加上他们走的是张仲坚他们走过的路,虽然说有时候要辨别路径,却要比张仲坚他们快很多。 又翻过一座山后,张仲坚看到一身疲惫的手下,又看看最后面掩饰形迹的几个人说:“十二,不用在掩饰了,咱们还是全力赶路。” “教官,不掩饰的话很容易被发现。”他身边的一个精干的人说。 “小五,这里太原始了,咱们再怎么掩饰还是能留下痕迹,与其浪费时间掩饰,不如全力赶路。”他们这次全部都不用名字,全部用数字代替,张仲坚是一号,余下的人一次排到二十号。不过这些人为了表示尊重,在扬州城时给他叫大哥,现在叫“教官”,而张仲坚却叫管“小五、小六……” 小五仔细看了看走过的路,虽然看起来恢复的不错,但是和周围的环境还是感觉有点不协调。其他的人一开始也和小五的看法差不多,现在看看也觉得教官的话说地不错,不过不掩饰就走,总感觉有点别扭。虽然如此大家还是执行了张仲坚的命令,这样一来,速度果真提高了不少。反正现在也算是大山深处,如果追兵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也走不到这里,如果能走到这里,他们的掩饰也是白费功夫。想通这一点后,大家也不再忐忑,全部心思都用在赶路上。 宇文化及昨夜鏖战了一夜,现在又追赶张仲坚他们,翻过几座山后,看到眼前一座更高的山,手下的亲卫们就想休息。原想着,张仲坚他们靠两条腿跑路,自己这边快马加鞭追过来,虽然比他们晚动身两三个时辰,但是马的速度比他们要快多了,而且走的是大路,他们却全部都要翻山越岭,怎么也能把时间挤出来不少啊。宇文成都心说这些人还真不简单!不过他认为自己这边肯定比他们的体力好,那些人昨夜为了偷玉玺一定也耗费了不少精力,现在还要开路,自然会更加疲劳,可是现在已经翻过了好几座山,怎么还没有追上? 他知道是去追玉玺,但是并没有告诉手下的人,他们昨夜打了一仗,还没有休息好,又被拉到了这里,看看天就要黑了,就想休息,等明天再接着追,反正离东岭关还远,还怕追不上吗? 224 向前一小步 因为宇文成都对下面的人说的是:张仲坚他们偷走杨广的传世珍宝,所以这些人并不太重视,再说大家昨夜才大战一场,还没有缓过劲,又奔跑了一百多里地,接着翻山越岭,谁不累?看看天色已经暗下来就想休息一晚,明天再追。不过他们小声在下面议论却没有人敢出声,因为宇文成都身先士卒走在最前面。 后面的议论声宇文成都也听见了,因为山风恰好是向前吹,所以即使他们的声音很小,他也能听见。他也知道大家很累,但是玉玺事关重大,所以能早一点就尽量快一点。于是他转回身用低沉深厚的声音说:“大家加把劲,翻过前面那座山再休息。等追回珍宝皇上一定会重赏大伙,到时候我请大家和杏花村!”听到有赏金而且上官还请大家喝杏花村酒,大家又鼓足劲,加快脚步向前赶路。 深山老林树木高大,遮天蔽日的似乎天黑的更早一些,如果不抓紧时间赶路怎么能追上瓦岗军的人。趁着还能看见路,尽量多的向前走,宇文成都觉得最迟明天就能追上瓦岗军的人。刚才他又盘算了一遍,虽然瓦岗军比他们动身要早,但是从扬州到紫槿山这一段路他们必须要隐藏形迹,所以速度一定不会快。到了紫槿山后,因为有很多路口都有隋军盘查,大战刚过路上根本没有什么人,所以他们一样很难躲过盘查,只能从偏僻的地方翻山越岭的走过紫槿山。好不容易到了平坦的路段,却被唐军和河北军堵住了道路,他们只好从山林里绕路。原本宇文成都以为进入深山后不久就能追上瓦岗军的人,结果没有想到天色已晚,竟然连瓦岗军的影子也没有看到。不过瓦岗军的人一夜没睡又赶了一天的路,相信也跑不了多远,明天一定能追上他们。 山上路径不明也没有月光,火把也不能点,只能歇一晚再追。晚上对谁来说都差不多,宇文成都他们要歇一歇,张仲坚他们更要歇一歇。看不见路一脚踩空,幸运的话骨断筋折,运气更好的话摔下山崖直接就祭了猛兽的五脏庙,省地收尸。因此不管是瓦岗军还是隋军当天色变暗时都要休息。 当隋军翻过这座山脊 ,虽然天色已经变暗,他们还是发现了异常,瓦岗军不再掩饰行踪!看到这种现象,所有的隋军都是心中一喜,这是不是说,瓦岗军认为没有人能追到这里来?既然他们认为没有人能追过来,必然不会高度戒备,那么任务的难度肯定降低不少。 能看到成功,就能想到丰厚的赏赐,本来说好要休息的隋军又向宇文成都请求继续追击。虽然说晚上在山里赶路十分危险,但是 循着瓦岗军走过的路能有多大的危险? 越向山下走,光线越暗,张仲坚虽然急于赶路,但是也不能不顾危险地走夜路,看到一个山洞后,于是让大家宿营休息。他们昨夜一夜没有睡,从黎明的时候就开始赶路,到了现在差不多已经跑了二百多里了。虽然他们都是河东书院毕业的佼佼者,又经过张仲坚的特训,但是人的精力毕竟有限,这时候一听到休息,一个个东倒西歪的就躺到了地上。然后拿出干粮喝水抓紧时间补充营养,张仲坚和大二不敢松懈他俩离开大家向外走了几十米隐藏起来为大家警戒。等一个时辰后大三和大四会替换他俩,依次大五、小六他们按顺序担任警戒任务。 谁也不敢耽搁时间,一千多里的路要想平安的回去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虽然他们不知道杨广丢失玉玺后的反应,但是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现在看起来似乎风平浪静没有什么,但是等隋军追上来或者唐军他们知道张仲坚等人手中有玉玺,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必然会引起腥风血雨。能多恢复一点精力,遇到拦截的人就多一点活命的机会。他们都明白玉玺是杨广的命9根子,为了玉玺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一定会和大家玩命。另外大家对即将到来的战斗也充满了渴望,他们都想一试身手,经过张仲坚的魔鬼训练后都迫切想知道敌人遇到他们以后会怎么样。 一个时辰后,大三和大四换回了张仲坚和大二。他俩相聚十米左右静静地趴在树枝上,仔细地观察着周围。山里面很寂静,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响声,偶尔听到远处一两声狼的嚎叫声。他俩身上都涂了一种叫驱蚊草的植物汁液,因此也没有蚊子咬他们。在树上被山风一吹,刚睡醒的两个人双眼皮直打架。为了防止打瞌睡,只好自虐用手在身上狠拧。 忽然间听到远处传来“啪啪”的声音,他俩的瞌睡虫一下子就不见了,仔细去听又没有了声音。不过他俩都很确定,应该是有人用手拍打蚊子的声音。于是他俩静静地向一起慢慢靠拢,互相确认后,大四返回山洞去叫醒大家。大三继续警戒。 宇文成都为了早一点领着手下循这瓦岗军走过路小心的追了过去。虽然天色很暗,但是二十个人从枯枝碎叶上走过去,趟出来的痕迹还是能够看的见。只是越走天色越暗,越向下走蚊虫越多,一开始手中用树枝赶一赶还能凑合,可是随着蚊虫增多,有的人就受不了了,当蚊子爬到脸上时,不由得用手在脸上拍了一下。听到拍打声,宇文成都赶紧小声制止,就已经有点迟了。他赶紧让大家停止前进,都不要发出声响,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确定没有惊动任何人和东西后,让大家小心谨慎地继续前进。为了防止蚊虫咬人,他让大家用衣服把身体裹紧。还好山林里晚上比较凉爽,包裹的虽然严实,但是并不热,而且没有蚊虫的骚扰后,队伍安静了很多。 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有追上瓦岗军的人,宇文成都计划再向前走只要能找到适合宿营的地方就让大家休息。他觉得他低估了瓦岗军的能力,必须要重新评估一下瓦岗军的战斗力。那些人一夜没睡又赶了一天的路,关键是跑了二百多里路,这太让他惊奇了。他们不管怎么说还休息了两三个时辰,而且大多数的路都是骑马追过来的。即使如此,大家也很疲劳,宇文成都很奇怪难道瓦岗军的人不知道累吗?他哪里知道张仲坚对这些人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一天要赶三百里的路,如果不是昨晚一夜没有睡,宇文成都想要追上他们无异于痴人说梦。 看着前面黑黢黢的路,四周显的特别寂静,这种分外的寂静让宇文成都很不舒服,他总感觉到有点不太对劲,于是他小声吩咐手下更加小心。或许是他的慎重影响了大家,他们也更加小心,一百人的队伍像一条黑色的长龙慢慢向前蠕动。走在最后面的一个人觉得有点尿急,于是停下来解开裤子对着大树开始放水。为了不发出声音,他特意把他的龙头尽量向大树靠近。向前一小步,声音小百步,正当他觉得自己这么尿比较有创意的时候,从树上落下来一个绳套。 225 双方初试探 对于追兵,瓦岗军的人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原来以为最迟在紫槿山杨广的人就能追上来,结果没有想到他们反应是如此的迟钝。当然了张仲坚他们要是知道因为宇文化及的睚眦必报的性格帮了大家的忙,张仲坚很可能会派人过去对他重重酬谢,瓦岗军的人最看重的就是有恩必报。不过,他们虽然不知道宇文化及暗中帮助了瓦岗军,但是依然热情的接待了宇文成都,就连他们中无足轻重的小兵都受到了最热情的接待。 大三看到最后面的一个人竟然把尿都累了出来,于是从树上放下一个绳索套在他脖子上,然后把他高高吊在树上吹风,防止他被猛兽骚扰。只是天黑得太厉害,大三可能没有看到他的裤子没有系好就把人家吊了起来,害得人家春光外泄。猛然间被勒住脖子,他来不及发出声音就被吊了起来。虽然他垂死挣扎的很厉害,四肢不停的挥舞,但是也没有让前面的人发觉他已经高升了。寂静的夜里绳索摩擦树木的声音还是让前面的两个人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心悸,于是回头来找自己的战友。 他们记得他刚才正对着一棵大树,怎么转眼间就不见呢?因为不知道距离瓦岗军还有多远,所以他们也不敢出声召唤,只好分开一点扩大寻找的范围。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小心谨慎的慢慢寻找。躲在树上的大三看到分开的两个人心里暗暗高兴,他一个一次招待一个就能做到尽善尽美,一次两个难免会紧张。绳索是没有了,不过短刀还有。他们特战队的配置一般来说一条带爪的长绳子、两把短刀、一个双截棍、一个连发的手9弩等物件,加上护身的软甲和食物差不多有二十多斤。其中双截棍做的很精巧,双节可以拧到一起,然后两边又可以把短刀拧在上面当作 略微长的兵器使用。总之这些装备即实用又简单,全部都是百炼精钢锻造的,价值万金。大三一手拿刀,从树上像猴子一样轻轻落下在那个人的身后,同时一手捂嘴,拿刀的手在他的脖子上轻轻一抹。正在小心搜寻的隋兵也觉察到了身后的动静,只是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人家捂嘴抹了脖子,他只觉得一股山风灌入脖子,浑身抽搐了几下,头就耷拉了下来。另一边的隋兵听到轻微的声音看了过来,不过他也不敢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再说也找不到人。在夜里的深山找不到人十有**凶多吉少,虽然不知道是人为的还是意外,他都不愿意再耽搁功夫,都要赶紧报告给宇文大将军。于是他向这边靠过来。大三躲在死人的后面根本不敢动,只能等他靠过来以后再找机会杀死他。 在山洞里休息的张仲坚等人被大四叫醒后,听到他说杨广的人很可能追了上来,本来正在打哈欠和揉眼的人立刻变得精神起来。张仲坚留下大五到小十六个人断后,然后带领大家迅速钻出山洞继续撤退。 宇文成都听到手下拍打蚊虫的声音后愈发觉得不好,寂静的深山里这种声音要是被有心人听见,一定能想到是什么原因。他也计划走过这一段陡峭的山路就让大家休息,养精蓄锐后明天再接着追赶。这时候他就看见了前面似乎有一个山洞,正要让人去查看,就听见“嗖嗖”的声音响个不停,他赶忙用刀拨打射过来的箭支,然后迅速躲进大树后面。他能够听风辨器躲过暗箭,他手下的人可没有他的本领。不过大家都是百战老兵,听到暗箭的声音,迅速卧倒在地滚到树后面。至于能不能躲过袭击,这不用考虑,一切全看运气。 在生死之间靠运气的人,大多数运气不好。等他们都藏在大树后,暗箭早就停歇了。不过就这么一下,隋军就死伤了十几个人,活着的想反击,可是黑咕隆咚的看不见目标。受伤的隋兵趴在地上忍住痛装作死尸,除了一开始的痛呼声,双方立刻陷入了安静的对峙中。这时忽然从他们的来路传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听到后面传出的声音,有些人忍不住就向后看,难免有些人暴露了行藏,于是又招惹到一些弩箭。这时宇文成都他们也能发现了躲在树后的人,于是也悄悄地拿出弓箭。互相都在等待对方从树后露出来。 大三躲在死尸后,正在等待机会,前面的骚乱就影响了正在向他走过来的人。趁着他一愣神,小四把手中的短刀掷了出去,正扎在敌人的胸口。前面的人听到的声音就是这个人临死前发出的声音。到了这个时候大三也不想隐藏的太深,他故意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要给隋军心理造成压力。 果然,当隋军听到后面也传出临死的叫声后,不由地恐慌起来。他们人为自己被瓦岗军包围了起来,虽然他们一开始从瓦岗军遗留的痕迹判断出人不多,但是判断和事实还有一点距离,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几个人能保持淡定。何况瓦岗军在地利上占据主动,谁知道别的地方有没有埋藏着瓦岗军,随时对他们发动暗杀呢? 下面的人出现这种情况,宇文成都很快就感受到了。他想了想小声对身边的人说:“不要害怕,如果瓦岗军真的埋伏了足够多的人,在一开始就会射出更多的暗箭把大家杀死。现在陷入僵持状态就是因为他们人手不足。”听到他这么说,这些人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于是把这些话传了下去,很快就稳定了军心。看来他能做大将军不仅武艺非凡,带兵也有一套。虽然宇文成都知道瓦岗军人手不足,但是他也没有办突破瓦岗军的封锁。刚才的箭雨让他明白向前冲肯定会牺牲不少人,这些手下也是跟了他多年的老兵,死谁他也不愿意。而且现在死伤过多,对军心也影响不好。还没有见到玉玺已经死伤了十几个,在莽撞下去,万一被瓦岗军杀伤过大,还怎么抢玉玺。他也知道瓦岗军很可能已经撤走了大多数的人,只是安排几个人阻拦住他们。可是明知如此,宇文成都也没有办法解决掉这种困局,他们这次出来追击也没有携带盾牌,没有盾牌就没有办法防范暗箭。敌在暗,他们却在人家的眼皮地下,实在是没有多大的空间让他们周转。 想了想,宇文成都决定让自己的人向中间收缩,然后摸索着向旁边绕,今晚好好休息一下。反正瓦岗军在夜里也跑不远,等天明后再展开追击。如果在这里和他们耗一夜,明天哪里有精力和瓦岗军的人争斗。 大五和小六他们看着隋军借助树木的掩护向后退下去,也没有办法跟踪。隋军看不见他们的行踪不敢向前走,他们一样看不见隋军的具体行踪,自然也没有办法跟过去。只听见一阵阵轻微的脚步声向后退去,渐渐消失。 226 追踪艰难百战多 因为天黑树多光线暗,所以看不清瓦岗军的虚实。 因为瓦岗军的弩箭太厉害,所以宇文成都不想造成成无谓的伤亡。 因为对瓦岗军兵力不了解,所以选择保守的战术。 因为山高路陡,环境复杂,黑暗中也看不清路径,所以天宝大将收缩兵力集中到一出,然后悄悄向旁边绕开了一些路潜伏下来。安排好警戒,并给受伤的几个人包扎后,隋军也拿出干粮和水,饱餐一顿后也开始休息。今晚已经和瓦岗军接触上,明天肯定会和瓦岗军发生碰撞。为了明天的战斗,隋军也必须要养精蓄锐。 看到隋军小心翼翼地撤下去,瓦岗军的几个人也不敢去追。虽然他们不知道这次领队的隋将是谁,但是也能肯定人家不是一只菜鸟将军,并且这些兵素质也不错。他们碰到埋伏后,虽然死伤了十几个人,但是一点都不慌乱,很快就躲藏了起来。看到阻拦的兵力虚实不清也不盲目行动,而是审时度势撤下去等待时机。总之虽然双方只是接触了一小会,但是隋军的军事素养也表现的很好,让大五和小六等人不敢轻视,看到他们退下去,也撤了下去。 张仲坚他们摸着黑继续向山下行走,为了防止有人不小心掉下山路,他们互相用绳子连起来。虽然走起来磕磕绊绊的,速度也不快,但是却安全了不少。好几次走在最前面的人失足滑下去都被后面的人拽了上来。即使行走的十分艰难,他们也不敢停下来,只能摸黑继续。因为大家都明白,隋军的追兵一定都是精兵,而且一定不会少,如果不拉开安全距离,天亮后,双方冲突起来胜负难料。 欲速则不达,想要拜托这些隋军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是把人分开也不合理。山里面猛兽很多,狼群也不少,如果分开行动,大家难免会成为这些猛兽的食物。现在只能借着山形和树木和隋军斗智斗勇,只有消灭了隋军才能完成任务。不然想要把玉玺安全带到瓦岗军无异于痴人说梦。想到这里,看看也已经走了不短的路,张仲坚又下令让大家就地宿营。让十一和十二担任警戒。 不一会儿,大五和小六他们六个也追上了他们,对了切口以后,他们进入了宿营地。首先向张仲坚汇报了隋军的情况,并把他们判断告诉给他。听完他们的汇报,张仲坚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们抓紧时间休息。他相信这些小伙子经过他特训后,在丛林里一定能够打败隋军。 天微微亮的时候,张仲坚他们都已经做好了准备,每个人都在身上伪装了绿色植物,并且因地制宜做了一些陷阱。然后才继续赶路,他们决定一边赶路一边杀敌。 同一时间,宇文成都也叫醒了自己的亲兵,开始追击张仲坚他们。不过为了防止被暗算,他们并不敢走得太快。而且为了抵挡弩箭,走在最前两的三个人用干树枝做了简单的盾牌。后面的人也零星地配了这种简陋的盾牌,并做了两个简易担架把腿受伤的抬着走。很快就到了昨夜遇袭的地方,他们也看见了前面的山洞。这时候也明白昨夜瓦岗军的人一开始应该在这里过夜,碰到他们后才向下逃窜的。宇文成都领着几个人到洞里看了看,什么线索也没有,瓦岗军把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从洞里出来,他们继续向下追赶,并且更加留心一些蛛丝马迹,防范瓦岗军布置的陷阱。一直走到瓦岗军的下一个宿营地,都平安无事。看到凌乱的宿营地,他们才明白,原来瓦岗军的人知道他们追过来吓得仓皇而逃,可恨大家还小心翼翼的总怕遭到暗算。想到一路上慢慢吞吞的速度,再想想瓦岗军像丧家之犬一样的逃窜,这怎么能追上他们呢?这种临时简易的营地,再加上瓦岗军也不会给他们留下有用的信息,宇文成都让手下翻检了一下,赶紧向下追。 这时候隋军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抓紧时间赶路。不过速度上来后,安全防范自然会下降。走在最前面的人觉得脚下似乎被草绊了一下,他也不以为意,却没有想到迎面就飞来一个木排,前面的的树木全部削得很尖。沉重的木排带着一股冷风“唔”的一声就撞了过来,还没有撞过来,他们就感受到了死神的气息。 宇文成都站在后面鞭长莫及,只能喊“用盾牌!”, 眼睁睁的看着木排呼啸着撞上去。因为木排做的很巨大,足有四米多宽,每根木头也比较粗,所以撞过来气势很足。有一个人听到喊声反应过来,赶紧举起木盾,可是在巨大的木排下,他手中的简易盾牌和纸糊的一样,被撞的七零八落。 瓦岗军在做这个木排的时候为了视觉的冲击力特意做的又大又粗,也不知道怎么设计的,木排飞出来后,上面吊的绳子就断了。走在前面的五个人被连扎带撞的,吐出大口的鲜血就脖子一歪,就见了阎王。跟在后面的人有的也被倒下的人碰倒,不过无一例外全都吓得双腿发软,愣在那里挪不动脚步。他们都是百战老兵,也算见惯了生死。不过以前都是明刀明枪的搏杀,只要自己够狠,很多时候都能站到最后。刚才如果不是绳子断了,木排掉下去,在向前飞的话他们能不能站在那里真没有人能够保证。 宇文成都也没有想到刚刚开始加速就遇到了陷阱,可是不加快速度怎么能追上瓦岗军呢?昨晚上视线看不见,想着到了天明后方便追杀,却没有想到他们不露面,却用小伎俩阻拦。他也看了出来,这次虽然只死了五个人,却比昨晚死十多个人造成的危害大。因为刚才的木排太让人感到无力,用湿木头做的大木排少说也有两千来斤,飞下来的冲击力恐怕不下五千斤,所以绝非人力能够阻挡。那怕你扑到在地也难以幸免,因为吊它的绳子会断,落下来照样砸死你(冷兵器时代当兵的没有卧倒的习惯,因为冷兵器进攻的特点你卧倒了只能牺牲的更快,趴在地上更方便人家用枪扎你。)! 接下来的追踪必然要防备瓦岗军设置的木排,也许还有不少的暗箭。如此看来,想要追上瓦岗军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宇文成都刚出发时自信满满,现在他不由得觉得十分头痛,也只希望那怕是死伤再多人,只要能夺回会玉玺,任何牺牲他都能接受。 227 争分夺秒走林海 虽然知道路漫漫其修远兮,但宇文成都依然会吾将上下而求索! 为了玉玺、为了分崩离析的大隋,他必须要把玉玺夺回来!如果朝野之间知道杨广把玉玺丢了,靠山王杨林和他好不容易扭转的局面恐怕会瞬间崩坍。以前他没有和瓦岗军接触过,只是听老王爷杨林说过。本来他以为老王爷年龄大了,缺少了一往无前的气势。即使他说瓦岗军的军备比隋军强出很多,宇文成都还是不以为然。不过,经过昨天他对瓦岗军的看法已经改变了很多,一天能够跑二百多里的地而且还能保持警惕和战斗力的部队让他对老王爷的话相信了**分。天亮后他又仔细研究了瓦岗军的弩9箭,短小精悍只有一掌左右的长度,后面薄薄的铁皮尾翼,保证了飞行稳定和急速。最主要的是箭头特别锋利,在它的射程内就是铁甲也能洞穿,因此昨夜才让他的手下死伤了十几个。 现在瓦岗军只是做了一个大木排,就从心理上给隋军造成了巨大的阴影,谁还敢快速追赶?宇文成都只好让大家分散开来,他决定亲自在前面探路。 看到天宝大将要身先士卒,他的家将宇文礼国和宇文忠国赶紧把他拉了回来:“只要我俩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让将军以身犯险!”。 “你们能挡的住瓦岗军的暗算吗?我武艺高强,我在前面开路比你们安全多了。不要和我正争!”宇文成都其实也不想走在最前面,他是宇文家的嫡长子,身份高贵,但是看到手下士气不振,为了完成任务,他必须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至少他要表现出这种气概,到时候应该会有人和他争抢,果然……。 最后宇文礼国和宇文忠国以死相逼,说什么不让他们做先锋走在最前面他们就立马自杀等等,另外还有宇文家的另外两个家将也争夺先锋的位置,无可奈何之下宇文成都只好让他们走在最前面。 不过他叮嘱他们千万小心,并且把他的前后护心镜卸下来给了礼国和忠国,让他俩护住心肺多一层保护。毕竟他们也是为了他的任务,也是他最忠心的家将,万一有什么损伤也会让他心痛。 其他的兵看到他们几个争抢着要走到前面,胆气也慢慢恢复。天宝大将身份何等的尊贵,人家都不怕死,下面这些当兵的贱命一条有什么好怕?再说宇文成都一向对他们亲厚,平易近人,从来都是以身作则,大家敢不奋勇争先。经过这么一搞,士气很快就高涨起来。不过要是走在前面的人再有死伤,刚刚恢复的士气恐怕很难保持,想到这里,宇文成都真想替换下那两个家将,让他亲自走在前面,最少像刚才那样的木排他就能使出四两拨千斤的技巧,让它飞到旁边,即使碰到暗箭他也能挡住或者躲开。不过,万事无绝对,现在才开始瓦岗军就用了这么大的木排,谁知道他们下面还有什么手段?万一他要是受伤影响到指挥,这次的行动必然夭折。 这时的宇文成都陷入到两难之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希望礼国和忠国能够吉人天相能够躲过瓦岗军的暗算。礼国他们作为宇文家的家将,自然忠于宇文家,他们和 宇文成都休戚相关,主人荣耀他们跟着荣耀,主人吃肉他们喝汤。现在大家都惊慌失措,他们不出头难道要天宝大将出头吗?如果宇文成都受到了伤害,不管任务能不能完成,宇文化及能放过他们吗?因此他们必须要替天宝大将宇文成都出头,但是这些人能够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被宇文家选为家将也不是没有脑子的憨货。几个人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决定尽量靠近树木向前走,即使再碰到木排躲在树后面总能行吧。 看到他们贴着大树向前追,刚才还在纠结的宇文成都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于是让大家有样学样也尽量靠近大树向前跑。很快后面就有人不小心触发了机关,从空中又飞下来一个大木排,他们赶紧躲在树后面。虽然把大树都撞歪了,但是躲在后面的人却没有任何损伤。看到瓦岗军的这种机关奈何不了他们,这些隋军的胆气更壮了,前进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只是他们贴着大树绕着走,虽然加快了不少,还是没有瓦岗军的人跑的快。 张仲坚他们虽然跑得快,但是为了阻止隋军的追击,不得不随时停下来安置一个暗箭,设置一个木排。没有时间做大的就做一个小木排,反正能阻拦追击就行,甚至做一些空的绳索,绊到后只是吓唬吓唬。他们也听到了树木和木排相撞的声音,只是不知道杀伤力怎么样?不过,他们也不及=急,一会留下来监视的人就会讲给他们听。想到大家布置了无数的阻碍,隋军追击的速度一定会大大降低,瓦岗军的人认为也许不用和他们血战一场就能摆脱他们。 张仲坚却没有这么轻松,这次他带领这些精英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他认为宇文成都绝不会让他们轻松完成。对天宝大将他也多有耳闻,盛名之下无虚士,他能纵横战场多年闯下“天下第一”的名头自然有其过人之处。正这么想的时候,监视动静的十三跑了回来,把隋军的应对相他汇报了一下。听到隋军如此狡猾,他们费尽心力设置的障碍被他们向旁边让了让就解决了,张仲坚只好再想办法。 大树虽然能抵挡木排的攻击,但是一些暗箭还是对隋军造成了伤害,不过这些伤员也给宇文成都带来了不少麻烦。一开始他们已经用简易担架抬了两个人了,现在又多了三个腿受伤的,再抬着追瓦岗军的人,速度肯定快不了。最后宇文成都只好找了一出地势比较高的山崖下做临时营地,留下五个人照顾伤员,让他们在这里等着自己凯旋归来,或者等他们伤势好转后自己慢慢地回去。 把伤员安排好以后,宇文成都带领其他人继续追张仲坚他们。这次他们干脆远远绕开瓦岗军走过的路,虽然路更难走,但是却不用担心暗箭和木排,唯一的缺点就是速度慢了一些,更费精力和时间。不过瓦岗军一边探路一边开路也快不了,相对来说还是隋军更快一些。 228 以 速度致胜 宇文成都为了防止张仲坚他们布置的暗箭和木排,直接绕开瓦岗军行走的路线和他们走了一个平行线。深山老林的地上枯枝烂叶铺了厚厚的一层,只要有人在上面走过就能留下脚印,就是你爬在上面也能压下痕迹。宇文成都他们避开张仲坚他们走过的路,倒是安全很多,不过就是速度太慢,想要追上瓦岗军看来很难。 走在最前面的宇文礼国和忠国却觉得十分吃力,于是他俩在下坡的时候就找石头滚下去趟出一条路,破坏掉瓦岗军的布置,然后他们顺着石头滚过去的路向前追。碰到上坡他们就和另外的两个家将交换开路,这一段路大多都是下坡,用石头开路以后,隋军的速度快了很多。宇文成都看到他们想出的这个好办法,连声夸奖,许诺出山后重重奖赏他们。 而瓦岗军这边,听说隋军用石头开路,他们在山路上布置的小机关全被破坏后,一个个小声叫骂隋军太狡诈。既然布置的小机关都是画蛇添足,张仲坚他们也不再做无用功,也开始专心赶路。有人提议用绳索做成荡绳像猴子在树间跳纵的样子来赶路,大家试了试,果真快捷了很多。他们本来轻功就不错,以前也训练过用绳索攀登的技巧,所以越使用越发的得心应手,不一会他们就落到了山脚。 到了山脚后,听到半山中石头滚落的声音,瓦岗军的人知道隋军离他们少说也有一千多步。他们也不敢歇息,开始向另一座山上爬。向上爬却没有办法使用绳索,他们虽然轻功不错,但是远远没有猴子灵活,在低处没有办法向高处荡,只好老老实实用脚丈量这座山的高度。同样,隋军等一会到了这里也没有办法用滚石头来破坏他们布置的小机关。于是瓦岗军的人一边爬山,一边把一些大石头和树藤联系到一起。借助地利这些布置并不用费太多的精力。他们用藤条捆住大石头后,在把藤条向两边乱扔,因为他们也不知道隋军会从哪里上山。一边向上爬,一边布置石头,至于有多少石头能被隋军触发产生作用,他们根本不管。只能是广撒网,能有收获就行,关键能阻碍隋军的速度就行。只要拉开了距离,到时候大家从树上离开,就不信宇文成都还能找见大家的踪迹。 现在大家都明白,隋军越早追上瓦岗军的人,宇文成都夺回玉玺的机会越大。而瓦岗军的人离东岭关越近,他们越安全,因为他们早就放出了信鸽,把他们的路线已经大致标了出来,所以沈厚一定会派人接应。到了那个时候宇文成都的一百个人就不够看了。双方都知道这个道理,于是张仲坚他们抓紧赶路,而宇文成都他们抓紧追赶。用石头滚落开路的隋军速度大大提高,而且隋军在半山腰,影影绰绰也能看到瓦岗军的行动。当他们看到瓦岗军借出绳索向山下荡的时候,一边惊叹一边加紧赶路。不过却没有办法效仿,因为他们并没有合用的绳索,只能快速奔跑。在山上向下跑可是技术活,只会越跑越快,甚至比瓦岗军用绳子向下荡都要快,只是刹不住脚,不少人都被摔倒在地,满脸是血都是轻的,有的倒地后还要滚几滚,身上也被荆棘扎了不少。 本来他们一开始身上也有盔甲,可是为了速度,宇文成都让他们把盔甲全扔了。这里不是战场,没有那么多的流箭什么的,况且他们看到瓦岗军的人身上也没有盔甲。卸了几十斤的盔甲后,大家觉得身轻如燕,跑起来确实快了不少。虽然这时候不少人受伤,不过都是一些皮肉的小伤,算不得什么。如果穿着盔甲,身上重了几十斤,不仅多消耗体力,就是刹不住脚后也可能摔的更重。 摔倒了以后,隋军跑动起来也小心了很多,随着慢慢熟悉,隋军的速度还是提高了不少,只是想要追上瓦岗军还是很困难。虽然宇文成都带领的一百人都是他精挑细选的精英,但是和张仲坚他们比还是要差一点。张仲坚带领的瓦岗军不仅是精英而且经过了特训,在山林里纵掠如飞比隋军快了不少,只是想要完全甩开隋军还是做不到。 宇文成都恨不能肋生双翼追上瓦岗军,可是却只能看着他们越爬越高,只好不停地催促手下快!快!快!。很快他们也到了山脚开始向上攀爬,这时候他们的速度更加 慢,还没有爬多高,有人不小心拽了一下藤条,“哗啦啦”从上面滚下来一个他石头,他虽然躲开了,但是他后面的有些人躲闪不及,被石头撞下了山,眼看就活不成了。还好宇文成都离的不远,一咬丹田气,双手用力把石头推到了一边,不然的话后面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跟着倒霉。在山脚的隋军看到死去的战友用石头把他埋起来,让他免于被野兽糟蹋。 被大石头这么一下吓,隋军的速度有降低了不少,他们只好又绕开瓦岗军走过的地方。碰到一些必须要走的地方只能小心翼翼,步步为营慢慢前进,并且排除探路的,其他人都躲在一边。这样耽搁了隋军不少的时间,等他们爬到山顶后,向下在看瓦岗军已经找不见了人影,只在枯枝败叶上留下了一些痕迹。正要顺着痕迹向下追,可是旁的人又发现了人走过的痕迹。 看到有两条痕迹,宇文成都他们也不知道跟着那边走比较好,这可怎么办?他们只好兵分两路。礼国和忠国四十个人一队,宇文成都一队。还是和刚才一样,他们把大石头向下推,趟出一条路。山上杂草和灌木比刚才的那座山还要多,石头滚不了多远,这也让他们的速度快不起来。刚才上山他们已经和瓦岗军的人拉开了距离,现在要推石头趟路,速度比瓦岗军又要慢不少。宇文成都心急如焚,昨晚已经追上了瓦岗军,原想着今天就能抢到玉玺,却没有想到现在连瓦岗军的人影都看不到了。难道要等他们进了东岭关,自己再抢吗?到时候瓦岗军千军万马,自己这几十个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可是速度没有人家快,再着急生气也没有办法啊。 这似乎陷入了死循环,宇文成都他们只能跟在瓦岗军的后面跑,追不上这和护送人家有什么区别。 229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看到两边因为速度的原因,让他很可能无法完成任务,宇文成都心急如焚。他必须要尽快想出办法解脱这种困境。略微思索了一下,他决定从手下的人中挑选出最精锐的十个人快速追上去,让剩下的人随后跟上来。并且为了麻痹瓦岗军的人,让他们适时假装被石头砸中发出一些惊呼声。等到他们追上去,就想方设法拖住敌人,到时候后面的人再赶紧赶过来,到时候他们人多势众的还怕打不过瓦岗军的人吗?虽然说“风尘三侠”的名头很响亮,但是宇文成都自认为张仲坚绝不是他的对手。 现在宇文成都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跟踪的这一路瓦岗军有没有玉玺,另外也不清楚宇文礼国和忠国他们那边怎么样?有没有和自己一样挑选出最精锐的人向前面追?正在另一边追赶的宇文礼国和忠国追了一阵也同样觉得这么追不行,这样追只会越追越远。瓦岗军明显比他们跑的快,而且他们还要躲开瓦岗军的设置的机关,这怎么能完成任务呢?于是两个人边走边商量,最后他俩决定也分兵两路,一路把负重全部给另一路,然后他们轻装简从加快速度去追赶瓦岗军。商量好以后,他俩迅速把速度快的人挑出来,也组成十人队循着瓦岗军前进的方向追了过去,余下的人也不敢怠慢,紧着在他们后面追上去。他们和宇文成都的想法一样,跑的快的人追上去后,缠住瓦岗军等后面的人赶到后再和瓦岗军一较胜负。 两队隋军不谋而合都做了同样的选择,抽调精兵强将,轻装简从去追瓦岗军。这些人身手利落,虽然比瓦岗军差一点,但也是百战老兵,身上没有了负担,速度自然快过了瓦岗军。毕竟瓦岗军每个人的装备有二十来斤,跑了几百里路,精力肯定会下降。这些挑选出来的人不仅速度快,反应也很快,即使偶尔有石头滚落也难以伤到他们,毕竟石头一开始滚的也没有多快。很快的宇文礼国就看到前方有人影,看到人影以后,他们更加有了心劲,向上爬的速度又快了很多。 宇文成都心念玉玺,这次他亲自冲在最前面。其他的人也不甘落后,也卯足了劲。很快他们就爬上了半山腰,已经隐隐约约能听见山顶传出的声音,听到声音他们知道再努力努力就能追上瓦岗军,于是更加小心隐藏自己的行踪。天宝大将压住速度,他不想现在就追上去,他要等瓦岗军翻过山以后他们再上山顶。到了山顶以后,他们就可以向下扔石头,让瓦岗军也尝尝被石头砸的味道。 宇文礼国他们也一样看到前面有人,于是也更加谨慎小心,生怕弄出响声让瓦岗军发现。他们也害怕被发现后,瓦岗军从上面向下扔石头。不过当他们看到前面的人忽然速度慢了一些后,也吓了一跳,他们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于是全部躲在树后不敢动弹。等了一会,发现上面的人没有理会他们,还在继续向上爬。确定了上面的人没有发现他们,他们才从树后出来继续追赶。 张仲坚他们并没有想到宇文成都他们会分兵追击他们,这大半天的时间看着隋军越追离他们越远,连续跑了几百里路,主要这路还是翻山越岭荆棘密布十分难走,他们也是人,自然也会累。人累了以后无可避免会无意识产生惰性,这时不管是身体还是思想警惕性就会降低。再说安排人在后面监视隋军也怕他们布置的石头砸伤自己人,反正现在只要保持速度的优势就能摆脱隋军何必和他们拼命呢?只要这次把玉玺带回去就是最大的胜利! 当瓦岗军的人以为他们速度占据优势的时候,却不知道宇文成都他们也改变了策略,轻装简从追了上来。当张仲坚他们爬到山顶听到下面传来的惊呼声和石头滚落的声音,知道隋军离他们还很远,大家不由得小声打趣了几句,笑话宇文成都他们像蜗牛一样。张仲坚看到大家虽然精神状态不错,但是连续跋涉了这么久的路,体力还是下降了很多。反正隋军还在山下,磨刀不误砍柴工,于是让大家吃点东西,喝点水,略微歇歇脚再走。 躲在树后的宇文成都他们听到瓦岗军的笑声,想到一会瓦岗军看到他们出现在山顶惊愕的神情,越发渴望快点爬上山顶。张仲坚他们在山顶歇了一下,也吃饱喝足后就继续赶路,毕竟他们也很清楚后面还有尾巴。如果尾巴追了上来,那么尾巴就会变成杀人的刀。 当瓦岗军在山上歇息的时候,宇文成都他们也悄悄拿出干粮和水补充了一下能量。只是他们的动作很小心,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因为距离比较近,他们甚至看到瓦岗军的人在山顶上用石头做了一个机关。从半山腰开始瓦岗军的人为了加快赶路都没有设置任何障碍和机关,要不是他们看到瓦岗军在上面的布置机关,大意的冲上去难免会上当。 并不是张仲坚他们不想布置路障和机关,主要是因为隋军并不跟在他们走过的路走。当隋军被暗算过几次后,他们大多数时候都避开瓦岗军走过的路跟过来。这样一来,费尽时间和精力布置的东西都成了无用功,因此瓦岗军的人也不在布置那些东西。不过他们也不想让隋军太轻松,所以又在山顶布置了一个,想来隋军看到一路上都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就会放松警惕,这时候用一大堆石头提醒一下,想来他们走路会很小心。带着美好的愿望,张仲坚他们走下了山顶。 看到瓦岗军走下了山顶,宇文成都并不急着向上爬,又等了一会,确定瓦岗军确实已经下山了,他才带领着手下快速又小心地爬上了山顶。在山顶悄悄地向下仔细观察,看到瓦岗军的人正一步步向下快速地奔跑着。于是宇文成都让手下把瓦岗军刚才垒的石头全部搬过来,准备一下子把石头全部推下去,他想看看瓦岗军搬起石头砸在自己的脚上的表情。 230 人多势众地利好 因为连续赶路,所以张仲坚他们很疲劳。 因为宇文成都留在后面的人,故意装作不小心触发了瓦岗军设置的机关,发出惊吓和受伤的声音,所以张仲坚他们以为隋军离他们还有很远的距离。 因为上面的原因,所以张仲坚他们有点大意。 又因为刚刚大家才吃过干粮喝过水,所以他们走得都不快。他们计划略微消消食,再恢复一下体力,然后像刚才下山一样,用绳子向下荡。 正在此时他们听见身后的山上传来“哗啦啦”石头滚落的声音。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大家一跳,向后一看,大大小小的石头带着风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了下来。大家赶紧找地方躲藏,有的躲在大树后面,有的躲在大石头后,却总有几个人躲闪不及被翻滚的石头砸中。被砸中的人免不了伤筋断骨,更有甚者被一击毙命。 宇文成都他们紧跟在石头后面冲了下来,看到冲下来的隋军,张仲坚大声喊道:“上树!用箭射!”听到喊声,大家赶紧把飞爪拿出来扔到树枝上,迅速的向上攀爬。 冲下来的隋军看到瓦岗军的人向树上爬,有的人就从背后拿出弓箭。张仲坚用手挡开一支箭,又鼓了一口气,爬上大树,拿出弩9 箭回射过去,那个隋军应声而倒。很快的瓦岗军他们就爬到了树上,纷纷拿出弓9弩开始回射。双方借助树木的掩护,一个在山上,一个在树上相互射击。瓦岗军的人比隋军多一些,而且弓9弩射击的速度很快,宇文成都他们被压缩在树后陷入了劣势。 虽然张仲坚他们占据到主动地位,但是却更加危险。因为宇文成都他们是先遣队,在他们的后面还有几十个人,一旦所有的隋军赶过来,只剩下十几个人的瓦岗军怎么能是宇文成都他们的对手呢?而且宇文成都本来的意图就是先拖住他们,然后等后面的人围上来,一举歼灭瓦岗军。张仲坚也知道不能再拖延,于是安排安排大家赶快下去把伤员带走想下撤,而他和十五,十六到二十掩护大家撤退。 军令如山,其他的人赶紧从树上溜下来,把地上的伤员扶起来迅速向山下撤退。这些人刚刚撤下去,宇文礼国带着十个人就冲了过来。原来山脚下瓦岗军分成两路,不过是故弄玄虚,为了防止猛兽和狼群,他们在半山又回合到一起。刚才宇文礼国看到上面的人正是宇文成都他们,然后他们一直跟在宇文成都的后面,只是树林里光线不好,离的有远,所以他们一开始没有认出来。后来离近了他们又怕大声喊引起瓦岗军的注意,于是就一直默默地跟在后面。现在看到两边打了起来,于是也不再掩藏行踪,快速冲过来增援。 宇文礼国他们站的更高,向下抛射,一下子就压制住了张仲坚他们。还好大树的枝叶繁茂,虽然宇文成都他们气势很足,但是箭支对张仲坚他们的威胁其实很有限,不过想要阻挡隋军,掩护其他的人撤退却做不到。隋军想要完全扭转局面还是要等后续的人赶过来,因为这里是山,宇文成都他们现在可以不理会树上的人继续向下追,但是想要消灭树上的人却必须前后夹击,只有这样让张仲坚腹背受敌才能消灭他们。但是现在后边的人还没有赶上来,如果宇文成都他们继续向下追,很可能是他们被前后夹击,陷入危险的地步。 双方似乎都陷入到两难之地,不过相对来说还是隋军占据优势。因为他们占据的地理位置比较好,他们在高处而瓦岗军的人在下方。而且他们现在拖住了张仲坚,等到后面的人赶过来就能消灭张仲坚他们几个,怎么算宇文成都他们都稳赚不赔。谁也没有想到宇文成都只是下意识的想从上向下推石头砸瓦岗军,现在演变成占据地利的进攻者,让瓦岗军无计可施。 当他们对峙双方听到山头上传来向下奔跑的声音时,宇文成都他们笑了,张仲坚他们难受了。如果他们不赶紧撤退,就会被隋军消灭。他们总共才二十个人,如果牺牲五个人对瓦岗军的打击实在太大。关键是这种牺牲并不能阻止 隋军的追击。现在宇文成都他们已经把一些简易的盾牌举到了头顶,开始向下走过来。他们可以把张仲坚他们留给后面的人解决,而他们继续去追撤下去的瓦岗军。 张仲坚他们也明白宇文成都他们的意图,于是也不再坚守,借助绳爪向山下撤退。向下退了一段路,他们又拿出弓9弩继续射击宇文成都他们不过因为他们在下方,宇文成都他们在上面,阻击的力度就小了不少。张仲坚他们一边向下撤,一边借助地形抽冷子向宇文成都他们射击。双方且战且走,因为张仲坚他们每次都是用绳爪向下跑,速度太快,所以宇文成都他们也伤不了瓦岗军的几个人。而张仲坚他们更加难以射伤隋军。因为他们的弓9弩虽然射击的速度快,但是它主要是当作暗器类的存在,短小精悍,所以有效射程有限,这样一来阻击的效果差了很多。 相对于张仲坚他们,宇文成都他们渐渐占据了主动权,从下方射过来的短箭对他们的威胁越来越小。一开始宇文成都他们还和张仲坚他们互射,但是发觉效果不好以后,宇文成都命令手下不要再乱射,只管借助树木向下靠近,等张仲坚他们向下荡的时候再集中射击。 看到隋军步步紧逼,他们的弩箭却越来越少,张仲坚只好让大家看准了再射,注意节约箭支。这样一来,隋军越发逼迫的厉害了一些。没有办法,仰射确实很难取得成绩,于是张仲坚他们只好撤退。当他们借助绳索向下荡的时候,宇文成都一声:“放!”八十多个隋军一起开弓放箭。正荡在空中的张仲坚听到“放!”。心说“不好!”双手一使劲,身子腾空而起,其他的人却没有他的这种反应,有三个人被箭射中后滚下山去。剩下的两个虽然身上也中了一两箭,但是死死抱着绳子不松手,用尽力气落在了一个树杈上,却再也没有力气接着向下荡。 张仲坚看到跟着他的五个人三个掉下去顺山滚不见人影,想来是死多活少。还有两个能动的也没有力气再逃跑,他干脆也不跑了,扭过身用弩9箭瞄准了不停的放。 宇文成都他们一通乱箭射过去,瓦岗军的人死的死伤的伤,高兴地“嗷嗷”叫着跑过去看看能不能捞到首级,却不提防张仲坚的弩箭,等到反应过来后,早就有两个跑在最前面的被一箭一个,正在心口。其他人呼啦啦赶紧向树后躲闪,一个躲的有点慢,被射中了腿,被张仲坚补了一箭,蹬蹬腿不甘心的叫了一声也见了阎王。其他的早躲到树后,只是偷偷瞅机会放一支冷箭。 张仲坚心头十分窝火,他没有想到只是这么一下,自己就损失了三个人。看着受伤的两个人,他决心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把他俩救回去。 231 张仲坚 损兵折将 看到自己的手下被隋军一下子就射死了三个,射伤了两个,虬髯公张仲坚不敢再拖延。这时侯还说什么阻击隋军已经不可能了,他只想把受伤的两个人带走。张仲坚把手中的箭全部射出去,趁着隋军躲在树后不敢露头的瞬间赶紧跳到十六和二十身边,用刀把箭杆削断,让他俩跟着自己滑倒地面,赶紧撤退。 当张仲坚滑下来以后,十六和二十却没有滑下来,他俩让他走,由他们来断后。听到他俩这么说,张仲坚急的只跳脚,他想再爬上树把他俩拽下来,明显不现实。宇文成都他们就在上面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只要张仲坚敢露头,无数的箭就会射过来。而这时候,张仲坚已经没有了箭支,他想掩护他俩滑下来也做不到。于是他让他俩把箭支扔下来,可是那两个人只是一边催促他快点撤下去,一边向露头的隋军射击。他俩都很明白在这种复杂的地形中,张仲坚想把他俩带走根本不可能,那样只会让三个人都走不了。 隋军看到一通乱箭就射死了三个人,射伤了两个人,于是“嗷嗷”叫着就向前冲。被张仲坚射死几个人后,才躲在了树后,现在看到张仲坚没有了箭支,胆子有大了起来。一个个跑出来想抓张仲坚,这时十六和二十却忍着痛,趴在树枝上,瞄准了一下一下的射箭。受伤后行动难免会受到影响,虽然他俩很努力的瞄准,但是效果并不好,只射死了一个隋军,不过却阻止了隋军继续向下冲。 本来他们人为那两个人即使没有死,应该也没有了多大威胁,却没有想到他们依然还有杀伤力。于是他们也重新躲到树后开始对射。张仲坚没有箭,只能躲在树后看他们互相射来射去。 十六和二十一边射一边催促张仲坚:“教官你赶紧去追他们,大家还需要你领路。我俩受伤了,肯定是跑不动了,与其被他们追着杀死,不如让我们掩护你撤退。”十六刚说完话又看了一眼张仲坚,不提防飞过来一箭扎在胳膊上,一受疼,从树上掉了下来,还好落在灌木丛上,滚了一下又落在树叶上。可是不等他爬到树后,又飞过来一支箭正扎在他的胸前。 虽然如此,他依然催促张仲坚快走,让他俩为瓦岗山尽最后一把力。张仲坚觉得眼睛发热,这么好的弟子他却没有办法挽救他们的性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眼前流血。他扭过头不让十六看见说:“赵斗你和张山保重,我们一定会为你们报仇!quot;说完他迅速的向山下跑去。再等下去他害怕他忍不住会哭出来。 宇文成都看到瓦岗军的人争着把生的机会给别人,而自己甘愿赴死,也敬佩不已。不过敬佩归敬佩,但是玉玺必须要夺回来。看到张仲坚逃下山,他命令手下的士兵一边放箭,一边赶紧向前追。 二十在树上看到射下的箭全被隋军顶在头顶的木盾给挡下,干脆也从树上溜了下来。他俩躲在树后面只射跑在最前面的人,箭无虚发,跑在最前面的人纷纷中箭倒地,抱着脚哀嚎不已。看到前面的人被射倒在地,后面的人再也不敢盲目向前冲。他们不冲,十六和二十也不射,就是倒在地上的几个人他俩也没有补一箭。因为他俩只剩下三支箭了,所以他俩敢乱射。现在他俩只要能帮战友们争取到撤退的时间就达到了目的。 宇文成都没有办法,只能让手下继续放箭,可是人家躲在后面,他们也射不到。有一个隋军趁着他们躲闪在树后向前跑了两步,结果被发现,就被射伤了腿。其实现在受伤的人全部都在小腿和脚上,因为他们的木盾有时候挡不住小腿和脚。而且那两个人为了阻止他们向前冲,射箭的时候甚至不躲闪他们的箭。 一夫拼命,万夫难过。虽然十六和二十每个人身上都插着四五支箭,但是他俩依然站在隋军前面的树旁,只要有人敢冲他们就放箭。宇文礼国和宇文忠国看到宇文成都焦急的样子,从旁边的士兵手中抢过两个木盾,向下走过去。他俩也知道只要能到了那两个人跟前,杀死他俩就不会费吹灰之力。 十六和二十相互看了一样,他们知道再也不能坚持下去了。现在他俩手里只剩下二十手里的一支箭了,而且现在走在最前面的两个老兵明显不一般。也是因为瓦岗军的箭又短又小全身发黑,要是和隋军的一样,他们早就能看出来他俩没有箭了。一支箭,他俩也要发挥出最大的作用。十六扣了一下扳机,弓弦“嗡”的响了一声,在寂静的山里格外清晰。 走在最前面的宇文礼国听到响声赶紧挥盾抵挡,可是看不见箭支在哪?后面跟着的人一样有点慌乱,他们也不敢保证人家不射他们。正在此时,又听见一声“嗡”,接着听到“当”的一声。宇文礼国脸色一下子变的雪白,只觉得胸前一震,他知道自己中箭了。原来中箭是这种感觉,竟然一点也不痛,难道死亡并不是一件痛苦的事吗? 二十射出最后一支箭后,和十六一起拔出身上的短刀,并且把双截棍和弓弩扔下了山。双截棍和弓弩这些兵器校长说过,不能让敌人拿回去研究。 宇文忠国以为下一个中箭的也许该他了,这些瓦岗军箭法个个精准,指那打那,例无虚发。他跟在宇文礼国身后也站着不动,结果却没有等到飞箭,却看见他们对面的人把弩和两节棍扔下了山涧。这时候他还不明白他们没箭了,这些年也白活了。于是把木盾一扔,振臂一呼“冲啊!” 后面的人听到“嗡”的声音正乱哄哄想往树后面躲,听到宇文忠国喊“冲!”,才看见对面的敌人已经把弓箭扔不见了,双手拿着短刀依靠在树上,于是呼啦啦争先巩后的冲了上去。 挡在最前面的宇文礼国被大家稀里糊涂的推着也向前冲,跑了几步掌握不好平衡,一跤扑到在地,跌的满脸花,鼻血哗哗地流。十六看到扑到在地的隋军,想砍他一刀,可是双腿发软,离不开树的支撑,刀又太短够不到。正当他犹豫不决时,宇文忠国和其他的隋军就冲了过来。十六和二十自知必死,对他们的刀枪也不闪不避,也没有力气再躲闪。从中箭到现在,流血流的他俩头晕眼花,当看到教官消失在树林中,手中的箭也射完后,支撑他们的精神也快要消失了。他们现在只希望能在死之前再拉一个垫背的。 有两个急于抢功的隋军看到刀枪加身后,没有多大动静的敌人,就想把首级抢到手。趁着别人收刀他俩赶紧向前想斩下首级,十六和二十却猛然间睁开血红的双眼,狠狠地盯着他的眼睛,垂在身侧的双手猛然间向前一送,两柄短刀扎在他们的胸前。然后他俩有相互看了一眼,十六说:“二十,你服不服,我扎的比你深。哈哈……” “十六哥,到了阎王前我还要和你比!哈哈……” 232 被迫冒险分兵 宇文成都从来没有见过像他们这样视死如归的兵。这两个人名不见经传,只不过是无名之辈,但是这种豪气比很多大英雄也不遑多让!他俩临死前突然暴起杀人,让宇文礼国和忠国也吓了一跳,真是命硬! 他俩大小战场参加过无数次,但是想这样的兵还从来没有见过。一般情况下,都早早投降用来保全自己的性命。这种不怕死的人除了脑筋不对劲谁会做?可是这两个人明显不是傻子,却看透生死,笑看刀枪! 确认人已经死了,又有人上千想割下首级,却被宇文礼国给挡住说:“这都是好汉,应该得到尊重!”说着看向宇文成都。 “一定要隆重的收殓他们,礼国你带几个人把他俩安葬在他们战斗的地方。其他人跟着我继续去追!”宇文成都一样很佩服这两个牺牲的人。 听到将军这么说,其他的人也不由地开始正视自己的内心,谁能不佩服视死如归的勇士?他们都是打了多年仗的老兵,见多了望风而降的兵,就是他们中不少人以前也曾投降过。在他们心中并没有太多的忠义,因为他们并不是很明白自己是为什么而战。大多数的人当兵只是为了一点粮食,在乱世中除了当兵也没有什么容易挣到粮食的门路。只要给一口吃食,谁会刨根问底的问:为什么打仗? 指望没有信仰的人在战场上不怕牺牲,视死如归,就连他们的统帅都知道不可能。大家都知道在古代发生了很大规模的战役,结果却没有多少死伤,为什么呢?因为真正战斗的士兵只有大将或者元帅自己和他的亲兵在奋勇杀敌,一旦他们抵挡不住,自然是兵败如山倒,其他人要么逃跑,要么投降,所以死不了多少人。反而是每次打完仗以后,俘虏特别多。最有名的就是长平之战,四十万的赵兵突围后基本上还是四十万被秦军俘虏。如果人人不怕死,奋勇争先,难道冲不破秦军的防线,最少还突围不出来二十万? 还有一个例子就是三国是张辽率部七千对阵孙权十万,结果差点活捉孙权,吓得孙权在张辽抱病期间都不敢再用兵。因此十六和二十这种忠义的行为,很快就得到了宇文成都等人的尊重。而这种行为也感染了这些隋军,他们虽然没有什么信仰,但是当时游侠之风盛行,谁没有一个武侠梦?哪个男儿不崇尚游侠儿的任侠仗义?作为在战场上搏命的战士就更加崇尚那些游侠儿了,他们现在就把十六和二十当作了这样的人。其实他俩受到沈厚的影响,对游侠儿的那一套并不是特别崇尚,游侠儿最主要的特点就是以武犯禁,不尊法令。他俩一心想跟随校长开创一个法制的新华夏,虽然以后不能再跟随校长,但是能为实现新华夏而添砖加瓦,他俩也能含笑九泉。 宇文成都对十六和二十的尊重虽然是无心之举,但是却对他手下的人心产生了积极的影响。只要是真正的勇士,即使是对手也能得到他的尊重。这些兵痞子第一次对勇士、对英雄有了新的认识。他们也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也绝不做望风而降的怂包蛋!谁也没有想到隋军竟然有了这种变化,于是他们开始尊重自己的对手,并且加快了追踪的速度。看到这种变化,宇文成都暗暗高兴,他明白只要这次任务完成,那么这些人全部都会有脱胎换骨的变化,战斗力高了肯定不止一筹。 领教了宇文成都的张仲坚一边追赶大家,一边思索如何拜托这些隋军。尤其是这次被隋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也更加重视这些隋军。以前隋军在瓦岗军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再加上玉玺轻松到手,让他们对隋军也有一点轻视。大家私下里对天宝大将的天下第一也市场揶揄,都认为宇文成都碰到了他们瓦岗军就会让出天下第一的称号,却没有想到人家盛名之下无虚士,一个分兵的策略,就追上了大家,并且一次就击杀了五个人。张仲坚这次执行任务全部都是挑选的精锐之士,每个人都是瓦岗军话费巨资培养的人杰,结果因为大意一下子就损失了五个人。想到在一口锅里吃饭,一个通铺睡觉的战友就这么牺牲,张仲坚深深自责。 他也想过分兵,可是瓦岗军总共才二十个人,如果分成两队的话,在深山老林里危险自然增加不少。碰到老虎之类的猛兽都不害怕,就怕碰到狼群。这些年天下打乱,饿殍于野,狼群的数量增加了很多,他们吃惯了人肉,见了人以后更加凶残。他们一路过来也碰到过几支狼群,可能狼王也知道他们不好惹,因此双方很默契的各走各的,如果分成两支队伍,十个人碰到二三十只狼,难免会受到狼群的围攻。瓦岗军的人倒是能打过一群狼,但是和狼群搏斗难免会有人受伤也耽搁时间。他们不是出来打猎的,而是要把玉玺安全地带回瓦岗军。因为这些原因张仲坚他们就没有分兵,前面在山脚分成两路也不过是故布疑阵,在半山腰就重新汇合到了一起。 受了袭击后,张仲坚又开始考虑分兵的事。他刚才也看了出来,宇文成都把精锐挑出来,轻兵简从把辎重让后面的人携带,这些人的速度真是很快。如果瓦岗军不做出改变,很快会被他们追上来,到时候不要说玉玺,就是大家的性命都难以保全。本来他们都经过了特训,在山林这种复杂的地理环境里搞袭杀很有优势,可是为了把玉玺送回去,他们只能向前跑。这就让他们的优势不能全部发挥出来,现在张仲坚必须做出决断。必须要阻碍宇文成都他们的追击,那么就必须要分兵,一部分人带着玉玺向回撤,一部分人留下乱来袭扰隋军。 等到追上瓦岗军的其他人时,张仲坚已经坚定了他的想法。他也想明白了,如果不冒险分开,被隋军追上来,打遭遇战他们没有任何优势,发挥不出他们训练的潜藏和暗杀的本领。只有让少数人 带着玉玺先走,留下大部分的人伏击隋军,既能阻拦隋军的追击又能有效的打击隋军。张仲坚有信心在山林这种复杂的环境中全歼隋军。 233 无情未必真丈夫 看到张仲坚一个人狼狈不堪的逃回来,其他人就感觉到不妙。等到近前后,大家再看到他双眼隐隐发红,就知道十六他们凶多吉少。虽然从一开始他们就明白这次的任务很危险,也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是猛然间想到牺牲了好几个战友,心中还是免不了悲伤。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前亡。说起来豪迈,但是当事到临头,谁能不悲伤?多情未必不男儿,无情未必真丈夫。 张仲坚也没有说十六他们牺牲的事,也顾不上说。情况紧急,隋军随时会追上来,他来的时候,十六和二十已经身负重伤,又能坚持多久呢?一想到这些,他的心就像刀割一样。虬髯公简单的把自己分兵的想法告诉大家,然后让大家决定,是分兵两路还是不分兵? 听到教官说分兵两路,他们纷纷举双手赞成。这一路被隋军追在屁股后面,好像他们多怕隋军似得,再说一个劲的爬山下山,也显示不出他们的能耐。想他们本来就是格斗和射箭的能手,又经过张仲坚的特训,他们谁不想看看自己的能耐现在倒地怎么样?于是纷纷要求留下来在山林里和隋军周旋。至于张教官问的选择题他们直接就跳了过去,反正都希望留下来,为十六他们报仇,也让宇文成都他们知道马王爷的三只眼! 一听到大家纷纷要求留下来和隋军周旋,张仲坚的心才好受一点,大家都想为自己的战友和兄弟报仇。不过,最重要的任务却是把玉玺送回瓦岗军的事,这件功劳最大,相对危险又小一点的任务,却没有人愿意争抢。虬髯公知道大家并不是挑肥拣瘦,而是想把生的机会留给战友。把玉玺送回瓦岗军,暂时看似乎危险很小,只需要躲过猛兽和狼群,但是从这里到东岭关还是有几百里路,谁能预测到会发生什么意外?而玉玺才是重中之重,只有把玉玺完好无缺的带回去才能对得起牺牲的战友。 既然没有人主动,张仲坚只好挑兵点将。这些人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每个人的脾气秉性武艺高低他都了如指掌。想到回东岭关责任重大,他于是安排小六和十三两个人护送玉玺,因为他俩都是胆大心细的人,而且轻功很好。轻功好速度快也能早一天把玉玺带回去。 听到让他俩送玉玺,虽然不太乐意,但是他们更明白9军令如山的道理。只好恋恋不舍的离开大家,辨别好方向以后快速从树上离开。等他俩离开后,余下的人也不敢耽搁时间。张仲坚给他们简单交代一下,重点告诉大家如果失散后到旁边的山头集合,就让大家赶紧伪装或隐藏起来。 隐藏和伪装他们早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有的钻进厚厚的落叶中,有的隐藏在灌木中,有的藏身于树上,还有的躲在树干中。张仲坚藏身在一堆乱石中,不仔细看的话会认为那不过是一块大石头。森林里很快恢复了平静,除了地上看起来杂乱无章外,再也看不到一个人影。 宇文成都还是按照刚才的策略,他带领十个速度最快的人追在最前面,第二梯队是宇文礼国和忠国十个人,余下的人带着干粮、水和其它辎重走在最后面。因为这次的十个人是特意挑选的速度更快,所以很快就追到了瓦岗军埋伏的地方。看到前方凌乱的样子,宇文成都举起手让大家暂停,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这里宁静的有点古怪。 他侧耳又仔细听了听,除了山风吹过树梢发出轻轻的呜咽声,再也听不见其他的声音。跟在他后面的人也四下里观瞧,可是他们看来看去也看不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即使感觉不对劲的宇文成都和宇文义国、宇文孝国也看不出这里有什么蹊跷。不过他们很相信自己的感觉,靠着这种感觉他们好几次在战场上抱住了性命。这或许就是现代人说的第六感,反正武艺高强的高手总能感觉到隐藏的杀机,总能在关键时刻躲过一劫。因此我们看到很多时候,那些大佬总能躲到最后,就是因为他们总能预料到危险,然后躲开。 看不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又觉得十分危险,于是宇文成都又握了握手中的木盾,让大家小心地散开,慢慢向前走。向前这么一走,他立刻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一双眼睛给盯死了,但是他却看不到那双眼睛在哪?于是又停下来转头四处找寻。其他的人看到他停下来,也都停了下来。 张仲坚他们看到只有十一个人追过来,心里暗暗高兴,只要他们进了埋伏圈,立刻用弩9箭射死他们。十三个人射十一个人,还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看到宇文成都忽然间站住不动,大家在心里暗暗呼唤:“快点走啊、快点!”好了,宇文成都虽然让他们把木盾拿好,但是总算开始动了。哎!怎么才走了两步就不动呢? 宇文成都转头看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什么,不过他很相信自己的感觉,于是让宇文义国和孝国用盾牌护住他们三个,而他抽出一支箭。 这时候张仲坚他们都明白宇文成都想干什么了,也许他已经发现了谁躲藏的地方。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虽然现在的角度很不好,但是张仲坚还是悄悄发出动手的手势。 正要弯弓射箭的宇文成都感觉到锁定他的那双眼睛射出了杀气,于是大喊一声:“卧倒!”率先扑倒在地。他们本来就精神绷得很紧,听到自己将军喊“卧倒!”,于是“扑通”卧倒了一片。虽然宇文成都反应很快,但是他手下的人听到喊声才卧倒,自然是有快有慢。快的只是受到了惊吓,慢的就有人受伤了。本来张仲坚他们瞄准的是胸口,有两三个就被射中了肩膀。 宇文成都扑倒后,赶紧向旁边一滚,就看见他刚才卧倒的地方扎了一箭。突然间出现的袭击,让隋军十分慌乱。还好他们提前止住了脚步,没有进入埋伏圈,不然恐怕会全军覆没。没有受伤的赶紧躲藏到树后,拿出弓箭还击。射了两箭,宇文成都就喝止了大家。他发现瓦岗军的人已经撤走了。那些人有的只射了一箭,个别人射了两箭,看到没有多大效果,很快就撤走了。 宇文成都看着晃动的灌木和树,他并不敢向前追。他们只有十个人,还伤了三个,向前追,只会造成更大的伤亡。如果伤亡增大的话,必然会影响军心。他只好等第二梯队的人上来再追。 张仲坚没有想到宇文成都这么谨慎,竟然能发觉这里有埋伏。他也不敢和隋军纠缠,知道他们后面还有人很快能追过来,于是一击即退。张仲坚现在也不着急,玉玺已经送走了,他们现在就带着宇文成都在山林转,时间长了,不怕消灭不了他们。 234 棋逢对手将遇良材 看到宇文成都这么谨慎,张仲坚知道这次的伏击只能到此为止,于是一击即退。看到树枝和灌木丛一阵摇动,宇文成都他们对着摇动的地方射了几箭也不知道有没有射中。他们也不敢追进灌木丛,瓦岗军在暗,他们在明,谁敢保证他们没有留下后手。 再说多了几个受伤的人,他们就是追上去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他们也知道瓦岗军退走不是害怕他们,而是害怕他们的后续部队。这些人站在这里,只能看着瓦岗军悄悄溜走,却无计可施,一个个觉得十分憋屈。 刚刚才重创了瓦岗军,大家士气高涨,原想着再接再厉,一鼓作气把瓦岗军聚而歼之,却没有想到反而被瓦岗军埋伏。干等着也不可能,他们慢慢向前摸索,觉得什么地方可疑就用箭射,反正就是安全第一。等他们确定瓦岗军全部撤退后,宇文礼国他们也赶到了。两方会合后,人数有多了一倍,不过这点人手还不能让宇文成都满意。刚才搜索的时候,他就在想对策,怎么才能在下次相遇时把瓦岗军留下来?最后他想到,既然这次瓦岗军能留下来埋伏他们,那么很可能还会有下一次。 下一次如果遇到伏击宇文成都可不想和这次一样,干瞪眼看着瓦岗军的人像老鼠一样溜走。看起来这次损失不大,只是几个人受伤,但是对军心士气有很大的影响。如果再次发生同样的事,他相信手下的这些人对追赶瓦岗军就会失去信心。很多时候不少人多就能解决问题,军心士气才是取胜的关键。最后他忠于想到一个好注意,于是把宇文义国和孝国叫到身前,悄悄地吩咐了一番就让他俩离开了。 宇文成都没有想到,只不过出来追踪一伙偷盗玉玺的贼,竟然还要斗智斗勇,还好一开始对玉玺丢失比较重视,他带出来一百个人,如果照着他以前骄傲的脾气,恐怕领着十个人就敢追过来,那样一来就不是追踪而是笑话了。经过这几次交锋,宇文成都也感觉出来了这些人的厉害,一个个行动如风,纪律严明,而且不怕牺牲。想到不久后就要再次交锋,他心中隐隐有点兴奋,高手寂寞,他已经好久都没有碰到对手了,他迫切想知道下一次交锋谁会赢。 宇文成都的斗志被张仲坚逗了起来,兴奋后的他身上的气场悄然发生了变化。看到他自信的行动,充满斗志的话语,宇文礼国和忠国仿佛又看到了当年在战场上所向无敌的样子。这些年他被杨广看重,虽然官职升了不少,却从来没有独领一军的战斗。就是前两天劫营对他来说也不过和热身一样,完全没有一合之敌,从头到尾都是他单方面的屠杀。当时如果隋军人数足够的话,他一战就能让河北军团灭。这次在山林里虽然他没有和张仲坚面对面,刀对刀,但是这种步步杀机,时时小心的追逐战,尤其还要斗智斗力,让他心底隐藏的好战细胞又活跃起来。 作为宇文成都身边的亲兵,他的这话变化自然能让他们感觉到。受到他自信的影响,本来因为受挫而心情不好的手下也变得兴奋起来。什么是高明的将领?什么是铁军?打胜仗后,士气高涨很平常,打败仗后,士气依然不受任何影响,这样的将军和这样的军队才是最让人佩服的将军和军队!宇文成都被隋文帝封为天宝大将,还御赐了一个“天下第一”的金牌,这都是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打出来的,自然是名副其实。换了一个人,连番被瓦岗军打击,估计再也没有什么信心去追踪瓦岗军了。可是现在受宇文成都的影响,这些人也生出一种悍气,甚至很多人觉得瓦岗军的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只是箭射的好,但是自己有盾,这里还有很多树可以躲。他们也相信,虽然瓦岗军他们在山林里像老鼠一样躲来躲去,但是一定能被他们逮到机会,到时候真刀真枪的打一场,他们还不信了,这么多人还不把瓦岗军打出翔来! 另一边张仲坚他们一伙人,本来想伏击宇文成都他们,结果 却被他们发觉。很多人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啊,他们明明潜伏的很好,互相之间如果不是知道他藏在那里,一眼看过去也未必能发现,可是那些隋军是怎么发现的呢?最后还是张仲坚告诉他们:“是因为杀气,你们中有人急于为十六他们报仇,无意中泄露了自己的杀气,所以才能被宇文成都发现。”听到教官这么说,很多人并不相信,于是张仲坚继续说:“在战场上那么复杂的环境下,流箭乱飞为什么不能射中宇文成都?就是因为他能感觉到杀机,并非完全靠运气。”张仲坚告诉大家他也能感觉到危险,不过他人为这是因为他经历过的生死搏杀过多的缘故,他相信大家以后都会有这种感觉。 听到教官这么说,有个别的人就想起自己以前在战场上就经历过类似的事,明明面向前方,忽然间就觉得后面有什么危险,赶紧转头躲闪就躲过了一劫,当时以为是运气好,原来是因为感觉到了杀意。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了一番,终于明白了那些人为什么没有走进埋伏圈的原因。只是像宇文成都这么敏感的人,他们如何才能让他中埋伏呢?听到这个问题,很多人都不再说话,他们都看着教官,想看他怎么说。 瓦岗军中除了张仲坚,其他人都是年青人,参加战斗甚至还没有一年,对这些也才刚刚接触,自然很好奇。而张仲坚已经成名多年,经历过很多生死搏杀,并且刚才也是他说出宇文成都没有进入埋伏圈的原因,所以他们都人为教官能够解决这个难题。不然都像宇文成都和他一样,那到了战场上还不成了不死的存在吗? 看到他们好奇的眼睛,张仲坚略微沉思了一下说。 234 山谷美景目中无人 同样的问题也出现在宇文成都面前,他的那些亲兵更加奇怪,为什么他能知道前面有埋伏?刚才他们也仔细的看过了,没有看到任何的异样。等到箭射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有些地方藏着人。 难道说武艺高的人眼力就十分厉害吗?不过他们并不敢在宇文成都面前问,只是在宇文礼国和忠国跟前小声嘀咕。听到大家的问题,他俩笑笑。这个原因他俩也十分清楚,因为他俩很多时候也能感觉到危险,说是经验但是又不像,反正很奇妙,这也是他们经历过很多生死后才有的感觉。而他们的少爷宇文成都却很早就有了这种感觉,并且比他们更敏感,而且他很确定的说过,他能感觉到杀意。 现 听到大家的问出来,宇文礼国说:“因为将军能感觉到杀意,所以他才能发觉那里不对劲。杀意,你们明白是什么意思吗?”说完他停顿了一下,看到那些人好奇的脸接着说:“杀意,就是有些人虽然藏了起来,但是他的双眼看到对手露出仇恨或者想杀人的眼光,这种眼光就可以算一种杀意。” “ 那如果他闭上眼睛,是不是就不会让人感觉到杀意呢?”有一个年轻的兵好奇地问。 “闭上眼睛的话杀意是难以察觉,但是你闭上眼睛怎么去杀敌?”宇文忠过反问道。 “那可怎么办?”其他的人也插嘴道。他们就觉得这个问题真是让人头痛,睁开眼睛会暴露,闭上眼睛又没有办法行动,这个似乎没有办法调和。 “怎么办?自然要想办法,其实很简单,只要你,你不要参加伏击就行了。”宇文礼国给这个小兵开了一个玩笑。这个年轻人和他儿子大小差不多,看到他让他想起自己的儿子。 “我不参加,难道因为我吗?可是我刚才并不在瓦岗军那里?quot;听到宇文礼国的话,这个年轻人越发糊涂。 “好了,我给你们说,只要放平心态,不要总想着杀人就行了。你们说,咱们和那些瓦岗军的人有仇吗?”宇文忠过问,不等大家回答他又继续说:“咱们和他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现在在这里打生打死的都是为了国家,一丁点私人恩怨都没有。咱们都是听命令做事。放松心情,如果杀了谁,也只能怨他倒霉,同样道理,谁杀了我们,也只能怨自己倒霉,难道还要报仇吗?看着敌人就像看着一棵树,他能感觉到杀意吗?” 宇文礼国和忠国一开始看到战友牺牲也是红着眼要为他们报仇,可是这么多年杀来杀去,他们也杀了很多人,随着年龄见长,一腔热血也慢慢冷静 ,再也不会轻易动怒。或者说他们已经成了战争机器,完全听从命令行动,心中少了善恶对错。所以现在他们从来不会对敌人产生什么杀意,当然也更不会怜悯敌人。如果让他们潜伏起来,就是宇文成都和张仲坚他们这样感应敏感的高手也难以发现。不过当他们用箭对着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杀机,也正因为他们有着敏锐的感觉,所以才能一次次抱住性命。毕竟在战场上很多人的眼睛都盯在他身上,都想抽冷子给他一下,只要能射死他,赏赐自然是少不了。可惜从来没有人能够达成愿望。 “不要说话,注意警戒!”宇文成都害怕又碰到埋伏,让他们小心一些,不要因为聊天而疏于防范。还示意大家拿好自己的盾牌,保护好自己。虽然说他能感觉到危机,但是就像宇文礼国他们说的那样,如果瓦岗军隐藏了他们的杀意,那进了埋伏也感觉不到。再说这种感觉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谁也不敢说自己每次都能捕捉到这种感觉。谁知道瓦岗军下一个埋伏点在哪里,还是小心一点好。不过他认为附近应该不会有埋伏,毕竟他们要埋伏也需要时间,这才没有多久,他们肯定不会在这里,时间上也不够。 随着他们越来越接近山脚,灌木丛也多起来,宇文成都觉得这里就是设伏的好地方,于是让手下都打起精神,小心一点。结果一直走到山脚也没有任何情况,不过他却更加小心,因为他也知道,敌人往往会在你松懈的那一瞬间发动突然袭击。而且按时间推算他们也能够布置下埋伏,总之每向前一步,就离埋伏圈近一步。在这种时候,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丧命。 这个山谷很长很宽,前面应该有一条河流,下到山谷后一阵风吹过,就能听见流水的“哗哗”声。现在正是初夏,但是这里开满了五颜六色的山花。在灌木丛中夹杂着不少的草甸,一些食草的野山羊和野羚羊自在的在草甸子上享受美味。看到宇文成都他们一大群人走过来,并不知道惊慌,而是一个个好奇的伸长脖子看着他们,心里默默的判断着他们的危险等级,然后好决定跑不跑。另外它们也很自信它们自己的速度,只要不太接近它们就不会惊慌。 从山林里出来,没有了大树的遮挡,看到蓝天白云,听着流水淙淙,有野花、有草地,空气清新怡人。不过这些对正在追击瓦岗军的隋军来说只是一个山谷而已,野花没看见,空气清新怡人没感觉,流水声倒是听见了,一会正好喝口水。他们也看到了那群羊,既然羊群能够安静的在那里吃草,那么瓦岗军那些人应该会里那里比较远。那么他们会在哪里呢? 自从进了山谷,这里没有了大树,以草甸为主,其间夹杂着灌木丛,他们反而不容易找不到瓦岗军的踪迹了。在树林里从落叶中走过,会留下很深的痕迹。现在这里全是绿油油的野草,脚踩过去反而不容易看见痕迹。不过这里开阔,视线也好,按时间推算这么宽的山谷他们也不会穿越过去,一定隐藏在哪里?还有就是他们也能借助河流逃跑。 235 风吹草地见牛羊 想到瓦岗军有可能借助河流逃走,宇文成都就催促大家走快一点。为了防止误入瓦岗军的埋伏,他觉得还是那些野山羊那里比较安全。果然他们一走过去,离那些山羊还有一百来米远的时候,本来还在张望的野山羊在头羊的领跑下转眼间就跑到了草甸的另一边,然后才停下来,它们警惕地看了看这些人,然后低头吃一口草,随时准备继续逃跑。 看到惊慌逃跑的羊群,那些隋军才明白为什么将军要让他们在那里走。那些羊能在那里安静的吃草,就说明瓦岗军并没有从那里经过,自然也不会有埋伏。想到这些,本来还小心翼翼的隋军也放松了戒备,快速向流水声那里跑过去。正在此时,一声弓弦声响起,紧接着听到“嗡嗡”声不绝于耳,只见从地上的草丛中飞出无数的弩9箭,跑在前面的两个人首当其冲就被射中了胸膛。 倾刻之间之间,就有好几个人丧生。刚才还是阳光明媚,山花烂漫,风吹草低见牛羊,一派祥和。忽然间就羽箭纷纷,鲜血飞溅,哀嚎声不断。 不过这些隋军反应也十分迅速,很快就扑到在草上,然后也蹲下来开始和瓦岗军的人互射。 张仲坚他们本来以为一通乱射就能打乱隋军的阵脚,然后冲过去大杀四方,却没有想到这些人不但反应快而且也很顽强。他们骤然受到袭击,虽慌不乱,迅速卧倒然后就展开反击,表现了良好的军事素养,不愧是跟随宇文成都的精锐!其实在冷兵器时代,即使中了埋伏只要不慌乱,远远不像热9兵器时代。他们射箭用盾牌遮挡就行了,冲过来无非是看谁勇猛。很多人中了埋伏,自己先吓得心惊胆战,未战先怯怎么能大胜仗,保护好自己的性命呢? 就好比现在,瓦岗军只是一开始占据了突然的便利,杀死了三四个人,等到隋军开始展开还击,双方也差不多算是势均力敌。你射一箭,然后躲进草丛,他射一箭躲进草丛,互有损伤,谁也难以压制住对方,取得胜利。瓦岗军的弩9弓能够连续发射,但是人少,只有十个人。隋军虽然死了四个人,但是还有十六个人,人数上占据优势。大家都躲在草里,互相都难以找见对方,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一旦有人站起来,也许你能看见对方,但是却会暴露在更多的敌人面前,让自己成为活靶子,所以双方的人都很冷静。 隋军可以和瓦岗军耗时间,毕竟他们的后面还有几十个人,一旦那些人赶到这里,瓦岗军的人一个也跑不掉。这个道理想必大家都明白,看到相持不下,瓦岗军就开始慢慢向后退。被宇文成都发现后,他命令手下的人两两合作,一个人举盾护持,一个人射箭阻止瓦岗军逃跑。 一时间想要撤退的瓦岗军被隋军死死缠住难以脱身。看到瓦岗军暂时难以脱身,宇文成都松了一口气,现在就看后续的部队能否赶到了。不过他有点奇怪,为什么这里只有十个人?还有五个人哪里去呢?难道那五个人把玉玺带走了,然后让这些人吸引自己,拖延时间为他们送玉玺争取机会?想到这里,刚刚松了口气的天宝大将宇文成都又焦急起来。于是让大家不要留手,尽快消灭这些人。 可是瓦岗军的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哪里能被他们瞬间击溃。如果不是忌惮他们后面的隋军,不敢恋战,真打起来,他们远不是瓦岗军的对手,但是宇文成都带出来的精锐都是老兵,作战经验也很丰富。如果和他们硬碰硬的战斗,伤亡也肯定不小,所以为了保护自己少受伤亡,张仲坚抱定的主意就是一边走一边消灭他们。 想法是不错,但是宇文成都也不是笨蛋。当这里激战正酣的时候,草甸上又冲过来一队隋军。宇文义国正跑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一大群的隋军。原来宇文成都上次差点被埋伏后就想到,下次在碰到同样的情况该怎么解决?原本他人为十来个人和瓦岗军人虽然差一些,但是双方相遇后纠缠住瓦岗军还是有把握的,但是重新评估瓦岗军的战斗力后,他觉得至少需要二十个人才可能黏住瓦岗军。于是他让宇文义国和孝国返回去又抽调了四十个人过来,把辎重全部留给剩下的人,让他们在后面慢慢赶路,消灭瓦岗军的任务就由前面的人解决。 两个人接了宇文成都的命令后,迅速从余下的人里面挑了四十个人快速赶了上来。幸亏这里是草甸,难以隐藏行迹,四十个人一出现就被瓦岗军发现了,于是加快了撤退的速度。 看到自己的手下冲了过来,宇文成都赶紧命令他们从两边包抄,一定要快速的消灭这些人。他觉得耽搁了这么一会,不知道那五个人已经带着玉玺跑了多远? 当隋军的四十个人分成两队,从两边冲过来时,宇文成都人为胜券在握。正在此时,他发现刚才忽略的羊群不知道为了什么忽然跑了过来,它们不是见人害怕吗?怎么会跑过来?难道它们和瓦岗军是亲戚吗?瓦岗军躲在它们附近,它们依然不慌不忙地吃草,当瓦岗军遇到了危险,他们又冲过来搅局,这倒底是为什么?宇文成都对着冲过来的羊挥刀乱砍,本来他设计的很好。他带着二十来个人拖住瓦岗军,然后紧跟在他们后面的宇文义国他们再从两边包抄上来,然后把瓦岗军全部消灭掉,却没有想到这些山羊竟然来搅局。气的他都不想对付瓦岗军,专门腾出手把这些野羊全部杀死。 正当宇文成都狠狠的挥舞钢刀大肆屠杀羊群时,他忽然觉得心头一惊,于是赶紧向旁边一闪,转头一看,一个头上长着长长羊角的大公羊撞了过去。刚才如果他慢那么一点点,一定会被羊角顶住。如果被那么长的羊角顶一下 ,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更让他生气的是,扑空的公羊转过身对着他,慢慢向后退,然后又向着他奔跑过来,速度快的似乎它在草上飞过来。一双羊角对着宇文成都狠狠地撞了过来。它身高体壮,四肢有力正是这群野山羊的头羊,看到宇文成都大肆杀戮它的子民,于是愤而发怒想要狠狠惩罚一下这个人。 236 绵羊急了也咬人 看到不知所谓的公羊,宇文成都气地想笑,一个畜生竟然不自量力想和他为敌。看着飞驰而来的公羊,他也不闪避,双手握刀准备把这头胆大包天的公羊一劈两半。正在此时,一支弩9箭射了过来,宇文成都只好向旁边闪了一下。手中刀一偏砍在了羊角上,半截羊角应声而断。再次撞空的大公羊,感觉到自己断了一支角,可能也明白它不是这个人的对手,于是也不恋战,一扭屁股,快速的逃跑了。原来是张仲坚看到那头公羊遇到了危险,于是他决定帮人家一把,毕竟这群羊也是过来帮他们解围的。利羊利己的事,何乐而不为,瞄准后他愉快的和公羊合作了一把。还好宇文成都反应敏捷,躲过了这一箭。 几百只羊轰隆隆的跑过去,把双方的战场冲的七零八落。等野羊群消失,瓦岗军的人也跑远了。这时候宇文成都才知道原来是瓦岗军的人把羊群驱赶过来的,原来他们早就准备好了脱身之策。看来这些人也十分小心,随时都防备着被困住无法脱身。不过这样也让他稍稍放心了一些,只要他们都在这里,没有把玉玺送出去,那么什么都好说。一边这么想着,他默默地点了一下数,发现还是少了两个人。难道刚才杀死了两个人吗?于是他赶紧让手下打扫战场,清点损失,他领着人就去追赶张仲坚。 他最想知道的是杀死几个人,不清楚短缺的两个人的下落,他的心就不踏实。他也明白现在必须要再次加快追击的速度,即使瓦岗军现在没有把玉玺送走,但是保不定等一会张仲坚就会让人把玉玺送走,然后再让人引着他们在山林里打转。 很快宇文孝国就追上来给把清点后的情况给他汇报了一遍。当他听到并没有看到瓦岗军有人死在战场时,他就知道坏了。既然他能想到让人把玉玺送走,那么张仲坚一定也能想到。现在瓦岗军少了两个人,十有**带走了玉玺。只是不知道那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在哪里离开的?直到现在自己才发觉人家把玉玺转移,宇文成都心说自己还是不如张仲坚,他实在是老奸巨猾。 原来宇文成都人为绿林上的人都是一些粗狂的汉子,却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这么难以对付。看来要想知道玉玺的下落,只能活捉前面的人了。只有捉住他们才能问明白玉玺的下落,不过想想悍不畏死,从容面对他们的十六和二十,宇文成都觉得想要问出来恐怕不容易。 越想越烦恼, 于是把怨气发泄到身旁的士兵身上,恶声恶气的催促大家追赶。看到自己的大将脸色不好,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抓紧时间赶路。虽然说刚才的反包围没有成功,但是能杀退瓦岗军说明他们的战斗力还是比瓦岗军强了很多,所以大家对战胜瓦岗军越来越有信心。既然自己的将军不高兴,一会追上去多杀几个瓦岗军,让他高兴高兴。要是张仲坚他们知道因为宇文成都不高兴,这些隋军为了巴结他想多杀几个瓦岗军的话,他一定让那些马屁虫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虽然张仲坚不知道那些人的想法,但是不妨碍他对那些人讲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看到紧紧跟在后面的隋军,他只好把人分成两拨,一拨躲进灌木丛中隐藏起来,另一拨继续前进,交替掩护。等到隋军进入弓9弩的射程后,留下来的人对着隋军就是一通箭雨,走在前面的人自然听到箭声赶紧用盾抵挡,然后赶紧蹲下来,躲进草丛中,然后也拿出弓箭还击。忙乱了一会,不见瓦岗军有什么动静,慢慢向前摸索前进,却发觉瓦岗军已经跑远了。如此反复几次,隋军也不敢再跑的太快,因为跑在最前面的,可能就是在抢着送死。那些瓦岗军的箭发实在太好,一不小心就可能被射中。 看到追击总是受阻,宇文成都觉得有力使不出。虽然他们已经和瓦岗军交手好几次了,但是从来没有刀对刀枪对枪的战斗,一直都是用箭互射。而且瓦岗军还一直是放暗箭和冷箭,一旦他们反应过来,那些人就立刻逃跑,简直比泥鳅还要滑溜。看看天色渐晚,夕阳就要落山,可是除了自己伤了好几个手下外,瓦岗军却是毫发未伤。一会天黑后,再想追击难度不知道有要增加多少?还有就是讨厌的蚊子,太阳还没有落山,就开始肆虐。一切的不顺利让宇文成都十分烦闷,还不如在战场上和敌人大战三百回合来的痛快。但是他更明白这次任务的重要,无论如何他都要追上张仲坚抢到玉玺。想到这里,他再次催促手下赶紧。 前面的张仲坚也不好受,他们的任务是抢玉玺,不是杀人,可是这些人紧跟在后面,像口香糖一样黏在身上,怎么也甩不掉。现在已经牺牲了五个人,刚才的战斗又有三个人人受伤,还好他们有酒精消毒,不然在夏天里感染后,小伤也能变成大伤。原本他们以为最困难的是怎么才能把玉玺偷出来,却没有想到那件事反而很轻松。原本以为拿到玉玺后只要跑就行了,却没有想到以为最简单的事反而现在最麻烦。他们一向自认为跑路很在行,却没有想到宇文成都他们也不逊色,紧紧咬住他们不放。不过看到天色渐晚,这里主要是草甸,晚上也可以赶路,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机会。 瓦岗军想趁着夜色跑路,宇文成都也想趁着夜色能再次接近瓦岗军,时间拖得越久他觉得越难完成任务。在山里他能借助的人手有限,一开始的一百人经过两天的折损已经减员到八十六人了,还有好几个受伤的。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更加感觉到了瓦岗军的厉害。如果短时间内还是不能拿下这些人,再拖延几天恐怕自己的手下还要死伤更多。他现在也看出来了,瓦岗军每次都是咬一口就走,他们就想慢慢消耗自己的有生力量,然后打败自己。要想改变这种状况,必须要尽快集中力量和他们决战,靠着人数的优势歼灭瓦岗军。如果拖延下去,就只能被人家给消灭了。 想明白这些道理后,宇文成都给手下打气,让大家继续坚持,争取今天能够歼灭了这里的瓦岗军,早日完成任务,到时候他不仅要请大家喝酒,还要重重赏赐大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隋军的士气又更加高涨。 237 知恩图报的绵羊 写在前面的话: 本人亲身经历,绵羊十分记仇。小时候我放羊的时候,曾经抢过一头公羊的玉米穗,结果等我转身时,它竟然从后面偷袭。还是小时候的事,那时候太小,马是上不去,也骑不了,但是羊可以,于是就找了一个机会骑到了公羊(另一只)身上,当时它没有什么反应。甚至一段时间都没有反应,但是去庙会的时候,我在前面引路,我父亲在后面赶。它竟然把我撞倒了两次,不过不算重。然后那次庙会它就被卖了,而前几次它没有撞我也没有卖掉。这些年我一只在想,难道它知道那次庙会能把它卖了,所以才会撞我吗?不然,前几次去庙会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撞呢? 这些隋军其实也厌烦了追击,主要是这里的蚊子太厉害,“嗡嗡嗡”成群结伙的飞在头上,看一眼也让人觉得难受。如果不小心一头撞上去,保证能让你胖一圈,这些蚊子的口号就是“我们吸的是血,留下的是胖子。”它们给你留下一身的疙瘩,就好似你变胖了一样,这种胖相信没有人喜欢。在这种别样的享受中,听到完成任务后不仅有吃有喝,还有不少的赏钱可以拿,他们自然是欢喜雀跃。虽然说每次瓦岗军的冷箭让他们担惊受怕,但是他们当兵不就是用自己的贱命来博一场富贵吗?瓦岗军爱放冷箭,盾牌拿好就行了,等举得累了就撤下了,大家轮换着走在前面。 当太阳终于下山后,山谷里终于进入了夜晚,没有月亮的晚上,离十几步远就看不清人影。瓦岗军也就没有办法在射暗箭了,再说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消耗,他们的箭支也越来越少,也不敢随意浪费。这时候他们除了加快撤退的速度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一个跑一个追,在草甸子上,在夜色下双方展开了追逐。 很快瓦岗军的人就来到了小河边,晚上也看不见河水有多宽有多深。他们也不敢冒险,只好顺着河流向下走。本来瓦岗军的速度比隋军要快很多,但是为了防止草丛里的毒蛇毒虫,他们必须一边走一边打草惊蛇,所以速度并不能放开。而隋军顺着瓦岗军走过的路走,自然不用担心什么毒蛇毒虫,即使有也应该被瓦岗军的人喂饱了,因此两队人马相差不多。 虽然相持不下,但是他们都不愿保持现状。瓦岗军想甩开隋军,然后好布置埋伏好咬隋军一口肉。隋军也赶紧追上瓦岗军,赶紧决战,他们好回家喝酒吃肉领赏钱。于是都想辙,瓦岗军想躲想藏,可是在草甸子上躲没有什么地方躲,藏也藏不住;隋军是想快,可是快不了,他们只能跑这么快。 这么一跑一追的就僵持了一个时辰,跑在前面的瓦岗军就看见前面一群蓝汪汪的眼睛盯着他们,这是什么动物?不会是狼群吧?这里食草动物这么多,自然也少不了狼群。虽然说白天没有看到狼群,但是决不能说这里没有狼群。而且大家也知道狼群最喜欢晚上活动,这一大群看来数目不少,这可怎么办?前有狼群,后有追兵。 既然前面没有路,那就绕过去吧,希望狼群不要追过来。他们在森林里也碰到过狼群,可能那些畜生也知道他们不好对付,每次双方都是远远的避开,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倒是没有发生过冲突。希望这次和以前一样,井水不犯河水,你们抓你们的羊,我们赶我们的路。如果你们羊肉吃腻了,后面隋军的肉好吃,你们尝尝。瓦岗军的人在心中暗暗祈祷,一边向旁边绕。 后面的隋军看到黑黢黢的瓦岗军向旁边转弯,于是也调整方向走斜线节省路程好快点追上瓦岗军。这样一来,路确实短了不少,双方的距离一下子接近了不少。于是隋军希望瓦岗军能多绕几个弯好让他们能追上他们。正当他们想好事的时候,一个隋军忽然“啊!”的一声跳了起来,然后用手一抄,抓起一根绳子,可是这绳子怎么会动,又咬在他的胳膊上。原来这是一条毒蛇,一开始咬在他的腿上,被他拽下来后又在他胳膊上咬了一下。他旁边的战友反应很快,挥刀一闪,把毒蛇砍成了三段,一段在手中,一段掉在地上,还剩一张嘴咬在胳膊上不放。 有人上前把蛇从他胳膊上拽下来。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跟在瓦岗军的后面,现在为了快一点追上瓦岗军,党人家转了一个九十度直角弯时,他们斜着追了上去,也没有想到要打草惊蛇,于是…… 不等他们继续施救,被咬的人却开始脸色发黑,当然他们都看不见,虽然他们看不见,但是并不影响他他脸色发黑,浑身发黑。很快的他就嘴吐白沫,抽搐了几下,头一垂。 宇文成都不干、敢耽搁时间,留下两个人处理后事,他们继续去追瓦岗军。只有追上瓦岗军,找回玉玺,得到赏赐,才能更好的慰藉这些死者。因为毒蛇的缘故,所以他们并没有看到那边兰莹莹的眼睛。虽然他们没有看见那些眼见,同样不会影响那些眼睛看见他们。当宇文成都他们重新开始追赶的时候,忽然间发现一片兰莹莹的眼睛向他们冲过来。 “狼!狼群!”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个词。宇文成都赶紧喊道:“撤!快撤!”所有的人听到命令,一点都不犹豫,迅速向来路本跑,速度比来的时候快多了。一片兰莹莹的眼睛,怕是好几百头的狼吧?这要是追上来估计连一根毫毛也不会留下。所有人都明白着一点,所以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向前跑,这种速度就是奥运冠军也难以望其项背。看来重赏之下和逃命时还是有很大的区别。宇文成都还是不错的,他充当了断后的人。一边跑一边留心后面。他很崩溃,也觉得很奇怪,白天的羊群是瓦岗军赶过来的,可是这些狼群是什么意思。明明瓦岗军的人刚刚过去,你们怎么无动于衷?他们人还少不是更好对付吗?为什么要和我们过不去?难道我们好欺辱? 也许还真是这个原因,瓦岗军碰上狼群可能只会硬抗,而自己这边已经开始逃跑了。看来这些狼的智慧很高,这不是高这是咬成精!也许它们看到瓦岗军人少,不够分,而自己这边可能刚好能让它们吃饱,不然还有什么原因呢?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有些动物会记仇。原来这一群冲过来的眼睛,不是狼的眼睛,而是野山羊的眼睛。只是黑灯瞎火的谁能分辨出这是什么动物的眼睛。再说除了狼群会进攻人,难道羊也会进攻人吗?可是今天确实就是羊进攻人。白天的时候,隋军杀死了不少的野山羊,当时领头羊就和宇文成都斗了一下,不过没有占到便宜。当时如果不是张仲坚射了一箭,头羊恐怕已经死了。但是这些动物都是死脑筋,它们虽然吃了大亏,但是一样十分记仇。也不知道有没有想报恩的意思,但是肯定想报仇,于是看到宇文成都他们的时候,就冲了过来。 238 利益不同心怀鬼胎 人为什么害怕黑暗,其实他不是害怕黑暗,他是害怕未知。宇文成都他们如果在白天对一群野山羊肯定不害怕,但是晚上看不见,他们把一群山羊当成了一群狼,所以才吓得落荒而逃。而且按正常的思维来说,山羊怎么可能对人赶兴趣,即使它们追上人群也改变不了它们吃草的习性。而狼却不一样,它们吃肉,所以隋军才认为冲过来的是狼群,谁敢留下来。即使宇文成都也不敢和狼群硬抗,再说旁边还有瓦岗军呢? 这时候也没有几个人纠结为什么狼群要对付他们,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而野山羊看到隋军逃跑,它们更加追的凶了,毕竟从背后撞人才是这些山羊擅长的事。事实证明,四条腿跑的还是比两条腿快,虽然它们的腿不够长,但是在夜里它们跑得十分矫健。当隋军的腰被山羊顶住的时候,宇文成都终于发觉他们错了,这些不是狼而是羊!难道说瓦岗军早就知道晚上他们会追上来吗?难道说少的两个人早就在等他们吗? 这群野山羊的头羊白天已经知道了宇文成都的厉害,当它冲过来的时候看到这个人有防备,于是就绕了过去,但是其它的羊明显没有那个智慧,有个别不知好歹的一头就撞在这个铁板上,被宇文成都杀了几只。还有就是同样断后的宇文礼国和忠国也没有什么事。野山羊天生的攻击性就不强,看到人家正对这它们,于是就向两边挤绕过了他们,只捡那些背对着它们的撞。 一时间把隋军冲得七零八落,等一大群的山羊呼啦啦冲过去后,再看瓦岗军已经消失在无边的黑暗里了。再想找到瓦岗军明显不现实,宇文成都只好放弃,等天亮以后再说。 张仲坚他们和宇文成都他们在山林躲躲藏藏,寻寻觅觅,打打杀杀,却不知道外面也有人不甘寂寞。唐军斥候发现了宇文成都他们进如山林的踪迹,毕竟一百人的队伍目标也比较明显,何况李世民对那些斥候没有打探到瓦岗军的情报很生气,这些斥候只好把宇文成都的行踪给报上去,看看能不能减轻一些处罚。 听到宇文成都亲自带人进入山林,李世民很敏感的就认为事情不简单。至于怎么不简单,他又不是能掐会算的姜子牙怎么会知道。不过,既然是宇文成都亲自出手,自然是大事,于是他就想排一对人跟进去看看,能不能浑水摸鱼。但是又想到宇文成都的武艺,害怕自己的人手吃亏,于是他想到了王世充。反正现在两家联合,有好消息自然不能忘了他。 当王世充听到李世民来拜访的时候,感到李世民真麻烦,这紧要关头不知道想干什么?就想他不知道想打什么注意。难道他想为苏烈出头吗?于是让大帐里的几个人先等一等。反正想要和自己抢河北军就不咬怪自己翻脸。 进 了大帐,两个人寒暄过后,李世明就把他们打探到宇文成都的事情告诉了王世充。听到这个消息,王世充不由得对李世明刮目相看。看来这个人不简单,原来还以为他咬为苏烈出头,却没有想到他提都没有提,大气!不过既然他说到了宇文成都,自己就看看他都有什么情报,于是问道:“宇文成都进山里干什么去了?” “目前还不清楚,不过他能亲自出来,想来事情不简单。咱们还是赶紧派人跟进去看看。”李世民觉得抓紧时间进去才是目前最要紧的事。 “咱们有不清楚人家去敢什么,跟进去有什么意思,万一去上坟,咱们去凑什么热闹。”王世充慢条斯理的说。 “郑王真会开玩笑,不过就算他去上坟,咱们也应该截杀他!”李世民觉得王世充有点奇怪。 “山高林密不适合大队人马行动,人少了恐怕又不是宇文成都的对手,咱们还是赶路为好。”王世充希望李世民不要去追宇文成都。 “如果郑王不愿意排兵去看看的话,我们只好独自去看看。”李世民越发觉得王世充很奇怪。 “这个,”王世充心说这家伙怎么这么固执,看来只能如此:“既然小将军执意要去山林里看看,我就,我也排一队人和你们一起到里面看看。 李世民听到王世充答应一起去山林里追宇文成都,心里却并不感到高兴。这家伙刚刚明明不想进去,听到自己无论如何都会进去,反而有很快改变注意,他到底是什么想法呢?不过两方联合总要好一些。于是两方迅速商量了一个方案,各自派出一百精兵,双方协同进山剿灭宇文成都。最后商定一炷香后在大营外集合,李世民就来开了河北军大营。 送走了李世民,王世充又把刚才的几个心腹招了进来。这些人听到唐军也要进山,不由得感叹唐军的斥候能力不错。原本他们计划隔过唐军,他们自己悄悄的跟过去。他们虽然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们却知道宇文成都是去追人。至于去追什么人,却不太清楚。不过能让宇文成都出手,事情肯定不一样。因此他们刚才就在商量怎么去追踪宇文成都,没想到李世民也是为了这件事。 既然人家已经发现了宇文成都的踪迹,他们愿意一起去探险就一起去。不过原本要出发的两百人就分成一明一暗。万一唐军抢到了什么宝贝,正好抢过来。 一炷香之后,唐军排出来的精兵在杨军的带领下和河北军的带领的张海回合后循着隋军的足迹向山里追过去。他们也知道宇文成都很厉害,近战的话没有人是他的对手,所以这次他们弓箭带的比较多,一旦碰到或者被发现就用箭射,精良不要和人家短兵相接。总之这次进去要隐蔽,看准了在出手,不是出手,看准了用乱箭射死他们。也算是为了那些晚上牺牲的战友报了仇。当然了河北军自然是要看看宇文成都到底在追什么?一定咬把那些东西抢回来,如果东西很贵重,那就把唐军也顺手处理干净。反正有宇文成都给他们背锅。 239 山外青山人后人 无知者无畏,王世充虽然知道宇文成都很厉害,但是并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他认为他的人就能把宇文成都送回老家。因此当他们得到宇文成都去山林里追赶瓦岗军的消息后,就没有想和唐军分享。李世民来的时候,他正在安排人手去追宇文成都。而且也没有告诉李世民宇文成都去追瓦岗军的事。而李世民之所以找他,却是因为他毕竟以前和宇文成都都是大隋的人,对隋朝的武将的实力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知道宇文成都很厉害。当然了李元霸可以对付他,但是李元霸的智商却差的太多,不能单独去完成这个任务。基于这些原因李世民觉得他势单力薄,才找上王世充,不然自己独享好事怎么也好过和人分。 本来李世民还有一个人选,那就是苏烈。虽然苏烈不是宇文成都的对手,但是他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可是刚刚才收下他,李世民如果排他去完成这个任务,担心他多心。明明知道他不是宇文成都的对手,却安排他去找宇文成都的麻烦,这到底是谁找谁的麻烦?这样算来算去不寻找外援也不行。 杨军领着唐军和张海的河北军顺着隋军的脚步也进入了山林。不过他们得到的命令就是隐藏形迹,看清宇文成都的目的后再相机行事。在第二天早上瓦岗军和隋军发生冲突的时候,他们终于追了上来。然后就远远的躲在后面看热闹。张仲坚他们因为中间隔着隋军,所以没有发现后面还有尾巴。而宇文成都他们因为刚刚打败了唐军和河北军,他们进入山林的地方还算隋军的势力范围,所以想当然的认为后面不会有麻烦。 本来确实和宇文成都他们想的一样,不会有人能发现他们从那里进山,但是唐军和河北军因为找不到瓦岗军,所以那些斥候冒险就进入了那里探查,结果发现了宇文成都他们的踪迹。尤其是河北军不仅发现了隋军的行踪,而且还发现了瓦岗军的踪迹。现在他们在暗,瓦岗军和隋军在明,他们看到瓦岗军和隋军相争,悄悄跟在后面看热闹,等他们两败俱伤后,他们再出来收拾残局。 一路走来,倒是没有什么麻烦。后来隋军分成了前后队,他们只好吊在更后面,至于前面发生了什么就很难知道了。但是杨军和张海肯定想知道,于是派遣斥候去探查。为了不被发现,他们的斥候只好绕路。结果只见人出去,不见人回来。后来他们才明白这里是深山老林,毒蛇猛兽无数,这么两三个斥候出去侦查敌情,这就不是去侦查,而是去给那些猛兽送食。最后也不再排人去侦查了。反正他们认为隋军人多,宇文成都武艺还高,瓦岗军一定不是隋军的对手。等到隋军歼灭了瓦岗军后,宇文成都他们必定会返回,那时候他们就用乱箭射死宇文成都,把宝贝夺过来。至于夺到宝贝后,唐军(河北军)也必然会和隋军同归于尽。 正当杨军和张海认为这次的任务很简单的时候,他们也到了草甸子附近,一看到这里群山环保,一大片的草地。他们正觉得心情不错时,忽然发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这里不容易躲藏。原先在山林里有山有树,树木遮天蔽日,感觉有点压抑,但是好躲藏,甚至相差一百来步互相都看不见踪迹,可是草甸子上除了有限的不高的灌木丛,一眼望过去,一览无余,这可怎么跟踪。二百人的队伍就是猫下腰也躲不过人家的眼睛,这可怎么办?尤其是张海,他弟弟张收还带着一百人跟在更后面,这要是被杨军发现,说不定很快两家就会翻脸。到时候就不是他们看瓦岗军和隋军的热闹了,很可能是人家看他们和唐军的热闹。 既然大部队不能跟踪,只好排两三个人跟在后面,做好记号,等他们走远了或者进了远处的山林在说。不管怎么说,现在还不到暴露的时候,还要继续等机会。 因为羊群的帮忙,瓦岗军终于摆脱了隋军,不过想要继续前进越过小河也办不到。天太黑,河水的深浅宽窄看不清。继续顺着河走,天亮后隋军一样会追上来。磨刀不误砍柴工,大山里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出现,还是保持充沛的体力最安全。想到这些,张仲坚安排好警戒,也让大家抓紧时间休息,明天肯定有是紧张的一天。 同样的宇文成都虽然很不甘心,但是不得不停止搜索。现在伸手不见五指,到哪里去找瓦岗军的几个人,如果跑错了路,白白浪费了体力,天亮后即使发现了他们,估计也没有力气再追,干脆休息一晚,天亮后抓紧找寻踪迹。反正自己黑咕隆咚的辨别不清方向,难道瓦岗军就能辨别清方向吗?想过河就更加不可能了,两眼一抹黑,除了听见流水声,谁知道这河水是什么情况,万一陷在淤泥里,还不成了跑不动的王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宇文成都现在对张仲坚他们也产生了阴影,更是不敢放松,安排了不少的人警戒,然后才敢休息。 当第一缕晨曦降临的时候,张仲坚他们和宇文成都额隋军像比赛一样,已经开始了奔跑。天亮后,草甸子上想藏起来悄悄地跑根本不可能。既然如此,张仲坚他们也干脆大大方方的撤退。他们找到一处河水平缓的地方淌过河水像对面的山林里跑过去,他们觉得在草甸子里不容易埋伏隋军,反而容易被隋军包围。 而宇文成都他们从来不用选择,只是坚定的紧跟瓦岗军的步伐,好像张仲坚他们就是他们的指路明灯。不过他们对待指路明灯的态度就是消灭!为了防止瓦岗军进入山林里设置埋伏,所以隋军追赶的很紧。不管怎么说,两方的差距还是不小,瓦岗军已经进山一会后,隋军才赶到山下。可能张仲坚也体谅他们追赶的辛苦,虽然早到了一大会,不过却在一百多步高的地方等着他们,并且给他们准备了不少礼物。 240 置之死地想奇谋 隋军自知瓦岗军跑得快,因此也不敢怠慢,急里忙慌的就追进了山里。顺着山势转过弯,一抬头看到了瓦岗军,宇文成都他们心中一喜。原来他们以为想要追上瓦岗军这些人必然咬费很多时间,结果这么快就追上了他们。再仔细一看,瓦岗军似乎正在等他们。宇文成都这时就觉得有点不妙,瓦岗军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等他们。于是赶紧喊“撤!快撤!”,后面的人正向前拥,前面的人却向后撤,一时间乱成了一锅粥。正当他们乱哄哄的时刻,就听见“轰隆隆”的响声,抬头一看,瓦岗军正把石头向下推。 看到从山上滚下来更多的石头,宇文成都带领的二十个隋军吓的屁滚尿流,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使出了吃奶的劲向下冲,有很多人惊慌失措之下,变成了滚地葫芦,骨碌碌的就滚了下去。 等他们滚到山下,被石头砸伤的,摔伤的,不计其数,隋军一下子就失去了继续追踪的能力。看到这一切,宇文成都恨不能独自冲杀上去和张仲坚拼命。他知道任务肯定是完成不了了。本来他们的士气就受过打击,好不容易恢复过来,这次不光士气完蛋了,就连人也完蛋了。就是宇文成都的家将宇文忠国和宇文义国都死在乱石之下,而宇文孝国也受了重伤,只有礼国比较幸运,只有一点轻伤。 张仲坚他们站在上面,看到死伤一地的宇文成都大声喊:“多谢天宝大将相送!”然后扭头又向山上爬去,很快就消失在树林里。听到他们的喊声,宇文成都差点吐血。但是追又追不上,打又打不过,这和送他们真没有太大的差别。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他却无能为力。 心灰意冷的宇文成都又想到了玉玺,他知道自己哪怕是死在这里,也要追回玉玺。于是他把没有受伤或是伤轻的共九个人人组织起来,准备继续追。可是这九个人走起路来,磨磨蹭蹭,有气无力,照这么下去不要说追上张仲坚他们,就是这种心灰意冷的样子都能急死宇文成都。看到这种情况,宇文成都决定把这次的任务给他们讲清楚,让他们明白如果不能抢回玉玺,回去也是死。如果能夺回玉玺,不仅立功还能受赏。 听到这次追瓦岗军是为了夺回玉玺,他们大吃一惊。将军不是说是皇上的传家宝吗,怎么就变成了玉玺?这也太让人还害怕。再说这么重要的额任务交给他们,他们也完成不了啊,这可怎么办?难道想将军说的那样,只能向前冲,抢回玉玺。 宇文成都也是没有办法,本来玉玺都是很保密的事,他也不想让这些人知道,等任务完成后,再告诉他们。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不让这些人知道他们没有退路,他们又怎么会拼命。 果然他们略微一想,都明白过来。如果他们不把玉玺带回去,凭皇上的尿性,不仅自己会被斩首,搞不好会满门抄斩。看来除了硬起头皮继续追踪张仲坚他们,再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置之死地而后生,没有了退路的这几个人,想清楚厉害关系后,继续向前追。不过被石头砸了一次后,他们也学精了,总是借助地势向前追,避免受到刚才的那种伤害。越走宇文成都,心越来越沉,他已经看清楚了,这里只有十三个人,另外两个人确实不见了。他越来越觉得玉玺在那两个人身上,而且这几个人不过想把他们引入歧途。再仔细想想,他也发觉了不同。一开始那些人以逃跑为主,现在却以对抗为主,看来他们在发生那种转变时,玉玺就被带走了。现在一天已经过去了,想要在找到那些人,恐怕很难找到线索。而且那两个让人必然也是瓦岗军中最擅长跑路的人,在没有人掣肘的环境还不知道跑了多少路。这么一大片森林,想要找到两个人和大海捞针有什么不同? 宇文成都没有想到自己刚刚把秘密告诉他们,鼓舞了他们的斗志,自己却开始泄气。其实也不是他咬泄气,关键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找那两个人。就算是他能抓住张仲坚,恐怕他也不能把玉玺的情况说清楚。经过这两天在森林里打转,他认为张仲坚也未必能说清楚那两个人到了哪里。这可怎么办? 他的这种心思还不能让手下的人清楚,也不能让他们集思广益,只能他自己悄悄想办法。想到玉玺很快就能送到东岭关,宇文成都更加恨自己太大意,明明已经想到了张仲坚他们可能会分成两队,却没有小心防范,这只能怪自己。 忽然他脑中一个念头一闪,“玉玺很快会送到东岭关”,想到这里,宇文成都让他的手下全部都停下来,把他的看法说了出来。当他们听到张仲坚已经排人把玉玺送走,一个个再也没有了力气,一个个全坐了下来。他们累死累活的爬山赶路,原本是为追上张仲坚抢回玉玺,可是玉玺现在不见了,还追个屁! 接着他们又听到宇文成都说:“既然玉玺要送到东岭关,咱们不如去那里截住他们!” 坐在地上的隋军一听他这么说,又有了精神。想好了方法,宇文成都他们也不再着急,等后面的人上来后,让他们继续拿着宇文成都的旗帜,跟在张仲坚他们后面,慢慢追,千万不要让人发现他已经离开了这里。他们要明追张仲坚,暗去东岭关。听完宇文大将军的安排,隋军暗暗称赞他们将军的妙计。 以前他们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的将军这么足智多谋,没想到这次却给了他们这么多惊奇。安排好人手后,宇文成都亲自带领五个人辨明方向后向东岭关赶过去。他们必须要全力以赴的赶路,争取早一点赶到那里截杀送玉玺的人。相信他们这么出其不意的来一下,成功的可能行比追张仲坚他们好的太多。 241 躲玉玺兵分两路 人都是逼出来,宇文成都为了完成任务,不得不开动脑筋。不管他父亲宇文化及是怎么奸诈腹黑,但是作为他父亲最骄傲的长子,宇文成都十分忠于大隋,忠于杨广。他本来的宿命就是为大隋,为杨广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因为他十分清楚玉玺对大隋,对杨广的重要性,所以他从扬州城出来的时候,就抱定了必须夺回玉玺的决心。甚至抱定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 原来宇文成都认为会碰到一场场恶战,最后他强力出手,打败一切觊觎玉玺的人,终于夺回玉玺然后返回扬州,为大隋和皇上立下大功,让靠山王杨林不再计较他父亲的一切罪过。却根本没有想到,双方除了用箭射,用石头砸,面对面的战斗从来没有。双方相距最近的时候也有二十来步,不对,也有一次是面对面,不过那两个人是为了掩护战友撤退,故意留下来阻击隋军,最后慷慨赴死的好汉。余下来全是和他们隋军斗智斗勇,甚至还让那些野山羊来阻止他们的追击。瓦岗军这一切的做法让宇文成都不得不和张仲坚带领的瓦岗军斗智斗勇,这也算他为了大隋,老天给他发的福利吧。 宇文成都能想到去东岭关附近去劫杀送玉玺的瓦岗军,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最近几次交手他们总是吃亏,照这么下去,他们是不能或者说时间也不应许他们再继续这样走下去。就算玉玺还在张仲坚他们手中,他们不管在这里怎么绕,最后的终点还是东岭关。山林里树多路不平地形复杂,虽然隋军人多,但是施展不开。反而是精悍的瓦岗军在这里如鱼得水,如果在东岭关附近找一处合适的地方,截杀张仲坚这些瓦岗军也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越想宇文成都越兴奋。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给宇文礼国他们,听完听他的分析,这些人连胜说:“妙!” 既然已经不把追上张仲坚他们作为最要紧的任务,宇文成都也不再催促他们,他们就在山脚下等着其余的人。很快那些人就追了山来,看到宇文成都他们狼狈不堪的样子,也大吃一惊。不过看到这些人虽然受伤了,但是精神还不错,隐隐还露出一副兴奋的神色。这些人觉得更加奇怪,战友牺牲了,虽然咱们都知道战场上死人是很平常的事,但是你们最少应该装作痛苦的样子啊?难道已经抢到了玉玺吗?一定是抢回了玉玺。 后面的人以为抢回了玉玺,也都送了一口气,终于完成了任务,可是回家领赏了。于是对战友的牺牲他们也不太在意,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贫道正好回家领赏。 宇文成都一看后面过来的人,就不高兴了。这里死伤了一大片,你们虽然没有受到伤害,但是同情心总应该有一点吧?最少也要假装一下啊,难道假装悲伤会死吗这时一个校尉跑上来欣喜地问:“将军,已经夺回玉玺了?” 看到他的脸色,宇文成都心中已经十分不高兴了,再听到他的问话,这不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宇文礼国瞧出了不对,于是赶紧说:“二蛋,你该干什么干什么,不要那么多废话。”说着就把他向旁边推。 “大舅,你推我干什么?到底有没有抢回来玉玺?”二蛋心说,大将军刚抢回玉玺,自己也能讨个赏,你把我推开,想干什么? “抢回来大将军还能生气,赶紧走,离远点不要让人生气。”宇文礼国心说平时这个外甥也不傻,怎么就看不出将军脸色越来越难看吗? 二蛋还算没有傻到家,听到他舅舅说将军的脸色,于是留心看了一眼,果真是有点吓人。看来玉玺十有**还没有着落,既然没有抢到玉玺,还死了这么多的战友,你们刚才为什么看不出悲伤的样子?哪怕就是装装样子,我也不会凑到将军面前找不自在。 二蛋的事只是一个小插曲。宇文成都看到大家都来了以后,安排二蛋穿着他的铠甲、披风装扮成他的样子,领着一队人继续去追张仲坚他们。听到这个命令,二蛋差点没有吓尿。他知道宇文成都他们都不能在张仲坚他们那里讨到好,自己能吃几碗干饭自己清楚。现在让他带人去追张仲坚他们这不是茅房打灯笼————找死吗?虽然知道这不是好差事,但是军令不可违,他只好哭丧着脸,领着二十个人循着瓦岗军走过的山路去追。他以为刚才他话说的不对所以将军才故意整他。 看到二蛋一副受死的样子,宇文礼国就知道自己的外甥没有明白将军的意思。于是紧走几步追上他说:“二蛋,你明白将军的意思吗?” “我当然明白,不过舅舅你能不能不要喊我二蛋,我叫范振国。希望舅舅等我死了以后给我立块墓碑,一定要刻上范振国,千万不要刻二蛋。” “行了,别说了,再说我就要刻傻蛋了。”说完看到二蛋想哭的脸于是赶紧又说:“你自己几斤几两你不清楚吗?就算你不清楚,大将军和我还不清楚。让你跟着张仲坚他们,并不是让你们去抢玉玺,明白吗?” “给这张仲坚他们难道不就是想让我去不抢玉玺吗?哦,我明白了,一定是你们抢不到玉玺,于是就让我们去抢。到时候回去见了皇上就说……” “说什么说,你以为将军想让你们背锅吗?这么大的锅你们能背的动吗?记住,你们只需要跟在张仲坚他们的后面,只要让他们知道你们跟在后面就行,千万不要和他们发生冲突。只要你们能保全了自己的性命就算完成了任务。”宇文礼国觉得和二蛋说话从来没有这么费劲过。 “难道我们不用抢玉玺吗?”二蛋还是不相信任务就这么简单。“你打我干什么?” “我打你是因为我是你舅。你觉得你们能抢到玉玺还是我们认为你能抢到玉玺?让你跟在后面就跟在后面,怎么这么多废话?这些年的兵都白当了吗?不知道服从命令吗?”宇文礼国哎二蛋头上打了一下生气地说。 “哦,我们先走了。”二蛋答应了一声,招呼这手下向山上爬去。一边走一边想,刚才将军说:跟在瓦岗军的后面,只要让他们知道后面有人追就行,如果能够让那些人以为将军本人在后面追就更好。要想不被那些人发现后面追的人不是宇文成都大将军,那只能尽量离他们远一点,更不要发生冲突,不然一定会发现后面没有大将军。想了大半个时辰二蛋终于想明白了将军的命令,确实没有让他抢要想的意思。他也明白抢不到玉玺这个锅他确实也没有资格去被。既然如此,他也不多想,就远远地吊在张仲坚他们的后面。而且为了防止被瓦岗军埋伏,他们干脆一边走一边看到可疑的地方就射几箭。为了防止箭支短缺,射出去的箭还尽量找回来重复使用。碰到能用石块探测的地方他们就滚石头试探安全。 242 奇怪的追和逃 隋军的变化一开始张仲坚他们并没有留意,刚开始他们以为是因为在山底的伏击让隋军损失惨重后,他们害怕了,所以追赶的距离才不敢接近。可是过了一天,隋军还是不敢追上来,张仲坚他们就有点奇怪了。宇文成都一开始心急火燎的想要追上他们,虽然说受到了不少挫折,但是也不至于不敢追上来。就这么不紧不慢远远吊在后面,这是要搞什么?难道是恋恋不舍想把人送回家吗? 其实更让张仲坚他们在意的是,一路上布置的陷阱都没有起到作用。这些隋军现在为了安全耗费再多的时间也在所不惜,每到一处可疑的地方不是射箭就是投石问路,等确认安全以后才通过。大山里本来就好布置机关,现在为了赶路做木排太费工夫,挖陷阱全是石头挖不动,布置一些出发的暗箭,可是他们的箭支太少。只能做一些石头堆借助藤条来触发,可是那些人现在很狡猾,轻易不会去动藤条,陡峭的地方也是用自带的绳子。虽然如此,但是一样躲不过张仲坚他们做的机关。有一次就让石头滚了下来,可是他们竟然躺在木盾下面,让石头从木盾上滚了过去。留下来查看动静的人看到这一幕,也很无语。本身他们和石头的落差不大,石头从高处滚下来就没有多大的劲,他们躺下把木盾放在身上,就算是大石头从身上滚过去也没有多大的伤害。 从种种的迹象来看,粗制滥造的一些布置根本对隋军造不成任何伤害。想要布置一些巧妙的机关可是没有材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而且从最早来说,布置那些东西也是为了阻碍隋军的追击。现在,他们费尽心机布置的机关起不到任何作用,后来张仲坚他们干脆也不再麻烦了,只管引着他们在山林里转,给送玉玺的人制造时间。下面的有些人觉得就这么赶路不过瘾,建议教官找机会偷袭一下隋军,都被张仲坚否决了。不是他不想消灭隋军,实在是隋军太谨慎,前队和后队相距的太近,而且在后队后面还有人(唐军和河北军的联军),万一战事不利,被人家拖住,后面的人赶上来,很可能偷鸡不着蚀把米。这次他带出来的十九个人都是瓦岗军的精英,已经损失了五个人,再有损失他接受不了。这些经过特训的精英都是为了干大事的,怎么能和这些隋军拼消耗?既然现在井水不犯河水,他们也落得轻松。 只是这种轻松一天两天还不觉得奇怪,可是连着四五天都是这样,张仲坚就觉得不对劲,太奇怪了。按说宇文成都为了夺回玉玺,应该全力以赴,一开始他也确实是竭尽全力,可是现在这样像吊死鬼寻绳的样子也太蹊跷了。于是张仲坚让小六去打探隋军动向,让他尽最大可能接近隋军仔细探听探听。 小六领了任务后,潜伏在一堆枯树叶中,这个地方是他专门选择的,晚上隋军很可能在附近宿营。到了傍晚,隋军果然来到了附近。他们一到这里,照例是射了一通乱箭,又用石块乱砸一气,确定了不会有危险后,他们才开始安营扎寨。小六在选择地方和潜伏的时候已经考虑到了隋军的习惯,所以他们的那些行为对他没有影响。因为他选择的地方是一处洼地,他躲在厚厚的枯枝败叶下面,石块在上面滚过去和按摩差不多,所以他才能安然无恙。但是他如果想要爬出来袭击隋军的话也不可能,因为他躲藏的太深,一动的话枯枝烂叶就会发出声音,所以就会惊动隋军。 不过小六的任务就是偷听,躲在下面也没有什么。而且今天恰好隋军就在附近宿营,不然的话明天晚上他还要继续找地方潜伏。暗暗庆幸的小六只要今晚能够偷听到合用的情报就算圆满了。 二蛋一直保持这谨慎的态度,反正他舅舅,不,宇文成都大将军说了,只要让瓦岗军知道他们在后面追就行了抱着这种态度,二蛋带着人总是不慌不忙的走在后面,甚至有时候他觉得太热就歇一歇再走,反正也不怕跟丢了,瓦岗军的人在人迹罕至的地方走过去总会留下痕迹。当然了有时候他也奇怪,明明他们走的很慢,却总能跟在瓦岗军的后面。不过他也不愿意想那些问题,反正自己做到将军交代到的事情就行了。 今天晚上他们宿营后,他赶紧安排人采摘一种不知名的野草,让他们把这种草放到火上,把火压灭用烟熏蚊子。开始的两天他们被蚊子咬惨了,还好无意中发现了这种草,于是每天晚上他们都用这种草熏蚊子。把蚊子熏开后,有人开始做饭。前几天总吃干粮,让他们不少人都上火了,现在任务轻松,二蛋他们也不想亏待了自己的肚子,于是开始烧一些野菜汤,把他们带的肉和干粮也放到锅里滚一滚,做成糊糊状他们连吃带喝喂饱肚子。 他们一边吃一边聊天,有人问:“二蛋,你说瓦岗军他们是不是也跑累了,咱们这几天追的这么慢,怎么还能追上他们?我觉得咱们要是稍微加点劲就能追上他们。” “屎缸,在这里要叫上官,再胡叫下次罚你不准吃饭。”二蛋哈着气喝了一口浓汤说。他们都是粗人也不在乎食不言寝不语,说话更是无所顾忌,不过对屎缸不称呼他为上官很不满意。他们都是同乡,二蛋和屎缸都是小名,传说名字叫的贱能够长命百岁,所以他们那里的小名都比较有脑洞,如茅勺、小屁、屎缸、臭蛋等。 “上官,为什么咱们不快点追上他们,抓住他们咱们不就能领赏了吗?”屎缸从善如流听从了二蛋的话称呼他为上官。 “追上去,你能抓住那些人吗?”二蛋又吸溜了一口热汤,斜着眼问。 “也许咱们运气好就能抓住他们。”屎缸没有底气的说。 “也许运气好的话,你就能在这里拾一个媳妇,你觉得行不行?”听到他的话,二蛋如果不是懒得起来,真想过去踹他一脚。 听到他俩的话,旁边的人纷纷插话“大将军都在他们那里讨不到好,咱们要是追上去还不是屎壳郎吃饭。”“也幸亏咱们没有追上去,如果追上他们,我看咱们离阎王就不远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诉说着,对屎缸不知道好歹的想法顺便批判了一番。 小六藏在树叶深处,听到这些人的话,知道他们已经失去了追上去的勇气,也觉得很高兴。不过,这些消极的言论,宇文成都怎么也不制止?而且也没有听见他说话,似乎这里做主的就是那个二蛋。可是下午的时候,他明明看见宇文成都就在队伍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243 消失的瓦岗军 “行了,都不要吵了,跑了一天了,你们还不累吗?不累的话屎缸领着你们去树上给我掏鸟窝。这些天吃这些干粮吃的我浑身难受,树上的鸟蛋比鸡蛋还有味道。至于将军的安排哪里是你们能够揣摩的。”二蛋这次担负追踪的任务,虽然队伍中还有几个人和他级别一样,但是他们也都要听从他的安排。 “拿着鸡毛当令箭,有本事你追上前面的人,让他们给你掏鸟窝,我们也能沾点光。”屎缸平时就和他不对付,最近他仗着宇文成都让他带队于是越发嚣张,很多时候故意给屎缸一些难堪。这些天屎缸一直忍着,今天这么多人他又来支使他,于是也再气。 “你敢说将军的命令是鸡毛,好!你厉害!不过就算是鸡毛,你有吗?我也是严格按照将军的命令的做事,该怎么做不用你说。都去睡觉,明天天一亮就追!”二蛋没有想到,大将军让自己带队,这些人竟然不不服从管教,对大将军的的任命也敢发牢骚。他决定回去后一定 要给宇文成都汇报。至于将军的命令到底是什么,他才不会让这些人知道,反正他们现在蹦跶的越欢,到时候将军越有收拾他们的理由。 “走,走走,咱们都去睡觉,反正他让咱们睡觉咱们就睡,追不上就追不上。”屎缸听到二蛋这么说,也明白将军让人家带队,他要是不听命令,见了将军也没有好果子。 “对,反正出了事也是他的责任。不过将军为什么要让他带队,为什么不让你带队呢?”一个人问屎缸。 “还不是因为他的名字太有劲,二蛋怎么着还能算两个蛋比一个蛋多一个蛋。再说他舅舅还是大将军的心腹,不用他用你?你舅舅在哪?quot;另一个人说。 “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他穿上大将军的铠甲就以为自己是大将军吗?真是可笑!”屎缸以前凡事总能压二蛋一头,没想到这次竟然被他压在下面。都怪他的娘舅宇文忠国太短命,竟然死在了瓦岗军的乱石之下。算了,男子汉大丈夫还是靠自己才算本事! 躲在枯枝败叶中的小六听到这里,感觉有点不对劲,难道说头戴一顶双凤金盔,身穿一件锁子黄金甲的人不是宇文成都?而是那个叫二蛋的人?如果这是宇文成都的金蝉脱壳之计,那么最近隋军的举动倒是有了合理的解释。这些人中没有了宇文成都,他们自然没有胆量敢追上去。原先宇文成都带领着他们,他们都屡屡吃亏。看来这些人也不算太蠢,还有点自知之明,只是远远地跟在后面。 想到他们能让这些隋军畏之如虎,小六暗暗得意。不过听到下一句话,他就不再惬意了,反而变得十分焦急,恨不能立刻天亮,这些隋军拔营启程。原来这些隋军也十分好奇宇文成都的行踪,他们觉得屎缸也算是大将军跟前的红人,于是好奇地问:“屎缸,大将军到底去哪了?怎么好几天都没有踪影?难道说咱们不用追上前面的瓦岗军吗?” “将军的深谋远略哪里是你们能够想明白的,这些行动都是机密。你们能保守秘密吗?”屎缸故作高深的反问,其实他也不清楚大将军去哪了。不过作为一个资深的忽悠者,他总不能说他也不清楚吧,那样他就被二蛋完全压死了。 “我们当然能保守秘密!”跟着他的人赶紧表态,想听他说说大将军去哪了。 “我也能保守秘密。”屎缸说完这句话就当先走了。 “屎缸你还没有说将军到底去哪啊。”其他的人并没有想明白他怎么没有告诉他们将军的去向就跑了呢? 躲在枯枝败叶中的小六听到最后一句话,真心为他们的智商着急。不过他已经确定宇文成都不在这里,而是秘密去了什么地方。而且听他们的意思,宇文成都已经离开了好几天。他这次的任务就是夺玉玺,按说他应该紧紧跟在瓦岗军的后面,可是他却去了别的地方。那么他能去哪里呢?小六也明白玉玺的重要性,既然他不能放弃玉玺,而人又不在这里,估计只有一个可能。想到这种可能,本来安心在这里偷听的小六再也无法冷静。他们能想到只排两个人去送玉玺,其他的人故意带着隋军在大山里打转,掩护那两个人送玉玺,那么宇文成都他们为什么就猜不到瓦岗军的这种安排呢? 小六已经确定,宇文成都既然不在这里,那么他一定带着人去东岭关附近堵截去了。谁也没有想到宇文成都竟然能够发现他们的安排,去堵截送玉玺的人,他们只有两个人,而宇文成都一定带足了人手。想到这里,小六更加着急。现在瓦岗军里除了他再也没有人能知道宇文成都的安排,如果不能赶紧做出补救措施,不仅玉玺保不住,就连那两个人的性命都会受到威胁。可是小六也明白,哪怕他现在被忧心如焚给焚烧尽也没有办法去报信。一旦他在这里弄出声响,必定会迎来乱箭,到时候连这个消息也难以传递回去。 一夜无话,天亮后,隋军继续小心翼翼得谨慎行军,而小六等他们走远后,慢慢从枯枝败叶中爬出来。辨别清楚方向后绕过隋军,赶紧想自己的队伍跑过去。他想尽快把宇文成都的消息告诉给虬髯公张仲坚。 当张仲坚听到小六的推测后,也吓了一大跳。他也认为小六的分析很对。玉玺绝对不是宇文成都能割舍的东西,他既然不在后面的追赶的队伍之中,那么必然就去了东岭关附近。看来能够独领一军的将领都有两把刷子,他应该是发现了之丝马迹这才做出了这种安排。既然宇文成都把战场转移到了东岭关附近,他们自然不能落后。于是也辨明方向,让大家赶紧赶路。 二蛋他们并不清楚瓦岗军的这种变化,还是一副慢慢悠悠的样子。等他们又爬上一座山头后,忽然间就失去了瓦岗军的踪迹。这座山石头多,树木很少,视线开阔。可是他们无论向那个方向开也没有瓦岗军的踪迹。向远处看找不到人影,在近处找也没有他们留下的的蛛丝马迹。似乎他们到了这里以后就飞走了。山头上只留下他们来过的痕迹,却没有他们下山的蛛丝马迹。 失去了瓦岗军的踪迹,二蛋一下子就懵了,不能继续跟在他们后面,见到大将军他怎么交代? 244 寻寻觅觅无果 二蛋不死心,让大家四处查看,可是瓦岗军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留下来。这下子,他可抓瞎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屎缸看到他为难的样子,心中暗暗高兴,这次他被将军交代的事情办砸了,回去后免不了受罚,那么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得到重用呢? 原来张仲坚听到小六的话以后,认为他分析的很有道理,应该是宇文成都发觉了破绽。然后安排一些人跟在他们的后面用作掩护,然后他赶去了东岭关那里。想到小八和十三遇到宇文成都,他都不敢继续向下想。如果没有援手,他俩碰到宇文成都必然是凶多吉少,不仅玉玺无法保全,就是性命恐怕也难以幸免。于是他们快速爬到山顶然后又退了下来,在离山顶二百多米的地方用绳爪小心的缠绕在树枝上,从侧面一点点荡了出去。这个地点也是他们在山顶看好的位置,下面全是悬崖。 站在悬崖顶上,虽然是夏天,但是也能感受到从山下吹上来的冷风。为了彻底摆脱后面的隋军和赶时间,他们决定从这里飞下去。以前他们已经进行过多次翼装飞行练习,不过这么高还是第一次。向下面看壁立千仞,深不见底,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点紧张。不过现在情况紧急,为了两个战友的性命,也为了玉玺,他们必须从这里跳下去。 他们身上的翼装都是沈厚亲手设计的,打开裤子和袄袖的绑带,再把宽裤腿宽袄袖连接起来,张开手臂就像一张四方的大布片。为了更加增大面积,他们还能把双节棍分成两节,把两柄短刀再连接到两节短棍上,再用布和衣服连起来,然后双手各抓一个短棍从山上滑翔而下。这种设计也是沈厚从后世的翼装飞行上借鉴过来的,只是他加长了胳膊展开的宽度,使空气的浮力大大增加,也相应的减低了飞行的速度。而且他们这些特战队员比起后世的翼装飞行者来说可是强多了,他们要靠降落伞才能安全着陆,这些特战队员凭借他们的轻身功夫就能安全着陆。 原先训练他们翼装飞行的时候,大家都憧憬着有一天他们能在大军的头上飞过去,然后斩将夺旗,威风八面。却从来没有想到第一次真正的飞行竟然是在这么高的山上,而且还没有观众。虽然二蛋他们很愿意充当观众,但是张仲坚他们却不愿让他们欣赏,只能悄悄地飞下去,自己人欣赏自己人。 张仲坚身先士卒,率先飞下了山崖。其他的人依次跟着飞了下去,从空中看好像一群南飞的大雁排成人字形飞了出去。人的害怕从开始行动后就慢慢消失了,在空中大家找到了以前训练时的感觉。这里更高更宽广,比起他们以前训练的三四百米的高度飞起来不要太爽。两只老鹰看到从天上飞过来一群巨大的、奇怪的鸟吓得大叫一声“嗖”的一下不见了。一千多步高的山他们很快就飞了下来,等到快接近地面的时候,他们小心的掌握着自己的飞行方向,并且尽量把头向上,脚向下,增加空气的阻力,更使出轻身的功夫。随着速度降低,他们也越来越接近地面,这时候他们才发觉从高出飞下来比低处更爽,而且也不像一开始想的那么危险。而且这次飞行也让他们增加了更多的经验,让他们飞行的也更加娴熟。 因为飞行技术的提高,所以他们着陆点离的很近。大家汇合以后,判断好方向后迅速离开。而这时候,二蛋的隋军还在半山腰,离他们飞下来的山崖还有很远的距离。 找不到任何线索的二蛋硬着头皮领着隋军找了一条容易下山的路也加快了速度赶到山下,可是依然没有瓦岗军的任何线索。他又带着这些隋军在山脚下四处转了转,看了看,还是没有任何的线索。这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向前追,完全不知道瓦岗军从哪里走了;返回去有怎么向大将军交代呢?这时候他再也没有了独领一军的兴奋了,原来享受众人羡慕的同时还有责任! 屎缸看到二蛋逡巡不前,满脑门官司的样子,心情十分愉快。同时也暗暗庆幸,如果是自己碰到这种情况,也一样会无计可施。这些瓦岗军太狡猾了,一直到现在他也想不到瓦岗军是如何消失的。他,他们都不相信瓦岗军会飞走。雁过留声人过留影,为什么瓦岗军的踪迹到了山顶就再也不见呢? 想了一会,二蛋还是没有任何头绪。为了任务,他决定低下头问问屎缸,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发现?如果他也没有发现的话,就再问问其他的人。如果大家都没有发现,也没有办法,那就是说并非自己不聪明,而是张仲坚太狡猾。到时候希望大将军处罚的时候手下留情。 果然,问了一圈后也没有人能说的清瓦岗军的动静。就连一向和他作对的屎缸也说不出瓦岗军在哪?既然大家都不知道瓦岗军的行踪,那么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二蛋让大家发表意见。这些人大多都当惯了小兵,将军指那他们就打那,现在二蛋把这个问题抛给大家,他们都不言语。 最后他们商量来商量去,认为还是返回的好。因为这里山多,很多地方还有很多大树,失去了瓦岗军的踪迹再想找到根本不可能。既然大将军不在,也只是让他们跟在后面,有人就估计大将军肯定有什么后手。他带着一些人已经离开了好几天,应该已经安排好了对付瓦岗军的办法,不然他们去干什么? 也不知道说这种话的人出于什么目的,反正他们已经在这里停够了。每天吃不好,睡不好,还得漫山遍野的跑,累得和狗一样,于是都想撤回去。反正就算是大将军怪罪下来,也是二蛋顶在前面。 向前没有方向,大家又都想撤退,二蛋想也许那些人说的很有道理。他们已经拖延了瓦岗军好几天了,大将军也离开了好几天,想必已经安排好了陷阱。他也知道顺应大家的想法,让大家撤退。 245 急急忙忙终迟 jiu来时意气风发,回时无精打采。二蛋眼看没有办法追上瓦岗军,下面的人也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不得已他只好同意撤军。可是走到半山腰他又想到这样回去不是事?他们跟着大将军出来追玉玺,现在玉玺没有找到,大将军还没有回去他们反而先回到扬州。到时候皇上问起玉玺的事情,他该如何回答?如果最终大将军能把玉玺带回去还好,如果出了一点差池,自己的项上人头肯定比别人落得快。 想到这些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绝对不能回去,尤其是现在不能回去。就在这大山里转悠,想方设法地拖延时间,一定要确保比大将军回去的更晚,这样也能显示他确实在尽忠职守。想到那时候,他们衣衫褴褛的从大山里出来,大将军已经夺回了玉玺,而他们牵制敌人有功,到时候也是大功一件。就算是大将军没有抢回玉玺,自己没有功劳总有一些苦劳,皇上应该能网开一面。想打这里,二蛋沾沾自喜,为将者未虑胜先虑败故可百战不殆矣,他舅舅宇文礼国经常在他面前说这句话。他现在觉得他已经有了这种特质,看来他成为将军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想好怎么做的二蛋,停下步伐,举起右手示意大家停下来。可是紧跟在他后面的人来不及刹住脚撞在了他的背上,一下子就把他伟岸的形象破坏殆尽。暴怒的二蛋回头对着撞他的人就是一番疾风骤雨的耳光,打完以后觉得自己总要师出有名,不能说人家只是撞了一下,就打的这么酣畅淋漓,对了,于是他说:“幸亏现在是上山,要是下山的话,这一下还不得滚下去。就在刚才一转眼间我就在生死边缘转了一圈,你明白吗?”说完这么高大上的理由,二蛋觉得刚才打的还是太少于是有扬起手。忽然他看见大家都仰头注视着自己,于是“嗯哼”了一声,又挺了挺胸膛。这么一打断,他扬起的手再打下去也不好看,于是又向高处举了举说:“念你初犯,本将军就不和你计较了,如有下次,定斩不饶!”然后又对大家说:“全体都有,向后转,前进!” 后面的人一头雾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爬山的时候眼睛也不想上看,那样仰着脖子谁也受不了,因此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二蛋大发雌威,接着下令让他们转头向会走。想到人家有将军的将令,他现在明显又抽风,谁也不想和他发生冲突,他让怎么做就怎么做。 再说张仲坚他们发觉宇文成都的阴谋后,迅速摆脱了后面的追兵向东岭关赶了过去。一路上自然是晓行夜宿,不敢耽搁时间,心中只希望小八和十三能够早一步赶回东岭关。他们也明白如果他俩被宇文成都拦截住的话必然是死多活少,大家虽然心里都明白,但是都没有说出来,只是憋着一股气,全部都用来赶路了。实在是深山老林,没有人迹,实在没有办法赶夜路,不然他们绝不会晓行夜宿,而是日夜不停息的赶路。 这一天张仲坚他们又登上一座高山,向西北望过去,只剩下一两座小山他们就能出去了。因为小八和十三最早向东岭关赶过来,出发点和他们离得很远,所以他们走的不是同一条道路。同样的宇文成都和他们走的也不是一条路,他们三队人走的是三条路,出发点不同,终点相同,只有出山以后才可能相遇。 他们不知道小八和十三现在的到底有没有赶到东岭关。不过按照时间来看,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就算没有赶到估计也差不多了。而宇文成都他们估计也到了东岭关附近。他们只希望小八和十三能在宇文成都他们赶到前先一步进入东岭关。 站在这里想也不顶事,张仲坚他们略微喘了口气,就赶紧赶路。想到马上就要回到东岭关,所以的人行走得更加有劲,一个时辰后他们就到了最后一座山下,只要翻过这座山,余下的都是平原。这里离东岭关只有二百多里地,而且远离隋军的势力范围,他们完全能够找寻马匹替代脚力。 正在此时,就听见山上的树林里响起杂乱的声音。不用张仲坚吩咐,大家各自找地方迅速隐藏起来。这里虽然离东岭关不远,但是不要忘记宇文成都他们可是追到了这里。现在躲起来,一会看是敌是友,再做决断。 很快他们就听清楚了,有一个人在前面跑,后面有很多人在追他。渐渐的他们看见一个浑身是伤的人跌跌撞撞的冲下来,满脸鲜血让人也分辨不清相貌。身上的衣服也是丝丝缕缕,十分肮脏也看不出是什么颜色。因为伤势过重,跑的不算太快。就看见他腿一软,咕噜噜就滚了下来,这才和后面的人拉开了一点距离。 这时,大家终于看清了后面的人,虽然一样是脏兮兮的,但是他们还是认出了那些人是隋军,紧接着就从那些人中辨别出了宇文成都,他高大魁梧的身材比较显眼。既然他们是隋军,那么被追的人肯定是瓦岗军的人了。想到这里,大家心中都觉得不妙,摔倒的人恐怕是小八或者十三。有人马上就想冲过去看看到底是谁? 张仲坚赶紧轻声制止了有些人的冲动,还好追击的人注意力全在摔倒的那个人身上,再说他们从山上冲下来的声势也不小,刚才张仲坚的声音根本不起耳,他们也没有听到。大家借助树木和灌木的掩护悄悄地向前靠近,准备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滚下来的人被一丛灌木挡住,不再向下滚,刚好也能被遮挡,于是小七悄悄摸过去。他到跟前,猛地一扑,一手捂住嘴巴,并且用身体尽量控制住他。这样做防止他叫喊惊动了宇文成都他们。摔倒滚下来的人被突然的袭击一下子给惊醒,他努力的睁开眼睛,看到身上人的穿着,知道是自己人,于是紧绷的身体开始放松。感受到他放松了戒备,小七赶紧擦了一下他的脸,想看看他是谁?结果一看不认识。 其他的人也紧张地注视着这里,有的人能看见有的看不见。不过小七还是抬手做了一个手势,告诉大家他不是小八也不是十三。不是他俩哪为什么宇文成都却紧追在后面干什么呢? 246 豹追狼拦无路可逃 知道摔倒的人不是小八和十三他俩,大家都觉得很奇怪,宇文成都为什么追他呢?难道是认错了人。毕竟瓦岗军的人穿着区别不大,被认错也很正常。这个人应该是斥候,被宇文成都当做是送玉玺的人也很正常。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小八他俩的情况?又有人慢慢潜伏过去帮着小七给他包扎伤口。其他的人继续静静的等待,等待宇文成都他们过来后给他们一个致命一击。 从山上追下来的宇文成都看到那个人摔倒滚下去后,也不再那么急切。一个站立不稳,失去平衡的人他还能跑多远追上他是迟早的事,然后杀了他赶紧离开才是最要紧的事。他当日发现瓦岗军人数不对时,当机立断分兵两路实在是太英明了。一路故作疑军跟在张仲坚他们后面,他亲自带人去大山外去东岭关的必经之路设伏。虽然这里离东岭关比较近很危险,但是为了夺回玉玺这个险值得冒。 果然高风险就有高汇报,他们躲在一个坟地,甚至还绑了**个上坟的人,终于等到了从大山里出来的小八和十三。按说他俩最早动身,应该最先出山,可是不要忘了,那时候的山路可是十分的难走,因此一开始张仲坚就没有想过分兵两路。只是后来看宇文成都逼的太紧才不得已让小八和十三带着玉玺先离开,然后他们领着宇文成都他们在山林里打转。可是没有想到,宇文成都发现了他们的蹊跷,也分兵两路。一路继续跟在张仲坚他们后面迷惑他们,另一路由宇文成都亲自带领截杀送玉玺的人。 送玉玺的人只有小八和十三,他俩轻功了得,一路上奔驰如飞。正如张仲坚所担心的,好的不灵坏的灵,在深山老林里两个人的力量太小,随时都能受到猛兽的威胁。一开始他俩借助绳钩像猴子一样在大树上连蹦带荡的,可是不久就遇到了两只豹子。它们刚生了小豹子正在森林里觅食,碰到了俩个奇怪的猴子。不过这俩个豹子不是动物学家,对奇怪的猴子没有多大兴趣,要说一点兴趣都没有,也不对。作为食物,它们觉得很不错,而且这两只猴子的速度比其他猴子慢多了。如果是它们常见的那些猴子,它们是不会有非分之想,因为人家在树上的速度是它们根本不能相提并论的。但是这俩只没有多少毛,身上裹着东西的猴子的速度,让它们有信心抓到。 小八和十三没有想到他俩被看做了猴子,虽然不知道豹子把他俩当做猴子,但是知道豹子想猎杀他俩,于是也只好尽量逃跑。他俩不想和豹子较量,深山老林的谁知道有多少危险,万一打败了豹子,又出来野猪、老虎什么的,难道还要继续打?他俩能力有限,这里的猛兽无限,能够逃脱还是尽量逃脱。不过这样一来,他俩就要常常到地上和豹子绕了。 虽然豹子很凶猛,但是他俩也不是一般人,几番较量下来,他俩除了狼狈一点,身上倒没有一点伤。再看豹子,它们就没有好运气了,身上被刺伤了几个小口子。这时两头豹子互相舔舔身上的伤口,眼睛凶狠的瞪着小八和十三,犹豫着要不要继续猎杀他们。原本以为这两只奇怪的猴子应该很容易对付,却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厉害! 小八和十三着急离开送东西,不然真想杀了这两头豹子。看到豹子不再步步紧逼,他俩一边小心提放着,一边慢慢向后撤,却没有想到又来了一群饿狼。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这可怎么办?现在他俩死了倒无所谓,但是玉玺怎么办?他俩的任务是把玉玺带回去,想到临行前张仲坚教官的依依厚望,他俩给大家做保证,难道就因为这些畜生而半途而废吗?这一路上他们和宇文成都他们斗智斗勇,闯过了多少生死关,还斗不过这些畜生吗? 看看急红眼的金钱豹,又看看围上来的贪婪的狼群,他俩互相看了一眼。多年来相濡以沫的学习、训练、战斗和共同生活,让小八和十三这两个孤儿早就产生了默契。他们看到的是互相的鼓励和支持,他们看到的是同学情和战友情亦或是家人的感情。在危险来临时,有同学、战友、家人站在身旁,有什么好怕的? 心里不害怕,脑子也活了。他们现在的处境似乎十分危险,但是饿狼和豹子它们能尿到一个壶里吗?肯定不能。既然它们不是一伙的,那么这里就是三足鼎立。饿狼人多势众,占据优势;两只受伤的豹子无疑是最弱的,他俩虽然比两只豹子强一点,但是比这群狼还是差了不少。不过,猛兽都有地界的观念,现在也不知道是豹子和饿狼它们谁的地界?而且它们是邻居,恐怕难以和平共处,多少总会有矛盾吧?既然它们有矛盾,想来也是先解决它们的矛盾才能顾到他俩吧? 果然,它们都把小八和十三当做了新动物,而且他俩的牙齿不锋利,从来没有见过人的饿狼认为他俩不过是两只食草动物。食物之侧岂容豹子窥看,于是头狼“呜呜”的吼了几声,几头健壮的公狼向豹子逼过来。单挑的话,饿狼绝不是豹子的对手,但是饿狼从不和它们讲江湖道义,总是一拥而上,群殴。看到饿狼总是这么无耻,两头豹子只好不甘心地向后退。 豹子一旦开始退却,饿狼的气焰就更加高涨,一只只开始奔跑向豹子发动了攻击。很快豹子就被狼群追的看不见了,狼王至始至终蹲坐在地上都没有怎么动,对于这两头猎物它根本没有放在眼中。它在等那几头公狼回来,然后它们就分食猎物,这也是为了公平。虽然最好的肉是狼王的,但是作为主要的战斗成员,自然是狼王进食后该它们进食。 小八和十三看到不少公狼去追豹子,知道这就是他们要等的时机,于是赶紧向最近的大树跑过去。他们必须在所有的狼赶回来之前爬上树,然后借助树木躲开狼群的进攻。正在假寐的狼王看到他俩想逃跑,前爪在地上一拍,后脚一蹬,十几米远的距离一下子就冲到了他俩身前。血盆大口对着小八的脖子就咬了下来。 247 智慧总能发光 狼王根本没有把小八和十三放在眼里,它认为没有尖牙利爪的这两个猴子不是它一合之敌。当看到他们想跑的时候,风驰电掣的冲过来,张口就想咬断小八的脖子。 小八他俩的身手本就高超,又经过张仲坚的特训,掌握了很多一击毙命的刺杀绝活。像狼王这样莽撞的冲过来送命的简直不要太简单,不等狼王咬住他的脖子,小八已经把刀刺在它的脖子上,然后身子一侧,刀口从脖子一下子就划到了后面。等狼王扑过去后落在地上,就再也没有了动静,只看见血从身下向四周涌,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英明一世的狼王从来没有想到它就这么简单的见了阎王,希望它转世投胎后小心点,不要像这次一样轻易的挂掉。 突然间出现的意外并没有吓退周围的狼,它们反而一起向小八他们冲了过来。小八只好双手舞刀掩护,十三赶紧向树上爬。这时候配合默契就显出了优势,十三很快就爬到了一处树杈上,然后扔下绳子。小八看到绳子,双手把刀舞的更加凶狠,趁着狼群略微退后的间隙,纵身一跳抓住绳子,十三在上面奋力一提。一头狼看到他要向上跑,猛地扑过来,小八腰上用劲,把腿向上一弯,堪堪躲了过去。但是他这么一用劲,站在树上的十三却力有不怠,手松了一下。还好绳子绑在树上,不然真不好说会出现什么意外。他俩上下使劲,很快小八也上了树杈。 如果刚才再慢一点,冲过来的狼会更多,恐怕小八也难以抵挡群狼的围攻,更不要说脱困!也多亏小八的身手不凡,让这些饿狼不敢逼得太紧,不过看到他俩上到树上,狼群把大树团团围住。有些还跳起来,试图爬上大树,可惜它们不是豹子不会爬树,只能在下面乱吼。一时间它们也无计可施,不过他俩想要脱身也不容易。可能这棵树太大,把营养全都夺走了,因此周围的树很稀少还瘦小,反正没有办法借助树木逃脱。 正当他俩想办法如何离开的时候,刚才去追金钱豹的几头健壮的公狼返回来了。不过,它们依然奈何不了树上的人。饿狼十分记仇,虽然对他俩在树上无计可施,但是它们却把大树团团围住,让他俩也没有办法脱身。双方陷入对峙阶段,但是小八和十三他们却处于弱势地位。狼群狼多势重,在地面上甚至能继续寻找猎物。而小八他俩在树上不仅没有水,食物也有限,怎么能坚持过这些饿狼? 很多人都知道狼是群居动物,它们生活狩猎都在一起。尤其在狩猎时配合默契,这次狼王因为大意被秒,让群狼十分得暴怒。它们横行在这一片山林,就是老虎见了它们也要退避三舍,却没有想到竟然阴沟里翻船。它们 也是十分记仇的群居动物,因此这些狼虽然没有办法奈何树上的两个人,但是也绝不会放过他俩,死死的围在大树四周,让他俩没有办法逃脱。 一天后,狼群在地上,小八他们在树上还在继续对峙。因为狼不会爬树,所以他俩晚上休息的还不错。用绳子把身体绑在树上,两个人轮换着休息,早上起来反而把最近的疲惫给恢复了。下面的狼群的也一样有精神,它们才不会因为狼王消失而悲伤,只有它们才是最理解优胜劣汰的自然生存法则的动物。为了狩猎坚守一晚上对它们来说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有的头放在爪子上假寐、有的昂着头四处张望,还有几只小狼在旁边打闹。看到这一切他俩知道这群狼和他们耗上了,恐怕是不死不休。 248 狼吃狼越吃越狠 小八和十三被狼群围困这也是张仲坚一直担心的事,以前他们二十来个人,狼群也不愿和他们发生冲突。现在他俩势单力薄不仅被豹子追赶,现在更是被狼群为难。狼群无所谓时间,但是小八他俩却不能浪费时间。即使他俩有足够的食物也不能和狼群消耗,因为他们的时间全靠张仲坚他们来争取,万一被宇文成都发觉他俩偷偷离队,再想悄悄的把玉玺带走必然不可能,所以他俩必须在宇文成都反应过来前把玉玺带到东岭关。 原本他俩以为这些狼看到没有希望能吃到他们就会放弃围困他们,却没有想到这些狼锲而不舍的围困着他们,一点不耐烦的情绪也没有。看来想要脱困还要想办法,不然谁知道这些狼什么时候会放弃? 从目前这种情况来看,他俩想要尽快脱困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杀出重围。他俩数了数这里大小狼总共有二十六只,其中壮硕的公狼就有九头,余下还有十二头母狼,剩下五头全是小狼。仔细衡量了一下,他俩知道凭借武力是不可能冲杀出去的。想要杀出去,还得想办法。他俩商量了一会就想到了一个办法,既然狼群对树上的他们无计可施,那他们自然就要利用空中的优势对狼群进行打击。 下面的狼哪里知道树上的人已经有了对付他们的主意,照样是懒洋洋的卧在大树的四周。其中有一头公狼看起来十分的嚣张,隐隐有成为新狼王的趋势。小八就把目标放在了它的身上,他在树上慢慢移动位置,找到一个最容易出手的地方,挂好滑轮,忽然间就从树上跳了下来。 正在趴在地上假寐做着狼王美梦的公狼觉得一股冷风刮过来,呼噜一下站了起来。它看见眼睛里一个黑影迅速变大,本能的向旁边一个翻滚。只是它的翻滚相对于小八实在是太慢。只见刀光一闪,一条后腿就被剁了下来。其它的狼看到飞下来的小八,全部都咕噜站了起来,离得近的还迅速冲小八扑过来。可是小八一击就走,根本不在意战果。或者说是十三不在意战果,他看到刀光一闪,不等其它的狼扑过来,就把小八拉了上来。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有两只狼因为扑空撞在了一起,又砸在断腿的公狼身上。虽然没有杀死那头狼,但是让它失去了战斗力,这次的袭击还是非常成功的。于是他俩计划照猫画虎,继续这样做。不过,现在这些狼都十分警惕,他俩也只好歇一歇。 等了一会,群狼看到他们在树上没有动静,又慢慢开始松懈了一些。不松懈也不行,谁能一直保持着一级战备状态?看到狼群的状态,小八他俩知道又有了机会。这时候他们也休息好了,换做十三下去袭击,小八拽绳子。他俩也总结了上次的经验,觉得还是双手用刀比较好,不求杀死,只要能打残一只就算胜利。 这次他俩选择的是一只母狼,在它的旁边还有一只公狼,袭击母狼的话肯定会受到公狼的攻击。最后他俩决定以母狼为第一目标,如果被母狼躲过的话,就把目标换成公狼。不过,这样做危险肯定增加不少,小八必须要即时把他拉上来。 经过一次袭击后,群狼虽然现在似乎松懈了很多,但是心里还是很警惕的。十三刚从树上跳下来,所有的狼就站了起来。那头被十三盯上的母狼第一时间就窜向旁边,而它旁边的公狼却向十三扑了过来,其它的狼也向十三扑过来。十三看到母狼躲到了一边,而那头公狼扑了过来,干脆把目标放到了它的身上。刚一落地,用脚尖轻轻一点迎着公狼就冲了过去。手中双刀一挥,一刀劈头,一刀斩腿。有心算无心,扑过来的公狼头上挨了一刀,没事!因为狼一般都是铁头钢牙豆腐腰,所以十三只好希望能剁掉狼爪子。果然另一刀闪过,这只狼的两只前爪就飞了出去。其它的狼没有想到他突然间改变了目标,一下子扑在空地,不等它们再次扑击,小八一使劲就把十三拉了上来。 这次的袭击更加让狼群害怕。它们在树下对树上无计可施,而树上的人可以随时对它们发动袭击。这些狼也十分狡猾,于是把包围圈向后移动,并且也开始向一处靠拢。至于受伤的两只狼,它们也不能浪费,反正也失去了继续生存的能力,于是被群狼分而食之。 249 人玩狼还是在行 一般来说狼虽然凶残,但是不会吃同类的肉。除非条件十分艰苦为了能继续生存,它们才可能吃同类的肉。现在这些狼为了能继续围困小八他俩,竟然把狼王和两只伤残的公狼也吃掉了。这就表明了它们的态度,决心要和他俩死扛到底。而且为了防止他俩的突然袭击,这些狼聚集得更加紧凑了一点,小狼更是被撵到了比较远的地方。这样一来,如果他俩还要像刚才那样搞突然袭击的话,很可能被狼群拦下来。 看到狼群的变化,小八他们也觉得不好再下手,但是不撕开狼群的包围,他们就不可能逃脱,这可怎么办?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为了能早日脱身,他俩最后还是决定用老办法试一试。 当小八又一次突然从树上跳下来时,提高了警惕的饿狼张开了一个个血盆大口迎了过来。狼的速度要比人快多了,具体的对比差不多是六比一。这个数据是估算出来的,科学家做过实验,所有有心脏的动物一生中心脏跳动的次数是一样的。也就是说狼大约十二岁的寿命(其实因为生活环境恶劣,所以大多只能活七八岁。)和人七八十岁的寿命心脏跳动的次数是一样的。一个人一分钟脉搏是六十到九十之间,而狼可能就是三百到四百之间。而乌龟的心脏只有二十到三十之间,所以乌龟长寿。 同样的因为心跳的快,所以它的行动就更加的快。因此小八觉得他已经很突然很迅速了,但是和狼比起来还是要慢。他俩试了几次,每次都无功而返,如果不是两个人配合的好,很可能跳下去就再也上不来了。 他俩感到十分沮丧,没有想到竟然被金钱豹把他们追进了狼窝,而这些狼明显比金钱豹难以摆脱。他们这次的任务能不能成功,不仅对他俩很重要,就是对张仲坚教官他们也很重要。如果不能把玉玺带回去,死去的几个就白死了。不管是为了死去的战友还是为了瓦岗军,决不能被几只畜生困在这里!小八暗暗给自己鼓劲,但是怎么突围呢?狼群才不管他们有没有决心,只要杀不死这群狼,想要离开就是白日做梦! 越想越觉得时间紧迫,越想他俩越焦急,可是实力差别的太厉害,只要他俩敢落到地面,估计顷刻间就会连骨头渣也不会留下来。看着可恶的狼群,小八气的狠狠的一圈打在树干上。这一下可是打的不轻,树上一根干树枝被震落了下去。下面的狼赶紧躲到一旁,树枝砸在地上,发出“咔嚓”声。 “有了!”十三双手一拍,高兴地说。 小八睁着迷惑的眼睛看着十三豁然开朗兴奋的样子问:“有了!几个月了?” “有了。”说完觉得小八的话不对,“你才有了,我还没有结婚……,我又不是女人什么有了几个月?你真能扯!” “这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说的,到底几个月了?”小八指着十三问。 “行了,说正事,我想到办法了。咱们可以用树枝,你看这棵大树的树枝可是应有尽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怎么样?”十三也明白他是开玩笑,在恶劣的情形下说笑一下,不仅能缓解情绪,也能更好的鼓舞士气。 “难道咱们用树枝砸这些狼?树枝倒是真不少,但是咱们能砸中吗?”小八看看落在地上的枯枝说。 “砸多费劲,咱们可以射啊。”说着十三用刀砍了一个树枝,用刀把一头削尖,然后把手9弩拿出来,把树枝像箭一样放上去,然后开弓放箭。树枝像流星一样飞了出去,正扎在一头狼的头上,不过却扎不进去。饶是如此,那头狼也忍不住嚎叫了一声,不由地向后躲了躲。虽然不会要命,但是痛感还是不小。 小八看到效果不错,也用刀削起了树枝。两个人不大的功夫就削好了几十只木制的短箭,然后开始射击。下面的狼群没有想到他们还能用这种方法对付它们,为了躲避只好向后向旁边退。只是他俩箭射了不少,可是效果不怎么好,想要撕开包围圈还是差点。这种粗制滥造的箭效果还是太差,飞的远一点,就可能失去平衡,而且力道也不够充足。 于是他俩开始改造自己做的断箭,把树枝的后面从中间劈开一点,然后在里面加上薄木片充当尾翼。他们对着天空试了试,效果果然不错。不一会他俩有做了几十只这样的短箭,然后对着几只狼集中射击。这些狼虽然狡猾,但是和人比起来,智商肯定不是一个水平。改进过的箭自然是威力大增,竟然有好几支箭射进了狼的身体。 这群狼哪里能想到原本没有多大威胁的树枝现在怎么变的这么厉害,只好四处躲闪,包围圈一下子就出现了缺口。他俩不敢怠慢,赶紧跳下去从缺口向外跑。周围的狼看到他们想逃跑,于是全围了上来。他俩一个用箭,一个用刀,不敢停留尽力向树林跑。 到了树林里,他俩又相互配合爬到了树上。到了树上后,他俩借助树木用绳钩从一棵树向另一棵树转移。饿狼对他们在树上转移是无能为力,不过它们还不死心,在树下跟在他们的后面等待机会。 小八和十三不知不觉就在树林里跑了半天。一开始他俩看到狼群无计可施,只能在树下打转还觉得很得意。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俩就觉得不那么轻松了。虽然说这里树木很多,但是也有一些地方没有大树,他们不可能一直在树上不下来。再一次下来他们还能不能跑过狼,谁也说不好。想要保险,还是需要想法摆脱这群狼。 想明白这一点后,他俩也不再着急赶路,又开始制作短箭。 狼群看到他俩又开始削树枝,于是远远的围着他们,反正就是不甘心放跑他们。只是狼群现在没有狼王,调度上自然不那么协调。不然刚才他俩想突围都很困难。他俩在树上也发现了下面几只公狼之间的互相各种不服气,觉得这也许是他们逃脱的机会。 250 爬山涉水出深林 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不想当狼王的公狼不是狼。狼是群居动物,狼王在狼群中处于绝对的地位,对狼群进行管理。虽然狼王的地位很高,但是狼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大家所说的色狼其实很不正确,狼对伴侣十分忠诚,绝不会劈腿和出轨。一般来说大多数的狼群都是以家庭为单位组成狼群,一般为七只狼,所以说“七匹狼”。随着小狼的成长,又有小狼出生,狼群渐渐扩大,随着狼群的增长,领地可能就显得小,就可能会分成两群。一般躲一点的狼群也就是十几个到二十来个,他俩可能点比较背,遇到这群狼就有二十六只,在狼群中就属于很大的了。 不过大也有大的好处。这些狼一开始坚决不想放过他俩,它们认为这两只猴子被它们困在 一棵树上没有办法逃脱,却没有想到这两只猴子太狡猾,竟然被他俩逃脱到了森林里。以前它们也和猴子打过交道,除非突然袭击,否则很难抓到它们,因为猴子是空军,而它们是陆军。陆军想对付空军很难,只有在豹子追赶猴子时,它们有可能捡到一些便宜。可是这次它们很早就把豹子给赶跑了,想要再捡便宜是不可能了。它们也没有想到马上就要到嘴的猴子竟然这么厉害。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它们也不得不认命。猴子到了森林和龙归大海没有多大区别,它们能够又跟着跑半天也是心存侥幸,想要报仇。 畜生很多时候要比人更理智,知道不可能抓到树上的猴子后,就决定放弃。不是它们不想报仇,也不是它们冷酷,而是为了族群的延续它们不得不放弃。要说报仇,它们也咬死过很多的动物,冤冤相报何时了,该放嘴就松嘴。为了生存还是找容易下嘴的吃,狼群也很现实,对着他俩嚎叫了几嗓子,似乎在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下次一定吃了你们!”然后一群狼转头就去了别处。 小八和十三已经做好了和狼群你死我活的战斗准备,树枝做的箭已经削了一百多支。却没有想到这些狼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留下三条命竟然豁达地离开了。他俩看着自己削好的短箭,虽然十分简陋,也没有多大的威力,但是毕竟辛辛苦苦削了半天。带走不可能,射没有地方射,真是难受。最后他俩还是没人带走了三十支短树枝,然后继续赶路。没有了狼群的威胁,他俩也从树上下来,人还是习惯在地上赶路,只有猴子才离不开树。要是狼群知道他俩急于从树上下来赶路不知道会不会后悔,不过它们耽搁了他俩一天多的时间也不能算一事无成。 等他俩重新辨明方向开始向东岭关赶过去时,已经相当于耽搁了两天的时间。而比他俩晚一天的宇文成都足足比他俩快了三天走出了大山,并且在去东岭关的必经之路设下了埋伏。按说能追上他俩已经算很快了,为什么宇文成都反而赶超了他俩?因为宇文成都他们有十五个人,所以路上无论是老虎还是狼群都不敢阻拦他们,自然是径直赶路。再说小八他俩人少力薄,被豹子追狼群围耽搁了时间不说,一路上还要小心绕开一些猛兽,怎么能快得了。好几次都是因为他们躲到树上才幸免于难,怎么能不耽搁时间。 宇文成都他带十五个人也是考虑到山林情况的复杂,野兽众多的缘故,可是他也没有想到竟然让他埋伏了三天之久。第三天的时候,他都开始怀疑是不是他们跑的太慢,送玉玺的已经过去了。而宇文礼国等人更是这样认为,一个个情绪低落。心中担心,如果两手空空的回到扬州,皇上会不会一怒之下杀死大家。就算不怪罪大家没有抢回玉玺,但是为了保密也很有可能杀死大家。想到一开始大家还很好奇张仲坚到底偷了什么的传世之宝,现在个个后悔知道玉玺被偷的事。 既然这件事是张仲坚他们给大家惹的祸事,这些人心想干脆和张仲坚他们同归于尽算逑了,少说也算为国尽忠,这样也能为家里人争取一些福利。如果不是这个念头,他们真是埋伏不下去。 正当他们感到绝望,想要等张仲坚他们同归于尽的时候,看到远处来了两个人。躲在路旁树林里的宇文成都他们一眼就认出了小八他俩正是瓦岗军的人,而且正好两个,而张仲坚他们那正好少了两个。虽然觉得这俩人有可能是送玉玺的人,但是为了谨慎,宇文成都还是排了宇文礼国带着两个人悄悄潜伏过去,看看那两个人后面还有没有人,有人就赶紧报警。没人更好,说明他俩很可能就是送玉玺的人,而宇文礼国正好从后面夹击他们,保证伏击的万无一失。宇文成都这样安排主要是怕张仲坚他们也出来了,毕竟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三天。指望二蛋他们拖住张仲坚他们,不如指望公鸡下蛋。 小八和十三终于走出了大山,看到眼前的大路他俩觉得胜利就在眼前,穿过这一百多里地就到了东岭关辖区。想到最多一天就能把玉玺交到校长手里,两个人也不觉得疲惫,双脚生风,转眼间就走了十几里路。看到前面有一片树林,他俩想走到那里歇歇脚吃点干粮喝口水。在山里还不太觉得热,到了山外面,他俩觉得太阳似乎大了很多,才走了十几里路就感到口干舌燥。 走进树林,茂盛的树木把阳光遮挡的严严实实,树林里一阵微风吹过。浑身是汗的小八和十三感到十分惬意,一屁股坐到一棵大树下,掏出水壶喝了一口水。这时小八才觉得有点不对劲,这树林也太安静了,静的树上的鸣蝉显得特别烦人,于是他警惕地四下张望。远远地听见有马蹄声传了过来。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旁边的十三被他吓得也跟着站了起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有两匹马正跑过来。 251 千辛万苦玉玺易手 听到马蹄声,宇文成都心头一黯,马上就能劫杀这两个人夺回玉玺,却没有想到会有人过来接应。刚才他为了防止后面的张仲坚让宇文礼国去侦查,他们倒是没有过来,可是东岭关却来了人。下面有人善于听马蹄声辨别动静,他听到声音立刻趴在地上仔细探听。随后爬起来对宇文成都说:“将军,除了咱们看见的两骑外后面再也没有人了。” 听到他说后面没有人,宇文成都松了一口气,多两个人对他们来说没有多大影响。他估计这俩个人是瓦岗军的斥候,他们跑这么远应该是为了打探张仲坚他们的消息。由此来看,瓦岗军可能已经知道张仲坚他们会带着玉玺在最近返回。想到这里,宇文成都明白他们必须抓紧行动,然后赶紧撤退,万一后面再跟进来瓦岗军的大部队,他可没有把握能逃脱。 宇文成都让手下的人散开,慢慢向小八他们围拢过去。每个人都张弓以待,随时准备射击。 小八和十三看到远处跑过来的两匹马,看到熟悉的军装,心中生出一股亲切感。刚才一瞬间产生的危机感因为远方奔驰的两个斥候而打扰,让他俩失去了应有的警惕,丝毫没有想到危险正慢慢靠近。 很快那两个斥候就跑到了他俩附近,不等靠近就开口喊道:“青山常在!” 听到喊声,小八他俩才想起要对暗语,于是赶紧回道:“绿水不老!” 听到口令后,两个斥候不再迟疑,从马上飞奔而下,冲着他俩迎上去,热情的伸出手臂大声说:“同志们,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校长很担心你们,其他的同志呢?” “有几个牺牲了,张教官他们还在山里领着天宝大将在绕圈子,估计也快回来了。”小八觉得浑身轻松,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了。 “我俩是先头部队,快带我们去见校长。”十三也激动的说。 “好!咱们两人骑一匹马,抓紧时间。”新来的斥候说着,一边率先踩蹬上马。 “别动!把刀放下!”正在此时,他们听到一声大喝。宇文成都他们从四周围了上来,用箭指着小八四个人。 突然出现的隋军让他们大吃一惊,不过他们都不是一般的兵,很快便反应过来。小八把怀里的包裹往马上的斥候手里一送,另一只手在马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马儿觉得屁股一痛,“唏溜溜”叫了一声就窜了出去。而十三也一样在另一个斥候的马屁股上拍了一下,让他先走。小八和十三都知道他俩是不可能逃脱的,只希望这两个斥候能把玉玺带走。 大多数的隋军都以为这四个人已经成了瓮中之鳖,只有十来步的距离,谁能躲过弓箭的射击?却没有想到这些人反应如此之快,几乎在他们喊完后两匹马就窜了出去。本来堵在前面的人看到奔跑过来的马,下意识对的赶紧躲了开去,包围圈一下子就出现了缺口。可是两匹马刚冲出去就摔倒了一匹,只有一匹马还在继续奔跑。 原来那批马被宇文成都给射死了。那些隋军反应的慢,可是天宝大将反应可一点也不慢。他看到小八把一个包裹给了一个斥候,于是他先一箭射死了那个斥候的马。马上的人被摔了出去,滚落在地。 小八和十三在马窜出去后向隋军冲了过去,他俩想掩护那两个斥候逃走,把玉玺带回去。当他俩杀死了五个人后,也被隋军乱刀给杀死了。而宇文成都看到那个人落马后,赶紧追了上去。他想确认那个包裹里是不是玉玺。 落地的斥候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看到有人过来抢夺包裹,自然是不要命和宇文成都战斗,可惜实力差距太大。而宇文成都又害怕耽搁时间也没有留手,三两下就杀死了这个斥候。要不是他非要拼命,宇文成都也想抓活的问问情报。 打开包裹看到玉玺,宇文成都感到这一切似乎不太真实。他没有想到玉玺就这么简单地夺了回来。其他的人也看到了将军手中宝贝,觉得开心的不得了。虽然死了好几个同袍,但是有了功劳,不管是死者还是活着的都少不了好处。 草草的掩盖了一下搏斗的痕迹,把死者全部拖到树林里。宇文成都默默的对死者说:“情况紧急,来不及收敛大家,不过我一定会照顾好大家的老小。”然后就赶紧撤退。 另外一个斥候逃脱后,发现自己跑的方向不是东岭关,而是相反的方向。刚才他俩从东岭关来,到了树林碰到了小八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转回马头就被围了上来,慌不择路也没法择路只能向山里跑。不过他很奇怪,为什么那些人没有追上来,难道他们不怕自己回去报信吗?对啊,他们当然不怕,自己现在越跑越远,怎么可能报信。而且他们现在抢到了东西,自然更加不在乎他。这个斥候刚才也扫见了小八递给了同伴一个包裹,这些隋军一定是为了包裹里的东西,现在东西到手,而他又无力抢夺也无法回去报信,人家自然不放在心上了。 想到这里他略微安定了一些,只是他不远眼睁睁的看着小八他们带来的东西被抢走。可是他只有一个人,隋军那里却又七八个人,他连宇文成都都对付不了,还能怎么办?为今之计只有绕开他们,把消息赶紧送回去,让校长抓紧时间派人来追。于是他继续催马赶路。 可是他却想不到,除了他身后的隋军,他的前面还藏着三个人。 宇文礼国看到有一个人从包围圈里冲了出来,将军他们也没有追,就知道这是为他准备的功劳,于是张弓以待。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他也是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兵,看到飞驰而来的马 ,瞄准后一箭射出。正在高速奔跑的马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可能是这个斥候的身手更好一些,或许是他刚才看到同伴被摔的晕头转向,他吸取了经验教训。当马扑倒的时候,他从马上跳了下来,就地打了几个滚,站起来撒腿就跑。 252 设埋伏难竟全功 虽然现在是孟夏时节,但是最近都没有下雨,天气十分炎热。虽然一路快速奔波浑身是汗,但是这个斥候只觉得浑身发冷。虽然这一切发生的很短暂,但是他已经感觉到了这些人的不一般。因此落地后,他迅速的向前奔跑,根本没有想和人家打斗一番的心思。 宇文礼国原本以为他从马上摔下来后,必然被摔的晕头转向,绝没有想到他顺势落地,几乎没有什么影响的爬起来就跑。愣了一下赶紧又射出一箭。听到羽箭的风声,他不敢怠慢,赶紧转回身挥刀把箭格挡开,然后继续跑路。 就这样他在前面跑,宇文礼国在后面追,一前三后就向山林里跑过来。作为斥候,自然十分善于奔跑,虽然屡屡回头格挡羽箭,但是他还是跑进了大山。只是他们一方要射击,一方要回身格挡,速度难免会受到影响,慢慢的宇文成都他们到山林时也追了上来。 看到又要进入深山老林,想起前几天和张仲坚他们的斗智斗勇,宇文成都感到一阵阵蛋疼。于是他立定瞄准后也射出了一箭。听到羽箭破空的声音,正要躲进树林的瓦岗军斥候赶紧回身格挡。随着追他的人增加,射过来的箭也多了不少,还好他穿的盔甲够好,没有受到多少伤害。只是因为箭比较多,不时地要回身格挡,所以速度慢了很多。他就想赶紧躲进树林里,好减缓羽箭对他的伤害。想到马上就要进入树林,他觉得能轻松不少,也没有在意这次飞来的箭有什么不同,随意的一挥刀。只听见“铮”的一声,他觉得手臂一麻,刀再也拿不住了,掉在了地上。这还没有完,羽箭被它阻了一下,偏了一点方向正扎在他的左臂。随即又有不少羽箭飞过来,他赶紧就地一滚,躲了开去。再接着一滚进了树林,根本不敢向后看,只是奋力向山上奔跑。 宇文成都并非非杀他不可,玉玺已经到手,这次的任务就已经圆满完成了。不过他们这么多人都让一个人逃跑了,好说不好听。他自问是大隋第一条好汉,怎么能让一条小鱼漏网呢?何况那个斥候逃跑的方向正好也是他们回去的路,搂草打兔子——顺手额事,因此他们紧紧追在后面。 在前面逃跑的斥候为了活命,竭尽全力的奔跑,而隋军看着受伤的敌人,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他们知道那个人坚持不了多久了,山路上点点滴滴的血迹告诉他们,那个人随时会倒下来。看着踉踉跄跄向山上逃跑的人,隋军有点猫戏耗子的快感,甚至他们放箭都不再瞄准,朝上面乱射一气,只是为了看看那个人惊慌失措的样子。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明知道隋军有调戏的意思,斥候也不得不不停的回身看看,防止有流箭射到自己。对隋军来说像是一场围猎的游戏,对他来说随时都有可能致命。终于爬到了山顶,箭忽然密集了起来,没有刀可以格挡,他只能奋力跃起向下翻滚,可是一只手受伤后,让他失去了平衡,止不住从山上滚了下来。幸亏遇到了灌木丛,不然再滚下去,不死也得残废。 也幸好遇到了张仲坚他们能帮他包扎,不然又是失血又是被追,生死劫恐怕是躲不过。当他在昏迷前看到压在他身上的人是自己人时,再也坚持不下去,头一歪昏死过去。 本来大家还想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宇文成都会追他?可是他却休息了。这时候他们更担心小八和十三,不知道他俩有没有碰到宇文成都?不过,按日期算的话,他俩应该已经赶到了东岭关。不过他们心中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如果说小八他俩已经到了东岭关,那么这个斥候应该不会跑到山里来。 想到这里大家的心里一沉,小八他俩不会是出事了吧?或者说他俩还在山林里困着,还没有出来,所以校长才会派遣斥候来这里打探。不然他们解释不了斥候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不过,大家还是感觉小八他们出事的可能比较大,因为宇文成都他们现在已经不再隐藏行踪,而是紧追在这个斥候身后。 如果宇文成都他们没有等到小八他俩的话,一定会继续埋伏,至于几个斥候和玉玺没有多大的关系,他们犯不着暴露行踪。越想大家越觉得事情不妙。 看到那个斥候失足从山上摔下去,宇文成都让大家赶紧追过去看看。他到不是关心这个斥候,而是想留一个活口。反正玉玺已经到手,张仲坚他们还和二蛋他们在山里打转,这些人大大咧咧的就追了下来。 宇文礼国跑在最前面,他看到人被灌木挡住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于是走过去伸手去探鼻息。不等他的手摸到鼻子,忽然一道寒光闪过,他只觉得脖子上一凉,一股山风灌了进去。他用双手捂住脖子,嘴里“呜呜”喊着救他。可是谁有功夫听他说的是什么,他们尚且自顾不暇。 原来小七藏在斥候的身下,他们知道这些人过来以后一定会看看人的死活。刚好也是下坡,人藏在下面也很难发觉。果然让小七捡了一个便宜,一下子就杀死了一个人。 其他的人看到小七动手,也纷纷从隐藏的地方冲出来。 突然发生的变故,打了隋军一个措手不及,片刻间就杀死了五六个人。宇文成都不愧是天宝大将,袭击他的人被他一挡,手中的刀就飞了出去,人也被震的退后了好几步。宇文成都正想赶上去杀死他,可是看到手下的人抵挡不住,已经死伤了好几个,于是赶紧去救援。 张仲坚看到没有人能挡住宇文成都,于是他上前拦住他。可是他一样不是人家的对手,每次双刀相撞,他的双手都被震得发麻。要不是宇文成都担心他的手下,无心恋战,张仲坚估计再打下去他不死也得受伤。 253 仓皇远遁逃跑忙 有心算无心,而且还是以逸待劳,宇文成都丢下六具尸体后仓皇逃遁。虽然身边的人个个带伤,但是玉玺还在他的怀里,所以他们也不算太沮丧。反而感到十分侥幸,因为他们自从和张仲坚他们交手后就没有一次不吃亏,无论怎么说玉玺在身,这才是最大的胜利。要是在以前他们闯进张仲坚的埋伏,恐怕一个人也跑不掉,这次还能逃出来九个人,他们也觉得有点幸运。 不过,他们很快就想到了原因。以前遇到瓦岗军他们,人家就是一阵箭雨,刚才可是一支箭也没有看到。想到这里他们又感到有点后怕,如果刚才他们箭支充足的话,后果不堪想象。刚才也多亏大将军武艺绝伦,围攻的瓦岗军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这才能逃脱。想到这些,他们又加快了逃跑的速度。这时他们也不再纠结,有人从他们的包围里逃脱了,更没有了猫戏耗子的快意,只剩下了慌慌如丧家之犬的紧张。 穷寇勿追,逢林莫入,看到宇文成都他们跑进了树林,张仲坚让大家放弃追赶。有人给昏倒的斥候嘴里喂了一点水,这才开始认真包扎,刚才他们主要是止血。还好他的身前没有什么伤,不然被隋军看见有处理过的痕迹,想要发动突然袭击估计有点难。而且脸朝上也更容易让人失去警惕。 喝了点水后,斥候情形过来,他已经确定这些人是自己人。他刚才虽然昏了过去,但是影影乎乎还是看到了战斗的情形,也听到了他们的话音,口音和那些隋军根本不同。再看看几局死尸,更加让他不怀疑这些人的身份。只是他记得张仲坚是一个大胡子,这个人虽然也是满脸的红胡子,但是长度不够,差得太多,难道他是虬髯公张仲坚的弟弟? 不管他是张仲坚还是他的弟弟,他觉得还是赶紧把情况告诉他们。看出来满脸红胡子的是领头的,于是他努力张嘴对着张仲坚说:“我、我叫张海,是斥候。宇、宇文成都从、从……”他不知道小八叫什么,这让他顿了顿,想了想说:“从山里出来的两个人身上抢了一个包裹。” “包裹!”听到这里张仲坚他们心里一沉,玉玺不会被宇文成都抢走了吧?于是赶紧问道:“多大的包裹?” 张海吃力的抬起右手,左手却无力抬起来,只好说:“不太大,一只手就能抓住,似乎是四方的东西。”当时他扫了一眼,也不能肯定是不是四方的。 听到这里,大家已经可以确定,玉玺被宇文成都抢跑了。张海所说的两个人肯定是小八和十三,玉玺在宇文成都手里,他俩肯定已经遭受了不测。大家千辛万苦的把玉玺从扬州带回来,眼看就要回到了东岭关,却没有想到又被宇文成都抢走,真是不敢相信。再想想牺牲的几个人,刚刚因为斩杀了几个隋军还略显得意的人一屁股都坐到了地上。这能怪谁?小八和十三已经为了玉玺丢失了性命,他们为了玉玺在山里打转,忍饥挨饿,爬山涉水,却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怎么哪?不就是玉玺被宇文成都抢走了吗?玉玺本来就是他们的,我们能抢过来一次,就能抢过来第二次!什么是最男人的男人,就是失败的时候不气磊!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东西咱们抢不到!全部起来,跟我追!”张仲坚看到大家无精打采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站起来大声说。 “让我也跟着你们。”张海也挣扎着站起来,他想为他的同伴报仇。 “你站都站不稳,怎么能跟得上。再说还需要你向回传递情报,你还是赶紧回去,让校长派遣一些援军。”张仲坚虽然说的大气,但是他知道宇文成都的人手不少,他们十几个人想把玉玺抢回来几乎没有什么可能。他虽然很想立刻把玉玺抢回来,但是双方的力量对比他很清楚,尤其是对宇文成都的武力有了亲身体验后知道必须要有援兵。他只希望他们能拖住宇文成都,等援兵赶上来后再和宇文成都做最后的较量。 “只要我没有按时回去,自然就会有人赶过来帮忙,不过人数不会太多,大概十个人左右。”张海解释说。 “他们后面至少还有五六十个人,全都是百战老兵,咱们的人手远远不够。而且宇文成都武艺绝伦,必须要罗世信或者裴元庆过来才行。不知道你一个人下山行不行?”张仲坚一听才能过来十个人,就觉得差远了,于是把隋军的人数说了出来。那些人虽然现在看不到,但是再向里面返回一定能碰到。他们人少,隋军人多,再加上宇文成都没有敌手,想夺回玉玺就是大白天做梦娶媳妇。只是他脸色苍白,张仲坚担心他的体力行不行。 “没事,这里离山顶也不远,然后下山更轻松。一会碰到后面的人让他们回去求援。”张海努力站直,肯定的说。 不过张仲坚还是有点不放心,让小六把他送到了山顶。其他的人顺着隋军的脚印向山下追了过去。从扬州回来是宇文成都追他们,现在却变成了他们追宇文成都。当时他们设置的一些机关可是让宇文成都的隋军吃了不少亏,现在他们也希望宇文成都他们能设置一些机关让他们也吃点亏。可是一路追过去,只看见隋军匆匆而过的痕迹。他们既不设置障碍也不设伏,只是低下脑袋向回跑。 张仲坚他们是追击的人,人家不设置任何障碍也不埋伏,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也和隋军一样,低下脑袋猛追。 宇文成都很清楚,这里距离东岭关比较近,他们必须抓紧时间离开。最少也要和后面的二蛋混合,不然被张仲坚他们追上来就大大不妙了。如果瓦岗军从东岭关再派来援军,他们恐怕插翅难逃。再说他们也没有张仲坚他们那种手段,也不会布置什么障碍和机关,干脆把力气全部用来赶路。一旦和二蛋汇合后,人数一多,最少不用害怕张仲坚他们追上来。至于瓦岗军的援兵毕竟需要时间,同样的速度,他们想要追上来也不容易。到时候他也能再次分兵两路。 254 一夫当关万夫难 宇文成都知道时间就是胜利,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玉玺。只要他们能够逃出大山,张仲坚想要再次抢回玉玺绝无可能。再加上他还有人手在山里,只要回合到一起,那么他完全有底气不用理会张仲坚他们。现在他们的地位已经发生了改变,刚开始是他们想追上瓦岗军的张仲坚他们,现在成了张仲坚他们想追上他们隋军。 宇文成都不怕张仲坚他们追上来,他的麾下加上二蛋领的人至少有八十个左右的人手。张仲坚他们虽然也是精兵强将,但是只有十几个人。更重要的是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只要瓦岗军的援兵赶不及,把玉玺带回去还不是十拿九稳的事? 所以他带着手下的人不停地赶路,根本不和张仲坚他们纠缠。 偶尔张仲坚他们追上来的时候,宇文成都就下令放箭,阻拦住以后,他们就继续逃窜。张仲坚他们没有了箭支,遇到箭只能躲闪不能还击,别提多憋屈了。这都不是事,关键是没有办法靠近,这样下去就是出了大山他们也追不上人家。 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塌炕, 想到刚开始被瓦岗军的弓9弩压制的没有一点办法,现在情势反转,隋军一个个喜笑颜开。很多人甚至想着等到和二蛋他们汇合把张仲坚他们包了饺子,好一解怨气,这才算十全十美。 二蛋把张仲坚他们跟丢了,只好在大山里继续向前,反正主要的任务还要靠宇文成都完成,他们就是打酱油的。大将军完成了任务,他们就完成了任务,大将军完不成任务,他们即使跟不丢张仲坚也没有任何意义。他却不知道就是因为他 没有跟住差点就让宇文成都等人丧命。如果不是他舅舅宇文礼国已经牺牲,宇文成都早就把他当成了死人。不管怎么说宇文礼国都是跟随他多年的老人了,为了宇文家也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再说他也明白张仲坚确实不好对付,就算是为了宇文 礼国的情面他也不好再追究。 其实说到底,宇文成都也明白二蛋并不是合适的人手,但是他的这些部曲里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只能矮子里面拔将军,让二蛋担了责任。而且他也确实耽搁了张仲坚他们好几天,不然张仲坚早和先出来送玉玺的两个人汇合了,那时候再想抢玉玺估计十有**会失败。这时候,他只希望二蛋他们虽然跟丢了人,但是还能继续跟过来。现在他们还有箭支还能压制住张仲坚他们,一旦他们的箭支用光,凭他们这几个很难对付了张仲坚他们。虽然他武艺绝伦,但是也难以护的手下人周全。 张仲坚他们也怕宇文成都和二蛋他们汇合,他们更希望自己的援兵能够快点赶过来。不然想要夺回玉玺几乎不可能,因为没有人宇文成都的对手,就算他们能杀死所有跟随他的人,也拦不住宇文成都。反而是剩下他一个人没有了拖累,说不定逃窜的更快。可是像他们这种速度,想要援军追上来真是很难,他们必须要想出办法阻止隋军逃窜的速度。可是他们现在连人家的身边都没有把法靠近,怎么能阻拦住他们呢? 两天后,张仲坚他们还是只能跟在宇文成都他们的后面,对于延缓隋军的逃窜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后面的援军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赶上来,他们一个个汗流满面,疲累不堪,越追越觉得双腿发沉,似乎灌满了铅。而反观隋军却似乎一点也不知疲乏,虽然也是风尘仆仆,但是脚步轻盈有力。 各人知道个人的苦,宇文成都看到箭壶里的箭支迅速减少,但是张仲坚他们还是紧紧咬在后面。这一路他们全靠射箭才阻止了瓦岗军的追击,如果箭射完了,可怎么办?被人追在屁股后面真不是滋味。虽然山里面不太炎热,偶尔还有阵阵山风吹过,但是他们一个个嗓子像要冒烟一样。喝下去的水没有流的汗多,甚至肚子觉得已经灌满了水,走路都觉得晃晃荡荡的,但是还必须要跑路,不然被瓦岗军追上来,恐怕小命不保。 这时候他们都已经很疲劳了,速度和刚开始相比慢了不少。但是互相都明白情势越来越严重。要么是瓦岗军的援军赶到,他们一鼓作气把隋军消灭掉,抢回玉玺。不过更大的可能是宇文成都他们和二蛋汇合,他们联合起来对张仲坚他们进行包围,把他们全部消灭。因此双方都不敢松懈,只是竭力奔跑。 当又遇到一处陡峭的的、山路时,宇文成都他们的速度不可避免得慢了下来。看到他们慢了下来,张仲坚他们觉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于是鼓起劲向隋军发起了冲锋。宇文成都他们只好一边爬山一边回身射箭,尽量压制住瓦岗军的进攻。不过因为身体太过疲惫,再加上一边爬山一边射箭,射出去的箭难免软弱一些。 这次张仲坚他们也抱定了追上去的决心,双手挥刀格挡住射过来的箭。感觉到这次的箭明显比以前无力,他们双手挥舞的更加起劲,也追得更加有信心了。 当宇文成都又一次从箭壶掏箭的时候,怎么也摸不到羽箭,他猛然明白箭支已经射完了。于是把弓一扔,大喊一声:“快退!抓紧时间走。二蛋他们马上就来了。”听到他的话,他们都被弓扔到地上,扭头向上奋力的攀爬。而宇文成都他却站着不动,死死挡住瓦岗军前进的路,他想掩护手下的人逃跑。 看到隋军把弓都扔了,张仲坚他们大喜,这一段时间一直被他们的弓箭压制无法近身,现在好了,于是士气更加高涨,大喊一声,一起冲了上去。 不等张仲坚他们冲到身前,宇文成都向下走了两步迎了上去,居高临下,气势汹汹的挥刀对着打头的小六就是一刀。小六没有想到他这么凶猛,竟然主动迎了上来,赶紧举到格挡。两刀相撞,“铮”的一声,刀上各崩出一个口子。小六的双手一麻,刀就飞到了一边。宇文成都双手也不回撤,继续向前压了下去。小六被震的站立不稳,又看到紧随而来的钢刀,心说:不好,我命休矣! 255 争夺石头丧多命 虽然明知不敌,但是瓦岗军没有一个退缩。虽然知道宇文成都是大隋的第一条好汉,但是小六还是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只是实力的差距并不以人的意志而改变,双刀碰到一起后,小六不仅刀被磕飞了,而且双手发麻,虎口崩裂。再看宇文成都,他一点事也没有。手中的刀只是略微顿了一下,继续向小六砍了过去。虽然速度和力量受到了影响,但是杀死他还是没有问题。最主要的是,小六没有躲闪的机会。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忽然从小六后面的人群中飞出一柄飞刀。宇文成都只能放弃杀死小六的机会,赶紧挥刀击飞突然射过来的飞刀。原来是张仲坚看到小六性命危急,把手中的短刀扔了出去。得到喘息的机会,小六就势向后一缩,躲了回去。不管他再怎么勇猛,也不会愚蠢的赤手空拳的和宇文成都打。那样做纯粹就是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 后面的一侧身子,让过小六,两柄刀抢攻上去。刚刚击飞飞刀的宇文成都胸前似乎空门大开,眼看这两把刀就要扎在他的身上。瓦岗军的刀和一般刀还有一点不同,就是刀尖特别尖,不仅能砍还能像剑一样刺出去。看到两柄刀急如闪电般的刺过来,宇文成都艺高人胆大,不慌不忙的手腕一转,由崩开的手势转为削抹。这是一种两败俱伤的打法,或者说他们扎在他身上可能还不会马上毙命,但是宇文成都的这一刀会立刻削掉他俩的脑袋。 不得已冲上去的小七和小九只能收刀护住脑袋。本来他俩的先手反而变成后手,被宇文成都逼迫的手忙脚乱,不得不向后退下。还好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百战强兵,大二和大三一侧身子从狭窄的山路射上又顶了上去。不过他俩依然不是宇文成都的敌手,被人家杀对的只有招架之力,却没有进攻的机会。 “棍刀!突刺!”张仲坚看到这一幕,明白实力的差距,于是让大家把刀和双节棍组合起来,当做枪来用,一起用枪扎。一寸长一寸枪,宇文成都虽然武艺绝伦,但是他也架不住好几杆枪扎。 双拳难敌四手,宇文成都挡得住上面,下面难免疏忽,挡得了左面,右面就招呼不周,片刻之间就被扎中了两三下。虽然都不是要紧的地方,但是他脱不开身,流血也能流死他。如果在马上他用风翅鎏金铛长兵器,这些人可能都近不了他的身,可是在山路上,他真是抵挡不住。宇文成都没有想到他身经百战,叱咤风云几十年竟然会命丧于此! 张仲坚也没有想到,原先以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竟然因为山地的特殊地形,让宇文成都没有了腾挪之地。只要杀了他,玉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无巧不成书,或许宇文成都命不该绝,眼看着小九的刀就要刺到他的心脏,忽然异变又起。从山上忽然射下来几只箭,其中一支正中小九的心脏。他只觉得心口一疼,本来气势如虹的刺杀立刻变得软弱无力,堪堪抵到宇文成都胸前,“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突然发生的变化,让瓦岗军的人看到陡峭的山上站满了隋军,一个个弯弓搭箭,虎视眈眈的盯着大家。其中最前面的一个人手中的弓弦犹在颤抖,刚才正是他射出了一箭。其他的人引弓不发只是怕伤到宇文成都,毕竟他站在瓦岗军的前面,万一伤到了大将军谁能承担起宇文化及的怒火? 这时候张仲坚也明白他们已经失去了和隋军争夺玉玺的机会。隋军人多势众,人数远远多过他们,不仅不能争夺玉玺,反而要考虑被人家消灭的事。他也不敢迟疑,让大家赶紧撤退。 原来二蛋信马由缰的向前胡乱转,又看到了人走过的痕迹,于是就顺着痕迹追了过来。正好看到宇文成都受到围攻,他也来不及多想就射出了一箭。等箭射出去以后才觉得后怕,万一射偏了伤了大将军,后果他都不敢想。还好,一箭过去帮他解了生命的威胁,二蛋在心里连呼侥幸,甚至他身边的人也一样,觉得庆幸。根本没有想到,这是一桩功劳,最少也算救了大将军。因为思想开小差,所以也没有第一时间去追瓦岗军,更没有放箭。等到缓过神,瓦岗军已经撤下去了。 看到瓦岗军撤了下去,二蛋更加意气风发,还要继续追击。宇文成都却拦住了他们,让他们也赶紧撤军,因为他害怕瓦岗军也会有援军赶过来,毕竟这里离东岭关比较近,而且瓦岗的斥候已经到了,难道大军还会远吗?反正他们这次的目标就是玉玺,既然玉玺已经到手,何必再多生事端。虽然说两方这一段时间打出了火气,但是在继续纠缠下去,万一被瓦岗军的援军赶过来,刚刚取得的优势必然会荡然无存。 退下来的张仲坚等人十分懊恼,二十个人不仅千辛万苦,而且还牺牲了八个人,结果玉玺也没有夺回来,还有比这更让人难受的事吗?在他们执行这次任务前,沈校长多次强调哪怕任务完成不了,也要保全大家的性命,他说玉玺和大家的性命相比微不足道。他们知道校长说的是真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对玉玺并不像大家那么看重。他一再讲大家都是栋梁之才,以后干革命和治理天下都离不开大家。千军易得良将难求,没有了大家的帮助,怎么能建立一个新华夏呢? 至于玉玺,它不过是一个物件,只要能夺得天下,玉玺自然会有。只是徐茂公等人,或者说除了校长都对玉玺有执念,都认为拥有玉玺就能拥有天下。而当时他们这些执行任务的人也认为玉玺很重要,但是看到一个个同甘共苦的战友为了玉玺而丢了性命后,他们也慢慢发生了改变。如果让他们再做一次选择,他们还会去偷玉玺,不过他们绝对会更加小心,绝不会让同一个锅里搅马勺的兄弟因为玉玺而送命,实在不行就舍弃了玉玺。 256 危险重重胜利路 为了一块石头牺牲了好几个战友和兄弟,瓦岗军的几个人在失去以后才发现,沈校长说的很对。如果玉玺真的那么神秘,代表了天下,杨广的江山怎么会分崩离析 ?只有人才是根本,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真正为了天下的劳苦大众谋太平、谋幸福才能让江山永固。这次虽然失败了,但是让大家明白了取舍的道理。就像校长说的那样,不能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为了能帮战友报仇,现在只有撤退才是正确的选择。只有最冷静的战士才是合格的战士,只有理智的做出合理进退的战士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心中有了这个想法,觉得不值得为了一块破石头再去打生打死,瓦岗军的这几个人也不想再继续做无谓的牺牲,战友的仇只能和血吞下,来日方长!只是张仲坚心中还有点遗憾,他带领着瓦岗军最精锐的二十个人,不仅没有把玉玺带回去,反而牺牲了八个人,让他如何给大家交代?可是再继续追下去,身边的人必然也保不住。现在可和以前不同,他们跑,隋军追,他们占据主动权。现在他们如果去追隋军,恐怕隋军会主动留下来等他们。 想到这里,张仲坚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瓦岗军都已经知道他拿到了玉玺,结果却被宇文成都反夺回去。他纵横绿林多年,提起“风尘三侠”的名头,谁不知道他虬髯公的大名?他越想越觉得难受,闷闷不乐的命令向回撤,绝不能让剩下的人折在这座大山。 当大家都向山下撤退的时候,张仲坚依然站在那里不动。大家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撤退。小六想到他作为这次领导,损兵折将无功而返心里一定不好受,于是上前劝说道:“教官,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次咱们已经尽力了,可是宇文成都实在是太厉害了,除非罗士信和裴元庆在这里,否则谁也奈何不了他。咱们还是赶紧撤退吧,如果能遇到援军,咱们再杀他们一个回马枪。” “行了,不用安慰我,我有那么不经打击吗?胜败乃兵家常事。我留下来只是为你们断后,你们跑快点,我的压力也小一些。快跑!”张仲坚笑着说,脸上看不出悲观的情绪。 “断后?让我和小七来断后。”小六没有想到自己表错情,于是要求留下来。 “你们的潜藏和轻功比我差多了,还是让我断后更保险,也安全一些。” “这……”小六总不能说自己比教官还厉害吧,何况他真不如教官。 “服从命令!快点赶路!”张仲坚说着推了他一把。 令行禁止,大家只好加快撤退的速度,尽量减轻张仲坚断后的压力。 被宇文成都拦住的二蛋不明白为什么将军不让他们冲过去,现在不正是消灭瓦岗军的机会吗?以前大家吃够了瓦岗军弩9箭的苦,现在他们没有了箭支,正好一雪前耻,将军怎么就不明白呢?二蛋正想再接再厉表现一把,争取给大将军加深一下印象。而且他也不是太笨,看到瓦岗军的人反过来追赶,就明白将军一定是夺回了玉玺,所以从他们追瓦岗军变成了瓦岗军追他们。刚才大将军他们人少,现在大家加起来有八十来个人,还怕十几个人吗? 虽然他不敢反驳大将军的命令,但是他磨磨蹭蹭的就是走不快。看到他不知道抓紧时间赶路,宇文成都呵斥道:“二蛋,如果你不想走,那么你一个人留下来!等一会瓦岗军的援军赶过来,我们可不会回来。”如果不是他刚才一箭解围,如果不是宇文礼国已经牺牲,他的解释就是一顿皮鞭,让他们跟着张仲坚,人家已经到了两天了,还差点把自己包了饺子,他才赶过来。如果他能跟在张仲坚后面,他舅舅怎么又能死掉呢?想到自己明知道他能力欠缺,却依然让他领着大队人马,出现这种情况自己也难辞其咎。宇文成都感到十分无奈,手下这些人勇则勇矣,忠也够忠,只是能力有限,难堪重任。就好像如今的大隋,虽然忠臣愿死的文臣武将不少,但是却没有栋梁之材。即使如此,皇上也不知道体恤下情,他真不知道大隋还能坚持多久,不过他一定会为了大隋取义成仁。 而跟随他的这些家将部曲,心里恐怕更简单,只知道跟随他。宇文成都叹了一口气,看到他们终于知道危险,加快了行军的速度,也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先跑出大山再说。 听到大将军的话,二蛋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催促大家赶路,只是他的舅舅怎么不见了?他一边催促大家快点,一边四处找寻他舅舅,可是从头到尾都找不到。他就知道坏了,十有**是留在了大山里。 宇文成都看到二蛋东张西望的样子,知道他在找他舅舅,可是他怎么给他说呢?正在此时,前面的树林里忽然传出“哗哗”的声音。正在快速赶路的隋军十分警觉的迅速躲藏到大树的后面,小心向发出声响的地方看过去。只见,一只老鹰叼着一只野兔飞在前面,另一只一个俯冲扑打在它的身上。看到凶猛扑来的同类,它只好松口扔下野兔。两只老鹰在天空中互相追逐厮打,翎羽乱飞,渐渐得越飞越高,越飞越远,转眼间就消失在大山里。 原来是虚惊一场,不过宇文成都却很警惕,让大家刀出鞘,弓上弦,随时准备好对付突发情况。刚才虽然是两只老鹰厮打,但是他觉得十分奇怪,这里的猎物多的是,为何它们会发生争斗?事出无常必有妖,还是小心使得万年船。 走了一段路,什么也没有发生,除了风吹动树叶发出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其它的动静,大家渐渐松懈下来。虽然宇文成都小声呵斥大家打起精神,但是他们从心里认为大将军太过紧张。如果真有人藏在那里,怎么会有两只老鹰呢? 再说瓦岗军即使出现也出现在后面,怎么可能跑到他们前面呢?这里可是原始森林,能辨别出方向就不错了,想要绕到前面可能就不知道绕到哪里了。 宇文成都也知道瓦岗军不可能在前面截住他们,但是他就是感觉到不踏实,似乎前面正有一张血盆大口等着他们。后面瓦岗军随时可能追上了,返回去肯定会碰到他们,必然是九死一生。只能向前,哪怕前面再危险,为了回家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 很快的宇文成都的神情传染开来,对于他们的大将军他们还是很信任的,虽然二蛋他们看不出危险在哪里,但是大将军绝不会危言耸听。一个个觉得双手发麻,口干舌燥,小心翼翼的向前慢慢挪动,随时准备躲到树后面。 很快的他们走到了一处树木稀少的地方,就听见一声短促的“放!”,从两边就飞出了无数的羽箭。 257 埋伏圈埋葬了谁 树木稀少,就不容易躲藏;树木稀少,伏击者的视野更开阔;树木稀少,箭支的作用就能发挥到最大。 事实和伏击者的想法有很大的偏差。当隋军听到羽箭破空的声音后,一起举起简陋的木盾迅速结成一面盾墙。宇文成都的亲兵部曲充分展现了一支精兵的训练有素,他们战术配合协调,有条不紊的各司其职。他们不怕战斗,更不怕敌人,他们只怕瓦岗军那种躲起来突然袭击一下就走的特种兵。像这种兵对兵,将对将的战斗正是他们喜欢的战斗。 几轮羽箭射过,从旁边的树木和灌木中冲出来二百来人,大声吼着:“杀!杀隋军!杀天宝大将!”“冲……”“哗啦啦”就冲过来。隋军都不用宇文成都指挥,就把木盾立在前面,然后一根根长枪从木盾后面伸出去。当第一波的伏击者冲到木盾前,刀还没有砍到木盾上,看到木盾上插满了羽箭就失去了气势,正在犹豫就被木盾后 面的长枪给扎了一个窟窿。 看到前面的人扑倒在地,浑身抽搐,后面的人才明白这些人比他们想想中厉害多了。说好的中了埋伏,惊慌失措没有;说好的中了埋伏,被羽箭射死了一片没有;想到隋军看见伏兵四起,跪地投降和逃跑的更没有,有的只是长枪和钢刀,还有自己同伴的鲜血。巨大的反差让这些伏兵迟钝了一下,不知道该继续冲过去送死呢?还是撤退? 既然他们已经认为向前冲是送死,自然就不肯继续向前冲了。不等他们再做出反映,隋军已经开始了反击。他们扔下手中的木盾,双手握刀或枪向河北军和唐军发起了反冲锋。 原来这些伏兵就是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唐军和河北军联军,当他们知道隋军已经得手,并且抢回了玉玺后,他们就再也按捺不住了。玉玺,这可是他们这次来扬州的唯一目的。原来以为他们已经和玉玺绝缘了,却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有了玉玺的踪迹。唐军的将军杨军和河北军的张海各自在心中盘算,都想把玉玺据为己有,这样拿回去必然能得到主将的赏识,到时候升官发财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不过表面上还不能表露出来,毕竟隋军人数不少,只有两方联合才可能击败隋军抢夺玉玺。于是两个人商量怎么对付隋军,最后他们把地点定在他们不久前经过的一处地方。这座大山因为人迹罕至,所以和原始森林没有什么两样。隐藏到是很容易隐藏,但是想对隋军造成严重的打击必须要找一个好地方。于是他俩想到了这处树木稀少的地方,这一片地势相对开阔,两旁的灌木比较茂盛,正好适合他们埋伏。 计划制定后,杨军和张海带领手下的人埋伏起来。可是在等隋军的时候,河北军有一个小头目自认箭术不错,看到天上飞过来一个老鹰,于是手痒射了一箭。不得不说河北军作为农民起义军,组织纪律性实在是不怎么样,埋伏本来就要静悄悄的,他却无视纪律。无巧不成书,天上的老鹰受到突然的袭击,一惊之下向上躲了一下虽然没有掉一根毫毛,但是却把嘴里的猎物掉了下来。碰巧就落到了一个正在喂养小鹰的母鹰附近,到嘴的食物,它自然不会放过,于是就飞了过去。另外一只老鹰是煮熟的鸭子飞了,自然是不甘心,于是飞下来抢夺。 看到这一幕,杨军十分生气地小声对张海说:“让你的人注意隐蔽,不要搞出动静。” “怕什么?那里离咱们那么远,怎么会影响到这里。再说有鸟儿在附近打斗,不是更能证明这里平安无事吗?”张海不以为然。其实他觉得自己的手下已经够好了,再说抢到玉玺后就要翻脸了,对一个死人何必气。 他们进来时候,王世充还另外安排了一对人马隐藏在暗处,这时候已经知道了宇文成都手里有玉玺,自然要全力消灭隋军和唐军把玉玺抢到手。 听到张海这么说,杨军也不再和他争执,和一个死人有什么好说的。反正就算是被宇文成都发现不对劲又能怎么样呢?他们已经和瓦岗军拼的两败俱伤,而他们以逸待劳,还收拾不了他们吗?想到瓦岗和宇文成都河蚌相争,他们就是渔翁,心中更加多了不少信心。到时候,一阵箭雨,然后再一个冲锋,二百对几十个,还不是三个手指捏田螺十拿九稳。 人在没有身临其境时,总是认为自己不一般。总是认为自己一出手,敌人就会土崩瓦解,其实到底如何,敌人会告诉他。因此为将者必须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为将者,临敌时,要先虑败后虑胜。这两个人大白天的就做着美梦,不知道认真分析判断敌我实力,想当然的认为战争的结果真没有辜负了他们领导对他们的不信任。 他们虽然人多势众,但是和宇文成都的亲兵部曲的战斗差了不是一个档次。宇文成都被封为大隋的第一条好汉,这都是他和手下经过一场场恶战所获得的荣誉,是实打实的军功,战斗力可以说是大隋的第一。他们看起来在瓦岗军的张仲坚手下吃了一点亏,可是那二十个全是瓦岗军的精英,又经过了张仲坚的特训,换做别的军队,恐怕早被张仲坚他们给灭了。李世民的唐军虽然战斗不错,在大隋也能排上号,但是比这些隋军还是差了不少。而且主将认为只是一场很容易的战斗,自己站在后面看风景,当手下开始溃败时,又想到了宇文成都的勇猛,自己也开始逃窜。真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河北军就更差了,本来以前就是农民,拿锨拿锄头干农活的,被窦建德蛊惑,开始造反。说他们是精锐,只是比很多兵高大壮实,也打过几场顺风仗,碰到了天下第一强军,被隋军一个反冲锋,全部四散而逃,一些跑得慢的,顷刻间就丢了吃饭的家伙什。宇文成都在开战就告诉他们不留活口和俘虏,所以这些人下手毫不留情。虽然他们抢回了玉玺,但是和瓦岗军的交锋每次都那么憋屈,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了一群弱鸡,他们正好出一出胸中的闷气。 杨军和张海认为战斗很快就会结束,这一点他俩猜的很对,不过结果却不是他们猜的那样。兵败如山倒,他俩在后面看到情况不妙,也各自撒脚丫子开跑。宇文成都站在山道上看着下面的人四处追杀这些唐军和河北军,有些人甚至追进了树林深处,于是鸣金收兵。他觉得这些人不过是跳梁小丑,赶紧抓紧赶路才是最要紧的事,千万不能耽搁时间,被瓦岗军追上来。 宇文成都看看周围,四下里除了溃散的逃兵,也没有什么。他又看看远近的树木,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但是他总觉得暗中有一双眼睛盯着他,只要他敢松懈一下,敌人就会发动致命一击。 258 军中无人二蛋上 听到鸣金声,正在追赶逃跑的隋军迅速跑了回来。不过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一个或两个人头。这次在大山里虽然和张仲坚带领的瓦岗军交手了好多次,但是都没有占到多少光。最早的两个人因为大家佩服他俩的勇猛和视死如归,所以也没有割下他俩的脑袋。最后截杀小八和十三后,急于追赶逃跑的斥候他们也没有来得及斩下首级。再说当时在平原,瓦岗军随时可能会赶过来,所以他们也很担心瓦岗军的援兵,能提前一秒钟的时间离开他们也绝不会耽搁半秒钟。 但是现在在大山之中,又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总不能浪费。他们虽然知道已经抢回了玉玺,但是人头这个功劳也不小,搂草打兔子,对大家也很有好处,所以他们就把人头带在了身上。这时候他们一个个全都喜笑颜开,想起刚才提心吊胆的以为碰到了强硬的对手,却没有想到跑出来一群善财童子,给大家送了一堆人头后也没有留下姓名就消失了。如果这种事多来几次就好了,回去后夺回玉玺有功劳,再拿人头换一些赏钱,岂不是皆大欢喜! 二蛋想到舅舅心里觉得有不少的遗憾,不然凭借这次的功劳,他们的地位一定能提高不少。想到这里他看了看大将军,结果将军也是一副沉重的表情。他猜测将军可能也是因为死了好几个心腹家将,所以才不开心。 站在兴高采烈的队伍中,说笑声丝毫打动不了宇文成都,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周围的树木和灌木丛中,他还是怀疑这里还隐藏着敌人。他能在一场场战争中活下来,不仅仅是因为他武艺绝伦,更是因为他敏锐的感知力。可是这次的他不敢十分确定,似乎随着唐军和河北军的溃败消失了,难道这个高手隐藏在那些兵将中,看到没有机会也退走了?或许刚才只是唐军或者河北军的将领对自己露出了浓厚的杀意?毕竟杀死自己不仅可以得到天下第一的名声,而且还能得到玉玺,一举两得,谁能不起非分之想。 确定没有人在暗中监视他以后,宇文成都放松下来,让二蛋整军后继续赶路。不过,经此一战,他让大家小心戒备,防止唐军和河北军在次袭击他们。对于袭击宇文成都并不十分担心,在大山里因为地势的原因,所以并不适合大军作战。他真正担心的是玉玺的消息有没有泄漏,如果唐军和河北军知道玉玺在他的手中,必然会和他争夺,这种争夺很可能是不死不休。要知道,这些齐聚扬州城,本来就是为了玉玺,现在有了玉玺的消息,他们还不成了闻到腥味的苍蝇? 想到这里,他觉得为了保险起见,必须要想办法甩脱跟踪的人。他们虽然不怕唐军和河北军,但是被他们不停地骚扰,谁也受不了。于是他也想分兵两路,但是又想到瓦岗军之所以被他抢回玉玺,就是因为他们兵分两路,才被他找到机会夺了回来。如果他们也分兵两路,关键是他的四个心腹家将已经全部牺牲,再让二蛋独领一军,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但是不分兵怎么摆脱唐军和河北军的纠缠呢? 继续循着旧路向回走,肯定会碰到唐军和河北军,如果另外绕一条路呢?这样做,最起码他们没有机会伏击。而且只能跟在他们的后面追,这样他们就能占据主动。想到这里,他让二蛋留意,看看那里容易走,让他领着队伍偏离来时候的路。 看到二蛋疑惑的眼神,宇文成都只好解释说,这么做主要为了防止唐军和河北军的伏击,因为谁也不清楚他们这次派出了多少军队。他们虽然实力很强,但是也经不起一路上不停地消耗。这次的主要任务是玉玺,只要大家伙安全地走出大山,把玉玺交给皇上就是大功一件。再说皇上现在正等着他们的好消息,赶紧赶回去才是头等的大事。要是让皇上看到每个人带着不少的首级,到时候恐怕不但不是功劳,很可能会成为罪证。 很少见到大将军对他和颜悦色的二蛋越听越糊涂:“为什么杀多反贼会成为罪证呢?” “杀人用不用时间?”听到他的问话,宇文成都忍住头痛,耐心的继续循循善诱地问。没有办法,他的四个得力的家将已经牺牲了,剩下的人里面也只有二蛋看起来强一些。看来未来一段时间都要培训二蛋离开,希望他能不辜负期望,以后能独挡一面。 “这当然要用时间。”二蛋还是不太明白这和罪证有什么关联。 “哪你说皇上现在想不想快点见到玉玺?” “当然……”二蛋突然觉得自己开窍了,于是接着说:“我明白了,皇上等着咱们送回玉玺,而咱们如果还在这里杀敌,那么就会耽搁时间。咱们应该为升上分忧,尽快送回玉玺。” “好!你还算不笨。如果现在还想不明白,我就打算把你换下去让屎缸试一试。”宇文成都松了一口气,如果他是扶不起的阿斗,他就只好换人了。失去了四个得力的家将,他必须要抓紧时间培养出新的助手。 听到将军的话,二蛋既高兴又紧张。高兴的是得到了将军的夸奖,紧张的是屎缸有可能会替换他。看来以后还是要更加努力,不争馒头争口气,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屎缸给比下去。他给宇文成都告退后,二蛋迅速跑到队伍的前面,一会跳到经过的大石头上,一会爬上树。不久以后他就找到了一条路,找到了一处能走的地方。 宇文成都跟着二蛋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向左边看过去,隔着一片树木,那里山势平缓,绵延不绝的森林一望无垠。几十个人扎进去,一点浪花都掀不起。如果不是地上的枯枝烂叶太多太厚,人走过去不可避免的会留下痕迹,躲进去谁也别想找到。忽然宇文成都心中一动,他想起小时候去雪地打猎的事,也许他们现在也能借助当初那只狐狸的伎俩。 259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都知道狐狸是十分狡猾的动物,可是它有多狡猾呢?别人可能没有亲身的体会,但是宇文成都可是深有体会。当年只有八岁的他跟着他爷爷去山上打猎,结果下午的时候下了一场雪。他记得十分清楚,下雪后的山路特别难走,爷爷带着他小心翼翼得向回返。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一只白狐狸。这只狐狸长得特别漂亮,雪白的皮毛闪着银色的光泽。一双黑豆一样的眼睛露出机敏的伶俐。 看到爷爷一箭射过去,宇文成都都不忍心去看,结果他爷爷却射偏了,只射中了狐狸的前腿。看到受伤的狐狸向远处逃窜,他心里略微好受一些。不过,狐狸虽然受伤了,但是因为山路很滑,所以它还是逃跑了。爷爷带着宇文成都循着血迹和脚印紧追在后面,他爷爷相信只要一直紧跟在后面,等狐狸血流得够多以后,跑不动了,他等到那时候就能抓住它。 甚至他爷爷还暗暗庆幸刚才射偏了,只是伤了前腿。如果在身上扎一个洞,那这张狐皮就不值钱了。一般来说华夏的狐狸大多都是红棕色,白色的很少,为了显示珍贵和稀少,把白色的狐狸称为银狐。一张银狐皮如果身上有了洞,那么价值就低很多。当时他爷爷看到猎物下意识的就射出一箭,并没有想太多,更没有想着什么银狐皮。他们宇文家什么东西也不缺,现在想追上去也只是满足一下自己猎到一张好皮子的小心情而已。 宇文成都爷孙两个循着雪地上银狐的足迹跟在后面,也没有留心方向。忽然间他们发现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了,因为雪地里出现了两行狐狸的脚印,难道有来了一个狐狸吗?可是两个脚印一模一样,也分辨不出哪一个是受伤的狐狸。这时候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也不见狐狸流血了。如果一个脚印有血迹,那他们也好判断,现在他们真是不知道该追哪一个。如果宇文成都年龄大一些,他们可是一人追一个,追上了再大声招呼,可是他只有八岁,太小了。再加上刚下了雪,山路更加难走,他爷爷只好随意选了一条路追追看,也就是撞大运,看看能不能撞上。 又走了一小段路以后,他们看到了两个人的足迹,一大一小,上前一比划和他俩的脚印正好相符。这时候他爷爷怀疑他们又走回来了,再看看周围的景色,虽然被大雪覆盖了,但是他爷爷经常在这里打猎,一下子就确定下来,狐狸领着他俩转了一圈。恐怕他俩看到分岔的地方狐狸已经要逃跑了,他爷爷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又领着宇文成都循着雪地里的足迹走了一圈。并且把眼光放的更加长远,一路走一路看,不久后又发现了一个分岔。 全部转完后,他爷爷发现狐狸一共在林中的雪地绕了三个圆圈,三个圆圈环环相扣。而且狐狸的后脚印总能完美的踩在前脚印上,让人不知道它在那个圆圈逃跑的。当然了他爷爷最后也找到了狐狸逃跑时留下脚印,在一处不太高的山崖旁,狐狸从圆圈上远远地跳了出去。如果只是循着旧足迹根本不可能看到,等到留心找到足迹的时候,它已经跑远了,再也不会被找到。 因为宇文成都是他这一代的长子长孙,所以他爷爷不厌其烦的给他讲解的清清楚楚。让一个充满好奇心的八岁男孩记住了那个狡猾的银狐。这些年他东征西讨,虽然是独当一面的大将,但是作战计划从来不用他操心,这次夺玉玺才是他真正意义的一次独当一面。这时候为了躲避追击,他忽然就想起了小时候银狐的事。 于是他让二蛋把屎缸也找来。看到大将军也让屎缸过来,二蛋不知道怎么给屎缸说的,来了以后见礼完毕后,他乖乖地站在二蛋半个身子的后面。虽然宇文成都知道二蛋肯定怎么糊弄了屎缸,但是他也没有点破,只要二蛋他感受有压力就行。他把自己的计划简单地讲给他们听,让他们各领一对人马,他领一对人马,一会也到那片树林里画圈圈。他们站在大石头上指指点点,确认好什么地方汇合,什么地方分开,最后又在那里汇合。他们自然不能像银狐那样逃脱,但是他们人手充足,一次就能画三个圈,环环相扣,再画三个圈。让后面追赶的人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是兵分三路还是没有分开。 一开始听到分兵,二蛋和屎缸吓了一跳,以为大将军不要他们了,让他俩带着人把追兵引走。当他们听说还要汇合后,不由得又表现出勇敢的样子。尤其是二蛋想到刚才心里打鼓就觉得自己很丢人于是说:“将军,不如我带人把他们引开,掩护你们把玉玺送出去。 ” 听到二蛋的话,屎缸也赶紧上前表态:“将军还是让我去把人引开吧,你和二蛋把玉玺送回去。如果完不成任务我提头来见!”两个人争着在宇文成都面前表现,都想立下大功。宇文礼国他们四个得力的家将已经牺牲了,如果这次能活着回去,还怕得不到将军的青睐?富贵险中求!二蛋有胆量留下来。自己为什么不敢呢?这么大的森林难道还藏不下一个人吗?屎缸更恨自己的胆怯,所以更加激动。听到屎缸立下军令状,二蛋也不甘示弱。 听到他俩的吵吵,虽然宇文成都十分不赞成他们的愚蠢,但是对于他们争先恐后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当初瓦岗军就是因为分兵两路才被他们夺回了玉玺,所以对于分兵宇文成都很谨慎。不过他俩的吵吵太烦人,于是说:“别争了。”听到将军开口,两个正在争吵的人就像被捏住脖子的鸭子停止了争吵。 “咱们分兵三路后,如果唐军和河北军也兵分三路追赶咱们的话,咱们正好集中兵力把先消灭掉一队。这样几番三次下来,估计就没有人敢追咱们或者说能找到咱们了。如果他们不分兵,看到三条痕迹干脆就不要追了!” “高!实在是高!” 听到大将军的话,二蛋和屎缸异口同声地说,整齐的宛如排练过一般。他俩虽然没有想明白是怎么一会事,但是却不影响他们拍马屁。 260 李世民的意外之喜 宇文成都听到他们的赞扬声,心里如同喝了蜂蜜一般甘甜。他爷爷在世的时候总是担心他的谋略,他自己也很重视自己的谋略,但是一直没有用智之地。以前他跟着隋文帝杨坚打仗,隋文帝文治武功天下无双,再加上兴隋九老,一老 孝忠王伍建章;二老大元帅高熲 ;三老太岁靠山王杨林 ;四老上柱国贺若弼;五老越王杨素 ;六老大都督鱼俱罗;七老昌平王邱瑞 ;八8老上柱国韩擒虎;九老双枪将定彦平 ,每个人都是当世的名将,他们的文韬武略还不能发挥的尽兴,哪里能轮到他为隋文帝出谋划策? 还好他武艺绝伦,有万夫不当之勇,能够冲锋陷阵,最后才得了一个天下第一的御赐金牌。大隋朝立国后,他又获封天宝大将专门为皇上镇守金殿。主要的任务就是保证皇上和京城的安宁,也从来没有施展计谋的机会。这次如果不是和瓦岗军争夺玉玺,宇文成都恐怕还是只能做一员勇将。在同张仲坚的战斗中,他不得不和虬髯公斗智斗勇。而且他最后技高一筹夺回了玉玺。 现在遇到了唐军和河北军的联军,瓦岗军很快也会追上来,宇文成都觉得形势严峻,只好开动脑筋,最后想起了银狐脱逃的办法。当年银狐能骗过他爷爷,他相信他今天一样能够骗过后面的追兵。 制止了二蛋和屎缸的赞扬,他详细给他俩交代了注意的事项。其实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让追兵以为每一路都是他们走过的路,让他们判断不出来他们到底走的是哪一条路。决不能让追上来的敌人知道他们是兵分三路。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记住最后的集合点。也许他们在第一次汇合的地方不能同时到达,但是一定要记住最后的集合点。宇文成都指着远处一座最高的山峰说,不管怎么画圈,最后的目的地就是那座山峰,决不能自己画的圈把自己迷在里面。 最后又叮咛了二蛋和屎缸一番,宇文成都他们才下了大石头向他们选好的战场走去。一边走一边把队伍分成三队,然后各自选了一条道路离开。很快三支队伍就消失在茫茫的林海中,再也看不到任何踪影,只留下三道凌乱的足迹。 一阵山风惬意地吹过,森林里的树叶欢快的挥舞着巴掌,似乎很高兴欣赏到即将到来的龙争虎斗。 两个时辰后,河北军首先来到了这里,不过人数可不少。原来他们的伏击失败后,河北军的溃兵和暗中隐藏的另外一支队伍合到了一起。刚才的伏击战让他们知道貌合心不合,战斗力就发挥不出来。再说唐军也损失了不少,剩下的人即使再和他们联合到一起,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干脆自己河北军单干。他们看到原先来路的旁边有新的足迹,厚厚的枯枝烂叶上一个个凌乱的足迹,显示出匆匆逃窜的急切。来时的旧路上看不到有人走过的痕迹,从种种迹象判断,他们得出结论隋军从这里走了。再说宇文成都又不是二傻子,明知道老路很可能会遇到伏击怎么会自讨苦吃,人总不能给相同的石头绊,说定哪一次不小心就绊倒了,于是找寻一条新路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既然宇文成都的隋军从这里逃走了他们自然跟在后面。走了不远的路,他们就到了一个隋军新修(踩)的一个三岔口,这可怎么办?三条路看起来一样,都像是小百十个人走过去的,到底该追哪一条呢? “张江,你说咱们该追哪一条路?”张海对着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人问。 “哥,你说他们会不会兵分三路?”正在思考的张江听到他哥的话反问道。原来他俩是兄弟,难怪有点像。 “兵分三路?我看像,但是哪一路有玉玺呢?”张海最关心的是玉玺,不过隋军越分兵越好,最好只有一个人带着玉玺,被他们追上去躲下来。 “这还用问,太简单了,肯定是宇文成都带着。”张江笃定地说。 “哪么宇文成都走的是哪一条道呢?”听到他兄弟的话,张海十分高兴,看来这次能抢到一件大功劳。 “这我哪里能知道,他们分兵的时候,咱们还离这里很远,就是顺风耳也听不见。”听到他哥的问话,张江真心替他哥哥的智商着急。 “难道看不出那条路走的人多一些?”张海还是不死心,他相信人多的一队一定就是宇文成都那一队。 张江有仔细的比对了一番,还是分辨不清那条路上走过的人多。虽然说大队人走过枯枝败叶会留下明显的痕迹,但是这三条路的痕迹也太明显了,好像在说:猜吧,看看那条路有玉玺,要不你们就撞大运吧! 张海本来想指望自己足智多谋的弟弟给他们指一条光明大道,结果他让大家很失望。既然隋军分兵三路,他们决定也兵分三路,如果哪一路先找到宇文成都就向空中发放鸣镝,到时候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他们相信凭借手中的一百五十多个人,即使对付宇文成都的八十来个人也绰绰有余。刚才他们联军被隋军打败,张海认为全是因为唐军的战斗力太差所致。如果唐军刚才像他们河北军一样勇猛,而不是犹豫不决不敢冲,刚才就已经夺到了玉玺。 不过,现在这种结果也不错,唐军被打散后失去了踪迹,他们张家俩兄弟正好一展雄威打败天宝大将宇文成都,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们兄弟的英明神武!以后高官厚禄还不是唾手可得? 分成三路的河北军分别在张海、张江和一个队正各自带着五十个人分别循着一条路追了上去。 一炷香后,又来了一支二百多人的队伍,原来李世民也暗中安排了一对人马,而且暗中的人马有二百人。刚才的一战,唐军损失十分惨重,一百人只活下来二十来个人。李世民知道天宝大将十分凶猛,进过劫营和这次厮杀,让他更加明白,想要从宇文成都手中夺回玉玺绝对是一场硬仗。不过,他对自己的弟弟李元霸更有信心,他自己的弟弟才是大隋的第一条好汉! 原来这次李世民也起了和王世充一样的心思,不过他比王世充更高明。因为他知道宇文成都不是浪得虚名之辈,所以亲自带着李元霸暗暗跟在后面伺机而动。至于大军他交给了苏烈,当苏烈看到李世民把军权交到自己手中时,不由自主的跪下了,涕泪交加地宣誓:誓死效忠李世民。效忠李唐的军队! 261 士为知己者死 士为知己者死,女卫悦己者容。李世民把军权放心地交给苏烈,在他的心头犹如刮起了十八级大风。什么是知遇之恩?这就是!什么是再生父母?这就是!什么是明主圣君?这就是! 一开始苏烈被李世民召回唐营,他也感恩戴德,也决定为李世民出一把力。只是他是一个新来的外来户,虽然李世民对他礼遇有佳,但是以前两人毕竟是平起平坐的身份。虽然说李世民是世家公子,但是苏烈也是年少成名,所以两个人的关系难免有一点点尴尬。但是现在李世民把兵权全部交给他,这是多大的信任啊!虽然只是暂时的,等他从森林里回来就要重新交还回去,但是也充分体现了对他苏烈的信任。他还清楚的记得他不过是迟回来了一会,王世充就把河北军变成了他的军队。 两厢一对比,他不感激涕零难道还要上天吗?既然李世民对他肝胆相照,他也不能不表现一番,于是强烈要求由他带队去对付宇文成都。李世民本来就想趁此机会完全折服苏烈,现在的结果比他想象中好了太多。看起来他是把军权全部交给了苏烈,但是唐军和河北军不同。只要李世民往那一站,苏烈即使掌控着军权,他也不好使。唐军的家属大多还在太原,他们只认识李家父子,其他人都不认。如果他们敢起异心,一家老小就要全部完蛋。 再看苏烈和河北军,虽然河北军的老小一家人也在河北,但是苏烈并没有父兄在河北帮他把人家的家属扣作人质,这些河北军不认他,他对人家背叛他无可奈何。何况河北军从根上说是窦建德的,窦建德死了,论资排辈他有机会成为河北军的主帅,但是也有人能和他竞争。不过他们这些人碰到王世充就差了很多,所以才被王世充夺了河北军的军权。 苏烈现在还是愣头青,肚里面也没有那些弯弯绕。刚刚丢了河北军的军权,就得到了唐军的军权,而且唐军比河北军还要强大,自然感激莫名。一心想为李世民肝脑涂地,可是李世民收服他不是为了让他肝脑涂地,而是为了帮他东征西讨的。 如果他这次去和宇文成都对敌,要么是完不成任务,要么身死道消。不过依苏烈的脾气恐怕是不成功便成仁。对付宇文成都只能靠李元霸出手,而李元霸必须由他领着才能保证效率。于是李世民又给苏烈做了一番思想工作,安抚下他急切的为知己者死的心,这才带领李元霸暗暗跟在了张江的后面。 如果不是安抚苏烈耽搁了时间,他说不定会走在张江的前面。看到王世充如此狡猾,竟然暗暗派人跟在河北军和唐军的联军后面,李世民对王世充的奸诈又多了一层认识。这真是乌鸦笑猪黑,他还不是一样暗暗跟在后面。是实话,李世民确实是一代明君,但是绝不能说他是一个好人。好人不可能杀死亲兄弟,杀死自己的亲侄儿,并且霸占自己的亲弟媳。只是他当皇帝当成了一代明君,所以掩盖了他的污点。 当时唐军和河北军伏击宇文成都的时候,李世民也躲在一边。看到唐军和河北军被隋军杀得溃不成军,李元霸就想冲出去救急,被他拦了下来。最后他们也一直躲在后面没有露出行藏,直到河北军隐藏在暗处的张江出来收拾残局,他们也只是冷眼旁观。最后河北军离开后,李世民才收笼自己的败军,然后悄悄地跟在河北军的后面。他计划让河北军先和宇文成都他们互相厮杀后,他再坐收渔翁之利。 看到三岔口以后,李世民没有犹豫,也分兵三路继续悄悄地跟在河北军的后面准备伺机而动。不过李元霸还是跟着他,其它的两队分别是他们李家的家将李勇和李敢兄弟。等到发现宇文成都后,他们也不需要释放什么通知的信号,看河北军的鸣镝就行。 当唐军的三路军重新汇合后,李世民就发现了他们来路的蹊跷了。如果没有人从其它的路走过来,他们很有可能就不知道下一条路如何走了。不过这个节点的下面还是三岔口,照着前面的路子,他们还是分成三路向前走。 当他们所有人都以为还是和刚才差不多一样时,他们忽然就发觉了不对劲。李世民他还是领着中间的一路,可是走到二百多步的时候,这条路也出现了三岔口。看到这个三岔口,李世民知道事情变的棘手了,难道还要把人手分成三队吗?如果再分成三队的话,每一队的人手就太紧张了,如果碰到河北军还能搪塞过去,如果碰到隋军肯定要被人家歼灭。这时候,李世民已经明白了,宇文成都这是借着山势摆**阵,要把他们所有的人绕晕。这里常年没有人迹,除了隋军的脚印还有河北军的脚印,周围全都是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的很难辨别方向。就算能辨别方向,你只向南走也不行。只向南走,你可能不会迷路,能走出大山和森林,但是大家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能追上宇文成都,然后抢到玉玺,所以说你即使有指南针也无法使用。 当他们决定要抢玉玺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要被隋军牵着鼻子走了。遇到宇文成都摆的**阵,他们只能想法破解。可是从痕迹上他们谁也判断不出来那一条路才是最正确的路,这可怎么向下追呢?李世民他不知道河北军是怎么做的,但是他必须要认真思考一下。当他知道宇文成都这次追瓦岗军并且抢回了玉玺后,他就认为玉玺是他的囊中之物。如果论勇武的话李世民自愧弗如,但是他不相信在谋略上他比不过宇文成都。既然宇文成都要和他斗智斗勇,他自然不能认输。 看着 站着不动的二哥,李元霸着急的问:“哥哥,怎么不走了?快点追,不要让宇文成都逃跑了。”。他自从听说宇文成都是大隋的第一条好汉后,就一直惦记着。他认为自己才是天下第一的好汉,宇文成都竟然敢称为第一条好汉,他一定要打的他低头认输,把天下第一的名头让出来。于是看到他哥哥站住不走,心里就十分着急,总害怕追不上。 听到李元霸的问话,李世民还没有想出办法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随口应付道:“不要着急,宇文成都他跑不了。” “哥哥骗人,他本来就比咱们先走,现在咱们还不抓紧时间追,肯定追不上。”李元霸虽然是个二傻子,但是他还是明白不抓紧时间是追不上的。 “我正在想咱们怎么才能快点追上的办法,等我想到了,咱们很快就能追上他。”李世民只能继续说谎,他觉得他恐怕破不了宇文成都摆的**阵。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不过你还是想得快一点,我还是害怕他逃回扬州。”说着话,李元霸拿起一条羊腿塞到嘴里,大口大口地嚼起来。 “不等他逃回扬……州,咱们……”李世民忽然想到,不管宇文成都如何摆**阵,他最终还是要回扬州的。那么他不管在这里怎么绕,必定有一个坐标,只要找到了坐标,追上他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262 李世民展露头角 李元霸的一句傻话,惊醒了梦中人。在这座大山里,如果不找好一个坐标,宇文成都他们估计不等把**阵摆出来,自己就晕头转向了。而在这里要找坐标的话,必须是一个能够随时看到的东西。李世民一边想一边四处打量,他也不知道宇文成都会用什么来做坐标。可是周围除了高大的树木就是低矮的灌木丛,什么也看不到啊。偶尔透过树叶的缝隙能够看到天上的白云,这些都你能作为宇文成都他们前进的坐标。难道说他们用指南针前进吗?但是只用指南针并不能保证三路隋军能够汇合到一起,想要汇合到一起,必须要有一个点。 正在这时,一阵山风吹过,李世民看到前面高高的山峰,忽然间心头一亮,还有什么能比大山更显眼吗只要围着大山转,总不会失去方向。不管宇文成都怎么绕,他们一定是奔着那座大山过去的。 知道了隋军的目的地,唐军也不用分成三路了,他们随意选了一条路向前走去,因为有了目标,所以再也不会被岔路影响到。这里山势比较平缓,李世民本来想走直线的,但是他想到走直线虽然快,但是容易惹麻烦,所以他最后还是循着他们走过的一条路追了上去。不过有了方向以后,再多的分岔对他们也没有影响,他们总能找到最正确的路向那座山靠近。由此看来,李世民能成为千古明君本身的能力确实不凡。 再说张海他们虽然比唐军早进入**阵,但是过了第一个集合的节点后,再次分兵三路又遇到分岔时,就不知道怎么办了想放鸣镝把人召集起来,又担心惊动了隋军。张海想到上一次分兵后,最终大家又汇集到了一处,于是就没有再分兵,随意循着一条道就追了下去,后面再遇到分岔,还是不理睬继续向前追。他却不知道这些道路都是慢慢地把方向偏转了,看似前行,其实是绕圈子。而他弟弟张江看到分岔后想了一下,交代下面的人提高警惕又把队伍分成了三队,他感到自己追对了方向。因为隋军只有人手充足才能再次分兵,在大山里如果 人数太少很容易被野兽攻击,所以张江认为他这边的隋军人数很多是大部队。可是当他再一次遇到三岔口时,他差点崩溃。这时候他才明白宇文成都摆的**阵不一般,正当他难受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说话声。他赶紧带领手下躲了起来,刀出鞘,弓上弦。慢慢的人走近,他们听出来是河北口音,接着看到来人是他们河北军,不过只有十几个人。 看到是自己人,他们从躲藏的地方跳了出来。吓的走过来的十几个人扭头就向回跑,他们赶紧喊叫:“小麦回来,是我们。”那些逃跑的河北军听到乡音,而且还知道他们伍长的名字,回头一看,虚惊一场,自己人,这才走了回来。 这样一来,张江的手下又成了三十多个人,如果再分成三队的话,一对也有十多个人。不过张江他却不想走了,他想等等看,是不是和上一次一样,所有的人又能汇集到这里? 他的这种想法注定要落空,宇文成都他们走过的路线曲曲折折,转转弯弯,很多人已经迷失了方向,开始在树林里转圈。而且他们走过的路全部都是大圈套小圈,圈圈相扣,如果不知道他们的目标,只能在树林里打转,甚至说你想走到你走过的路都不一定能走到。能碰上算运气,想走出去只能认准一个方向不要被隋军的路线干扰才能走出去,想要玉玺就在睡觉的时候做梦见见就好了。 为了安全和隐蔽,李世民把队伍分成前、中、后三军,前军和后军只有二十人。 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地向前赶路,时不时会停下来躲避河北军。他并不想和河北军一起走,更不想和他们厮杀,万一惊动了宇文成都,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如果实在躲避不了,就假装他们是溃散的唐军找了过来。河北军看到只有二十个唐军也就信以为真了,等他们放送警惕后,唐军突然发难,顷刻间就杀死了几个,有见机快的立马跪下投降。有的想逃跑,还没有跑两步也被斩杀在地。以有心算无心,而且突然发难,河北军怎么不被一网打尽? 唐军把俘虏押到中军,李世民好言劝慰让他们加入唐军,言明他会一视同仁,何况苏烈现在就在唐军。这些河北军能抱住一命已经是万幸,还让加入唐军自然是千恩万谢。他们也明白,如果敢违逆李世民的命令,就会和刚才的同伴一样,在大山里喂野兽。 这样的安排正是李世民的高明之处,他早就预料到向前走很可能会碰到河北军。为了不影响他的计划只能把碰到的河北军消灭或者收服,当然最好是收服,要想逐鹿天下,没有玉玺不名正言顺,没有人靠谁东征西讨呢?李世民的眼光已经不是眼前,想到以后苏烈带领成千上万的河北军为他和唐军攻城伐地的情景,他的心中就充满了渴望。于是他又传下一道命令,让前军和后军遇到河北军以后再也不要躲避,尽量把人全部俘虏,除非他拒不投降。 这样一来,果然又俘虏了两队河北军,只是人数不太多。虽然李世民觉得意犹未尽,但是为了不耽搁时间,早一点追上宇文成都,他不得不下令快速前进,不要在树林里打转。 当李世民他们来到那座最高的山峰时,果然只剩下了一条人走过的路。这时候他的心才完全放了下来,虽然他一开始认定宇文成都他们会这么做,但是谁又能保证不会出现万一的情况呢?人常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仅是他,就是他下面的人也有点担心。树林里那么多的路,绕来绕去,万一跑错,这次岂不是要无功而返吗?看到只剩下一条路以后,所有的人精神都不一样了,追赶的速度的迅速提高。尤其是李元霸急不可耐的想冲到前军。 263 天下第一争夺战 层峦叠嶂,山川秀丽,江山如此多娇。站在高山上向后望,李世民胸中生出一股王霸之气。随口吟道: 一朝春夏改,隔夜鸟花迁。阴阳深浅叶,晓夕重轻烟。 哢莺犹响殿,横丝正网天。珮高兰影接,绶细草纹连。 碧鳞惊棹侧,玄燕舞檐前。何必汾阳处,始复有山泉。 听到李世民的吟咏,他身边的人纷纷称“好!” 只有李元霸“呵呵”的傻笑,他也不知道什么是诗词,不过只要是他二哥说的话比皇上的话都管用,都好听。这些人不住声的排马屁,其实也是迫于无奈。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果他们不说好,李元霸可饶不了他们。李世民听到一群不识字的一片叫好声,也觉得骚的慌,他呵斥过这些人。让他们不要不懂装懂乱拍马屁,可是这些人下次还是马屁声依旧。最后他才知道这是他傻弟弟的杰作,和他讲道理也讲不通,干脆也不管了。时间长了,没有马屁声反而觉得不和谐。 忽然李世民想到他们正在追宇文成都,于是赶紧让这些人住口:“别吵吵了,惊动了隋军!”。听到他的提醒,这些也醒悟过来,这里不是太原而是荒郊野外。于是一个个住口不言。李元霸听到他哥哥的话,本来笑的挺开心,这下子也生气了:“你们一群傻子,不知道宇文成都在前面吗?喊什么喊?以后谁再喊,我把他脑袋拧下来!”说完后转过头问:“哥哥,咱们赶紧追,不要让宇文成都跑了。” “别急,现在天色不早了,咱们翻过山歇息一晚,养精蓄锐,明天再和他们一决雌雄。”李世民看看西斜的太阳,估摸了一下时间说。这样安排,也是李世民仔细思量的结果。他们今天在宇文成都的**阵里转了大半天,一个个精疲力尽的都想休息,再说今天也确实追不上隋军。与其急急忙忙赶路不如让大家休息一晚,明天一鼓作气追上去。因为从时间上来看,隋军早就翻过了大山,而他们翻过山以后估计天就黑了,所以今天绝不可能追上去。 山里面天黑的早,尤其是山下,这里树木高大茂密,遮天蔽日,即使在白天树林里也比较暗。如果向山下走,天无形中也黑的早一些。也就是说隋军要比他们早一些进入夜晚,而他们还在山顶,自然要晚一点进入夜晚。山下的枯枝败叶比山上也更厚更腐烂,那时候的雨水比后世要多不少。雨水多,树叶腐烂的就很厉害,一脚踩下去有时候连小腿肚子都能陷进去。隋军作为开路者就比他们在后面追的人要费劲很多,这样一对比,李世民觉得明天就能追上宇文成都。 另一边,张海和张江在树林里转来转去就是找不到正确的路,好几回他们都走了回去,还好发现那些路他们已经走过了,于是转回头再走。可是宇文成都他们在树林里画的圈圈太多,而且环环相扣,他们是越转越迷糊,就是出不来,几队人马反而又碰到了一起。方向也搞不清,迷路后人也更加疲劳,他们干脆也不追了,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坐在树下。就是张海俩兄弟也决定不追了,他们绕不过宇文成都。而且他们在这里绕的时候,隋军不知道已经跑了多远了,等他们转出**阵,黄花菜早凉了。 看看人数不对,他们以为其他的人还在树林里打转,决定等全部汇合后找路走出去。却不知道他们短缺的人永远也不会回来了,他们已经加入了唐军。 心思一放松,连日的奔波之苦就显露出来,一个个坐在地上就开始打瞌睡。张海也感觉十分疲乏,不过他一想到自己灰头土脸的返回去见王世充就觉得太丢人,越想越烦,就睡不着。他弟弟也一样,本来心说这次出来能够立功,结果功劳没有抢到手,反而失去了几十名手下。即使再接着追下去,追上了宇文成都,他们是不是人家的对手?恐怕又是给人家送功劳。 这是他俩也想通了,热血一变冷,思维也理智很多,他们这些人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幸亏人家设置了**阵拦住了大家,不然追上去也是自己送死。俩兄弟坐在一起唉声叹气。却在此时他们听到一阵吵闹声,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好!”。 是人都有好奇心,这兄弟俩也不例外。于是支楞起耳朵用心听,结果什么也听不到。他俩互相看看,确定刚才不是幻听,而是真的有声音。可是现在怎么又没有呢?正在此时,刮过来一阵山风,他俩有听到有人说话。不过却听不见说的是什么。这时张江明白过来,那些人应该离他们很远,如果不是顺风飘过来的声音,他们根本不可能听到声音。 判断了一下风向,他们总算知道了该向哪里追。既然还没有天黑,干脆再追一下,不过可千万不能追的太快,权当跟着人家走。他们这时还不知道刚才听到的声音是李世民他们发出的声音,以为是宇文成都他们发出的声音。 李世民也没有想到他们说话的声音顺风传十里,成为了张海他们的指路明灯。至于隋军因为隔着一座高山,所以再大一点声音也难以传过去。晚上唐军在山的另一边歇息,隋军在山下宿营,而河北军也终于找到了正确的路歇在半山。 一夜无话,当太阳从大海升上来时,在山顶的唐军最先感受到光明。他们心里惦记着早点追上隋军,于是率先动身向山下追去。接着半山的河北军也被早起的鸟儿叫醒,他们也开始赶路。最后才是山脚的隋军发觉天亮了,于是也匆匆上路,他们知道有不少人惦记着他们。他们也不知道昨天的**阵到底能有多大的作用,只知道昨天他们跑了不少路。他们只希望**阵能够尽可能的拖延追兵,让他们多一些时间跑路。 宇文成都亲身经历过狐狸的**阵,自然知道后面的追兵想要走出来肯定不容易。不过安全没有更安全让他放心,于是他不停的催促大家抓紧时间赶路。 李世民看着越来越新鲜的痕迹,知道离追上隋军不远了,于是让他的人都提起精神,随时准备战斗。 当太阳升到头顶,走在最前面的隋军一个个举起水壶滋润干涸的喉咙时,李世民的唐军终于追了上来。李元霸举着雷鼓翁金锤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哇呀呀,宇文成都!谁是宇文成都?把天下第一拿过来!” 264 天下第一出 同样是在路上跑,为什么追的人总能追上前面的人?这个答案谁也说不清。 正午的时候,唐军终于追上了隋军。当李元霸看到隋军的影子后,撒腿飞奔,一骑绝尘把李世民他们远远抛到了后面。一边跑一边大喊:“哇呀呀,宇文成都,谁是宇文成都,快把天下第一拿过来!” 听到炸雷一样的喊声,宇文成都他们回头一看,一个黑大个子从山上像猛虎一般冲了下来。下山路越冲越快,“噔噔噔”一步紧一步。走在后面的人愣神的功夫,感到一阵冷风刮过,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其他的人看到冲过来的人手拿一对水缸一样大的铁锤,一下子就把三四个人砸成一堆肉泥,赶紧聚拢起来组成战阵。 李元霸从山上冲下来,差点刹不住脚步,最后用锤子向前边的人身上一柱,才保持住身体的平衡。等他站稳后,看到对面的隋军虎视眈眈的样子,觉得很好笑。想起昨天他哥哥说要少杀人,于是“哈哈”一笑说:“不要怕,我不杀你们,我只找宇文成都,你们谁是宇文成都?快点出来和我比一比,看看谁是天下第一?” 会看的看门道,其他人可能对李元霸的凶猛只感觉到很厉害,宇文成都却明白。在这么重 的大锤面前,靠人数绝不靠谱。在战场上使用锤棍的武将,绝对是以力气见长的猛将,对普通士兵有极大的杀伤力。他现在如果不上去,估计手下人全部死光也难以伤他一丝一毫,最多让人家多费一些气力。这些部曲都是宇文家的根本,他怎么能舍得让这些去送死,再说李元霸已经指名道姓要和他较量,他不出去好像怕了他。 想到这些,宇文成都越过众人走了出去。一边悄悄地吩咐二蛋和屎缸他们等他们打起来后赶紧撤退,否则杀无赦!真正面对李元霸后,他才发觉压力山大,手中的刀根本没有办法和人家的双锤对敌。到了他们这种级别,趁手的兵器在打斗中能增色不少。宇文成都的主要兵器是凤翅鎏金镗,十分适合马战,但是到了地上就又大又笨无法使用,所以这次他就没有带来。而李元霸的双锤不管在马上还是马下都能挥洒自如,在这里自然也能发挥出优势。 看到从隋军后面走出来一个金面长须,虎目浓眉的大汉,李元霸问道:“呔!你就是宇文成都?” “呔!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天下第一宇文成都!” “呸!我才是天下第一!招打!”说着李元霸举锤就砸。 “慢!”宇文成都赶紧向旁边一闪,躲了过去。 听到他喊慢,李元霸砸了一锤后停下来问:“你是不是怕了?怕了把天下第一给我,我也不杀你,以后你就做我的跟班。” “怕!做梦娶媳妇,你想得美。”宇文成都听到他的傻话反讥道。 “不害怕,你干嘛喊停。”李元霸觉得奇怪,好好的你喊停以为你认输了,难倒不是。 “我只是想换一个兵器。”宇文成都说。他觉得这样做也算是尊重李元霸是一个强者。 “换什么你也不行。” “快杀了他!”正在这时,李世民赶到了,他觉得只有死人才能让他放心,于是赶紧催促他弟弟杀死宇文成都。 “没事,二哥,我要堂堂正正的拿到天下第一的称号。”李元霸有自己的心思。你别看他傻,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天下第一的称号。谁说傻子不会争名夺利?谁说傻子不能说话算话?他答应了宇文成都换兵器自然就不会反悔。 李世民虽然不想和宇文成都讲什么道义,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傻弟弟很轴,一旦他决定了什么事,想让他改变主意很难。不过李世民说错了,他弟弟不是轴,而是傻,傻人有傻劲。两军对敌,以斩将夺功为目的,不是让你在战场上比武。何况这次为了玉玺,几百人在深山老林里受苦受难,甚至不少人把性命都扔到了这里,变成了猛兽的食物。 对于那些李元霸不懂也不想懂,他只知道天下第一的名声,他要堂堂正正的成为天下第一。于是他不仅不上前趁势去进攻,反而挡住后面冲过来的唐军,让他们靠后,不要打扰他们比武。 宇文成都虽然说换兵器,可是他们这次出来为了追击张仲坚他们,所以看来看去也没有看到一件趁手的兵器。他更明白没有重兵器根本就没有办法和李元霸打,寻常的刀剑碰到李元霸的大锤恐怕就会断成两节。而宝剑宝刀碰到上面也没有好结果,即使不断也难免崩几个豁口。不过这次看是比武,其实就是生死之战。刀剑损坏了没什么,战败了不仅会失去玉玺,就是生命也无法保全。为了自己和身边的部曲,宇文成都明白他不能失败。可是没有兵器可怎么办呢? 忽然他看见了旁边的树木,这种树他也叫不出名字,不过却是又硬又有弹性。于是他走过去,一弯腰双手抱住一棵碗口粗细的树,向旁边猛的一斜,再一反,顺势一拔,大树就被宇文成都拿在了手中。茂密的树冠枝枝丫丫托起一头,他单手扶起一头,左手一指李元霸:“来!” 看到宇文成都用一整株树做兵器,李世民整个人都不好了。心说弟弟实在是太傻,这下还怎么打。 李元霸虽然傻,却是天生的武痴,他看到宇文成都用一棵树做武器,也不乐意:“你是傻子吗?大树又不是兵器,你换兵器。” 听到李元霸的话,宇文成都说:“换什么换,我这就是兵器。我这兵器叫……叫天下第一器。”他想起李元霸似乎对天下第一很感兴趣,于是顺口说道。 “你这不是兵器,你换不换?”李元霸心说这个人怎么能耍赖呢?这明明就是大树,怎么能是兵器呢?他是不是傻子? 如果宇文成都知道李元霸把他看成傻子,不知道会不会生气。不过李世民看到他们在这里墨迹,觉得纯粹是耽搁功夫,于是让大家向前冲。 “李元霸你是不是觉得打不过我,才让你哥哥他们来帮忙啊?来啊,你们全过来,我一个人就能打败你们。”宇文成都自己都很奇怪,以前他在战场上从来不说话,一见面就厮杀,现在是怎么了?对,我要保护掩护自己的部曲撤退。以前都是打胜仗,都是自己追别人,今天怎么成了别人追自己呢? “谁也不准上前!”说着,李元霸一摆锤就把一个想从他旁边冲过去的唐兵给砸死了,吓得其他人再也不敢上前。李世民看到这一幕,差点想给他弟弟跪下。以前他带着李元霸上战场,觉得不管谁碰到了他弟弟都会变成豆腐渣,没想到今天反了过来,他们成了豆腐渣! “元霸……”李世民刚喊了一声,就看见李元霸冲了出去。冲到旁边,他也相中了一棵树。他扑过去树就倒向了宇文成都的方向,顺势再向前一拔,就把大树向前捅过去。宇文成都不敢怠慢,赶紧挥树相迎。他觉得很奇怪,大家不是都说李元霸是大傻子吗?他怎么知道用锤子和大树打很难取胜,又怎么想到用大树对大树呢? 森林里也腾挪不开,他俩更多的时候就是用两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在互相对撞。几下之后,大树冠就变成了小树冠,小树冠又变成了没树冠。两个人轮着两棵树厮杀起来。很明显,宇文成都的力气要比李元霸小不少,没有了树冠的影响只是三两下,宇文成都就抵挡不住了。他虚晃一招,把大树向李元霸身上一扔,转头就跑,一边说:“这树太轻了,我要另拔一棵。” 265 生死成战友 quot;我也重新拔一棵。”李元霸心说不能让他占了便宜,这次他要拔一棵更大的树。说着跑到旁边,抱住一个和人腰一样粗壮的大树。 “元霸,别拔了,他想跑,快追!”李世民看出来宇文成都想溜,赶紧提醒他的傻弟弟。 听到李世民的话,李元霸抬头一看,宇文成都还在向前跑,似乎真的要逃,根本没有拔树的样子。于是大声喊道:“别跑,再跑,我就当你认输了,天下第一就成了我。”他认为所以人都和他一样,十分看重天下第一的名号。对!谁不想当天下第一?宇文成都他更不想失去天下第一的称号,但是刚才一交手,他就发现自己和李元霸差的太多。刚才拿的是树木,弹性很大,如果拿的是兵器,只一下自己就会被李元霸给震飞兵器。如果说自己的力气是一百,那么他就是一千,不是一万。他虽然很震惊,但是为了玉玺,他冷静的思考了一下,决定还是逃跑。天下第一让它滚蛋吧,即使李大傻子喜欢就让给他。 其实宇文成都心不甘,情不愿,只是形势逼人,他只好选择后退。不过他相信以后有机会一样能夺回天下第一的名号,他就不信,他武艺胜不了李元霸,斗心眼也斗不过他?两军交锋主要还是战场上取得胜利,他一个人再猛又能怎么样? 抓住机会用乱箭射死他!正在逃跑的宇文成都听到李元霸的喊声,头也不回地喊道:“我要找一棵最大的树再来和你打。” “追!”李世民斩钉截铁的命令道,身边的人呼啦一下就追了过去。李元霸想拦住大家,又觉得他二哥似乎说的对,宇文成都就是要逃跑,因为他手下的人一个也不见了。后知后觉醒悟过来 李元霸大喊一声:“我跟着你,要是你迷路了可怎么办?”听到李元霸的话,正在奔跑的李世民一个趔趄。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傻弟弟竟然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只见李元霸拎起自己的大锤,双腿迈开“嗖嗖” 就追了过来,接着越过众人转眼就超越过去。有了他带头冲锋,其他的人也跑的更快了。刚才他们咋咋呼呼的看起来追得很热闹,但是没有人是傻子,都知道谁第一个甚至后面紧挨着的几个人一旦追上去就会倒霉。不要看宇文成都不是李元霸的对手,但是捏死他们和捻死一条臭虫,所以他们跑得并不快。不过他们的速度还是没有办法和李元霸比,很快就被李元霸抛开了。 宇文成都的速度自然也不慢,可是想要摆脱李元霸也不容易。而且按他们现在的速度追上前面的隋军也是很快的事,一旦他们被李元霸拖住,李世民就会很快赶上来。想到这些,宇文成都心中更加焦急,难道他们就要失败了? 李元霸的速度确实太快了,眼看着就要追上了宇文成都。感到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宇文成都咬紧牙使出吃奶的劲奋力奔跑。即使如此他也改变不了被追上的事实,这时候他又感觉到一双眼睛盯着他,让他芒刺在背。于是他决定破釜沉舟和李元霸决死一站,为二蛋和屎缸他们争取到逃跑的时间,希望他们能把玉玺带回扬州。 “宇文成都,别着急,我来了。”李元霸看到只剩几步就追上了于是又高兴的喊,心说:和我比跑得快,兔子都不敢和我比!“哎呦!妈呀!”正在得意的李元霸不提防两边忽然射过来几支冷箭,有一支没有躲过去,射中了胳膊,疼的他吱吱哇哇乱叫。只好停下来,把双锤舞动的和风车一般,水泼不进。 “可惜!差一点。”二蛋扼腕叹息,刚才差点就射中了李元霸的脑袋,结果人家用胳膊挡了一下,箭在盔甲上滑了一下,还是扎进了肉里,只是没有伤到要害,他还能轮动大锤。 “算了,快撤!你好歹还射中了他,我们的箭都被他打飞了。屎缸心中暗暗震惊李元霸的快速反应,竟然在高速奔跑中挡住了他们的暗箭,这家伙的武艺到底有多高?以前他们当作神人一样的大将军竟然也开始跑路,这可如何是好? 宇文成都看到二蛋和屎缸心中觉得一暖,只有同生共死才能称之为真正的战友。不过嘴上却严厉地呵斥:“你俩竟敢不听我的命令!不是让你们赶紧撤退吗?” “将军!我们违反了军令甘愿受罚,不过,我们请求等回到了扬州你在惩罚我们。”他俩一边吃力地跟在宇文成都后面跑,一边说。 刚才宇文成都让他们撤退,多年来养成的唯命是从让他俩不敢违抗,只好带着大家逃跑。跑出去四五百步远后,二蛋把宇文成都交给他的玉玺递给了屎缸,让他把玉玺带回扬州。屎缸接过玉玺,心中暗暗高兴,心说二蛋真傻,把功劳让给了自己。不对啊?俩人的关系没有这么好,尤其是现在,双方隐隐还是竞争的对手,他怎么会把立功的机会给自己呢? 越想越奇怪的屎缸一扭头,二蛋竟然返了出去。这时候屎缸也明白过来,原来他是去帮助将军,而且抱定了牺牲的打算。既然二蛋不怕死,我屎缸自然也不能被他比下去,于是他把玉玺交给自己的弟弟茅勺,让他把玉玺带回去。茅勺疑惑地结果包裹,不明白他哥哥想干什么?“将军不是让二蛋拿着吗?” “让你拿你就拿,怎么这么多废话!快点跑,带不回扬州我活剐了你!”屎缸用刀拍了茅勺一下生气地说,不等说完转身就去追二蛋。 二蛋跑了几步想到唐军人多势重的,他赶过去也不过是杯水车薪顶不了事,反而有可能拖累大将军。这可怎么办?他他想替将军去死,可是没有资格,他很自己没有本事不能帮助将军;他很李世民太奸猾竟然走出了**阵;他很张仲坚他们偷出了玉玺,可是不管他恨谁也救不了将军。这时屎缸也追上了他,看到一开始跑的很快的二蛋忽然间跑不动了,他很奇怪:“二蛋赶紧,将军似乎很危险。” 听到屎缸的话,二蛋抬起头又加快了脚步,他不再胡思乱想,死都不怕,还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干什么?在迟疑,屎缸跑到了将军跟前,他还吊在屁股后面。屎缸比二蛋高大,腿长脚大的跑起来飞快,结果把身上的箭支给颠了出来掉到了地上。看到地上的箭,二蛋想起瓦岗军的箭,于是他有了主意,赶紧加劲追上屎缸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266 患难见真情 听完二蛋的话,屎缸觉得他说的很对。他俩即使过去也帮不了将军,只会成为累赘。但是让大将军在那里掩护他们他们逃跑,他们也做不到。刚才他也是脑子一热返了回来,一边跑也一边想到底该怎么办?虽然二蛋的计策有不确定性,但是这也是唯一能帮到将军的方法。于是他俩找了一个地方隐藏起来,张弓以待,一边注意着李元霸和将军的战斗。 他们也发现了将军不是李元霸敌手的事,看到将军吃力的样子,他俩的手心紧张地不停出汗。心底暗暗呼喊:将军快点撤!快点撤!可是宇文成都还在苦苦支撑,他想为大家的逃跑争取更多的时间。二蛋和屎缸忍不住都想冲过去替将军去死,不过他们看到李世民他们虎视眈眈的样子就明白,恐怕不等他们冲到跟前,就会被其他的唐军围起来。到时候他们的出现反而更加影响到将军,于是只能咬牙继续埋伏在灌木丛的后面。 看到前面李元霸又和将军硬碰了一下,将军连退了好几步,屎缸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想冲过去。二蛋赶紧把他按下去,双眼含泪地说:“想干什么?你去了也是送死。就算将军今天牺牲了,至少咱们活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报仇!你们为将军报仇!我要陪着将军,总不能让将军一个人去那边。”屎缸流着泪说。 “呸!呸!将军不会死,我舅舅他们会保佑将军逢凶化吉。他 怎么不跑回来。”二蛋也急的跳脚。 “呸!呸!将军不会死,将军一定会打败李元霸!不!将军你赶紧跑!”屎缸语无伦次。 可能是听到了他们的呼喊,以前只知道进不知道退的宇文成都竟然跑了回来。二蛋和屎缸激动眼泪哗哗地流,不知道是不是将军听到了他们的呼唤还是什么,他终于知道撤退了,不然他俩等在这里就成了笑话。 看到紧追在后面的李元霸,他俩着急、紧张、渴望着能射死他。如果他死了,余下的唐军还不成了土鸡瓦狗。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俩可能是太激动,结果只有一箭射中了李元霸,而且没有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如果有创可贴的话,估计贴一片就能解决问题。当他俩还想继续射的时候,宇文成都生气地命令他俩赶紧撤。这次他俩不敢再违抗命令,只好跟着将军逃跑。 李元霸虽然傻,但是也想明白了,宇文成都他要逃跑。他说的那些话就是想骗他,他最恨有人骗他。尤其是他觉得骗他就是认为他是傻子,这样的人他一般都让他失去说话的机会,让他永远不能再骗人。看到马上就要追上宇文成都,他决定也要在宇文成都头上砸一下,让他再也不能骗人。近了、近了,再有几步就能砸!结果没有等他动手,却从两边射来了几只箭。突然被暗箭袭击,李元霸只好停了下来,挥动双锤格挡。 上次杨林劫营的时候用乱箭射他,让他记忆深刻。虽然说他没有受伤,但是身边的亲兵一个也没有活下来,也幸亏他的锤子大,不然他也难以逃脱。当晚逃脱后,李世民就告诉李元霸如果下次再碰到乱箭,一定要小心撤退,千万不要先前冲。如果冒失的冲过去,很可能会被射成刺猬。他还问过什么是刺猬?想到这些,再加上胳膊上被射了一下,他以为今天的乱箭比上次还要多。上次他清楚地看到有几百个弓箭手,可是都没有伤到他丝毫。于是赶紧向后退。 正在后面追赶的李世民看到他弟弟不向前追,反而向后退,于是大声喊道:“快追!元霸快追!” “二哥,宇文成都耍赖,他埋伏了弓箭手,射中我了。”李元霸赶紧给他哥哥汇报情况。 “什么?你中箭了?有埋伏?”李世民大吃一惊。因为灌木丛和树木的遮挡,李世民并不清楚前面的情况。听到李元霸受伤,他觉得完了,没有了李元霸挡住宇文成都,他们就算是追上也无计可施,甚至是送命。等到他跑近了一些,看见李元霸虽然胳膊上插着一支箭,但是行动却没有影响,就觉得还有机会。既然宇文成都埋伏了弓箭手,大家就略微歇一歇再继续追。他们已经急行军了一上午,又进行了一场战斗,虽然说主力军是李元霸,但是他们观战的更累。 宇文成都三人又全力奔跑了几百米,听不见后面有人追,也慢慢放缓了奔跑的速度。他们虽然体力超人,但是不停歇的奔跑一样很累。他们并不知道唐军为什么没有继续追过来,但是知道李世民一定不会放弃,他们还会追过来的。为今之计他们只能尽可能的奔跑,希望能摆脱唐军的追击。 逃跑的人一旦感觉到追击的压力,他逃跑的速度就会大大降低。不管是心理还是体力都会下降很多,他会一边逃跑一边担心被追上,一心两用。而追的人却心思单纯,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追上敌人。两厢一对比,被追上就很正常了。 隋军因为中午逃跑时跑的太过剧烈,下午的体力明显下降。不仅是下面的隋军,就是宇文成都对唐军也很忌惮,他们都感觉到了危机。虽然说他们和瓦岗军交手总是吃亏,甚至死伤了差不多二十个人,但是并没有人对张仲坚他们产生多大的畏惧心里。可是和唐军相比,虽然没有什么伤亡,但是唐军给了他们很大的压力。虽然宇文成都他们三个人没有说和李元霸交手的结果,但是从他们的逃回来狼狈的样子和表情中让他们感觉到将军不是李元霸的对手。比人数他们比唐军少,论武艺将军不是李元霸的对手,再说还有河北军和瓦岗军,他们是越想压力越大。 宇文成都看到士气不振,只好鼓励大家回到扬州后没人赏银百两。听到一百两的银子,每个人眼睛冒出绿光,一个个提起了精神。可惜这些并不能改变被唐军追上的结果。下午过半的时候,唐军把隋军包围了起来。宇文成都又用树和李元霸战在一处,两人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很快的他又招架不住了。而其他的隋军也被李世民带兵杀的丢盔弃甲。不过所以的隋军都明白他们没有退路,要想活着离开,只能杀出一条血路。虽然他们知道活着离开几乎没有可能,因为将军根本不是李元霸的对手,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放弃。 李世民的唐军虽然有人数上的优势,但是隋军却是百战精兵,想要战胜他们也很吃力。不过关键点还在李元霸和宇文成都那里,一旦李元霸杀死了宇文成都,那么其他人就不算事。看到宇文成都又一次被李元霸用大锤给震倒,李世民知道他俩马上就会分出生死,所以也不督促大家和隋军拼命。 宇文成都倒地后迅速一个翻身站起来,虚晃一招向旁边冲过去。他不仅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还明白他们大部分都会死在这里。既然已经躲不过,干脆也不躲了,他只希望大家不要白白牺牲。他希望在大家牺牲前能把茅勺给送出去!他虽然不是李元霸的对手,但是对付其他唐军还不是和砍瓜切菜一般。大树一扫一大片,一边喊道:“二蛋、屎缸!”接着又喊道:“茅勺!” 听到喊声,他们都明白将军的意思。二蛋屎缸带着人向李元霸冲过去,茅勺向宇文成都靠过去。他们计划让其他人缠住李元霸,然后宇文成都带领茅勺突围。李世民一看隋军的动态就明白了宇文成都的打算,于是喊:“元霸别管其他人,去追宇文成都。”他一边喊一边也向宇文成都杀过去。 听到喊声,李元霸也向宇文成都那边冲过去。可是那些隋军像不要命一样向他冲过来,急切之间他根本就冲不过去。李世民倒是很轻松的冲到了宇文成都跟前,可惜他才到跟前就被一个人砸到在地。宇文成都的大树轮开了和李元霸有一比,没有人能挡住。茅勺知道玉玺的重要,看到将军帮他杀出一条血路,赶紧就跑。 正在此时,忽然从一棵树上飞下来一个人,一下子就拽下了茅勺装着玉玺的包裹。宇文成都正在帮茅勺挡住追击的人并没有看到,而恰好爬起来的李世民看到马上就要到手的玉玺就要飞了,于是大喊:“元霸,飞锤!” 听到他哥哥的喊声,李元霸把手中的大铁锤扔了出去。 267 玉玺争夺战 听到风声,宇文成都用大树一挡,把飞来的大锤给磕飞出去。不过因为大锤的力道太猛,他蹬蹬蹬退了两步,一跤坐到在地。旁边的唐军看到这个机会,一下子涌上来好几个抡刀就砍。情势紧急,宇文成都也顾不上形象,一个懒驴打滚躲了开去。可是唐军实在是太多,在他力竭滚不动时,又有两把刀砍了下来。宇文成都看到闪着寒光的两把刀,心说:我命休矣!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死在两个无名小辈的手中。想他勇猛无敌,号称天宝大将,大隋第一条好汉,就这么窝囊的死去,他不甘心,不由地悲愤大叫:“啊……” 正心头高兴,以为他们马上就能杀死宇文成都的两员小兵,被宇文成都的喊声震的双耳“嗡嗡”只响,砍下的刀略微缓了一下才继续砍了下去。只觉得一股热血溅了他们一脸,不过,他们不敢停手,继续抡刀砍下去。可是第二刀还没有砍下去,忽然觉得宇文成都飘了起来,接着就看见两具断腿没有头的尸体从胸腔里喷出一股血,接着两眼一黑。 原来正在千钧一发的危机时刻,一个隋军扑倒在宇文成都身上,为他挡住了刀枪。自认必死的宇文成都看到亲兵为了救他竟然一命换命,他觉得胸中有一股热血想涌出来。在这危机重重的地方,他知道自己不能悲伤,自能以牙还牙。他抓住死者的刀一挥手就斩断了他们的腿,再回手又砍下了他们的头。然后一跃而起,继续帮茅勺开路。只有把玉玺带回扬州,才能不辜负死去的战友! 同一时间,李世民看到李元霸的锤子砸中了宇文成都,顾不得多想,赶紧又大喊:“错了!错了!是那个绿花花人,元霸砸那个穿绿色衣服的人!”正要再给宇文成都补一锤的李元霸听到他哥哥的声音,把正要扔出去的大铁锤转了一个反向扔了出去。 听到喊声,正在逃跑的绿衣人不敢大意,赶紧躲闪飞过来的大锤。可是山地之间,腾挪的地方毕竟有限,再说玉玺是所有人都关注的重点,看到他抢到了玉玺,不管是唐军还是隋军都向他进攻。绿衣人就算有三头六臂也难以挡住这么多的攻击,仓皇之下左臂被大锤扫了一下,拿在手中的玉玺飞了出去掉在地上,于是又引来了一阵哄抢。 “张仲坚!抓住他!”李世民认出绿衣人,于是让唐军抓住他。 张仲坚知道已经失去了夺回玉玺的机会,现在只能离开了。虽然他左臂受伤了,但是这些虾米还是挡不住他,被他杀开一条路冲了出去,钻进密林里,一晃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爬起来的宇文成都也看到了张仲坚,他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胆大一个人就想夺回玉玺。看来瓦岗军的人真是不一般,原先只是认为他们是一些不入流的草寇。想想在深林里的数次交锋还有张仲坚舍生忘死独身一人返回夺玉玺,让他对瓦岗军不由得生出了佩服之心。他也不敢耽搁,帮二蛋和屎缸杀死了几个唐军,看到后面的唐军在李元霸的带领下冲过来,宇文成都领着残兵败将顺着张仲坚杀出的血路也赶紧冲了出去。二蛋和屎缸也招呼着剩下的不多一些人紧紧跟在后面,落荒而逃。 李元霸还想继续追赶,李世民拿着玉玺制止道:“元霸,穷寇莫追,你已经打败了宇文成都,以后你就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条好汉!” 本来还要继续追的李元霸,听到他已经是天下第一后,就停下了脚步。对他来说,什么穷寇莫追、逢林莫入都是一句空话,以为他是傻子根本不懂。不过李世民懂,万一在深林里他被宇文成都阴死了,唐军的战斗力可就掉级了。再说他们的目标是玉玺,现在玉玺到手,已经是完美收官。至于宇文成都已经不足为虑,他反正不是他弟弟李元霸的对手,以后在战场上杀他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跑了一段路,看到后面没有追兵,宇文成都才停了下来。虽然说他还能跑,但是下面这些再跑恐怕支撑不住。一听到休息,二蛋他们一个个瘫倒在地,大口地喘着粗气。这些年他们打过不少仗,从来没有如此狼狈。他们来的时候有一百人,短短十来天就成了十来个人。原本以为对付几个瓦岗毛贼是手到擒来的事,却没有想到竟然牵扯到唐军和河北军。 宇文成都更难受和痛心,这些人都是宇文家的部曲,都是身经百战的精兵,没有想到死了这么多人。现在看来还有十二个,不知道最终走出森林的能有多少?想到这里,他觉得危险还没有解除,可是这些人一个个躺在地上,明显是累坏了,而且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于是他亲自向旁边的一处高地走过去,他要看看唐军有没有追过来。 “将军?”躺在地上的二蛋看到宇文成都向一旁走,于是问道。 “你们抓紧时间休息,我去看看地势。”宇文成都没有告诉他们,他主要是去看唐军的动静。他害怕说出来后,二蛋要代他去侦查。他觉得现在还是让他们多休息一下最好,谁也不知道下面还会有什么危险? 站在高处向后一看,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李世民躲到玉玺后也不想纠缠,已经撤退了。这时候宇文成都才想起张仲坚,他这时也想明白了。一路上他老感觉有人盯着他,原来是张仲坚一直对他虎视眈眈,一直再找机会。没想到他们争来争去最后却便宜了李世民。 在另一边的山头,张仲坚用右手费力的包扎着自己的左手。刚才虽然只是被大锤扫了一下,但是也让他的左手失去了行动的能力。想起另一边飞来的大铁锤,张仲坚也十分无奈。如果再让他选择一次,他还是和现在一样,一定会独自跟在宇文成都的后面伺机夺回玉玺。刚才差点就成功了,可惜被李元霸给破了。也不知道瓦岗军的援军赶来了吗?能不能通过宇文成都的**阵? 268 救义兄冒险夜行 张仲坚心情十分低落,玉玺已经被带出了大山,眼看就要回到了东岭关,却没有想到竟然被宇文成都躲走。本来他想浑水摸鱼,趁着隋军和唐军混战的机会再次抢到玉玺,眼看就要得手,却没有想到李元霸一手飞锤玩的溜,竟然让他功亏一篑。想到牺牲的小八等人,他愈发难受,这些日子他和那些年轻人朝夕相处,一起训练,执行任务,更是共同经历了生死,已经产生了深厚的感情。他们不仅是教官和学员的关系,更是生死与共的战友,如今阴阳两隔,个中滋味让纵横四海的虬髯公心痛如绞,他自己伤了胳膊反而不在意。 再想到已经用飞鸽传书告诉沈厚他们已经拿到了玉玺,现在却空手而归,让张仲坚也觉得十分难堪。 当沈厚知道玉玺被宇文成都抢走后,他第一时间就想到张仲坚会不会因此不会回来。果然随后传回来消息说,张仲坚掩护大家撤退后就没有了踪迹。本来他们一得到消息,知道宇文成都后已经安排了罗士信和裴元庆去增援。听到他没有回来,沈厚就明白张仲坚过不了他自己的心坎,他有自己的骄傲,他一定不会容忍损兵折将后丢失玉玺,因此他应该是暗中跟在隋军的后面,伺机想要重新夺回玉玺。想到他孤身一人去犯险,去面对宇文成都,沈厚不由得担心他的安危,于是想亲自去接应他。主要也是想解开的他的心结,因为沈厚明白再想夺回玉玺恐怕不太可能。玉玺丢了就丢了,张仲坚可不能也丢了,万一他觉得丢了玉玺无脸见人隐居起来,瓦岗军可是损失大了。 听到他想亲自犯险,徐茂功、秦琼等人纷纷阻拦,毕竟他现在已经成了瓦岗之主,怎么能事事亲躬?拗不过大家,他只好作罢。最后秦琼和李靖带了一对人马火速追了过去,沈厚特意叮嘱,玉玺可以不要,张仲坚必须要带回来。听到沈厚这么重情重义的话,徐茂功、秦琼、单雄信、翟让和所有的瓦岗兄弟感动不已,就连很多新收的各个反王将领也感到自己跟对了人。天下虽大,有几个人能轻玉玺重兄弟? 不过,也不是人人这么想,个别的一些人却认为沈厚不分轻重,出动这么多的人不去抢玉玺,反而念念不忘救人。死了张仲坚还有王仲坚、李仲坚,但是传国玉玺却只有一枚,错过了这次机会,再想夺到玉玺恐怕遥遥无期。只是他们人微言轻,只能私底下发发牢骚。 这时罗士信和裴元庆刚刚走出**阵,并不是他们比河北的张海张江厉害,而是张仲坚给他们留下了标记,不然他俩想转出**阵估计要等到秦琼和李靖过来。因为河北军在**阵里耽搁了时间,所以罗士信他们走出**阵后就看见了他们。虽然在这里看见河北军有点意外,但是他们既然来到这里肯定也是打玉玺的主意。罗士信和裴元庆都是头脑简单的人,想到他们也来抢玉玺,喊了一声“杀!”他俩就率先冲了过去。 张海和张江在**阵里转的晕头转向,最后还是借助山风的飘过来唐军的说话声,在天黑前才侥幸地出了**阵。刚喘了一口气,就听见身后喊杀声震天动地。回头一看,一个大个子和一个小白脸领着一队瓦岗军冲了上来。人的名树的影,看到凶神恶煞的瓦岗军,河北军吓得两股战战。他们都认识罗士信和裴元庆,那是瓦岗军中最厉害的两员猛将。他们这些人碰到一个都吃不了兜着走,这一下来了两个,还不要了老命。张海还想组织兵丁抵抗一下,可是这些兵已经开始四散逃跑。张江一拽他哥说:“跑吧,反正也抢不到玉玺,能抱住一条命就算不错了。”听到弟弟的话,张海也明白过来。玉玺在宇文成都手中,他们根本就没有多少机会,现在又加上瓦岗军。他们两军就像猛虎一样,他们只要搀和进去,恐怕最后连骨头渣子也找不到,还是先抱住命在说。如果让他知道还有李世民的唐军不知道他会不会更加绝望。 谁也没有想到河北军竟然这么给力,他们还没有冲过去,这些河北军就钻进了旁边的树林里。因为他们是四散而逃,所以瓦岗军就是想追也感觉有点老虎吃天无从下爪。总不能也四散而追,哪不是乱套了。再说他们来的时候,沈厚可是交代过一定要找回张仲坚,其次再夺回玉玺。当然了沈厚也喜欢人找回来,玉玺也抢回来的完美结局,但是世上没有哪么多好事。当时罗世信还不太质疑,裴元庆却不以为然,想当然的认为他一个人都能把人找回来,并且也绝对会把玉玺带回去。至于宇文成都什么天下第一条好汉,以后就是裴元庆天下第一条好汉! 怀着天下第一条好汉美梦的裴元庆一个人毛也没有捞到就看见河北军消失在树林。这时候他才明白在大山、在树林,如果宇文成都带着玉玺随便往树林里一藏,他还真有可能找不到。虽然说腐烂的树叶能留下脚印,但是像河北军这样一哄而散,谁能找到宇文成都的脚印?不过,初生之犊不畏虎,裴元庆还是想把两件事都办好。张仲坚他觉得比较好办,只要找到人或者人找到他就行,简单。难办的是玉玺,万一宇文成都看到他们也四散而逃,那可没办法找玉玺。除非他们突然出现在宇文成都面前,让他们来不及四散而逃,他决定试一试。他把自己的想法和罗世信一说,罗世信双手赞成,于是他俩决定趁着夜色继续向前。不过必须要保证隐蔽性,于是把追击的速度放慢了很多,劲量减少行军的动静,防止打草惊蛇。可是随着太阳下山,本来光线不好的森林中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大家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深一脚浅一脚走的十分艰难。关键是一不小心就会撞到树上,要么被灌木丛钩挂住,根本没有办法前进。罗世信看到这种情况只好让大家宿营,裴元庆虽然不甘心,但是他也因为看不见撞到过树上,再说连路也分辨不清,只能同意。 而另一队瓦岗军领命后也不敢迟疑,山里的情况瞬息万变,早一点赶到就能多一分胜算。而李靖更是明白张仲坚的心思,所以一马当先的跑在最前面。他俩这次只带了五十个精兵强将,因为知道隋军的人数不到一百人,罗士信和裴元庆已经带了二百人赶了过去,所以为了速度他俩没有带很多人。马不停蹄的跑到山口后,和罗士信他们一样把马放在山口留人看起来,然后开始进山。当天黑的时候他们赶到了**阵,这时他俩却发生了争执。秦琼建议宿营,等天亮后再继续行军,毕竟山里面地形复杂,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遇到危险。而李靖却因为担心张仲坚,所以他强烈建议继续追赶,并且说这样更加安全和节约时间。 269 深林人不识 火把来相照 秦琼认为晚上赶路有可能会遇到埋伏,四下里都是黑乎乎的,自己这些人打着火把不成了众矢之的。李靖却认为他们完全不用担心,因为他们跟在罗世信和裴元庆的后面,所以危险早就被他们给清除了。而只有赶紧和他们汇合,才能更好的完成这次的任务。毕竟情况和他们一开始得到的情报不太一样,既然在这里遇到了河北军,他估计唐军很可能也会插一脚。现在情况这么复杂,罗世信和裴元庆太年轻,经验也太少,他担心他们的安危。 听完李靖的分析,秦琼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尤其是罗世信和裴元庆都是莽夫,勾心斗角的能力实在不怎么样,让他十分担心。于是就同意了李靖的安排,点起火把继续追赶。在**阵里他们一样也是发现了张仲坚留下的标记,看到错综复杂的道路他们也是庆幸有人指路,不然想走出去,尤其是晚上想走出去,恐怕困难不小。 天黑后没有多久,罗世信和裴元庆就发现他们走过的**阵里有点点火光。虽然距离很远,但是在到处都是漆黑的夜晚显得十分抢眼。而且随着时间推移,火光渐渐向他们接近。他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心里奇怪,谁这么胆大?竟然敢举着火把前进。裴元庆就觉得十分不爽,骂道:“他9妈9的竟然有人比我胆大!我都不敢打着火把赶路,真牛!咱们等等看!” “小声点,咱们都不要说话,等他们过来后先用乱箭射杀,然后在冲过去,一个也别留,全部杀光。”罗世信也十分不爽,他一向自认为是最胆大的人,没有想到竟然被别人比了下去。不过他决定今天一定要把那些拿火把的人全部杀死,让他们知道胆大包天的后果。 裴元庆一听,正合他的意思。于是小声吩咐下面的人散开,准备伏击那些拿火把的人。看到火龙越来越近,裴元庆让大家做好准备,千万不要打草惊蛇,等进入埋伏圈后在动手,一定要一网打尽。很快的火龙就到了他们的伏击圈,躲在暗处的罗世信和裴元庆也看清了来人,原来是秦琼和李靖!他俩面面相觑,没有想到竟然是自己人,不过没有他俩的命令,埋伏的兵也不敢站出来。 不过罗世信和裴元庆觉得他俩躲在这里没有继续追赶很没有面子,一直以来他俩虽然也很尊重秦琼和李靖一众将军,但是他俩少年心性,总是标榜自己武艺高强,天不怕地不怕。今天却被人给比了下去,以后可怎么见人?要不躲在这里不出来,让他们先走,等天亮后在追上去?这似乎不切实际,毕竟自己在他们的前面,怎么能转到后面?干脆出去相见得了,反正也不是自己不想追,实在是天黑看不见路,打着火把追,那不是给敌人做靶子吗? 想到这里他们更奇怪,秦琼和李靖都是经验丰富的将军怎么能不知道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是艺高人胆大?但是武艺再高他俩也不可能是宇文成都的对手,他俩到底是怎么啦?罗世信和裴元庆都想不明白。但是不管什么原因,他俩也必须现身,不然后果很严重,校长会重重惩罚他俩。看到秦琼和李靖也走到了他俩附近,再想到沈厚校长,裴元庆猛地从躲藏的地方冲了出来,而罗世信看到他冲了出去,本能的反应下也跟着冲了出来。 秦琼和李靖虽然觉得可能没有多大危险,但是神经还是崩的很紧,都拿着武器,随时都准备应对突发的情况。猛然间看到从黑影里冲出来两个人,下意识的抡刀就砍。裴元庆本来就想吓唬他们一下,没想到却迎来了熟铜锏,还好他身手敏捷,赶快用锤子挡住,一边喊:“秦元帅!是我。”另一边罗世信也赶紧用铁枪挡住李靖的刀,也跟着喊:“李将军!别砍!” 他们身后的兵全部背靠背,一手持盾,一手持刀向外,警惕地注视着周围。不愧是训练有素的精兵,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应对。 听到喊声,秦琼和李靖才知道是罗世信他俩个冒失鬼吓了他们一大跳,于是呵斥道:“多大的人了,竟然还这么幼稚,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我们只不过是走出来,怎么能叫吓人呢?只能说你们太胆小。”裴元庆不服气的说。 “你们猛然间不声不响的钻出来,如果不是我们收手快,说不定已经伤到了你们。你们的兵呢?”秦琼听到他的狡辩,愈发觉得他俩太冒失,刚才那一下震的手到现在还发麻。他更怀疑裴元庆刚才就是想故意吓一吓他们。 “孩儿们,出来。”裴元庆喊了一声,从四方走出来无数人。“点起火把,前进!” “等等,”秦琼拽住裴元庆问:“向哪里前进?” “继续追宇文成都啊?”裴元庆心说这不是明知故问,除了宇文成都还能追谁? “追什么追!咱们打着火把,咱们在明他们在暗,这不是找死吗?”李靖心说你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 “你们不是打着火把赶路吗?”裴元庆心说你们能追我也能追。 “我们追是因为知道你们在前面。现在明明知道宇文成都在前面,咱们还举着火把追上去,是害怕他看不清吗?行了,熄火!休息!”秦琼下令。 听到秦琼这么说,裴元庆和罗世信才明白,他们也不敢打着火把乱追。刚才之所以敢明火执仗的追赶,就是因为知道他俩在前面为他们开路。现在不知道前面的情况后,也只能宿营。看来他们也不是多胆大,尤其是刚才他俩突然冲出来,他们也吓了一大跳。 等把火把熄灭后,又重新安排了警戒,秦琼他们四个又重新聚集到一起。主要是后来的秦琼和李靖想知道昨天最新的情报,看看罗世信他俩都遇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有什么收货? 270 福祸相依 罗士信和裴元庆把他们的经过简单讲了一遍。听到他俩遇到了河北军,秦琼和李靖马上就想到了李世民的唐军。原本以为只是要对付宇文成都的隋军,现在看来情况变的更加复杂。他们判断瓦岗军、唐军、河北军和隋军没有在扬州发生争夺玉玺的冲突,现在要在深山老林里上演。不过秦琼和李靖有点奇怪,为什么只见河北军不见唐军,他们两家不是同盟吗? 听到他俩的问话,罗士信和裴元庆也解释不清为什么,不过他们很确定,下午他俩只见河北军,至于唐军一个人也没有见。虽然如此,他俩也认为唐军一定也到了这里。最后听到罗士信和裴元庆说他们遇到的河北军人数不到一百,而且很多人看起来衣甲不整,还有一些人身上有伤。听到这些话,秦琼和李靖推断他们很可能已经和隋军发生过冲突。只是唐军为什么一点踪迹也没有留下呢?难道说他们没有来凑热闹? 虽然没有发觉唐军的踪迹,但是秦琼和李靖不相信唐军会错过这次机会。他们千里迢迢赶到这里,就是为了玉玺,李世民那么奸猾,怎么能落在河北军的后面?只能说唐军更狡猾还没有暴露。即使他们和隋军发生过冲突,可能他们把死者已经掩埋了,所以一路走来也没有发现有唐军的尸体。看来这次的任务不轻松。 瓦岗军退守东岭关就是因为唐军和河北军结成了联盟,害怕他们在瓦岗军的压迫下再和隋军结盟。现在又在这里相遇,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和隋军结盟。想到这些问题,李靖认为他们的行动不要太冒进,尽量缓和一些,麻痹那三方势力,静静地等待机会。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一定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到玉玺,然后退出这座大山。 听到李靖的建议,秦琼想了一下,觉得暂时只能这样。至于具体实施只能审时度势,随机应变。至于罗世信和裴元庆自然是他俩说怎么做他们就照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一夜无话,天一亮,瓦岗军顺着隋军走过的痕迹继续追击。不久他们就到了唐军和宇文成都发生大战的地方,看到不少野狼正在啃咬死尸,还有秃鹫和乌鸦也在死尸上啄食,大家感到一阵阵恶心和可怜。人吃地一辈地吃人一口,他们想被地吃都没有机会,只能葬身在这些畜生的口腹。想来一路走来没有见到什么死尸,看来也是好过了这些野狼。这里树倒草伏,一片狼藉,再加上不少的死尸,可以想象出昨天的战斗十分残酷。 罗世信走过去想看看这些人都是谁,那些野狼以为他想和它们夺食,一个个呲牙咧嘴地对着他嚎叫。那些秃鹫倒是没有在意有人靠近,只是从这个尸体跳到另外一个尸体上,继续进食。 裴元庆看到这些狼不仅不怕人,竟然还敢威胁他们,骂了一句“靠!”然后跳过去用锤子一下子就砸死了一头公狼。罗世信更是在他动手前用铁枪一抡也砸死了一只。其它的狼没有想到这群奇怪的动物这么凶猛,数量又大,赶紧向远处逃跑。它们想着惹不起还躲不起,站在远处观望,舍不得离开这里。秃鹫和乌鸦也一样吓的飞到了树上,对着下面的人厉声尖叫,抗议不让它们进食。 秦琼看到这些饿狼和秃鹫还不想放弃这些尸体,于是让大家拿出弓箭。这些死尸虽然是隋军的尸体,但是人死为大,还是应该让他们入土为安。被他们射死了几只狼、秃鹫和乌鸦,剩下的饿狼和秃鹫才恋恋不舍地逃离了这里。 赶走了这些吃腐肉的家伙 ,秦琼让大家把尸体集中起来,找一些枯枝败叶然后把尸体全给火化了。而李靖因为担心张仲坚,所以和秦琼兵分两路,先一步前进。 很快,秦琼处理完尸体也赶了上来。他告诉李靖,刚才他处理尸体的时候,发现了唐军的尸体,不过人家全部埋在土里。他们为了甄别到底是哪一方的人,把人家刨了出来。听到唐军也死伤不少,李靖对完成任务又多了很多信心。因为他们发现刚才的尸体有唐军也有隋军,所以他们觉得至少隋军不会和唐军他们结盟。只要他们不结盟,单独对上隋军或者唐军、河北军,瓦岗军都有信心打败他们。 经过这出战场他们很快又到了一处岔路口,明显可以看出来一边走的人多,一边走的人少。经过辨认,他们又找到了张仲坚留下的记号。于是他们选择了人多的这条路,这时候他们也明白过来,这边很可能是唐军,而玉玺被唐军抢走了,所以张仲坚跟在唐军的后面。听到李靖和秦琼说唐军把玉玺抢走了,裴元庆就问,他们是怎么判断出来的。他在心底里对李世民兄弟看不上眼,觉得大隋对李家父子很器重,不仅封他们为唐国公,还让李渊做太原留守。结果他们一看到杨光势弱就开始举兵反叛,真是恩将仇报,狼子野心!因此他希望玉玺还在宇文成都的手中。不过,他又想了一下,觉得还是被李世民他们抢走更好,那样他们追上去就能狠狠打唐军,杀唐军! 李世民抢到玉玺以后,一开始想把宇文成都他们赶尽杀绝,可是他们剩下的人全是精锐,逃跑的速度太快,他们虽然尽力追赶也觉得难以追上。最后他觉得天大地大,玉玺最大,既然已经抢到了玉玺何必要节外生枝,于是另选了一条路。他也明白玉玺是宇文成都从瓦岗军手里抢回来的,如果他们不抓紧时间逃跑,一旦瓦岗军追上来,不仅玉玺保不住,恐怕小命也要交代这这里。不得不说他这样的决定很明智。 而宇文成都丢失玉玺后,他倒是希望李世民能跟着他们,虽然说有危险,但是他却有机会夺回玉玺。如果了三年不追他,他再想抢回玉玺估计根本没有机会。可惜他的愿望落空了。不过正因为如此,他们逃过了一劫。 271 双锤定玉玺 虽然秦琼他们也想把宇文成都他们留下来,但是为了玉玺,只能把力气放在唐军这边。 李世民其实对瓦岗军并不担心,他认为没有人能战胜他弟弟李元霸。在这个复杂的地理环境,也不适合大兵团作战。瓦岗军即使能追上来,人数肯定不多。因为他们大多数时候所走的路都是野兽走过的路,所以非常窄小。如果两军对垒的话,其实最多也只能一两个人对战,其他的人只能旁观。想要帮忙,并不容易,因为旁边都有灌木和藤条,所以想要帮忙就要把周围碍事的植物清除干净。可是等你把战场清理出来时,也许对手已经跑的不见了,所以李世民觉得只要李元霸在身边,谁追上来也无所谓。 思想放松后,唐军的速度其实并不快。他们刚刚才打败了隋军,就连天下第一条好汉宇文成都也不是他们的对手,难道还怕瓦岗军?隋军可是正规军,而宇文成都他们更是正规军中的王牌。而瓦岗军不过是一群草寇,虽然说他们也打了不少胜仗,唐军普遍认为只是因为瓦岗军的八牛弩和抛石机厉害。在这里不管是八牛弩还是抛石机都没有用武之地,因此他们觉得瓦岗军没有追上他们便罢,如果追上来一定要让他们知道唐军的厉害。 当太阳渐渐偏西,树下感觉到十分凉爽的时候,瓦岗军终于在一个山坡上追上了唐军。队伍后面的李世民一边让手下继续赶路,一边让李元霸挡住瓦岗军。当年在二贤庄和秦琼他们打过一次后,就再也没有交过手。当年他们被八牛弩和抛石机压制,现在正好让李元霸出一口气。 “秦恩公,不知道你们追上来所谓何事?”李世民遥遥向秦琼行礼问。当年李渊被杨广追杀,恰好碰到了秦琼,最后被秦琼所救。 “明知故问!现在你我各为其主,就不要提以前的私益。”秦琼光明磊落,不想和他扯关系。说完后对着李靖他们说:“李元霸当年在潞州的二贤庄和我们交过手,一对雷鼓翁金锤确实没有对手。” “秦元帅不要灭自己威风长别人志气,看我把他砸成肉饼!”裴元庆最不爱听有人比他强,尤其是使锤的比他强,说完就冲了过去。 李世民看到冲过来一员小将,也是使锤的,不过他的锤比自己弟弟的锤小多了,他觉得胜券在握。于是他想到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于是说:“慢着,先听我说几句话在战。” 一鼓作气的裴元庆听到他的话,停了下来说:“想使缓兵之计吗?在这里除了实力,任何阴谋诡计都靠边站!” 秦琼和李靖、罗世信也注视着李世民看他能耍什么花样。 看到他们都注视着自己,李世民清清嗓子说:“你们追上来是不是为了玉玺?明人不做暗事,玉玺确实在我手中。不过想要玉玺必须答应我一件事!”他看着这四个当世名将,心中暗暗嫉妒沈厚的命好,瓦岗军真是兵精将广。在看看他们唐军,出来他弟弟李元霸,再也没有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大将了。还好招揽了一个苏烈,只是他连瓦岗的无名小将吴泽都不如,想到这里,李世民更加妒忌沈厚,叹息自己的唐军没有人才。想到他如果能把这些人招揽到身边,逐鹿中原又算什么事呢? “说吧,只要合理我们可以答应。”秦琼是这次行动的最高指挥,于是他出头问。 “你们看这里也没有办法大战,不如咱们各选一人一局定输赢,决定玉玺的归属?”李世民问。 “这……”秦琼看出来李世民很有信心,于是他想和李靖商量一下。 “不行,我们不仅要把玉玺留下,还想请你去东岭关坐坐。”李靖看到秦琼的犹豫,于是替他做出拒绝。他认为校长让罗世信和裴元庆一起过来就是想让他们一起围攻李元霸,而且玉玺关系重大,张仲坚能不能露面也和玉玺有关。从路上的记号来看,他就在附近,为了脸面,如果抢不回玉玺,他很可能不会露面。 “怎么?你们怕了。是不是男人,好汉?如果我把玉玺随便向山里一扔,你们能找到吗?”李世民一边激将,一边威胁。激将的对象是两个年轻人罗世信和裴元庆,威胁的对象是秦琼和李靖。如果真是把他逼急了,他把玉玺扔下山谷,这么小的东西,想找回来无异于0大海捞针。 “我们答应你,一局定输赢!”裴元庆一点火就着,一边说一边就冲了上去,当然他不忘给秦琼和李靖吃定心丸:“秦元帅你们放心,我一定把李元霸砸成肉泥!” “慢!”李元霸忽然喊了一嗓子。 “怕了!怕就把玉玺留下。”裴元庆听到喊声又停了下来,心说这李家兄弟不愧是一个娘,打就打,怎么这么多话。 “咱俩都是使锤的,不如就比比谁的力气大?”李元霸提议道。 “好啊,不知道怎么个比法?” “咱俩各砸三锤,如果有人受不住那么就算他输,再也不要抢玉玺!” “好!你先砸。”裴元庆十分自负,他认为自己天赋神力,一定能打败李元霸。 “好,我先砸!”李元霸也不矫情。 秦琼和李靖现在也是骑虎难下,还没有想好怎么办,裴元庆却已经和李世民他们说好了。他俩真心觉得不好,平时沈厚话里话外似乎也透漏出李元霸是第一条好汉的意思。这次让罗世信和裴元庆一起来,也是为了对付李元霸,却没有想到裴元庆被人家几句话一激,他就忍不住跳了出来。事已至此只能祈祷他能打败李元霸。从这件事也能看出来,罗世信的性情要强过裴元庆,他就没有被李世民的话影响到,不愧是沈厚的得意门生。 说好比斗的方式后,李元霸把锤抡圆了,一个虎跳就对着裴元庆砸了过来。裴元庆也不示弱,喊了声:“来得好!”一矮身子然后向起一展身子双锤就迎了上去。 272 胡说八道有理 瓦岗军大多都是绿林豪杰,这就本能的带上了争强斗狠的特性。虽然沈厚创办学校,加强教育,但是像秦琼这些老一辈的绿林好汉,心底还是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就是李靖也受到这些思想的影响,觉得这样处理玉玺的问题似乎有点草率,不过现在也被秦琼和裴元庆绑架了。虽然觉得不妥,但是也并没有制止,潜意识里他觉得裴元庆也许能打败李元霸。毕竟像裴元庆和罗士信这样天生神力的人不可能太多,最坏的结果也应该势均力敌吧。至于罗士信他虽然认为这样做不好,但是在这里他没有多少发言权,他必须要听从秦元帅的命令。 在李靖和罗士信犹豫不决只见,裴元庆已经和李元霸打了起来。当李靖听到裴元庆自负的让李元霸想动手的时候,李靖就明白了,他们已经落入了李世民的圈套。而这时候躲在暗处的张仲坚也担心地走了出来,他也发觉了李世民的阴险。虽然张仲坚没有和李元霸正面交过手,但是从他收拾宇文成都的手段就能看出来,他的实力绝对不低于裴元庆。两人实力相当的人较量,自然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现在裴元庆为了面子让人家先动手,再加上李元霸站在高处,恐怕情况不妙。高手比斗,占据一点细微的优势就能决定胜败。 李靖和秦琼看到张仲坚也只是用眼光打了一下招呼,也没有心思寒暄,他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裴元庆和李元霸的较量上。只见李元霸泰山压顶的砸下来,裴元庆双锤上迎,耳朵里一声巨响“咣”声震于野。在周围传出一阵阵“咣咣”的回音。李元霸和裴元庆只觉得双耳“嗡嗡”的乱响,双手发麻,似乎拿不住手中的大锤。尤其是裴元庆双脚“噔噔”的连退了好几步,不过这也有好处, 能把压在他身上的压力卸掉。 再看李元霸他向后退因为是上坡,所以退不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的锤差点脱手。李大傻子心说:哎呀妈呀,这小白脸好大的力气,锤不大力气不小,就是宇文成都也比不上他的力气,看来要再家一把劲。双锤一拄地站起来大喊一声“再来”,向着裴元庆就冲了过去。他俩一个向后退了好几步,一个闪了个屁股墩也算没有分出胜负。现在李元霸又冲过去,明显是想一鼓作气打垮裴元庆。因为裴元庆正在后退,所以他想借机加一把力。不得不说他的机会把握的很好,虽然他为人总是办傻事,但是他的战斗意识很强,也很实在。就像刚才,他提出互换三锤就已经开始挖坑,果然,裴元庆自动入彀,因为一点点面子,让他先动手。现在他又要借着裴元庆立足不稳乘胜追击, 这样审时度势抓战机的人谁能想到竟然是一个傻子! 裴元庆也是一个天才,他自然明白李元霸的目的。双锤向后轻轻一摆,身体借机站稳,不退反进,也向李元霸冲了过去“来得好!”一鼓丹田气大吼一声“开!”。 刚才大家被“咣”的一声震得双耳发鸣,现在才稍稍觉得“嗡嗡”声小了一点,这两个人又卯上了。明智的赶紧用手捂住耳朵,有的手拿兵器没有地方放,只能硬顶。 双锤再次相撞,碰撞声震耳欲聋,把很多人手中的兵器都给震落在地。可能有的人觉得我说的太夸张,但是事实确实如此。因为很多人手中有兵器,所以不能用手捂住耳朵,但是这次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在耳中传出轰鸣声时,本能地不由自主的就用双手去捂耳朵,所以手中的兵器就掉了下来。 双锤相撞对旁边的人都产生这么大的冲击,作为当事人自然更加难受。裴元庆双膀发麻,再看双手虎口崩裂血流了出来。他自认是天之骄子,除了罗士信和他势均力敌外,从来没有遇到过一合之将。他也听说过李元霸力大无穷,心里早就有了比斗的心思。今天 一比之下,发现他确实很猛。虽然他情形不好,但是他发现李元霸也比他强不了多少,又是一屁股墩在地上,双锤分别砸在两边。想到他可以向后退把撞击的力量慢慢卸掉,而李元霸却只能硬抗,他觉得已经占了便宜。 李元霸自然也不好受,一样的双膀发麻,虎口流血,不过作为攻击者,还是比裴元庆占据了先机。双锤砸在地上后,他比上次反应更快,迅速站起来,拖着锤就冲下山。 正在后退的裴元庆看到李元霸又冲了过来,只能咬牙迎上去。李元霸也没有想到裴元庆这么厉害,他出道以来,从来没有人能接住他一锤,却没有想到裴元庆不仅接住了四锤,而且还能站起来。这次他决定不再留手,于是把压箱底的功夫施展了出来。前两次他都是双锤一起砸下来,这次他一锤在前一锤在后,犹如流星赶月一样砸下来。 裴元庆却没有想到这次李元霸改变了策略,竟然使诈。他一直都知道李元霸是一个大傻子,却没有想到一个 傻子竟然也会玩心机。这时候裴元庆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李世民父子故意散布消息,让人以为李元霸是傻子然后作为奇兵。如果真是这样,李家父子也太阴险了。这些念头在裴元庆脑海一闪而过,他不敢分神,还要全力以赴的对付李元霸。他一开始是双锤上举,这时候也只能把双手之力尽量向左手转移,用左锤去接李元霸的右锤。 双锤相撞,很多人已经捂住了耳朵,压根发酸,准备忍受震耳欲聋的碰撞声,结果却听见一声清脆的“当”。没有出现大家想象中的巨响。而裴元庆鼓足劲的一锤碰到李元霸没有多大力气的锤,就感觉到了不妙,赶紧用右手锤去接紧随而来的另一锤。只是第一下力气使空已经影响了他的气息和节奏,双锤一碰,裴元庆就觉得喉咙一甜,一股热血涌了上来。他赶紧把血压下去,舌顶上腭,左手锤趁着刚才的走势,抡了一个圆圈又迎上了李元霸的锤。 只听见“咣”的一声,裴元庆再也忍不住,一口热血“噗”的一下喷了出来,“噔噔”一屁股坐在地上。罗士信赶紧上前守在他的身前,另外有亲兵过去扶起裴元庆。 同一时间,张仲坚向前一跳,秦琼和李靖也向前挤过去。后面的瓦岗军纷纷弯弓搭箭指向李元霸。这里地势狭窄没有办法一拥而上,只能用弓箭,不然李元霸站在那里形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谁也没有办法冲过去。 看到情势紧急,李世民慌张的大喊:“你们你不讲信用。”听到他反咬一口,瓦岗军的的人纷纷乱骂他“脸皮真厚!”“不要脸!”“卑鄙!”…… 秦琼听到李世民的话,抬手压住大家的情绪然后问:“谁不讲信用?明明说好了互砸三次,为什么李元霸最后砸了三锤?” “我第一下只是抡圆了活动一下,根本没用劲,结果他却砸了我一下。我还没有喊冤枉,却没有想到你们还有脸喊冤枉。”李元霸听到大家的话,不等他二哥回答他抢先说道,一副受了冤枉的样子。 “这……”秦琼没有想到大傻子竟然这么说,让他真不知道该如何说话。怪不得人常说:宁和聪明人打一架,也不和傻子吵一回! 273 不甘重新谋划 人常说憨奸憨奸,李元霸正因为是大傻子,所以在裴元庆让他先砸的时候他才不会气。要是绿林上的成名人物,为了面子肯定要气一番。再说李元霸比裴元庆要大两岁,名声也要大一些,按照一般人的想法应该是裴元庆先砸他三下,然后他再砸裴元庆。可是因为他是傻子,就不需要遵循一般的绿林规矩,也更不会有人说什么,顶多就说“你难道要和一个傻子计较吗?”。如果谁再计较无形中会拉低档次,好像小肚鸡肠一般。 然后再说他最后一下使奸,明明砸了三锤,他却辩解说第一下只是自己在做准备,结果是裴元庆故意和他捣乱,反而成了裴元庆的不是。不要说其他的人,就是李世民也能看出来他是故意使的诈,但是他就是不承认,谁能和一个傻子吵? 瓦岗军的人有心吃了这个哑巴亏,但是这和玉玺相关,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裴元庆被砸的吐血,已经吃了大亏,就是不想认输,也没有力气砸回去。他们以前都看不起傻子,听到有关傻子的笑话无不笑的酣畅淋漓,却没有想到今天竟然被一个傻子给耍了,还有比这更让人憋屈的事吗? “四弟,算了,反正你已经胜了他。瓦岗军全都是英雄好汉,绝不会食言而肥,咱们走吧。恩公,诸位好汉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保重。”李世民心里笑开了花,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四弟不仅武功天下第一,而且口才也这么厉害。虽然如此,但是他明白危险还没有解除,于是一边用话堵住瓦岗的人继续纠缠,一边拽李元霸赶紧走。他明白等一会瓦岗军的人反应过来恐怕又要纠缠,玉玺可是事关军国大事,几句口头的赌斗能有多大的约束力? “裴元庆你记住以后我就是天下第一条好汉,宇文成都已经被我打败了,我封你为天下第二条好汉。青山长流,绿水有期,保重。”李元霸也学者他哥哥的样子拱拱手说完转身就走。只留下面面相觑的瓦岗人,其中裴元庆本来刚缓过一口气,听到李元霸封他为第二条好汉,打了个趔趄差点又摔倒在地。裴元庆心想谁承认你是天下第一了?刚才如果不是你使诈,能不能打败我还是两说,竟然还大言不惭地封我为天下第二。他决定等养好了伤一定要打败李元霸,让他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就这样让他们离开吗?”罗世信不甘心地问,他觉得这样做似乎不妥当。 “咱们愿赌服输,下次再和他们算账。收兵。”秦琼丧气地说。 “这李家兄弟也太奸诈了,真让人憋气。不如咱们悄悄地跟上去,看看有没有机会。”李靖也不甘心,他看着义兄张仲坚说。 “不如咱俩偷偷跟上去,到了长安再找机会。”张仲坚更不甘心,为了玉玺他牺牲不少新培训的弟子。赌斗开始前他还想着自己在暗,秦琼他们在明,一明一暗互相配合把玉玺给抢回来。可是没有想到最后演变成一场赌斗,他也绿林上成名的好汉,自然不能无视这次赌斗,因此才从树林里出来和秦琼他们相见。不过出了山林到了长安,他们把玉玺重新抢回来,也就和这次赌斗没有了干系。 “还是从长计议吧。沈厚校长特别强调:玉玺可以不抢,你必须要找到。这个你义弟也知道。”秦琼不想让他们冒险,玉玺能侥幸偷一次,再想偷一次,没有那么容易。 “校长确实很担心你。不过我觉得秦元帅说的不错,这件事要从长计议。”李靖听到秦琼提到他,停止思考说。 “何必和他们讲什么道义。校长说和卑鄙的人讲道义要用刀枪,刚才咱们就应该一拥而上,杀败他们抢回玉玺。何必从长计议,不如咱们再冲过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罗世信他觉得这些人顾虑太多,给奸诈的人讲道义还能不吃亏?就应该反其道而行之,他们认为咱们会信守承诺不会再抢玉玺,正好偷偷的阴他们一把。 “校长说的不错,但是他也不会不讲诚信,既然咱们刚才答应了李世民的赌斗,还是应该遵守承诺。不过就算他们现在抢到了玉玺又怎么样?”李靖自信地说。 “贤弟有什么妙计?”张仲坚看到李靖装逼的样子就想捶他一顿,他就是长得比自己帅还会装逼才抢走了红拂女张出尘,不然师妹还不是自己的媳妇。 “咱们现在走的方向是哪里?”李靖问道,他觉得张仲坚对他的话似乎有点不爽,因此他也不敢再故弄玄虚,顿了一下自己回答自己说:“唐军现在的方向是扬州,他们要回到长安必须要过东岭关。” 听到这里大家都反应过来,秦琼接着说:“只要在东岭关守株待兔,咱们还怕玉玺抢不会来吗?” “对,我觉得咱们既然答应了裴元庆和李元霸的赌斗,自然不能出尔反尔,就让他们高兴几天,等他们到了东岭关,再让他们明白马王爷长了几只眼!”李靖一脸厉色,想到大家被一个傻子摆了一道,就觉得该把唐军赶尽杀绝。这时候的李靖虽然能力也不错,但是毕竟没有达到巅峰时的状态。只有经过数十年的历练后,他才成长为一代军神,战无不胜! “难道除了东岭关,再也没有路能回到长安吗?”罗世信觉得事情没有那么乐观,他记得在河东书院的地理书上讲过条条大路通长安,于是问道。 “为什么东岭关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是自古以来兵家必争之地?就是因为他是连接南北的咽喉要道。想要绕过东岭关,还有后面的黄土关等,直到虎牢关你绝得可能吗?大军翻山越岭根本不可能。咱们这次轻装简从在山林都觉得不容易,那些辎重后勤根本不可能通过这么复杂的地形。所以说他们必须要走东岭关。”李靖笃定地说。 274 希望越大失望越甚 要致富先修路,古人虽然没有明确的提出这个观点,但是他们却一直在践行着。从秦始皇修建的秦直道到隋炀帝杨广的大运河无不是为了天下的交通更加便利。不过由于低下的生产力缘故,他们所能修建的道路也仅仅能保障一般交通,并不能像后世那样四通八达,所以就产生了很多咽喉要道。 如果说东岭关之类的他们还能勉强绕过去,那么想绕过虎牢关绝无可能。李靖也算准了这一点,才让大家稍安勿躁。听完他的分析,秦琼等人认为很有道理。大家又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不再受山林跋涉之苦,收兵回营,在东岭关等侯李世民。想到在东岭关下两军再次和李世民兄弟相逢,不知道他们又能玩出什么阴谋诡计?大家对没有夺回玉玺的怨念才减轻了不少。 至此玉玺的争夺告一段落。唐军无疑在这次的争夺中收获最大,其余的势力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损失最大的是隋军,其次是河北军。宇文成都追赶瓦岗军时带了一百精锐部曲,不仅牺牲了最忠心四个家将,而且只回来十来个人。下来就是河北军也连番折损,出任务的时候总共有二百人,最后只有五十多人回到大营。作为引起这次事件的瓦岗军虽然牺牲的人不多,但是全都是最精锐的特种兵,所以也比别人强不了多少。不过他们或许有反戈一击的机会。 在看扬州城里,当宇文成都去追张仲坚他们的这段时间,杨广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不仅朝中的大臣知道他弄丢了玉玺,就连城中的大街小巷也在谈论他丢掉玉玺的奇葩事。一边谈论张仲坚偷盗玉玺的神技,一边议论杨广失德,更是把他登基以来所有的骄奢淫9逸,鸠父毒兄的事再次拿出来谈论。所有的舆论都指责杨广不配拥有天下,这次丢失玉玺就是天意,老天爷要重新选择天子。 听到这些传言,被内忧外患折磨的杨广终于一病不起。他的病更加助长了流言蛮语,甚至有谣言说他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一时间人心惶惶,朝堂上更是风起云涌。不过,因为靠山王杨林帮他稳固朝堂,时常进宫开导杨广,他才能放心养病。另一方面,虽然有人居心叵测,但是却忌惮杨林手握重兵,所以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站出来反对杨广。 原本的历史轨迹却是瓦岗军一众反王识破了靠山王的计策,杀进行宫,靠山王杨林看到大势已去,无力回天自杀而死。最后杨广也被因为化及所杀,抢走了玉玺。然后天下大乱,各地方势力自立为王,战乱不休,茶毒了天下。而现在因为沈厚用了李靖的计策,先一步收服了各路反王,结果就出现了现在这种情况。不过因为杨广还在,所以没有出现天下失控的状况,所以对老百姓影响不大。 宇文化及原本想浑水摸鱼,却没有想到局势变化发展的太快,让他来不及谋划。再加上杨林一直在杨广身边,让他投鼠忌器,只能造谣生事。虽然朝堂和民间都对杨广不满,但是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本来他的长子宇文成都武艺绝伦,能帮他起事。可是他同样明白,这个儿子是个死脑筋,只知道忠君爱国,根本不会帮他造反,不然凭借他皇宫镇殿大将的身份帮忙,还不轻松取了大隋的江山? 这次宇文成都去追玉玺,宇文化及的心中也很矛盾。如果他把玉玺追了回来,岂不是说大隋的江山命数未尽。如果他躲不会,他怎么能有机会把玉玺抢到手呢?他甚至偷偷派出家人每天到城门口等宇文成都,想让他一到城门就先回家一趟,他想着如果他儿子夺了玉玺就直接交给他,把玉玺贪墨下来。至于杨广的怒火,他帮他儿子抗下来。 这天他的儿子终于回来了,听到他生了重病,宇文成都犹豫了一下,就跟着家里的仆人回到了家里。当他看到神采奕奕的父亲时,就明白他父亲估计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玉玺呢?”宇文化及对他的儿子很有信心,他认为只要自己的儿子一出手,拿回玉玺犹如探囊取物。 “出现了意外,被李世民抢走了。”宇文成都一听马上就明白了他父亲的心思,肯定要贪墨了玉玺。这时候他有点庆幸,多亏自己没有抢回来,不然到底是给他了,还是给他。 “什么?你不会抢不过李世民吧?”听到他的回答,宇文化及睁大了双眼。他不相信自己儿子会失手。 “他有一个弟弟,力大无穷,我的确不是人家的对手。想要夺回玉玺还要从长计议。”宇文成都已经认清了现实,李元霸确实比他厉害的不是一星半点。 “从长计议?要赶紧去抢,不然他们就跑了。”宇文化及一听就感到坐不住了,他害怕李世民拿了玉玺跑路,以后再想抢回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唐军和河北军现在还驻扎在紫槿山的另一边,要想回去,恐怕他们过不去东岭关。”宇文成都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请皇上发兵征讨唐军抢回玉玺。 “他们真过不去东岭关?”宇文化及不太相信又问了一遍。 “他们早就撕破了脸,不过咱们也不能大意,还是抓紧时间去见皇上。”宇文成都说着就要走,毕竟执行公务回来不先见皇上而是先回家,这叫因私废公,好说不好听,如果皇上追究,难免会受到责罚。 “我和你一起去!”宇文化及怕他儿子受到刁难,于是决定一起去,到时候为他儿子保驾护航。 宇文成都先去觐见皇上,等杨广宣召以后,在寝宫见到了皇上。三跪九拜后,连声“请罪”。杨广本来对他的天宝大将报着很大的希望,却没有想到他一回来就“请罪”,他原想着玉玺抢回来后,在朝堂上亮一亮,压制一下人心,安定一下局势。现在可如何是好?看到宇文成都衣甲破败,他也明白他确实尽力了,他也明白宇文父子对他忠心耿耿,也不想处罚宇文成都。只是他掩饰不住自己的失望,本来就有病,这下子受到打击面色更加灰败。 旁边闪出一人,赶紧劝说他不必灰心,说:“咱们既然能大败唐军一次,就能再败他们一次,打败他们抢回玉玺,吾皇不必惊慌!” 275 胜利被各种因素决定 quot;吾皇万岁万万岁,臣宇文化及觉得皇叔靠山王说的很对。只要王师所向,无不当着披靡,何况败军之师。微臣以为事不宜迟,即刻让天宝大将领兵出征。一方面夺回玉玺,另一方面讨伐唐逆,斩草除根!”宇文化及一边三跪九拜,一边上奏。 “爱卿平身,快快赐坐,此处都是朕的股肱之臣,就不要讲究那么多繁文缛节。”杨广一看到宇文化及就觉得病好了不少。虽然皇叔靠山王杨林不喜欢宇文化及,但是杨广认为他有偏见,虽然口里面答应他要远离宇文化及,但是一见到还是忍不住露出亲近之态。猛然间又想起皇叔也站在旁边,于是又收敛了笑容转向杨林问道:“皇叔的确高瞻远瞩,就按你的意思办,消灭唐军,消灭河北军!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杨广只是步子迈得太大扯到了蛋,其实在骨子里也是一个雄主。不管是征高句丽还是修建大运河都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这在后世都被证明。可惜他在一个不合适的时间做了这两件事,不仅没有成就他千古一帝的名声,反而落下了千古昏君的名声,所以说时机很重要。不过这次他的行为很正确,一切大事唯杨林是从,既然他说能打败唐军抢回玉玺,杨广自然全力支持。不然玉玺怎么抢回来?现在责罚宇文成都只有昏君才会那么做,事情已经发生了,如何补救才是最要紧的事。 得到了杨广的支持,杨林和宇文成都迅速告退,前往军营调兵遣将准备围剿唐军,夺回玉玺。宇文成都没有想到一向脾气暴躁的皇上破天荒地没有责骂他,甚至在他和皇叔退出来时,还鼓励他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只有在失败中重新站起来才是真好汉!”,听到皇上的鼓励,宇文化及心里暗暗腹诽杨广奸诈,让自己的儿子为他赴汤蹈火去卖命。最让他憋屈的是虽然他心里头明明白白的,但是他儿子就算他说出来,他儿子也甘愿为皇上肝脑涂地。看着他儿子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样子慷慨走回去,宇文化及真想不顾及礼仪上前拉住他,让他醒醒,不要为杨广卖命,杨家的大隋江山还是偷窃他们宇文家的。 只是他现在还没有糊涂,还能压制住自己的冲动,不过为平息心中愤怒他不停地诅咒宇文成都的母亲,他觉得这个长子才能确实不凡,唯一的缺点就是和他母亲一样死脑筋。也就是他一边在心里恶毒地诅咒,一边舌绽莲花对这杨广阿谀奉承,甜言蜜语张口既来。原本宇文化及想等到各路反王争夺玉玺的时候造成大乱的局面,并且在适当的时候,他再偷偷放出风声,揭露杨广和杨林叔侄俩想烧死天下英雄的阴谋。使杨林和那些反王两败俱伤的时候,他好抢夺杨广的江山和玉玺。 人算不如天算,谁也没有想到沈厚竟然先一步收服了一众反王,让天下势力的格局发生了变化。随后以退为进,趁着隋军大胜唐军和河北军绝佳时机盗走了玉玺,让宇文化及更加没有了机会。他最希望的就是靠山王杨林能够一命呜呼,只要杨林手握军权,他就没有一点机会。不仅没有机会,甚至还有危险。他知道杨林讨厌他,也向皇上进谏让他远离朝堂,说他是阿谀奉承的奸佞小人。还好宇文成都在上次的夜袭中立了大功,得到了杨林的赏识,这才对他稍稍假以词色。 想到靠山王犹如定海神针一般守护着大隋,他的心就像猫爪一般挠心。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大周王朝呢?为什么瓦岗军要撤退呢?他们真是一群乌合之众,竟然不敢来抢玉玺,只配偷偷摸摸的像小偷一样偷玉玺。还有唐军和河北军总共加起来将近十八万,竟然被杀的溃不成军,后退了一百多里。宇文化及越想越生气,怨天尤人了一番,觉得还是要继续蛊惑杨广。只要杨广继续胡作非为,死命地坑队友,不怕大隋不完蛋。想到他儿子又要为杨广卖命,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能保存实力,不要那么傻,那么拼命。他更希望李世民他们能够吸取上次失败的教训,打败杨林,最好杀死杨林,这样他就有机会重建北周王朝。 但是战争并不是由一个局外的意志为转移。因为抢夺玉玺而生了嫌隙的唐军和河北军听到隋军又来征剿他们,顾不上互相职责,又重新联合起来商量对策。可是大军新败,士气低落,再加上各种物资匮乏,如何和士气如虹的隋军大战呢?李元霸虽然有万夫不当之勇,但是战争并非完全靠一己之力可是决定胜负。上次夜晚劫营的时候,杨林就考虑过李元霸的无双战斗力,当时就是用乱箭齐发让他英雄无用武之地。 大家看到小说中两军相逢,各自摆开阵势,然后斗将,大战击败回合。虽然这不能说完全没有,但是大多时候是没有的。打仗不是一两个人打仗,而是千军万马作战,所以军队数量大,兵力多的才占有优势。如果只是两个将军的胜负就能决定战争的胜利,那么当年刘备手下的五虎上将关、张、赵、马、黄几乎代表了三国最强的战力,两军相逢,曹操和孙权的手下几乎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只有典韦和许褚同关羽和张飞的武艺相差不多,按照战争靠斗将取胜的话,刘备早就一统江山了。事实上根本不是这样,虽然江东的孙吴猛将最少,但是却是猛将如云的刘氏集团最先被灭。 两军相争,还是靠的兵力强盛,准备充足,谋定而后动等等因素所决定。就像李元霸虽然是大隋第一条好汉,真正的有万夫不当之勇,但是谁会傻的站在那里和你比刀枪?既然有弓箭为什么不万箭齐发?何况隋军刚刚打了胜仗,缴获无数,完全有能力用弓箭完虐唐军和河北军。 杨林作为百战老将,更重要的是他被瓦岗军的弓箭完虐过,事后也多次思谋过对付弓箭的方法。他觉得除了盾牌就是弓箭互射,谁的弓箭兵厉害射得远,箭支又足够,谁就能取得胜利。 现在唐军和河北军新败,各种物资短缺,不仅箭支的数量严重不足,就势盾牌也不多。那天晚上为了逃命,谁会拿着十几斤重的盾牌逃命?情势对唐军和河北军严重不利,观条件很难被主观所改变。李世民和王世充仔细商讨,推演了无数种可能,终于得出一个结论。 276 斗争无处不在 随着各种情报地汇总,杨林和宇文成都也知道了河北军已经易主。王世充通过手段掌握了河北军,而苏烈也被李世民招揽到麾下。听到这个消息,他们觉得这是一个可乘之机,认为王世充新近掌控河北军,必然需要一个磨合期,战斗力不强。按说吃柿子捡软的捏,但是为了万无一失的抢回玉玺,他俩商量后决定招降王世充。只是谁去河北军大营呢?杨林认为这个人必须有威望,还得胆大心细有辩才。 宇文成都原本以为随意派遣一个人就能解决王世充,却没有想到老王爷认为这个说事关重要,对人选也要求的这么苛刻。他觉得与其如此麻烦,不如费点力气把这些乱臣贼子一网打尽!杨林对于他也是越看越喜欢,他和他父亲宇文化及完全不同,心思单纯,打仗是一把好受。但是招降牵扯到方方面面,要考虑到这种利益纠葛和平衡,从来没有简单的事。现在为了更好地围剿唐军,确保玉玺万无一失,靠山王杨林才想招降王世充。另外一方面,大隋的天下烽烟四起,各地军阀首鼠两端,勤王之师遥遥无期,招降王世充不仅能减少伤亡,更能增加朝廷的声望和实力。 靠山王有心提点宇文成都,把个中所包含的战争、军事、政治、经济等等因素给他简单的说了一下,然后写了一份奏章加急呈送给皇上。至于宇文成都所担心的时间问题,靠山王告诉他这就像引弓不发一样,让河北军和唐军感觉到压力,从心理上感到恐慌。这种感觉比打败他们更能让他们处于崩溃的边缘。并且举例说,当年 接到奏章,杨广召集一杆股肱之臣商量后同意了皇叔靠山王的建议,招降王世充。他的小舅子萧禹毛遂自荐愿意去说服王世充归顺朝廷。这些年萧禹借助他姐姐萧皇后的弟弟的身份,一路顺风,官运亨通,他一直想找机会证明自己的能力。萧瑀(575年648年),字时文,南朝梁明帝萧岿第七子,梁末帝萧琮异母弟,萧皇后之弟。从小以讲孝道闻名天下,而且能够善于学习和书写,个性正直,为人刚正不阿,光明磊落,并且深刻精通佛法道理。原本的历史轨迹中在杨广死后投靠了李渊,为大唐的繁荣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太宗李世民即位后五次担任宰相,又因故五次被罢免,严重时甚至被削爵贬出京城。贞观十七年二月成为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的第九位。 作为有理想、有抱负、有道德、有文化、有野心、有家世、有后台的七有年轻人一直在等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当他听到靠山王杨林的这个提议的时候觉得浑身的血都开始沸腾。等到皇上确定计划可行后,他立马站出来主动请缨劝降河北军。 杨广明白小舅子的心思,知道有很多人说他没有才能,完全靠他姐姐萧皇后才升官发财的。这对一个热血小青年,尤其是自认才能不凡的有志青年是无法容忍的事。他一直迫切想证明自己,杨广也想让他证明一下自己,用以证明自己不是任人唯亲,不是一个昏君。虽然如此,但是他还是不想让萧禹去河北军中赴险。一个文弱书生孤身一人深入叛军之中,生命谁能保证?万一死在河北军大营,他可怎么见萧皇后?于是问道:“萧禹虽然勇气可嘉,但是朕担心他年轻气盛,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听到杨广的问话,大家都不傻,听话听音,这是不赞成他去河北军大营,至于为什么虽然不清楚,但是不说能力不足就说明皇上根本不想让他的小舅子犯险。不过大家也明白这个人选要求很高,必须胆大心细,口才极佳,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身份地位很重要,必须能得到皇上的信任,谈判之时有便宜行事的权利。那个时候可没有电话或者手机及其它的通信工具,谈判出现分歧时想向皇上请示可不容易,只有得到皇上的授权,可以审时度势,便宜行事才能促成招安的大事。 因为局势紧张,大隋朝的优势并不明显,所以想要招安河北军并不容易。失败的可能很大,没有功劳而且很可能是送死,因此其他人也不想和萧禹争抢。现在大家虽然都明白杨广的意思,但是都不想开口。枪打出头鸟,谁敢站出来附和杨广的话,他很可能会说:韩擒虎爱卿,既然你也认为萧禹年轻气盛不适合做招安使,不如你帮朕举荐一个。这可怎么办?不管举荐谁,到时候死在了河北军大营,自己也落不下好。不举荐那就的自己顶上去,一时间大家都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似乎那里很快能长出一朵昙花,稍微分神就会措施昙花一现的美景。 大殿里忽然陷入落针可闻的寂静中,站在班列外的萧禹被这种寂静压得浑身难受。为了反抗这种压力,他决定再向皇上陈述一下自己的决心。可是高高在上的杨广却不想给他开口的机会,率先打破了沉寂说道:“宇文爱卿,你认为谁做招安使更合适?” 听到皇上点到自己的名字,宇文化及吓了一哆嗦,他以为皇上要让他去做招安使。他自己清楚自己的名声,这些年他为了复国,重新建立北周,倒行逆施、陷害同僚、鱼肉百姓,已经坐实了奸臣的名声。他敢肯定如果排他做招安使,恐怕不等见到王世充就会被河北军大营门口的校尉给枭首示众。不过最后听到皇上让他举荐人,他又松了一口气。既然让他举荐自然不能错过了阴人的机会,他在心里默念:大家不要怪我,我也是被皇上逼迫举荐的,一边打量着诸位大臣。 很快他就看中了韩擒虎,这家伙仗着资格老,军功多总是和他过不去,现在正好借刀杀人。想到这里宇文化及奏道:“吾皇万岁,回禀陛下,招安叛军自然要体现朝廷的重视,上柱国韩擒虎将军威震海内,开国名将正适合做招安使。” “吾皇万岁,万万岁,微臣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韩擒虎听到宇文化及的举荐出班跪倒在地。他知道自己打仗杀人在行,但是劝降招安不行,因此不会主动站出来误国误民,不过现在却只能这么表态。 “吾皇万岁,万万岁,臣贺若弼有本启奏。”韩擒虎刚表完态,贺若弼就出班跪倒在地说。 277 投机者待价而沽 “爱卿免礼平身,有事尽管奏来。”杨广一看又是一个老骨头,赶紧让他起来。 “吾皇恕罪,老臣以为韩擒虎将军上阵杀敌行,如敌营招安难,他并无三寸不烂之舌。请圣上明察。”贺若弼和韩擒虎几十年的交情,他嘴笨舌拙的怎么能担当说。 “这……”杨广一想也是啊,他经常给自己下巴下顶砖,要么就是踩自己的脚后跟,让他过去恐怕适得其反,还是再想想,于是接着问:“诸位爱卿,至此国事艰难时刻,还希望诸位群策群力,遴选一合适人才。” “陛下,微臣愿意立下军令状,如不能招安王世充愿以命相抵!”萧禹觉得他不能放过这次立功的机会。现在这种状况,文臣想要有所建树根本没有什么机会。虽然说他也会舞剑,有点三脚猫的功夫,但是上马打仗容易建功立业,却非他一个文弱书生能够胜任。这次去河北军大营招安不用动刀枪,全仗谋略口舌,他认为这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任务,舍他其谁? “陛下,老臣以为萧大夫精明强干,足以担当此任!”贺若弼刚才也仔细想过,除了萧禹也再没有比他合适的人选了。他不仅身份地位符合招安的要求,而且知书达礼有辩才,能够审时度势。 “陛下,微臣附议。”“陛下,微臣附议。”……下面想起一片赞成的声音。杨广其实也想给小舅子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就是担心害怕王世充会做出过激的事,伤害了萧禹。不过看到他一意孤行,甚至不怕一死,杨广的心终于有所松动。于是他看向宇文化及:“爱卿意下如何?” 宇文化及一直留意着杨广的的变化,他看出来皇上已经意动,赶紧上前一步说:“陛下,萧大夫勇气可嘉,以身饲虎,视死如归,一身胆气傲视天下英雄,相信挟陛下圣恩一定可以招安叛匪。不过军令状我觉得就没有必要了,毕竟他能主动站出来就已经表露了他忠君爱国,为大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胸怀……” “陛下,事不宜迟,请速速下旨。”萧禹听到宇文化及的阿谀奉承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就感到反胃,于是打断了他的话语向杨广请求道。 “准奏!”杨广还没有听过瘾就被打断,下面肯定还有对他的歌功颂德直言,不过他理解小舅子建功立业的急迫心情。虽然不太高兴,但是也不以为忤,年轻人总是有点毛躁。有时候杨广也不明白,萧禹为什么那么急于证明自己呢?你想升官,我可以给你升啊。至于一些人在背后咬舌根不理他就把他们小看了,何必在意一些蝼蚁的聒噪。男人就应该我升你的官,让他们升官比你慢,谁让我是皇上呢? 商定了招安使,下来就该讨论招安的条件,还有招安以后如何安置这些叛贼的事。经过讨论后一致认为官不能封的太低 ,哪怕是狗咬猪尿泡,一定要高端大气上档次,就封王世充为讨虏大将军。并且为了让他放心也不收缴他的兵权,河北军继续由他统领,而且还给他立功的机会,让他参与围剿唐军。杨广相信等大战过后,再安排其余的河北军将领自然要轻松不少。其余的条件萧禹便宜行事,反正他姐夫就是皇上,即使偶尔有些谈判过线,想必皇上也能容忍。 领了圣旨,萧禹意气风发的离开行宫,出了扬州城带领一干随从穿紫槿山而过,进了隋营见过王爷千岁和天宝大将把皇上的口谕述说了一遍。老王爷觉得他们的处置不错,为了抓紧时间,尽快完成任务,萧禹又出了唐营,向河北军大营走过去。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自从张海兄弟回来后,王世充就觉得很憋气,千算万算还是被李世民这小子给算计了。原来以为自己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一明一暗总共两百人怎么也能把一些夺到手中,却没有想到李世民竟然赤膊上阵亲自带着李元霸去抢玉玺。他现在甚至怀疑李世民一早就知道宇文成都就是去追玉玺的,不然他为什么敢把唐军留下来,难道就不怕苏烈抢了军权吗?想到这一点他真心佩服李世民,反正他绝不会把军权交给别人。 这次河北军损兵折将什么也没有捞到,去找李世民讨要好处,人家不仅不打理,反而在话里话外透露出招安的意思。王世充心说不就是运气好抢到了玉玺,能不能焐热还在两说,现在就想让我臣服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他认为杨广丢了玉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再起兵戈,李世民不给够他好处,到时候就坐山观虎斗,见机行事。他现在也快想明白了,凭借自己的能力是不可能一统江山的,必须要在瓦岗军和大隋之间找到一个粗腿抱上。只是一时之间他也分辨不出是瓦岗军厉害还隋军更厉害?所以也不知道该向谁投靠。正在此时有旗牌官禀报皇上杨广派人来招安,问他见不见? 王世充思索了一下让旗牌官把天使带到他的王帐。他知道这时候杨广派人来肯定是想招安他,于是他想看看杨广的诚意。虽然说大隋烽烟四起,但是大多数的地方还是在杨广的控制之中。再一个虽然说王世充犹豫不决,但是从心里边来说,他对瓦岗军很排斥,毕竟当初他们被瓦岗收编过。收编以后不仅没收了军权,就是自由都受到了威胁。既然杨广现在主动伸出了友谊之手,他就想看看,如果条件真的不错,干脆就加入大隋。至于以后谁也说不好,也许杨广挺过了这一次劫难,大隋反而更加兴旺也说不定。想到这里他的天平慢慢向杨广开始倾斜,不过具体结果如何还要看皇上能给他什么好处再说。 萧禹在河北军的大营门口没有等多久,就被河北军热情地迎接到了大帐。虽然说萧禹的官是杨广升的,但是他的名声大多还是自己闯出来的。很多人都听说过他的名字,名门之后,仁孝无双,文采斐然,再加上他姿容甚伟,所以兵营里的大老粗反而更加尊重他。这种尊重和杨广无关,纯粹是对一个优秀的读书人的尊重,这是不识字的人对学问的羡慕。 看到河北军并不排斥他,甚至礼遇有加,萧禹对完成任务有了更多的信心。朝中大臣口中的叛贼逆匪并不是那么穷凶极恶,感觉和他家里的那些佃户没有多大区别。他们虽然手握刀枪,但是能看出来他们更适合耕种,这些完全就是做农活的好手,现在却要从事他们分外的有生命危险的事,这到底是哪里出错呢? 278 大饵总能钓大鱼 其实作为一个七有新青年萧禹也思考过大隋的社会问题,他也认为不应当去征伐高句丽,更不该开挖大运河。他认为一切的祸患都是因为他姐夫皇上大人做了这两件错事。但是当他听说高句丽常年在边境烧杀抢掠后就不再认为征伐是必不可少的事了;当他看到一石粮食从江南的鱼米之乡运到长安十不存三时再也不反对开挖大运河。只是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怎么就变成了祸乱的根源?有时候他也会和知己好友讨论这件事,也认为这两件事也是非解决不可,只是出现这些矛盾该如何解决呢? 摇摇头萧禹把这些胡思乱想先放到一边,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招安王世充。只要招安了王世充,那么唐军对大隋就构不成威胁。只要解决了唐军,天下的叛军主要就剩下瓦岗军了。如果再能把瓦岗军一举击溃,其它地方的反叛就会不值一提。想到这些,萧禹觉得平定大隋的叛乱指日可期。于是他觉得自己这次身负光复大隋的重任,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由得又为自己鼓了鼓劲,对这次谈判充满了迫切,脚步不知不觉加快了不少。 看到远处健步走来的萧禹,王世充赶紧迎了上去:“萧大夫,王某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请!请!”他说完后才忽然发觉竟然把瓦岗军中一见面说的话给说了出来,而且说得十分顺溜,暗暗感叹自己被瓦岗荼毒不浅。还好没有说出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能见到当世豪杰郑王,萧某才是三生有幸。”萧禹也赶紧拱手行礼谦虚地说。他发现道听途说害死人,人家郑王明明知书达礼,怎么被他们以讹传讹说成了胡作非为的恶魔?这时他对招安又增加了几分信心。两个人一边互相吹捧,一边走进了大帐。双方分宾主落座后,有人送上茶水。他俩一边喝水一边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谁也不想先开口说正事。这也是一种较量,毕竟先开口无形中就处于下风。 不知不觉他俩就喝了两壶茶水,即使他俩能沉住气,膀胱却坚持不下去。王世充憋的双脸通红,又不好意思失陪。萧禹虽然在朝中久经考验,这时也被尿憋的难受,再说他毕竟有任务拖延下去也不是事。李世民已经回到了唐营,看到隋军虎视眈眈,如果悄悄和瓦岗联合,那就不好办了,所以他比王世充更着急。于是说道:“郑王,可有方便之处让我放放水?” “萧大夫,可不敢称郑王,这是我自封的不算数。哦,萧大夫说放水?”王世充听到萧禹称他郑王,赶紧自谦。 “郑王何必谦虚,大隋可有不少因功而封的王爷,不知郑王可有意乎?”萧禹一听王世充的话,赶紧抓住机会问道。他没有想到被尿憋不住时的一句话竟然引到了今天的主要话题,这时也顾不得尿憋不憋了。 “不知萧大夫是什么意思?”王世充听到了今天的肉戏,激动地问,感觉尿意都小了很多。其实谁愿意造反,他不过都是野心做祟,尤其是现在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雄主,已经考虑过要投靠大隋的时候,听到萧禹的话,明白自己只要投靠大隋很可能也会封王。不过猛然间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大馅饼,他觉得不太真实,于是又问了一遍。 “圣上口谕,只要郑王弃暗投明,帮着靠山王围剿唐军,夺回玉玺,功成后敕封为郑王!”萧禹现在也不藏着掖着了,干脆把最大的饼拿了出来。 他的话音未落,王世充就冲过来推金山,倒玉柱“扑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说:“臣王世充接旨,定当以死报效圣上的知遇之恩,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萧禹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赶紧扶起王世充,但是人家根本不起来。萧禹这才想起自己刚才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忘记说:“平身!”了。听到“平身”,王世充这才站起身来。他原本以为只要能封一个什么将军就行了,根本没有想到竟然封他为“郑王”,他记得兴隋九老中外姓只有伍建章、邱瑞和罗艺被封为王。这远远超出了他的期望,让他不由地得意忘形。 看着丑态百出的王世充,萧禹心中充满了鄙视,不过脸上却是笑呵呵。原本以为想要招安,必然要费很多口舌,要让他明白,前有瓦岗军,后有隋军,他们无路可逃,只有接受招安才能有一条活路等等。然后再开始封官许愿,以利诱之最后才能招安。却没有想到只是一个封王的诱饵,他就开始奴颜媚骨了。这时候萧禹忽然发现自己也练成了宇文化及的功夫,肚里一套,表面一套。等王世充的情绪稳定一些后,他又继续说:“郑王的封号还要等灭掉唐军后由圣上拟旨,现在只能先封你为讨虏大将军。”说着他一招收,下面的随从拿出了绶带和官印。 王世充又面向扬州城跪倒谢恩,三跪九拜后结果官印。他也没有想到竟然这么顺利的就成了讨虏大将军,再想想刚才俩人喝茶磨牙,不由得觉得好笑。这时忽然才觉得内急,于是赶紧请钦差大人一同放水。 放水过后,双方又坐回大帐,两人又把一些细节商谈了一番,因为军情紧急,所以萧禹赶紧出了河北军大营返回隋营。当靠山王杨林和天宝大将宇文成都听到王世充已经答应招安,也不再耽搁时间,决定对唐军发起攻击。萧禹作为双方的联络人又再次来到河北军大营,把靠山王的计划讲给王世充。而在萧禹返回隋营的这一段时间,王世充把河北军中的骨干全部聚集起来开了一个会,把他们的处于的险恶地位讲了一下。等到大家都在感叹这次凶多吉少对的时候,他告诉大家自己已经被招安了。如果有人不愿意招安,去留两便。其实贫苦不仅使他们造反,也使他们丧失了很多做人的坚持,当他们抛弃苏烈的时候已经表明了他们有奶就是娘的态度。 最近这些人也在议论他们的处境,对战胜隋军他们一点信心也没有,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听说可以被招安,而且很可能会加官进爵,一个个也举双手赞成。他们以前大多都是泥腿子,并没有什么理想什么,只要给一口饭吃,让他们干什么都行。不过他们骨子里的奴性还在,对皇上还有莫名其妙的畏惧,所以听到招安反而更觉得扬眉吐气。这时候让他们参与围剿唐军,一个个以王师自居,已经开始计划如何能多拿一些战功了。 279 识时务者为俊杰 梁山泊的宋江一心想招安,就是因为他明白自己没有当皇上的命,他们也只不过是一群草寇。一开始闹腾的似乎挺欢,但是并没有和朝廷发生过多少战争。比较有名的战役就是曾头市和祝家庄,都是地方的土豪乡绅,他的一切动作都是一个目的引起皇上的注意,然后被招安。 现在的河北军被宇文成都大败后,也明白过来,他们根本不是大隋的对手。不仅如此,就是唐军也比他们有底蕴比他们厉害。那些跟随窦建德从瓦岗军逃回来的人更是把瓦岗军形容的战无不胜。虽然他们以前提起杨广一个个义愤填膺,但是一听到皇上要招安他们一个个也是喜上眉梢。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自己也可能被皇上给封官,祖坟要冒烟喷火了。能当官谁愿意继续做反贼,于是一个个磨刀擦枪,渴望着能在唐军身上建功立业! 当大多数的河北军都想跟着皇上混,努力为自己挣一份功业的时候,也有人想不通。这期中就有王世充的心腹张海,虽然他弟弟给他讲了招安的好处,但是他就是转不过弯,一定要找郑王说道说道。 听到张海不想被招安,王世充上去就给了他一个嘴巴子,然后问道:“明白了吗?” “不明白!”张海梗着脖子大声回答。 “不明白?”王世充心说还敢给我犟,一抬手,想了一下终于没有扇下去。他觉得这时候也许有不少的人都和他一样,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于是本来要扇嘴巴子反而成了抚摸。一边摸一边轻声说:“张海,你知道为什么世上的人很多但是俊杰很少的原因吗?” 刚才张海根本没有想到只是这么一个问题怎么就挨了一耳光,这次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却没有想到竟然迎来了和风细雨?不过被郑王用手在脸上摸他感觉很不适应,张了张嘴说:“有点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王世充知道他本来要说“不明白”,只是自己这么一反常他反而不敢乱说了。 “我也不知道明白什么了,郑王你不要再摸了,我的脸已经不疼了。”张海低声喃喃,双脸飞红,他心说郑王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张海,你一向都是一个耿直的汉子,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怎么也开始说假话。”王世充终于不再摸他的脸,而是在肩膀上拍了一下说。 一旁的张江也是不明白郑王今天怎么了,感觉怪怪的。不过最后拍肩膀的一下让他又回到了熟悉的感觉。看到他哥哥还在发愣,于是赶紧说:“明白了,明白了,我刚才已经给他讲过了。” “郑王,我真不明白,为……”张海刚开口说了一句。 “对对,我哥哥他真不明白他怎么会质疑郑王的想法。我们告退了。”张江赶紧打断了他哥哥的话,拉着他向帐外走。他觉得郑王变得喜怒无常,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还是赶紧地退避三舍为好。 “行了!张江,你们听我说。”王世充知道张江也误会了他,于是厉声喊道。 听到王世充生气的喊声,张江不敢再拉着他哥哥向外走。看到他俩老老实实的站住后王世充又尽量用和蔼的声音问:“张海,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世上的俊杰很少?” “本来俊杰就很少吗?只有像郑王这样的人才能成为俊杰,像我们兄弟就只能是庸才。”张海也不是不会拍马屁。 “我问你为什么俊杰很少,不是问谁是俊杰,还是让张江来说说。”听到张海的话,王世充心说你虽然有点傻,但是眼光真不错,知道我是俊杰。 “俊杰?”张江没有想到会问他,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于是赶紧说:“像大王这样出类拔萃的人自然很少,而大王是俊杰,所以俊杰很少。” “嗯,再想想,俊杰最主要的……”王世充还是不满意。 “识时务者为俊杰!”张海猛然间灵光一现快速说道。 “对!俊杰最主要的就是要识时务,如果不能认清形势,必然逃不脱被灭亡的命运,怎么能称之为俊杰呢?谁会对着一具死尸说他是俊杰呢?”王世充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咱们造反就是为了活命,为了活得更好,不仅自己要活得好,就是亲朋好友也要活得更好。绝不是为了送命!”说道这里他顿了一顿,希望得到呼应。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郑王你说的太对了。”张江适时附和道。 王世充点点头继续说:“现在靠山王杨林和天宝大将宇文成都步步紧逼,我们能战胜他们吗?张海你说。” “不知道,也许和唐军联合起来能抵挡一下。”张海也清楚他们估计不是人家的对手,忽然想到:“咱们可以撤退啊,赶紧撤退吧,郑王。” “唐军?这次在山里你们还没有吃够唐军的亏,还想着唐军!再说撤退?往哪里撤?咱们还有多少粮草?咱们到了东岭关瓦岗军能放过咱们吗?对,他们可能会接受你们的投降,我呢?” “我们兄弟一定和郑王你同生共死。”张海赶紧表态。 “咱们死了,家里的父母亲人怎么办?”王世充又问。 “哪,那咱们还是不要死,只是、只是被杨广这个昏君招安似乎有点不好。”张海犹豫地说。 “杨广怎么就是昏君呢?他是太子,皇上归天后自然由他做皇上,他何必毒杀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是那些人诽谤他。至于他杀前太子杨勇,那也是逼不得已。杨勇做过太子有一帮人,他们阴谋作乱造反,皇上才不得不杀死他。只是顾忌他哥哥的名声,才没有传出来。张海你说你会对自己的父亲下毒手吗?” “当然不会,那样做的人都是畜生!”张海是个孝子。 “人都一样,都不会做畜生做的事。这几年都是都是天灾,让咱们活不下去,所以才聚到一起,想找一口饭吃,并不是非要反抗皇上。现在咱们这么多人都动摇不了皇上的地位,反而被皇上的部队杀地丢盔弃甲,这就是说皇上还是真命天子。他现在不责怪咱们反叛,给咱们一个立功受赏的机会,咱们要不要抓住,要不要光宗耀祖?识时务者为俊杰,大浪淘沙,厉害的人物太多了,但是又有多人能够坐到识时务呢?” 280 审时度势想对策 能成为一代枭雄,自然有蛊惑人心的能力;能成为一代枭雄,自然有审时度势的能力;能成为一代枭雄,自然是心黑脸皮厚。当年他为了蛊惑大家跟着他造反,发表言论说昏君杨广如何鸠父毒兄,如何阴谋篡位,如何荒淫无耻,如何杀忠臣亲小人。现在他又说皇上是如何的英明神武,高瞻远瞩,如果他们现在不跟着皇上走,简直就成了猪狗不如的恶人。 张海作为一个粗人,听到郑王的各种分析,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把一个为民为国的好皇帝当做一个昏君真是瞎了眼。这个时候如果还不知道该如何去做,那他也是白活了几十年。至于一向自认为聪敏的张江,听完郑王的观点,也有点搞不清了,这个皇上到底是不是昏君呢?不过有一点他认为郑王没有骗他,那就是杨广不可能鸠杀他父皇。因为隋文帝生病也不是秘密,他病了好久后才死的,而且死的时候年龄也不小了,足有六十三岁。(在那个年代60多岁已经算是长寿了,47岁即谓“晚途”,是由于古人平均寿命都不是很长,而一般人40岁以后就称老的缘故。杜甫《羌村三首》中的“晚岁迫偷生”和苏轼的《江城子 密州出猎》的“老夫聊发少年狂”,前者46岁,后者38岁,亦同此理。更有人生七十古来稀的说法,从古到今都没有多少人能活到70岁。)既然老皇上死了以后就该他做皇帝,而且老皇帝已经病入膏肓,他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鸠父的事? 既然鸠父的事是假的,那么其它的事恐怕也是以讹传讹,可信度不高,还有说杨广荒淫无道的,无非是妃子比较多,可是和以前的大多数皇帝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就是一个土财主也有十几个大小老婆,何况一国之君。只是为什么天下有很多人反对杨广呢?尤其是很多世家大族更是充当了反对杨广的主力军,他们的以前的联军唐军就是最大的代表。 张江不想探究这些原因,他觉得王世充说的很对。既然这次瓦岗、唐军和河北军都没有动摇大隋的统治,唐军和河北军反而损兵折将,而瓦岗军更是见是不可为率先离去,这确实说明大隋的国运还在。既然大隋的国运还在,现在皇上招安,自然是接受招安,抓紧机会,然后为自己谋一个前程。 看到搞定了张海兄弟俩,王世充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这两人虽然是他的心腹,但更是连接他和其他将领的纽带,只要他俩明白为什么这样做,下面的人自然也明白该如何去做。王世充一开始也没有想太多,他只想着抓紧时间把河北军完全掌控。虽然说他已经把苏烈挤出了河北军,但是这毕竟是窦建德的军队。他初来乍到对军队的掌控难免有吃力的地方,因此他的工作重点全都放在了消化这支军队上面。等到再次被隋军围上来后,才发觉形势紧迫,才发觉他似乎无路可走。还好这个时候皇上想招安他,简直就是瞌睡送枕头,下雨天送伞。而且皇上还答应打败唐军后封他为郑王,这才是有含金量的郑王,自封的郑王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想到郑王的封号,王世充决定主动和靠山王联系一下看看如何围剿唐军。正在此时,旗牌官来报,萧禹萧大夫又来了。“快快有请!”,不过他决定这还不足以表明他的态度,于是赶紧跑出去去迎接。这可是皇亲国戚,现在打好了关系,以后同朝为官总能帮衬一二。不得不说,王世充高瞻远瞩,现在已经想到了朝堂上的事。 远远地看见萧禹,王世充就大笑着迎上去:“萧大夫,又劳烦你亲自跑一趟。有什么事你招呼一声,我王世充立马赶到你面前。” “军情紧急,咱们就不要套了,赶紧去大帐商议。”萧禹对王世充的态度很满意,他觉得他比朝中的那些人好打交道多了。朝中的人大多对他爱理不理的,似乎他欠了他们几千两银子。而王世充对他的文采名声非常佩服,很希望大战过后能够一起探讨诗词歌赋。他发现自己以前对王世充有很多偏见,认为他就是一个无知的莽夫,却没有想到他也懂诗词歌赋。萧禹甚至觉得正因为王世充也是一个高雅的人,有情操的人,所以招安才这么顺利。有时候他也想过,既然他是一个忠君爱国的人,又怎么会反叛呢?哦,对了,他说过朝中有奸臣,他并不是想反叛,他只是想清除奸臣,只不过却被瓦岗的沈厚所利用。 萧禹也知道朝中的奸臣是谁,只是他的皇帝姐夫宠信宇文老贼,他也没有办法。不过,大多数的大臣都是忠臣良将,宇文化及不足为虑。现在国事艰难,还是应该精诚团结,等消灭了叛军以后再说朝中的蠹虫。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打败唐军,抢回玉玺。 同一时间,李世民也得到了探报,萧禹萧大夫频繁出入河北军大营。他立马想到王世充要和隋军联合,他们想抢夺自己手中的玉玺。这可如何是好?唐军新败,士气低迷,根本不适合大战,再说人数上也处于劣势。现在隋军和河北军沆瀣一气,情况更加不妙。李世民十分后悔,前几天他就应该让苏烈带领部队撤退或者转移,结果为了追踪宇文成都,把重心放在了宇文成都的身上,结果却疏忽了大部队的安全。 从萧禹频繁和王世充接触来看,隋军很可能会尽快发动攻击,他必须做出妥善的应对。看到西沉的太阳,李世民心生一计。他让手下的一部分兵丁赶紧出去四处采买绵羊或着山羊,让其余的而一些人去割草,他要为晚上的行动做准备。 其实对河北军投靠隋军他不是他在意,他知道王世充是个地道的小人,一个鹊巢鸠占的人你不能对他抱有多大的幻想。就是他联合隋军一起进攻唐军,李世民也不太担心。经过上次的夜袭,他已经小心了很多,加强了防御。虽然他知道想打败隋军不可能,但是把玉玺带走他还是有不少的把握,只是…… 281 漫天飞石谁奈何 自从上次被隋军夜袭后,李世民也想明白了,他们暂时还不是大隋的敌手。一开始杨广发布争夺玉玺的大会,让大家都错误地以为大隋快完蛋了,已经无力扑灭天下的熊熊怒火。其实真实的情况是,杨广只害怕天下的反抗势力联合到一起,至于单个的反抗势力面对大隋的军队,除了瓦岗军能抵挡住,其余的根本没有被人家放在眼里。 现在隋军又重新逼近,出现这种严重的后果,他以前也想到过,只是抱着一丝的侥幸,希望能够有足够的时间整训军队。他和王世充不同,王世充需要和河北军磨合,他却不用。但是他明白他们刚刚才从背后扎了瓦岗军一刀,如果现在要通过瓦岗军的地盘,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当日他将队伍留给苏烈的时候,已经交代过,让他派人去联络过瓦岗军,希望搞好关系。只是效果并不好,瓦岗抓住他们急于返回长安的心思,索要赔偿。李世民早就知道沈厚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已经做好了挨宰的准备,但是却没有想到沈厚这次用的是大铡刀。 听到瓦岗军要一百万石的粮食,白银五十万两,李世民差点跳起来骂娘,这根本就不是李家能够负担起的东西。他们还不如直接拒绝来的干脆,不过听谈判的人回来说,沈厚答应可以分期付款。分期付款是什么鬼?最后才明白,原来东西和钱财可以先付一部分,剩下的再按年一点点得慢慢付。李世民听到这种分期付款的方式,心说你比高利贷还要狠,年年讨账!可是不答应,有能怎么办呢?后有隋军步步紧逼,前有瓦岗军据关死守,这是要老命的节奏啊! 苏烈当时听到这些话时,也觉得瓦岗军太多分了。虽然说唐军是阴了瓦岗军一下,但是窦建德毕竟是李世民的舅舅,他能够袖手旁观,不理不睬吗?现在大隋未灭,大家都是起义军,同气连枝,应该精诚团结,共同对付大隋,怎么能趁火打劫?不过,他认为刚刚才打了一仗,隋军虽然大胜,但是也有损伤,应该不会逼迫的太急,所以谈判没有成功后,他一直等着李世民,看他回来后怎么说。果然,李世民听到瓦岗军的条件后,也是觉得异想天开。 不过,苏烈可以把问题推给李世民,李世民却没有办法继续向下推。他如果不能想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法,唐军就可能面临灭顶之灾。 他决定亲自去瓦岗军中去谈判,可是还没有等他去,却等到了隋军。他明白正面作战他们唐军现在不是士气如虹的隋军对手,于是坚守营门,决定找机会撤退。还好,苏烈不负众望,在这一段时间把临时的营寨经营的十分坚固,隋军想要短时间内攻破大营也很难办到。 李世民还是太年轻,远还没有达到千古一帝的风采。他认为十分坚固的营寨在靠山王杨林的眼里和纸糊差不多。因为现在的靠山王杨林和历史上的杨林大不一样。历史上的杨林虽然也在瓦岗军面前受了不少挫折,但是并没有学到什么东西。而现在的杨林,在受到沈厚的蹂躏后,痛定思定,开发出了自己的抛石机 ,弓弩虽然没有瓦岗军的厉害,但是也提高了不少,最关键的是他制造出了更加坚固的大盾牌,足以抵挡瓦岗军的八牛弩。不过这次似乎用不上这种盾牌,只要抛石机就能让唐军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当萧禹从王世充的大帐走出来,看到夕阳西下,天边的晚霞一片火红。随口吟道:“早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是啊,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不过我更希望能下一点雨,这天也太热了。”王世充跟在后面说,他们不太适应这种湿热的天气,也想早点回到北方。 “你就知足吧,明天不知道多少人再也看不到晚霞,就是想说一句天热也没有机会了。”萧禹说着话语越来越低沉,他就是想不通,李家父子在大隋也是位高权重,世受皇恩,为什么也要跟着造反呢?没有大隋朝哪里有唐国公,哪有现在的唐军?他们不思报效国家,反而趁火打劫,在这多事之秋举兵反叛,真是狼子野心。希望明日过后,他们不要后悔! 当第一缕晨光扫过大地,寂静的狂野中忽然响起一阵呼啸声,紧接着战鼓震天动地地响了起来。一块块石头带着“呜呜”的声音从天而降落在唐军的大营,有些人在睡梦中就见了阎王,更多的人被砸的骨断筋折,在地上翻滚哀号。 李世民从梦中惊醒,赶紧翻身爬起来冲出大帐,只看见大营里一片混乱。突然间的袭击让一众唐军惊慌失措,形不成有效的抵御。这两天李世民他们枕戈待旦,衣不卸甲,随时准备着战斗,却没有想到战争竟然以这种方式开始了。他就不明白了,抛石机不是用来攻城的吗?怎么一座小小的营寨也值得这么大费周章吗?而且看架势,杨林似乎打算完全用石头砸死唐军,因为李世民觉得落石如雨,一点减弱的势头都没有。 虽然抛石机的打击只能倾斜在前营的一部分,但是苏烈费尽心机布置的寨墙和陷阱已经形同虚设。没有了寨墙和陷阱,依靠隋军和河北军强大的兵力,一个冲锋,唐军就会溃不成军。 原本李世民计划坚守一天,让靠山王杨林以为他们想坚守待援或者抵挡住进攻后再撤退,然后趁着夜色迅速撤退,到了东岭关再求助瓦岗军,实在不行就答应了瓦岗军的条件。反正是分期付款,也许不等到下次还款,瓦岗军和杨林两虎相争,两败俱伤,他就不用再还款了。却没有想到他们连隋军的第一次进攻都抵挡不住。李元霸看到一块大石头飞过来快要砸中他的一个亲兵,赶过去用大锤挡了一下,结果震碎的石块反而砸伤了更多的人。在漫天飞舞的石块下,就是大隋的第一条好汉也无计可施,只能步步后退! 看到情势危急,唐军根本不可能是隋军的敌手,甚至迟撤退一会,都会多伤亡几百人。于是他赶紧传令撤退,带着李元霸率先撤出了大营。苏烈用刀拨飞一个石块,喊了一声“撤!”也赶紧纵马飞奔,这时候谁也帮不了谁,只有自己的两条腿能救自己。 282 打仗就是比财富 站在瞭望塔上的杨林,看到唐军被石头砸得昏头转向,溃不成军,死伤无数,不由得感慨万端。这一幕何曾相似,当年他们被瓦岗军砸得比唐军更加凄惨。原本,杨林也想在抛石机上加上火油,只是时间上太仓促,来不及准备,只好退而求其次。一开始杨林还有点担心杀伤力不够大,于是让左天成准备了足量的牛头石,即使如此,他还是怕数量不够,又让左天成准备了很多大小石块。现在一看,效果确实很让人高兴。不仅狠狠打击了唐军的有生力量,而且连那些新加固的寨墙也被砸得七零八落。最重要的是完全打垮了唐军的斗志,他清清楚楚的看见李世民和他的傻弟弟一马当先的逃出了大营。 杨林不得不暗暗佩服李世民的反应,他的军事安排是:第一波用抛石机进行无差别打击,随后弓箭手前进到唐营一百步的地方进行抛射,最后骑兵冲杀。可是他的第二个手段还没有来得及使用,唐军已经开始溃逃。现在他也只好做出改变,在瞭望塔上打出旗语,让宇文成都率领骑兵迅速冲杀。等在下面的大太保罗芳眼巴巴地等着他的义父杨林的信号,却没有想到等了半天却是骑兵冲锋的信号。一瞬间他也不明白是不是他义父老糊涂了,不是说好了第二次的攻击应该是万箭齐发吗?有心命令手下的士兵放箭,但是又怕违反军令会受到处罚。 正当罗芳犹豫不决的时候,宇文成都看到杨林让他们冲锋的旗语,双腿一夹马肚子,喊了一声“冲!”就身先士卒地飞了出去。二蛋和屎缸紧跟在他的后面,也呼啸着挥舞着手中的马槊领兵冲了出去。一时间,万马奔腾,蹄声如雷,腾起一大团烟尘如滚滚洪流一般像唐军的大营裹去。很快这团烟尘又从唐营里穿过,紧追着唐军的逃兵而去。烟尘散开后留下一地的断肢残尸。而烟尘经过的两边跪倒了无数的唐军,一个个把刀枪举到头顶,大喊着“饶命”。 已经从瞭望塔上下来的杨林带领着其余的隋军一边前进,一边收拢俘虏。虽然这次战争花费了巨大的银两,但是取得的效果让他很满意。他打了一辈子的仗,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畅快,不由得对瓦岗军又高看一眼。因为他这一手基本上是从瓦岗军那里学来的,一开始用飞石乱轰乱砸打乱敌人的阵脚和士气,然后再用乱箭射杀惊慌失措的敌人,等他们溃不成军后,再用骑兵冲杀,今天他们演示了一下,果然很奏效! 这种打法不仅能迅速决定胜利,关键还给敌人造成了很大的阴影。杨林记得他们被瓦岗军的抛石机和八牛弩蹂躏后,一见到瓦岗军就从心底里感到恐慌,不仅兵无斗志,就连很多将军也没有对敌的勇气。因为你不管再怎么勇猛,也招架不住从天而降的石头,而且是一大堆的石头,心中除了绝望,还是绝望。正因为如此,隋军碰到瓦岗军之后才会一触即溃,一泻千里。现在杨林一样相信,唐军以后一看到隋军也会生出恐惧和绝望。 不过,杨林想到这次打造抛石机和制造弓箭所花费的钱财就是一阵牙疼。如果不是为了早点夺回玉玺,他真不敢保证杨广会舍得投入那么多的金钱。以前打仗就是比将帅的谋略,兵将的勇猛,天时地利人和,以后恐怕还要加上兵器够不够先进和厉害。古人讲: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讲的一点不错。以后国库没有钱想打造一些神兵利器都不行。想到这里,杨林也觉得奇怪,他们倾大隋之力,打造这些东西消耗的钱财已经让人牙疼了,不知道瓦岗军从哪里聚拢了这么多财富? 以前杨林对瓦岗军没有想太多,只是认为他们应该有不少的能工巧匠,善于制造兵器。这次通过自己制造兵器后才明白,最关键的地方是钱财。越是厉害的兵器越是费钱,越是新式的兵器越费时间实验,也更加费钱。瓦岗军能够做出那么厉害的抛石机和八牛弩应该消耗更多的钱财,难道说瓦岗寨有一个聚宝盆?不然怎么解释他们的财富! 其实瓦岗军的财富现在正在经受着考验。自从李渊决心反隋后,他也开始搜刮钱财,开始觊觎瓦岗山的产业。对他治下的更一楼进行各种盘剥,如果不是掌握不了食用油和一些调料的秘方,他很不能直接没收了更一楼。还好他不清楚垣曲县内的铜矿,如果不是保密工作做得好,恐怕他就和沈厚他们撕破脸了。即使如此,为了防止被李家父子发现铜矿的秘密,沈厚已经飞鸽传书让房玄龄暂时停止采矿和冶炼。 而沈厚这次捏住李世民的脖子不仅为了玉玺,也是为晋地产业的缘故。如果李家父子能够保证不骚扰瓦岗军在晋地的生意,他可以考虑少要一些赔偿金。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他和瓦岗的一众将领商议后,决定把那些产业交换给李家父子。当然了垣曲县的铜矿不会放手,反正那里对外也是农庄,想来李家父子也不会太在意。 说实话,瓦岗山一直也在找机会,想方设法的减少晋地生意的损失。那些酒楼实在是没有办法搬迁,就是转让也没有人敢接手,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些东西已经被李家父子看上了。正当瓦岗山觉得难办的时候,李世民也赶到扬州来抢玉玺。本来大家一起联合起来,搬到大隋,然后再说玉玺的归属,到时候瓦岗也顺势和李世民谈谈晋地的生意。结果倒好,李世民9联合苏烈阴了瓦岗军一把,瓦岗为了大局考虑,以退为进,返回了东岭关。 现在李世民后有追兵,前有瓦岗军,看他怎么办?王世充可以被招安,因为他以前并不是大隋的官员。而李世民父子他们世受皇恩,不思报国,反而趁火打劫,现在看到风头不对想要招安,估计就是杨广愿意,他们也害怕皇上会秋后算账。毕竟二五仔没有人能放心。 在这种情况下,李世民除了答应沈厚的条件,估计也没有什么办法可想。 283 仁心换人心 因为李世民对危险有超乎妖孽的敏感,所以当隋军的抛石机倾泻下数以万计的石块时,他立刻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撤退!明知不敌还要负隅顽抗绝对不是一个聪明的做法,只有保存实力,避其锋芒才是最应当做的事。 事实上李世民的决定确实挽救了很多唐军的性命,不然等到左天成率领的弓箭手冲上来用乱箭再收割一下,唐军至少也要多牺牲5000人以上。因为李世民的当机立断,迅速撤出了战场,所以只是前营受到了损失,其它各部都没有受到多少损伤。不过,李世民的心情还是很沉重。这次他也是有点疏忽,应该在他去追宇文成都的时候,就应该让苏烈带领队伍慢慢撤退。这样的话他们抢到玉玺后也可以选择其他的地方出山,避开隋军。现在隋军不仅在兵力上占据着巨大的优势,而且士气如虹。反观唐军是一败再败,伤病随处可见,兵无斗志,将无战意,一个个惶惶不可终日。 其实不要说其他的人,就是李世民他本人对杨林的抛石机也产生了阴影。这要是追上来再这么来几下,可怎么是好?想到昨天还是李元霸断后挡住了宇文成都他们才喘了口气,他的心才略微安定了一些。实在不行,就只能不停地撤退,抛石机反正又追不上来,至于宇文成都的追赶碰到了李元霸那就不叫事。 李世民明白只要解决不隋军抛石机的麻烦,他们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他有心也想造一些抛石机,但是他们撤退却是肯定的事,带着抛石机撤退也不现实,因此李世民最后打消了这个想法。可是却不能不防备隋军的抛石机,要赶到东岭关还有好几天路,于是他把手下的人召集起来,集思广益,让大家商议出一个对策。一直被人像狗一样追在后面还好,关键是很可能会送命。 “不如我们向瓦岗求救,大家都是义军,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应该明白吧?”宋万首先开口,他觉得自己唇亡齿寒的成语用的不错,应该能让瓦岗军出手相助。 “对!宋将军说的不错,咱们如果失败了,杨林肯定要攻打东岭关。瓦岗军虽然很厉害,但是没有了其他反王帮忙,他们未必能斗得过隋军。” 唐军并不太清楚当时的战况,以为瓦岗军能够攻下五关,应该是其他反王帮忙的结果。 “主公,我也觉得宋万的主意不错。自从瓦岗的沈厚自作聪明,消灭了其他的反王,本来占据优势的义军队伍反而变成了劣势。现在靠山王挟二十万大军不仅要消灭我们,肯定还要打通会洛阳和长安的路。至于瓦岗军肯定也是要被消灭的对象。现在他们似乎没有事,但是等我们被消灭后,杨林能放过他们吗?”苏烈也分析道。更多的人开始符合这种意见。 “万一,瓦岗军不愿意出手相助呢?”李世民总觉得不太保险,或者说人家要用玉玺交换呢?不把玉玺给他们,他们就不派出援兵。 “这不可能!咱们死了,他们难道能活下去吗?”宋万觉得瓦岗军不会那么傻。其他的人也是一样的看法。 “我是说万一,咱们总要做最坏的打算。”李世民强调了一下万一。 “这个有可能,毕竟瓦岗军以前打败过杨林,他们也许还会不把隋军放在眼里。”苏烈想了一下说。 “以前在瓦岗山,他们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现在可不同。以前宇文成都也没有参战,他可是天下第一条好汉。”宋万还是不死心。 “找死啊!”一直默不作声的李元霸在宋万头上拍了一下,把他打倒在地,生气的说:“我才是天下第一!” 宋万没有跟着李世民他们去山林追宇文成都,并不清楚天下第一已经易主。这时候稀里糊涂的被拍倒在地,才明白李元霸才是天下第一。其他的人也一样暗暗记住,天下第一只能是李元霸,不然惹火了他,谁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 “元霸!不得无力!快快扶起宋将军。”李世民看到他傻弟弟的样子很生气。 “我才不扶他,赶紧起来。你也太弱了,不过是拍了一下,就倒在地上,是不是想讹人?”李元霸不服气的说,瞪着一双眼睛凶狠的看着宋万。本来有几个人正在扶起宋万,被他的眼光一瞪,赶紧撒手,向旁边挪了挪,劲量离宋万远一点。防止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我自己不小心摔倒了,不管四公子的事。”宋万赶紧说,不然谁知道这个傻子会干什么,打了也是白打。说完也赶紧向旁边挤,找了一个远离李元霸的地方坐下。心里决定以后开会要谨慎,远离李元霸! “看吧,二哥,你冤枉我了。”李元霸这下子愈发有理。 “行了!抓紧时间开会,不然等隋军追上来了又要麻烦!”李世民对李元霸也没有办法,还好在紧要关头,他还是很给力。看着做在另一边的宋万,李世民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个对策。于是继续说道:“我想到一个方法,咱们一边安排人和瓦岗谈判,一边派出一小股精干的悍兵强将埋伏在一些可能架设抛石机的地方,咱们也不求能够破坏他们的抛石机,只要能阻碍他们发射就行。只是执行这个任务非常危险,大家认为怎么样?” “好!这个办法好,只要他们不使用抛石机,硬碰硬谁怕谁?”下面的人纷纷符合,还有更多的人开始拍马屁“二公子真是天纵英才!”“在世孙武!”…… “好了。”李世民抬手压了压,等大家静下来后接着说:“现在就看谁愿意去埋伏?” 听到这句话,大家都不做声。这说好听了是去埋伏,说难听了就是去送死。谁不知道宇文成都是天下第一条好汉,非常擅长骑兵突袭。 看到下面的将领都不做声,苏烈站起来说:“主公,给我五百刀斧手,保证完成任务!” “这……”李世民心说你也不是宇文成都的对手,让你埋伏下来伏击抛石机,恐怕你就回不来了。而这一路可是要好几天,每天都要安排死士去伏击隋军也不是事,这种伤亡唐军承受不起。可是除了李元霸谁也不是宇文成都的对手,但是他一个人又不能独领一军,这可怎么是好?想到这里李世民心中有了决断:“苏将军,你不能去伏击,最起码第一次不能让你去伏击,我和元霸先去伏击,掩护大家撤退!”看到苏烈想反对,于是继续说:“军令如山!不要耽搁时间,如果大家真为我们着想,希望撤退的速度能尽量快一点。” 284 任何人的成功都不是偶然的;任何人的成功都是他努力的结果;能成为千古一帝的李世民自然有他的运气,虽然打仗无数,却没有被流箭射死,但是他也的确敢拼命。一个有气运,有胆略,善于收买人心的乱世枭雄最后坐拥天下自然是顺理成章。不过,因为时空错乱,从后世横空穿越来一个沈厚后,历史将会向什么方向发展呢? 李世民做出亲自阻击隋军的决定后,唐军上下因为连续被隋军蹂躏而产生的士气低迷迅速转化为悲愤之气。士为知己者死,现在知己要为自己去死,谁能无动于衷?一股悲愤的气氛在唐军中弥漫,哪里有主将为了掩护部下撤退的道理?李二公子身份多么高贵,现在竟然为了他们卑贱的生命去阻击强大的隋军,这怎么能让他们承受的起呢?他们中立马生出了为李世民赴死之心。于是刚才还犹豫的一众将军,纷纷为自己刚才的犹豫生出愧疚之心,愧疚过后一个个用视死如归的语气向李世民请战:“让我去埋伏!”“让我去阻击!”“让我去送死!”一个偏将着急之下竟然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虽然都明白埋伏敌人就和送死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你不能说出来。人都一点迷信的心理,不能把不好的话说出来,送人外出,要说“一路顺风”千万不要在后面说一句“小心半路失踪”那样就成了“一路顺风,半路失踪!”尤其是过年的时候,饺子破了不能说破了,要说挣了(钱),盘子失手打碎了,一样不能说碎了,要说岁岁(碎碎)平安。现在要去埋伏隋军,很可能就是十死无生的事,不过总有意思侥幸,可是被他这么一说,那一点侥幸恐怕也被外面的热风吹跑了。闹哄哄纷纷请战的声音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将军,我二狗子去埋伏隋军,我将誓死掩护大家撤退,以死报效将军的知遇之恩!”说错话的二狗子迅速反应过来,赶紧表决心、 “二狗子,我不会让你们白白送死,我要把你们全部完完整整的带回长安,带回太原。至于埋伏和阻击隋军,只能我和元霸去,宇文成都不是元霸的对手!大家放心,你们去可能完不成任务,只有我去才能,元霸才能挡住宇文成都。现在抓紧时间,趁着傍晚凉快,赶紧撤退!有不尊将领者,立斩无赦!”李世民越说越严肃,不过心里很高兴。他也知道埋伏隋军很危险,虽然说李元霸可以以一抵万,但是杨林一看到他就不向前靠,只是用弓箭乱射,甚至连自己的士兵也不顾忌,让元霸无用武之地。不过这次是埋伏,杀隋军一个措手不及,阻挡一下,掩护大部队撤退。他觉得只要时机掌握的好,应该没有多大的危险。 最让李世民高兴的事,就是他这么一个被迫无奈的举动,让唐军的士气重新回到了巅峰时期,哀兵必胜!他把苏烈叫到身前,又小声叮嘱了一番。这次如果不是苏烈投靠唐军,李世民真没有可用的帅才。又要去埋伏阻拦隋军的追击,还要统帅统帅大军继续顺利的撤退,如果只靠李世民真要抓瞎了。他把苏烈叫到一旁,拿出一幅简易的地图仔细的又交代了一些话,让他按计划行事,然后李世民带着人去埋伏。苏烈目视他渐渐走远,也抓紧时间撤退。今天晚上能不能安稳只能等李世民他们接触隋军后才能知道。 宇文成都一路紧追在唐军的后面,他没有想到这些唐军逃窜的还真是快。出来一开始遇到的一些唐军,余下的竟然都跟着李世民逃跑了。他一路紧追慢赶,终于觉得离唐军不远了。只是天色渐暗,还要不要继续去追。万一光线不好,中了埋伏,伤了锐气就不好了。 想了又想,宇文成都觉得不抓紧时间追上去,让他们有了喘息的时间,想要再重创他们估计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再说唐军被追的犹如丧家之犬,根本没有招架之力,自己怕什么?想到这些宇文成都一纵马命令手下加快速度。二蛋和屎缸也感到唐军就在前面,想到很快就能立功,一个个激动的不要不要。 285 双锤战金镋 连番胜利,尤其是这次他们还没有看见唐军,或者说望风而逃,不!是望石而逃,给了隋军无穷的信心。他们现在根本不把唐军放在眼中,虽然看到天马上就要黑了,不过觉得再努力一把就能追上唐军,可以肆意杀戮,可以建功立业,谁也不想停下来。尤其是宇文成都大将军已经冲了出去,他们自然更近兴奋。 拐过一个弯,冲上一个小土丘,看到前面八百多步远影影绰绰的唐军,宇文大将军心说:这些唐军的速度真不慢,自己的骑兵追了一天才追上他们。虽然说自己中午的时候休息了一会,但是唐军大多都是两条腿,四条腿追两条腿,现在才追上来,看来唐军的战斗力也不错。再看看河北军,让他们追击唐军,结果还不到中午就全部累垮了。 其实唐军也是被逼无奈,后面有人追着用刀砍,你不跑被追上了不是被马踏死,就呀要被刀砍死。假如你侥幸躲过这两次催命的危险,也会被隋军俘虏,不说俘虏的待遇,恐怕再想回到太远恐怕难入登天。谁也不想出现那些后果,只能使出吃奶的劲逃跑。不过,从早上跑到现在,大多数的人已经没有了多大的力气。好不容易天黑了,而且二公子和四公子在后面为大家断后,终于可以歇一歇了。 这时候有人看到了后面土丘上的隋军,恐慌迅速蔓延向全军。不是说二公子他们去阻击宇文成都了吗?怎么还是被他们追上来了?难道说将军他们丢车保帅,让大家做饵,他们已经逃跑了?不然那些隋军怎么能这么快出现在后面。大家议论纷纷,军心愈发不稳。本来刚才因为李世民主动掩护他们而生的士气,迅速消散。 苏烈不相信李世民是这样的人,但是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李世民没有挡住隋军。他只能尽力的安抚这些唐军,让他们保持冷静。可是他本来就是刚刚加入唐军没有多久的新人,没有多大的威信。甚至一些将领看到他深受李世民赏识,心中生出很多羡慕妒忌恨。以前顾忌李世民,现在他们都以为被李世民抛弃了,再也压制不住心底的怨恨,带头闹起事。 正在催马的宇文成都看到远方的唐军竟然开始四散奔逃,心底的一丝不安也彻底消失。正要权力冲击,忽然从旁边的小树林冲出一队唐军,当先一人正是李元霸。 李元霸一冲出来就哇哇大叫:“宇文成都!手下败将!拿命来!哇哇……” 刚要加速的宇文成都猛然间看到从旁边的小树林冲出一队人,心头一惊:不好!有埋伏!再一看是李元霸,本来的加速就缓了下来。旁边的二蛋和屎缸也同他一样,看到突然出现的伏兵,更加害怕。只不过大将军不撤退,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虽然跟在后面,但是心中却没有一点点信心,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大将军并不是人家的对手,何况人家埋伏在这里以逸待劳。 宇文成都带领着隋军已经追了一天,只在中午歇息了一下,吃了点干粮。骑的马也只吃了一点草料喝了点水,刚才靠着一股气,想要立功受赏,却没有想到本来以为逃在最前面的李世民和李元霸却出现在这里,他们一致认为中了李世民的埋伏。这个时候唐军以逸待劳,隋军兵疲将乏,强弱之势立判。何况还有万人敌李元霸带头冲锋。 顷刻间,两军就撞到了一起。犹豫了一下的宇文成都咬咬牙最终迎着李元霸冲了过去,他觉得在山里没有趁手的兵器,所以打的束手束脚,也许这次用凤翅鎏金镋能为他重夺第一条好汉的名头。 李元霸看到宇文成都冲了过来,大笑一声:“哈哈,来的好!看锤!” 宇文成都和他交过手,知道他力大无穷,自己远没有他的力气大,想要胜他还要靠镋法。这些年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总是一镋过去,敌人的兵器就会被震飞,不过他的镋法并没有因此而生疏。再说一寸长一寸强,凤翅镏金镋比李元霸的双锤长多了,只要不和李元霸硬碰硬,还怕扎不住他?因此他啊虚晃一招,引得李元霸双锤砸了过来。 看到李元霸上钩,他一收镋,照着李元霸的胸前就刺了过去。李元霸双锤砸空,看到凤翅镏金镋对着自己胸前扎过来,锤头不可能撤回来,这可怎么办他本来想一下就震飞宇文成都的兵器,然后再把他活捉回营,却没有想到一下子给砸空了。 宇文成都看到李元霸双锤不能回来格挡,心里暗暗高兴,看来自己的想法很对。你力气比我大又怎么样?还不是要被我秒杀。正在此时,他忽然觉得双腕一震,手中的凤翅镏金镋差点捏不住。原来李元霸用锤子把向外一磕就把他认为必杀一击轻巧的格开了,然后顺势又抡锤砸了过来。他一边喊着:“好小子,学奸了,我砸!” 宇文成都一看大锤砸了过来,就想挡,但是他知道这一挡的话,恐怕就会立刻失败。无毒不丈夫,他也不理砸过来的大锤,凤翅镏金镋又向李元霸胸前扎了过去。他要以命换命! 李元霸心说这次看你怎么躲,不挡我就砸死你。可是没有想到宇文成都竟然和他玩光棍,要以命换命,虽然他能砸死宇文成都,但是他临死前也能扎死自己。这不换算,自己是天下第一条好汉,他是第二条好汉,第一换第二太亏了。于是赶紧把身子向后一躺,双锤就拽了回来,手腕一抖“呛啷”一声把凤翅镏金镋给夹住了。然后喊了声:“撒手吧你!”向马斜下方一拽。宇文成都再也抓不住了,只觉得双掌发热发烫,凤翅镏金镋被李元霸夺了过去。 看到兵器被夺走,宇文成都才知道自己和人家差的太多了,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不由得感到心灰意冷。他心灰意冷,李元霸意气风发,一纵马就对着他冲了过去。他想活捉宇文成都,可是手中的大锤却不好拿,一只手根本拿不下,马上也没有办法挂。既然如此,他只好喊:“受死吧!” 286 血雨腥风阎王屠 选择在半坡发动袭击是李世民特意为止的计划。如果在小丘的另一边的半坡发动袭击,似乎有居高临下的优势,其实不然。那样做的话,隋军对埋伏的队伍能够看的清清楚楚,当他们看到伏击的队伍人数不多的时候,恐怕会更加地踊跃向前,争取功劳。毕竟这就是一个小小的土丘,并不会耗费什么体力。一旦他们阻击的效果不好,反而会让隋军明白他们逃亡的极限已经快到了,恐怕会引来更加猛烈的追击。 而在这边的半山腰突然发动袭击,更会出乎意料,再加上隋军的速度并没有提起来,猛然间看到埋伏,自然会产生恐慌。产生恐慌后自然会停顿,小丘那边的隋军并不清楚这边的情况,还会继续快速前进,必然会产生拥挤和踩踏。更重要的是后面的人不清楚前面埋伏的唐军有多少,一旦前军抵挡不住,隋军自然 会溃退。李世民这样安排最主要是对李元霸有信心,如果换一个人挡在前面只会给宇文成都送人头。果然在三招两式下,宇文成都就被李元霸抢走了兵器。本来李元霸想活捉宇文成都,但是因为他的擂鼓瓮金锤太大,没有办法腾出手,所以他也不活捉了。 看到扑面而来的大锤,宇文成都两眼一闭“我命休矣!”,就觉得一股大力撞在前胸,一下子就把他砸下了马,并且一大捧的热血和着碎肉溅在他的脸上。他用手抹了一把脸,心说:这就死了,并不是十分痛苦啊,只是感觉身子有点沉,他睁开眼一看,有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趴在他身上。原来还有和他在黄泉路上做伴,这是?这是屎缸! “将军!快走!”忽然他听到有人叫他,他觉得很奇怪,都已经死了,还着急什么?接着就有人扶起他。这时他才发现他还没有死,叫他和扶他是二蛋,正把他向马上推,原来赤炭火龙驹又跑到了他的跟前。他回首一看,无数的亲卫前赴后继的涌向李元霸,结果无数的刀枪被李元霸的大锤砸飞或者砸断,一个个人更是被砸得乱飞。看到自己熟悉的亲卫像飞蛾扑火一样的前赴后继的扑向李元霸,宇文成都目次欲裂,他怎么能丢下这些生死与共的兄弟? “将军快走!不要辜负了大家的心。”二蛋看到宇文成都迟迟不动,继续催促:“只要将军脱险了,其他的人才会撤退,只有保住了将军,才能为大家报仇。快走!将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说着他用刀背在赤炭火龙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受到刺激,赤炭火龙驹窜了出去,二蛋喊了一嗓子“撤!quot; 看到将军已经暂时脱险,其余的隋军也开始四散逃命。 李元霸夺下宇文成都的兵器后,正要结果他的性命,却没有想到竟然有一个从旁边扑了上来,护住了宇文成都。这一锤正砸在那个人的后背,把他们全都砸飞了出去。当他想再上去补一锤的时候,两边的隋军不要命的都朝他涌了过来。看到这么多人不怕死,他当然更不怕他们送死。双锤轮开了,是挨着死碰着亡,不仅各种兵器乱飞,而且断肢残尸也溅得到处都是。李元霸就是一台移动的绞肉机,一人一马过后,地上洒下一层的血肉。后面的隋军有些看到这种残酷的景象,吓得扭头就跑。 一般来说,在冷兵器时代,战损一旦超过百分之十,部队就会溃败。但是现在只要李元霸走过去,可以说是寸草不留,没有一个生还者。等到隋军开始四散逃命的时候,已经死了差不多一百来人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之气。虽然很多人都是老兵,见惯了死人,但是看到比地狱还要恐怖的血腥场面,很多人忍不住开始呕吐。 李世民看到手下的人一个个呕吐不断,不赶紧追击隋军,冲过去用马鞭一边抽,一边喊:“没见过死人吗!没见过吗!快追!”他知道只有一鼓作气,迅速的击溃隋军才能真正的打击到隋军的追击,为他们撤退创造出机会。如果被隋军反应过来,大部队围上来,到时候他们不仅不能为自己的部队制造逃亡的机会,反而会让他们陷入危险之中。因为他很清楚这些道理,所以他才这么苛责手下。 受到李世民的鞭打,唐军赶紧鼓起勇气向前冲。可是前面已经没有人了。只看见李元霸双手抡锤已经冲上了土丘的顶端,锤子用铁链拴着,有两三丈长,横扫一大片。原来他一个人就把所有的隋军赶过了土丘,洒下一路血雨,一路惨景!真正的出入无人之境。 看到李元霸还要向下冲,李世民把他愣了吧唧的中了奸计,赶紧喊道:“元霸!穷寇勿追!穷寇勿追!” 正杀得兴起的李元霸听到二哥的喊声,回头喊道:“哥哥,让我再杀一阵,我还没有过瘾。哇呀呀,别跑!”一边喊一边扫荡。 quot;快回来!快……”李世民看到傻子杀的忘了他们的正事,这可怎么好,天色已经变黑,不赶紧撤退,等杨林来了围起来,就算不用抛石机,就是乱箭他们五百人也挡不住啊,这可如何是好?忽然间想到:“快打雷了,天已经阴了,快回来!” 正在收割隋军性命的李元霸听到天阴了,要打雷,吓得激灵灵一抖,赶紧拨转马头,向回就跑:“饶你们一条狗命!爷爷回去了。” 虽然李元霸不再追赶,但是隋军还是不敢停留,一个个比兔子跑得还快。站在土丘上的李世民看到隋军兵败如山倒,松了一口气。让下面的快速搜索了一下战场,然后用更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里。对这次伏击李世民十分满意,原本他以为会有一场恶战,却没有想到他连挥刀的机会都没有捞到战斗就结束了。而且看隋军逃跑的样子,他们不做好万全的准备相信暂时不会追上来,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286 一夫当关万夫愁 打了胜仗的唐军,轻快地走在路上,浑然没有了奔波之苦。虽然天比较黑看不太清,但是一个个走的飞快。忽然从路边冲出一队人,把正在赶路的唐军吓了一哆嗦,这里怎么会有埋伏呢不过,李元霸看到有人冲出来兴奋的大叫一声:“小毛贼!受死吧!”,李世民一把没有抓住就让他冲了出去。不看清虚实就冲出去,万一被乱箭射杀可怎么办?唐军能不能脱险全看他了,想到几万都指望着一个傻子,李世民也是晕了。 不过现在他还不能晕,必须要护住李元霸,于是招呼身边的亲卫赶紧冲上去。 “别动手!四公子,我是苏烈!”二三十步的距离李元霸纵马一跃,眨眼间就到了那群人的跟前,更兼他用的是链子锤,相隔两丈多擂鼓瓮金锤就飞到了苏烈面前,唬的苏烈赶紧喊了一声。 听到苏烈的声音,李元霸赶紧把手向后一拽,本来砸向苏烈的大锤向回一抖,正砸在苏烈的坐骑的头上。“噗”一声,砸了个万多桃花开。倒霉的骏马“扑通”跌倒在地,还好苏烈反应够快,在马上一纵身跳了下来。虽然身形很狼狈,但是没有被马压住,也算万幸,不然免不了伤筋动骨。 紧跟着后面的李世民也跟了上来,赶紧下马扶住苏烈,瞪着李元霸问:“不看清楚,就动手,你想饿肚子老命吧!” “二哥,我不是怕他们射箭吗?所以才冲得急。”原来李元霸被隋军多次用乱箭克制后也学奸了,他在第一时间冲过去,而且还用到了铁链,就是想让那些人没有射箭的机会。看来李元霸虽然傻,但是老天也没有亏待他,不仅让他力大无穷,而且还有很强的战斗天赋。 “没事,没事,怪我们出来的太突然。”苏烈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说,他这一段时间已经对李元霸有所了解,谁要敢说他一句坏话,他保证会经常提醒你得罪他的后果,简直不可理喻。不过他作为一个傻子,再怎么不可理喻似乎都不太过份。 “二哥,我觉得我的铁链应该再加长一些,你看五十步怎么样,到时候谁敢用箭射我,我就用锤子砸他。”李元霸觉得链子还是有点短,如果刚才人家一出来就射箭的话,他觉得只有把链子加长才行。 “行了,刚才幸亏链子短,不然伤了自己怎么办?”李世民听到他的傻话,只好搪塞道。 “哦,刚才再长一些的话,真可能杀死苏烈,这可如何是好?”李元霸觉得真头疼,不加长他砸不住敌人,加长后又怕砸伤了自己人。 “将军,隋军没有追上来?”苏烈想知道李世民他们刚才的战况。本来他们埋伏在这里,就是要阻击追赶李世民他们的隋军,交替掩护伏击隋军,让隋军知难而退。结果他们发现李世民他们身后根本没有隋军,而且他们回来的速度也不着急,他就明白隋军不会追上来,不过他很好奇为什么隋军没有追上来。 “隋军已经被杀破了胆,今晚估计不会追上来了。而且杨林的大部队距离也比较远,注意警戒就行了。”李世民轻松地说。 “真的吗?”苏烈也觉得隋军的大部队不会这么快,但是宇文成都的轻骑应该都是精锐,应该战斗力不错。 “苏将军,你没有看到四公子发威,链子锤轮起来,横扫一大片。不等我们帮忙,他就把隋军杀得屁滚尿流了。不要要说追上来,恐怕晚上做梦都会吓醒。不等李世民开口,旁边的人就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诉说刚才的震撼场面。有一个想到刚才的修罗场景,忍不住又开始呕吐,只是刚才已经吐空,这次只干呕出一些酸水。 听到他们说李元霸大发雄威,屠杀了无数的隋军,甚至宇文成都不是跑得快恐怕已经凉了。他就明白那些人估计被李元霸杀破了胆,如果没有杨林的大部队来增援,暂时他们应该不会进攻,今晚终于能歇息一下。刚才李元霸的大锤虽然没有砸住他,但是那种扑面而来的凶历和死气,还是给他留下了很大的阴影,那些真正体会了李元霸杀戮的隋军,估计更加胆战心惊。他们现在不要说追杀唐军了,逃命还害怕不够快! 确实碰到李元霸,就连宇文成都都没有招架之力,其他的人就更不用说了。和他打斗,那不叫打斗,那是单方面的屠杀!这个时候他们才真正明白杨林的高明,见了李元霸,只管用箭射。哪怕他比现在还要厉害,他能挡住无孔不入的乱箭吗?即使他能护得了自己的安全,他能保护了自己的坐骑吗?他护得一时,护不了一世。可是现在想用乱箭对付李元霸,却很难办到,因为隋军想追唐军,所以只有唐军有机会埋伏他们。只要解决不了李元霸,就算能追上唐军,也无计可施。 一边向回撤退,宇文成都一边分析,怎么才能追上李世民,消灭他们,然后抢回玉玺,结果他发现李元霸是他绕不过的一座大山。就是刚才那么一会功夫,李元霸已经杀死了差不多五百隋军。如果不是李世民阻拦,恐怕还要杀死很多人。他就想不通,那家伙怎么那么有劲呢?一对大锤挂着长链子,一扫一大片。想要对付他只能等靠山王他们了,要么用弓箭,要么用投石机,再想迅速追上去消灭他们已经不可能了。 看到唐军没有追上来,他们也跑了很远了,于是宇文成都也停下来安营扎寨,等待靠山王杨林。 还不等他们开始安营,杨林就带着几个亲卫飞马而来。原来他已经知道了刚才的遭遇战,听说李元霸犹如杀神一般挥手间就收割了几百个隋军的性命,他害怕宇文成都沉不住气,特意快马赶了过来。看到靠山王这么关心自己,宇文成都十分感动。虽然说唐军被他们赶着走,但是路边的树林中难免有掉队的唐军,靠山王只带几个人,万一被那些人刺杀,真是不敢想象。 “都是为国尽忠,就不要说危险。要说危险,将军冲在最前面,时刻面临被唐军埋伏的危险,那才是真正的危险。咱们不要说这些了,还是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杨林制止了宇文成都,觉得还是想出对策更要紧。 287 意见分歧难信任 因为李元霸实在是太过凶猛,好似一座移动的绞肉机,所以让隋军的追击陷入了僵局。因为他们不能确定李元霸会埋伏在什么地方,总不能一看见树林,或者一看见小山丘和茂盛的草地就用乱箭去射,所以只能步步为营。不过,杨广毕竟还是要回洛阳和长安,他们这次全当是为皇上开路,把路上的隐患全部清除。这样做也算一举两得,打通道路,扫平叛匪。 至于唐军,等到了瓦岗军的势力范围,他们就再也难以逃窜。只是杨林十分担心,他害怕唐军重新和瓦岗军联合起来。虽然说唐军和瓦岗军在扬州城外交恶,但是他也知道,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唐军如果用玉玺和瓦岗军交换,瓦岗能不动心吗? 李世民会用玉玺去交换活命的机会吗?实在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李世民会有这种考虑。瓦岗会被玉玺打动吗?肯定会被打动。不过,沈厚知道李世民不会把玉玺交出来的。虽然说现在的情形和历史的发展有了很大的出入,沈厚已经难以把握事件发展的方向,但是他知道人的思想并不会改变多少。他记得很清楚,李渊起兵的时候,为了增加自己的胜算,称臣于突厥,甚至借助了突厥的一部分力量。现在李世民已经抢到了玉玺,但是人却被挡在东岭关以南,李渊会怎么做呢? 历史上李渊夺取杨广的江山没有费多少劲,他的时机把握的很好。当时杨广在扬州被各路起义军围攻,朝不保夕,更兼大奸臣宇文化及毒害,原大隋名存实亡。李渊联合突厥进兵,顺势取了长安,立代王杨侑为皇帝,尊杨广为太上皇。次年李渊废杨侑,自立为皇,建立唐朝。现在虽然和历史上出了不小的偏差,但是沈厚推断李渊联合突厥的心不会变。至于他们合作的深度,沈厚估计十有**会比原历史上要加深,因为现在的瓦岗和历史上的瓦岗不一样。历史上这个时候,瓦岗军在李密的领导下,正和王世充在洛阳大战。最后瓦岗军被王世充大败,瓦岗将领四分五裂,分别投靠了李世民和王世充。 现在的瓦岗军蒸蒸日上,不管怎么看都是争霸天下的最大势力。尤其是现在,扼守住东岭关、黄土关、泗水关、虹霓关和虎牢关,李世民想要通过这个咽喉要道,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如果唐军答应了瓦岗军的条件,虽然玉玺能够带回去,但是损失这么多财务,恐怕会伤了唐军的士气。而瓦岗军得到这些财务,自然是如虎添翼。这种结果,李渊肯定不能接受。 瓦岗军将领也多次开会研究过这个问题,很多人以为李渊会答应他们的条件,不可能和突厥联合。因为从历史上来看,突厥和汉族就是世仇,虽然也有过和平时期,但是仇恨远远多过其它感情。几百甚至上千年,汉族就被这些少数民族烧杀抢掠。只要是汉人,就不可能忘记那些仇恨。他们认为如果李渊联合突厥,那和汉奸有什么区别?也有不少人认可沈厚的看法,只是他们却说不出让人信服的证据,让人相信李渊会引狼入室。 按照沈厚的意见,一边和李世民他们谈判,拖延时间,一边悄悄起兵,在他们来东岭关的半路伏击唐军,射杀李元霸。到时候即使李渊和突厥兵一起杀到,瓦岗军也能立于不败之地。或者等唐军交割了财物,等他们将要通过虹霓关时,瓦岗军发动突然袭击,歼灭李世民所部。听到沈厚这么说,大多数的将领都觉得这绝对不行,这是背信弃义,瓦岗军是义军,怎么能做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呢? 瓦岗军的将领大多都是绿林好汉,以秦琼、单雄信等人为首,讲究的是一个唾沫一个钉,重义守信。如果接受了唐军的条件,自然会让唐军安全离开。不过以徐茂国、风尘三侠为首,和很多年轻将领却十分认可沈厚的话,他们觉得对敌人不需要礼、仁、义、信。一时间大家的意见产生了更大的分歧,各说各有理,谁也说服不了谁。 “静一静,静一静!”沈厚看到大家越吵越乱,于是站起来喊道。听到他的喊声,大家慢慢坐下来,也停止 了争吵。 “要不咱们投票解决?”秦琼也觉得这么吵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好!少数服从多数。”“行!”……大家纷纷出声支持秦琼的这个主意。 “静一静,听我说。”沈厚站起来把手向下压了压接着说:“咱们先不要投票解决,这件事也并非只有这两种选择。quot;刚才大家争吵的时候,他又想了想,既然很多人反对他的提议,他决定做出一些让步。他不想和大家产生隔阂,尤其是不能让大家对他产生不好的看法。如果有人认为他做事不择手段,对他以后领导大家容易埋下隐患。 quot;咱们一直都是投票解决争纷的!”程咬金听到沈厚的话,马上就起身反驳。他以为沈厚为了让大家同意他的做法,不让大家投票决定,要动用他瓦岗之主的身份,以势压人。他虽然很喜欢自己的这个三弟,但是今天对他很失望,怎么能够言而无信呢?平时开开玩笑,胡说八道没有什么,但是碰到军国大事就应该一是一,二是二!正因为他和沈厚亲近,所以更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姐夫,你听校长怎么说。论功他是咱们瓦岗之主,论私他是你最亲的结义兄弟,你怎么能不支持他?”裴元庆一听他姐夫的话,不等沈厚说话,他就开始埋怨开了。上次李元霸耍奸,多砸了他一锤,让他吃了暗亏,他还憋着一口气要雪耻。另外对李世民、对唐军他也没有好感,既然是敌人,自然要不择手段的消灭他们。 “元庆,投票是沈校长提出来的。”程咬金心说,以前他也不想0操心,还不是沈厚发明的投票,说这是民主。现在看到大家不同意他的决策,又不想投票了,难道他一开始都是作戏的吗?其他的人听到程咬金这么说,也在心里嘀咕,以前他说什么,大家都赞成,说是民主,其实也是他说了算,今天大家终于有了不同的意见,他却不同意投票了,难道他所说的民主都是骗人的吗? 谁也没有想到,不过是一场扑通的会议,怎么就演变成了信任危机?程咬金说完话,坐下来后,也感觉气氛有点不对。这时才感觉到自己的话可能会对沈厚造成麻烦。他虽然对沈厚今天的话不满意,但是他对沈厚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是沈厚才改变了他的一生,不然他说不定还在编耙子。 288 三言两语能服众 看到程咬金一句话后,很多人脸上阴晴不定,尤其是后加入瓦岗军的王薄、孟海公等人。徐茂公赶紧站起来说:“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既然大家都认可沈校长是瓦岗之主,当咱们吵闹不休,没有决断的时候,难道瓦岗之主没有决断之权吗?如果他连这个权力都没有,那和傀儡有什么两样?” 人大多都点小贱皮,如果你每天扇他一耳光,假如有一天忘扇了,他一天都会惴惴不安。如果你每天给他发一百块钱,假如有天忘发的话,他绝对会骂你抠门。今年春节前,湛江吴川一老板出资2亿元元造别墅送村民的新闻引发社会关注,村民不仅要求他多送几套别墅,甚至没钱花也向他讨要。让他好心付流水不说,名誉也被村民诋毁。 沈厚一开始给大家讲民主,讲权力,甚至讲人人平等,当时他们不以为然,认为他只是做做样子,没有几个人信以为真。当他们确实享受到这些权力后,忽然听见沈厚这么说,以为他又要剥夺他们的权力,于是心中萌生了不满意。他们现在已经不在乎事情应该如何办才好,他们更关注自己有没有发言权。徐茂公一开始就反对沈厚的这种做法,他认为人有高下之分,这些人本身没有多少见识,让他们参政议事,只会添乱。有些人就是天生的领导,有远见卓识,能够看透表象直达本质,或者说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不过,一直一来,大家对沈厚的决议都比较支持,他也就没有多说,选择了默认。现在出现这种情况,他决定以后还是要劝劝沈厚,要行使自己瓦岗之主的权力。什么事都让大家商量决定,这算什么瓦岗之主,这是瓦岗之傀儡。 其实不仅徐茂公这样认为,张仲坚和李靖以及房玄龄等大多数的文臣都这样认为,沈厚应该乾纲独断,不要让那些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武将过多参与瓦岗的政务。这些武将看起来名声很响亮,但是他们的见识真不敢让人放心。就说秦琼和单雄信,一个不过是现成的捕头,抓贼的衙役,他能有多大的见识,另一个是绿林的扛把子,只知道大腕喝酒,坐地分赃,谈到军国大事他们能有多大的见识?这些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大家心知肚明。虽然他们也佩服秦琼和单雄信等人的豪侠之气,但是不妨碍他们看轻他们的见识。不过纵观隋唐史,秦琼等人确实也只是一员猛将而已,至于运筹帷幄只是演艺上说的热闹,让大家看个高兴,做不得数。 作为谋士和世家弟子,徐茂公和李靖等人他们十分维护封建制度,他们认为以后瓦岗统一华夏,建立王朝,沈厚自然就是皇帝,自然就是金口玉言,作为大臣怎么能随意反对呢?让你们议事是因为皇上不知道怎么决断,一旦皇上做出决断后,大家只能无条件服从。这是原则,不容侵犯。现在他们已经不是在讨论如何对待唐军了,而是在暗暗争论要不要民主的问题呢? 沈厚到下面的人忘了主要的议题,反而隐隐要确立到底谁做主的事,也有点无语。话说现在最主要的事不是要抓紧解决唐军的事吗?唐军很快就会被隋军赶到东岭关,如果处理不善,万一唐军重新倒向隋军,那么天下局势将更加混乱。还好他们只是话里话外透露出那个意思,沈厚决定赶紧把讨论的主要方向掌握住,于是说:“大家不要急,我还有几句话要说。” 听到他还有话要说,本来要发生的争论只能暂停。毕竟沈厚是瓦岗之主,说几句话都敢有意见,那你就不要在瓦岗呆了,想去哪去那。看到大家重新安静,沈厚继续说:“我刚才那样说,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因为我已经得到情报李渊正在和突厥的颉利可汗勾结,他们很可能组成联盟染指中原。刚才很多人对李渊会不会和突厥狼狈为奸持怀疑态度,现在我明确告诉大家,他们一定会勾结的,只是发兵的详细时间目前还没有探听到。” 下面的人一片哗然,谁也想不到李渊为了称霸中原,竟然会引狼入室,也不顾自己的名声,真是让人唾弃。这时大家才有点明白为什么沈厚想要彻底消灭唐军了。李家父子竟然连这种事都能做出来,那真是数典忘祖,不知廉耻,如果让他们统一天下,老百姓恐怕比隋朝还要受罪。大家在下面议论纷纷,像开锅了一样。也有人怀疑,为什么沈校长一开始不给大家说清楚? 沈厚清清嗓子,等下面安静一点后,继续说:“一开始我不想告诉大家,只是怕引起恐慌。其实突厥并非不可战胜,当年卫青和霍去病杀的匈奴不敢南下牧马。难道我辈就比不上古人吗?” 大家这才明白,原来校长担心有人心中惧怕突厥骑兵。不过瓦岗众将全是热血报国之人,个个以拯救天下为己任,自然不会任凭鞑虏在华夏肆虐。裴元庆和罗士信率先喊出“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话,其他的将领也喊出“干死他们!”“操0他娘的!”……等等。 “先干死唐军,吃里扒外!”忽然一声,让大家想起李世民马上就要来了。既然他们敢和突厥人联盟,就不要怪大家对他们不气,于是纷纷附和。再也没有人反对沈厚对唐军用阴谋诡计了。 徐茂公和张仲坚看着沈厚,心说没有收到李渊和突厥勾结的情报啊,其他人不知道,但是他俩也负责这些情报的。不过这样一说,他的提议又通过了。只是这也太奸诈了吧?饶了一圈大家还是赞成了他的意见,这到底算不算民主呢?他充分利用了大家对突厥的仇恨,让人不由得生出同仇敌忾之心。这时候徐茂公和张仲坚也觉得有点看不清沈厚了,这城府也太深了,完全把大家玩弄于鼓掌。不过,他俩也暗暗高兴,他俩觉得这才是一代雄主,这才能领导瓦岗走上辉煌! 沈厚说出李渊和突厥勾结的话以后,也留意了一下徐茂公和张仲坚。其他人不知道他胡说,这两个人可是清楚。不过沈厚并不担心他俩戳破他的谎言,也并不是对他俩的忠心有多大的信心。他知道忠心是建立在实力之上的,大家能聚拢在一起,目的很明确,那就是推翻大隋,建立一个新国家。如果失去了大家的信任,怎么能把大家凝聚到一起呢? 289 皆大欢喜的谈判 熟知历史的人都知道,李渊一开始起兵的时候,力量并不是特别强大。而且太原就是抗击突厥的第一线,如果他不能和突厥达成协议,不等他打下长安,就会后院失火。如果连太原都保不住,还谈什么争雄天下?因此,不管是从自身实力还是自身安危来说,李渊要想争霸中原,就必须和突厥的颉利可汗结盟。沈厚作为后世穿越而来的人,自然十分笃定这件事,所以他才说出李渊和突厥勾结的话,所以他也不用担心信任危机。不过他也做了万一的补救,只是说李渊已经和突厥悄悄联盟,至于他们联合出兵的时间却没有下文,也就是说只要突厥出兵,那就是和李渊勾结的证据。 徐茂公和张仲坚自然听见了沈厚的这句话,他俩也暗暗佩服沈厚。要想不让突厥入侵,除非狗不吃屎,狼不吃肉。他俩以为沈厚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想好了,李渊会为他背锅。不过,等一会他俩就知道并不是沈厚让李渊背锅。 确定要对李世民出手后,自然要制定军事计划。为了保证能够顺利的歼灭李世民这支唐军,大家商议后决定把战场设定为虎牢关。因为李世民他们肯定不会完全相信瓦岗军,尤其是进入东岭关的时候,他们一定会小心戒备。如果他们一路走了过去,发现瓦岗军对他们不理不问,相信到了虎牢关,总会松懈一些。再说也绝不会有人能够长时间保持紧张的状态。到了虎牢关,看到马上就能通过瓦岗军的地盘,他们即使不想放松,长时间的紧张,这时候也累得不得不放松。到时候发动突然袭击,不怕唐军不溃败。 另外为了利益最大化,瓦岗人自然想通过谈判获取李家的财富。大家分析后认为想让李世民用玉玺交换回家的路,恐怕很难,只能尽量 让他们补偿一些财物。为了不让李世民发现瓦岗要对他们下手的企图,所以谈判必须要重视,要斤斤计较。最后徐茂公光荣地担当了主要的谈判使,李靖为副使,负责和李世民派来的人谈判。 前几日李世民派来的人已经把瓦岗的条件带了回去,现在他能再次派人过来,也说明在被逼无奈之下,他愿意被瓦岗宰一刀。不过这次李世民派来的人却和上次不同。上次他只是派遣了一个偏将,带着一封李世民的亲笔书信,请求瓦岗军看在同为义军的份上,借他们一条路。,让他们返回长安。只是瓦岗给出了条件远远大于李世民开出的条件,这员偏将做不了主。 虽然这次沈厚知道李世民会换人,却没有想到这次谈判的正使是裴寂。裴寂如今声名不显,他随着李唐的崛起慢慢开始名扬天下。他和裴仁基都是河东裴家子弟,他属于西眷裴 ,而裴仁基属于中眷裴。虽然徐茂公他们不清楚裴寂,但是沈厚知道,李渊起兵初期最主要的谋士就是裴寂和刘文静。他也没有想到这次李世民出兵,裴寂竟然随行。如果不是这次谈判,估计没有人能够注意到裴寂。 当沈厚听说李唐的使者是裴寂的时候,本来不准备参加谈判的沈厚,装扮成徐茂公的随从也来到谈判的地方。他很好奇这位历史上唐朝的第一位宰相。只见他有四十岁左右,身材中等,相貌扑通,双眼有神,颌下留着一把胡子。看到他们进来,站起来给徐茂公他们行了一礼,神情不卑不亢,看不出什么情绪。 双方见礼落座后,裴寂单刀直入的问:“我们唐军希望瓦岗能够借路给我们通行,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反隋的义军,应该互相帮扶。” “裴监军说的很对,咱们都是义军,确实应该互相帮扶。不过我有一事不明,当日在扬州城外,为什么唐军会联合河北军偷袭我军?”徐茂公没想到他这么干脆,一来就开门见山。这样也好,兜来转去,虚与委蛇他们也没有兴趣,双方这时候不过都是为了各自利益才坐到一起,不然谁愿意浪费时间。尤其是裴寂,他更不愿浪费时间,隋军紧跟在唐军后面,随时都有可能把他们聚歼。如果能早一点谈好,早一点摆脱隋军即使多付出一些报酬他也在所不惜。不过这种心情他不能表露出来,如果让瓦岗知道了他的底牌,谈判自然会陷入弱势,他只能表现出自己是一个干脆利落的人,喜欢快人快语。 “这件事,李二公子也是有苦衷的,窦建德是他的舅舅,他舅舅让他那么做他有办法拒绝吗?其实都怪他们见识浅,不知道瓦岗为了保护他们才让他们留在营中,可惜他们不知道沈,沈校长的良苦用心。”说道这里,裴寂顿了一下,他不习惯说“校长”这个词,不过为了迎合瓦岗的说法,还是说了出来。只是他的说法让徐茂公他们也不得不佩服,你听,“如果窦建德他们还在瓦岗军中,绝对不会被宇文成都杀死,你说他们到底为了什么?因此李二公子现在也很后悔。当时他也劝过他舅舅,安心呆在瓦岗,可是他就是不听,甚至要断绝关系。我们也确实是被逼无奈,现在也受到了惩罚,而且我们也愿意为上次的事做出补偿。” “不知道你们能做出多大的补偿?”徐茂公没有想到裴寂这么好说话,直接就提到了赔偿,也不怕瓦岗狮子大开口。或许是隋军逼迫的太厉害,他们已经无力抵抗。从斥候打探的消息看,唐军和隋军一接触就溃不成军。经过隋军劫营后,唐军的士气就很低迷,再加上粮草物资短缺,现在又再次被击败,可谓是雪上加霜。从裴寂的急切心情看,如果唐军上下知道瓦岗不肯借路的话,恐怕立刻会崩溃。这么一想,徐茂公和李靖都认为裴寂这种急切很正常。 因为一方急切想得到出路,一方得到了补偿,所以双方很快达成了协议。唐军付给瓦岗八十万石粮食,三十万白银,首付粮食四十万石,白银五万两,其余的粮食和银两分三年结清。双方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皆大欢喜。只有沈厚觉得不对劲,李世民和李渊有这么好说话吗?虽然说四十万石粮食和五万两白银唐军能拿出来,但是后续还有不少的粮食和银两。即使后续唐军食言而肥,不在履行协议,就目前来说,四十万石粮食对唐军的财政来说,肯定是很大的压力。难道李世民真的无计可施吗? 290 赤日炎炎如火烧 骄阳似火,晴空万里无云,道路两旁的树叶耷拉着叶子,树上的知了不停地叫着“热了、热了……”。李世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他觉得今年热的出奇,虽然他已经把身上的盔甲卸了下来,只穿着一件单衣,但是依然觉得闷热。他从亲卫手中接过水,喝了几口,还是口干舌燥。随着马的摇摆,肚子里“咣当、咣当”的响,明明肚子已经灌饱了凉水,还是觉得想喝水。旁边的李元霸光着身子,把一桶水从头上浇下来,一甩头发,水珠四溅。 其他的兵将,可不敢这么随意,只是偷偷解开几个丝绦,让盔甲和衣服离身一些。偶尔有风吹过,能让他们觉得凉快一些。如果能在树荫下歇一歇,就能让他们更满足。可是这点小愿望,李世民也不会满足他们,不过他们也明白,略微迟缓一下,可能就会被隋军追上来。 这些酷热还不是最让李世民担心的事。他手搭凉棚向远处看去,他也知道自己太急了,不开能这么快。裴寂才离开六七天,怎么可能会返回。如果谈判不顺利的话,再耽搁一两天,最乐观地估计也要三四天。虽然如此,但是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尤其是那些知了的叫声,让他不胜其扰。有时候他真想让队伍停下来,用箭射死那些知了。想到这里,他才明白自己还不是一个合格的将帅,怎么能轻易的让外界环境左右自己的心态? 这两天隋军虽然没有步步紧逼,但是也时不时会骚扰一下,所以他和苏烈轮流在后面警戒。还好宇文成都那天被李元霸夺了兵器,因此这几天也没有出现,不然让苏烈断后也很危险。 不过最要紧的还是瓦岗的态度,如果瓦岗不借路给他们那才是灭顶之灾,而李世民也绝不会把命运压在瓦岗身上。他其实更想知道他父亲的安排,毕竟几十万石粮食也不容易筹措,另外其它的一些安排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不能准备好? 正在李世民思绪纷纷的时候,听见后面传来一声“报!”。他转头一看,一骑快马奔驰而来,看见李世民甩镫下马,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向李世民汇报:“大将军,宇文成都追上来了,苏将军让大将军抓紧时间赶路。” “宋万,督促全军全力赶路!”李世民叮嘱了一声,领着李元霸向后面赶过去,一边把盔甲穿好,他担心苏烈挡不住宇文成都的进攻。 最近因为隋军的追击强度不大,而唐军因为箭支紧张,所以很多时候都舍不得用箭射。谁也没有想到这次宇文成都居然夹杂在隋军的队伍中忽然冲杀了出来,一下子就打破了唐军的阻击。苏烈看到一员隋将犹如一把利刃划过水面,挡着披靡,仔细一看,原来是宇文成都。于是一边让人回去给李世民报信,一边赶紧迎了上去。当他冲到看宇文成都面前时,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唐军死在了他的马槊之下。看到急急忙忙冲过来的苏烈,宇文成都横马竖槊,轻声冷笑地看着他时。这时苏烈虽然他全身流汗,却觉得浑身发冷。只是他明白自己不能后退,如果他向后退一步,本来没有多少士气的唐军恐怕会立刻溃逃,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不知死活!”宇文成都轻蔑地看着苏烈说,然后双腿一夹马肚子,“唰”的一下对着苏烈的面门就刺了过去。苏烈不敢怠慢,舌顶上额,一鼓丹田气,大吼一声“开!”。只听见一声金铁相撞的声音“呛啷啷“一声响,铁槊被苏烈架过了头顶,这一下刺在空处。不过苏烈想要把铁槊架开却做不到,宇文成都的力气太大了,他一槊刺空,也不把铁槊收回来,反而用力向下压。 这一下,苏烈只能使出吃奶的力气向上顶。看到他涨红了脸,宇文成都嗤笑一声,猛然间把铁槊一抬一收,然后又是一刺。苏烈正用尽了全力向上顶,忽然间一松,他一下子就从马上战了起来,身子向前一扑,吓得他赶紧双腿用力夹住了马肚子。还没有等骑稳,又看到刺过来的铁槊,赶紧来了一个铁板桥。不等他喘口气,就觉得手上一轻,手中的刀被宇文成都给挑飞了。双马一搓镫,宇文成都轻舒猿臂一下子就抓在苏烈的胸前,他要活捉苏烈!这时,苏烈才明白,宇文成都故意在做猫戏耗子的事,人家一槊就能要了他的命。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大喊:“宇文成都!看箭!”,紧接着“嗖”的一声从远处飞来一支羽箭,直取他的面门。宇文成都顾不上抓苏烈,赶紧挥槊格挡。原来是李世民看到苏烈危机,赶紧射出了一箭,这一箭他不求伤人,只求救人。而紧跟着李世民赶过来的李元霸也跟着大喊:“宇文小儿,又来找死之?”,他应该想喊“又来找死乎?”,因为整天听他二哥之乎者也,所以他今天也想显摆一下。挡开飞箭,听到喊声,看到李家兄弟,宇文成都知道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本来他们已经掌握了唐军轮换的规律,知道今天是苏烈断后,本来想杀唐军一个措手不及,却没有想到李世民兄弟反应这么快。 这厢趁着宇文成都愣神的功夫,苏烈撒马就跑,他觉得把宇文成都还是留给李元霸吧。而宇文成都也不傻,知道他完全不是李元霸的对手,只好帅兵也退了回去。李元霸还想继续追,可是被李世民给挡住了,因为他看见隋军的后部已经张弓以待。看来杨林和宇文成都已经想好了,只要李元霸出战,他们就退后,然后用乱箭射杀李元霸。对此,李世民也无可奈何,最多也只能让唐军和他们对射,至于李元霸想发挥他的绝对作用,只能想方设法找机会了。 不过,这次撤退,利用李元霸的威慑,估计隋军也奈何不了他们。想到这些,李世民才觉得心里平衡了一些。只要瓦岗军能够借道,找隋军报仇还不是早晚的事?只是裴寂不知道谈的怎么样? 291 世民心里如汤浇 纨绔是世家的特产,一般人都知道。其实世家更容易出精英,李渊是北周贵族的后裔,世代豪门。他的四个儿子虽然年龄不大,但是个个名声在外。李元霸是个二傻子,自然头脑简单。不过李建成、李世民和李元吉都是不甘平庸之人,只是世家有世家的规矩,一般只有嫡系才能受到重视。至于接掌家主的一般都是嫡子中的老大,和皇上的太子差不多,甚至比太子还要严格,只能是嫡长子。除非特殊的情况,其他人才有机会得到家主的位置。 随着年龄渐渐长大,李世民和李元吉对李建成的嫡长子之位渐渐产生了想法。这或许也是很多太优秀之人常犯的毛病,尤其是年轻人,个个自认不凡,岂肯甘居人下。不过他们也明白想要得到继承人的位子难度不小,毕竟天下的规矩都是嫡长子继承家主之位。虽然如此,他们也想试一试,既然杨广这个昏君都能上台,他们怎么就不行呢?杨广本来就是老二,被隋文帝封为晋王。而太子杨勇也在东宫多年,培养了不少的心腹骨干,结果却被隋文帝废为庶人,立杨广为太子。 又了杨广这个榜样,李世民自然也雄心勃勃。杨广当年平南陈,文治武功扬名天下。现在天下大乱,因为军功自然是最容易获取,所以李世民才强力要求他父亲,让他带兵出征,抢夺玉玺。这次出来,李世民雄心勃勃,他不仅想把玉玺抢到手,而且计划打几场胜仗,顺便再招揽一些人马。现在玉玺已经到手,也招揽了一个大将之才,只是胜仗乏善可陈。虽然没有达到他自己预定的目标,但是抢到玉玺这一件功劳,就能在他父亲李渊面前留下浓墨重彩一笔。再一个招揽到苏烈,不仅为他添了一份功劳,更为他培养了一个心腹。 刚从山林里抢到玉玺时,李世民觉得只此两件事就能让他完美收官。至于损失的兵马,那根本不算什么,毕竟他们和河北军联合先打败了瓦岗,然后又被隋军偷袭,但是经过浴血奋战终于杀败隋军。只是后来,终因隋军和瓦岗两面夹击,双方力量悬殊,才转入了劣势。而河北军更是损失惨重,苏烈带领少数河北军加入唐军。他决定回去后就这样向他父亲述职。至于苏烈对于这样的说辞也能接受,毕竟被王世充夺了军权好说不好听。 等到隋军再次进攻他们唐军时,他才正真明白了自己的麻烦。虽然瓦岗没有和隋军联合,但是也不会随便让他通过东岭关以及后面的几关。原来搪塞他父亲的话,真有可能成真,这才开始着急起来,才明白玉玺真不好拿。还没有抢到玉玺时,他派去的使者就被瓦岗勒索一百石粮草,这次裴寂过去谈判,不知道瓦岗又会怎样刁难?也不知道上次给父亲通风报信后,他会不会同意自己的计划? 想到这些,李世民真想自己亲自去和沈厚谈判。隋军在消极了几天后,现在又开始步步紧逼了。虽然双方互有损失,但是唐军越来越消耗不起。粮草短缺,军备短缺,人员死伤和流失也得不到补充,部队的人员如果不大多数是晋地的老兵,恐怕会逃亡的更加厉害。越想李世民越担心,玉玺拿到手中再被瓦岗截走,那这次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李世民也想过了,如果瓦岗军真要把玉玺留下来,他也让裴寂答应。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瓦岗军不要以为就能把玉玺据为己有!他相信他父亲一定会同意他的计划,只是不知道这次谁回来押运粮草和银两? 随着太阳渐渐西斜,不知道从哪里刮过来一片乌云。李世民赶紧把李元霸招呼到身边,让亲卫立刻支起一顶帐篷,又找了棉花把李元霸的耳朵塞了起来。这一切刚刚做完,外面的风就开始猛烈起来,紧接着就是电闪雷鸣,铜钱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就砸在地上。正觉得闷热的士兵,被雨水一浇,觉得浑身凉爽。地上很快就积下了一个个水窝,道路变得泥泞起来。猛雨来的快,去得也快。 道路变得泥泞后,行军的速度一下子就蹒跚起来。李世民觉得老天是不是故意和他作对,要么就热得要死,赶不动路。现在雨停了似乎凉爽了一些,可是路却更加难走了,难道他李世民就没有继承父亲基业的机会吗?不,李世民暗暗咬牙,他绝不屈服于命运!他一定要做得比大哥好,一定要让父亲封他为世子,如果他帮助父亲建国的话,一定要让父亲封他为太子。大哥,他只是比自己早出生而已,他的才能能必过自己的吗?他的才能叫文治武功吗?李家只有我李世民才能发扬光大,千秋万代! 自己给自己喝了一大碗心灵鸡汤后,李世民又开始催促部下抓紧赶路。为了提高大家的士气,他承诺大家只要进了东岭关,一人赏两吊钱。并且告诉大家,他父亲已经安排人来接应大家。只要到了虎牢关就可以吃肉喝汤,也能好好休息。听到前面有肉吃,有赏钱,还能休息,部队的士气又高涨起来。 苏烈听到李世民的话,十分担心:“将军,如果到了虎牢关咱们不能发赏钱,也没有肉,恐怕部队会哗变?” “放心吧,苏烈,瓦岗军可是十分富裕的。”李世民这时候也不想再隐瞒苏烈了。 “将军的意思是……,这似乎不好吧?”听到李世民的话,苏烈大吃一惊。这是要诈开关后,在最后反戈一击,把唐军付给瓦岗军的再夺回来,这也太胆大了吧? quot;咱们这也是被逼无奈。当日咱们派出的人回来后,你也清楚,瓦岗太狠了,要一百万石粮草,你说这可能吗?”李世民问道,不等苏烈回答,他继续说:“本来大家都是义军,可是瓦岗先吞了我舅舅他们,现在又故意刁难咱们,你说咱们还能给他们讲道义吗?瓦岗军虽然很强大,但是靠的是渔网,在近身状态下,谁是我四弟的对手。到时候咱们突然动手,让元霸一动手就把虎牢关的瓦岗大将给锤杀了,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到时候虎牢关还不是唾手可得?” 292 张良计和过墙梯 “现在对咱们来说,时间才是咱们最大的敌人。”李世民担忧的说。如果他父亲李渊不配合的话,靠他们这些兵力占据虎牢关不算什么,但是想要把其它四关也一起拿下,恐怕不可能。 “时间?是啊,隋军随时会对咱们发动攻击。如果不是宇文成都不是四公子的对手,咱们早就被他们消灭了。”苏烈想起刚才的交锋,心有余悸地说。另一方面有感叹,这李元霸不知道有多么奇葩,收拾宇文成都就像一个大人打三岁小孩一般。这么对比下来,苏烈简直要怀疑自己了。这十几年的武艺难道都白练了,原先在河北,自认为刀下无人,结果到了宇文成都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越想越气馁。 “将在谋而不在勇,李元霸虽然空前绝后,但是也被乱箭射的无计可施。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帅才,打生打死的事还是要靠元霸他们。”李世民看出苏烈的情绪安慰地说,他可不能让苏烈消沉。 “谢谢主公,我明白了。四公子是天生异禀之人,一身神力撼天动地,根本就不是凡尘俗子可以想象的。不过打仗更需要谋略,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苏烈不愧是一代人雄,听到李世民的点拨,一下子就醒悟过来。乱世之中,匹夫之勇固然不可少,但是平定天下更需要谋略。 “不错,你能这么快想明白也不简单。我这次想顺势……”李世民越说声音越小,渐渐声不可闻。只看见苏烈一会沉思,一会惊讶,一会又连连点头。看来李世民所谋甚大,就连苏烈也佩服不已。只不过听到最后他也露出了担忧的神情,最后问道:“你说裴监军这次能不能顺利的回来,而且唐国公能按时把粮草运来吗?” “我想这些都没有多大问题。裴寂已经辅佐我父亲多年,虽然名声不显,但是胸中有丘壑。至于我父亲他一定明白这次的机会,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只要抓住了这次机会,或许天下可定!”李世民虽然也很担心,但是却笃定的说,他必须要鼓舞大家的信心。 “报……”从前方跑过来一个骑兵,在泥泞的路上溅起一团团泥水,洒在旁边正在行军的人身上,惹来一阵阵埋怨。本来路就不好走,这些显得越发乱起来。马上的骑兵只好从马上跳下来,用脚跑了过来,可是一慌张,被滑了一跤,摔得浑身是泥。他骨碌一下,又爬了起来,继续想李世民跑过来,只是步伐谨慎了不少。 李世民也赶紧向前慢慢赶过去,他估计是裴寂有消息了。不知道是不是好消息?很快他们就相遇到一起。 裴寂明白李世民的心思,出了东岭关后,就派了一个随从先行,把谈判顺利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给他。听到瓦岗军答应借路,李世民紧张的心情终于放松。不管怎么说,只要他们进了东岭关,隋军就对他们无可奈何了。或者说瓦岗军就会替他们挡住隋军,而他们也能短暂地休整一下。旁边的苏烈也替李世民松了一口气,毕竟那个计划的第一步必须是瓦岗军同意借路。他对李世民的谋略不由得生出高山仰止的感觉,这才是真正的人杰,他苏烈一定要跟进人家的脚步! 传话的亲随只是简单的告诉李世民谈判的结果,详细的情况还要向裴寂打听。他尤其想听到裴寂带回来的瓦岗军情报,更是现在迫切需要了解 的军事机密,对他们下一步的行动至关重要。 裴寂把这次谈判的详细情况给李世民讲了一遍,然后又把瓦岗军的正在东岭关兵力部署讲了一下,并且把他的分析说了出来。听完后,李世民觉得裴寂分析得很对,既然瓦岗的主要力量都集中在东岭关,那么虎牢关自然是放手薄弱。其实瓦岗军这样部署很正常,虎牢关以北 没有威胁瓦岗军的兵马,而东岭关这边不仅有唐军,更有隋军的精锐。只有在东岭关加强防守,才能最正确的选择。 等到唐军借路通过东岭关以后,瓦岗军更需要密切关注隋军。杨广要回都洛阳和长安,都必须通过这五关,东岭关自然首当其冲要迎接隋军的猛烈攻击。这也是李世民早就算计过的先决条件之一,借势,借隋军的势,当瓦岗军被隋军牵制在东岭关时,他们在最北边的虎牢关发动袭击。想到沈厚知道虎牢关被自己唐军占领后的心情,焦躁的李世民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他认为只要瓦岗军贪图财物,答应借路,虎牢关已经属于唐军了。 很快,唐军从将士到扑通士兵都知道瓦岗同意借路,本来稍微好转的士气更加好了。这些几层官兵虽然嘴上没有说出来,其实心里都明白,他们唐军刚刚从后面插了瓦岗一刀,人家会轻易放过他们?还好唐国公舍得钱财,忍痛被瓦岗军宰了一刀,这才借到一条逃生的路。至于唐国公付出了多少,没有几个人在意,他们只想快点通过东岭关,摆脱该死的隋军。这时候也没有抱怨路滑天黑,只想多走几步,早一点进入东岭关。 这时候东岭关内,瓦岗军也在做准备。唐军虽然被隋军打败了,但是还有五六万人。这些也是唐军的精锐,瓦岗军虽然人数不少,但是分摊到五关后,每关的守军也不到五万人,加上本来的守军倒是比唐军多一些。只是这次为了稳妥,主要 的战斗力还要靠原瓦岗军,这么一算他们并没有优势。 虽然很多将领不认为唐军会翻脸,但是沈厚认为小心无大错,还是多留一手为好。不要忘了,在扬州城外,双方刚刚结盟,他们就伙同河北军一起对瓦岗军大营发动袭击,这才让窦建德他们掏出来瓦岗。这次瓦岗狮子大开口,唐军竟然能接受,谁敢说他们已经有了反咬一口的打算。到时候隋军在关外,他们唐军在关内,如果做起乱来,后果真难预料。 瓦岗军众人做了多次模拟,推算唐军可能发动袭击的地方,最后大家一致倾向在虎牢关和虹霓关。东岭关作为直面隋军的第一关,如果唐军翻脸不认人,即使瓦岗丢失了东岭关,唐军依然回不去。而唐军在后面两关动手的话,一方面瓦岗军挡住了隋军,而且他们更容易在得手后,撤退或者占据此两关。相对来说,唐军在虎牢关容易得手,也最利于他们的战略布局。 293 摆脱隋军入东岭 瓦岗军众人推演唐军可能发动袭击的地方,大多数人都认为在虎牢关。因为出了虎牢关不仅易守难攻,而且对唐军来说也便于撤退,如果在虹霓关的话,很可能会腹背受敌。现在的唐军可不是全胜时期,不仅被隋军连连击败,更是一路逃亡而来,身心疲惫,所以战斗力大打折扣。反过来看瓦岗军却是兵精将勇,为了保证胜利,他们只能在虎牢关动手。 而瓦岗军也希望在虎牢关动手,那里远离东岭关,打起来以后受到隋军的影响最小,方便瓦岗军歼灭唐军。沈厚已经想好了,把李世民软禁起来,等李渊把所有的粮草和银两交齐后再说。不然他们安全以后,欠款怎么追回来。反正瓦岗军答应借路了,至于什么时候让他们通过,并没有写在协议上。趁此机会,可以派出政工将领和下面的唐军接触,慢慢分化瓦解唐军,让他们自愿加入瓦岗。 对于这些做思想工作的政工将领,沈厚有充分的信心相信他们能够把那些唐军留下来,最次也会在那些人心中留下革命的火种。等到李渊把财物交割完以后,李世民估计也成了光杆司令。 听完沈厚的计划,秦琼和单雄信等人暗自庆幸,他们是一伙的。一个个默默为李世民感到悲哀,这沈厚也太奸诈了,碰上他你只好自认倒霉吧,谁让你和他为敌。这次让你们李家赔了夫人又折兵,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招惹瓦岗军。 正当大家同情李世民的时候,又听见沈厚说:“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一下,多烧一些开水,多做一些饭菜料都加足,准备迎接唐军。quot; “哦,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太过份了,所以想做好饭菜犒劳唐军。这还差不多!”程咬金总算觉得平衡了一些,他发觉沈厚自从成了瓦岗之主,和以前就不太一样了,他经常听不懂他的话。不过,他说完后就觉得自己这次恐怕又没有听懂他的话,因为他发现沈厚说话的时候,晓得很贱,很阴险。 其他的人也觉得他的话里有话,什么“料都加足”,难道要在饭菜里面下蒙汗药吗?可是唐军会不会吃咱们做的饭呢?就连徐茂公也有点不太 明白,睁着迷惑的眼睛问:“你确定要放蒙汗药?”。不是说在虎牢关动手吗?怎么在东岭关就开始用药。 “蒙汗药那么贵,你们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随便用点巴豆水就行了。”沈厚心疼地说。 听到他的话,大家觉得奸诈之类的词语已经不适合他了。这是让唐军拉稀啊,人家一千多里路赶过来,已经快跑断了腿,你还要加把劲。还没有等他们替唐军难受,就接着听见沈厚说:“别忘了收钱,现在粮食贵贵的,咱们吃点亏,一百钱一碗米饭怎么样?其它的饭菜依此类推。” 这时候大家觉得一阵雷声从头上滚滚而过,这是让唐军高价买罪受。他怎么能想出这么阴损的招数,以前大家觉得他也挺阳光的,今天怎么就变成黑夜里的乌云呢?不过有一点大家很确定,唐军不管心里有没有鬼,恐怕到了虎牢关,也会变成有心无力的稀屎鬼!从古到今,从没有听说竟然有用巴豆的将帅。 唐军遇到沈厚看来是做了噩梦,而且是连续剧的噩梦,并不会出现噩梦醒来是早晨的好事。不等大家同情唐军,沈厚有继续吩咐道:“多建一些厕所,防止他们大小便。在东岭关的城墙上下上标语,严禁大小便,违者服苦役!”,这时,他们觉得天雷滚滚已经不适合形容大家的心情了。 两天后,当李世民远远看见东岭关时,终于把新、心放回了肚子。看着远处黑黢黢的城墙越来越近,颜色也渐渐由黑转青,他们终于来到了东岭关。看到城墙上写满了各种标语,“全民皆兵战无不胜”“人人平等共建新华夏”“打到昏君,反对割据”……还有“要致富先修路”“艰苦奋斗争取胜利”。最奇葩的是城门口竟然写着“严禁大小便违者服苦役”。李世民他们觉得瓦岗军真逗,不过有些标语还是不错,如“华夏兴亡,匹夫有责”这一句,让他油然而生出一股为国家甘愿肝脑涂地的感觉。不过“严禁大小便”也太奇葩吧? 这时候,唐军没有一个人会想到这一句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一个个对着墙上的标语指指点点,本来很多人不认识字,可是从门洞里走进去,很多人都记住了“严禁大小便”几个字,至于后面的“违者服苦役”倒是没有几个人放在心上。城门洞两边各一对精神抖擞的瓦岗军,盔甲鲜明,一个个挺胸抬头,腰杆笔直,一动不动。走到门洞的这些唐军看到军纪严正的瓦岗军,也慢慢变得有秩序了。好像城门洞有魔力,散乱的队伍经过城门洞以后变了样。 沈厚带着几个瓦岗军的将领站在城门外,看到李世民走过来,立刻迎了上去。双方寒暄了几句,一起向关里走进去。进了关里的一座大院子,瓦岗军早就准备好了一桌酒席,双方分宾主落座。李元霸一看到酒菜不等坐稳就拽了一支鸡腿,嘴张得像烧瓦窑一般,正要往大嘴里塞,忽然听见“等等!”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把鸡腿抢了过去。 李元霸一看鸡腿没了,就想把桌子给掀翻,不过他一想,桌子翻了就吃不到肉了,于是强忍了下来。扭头一看是一个黑大个子,他记得叫罗世信。他抢了自己的鸡腿,于是一伸手又抓住了鸡腿。罗世信抓在鸡腿的骨头上,李元霸这一抓,把鸡腿上的肉捋了下来,然后“吧唧”一下就扔进了烧瓦窑,大嘴嚼了两下就咽了下去。然后用眼瞪着罗世信,意思是我就不等等,我已经吃了,你能怎么着? 罗世信看看手中的鸡骨头,又看看李元霸,把鸡骨往地上……,想了一下把骨头往桌上一放说:“你没有礼貌,没看见你哥哥还没有动筷子吗?”。他刚才抢鸡腿其实是想为裴元庆出口气,结果没有想到李元霸还是把鸡肉给吃了,他笨嘴笨舌的最后想起李元霸的行为不礼貌。不过和傻子讲礼貌,和明显是对牛弹琴。 “什么是礼帽?吃鸡腿还要戴礼帽?”李元霸瞪着眼睛问,然后快速的抓起盘子里的鸡,一只手把鸡塞到嘴里乱啃,一只手挡着罗世信。在这种场合,罗世信也不敢造次,只能眼睁睁看着李元霸啃鸡肉。 “他饿坏了,这几天被隋军追的太急,让你们见笑了。”李世民也觉得他弟弟让他有点尴尬,平时他也能约束住。可是连着好几天没有见腥荤,他毕竟是傻子怎么能忍住呢? 294 国仇家恨何时了 李世民兄弟在房里吃的高兴,却不知道外面是怎么一回事。唐军打了败仗,粮草早就损失殆尽,这几天又被隋军紧追在后面,吃口野菜都提心吊胆,用吃不好睡不好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了。进了东岭关大街,两边摆满了吃食,不要说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了,就是黑馍烂菜,在这些眼冒绿光的饿死鬼面前,也成了美味佳肴。 刚刚经过门洞才有点队形的队伍呼啦啦就乱了起来,双手张开就朝两边扑了过去,那速度比百米冲刺可要快多了。眼看着就要抓住了,忽然间眼前出现一根棍子,当头砸了下来,顿时打的头破血流,蜂拥向前的人潮迅速向后退。有些人退得慢,被打得头破血流。前面的人退回来,后面的人还在向前挤,一时间撞的人仰马翻。 “一碗白米饭一百钱,一碗面条一百五十钱,有钱的向前走,没钱的赶紧滚!”一声声吆喝声在棍棒后响起。当然了面条是沈厚创造的,在更一楼就有的卖。听到吆喝他们才明白这些饭食要钱啊,于是很多人说:“我们有钱,我们有钱,来两碗……”,忽然想起人家的价钱,一个个跳脚骂道:“这么贵,要吃人!” 乱世之中,兵匪一家,这些唐军谁身上没有几两银子。可是这饭菜这么贵,让吃惯了白食的唐军肉疼不已。虽然心疼手里的钱财,但是总有一些人挡不住“咕咕”叫的肚子,掏出一百五十文铜钱“来一碗疙瘩!” 有一就有二,看着别人吃的香甜,再听到“呼噜、呼噜”吞咽的声音,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吃饭的行列中间。唐军大多都是山西省人,他们都喜欢面食,白米饭没有多少人喜欢。吃一口热饭,在嘴里一嚼,不由得暗自赞一声“味道真好!”,回头又抱怨一声“价钱真贵!”。 这些饭食里都有肉汤,让这些好多天没有见过饭的人,觉得仙家的宴席也不过如此。于是乎,一碗过后再来一碗,多的竟然吃了七八碗,把肚子撑的好像临盆的妇人。有些人因为逃跑丢失了钱财,只好用身上的甲胄抵账。如果再不吃饭,他们也害怕自己走不回山西。世道这么乱,过了东岭关谁知道会不会再打仗,不吃饭,哪里有力气打仗,死了钱财还不是好过了别人。 瓦岗军的人原先还害怕唐军不肯吃他们做的饭,却没有想到这些人已经饿急眼了,只要是吃的就不放过,一些下手晚的,没有吃上面条,只好吃两碗白米饭。吃饱后,再要一碗水喝。什么水也要钱,一碗五十文!于是更多的人选择一碗凉水,十文钱。不要钱不行,这都是巴豆水,有成本的,并不是真凉水,而是凉开水。 等李家兄弟吃饱喝足,正军出发的时候,有些人就忍不住了,已经开始拉稀。茅房没有那么多,有些人就选择偏僻一些的地方,立刻就会被瓦岗执法队给抓起来,不一会的功夫就抓了几千人。看到拉稀的人数以万计,李世民才知道他们吃了肉汤后喝了凉水,才知道瓦岗军的饭菜这么贵!心里暗暗怀疑他们故意这么整。因为谁都知道吃了腥荤后和凉水,大多数的人都会拉稀。不过饭已经吃了,水也喝了,钱也掏过了,李世民又能怎么样?如果和他们翻脸,瓦岗军收拾他们还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李世民默默记下仇恨,等到了虎牢关再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让军医赶紧找草药治疗,不然到了虎牢关,一个个拉稀跑茅的,怎么找瓦岗军算账?最后,李世民不仅掏了一大笔银子把人赎出来,而且还掏了一笔药材钱。 看到李世民幽怨的目光,秦琼和单雄信等人觉得这都是沈厚的阴谋,本来李世民不会对瓦岗军有异心,这么一整,他不想办法找回来才怪。最后想想沈厚说过的话,要想统一国家,李家迟早会成为瓦岗的敌人。既然双方的宿命早就注定了,何必在意多交恶一次。其实,别看他们一天天喊着打打杀杀的,老实说他们更喜欢打打闹闹,真要杀生,他们也下不去手。以前在绿林上劫道,碰到一起,较量一番,不管胜败,只要真有本领,一般都会手下留情,然后结为兄弟或朋友。他们信奉的是多个朋友多条道,宁可多条道也不多道墙! 自从到瓦岗山,他们就发现和以前不一样了,所有的行动必须有计划,也要求组织性和纪律性。下山不再是劫道,而是打仗,必须要你死我活的战斗。沈厚告诉他们说,这是政治0斗争,有政治目的。瓦岗以后要统一全国,所以阻碍瓦岗统一的一定要全部消灭。要从精神上和**上彻底消灭敌人!尤其强调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精神上的彻底消灭就是让他们认同瓦岗军的思想,加入瓦岗。**上消灭好理解,就是杀死。这次沈厚明显对唐军动了心思,李世民恐怕会九死一生。说实话,秦琼和单雄信都欣赏李世民,不过两个人对李世民的态度也不一样。当年在秦琼在潼山救过李渊一家,当时李渊从长安去太原,被杨广伏击。秦琼恰巧路过救了李渊一家,李世民也一直称呼秦琼为恩公。而单雄信和李渊也在那个地方发生了矛盾。秦琼帮李渊赶走杨广后,单雄信的哥哥恰好路过,李渊以为是漏网的贼寇,被他一箭射杀。这些年单雄信一直隐忍,现在终于有机会报仇,自然不会错过。 虽然单雄信对杀死李家兄弟没有异议,但是对沈厚的做法也感到无语。不过他也知道这是战争,不是江湖仇杀,自然是依令行止。这一段时间,很多人也渐渐知道了单雄信和李世民一家的仇恨,也开始支持对唐军的行动。他们视单雄信如兄弟,自然和他同仇敌忾。一开始对沈厚的做法不理解的人,也慢慢开始理解沈厚的苦衷,原来他想为单雄信报仇雪恨。 沈厚当然知道单雄信的仇恨,只是这件事当年他们就在二贤庄讨论过。国仇和家恨,公和私这个问题他也问过单雄信。 295 瞒天过海运沙土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单雄信可能受到沈厚新思想的影响,他的觉悟还是提高了不少。当沈厚和他讨论国仇和家恨,公与私的问题时,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服从大局。很多时候,沈厚都在感叹这时候的人,中诺守信,心思单纯,当他们觉得你有道理的时候,就会无条件服从。沈厚也分辨不清这到底是奴性还是开明?不过,看他们信奉天地君亲师仁义礼智信 的时候,他就明白还是皇权思想作祟。 以前,其实也不算多久以前,就是在扬州城外时,当时沈厚计划和唐军、河北军结盟,害怕单雄信想不通,特意找单雄信解释。听到单雄信顾全大局的回答,他十分欣慰,这说明很多人的思想都有了很大的进步。沈厚一直对思想工作看的很重,因为他明白后世的太祖能打败敌人,就是靠的思想工作。世界上最强大的美军说过:美军不怕中**队现代化,怕的是中**队太祖化!说的就是太祖思想武装的军队。这样的军队才是战斗力最强的军队! 沈厚一直在致力做这种事,他要用改编的太祖思想武装瓦岗军。在二贤庄他办学校,收养孤儿都是培养革命的种子,现在瓦岗军能有超强的战斗力,都是太祖思想的结晶。不过对于单雄信他们这些老江湖,沈厚只能通过潜移默化来影响他们。毕竟沈厚和他们相识的时候,这些人的世界观已经成型。不过他们本质都很好,有除暴安良,承救天下黎民的雄心。正因为这些人本质很好,所以才在沈厚的潜移默化下改变了很多。他们慢慢从为兄弟两肋插刀转变成为天下黎民两肋插刀。 不过沈厚也记得很清楚,历史上单雄信为了给自己的兄长报仇,甚至和瓦岗兄弟分道扬镳,为了不拖累兄弟自己慷慨赴死。但是这一世,因为沈厚的穿越,所以历史将会改写。单雄信不用和瓦岗兄弟分离,而且马上就会帮自己的哥哥报仇。当单雄信想到很快就能手刃李世民,心中难掩自己激动的心情。当日在扬州城外,沈厚让他放下仇恨,虽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但是午夜梦回,总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哥哥。现在好了国仇就是家恨,家恨就是国仇,想想就让人解气。 不提瓦岗军悄悄做着准备,李世民也一样悄悄做着准备。不过他没有想到瓦岗军这么阴险,为了恶心他们竟然想出拉稀的办法。还好他们的军医对治疗拉稀很有经验,不然李世民就要担心他的计划会流产。原先沈厚计划,这些人一路拉稀,到了虎牢关就没有多大的战斗力了。到时候双方打起来也好分出胜败,容易结束战争。他却没有想到,唐军治疗拉稀很有一手。对此他十分疑惑。后来才听秦琼说,一般的队伍不像瓦岗军从来不和生水,所以拉稀是比较常见的病。因为是常见的病,所以有些军队对治疗拉稀有很多偏方。唐军无疑就是这样的军队,不过就算再怎么有效果,对战斗力还是有不少的影响。 因为拉稀的人太多,所以李世民对饮食开始重视,严禁让士兵再买饭吃。而且李世民还重金向瓦岗买粮草,自己做饭吃。沈厚为了防止过早发生冲突,只能委曲求全,答应李世民。不过,粮草在五关分批送给唐军,而且劲量缺斤短两,以次充好。 李世民为了虎牢关的最后一击,也只能委曲求全,默默忍受。 这一日终于到了虎牢关,把军队驻扎在关前,李世民随着程咬金进了虎牢关。一进关,李世民就开始打探虎牢关的军事部署。当他看到只有尚师徒和程咬金在虎牢关,而且人马只有五万的时候,心中大定。不需要外援,他们现在的兵力就能把虎牢关给拿下来。不过,李世民也是一个谨慎的人,他决定还是等一等。一方面等唐军押解给瓦岗军的粮草和银两,另一方面他要继续观察瓦岗军。 本来虎牢关只有尚师徒和五万兵马,但是为了接收唐军买路的粮草和银两,所以程咬金带领了一千兵马专门来交割。他们和唐军一起从东岭关来,一路上,李世民已经多次在程咬金跟前探过口风。并没有听到瓦岗军有什么异常的地方。而且随着他们唐军进入东岭关,隋军紧接着就围困了东岭关。等唐军出城的时候,隋军已经进攻过一次东岭关。不过,瓦岗军准备充分,隋军并没有沾光。随后也有斥候来报,双方在关外有交手了好几次,互有胜负,一时也难以决出胜负。 一切似乎都对李世民有利,现在他就等这送粮草和银两的队伍了。当日沈厚说过,只有程咬金点验了粮草和银两,李世民才能离开虎牢关。算算日期,押送粮草和银两的队伍也就要到了。不过,就是迟一两天,李世民现在也不急。反正瓦岗军的大部分兵力都在东岭关,被隋军黏住脱不开身。尚师徒和程咬金招待李世民哥俩吃饭喝酒,他俩是来者不拒,该喝喝,该吃吃,该睡睡,养精蓄锐。 果然在一天后,唐军兵将押送着粮草和银两到 了虎牢关。听到买路的粮草和银两来了,陈咬金和尚师徒领着李世民兄弟一上城墙,就看见一辆辆马车排在城门外,一眼望不到头。城门下有两员小将,看到李世民大声喊:“二弟,世民在吗?快开关门。” 听到喊声,他们向前走到女枪、墙边,扶着城垛向下看。李世民看见是他大哥李建成和三弟李元吉,于是招招手喊道:“大哥,三弟,马上就开门。”一旁的李元霸也向下看了看,不过没有言语。下面的两位对他不待见,他也不愿意多说话。 “尚将军,下面的是我大哥和四弟,他们送来了粮草和银两,把门打开吧?”李世民向尚师徒请求道。 “别急,为了稳妥起见,我们要验一验货。”尚师徒不敢大意,于是用吊绳放下去两员小校。 从箩筐里下来的小校走到马车上用刀在麻袋上扎了一个小口,里面流出雪白的大米。 骑在马上的李建成看了看李元吉,本来李元吉不想装粮食,不过李建成坚决不同意,最后装了十来车,其余的都是沙土。 “再去后面看看”尚师徒对着下面的小校喊。听到喊声,他们继续向后走。李建成和李元吉也从马上下来,紧跟在后面。一边走,李元吉一边看他哥哥,后面的全是沙土,这下要露馅了,这可怎么办?李建成也很焦急,这要是露馅了可怎么办? , 296 虎牢关内忧外患 听到喊声,那两个小校向后走去。看到他俩向后走,李建成和李元吉赶紧跳下马,跟在后面。大约向后走了三十辆车后,这两个小校用刀刺破一个麻袋。只见里面全是沙土,不过他俩却回头喊道:“将军,全是上好的大米。我们再去后面看看。” 尚师徒和程咬金离的远,也看不见,以为真是大米。不一会,那两个小校返回城门对着城墙上说:“将军,我们已经全部检验了,都是好大米。可以打开城门了。” “开门!”听到都是大米,尚师徒命令到。于是兵丁们关上的千斤石绞上来,有人把城门栓卸掉,把门打开。 两个小校向路旁让了让,李建成和李元吉站在他俩的旁边。如果站在他们的身边,就能看到李建成两兄弟各抓一把短刀,正顶在 那两个小校的后心,如果他俩言语有一点不妥当,恐怕会立刻血溅五步。 看到城门顺利打开,车马络绎不绝地进入虎牢关,李建成和李元吉互相看了一眼,眼里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当年他们在二贤庄被沈厚调戏了一次,这次他们终于能报一箭之仇了。同样,城墙上的李世民也暗暗高兴,只要他们全部进了虎牢关,那么虎牢关就该改姓李了。看着一脸傻笑的尚师徒和程咬金,李世民更加觉得舒心,一会是把他俩杀死呢?还是杀死?干脆活捉了他们,让沈厚用银子赎人。反正这俩这么草包,还是换银子比较实惠。 前面的全是粮车,后面全是草料车。当所有的车辆都进入虎牢关后, 李建成和李元吉把手中的刀向前一送。他们觉得已经不需要控制这两个小校了。可是,刀只向前进了一点就进不去了。而那两个小校转回身也抽出身上的刀,大喊:“他们是敌人,大家小心!”原来这两个人不仅外面有盔甲,就连衣服里面也藏着精钢锁子甲,这才挡住了李家兄弟的刀。 听到喊声,全部都乱套了。那些赶车的车夫从粮食包下面抽出刀枪开始砍杀,城门楼上 的李元霸正要要暗算尚师徒和程咬金,忽然想起的叫声,让他的计划落空。程咬金和尚师徒赶紧躲开李元霸,指挥周围的兵丁向前围住李世民和李元霸。而那些刚进入虎牢关的车夫,一个个拿出藏在车里的兵器。那些装满草料的大车里更是跳出来很多唐军,他们一出来就向周围的瓦岗军发难,或者向城墙上冲杀。大战顷刻间就爆发了。 虽然没有成功偷袭到尚师徒和程咬金,但是李世民并不把这当一回事。他相信他们只是迟一点点见阎王,自从他们进了虎牢关,这里所有人的命运已经被他们李家兄弟买下了。李世民一边让李元霸赶紧动手杀人,一边向旁边的烽火台走过去。因为他已经和苏烈定好了,一旦看到虎牢关的烽烟燃起,立刻攻打虎牢关。他们里应外合,一举消灭了虎牢关的瓦岗军。 说起来慢,其实这些事都是突然间同时发生。李元霸眼里没有对错什么的,他哥哥让他赶紧杀人,他就赶紧杀人。抡起大锤就向尚师徒和程咬金他们杀了过去。正当他以为手到擒来的时候,从旁边闪出一个大汉,手拿一杆铁枪挡住了他。原来是罗世信藏在一队小兵中间,看到情况危机冲了出来。虽然说李元霸力大无穷,但是罗世信也不差,两个人锤来枪往的就战在了一起。其他的人根本就不敢靠近他俩的身旁,只看见那大锤刮起“呜呜”的恶风,让人脸生疼。另外一把长枪也一样是“呜呜”生风,不小心扫到城垛,城垛就像豆腐渣一样四分五裂,乱溅。 虎牢关的另一头,苏烈看见烽烟升起,于是带领手下的唐军开始攻打虎牢关。可是一攻打,他就感觉到有点不对劲,那些人似乎早就等着他们。等他们冲到弓箭射击的范围时,迎接他们的有无数的羽箭。而等到九死一生冲到城墙下,从上面飞下无数的石头。只是一泼攻击,就让苏烈损失了上千人。 看到没有机会攻破城墙,苏烈也不蛮干,他也不再强迫手下的兵功成,而是只鼓噪不进攻,把城墙上的人牢牢黏住。 297 江山多娇各有千秋 李世民原本做好了打算,等他父亲派来送粮草的一进虎牢关,一边让李元霸杀死尚师徒和程咬金,一边点燃烽火。得手后,再打开虎牢关的南门,迎接苏烈入城。却没有想到沈厚也安排了人手,要在虎牢关把他们留下来。为了隐蔽,沈厚特意让罗士信藏在小兵队伍里,而裴元庆因为长得太白,害怕暴露,所以沈厚就没有安排他。 当然了裴元庆也有重要的任务,把他留在东岭关,也有重要的任务,对付宇文成都。按历史上的排名来说,银锤太保裴元庆排在第三,而天宝大将排在第二。沈厚却认为裴元庆要比宇文成都厉害一点,因为宇文成都接不住李元霸面反一锤,而是裴元庆能够和李元霸有一战之力。从他俩的两次比斗来看,第一次李元霸虽然打败了裴元庆,但是他明显多砸了一锤。至于在扬州城中的那次,李元霸因为要借势逃跑,并非不如裴元庆。现在因为沈厚的干预,十八路反王就没有进入扬州。也就没有了李元霸和裴元庆的第二次相遇。 不过从种种对比来看,沈厚认为裴元庆比李元霸还要差一点,但是应该比宇文成都厉害一些。因此沈厚分配兵力的时候,把罗世信派往虎牢关,而把裴元庆留下来对付宇文成都。所以当隋军追到东岭关的时候,沈厚就带领瓦岗众将趁隋军立足未稳,冲出东岭关,杀了宇文成都一个措手不及。 宇文成都原以为除了李元霸,再也没有人奈何了自己。却没有想到瓦岗军中也有一员使锤的小将。两人一交手,他就发现这员银盔银甲的白脸小将力气比李元霸小不了多少,只是他的战斗意识比李元霸少了一点点。而宇文成都已经是身经百战有丰富经验的老将了,他自然明白以己之长攻敌之短。虽然宇文成都能挡住裴元庆,但是瓦岗军猛将如云,隋军相形见拙,前锋军最后还是被瓦岗军杀退了十多里。幸亏靠山王前来接应,不然宇文成都很可能被瓦岗众将围攻致死。 靠山王看到瓦岗军依然凶猛,只好后退二十里下寨。然后在寨墙后安排下弓箭手和抛石机,更是立下不少瞭望塔,严防瓦岗军的打击。宇文成都不清楚瓦岗军的弓箭和抛石机的厉害,他可是亲身体验过的,所以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沈厚看到靠山王的接应后,也鸣金收兵。他也感觉到了,这次杨林和上次有了很大的改变。他们接应的部队放过宇文成都败军后,并没有上来和瓦岗军厮杀,而是用弓箭对付瓦岗军的追兵。他们甚至为了阻挡瓦岗军的追兵,竟然用箭把跑在后面的隋军也误伤了不少。再结合隋军对付唐军和河北军的手段,沈厚暗暗佩服杨林。虽然杨林年龄已经不小了,但是他很快就学会了瓦岗军一些手段。战斗的时候打量使用了弓箭和抛石机。凭借大隋的财力,他们的箭支可比瓦岗军多的不是一星半点。 不管沈厚发现了隋军额不同,秦琼等人也发觉了不同。回到东岭关后,大家做战后总结的时候,提到了这个问题。这时候大家更想知道隋军有没有也造出八牛弩?虽然说瓦岗军对八牛弩之类的新式武器保护的很好,但是也不能肯定隋军就研究不出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大隋目前还离死很远。 形势发展到现在,大家都有点后悔兼并了十八路反王。如果当时能忍一忍,等消灭了隋军后再动手,也许情况会更好。毕竟其他的反王对瓦岗来说都不值一提。结果因为兼并十八路反王,让唐军和河北军生出忌惮之心,三路义军兵戈相向,让杨广获得了喘息之机。现在天下主要是三大势力,一方是隋军,大约有二十万兵力,还有一些对大隋抱有幻想的地方势力。然后就是瓦岗和唐军了。三方势力似乎是隋军势大,地盘也大。整个南方和北方一部分都是隋军控制的地盘。瓦岗军的势力集中在河南,唐军拥有山西和陕西,以及河北一部分地域。 虽然看起来瓦岗军的地盘最少,但是瓦岗却占据了咽喉要道,隔断了南北。隋军虽然看起来地盘最大,但是它如果回不到它的政治活动中心长安,杨广也逃不脱灭亡的命运。同样的,李世民率领的唐军如果不能脱险,唐军也会元气大伤。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瓦岗军才想把唐军留在虎牢关。如果把他们阻挡在东岭关外,李世民看到逃生无望,万一重新投靠了杨广,那么瓦岗军恐怕更加难于生存。 现在瓦岗已经把唐军和隋军隔开,他们就是想联合也没有机会。吃柿子捡软的捏,隋军势大,瓦岗军想要消灭他们明显不现实。不过,李世民被隋军已经打残,这时候瓦岗军如果不把他们留下来,放虎归山,瓦岗军想要争霸天下估计就没有机会了。到时候,北面是唐军,南面是隋军,腹背受敌,纵使瓦岗并多将猛恐怕也难逃覆灭的下场。 因为知道瓦岗的危机和机遇,他们想抓住这次打残唐军的机会,所以李靖、单雄信等人人亲自潜伏在虎牢关。当他们看到烽烟升起的时候,也从隐蔽之处冲了出来。 当李世民看到有人挡住李元霸的时候,就觉得情况不妙了。这个人隐藏在人群中,明显是为了对付李元霸。再看看从偏僻之中冲出来的瓦岗军,他明白瓦岗军就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不由得对程咬金骂道:“瓦岗军真卑鄙,明明答应借道,为什么出尔反尔?” “二公子,你们更卑鄙,说是借道,为什么一进关就拿出了刀枪?如果你们不先动手,我们也不会动手。”程咬金哈哈大笑着说,心里暗暗佩服沈厚做好了安排,不然虎牢关就变成了李家的。 听到程咬金的话,李世民无话可说。五十步笑百步,自己想占据虎牢关,瓦岗想留下他们。不过因为苏烈他们还在虎牢关外,只靠运送粮草的人,唐军明显处于劣势。他只好大喊:“大哥、三弟撤!快撤!咱们中埋伏了。”一边让李元霸不要恋战,快点撤。 正在此时,只见虎牢关外掀起一股烟尘。烟尘的前面是无数的骑兵,轰隆隆的马蹄声让人觉得城墙都在抖动。 298 唐军突厥狼狈为奸 虽然瓦岗军知道唐军不会轻易授首,但是却没有想到李世民的援军会是突厥骑兵。虽然说瓦岗军在虎牢关的布置,也超过了李世民的估算,但是因为突厥骑兵的加入,所以他们还是占据着优势。不过,李世民也没有想到他父亲会和突厥结盟。 李建成和李元吉他们虽然抵挡不住瓦岗军,但是却把城门牢牢控制在手中。他们也明白只要能把城门掌握在手中,等到突厥骑兵冲进虎牢关,那么今天就算胜利了。因此他们拼死都不退,一边高喊:“坚持住!援兵已经来了。”其实不用他们喊,唐军已经发现了奔涌而来的援军。本来被瓦岗军冲击得快要崩溃的唐军,重新焕发了斗志,一个个有凶悍起来。 这里怎么会出现突厥的骑兵呢?原来,李渊收到李世民的求救信以后,找到身旁的文臣武将商议对策。商量来商量去,都没有完全之策。李世民带走的唐军已经是他们最精锐的唐军了,剩下的唐军不仅要保证长安的稳固,还要保证他们的根据地太原对的安危。虽然还能抽调一两万兵力,或者咬咬牙凑足五万,可是这么点人到了虎牢关也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 最后,还是刘文静提议向突厥借兵。当日他们从太原向长安进军的时候,已经和突厥结盟。不仅给突厥送去很多财物和美女,而且许诺年年上贡。作为交换,突厥答应当唐军碰到困难后,他们会出兵帮助。现在唐军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如果这次一举消灭了瓦岗,然后雄踞虎牢关以及其它四关。到那个时候,杨广想要回长安,必然成为泡影。没有玉玺,回不了都城,杨广的大隋自然成了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商量到最后,李渊得出一个结论,这次看起来是危机,被隋军追杀,被瓦岗军堵截。但是处理的好,危机就成了机遇。因此不仅要把李世民他们救回来,而且趁机瓦解瓦岗军,打压隋军,一举问鼎中原。当然想要达到这种效果,唐军的力量还是稍显薄弱,只能借兵。 本来反对刘文静想突厥借兵的人,听完李渊的分析,也不好在做声。他们也都是聪明人,虽然做不到先知先觉,但是后知后觉还是没有问题。这次如果不向突厥借兵,即使瓦岗军放过李世民他们,唐军支付给瓦岗的借路费后,也会元气大伤,失去争霸中原的机会。如果瓦岗军答应借路,半道在的、发动突然袭击,那么唐军想要保留长安和山西估计也很难。 至于很多人担心引狼入室,李渊认为不用太担心。他们在太原和突厥战斗多年,对于突厥人的习性十分了解。他们不事生产,只好游牧,甚至有些人对游牧都没有多大的兴趣,就好掠劫汉民的财物。这些年没到秋季,突厥的骑兵总会到太原附近掠劫一番,但是从不愿驻留。他们喜欢住帐篷,游牧。到了汉民的地界,没有牧草。而且他们不撤回草原的话,来年到哪里打劫呢 听李渊这么一讲,他们也突然开窍。不过心中更加愤愤不平,春华秋实,这些突厥人把汉人当成了庄家,到了秋天就来收割。不过,现在可不是生气的时候,既然那些突厥人对中原的兴趣不大,现在也只能向突厥借兵,大家也只好同意刘文静的提议。等夺了天下后,再想法和突厥人算账。 原本李世民只要求李渊能把他们救回去,然后再把送交的粮草抢回就行了。结果李渊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联合了突厥,计划一举歼灭瓦岗,然后威逼隋军。 计划做好以后,李渊一边安排李建成和李元吉押送粮草,一边抓紧联络突厥的颉利可汗联络,让他出兵协助。看到李渊送来一车车的金银财宝,颉利可汗感觉到李渊浓浓的心意,于是派出五万骑兵去协助唐军。 为了让袭击具有突然性,突厥骑兵等李建成他们进入虎牢关后,才开始突袭。 沈厚他们虽然也防备了唐军,但是却没有想到突厥骑兵会突然出现。这时候虎牢关里乱成了一片,下面的城门洞开,谁能拦住突厥奇兵? 本来瓦岗军占据优势,可是随着突厥骑兵的加入,情势迅速发生了变化。无奈之下,单雄信和李靖只好打开南门撤退。他们明白失地存人,人在地在,失人存地,人亡地失。现在情况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掌控,只能迅速撤退到虹霓关。 当正在关外鼓噪的苏烈看到洞开的城门,再加上城门上随后换上的唐军旗帜,他以为是李元霸打开了城门,高兴的领着唐军向城门冲过去。等到离得近了以后才发现冲出来的是瓦岗军,不过他还是不以为然,一群败军之将,有什么?两军一相撞,好像两股洪流撞在了一起,紧接着一股洪流现实出强大的力量,把另一股洪流冲得七零八落。 一个强军不仅能打胜仗,更能在失败后保持战斗力和士气。瓦岗军就是这样的强军,虽然受不住虎牢关,但是士气依然不跌落。他们冲出虎牢关后,碰到苏烈的唐军依然保持这很强的战斗力。杀入苏烈带领的唐军就好像一把快艇从水中划过,把唐军从中间撕开一道口子,留下一个弯弯曲曲的痕迹。弯弯曲曲的痕迹在瓦岗军划过后慢慢合拢,道路上显得更加混乱。正在这时,从关里又冲出来一队骑兵,他们像一把钝刀划过猪肉,没有走多远就停了下来。 原来是突厥骑兵追了出来,不过却被关外的唐军挡住了前进的道路。毕竟是盟军,总不好杀一条血路,只好看着瓦岗军越跑越远消失在眼前。紧随突厥兵出来的李世民不敢怠慢,赶紧安抚唐军。 李建成和李元吉他俩却赶紧把突厥骑兵迎进虎牢关,让手下的人赶紧杀牛宰羊犒赏突厥骑兵。他俩明白,刚才如果不是突厥援军,他们恐怕已经被瓦岗军给消灭了。再说…… 299 蛮夷初识八牛弩 突厥骑兵的出现,让瓦岗军的人大吃一惊。以前他们听到沈厚说,李渊会和突厥勾结,心中并不是十分相信,结果今天却看到了突厥骑兵。看来沈校长并非危言耸听,他们再次对沈校长的高瞻远瞩感到震惊。罗世信看到单雄信、李靖和程咬金等人的样子说:“我就知道校长不会无的放矢!” “马屁精!校长又不在,拍马屁等你见了校长再拍!”程咬金听到他的话,用手把他的盔甲打下来说。心说沈厚不知道给他们吃了什么**药,从河东书院毕业的这些家伙就迷信他。 “行了,别吵了。突厥骑兵竟然被李渊引来,咱们瓦岗要小心应对。”单雄信感到事情很棘手,他们精于骑射,擅长野战。 “怕什么?这次不过打了咱们一个措手不及而已。以前杨广打得他们望风而逃,咱们还比不过那些隋军吗?”程咬金认为无所谓。 “突厥骑兵确实很厉害。当年隋军也是兵精将勇,靠人数的优势才打败了隋军。现在咱们瓦岗军马匹太少,机动性差,恐怕真不好说。”李靖对冰法研究的多,对于隋朝的事也很清楚。 “不管怎么说,隋文帝能打败突厥,咱们瓦岗也一样能打败突厥。听说他们最喜欢围住城池挑衅,到时候让他们尝尝八牛弩的厉害。”王伯当看到有些人意志消沉,于是提高语气为大家打气。 “对!他们骑兵再厉害,八牛弩和抛石机他们能挡住吗?估计不久他们就会进攻虹霓关,先让他们尝尝八牛弩!”程咬金赞同的说。 唐军占领虎牢关后,合兵一处,士气高涨。一边打扫战场,一边犒赏突厥骑兵。他们准备休整一天,明天进攻虹霓关。 三更埋锅造饭,四更整队出发,天亮的时候,唐军和突厥军赶到了虹霓关。这次有了突厥骑兵,他们觉得在旷野就没有对手,于是也不急着安营扎寨,反而冲到虹霓关下,向瓦岗军挑战。 瓦岗军看到耀武扬威的唐军和突厥军,自然是人人请战。昨天被突厥骑兵突然杀出,瓦岗军虽然见机的快,也损失了一千多的兄弟。李靖他们本来做好了坚守的准备,不过看到他们不进攻,反而邀邀野战。再看看他们趾高气扬的样子,也明白他们这样做是为了打击瓦岗军的士气。现在瓦岗军南有隋军,北有唐军和突厥联军,可谓是腹背受敌,情势十分不利。虽然说瓦岗军思想政治工作到位,但是封建社会的人总有局限性,有一些人看到瓦岗两面受敌,情绪不免受到波动。有一就有二,有三就能影响大多数的人。 看到士气有些低落,李靖建议出关杀一杀他们的锐气。昨晚他们撤退到虹霓关后,已经把这里的情况通过飞鸽传书告诉了沈厚他们,接到传书的第一时间,沈厚就给他们送来了支持。有了这些支持,李靖他们自然不把突厥骑兵放在眼里。因为时间的关系,坦克一时间还没有组装好,不然让那些突厥骑兵好好领略一下科技的力量。不过今天先送他们一些开胃菜。 看到虹霓关关门大开,瓦岗军从里面冲出来,然后向两边呈锋矢排开,和唐军、突厥军遥遥相对。单雄信、李靖等人在锋矢的位置。 李世民没有想到瓦岗军竟然敢冲出关来,他们除了将领有马骑,骑兵可以说完全没有。他心说草寇就是草寇,以为打仗靠人多敢拼命就行。没有打过仗,上过真正的战场就不知道骑兵的厉害,他认为瓦岗军全是土包子。不过他隐隐觉得也许不可能这么简单,能够创下这么大的名声,瓦岗军也许有两把刷子。 “大哥,瓦岗军不愧是山大王出身,竟然想用血肉之躯和突厥骑兵相抗。看来虹霓关唾手可得。”李元吉高兴的对李建成说。 “他们哪懂得骑兵,全是土包子,一群拿锄头的人也敢和我们作对,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李建成不屑地说。 那些突厥骑兵看到瓦岗军没有骑兵,几乎都是步兵,心头兴奋不已。本来他们不想出太多的力气,想让汉人互相厮杀,但是一看到瓦岗军几乎全是步兵,就抑制不住兴奋,只觉得浑身的血越来越热,越流越快。看到瓦岗军摆好阵势后喊 了一声:“投降不杀!”就呼啸着冲了出去。 旷野里想起“吆喝、吆喝”的喊声,马蹄下腾起一股烟土,卷向瓦岗军。他们越跑越快,越拍越兴奋,当跑到距瓦岗军一百步左右时,马匹的速度已经跑起来了,轰鸣的马蹄声掀起地动山摇的声势。 看着滚滚而来的洪流,瓦岗军似乎吓傻了,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李家兄弟和突厥军看到傻傻的瓦岗军,好像看到了血肉横飞的情景。李元霸真想冲过去,他好久都没有酣畅淋漓的屠杀过了。最近一段时间,只要他一上场,总是被乱箭针对,让他束手束脚,不能尽兴。今天的瓦岗军似乎忘记了弓箭,他还没有动,就被他二哥拽住了缰绳:“四弟,别急,少不了你上阵。” 这时,突厥骑兵离瓦岗军已经到了五十步的距离,双方甚至能看清楚对方狰狞的面孔,和另一方平静的面孔。阿史那刀是一名百夫长,他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面。他喜欢刀砍在人身上的感觉,喜欢看献血喷洒的场景,更喜欢用舌头舔舐刀上的血迹。看到吓傻的瓦岗军,他觉得浑身热血奔涌。再过一两个呼吸,他就能重新体会到杀人的快感了。他看着前面瓦岗军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到惊慌失措的恐惧,但是他和失望,里面露出的是一股轻蔑的眼神。他们傻了吗?接着他感觉自己轻飘飘的飞上了天空,看到下面鲜血飞溅,断肢残尸洒了一地。 李靖站在前面,看到前面一个粗壮的突厥骑手冲在最前面。他双眼发红,呼吸粗重。他知道这家伙一定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家伙,不过,他决定今天帮帮他,帮他解脱。于是身体一侧,把令旗向下一挥。所以站在前面的瓦岗军把身体一侧,露出了后面的八牛弩箭矢,只听见“邦、邦”声想起,接着“嗡嗡”声大作,眼前直觉的似乎有黑影闪过,突厥骑兵顿时人仰马翻。 300 李世民送富贵 形容箭快的时候常用急如流星来表示,而八牛弩射出的箭矢比一般的弓箭射出的要快很多。正在冲锋的突厥骑兵只看到对面的瓦岗军动了动,眼前有黑影闪过,他们就飞的飞,摔的摔,正在冲锋的骑兵瞬间就成了七零八落的样子。 原来昨天沈厚接到李靖的飞鸽传书后,立刻把瓦岗的重武器给他们送了过来。他作为一个后世穿越的人,虽然没有见过真正的骑兵大规模作战,但是他十分清楚骑兵的厉害,于是把一直舍不得拿出来的八牛弩连夜送到了虹霓关。这些八牛弩和弩手紧赶慢赶刚刚抵达虹霓关,没有来得及休息,就跟着他们上了战场。 上来后还没调整好射击的精度,突厥兵就冲了上来。本来他们是只射马,不射人的,可是因为时间紧张,要上弦要瞄准,瞄准还是悄悄的,所以很多人就没有做到尽善尽美,本来射马,结果成了射人。不过效果还是杠杠的,因为距离太近,所以一支长箭飞出去,像穿糖葫芦一样,一下子就穿了三四个人,或者洞穿一匹马后,又扎在后面的一匹马身上。 正在告诉冲击的马队,受到像长枪一样的八牛弩箭矢的打击,不是人死就是马亡。后面高速跟进的骑兵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撞在了前面的死尸上,顿时撞的骨断筋折。再向后的有些骑兵看到突然出现的变故,堪堪止住马的速度,想要回转,可是他们后面还有人,那些人看不见前面发生了什么,照样冲了过来。有点停了下来,有的还在冲,整个骑兵队乱成了一锅粥。 这些突厥骑兵一向在汉民中烧杀抢掠,即使碰到隋军也是一往无前的冲过去,很少有什么队伍能挡住他们的冲锋。他们所有人一直都认为只要冲上去就能杀!能抢!从来没有什么队列,战术,所以碰到这次的情况后,虽然百夫长和千夫长竭力呼喝指挥,但是一点效果也没有。或者说也有可能会产生效果,可是瓦岗军没有给他们机会,当八牛弩阻挡了突厥重逢后,后面的弓箭手开始发威,遮天蔽日的箭雨从天而降,为很多不知所措的突厥兵选择了一条没有拥挤的道路————死路。 在后面压阵的李家兄弟一看到八牛弩,就知道今天的进攻要失败了。自从二贤庄双方打过一次后,他们一直留心收集瓦岗 军的情报,知道瓦岗军有八牛弩。他们也试着想窃取瓦岗的技术,可惜没有成功。看到八牛弩比情报上说的还要恐怖,李家兄弟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无力感。突厥骑兵的战斗力他们很清楚,结果碰到了瓦岗军却不堪一击,那么谁能是他们的对手呢? 总以为弓箭再利,总有能挡住他的大盾。可是当他们看到像长枪一样的箭矢穿透一匹马后,又差点洞穿第二匹战马后,李家兄弟知道一般的大盾已经挡不住八牛弩了。难道说他们李家的称霸之路刚刚开始就要被瓦岗军扼杀吗? 当李建成兄弟几个心思百转的时候,前面的突厥军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昨天他们在虎牢关把瓦岗军杀得丢盔卸甲,狼狈逃窜,却没有想到,仅仅睡了一夜,剧情就来了一个大反转。瓦岗军一轮八牛弩射击后,又是三轮神臂弩连射。这几轮射过以后,突厥奇兵已经完全崩溃了。李靖举起令旗喊了一声:“冲啊!”,身先士卒冲了出去。单雄信、程咬金和尚师徒等将领紧随其后,其他的瓦岗兵将也不甘落后,一个个犹如下山猛虎一般冲进突厥骑兵队伍,开始收割人头。 骑兵能够克制步兵,最主要就是依仗它的冲击力和机动性,现在他们挤在一堆,甚至很多都跌倒在地,哪里能挡住瓦岗军的屠杀。压阵的李世民一看,再不上前救命,恐怕突厥军就会被打残,于是领着李元霸率先冲了过去。看到李世民冲过去帮忙,李建成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冲了过去。李元吉看到他大哥都向前冲,他也只好紧跟着。只是败局已定,他们只能且战且退。 瓦岗军一直追杀到虎牢关下,才停止追击。唐军和突厥军退入虎牢关,紧闭关门,据关而守。瓦岗军在关下五百步的地方安营扎寨,计划明天再攻打虎牢关。 退回虎牢关的唐军和突厥军清点了一下损失,唐军死一千三百人,而突厥军却死了一万二千七百人。另外还有无数的人受伤,今天一战让他们死伤惨重。看着伤亡的数字,阿史那莫心情沮丧,原本以为到中原来发财,却没有想到就那么一炷香的时间他就损失了一万多的勇士,看来他们不该掺合汉人的事。他决定回去给颉利可汗进言,不要再和瓦岗军交锋,他们竟然能把长枪当箭一样的射出去,根本没有办法抵挡。还是让唐军、瓦岗军和隋军他们互相消耗吧,等他们互相消耗完了,他们突厥再过来抢东西。 打定主意的阿史那莫决定现在就会草原,于是向李建成请辞。李建成他们兄弟几个正在商议如何抵挡瓦岗军,坚守虎牢关,却没有想到突厥军竟然欺软怕硬,刚败了一次,就想要撤军!如果突厥撤军的话,只让五万多的唐军坚守虎牢关的话,肯定受不住。于是赶紧挽留阿史那莫。 可是突厥人都是很固执的人,决定撤军,就算李建成舌吐莲花,说的天花乱坠,他也要撤军。突厥军只是来帮助唐军的,人家不愿意留下来相帮,李建成也没有办法,只好再想别的办法。 听到他哥哥的话,李世民决定再试一试。他很明白,如果没有突厥人帮忙,只靠他们唐军是受不住虎牢关的。如果丢了虎牢关,就失去了歼灭瓦岗军的机会。于是他决定亲自去和阿史那莫谈一谈,他相信就没有谈不下来事,只能他哥哥付出的利益不够。 阿史那莫驻扎在虎牢关最好的地方————总兵府。李世民到了总兵府,让门口的守卫进去帮他通报一声。结果却听说阿史那莫说不见,他知道李世民肯定也是劝说他留下,继续帮他们打瓦岗军。 听到阿史那莫不见,李世民悄悄给守门的百夫长手里塞了一个十两的金锭,让他再次帮自己传话,就说他要给阿史那送一场富贵。 301 富贵险中求 阿史那莫这次被李渊诱惑,愿想到中原狠狠发一笔横财,结果一路走来,饿殍遍野,满目苍夷,根本不复以前的繁华。不要说发横财,就是想找一口吃食也要费不少劲。虽然说一路上也有不少城池,但是刚刚和李渊签约,总不好下手。还好李渊承诺给他不少的好处,并且已经支付了不少。不过,他觉得他还是吃亏了,一万三千多的突厥勇士把鲜血浇灌在异族的土地,因此他不想再掺和汉人间。他也听说过汉人的那个故事,河蚌相争渔翁得利。就是现在李渊也要敬着他们颉利可汗,如果他们再两败俱伤后,难道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打定了这个主意的阿史那莫,面对李建成的时候,自然是一口拒绝。不仅拒绝,他还要求他们赔偿他们突厥的损失,死了这么多的勇士,没有办法向颉利可汗交代。听到他这么说,李建成只能说回去商量商量再说。现在看到李世民不死心,还要去找阿史那莫,他就把人家要求追加赔偿的事压了下来。 这一段时间,李建成总觉得李世民处处都想压他一头,这次自己没有劝说到阿史那莫,李世民又想显摆一下,他就想看李世民去碰个头破血流。甚至有点后悔,没有多给阿史那莫一点希望,让他以为父亲会赔偿他们损失。这样一来,自己谈判没有让家族损失财物,而他自命不凡,结果却让唐军赔粮赔钱,看他以后还有没有脸和自己争宠?于是当李世民要求去见阿史那莫时,他不仅赞成而且怂恿说,可以付出一些财物,只要他们能留下来帮他们对付瓦岗军就行。 李元吉听到他大哥的话,觉得十分奇怪。难道自己的大哥发烧了?谁不知道二哥觊觎大哥世子的地位?这次他去劝说阿史那莫,很明显就是想显示自己比大哥强。大哥难道不知道他的企图吗?还许诺可以补偿给突厥财物。他也知道突厥人十分贪恋财物,有了财物也许就能让阿史那莫回心转意。 听到李元吉的话,李建成说:“三弟,你放心,突厥损失了一万二千多的人,战损比已经到达了十分之二还多。咱们一般战损比到了十分之一部队就会崩溃,突厥人虽然凶残,但是你别忘了十分之二多啊,他们已经被瓦岗军吓破了胆,就是补偿再多的钱财他们也不想在面对瓦岗军了。你二哥不仅不能劝说他改变主意,和可能还要赔偿他们的损失。” 因为李元吉并没有见阿史那莫,战后是李建成独自去找阿史那莫的,所以他并不清楚人家的态度。听他大哥这么说,想了一下附和道:“还是大哥高明。他什么都不懂,还总是自我感觉良好这次阿史那莫要他赔偿,看到怎么向父亲交代?” “不过,阿史那莫如果真不帮咱们,只靠咱们这些兵将还真奈何不了瓦岗军。三弟有什么妙计吗?”李建成心里也很矛盾,他不想让李世民劝说成功,但是又希望突厥骑兵能留下来。 “大哥不用担心,咱们实在不行,就坚守虎牢关。瓦岗军他能把怎么怎么样?再说东岭关还有隋军,咱们不如派人悄悄和隋军联系一下,最好能结盟,一南一北,让瓦岗军腹背受敌。你看如何?”李元吉眼睛一转,忽然想起了东岭关的隋军。 “哈哈,三弟,我看老二可比你差得太多。你说的太对了,即使突厥撤军,咱们也无所谓,反正还有隋军。这样一来,瓦岗军还有多少精力来对付咱们。等瓦岗军和隋军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的时候,咱们再长驱直入,攻破虹霓关,直捣东岭关!”李建成觉得他弟弟说得太对了。 自以为想明白后的李建成俩兄弟,让下面的人把好酒好肉拿出来,开始享受生活。 这时候在总兵府里,阿史那莫高坐在上面,李世民陪在下面。听完李世民的话,阿史那莫一手摸着下巴上的胡须,一边想:李世民说的不错,现在想抢东西,确实很难。中原地区是真穷,真荒凉!财物大多都集中在城池里,可是突厥骑兵都善野战。攻城拔寨一直是他们的短板,防守力量差的,他们损失一些人还有可能冲进城里。如果城池略微坚固一些,他们只能望城兴叹。 突厥军让他们种地不行,可是让他们抢劫一个比一个快、很!这些年靠着抢掠他们能过得也凑合过去,如果他们以后真抢不到财物,阿史那莫不敢向下想。这恐怕要死很多人。这时,他觉得李世民说得不错,富贵险中求。只有打败瓦岗军,把瓦岗军的财物全部抢走,这才是应该做的事。至于瓦岗军的八牛弩,应该也和李世民分析的情况差不多。如果他们的箭矢很多的话,昨天在东岭关就能遇到。估计今天那么一会,说不定已经把箭矢射得差不多了。再说那种箭确实费钱,也费时间,一个个和长枪一样,谁有那么多的钱造那么多?一支小小的羽箭,都没有人敢说应有尽有,让大家敞开了射,随便射,何况八牛弩的箭矢? “这只是你的推测,到底是不是真的,谁能保证?”阿史那莫还是有点担心,白天的那一幕让他一想起,就胆战心惊。一射一大串,再坚固的盾牌被射中以后,也变成了四分五裂。 “将军,明天就能知道。如果瓦岗军明天攻城的时候,八牛弩的箭矢不停地射,就证明他们的储备很多,到时候城破的时候,我帮你们断后,你们突厥兵先撤,这总放心了吧?”李世民只能把最坏的情形说出来,并且保证他们的安全。 “二公子,不要忘了,你可是说好了,如果打败瓦岗,咱们打破了虹霓关,我们突厥兵先抢夺半个时辰后,你们才能进关!” 302 猪队友又何妨 富贵险中求,阿史那莫也明白这个道理。这次他在颉利可汗手中抢到这个机会,也费了老劲,结果到好,不仅没有捞下好处,还损兵折将。这样一来,不仅让他在可汗跟前的地位不保,就是在他的阿史那部落也会失去威信。如果想改变这种情况,最好还是在这里翻牌。回到虎牢关后,李建成劝他留下来,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让唐军补偿。不过,他们能补偿多少呢?再说,背着一个战败的名声也不好听。 回头再想象李世民的话,他觉得可以留下来看一看。八牛弩确实厉害,但是瓦岗军想攻下虎牢关,阿史那莫觉得不会那么容易,还是等两三天,看看到底有没有机会。如果确实没有机会,再撤。凭借手中的骏马,他相信没有人能追上他们。反之,如果瓦岗军确实没有八牛弩可用,他相信在野外还是他们突厥骑兵的天下。 当然了,阿史那莫没有忘记给李世民要赔偿,并且暗示他哥哥李建成已经答应,他只是想要的更多一些。听到他这么说,李世民就知道他哥哥没有说实话,现在也不可能去问有没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他不认为他哥哥有那么傻。他对自家的情况也很清楚,哪里能拿出什么财物。看起来唐军势大财粗,其实主要靠着个个世家大族的支持。现在有名望的五姓七族几乎个个都和他们李家有来往,尤其是财物几乎都是五姓七族提供的。因此即使他父亲李渊也不敢随意答应这个条件,必须要和五姓七族商议后才能给出答复,所以李世民不太相信他说的话。 不管李建成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阿史那莫提了出来,肯定是想得到好处。李世民也明白,要想让马儿跑得快,就的多加料,可是他没有啊,这可怎么办?李世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唐军没有,瓦岗军有啊,只要把瓦岗军消灭了,沈厚他们积累的财富不就成了他们的吗?到时候大家随便分。别人不清楚,他李世民可是很清楚,沈厚他们从二贤庄开始,不仅坐地分赃,还经营各种生意,酒楼、酒、香皂等等,获取了丰厚的利润。想到有一天能够把瓦岗军的财富收归己也,他的心不由得火热起来。不过想到还要分给阿史那莫一些,心里不由得又觉得难受。 没办法,想要灭掉瓦岗军,离了阿史那莫恐怕真不行,到时候就分给他们一些吧。这时候李世民已经把瓦岗军的财富看成了自己的财富。于是艰难的说:“阿史那将军,咱们是盟友,更是朋友,我也不清楚我哥哥说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你想要的财物现在肯定没有……” “什么!没有?”阿史那莫一听没有,一下子就炸毛了,跳起来问。 “不是没有,是现在没有,不过很快就会有!”李世民一看他发火,赶紧斩钉截铁地说。心说真是野蛮的家伙,就不能听我说完吗一点礼貌都没有。 “啪”“一句话,到底有没有?”阿史那莫听到李世民的解释,觉得一发火,他口气就变软,看来只要自己再强势一些,也许马上就能拿到赔偿,于是拍着桌子大喊。 “有!”李世民很配合地说,再不说“有”他俩就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有就好,我们劳师动众的来到千里之外,图的是什么?不就是金银财宝吗?要不然我们在大草原上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不知多痛快?”阿史那莫听到李世民肯定的话,重新坐下来,还用了两个汉人的成语,显摆了一下,证明自己和一般的突厥人不同,不要想着糊弄他。 “有时有,不过将军还要等一段时间。咱们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消灭瓦岗军,不然就是有财宝咱们也拿不走,将军你说是不是?”李世民循循善诱,谨防阿史那莫冲动。 “只要有财宝,等几天不是问题,问题是你敢骗我,我一定让你们明白死是一件幸福的事!”阿史那莫恶狠狠地说,防止李世民哄骗他。 “咱们是盟友,能不能大败瓦岗军全靠你们突厥神兵,我怎么会骗你。只要瓦岗军一完蛋,财宝一定多得你合不拢嘴。”李世民赶紧保证,心里暗暗骂这家伙是属狗的,三翻脸。 “我就相信你一回,接下来咱们怎么做?”阿史那莫终于决定留下来帮助他们攻打瓦岗军。不过,他并不知道李世民许诺的财宝还在瓦岗军的手中,如果他知道真相的话,不知道还能不能愉快地喝茶聊天? “等,看看瓦岗军明天怎么攻城,或者说想方设法消耗他们的八牛弩箭矢。只有把他们的箭矢消耗一空,或者避开他们的箭矢,你们的勇士才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避开他们的箭矢?怎么避开?”阿史那莫疑惑的问。 “将军,你说要什么样的弓才能射的远?”李世民问。 “当然是越大的弓才能射得越远。”阿史那莫觉得这么浅显的问题还用问,不过,刚一说完,他就明白过来,于是继续说:“他们的箭矢那么大,虽然匆忙之间我没有仔细看,但是透过空隙看了一眼,似乎八牛弩很大。” “对,咱们要以己之长击敌之短!八牛弩确实很大,所以它移动起来肯定不方便,估计准头也不好调。你再想一想,当时他们的箭矢有些都飞到了天上,并不想弓箭射出来那么集中。由此来看,虽然八牛弩威力很大,但是也有不少缺点。咱们只要抓住了他们的缺点,还怕打不败他们吗?”李世民笃定地说,已经显露出千古一帝的风采。看到阿史那莫还是有点不明白,于是继续说:“将军你说,你们是擅长野战还是攻城呢?” “当然是野战,不管你们有多少兵马,我们突厥勇士一个冲锋就能把你们消灭。”阿史那莫一提到他的骑兵就神采飞扬。 “所以我们汉人从来不愿和你们野战,这才在一些要塞修筑了很多城关。” “我明白了,瓦岗军的八牛弩虽然厉害,咱们躲在关里,他们还能射透城墙?”阿史那莫终于觉得自己想明白了。 李世民觉得能够理解到这种程度也算不错,他要是太聪明也不好合作。对于瓦岗军的八牛弩他也有一些了解。一开始知道瓦岗军的八牛弩时,李世民也很害怕,这么厉害的武器,谁能是瓦岗军的敌手?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有瓦岗军的表现,他慢慢明白过来。 303 才显鹤立鸡群 再厉害的事物,都会有天敌;再新的发明,它都会别的发明所代替;再强大的武器,它也会有缺点,甚至还不少,有些还严重的制约了它的辉煌。就像八牛弩,它确实是神兵利器,可是它的箭矢和长枪一样,这就是说成本很高。做一根箭矢二两银子,“嗖”的一声就没有了,这不是射箭,这是扔银子。瓦岗军虽说比较富足,但是也架不住这样扔。 别人也许没有发现八牛弩的这个缺点,但是李世民绝不在别人里面。做为一个有雄心的热血青年,一心想着称霸天下。当他知道瓦岗军的八牛弩时,一开始既震惊又沮丧。震惊的是八牛弩太厉害了,沮丧的是他没有办法抵挡八牛弩。不过他毕竟有千古一帝的潜质,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他觉得就是弓箭都受到箭支不足的影响,八牛弩难道不缺箭矢吗?果然,随着继续了解,就被他发现,八牛弩的箭矢根本就不像箭,完全就是长枪。尤其是在这里见到实物,他才进一步确定,八牛弩的箭矢一定不多。因为这种像长枪一样的箭矢即使你有足够的金银,也未必有足够的材料做成箭矢。 正因为他明白瓦岗军不可能拥有足够的箭矢,李世民才有和瓦岗军对阵的信心,不然他也会劝说他父亲慎重。面对八牛弩散出来的箭,盾牌什么的全是虚设,那家伙就是收割生命的利器。白天看到突厥兵马被八牛弩肆虐,他们毫无抵抗之力,片刻间留下一地的断肢残尸。不要说下面那些兵了,就是李元霸也觉得恐慌。本来乱箭已经给他留下了阴影,却没有想到还有比乱箭更加吓人的箭。还好它的专用箭矢瓦岗军不多。 李世民也让手下的工匠研究过,如何才能做出瓦岗军的八牛弩,可惜不得其法。这次看到八牛弩发威,很多人都感到震惊和沮丧,只有李世民一个人感到兴奋,他希望能够抢到一架八牛弩,然后也能仿制出无数的八牛弩,让他称霸天下。于是他许诺阿史那莫,如果他们能帮他抢到一架八牛弩,他将付一千两白银。听到抢一架八牛弩就有一千两白银,阿史那莫心里乐开了花,他今天看见瓦岗军少说也有百十架八牛弩,这家伙发大财。不过他算账的能力有限,到底也不知道能值多少钱,只知道很多很多,虽然如此,但是他强烈忍住笑,说太少了,必须要一千五百两。可能是他的脸太黑,李世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好让步。经过讨价还价,最后成交价是一千零五两,本来李世民计划给他一千零六两,可是阿史那莫说零六不好算账,他担心李世民到时候乱算账,反而少付钱,坚持要一千零五两。李世民痛快的答应了,反正只要一架八牛弩,多五两能值什么? 想到一架八牛弩就一千零五两白银,阿史那莫激情四射,恨不得马上天亮,他好抢一些八牛弩回来,换一些银子分给手下,让大家乐呵乐呵。于是积极请战,希望明天能打头阵。李世民没有想到一千多两银子就能把阿史那莫搞定,早知道他就不用费那么多口水了,直接给他一千两银子算了。 不过李世民最后要求阿史那莫要保密他俩之间的交易,绝对不能让他哥哥知道。然后两个人又商议了一下明天的作战计划,制定了一个他们认为切实可行的计策,李世民才告辞离开。 等到李世民走后,阿史那莫忽然想起,既然八牛弩李世民这么稀罕,自己为什么不把它留归己用呢?想到这,他决定等到抢到八牛弩后,如果李世民要,就说是一千两黄金。到时候就算他想要,估计也没有那么多的金子,怎么也能给自己剩几十架吧? 李世民走在街上,想到他把阿史那莫留了下来,觉得也许这次能够得偿心愿,把八牛弩仿制出来,脚步不由得轻快起来。回到他们的住处,他哥哥李建成听到他让阿史那莫留下来,露出惊讶的神情他反而不在乎,甚至听他说不用补偿什么东西时张大的嘴,只能让他认为自己比他更适合接替父亲的地d地位。惊讶过后,李建成认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阿史那莫本来就是联军,留下来正常,不留下来才不正常。也许阿史那莫只是开玩笑,并不会真的撤军,何况他们这次还没有抢下东西。不过,能听到阿史那莫留下来,还是让人很安心。安排好关上的警戒,防止瓦岗军连夜攻关后,兄弟几个各自回去安歇,准备迎接明天的战斗。 当然了因为他哥哥不告诉他和阿史那莫谈话的内容,所以李世民也不告诉他哥哥他和阿史那莫关于八牛弩的交易。 到时候八牛弩的功劳在他父亲 的面前又能留下一笔,对他争夺世子之位又多了一个砝码。不过,李世民对他父亲还是有很多不满,这次他陷入险境,他父亲让他大哥和三弟来他觉得就是来抢功的。在他给他父亲的信中已经把这次的计划说的十分清楚了,李世民相信就是派一头猪过来也能捡到功劳。甚至他认为,因为他大哥和三弟太惜命,所以没有全歼虎牢关的瓦岗军。 他记得十分清楚,他的计划是派一员大将随着粮草首先入城,想法潜伏到虎牢关的南门。等到袭击突然发动后,立刻攻下南门,接应苏烈入关,然后前后夹击,把敌人一网打尽。可是他哥俩倒好,害怕危险,全部缩在最后进关,根本没有安排人接应苏烈,结果让瓦岗军从南门逃走,留下了隐患。越想李世民越生气,觉得不仅他哥哥能力不行,就是他父亲也有点糊涂,明明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偏偏父亲总是偏袒他。不过,李世民只是感叹了一下,就重新振作起来。他相信只要自己足够出色,功劳足够多,他父亲总会明白谁才能扛起他们李家的大旗! 304 身先士卒显胆气 瓦岗军今天用八牛弩杀了突厥骑兵一个措手不及,让称雄西北的铁骑损失惨重,使他们明白想要称雄中原还不够分量。因为今天胜得干脆利落,所以大家的情绪都很高,也从昨天的失败中解脱出来。沈厚他们本来想把唐军的粮草和人全部吃下来,却没有想到,李世民更加奸诈,根本就没有诚意,来的就不是粮草和银两,那些只是做做样子。更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李渊竟然联合突厥,暗暗排突厥骑兵偷袭他们。因为突厥骑兵的突然袭击超出了瓦岗军的估计,所以他们昨天不得不保存实力,放弃虎牢关。 今天瓦岗军借着八牛弩的威风,重创突厥和唐军联盟,兵临虎牢关,他们想重夺虎牢关!洗刷昨天失败的耻辱。于是连夜开始打造攻城器械,制造抛石机。至于坦克,李靖他们商议以后认为暂时先不用准备,因为他们可以借助坦克搭建的斜坡冲上关墙,同样的道理,突厥骑兵也能顺着斜坡冲下来。李靖他们也明白,虽然大家不怕突厥骑兵,但是也知道硬碰硬瓦岗军是打不过他们的。因此他们的策略还是以抛石机和弓箭为主,等到机会合适的时候,再用八牛弩射击城墙,让瓦岗军借助八牛弩的箭矢爬上城墙,一举拿下虎牢关。 经过一夜的忙碌,工程部不负所托,终于在天微微亮的时候,架起了一座座抛石机。看到营门口一座座抛石机,李靖、单雄信和尚师徒等人心中升起一股豪气,打败突厥和唐军就在今天,于是让全军上下饱餐一顿,鸣鼓出营,在虎牢关下摆开阵势。为了现实瓦岗军的霸气,也不想欺负他们,于是让程咬金前去劝降他们。 程咬金的嗓门大,此事非他莫属。接到李靖的将令,程咬金一催胯下的大肚子蝈蝈红,碎步跑向距虎牢关。看到瓦岗军出来单人独骑跑过来,上面有人用弓箭对着他喊:“别过来,再向前,我们可放箭了。”还没有等他焊喊完话,程咬金“嘘”的一声就停了下来,就在距离他们大约一百步的地方,让喊话的人觉得十分不得劲。心说,你早两步停下来,也不用我喊了。 他不喊了,轮到程咬金了,他清清嗓子,朝地上吐了一口痰,然后大声喊道:“上面的人听清楚了,我们瓦岗好心借道,你们不仅恩将仇报,更加过分的是你们唐军竟然和突厥狗勾结,甘愿做汉奸(这是从沈厚那里学的),真是数典忘祖,不怕你家先人从棺材里爬出来吗?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做人的机会,立刻投降我们瓦岗。否则死了以后你们有脸入祖坟吗?你们……” “嗖”的一声,从关墙上飞过来一支羽箭,还好,正骂起劲的程咬金因为离得比较远,虽然箭似流星,但是被他发现了,赶紧想旁边一躲,轻松的避过了这支箭。程咬金生气得大骂:“狗0娘养的,暗箭伤……,哎哟,痛死我也!”程咬金拨马就跑,。他以为躲过了一箭,就能躲过第二箭,到时候看到情况不对再跑也不迟,可是没有料到城墙上的人根本就不是好人,人家为了保险,是一箭紧接着一箭,第二箭扎在了他的胳膊上,当他扭身向回跑的时候,正扎在他的屁股上。程咬金这时也顾不上骂人了,也顾不上喊疼,用鞭抽了一下马屁股,“驾”的大喊一声,赶紧向回跑,只害怕跑满了又被射。 正在后面看笑话的单雄信,看到有人用箭射程咬金,赶紧把马向旁边让了让,然后跳下马,用金顶枣阳槊敲了一下八牛弩,一支箭带着啸声就朝城墙上飞了过去。城墙上站着的唐军听到“呜呜”的声音,吓得人人变色,赶紧趴下来。刚刚才躲在城垛后,就听见“哚”的一声,一支长箭竟然把城门楼上的柱子射了一个对穿,然后又撞在后面的墙上,掉落在地。 看到比人腰还要粗一点的柱子被射穿,唐军吓得面面相觑,这要是射住人,估计死的不能再死了。昨天他们在后面只看见突厥奇兵被射得死伤一片,迅速溃败,心里甚至还暗暗高兴。因为以前他们很多人在太原时,没有少和突厥骑兵作战,也吃了突厥骑兵不少苦头,所以看到突厥人被射死感到很痛快,只觉得射死的人还不够多,所以并不清楚八牛弩到底有多大的威力。现在亲身感觉到以后,一个个目瞪口呆,这可如何是好?八牛弩射得又远又狠,这么粗的柱子都能射穿,盾牌肯定挡不住,干脆撤兵算逑了。 当兵想算逑了不顶事,李世民还想着抢一架八牛弩呢?于是给大家鼓劲:“兄弟们不要怕!他们没有多少箭了,再说他们的准头很差,离得远射得不准。咱们在城墙上,只要躲在城垛后面,他们能怎么样呢?” 话刚说完,就听见“呜呜”的响声,接着就听见“哗啦”一声,一个城垛被八牛弩射塌了,掉落的砖石把躲在后面的士兵砸得满脸是血。大家看看满脸是血的倒霉蛋,又看看李世民,心说:你刚才不是说躲在城垛后面没事吗? 李世民也没有想到自己刚刚说完,瓦岗军就用事实打他的脸。不过他虽然有意见,但是也不敢站起来问瓦岗军,刚才就是他偷偷放箭射的程咬金。只是看到大家都看着他,只好咳嗽了一声说:“这箭劲还挺大,咱们不行就离城垛远一。不过你们也看见了八牛弩根本没有准头,一个射那么高,把柱子扎了个洞,一个又这么低,射在城垛上,两个相聚足有四米,简直就是乱射。不用怕!咱们唐军没有一个孬种,人人都是大丈夫!”说着李世民硬着头皮率先站了起来,他得身先士卒。 看到他二哥站了起来,李元霸也跟着站起来,反正八牛弩的箭动静大,远远就能听见“呜呜”的声音,完全有时间躲闪。其他人看到李世民率先站起来,他们也慢慢站起来。不管怎么说,李世民平时对大家不错,再说人家的命比他们金贵,他都不怕八牛弩,自己为什么要怕?咱们汉人就是比突厥狗有胆气,他们一听到“呜呜”声就吓得大败,我们唐军就是要让突厥狗明白谁才是真正的大丈夫! 305 乱石穿空乱成粥 因为李世民身先士卒站了起来,所以其他的唐军也跟着站在了城墙上,一个个轻蔑的看着不远处的突厥兵。阿史那莫原本还在笑话李建成和李元吉胆小如鼠,趴在城门楼里打颤,没想到转眼间就迎来一群鄙视的眼光。 唐军昨天毕竟离得远,并没有亲身感觉到八牛弩的恐怖,因此对八牛弩不像突厥军那么害怕。但是作为亲身经历的突厥军来说,那就是一场噩梦,个人的力量碰到了八牛弩的箭矢毫无还手之力。再坚固的盾牌被八牛弩的箭矢射中后,立刻四分五裂,像一块破木板,后面的人只要被他擦一下,不死也变残。现在还站在城墙上的突厥兵,有的亲历那个残酷的场景,有些是自己的亲朋好友丧生在那里,恐惧地传染有很多时候超过了人的想象。突厥军一向悍勇不畏死,可是当听他们发觉再怎么视死如归,也挡不住八牛弩时,那种无力、无奈,只能束手无策地献出生命,尤其是那些伤者的对八牛弩产生的阴影 和恐惧,并且伴随着哀嚎声,让突厥军一听到八牛弩箭矢飞过的声音,就两腿发软,双股颤栗。 阿史那莫看到唐军轻蔑的眼神,再看看自己手下胆战心惊的样子,觉得面红耳赤。他拿出皮鞭一边抽打,一边呵斥:“你们还是狼神庇护的突厥人吗?我为你们感到耻辱!你们身体流的不是狼神的血吗?要让狼神以你为耻!” 听到阿史那莫的骂声,突厥人血液中的狼性慢慢复生,“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是狼神子孙的站起来!”一个突厥勇士率先站起来高声喊道。听到喊声一个个突厥兵站了起来,他们为自己刚才的懦弱感到耻辱,他们心中燃气熊熊火焰,生出以死捍卫狼神的气概。据说他们是狼的后代,关于突厥族起源,有一则历史传说,突厥本是匈奴的一支,后被邻国所灭,当时有一个10岁的小男孩,士兵见他年小,没忍心杀死他,便将他砍去双脚扔到荒草中。后来,小孩被一只母狼救去,长大以后与狼结合;邻国国王听说这小孩已长大,怕有后患,便派人将他杀了,杀他的人,见他身旁有一条狼,也想一起杀掉,狼逃跑了,逃到高昌北边的山洞里。在那个山洞里,狼生下10个小男孩,他们逐渐长大成人,各自成家,繁衍后代。其中一支,生活在阿尔泰山一带,阿尔泰山形似作战时的头盔,当地人称其为突厥,所以他们就以突厥为族号了。 传说不可考证,反正突厥人和狼一样,凶狠没有人性,更没有仁义道德,一切以武为尊。他们的发展史就是杀戮和抢劫史,作为他们邻居的汉人多年来深受其害。就是这样一个凶残的民族,李渊竟然不顾廉耻地和他们结盟,并且引狼入室,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们只在乎世家大族的利益,天下百姓在他们严重是什么?看到这里,大家也许能明白隋朝时的8000多万人口锐减到1600万的一点原因吧?毕竟当时发生的大战役也很有数,一个是瓦岗军和王世充之战,再就是唐军和王世充、窦建德之战,其它的都不算什么。而当时除了李渊外,最大的势力就是王世充,他也不过十万兵马。结果王世充十万大军被李世民的三千玄甲军所破,不过我这里不是说李世民多凶猛,而是说这一战也没有死伤多少人,因此隋唐时期锐减几千人其实并不是战争时杀死的,而是死于掠夺。 不仅有西北边境的少数民族掠夺财富和人口,各种军阀势力也大肆掠夺财富和人口。这也充分说明,各种资本的原始积累都是用血肉积累的。当然了,我也不否认唐王朝的强大。只是有点哀叹在这场劫难中失去生命的几千万人。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阿史那莫羞愤的呵斥,激起了突厥兵心底的狼性,他们也一个个站了起来,无畏无惧地看着关下的瓦岗军。可惜,瓦岗军的八牛弩箭矢太少,不然他们即使不怕,估计也要被射死不少。不过,瓦岗军虽然箭矢短缺,但是他们还有抛石机。 看到程咬金胳膊和屁股上的箭,李靖把令旗一挥,顿时万石齐发,带着呼啸的“呜呜”声向城墙上砸了过去。刚刚站起来没有多久的唐军看到黑压压一片飞过来的石头,赶紧找地方躲藏,城墙上乱成一团麻。虽然唐兵东躲西藏,但是突厥兵却纹丝不动,最多举起盾牌。不过他们的眼睛却没有闲着,一个个鄙视地看着狼奔豚突的唐军,借机报复刚才的一眼之仇。 李世民看到乱成一团麻的唐军还有傻乎乎的突厥军,高声喊道:“快下城墙!下面有藏兵洞。” “快快!下墙!赶紧躲!”阿史那莫一脸无奈的跟着喊,生出想死的心,暗暗骂:真是丢人,刚才吓得不敢站起来,现在有傻得不知道躲! 听到喊声,突厥兵才慢吞吞的向下走,一副没有什么可怕的样子。眼看着石头就要砸下来了,阿史那莫又挥起了皮鞭:“那都沙!你是猪!不知道跑?”,“啊!我跑。”刚才最先站起来的那都沙不再磨磨蹭蹭了,吃了一鞭后摸着脸上的鞭痕赶紧跑了下去。其他的人看到阿史那莫发怒了,一个个也赶紧向下跑。可是下行的台阶就那么宽,有不少人被挤了下去,难免摔断胳膊腿,一时惨叫声响成一片。紧接着他们身后也响起了惨叫声,原来是石头砸在了城墙上,更多的人被砸的哭爹叫妈。看到跌落的士兵,李世民也无计可施。 正当城墙上比粥锅还乱的时候,忽然间砸过来的石头变少了,成了稀稀拉拉的样子,这时候,即使站在城墙上看准了,向旁边跑几步也能躲开。于是李世民赶紧让亲兵维持秩序,不要拥挤,依次下墙。没有了那么多的石头,士兵也不再那么害怕,慢慢开始有序向下。 306 高手在民间 等所有的唐军和突厥军藏好后,瓦岗军也不再用抛石机发射石头了。李世民十分奇怪,难道说瓦岗军知道城墙上没有人吗不然为什么人藏好后他们就停止抛射石头呢?他站在城头上向下看,只看见瓦岗军锦旗招展,军容鼎盛,一架架抛石机林立在阳光下,让人望而生畏。只是距离有点远,看不清楚为什么他们停止抛射。却看见从瓦岗军中又出来一员大将,骑着马向虎牢关下而来。李世民认的他,正是罗士信,昨天就是他忽然出现拦住了李元霸,不然的话,尚师徒和程咬金必然授首。 很多时候,李世民也十分妒忌沈厚,他手下怎么就那么多的猛将呢?他觉得猛将如云就是为瓦岗军打造的,他们唐军差不多二十万人,才有一个李元霸,可是瓦岗军和李元霸差不多的猛将,他知道的就有罗春、裴元庆和罗士信三个。其他差一点如秦琼、单雄信、翟让等等也有几十个。对上瓦岗军他们唐军不借助突厥军能行吗?不知道罗士信跑过来又想搞什么花样? “上面的人听清楚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天也热了,我们瓦岗军再给你们一天时间考虑,拒不投降,明天就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血洗虎牢关!”罗士信也跑到一百来步远的地方,扯着嗓子喊。一边喊,一边谨放着上马放冷箭。按他的想法,撤军就撤军,喊什么话,万一他也被射一下,就亏大了。于是喊完话后也不管上面是什么反应,就打马跑了回去。 李世民原本还想放冷箭,不过看到罗士信很谨慎,他也只好放弃。尤其是听到他说“天也热了”时,差点没有笑出来,瓦岗军不愧是草寇出身,嫌弃天热就不打仗了,真不知道他们以前是怎么打败敌人的。难道打仗和劫道一样,天热了就回去休息,天冷了就烤火,不冷不热才动手吗?他虽然暗暗笑话瓦岗军奇葩,但是也佩服他们的运气,不知道从哪里挖掘的匠人,竟然帮他们改进抛石机,还制造出八牛弩。如果他能拥有这些神兵利器,早就称霸天下了。想到沈厚前几年在太原招揽各种工匠,他觉得自己应该也向他学习,到民间找技艺高超的匠人。虽然说那些匠人身份低贱,但是不得不说里面隐藏着一些高人。“高人在民间”,李世民感叹了一声,觉得以后也要留心民间匠人,也许能够找到几个有绝活的匠人,甚至是公输班的后人,那么一些攻城的利器还能少吗? 想了一会乱七八糟的事,李世民又感叹了一番,虽然瓦岗军改不了草寇的习气,但是人家也有不少长处,最少让他也明白高手在民间。不过,他相信就凭他们那一句“天也热了”大败瓦岗军就是三天两天的事。接着又想到他们既然嫌热,那么会不会不回营,反而躲进树林里避暑呢?于是站在城墙上仔细观瞧。 只见瓦岗军慢慢撤回大营,就连那些抛石机也推了回去。虽然说队伍不太整齐,但是还说得过去。一直到最后一个瓦岗军回到营中,李世民才放弃了自己的奢望,看来想等他们躲进树林,然后用火攻恐怕不行。于是吩咐大家小心警戒,安排好轮守值班的事,这才怏怏不乐转身向下走。快到楼梯时,李世民不死心地又看了一眼瓦岗军大营。这一看,让他的心猛地一跳,转身跑到城垛边,向外仔细一看。瓦岗军大营门口,三五成群的人光着膀子,摇着蒲扇,向旁边的树林走过去乘凉。 “你妈!”李世民不由得骂了一声,心里说不愧是草寇组成的军队,竟然敢把盔甲卸下来。原来还以为他们纪律严明,不会去树林里乘凉,却没有想到他们这么豪爽、洒脱,脱了盔甲衣服才去乘凉。好!这才像率性而为的绿林好汉,光溜溜赤条条才够凉爽!李世民虽然站在夏日的太阳下,但是感觉像被凉爽的秋风吹过一样,浑身舒畅。 他已经想好了,再坚守几天,装出害怕不敢出关的样子,麻痹瓦岗军。等到瓦岗军全部进入树林后,再用火攻。 李世民记得很清楚,三国的时候就有好几次火攻的战例,其中就有一个和现在很相似的。那就是夷陵之战,又称彝陵之战、猇亭之战(猇亭[xiaoting],),是三国时期蜀汉昭烈帝刘备对东吴发动的大规模战役,是中国古代战争史上一次著名的积极防御的成功战例,也是三国“三大战役”的最后一场。章武元年(221年)七月,也就是刘备称帝三个月后,刘备以替名将关羽报仇为由,挥兵东征东吴孙权,气势强劲。孙权求和不成后,决定一面向曹魏求和、避免两线作战,一面派陆逊率军应战。陆逊用以逸待劳的方法,阻挡了蜀汉军的攻势。章武二年(222年)八月,因为天气炎热,所以久攻不下夷陵要塞的蜀军耐不住酷热,躲进山林里避暑。陆逊抓住这个机会,用火攻之计大败蜀汉军队。 现在瓦岗军也因为炎热,躲在山林里避暑,这不是天赐良机吗?李世民相信,即使瓦岗军里有人知道夷陵之战,但是从他们进入树林避暑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输了。享受到树林里的凉爽后,你再让他们到大营里受热,估计没有人能忍受。李世民决定多等几天再发动火攻也是为了保险起见,谁又能保证瓦岗军不是诱敌之计呢?他已经决定了,对瓦岗军在树林里乘凉熟视无睹,等他们习惯了凉爽,放松了警惕后,再一击必杀,火烧瓦岗军! 李世民很清楚,瓦岗军如果呆在凉爽的树林里诱敌,结果看到他们不上钩的话,那就可能出现两种情况,一,瓦岗军就会放弃这种诱敌的计划,收兵回营;二,他们继续呆在树林了,因为他们贪恋里面的凉爽。不过,李世民更偏向于第二种可能。明明知道敌人不敢出关,为什么放着凉爽的树林不去享受,反而回到大营甘愿受热呢?也许一开始瓦岗军还能保持警惕和小心谨慎,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看到敌人龟缩在虎牢关里,根本不敢主动出关决战,难免会慢慢放松警惕。只有到了那个时刻,李世民才觉得是他的可乘之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因此他有耐心坚持。 307 前车之辙后车之师 其实瓦岗军撤军,并不是因为天热,而是因为他们很多人忙碌了一晚上,天亮以后,随着太阳升高,又累又饿。关键是准备的石头不够多,因此不得不停止攻击。沈厚多次给大家强调,能用抛石机解决的问题绝不用人命去填。现在李靖他们抛石机已经准备妥当,附近又有很多山石,自然不急着和李世民他们死磕。等把石块准备好了,用抛石机好好灭灭他们的威风,然后相机再破关。 李靖他们也不着急,虽然说瓦岗军现在腹背受敌,但是并不危急。他们这里虽然面对着突厥骑兵,但是昨天八牛弩一通射击,相信他们以后轻易不敢出关。另一边,东岭关那里,驻扎着瓦岗军的主力,猛将如云,能对付宇文成都的就有罗春和裴元庆,因此杨林想要破关绝无可能。至于让唐军丢盔弃甲的抛石机,对瓦岗军来说更不是威胁。因为瓦岗军的抛石机比隋军的打得更远,所以说隋军的抛石机一旦拉出来就成了瓦岗军的活靶子,不等它发威,就会变成一堆烂木头。 再说这里是瓦岗军的主场,粮草充足,因为光是瓦岗从洛阳收缴的粮草就足以拖垮他们两家,所以被唐军和隋军困在中间也无所谓。现在天气炎热,并不适合大规模作战,如果死伤过多,容易生成疫病,到时候可能引发不可估量的后果。这些话沈厚都在飞鸽传书上讲的很清楚,特意强调了一番。并且建议说,如果事不可为,即使战事拖到秋天也无所谓。 相对于瓦岗军来说,唐军和突厥军都拖不起。一是他们粮草负担过重,二是突厥兵常年生活在西北,到了虎牢关,必然会水土不服。一旦他们出现两个问题中的那一个,对他们来说都是致命的。但是李靖不愿意消耗时间,他希望能够快速的解决唐军和突厥军。 自从他到了瓦岗军中,沈厚一直十分器重他、信任他、支持他,乃至这次让他领兵,全权处理军务。他不想辜负了沈厚的器重,怎么能消极应战呢?当天热,有人想往树林里钻的时候,他就想到:为什么不借助这些树林给瓦岗军立功呢?于是把单雄信、尚师徒、程咬金等人聚集到一起,把刘备的夷陵之战也讲给大家听,然后把自己的计划也说了一遍。 听完以后,大家都觉得他的计策不错。如果能把唐军和突厥军调出虎牢关,自然比攻打虎牢关要容易,伤亡肯定要少很多。 战争不仅要斗智斗勇,天时地利人和,还要比拼耐心,更要看底蕴。就目前来看,唐军占据虎牢关地利之便,在这个炎热的夏季住在房里,比瓦岗军宿营在帐篷里也好的多,占据了地利和天时,至于人和,对两方来说,都差不多。因为虎牢关本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除了当兵的几乎没有老百姓,所以唐军虽然和突厥军在一起,但也不影响人和。 虽然说唐军似乎比瓦岗军有优势,但是从另一方来看,唐军劳师远征,补给困难。而瓦岗军被靠四关,兵精粮足,如果战事胶着,唐军率先支撑不下去。虽然说长安离虎牢关不算太远,但是长安才刚刚被李渊收复,它的补给很多时候也需要太原供给。因此,虎牢关的唐军补给自然更加艰难。这次李建成他们为了赶时间,根本来不及从太原调拨粮草,匆匆忙忙从长安而来,粮草准备不足。现在虎牢关内唐军和突厥军相加有小十万人,只靠他们仓促间从长安征集的粮食根本不能支持他们大长久战。 当李世民知道他哥哥没有带多少粮草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觉得他知道的太晚了。他在给他父亲李渊的书信上已经隐晦的说明虎牢关对他们很重要了,却没有想到他们带的粮草还是这么少。如果他知道这么少的话,在把瓦岗军赶出虎牢关后,还不如撤军,最少能保证全身而退。现在和瓦岗军黏在一起,再想撤军,不割肉估计是不行。为今之计,只能隐瞒粮草紧张的现状,争取打败瓦岗军。等到打下虹霓关后,再决定下一步该如何做。另外就是希望最迟在他们进军虹霓关后能得到粮草的补给。 因为在虎牢关没有得到多少战利品,尤其是没有收缴到粮草,所以李世民对虹霓关也没有报太大的希望。这一点其实也出乎了瓦岗军将领的意料,沈厚他们只是觉得要在虎牢关围剿唐军,因为担心战乱一起,恐怕粮草之类的会受到破坏,所以提前就把虎牢关清理了一番,用作战场。这也让李世民对虹霓关不抱有希望,并且错误的认为,瓦岗军粮草也十分短缺。尤其当他在城头看见瓦岗军不时在山林里打猎后,更加坚定的认为瓦岗军粮草不是一般的短缺。 李靖为了麻痹唐军和突厥军,不仅让士兵光着膀子在树林里乘凉,还分派一部分人去打猎,其实是外松内紧,十分留意虎牢关上的动向的。因为突厥骑兵的存在,瓦岗军必须要留意他们的突然袭击。虽然是诱敌,但是也不能示弱,毕竟瓦岗军现在也是名声在外。李靖在太原和李世民打过交道,知道他是一个很狡猾的敌人,示敌以弱,不如示敌以疏忽。他相信李世民同样知道夷陵之战,因此他使用火攻的时候,一定很谨慎,而自己也让他明白自己也知道夷陵之战,很有信心不会步刘备的后尘,让他更坚定他的火攻之计。李靖确信当他露出破绽后,粮草短缺的李世民一定会孤注一掷。 至于李世民刻意想隐瞒的粮草短缺,其实李靖他们早就知道了,前天下去检验粮草的两个校蔚都是他特意安排的高手。当他们发觉后面的粮草都是沙土后,已经用手语告诉了程咬金。只是为了一网打尽,这才让他们进入虎牢关。不然一般的校尉早被李建成兄弟杀死了,而那两个校尉虽然没有阻挡住他们,但是还逃了一命。而李世民却认为那两个人早就被他兄弟杀死了,不管怎么说,他俩也是自小习武,虽然不是高手,但是两个校尉还不是他俩的对手。却没有想到他兄弟正因为连两个小兵都奈何不得,觉得丢人,所以也不说。这就让李世民隐藏的军事机密成为自以为是的秘密。 308 战场处处有意外 虽然李世民在城墙上看到瓦岗军军纪不整,但是他也不敢小看李靖,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诱敌,想让自己出去,好打一个埋伏呢?一开始看到瓦岗找的理由撤军,他也觉得可笑。不过,他细细思量以后觉得这也是瓦岗军有底气,人家把唐军,还有突厥骑兵不当一回事,就是这么任性,天热了,想休息就休息,你们不服气,出来练练。李世民他们还真的掂量掂量,要不要出去? 结果,大家除了笑话瓦岗军以外,没有人建议杀出去,就是阿史那莫也没有想去兜风的意思。说实话,经过昨天的八牛弩,再加上今天的抛石机,谁也没有胆量出去。万一人家已经埋伏好了八牛弩和抛石机,等到了他们大营的附近,瓦岗军忽然来一下,谁不怕?不过,李世民认为也不是没有机会,等他们在太阳下晒几天,看谁还有耐心守株待兔? 其实李世民觉得瓦岗军这样做对唐军来说,也是瞌睡送枕头的事。不仅李世民他们是一路逃亡到虎牢关,甚至还拉肚子,就连他哥哥李建成也是一路奔波来到这里,包括突厥军都很疲劳,歇一歇恢复一下体力正是他们最渴望的事。如果不是粮草有点捉襟见肘,李世民希望瓦岗军永远嫌热而不动手,等到他们和隋军快决出胜负的时候,他们再坐收渔翁之利。 借机休整的唐军和突厥军一连几天,都站在城墙上消极应对。而瓦岗军时不时在每天早上天凉快的时候,用抛石机向城墙上扔一些石头,然后收兵回营。回营后,他们乘凉的乘凉,打猎的打猎,好不惬意。 曲元是河北军的老兵了,因为他看不惯王世充夺了苏烈的军权,所以悄悄地和几个同乡离开河北军,加入了唐军。结果他们没走几天,王世充就投降了隋军。而他们加入唐军后,苏烈为了感谢他们的情谊,全部都留下来做了亲卫。这次为了骗过瓦岗军,他特意让苏烈把曲元招到他的住所,悄悄地吩咐了一番,让他按自己的计划做事。等事成后,一定论功行赏。 这天,瓦岗军又是石雨一阵,收兵回营。却没有看见身后的城门悄悄打开,然后从里面冲出来三千铁骑,其中唐军五百骑,突厥两千五百骑。原来,李世民一直在等机会,前天他就发现了,因为他们消极应战,所以这几天瓦岗军的八牛弩都没有上弦,只是推出来做做样子。尤其是几天只推出来十几辆做样子,于是李世民就想试探一下,决定出兵进攻一下看看,最主要也是对他们躲在树林里表达一下看法。尤其是要让李靖他们相信,火是烧不起来的。当瓦岗军在下面飞射石头的时候,李世民在下面紧锣密鼓的安排突袭的骑兵。 他们昨晚已经分工好了,原本李世民害怕没有人愿意做先锋,准本让苏烈带领一千骑兵去试探一下,却没有想到阿史那莫一听出关打瓦岗军,立刻就表示他们突厥骑兵愿意做先锋。并且强烈要求只要他们突厥兵就好了,一边要求还一边对李世民挤挤眼,左手伸一个手指,右手伸五个手指。李世民明白这是让他不要忘记一架八牛弩的一千零五两银子,他就不明白了虽然说一千零五两虽然不算少,但是对他们这种身份来说,真不算什么,难道突厥真的这么穷?还是说阿史那莫就是一个守财奴?不过他怕阿史那莫说出来,被他哥哥李建成抢了功劳,赶紧点头答应,全当是济贫吧。阿史那莫想到外面的十几架八牛弩,等一下就会变成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就不停地催促快点出发,他已经私下里给那都沙说好了,每抢一架八牛弩,奖赏一百两银子。 不过为了能够麻痹李靖他们,最后安排了五百骑唐军。 他们出了城门后,快速向瓦岗军冲过去。而瓦岗军浑然不觉,照样是吵吵嚷嚷的,争先恐后地向大营跑过去,都想早一点回去,好凉爽一下。因为他们也在吵闹,所以并没有人留心后面冲过来的敌人。那都沙冲在最前面,他觉得再有两三个呼吸他就能砍下跑在最后面的脑袋了。正在这时,就听见“咕咚、咕咚”的响声,紧接着就是各种惨叫声。吓的他赶紧把马的速度慢慢降下来,如果猛然降下来的话,后面的人来不及勒住马,就可能会撞在一起,到时候人仰马翻,肯定会被后面的马蹄踩成肉泥。 银子虽好,但也得有命花,突然出现的变故他总要看清楚,这些汉人总会很多阴谋诡计。转头向两边一看,原来瓦岗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这里挖了很多陷阱。更可恨的是这些陷阱排列的很不规则,上面架着一些木头,单人走过去不要紧,但是马一旦跑上去,肯定会摔下去,而且摔下去的时候,那些木头会对马和马上的骑兵造成二次伤害。那都沙正好就看见一匹马,一只左前踢踏在木头上滑了一下,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扑通”一下骑在木头上,前胸在木头上狠狠地撞了一下,然后向右一歪,四蹄朝天掉了下去,这下子,不死也瘫痪了。马上的骑手更惨,被扔了出去,在木头上撞了一下,也摔了下去,死活不知。 就在那都沙停顿的一瞬间,就看见还多马刹不住脚,掉下了陷阱。他比较幸运,跑在最中间,也是瓦岗军回营的主要通道,这里没有陷阱。虽然没有陷阱,但是瓦岗军也给准备了一份厚礼。只见干才对他们不理不问的瓦岗军转过身,个个手持弓箭,引弓就射,一时间乱箭如雨。本来那都沙他们不减速,一下子就能冲到瓦岗军身前,但是谁能对旁边发生的巨变无动于衷?就这么迟疑了一下,立刻就受到了重点照顾。 那都沙他们一看到弓箭手赶紧向回跑,可是后面的还不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有些还在继续向前冲,于是队伍愈发混乱起来。前面的看到后面还要向前冲,赶紧喊“撤!快撤!中埋伏了。”这才让情况慢慢好转。 当看到乱箭的时候,那都沙的亲卫立刻把他用盾护了起来,慢慢向后撤退。等那都沙推出来后,三十个亲卫只剩下十几个了。他来不及哀叹死去的族人,跟着败军赶紧逃窜。刚才他们冲锋时,唐军在最后面,现在逃跑正好掉了个,他们跑在最前面。可是他们却不向虎牢关跑,反而跑到旁边的树林,瓦岗军每天在里面乘凉嬉戏。 308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那都沙十分奇怪,现在不敢进向回跑,到树林干什么?难道杀不了人,也想去凉快一下吗?他恨不得赶紧跑会虎牢关。如果可能他真不想和瓦岗军打仗了,这些人太阴险狡诈了。第一次用八牛弩狠狠偷袭了一次,这次又用陷阱,怪不得他们对背后冲过来的骑兵不理不问,原来他们早就准备好了陷阱。那都沙越想越觉得憋屈,连瓦岗军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就被人间杀得死伤无数。这根本不是好汉行径,可是他们就这么贱,就不按常理交战。就连他们堂堂正正的攻关时,也是那么贱,每天早晨像训练准头一样,用抛石机对虎牢关轰炸一番,等太阳一升高,天气变热,就立刻收兵回营。 那都沙也和汉人打过好多年仗了,从来都没有碰到过这样的对手。他觉得自己就像老虎吃天,无处下嘴!这些瓦岗军总是一击即走,确切的说是瓦岗军比他们突厥骑兵还会跑。他们作为游牧民族,总是到汉人聚集地抢一把就跑,碰到人少的时候,就全部杀死,如果人太多,觉得有难度,他们就跑。反正汉人总是被动挨打,要么就缩在城池里面不敢出来。而他们善于骑射,汉人想要追上他们门都没有。以前他们很得意自己的这种打法,抢劫汉人如同对待牛羊。不过他们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因此有时候也受到汉人猛烈的反击,那时候也难免会有人把命丢下。但是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不仅报应来得快,而且瓦岗军比他们还不要脸,这几天只有他们打自己,自己却连人家毛都摸不着,突厥军成了打不能还手的弱鸡,被瓦岗军肆意宰杀,看来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连续几天早上,瓦岗军都用抛石机对虎牢关进行轰炸,李靖相信就是泥人也有几分火气,李世民他们绝不会束手挨打,因此他一早就挖好了陷阱,准备了弓箭手。现在看到他们逃跑,自然是不能放弃,令旗一挥,瓦岗军的弓箭手追着继续射。掉在后面的突厥兵纷纷中箭,有的是马被射中,有的是人被射落,不是被马压得骨断筋折,就是自己跌得头破血流。自诩为狼的传人的突厥兵哀嚎声一片,让那都沙头皮发麻,不由得骂那些领路的唐军,为什么不向回跑?树林里有你亲爹吗? 忽然一支流矢飞过来,正扎在那都沙的脖子后面,正在大声咒骂的那都沙,觉得嗓子眼被什么堵住了,一股热热的东西向喉咙里灌。他听见自己的亲卫惊恐的叫声“领主!领主!……”渐渐地双眼开始模糊,他觉得身子变轻了很多,可是奔跑的却越来越慢,似乎正从马上飞起来。 苏烈也不明白李世民的心思,不过出来的时候,他专门交代了,不管这次突袭成不成功,都要把瓦岗军大营边的树林给烧了。说实话,按苏烈的意思,应该趁晚上偷偷溜下虎牢关,然后在树林里放一把火,把那些乘凉的瓦岗军全部烧死。虽然烧死的人可能不会影响战争的胜负,但是总能狠狠打击一下瓦岗军的嚣张气焰。现在即使把树林烧光了顶多出一口气,让他们失去一块乘凉的地方,这又有什么意思呢?虽然他不明白李世民的意思,但是军令如山,他还是坚决地执行了李世民的军令。偶尔回头看到中箭的突厥兵马,他暗自揣测是不是李世民和突厥军有仇,故意绕一下,让瓦岗军多射杀一些突厥人,只是他怎么就知道事情的走向呢? 冲进树林,苏烈赶紧指挥大家把木炭扔到树下,点火,然后迅速逃离。一边跑,他一边回头看,只见瓦岗军一个个急急忙忙地跑到树下,砍下一些湿树枝,扑打救火,也顾不上追杀他们了。因为现在的树木都是湿的,不好引火,所以很容易就被扑灭了。而没有了追兵的唐军和突厥军轻松的逃回了虎牢关,只是这次出关损失惨重,死了三四百突厥骑兵,跑丢了几个唐军,行动以失败告终。 站在城墙上的李世民脸上看不出喜怒,反而是阿史那莫一脸的肉痛。前几天刚刚被瓦岗军的八牛弩收割了一万两千多的人,现在又损失了那都沙。难道说他们突厥人只适合抢一把就跑,面对面就只能挨打受死吗?他想起那都沙昨天问他的话“咱们为什么不把八牛弩留下来?为什么要卖给李世民呢?”。他告诉那都沙:“咱们靠的是骑兵突袭,八牛弩那么笨重,咱们怎么携带,难道要用马车拉着吗?”,“哦,咱们靠的是速度,抢一把就跑,八牛弩注重的是防御,咱们骑兵确实没有办法携带。”却没有想到,今天那都沙他们没有碰到八牛弩,却被陷阱和弓弩杀死了不少。他站在城墙上清清楚楚看见那都沙的脖子中了一箭,然后掉落马下,被马蹄踏死。 虽然看到那都沙被马踩死,但是阿史那莫并不为他伤心,他只是为突厥骑兵伤心。突厥只有强者才能生存,战死了只能说明自己不够勇猛,只能献祭给狼神,希望来生成为真正的勇士。阿史那莫被一连串的失败,打击到快要失去信心。自从他们到了这里以后,称雄多年,威风八面的突厥骑兵成了任人宰割的对象。对于他们和唐军联合起来,打败瓦岗军他越来越没信心。 不过,他还是不甘,他认为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最后终于想到,攻坚真是不适合他们突厥骑兵,如果在草原上他们一个冲锋就能大败瓦岗军。可是这里地势要么狭窄,要么高低不平,严重限制了他们骑兵的速度,尤其是这种攻坚站,瓦岗军要么是八牛弩,要么是陷阱,让他们失去了机动性,只能被动挨打。于是,他甚至想到放弃,回到草原去,只是损失这么人,却双手空空的回去,没有财物他都能忍受,可是却没有办法迎接其他头领鄙视的眼光,以后他的部落还不成了别人的笑柄。他只能咬牙坚持,反正唐军现在还没有撤军的打算,也许李世民能想出什么妙计。 他们突厥军打仗都是一鼓作气冲杀上去,砍!砍!砍!,虽然阿史那莫也一样,但是他知道汉人打仗总是各种阴谋诡计层出不穷。看到李世民镇定的样子,阿史那莫决心赌一把,看看李世民能有什么对策,反败为胜! 310 万事俱备只欠火油 赌徒在遭受连续失败后,总会孤注一掷。阿史那莫和赌徒差不多,原本他以为在颉利可汗出抢到了一个肥缺,却没有想到这哪里是肥缺,明明就是人肉绞肉机。以前他们被隋军杀得望风而逃,只是这几年中原内乱,隋军无力北顾,他们突厥才慢慢恢复元气。尤其是最近这些年,突厥军以战养战,烧杀抢掠屡屡得手,更是不把汉人放在眼里,以为汉人都是任他们随意宰割的牛羊。就连不可一世的唐国公李渊也自称晚辈,臣服在颉利可汗面前。这一切,让突厥军,让阿史那莫认为他们杀入中原,犹如神兵天将一般。 当他们突然出现在虎牢关外时,确实给了程咬金和尚师徒神兵天将的感觉,就是沈厚他们接到李靖的飞鸽传书,听到突厥军突然出现时,也有神兵天将的感觉。只是感觉就是感觉,有没有神兵的实力,却只有瓦岗军有资格评论。经过这几次交手,瓦岗军觉得突厥军真是给力,每次被算计后,前面的人总想退回去,而后面的人却总想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一个劲向前挤,让人射得都有点手软,难道想把人累死吗? 其实这也不能怪这些突厥兵,以前他们碰到的隋军箭射的不怎么样,大多都是靠围剿加阴谋诡计取胜的。射箭他们突厥军就没有爬过谁,结果却被瓦岗军先是用八牛弩收割了一遍,今天又被乱箭招待了一番。站在城墙上的阿史那莫,看到在他们擅长的领域却被瓦岗军完虐,生出心灰意冷的心思很正常,最后把希望寄托在李世民身上也很正常。至于李建成和李元吉,阿史那莫一点也不放在眼里。瓦岗军不过每天早上扔一些石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俩竟然躲在北门,还说帮他们守护好后背。 “哎,可惜了。”李世民忽然用手拍了一下城垛,他原本以为能够抢会一架八牛弩的,结果那都沙在关键时刻踟蹰不前,不仅u错过了抢夺八牛弩的机会,更是用为犹豫反而丢了自己的性命。 “李将军,可惜什么?是不是火没有烧起来?那点火也烧不了多少东西。”阿史那莫以为李世民叹息苏烈没有把火点起来。 “啊,哦,看来用火不行,树木太湿了。”李世民随口应和,他不想讨论那都沙的事,毕竟刚才的那都沙不能说是勇猛,他不想和阿史那莫起争执。不过他确实哀叹,只是两三个呼吸的事,他就能冲到瓦岗军身前,然后就能大肆收割瓦岗军的性命,也能抢回来一架八牛弩。他们在城墙上看的真真的,瓦岗军留在后面的都是弓箭手,只要冲过去,不管杀多少人,只要冲散了弓箭手,保住自己的性命应该没有问题。可是那都沙被吓住了,选择了停下来。当他停下来的时候,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那咱们多准备一些引火的东西,然后在晚上再放一把火,能不能把树林点着?”阿史那莫忽然想到,既然能点一次火,那么再点一次应该还能找到机会。他不想再面对瓦岗军了,那些人不是用八牛弩,就是用抛石机和弓箭,根本不和你面对面,刀对刀,真刀实枪的干一场。既然他们爱玩邪门歪道,自己为什么不行呢? “可是你也看到了,点不着啊。”李世民无奈地说。他对阿史那莫的开窍感到有点惊奇,难道说在瓦岗军的压力下,他的脑袋变得灵光了一些。 “咱们可以给树上泼一些油啊。”阿史那莫想起他们的篝火晚会,有时候柴火不好点的时候,他们会给上面浇一些羊油。尤其是火烧起来后,浇一点油会烧得又旺又持久。 “羊油?你们有羊油?”李世民虽然让他父亲给他准备火油,但是还没有运到,另外他也担心火油的量不够。现在听到羊油,好像周瑜听到东风一样。只是羊油他也不熟悉,不过阿史那莫说能助燃,一定错不了。 “有!只要能烧死瓦岗军,我们的羊油全部贡献了。”阿史那莫下了狠心。原来这次他们南下,因为是轻骑快马,并没有带羊群,但是他们闻不到羊肉味,浑身都没有劲,所以带了不少的羊油。然后吃放和吃肉时放在上面,吃到嘴里就和吃羊肉差不多,哄哄嘴和肚子。那些烤猪肉卖羊肉的骗子可能就是给他们学的,一边烤猪肉,一边在肉上刷羊油。就像四川人,吃不到川菜,咬几口辣椒过过瘾。 “阿史那莫,你真是太有智慧了,竟然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如果这次用火能够打败瓦岗,你应该记首功!”听到他说有不少的羊油,李世民高兴得连连夸奖他。 “我也是看到将军放火才想起的。哈哈……”阿史那莫谦虚地说,咧着大嘴笑个不停,笑着笑着他忽然一愣,看着李世民问:“不好!你已经点过一次火了,瓦岗军以后肯定会防备,这可怎么办?” “放心,你看今天的火烧起来了吗?”李世民反问道。 “没有点着,很快被扑灭了。”阿史那莫一边回答,一边想,他觉得一定有什么他没有想到。哦,对了。应该是:“他们看到火烧不起来,一定不会再防着咱们放火了。”说完对着李世民哈哈大笑。 “领主果然有勇有谋!哈哈……”李世民和配合地给阿史那莫戴了一顶高帽。看着虎牢关外的炎热也觉得亲切了不少,希望阳光照得更猛烈一些,最好把瓦岗的帐篷都晒进树林里。 他们都得到了自己迫切需要的东西,一扫这几天的沉闷心情,对于刚才的失败更不放在心上。下了城墙,李世民邀请阿史那莫一起喝几杯,两人要搞好关系,也许以后还有更多的合作机会,不必什么事都要惊动颉利可汗或者李渊。 不过,喝酒前,李世民还要渐渐苏烈等人,他要确认到底是那些人跑丢了。要是该丢的没有丢,或者死了,那可是大麻烦。 311 酷暑难当山林乘凉 连续几天早上用抛石机对虎牢关进行打击,李靖也知道泥人也有三分火,何况里面还有脾气暴躁的突厥军。其实他一开始这么做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对策,白天设置好警戒后,就安排一部分人休息,到了晚上就悄悄起来挖陷阱。这几天恰好是月末,没有月亮,正好方便瓦岗军施工。因为谁也不知道突厥军能忍受几天,所以在第一天瓦岗军就把陷阱准备好了。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八牛弩对人的伤害程度,主要也是因为瓦岗军是施加方,当然不清楚突厥军受伤的心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被抚平。原本认为他们三四天后,就可能杀出来,结果白白浪费了好几天感情。程咬金满怀希望地想看突厥骑兵下饺子,结果人家根本就不出来。耐不住性子的程咬金就向李靖建议:既然咱们有足够的抛石机,现在也收集了足够多的石块,完全可以砸上一天。等到把他们压制住以后,再用八牛弩给城墙上钉上梯子,然后一鼓作气拿下虎牢关。最后还自告奋勇说愿意亲冒箭矢,做先登勇士,但是李靖就是不同意。 急于求成的程咬金气哼哼的走出帅帐,他就不明白为什么沈厚那么相信李靖,让他统帅三军。现在战又不战,只是每天早上给挠痒痒一样扔一会石头,就能攻下虎牢关吗?还挖了陷阱想要等人家上钩,可是三四天过去,什么收获也没有。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这天,扔完石头, 太阳慢慢升高,就是站那不动,也让人浑身冒汗。李靖和前几天一样,下令收军回营。听到回营,很多人脸上露出喜色,终于能够去树林里凉快了。只有一个人黑着脸,他提着大斧子,站在太阳下生闷气。罗士信看到程咬金这个样子,让他的亲兵帮他牵马回营,可是几个亲兵站在那,都不敢动。他们的老爷这两天天天喝酒骂人,谁敢去触霉头。 没有人敢牵马,罗士信只好自己过去,在马上弯腰拉住马的缰绳。没办法,来的时候,他已经答应了裴元庆,要照顾好他姐夫。要是程咬金违抗军令或者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见了裴元庆也不好交代。 “松手!我自己走!”程咬金生气地说,他知道不能违抗军令,不管怎么说,李靖也是他好兄弟沈厚力挺的人,他要是反对,那不是扯后腿吗?其实,因为被沈厚耳濡目染,这一世的程咬金已经有了很多改变。当然了,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在昏头时他还会暴露出本性。不过,仔细想想,程咬金似乎很莽撞,不靠谱,其实他本质很圆滑,并没有闯过什么祸事,也没有做过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事。 “姐夫,李靖能被校长倚重,肯定有一定的道理。咱们虽然不太了解李靖,但是校长的神奇总不能否认吧?我相信他这么做一定有把握。”罗士信跟着裴元庆叫程咬金姐夫,谁让程咬金有点怕老婆。不过,这样称呼,似乎更加亲切。 “你真的相信?”程咬金反问道。 “相信……相信!”罗士信也不明白李靖的用意,含糊的回答又觉得不妥当,于是坚定的说。 正当他俩一边聊天,一边向回走的时候,却不知道虎牢关的大门被悄悄打开。因为李世民提前在门轴上加了肉脂,所以城门并没有发出惯常的“吱嘎”声。当他俩反应过来时,突厥军已经有不少人掉下了陷阱,一个个像下饺子一样,前仆后继的涌入陷阱。接着瓦岗的弓箭手就射出成千上万支箭,并且还追着射。程咬金和罗士信他们在弓箭手的后面,根本没有机会插手,完全就成了两个看热闹的人。其实看热闹的人很多,如单雄信、尚师徒和翟让等人。 以前他们这些猛将都是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现在却成了一个个看,一个个小兵就把几千铁骑射的狼狈不堪,望风而逃。不过他们不向回逃,想要干什么? “妈的!这些龟孙!”程咬金看到那些人点火,这才终于明白这些人想干什么,老子不过想在那里乘凉而已,碍你们什么事?竟然想放火烧树,还好树又大又湿,扑救的也及时,乘凉的圣地保住了。然后还看到有几个笨蛋,可能没有学会放火,忙了半天,不仅没有把火生起来,反而被瓦岗军抓住了。 很快俘虏就押到了李靖面前,李靖让人分开审讯这些俘虏,他想知道虎牢关这几天的实际情报。看看他们的粮草有没有补齐,兵力配备和城墙上的防御部署,以及士气如何等等。分开审讯自然是为了防止他们串供,只有这样才可能得到比较准确的情报。 这些小兵就是小虾米,谈不上信仰和革命意志什么的,有些甚至不用吓唬,就竹筒倒豆子,一股脑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就说了出来。有些人本来还想坚持一下,可是几棍下去,又找来河北老乡,于是也成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聪明人。更有一个叫曲元的人,他说他要找他的表哥,要投靠瓦岗军。原来他想跟着苏烈混,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和突厥狗混到了一起。虽然说他曲元是一个粗人,大字不识一个,但是他也明白民族大义,所以他要投靠瓦岗军。 问了问他表哥的名字,叫马宏。很快在河北籍的兵中就找到了他,他是瓦岗军整合各路反王时加入的,也是思想改造的积极分子。马宏见了他表弟,很快就问出了很多河北军的秘密。原来不仅他们这次来虎牢关没有带多少粮草,不仅如此,想要等李渊再次补给也遥遥无期,所以李世民希望能早点决战。这点和李靖掌握的情况一样。接着他还说,突厥兵经常和唐军发生摩擦,不过都被双方的将领压制下去了。 李靖坐在一旁,看着表兄弟一问一答,也问了几个问题,如里面还有多少河北籍的人,士兵的伙食如何,做饭的柴火缺不缺,毕竟他们想要出城砍柴没有以前方便。曲元一一作答,态度十分恭敬。尤其说到因为砍柴不变,所以木炭存量不多,这也是为什么今天他们点火不顺利的原因。 听到他们连木炭都没有多少后,李靖明显轻松了很多。现在天气实在是太炎热,不时有人中暑,所以士兵都想到树林里乘凉。可是李靖一直担心被李世民抓住机会,用火攻之计,因此对于士兵去树林里乘凉一直和保守,只能少数人轮换着乘凉。既然唐军连木炭都快没有了,那大家转移到树林里怕什么呢? 李靖也是热够了,坐在帅帐里不停地扇风,还用湿布擦脸。等马宏带着曲元下去后,他先安排人把帅帐移进了树林,然后留下一部分人守卫大营,其他的人全都转入了树林。 312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尤其是乱世之中,最底层的小兵被俘后大多都成了奴隶。李世民知道曲元他们被俘虏后,也不担心他们的性命,何况他也听说过,瓦岗军优待俘虏,他还知道如果不愿加入瓦岗军,他们还发路费让俘虏回家。李世民总是想不明白,现在各个军阀都是想方设法扩充兵员,为什么瓦岗军对这些兵员就不在意呢?想不明白他也不再多想,反正瓦岗军这样做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的唐军中就有被俘虏后又放回来的,现在又加入了唐军,挣一些口粮。 这次苏烈把曲元等人拉在瓦岗军,李世民专门安慰了苏烈一番,相信他和其他的河北籍官兵,让他不必担心,并且看望和慰问了受伤的士兵。为了鼓舞士气,又告诉他们,隋军正在东岭关和瓦岗军鏖战,他们现在腹背受敌,让大家不要灰心,胜利一定会属于他们唐军。听到李世民的话,唐军失败的阴影慢慢消失。反正通过这几天的事,他们觉得瓦岗军也攻不破虎牢关,因此心里又有了底气。 安抚好苏烈所部后,李世民又去阿史那莫那里看了看。前几天他就想撤军,今天他们损失得又最惨重,要想彻底打败瓦岗军,绝对离不开他们。 阿史那莫正在和闷酒,听说李世民来访,只是让人把他领进来,坐在地上连屁股也不抬。当时在城头上以为没有损失多少,等到清点后才觉得心疼,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原想着今天抢几架八牛弩换一些银子,结果银子没有换到,反而丢了那都沙的性命和二三百突厥勇士。他甚至怀疑李世民是不是故意用银子骗他,让他的人去试探瓦岗军 看到阿史那莫脸色阴沉的能滴下水,李世民知道他心疼今天阵亡的突厥人,于是首先开口:“阿史那莫领主,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二公子,是不是来看笑话的?我们刚刚损失了几百个勇士,你能有什么好消息?”阿史那莫暗暗恼恨自己,因为贪恋李世民的银两,想要抢夺八牛弩,冲在最前面,结果被瓦岗军射杀了几百人。 “我刚刚见了苏烈,知道我的奸细已经进入了瓦岗军。只要等到他的密信,咱们就可以火烧瓦岗军,替你出一口恶气!”李世民对他无需隐瞒,因为这些突厥人不可能和汉人,更不会和瓦岗军有瓜葛,而且会汉语的人也不多,想要泄密也没有那个本事。 “你不会又是骗我们打头阵吧?”阿史那莫想起前两次都是他们打头阵,这才损失了很多人。 “下次我亲自带队,这下你相信我了吧?”李世民觉得下次一定能够让瓦岗军灰飞烟灭,即使阿史那莫想打头阵,他也不会把扬名天下的机会留给他。这真是有能让自己得到实惠,也能得到阿史那莫信任的好事,他当然要说下次自己亲自上。 “你在瓦岗军中有奸细?”听到下次不让他们的人大头阵,阿史那莫的态度变好了很多。 “除了你,没有人知道我在瓦岗军中安插了奸细。等到瓦岗军放松警惕,全部转移到树林后,他会给我送来密信。到时候,咱们晚上悄悄杀出关,一把火烧死他们!”李世民靠近阿史那莫小声说。 “那需要我做什么?”阿史那莫听到只有他知道李世民的计划,心里十分感动。 “你现在只需要悄悄把羊油集中到一起,随时准备战斗就行。”李世民也不知道羊油好不好用,但是糟蹋了也是糟蹋突厥人的。 “可是还没有火油,即使收到密信,光靠羊油恐怕不够?” “火油已经运到了,不过我放在虎牢关外。这里以前可是瓦岗军的地盘,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奸细。如果被他们发现咱们准备了大量的火油,你说他们还会不会到树林里乘凉?”李世民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高!真奸!你们汉人就是奸!肚子里怎么那么多弯弯绕?你给他们那里派奸细,他们给你这里派奸细,一个比一个奸!”阿史那莫看不上勾心斗角,他心说:再多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空的。任你们奸猾似鬼,这些年也只能向我们突厥低头。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收集一些情报怎么能说是阴谋诡计呢?”李世民暗暗鄙视阿史那莫,如果不是中原大乱,哪能轮到些许蛮夷张狂! 告别了阿史那莫,李世民在虎牢关巡视,他觉得不能每天早上挨打,应该反击一下。考虑到己方的抛石机不如瓦岗军的抛石机射程远,他决定连夜把抛石机运到关外,挖坑隐蔽起来,明天早上给瓦岗军一个惊喜。 四更天,瓦岗军照例在虎牢关外排开阵势,抛石机开始每天的例行工作。昨晚上大家睡在树林里,不再受酷热的折磨,一个个醒来后精神百倍,就连抛石机都觉得轻快许多,块块石头砸在虎牢关上,把无数的城垛都砸塌了,就是躲在后面观察的唐军也被砸死了不少。看到效果喜人,瓦岗军是越抛越有劲。一边的长枪兵和弓箭手齐声叫好。 正当大家兴高采烈地叫好时,突然从天上落下无数的石头。瓦岗军根本没有防备,更没有想到,铺天盖地的石头从天而降,“噼里啪啦”一阵轰鸣。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虽然第一时间程咬金就喊叫“撤退”,但是瓦岗军还是被砸死砸伤了不少。在加上撤退的仓促,几乎所有的抛石机都被砸坏了。 逃出抛石机的射程后,他们才发现石头全是从地底下射出来。因为最近唐军都是消极抵抗,所以瓦岗军也有点大意。却没有想到,李世民竟然在地下挖一个个大坑,然后把抛石机藏在下面,给了瓦岗军一个突然袭击。 领着残兵败将的程咬金进了帅帐跪在李靖面前,听候发落。听完大家的述说后,李靖扶起程咬金说:“胜败来兵家常事,况且是本帅派你们出去的,要领罪也是该本帅领罪。我自会想、向沈校长请罪。” 让罗世信扶程咬金下去,给受伤的人包扎治疗,送如树林里阴凉下休息。然后又召集众将商议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313 多情总被奸细恼 站在城头上,阿史那莫看到瓦岗军被砸的死伤惨重,尤其是抛石机尽数被毁,不由得“哈哈”大笑说:“二公子堪比武侯重生,只是这么一会,不仅砸死砸伤瓦岗军无数,就连他们的抛石机也成了烂木头!好!好!真是帮我出了一口恶气!要是让我们突厥骑兵再掩杀一阵,那就更好了。”夸奖后,他又觉得有点遗憾,这么好的反击机会,李世民怎么就不知道把握呢? “我言出必行,既然昨天已经说过了,绝不会让你们再打头阵,那么就肯定不会食言而肥!只是可惜唐军没有多少骑兵!不知道以后能不能从领主那里购买一些马匹?”李世民经过几天的观察,他发现李靖布兵严谨,所以他没有安排人追杀。现在一看,虽然抛石机那里损失惨重,乱成一团,但是后军的弓箭手井然有序 。如果有人追杀,他相信一定能给予重创。不过,阿史那莫看不出来,他正好做一下顺水人情。 “昨天我也是那么顺口一说,该我们上前,我们也绝不退后。至于马匹,我们那里多的是,等这次回去,你到我们那里随便挑。”阿史那莫心说,如果像今天早上这样捡功劳,我们就去,如果情况不明,我还是保守一些,让唐军打头阵。他心里还惦记着一千零五两一架八牛弩,他刚才看见后面有不少架,刚才如果冲杀过去,应该能抢不少架。可惜他不知道李世民只想要一架,如果他知道李世民只要一架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想着打头阵? “传我将令,让城外的人把抛石机拉回来,如果拉不回来,就地破坏。”李世民让身旁的传令兵去关外传令。 “二弟,你怎么能让他们撤回来?”李建成不明白为什么要撤回来。这几天他对瓦岗军也无计可施,不过,来之前,他父亲让他听李世民的指挥。一开始他不以为然,当第二天,突厥军被八牛弩虐杀后,他就发现瓦岗军是一块铁疙瘩,他没有那么好的牙口,于是也乐的清闲。反正打了败仗,是李世民的,打了胜仗也有他的功劳,何必多费神,而且他觉得想要打胜瓦岗几乎没有什么机会。却没有想到,今天他竟然反败为胜,把瓦岗军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不过,他要把人召回来,放弃这优势机会,自己不能不管。以后父亲问起来,自己也劝过 了,他一向固执,谁也没有办法。 “是啊,二公子,咱们应该趁机扩大战果,怎么能撤回来呢?”阿史那莫也不明白,好不容易打了胜仗,这一撤回来,不是白费劲吗? “他们已经退回去了,抛石机也打不住他们了,不撤回来,还在那里干什么?” “明天呢?还有后天?”李建成问。 “今天咱们打了他们一个突然,明天,或许不到明天,瓦岗军就会重新安装好抛石机,只要一两架就能把咱们的抛石机砸烂。你们不要忘了,他们的抛石机比咱们的抛得远。”李世民心说,这几个人真是目光短浅,现在不回来,难道等着他们当靶子打。 “他娘的,为什么瓦岗军的箭射的远,连抛石机也抛得远?”李元吉恨恨地说。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他们也想不通,为什么瓦岗军的东西就是比他们的好?难道说,老天爷也要庇护他们吗?瓦岗军不仅财运亨通,就连武器也比其它势力都优良。谈到这个话题,他们想起瓦岗军还有一种称为“坦克”的什么武器,听说他们借助坦克不仅破了铜旗阵,而且一早上就就攻下了洛阳城。不过这次,瓦岗军怎么不用这一招呢?也许那只是传说吧。 第二天瓦岗军用不多的抛石机对唐军挖的坑进行了回击,随后进行了回填。接下来的几天,瓦岗军对虎牢关的进攻加大了力度,不过主要针对的是城门口。好像是为了防止他们再次作怪,瓦岗军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对城门进行打击,似乎想用石头把城门填平。对此,唐军无能为力,因为他们的抛石机没有瓦岗的射得远,想要冲出去破坏抛石机又挡不住瓦岗的弓弩。就连阿史那莫也不愿突厥骑兵去冲锋,他们已经产生了阴影,十分害怕瓦岗军又有什么阴损的招式等着他们的骑兵冲锋。一时间,唐军这边又陷入了被动的地步,而且粮草越发紧张,如果再不能打败瓦岗军,他们就要考虑撤军了。 又到了晚上,阿史那莫找到李世民,他想问问什么时候开始发动反攻。他这次可是损兵折将,如果就这么回去,以后他们阿史那部落就要沦落到二流部落了。 李世民其实比他还要着急,按说细作该给他回信了,可是他怎么就一点动静都没有呢?李世民真想孤注一掷,趁着夜色发动攻击,可是他不想太冒险,万一李靖躲进树林是为了诱敌,他不是完蛋了,所以他还是觉得要等一等。看到阿史那莫又来催促,他只能继续打保票,让他稍安勿躁。 虎牢关外,李靖在帅帐了也是辗转反侧,他得到确切的消息,知道唐军粮草不足,没有办法耗时间,但是他们为什么就不动手呢?现在是多好的机会,瓦岗军全部都宿营在树林里,只要一把火就能万事皆休,难道说李世民连这么一点胆量都没有吗?还是说他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计谋,准备撤军吗?他也怀疑前几天的俘虏里有李世民安插的细作,可是这几天也没有发现有反常的人。他私下里和秦琼、单雄信两人也悄悄商量过,可是也不得要领。最近几天,李世民也愈发提高了警戒,虎牢关里的细作这几天也没有机会。李靖越想越烦,如果让李世民安然撤退,虽然重夺了虎牢关,但是也是让人憋屈的事。 同样的树林里,离李靖的大帐很远的一个帐篷里,曲元也辗转反侧,一样睡不着。他表哥对他太亲热了,每天每时都陪伴着他,帮他熟悉瓦岗军的各种事物,顺便给他洗脑。可是他哪里明白曲元的心思,人家只希望能多一些自由的时间,表哥整天形影不离跟着他,已经快把他急死了。还好今天他们去挖陷阱,劳累了一天,他表哥头一挨枕头就鼾声大作。曲元一样很累很困,好想睡一觉,不过他有更要紧的事要做。看到马宏睡得像死猪一样,曲元轻轻爬起来,小声喊道:“表哥、表哥。”看到他的鼾声越来越响,曲元拿了一张弓猫着腰小心地出了帐篷。 这几天他对周围的环境已经熟悉了,在树林也容易隐藏身形,所以一路上轻松躲过了好几个巡逻小队,悄悄向虎牢关摸过去。他出来的时候,李世民给他交代过三个地点,一个是城门楼,其次是距离城门楼二百步的地方,次之是距离城门楼五百步的地方。现在城门楼被瓦岗军日夜照顾,他只能去第二个地点。到了城墙下,曲元把自己写好的迷信绑在箭上,射进了虎牢关。 314 困难多才更放心 每天李世民都抱着希望,等着曲元的密信,可是每天无一例外都是失望。他却不知道曲元这些天一样很着急,他发现因为他表哥马宏不停地给自己的同伴洗脑,那些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想法正在慢慢改变。改变到没有什么,关键是他害怕这些人把他同苏烈的关系暴露出来。如果被瓦岗军知道他是苏烈的心腹,恐怕对他传递消息造成更大的困难。本来他表哥已经和他形影不离了,如果再有人注意他,任务肯定完成不了。 还好不但曲元着急,李靖也很着急。他也发现马宏太热情了,总是把他的老乡照顾的十分到位。李靖觉得这些火线投靠过来的河北军很可能有李世民的奸细,不然跑在后面的突厥军都跑了,逃在前面的河北军怎么能留下来被俘虏呢?除非这些人里面有李世民安排的细作。于是李靖安排了人监视着这些人,可是马宏可能想把他的老乡彻底改造成瓦岗军,所以总是想保姆一样把这些人围拢在一起,不停地洗脑和指导。听到监视人员的报告,李靖是哭笑不得,他等着细作给李世民通风报信,好阴一把李世民,可是马宏这样搞,就是有细作也没有机会去通风报信啊。 这件事情也没有办法给马宏说,有心把他们分开又怕打击了他的革命热情,这可怎么办? 最后,李靖想到一个办法,马宏你不是精力旺盛吗?我给你安排安排,看你还有没有那么大的精力去关心你的老乡,于是让人安排马宏带人在树林里挖陷阱。原本,李靖一直也在纠结让不让李世民知道树林里有陷阱,现在也下了决心,就让他们知道吧。这样一来,估计更能促使李世民下决心。 果然,经过一天的辛苦劳作,马宏吃完晚饭后回到营帐后,一倒下就睡的和死猪一样,再也无心去关心自己的老乡了,不然人家起个夜他也操心。当监视的人看到偷偷潜出大营的曲元,心说,李大元帅料事如神。他们也不惊动曲元,只是远远地、偷偷地跟着他绕了一圈,等他回了营帐,留下人继续监视,然后去向李靖汇报。听到细作已经行动后,李靖终于松了口气,这才安稳地睡下。 同一时间,李世民收到心腹送来的密信,当他看完密信上营寨的排列和陷阱的位置后,才觉得身心俱疲,倒头大睡。这可能也是人杰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一般人得到这种能决定胜负的情报,估计会兴奋的睡不着,更会把心腹手下找来,分享一下快乐的心情。 天亮后,瓦岗军继续对虎牢关进行骚扰性攻击,各个部分按部就班的做着各自的任务。其中就有马宏他们,还是继续挖陷阱。看到瓦岗军工作的热情,曲元心中充满了担忧,昨天他绘在图上不是陷阱的地方今天有不少地方也变成了陷阱,看来晚上还需要再给虎牢关送一封密信。 虎牢关内李世民派遣了一个心腹向长安而去,他们的粮草越来越紧张,为了催促粮草,今天已经是第三批派遣人了。另外李世民还下令,为了节约粮草,不值班的唐军和突厥兵全部休息睡觉,睡着了也能节约一顿饭食。李建成和李元吉听到李世民这样说,心里暗暗吐槽,拖延这么久,一点建树都没有,现在竟然让兵将大白天就睡觉,这还是军队吗以前他们听故事说,有的佃户在冬天为了节省粮食,整天睡觉不出门,觉得很好笑,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兄弟今天也给大家来了一出。不过,这样睡觉能打败瓦岗军吗? 李建成和李元吉虽然觉得好笑,但是他们也不想都管闲事。只是偷偷写了一封信,把这里的情况向他父亲暗暗 汇报清楚,希望能够让他李建成做统帅。他俩还认为这些天李世民对瓦岗军只有畏惧,根本没有和瓦岗军敌对的勇气,如果继续任由他兄弟李世民胡闹,唐军这次的行动必然会成为最大的笑话! 把密信送走后,李建成哥俩继续喝酒听小曲,反正粮食再短缺,也不会影响他俩吃肉喝酒。对这一点,他俩觉得他兄弟李世民还有点眼色。就凭这一点,李建成决定等他父亲夺了大隋的江山做了皇帝,传为给他后,他一定不为难他二弟,一定好吃好喝把他养起来。 当李建成哥俩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时候,李世民又来到了阿史那莫营中。一见面,阿史那莫就不高兴地问:“那件事到底可不可行,后续的粮草能运来吗?” “领主放心,粮草会有的,金银也会有的,美女暂时还要忍一忍。”李世民靠近他小声说。 “现在已经靠睡觉来抵饭了,你还有心开玩笑!”阿史那莫看到李世民嬉皮笑脸的样子,愈发生气。 “我昨天收到密报,瓦岗军现在都睡在树林里,咱们今晚就去放火,把他们全都变成烤羊!”李世民越说越兴奋,声音不由得变大,不过,这里全是突厥人,根本不用担心保密的事。 “你说瓦岗军会不会有诈?”阿史那莫被瓦岗军阴了两次,现在学聪明了,也谨慎了。 “他们为了防止咱们劫营或者用火,挖了不少陷阱。如果没有人带路,想要烧死他们也也很难办到。” “难道咱们找下向导了?”阿史那莫觉得,李世民就是厉害,竟然能找到内应。 “看看这是什么?”李世民拿出一张巴掌大的纸放在桌上。 “这上面画的是什么?一堆堆,一圈圈都代表什么意思?”阿史那莫拿起来看了看,怎么也看不明白。 “这是瓦岗军军营的分布图,还有就是他们陷阱的位置,这下你心里有谱了吧?”李世民觉得很得意,今晚他就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他的名号。看到阿史那莫确实看不懂上面的意思,于是李世民慢慢给他讲解。听完他的讲解后,阿史那莫觉得李靖的营寨虽然在树林里,但是想要用火烧死他们难度也很大。于是问:“那一个个陷阱限制了咱们突袭的速度,如果耽搁了时间,瓦岗军很可能会立刻后撤,来躲避咱们的突然袭击。恐怕难一战功成?” “他们要没有那么多的陷阱,我还不一定决心今晚去火攻。正因为这些困难,才说明人家一直防着咱们用火攻,这才让我下了决心。”李世民笑着说。 “什么意思,因为没法放火,所以你才要去放火?”阿史那莫觉得脑子不够用,或者说李世民晕了。 315 见证奇迹的时刻 在阿史那莫看来,瓦岗军挖了那么多陷阱,即使放火烧营,也不方便他们突击,再说这么多陷阱会不会隔断火源呢?而且从这些布置来看,瓦岗军明显防着他们用火攻之计,李世民反而很高兴呢? 看着阿史那莫疑惑的眼光,李世民解释道:“李靖虽然年轻,但是他舅舅是名将韩擒虎,兵法自然不能小觑。虽然说他认为我们火攻的可能不大,但是他依然做出了防火的措施,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他很谨慎,说明他还是怕咱们用火,所以我觉得咱们难以成功,何况你看这里陷阱这么复杂,怎么能过的去。”阿史那莫还是不看好他们制定的火攻之计。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在正面进攻呢?”李世民心说这些突厥人真是死脑筋,这里明明有无数的陷阱,晚上黑咕隆咚,谁能保证不掉进陷阱。 “哦!我们可以绕到瓦岗军的后面,他们只防着前面,后面却没有陷阱,咱们正好杀他们一个出其不意,把他们逼进自己挖的陷阱。好!真好!你们汉人就是会算计,咱们什么时候动手?”阿史那莫惊奇的说完后问道。 “我现在让大家休息睡觉,你说我会什么时候动手?”李世民反问道。 “高!实在是高,都以为你是为了节约粮草,谁知道你是养精蓄锐,为晚上一鼓作气打败瓦岗军做准备。我阿史那莫实在是佩服之至。”他想到今晚能一雪前耻,或许再缴获一些八牛弩,哪还不发了,于是不停地吹捧李世民。 从阿史那莫那里出来,李世民不仅摇头好笑,他没有想到号称直肠子的阿史那莫也会拍马屁,看来从颉利可汗手中抢到这个差事也不是偶然的。又在虎牢关里巡视了一番,李世民又回到自己的帅府,他要把晚上的行动和苏烈好好研究一番。当苏烈听到李世民派遣曲元去做奸细的时候,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李世民竟然布了这么大一个局,这时候才更明白他隐忍是为了什么。不过他和阿史那莫一样问道:“火攻肯定是最好的计策,只是咱们的火油根本不够啊?” “为了保密,从长安运送的火油隐藏在距离咱们一百里的地方,天黑时就会抵达,然后咱们今夜发动攻击,一定要把李靖所部一网打尽。”李世民很享受苏烈的惊奇。 “原来将军早就谋划好了,看来将军就是瓦岗军的克星,当日就是将军突然出手,才救出了夏明王。”提到夏明王窦建德,苏烈心头一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帮他报仇。今晚先杀一杀瓦岗军,为夏明王收一些利息,改日再找宇文成都报仇。 “可惜我舅舅命薄,竟然死在宇文成都手中,假以时日,一定要找他讨回血帐!”李世民看出来苏烈对他舅舅的忠心,于是也表达了自己同仇敌忾之心。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且让宇文成都再嚣张一段时间。”苏烈恨恨地说。 说了几句夏明王的事后,他俩又重新回到今晚的战事上来,这才是燃眉之急。商议后,他们决定由苏烈带领一万唐军从瓦岗军后面杀入树林,然后开始放火,而后阿史那莫的突厥军还后面狙拦住瓦岗军不能让他们向南逃窜,把瓦岗军向陷阱里赶,让他们自己挖坑自己填。李世民自领五万唐军堵在陷阱的前面,斩杀所有从树林里逃出来的瓦岗军。 作战计划完成后,李世民和苏烈又推演了一番,把可能出现的纰漏又做了各种预案。等他们从房间出来后,才发觉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想到天黑后的行动,李世民心潮澎湃,他将一战成名! 当睡醒的唐军和突厥军看到丰盛的伙食时,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不是说粮草紧张,暂时运不过来,让大家睡觉以减少粮食的消耗吗?怎么不仅有晚餐还这么丰富呢?难道是军粮运到了虽然大家心里有疑惑,但是有吃食没有人会嫌弃,一个个敞开肚皮猛吃猛喝。只有一些机灵的,认为不会那么简单,今晚很可能会出城劫营,不由得暗暗担心,瓦岗军的武器太厉害了,不知道天亮后还有多少人能吃到早饭? 当他们在大吃大喝的时候,一队长长的车队进入了虎牢关。整个车队被遮得严严实实的,没有人知道里面是什么。很多人都猜测是粮草到了,因为夏天雨多,所以才挡得这么严实吧。毕竟粮草短缺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没有人想到里面装满了火油。 天黑后,唐军已经开始从城墙上向下放。这时,阿史那莫犯愁了,他不知道怎么出关。这几天瓦岗军不分日夜的对虎牢关的城门楼这里进行射击,抛石机抛射的石块用盾牌难以抵挡,何况也没有那么大的盾牌能挡住马匹,这出不了城可怎么办?正当他急的团团转的时候,李世民让人找他,让他把突厥军一起带过去。他也不明白李世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也想在另一边的城墙上把他们放下去吗?人好说,但是马又大又重可不好放下去,也许等把马全部放下去后,天已经大亮了,到时候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不一会,他就在城墙下见到了李世民。看到李世民不急不慢的迎上来,阿史那莫忍不住说:“二公子,咱们光想着放火烧人,可是我们出不去怎么办?” “谁说你们出不去,也从城墙上放下去不就好了吗?我们唐军已经下去一万了,你们虽然人多一些,但是也不会多耽搁时间,最多多准备一些绳子罢了。”李世民看到他着急的样子就想开个玩笑,大战将起,笑一笑,放松一下。 “二公子,你这么聪明难道看不出来,人好下,可是这些马却不好下。就不说时间够不够用,万一闹出动静,被瓦岗军发现了,岂不是前功尽弃!quot;阿史那莫看到李世民的样子越发感到焦急,屎憋肛门了还不知道着急,他是真佩服李世民。如果他们出不去,谁能挡住瓦岗军撤回去? “好了,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李世民看到阿史那莫真急了,也不再和他开玩笑了,示意身旁的亲兵把城墙下的几辆车拉走。 阿史那莫盯着李世民,看他能变出什么奇迹? 316 每逢暴雨有宁静 只见大车后面露出两个洞口,每个洞能容纳两匹马通过。阿史那莫用火把照着,向里面看了一下,不通!这时,李世民一招手,几个拿着锄头的人走进洞里,接着传出几小声响动,很快就把洞打通了。原来这个洞只剩下一尺多厚的表皮了,这几个鼓足了劲顷刻间就把洞打穿了。 “好了,你们赶紧去吧。”李世民看到洞已经打开,赶紧让阿史那莫把火把熄灭,让他们抓紧时间赶紧出去。说完话后,李世民被洞口的风一吹,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忽视了什么。什么呢?忽然他想起赤壁之战中,周瑜的一句话“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时,他心中一沉,马上就想取消今天的行动。如果风向不对,那么计划必须要停止或更改。怎么办? 天太黑,没有人发现李世民的脸色变化。突厥兵全部跳下马,一个个依次牵着马小跑着从洞里穿过去。阿史那莫等他的亲卫过去后,他向李世民抬手打了一个招呼,也要率先出城。 “等等,我要送你一程。”看到阿史那莫要当先出城,李世民只能硬着头皮喊了一声想出去看看,他不能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在城墙下没有办法感受到风向,他只能借口送人到城外去感受一下风向。 “不用了吧,天亮后咱们就见了,还送什么送?”阿史那莫觉得李世民有点太热情,婉拒道。 “为了你们凯旋而归,我一定要送送。”李世民一边说,一边率先走进洞里。 “你们汉人真是礼数多,哎,你等等我。”阿史那莫看李世民盛情难却,也只好认可。不过他还是觉得李世民很奇怪,心说: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没有见过送人的人跑到前面的,让你等等,你怎么还越跑得越快呢?不过,要是让他知道李世民的心思,估计他比李世民跑得还快。 李世民出了洞口,跑的更加快了,让紧随在后的阿史那莫愈发追不上。他觉得李世民不像是来送他,而是想去抢什么。不过,这时候已经出了虎牢关,四野一片寂静,阿史那莫也不敢再喊,只能加把劲追上去。正当他才鼓足劲要和李世民比比脚力的时候,李世民却停了下来,张嘴”哈……“的才大笑出声,赶紧又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发现刮的是东南风,忍不住就想哈哈大笑,可是猛然间又惊醒,寂静的夜里如果笑声传到瓦岗军大营,引起他们的注意就糟了。他捂住嘴向南看,瓦岗军大营那里闪烁着明灭的火把,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城门口那里依然有石头砸落。李世民恶狠狠想,等一会火烧起来后,他一定带人把瓦岗军的抛石机全部砸个稀巴烂,把那里的人也全部砸成肉泥。他妈的,这一段时间他们也太嚣张了,整天向城门口抛射石头。虽然说抛石机没有给唐军造成什么损失,但是太膈应人,不把他们全部砸成肉泥,李世民觉得即使打了胜仗他也难受。 其实夏季多东南风,只要懂一些气候方面的知识都知道。只是隋唐之时,人们对儒家以外的知识都认为上不得台面,因此李世民对什么季节刮什么风还真是没有留意。不过,对赤壁之战了解的多一些也知道,当时应该是秋冬季,或者说是冬末之时,一般刮的是西北风,由此也能推断出夏季该刮什么风了。 阿史那莫并不知道他在观察风向,只是觉得李世民的举动很奇怪,觉得他太沉不住气,虽然说他们计谋已定,但是毕竟还没有拿到胜利。不过,他也不好说人家这些,但是对他能把自己送到这里还是很高兴的,看来自己在他心目中地位还是很高的。要不要投桃报李,等缴获了八牛弩让一点点利给他? “阿史那莫领主,我就不送了,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李世民对快步走来的阿史那莫小声但有力地说。 “同贺、同贺,咱们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阿史那莫对李世民的“真情”所感动,走上前拥抱了一下李世民小声说。 本来李世民想躲开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抱在了一起。不过他屏住呼吸,强忍着阿史那莫身上的羊膻味。平常他都尽量和阿史那莫保持距离,却没有想到因为今天不正常的表现,让他理解错了,竟然被抱了一下。松开后,差点断气的李世民,大口的呼吸了一下。结果想象中的清新空气中夹杂着一股羊膻味,原来阿史那莫拥抱后,在他身上留下了浓郁的味道,他不知道身上的味什么时候能消散。 挥手和阿史那莫作别,李世民赶紧返回关里,他要给他哥哥李建成交代一番,让他守好虎牢关,谨防意外。然后他也要带人去堵住瓦岗军,进洞前,他又回首望了一样灯火明灭的瓦岗军大营,想到一会那里将变成火海,一头钻进洞进了虎牢关。 树林里瓦岗军大营里静悄悄的,只有巡逻小队在营地里安静地走过。一阵风吹过,白天的炎热慢慢随风远去。苏烈领着一万唐军,马摘铃,人衔枚悄悄向南迂回。距离他们有五百步的地方,阿史那莫他们也一样马摘铃,人衔枚,悄悄迂回。除了抛石机发出的声响,黑夜里只剩下昆虫的“吱吱”的叫声,不过随着他们的走动,昆虫的叫声也慢慢消失。一切显得安静有序,就像暴风雨的前奏。现在有多安静,一会可能就有多疯狂,不知道有多少好男儿将血染沃土,永远失去迎接太阳的机会。 悄然潜行的唐军和突厥军没有人想那么多,他们全副心思都在对付声音上面,总害怕一不小心,弄出声音,致使前功尽弃,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还好一路平安,他们终于迂回到了预定的地点。苏烈和阿史那莫也碰上了头,小声用鸟叫声对了暗语,他俩聚到一起,互相确认已经准备好后,苏烈让下面的人悄悄向瓦岗军大营靠上去,带着火油去放火。 317 大火之下无湿柴 黑暗和寂静笼罩了大多数的世界,树林里摇曳的火光诉说着寂寞,不时闪腾一下,似乎将要迎接接下来的疯狂。而此时的唐营依然还在沉睡之中,慢慢走过的巡逻队就像睡着的巨人翻了个身继续沉睡。唐军顺利地摸到各自预定的位置,然后用布谷鸟的叫声互相联络,报告自己已经做好了放火的准备。得到全部准备好的鸟叫声后,苏烈让身边的传令兵发出猫头鹰的叫声,听到“欧欧欧”的猫头鹰叫声,隐藏在暗处的唐军,全部站起来,把身上携带的火油向前面的树上,还有个别的帐篷上猛泼。这时候即使不小心暴露行藏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大火就要肆虐了。 可能劳累了一天的瓦岗军太放心了,并没有想到有人会从背后放火,虽然唐军制造出了一些声响,但是并没有惊醒帐篷中沉睡中的瓦岗军。没有醒来,唐军自然越发从容地把火油浇得到处都是,然后开始放火。 苏烈骑在马上,手持大刀,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狙杀逃窜出来的瓦岗军,可是寂静的瓦岗军大营让他隐隐觉得不安,难道李世民说得对,一群打家劫舍的草寇,真的没有多少军事素养?敌人已经杀到了门口,一个个还在酣然沉睡?看到大火烧了起来,苏烈松了一口气,不管瓦岗军的战斗力再强悍,能抵挡住烧天的大火看到火光照耀出帐篷里人,一个个躺着不动,他刚刚放松的心情又提了起来。这不太对劲,难道他们感觉不到热吗?接着他看到帐篷的一角烧到了正在挺尸的人身上,结果那个人还是一动不动。 看到这样一幕的阿史那莫惊讶的长大了嘴说:“这、这、这也太能睡了吧!” 同一时间苏烈喊了一声:“不好,中计了!”,然后向四下里乱看,可是除了他们这里再也看不到人影。虽然如此,但是他相信自己已经落入了瓦岗军的圈套。 “什么?中计!”阿史那莫还是没有转过弯,这火不是已经点着了吗?马上就能大杀四方,哦,苏烈一定是喊瓦岗军他们中计了。于是问:“咱们要不要冲过去?” “冲什么冲,咱们中计了,这是一座空营!”苏烈也是服了,都什么时候了,还看不出来,咱们已经中计了。 “啊!中计了?”阿史那莫这才明白,怪不得那些火烧到帐篷里的人,他们能够一动不动,估计全是假人,自己怎么又中计了?他一拨马头就想往回冲。 “先别动,沉住气,看看再想办法冲出去。”苏烈赶紧拉住他。他知道估计自己带来的一万唐军是逃不出去了,只能借助突厥骑兵冲出去。这时候他的沉着冷静已经显露出名将的风采,如果惊慌失措,乱冲一番,运气好也许能躲过一劫,运气不好必然会陨落在这里。名将只相信自己,绝不会把希望寄托在运气上。 在他们说话的功夫,苏烈看到在正南方有火光冒出来,他明白过来,自己在瓦岗军的大营后面放火,瓦岗军有在自己的后面放火,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阿史那莫被苏烈一拦,着急的看着苏烈,既然知道中计了,还不快跑,还要等什么?顺着苏烈的眼光,他也看过去,见到火光也猛然一惊,果真是中的不能再中了,他又想向东逃跑。 “等等!东边肯定也有埋伏,西边是山,咱们、咱们只能向南!quot;苏烈赶紧再次拦住他,想了想决定到。这时候越来越多的人发现身后的火光,也开始明白自己中了埋伏,恐慌之下一个个纷纷乱喊乱叫,场面慢慢想崩溃的局面转换。苏烈当机立断,大声喊道:“集合!集合!快点集合,给我冲!”一边指挥唐军向他靠拢,组成冲击的阵形,一边示意阿史那莫向南冲。他认为东西两边肯定也有埋伏,要么是八牛弩,要么是陷阱,或许两者都有。很明显曲元的动作已经被瓦岗军发现,人家这是张网以待,绝不会让他们成为漏网之鱼。现在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向南突围,这里有大火,相信瓦岗军的防守应该薄弱很多,趁着大火刚刚烧起来,一鼓作气冲过去 ,这才是唯一的机会。 虽然苏烈认为自己判断的很对,但是阿史那莫不那么认为,他觉得向南就是飞蛾扑火,有死无生,于是不理会苏烈,领着突厥骑兵向东快速冲过去。他在心低里是不相信汉人的,认为苏烈想让他们去送死,然后好掩护唐军突围。他们有战马,就有速度,没有唐军拖累,突出重围应该不在话下。 看到阿史那莫不相信自己,反而向东冲过去,苏烈犹豫了。没有骑兵在前面冲锋,他们唐军步兵的速度太慢,不等他们冲到那里,估计大火已经不能让人在接近了。原本靠着骑兵的速度,趁着大火刚烧起来,狠狠心,牺牲着一些人,打开一条通道冲出去,现在是不可能了。这时候他已经感觉到气温在慢慢升高,在不做出行动,不用火烧,烤也能烤死他们。 万般无奈之下,苏烈也只能带着唐军跟在阿史那莫向东逃窜。在火光的映照下,阿史那莫看到跟在他们后面的唐军,发出一声冷笑,心说:苏烈果然好算计,想让我们突厥军当替死鬼,你不是说向南吗,跟在我们屁股后面?等逃过这一劫后,再给你算账!他却不知道苏烈刚才给他指的确实是一条生路,他想找苏烈算账是永远没有机会了。 当阿史那莫看到苏烈尾随而来后,更加催促自己的军队快速向前。可是当他们堪堪逃出大火将要笼罩的范围时,前面想起“嗡、嗡、嗡……”的声音。正在使出吃奶劲向前的突厥兵,听到这种声音,吓得灰飞魄散,甚至很多人来不及大哆嗦,就已经摔到了马下,死活不知。最让他们恐惧的八牛弩就在前面,这次瓦岗军因为时间够用,射击的角度已经调好了,只射马,不射人。 一时间冲在前面的战马被射到了一片,后面疾驰而来的战马撞在前面倒毙的马上,一瞬间人仰马翻。看到后面火借风势,越少越烈,阿史那莫心说这些树不是湿的吗?怎么比干的还烧得快,他却不知道大火之下无湿柴,很多大树不等大火烧过来就已经被烤干了,烧到最后,已经不是火烧火,而是温度太高,在大火还没有烧过来,有些大树已经开始自燃。看来后退只能被烧死,想活,只能冲!于是举起马鞭,不停地抽打身边的人,一边大声喊:“冲!冲!冲!后退只能被火少,快冲!冲……” 所有的人已经感觉到大火就要烧过来了,不向前真要变成烤猪了,除了向前冲,似乎再也没有出路。突厥人在这种危机的时刻,血液里凶残的狼性被激了出来,一个个用鞭很抽自己的战马,向前冲过去。一人拼命,百夫难挡,三军拼命,横行天下!突兵前赴后继,不计生死的向前冲过去,洒下无数的残肢断尸,地上的血已经汇成了小溪。因为死马太多,严重的影响了他们冲击的速度,不然早被他们突围而去。 正在这时,瓦岗军的八牛弩再也射不出一根箭矢了。突厥军看到八牛弩不再射出无法抵挡的箭矢后,士气大涨,齐声大喊:“冲!” 318 万马拼命横行无敌 能打胜仗固然是一个名将的基本要数,但是哪里有百战百胜,无一败绩的名将呢?就是兵仙也不敢说能打败匈奴。而打了败仗后更能显出一个将军更能显露出他的品质,如不慌乱,不惊恐,能够审时度势,做出更加精准的判断,让损失降低到最小,甚至反败为胜。在战场上中了埋伏并不想大家想的那样,肯定会失败。如果处理得当,也可以变成遭遇战,尤其在冷兵器时代。如果惊慌失措,判断失误,只想这逃跑很可能就会全军覆没。 一开始,苏烈的判断无疑有很大的可行性。瓦岗军设了这么大的局,绝不会在东西方没有布置,李靖一定准备了重兵、陷阱和弓弩。而南方因为有火,没有人愿意自投火网,所以他推断李靖在南方并没有放置多少兵力。如果阿史那莫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反其道而行,出其不意,集中精骑突击南方,必然可以杀瓦岗军一个措手不及。虽然说可能会被大火烧死很多人,但是肯定比其它方向好突围。到时候,不敢说反败为胜,最少能让大部分人突围。 而阿史那莫虽然也是独领一军的大将,看到中了埋伏,一下子就慌了,下意识就认为没有动静的东方方便逃脱,于是命令全军想东方突围。没有了骑兵的帮助,苏烈就是再判断准确,也无力在大火焚天前从南方突围,他只能紧随在阿史那莫骑兵的后面。当他看到八牛弩逞凶的时候,心中对阿史那莫充满了无奈,他只希望瓦岗军的箭矢没有那么多,很快就会射完,让他们唐军能随着突厥军趟出的血路逃出去。 似乎老天听到了苏烈的祈求,下一刻八牛弩的箭矢迅速变少,接着就没有了。突厥军就要崩溃的士气重新高涨起来,发一声喊,又悍不畏死地向前猛冲过去。可是前面死伤的人马太多,不仅尸体让他们难以穿越,而且地上又湿又滑也难以行走,这一切让他们的速度受到很大的限制。虽然心里憋足了气想加快速度,可是却怎么也快不起来。欲速则不达,他们一个个心里急地冒火,可也改变不了现状,有些马因为地上有障碍或湿滑,反而摔倒在地。他们也明白,瓦岗军必然还有后手。 说起来长,其实短。瓦岗军的八牛弩完成他们的使命后,弓箭手迅速向前靠近,准备发射。在弓箭手的前面站着一员大将,正是秦琼,他趁着间隙高声喊道:“上天有好生之德,瓦岗军优待俘虏,缴械不杀!”“缴械不杀!”后面的瓦岗军齐声大喊,声震天地。让后面的唐军惊悚不已,不知道该不该投降。 可惜,突厥军听不懂他们喊的是什么,再说他们也是死脑筋,讲究狼性,根本没有想过投降。看到瓦岗军不放箭,反而愈发汹涌地向前冲,他们也想借机冲出去。 秦琼看到他们的举动,觉得沈校长说的很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给你们机会不知道珍惜,那也不要怪我心狠,令旗向下一挥,弓弦声响成一片。随即正在冲锋的突厥骑兵的马又倒了一大片,这时候有些人开始顶不住压力了,要么向后乱跑,要么扔下兵器,高声喊:“我投降。”可是夹杂在混乱中也不能引起重视,瓦岗军的箭照样飞过来。于是绝望之下想投降的开始想旁边的人发起攻击,突厥军完全乱套了。 阿史那莫看到队伍乱成了一锅粥,带领自己的亲兵冲上去弹压,刚杀了两个发疯的人,就被一支流箭射中眉心,跌下战马,被乱蹄踏死在地。谁能想到在草原上呼风唤雨的阿史那莫,死后和那些马奴没有什么两样,都是一堆烂肉,终将腐烂滋润草木,这也是对他多年来欺凌汉人的报应吧。虽然阿史那莫死了,但是战争还没有结束。阿史那莫的亲卫接受不了他突然间死去,一个个傻愣在那。而其他的突厥兵看到阿史那莫死在马蹄下,开始大喊大叫“阿史那莫大人死了,快跑……”“大人死了,投降吧……”更多人希望投降,毕竟他们的领头羊已经死了,他们缺少了指路的人,再加上突围无望。 后面的唐军一直等着突厥兵,给他们趟出一条生路,结果因为阿史那莫意外死亡,一切都成了泡影。苏烈也没有想到,阿史那莫这么倒霉,那么多的人都没有被流箭射中,他怎么就恰好碰上呢?你说你让你的亲兵上前督战多好,为什么自己要亲自赶过去督战呢?现在好了,你死了,不用再操心这些人是投降还是突围。可是我苏烈怎么办?李世民对我有知遇之恩,甚至把军权都放心地交到我手中,我必须要把唐军带出去!怎么办? 面前的突厥兵已经完全乱套了,大多数都把兵器扔了,大喊着要投降。看到他们弃械投降,瓦岗军的弓箭手也停止射箭。眼看着全部都要成俘虏,苏烈恨铁不成钢想砍死前面的突厥兵,只是这一刀下去恐怕更加混乱,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只能气闷地把刀一偏,正砍在一匹突厥马的屁股上,马儿受惊,猛得一窜,把骑手颠了下来,它却窜了出去,不知道撞翻了多少人马,也不知道跑了多远,总之消失在黑暗中。当这匹发狂冲出去的时候,苏烈忽然心头一亮,又挥刀砍在另一匹马的屁股上。一边大声喊道“砍马屁!”。听到喊声,唐军有的明白,有的只是下意识的做出和苏烈一样的动作,用枪扎,用刀砍。唐军中有些把剩下的火油泼在马尾巴上,点起火。这一切让,原本快要平静的局面立刻被破坏,受伤的马拼命向前冲过去,比刚才疯狂多了,大多数的骑手都被颠了下来。 谁也没有想到,异变突起,拼命向前的马根本不在乎前面有什么,只想着能多跑一步是一步,有不少直直撞向瓦岗军,撞在八牛弩上。发疯的马谁能挡得住?瓦岗军虽然尽力射杀这些畜生,但也但不住这滚滚洪流。秦琼无奈之下,只好让大家让开一条路。 319 碾杀强虏如斩草 横的怕愣的,愣得怕不要命的,这是说人,如果是马,那破坏力更加恐怖。这些突厥战马屁股上火被砍了一刀,或被火点着了尾巴,一个个发起狂来,这真是万马拼命,横行无忌,生生在尸山血海里趟出了一条大路。秦琼看到发狂的战马,还好他反应够快,让出了一条大路,不然后果真不敢想象。 瓦岗军也算幸运,这些战马本来就是列队冲锋,既然有路自然是顺路冲了出去。如果这些马呈一线冲过去,瓦岗军即使让出一条路,估计也会死伤惨重,到时候必然成为两败俱伤的场面。当然了,这几万突厥骑兵是完全残了,即使有些马能够侥幸活下来,因为长时间竭尽全力的奔跑,全都伤了根本,所以以后再也不能做战马了。反正这些马也不是苏烈的,跑出去了是突厥人的,跑不出去是瓦岗军的,不管是是过去还是将来,都和他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但是现在就因为苏烈砍了一刀,可以说现在这些马是苏烈的,它们现在为他所用,帮他冲开了一条血路。 苏烈也没有想到这些马制造的声势这么浩大,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就在瓦岗军坚如磐石的防线中撕开了一道口子。于是一马当先跟着发狂的马群就冲了出去,一边冲一边喊“冲啊!”。后面的唐军也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如果不能冲出去,恐怕不是死就是做俘虏。这两样都不是他们愿意接受的,死就不用说了,做俘虏一样,毕竟他们都是山西人,家里的妻儿老小还等着自己回去照顾。当然了他们并不知道瓦岗军对待俘虏的政策,如果知道的话,谁愿意拼命,早就投降了。因为投降后,想回家一样可以回家。这种让很多人诟病的政策,在后来越发显示出它的不同反响。让更多的人愈发觉得沈校长不是凡人,其实是沈校长知道太祖才不是凡人! 发狂的马群呼啸而过,瓦岗军有些人躲闪不及,也被马踩死不少。混乱中唐军随着马队冲出去不少,至于突厥兵很多都在马受惊后掉在了地上,零落成泥碾作尘,化作沃土肥劲草。华夏儿女多英豪,碾杀强虏如斩草。能够保持住身形伏在马上只有很少一些人,他们看到一个个同伴掉落马下,转眼间就化作一队肉泥,第一次对死产生了恐惧。原本以为这次来中原可以烧杀抢掠,却没有想到多次被瓦岗军杀戮。他们这时候早就不想着发财了,只希望能逃脱,免于一死。 虽然他们骑术精湛,但是受惊的马不可以常理推断。虽然它们都在向前冲,但是冲撞肯定会发生,尤其有骑手的马和没有人的马速度肯定不同,因此又有不少突厥兵哀嚎着做了肥料。这一切都为唐军做了好事,只是瓦岗军慢慢稳住阵脚后,又开始向逃跑的唐军射箭。这时已经有大半的唐军已经冲了出去,余下的被射死了一部分,大多都做了俘虏。 一口气跑了一个时辰,终于摆脱了瓦岗军,苏烈停下来清点队伍,一万唐军只剩下不到六千人了。不过,现在还不是哀叹的时候,危险并没有解除,苏烈领着残兵败将抹黑向虎牢关撤退。他不停地派出斥候,侦查前面的情况,害怕再次遇到瓦岗军。这些人再也经不起任何战斗了,刚才的一幕恐怕给他们留下了一辈子的阴影。人的生命脆弱的和小草没有什么区别,能活下来真是万幸! 当苏烈他们点起第一起火时,李世民他们早就守到了树林的外面。一个个严阵以待,等待瓦岗军冲过来时,给予他们致命的打击。可是前面的火越烧越旺,人嘶马叫声越来越大,可是却没有人冲过来。李世民觉得很奇怪,难道这些瓦岗军这么迟钝,或者说他们的军事素质这么差。突然遇到袭击,惊慌失措,不知东西南北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吧?很快他又听见喊杀声,打斗声,可是还没有人冲过来。 远处十分热闹,他们这里却十分寂静,看着大火烧红了半边天,李世民忍不住想过去看看。不过他知道千万不能冲过去,大火就要烧过来了。这时候不见瓦岗军冲出来,估计他们是不会过来了。李世民暗暗佩服李靖,他应该在大火烧起来时,没有逃窜,反而组织人手逆风而上,这样的话,虽然会烧死不少人,但是能避免全军被烧死。不过,李世民并不着急,有阿史那莫的四万骑兵,他相信没有人能挡住突厥铁骑。 听到远处越来越大的打斗声,李世民认为胜券在握,只是那火烧着烧着怎么不向前烧呢?今晚的东南风虽然不大,但是也不算太小啊,怎么会不继续向北呢?他才感觉到一点点热,还等着大热特热啊,这到底是怎么啦?这不对劲!李世民忽然感觉到。大火绝不会无缘无故停下来,一定是被什么挡住了。难道说瓦岗军早就有防备,他们一直防着自己放火烧林,那么他们还有什么后手呢? 越想李世民心中越发不安,要不要去增援苏烈呢?李世民这时候完全懵圈了,瓦岗军并没有如他预料的那样从树林里冲出来,他现在根本推测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指挥官不明白战场的发展局势,他还能把控战争的发展吗?李世民甚至已经嗅到了失败的味道,不过他不相信他们会失败,他觉得他的计策万无一失。他乐观地想也许瓦岗军已经被苏烈和阿史那莫消灭了,于是决定派斥候去看看。然后他继续在这里守下去,如果确实没有人过来,他就会虎牢关为大家准备庆功的事。 又过了一会,听到前方的战斗声越来越激烈,李世民看到前面的森林还是寂静无声,一点也没有会出现人的样子,他决定撤军,不再在这里浪费感情和杀气。不过回去的时候,他不介意从后面对瓦岗军的抛石机进行袭击。可是等他们赶到那里的时候,抛石机已经不见了。李世民的心再次感到了不对劲,于是赶紧督促士兵像虎牢关赶过去。 320 胜负早在决战前 远远的虎牢关匍匐在黑暗中,像一个食人不吐骨头的巨兽,李世民搞不懂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刚才他返回时,本想把瓦岗军的抛石机摧毁,可是等他们跑到那个地方后,却找不到一架抛石机。这让不明所以的李世民更加惊慌,于是加快速度返回到虎牢关。站在下面看着沉寂的虎牢关,李世民松了一口气。那些抛石机可能被瓦岗军抽调走了,毕竟他们想要对付突厥骑兵也不容易,如果没有八牛弩,抛石机多少也能阻挡一下。这么一想,他觉得自己急急忙忙跑回来也太胆小了。 虽然说李世民对他哥哥李建成并不看好,但是今晚瓦岗军自顾不暇,他们难道还能跑到虎牢关吗?他觉得自己有点杞人忧天了。不过,现在已经回来,那边的战争估计大局一定,还是赶紧给苏烈和阿史那莫准备庆功酒比较靠谱。于是让人叫门,放他们入关。 有亲兵小校向前靠近然后高声喊道:“快开门!二公子回来了。” “二公子是谁?”上面的城垛口露出一个人头问道。 “该死的奴才!二公子都不认识,快开城门!”听到上面的人不知道睡是二公子,下面的人高声怒骂。 “马上给你们开门,二公子恕罪。”从旁边的城垛后又闪出一个脑袋,对着下面说。然后又听见他斥责刚才的那个人连二公子都不知道。 李世民也觉得十分无语,自己这段时间经略虎牢关,竟然还有人不知道自己。原本这几天关门前堆积了不少抛射来的石块,现在却被清理出一条道路,李世民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忽然吩咐小校道:“问他口令,答错了进关后打他军棍。quot; “三晋风采”听到李世民的话,小校仰起脖子朝上面喊道。 “哦……”上面的人愣了一下说:“万里黄河”他说的有点结巴。 看到上面的人口令正确,小校继续喊道:“还不开门,等着军棍吗!” “马上、马上就开。”上面的人赶紧回应,说完以后他就觉得不对劲了。他一开始小心应当,最后终于要把那些人骗进关了,一疏忽就漏了口音,只希望他们没有留意。 听到这句话,李世民才发觉自己一开始的不安是因为什么了。赶紧喊道:“退!快退!”一边喊一边率先向后转身。刚才上面回答的最后一句根本不是太原话,而是河东方言。本来看到关门前清理出道路就不像他哥哥的风格,现在上面的人一开始是太原话,结果最后一句却是河东话,一下子就被李世民发觉了。上面的人一看到他们开始向远处跑,于是另外一个声音喊了声“放箭!”。顿时城墙上闪出很多人,一个个手持弓箭向下猛射。虽然太黑互相看不清,但是下面挤满了密密匝匝的唐军,还是有不少人被箭射中,更多的人随着李世民向后退下去。 虽然李世民他们退走了,但是关门还是打开了。这当然不是为了迎接唐军,而是为了追击唐军,跑在最前面的两个将军一个拿着大斧子,一个手提大铁枪,正是程咬金和罗士信。他俩身先士卒冲向逃跑的唐军,顿时血肉横飞。李世民领着唐军且战且走,但是却无法摆脱瓦岗军的追杀。无奈之下,李世民让多次想要断后的李元霸派了过去。 这时候,李世民已经明白,他中了李靖的奸计。只是他不明白李靖是怎么破解他的计谋的,一切他都谋划的十分紧密。这次他向瓦岗军派遣了两个奸细,一个是曲元,帮他打探瓦岗军的动静,并且传递消息。另外一个也是原河北军的叫李红,他只负责监视曲元。如果曲元叛变或者被瓦岗军识破,他就会在晚上点火制造出混乱,借此提醒李世民,计划要改变,然后借来来将由李红取代曲元的任务。 不管是昨天还是今天,瓦岗军大营都没有出现异常情况,而李红除了自己也没有人知道他是细作,也不需要做什么,所以说不可能暴露。这就让李世民逼死不得其解了,为什么计划缜密的作战部署会被李靖知晓呢?而且还被他们将计就计夺了虎牢关,难道是天意如此? 其实很多时候,战争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有了胜负,想要靠奇袭或者取巧想要获得胜利,那只能是局部的胜利,根本决定不了真正的胜利。举个简单的例子,太祖建立新政权,最主要就是三次大战。堂堂正正和那个校长在东北一战,华北再战和淮海大战后才奠定了实现国家统一的基础。李世民他们一开始就打的是奇袭的目的,想要用突然反目阴瓦岗军一把。但是因为唐军劳师远征,补给跟不上,急切间想要提前决战,结果露出了破绽。如果他们做足了准备,粮草充足,坚守虎牢关,依仗地势之利,瓦岗军想要用以前的方式也难以攻下虎牢关。即使借助坦克搭好直通城墙上的大道,因为李元霸的完全具备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能力,瓦岗军也没有机会冲上去。反而有可能被阿史那莫的突厥骑兵反杀。 可惜唐军本身攻取长安后,粮草有点紧张。李世民也想就粮于敌,可是瓦岗军为了防止战火迁延,把虎牢关中的物资秘密运送到了虹霓关。一方急于决战,一方不慌不忙,稳坐钓鱼台,孰优孰劣,独眼看书,一目了然。当然了这种结果也离不开李靖的谋划。当日他离开东岭关的时候,沈厚也和他探讨过,最乐观的结果就是顺利接受了唐军的赔粮和白银,把李世民和苏烈扣留下来。另外一种就是唐军也有后手,送粮草是借口,想拿下虎牢关是目的,所以瓦岗军也安排了足够的人手。但是谁也没有料到突厥骑兵会横插一杠,为了减少伤亡,响应沈厚的以人为本的思想,瓦岗军撤出了虎牢关。 当李靖得到情报知道唐军粮草不足时,就决定和唐军耗下去,等他们粮草短缺后,自然会退出虎牢关。毕竟想要强攻虎牢关死伤肯定不小,瓦岗军虽然兵力不少,但是也不能随意消耗,那可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不过,李靖也想试一试,看看李世民会不会上钩,于是一边挑衅,一边把军队驻扎在树林里,让李世民生出火攻的念头。 虽然知道李世民会生出火攻的念头,但是他到底会不会实施火攻,还有他什么时候实施火攻,这都是李靖迫切需要知道的情报。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久防必失,即使李靖能永远保持警惕,但也不能保证下面的官兵也能永远保持警惕。一旦丧失警惕被李世民抓住,后果难以接受。 321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战争上料敌于先,或者说像诸葛亮那样算无遗策是不存在的。一切都是各种情报汇总后,正确分析后得出的结论。就像现在的炒股,散户怎么炒也成不了气候,反而赔的血本无归。只有投资公司,招聘有专门的股票分析师,搭配最先进的电脑,多人协同作战,分析情报,即使这样,也不敢说百分百有把握,年获利只要达到百分之五十都是好的。也就是说亏亏赚赚,算总账达到一定收益,并不是所有投资都会赚钱,因为很多事情都有很多不确定性。 炒股,最少还是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中进行的,战争确实最残酷,最血腥、最恐怖的事。在这两种环境中人的思想波动能一样吗?但也有一个相同点,都是自认为深思熟虑后做额决定,至于实施以后,碰到突发情况,就要看个人的造化了,也更能显示出一个的素养。是惊慌失措还是临危不乱但是不管怎么说,有两点很重要:一,事前谋划;二,突发处置; 如果一个将帅能够事前把各种可能都算计好,可能就会少了很多突发的不确定因素,也就是孙子曰:quot;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quot;说的通俗一些就是多算多胜,少算少胜或不胜,不算就没有胜的可能。总而言之就是事前要多收集情报,做好谋划,尽量把各种可能发生的事计算到,不要事到临头,不知所措。而李靖就是这样做的。 当他领着瓦岗军从虎牢关退出来的时候,就开始搜集唐军的情报。当他知道知道唐军粮草紧张的时候,就开始留心长安和太原那里的情报。因为沈厚早就通过开设酒楼,培养了不少的细作,所以这些情报很容易就能获得。更有一点是其它势力 没有办法比拟的,那就是瓦岗军的飞鸽传书,速度快还隐蔽。通过这些情报,李靖不仅知道这里的唐军不仅缺少粮草,而且得不到补给,李世民只能尽快决战,要么就退兵。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得到长安细作的情报,有大批火油秘密运出了长安。现在只有虎牢关有外驻的唐军,其它地方都没有唐军,用脚指头想都知道火油到了虎牢关。 李靖也让人在虎牢关 打探过,但是就是没有火油的任何情报,由此看来,李世民也防着瓦岗军的细作。不过,相对于瓦岗军的细作,唐军的细作就没有那么容易渗透了。瓦岗军的细作在十几年前,沈厚已经开始布局,那时李世民还是十来岁的小孩,就是李渊也不知道强盛的大隋,有一天会天下大乱。再说他们并没有想到细作有可能会关乎到一场战争的胜败,谁会费心费力费钱地培养细作,发展细作呢? 书到用时方恨少,仗到眼前才觉细作好,于是李世民派遣了曲元和李红两个细作打入瓦岗。只是临时抱佛脚,仓促间为了打探消息,才安排的细作难免有暴露的危险,于是李世民设置了一明一暗两个细作。曲元在明,打探消息和传递消息,万一不小心暴露,李红再发出警报。如果曲元一直没有暴露,那么李红就不会有任何动静。或者说这次战争后,曲元可以回归唐军,李红还能继续潜伏下去。不能不说李世民已经很谨慎了,但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李靖也不遑多让。 当李靖看到几个河北籍俘虏时,就猜到这里面可能有李世民安插的细作。因此特意安排特战队的人负责监视这些俘虏。当发现了马宏太热情,对他的老乡无微不至,形影不离后,李靖也是哭笑不得。他心说这要想个办法让他不要影响人家细作,人家过来是有任务的,你整天缠着他,让人家怎么完成任务,一点都不替老乡考虑。于是李靖想帮一帮那个细作,可是突然间把这几个人和马宏分开,恐怕会引起敏感,打草惊蛇。想来想去,最后李靖想到不如让马宏带着他们也去挖陷阱,多一些情报也能让李世民更放心。反正那些陷阱并不怕暴露,以后主要做防火带用。 果然,作为积极分子的马宏劳累一天后,头一挨枕头,就被周公找去了,再也不能影响别人了。曲元也很机灵,迅速抓住了李靖给他制造的机会,引着监视他的人向虎牢关摸过去。 终于等到了细作出现,监视的几个特战队员暗暗高兴。他们这几天对曲元他们已经很熟悉了。当他一从帐篷里钻出来,看到他鬼鬼祟祟的样子,就知道他就是细作。不过他们并没有惊动曲元,而是悄悄地跟在后面。一路尾随跟着他到虎牢关下,看着他把密信绑在箭杆上,然后射进虎牢关,他们也不理不问。因为上面也只是让他们监视,并不让他们惊动曲元,更不要说进一步的行动。虽然他们不理解为什么要对细作不理不问,但是他们更知道军令如山,所以也只好继续监视。 听到细作已经现身,并且向虎牢关送了密信后,李靖知道李世民快要行动了。不过为了保险,他还是决定暂时不要惊动曲元。反正曲元所知有限,也泄露不了多少机密。李靖虽然没有看到那封密信,不过曲元一直处于监控之下,所以他的情报无非都是故意让他看到的假象。至于马宏,李靖相信这样一个革命的积极分子,知道保密条例,应该不会乱说。或者说他想乱说,也说不出什么。瓦岗军在建军时,就有很多保密条例,各军各营不得打听其他兄弟部队的事。只有将军、偏将、牙将才能互相知道一些。而且因为沈厚在军队中用的是激励机制,各个将军之间经常比试,所以他们互相之间也隐藏自己的情报,所以说一个新来的细作想要知道多一点的情报也不容易。 就是因为李靖的多了这么一点小心,躲过了李红。不然他抓了曲元,隐藏在暗地里的李红给李世民报警,那么谁也不知道李世民将会怎么做。如果他躲在虎牢关,瓦岗军想要消灭唐军和突厥人估计没有多少机会。不过话说回来,李靖能放任曲元,也是知道他翻不起多少浪花。他很明白曲元这次来的任务应该很明确,最主要就是观察能不能用火攻对付瓦岗军。对于其它的事情能不能打听到就成了可有可无的事,反正到时候一把火烧起来,一千人和一万人有多少分别呢?唯一让李靖有点头疼就是不知道李世民会在什么时候发动攻击,总不能每天都等着唐军过来吧? 322 偷袭虎牢关 有时候笨办法也是最好的办法。李靖自从知道曲元向虎牢关投递密信后,就知道李世民将要发动火攻了。因为就目前来看,只有火攻一条路,唐军才有获胜的机会,所以当前最要紧的事就是想法知道李世民发动袭击的时间。只是这种军机密并不是瓦岗军的细作能打探到的,还好,唐军粮草不继,是剩下不多的存粮,因此李靖虽然不能判断出具体是那天,他会发动战争,但是总共留给他们也不过几天的时间,所以李靖就用了笨办法,全军每天蹲守,直到唐军发动突袭。 他安排精干的斥候日夜监控虎牢关,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刻通知他。另一边,全军做好准备,枕戈待旦随时准备战斗。经过晚上特训的瓦岗军,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紧急集合,然后产生战斗力。而且李靖将部队分成四路,尚师徒率一万人在大营南一千五百步的地方驻扎埋伏,如果看到大营火起,就立刻点起火来,并防止有人从他们那里突围;程咬金率零三万人驻扎埋伏在大营西边的山口,看到大营火起后,注意阻击从他们那里逃窜的敌人;秦琼领三万人,携带八牛弩驻守大营东边,组成防线,阻击败军从他们那里逃窜;李靖和单雄信、罗士信领三万人驻守大营,随时准备奇袭虎牢关。 白天瓦岗军看不出任何 异样,全部驻扎在大营,天一黑各将按照李靖的分派,各自潜伏到指定的地点。秦琼等人对自己所要潜伏的地方都很熟悉,这一段时间打猎或者巡查,让他们对附近的地势都了如指掌。瓦岗军现在驻扎的树林在大路的西边,其实虎牢关是东南向西北走向,瓦岗军驻在大路西北边的树林,这边的树木要比另外一边边的更高大,而且下午也比东边的更凉爽一些。 李靖把部队这样安排不仅想将计就计,而且要趁着虎牢关兵力空虚,一举夺取虎牢关。当然了,曲元他们几个人都留在李靖所部,并且把他们几个特意安排在部队的正中,让他们无法察觉其他人员的调动。李靖也不知道他们需要这样坚持几天,但是他现在也没有更好的方法。本身他把瓦岗军的大营转入树林诱敌的时候,就已经让瓦岗军处于危险之中了。现在他只希望能够打败唐军,能够夺回虎牢关。对于将士他能做的就是,胜利后为大家请功。 当夜色越来越深时,负责监视虎牢关的斥候,传来情报,虎牢关有异动。紧接着又有情报传过来,虎牢关上用绳索放下很多人;然后再次传来更加紧急的情报,虎牢关的城墙居然开了两个洞,而且突厥骑兵正从那里出来,然后开始集结。这时候,谁都能想明白,李世民要发动攻击了。李靖原本都打算埋伏好几天了,打持久战了,却没有想到李世民不愿让他们太辛苦,居然在瓦岗军刚埋伏的第一天就冲了出来。 李靖把消息迅速传给秦琼他们三路大军,让他们按计划行事。然后他率领本部人马避开唐军和突厥军向虎牢关摸过去。不过,他还留了一部分人,并且没有惊动他们,让他们保护大营里的东西。当大火烧起来后,传来热闹声后,被惊醒的曲元和李红一开始十分高兴,可是看到一条火线迅速向自己这里烧过来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很可能会被烧死,这才和其他人一样开始有点慌了。这时候他们才发现留下来的人也只有五百来人,其他的人都不见了,他们才明白二公子的妙计恐怕变成了笑话。 尤其是曲元看到瓦岗军似乎有准备,就想到自己可能暴露了,就想逃跑。一般来说,趁乱才能逃跑,可是瓦岗军在这种情况下,竟然一点都不慌乱。他们这几个刚加入瓦岗军的人也慢慢稳下来,也许瓦岗军有什么绝技,不怕火烧。于是曲元就小声问他表哥马宏,是不是瓦岗军不怕火。马宏听到他的问话,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反问:有人不怕火?听到他表哥的话,和曲元一起才加入瓦岗军的不由得露出惊慌的神色,原来这些瓦岗军对大火也无计可施。 马宏看到他们的表现,觉得这正是教育他们的好机会,于是说:“怕什么怕!难道害怕火就不会烧咱们吗?既然大部队已经撤走了,那么就说明这次咱们一定能打胜仗。要打胜仗了,你们应该高兴!”一边说一边走。现在有人指挥着他们的行动。 “表哥,既然他们能撤走,为什么要把咱们留下来呢?”曲元一边跟着一边着急地问,虽然火离他们还比较远,但是他觉得他们已经没有机会躲过大火了。为什么不一发现就跑呢? “既然把咱们留下来,就有留下来的道理,如果让咱们牺牲,这就是咱们的光荣!只要能打胜仗,牺牲算什么?”马宏一脸兴奋地说,似乎死是一件伟大的事。 “啊!我们不想死,咱们快跑吧?”曲元和李红几个人一听马宏张口闭口都是牺牲,一个吓的脸雪白雪白的,就想找机会开溜。 这时有人开始指挥他们用绳子绑住大树,开始把树向倒处拉。这时所有的人才明白,他们挖的不仅仅是陷阱。这些陷阱都在大树旁边,大树的半边已经被挖空了。曲元看出来这是有人专门加工的,他们挖的时候只挖空一边,现在的大树根部全都挖了一般左右,树冠上绑上绳子后,人多力量大,一棵棵大树很快被拉倒,清理到一旁。很快举在树林里清理出一条宽七十来步的通道。 一开始大家还不明白这是干什么,随着通道越来越宽,越来越长,所有都明白过来。有了这条隔离带,大火就烧不过来。这就是为什么李世民看到火不前进的原因。 当李世民正在研究大火的时候,沈厚他们杀到了虎牢关下。他们也选择了突厥兵出城的那两个洞。不过,李世民出关后,在洞口留下了不少看守的人员。一旦惊动守军的话,恐怕就需要强攻了。一旦强攻,时间迁延,李世民杀回来,瓦岗军就会腹背受敌,这可怎么办? 323 逃跑也要抢先机 李靖原本以为,李世民今天晚上火烧连营,虎牢关的防守应该很松懈,却没有想到他依然没有放松警戒。现在洞口外满站着四个士兵,洞里面太黑看不见,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不过那边洞口肯定有人。再说城墙上应该也有不少守军,一旦下面有动静,惊动 了上面的守军,再想悄悄进入虎牢关估计就不可能了。 时间紧张,李靖迅速做出决断,既然他们的守军集中在城墙上,那就双管齐下,一方面安排特种兵悄悄爬城,另一方面把守洞口的人也悄悄杀死,然后由城墙上的特种兵从里面袭杀在里面看守洞口的唐军。 这次跟随李靖在这里作战的特种兵有二十人,他们接到任务后,分成两队,下面留了六个,其余的十四个人上城墙。下面的六个人留下两个人监视洞里面的动静,其余四个人一人对付一个守军。 这时候的瓦岗军大营的火烧的正猛,他们的注意里全部都集中在那里。下面的四个人一边站岗,一边聊天:“这火烧的也太厉害了吧?”“当然厉害了,苏将军带的兵每个人两个牛尿泡的火油,那烧起来能不厉害?”“我也看见了,那些人背着火油,走路都走不动。”“还是咱们美,不用受那些苦。”“美个屁!今天出去就是捡功劳,可是都没有咱们的份。真……”。这四个人又是羡慕又是抱怨,像鸭子一样伸长了脖子向着火的地方看。他们都以为他们马上就能胜利,警惕性很差,却不知道,瓦岗军已经潜伏到他们十来步的地方,而且弩箭已经对准了他们的脖子,死神已经张开了怀抱。 城墙上也一样,很多人聚在一起,一边欣赏火景,一边聊天。情绪和下面的四个人一样,对参战的人充满了羡慕妒忌恨。他们都是李建成所部,李世民自然要照顾他们,给他们安排一个轻松一点的事。同一时间,李建成和李元吉正在喝酒享乐,身边各有两个只嫌布多的美人相伴,面前还有十来个春光灿烂的舞女。即使美酒佳肴满席,春色无边诱人,李建成俩兄弟也难解郁闷。他俩认为李世民这次心思缜密,就连他俩也是傍晚时分才知道李世民的计划。当他们知道李世民要火烧连营后,顿时明白这绝对是一条妙计。 不要说瓦岗军了,就是他俩也一直认为火攻之计不可行。没有火油,现在是夏季,前几天还下过一场暴雨,想要把树或者草点着几乎不可能。除了夏季,其它三个季节都相对好点火,总能找到一些干草或干树枝,而夏季树木正是最茂盛的时刻,含有水分也最多,就是侥幸能点着,也会被瓦岗军迅速扑灭。可是在傍晚他俩看到一车车的火油拉进虎牢关,就知道这一手玩得太厉害了。 李建成他们也明白瓦岗军肯定也有细作在城里,只是火油傍晚时分才进城,全部都蒙了起来,外人根本不知道里面拉的是什么。不等他探听清楚里面是什么,李世民已经开始奇袭,也许不等他把情报送到瓦岗军,李世民的大军就先一步达到了。即使如此,李世民为了万无一失,他在火油将要进城时,就已经实行了最高等级的戒严。被整个虎牢关围堵地像铁桶一样严实,不要说一个人,就是一只鸟儿也飞不出。这一切都表明,李世民安排缜密,势在必得。 想到李世民又要立功,李建成和李元吉自然心中苦闷。虽然说李建成是嫡长子,但是他也不愿意李世民的风头盖过他。而且杨广也是老二,他能把他哥哥那个嫡长子的位子挤下去,成为太子,那么李世民也未必没有这个机会。只是他们来的时候,他们的父亲说过,李世民对那里的情况十分了解,一切以李世民为主,他俩只能协助。 当时李建成也没有想那么多,他认为李世民连番吃败仗,恐怕早就想撤回来了。而且自己去接应他们撤回,也算大功一件。就算接下来的事都以李世民为主,不过他认为不过是撤军,能整出什么功劳。却没有想到,李世民不仅不撤军,反而对瓦岗军反戈一击,甚至差点就打到霓虹关了。如果瓦岗军没有八牛弩这种神兵利器,他们现在应该正在虹霓关庆功。 说实话,李建成也很矛盾,一方面他也希望唐军一举消灭瓦岗军,因为只有唐军强大了,他们李家才能称霸天下。另一方面他又希望唐军多打败仗,因为现在是他二弟李世民统领全军。怀着矛盾的心情,想到李世民今晚一战成名,李建成面前虽然美女如云,春光无限,但是他一点也不开心。甚至于看到外面火光耀红了半边天,气得他连干了十来杯酒。因为喝得太猛,太快被酒水呛住了,连咳了好几声。 正在此时,他忽然发现虎牢关里也冒起了火光,接着听见喊“走水”的声音。喝得迷糊的李建成赶紧让手下的人去安排救火,并没有多想。 火光在城墙附近冒起来后,城墙上的唐军立刻下去不少人帮忙灭火。看到城墙上的戒备降低后,瓦岗军的特种兵立刻在城墙内外几乎是同时发动袭击,外面四支弩箭准确地射在脖子上,里面也一样是四支弩箭扎在四个脖子上。看守洞口的守军只觉得嗓子被什么掐了一下,就看见下巴下有一个黑棍,想发出声音已经不可能了。接着就突然看见有几个黑影一闪,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特战队成功地用火吸引了城墙上的唐军,然后迅速接管了连通内外的墙洞。李靖他们迅速从洞里冲进了虎牢关,很快就碰到了刚救完火的唐军。面对突然出现的瓦岗军,大多数的唐军一脸懵逼,他们不是已经变成了烤猪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冤魂不散? 唐军懵不懵,没有人放在心上,瓦岗军人人争先,个个恐后杀入了唐军。两路人马一相逢,唐军立马就溃散了。他们一边跑,一边喊“不好了,瓦岗军杀进来了……”。黑暗中唐军也不知道有多少瓦岗军,只是人吓人,恐惧传染的十分迅速。城墙上唐军这时也发现抛石机已经停止射击了,虎牢关里人影憧憧,都明白大势已去,“哗”一下都跑了。 李建成看到城墙那里的火被扑灭,刚做下去,就听见瓦岗军杀进来的喊声,他就明白他弟弟李世民恐怕中了李靖的奸计了,虎牢关保不住,于是拉起他三弟李元吉就向楼下跑。 324 李建成逃之夭夭 李建成不想看到他二弟李世民打胜仗,下意识的就把寻欢作乐的酒楼选在了北门这边。当他听见有人喊“瓦岗军杀进来了……”,又听见南门那边乱糟糟的,他就知道不好,叫了李元吉就逃。这其实并不是说他有多精明,能很快就判断出形势。而是他潜意识不希望李世民打胜仗,当有一点点苗头出现他希望的结果时,他就坚定的认为他盼望的结果已经出现了。于是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逃跑,而不是抵抗。 如果李建成没有喝酒,寻欢作乐,而是在城墙上坚守岗位,尤其是他愿意誓死守卫虎牢关,积极组织人手抵挡瓦岗军,李靖他们必然会付出惨重的代价。或者说他们如果够顽强,只要能够和瓦岗军相持住,那么等李世民杀回来,瓦岗军难逃腹背受敌的窘迫。或者说至少应该点起烽火,给李世民报警。但是李建成哥俩只做了最简单,最直接的事————逃跑。 李建成和李元吉本身就在北门附近,一听到动静不对,立刻就给脚底板上抹油。他们离城门近,反应又快,脚底板还抹了油,自然是逃之夭夭。而这时候瓦岗军还正在和唐军激战,正要冲上城墙。仓促之间,瓦岗军从城里杀上来,留守的唐军原本以为瓦岗军已经被烧死了,现在却犹如神兵天降,突然出现在背后,一个个惊慌失措。从士气上来说他们就差了很多,夫战勇气也,瓦岗军犹如虎入羊群一般,各个争先恐后。唐军根本就抵挡不住,再加上半柱香之后,没有真正掌控全局的将军出现,唐军更加没有人愿意死撑了,瓦岗军战胜已经成为定局! 将军都逃跑了,自然是群龙无首,还怎么打?唐军是逃的逃,降的降,瓦岗军没有费什么劲就控制了虎牢关。李靖迅速平息了虎牢关的纷乱,让这座古关口又重新恢复了宁静,好像并没有发生过战乱。只是他却不知道虎牢关还是有了一些变化,原来当李靖控制住局势后,程咬金等人还没有从洞里进入虎牢关。既然已经夺了虎牢关,程咬金等人自然不愿意钻那个洞,大大的城门骑马跑进去当然威风。于是他们就把抛石机扔过来的石头清理了一下,整理出一条两三步宽的路。也正是这种变化,让李世民的心里产生了不安,他不会相信他哥哥李建成会有这种好心,整理出一条路来迎接他凯旋归来。于是李世民才不停地试探上面的守军,终于在最后一句话中听出口音不对。 看到李世民他们逃走,程咬金和罗世信带兵追了出去。李世民让李元霸断后,他们且战且退,最后钻进东边的山林。想到穷寇勿追、逢林莫入,程咬金和李世民只好收兵回营。而另一边,单雄信却追出虎牢关,一路向北去追李建成兄弟了。他一杀入虎牢关,就抓了一个活口,听说李建成和李元吉在酒楼玩乐,就杀了过去。可惜他动作虽快,却也扑了一个空。听那些歌女说,李建成哥俩已经弃关而逃,他匆匆奔出酒楼,跨马又追。 看到北门洞开,一个守军也没有,他知道那些歌女没有骗他。虽然天黑路不好走,但是单雄信还是挥鞭催马,总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一口气追出了二十里地,依然没有李建成兄弟的踪迹。看到他还想催马继续追下去,老家仆单面赶紧说:“庄主,庄主,不要追了。歌女们刚才也说了,咱们刚进关,他们就跑了,追不上了。” “什么!继续追!”单雄信大怒,他认为自己再努力一把就能抓住李建成兄弟。虽然李渊才是杀兄仇人,但是抓住他儿子也能收一些利息。 听到单雄信的话,单面虽然天黑看不见,但是也能感觉到主子眼中的怒火,还有涨红的脸。他知道劝不住,只能顺着主人的意思。追就追吧,希望不要中了人家的埋伏,天这么黑。 呵斥了家仆后,单雄信用鞭狠狠地抽了一下马。火龙驹自从跟了单雄信,一直被他呵护的像宝贝一样,突然间被抽了一鞭,也明白自己主人着急了,叫了一声,如飞一般窜了出去。单面等人也不敢怠慢,紧跟在后面,可是他们的坐骑怎么能和单雄信的比,眼看着他就溶进了夜色中。 白天马跑的太快都可能会出现意外,何况是晚上,火龙驹一个马失前蹄摔到在地,单雄信也被扔了出去。快落地的时候,他 用手撑了一下,打了几个滚,倒是没有受多大的伤。单雄信爬起来,拾起他的金顶枣阳槊,走到的宝马良驹跟前,却发现火龙驹虽然也站起来了,但是走路却一瘸一拐的,伤到了腿,再也不能奔跑了。“啊……”单雄信不甘心地大叫了一声,这时候他也明白过来,想要追上李建成他们已经不可能了。 刚才他也听那些歌女说了,他们一进虎牢关,李建成就像老鼠一样溜走了,前后至少差了一柱香的时间,如果在白天也许有机会,晚上真是不容易。看来他们命不该绝,单雄信只能作罢,于是准备牵马返回。正在此时,单面他们也追了过来。看到火龙驹一瘸一拐的,也不敢多说话,万一触了霉头,说不定白挨一马鞭。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喘,默默跟着转身向回走。 大家都尽量离单雄信运一点,谁都知道他不高兴。不过,单面却不得不靠过去,他是单雄信最亲近的人,总不能他们都骑在马上,让主人牵马吧?他硬着头皮把自己的马缰绳递过去,想接过火龙驹的缰绳。却被单雄信用手给拍开:“我自己牵。” “啊!这、这、这折杀老奴了。”单面虽然被拍了一下,但是还想再试试。 “行了,今天我有点意气用事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能打败唐军,以后就能攻进长安和太原,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们能躲到哪里?”单雄信自我安慰地说。这时候,火龙驹的腿也不太跛了,看来刚才伤的并不太要紧。 325 劫后余生 追了几十里也没有追上李建成,单雄信的火龙驹也受了伤,他只好返回了虎牢关。当他们回到虎牢关时,战斗已经结束了。单雄信因为急着追李建成,所以也没有什么功劳。不过他并不在意,但是他却觉得有点内疚。因为他的亲信都为了帮他去追李建成,所以他们也没有功劳。在瓦岗军他是老资格了,有没有功劳官职不会有什么变化,最多就是没有犒赏。单雄信对钱财也不太在乎,只要能报仇,生死都不怕,还在乎钱财吗?可是跟着自己的白白跑了大半夜,却一无所获,连累到他们没有功劳,也没有赏赐。 本来没有追上李建成,他已经够沮丧,想到因为自己的私仇,害的身边的人也一无所获,单雄信更加消沉。李靖看到单雄信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有追上李建成,而且也没有见到他们捉住一个俘虏。结果,李靖一问,单雄信他们还真是一个人也没追上。这就让李靖觉得奇怪了,按说,单雄信虽然比李建成晚一会,但也不至于一个俘虏也没有啊?难道说李建成所属每个人都是千里驹吗?既然是逃跑自然有快又慢,总有一些倒霉蛋会掉队,被捉住,怎么可能一个也没有。 事出无常必有妖,听到李靖疑惑的口气,单雄信也觉得事情很奇怪,于是问道:“难道他们都骑的是宝马良驹?” “你觉得可能吗?”李靖反问道。 “哪怎么会一个人也追不上,难道是路跑岔了?可是出关以后就一条道,我就不信这么黑的天他们都能跑那么快?追了一路一点鬼影也没有见。”单雄信越烦疑惑。 “这么黑的天,你能看多远?”李靖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看不了多远,二三十步外肯定看不见,但是我也没有听到马蹄声,夜里声音可是能传的很远?”单雄信越发奇怪,一路上再追,也没有听见前面有马蹄声。 “要想没有马蹄声,除非马就没有跑。”李靖提醒了一下。 “啊!他们没跑,那我怎么没有追……,他们刚才躲起来。”单雄信豁然开朗,明白过来,扭身就走。心里暗暗懊悔,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要是刚才想到他们会躲起来,自己让单面带人返回,自己埋伏下来,不就捉住李建成了吗? “别想了,这次真的跑远了。”李靖挡住单雄信说,他也没有想到李建成逃跑还有一手。没想到李建成四兄弟全都逃走了,看来他们和突厥骑兵经常战斗,也学会了见势不妙就远遁千里的伎俩。 这时,程咬金他们也回来交令,听到李建成的狡猾也暗暗佩服,不过却不敢表露出来,都知道单雄信想报仇的心思。接着秦琼等人也回来了。他们那支队伍今晚打的最激烈,也最艰难。苏烈最后那一下,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让他们逃了出去,还伤了不少瓦岗军。这次战事终于算结束了,不过却没有达到瓦岗军的预定目标。这次虽然缴获不少突厥的战马,可是大多都不能再做战马用了,甚至不少已经被烧的残废了,只能杀了吃肉。不过一切都要等天亮后再说,也包括搜寻李世民的踪迹。 瓦岗军打了胜仗,重新占据了虎牢关,李世民想要回到长安,虎牢关是不能过了。他领着残兵败将躲进树林,趁着天黑好躲藏,摆脱瓦岗军也没有费太大的劲。但是,他也明白等天亮以后才是最危险的时候。他们现在缺粮少药,不仅没有办法填饱肚子,还没有办法救治伤员。更加让李世民担忧就是,天亮后瓦岗军会再次围剿他们。如果他们不能想出妥善的办法,恐怕就会永远留在这里了。不过,李世民坚信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想办法就一定能够摆脱目前的困境。现在天黑,也看不见路,树林中行军的效率很差,与其白白浪费体力,不如休息一晚,等天亮后再抓紧时间赶路。 布置好警戒后,李世民刚刚合眼,就听见吵闹声,他不敢怠慢,赶紧起身赶过去。原来是斥候抓住几个奸细,一个个狼狈不堪,衣不遮体比街上的乞丐还要落魄。不过,一听话音,李世民就知道是唐军。原来苏烈他们突围后,本来也想回到虎牢关,可是还没有走到关下,就听见那里打了起来。接着就看到李元霸他们逃进了树林,最后看到瓦岗军撤回虎牢关后,苏烈派遣他们循着踪迹找了过来。 听到苏烈还活着,李世民觉得这是今晚最好的消息。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自己的心腹还在,些许小兵还怕招不下吗?等这次回去,竖起招兵旗,训练好兵马后,再和瓦岗军决一雌雄,他就不信了,一群躲在深山老林的响马能有多大的本领,竟然能战胜从小学习兵法的他!他一边安慰苏烈,一边询问苏烈他们的战况。 听到苏烈一开始让阿史那莫向南突围,阿史那莫没有听从,就觉得苏烈果真有见识。相反阿史那莫真是比猪还笨,偏偏还自以为很聪明,结果害人害己,让突厥骑兵全军覆没。想到这次总共有五万突厥骑兵死在这里,李世民感觉有点不太真实,什么时候突厥铁骑成了不堪一击的弱鸡?或许是瓦岗军这次太阴险,竟然将计就计,用火反烧。是啊,再厉害的铁骑也挡不住大火。还有就是瓦岗军的八牛弩实在是太猛,怎么才能破解他们的八牛弩呢? 在虹霓关一开始碰到瓦岗军,突厥铁骑就被八牛弩压的没有办法发挥优势,这次又是被八牛弩压制住了他们骑兵的突围。让李世民对八牛弩的重视又多几份重视,他觉得不想出对付八牛弩的办法,下次对上瓦岗军恐怕还是无法取胜。要是能够获取八牛弩的秘密就好了,想到这里,他想起自己安插在瓦岗军中的两个奸细。 326 三足鼎立 虎牢关的战事已经尘埃落定,但是东岭关这边却还没有分出胜负。瓦岗军因为两线作战,兵力不足,也无力冲出去和隋军争斗。隋军虽然兵力比瓦岗军多一些,但是攻坚的话也是力有不怠,双方暂时胶着起来。不过唐军已经吃了败仗,瓦岗军就可以集中兵力和隋军一争胜负了。 隋军大营里,杨林和宇文成都等人也知道了唐军战败的消息,他们也没有想到李世民和突厥联军这么不堪一击,十多万军马竟然在一夜间损失殆尽。看来李靖的手段确实不一般,只是他不是号称“风尘三侠”的侠吗?怎么也善于用兵。杨林他们虽然探听到唐军打了败仗,但是具体怎么样却不清楚。 原本隋军对东岭关就无计可施,现在唐军又完蛋了,于是很多将领都想退军。杨林也和瓦岗军打过好几次交道,对瓦岗军也算比较了解。现在这种情况,他也萌生了退意。凭借前几次失败的经验,他认为瓦岗军一开始和他们僵持,主要是为了先对付唐军。现在后顾之忧已经解决,那么下一步就是对他们雷霆一击了。也许瓦岗军这几天没有什么激烈的动作,就是在积蓄力量,一旦准备妥当,八牛弩、火油还有那种叫火药的东西,恐怕又会倾泄他们的头上。 虽然杨林心里想撤军,但是他却不知道该撤到哪里?很多时候,他想到瓦岗军的那几种东西,觉得他自己是那样弱小,根本没有抗衡那些东西的手段。他也想把那些机密抢过来、偷过来,可是总不能如愿,瓦岗军的保密工作实在是太好了。这次杨林一直没有见到瓦岗军动用火油和火药,他觉得这是打败瓦岗军的机会,可是相持了这么些天,他们对瓦岗军还是无计可施。杨林虽然不甘心,但是也只能退军了。 虽然大多数的将领都想退军,但是宇文成都却强烈反对。他对瓦岗军了解的并不多,并没有见识过瓦岗军用抛石机发射过火油和火药,无知者无畏!看到大帐中士气低迷,于是说:“咱们才是朝廷的大军,是王师,哪有咱们见了叛匪向后退的事?” “胜败乃兵家常事,当唐军在虎牢关夹击瓦岗军的时候,咱们都不能奈何了瓦岗军。现在唐军已经大败,瓦岗军士气高涨,咱们退一步,等做好准备后再来,这有什么不好?”左天成领教过瓦岗军的厉害。 “打仗不是意气用事的事,这么多天咱们奈何不了瓦岗军,再僵持下去也没有效果,还是做好准备再说。”大太保罗芳这些天一直不敢争先冲锋,他可是很清楚瓦岗军的弓弩。 “不如咱们从长计议,要不还是联合唐军?”二太保薛亮忽然想到。 “咱们怎么能和李渊联合,他一个无君臣的奸佞小人能有多大本事。”宇文成都听到唐军就觉得有气,天下大乱,正需要大隋的将士尽忠,李渊父子反而趁火打劫,竟然也举兵反隋。这样的人他听到名字都生气! 杨林看着他们吵吵,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明白想要打败瓦岗军是没有希望了,也许他们大隋只能偏安一隅。或者说是苟延残喘,因为他明白,瓦岗军一旦集聚了财力,再造出那些火油和火药,他们大隋就退无可退。也许薛亮说的不错,只有和唐军联盟,双方互相配合,也许能制约瓦岗。只是自己堂堂大隋朝廷,难道要和大隋的乱臣贼子联盟,好说不好听!难道又要成三国鼎立之势? 越想杨林越是头疼,看到宇文成都还在和大家辩驳,吵吵闹闹,杨林更觉得头疼,于是:“行了,大家都不要吵了,即刻退军。至于以后怎么办,到朝堂上再 说。quot; “王爷千岁,咱们现在士气正高,一退军,士气一泄,在想和瓦岗军决战,恐怕更难。”宇文成都还是不想撤军。 “成都,我知道你一心想为国尽忠,但是事不可为,该放就放,撤军吧,执行军令。”杨林也明白他的心意,但是他更怕瓦岗军给他来一下狠的,当日在瓦岗山他的十万兵马一战后折损大半。现在再折损大半,他害怕连三国鼎力的机会都会失去。 其实宇文成都更多的是不甘心,他也是沙场老将,自然知道他们是打不下东岭关的。他想不明白称雄天下的大隋军怎么会变得这么弱?连一群草寇都对付不了。既然老王爷下令退军,他也只好执行命令。 趁着天黑,杨林也不拔营,把羊绑在鼓上,只是把大军悄悄撤出大营。如此还怕不妥当,还在半路安排了伏兵,防止瓦岗军追击。却没有想到瓦岗军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们会退军。按说,大隋的都城在长安,连长安都不会,这还叫大隋吗 当天亮后,听到斥候的报告,沈厚他们都吓了一跳,都暗暗佩服杨林的魄力。现在追也晚了,继续去扬州,也威胁不了杨广,一时间瓦岗军众人反而有点不知所措。现在天下势力主要是大隋,拥有南方大部分地区;李家父子占有北方大部分局域,而瓦岗军只占有河南一省之地。单论战斗力似乎瓦岗军最强,但是却夹在唐军和隋军之间,局势似乎对瓦岗军并不利。 这次唐军打了败仗,隋军退走,表面看起来瓦岗军占据了优势,实则不然。下一步该如何做,对瓦岗军来说很重要。沈厚他们分析后,就明白过来。虽然说隋军现在还没有和唐军结盟,但是他们两家任何一家也不会轻易让瓦岗军消灭另一家。他们都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只要有一家被瓦岗军消灭,另外一家也难以保全。反而是他们两家联合消灭了瓦岗后,双方还能争一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瓦岗军拥有超越他们两家的军事实力,反而成了他们共同对付的敌人。 以前,大隋才是天下势力的敌人,这么快却发生了转变,只能说这是为了利益才做出的变化。 327 换汤换不换药 虽然说瓦岗军夹在唐军和隋军中间,但是瓦岗军战力彪炳,绝不是他们可以单打独斗可以对付的。虽然说瓦岗军对上他们任何一个都有可能取胜,但是谁能保证另外一个不在背后使绊子?一时间三方势力都不敢轻举妄动,纷扰多日的玉玺争夺暂时告一段落。而且天下也进入了一种新的格局。 原先地方割据势力遍布黄河两岸,经过瓦岗军的整合后,没有了那些地方割据势力,天下情势好转了很多。就连杨广现在也开始反思,他常常坐在扬州的行宫看着夕阳。一直以来,他都十分自信,总想着千古流芳,于是他大力推行府兵制,征高句丽、修运河。他觉得他的每一个政策和行动都是为了大隋更加强盛,为了天下更加太平,为什么就得不到大家的拥护呢?难道要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吗? 这些年天下财富不断增长,又通过科举选士从民间选上来无数的人才,大隋看起来蒸蒸日上,怎么就会天下大乱呢?杨广总是想不明白。其实这也不怪他想不明白,如果能想明白的话,他也不会那样做了。从大隋建国开始,隋文帝实行的府兵制和科举制度就触动了世家大族的利益。华夏人有一种土地的执念,从远古一直到清朝,甚至到前些年,但凡有机会就想买地。一些世家大族更是大肆兼并天下土地。而府兵制却延缓和制止了他们兼并土地,这让视土地如生命的世家大族,如何能支持府兵制? 府兵制,中国古代兵制之一。该制度最重要的特点是兵农合一。府兵平时为耕种土地的农民,农隙训练,战时从军打仗。府兵参战武器和马匹自备,全国都有负责府兵选拔训练的折冲府。隋朝时的府兵制和均田制相辅相成,每个府兵都有一百亩永业田,当然了长安附近人口稠密,可能就不够一百亩,到了地广人稀的地方,一百亩肯定能够保证。只要成为府兵,以后也不用再承担其它的赋税。 而世家大族想要兼并土地,那就必须要有土地可以兼并,可是均田制已经实施,尤其是府兵制的实施,那些土地就不可能再会流失。世家大族不能兼并土地自然对朝廷不满意。正当他们对均田制满腹牢骚的时候,隋文帝又实行了科举制。以前想要当官,只能通过世家大族举荐。他们举荐自然只举荐自己阶层的人,或者是沾亲带故的人。满朝文武皆是世家大族的人,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的事。 土地捞不到,世家大族已经很不高兴了,现在当官的机会也有人抢,于是他们就不愿意了。他们不愿意,自然在暗地里掣肘。他们想让天下的百姓家破人亡,成为自己的佃户和奴仆,于是在征高句丽和挖运河的时候,故意借着杨广的旨意,大肆残害黎民百姓。反正不管怎么说,地他们都有好处。 农民被盘剥的厉害后,家破人亡,卖田卖地,他们正好可以兼并土地。如果惹得天怒人怨,天下大乱,他们正好可以火中取栗,捞取更大的好处。李渊就是世家大族的代表,最后取代了大隋。而作为最先反隋的农民起义军有哪个享受了隋朝灭亡的好处?还不是换汤不换药,以杨广为代表的世家大族换成了以李渊为代表的世家大族。如果再说的**裸一点,就是皇帝虽然换了,朝堂上依然还是五姓七族的人。 如果追溯渊源的话,五姓七族甚至能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如;清河崔氏,清河崔氏在春秋时乃齐国公卿之一,至西汉时居住在清河郡,今河北清河县和山东武城县、高唐县等地,东汉以后成为山东望族,也是“五姓七族”之一,到了后唐时期,崔氏的势力才开始逐渐衰落。还有范阳卢氏出自姜姓,是齐国的后裔,因为其封地是在卢邑,所以受姓卢氏。始祖卢植以儒学显名东汉,后也是名家辈出,可到了北魏乃至是唐初,都由于一些原因受到打压,直至到了唐中才又开始复兴,其中有名的有“八相佐唐”、“初唐四杰”之卢照邻, “大历十才子”之卢编等等。 尤其是陇西李氏,李姓中最尊贵的一支是哪个?南宋郑樵编《李氏源流》时,quot;言李者称陇西quot;。陇西李氏,是李姓中最显要的一支。古时陇西亦称陇右,泛指陇山以西今甘肃省西部地区(陇山,即六盘山,六盘山以西称为陇西,以东为陇东)。秦汉时期设置陇西郡,是李姓的郡望之一。陇西李氏久负盛名,据说老子李耳、“飞将军”李广,以及建立唐朝的李渊一家都来源于陇西李氏。 其它的赵郡李氏、太原王氏、琅琊王氏、弘农杨氏、陈郡谢氏等等,无不是汉晋隋唐的世家大族。这些世家大族和皇权相辅相成,共享天下。当杨广的均田制和科举制实施后,五姓七族感觉到他们的权益受到威胁,自然会推波助澜,这才使天下大乱。 这些道理,沈厚一开始也没有想到,不过随着他在大隋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他慢慢发觉,说是农民起义,可是真正的农民起义有多少呢?就说他收编的十几路反王,又有几个是农民出身呢?就连瓦岗军中都有不少的名门望族,如秦琼、李靖、程咬金、王伯当等。几千年的封建社会,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分分合合,这到底为什么呢?有谁真正是为了天下百姓?最后,沈厚明白,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就是因为,那些皇帝不管是姓李还是姓赵,他们只考虑自己的利益,自己小团体的利益,所以才是国家分分合合。 只有真正为了天下百姓,为了国家,而不是自己小团体的利益,自然能够天下太平。想通这些问题后,沈厚对瓦岗军的思想教育有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他要用一种全新的为国为民的思想教导瓦岗军,当然了他也不敢太激进。他记得王莽似乎也是一个穿越者,他制定的国策似乎和后世的十分类似,结果落得身死道消。 那种做法不叫先进,叫拔苗助长!在封建社会提出社会主义的设想还要实施,就想一个几岁的娃娃学微积分,娃娃不想精神分裂的话一定会先让你精神分裂。因为王莽的原因,所以沈厚每次提出一种新的观点和思想后,总是先和徐茂公、魏征和房玄龄他们商讨,绝不乾纲独断。不过,生产力这方面,他决定要给这个世界带来一些惊喜。 328 家族和国家 三方势力经过大战,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失和损耗,都需要休养生息,好迎接下一次的暴风骤雨。虽然说唐军这次损失最重,但是他和突厥联盟,仍然不可轻视。大隋偏安一隅,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兼南方鱼米之乡,物产丰富,也不是短期能够扫灭的。瓦岗军自然不用说,猛将如云,兵精粮足,不是其它两方势力可以比拟,只是财力略显不足。 这时候,东岭关总兵府里,瓦岗军主要的将领济济一堂,正在开会研究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有不少将领都认为,既然唐军和隋军忌惮瓦岗军的战力,那么瓦岗军正好趁势进攻唐军或者隋军,绝不能让他们有喘息之机。只有以徐茂公、魏征和李靖少部分人认为,大战之后,瓦岗军也应该休养生息,补充战损和再次集聚财力,好应付下一次的战斗。并且他们认为,一旦瓦岗军向唐军或者隋军任何一方进行军事行动时,另一方绝不会按兵不动。 持两种观点的人数虽然相差很大,但是随着辩论,反而是只有少部分的主张休养生息的人渐渐占据主动。徐茂公等人认为一:瓦岗军处于腹背受敌的地理位置,只要是这种位置就免不了被两方势力针对;二,只要瓦岗针对隋军或者唐军任何一方,另一方自然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从背后对瓦岗军进行掣肘;三,大战过后,瓦岗各种军用物资损耗殆尽,尤其是八牛弩箭矢几乎消耗一空;四,无论是唐军还是隋军并没有伤及根本,绝非短时间能够消灭的。 听到徐茂公他们有理有据的一番说辞,以程咬金等人为首的主战派再也不喊着要打要杀了。他们原以为打仗很简单,我能打过你们,我就追着打,哪里想过还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不过,他们并不是笨蛋,道理还是能听懂的。双拳难敌四手,他们也清楚,既然打一个会招惹到另外一个,他们也不再坚持继续追击。 不过,程咬金他们有生出新的疑问,难道说唐军和隋军永远没法下手吗?就是再等三五年,他们一样有可能相互结盟,对抗瓦岗军。这种被他们夹在中间的局面该如何破解呢?这个问题不仅程咬金想知道,其他的人也一样想知道怎样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难道说瓦岗军只能被动的死守在这里,等着被他们蚕食吗? 这个问题沈厚和徐茂公、李靖等人也探讨过,目前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不过这个问题也不紧迫,估计一年半载内,无论是唐军还是隋军都不会对瓦岗军发动攻击,因此大家可以从长计议。虽然现在没有妥善的好办法,但是大家都倾向于坚守五关,以这五关隔断大隋和唐军,然后先想法消灭唐军。只是把唐军消灭后,又牵扯出一个问题,那就是突厥。现在西北的游牧民族突厥、吐谷浑、鲜卑等都有唐军隔断。何况如今唐军和突厥结盟,也为消灭他们增加了很多困难。这让沈厚等人觉得首先消灭唐军完全不可行,否则被那些游牧民族缠身后,恐怕消灭不了大隋,反而会让大隋死灰复燃。 如果说先消灭唐军的话,会惹来更多的麻烦,那么就只能先消灭隋军了。如果想要消灭大隋,那就要杜绝唐军的掣肘。而河南和唐军并没有什么险峻的管卡,不过却有一条黄河天险。这就要求,瓦岗军在发动灭隋之战前,首先必须要巩固河南大地,绝不能让唐军度过黄河。其次要控制潼关,扼守住长安和河南的咽喉。只有用少量的兵力阻拦住唐军,解除后顾之忧才能让大军对大隋发动灭国之战。不过这些都需要时间去谋划,短时间绝无可能实施,就是潼关现在还在唐军手中。而潼关又是长安的门户,李渊绝不会让瓦岗军占据潼关,到时候免不了许多恶战。 想到这些问题,沈厚等人也感到十分头疼。这段时间瓦岗军的地盘扩大了很多,虽然说队伍也壮大了一倍,但是钱粮方面的收获还是有点紧张,尤其是钱财这方面。瓦岗军收编的十七路反王的队伍,很多都没有盔甲兵器。以前那些反王根本不在乎这些兵的生死,总是在兵员不足是抓壮丁补充,没有几个人会考虑到民生大事。 其实这种事也是屁股决定脑袋的事,很多反王本身就是世家大族,即使不是世家大族,但是随着人员的增多,里面难免会混入世家大族的士子。这些士子视劳动人民如草芥,怎么会顾惜下层官兵的生死。他们早饭后,攻破州县后,只想着自己发财,哪里会为士兵置办盔甲兵器。而瓦岗军确实以下层劳动人民为主,虽然也有不少士子,但是他们本身就比较开明,又受到沈厚的影响,很多人都有“民为重,君为轻”的 想法。因此瓦岗军不仅对士兵的盔甲兵器十分重视,就是生活和思想上一样十分在心。这样一来,在各个方面瓦岗军付出的比大隋和唐军更多,财政就难免紧张。 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瓦岗军的底蕴和大隋、唐军相差太多了。大隋就不用说了,虽然失去了北方的控制权,但是它毕竟是一个朝廷,底蕴自然不差。另外就是唐军,他得到了五姓七族的支持,这些世家大族出人出钱,他们和李渊绑在同一条大船上。五姓七族是隋唐时期最强大的一股力量,李渊的背后正因为有这些人支持,所以他才能建立大唐帝国。不过,现在有了沈厚,原本应该消亡的瓦岗不仅没有消失在历史中,反而绽放出更强大的生命力。原本杨广被奸臣宇文化及弑杀,现在也活的好好的,一切已经严重偏离了原本的历史轨迹,那么李渊还能建立大唐帝国吗? 如果李渊没有能力建立大唐,那么那些五姓七族的人还能继续支持他吗?沈厚可是知道那些人只有家族而后才有国家的。 329 出乎意料的建议 当一个人把家族至于国家之上时,你还能指望他忠于国家吗?而五姓七族之所以能够绵延几百年不倒,能够影响朝政和国家,就是因为他们家族的所有人只终于自己的家族,一切以自己家族利益为上,并且相互组成利益团体。而且为了达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所以互相结成姻亲,讲究血统论,高人一等论,甚至把持文化传播,把持士族阶层,尤其影响隋唐政治和文化。知道唐末,经过大唐几百年的努力,才慢慢消除了五姓七族对国家和社会的影响,使其慢慢退出了历史舞台。 而现在正是五姓七族方兴未艾之际,瓦岗军要和唐军作战,自然避免不了和五姓七族为敌。想到五姓七族的那种家族利益为先的特性,沈厚想起一句话: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按这个思路来说的话,未必没有机会分化五姓七族和李渊父子的关系。如果李渊失去了五姓七族的支持,没有了他们支持的财力和人力,李渊父子拿什么来争夺天下呢?如果能够把五姓七族争取到瓦岗军这边,对李渊来说可谓是釜底抽薪。沈厚觉得可以试一试。 不过,现在最主要的事还是休养生息,医治战争的创伤。这次瓦岗军从瓦岗山下来,一路打了不少的大仗和硬仗,虽然说大多数都是胜仗,但是损伤也也不小,尤其是损失了不少的财物。不说别的,光八牛弩的箭矢是损失了差不多四五万,每根箭矢保守一点按二十贯钱算的话,花费了差不多百万贯钱。仅此一项就耗费了百万钱,其它的千头万绪还用很多,无一不消耗钱粮。瓦岗军以前只掌控瓦岗山那么一点地方,能集聚多少财富呢?还好沈厚他们在二贤庄的时候已经打下了基础,尤其是垣曲的铜矿为瓦岗提供了不少的财富。 说起垣曲铜矿,就不可避免要涉及到唐军。现在已经和李渊撕破了脸,沈厚他们在山西和长安等地开设的酒楼自然也受到了波及。不过,在他们离开二贤庄的时候,沈厚就知道会和李渊父子发生冲突,提前就进行了分割。已经把所有的酒楼都卖了出去,甚至有些酒楼已经成了李家父子的产业。不过,沈厚开始酒楼可不仅仅为了赚钱,还有另外一个目地,那就是打探消息。当他们把更一楼主店和连锁店一起卖掉的时候,又悄悄安排人手重新开张了新店,只是这些新店完全没有二贤庄的痕迹。有些高档,有些平民化,保证了情报和信息的继续收集。 虽然说重新开设了酒楼和饭店,但是特色没有更一楼那么明显和有名气,利润下降了很多,有个别的甚至有点亏损。不过为了收集情报沈厚也只能如此,他知道太祖能够战胜某校长,其中情报工作人员的付出不容忽视。很多时候,一个好的及时的情报就能解救几千或者几万人的生死,决定战争的胜负。 相对这些来说,亏损一些钱财有算什么呢?只是这样一来,瓦岗军的财政减少了不少收入。这还不算什么,因为瓦岗和唐军交恶,山西到河南的货运也受到严重的影响,垣曲铜矿再想把铜运送过来,艰难的程度也提高了很多。 这两方面对瓦岗军的财政来说都是巨大的影响,因为就目前来说,瓦岗军财富主要就靠这两点。虽然说走私也能把垣曲铜矿出产的铜偷运到河南,但是一旦暴露,很可能会牵连到垣曲铜矿。如果被李家父子知道垣曲铜矿,后果不堪设想! 本来大战过后,大家都需要休养生息,可是瓦岗军被唐军遏制,反而没有办法获取财富,这可怎么休养生息,提高实力呢?没有钱谈什么也是白扯。因此瓦岗军的首要问题就是怎么找钱,而不是休养生息什么的。这却让瓦岗军陷入了困地,河南省地处中原腹地,想要迅速发展经济并不容易。如果只靠农业收入,养活二十万军队根本不可能。想要开展贸易也有不小的难度,毕竟瓦岗被唐军和大隋夹在中间,想要做贸易必须要通过他们的地盘。如今瓦岗军和他们处于敌对状态,想要通过他们的地界自然是难上加难。不过,为了经济和发展,瓦岗军必须开辟出一条生财之路。 想要开辟一条生财之道,目前沈厚也没有具体的想法,即使徐茂公和房玄龄他们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按他们的想法,诡计多端的沈校长都感到头疼的事,其他人就更加头疼了。不过,沈厚认为人多力量大,让大家集思广益,不拘一格征集意见。 很快就收集了不少的建议,只是大多都是开源节流的法子,并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看完大家的建议,沈厚和徐茂公等人商议后,觉得还是开会研究研究,也许大家在一起,互相吵吵,争论一番,也许就能想出一个好办法。沈厚也是病急乱投医,实在是没有了好办法,因为在同一时间唐军和大隋已经开始治疗战争的后遗症,并且开始谋划下一次的战争。这个时候,瓦岗军如果不前进,就会被另外两方势力甩在身后。何况瓦岗增加了兵力后,财政捉襟见肘,连原地踏步也难以维持。如果不能找到新的财路,不用唐军和大隋的军队来打,瓦岗军也难以为继。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瓦岗军自从下山,开启争霸天下的模式后,以前那些拦路打劫的响马行径就不再适合了。刚开始下山的时候,瓦岗军连续打了多次的胜仗,不管多少总有缴获,也没有觉得财物方面有什么短缺。只是天下大势忽然变成三足鼎立后,才猛然发觉瓦岗军和其它两个势力想必,底蕴不足,尤其是金钱方面相差很多。唐军有五姓七族相助,钱财方面自然不弱,大隋毕竟是一个王朝,钱财就更不用说了。只有瓦岗军原先只是一个草台班子,这才差了很多。 不过,沈厚相信太祖能够用小米加步枪建立一个强大的国家,他为什么不能把草台班子变成一朝天下呢?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办法总比困难多,瓦岗军能在短短的几年时间威震天下,争霸天下还不是迟早的事。 坐在会议室,看到大家愁眉不展的样子,沈厚点名让程咬金首先发言,因为他一副置之度外,似乎和他没有关系的样子。听到沈厚的点名,程咬金茫然无措的站起来问:“我?我没有建议,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说完,就想坐下。 “我们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对不对?那么我们现在就让你想一个办法,把咱们的困难解决掉!”沈厚也没有对他抱有什么希望,只是看他太清闲,敲打敲打,另外也希望他能活跃一下气氛。 “那我说了,你们不要怪我胡说。”程咬金看来真有想法。 330 盐马古道开财源 瓦岗军要发展壮大,离不开钱财。河南地处中原,虽然粮食方面不太让人担心,但是随着瓦岗军的扩大,粮草也渐渐会变得紧张。最主要的是是赋税完全不能养活瓦岗军这样的强军,沈厚他们必须要寻找新的财路。作为后世穿越者,他十分明白,米国之所以能称霸世界,就是因为人家有钱,也知道打仗就是打钱。有钱任性,没钱认命,想要争霸天下,沈厚知道有钱才有可能,没钱万万不行。于是召集了瓦岗的高层一起来商议,怎么样才能解决瓦岗的财政。 看到大家一筹莫展的神情,沈厚就让蛇拱屁股也不知道着急的程咬金首先发言。他也不期待程咬金能有什么好点子,只希望他能调剂一下会场的气氛。结果没有想到程咬金还真有点子,听到的口气似乎他还自认为是一个好点子,所以大家都注视着他。 喜欢装逼的程咬金看到自己万众瞩目,越发神气,本来他觉得自己的点子未必合适,可是被大家这么一重视,他反而充满了信心,于是拿腔作调地说:“我觉得这太简单了,咱们本来是干什么的?干脆重操旧……” “重操旧业!”裴元庆帮他姐夫解围。 “咱们本来是响马,现在可不能穿新鞋走老路,再当响马了。”齐国远率先回答,他也最了解程咬金,知道他又想干什么了:“你想越活越回去,还不让人笑话。” “对、对!姐夫,咱们瓦岗军现在威震天下,以后校长还要当皇上,怎么还能再去当响马!”裴元庆一听,也立马反对程咬金的建议。 “咱们现在也算一方诸侯,怎么能做偷鸡摸狗的勾当呢?”其他人也纷纷发言,对程咬金的想法提出了批评。反正大家的意思都差不多,都认为瓦岗军以后要争霸天下,坐天下的,怎么还能做响马呢? “停、停、停!我什么时候说怎么要做响马了?我、我……quot;程咬金忽然想起突厥人,于是说:“咱们是军人,军人就应该打仗,咱们去找唐军或者隋军大战,或者向四川打,抢夺战利品,这总没有毛病吧?” “打仗?你脑子还是不清醒,现在咱们可不能轻举妄动,没听说咱们现在缺钱吗?没有钱可不好打仗。”其他的人听他提到打仗,纷纷出言反对。有些人却也认为程咬金说的未尝不可,反正现在也没有好方法,咱们没有钱,也不能让他们好过。打起来,都没有办法休养生息,发展自己的实力。 听到程咬金的话,沈厚觉得这也许是一个思路,于是拍拍手,让大家不要争吵,听他说。看到沈校长有话要说,大家慢慢停止争吵,好奇地盯着沈厚,期待他再次给大家一个惊喜。这些年,每次碰到一些棘手的问题,他总有很多出乎意料的好办法。 等没有人争吵后,沈厚说:“其实程将军说的不错,既然没有好办法,咱们就杀出一条血路,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不破不立!除非谁还有更好的办法?” 一听到沈厚竟然赞同程咬金的建议,大家都觉得他也可能是急晕了,怎么能说程咬金的话有道理呢?不过 听沈厚说完后,大家却无话可说。虽然无话可说,但是并不同意沈厚的话,只是谁也想不出好办法。也许只能认可程咬金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办法,最后看谁能坚持到最后,才是胜利! 沈厚看到大家无话可说,接着说:“打,肯定要打,怎么打?咱们一定要合计好,绝不能损人不利己。我是这么想的,咱们可以打下潼关,扼守住潼关后,咱们再打通到四川的道路,然后开通一条商贸通道,姑且称为盐马古道,”刚说完,沈厚就觉得错了,现在还没有盐马古道,连道路还不知道在哪,于是赶紧说:“咱们要走出一条贩运货物的通道,把咱们这里的特产贩运到蜀中,甚至吐蕃以及更远的地方。然后再把他们那里的特产马牛羊运回来,以此来发展咱们的经济。其实咱们也可以占据川蜀做为咱们的根据地,这样一来咱们进可以攻,退可守,天下早晚都会成为咱们的囊中之物!” 听到沈厚这么一展望,大家的头脑觉得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沈校长就是有远见,原来大家以为他是让大家来讨论的,却没有想到他已经想好了策略,让大家白白担心了好几天。于是一扫沉闷的气息,纷纷发言,出谋划策,为夺取四川献计献策。张仲坚听到沈厚的提议后,也暗暗佩服,他以前也做过贸易,对贸易也比较了解,细细思量后,觉得沈厚的策略有点美中不足,恐怕短期内难见成效。而大隋如果缓过气,再想消灭他们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只是看到大家一扫低迷的样子,他也不好说破,再说他也真没有什么好建议可以改善,于是决定等过后,私下再和沈校长商议。 其他人听到又有仗可以打,个个都兴奋起来,尤其是程咬金,他没有想到自己胡说八道一通,也能把大家都头痛的问题给解决,越发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差点忘记了自己姓什么,咧着大嘴对着齐国远说:“老齐,怎么样,还数咱老程厉害吧,没有我的建议,沈校长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什么,反正他们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对吧?” “如何是好!”裴元庆帮他姐夫把成语补全,接着说:“你那是什么主意,光知道打,还知道什么?” “就是,打仗谁不会,还用你来说,要说厉害,还是咱们校长,人家要开辟一条商道,做生意赚钱。以前在二贤庄就数他会赚钱,现在他又要重操旧业了,不知道这次的生意要做多大呢?”齐国远附和裴元庆后,又数落了程咬金一通。 “哎哟,没有想到老齐的妒忌心竟然这么强,我明明说过咱们要重操旧业的,沈厚的旧业不就是经商吗?”程咬金辩解道,要说胡言乱语,老齐和他还是差一点,几个人吵吵着走出了会议室。其他人也一一走出会议室,听着他们的争吵,像看唱戏一样,感觉心情愉悦。只有张仲坚还坐在那里沉思,没有留心到会议已经结束了。 沈厚看到张仲坚坐在那里沉思,知道他还有其它的想法,于是走到他身旁坐下来。 331 莱州湾海盐 “校长,你想要做贸易赚钱,可是川蜀想必于河南也不遑多让,只靠潞州酒一项恐怕维持不了瓦岗军的财政,我觉得应该再加上盐才行。不过,河南并不产盐,要想获得盐还是海盐比较好。这样的话,咱们还需要向东进军,这样一来,咱们的兵力似乎有点紧张。”沉思中的张仲坚,看到沈厚过来后,停止了思考,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其实咱们可以先抢占一个盐场,然后再向川蜀动兵。反正山东经过三征高句丽和王薄他们起义后,已经没有了多少势力,咱们商量一下,我认为由你和王薄两个带队,就应该能拿下莱州湾盐场。”说到这里,沈厚让自己的亲兵去把徐茂公、秦琼等人再请回来。刚才开会的时候,他也没有想到那么多,经张仲坚一提醒,他就想起海盐。而张仲坚家族就是做海盐贸易的,如果能够拿下莱州湾的海盐盐场,那么瓦岗不仅可以向川蜀贩卖海盐,就是其它地区一样也可以。沈厚可是知道盐一直都是国家垄断的行业,因为它是暴利中的暴利,瓦岗军只需要把海盐晒出来,白花花的海盐就会变成白花花的银子。而且海盐和其它盐相比,还能补充碘的缺乏,很多地方的人因为食物中缺碘,大脖子病十分普遍,所以沈厚认为海盐更能打开市场。 “刚才还怕我的提议会影响你的布局,你们要向西发展,我却要向东用兵,所以刚才没有站起来说。本来想等以后再说的,不过,你既然问了出来,我知道你没有什么忌讳,干脆说给你,也不用再纠结。没想到你也觉得我想的不错,那咱们一会好好讨论一下。”张仲坚得到沈厚的肯定,也很高兴,相比打仗什么的,他更喜欢扬帆出海,去很多的新地方,结识更多的新朋友,见识更多的新奇,一边赚钱,一边游历,简直是一举多得。想想都是一种享受,只是他更想证明自己,让他父亲等人看看。等到功成名就后,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浪迹四海,去探索更多的大陆。 “咱们现在最主要就是搞钱,只要能赚钱,东边西边有什么区别,能赚到钱就是前边。既然是前边咱们自然就要冲过去。”沈厚才没有包袱,他觉得目的才是自己需要的,至于过程并不需要那么苛求。 “那就再提一个建议,我认为海上贸易比其它的贸易更容易赚钱,不如咱们集中力量多做一些海外贸易。”张仲坚得到鼓励,于是提出了进一步的建议。 “义兄,你又想出海旅游了吧?咱们入川不仅仅是为了发财,你不要想歪了。”李靖刚好返回来,听到他的话反驳道。别人或许对张仲坚了解的不深,但是他却很清楚。他们张家是扬州首富,而他正是是首富张季龄之子,出生时父嫌丑欲杀之。后来他跟着昆仑奴学了一身的本事,一直想证明自己。这些年虽然在江湖中闯荡出了不小的名气,提起“风尘三侠”,无人不竖起大拇指。尤其是做为“风尘三侠”的虬髯公张仲坚更是威名赫赫,可惜他父亲认为那不过是匹夫之勇,他手下的昆仑奴有很多都有那样的本事,不值得炫耀。仗季龄多年出海,在南洋一带创下了不小的名声,他认为只有想他那样财源达四海,美名震南洋才算成功。而张仲坚一直想超过他父亲,因此对海外贸易生出了执念。 “张仲坚,原先听说你爱出海,还不太相信,刚才听到你鼓动校长的话,才知道你不是挨出海,而是想住在海上。哈哈,什么时候你也领着咱老程去看看大海,听说那里的大鱼比房子还要大,那要是抓一条,咱们还不敞开了肚皮吃。”程咬金刚打趣了一句,就想起了传说中的大鱼,他就想一次吃个够! “就知道吃,再吃你的肚子就要撑破了。哦,那个大鱼的肉香不香?”齐国远一脸鄙弃地说,转头又问张仲坚。就这他也觉得自己比程咬金强,最少也应该问清楚,好不好吃再决定要不要一次吃个够。 “行了,说正事。”魏征对这两个大肚汉有点无语,每天就知道吃肉喝酒,倒也悠闲,全然不明白瓦岗军现在已经危如累卵。 这时候,大家也都明白了,应该是张仲坚说的海上贸易引起了沈厚的重视,所以又来具体讨论。刚才虽然也通过了向川蜀进军的决议,只是具体的行动还没有确定,而且牵扯到唐军,还要攻占潼关,事情繁多复杂。大家都需要好好想一想,才能做出进一步的计划和行动。没想到他又提出这样一个建议,也不知道和刚才的比起来会怎么样呢还有李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入川不仅仅是要赚钱,难道想要学刘备占据蜀地,和李渊同杨广玩三国演艺吗? 等大家重新落座后,沈厚让张仲坚把他的想法给大家又讲了一遍,有些人觉得他说的不错,有些人害怕这样一来影响向川蜀进军。毕竟瓦岗军进军川蜀不仅仅为了解决财政的紧张,还有土地和人员的扩张。正如诸葛亮的隆重对所说: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民殷国富,高祖因之以成帝业。虽然说刘备没有能在蜀成就帝业,但是并不能否认川蜀之地的重要性。反之向山东,则可能成为百战之地,引起唐军和大隋的注意,进而引发战争。并不符合休养生息的大策略。 听到有人担心会重新引发战争,沈厚却不以为然:“咱们瓦岗需要休养生息,唐军和大隋更需要休养生息。毕竟前些日子他们比咱们损失更多。而且山东是王薄的故乡,有他出面相信事情也简单很多。” “校长放心,别的地方不敢说,到了山东,不管谁也要给我几分面子。说实话,以前我也打过盐场的主意,可惜隋军防护的太紧,没有成功。不过,俺相信,瓦岗军过去的话,那个盐场还不是手到擒来。”王薄一听见校长提起自己,一下子来了精神。自从他归顺瓦岗军后,他的能力被大家比了下去,泯然众人矣。不过,要是打山东,谁也没有他熟悉,强龙不压地头蛇吗。他以前虽然也是一个农民,但是经过起义后,成为一个反王,也算一个风云人物,只是瓦岗军中能人辈出,让他也只能选择默默无闻,现在沈厚重新给他一个机会,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于是把他对莱州湾盐场的信息,事无巨细给大家说了一遍,尤其强调了贩运海盐的利润。他希望刚才不同意张仲坚的人能够转变过来。 332 谋夺山东 莱州湾盐区:该区是山东省海盐的主要产地,包括烟台、潍坊、东营、惠民的17个盐场,盐田总面积约400平方公里是中国及世界上利用该类地下卤水资源最早的地区,已有千年历史。卤水赋存于海陆交互相沉积层中,属滨海相,生存于晚更新世至全新世。 卤水来源于海水,生成于海侵期的海退阶段,是经过蒸发浓缩、聚集和海陆变迁埋藏形成。 王薄和张仲坚现在说的就是这个盐场,只要瓦岗军拥有了这个盐场,就相当于拥有了一个聚宝盆。把莱州湾的海盐销售到海外,或者川蜀,它所创造的财富不低于垣曲铜矿。现在铜矿在唐军腹地,暂时无法利用,而山东现在远离唐军的腹地,隋军更是鞭长莫及,从战略上分析确实利于瓦岗军占领。 听了沈厚和王薄的分析,大多数的人也明白过来,唐军现在势力也难以企及山东。他们这次在虎牢关损兵折将,只是巩固长安和山西两地就有点顾此失彼了,哪里能腾出手阻止瓦岗军夺取莱州湾盐区。反过来,瓦岗军确实兵精将猛,迫切需要扩张。只是大战刚过,不想刺激唐军和隋军,现在向东和向西进军,也是尽量不引起直接的冲突。不过,他们要是不开眼,非要和瓦岗军争夺盐场,沈厚也不介意让他们再次领教一下瓦岗军的厉害。 再说隋军他们现在已经退居江南,不管愿不愿意也只能舍弃莱州湾盐场。经过这么一分析,瓦岗军众将觉得为了莱州湾盐场和以后贸易,即使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应该拿下它。再说没有海盐这个 拳头产品,不管是做海上贸易还是去川蜀做贸易又能获利多少? 确定了具体的目标后,也到了开饭的时间。不过,一些好战分子,如程咬金、齐国远等人竟然吵吵着,也不着急吃饭,一个劲要求赶紧发兵,让他们做先锋。沈厚虽然知道山东没有多少抵抗势力,但是从这里到莱州湾也有两千多里地,这也是最主要的困难。不过,从瓦岗山到莱州湾,距离就近了差不多一千里。而且把山东变成瓦岗军的后花园后,不仅掌控的面积增加很多,赋税也能得到不少的补充。 现在趁着唐军无力东进,瓦岗军先一步占据山东,然后再回头进入四川,这样一来,完全杜绝了唐军和隋军接触的机会。等到瓦岗军恢复元气后,从河南和山东向唐军发起攻击,并且在潼关向长安施压,不怕李渊父子不向后退缩。趁着他们向后退的时机,一鼓作气收服河北,把李家父子压缩到山西以及西北一线,然后再回头收拾杨广。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目前最主要的还是喂饱肚子。 因为心里有事,大家饭吃的很快,一吃完就返回了大会议室。大家以前都想过争霸天下的事,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就要来了。原本都以为这次大战后,总要缓上一两年,却没有想到因为被唐军和隋军相夹,瓦岗军不得不做出不破不立的对策。虽然大战后,瓦岗军也有很多损耗,但是一想到占据山东,接着入川,让瓦岗军的地盘一下子扩大两三倍,形成争霸天下的局面,大家就坐不住了,恨不得立马开始这些行动。 “原本是想找点钱,却没有想到还压缩了唐军的活动空间,而且更加壮大了咱们瓦岗军。不过,占据山东是咱们最重要的一步,王薄你可不能马虎。”沈厚看到大家都急着打仗,也不啰嗦,直接点名让王薄先讲讲。 “大家都知道,自从昏君杨广三征高句丽后,山东是扫地为兵。不仅民间没有了壮劳力,就是盐场也缺少劳力。随着我们起义,盐场也几乎停产了。没有人晒盐,再加上要围剿我们,盐场的兵勇也被调走了,慢慢盐场越发萧条。我们当时也没有那种眼光,从来没有想过晒盐卖盐,所以盐场的守卫越发松懈。随着我们退出山东,围剿我们的隋军在张须陀也带兵跟了出来,所以山东的隋军就更加少了。因此我认为现在是夺取山东最好的时机。”王薄把他了解的形势说了一遍。 “那是不是说,没有多少仗可打?”程咬金问。 “应该没有什么硬仗,唐壁也出了山东,你们说那里还有谁?”秦琼也补充道。 “看来确实没有多大的难度,咱们主要的防御看来还是这里。一,防止杨广捣乱;二,防止李渊作怪;三,还是防止他们掣肘。所以东岭关和潼关都是咱们需要注意的地方。东岭关这边估计没有什么,但是潼关这边必须盯紧。”李靖分析道。 “咱们可以相机攻取潼关!”虬髯公狠狠地说。反正现在瓦岗军有二十万精兵,而唐军原本也不过十多万精兵可以调动,可惜他们这次在扬州和虎牢关就损失六七万。重新补充训练后相比那些老兵也差得很多,其战斗力并不被瓦岗军放在眼里。想到这里张仲坚接着说:“剧探马来报,唐军最近在潼关增兵不少,估计也是新败后,军心不稳,尤其害怕咱们瓦岗向潼关用兵,所以现在不是咱们怕唐军捣乱,而是他们害怕咱们乘胜追击!” 情报方面主要是张仲坚负责,当然沈厚和徐茂公、秦琼、李靖也知道,这也他们敢向山东扩展的底气,知道唐军即使想捣乱,也确实缺少兵力,所以对于瓦岗军的军事行动,他们只能望洋兴叹,有心无力。即使派兵最多也只是干扰,显示一下他们的不甘心而已。不过,沈厚他们也没有忘记唐军和突厥结盟的事,目前瓦岗军对突厥的情报搜集的还很少,而这正是一个变数。以前瓦岗和突厥这些游牧民族相隔一个唐军,再说当时只要针对的是大隋,所以没有安排细作。现在因为他们借助和唐军结盟,已经把手脚伸进了中原,那么瓦岗军也要相应的做出调整,借助唐军和突厥以及游牧民族的贸易,把细作也渗透进他们的势力中。 不过,目前还只能把注意力放在唐军上,不管怎么说,突厥军要进入中原,肯定需要唐军做带路dang。于是沈厚让张仲坚继续向长安派出细作,联合那些卧底,一定要盯紧了唐军,为瓦岗军占据山东做好情报工作。 当瓦岗军紧锣密鼓谋划山东的时候,长安城中也是一片忙乱。当日李世民的逃兵和苏烈的败军汇合后,为了防止瓦岗军的追击,一下子扎进山里,一路上挖野菜,猎野味,风餐露宿远远地绕了一圈,终于回到了长安。不过,因为一路上条件太艰苦,所以走了一路捉了一路的逃兵,即使如此,还是逃亡了很多。还好没有辎重,光着身子走路,不算累,最后只带回来不到两万人。也就是李世民,换一个人估计也没脸回来见李渊。不得不说,千古一帝的修炼不一般,必须要心黑脸皮厚! 333 回到长安 李世民站在皇宫前,看着巍峨的宫殿,那些站如松的御林军,感觉太阳似乎没有那么热了。他身旁的苏烈也瞪大了眼睛,心说皇宫就是不一般,金碧辉煌,大气磅礴,让人望而生畏。只是这些御林军却入不了他的法眼,一看就是外强中干的家伙,不过要是交到他的手里,打磨一番,见见血,也许能选出一些好苗子。 “二哥,看什么看,赶紧进去,先让我吃一头牛。”李元霸看到李世民站在那里不动,在后面催促道。这一段时间,他们缺衣少粮,总是吃不饱,现在回来了,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牛肉。其实这十多天李元霸也只有两次没有吃饱,一次是刚刚钻进山林的时候,因为打仗,野兽都躲开了,所以没有打下猎物。而李元霸是无肉不欢,所以觉得没有吃饱,还有一次是快出山的时候,也是没有找下猎物。不过,出山后,李元霸看到农户家里的耕牛,避开他二哥就打杀了一头,只是后来被发现,没有吃到嗓子眼,所以觉得没吃饱。 “就知道吃,也不怕撑死你!早上刚偷吃了一条牛,害得我赔了不少钱,天还没黑你就忘了?”李世民正在想怎么给父亲解释这次的事,就被他给打断了,于是生气的责骂道。 一旁的苏烈看着兄弟俩心说,也就是李世民脾气好,能够容忍李元霸。不过这也有好处,前些天要不是李元霸,说不定李世民就可能被程咬金他们给活捉了。但是李建成和李元吉虽然不待见李元霸,但是人家奸猾,早早就逃回了长安,也没有受苦,更不用担责任。蛇有蛇路鼠有鼠道,这四兄弟都会保命,不过,要想建功立业恐怕还是李世民更胜一筹,毕竟李元霸的武力放在那里。在虎牢关的时候,苏烈也见过李建成李元吉,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更趾高气扬,不可一世,把谁也不放在眼里,反正苏烈是不敢恭维。他跟坚定了追随李世民的决心,因为他是唐军唯一的杰出将帅,只有跟着他才能够建功立业,不管李家以后谁掌舵,总不会抛弃有功之臣。再说,如果天下都是李世民打下来的,难道他没有执掌天下的权力吗? 其实苏烈的出身,限制了他的思维。如果他也是大世家出身,他就会明白,长子嫡孙的重要性,就会明白投靠谁更靠谱。这也是为什么李世民在隋唐时期需要不停地招揽人才,而李建成却不用这么做的原因,因为李建成是长子,其它世家大族的人才自然是争相归附。至于他看不起百姓和一般人正符合那些自认高人一等世家子弟的做派。相反,李世民自然大浪淘沙,从草莽中捡拾明珠,发掘出了徐茂公、秦琼、尉迟恭、李靖等人。李世民就是借助这些人的帮助才登上了皇位,可惜,现在被沈厚劫杀了,本来成为他麾下的很多大将成了瓦岗军的猛将,李世民再想改天换地恐怕将成为泡影。不过,苏烈也有幸成为李世民最器重的大将和心腹。而宋万等人虽然是李世民的心腹,但是能力不行,这时候也只能站在远处,不够资格,也不敢向皇宫靠近。 长安城的百姓看到这么大一群,穿的破破烂烂的大兵也十分好奇,他们比逃荒的人看起来还要凄惨,有些人似乎还有伤。这里的百姓也算有见识的人,对当兵的没有什么畏惧心理,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打了败仗,于是对着宋万和他身后的五十个亲兵指指点点。听到这些人鄙视的话语,这些当兵的心里冒火,不过领头的人不发话,他们也不愿意费神。要是以往,宋万早就开始呵斥这些百姓了,可是刚刚打了败仗,逃了回来,总算捡了条命,有这功夫还想多喘口气,歇一歇,才不想和这些刁民一般见识。主要也是不愿费劲,这一路吃不好睡不好,太累了,他实在是懒得动嘴。 李世民也听见了后面的声音,他更不屑于和那些刁民一般见识,于是骂了李元霸一句,加快脚步向上面走去。 至于他父亲的怒火,他也只能选择承受了。这次战败毕竟是他判断失误,怪只怪他立功心切,总想把他大哥李建成比下去。如果保持平常心,撤出虎牢关,至少可以保全剩下的六万多人。越想他越是后悔,他觉得从一开始他就错了,为了救舅舅窦建德和 瓦岗军交恶后,当时还沾沾自喜,却没有想到霉运从那时就开始了。先是被隋军劫营,损失惨重,不仅死伤了几万兵将,还把辎重粮草损失大半。这时,李世民忽然想起了玉玺,对啊!只要把玉玺献给父亲,就算自己光杆逃回来,他也不会怪罪。 想到这里,李世民挺直了摇杆,脸上重新焕发出自信,可是才走了两步就被拦住了。 “皇宫重地,闲杂人等止步,否则杀无赦!”站在前面的御林军拿起刀剑对着前面的李世民三人。 “找死!哇呀呀……”李元霸一听火冒三丈,一下子就窜了出来。他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他恨不得立马进去见过父亲后赶紧吃肉,现在谁不让他吃饭他就杀谁。 “等等!”李世民赶紧保住李元霸的腰,把他拦住说:“四弟,父亲就在里面,不要吵闹。” “他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李元霸听到父亲在里面,这才不敢再闹腾。除了雷霆,他父亲派第三。 “这位将军,我是李世民,麻烦帮我通报一下。”李世民人住气对殿前将军说,打了败仗他也不想惹是生非。这一定是大哥安排的人,专门恶心他,今天暂且忍忍,等日后一定让这个狗东西知道什么是马王爷的第三只眼。 “等着!”职守的将军说了一声,让人去里面通报。他也不敢太过分,虽然他跟着李建成,但是也不敢逾规。如果他真的犯了事,不等李世民找他麻烦,恐怕李渊就会让他回家。 334 见宝心喜 自从李渊进入长安后,一直住在皇宫,不过他现在还没有胆量称王称帝。虽然没有那些胆量,但是色胆包天,整天在杨广的后宫享受着留守嫔妃的温柔。另一方积极推动要立杨侑为帝,好实现他摄政的目的。杨侑(605年-619年),即隋恭帝(617年—618年在位),隋炀帝杨广之孙,元德太子杨昭第三子,母韦妃 ,隋朝第三位皇帝。这会他已经处理完了政务,正在后宫救火。杨广下扬州之前,就在洛阳居住,并把洛阳称之为东都。他借助方士的话,说洛阳有利于大隋千秋万代。其实是想摆脱关陇门阀,也就是五姓七族的影响。而且洛阳也更处于华夏的中心,位于邙山之南,伊阙之北,瀍水之西,涧河之东是绝好的军事要地,易守难攻。他在洛阳,留在长安的嫔妃犹如打进了冷宫,还好李渊来了,正好帮他代劳。 因为后宫内有很多美人需要李渊帮忙,有些政务就由李建成代劳,所以李世民将要回来的事他并不知道。李建成也刻意没有向他父亲提起这件事,就是想压一压他的二弟。接到禀报说李世民已经到了皇宫的大门口,李建成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让父亲知道一下,反正他也是打了败仗逃回来的,正好让父亲教训他一顿。 李渊正在后宫和一群美人玩捉迷藏,谁被捉住了就要喝一大杯的酒。本来玩得正爽,听到太监说李世民回来了,心里直说“晦气!”,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个二儿子有谋略,善于带兵打仗,却没有想到这次大败特败,把人手几乎损失殆尽。每次一想起唐军的精锐被李世民葬送在虎牢关,他就觉得心疼,这些精兵强将是他争夺天下的根本,只不过到扬州转了一圈,怎么就没有呢?他压下火气,让人把李世民带到御书房见他。 走进高大的宫殿群,到处都显出大气辉煌的气派,金黄的琉璃瓦在下午的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大殿的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黄瓦,让人肃然起敬。虽然是夏季的午后,但是因为错落的建筑和遮日蔽天的大树,让人感觉不那么炎热。没有了外面的喧闹,让人生出一股宁静肃穆的感觉,就连李元霸走路也变得小心起来。李世民也不知道穿过了几处庭院,终于到了御书房。领路的太监让李元霸和苏烈等在外面,只让李世民进去见他父亲。 李渊端坐在大大的书桌后面,书桌上摆着好几摞公文,看来这个政权的事物也不少。李世民一进书房就跪倒在地:“父亲,儿子给你献宝。” “你太让我失……”李渊以为李世民说的是请罪的话,正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想要做出挥泪斩马谡的戏,忽然间听到了“献宝”这两个字,赶紧改变语气问:“宝?什么宝?”李渊心想难道他真把玉玺带回来了?这不可能啊,他都被人家杀得丢盔弃甲,差点小命不保,怎么可能会抢到玉玺呢?不过他手中举的东西还真是一个大印。 “玉玺!”李世民站起来弯着腰递到站起来趴在桌上向前看的李渊眼前。 “这、这真是玉玺?”李渊感觉像做梦一样,他站直身子把玉玺接到手中,上下左右看着不停。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以作为“皇权神授、正统合法”之信物。“传国玉玺”,又称“传国玺”、“传国宝”,为中国历代皇帝相传之印玺,乃奉秦始皇之命所镌刻。汉灭秦后,“和氏璧”落刘邦手中,刘将其作为传国玉玺世代相传,一直传了十二代。至西汉末年,两岁的孺子婴即位,藏玉玺于长乐宫。时逢王莽篡权,王欲胁迫孝元皇太后交出玉玺。太后不从,一怒之下取出玉玺摔在地上,将之摔掉一角。 王莽见玉玺受损,连声叹息,忙招来能工巧匠修补,那匠人倒也聪明,想出用黄金镶上缺角的奇招,修补后竟也愈加光彩耀目,遂美其名曰“金镶玉玺”,这便是“金镶玉”的由来。李渊熟知这段历史,而他手中的这枚大印正符合这些特征。一个脚镶着黄金,上面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入手有厚重感,看起来光彩夺目。玉玺好似有魔法一般,把李渊死死定住,他双眼迷离,朦胧中看见他自己手持玉玺,端坐在金銮殿中的龙椅上,下面群臣正在三叩九拜,口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quot;父亲、父亲,quot;李世民轻声喊道,他低着头等着父亲夸奖,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动静,原本酝酿好谦虚的话也没有机会表现一番。抬头看见父亲正神游太虚,于是轻声提醒他父亲,他还在等着,最主要也是怕李元霸等不及又要闹腾。 “哦,哦,世民啊,很好,哦,你很好,没有让为父失望,给你记一大功。”李渊语无伦次,高兴地不知说什么好。 “父亲,二弟这次只带回来了不到两万的残兵败将, 你不是说要剥夺军权,让他闭门思过吗?”正在此时,一声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来。却原来是李建成想看热闹,没想到刚好听见最后一句话,他父亲要给李世民记大功,于是赶紧提醒,一边在心里暗暗埋怨他父亲糊涂。 “建成,你也来啦,快看看这是什么?”李渊听到李建成的话,老脸一红,心说我也没有想到李世民会把玉玺带回来。如果知道他带回了玉玺,怎么会说那种话,兵没有了可以再招,玉玺可只有一个。估计世民也是为了保住玉玺,所以才损失了那么多人,不过,毕竟说过要惩罚世民,于是顺嘴说:“这完全可以功过相抵吧 。” “玉玺!”李建成看到玉玺,抢上一步从父亲手里拿过来,抱在怀里看个不停,早就忘了自己来干什么了。他知道等父亲百年之后,玉玺就会传到自己手里。到时候,他坐在龙椅上…… “大哥、大哥,让我也看看玉玺,我还没有摸过玉玺,这拿着美吗?”李元吉跟在后面也想感受一番,不过,他也明白自己要想独占玉玺,道路恐怕又远又长,而且曲折艰险。 “等一会,我才拿上,还没有看清楚。”李建成听到李元吉的喊声,扭了一下身子,抱得更紧了。他觉得玉玺只能他和他父亲拿,其他人摸一下也是亵渎。 李世民冷眼旁观,看着乐呵呵的李渊,还有傻乎乎的李建成,另外一个着急的李元吉,觉得玉玺的魔力真是大! 335 废立大事 在李元吉的再三要求下,李建成不情愿的把玉玺交到他手中,可是眼睛却紧盯着玉玺不放。李渊也一样,至始至终都盯着玉玺,总害怕他们一不小心把玉玺掉在地上。不过,当他看到地上,厚厚的地毯时终于明白,为什么杨广要在皇宫的很多地方铺上地毯了,因为他害怕玉玺掉下去会摔坏。 李世民看着李渊,想等他问问夺取玉玺的经过。结果人家的注意力全在玉玺上面,根本忘记了他还在那里站着。这时,他的肚子“咕咕”叫了一下,李世民也不想再影响他们欣赏玉玺,于是说:“父亲,儿子先下去洗簌换身衣服。” “去吧、去吧,我都闻到你身上的臭味了,赶紧去洗干净。”李渊头都没有扭一下,只是挥挥手,让他赶紧去。 李世民慢慢退下去,见了李元霸和苏烈说:“走吧。” “快点!赶紧见我父亲一面,咱们去吃饭。”李元霸一听他哥哥招呼,迫不及待向御书房走过去。苏烈紧跟在他后面。 “等等,父亲有要紧的事,正忙着,你们不用过去了,咱们先去洗簌吃饭,改天再来拜见。”李世民赶紧拦住他们,胡乱编了一个理由。李元霸对于见不见他父亲无所谓,他知道 他父亲不喜欢他,既然他不在乎,不见更好。苏烈心里多少有点不平衡,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一员虎将,却连李家的当家人都见不到。不过,也许人家真有要紧的事,不方便见人,那就改天吧。看来,李家也只有李世民才赏识自己,而自己也打算跟定他,其他人爱见不见。虽然这样想,但是苏烈心里还是有点不痛快。 “放心,苏将军,凭你的能耐一定会得到父亲的器重,今天他确实和我大哥有要紧的事要研究。”李世民看出苏烈有点情绪。 “没事,二公子,反正我只认你,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早就死在扬州了。咱们快走吧,我已经饿坏了,感觉能吃下一只羊。”苏烈能怎么样,既然投靠了李世民,有委屈也只能忍着。他这时候也有点明白了,李世民在他父亲那里比不过他大哥,不然要商议要紧事,为什么不让他参与呢?或者说李渊他们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很可能看到玉玺后想做什么 不得不说,苏烈还是猜的不错,李渊父子三人把玩了一会玉玺,热度慢慢降低。李建成催促道:“父亲,干脆你直接称帝算了,这玉玺既然在在你手中,就说明你当皇上是天命所归。” “对,大哥说的没错,父亲你不要再犹豫了,现在长安城里还不是你说了算。杨侑 一个小屁孩,没兵没权的凭什么当皇帝?”李元吉附和道。 “你们说的不错,要不等会把世民找来,咱们再商议商议。其实吧,我觉得还不到时机,大隋现在气数未灭,尤其是扬州还有很多隋军,咱们一旦称帝,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李渊也想早点当皇帝,不过他还没有糊涂,知道时机未到。 “叫二弟干什么?他太胆小了。而且这次如果不是他打了败仗,咱们需要估计扬州的隋军吗?你刚才为什么不处罚他?”李建成一听见父亲提起二弟,就气不打一处来。 “咱们必须要精诚团结,他是二弟,你怎么能和他置气呢今天就算了,他刚回来,让他歇一歇,明天把刘文静和裴寂也一起叫来,咱们好好商议一下再说。你俩也下去吧。”李渊可不想看见自己的儿子有矛盾,手心手背都是肉,何况李世民还给他抢回了玉玺。对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抢到的玉玺,有没有遇到很多危险?这时候,李渊才发觉自己刚才只顾着研究玉玺,心中有点愧疚,都没有问一问李世民这次出去都遇到了什么困难。至于李元霸他根本就想不起,更不要提什么愧疚了。如果让李世民知道李建成去虎牢关后,李渊整天担心的事情,恐怕他会问:自己到底是不是李渊亲生的? 要知道这次李建成去虎牢关,李渊是让他捡战功的,他认为大儿子在突厥骑兵的帮助下,一定能够打败瓦岗军,占领虎牢关。结果果然和他想的一模一样,他们顺利的占据了虎牢关,这可算立了一个大功。不过,他也明白自己的大儿子在军事上要比二儿子差一点,所以占据虎牢关以后的军事行动还是让李世民负责。 结果屁股还没有坐热,本来寄予厚望的李世民不仅打了大败仗,还丢失了虎牢关。幸亏李建成机灵,率先逃出了虎牢关,而且逃出来后,把人手收缩起来,躲在大路旁边的暗处,等单雄信没有追到人回到虎牢关,才不慌不忙地逃了回来。当时听到他用这种方法逃脱了追击,李渊觉得李建成真是有勇有谋,甚至有点后悔,为什么不让李建成做统帅呢?如果换做他做统帅,也许已经打败了瓦岗军。不过,这些都是马后炮,李世民也是他选的统帅,也不想多纠结这个问题。同样是逃跑,李建成就是机灵,李世民就是不成器了。如果李建成能担负起守卫的责任,瓦岗军想要攻下虎牢关,恐怕也得一番血战。甚至说,李建成再厉害一些,李世民也会让他一起去攻打瓦岗军大营,虎牢关还是会丢。 一夜无话,天亮后,李渊把李建成三兄弟和刘文静、裴寂一起召到御书房。说实话,李渊也想当皇帝,但是他要当一个实实在在的皇帝,而不是一上台就被人拉下去的短命皇帝。现在天下不仅有他们唐军、瓦岗军和杨广的大隋,另外还有不少的小军阀,那些人现在处于观望状态。李渊也不清楚他称帝的话,那些人会怎么样?是依附他还是更加反抗他。不是他没有把握,而是李渊知道很多人心里还想着大隋,还想为杨广尽忠,只是心里的私心更多一些,也害怕惹上麻烦,一时保持沉闷。但是谁敢说里面没有死脑筋,万一自己称帝,惹了众怒,有人带头,说不定真能把大好的局面给搞坏。 想到这里,李渊不由得暗暗恼恨李世民这次,太让他失望了。如果这次李世民南下打了胜仗,也许有些人虽然心里不满,但是对自i称帝未必敢大张旗鼓地反对。不过,看看桌上的玉玺,李渊压下了自己的火气,他就想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就不让他称心如意呢?难道玉玺和胜仗注定只能得到一个? 刘文静等人看着坐在御书案后的李渊,脸上阴晴变化不定,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都只好静静的坐着,不说话。李建成昨天刚被父亲说过,也不想自找晦气。为了表示对李世民的亲近,他特意和李世民坐的很近。当太监送进来茶水时,他还帮李世民端了一杯。做这一切他都希望他父亲能看见,他对二弟真得很好,完全不必担心他们兄弟不和。可惜李渊一直在沉思,并没有看见李建成的苦心一片。 不过,太监进来给下面的几个人送茶水,惊醒了李渊。他看来大家一眼后说:“早上把大家叫来,是为了商量一件大事。不过在商量大事前,先让你们看一样东西。”李渊说完,让太监把御书案上的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拿到刘文静和裴寂只见的小几上,并且打开了盒子。 “这是玉玺?”刘文静和裴寂听到过传说,说是李世民抢到了玉玺,当他们看到盒子里的大印后,终于确定。不过他俩听到的传说还有分别,刘文静是昨天才听太监传说的,他在皇宫里有消息来源,不过玉玺太重要,除了李家父子见过,皇宫的其他人只能捕风捉影,因此只能是传说,并不能确定。而裴寂则是因为裴家子弟有人在军中,不过他们并不是李世民的亲卫,也是捕风捉影的听说,只是比刘文静要早多了。虽然说听到传说有一段时间,但是见到实物还是让人很惊喜,这可是天命所归的象征。如果李渊以后称帝,大家可都是从龙之臣,那功劳足以让家族世代荣华富贵! “不错。”看到他们震惊的表情,李渊十分高兴。 “看来杨广确实是天厌之人,咱们该加快新皇登基的事了。”刘文静觉得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对,有了玉玺咱们就名正言顺了。”裴寂也附和道。说完看着李家三兄弟,等着他们发言,不过看他们一副沉稳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早就知道玉玺的事,而且已经商量过登基的事,不然不会这么冷静。 “那个杨侑到底怎么样?”李世民也知道他父亲想让杨侑当傀儡皇帝的事,不过他认为虽然是傀儡,但是也必须要保证能控制住。 “啊!杨侑?”裴寂有点转不过弯,难道不是李渊要登基吗? “二弟,这和杨侑有什么关系?”李建成心说他也太不靠谱了,咱们都有了玉玺,何必脱裤子放屁多于一套。手拿玉玺就是天命所归,直接让父亲称帝就好了。 336 摄政任性 “这推举杨侑做皇帝不是大家的意见吗?”李世民觉得很奇怪,虽然说他最近都不再长安,但是这件事很早就提过,当初也有不少人赞同。甚至说杨广如果身死,立刻就奉杨侑为帝。或者等他从扬州回来,抢了玉玺后就举行登基大典的,怎么出了什么意外? “当时也是大家私下里议论,并没有说必须要这么做。”李建成反驳道,他觉得只有他父亲早一点称帝,他才能早一天当皇帝。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李世民看出来了,他哥哥有了另外的人选,不知道是谁?刘文静和裴寂没有想到这兄弟没有商量好,不过,他们已经看出来,李渊估计想称帝了。虽然他俩认为时机还不成熟,但是李渊已经起了这个心思,他们只想尽力而为。不过这俩人的尽力而为还有很大的区别,裴寂的尽力而为是尽力阻止,如果阻止不了,称帝就称帝吧,最多是多费一些气力,多牺牲一些将士,反正自己不要忤逆李渊,到时候从龙之功,绝对少不了,裴家以后的荣华富贵自然有保障。 而刘文静的尽力而为是竭尽全力阻止,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总要让李渊明白得失,因为他也看出来了不仅李建成和李元吉赞成李渊称帝,就是李渊本人现在也想称帝。他也认识裴寂好多年了,当他看到大多数人赞成时,是不会坚持的,只有他和李世民反对,少数难以扭转多数,希望李渊能够明白他的苦心。不过他的这种不算坚持的坚持为他日后埋下了杀身之祸,虽然刘文静最早开始和李渊起兵,被李渊认可是大唐开国三元勋之一,高祖曾有诏书说,秦王李世民及裴寂,刘文静三人为太原元谋功臣,“特恕二死”(即可以赦免两次死罪)。不料刘文静头一次犯死罪,就被杀死了。 当然了,这次只是一个原因,其它还有不少的因素,总之一个人的性格,注定了他的结局。刘文静不会去迎合李渊,一切从事情的对错出发,难免让人不喜。而裴寂却懂得揣摩李渊的心事,所以得到李渊宠信。而李世民也一样不得他父亲喜欢,却不得不喜欢,毕竟他的能力要比李建成强很多,李渊也答应过登基后会封他为太子,但是一样食言。这些都是后话,今天,李渊想让他们推举他登上皇帝的宝座,却没有想到刘文静和李世民都反对他登基,反而赞成用力杨侑为帝。 李渊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对他俩十分不满。尤其是刘文静认为唐军现在控制的区域太小,只有山西和长安两地。如果只有这么一点地盘就登基称帝,他认为这就是一个笑话。不过他还认为,笑话都不可怕,就怕引来众人围攻。毕竟在乱世之中,很多人都有称帝的野心,只是大家都害怕成为众矢之的。一旦李渊称帝,他尤其害怕引起瓦岗军的攻击,到时候,隋军绝不会在瓦岗军背后掣肘,再加上别的势力,刘文静恐怕李渊称帝之日,就是唐军覆灭之时。 听完刘文静的分析,李建成也吓了一跳,他再也不敢乱说。而李世民认为刘文静说的很对,并且补充道:“如果咱们尊杨侑为帝,向天下诏告杨广弑父鸠兄,昏庸无道,致使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战祸频生。而杨侑得天之助,自幼聪明,气度非凡有威仪,正可晋身为帝。到时候咱们挟天子以令天下,师出有名,自然会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李渊听他俩这么一说,顿时熄了称帝的念头,同意立杨侑为帝。反正他就是一个小屁孩,就是一个傀儡,等到时间成熟后,就让他滚下去,自己再当皇帝。至于玉玺,李渊觉得等他登基的时候让大家见见,然后还是拿在自己手里保险。李建成和李元吉这时候也和吃了哑蛋一样不再说话,谁也没有想到这次居然是多数服从少数,不仅不赞成李渊称帝,而且加快了杨侑称帝的时间。 大业十二年(616年)夏,李渊在长安,拥立杨侑为帝,改元“义宁”,即隋恭帝。这比原本的历史大业十三年冬早了一年半。因为李渊手中有玉玺,所以他们宣扬杨侑是天命所归,让天下称臣纳贡。于是山西和长安周边的一些州县开始归附,甚至一些离得远的州县也上表臣服。一时间长安显现出一片昌盛的景象。 这时的杨侑才只是七岁的小孩,更不要说长安被就被李渊把持,他不当傀儡谁当傀儡,因此这带来的好处全都归了唐军。李渊暗暗感叹刘文静和李世民有见识,觉得应该更加重用他们。于是重新认命李世民为兵马大元帅,刘文静为监军,征讨不愿臣服的州县。而有了杨侑这个皇帝护身符,李世民奉旨征讨,挡着披靡,把势力逐渐向陕西和河北伸展。 当唐军的势力进一步控制河北后,向山东伸展的时候,终于在聊城和德州交界处和瓦岗军碰到了一起。不过,瓦岗军向山东用兵是蓄谋已久的战略计划,而唐军只不过向周围扩展,兵力本来就不相当,唐军一触即溃。瓦岗军也不追击,只是巩固自己的防线。山东,因居太行山以东而得名,简称“鲁”。先秦时期隶属齐国、鲁国,故而别名齐鲁。山东地处华东沿海、黄河下游、京杭大运河中北段,是华东地区的最北端省份。 因为太行山隔断河北和山东,所以瓦岗军据山而守,居高临下,占据有利地形,唐军也无力东进。当李世民和刘文静得到前线的战报,知道瓦岗军占据山东后,其实也并不惊讶,毕竟山东是农民起义最早的地方,这里也是很多瓦岗军士兵的故乡。李世民他们还知道那里刁民遍地,离长安也远。他们现在的军事行动目标明确,尽量占据一些人口稠密或者物产丰富的地方,另外每占据一个地方后就要牢牢掌控住这个地方,绝不能让它留下隐患。而山东这个地方,人口凋零,民壮更少,田园又荒芜的最厉害,剩下的老弱妇孺还不好统治,既然瓦岗军现在想要,不如就退让一步。 当李世民和刘文静把他们的奏章快马送到长安后,李渊看了以后却不以为然。他就看不起那些山野草寇,既然已经是敌人,那么他们想要得到的,自己偏偏不能让他们得到。于是驳回了李世民和刘文静的奏章,让他俩带领兵马亲临前线,打败瓦岗军。 · 337 矛盾的李渊 连续一个月的捷报,让李渊认为唐军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强大。尤其是颉利可汗最近不断地给他施加压力,让他对更加瓦岗军恨之入骨。不过,他有时候也会怪罪阿史那莫,他认为突厥人很多时候就是蠢货。为什么李世民和苏烈等人就能逃回来,他怎么就死在了那里。其实李渊也不是怀念他或者对他有什么念想,主要是他死了,李渊就要直面颉利可汗的怒火。如果他还活着,颉利可汗只能怪阿史那莫作战不力,能力低下。现在他死了,那么李渊就成了背锅侠。 当然了,阿史那莫的死和李世民也有关系,但是颉利可汗只找李渊,他才不知道李世民是谁,只知道是李渊的儿子,不找李渊找谁?突厥使者住在长安的驿馆,三天两头地给李渊添堵,如果,李世民没有出外打仗,说不定李渊能把他绑了送给颉利可汗出气。不过,颉利可汗对李世民明显没有兴趣,不然的话,他一定会要求把那次战役的指挥者交出来。 对造成阿史那莫死亡的统帅没有兴趣,当然是有更好的东西让他有兴趣,那就是黄金白银,绫罗绸缎。一开始突厥使者只是兴师问罪,李渊明白千万不能得罪突厥,不然现在所有的大好局面顷刻间就会灰飞烟灭,只好委曲求全。他也明白,和突厥的矛盾,没有用钱摆不平的,于是等机会就提出用金钱赔偿他们的损失。可是突厥人竟然不答应,说五万突厥青壮的生命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听到突厥使者义正言辞拒绝的话,李渊反应不过来,他们突厥人不是最喜欢金钱吗?怎么这次会一口拒绝呢? 再说人死不能复生,阿史那莫和他的五万精锐已经死了,总不能让自己赔偿他五万骑兵吧?要是自己有那么多的精锐骑兵还会找他借兵?或许他想要自己赔偿他一部分人口?李渊想不明白,因为突厥使者发泄完怒火后就回了驿馆。 一头雾水的李渊只好把裴寂找来研究,听完他的诉说后,裴寂低下头想了一下说:“突厥人生性残忍贪婪,阿史那莫及五万精锐的死亡可能会让颉利可汗心疼,但是没有钱财解决不了的问题。至于人口,咱们中原经过战乱也是人烟稀少,绝不能给。” “可是我提到赔偿钱财,人家根本不在意,不赔偿人口恐怕不行,突厥人哪次打草谷没有掳掠人口?”李渊还是倾向于送人口,钱财他自己还要用来扩充军队的装备。 “没有了人口,以后谁为你提供兵员和粮食?赔偿一些钱财,咱们勒紧裤腰带总能度过去。”裴寂尽量耐着性子劝说,他认为钱财是身外之物,没有了还可以想法挣回来。如果没有人,谁帮你挣钱呢?关键是把人送到突厥,那就没有办法遮掩唐军和突厥的关系。虽然说唐军现在和突厥结成了同盟,甚至李渊以子侄称呼颉利可汗,但是知道这种关系的只有李渊、刘文静和他寥寥几人,就连李建成三兄弟也不十分清楚。如果让天下人知道唐军和突厥真正的关系,不要说统一全国,恐怕会让人把他们当汉奸看待,到时候只会众叛亲离。不过,裴寂也理解李渊的想法,毕竟他本来就是混血儿,他祖上是鲜卑人,姓大野。他的母亲和隋文帝文献皇后分别是鲜卑贵族独孤信的四女和七女,他也曾因姻亲关系深受隋文帝的重用。 “那现在怎么办?再增加一些钱财?”李渊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自己的臣民也确实不多,如果给了突厥人,的确有可能影响自己的统治。 “别急,等他们提出来再说。这和做生意一样,谁先开口谁就处于弱势,到时候谈判就不好办。”裴寂知道如何做才能尽可能占据优势。 “军国大事也和生意一样?”李渊听到他的比喻觉得不可思议。 “都是用钱来做交易,怎么不一样?”裴寂心说不管什么事情落到最后还不是钱吗? 只要用钱能解决的问题还不都是生意吗? “好吧,都是生意。希望他们不要狮子大开口。”李渊只好认可裴寂的说法,转回头又开始担心自己的财政。 “全当是他们帮咱们保管财物,等咱们统一中原后,厉兵秣马再找他们算账。前些年大隋打的他们无还手之力,现在咱们内乱不息,且让他们趁火打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到时候让颉利可汗把吃咱们的吐出来,还要收他们的利息。”裴寂宽慰李渊道。 “杨广虽然是一个昏君,但是在他登基之初也确实显示了不凡。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抱怨,四海臣服,万邦来朝。可是因为三征高句丽,开挖大运河,奢侈无度,使得千秋基业毁于一旦。想起来真让人不敢思议!”李渊想起以前,突厥人奴颜媚膝的样子不由得感叹万端,他渴望着自己也能像隋文帝和隋炀帝那样威慑四海,万邦来朝。李渊也有自知之明,他深知自己的才能和杨广相比犹如云泥,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李世民、刘文静和裴寂让他造反,他总不敢动手。李世民他们怂恿不动李渊,最后裴寂想出一条妙计,用酒灌醉李渊,然后把他送入杨广的行宫晋阳宫,让行宫的妃子陪他睡了一觉。当他醒来后,知道自己睡了杨广的妃子,被逼无奈只好造反。不然的话,估计李渊还在太原做留守。 “可惜,一个人太聪明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做出这么多天怒人怨的事,他不灭亡谁灭亡?我相信唐公以后也一定可以威服四海,创万世基业 ,万邦来朝。不过,现在咱们就退让一步,安抚好颉利可汗,只要他不在西北捣乱,咱们才能专心中原,攻伐天下。”裴寂不但贬低杨广,还顺口连拍李渊的马屁。 “哈哈……,”李渊听得眉开眼笑,他觉得自己虽然可能比杨广的才能差一点,但是自己的身边能臣猛将不少,而杨广更是被宇文化及那个奸臣蒙蔽,怎么能和他相比呢?于是说:“那就依你所言,看看他们的胃口到底有多大?至于财物,最近李世民他们打了不少胜仗,那些战利品就好过那些西北狼吧。” 李渊和裴寂又讨论了一些其它的问题,最后还是觉得有钱才好办事。现在要准备赔款给突厥,唐军的财政肯定会吃紧,看来必须要出兵山东,争取再多抢占战利品。于是又发了一封公文,催促李世民向山东用兵。这时候的李渊, 其实正处于矛盾之中,一方面畏惧突厥,另一方面被连续的胜利冲击,认为瓦岗军也是不堪一击。 远古的景县由古黄河、漳河冲积而成,林木苍莽、水草丰盛。远在商、周时期,此地为条氏国。当时成为条县,是一个小县城。李世民和刘文静的大军就驻扎在县城外,因为在附近的太行山上发现了瓦岗军,他们为了防止瓦岗军向河北进军,所以才驻扎在这里。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和观察,他们发现瓦岗军对河北没有多大兴趣,于是他们也没有采取过激的行动。这几天李世民和刘文静也一直在揣摩瓦岗军的意图,只是总不能探知瓦岗军的目的。 李世民认为如果瓦岗军在山口增兵的话,就应该向他父亲建议,遣使出使扬州和杨广结盟,让他从另一边骚扰瓦岗军。刘文静却认为不管瓦岗军有没有动作,现在都应该派人和杨广联络,尽量结成同盟,不要临时抱佛脚。李世民自然也明白临时抱佛脚不妥,只是他对结盟没有多大的信心。对于杨广他可能比很多人都了解,在心底其实他也很佩服杨广,同样是老二,人家就能上位做皇上。正因为了解,他才明白杨广不可能和以前的臣子,现在的反臣联盟,那怕大隋灭亡,杨广的骄傲都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决定。唯一的机会就是杨林,只有靠山王杨林可能会同意结盟,但是靠山王的大腿也拗不过杨广的胳膊,甚至一根手指,因此唐军和杨林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达成默契,互相配合制约瓦岗军。 对于这种关系,刘文静心中很不踏实,万一杨林不管不顾的话,或者说等瓦岗军和唐军两败俱伤再出手的话,哪可怎么办?他认为还是应该努力一下。而李世民认为这样一来反而容易坏事,两个人这些天一直在争执这个问题。正在这个时候,他们接到了李渊的命令,让他们向山东进军。这下他俩也不争执了,开始讨论李渊的命令。不过,这次他俩的观点一致,认为李渊有点认不清现状。虽然说唐军最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但是所有的对手都是弱鸡中的弱鸡,完全和瓦岗军不是一个量级。 唐军在虎牢关损失了六七万精锐,现在虽然说兵力达到了二十万,人数比虎牢关大战时还要多一半,但是这些人大多是新兵。李世民原本也是想通过扫荡周边势力,一边练兵,一边补充兵员和物资,现在兵员和物资已经完备了,只是练兵离目标还很远,远远谈不上精锐。这样的兵碰到瓦岗军除了找死,恐怕再也没有其它的可能,怎么能去主动寻战呢? 338 阴差阳错的劝说 正当李世民和刘文静觉得李渊的命令不靠谱的时候,又接到了他的公文。看到八百里加急文书,他俩以为李渊可能发觉刚才的命令不妥当,所以又追发了一份撤销战争的公文。但是他俩看到内容后,不由得愣在了那里。他俩就想不明白,打仗还有赶时间的,你催什么催?难道不知道谋定而后动,知己知皮百战不殆吗?最主要的是应不应该发动这场战争? “唉,父亲这是怎么了?”李世民想了半天也不明白他父亲的想法。 “估计是连续的胜利让唐公认为唐军又回到了巅峰实力,而且现在的兵马比以前多了一倍。”刘文静年龄大一些,想问题就是比李世民强一些。他分析道: “这只能说咱们对周边的扫荡很成功,策略也很正确,所以才取得了这样大的成绩。而你父亲却要终止这种行动,反而把目光放在瓦岗军身上,我觉得他是被眼前的胜利迷惑了双眼。毕竟他不在军中,对于部队的战斗力没有直观的认知,过高的估计咱们的战斗力也很正常。” “就算咱们现在的战斗力和瓦岗军不相上下,但是河北大地刚刚收复,还有不少的隐患,如果咱们和瓦岗军打起来,他们趁机作乱的话,恐怕后果不堪设想。”李世民觉得还是稳固自己的地盘才是当务之急,不要贪多嚼不烂,到时候消化不良就麻烦了。 “那咱们再写一份奏折,让你父亲收回成命。”刘文静觉得他们必须纠正一下李渊的错误。 “这……”李世民想了一下,觉得有些话还是面对面容易解释清楚,于是说:“不如你回去长安当面劝劝我父亲。” 刘文静想了想,觉得这真不是三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事,写信确实不如当面去劝说有效果,就答应了下来。于是刘文静收拾一番后返回长安,而李世民则按兵不动,一边积极打探瓦岗军的意图,一边全力备战,毕竟他也害怕瓦岗军向河北用兵。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看似危机隌伏的前线却没有什么风险,反而是风平浪静的长安波云诡谲。 因为李渊已经下令向山东用兵,所刘文静只能借口现在是备战间隙,抓紧时间快马加鞭向长安赶回去。一路上是晓行夜宿,餐风露宿,马不停蹄,不辞辛苦,只为了尽早见到李渊,希望他能收回成命。四天后,一脸疲惫,满身尘土的刘文静终于到了长安。他感到浑身酸痛,两条大腿和屁股似乎已经成了别人的,不过想到李渊的那个命令,他只能忍着一身的伤痛向皇宫赶过去。 听到刘文静求见,李渊以为太监说错了,他分明在河北和瓦岗军作战,怎么会回到长安?再次确认后,他又吓了一跳,不会是打了败战逃回来吧?于是赶紧召见。听到李渊召见,刘文静赶紧整理了一下衣冠,跟着太监向宫里走进去。当李渊看见一瘸一拐走进来的刘文静时,心头的大石头放下了一半,因为他虽然看起来有点狼狈,灰头土脸,但是衣衫完整,由此判断并不是打了败战逃回来的。如果打了败战,自然是衣衫不整,这种形象更像是匆忙间奔波了几千里,看来前线的战况不容乐观。担心的李渊赶紧站起来问:“河北……”,忽然间他觉得自己应该矜持一些,要有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声色的气度,这样才有王者风度,于是平复了一下心情,重新开口:“河北那里怎么样?你不在那里监军,跑出来干什么?” “唐公放心,河北形势稳定。我回来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你当面回禀。”刘文静喘了口说。 “什么事?和瓦岗军的战况如何?”李渊听到形势稳定,终于放下心来,于是开始询问他最关心的事。他还等着李世民打了胜仗,给他搜刮战利品好积攒钱财。 “世民正在积极备战,积蓄粮草,找寻向导,估计还要准备几天。不过我这次回来也是为了这件事,希望唐公能认真听听我的建议。”刘文静觉得这样说,比较委婉一些,毕竟李渊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和以前大不同,而且他当皇上也是不久后的事,要是让他记恨上,下场可是不言而喻。 “你们应该抓紧时间,不知道兵贵神速吗?”李渊知道李世民的大军安然无恙,还在积极备战,又燃起了斗志,希望李世民迅速率领唐军杀瓦岗军一个人仰马翻。 “太行山山势险峻,地形复杂,没有向导根本就难以穿越,贸然进山的话,不用瓦岗军咱们恐怕就会迷失在山里。”刘文静觉得把山里的危险夸大一些,让李渊知难而退,省的费言语劝说,留下违逆他命令的恶果。于是继续夸张道:“这些找到深山中的猎户做向导都能解决,可是因为山路比羊肠小道还难走,粮草没有办法转运,所以积蓄和转运粮草成了最重要的事。我这次回来就是希望唐公能宽限进攻的时限,等过一段时间,咱们做好各种准备再突然杀过去。” “太行山真的这么险峻吗?听所那里有不少响马。”李渊没有去过那里,并不清楚那里的地形,不过他也知道太行山一直都有山匪盘踞,占据地利之利,几百年来谁也奈何不了他们。 “当然十分险峻,所以山上才有很多响马。他们就是占据着一些险要的地方才能霸占太行山的。而瓦岗军本来就是响马出身,他们和当地的响马沆瀣一气,不做好万全的准备,我们真不敢进入太行山,更不要说和瓦岗军大战了。”刘文静没有想到李渊竟然会提醒他,于是把太行山的响马也夸大了一番,他相信这样一来,李渊肯定会收回成命。 “可恶的响马,全都是贱民!”李渊听到刘文静的话,明白过来,唐军想要通过太行山向山东进军看来是不可能,于是恨恨地骂道:“全都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你们还是抓紧时间备战,等时机成熟后再给他们致命一击吧。不过备战的时候也别忘了练兵,继续向北用兵,把河北全境抓紧时间收复!” 听到李渊愤怒的骂声,还有让他们积极备战的话,刘文静以为自己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本来想让他知难而退,结果却让他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还要打仗。忽然又听见他说向北用兵,收复河北全境,这时刘文静终于明白过来,他应该不会向山东用兵了,最起码现在不会同瓦岗军开战,至于他这么说,刘文静也明白李渊的意思。 “唐公,且慢做决定。”正在此时,御书房外响起一个人的声音。 339 能言善辩的裴寂 女人会争风吃醋,男人一样会争风吃醋,女人为了争宠难免会互相勾心斗角,男人为了权势自然也是各有手段。随着李渊地位越来越高,裴寂和刘文静这一对好朋友开始产生竞争。一开始竞争还是光明正大的,慢慢的因为胜负和面子的问题,竞争就开始 变味。自然了随着竞争变的激烈,也就是量的积累发生质变,竞争就成了斗争,既然是斗争就有了你死我活的残酷。不过,他俩现在还属于竞争阶段,至于斗争的结果还很远,在武德二年(619年),刘文静与裴寂斗争到了白刃互博的阶段。那年刘文静酒后狂言乱语,结果被小妾告发谋反。唐高祖听信裴寂谗言,将刘文静处斩,抄没其家。 刚刚搞定李渊,让战争推迟或者不会发生的刘文静,还没有顾得上松口气,就听见了裴寂的声音。尤其是听到他反对的意图,刘文静就觉得他昏了头。明明不了解那里的情况,就敢阻止李渊做出的决定,难道不怕因为你的建议,让唐军损失惨重吗?即使你现在和我明争暗斗,但是大局观不应该不管不顾吧? 话音未落,裴寂已经冲了进来,对着御书案后的李渊匆匆弓腰施礼,然后说:“此消彼长,如果我们任由瓦岗军在山东发展壮大,这不是养虎为患吗?”说完后又转头看向刘文静。 “他们在山东发展壮大,我们在陕西和河北也一样是发展壮大,而且咱们比他们发展的更快。现在匆匆忙忙发动战争,未必有必胜的把握。何不等咱们把陕西、山西和河北巩固后,再图谋山东、河南。”刘文静心说,咱们唐军明显没有瓦岗军厉害,打起来还不是鸡蛋碰石头。 “唐公,你听见了吗?他就没有打算和瓦岗军打仗。”裴寂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点。 李渊听到裴寂的话,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刘文静,等他解释。 “唐公,我和世民现在,的确不想和瓦岗军发生冲突。虎牢关一战咱们损失惨重,而瓦岗军根本没有伤筋动骨。咱们现在虽然兵力增加到二十万,但是大多都是新兵,战斗力根本没有办法和瓦岗军相比。再说瓦岗军占据太行山险要之处,和山中的响马也多有勾结,实在是没有办法保证胜利。还是等咱们稳定局势后,从潼关杀出去,才是王者之道。”刘文静没有办法抵赖,只好承认自己不想在那里和瓦岗军决战。 “虽然咱们在虎牢关打了败仗,但是瓦岗军肯定也损失不小,不然他们为什么没有乘胜追击,攻克潼关呢?他们瓦岗军能和太行山的响马勾结,咱们为什么不能招安那些响马呢?咱们可是朝廷,瓦岗军不过是响马,你说他们愿意做响马还是做官?”裴寂据理力争。 “对啊,咱们也可以招安那些响马,给他们高官厚禄。”李渊也认为自己这边更有竞争优势。 “这……”刘文静没有想到裴寂一来,事情似乎变了味,于是顺着意思说:“我们尽力招安那些响马!” 说完以后,他发觉吵了半天和刚才的结果没有多大变化。要招安那些响马不得费时间吗?而且还会费时不少,这么一耽搁,打仗谁知道会到什么时候。刘文静觉得不管怎么说,总算达成了自己的目标,暂时不会和瓦岗军发生冲突。不过,他还是感觉到李渊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刘文静从御书房里出来后,越想越不对劲。忽然他猛的顿了一下脚喊道“妈的!”。把前面领路的太监吓了一大跳,这位爷怎么啦?看到太监奇怪的眼神,刘文静只好把心情掩饰起来,装作没事的样子继续向外走。他刚才终于想明白了,他又被裴寂算计了一次。虽然说结果都一样,暂时不用和瓦岗军发生冲突,但是给李渊的感觉大不一样。他的说辞是因为困难太多,所以不能和瓦岗起冲突。而裴寂则是因为要打赢瓦岗,所以要招安太行山的响马,所以暂时没有时间和瓦岗军发生冲突。 两厢一对比,刘文静也不得不佩服裴寂的心机,人家的明显积极很多。不过佩服归佩服,但是裴寂给他添堵的事,他一样耿耿于怀。怎么说两人也是几十年的交情了,怎么能阴一把呢?刘文静认为裴寂完全可以在赞成自己的基础上,提出招安响马的计划,这样两个人都能得到李渊的赏识,这不是皆大欢喜吗?可是他为什么要哪么做呢?刘文静想不通。 裴寂这样做,当然有原因。随着地位的提高,他的眼光自然越来越高。李渊以后肯定会做皇帝,做了皇帝必然会封赏老臣,但是位高权重的位置就那么几个,而最可能和他竞争就是刘文静。他可不愿意屈居刘文静之下,于是他现在就开始行动。俗话说,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裴寂深深明白这个道理,于是在刘文静还没有意识到朋友间也有斗争的时候,已经悄悄地发动了战争。 这时的裴寂不仅开始揣摩李渊的心意,而且开始找机会踩刘文静的脚后跟。今天,当他知道刘文静从河北回来,心急火燎风尘仆仆地去求见李渊时,也赶紧向御书房赶过去。经过这段时间的经营,裴寂进出皇宫已经不算什么了,于是他也很快就赶到了御书房外面。到了御书房外他的脚步就放得友轻又慢,仔细偷听刘文静和李渊的对话。 当他听到刘文静让李渊收回成命的话后,心头暗暗高兴。他知道李渊最近大权在握,说一不二,谁敢违逆他的意思,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可是没想到,最后李渊竟然被刘文静说通了。而且李渊似乎也没有太怪罪他,这怎么能附和裴寂的心意,于是他急冲冲地冲了出去。为了打压刘文静,裴寂也是豁出去了,自己赤膊上阵和刘文静开始辩论。 裴寂十分理解李渊的心情,刚下的命令如果收回来,面子上怎么能好看?果然他一反对刘文静的观点,就得到了李渊的认可。虽然唐公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看过来的眼光充满了鼓励,裴寂还是能明白的。而且疑重的脸色随着他的话慢慢变得春光灿烂,也证明了这次阻击刘文静取得了大获全胜! 不过,为了麻痹刘文静,让他看不出自己针对他的意图,裴寂决定再忽悠他一下。总之要在刘文静反应过来以前,就要把他打得没有坏手之力。于是他又赶紧拍了李渊几下马屁,然后匆匆忙忙追了出去。 340 颠倒黑白的诡辩 quot;肇仁、肇仁,等等等等我。”裴寂出了御书房一路小跑,总算在宫门前追到刘文静(肇仁是刘文静的字)。不过他喊不喊刘文静根本不理,反而加快了脚步。裴寂明白他心里有气,于是又紧跑几步拽住他的袍子。 “放手!放手!”刘文静生气的喊道,一边想挣脱裴寂。可是裴寂死死拽住他的衣服就是不松手。 “肇仁,你听我说几句,如果你觉得我说的不对,我绝不纠缠!”裴寂看着刘文静说。 “我不想和你说话,放手!”刘文静依然很生气。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被多年的朋友背叛谁能平静地接受?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总要让我辩解几句吧。”裴寂的脸皮不是一般得厚,虽然刘文静态度恶劣,但是他依然很耐心地说:“就几句,说完就走。好了,有人在看,咱们拉拉扯扯也有失体统。” “那你放手,真是不可理喻!”刘文静心说,你还知道拉拉扯扯不好看,既然如此,还不放手。 “肇仁,我今天不那样说,你就闯下祸事了。现在你不感激我还怪罪我,亏我替你提心吊胆。”裴寂一脸痛惜地说,好像受了天大的冤枉。 “什么!明明让我在唐公那里吃了暗亏,还说为我着想。”刘文静一听他这么说,当即就跳了起来。他们和李渊认识多年,对他的脾气城府十分了解,如果他出言责备的话,刘文静并不担心,可是不动声色的话,反而让人捉摸不透,也更让人担心。不过,这还上升不到让他害怕程度,毕竟刘文静也是李渊的老班底,迫害之类的倒是不用担心,最多就是该赏的时候不赏或少赏,该升官的 时候不升。但是他提着脑袋跟着李渊造反为了什么?为了黎民百姓吗?或许有,但是他肯定更为了自己和家族的荣华富贵。裴寂今天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他的荣华富贵,他怎么能不生气?这时候又听到他颠倒黑白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昨天,哦,你刚回来,可能不知道。你出去打听一下,李淳风被打了板子。你想想你刚才的话,恐怕不是大板子能解决的事。”裴寂进前小声说。刘文静虽然尽力向后躲,还是听到了他的话。 “打他的板子和我有什么关系?”刘文静吓了一条,李淳风也是老人了,虽然说治政的才能不十分突出,但也得道的高人,见识不凡,怎么就会受罚呢?他一边向前走,一边想,心中也暗暗琢磨李淳风这么聪明的人,到底反了什么忌讳? “是没关系,但是和唐公的心情有关。相比前一段时间唐公让他和袁天罡占卜的事你也清楚。”看刘文静陷入沉思,裴寂默默地跟着走了一段路,这时,他俩已经出了宫门,他也整理好了思路,于是说道。 “这和昨天的事有什么关系?”刘文静当然知道那次占卜的事,虽然说李渊掩饰的很好,但是听到他称帝的时机未到后,还是露出了不快的神情。不过这也是天意,和李淳风他俩有什么关系?他记得他也赞成李渊称帝的,难道说那个时候已经让李渊不满意了。 “当时唐公听到占卜的结果,心情十分不好,而你不会忘了你说过什么吧?”裴寂提醒到。 “我也想让他宽心,才说天意难违。quot;说完后,刘文静心头一惊,难道说就因为那句话。他瞪着双眼看着裴寂问:“可是我也说了唐公不必着急,你称帝必然是水到渠成的事。” “对!没错,我骂你一句,再赞一句,你是否也很高兴?我认为大多数人都会记住骂声吧?。”裴寂一副你弱智的表情。 “可那明明是天意,并不是我胡说啊?”刘文静心说我不过实话实说,难道这也不对 “傻瓜还不愿意人家喊他傻瓜,何况唐公!李淳风和袁天罡帮唐公占卜,结果却不尽人意。袁天罡耍滑头不声不响,李淳风却抢着说话,结果让唐公记住了。昨天他看到一个妃子,不过说了句‘白头宫女多,闲坐说文帝。’,结果被人弹劾妄议后宫,被唐公打了二十大板。” “只是一句话,就被打板子?我记得以前咱们也经常和唐公开玩笑,更过分的玩笑也开过。”刘文静不太相信。 “这种事我会骗你,随便打听一下都能知道。”裴寂不屑地说:“不过,你应该明白他并不是因为这句话才受罚的,而是他那个时候就埋下了隐患。当然了你也在那个时候埋下了隐患。” 说道这里,裴寂盯着刘文静,看他有什么反应。听到裴寂的话,刘文静也吓了一跳,他已经多次反对过李渊的话了。比如刚才,李渊让他进军,他却专门跑回来说——不行。关键是裴寂还要凑热闹,反对自己的说法,按裴寂的说法,结果却一样,这厮太奸猾。想到这里却突然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看,于是说道:“你就不怕我告诉唐公,你刚才说的话。如果唐公知道你这样说他,不知道会奖赏你什么?” “好啊,你去试试,看唐公会不会相信?”裴寂根本无所谓。 “算了,我才不会想某些人一样,做出背弃朋友的事!”刘文静知道,如果自己去找李渊诉说的话,肯定会受到惩罚。他一定认为刚刚裴寂落了我的面子,我为了打击报复,胡乱捏造裴寂的罪证,估计都不会让他去对质。 “行了,咱们扯远了。还是说你的事,你应该知道你i已经让他昂贵不满意了quot; “好像有点,不过我不是没事吗唐公知道我忠心耿耿。”刘文静越说越觉得底气似乎不足,李渊好几次对他不满,他都感觉到了,只是一直没有在意,今天被裴寂这么一说,他心中不由得开始忐忑起来,对于李渊的手段他自然清楚。 “你现在没事,不代表你永远没事。就说今天吧,本来唐公刚刚打了李淳风,心情正好,你却来添堵,说唐军打不过瓦岗军,你说唐公会怎么看你?”裴寂嘴一撇说。 “那你还火上浇油?”刘文静想起裴寂在唐公面前说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火上浇油,我那是救火。唐公的雄心壮志你不是不清楚,可是你消极避战,什么时候唐公才能登上大宝?按你说的做,唐公能高兴吗?他虽然不表现出来,但是难免会秋后算账。但是我的计策一出,咱们唐军不仅能够更加强大,还能消灭瓦岗,你说唐公高兴吗?这以高兴,还会记恨你吗?” 341 太行山的响马 “你这么说,似乎有一点点道理。我知道唐公确实急于登基,当时拿到玉玺后,甚至都不想让杨侑做傀儡皇帝了。不过,我觉得你的话和我说的话,结果差不多一样。”刘文静暗暗笑话李渊,一开始让他起兵反隋,他总是瞻前顾后,绝对是前怕狼后怕虎。可是一等到了长安,马上就变样了,不仅想立刻做皇帝,还认为唐军战无不胜,马上就能统一天下。当听说虎牢关大败后,才不敢再说称帝的事,又开始筹备杨侑做傀儡的事。结果几天后,李世民拿回玉玺,他的野心又成了春草乱生。 想到李渊昏头昏脑的样子,自己和裴寂等人当时焦头烂额。都明白他称帝的时机未到,而他像跳梁小丑一样,可是没有人敢笑他,不是害怕,而是没时间。五姓七族把宝全压在李渊身上,他如果完蛋了,大家也只能滚蛋。于是才有了袁天罡和李淳风占卜和推算天下大势的事。结果自然是他称帝的时机未到,当时刘文静就看出来李渊的失望和不满。想到就是因为那件事,让李淳风被李渊记恨,刘文静也暗暗害怕,更是暗暗悔恨自己当时插话。虽然说自己一片忠心,但是李淳风不忠心吗?自己有时候听到下面人的胡说八道还生气,何况现在的李渊。 裴寂也不说话,让他自己静静,如果说的太多,太透,反而有可能会适得其反。只有他自己想出来的才更能让他相信,自己只需要引导就好。 “今天唐公并没有怪罪啊?”刘文静这时候真不敢确定李渊当时的心意,不过,他知道自己所说和李渊的期望差得很多,心情肯定不会好。 “临阵换将对大军的影响不用我说吧。但是我的建议一提出来,唐公的反应你也看到了,大家都是聪明人。不过,你这次回去多招安几个山寨,立了功,到时候我再帮你说说好话,能有什么事?”裴寂安慰道。 “休息一天,明早我还是抓紧时间赶回去吧。”本来不动刀兵,刘文静还能歇息两三天再走,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他决定明天一早就赶回河北景县。如果不是身体实在疲累,他都想过家门而不入,让李渊看看他的忠心。他毕竟还算一个文人,连续几天赶路确实让他的身体受不了,再不好好休息,恐怕到半路就会一病不起。欲速则不达,休息一晚,养足精神更能早一天到达河北。 “何必在意这一两天,磨刀不误砍柴工,你的身子骨恐怕经不起折腾,好好休息一下,说不定能快一点。”裴寂听到他说到家里歇一歇,暗暗鄙视他。为什么立刻赶路,做出披星戴月的样子,那么唐公还不感动?出了长安找一处栈再歇息,说是累病了,到时候里面都有。可是他偏偏要在长安歇一歇,虽然唐公不会说什么,但是这么好的表现机会就失去了 ,裴寂也替他暗暗高兴。 “军情紧急,歇一晚就够了。”刘文静谢过裴寂的好意告辞返家。 军情紧急,还要歇一歇。裴寂都不明白刘文静的脑袋里都想些什么?不过,正因为他这样,裴寂才觉得给了他战胜他的机会。以前他俩都算是李渊的朋友,可是随着李渊地位的提高,甚至以后还要称帝,裴寂自然想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仆射。想要这个位置,袁天罡和李淳风以及其他人 都不会成为障碍,只有刘文静可能会和他竞争。也正因为他明白刘文静的才能,所以裴寂才打算现在就开始布局。大风起于青萍,绝不能等李渊称帝后再行动。那么到了李渊登基的那一天,他分封百官时,裴寂自然就是左仆射。 一个已经开战,一个还浑然不觉,那么战争的结果不言而喻。 鱼脊梁是太行山的一个山头,这里山势险峻,尤其是山寨的大门前有一大段山路犹如鱼的脊梁一般,而且还光秃秃的,三个人并排走都走不开,一不小心就会滚下去,可谓是易守难攻。而过了鱼脊梁就是马家寨,里面当家的叫马峰,人称铁胳膊马疯子,拳脚棍棒样样精通。手下有一千来个喽喽,在太行山也算一个不小的大寨。虽然说外面是天下大乱,温饱没有保证,但是太行山里苦是苦点,一口吃食还有。不要忘了,他们是响马,在乱世中还是有点立足的本领。碰到隋军可能不够看,可是抢夺老百姓还是没有多少难度。有饿死的百姓,没有饿死的响马、强盗! 马家寨地利好是好,但是也有缺陷,山寨的大小有限,想要发展壮大,却没有地方安置更多的人手。本来这几年民生艰难,虽然响马的名声不好,但是为了活命,还是有一些人想当响马。看到有的山寨趁着天下大乱慢慢扩张,马疯子也想扩大,可是受地利所困,只能干瞪眼。最后,他决定把鱼脊梁这里做总寨,然后再占领一个山头。可是这些年,附近适合开寨立柜的山头早就有主了,想要扩大,恐怕就要打仗争夺。最主要的事,就是这样一来可能打破太行山中响马的规矩。一些小的势力,马疯子倒是不害怕,他就是担心激起众怒,甚至惹出盟主的怒火。到时候,受到周围一群山寨的打压,别说发展壮大了,恐怕还会受到制裁。 正当马疯子头疼的时候,瓦岗军来到了太行山。他们四处拜山,希望和太行山的地头蛇打好关系。因为单雄信以前也是绿林中人,所以太行山上的响马对瓦岗军并不排斥。当然了,也有人不把瓦岗军放在眼里,马疯子就是其中的一员。他做事从来都是利益为先,瓦岗军这次嘴上挺气,说话也算大气,可是一涉及到钱财,却小气吧啦的。他们只谈交情,却不想拿出真金白银,这让人怎么配合?因此马疯子一直和瓦岗军打着马虎。不过,目前为止,瓦岗军倒是没有麻烦过他们。 马疯子虽然对瓦岗军不满,但是他也不着急。他已经知道唐军就在山外,看架势想要进山,甚至想翻阅太行向山东进军。到时候他要看看瓦岗军有什么反应。 342 山上虎山下虫 瓦岗军现在的主要精力放在莱州湾盐场,这是他们的近期最重要的行动。只有拿下了盐场,才能解决瓦岗的财政危机。而且就目前来看,这也是最能立竿见影的快速收回成本的事。其它像开酒楼之类的,前期投资大,资金回笼慢,想要解决瓦岗目前的财政紧张就要差点。 这次王薄和王伯当率领一支五万人的军队,主要的任务就是莱州湾盐场。但是当沈厚他们知道唐军正在逐渐收复河北全境的时候,并且还有觊觎山东之心,瓦岗军也不敢怠慢,迅速安排了李靖、单雄信等人也做出应对。本来沈厚没有想到太行山的响马,他对队伍的纯洁性和纪律性看的比较重,所以不急于收编那些山匪。 很多事情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沈厚的思想也不是那么僵硬。当他知道唐军对山东有了想法,只好同意了单雄信等人的意见,和太行山中的响马选择性的接触一下。形势逼人,要想最有效的防止唐军觊觎山东,最好的防守之地就是太行山。而要想在太行山上有效的抵挡唐军,那么就避免不了山里的土匪。他们就是这里的地头蛇,甚至从战国时期开始,这里就开始有山匪。随着一些历朝历代的亡命之徒向这里汇集,现在很多土匪已经成了世代土匪。至于人类社会的法制和公序良俗这里根本没有,很多时候就是看谁的拳头硬、刀子快和势力大。 虽然说太行山里大多都是亡命之徒,但是也难免有一些有见识的人,慢慢也衍生出一些规矩。这些山寨组成同盟,订立一些规矩,相互勾结又争抢资源。到了隋末这个时候,太行山已经形成了十八大山寨,并且有盟主节制众山寨。虽然是一盘散沙,互相也冲突不断,但是碰到官兵和外部势力的时候,他们也能做到一致对外,所以是越发猖狂壮大。 以前单雄信在绿林的时候,也来过太行山几次,双方也打过交道。只是那个时候各是一方势力,也没有利益纠葛,见了面反而还有点惺惺相惜的样子。只是现在天下大乱,这种势力崛起,太行山中的人想法估计也有了变化。按沈厚的想法,趁此天下大乱,自然应该正和太行山中的势力,杀出太行山,要么争霸天下,要么依附一方势力,博一个封妻荫子,不强过在山中为匪。可是这些人偏偏安于现状,躲在山里,看天下英雄争锋。 以前沈厚也不想cao操心这些太行山的土匪,可是现在他也必须要了解这些人了。没办法,这些土匪夹在瓦岗军和唐军之间,而且他们盘踞的太行山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虽然太行山不像长江天堑那么险要,但是也算一处要地。扼守住太行山总比在平原地方省劲还容易成功。既然要和山中的土匪打交道,自然是单雄信最适合。其实说句不气的话,瓦岗军中的响马确实很多,只是在绿林中的名气,却非单雄信莫属。 虽然瓦岗军决定了和太行山中的山匪接触,但是他们还是要甄别后进行接触。这十八家山寨也各有特色,并不是都一样。有的山寨虽然也是土匪响马,但是并非穷凶极恶之徒。当然了也有的山寨是无恶不作,做事没有底线。所以瓦岗军自然先要接触一些劣迹少一些的山寨,尤其是位于景县和邢台一线的三个大寨,至于那些臭名昭著的山寨看情况再说。也许是收复,也可能是消灭。 从邢台向西一百二十多里有一座爱情山,沿途风光优美。山上奇峰林立,峡谷幽峻,植被丰茂,林木葱郁,这里群瀑飞雪,清泉鸣筝,水源丰沛,是著名的“太行山水”;这里松涛阵阵,牛羊成群,又称“云顶草原”。这里也是牛郎织女传说的原生地。不过这时候,却盘踞着一伙响马,而且在太行山里也有不小的名头。这里有大小喽喽大约有两千多人,山大王叫赵光远,还有二当家李建峰,三当家王广剑。他们占据着通往河北的山路,过往商从这里通过都要留下买路钱。再加上他们这里能耕种,能放牧,所以山寨比较富裕,对过往的商盘剥的并不过分。 瓦岗军运气不错,单雄信以前就和赵光远有过来往。他说那个山大王还是很豪爽的一条好汉,为人仗义疏财,喜欢结交天下英雄。既然是单雄信的熟人,这次交好的任务自然落在单雄信身上,他也是当仁不让。不过,这也是瓦岗军第一关要接触的太行山大寨,李靖他们自然不敢怠慢。只是这次和单雄信以前来这里不同,以前他是访友,这次可是代表瓦岗军。尤其是这次怀有军事目的,所以大家必须要考虑到赵光远的反应。 作为称霸一方的响马,虽然名声不好听,但是却也算是一个土皇帝,所以想要收复人家估计有难度。而且他们有野心的话,也应该会趁着天下大乱之际,下山趁火打劫。但是他们依然躲在山上,安然做自己的山大王,那么这次的任务恐怕并不容易完成。不过,要是联合的话,估计难度会降低一些。反正瓦岗军目前也没有向河北用兵的意思,进攻山东只是为了海盐。因此这次最低的要求就是能和他们联合起来,不让唐军通过太行山就行,只要能达成这个目标,瓦岗军不会干涉他们在爱情山的所作所为。 当然了最好的结果就是收复这伙响马,李靖他们的策略也是按这个来做的。他们不相信一个人甘愿守在山上,困局一隅,他们不下山很可能是因为他们并没有合适的势力可以投奔。这些响马在太行山像条虎,可是下了太行山,两千人的队伍恐怕连一千来人的隋军都对付不了,十八家山寨就是全部联合起来,也不过三万来人。关键是他们互相只见谁不服谁,联合起来说不定还不如不联合时的战斗力,这样的山匪对付下山后还不是给别人送菜? 343 天下大势 很多人可能并不认同李靖的看法,他们不相信这些响马在山上是老虎,到了山下就成了小虫子。更不相信两千人的响马连你官军一千人都不如,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一千多年过去了,太行山的响马怎么能越剿越多呢?又有谁能把这些山匪彻底消灭呢?尤其是那次不是优势兵力,结果却没有多大区别,几乎都是铩羽而归。 其实李靖这样说,也是有根据的。历朝历代都有一些狂妄自大的响马,随着势力的增加,到了瓶颈处时,就是到了没有办法再发展壮大的时候,总会去做一些胆大妄为的事,那就是去攻打附近的县城,结果自然是损兵折将。明明拥有很大的优势,明明拥有很多武艺超群的亡命之徒,但是一碰到官兵,甚至是一些比较弱的官兵,他们也觉得力不从心。只是人们被惯性了,总认为响马凶神恶煞的,很厉害,甚至敢和官兵做对。 要说这些山匪响马的确实胆大,甚至个人战斗力都不错,但是不要忘了他们都是乌合之众。他们打仗和打架一样,一群人冲过去就是就打,没有章法,更没有阵法什么的,你还能指望他们有多少杀伤力?军队打仗要求的令行如一,进退有据,一支军队要形成一个整体,所有人拧成一股劲,团结才有力量,历史上哪一个名将不是把军队这样。他们手中的军队完全就是一个整体,就像一个巨人一样,作战打仗如臂使指。一个巨人收拾一个个小人,会有什么压力?说不得,就是用脚趟过去,都能把人踩死,完全就不是一个量级! 说到团结,李靖记得沈校长说过,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同唐军和隋军作斗争。在说道团结以前,沈校长先和大家讨论了瓦岗军目前的敌人,杨广的隋军依然排在第一位,第二位就是唐军,而那些游牧民族则是第三位。至于山匪响马则似情况而定,只要不是罪大恶极之辈,又愿意归顺瓦岗的就团结起来。不过,大家也知道穷山恶水中的山匪是不可能绝迹的,所以瓦岗军目前也不愿把力量放在那些地方。像太行山这里也一样,有些山寨瓦岗军也没有办法,人家占据地理之利,躲在深山,即使大军也没有办法围剿,何况瓦岗军现在的政策也不是剿匪,所以这次瓦岗军只要能保证山东的安定,保证海盐的产出就可以了。所以这次对太行山的土匪主要以联合为主,一起抵挡住唐军就可以。 在拦住唐军以后,如果能收服一些山寨就收服,如果那些山寨有抵触就算了。不过,沈厚相信,目前天下大势很清楚,已经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这个时候选择一方势力,是最好的时候。如果等到人家统一后,即使你愿意投靠,又能得到什么呢?不过,现在三方势力各有优劣,一般人还真没有办法甄别出。 瓦岗军目前看起来势力最强盛,刚刚在虎牢关大败了唐军和隋军,但是也无力继续征伐,所以大家都认为瓦岗军虽然打了胜仗,但是借助了地利之便。所以也不敢说他们就一定比唐军和隋军厉害。不过,他们聚集了无数的绿林好汉和劳苦大众,战斗力基本还是能看清楚。只是底蕴似乎不足,没有名帅名将,甚至没有名动天下的人物,所以他们的政治智慧没有人能够保证。 再看隋军,他们虽然现在偏居一隅,但是杨广和一干文武大臣还在,毕竟是曾经的朝廷。虽然损失了北方,但是江南富庶之地在手,如果励精图治的话,谁敢说他们不能卷土重来。只是杨广能不能改变呢?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再说,他们的百官已经饱满,你投靠过去,又能得到什么呢? 最后就是唐军,他们雄踞长安,手握玉玺,自称天命所归,拥立杨侑为帝,遥尊杨广为太上皇。虽然在虎牢关损失惨重,但是最近横扫北方,掌控了陕西、山西和河北大地,兵锋所指,无不望着披靡,纷纷臣服。最主要的是得到五姓七族的支持。有了世家大族做后盾,所以要人有人,要钱有钱,给人一种蒸蒸日上的感觉。本来他们是最弱的势力,结果却显现出一股朝气,让人不敢小觑。其实一些明眼人却能看的透彻,唐军似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不过仔细分析一下他们所面对的势力,就应该明白。这三省地就没有一个略微强大的势力,再加上那些势力中还有五姓七族的影子,所以那些州县以及势力的归附,其实是水到渠成的事。 不过这一切,并不是谁都能看透,反正各有各的打算。一时间,三方势力从虎牢关后,都在积极整合,招揽人才。不过,他们对类似于太行山这种的历史传承下来的土匪并不在意。他们很多人都是世代为匪,想要他们融入普通人的生活,必然不容易。天下未定,没有人愿意和这些积年老匪打交道。 但是,现在太行山夹在唐军和瓦岗军之间,而且他们占据的地理位置险要,或者说他们扼守在东西交通的咽喉。如果能收服或者组成同盟,那么就能占据主动,进可攻,退可守。这一点,瓦岗军走在了前面。当刘文静向长安赶路的时候,单雄信已经开始联络赵光远,准备拜山。不等刘文静赶到长安,单雄信已经登上了爱情山。当他和裴寂明争暗斗的时候,单雄信正在游览爱情山,重温牛郎织女的美丽传说。 344 人心不足 现在已经入秋,山下可能酷暑未退,但是山上的风似乎更敏感一些。微风徐来,让人心旷神怡,浑身舒坦。站在云顶草原,单雄信看着一群群的绵羊,还有朵朵白云,一晃间他甚至分不清哪里是羊群,哪里是白云?他心中可没有那些诗情画意,只是感叹赵光远找了一块好地方,不仅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拥有这么一大片的草原,让他养了不少的战马,还有无数的牛羊。这一切不仅让他有一定的骑兵,还解决了不少粮草的问题。当然也让不少人眼红不已,同样是土匪,为什么他们就能旱涝保收,吃喝不愁? 虽然很多人眼红赵光远的云顶寨,但是也只限于眼红。都是太行山的积年老匪,谁不知道谁的底细。云顶寨正因为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所以比一般的山寨更加富裕一些,所以响应的也比别的山寨更能招揽到一些好手。虽然说去做土匪,但是那些人也明白水往低处流,鸟向高出飞的道理,所以很多亡命之徒也愿意向云顶寨投靠。按照这种势头发展下去,云顶寨的人恐怕破万都不在话下。 愿意和被迫做土匪就那么些人,如果全进了云顶寨,其它的山寨能不眼红?何况十八家大寨也有盟主,他更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云顶寨一步步做大,最后和他争夺盟主之位!所以他们都对云顶寨施加压力,限制它的发展壮大,所以云顶寨几百年来一直都是两千来人。当然了,在历史上云顶寨的寨主也有人做过太行山盟主,人数更是超出过三千人,只是那个寨主早已经被雨打风吹去了。 风水轮流转,现在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一时间流民增加无数,更有无数的流民涌进太行山。于是,太行山中各大山寨的喽喽也是水涨船高,人数都在急剧增多。云顶寨也不例外,也悄悄地增加了不少人。人人都有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习惯,各个山寨都在招兵买马,但是他们对云顶寨反而监视的更加紧密。当他们知道云顶寨也增加了不少人手后,开始攻讦赵光远不遵守协议,没有信用等等。 可能云顶寨已经习惯了被其它山寨的监视,不愿引起太行山中其它大寨的反对,所以他们招收人手,都是悄悄的,也不敢招的太多。可是没有想到即使如此,还是受到其它山寨的攻讦,更是被盟主斥责。一开始,赵光远他们还辩解几句,可是后来看到其它山寨不停地扩张,心里慢慢也开始不平衡起来。 本来大家都是土匪,投身绿林,就是为了快意人生,谁愿意听别人在耳边唧唧歪歪的。尤其是赵光远他们看到有的山寨喽喽兵竟然扩充了一倍,干脆也开始大力招收人手。只是这样一来,双方吵吵的越发厉害。不过,赵光远他们毕竟有点顾忌,所以他们招收的人,名义上说是帮他们种田和放羊的奴隶。各大山寨都有这样的人,只是那些人大多都是老弱病残,没有多少壮汉。虽然大家的奴隶没有那么多青壮,但是也不能禁止云顶寨的努力不可以是青壮。只是这样一来,争吵依然不断,谁也不是傻子,当然明白云顶寨的用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云顶寨发现其它的山寨虽然吵吵的很厉害,但是并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慢慢地开始大量招收青壮奴隶,像那些老弱病残能赶走就尽量赶走。反正他们这里距离山外最近,想要入山自然要从他们这里经过,于是云顶山把从他们这里进山的流民用梳子梳了一遍,把青壮留下来,老弱病残放进去。这样一来,里面山寨的更加难以找到自己希望的青壮了。于是争吵进一步升级,是其它的山寨吵吵的更加厉害,而赵光远他们已经不想搭理其它山寨了,即使盟主大人,他们也开始阳奉阴违起来。反正赵光远他们发现那些人除了动嘴以外,再也无能为力了。至于他们以前担忧的怕被整个太行山大寨排除在外,甚至被针对围剿,根本不算事。那些山寨吵吵嚷嚷,说不到一起,都不愿意打头阵。 看穿了其它山寨的伎俩后,赵光远他们越发不把那些人放在眼里,不过,他们还是把那些青壮称为奴隶,但是到底是不是奴隶已经没有争执的意义,他们只不过算继续遵守太行山几百年的规矩而已。这时候,可能有些人开始觉得奇怪,为什么云顶山以前不这么干呢?其实,任何事情的出现都有它的原因。没有无缘无故定的规矩,只有突然出现打破规矩的人,以前山外面有官军,如果云顶寨和太行山其它大寨全部反目的话,内外夹击,再厉害的山寨也承受不住。但是现在,外面不再有官兵威胁,其它的山寨又难以统一起来,云顶寨自然就无所畏惧。 就在这种情况下,单雄信来到了云顶寨,他看到这里今非昔比,不由得感叹一番。尤其是看到赵光远、李建峰和王广剑志得意满的样子,他估计这几个人胃口不小。人家虽然是现在人手不多,但是无拘无束,称霸一方,尤其是现在势力不断扩大,单雄信真没有多少底气能够招揽到他们。不过,只是联合的话,也许差不多。毕竟现在的情势就在这里摆着,一边是唐军,一边是瓦岗,他们夹在中间,想要置身于外根本不可能。 于是当他们参观完以后,重新做到聚义厅后,单雄信问道:“赵寨主,现在天下大乱,各路英雄纷纷出山,都想建功立业,不知道你们怎么看?” “我们也想出山,只是这附近早就被杨广搜刮光了,山外还不如我们这里,下山干什么?”赵光远装傻充愣的说。 “咱们眼光可以看远一点,不要总盯着这一亩三分地,江南的富裕你们想象不到。”单雄信只好把话题扯出来。 “江南?到了江南,我们害怕水土不服。”二寨主李建峰插话道。 “我听说江南多美女,是不是?”三寨主王广剑一提到美女,双眼发光。 345 传家土匪 “西施浣纱,江南美女如云。”单雄信听过沈厚说过一句,这时候就借了过来,希望能够吸引到他们。 “哪里没有美女,温柔乡,英雄冢!千万不要忘了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赵光远瞪了王广剑一眼说。 “大哥,我只是好奇,好奇,没有别的意思,俺们山东姑娘就美着哩。”王广剑赶紧解释。 “大哥,三弟也只是说说,咱们山东大汉自然要找咱们山东姑娘,江南才子才喜欢那些嗲声嗲气,一句三叹的江南女子。”李建峰也帮老三说。 “我也为他好,大丈夫何患无妻,等到咱们山寨稳定后,我帮你们再找几个美女。江南咱们恐怕真是水土不服。”赵光远知道他俩的脾气,他也没办法改变,只期望他们不要扯后腿,山寨要壮大他们三兄弟就必须抱成团。 “天涯何处无芳草,咱们兄弟要是缺美女,那天下人还不都得打光棍?”单雄信也笑着说了一句,顺手就夸了大家一下,他也知道男人在一块就没有不谈美女的时候,于是接着说道:“你们要是真想见识一下江南美女,兄弟以后给你们找几个,这还不是举手之劳的事。” “天涯何处无芳草,好!好一个何处无芳草!单大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没想到几年没见,你学问见长啊,刚才说:西施浣纱,江南美女如云,我就觉得惊奇了,没想到现在又是一句。”赵光远听到单雄信的话,连连夸奖。他虽然是土匪头,但是也读过几本书。只是山上重武艺,轻读书,更没有什么读书人,所以他都快忘记自己小时候也喜欢诗词,听到单雄信的妙句,不由得勾起了他深藏在心底的情怀。 “我这也拾别人的话,还不是大老粗一个?赵大哥就不要取笑了。”单雄信谦虚地说,不过,他自己也明白,因为沈厚的要求强调,说什么瓦岗人不仅能打天下,更能守天下。打天下要武艺,受天下要学问,所以他和程咬金等人确实多看了几本书。再加上身边有很多河东书院毕业的人,耳濡目染之下,见识和学问多多少少还是提高了不少。 “谁知道单大哥是拾的,我只听见单大哥说过。为了单大哥这几句话,干!”王广剑举起酒碗,说完一饮而尽,碗刚离嘴又说道:“单大哥,俺可记住了,你说以后要送俺几个江南小娘子。” “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你就等着夜夜做新郎吧。”单雄信希望能从这个好色的三寨主身上打开缺口,不然有些话真不好说。 “老三,你光想着美女,就不想想怎么还人情。”李建峰喝了一口酒,冷不丁说了一句,然后就低下头,慢慢地自斟自饮。 听到他的话,三个人眼睛都瞪着他。赵光远和王广剑都不明白一向聪明的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瓦岗军就在山下,山的另一边就是唐军,单雄信上山来,谁敢说他没有什么目的?虽然说云顶寨谁都不怕,但是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现在他们已经和太行山中的其它山寨有了不小的罅隙,这时侯如果瓦岗军也来凑热闹,恐怕云顶寨还真是不容易能躲过去。他俩也是到了这时候才隐隐明白以前寨主的苦衷,众怒难犯,自绝于其它土匪看来真是不明智。想到这里他俩又转头看向单雄信,恰好他也从李建峰身上收回目光,一下子就对上了他俩的眼光。 单雄信看出来李建峰恐怕是故意这么说,看来他一定是有了想法,不过却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而且另外两个寨主也被他的言语给惊动了。本来单雄信还一直想怎么和他们讲自己的来意,藏头露尾的话,他说起来感到不是一般别扭,于是顺着话问道:“就是王兄弟,你不能光享受美女,不想着还人情吧。” “俺怎么是那种人,单大哥有美女,俺有金子,就是单大哥没有美女,俺也不能让单大哥空手而归。嘿嘿……”王广剑并不知道他大哥赵光远怎么想,只好打哈哈。 “行了,单大哥能看上你那点金子。你们不要忘了,北五省绿林总瓢把子可不是吹的,什么金银珠宝没有见过,稀罕你的那点金银?”赵光远在这里天大地大他最大,根本不想和别人扯上关系。再说云顶寨也算他祖传的家业,所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要是投入瓦岗军,云顶寨不就拱手让人了吗?他从小在这里长大,以前还想着游侠四方,快意恩仇。等他长大后,下山后四处游荡后,发现不管做什么都离不开钱财后,渐渐就没有那种仗剑走天涯的兴趣。最主要的是他的武艺有限,走一路败一路,如果不是他父亲安排的人手护卫,还有准备的金银,凭他张扬跋扈的性子能不能回来谁也说不好。 虽然那次下山狠狠得刺激了赵光远,但是好处也显而易见,让他知道了能人多得是,从此后,不仅学武更加刻苦,也知道了读书识字。一晃眼十几年过去了,以前的不成器现在也成了云顶寨的当家人, 不仅做事成熟稳健,而且也多了很多匪性。因为赵光远已经成了标准的土匪,所以贪婪已经深入骨髓。现在瓦岗军和唐军隔山相据,太行山中的所有山寨估计都成为他们算计的对象。相对来说,他们这些土匪和瓦岗军亲厚一些,毕竟大家都是响马出身,而唐军却是世家大族的军队,人家士族大户连一般的平民都没有放在眼里,像他们这样的穷乡僻壤的土匪人家更是不屑一顾。当然那些人有时候见到他们也会害怕,但是骨子里却透露出深深的鄙视。 虽然说赵光远对这两方势力有倾向性,但是他并不想表露出来,他还要待价而沽,争取最大的利益。至于完全倒向哪一方,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反正就算哪一个做了皇帝,他能奈何了太行山中的自己。从古到今,经历了多少朝代和皇帝,谁能把土匪响马剿灭,更不要说太行山的响马! 346 总瓢把子 土匪在自己的地盘就是土皇帝,甚至比皇帝还要任性妄为。皇帝还要受到礼教宗法的限制,大臣的监督,就是杨广他也免不了被下面的臣子指责和谩骂,但是作为一寨之主的大土匪,大寨主谁敢骂一声?甚至大寨主看你不顺眼,马上把你“咔嚓”了,也不会有人说半个“不”字。而也只有这样,才像个土匪。想欺男霸女就欺男霸女,想抢钱就抢钱,完全就是随心所欲。而皇上虽然坐拥九州,却要平衡各种权利,要做天下人的表率,要处理政务,要一碗水端平,等等等……。这一切,游历过山下世界的赵光远十分清楚,皇上尚且不能随心所欲,何况那些大臣?所以他虽然知道单雄信最想要什么,但是他绝对不会满足他。甚至连单雄信最低的期望,他都未必会考虑,一切以利益说话。 其实说起来,太行山也、是北五省绿林中的,只是后来这里出了一个厉害的人物,所以单雄信不得不放弃太行山。而那个人就是雄阔海,天下第四条好汉,外号紫面天王。为人忠厚仗义,两臂万斤之力,曾双拳打死两只老虎。雄阔海在金顶太行山占山为王,自觉勇武天下第一,不受绿林总瓢把子单雄信管束,而且会盟太行山,成为太行山十八家山寨的大盟主。单雄信碰到雄阔海这样的猛人也只好咬牙忍下,谁让他不是人家的对手。不然的话,他一句话,整个太行山的土匪都成了瓦岗军。现在单雄信也只能借助瓦岗军,看看能不能把昔日的手下重新招回来。 当然了,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拿下雄阔海,可是金顶寨在太行山的腹地,那里地势更加复杂险要,另外道路难行,后勤补给困难。这些都有可能克服,但是这样一逼的话,让他倒向了唐军,那就完蛋了。所以单雄信只能由外向内,一家家山寨去谈,希望他们能够认清形势,不求投奔瓦岗,最少也能和瓦岗军联合,决不能让唐军通过太行山。 可是一个被人家赶走的北五省总瓢把子,虽然背后是瓦岗寨,但是这些山寨的人还能看重他吗?反正在云顶寨是看不到,他们只考虑他能给他们带来多少利益。在太行山依然是紫面天王才有能让那些寨主另眼相待。只是随着天下局势继续混乱,各大山寨纷纷招兵买马,扩充自己的势力,雄阔海想要继续保住自己盟主的位置,恐怕也不容易。随着势力的扩张,野心也见风就长。都不想头上还有一个紧箍咒! 赵光远最近才刚刚觉得自己有了摆脱雄阔海的能力,却没有想到山外却来了瓦岗军。更让他生气的是另一边竟然驻扎了几十万唐军,接着瓦岗军也迅速增兵,两方隔着太行山虎视眈眈,随时有可能大战。这么多年,云顶寨虽然不害怕官军围剿,但是以前官军最多也不过万把人,哪像现在这样,双方各有几十万。他们夹在中间,心中能不忐忑吗?几十万的军队过处,还不和蝗虫过境一样,什么东西都会消失,云顶寨真没有那么多的信心,能够完整无缺的保存下来。 形势逼人,赵光远不得不做出一种选择,想要置身事外是不可能,于是他就开始考虑怎么样才能把利益最大化。不过,唐军那边直到目前还没有什么动静,所以他现在也不想给单雄信表态,只想继续拖延下去。只是他二弟的话,让他心中有点不安,虽然说已经是几十年的老兄弟了,但是他知道人家有一颗骚动的心。前几年看到天下大乱,各地的农民起义此伏彼起时,就建议他下山去闯,趁势也占据一地,自立为王。可是他忌惮熊阔海的蛮横,不敢脱离太行山。还好山东的起义被张须陀等人给打败,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会怎么样。现在瓦岗军又杀了过来,他的心里恐怕又开始骚动起来。 云顶寨能在太行山有一席之地,不仅是赵光远的功劳,也少不了李建峰和王广剑的功劳。现在李建峰说了那样的话,赵光远更要谨慎一些,于是又和单雄信东拉西扯了一些闲话,然后把他送入房,他把自己的两个结义兄弟召集到一起,想问他俩到底是怎么想的。 单雄信回到房,也一直想着李建峰的那句话。如果不是那句话的话,他就会告辞离开。当然了离开前他说不得就要把话挑明,看看云顶寨到底如何打算?不过,他认为最起码云顶寨也会和瓦岗军结为同盟。想到这些,他也暗暗恼恨熊阔海,这个家伙虽然武艺高强,但是却坏了单雄信对太行山的掌控。当时,单雄信也想杀了他,只是人家武艺实在是太厉害,没有人能奈何了他。 绿林中以武为尊,谁的武艺好谁就能称王称霸,不像朝廷,做皇上要求的条件没有那么苛刻,只要不胡来,基本上能让朝廷延续下来。单雄信奈何不了熊阔海,结果人家就做了太行山群匪的盟主,如果继续下去,若干年后,说不定也能成为北五省绿林的总瓢把子。可惜杨广不按实际情况出发,征高句丽修运河,搞得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天下大乱。很多绿林中人跟着单雄信加入了瓦岗军,还有些加入了其它的反王,可以说除了太行山,其它地方的响马已经成了过去式。这时候,不管熊阔海有没有做总瓢把子的野心,也不可能实现了。 而单雄信也记着太行山的事,他这次也下了决心,一定要把失去的找回来。他知道熊阔海厉害,但是瓦岗军里的罗士信和裴元庆也不含糊,他不信这俩人还对付不了熊阔海。到时候,如果熊阔海能够认清形势的话,饶他一命并不是不行,主要看他的表现。当然了,单雄信也不急于一时,他要等,等把大多数的山寨争取过来后,再去金顶看看。 347 祸水东引 想到熊阔海,单雄信恨不得马上就去金顶看看。他们单家本来在北五省绿林有着说一不二的霸气,结果全坏在熊阔海的手中。当年他最大的执念就是能够把熊阔海给铲平,重铸老单家的威风。后汉灭亡后,济阴太守单匡遁入绿林,打遍天下无敌手,再加上为人行侠仗义,重诺轻财,被绿林中人尊为总瓢把子。在北五省大秤分银,坐地二八分账,建起二贤庄,扬名天下。风云变化,等到单雄信执掌北五省后,太行山却出现了一个怪胎,就是熊阔海,他有万夫不当之勇,完全不把单雄信放在眼中。这次单雄信希望借助瓦岗的力量重新把太行山纳入麾下,当然了,随着他阅历的增加,也明白此事不能操之过急,毕竟唐军也在虎视眈眈。如果他现在太强势,万一这些人倒向唐军,后果不敢想象。 赵光远哥仨对北五省总瓢把子很不感冒,凭什么要和他二八分账?因此熊阔海把太行山摘出来的时候,他们也很高兴。虽然熊阔海没有要求二八分账,但是随着时间的流失,他们渐渐地也开始不待见熊阔海了,因为他有不少的规矩。以前单雄信对他们实行的放养政策,除了分账,其它的事情一概不管,当然了相互间有纠纷也会调解。可是自从熊阔海当了太行山的盟主后,可能因为离的太近,也可能他以前没有担任过盟主的原因,总之芝麻绿豆的小事不断。每月要会盟,劫道要统一切口,打劫不要太狠,给后面的山寨留点油水,等等等等。各种规矩简直不要太多,让大家烦不胜烦。前一段时间竟然让大家合兵一处,去扬州夺玉玺,最后因为粮草问题实在没有办法解决,他才不得不放弃。就这也骗了不少山寨的一些粮草,到现在也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其它山寨是敢怒不敢言,招惹了熊阔海,谁能是人家的对手。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才是各大山寨最自在的时间。山外因为战乱,投入太行山的流民增多,各个山寨的喽喽都有所增加。还有不少有钱人为了躲避战乱,也躲入太行山,让不少山寨也发了不少的横财。而且由于外面军队的增加,各个山寨的防御也不得不加强,所以大家也有借口拒绝熊阔海的召唤,都卯着劲发张壮大,希望能脱离熊阔海的控制。没有喜欢头上有一个婆婆指东道西。赵光远他们虽然最近违逆了熊阔海好多次,甚至和不少山寨也交恶,但是心底对太行山盟主还是很忌惮的。他们也想借助瓦岗军或者唐军把熊阔海搞掉,没有人压制这才能让人舒心。只是具体要怎么操作,却要仔细计较一番。只是常言说得好,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如果借助了瓦岗或者唐军的力量,难免会受制于人,这可不行。驱虎吞狼后,不能请神容易送神难,怎么样才能两全其美?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世上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好事,赵光远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好办法。一斜眼看到李建峰和王广剑俩人像没事人一样,不时举起酒碗喝一口,把想办法的事全推给了他,不由得就生气:“想办法呢?你俩在干什么?别喝了!” “嘿嘿,大哥,俺只有一边喝点小酒,才能想出办法。”王广剑干笑了一声辩解道,心中却说,你当大哥,当然要多想想办法。要是我也想你一样有那么多想法,说不定就要和你争权夺利,到时候就不是想办法了,而是兄弟反目!他地自己不爱操心还找了一个借口。 “二弟,你有什么想法?别光顾着喝酒,这可是关系咱们山寨存亡的大事。”赵光远看着李建峰问,他知道老三就是一个没脑子的货,不过,对老二他可不敢轻视。这家伙自从上山后,靠着自己的能力爬上二寨主之位,证明他绝不是一个无能之辈,所以赵光远又想起了他在单雄信面前说过的话。 “我有什么想法,太行山有盟主,咱们这有你当家做主,我只要跟着你们就行了,想那么多敢吗?”李建峰无所谓的说。 “看来,你确实有想法,咱们兄弟之间,你尽管打开天窗说亮话!”赵光远听出来了,他有意见,他有想法。 “哎!俺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你们听我说。”王广剑听到他俩的话味不对,赶紧插话。 “好办法?什么好办法?”赵光远心说刚才你还在装模作样,这就有办法了?不过,这么以打断,让他也发觉自己说话有点冲。这时候,只有团结才能在这次变故中屹立不倒,甚至获取好处。 “当然有好办法,这个……,这个,对了,咱们就把事情推到熊阔海那里,他是盟主,咱们自然要看盟主的意思。”王广剑结结巴巴的说完后,松了一口气,然后暗暗给自己点赞,原来办法并不难想。 “这?”赵光远沉吟了一下说:“这个祸水东引的法子不错,没想到三弟竟然也有好办法。不错!” “这样一来,单雄信就要直接对上熊阔海,恐怕矛盾会立刻激化。”李建峰担心地说,他可不希望太行山乱成一锅粥。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如果瓦岗军降服了熊阔海,咱们以后再也不用受他的鸟气。如果瓦岗军奈何不了熊阔海,咱们正好坐地起价,趁着这次机会发一笔大财,还有什么主意能有老三这个主意好?”赵光远唯恐天下不乱。他想象到可能出现的局面,他们能够获取到的好处,说话都轻松写意起来。 “咱们真不用再想想吗?瓦岗军和唐军两虎相争,最后肯定会有一个得天下的,要想得到最大的好处,难道不应该选一边站队吗?”李建峰终于忍不住了,他把自己的心思透露了一点点。 “不管谁得了天下,他能把咱们剿灭吗?咱们世代在这里做响马,谁能奈何了咱们?”赵光远只愿做一个无拘无束的土匪,才不想入朝为官,受那些规矩束缚。 348 紫面天王 如果按照维基百科的解释:土匪是指以打家劫舍为生的地方非法势力,最早名称使指“强盗”(与现在强盗的定义略有不同,“强盗”还包括盗贼),所犯之罪叫“强盗罪”,被记载最早的案例是发生在秦朝,睡虎地秦简中有一个团伙,五个人抢了一个地主然后逃入深山,但是被官军缴获的案例,并且有《法律答问》的对于处罚的规定“群盗赦为庶人,将盗囚刑罪以上,亡,以故罪论,斩左趾为城旦。”斩左脚、在脸上刺字涂墨并服筑城苦役等是秦朝处罚强盗犯的方法。 才土匪作为华夏封建社会的毒瘤,从秦朝开始出现,一直到太祖解放后十多年才彻底消灭。在冷兵器时期,土匪借助地势之利,躲在深山峻岭之中,拥有天然形成的,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有利地势,让很多想剿匪的势力和官军只能望山兴叹。就是到了现代,虽然有了枪支大炮等热bing兵器,当年剿匪解放军也损失不小。就是现在,虽然华夏大地没有了土匪,但是世界上海盗可是不少。 太行山独特的地理特征给土匪 提供了优良的庇护,让他们从来就没有担心过被围剿。他们这次之所以妥协,主要是想少受点损失,最主要是想火中取栗,捞取利益。赵光远不仅抱了这样的心思,他还想借助瓦岗军或者唐军把熊阔海给打残。当然最好是消灭。这样一来,在太行山他们就不怕任何人了,甚至也能混成盟主。只是李建峰也透露出他的意思,似乎对瓦岗军更感兴趣。只是赵光远不乐意,他能下山吗? 当然了,赵光远也听出了李建峰的意思,不过他装聋作哑,不想说出来。他认为自己待他不薄,因为赏识,和他结为异性兄弟,并把他一路提升至二寨主的高位,难道他会背叛吗?如果把话挑明了说,谁能保证两个人不会起争执。到时候难免会影响两个人的交情。 同样的李建峰也不好意思把事情摆在桌面上,当年他落魄到云顶寨,被赵光远赏识,引为知己。这些年也一直照顾有加,更是让他成为二寨主,倚为左膀右臂。这时候他虽然心里有想法,但是也不好说出来。他们两个心照不宣,只有王光剑浑浑噩噩的,并不明白他俩的心思,只为找到推脱单雄信的借口而高兴,更为给熊阔海找来麻烦而放心。 当单雄信听到他们的借口时,差点骂出来。还好,这些年跟着沈厚他们也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只好打哈哈说:“既然你们太行山以熊阔海为盟主,以他的号令为尊,看来我需要先去金顶拜访。” “正是、正是,如果我们私下里和你们瓦岗军有了什么关系,万一被熊阔海盟主怪罪,以后在太行山恐怕就没了立锥之地。”赵光远假装为难地说。 “熊阔海就不是东西,在太行山他就是天王老子,说一不二。我们要是有一点不合他的心意,他就敢狠狠的教训人。”王光剑想起一次,他们去金顶因为道路被大雨冲毁,所以迟到了,当时他刚解释了一句,就被熊阔海一脚踢倒在地,多亏了他大哥赵光远苦苦求情,才免了皮肉之苦。 “熊阔海确实很嚣张,不过,这次希望他能认清形势,不要做出让咱们绿林好汉不耻的事。”单雄信这时候也明白他们的意思,无非是让熊阔海做挡箭牌而已。他们一见面的时候,不提熊阔海,现在才提出来,估计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想看看瓦岗军的实力。既然如此,单雄信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也不计划去其它山寨了,他决定回去和李靖商量一下,来个多管齐下。 “我也认为太行山的事情主要还是熊阔海。如果你们能把他说通,其它的山寨都不算问题。”李建峰想了一下劝说道。他现在也想明白了,即使自己能让大哥和瓦岗军结盟,但是并不能让他心服口服,何况太行山总共有十八家大寨,云顶寨的动向并不能怎么影响大局。这其实也算帮单雄信传递一个信息,让他从根上直接解决问题。只要熊阔海这个盟主答应了瓦岗军,其它的山寨即使心中有其它想法,恐怕也只好憋在肚里。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我也不能让你们难做,我们就会会熊阔海这个盟主。”单雄信也感觉到了李建峰的心意,于是从谏如流。 从云顶寨告辞离开,单雄信返回瓦岗军大营,把他在云顶寨的事情向李靖等人详细地说了一遍。尤其把云顶寨二寨主李建峰的话,着重地强调了一下。听完他的话后,大家对太行山的情况有了进一步的了解。窥一斑而知全豹,看来这里的土匪和他们原来的想法有很大出入。这些人常年为非作歹,无拘无束惯了,并没有多少建功立业的想法。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奇怪,他们要么是世代为匪,要么是作奸犯科后,无路可逃才做了土匪。最主要的是这里不具备形成一个大寨的条件,所以才形成了十八个山寨,他们相互争斗,即使熊阔海作为盟主,也不能完全把他们统一成一个整体。 瓦岗军的人都知道熊阔海,他虽然有野心,但是多年经营后,还是不能完全统一太行山。就是他的金顶寨也不过才三千来人,想要再扩大,金顶寨却实在没有地方也养活不了更多的人。虽然他是太行山的盟主,但是只有三千来人怎么可能统一太行山?恐怕三千全部死光光,也打不下几个山寨。所以这些年来,他只能顶着盟主的名头,指东画西,真要动了其它山寨的根本利益,人家也有可能不给他面子。否则的话,他早就把这些人拉下山,竖起反旗,自理为王了。 瓦岗军不怕熊阔海有野心,就怕他没有想法。只是该如何争取他,大家觉得必须好好谋划一番。尤其是因为他和单雄信以前就有过节,所以大家决定必须小心谨慎对待,千万不能让他倒向唐军。 349 不是冤家不聚首 因为熊阔海在太行山称王称霸,和单雄信有嫌隙,所以大家都不主张单雄信去金顶。同样因为熊阔海是一个粗人,脾气暴躁,万一他认为单雄信想借助瓦岗军打压他的话,倒向唐军,那么对瓦岗军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既然单雄信不合适,大家就要重现选一个人去见熊阔海,只是谁才合适呢? 李靖肯定合适,身份地位绝对够,但是大军缺额离不开他。再看看其他人,似乎没有合适的人选,王薄身份地位都不错,但是他不是瓦岗军的嫡系,恐怕不能让熊阔海放心。程咬金是嫡系,身份地位也没问题,关键是嘴太臭,胡咧咧没问题,打正版就完蛋了。裴元庆和罗士信等人身份地位就差了不少,也缺乏谈判的能力。难道要从洛阳派人过来吗?可是这就要耽搁好几天。现在时间就是胜利,只有抢在唐军前面把太行山的土匪搞定,瓦岗军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没有合适的人选,大家又陷入两难之地。看到大家犯难,单雄信说道:“我觉得还是我去最合适。” “拿到吧,我去都比你合适。我们也知道你是北五省绿林的总瓢把子,但是熊阔海就是要和你做对,你去他那里能有好?”程咬金一听立刻反对。 “你说说看。”李靖听到单雄信这么说,也忽然觉得可以试一试,反正目前正没有好的人选。 “你也觉得他能行?”程咬金有点晕,刚才你还说他不合适,现在怎么又觉得能行,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看看单雄信,又看看李靖,还是不明白。 “我觉得想要和熊阔海达成协议,首先要取得他的信任。大家认为对不对?”单雄信扫了大家一眼说。 “对!只是你和他是对头,这怎么能取得信任呢?”王薄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只是他的身份让他很少发表什么意见。 “我和他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只不过是摆脱了我的控制,在太行山自立门户,然后我为了阻止他,打过几次架而已,最后还是他占了上风。不过,双方确实互相看着不顺眼,这也不过是绿林恩怨,并不是非要你死我活。”单雄信进一步解释。 “互相不顺眼,他能和你坐下来谈判?”程咬金还是不能认可。 “正因为不顺眼,所以更应该由我出面。这最起码显示出我愿意和解的意思,不然,你们谁过去,他也会忌惮我的看法,所以我堂堂正正站在他面前,表明态度。”单雄信觉得都是绿林好汉,把话说道明处,相信熊阔海自然明白自己和瓦岗军的心意。 “这么说也对,你现在在瓦岗军中的地位,要是他不忌惮也不可能。其他人去找他,他还真不放心你,看来见熊阔海,还非你莫属!”程咬金终于明白过来,只有有仇的两个人化解了矛盾,才能真正解决问题。 决定了人选之后,李靖和单雄信等人又商议了一番,再次分析了太行山的情况。目前来看,这里和其它地方的土匪真不一样。其它地方的土匪遇到能洗白的时候,一个个争先恐后,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而太行山这里,这些土匪对洗白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兴趣,他们似乎更喜欢做无拘无束的土匪。不过,分析后,大家觉得这也是这里地理环境决定的。 太行山外的平原常年被游牧民族的骑兵骚扰,一般的老百姓根本没有办法自保。每年庄稼成熟后,都被那些游牧强盗打草谷。他们不仅抢粮、抢钱,还抢人,一般的人家怎么能生活下去官兵来了以后,局势只会更加混乱,甚至历朝历代都有不少杀良冒功的事。没办法,为了活命,除非成为大家族的奴仆。可是奴仆的生活也很悲惨,不仅失去了自由,还吃不饱穿不暖,更要受到主家的各种欺压。所以有些胆大的就选择落草为寇。几百年来这里一直就是这样,他们已经把做土匪当成了一种职业,并且已经养成了好逸恶劳,不是劳作的人,更养成了抢东西的习惯。但凡他俩有一点别的心思,早就随着熊阔海杀出太行山了。所以他们分析后认为,想要这些土匪投靠瓦岗军,估计不可能,最多就是结成联盟,阻止唐军穿越太行山。 不过,按照太行山土匪的尿性,不付出代价,恐怕想要让他们帮手,估计也不可能。可是瓦岗军现在的资金也不富裕,哪里有财宝去交结这些些土匪呢?你说,要是他们有野心的话,还可以给他们画饼充饥,让他们相信瓦岗军夺取天下后,一定会给他们加官进爵。现在这些土匪对高官厚禄没有多大的兴趣,反而让大家觉得难办。 还好,熊阔海有野心,他想建功立业,想要轰轰烈烈。他还是太行山的盟主,只要他投向瓦岗军,那么一切都变得容易很多,所以这次见他必须要慎之又慎。他才是太行山唯一的破绽!那么见到熊阔海后,瓦岗军要用什么样的条件才打动他? 李靖他们也听说过熊阔海想要抢玉玺的事,只是不知道他的动机。如果他只是想建功立业的话,那么他加入瓦岗军,给他一个上将军的身份,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他想称王的话,这事情就有点棘手了。分析了半天,大家也不得要领,关键是真不知道熊阔海的意图。最后,还是单雄信决定先去见一见他再说。 潞州的美酒、山东驴肉,另外真金白银准备了不少,单雄信带着罗士信和吴泽等人去金顶拜山。一路上也经过了几个山寨,不过一看是单雄信,又是去金顶,所以也没有人挡路。不管怎么说,一个是北五省的绿林头头,一个是太行山的盟主,背后还有瓦岗军这个一大伙土匪,谁敢乱惹事。 金顶寨也已经知道了单雄信要来拜山的事,聚义厅里熊阔海坐在最上面,下面坐着山寨的一众头目,他们也在分析单雄信的来意。 350 官匪一家发大财 现在的形势都清楚,唐军和瓦岗军在山的两边都屯积了重兵,想要掌握主动权和优势,就必须先掌控太行山。所以熊阔海他们也明白,单雄信这次来金顶,也一定是为了掌控太行山。而太行山众人的选择,对他们两边有个举足轻重的影响,甚至直接决定他们那边能够取得压倒性的优势。当然了这也是太行山十八家大寨的想法,就像很多人一样,总认为地球离了他就不能转。不信,你看,唐军就没有把他们看得那样重。 如果李世民和刘文静一开始就重视熊阔海他们的话,就不是去长安,而是先进入太行山和他们接触。如果不是裴寂提出来,或者说不是刘文静听说,瓦岗军想要收编太行山的土匪,李渊他们都不想提那些土匪。太行山的很多土匪是世代为匪,李渊他们确实世代都是名门望族。他们祖祖辈辈都看不起下里巴人,更不要说那些作奸犯科的土匪响马。他们两方一出生就算敌人,不过这些名门望族的人总来没有把那些土匪放在眼中。 自从瓦岗军崛起后,李渊他们才发觉草莽中也有不少的好汉。而且作为目前唐军主要的对头,瓦岗推崇的他们唐军就要反对。现在瓦岗军想要收编太行山的土匪,作为对头,唐军自然要破坏瓦岗的行动,所以裴寂才提议唐军也去收编土匪。不过,他们反应可是比瓦岗军慢了一步。 当刘文静把李渊的计划告诉李世民后,他们也分析了一下。依照他们的脾性,一般的土匪哪里能入了他们的法眼。既然熊阔海是太行山的总盟主,他们觉得这个身份还算差不多。尤其是李世民听说,熊阔海有万夫不当之勇,武艺高强,就幻想着把他收入麾下。他和其他的世家子弟还是不太一样,他有点喜欢大浪淘沙,希望在草莽中找到一些惊喜。 其实李世民这样做,也有点不得已而为之。因为李建成是嫡长子,一向又得到李渊的支持,所以只要脑子没有进水,都愿意投靠到他的门下。而李世民做为老二,自然就没有这些优势,想要招揽那些世家弟子,就不是一般得艰难。明明知道李渊以后会把权势和一切传给李建成,谁能把李世民当作自己的粮票。还好,李世民自己争气,能力也比李建成要强,尤其是他和李元霸关系很好,这一员猛将就赛过一群的猛将。 原本在四明山李元霸一个就让一百多万的十八路反王损失了五六十万,可是因为沈厚的缘故,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最坑李元霸的是,沈厚用渔网,用乱箭死死的把他压制,让他难以施展出他的绝世武功。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瓦岗军这样,所以这次在陕西、山西和河北李元霸狠狠地过了一把瘾。这次唐军能把这些地方在很短的时间征服,就是因为他的大锤能抵十万精兵。不过这些功劳主要还是落在了李世民的头上,因为人家才是这次统兵的主帅。 虽然李世民觉得李元霸用起来很方便,很见效,但是他还是想招揽一些人手。他自从懂事以后,就不服他的大哥李建成,凭什么老大就这么牛?不管什么都是先紧着他,好东西都是他先挑选。李世民就不服气,他那时候就决定,自己一定要比他哥哥做的更好,要让他父亲看看,谁才是他们家最好的儿子。 这些年他习文学武,礼贤下士,无论是高门大户,还是三教九流,只要有才能他都会折节下交。不过,对土匪和响马他还真没有多想过,他认为官匪是天生的冤家,但是自从上次败于瓦岗军后,他发觉土匪响马中才更加是,猛将如云,能人辈出。他战后思考过多次,为什么不能从这些人中招揽一些人呢?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刘文静带来了他父亲的意思,招揽太行山的响马。听到刘文静的话,李世民大吃一惊。 “我父亲真的让咱们招揽这些土匪?不是说官匪不两立吗?”想不通他父亲的心思,李世民不由得就问了出来。 “错!应该是官匪一家才对。”刘文静知道李世民的身份和地位他是接触不到这些的,不过,以后他估计就会经常接触了。于是继续说:“说一个最常见的事吧,在太原时,街上的混混,尤其是混的好的混混,他们能没有后台吗?正因为他们和官府的人勾结,所以才能欺男霸女。如果没有后台,随便把他们投入牢中,不是板子,就是流放、杀头,谁敢那么嚣张。甚至有些纨绔子弟,他们做的事,比土匪强盗还让人气愤,你说他们到底是公子还是土匪?” “这些怎么能和山上的土匪响马相比?”李世民觉得那些人似乎不算太可恶。 “一样的道理,没有那些官员包庇,下很力气剿匪,真的不能剿灭这些土匪吗?”刘文静反问道。 “这山高林密的,又人迹罕至,地势复杂险要,恐怕真不容易剿灭。”李世民也有不少的军事知识,觉得想要剿匪恐怕真是难于上青天。 “这些都是观条件,只要真心缴费,别的地方我不敢说,像太行山这里,付出一些代价还是可以剿灭的。”刘文静认为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这不可能吧?太行山的土匪可是有好几百年了。”李世民觉得他说的不对。 “什么叫不可能?只要断了他们和山外的联系,看他们吃什么喝什么?不用十来年,恐怕一两年后,他们没有吃的就会自己跑下山。到时候,你想怎么揉搓他们,还不是由你意。让他圆他就圆,让他扁他不敢圆。”刘文静自认为自己的这个办法十分好。 “哪为什么没有人用这种方法?”李世民还是不相信,难道就是你刘文静聪明,别人都是笨蛋? “剿匪不是一句话的事,需要钱粮等等。千里做官为了什么?他们只想着中饱私囊,升官发财。何况剿匪确实没有多少油水,而且风险巨大,谁还愿意去出力不讨好?”刘文静非常理解当官的心思,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那么就不会影响自己神官发财。 “可是这些官也不可能和土匪勾结啊?”李世民觉得刘文静还是没有说清楚。 351 土匪炮灰 “不勾结能发大财?平常守法的小老百姓,一辈子能和官差打几次交道,不打交道,他们会给当官当差的送钱。只有那些作奸犯科的才会三天两头和官府打交道,为了能减少或者免于处罚,他们才会给当官的上供。他们上供后,有了后台,才会更加变本加厉的为非作歹。尤其是那些土匪和官府勾结起来,更加可恶。土匪抢到财物给官老爷送礼,抢到女子卖入青楼。官老爷剿匪给朝廷要钱要粮,然后让土匪消停一段时间,算是他们剿匪成功。到时候有功劳有奖励,还能捞一笔钱粮。他们比土匪还土匪!”刘文静把他了解的说了一些,当然了,他也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官员都是这个样。 “这、这也太离谱了吧?”李世民第一次听到这种事,他有点接受不了。 “离谱?一点也不离谱。远的不说,就说山东。杨广征高句丽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家家破人亡,难道杨广真的昏了头?不顾百姓死活,扫地为兵,这可能吗?”刘文静轻笑一声连连反问。 “还不是宇文化及贪得无厌,那家伙就是最大的奸佞小人!”李世民对山东的情况也知道不少,正是因为三征高句丽和开挖大运河,才使天下大乱。 “听说宇文化及的好几个保镖都是绿林响马?这不是官匪勾结?”提到宇文化及,刘文静想起传言。 “那几个人也是绿林的败类,在绿林混不下去了,又被官府通缉,这才投靠了他。他们宇文家就是典型的官匪一家!”李世民喜欢猛将,所以当他知道宇文化及身旁的几个猛人后,打听过他们的来历,才知道那几个人。当时也没有多想,现在这么一说,可不就是刘文静说的那样吗?关键是杨广这个昏君也知道,竟然也不理不问。大隋朝最大的人都对那几个土匪视而不见,下面的人和土匪勾结又有什么好奇怪? “只要对自己有利,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咱们这次也一样,不用管山里面都是什么人,只要人家愿意投靠咱们唐军,发财升官都可以满足他们。”刘文静看到李世民终于明白过来,于是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父亲也这样人认为吗?不但要让那些土匪当官,还要用财物收买?”李世民觉得不太像他父亲的作风,他可是最恨土匪响马。当年他从长安去太原上任时,就碰到一群响马。如果不是半路中杀出来一个秦琼,他们李家恐怕坟头的草都有一人多高了。 “唐公让咱们便宜行事,也说了只要能收编了这些土匪,即使多付出一些代价也未尝不可。不过我也看出来了,你父亲对瓦岗军还是念念不忘,他总认为咱们现在收拾瓦岗不费吹灰之力。”刘文静解释了一下。 “ 到底有没有说可以封官?”李世民觉得给一些钱倒是无伤大雅,但是封官是不是应该谨慎一些,他可是知道有些土匪就是狗肉上不了席,这样的人当官,那丢人还不是丢唐军的人。如果都像熊阔海那样武艺高强,那怕粗鲁一些,当个将军之类的倒是可以。 “这个唐公 倒是没有明说,但是咱们也要灵活运用。我认为只给钱财,恐怕未必能让那些人动心。他们打家劫舍这么多年,恐怕对黄白之物的兴趣不大,只有官帽才能引起他们的兴趣。”刘文静对土匪的心思倒是知道不少。 “大字都不识几个还想当官,我看当官以后也是昏官!quot;李世民觉得那些土匪不知天高地厚。 “反正咱们也不想和瓦岗军发生冲突,这下正好,等咱们把这些土匪收编后,就算唐公还不改主意,让咱们进攻瓦岗军,咱们也是立于不败之地,进可攻,退可守。” “想要收编这些土匪,恐怕不那么容易,瓦岗军已经开始和那些山寨接触了。他们本来就是最大的响马头头,接触起来比咱们有优势。”李世民摇摇头。 “瓦岗军都是下手够快,不过土匪和土匪能不能说到一起,我觉得没有那么容易。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 ,如果他们能尿到一个壶里,太行山就不会有十八家山寨了。”谈到土匪,刘文静不自觉的露出轻视之心,说了一句粗话。 “他们可是结成了同盟,熊阔海是盟主。”李世民觉得不能太大意,瓦岗军能搞得风生水起,证明人家有几把刷子。 “你可能不知道吧?当时十八路反王攻打洛阳,下扬州,熊阔海也想去凑热闹,可惜太行山没有人愿意跟着他下山。就是他的金顶大寨都反对他去扬州,最后他孤身一人下山。你说他们能不能拧成一股绳?”对李世民的谨慎刘文静不以为然。 “咱们还是抓紧时间行动吧,我觉得熊阔海的武艺还不错。”李世民也听说过熊阔海的事,他孤身一人走到半道,听说玉玺大会没有了,又返了回来,看来他做领导的水平真不怎么样。既然如此,还是想法把他收服,唐军里面独当一面的大将太少。就像如今,苏烈在榆林练兵,这里就没有帮自己打下手的将军了。 “那咱们当务之急该如何是好?” “直接上金顶大寨见熊阔海,许他一个将军的职位。既然他能做这里的盟主,想来其它山寨总要给他一些面子。到时候再许那些寨主一个偏将、牙将,相信可以打动他们。”李世民也想好了, 既然要给,就给他们一个大官,等到和瓦岗军对阵时,就让他们打先锋。 “这个职务是不是有点高??”刘文静没想到李世民转变的这么快,刚才还认为这些人是扶不起的阿斗,转头就愿意给一个将军。 “马上就要和瓦岗军打仗了,不给点高官厚禄,谁愿意冲锋陷阵,舍生忘死?” “好!还是二公子大气!”刘文静一听就明白过来,这是要让太行山的土匪做炮灰。让土匪和土匪搏命,能活下来的自然有战功,当个将军也算实至名归。 352 雁过拔毛 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乱世之中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乱世之中才有更多的机会。刘文静很快就明白过来,暗暗佩服李世民的心计。既然高官能打动太行山土匪的心,就封他们一个大官当当。反正封官又没有什么成本,说不定还有赚头。可能有些人还不明白,不过,如果你知道隋唐时候的府兵制后,就会恍然大悟。 府兵制最具有特点的一个就是没有兵饷,只有当官,最少也是校尉后,才有饷银。相应的来说,一般的缴获就是个人的,而大宗的缴获才要上缴。瓦岗军的富裕,李世民和刘文静都知道。他们认为一个将军的封号不算什么,但是作为传统的想法,官可是很高大上的。想通了将军只是一个封号外,封了太行山这些土匪高官以后,还怕他们不去冲锋陷吗?如果战死了,他们一点饷银也不用出,如果还活着,反正有瓦岗军的缴获,即使给他们一些饷银,和缴获比起来也是微不足道。最主要的是,一场大战后,只要能活下来,也值得他们继续培养。总之,不管怎么算,唐军都不会吃亏,这个时候,有打不完的仗,谁会嫌弃手下人太多。 李世民和刘文静统一了想法后,下一步自然也是决定人选,去招安土匪的人选。刘文静认为大军需要李世民坐镇,让他去金顶见熊阔海,但是李世民觉得他去更合适。他认为像熊阔海那样的绿林好汉,更愿意臣服强者,虽然他不是熊阔海的对手,但是不要忘了还有李元霸。而李元霸只有他跟着,才不会闯祸。争论了一番,最后刘文静同意李世民带着李元霸去会熊阔海。 虽然认为熊阔海喜欢当将军,但是李世民依然带了一千两白银还有十匹绸缎,让几个小兵担着向太行山行去。李元霸骑在马上跟在李世民后面,另外有两匹骡马把他的大锤驮着。这次是去拜山,所以李世民只带了五十名亲兵,连着担担的人,总共差不多有七十个人。 入山行了有二十来里路,忽然听见一声响,呼啦啦从旁边的山路边冲出来二三百人。这些人穿什么的都有,花花绿绿的,把山路占得满满当当。不知道是不是头上的太阳太大,还是别的原因,一个个看起来没精打采。打头的是一个瘦小的土匪,长得尖嘴猴腮。他看着李世民,用手一指,大声喊道:“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钱!要是不掏钱,管杀不管埋!” “大胆!你们也不睁开狗眼看看,我们是大隋的唐军。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官军都敢打劫,我看你们已经浑身发凉了。”一个小队长走到前面也一指土匪骂道。他们跟着李世民也见过不少阵仗,对这么点土匪根本不往眼里放。 “哎哟,官军来了,我好怕啊!”尖嘴猴腮的土匪双手抱着肩膀,装作发抖的样子,引得后面的土匪笑成一团。他们也和官兵打过不少交道,也是不把官兵放在眼里,在山路他们就是老虎。 “别废话!瘦猴,再问一遍,不交买路钱,咱们就杀过去。”前面土匪中一个高大的土匪对着刚才喊话的瘦猴吩咐道,他是这群人中唯一没有笑的一个人。 “我家二寨主有好生之德,再给你们一个机会,交不交买路钱?”听到吩咐,瘦猴止住笑,一脸凶狠的说,只是他的形象实在是太滑稽,这样做作,反而让唐军感到很好笑。 看到唐军笑成一片,土匪们可能觉得太伤自尊了。以前他们劫道时,不管是商队还是官兵,哪个不是吓得浑身发抖?即使偶尔 碰到一些有保镖的,那些人也是恭恭敬敬奉上买路钱,哪像他们这样?于是被伤了自尊心的土匪喊了声“杀!”就挥舞这各种兵器冲了过来。 唐军也是身经百战的人,何况队伍里还有一个超级无敌变态的李元霸,谁会把这几个土匪放在眼里,于是一个个也刀枪齐举,向前冲过去。就连李元霸都急着找他的大锤。 大战一触即发,正在此时,只听见一声大吼:“停!”。原来是李世民,他双腿轻轻一夹马肚,窜到队伍的最前面。唐军一听见喊声,立刻停下脚步,不过,还是紧握刀枪,严阵以待。 土匪听到喊声,也停了下来。他们都是积年老匪,对打打杀杀已经没有多大的兴趣了。再说天这么热,能走路谁愿意跑?能站着谁愿意走?他既然喊停,估计是服软了。反正大家出来是图财,并不一定要害命。 “这些东西都是你们盟主熊阔海的东西,如果你们一定 要留下来,我就给你们留下来。”李世民只是不愿意一进山,就和这些土匪翻脸。他们这次进山就是为了招安土匪,要是打杀了几百土匪,对下一步的招安来说,不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吗? “你们是官兵,怎么会去给盟主送货?”二寨主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难道这些人不是官兵可是他们盔甲齐整,装备精良,除了官兵,太行山根本就没有这么整齐的队伍。另外他也看出来了,这些人的精气神和他们不一样,尤其是刚才向前冲的时候,给他一种面对猛虎的感觉,不然他会听话的停下来。 “我们确实是官兵,不过,我和熊阔海盟主有旧,这次特来拜山。”李世民不想隐藏身份,但是他却骗这些人,说他和熊阔海有关系。 听到李世民和盟主是老关系,二寨主犹豫起来。虽然说他不知道这些人有没有说谎,但是他也不愿意得罪熊阔海。他们的山寨是比较小的山寨,如果惹火了熊阔海,别的人不知道怎么样,他肯定逃不脱熊阔海的惩罚。不过,放过这些人,他又不甘心。这么热的天,守了大半天,好不容易见到这么一伙人,如果就这么放过去,不说大寨主怎么说,就是下面的兄弟恐怕也不好安抚。他们一向是雁过拔毛! 353 专抢肥羊 能做土匪的,自然没有不贪财的。李世民也是人精,一看这些人站在那里犹豫不决,就知道他们不甘心,贼不走空,响马一样是要雁过拔毛。一招手:“李金,给好汉门拿一百两银子喝酒。” 听到李世民的召唤,亲兵的小队长从一个包裹里拿出两大锭银元宝,然后送给那些响马。瘦猴一看有银子,屁颠屁颠的跑上前把银子接过来。一张脸笑地见牙不见脸:“多谢好汉爷,多谢好汉爷。”接过银子就捧到二寨主面前。 二寨主拿起一个银子在嘴里咬了一下,心里乐开 了花。平时他们设卡,收缴的买路钱也不过四五十两,这一下子就一百两,能不高兴吗?何况最近一段时间因为打仗,商都跑光了,有时候一连几天都没有人影,更不要说银子了。当然了,人家一下子能拿出来一百两银子,也说明他们这次的钱财很足。不过,他也看出来了,人家根本没有将他们这几百人放在眼里,看来很可能和熊阔海真有关系。再加上一身的盔甲,肯定和山外的军队有牵连,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懒洋洋地挥挥手,让手下的喽喽闪开一条路。 “好汉爷走好。”瘦猴赶紧招呼着让李世民他们通过,一边羡慕地看着唐军的盔甲和刀枪。自己在山里当土匪,缺衣少食,看看人家一个个鲜衣怒马。他越看越不明白,为什么大寨主总说没钱,却又不愿意下山投奔当兵呢?这几年,山外总有很多招兵的,不仅发衣甲,还有饷银。难道说大寨主脑子被烧坏了。 不等瘦猴想明白大寨主的心思,李世民他们已经走的看不见了。这并不是李世民他们走的快,而是山路转了一下,他们消失在树林后。刚才李世民不让李元霸说话,这时候看不见人了,李元霸也忍不住了,就问:“二哥,你干嘛给他们银子,那些银子能让我喝好多坛酒。” “四弟,他们穿的破烂吗?”李世民知道自己四弟的脾气,讲道理未必能讲通。 “是很破烂,”李元霸想了想说:“哦,我知道了他们是乞丐,是要饭的。那哥哥怎么不给他们饭呢?” “四弟真聪明,一下子就看出来他们是乞丐。那么四弟记不记得母亲让咱们多做善事呢?哥哥也是看他们可怜,咱们又要赶路,也没有多余的干粮,给他们银子,让他们自己去买。quot;李世民夸奖李元霸聪明,让周围的亲兵觉得自己家的公子越来越高明,唬得他弟弟是一愣一愣的。 “不对啊,我记得他们一开始给咱们要买路钱,而且还有人拿着刀枪,要饭的不是拿的是打狗棍吗?”李元霸被他哥哥以夸奖,脑子一下子变得更加灵光。 “啊!嗯……”李世民一下子被问得张口结舌,想了一下又说:“山里面要饭的和城里面不一样,他们、他们这里就是这种风俗。”说完,李世民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他本来想糊弄一下,没想到李元霸反而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执着。 “好奇怪的风俗,不过他们讨饭怎么还聚到一起呢?难道这也是风俗吗?”李元霸又提出两个新问题。 “应该是吧。”李世民觉得下次还是老实回答问题。 “不过,他们拿着刀恐怕会吓着人。我觉得还是拿打狗棍比较好,我回去给他们说一下。”李元霸说完就要转回身。 李世民一看,赶紧拦住他说:“千万不要回去,他们穷的没有打狗棍。”两兄弟一边走,一边讨论那些“乞丐”的问题。最后也不知道李世民是怎么说的,反正李元霸没有返回去。不过,有人给了李元霸劝告的机会。 当李世民他们休息了一会,吃了干粮重新上路后,又碰到一伙响马。可能是天太热,这些响马看到他们,只有十来个人堵在路上,其余的都站在路旁的树林里。他们也不喊切口,只是伸出手指指挑担,说:“把东西留下,饶你们一命。” “唉,你们这些要饭的,说话不能气一些吗?”李元霸一看见一群叫花子跑过来,李世民一把没抓住他就冲到了前面。 “什么?小瘦子,你说谁是要饭的?”本来有气无力的响马听到李元霸说他们是要饭的,立马不高兴了,大喊一声问。 “你们穿的破破烂烂的,我们穿的光光现现的,你说谁是要饭的。”李元霸一副我看出来的样子。 “哎哟,看不出来,这么嚣张!”说话的响马看出来了,这个人脑子有问题,于是向前走了两步对着赶过来的李世民说。 “好汉,好汉息怒,我弟弟不会说话。李金给好汉们拿一百两银子解解渴。”李世民觉得还是用银子说话比较好使。 “不用谢。不过我说你们,讨饭应该把手里的刀枪换成打狗棍比较好。”李元霸赶紧把自己的建议说了出来,说完后,感觉洋洋得意,一副你们不要夸我聪明的样子。 “什么?给我杀!”土匪一听李元霸的话,本来一个想蔫茄子,现在全都成了气冲斗牛的暴脾气。他们觉得自己的职业虽然不高大上,但是也绝不能被一个傻子污蔑成叫花子。 李元霸一看这些这些穿着破破烂烂的,五颜六色的叫花子冲过来,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母亲一心向佛,从小就让他多行善事。这次他好不容易动了恻隐之心,却没有想到这些叫花子这么疯狂,于是转头看他的哥哥。 李世民原想着自己把银子一拿出来,应该就没有了多大问题,却没有想到李元霸偏偏不停地乱插话。看到这些冲过来,忽然想到:“好汉,别动手,我是熊阔海的朋友。” 那些土匪听到“熊阔海”三个字,略微愣了一下,又冲了上来。他们在绿林中只有兄弟相称,从来没有说朋友相称的,这个人这么说,说明他和熊阔海并不怎么样。既然如此,何不抢他一把,一看这些人就是大肥羊。 354 自荐向导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太行山这里的土匪开口闭口都是兄弟,李世民一句朋友,让领头土匪知道他和熊阔海的交情不怎么样,于是噔了一下,又重新冲了上来。其他的土匪自然看自己的头领行事,他冲他们敢不跟着冲吗?何况他们还看出来这些人是大肥羊,一个人能随随便便把一百两银子拿出来,还有这么多彪悍的军人押送物品,不是大肥羊是什么?看着那些挑担,这些土匪满脑子都是金银财宝。 李世民看到那些人听到“熊阔海停了下来,可是还不等他把心放下来,那些人又冲了过来。这时候,不管李世民想不想动手,他都得动手,总不能打不还手?不过,他为了防止把关系搞僵,只好命令唐军,尤其是李元霸不要伤人。他们这次进山就是为了招安土匪,如果打死打伤一大群土匪,怎么能显示出自己招安他们的诚心呢? 其实在进山前,李世民就专门给李元霸交代过,到了山里一定不要惹事,必须听他的话,不然回来就不让喝酒吃肉,还要让雷劈他。不让喝酒吃肉李元霸也许能够忍受,但是被雷劈绝对是让李元霸最崩溃的事。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打雷。每次打雷的时候,李元霸都吓的浑身发抖,不是躲到桌下就是床下。当他这个弱点被他家人知道后,每次吓唬他时,就说要叫雷劈他。结果是越吓唬他现在是越怕打雷。这次为了防止李元霸坏事,李世民一样是用打雷来威胁他,所以李世民一喊不要伤人,李元霸也不回头找他的大锤了。 虽然没有擂鼓瓮金锤,但是李元霸依然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看到土匪冲过来,他一偏腿从马上跳了下去。刚一落地,就有一个土匪抡起一个大棍砸过来。李元霸不躲不让,一伸手,棍子砸在手中。那个土匪看到李元霸用手接他的棍子,暗暗又加了全部的力气,心说:小子,我砸烂你的手!接着就觉得双手一麻,震得户口隐隐发疼。还不等他再有什么感觉,就觉得双手一热,烫的他双手乱甩。忽然间看到一只大脚飞来,他就被踹飞出去。 原来是李元霸一把抓住棍子,顺手一拽,就把棍子夺了过来,然后飞起一脚,把他踹了出去。只见拿了木棍的李元霸,好似虎入羊群一般,把木棍抡圆了带起一股风“嗡嗡”,“霹雳咔嚓”一顿响。李元霸像一把尖刀划过水面,那些土匪倒向两边,被磕飞的兵器就像飞溅的水花。亲兵李金刚刚拿出腰刀,大吼了一声“杀!”,就看见面前的人全都倒在了地上,兵器也飞入草丛和树林。 李金知道李元霸马上功夫厉害,一双大锤在手,就是千军万马也挡不住他丝毫,却没有想到,到了地上,没有大锤他一样像战神一样所向披靡。不过,既然已经喊了杀,他总要有所表示,后面还有很多人在看着,于是他冲过去,抬腿踢了几脚。一边踢一边问:“还杀不杀!杀不杀!”。其他的亲兵有样学样,也冲过去乱踢。 “停!”李世民看到形势已经被控制,于是制止了手下人的打骂,反正已经立威,现在就该给他们一个甜枣。他盯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喊问:“你们谁说领头的?站起来回话。” 场面一下子冷清下来,那些土匪的眼光都看向那个络腮胡子,但是没有人敢说话,因为谁也不知道李世民想干什么。络腮胡子本来不想站起来,他也害怕,万一把他当典型,杀鸡儆猴,可就完蛋了。不过,他看着李世民一直盯着他,再加上其他的土匪也看着他,就知道躲不过去,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站了起来。 “这位好汉,多有得罪。我们确实去拜访熊阔海,麻烦你们借条道。这里是一百两白银,给各位好汉压压惊。”李世民在马上拱拱手说。 本来这位都已经做好了被砍头的准备,连“脑袋掉了不过是碗口,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都憋到了嗓子眼,结果人家要给他银子。这家伙憋得难受,差点没打死被憋死,吭哧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才能不堕面子。脸憋的像便秘一样,最后蹦出一句:“我给诸位好汉带路吧。”想想又觉得不对,又说:“看各位也是好汉,就让我的手下送你们过去,也省的你们多绕路。” “那就谢谢这位好汉了,不知尊驾高姓大名?”李世民他们原本也想找一个向导,可是兵荒马乱的,哪里还有猎户可以做向导?他们只好四处打听,再查找地图,最后才定的路线。现在听到有人自愿做向导,李世民当然愿意。 “不敢,不敢,在下侯飞虎,不知好汉高姓大名?”他也学着李世民一报拳。 “久仰侯寨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一个急公好义的好汉!在下是大隋丞相唐国公二公子,秦王李世民。那位是我四弟,赵王李元霸。”李世民当然没有听过这个无名小卒的名字,不过是顺手赏他一顶高帽,因为他愿意给自己派向导。原来杨侑登基后,封李渊为唐国公,加官为大丞相;封李建成为晋王、李世民为秦王、李元吉为齐王、李元霸为赵王。太行山都是土匪,哪里能知道谁是什么王。 “啊!原来是秦王和赵王两位殿下,草民刚才多有冒犯。”侯飞虎一听他们是王爷,吓了一条。他赶紧赔罪,心里暗暗给自己点赞,在不知道他们是王爷的时候,就主动帮他们找向导。不行,还是自己给他们当向导,自己在山寨不过是四寨主,听起来威风,其实被大寨主和二寨主他们压地抬不起头,干脆跟着王爷混,说不定能够光宗耀祖。于是赶紧说:“秦王殿下,不如我亲自护送你们去金顶,一路上也能少些麻烦。” “那就多谢了。”李世民一听,说不出有多高兴。有了他跟着,不仅地头熟,而且自己能趁便探听一下太行山各山寨的情况。 正在这时,却听见土匪群中有脑了起来。李世民抬头一看,李元霸又在打那些土匪。气的他大叫:“四弟,住手!” 355 美好前程 吵闹声、打斗声不仅惊动了李世民,就连侯飞虎也听到了。李世民以为是李元霸在作怪,毕竟他知道自己弟弟异于常人。而侯飞虎却认为是自己的人在找事,因为他手下的人都是愿意吃亏的主,土匪要是会忍气吞声,那还叫土匪吗?听到李世民让李元霸住手,侯飞虎也不敢怠慢,一边喊住手,一边飞奔过去,他想约束住手下。 等他跑过去后,一看就傻眼了。眼前的这群人手上的兵器全都不见了,手上全都拿着树枝。一阵风吹过来,树枝上零星的树叶簌簌发抖。李世民也跟在后面来到这里,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知道这一定是他弟弟在搞事情。对这一点他很有信心,李元霸的实力让他十分笃定,没有人能在李元霸面前闹事。于是他首先问道:“四弟,你在干什么?” “二哥,我没有干什么,我只是想把他们手中的兵器换成木棍,叫花子就要有叫花子的样子,他们应该人手一个打狗棍。”李元霸一看他哥哥生气,赶紧小声地解释。 “什么?”李世民差点晕倒,自己刚才骗他,说刚才那些土匪是乞丐,没想到他把这些人也认作乞丐,关键是还说了出来。刚才他就一直在纠结那些人为什么不拿打狗棍,现在终于逮到了机会。这时候,李世民也明白了这些人手中的木棍是怎么回事了,原来都是他给人家换的。刚才闹哄哄的,肯定是他们不愿意交换,然后他弟弟肯定用拳脚给人家做了思想工作。 听到李元霸的话,侯飞虎一脸懵逼,这是什么情况?他说的叫花子是谁?难道他说我们是叫花子吗?我们虽然穿得破破烂烂,五颜六色,但是我们确实闻名天下的太行山土匪,怎么就成了叫花子呢?不过,他也能看出来李元霸是个傻子,于是只好装作没有听见他说的那些话。其实,就算他想计较李元霸说的话,又能怎么样呢?想他也是有武艺在身,平常三五个大汉也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刚才人家的棍一挨自己的长枪,枪就飞了出去,接着就被人家踹了出去。身后的喽喽也被人家打得七零八落,这还是人家哥哥打了招呼的缘故,不然这几百人,恐怕不死也要伤一大片。形势比人强,侯飞虎也只能“呵呵”干笑。 “你给我回来!咱们还有要紧的事。要是父亲知道你耽搁了时间,到时候收拾你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李世民看到哭笑不得的侯飞虎,只好吓唬李元霸,让他不要再作怪。至于李元霸叫那些人叫花子,他现在可不敢和他讨论。当着这些人争论的话,有点打脸的味道。 “可是我好事还没有做完,咱妈不是说,不因善小而不(为)做吗?”李元霸觉得还没有把这些人全部换成打狗棍,怎么就能停呢? “过来!再乱说话,我就要叫雷……”李世民差点忍不住要说叫雷劈你,最后总算忍了下来,他不能让外人知道李元霸的这个弱点。不过,李元霸听到“雷”字就知道他哥哥的意思,赶紧跑过来说:“好了、好了,咱们赶紧赶路。” 听到李元霸说赶路,李世民总算松了口气。可是接下来他又加了一句,让李世民差点跌下马。原来李元霸念念不忘,虽然他觉得自己没有时间帮他们,但是却不能不提醒:“剩下的人,你们记着把手里的东西换成打狗棍,我们城里那些叫花子都拿的是打狗棍,他们经常能要到肉。” 这么多土匪,里面难免有一两个二杆子,一开始不明白李元霸为什么要把他们的兵器换成小树枝,听到他这么说,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人家是羞辱他们,要把他们变成叫花子。其他的人都害怕李元霸的武艺,二杆子却不怕,想明白了这个问题后大声喊:“你怎么不拿打狗棍?你厉害就能欺辱我们!要拿你拿,我们坚决不拿。” 听到二杆子这么喊,手上拿树枝的人像被蝎子蛰了一下,把手中的“打狗棍”扔在了地上。要是没有人点破,大家装聋作哑,拿着就拿着,万一惹恼了这个傻子,被他踹一脚,还不是白白受疼。听他们虽然是土匪,但是对叫花子一点也不感冒。不仅把棍子扔了,而且向李世民这边涌过来,吵吵闹闹地让李世民给他们一个说法。他们也看出来了,李世民比较好说话,如果找李元霸,估计又会被打一顿。 “大家不要吵,我们都知道你们是太行山的好汉,以后咱们还会打交道,到时候大家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李世民赶紧救火,他可不想和这些土匪有什么争执,只有把这些土匪笼络住,下一步对战瓦岗军才能占据优势。虽然说李世民现在不想和瓦岗军发生冲突,但是他们两家以后肯定会打起来,因为两家都想称霸天下。 听到李世民的话,土匪还是吵吵闹闹的,因为李世民并没有说什么道歉的话。不过侯飞虎却站了出来,他想攀上李世民的大腿,这可是隋朝的秦王。他们的地位距离王爷的距离说是十万百千里是只多不少,现在有了机会他自然要抓住:“兄弟们,这是秦王殿下,他和咱们盟主有交情,大家都静一静!” “什么秦王?”“哎呀,王爷!”“秦王殿下!”土匪们被李世民的名头吓了一大跳,本来他们就觉得李世民很有气势,一听说人家是王爷,越发觉得人家气势不凡,威风八面起来,闹哄哄的声音渐渐变小。虽然他们是土匪,但是华夏人的劣根性还是表现了出来,对这个王爷充满了敬畏。他们也听说过,唐军大量招兵的事。以前觉得那些事,离他们很远,现在王爷就在他们面前,不由地就生出了许多美好的幻想。他们在山寨吃不好睡不暖,苦活累活都是他们的,而享受却是大寨主、二寨主和他们的亲信。如果能跟着秦王下山,怎么着还不能挣一个前程? 356 人心难测 其实在很多地方都一样,只有金字塔顶尖的人才能享受到超越大家的福利。就像明星,也只有最有名的才有巨额的片酬和待遇,没有名气的小演员,谁会把他放在眼里。尤其是一些女演员,不仅要让导演睡,还要讨好其他的富商,只为了一个能出演一个小角色。但是她们付出这么多以后,真能圆梦吗? 这些土匪也一样,当年他们在山外没有活路后,这才一狠心加入土匪,原以为当土匪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称分金银,结果却是看着寨主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金银直接就进了寨主的腰包。他们除了逢年过节能闻到酒味,吃口肉,平时都食不果腹,不仅如此,脏活、累活和冒风险的事也是他们的。这里又不像军队,你立功了可以升职加薪。山寨他们来的时候多大,现在还是多大,即使立了大功,也没有办法升职加薪,因为他们是土匪,虽然也会劫道打仗什么的,但是风险很小,想升官也没有人腾地方,总不能都是寨主吧?就是他们想,寨主也不愿意,他还要继续欺压他们。 在这种情况下,这些土匪一听到眼前的人是秦王,一开始是惊讶,接着就开始幻想。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一个王爷站在这里,谁不想跟着王爷升官发财?于是纷纷出言问李世民,他们还招不招兵,他们想出山从军。当然了这时的土匪自然不说他们是土匪,只说是山里的猎户。现在兵荒马乱的,他们缺衣少食,希望能够加入唐军。 李世民也感觉到这些人对他的热情了,原本他认为这次进山,想要让这些人投靠他们唐军恐怕不容易,现在一看,似乎没有什么难度。他一改忐忑不安的语气,热情地说:“大家不要急,我明白大家的心意,只是这次我要去金顶,和你们盟主有要事相商。如果大家确实有意加入瓦岗军,我回来后再去你们卧牛山拜访。”李世民不能打击这些人的积极性,但是也不能暴露自己这些人此行的目的,最后给了这些土匪一点念想,反正他这次进山也确实为了这些土匪。刚才他也停这些人讲过了,他们都是卧牛山的。 “你可一定要来啊。”这些土匪纷纷出言哀求,他们已经被太多的有钱贵人骗过,所以对李世民的话并没有多大的信心。 “大家放心,我肯定回来看大家的,不然我怎么回去,难道从这里飞过去?”李世民看出来这些人确实想跟着他,这让他对此行的目的充满了信心。 “对啊,他回来还要在这里经过,咱们不如就在这里等着他。” “也不知道他几天能回来?” “咱们问问大寨主,看他愿不愿意带咱们加入唐军?” “对,问问大寨主,到时候咱们还在一起。” “大寨主到时候当将军,咱们也能跟着升官发财。” “滚球吧,大寨主还不得又欺侮我。”正当大家憧憬着美好前程的时候,二杆子又想起了大寨主的刻薄。 “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一个山寨的,还是问问王爷什么时候回来,咱们也做好准备。”有些人不想谈论山寨的事,谁敢说这些人里面没有寨主的心腹,背后打个小报告,小鞋恐怕会穿出连续剧。于是纷纷追问李世民,看他什么时候能回来,他们可不想错过了。其实他们真想现在就能跟在秦王的后面,早一天是一天,总比后面归顺的人资格老一点。甚至有些人的话语里已经露出了自己人的口气,至少我们现在也算半个唐军的意思。 土匪就是土匪,完全没有组织性和纪律性,四寨主还没有明确表态,他们就表达了自己的意愿。至于山上的大寨主等人,他们更不予考虑,直接就表明自己要归顺秦王。李世民看到他们的样子,听到他们的话,是忧喜参半。喜的是这些人归顺唐军的积极性超乎他们的意料,忧的是这些人没有一点规矩,完全是想到那是那。就是四寨主侯飞虎也没有约束他们的意思,任凭他们就这么闹哄哄。这要是加入了唐军,改造这些土匪恐怕很不容易。 不管容易不容易,只要他们倒向唐军,就相当于唐军占据了太行山,那么第一步就算占据了主动。如果让瓦岗军招揽了这些土匪,他们占据太行山,那么对唐军就是进可攻,退可守的有利位置。所以不管有多大的困难,李世民都决定要把太行山的土匪争取到手,绝不能便宜了瓦岗军。对于侯飞虎的不作为,他认为是默认这些土匪的言行,应该是这些寨主也想投靠他。李世民认为这些寨主十分精明,知道直接投靠到他秦王的面前,以后就能和他扯上关系,对他们升官发财自然是大有裨益。而李世民也乐意如此,他手下的力量越强,以后和他大哥李建成竞争的话,也越有胜算。 想到自己有可能把太行山的土匪全部收到麾下,以后以这些人为基础,慢慢发展自己的势力,最后战胜李建成,成为太子,李世民一激动差点把自己此行的目的说出来。他强压下自己的激动对这些人说:“大家放心,以后咱们就是自己人,十分欢迎大家对唐军的支持。我也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回来,不过,我已经当大家是自己人了,你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没有明确表态,是因为他还没有见到熊阔海,见到卧牛山的大寨主。他如果私下把这些土匪接纳下来,人家能不怪罪?这些土匪毕竟是他们的手下,不经过他们的许可,就把人带走,那就是抢人!搁谁也不高兴。不过他的话也很明确的表达了接纳的意思。 听到李世民这么讲,这些人已经明白,秦王已经接纳了他们。既然如此,他们也不能拦着秦王去见盟主,于是给秦王一一告别。对李元霸的冒失自然也不再追究,甚至拿着树枝的人觉得很荣幸,这些树枝毕竟是赵王赏赐的虽然叫打狗棍但是也是特别的打狗棍。 侯飞虎自然是要做向导的,还另外挑选了二十个心腹,帮唐军挑担。可是这些东西不是白银就是绫罗绸缎,谁敢放心交给这些土匪。万一他们挑着担子想树林里一钻,仗着熟悉地形,谁能追回来可是不给他们的话,又似乎伤了他们的殷勤之心,李世民一时间觉得有点为难。 356 时间来不及 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搁谁也不会放心。不过,李世民可不是一般人,他只犹豫了二分之一秒的时间,就反应过来,绝不能失去人心!于是赶紧说道:“怎么能麻烦你们呢?给我们带路已经让人感激不尽了,怎么还能让你们做苦力呢?” 可是这些人刻意要巴结他,纷纷说:“我们走惯了山路,担担走路和平地没有什么区别,就让我们代劳吧。”说着就伸手抓住挑担,要往肩上担。 这样一来,挑担的唐军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们其实希望有人能帮他们一程,但是作为军人,他们更明白令行禁止。李世不说话,他们不敢把担子交给别人,可是任凭那些土匪生拉硬拽挑担,也只好无奈地看着李世民。 “既然他们这么热情,就让他们帮你们挑一会吧。不过,山路崎岖不平,大家还是在旁边小心招呼着,可不敢摔伤了人。”李世民害怕他再不同意,会打击到这些人的积极性,无奈之下,只好同意,不过话里话外透露出让大家小心防范的意思。 这些土匪听到同意的话,一个个喜笑颜开,终于争取到一个为秦王效力的机会。至于李世民话里隐含的意思,粗枝大叶的这些土匪没有人能够听出来。 告别了其余的土匪,侯飞虎跟着李世民一伙人向金顶寨走过去。山路上出现了一行奇怪的队伍,每一个挑担的前后都有人紧跟在一旁。知道的是招呼,防止他们摔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监视,防止他们偷偷溜走。只是这样一来,挑担的人前后都有挡挂,走不畅快。如果说一开始,侯飞虎还没有感觉到李世民对他们的防范之心,现在一看走的那么别扭,再感觉不到,他也不会是卧牛山的四当家了。 侯飞虎没有想到他们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心里暗暗不痛快。一开始他觉得李世民人还不错,想着他也许和其他的世家弟子不一样,结果自己的心腹好心好意帮他们挑担,让他们轻松一些,反而让他们以为自己这些人觊觎他们的财物,真让人寒心!他们是土匪不假,可是什么时候做过言而无信的事。既然答应帮他们带路,帮他们挑担,自然是言出必行!他也知道很多世家弟子经常做出食言而肥的事,可是看看自己的兄弟一个比一个瘦,怎么会食言呢?看来这些高门大户和自己这些下里巴人真不一样,那怕你刻意交结,人家依然信不过。 这时,侯飞虎想起瓦岗军,他们似乎也在和自己这些人在接触。他们在瓦岗山做响马,自己这些人在太行山做土匪,乌鸦和猪一样黑,谁也别笑话谁。现在瓦岗军看起来发展的很好,虽然他们也是响马出身,但是也能和唐军分庭抗礼,甚至比唐军还要厉害,也许他们最后坐了天下,也说不定。想到这些,侯飞虎觉得找机会和瓦岗军接触一下,如果能行的话,干脆加入瓦岗军。泥腿子还是和泥腿子合作,那些公子老爷俺也伺候不起。 李世民不时看一样队伍,这些东西都是给熊阔海的见面礼,要是出了差错,事情办不好,后果让他不敢想象。因为总是关心那些财物,所以他没有留意侯飞虎脸色的变化。不过,随着渐渐远离卧牛山,最后出了卧牛山的势力范围,李世民看到这些土匪没有任何异动,确实是帮他们,于是让自己的亲兵悄悄离开挑担一些。 李世民对自己以小人之心度这些土匪感到有点内疚,人家明明就很简单,只是想和自己搞好关系,干嘛把他们想的那么麻烦。他暗暗决定,等以后他们加入唐军后,自己适当的照顾他们一些。 不提李世民的内疚心思,有了侯飞虎的帮忙,他们前进的速度快了很多。当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他们又接近了一座大山。侯飞虎就陪在李世民身旁,他指着那座险峻的大山说:“秦王,咱们再加把劲,在天黑前就能到金顶寨。” 李世民顺着他的手势,向前看去,在林木掩映中似乎有一座木寨门。这时候他们已经赶了一天的山路,人困马乏的。不过看到目的地就在前面,李世民大声给大家鼓劲说:“再坚持一下,我已经看到金顶寨的大门了,等咱们赶到金顶后,好好地吃喝一顿。” 听到秦王的话,唐军纷纷抬起头,向上遥望。有的人视力好也看到了大门,有些人在旁人的指点下,也隐隐约约看见了大门。本来赶了一天的路觉得浑身无力,但是一想到待会有酒有肉,顿时双腿又充满了力量,步伐不由得加快了很多。 卧牛山的土匪走惯了山路,一路上为了照顾唐军,才放慢了脚步。现在为了赶在天黑前到达金顶,自然是甩开大步,挑担一晃一晃的就轻松的走上了山路。他们虽然肩上挑着担,但是一点也不比空手的唐军慢。 李世民看着彪悍的卧牛山土匪,心里暗暗惊喜,这些人身体素质真好!他们以后加入了唐军,必然都是精锐的士兵。 山路虽然陡峭,但是经过金顶山众人的努力,马也能上去。只有个别的地方难走一些,人牵着马也能安然走过去。这时,也幸亏有卧牛山的人帮忙,不然唐军要想挑着担通过,可是不容易。 刚过了险峻之地,就被一伙人挡在了前面:“站住!再向前,格杀勿论!” 看到前面有人,侯飞虎快速跑过去,一边跑,一边笑着说:“兄弟、兄弟,我是卧牛山的四寨主侯飞虎,有是求见盟主。” “侯飞虎?真是你,你们投靠了官军?”一个小头目看来认识他,不过对官军似乎很警惕。 “不是你想的那样。小猛,快去通报盟主,秦王李世民有要事相商。”侯飞虎不想和他乱扯,直接把来意告诉他,让他赶紧告诉熊阔海,让他们赶紧进寨。 “你们别乱动,我去向上通报。”小猛说完看了一眼李世民,然后转身就跑。 看看山上的大寨,大家叹了一口气,这一来回还不得小半个时辰。呆会天黑了,路这么险峻,掉下去可就亏大了。 李世民也没有想到,这些土匪也这么狡猾,在这里就开始设卡。向上看似乎还有两处天险,真要想攻打山寨的话,恐怕十分艰难。不过,他现在担心的是时间紧张,天黑前来不及上山,出了危险总不能让人高兴。 可能是看出了李世民的担心,侯飞虎说:“秦王不用担心,天黑前一定能上去。” 听到他这么说,李世民觉得很奇怪,天黑前只要小猛能返回来就不错了,他用什么来保证天黑前就能上去? 358 双雄会金顶 没有特别的情况,一个人不可能说很快就能被揭穿的谎话。听到侯飞虎笃定地说,天黑前能进入金顶寨,李世民充满了好奇。难道说小猛会飞吗?这绝对不可能。那么这里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要么就是熊阔海就在这里。难道说他喜欢呆在山路的险峻之处,而不是山上的大寨? 不等李世民想清楚,就见小猛又跑了回来。他这次回来后,没有和侯飞虎说话,直接向李世民一报拳,身子向前躬了一下说:“盟主有请秦王殿下,因为天色以晚,所以他不能亲自下山来接,请您见谅。” “请前面带路。”李世民也明白,等熊阔海下来的话,估计不用上山天就黑了,还是抓紧时间赶路才是正事。 小猛听到吩咐后,转身给身边的人安排了一下,就走在前面,领着他们向山上走去。李世民发现这个小猛虽然是土匪,但是做事很有条理,谈吐也有理有据,和一般的土匪很是不同,不由得暗暗留心起来。 因为时间紧张,所以大家也不套,都尽量加快脚步上山。李世民留意了一下这里的山势,一出像一个老虎嘴,看出来又人加工的痕迹。侯飞虎小声给李世民说,以前这里连马都不容易过去,是熊阔海做了盟主后,为了方便通行,特意让石匠凿宽大了不少。 过了老虎嘴,向上没有多远,就是一段陡峭的台阶,一边是山,一边是悬崖。如果说老虎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么这里就是一个小女子也能挡住千军万马。她只要从山上向下滚一些石头,就是再强壮的人估计也要被打下悬崖。 看着险峻的地形,李世民暗暗咂舌,这种地形,谁能攻上去。恐怕只有等上面的人没有粮草,自愿下来才行,不然就是他四弟李元霸也无可奈何。他也明白过来,为什么历朝历代都没有人剿匪,因为人家仗着地利之便,随随便便就能雄据千军万马! 想来这些山寨都差不多,几百年来都是占据着天险,又经过多年的经营改造,才形成了现在的局面。李世民越发觉得应该想尽一切办法把这些土匪争取到手,不然在和瓦岗军打到关键的时候,他们趁你不注意,突然从山上下来,偷袭一把,抢钱抢粮,谁能受得了?谁又能报复回去? 李世民也知道瓦岗军才是他们最大最主要的敌人,而太行山上的土匪就是他们双方的一个变数。没有进山以前,李世民就是这样认为的,现在看到这么险峻的地势,愈发觉得这些土匪的重要性。如果没有这些土匪的支持,想要穿过太行山,向山东用兵,根本不可能,因为后勤补给没有办法保证 。 他一边爬山一边思索,想着怎么利用太行山的地势对付瓦岗军,不知不觉就到了金顶寨的大门。忽然听到一声粗壮的大嗓门:“秦王殿下,幸会、幸会,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听到声音,李世民抬头一看,一个身高体壮的魁梧大汉迎面走过来,看那气势和豪爽的样子,李世民知道他就是熊阔海。虽然他俩素未谋面,但是互相也知道彼此的一些情况,所以一见面,就能对上毛眼。 看到热情迎上来的熊阔海,李世民自然也是豪爽的一笑:“哈哈,久仰熊阔海盟主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啊!三生有幸!”熊阔海本来也想说同样的话,却没有李世民嘴快,只能附和最后一句。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绿林中人见面以后都是这样说。好像和“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一起流传开来的,却没有想到世家公子也会说这样的话。 李世民抱拳作揖,他能感觉到熊阔海是一个直爽的人,因为自己几句夸奖的话说完后,他的脸有点红。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还会脸红,你能说他不简单吗?李世民趁热打铁,让后面的人把礼物抬上来,一字排开。 只见一锭锭白银,在傍晚的昏暗的管线中,显得益发雪白;一卷卷绫罗绸缎,给人丝柔绚烂的质感。跟在熊阔海身后的土匪,一个个忍不住吞咽着口水,都被李世民的大手笔给镇住了。 “秦王殿下,请、请,咱们到大厅说话,这里蚊子太多,一会叮几个大包,就是银子也压不住。”熊阔海也喜欢银子,不过这一见面就摆出来,让他很不高兴。他认为李世民太小看人,难道他是钱能收买的? quot;“熊盟主真会说笑话,用银子治蚊子咬的大包?好!也只有真豪杰才这么视金钱为粪土!绿林传言果然没错!盟主真是一条好汉!”李世民看到熊阔海的脸色变化,知道自己把银子这么着急的摆出来,似乎让他们会错了意,其实他真是十分在意熊阔海。 359 仇人相见 有没有银子不能收买的人?应该有,但是这个应该里面应该没有熊阔海。他在太行山落草为寇,为了什么?他或许对世道不满,但是也不能不说他为了黄白之物。如果,,他对钱财真的是无所谓的话,他就不会和单雄信闹翻。如果他只是怀才不遇的话,他完全可以投靠单雄信,辅佐他成就一番事业。但是熊阔海他没有,或者说的野心并不大,只是一个太行山的盟主就能让他满足。 可能在很多时候,熊阔海也想过,要建功立业,叱咤风云,但是结果是什么呢?他虽然想染指玉玺,但是从太行山带不下一个人和他去扬州。孤家寡人一个想在乱世中创出一片天地,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够做到,但是我可以肯定,他做不到。事实上,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中,熊阔海一个下山到扬州争抢一下,结果为了掩护其他反王,被城门的千斤顶压死。过后,那些逃过一劫的反王,有几个能记得他的救命之恩? 上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在太行山,甚至在北五省的绿林中,熊阔海确实是第一人,但是天下不仅有太行山,更有三山五岳。李元霸、罗士信、者你说出人家对你的看重之意,不就揭过去了吗?偏偏他认为李世民这样是小看他。一个人爬了一天的山路,奔波了上百里崎岖难平的山路,还带着一千两的白银,还有几十匹绫罗绸缎,难道就为了嘲笑人?宇文成都……等等人的武力都比他厉害。如果再看谋略的话,熊阔海更加让人着急,想想他单枪匹马去扬州抢玉玺,就知道他做盟主有多失败了。 甚至流传这一个熊阔海的小故事。他有一匹很喜爱的乌骓马。有一次他骑马下山遇到了泥石流,乌骓马为了护主,献出了生命。他悲伤不已,决定安葬。可能是山石太硬,没有办法土葬,最后他觉定火葬,把骨灰带回金顶,让它永远陪伴着他。谁知这玩意越烤越香,后来熊阔海就拿出了美酒…… 总之,熊阔海武艺还是不错的,但是作为盟主就差了一些。就像现在,李世民考虑不周,把银子拿了出来,看起来有点肤浅,但是你不在意,或 如果这样做是为了嘲笑人,估计很多人都愿意被李世民嘲笑。一千两白银看似不多,但是这是初次见面,不管双方谈的怎么样,在一见面就摆出来,表达诚意是足够了。如果双方能够谈得拢,肯定后面还有金银。反过来讲,如果李世民第一次拜山,就送上一万两白银的话,那才是用金钱收买的意思。可惜李世民不知道这些,如果知道的话,他会带两万两白银。 对李世民这样的富不知道几代的人来说,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因为他接触的大多都是一时人杰,轻财仗义,所以他认为太行山的盟主熊阔海自然也一样。来的时候,他也是多方斟酌,最后才定下一千两白银。现在听到熊阔海的话,他以为人家真不把钱放在眼里,于是更加认为他确实是一方豪强。觉得自己用银子确实玷污了熊阔海的人格,心中感到十分内疚。 熊阔海虽然觉得一千两银子太少,体现不了自己的身份,但是觉得李世民话说的不错,知道欣赏他是顶天立地的好汉,于是邀请:“王爷过奖,请到聚义厅一叙。”说着,他手臂轻抬,虚托了一下,和李世民并排向山寨里面走去。那些银两礼物自然有山寨的小喽喽收拾。 当李世民和熊阔海坐在聚义厅喝酒叙话的时候,在金顶寨的一间房里,单雄信正和吴泽、罗士信等人在一起讨论。他们也已经知道李世民上山的事。这几天他们和熊阔海多次接触,可是收效甚微。熊阔海要么装疯卖傻,要么顾左右而言其它,总之就是拖延时间。本来单雄信拜山,已经给足了熊阔海面子,结果他还是不吐口。吴泽也推断他们是不是和唐军有什么联系,可是一直也没有见到唐军的人,却没有想到李世民竟然亲自来到金顶。 “不如杀了李世民,这下不仅让熊阔海没有办法给唐军交代,而且也绝了他其它的心思。”罗士信早就想让熊阔海知道一下厉害,可是单雄信一直要以理服人。现在看到他果然和唐军是莲菜炒豆芽——勾勾搭搭,就想来一剂猛药。其实他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就是把熊阔海也给打杀了。他不过有把子力气,就认为天下无敌了,我罗士信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力大无穷! “杀李世民?没有看见李元霸跟在旁边,再说熊阔海能看着你动手。千万不要做傻事,到时候杀不了李世民,反而会把熊阔海推向唐军。”单雄信一听罗士信的话,吓了一条,这么做别人怎么看瓦岗军。 “熊阔海看来是想比较一下,看看谁能给的多?你们说李世民会给他什么?”吴泽上山的时候,以为说服熊阔海应该不太难,毕竟大家的出身都一样,物以类聚,他不向瓦岗军投靠,难道想投靠唐军?人家可是世家弟子,从来没有把普通人看在眼里,更不要说穷山恶水中的土匪。可是今天在暗处,吴泽看到李世民对待熊阔海的态度,他感觉到了熊阔海对秦王的一丝丝敬畏。虽然只是微不可查的一点点,但是被他给扑捉在眼中。 “我也想杀死李世民!”忽然单雄信也蹦出来这么一句。 360 投名状 听到单雄信的话,吴泽吓了一跳,他可是这次谈判的主要负责人,怎么能说出这么任性的话呢?吴泽虽然也知道他和李世民的仇恨,但是却认为不能因私废公。 “不过,我也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单雄信接着又说了一句,他每次想到兄长无辜惨死,就抑制不住想报仇。 “我刚才也只是觉得李世民他们不顺眼,所以想杀了他们。他们总是看不起咱们这些响马吗?为什么却带着礼物来拜见熊阔海?真虚伪!”罗士信愤愤地说。 “士信你能杀了李元霸吗?”单雄信对着罗士信问,看来他是真想杀死李世民。 “单将军,有李元霸护着,咱们是不可能杀死李世民的。只能李元霸能坚持一时半刻,熊阔海他们就能冲过来,到时候会怎么样?千万不能做出过激的行动。”吴泽赶紧强调李元霸的作用,打消其他人不切实际的想法。他认为现在最主要的是:“咱们要赶紧探知熊阔海的想法,如果他和唐军勾结的话,对咱们可不是好事情。” “怎么他们还敢勾结到一起对咱们下手吗?”罗士信觉得吴泽担心过头。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认为吴泽说的很对,咱们来了好几天了,熊阔海总是给咱们拖延时间,但是一见李世民,你看他奴颜媚骨的样子,真让人恶心!”单雄信觉得自己不念旧恶,主动示好,竟然没有效果。而李世民一来,熊阔海亲自到寨门迎接,让他感觉到熊阔海对瓦岗军和唐军的态度很不同。 “我也觉得他不地道,似乎对秦王的王爷身份很感兴趣。他怎么就不想想,咱们才和他是一类人。”吴泽也赞成单雄信的看法。 “给脸不要脸,不如杀了熊阔海,看李世民和谁谈!这是不是叫釜底抽薪?” 罗士信对熊阔海也很不满意,每天和他们打哈哈,一点也不爽快。 “杀了熊阔海,太行山还有哪个大寨敢让你上去?不能上,咱们怎么能完成李靖元帅的命令?”吴泽反问道。 “谈又谈不拢,杀又不能杀,真难受!”罗士信很恨地说。 “咱们现在怎么办?如果不能争取到太行山十八寨的帮助,对咱们下一步占据山东很不利。”单雄信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难办。本来以为瓦岗军和太行山十八寨同宗同源,只要自己把熊阔海的私怨放下,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却没有想到他们似乎对唐军更有兴趣。难道因为唐军是大隋的军队? 单雄信他们绝分析越觉得危险。如果熊阔海和李世民达成协议的话,谁敢说他不会把瓦岗军的几个当作投名状只是现在局势还没有明朗话,如果单雄信他们就悄悄逃离,也显得大家太胆怯。随着他们房附近的土匪慢慢增加,单雄信他们也明白事情越来越不利。最后他们决定再看看,不过也做好了反目冲下山寨的准备。 吴泽也问过那些土匪,人家却说是为了他们的安全考虑,害怕有人刺杀他们。而且瓦岗军想走出房也受到了诸多限制,只能在附近转转,就这还有人跟在后面。这一切都让单雄信他们感觉到,熊阔海想和李世民媾和的态度。他们这时候更加迫切想知道李世民他们的谈话内容,好提前做出预防,可是被金顶寨的人监视的这么紧,怎么能找到机会呢? 李世民被熊阔海迎进了聚义厅,双方分宾主坐下。不等李世民开口,熊阔海首先问道:“秦王殿下,长安的事情现在谁做主?” 听到他的话,李世民愣了一下下,这也太直接了吧?怎么能这么说话,就不知道含蓄一点。虽然说他父亲为大丞相,总理朝政,但是还有一个小皇帝,名义上还是一皇上为尊。至于到底是谁说了算,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不过人家问了出来,他也不能不回答,沉吟了一下说:“皇上自然是九五之尊,不过皇上毕竟年幼,很多事情都要靠我父亲帮忙处理。我父亲被皇上封为唐国公,授大丞相之职。” 李世民这句话点出皇上太小,做主的是他父亲。言下之意就是,你投靠我,就是投靠唐军,投靠我父亲,到时候加官进爵还不是我父子说了算。 “哦,我明白了,朝廷就是大丞相说了算。”熊阔海还是直言直语,他才不会挂羊头卖狗肉。何况李世民提到皇上也没有什么恭敬的样子。不过,他觉得还是要搞清楚,于是继续问:“我们对杨家可没有什么好感,不知道大丞相什么时候登基?” “啊!”李世民大吃一惊,虽然他们早就起了取代大隋的心思,但是现在距离哪个时候还不知道有多远,所以他们父子都是小声的在私下里谈论,没有想到熊阔海竟然这么**裸的说了出来。不过,李世民也不是一般人,心思电转之下说:“称帝是肯定的,到时候所有从龙之臣,肯定要加官进爵!” “这才敞亮!我们举起反隋的义旗就是为了推翻杨家的大隋。如果现在又让我们投靠大隋,那我们不成了反复无常的小人吗?如果大丞相马上登基,我们太行山十八寨立刻归顺唐军。”熊阔海听到李世民肯定的话,坐在椅子上的身形都挺高了不少。 李世民听到他的话,暗暗鄙视熊阔海,明明想到朝廷里做官,偏偏还注重狗屁不值钱的名声。现在有见识的人,谁不知道杨侑就是傀儡,有了这个遮羞布后,原大隋的官员投靠唐军才名正言顺。没想到熊阔海这么一个草莽之人,也需要一个遮羞布。只是他父亲现在称帝的话,似乎太过仓促,也显得太虚伪,毕竟杨侑这个傀儡皇帝才刚刚登基没有两个来月。想要让他禅位怎么也要几个月吧? 想到这里,李世民觉得熊阔海也应该表示一下,想当官最少也要投名状。于是说:“熊盟主,我怎么听说瓦岗军的单雄信也在金顶,他们所为何事?” “他们也想让我投靠瓦岗军,还是大隋的天下必定会成为他们瓦岗的。不知道秦王怎么看?”熊阔海也不藏着,直接把话说到明处,希望李世民能够拿出诚意。 361 犹豫不决的熊阔海 李世民想要熊阔海交上投名状,却没有想到他反而把瓦岗作为谈判的砝码。反正唐军和瓦岗军不肯能并立,所以李世民也不用给瓦岗军留面子,于是他直接开始喷:“瓦岗军不过是一群土匪响马,不过趁着天下大乱,集聚了一群乌合之众,你认为他们能有多大的本领,他们能建立一个朝廷吗?” “他们多次打败杨林,怎么能说他们不厉害呢?”熊阔海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在虎牢关,瓦岗军还大败你李世民,难道你忘记了?他不说出来就是给李世民留点脸面。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何况他们只是在讨论瓦岗军的问题。熊阔海虽然比较直接,但是基本的礼貌他还是能注意到。 “他们不仅打败了杨林,还打败了我们唐军。”李世民心说,你是不是在肚里腹诽这件事,我替你说出来。 听到这句话,熊阔海也不言语,只是看着李世民,暗自揣摩,你不是说瓦岗军是乌合之众吗?怎么又承认人家大败了你们? “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不要太在意一城一地,一次战役的失败。汉高祖刘邦和楚霸王项羽,一开始也总是刘邦被项羽打的丢盔弃甲,甚至有一次把父母家眷都丢给了项羽,但是,十面埋伏一仗,项羽自刎乌江。这一开始谁有能料想到?当时的项羽南征北张,所向披靡,在咸阳分封诸侯,谁能想到短短几年,楚国败亡,刘邦一统天下!”李世民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拿起茶杯喝了口水。 熊阔海不爱读书,对这段历史并不是太清楚,不过大概的过程他也了解一些,因为他很崇拜项羽,所以知道李世民所说非虚。现在听到他说起这段历史,不由的心生感慨:“刘邦就是流氓!一个大流氓!他实在是太奸诈。项羽,真英雄!他妈的,英雄怎么就打不过流氓呢?”说到这里,熊阔海就有点同病相怜的味道,他认为自己也是顶天立地的好汉,怎么就做不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呢? “西楚霸王虽然没有打败刘邦,但是谁不佩服他英雄盖世?”李世民在心底也欣赏项羽,不过他也有别的看法:“项羽虽然是盖世英雄,但是他并不适合做皇上,他的勇武决定了他只适合做将帅。而刘邦知人善用,这才是帝王之道。如果他辅佐刘邦的话,强强联手,说不定大汉皇朝早就征服了四方。” “俺也只有匹夫之勇,看来只适合做勇将。”熊阔海有点意兴阑珊,当年他整合太行山,自认盟主,也想称霸天下,可是事与愿违。最让他难堪的是,当他想去扬州抢玉玺的时候,竟然没有人愿意追随,只能单人独骑。以前他总认为,只要自己能证明自己是天下一等一的好汉,太行山众山寨总会诚心实意的归顺他。现在听到李世民说项羽,他突然醒悟,自己的脾性决定了自己绝不会成为一个统帅。只有像刘邦那样的流氓,才能把握人心,聚拢人才。 “勇将一样能青史留名,从古到今有多少帝王,可是世人又能记住几个呢?反倒是勇将更能让大家熟悉,战国四大名将白起,王翦,李牧,廉颇谁人不识,哪个不晓?卫青、霍去病更是威震海内外,哪个帝王有他们的名声响亮?现在天下大乱,英雄辈出,正是你大显身手的好机会,怎么能窝在太行山呢?”李世民继续蛊惑。 “西楚霸王虽然没有得到天下,但是他比刘邦的名声更响更亮!我的武艺实在是上不了台面,不然我也想做一名冲锋陷阵的勇将。不过,你紫面天王熊阔海力大无穷,武艺绝伦,可做当世名将!我们唐军的大将军之位可是虚位以待。”李世民最后又感叹了一句。 熊阔海被李世民这几句话说的意动神摇。那些名将能流传千古,自己也有万斤之力,一身武艺出神入化,怎么不能在战场上留下一段传奇呢?只是唐军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吗?他们不仅在虎牢关被瓦岗军打败,听说在扬州也打了败仗,被宇文成都追杀了几百里。不过,听说他们抢到了玉玺,如果唐军真的不堪一击,怎么能抢到一下呢? 很多时候,一个人没有选择的机会,只能一条道走到黑,觉得很难受。但是当他有了选择的机会后,其实他更加难受。患得患失,犹豫不决更加折磨人的精神。  熊阔海本来还想拖延几天,甚至拖延几个月,等到趋势比较明朗以后再说。却没有想到李世民今天刚来就露出招揽的意思,这让他有点为难。 他为什么为难呢?因为他潜意识里看好唐军,所以当李世民来的时候,他才会亲自迎出寨门。他可能自己没有感受,但是瓦岗军的几个人却是感觉很明显。其实一个人潜意识里的一些做法,就暴露出了他的一些心态。尤其是熊阔海这样的粗人,他并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李世民也是感觉到他有亲近之意,这才表明了招揽的话。 熊阔海虽然是一个粗人,但是他却不傻,对于唐军的战斗力他是真没有信心。现在太行山的东边是瓦岗军,西边是唐军,而且两边都向太行山逼近,所以熊阔海也知道他们似乎想一争雌雄。这个时候,太行山上的势力就显得举足轻重起来,因为不管他们那一方想要进攻另一方,必须要经过太行山。如果能够和山上的势力打好关系,不仅能占据主动,而且能做到进可攻,退可守。 虽然熊阔海对唐军的战斗力没有信心,但是人家毕竟代表着大隋,并且有天命之物玉玺。虽然说唐军前一段时间败给了杨林和瓦岗军,但是自从杨侑称帝后,唐军强势崛起,把陕西、山西和河北的势力全部扫清。如果他们再拿下山东,那么黄河以北都是唐军的势力范围。所以这次唐军对瓦岗的山东争夺,就显得十分重要。 反之,如果瓦岗军打败唐军,并且顺势进攻河北,那么唐军就成了昙花一现。熊阔海怎么能为了唐军赌上身家性命呢? 既然熊阔海对瓦岗军有信心,如果再加上太行山的势力,打败唐军岂不是十拿九稳,哪么他为什么不远意投靠瓦岗军呢? // 天才本站地址:。 362 童年的梦 说实话,对瓦岗军的战力熊阔海还是很有信心,但是他却看不上瓦岗军,因为他觉得自己和瓦岗军的人是一路货色。这也是他的自卑心在作祟,他一方面觉得自己武艺绝伦,看不上其他的武将;另一方面,他认为像他这样的土匪响马没有治国的才能,只有血气之勇。 如果让熊阔海投靠瓦岗军,他认为只不过从这个土匪窝加入了另一个大一点的土匪窝。人常说:文人相轻,其实武人不仅相轻,甚至为了争强好胜,不惜以命相搏。自认武艺绝伦的熊阔海怎么愿意投靠一群武艺比他低的人呢? 熊阔海的思维还停留在传统的山寨模式里,谁武功最高谁就是大寨主。或者说,他从心底里把瓦岗军还是当作响马来看待的,他也很清楚他到了瓦岗军,绝对不可能成为寨主一样的人物,所以他从心底里排斥加入瓦岗军。 可能受到几百年的封建思想影响,他对皇权和贵族天生就充满了敬畏,所以李世民这个秦王对他冲击很大。但是他的生平经历,又让他对皇帝和贵族不太相信。表现在现在,就是他不想马上加入唐军。除非唐军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他没有多少选择的时候,他才会心甘情愿的臣服唐军。 熊阔海的犹豫不决,李世民自然也感觉到了,他不想逼迫过甚,发生反弹,于是说:“盟主你不必着急,好好想一想,对比一下。人常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们有五姓七族出人出钱,而瓦岗军有什么呢?” “秦王你想多了,虽然我是金顶的大寨主,还是十八家山寨的盟主,但是也不能不考虑其他寨主的看法。虽然我想跟着秦王征战天下,但是该走的步骤也不能少,我一定抓紧时间给秦王一个答复。”熊阔海听到李世民的话松了一口气,他需要和其他人讨论讨论,毕竟李世民的话超出了他们以前讨论的范围。 当熊阔海他们知道单雄信等人去云顶寨的时候,就知道瓦岗军开始打他们太行山的主意了。当时金顶寨的五位寨主就讨论过瓦岗军的问题,一开始有五寨主上官门认为应该加入瓦岗军,到山下的花花世界去逛逛。但是他话音刚落,二寨主黄山波就开始反对,告诉他们瓦岗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以前他们听说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觉得就像笑话,可是一想到自己以后也要去遵守那些纪律,心中马上就生出了抵触。于是没有人再提出加入瓦岗军的事,都认为到时候想办法推脱,即使惹怒了瓦岗军,也无所谓,反正他们从来不害怕有人来围剿。总之他们认为瓦岗军只不过是比他们强大一些的土匪,他们都是宁**头不做凤尾的人,所以单雄信他们来了以后,就是找各种借口拖延。 但是当熊阔海他们听说李世民要拜山的时候,五个人有悄悄聚在一起讨论。仔细想想,一个人在很小的时候,在心里就有一个梦想。比如现代社会,六七十年代的人小时候梦想着长大后当兵,当警察,他认为那很威风,很崇高;八十年代的人小时候梦想着能考上好大学,到时候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九十年代以后就会梦想着做个体,发大财,做亿万富翁……。 不管熊阔海他们现在多么痛恨地主贵族,做过多少杀富的事,当然也可做过济贫的事,但是在他们还是一个纯洁儿童的时候,心里也有一个梦想,就是成为地主贵族,当官的等人上人。可是长大以后,他们发现小时候的梦想只能在梦里实现,心里难免有一丝丝惆怅。可能是为了圆一个童年的梦,熊阔海有一年带着一张铜梢、铁把、钢弦的神臂弓到长安。到长安干嘛?他明着说是找宇文成都比试武艺,其实在潜意识里希望自己的武艺能压过宇文成都,然后被帝王赏识,也能当一个武将,封妻荫子,光耀门楣。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熊阔海在长安等了好几天,终于等到了宇文成都,结果人家一下子把他的弓给拉折了,然后向地上一扔,看也不看他就走了。被宇文成都小看的熊阔海当时就想拼命,被秦琼给蜡烛了。后来和秦琼他们一起闹花灯,打出长安,从此后再也没有了不切实际的想法。 正当他们以为一辈子就要做土匪的时候,天下大乱,他们也想下山去赌一把。可是等他们做好准备,正计划大显身手的时候,杨林率领隋军把山东的反王一扫而光,他们哪里还敢下去争锋。又一次胎死腹中后,太行山的大小寨主也开始认命,再也不想山外的荣华富贵,一心只想做个土皇帝。 因此这次李世民的到来,熊阔海他们虽然心底又掀起了浪花,但是浪花很小很小。不过,当他们听说李世民是新封的秦王,李渊是大丞相后,小浪花开始慢慢变大。他们都知道大隋的王爷不多,尤其是异性王,而李家父子一个国公,四个王爷,这是多大的恩宠。当熊阔海表示出对大隋不满的情绪后,秦王竟然透露出他父亲有取代隋恭帝杨侑的意思。 这样一来,如果他们加入唐军,等到唐国公登基后,他们也算从龙之臣,到时候加官进爵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兴奋过后,熊阔海他们骨子里对世家弟子的偏见又开始作怪,他们明白天上不会掉馅饼。李世民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高官厚禄人家不会白白送到他们面前,毕竟大家不沾亲也不带故。 略微一想,大家都回过味来。瓦岗军想要太行山的人,唐军自然也想要。尤其是最近瓦岗军打败唐军后,唐军更想增强实力。现在他们两边都在太行山两边聚集兵力,明显是要大战一场,于是太行山众山寨就显得愈发重要起来。 熊阔海他们当然想投靠唐军,大隋皇帝封的将军才有含金量,瓦岗军不过和他们一样都是土匪,他们能稀罕瓦岗军的将军吗?只是唐军能不能打败瓦岗军?这个他们真判断不出来,这可真是让他们头疼。 379 罗士信最喜欢的就是砸脑门,这样的效果最震撼。如果他这次能把熊阔海砸一个万朵桃花开,那就不用再担心有人会追杀他们了。眼看着铁枪就要砸中熊阔海,仓皇之间,他使了一个懒驴打滚。相对于性命来说,形象根本不算什么,何况熊阔海本来就是土匪,他也不太讲究形象。 眼看就砸中了熊阔海,却没有想到在千钧一发之际,熊阔海竟然躲了过去。他虽然躲了过去,但是罗士信却不打算放过他。他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就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既然一下砸不死,那就砸两下、三下,直到砸死为止。看到熊阔海滚了出去,罗士信大步赶上去,抡起枪又砸了下去。 原本还在喝彩叫好的土匪,看到自家的寨主被罗士信一下子磕飞了斧头,一个个像被捏住了脖子的鹅,叫好声戛然而止。等到罗士信砸向熊阔海大脑袋的时候,那些土匪一个个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甚至忘记了呼吸。他们一直认为自己的寨主是天下第一条好汉,绝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却没有想到这个黑大汉一上来,他就要死了。 当他们看到熊阔海一个懒驴打滚躲过致命的一击后,心里刚松了一口气,看到又追打过来的罗士信,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可能熊阔海对身边的亲兵很好,这些土匪看到罗士信追打过来,虽然很慌乱,但是却没有逃跑,一个个拿起刀枪向罗士信身上招呼。 这样一来,罗士信再也没有机会去追杀熊阔海,只能先解决这些小喽啰。把手中的枪像棍一样,左一抡右一扫,那些兵器折的折,断的断,还有一些飞了出去。也不知道那个滑头的土匪喊了一声:“撤!”,有人扶起熊阔海,呼啦啦向回就跑。 罗士信想杀死熊阔海,但是他早就被那些土匪拽跑了,后面剩的全是小杂鱼。罗士信打杀了几个,还要去追。吴泽拦住他说:“穷寇勿追,咱们也赶紧跑吧。” 听到吴泽的话,罗士信停下来,用枪在地上一扫,把大小石块扫飞不少,砸在逃跑的土匪身上。黑暗中传出来一阵惨叫,脚步声慢慢跑远。他俩捡了两个土匪扔在地上的火把,把其它的火把踢到山谷里,赶紧离开了这里。谁也没有想到,这次掩护大家撤退这么顺利。 等吴泽他俩追上单雄信他们的时候,把经过一说,大家都感到侥幸。如果不是罗士信突然之间给了熊阔海重重一击,吓破群匪的胆,估计他俩没有这么容易能回来。或者说,熊阔海和他的亲兵一拥而上的话,吴泽他们恐怕更加难以逃出来。 其实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熊阔海的性格决定的。他是土匪,但他也是绿林高手,他还保留着武者的尊严,只想着单打独斗,认为群殴有**份,尤其是两个晚辈。熊阔海的思想还没有搞清楚,战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他能明白的话,估计结果恐怕不一样,最少他不用懒驴打滚。 一切都没有如果,熊阔海在选择单独决斗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失败。罗士信是四猛之首,力大无穷,和李元霸不相上下。而熊阔海只不过是第四条好汉,他比宇文成都差的太远,而宇文成都又比李元霸差得太远。何况当他遇到罗士信的时候,还不清楚罗士信的武艺,只是认为和吴泽差不多,认为他能轻松把罗士信拿下。 轻敌加上实力相差太多,让雄阔海一下子处于危险之地。将为军胆,雄阔海就是这些土匪的底气,他都被罗士信杀得丢盔弃甲,还能指望他的亲兵吗?雄阔海被自己的亲兵裹挟着呼啦啦就逃了回去。雄阔海真没有想到天下竟然又出了一个高手。以前他在北五省绿林道就是第一高手,听说天宝大将宇文成都是天下第一条好汉,所以他去长安卖弓,想会会宇文成都,结果铩羽而归。 虽然雄阔海败在宇文成都手下,但是他依然认为自己是高手中的高手。却没有想到瓦岗军中竟然也藏着一个高手。刚才他虽然没有认真对待,但是他还没有糊涂,他知道即使他打起精神也不是罗士信的对手。就是吴泽也不容小觑,假以时日必然也是一名高手。这些天,他和瓦岗军这些人经常打交道,知道吴泽和罗士信年龄都不到二十岁,一直以为他俩是单雄信的亲兵护卫,却没有想到他俩的武功比单雄信强得太多。 想到自己已经三十好几,雄阔海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长江后浪拍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他不由得意气消沉,感觉自己就是将要被拍死的前浪。以前他称霸太行山,结果走出大山被宇文成都狠狠打击了一次。这次罗士信从河南过来,又差点打死他,不知道其它地方是不是也有高手?越想他越是消沉,愈发怀疑自己的武艺。 等雄阔海听到有人叫他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已经逃了回来。而喊他的人正是秦王殿下李世民,于是赶紧迎上秦王。两次被高手轻松碾压,让雄阔海对自己不在有信心。让他觉得自己必须牢牢抓紧秦王,以后的荣华富贵就指着他了,于是恭敬地抱拳施礼:“秦王,赵王。” “天王,你们也没有追上单雄信吗?”李世民觉察到雄阔海态度的变化,不过他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 “不敢,不敢,秦王不要这样称呼,这不过是绿林朋友私下里开玩笑胡乱喊的。”雄阔海听到李世民又称呼自己为(紫面)天王,赶紧摆手说。 “紫面天王威震北五省,怎么就当不起这个称呼?”李世民刚才还称呼过他紫面天王,也没有见他有什么反应,怎么忽然间就敏感起来?难道说刚才发生了什么? “喂,紫面天王,你到底追没追上了单雄信他们?那些人里面有没有裴元庆和罗士信?”李元霸听他哥哥和雄阔海不提瓦岗军的事,于是他问了出来。最近都没有遇到过对手,他好想和瓦岗军的人打一场,他知道瓦岗军里面有裴元庆、罗士信等高手。 “我遇到了罗士信,不过,我不是他的对手。” :。: 382 傻子的脑回路你永远也猜不透,李世民不过想岔开话题,让李元霸把注意力放到酒肉上,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能想到“煮酒论英雄”。  不过,李世民的目的是不要再谈论天下的高手,可是看李元霸的样子似乎还要继续谈论。在他的心中只有武功高才算英雄,这一会酒喝多了,会不会乱会说话?好不容易才让熊阔海不再计较输赢,李世民怎么能让李元霸再讨论什么英雄。 “四弟,跑了一夜,你不累吗?一会还是吃饱了睡吧,酒也不用喝了。”李世民干脆不让李元霸喝酒,防止他撒酒疯。 “累什么累,一场架也没有打,真扫兴。现在连酒都不让喝,干脆不要回去了,咱们继续追,我不信追他三天三夜还追不上!”李元霸除了吃喝,最喜欢打仗,可是今天晚上跑了半天,没有捞到一场战斗,不知道有多难受。他正想喝酒解闷,却没有想到他哥哥不让喝酒,还有比这更让人难受的事吗? “说什么傻话,你不累别人也不累吗?赶紧走,再说傻话,我下次打仗就不带你了。”李世民听他越说越不靠谱,厉声斥责道。 “这都多少天没有和人打架了,你想憋死我。”李元霸牢骚满腹,他的乐趣很简单,有酒喝,有肉吃,能打架就行。却一样他都浑身难受。忽然他看到熊阔海,记得他哥哥李世民说过,熊阔海两膀有千斤之力,有万夫不当之勇,是太行山第一条好汉,不知道和他这个天下第一相比谁更厉害?于是说:“紫面天王,吃过饭后咱俩打一架过过瘾?” 宇宙人都知道太行山第一当然没有天下第一厉害,可是傻子就是傻子,他只知道都是第一,却不知道两者有区别。他既然不知道谁厉害,自然想比试一番。看来,李元霸是一个实践者,不知道的事他十分勇于探索。 “好啊。等咱们吃饱喝足后,好好切磋切磋。到时候请赵王手下留情。”熊阔海没有看到李元 霸的大锤,所以他也不知道李元霸到底有多猛,多变态。刚才下山的时候,李元霸的擂鼓瓮金锤有专门的马匹驮着,不然光是跑路能都把李元霸累坏。只有觉得有可能要打斗的时候,他才把大锤拿在手中。就像刚才,因为可能会追到瓦岗军,所以他一直把大锤拿在手中,直到他差点把大锤戳中易荣,李世民才让他收了起来。 “放心,我知道分寸,只要你能接下三……”李元霸还没有说完,又被李世民打断。 “  我都快饿死了,赶紧走!”李世民狠狠一拽李元霸,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对熊阔海说:“天王,我弟弟年龄还小,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咱们抓紧时间上山。” 熊阔海被这两兄弟给雷住了,他一直觉得李世民稳重有修养,怎么现在看起来这么奇怪,总是打断他弟弟的话。虽然他弟弟是傻子,但是打断人家的话总归是不礼貌。尤其是他这样的人怎么能说肚子饿呢?贵族的矜持呢?还有就是李元霸说的接下三百锤还是三千锤呢?总不会是三锤吧? 看他说话自信满满的样子,难道说的真是三锤吗? 熊阔海不相信自己连李元霸三锤也接不住,他更多的感觉就是这个傻子在说傻话,他不能和一个傻子一般见识。而李世民肯定是因为怕他弟弟说傻话,才不得不打断他的话。不过,熊阔海还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要不要和李元霸切磋切磋。 人常说,相骂无好口,相打无好手,他听说李元霸也是一员猛将,万一打斗的时候伤了他恐怕不好看。可是自己退让的话,又怕这个傻子不知道分寸伤了他。这让熊阔海左右为难,胜了不好办,这个傻子恐怕会不依不饶,输了,更憋屈,恐怕会被李世民小看。思来想去,熊阔海决定干脆不和李元霸切磋,因为无论什么后果,对他也没有好处。再说,他也看出来了李世民也不愿意他和李元霸比武,于是也不再说,只是气地请李家这兄弟俩 上山。 这时候浓雾也开始渐渐变淡,在山脚,李世民他们就看见半山腰有几堆篝火,旁边站着不少的土匪。等到他们离得近一点后,就看见一个人浑身上下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那个人远远地看见下面的火把就开始忙乱起来。不久双方就能互相看到人影,熊阔海认出来那个人是黄山泼,看到他还能站在那里,就知道他没有多大的事。这些年金顶寨的大小事务都是由黄山泼打理,现在金顶寨要投靠唐军,不仅谈判离不开他,就是后续和唐军的交接也离不开黄山泼。 刚才熊阔海下山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黄山泼,一直在担心他被单雄信他们所伤。看到他不要紧,对这次没有追上单雄信,熊阔海少了很多怨念。至于上官门,他觉得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这些年他也不是那么听话,只是因为他是金顶的老人,所有熊阔海一直忍着他。 回来总比出去快,不大工夫李世民他们就到了半山腰。黄山泼带着大小土匪热情地迎了上来。他们一边欢迎这些人回来,一边伸长了脖子向后看,想知道他们有没有把单雄信他们捉回来。也有些人看不到后,小声地询问自己相熟的人,是不是把瓦岗军的人全部杀死了?他们觉得大寨主亲自出手,瓦岗军的人绝对不可能幸免。 当他们听说自家的寨主被罗士信打败后,一个个露出惊疑、失望的神色。有些土匪认识罗士信,有些对不上号,听到说是最高最黑的那个年轻人时,也暗暗惊讶瓦岗军人才辈出。再想到自家寨主带着一百多人去追杀人家,结果差点被罗士信杀死,一个个吓得仓皇而逃。而且听说吕望也被罗士信一棍打死,这些土匪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去追,躲过了一劫。 只有易荣一个人闷闷不乐,尤其是听到大家谈论罗士信时,惊恐羡慕的样子,让他更加气闷。他越来越觉得跟着熊阔海投靠唐军没有报仇的希望。 :。: 392 熊阔海也认为他也躲了过去,但是他躲过了射击,躲不过爆炸飞溅的铁钉和石子。一枚铁钉,只有一枚铁钉恰好飞进了他的大腿,让熊阔海一个趔趄。不要忘了,这时候,还有火箭弹飞过来。熊阔海的腿受伤后,再也不能敏捷地躲开其它的爆炸了。如果在其它时候,他还是有可能幸免于难的。可是今天,瓦岗军为了杀猴让鸡看,故意对着寨门这里进行了十轮速射。 因为发射后的震动,所以八牛弩射击的目标有偏差,但是还集中在寨门那里。熊阔海受伤后再想躲过随后的爆炸就越来越吃力,第三次的爆炸就让他受了更重的伤。第四次让他已经失去了躲闪的信心,看到下面还在飞上来的火花,熊阔海完全绝望了。他天赋异禀,自小痴迷武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寒暑不辍的苦练了十六年,在太行山一战成名,打遍绿林无敌手。 人常说,学好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熊阔海不甘心做一个太行山的绿林盟主,也无意和单雄信争夺北五省绿林的总瓢把子,他想当官。他结交伍云召,希望通过忠孝王伍建章的推荐,入朝为官。他想堂堂正正的凭借自己打的本事博个封妻荫子,让天下人都知道他熊阔海是一条好汉!可惜,忠孝王伍建章不识时务,得罪了皇帝,被抄家灭门,让他失去了一次机会。 虽然失去了一次机会,但是熊阔海依然不死心。他认为只要是金子,总会发光,于是他隐藏身份来到长安。当他打听到宇文成都巡街的时候,专门等在街上卖弓,想引起宇文成都的注意,得到为官的机会。 其实熊阔海卖弓,也是他仔细思量后做的行动。虽然他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一,但是他却不敢挑战宇文成都。他害怕自己打败了宇文成都,会让他下不了台,所以他用卖弓来显示自己的实力。这样一来,即不得罪宇文成都,还能显露自己的武艺,一举两得,多好! 做梦娶媳妇是挺好,结果喜欢历史的人都知道,宇文成都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因为宇文成都每天不知道会碰到多少自称英雄好汉的人,想通过他谋个一官半职。对这些绿林中无法无天的草莽,他不 仅一把拉断了熊阔海的铁弓,而且还羞辱了他一顿,然后扬长而去。这可把熊阔海气坏了,所以当秦琼他们打闹花灯的时候,他也插了一手。 当时宇文成都正和秦琼他们在街上厮杀。虽然秦琼他们人多,但是宇文成都勇猛,还是宇文成都占据着上风。熊阔海躲在人群悄悄观察,越观察他越吃惊。他发觉宇文成都的武艺太好了,他根本不可能是人家的对手。虽然知道自己打不过宇文成都,但是他依然要找机会。 他要找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因为他知道他只能偷袭一次,所以他像一个扑猎的老虎一样,拿着熟铜棍静静地藏在人群中,等待着机会。当他看到齐国远装神弄鬼的时候,就觉得这是一个机会。等齐国远用右手的二、三指往天上一指,口中念道;“天灵灵、地灵灵,你灵灵、我灵灵,哇呀,哧楞,招法宝!”把一包元宵就扔出去了。成都一瞧飞来一团白乎乎的圆球,也不知道是什么,急忙低头一闪。就听噗哧一声响,上头的元宵倒是躲开了,万也没想到,底下还有打马的呢!李如桂对准了马头,就是一石头。这马不知是哪儿的事呀!疼得唏溜溜一声吼叫,往里手一闪,横着排出三步去。 这节骨眼上,熊阔海只注意到了齐国远,却没有留心李如桂。他觉得这就是天赐良机,于是冷不丁跳出来,照定成都的脑海打来一棍,正巧赶上马挪开步儿,这一棍就打空了。“唉!”熊阔海惋惜的叫了一声,他太想杀死宇文成都了。如果宇文成都被他杀死了,谁会追究是怎么杀死的,他不是就成了天下第一。 人算不如天算,熊阔海没有打死宇文成都,加上他,他们还不是宇文成都的对手,几个人只能落荒而逃。熊阔海和秦琼等个人只能再次成就宇文成都无敌的威名。从长安回来后,熊阔海更加废寝忘食的练武,期望着有一天能打败宇文成都。可是谁又能想到最近又碰到一个李元霸,这家伙就不是人,一对像水缸大小的铁锤,让熊阔海彻底失去了争夺天下第一的心思。 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后,熊阔海一门心思想跟着秦王李世民建功立业,可是 才刚刚和唐军谈好条件,却要死在这里。他不由得想起诸葛亮,出征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他熊阔海碌碌无为一生,没有一点能拿出手的战绩,就是死也不是战死,而是被人家用……。熊阔海虽然不知道瓦岗军的这个东西是什么,但是他知道这不是雷罚。他惋惜自己不能像一个英雄一样,被一个高手杀死,而是死于瓦岗军的鬼计。他好恨,恨天不公,恨他报国无门,刚刚有点希望,却被瓦岗军掐灭了。 谁又能想到,堂堂的大隋第四条好汉竟然又成为一个打酱油的。为什么说“又”呢?原本的历史中,雄阔海就是一个打酱油的。他被宇文成都羞辱后,回到金顶太行山大寨,日夜苦练。后来听说扬州的玉玺大会,他赶了过去,正好碰到各路反王冲出城去。隋军为了阻挡各路反王,在城门洞里放下千斤锭。雄阔海稀里糊涂的闯过去,顺手帮大家举起了千斤锭。 各路英雄好汉只顾着自己逃命,没有一个人帮雄阔海一把,在下面顶上铁枪或者什么。雄阔海因为算错了日期,所以赶路比较匆忙,又累又饿,还没有人帮忙,终于坚持不住,被千斤锭给压成了肉饼。更可悲的是,因为他托举千斤锭而逃生的人,没有一个记得他的好。 躲在掩体后的黄山泼和其他金顶土匪也只不过比熊阔海多活了一小会。不过这一小会,也是在炮火中、爆炸中、恐惧中度过的,随即也被炸死。即使有些土匪没有被炸死,一个个也在呆愣中,被冲上来的瓦岗军给消灭了。死前还多受了一些折磨,还不如一开始就被炸死! 相对来说,这次熊阔海也算为瓦岗军贡献了最后的光和热。他的死彻底震撼了太行山的其他土匪,让其他的土匪明白,瓦岗军剿灭他们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所有的土匪在过后想起那个晚上无不战战兢兢。人总是对未知的事物怀有更多的恐惧,想到金顶寨的覆灭,每个土匪都在思量他们的出路。是继续投靠唐军呢?还是去想瓦岗军示好? 欲知后事如何,请有钱的帮个钱场,没钱的帮个点击。 :。: 395 细思极恐 金顶寨的覆灭,就像一块大石头扔进了水塘,掀起了一道高高饿水柱,惊慌了水塘里的各种游鱼。首先让太行山的大小土匪对瓦岗军感到害怕和无力,随之也很快蔓延到山外的唐军。 听到这个情报,李世民和刘文静脸比锅底还要黑。他俩一方面对瓦岗军的新式武器感到吃惊,另一方面对太行山众山寨态度的变化感到担忧。李世民明白瓦岗军这次突袭金顶,不要说那些土匪了,就是他和刘文静听到那种动静都感到害怕。听完斥候的描述,他俩都感到十分绝望。瓦岗军有了这种会爆炸的武器,天下还有什么坚城要塞能挡住他们? 震惊过后,李世民和刘文静想到那些土匪,就知道坏了。那些没有见识的土匪肯定被吓得更厉害,原本说好的投靠事,恐怕会流产。这时,李世民和刘文静互相看了一眼,都想起了一件更加尴尬难堪的事。 李世民那天从太行山乘兴而归,把经过述说给刘文静。听到一切顺利的超乎想象,刘文静也一样十分高兴。本着独乐了不如众乐乐 的精神,刘文静迅速写了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往长安,让李渊和裴寂等人也高兴高兴。算算时间,那封八百里加急已经到了唐王的手上,说不定他现在正在大殿上让大臣们传看,宣扬李世民的功绩呢? 如果让长安城中知道太行山又有了变化,不知道那些该如何看待他俩?想到这些,李世民和刘文静的脸色能不赛锅底吗?虽然很难堪,但是李世民和刘文静也没有办法隐瞒这这种变化,只好再写一封八百里加急。 刘文静在大帐里写奏折,李世民也不敢闲着,把他上次去金顶的人员又召集起来,他要再去太行山,他绝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同时,他让苏烈赶紧加派奸细,去瓦岗山打探情报,务必要把瓦岗军这次进攻金顶的新式武器搞清楚。至于新式武器是怎么做出来的,李世民暂时没有这个想法,因为八牛弩的秘密经过了这么多年,他们唐军也没有搞到资料,这种新式武器的秘密就更不用想了,它的保密级别肯定更高。 一想到瓦岗军的保密级别,李世民就感到头痛,细思极恐! 为什么他们能够做到全民皆兵,不!全民皆安全员。瓦岗军把那些抓奸细的人都叫做安全圆,只要是陌生人一到了瓦岗的地界,不管大人小孩都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你,随时准备出手抓住你。而唐军和隋军则是各管各的事,抓奸细的事不要说一般的百姓,就是一些将领也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难道 说瓦岗军更得民心吗?还是说沈厚真是天命所归? 李世民不相信,瓦岗军不是土匪响马,就是泥腿子,他们怎么可能坐天下呢?天下只有他们这些世家门阀,血统高贵的人才能拥有!那些下贱的人只能被奴役!这时候,李世民甚至怀疑沈厚是什么妖孽,不然怎么能做出那些东西呢?那些冒火爆炸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凡间所有的?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难道老天爷还要嫌人间不够混乱吗?还是说杨广造的孽让天下人来偿还?不过,李世民相信邪不胜正,他不相信瓦岗军可以无限制的使用那种东西。如果瓦岗军可以无限制的使用这种武器的话,他们早就杀过来了,还用在乎太行山这些土匪? 想通了这一点,李世民的心情豁然克朗。不过,他也明白,虽然说瓦岗军不能无限制的使用那种威力超过想象的武器,但是也必须小心瓦岗军的这种杀手锏。李世民又重新返回到刘文静那里,他要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刘文静,把瓦岗军不能无限使用这种武器写在上面,尽量减轻大家对这种武器的恐慌。 不仅如此,李世民建议他父亲要加快统一的步伐,同时派出使臣和杨广结盟,南北夹击,对瓦岗军发动攻击。因为李世民分析,如果给瓦岗军留下足够的时间,恐怕他们会更加强大。 听完李世民的话,刘文静暗暗佩服。他刚才写奏折的时候,也想到了那种武器的局限,绝不可能无限制使用,也计划把他的推测写到奏折上。另外他也想到了联合杨广的事,不过却没有想到加快对瓦岗军的进攻。 现在唐军需要时间巩固自己的地盘,瓦岗军一样需要时间消化自己的收获,但是瓦岗军明显发展的比唐军要快。按照这种情形发展下去,时间越久,双方的差距恐怕会更明显。看来李世民这个建议非常好,刘文静这时也想到,他们唐军在钱粮方面比瓦岗军更有优势。瓦岗军因为本身就是响马土匪和泥腿子,基础薄弱,钱粮本来就是他们的死穴。虽然说沈厚一直发展商业,但是瓦岗军自从兼并了十几路反王后,军队和地盘扩张太快,怎么可能不却钱粮呢? 反过来看唐军,不管是山西还是关中,这些年都没有受到什么战乱影响,相对来说情况要好很多。最主要的是,唐军有五姓七族这些世家门阀支持。这些家族那个不是传承了几百年的大家族?不管哪个家族,虽然不敢说富可敌国,但是养个十来万的军队还是绰绰有余。只要这些世家大族明白形势的紧要,还怕他们不鼎力相助? 现在唐军和世家门阀唇齿相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因为瓦岗军有一个很明显的政策是普及教育,不分贫贱富贵都要从小开始读书识字。而世家阀门全部推崇的是孔子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意思是要实行愚民政策。这完全就是反儒家思想,如果任由瓦岗军统一天下,不仅世家门阀难以立足,就是儒家也可能没有立锥之地。 目前不管是关中的大隋还是杨广在江南的大隋,大小文官还有大小吏官都是孔孟的儒家传人,到时候能见容于瓦岗军吗?没有这些人帮着治理国家,那国家能不乱套吗? 李世民和刘文静越讨论越觉得唐军拥有更多的优势,他俩认为应该把这些优势也写在奏折上,以防止长安那些只知道在朝堂上争吵的文官们恐慌。 364 沉睡的山谷被一群杂乱的脚步给惊醒,无边的黑暗好像十分讨厌这些不速之客,邀请浓雾团团围在这些不讲礼貌的客人身边。黑暗和浓雾吞噬了火把的光焰,火光不甘心被吞噬,奋力挣扎,可也只能苟延残喘,仅仅只照亮旁边两三步的距离。 走在最后面的李四和王麻子,紧追慢赶的跟在最后面。黑暗和浓雾使得周围静的诡异,让本来熟悉路径的他俩跟的磕磕绊绊,只想挨近一点,再挨近一点前面的火把。偶尔传来一声狼嚎,让李四和王麻子打一个冷战。不知道,平时他俩的想法如何,反正现在,他俩想的都一样,下次晚上再出来的话,一定要快跑几步,争取躲在队伍的中间。 正当李四和王麻子心里发慌,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时候,就觉得一股凉风吹的后脖子一阵发冷。不等他俩缩脖子,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捂住了嘴巴,随即被按扑在地上,发出很轻微的声音。同一时间,两名瓦岗军站出来补在了他俩的位置,慢慢跟着向前跑。在他俩前面拿火把的土匪,虽然听到后面似乎有一点异样的响声,但是他并没有在意。他随意地向后看了一下,就扭回头去,似乎李四被石头拌了一下,差点摔倒。他不由地轻声骂了声“笨蛋!”因为他看不起后面的两个胆小鬼,不仅胆小如鼠,而且笨手笨脚,总是磕磕绊绊的弄出声音,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听到发出的声音,吴泽和单雄信紧张的屏住呼吸,更加用力的箍住俘虏,不让他们挣扎。这时他俩也发觉抓活口比杀人难度大多了,并且也做好了杀人灭口的准备,防止手中的俘虏成为累赘。结果看见前面的人根本不愿意多看一眼,迅速就转回头继续追赶,单雄信他们才松了一口气。大家也更加佩服吴泽,这家伙的脑袋是怎么长的,竟然想出鱼目混珠的法子。而且他在一开始在山上让大家换上土匪的服装,是不是就想到了不停地骗这些土匪呢?不然刚才罗士信要脱衣服的时候,他专门强调说等出了太行山再说。 这次单雄信他们只来了九个人,为了表达诚意,单雄信连他的金钉枣阳槊都没有带。又因为是山路崎岖不平,所以他们几个都没有骑自己的坐骑,不然的话,心爱的坐骑可不容易从山上偷偷带下来。因为人手少,所以单雄信他们不愿意和这些土匪发生冲突,在山上是为了自卫,不得不杀人。现在有机会逃跑,单雄信他们也不愿节外生枝,进一步扩大和金顶土匪的矛盾。虽然已经知道,他们和雄阔海很可能是两人条路上的人,但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不过,单雄信他们为了自卫,虽然是不得已杀死了金顶的土匪,但是想到李世民,谁也不能保证雄阔海会放过他们。单雄信他们更觉得哪怕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能相信雄阔海他们,所以只能逃跑。至于这次的任务,只能作罢。其实在单雄信他们上山前,沈厚、李靖和徐茂公等人已经分析过雄阔海,知道招揽的难度比较大。从雄阔海以前对单雄信的态度来看,他狂妄自大,不愿屈居人下,或者说不愿屈居同样出身的人之下。想当年,雄阔海去长安卖弓,挑战宇文成都,难道不是为了投靠权贵吗?所以,经过分析后,瓦岗的高层一致认为,保全单雄信他们几个的安全为第一,其次才是招揽雄阔海。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作为招揽团队的人,自然想把雄阔海他们招揽到瓦岗军。现在这个任务已经失败了,多多少少让单雄信他们有点失落。想这些年来,他们瓦岗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却没有想到被雄阔海给无视了。虽然对雄阔海很失望,但是单雄信他们还是不愿意激怒他,尽量保证一些回旋的余地。不然的话,凭借现在的环境,吴泽他们能够悄无声息的杀死这三十多个人。 等到土匪的队伍慢慢离开后,单雄信和吴泽把两个俘虏捆绑起来,把嘴了塞住,防止他们叫喊,然后也顺着土匪跑过去的路向前走。这时候,吴泽觉得自己刚才抓俘虏有点脱裤放屁——多余一套的感觉。这些土匪向前追的方向,明显就是逃跑的路,大家跟在后面就行了,何必冒着风险,抓俘虏呢? 其实抓俘虏是惯性思维,而今天是特殊情况。黑夜加上浓雾,几步外看不见人影,知能听见脚步声,吴泽他们正好悄悄地跟着脚步走。让这些土匪领路,比俘虏领路还轻松,还好使。反正前面的土匪也绝对想不到,他们要追的人竟然在跟在他们后面。 一边走,吴泽一边小声地给两个俘虏做思想工作。非常时刻,自然用的是非常手段。吴泽一手拿着刀,恶狠狠地说“时间紧张,我也不和你们磨叽。话我直说一遍,听懂了就点头。如果听不懂,太笨,我就请他到路边睡觉!”一边说着,一边比划了一下,然后接着说“如果你们俩都太笨,就全给我滚路边睡觉,我再去前面抓两个。听明白的话,就点头。” 李四和王麻子听到吴泽的话,赶紧像鸡捣米一样不停地点头,只害怕自己比同伴慢,被这个凶神恶煞的人杀死。 “不错!我接着问,你们谁知道出山的路?”吴泽看到他俩很机灵,夸奖了一句,接着问。 吴泽的话音刚落,李四和王麻子又像小鸡一样。让吴泽都替他们的脖子担心,会不会运动的太剧烈让脖子折断呢?却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问题大大有问题。他一开始就说了,不点头,就请人家去路边睡觉,所以为了活命,不管对错,只要点头,才能活命。李四和王麻子虽然胆小,但是脑子并不笨。 “很好!都知道路,愿意不愿意给我们做向导?”吴泽 367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吴泽也没有想到自己问错了,他的问题说白就是问人家会不会点头。只要脑子没有坏掉,都会做出选择。点头没事,摇头咔嚓,只要不是笨死的人,都只能点头了。 愚者千虑必有一得。罗士信在一旁看着就觉得有点别扭了,他觉得吴泽哪里似乎说的不太对,但是一时间他也不知道具体是哪里不对劲。想到他们能不能逃出去,主要还是靠李四和王麻子带路,于是罗士信也晃一晃手中的刀,凶神恶煞地问“老实说,你们到底认不认得路?如果敢胡说八道,我马上把你俩剁成肉泥!” 罗士信长得十分凶恶,又兼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身上沾染的人血发出令人作呕的腥味。李四和王麻子再想起他一棍(枪)敲烂易历脑袋的凶残样,心中发毛,他俩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吴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李四和王麻子虽然都是这里的土匪,但是出了金顶,他俩路还真不熟。因为每个土匪的大寨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作为金顶寨的指头一样小的喽啰,他俩根本没有机会走出金顶寨的范围,怎么能熟悉附近的山路呢? 单雄信他们要逃跑,不仅要躲开金顶寨的追捕,就是其它山寨也要小心提防。因为太行山上所有的山寨都以雄阔海马首是瞻,他肯定会让其它的山寨也搜捕他们。从目前的情况分析,这些山寨虽然并不是全心全意的臣服雄阔海,但是加上李世民就不好说了。保险起见,单雄信他们觉得还是尽量不要和其它山寨的人见面。 如果不想见到其它山寨的人,自然不能走来时的路,而且很可能会不断地绕路,这样一来,向导就至关重要了。刚才,吴泽看到李四和王麻子点头点的很痛快,心里倒是没有怀疑他俩。不过,现在他也有点含糊了,因为罗士信问话后,这两个人犹豫不决,让吴泽一眼就看出来李四和王麻子心里忐忑不安。于是也说道“老实交代,胆敢欺瞒耍诈,我马上让你们求死不能!” 听到吴泽的话以后,李四只好硬着头皮,率先开口说“请将军饶命,我俩只认识附近的山路。如果离金顶太远,我们就不熟悉了。”李四知道再不能隐瞒了,因为说谎的话,很快就会被戳穿,因为马上就会让他俩带路。与其被他们戳穿,不如早一点说实话,也许能取得他们谅解。并且李四说的时候,也很有技巧。他没有说他们不认识路,只是说不熟悉。再说他们迫切需要向导,不然他们早就跑远了,怎么会转回来。想来这些瓦岗军在山里像无头的苍蝇一样,找不到路,必须要找一个向导,这样一来,想必能够保住一条命。至于以后,不管是走错路还是迷路,到时候也有借口,他们对路也不熟,何况天又黑,雾又大。 王麻子的智商明显不如李四,他听到李四说实话后,心里恨死了他。只是当着吴泽和罗士信的面,他什么也不敢说,只是苦着一张脸,心里把李四翻来覆去骂了无数遍。王麻子也明白,单雄信他们急着找向导,只是他认为,吴泽听到他们不认识路后,为了不拖累他们逃跑,一定会杀了他和李四,然后再去抓人找向导。 听到李四的话,吴泽心里既生气又高兴。生气是因为李四和王麻子随意点头,高兴是因为自己的兄弟粗中有细,发觉了自己的疏忽。不过,吴泽脸上古井无波,并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情绪,更多的是对罗士信充满了好奇。吴泽没有想到,一向不愿意多动脑子的罗士信,今天怎么一回事?竟然发觉了自己的漏洞。 作为同学兼战友,罗士信感觉到吴泽眼光的不同,让他觉得有点局促。罗士信也没有想到自己今天能压吴泽一头,让他有点不好意思。吴泽看到罗士信着急的样子,用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后伸出大拇指做了一个“你牛”的手势。然后示意罗士信看好这两个俘虏,他和单雄信避开李四和王麻子,小声地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原本,单雄信他们认为随意抓一个土匪,就能做向导,毕竟他们都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应该熟悉这里的山山水水。刚才听李四一说,吴泽也反应过来了。太行山的土匪不知道有几百千十年了,各个大小土匪势力占山为王,自然不会让其它山寨的人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溜达,所以没有多少人真正的了解太行山的高高低低。 既然再抓一个,估计也找不下对这里了如指掌的向导,只能凑合着用这两个人带路。吴泽现在只希望浓雾在太阳升起后,快点消散,到时候,他就能辨别方向,而不是靠李四和王麻子这两个不靠谱的向导。这次他们几个人,除了单雄信,都受过野外生存训练。对付训练有素的隋军可能有点吃力,对付这些乌合之众的土匪,他们一点都不怯场。唯一担心的就是,害怕出手太狠,让瓦岗军和这些土匪提前结怨,成为敌人。 虽然从目前的情况看,太行山的土匪更愿意投靠唐军,但是谁又能保证就没有欣赏瓦岗军的土匪?沈校长多次强调,不能对别人要求的太高,现在能争取尽量争取同盟,只有唐军和隋军才是最主要的敌人。只要手上没有相互的鲜血,一切都好说。这些土匪大多沾亲带故,如果有了鲜血,有了死伤,难免会结下死仇。所以他们返回时,尽量不要和其它的山寨发生冲突。 想不发生冲突,只能绕路,因为那些土匪的大寨都在交通要道,方便他们打劫。跟在吕望他们的后面,李四和王麻子为了表现,小声地给吴泽说这里是什么地方,现在走到了什么地方,离旁边的落凤寨还有多远等等。并且建议吴泽他们现在就钻山林,因为他俩害怕吕望返回来,到时候双方碰到一起,打生打死,他俩可怎么办?万一被吕望抓会大寨,恐怕会让他们以为他俩是叛徒,毕竟他俩领着单雄信他们向外逃。而太行山的人最看不起叛徒,先到时候三刀六洞,然后再大卸八块。 越想越害怕,可惜单雄信他们并不理睬他俩,只管跟在后面。 368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单雄信他们跟在吕望后面,放心大胆的向外逃跑的时候,却不知道金顶大寨已经闹翻了天。原来雄阔海独自一个人的坐在那里时,难免会胡思乱想。自然就想到了单雄信他们。按他的想法,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赶紧打发单雄信他们下山。雄阔海不想让李世民他们见到瓦岗军的单雄信他们。 和平时一样,他有了想法后就想和黄山泼商议一下,于是就派身边的心腹去找他。这一找,找不到,再问再找,就找到了单雄信他们住的地方。这个心腹伙同黄山泼和上官门的随从一到单雄信他们的房间那里,就觉得不对劲。那间房一扇门开着,一扇门关着,里面黑洞洞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按说,黄山泼和上官门在这里,怎么也该点盏灯吧,应该有说话的声音,怎么这么黑还这么安静呢? 第一个感觉,他们认为单雄信他们已经休息了。只是睡觉怎么不关门呢?虽然在山寨里不虞有贼偷东西,但是已经深秋了,山上气温又低,难道不应该关上门再睡觉吗?雄阔海的心腹就想帮他们把门关上,然后再去别的地方找黄山泼。这时候,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单雄信他们已经逃跑了。他想去关门,另外两个人却不愿意他多管闲事,让他赶紧去找黄山泼,不要耽搁大寨主雄阔海的事。 雄阔海的心腹自然不能听他俩的话,雄阔海压他俩的主子一头,他自然也要压他俩一头,不让关他偏要关。他还不信了,他想做的事,出了大寨主还有谁能拦住?关键是他要问问单雄信,知不知道二寨主去哪了?即使他们睡着了也无所谓,反正他也看出来了,大寨主想投靠唐军,单雄信他们说不定已经开始变凉了。至于给他们关门,那不过是说说而已,主要还是叫醒他们,问问单雄信知不知道二寨主去哪了。 主子的地位决定了随从的地位,最后,雄阔海的心腹只是历声说“走开!”就没有人敢再挡住他了。他走到门口,喊了一声“单雄信,在不在?”以前他都是喊“单员外”。虽然说这个称呼不怎么样,但是他主要考虑的是雄阔海的感受。现在,他们有了唐军做后台,雄阔海的心腹自然也不要惯着单雄信他们,直接就叫名字。他认为单雄信不能把他怎么样。 叫了一声,里面没有人理他。这让他十分生气。其实这不能怪房里的人,因为那些人没有办法开口。这个心腹并不知道里面都是死人,于是又高声地叫“单雄信!” 结果自然还是没有反应,他以为单雄信怪罪他的叫声不礼貌,所以不理睬,于是骂骂咧咧走进去。这时他就发现了另外一扇门似乎不见了,这半边显得特别大。即使如此,他还没有想到单雄信他们已经逃跑了。他们来的时候,并没有拿火把,火把也算奢侈品,一般人没有资格用。他借着山寨高出明灭的火光,他看见炕上的人一动也不动的装睡,心里更加不舒服。 明明一个和死尸一样躺在炕上,他就站在门口喊叫,这些人也不理睬他。这让雄阔海的心腹揣了一肚子火,紧走两步,一下子就到了炕边,双手抓住被子,一扬手就把被子给掀开了。他心说,这下子看你怎么装睡?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睡在炕上的人,该怎么睡还是怎么睡,根本不理睬他。他这时深刻的明白了叫不醒的人是什么人了,那就是装睡的人! 一气之下,他把炕上所有的被子都掀了起来,他心想总有一两个面皮薄,不好意思再装睡,爬起来。 369 因为尸体身上还有一点温度,所以雄阔海知道单雄信他们没有跑多远。原本他是想把单雄信他们送下山的,却没有想到竟然出现了这种意外。虽然他不清楚黄山泼和上官门为什么会去找瓦岗军,但是雄阔海必须要帮上官门报仇,并且想法救出黄山泼。这两个人都是金顶寨有头有脸的人,不能白死,更不能下落不明。 救人如救火,雄阔海不敢耽搁时间,吩咐下面的人先把上官门等人收殓起来,他带了几个人就向山下追过去。仓促间他都来不及拿他的大斧子,只从身边的喽啰手上抢了一把刀。雄阔海以为瓦岗的几个人中,只有单雄信最厉害,其他的人名声不显,想必都是他的随从。多年前,单雄信就不是他雄阔海的对手,这些年他的武功愈发精进,所以雄阔海认为他擒拿单雄信不费吹灰之力。不然的话,时间再紧,他也要把自己趁手的兵器——大斧子给拿上。 金顶大寨因为被单雄信他们杀死了五寨主等人,所以吵翻了天。李世民不是聋子,自然也被惊动了,而且因为他们的身份地位,还有雄阔海意图投靠的原因,所以李世民他们的行动并不收限制,所以他们也到了现场。听到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话,也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看到雄阔海要追单雄信,自然不愿意错过这个示好的机会。这可是一石二鸟之计,一方面能帮助雄阔海,另外也能打击瓦岗军,唐军和瓦岗军可是死敌。 “天王,单雄信等人非常狡猾,我们和你一起去追。元霸,赶紧拿上你的大锤。天王,你也让人把你的兵器拿来。”李世民一边让李元霸回去去兵器,一边对紫面天王雄阔海说。 “不用麻烦了吧,还是让我抓紧时间,等会他们越跑越远了。”雄阔海并不明白李世民让他换兵器的意思。 “磨刀不误砍柴工,瓦岗的几个人武艺都不错,你手上的刀恐怕不行。再说,他们偷偷摸摸的向山下逃,想来速度不快,咱们一定能追上。”李世民不好意思说出他的担心。他对罗士信和吴泽都比较了解,知道光靠金顶寨的这些人,恐怕拿不下单雄信等人。 “好吧,反正他们人生地不熟,一时半会也逃不了多远,我就听秦王的。”雄阔海觉得李世民说的有道理,也认为单雄信他们跑不快,不然早就惊动了巡逻的喽喽。 “天王,问问站岗的和巡逻的,有没有人发现可疑的人下山。”李世民看到雄阔海没有下一步的行动,只好指点他该怎么做。 “哦,”雄阔海听到李世民的话,楞了一下。平时都是黄山泼动脑袋,他动手,已经养成了从谏如流的习惯,反应过来后说“好!秦王言之有理。我这就问。” 雄阔海把晚上值班的小头目叫过来,又让他们去询问晚上站岗巡逻的人,看看有没有人见到可疑的人,还有就是见过单雄信和黄山泼吗? 等到下面的人把雄阔海大板斧拿给他的时候,终于听到巡逻的人说,二寨主被人抬着去山下看病了。再问他们是谁抬着下山的,结果没有人认识抬担架的。不过人数恰好九个,倒是和瓦岗的人数相符合。听到这里,李世民更加肯定单雄信他们绑架了黄山泼。这是李元霸也拿着他的大锤赶到了。 “秦王还是在山上歇一歇,我去去就回来,单雄信几个小毛贼不值得秦王和赵王动手。”雄阔海还是没有把单雄信他们放到眼里。 “天王,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帮你就是帮我。如果今天能抓住单雄信,也算是斩断了瓦岗军一条胳膊。这与公与私都是好事,你就不要客气,还是抓紧时间追赶他们吧。”李世民一边说,一边率先向下追。说实话,他心里其实很感激单雄信,他们杀了上官门,把雄阔海最后一点的犹豫都给处理干净了。虽然李世民很感激单雄信他们,但是一点也不妨碍他追杀单雄信他们。 雄阔海看到李世民为了帮他,身先士卒的向下追,心中十分感激,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知己。士为知己者死,雄阔海决定以为唯李世民马首是瞻。看到李世民已经追了下去,雄阔海也不敢怠慢,甩开大步“蹭蹭蹭”就追了上去。旁边的喽啰举着火把,紧追慢赶,勉强能跟上他。 李世民和雄阔海都不敢再耽搁时间,他们刚才听了巡逻的话,知道瓦岗的几个人逃得很快。他们借口帮二寨主看病,一路上也没有人敢刁难他们。现在雄阔海和李世民只期望,单雄信他们人生地不熟,跑不了太快。 刚出了大寨的门,就看见半山腰火光一片。雄阔海知道那里是山寨最外门的关卡。现在那里火光很大,说明那里出现了意外。平时只有山路的两旁各有一个小火堆。看到那里的火还没有烧起来,雄阔海放下心来。他以为单雄信他们还在那里,不然那里的火光早就染红了半边天,然后惊动整个大寨,给大家示警。 雄阔海根本没有想到,并不是火不够大,而是因为雾气太大,所以他看起来觉得火不算大,像刚烧起来的样子。他们在山顶,又有风,刚从山寨出来,还没有感觉到浓雾。随着他们向下追,渐渐就感觉到了浓雾。这时,看到有火把向他们快速靠过来。原来半山腰不仅点起烽火示警,还派人上来报警。这是双保险,防止烽火示警的效果不好。虽然他们的烽火是真的点火,但还是没有惊动山上的大寨。 幸亏雄阔海他们发现了上官门的尸体,追了下来,不然再耽搁一会,恐怕会失去更多的时间,影响到追击。山下报警的人被带到雄阔海和李世民面前,把情况简单的讲了一边。听到单雄信他们已经逃下山有一会,雄阔海就懊悔自己发觉的太迟。不过,听说,他们已经救下了黄山泼,他心里安定了不少。但是又想到单雄信他们在金顶大寨中杀死了不少的兄弟, 370 听说单雄信他们已经逃下山,雄阔海和李世民各自催促手下,加快速度。这时候,雄阔海更加觉得单雄信他们可恶了。竟然劫持二寨主,还打着帮他看病的借口,一路骗到了最后一个关卡。如果,不能把单雄信他们抓回来,他雄阔海还有金顶寨都将成为全天下的笑柄。不过,听说黄山泼已经脱险,总算让雄阔海觉得今晚还不算太糟糕。平时山寨的事务大多都是黄山泼打理,没有了他,雄阔海真不知道山寨该如何是好。 越向下跑,雄阔海他们发现雾也越来越浓。很快他们就到了半山腰,见到了黄山泼。黄山泼脸上有不少伤口,又肿又有献血,看起来非常滑稽。本来脸上的肿痛和伤让他很凄惨,但是他偏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尤其想继续保持自己翩翩浊世文人的形象,所以看起来就像个小丑。黄山泼本来想给李世民留下一个视死如归的好印象,却没有想到弄巧成拙。 看到黄山泼脸上惨不忍睹的样子,雄阔海关心的问“军师,你脸上不要紧吧?” “秦王!在下见过秦王。怎么惊动了秦王?这都是在下的错,让瓦岗贼人打扰了秦王殿下。秦王放心,我们大寨主一定能把那几个贼人抓回来。”黄山泼急着向秦王表忠心,几乎和雄阔海同时开口,一边抢先迎李世民说。说完后才想起雄阔海在旁边,赶紧义正词严地说“天王,我没事,只要能抓住单雄信他们,我就是死了也值当!” “军师可比单雄信他们重要多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去追他们,易荣和吕望恐怕对付不了诡计多端的单雄信。秦王也是为了保险。”雄阔海并没有发觉,黄山泼对李世民的态度很不一般。他认为这可能是黄山泼对李世民能下山感到意外吧。 李世民当然能感觉到黄山泼的殷勤,不过,他并没有说话,以防引起雄阔海的注意。现在只能说金顶寨百分之九十要投靠唐军,万一让雄阔海觉得他下面的人已经把自己当做主子,谁能保证他心里没有别的想法?小心无大错,李世民不想节外生枝,听到雄阔海的话,赞同地说“天王盖世神功,单雄信他们绝对跑不了,待会一定能手到擒来,世民适逢其会,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我才是……”李元霸听到他二哥夸奖雄阔海,心里面不高兴,刚插话就被李世民打断“我四弟最喜欢打打杀杀,他让你们放心,他一定会帮天王把单雄信生擒活捉。”李世民一边说,一边使眼色让李元霸不要插话。又用手悄悄示意黄山泼,让他把话题岔开。 “天王放心,人生路不熟,单雄信他们逃不掉的。如果今天月朗星稀,他们还可能会逃走,但是今夜天黑雾浓,伸手不见五指,他们怎么可能逃出去?”黄山泼看着李世民说,他觉得很高兴,能替秦王说几句话,让他认为自己已经成了秦王的人。同时他也明白相对雄阔海来说,李世民更希望抓住单雄信等人,那样一来,金顶彻底和瓦岗决裂。 “军师分析的果然不错,除了那两条山路,其它的路不要说他们,就是我晚上也会迷路,何况还有大雾。”雄阔海被黄山泼一提醒,就明白过来,这里地势复杂,单雄信他们绝对摸不清山路。就是那两条山路,也不好走,有不少岔道,走错了还得绕回来。单雄信他们看不见,路又不熟,不管怎么说,速度也不快。 虽然觉得单雄信他们跑不快,但是他们也不敢耽搁,万一他们运气好,逃了出去,那就坏了大事,所以雄阔海他们不敢耽搁,又匆匆向下追过去。李元霸跑在最前面。刚才他二哥不让他说话,现在他想用自己手中的擂鼓瓮金锤证明自己,证明他才是天下第一,拥有盖世神功! “小心!赵王,我给你照明。”黄山泼看到李元霸大步流星的向前跑,赶紧喊道。他又想表现一把,可惜他的腿短,追不上李元霸。 “小心,四弟,等等我。”李世民也害怕李元霸看不见路摔倒,赶紧提醒他。 “放心,二哥,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摔倒?”李元霸一边跑,头也不回地说。傻人有傻福,李元霸虽然健步如飞,却稳稳当当,好像大白天在平地上跑。 黄山泼追不上李元霸,但是雄阔海和他的几个亲随身手也不一般,紧跟在李元霸后面。雄阔海可不想李元霸出了意外,他虽然有点傻,但是李世民对他很好。 向山下跑,也有技巧,一般人只会越跑越快,最后失去控制,要么摔倒,要么掉下山崖。李世民可没有这样的本领,只能带着大家跟在他们的后面。很快李元霸就到了岔路口,却不知道该向那边追。这时雄阔海也跟了上来,看到李元霸踌躇不前,就明白过来,他不知道该追哪边。于是说“赵王,咱俩一人一条,不管有没有抓到单雄信,等一会在这里碰面。” “你选哪条?”李元霸眼珠一转问雄阔海。 “赵王先。”雄阔海觉得应该最终李元霸,虽然他看起来很傻,但是他毕竟是唐王的儿子,秦王的弟弟。 “还是你先来,我哥哥说这叫礼贤下士。”李元霸坚决不挑选,坚持让雄阔海先挑选。 “我选左……”雄阔海随意指着左边的山路说。 “好!既然大寨主这么客气,我选左边。”李元霸突然打断雄阔海的话说。然后不等雄阔海再说什么,就顺着山路追了过去。有李家的家将紧跟在后面。 雄阔海害怕他们也不熟悉道路,干净派了 雄阔海赶紧 371 李世民不能不紧张李元霸,因为唐军看起来势大,但是独当一面的大将实在是捉襟见肘。其实说唐军的将才捉襟见肘还是好听的,仔细盘算一下,真正独当一面的大将一个也没有。李元霸确实是天下第一条好汉,但是脑子不够用,而且一般人的话还不听,只能让李世民看着。李世民倒是有勇有谋,但是在这个英雄辈出,强手如林的隋末,瓦岗寨有一大把人能瞬间秒杀他。只有到了后期,天下英雄死伤殆尽,他才敢冲锋陷阵。至于苏定方年龄还嫌嫩,智谋不行,武艺也是秦琼、尉迟恭等人老去后,才得到机会,崭露头角。 除了他们三个人,唐军再也没有一个人能拿出手。历史上,唐军的将领大多数都是瓦岗衰落后,投靠的瓦岗将领,如李绩(徐茂公因功被李渊赐姓为李,改名为李绩)、秦琼、罗成、程咬金、侯君集等。现在瓦岗以沈厚为主,他知道瓦岗衰落的原由,李世民再想招揽瓦岗英雄,只能是痴人说梦了。 虽然说李世民计谋还不错,但是也要李元霸的武力相佐,不然就成了无源之水。自从有了兵法后,各种兵法计谋层出不穷,并且在战争中显示了很重要的地位,但是计谋再好,很多时候还是需要面对面地厮杀,个人的武力也就显现出了重要性。毕竟这个时期毕竟还是冷兵器时期,个人的武力很多时候也能起到决定胜负的作用,所以才武将辈出,各领风骚。如三国的时候,诸葛亮算无遗策,但是没有关羽、张飞、赵云等人的绝世武力,战争的胜负估计也没有那么轻松。虎牢关前,吕布一人凭借掌中方天画戟,胯下赤兔宝马,一个人力敌十八路诸侯。官渡之战,关羽力劈颜良,才振奋了曹军的士气,为打胜袁绍奠定了基础。 现在的瓦岗军不论是谋士还是武将,都不是唐军能够比拟的。谋士有徐茂公、魏征、房玄龄等人,武将更是人才济济。除了成名的罗士信、裴元庆、秦琼、单雄信一大把的人,还有很多隐藏的高手,如虬髯公张仲坚,以及河东书院培养的一大批学生。这些学生作为瓦岗军的中下层将官,声名不显,只是没有得到机会。他们被沈厚用先进的后代教育,辅以激励手段,一个个都成为文武全才的后起之秀。就像那句话说的那样金鳞本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等到统一全国的时候,就是他们扬名天下,鲤鱼跃龙门的时候。这些都是瓦岗军的底蕴和潜力,是瓦岗军真正为了统一所积蓄的力量。、 虽然李世民只知道瓦岗明面上的力量,但是他也明白,他们唐军现在能和瓦岗军抗衡,最主要就是靠了李元霸的武力。如果李元霸出了意外,唐军根本没有能和瓦岗军对敌的将军。那样唐军不仅没有了争霸天下的实力,恐怕连自保也做不到。虽然他们可以和突厥结盟,但是失去高端战力的唐军恐怕会沦为突厥的奴隶。所以李世民总是紧跟在李元霸的后面,他明白只有他的智谋和他弟弟的武力结合起来,才能纵横天下。 李世民紧跟着李元霸向前追,他知道和单雄信一起的人还有吴泽和罗士信。对这几个人,他了解的比雄阔海多的不是一星半点。雄阔海认为这些人里面只有单雄信才让他重视,其他人不过是单雄信的随从。李世民却清楚,单雄信确实是这些人的主心骨,但是他武功并没有罗士信好,心机也不如吴泽。 一路追,一路分析,李世民暗暗佩服瓦岗军的安排。单雄信有名望,罗士信有武力,吴泽有计谋,这样的组合堪称无懈可击。他们能轻松地从山下逃下来,李世民估计这都离不开吴泽的谋划。而在半山腰,当他们露出马脚后,罗士信的武力又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即使那里有一百个喽啰,也挡不住他们杀出去。 想到自己的对手这么狡猾,李世民迫切希望这次能把单雄信他们留下来。虽然单雄信、罗士信和吴泽都是武林高手,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李世民他们人多势众。不算前面追赶的土匪,他现在身边就有一百多人。李世民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他相信黄山泼的话,夜黑,又天降大雾,单雄信他们人生地不熟,一定跑不快。而这些土匪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黑夜和大雾对他们影响不大。可能也有为五寨主报仇的心思,也许想立功受赏,反正一个个腿上给装了发条一样,跑得又快又稳。 渐渐地,李世民他们就听见了前面有人跑动的声音。不过,浓雾和黑暗让他们看不到前面是谁?虽然如此,李世民还是判断出前面可能是金顶的土匪,因为脚步声不是几个人的声音。出了奔跑的脚步声,再也没有任何声音。李世民觉得有点失望,他们这一队估计和单雄信他们无缘了。因为按黄山泼的说法,单雄信他们跑不了太远。 想到他们可能错过了单雄信,李世民觉得心灰意冷。本来做好了全歼单雄信几个人的打算,却没有想到他们没有这个机会。好不容易逮到单雄信他们势单力薄的时候,却这么错失,让李世民十分不甘心。只有确定了失去机会后,李世民才能正确思考这次行动。他后悔自己刚才没有走右边那条路。现在他只能祝愿,雄阔海能把单雄信他们留下来。不过,李世民认为这种可能不大,他觉得雄阔海恐怕不是罗士信的对手。想李元霸和罗士信这样力大无穷的人不可能比比皆是。 既然担心雄阔海,李世民就想让李元霸赶紧折返,向另外一条路去看。可是他又觉得再加紧追一下,也许单雄信就在前面,所以前面的土匪才紧追不舍。正在他犹豫之机,就听见最前面拿火把的土匪问“哎!前面的是哪位兄弟?你是谁?等一下!”,接着又听见那个人问“你怎么不说话?站住!” 听到喊声,李世民第一感觉,前面的人可能是单雄信,于是赶紧加快脚步向前跑。这时候,李元霸的大嗓门也开始喊“喂,停一下,再不停,我可用大锤子砸人呢。” 一边喊,一边就把锤子抡了起来。李元霸这次用的是铁链,只听见“哗啦啦”和“呜呜”的风声。 372 天高云淡, 望断南飞雁。 不到长城非好汉, 屈指行程二万。 六盘山上高峰, 红旗漫卷西风。 今日长缨在手, 何时缚住苍龙? 站在瓦岗山的一座无名的山峰,沈厚看到秋高气爽,北雁南飞,不由得想起太祖的《清平乐·六盘山》。他从小就听过很多有关太祖的革命故事,对太祖的文韬武略佩服的五体投地;尤其佩服太祖取得的成就;更羡慕他是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战略家、理论家、军事家,还是著名的诗人、书法家、作家等。并且在每一个领域都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绩。 人贵有自知之明,沈厚知道他不及太祖之万一,但是他要以太祖为榜样,为中华民族的繁荣昌盛而努力,让华夏成为世界的中心。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以前沈厚也想过,既然穿越到了大隋,就要在这里留下自己的痕迹,尽自己所能,为华夏民族做出贡献。但是当他站在高高的山巅,望着秀丽的河山,看着层林叠嶂,鹰击长空,感觉江山如此多娇,他不由得想起太祖。只觉得一腔豪情凭空而生,暗暗发誓,一定要带领瓦岗英雄称霸四方,让万邦臣服! “咳咳”徐茂公咳嗽了一声,他不知道沈校长在发什么呆,一个人看着山沟沟傻笑。看到沈校长听到咳嗽声回过神来,他说道“单雄信他们飞鸽传书,雄阔海意向不明,首鼠两端。吴泽分析,他们可能是想看看唐军的态度。他估计雄阔海他们更希望投靠唐军。” “如果他们和雄阔海接触几次的话,雄阔海还不吐口,估计吴泽的分析就很正确,不如让他们撤回来吧。也不知道李世民现在在哪?如果他现在也上了金顶,恐怕对单雄信他们不利。”沈厚没有想到雄阔海竟然不响应瓦岗军的招揽,大家不是一路人吗? “李世民估计已经到了金顶,他们肯定也明白太行山地理位置的重要。现在咱们和唐军,谁能得到太行山谁就有主动权。凭借太行山进可攻退可守。”徐茂公虽然不知道李世民他们的策略,但是他相信唐军绝对不会放弃太行山的那些土匪。虽然前一段时间太行山没有李世民他们的消息,但是他知道一旦听到李世民的消息,一定会让大家大吃一惊的。尤其是雄阔海态度不明,对唐军抱有厚望的时候。 “赶紧让单雄信他们回来。虽然咱们得不到雄阔海的支持,但是他们想从太行山出来,咬咱们一口,就得让他们崩豁大牙!”沈厚很清楚李世民,他招揽人才从来是英雄不问出处。而且李世民眼光不凡,自然不会放过太行山的大小土匪。到时候碰到单雄信他们,估计也会招揽,招揽不成的话,肯定会想方设法留下他们。能够杀死血浓于水兄弟的人,绝对是心狠手辣的人。 “哎!原想着雄阔海和咱们同宗同源都是响马出身,单雄信又亲自去招揽,咱们又让出一个委员的位置,却没有想到这个死脑筋竟然不动心。难道他认为李唐能够夺得天下?”徐茂公想不明白雄阔海的心思。 “或许他认为咱们和他一样,都是土匪,而李世民他们才是正统,是贵族。他当土匪盟主不就是为了争名夺利吗?能当高官,他自然不想做土匪。”沈厚其实也想不通,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家伙羡慕李世民世家大族的身份。 “这样一来,咱们想进攻河北,然后染指关中,恐怕就难了。”说完,徐茂公叹了一口气。 “欺软怕硬的软骨头,总要吃够苦头,才知道马王爷是三只眼。茂公兄不用担心,他们这样做也未必对咱们没有好处。”沈厚和徐茂公他们一开始的时候,对招揽雄阔海他们也有点犯难。那些太行山的土匪很多都是祖传的土匪,桀骜不驯,无法无天。如果把他们招揽到瓦岗军,光是整顿纪律就够大家头痛了,而且那些寨主之类的还要担任一些要职。凭他们多年的土匪习性,难保不会成为害群之马。当时考虑到太行山地理位置的重要,再说也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才让单雄信他们去招揽。 “现在他们是坐轿子骂人不识抬举,那就打得他们投降,到时候该杀头的杀头,该改造的改造!”沈厚看到徐茂公担心,更他打气。 “攻打太行山可是硬仗,不如咱们就守好各地的县城,那些土匪对攻城可不在行。”徐茂公可不赞成沈厚的观点,虽然觉得校长说得霸气,但是觉得得不偿失。他也明白,打败了那些土匪后,当然是方便改造,只是受地势所限,谁也奈何不了那些土匪。他们据险而守,谁能冲上那些山。 “茂公兄可能还不知道吧,自从咱们开通盐马古道,钱财不缺后,军备也越来越完善。你从潼关那里回来后,不是还没有见过李靖吗?你知道他在忙什么吗?” “他不是在山东负责招揽太行山吗?他回来了?”徐茂公觉得这时候李靖回来很奇怪。 “那你知道我带你到这里是为了什么?”沈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反问道。 “你整天有很多奇怪的想法,谁能猜得到。”徐茂公翻了沈厚一眼说“不过,今天应该不是鸡ba插盐罐——日咸(闲),是不是李靖有什么好东西要让咱们看?可是咱们都来了半天了,他怎么还不来?” “你什么眼神?如果都像你一样,浑身变凉了,估计都不知道为了什么。向对面的山下看。”沈厚揶揄了徐茂公一下,指着对面的山脚说。 听到沈校长的话,徐茂公伸长了脖子向那里看,可是除了绿绿的树木以外,什么也看不见。不过,他想到沈校长不会无的放矢,又使出了吃奶的劲向那里看“在哪?在哪?怎么看不见。” 沈校长伸着手指着那里说“就在山脚,你看不见吗?有五十多个人,你还看不见吗?” “看不见啊这也太远了,何况有很多树。我不相信你能看见。”顺着沈校长的手指,徐茂公踮起脚尖,伸长脖子用力看,结果还是看不见。 “你说的很对,我也看不见。”沈校长大方地承认。 “你都看不见,还让我看,不过你怎么知道那里有五十多个人呢?”徐茂公对沈校长越来越无语,刚才还批评人家眼神不好,让人家以为他是千里眼,结果,他心不跳脸不红地承认自己也看不见。 373 “这是我和李靖商量好的,我当然知道他带着五十个弓箭手在下面。不仅是李靖,秦琼他们也在那里。”沈厚理所应当地说。 “是不是又有了什么新东西,要测试一下?”徐茂公不愧是智计超人的牛人,立马就想到沈厚他们要测试什么新式武器。 “我就知道瞒不住你。这次咱们测试的是火箭,就是在箭支上绑上火药,这样一来,杀伤力肯定能提高不少。太行山的土匪不是据险而守吗,咱们到时候就用这种火箭去试试。也算是帮他们扬名,以后史书上就会记下某年某月某天,瓦岗军用火箭轰下了什么什么山寨。”沈厚把今天要测试的新武器说给徐茂公,并且决定新武器的处女秀将选择到太行山。 “这样做,箭支是不是太重,影响射程?”徐茂公皱着眉想了一下问。 “当然有影响,不过,咱们不是还有八牛弩吗。就是加了火药,对八牛弩来说也影响不大。”沈厚他们早就考虑到这个问题了。以前,八牛弩威力是很大,但是八牛弩专用的箭矢和士兵的长枪差不多,造价太贵,而且没有办法回收再利用。现在好了,虽然还是不能回收再利用,但是威力相比以前也是翻倍了很多。 “用八牛弩确实是好办法,这样一来,看看谁还敢和咱们做对!这次就让熊阔海先尝尝鲜”徐茂公本来还在担心熊阔海投靠唐军,现在知道自己这里有了更厉害的新武器后,神态立马轻松下来。 “好了,他们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就要发射,咱俩注意观看。要是有什么缺陷,咱们一会再想办法改进改进。”沈厚一边说,一边神情专注地看着下面的山脚说。 看到沈校长的样子,徐茂公觉得好笑,明明什么都看不到,还看得那么认真,还说下面的人已经准备好了。不过,他看到沈校长向下看,他也随意的看下去,结果自然是什么都看不见。正在奇怪校长怎么知道下面已经准备好的时候,就看见一支响箭带着呼啸声从山脚飞出来。徐茂公知道这是提醒他们注意,射击马上就会开始。 果然,等响箭落地后,山脚下飞出五支箭矢,像流星一样,向着另外一边的山腰上射过去。很快就传出“轰隆、轰隆”的爆炸声。徐茂公看到被轰炸的地方,乱石和树木随着爆炸声漫天飞舞,有的碎石带着呼啸声,远远地飞到周围的树林里,砸在树枝和石头上,又发出“啪啪”的声音。 以前,瓦岗军也用过火药,不过最主要是当作纵火之用,即使爆炸也没有这么剧烈。毕竟量小了,爆炸的威力显现不出来,量大了又怕出现危险。经过多次试验和改进,这次才把技术难点给攻克了,做出了这种火箭弹。有了这种黑科技,瓦岗军还用担心有攻克不了的坚城吗? 这种火箭弹,比用笨重的坦克做攻城的坡道可简单使用多了,也更具有震撼效果。别人遇到这种火箭弹会怎么样,徐茂公不清楚。但是徐茂公知道,如果他守城的话,遇到这种火箭弹,只有两条路,要么逃跑,要么已死殉职。这种东西绝不是人力能够抗拒的。想到将要用这种东西去问候熊阔海,徐茂公想想都觉得好笑,不知道熊阔海他们被这种火箭炮问候的时候,是什么心情?想到这里,徐茂公迫切地想知道熊阔海的反应,他已经多年没有了这种迫切的心情了。以往他都注重谋定而后动,稳扎稳打,绝不会轻举妄动。 “茂公,看这种火箭弹还有什么缺憾吗?”沈厚看着沉思的徐茂公问。 “我只希望这种火箭弹多多益善。”徐茂公一下子就猜出了这种东西的不足,量不足,瓦岗军没有办法做出大量的火药。主要是硝石不好找,制造火药的硝石必须要焰硝和火硝石比较好,而且对纯度也有很高的要求。硫磺一样对纯度要求很高,木炭则是柳木烧制的木炭最好。总之,隋朝时期想要做好这些东西并不容易。也正是因为这些困难制约了瓦岗军,不然沈厚带领瓦岗军早就统一了全国。 枪炮好造,但是弹药难搞。解放战争的时候,太祖带领的军队,很多人上战场的时候,只有颗子弹,炮弹更不用说了。如果炮弹充足的话,相信当年的攻城之战也不会那样辛苦,完全是用人命堆砌的。可能也是受了攻城的刺激,太祖把全国几乎所有的城墙都给拆了。 不得不说,在冷兵器时代,守城的一方占据的优势。火药虽然已经出现了好多年,但是古人并没有掌握最科学的配比,所有对火药的应用很少。就算是到了明朝,火炮发射的也是实心弹,完全靠实心弹的冲击力伤敌。但是都现在瓦岗军提前把火药应用到武器上,而且是像炮弹一样使用,这必然对其它的势力形成了压倒的优势。 虽然黑4火药的杀伤力不如战场上黄4色炸4药,但是这个时期医疗水平太差,就连简单的酒精消毒都做不到。每一次战争过后,死在战场的人并不多,而战争过后,伤员十不存一。甚至一个小伤口,都会因为感染破伤风之类的小毛病而送命。只有瓦岗军因为,沈厚蒸馏出了酒精,用在消毒上后,才让治愈率大大提高。所有,瓦岗军的黑4火药虽然杀伤力不如黄色4炸药,但是因为医疗水平的原因,他一样是战场上致命的武器,而且别的势力还没有。 现在瓦岗军唯一的缺点就是火药的量并不充足。既然徐茂公不专门负责火药这一块的工作,他也一样清楚。不过,沈厚明白,箭不射出去才有威慑的道理。他只要在太行山动用一次这种火箭,就能打击很多人的信心,更能威慑很多人,让他们明白,一旦惹恼了瓦岗军,就是一个乌龟壳,瓦岗军也能把他轰的稀巴烂。 386 这几天,金顶寨每天都有来自各处山寨的寨主,他们大都知道熊阔海属意唐军。后来的不清楚是什么态度,赶早来的都是想和秦王李世民攀攀交情,为自己和自己山寨的弟兄多争取一些好处。当然了,也间接表明了投靠唐军的意愿。 侯飞虎因为给李世民做过向导,所以牛彪这次带着他一起来金顶。果然,有了侯飞虎,李世民对牛彪十分亲热。虽然如此,他也没有透露出招揽意图,更没有说招揽的话。因为李世民他是聪明人,他不能隔过熊阔海,和这些寨主达成协议。目前来说,熊阔海还是盟主,这些寨主还是他的手下。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但是李世民也不愿意得罪他。当然了,李世民也不能冷了这些寨主的心,对他们是称兄道弟,请酒请肉,一派折节下交的亲和模样。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样一来,所有能来金顶的人,都心知肚明。他们没有一个是痴痴憨憨,都能看出来熊阔海招集大家的意思,也明白秦王出现在这里的意思。他们做土匪为了什么?还不是钱财,只要秦王出得起价钱,他们就跟秦王。再说,现在天下打乱,背靠唐军好抢钱。至于以后是瓦岗军压过唐军,还是唐军压过瓦岗军,他们暂时不想考虑。反正,不管谁胜谁输,他们先发一笔横财再说。 如果到时候,瓦岗军势大,又不接纳他们的话,干脆再回到太行山做土匪。如果唐军统一了天下,他们就不用说了,自然是升官发财,光耀门楣,封妻荫子。怎么算他们也有的赚,所以对秦王也是刻意奉承。 三天后,所有的太行山大寨主已经齐聚金顶。在山上的聚义厅,十八家大寨的寨主按大寨实力排序落座。熊阔海和李世民坐在最上面主持会议。一开始,熊阔海想让李世民独自主持,他也和其他寨主一样坐在下面。李世民坚决不同意,他说那样是喧宾夺主,十分不礼貌。熊阔海虽然不知道喧宾夺主是什么意思,但是也明白他不同意。可是自从见识过唐军演武和李元霸的无敌后,熊阔海再也没有了底气,对李世民十分的尊敬。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愿坐在上面。最后还是黄山泼出面劝说,才让他俩一起位列上位,主持这次大会。 熊阔海首先站起来发言,他是个粗人,直截了当地说“现在天下大乱,咱们都是太行山的英雄。我觉得咱们不能看着天下的百姓受苦。现在秦王亲自上山,礼贤下士,希望咱们帮他征伐天下。我作为盟主,愿意助秦王一臂之力。希望大家也和我共同进退,一起助秦王一臂之力!” 说完,熊阔海就坐了下来。下面的寨主虽然早就知道大家要投靠秦王,但是总要说一个价钱吧?不管怎么说,上阵打仗,那可是有风险的。刀枪无眼,万一倒霉了,总要卖个好价钱。可是盟主直说让大家追随秦王,却不说价钱,这怎么能行? 李世民有心站起来说两句,但是又觉得不合适。他毕竟是世家出身,赤裸裸的说出收买的价钱,还是做不到。下面坐着的黄山泼听到大家的议论,再看看秦王的犹豫,于是站起来说“我觉得盟主说的很对!咱们太行山的寨主都是英雄,怎么能不管天下百姓的死活呢?现在秦王亲自上山,诚心邀请大家下山,为国出力,咱们绝不能辜负秦王的苦心。对不对?” “对!”“不错!”“不知道秦王想让我们做什么?”下面响起稀稀拉拉的回声。这些寨主最关心的是,投靠唐军后他们能当什么官。至于为国出力什么的,给他们的关系是最好永远没有关系。 “好!有不少寨主深明大义,不负英雄的称号。下面我们请秦王给大家讲话。”黄山泼不理会其它的声音,掩耳盗铃的说好,并且请秦王讲话。他知道这些土匪各个无法无天,只认好处,不讲道义。虽然熊阔海能压住他们,但是想要让他们心服口服,必须要恩威并重。这些他相信秦王一定有那个手段。 看到李世民站起来,大小寨主十分配合的闭上了嘴巴。他们从熊阔海和黄山泼的态度上已经看出来,金顶已经有意唐军。虽然这些人不知道李世民给了熊阔海他们什么好处,但是金顶寨是他们的领头羊。反正太行山现在也没有多少油水,也打劫不到什么了,跟着李世民去各处打劫,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李世民站起来,先对着下面的人一抱拳说“李世民见过各位英雄。咱们都是粗人,我也不说虚的,本人来到太行山就是想和大家一起发财。有人可能觉得我想利用大家,但是我觉得这不是利用,这是合作。咱们可以一起去山东,去河南,甚至去江南,攻城掠地。到时候荣华富贵还不是应有尽有?” “你们在太行山这么多年能积攒多少钱财?要想发大财,必须要走出太行山!随便到洛阳的皇宫转一圈,比你们十年的收入都要多很多!”李世民知道这些土匪爱财如命,于是蛊惑他们打劫天下。他相信只有不是傻子,都明白打劫天下比在太行山打劫有前途。 听到李世民的话,,这些土匪果然都被李世民所蛊惑。这些年,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这些土匪也受到泼及,大多都在吃老本。以前他们也听说过那些反王,打破州城,金银财宝应有尽有。可是他们和那些反王不仅不熟,甚至和王薄、窦建德不相容。就像卖石灰的看不上买面的,王薄和窦建德以前都是正经的良民,而他们早就是土匪,并不是被逼而反的起义军,怎么可能没有偏见呢?所以也不敢去投奔。 而且这些土匪也知道雄阔海虽然多次下山,却也没有加入任何义军。连他们的盟主都不能在山外混下去,他们这些土匪更加不敢下山了。却不知道雄阔海并 374 虽然说瓦岗军的火药量有限,但是也算是这个世界懂得核武器。虽然火药是炼丹的方士发明的,但是没有人掌握火药真正的配方。在后世大家熟知的,黑4火药的配比是硝酸钾、硫磺、木炭的比例为1523,而这时候的火药配比大多是4:33左右。所有火药自从问世以来,因为配比的问题,威力实在是不怎么样,所有一直没有收到重视。但是沈厚穿越后,把火药的配比也带到了隋朝,又经过多次试验,配比进一步科学,火药终于露出他狰狞的面孔。 其实黑4火药还能进一步强化,那就是把火药颗粒化,但是沈厚没有这个技术。他能知道火药的配比都是因为他的邻居,在他小时候,他的邻居有一把鸟铳,买不下火药的时候,就自己造火药。男孩子天生对武器有兴趣,鸟铳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一样能引起沈厚的好奇,所有他也顺便知道了火药怎么做。虽然没有亲自动手,但是没有吃过猪肉,总算见过猪跑。 有了沈厚带来的经验,再经过多次试验,瓦岗军终于造出了威力大的黑4火药。只是因为生产力所限,他们的火药产量十分有限。在后世,跑弹的口径一般都是20以上,而且炮弹种类是很多的,有爆破弹,穿甲弹,穿甲爆破弹,燃烧弹,榴弹等。各种不同的炮弹大小和威力都不一样,生产的价格自然也就不一样了。发射一颗价格比较低的炮弹只有几万元,要是发射一颗比较贵的炮弹那就要几十万元了。这些都是真实的数据,所以说打仗就是打钱。穷兵黩武历来是国家败亡的根源,就是因为过多的战争使国库空虚,引发政治崩塌。 现代的炮弹一发几万,十几万,同样,在大隋做一个火箭弹也一样造价不菲,换算成现代的钱至少也要十来万块钱。当然了,如果火箭弹不值多少钱,那么瓦岗军统一天下还算什么事?所以很多时候还要用人命去换取胜利。同时,瓦岗军的敌人自然是不甘心被消灭,他们也要发展自己的军事力量。看到瓦岗军的八牛弩厉害,他们就想尽一切把办法,偷窃瓦岗军的技术,偷窃不成,就自己研制。 华夏民族最主要一个优点,就是学习。虽然唐军没有见到八牛弩,但是不妨碍他们研制八牛弩。不管怎么说,八牛弩和弓箭的原理差不多,无非是八牛弩更加有力一些。在虎牢关唐军见识了八牛弩的逆天。一般的箭最多能射三次,骑兵就能冲到跟前,而八牛弩射出的箭矢,不仅远而且力量大。 当时苏烈亲身目睹,万马奔腾,气势磅礴的突厥骑兵看起来一往无前,势不可挡,可是在八牛弩面前,奔流的铁骑就像遇到一堵无形的坚固堡垒,纷纷倒地,很多人更是被箭矢射得想后飞回来。如果不是背后有火海逼过来,炽热烤的人马发疯,八牛弩制造的无力感恐怕会让唐军和突厥军全军覆没。 过后,苏烈想起八牛弩飞过去发出的“嗡嗡”声,还是觉得头皮发麻。他作为将军都对八牛弩感到发怵,那些士兵恐怕会更加不堪。不过,苏烈见到那些箭矢像士兵手中的枪一样,心中才安定了一些。虽然他不知道八牛弩是什么样子,瓦岗军有多少,但是他知道八牛弩的箭矢肯定不多。果然到最后,八牛弩不再发射箭矢,这才让苏烈他们逃过一劫。 从那以后,苏烈就建议李世民,一定要把八牛弩做出来。对于唐军的动向,沈厚早就通过细作了解的清清楚楚,知道唐军现在也做出了八牛弩。唐军做的八牛弩就是一个非常巨大的铁弓,虽然唐军的八牛弩和瓦岗军的不一样,但是一样有很大的杀伤力。虽然射程没有瓦岗军的远,但是力量却不小。不过,因为唐军的八牛弩太过笨重,所以使用起来也很不方便,不过作为守城利器的话,还算不错。 当然了,唐军也没有停止继续改进的脚步,也许以后也能和能和瓦岗军做的一样。可是现在瓦岗军把箭矢变成了火箭弹,这样一来,又把唐军甩在了身后。现在瓦岗军已经有了把火箭弹投入战场的想法,这个时候,恰好太行山的熊阔海等人拒绝了瓦岗军,投入唐军的怀抱,不用他们试试,还能找下更好的地方吗? 沈厚虽然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也做过几天响马,但是他对土匪响马却没有好感。这些收买路钱的人比后世那些收过路费差得太多,没有统一的服装和标准,更没有礼貌用语,一见面就是舞刀弄枪的恐吓。很多时候不仅不维护道路,反而故意设置障碍。这些吧,很多人都能忍受,毕竟有响马的地方,本来就很偏僻,大多是深山老林,一般来说走山路的大多是人扛马驮。没有马车,更没有汽车,有障碍也不算太难以接受。关键是这些响马土匪没有从业的最基本素质,经常连人带货一块收。由于以上的原因,所有沈厚早就打定了主意,等他统一华夏后,要像太祖一样,把土匪全部肃清。 而封建社会一直以来没有办法肃清土匪,不仅是社会制度的问题,还有就是战斗力的原因。因为冷兵器作战范围太窄,所有土匪才能够据险而守,让大兵团无计可施,所有永远无法把响马肃清。现在瓦岗军有了火箭弹,就和后世的火炮差不了多少,到时候,哪怕土匪躲在再险峻的山上,沈厚都有信心把他们轰下来。 本来剿匪要等到全国统一后再进行,可是太行山目前的地理位置太重要,所有剿匪只能提前进行。相对于南方的土匪,沈厚觉得太行山的土匪要好围剿一些。因为北方的山上树木杂草相对要少一些,地理情况也相对简单一些。先易后难,通过围剿太行山的土匪正好积累一些剿匪的经验。 这些想法从接到吴泽的飞鸽传书后,沈厚就开始思量了。最近,瓦岗军也没有大的行动,整天练兵整顿,军队的士气正达到一个新的高度,迫切需要一场大战来升华。好多将领也多次请战,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现在熊阔海和太行山的土匪有投靠唐军的意图,正好用他们试一试瓦岗军的锋芒。 375 采集到火箭弹的数据后,沈厚和李靖他们开始研究如何把火箭弹运用到实战上来。瓦岗军的火箭弹虽然不能和现代的火箭弹相比,但是要比步枪的杀伤力大多了,所有也算一个特殊的热武器。既然是热武器那么对敌作战的战术就要做出相应的变化。 火箭弹试射完以后,他们回到聚义厅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因为大家刚刚见识了火箭弹的强大威力,所以个个兴奋不已。于是就在聚义厅热烈地讨论起来,就连晚饭也是在讨论中捎带解决的。不过,大家的注意力明显都在火箭弹上面,饭都是象征性的吃了几口。 在这个时代,攻城就是用人命填的噩梦。每一次攻城战后,都会留下一城壕的尸体。虽然瓦岗军发明了坦克,用无数的坦克组成坡道,增加了攻城方的战斗力,但是因为城市的局限性,双方的肉搏战,还是会造成攻守双方巨大的死伤。但是现在,有了火箭弹,不管是瓦岗军作为进攻方还是守方,战斗力的提升,都能碾压对手。不过,热武器自然和冷武器不同,用以前的战略战术自然也不妥当,沈厚他们必须要研究出一个新的战略战术。 这一讨论,大家就说不完。火箭弹的杀伤力让李靖、徐茂公、秦琼他们震撼莫名。以前大家都认为个人的武力在战场上能起到很大的作用,大家都以一身高强的武力为荣,对武功高强的人也很敬佩。可是看到火箭弹的威力后,他们发觉个人的武功再怎么厉害,也难以抵挡火箭弹。不过,听到工程部房玄龄说出火箭弹的造价是三十两银子一个后,一个吃惊的长大了嘴。十两银子就能让一家老小生活的有滋有味,这三十两银子也太奢侈了,“轰隆”一声就没有了。瓦岗军能造出多少个火箭弹?这哪是打仗这是扔银子。还好能听见响声。可是响一声就是三十两银子,听多了心能不疼吗? 看到大家的样子,沈厚说“不管心疼不心疼,仗还是要打,火箭弹还是要用。岗军现在看起来比唐军和大隋都强,但是兵力还是捉襟见肘。主要是因为瓦岗军夹在大隋和唐军之间,两面都需要设防,所有比另外两个势力都要艰难。如果瓦岗军能够占据太行山,那么据山而守,依靠优势地理位置,自然能节约一些兵力。不仅如此,唐军为了防止瓦岗军从山上下来,反而会抽点兵力防御,这样一来也能减轻潼关方面的压力。” 喝了一口茶水,让大家消化了一下他的话,沈厚继续说“只有让唐军顾此失彼,处于防守的劣势,咱们瓦岗军才能抽调兵力南下伐隋,所以太行山非打不可!海非消灭不可!” 听沈校长这么一说,大家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豁然开朗。以前大家从来没有想过,去攻打太行山,因为从来没有人能打下太行山。现在却不一样了,瓦岗军有火箭弹,再凶险的地势也挡不住火箭弹。于是纷纷发言,献计献策,谋划攻打太行山,攻打熊阔海。不知不觉就讨论到了深夜。却不知千里之外单雄信等人正命悬一线,而始作俑者就是熊阔海。同样,熊阔海也不清楚,在这个夜晚他的命运已经被沈厚他们安排好了。 黑夜的浓雾中,正在追赶单雄信的熊阔海,猛然间打了一个喷嚏。他正当壮年,武功高绝,从来就没有过小病小灾,对自己无缘无故的打了一个喷嚏,感到很疑惑。吸了吸鼻子,熊阔海感觉上下通气,晃晃手上的两柄大板斧,他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这时候,就是面前有一头猛虎,他也能把老虎手撕成碎片。看到跟前的亲兵拖拉的样子,熊阔海又催促一声“大家快点,再加把劲,绝不能放过单雄信!” 听到熊阔海的催促,他的亲兵又紧跑几步。他们已经跑得够快了,只是眼前总是黑乎乎的,让人感到很压抑,情绪不高。本来他们刚刚入睡,却被叫起来,谁能有多高的情绪。再说大家都认为单雄信和自己是一样的人,为什么一定要抓住他。却不知道他们的寨主已经把单雄信他们当作了自己的投名状,想用单雄信的脑袋换取他的荣华富贵。只是谁会在意几个小喽啰的心思,而小喽啰也并没有多少立场,只会跟着寨主走,让他追他就追。 转过一个山脚,他们就听见了前面的吵闹声,有耳朵好的人已经听出来是吕望的声音。熊阔海的武功高,耳力也更加好,也一样听出来,前面是吕望他们。不过他和别人不一样,大家知道前面是吕望后,都高兴地向前跑,而他却阴沉着脸。 熊阔海不知道吕望是傻还是怎么的,这么吵吵嚷嚷的怎么可能追上单雄信他们。这黑灯瞎火的,还有浓雾,单雄信他们听到吵闹声还不躲起来。就算躲在身边数步,谁又能看得见?熊阔海心里虽然憋着火,但是也不能大声呵斥吕望。只能让手下的人噤声,然后他加快速度向前赶过去,他要要把吕望的嘴给封上。 还不等熊阔海赶上去,前面的队伍愈发乱起来,发出了更大的吵闹声。听到越来越大的吵闹声,熊阔海再也憋不住了,大吼道“吕望你是不是猪啊!吵这么大声!我看你存心想让单雄信逃走。” 听到后面霹雳一声喊,把吕望吓得一哆嗦。他心里面确实不愿意碰到单雄信他们,那个拿枪的黑大汉太厉害了,吕望可不想为了金顶大寨舍生忘死。不过,他这种心思可不想让人知道,尤其不能让熊阔海知道。他觉得自己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怎么就被大寨主喝破呢?但是吕望也不是吃素的,他怎么能承认自己心里的想法,赶紧大声说“寨主,你可不能冤枉我,别人不清楚,你应当清楚,这些年我为了山寨守在半山腰,任劳任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这时候,吕望那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但是急于分辨的吕望哪里有精力约束手下。反而是熊阔海大喊一声“ 376 土匪其实也代表这组织纪律性差,但是土匪更怕强权,因为在土匪窝都是强者为尊,被强者杀死没有杀人偿命一说。但是这个晚上却透漏这诡异,竟然有人无视熊阔海的命令!看到自己的手下竟然无视大寨主的命令,吕望也急眼了,抽出手中的刀,大声喊“你们几个,跟我站住!”他已经暗暗下了狠心,如果这几个人还不知道好歹,就不要怪他刀下无情! 这不能怪吕望,如果他的手下不识相,继续作乱,必然会让大寨主生气。他可不敢让寨主生气,那个后果很严重。吕望记得前几年就有一个小头目,仗着讨熊阔海的欢心,竟然质疑熊阔海的一个决定,结果大寨主把他叫到身前,一手就捏断了他的脖子。吕望知道自己不如那个人的份量,他更不敢在熊阔海生气的时候作死,只能想法自保。虽然这些手下,平时也懂得孝敬他,但是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他不敢心存侥幸,所有决定这几个人如果不识趣,他只好杀死他们以求自保。 “停下!”吕望又喊了一下,希望这几个还不知道悔改的手下能悬崖勒马,停下来。他一边喊着,一边举起手中的刀,作势欲劈。是个人都明白吕望的意思,但是那几个人依然不管不顾的向前冲,根本不理会吕望。其实他们也是没有办法,不趁机浑水摸鱼,一旦等熊阔海他们和吕望这些人回合,他们恐怕就无法逃跑了。 单雄信他们经过审问李四和王麻子知道,这里地势复杂,不走山路,不仅难以走出去,还可能迷路,所以也只好选择走山路。而且他们也知道吕望在前面,既然有人在前面开路,干嘛不坐享其成,所以他们就跟在吕望他们的后面。至于穿山越岭,单雄信他们也不想了。吴泽听沈校长说过,世上本来就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但是这个路不是随便走出来的,而是最短或者最方便才被大家走成了路。所以想要快速逃离金顶寨,还是山路最靠谱。 吕望他们哪里能想到单雄信他们就跟在他们的后面,而他们反而成了带路4党。不过,因为他并不想立功,更不想冒险,所以这种追击和游山玩水的速度强不了多少。单雄信他们虽然着急,但是带路4党不愿意走快,他们也没有办法催促,只能慢吞吞地跟在后面。吴泽也担心熊阔海他们追上来,但是总认为他们不可能那么快就发现真相,也许等熊阔海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逃走了。再说刚刚在山里迷路,现在除了这条山路外,他们也没有其它的选择。 因为吴泽他们知道吕望他们在前面,而吕望他们却不知道他们跟在后面,所以这样更安全。如果一直跟下去,在浓雾散去前,也许吕望能把他们带出金顶寨的势力范围。到时候,听到他们向回返的时候,大家躲在路边。等他们过去后再继续赶路,仔细想想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吴泽也就安心跟在后面。 虽然单雄信他们跟在吕望的后面很安全,但是有些地方却必须注意,那就是必须轻手轻脚,千万不能弄出声音。如果让吕望他们发觉后面有人的话,肯定不甘心做带路4党。本来,一个在前面带路,一个在后面跟,两支队伍井水不犯合数,相安无事。可是,谁能想到,熊阔海因为要找黄山泼商议事情,结果却发现单雄信他们逃走的事,而且迅速追了下来。 当熊阔海追过来的时候,知道前面有自己人,也认为单雄信他们应该在更前面,或者在另一路的最前面,所以并没有在意快速追赶时发出的嘈杂声,所有一转过山脚就让单雄信他们听到后面又有了追兵。这时候,其实熊阔海他们离单雄信他们并不远,有二三十步。一听到后面有追兵后,单雄信他们再想躲,仓促间已经来不及了。 按说熊阔海他们追上来没有这么快,但是架不住吕望他们磨叽。懒人上磨屎尿多,这些土匪也知道单雄信他们不好惹,刚才在半山腰,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死了五六个人,他们现在才三十多个人,真要碰上了单雄信他们,谁找谁麻烦还真不好说。一般来说,江洋大盗凶残,亡命之徒不惜命,但是土匪,尤其是这些喽啰,只会欺软怕硬,一个比一个奸猾。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再加上吕望也一样贪生怕死,还能指望他们有什么表现,一路上正经追赶的没有,拉屎撒尿的不少。 刚才就有一个土匪说拉肚子,钻到旁边去解决。拉肚子的都已经出来了,坐在石头上偷懒的还不愿起来。这么一耽搁,让熊阔海他们一转过山脚就离单雄信他们不远了。既然没有时间向路边躲,吴泽悄悄给大家说“冲!”,就拽着罗士信率先冲过去。他们这些人中,虽然说单雄信地位最高,但是吴泽才是智囊,他一发话,大家都跟在后面向前冲。 因为吴泽他们穿的还是土匪的衣服,所以仓促间土匪也以为是自己人。再说熊阔海他们听到前面是吕望他们后,也有人向前跑,只是听到熊阔海的喊声后,才慢了下来。熊阔海也不是不让大家跑,只是不让发出响声,害怕惊动单雄信,让他们有机会躲起来。 现在单雄信倒是被惊动了,但是却没有时间躲起来,而是以他们想不到的一种方式给了他们一个惊喜。这个惊喜面对的第一个人就是吕望,他拿出刀想要威慑自己的手下,却没有想到冲过来的是死神! 看到吕望举起刀,罗士信闷声不响,脚步越冲越快,长枪拖在地上,溅起一朵朵火花。这时候吕望如果还不能发觉不对劲,他的脑袋就是浆糊,危险来临前他终于发现这几个人是瓦岗军,害怕使得他的声音显得尖厉“快拦住他们!他们是瓦……” 刺破浓雾的声音随着“咔嚓” 378 只要是超出意料之外的事,大多数人总会反应不过来。只要是突然出现意料之外的事,大多数总会下意识的行事。当那些土匪听到吕望喊叫的时候,虽然大脑里下意识的就认为这些人是瓦岗军,但是身体却反应不过来,慢了一拍。等到吕望的尸体栽倒在地,猛然间又想到这些人杀人不眨眼,于是“轰”的一下,四散而逃。 就是熊阔海也没有想到单雄信他们竟然就在吕望他们的后面,他一直以为自己还不够严厉,所以这些喽啰才这么不听话。他甚至在想,以后要加强这些喽啰的训练,必须要做到令行禁止。当他听到吕望的最后的呐喊后,前面的土匪因为害怕四散而逃的时候,他也终于明白,瓦岗军就在眼前。 这时候,熊阔海顾不得考虑为什么单雄信会会出现在他们中间,他只知道,必须要赶紧跑过去,抓住他们。可是四散奔逃的人阻挡了熊阔海,让他不能快速赶上去。急的熊阔海“哇哇”乱叫,“不要放跑了单雄信,抓到有赏!哇呀呀……”。还好,熊阔海带来的土匪没有乱,尽力给他冲出一条路,向单雄信他们逼过去。 等熊阔海他们冲过溃匪后,单雄信他们已经跑远了。不过,当时情况太混乱,李四和王麻子也趁机逃脱。这下,单雄信他们更不敢乱走,只能顺着山路继续向前逃。 虽然被黑夜和浓雾让熊阔海看不见单雄信他们逃了多远,增加了追赶的难度,但是他一点都不放弃,带着手下的亲兵顺着山路快速追上去。熊阔海知道,这里的地势更加特殊,一边是高山,一边是深谷。现在单雄信他们也无路可逃,只能顺着羊肠小路逃跑,熊阔海相信只要加把劲,一定能追上他们。 听到后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深一脚浅一脚逃跑的吴泽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必须想办法阻止熊阔海追击。当他刚把自己的看法说出来后,罗士信和另外两个随从主动要求留下来阻击追赶,掩护单雄信他们撤退。而其他的人也一样坚决地要求留下来,掩护大家撤退。 虽然大家都明白,留下来阻击很能九死一生,但是没有人后退,都选择留下来。吴泽最痛苦,他知道除了罗士信,谁也挡不住熊阔海。可是他必须要做出决断,明知道这个决定可能会让罗士信送命,他也必须说出来。 “单员外,你不要怪我说话伤人,你的武艺不如熊阔海,根本挡不住他。咱们几个人,只有罗士信才能挡住熊阔海,帮大家争取时间,所以我和罗士信留下来,你们赶紧撤退!”吴泽觉得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办法。 “吴泽,你有勇有谋,瓦岗军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还是让我和士信留下来,你带着他们撤退!”单雄信也不愿牺牲别人,保全自己。其他的人也纷纷请求留下来,把生的机会让给别人。 “都不要争了,再耽搁时间,熊阔海就追上来了。而且我和士信留下来比你们脱险的机会更大,我俩都接受过张仲坚教官的特种训练,在山里更容易脱险。你们快点走,早一点撤退,也能给我们更多的机会。单员外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你们抓紧时间撤退是对我俩最大的支持。走吧!快点走!”吴泽急促的说,现在可是争分夺秒的抢时间。 单雄信也明白,他留下来根本挡不住熊阔海,最多能延迟一会,到时候,撤退的人还会被追上。只是让罗士信和吴泽留下来阻击,他真的难以做到。最后听到吴泽话,也猛然明白,只有他们能早一点撤退,才能减轻吴泽他俩的压力,于是犹豫起来。 “快走!只要你们一撤退,我俩也会撤退。你们放心,我和士信双剑合璧,天下无敌!”看到单雄信还是犹豫不决,吴泽催促了一下,又开了一个玩笑。 虽然最后一句是玩笑话,但是单雄信也终于明白。于是下定了决心,对着其余的人说“走!”,当先扭头快速离去。其他的人对着吴泽他俩说了声“保重”,也快速离去。这时候,他们都明白,没有他们拖累,熊阔海想留下吴泽和罗士信还真不可能。但是他俩要是和熊阔海死磕的话,因为熊阔海有人帮忙,结果还真是难以预料。虽然吴泽没有明说,但是大家都明白,是他们拖累了吴泽和罗士信。为今之计,就是他们撤退得越快,吴泽他俩越容易脱险。 看到单雄信领着其他的人快速隐入黑暗和浓雾,罗士信咧嘴一笑对着吴泽说“咱俩杀过去!” “杀过去!”吴泽也微微一笑说。他听沈校长说过熊阔海,说过大隋的一些有名的好汉,他也想看看紫面天王有多厉害。 吴泽拿着一柄朴刀,罗士信握着长枪,两个人并肩向回走。一开始大步向前,听到脚步声近了后,两个人越跑越快。 正在奋力追赶的土匪,哪里能想到他们忽然杀回来。猛然间听到霹雳一声“杀!”,从天而降两个杀神。走在前面的土匪被大喊声吓得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不及做出反应,前面的两个土匪就见了阎王。一个被吴泽砍下了脑袋,一脚踢翻,脖颈上的血喷溅在后面的人脸上身上。另外一个被罗士信一枪扫中脑袋,打了个万多桃花开。紧跟在后面的土匪惊恐的看着突然发生的事,一样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吴泽反手一刀,一颗大好的头颅高高飞起。而罗士信更加生猛,把枪一摆,扎在第二个土匪的胸前,脚步不停,向前冲过去。后面的土匪措不及防,被前面的一撞,被罗士信穿了糖葫芦。 熊阔海也没有想到,瓦岗军的人竟然敢反戈一击。转眼间看到身前的亲兵死了七八个,赶紧迎上去,拦住罗士信。另一边吴泽也杀到了他的面前。熊阔海让他的亲兵向后退,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两个人身手很好,他的亲兵上去只能是送菜。熊阔海不想用人命去换取胜利,他要亲身杀死这两个无名小辈。 390 刚才李世民他们听到前面乱糟糟的声音,就知道靠这些土匪根本不可能追上单雄信他们。就算单雄信他们像蜗牛一样慢,而这些土匪都是飞毛腿,也一样追不上。像他们这样吵吵嚷嚷的,是个人都能听见他们追来了。现在天这么黑,还有浓雾,随便向旁边一躲,谁能看得见? 虽然李世民对这些土匪很失望、很不满,但是这些人毕竟还不属于唐军,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加快脚步赶上去,让带路的土匪把前面的土匪头子易荣叫过来。李世民象征性的胡乱问了问,并没有抱有什么期望。这样做只是表明一种态度,让这些土匪觉得自己很看重他们。 李世民身旁的亲兵也明白,这些土匪这个样子是追不上瓦岗军的,于是小声给李世民建议,让他命令这些土匪不要吵闹。其他的亲兵也觉得他说的对,纷纷开口。听到身边这些人的话,觉得他们有这种觉悟,让他很高兴,也更想指点他们。正好李世民看到土匪头也走了过来,于是问“如果你们是瓦岗军的话,听到他们追过来会怎么样?” “当然是赶紧跑。”“我躲起来,等他们走了再选另外的路走。”“我躲起来,等他们走过后,我跟在他们后面,让他们带路。”听到属下各种假设,李世民本来就觉得这些土匪不靠谱,现在更加觉得没有一点希望。自从易荣过来后,李世民就一直留心着他,想看看他听到这些话后,有什么反应。这也算是指点他,过不了多久他也会成为唐军,李世民不愿意自己的手下都是笨蛋、傻瓜。 “哎……!我怎么这么笨,就没有想这么多,怪不得跑这么快都追不上他们。”易荣一脸懊悔,在火把的映照下,显得特别痛苦。他一心想追上单雄信他们,为他弟弟报仇,却没有想到这么乱哄哄的反而会打草惊蛇。听到这些唐军的话,他终于明白过来,在这种眼睛看不远的环境,吵吵嚷嚷根本就找不到单雄信他们。 反应过来后,易荣对着身边的土匪歇斯底里地大吼“都不要吵,再吵我杀死他!” 原本乱哄哄的土匪,听到易荣发怒的声音,都惊恐的闭上嘴巴。他们都知道他弟弟易历死了,他对他弟弟很亲,现在他处于暴走的边缘。刚才有一个人跑的慢了一点,就被他一枪杆打断了腿。谁也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惹怒了他,让他又开始发狂。 李世民和李元霸离易荣不远,都被他的唾沫溅到脸上。李世民能忍住恶心,自己用手抹了一把脸。跑了半天山路,也没有架打,李元霸真感到气闷,被唾沫溅了后,他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当即就火了,用锤指着易荣说“小子,你怎么给屎壳螂一样,一张嘴满嘴喷粪。” 硕大的铁锤差点戳到易荣的脑袋上,他赶紧向后退。这时候,易荣发现自己和蝼蚁一样,人家轻易就能拍死自己。论地位,人家是秦王、赵王,论武功,人家的大锤他拎都拎不动。 很多人都和易荣一样,威胁到他的生命时,才感到害怕。想到自己见到秦王,还没有行礼,赶紧行礼道歉,期期艾艾地说“秦王、赵王,小人见过两位王爷。请两位王爷不要怪罪小人,我弟弟刚刚被单雄信他们杀死,我的心思都在报仇上。” 现在正是收买人心的时刻,李世民自然不会怪罪易荣,不仅如此,反而斥责李元霸“四弟,你想干什么?”说着把李元霸拽了回来。 “父亲怎么教的,要尊重绿林好汉,你忘了?还不给英雄赔礼。”看到易荣一脸难堪的表情,李世民又拽着李元霸让他给人家道歉。 “是他没有礼貌,喷了我一脸唾沫。”李元霸才不愿给人道歉。他相信他父亲也不会在意一个小土匪。 “都怪我、都怪我,对不起,对不起。秦王你们是不是也来追单雄信,咱们赶紧抓紧时间追。”易荣哪里还敢让李元霸道歉,刚才差点就被人家的大锤撞烂脑袋。他也看出来了,这个李元霸有点傻,但是力气太大,万一惹火了他,砸死了自己,估计熊阔海也不会帮他出头。一边主动道歉,一边转移话题。 “好吧,咱们抓紧时间,不过,让他们不要吵吵了,这会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易荣哪里懂成语,不过他能做小头头,自然不太笨,很快明白过来,赶紧回话“放心,秦王,谁再敢嚷嚷,杀无赦!” 说完后,易荣扭头对着其他的土匪大喊“注意安静,谁敢乱嚷嚷,杀无赦!追!” 虽然易荣喊的不伦不类,但是其他的土匪也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又开始向前追。 “别追了,前面没有,回吧。”李世民没有想到,易荣这么雷厉风行,说追就追。不过,他早就判断出这些人暴露后,不可能追上单雄信。刚才他还计划演戏,追一下,可是听到易荣喊那么大声,他一点都不想再追了。有这工夫,还不如返回睡觉。 “不追了?”易荣没有想到李世民竟然不让追。如果不是他知道唐军和瓦岗军有仇,他真要怀疑李世民的动机。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不追,难道单雄信在另一条山路? “对!不追了。”说着李世民就带着李元霸他们想回返,他不想给易荣解释,他没有资格听他的解释。 看到李世民他们已经向回走,易荣愣了一下,也带着自己手下的土匪向回返。 当李世民他们碰到熊阔海后,听到熊阔海被单雄信他们打败后,易荣这些土匪十分震惊。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比他们以前几十年经过的事都神奇。瓦岗军几个人就能从几千人的金顶寨逃脱;李世民竟然知道单雄信他们在另外一条山里;自家的寨主竟然败在了瓦岗军手中。 易荣这时候不知道是该惋惜还是该庆幸。他似乎失去了报仇的机会,但如果他在另一条山路话,是不是说他就追上了单雄信,不过恐怕不仅报不了仇,很可能会被杀死。接着他们又想起李世民,他刚才就断定他们追不上单雄信,难道说他未卜先知? 既然他知道单雄信他们在另外一条路,为什么他不去那条路呢? 381 其他的土匪都对李世民能掐会算所震惊,只有易荣一个怀疑李世民的动机。很多人都对熊阔海的失败感到吃惊,只有易荣怀疑李世民也害怕遇到单雄信。越想他越是觉得合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清楚。因为李世民害怕遇到单雄信他们,所以选择了这边的路。却让熊阔海去追单雄信,希望他能杀死单雄信他们。结果却没有想到熊阔海也不是单雄信他们的对手。想到这里,易荣觉得自己想报仇估计是没有希望了。 可是又想到弟弟惨死的样子,易荣心有不甘,难道没有办法报仇吗?唐军真的不能指望吗?看到熊阔海消沉的样子,易荣觉得他真窝囊。他就想不通,为什么大寨主不愿意和瓦岗军合作呢?如果他和瓦岗军合作,自己的弟弟就不会死。越想易荣越恨熊阔海,明明瓦岗军如日中天,不管是唐军还是随军都不是瓦岗军的对手,他为什么不选择瓦岗军呢?本来他还想着提醒熊阔海一下,让他知道,李世民故意让他和瓦岗军争斗,然后得渔翁之利。 现在易荣对熊阔海充满了憎恨,也不想告诉他实情了,他渴望着李世民继续欺骗熊阔海,继续利用他。 因为熊阔海低着头,所以并没有看见易荣仇恨的眼光。他觉得今天实在是太丢人了。虽然他已经有了投靠李世民的心思,但是总要卖一个好价钱。如果今天晚上能把单雄信他们捉住或者杀死,自然能在李世民面前露脸,留一个好印象。等到他投靠后,也能搏一个好职位。现在灰头土脸的怎么好和李世民讨价还价呢? 熊阔海选择唐军,放弃瓦岗军,就是因为他羡慕世家贵族的身份地位。他想在唐军中谋取一个高位,建功立业后,封妻荫子,可是没有想到第一炮就是哑炮。这让熊阔海情何以堪! 看到熊阔海铩羽而归,李世民即可惜又高兴。他可惜的是熊阔海没有把单雄信他们留下来,高兴的是他被瓦岗杀了锐气后,收敛了狂妄的匪气,对以后的改造有好处。其实,一直以来,李世民都担心这些土匪的改造问题。他知道土匪都是些无法无天、桀骜不驯、没有纪律,率性而为的莽夫。要想把这些乌合之众训练成军队,恐怕不容易。 现在他们被单雄信几个人就杀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想来已经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反正这些土匪现在一点也不狂妄,有些人到了现在看起来还惊恐不安。既然他们知道害怕,那就容易改造。李世民决定,到时候让这些土匪见识见识他弟弟李元霸的变态,再辅以有功就赏,何愁这些土匪不服服帖帖。 相对来说,改造这些土匪才是最要紧的事,至于单雄信他们对局势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以前他就觉得土匪是乌合之众,没有多少战斗力,通过今天晚上的事,他深刻体会到这些土匪不仅是乌合之众,而且十分怕死。当熊阔海挡不住罗士信的时候,他们没有上去围攻,反而裹挟着熊阔海逃命。这样的土匪组成军队,不仅没有战斗力,反而会成为害群之马。 想通这个道理,李世民安慰地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天王不必挂怀。打仗并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群策群力,要有战术战略。项羽勇冠三军,打遍天下无敌手,最后兵败身死,所以咱们才应该联合起来,劲往一处使,心往一处想才能打败瓦岗军。” “秦王果然见识超人,只是罗士信是何许人?不知道瓦岗军里还有没有像他一样的高手?”熊阔海虽然觉得李世民说的有道理,但是他对今天的失败还是耿耿于怀。 “罗士信是一个孤儿,从小被沈厚收养在河东书院。不过像他这样的高手天下都少见,瓦岗军怎么可能还有呢?天王不要灰心,你绝对是最顶尖的一批高手。”李世民可不想告诉他,瓦岗军中还有裴元庆和罗松等高手。这时候他正在怀疑自己的武艺,如果知道瓦岗军猛将如云,恐怕更加大家他的自信心。 “我觉得罗士信似乎比宇文成都还要厉害。以前我总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却没有想到短短几年就遇到了他们两个高手,看来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熊阔海意兴阑珊地说,不过,听到李世民说像罗士信那样的人天下少有,情绪比刚才好多了。他觉得自己也许是天下第三条好汉。 “肯定比宇文成都厉害,不过和我……”李元霸听到他俩讨论瓦岗军的猛将,不由地插嘴。他正要说他一个也不放在眼里,就被他哥哥猛拉了一下,并且岔开话题,打断了他的话。 “元霸,雄寨主已经为咱们准备了美酒和烧鸡,天也快亮了,咱们赶紧回去趁热品尝品尝。”李世民不想再和熊阔海讨论天下的绝顶高手,更不想和李元霸讨论这个话题。他不想让雄阔海知道身边还有一个高手。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弟弟李元霸,才是最厉害的高手,又把他向后挤,不知道会不会更加气馁?李世民不想试验,他不能招揽一个没有信心的紫面天王。于是叉开话题,建议返回山寨。 雄阔海看看天空,除了火把照耀的方寸之地,其余都是黑乎乎的,谁也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时辰。不过,按折腾的时间推断,可能真是快天亮了。跑了半夜,估计大家也饥肠辘辘,是该回去吃点东西。即使雄阔海他们能凑合,李世民他们却绝对不能马虎,人家可是王爷,跟着跑了半夜,吃几只烧鸡,喝点美酒不仅不过分,反而显得随和,礼贤下士。对,雄阔海觉得李世民就是礼贤下士! 为了招揽雄阔海,李世民亲自上山,而且当金顶寨遇到事后,黑灯瞎火的和雄阔海一起追赶金顶寨的敌人,这样的王爷让雄阔海感动莫名,听到李世民说烧鸡,连忙附和说:“殿下,美酒烧鸡管够!” 说道美酒烧鸡管够,雄阔海似乎又恢复往日的豪情。李元霸看到雄阔海豪爽的样子,不由地说:“咱们一会也煮酒论英雄。” “好!煮酒论英雄!”雄阔海也想明白了,罗士信再厉害,难道能和项羽相比吗?他不过是无名小卒,而自己确实太行山十八家大寨的盟主,号令太行,谁敢不从! 384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有人天将横祸,有人天将横财。虽然说单雄信他们顺利逃脱,让李世民有点遗憾,但是这样一来,熊阔海他们只能选择唐军了。毕竟单雄信他们逃走的时候,杀死了金顶寨的五寨主,还有几个小头目。混江湖的讲究义字为先,死了自己兄弟,自然不能善罢甘休。虽然说是黄山泼和上官门率先先生杀心,单雄信他们也算是正当防卫,但是没有法官会为他们主持正义。只能接受和金顶寨成为敌对的势力。 其实这种事情也有吴泽的一点点原因。他对这些土匪欺男霸女,草菅人命。虽然不能说是无恶不作,但杀之也绝不会冤枉他们。如果不是沈校长告诉吴泽他们要建立统一战线,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而太行山目前的军事地理位置又十分重要,他都不想和熊阔海这些土匪说话。 因为吴泽对这些土匪本来就没有好感,所以一发现情况不对,当机立断就下了杀手。如果当时找熊阔海的话,情况未必会恶化。因为熊阔海虽然计划投靠唐军,但是并不想和瓦岗军交恶,毕竟大家都是绿林一脉,都是土匪。他找黄山泼商议,就是想寻找一个好办法,两方都劲量不得罪。因为他觉得唐军的实力比起瓦岗还差一点,所以想继续观望一番。 土匪自然是没有组织纪律性,熊阔海还在犹豫,还再想怎么处理比较好,黄山泼却已经对单雄信他们起了杀心。而吴泽是针锋相对,于是事情就发展到了现在这样。 虽然瓦岗军和金顶寨交恶,但是有人却很高兴。比如李世民和黄山泼,这样一来,金顶只有投靠唐军一条路了。而金顶寨又左右着太行山的形式,从此后,太行山将在唐军的控制中。以后对山东的瓦岗军进可攻,退可守。尤其是除了潼关,唐军也可以籍此向河南进军。总之,占据了太行山,唐军在各个方面都能压制瓦岗军,占据优势地位,李世民能不高兴吗? 而黄山泼借助唐军,又能重返士族阶层,有望重整家族,至于瓦岗军那些山野莽夫让他们见鬼去吧。虽然牺牲了上官门,但是能让熊阔海坚定地投靠唐军,他的牺牲也算物超所值。也算上官门死得其所,终于做了一件善事。 至于一般的喽啰,他们有什么见识。看到隋朝的秦王和赵王亲自来招揽他们,一个个觉得倍有面子,咧开嘴傻笑,喝着单雄信他们送的烈酒,骂着瓦岗军。 酒足饭饱后,一群人拥到演武场。黄山泼让下面的土匪首先上场,比武较技,并设下悬赏。他想让李世民看看金顶寨的实力,借此卖个好价钱。因为昨晚刚刚被瓦岗军打脸,所以他迫切想炫耀一下金顶寨的武力。有彩头,又有秦王在一边,这些土匪一个个精神抖擞,都想给秦王留下好印象。动起手来,全力以赴,不过,这些人很多都没有学过正经的武艺,一打起来,各个原形毕露。什么扣鼻子挖眼都是好的,阴损的拽头发扯蛋,嘴咬耳朵,无所不用其极。可是让李世民和李元霸开了眼界。所幸都是拳脚相斗,没有兵刃,不然会出现什么后果真不好说。 上场前,黄山泼已经特意叮嘱过这些土匪。让他们拿出压箱底的本领,打出金顶寨的威风,下三滥的招数不要使。可是一打红眼,谁还能记住二寨主的话,谁不想人前露脸?看得黄山泼羞红了脸,越发觉得自己选择唐军做的对,这些土匪都是狗肉上不了席。天下乌鸦一般黑,瓦岗军也是土匪出身,天下土匪能有什么不同? “停停!停!”黄山泼再也无法忍受,把那些还没有表演过瘾的人轰了下去。 而熊阔海对这些打斗不足为奇,他看得津津有味,对黄山泼草草结束比武反而感到奇怪“军师,怎么不让孩儿们继续?” “啊!哦……”黄山泼心头掠过一大片乌云,心说你不看看他们都什么路数,丢死人了,不撵下去还要看笑话吗?不过这些话不能说出口,他沉吟了一下说“孩儿们,孩儿们累了一晚上,让他们歇一歇。不如,咱们看看唐军的风采?秦王?” “好吧,兄弟们打起精神,让金顶寨的兄弟给咱们指点指点。”李世民对这些土匪也没有多少指望,他看重的是太行山的军事地理位置。不过,他也不会放弃宣扬唐军威武的机会,也随便提高一下土匪的士气。这些土匪虽然战斗力不怎么样,但是烂布还能塞缝眼。 唐军很快整队上场,在一个队长的指挥下,演示了队列和战阵的变化。在队长的指挥下,进退有节,整齐划一,刺枪挥刀干脆有力。虽然只有五十个人,但是喊杀声让人感觉似乎有千军万马。一股铁血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演武场,震撼了所有观看的人。 熊阔海从来没有接触过真正的军队,看到这一幕也暗暗心服。这样的军队横推过去,匹夫之勇不足道!看来打仗和绿林争斗大不一样。 看到这些人的反应,李世民暗暗高兴。多亏了黄山泼的提议,不然唐军也没有机会演武,不演武怎么能折服这些眼高于顶的土匪?相信看到这一幕后,这些土匪再也不敢骄狂,以后改编他们必然能省不少事。 等唐军演武完毕,李元霸迫不及待的跑到了场上。因为是友好切磋,所有李世民让他们在地上比试,没有骑马。这时候,正要拿着熟铜棍的熊阔海这才看到李元霸的武器,是两柄像水缸一样的大锤。他不由地愣在原地,惊讶地长大了嘴。他的熟铜棍重三百斤,可是和李元霸的大锤一比,什么也不算。熊阔海看看自己手中的熟铜棍,觉得已经没有比的必要了。 李元霸看到熊阔海站在那里不上来,双锤一撞“当”的一声巨响,喊道“天王,赶紧的,我会手下留情。” 听到双锤相撞的声音,大家的耳朵里只剩下“嗡嗡”的声音。很多人都没有听清楚李元霸喊的是什么。不过,熊阔海却听的清清楚楚。本来他还在迟疑,这下他是箭在弦上,不得不上! 385 一个瘦小干巴的人拿着两个巨大的铁锤,看起来十分不协调。本来十分不协调,但是当李元霸双锤相撞的时候,所有的人心里除了震撼还是震撼!这得多大的力气啊!没有人注意到熊阔海的尴尬,听到李元霸的邀战声,大家才看到熊阔海的迟疑。不过,没有笑话他的犹豫,所有的人心里一点笑话的想法都没有。大家异头同想的认为没有人是李元霸的对手! 看到熊阔海磨磨蹭蹭的样子,两个像水缸一样的铁锤,又被李元霸抡起来撞在一起。这次很多人有了经验,赶紧用手捂住耳朵。一些后知后觉的人仓促间看到别人捂耳朵,忘记了自己手中还有兵器,也赶紧捂耳朵。这下子可热闹了,有把刀枪随手扔的,误伤了别人,有的拿着刀自己磕住自己脑袋的,瞬间就造成了流血事件。 原本就乱哄哄的土匪这下子,不仅乱,而且开始打骂起来。和军纪严明的唐军比起来,一个天,一个地! 熊阔海明白自己再不上,以后恐怕都没脸见人。人家说起来,他被李元霸双锤相撞的声音给吓退,他以后也不用在绿林上混了。硬着头皮走上去,熊阔海刚开口说“赵王殿下,还望……” “行了,赶紧开始,先接我三锤!”李元霸好久都没有碰到棋逢对手的人,憋坏了,看到熊阔海上来还要啰嗦,忍不住打断他的话就冲了上去。搂头盖脑“呜”的一声就砸了过去。 熊阔海看到他急不可耐的冲过来,水缸大的铁锤砸过来,哪里敢用熟铜棍接。脚尖一点地,向旁边“嗖”的一下就躲了开去。李元霸大锤走空,去势不减,兜了一个圆,紧追这熊阔海就追了过去。他虽然拿的是重兵器,但是一点也不笨拙,反而十分灵活,完美地做到了举重若轻的地步。 一般来说,这么重兵器一下子砸空,难免被闪一下。如果能够像李元霸举重若轻,那武艺自然已经都了超一流的地步,当然了,如果能达到举轻若重,那就是绝世高手,那样的人整个天下也是凤毛麟角。熊阔海也能做到举重若轻,但是他没有李元霸那样变态的力量,虽然是同样的武学境界,但是却非李元霸的对手。他看到李元霸变招极快,紧追不舍,也不敢再退。他越退气势越低,而李元霸越追气势越猛。接他不敢接,接不住的话很可能骨断筋折,硬碰的话也许有一点点机会。 想清楚后,熊阔海不退反进,迎着李元霸冲上去,舌顶上腭,一鼓丹田气大吼一声“呔!” 旁边观战的人看到熊阔海双眉倒竖,双手青筋凸显,熟铜棍化作一道光影,砸了出去。再看李元霸就显得风淡云清,从容了很多,一锤前,一锤后,犹如流星赶月一般正装上熟铜棍。好像火星撞地球一样,发出“当当”的巨响。大家虽然捂着耳朵,也挡不住“嗡嗡”的轰鸣声。 随着“当当”的声音,熟铜棍猛地弹了回来,把熊阔海拽着“蹬蹬”连推了十来步,双手再也抓不住了,熟铜棍掉在了身后。看到熊阔海向这边退过来,这边的人纷纷向后退,有一个倒霉蛋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趔趄了一下,栽倒在地。熟铜棍好巧不巧的砸下来,正好打在他的头上。三百斤的熟铜棍掉下来,就是一个铁头也能把它砸扁,何况肉体凡胎? 看别人比武是享受,看他俩比武是要命。就连李世民都觉得耳朵里“嗡嗡”的受不了,金顶寨的土匪都捂着耳朵,虽然难受,但是还能忍受。李世民和唐军可遭了罪。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一个个站的笔直。想想也是,秦王坐在主位,捂着耳朵,身后盔甲鲜明的唐军也捂着耳朵,这还是让人敬畏的秦王和唐军吗?这个画面让人想想画面也充满了滑稽,堂堂的秦王能做出这么失脸面的事吗?所有忍着吐血的难受,他也只能咬牙装出没事的样子。 其实,没有人留心秦王的风采,大多数人都自顾不暇,哪里有时间看别人。好不容易忍过碰撞的声音,却又看到有人倒霉的死去,一时间大家又向后退了不少。等到大家退回去后,又发现李元霸已经收手。于是这些人又围上去看那个倒霉的死鬼,想看看能不能抢救? 看到脑袋已经被砸扁了,好像打破了染料铺,白的、红的、黑的留了一地,鼻空里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一双腿抽搐着,蹬了几下,最后又挺了一下,就没有了动静。等众人七手八脚把熟铜棍抬走,那个倒霉蛋早就魂归天外了。 至于熊阔海,大家在忙乱中,倒是没有太多人注意。因为在他和李元霸比试前,大家就已经知道了结果。实在是李元霸的铁锤太过巨大,这根本就不是人能使用的兵器。从李元霸挥锤相撞的那一刻起,这些土匪除了震惊,已经都唐军有了信心。他们都见过瓦岗军那几个人的兵器,没有一个人的兵器能和李元霸的相比,所以他们都以为李元霸比罗士信更加勇猛,所以对唐军又充满了信心。 眼见为实已经成了常理,这些土匪虽然不知道罗士信的铁枪到底有多重,但是那杆枪和熊阔海的枪粗细相当,所以想当然的认为罗士信没有李元霸力量大。按说罗士信和李元霸力气相当,但是他喜欢用枪,这就限制了枪的重量,再重他的手就抓不住了。 现在所有的土匪已经在心里把李元霸当作了天下第一。战乱年代,自然是强者为尊。在土匪窝更是以强者位尊,李元霸的大锤毫无悬念的收获了尊重。易荣本来觉得报仇无望,现在才觉得自己见识真少,他觉得李元霸一定能帮他报仇。这个时候,金顶寨的从上到下,从内到外,没有人不佩服李元霸,没有人不对唐军充满了信心。 至于熊阔海一开始打算待价而沽,现在也转变了心思。当他知道自己的武艺在李元霸面前像小孩碰到大人一样后,再也没有了讨价还价的勇气。他觉得凭借李元霸一人就能横扫整个太行山,李世民现在亲自上山,折节下交,他还有什么资格摆谱。至于以前认为瓦岗军势大,他也觉得自己判断错了。瓦岗军虽然兵多将广,但是再多的羊遇到老虎后,又能怎么样呢? 虽然罗士信也砸飞了他的斧头,但是他现在也倾向于自己大意了,被他偷袭了,他不相信罗士信也有李元霸这么生猛。另外李世民担心的状况,也没有出现,应该是熊阔海连着被打败,已经渐渐接受有人比自己强大的事实。看到李元霸这么强大,李世民这样的礼贤下士,熊阔海已经开始考虑如何联合其它的山寨一起投唐了,他已经在用心争取为李世民立功。 当熊阔海积极想唐军靠拢的时候,却不知道沈厚已经用火箭弹对准了他们这些土匪。 388 其实,雄阔海如果想加入起义军的话,估计没有人不欢迎。他毕竟是大隋的第四条好汉,一身武艺在任何义军中都是最顶尖的人。就算在猛将如云的瓦岗军,他也能排在最前面。 可是雄阔海虽然是个土匪,但是他从心里看不起其他的土匪,也看不起起义军。他当年在长安卖弓,就是想引起豪门望族的注意,借此和贵族攀上交情,希望能够被举荐为官。 虽然宇文成都都雄阔海不屑一顾,但是他依然渴望着入朝为官。正因为如此,当伍云召反隋后,他硬愿在太行山为匪,也不去助伍云召一臂之力!他可是伍云召的义弟! 因为雄阔海明白,不管是杨广还是朝中的大臣,对土匪可以网开一面,但是对起义军、对造反者绝对不会姑息。如果他跟着伍云召去造反,以后就再也没有做官的机会了。所以说,雄阔海虽然多次下山,但是一直都是在寻找做官的机会,并不是其他的反王看不上雄阔海。这些话,雄阔海自然不会告诉其他的寨主。不仅如此,雄阔海为了增加自己的砝码,自然要把太行山其余的山寨绑到自己身上,等到合适的机会卖一个好价钱。 现在雄阔海终于等到了好机会,大隋的秦王李世民亲自上山来招揽。李世民不仅是管陇门阀的世家公子,而且还是唐国公的二公子。唐国公在朝堂上一言九鼎,权倾朝野。他做了李世民的嫡系,还怕没有荣华富贵? 原本的历史上,因为瓦岗军并没有占据山东,所以李世民并没有上太行山招揽熊阔海。而且作为世家门阀也确实看不起出身低贱的人,更不要说他们这些窝里横的土匪。反而作为一个造杨广反的秦王,他更喜欢那些造反的义军,因为那些人能帮助他造反成功。历史上,唐军招降了很多造反的各路义军,如大家最熟悉的秦琼和尉迟恭。也正是因为唐军有了那些英雄人物的加入,才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如今,因为沈厚的原因,李世民来到金顶。他的心态也在悄悄改变,以前李世民根本看不起熊阔海这样的土匪,可是在瓦岗军的压力之下,再看熊阔海他们,一个个都成了香饽饽。看到下面的土匪头子因为他说,要带领他们去打劫天下后,一个个激动的样子,他就明白这次招揽基本没有多大问题了,太行山将成为唐军的势力范围,以后他们对瓦岗,进可攻,退可守。想到以后唐军可以随意冲下太行山,对瓦岗军进行打击,而瓦岗军只能疲于奔命,李世民不由地笑了出来。 下面的一众寨主,看到傻笑的李世民,感到莫名其妙。李世民很快醒悟过来,这里还有很多人看着他,于是说“看到各位寨主,深明大义,愿意和唐军匡扶天下,我李世民忍不住失态,让大家见笑了。” “哈哈……”黄山泼也跟着干笑一声说“以后,我们跟着秦王建功立业,青史留名,才不枉此生。我代表各位寨主感谢秦王给予我们这样的机会!当然了也是升官发财的机会。”黄山泼怕自己前面的话,这些寨主听不明白,于是最后又加了一句升官发财。 “哈哈……,升官发财!好!”其他的寨主纷纷称好,没有什么比升官发财更能让他们动心了。 其实,原本的历史,根本就没有这一幕。一切都因为沈厚的穿越,让隋末的形势更加云谲波诡。历史在沈厚的鸿门宴后,就已经改写。这样一来,就是沈厚也不清楚历史的车轮究竟会如何行驶,不过他却决定尽量掌握车轮前进的方向,要让华夏民族屹立在世界之巅! 想要掌握历史的车轮,首先就要统一全国。如今三足鼎立,隋军被瓦岗军用雄关要隘阻挡在江南,一时对瓦岗军没有多大威胁。反而在北方,瓦岗军和唐军为了争夺主动权,在太行山必须决一雌雄。如今局势渐渐明朗,太行山众多土匪在熊阔海这个盟主的带领下,要投靠唐军。瓦岗军自然不能让自己处于太行山成为唐军的势力范围,所以沈厚他们星夜把火箭弹运到井陉关,要对金顶发动斩首行动。 当李世民终于和那些寨主打好初步的协议时,瓦岗军也把火箭弹运到了井陉管。当熊阔海组织的会盟大会结束的时候,瓦岗军也制定好了作战计划。 这是瓦岗军的又一个新式武器,而且是最新的火器,所以沈厚也亲自赶到了前线。 擒贼先擒王,熊阔海既然是太行山的盟主,而且还主导了投靠唐军的会盟大会,瓦岗军决定火箭弹的处女秀就照顾给他。对于熊阔海,大家通过分析也已经了解清楚了,他是不会投靠瓦岗军的,所以这次对金顶的行动,沈厚他们也不会留手。 瓦岗军的这些将领也想清楚了,杀猴骇鸡。人家都是杀鸡骇猴,偏偏瓦岗军就是和别人不一样。沈厚就是要杀死熊阔海,威慑太行山其他的土匪。 金顶寨有三千多的土匪,对于没有保密的想法的熊阔海来说,这对瓦岗军根本就不是秘密。另外,吴泽他们在金顶呆了好几天,他们早就把金顶寨的防守摸得一清二楚。还有那些地方住人,那些地方是家属区,吴泽他们也了如指掌。 为了保证干脆利落的打下金顶寨,瓦岗军专门找了一座山,演练了一番,又对一些疏漏的地方做了修正。一切都准备好以后,悄悄地、掩藏行踪地趁夜摸向金顶。人衔枚,马摘铃,不求速度,只求隐蔽。 为了防止暴露,瓦岗军也只派遣了三千精锐的勇士。领军的正是单雄信,副手为吴泽和罗士信。带着瓦岗军的火箭弹,这只奇袭的队伍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单雄信他们去过一次金顶,所以比较熟悉山路,不到四更天他们就 389 独立寒秋,黄河东去,瓦岗山头。 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 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秋风长,落日红,漫山黄叶飞。在山头上迎风站着两个人,看着夕阳渐渐下坠。 李子通听说瓦岗军灭了熊阔海后也大吃一惊。他知道自己的女婿伍云召和紫面天王是结义兄弟,虽然说他们起义后,也多次邀请过熊阔海,并且许诺给他大将军一职,但是他却一直推脱。虽然伍云召对熊阔海的推脱很失望,但是他依然对这个义弟怀有旧情。 原本伍云召听说沈校长要招揽熊阔海的时候,心里充满了欣喜。当时他甚至毛遂自荐要去金顶,但是听到沈校长安排单雄信的道理后,觉得这更能体现瓦岗军的诚意,于是就没有再争取。其实,在伍云召心里,他也有点不自信,毕竟当初他也邀请过熊阔海,都没有成功。虽然说他现在在瓦岗军,但是地位和以前却也差了很多。 以前在他岳丈李子通的义军,伍云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在却和以前大不一样,虽然瓦岗军威震天下,但是想他这样的将领,瓦岗军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伍云召也知道,沈校长他们虽然对他们这些反王的势力也很看重,但是和旧瓦岗的将领,还有那些河东书院毕业的学员派还是有区别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虽然沈厚一直很注意,但是瓦岗军私下里还是分成了好几个派别。总的来说,分为原瓦岗军的老人和后加入的各路反王;在原瓦岗军的老人中又分为二贤庄的和最早瓦岗山的;同样的,后加入的反王也分为自愿加入的和被动加入的两派。没有办法,因为大家的目地不一样,所以不可能完全融为一体。 沈厚和徐茂公等人虽然努力做了很多工作,但是各个小团体依然存在。最后,他们也想明白了,暂时这些小团体真没有办法消失。因为二贤庄的人在瓦岗军所有人中是能力最强最多的团体,所以他们占据着瓦岗军的主要领导岗位。而最早的瓦岗人因为能力差那么一些,只能屈居于稍次一点的岗位。至于其他的反王和他们的属下,不仅能力差一点,而且有些人并不认同瓦岗,怎么可能受重用3呢? 虽然说伍云召也很得沈厚器重,但是其他的将领却对他不以为然,所以他即使想招揽熊阔海,却也没有办法给他许诺什么。所以他也认为沈校长安排单雄信去招揽熊阔海很合适。一方面化解他俩多年的旧怨,另外也表现了瓦岗军的诚意。 可是让伍云召没有想到的是,熊阔海居然拒绝了瓦岗山的橄榄枝,反而有意投唐。正当他替熊阔海惋惜的时候,却又听到了金顶被夷为平地的事。本来他还想着再找找沈校长,看看还有没有说什么办法,让熊阔海迷途知返,却没有想到这么快便有了结果。。只是这个结果让他难以接受。 一直一来,伍云召都认为沈校长很好说话。却没有想到他这次的雷厉风行,没有给熊阔海一个机会。仅仅两三天,一点风声也没有,等到夷平了金顶大寨,瓦岗山才传出这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伍云召是刚吃过午饭,在外面溜达消食的时候听齐国元说了一嗓子。一开始,他并不相信,认为齐国元胡咧咧,因为金顶寨易守难攻。只要山上粮草充足,伍云召认为没有人能攻下金顶寨。 看到伍云召不相信,齐国元好像被侮辱了一般。他是经常乱说话,可是这次却是真真的事。齐国元认为这是为他正名的好机会,于是他不仅赌咒发誓,而且把单雄信他们如何攻打金顶寨详细说了一遍。这时候伍云召才知道这件事情前前后后已经好几天了。 听齐国元把事情讲清楚后,伍云召一方面替熊阔海惋惜,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在瓦岗并不受重用,这件事已经过去一两天了他才知道。失意之下,一个就出了寨门,爬上了一座孤山。 站在山巅,看到秋风扫落叶,伍云召不由得自嘲一笑,想起了沈厚说的一首词《沁园春》。他觉得从这首词来看,沈校长应该是一个很大气,胸怀天下的人,怎么就容不下熊阔海呢其实伍云召更多的是失望,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得不到沈厚这些人的信任。这时候他倒是相信了沈校长的话,这首词是一个姓毛的人所作,绝不会是他这种多疑的人能有的胸怀! 想到自己识人不明,投靠到瓦岗军,伍云召越发觉得失意。他反了杨广,跟着岳父李子通多年征战,却一点希望都没有。最后他们遇到了瓦岗军,遇到了沈校长,原以为遇到了明主,却没有想到他这么多疑,这么没有气量!难道他就这么命苦吗?一家上下的血海深仇怎么办? 站在山上,看北雁南飞,伍云召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要再一次选择吗?现在天下三足鼎立,大隋,他是不可能去投靠的,那就只能是唐军了。难道说熊阔海也认为瓦岗军成不了是,所以才选择了唐军?这时候,伍云召也没有办法去问熊阔海,他已经被单雄信他们彻底消灭了。 不知不觉,伍云召在山上站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李子通找了过来。他也刚刚从齐国元 390 凤鸣关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李子通望着站在山头的伍云召,思绪万千。想当年,女婿在隋朝为南阳关总兵,亲家忠孝王伍建章是兴隋九老之一。伍云召不仅是官二代,自己也是一身的武艺,被朝廷器重。自己的女儿又为了他们家添了一个男丁,一家人和和睦睦,其乐融融。谁能想到杨广一登基却拿亲家开刀,逼反了自己的女婿。 想到当初听到女儿为了不连累伍云召,自刎身死,李子通到现在想起来,还是感到阵阵心痛。每次看到襁褓中的小外孙,李子通就忍不住双眼通红。他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现在死在南阳,小外孙没有母亲,于是李子通让小女儿给伍云召续了弦。 造反以后,李子通才更加感觉到大隋的强大。虽然看起来天下大乱,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些年,伍云召东征西讨,却难以撼动大隋的根基,更不要说什么复仇了。还好后来遇到了瓦岗军,遇到了沈校长,他们都以为只有沈校长才能统一天下,帮他们报仇。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伍云召听到金顶寨被夷为平地后,一开始为熊阔海难过。他没有想到沈厚为了对付金顶寨,竟然把刚刚研制的火箭弹给拿了出来。听齐国远说单雄信他们头天凌晨就感到了金顶大寨的附近,但是却没有行动,而是就地隐藏起来。 一直等到天完全黑了后,山寨里刚刚开始点灯的时候,才开始发动攻击。那个时候,也是人一天中最松懈的时候。忙碌了一天,奔波了一天,终于等到太阳下山,谁不想坐下来喘口气?顺便再拉扯一下闲话。 而瓦岗军选定这个时间断动手,却不愿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的发动袭击,也是有目的的。一般来说,夜深的时候发动袭击,突然性更大,敌人的反应也更差。可是瓦岗军就要在这个时间段动手,他们就是希望太行山的一些山寨能够看到金顶的动静。如果大半夜动手,都睡觉了,又有多少人能够看到瓦岗军的狠厉呢? 当然了,选择这个时间动手,也显示了瓦岗军的信心,根本没有把金顶大寨放在眼里! 首先吴泽带领了五十人的特战小队,悄悄地潜伏到半山腰的那个关卡,用弓弩迅速地把守卫关卡的一百人给解决掉,然后单雄信带领大部队也飞快的赶过来。吴泽他们在金顶呆过一段时间。对于保密没有多少概念的土匪来说,他们当时并没有多限制吴泽的脚步。不仅如此,熊阔海还炫耀过金顶的地形,尤其是大寨门前的一段路,光秃秃的,既陡峭又狭窄。这里就是空手向上走,也需要小心。 如果上面再有人把守,顺便扔块石头或者滚下一段木头,那么对想要上山的来说,无异于鬼门关。总之没有人认为有人能攻破金顶寨,所以包括黄山泼在内的所有土匪并没有保密的意识。世事无绝对,总有很多事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谁又能想到沈厚创造了一个黑科技——火箭弹! 等瓦岗军进攻到那个险要的山路时,金顶的土匪已经发现了瓦岗军。听到下面的喽啰汇报瓦岗军正在攻打山寨,熊阔海不紧不慢的吩咐大小土匪坚守寨门,一边慢慢向寨门走过去。他认为瓦岗军不知死活,不自量力,异想天开,做梦娶媳妇——净想好事!当然了熊阔海肚里可能没有那么多成语,不过他就是那种心情。 看到金顶的土匪不慌不忙的样子,单雄信他们也暗暗高兴。没有人打扰,他们也从容的把八牛弩布置好。双方好像不是要打生打死,反而像演习。不对,演戏也没有他们这么从容,反而像下围棋刚开始,互相在各个边角布局,酝酿着雷霆一击。 双方确实在酝酿着雷霆一击。山上把滚木礌石全部都堆积在大寨门口,只等瓦岗军一冲过来,就推下去。还有一些土匪拿着弓箭,装模作样引弓拿箭,眯着一只眼。他们吵吵闹闹的,根本不把山下的瓦岗军当一回事。 山下的瓦岗则是把八牛弩准备妥当,然后把火箭弹安放好。虽然有火把照明,但是双方都不能看清楚对方的布置。等到熊阔海走到寨门口的时候,双方都已经准备妥当了。看到熊阔海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在这里指挥的黄山泼迎上去说“盟主,瓦岗军来势汹汹,看来是有备而来,咱们小心一点。” “不要慌,虽然咱们丢了半山腰,但是他们想攻上来,根本不可能!”熊阔海看出了黄山泼的担心,于是宽慰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刚才瓦岗军杀来的时候,一个个身手不凡,勇不可挡,半山腰的兄弟根本没有怎么抵抗,就被杀死了。还好被巡逻的人发觉,不然他们都有可能摸上大寨。”黄山泼隐隐觉得心慌,总感觉要大祸临头。 “单雄信还真是睚眦必报,刚刚被咱们追杀,马上就反杀回来。一点也沉不住气,真是小人报仇一天到晚!”熊阔海接着火把的闪烁的火光,看到了单雄信,接着说“军师你多虑了,你觉得谁能冲过这段路?这么多的滚木擂石,就是钢筋铁骨也能把他撞下山!” “或许是刚才他们一下子把山腰的小兄弟全部杀死,让我感到了不安吧?这段路这么险峻,想要冲上来确实不可能!”黄山泼也为自己打气。旁边的其他土匪暗暗腹诽黄山泼杞人忧天,胆小如鼠。想他们自从做了土匪,就把脑袋拴在了腰上,多少大风大浪都冲了过去,这个小沟小坡算什么? 山上的土匪借着火把也看见了,瓦岗军不过才三千来人。他们认为就是面对面,刀对刀,枪对枪的厮杀,他们也也能打败瓦岗军。不过军师说了,这些瓦岗军都是亡命之徒,大家不值得和他们拼命。最后让大家都守在寨门口,多多准备滚木礌石,要让瓦岗军吃饺子和面条。 有些土匪不知道什么是饺子和面条,就有人解释说石头是饺子,长木头就是面条,于是轰然叫好。一个个摩拳擦掌等着用饺子和面条招呼远道而来的瓦岗军。 山上山下的双方都以为自己微操胜券,于是都不着急,宽容的让对方慢慢准备。 不过,单雄信还是想给熊阔海他们一个机会,毕竟这些土匪以前都是他的手下,都属于北五省绿林上的朋友。于是他向前走了几步,站在最前面,让火把照亮一点,好让上面的土匪能清楚的看到他,然后高声喊道“熊阔海,出来一叙!” “单雄信,你好大的胆,既然已经逃脱了,为什么还来送死”熊阔海听到喊声,也走出来向下喊道。 “没有把握,我会来这里吗?古人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希望你现在悬崖勒马,一切还来得及,否则,金顶寨玉石俱焚,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 391 雷神发怒 “哈哈……”熊阔海长笑一声,摸了一把颌下的硬如钢针的短髯,也大声回应“单雄信,你以前也是北五省的总瓢把子,现在却甘愿跟在一个名声不大的小子后面,不觉得脸红吗我要是你,已经头插到裤裆里面羞臊死了。哪里还有脸跑到这里丢人!” 熊阔海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跟着唐军一条道走到黑,怎么可能会被单雄信三言两语所说动?不仅如此,他还恶毒的对单雄信进行人身攻击。他一直认为国家只能把持在世家手里,事实上也一直把持在世家手里。 就像黄山泼说的那样,打仗可能那些泥腿子还能凑合,但是治理国家却离不开士族子弟。那些泥腿子大字不识一个,怎么能统治天下呢?就是打仗,这些年,哪个反王不是被朝廷的军队追杀的东奔西逃?黄山泼还说,这些年,杨坚和杨广两父子一直打压世家大族,所以得不到世家大族的真心支持,不然各地的叛乱早就被扫灭了。 私下里熊阔海和黄山泼也讨论过,如果世家大族愿意招揽他们的话,他们就借机搏杀一番,混一个封妻荫子的前程。至于那些反王他们一个也看不上,因为他们都不是世家大族。虽然说伍云召是官二代,但是他也不是世家大族,加上他岳丈还是不够分量,所以当初伍云召反隋的时候,熊阔海并没有响应。现在熊阔海已经攀上了李世民的高枝,和关陇门阀扯上了关系,更加不把瓦岗军放在眼里,所以说话也不留余地,怎么气人怎么说,怎么痛快怎么喊。 山腰的单雄信听到熊阔海的话,气得是一佛出世二佛涅槃,破口大骂道“熊阔海,你投靠唐军,人家不过把你当狗一样看待!我堂堂正正做人,还不如你一条狗吗?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狗仗人势的后果!给我放!” 听到单雄信的命令,有小头目把红旗向下一挥,顿时听到一片“嗡嗡”的响声,一枝枝火箭弹带着呼啸的风声射向了熊阔海。紧接着就看见了爆炸的火光,震天的声音也随之传向四方。火箭弹像不要钱似的,不间断对着金顶的寨门倾斜而下。 虽然说黑2火药的威力有限,但是架不住数量多。再说沈厚怎么可能不在里面加一些馅料,什么铁钉、石子、陶瓷碎片等等。离得近的,直接就被炸死炸伤,离得远的,也难以躲过铁钉、石子的偷袭。甚至有些火箭弹击中了滚木礌石,把石头炸的乱飞,照顾了附近不少的人;而那些木头被偶要点燃,四处乱飞,引起不少的大火。整个大寨的门口乱成了一片,爆炸声、呼喊声、惨叫声、惊恐声汇成了一片。 这时候,山上已经没有了一点抵抗的力量,瓦岗军只要一鼓作气就能轻轻松松地攻占金顶大寨,但是单雄信却没有命令大家进攻。瓦岗军纪律严明,令行禁止,将军不下令,大家只能把手中的刀枪松开又握紧,握紧又松开,一个个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单雄信他们几个将领当然也知道现在就是冲上去的好机会,但是沈校长说了,一定要用火箭弹狠狠地轰击金顶寨,要让太行山的所以土匪都明白,只要瓦岗军想攻打他们,再险要的山寨也能让它顷刻间灰飞烟灭!如果胆敢和瓦岗军过不去,和唐军亲近,就要考虑到后果,看看自己的大寨是不是比金顶寨还要牛叉!所以他让火箭弹多炸一会,防止有些人眼神不好,没有看清楚。 陀螺寨距离金顶寨绕来绕去要走半天的山路,其实直线距离大约就是十多里地。太行山这些大寨挑选的山峰大多都是险要的山峰,这些山峰无一例外都很高,比周围的山都要高。晚上山里一片寂静,当第一声爆炸声响起来的时候,很多土匪都以为是旱天雷。因为天上有星星和月亮,秋天也不会像夏天那样,隔犁沟壕下雨。秋天的雨一般来说都是普雨,一下一大片,天上也是被乌云遮掩的一大片。 可是再听,就觉得不对劲了,旱天雷哪里有连绵不绝的?虽然说好奇害死猫,但是谁又能阻挡自己汹汹的好奇之心呢大小土匪纷纷登上山寨的制高点,睁大眼睛向打雷的地方看过去,只见一片火光,有人影在火光奔腾。他们都知道那里是金顶寨,也同样明白过了今夜,金顶寨恐怕就完了。这时候他们还不知道这些旱天雷是瓦岗军搞出来的,还以为是天谴。他们以为熊阔海的金顶可能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所以老天降下了神罚,派遣雷公和电母来惩罚他们。 看到同类被雷电轰击,四周的土匪心生切切。原本他们还想着跟着熊阔海投靠唐军,以后吃香喝辣,却没有想到转眼间,熊阔海和他的金顶寨就玩完了。没有了领头的,他们以后投靠唐军,谁能为他们出头呢?土匪必定是土匪,替熊阔海他们伤感了没有一分钟,就想到了自己的前途。一个个暗暗祈祷,希望熊阔海福大命大,能躲过一劫。更希望金顶的其他土匪赶紧死绝,以后熊阔海没有了心腹,不得不依仗他们。 福大命大全靠老天爷,不过今晚熊阔海再怎么福大命大也难逃一死。当他站在山上向单雄信喊话的时候,他的命就已经不由他了。金顶寨的寨门前地势险要,最主要的一点就是狭窄。寨门那里虽然宽广一些,但是也有限。你想,一米来宽的山道走过去,它就猛然变宽也不到五十米。那上面的地形,吴泽早就了如指掌了。他们按照沈厚的指示,把八牛弩排列成梅花的样子,一次五十枝火箭弹全方位对寨门进行轰炸。熊阔海虽然位列大隋第四条好汉,但是也挡不住火箭弹的轰炸。 当八牛弩开始发射时,熊阔海赶紧让身旁的土匪躲起来,或者举起大木盾。他以前也听说过瓦岗军的八牛弩,知道这种东西的厉害。只是没有想到瓦岗军报复来得这么快,所以也没有特意准备。不过,他认为即使这样,也能挡住瓦岗军。他又没有想到,八牛弩的箭矢这么有力,简易的石头墙一下子就被轰塌了;那些木盾也被轰的四分五裂。 而熊阔海为了感应八牛弩的力道,专门拿了一个铁盾,迎着一个箭矢挡了一下。碰撞的瞬间,他觉得双手一麻,差点把盾给扔了。不等熊阔海他们惊讶,就看见火光,听到爆炸声,所有的土匪一下子全懵圈了!瓦岗军竟然让雷电轰击他们! 熊阔海虽然有盾挡在前面,但是也被震的发愣。不管他愣不愣,或者说愣了更好,瓦岗军下一波的火箭弹又飞了过来 393 瓦岗军在火箭弹的爆炸声刚刚停歇的时候,就冲了上去。金顶寨的大门一片狼藉,断肢残尸到处都是,只有个别人还在垂死哼哼,三两个可能没有受到致命的打击。不过,瓦岗军的士兵早就有明确的命令杀无赦! 虽然命令是“杀无赦!”,但是还有一个补充的命令,只要能逃出金顶寨的土匪,绝不追杀!这并不是因为“穷寇勿追”的原因,而是因为沈厚他们想把这种恐惧最大化。瓦岗军要让那些漏网之鱼把他们感受到的恐惧传染到太行山的其它山寨。 虽然瓦岗军选择的这个时间点很合适,已经让金顶附近的山寨看清楚了熊阔海他们的覆灭,但是再加上亲历者的讲述,他们相信效果会更加不一样。 果然,经过金顶寨覆灭的那一夜后,太行山其它的山寨都有了想法。不少山寨都开始悄悄和瓦岗军联络,希望能够投靠瓦岗军。当然了,也有像熊阔海那样的人,他就是羡慕世家大族的身份。虽然自己也是土匪,但是他就是看不上和他出身差不多一样的瓦岗军,一方面也派人和瓦岗军虚与委蛇,一方面加快和唐军的联系,争取早日投靠。 对于这些具体的情况,齐国远并不是十分清楚,他只是告诉伍云召,现在瓦岗军在太行山情势一片大好。齐国远对这一切感到由衷的高兴,跟着沈校长就是有前程,却没有留心到伍云召的心情。 其实,很多事情,伍云召想岔了。瓦岗军有很严格的保密条例,如火药的配比,除了沈厚,包括秦琼和单雄信大多数将领都不知道。对这些保密条例,伍云召并不清楚,他私下里认为这是沈厚不信任他们这些人。尤其是这次火箭弹,还有突袭金顶寨的事,让伍云召感到很失望。他觉得自己要比齐国远强太多了,再说担任的职务也比齐国远要高,反而比他知道的事情还要少,这让他难以接受。 每次听到齐国远,还有程咬金说起瓦岗军的一些机密,都让伍云召对沈厚产生失望的情绪。他却不知道齐国远和程咬金的秉性,这两个人都爱卖嘴,听风就是雨,故弄玄虚。他俩总爱在人前显摆,好像瓦岗军里就数他俩知道的东西多,可是自己想想,他俩什么正经东西也没有说过。如果他俩违反了保密条例,沈厚能放过他俩吗? 当然了,沈厚十分清楚他俩的秉性,所以只要需要保密的东西,就绝不让他俩接触。他这也是防止他俩管不住自己的大嘴巴,胡咧咧。虽然如此,他俩还是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在瓦岗军的一众老人跟前没有办法显摆,他俩就到这些新来的人跟前显摆。伍云召就被他们给忽悠了,认为齐国远比他知道的多,更受沈厚等人的器重。当他听到金顶寨覆灭后,终于压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开始考虑他以后的路。 伍云召是大隋的官二代,不仅家世好,而且自己的武艺也好。在所以的官二代中妥妥的第一名。虽然宇文成都比他的武艺好,但是宇文成都只是宇文化及的样子。庶出都没有办法和嫡出比,更不要说养子了,所以伍云召在反隋以前,那可是最牛逼的将军。可是谁能想到,杨广竟然抽风了,抄斩了伍家老小,逼反了伍云召。更没有想到,乱世之中,只说能力不说家世。虽然伍云召是官二代,但是也只能投靠一群泥腿子出身的瓦岗军。 投靠就投靠吧,可是瓦岗军猛将如云,伍云召并不能排在最前面。甚至让他觉得并没有得到沈厚的真正信任。他站在山头,并不是在看秋景,而是在思索他的出路。 李子通看着站在山头的伍云召,萧索的背影显示着他的失意。自从到了瓦岗山,李子通也对很多事情感到很茫然。他手下的军队中被安排了不少人,能力似乎并不强。一开始李子通和伍云召也没有在意,反正都是一些小人物。既然已经投靠了瓦岗军,自然不会反对瓦岗军的改编,何况只是安排一些小人物。这些人统一称为“指导员”,虽然很年轻,但是全都有一个特点,个个有一张三寸不烂之舌。 即使后来把队伍改成了不知所谓的班、排、连、营、团,李子通和伍云召也没有多少抵触。他们只想快速融入瓦岗军,取得沈厚他们的信任,可是这次熊阔海的死,彻底诱发了伍云召的不满。李子通能够明白伍云召的心情,只是他们现在的身份,还能投靠唐军吗朝清暮楚的人,想来到了唐军更加不受真心欢迎,下场恐怕更加不好。 虽然说李子通和伍云召觉得没有得到沈厚他们完全的信任,但是相对来说,瓦岗军对他们也确实不错。不管是职务上还是生活上都对他们很照顾。有些事伍云召虽然不清楚,但是李子通却多少知道一些,很多重要的军事秘密,似乎真的是知道的人很少。李子通倒底年纪大一些,阅历更加多一些,再说他在瓦岗的地位也比伍云召要高一些,所以知道的总多一些。以前他也没有多想,今天看到伍云召的样子,就想起了程咬金和齐国远。他仔细想了一下,这两个人一天到晚胡咧咧,但是关键性的话一个也没有,至于那些秘密,他俩除了把大家知道的那些翻来覆去的说来说去,只能故作玄虚装作一副他都知道的样子。 虽然很多时候,他俩的消息似乎比别人灵通,其实也是因为他俩爱插事,脸皮厚,总爱去沈厚、秦琼、单雄信他们那里转悠,当然能第一时间知道一些消息。这些消息反正也不是秘密,有他俩帮着传话,也省得其他人挨着通知了。 想清楚这些,李子通走到伍云召的身后说“贤婿,你在替熊阔海难过吗?” 不等伍云召回答,他继续说“这也不能怪沈校长他们。因为熊阔海已经答应了李世民,计划投靠唐军。不仅如此,他还追杀招揽他的单雄信等人。这就说明,熊阔海明白他已经和瓦岗军成了敌人。他能明白大家是敌人,沈校长他们自然也能明白。” “我当年听到沈校长说过一句话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所以他让单雄信偷袭金顶,也不奇怪。虽然我知道你和熊阔海是结义兄弟,但是他决定加入唐军的时候,就已经和咱们分道扬镳了。瓦罐不离井檐破,将军难免阵前亡,他的死早就注定了。”李子通一口气说了一堆话。 “岳父,我其实对熊阔海的死并不是太心痛。当年咱们起事的时候,我就写信邀请过他,但是他推脱不肯来。这次面对瓦岗的诚信招揽,他还是无动于衷。反而是李世民一上山,他就决定投靠,让我很伤心。不过,我更伤心的……”伍云召战了一下午,也理智了不少,但是还有芥蒂。 “我知道你伤心的是明知他错了,却无能为力。但是你要知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熊阔海的想法谁也改变不了。”李子通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他不想让伍云召说出对瓦岗军失望的话,一个人一旦对什么有了嫌隙,这个嫌隙就会越来越大,最后变成鸿沟。为了伍云召和他们的以后,李子通决定一定要说服他“从瓦岗军的发展来看,不管是唐军还是隋军,都远远不是对手。你也听说了,金顶寨那么险要的地势,都挡不住瓦岗军的进攻,天下间还有瓦岗军攻不下的堡垒吗?” 伍云召沉吟了一句“还有吗?” 394 “没有了。”伍云召自问自答,低声说。当日火箭弹试射的时候,沈厚就没有保密,甚至让那些画出了安全的观看范围。当时,瓦岗山上几乎大多数人,都知道新式武器研制成功了。怀着好奇心,几乎所有的人站在远处都看到了火箭弹的威力。在这个以冷兵器为主的时代,每一个武将都以自已的武艺为荣,但是看到火箭弹爆炸的威力,所有的人都觉得自己的武艺在火箭弹面前一文不值。 以前这些武将就十分忌惮八牛弩和连发的弓弩,不过总觉得攻城拔寨时、近战时,凭借一身的武艺总有用武之地。可是看到火箭弹爆炸的威力后,他们都明白坚城要塞对瓦岗军来说就是个笑话。那些升腾的浓烟似乎幻化成几个字“所有的敌人都将灰飞烟灭!” 过后,那些反王和投靠的将领也多少明白了,这是瓦岗军在秀肌肉,让他们知道瓦岗军的实力,增强他们对瓦岗军的信心。但是那些火箭弹在实战中是不是真的有逆天的作用呢 很快,瓦岗军在金顶就为大家展示了一番。因为这场战役首次使用了火箭弹,所有让不明真相的人以讹传讹,更加夸大和宣扬火箭弹的可怕。但是不管怎么说,瓦岗军以零伤亡夷平了金顶,这是谁都不能抹杀的事实。所有听到这种战绩的人除了觉得惊讶和不可思议外,还有一个感觉就是瓦岗军太强大了! “看来咱们的选择不错,以后瓦岗军统一了全国,咱们也算从龙之臣。”李子通尽量往好的一面说。他也担心伍云召有其它的想法。 “就算是从龙之臣,咱们也不是他信任的人。”伍云召落寞地说。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信任也是需要时间的。咱们加入瓦岗军没有多长时间,何况这次瓦岗接纳了很多的新人,只要咱们赤诚相待,害怕沈校长不能信任咱们吗?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咱们又能做的比他好吗?”李子通继续开解伍云召,其实也是开解自己。 “是啊,咱们确实是新人。”伍云召一想也确实是。不过他少年得意,又蒙受灭门之祸,迫切需要报仇血恨,自然不甘心平淡,于是不放心地问“岳父,你说我以后还能独领一军吗?” “当然能。瓦岗军就算是再厉害,悠悠多少人呢统一天下,肯定也离不开咱们。不然他们为什么要改编军队呢改编后的军队难道不需要将领吗天下那么大,只靠沈校长他们几个可平定不了。另外,我估计火箭弹的成本不低,想来也不能无限制的使用。不过,这些应该属于秘密,咱们爷俩私下里说说,可不要外传。”说到后面。李子通左右看了看,似乎怕有人偷听。 “难道说火箭弹很费钱财?”伍云召觉得很惊奇。他从来没有操心过钱粮兵器的事,对这些东西根本不了解。 “你以为什么东西都是大风刮来的吗?哪件东西不要钱能做出来?就是你身上的衣服也要不少钱,更不要说那些火箭弹了。”李子通对自己的女婿很无语,除了打仗什么也不操心。不过,看到他的心态慢慢转变,也渐渐放下心。 “看来以后征伐天下还是离不开我们这些武夫。”伍云召终于放下心结。其实一直以来,沈厚对他都相当不错,,每次私下里遇到总是和颜悦色的攀谈一会。可以说在所有新加入瓦岗军的人,对他是最亲切的了。其实,这也是历史原因,作为喜欢历史的学霸,沈厚对隋唐时期比较熟悉,他也喜欢这段历史时期的很多英雄人物。除了秦琼、尉迟恭、李靖等人,伍云召、宇文成都和杨林也是他喜欢的人物。他并不以阵营区分好坏,纯粹看人物的品质。如杨林和宇文成都虽然都是隋军的主要将领,但是一生忠烈,自然得到了沈厚的欣赏。 “我已经老了,以后征伐天下自然靠你们了。咱们也赶紧回去吧,一下午都不见你的影子,颖儿和伍登也该着急了。”说着李子通转身向回走,伍云召跟在他的后面,一面说着闲话。 瓦岗军现在有伍云召这种心态的人很多。自从瓦岗军兼并了大多数反王后,人员扩大了很多,新加入的士兵倒是简单,都是苦出身,跟着谁都不是太讲究,瓦岗军和他们互相之间也容易打成一片。那些新加入的反王和将领却各有各的顾虑,当然了沈厚他们也有顾虑。虽然说沈厚对很多人都知道一些,但是不要忘了,人是最复杂多变的高等动物,也许一点点刺激他就会做出让人意料不到的事。 当然了,沈厚也知道有些反王还是对瓦岗怀有敌意,但是他也不能把那些人怎么样。虽然现在的天下大势是瓦岗、唐和隋三足鼎立,但是还有不少的小势力。如熊阔海为盟主的太行山土匪,虽然说现在他已经被瓦岗军消灭了,但是太行山还没有完全掌握到手中。如果沈厚现在过分打压新投入瓦岗军的人,那些正在观望的人恐怕会投向别的阵营。 很多事情明知道有很多后患,也必须去做。瓦岗军要统一天下,就必须要发展壮大,要发展肯定离不开人。就像有些人说的那样,打开窗户,新鲜空气会进来,苍蝇也会飞进来。沈厚不能因为苍蝇不打开窗户。 沈厚也知道,瓦岗军一开始就有一个隐患。现在的社会环境,要想建立一个新朝廷,就必须要于士大夫共享天下。如李唐就是李家和关陇门阀共享天下。而大隋就是因为过度的打压世家大族才引发了动乱。但是瓦岗军呢?却是以泥腿子为主,所以要取得天下更要艰难一些。这时候,沈厚有两个选择,一,想尽一切办法和世家门阀搭上关系,获得世家门阀的支持;二,像后世的太祖一样,发动广大的劳动人民,彻底改造这个世界,创造出一个新世界! 396 不得不说,李世民见识非凡,有勇有谋。他能在短时间内看出这些问题,说明他确实有两把刷子。当多数的人还在震惊瓦岗军的新武器时,李世民和刘文静两人很快分析了现在的趋势,觉得不能再给瓦岗军留下发展的时间,应该迅速对瓦岗军发动进攻。另一方面建议唐王和杨广联盟,南北夹击消灭瓦岗军。 现在的情形和三国的时候还有点不同。三国前期,魏蜀吴三国实力相差不大,魏国略强,所以蜀国和吴国联盟,一起抵御魏国。当蜀国渐渐强大,关羽水淹七军,生擒于禁,斩庞德,气势一时无两。如果刘备再从蜀道出兵,则魏国危矣。当时,吴国不愿蜀国独家坐大。吕蒙偷袭荆州,擒关羽于麦城,三国实力又重归相当。 而现在确实瓦岗军一家独大,不管是兵力还是武器装备都比唐军和隋军要强。金岭关败杨林和宇文成都,虎牢关败李世民。虽然金岭关凭借的是关隘,但是当时瓦岗军相当于两线作战。同一时间,瓦岗军在虎牢关打败了唐军。 那次战争给李世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瓦岗军军纪严明,令行禁止,而且武器装备也比唐军要好很多。尤其是八牛弩,把突厥骑兵几乎全部消灭,让他和苏烈对八牛弩也忌惮不已。虽然说,唐军现在也造出了八牛弩,但是根本没有办法和瓦岗军的相比,不仅射程要近一些,而且更加笨重。 当唐军还在努力改进八牛弩的时候,瓦岗军又拿出了一种更加厉害的武器,这让唐军和隋军如何是好?除了联盟对付瓦岗军还能如何?李世民和刘文静只希望杨广能放下成见,一致对瓦岗军用兵。否则,唐军被消灭后,江南的大隋也必难保存。 为了慎重考虑,李世民建议刘文静回长安,亲自向唐王禀报。刘文静想了一下,目前瓦岗军并没有向河北进军的企图,再说这里还有李世民和苏烈坐阵,一时到也没有多大的事。反而回长安,建议联盟杨广的事更加重要。于是,刘文静奏折也不用写得那么详细,把大概的意思写完,他也赶紧收拾收拾,再次往返长安。 李世民也先一步进了太行山。他的目地地是牛头寨,因为整个太行山的土匪,李世民最熟的就是牛头山的四寨主候飞虎,又因为侯飞虎的原因,他和牛头寨的大寨主牛彪也比较熟悉。他知道牛彪很羡慕他们这些世家大族,在金顶寨的几天,牛彪总是有事没事凑到李世民身旁。虽然李世民对一身臭味的牛彪很讨厌,但是面子上却如沐春风,平易近人。 李世民知道这些出身低贱的土匪,最喜欢他们这些贵族平等地对待他们。尤其是一起喝酒划拳,更能让这些自认的草莽豪杰有认同感。当年在长安和太原时,李世民喜欢拳脚,就喜欢和街上的三教九流打交道。现在年纪渐长,虽然知道那些人地位低贱,但是却更加知道如何笼络那些人为自己所用。 御下之道本来就是李世民这些世家公子需要掌握的手段。经过李渊的面传身教,现在的李世民对御下之道深有体会。他知道御下之道在于恩威并施,有识人之明做得好奖励做得好的惩罚。当日在金顶的时候,他就对很多亲厚唐军的土匪头目许下了不少的口头支票。承诺他们投靠后分封为各种将军等等。反正很快就要和瓦岗军开战,正需要不少的炮灰消耗瓦岗军的实力,用一些将军的封号能骗这些土匪为唐军卖命,李世民何乐而不为? 至于那些土匪明白不明白李世民的用意,他并不在乎。想要改变身份,自然就要付出。如果真能在一场场战争中立下功劳,李世民自然不会吝啬封赏。如果想在唐军中混日子,不劳而获,李世民也有军法等着他。总之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急公好义的李世民也不是慈善家。就算是慈善家那也是救助受苦的百姓,而不是土匪! 不管李世民心里怎么想,但是他现在还和前几天一样,要平易近人地对待太行山的土匪。他知道瓦岗军这次攻打金顶寨,肯定让太行山很多土匪起了别的心思,他需要画更大的饼诱惑那些土匪。另外也可以开出更多的空头支票,反正现在是乱世,以后他们李家取得了天下,也要大肆分封功臣的。只要那个时候,这些土匪还活着,那也算是大浪淘沙淘出来的精英,分封他们也理所应当。到时候空头支票也就兑现了,李世民也不怕有人说他的话是空头支票。 抱着这种想法,李世民和李元霸等人上了牛头山。一见到李世民,牛彪就像饿了几天的熊孩子,热情的围着李世民问东问西。因为牛彪也和熊阔海一样,从骨子里喜欢李世民这样的贵族。而且和熊阔海相比,他的武艺实在是上不了台面。前些年外面的人造反时,他们牛头寨就想出山打秋风,可是探路的回来把情况一说,牛彪就明白,他出去后,投奔有名气的义军,凭他 397 脑袋和屁股的较量 枪打出头鸟。牛彪明白瓦岗军的意思,这次唐军能顺利把太行山的土匪收归麾下,全靠了熊阔海。而瓦岗军也一样知道这个原因,所以才一举铲平了金顶寨。显然是告诉太行山的土匪,谁如果不开眼,还继续和唐军搞莲菜炒豆芽勾勾搭搭,熊阔海等人就是榜样。 虽然瓦岗军杀猴骇鸡的行动十分震撼,但是总有一些人怀有侥幸的心理。牛彪就是最典型的土匪,他一点也不想投靠瓦岗军。因为他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在猛将如云的瓦岗军中肯定没有一点地位。 还有就是,这些年,因为地理原因,所以牛头寨只能吃人家的剩菜剩饭。当然这也和牛彪的能力有关,只能龟缩在最偏僻的最差劲的山头。不过大家想想,已经被其他土匪扫荡了一次的商旅能剩下多少油水?但是,牛彪却不愿意比别人搞的东西少,所以牛彪的手段难免凶残。 牛彪也听说过瓦岗军军纪严明,他牛头山的这些乌合之众怎么能适应瓦岗军的纪律呢?其实,不仅是他,很多太行山的土匪都害怕瓦岗军的军纪,在加上李世民等人的故意歪曲,都对瓦岗军的军纪感到恐惧。土匪,从诞生开始,就没有善男信女,善男信女他也做不了土匪,只能忍了再忍,希望死后投胎到一个富贵人家。 还是说土匪,这个土字,就说明他们是土生土长的,是本地的。为了自己的私心,祸害乡邻。连乡邻都祸害的人,碰到外地的客商和行人,你能对他们留幻想?而且越是穷困的土匪,越是做事没有底线。像牛彪就是其中的代表,多年来杀人越货,欺男霸女,能在他手下保一条命,剩条裤衩都要给菩萨烧一辈子香。 很多人听说了牛头寨的所作所为,宁肯多绕路,实在是没办法或者远处的客商不清楚才会撞到那里。这就成了死循环,越是抢不到东西,牛彪就越凶残,他绝对不想减少自己的收成!这样一来,难免越做越过火。为此,熊阔海也专门教训过牛彪,但是,他也有理,手下的兄弟总要吃饭,土匪不杀人,不抢东西,干脆当和尚! 熊阔海本来也是个土匪、粗人,一来二去也就不管了。再说,熊阔海也是有野心的人,他自认天下第一,怎么甘心窝在太行山的山沟沟里?他的目光一直注意这山外面,所以才在长安找宇文成都比试。虽然那次他输了,但是做天下第二也不能躲在山疙瘩里。熊阔海的脑袋里都是高官厚禄,怎么有心思搞好太行山?所以他虽然占着盟主的宝座,却没有当好盟主。 有的人说,屁股决定脑袋,做在什么位置,就从什么位置考虑问题。熊阔海如果能以太行山盟主的位置考虑问题,把太行山的大大小小土匪整合成军队,在乱世之中,总会有一番作为。而他只想着匹夫之勇,每次下山都是单枪匹马,总想着凭借自己的武艺,能被人赏识,像罗艺一样,从此脱离土匪,成为天下名将。 从熊阔海每次独自下山也能看出来,他在骨子里也看不起身边的土匪,不然怎么不带人下山?他害怕这些个土匪影响了他,连累他,干脆一个人下山去碰运气。 很多人都会做梦娶媳妇吗。罗艺不过是一个打把势卖艺的,下三教九流的人都能成为北平王,熊阔海觉得,他一个太行山的盟主,虽然是土匪头,但是也代表了他的本领。这样和罗艺一比,也算强得不是一星半点,怎么能差的了?果然,他等来了,等来了李世民,如今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也跟他封官许愿了,可惜,他无福消受!被瓦岗军摧枯拉朽一夜覆灭。 虽然那天夜里,山崩地裂,火光烧红了半边天,很多土匪心惊胆战,但是还改变不了他们的侥幸心理。再说,那年没有几次大的雷雨天气,就是旱天雷他们也听过好多次。 一开始,太行山的土匪确实很害怕,但是过了三两天,有些自作聪明的土匪就提出了异议。他们认为那种动静根本、绝对不是人能弄出来的。渐渐的大多数人也开始认同这种说法。不过,要说那种动静和瓦岗军毫无瓜葛,也没有人相信。这样一来,这些土匪虽然还是对瓦岗军有所忌惮,但是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只要认真地想一想,瓦岗军如果真有那么厉害,大隋算个屁,早就被灭了,还用得着到太行山招揽人?等到李世民上山的时候,大多数的土匪已经慢慢稳定了心神,。他们认为瓦岗军想要引动天上的雷火,一定要满足一些特定的条件,还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即使如此,也不是想搞就搞,所以以前从来没有见到或者听过这种骇人的雷火。 自认为想明白的土匪们,慢慢又稳定了心神,从新思量后,大多数还是愿意投靠唐军。同行是冤家,卖面的见不得卖白灰的。不仅文人相轻,很多身份一样的人也一样。不说别人差劲,怎么能显示出自己的优秀?土匪响马差不多,从土匪变成响马,有什么意思?何况以前熊阔海就和单雄信不对路,太行山的土匪怎么能向瓦岗寨的响马低头!、 反过来,再看看唐军,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官军。如果这些土匪一旦加入唐军,摇身一变,土匪成官军,土鸡变凤凰,这身份地位可是一路飙升。再说唐军的军纪可不像瓦岗军那么严厉,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虽然在自己的地盘上唐军秋毫无犯,但是每次攻打下新地盘,总会放纵几天。这可是发财的机会,不然把脑袋拎在裤腰带上图什么?不仅能升官发财,还能光宗耀祖,这些土匪自认不痴不憨,自然倾向于唐军。 再想想上次,李世民对他们这些土匪的器重,不抱紧李世民的大腿还能怎么办?以后加入唐军,就算是再打家劫舍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大搞特搞,毕竟是为官军征粮征钱。想到这里,大多数的土匪被不切实际的欲望重新蒙蔽了双眼,再次坚定了投靠唐军的主意。 同样,李世民也知道瓦岗军杀猴骇鸡的意图,所以他才急急忙忙的二进太行山。他选择牛头山找牛彪也是仔细盘算后做的决定。当时他就发现牛彪特别上路,所以一来就找上了牛头山。不得不说,能在青史留名的人自然都不是一般人,尤其是被后世称为一代明君的李世民,眼光的犀利不得不让人叹为观止! 一个一心招揽,一个热切期盼,李世民和牛彪一拍即合,双方是互相吹捧,眼睛里小星星乱闪,不知道的人猛一看,还以为他俩有断袖之癖。 “二哥,我要喝酒,我要吃肉。”李元霸再也看不下去了,走过去用手一拨拉。以前他二哥对他都没有这么亲热,看到对牛彪这样,他真心受不了,手上的劲有大没小。牛彪哪里能受得下这一拨拉,“蹬、蹬、蹬”连退了好几部,“扑通”一屁股坐到在地。 “牛寨主……”李世民惊喊一声,赶紧抢上前去,把牛彪拉起来。“牛寨主,没有伤到你吧?我这四弟太失礼了,一会我让他给你赔罪。” “二哥,我要喝酒!”李元霸越发生气,又瓮声瓮气的大喊。他就是想不明白,二哥为什么对这个一身除了脸蛋看不到皮肤的龌龊猥琐汉子这么看重。刚才他故意把牛彪推到,就是不死心,想看看他二哥到底选他还是选那个讨厌鬼。结果很让李元霸失望。 “喝死你!快来给牛寨主道歉!”李世民正想着怎么稳定土匪的心,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傻弟弟竟然扯他的后腿,不由得火冒三丈,大声呵斥李元霸。 “喝死我,我也不道歉!”李元霸是谁,让他给牛彪道歉,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不过,他也有自己的道理“咱们远来是客,难道他们不知道一点待客之饭?”李元霸不会说“待客之道”,但是想到他二哥交代,出门在外不能不懂规矩,于是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你……”李世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说。本来他就知道傻弟弟是i不会道歉的,这样说就是给牛彪一个台阶,谁想到李元霸话说得这么脆,恍惚间,他都要认为自己的弟弟不是真傻。 “秦王恕罪,确实是小将疏忽,快快请秦王和赵王上座,我让小的们马上整治酒席。”牛彪也是个惯于见风使舵的人,猛一跤墩在地上,脑袋一阵阵发蒙,他不明白怎么就得罪了赵王。不过,听到李世民的话后,也不敢生气。生气也没用,他明白赵王李元霸不是他能惹的人,再说他也明白,宁和聪明人打一架也不和傻子吵一句的道理。 “小的们,速速把酒肉拉上来,伺候好了两位王爷,以后升官发财人人有份。”牛彪对李世民道了一句谦,转头对着一边发愣的手下吩咐道。 刚刚被突然墩在地上的事惊了一下的大小土匪,接着又被寨主的话雷了一个皮焦里嫩。听到自家寨主的话,一个个嚅嚅应答“哦、嗯、好……”他们都没有想到一向喜怒无常、杀人如麻的寨主怎么今天这么好说话,这种转变让他们不懵也对不起寨主的巨变。 “二哥?”李元霸瞪着眼睛望着李世民。他的意思是自己说得很对,做得更对,现在是不是该吃喝一番,赶了老长时间的山路了。 398 矛盾 “好!”李世民也看出来了,傻弟弟确实又累又饿。这个时候,谁都能忍,但是让他忍,确实有点难。刚才已经把牛彪推了一个屁股墩,如果不顺着他的意,一会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会不会破坏现在的和谐,谁也不敢保证。一边答应李元霸,一边热情地扶着牛彪说“大寨主,你真是豪爽大气,不拘小节。我和你一见如故,一会和你好好地喝几杯。” “喝几杯怎么够,能结识秦王和赵王,我虽然酒量不够,但是一定舍命陪君子,让两位王爷吃好喝好。”被李世民夸奖,牛彪受宠若惊地巴结着说,一副豪爽的样子,至于被推倒的事,他已经选择遗忘了。 看到牛彪知情识趣,李世民自然也不纠结李元霸道歉的事,“哈哈”一笑,和他相携着坐到桌前。另外一边李元霸催促着喽啰快点上酒上肉,不等酒坛放到桌上,早就一把夺过一坛酒,拍开泥封,一仰脖字,就灌了下去。因为喝的太猛,不少酒水顺着脖子流了下去。 “咳咳……”李元霸咳出一口酒,皱皱眉头,把酒坛仍在地上,“哗啦”一声摔个粉碎。把眼一瞪,站起来文问“这是什么酒?快点把美酒拿来!” “四弟!不要胡闹!”李世民觉得一阵阵头疼。刚刚才推倒人,现在又砸人家的酒坛子,他能不能让人省心? “二哥,这根本不是酒!”李元霸被李世民一呵斥,缩了一下脖子,小声说。他也知道刚才已经让二哥不高兴了,现在又招惹了二哥,心理不由地发虚。 李世民端起一碗酒,闻起来味道还不错,有一股淡淡的果香味。既然味道不错,想来应该不难喝,于是试着喝了一口,一入嘴,他也心理发苦。这酒还真是难喝,虽然闻起来香,可是喝起来寡淡苦口。他也想把嘴里的酒吐出来,可是他不能这么做。如果他把酒吐出来,那牛彪的脸可就算是丢到地上任人踩了。 稳稳心神,下了下决心,李世民把酒咽了下去。就这么一耽搁,他终于发现了这种酒的优点,后味有一股果子的清香,这股香气倒也清新怡人。感到这股香气,李世民终于放下心来。他又喝了一口酒,然后放下酒碗。这时候他才发现,场面有点冷清。不仅他的傻弟弟看着他,就连牛彪和一众土匪也紧张地看着他。 “这酒是用野果酿的吧?虽然一入口有点苦,但是后味充满了野果的香味,不错,不错。”说着,又端起酒碗一口喝干“好酒!” 听到李世民这么说,又大口地喝,牛彪和一众土匪松了口气,纷纷端起酒碗给李世民和他的随从敬酒。李世民都说是“好酒!”了,谁敢不配合,于是场面又热闹起来。 李元霸一看大家都喝的高兴,也重新端起酒碗喝了一口,果然感受到一股野果的清香。可是再怎么喝,这酒也是寡淡无味。他已经被沈厚酿的杏花村酒给养叼了,怎么还能喝惯这些劣酒! “元霸,坐到哥哥这。”李世民一直注意着自己的弟弟,看到他皱眉咧嘴的,怕他惹事生非,于是抬手让他坐过来。 “秦王,请……”牛彪一样留心着李元霸的脸色,看到秦王招呼赵王,他端起酒碗想敬酒又想起自己的酒真是不地道,他也有幸在金顶大寨喝过几次杏花村,觉得那才是真正的琼浆玉液。可是那些酒他们牛头山没有能力搞到,只能让让尊贵的秦王喝这种酒,喝这种酒就像不是尊重人,反而像让人受罪,所以说不下去,迟疑了一下又说“小将招呼不周,实在是惭愧。等以后下山了,小将一定把杏花村最好的酒献给秦王和赵王。” “好!牛将军说的好!咱们以后破了瓦岗军,让他们专门给咱们酿酒。干!”李世民站起来,用酒碗对牛彪迎了一下,一饮而尽大声说。他已经许了牛彪偏将之职,现在发觉人家对将军的职位很看重,于是也称呼“牛将军”。其实李世民倒是喜欢寨主的称号,啸聚山林,大碗喝酒,大秤分金银,何其快哉!不过那个酒一定是杏花村,而不是这种果子味的寡淡酒。 “秦王英明,咱们以后就让沈厚他们给咱们酿酒,哈哈……”下面一片诸如此类的马屁声像潮水一样涌出来,连天上的云彩都不忍听,渐渐躲到了天边。 现在,熊阔海已经是下落不明,恐怕是凶多吉少。牛头寨上下对李世民一片忠心,他干脆就把这里当作一个新的金顶大寨,让牛彪把下面的喽啰派出去,拿着他的请帖,请各位寨主来牛头寨聚会,他要抓紧时间收编这些土匪,以防夜长梦多。对于沈厚和瓦岗军,李世民越来越担心。虽然他们李家得到了世家大族的支持,但是瓦岗军层出不穷的手段让他觉得高深莫测。 三天后,来了十多家寨主,有几家寨主在接到请帖的时候就推脱说身体不适,至于其他的二寨主、三寨主之类,也找了各种借口。其中就有云顶寨,红光满面的大寨主看完了请帖就感染了风寒,二寨主肚子疼,三寨主说小妾刚生了孩子,他要照顾小妾。 李世民早就料到有人会变卦,但是他还是觉得不错,毕竟还有十多家寨主识时务。那些个没有来的,他相信并不是看好瓦岗军,肯定有不少还是骑墙派,两边观望。不过,他现在能招揽到十多家也算占了上风。他知道这些人羡慕官军的身份,按寨子规模和实力分别封为偏将和副将、裨将等。 李世民也想的很清楚,唐军现在实力不算太强,急于扩张,自己的父亲大权在握,给他们一些将军的名头,换来为自己卖命的手下,怎么算都赚了。反正他们以后都是唐军的炮灰,索性就大方一把,李世民就尽量满足了这些土匪一把。随后又鼓励一番,让他们以后在沙场上建功立业,等一统天下后,必定给他们升官发财。 想到以后能跟随李世民升官发财,这些土匪一个个兴奋的涨红了脸。以前他们可以说是人人喊杀喊打的可恶土匪,现在摇身一变就成了将军。关键是这只是开始,以后灭了瓦岗军,还会升官发财,还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吗?以前是做梦娶媳妇,以后升官发财后,还不是想娶几个就几个,就像那些官老爷一样,娶她个七八九十个小娇娘。 看到众土匪、不,众将军兴致正高,李世民决定趁热打铁,把自己的计划给他们讲一下,希望能得到他们的支持。他和刘文静对太行山这些土匪如此器重,甚至许下一大堆的空头支票就是因为这里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自古以来,也许没有一座大山如太行山这般,和中国的历史发生过如此紧密的联系。太行山的两侧,不是古都,就是交通要道或战略要冲,山间通道众多。中国最古老的字典《尔雅》解释说,“山绝,陉”。太行八陉最初指的也许就是太行山脉中八个断开的山口,陉由南到北分别是轵关陉、太行陉、白陉、滏口陉、井陉、蒲阴陉、飞狐陉和军都陉。但我们今天讨论太行八陉,很多时候都在意义上做了“陉道”的引申。就是说,陉如果是点,道就是线。太行八陉就是以点带线、由线而发散辐射出的一个道路交通网络。 因为山口的存在,就走出了道路。有了道路,就设置出关隘,而这些关隘就成为了最重要的军事要塞。谁占据了这些关隘,谁就占据了主动。而瓦岗军和唐军招揽这些土匪,就是看重这些关隘的军事地理位置。 原本有些关隘都是隋军的军事要塞,但是随着天下大乱,粮饷不足,商旅不通,没有了发财的机会,隋军也开始逃亡。当官下山找门路,当兵下山找吃的,最后全部被土匪占据了。 太行八陉,其实,唐军和瓦岗军的交锋主要集中在轵关陉、太行陉、滏口陉、井陉这四个隘口(大家熟知的娘子关就距井陉古道不远。),而李世民招揽了十多个山寨,虽然不能全面掌控太行山,却囊括了这四个隘口,完全能够隔断东西,并且占据有利地形,让唐军进可攻,退可守。 现在随着土匪归顺李世民,他自然要重新谋划。他可不相信这些土匪的战斗力,李世民不想手握一把好牌,最后却因为这些土匪的散漫无能而丧失优势。 听到李世民要派遣唐军进入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很多土匪头子都有点不乐意。他们也有自知之明,这些年他们能横行太行山,就是仗着地利之利。而李世民看重他们,也不过是看重了他们山寨的险要位置。如果这些山寨被唐军掌控,他们还有多大用处?一时间,热闹的场面又开始冷清。 李世民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他明白自己必须要让唐军进驻这些山寨,不然他不放心。瓦岗军能一夜铲平金顶寨,其它的山寨就肯定能挡住瓦岗军?但是这些土匪又很排斥唐军入驻,这可怎么办? 399 入驻 李世民想让唐军帮助这些土匪守住隘口,但是这些土匪只会算自己的小九九,担心自己的利益。想到这种矛盾,李世民心里十分生气,暗暗骂这些土匪占着茅坑不拉屎,但是他脸上却还是和煦的样子。 怎么才能不引起这些土匪的反感,还能让唐军安全入驻呢?一边保持风度,一边飞快的想着对策。 “牛彪,你觉得你的寨兵多长时间能整编好?”猛然间李世民想到一个借口,于是问牛彪。吃柿子捡软的捏,打破僵局也一样要技巧,他自然要找对他对忠心的人问。 “整编好?”牛彪不太明白整编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觉得不管是什么,肯定是越快越好,迟疑了一下,坚定的说“一两天!” 听到他的回答,李世民无奈地轻笑了一下。把这些散漫的土匪整编成一支军队,不要说一天就是一个月两个月能做到,那他做梦也会笑醒。 而跟随李世民的那些亲兵听到牛彪的回答,忍不住“呵呵……”讥笑起来,但是看到李世民严厉的眼光,一个个赶紧低下头,抿紧嘴巴。 其他的土匪虽然也不懂整编的意思,但是看到那些亲兵的样子也知道牛彪出丑了。 “就是说把你们这些人训练成和他们一样。”李世民这时才明白这些土包子不明白整编的意思,于是解释了一句。 “像秦王的亲兵一样,恐怕至少要三个月吧。”牛彪这才明白自己搞了一个笑话,于是红着脸又做出保证,随即觉得不太好,赶紧又补充道“不、不……” 听到牛彪又开始否认,李世民也觉得正常,这些土匪自由散漫惯了,想要改变他们的习性,三个月时间确实有点紧张。虽然说有点难以办到,但是最起码要有态度和决心,他不由地摇摇头,感觉这些土匪是狗肉上不了席。又想想这些土匪正是因为烂泥扶不上墙,所以才能被他幸运的轻易招揽。如果都像瓦岗军一样,说不定还要给唐军制造出多少麻烦。想到这里,他也不再抱怨这些草包,反而想鼓励几句,正要开口。 “秦王,我们这些人怎么能比得上你的亲卫铁军,但是一定要比瓦岗军强!”牛彪终于憋出了一句马屁。 听到他这么说,李世民也不再觉得他抢话让人讨厌了,他最喜欢听的就是比瓦岗军强!如果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觉得比不上瓦岗军,那就不用打了。听牛彪这么说,李世民也要表示一下,不过说什么呢? 牛人就是牛人,略微迟疑了一下,李世民想起自己的目的,于是说“等大家整编……”想到他们不明白整编的意思,改口说“等大家训练好了,咱们就杀出太行山,活捉沈厚、单雄信,抢他们的杏花村,抢瓦岗山的金银财宝!到时候咱们还要杀杨广,住他的金銮殿,再也不在山沟沟里呆。” “还要抢他们的老婆和女人!”有一个土匪补充了一句,引得其他土匪纷纷配合地大喊。 听到这些土匪大喊大叫,李世民差点骂娘。怎么就听不出重点?住金銮殿不好吗?住金銮殿一样可以玩女人,怎么只想着玩女人呢?你们不想着金銮殿,能舍得你们的山窝窝?不舍得山窝窝能让唐军顺利接管这些要隘吗? “咱们以后再也不用藏在山窝窝了,都去洛阳,去扬州,抢钱抢女人。”终于有一个土匪开了窍,喊出舍弃山窝窝的话。 说实话,这些土匪早就想往着山下的花花世界了,只是他们一直不敢出山。当年的大隋可是开出了一个土匪人头五两银子的悬赏,他们敢下山吗?一下山就成了白花花的银子,不等官兵动手,那些百姓就能聚集起来把他们给割了脑袋换银子。 现在终于有了这么一个下山机会,所有的土匪都心热起来。他们很多人多年都没有见过女人了,现在看到母猪都赛貂蝉。听到李世民带他们下山,恨不得马上就杀下山去,于是越喊越兴奋,最后竟然有不少人喊道“杀向长安去抢钱抢女人……” 听到有人喊杀向长安抢抢抢!李世民顾不上头疼,先看向李元霸。哪里想到李元霸竟然也跟着大喊抢抢抢!他才是爱热闹不嫌事大的主,根本不管抢哪里,抢什么,他只享受抢的快乐。 李元霸和李世民虽然不怪罪这些土匪,但是那些亲兵可不满意了,正要发火,有些土匪发觉有些土匪昏头了,赶紧拉扯他们的衣袖,提醒他们喊错了,用眼神示意秦王他们就是长安的。于是,本来气冲斗牛的喊声变得稀稀拉拉,渐渐变成吵杂声。 “好了,咱们以后下山一统天下,建功立业,到时候也能够封妻荫子。”李世民赶紧总结了一句,他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用了土匪的调调,说了抢酒、抢金银的话,引起了这些土匪抢抢抢的欲望。 “好!一统天下、建功立业、封妻荫子!”下面的土匪虽然不太能明白这些成语的意思,但是有人带头,也跟着轰然叫好。 李世民用手往下压了压,等没有人在喊的时候,说“我明白大家迫不及待想下山的心情,但是还要等几个月。等你们训练好了,咱们就杀出太行山,让瓦岗军看看咱们的刀快不快!” “什么是迫不及待?”李世民刚说完,下面就有人问。 听到这个问题,再看看不少土匪也是一脸疑问的样子,李世民知道这些人不明白这个成语的意思,不由地感叹这些人素质低,见识少。忽然看到牛彪一脸热切的望着他,没有像别人那样疑惑,于是决定给他一个露脸的机会“牛将军,你给大家说一下,什么是迫不及待。” “啊……”牛彪没有想到秦王会让他回答这个问题,一下子闹了一个大红脸“我、我也不太明白,不过,我知道只要是秦王的话,认真听就好了,反正这些话都是字字闪金光,句句是真理。秦王指那我就冲那,让我逮鸡我绝不撵狗,刀山火海也向前扑!” 李世民听到牛彪的话,心理觉得很受用,他对牛彪也更加看重了。虽然人家不懂这个成语,但是人家觉得根本不用懂,只相信秦王就行了,所以才一脸热切,并不是急着想显摆他知道这个成语的意思。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既然牛彪这么忠心,李世民自然也要表示一下“你将军真是好样的,我让我的亲兵李金协助你训练,到时候和我帐下的宋万将军一起做正副先锋。” 听到正副先锋这个官职,其他几家寨主眼睛都红了。他们都没有想到,牛彪就拍了拍马屁,秦王就委以重任。哪怕是一个副先锋官,那也有大把的油可以捞。再说他们做先锋,那什么好东西不是他们先挑吗?在看看自己个,虽然也是偏将,但是这里偏将可有好几个,如果没有好机会,恐怕牛彪成了将军,自己还是偏将。这里的几个寨主,以前可从来没有把牛彪放在眼里,现在人家可抢在了他们前面。 “秦王,秦王,你可不能厚此薄彼。你也要给我找个能人,赶紧帮我训练训练,到时候我也要做先锋……”这些土匪头一个个奋力挤到李世民身旁,争抢着,担心自己不能受到重视。刚才还担心唐军到了他们山寨架空他们,现在却唯恐唐军不来。 “好!好好!大家别急,我马上就派遣得力的手下去你们山寨,帮你们训练。到时候我亲自验收,成绩优秀的立刻委以重任。”李世民高兴地说。看到这些土匪被他几句话就说的转变了态度,李世民暗暗鄙视他们目光短浅。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李世民立刻派身边得力的亲兵拿了自己的亲笔书信,向山外的刘文静发出调令,让他先挑选五千精锐进山。同时,他要所有的土匪就近集中到几个大寨,把轵关陉、太行陉、滏口陉、井陉四个要道牢牢掌控起来。 这样做不仅有利于控制太行山的东西要道,而且集中起来更加便于统帅这些土匪。如果他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各自为政缩在自己的小山头,怎么能改变他们的土匪习性。甚至说这些土匪有本能的小团体主义,反而容易和入驻的唐军产生矛盾。而集中起来,打成一片,各个土匪反而形成竞争的局势,更利于改造这些土匪。李世民希望经过一系列的手段,让这些土匪成为真正的军人,绝不是一群乌合之众。 400 应对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灭吧。沈厚明白因为瓦岗军从一开始就标注了响马的标记,这就注定了瓦岗军不会得到世家大族的青睐,至少目前不会得到那些世家大族的赏识。 沈厚记得在唐朝建立后,经过李渊和李世民的不断打压,又加上后来几位皇帝的刻意针对,世家大族在唐末对社会的影响渐渐变弱。经过五代十国,到宋朝,终于由皇族和世家大族共治天下演化成皇族和士大夫共治天下。 历史上王莽当上皇帝以后,制定了一连串的改革政策。影响最大的就是土地改革。在西汉末年,当时的朝廷极度奢华,原因在于地方的官府兼并了大量的土地,使得许多百姓们颠沛流离,整日生活在水火之中。之后,王莽就禁止土地买卖,并且还把土地分给普通老百姓。他的这种举动严重损害了世家大族的利益。 在封建社会,生产力十分低下,整个国家的经济于是自给自足的田园式小农经济,一切的产出都离不开土地。王莽一开始篡位当皇帝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人反对,当他理想化的进行改革后,却变得众叛亲离。这就说明,先进超前的理念如果不适应时代,一样会成为最愚蠢的主意。 现在沈厚和瓦岗军虽然得不到世家大族的支持,虽然他想革这些世家大族的命,但是他并不急于求成。打仗就是打经济,虽然世家大族现在支持的是李唐,但是依据他们现有家族后有国家的理念,沈厚相信只要瓦岗军不是逼迫过甚,他们并不会拿出老本来支持李唐的。即使如此,沈厚也要革他们的命。 不过这种革命要进行的隐蔽,大张旗鼓的不要。现在天下大乱,盗贼蜂拥而起,各种割据势力征战不休,不仅造成大片的天地荒芜,还产生数百万的流民,这一切为沈厚创造了一个好机会。有人有地,沈厚就可以在不触动世家大族利益的情况下,进行屯田。等到屯田的优势显现出来后,再继续扩大屯田的范围,慢慢蚕食世家大族的土地,直至天下土地为公。 当然了,天下土地为公距离现在还远。就是统一以后,估计也需要多年运作。沈厚已经想好了,一方面用土地吸引劳动力,让世家大族没有雇工雇农;另一方面,用商业活动的利润打动世家大族,让他们对放弃土地不要有抵触的情绪。 关于这些,沈厚已经思量了很久了,他拥有后世的先进生产经验,虽然不太熟悉,但是能够构思和方向,他有把握让农业生产更快的发展。最起码,他一个给农田施肥的主张,也开创了一个崭新的先河。只是这些年他的侧重点一直放在教育和经商上,还要筹谋反隋事宜,一直也顾不上研究农业科技。 如今,唐军在太行山占据了主动,瓦岗军再想通过太行山也不现实。大隋朝虽然偏据江南,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向南进攻杨广的大隋也不到时机。沈厚细细思量后召集瓦岗军的主要人物一起研究对策,就目前的形势,瓦岗军该如何破局? 瓦岗山一众人商议后觉得如今并不适合动刀兵。对于太行山的谋划失误,单雄信在大会上主动要求接受处分。沈厚和徐茂国等人并不认为这是他的过错。熊阔海和其他土匪不看好瓦岗军,只相信唐军这谁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从李世民初上金顶寨,熊阔海的态度来看,他从心底里就从来没有把瓦岗军放在心里。 虽然当时瓦岗军最先上太行山招揽那些土匪,但是他们总是推三阻四,这也说明那些土匪一直在等着唐军。等等这一切现象都说明太行山的事和单雄信无关。虽然大家都认为和单雄信没有关系,但是他一口咬定就是因为他的原因,因为他和太行山的土匪早在熊阔海出道的时候就结下了仇怨。 这些年,太行山的熊阔海不仅不服单雄信这个绿林的总瓢把子,而且总想着取而代之。最后因为沈厚等人加入二闲庄,使得单雄信实力大涨,熊阔海才只能作罢。同样的,二闲庄却因为太行山的地理和形势也无力收服熊阔海。 等到罗士信长成后,天下大乱,他们从二闲庄撤退到瓦岗山,更没有功夫收复熊阔海和太行山了。接着和隋军大战,又和唐军起了战火,一直等到现在,才腾出手来。本来想给熊阔海和太行山上的土匪一个机会,谁知道他们却愿意投靠一直欺压的官军。 人啊!就是贱皮。一方面骂着那些贪官污吏,一方面又想成为高官豪绅。虽然说太行山的土匪大多都是传家土匪,但如果山外一片祥和,老百姓丰衣足食,幸福美满,他们会不出山做良民吗?就算有个别土匪头子不愿下山,可也挡不住下面的喽啰。不管怎么说,作为最下层的喽啰在山上一样是受剥削,受压迫的主。能下山做人,谁愿意做土匪呢?现在李世民让他们做官军,自然是人人高兴。 “既然太行山成为唐军的势力范围,瓦岗军自然要做出应对措施,而不是追究造成这种局面的责任。”沈厚一句就把单雄信想要继续争辩的话堵了回去。他再不表面立场,吴泽和罗士信也要站出来承担责任了。而太行山土匪倒向唐军确实和单雄信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不能说他们去招揽,结果没有招揽到就是他们的原因。 如果这次让单雄信他们承担了责任,以后还有人愿意主动积极地做任务吗?当然了,如果确实和单雄信他们有关系,也不能不批评。现在的局势让瓦岗军以前没有多少时间去研究这次失败的原因了,必须马上拿出一个方略来阻止唐军杀出太行山。 “咱们虽然没有太行山的天险,但是唐军想要出山,也无非就是那几个山口,他想要进攻,后勤补给未必能跟得上。”徐茂功沉思了一下说“只要咱们能守住山口,就算唐军杀过太行山,咱们以逸待劳何愁唐军不败!” “只能如此。”秦琼觉得徐茂国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是那几个山口是容易把守的吗? 401 开挂 太行山易守难攻,主要就是轵关陉、太行陉、滏口陉、井陉这四条通道中各有一两处十分险要的通道,两边地市狭窄险峻,难以攀爬,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如今这些重要的隘口已经被唐军牢牢占据,瓦岗军想要穿过这几条陉道,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这绝不是瓦岗人愿意的做的军事行动。看起来瓦岗军发展迅速,占据了河南和山东两地,表面上一切蒸蒸日上,其实不然。 首先,地盘上从瓦岗一山头,迅速扩大到两省之地,军队上兼并了十几路反王,一下子吃的太多,难免消化不良;其次山东、河南这两地多年来战祸不断,造成了民不聊生,千里无人烟,盗匪遍地的景象。这一穷二白的现状让瓦岗军的经济捉襟见肘,也使得现阶段的瓦岗军无力发动大规模的战役。 就经济来说,瓦岗军最弱。唐军强点,毕竟有世家大族的支持。反而是隋军目前最好,因为江南本身就是鱼米之乡,更没有受到战乱的影响。以前在瓦岗山,瓦岗军负担比较轻,就那么一亩三分地,什么都好办。现在地盘一下子扩展这么大,担负的民生民计猛地增长了十多倍。虽然目前莱州湾的盐业前景十分美好,但是也架不住以前的底子太薄。由于以上原因,瓦岗军其实更不适合发动战争,更应该实行休养生息的策略。 沈厚和徐茂公等人也知道瓦岗军目前的困境,南边和隋军有虎牢关、东岭关等五关,让杨广自能望关兴叹,无力兴兵来犯。只要再掌控了太行山,就能对唐军形成进可攻退可守的优势,所以才迫切需要拿下太行山,占据战争的主动权。如今,太行山已经到了唐军手中,只能使用笨办法了。 没有险要的隘口,只能守住山口了。虽然瓦岗军经济最落后,但是军事力量却是最强大的。不管是唐军还是隋军都难攒弃婴。只要守住了山口,唐军虽然占据了太行山的主要陉道,对瓦岗军也形成不了多大的危害。只是这些山口却不容易把守。 不仅秦琼感到担心,其他的将领一样觉得这种任务很难完成。瓦岗军这边山口相对要开阔不少,又有多个出口。每个出口如果防守的兵力过少,反而容易被唐军蚕食。如果人手过多,不仅兵力紧张,就是后勤也难以为继。 “不用担心,咱们的研究院这次又给了大家一个惊喜。”徐茂功看到大家担心的样子宽慰道。 “噢!又有了什么新式武器?”单雄信高兴的问。 “这种武器容易造吗?”房玄龄问道。他其实有点担心,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瓦岗军的经济了。前一段时间沈厚一直加大研究院的投资,但是一直没有拿出新武器,让大家多少有点失望。不过,有了新武器又能解决多少麻烦呢?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钱,即使研发出了新武器又能造出来多少呢?如果瓦岗军有足够的金钱,即使研究不出什么新武器,房玄龄相信就是火箭弹也能让天下早日一统。 “还是让咱们的瓦岗之主给大家说吧。”徐茂功觉得还是由沈厚来说更好。 “大家都认为守住山口的任务很重,主要就是没有办法修筑城墙或者需要很大的人力才能修筑城墙吧?”沈厚知道在这个年代,要想用少量的兵力守住城池和隘口没有城墙确实很难。不过,在他的提议和指导下,研究院终于取得了巨大的成就,让现代工业的产物出现到了这个时代。 看了看大家迫切的神情,沈厚接着说“研究院研制出了一种新型建筑材料,叫水泥。用它来修筑城墙,简单省力还省时。像井陉山口十天半个月就能建一座三丈高五米厚的城墙。有了城墙大家还会担心防不住唐军吗?”。沈厚想象着以后在他的指引下,越来越多的黑科技出现在这个时代,不知道会对历史形成多大的冲击? “水泥?”李靖听到这个新事物,觉得它如果和校长说的一样的话,守住山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于是问道“是不是真像校长说的一样,能很快在山口修筑一道城墙?” “这种话,你觉得研究院会骗校长?”徐茂功看沈厚不说话,于是主动回答。他可是和校长亲自检验过水泥的,当时他也是感到不可思议,水泥做成的东西竟然和石头差不多一样硬。 “我们当然相信校长了,只是被水泥这种东西惊喜的太过了,感觉像做梦。校长、校长。”程咬金虽然也觉得十天半月建成一座城墙有点不可思议,但是他还是更相信沈厚。他一边说,“啪”的一声,一边用手在齐国远的大腿上用力拍了一下。 “啊!”正长大着嘴,一脸吃惊的齐国远大叫一声“卖耙子的你打我干什么?” “啊,我拍错了,我以为做梦了,就想拍自己一下,不小心拍到了你。疼不疼,是不是做梦。”程咬金拉住齐国远的手,不让他还击。 “靠,你……”齐国远气坏了,这个程咬金也太能胡说了,正想骂他两句却被徐茂功打断了。 “开会呢,你俩想吃军棍!”徐茂功要不是正高兴水泥,很可能就让人打他俩的军棍了。现在他也不和这俩人计较“我和校长已经检验过水泥了,确实很好用。这次要给研究院的那些工作人员记一大功。” 听到徐茂功再次强调水泥的不一般,大家都忍不住被水泥勾起了兴趣。下雨又泥水,这水泥是什么东东?不会和泥水有关系吧?又不知道水泥的保密等级,一时间大家既好奇又担心校长不让大家看。于是大家伙看看沈厚,看看徐茂功。 402 修建 “大家想不想看看水泥?”沈厚故意逗逗大伙,一本正经的问。 “如果不违反保密条例就让大家看看吧。”秦琼明白沈厚肯定不会对自己保密的,他的身份地位够资格见识水泥。就是害怕程咬金和齐国远等人没有资格,而他们似乎对水泥更感兴趣。 “施工的时候总不能让咱们去施工吧?”单雄信觉得应该没有那么保密,修城墙可不是小工程,水泥再神奇,人工总不会少。 “对对,我老程可是有把子力气,修城墙总能帮上忙。”程咬金一听觉得有戏,赶紧表态,一边用手拽拽齐国远。 “放心,水泥到时候大家随便看,随便用。”沈厚也不再卖关子,这东西只要不知道配方和制作方法,就是天天看,短时间别人也造不出来。水泥这种东西估计这个时代的人根本想象不出来,他们造城墙知道用糯米汁已经不错了。 自从开办河东书院开始,沈厚就想着等那些学员毕业了,有科技头脑的人留下来,专门做研究。水泥作为建筑材料,虽然在后世很稀松平常,但是具体怎么做,沈厚也不清楚。不过,他有方向,就是把石灰石磨成粉,和黏土混在一起,然后煅烧。烧好后是什么样子,要不要在磨,他也不清楚。 其实,石灰石是什么,沈厚都不知道是什么石头。不过,他认为这没有什么,反正是做研究,就让那些学生去实验,顺便研究一下各种石头的特性,记录下来。总之他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做法,但是他现在有人手,把方向一说,让他们试着做。如今不管是物理还是化学,全国的基础都十分薄弱,正是需要多研究、多实验的阶段。 对于目前的局势,沈厚也想明白了,瓦岗山底蕴不足,目前也不适合大力扩张,稳固地盘才是最迫切的事。从下扬州开始,到莱州湾盐场的建成产出,瓦岗军恶战不断,虽然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是也消耗了大量的物资,再也无力发动大的战役。如今,唐军和杨广的隋军和自己的瓦岗军三足鼎立,一时间谁也没有多大的优势能消灭其它一家势力。 目前瓦岗军虽然经济最差,但是军力最强盛,不管是唐军还是隋军都远远比不上。并且,沈厚有信心让瓦岗军的战斗力更上一层楼或者几层楼。他把水泥交给研究院的同时,也把硝化5甘油炸药的课题布置了下去,另外还有蒸汽机和发电等课题一并交给研究院,让他们研究。 在这些研究课题里,发电其实是最简单的是。用铜线切割磁力线就能得到电。只是铜线却不是那么容易做出来。没有多少工业基础的瓦岗军,一切都是从零开始。经过这些年的努力,各项研究都有了很大的发展。沈厚常常在想,等到瓦岗军把黄色6炸6药做出来,有了蒸汽机和电,不知道后世会如何评价这段历史? 工业革命,沈厚期待着瓦岗的工业革命早点到来。如今水泥已经率先做了出来,恰好也正是需要它的时候。虽然沈厚也认为唐军忙着稳定山西和河北的局面,但是李世民如果发现兵出太行是很容易的事,谁敢担保他不会捅瓦岗军一刀?所以还是用水泥在几个山口做好工事,防患于未然,有备无患才是最正确的事。 在原本的历史上,唐军可能并没有什么正真的对手。李渊公元617年起事,618年就建立了唐朝。从山西到陕西长安,再剿灭窦建德,公元621年李世民在洛阳打败王世充后。从此以后,唐军几乎再也没有遇到多大的困难,扫平天下,统一全国总共也就没有用几年的时间。如今因为沈厚的穿越,李渊还没有称帝建立唐朝,唐军也没有能力打败瓦岗军。不过,沈厚也帮李世民做了一件好事,他把王世充消灭了,李世民再也不用担心洛阳的恶战了。 现在的形势和历史上偏差的越来越多,沈厚也无法继续摸准历史的车轮。他也只能和徐茂功、李靖等人一起商议天下大势,判断唐军和隋军的情况,适时调整方略。像现在西据唐军,南封隋军,发展经济,就是他们商量后做的决定。 沈厚他们愿意休养生息,最主要就是因为他们的研究院。只要研究院的技术继续突破,不管是做出黄色6炸药还是蒸汽机,他们相信到时候在战场上就能取得绝对的优势。所以目前瓦岗军就需要一个相对平和的社会形势,大力发展科技。用科技来改变生产生活和战争。 刚刚穿越到隋朝的时候,沈厚也常常想,为什么别人穿越后就有各种的金手指,自己怎么就没有呢?后来,他也想通了,他一个学霸拥有的知识比那些金手指更好、更有用。看到水泥做出来、看到甘油提炼出来,就是蒸汽机也初见端倪,沈厚觉得自己比金手指更让人高兴。他所拥有的知识完全能改变这个时空,让这个时空的工业革命提前差不多一千年。 水泥的出现,马上就会让瓦岗军所用的人感到惊喜。同样的。会让唐军感到崩溃,如果他们想杀出太行山的话。不过,徐茂功和李靖等人认为唐军目前是不敢出太行的,毕竟前一几天,瓦岗军才强势灭了金顶寨。他们都认为唐军搞不明白金顶寨覆灭的原因,是没有胆量和瓦岗军碰撞的。 虽然大家认为唐军短时间不会和瓦岗军交锋,但是为了一个稳定的局势,瓦岗军还是日夜赶工的把城墙给建成了。 当瓦岗军辛勤修筑城墙的时候,李世民正在整训那些土匪。随着训练的进展,因为土匪小团体之间互相的献媚,加上李世民的引导,进而引发互相拆台,不到一个月,让他调入更多的唐军进入了太行山。看到太行山的形势日新月异的变好,再加上唐军人数突破五万,李世民就想悄悄地突出太行山,打瓦岗军一个措手不及。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李世民一边派遣出大批的斥候,去打探瓦岗军的情报,一边积极准备战略物资。他想用一场奇袭战,坚定这些土匪的信心,并且让那些观望的土匪早日下定决心。 最后再加入石膏粉,至于比例他也不清楚 403 赏罚分明 世事难料。很快地李世民就得到斥候的消息,瓦岗军在井陉口修建了一座关隘,城墙差不多有三丈多高。听到这个消息,李世民大吃一惊,瓦岗军的动作怎么这么快呢?他也想过,自己招揽了太行山的大多数土匪,占据了主动,瓦岗军有可能会在山口设置障碍,甚至建造工事,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建造一座关隘,这效率也太吓人了。 不过,仔细想想,瓦岗军全力以赴只草草修建一座城墙的话,也有可能。既然此路不通,那就看看别的路,太行九陉利于唐军就有四个,瓦岗军堵了一个,还有三个。李世民不相信瓦岗军能把四个山口都堵住,就是不用糯米汁,只用泥糊短时间也不可能造好城墙。只修一座城墙,墙里面夹杂着树木什么的还能凑合。如果想修建四座城墙,绝对不可能砍伐到足够的树木。 想来想去,最后李世民觉得那些城墙恐怕是虚有其表。看起来是城墙,还不知道是怎么日鬼糊弄的,想吓唬人,让唐军知难而退。如果说在平原,用土堆起来也有可能,这里主要是砂石不用泥和糯米汁粘接怎么可能呢?最后李世民断定那些城墙就是骗人的,也就是咱们现在说的豆腐渣工程。 既然明白了瓦岗军的城墙是用石头干垒的,李世民认为只要用什么撞几下估计就会坍塌了。他觉得这沈厚和徐茂公就是劳民伤财,为了不让唐军出山就让瓦岗军垒这么几堵城墙,这能骗人吗?李世民心说,你们骗人也专业一点,为什么不修的慢一些,如果两三个月依次修好几座城墙,我也能相信。可是这才一个来月就修建了四座城墙,你们以为我是弱智吗?我难道不知道修筑一座城墙需要多长时间吗? 最后,李世民也明白了沈厚他们的难处,如果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他们根本就不用弄虚作假了,真城墙可能就建好了,看来他们真得很怕唐军杀出太行山。 因为害怕唐军杀出太行山,所以瓦岗军日急忙慌的就弄出来几座关隘。虽然不太坚固,但是总好过不有阻挡。再想的好一点,被唐军的斥候看到两山之间一座座城墙,一时间不知道瓦岗军弄虚作假,真就知难而退,那瓦岗军不是赚大了吗? 李世民能让瓦岗军侥幸过关吗?他既然认定那些城墙不过是虚张声势造假的,他当然要抓紧时间去进攻。另外一方面,李世民觉得瓦岗军这样着急的造假,一定是十分害怕唐军杀出太行山的。瓦岗军越害怕的事他越是要去做,想到自己悄悄杀向井陉口,突然间出现在瓦岗军面前,轻易的推倒他们虚张声势做的城墙,不知道沈厚会惊讶成什么样子? 当初,在虎牢关,李世民被瓦岗军杀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现在他要报复回去。击鼓升帐,原本的唐军老将盔甲鲜明的迅速来到李世民的帅帐。随后牛彪也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只是那破旧的盔甲还没有穿戴齐整。紧接着其他的土匪也三三两两的跑进来,一个个气喘吁吁,衣衫不整,盔甲歪斜。不过,这些人总算在三通鼓响后站在了帅帐,这让李世民多少有点欣慰。 一个月前,三通鼓声落地的时候,这些散漫惯了的土匪不仅来不了,而且有的竟然不知道这鼓声代表的意思。第二次虽然知道了三通军鼓的意思,但是总是赶不及。当时李世民的亲信们建议,所有不能按时应卯的,一律四十军棍。按说,这样的处罚已经是极轻了。按军律,三通鼓响不能应卯者,当斩! 当斩!真要把这些不能应卯的土匪头子斩了,恐怕剩下的土匪都得炸毛,李世民的亲信也不是笨蛋,所以建议打四十军棍。李世民更不是笨蛋,他当然也不会按军律————斩!不过,能在青史留名的人自然不是庸才,他的想法自然是与众不同,别具一格,是————赏! 知道李世民不仅不罚,反而还要赏银一百两,不光他的亲信一个个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就是那一个个气喘吁吁的土匪也瞪大了眼睛。他们也想在三通鼓响前赶到李世民的帅帐,可惜他们实在是力有不逮。一个个懒懒散散惯了的土匪头子,这些年养尊处优,早就消磨了干练。如果是一些竞争激烈的山头,需要寨主之类的身先士卒去打劫,去抢!抢!抢!可能会保持一股干练狠辣的风格。 可是太行山和其它地方都不一样,地势险要、羊肠小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要几个小头目就能解决打劫的大事,这些寨主之类的能不偷懒?当偷懒成为习惯的时候,这些寨主狠辣是愈发厉害了,但是干练却丧失了不少。一个个变懒了,吃胖了,怎么能适应李世民的军事化作风? 虽然这些寨主觉得三通鼓响赶到帅帐很吃力,但是他们也明白,既然投靠了唐军就要遵守人家的规矩。不过遵守规矩并不是说他们就心甘情愿挨军棍,他们也知道军棍打在身上很疼。如果李世民一定要打,他们一定会抗议。因为他们有理由,他们还没有经过正规的军事化训练,等他们被训练好了,自然就不会迟到了。再说,法不责众,不是自己来不了,几乎所有的寨主都来不了。 其实有一个寨主来了,就是牛彪。不过,其他的寨主来的一个比一个晚,所以他们并不知道牛彪比他们都强,想当然的认为都一样迟到了。孔子讲,要因材施教,李世民自然是记得他老人家的话,而且活学活用。而牛彪的表率作用,恰好给了李世民一个好机会。 “赏牛彪将军一千两银子!因为他按时赶到了帅帐。希望他再接再厉,能够盔甲鲜明的在三通鼓响前赶到帅帐。其他将军也很不错,比第一次强了很多,都知道鼓响后迅速赶来。虽然又迟到了,但是有进步,为了显示本王的赏罚分明,所以除了最后一位将军,其余的将军每人各赏一百两银子。” 404 聪明反被聪明误 “赏罚分明?”听到李世民打赏这些土匪,其他的将领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不是应该打军棍吗? 不管这些将领吃惊不吃惊,反正这些刚刚成为将军的土匪当时都很惊喜,当然有一个只有惊没有喜,是一个比牛彪强一点点的寨主叫廉波。因为他是最后一个赶到的,没有赏钱,所以他自然不高兴。明明是大家都是迟到,为什么他们都有赏钱,自己却没有。尤其是他刚才和最后的那两个是一起来到帅帐门口的,只是帅帐口比较小,只能依次进入。他在太行山排名靠后,这时候自然让别人先进,却没有想到只是向后了一小步,难受一大步! 廉波的外号就是“脸皮薄”,失去一百两银子虽然很难受,但是他也只会在心里腹诽,不知道他是不好意思还是不敢,反正除了懊悔并不出声。并不是他比较奇葩,而是有点小聪明,有点害怕,不然怎么能当上寨主? 就在刚才,李世民说的很明白“赏罚分明”,现在已经赏了,哪么会不会罚呢?如果真要罚的话,会罚谁?廉波越想越害怕,所以越来越惊,脸上的汗“唰唰”地往下流。他觉得自己得想辙,不能等秦王把话说出来了,他在想法补救,应该主动找补。想到这里,他“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秦王恕罪,小人刚刚去山外巡查,听到鼓声一路跑过来,您看我出了一身的汗。” 看到“脸皮薄”一下子就跪倒地上,其他的土匪感到很好笑,个别的甚至发出耻笑的声音。他们以前只是觉得廉波脸皮薄,没想到他不仅脸皮薄,而且还胆小如鼠。只有牛彪在廉波跪倒后反应过来,廉波凶多吉少!他这时候没有看廉波,低着头用眼睛的余光悄悄留意着李世民,他也想通过这件事更多的揣摩秦王的心性。 同样,廉波也在留意李世民的脸色。作为当事人,他只能祈祷老天保佑,希望秦王能放他一马。说实话,他也很后悔,刚才为什么要谦让一下,而不是抢先跑进帅帐? 其实,只要不知道李世民会说“赏罚分明”这四个字,廉波还是会谦让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多年来,因为他武艺比较低,寨子的实力也差,已经养成了做底伏小的性格。这些年也正因为他处处忍让,才使得他的山寨委曲求全,苟延残喘到如今,所以对投靠秦王,他内心是十分高兴的。 在这些土匪当中,除了牛彪就数廉波更想投靠秦王。以前太行山虽然有盟主,但是雄阔海做不到一碗水端平,处事之论自己高兴。想他雄阔海就是一个莽武夫,所以只喜欢武艺高强的人。廉波和牛彪论武艺都是垫底的人,怎么能得到雄阔海的青睐? 虽然他俩武艺差,这些年不受雄阔海重视,但是自我感觉良好,觉得把自己的山寨打理的井井有条。以前廉波和牛彪同病相怜,没有武力,只好靠小聪明在太行山勉强立足。 多少次想雄起,可是在雄阔海治下,是只讲武力不讲道理,他俩也没有办法,但是突然冒出个李世民,这让他俩都感到自己有了希望。这一段时间,说实话,确实是牛彪和廉波所在的山寨整训的最好。他俩也坚信,是金子总会发光,路遥知马力,他们跟着李世民一定有出头之日。 却没有想到,还没有大展鹏图,廉波今天就遇到了考验。他希望李世民看到他对唐军忠心耿耿,尤其是近一段时间努力配合训练和整编,能够宽大处理。 看到下面跪着的廉波脸色雪白,一边磕头一边求饶,李世民眉头皱了一下。他早就做好了克服困难的准备,只是一直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不过,他很清楚,如果用常规的方法整编训练这些土匪,肯定不行。这些人懒散惯了,又是一个个小团体,一旦方法不当,可能会反水,所以本来该杀头的军规,李世民不仅连军棍都不打,还奖赏这些土匪白银。 看到廉波跪下来,一开始李世民虽然板着脸,但是在心里也安安耻笑他胆小如鼠。本来就没有想把他怎么着,只想有点差异,不赏最后进账的廉波就行了,因为他也看见了,廉波并不是最后一个到达的。就算是最后一个进来,也和倒数第二第三算是不分先后的。 不过,李世民看到其他的土匪一个个神态轻松,想没事一样的在一边看笑话,就转了心思。原本他以为,牛彪的一千两赏银会让其他的土匪眼红,以后能像牛彪一样。可是看如今这个样子都被廉波给破坏了,这些人的注意力全都在他身上。 再一想,这次能奖赏这些土匪银两,难道下次下下次还能奖赏他们吗?就算是想用银子把这些土匪变成精锐,李世民也没有那么多银子。既然廉波这么配合,李世民决定不辜负他的配合,于是一拍帅案,呵斥道“呔!廉波,本王一向赏罚分明,念你初犯,本想饶你一命,但是你竟然欺瞒本王,把本王当做傻子!左右,推出去斩了!” “秦王饶命!秦王饶命……”听到“斩了”,廉波吓得体如筛糠,不住声地求饶“小人不敢欺瞒秦王。” “不敢欺瞒本王?哼哼!”李世民冷笑一声“明明是吓得冒冷汗,偏偏说跑的满身出汗。如果真是跑的满身出汗,怎么不见你气喘嘘嘘,脸色发红呢?” 看到李世民拍帅案发怒,接着又要斩了廉波,所有的土匪吓了一大跳,一个个噤若寒蝉。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刚才还春风满面的秦王,怎么一下子变成了冷面阎罗?接着又听到李世民驳斥廉波的话,再看看廉波的脸,暗暗心惊李世民明察秋毫,一针见血的揭穿了廉波的谎话。 这更让这些土匪胆战心惊,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可能有一两个土匪还想都是太行山的土匪,大家相识多年,不帮廉波求情,似乎不好看,这时候也熄了心思,头低的更加厉害。 虽然没有人求情,但是廉波并不愿甘心受死。他猛然间想到,刚才他要是不谦让的话,他也不会最后进来。于是又大声喊道“秦王英明,我并不是最后一个进帐的人,刚才只不过为了给辛力和花富掀帐子,才最后一个进来,其实我比他俩先到。” 听到廉波的话,辛力和花富吓得腿一软,立马跪了下来。 405 军棍 辛力和花富都是没有什么脑子的莽夫,看到李世民动了杀心,最主要的是他俩也知道他们比廉波来得晚。这就是做贼心虚的体现,其实主要还是他俩太蠢,不明白李世民为什么要杀廉波。跪在下面的两个人战战兢兢的低着头悄悄打量着秦王李世民,看到他脸色阴沉,心中愈发害怕。 “啪!”李世民又用力拍了一下帅案,他很生气,非常生气!这些土匪不仅武艺低微,脑子里也全是浆糊,更兼胆小如鼠。再想想瓦岗军一众英雄好汉,他真想把这两个人也推出去一并斩了。同样是响马是土匪,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呢?为什么他招揽的这些土匪就是猪,而沈厚的人一个个就那么英明神武呢? 难道说别人老婆自家娃。李世民探口气,在心里又仔细地比较一番,还是觉得太行山里的土匪比不上瓦岗军的响马。 下面的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个噤若寒蝉,总害怕惹祸上身。尤其是那些个土匪,刚才一个个喜笑颜开的领赏,现在一看李世民高高在上的站在那里,阴沉着脸,不知道想要斩谁,更加担心。这时候就更没有人会站出来为廉波他们求情了。 沉思了一下的李世民,抬起头,看着静悄悄的帅帐,很满意自己的威严。经过这一会思考,他也想清楚了,他李世民是秦王,是男人、是英雄汉汉,一口唾沫一个钉,说杀廉波就杀廉波!至于爱凑什么热闹的两个蠢猪,这次就算他俩走运,留着以后再说。总不能一次把猪全给杀了,给下一次杀猪骇猴的留点存货。 这时候虽然李世民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脸上却不动声色。做到这一步,对他也是一种挑战,因为他真想把这些蠢货给杀了,图个干净轻松,实在是担心过多的杀戮会影响其他土匪的想法,他才竭尽全力浇灭了他的杀心。 熟悉历史的人都知道,李世民绝不是一个善男信女。在唐武德九年(公元626年)六月初四,秦王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不仅将一奶同胞的太子哥哥和齐王弟弟诛杀,而且斩草除根杀死了自己十多个侄子。对自己的血脉相连的亲人都不会心慈手软,他会体恤这些看不上眼的土匪? 在宣武门之变后,李世民又把太子府和齐王府的所有女眷投入自己府中,其中最著名的一位就是杨妃。这又体现了李世民的腹黑。尤其是这位杨妃的事。 杨妃原是齐王李元吉的正妻,历史上称其为巢王妃。杨氏出身为当时最鼎盛的弘农杨氏大族,是隋文帝杨坚的族侄杨雄的侄孙女。并不是电视剧中杨坚的孙女或杨广的女儿。玉貌雪肤,眉目如画的杨氏在玄武门之变后深的李世民器重,甚至在长孙皇后死后,意图立杨氏为皇后。最后因为魏征的强烈反对,才作罢。 虽然李世民刻意掩盖他“霸占弟妻”不光彩历史,但是也躲不过史学家的明察秋毫。虽然李世民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但是他为什么要做这种让人唾弃的事呢? 只要想想杨氏的身份,大家估计都能想明白。弘农杨氏是隋唐时期影响力最大的家族,不管是平天下还是治理天下,都离不开弘农杨氏家族地支持,所以李世民才冒天下之大不韪,霸占了自己亲弟弟的妻子。他用这种方式来释放自己对弘农杨氏的善意,和弘农杨氏结成同盟。既得美人又得到弘农杨氏的支持,一举两得,相对于“霸占弟妻”的恶名,李世民做出了聪明的选择。 大家想想这样一个为了利益不惜自黑心狠手辣的人,怎么可能放过这杀鸡儆猴的机会。 不过李世民也明白杀一只鸡刚刚好,所以李世民看到这两个蠢货凑热闹他真心头疼。虽然这两个人明显没有廉波有眼色,但是他依然要维护自己一言九鼎的威严。他不想看跪下来求饶的两个软骨头。 他就是不明白这两个蠢猪为什么要下跪?这一跪,不就是不打自招,承认廉波说的有道理,他俩确实最后到帅帐吗?难道不知道在帅帐只有自己才能做到一言而决吗?难道自己是一个糊涂蛋,随便让人说几句就会杀两个蠢蛋吗?不知道自己说谁最后到就是谁吗? 虽然很头疼,但是李世民他还得想法保全这两个蠢货,还得想法解决这两个蠢货给他出的难题。 “啪!”李世民又拍了一下帅案,他想到了法子。不过拍了一下帅案后,他又有了其它的想法“把辛力和花富拖出去!重……”顿了一下继续说“重打四十军棍!”他在想是二十军棍还是四十军棍,最后还是决定四十军棍。本来他没想打军棍的,可是连拍了两下帅案,他的手疼啊。他想着不能自己一个人受疼,就把辛力和花富拎了出来,做不到同甘共苦还做不到共苦吗?想到他俩能和自己一起共苦,李世民觉得手掌没有那么疼了。 处理完辛力和花富,李世民对着眼巴巴看着他的廉波,举起手慢慢放下来。他想拍桌子的,忽然想起拍下去太疼了。不过,因为没有拍帅案的声音,李世民觉得气势一点都没有,这让他觉得有点遗憾。怎么补救呢?他想起了孙权,当时曹操大军压境。东吴的文武百官大多数建议投降。孙权一怒之下,抽剑斩下了桌案的一角。于是李世民灵机一动,也抽出随身的宝剑,“唰”的一声切掉了帅案的一角。 看到李世民凶狠地斩下案角,大家才知道李世民还没有解恨,都同情地看着廉波。原本以为李世民处罚了辛力和花富,廉波能免除一死,看来事情还没有结束,不知道秦王会怎么处罚他。 事情发展到现在,都明白过来,确实是辛力和花富最后到,如果要斩首的话,应该是他俩中的一个。既然他俩才打四十军棍,估计廉波的处罚应该比他俩轻一些。 406 一波三折 虽然大家都认为对廉波的处罚应该会轻一点,但是秦王把桌案的一角切掉是为什么呢?难道说他还是不会放过廉波吗?可是这也太没有道理了吧。 李世民用剑把帅案的一角切了下来,果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尤其是看到下面的人一个个提心吊胆的样子,心中更觉得痛快!该拍桌子就拍,“咳”,该用剑切就用剑,以后再也不拍桌子了。下面该收拾廉波了,杀鸡骇猴继续…… 可是这么一耽搁,李世民忘了自己刚才想好的借口。他记得那个借口很完美,不仅如此,而且可以让这些人心服口服。只是哪个借口是什么呢?李世民憎恶地看着廉波,猛然间想了起来,又举起剑对着帅案拍了一下“啪!”,然后说“廉波你可知罪?” “小人确实来晚了,请秦王责罚。”廉波低着头,一直留心观察着李世民。他也捉摸不透秦王的心思,因为人家自始至终都板着脸,冷冰冰的不透露出一点情绪变化,完美地变现出一个世家公子的素质。 廉波十分后悔,后悔自己没有能早一点看清李世民。原本他以为秦王是一个平易亲人,喜欢结交三教九流没有架子的王爷。以前更是听说他用人不拘一格,廉波还幻想着慢慢能得到秦王的重用。这一段时间他也尽力去接近秦王,不过他做的很低调。廉波明白自己的身份是土匪,高调做人只能是秦王那样的人。结秦王做事做人虽然很热情,但是也很低调。只有敏感的廉波感觉到,秦王低调的在和蔼可亲中透露出疏远。 虽然廉波感觉到秦王从骨子里透露出高贵,但是他只能更加小心的讨好他。不仅对秦王很小心,而且待人接物也更加谦让。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努力,他越来越有别于其他土匪,同时也获得了不少好评。正当他希望更进一步,得到秦王赏识的时候,忽然晴天一声霹雳,秦王要斩他立威,要杀鸡骇猴!他知道这是危机也是机会,躲过了,他将到秦王的赏识,躲不过……,他不用想。 “来晚了?不晚。有人比你更晚,怎么能说你来晚了。”李世民哂笑一声,继续说“我要给你道歉,刚才我说错了,辛力和花富两位将军才是来晚的人。” “小人确实来晚了。”廉波听到李世民这样说,心里更加害怕,怎么办呢?他眼珠一转接着说“只要三通鼓响没有到帅帐就是晚。我在鼓响后没有赶到这里,就是晚了,轻秦王责罚!”廉波赶紧表态,他希望秦王赶紧打他四十军棍,赶紧结束。跪在这里他觉得比打军棍还要让人难以承受。 “三通鼓响后没有来的人多了,法不责众。如果按你的说法,除了牛(彪)将军,这几位新将军是不是都应该打军棍?”李世民对这个家伙越来越不爽,最近一段时间他装作谦和的样子,不仅拉拢其他的土匪,而且还结交自己的亲信,他想做什么?想替代熊阔海还是另有目的?不管是为了什么,李世民绝对不愿意唐军里出现一个小团体! 其他土匪听到廉波的话,心中一惊,难道说大家都要吃军棍吗?有一两个甚至也想跪下去,不过看看左右的人没有动静,只好和大家保持一致。这些土匪中可有好几个不要命的二货,他们虽然也害怕李世民,但是也不想弱了自己的名头,反正不做软骨头。不过他们对廉波却暗暗恨上了。接着听到李世民说“法不责众”,又暗暗感激秦王仁义。 “大家当然没罪。”廉波也发觉了其他土匪对他投来仇视的眼光,赶紧回应道。他对秦王是越来越害怕了,他觉得今天自己恐怕过不了这一关。既然横竖是一死,廉波也不想让大家看笑话,把他当窝囊废,牙一咬抬起头问“小人愚钝,不知道犯了什么罪?请秦王言明。” “真不知道假不知道?”李世民看到廉波胆敢直视自己,觉得自己判断的不错,这就是一个隐藏的阴谋家,一直装作胆小怕事的样子,对谁都是彬彬有礼的样子。他妈de你是土匪不是翩翩公子,装什么装! “真不知道。”廉波已经决定了,过了今天,他就另寻出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他相信,只要李世民没有借口,最多打上自己几十军棍。 “放肆!怎么回禀秦王的问话?”李世民身边的亲卫队长看到廉波的无礼,大声斥责道。一边说着一边先前走,“仓啷”一声抽出佩刀。 “李卫,下去!”李世民扭头呵斥了一声,又对着廉波问“你刚刚说你一头的汗是跑出来的?汗都跑出来了,可是也不见你脸红,更不见你气喘吁吁,你跑过来到底是轻松了还是不轻松?”李世民心说幸亏自己观察的仔细,发现了他的破绽,不然今天真不好下台。 听到李世民的问话,廉波心头又是一惊,刚刚缓和的脸上变得更白,冷汗更是“唰唰”地向下趟。他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护。 站在帅帐中的其他人,刚才也认为李世民不好找到借口处罚廉波,但是不重重处罚他,秦王的面子往哪放?秦王如果不高兴,大家都不好受,所以李卫才率先站出来发飙。却没有想到他们睿智的秦王早就抓住了这个奸猾小人的痛脚,一针见血地揭穿了他的奸诈,真是大快人心。 帅帐中的人看到李世民完全占据了上风,都松了一口气,都感到十分高兴。秦王终于能把恶气发出去,大家再也不用担心了。 原本喜怒不形于色的秦王李世民看到目瞪口呆的廉波,也不由得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这样的对手被他打败,让他觉得很有成就感。虽然说事情一波三折,但是最后还是能把廉波斩首示众让人觉得效果更好。没有他的配合,怎么能显出李世民明察秋毫、英明神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