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妃倾世》 第一章 锦囊之缘 春夏之交,正是百花相继绽放,争奇斗艳之际,这世间有关百花的景致多之又多,可是人人心中最向往的去处,还要属司虞仙子的仙奕谷。 晴空万里,放眼望去,金灿灿,黄橙橙,红彤彤,似灯笼,似喇叭,似弹琵琶的曼妙舞女,似吹笛子的羞赧姑娘,眼花缭乱,应接不暇。这儿是一个充满生机的地方,即使没有清风相伴,百花也会摇曳生姿,栩栩如生。 “吱呀” 红木的精致小门被缓缓推开,只见一双纤纤素手先探出来,接着便是一抹雪白。小门的缝隙越来越大,女子纤细的身影尽数显露在外,鹅蛋脸上,弯弯柳眉,淡眸浅目,鼻头挺立而翘,唇润且有淡淡的粉红。 女子淡雅的面容上显现出威严之色,两眉之间有一抹深红,这恐怕是这张不食人间烟火的面容上唯一的艳丽。 从远处瞧看自然是瞧看不出那图案是什么,可是走近了些便能看得明白,那抹红色与这仙奕谷中开的美奂绝伦的吊顶扶桑乃如出一辙。 吊灯扶桑,甚是名贵,三国之中,只有这仙奕谷才有的花种。花形别致,远看犹如飞上枝头的曼珠沙华,近看才知这吊灯扶桑花姿纤细,花簇如火,与曼珠沙华有大不同之处,若是形容起来,倒是像极了一个含蓄的少女,低耳垂听,很是羞赧。 这花,正是女子为了一人所种,同时,这花,也是那人的命脉所在。 而这位女子,便是这仙奕谷的主人,司虞仙子。 只见她素手作兰花状在空中画上一圈,手中便捏着两片吊灯扶桑的花瓣,放在眼前轻轻一吹,花瓣瞬间幻化出两名身着红色衣裙的十岁女娃娃。 “参见仙子!”两人齐齐在她面前跪下,尽显对她的恭敬,脆生生的声音如黄鹂啼鸣,甚是动听“请问仙子有什么吩咐?” 她眼眸微抬看向远处“今日有贵客到,你们且去将谷外那些阻碍人进谷的机关解除,让那位贵客顺顺利利的进来。” “是。” 两个女娃娃离去,她踩着青石地板去往百花盛开处,脚步稳稳的停下,眸光落在开的最盛最艳的吊灯扶桑前,左手微微抬起,托着那朵花的花簇,眸光淡淡却有些深意“音莫,是该你还债的时候了。” (此处有改动,接下来原本是司虞仙子与音莫的谈话,把她们的谈话放在后面了,这样节奏看起来比较舒服) “仙子,贵客到了!” 她眸光微动,朝着眼前的吊灯扶桑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只见扶桑花喀什一点一点幻化,她清透的眸底映衬出一抹少女的身影,唇角有淡且柔和的笑意“将贵客引进来吧。” “是。” 素朴的小屋内燃着百花之精华制成的香,袅袅青烟如玲珑有致的少女妖娆的舞姿,舞动至屋顶,又在屋内萦绕。 屋内很静,茶水倒进茶杯的声音显得突兀,司虞仙子未开口,无人敢先开口说话。 言暄枫清楚自己的客,纵使心急如焚,却不能发一言。 眼前的桌子如这屋子般朴素,桌上放着一个金针银线绘图绣成的锦囊,竟与这桌子格格不入许多。 言暄枫想,自己来的未免太过顺利。 世人皆说,这仙奕谷外有重重机关,识趣的人,吃些苦头就走,兴许还能留下性命,若是执意要进谷的,因这份执着丢掉性命的十之八九。 他便是在来的路上看到许多森森白骨。(细节词语描写有细微的改动) 为何,世人说的与他所遇不大一样一路走来,未见一个机关,若非走到尽头看到了那谷外巨石上苍劲有力的“仙奕谷”三字,他道真的以为来错了地方。 攥着茶杯的手松了又紧,微不可闻一声轻叹,他清楚的记着,这已经是他喝的第三杯了。 “皇上。” 他手上一颤,忙又稳住,见杯中茶水未洒,忙抬头,俊逸的面容上有被平静压抑住的慌乱“仙子请讲!” 锦囊静静的躺在她的手心里,凝视着锦囊缓缓而道“锦囊已查证,确是我赠你父皇之物。”缓缓合住手掌,纤纤素手将锦囊包裹其中。 “仙子”他心头莫名一紧,如今还未说出此来所愿,若是这锦囊就被这么收走了,此来岂不成虚。 “皇上莫急,今日你带着锦囊而来,我知你有事所求。”她一双清透的眸泛着淡淡的光晕,像是有知晓世间一切事的智慧。 眼眸微动,余光落在身侧站着的音莫身上,点了一下头,示意身侧的音莫上前。 音莫照做,她收回眸光看向言封玄,道“你将她带回去,一切自然有解。” “她?” 他微微有些惊讶,方才在屋内坐了这般许久,竟然未察觉司虞仙子身后站了一名女子。 下意识的将她打量,一身红衣,面上有白纱遮面,只露出一双眼睛,那是一双很美的眼睛。虽然那双眼睛里泛着冷光,可扔掩饰不住其中的魅惑之气。 拥有如此眼眸的人,定然是一位绝色女子。 可是,为何她要将面容遮住。 “皇上?有何疑惑大可直言不讳。” “噢!”他忙收回眸光看向司虞仙子,面色沉稳,带着恭敬之意“仙子知朕此次前来是为救国,而”迟疑片刻,看了音莫一眼,接着又道“这位女子看起来平平无奇,如何能为朕解忧。” “皇上,若是信我,将人带走便是,若是不信,锦囊还你,你只当从未踏过仙奕谷。” “不!”他心底一慌,颇为激动的起身“朕相信!”眼下言灵国岌岌可危,这是唯一的机会。 压抑着内心的慌乱同她恭敬施礼“朕对仙子没有半分的怀疑,方才惊讶,只因”他犹豫了片刻,道“只因仙子所为并非朕最初之打算。” 她浅笑“人心向来不可测,为何皇上就以为心中的筹谋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呢?你既然拿着锦囊前来寻我帮你,我的办法,自然是绝佳的。” 他因她此话一阵安心,忙道“仙子所言极是,是朕自作主张了。” 她起身走至音莫身边,拉着她的手放在手心里,轻轻地拍了拍手背,道“有些话,还需我叮嘱你。” 他见此,起身道“仙子,朕可在门外稍后。” 她回头同他点了点头“院外有百花盛开,皇上请随着门外小童前去欣赏。” “有劳。” 他离开,屋内余她和音莫二人。 第二章 神音派之恶 她凝视着她,面色严肃“音莫,五年前你自创神音派开始在世间作恶,三年前我收服了你,并取走了你的性命,同日种下吊灯扶桑来养你的灵,使你不灭。” 音莫冰冷的眸变得柔软,颔首道“仙子的恩德,音莫谨记于心,从不敢望。” “你知,因你,三国局势大变,现如今,白慎国和羽民国趁着言灵国示弱,欲联合起来,吞并言灵国。” 她微微转身,看向远处,眸光幽幽,似在回忆“我与言灵国的先皇有些情分,三年前收服你之日曾交给他一个锦囊,若是日后有难,便带着锦囊前来,我一定会出手相帮。奈何他命薄,儿子登基之时,却是他魂归他处之日。” “仙子,还请节哀。” “哀”她眸中有片刻的黯然,转瞬不见“我晓得,一切皆是命数,倒也无哀。”回身看向音莫“倒是你,音莫三国现如今的局势,乃至言灵国现如今的局势,皆因你。” 她顿了顿声,郑重道“你也看到了,今日言暄枫带着锦囊前来。你需随他回去,助他坐稳龙椅,解除内忧外患。” 她立刻单膝跪下,双手抱拳“音莫定当不负仙子所望。” “既如此,有三点要仔细的叮嘱你。” “仙子请说。” “第一,面纱不可摘,你今日随言封玄回言灵国,切忌不可让他看到你的面容,更不可让世人看到你的面容,以免惹来杀身之祸。” “音莫谨记!” “第二,音莫这个名字需改,至于改成什么,我便不做主了。你此次出谷便是重生,想来这名字也该自己给自己一个才是。” “是!” “第三,你要时刻记得,此次你随言暄枫前去,只为还债,待言灵国的局势一切稳定,要速速的回到仙奕谷继续潜修,不可贪恋红尘。” 前两点,她相信她一定能做到,可是这最后一点,她不得不担心。 她的那张面容,能倾倒众生,若是此去贪恋红尘,定会为其所扰。 “你切记,不可爱上任何一个男子。”面色凝重了些“你应当明白,你已没了肉身,现如今不过是花之精灵,你和人之间的感情不会有任何的结果。”眸光定定,带着命令式的叮咛“所以,不要做让自己痛苦并且后悔的事情。” “仙子,音莫明白此去的目的,绝不会做目标以外的事情,仙子大可放心。” “好。”她弯腰将她扶起,为她将耳前凌乱的发丝别致耳后,眸中不乏关切之意“音莫,万事小心。” 别具一格,古色古香的屋内高位之上坐着一人,一身墨色锦袍,如缎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棱角分明的面上,眉眼都很美。此时他微微低着头,睫毛的影子落在眼睑处,眸光定定的看着手心里雪白纸上的三个字——仙奕谷。 他便是言帝封,言灵国当今皇上言暄枫的皇兄,享有言灵国第一美男子之称。 “咚咚咚!” “进来。”顺手将掌心合住,眼帘微抬,看向推门走进来之人。 “参见王爷!”进来的男子一身黑色锦服,腰间有一把镶嵌着蓝色钻石的宝剑,男子裹着一身寒意而来,腰间的宝剑竟然也隐隐透露着寒光,男子面色无波,恭恭敬敬的在他面前跪下,道。 他用下巴撑头,慵懒中带着些百般无赖的意味“说。” “据我们的人来报,皇上已经顺利的进入了仙奕谷,并且从仙奕谷内带走了一名女子。” “女子?”他尾眉微挑,眸光凌厉,遂缓缓坐直了身子,双手放于椅子两边的扶手上,问道“叫什么名字?” “现在还不清楚。”顿了顿,接着又道“最让人奇怪的是,这名女子戴着面纱,不以真面目示人。” “如此神秘?”他深邃的眸中划过一抹兴味盎然,转瞬不见,冷哼一声,道“本以为言暄枫这次前去仙奕谷能从司虞仙子手中讨到多好的法子救言灵国,一个女子!哼!”他面色冰冷的起身,负手而立道“朝中文武百官都无法救国,一个女子又能有何作为。” “王爷说的是。”转念一想,神情严肃道“可是王爷,属下记得没错的话,皇上是照着先皇的锦囊之约前去仙奕谷寻的司虞仙子,要知道,司虞仙子可是收服了妖女音莫的人,其能力自然不能小觑,她给皇上的人,恐怕也不会是一般人吧!” “冥锦。”他道“既然心中有疑,那便去试探一番。” “王爷的意思是” “此时他们怕是已经出谷,正在前往官道的路途中”他说着,眸光幽幽的看向门外。 冥锦眸光骤亮,立刻拱手道“属下明白,这就去办!”话毕,转身离开。 他将握着那团纸的手放置在眼前,微微张开,原本雪白的纸早已经皱的不像样子,他看着上面已经扭曲了的“仙奕谷”三个字,轻蔑一笑。 日落西山,太阳染上柿子色,整个天地都被晚霞包围,有那么一瞬间,天和地是相连的,只需伸手一够,便能抓满一手柿子色的云彩。 官道上,豪华威仪的马车在车夫的驱赶下朝着言灵国驶去,稳中有急。 车帘时不时的被风吹起,清风趁此机会溜进去,在马车内打个风旋儿,急急的又跑出来。 马车内的两人,一男一女,一个威仪,一个冰冷,这马车内氛围,实在不怎么好。 救国乃是大事,言暄枫虽万分相信司虞仙子,可是眼前人,还需找个机会试一试。 眸光幽深,缓缓开口“你唤作什么?” 她冰冷的面容之上睫毛轻颤“名字,还未取。” 她如此回答,倒是教他有些吃惊。人人生来有名字,她却没有,如此,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朕为你取一个可好?” “”因他这句话,她第一次将眸光落在他的面上,认真的端详。 墨发梳冠,眉峰凌厉,眸光淡然深邃的让人一眼就能记住,虽是坐着,身形稳泰,威仪非凡,无形中的震慑,让人知道,他是天生的王者。 这样的人,在方才同她说要为她起名字的时候,显露出丝丝让人不易察觉的温柔。 这抹温柔,很暖人心。 原本,起名字这件事她是留给自己的,现在有人来争,她竟有些心甘情愿让给他。 可仙子交代了,不与尘世的人生出多余的感情,若是这名字让他起,岂不是无端多了羁绊,日后回来,想起名字便想起他不妥 第三章 不必有的羁绊 “怎么?你不愿?”她犹豫了这般许久,倒教他诧异,能让当今皇上给自己赐名,那是莫大的福分,她竟是不愿么? 她看着他,平静道“皇上,属下刚为自己想好了一个名字,唤作浅桑。” 他那双带着丝丝缕缕温柔却夹杂着几分不耐的眸竟怔了怔,片刻之后,马车内响起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 他笑的有些夸张,却肆意,同时指着她道“你可是这言灵国第一个敢拒绝朕的人” 是么?那还真的是荣幸呢。 “皇上小心!” “啊!” 只听她口中话音落,马车外便传来一声尖叫,还未来得及前去查看,马车就在一声巨大的响声中四分五裂。 “皇上,抓紧我!”她快速的抓着他的肩膀,一跃而起从马车的碎片中冲出,稳稳落地的刹那,四周被数十名黑衣人包围。 立刻挡在他的身前,忙侧身问道“皇上,没事吧!” “朕没事!” 她一阵安心,收回眸光与围在他们周围的黑衣人对峙,无意间在马车的碎片中看到了车夫的尸体,心中隐痛,念及那声尖叫,想来就是他发出的。 此时,言暄枫也看到车夫的尸体,手掌握拳,心中愤愤难当“浅桑,朕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人,怕是他们的主子想在朕回到宫中之前取了朕的性命,简直野胆包天!他们人多,你可有法子让朕脱身?” 在确定他毫发无伤之后,她便再无任何担心,眼前的这些黑衣人,她还不放在眼里。 冰冷的眸中夹杂着嗜血的凌厉,她一字一句道“皇上且站在浅桑身后,不要让他们身上的血脏了皇上的锦服。” 话音落,人便腾空而起,刹那间,夜空中开始飘落火红色的花瓣,浅桑一身红衣被包裹其中,红袖舞动。 如此美景,如何不让人看呆,就在那些黑衣人沉迷于她的舞姿和漫天花瓣时,渐落的花瓣忽然加快了速度,如凌厉的刀片,吻向那些黑衣人的脖颈。 花落,一个接着一个的黑色身影倒向地面,黑红相间的颜色,有一种凄然艳丽的美。 躲在暗处的冥锦吃惊不已,手握成拳,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言暄枫惊得说不出话来,待浅桑翩然而至他身侧,忙指着地上的尸体开口问道“他们都死了么?” “是。” “浅桑!”他在片刻的适应之后,眸光炽烈的看着她,极致的喜悦在眸底泛起涟漪“浅桑!”他重重道“有你在,朕有何惧!” 她微微颔首,后而面色淡淡看了看四周,道“皇上,您这次进谷,是一个人么?” “不!朕有军队一道前来,还有谋臣温子玉相随。因世人皆说仙奕谷凶险万分,朕不想牵连无辜,便让他们在这条官道的上等候,待见了司虞仙子,求得救国之法,朕自会在官道上与他们汇合。” 她此时或许能够理解仙子为何要让她出谷来帮他,因为他真的是一个好皇上,遇到危险,宁愿自己冲在前面,也不会让旁人无端受罪。 心中对他升起几分赞许,同时望了望前路“那么,离你们汇合的地方还有多远?” 他在黑夜中快速的辨别到了方向,指着前面不远处,道“快到了,就在前面,我们现在立刻前去与他们汇合!” “好。” 两人朝着他所指的方向快速走去,谁知没走几步,就见不远处有拿着火把的人群朝着他们走来。 待走近了,带头的将军和谋臣温子玉认出了言暄枫,立刻驾马狂奔而来,到了他跟前,勒停马儿,翻身下马,跪下齐声道“属下(子玉)救驾来迟,让皇上受惊了!” 他抬手让两人起身,后而道“无妨,有浅桑在,朕并未受到任何的惊吓。” “浅桑?”大将军玄霆眉峰一凌,起身拔出腰间的寒剑放在浅桑的勃颈处,目漏凶光,一字一句道“皇上,现在正逢乱世,皇上千万那不要轻信这些来路不明的人!” “玄霆!放下你的剑!”他厉声制止,奈何一根筋的玄霆不为所动,放在前浅桑勃颈处的寒剑纹丝不动。 “来路不明?”浅桑毫不在意冰凉的剑锋贴着自己的脖颈,面色淡然,两指抬起夹起剑头,手上轻轻用力,只听“嘎嘣”一声,玄霆手中的长剑自剑头处折断。 “我的剑!” 她凝眸看着眼前的玄霆,媚眸中盛满不悦,一字一句道“我最讨厌别人的威胁,你这剑看起来不错,只是可惜了!”说完,将两指放在眼前轻轻一吹,指腹上剑的残渣也随风落入尘埃了。 “你!”玄霆惊得向后倒退两步,手腕处一抖,手中的寒剑应声而落,令他心痛不已。这把宝剑乃是先皇赐与他,用千年寒铁打造,杀人饮血,削铁如泥,如此宝物怎的到了她的手中像是玩具一般,轻易就能毁坏。 “你这个妖女!”他心中又怒又恨,便要叫骂着上前,徒手在与她搏斗上一番。 妖女?哼!她早已痛改前非,不再为恶,更加不是妖女了!而且,现在她最痛恨的两个字,就是妖女! 这大将军如此不尊重人,说什么也该教训教训才是。 手上蓄力,待要发作。 “玄霆!你怎能如此误会浅桑!”言暄枫适时地上前一步,站在玄霆的面前,一张威严的面容之上布满怒色“浅桑乃是司虞仙子派来助朕救国之人,你不得无礼!” “她?”玄霆面上的眉头拧的很深,将浅桑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直言不讳道“皇上,恕臣直言,就算她武功高强,能杀了所有刺客,能”他脸色不好,心不甘情不愿道“能折断臣的宝剑,也不代表她就能救国!此时正逢乱世,皇上还需理智,不要被别有用心的人欺害才是!” 浅桑眸中有几分深意,将蓄力的手缓缓地收了。一个大将军能如此接二连三的反驳言暄枫所说的话,他这个皇帝当的还真的是有些失败。 方才对言暄枫积攒的一些好感顿时荡然无存了。纵使仙子要她帮,也得是值得帮的人,这言暄枫连一个将军都镇不住 “玄霆!”他一声怒吼,吓得玄霆乃至他身后的士兵尽数跪下,面上的怒意只增不减,凝声骂道“你这个自以为是之人,朕的决定何时需要你来质疑!你仗着朕平日里对你的重用和宠信,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反驳与朕!”一张盛怒的面容令众人瑟瑟发抖“今日,朕便取了你的脑袋,以儆效尤!”说完,拔出腰侧的宝剑朝着玄霆直刺而去。 第四章 夜愁夜相思 玄霆万万没想到平日里颇为稳重的皇上今日会因为一个女子而要了他的命,他越发的觉得这个浅桑是妖女了。 “皇上还请息怒。” 言暄枫的剑离玄霆不过一寸,清朗的男声适时地传来,这声音听着让人觉得心旷神怡,不由自主的循着声音前去寻找声音的主人。 言暄枫是如此,浅桑也是如此。 她没想到尘世中还有如此干净的眼睛,那眼睛的主人似有意与她对望,微微一顿。她发现他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恰到好处。 将此男子比作璞玉,最为合适不过。 只是一眼,他别开目光看向言暄枫,言语恳切道“皇上,剑下留人。” “子玉,你又要为他求情?”他的怒意明显未消。 温子玉上前一步,稳稳的站在玄霆的身侧,看着他时,嘴角淡淡的笑意似是抹去了,面上多了份恭敬,也多了份疏离的距离感。 “皇上,玄将军虽然做事冲动,却为人正直,且方才所言虽多有得罪,却都是在为皇上着想。由此可知,玄将军乃忠心之人。”顿了顿声,掷地有声道“忠心之人,杀了,岂不是可惜?” 温子玉浅桑心里细细的咀嚼着这个名字,若是她没记错的话,此人便是言暄枫口中的谋臣。 言暄枫似纠结了片刻,随后看向身边的她,开口问道“浅桑,你可原谅他?” 她清楚的知道这次出谷的目的,自然不会多惹是非。况且,这玄霆既然能够成为言暄枫的得力战将,必然有他的长处,她是来帮言暄枫的,自然不会因为一己私怨而坏了大事。且,日后相处的时间长着呢!这大将军,她或许用的上。 “皇上,想来大将军是性情中人,为人正直也是难得,况且不知者无罪,浅桑并未将大将军说的那些话放在心上,还请皇上饶恕大将军不死。” 玄霆万万没想到浅桑会替他求情,这一刻,他当真对她刮目相看。 “好!”浅桑这一番话令言暄枫龙心大悦,即刻道“既如此,这件事情就当没发生过!我们即刻启程,回宫!” “是,皇上英明!”众人臣服,齐声道。 冥锦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王府,将所见所闻尽数禀报言帝封。 “你说什么?”他伏案而起,面上满满的不可置信“她竟将所有人在片刻间杀死!” “是!”虽然冥锦也很不想承认,可是那个浅桑她真的做到了,而且,他当时在场,亲眼所见。 言帝封在沉默了片刻之后,面上满满的不可置信被兴味盎然所代替,缓缓地坐回椅子上,右手放于椅子头龙形雕刻的扶手上,一点一点握紧龙头,笑道“本来以为这场游戏可以很快的结束,没想到竟然会变的如此有意思。”凝眸看着冥锦“继续让人盯着言暄枫,而那个浅桑,留给本王,本王要亲自会会她。” “是!” 官道上,大将军玄霆在前开路,温子玉和浅桑并驾齐驱紧随其后,接着便是二十名士兵,二十名士兵之后跟着的是言暄枫所乘坐的马车,马车之后,又是二十名士兵。 头顶着圆月赶路,马蹄声络绎不绝,夜风一股一股的往脸上扑,困劲儿都被这夜风给吹散了,时不时的抬头望望圆月,也别有一番混沌滋味。 “浅桑姑娘,在下温子玉,乃是皇上身边的谋臣。” 对于他突如而来的自我介绍,她倒是没表现出太大的诧异,眸光微顿看了身侧的男子一眼,道“温公子好。” “如此夜色,只是赶路确也无聊,浅桑姑娘可愿同在下聊一聊?” “公子有什么好奇的,尽管问!” 温子玉嘴角淡淡的笑意又浮现在面上,月光照耀之下,清透的眸子竟然透出丝丝神秘的美。 “浅桑姑娘很是聪明。” 她面色无波,狭长的媚眸微微敛着,睫毛轻轻地颤动,嘴角微抿,道“不过人之常情罢了。” 因她此番动作,面上的白纱随风舞动,顺着耳后看去,除却黑如墨的青丝之外,便是圆润精巧的下巴,顺着下巴微移目光,面纱下有她影影绰绰的脸型,虽看得不甚真切,却有一番朦胧的美。 美人如斯,美人如斯。 温子玉断定,浅桑定然是这世间少有的美人。 那么——“姑娘为何戴着面纱?” “我的容貌会吓到人的。” “姑娘莫非在同在下开玩笑?”顿了顿声,接着又道“姑娘明明很美。” 她看着他“你怎知我很美?” “感觉!” 她笑笑,没说话。 见此,他忙道“浅桑姑娘,我没同你玩笑。”因这样的感觉,他三年前曾有过。 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缓缓而道“三年前我曾见过一名女子,她唤作音莫,是世间最美之人,天下男子为之倾倒,为之而死。”话止于此,夹杂了些可惜的味道“只是她美则美矣,却是个霍乱天下的人。” “现在她怕是变成了这天上的一颗星星吧。” “如此女子,莫非温公子也喜欢?” 他收回眸光看着她,在她的一双眼睛处流连了片刻“喜欢,而且,你的眼睛很像她。” “哼。” 他微怔,随后诧异问道“你在冷笑?” “是!”她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为何?” “温公子明知那女子是霍乱天下之人,仍因她的美貌而喜欢,可见公子也并非正人君子吧?” 他闻言竟笑了“如此,我很惭愧。”看了她一眼“只是,我在想,如此美的女子,怕是有什么苦衷吧,不然,不会作恶。古话说,相由心生。” 相由心生苦衷世间男子都会为自己爱慕的女子开脱么? 会吧!毕竟爱慕之人会成为每一个人心里,眼里,最好之人。 苦衷啊!她不记得自己有什么苦衷。 如果从懂事起就意识到自己是个孤儿算是苦衷的话 如果在十岁被人贩子拐卖一个赌徒家被喝多了酒的所谓后爹日日打骂算的话 如果在十五岁因相貌出众被后爹卖到青楼算的话 如果选择相信一个男子最后却被他背叛算的话 前尘往事,原来回忆起来,令人如此的沉重 所幸,那些都过去了。 “你哭了?” 她一怔“我没有!”忙去擦眼角的泪水,手腕却被他抓住,而他的另一只手伸向她并且在她的眼睑处划了一下,放在她的面前,凝声道“我的指腹是湿润的。” 她立刻撒开他的手,并将他放在她面前的手指推开,面色冰冷道“温公子,请自重。” 他怔了怔,随后释然“浅桑姑娘,失礼了。” 前路还很长,身边的谜团,总有一天他会解开的。 第五章 烈日下的擂台较量 言暄枫将浅桑带回去,当着众军和大臣的面隆重的介绍了她,并封她为军师。在言灵国的都城月支城为她配置了专门的府邸,府中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如同人间仙境。且她有权参与军队和朝堂之上的所有要事,除了言暄枫一人之外,举国上下的人都要随时听从她的吩咐和调遣。 一时间,举国哗然,有人支持,自然也有人反对,面对那些反对的声音,浅桑让言暄枫交给她来处理。 三日之后,她府邸外设立了一个擂台,由她守擂,欢迎不服之人前来与她较量,无论是武功还是智谋,都可以。 反对的人本以为她会因为那些反对的声音而心生畏惧,却没想到她会在自家门口亲自设立擂台迎战那些反对她的人,一时间,坊间都开始流传此事。 事情传开了,反对的人就算想要低调,恐怕也会被人当做是缩头乌龟一般,无奈,推举了一名月支城中文武双全的青年才俊前来与她比试。 这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碧蓝色的天空犹如天空之河,炙热的太阳挂在天空之河上照耀着大地,给每一处被照耀到的地方镀上一层金色。(做了细节的改动) 今日是言灵国的军师浅桑与青年才俊施申书的比试,众人对这场比试早已经期待已久,此时擂台周围围满了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着。 “哎?施申书可是近两年月支城鼎鼎有名的人物,不仅相貌英俊,还文武双全,城中好多姑娘家对他倾慕,看来,我们这位女军师是要输了!” “话别说的那么早!我觉得我们的这位女军师输不了。你看,要是没点儿真本事,她能这么大张旗鼓的在自己门口设擂台么?” “那是她不知道施申书的厉害,若是知道了,怕是要亲自上台将这擂台给拆了吧!哈哈!” “” 浅桑将众人口中的话听的真切,却不为所动,看着站在擂台中央的施申书,淡淡开口道“你确定你要与我比试?” “自然!”那施申书少年气盛,说话中气十足“你别以为皇上封你为军师我就要畏惧你,若是你今日输了,便是承受不起“军师”这二字!” “这个你放心,“军师”二字,我还是受得起的。” “废话少说,看招!” 这施申书的兵器乃是一杆龙刀枪,长枪的柄头有一大刃,刃锋凌厉,武起来寒光并起。单是这出招的气势,在台下的众人看来就已经赢了。 这龙刀枪气势汹汹而来,浅桑见此,脚尖一点,先是轻巧的落在了刀刃之上,见施申书因她此举而恼羞成怒,挥刀便砍的时候,跃至半空。 施申书见此,待尾随跃至半空,可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忽然从天而降无数的红色花瓣,他吃惊的同时,一眼看到浅桑正在花瓣的围绕下舞蹈。 “天哪!好美!” 擂台周围的人情不自禁的伸手去够从天而降的红色花瓣,顺着花瓣美好的轮廓看向半空中舞动的浅桑,没有一个人不沉迷其中。 而此时,擂台外,人群之后有一辆奢华的轿子缓缓落下,轿帘被缓缓掀开,一头如缎的墨发先一步映入眼帘,接着便是一张完美无瑕的脸,深邃的眸幽深不见底,看向花瓣中央的浅桑时,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神韵,别有深意。 “冥锦。” “属下在。” “可是她?” “是,正是她。” 他盯着擂台的半空看了许久,将那双媚眸记在心底,眸中呈现几丝兴味盎然,幽幽在眸底回荡,片刻之后轿帘缓缓被放下“走吧!” “你!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施申书先众人一步觉醒,意识到自己还在与她比试,却沉浸在她的舞姿中久久不能自拔,实在是丢脸。故而恼羞成怒,指着她道。 “我在你身后,你为何要指着天上。” “什么?”他口中的话刚说完,就意识到勃颈处被什么东西抵着,使他动弹不得。而且,他意识到,浅桑的声音确实是从他的身后传来的“你你拿着什么东西抵住了我的脖子?”还有,她是什么时候跑到他的身后的!这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是一片花瓣而已。”她轻飘飘道。 “一片花瓣?”他有些不相信,被人钳制的紧张渐渐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这种复杂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全身发抖“你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术,还有,如果只是一片花瓣,为什么为什么我闻到了血腥味,你用的绝对不是花瓣,对不对?” “不啊!”她的声音此刻听在他耳里如同鬼魅一般“确实是花瓣。” 说话间,手上的力度一点一点加重,又道“现在,你应该感觉到疼了吧?” “你”此刻,他几乎崩溃。 “告诉你,确实是花瓣,只不过花瓣上附着着我体内的气,因为气使花瓣变得锋利,如同刀片。”她轻声,却一个字一个字道。 “我输了!”他忽而道“我输了!”他高声的喊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颗一刻的往下落,颤声道“我真的认输了,浅桑,不对!是军师!军师,我认输了,我真的认输了,放过我吧,不要杀了我,我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前程,不要杀我!” 她本来就没想杀他。 捏起刺入他脖颈的花瓣朝着空中轻轻一抛,带血的花瓣飘然而落,她双手环胸,好整以暇道“我不杀你,不过你总该做些什么吧!”说完,朝着擂台周围那些静悄悄的,目瞪口呆的百姓看了一眼。 “我明白!”话毕,他捂着流血的脖子上前几步,面色严肃,看着擂台周围的人大声道“我输了!我输得心服口服!军师不愧是军师,我愿意臣服!”说着,转身走到浅桑的面前,单膝跪下,声如洪钟掷地有声道“参见军师,小人施申书,日后愿听从军师的差遣,做牛做马,绝无怨言。” 擂台周围在寂静了片刻之后,响彻起雷鸣般的掌声与尖叫声,所有人齐声的呐喊“军师!军师!军师!” 她弯腰将他扶起,面上神色严肃“你是个有能力的人,既然是有能力,就不能被埋没,我这儿正好缺有才之士,你要是愿意,就留下来吧。” “小人愿意!” “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她在擂台上打赢了施申书,并且收服施申书一事立刻在月支城传扬开了,直接导致之前反对她的那些大臣彻底心服口服,其中不乏有提着上好的宝贝前来巴结的,她一个没见,都命人打发回去了。 她的目的是要得到言灵国上上下下的认可,现在已经做到了,至于那些想要贿赂和讨好她的人,她让人将名字一一都记下了,命人暗中盯着。 现在她还没有去军营,故而先将施申书留在府中当管事,待前去白慎国和羽民国的使臣回来,决定与两国开战的时候,她就会前往军营,到时候自然会将施申书带走。 今日忙了一天,安排了许多大小事情,天将黑她便回房休息了。 第六章 银色面具 夜深,整个天地都沉睡在梦里,此夜无风,连树的沙沙声都隐匿了。 忽然,一个黑影跃至树梢顶,眨眼睛又不见了踪影。夜风忽而来了一阵儿,树梢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那风便如鬼魅一般突然消失了。 “吱呀” 只见一扇房间门被缓缓打开,又被缓缓关上。 院子里又恢复了刚才的静谧。 软塌上,沉睡中的浅桑眉头皱的很深,时不时的浑身颤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往下落,地上竟然已经有了一团湿迹。 “不要!不要打我!我没做错什么!不要!不要打我!”泪水从紧闭的眼眶中流出来,“滴答”一声落在地面上,给寂静的房间内染上一丝悲凉。 房间里的黑影自进来之后便一直站在角落,盯着软榻上的浅桑很久之后才上前,随手扯下一块身上衣服的布料,攥着那布料去为她擦拭眼角的泪痕。 他有些不懂这个女人了,白天风光无限,怎么睡着了竟能哭的如此狼狈。这真的是冥锦口中那个瞬间杀死了数十名暗卫的女子?(增添的男主心理活动) “谁!”就在攥着布料的手刚碰上她的脸时,她忽而惊醒,快速的抓住那人的手腕,奋力一拉,一个天旋地转,将那人按压在软塌之上,伸手便去揭那人脸上的银色面具。 谁料那人反应极快,抬手挡住了她要抓掉他面具的手,且在她发愣时,揽着她的腰身同他翻滚至地面,被他压在身下。 “你起来!”她面上一红,抬手就去推他,谁知手放碰到他的胸口,身体就不能动弹了。瞳孔立刻睁的老大,瞪着眼前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道“你是谁?快点解开我的穴道!” 他利落的起身,拿了圆桌边的凳子又回到她身边,稳坐在凳子之上,很是肆意的撩了撩身上的黑色锦袍,缓缓道“别用内力冲穴道,会死的。” 这个声音 她在脑海中搜寻有可能的人,最后却一无所获。 这个声音她完全陌生,他到底是什么人。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夜闯我的房间?” “浅桑,你又是什么人呢?”他忽而蹲下来,撑着下巴去看她的眼睛“你这双眼睛很美,让我对你这面纱下的面容充满了好奇。”说着,便将手探向她白色的面纱。 “别碰我的面纱!” 他面具下的面容上划过一丝颇具深意的笑“你看起来很紧张。”顿了顿声,捏起面纱的一角卷一卷攥在手心“可是你越紧张,我就越好奇”说着,一点一点的掀起面纱。 她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仙子的叮咛,面纱之下的面容绝对不能让人看见,不然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别动面纱!”感觉他的手上顿了顿,盯着他的脸立刻道“我知道,你的目的绝对不是想要看我面纱下的脸,你有什么目的,尽管说出来,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答应你。” “是么?” “是。”她肯定道。 他手上的动作彻底停了,手却还没有收回来,盯着她的眼睛,幽幽开口道“不再继续帮言暄枫,能做到么?”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眸光微凝,眉眼间有想要将眼前人看透的凌厉“你是言帝封的人?” 言灵国现在内忧外患,内忧,则是皇上的皇兄言帝封对皇位觊觎,暗中联合大臣,蠢蠢欲动。 她之前从言暄枫的口中得知,那日出谷后在官道上围住他们的黑衣人,正是言帝封的人。 眼前人不让她帮言暄枫,那么很明显,他是言帝封的人。 下巴忽然被钳制住,那人手上的力道在一点一点加重,面具后一双晦暗莫测的眼眸中闪着寒光“你以为你有质问我的权利么?” “呃你”下巴上的痛让她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眉头轻蹙,眸中有些挣扎的涟漪。可就在下一秒,她面上痛苦神色瞬间舒展,抬手便是一掌打在眼前人的胸口,趁着他反应不及的时候,立刻起身,倒退数步,稳稳的站直身子“你真的以为,我会永远在你的钳制之下!” “你!”身形不稳的黑衣人捂住胸口异常吃惊的看着她“你是如何冲破穴道的?竟然毫发无伤!” “哼。”她道“我的身体本就与常人不同,纵使被内力深厚之人点了穴道,也能在半盏茶的功夫破解。”不想再继续同他废话,立刻上前,伸手便去抓他面上的面具。她倒是要看看,半夜不睡觉来搅扰她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就在手碰上他冰冷的面具时,他迅速反应“呃,砰!”面具虽然顺利到手,可是那人也在她拿到面具的空档,一掌打在她的肩膀上,她吃痛倒地,只听窗户处一声巨响,再去看时,他已经从窗户处逃脱。 “军师!军师!”听到动静的施申书匆匆忙忙的跑进来,看到倒在地上的浅桑,忙将她扶至凳子处“军师,你没事吧?” 她慢慢的活动了活动肩膀处,看着一脸关切的施申书,道“没事,那个人没想要我的命,下手并不重。” “那就好!那就好!”施申书一阵安心,忙为她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无意间看到了她手中的银色面具,大大吃一惊,立刻问道“军师,你怎么会有这个银色的面具?” 她看着他面上的神色,猜想着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遂道“这是方才那个刺客留下的,莫非你认识?” “竟然竟然是那个刺客的。” “怎么?” “军师,你有所不知,江湖上有一个人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名为冥帝阁,阁主被江湖人称冥帝君。而这种银色面具正是冥帝阁的杀手才会戴的面具。”话至于此,心中有千万个疑惑,看着眼前的浅桑,眉头皱的很深“军师,你为什么会被冥帝阁的杀手盯上?” “冥帝阁?杀手?”她一时间也有些迷惑了,沉思片刻之后,看向施申书,道“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自从我出谷之后,就没跟冥帝阁的人打过交道,自然也不会结仇,而且我断定,刚才那个人不是来杀我的” 一时不得解,看着眼前的施申书,道“这样吧,此时暂时不要声张,我会找人暗中调查一下冥帝阁,看看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而且,也要查一查冥帝阁和言帝封是否有什么关系。 “也好。” 这个夜晚,注定无眠。 第七章 寒鸦栖又惊 第二天天刚亮她便醒来,头重脚轻的下床走到茶桌边,顺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拿在手上,面色凝重,茶水缓缓送入口中。 昨夜刺客的出现,让她意识到了有些事情迫在眉睫,不能再等,需立刻来做。 眼下的言灵国内忧外患,内忧,便是皇上的皇兄言帝封一直觊觎皇位,暗中联合朝中要臣,蠢蠢欲动。 自从她来到月支城,从未见过言帝封,虽未见其人,坊间倒是有许多对他的传言。 相传三年前先皇驾崩,圣旨上写的继位之人本应是言帝封,却因当时被立为太子的人是言暄枫,且言暄枫的生母是皇后,故而皇位最后落在了言暄枫的身上。 看来想要帮言暄枫稳固皇位,眼前最大的敌人就是言帝封了。 沉思片刻,心中有了打算,茶杯利落的放于桌面,看向门口处,凝声道“来人!” 施申书匆匆忙忙的跑来,道“军师,怎么了?” “你去一趟温府,将温公子请来,就说我有要事与他相商。” “是,我这就去办。” 约摸一个时辰之后,施申书回来,并带来了温子玉。 今日的温子玉着一件白衣,飘飘欲仙,手中拿着一柄画着青竹的折扇,扇动扇子时的模样,倒有几分潇洒的味道在。 稳稳的立在浅桑的面前,利落的将手中的折扇给收了,扇子的一头指着浅桑的方向,眸中有几分嗔意,埋怨道“浅桑啊浅桑!我倒以为皇上封你做了军师,你便将我忘了呢!” 两人同朝为官,日日早朝都能相见,相处下来,她发现温子玉是值得信任的人,故而与他走的近些。 她白了他一眼,道“一大早说什么糊话!”指了指屋内的凳子,道“先坐!”看向施申书处,吩咐道“申书,命下人送来茶点。” “好,我这就去。” 见施申书出了房门,她这才坐下,看着温子玉,道“你能来,我很高兴。” “你的邀请,我怎能不来?” “别贫嘴了!我请你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商量。” 他眸中噙着丝丝缕缕笑,用扇子的一头抵着下巴,好整以暇道“为什么是我?”他一直对她颇为感兴趣,认为她身上一定有一个很大的谜团,这种好奇心牵引着他。 她看了他一眼,开口道“一,你是皇上身边的谋臣,聪慧过人,且你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二,我要说的这件事情关系到言灵国的未来,并且暂时还不能声张,能与我并肩作战的人,目前来说,只有温公子。” “并肩作战?”他打开折扇扇了几下,面上的笑意未退,眸光略略的放在浅桑的身上,缓缓而道“你怎知我一定就会答应你呢?” 她双手交握放在桌子上,眸光定定“因为温公子也是心系言灵国之人,我想,只要是为了言灵国,为了当今皇上,温公子一定会选择与我并肩作战。” 他沉思片刻,遂道“好吧。”合了折扇,稳稳的放在桌子上,收了面上的笑意,严肃道“我成功被你说服了。说吧,今日你邀我前来,所谈何事?” 她面色凝重,沉了一口气,稳声道“就目前而言,言灵国的难处在两点,第一是内忧,也就是一直觊觎皇位的言帝封暗中的蠢蠢欲动。第二是外患,则白慎国和羽民国欲联合出兵,攻打言灵。” “恩,不错。” “据我了解,目前皇上已经派出了使臣前去与白慎国和羽民国交涉,希望能够免除这场战争,现在使臣还未回国,白慎国和羽民国两国到底是什么想法,我们也还不清楚,那么外忧就可先放一放。如此一来,眼下最至关重要的便是解决言帝封对皇位觊觎这件事。” “恩。”他点了点头“这件事确实迫在眉睫。” “在我到来之前,皇上是否做过一些打压言帝封的举措。” 温子玉面色沉重,眉头皱的很深,兀自沉思了许久之后才抬起头看着浅桑,道“没有。”皇上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做好与言帝封对抗的准备。奈何言帝封也一直在逐渐强大,皇上不敢轻举妄动。 “竟然没有!”她有些诧异“言帝封在很多事情上都已经表现出了他的野心,包括他暗中拉拢朝中的大臣,难道皇上就没有调查过这件事情?” “皇上当然调查过,可是即使调查过,又能怎么样?”他道“皇上不过才登基三年,朝政还未稳固,许多老臣的心根本就不在皇上身上,朝堂之上,真正拥护皇上的人其实很少。有许多人都巴不得言灵国起内乱,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这些大臣真是糊涂,若是国没了,他们又怎么可能得利,到时候恐怕连命都不保了。” “三年前,音莫在江湖上创立神音派,派中皆然是同她一般的妖女。若非这些妖女凭借美色渗透进言灵国的皇宫,先皇被美色所惑,荒废朝政,眼下言灵国也不会是如此模样。”虽然他很喜欢音莫,可是这确实是事实。 浅桑听了这话,心中愧疚,低头沉默了许久。 “浅桑,今日你既然请我过来,是否有了对付言帝封的办法?” 她面上的神色在片刻的慌乱之后恢复平静,抬头道“在此之前,我需要先了解言帝封的信息,因为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眸光微动,又道“坊间有他许多的传言,可是传言毕竟是传言,不能信以为真,我想,你自皇上登基就在皇上身边做事,想必对言帝封多少也了解一些吧!” 他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缓缓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在离门口还有一步距离的时候,停下来,面朝门口处,负手而立站着。 她虽未看到他面上的神色,可是从他的背影却也察觉出他有一丝的沉重。 言帝封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会让稳重自持的温子玉有如此之韵态。 “言帝封,是先皇最宠爱的儿子。坊间传言,先皇临终前拟定的圣旨上是将皇位传给他的。这个传言并非传言,而是真的。” 第八章 如此遗祸 她提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端在手上,微晃茶杯,眸中有几分沉着的深意,一边掀起面前的白纱,细细的品着茶香,一边听温子玉告知其余实情。 “那日,就在言帝封准备从大公公的手中接过圣旨的时候,皇后忽然带着当今圣上冲了进去,命人钳制住了言帝封,并且当着他的面将圣旨给烧了。” “接下来,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大公公皆被皇后的人当场斩杀,除了言帝封之外,其余人都死了。而皇上,本能看到自己最宠爱的儿子接过圣旨,继承皇位,可是就在皇后娘娘冲进来的那一刻,就暴毙了。” 他眸光幽幽,不知是心疼言帝封,还是对不公平的一种控诉“如果皇上再稍稍晚些离开,或许还有人给言帝封做主。” 想来,应该是后者。 她将茶杯放在唇边,浅浅的饮了一口,道“后来呢?” “后来皇后娘娘有意除去言帝封,是当今皇上不允,言帝封才没死。” 她微抬下巴,了然道“恐怕皇上也没想到,当日的仁慈竟然为现在的自己留下了一个莫大的祸患,如今言帝封羽翼丰满,轻易不能够撼动,皇上现在肯定后悔当初没能杀了他。” 温子玉回身朝着她走来,稳稳的落座,兀自的倒了一杯茶,拿在手中却未喝,沉默了许久之后,他道“曾有一次,御书房内只有我和皇上二人,皇上同我说,这个皇位他坐的不安,好像是抢了别人的东西似的。一年前,皇上的生母死后,皇上曾有意将皇位让给言帝封,可也就是在这时,他发现,自己母亲的死并非那么简单,顺藤摸瓜之下,调查到很可能与言帝封有关,故而没有再提将皇位让出去一事。” “你的意思是说,皇上的生母是被言帝封给害死的?” “现在还不能断定,但是绝对同他脱不了干系。” 她闻言之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面上有些烦闷之色“没想到,这其中竟然夹杂着这么多复杂的事情。” 当年,成功创立了神音派之后,她就开始实施对这个天下的报复大计,同时往三国派遣神音派的弟子,渗透进三国的皇宫之中,至使三国开始发生内争。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内争最严重的竟然是三国之首的言灵国。 在她的计划实施的很顺利的时候,司虞仙子出现将她杀死。想来,她死后,神音派的弟子群龙无首,自然也就散了,报复天下的大计,自然也就泡汤了。 偏偏是言灵国,在她死后竟然持续发生着内斗,导致现在一蹶不振的国况。也怪不得羽民国和白慎国要发兵吞并。 “浅桑,你在想什么?” “恩?哦!”她忙回神,理清了思绪,道“我觉得我有必要见言帝封一面。” 他立刻道“他这个人的脾气阴晴不定,且手段残忍,你若是想用劝说那一套,还是不必了吧!他是绝对不会听你的!” 她眉目幽深且婉转“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这世上最坏的人也有自己的喜好,既然有喜好,就有可突破之处,前人有许多投其所好的经验和例子,这个小计谋,屡试不爽。 思及此,很是认真的看着他,问道“你知不知道言帝封有什么特殊的喜好?” 温子玉眸光微亮,立刻道“如何?你要投其所好?” “是!”她起身,一语定音道“自古便有一句话,礼多人不怪,若是我在上门之前带着他最喜欢的东西,恐怕就算他不愿见我,也一定会想看看东西吧。如此一来,就给了我与他相谈的机会。” 手掌握拳,眸光定定,颇为自信道“只要给了我与他相谈的机会,我就有八成的把握能够说服他。” 说服他,这恐怕是这世上最难的事了吧。若是他当真有那般好说服,眼下言灵国也不会是现在的模样。 不过,他倒是不忍扑灭她此刻的自信心,凡是,都有一试,应当给她一个机会才是。 “恩好吧,无论如何,你试一试。”他很是认真的想着之前收集的关于言帝封的信息,片刻之后,眸光一亮,立刻同她道“这言帝封的喜好,还真有一个!” “你说来听听!” “美女。” “什么?” 温子玉顺手拿起放在桌上的折扇打开,朝着自己一下一下的扇着,嘴角噙着略带深意的笑“我是说,言帝封喜欢美女,只要你带着美女前去见他,他一定会见你的。” “他的喜好如此之俗么?看来之前我太高看他了。” “哎?话别说的那么早。自古美人爱英雄,英雄又何尝不爱美人呢?言帝封享受言灵国第一美男子之称,又是王爷,手中握着重兵,地位非凡,虽然脾气秉性让人难以捉摸,可你敢说他不是英雄么?” “不是!”她面露不悦,定声道“男子生的美,那是老天爷给的,地位尊崇,那是父母给的,他虽身为王爷,一没有建树,二没有为百姓做过什么实事,不仅如此,还联合朝中的大臣暗中与皇上作对,这样也算是英雄么?” 对于浅桑的一席话,他竟觉得无言以对。 只是,眼下为了能见到他,还需利用他喜爱美女这点才是。 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后而看向温子玉,眸光微眯,下一秒拍案而起,嘴角噙着意思意味深长的笑,凝声道“不就是美女么?哼!这个敲门砖我还是有的!” 温子玉见她有所出路,心中替她高兴,眼看天色不早,故而起身同她施礼“既如此,就祝愿浅桑姑娘马到成功了。”顿了顿声,又道“时辰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府了,浅桑姑娘,来日方长。” “等等。” 本欲转身的温子玉顿住了身子,狐疑的看着她,道“还有事?” “自然!”她上前看着他,媚眸弯弯,道“你同我一道前去。” 他微微吃惊,立刻拒绝“朝堂之上,我从不与那言帝封说话,又有什么理由前去见他,不去!” “哼。”她双手环胸瞧看着他,面上有几分玩味的笑,字字玑珠道“我是皇上亲封的军师,皇上封我为军师的那日说了,除了皇上之外,这言灵国上上下下的人我都可以差遣。” 眸光定定,看着温子玉那双干净透亮此时却躲闪着她目光的眼睛,道“温公子,恐怕,你不去也得去了。” 第九章 夭夭小筑 太阳刚刚落山,浅桑拽着千万个不情愿的温子玉就上街去了。 “我们这是去哪儿?” “找美人!” 他看了看一眼望不到头的街道,顿时有些茫然“去哪儿找?” “哪儿美人多?” “这,我怎么知道!” “笨啊!当然是青楼了,青楼里有数不尽的美人!快点,天马上就要黑了,我们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城中最大的青楼,这样,才能抢到最美的姑娘。” “”她一番话给他惊的不行,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跟着一个姑娘去青楼找姑娘,不对,是抢姑娘。 “浅桑,我发现你怎么尽做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你怎么怎么就那么与众不同!” 她脚上的步子忽然放慢了,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睫毛轻颤,笑意渐深,她道“是么?” 他忽然觉得氛围有些不对,忙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你没说错什么。”她本来就与常人不同,只是没人告诉她,她几乎要忘记了,眸底的光在一阵涟漪四起的波澜之后渐渐平静,看了他一眼,道“别胡思乱想了,快点吧,去晚了最美的姑娘就成别人的了!” 夜幕降临之前,两人赶到了月支城最大的青楼门外。一眼望去,最先入眼的是两根硕大的圆柱,柱子上金漆雕刻着盘龙的图案,气势恢宏。两根柱子的顶部有一块长方形的红褐色匾额相连接,匾额上有四个金漆的大字——夭夭小筑。 “这青楼的名字倒是别致,温公子,你觉得呢?” 温子玉将手中的折扇合住,扇头指着匾额,一个字一个字道“夭——夭——小——筑。”嘴角噙着三分笑意看向浅桑,便道“这名字确实清雅别致却又不失迷醉之气。” “走吧!” “等等!”温子玉叫住了先一步朝着夭夭小筑走去的浅桑。 她停下脚步疑惑的回头“怎么了?” 他神情严肃的上前,先是将她上下打量一遍,随后眉头深皱,扇子的一头指着她,很是严谨道“浅桑,你确定你要穿着一身女装进青楼么?” “我不在乎!”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最后作罢,叹了一口气,道“好吧!走!” 两人一进门,扑面而来的脂粉气令人晕眩,浅桑捂住口鼻缓了一会儿,才觉得好多了。待看向温子玉的时候,发现他还拿折扇掩着口鼻,那模样,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进青楼的人。 她面纱下绝美的面上,浮现一丝笑意。 “哎哟!公子,新客吧!看着很是眼生啊!”青楼的妈妈摇曳生姿的朝着温子玉走去,手中的帕子很是娇嗔的往他的身上甩,带着欲拒还迎的味道。 浅桑见此,偷偷的别开了目光,可是就在这时,手腕忽然被抓住,还未来得及看抓住她手腕的人是谁,便听温子玉低声在她耳边道“我是正经公子,从不来这种地方,现在被这儿的妈妈给盯上了,你得救我。” “咳咳!”她闻言,故意高声的咳嗽了两声,妈妈的视线从温子玉的身上放在她的面上。 本就如铜铃般的大眼此时睁的更大了,一寸一寸的将浅桑打量清楚,有些结巴道“姑姑娘,妈妈我开的可是青楼,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进来了?”话锋一转,暧昧的探身上前,冲着她满脸堆笑,谄媚道“你这双眼睛这般好看,莫非是来应征的?妈妈我这夭夭小筑可是缺人呢!” “妈妈。”浅桑轻轻地唤了一声,可是妈妈的脸色却大变,一张谄媚的脸立刻变得扭曲“姑姑娘放放手疼疼疼” 温子玉面上有几分得意,看着浅桑用蓄了内力的扶桑花花瓣刺进妈妈拿着手帕的手背上,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她并未立刻收手,眸中攒着冷意,盯着那妈妈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妈妈,我要见这儿最美的姑娘,你明白么?” “明白!明白!”妈妈扭曲着一张脸忙点头哈腰道“姑娘,我我这就给你安排!还请,还请厢房稍后!” “恩。”随手撤了花瓣,凝声道“让人带路。” “是!是!” 厢房内,坐着喝茶吃点心的浅桑和温子玉的面前站着两名姑娘。 这两名是她和温子玉从十人里面挑剩下来,也是十人之中样貌最为出众的。只是献给言帝封,只需要一个就够了,两人在纠结到底该选谁。 这两位女子,说来各有千秋,一名身段纤纤,含蓄内敛,一双水眸脉脉含情,擅长舞蹈。一名身材丰满,眉目热烈张扬,明媚耀眼,是让人看上一眼便能记在心间的人儿。 “温子玉,要是让你选,你会选谁?” “恩”犹豫了片刻,他指着那名含蓄内敛的女子,道“她。” “为何?” “她看起来便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能激起男子的保护欲,且她看起来很懂事,想必知进退,如此的女子,最为贴心。” 浅桑撑头想了一会儿,暗淡的眸光一点一点亮起来,利落道“既如此,那就选择那名明媚耀眼的。” “什么?”他不解的看着她道“我选的明明是小鸟依人的。” 她看着他,耐心的解释道“可是你也说了,言帝封的性情与常人不同,反复无常,所以我们肯定不能够按照正常的想法来考虑。” “可是” “咚咚咚!” “恩?有人敲门?” 温子玉起身道“我去看看!” 片刻之后,他回来,面色凝重,同浅桑道“我有要事要先回府一趟,挑选美人的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吧!” 看他脸色不太对,便多问了一句“什么事?” 他面上没有多余的神色,淡淡道“回头有机会再告诉你,先走一步。” “好,不送。” 温子玉走后,房间内就剩下她和那两名女子,将两人又来回看了数遍,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早知道就让温子玉晚些走了,最起码选出来合适的人再走啊。 轻叹一声,冲着两人摆了摆手,道“你们先出去吧,如果有需要,待会儿我会再叫你们。” “是。” “砰!” 一声响,她立刻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只见一名身着墨色锦袍的男子背对着她,正在关房门。 她吃了一惊,想着这人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彼时,男子转过身来。 第十章 欲与双环结 当看到男子的面容,顿时有一种被惊艳到的感觉。 一头如缎的墨发随意的披在肩上,一张面棱角分明,眉眼都很好看,尤其是眼睛,有一种历经沧桑的深邃感,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他稳稳的站在你的面前,会给你一种陌生又熟悉的冲击感,只是一眼,便再也移不开目光了。他身上有五分贵气,三分沉稳,一分神秘,一分随意自然,是一个复杂到让人想要去探索,但是又害怕畏惧的人。 “你” “言帝封。” “啊?”她狠狠地吃了一惊,刚才还在跟温子玉探讨寻找什么样的没人送给言帝封,不过片刻的功夫,他就出现在她的眼前了,世上有这么神奇的事情么?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还是她被跟踪了。 可是她从未跟言帝封打过照面,他跟踪她又有些不合常理。 “在想什么?坐!” “”她一时有些懵,看着他像是在自家一样随意,她反倒有些紧张了。 眸中有几分极力掩饰的慌乱,挪着步子朝着屋内的圆桌走去,茫茫然又不是警惕的坐下,面前立刻被放了一杯茶。 她看了一眼面前的茶,顺着放茶人收回的手看上那人的面,眉头紧锁,道“你怎么会在这儿?”她是皇上亲封的军师,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自然不用同这个一直觊觎皇位的王爷行礼。 他微抬眸光,凝眸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很是随意的将面前的茶杯端起,放置唇边未喝,眸光定定,落在她的面上“你猜!” 她瞳孔微睁,颇为激动的起身,双手按放在圆桌上,质问道“你是不是跟踪我?”说完立刻便有些后悔了,他那般平静自处,她却如此自乱阵脚,明显在气势上就矮了他一截儿。 那怎么行! 他抿了一口茶水,将茶杯缓缓放下,未看向她,悠然开口道“本王为何跟踪你?” “如果你没有跟踪我,怎么会找到这儿来。”她迫使自己平静下来,缓缓而道。 他想当然的笑了笑,深邃的眸光之中有些深意“浅桑,你凭什么认为本王对你有这么大的兴趣呢?”尾眉微挑,话中暧昧之意浓了些,一双眼睛有意无意的勾着她,不轻不重道“恩?” 她心底一阵莫名的悸动,忙将头低下,稳定心绪想着应对之法。 之前她和他从未见过,没想到他竟然认得她,这个言帝封果然如同温子玉所言,是个不易捉摸的人,他教人如此看不透,她自然也不能在他面前露怯。面对聪明的人,还需要用聪明的法子才是。 思及此,面色无波的抬起头,眸光淡然的看着眼前的言帝封,道“王爷,其实您跟踪不跟踪我,倒是无所谓。只是,就算王爷您不来找我,我也是要去见王爷的。”双手交握,好整以暇道“听闻王爷爱美人,浅桑正打算在这夭夭小筑选上一个绝色美女送给王爷呢!” “哦?是么?你如此一说,本王倒是有些兴趣。”在这屋内左右看了看,看向浅桑时,道“美人何在?” 她立刻起身走到门口“啪啪!”双手利落的击掌两下,只听掌声落,房门被再次推开,之前被她选中的两名女子走了进来。 她站在两人身侧,看了一眼稳坐在凳子上喝茶的言帝封,开始为他一一介绍。 “王爷请看!”见他的目光落在她手指的方向,遂道“这位姑娘名唤怜荷,性情娇弱,小鸟依人,懂进退,能细心妥帖的照顾人,擅舞。” 说完看了一眼他的面色,见他不为所动,遂走到怜荷旁边明媚张扬的女子身侧,同他又道“王爷,这位姑娘名唤曲姬,性情热烈奔放,热情如火,擅唱歌,歌声婉转动听,余音袅袅,绕梁三尺。”话毕,站在一旁,很是认真的开口问道“王爷,您喜欢哪一个?” “哪一个也不喜欢。”他颇为不客气道。 “” 不是吧!怜荷和曲姬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还能歌善舞,各有千秋。她本以为这爱美人的言帝封会对两人都爱不释手,没想到竟然一个也不喜欢。 思索再三,挥挥手让两人离开了。 “那还请王爷告知浅桑,喜欢的是怎样的美人。” 言帝封用下巴撑着头,眸光微眯,有些慵懒之态,盯看了她许久。 她被看的浑身不自然,别开了目光,有些不悦的开口问道“王爷,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浅桑,你是皇上亲封的军师,朝中大臣都知道,皇上与本王是对立的。你既然是皇上的人,却再三的讨好本王,你说,你到底是什么意图?” 终于谈到正事上去了。 脚上微动,面目凛然,遂朝着圆桌走去,稳稳的坐在他的对面,与他对视“王爷,我并没有任何的意图,若是有,也是希望言灵国能够更好。” 他微抬了那个没有撑下巴的手,示意道“继续。” “浅桑知道王爷与皇上的关系不好,也知道王爷暗地里一直在做的事。我之所以要如此费尽周折去见王爷,就是为了找到机会能与王爷相谈。” “恩。”他点点头,似听非听的样子。 她眉头微蹙“两年前神音派的弟子乱了天下之后,三国之中受创最严重的是言灵国。现在白慎国和羽民国欲联合起来攻打言灵,而言灵国需要做的是团结一心,一致对外,而不是搞内斗!”她话中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眸光坚定的看着眼前的言帝封,毫不畏惧的将指责他的话说出。 他眼眸微抬,眼神忽然变得凌厉,像是有数把带刺的锋利小刀朝着她而去,欲将她砍的面目全非“你如此说,就不怕本王生气,要了你的命么?” “哼!”她冷笑一声,不惧他眸中的凌厉,说话的气势只增不减“若是怕,此时我就不会坐在这里了。”双手成掌猛地一拍,整个身子站起探身向前,凝眸盯着言帝封,厉声道“王爷,你到底明不明白现在的局势有多严峻,就算你和皇上有些私怨,大可在抵御外敌之后再解决,如果因为你们的私怨,无辜的百姓成为牺牲品的话,你不觉得你身上背负的债会更重么!” 他心底有所震撼,像是一小股电流瞬间刺激了全身的血脉,他打了一个没有被她发现的激灵。 这个女人还真是有意思,这天下,如此义正辞严的教训他的人,她是第一个。 看来她是真的不怕死! 只是,这么聪明,又有勇有谋的女人却帮了言暄枫,实在是可惜。 “呵!”他淡淡一笑,看着浅桑脸上只显露出的那双媚眼,说出心中的筹谋“让本王暂时放下私怨同言暄枫联手一致对外,也不是不可以。” 她浑身一震,眸光骤亮,面上不可置信的神色平淡之后,落座,无比诚恳道“王爷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浅桑能做到的,一定会满足王爷。” 他兴味盎然的看着她,眸中的笑意越发的深了“本王的要求只有一个。” “王爷请说!” “你,嫁给本王。” 第十一章 青烟青丝挽 她微微一怔,面上的诚恳化为淡淡的茫然,顺手将眼前的茶端起,眸光一顿,茶水还未入口,略带冰冷的话自口中而出“王爷,何必拿浅桑开玩笑。”说着便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你以为本王在同你开玩笑?”说话时他从红木雕花的凳子上起身,先是走到她的身后,后而侧身去看她的面,单手挑起她隔着面纱的下巴,凝眸瞧看着她“你这双眼睛,甚美,本王一见倾心。” 这话如此耳熟。 她将自己的下巴从他的两指间捕捉痕迹的抽离,面色淡淡,看向它处,不发一言。 内心又是如何的波澜壮阔,此时无人替她体会。 言帝封方才的话,有九分认真,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可是她怎么能嫁给他呢?她出谷,是为了帮言暄枫,若是嫁给了他,定然会让言暄枫误会自己背叛了他。可是若是不嫁,言帝封又不肯放弃对皇位的觊觎。 如此看来,无论她如何做,都是错的。 他见她眉头紧皱,面色沉重,故而含笑靠在圆桌边儿瞧着她,顺手拿起桌上精致茶杯放在手心里把玩,眸光定格在那茶杯的杯底,缓缓而道“浅桑,何必把事情想的那么复杂呢?本王喜欢你,你嫁给本王,实则是帮了言暄枫,这是一件利本王也利他的事情。” 见她沉默不语,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探身上前盯着她的眼睛接着又道“你说你要赠美人与本王,可那些本王都瞧不上,现在,本王就瞧上你了。浅桑,你可要说到做到啊!” “王爷何必强人所难呢?” “难?哼!”他冷笑一声起身,眸中划过一丝狠厉“能比的上现在言暄枫的处境难么?”话毕,撩起她的一缕青丝攥在手中,话里的口气渐渐加重“浅桑,本王不是好说话的人,现在心情好,才提出让你嫁给本王以换取言暄枫暂时稳固的皇位,若是本王待会儿心情不好了,恐怕你连如此的机会都没有!” 她忽而起身,他攥着她的那缕青丝从他的指腹划过,她站直了身子看着他,面色无波,神情严肃“王爷,婚姻乃是大事,可容浅桑考虑三日。” “好!”他笑着一口答应,勾起那一缕从他指腹划走的青丝放在唇边浅吻,后而抬眸看着她的眸“本王等着你的好消息。” 之后她是如何回府的,记得不大清楚了,言帝封离开包厢后她喝了许多酒,喝到胃里实在是装不下了,这才起身,晃晃悠悠准备回去,脚上一软,眼前一黑,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唉” 就在她看着窗外升起的太阳叹了第十下气时,房门被推开,施申书端着早点走进来,先将早膳放在桌子上,随后走到她面前,忙道“军师,你醒了!” “恩。”她重重的点了点头,摇了摇发沉的头,感觉清醒了些,便抬头看着他,道“昨晚我如何回来的?” “哦!是这样,昨晚我见军师迟迟未归,便去了温公子府上一趟,一问才知道您还在青楼,故而同温公子前去青楼找的您,刚巧在包厢门口看到您准备起身离开,看样子像是喝多了,我本来是要上前扶着您的,温公子先一步上前扶住了您,将您给背回来的。” “”她先是摸了摸脸上的面纱,还在,心里一阵安心。又想起昨晚温子玉背了她一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遂道“那他现在人呢?” “温公子昨晚将您送回来没多久就回去了。” “哦。”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军师!” “恩?”她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施申书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一脸纠结的看着她。 她笑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扭扭捏捏的,想说什么就直说,支支吾吾的哪里有一点男子气概!” 她这么一说,他面上的纠结之意立刻散去,利落的开口道“军师,不是我扭捏,而是算了,我直说吧。”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掷地有声道“军师,我觉得温公子喜欢你。” “什么?” “是真的!昨晚上,您喝多了之后,从夭夭小筑到府里那么远的路,温公子一个人将您给背回来,半路我想替温公子背您来着,温公子直接就拒绝了。”顿了顿,接着又道“最关键的是,昨晚温公子把您给送来之后,一直不放心,亲自熬了醒酒汤给您喂下之后才离开的。” “” 说来也是,一般人喝了那么多酒,一定会睡上几天几夜,况且她还是从不喝酒的,第一次喝了那么多,第二天就能醒且只是有些不清醒,肯定是因为喝了醒酒汤的缘故啊! “可是那也不代表就是喜欢啊!”她理智的想了想,同他道“温公子对我好,照顾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们同朝为官,而且,我出谷之后,他与我来往最为频繁,我们有些交情是正常的,可若说喜欢,便有些过分了。” “若是如此说,倒也说的过去。”施申书在斟酌了许久之后道。 “唉” “军师,怎么了?”好像他刚才进门的时候,就听到她在叹气。跟着她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消沉,莫非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从软塌上起身,朝着屋内茶桌走去,不知所以然的坐下,用手撑着下巴茫然的开口道“眼前有一难事,不得其解。” “什么难事?申书可能为军师分担?” 她微微来了些精神,看着他道“申书,你说言帝封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王爷?”莫非军师烦恼之事与王爷有关?思及此,看着她道“据申书所知,王爷是个深藏不露之人,不易捉摸。且整个言灵国都知道,王爷觊觎皇位已久,早已蠢蠢欲动。” “可悲之处在于,当今皇上明知言帝封觊觎皇位,却因手中兵权不足,大臣争相倒戈而不能将他治罪。”她面上又增了一分愁容,心里的不畅之气堵在喉咙处,出也出不来,下也下不去,难受至极。 第十二章 浅情殊不知 “咳咳!” “军师,没事吧?”说着,忙为她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她慌张的伸手接过,掀起面纱一饮而尽,这才舒坦了些。 将茶杯放在桌面上,面上有深思之意,眉头的沟壑深了几分,眸光微定,立刻从凳子上起身“申书,我需要进宫一趟,有件事需要麻烦你。” “军师且说。”见她神情严肃,他不禁跟着严肃了起来。 她看着他的样子,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别紧张,我交给你的不是大事,不过是想让你去街上买几个婢女回来。”瞥了一眼桌上的早膳,道“毕竟我是女子,侍奉我的事还需女子来做,你文武双全,做下人做的事实在是屈才。” 他一听,面上的神情立刻放松了许多,含笑道“申书明白。” 御书房内,金漆雕龙宝座之上,稳坐着这言灵国的皇。此时他正在批阅奏折,温子玉就站在他的身侧,细心妥帖的将他批阅好的奏折分类整理。 浅桑一席利落的红装出现在御书房的门口,在门外站着的大公公的示意之下敲上房门。 “咚咚咚。” 言暄枫执笔的手微顿,朝着门口看去,温子玉见此,顺手将手边的奏折合住,道“皇上,臣去看看。” “恩。” 房门被打开,她意外打开房门之人是温子玉,想起昨晚她喝醉酒被他背回来,又经他照顾亲自喂下醒酒汤,心里有感激之意,故而媚眸弯弯,笑道“你也在。” 他微微点头“恩。” 不知为何,他因她面上的笑而不开心。想来昨晚的事情她是知晓了的,本以为再次相见,她会有不好意思之态,那么还能说明她心里对他是有些别的情愫在的。可是眼下她笑的如此坦荡,倒是让他觉得有些自作多情。 此时身在御书房,有些话不便想问,遂低了低头,敛着眉眼道“进来吧。” 她未察觉他如此一番复杂的心理活动,同他点了点头径直走了进去。 “是谁?”言暄枫批阅完最后一个奏折,听到由远至近的脚步声,下意识起身朝外走去。 “皇上,是属下!” 两人碰面,浅桑同他施礼,他忙含笑上前,扶着她的胳膊道“浅桑,日后你见了朕,不必行礼。”说着,拉着她的手腕至屏风旁的茶桌边,顺便招呼温子玉也坐。 温子玉闻言上前,坐下时眸光在言暄枫握着浅桑手腕的手处停顿了片刻,随后别开目光,敛着眉眼不教旁人看得出他心里的想法。 “浅桑,你来见朕,所为何事?” 此时有宫女前来倒茶,她顺手去端茶。将茶放在自己的眼前,道“皇上,昨日属下见了言帝封。” “你见他?”他含笑的面容之上笑意瞬间凝结,眉头轻皱,眸光之中夹杂着疑惑与不悦。 “是。” “所为何事?” 将端起的茶稳稳的放下,她道“皇上,浅桑出谷是为了帮助皇上稳固皇位,现如今,内忧外患,外患的症结在于白慎国与羽民国的联合出兵,而内忧的症结则在言帝封的身上。”得知温子玉此时的目光也落在她的身上,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看向言暄枫,道“属下见他,是为了让他放弃对皇位的觊觎,同您联手出兵,抵御外敌。” 言暄枫闻言从凳子上起身,浅桑和温子玉见此,也立刻起身站着。 他朝着屋内走了几步,后负手而立稳稳的站在屋内中央,片刻之后才回转身子,面色凝重的看着她,道“浅桑,这件事你办的实在是太冲动了。” “皇上,属下” 他抬手制止,道“听朕说完!” “是!”她颔首道。 “你出谷不久,不知道言帝封的为人,先不说他一直觊觎皇位,联合朝中大臣暗中蠢蠢欲动。且说他这个人,就是一个城府极深,心狠手辣,不可捉摸之人,你去找他相谈,恐怕无功而返。” “皇上。”她上前一步,道“言帝封提出了要求,只要我答应他的要求,他就愿意暂时放弃皇位,同您一致对外。” “要求?”他眸光微凝,凌眉微聚,看着眼前的她,道“他提出了什么要求?” 他并非从未向言帝封示软,为了言灵国的百姓,他曾放下同他的私仇,放下自己的身段,带着数名绝世美女和千两黄金前去见他,希望他能够放弃皇位,同他一致对外,奈何被他拒之府门外。 自那之后,他便已经决定,哪怕拼劲全力,舍了性命,也要与他对抗到底。 母后的死他一直在查,千丝万缕都与言帝封脱不了干系,因他的不识好歹,他心中也蓄积了许多仇怨,迟迟不散。 此刻浅桑口中的话,对于他来说无疑是惊讶而不是惊喜。他想不到有什么东西能比数名美女和千两黄金对于言帝封的诱惑力更大。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言帝封向浅桑提出的要求是什么。 思及此,立刻上前几步,如一根定海神针一般立在她的面前,眸中有隐藏不住的迫切之意。最后,理智战胜了内心的波澜,他盯着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浅桑,他提出的要求,是什么?” 她感受得到来自他周身的压迫感,微微颔首,如实的回答道“他说,只要属下愿意嫁给他,他就会放弃皇位,和皇上联手,一致对外。” 他的瞳孔微睁,眸中满是不可置信,后而眸底一片挣扎,眉头皱的很深,片刻之后,重重的开口“不可能!这是陷阱!” 一旁的温子玉对于这个答案也是意外不已,想着昨晚他离开包厢的时候,包厢内还只是浅桑和那两个青楼女子,等到他在夜深前去夭夭小筑将醉酒的浅桑带走,这期间,她难道去了言帝封的府上?可是既然去了言帝封的府上,又为什么是在夭夭小筑的包厢醉酒 昨晚,他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皇上,言帝封诡计多端,臣也觉得这是个陷阱。”他上前一步,同言暄枫道。 第十三章 愁日落西山 “可是属下觉得,他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浅桑,难道你想嫁?”言暄枫听了她这话,心中不悦,凝眸看着她质问道。 “不是!”她忙道“皇上,属下此次出谷,目的就是要助您稳固皇位,只要能够帮您坐稳了这言灵国皇上的位子,浅桑无论怎样牺牲都无所谓。现在不是浅桑想不想嫁的问题,而是值不值得一嫁。” “无论如何,军师也不应以自己一生的幸福作为赌注。”温子玉神情严肃道。 “可是只要能够达到目的,我不在乎。”毕竟,她已经不是人了,死过一次的人,生和死早已看破、放下。她清楚的知道此次出谷的目的,如果能够达到目的,为什么不那么做呢? 或许,在她决定来与言暄枫上禀报此事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决断。而她此次前来的意义,不是为了同他们商量嫁或者不嫁的问题,而是要坦诚的将此事告知言暄枫,让他知道,她嫁给言帝封,不是背叛他,而是帮他。 “我”在乎!温子玉差一点就要说出来了,可是理智还是让他将这句话咽进了肚子里。 现在是什么场合!眼前还站着皇上,这话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说。而且,就算此刻是他和浅桑两个人,这话,他也不一定能说的出口。 通过昨晚的事情,他知道,几次见面下来,浅桑心里只是将他当做朋友而已。他对她一见钟情,她却还一直将他当做朋友,如此不公平的心理地位,有些话,不能说。 可是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她不爱的人,原因只是单纯的因为这样能够帮到皇上。她无私到这个地步,让他心痛。 她因为他发出的声音而看向他,他不得已改口道“我觉得,这件事你还需认真理智的考虑。” “我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考虑了,他只给了我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要给他答复。” “不能嫁!”言暄枫道“言帝封是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眸光定定的看着她“若是你真的嫁了过去,他却没能兑现承诺,朕岂不是将你害了!” “皇上,就算言帝封违背承诺,可是我毕竟留在了他的身边,知己知彼则百战不殆,如此一来,纵使他反悔,我也能在他身边找到他的弱点,借机下手,将他除去。只要言帝封一死,在他背后支援他的大臣自然会分崩瓦解,溃不成军。” 言暄枫因她这番话沉默了。 她说的很对,纵使言帝封反悔,她却留在了他的身边。能够留在他的身边监视他,且与皇宫里的他里应外合,胜算很大。 可是,他的私心告诉他,不能将浅桑嫁给言帝封。 御书房内忽然寂静下来,此时若是有人推门进来,定然会吓一跳,房内三人,竟然个个像是被点穴固定住了身子,不发一言。 寂静中夹杂着沉重的气息,这种气息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罢了!容朕想想。” 言暄枫的一句话,像是一缕带着凉意的清风将屋内沉重的气息吹散了些,浅桑轻轻地出了一口气,感受到一道炙热的眸光而下意识的看去,与温子玉透亮清澈的双眸碰撞在一起,交织了片刻。 “你们先退下吧。” “是。”浅桑和温子玉异口同声的回答,并一道出了御书房的门。 出门左拐,穿过长廊,人烟稀少处,温子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温公子,你干什么?”她被吓了一跳,周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眉头紧皱,凝眸看着她,道“你是否也有心情好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心情好了唤我做子玉,心情不好了唤我温公子!” “”他这话听着如此的莫名其妙。还有,她自始至终都是唤他温公子,何时唤过他子玉。 见她面上一脸诧异,他忽而冷静了下来,忙将紧握着她手腕的手给撤了,眸底挣扎了片刻,沉声道“抱歉,在下失礼了。” “无妨!”她眸光明媚道“兴许是近些日子言灵国国情紧张,温公子操劳过度。”顿了顿声,眸中盛着关切之意,道“温公子还需好好休息才是。” “若比起操劳,在下自然是比不上军师你。”见她敛着眉眼低头浅笑,神情严肃道“浅桑,你真的决定嫁给言帝封么?”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扶着眼前的红木圆柱,眸中有些淡淡的令人看不透的涟漪,双手环胸,背靠在圆柱上,看向温子玉处,平静道“百利而无一害,不是么?” “可是那在用你的幸福作为交换,你就当真不为自己想?” 下巴微抬,仰视天空,天空湛蓝,一碧如洗,美极了。可她却微不可闻的一声轻叹“皇上需要的不是一个只为自己想的人。而且,只为自己想的人,又如何救这言灵国千千万万的百姓。”嘴角噙着淡淡的无奈的笑意收回眸光,看着他道“倒不是我这样说显得我无私,而是这就是我的命。” “你的命?”他不禁上前一步,眸中隐匿的炽烈,一字一句道“每个人的命运不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么?没有人生来就是要为天下而付出,没有人” 她将手指放在他的唇瓣上,媚眸弯弯“温公子,你说这话,有些过分了。” 他抓住她放在他唇瓣上的手指,眉头皱的很深“我知道你话里的意思。”他看她一眼,又看向别处,眸底涟漪四起,挣扎不已,声音低沉道“我身为皇上的谋臣,应该为天下人着想,而不是只念着自己,更加不该让你也只念着自己。” 她含笑收了手,点头道“恩,温公子很聪明。” “可” 日落西山,太阳被柿子色包围,朝着天空的彼岸缓缓下沉,有那么一刻,天和地是相连的,只需伸手一够,便能抓满一手柿子色的云彩。 浅桑记得,那日出谷,天空正是如今日般的模样。 “温公子,太阳落山了,回吧。” 第十四章 酒后失态 清早醒来,窗外艳阳高照,落日的余晖顺着半开窗户的窗台打在窗台上,她坐起之后下意识的用手遮了遮,后而缓缓放下,平静的媚眸里有几丝茫然。 昨日从宫里回来之后晚膳没吃便回房了,心里乱糟糟的,便让施申书前去买酒,一坛子酒喝下之后,晕晕乎乎得倒在桌子上。 之后 之后的事她记得不甚清楚了。 抬头看了看屋内的圆桌,又看了看眼前,这般长的距离难道昨晚自己喝醉酒之后自己走到床边倒下睡着的? 是么? 可就在打算如此断定的时候,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人的身影,她立刻精神了些,眉头紧蹙想要将那个身影在脑海中看得更清楚,奈何却是混沌一片。 快速的晃了几下头,发现并没有多清醒,反而头更晕了。 轻叹一声,仰躺着倒在了床上。 紧闭的眼睛忽然睁开,因为她在躺下的那一瞬间,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个男子的身影。是他将她抱至床榻上的,那么身上的被子也一定是他给盖的。 她又立刻闭上眼睛,昨晚的情景历历在目,虽然那名男子的面容从始至终都是模糊的。 昨晚她喝醉酒之后,晕倒在桌子上,那时只是晕着,并未睡着,约摸着还有三四分清醒吧。 房门被推开,夜风吹进来了些,带着寒意,她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向门口处,抱怨了句“关门!开着门做什么,想要将人冻死么?” 那人当真听话将门给关上了,并坐到了她的面前。 看身形是一器宇轩昂之人,故定为男子。 男子坐下之后,便去拿她面前的酒坛子,虽说那酒坛子是空的,可她仍宝贝的不得了,伸手便去抢。奈何那男子身怀武艺,轻松的将醉酒的她制服,成功的抢到了酒坛子。 可是当拿稳了酒坛子后,才发现坛子竟然已经空了,遂随手一抛,只听“砰!”的一声,立刻便四分五裂了。 酒坛子的主人立马不愿意了,扶着桌子站起身来,还未站稳又跌落在地,幸好男子反应快,伸出胳膊一捞,将她稳稳接住,不然她的身子怕是要重重的砸在地面上的酒坛子碎片上,血肉模糊了。 “你这个人!干嘛要摔我的酒坛子!啊?”她被他揽着,仍不忘了指着他骂,虽然此时她半磕着眼,有些昏昏欲睡了。 男子凝眸瞧看着她,面上有几分嫌弃“身为军师,如此嗜酒,难成大事。” “什么?”她竟将他口中的话尽数听了去,立马不愿意了,伸手将他推开,踉跄着身子指着他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喝酒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乱说!”说完,扶着桌子坐在凳子上,将头埋在两臂之间,竟“呜呜”的哭了起来。 “” “罢了!”哭了一会儿,她自顾自的抬起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有了五分清醒“旁人怎么能明白我的为难之处。” “你就如此不想嫁给言帝封?” 她眸光一亮,看向他“你怎知我为何事忧愁?”即便有了五分清醒,仍看不清眼前男子的面容,索性不再纠结这个。眼下最关键的是,男子说中了她的心事。 “知,所以知。” 她蹙眉道“你这话还不如不说!” “言帝封是言灵国第一美男子,旁人巴不得与他攀上关系,嫁给他你应当觉得欢喜。” “欢喜?”她嗤笑道“有何欢喜?他若是我想嫁之人,我定欢欢喜喜的嫁了,可他不是!” “莫非你已有想嫁之人?” 她颓然道“没有。” “既然没有,嫁给他又何妨?” 她立刻不悦起身,怒气冲冲道“难道没有想嫁之人便要嫁给他么?这是谁定的规矩?他道他言帝封是什么人,长得美就要人人都喜欢么?凭什么!凭什么!” 他立刻上前捂住她的嘴,生怕她将旁人给引来。 “你起来!”她狠狠地推了他一把,面目凄然“出谷那刻,一切便由不得我做主了。可我到底是人,仍长了颗心,奈何难受只能难受个自己,在旁人面前,得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着,泪水便“哗哗”的往下落“从出谷那日起,我不过见了言帝封一面,只是一面,他便要我嫁给他,你说我和他之间能有情义么?没有情义的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不过是互相折磨罢了。” “你可以拒了这门婚事,拒了言帝封。” “我能么?”她仰头叹息,嘴角勾着凄然的笑“我不能。” 他没再说话,屋内寂静了许久。 她或是累了,或是酒的后劲儿又上了头,迷迷糊糊的走到桌边,趴在桌子上,将头埋在两臂之间。 他见此,上前将她抱在怀里放在了床榻之上,盖好被子。 她在迷蒙之间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昨夜的闹剧此时在脑海重现,她坐在床榻上面红耳赤了许久。至始至终都不知那男子是何人,不过不知也好,省的日后相见觉得尴尬。 那男子来了又走,想必没有恶意。 这件事,暂且放下吧。 “不好了!不好了!” 听到门外传来施申书的叫声,她立刻披衣起床,快速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看着气喘吁吁在她门外站定的施申书,立刻开口问道“怎么了?” “军师,不好了!今日早朝之上,言帝封当着众位大臣的面让皇上难堪。除此之外说了许多话,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暗示皇上这个皇位他做不久了。皇上朝堂之上丢尽来了脸面,现在在御书房内大发雷霆,请您过去一趟。” “好,备马!” 半个时辰后,她微微颔首站在御书房内。 “浅桑!这个言帝封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当众让朕难堪,竟说眼下言灵国外患不断,是朕这个皇上没做好,当众指着朕不配当这个皇帝。”言暄枫越说越来气,拿起书桌上一只翠玉雕花的茶杯狠狠地扔在地面上,愤愤道“朕看他是想造反了!” “皇上,还请息怒。” 他立刻走至她面前,双手抓着她的肩膀,迫切道“浅桑,告诉朕,朕该怎么办!” 第十五章 不出她所料 她未抬头,因肩膀上的刺痛而微皱眉头,片刻之后,缓缓而道“皇上,办法就在眼前。” “”他蓦的松了抓着她肩膀的手“你是说,嫁给言帝封?” “对!”她将头抬起,眸光定定“一来,有望让他放弃对皇位的觊觎,同您一起一致对外。二来,就算他食言了,浅桑留在他的身边也能与皇上里应外合,控制住他,让他在短时间内不能够轻举妄动。” “可是” “皇上!”她立刻道“您不能再受屈辱了,朝堂之上他都敢如此肆意妄为,日子久了,大臣会对皇上失去信心的。”见他凝眸看着她,一字一句又道“嫁给言帝封,对我们来说,百害无一利。” 他面露愁容,眉头深深皱起。 为此事,他烦恼至今,确实没有想到比这个更好的办法。 可是牺牲浅桑,他心里不痛快。 “皇上,浅桑出谷就是为了帮皇上,为了言灵国,浅桑会舍弃一切私心,还望皇上也能如此。” 他一掌拍在书桌上,叹气道“为了言灵国而舍弃你,本不是我所愿,奈何眼下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浅桑明白。” 他凝眸看着她,道“你当真不会恨朕么?” 她面上浮起柔和的笑“皇上,您为了言灵国,浅桑也是为了言灵国,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你成全了我,我又如何会怪你呢?” 成全她竟如此会安慰人。 罢了!想留的人留不住。只是,如此乱世,心仪之人他都留不住,这个皇上他枉当了。 “既如此!”他掷地有声道“朕要封你为郡主,赐万两黄金,朕要你风风光光的嫁进言帝封的王府,成为他的王妃!” 给她高贵的身份,恐怕是他目前唯一能够弥补她的了。 她立刻单膝跪地,拱手道“浅桑谢皇上!” 他同她说,今日会拟定好圣旨,要她明日务必上早朝,他会当着所有大臣的面宣布封她为郡主之事。而接着,也会为她和言帝封赐婚。 从皇宫里出来,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言王府。 站在言王府巍峨的府门前,她面色无波,心中早已盘算好了见了言帝封之后该说的话。眸光最后落在府门高处匾额上“言王府”三个金漆的大字上,收回眸光,阔步上前。 “站住!” 待上了石阶,门口处守着的着一身暗色锦衫的下人立刻上前,先是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随后瞅着她道“姑娘,这儿可是言王府,不是谁想进就能进去的!” 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去告知你家王爷,浅桑来见。” 那下人立刻吃了一惊,指着她道“姑娘,莫非你就是皇上亲封的女军师?曾曾在擂台上赢了家喻户晓,文武双全的施申书?” “恩,对,是我。”她竟是不知,这言王府外看守门院的下人竟然也知道这些事情。 “好好好!今日得见姑娘,果然气度不凡,当得起“言灵国第一女军师”的名号。”一番情不自禁的夸赞,忙又道“姑娘且在此稍后片刻,小人这就去通报我家王爷。” “好。” 片刻之后,这下人身后跟着一名约摸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朝门口走来,待走到她的面前,稳重中不失恭敬道“军师,我是这言王府的管家,姓沈。”顿了顿,伸出手朝着门口作邀请的姿势,道“您请随我来!” “恩。”她同他微微点了点头“有劳沈管家。”后而跟着他进了大门。 这言王府大的很,府内花草树木应有尽有,亭台楼阁更是不缺,关键这布局精妙的很,错落有致,景致宜人。 脚踩着青石地板,路两边有盛开的各色奇花。这儿的花如此多,倒是让她想起了仙奕谷。不同之处在于,仙奕谷内没有如此多的亭台楼阁,整个山谷之内,只有一间司虞仙子所居住的精致小屋。 此条小道走到头,上了石阶后,眼前出现走廊,红木的走廊上挂着绣着繁花的白纱,边缘处由金丝银线勾勒,阳光照耀之下,闪闪发光,耀眼夺目。 走廊蜿蜒,走到头拐了一个又一个的弯儿。她是不明白管家要将她带往何处的,可是尽管前路未知,却是安心于总归能见到言帝封。 当眼前出现了一个硕大的湖时,管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子同她道“军师,经过这澈湖,再穿过一片竹林就到了王爷此时所在之处,因前路是禁地,我们这些下人去不得,故而只能将您带至此处了。” 她有一事不明,遂问“沈管家,既然是禁地,方才你又是如何在下人处得知我来后前去通报的你家王爷?” 他面上浮上笑意,道“今日一早,主子便叮嘱我,若是您来了,就将您请进来。” 原来他早就料到了她一定会来。 淡了眸底的深思之意,看着管家道“好,我知道了,有劳!”话毕,径直上了小桥。 沈管家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站至了恭敬微弯的身子,眸光幽幽,划过一抹深意。 按照管家所言,下了小桥之后眼前果然有一片竹林,竹林茂密,却仍能见一条小道。她站在小道口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别的路之后,径直走了进去。 小道一眼望不到头,因没有铺石板,脚踩的路凹凸不平。 她今日着一件红色长裙,走起这样的路不甚方便,索性脚尖一点,跃至竹林高处,施展轻功很快便看到了小道的尽头。 没想到的是,小道的尽头竟然有一幢阁楼,她立刻飞身之阁楼上,稳稳落下之时,眼前红木的房门竟然打开了。 她面上划过一抹吃惊。 此时从房内走出一名身着暗色锦袍的男子,男子一身寒意如夜,腰间佩戴宝剑,周身尽显器宇轩昂,威风凛凛之气。 “军师,请进!”男子稳稳的立在门口,邀请她进入房内“王爷已经稍后多时。” “你是?” “我乃王爷的贴身侍卫,冥锦。” “冥锦”她暗暗地咀嚼了几遍这个名字,后而朝着屋内走去。 房门被立刻关上,冥锦一身冷意,面色无波的守在门外。 第十六章 本王一定乖乖的 屋内燃着香,香气清雅,闻之令人心旷神怡。如此淡雅的香,倒不像是言帝封的风格。 “你来了。” 磁性低沉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她不再多想其他,顺着声音而去,在一扇名贵的屏风后面看到了坐在茶桌边品茶看竹简的言帝封。 茶烟袅袅,混着这屋内的香,竟奇异的好闻。 “你早知我会来,不是么?” 他今日着一件水蓝色锦袍,宽袖处有银线勾勒的精致花纹,内穿一件宽松的白色里衣,里衣内又有一件蓝底白色印花的薄料衬衣,除外衣未被腰间的水蓝色腰带束缚外,里衣与蓝底白花的衬衣均在腰间被束住。 她忽而发现,他的腰竟然很细。 今日这一身,倒是显得他颇有几分文雅公子的模样。 那张绝色的面容自是不用再提,言灵国第一美男子的称号他从来没有让旁人觉得是虚名。 他将手中的竹简放下,去看她,眸中有似笑非笑之意“想好了?” 她微微躲闪了他的目光,游移片刻之后走到他对面坐下,轻叹一声,道“今日早朝之上,你在逼皇上,也在逼我,不是么?” “你又未上朝,如何知道?” “你当真以为我是傻子么?”她凝视他“你在朝堂上公然蔑视皇上,你以为你所做的事情不会传到旁人的耳朵里么?”眉头微蹙“也是,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就是要让皇上在朝堂上出丑,就是要坏了他的威严,就是要让我知道,除了嫁给你以外,我没有任何办法去帮皇上,对么?” “本王可是你未来的夫君,你应当多想想本王的好,将本王想的如此坏对你没有好处。”他一边倒了一杯新茶,一边将茶放在她的面前,缓缓而道。 “言帝封你真的太卑鄙了!”她没忍住道。 他看着她的面色忽而变了,一脸的阴霾,下一秒拿起刚才放置在她面前的茶狠狠的掷在地上。 “砰!” 瓷器杯子在一瞬间四分五裂,杯中的茶水也尽数的洒在地面上,热气腾腾的一片。 她微微吃惊,但是努力的压抑住了,因这份压抑,心颤抖了数下。 眉目挣扎了片刻,立刻起身,双手握拳,低垂着眉眼道“言帝封,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你。虽然我同意了嫁给你,可是你要记得,我浅桑永远都是皇上的人,永远也只会忠于他。”深吸一口气,随后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所以,劝你不要再做类似于今天朝堂上的事,不然,你会后悔的。” 他起身走至她面前,好整以暇的瞧看着她,后而抬手隔着面纱箍着她的下巴“你在威胁本王?” “是!”她毫不犹豫道“我不仅仅是在威胁你,也是在警告你。” “哼。”他冷笑一声“整个言灵国,还没人敢威胁本王。”手上的力道一点一点加重,看到她那双媚眼流露出痛苦之色,嘴角勾着嗜血的笑,凝声又道“浅桑,你说若是本王现在就要了你的命,言暄枫会不会难过至极,失望至极,主动放弃皇位。” “你别做梦了!”愤愤的开口,抬手捏着他掐着她下巴的手反手一甩,道“言帝封,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所以你最好期待一下成婚后的生活,希望到时候你别后悔娶了我!” “哈哈!”他肆意的狂笑,眸中盛满兴味盎然“你如此一说,本王倒是开始期待了。” “疯子!”她暗暗的骂了一句之后,道“今日我来,是想告诉你,明日早朝之上皇上就会宣布你我的婚事,希望你有所准备。” “你放心。”他走近她,脸颊划过她的,唇瓣凑上她的耳朵,道“明日早朝,本王一定乖乖的。” 她愤愤的推了他一把,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浅桑。” 她顿住脚,却未回头,冷声道“还有何事?” 他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眸中的涟漪渐渐平静,面目冷冽,几近无情,道“无事,你走吧。” 她脚上未动,脑海中却忽然闪现了昨晚那个在她喝酒的时候闯入她房间的男子,下意识的将男子与言帝封联想起来,好像身形是有些相似之处的。 眉头微蹙,遂转过身来,却见他坐回了茶桌,刚将竹简拿起。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将头抬起,略带疑惑的开口道“你?” “昨晚你可在我的房内出现过?”拐弯抹角不如直截了当的问出,言帝封这个人,应当是不会做那种夜探别人闺房的事的。 他眼帘微垂,睫毛下的眼眸快速的变换了神色,随后淡淡的看着她,道“没有。” 她转身就走。 房门被关上,屋内又余寂静与他,手中的竹简无心再看,索性放在茶桌之上。 脑海中想起她临走前问的那个问题,面露沉思,随后轻笑。 出了这阁楼已是正午时分,按照原路出了竹林,眼前出现小湖,顺着小湖上了桥,下了桥之后就看到了沈管家。 “沈管家,你为何还在这儿?” 沈管家笑了笑,道“军师,您是第一次来王府,王府硕大,路又崎岖蜿蜒,我怕军师回去的时候迷路,故而再次等候。” “真的是麻烦你了!”幸好这管家想的周到,若非他此时在此,她或许当真会在这言王府里迷了路。 “不碍事,这是我们身为下人应该做的。” “那,有劳沈管家送我出去了。” “请。” 半个时辰后,她终于到了自家府门口,翻身下马,将马儿交给门口看守的下人,径直朝着府内走去。 “军师!您回来了!”施申书从院内走来,步伐匆匆。 “对!”迎上他,忙道“快些为我准备午膳,早膳未吃,现在早已饥肠辘辘。” 他放慢了脚步随着她,面露难色。 “不是吧?申书,厨房没准备午膳么?” “准备了是准备了!”他停下脚步,叹了一口气,道“只是军师恐怕不能先吃午膳了。” “”她不解道“为何?” 他伸手指了指客厅处,道“温公子一个时辰之前过来了,还抱来了两坛子酒” 第十七章 不知悲喜的婚约 她沉默了片刻,随后同他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了。” “是,军师。” 待她走到客厅门口时,一眼看到客厅内的温子玉凝眸看着桌上的两坛子酒,面色无波,似乎还夹杂着一些愁闷。 她眸中划过一抹深思,随后开口唤道“温公子。” 温子玉听到声音立刻抬头,当看到门口的她时,起身朝着她走来。 她本是打算走进去的,奈何他的步伐很急,堪堪的站在了她的面前,若是她再跨进去一步,怕是要跌到他身上了。 如此,她未动,稳稳的站着了。 “你来了。”他盯看着她的眉眼,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清楚。 她面上划过一丝不自然,兴许是因为他此时整个人的气场,别开目光,抬手轻轻地推了推他的肩膀,随后径直走进客厅,经过他时,道“是啊!” 待他带着一缕哀愁转过身去的时候,她已经坐在桌边,手中拿着他带来的酒细细瞧看。 “这酒是我十岁生辰那年,父亲在桃花树下为我埋下的桃花酿。”他说着,朝桌子走去,掀了掀身上的白袍,稳稳的坐在她的对面。 “哦?是么?”拿着酒坛子的手微顿,随后看上他的面“如此说来,这酒对你有特别的意义。”说着将酒放在桌上,而后推向他“我看这酒你还是继续埋在桃花树下吧,待特别的日在再取出来喝。” 他将手按放在了酒坛子上,阻止了那坛子酒重新回到他的面前,眸中夹杂着隐痛,幽幽的看着她“对于我来说,今日便是特别的日子。” 她敛了敛眉眼,不再说话。 “听闻你去见了皇上,在皇上处得了圣旨,明日早朝,皇上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你和言帝封的婚事。”他缓而慢的说着,面上淡然无波,可是心却像是被锋利的刀片千刀万剐一般。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仍旧没抬头看他,却是收了放在酒坛子上的手。 “今日早朝之上,言帝封当众让皇上难堪,你不会不知道。” “我知道。”他将那坛子酒拿在手上,快速的将酒盖子打开,顿时酒香四溢,起身为她倒了一碗,随后为自己倒了一碗,将自己的那碗酒端起放在眼前,看着她道“浅桑,我温子玉恭喜你。”话毕,将酒放置唇边一饮而尽。 她看着他,心中升起一丝异样,再加上此时的氛围,沉重的让人感觉到压抑。 他说的恭喜,为什么会夹杂着心痛的味道。 施申书曾说他喜欢她,莫非是真的。 “浅桑,本公子都喝了,你为何不喝?” 他竟然在笑。 生怕是自己胡思乱想,她忙端起面前的酒,“咕咕咚咚”的尽数喝光了,酒碗放下,面上有些茫然,因这上好的桃花酿,她未喝出令人惊喜的味道来。 他又为她满上。 “那日夭夭小筑,我因得知前去羽民国的使臣准备回来的消息,便匆忙而走,竟是不知,在我走之后,你与言帝封相见了。” 她回想了那日的情景,同他如实道“你走之后没多久,言帝封就出现在了厢房,并且自报姓名。我曾怀疑他派人跟踪我,可是奈何没有证据,就没再纠结此事。” 他兀自的点着头“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提出娶你而换取与皇上的联合。” “这个我也不甚清楚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可是嫁给他,对于皇上和言灵国来说,确实有益。” “确实有益。”他重复着,也不知是肯定这句话,还是只是单纯的想要重复一下,只见他将面前的酒碗端起,同她道“浅桑,为你大无畏的牺牲,我敬你!”说完,一饮而尽。 她见此,忙端起面前的酒,没敢多想其他,“咕咕咚咚”,片刻便见底了。 他上了头了。 她脸颊开始泛红。 两人的酒量,半斤八两。 她因早膳和晚膳都未吃,空着胃喝了两大碗酒,此时胃里如火烧一般,头脑也不甚清醒了。 强撑着下巴的手软绵绵的倒下来,将头埋在两臂之间,因胃里的灼热,眉头拧在一起,理智上不想让温子玉担心,故而只敢轻声的出着气来缓解胃里的难受。 “砰砰砰!” 剧烈的击打声将她下了一跳,立刻抬起头,一看才知,是他在用掌拍桌子。 看他的样子,像是喝多了。 “浅桑!”他嘶吼般的喊了她一声,震耳欲聋。 她下意识的捂住耳朵,迷蒙之间笑骂他道“你莫不是疯了吧!” “为什么!”他嘶吼般的声音只高不低“为什么要嫁给言帝封!为什么要当那么伟大的人!为什么!”他面目凄然,伸手去抱桌子上的那坛子酒,紧紧地搂在怀里,起身摇摇晃晃的走至她身边,背靠着桌子,指着手中的这坛子酒同她道“你可知这埋了十年的酒是父亲要我在娶妻之日取出来与发妻喝交杯酒时喝的” 她捂着耳朵,又晕晕乎乎的,他的话音哀怨婉转,她未尽数听清。 “你说什么?”她眼皮沉重的厉害,可还是睁大了眼睛冲着他高声道“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他被她吼的有片刻的清醒,沉叹一声,随后将手中的酒坛子狠狠地砸在地上,伴随着“砰”一声巨响,他肆意的笑道“没什么!我是说,我今天好开心!特别开心!” 她指着他“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疯子!温子玉,你真的是疯了!” 施申书过来的时候,第二坛酒也已经被喝光了,两人醉的不省人事,瘫倒在地,不知身处何处,不知身边何人。 他忙命下人去熬醒酒汤,喂两人喝了醒酒汤之后,一边遣人将温子玉送回去,一边命人将浅桑送回房间。 第二日早朝之上,浅桑和温子玉明显状态不佳,可是这仍影响不了早朝的正常进行。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军师浅桑雍和粹纯,性情温良,着册封为婳宜郡主!言王帝封逸群之才,品貌非凡,至此正妃之位仍空缺,朕以为,婳宜郡主与言王帝封乃是良配,今愿成人之美,将婳宜郡主许配与言王帝封为正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来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举天同庆。” “钦此。” 朝堂之上在圣旨宣布完之后静谧了许久,待宣纸的公公又重复了一遍“钦此”二字,众人才如梦初醒,忙跪下齐声道“皇恩浩荡。” 圣旨一式两份,浅桑与言帝封一同上前接旨。 浅桑跪了,言帝封却未跪,圣旨交由两人手上。 “都平身吧!”言暄枫此时心情沉重,脸色不甚好看,只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众大臣互相看了几眼,无人上前说什么。 皇上身边的大公公便上前一步,扯着嗓子道“退朝!”声音嘹亮,声色悠扬,一直传了好远好远。 第十八章 唤我子玉 皇上起身回宫,众人四散,站在言暄枫这边的大臣,有心前去浅桑道声恭喜,可是一细想,觉得不对,这声恭喜绝不能说。故而一个个走到她面前,含笑同她点了点头,道了声“军师”喊完这一句,面上神色像是有千言万语却堵在喉咙处无法说出口似的。 她理解万分,忙道“我懂,不必多说,请早些回去休息吧。” 那大臣如释负重,同她拱了拱手,颇显无奈的离去了。 而言帝封那边却皆然不同,暗中站在他处的大臣,经过他时总要暗暗地同他道声“恭喜”,他本来冰冷严肃的面容因这一声声的“恭喜”竟泛起喜意。 她无意间抬头看向他处,却发现他此时也正看向她,两人的目光对上,她忙别开了目光,一眼看到了正朝她走来的温子玉。 他站在她面前,未笑,面色无波,沉默着未说一个字。 “你” 他竟伸开胳膊抱住了她,紧紧地,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放开了她。 她吓了一跳,忙道“温公子,你” 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给你一个拥抱吧!还有”顿了顿,又道“昨日你我一醉方休,日后便是朋友,温公子温公子的叫不免生疏,唤我子玉吧。” “好!”此时她沉重的心情才升起丝丝缕缕的绚烂,慰然道“子玉。” 他此时忽而感觉身后传来一道炙热的目光,想回头又留恋于此时她面上的笑,索性开口道“浅桑,我们走吧。” “好。” 两人一同走至宫门处,温子玉上了轿子,浅桑上了马,他教她先走,她没有同她客气,先行离开。 坐在轿内的他掀起轿帘看着她驾马狂奔的身影许久,待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才轻叹一声,将轿帘放下,命人起轿回府。 宫门外,言帝封看着温子玉的轿子渐行渐远,眸光微凝划过一抹冷意“冥锦。” “属下在!” “派人盯着温子玉,一旦发现他和浅桑见面,立刻告知本王。” “是!” “还有。” “王爷请说。” “准备丰厚的聘礼,今日下午送至浅桑府上。” 冥锦迟疑了片刻,道“是由属下带人前往么?府中的大小事务一直都是管家在料理,若是由他同属下前去最为妥当。” “由他同你去吧。” “是。” 花园内,她伏于石桌,手中执笔写着推荐信。 她将要嫁给言帝封,住进言王府不便带着施申书。他文武双全,不能被埋没,故而亲笔一封推荐信,将他举荐给大将军玄霆。 虽说出谷那日两人之间闹了些不愉快,可她毕竟从皇上的剑下救了他一命,想必惦念着这恩情,他也会重用施申书。 “主子!”婢女鸢耳一路匆匆而来,面有急色,行至浅桑身侧,擦了擦额角的汗,忙道“主子!” 她将笔放于砚台上,凝眸道“如此行色匆匆,怎么了?” 鸢耳面上的急切之意未减半分,直道“门外来了许多人,其中一冷面男子自报家门说是言王府的人,来送聘礼的,施管家正在与其周旋,特让我来请您过去一趟!” “送聘礼?” “是啊!也不知这言王府里的人哪里来的胆子,莫名其妙的竟将聘礼送到咱们府上了!主子,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啊?奴婢可未曾听闻我们府上有人要嫁到言王府去的!” 她是今日早朝拿到的圣旨,倒是还未来得及同府内的人说起此事。虽说皇上将此事告知天下,可鸢耳和施申书一整日都在府上,就算外面贴了告示,他们对此事仍是不知。 不过,眼下重要的不是将此事告知于他们,而是应当解决一下言王府的人前来送聘礼一事。 哼,这个言帝封倒是积极。 “鸢耳,我问你,送聘礼的人中可有言帝封?” 她闻言很是认真的想了想,随后道“没有!只有一个看起来像侍卫,一个看起来像管家的人,并未见言王出现。” “恩。”她了然的点了点头,眸中划过一丝兴味,同她道“鸢耳,你且去门外,告知施申书,让他收了那聘礼,而后打发那些人回去。” “收了聘礼?”她不解道“为何?我府中并未有人出嫁啊!” “你听我的,收了聘礼之后,让施申书召集府内所有人,我有要事宣布。” 她因她面上的严肃而迟疑了片刻,心中有惑不得解的滋味不甚好受,可还是同她点了点头,利落道“是,我这就去办。” 一溜小跑的到了门口,站在施申书的身侧,将浅桑的话原原本本的告知他。 他颇为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眉头微皱,压低声音道“军师真的是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我是将主子的话一字不落的告知你了。” 他疑惑不已,微微思索片刻之后,道“好,我知道了。” 只见他上前一步,看着那方才同他做了自我介绍的沈管家和冥锦,眸光放在两人之间,持稳道“我家军师说了,聘礼我们收下了,你们且将聘礼尽数放下,离开便是。” 沈管家和冥锦因他的话相视一眼。 冥锦道“我们需见到你家军师,才能将聘礼簿亲手交给她。” 施申书不卑不亢“我乃这府上的管事,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我做主,聘礼簿交给我便是,我自会转交给我家军师。” 两人明明面色无波的说着话,可鸢耳却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味,她心中甚是莫名,这聘礼来的奇怪,两人之间的味来的也是奇怪。 忽而想起方才在花园时候主子说的话,主子专门问了问言王是否前来,莫非是因言王未来主子才不亲自出门接见送聘礼的人的么? 可是这聘礼,到底是言王给谁的呢? 不会是主子吧!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冥锦面露不悦,眸光倨傲,冷声道“你虽然是这府上的管事,可是这些聘礼是王爷命我们送来的,我们代表的是王爷,你一个小小的管事,配从我们手中接过聘礼簿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侮辱人么?”鸢耳一听,立刻不忿,待要上前,被施申书给制止住了。 他未被他的话所扰,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神态怡然,道“你说的没错,你代表的自然是言王,可是我能站在这儿同你说话,便是受命于军师。我家军师说了,让送聘礼的人把东西放下走人就是了,你们既然上门来,就该乖乖听话,毕竟这聘礼,不是我们求着让你们送过来的!” 第十九章 送聘之波 “你!”冥锦面上尽显不悦,手握腰间佩剑待要拔出,手却被身旁人按住。 沈管家看他一眼,低声道“冥侍卫,切莫冲动。与之相谈,我来便是。” 他见此,收了剑,站在他身后。 沈管家上前一步,面上含笑看着眼前的施申书,道“你是管家,我也是管家,抛开主子暂不谈,你我之间应当有许多话聊。” 他静静的看着他,未开口说话。 “送聘礼本是一件好事,弄得剑拔弩张,便有些不妥了。”双手交握放在身前,宽大的袖子遮住了交握的手,他此番仪态,倒不像是一个管家,明明是十足的智者“你唤作施申书,文武双全,我知晓,故唤你为施管事。” 顿了顿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聘礼,收回眸光看着他的面,又道“这聘礼乃是我和冥侍卫照着王爷的吩咐精心挑选,由施管事亲自接进府中当然最为合适不过。” 从身后下人手中接过大红色的聘礼簿,呈放于眼前“可是这聘礼簿上却有王爷的亲笔署名,却是不能交由施管事转交。”顿了顿,口中话掷地有声,周身忽起一股压迫感,凝眸看着他,一字一句道“而需军师亲自接过才是。” 施申书的眸光黯然了片刻,随后附耳于鸢耳,道“你去将现在的情形告知军师,看军师如何定夺。” “好!” 鸢耳很快的去,又很快的回来。将手中浅桑交给她的东西交到了他的手上,后在他耳畔说了些别的话。 此时,他已经知晓该如何做。 将手中的发簪放置与那聘礼簿一样的高度,凝声道“这发簪乃是我家军师最爱之物,既然言王送来了聘礼,还亲自在聘礼簿上署名,那么我家军师自然不是没有诚意之人。” 沈管家盯着他手中的发簪微微皱起了眉头。 冥锦按耐不住,待要上前,被他拦下。 只听他言“既如此,我们来交换吧。” “沈管家!”冥锦不悦唤道。 他微微侧目,同他道“冥侍卫,眼下如此,最为妥当。待回府之后,我自会同你一起前去与王爷说明。” 他倒不是担心被王爷责骂,而是觉得如此有些失去了言王府的威仪。王爷命他和沈管家将聘礼送来,说什么浅桑也应当出门迎接才是,可是她竟然拒不出门,用一个管事和一个婢女就将他们那么多人给打发了,实在是不将言王府放在眼里。 她这还未嫁过去气焰就如此之高,若是嫁了,还不知嚣张成什么样子! “随你吧!”他有负气之意,转身下了石阶,朝着自己的马儿而去,随后翻身上马,不再理会所有事。 沈管家收回眸光看着眼前的施申书,面色沉稳道“聘礼簿在此,施管事将发簪给了我便是。” 他很是利落的将发簪递了过去,见此,他也将手中的聘礼薄递给了他。 几乎是同一时间,施申书拿到了聘礼簿,沈管家拿到了那支翠玉扶桑花发簪。 目送沈管家一行人离开,施申书立刻命府中下人将聘礼尽数抬到府内客厅,并让鸢耳前去花园唤浅桑。 片刻之后,客厅内,浅桑坐于高位之上,厅内除了施申书和鸢耳之外,还有二十名下人也在。 看了施申书一眼,她道“府中下人尽在了?” 他上前一步,点了点头,道“是,除了我和鸢耳,府内还有二十名下人,现已具在。” “好。”她了然,随后道“将聘礼簿呈上来。” 他忙依照着她的话去做。 手中拿着聘礼簿随意的翻看了几页,翻到末尾处果真看到了言帝封的名字,名字旁边还有印章,印章上有三个大字——言帝封。 写了名字又印了名字,人没来倒是在这个上面下功夫不少,用这个来体现他的诚意么?哼,两人的成婚不过是交易,他大可不必如此麻烦。 随手将聘礼簿合上,又捏起一角举高,眸光在厅内众人的面上一一过了一遍,道“这是言帝封送过来的聘礼薄,想必你们会很好奇,也很迷惑,堂堂的王爷为何送聘礼来我府上。”将手中之物按放在面前的几案上,眸光微凝,道“因为你们的主子我,要嫁给言帝封了。” “什么?”即使之前猜到了或许是这样的鸢耳,在听到浅桑亲口说出之后,还是吃惊不已。 除施申书外,其余下人一阵骚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头接耳起来。 冷静的施申书站在热闹的人群里像是一个异类。 鸢耳很是不解的走近他,道“你如此平静,莫非早就知道?” 他同她摇了摇头“我也是才知道。” “那为何你如此平静,没有半分吃惊,若非你同我说你也是刚知道,我倒以为你早就知道呢!” 他的脸色不大好,心情有不大好,片刻之后才缓缓道“其实不难猜。言王府的人前来送聘礼,聘礼薄上有言帝封亲笔署名,你觉得整个军师府,除了军师之外,还有谁能受得起言王如此大礼!” 抬头看了一眼高位之上坐着的浅桑,敛着眉眼道“方才只是怀疑,不过现在确定了。” 见他神色黯然,她又问道“军师嫁给言王,你如此的不开心么?” 他眉头紧皱,道“你不懂。” “我” “安静!”浅桑看着众人道。 她一声令下,客厅内立刻寂静无声了。 “我知道你们很诧异,也有许多疑问,但是作为下人的你们,没必要知道那么多。”面色沉稳,颇具威严,又道“现在把你们聚集在这儿,是想告诉你们,除了施申书和鸢耳之外,其余的下人,若是打算在我出嫁之后离开的,我自会让施管事为你结算工钱,放你离开。若是打算在我出嫁后还留下帮我守着这宅子的,便去施管事那儿报一下姓名,日后月月仍照往常一样领工钱。” 她的话音落,客厅内又恢复了方才的寂静。 “军师!”这粗厚的一声来的突兀,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一看才知,说话之人是这府内厨房里的大厨,他高举着手,仰着脖子大声道“军师!我想,纵使你出嫁了,这军师府仍是你的家,我是这府里的厨子,军师最爱吃我做的糯米汤圆,我不走!我留下!” 第二十章 话不投机半句多 “好!”她感到很温暖,脸上不自觉挂着笑,道“你去施管事处将姓名留下。” “是!” “军师!”又一人高举着手,高声道“我是这府内修剪花草树木的花农,我在这府中待的好好的,军师对我也不薄,我愿留下继续为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服务。” “好!留下姓名。” “是” “军师!” “” 三个时辰之后,留下姓名的人尽数离开忙活手头上的事去了,浅桑将留下姓名之人挨个数了数,当数到最后一个的时候,看着施申书笑道“申书,你可知那二十名下人走了多少,留了多少?” 他虽记录,却还未数到底剩下多少人,可是看着她面上的神色,他想留下的应该占大多数。 想了想,摇摇头道“申书不知。” “二十个!”她从未像此时这般开心过,不过相处数月的人,竟然能如此的信任并且拥护她,她很欣慰。 “当真?”他竟有些不信了,立刻上前拿过小册子,一个一个的数了数,确实是二十个,看着浅桑,他道“军师,您当真是魅力非凡,让人愿意诚心跟随。” “哈哈!”她爽朗的笑了笑。 “只是”他看了身边的鸢耳一眼,道“军师为何将我和鸢耳排除在外,莫非是有别的打算?” 她道“鸢耳是你亲自为我选的婢女,她也确实很机灵,做事利落,知进退。我要嫁给言帝封,言王府的水有多深我还不知道,不过成婚后的日子恐怕不会那么舒坦。我打算将鸢耳带至言王府,有她在我身边,一来能照顾我,二来能为我做事。” 鸢耳得知她的想法,立刻跪在地上,道“奴婢谢主子抬爱。” “起来吧。” “军师,那我呢?” 看向他,她道“申书,你文武双全,不应该留在这府上做个管事,我已经为你写了举荐信,将你推荐给大将军玄霆,他会重用你的。” 他面露愁容,纠结了一阵儿,看着她道“可是军师,我只想留在你身边做事。” “留在我身边?”她起身朝着他走来,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先不说我嫁给言帝封之后不能将你带至言王府,就算我没有嫁给言帝封,迟早也要去军营,而你,迟早也要在军营做事。只不过,带你的人由我变成了玄霆。” “嫁给了言帝封,军师日后还有机会去军营么?” “今日朝堂之上,皇上已封我为婳宜郡主,虽然现在身份有所不同,可是我仍是你们的军师,仍要以言灵国的生死危亡为重,若日后言灵国与羽民国和白慎国发生战事,我仍会抛弃一切,带兵出征。” 他如释负重。 眸光定定的看着她,道“军师,我明白了!” 她面上有欣慰之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叮嘱道“入了军营,定会比在府中吃的苦头多,但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希望有朝一日,我可以称你一声施将军!” 他立刻单膝跪地,头抵着地面,震声道“军师大恩,申书没齿难忘。” 冥锦和沈管家回到言王府,将送聘礼一事的详情尽数告知言帝封。随后两人观察着他面上的神色,却未发现他面上有半丝不悦。 “那支簪子何在?” 沈管家闻言,立刻从袖口内将那支翡翠扶桑花簪拿出来,恭敬的呈给他“王爷,请过目。” 他将簪子拿在手上把玩,眸光幽幽教人捉摸不透。 平日里冷静的冥锦此时有些按耐不住,忍了再忍,实在忍不住了,才单膝跪下,眉头皱的很深,道“主子,属下有话要说。” 他未看他,眸光留恋在簪子顶部扶桑花瓣美好的弧度上,随意慵懒道“说。” “今日前去送聘礼,那浅桑自视甚高,不识抬举。自聘礼抬至她府门口,便只有一名管事和一名婢女前来与我们接洽,她竟从头到尾未露过面,简直嚣张!” “哼。”他冷笑一声,随后将簪子扔在茶桌上,百般无赖的看着窗外的晚霞,道“她不过是认为本王没有亲自前去,故而选择避而不见。” “王爷,她还未嫁进来便如此嚣张,若是嫁进来了,岂不是更为猖狂!” 他靠在摇椅上,揉了揉太阳穴,随后慢慢的瞌住眼,缓缓道“这件事本王自有打算,你们先出去吧。” “可”冥锦还想说什么,肩膀处的衣服却被人拽了一下,他下意识的回头,看到沈管家同他道“王爷累了,我们先出去吧。” 他挣扎了片刻,随后同言帝封拱手道“是,属下告退。” 言帝封房间的门被沈管家给带上,刚转过身,便被冥锦拉着朝前走了数步。 确定站在此处说话不会打扰到言帝封后,他皱眉道“你为何要三番五次的阻拦我?” “方才你也看到了,王爷已经有了疲乏之意,若是我再让你继续说下去,岂不是会惹得王爷心烦么?”顿了顿,又道“惹得王爷心烦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可是”他颇为不悦道“难道你就能容忍浅桑的嚣张?容忍她嫁过来之后骑在我们的头上,给我们脸色看?” 他沉默不语。 因为站在客观的角度,王爷做的确实有些欠妥当。 送聘礼并非小事,寻常人家,新郎官儿总是要亲自上门将聘礼送到女方的手上,可是王爷图省事儿,让他和冥锦将聘礼送上门。 若是寻常女子也就罢了,定是欢欢喜喜的出门接聘礼。可是他们未来的王妃却是言灵国的第一女军师,能够被皇上亲封为军师的女子又怎么可能是一般人呢? 而且,王爷不是也是因为她的不一般才要娶她的么? 既然要娶,为何不诚心将聘礼送上。 他倒是认为,浅桑做的很有骨气,并没有做错。 只是这些话,他确实不能与冥锦说明。 “我曾见过我们这个未来王妃,她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想来就算嫁过来,只要我们对她敬畏有加,她也不会对我们做出过分的事情。” 冥锦冷笑一声,道“果然话不投机半句多,沈管家,你与我所想完全不一样。” 这世上,真正了解和理解他的人只有冥媚,此刻,只有去寻冥媚,同她喝上几杯,才能解了他此刻的郁闷之气。 冷冷的看了沈管家一眼,有些话想说又觉得说出来多余,眉头深皱,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一个闪身,消失在他的眼前。 出于对冥锦的了解,他知道,他肯定去找冥媚了。 冥帝阁,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阁主被江湖人称冥帝君。冥帝阁的人杀人时都会戴着银色面具,因此,银色面具成为冥帝阁杀手的身份象征。 而冥锦所要找的冥媚,正是冥帝阁的二当家,一个武艺高强,长相清纯可爱,杀起人来不眨眼的女子。至于为何叫做冥媚,是因这名字是冥帝君为她起的,虽同她的容貌不甚相附,她却喜欢的不得了。 她和冥锦都是孤儿,很小的时候被冥帝君捡到冥帝阁,悉心培养成杀手。两人的武功在冥帝君之下,却在其他弟子之上,冥锦在冥帝君身边做贴身侍卫,而冥媚则留在冥帝阁成为那儿的二当家,一边接受冥帝君派给她的任务,一边帮他料理冥帝阁的大小事务。 由此可知,冥帝君便是言王帝封。 第二十一章 定下成亲之日 冥帝阁内,昏黄的烛光映衬着冥媚那张精致的小脸,巴掌大的脸上一双灵动有神的大眼睛盯着手中的文案认真的看着。 文案上记录了三个朝廷官员的名字和详细资料,这便是冥帝君交给她的下一个任务。 “砰砰砰!” 她微皱眉头,朝着门口看了一眼,心想这冥帝阁内还有谁敢这么敲她的房门,深想一番,忽而有解,便朝着门口喊了一声,道“冥锦哥哥,别敲了,我这门都要被你敲烂了,你进来吧!” 话音刚落,房门便被大力打开,冥锦一脸不悦的走进来,走至她面前时,将怀中抱着的一大坛子酒狠狠地砸放在桌子上。 “砰!”又是一声巨响。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知晓这任务资料定然是不能够静心看下去了,随手收放进了胸前里衣内。双手环胸看着坐在她面前的冥锦,问道“冥锦哥哥,又是哪一个人惹了你,让你如此生气啊?” “哼!”他冷哼一声,伸手便去将那酒的酒盖子给掀开,二话不说为自己倒了满满的一碗酒,端起来就喝,片刻的功夫可就见底了。 她眉头微皱,瞧着他道“冥锦哥哥,你若是来我这儿喝闷酒的话,我看你还是请回吧。”说着拿起那一坛子酒就往他怀里塞,利落的拍了拍手,道“我忙着呢!可没功夫看你在这儿喝酒!” “媚儿。”他抱着酒坛子唤了她一声,平日里冷冽的一张面上此时竟泛起委屈之意“我心里堵得厉害,除了来你这儿实在是不知道该去哪儿才好了,你别赶我走啊!” “我也不想的啊!谁让你一过来就一个人喝闷酒,我好心问你怎么了,你还给我摆脸色!既然你都当我不存在,我又何必留你呢?” “别啊!”他将酒坛子放在桌上去抓她的手,忙道“我没给你摆脸色,我是气那个浅桑。媚儿妹妹,求你了,让我在这儿吧!” 看他承认错误的态度还不错,她遂点了点头,道“那好吧,就留你在这儿吧!不过你总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还不是因为那个浅桑!” “浅桑?”她皱着眉头想了想,看着他道“你是说被言暄枫封为女军师的那个浅桑?” “除了她还有谁!”他没好气道。 “她又如何招惹你了?” “她,哼!”他颇为愤愤的起身,一手按放在桌上,面上有盛怒之意,因理智而隐忍着,看向她时,道“媚儿,你整日在冥帝阁,却是不知道言灵国内发生的事。那个浅桑自认为是言暄枫亲自将她从仙奕谷请来的,便自视甚高。也不知主子是怎么想的,偏偏要娶她,她可是言暄枫的人啊!难道王爷就不怕娶到了王府之后,身边多的不是一个王妃,而是一个奸细么?” 冥媚因他口中喋喋不断的话而越发的吃惊,平淡的面容之上开始显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这些不提也就算了,言暄枫亲自为王爷和那个浅桑赐婚,我奉命前去那军师府送聘礼,没想到那浅桑竟然拒不出门,用一个府内的管事和婢女就将我等众人给打发了!她这分明是不将我言王府看在眼里!她” “冥锦哥哥!”她忽而重重的唤了他一声,打断了他还未说完的话。 “怎么了?”他看着她,并发现了她的异样,心中有疑,忙道“媚儿,你” “是真的么?”她盯看着他问道。 他微微一怔“你是问” “主子与浅桑的婚事!”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每一个字也在此时变成锋利的小刀,她每说一下,心口就被狠狠地扎一下“冥锦哥哥,快告诉我,主子与浅桑的婚事是真的么?”她眸中含着泪,强撑着不让泪落下来。 他只顾着自己心里痛快,什么都说了,倒是忘记了,媚儿她自小就喜欢主子,以嫁给主子为毕生目标。 他不敢再开口说话了,他多看不得她哭的一个人啊! “冥锦哥哥!”她猛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迫使他看着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你快点告诉我,是不是真的!是不是!” “媚儿你冷静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她撒开了抓着他肩膀的手,泪水顺着脸颊滑落,顾不得擦了“冥锦哥哥,你知道的啊!我自小便喜欢主子,自小便吵着闹着要嫁给他他怎么能还没娶媚儿就娶了别人呢?” 他嘴笨,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想了想,道“你知道的,主子毕竟是王爷,三妻四妾很正常的,你看,王府后院里不住着许多舞姬么?而且” “那能一样么?”她哭着吼道“言暄枫都为主子和浅桑赐婚了,如果主子只是将浅桑当做后院的舞姬看待,就算看在言暄枫的面子上,顶多给她个侧妃的位置,也就犯不着大张旗鼓的赐婚,弄得人尽皆知!现在,明显那个浅桑嫁过来是要当主子的正妃的!可是”她哽咽道“那个正妃的位置明明是我的啊!” 她连圣旨都没看就知道浅桑嫁过来是正妃的位置,女人聪明起来真的是天可怕了。 “媚儿,我也很希望你嫁给主子当上正妃,真的!”他面上划过一丝为难“可是现在事情已经成这样了,你就不要再难为自己了。” “为了一个浅桑就要让我放弃毕生的目标,凭什么!她哪来的这么大本事!”倔强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立刻起身道“冥锦哥哥,我现在就去找那个浅桑,我倒要看看,她到底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迷住了主子!”说完,转身朝门口跑去,待冥锦反应过来追出去的时候,门外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 礼部送来了一个红色的册子,册子上标注了近三个月内的良辰吉日。浅桑此时正躺在摇椅上,展开红色的册子遮挡这头顶的日光。 她仍记得晨起礼部侍郎来的时候说过的话“王爷那边已经看过了这几个良辰吉日,且说了,既然近三个月的好日子这么多,那么选择权就交到郡主你的手上,无论选哪个日子,王爷都没意见。” 今日是六月二十八日,最近的好日子是七月八号,最远的则是九月二十八号。 选的近了,他怕是会以为她迫不及待的要嫁给他呢!选的远了,倒也没必要。 覆又将红册子拿放在眼前,眯着眼睛看了看,一眼便看到了处于中间的八月八号。 嘴角勾起笑,执笔在八月八号这个日子后面画了个圈儿,这成亲的日子便是定下来了。 第二十二章 火云银月 “鸢耳。” 鸢耳将沏好的茶倒了一杯递给她,道“主子,鸢耳在呢!” 她从她手中接过茶,顺便将红册子递给她,道“命人将这个送到礼部,亲手交到礼部侍郎的手上。” 她接过那红册子,道“是,我这就去办!” 一阵阵带着花香的清风往她面上吹,本想假寐片刻,只好作罢,索性盘腿坐在摇椅上,凝眸想着有关言帝封的事。 皇上说他最近很安静,私底下跟大臣们来往的没有那么频繁了,就算是在朝堂之上,尽管从不同皇上行李下跪,却再未当众让他失去威严和脸面。 如此看来,这个言帝封倒是个诚信守诺的人。 眼下最令人心忧的便是前往羽民国和白慎国的使臣回国一事,希望他们能够带来好消息吧! “浅桑!” 她忽而抬头,愕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巴掌大的脸上一双充满灵气的大眼,此时怒焰圆睁,双手掐腰,周身泛着冷意恶狠狠的瞪着她。 她跟她有仇么? 还有!这明明是她的府邸,这丫头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她探身上前,伸手便去捏她的脸“可爱的小丫头,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你放开我!”她猛地打掉她捏着她脸的手,面上的盛怒只增不减“浅桑,你别以为我是来找你玩儿的!我来是告诉你,不准你嫁给言王!” “”不准她嫁给言帝封?莫非眼前这个小丫头喜欢他? 可是言帝封身为言灵国的第一美男子,喜欢他的人应该很多吧!可是有胆子上门来指着她鼻子说不让她嫁给他的,可只有眼前一个啊! 她忽而来了兴趣。 “你喜欢他?” 冥媚脸颊一红,恼羞成怒“我喜不喜欢言王关你什么事!总之你不可以嫁给言王!” “哦!”她眉目婉转,随后用手托着下巴,好整以暇道“可是不是我非要嫁给言帝封的啊!是他非让我嫁给他的。我觉得吧,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呢?就去找他,让他跟皇上说取消婚约,这样我就不用嫁给他了。” “”她的眸中划过哀伤,气焰顿时消了大半,幽幽道“原来是主子非要娶你的” 主子?莫非眼前她是言帝封的人。 “可是!”她先是将她上下打量,随后看着她那张面上只露出的眼睛,眸光微凝,道“恐怕也是你先用狐媚手段勾引的言王,不然言王怎么会娶你!” 虽然她是言帝封的人,可是很明显不知道内情啊。 解释起来不免麻烦,况且她也没有必要跟她解释。 面上神情严肃,裹藏着几分冷意,凝视她道“小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可是在不明情况下出言侮辱人就不对了。我念你年少,不与你计较,快些离开吧。” “浅桑!”她怒道“你快些答应我不会嫁给言王,如此我才会走,不然我是不会离开的!” 她皱起眉头,面露不悦“小姑娘,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呢?” “哼!”只见她冷笑一声,一跃而起稳稳的立在半空中,扯出腰间的莽鞭朝空中猛地一甩,威风凛凛,有劈天之势,面露邪气,凝声道“小姑娘!小姑娘!你当真以为我冥媚是你眼中如同三岁孩童般的人么?浅桑,你若是不快些答应了我,我便要了你命!” 要了她的命? 呵! 好久没听到如此狂妄却令她激动不已的话了。 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周身尽显自内而外的霸气,与当年之音莫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待不同的人,应当用不同的手段,如此,才对得起对手。 气沉丹田,两臂张开,身子朝上探去,稍稍一用力,便也置身于半空中了。 轻风之下,红衣飘飘,美的不可方物。 她眉眼弯弯,含着笑意,直视冥媚,一字一句道“我许久未遇称心如意的对手了,不知,你会不会让我失望?” “浅桑,我会让你好好尝一尝我这嗜血莽鞭的滋味!”话毕,一甩长鞭凌空而去,速度之快令人来不及反应。 浅桑看着以劈天之势而来的莽鞭,闪身去躲,并未出招。 冥媚凝眉面露不悦“浅桑,你竟然只是躲闪而不出招,莫非是看不起我?”平日里,她只要甩出的鞭子,便是要沾些人血才会收回来的,可是与这浅桑凌空对决,她竟然轻巧的闪避了她甩出去的鞭子。 她出手的速度已经够快了,没想到她的身形如此缥缈,比她甩出鞭子的速度快出许多。 这个浅桑,为什么会这么厉害! 她今日是第一次见她,至于为何能在这偌大的军师府顺利的找到她,还多亏了那名唤作鸢耳的婢女。 她来时躲在这府内暗处,借机寻找浅桑所住的房间。正巧那名唤作鸢耳的婢女走过,她便紧跟着她。本来是打算到了偏僻之处将她迷晕,然后换上她的衣服再在这府内寻找,没想到跟着她竟然找到了浅桑。 令她意外的是,浅桑竟然以面纱遮面,不以真面目示人,只是单是从她露出的那双眼睛,就知道她一定是一个很美艳的女子。 可是美又怎么样?她胆敢嫁给主子,她就绝对不会轻饶了她! 趁着鸢耳离开,她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浅桑轻巧的躲闪着她甩过来的长鞭,怡然开口道“眼下你确实还没有让我出手的资格,我只需躲闪着你的鞭子,待你精疲力尽,一招将你擒拿便是。” “浅桑,你太卑鄙了!” “你错了,不是我卑鄙,而是你太弱了。” “你!”此时她的心情不只是怒火中烧那么简单了,简直想将她千刀万剐!她堂堂的冥帝阁二当家,竟然被眼前这个女人说弱。 她会让她好看的!一定会的! 她练就的嗜血莽鞭有五个阶层,最高阶层的招数叫做火云银月。 当这招使出来之后,天地变色,云彩尽数变成火红色,月亮会失去光彩变成土银月。此招威力极大,使出之后,莽鞭的主人也会得到严重的反噬,轻则全身经脉尽断,重则当场暴毙。 “浅桑,今日我一定要我的莽鞭沾上你的血。”话毕,停止进攻,而是将全身的功力尽数积蓄到拿着莽鞭的右手上,右手青筋暴突,莽鞭也在此刻闪着血光。 第二十三章 求郡主饶恕 浅桑凝眸看着她,见她面露痛苦,额头有豆大的汗往下落,直觉她此举定然很伤她的身体。 为了赢她如此不顾死活,未免有些极端。 再加上她是言帝封的人,内心并不想在两人成婚之前多增恩怨,深思熟虑之后,劝说道“小姑娘,适可而止,就算你想同我斗,也应当在护好了自己的情况之下。” 她面上划过一丝得意的笑,不顾面上的狼狈,恶狠狠道“浅桑,你莫不是怕了吧?我大可告诉你,我这招一旦使出来,定要你有死无生!” “难道因为一个言帝封,你就要如此恨与你毫不相识的人么?喜欢一个人喜欢的如此极端,并非好事。” “我怎样爱一个人与你何干!”眸中划过一抹痛意,她哽咽道“主子是我自小便喜欢的人我自小便立志要嫁给他” 浅桑忽而发现,天上的云开始变了颜色,而眼前的小姑娘,则脸色惨白,一副死人披着人皮的模样。 “你这到底是什么招数?” “怕了?哈哈!”冥媚一阵狂笑“我就喜欢看你害怕的样子!” 天空本是一片晴朗,却在此时渐渐变红,她心道不妙,得立刻阻止她才是。 “小姑娘,就算喜欢一个人,也犯不着送上命!你要明白,只有留着你这条命,才能看到喜欢的人笑,跟他说话!陪伴在他的身边” “冥媚!” 冥锦突然出现,一掌打在冥媚的身后,她被迫瞬间收手,气血回流至使她一阵头晕目眩,晕倒在他的怀中。 他抱着她缓缓落地,快速的点了她身上几个穴位,放慢了气血回流的速度,片刻之后,她悠悠转醒。 “冥锦” “媚儿,你怎么这么傻!使出火云银月会要了你的命的!” 她心口一阵酸涩,“呜呜”的哭了出来,紧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将头深深的埋进他的胸口,痛苦道“主子就要娶浅桑了,我不要他娶别的女人,我不要” “原来你们认识。” 冥锦下意识的抬头,看到浅桑从空中缓缓而落。 立刻抱着冥媚跪在地上,面色复杂,眉头深皱,颔首道“郡主,冥媚年少不懂事,冲撞了郡主,还请郡主宽恕。” 她走至躺椅坐下,双手交握放于身前,凝视着两人“虽然我这府邸四周没有重兵把守,也并非戒备森也,可也不是谁想来就来,谁想走就走的。” 冥锦的头更低了“郡主若是要责罚,便责罚冥锦一人吧!” “不!”她同他摆了摆手,道“我不会责罚你们的。你们是言帝封的人,说到底,他的人做错了事,也该由他亲自来罚才是。” “郡主!”他立刻抬头,坚毅的眸光中划过一丝哀求“请不要将我们交给主子!” “为什么?” 他低头看了还很虚弱的冥媚一眼,轻叹一声,闭眼挣扎了片刻之后,才抬起头“主子对我们向来严苛,若是知道我们犯了如此大错,定会严惩。”面露忧心“我倒是无所谓,可是冥媚现在很虚弱,已经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 她沉默了片刻。 “你能保证她以后不会再犯用样的错误么?” “我能!”他迫不及待道“郡主,以后我会对她严加看管,绝对不会再让她做出如此不理智之事。” 她沉稳的点了点头,眸中划过一抹深意,后而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冥锦,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嫁到言王府去了,以后需要仰仗你的地方还很多,若是你此刻能答应我日后在王府内帮我做一件事,今日我便放了你和冥媚,且此事对言帝封绝口不提。” “只一件么?”他在做了很久的内心斗争之后,有些不安的开口问道。 “恩。”她笑道“只一件。”眉目婉转,又道“若是多了,岂不是让你有背叛言帝封之嫌么?” “好!”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不安隐去,定声道“我答应你。” “好!”她面上有浅笑,神情怡然,同他摆了摆手,道“你们可以离开了!” 他闻言,立刻抱起冥媚,身子一跃,消失在她的面前。 清风里还夹杂着花的清香,却不是方才的味道了。 经过此事,冥锦意识到,浅桑并非一般寻常女子,沈管家说的很对,日后她进了王府,对她敬畏有加便是最好的自保之法。 奈何冥媚并未在此事上受到教训。 大婚之日一定,言灵国才真正的热闹起来。 都城月支本就繁华,因言王帝封与婳宜郡主浅桑的婚事,更是锦上添花。大街小巷日日挂着花灯,各色各样的都有,除此之外,房檐上、门口的雄狮上、店铺的招牌上,能缠上红色的绸带的地方,尽数都缠着红色的绸缎。不知情的外地人倒还以为这月支城内的家家户户都有娶妻嫁女的喜事呢! 虽然这场婚事并不是称许多人的心意,可是动荡的国内,皇族忽而有一场如此盛大的喜事,在百姓们看来,乃是福降于言灵。人人门外挂红绸,便是想要沾沾这皇族大婚的喜气。 婚期定下的第二日,凤冠霞帔便送过来了。 她是觉得时间还早,便试也没试,就让鸢耳收起来了。日日同温子玉一道前去皇宫,忙着准备使臣回国的事宜。 她与言帝封成婚的日子是八月八号,而使臣回国的日子,则是八月六号。 这日一早天还未亮,她着了一身正统严谨的红装,随着言暄枫、温子玉、大将军玄霆和其余五位大臣立在月支城的城门口,迎接使臣。 自那日出谷,今日是第二次见玄霆,本想问一问施申书到了军营之后的情况,奈何眼下实在不是机会,故而先隐而不发。 今日晨起有雾,一个时辰之后,远处传来车马之声,因雾气阻挡,未看到来人。 言暄枫内心激动,忙疾步上前,众人见此,立刻尾随。 “皇上!” “岑笙!” 她看到,皇上在薄雾之中同奔至他面前的男子喜极相拥,而后紧握男子的手,关怀备至。 温子玉指着言暄枫对面身形颇单薄,书生气很浓的男子,道“他是正四品中书侍郎简岑笙,才华横溢,口才了得,与皇上自小一起长大,情深义厚,深受皇上的信任。” 她了然的点了点头。 第二十四章 迎接使臣回朝 言暄枫看着眼前的简岑书,问道“为何只有你一人,司淩呢?” 他忙道“臣先他一步而来,此时他的人马应当就在后面,离的不远。” “好!” 众人又在城门外等了约摸半个时辰,便等到了正四品太常少卿司淩。 立刻将两位使臣迎至宫中。宫中本为两人摆了回国宴,奈何两人均拒绝了,心急于将此次出使白慎国和羽民国后的结果告知言暄枫。 因此,言暄枫命人将酒宴撤了,带着温子玉、玄霆、浅桑、简岑书和司淩进御书房议事。 进门的时候,浅桑无意与玄霆走在一起,相让之时,玄霆笑道“施申书那小子是个难得的将才,浅桑,你为我军中送来如此之人,有机会,本将军一定好好的感谢你!” 她微怔,玄霆则大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率先走了进去。 反应过来时只看到他宽硕的背影,眉目弯弯,面上划过一抹笑意。 “在想什么?”后走上前的温子玉见她站在门口发呆,遂问道。 她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感觉他的目光并未因为她的回答而从她的面上移开,凝眸看着他,好整以暇道“其实我想说,玄霆这个人还不错!” 他笑“他一直都很好,除了有时候有些直肠子之外。” 说完,两人均笑,一同走进御书房。 简岑笙出使的是白慎国,司淩出使的是羽民国。从两人的口中他们得知,白慎国和羽民国已经开始一起招兵,练兵,决定联合起来,攻打言灵。 两人均出使他国一年整,出使之前,两人的目标不仅仅是要说服两国放弃攻打言灵国,更是希望能和白慎国、羽民国修两国之好。奈何现在两国的国君根本不将言灵放在眼中,他们连最基本的目标都没有达到,有负圣恩,深感愧疚。 言暄枫早知会是如此,并未责怪两人。 眉目间有散不开的沉愁,看向她,问道“浅桑,如今你可有法子?” “浅桑?”简岑笙和司淩异口同声的道出她的名字,相视一眼,后凝眸看着她,司淩先道“你便是浅桑?皇上亲自从仙奕谷请来,被封为女军师的浅桑?” “正是!”她眉目间有不是男子的英气,看着司淩,持稳道。 司淩将她上下打量,只觉她气质不凡,稳重又不失英气,眸光清亮睿智,眸形妩媚。视线最后便停留在她的面上,疑惑不解道“军师为何戴着面纱,不以真面目示人?” 她微敛眉眼,后抬眸道“这面纱自我出谷便戴着,从未摘下。”看了言暄枫一眼,又道“我出谷的目的是为助皇上坐稳这言灵国的龙椅,面纱下的面容如何,不值一提。” 司淩上前道“听闻军师被皇上封为婳宜郡主,不日则要嫁到言王府,可有此事?” 她知道他的问题不会这么简单,回答了这一个,还有下一个。这世上,好奇的人那么多,她若是人人都去解释一番,岂不是要累死。 遂道“这件事说来复杂,少卿若是想知道其中缘由,只管问一问温公子,他会尽数告知的。” 一旁站着的温子玉本就在想着如何让简岑笙和司淩的注意力从浅桑身上移开,听了此话,立刻上前同司淩道“司淩兄,你心中颇多的疑问,我尽知答案,私下问我便是。眼下皇上在询问郡主国事,我们还是以国事为重吧!” “好好好!”司淩爽朗的笑了笑,随后看向言暄枫,微微颔首,恭敬中夹杂着抱歉,道“皇上,是臣好奇心太盛,这才误了正事。” “无妨!”他道“我们先来听一听浅桑对马上要起的战事有何见解。” 她早已沉思许久,此时缓缓而道“第一,立刻招兵买马,训练新兵。第二,立刻派精兵至边界,牢守边界,且边界一旦有异动,要第一时间知道消息。第三”这点需要她亲自来做,看着众人,道“第三便是说服言帝封,让他同意跟皇上合作,派兵出战。据我所知,他麾下兵马皆骁勇善战,作战能力很强,如果他能来帮我们,一定会事半功倍。” 言暄枫面色凝重道“前两条朕护安排玄霆去做,只要第三条,就要靠你了。” 她道“这是我应该做的。”看向司淩和简岑笙,神情严肃,道“两位在白慎国和羽民国待了一年,想必对两国的风土人情有些了解,还请两人执笔写于白纸之上交给我。” 简岑笙立刻道“我明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通过一个国家的风土人情,可以了解这个国家百姓的精神面貌和文化,从而用到战场上,无往而不利。” “对!” 看向简岑笙和司淩,眸光放在两人之间,道“此去白慎国和羽民国,你们可有观察到两国士兵最常用的兵器?” “白慎国士兵常用的兵器是弓弩、长枪和剑,大型的武器有霹雳火焰球。我曾在白慎国的军事训练处看到过霹雳火焰球的发射,威力无穷。”简岑笙道。 “羽民国士兵常用的兵器是矛、盾、弓弩、大刀和剑,没有大型武器,却有一种名为“袖箭”的暗器,乃是参军后的士兵人人必学的技能。暗器让人防不胜防,战场上易制服敌人。” “好!”看了玄霆一眼,她稳声道“据我所知,我国军中常用的兵器有弓箭、大刀、长剑和长棍。”看向言暄枫,道“我的建议是舍弃长棍,毕竟它的作战能力太差,战场上,敌人一刀砍过来,长棍就变为两截。” 言暄枫微微沉思,而后看向玄霆,道“你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臣觉得可行。白慎国和羽民国早先也曾用过长棍作战,之后研制了更适用于战场作战的兵器之后,就舍弃了长棍。”说到这儿,他有一个担心是“关键我们本来兵器的种类就很少,如果舍弃长棍,那么用什么替代长棍?” 她在等的就是这个问题“白慎国和羽民国先后发明了新的兵器,为何我言灵就不能研制新的兵器?” 她这个提议颇为大胆,之前从未有人提及过。 屋内五人,除她和言暄枫之外的三人互相看了数眼,一时没人开口。 言暄枫在深思之后,道“浅桑的提议虽然大胆,却并非不可采取,白慎国和羽民国一直在壮大自己,不管是从经济上,还是从军队作战能力和战场上的硬件设施武器上,都一直在突破,再突破。我们也不能一直停滞不前了。” “可是研制兵器需要时间,我们不能确定在开战之前一定就能研制出新的兵器。”直肠子的玄霆也有费劲脑筋考虑一件事情的时候,考虑了很久之后,将自己的顾虑道出。 第二十五章 往事历历在目 “研制新的兵器不仅仅是为了这次的战争,更重要的是为了言灵国的将来。只要我们能够研制出新的、威力更大的兵器,那么白慎国和羽民国自然对我们有所忌惮。”浅桑看着眼前五人,掷地有声道“威力大、杀伤性大的武器是一个国家强大的象征。” 她的话,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 司淩和简岑笙更是对她刮目相看。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一个女子的口中说出,心底油然而生臣服和敬佩之意。 之后言暄枫立刻下令,命玄霆在全国开始招兵买马,训练新兵,并让他钦点信任的将军带精兵至边界。又命司淩和简岑笙在全国寻找锻造兵器最厉害的人,召进宫中研制新的兵器。 一切事宜既定,玄霆、司淩和简岑笙立刻着手去办,御书房内只余言暄枫、温子玉和浅桑三人。 言暄枫道“浅桑,关于你成婚之日的一切事宜,可准备妥当了?” 她点了点头“都已经准备妥当。” 他心中仍有不忍,奈何事情到了眼前,早已没有了回旋的余地,面露关切之意,同她道“后日就是你大婚之日,朕准你明日一日的假,在家好好休息,后日”顿了顿声,微不可闻一声轻叹“要风风光光的出嫁,言灵国的百姓都看着呢!” 她微微颔首“浅桑明白。谢皇上!” 温子玉心口发沉,立在言暄枫的身边闭口不言。 “子玉!” 他恍然,眸光从她的面上移开,忙颔首道“皇上,臣在。” 言暄枫看着浅桑的眸中划过一抹痛意,随后看向身侧的他,道“后日朕不便亲自送浅桑出嫁,你便作为娘家人送浅桑出嫁吧。” 看着自己心喜之人嫁给别人么? 他眉头皱着,心里越发沉甸甸的,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有些喘不过气来。眉目之间挣扎了片刻,后而道“是。” 从御书房离开,温子玉与浅桑相携走至宫门外。到此,两人本来互相道别,各往一处,他却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拉住了她的手。 她吃惊的回头看他“怎么了?” 他看着她没有立刻抽回的手,心里一阵满足,不着痕迹的松了手,浅笑柔声道“今日我想送送你。” 她凝眸看他一眼,眸中划过一抹深意又转瞬不见,媚眸弯弯“好。” 本要乘轿的他没有乘轿,本来驾马狂奔的她没有上马,两人头顶着夕阳,将皇宫的大门甩在身后。 “今日你在御书房所言,当真令我刮目相看,我倒是从不知,你对战事上的事情也知晓这么多。”他看了她一眼,将她的侧颜记在心里,而后看向前面的路,缓缓而道。 她闻言,嘴角勾起浅笑,眸光幽幽,忆起往事。 自小受的磨难多了,便知晓一个道理——事事靠自己。 创立神音派之前,她曾去往各处拜师学艺,身无分文,风餐露宿,几次差点死在路上。正因几次从生死关头挺了过来,所以她越发的坚强。 心怀报复天下之目标,如此大的目标,若是不吃些常人难以吃的下苦,又怎能成事。她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发奋学习。 军事、医药、制毒、武功、魅惑之术凡是能学的她都学了,也吃遍了苦头。 学成之日,她创立了神音派。 本以为可以天下无敌,奈何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纵使她敌得过江湖上的各大门派掌门,却败在司虞仙子的手里。 被她所杀,她以花养其灵。 这三年来,她汲取天地之灵气,司虞仙子之仙气,此次幻化成人形,只觉所有造诣更高一层,不同凡响。 司虞仙子不愧为高人,杀了她的同时又救了她,还给了她赎罪的机会。 “浅桑?” “恩?”她微怔,随后回神,凝眸看他“你叫我?” 他恍然觉得她此时呆呆的模样也很是招人喜欢,本想责备她不回答他方才提出的问题,可是责备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了。 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罢了。”见她一脸疑惑盯着他,只好问道“走了这么久,你累么?” 原来他方才唤她是为了问这个!见他神情严肃,还以为有很重要的事情。 收回眸光,看了看前路,此时两人已走了一半的路程,倒是没觉得累。想要同他说“她不累”,可是当看上他的面时,发现他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 走了这么久,他怕是累了。 思及此,看着他道“我还真是有些累了,这样吧,你既然要送我,也不必一定陪着我走回去,我们施展轻功飞回去也是一样。” “”他面上划过丝丝的窘态“我不会轻功。” “我会啊!”话音刚落,只见她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脚尖一顿,两人的身子便跃至半空中。 “啊!”温子玉被这种毫无预兆的事情吓得惊声尖叫,下意识的抱住了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腰侧处。 “哈哈!” 她这般一笑,他立刻止住了尖叫声,一张如玉的脸通红。 “我倒是未知,这言灵国的第一谋臣温子玉竟是个怕高的人!”她笑的肆意洒脱,如此说着。 他的脸又红了一分,鼓起勇气仰头去看头顶的天空,却无意间看到了她被风吹动的面纱下的面容,虽只是昙花一现,不甚清楚,奈何却让他惊为天人,当即愣住了。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她的面容倒是与音莫那张绝色的面有几分相似之处。 可是这天下相似之人多之又多,况且音莫三年前便死了,世上再无音莫。 “浅桑,我自小怕高,这是天生的,我也没办法。小时候师傅传授我谋略和武功,谋略我倒是学的快,只是这武功却因怕高而未有所成。” “天生我材必有用,你已是成材,无需面面俱到。” 她这话对于他来说是个安慰,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温暖。即使此时置身于高空之中,却未再有半分怕意。 他心里清楚,并非他忽而变得不再怕高,而是眼前人是浅桑,她的存在,足以让他不再有任何畏惧。 第二十六章 铺婚床 片刻之后,两人从天而降,缓缓落在军师府的大门口。 脚一着地,他便深吸了一口气,暗暗地抚着胸口,稍缓片刻。 她瞧着他“好点了么?” 他将手放下,浅笑道“好多了。”看了看她身后的大门,心中很是不舍。过了明日,日后再见她,怕不那么容易了。 收回眸光看着她,轻声道“浅桑” “怎么了?” 他欲言又止,挣扎了片刻,缓缓而道“我能抱抱你么?”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随后伸手放在他的额头,一脸担忧道“不会是刚才在半空中受到惊吓了吧?”凝眸看着他的眼睛“怎么尽说些胡话。” “对!”他低头扶额,将眸中的情愫隐匿在眸底,道“我是有些糊涂了。”说着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凝声道“明日好好休息,后日我来送你。” 她点点头“好。” 暗处言帝封的人看到这一幕,火速回去将看到的如实回禀。 八月七号这一日,她想,总能清闲的度过一日,正如言暄枫所言,要她好好的休息。 谁知天一亮,礼部的人就来了。说是言灵国有“铺床”的习俗,需要她今日前去言王府与言王一同铺婚床,寓意百年好合。 浅桑下巴撑头昏昏欲睡,听到要去言王府跟言帝封一起铺婚床,立马就清醒了。 眉头紧皱,看着礼部侍郎,道“这婚床不都是下人铺的么?什么时候得新人自己铺婚房了?” 礼部侍郎忙上前施礼,道“郡主,是这样的,一般寻常百姓或者高官家中有嫁娶之事,这“铺婚床”只需旁人代劳便可,言灵国自开国以来,但凡皇室大婚,婚床皆由新人来铺。” 开国以来就有的规矩么?如此的话,岂不是不遵守不行了? “不能让贴身侍女代劳么?”她挣扎着问道。 礼部侍郎微笑着同她摇了摇头,稳声道“不可。”顿了顿,像是怕她会再说出别的法子,忙接着又道“除了郡主您之外,任何人都不能代劳。” “”好吧,非她不可了。 虽然不愿意见言帝封,可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况且,他答应了她,成婚之后会与皇上联合一致对外。不管怎么样,她都应该好好配合才是。 “既如此。”她紧握着扶手从椅子上起身,面色无波道“那就走吧。” 她带着鸢耳随礼部的人到言王府门口时,有言王府的沈管家带着八名婢女前来迎接,连带着沈管家九人朝着她行跪拜礼,口中齐声道“参见郡主。” 她左右看了看未见言帝封,面露不悦,道“言王何在?为何不出门迎接本郡主!” 沈管家忙道“王爷正在书房等候郡主。” “书房?”她凝声道“本郡主都已经到了这王府的门口,王爷不亲自出门迎接,反而躲在书房。哼。”她道“看来王爷并非诚心迎娶本郡主,既如此,这婚床不铺也罢。”话毕,转身便走。 沈管家见此,立刻带着八名婢女上前将她拦住,后而跪在她面前,道“郡主息怒,还请留步。” “留步?”她凝眸看着他道“教本郡主留步做什么?” 沈管家面露难色,后而缓缓道“郡主请听奴解释。”顿了顿,看向礼部侍郎一眼,收回眸光,道“王爷之所以在书房等候,是因礼部的人正在书房教授王爷铺床事宜,故而无暇来亲迎郡主,特让奴带着八名婢女来迎接郡主。” 她深思片刻,余光看向身侧的礼部侍郎,道“可有此事?” 礼部侍郎立刻上前,恭敬开口“郡主,确有此事。” “好!既如此,本郡主便不再与之计较。” 沈管家带着八名婢女立刻上前,相迎道“郡主请入府。” 在一行人的簇拥下到了书房,进门之后,果见言帝封在学习铺床事宜。得知沈管家真的没有骗她,故而上前,同言帝封一起学习。 期间两人无话,甚至连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在场人都觉得两人如此冷漠,根本就不像是要大婚之人。 两个时辰之后,她和言帝封被礼部的人引至婚房,婢女将手中端着的鸳鸯枕、龙凤被、花生、桂圆、莲子、红枣和各种干果放于桌上,由礼部的人上前将铺床的礼仪再次复述一遍之后,确定她和言帝封都记住了,便让沈管家遣散众人,屋内只余她和言帝封。 房门被轻轻关上,屋内瞬间寂静下来。 早点弄完早点回去心里这般想着,眸光略过言帝封看了看桌上放置的东西,又看了一眼白色绣花纱帘之后的婚床,随手端起一盘枣朝婚床走去。 他身子倚靠在茶桌的桌角,气定神闲的看着她。 拿起一颗枣刚放在床榻上,手腕便被紧紧抓住,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到方才还在茶桌边站着的他此时竟然出现在她眼前,眸中划过一抹诧异,动了动手腕想要从他的手中抽出,奈何他抓的很紧。 “言帝封,你要干什么?” “铺床铺床,应当先铺龙凤被和鸳鸯枕,这枣和那些干果要放在最后。” “”他这么做是为了帮她纠正错误?眸中划过一抹深思,随手将放在床上的那颗早枣拿起放回枣盘里,抬眸看他道“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他嘴角勾着笑,眸中划过一抹深意,不但未将她放开,反而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未防止她乱动,先一步用胳膊按压住她的双手,将她牢牢地禁锢在自己身下。 “言帝封!”她吃惊不已“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随手勾起一缕她的发丝,圈在手上把玩,眸光顺着她的眉眼留恋至她面纱下影影绰绰的红润唇瓣处,后抬眸看她,一字一句道“言帝封言帝封!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直呼本王名讳,可有将本王放在眼里?” 她将头偏了偏,不去看他的眼睛“言帝封,有话好好说,你别太过分了!” “好好说?”他口中的话说的极其慢,像是怕她听不清楚似的“本王正在与你好好说,只是本王发现,纵使与你好好说,你还是改不了直呼本王名讳的毛病。”说着,唇瓣凑至她的耳垂,一口咬了上去。 第二十七章 铺婚床风波 “呃!言帝封!”她一阵吃痛,惊叫着喊出他的名字,谁知话音刚落,耳垂上的痛意便又袭来,他像是将她的耳垂咬在口中碾磨,一阵一阵的刺痛让她痛呼出声,空气中开始弥漫丝丝缕缕的血腥味。 “言王爷!”她挣扎了片刻,忍痛喊出。 他面上有一丝满意的神色,牙齿从她的耳垂上离开,猩红的血顺着她的耳垂滴落在大红的床单上,融为一体。 “原来你也可以很乖,也可以收了你身上野猫一样的脾气。” “现在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了么?”顾不得耳朵上的痛意,凝眸看着他,道。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锦袍上的褶皱,稳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 她连忙起身,耳朵上的血因她的动作滴在她的身上,她侧目看了看,面色冰冷,只当未看见一般。 径直走到桌前,将鸳鸯枕、龙凤被、花生、桂圆、莲子和干果尽数拿至喜床边的柜子上,然后开始铺床。 经过他刚才的提醒,心中已经熟记铺床的步骤,手上动作利索,半个时辰之后,婚床已然铺好。 她并不想在言帝封面前示弱,可是眼下情况不同,她若是不示弱,吃苦的还是她。为了以后打算,她必须要隐忍一些了。 敛着眉眼走至他面前,轻声道“王爷,婚床已经铺好,我可以离开了吧?” 他抬头看着她,此时她如同小绵羊一般,乖的不得了,他倒是有些不适应了。不过算她聪明,知道在他面前应该收敛收敛她的脾气。 翘起二郎腿,神态怡然的看了一眼她铺好的婚床,收回眸光看着她的眼睛,道“本王记得没错的话,礼部侍郎说,这婚床需本王与你一起铺,你一个人铺的,做不了数。” 她惊诧的抬头看着他“你!” 他道“怎么?你认为本王说错了?” 眸光微凝,她道“言帝封,不是我不跟你一起铺,而是我铺床的时候你根本没有半点要上来帮忙的一起。” “你为何不叫本王呢?” “呵!”她无语至极,气极反笑,笑声中夹杂着冷意“言帝封,你是谁啊!你可是言灵国的王爷!我又是谁,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军师罢了,我哪里有资格命令王爷同我一起铺床呢?” “如此说来倒是本王的不是了?” 看着他面色无波,气定神闲的说出如此可恶的话,她就生气,双手掐腰,丝毫不顾形象指着他道“言帝封,不是你错难道还是我的错啊?你要是想整我就直接说,别来阴的!” 兴许是她说话的声音太大了,她话音落了之后的寂静,让人有些害怕。 他在盯着她看了几秒之后,“哈哈”大笑起来。那模样,像是这辈子第一次笑的如此开心似的。 他也诧异为何他会在她发完脾气之后笑的如此开心,好像好像是因为她毫不顾忌形象的样子被他瞧见了,他觉得那股子无所谓的劲儿有些可爱。 她看着他笑,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一般。 眸光无意间划过她还在滴血的耳垂,有些心疼,想着待会儿她要是如此狼狈的走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欺负了她。 虽说他确实欺负了她。 止住笑起身走至纱帘之外,片刻之后手里多了一样东西又走回来,稳稳的坐在方才的椅子上,看着她,将手中的东西递上“给。” 她眉头轻皱,没有立刻伸手去接“这是什么?” “上好的愈合伤口的药。”眸光在她还在滴血的耳垂处看了一眼,后而道“若是你想如此狼狈的出去,本王自然也没意见,只是旁人问起你这耳垂是怎么弄的,你不要说起本王就是了。” 什么人啊!敢做还不敢承认!小人!妥妥的小人! 顺手拿过他递过来的药,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同他道“我不会跟你说谢谢的。” 他无所谓的笑了笑“本王就没那个打算。” 呵!两个人第一次想到一起去了。 从袖口内拿出帕子擦了擦耳朵,顺带擦了擦身上的血迹,随后将帕子放回袖口内,将他给的药涂抹在耳垂上。 “嘶”没由来的一阵刺痛,让毫无心理准备的她皱起了眉头。 他仰躺着身子好整以暇道“会有些刺痛,是正常现象。” 她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道“我还以为王爷要在成婚之日的前一天将自己的新婚妻子给毒死呢!” “呵!”他笑道“毒死你是小事,可是本王现在还不舍得。” 她眉头微皱,防备的看着他。 他将她面上的神色尽收眼底,眸光幽幽,带着危险的神秘,道“所以啊,你要乖乖的,要听话,要学会讨本王欢心,如此本王只会越发的舍不得你。” 她这辈子最不会的就是讨人欢心了。 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却笑得嫣然,一双媚眸越发的魅惑了,扭着腰身走近他,后而探身向前,柔软的身子贴上他的胸膛。 她立刻察觉到了他身上紧张的气息。 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素手纤纤去托他的下巴,眉目婉转间,将脸埋在他的颈间,唇瓣贴着他的喉结,软语浓情“王爷!”她一开口,热气便扑在他的喉结上,感觉到他的喉结忽而上下一动,面上划过一丝得意,此时就算不去看他的脸也知道他面上是如此的神情。 神音派的那一套魅惑之术,她一般是不用的,可是偏偏言帝封不是一般人,方才他咬伤了她的耳垂,她也该给他点颜色瞧瞧才是。 “本王的未来王妃,你在做什么?” 他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里夹杂着沙哑,胳膊下意识的环住她的纤腰,用力的往自己身上带,像是要将她的身子镶嵌进他的身体里。 她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因他勒的她的腰身有些紧,眉头轻皱,想着得手之后尽快脱身。 盯着他勃颈处眸光微凝,微微启唇露出牙齿现在就让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下一秒,朝着他的勃颈处一口咬上去。 “啊!” 就在快要得口的时候,谁知他忽然起身,将她拦腰抱起不说,还抱着她将她放在床榻之上,翻身压上的同时不忘掀起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这是什么情况! 第二十八章 大婚之日 “言帝封,你” 她口中的话还未说完,他便隔着面纱一口咬在她的唇瓣上。 “唔” 手上蓄力,趁他不备,一掌打在他的肩膀上,他吃痛起身,趁此机会,她手中聚气,快速地幻化出凌厉的花瓣,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的同时用花瓣抵住了他的脖颈。 大红的龙凤被落至地面之上,染上些狼狈之色。 “浅桑,莫非你要谋杀亲夫?”知晓勃颈处被什么东西抵着,虽不知是什么,可单从她一身的凌厉之气来看,应当是足以致命之物。 未曾想她在这般情况之下的反应仍如此灵敏,倒是让他刮目相看了。 “言帝封,你太过分了!”她眸中盛着怒意,盯着他道。 “过分?”眸光悠悠的的瞧着她,嘴角勾着似笑非笑“浅桑,本王不过是在你对本王怀有不轨的时候选择了主动,怎么就成了过分了?” “你!”她面上划过一抹红,眸光微凝道“我哪里对你怀有不轨,分明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哦!”他佯装恍然道“原来如此这般,本王倒是以为王妃等不到明日与本王圆房,故而” “言帝封!”他怎么能如此说她“劝你说话谨慎些,你现在可还在我的禁锢之下。” 他闻此言后忽而换了一张面似的,收了面上的笑意,冷着一张脸,狭长的眸幽深不见底,教人看不透他此时的想法,略带威胁的话从口中说出“浅桑,你觉得现在杀了本王,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的模样分明料定了她不敢杀他。 哼!倒真的是这样。她确实不能在此时杀了他。 快速地收了手,翻身下床,稳稳的站在地面上,看着床上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衣襟的言帝封,凝声道“言帝封,记住我们的约定,明日大婚之后,希望你能如约履行。”话毕,转身离开。 他在她离开之后凝视了门口许久,眸中划过一抹深意。 门外的清风尽数灌进来,给房内换了新鲜的空气,可是半晌之后,他还是闻到了淡淡的扶桑花瓣的香味。 那是她身上的味道。 回到军师府的她将自己关在房间内,坐于铜镜前将面上的面纱摘下。小巧红润的唇此刻有些发肿,眉头轻皱,下意识的用手触碰了一下,有一丝丝的疼。 这个言帝封太可恶了! 眸光微移,看上耳垂处,一眼便看到了耳垂处那个小小的伤口。伤口在涂抹了他给的药之后,已经不疼了,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好。 莫非言帝封是属狗的么?怎么动不动就爱咬人呢! 轻叹一声,面色凝重了许多,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恍然有几分陌生之感。整日戴着面纱,她都快要忘了自己到底长什么样子了。曾经,这张脸,是她最爱的之物。 明日大婚 外人只晓得是喜事,无人知道她的心如何的受折磨。人人都有私心,她也有。曾经的音莫只为自己,现在的浅桑只能为旁人。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话说的真是不假。 素手纤纤,轻轻地触上铜镜,指尖勾勒着脸颊的轮廓,就像真的是在自己的面上流连一般。指尖停留在媚眸处,平淡的眸开始泛起涟漪,一丝一丝的惆怅溢满了眼眶,晶莹剔透之物在眸底攒着,心底一阵子一阵的哀恸,泪水顺着脸颊流。 大婚这日,她起的格外早。 天未亮便起了,打开房门一看,门外守着鸢耳、皇家媒婆和言王府派过来的丫鬟十名。 她以为她起的够早了,未曾想她们更甚。 开门的动作惊到了门外昏昏欲睡的她们,迷蒙之间起身,一看她已经醒了,立刻对她行跪拜礼。 “参见王妃!” 今日就开始改口了么? 她们这齐声的一唤,整个军师府都亮堂起来了,红彤彤的一片,像晚霞布满天空时的模样。原来为了今日,府中下人皆未睡,就等着她起了之后点亮府内所有的红灯笼,这红彤彤的灯笼,要一直亮到她上了花轿,离开军师府。 “你们起来吧。” 鸢耳上前,恭敬道“主子,让奴服侍您沐浴更衣,梳洗打扮吧。” 她眸底映衬着府内的火红,点了点头,道“好。” 大红色繁复款式的喜服已着身,在媒婆的搀扶之下坐于铜镜前,身后的鸢耳执着一把玉梳,轻柔的为她梳着满头墨染般的发。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儿孙满堂。” “四梳” 鸢耳每梳头一下,媒婆便说一句喜气的话,直到这流苏髻梳好,才悠悠而停,纵使是停了,这屋内却也还萦绕着那喜话的余韵,久久不散。 看了一眼铜镜里的她,鸢耳再三的确定了发髻没问题之后,从翠玉盒中拿出来一对儿凤凰八珠金线长步摇,插于发髻的两边,凤冠戴于发髻顶。 此刻的她倒是真的映衬了那句话眉梢眼角藏妩媚,回眸一笑百媚生。 鸢耳朝着铜镜里看去,不禁惊呼“主子,您真美!” 媒婆也连忙瞧看了一眼,嘴上抹了蜜似的“王妃,您这般装扮,当真是雍容华贵,倾城倾国啊!”眸光忽而落在她白色的面纱之上,却是一顿,立刻道“王妃,早听闻您时常戴着白色面纱,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可是如今是大婚之日,戴着白色面纱不甚妥当,不如” 她淡淡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缓缓而道“若要我摘下面纱是不可能的,既然白色不吉利,换成红色就是了。” 媒婆倒也识趣,立刻点头道“是是是!我这就去取来红色面纱。”说完,转身步伐匆匆的出了房门。 若非媒婆提到面纱之事,鸢耳倒是忘记了她的妆容还未化。虽说主子天生丽质,一双媚眸便已倾国倾城,可是今日毕竟是大婚,不化浓妆也得化化淡妆才是。 “主子,待会儿媒婆拿来了红色面纱,换面纱的时候,需奴为主子化上喜妆。” 她的面容从未让任何人看过,即使是鸢耳。 “鸢耳,喜妆便不由你了,待会儿红色面纱拿来之后,面纱交给我,你和媒婆在外候着便是,我化好了,自会唤你们。” 第二十九章 只能将你送至此处 鸢耳知晓她这么做的原因,立刻欠了欠身,道“是。” 片刻之后,媒婆拿着面纱而来,鸢耳从她手中拿过面纱,放于梳妆台前,同媒婆一道出去了。 她将面上的白纱取下,执眉笔将黛眉轻染,胭脂淡淡的扫在白皙的面上,立刻便白里透红,更加透着娇媚。唇纸拿在手上,放于两唇之间轻抿,本就红润的唇更甚,一张面在此刻明媚耀眼。 看了一眼红色面纱,又看了一眼铜镜里的这张面,起身的时候将面纱攥在手里,转身朝着门口走去时,将面纱戴上。 隔着门便听到了外面热闹的声音,可她的心却是寂静的,好像跟这热闹无关似的。 顺手将房门打开,外面的热闹夹杂着百鸟朝凤的曲声,鸢耳和媒婆同时转过身来看她,面上盛着笑意,异口同声道“主子(王妃),花轿来了!” 百鸟朝凤的曲子却是好听,奈何她的心静了,像死了一样,欣赏不到它的美。 鸢耳和媒婆一同上前搀扶着她,与此同时,温子玉到了。 他上前细细的端详了她,眸中划过一抹惊艳,惊艳之下是隐忍的哀伤。他面色淡淡,因为不能欢喜也不能悲伤,故而只能泰然处之了。 他道“浅桑,我送你。” 她朝着他点了点头,随后在媒婆和鸢耳的搀扶之下朝着府门口走去。同他该说的话已经说尽了,其余的,说了显得多余。 从她的房门口到府门的路上,站着这府内的人,一个个面色凄然,有的甚至偷偷地抹着泪。她的心也越发的哀然了。 倒是媒婆,从头至尾都笑着,她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媒婆, 凡是站在府内小道边上送她的人,总是要说上一句“主子,我们会好好的守着军师府的。” 她心中感激,可是却笑不出来,只好同他们点了点头。他们不愧是她府上的人,立刻心领神会,眸光更加的诚挚、忠心。 温子玉将她送至这将军府门口,稳稳的停住了脚步。 她晓得他不能再往前走了,故而也停了下来。胳膊被鸢耳和媒婆揽着,她不便撒开,他像是了解她的窘态,微微挪了挪步子,走到她面前来。 “你将我送至此处便好。”她道。 他道“我便只能将你送到此处。” 她媚眸弯弯,浅笑道“我已知足。” 他放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几乎要隐忍不住的抬手去触碰她的眉眼,想要将她眸中的笑意抚去,让她趴在自己的肩膀上好好的哭一场。 可是,他不能。 他的脸上终于有了丝丝笑意,只为她“你上花轿吧,我看着你。” 她笑着同他点了点头,随着媒婆和鸢耳下了石阶,一步一步的朝着花轿而去。 本来她还不晓得那百鸟朝凤的曲声是从哪儿开始的,现在知道了——花轿前有十名婢女,十名婢女前有八名侍卫,八名侍卫前有六人,手中拿着缠着红绸的唢呐,正费力的吹着百鸟朝凤。 她不再有任何的留恋,身子微弯,上了花轿。 “起轿!” 嘹亮的声音划破天空,像是在为她开路。 离开了将军府之后,真正的热闹便来了。 皇室大婚,百姓们兴奋不已,此时街道两旁挤满了人,也不知是否有人阻止,花轿每拐到一个新路口的时候,总有人能在花轿快到之前开始放鞭炮,待花轿拐到了那条路上,鞭炮正好放完,接着便是百姓看到花轿后的尖叫和欢呼声。 同她一起坐在花轿里的鸢耳好奇的将轿帘掀开朝外看去,当看到外面那么多人时,忙放下轿帘,同她激动道“主子,外面好多人!” 纵使鸢耳不说,她也知道。单是听外面的声音,就能猜到,怕是整个月支城的百姓都上街来了。 “主子,鸢耳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这么多人出现在街上,看来百姓们因您和言王的大婚都很欢喜。” 言灵国许久未出现过大喜事了,她和他的大婚对于百姓来说,是一种精神上的寄托和希望。 “鸢耳,还有多久到言王府?” “这个”鸢耳道“奴这就问问媒婆,主子稍后。” 她敛着眉眼点了点头。 鸢耳将轿帘掀开,一眼便看到了跟在轿边儿上的媒婆,忙开口问道“眉姑,眉姑!” 媒婆听到她的唤,忙回头看她,凑着身子上前,道“怎么了?”她的声音很大,因为周围很吵,她怕她说的低了,她会听不到。 “主子让我问问,现在到哪儿了?还有多久到言王府?” 媒婆面上了然,道“你且跟王妃说,教她不要着急。方才刚过了皇家祠堂,虽说是离言王府不远了,可是这成婚与平日里不同,不能走那条直道,得多绕上几条路。故此,路途就远了。如此算来,到言王府怕是要正午过后了。” 鸢耳了然,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有劳眉姑。”说着,将轿帘放下,把同媒婆的话如实的告知了她。 “原来还要这么久。” “主子,怎么了?若是坐轿坐的累了,我便同眉姑说说,让她命人停下来,我们稍事休息之后,再走。” “不必了。”面色沉沉,她道“倒不是累了,只是没想到成婚原是这么麻烦的事。” “主子,成婚是大事,人这一生便只有一次,自然会繁琐一些。” 一辈子一次的大事她怕是对自己这件大事最最不负责任的人了。 眸光微动,朝着微风吹起的轿帘看去,外面的热闹尽收眼底,那么多人面上挂着笑,那么多人在尖叫,在鼓掌她却有些不忍心再看下去。 “鸢耳,你说得对,成婚是大事,人这一辈子只有一次。” 言帝封若是遵守了承诺,与皇上联合一致对外,她便会好好的扮演好一个王妃的角色。若是他没有信守承诺,那么他的命便是她的了。 两个时辰之后,花轿稳稳的停在了言王府的门口。 言王府与军师府不同,这儿有着同大街上一般的热闹。 “尚书令大人穆大人到!为祝贺言王大婚,特送上汗血宝马一匹、羊脂玉如意一柄、足金的生肖兽首一套!” 第三十章 急于成为本王的女人 “御史大夫承大人到!为祝贺言王大婚,特送上九龙杯、赤霄宝剑一把!” “大都护觅大人到!为祝祝贺言王大婚,特送上” 花轿停下之后,她的耳边环绕的便是这些声音。 尚书令穆大人是朝中正二品官员,御史大夫承大人是朝中从三品官员,大都护觅大人是朝中从二品官员他们所赠之礼,每一件都价值连城。他们都是站在言帝封这边的人,每一个都位高权重。可见言暄枫的皇上之位已被侵蚀已久,岌岌可危当真不是吓唬人的话。 她默默地将他们所有人的名字记在脑海中。 “主子,我们到这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为何言王还不来请您进去。” 鸢耳若是不开口,她道也忘了这件事了,一心都在记那些给言帝封送礼的人身上。 微微侧目,同她道“你下去问一问媒婆。” “是。”鸢耳应了一声之后便先下了轿子,左右找了找,在言王府的门口看到了媒婆眉姑。她忙上前,将她拉至僻静的地方,问道“眉姑,为何我家主子的花轿到了这般久了,也没见言王出来接我家主子?” 眉姑道“我方才便是去问了问这府上的沈管家,一问才知,礼部定的吉时还未到,故而王妃要再等上片刻。” 等了又等,真的是应了她的那句话,成婚之日,繁礼颇多。她虽心疼她家主子,可是这礼又不能破,只好同眉姑道“眉姑,你前去同礼部的人交涉交涉,我家主子早膳都未吃,一直挨饿到现在,看能不能把吉时提前一些。” “我的傻丫头啊!”眉姑甩着手中的花手绢儿,嗤笑的瞧着她“成婚的吉时订到什么时候便是什么时候,哪里是那么容易改的。”面上划过一丝理解,道“我也知晓,但凡是成婚之日的女子,总是要挨饿的,王妃若是真的饿的难受了,你就让她揉揉肚子,再忍忍,待进了言王府这个门,就能吃东西!” 主子倒是没跟她说饿了,是她心里忧心她。 现在知道吉时不能改,她也只好放弃最后的挣扎了。 同眉姑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后走到花轿边儿,敲了敲轿帘的位置,见花轿内的浅桑探出头来,便道“主子,言王还未来请您,是因吉时还未到,怕是要再等上片刻。” 她了然,故放下轿帘,耐心坐在轿中等候。 约摸半个时辰之后,外面响起鞭炮的声音,她下意识的掀开轿帘,就看到鸢耳仰着头冲着她道“主子,言王出来了!” 她下意识的朝着门口看去,正好看到他一身喜服,贵气天成,在一群人的错簇拥之下走下石阶。 本来她还有所担心,害怕他会因昨日两人之间的不越快而趁着成婚这日整她,现在她倒是觉得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放下轿帘,轻轻地出了一口气,手下意识的捂住肚子,眉头微微皱了皱,面有窘态,又吞了一口口水。 她早就饿了,只是不便说出,堪堪的忍着。 “吉时到!踢轿门!”前一声短促,后一声嘹亮且悠扬。 “噔噔噔!”他稳着身子,面色淡淡,却因身上大红色的锦袍而衬出几分喜气,待那高喊之人的话音刚落,他抬起脚便踢上了轿门。 他一踢,竟吓的轿子里的她莫名一颤,心也跟着“噔噔噔”的跳动起来。手下意识的覆住心口的位置,想着自己可能饿懵了,竟会因这点小的惊动而受到惊吓。 深吸一口气,让心绪平复下来。 就听方才的嘹亮声音又高喊道“请新娘!” 鸢耳忙上前将轿帘掀开,光亮从外面透进来,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待再睁开的时候,他的脸便隔着轻薄的红盖头映衬在了她的眸底。 与他相视一眼,身子下意识的向后靠去,心跳却好像更快了。 此时的心情万不是刚从将军府时候出来的心情,那个时候的心情是惨淡的,可是现在为什么嫁给不爱的人也会紧张,是因为这些繁琐隆重的礼仪和街道上欢呼的百姓让她潜意识的以为这真的是一件欢喜的事情么? 欢喜到看到他之后紧张。 不对!她没有半分的欢喜,她紧张可能是因为要跟眼前这个她不爱的人生活一段时间,对于陌生的、未知的一切,潜意识里有一种不安全感,所以才会紧张。 一定是这样。 他朝着她伸出了手,面色沉稳,眉目舒展,道“下来吧。” 她犹豫了片刻,随后将手伸出,他立刻紧握住她的手,她一个激灵,面上划过一丝不自然,他手上稍微用力,她的身子下意识的向前倾倒。 眼前一亮,她被他拉着,稳稳的站在的轿门前。 众人的目光霎时间都汇聚在她的身上,她实在是不适应,身子都僵硬了许多。 “主子,放松。” 听到鸢耳的声音,她下意识的朝右侧看去,才发现她的手紧紧地攥着她的胳膊,她攥着的地方,已经开始发红了。 连忙松开,面上有几分抱歉之意,低声道“鸢耳,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无妨。”鸢耳小声的回应她道“奴知道主子被这么多人盯着有些紧张了,您别太想太多,就当今日不是大婚,这样就不会那么紧张了。” 她同她点了点头,随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缓解了许多紧张。 “你很紧张?” 这个声音不是鸢耳的,而是身边紧攥着她手的言帝封的。 顺着两人紧握的双手向上看去,与他的眸光汇聚的那一刻,立刻收回,敛着眉眼,道“我第一次成婚,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盯着,第一次”被一个男子紧紧地攥着手,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男子是她不爱却要成为她夫君的人。 她有些紧张,不为过吧。 “第一次什么?”他饶有兴趣的开口问道。 睫毛轻颤,她道“我没有必要告诉你。”随后抬头看着府门口,冷声道“我们什么时候进去?” “你很着急?”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深笑,低头隔着轻薄的盖头凝看着她的眉眼“急于成为本王的女人?” 第二百八十五章 夜何其 言暄枫做了人肉垫子,她呢,虽然花容失色,但没有受伤,言暄枫从地起身,查看白浅的伤势,白浅龇牙咧嘴,看起来夜半三更还是尽量不要到黑灯瞎火的地方,刚刚吃亏大了。 “我没事,你呢?”白浅怎么可能有事啊,刚刚变故斗生,言暄枫虽然快,但救助已经来不及,只能尽量让白浅减少伤害。 现在,白浅分明是趴在言暄枫身的,那姿态,那动作,那体位……要多么暧昧有多么暧昧,言暄枫倒是没有感觉什么,但白浅毕竟是一个女孩,早已经面有了一抹潮红。 “朕没事,皇妹呢?”他起身,感觉胳膊肘子疼痛无,但为了不让白浅担心,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我也没有什么事。”他说。 “那好,回去吧,已经太晚了,你哥哥该着急了。”言暄枫一边说,一边朝着前面走,但明显的,她发现了他衣袖的红色,不是鲜血却是什么呢?今晚如此明媚的月光,想要掩藏起来都没有可能。 “慢着,你受伤了。”她诧然的惭愧的看着他的袖口,他呢,大而化之的一笑,但面的颜色却如此铁青,这里距离太医院较远,距离有侍卫的地方都很远,想要求救,暂时没有可能。 “你等等,不要乱动。”她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脚下的地面,示意让言暄枫席地而坐,言暄枫坐在地,等着。 她呢,进入旁边茂盛的草丛之。 “喂,仔细不要遇到蛇了,向来这里是不被人打扫的。”他说,但是女孩不回答,少刻,白浅笑了,嘴角有了一抹淡淡的笑靥,好像发现了什么宝藏似的,手左右开弓,将一些什么茂盛的植物给采摘下来了。 言暄枫忧心如焚,想要过去看看白浅,但奈何伤口隐隐作痛,让言暄枫简直寸步难行,虽然伤口在肘弯,但行动势必会牵扯到这里。 “喂,白浅,你下来。” “哦,来了。”白浅忙不迭的过来了,同样是蹲在言暄枫的面前,言暄枫忍着剧烈的疼痛一看,看到白浅手的居然是刀伤药用的一种草药,叫做破血丹的。 “皇,莫怕,我看看。”她好像熟门熟路似的,其实,这是她第一次帮助人看伤口,究竟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却还老神在在的,原因有两。 一是,之前白浅胳膊受伤过,那一次挺严重的,甚至于都脱臼了。那时候,是哥哥白泽寸步不离的伺候在自己的身旁,其实,是他们嘴馋去摘桃子跌落下来才有的一幕惨况。 这第二,白浅原本是那种最能对什么状况都处之泰然的人,尽管,一开始的确是被吓到了,但现在,已经恢复了过来。 基于这两种大前提,她呢,已经完全没有恐惧了。轻轻的揉捏了一下言暄枫的手。 “这里疼?”白浅问,严谨而认真,颇有医道高手的风范,如此一来,让言暄枫产生了一种信赖。 “不疼。”但是言暄枫还是表现的很无所谓的模样。 “不疼才怪呢,明明都龇牙咧嘴了,我问你必然是有问你的意思,我摁压到哪里,只要是剧痛无,你点头好,这不丢人。”他又不是刮骨疗伤的关云长,为什么要假装不疼呢? “你会疗伤?” “我不会,不过死马当作活马医——不,呸,您不是马。”这女孩口无遮拦起来,可爱极了,这和浅桑是不同的。言暄枫想,浅桑时常都是公事公办的一张脸,丝毫没有这种慧黠可爱的模样,是不是自己果真爱错了人呢? “疼,疼,这里。”这一次,言暄枫准备接受她好意的帮助,在她的手游弋到肘弯的部分,言暄枫立即点头。 “这里呢?”柔荑稍微移动一寸,找到一个穴位,摁压一下。 “这里不疼。”言暄枫回答。 “这里?” “疼。”两人好像做游戏一样,但却并不是,白浅掌控了一切,在言暄枫没能反应过来的一刹那,白浅忽而看着言暄枫的背后。 “浅桑,你来了。”这一声询问,让言暄枫止不住回头,这电光火石之间,女孩已掌控了一个机会,女孩微微一咬牙,用最快的适度将两块错位的骨头已经衔接在一起,等到言暄枫知道当,那疼痛感也是海潮一般的消失了。 “疼,这一次是真的疼。”言暄枫瞅着白浅看,白浅却笑了“早已经知道你刚刚口的那个女孩,是浅桑,我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究竟是何许人,要你,要言帝封一个一个都神不守舍。” “我总想要见一见,不过也快了。”她老神在在的一笑,“活动活动胳膊,现在不疼了对吗?” “是,真有你的。”他不但是活动了一下胳膊,还顺便活动了一下手臂和手腕,各处都好,看起来这女孩有两把刷子。 “但是也别着急走,毕竟伤口还需要稍微包扎一下。”白浅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撕碎了自己的衣襟,那藕臂露出来了,说真的,白浅的肌肤颜色,看去他想象的还要美丽。 那简直是温泉水滑洗凝脂啊,他看到这里,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移开了。白浅忙碌着呢,没有留心言暄枫的目光。 将那草药拿出来,丢在口,牛嚼牡丹一般的咀嚼起来,然后将言暄枫的手腕拿出来了,将湿哒哒的草药贴在了言暄枫的手腕处,感觉剂量还远远不够,继续咀嚼。 那草药是非常苦的,从白浅那逐渐扭曲的不堪忍受的面庞,已经能看出来一二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霎时间,白浅笑了。 “看什么?” “苦,朕来。”言暄枫一边说,一边要自己去咀嚼,但白浅呢,已经笑呵呵的说道“吃得苦苦方为人人,更兼,良药苦口利于病。”一边说,一边将湿哒哒的草药一一都覆在了言暄枫的伤口。 一切都完毕,白浅吐口气。 “好了,回去。”白浅一边说,一边搀扶起来言暄枫,言暄枫并不敢轻举妄动,任凭白浅和自己相辅相携朝着外面去了,两个人好不容易才离开了朗润园。 到出口的位置,娇小玲珑的白浅早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的了,没奈何,将言暄枫放在旁边休息。 “啊,我汗如出浆。”她一边说,一边挥汗如雨,看到这里,言暄枫却笑了,拱拳说道“今日大恩大德,感激不尽。” “后面一定是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了对吗?” “这……”言暄枫嘎声,不知道说什么好,女孩却爆笑连连——“我乱说罢了,现在,我们休息休息,我现在要让你看看我。” “看你?”言暄枫怪,不是一直都在看她吗?但白浅呢,已经伸手,将墨发银环握住了,轻轻的解开,那轻纱好像春水一般的划过了女孩的面颊,言暄枫早已经想象过,她的一张脸是倾国倾城的。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章 扶桑嫁 “王爷,此事属下哪里能有什么看法呢?难道帝京里面果真有能降服她的人不成?”冥锦看着言帝封,言帝封沉吟了片刻,举起酒樽,轻轻的抿唇喝一杯。 “本王认为,真正能降服她的人只有一个。”言帝封说,黑黝黝的凤眸,好像深海里打捞出来的晶钻一样,落在冥锦的身。醉生梦死的言帝封瞬间消失了,现在,呈现在他面前的是那样一个辉煌的男子。 他的目光如同朗然的星星一样,却星星还具有明锐的光芒,如同浩瀚的长河一样,却俨然有一种汹涌的光芒。 “帝京好像并没有什么人能将师姐给制伏,毕竟师姐聪明过人,拳脚功夫,更加是不消说的,师姐现在也失踪了,加师姐,帝京莫名其妙已经失踪了两个人,真是哉怪也。” “冥媚和你分别之前,告诉你什么?” “说要和我分道扬镳,她的轻身功夫好一些,又是我能察言观色的,朝紫华城去了,那一段时间较忙,属下并不敢掉以轻心,所以也不曾好生联络,等到属下真正联络起来,哪里却还有师姐的下落呢?” “这!”言帝封沉吟了一下,将面具握住了。“刚刚本王说,帝京或者还有一个人是你师姐的对手,你能想到那人是何人?”这样问,冥锦转动了一下眼球,过了很久很久,这才想到了。 “王爷所言的那个人,应该是王妃了,但不可能,我们已经严密监视过了,言暄枫的一举一动从来没有牵涉到王妃,由此可见,或者从王妃离开之前,这一切已经是王妃都全盘安排好了的。” “不,此言差矣。”虽然言帝封不能立即搞清楚究竟事情的实情是什么,但好像“浅桑已经安排好了”这个论调是不合理的,言帝封将面具戴好了,尽管刚刚喝了那样多的酒水,但现在一点儿摇摆的预兆都没有,渊渟岳峙的站在原地。 “或者,王妃在帝京,不过在我们不知情的地方。”言帝封说。 “那么,您能不能到帝京去,然后……”冥锦看着言帝封,即便是去了帝京没能掌控到什么线索,也强如言帝封在这里日日买醉的好,浅桑已经失踪四个月了,真是岁月不居,时节如流啊。 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四个月已经恍惚过去了,言帝封的目光看向了冥锦。 “你说的很是,但入京需要一个理由,朕不能无缘无故到帝京去。” “理由也没有什么复杂的,要是皇果真心里一干二净,是不会拒绝您到帝京去的,况且最近有两件事情,您可以顺理成章到帝京去。”他说,言帝封看向面前的女子,微微纳罕。 “有什么事情,什么两件事情?”他已经很久都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喝酒,喝酒,喝酒,好像喝酒才是生命的主色调一样,现在,看到冥锦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想要问出来这两件事情究竟是什么。 其实,这也是冥锦今日里过来的意思,现在,冥锦微微的组织了一下言语,面浮现了一抹平静的坦然,“事情原是如此,第一件事,白慎国的皇白泽和皇妹白浅要到帝京来。” “明里说是过来做邦交,其实谁都知道是过来做什么,白泽是草包,白浅却是一个狠戾的角色,传言,在白慎国,女子是能在朝为官的,是因了这个白浅的意思。” “白浅认为,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只要能给江山社稷出谋划策挥斥方遒的,无论男女,哪怕是太监都应该得到重用,这才我国却是不同的,他们这一次过来,其实何尝不是习哦俺要衡量衡量国家之前的强弱。” “三国鼎立,原本是如此,大家之间尔虞我诈。”言帝封点点头,找浅桑才是他言帝封的头等大事呢,这国家之前的往来,尽管言帝封感兴趣,但相较于前者,完全无济于事了。 目前虽然是三国鼎立,但真正带着拜访的好意过来的,并不多。白慎国版图的面积来看,言灵国小一些,月支城有各种人,这里是五方杂处的,所以较昌明。 这里金吾不禁夜,有汉人,有藏人有胡人还有倭国人,反正人人之间都互相尊重,在月支城,鲜少出现小国家之前不同肤色的人群打架斗殴的事情,因为这个缘故,不远万里过来的人多了去了。 有那东渡过来的倭国禅师,过来学乘佛法,有那从波斯过来运送瓷器的队伍,还有那草原的人,真正是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这样一个昌明隆盛的地方,原是很多人都想要来的。 白慎国之前也来拜访过,说是朝觐,其实人人都知道他们的目的,现在忽而说要过来,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了。 “这是第一件事情,你说还有第二件事情?”言帝封问,这第一件事情暂时不理会,且听冥锦说的第二件事情是什么,冥锦此来,说来也是因为这第二件事情才来的,第二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意义非凡不少。 “王爷——”冥锦看着言帝封,良久才将一句话说出来了——“帝京外人人都说,言暄枫将一个叫做扶桑的女子准备指婚给白泽,这样一来两个国家联姻,成为了敦亲睦邻。” “扶桑!”言帝封冷目闪灼了一下,这扶桑究竟是何人,一说到扶桑言帝封想到的首先是浅桑,那不是浅桑又能是何人呢?但明明言暄枫对于浅桑自己还要爱呢,更加是没有必要将浅桑给拱手相送了。 目前朝局是稳定的,至于攻打白慎国和羽民国,这未免大动干戈而劳命伤财,不是目前言暄枫要做的事情,但次后,言暄枫一定会去做的。 将浅桑嫁给白慎国,这究竟是什么目的呢?言帝封一直知道,自己和言暄枫分庭抗礼,此事,乃是浅桑最为讨厌的,那么,现在言暄枫的意思是什么呢? 通过联姻,以便于得到白泽的好感,然后…… “所以说。这事情里面一定有猫腻,但究竟言帝封是什么意思不好说了,大概也是挂羊头卖狗肉,反正事情不很对劲,属下刚刚在市井知道这消息,马不停蹄的过来将事情告诉您了。” “这样的消息,如何又是到市井去了?”这让言帝封更加是怪了,帝京里面的秘辛,一般连帝王身旁的人都没有机会能知道,但现在呢,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属下也是怪,但属下相信,只要有这样的消息,事情也十有八九了,您如果打算到帝京去,属下跟着您,相机行事究竟看看他们是什么目的,或者王妃还在呢。” “本王现如今修书一封,言明要到帝京去,谅言暄枫是不会拒绝的,他知道本王的脾性。”言帝封点点头,将白玉面具戴了。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零一章 白慎国皇上 那白玉面具映衬了一片流光溢彩的月光,好像白玉通透了一般。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 那镶嵌在白玉里面的黑眸,看去熠熠生辉,言帝封该问的已经问清楚了,朝着最高峻的位置轻灵的跨越一下,一个纵越,人已经消失在了暗夜。 冥锦也感觉浅桑还在帝京,但究竟隐藏在哪里不得而知了,但冥媚的事情还是让冥锦怪。 原来,冥媚的失踪和言帝封没有丝毫的关系,这让人真是怪了! 冥锦看着言帝封去了,也是浮想联翩。现在,冥锦不指望给言帝封找女人,让那些女人来取代浅桑了,因为现实证明,那完全是没有可能。 白慎国皇白泽选择入京的时间,是农历的九月,九月,扶桑花已经全然绽放了,那些美丽的花儿开的如火如荼,白泽坐在一辆四轮轿式马车之,两匹马奋力扬蹄,将尘土飞溅起来。 旁边坐着的是皇妹白浅,白浅面罩着轻纱,那张脸若隐若现,看去神秘莫测,在白慎国,很多人都,没有见过白浅的庐山真面目。白浅是白泽的指挥官,很多时候,白泽都在听白浅的意思。 她是那样一个美丽而充满了智慧的女子,她理智,不会做任何超越常规的事情,她死气沉沉,看去虽然不动声色,但脑子里面却早已经对任何事情都在思索了,其实,很多时候,白泽是希望妹妹能活泼起来的。 但小妹呢,始终绷着一张脸,好像那是小妹应该有的表情一样,他看着外面转瞬即逝的风景,那些风景是如此的美丽,较于白慎国,多了一抹苍然的翠绿。 进入帝京以后,已经午后了,阳光不怎么炽烈。但秋老虎自有让人不堪的地方,白泽左顾右盼,看着帝京来来往往的人。他们基本每一年来一次这里,每一年和他们进行一次化方面的碰撞,生活方面的交流。 这是一个盛产美女和瓷器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沉溺在一片美妙绝伦之,好像让人百看不厌,白泽较感兴趣,看着外面往来的人。 现在不算是帝京最为热闹的时间,过了每一天的酉时,金吾卫会将每一座城门的门都打开,这样一来,居民们欢腾起来。 但现在,帝京也没有给白泽一种死气沉沉的印象,反之,这里的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 白泽的心情很好,靠近帝京,靠近烟火人间给这个久久在深宫禁苑的人一种从所未有的新鲜感,但妹妹白浅呢,却面无表情。 好像,面无表情是妹妹最多的表情。 楼有红袖招,是一群妖娆的女子,她们傅粉施朱,丰腴的身体好像蚕宝宝一样,手轻轻的舞动,只要是楼下有往来之人,她们都打算让他们来买醉,买路人想要的一切。 女子含羞带臊的模样,朝着白泽的马车都手的香囊什物,白泽不予理睬,旁边的白浅看到这里,不免大惊失色。 “你认识他们?”白浅聪明是聪明,但从来都是在帝京生活的,从来不知道世界还有一类女子是为了取悦男子而存在的,好像面对现在给哥哥招手的女子,白浅不知道这群女子是操皮肉生涯的一般。 倒是白泽,仅仅是抿唇一笑。 “我可不认识她们,但想要认识她们却非常简单。”白泽将车帘闭合了,而此刻,白浅的兴趣已经勾起来了,扬眉看着高高的楼层,看到二楼阑干那样多争斗艳的女子。 “这群妖姬和我们白慎国的不同,我们那里的女孩都是内敛的,她们看起来无的奔放。”白浅看着这群女子,又道“你看他们的妆容,白色居多,面的胭脂又是厚重了不少。” “是。”白泽点头,显然对这群女子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小妹,要不我们下去走走。”白泽建议,虽然去年来过言灵国,但毕竟去年也是在车架子匆匆路过的,可谓是走马观花,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今年,是言灵国的国君言暄枫邀请他们过来,以宾之礼邀请的,他们总不能驳了言暄枫的面子。 此刻,尽管白浅感觉他们出去可能会遭遇危险,但太想要去了解这个大都会了,以至于让白浅鬼使神差答应了白泽的建议,两个人让马车夫在前面的巷子口将马车给停靠了,白泽先下车,然后伸手将白浅给搀扶了下来。 两人朝着帝京去了,白泽看到很多千百怪的东西,今天天气不算是很热辣,但依然是挥汗如雨。 尽管在这样的氛围,但人民群众还是欢快的,白泽往前走,看到地有算卦的,立即过去了。 “喂,皇兄……” “嘘……”他才不要做她的皇兄呢,好容易出来一次,不要这样子了,白浅明白白泽的意思,嫣然一笑,已经改口了。“哥哥,你等等我。”两人朝着前面去了,那瞎子听到两人的脚步声,立即笑容可掬的兜揽生意。 “二位是想要占卜什么呢?” “哈,哥哥,他果真是老神仙不成,你看,他说自己门遁甲巫卜星相都是会的,真是岂有此理,那么,我去占卜一卦,你看如何?”白浅笑眯眯的看着白泽,白泽点点头。 其实白泽早已经知道,这占卜的都是江湖骗子,白浅蹲在了那算命瞎子面前,问道“你算算我,是何人,叫什么名字,现如今来帝京做什么?”白浅的问题很多,算命瞎子原是个江湖的骗子,哪里能一次性算出来这么多啊。 被问住了,白泽明显感觉到了难堪,替这狼狈的算命瞎子解围。“好了,好了,小妹又是调皮起来,要人果真能掐会算,现如今还需要在这里吗?只需要掐算一下究竟谁今天丢失了银子,都丢失在什么地方,也盆满钵满了。” “好不容易来一次,不要在这里打闷葫芦了,到别处去看看。”话虽如此,但白泽毕竟还是将银元宝丢在了算命瞎子旁边的碗里。 算命瞎子果真不会算,不然一定会大惊失色,因为白泽实在是出手阔绰的厉害了,无两白银,对于这啼饥号寒的算命瞎子来说,已经是天数字。 “不好玩,一点儿都不好玩,那人既然什么都不会,为什么好充当老神仙呢?”白浅叹口气,表示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不学无术,却还要在帝京摆摊设点,难道不知道天子脚下,想要蒙骗众人是较困难的吗? 其实,从侧面也已经能看出来,言暄枫的管理来看,还是可圈可点的,毕竟,这样偌大的帝京,能容忍这样的人行骗,可见民风淳朴。 “那人也仅仅是糊口罢了,不然还能怎么样呢?他目不视物,除了坑蒙拐骗实在是不能做出来有意义的事情。”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零二章 白泽入都 “也是,哥言之有理。三寸人间”白浅点头,先一步朝着前面去了,白浅兴奋的大叫起来。“哥哥,哥哥快来看。”眼前是几个小孩,将一个人已经团团围龙住了,白泽唯恐有什么危险,但向来沉静的妹妹,此刻却变得疯疯癫癫起来。 他不得不朝着妹妹靠近。 那被围拢在垓心的乃是一个三十岁下的人,那人的面带着一抹欢快的笑容,手在抟弄什么东西。 白浅一看,立即拍手称快,只见那人很快的将一个什么东西握住了,轻轻的一吹,那东西变大了,成了小动物的模样。 “哥哥,此人会变戏法,这才是真材实料的老神仙呢。”白浅大嚷,让白泽很是汗颜,因为在白浅看来能变戏法的人,现在玩的把戏仅仅是传说的——吹糖人罢了。 这在帝京皆是的买卖,在白浅的眼却如此的少见多怪。 “小妹,你想要什么,我让他变一个给你。”白泽看着白浅,白浅想了想,要了老鹰和老虎之类的。 “小妹,倒不如给你吹出来一个如意郎君的好。”白泽一边说,一边笑了,白浅点点头,将要求告诉了这人,这年人很快抟弄起来,少顷,将白浅要的给了白浅。 在很多事情,聪明睿智的人,不见得每一件事情都面面俱到,拿白浅举例说明,现如今的白浅,遇到这些新鲜事,简直好像一个智障。 白泽陪着白浅在这四九城看了很久,玩儿了很久,白浅笑眯眯的,买了很多华而不实的东西。 两人估摸时间差不多了,再次回到马车,马车夫已经恭候多时,看到白泽白浅来了,点头哈腰的将两人购买的东西放在了旁边,这才催马朝着帝京去了。 言暄枫下朝以后,去了圆明园,浅桑知道言暄枫的来意,不等言暄枫道明,已经说道“我会帮你。” “他们这一次过来,一定也是想要为难朕的,每一年,他们总是喜欢送什么刁钻古怪的东西,不知道今年又是什么了。”国家与国家之间,为了证明智慧,每一次朝贡之后,也是会例行公事的将自己的小礼物拿出来。 反正题目每一年都推陈出新,显然是刁难人的意思,但礼尚往来,只要你能回答他们的问题,有权利刁难他们,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浅桑是不怕这些问题的,毕竟浅桑的智力不是同龄的女子能拟的。 “你必须要站在朕的旁边,你是朕的主心骨。”言暄枫看着浅桑。 “皇未免言过其实了,我会在帘幕后给您暗示的,再不然您告诉他们,帘幕后是一个普通的宫女好。” “也好,也好。”言暄枫唯恐他们一来将那刁钻的问题丢出来,他回答不来,岂不是挫折了锐气,此刻听浅桑的意思,一切已经自有安排,这言暄枫安稳不少。 今天,言帝封也来了,他同样是给邀请到帝京的。浅桑失踪的事情,让言帝封耿耿于怀,说真的,言帝封猜测那事情一手是言暄枫安排的,但苦于没有证据能证明此事是言暄枫所作所为。 现在,有机会到帝京去,对言帝封来说也是能调查的,他尽量让自己心平气静,他提醒自己,怒气不可长,毕竟浅桑已经失踪了。 即使这事情是言暄枫催化的,但仔细想一想,要没有得到浅桑的同意,那么这计划也是不能进行的。 言帝封到帝京,依照之前的约定,冥锦陪同,冥锦武艺高强,以备不时之需。毕竟言帝封是怕言暄枫会忽而发难的,换言之,如果冥媚的失踪是和言暄枫有关系,那么言暄枫一定是更加厉害了。 尽管,言帝封明白,言暄枫不会将自己真的怎么样的,但毕竟有备无患。冥锦一来是想要去调查师姐失踪的事情,二来想要看看究竟言暄枫在搞什么名堂,也欣然接受了。 浅桑知道言帝封要来,真正是愁肠百结,浅桑不想要面对言帝封,但现实是,他们总能抬头不见低头见。浅桑不想要知道最近言帝封是什么模样,失去了自己,言帝封能是什么模样呢? 此刻,浅桑对着镜子梳妆,将自己打扮成了宫女的模样,尽管形态已经非常毕肖,但仔细一看,那张脸却是如此的具有卓尔不群的气质,浅桑想要和尘同光,居然不能。 算了,稍微整理整理罢了。 毕竟,今次的事情,浅桑不是主角,乃入幕之宾。一切都整理好了以后,浅桑告诉鸢耳,留心通明殿那边的事情,只要言暄枫有召见,立即过去。 鸢耳明白,点点头。 浅桑看着窗棂外面的扶桑花,花儿姹紫嫣红,鳞次栉,美丽不可方物,但花期仅仅是一个月罢了,这一个月过去了,花儿零落成泥,一切都不复存在。 这岂非和女子的命运一样? 白泽和白浅进入青龙门,帝京里面迎接他们的人已经熙熙攘攘的来了,看到白泽和白浅,人们都笑容可掬,太监将红地毯铺设到了宫门,有那仪仗队来了,握着熏香炉与雀扇,一路一路,万鹭同飞盖朝着远处去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金碧辉煌的建筑物,进入帝京核心地带,触目所及,都是一片明黄色,言暄枫知他们会来,早已经在宫门外等候了。 而言帝封呢,也早已经来了。 “皇兄,他们此来究竟是做什么?”言帝封看着言暄枫,言暄枫道“无外乎过来做做交涉罢了。” “听说你要指婚给他?”言帝封敏锐的目光落在了言暄枫的身,言暄枫点点头,却沉吟不语。 接着,白浅和白泽到了,白泽和白浅都穿着白色的衣裳,那一片荡漾的白,进入了枣泥一样的朱红和碧绿之,立即有了鲜明的立体感,言暄枫对白泽的记忆也还是一年前,但现在,白泽又来了。 目下的白泽已经如此的与众不同,他的身量去年颀长了不少,整个人婆娑好似章台杨柳,给人一种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 至于白泽后面的白浅截然不同了,这小丫头片子一脸冷漠,看去好像白玉碾的魔君一样,二人不疾不徐的走,一会儿以后,已经到了言暄枫的面前,言暄枫引颈以待,看到白泽来了,不免迈步向前。 “一路舟车劳顿,已经警备菲酌了,且请到通明殿用膳休息。”这两人是惺惺惜惺惺,在一种状态下,可以说这两人是对手,是敌人,但是在更多的行状下,他们却是难兄难弟一样的朋友。 言暄枫不是两面三刀之人,白泽也不是,他白的光风霁月,即便是算计人,都留有余地,两个人对对方都有一种敬畏。 “皇妹也来了,真是让我帝京蓬荜生辉。”言暄枫点点头,白浅看向了言暄枫,发现言暄枫的笑容虽然不怎么真实可靠,但却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零三章 美人如玉 她蓦地想,人生在世,要能有这样一个君子陪伴自己未尝不是最好的结局。因此,不免多看了一样言暄枫。 其实,此行带着白浅,白泽也有深一层的意思,若白浅果真和言暄枫看眼了,他是和乐于看到二人永结同好的,那样一来,以后还会有烽火狼烟吗? 言帝封作陪,并不好喧宾夺主,跟在言暄枫的背后,带着两个人朝着内室去了。今天,宴会是安排在通明殿的,这里的一切都是言帝封知道的,接下来会走什么流程,会发生什么事情,言帝封已经烂熟于心。 但唯一瞒天过海的是了,浅桑现在已经在珠帘翠幕后准备好了,浅桑的出现,同样是为了防备不时之需。浅桑已经四个月没有见言帝封了,现在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透过一枚一枚滚圆的珍珠,能看到言暄枫身的那鲜艳的红色。 那一片红色,红的云兴霞蔚,虽然旁边的言暄枫也是穿着红色,但真正能将红色穿出来这种感觉的,毕竟还是颇为少见。 那红色,让一切黯然失色,让言暄枫也是相形见绌,明明,今天的言帝封是过来配合言暄枫登台表演的,但却俨然好似佩戴了主角的光环。 浅桑能看到言帝封,也能将一切都尽收眼底,这个位置是早已经经过安排的,帘幕后还有宫女等人,如此一来,很多双眼睛都盯着他们看,即便是他们感觉身后有眼神,但也很快习惯于那种注目礼了。 浅桑继续看言暄枫带进来的两个人,一男一女。 难得身量高挑,走起路来衣带当风,好像浑身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族之气,女的柔婉,但却有一种与众不同的风度。 常听人说,白慎国的国君白泽容华若桃李,也常听人说,白慎国的白浅,妖娆妩媚,乃天人之姿,等闲一般人想要一睹芳容是没有可能的,她倒是斜睨一下,想要将这两人看清楚。 其实,浅桑更感兴趣的还是白浅,白泽是厉害,但白泽手段不如白浅多,白浅是替白泽出谋划策的,此事人尽皆知,白泽和白浅武之道一张一弛。 只可惜,遗憾的是,白浅好像怕人看自己的一张脸,那双秋水一般美丽的眼睛之下,是轻纱遮蔽住了,只能想见,她一定是标准的美人儿,却没有办法一睹芳容了。 只见几个人到了通明殿,分为宾主坐好了。来者是主宾,坐在右手的位置,白泽轻轻笑着,席地而坐,旁边是白浅。 至于言帝封,言帝封安排在了左边的位置,与他们对坐,这样的目的有两个,其一,言帝封是言暄枫的兄弟,这位置是次天子一等,言帝封需要坐在这里。 其二,这个位置,浅桑能很好的观察局面,但却不能让人看到自己。更微妙的是,言帝封无论左顾右盼到哪一个角度,都不能发现浅桑那偷窥的眼睛。 只可惜,言帝封如坠五里雾。 尽管,在很多方面言帝封和言暄枫都是意见不合的,但今时今日不同,他愿意做配衬言暄枫的绿叶,现在,他们面对的是别国的使臣,更不能内讧。言帝封将个人恩怨已经丢开了,暂时有了一种和谐。 饭菜来了,虽然来者仅仅是白慎国的帝君与公主,但却的是国宴,如此靡费,乃是言暄枫的意思,尽管他们都知道,他们算是放开肚皮吃,都不能吃十分之一。 按理说食不言寝不语,但今日并不同,他们是快乐的,所以话匣子也打开了。 让白泽来,有言暄枫借刀杀人的意思,所以言暄枫很需要将联谊的关系搞一搞。 白浅拉一下白泽的衣袖,白泽明白,请示言暄枫。意思是,白浅不想要以真面目示人,需要帷幕,言暄枫点点头,尽管对于这举动不满,也不理解,但毕竟去安排了。 一架云锦的屏风已经树立在了白浅的面前,有人将菜品放在了金盘,送到了帷幕后,白浅这才点点头,将轻纱拿走了。 这个角度,白浅自以为没有人能窥其全豹,但却忽略了浅桑,浅桑早已经要看看究竟这白泽是何方神圣了,白浅的手好像削葱根一样,慢慢的将耳朵后面的银环握住了,小心翼翼的解开,一张惊为天人的面庞已经出现了。 浅桑见过很多美人,但大多数都不怎么完美,有的一张脸五官都很好,唯独衬托五官的眉毛显得不尽如人意,有人是嘴唇厚墩墩的,不水灵。有的眼瞳没有光彩,总之缺点是不一而足,毕竟人生天地间,人无完人。 但面前的女子呢,则是截然不同,这女子是地地道道的瓜子脸,脸的线条是那样的柔和,那红唇美丽的好像画描摹出来的一般,接着朝看,那琼瑶鼻笔挺而精致,至于那眼睛,黑漆漆的好像玛瑙一般,其余种种凡是暴露在外面的浅桑都不同程度的见过了。 只有那隐藏在轻纱后面的面容,是如此的惊世骇俗,的确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今次过来,帝京风土人情究竟如何呢?”言暄枫问,目光移动到了白泽的身,白泽轻轻一笑。“帝京,皇兄治理的也是井井有条,是个千乘之国该有的模样。”白泽很会说话。 “朕去白慎国,也是记忆犹新,你白慎国人人都喜欢穿白色,这和朕的言灵国是不同的。” “是,所谓百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风俗二字,也是因此而来。”白泽解释一句。 “是。”言暄枫笑了,将酒樽举起来,“且请喝一杯。”几个人会意,都仰头开始饮酒,看起来其乐融融的模样。 白泽饮酒,面含微笑,言暄枫看着白泽,也是笑意融融。唯言帝封与众不同,面没有什么态度,好像无可不可,这让白泽想要说话,但看到那一张冷漠的面庞,也是将要说的都咽下去了。 吃过了东西,太监宫人将这些残羹冷炙都拿走了,这里很快恢复了窗明几净,屋子里面安安静静的,风鱼贯吹进来,有太监给铜鹤换了其余的香料,通明殿立即有了另外的气息。 接着,切入正题了。 “还是例行公事,玩一玩字游戏,也算是消乏解闷。”白泽提出来,其实这也的确是例行公事,言暄枫接受了,笑着看向了白泽。 因为有浅桑做保护伞,所以言暄枫对于字游戏并没有什么怕的,浅桑熟读四书五经,更兼是包罗万象,对于任何东西都是脱口出,信手拈来,自然是来者不拒。 浅桑知道,言帝封或许并不能将事情处理好,有自己也是双保险。此刻,撤开酒宴以后,白浅也是出现了,浅桑看到,她将那银环轻轻的还是扣在了脑袋后面,银环进入了云鬓之,一时之间,隐隐约约闪烁好似星芒,倒也是别有情致。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零四章 浅浅为难 浅桑看到白浅将一个什么东西拿出来了,那东西似乎是刺绣,不怎么大,但层层叠叠,看去异彩纷呈。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色彩艳丽夺目,究竟是什么,因为距离远,浅桑不能窥探明白。 “我国,前几日发现才女苏惠的璇玑图一张,人人都知这才女乃别出心裁是很有意思的,但并没有人能看明白这璇玑图究竟是何等样的内容,知道贵国聪明人如同雨后春笋层出不群,今日里拿过来,要诸位帮忙掌掌眼看看。” 白泽一边说,一边伸手,白浅一笑,将璇玑图丢给了白泽。 白泽是知道这璇玑图蕴含玄机,但并不知道究竟玄机还有什么,国往来的名士都看过了,知道这里面有诗词,但却并不能做个解人,现如今将璇玑图奉,一来希望能得到正解,这二来也是希望测验一下他们的智力。 璇玑图古已有之,但并不很好解说的,这样一来,很多璇玑图留下来无穷奥秘,譬如黄石公留给张良的是用璇玑图写在一张羊皮卷的,一般人即便是得到了,也无济于事。 想要参详,需要的不仅仅是心力,最主要的还是智力。 除此之外,还有同样也是璇玑图的存在,历朝历代,很多藏宝图乃至兵家的书卷都以璇玑图的形式存在,才女苏惠的璇玑图究竟是什么意思,只因为才女英年早逝,自然是不能得到本人的解释。 白浅看过璇玑图,对里面的内容参详到了一点,但还有大部分不被明白,现如今跟着哥哥入言灵国,也是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回复,以期茅塞顿开。 “呈!” 言帝封知道,这是用来刁难他们的第一步,点点头,立即让人将东西放在了托盘,送了过来,他早已经听说过璇玑图,但奈何缘啬不能一见,今日里能亲眼目睹,倒也算是三生有幸。 将之托在手掌一看,面立即有了狐疑之色,这确定是有答案的东西,为什么看去如此杂乱无章呢,那璇玑图仅仅是刺绣在一张锦帕罢了,锦帕面积不大,涵容量却不小。 他一看,不但脑子里面炸开了锅,也跟着心乱如麻。 真是不能理解,大家闺秀做什么不好,却做这样一种东西来哗众取宠,让百年后的言暄枫不知道究竟作何动作,他一看,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看懂这璇玑图的玄机,只能沉吟道“王弟,你且参详一二。” 言帝封对于兵法和策论是言之有物的,但对于这璇玑图却是纸谈兵了,甚至于还是门外汉呢,那璇玑图到了言帝封的手,言帝封仔细的端详,但并不能看出来那字里行间有什么联系,有什么内容。 看到这里,他也不好出乖露丑,立即将那璇玑图朝着白泽晃一晃。“想来这是了不起的东西,贵国聪明人那样多都无解,这并非是本邦的东西,说来更加是不能答疑解惑呢。” 言暄枫满意的点点头。 言帝封在这种情况之下,是和自己冰释前嫌的,毕竟他们不能蒙羞,旁边的白浅嘴角浮现了一抹清冷的诡笑。“皇兄与王弟也不要敷衍塞责,二位劳心劳力,原是每天脑袋都轮轴转的,或并不能抽出时间来看看也未可知,难道贵国人人都如此不成?” “要人人如此,倒也是罢了,我们只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了。”白浅言若有憾的说,但却冷嘲热讽的不像话。 “早听说公主口才了得,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同凡响,既然想要解开这迷局,朕自然是需要集思广益的,来啊……”言暄枫看着旁边的公公。 “将国子监和翰林院里面的待诏一一都给朕找过来。”言暄枫说完,旁边的冯公公点点头,立即朝着外面去了。 言灵国有国子监,国子监设立博学鸿词科,至于翰林院,才子佳人更是皆是这群人人相轻,一个都不将一个放在眼里,平日里无风起浪的事情做的多了去了,遑论今日里这些事情呢。 他们想要表现自己,已经不是一朝一夕,毕竟很多人表现了自己,让帝王看到他们才华出众,一个个也是有了升迁的机会。 现在,言暄枫意传旨,冯公公立即宣召,十来个翰林院的加十来个国子监的人,一一都来了,到了通明殿,浑然不将白泽和白浅放在眼里。 “皇,微臣等候命。”一行人都到了,言暄枫看着这群人,点点头,将手的东西放在了一个托盘,让冯公公已经去了。 “此乃白慎国之璇玑图,诸位到底帮忙参详一二,如有解人,朕重重有赏。如不能,却不要出乖露丑贻笑方家,现如今,且请诸位看看。”言暄枫一席话说的滴水不漏,旁边的白泽好像并没有看出来这话语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但白浅早已经感觉到了,两人话语的锋芒,言暄枫说的滴水不漏,既然这东西是你们白慎国的东西,解铃还需系铃人呢,你白慎国自己都不能解说这东西的玄妙之处,我言灵国焉能看出来所以然? 她明白他的意思,这是暗招。 只可惜那些国子监和翰林院的人却已经蠢蠢欲动了,一个庶吉士将那东西看了看,笑嘻嘻的说道“回皇,这没有什么困难的,里面有一首诗罢了,有何难呢?我朗诵给诸位听。”这人握着那锦帕挥斥方遒,很是指点江山激昂字的模样。 但浅桑显然发现了,白浅面没有什么太多的神色,这说明了什么呢?至少说明,白浅不认同。 那庶吉士已经侃侃而谈,自以为得计一般的朗诵起来——“请诸位听好了,暖东林映嶂峦,回生香细点红近。春草梦魂惊桃翠,霁碧觉残彻对微……”不得不承认这翰林院的庶吉士到底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白浅刚刚目无神色,现下那秋波却落在这翰林院的人面了,这人看到自己蒙对了,继续念诵起来——“晚凝因声漏笑幽,收寒题醉后欢趋,花露润常时适。”一切都念诵完毕了,志得意满的要了命。 前一步,将那锦帕举起来归还给了白泽。“皇听一听,外臣念诵的究竟对是不对?” “你以为我国才女仅仅是会如此雕虫小技不成?那也未免太小瞧敝国的才女!”白浅蹙眉,看向旁边的庶吉士,庶吉士笑了。“你想要说外臣的解说是雕虫小技,这不是污蔑外臣,难道你还能看出来这里面有不同于外臣介绍的内容?” “这位大人,满招损谦受益,难道这位大人没能看出来,这锦帕里面的内容实在是很多吗?多到不可思议。” “这……”庶吉士经过提醒,气鼓鼓的将那锦帕一把握住了,仔细的看,看过了以后,的确发现,自己刚刚自满的很了,这里面的内容的确多到不可思议,看到这里,自认才疏学浅,将之传给了旁边的一个人。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零五章 聪明的幕僚 那人看了,其实也看出来点儿名堂,但并不敢遽然回答,毕竟白浅显然是等着他们犯错误呢,那人不说一句话。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 跟着其余的人都看了,大概浪费了小半个时辰,但讨论了会儿,都没能讨论出来一个所以,虽然没能立即回答出来问题,不过言暄枫也不气恼,毕竟能拿出来的必然都是了不起的神作。 “看起来,贵国固然也是不能了,皇兄,我们下一次拿到羽民国再去试一试,这于民国的子民,活血知道。”白浅依然故我的尖酸刻薄。 言暄枫没有说一句话,言帝封呢,无明业火早已经燃烧起来,在要发作之前,言帝封却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原来,言暄枫早已经有了安排。 “诸位既然不能看出来所以然,也请离开好了,今日,朕和这璇玑图铆劲了,传旨下去,无论是谁,只要能将这璇玑图的内容给解开的,朕赏金千镒。” 这赏金千镒,已经相当于是犒赏万户侯的银两了。 翰林院的,国子监的,丢黯然失色的去了,良久良久没有一个人回答。 但在此刻,一个宫女跪在了地,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的对着言暄枫叩拜起来了——“皇,皇……” “哦,你会?”言暄枫看着这个女子,众人的目光也是移动,笼罩在了这个女子面。这是一个貌不惊人的宫女,不,严格审美观来说,这女子非但貌不惊人,看去还丑陋万分呢。 这是一个穿着麻衣的女子,这种衣裳,说明是粗使丫头,不是扫地的是抹桌子的,他们生活的不见天日,每天,帝王没有到来之前,这群女子已经殷勤的开始整理东西,每天,帝王离开以后,她们才能堂而皇之的进来收拾。 所以,言暄枫基本是没有见过这些女子的。 此刻,因看到这女子,立即如此问。 众人看向这丑陋的女子,这女子的眼睛是典型的豆眼,绿豆一般的大小,让人为她的视线担忧。这女子还是扁平鼻,那鼻子好像悲剧一样根深蒂固的进入了这个女子的生命,为这穷苦的女子谱写未来潦倒的岁月。 这女子的嘴巴很大,很长,唯一正常点儿的是牙齿了,她的牙齿是白皙的,但一口的牙齿却犬牙交错,一一都罗列出来,好像快要倒塌的建筑物一样。 白浅嫌恶的看这女子,但毕竟,在白慎国,女子是很被白浅抬举的,此刻,目光朗然斜睨这女子,这女子呢,倒也是落落大方,好像宫殿除了言暄枫,并没有其余的人。 “回皇,如此这般的东西,精巧到了不可思议,哪里是奴婢能会的,奴婢完全不会……” “放肆,叉出去!”言暄枫气恼了,弹眼碌睛的看着这侍女,这侍女连连摆手。“皇,皇,您毕竟请开一面,奴婢虽然不会,但并不能说明奴婢的朋友不会啊,奴婢有一个朋友,奴婢还要难看呢,那个女子刚刚老远的瞥目看了这璇玑图——” “哦——”言暄枫的态度峰回路转,“原来如此,好,请你那个女孩来。” “皇!”这女子为难的很。“奴婢的闺蜜虽然是想要出现,但她自认为难等大雅之堂,所以让奴婢出现代为转达,反正她是会的,她说这……”这女子一边说,一边激灵的转动一下眼睛。 眼睛最终落在了旁边的女子身,白浅的眼睛阴测测的,在侧耳聆听。 “说什么,你倒是说啊,吞吞吐吐!”言暄枫不满了,但发言催促的还是言帝封,现在,无疑那个女子给了言帝封他们希望。毕竟对方是宫女,要能回答出来,很好,要回答不出来,这也没有什么好贻人口实的。 连大才子都捉襟见肘的问题,一个名不见级转的宫女回答不出来也理所应当了。 “她说,这一点都不困难,她只需要一看,立即能将这璇玑图看出来一个所以然的。”这女孩缩缩脖子。 “好,既然口出狂言,朕以为,她应该试一试,不知道白浅,你觉得呢?”言暄枫看着白浅,白浅清冷的一笑。“既然皇已经准允,臣妹还有什么说的呢?” 这侍女笑了。“还请皇准备笔墨纸砚,她在帘幕后朗诵,奴婢在外面记录,然后给二位看。”这侍女对着白泽和白浅作揖,两人点点头。 白泽的意思自然是息事宁人,得过且过。但白浅呢,才不要浅尝辄止呢,更希望将这璇玑图解说一个一五一十,不是有人已经夸海口大吹法螺说自己这样厉害了吗?何不让那人出来呢? “好,朕准允。” 言暄枫让太监将笔墨纸砚准备好了,这太监研墨,那璇玑图已经传递到了后面的珠帘里,那个神秘嘉宾没有登场的意思,仅仅是在后面,至于前面,有人舞弄墨,究竟会不会做出来让人满意的答卷,他们都拭目以待。 这侍女点点头,言暄枫回头,看着珠帘翠幕。 “你可以开始了,诸位都在等着呢,要果真有真才实学,拿出来好,要果真不能,切勿贻笑方家,班门弄斧。” “奴婢省的。”珠帘翠幕后,女子的声音是那样的熟悉,那声音简直让言帝封快要惊跳起来了。 不,那是……分明是浅桑的声音啊!言帝封疑心这帘幕湖面的神秘人物是浅桑,但并不敢遽然到后面去看看,算了,现在在做题,畸轻畸重言帝封是心知肚明的,言帝封按捺住了自己砰然狂跳的心,故作镇定的等着。 那声音分明是浅桑的声音啊,那声音如此的魅惑动听,好似山涧的清泉一样,泠然有格调,他的目光好像一双无形的手,将这帘幕给掀开,帘幕后面究竟有什么秘密呢? 那藕荷色的帘幕在风轻轻的晃动,珠翠碰撞珠翠,有了空灵的声音,他看着看着,似乎看出来所以然。 “这璇玑图,虽然如此不同凡响,不过用女性的视角去看,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奴婢这边已经都得了,请诸位听,情好姐姐记录。”珠帘的声音,和浅桑的声音简直一模一样。 言帝封瞅着珠帘看,恨不能立即透视里面的内容,他心痒难搔的模样不仅仅落在了言暄枫的眼,也落在了白泽和白浅的眼。 白泽也还罢了,但白浅却已经看出来所以然,想必言帝封和那珠帘翠幕后的女子有非同凡响的关系。 “朕与诸位洗耳恭听,你念诵是。”言暄枫对着帘幕后的声音说,少刻,听到女孩清嗓,接着那好似溪涧一般娓娓动听的声音,已经淙淙流淌出来了。 “奴婢先举例说明,这是四季诗,并非思念丈夫所做出来的东西,当然四季诗并不是说,这里面只有春夏秋冬的内容。” 白浅对这璇玑图有过深入研究,早已经知道这乃是四季诗,其实也已经看出来这四季诗的内容了,但总觉得不会那样简单,要那样浅显易懂,也不会人人都不能解开这迷局了。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零六章 浅桑巧解四季诗 女子的声音朗然,续道“这四季诗第一首,顾名思义也自然是春天了。三寸人间所谓春雨惊春,让奴婢给诸位解说——” “暖东林映嶂峦,回生香细点红近。春草梦魂惊桃翠,霁碧觉残彻对微。晚凝因声漏笑幽,收寒题醉后欢趋,花露润常时适。” 帘幕的神秘人物在念诵,好像提前将腹稿都准备好了一般,如此不费吹灰之力,但明明这是没有可能作弊的。毕竟,这璇玑图是她突发想拿出来的,但却……白浅听到这里,不免疑惑。 外面的女子在奋笔疾书,看起来墨迹也是酣畅淋漓,白浅想,大概是自己不能以貌取人了,莫看人家如此这般的形陋,倒是有真才实学的饱学之士呢。那内的女子给了外面女子整理修改的机会,等到约略估计已经写好了。 继续念诵起来。 “接下来藏头诗完毕,是两首不同的绝句,说来不同其实也大同小异,请贵国皇与公主听一听,奴婢究竟有错没有。”浅桑看向帘幕外的两个人,白泽还是在饮酒,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模样。 但白浅呢,面有一抹紧张之色,时不时将期待的眼神朝着这边扫视一下。 “寒收晚霁春回暖,暖东林映嶂峦。峦近翠微幽趋适,适时常润露花寒。寒凝碧草生香细,细点红桃对笑欢。欢后醉题因觉梦,梦魂惊彻漏声残。”说真的,白浅虽然早已经研究过,但研究成果并没有如此显著。 虽然没能一睹真容,但对这女子眼睛前倨后恭不少,毕竟在才学方面这女子是已经超越了自己的,她继续听,这女子一笑。“这又是一首诗了,回诗是如此,想必公主殿下也早已经看出来了,接着的问题统统迎刃而解。” “残声漏彻惊魂梦,梦觉因题醉后欢。欢笑对桃红点细,细香生草碧凝寒。寒花露润常时适,适趋幽微翠近峦。峦嶂映林东暖,暖回春霁晚收寒。”浅桑将春天的最后一首诗已经念诵完毕。 因为这是较复杂的关系联络在一起的一首诗,所以不能算是什么乘之作,不过字里行间的意思却柔媚而婉转,是女子低徊的口气。 刚刚那璇玑图送到帘幕后,浅桑已经明白,这里面大有玄机,一开始也并不能看出来究竟是什么意义,但很快的豁然开朗,她早已经料到这璇玑图并无惊世骇俗之作,不过玩在取巧二字。 明白了这概念以后,浅桑立即让那女子出去“妖言惑众”了,字自己暗暗的思忖究竟这璇玑图有什么别致的东西。 根据浅桑的观察,诗词必然是如此,她将第一首念诵出来以后,第二首也朗朗口,张口来。 这让白浅对帘幕后的女子刮目相看,暗忖这女子的确不同寻常,虽然不露面,但举一反三之处实在是值得人去学习,她是早已经看出来这璇玑图里面诗词的内容,不过并没能看出来更深层次的东西。 经这女子一提醒,才明白,璇玑图,无论是纵横撇捺,只要是有字儿,均能连缀成一首诗,且无论是正着诵读,倒着诵读,反着诵读,都是诗词。 浅桑的发现给了白浅发丝,原是拿出来刁难浅桑他们的,不想居然让浅桑给解开了,她这才知道,不是国无能人,而是高手在民间。 浅桑一叠声将四季诗的夏诗也诵读了出来,众人听到浅桑念诵的内容如下——“近出飞泉落顶峦,山当阴翠拥林挂。冰退日浮香前倒,洞暑永残尽座松。雪交供杯茗客遮,生寒棋着处欢古。” 经过刚刚浅桑的解说,人们已经因势利导明白过来,这首诗自然也是能纵横撇捺去阅读的,白浅记忆力超好,听了浅桑的吟诵以后,已经击节赞赏——“好妙,好妙!果真是才女之作,让人爱不释手,且让本公主将回诗念诵出来与诸位助助酒兴。” 只见白浅轻轻的站起身,檀口微张,将回诗已经念诵出来了,她原是那种过目成诵之人,背诵这个也是看家本事。 “寒生雪洞冰山近,近出飞泉落顶峦。峦挂倒松遮古桧,桧穿幽径惹风寒。寒交暑退当阴翠,翠拥林前座客欢。欢处着棋供永日,日浮香尽名杯残。”经过解说,众人也逐渐明白,这璇玑图里面居然大有章。 等到白浅将第一首回诗朗诵出来,主宾的言暄枫也是技痒起来,念诵道“残杯名尽香浮日,日永供棋着处欢。欢客座前林拥翠,翠阴当退暑交寒。寒风惹径幽穿桧,桧古遮松倒挂峦。峦顶落泉飞出近,近山冰洞雪生寒。” “皇果真是读书破万卷之人,已经过目成诵,厉害厉害。”白浅握着酒杯,恭恭敬敬的给言暄枫敬酒。 “何如你一目十行来的快,朕不过是听了两遍才烂熟于心,你呢,只是刚刚一次念诵,已经明白过来,说到厉害,你有过之无不及。” “皇谬赞了。”白浅一边说,一边握着酒杯开始饮酒,因一时得意忘形,倒是忘记了自己嘴角的轻纱,掀开轻纱,言暄枫看的目瞪口呆。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白浅不愿意将纱布拿走了。 因为,她的面容实在是太美了,美到让人一看过目不忘。 在白慎国有一些时候,宫人们注意到白浅,会不知不觉的观赏,以至于忘记了各司其职,白浅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容貌会给别人带来困扰,唯恐诸位会因色误国,不得已才用纱巾遮蔽了面颊。 现如今,那惊鸿一瞥,让言暄枫已经眼睛都看的直勾勾的了。白浅的美和浅桑的美,是截然不同的,白浅的眉宇有男子的英气,挑眉起来,眉宇好像两把出鞘的宝剑一样,至于那双眼瞳,带着易感的忧郁与睿智。 明明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特质,但却能非常和谐的巧妙混合在一起,这种美丽是浅桑没有的。但浅桑略胜一筹的是,浅桑喜怒不形于色,激动时候不会拍案叫绝,伤感的时候不会嚎啕大哭。 但显然,白浅不同了,她是腹黑与单纯的综合体,她的情感是可以宣泄的,不像浅桑,在很多时候,浅桑在言暄枫的眼里,是个雕塑一般的存在,她的美丽是能瞻仰的,但不能靠近。 好像你一靠近,会被燃烧一般,但白浅不同了,他是那种活色生香,能在一起看得见摸得着的,虽然面朦胧着一种薄薄的纱巾,但这并不影响距离。 反而和浅桑在一起,言暄枫会感觉,隔着的简直是千山万水一般,虽然每天都近在咫尺,但每天都会产生一种远在天边的感觉。 因为那惊鸿一瞥,让他给了她一个注目礼,虽然看她的人多到数不胜数,但那样含情脉脉的目光,让她还是不禁有了另类的感觉。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零七章 聪明人的游戏 那是多么温柔多么专注,多么不计前嫌的目光啊,尽管,她是带着刁难的心来这里的,但是他已经冰释前嫌了,那目光温暖的好像春潮一般,淙淙流淌到了周边。 她的面立即有了一抹绯红,虽然是遮蔽了的,但那一抹艳丽的红色,还是进入了旁边白泽的眼。 “喂,你……”白泽轻咳一声,不自然的伸手,颀长的手指白玉兰一样的覆盖在了妹妹的手,白浅忽而憬悟过来。 而珠帘翠幕后,那声音还在缥缈的传递出来,好像崇山峻岭的惊雷一样。 “到秋天了。”她掩饰了一下自己,白浅承认,有生以来还没有对任何人怦然心动过呢,但刚刚那惊鸿一瞥,让白浅有了一种怪的感觉,那种感觉是怪的,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是,到秋天了。”白泽点头,但分明看到,妹妹的眼神有融融春意,珠帘翠幕后的声音已经来了——“寒鸦晚噪惊栖乱,乱叶微黄积翠峦。峦对径篱东值菊,菊松皆茂傲霜寒。寒空洒露高风远,远雁来回报信欢。欢盛欲歌酣睡起,起时慵看简篇残。” 四季诗的秋季诗,可推为其余的冠首,现如今璇玑图尚且没有解完呢,她已经知道,并非言灵国没有能人异士,不过是互相谦让罢了,设若那珠帘后面的女子果真是一个普通的宫女。 那么,这里的饱学之士岂非多如牛毛了,但是在他们白慎国呢,女子有才有德的凤毛麟角一般的稀少了。 言暄枫将那首诗也是念诵了一遍——“残篇简看慵时起,起睡酣歌欲盛欢。欢信报回来雁远,远风高露洒空寒。寒霜傲茂皆松菊,菊峦对径篱东值。峦翠积黄微叶乱,乱栖惊噪晚鸦寒。” 言暄枫记忆力也是强悍的很,让人佩服,他的声音清朗,带着一种端凝与华丽,众人听到这里都鼓掌起来,等到那冬季的诗词念诵完毕,一张璇玑图左左右右前前后后下下好像已经全部都念诵完毕了。 但现实也并非如此,在侍女从浅桑手将璇玑图拿走,准备原物奉还的时候,浅桑忽而福至心灵,似乎想到了什么,“慢。” 那侍女宁立不动,知道浅桑有安排,浅桑点点头,将那璇玑图再次握住了。“不知道贵国的公主,除了这四季诗外,还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白浅听着那质疑问难的声音,只能实话实说。 其实,这璇玑图到了她的手,她在研究,其研究的次数远远不止十次八次,但却并不知道这璇玑图除了回诗还有其余的内容,不免挑衅道“果真是有其余的内容,莫不是你信口胡说吧?” 她是不愿意相信的,言灵国随随便便一个宫女,如此这般的厉害,能将之分析的头头是道,这东西是白慎国的国民写的,独一无二,但她如何对这东西好像了如指掌呢? “奴也并不敢哗众取宠,不过既然是解迷局,自然是不好不求甚解的,那非但不是我们应该效仿的态度,我国下也并无敷衍了事之人,敷衍了事之事,既然落入手,好歹应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哈!”白浅再次笑了。“那请你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这句话完毕,帘幕后的声音停顿住了,似乎在思考,大概等了一盏茶的时间,那帘幕后的声音再次出现。 “奴婢试着献丑了,”浅桑将璇玑图握住了,轻轻的飞旋,很快从细针密缕找到不同寻常的地方,将之念诵出来——“春昼长,幸遇此韶光。盈宇宙融和气象。藻底抛鱼尺,枝头弄莺簧。阆苑内百草芳芬,到惹起蝶乱蜂忙。” “红妆,胡戏秋千过粉墙。解语难禁口,巧笑还拍掌。寻归路共倒壶浆,那管多情恼断肠。噫,纵佯狂,怎及洞一局,不知柯烂几夕阳。” 这实在是白浅意料之外的,白浅侧耳聆听,不免深思熟虑。 “这不光光是四季回诗,还有围棋诗呢。”浅桑介绍说,这新颖的知识,让她较怪,但浅桑继续解说——“公主,围棋诗是和纵横撇捺都不同的,由外而内,一层一层递进,每一个字咬合出来了。” “这同样是四季诗,现如今,奴婢已经断句过了,方法也已经告诉您,公主可以自行看看。”浅桑一边说,一边将锦帕小心翼翼的放在旁边的托盘里,侍女点点头,将锦帕握住了,轻移莲步,将之送了出来。 一开始,白浅是不大相信的,但经过浅桑的断句与解说,她立即按图索骥,发现这里面的内容多了去了。 “哥哥,果真不可白目,言灵国有志之士是较多的,这姑娘能否请现身相见呢?又是姓甚名谁到底需要请教。”白浅是求贤若渴的一类人,这一点和白泽不同。 之所以白慎国能走到今天,要没有先皇后和白浅,早已经让周边的诸侯国给吞并了,但目下,有了白浅,事情不同了。 “夏日炎,汉表峰远。睹园林葵榴乍展。高柳咽新蝉,华屋飞乳燕。曲栏外瀑下布泉,对南熏强奏虞弦,向雪槛,携咱仙姬赴玳筵。漫劳金缕唱,且把碧筒劝。酒已酣便湘覃,接见羲皇梦方转。呀,能消遣,争似赌墅终朝,忘却奏虏临城战。”” “好一个‘接见羲皇梦方转,,忘却奏虏临城战’!”浅桑不觉也赞叹起来。 但旁边的侍女已经将自己记录下来的东西给言暄枫了,言暄枫握住了看了看,状似疑惑的说道“你那个姐姐究竟是何等样人物,也请出来让诸位开开眼界。” “姐姐丑陋不堪,早已经决定不出来的,还请皇尊重姐姐的意思,她虽然是有才气,但毕竟不愿意见人。” “这种人都有怪癖,既然如此,朕也不需要她出来了。”言暄枫点点头回身,看着旁边的冯公公。“赏金千镒。” 冯公公知道,言暄枫是说一不二之人,既然刚刚已经许诺过了,一旦是有人能将这回诗解读出来,立即赏金千镒,现如今,那回诗已经解读出来,他乐得兑现诺言。 “小女子谢赏。”帘幕,声音如同蚊蚋一般,但此刻,言帝封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坐住了,那声音与浅桑也太相似了。 他提口气,站起身来,此刻,当他站起身来,明显感觉到了言暄枫的警觉,他那双眼睛,产生了一种恐惧的惊澜。 “王弟——” “皇兄,此女不可多得,何不留在国子监做翰林待诏呢,臣弟倒是想要看看这女子的庐山真面。”言暄枫想要阻挠已经来不及,而珠帘的浅桑,刚刚想要离开了,奈何没能回答完毕问题。 现如今,形同坐蜡,膏火自煎。 在踌躇不决之际,暗忖,现如今离开是没有可能的了,言帝封是不依不饶之人,一定会问出来一个子丑寅卯,要让人冒充自己,难免会露馅!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零八章 隔帘花影 直面言帝封? 那么,之前的一切算计现如今算是全部都毁灭了,还在踌躇不决呢,言帝封已经举着酒樽进入了珠帘。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 言帝封对这珠帘翠幕的入幕之宾还要感兴趣的,当属白泽,白泽刚刚听诗词,已经心不在焉了,现如今,看到言帝封进入了珠帘,不由分说举起来一杯酒也是要到里面去看庐山真面。 一时间,急躁的旁边的白浅连连咳嗽以便于提醒哥哥无需如此,但白泽呢,倒是一脸“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模样。 究竟是什么人,具有这样的魅力,白浅看着哥哥,怒其不争,而哥哥呢,早已经到了珠帘翠幕。 言暄枫没有阻挠。 言帝封看到了背影,那是女子仓皇准备离开这里的背影,看到这里,他立即前一步,“何须如此匆匆离开这里,本王倒是想要看看你这扫眉才子究竟是何等样呢。” 她立即回身,言帝封大失所望了,原本以为,这个女子必然是浅桑的,因为连声音都是如此的近似于啊,但现在,这女子回眸,却是如此平平无的一张脸。 当然,说她的相貌“形陋”,其实也是夸张了点儿,她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女孩罢了,但那张脸却和浅桑是没有丝毫关系的。 “奴婢见过王爷。”女孩惶恐的跪拜在了地,忸怩的很,完全没有那种落落大方的模样,倒是受宠若惊的厉害了,为了确定,言帝封还是咬着牙齿,一步一步的朝着前面去了。 靠近了女孩,再看时,已经能看清楚了,那的确和浅桑没有丝毫的关系,那张脸的五官没有一点儿和浅桑近似的,要果真在这些五官找到一个,大概算是眼睛了。 同样是一双多情的妙目,但浅桑的眼瞳没有那样多思想复杂的东西,但是这一双眼睛呢,羞人答答的,和浅桑完全不同,看到这里,他彻彻底底的失望了,感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的枯萎在了心。 旁边的白泽也是将言帝封的神情一一都尽收眼底,白泽也是怪,言帝封明明刚刚是万分激动的,但现在呢,到这里一看,却好像已经失落的很了。 “起来吧,见到本王不需要行此大礼。”他说,语声是温和的,态度也是从容的,刚刚的紧张与焦灼,期待与期待过后的惶恐已经消失了,面有了一抹淡淡的氤氲,那氤氲好似铅云一样重拙的垂落在了他的头顶。 言帝封总以为,经过了兜兜转转,毕竟自己还是能和她在一起的,但现如今看来,已经没有什么可能了。 他灰心丧气而失望透顶。 “本王敬你一杯。”他一边说,一边将酒樽给了女子,那女孩受宠若惊的站起身来,一派小家子气,那双眼睛带着一种怪的神色,不停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言帝封对这女孩已经彻底的死心。 不,她如何能和浅桑较呢,两个人的差别不是一般的大啊!他看着面前的女子,不禁心头伤痛起来,但面却不动声色。现在,他产生了一种逃离这里的冲动,一杯酒那女孩喝完了。 “你叫什么名字,本王会让人激赏你。”言帝封说,这女子转动了一下灵慧的凤眸,轻轻的吐字如珠一般的说道“奴婢叫做齐胜男。” “好,胜男,有那么点儿意思。”他咂摸了一下该人的名字,朝着珠帘翠幕后面去了,浅桑准备离开,给面前的陌生人福一福。其实,对于他来说,这女子是绝对陌生的,但对于浅桑来说,面前的人却早已经知道了。 “胜男,好一个……难听的……名字啊。”他格格格的笑了,浅桑被取笑,却不以为忤,跟着也是笑了。“在我们家乡,原是富了名字穷了人的,都说名字起的越发不好,人才能越发长命百岁呢。” “虽然是谬论,不过很有意思,胜男,你既然已经喝了王爷的那杯酒,这一杯也请喝了吧。”一边说,一边将一杯酒已经送过来,原本,她今天过来仅仅是给想言暄枫解围的。 完全没有想到要认识一把白泽,但现在呢,白泽却将一杯酒送过来,这让浅桑不好拒绝。 且刚刚已经喝了言帝封的酒,现如今可不是开先河了吗?于是乎,点点头,将那杯酒握住了,轻轻的一饮而尽。 “奴家不胜酒力,此别过了。”浅桑一边说,一边准备离开。 “他不觉得你有意思,我却觉得你很有意思呢,你能解出来那璇玑图,看起来也不是一般人。” “仅仅是侥幸罢了。”她说,不居功自伟,在在帝京是鲜少见到的,他打量面前的女子,这女子千好万好,唯独不好的是什么呢?是这女子一张面庞实在是平常了,尽管,才学来说,她是出类拔萃的。 但在帝京,毕竟还是一个寻常人。 看着面前的人,两人都对望一样,少刻,他出去了。浅桑松口气,也是从这边出来了,之所以会让他们看到那样一张脸,其实也仅仅是浅桑动用了灵力罢了,不想要让言帝封看到自己的庐山真面。 不想要! “皇兄,贵国的才女很是厉害,我倒是想要和这个才女聊一聊呢,叵耐她自惭形秽,总是觉得自己低人一等——”白泽还没说完呢,那边白浅已经笑了,恳求道“这个女子依照臣妹看,也算是不可多得的良才,倒不如您做了顺水推舟的人情将这人女子送给我……” “到了白慎国,和这里又是不同,我们白慎国三公九卿,多的是女孩子,这女孩子也是会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的,不知道殿下意下如何呢?”哈,言暄枫心道“来了,来了,终于还是来了。” 看起来在白慎国,白泽掌管大权凡事都需要过问白浅是真的了,白泽看起来完全对什么事情都不心,但白浅呢,却看去只要是雪泥鸿爪都在留心,真正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了。 这样一个女孩子,她已经决定讨要了。 “朕怎么舍得将这个才女给你们呢,朕发觉这样一个才也是不容易,不割爱了,抱歉,抱歉。”言暄枫举起来酒樽。 “皇,您慷慨大方点儿,有何不可呢?贵国有这样一个女子,说明还有这样很多女子呢,这女子一出现,也算是抛砖引玉了,您等着其余的才才女一一浮出水面好。” “所谓十年书里百年树人,遇到这样好的女子,我焉能不带走呢?”听这口吻,是要据为己有了,言暄枫沉吟了一下,良久这才道;“你想要带走这女子,朕这里倒也是没有什么异议,只怕这样的人都孤标傲世不愿意和公主你去呢,你到底也应该问一问这女子。” “不妨事,”白浅笑了,已经眼看要达到目的了,她亲热的目光落在了珠帘后。,那女孩还没有走远呢。 而浅桑呢,只能暗暗叫苦,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可完全没有和他们离开这里的意思啊!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零九章 不情之请 但现在呢,不离开能怎么样呢?她还没能想明白呢,白浅已经离席而起,朝着言暄枫施施然的行礼。三寸人间 “臣妹倒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朕这里将你看作了亲妹妹的,没有什么不情之请这一说。”言暄枫点头,女孩笑了,“说来也没有什么,臣妹想要见一见这珠帘翠幕后的女子。” “这女子,你刚刚丫头听说了,是一个非常难看的人,到底不如不见了。”言暄枫唯恐白浅果真带走了浅桑,敷衍塞责起来。 而越是这样,白浅越是想要带走浅桑,也知道,哥哥白泽对这女孩一定也是感兴趣的,立即一笑,丢给白泽一个眼神,两人互望一眼,白泽心知肚明。 “皇兄,满足小妹这个愿望了吧,让那入幕之宾出来。”这样一说,言暄枫也不好小家子气继续推诿了,点点头,给旁边的冯公公耳语两句,这冯公公点头哈腰到后面去了。 浅桑并没离开,对前面发生的一切,已经听到了,现在,除了出现,除了以不变应万变,实在是没有第二种办法了。 至于白浅,白浅自己已经很美丽了,从小对于自己等而下之的女子和丑八怪看作一模一样的,所以,任何惊为天人的女子,在她眼睛里都是寻常人。 此刻,早已经做好了给那女孩惊吓的准备,不过她也明白,万万不可以貌取人,既然已经决定带走这女孩了,倒是希望这女孩是一个真材实料的。 浅桑微微咬着丹唇,等那冯公公过来,却只能点点头,在冯公公但的带领之下,离开了坐席,朝着外面来了。 众人都在等,等这一刻好像等花开一样,过了许久,那珠帘玎玲的一声脆响,这片刻,一个瘦弱的女孩出来了,那女孩好像盛开的铃兰花一样,带着一种娇不自胜的感觉,又好像那花儿的花冠是太沉重了,以至于让这女子头重脚轻。 女子出来以后,先对着言暄枫礼拜,跟着一圈圈行礼。 言帝封早已经知道,浅桑会障眼法,这或者是所谓门遁甲里面的,虽然言暄枫不怎么喜欢旁门左道,但要这旁门左道是浅桑用的,言暄枫也喜欢了。 更何况,今日里,浅桑很需要变化。 言帝封对浅桑的变化甚是满意,浅桑面的五官已经没有一分一毫和之前近似的地方了,连身体都脱胎换骨了,现在,不要说言帝封,是自己,都有点儿不能搞清楚呢。 白浅看着浅桑,看到浅桑没有预料的丑陋,倒也是深得我心,立即咧唇笑了。 “姑娘,你过来,坐在我这里。” “焉能如此僭越,奴婢仅仅是粗使丫头罢了,不好喧宾夺主的。”一边说,一边盈盈拜倒,看着面前的女孩子,浅桑看到这还是一个知书识礼的女孩,刚刚还要欢喜了。 “你坐过来好,虽然我不是这里权力最大的的人,但我毕竟也是公主,想必我要你落座,两位皇都不会有什么异议的。”白浅一笑。 “朕怎么会有异议呢,只要你喜欢罢了。”言暄枫看向了白浅,白浅点点头,前一步,握住了浅桑的手,怪的是,她本以为这女孩一定是非常紧张的,但却哪里知道,这女孩的手掌是如此的干燥。 一点儿汗涔涔的感觉都没有,难道这女孩是大智慧,故意要表现的诚惶诚恐吗?还是……一想到这里,她脸的笑容倒是僵持起来了,也算是怪,这究竟是巧合呢,还是早已经经过言暄枫安排好的。 虽然璇玑图不是这女孩提前知道的,但目前的状况去看,十有八九这女孩已经聪明过人。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浅桑坐在白浅面前,旁边的白泽也给了浅桑一个温暖的微笑,并且将吃的东西都移动到了浅桑的面前。 “不敢劳动帝王,奴婢自己来。”浅桑一边说,一边乔张做致的将旁边的东西弄过来了,但大概是因为慌张了,将一盘花生洒落在了地。 浅桑惶恐,立即整理,还没有整理好呢,旁边的莲雾与红石榴又是给弄得滚落的到处都是,看到这里,浅桑只能跪在地。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难等大雅之堂,还请您让奴婢退下去。”浅桑一边说,一边叩首。 白浅早已经看出来了,不是这女子果真笨手笨脚,而是这女子故意表现出来给什么人看的,但究竟是给什么人看的呢?白浅在浅桑叩头的刹那,目光在人群空兜兜转转了片刻。 落在了言帝封的面前,自从这齐胜男出来以后,言帝封的目光好像箭簇一样,笔直的朝着这边进攻过来,好像在求证什么,那眼神时而有了迷惑的情绪,时而有了顿悟的感觉。 真是不一而足,怪极了。 “快不用如此,不过是吃的东西罢了。”白泽宽宏大量,一边说,一边伸手搀扶浅桑,浅桑怯生生的让白泽搀扶起来,目光低垂,看着自己的三寸金莲,好像真的给吓到了一样。 “你既然不习惯坐在这里,我看——”白泽看向旁边的白浅,白浅续道“不如和刚刚一样,将那红牡丹的屏风拿过来也是了,遮蔽在面前,这样个人做个人的,兴许更高,皇意下如何呢?” 白浅最终还是看向了言暄枫,言暄枫点点头,“朕深以为然。”点点头,冯公公已经忙不迭的去准备了,少顷,那轻纱的牡丹屏风已经树立在了白浅和白泽的身后,白泽选择给浅桑伸手,算是邀请的意思。 浅桑点头,朝着帘幕后面去了,安安心心的坐着,现在,浅桑并不能看到言帝封呢灼热的目光了,也没有了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现在,言帝封还是看着那轻纱后面的女子,女子的身形若隐若现,但分明不是浅桑,他很是怪,世界声音类似的人,真的这样多吗? “皇,依照臣妹看,还是进行下一个话题,臣妹看这个女子,深得我心,谨小慎微的,还请皇将之赐给我,我们将她带到白慎国去,会加官进禄,让你女孩一路官运亨通的。” “在我们白慎国,女子和男子一样,不但是能建功立业,还能做宰辅呢。”这倒是真的,白浅用人,一向都是如此,唯才是用,不管你门第高低。 据传言,白浅还提升了一个太监做了尚书,这举动是让人感觉葩的,但白浅呢,却感觉很是稀松平常。她才不是寻常人,不走寻常路呢。 “朕也已经有言在先了,朕这里会放行的,但朕已经赏金千镒,她大大小小也是一个富贵闲人了,原是可以脱离奴籍的,朕知道你是较尊重人权的,既然有个人选择的余地,究竟齐胜男是留是走,何去何从不需要朕说了。” 哈! 白浅心内擂鼓起来,言暄枫啊言暄枫,你真正是会滚雪球,先给我白浅戴二尺五的高帽子,等到这高帽子戴好了以后,这才滚雪球呢,既然如此,她也不能遽然带走这女子。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一十章 不慕 “胜男,本公主想要带你到白慎国去,在我们白慎国,和这里是不同的……”白浅小心在意的措辞,以便于勾勒出来一种白慎国和这里完全不同的概念,那是一张不错的蓝图。手机端 要浅桑不是浅桑,仅仅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小家碧玉,去自然是会收获很多。 但奈何,这皮囊虽然不是浅桑的,但灵魂却是浅桑的啊。离开这里,去白慎国?浅桑一想,感觉不妥,坚守在这里的目的和意义是什么呢?仅仅是为了改变这里的一切,但现如今呢,可能会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 所以,浅桑的任何一个措辞,一个句子都能改变未来,思及此,浅桑灵机一动,说道“奴婢不是不愿意跟着公主去贵国,奈何有两三个缘故,您听了也不会强人所难了。” 白浅暗忖,这女孩果真是不同凡响。 将“强人所难”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自己倒好像是不应该强烈要求这女子跟着自己回去了。 “有什么呢,你说出来,本公主倒也是想要听一听,其实有什么疑难杂症,这里人多势众,或许能给你结局了,你说吧。”白浅给了浅桑言论自由,并且为了表示自己对浅桑的好感,还让奴婢立即将一盘果脯给浅桑送到帘幕后。 浅桑自然是不吃的,但却感恩戴德,在帘幕后面道谢起来,白泽听着浅桑那彬彬有礼的声音,不禁也是笑了。 “这第一,奴婢乃是一个贱命,虽然现如今果真脱离了奴籍,但毕竟奴婢还是奴婢,奴婢听人说,一夜可以成一个暴发户,三代人却都不能培养出来一个贵族,奴婢的祖父,奴婢的曾祖父都是种田为生的,奴婢现如今进入帝京,说难听点儿,也是混口饭吃……” “奴婢这样一个人,原本是土生土长的奴才罢了,焉能果真抛头露面呢?刚刚之所以能看出来您的璇玑图,说来也不过是运气使然罢了,要果真您还有其余的东西给奴婢,奴婢也仅仅是目不识丁罢了。” “奴婢是这样一个人。” “你放心好,本公主决定带你去白慎国,你摇身一变是本公主的座宾,本公主求才若渴,即便是你没有其余方面的才能,你以为本公主会轻慢你不成?至于你啥活的奴籍之类的事情,有本公主在,会好生抬举你的,这个你大可放心。” 浅桑只能暗暗叫苦,一切都是浅桑早已经想到了的,但这种情况,却是浅桑完全意料之外的,浅桑只能继续为自己开脱。 离开这里,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奴婢承蒙公主殿下的错爱,原是应该感恩戴德的,能由您给奴婢脱离奴籍,奴婢也是感恩戴德,但这第二,奴婢是帝京里那土生土长之人,你带着奴婢离开,奴婢安土重迁,奴婢一家人祖祖辈辈都在这里呢,奴婢形同是野草一样……” “如此根深蒂固,只怕也不好到您的国家去。” “这又是有什么的,本公主没有决定带你一个人离开这里到白慎国去啊,你一个家庭有多少个人口呢?你一个家族又是有多少个人口呢,算是你一次性要带过去五十个人,难道本公主会拒绝你不成?” “你放心好,有本公主在,你,你的家人都会安排的妥当的。”白浅笑眯眯的说,这样一来,让她连反驳的理由和借口都没有。 “这第一第二已经解决了,这第三呢,你说吧?”白浅看着浅桑,浅桑说道“这第三,奴婢单纯喜欢言灵国,并不想要去,第三是奴婢的固执了,奴婢原是个没有能耐的,到底不需要您抬举错爱了。” 浅桑这样说。 “这让本公主为难了,依照本公主的意思,看你推三阻四的,也不好强烈要求你和本公主一起去了。”听白浅的意思,是放弃了,但白泽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丑陋的女孩却很是感兴趣。 其实,在白慎国,有多少貌美如花的女孩子都准备靠近白泽,但白泽呢,对他们都是爱搭不理。 或者说,一开始,白泽也是有那“寡人有疾寡人好色”的感觉,但久而久之的,漂亮的女孩子那样轻而易举能得到,那些漂亮的女孩又是投怀送抱,对自己百般的应承,倒是让白泽有了一种厌恶的感觉。 后来,白泽逐渐的发现了,是,这些女孩是美丽异常,但仅仅是美丽罢了,美则美矣,毫无灵魂。和这种女孩在一起,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意思。 倒是面前的丑女,一点一点的获得了白泽的好感,一点一点将白泽内心的碉堡攻克了,试想想,古今外,多少女子入宫不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呢,说他们爱慕皇,那是笑话,两白泽自己都不相信的。 再讲,这个女子是有灵魂的,有思想的,尽管现如今,这女子已经有了独立的经济,但这女子还是保持自己完整的人格,这让他较感兴趣。 “但是……”白浅才不愿意那样快放弃呢,在白浅的眼,女孩固然多,女孩固然美丽的丑陋的好,但美丽的女孩子有几个是好人呢?大概都是蛇蝎妇人了,而哥哥白泽呢,很显然是对这女孩感兴趣的。 哥哥已经纳妃过了,但那些女孩子,一辈子到死为止大概都不敢对着他们说“强人所难”几个字,但这个女孩不同了,有不平则鸣的意识,这样的女子不是愚钝,而是不愿意委屈自己。 一个连自己都不愿意委屈的人,难道会情愿去委屈自己的臣民不成?一想到这里,白浅是更加想要带走这个女子了。 “我倒是想要用其余的方式带走你,你的一切,我都是能给你解决的,现如今,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好了,但显然,你的态度是摇头,这没有什么……” “本公主想要用智力来一较高下,一来也算是交朋友,切磋切磋!这二来,要是本公主侥幸全部都胜利了,那么你和本姑本公主离开了,你是敢是不敢呢?本公主虽然是个女子,但你也放心好,本公主是那种愿赌服输之人。” “姑娘要是拒绝也无所谓,本公主最近不准备离开这里,有的是时间对姑娘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好了,请姑娘点头亦或者摇头,这游戏究竟姑娘敢不敢接招呢?” 白泽叹口气,小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没有玩够。 但白浅呢,已经准备好了,浅桑思前想后,已经明白了白浅的意思,但凡是自己不同意,她会想方设法带走自己的。 要果真千方百计起来,这女子倒也是聪明过人的,倒是不要弄巧成拙了的好。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浅桑最终决定了,接受挑战。 “皇,您的意思呢?”浅桑隔着帘幕问言暄枫,言暄枫知道,浅桑不会那样轻而易举让人给打败的,点点头说道;“你的意思是朕的意思,只要你愿意接受挑战好,朕不过需要提前告诉你,愿赌服输四个字,也不是闹着玩的。”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一十一章 蜡烛和限令香 “一旦是败下阵来,朕想要你留在我言灵国,大概也是爱莫能助了,你多多思考思考。”言暄枫的意思是让浅桑三思而后行,但浅桑呢,已经再思可以了。 “皇,我一定会好生应答的,这个奴婢虽然是女子,但也明白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我言灵国的声威,并不敢说一套做一套的。”浅桑点点头。 “那样好,还是智力题,希望我们能绞尽脑汁好好的挑战,但这问题,也不需要我去问了,毕竟我和你胜男问出来的问题,从基本说,自己已经明白了答案的,请其余人出问题,你看如何呢?” “这使得。”浅桑也觉得如此甚好。 “真好,真正是一拍即合了,那么三局两胜,胜男,你看如何?”白浅一边说,一边回头,看着帘幕后的浅桑,浅桑点点头。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披风,而言暄枫呢,给浅桑已经加油打气起来,浅桑微微点头,握住旁边的茶盏喝一口,一来是定定心神,二来也果真是口渴了。 “这里的每个人,从到下都能提出来一个自认为的难题,来让我们回答,还是前面说的,三局两胜。”白浅看着言暄枫。 言暄枫点头。 “那么,这第一局让一个太监来问问题吧。”言暄枫看着白浅,白浅点点头,指了指旁边的太监,这太监想不到,第一个问题居然是问自己,这如此一来,倒是有点儿惶恐,但能在御前伺候,毕竟也有两把刷子。 吞咽一口唾涎以后,看向了白浅,又是将目光移动到了言暄枫的面。“奴才乃是一个太监,现如今想要两位……”这太监从荷包拿出来两钱,放在旁边的桌面。 “一人用一钱买一样东西,能将他这通明殿给装满的。”太监这哪里是难题啊,简直是任何人都不能回答的问题了,白浅思忖了一下,暂时没有回答,但是将那一钱已经握住了。 手伸出去,过了后面的屏风,浅桑伸手将一钱握住了。 “这一钱给你,现在你我都好生思考,有什么东西是一钱能购买,并且能将这一整个屋子都装满的。” “是。”浅桑点头,凝神静思起来,没有人知道现在浅桑是什么表情,浅桑面带着一抹淡淡思索的神采,不说一句话,安安静静的。 诸位也是讨论起来,言暄枫暂时也想不到,这什么东西,一钱居然能买到,还能将这屋子里面给装满呢?既然是提问,想必这太监已经是有答案了,为了很好的看戏,不至于想一个脑袋疼。 言暄枫的目光看着那太监,那太监笔挺的站着,言暄枫挥挥手,那太监会意,三两步朝着金銮殿去了。 “到后面,将正确答案告诉朕。”言暄枫冷肃的说,这太监点头哈腰,立即跟着言暄枫到了后面。 言暄枫打量着这个太监。“你真是胡言乱语了,这一钱能买什么东西,你非要将这通明殿给装满,你也应该知道,这通明殿是何等样的一个大殿了,这问题,也应该有解,你且说说你的答案。” “皇,奴才每天做的事情是用一钱将这通明殿给装满啊,奴才并不敢胡言乱语的,既然是问问题,问题都是有答案的,奴才想,这第一个问题都如此简单后面还如何能回答呢?” “你也应该抛砖引玉,弄得多么刁钻的问题啊!”他蹙眉,看着这人,此人立即凑近言暄枫的耳朵,将那标准答案已经告诉了言暄枫。 言暄枫点点头。“你果真做的是此事了,好,朕已经知道答案了,朕不会告诉任何人,现下,我们出去看看。” 言暄枫一边说,一边朝着外面去了。 浅桑这边没能立即想出来,而这边呢,白浅已经让人将限令香给点燃了,这限令香燃烧完毕,要答案还没有出来,也不需要答案了,两人都同时认输好。 “我已经有了。”白浅到底聪明过人,看着那太监,笑眯眯的模样。 “哦,如此快,你且说说,究竟用一钱买的什么东西,能将这屋的每一个角落都装满呢?”人们都举得不可思议,一钱能买什么呢?能买一张毛边纸,能买半个炊饼,再也没有其余的什么了。 一钱…… “这个也不难,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这答案是从这公公身来的。”白浅胸有成竹的一笑,介绍起来——“我凭借的仅仅是推理,我推理的不是这一钱的勾当,倒是推理的是究竟这公公为什么会如此问。” “这问题听起来实在是刁钻的和了,但细细的思忖一下,会发现,其实也没有什么,这公公每一天做的事情必然是和这问题密不可分的,于是我想到了这个——” 在众人都感觉怪的时间,白浅从容不迫的到了旁边的烛台位置,手轻轻的叩击了一下烛台。 那太监大惊失色,原本以为这问题,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不能想到的,但想不到白浅如此了不起。 大家头听白浅解释,白浅娓娓道来。“这一钱只能买一根蜡烛,想要用其余的东西将这屋子给装满,大概是没有可能的,但蜡烛的光芒将这通明殿给装满,是很简单的,不知道我回答的究竟如何呢?” 白浅志得意满的样子,回答完毕看向旁边的太监,这太监连连鼓掌。“公主殿下果真是才智过人,您回答的何尝不是奴才心目的答案呢?”他这样一说,面浮现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好,现如今,限令香已经多一半都燃烧了,还请胜男回答。”白浅才不管什么满堂彩不满堂彩呢,回眸看着屏风,这屏风里面的女子轻轻的咳嗽一声,站起身来。 “我……”浅桑准备说“认输。”但大概是运气好,在浅桑没有认输的时间,瞥目看到窗棂外的什么东西呢,也笑了。 “我的一钱是需要在外面去找资源的,不过我的一钱可能还花不出去呢,我不用一钱,能找到两样东西,将这屋子装满。”众人觉得,这不是夸海口是什么呢? 蜡烛显然已经是标准答案了,但是听浅桑的意思,好像并非如此,众人不知道究竟浅桑要做什么,已经将炯炯有神的眼睛都落在了她的身。 “诸位,稍后,我去去来。”浅桑一边说,一边朝着外面去了,到了外面以后,浅桑迈步朝着一大树的栀子花去了,栀子花已经怒放了,香味沁人心脾。 浅桑左右采之,很快已经满载而归,将那一束花儿放在一个瓷瓶,将瓷瓶靠近了窗棂,将朝着东面的窗棂打开了。 一股风吹进来,将限令香给吹灭了,将栀子花的清香也是已经铺陈到了屋子的角角落落,人人都感觉那香氛是很提神醒脑的,不用问,已经知道,浅桑的一钱花到了刀刃。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一十三章 智慧 到了内室,白浅握住了草叶,轻轻的将草叶从第一个小铜人的耳朵灌入,然后不出意料之外,那草叶已经从右边耳朵出来了。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因此立即的出来一个结论。 “这一位长辈仅仅是提醒您,听圣的话,需要仔细点儿,莫要左耳进右耳出。” “至于第二个小铜人,我们继续看。”白浅一面说,一面将一根草叶灌入这小铜人的口,那草叶却落入了小铜人的肚腹之内。 “这个是提醒你,需要明白什么事情能说,什么事情不能说,能说的公之于众,至于那不能说的守口如瓶,腐烂在肚子里面也是了。”经过如此一解释,众人都明白过来。 “这第三个——”她一边说,一边实验起来,将草叶灌入,很快从那小铜人的耳朵已经出来了,“你看,这个是,仔细点儿,莫要一听到秘密从口出来,这是那大人对你的告诫了,你每每看到这三小铜人,都应该明白那大人的苦心孤诣。” “是,是,今日有公主解说,卑职茅塞顿开,更明白了大人对微臣的厚望与劝谏,微臣铭感五内,也感念公主为微臣的解说。” 这礼部尚书感恩戴德的去了,浅桑回到屏风后,旁边却闪现出来一张脸,原来是玉树临风的白泽,浅桑轻轻一笑,白泽,我本不想要伤害你,但现如今却希望能借助你的力量…… 现在,浅桑忽而感觉自己内心狰狞,胸鳞甲说的不正好是自己吗?浅桑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人,良久良久,却沉默了。 “饮酒。”他笑,将酒樽举起来给浅桑敬酒,浅桑明白,点头将杯物一饮而尽,将空杯子给他看,白泽满意了不少,暂时为止,白泽没有和浅桑有更进一步的进展。 两人都沉默了,寡言了。 “好,一平。”冯公公高唱一声,浅桑抿唇一笑,从屏风后面出来了,那小铜人的鬼把戏,其实浅桑呆子,在人情世故完全不明里,现如今,经白浅微微一提点,已经全然都明白了。 至于言暄枫,面则有了一抹淡淡的诡笑。 接着,是最后的问题了,人人都翘首以待,这是浅桑决定自己命运的一个问题,她需要全力以赴,而此刻,按照下的流程来走,帝京里面最为等的等人除了言暄枫还能有谁呢? “那么,朕也当仁不让了,朕也是有问题,不过朕的问题是朕很多年前遇到的,说来惭愧,那也不算是什么问题,不过想要两位都参详参详罢了。” “朕有一年去狩猎,遇到了一个猎户,那猎户优哉游哉的在丛林里面射猎呢,朕看到了,与这猎户攀谈起来,朕是皇,那猎户明白,于是乎战战兢兢诚惶诚恐,朕问‘你叫什么名字?’” 浅桑想要笑,旁边的冯公公早已经忍俊不禁,因为勤于政事的言暄枫向来是不苟言笑的,人们也都没有听过言暄枫将故事,但言暄枫呢,故事已经娓娓道来。 “那人说,我叫做人王。朕听到这里,不免火冒三丈,暗忖,朕才是人王呢,你一个猎户如何用这等名字,朕感觉不妥,但朕也不好因为此时小肚鸡肠责备此人,朕思前想后,笑道“朕是天子,朕觉得你的名字不怎么好,朕赏赐给你另外一个名字……” “他乐不可支,说道‘只要是皇赏赐,那是很好的。’朕一想,‘你不如叫做人玉,人玉者,人之玉原是个好的。” “但这人玉显然不满,后来朕又一次遇到这人玉了,想不到这人玉还是欺负了一把朕,究竟诸位想想,用什么办法让朕吃哑巴亏,让这人玉再一次欺负朕一把呢,还是从名字去考虑。” 这已经很明白了,旁边的白浅思忖起来,但一个寻常人想要为难帝王,还是在明知道帝王身份的前提下,好像较困难了。 她急切不能得出一个答案,倒是旁边的女孩噗嗤一声已经笑了,“皇,奴婢已经得了。” “你且说来,让朕听一听,他那一次不但是讨了朕的便宜,还卖了乖,朕不但是被欺负了,还哑巴吃荒凉有苦不能言。”听言暄枫这样说,浅桑更明白,自己想的正确的了。 最后的一根限令香,好像刚刚燃烧的还要快一样,此刻,越是心急如焚,白浅越是不能得到一个正确的答案,连白泽都代替百强思考起来,集思广益总是好过一个人绞尽脑汁的。 但无论怎么样去想,都不能想出来一个所以然,白浅几乎要放弃了,但此刻,旁边的浅桑已经到了白浅的身旁。 “公主,这一次奴婢先去回答了,之前的君子协定是三局两胜,这一次奴婢要侥幸将这问题回答出来,奴婢留在本国了,你也心甘情愿的,对吗?” 该死,这女孩的声音不但听起来悦耳的很,看那神情居然也是楚楚动人,白浅毕竟也不好十分为难的,更兼之前有这样很多的人都明白他们的君子协定,思及此,也算是明白了。 “是,一言为定,没有什么更改的。” 闻言,浅桑点头,站在垓心,娓娓道来。“后来,皇您再一次遇到了这个人玉,人玉想要占便宜其实也不难,还是名字,但只需要稍微改动一丁点儿好了,第二次,要是奴婢所料不差,您见到人玉,人玉已经改名字为人主了,是耶非也?” “你真是聪明,和那猎户一样知道举一反三,之前是人王,后来是人主,这的确让朕怒不可遏,一般情况,朕一定会治罪的,但那一次,朕却无的心平气静,你一定也应该能猜到究竟是什么让朕心悦诚服,说吧?” “要你不能说出来,这问题也算是没能回答完成,要接受朕第二个问题了,这样才显得公平公正。” “是,回答了一小半,自然是不算什么的,想要大获全胜,需要全部都回答出来,这大道理奴婢也明白。”浅桑点点头,看向了言暄枫,那人一定如此的回答——“皇,那一点是您赏赐给草民的,草民将这一点放在腰肋,自然是不好。” “算是污蔑了您,既然如此,草民索性将这一点给登峰造极顶在头顶了,草民这是对您的敬重啊。”因为浅桑模仿的太惟妙惟肖了,以至于旁边的几个人都捧腹大笑起来。 听到这里,不但冰山脸的言帝封笑了,连言暄枫自己都笑了,鼓掌称快——“好,真好,你现如今的回答,与那草民的回答简直一般无二,虽然是油腔滑调了点儿,不过却保全了自身,也是个极好的。” “是。”浅桑不多言,胜利已经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 “好,朕作为这一局的裁判,宣布,浅……”言暄枫几乎差点儿说漏嘴,幸亏及时转圜过来——“这一局,是齐胜男胜利了,至于离开的事情,也另当别论了,朕赏赐你一杯酒,来,谢赏。”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一十四章 故人不相忘 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金樽已经斟满,给了浅桑,浅桑点点头,将那杯酒握住了,一饮而尽。三寸人间看到浅桑胜利了,倒是白浅气昂昂的,但也无可奈何,毕竟有言在先—— 愿赌服输。 白浅无奈的给白泽耸耸肩,白泽也是无言以对,两人都想要将这惊才绝艳的女子带回去,但奈何,这女子完全没有顺从他们的意思。 “三局两胜,看起来,朕都不能做主了,朕也不好强人所难,现如今,也罢了。”言暄枫笑呵呵的,毕竟浅桑不走,他是开心的。 浅桑谢恩谢赏完毕,头也不回的朝着外面去了,白泽暗暗的记住了这个女子。倒是言帝封,魂不守舍的模样,握着玉著却忘记了用餐,握着金樽却忘记了斟酒,要么是喝一口酒,却忘记了下咽。 真是怪了,那女子声音与浅桑是如此的相近,连步态都有点儿近似,但奈何这女子的一张脸和浅桑完全不同,他不知道究竟这女子是何方神圣。而这女子,完全不恋战,若不是那璇玑图的事情是白犬突发想拿出来的,言帝封几乎有理由认为,这女子早已经预备好了一切。 并且是和言暄枫通同作弊的,但思来想去觉得没有可能,言暄枫看到言帝封这样子,轻轻的咳嗽一声,算是提醒。 他从那虚无缥缈之逐渐的清醒过来,却告罪说道“臣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现下倒是头疼欲裂起来,也不好在这里作陪了,想要先一步离开去休息,怠慢诸位之处,日后再负荆请罪了。” 他完全没有请示言暄枫的意思,而看起来白泽和白浅的刁难已经告一段落,不可能继续推陈出新了,这也是他离开最好的契机,一想到这里,他面有了一抹微笑,急如星火一般的朝着外面去了。 是的,是的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自从这神秘的女子出现以后,他变了,变得急躁起来,变得焦虑起来,变得怪起来,现如今,紧张的步伐已经到了外面,而外面,这扶桑花一样的女子,始终走的很慢。 她的步态是那样的从容不迫,虽然仅仅是一个粗使丫头,但却完全没有丝毫的拘谨,虽然不怎么有礼节,但也不怎么旷野粗鲁,究竟这个人和浅桑有什么关系呢?一种鬼使神差的力量将他兜撘住了,好像那种神秘的第六感催促他往前走一样。 浅桑听到脚步声,但并没有回头,这里是禁苑,这里人多势众,想必那人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 其实,浅桑已经明白那脚步声的主人一定是言帝封,但浅桑是不回头,言帝封想要追踪浅桑,浅桑仅仅是按部班的走,离开禁苑以后,果真是朝着下人的地方吧去了。 这里的屋宇较多,但看去非常之杂乱,简直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两人一前一后的走,浅桑时而顿住脚步,似乎在等待后面的言帝封,时而加快了步履,简直好像狐狸一般。 两人的距离逐渐的缩短,但逐渐的又是拉远了,终于浅桑进入了屋子,因为提前早已经打过招呼,这边的宫女们看到浅桑回来,都笑了,将浅桑叫做“胜男”。 浅桑将赏赐的东西给了这群女孩,这群女孩哄抢去了,浅桑感觉累了,现如今,命运已经改变,未来只需要得到言暄枫的圣旨能离开这里了,浅桑也明白,身后那眼睛还在追随着自己。 浅桑是聪明人,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抱着木盆已经朝着太液池去了,太液池的面积很大,有活水,有死水,死水是很容易能将人给溺毙的,但活水一般都是哟昂莱净面洗衣服的。 这里是下人们住着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是天真未凿的,地面的湖水流动起来,浅桑到这里,将木盆里面的衣裳拿出来,轻轻的浆洗起来,将半新不旧的衣裳浆洗完毕了。 朝着水去了。 他呢,也是在这一刻出现了,站在江边看着,浅桑进入水,整个人好似浪里白条一样,已经无影无踪了,言帝封看着平静的水面,大惊失色,等了一程子浅桑没有出来,又是等了一程子浅桑还是没有出来。 继续等,心急如焚了,也不等了,朝着水面去了,嘭的一声要没入水,但在此刻,有人已经靠近了言帝封,是浅桑。 这对于浅桑来说,是一个暗杀最好的机会了,将言帝封暗杀在这里,任何人都不会知道,可谓神不知鬼不觉,浅桑的手已经多了一把匕首,他一步一步的凑近了言帝封。 而言帝封也听到了浅桑的脚步声,立即回眸,机会转瞬即逝,浅桑立即将手的匕首藏好了,藏在衣袖,眼睛狐疑不定的眨巴,看着夜色的言帝封,言帝封站在江边,渊渟岳峙的模样。 “王爷!?”既然最好的刺杀机会已经稍纵即逝了,现在并不敢进行第二步的刺杀,她只能平心静气的看着他的眼睛,以期得到第二把的机会,但是他呢,眼睛锐利的好像云豹似的紧紧的盯着他在看。 言帝封武学也是精进到让人不可思议,现在,浅桑浑身都湿漉漉的,为了找准刺杀言帝封的机会,她从水泅渡到岸边,在一株花木的遮掩之下,好容易才到了他的背后。 两人距离并不远,秋风吹过来,将浅桑发丝的水珠吹落下来,水珠好像晶莹剔透的钻石一样,熠熠生辉,两人对峙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刚刚的刺杀,与其说他没有感受到,不如说,他没有理会。 “你会功夫?言帝封问,浅桑蹙眉,好半天都不说一句话,看到她的身湿漉漉的,言帝封将自己的鹤氅丢过去,将浅桑那瘦削的肩膀给包裹住了,但浅桑并不领情。 浅桑再次掣出手的牛耳尖刀,这一次距离如此之近,刺杀的如此之迅疾,一般情况,绝对不可能躲避的,但饶是如此,言帝封却还是躲避过去了,他的躯干好像忽而折断了一般。 尽管浅桑的手很快,但目标已经失去了,浅桑看到第一招已经落败,第二招立即打蛇随棍,轻快的手掌一个腕底翻花,匕首已经刺向了言帝封的小腹,言帝封感觉好生怪,明明自己和这女孩素未谋面,为何这女孩要痛下杀手呢。 这一招一招,可不是闹着玩,而是的确要将自己弄死。 看到这里,杨地方的一颗心狂跳起来。 浅桑固然武学也很是厉害,但刺杀的对象是言帝封,其实说来,买凶杀人让别人将言帝封给刺杀,此事倒也罢了。但如果此事事必躬亲,需要浅桑亲手将言帝封送黄泉,好想吐不是浅桑能做的。 好几个机会,已经丧失掉了。 浅桑感觉心乱如麻,不,不能继续在这里了,浅桑准备瞅准一个机会立即离开这里,但已经没有可能,别看言帝封已经醉醺醺的,但手却很快,一把将浅桑的腰肢抱住了,与此同时,浅桑终于得到了今晚刺杀过程最为绝妙的时机。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一十五章 惜君如往常 只需要一剑,他必死无疑,剑刃距离他的脖颈子已经还有一小寸,本以为言帝封会躲避的,但言帝封却束手擒,闭了眼睛,这样一来,倒是让浅桑不知道究竟做什么好了。三寸人间 “你……为何……”浅桑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与姑娘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真正不知道姑娘为什么会如此这般!”言帝封气昂昂的说,浅桑手的匕首忽而落在了地,早已经预谋过很多很多次,只要言帝封死,只要言帝封死—— 未来的一切,不是顺理成章都出现了吗?言帝封对于言暄枫,对于月支城来说,不正好是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吗? 但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一切都顺理成章安排好了,一切的一切,只需要前一步,言帝封能人头落地,但千钧一发,却放弃了。 浅桑木讷的往前走,心在七八下的跳动,难道,她果真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了这样一个人不成?不,不,浅桑回身,看向言帝封。言帝封站在原地,目光笃定,翩若惊鸿。 他在看着自己,好像千百次的熟悉一样,那样郑而重之的看着自己,浅桑面对这样的目光,颤栗了一下,言帝封前一步,“你……” “奴婢走了,王爷好自为之。”浅桑说完,朝着前面去了。言帝封却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怅然若失的模样,他也是怪,明明面前的女子不是浅桑,但却给言帝封一种非常怪的熟悉感觉。 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是似曾相识的,之前的之前,每一次见到浅桑,那种感觉都会油然而生,现在,浅桑已经消失了,面对这样一个陌生的女孩,却会产生那种感觉,真是怪。 人是陌生的,但感觉却如此熟悉,他不免想入非非。他看着浅桑离开了,心情并不能释然,究竟这女子和浅桑有什么关系呢,或者说,究竟这女子是言暄枫安排过来做什么的呢? 他现在心乱如麻,正因为想的东西太多了,所以不能抽丝剥茧,将更多的东西想象出来。 她怅惘的心情,好像一块磁铁一样,压在心头,让他的心逐渐的靠近这个陌生的女子。 浅桑走开了,心头也是忐忑不宁,真是怪,明明对言帝封是恨之入骨的,明明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设计言帝封,但怪的是,到头来,浅桑发现,自己完全不能去伤害言帝封。 真是怪了,她慢吞吞的往前走,却忽而想起来,自己刚刚晾晒在外面的衣裳还在随风飘扬呢,折返过去,准备去收拢,此刻,却遇到了另外一个不速之客。 啊,又是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美人如花隔云端——”一声多情的吟哦飘散到了浅桑的身旁,浅桑定睛一看,原来是白泽,白泽还是穿着白色的衣裳,这和帝京的风格不同。在月支城,天子的衣裳是按照阴阳五行去穿的。 譬如五行属土,穿黑色的衣裳,黑色显得端凝大气,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庄重与威严。后来,帝京实行起来明黄色,尽管,言暄枫不怎么喜欢明黄色,但还是十天里面有九天都在传明黄。 真正将白色能穿出来这种感觉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言帝封,一个是面前的白泽了。 白慎国,崇尚的是白色,自天子到臣僚,甚至于平头百姓,都喜欢简约的白色,白色其实说来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穿的。现下,浅桑蓦地看到一片白色映入眼帘,不禁一怔,又是听到那声音,却笑了。 “皇。”浅桑着白泽行礼,白泽却露出来一个受宠若惊的神色,“不用,不用,你我之间,平起平坐好。” “皇,您贵为天子,我仅仅是一个奴婢罢了。” “你是个天外飞仙。”白泽笑,浅桑伸手抚摸一下面颊,什么天仙啊,为了伪装出来这样一种丑陋的面庞,浅桑已经多次变化了,现如浅桑噗哧一声笑了。 “皇,在帝京,胜男是一个非常丑陋的人,您的审美观需要校正一二了,您会感觉奴婢美丽,其实也仅仅是因为奴婢多少有点才学罢了,倒是希望您不要如此这般的觉得。”浅桑笑。 “朕的眼里,或者美人和其余热人眼的美人略有不同呢。”他一边说,一边笑道;“或许其余人喜欢的是那种肤如凝脂的,眉飞色舞的,一看是能颠倒众生的那种美丽,其实这种美丽哪里是一般女子应该有的美丽呢?” “朕的眼,美丽是沉敛起来的,是拥有思想的,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他一边说,一边靠近了浅桑,浅桑几乎能感觉到他那萦绕在自己耳边的滚烫呼吸了,浅桑一怔,想逃离这里,但毕竟还是忍住了。 “你……” “不要说话,朕感觉这一刻非常美妙。”他说,月光下长身玉立,靠近浅桑,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浅桑不喜欢这种受制于人的压迫,移动了一下金莲,朝着旁边避让。 “奴婢没有到白慎国的意思,现在已经夜深人静了,奴婢要离开这里了。”浅桑慌不择路的模样,心头却小鹿乱撞,真是怪了,自己已经将自己变成这种猪头猪脑的模样了,居然还有人喜欢自己。 她难道天生是拈花惹草的命不成。 浅桑准备逃离,但他呢,已经大步流星封锁住了浅桑准备走的必经之路,那样雅痞的笑着,看向了浅桑。 “奴婢要回去了。”浅桑咬住了嘴唇,轻轻的低喃一句,夜风将浅桑的声音吹拂到了他的耳边,将他身那一股淡淡的清甜也是吹拂到了浅桑的旁边,为什么会感觉如此的暧昧呢? 浅桑感觉口干舌燥的,这个白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胜男,不要拒绝朕,朕是不能带走你的人,难道朕的目的是带走你的人不成吗?”他专注的神情,让浅桑不寒而栗,好像他在观察什么珠宝一样,眼神炽烈,带着一种占有欲,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那么,皇您究竟要做什么?”浅桑看着白泽,忽而感觉白泽是一个非常无理取闹之人,而白泽呢,轻轻的笑了,目光春水一样的掠过浅桑的面颊,“朕想要带走的无非是你的心罢了,当朕将你的心带走了,你的人也一定会跟着朕到白慎国去的。” “你要带走我的心?”浅桑目光忽而变得凉薄了不少,冷漠了不少,寂寞了不少。真是岂有此理了,这个登徒子公然要带走自己的心,难道一个人心说带走能带走吗? “朕想要试一试。” “皇,您的时间应该花费在值得事情,我是一个稀松平常的女子罢了,您现如今感觉我怪,其实也仅仅是一种吸引力罢了,这吸引力虚无缥缈的,等到这吸引力忽而消失了,你会发现,我是一个丑八怪,一个非常讨人厌的丑八怪。” “或许——”言暄枫笑了,“你在别人眼的确是一个丑八怪,但你在朕的眼,却并不是!” “我有什么办法能让您对我失望,不准备带走我的心呢?”浅桑看着白泽,白泽轻轻的笑了,那浅浅的笑容让白泽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叱咤风云的帝王,而好似一个脾气很好的邻家哥哥一样。 月光是如此的明媚,让浅桑产生了一种不知身在何端的幻觉,眼前的人,用那双黑漆漆的墨玉一样的眼睛看着自己,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一个梦境一样。 “办法有一个……”他还在笑,笑容如此动人心魂。“那是……”他无厘头的搔搔头皮,声音里面有了促狭——“是没有办法!”浅桑听到这里,不免一怔,白泽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一十六章 带走你的心 现在,浅桑几乎不愿意相信这是白泽,这是那个能和言暄枫在千里之遥分庭抗礼的人,白泽面挂着一个新月一般美丽的笑容,眼睛恶作剧一般的看着浅桑。手机端 “我是一个丑八怪,皇您错爱了,你非但不能拿走我的心,我也不会跟着您到白慎国去,但愿您会明白,这都是无用功。” “朕从来不会做无用功,你未来多看看会明白了。”白泽说,态度非常之认真,浅桑怪了,在浅桑的意识,白泽并不是一个玩世不恭之人。这个白泽,和刚刚宴席的白泽不尽相同。 那个白泽看去是端庄的,是沉闷的,甚至于是愀然不乐的,整个人好像被一股阴冷的忧郁包裹住了,但面前的白泽呢,是爽朗的,是快乐的,是带着一种积极进取的乐观心态的。 这让浅桑不免疑惑起来,究竟此白泽与彼白泽,哪一个才算是真实的白泽呢?亦或者说,白泽有两个面,好像每个人都有两个面。 我们的一个面是给敌人看的,我们的还有一个面是给朋友看的,白泽给言暄枫和言帝封的那一面,是平静的,几乎没有什么压迫感与破坏欲,看起来甚至于是窝囊的,没有妹妹的加持,他是一个寻常人。 但现在,给浅桑的一面是什么呢?是聪明的,是非常诡秘的,这样的白泽,与在帝王面前的白泽是截然不同的,她的心跳动的厉害,白泽,难道也不是传说那样的吗? 都说白泽能有今日之辉煌,离不开小妹,但现在呢,在浅桑的眼,并非如此,她想要继续试探一把,要是白泽对帝京有野心呢?那么早晚,言暄枫的帝王位置不好使摇摇欲坠,形同燕巢幕一般? 浅桑和言暄枫的意思,本待用白泽来除掉心腹大患言帝封,但现在看来,白泽好像言帝封给还要厉害呢。 有一种人,完全不暴露什么,但却非常厉害,那是属于白泽这一类的,浅桑重新审查一下白泽,白泽对着浅桑在笑,笑容如此美丽,美丽到让人不可思议,好像盛开的曼荼罗一样。 “你不要以为,你今日能瞒过去众人能瞒天过海,连朕的眼睛都瞒过去。”他的声音颤栗,人再次靠近浅桑,浅桑一怔,白泽,你……你莫非已经看出来我的幻术。 这绝对没有可能啊,除非白泽是那种具有特异功能之人,但普天下,目前为止,浅桑所遇到的人间,并不曾有一个是具有特异功能的。 浅桑盯着白泽的墨瞳看,那是一双无平静的眼睛,平静的好像死水微澜,但这种平静,却蕴藏一种不能言说的惊心动魄,那眼睛好似高山是冰雪一般,两人凝眸看着对方,良久良久的沉默以后,这才呼口气。 “你能看到我的……” “自然是——”不等浅桑说完,白泽已经截口道“你的一切我都能看透,”他轻轻的伸手,揉捏了一下浅桑的面颊,浅桑轻轻舒眉,目光望向面前如此非凡如此俊朗的男子。 他的面颊被月亮抛光了,带着一种傲岸的冷漠,目光是如此的深邃,好像不可测的海洋一样,难道,眼前人果真已经将自己看明白,看清楚了。 浅桑且不管,等等看,究竟会有什么不同,难道,他的手能还原自己的一张脸不成,要知道,她是用灵力在维持自己目前的状况啊!浅桑颤栗了一下等着,他的手轻轻移动。 但并没有改变什么,浅桑还是浅桑,面始终带着一抹平静的笑靥,没有丝毫的变化。 “朕知道……你与众不同,不仅仅是聪明过人,朕好知道,你一定是一个特有秘密的有故事的女子,”他靠近了浅桑,简直要亲吻到浅桑的面颊了,那滚烫的呼吸好像湍急的湖水一样,萦绕在了浅桑的耳边。 浅桑微微一怔,惶恐不宁,手轻轻的握住了牛耳尖刀,那锋利的刀在黑夜熠熠生辉,究竟听一听,他还知道什么。 “哈,”在浅桑决定杀了白泽的时候,白泽却忽而放肆的笑了,这让浅桑瞬间方寸大乱,“朕不过是乱说罢了,看你居然还听的如此有趣,如此入神,朕想要告诉你,你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女子……” 浅桑立即将匕首收拢起来,目光变得清冷了不少,“我以为,皇果真知道什么秘密,其实,奴婢仅仅是一个宫女罢了,能有什么秘密?” “但是朕感觉你……”他退开一点儿距离,下下的打量浅桑,为浅桑所折服,所著迷。“你简直浑身都是秘密,全部都是秘密。” “我没有什么秘密。”浅桑说“听说皇已经给你安排了一门好亲事,你应该开开心心的。”实际,他却避而不答,仅仅是抿唇一笑。“你今天明明能彻底战胜小妹的,但你为什么要选择让小妹一招呢?” “让?”老天啊,这个白泽看起来完全不是表面一样的愚蠢一样的没心没肺啊,浅桑不得不认真的重新查看白泽,白泽和自己想象的截然不同,眼前的白泽,看去是如此的聪明过人。 她已经明白了,在宴会,白泽早已经看破了一切,但并没有说出来,此刻,浅桑一怔,“你可没有让公主,公主那样厉害。” “朕会察言观色。”白泽一边说,一边伸出来右手的两根手指轻轻的指了指眼睛,意思已经很简单明了,朕的眼睛不会欺骗朕的,浅桑呼口气,面凝聚起来一种怪的神采。 “你如何知道我让了公主呢?” “你知道小妹心高气傲,更明白做人的道理,你不想要让小妹彻底的输掉,那样会很没有面子,明明你可以三局三胜的,但你却改变了了策略,你其实仅仅是看了一眼看出来那小铜人里面的奥义,但是,你愣是要将这奥义留给小妹去解说,你这不是聪明又是什么呢?” “人人都说你是个傻皇帝,现在看起来你聪明到大智若愚呢。” “白慎国没有你们言灵国大,但也你们言灵国小不了很多,你也应该明白,说来做一个帝王原本是不容易的,我难道会处处都表现的自己迥异于常人不成,胜男,你有没有见过猫捉耗子呢?” “猫捉耗子?”这场面,浅桑是见过的。 这帝京里面有猫儿,有一天浅桑看到一只夹竹桃后面有一只小老鼠,这小老鼠激灵的很,老远嗅到猫儿的气息撒腿跑,但那猫儿呢,早已准备好了战斗的策略。 那小耗子兀自在玩耍呢,那猫儿锋利的冲过去,一把将小耗子已经抓住了,那猫儿始终都岿然不动,小耗子几乎都趴在了猫儿的脚背,但此刻呢,终于招了。 “捕鼠的猫是朕,朕才不愿意让小耗子一看到朕,栗栗危惧,知道朕是猫儿呢,朕是会将爪子隐藏起来的,没有猎物之前,朕在韬光养晦,在养精蓄锐,一旦是有了猎物,朕立即将武器拿出来了!”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一十七章 重新认识一个人 “好精彩的论调,现在我已经明白了,真正智计过人,真正聪明绝顶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呢。” “朕也是一个糊涂虫,朕情愿做一辈子的糊涂虫,朕不想要做帝王。”白泽的论调跳跃性太大了,让浅桑一瞬间感觉怪。眼睛落在白泽的面,“做帝王乃是普天下第一等的大事情,你这不是身在福不知福?” “胜男,朕这一辈子从来连睡觉都不敢闭眼睛,但是平头百姓不同了,他们高枕无忧,虽然他们一无所有,但是他们较快乐。朕呢,朕在哪里不是前呼后拥呢,朕想要吃一顿可口的饭菜都不能……” “朕和言暄枫一样!”他低喃,声音凄苦的很。“明明是一道菜,朕想要吃,却要经过很多人的手,他们谨小慎微,唯恐有人在饭菜里面下毒,你试一试还不够,还要我试一试,等到这一盘菜到朕的口,已经冷了。” “朕每天做的事情很多,这些还是朝臣们能看到的,他们看不到的事情朕做的更多,世界再也没有帝王更苦的苦役了,朕要是能逃离,朕真的希望,带着你……离开这里……” 他一边说,一边握住了浅桑的肩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做皇是不好,但没有什么办法啊,要果真到山林丘壑自娱了,天下人呢,给谁去管理,朝廷呢,给谁去打点呢,既然已经准备好了做帝王,要为未来披荆斩棘,这是没有办法的。” “胜男,你……”他刚刚还要激动了,“你居然理解朕?” “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啊,帝王本来不是人人都想要的,但是有句话说得好,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你今时今日已经是一个年轻的地方,需要暂时牺牲自己的一切,让国富民强起来,到真正那一天了,你不是能好好的休息了。” “你说的很是。”他点点头,赞同的样子。 “好了,快乐起来,已经很晚了,我真的要回去了。”浅桑一边说,一边准备离开,但果真是不凑巧了,有人暗箭伤人,那箭簇的目标人物是白泽,浅桑哪里能让白泽没有出宫死亡呢? 那样一来,是言暄枫的事情了,浅桑想到这里,连丝毫的犹豫都没有,已经挡在了白泽的面前。“小心……”箭簇飞过来,那样的快,一下子刺入了浅桑的肩胛骨。 眼看还有可能会有暗袭,浅桑和白泽地一滚,人已经躲避在了太湖石后面,安静了下来,好像周边并没有偷袭的一双眼睛。 “你还好?”风平浪静了,白泽第一时间去看浅桑的伤口,刚刚,要是没有白泽在这里,浅桑是可以用灵力的,灵力虽然有一部分已经耗费在了维持面庞之,但依然是能用来疗伤。 那样一来,有假面消失,真面目露出来风风险,不过毕竟也没有什么怕的,只有自己一个人,不会暴露。 但现在,面前的却是白泽。白泽发现浅桑的面色煞白,因为一片清明的月光,显得简直好像一张纸一样,他复又去看浅桑的肩膀,肩膀的箭簇黑漆漆的,看到这里,他明白,这是毒箭。 “我没事,你搀扶我出去,帝京的高手很多,凶手一次不能成功,已经逃离这里了,快,我要去疗伤。” “是,是。”白泽抱着浅桑,将浅桑的身体抱起来,因为疼痛,浅桑的冷汗一滴一滴的从头顶落下来,他轻轻伸手帮助浅桑擦拭掉了,“胜男,你真是一个傻丫头,他们刺杀的明明是朕,朕和你并没有什么关系,你却这样奋不顾身的保护朕,这恩德,你要朕如何报答你。” “白泽,不要……多言,快带我到太医院去。”浅桑命令,白泽点点头,也不去追究究竟这树林放冷箭的究竟是什么人了,朝着外面包着浅桑去了。 浅桑听到耳边的风声,知道白泽跑的很快,这里距离太医院还是较远的,浅桑握住了一张面具,轻轻的罩住了面庞。 “这是做什么?”白泽看到这里,大惑不解。 “仅仅是想要遮蔽自己的面庞罢了,这样一来,他们不知道你在救助何人,也不会有什么闲言碎语了,我都是为你好,我的面具暂时你不要拿下来,好吗?”她是央告的意思,他明白浅桑的意思。 “朕明白,朕明白。”他朝着前面去了。 树林,刚刚刺杀白泽的是冥锦,冥锦的意思,将白泽刺杀在帝京,白慎国的人一定会对言灵国群起攻之,到了那时候,鹬蚌相争自然是渔翁得利。言帝封简直兵不血刃能轻而易举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何其有幸呢? 但情况不同了,在那百步穿杨的一支箭要射白泽心脏的刹那,变故斗生,一个丑八怪却推开了白泽,那箭簇偏了准头,却射了那个不知名的丑八怪肩胛骨。 如同浅桑预料的一样,这一次偷袭失手以后,冥锦并不敢继续帝王二次的实验,毕竟这里的大内高手很多,只要浅桑和白泽声张起来,她立即会给人包围的,想到这里,她拔足狂奔朝着安全的地方去了。 “冥锦?”从进宫开始,冥锦侍候在言帝封面前的,虽然时隐时现,但毕竟能察觉到冥锦的存在,现在,冥锦只顾着朝安全的地方去,却没有注意看,面前的人。 言帝封已经站在冥锦的面前了,那双眼睛狐疑的打量着冥锦,冥锦松口气,下拜了。 “王爷。 “失心疯一样,究竟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言帝封劈头盖脸问,冥锦隐瞒谁都不会隐瞒言帝封,将事情和盘托出,言帝封微微惊悚,“什么?你射了齐胜男?” “是!”冥锦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 “你……不应该如此,现如今呢,他们去了哪里?”言帝封紧张的看着冥锦,冥锦怪,明明只要暗杀成功,白慎国和言灵国的战火会挑起来,明明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明明现在的言帝封应该关心的是白泽的死活,和国家的矛盾会如何,但是现在呢,言帝封却口口声声迫问自己,究竟那个齐胜男怎么样了? 这是让冥媚较想不通的,冥媚的眼睛看着言帝封,说道“已经去了太医院。” “你且退下,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我去去来。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看起来,言帝封很紧张的样子,冥锦较怪,好端端的,言帝封究竟是怎么了? 好在,言帝封并没有责备自己,既然如此,她也只好将空间丢开,暂时回避了。 这一晚,夜凉如水,明月如霜,两个人闲庭信步的朝着御花园来了,前面的是言暄枫,只见言暄枫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像陪伴佳人游园是非常痛苦不堪的事情,后面呢,是一个穿着白色衣裳的女子,女子笑容可掬,窃喜的模样已经溢于言表。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一十八章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不用想,后面的人是白浅,白浅吹着羽睫,轻轻的笑着,终于有机会能和言暄枫在一起游园了,刚刚那厅的气氛此刻已经一扫而空,厅始终弥漫着一种紧张的焦灼的感觉,但现在呢,这里是平静的,平静到让人心情舒爽。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 白浅早已经想要和言暄枫在这里走走了,言暄枫呢,却心不在焉的模样,不过这都不能阻挡白浅的意愿。 “皇兄,你怎么心事重重的模样啊,你紫绶金章的,又是大权在握,有什么不开心的呢?怎么时常和我哥哥一样,看去好像不是真正快乐。”白浅吸口气,走在秋夜凉爽的御道。 有小石子,将小石子踢开,眼睛看着面前的路径,往前走是朗润园了,现在只可惜不是花儿绽放是时间。 算起来,这个季节真正有的花卉,仅仅是芙蓉以及紫薇花罢了,白浅是不怎么喜欢花儿的,但两个人还是不知不觉的朝着前面去了。 言暄枫收回失神的目光,看着庭院里面的风景,“朕的帝京和你们的有何不同呢?”言暄枫问,其实,在很多时候,言暄枫是不可能将他们看作朋友的,如果这是商场,那么,他们是竞争伙伴。 如果这是战场,他们是敌人,他并不想要和这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亲密的举动或者什么瓜葛。 言暄枫知道,白慎国也是国力雄厚的一个大国,现在开始,需要思谋究竟如何将之拿下,其实很多时间,这种想法是相互的。 白浅和白泽也绞尽脑汁的想,究竟用什么办法能将言灵国也是纳入他们的版块,但好像很困难似的,事情并没有那样容易。现如今,他们遭遇在了一起,白浅很是怪,自己会对言灵国的言暄枫产生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她早已经料定了,男子想要撼动他的心,如同蚍蜉撼树一样,是没有可能的。 但现在呢,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心给隐隐约约的牵动了,她现在想要试探试探,言暄枫,也有没有那种感觉。 她是有魅力的,虽然刚刚宴席,说的话寥寥无几。 “这里和我们帝京,其实说来也是大同小异了,不过我们帝京好像没有你们这里热闹,人民的幸福指数好像不如你们。” “这一切都是追求决定的,朕觉得,一个人追求的东西越发是唾手可得的,这个人也是越发的幸福,要一个人追求的东西,简直好像日月一样遥远,那么这个人一辈子都不会开心起来。” “皇兄知道这个道理,已经得到此三昧,皇兄,带着我到前面去走走,如何呢?”现在,聊得入港呢,她是不想要遽然让言暄枫离开的,因为怕言暄枫会拒绝自己的邀请,看去她的神态有点儿不自如的紧张。 但言暄枫呢,已经淡淡的笑了,“好。”两个人朝着央去了,这里安安静静的,因为有参天大树,所以尽管今晚月明星稀,但美丽的光芒还是不能立即照射进来。 这里哪里像是龙庭啊,简直好似进入了一个怪的国土之,她是故意止步不前了,走的很慢,好像一个随时都会迷途的健忘症患者一样。 两人继续往前走,言暄枫进入一条小径,这小径之前也是浅桑经常和言暄枫来的地方,之前并没有感觉什么,但是现在…… 言暄枫突兀的回头,看到追随在自己身后的不是浅桑,已经换了另外一个人的眉眼,心头也是不舒服,物是人非的感觉悉数袭击到了洗头。 这样胡思乱想着,没有料到脚下一滑,整个人差点儿没有跌倒。 “皇兄,没事吧。”他不紧张,只有尴尬,但回目看看她,她呢,不尴尬,只有紧张,手伸出来想要搀扶一下他,但好在他已经稳定了身体。 “皇兄,你还是在想其余的事情,走路的时候,都不能专心致志的走路吗?臣妹真的想要知道,您的脑子里面在想什么呢?”明明,现在已经是休闲的时间了,但言暄枫显然在想其余的事情。 一开始,白浅认为,言暄枫先的无外乎是言灵国和白慎国之间关系的事情,但现在想一想,好像远非如此,究竟是什么东西,让言暄枫想了一个脚步都凌乱呢? “朕想起来一个人。” “男人女人?”女孩子都是较敏感的,虽然没能和言暄枫有进一步的发展关系呢,但很快的,那种危机意识让她已经岌岌可危起来,不免紧张的挑眉看向了言暄枫。 “一个女子。”这答案,其实也是意料之的,但还是让她小小的伤感了一把,言暄枫啊言暄枫,你明明可以撒谎的嘛。 你明明能看出来我对你是落花有意,但你言暄枫呢,你言暄枫对我,简直是铁钉了的流水无心啊。这些种种幻觉,一一都泯灭在了白浅的行礼。 “那个女子,一定是你喜欢的了?”这刚刚问的还要愚昧了,不是明知故问是什么呢? 要不喜欢,还会如此寤寐思服吗?连走路都要跌跤了,可见这女子占据了言暄枫脑海多大的面积。 咬着嘴唇,看着言暄枫,言暄枫轻轻的点头,指了指旁边的石头,这条路虽然黑黢黢的,但却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块光洁如玉的石头,这石头在夜色,好像很吸引人的路牌一样。 言暄枫带着白浅朝着前面去了,因为言暄枫经常来这里,走的轻车熟路,但白浅毕竟是初来乍到,这里是小径,且路面凹凸不平,除此之外,这条路还有不知名的青苔,一一都蔓延在脚下,这让人一走,难免会跌跤。 白浅走的很慢,言暄枫看到白浅还在慢吞吞的走着,立即从心口的位置掏出来一块护心镜,借着月亮那熠熠生辉的光芒,将折射的光打在了她的脚下。 这样一来,那一束笔直的光芒,居然好像探照灯一般,萦绕在了白浅的面前,白浅咬着菱唇,轻巧的好像狐狸一样,到了言暄枫的面前。 向来,她都不会面红耳赤的,但现在呢,面颊滚烫的好像木炭一般,幸好是黑暗,不然白浅想,自己的一张脸一定和番石榴没有什么两样了。 白浅的呼吸紊乱了,但还是竭力不然言暄枫发现,好在言暄枫没有感觉什么,手轻轻的摸弄掌心里的镜子,镜子的边缘有非常精妙绝伦的花纹,但仅仅是一圈,至于镜子的背面,看起来和镜子的正面几乎是一般的光华。 她的观察力是很犀利的,很快发现了这个。 也很快发现了,言暄枫啊言暄枫,握着镜子的手,在轻颤,好像情人之间互相的牵握一样。 “这镜子,也是那个女孩送给你的?” “是。” “圣多年不战场了,还用护心镜?”其实护心镜由来已久,之前发明护心镜的其实也是一个女子,这女子因为思念经年累月在外面南征北战的夫君,所以叮咛夫君,无论到哪里,定要将这护心镜给放好。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一十九章 你的爱情浅 一般的战斗,人们想要一击致命,取的不是人的心脏是人的咽喉,而一般情况,咽喉都有锁子甲用来保护,至于这心脏位置,是空空如也了。三寸人间 敌人知道对方的软肋,握着长矛刺心,这样一来,死在这个事情的人也皆是。 言暄枫是过战场,但那还是很多年以前,现如今,早已经不战场了,但那护心镜…… “能给我看看?”语声有点儿硬朗,不算是恳求了,一面说,一面已经握住了言暄枫手的护心镜,显然,言暄枫没有准备好呢,但护心镜呢,已经易主了。 白浅握着护心镜,看了看,又看了看。 “帝京有人该刺杀您?”看起来,言暄枫和哥哥的命运是很相似了,真是两个同病相怜之人的,哥哥也是如此,帝京里面有很多人,总是想要将这王权富给取而代之。 一开始,自然是直取,但发现,好像不容易,他们找到一个终南捷径,只要将帝王给谋杀了,以后的以后想要做什么都轻而易举。 自从人类萌生出来这种念头以后,帝王危险以及了。 “是。” “这女子倒也是想的周全,给您护心镜,这护心镜还有字儿——”白浅着月光仔细的看,发现朕护心镜雕镌的字迹历历分明,尤其是在月光下,还能反应出来一明一两种截然不同的字眼。 “五世其昌,瓜瓞绵绵。”白浅念诵一声,然后将镜子微微倾斜了一下,念诵道“一片冰心在玉壶。’” “什么?”言暄枫完全预料不到,这镜子面居然同时有两种内容,白浅呢,将镜子给了言暄枫,言暄枫一看,果真看出来两种内容。 “让朕拍案叫绝。” “这和我们白浅的璇玑图一样啊,横竖撇捺都有意思,不过……”白浅难堪的一笑,“好像这女孩子对你并没有什么意思,仅仅是将你当做了兄长,所谓长兄如父,谁会和自己的父亲谈恋爱呢?” 说起来,白浅实在是大不敬的厉害了,但好在言暄枫不以为忤。 “你如何知道这女孩子不喜欢朕?”言暄枫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抚摸铜镜,好像抚摸的不是镜面,而是浅桑的手掌一样。看到言暄枫那种模样,白浅简直不忍心戳穿了。 “都一片冰心在玉壶了,难道还喜欢你?为什么不是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呢?”他说,眼睛看着面前的人。 “但是……”显然,言暄枫陷入了矛盾,旁边的白浅也是不忍心继续说了。 “显然,这女孩知道你对她有别样的情怀,这铜镜,一方面是为了保护您,这第二方面也是知道您午夜梦回定会揽镜自照的,索性将这两方面的祝祷都镌刻在了铜镜,只是臣妹较怪……” “您是帝王,您是堂堂正正的九五之尊,臣妹怪,有什么女孩子,对您都视而不见呢?难道世界果真有连皇后都不稀罕的女孩,这显然是没有可能了。” 白浅的意念,或者毋宁说,在当时,大部分女孩子的意念都是,做皇后才是世界第一最畅快的事情,但目前的推论看,这女孩简直丝毫不受用啊。 “帝王不见得也能将自己喜欢的人揽入怀抱,好像你,你虽然贵为一国之公主,但想要得到一个朕这里的女孩,都很困难啊。” “这如何能混为一谈呢?我是喜欢这个女孩,也有据为己有的意思,但我是更尊重这个女孩的,皇兄不会以为,我果真没有能耐让这女孩乖乖的跟着我到白慎国去?我的办法多了去了,但基于我求贤若渴,不会不择手段啊。” “白浅,你……”言暄枫看着白浅,声音低迷起来,白浅看到言暄枫轻轻的攥住了拳头。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你能不能理解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白浅的千二十年感情履历是一片空白,不是白浅不去谈恋爱,而是白浅乃一国之君的胞妹,想要找一个男子登对,较困难的。 从门第看,门当户对是绝对没有可能了,从政治关系看,政治关系,她是不需要任何人的,倒是那些男子,一个一个都曲意逢迎,这样的男子,在白浅的感觉里面,是不存在什么尊严的,所以白浅很是讨厌。 至于言暄枫不同了,言暄枫已经是赫赫扬扬的帝王,并且言暄枫无论是从智力还是财力来看,都和自己那样登对,奈何,言暄枫显然是心里有一个长期的租住户了。 现在,白浅明白,自己需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将言暄枫好生拿下。 而言暄枫呢,好像对自己也有那么一丁点儿模模糊糊的意思,不让言暄枫为何会问出来那样稀古怪的问题呢? “我不曾爱过人,今天之前。”白浅说,但这句话显然是余音袅袅的,言暄枫恍然似乎有顿悟一般。“今天之前?”这句话有语病啊。 “是啊。” “你今天爱了一个人?”言暄枫看着白浅,表示大惑不解,好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般。 “是啊。”白浅点头认真的回答。 “那么,你究竟爱了一个什么人?”言暄枫的眼睛黑黝黝的,瞅着白浅,这时候,有风吹过来了,不怎么冷的风。风将树木吹的形同一般,有了乐曲才有的和谐鸣奏,风还将月亮吹的朦胧起来。 月亮的光芒落在言暄枫的眼睛里,白浅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睛,这双眼睛如此美丽,如此黝黑,好像带着一种非常怪的求知欲一样。 “你真的想要知道?”白浅认真了,从白浅的眼神,她已经看出来,不!好像答案不是自己能接受的,更不是自己想要的,但拒绝的话没有说出来呢,白浅那边已经笑了。 “自然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朕!?”言暄枫倒抽一口冷气,白浅啊白浅,你白慎国与我言灵国,虽然天各一方,但人人都知道,我们的和睦仅仅是表面的和睦,你这是闹着玩还是…… “除了您,还能有谁呢?”白浅说的一本正经,言暄枫的心颤动了一下,站起身来。“朕不是你应该选择的人,朕也不会选择你。” “皇,我们都没有尝试呢,你将我驱逐出境了,你的心是有一个人,那人好像参天大树一样,已经根深蒂固了,但这能证明什么,能代表什么呢?你心目的这个人,是永生永世都不能和你在一起的,要是……” “住口!”言暄枫恫吓起来,尽管,白浅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正确的,尽管,白浅的意思已经如此简单明了。但言暄枫不能接受这样的话,白浅看着言暄枫,刚刚那温柔多情的眼睛,现在已经收敛起来最含情脉脉的情绪。 那双眼睛,好像数九寒天的冰镐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二十章 夜柔 “抱歉。手机端”白浅低垂粉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很难为情的样子,是的,是的,她还没有熟悉到能直叱其非的地步呢。但言暄枫啊言暄枫,你究竟是因为什么啊,非要这样执迷不悟呢? “要是那个女孩,能和您在一起,早已经和您在一起了,之所以没有和您在一起,说明毕竟还是……还是不能的……”这一次,她选择了一种仪表柔和的,较轻缓的语气去陈述。 “你如何知道女孩的心思,你连那个女孩都不认识。”言暄枫一边说,一边逃避一般的要离开了。 “皇莫要忘记了,臣妹也是一个女孩,女孩的心思虽然千差万别,但毕竟让女孩揣摩起来女孩,男人揣摩女孩要明白通透的多,除非您对于这个女子的爱情实在是太病入膏肓了,才会不认同臣妹的说法。” “你说的也是有那么点儿道理。”言暄枫沉吟了一下,“不,但你毕竟不是她,你焉能知道,她一点儿都不喜欢朕呢?” “臣妹自然不是这个女孩了,但臣妹知道一个道理,那是宁缺毋滥啊。” “什么宁缺毋滥?”言暄枫毕竟还是被这新古怪的论调给吸引住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面前的女孩。 “您真心要听?”白浅看着言暄枫,言暄枫点点头,“你说吧,朕洗耳恭听。” “这宁缺毋滥是,我们宁肯一个人,都不要找一个人将或者凑合,这是所谓的宁缺毋滥了,您应该明白。”他说,这道理说起来,人人都明白。 “朕好像知道了,但朕还需要努力和这个女孩在一起啊,究竟有什么办法呢,你能帮帮朕?” “这个……”其实,白浅是当即要拒绝的,言暄枫啊言暄枫你到底有没有搞错呢,明明我刚刚给你告白过了,现如今,你却要我帮助你去追其余的女孩,真是岂有此理了。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愿意帮助朕?”他的眼睛黑漆漆的,手已经扣住了她的肩膀,那种带着压迫感的感觉,说来是较怪的,但沉甸甸的,却给人一种享受的感觉。 她放弃了一切的挣扎,用一种缴械投降的态度来面对言暄枫,言暄枫并没有感觉自己失礼,眼睛瞅着她的眼睛看。 白浅点点头,“我只能试一试,究竟成功还是失败,看您的造化了,如何?” “有你这句话,朕心安不少,你是聪明的女孩,你定会让朕高枕无忧的。”言暄枫笑了,看到言暄枫的笑,白浅打蛇随棍,跟着也是笑了。 “但是,我这里也有一个条件啊,您不答应我,我也不答应您。” “好,朕喜欢你的爽快,先小人后君子,你说你想要让朕答应你什么呢?”言暄枫看着面前的女子,白浅舒口气,目光颤抖了一下,呼吸跟着变得沉重变得急促起来。 “皇要答应我,如果此事成了,您也要试着喜欢喜欢臣妹,我……我是认真的。” “朕……”言暄枫不想要和白浅继续维持那种状况了,现如今,这何尝不是所谓的等价交换了,立即点点头。“朕……答应你是。” “好,臣妹乐不可支,从明天开始,臣妹制定一系列的计划,让您去靠近这个女孩,女孩的心啊,不可能都是冰寒雪冷的,当你有一天真正打开这个女孩的心扉,这个女孩彻彻底底的属于你了。” 白浅传授经验,好像恋爱教母一样。 不过说来惭愧,双十年华的白浅,连一场像模像样的恋爱都没有谈过呢,爱情,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罢了。 “皇兄,你朝有一个叫做洪熙官的人,这人也时常到我国去,帮助我们挑选骏马,只要是经过他的马儿,都能日行千里,你知道是什么道理吗?” “这洪熙官,朕倒是知道的,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才,朕知道,她是伯乐一般,能很快挑选出来千里马。” “皇以为千里马,挑选出来是千里马不成?”这个问句让言暄枫感觉很是怪,挑眉兴味盎然的看向了白浅。“难道千里马挑选出来不是千里马,不成?” “皇!”白浅娓娓道来,声音显得很是动听,在暗夜,简直好似出谷黄莺一般。“在你们言灵国,有一句话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马儿只有善良之辈才能给驯服呢,臣妹的意思,千里马自然是千里马,但千里马不会给每个人都日行千里啊。” “这个洪熙官做的是什么呢?是这些天纵英才的马儿,将之一一都好了,千里马才能真正日行千里呢。”听他这样说,他好像逐渐的明白了。 “朕知道了,即便是千里马,也需要,的好,那马儿会死心塌地成为朕一个人的御用坐骑,这要的不好,自然是另当别论了。” “千里马还需要很多的步骤呢,好像您追求一个女孩一样,这女孩原本好像可望而不可及的枝头月亮,既然不容易得到,索性我们采取其余的方法。” “你有方法?”言暄枫雀跃起来了,面前的白浅,有大道理,并且讲起来头头头是道,是不是说明,这女孩果真聪明到无与伦呢? 而白泽是依靠白浅起来的,既然如此,何不将自己的终身大事交给白浅,让白浅料理料理呢?即便是料理不成,于自己毫发未损,倒是料理的好,能抱得美人归了,不需要很认真的衡量,言暄枫已经决定了。 “好,朕将此事暂时交给你,但愿你很快能让朕得到这个女孩。” “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需要火煮红豆呢。”她戒慎的说,言暄枫已经明白,点点头,一言不发。 “今晚的月亮真美,好像峨眉。”白浅一边说,一边举眸看着天空的朗月,是十五号之前的弦月,看起来好像美人儿刚刚修出来的眉峰,又好象是情人的红唇一样。 言暄枫抬头看着头顶的月亮,月亮沉浸在一年银白色的银河,有那碧蓝的光芒,让人一看,很是美丽。 “是。”言暄枫点点头。 站起身来正准备走呢,谁知道不知道哪里传过来一声鸟儿的鸣叫,将枝头栖息的乌鸦给惊醒了,所谓月明星稀,乌鹊南飞,那一群乌鸦起初还盘桓在他们的头顶,但很快的嘎嘎叫着朝着远处去了。 两人都没有想到,头顶会有这样成千万的乌鸦,乌鸦一名叫,这一惊非同小可,白浅一个踉跄,脚下不稳,顺着石头的台阶滚落下去了,看到白浅遇险,言暄枫立即伸手,将白浅的手掌握住了。 按理说,施救及时,必然是两个人都能安然无恙的,但此刻,情况不一般,言暄枫的脚下不小心踩了污泥,一个踉跄,跟着,两个人都朝着台阶下去了,好在距离不远,跨度不是很大,落差不是很高。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二十一章 夜何其 言暄枫做了人肉垫子,她呢,虽然花容失色,但没有受伤,言暄枫从地起身,查看白浅的伤势,白浅龇牙咧嘴,看起来夜半三更还是尽量不要到黑灯瞎火的地方,刚刚吃亏大了。 “我没事,你呢?”白浅怎么可能有事啊,刚刚变故斗生,言暄枫虽然快,但救助已经来不及,只能尽量让白浅减少伤害。 现在,白浅分明是趴在言暄枫身的,那姿态,那动作,那体位……要多么暧昧有多么暧昧,言暄枫倒是没有感觉什么,但白浅毕竟是一个女孩,早已经面有了一抹潮红。 “朕没事,皇妹呢?”他起身,感觉胳膊肘子疼痛无,但为了不让白浅担心,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我也没有什么事。”他说。 “那好,回去吧,已经太晚了,你哥哥该着急了。”言暄枫一边说,一边朝着前面走,但明显的,她发现了他衣袖的红色,不是鲜血却是什么呢?今晚如此明媚的月光,想要掩藏起来都没有可能。 “慢着,你受伤了。”她诧然的惭愧的看着他的袖口,他呢,大而化之的一笑,但面的颜色却如此铁青,这里距离太医院较远,距离有侍卫的地方都很远,想要求救,暂时没有可能。 “你等等,不要乱动。”她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脚下的地面,示意让言暄枫席地而坐,言暄枫坐在地,等着。 她呢,进入旁边茂盛的草丛之。 “喂,仔细不要遇到蛇了,向来这里是不被人打扫的。”他说,但是女孩不回答,少刻,白浅笑了,嘴角有了一抹淡淡的笑靥,好像发现了什么宝藏似的,手左右开弓,将一些什么茂盛的植物给采摘下来了。 言暄枫忧心如焚,想要过去看看白浅,但奈何伤口隐隐作痛,让言暄枫简直寸步难行,虽然伤口在肘弯,但行动势必会牵扯到这里。 “喂,白浅,你下来。” “哦,来了。”白浅忙不迭的过来了,同样是蹲在言暄枫的面前,言暄枫忍着剧烈的疼痛一看,看到白浅手的居然是刀伤药用的一种草药,叫做破血丹的。 “皇,莫怕,我看看。”她好像熟门熟路似的,其实,这是她第一次帮助人看伤口,究竟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却还老神在在的,原因有两。 一是,之前白浅胳膊受伤过,那一次挺严重的,甚至于都脱臼了。那时候,是哥哥白泽寸步不离的伺候在自己的身旁,其实,是他们嘴馋去摘桃子跌落下来才有的一幕惨况。 这第二,白浅原本是那种最能对什么状况都处之泰然的人,尽管,一开始的确是被吓到了,但现在,已经恢复了过来。 基于这两种大前提,她呢,已经完全没有恐惧了。轻轻的揉捏了一下言暄枫的手。 “这里疼?”白浅问,严谨而认真,颇有医道高手的风范,如此一来,让言暄枫产生了一种信赖。 “不疼。”但是言暄枫还是表现的很无所谓的模样。 “不疼才怪呢,明明都龇牙咧嘴了,我问你必然是有问你的意思,我摁压到哪里,只要是剧痛无,你点头好,这不丢人。”他又不是刮骨疗伤的关云长,为什么要假装不疼呢? “你会疗伤?” “我不会,不过死马当作活马医——不,呸,您不是马。”这女孩口无遮拦起来,可爱极了,这和浅桑是不同的。言暄枫想,浅桑时常都是公事公办的一张脸,丝毫没有这种慧黠可爱的模样,是不是自己果真爱错了人呢? “疼,疼,这里。”这一次,言暄枫准备接受她好意的帮助,在她的手游弋到肘弯的部分,言暄枫立即点头。 “这里呢?”柔荑稍微移动一寸,找到一个穴位,摁压一下。 “这里不疼。”言暄枫回答。 “这里?” “疼。”两人好像做游戏一样,但却并不是,白浅掌控了一切,在言暄枫没能反应过来的一刹那,白浅忽而看着言暄枫的背后。 “浅桑,你来了。”这一声询问,让言暄枫止不住回头,这电光火石之间,女孩已掌控了一个机会,女孩微微一咬牙,用最快的适度将两块错位的骨头已经衔接在一起,等到言暄枫知道当,那疼痛感也是海潮一般的消失了。 “疼,这一次是真的疼。”言暄枫瞅着白浅看,白浅却笑了“早已经知道你刚刚口的那个女孩,是浅桑,我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究竟是何许人,要你,要言帝封一个一个都神不守舍。” “我总想要见一见,不过也快了。”她老神在在的一笑,“活动活动胳膊,现在不疼了对吗?” “是,真有你的。”他不但是活动了一下胳膊,还顺便活动了一下手臂和手腕,各处都好,看起来这女孩有两把刷子。 “但是也别着急走,毕竟伤口还需要稍微包扎一下。”白浅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撕碎了自己的衣襟,那藕臂露出来了,说真的,白浅的肌肤颜色,看去他想象的还要美丽。 那简直是温泉水滑洗凝脂啊,他看到这里,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移开了。白浅忙碌着呢,没有留心言暄枫的目光。 将那草药拿出来,丢在口,牛嚼牡丹一般的咀嚼起来,然后将言暄枫的手腕拿出来了,将湿哒哒的草药贴在了言暄枫的手腕处,感觉剂量还远远不够,继续咀嚼。 那草药是非常苦的,从白浅那逐渐扭曲的不堪忍受的面庞,已经能看出来一二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霎时间,白浅笑了。 “看什么?” “苦,朕来。”言暄枫一边说,一边要自己去咀嚼,但白浅呢,已经笑呵呵的说道“吃得苦苦方为人人,更兼,良药苦口利于病。”一边说,一边将湿哒哒的草药一一都覆在了言暄枫的伤口。 一切都完毕,白浅吐口气。 “好了,回去。”白浅一边说,一边搀扶起来言暄枫,言暄枫并不敢轻举妄动,任凭白浅和自己相辅相携朝着外面去了,两个人好不容易才离开了朗润园。 到出口的位置,娇小玲珑的白浅早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的了,没奈何,将言暄枫放在旁边休息。 “啊,我汗如出浆。”她一边说,一边挥汗如雨,看到这里,言暄枫却笑了,拱拳说道“今日大恩大德,感激不尽。” “后面一定是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了对吗?” “这……”言暄枫嘎声,不知道说什么好,女孩却爆笑连连——“我乱说罢了,现在,我们休息休息,我现在要让你看看我。” “看你?”言暄枫怪,不是一直都在看她吗?但白浅呢,已经伸手,将墨发银环握住了,轻轻的解开,那轻纱好像春水一般的划过了女孩的面颊,言暄枫早已经想象过,她的一张脸是倾国倾城的。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二十二章 夜未央 但没能想象到,白浅的这张脸简直美丽到了极点,那黑漆漆的眼睛,好像玛瑙石一样,至于被面纱遮蔽住的地方,现如今大面积都暴露在了他的视线,看着那张脸,简直是美的享受。三寸人间 那琼瑶鼻笔挺小巧,分布在瓜子脸的五官,看去和白泽有点儿近似,但却多了一抹清丽和妩媚,看到这里言暄枫的目光几乎都吸引住了,她立即将那轻纱再次遮蔽住了。 “为什么?”疑惑的语声来自于言暄枫,言暄枫观赏美人儿,简直意犹未尽。 “什么为什么?”她过来继续残废言暄枫,明明知道言暄枫的意思,偏偏要揣着明白装糊涂,眼睛瞪视言暄枫,不满的很。 “为什么不索性将轻纱拿走呢,你明明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啊。”言暄枫的眼睛看着她。 “倾国倾城?我可没有那种意思,我的意思啊,仅仅是倾一个人的心好了,但只可惜,那个人啊,对我爱搭不理的。”那个人是何许人,是言暄枫无疑了。 “或者……”言暄枫自黑起来。“那人是个瞎子,对什么都视而不见的。” “不许你口出狂言,那个人是我心目的男神,你某要诋毁贬损那个人,当心我会和你反目成仇。”白浅显然不同意言暄枫自黑了,眼睛带着压迫感居高临下的看着言暄枫。 “但是,你和朕反目成仇,不是和那个人也反目成仇了吗?”言暄枫好死不死的说,结果说,听到了白浅的咆哮——“言暄枫。” “好,朕安安静静,只字不提。”言暄枫笑眯眯的,这个女孩真的很有意思,这个女孩是聪明,但却没有什么坏心。毕竟,要是存在什么狼子野心,刚刚在密林结果了她言暄枫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但并没有。 白浅送言暄枫回去休息,白浅今天累坏了,到了屋子,看到哥哥白泽,简直一句话都不想说,旁边的丫头子进来了。又是给白浅殷勤的送锦帕热水,又是安排肴馔之类的,窸窸窣窣的衣裙响动之声不绝如缕。 “出去出去,一概都不需要。”白浅蹙眉,不满的将这群人给打发去了,旁边的白泽伸手,将白浅嘴角的淡绿色给擦拭掉了。“你吃什么东西了,绿油油的?”妹妹真是怪,半夜三更消失不见算了,回来好像整个人脾气都不好了。 你说你暴跳如雷暴跳如雷吧,你为什么还……还吃草了呢?看到这里,白泽的心颤动了一下,而白浅呢,已经八字打开,说道“哥哥,我今天爱了一个人。” “你……不会吧?”白泽时常怀疑妹妹会不会在某方面较冷淡,因为白浅在白慎国向来都是独来独往,冷冷清清的,好像没有一个人能走进白浅的内心世界一样,她的心扉时常都是封闭的。 但今天看来,白浅是的确动心了。 “说说,那人是……哪一个呢?”其实,白泽早已经知道了,一定会是言暄枫的,但却要偏偏问一问,显得自己很无知的模样。 “哥哥,这里没有第三者,你还要演戏吗?你非要让别人说你是酒囊饭袋你才善罢甘休不成?” “我自己知道,我不是啊。”白泽眼睛瞅着白浅看。 “好吧。”白浅为之气结。“你说我究竟该怎么办呢?我以前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人,现在我真的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白浅看着白泽,白泽轻轻的呼口气,眼睛落在白浅的面。 “我想,我也有一个秘密想要告诉你,我今天……也喜欢了一个人。”白泽说,听到这里,白浅大惊失色,今天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言暄枫的身,哪里在宴会有好生留心哥哥啊。 只知道哥哥如坐针毡,时而左顾右盼,但却完全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让哥哥左顾右盼,现在明白了。 “您看的不会是那个丫头胜男?”虽然胜男的确是聪明过人,并且刻意的给她台阶下,但毕竟侍女是侍女啊,哥哥是天子,是独一无二的人,择偶的话,自然也是需要门当户对。 真是糟糕,一个门当户对,不知道将多少好姻缘都要拒之门外。 白浅不禁颤栗了一下,“她仅仅是一个……一个侍女罢了,还相貌非常普通寻常,哥哥,我看你是心血来潮,依照臣妹看,你还是不要在这里拈花惹草的了,到了白慎国,找不到多少美丽的女孩。” “白浅,我以为你……”白泽握着拳头,眼神有了失望的光火。“我以为你多少是理解哥哥的,现在听起来,你完全不理解哥哥了,哥哥要的是贤妻良母,难道哥哥要的仅仅是一个花瓶?” “这个我知道,但是这个女孩心高气傲的,你明显也感觉到了,她是万般不情愿和我们到白慎国去的,哥哥,你好自为之算了。” “阿妹,你喜欢言暄枫,难道你能心甘情愿的留在这里吗?”这一问,将白浅问住了,白浅是过来做客的,是被邀请过来的,现在听哥哥的意思,只要自己真正要和言暄枫在一起,自然是需要和言暄枫一起辅佐言灵国的。 那么,也不用回白慎国去了。 “这……我不能离开哥哥你,不能离开白慎国的子民。”她开始矛盾起来,开始纠结起来,天道不公,让她已经二十岁了,才遇到一个自己倾心的男子,但偏偏这男子却和他们国家的关系是如此的微妙。 不是敌人,但很有可能因为边境一丁点儿的小摩擦大打出手,不是朋友,但很有可能因为一丁点儿小小的利益能拧成一股绳,想到这里,白浅刚刚还要心乱如麻了。 而白泽呢,却爽朗的笑了,开明的说道“我早已经想过了,为什么非要烽火狼烟呢,明明我们联盟起来才会强大啊,帝京距离我们白慎国还有很远很远呢,即便是我们两个国家的任何一个皇得到了另外的一个国家,但是有什么作用呢?” “哥哥,你的意思是……”白浅激动的站起身,热泪盈眶的看着哥哥,滚滚的珠泪已经飒然落下来,哥哥是理解自己的。 并且是赞同自己的,这一份肯定,是宠溺,也是纵容的。其言下之意是什么呢,只要小妹你能在言灵国找到你的真爱,能和你的真命天子一起幸福喜乐的生活,我们两个国家以后再也不需要斗争了。 这样简单。 “臣妹……感激不尽。”她擦拭了泪珠,噗通一声跪在了白泽的面前,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看到小妹如此这般,白泽立即握住了妹妹的手。 “这又是何苦来,你我原是血亲,你想要做什么,哥哥都准允,哥哥希望看到你幸福,不但哥哥得到再多,其实心里也未必开心。”他说,白浅明白了,感激涕零。 “但哥哥,您对那个女孩,究竟是认真,还是?”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二十三章 皇族的喜欢 她反问一句,现在不明白究竟哥哥是爱慕那个女孩,还是被那个女孩八斗之才吸引住了,一个是根深蒂固的认识,另外一个仅仅是一种心血来潮罢了。手机端 究竟哥哥对那个女孩,是两种之的那一种呢? “我以为,我遇到了生命最重要的人。”白泽非常认真的看着白浅,白浅点点头,道“但是我们来这里之前,皇已经给哥您准备了一桩婚姻啊,您是能拒绝,但这毕竟有损言暄枫的面子,如何能启齿呢?” “这和我追求她是并行不悖的,我可以全然接受言暄枫给我安排的女子,但我也不会放弃对她的追求啊。”白泽说。 “好,哥哥,我会帮助你。” “我们互惠互利,互帮互助罢了。”白泽将自己的杯子送到了白浅的面前。“对了,你吃什么东西了啊,你好像山猫似的,漱漱口,快去休息。”被白泽一提醒,白浅才感觉,迟钝的味觉变得敏感起来,老天啊,好苦好苦。 漱口,休息。 白泽没有告诉白浅自己遇刺的事情,更没有告诉白浅,自己追胜男到湖边的事情。这一晚,白浅头刚刚放在枕头,云山雾海的睡过去了。 可怜白泽,因为思念佳人寤寐思服,优哉游哉,辗转反侧,一晚都没有能休息好。为了兄妹二人的安全和方便,目前他们是安排在一个屋子的,白浅喜欢东游西逛,而白泽呢,是那种没有什么事情眼观鼻鼻观心的君子。 饮食起居在一起,相互之间有了能照料的机会,早天刚刚亮,言暄枫已经去宣室殿了,最近几天,因为有白泽过来做客,索性言帝封也是临朝,尽管言帝封看去懒懒散散的,但并没有不给言暄枫面子的意思。 早言帝封朝,老远看到言暄枫手腕不灵便,这让言帝封感觉非常怪,昨晚遇刺的明明是白泽啊,白泽手臂受伤了,连言暄枫的手腕都受伤了,冥锦啊冥锦,怎么没有听你提起你昨晚两次都失误了呢? 其实,当得知浅桑是跟着言暄枫离开,并且失踪以后,言帝封有那么一瞬间,简直想要扼死言暄枫,但现在呢,对言暄枫已经宽宏大量了很多。 这第一,朝不能一日群龙无首,在整治政治方面,言帝封明白,自己和言暄枫较,自己是等而下之的。所以言暄枫还必要活着,维持这里的日常。 这是第一,第二,言暄枫一旦死了,关于浅桑的秘密也永远不会浮出水面了,杀言暄枫是较冒险的举动,所以目前言帝封并没有刺杀言暄枫的意思,但怪的是,言暄枫却受伤了。 最近,处理的事情不是很多,退朝以后,武百官都去了,言暄枫在冯公公的搀扶之下,也是起身了,两人正准备离开呢,台下的言帝封忽而说道“皇兄,您的手臂……” “不妨事,昨晚朕去朗润园看星星,一不小心跌跤了,朕……这样了。”明明是实话实说,但却瞎编乱造的假话还要假。 这是平日里为什么我们不能实话实说的经典案例了,每常我们将实话和盘托出,有人会怀疑,这是真的吗? 言暄枫已经是成年人了,说夜晚看星星,这个能理解,但说看星星跌跤了,他一个活蹦乱跳的人,还是会拳脚功夫的,焉能说摔跤摔跤呢?言帝封陷入了沉思,要这暗杀不是冥锦…… 那么,显然帝京里面又是在酝酿血血雨腥风了,现如今,言帝封已经到了帝京,皇有什么三长两短,是和自己脱不开干系的。 要是一般情况,帝京只有言暄枫和言帝封两人也罢了,一旦言暄枫有了什么问题,言帝封顺理成章能做未来的新帝,但现在的情况较复杂,帝京还来了白泽。 只要白泽抓住这个反攻的机会,将言暄枫和言帝封一并都斩草除根,他们的言灵国岂非很快要改名换姓!?一想到这里,言帝封简直如同芒刺在背。 继续分析,有没有可能,仅仅是言暄枫在演戏给自己看呢?但怪的是,刚刚言帝封已经仔细观察过了,明明,他的动作表现出来的模样是痛苦的。 不成,在言暄枫没有离开之前,言帝封立即前一步,追赶在了冯公公的身旁。 “现在乃是多事之秋,皇兄,莫不是昨晚遭遇了……”言帝封其余的话没有说,而三个人已经进入了珠帘翠幕,外面的阳光照耀到石榴石,将那血红的光斑投影到了言帝封的墨瞳。 让那原本清澈好像湖面一般的瞳眸,现在产生了一种恐惧的红棕色,那红色,好像来自于地狱的红莲业火一样。 “不,朕果真是走路跌倒了。”明明言暄枫还是实话实说,但无论如何,好像都不具备说服力一样,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良久的沉默过去了。 言帝封的一颗心跳动起来,暗忖,一定是冥锦不按照常规出牌,这冥锦,如此孟浪,简直会将自己未来一系列的计划都搅乱的啊。 “皇昨晚去看星星?在哪里看星星不好,非要去朗润园,朗润园没有侍卫,简直好像荒郊野岭一样,臣弟冒昧,虽然话不听,但还是想要劝谏您一句,夜半三更的,请您早早的安歇,莫要到那种虎踞龙盘的地方去。” 言暄枫回眸,看向了言帝封,从小时候开始,言帝封没有给自己说过这样声情并茂的话,难道灾祸即将降临了,两个人才能真正扭结在一起不成? 现在,言暄枫的内心让感动给充满了,有泪水几乎凑要从眼眶出来了,但他还是掩饰了一下。 “朕会注意的。” “臣弟以为,还是臣弟寸步不离的护驾吧,现如今白泽和白浅都来了,这两个人虽然不会有什么坏心,但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臣弟以为见您应该多长一个心眼。”已经很多很多年了,都没能听到他如此这般的温柔话了。 他点点头。“你要不嫌麻烦,倒也是可以护卫在朕的左右,但朕果真是不小心跌倒的。”饶是言暄枫这样说,但言帝封才不要相信呢。 你跌倒将手臂都跌脱臼了,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你是五岁小孩呢? 昨晚的刺杀来的很是诡,从昨晚开始,浅桑在想,究竟这刺杀是什么人组织起来的,目标既然是白泽,十有八九刺杀是帝京里面的人。 那么,明明自己和言暄枫有言在先,兵不血刃能得到友好的邦交才是好的,实在是没有必要杀了白泽和白浅啊,那样一来,白慎国必然会大乱。 他们会对言灵国群起攻之,这事情后面推波助澜的手,究竟是谁呢?浅桑脑海福相出来很多人的面庞,但最终觉得,真正做这件事情的一定是……言帝封。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二十四章 帝王的追求 言帝封为何会如此的愚蠢呢?明明知道,现在言暄枫和自己是串在一根绳的蚂蚱,却还要如此这般,真是岂有此理。 看起来,浅桑也需要教训教训言帝封了,不然言帝封还真的以为言暄枫是省油的灯呢。浅桑将那箭簇摊开在面前看,箭簇是黑漆漆的,这和自己之前箭的箭簇简直一模一样,那么,是冥锦了! 不得不说,浅桑的推论是非常准确的,此刻,她将箭簇隐藏起来,到外面忙碌去了。因为现在扮演的是齐胜男,这个角色乃是一个粗使丫头,是不能台面的,今日里,浅桑要做的事情,前面有人已经吩咐好了。 大总管说,让浅桑到宣室殿外面打扫为生,浅桑点点头,带着清洁用具去了。 宣室殿是唯一一个不依山凭水的地方,也是唯一一个较守备森严的地方,等闲一般人是不能来这里胡乱观瞻的,大总管将浅桑看作一般人,而这也是言暄枫的命令。 已经深秋了,过了十月多,天气冷起来,虽然不算是滴水成冰,不过擦拭地板这种苦役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的,原本,浅桑给言暄枫解围,一切事情到此为止也罢了,但目前的状况是什么? 浅桑已经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现如今,想要继续隐瞒身份不成了,帝京里面别看都是言暄枫的人,但这些人里面也有言帝封的鹰犬,甚至于昨天太崭露头角,今日里连白泽和白浅都对她刮目相看。 浅桑只能做这等粗使丫头的苦役,旁边几个女孩子笑嘻嘻的过来了,一个人占据一个角,从东西南北一点一点的会和到间去,这里干干净净的,其实也并没有什么需要清理的东西。 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这里丢垃圾啊,但按照规章制度,这里是最需要一丝不苟打扫的地方,几个侍女穿着褐色的衣裳,跪在地,一点一点的擦拭地面。 简直地面好像自己的脸面一样,这群女子没有什么怨天尤人的,反正到了帝京都是听天由命,一个一个干的也是热火朝天,浅桑是第一次第一天参加这工作,并不知道究竟如何做。 先浪费点时间去看,究竟其余人如何操作,等到一切都尽收眼底,感觉已经学会了,这才开始劳作起来,因为浅桑的模仿能力强,所以并不能让人看出来,这是一个鱼目混珠的女子。 这群女子做的事情虽然较苦,但一整天只要将这些事情做完了,回到下人居住的地方能谈天说地,开始一天的休闲。 至于能到内室伺候的女子,也未必是命运最好的,因为伴君如伴虎,在内室的女孩一个一个谨小慎微,倒是想要到外面来。 浅桑擦拭了会,勉强能接受这一项工作,其余的几个女孩已经和浅桑聊起来。 其实,这一切都是经过巧意安排的,之前在这个角落打扫的女孩早已经不翼而飞,到别的地方忙碌去了,至于浅桑,这才有了到这里的机会。 因为浅桑目前的模样实在是太普通了,所以众人都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已经不是之前的女孩了。 “喂,叫你呢。”一个女孩笑吟吟的将抹布丢过来,浅桑也是笑了,“姐姐,你叫我。” “你昨天很是厉害,你说说你,为什么什么事情都懂呢?娘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其实我也是想要读书的,只可惜之前家里穷困潦倒,想,是没有可能了,现如今有的是大把的光阴,但却再也不能看进去了。” “那璇玑图的秘密,妹妹你是如何解开的呢?”那个女孩饶有兴致的问,一边问,一边也不忘记打扫地的落叶。 浅桑笑了,“我早已经猜测这璇玑图非同凡响,要是那样简单能品读,还需要白慎国拿过来刁难过言灵国不成?我先是看出来四季诗里面的春天,跟着我找到了莲花和秋菊之类的字眼,我顿时明白了,这可不是一年四季吗?” “至于为什么能解出来那样多的诗词,其实也是运气好,胆子大。” “真好,我们要到二十六岁才能出宫去呢,等到我们出宫去,都是老姑娘了,现如今,你得到皇的圣旨能堂而皇之的离开了,还有金千镒,你简直是一个小富翁,你这青春年华,出去找什么人是没有的,我们命苦了。” 一个女孩立即叫苦连天起来,浅桑说道“其实,都有出头之日的,只要你们努力,我觉得每个人都不是平庸之辈,其实,我们的格局和高度是自己给的,至于机会,机会这东西是和挑战连在一起的,多少还需要点儿胆量呢。” “是。”旁边一个女孩听进去了,又问道“姐姐现如今得到金银珠宝,又是得到圣旨,是一定要离开这里的了,但是姐姐真的何去何从呢?昨日里听人说,白浅公主对您很是器重,现如今,您何不……” “这个话儿,休要提起,我言灵国的人,何以能去白慎国呢?再说了,那山高皇帝远的,到底还是不要千山万水的去了。” “妹妹说的也是。”几个丫头沉默了,各自伤感起来,刚刚活跃的气氛已经一扫而空了,浅桑甚至于还听到这几个丫头啜泣的声音,听到这里,浅桑心情也不好。 “那什么,我明天过来,我给你们一人一百两银子,如何呢?”浅桑满以为,这群女孩一定会再次欢快起来的,但想不到,这几个女孩还是士气低迷的很。“这金银珠宝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更何况这是妹妹你的,我们也不能掠美,只希望妹妹在外面去了,时常能想一想我们好了。” 浅桑知道,一般的女孩,想要出宫,是没有可能的。先太后在世的时间,一个时常伺候太后娘娘的嬷嬷,因为家老母病需要去探病,等圣旨一开二去都等了两个月。 等到真正离开,母亲早已经入土为安了,这个时代,是没有人权的。看到这合群女孩期期艾艾的模样,浅桑也不知道做什么好了。 只能埋头继续干活,宣室殿的外面地面很大,但一来保持的干净,二来每天都在整理打扫并不怎么脏,她们能投机取巧,浅桑跟着她们,很快也是学起来滥竽充数,才一个时辰,已经要到垓心了。 一旦到央的位置,今天的劳动量算是完成了,浅桑卖力的后退,可在此刻,眼前的光线变黑了,什么人正在了浅桑的面前。 浅桑一怔,举眸胆怯的看着这人,来人是白泽,白泽想必已经来很久了,现如今才现身相见,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浅桑看到是白泽,与其余的女孩慌忙过来行礼。 之前,总管已经告诉过他们,无论是在路遇到白泽还是白浅,甚至于是那边来的高阶一点的侍卫,都要行礼的,这是两国邦交之间的大事情,不可敷衍塞责,现如今,他们遇到了,所以一个一个忙不迭过来行礼。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二十五章 是友是情 “起来,都起来,你们去做你们的事情,朕在这里随便看看。”浅桑听到他的声音这样说,那声音是如此的清越,好像两块玉璜轻轻的撞击在一起似的。 这哪里是随便看看啊,人人都知道,他是过来看浅桑的,不但吃饱了没事干过来看陌生人擦地板不成? “胜男,你果真在这里,朕找你一程子了。”浅桑听到他这样说,她点点头,继续擦拭地板,此刻,那黑影逐渐的靠近自己,浅桑一怔,再看时,他已经将她手的抹布拿走了。 “你……”浅桑诧然,“你做什么啊?”只见面前的男子轻描淡写的一笑,将手的抹布已经浸湿了,那样大摇大摆的开始……擦地板! 浅桑没有看错,白泽在擦地板! 擦地板!擦!地板!啊!浅桑要疯掉了,这样一个皇族,不要说擦地板了,连擦桌子这样的事情估计都没有做过呢,但现在呈现在面前的是什么呢?果真是在擦地板,浅桑一把将白泽手的抹布抢夺过来了。 “你……这是做什么?” “眼睛看不到,我自然是在擦地板啊?”白泽笑眯眯的说,浅桑蹙眉。“这是天子应该做的事情?” “你告诉我,”他状似无赖,质问起来,“究竟天子应该做什么呢?来,说一说。”好像老夫子拷问小学生一样。“说啊?” “天子,”浅桑慢慢的站起身来,眼睛看着天边红彤彤的太阳,秋老虎已经一竿子高低了,红的好像一块玉石一般,围绕太阳旁边的云层也给镶嵌了一重美丽的金边。 “天子,当满腹经纶,运筹帷幄,当决胜千里,并且……”浅桑还要说什么呢,白泽已经站起身来,看向了浅桑那深不可测的眼睛。“你真的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宫女吗?为什么朕觉得,你如此的不同凡响?” “我果真是一个寻常的女子,没……没有丝毫与众不同的地方。”她一边说,一边幌潞安的半蹲在刚刚的位置,开始擦拭起来,但白泽看到这里,显然还是想要帮忙。 “你等等。”白泽自己不动手了,挥挥手,宣室殿远处,两个太监探头过来了,知道是白泽召见,一个一个都笑容满面,白泽看着面前的太监,指了指浅桑跪地的位置。 “看到了,这里已经打扫的快要结束了,让这个婢女休息休息,你们两个来。”这两个太监原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并且,之前已经有大总管说过,无论这个白泽或者白浅要他们做什么,他们都要立即去做。 所以,这两个太监笑容可掬的点头,已经到了浅桑的旁边。 “姑娘,姑娘,您休息休息,这粗活我们来。”不由分说,将浅桑手的东西已经拿走了,浅桑叹口气,只能从从容容的站起身,眼睛瞪着面前的白泽。 “你究竟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看不出?”他好整以暇的瞪圆眼睛,看着浅桑,浅桑气结,蹙眉,几乎是恶狠狠的说道“我能看出来什么,只能看出来,您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我好端端的在这里做事情呢,你过来捣乱了。” “朕可不是过来捣乱的,朕是过来怜香惜玉的,朕想要带你离开这里,你难道不想要走?”他说的较急,面浮现了一抹淡淡的潮红。 “皇,您有没有看过本国庄子老先生写的一本书,叫做南华经的?”南华经在当年已经是普及本了,不敢说人手一本,但毕竟他是天子,涉猎还是较广泛的,不知道究竟浅桑说这个为什么,但还是点点头。 “那么,你应该知道,庄子在齐物论写过一个故事。”他说,眼睛扫视面前的人。 “庄子的故事多了,依照朕看,你是那蝴蝶,老庄梦到的蝴蝶。”一边说,一边笑眯眯的看着他,“蝴蝶?” “奴婢要说的不是这个故事,奴婢想要说的是意思老乌龟的故事,你说一只老乌龟自由自在的在污泥闲庭信步好,好似一只老乌龟让人给捆绑起来,任人宰割,并且将乌龟壳拿下来占卜好呢?” “这问题简直咄咄逼人,不过,你以后和朕在一起,不要奴婢奴婢的了,这样朕会觉得很拗口。” “你……”浅桑气急败坏,刚刚那故事是什么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但是他呢,却非要将话题给拉开。 那故事的意思,无非是表明自己的立场,她浅桑是情愿做一只自由自在的乌龟都不想要到白慎国去的。 “朕怎么了?朕现在要带着你去玩一玩呢。”他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攥住了浅桑的手,在浅桑完全没能反应过来的刹那,已经朝着旁边拔足狂奔去了,两个人很快的下了一个坡,跟着到一个古柏森森的地方去了。 这应该是朗润园一个较安静的所在,浅桑刚刚到这里,后怕起来。 “你……你疯了不成,明明昨晚在这里几乎让人给刺杀了,你还要来这里,走,快走,在哪里聊不成,非要到这莫测高深的地方来?”浅桑一边说,一边伸手握住了面前人的手。 “这里,是朕邂逅你的地方,这里……朕以为,他们今天是不敢继续刺杀的。”他涎着脸居然笑了。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看看朕给你准备了什么。”他一边说,一边靠近了旁边的一个井口,浅桑也不知道究竟白泽今天带自己过来是什么目的,但既然已经来了,索性看看,白泽是那种做事情有头有尾的人。 现在,即便是浅桑能逃离,但少顷,他也是会过来将浅桑给抓走的,浅桑不知道白泽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仔细看,白泽到井口旁边,两脚分开,呈八字模样,一左一右的站稳了,将一根藤条用力的一抓。 然后提口气,用力的拖拽起来,好像这井口有什么重物一样,浅桑看到这里,待要过去帮忙,他那边已经大功告成了,浅桑过去看,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呢,却哪里知道,藤条的尽头是一个大西瓜。 现在尽管已经不是吃西瓜的季节,但这个西瓜看去还是让人产生了口腹之欲,浅桑看着他,白泽已经笑了。 “我让侍卫过来找线索,侍卫们过来了,没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倒是找到了这个,我想,你既然在,何不邀请你来一起品尝呢,你意下如何呢?”本来,浅桑是想要吊臂离开的。 “你真是无聊。”她吐槽一声,皇啊皇,据说白泽到这里,白慎国每天都会快马一鞭将奏疏送过来,让白泽批复的,所以表面看起来,白泽好像无所事事,但知道内幕的人都明白,他忙碌躲避在白慎国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浅桑象,幸亏白慎国安排的人都是一把好手,不然后院起火,他想要救助都没有可能呢,现在倒是好,不想方设法去做事情,却在这里和自己……吃西瓜。 “朕是无聊,朕都不知道为什么朕会如此无聊,这看到西瓜想到了你。”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二十六章 沉李浮瓜 “是因为,我长得像西瓜?”她不确定的问,一边问,一边伸手摸一摸面颊。手机端浅桑有得天独厚的瓜子脸,那张脸是如此的精致,和西瓜毕竟是不同的,西瓜如此珠圆玉润。 “不,因为你很甜。” “甜?”浅桑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哪里甜的。说起来,为了远离白泽,她最近对白泽可谓一点儿都不好,但白泽呢,满不在乎的模样。 “好吧。”浅桑有气无力的点点头,知道有白泽在,自己不品尝一口西瓜,想要离开这里是没有可能了。 看到诸位对白泽那毕恭毕敬的模样,浅桑也知道,自己不能得罪白泽,不然言暄枫面会过不去。 白泽指了指旁边的一块石头,浅桑点点头,已经盘膝而坐,此刻,白泽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把牛耳尖刀,那动作简直用风驰电掣来形容都不为过,手起刀落,很快将西瓜已经劈开了。 接着,一分为二,二分为四,接着,给浅桑给一块,西瓜红的好像血液,好像红绸子,浅桑握住了,“你吃吧,我看看好。” “为什么不吃呢,这样好的东西,要不是长在这个枯井,你我有机会吃到这个?” “你所言有理,但是——” “没有那么多的但是,快吃。”他是命令式的了,尽管浅桑较气恼他这种口吻,但没奈何,还是握住了西瓜大快朵颐起来,西瓜虽然已经过了季节,但很是清脆爽口,因为生长在地穴,陆地的好像还要清甜一些。 看到浅桑吃了一块,他忙不迭的将另外一块已经递过来。 “我是女孩子,已经足够了,你吃吧,我看着你吃。”无论白泽如何给,浅桑都不要了,看到这里,白泽只能点点头,自己将其余的都吃了,吃过了以后,站起身来,摸一摸肚子。 “撑死我了。”他站起来,好像一个怀胎的女子一般。 “皇不是不能乱说什么死之类的,你倒是口无遮拦。”浅桑从来没有在言暄枫或者言帝封口听到那样的字眼,但是在白泽这里呢,好像感觉很怪似的。 “难道帝王不能死?”他好像遇到了一个最为怪的问题。 “不是帝王会不会死的问题,而是百官不都朝贺你们是什么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白泽闭了眼睛,艰难的呼口气,鼻梁翕动了一下,良久才睁开眼睛。“那都是胡言乱语罢了,帝王英年早逝的一般家庭的人还要多不少呢,这是帝王。” “原来如此。”浅桑点点头,将西瓜皮丢在旁边的草丛,“现在,我已经吃了西瓜,我要走了,你看如何?” “去哪里?”他好像感觉很怪似的。 “我是婢女,您说我去哪里?”浅桑不怒反笑,看着眼前的白泽,白泽啊白泽,说你聪明,你聪明起来简直无与伦。但说你驽钝,你驽钝起来却也是无可救药的厉害啊。 你的聪明是内化的,但我不想要做一个让你变得愚蠢驽钝的女孩啊。 “你不能去。”白泽耍赖皮起来。“我今天都不准备回去办公了,你为什么不能陪着我呢?你放心好,你是不用怕言暄枫的,言暄枫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人,他很是善解人意,不会将你怎么样的,即便是想要将你怎么样,也还有我呢。” “你的眼,他果真是那样的人?”平易近人,善解人意,这样的? “什么样的?” “你刚刚说,我们皇是一个很好的人呢,对吗?那分明是你刚刚的评价,你自己倒是忘了。”浅桑看着白泽,白泽立即点头。“是那样啊,所以,你有什么怕的呢?” “白泽,你……”浅桑欲言又止,都知道,言灵国和白慎国国力不相下,连帝王的权谋都在伯仲之间,很多人都猜测,言灵国的帝王言暄枫和白慎国的国君白泽一见面必然是大打出手的。 虽然面皮还过得去,每一年两个国家都有贸易方面的往来,但他们不勾心斗角才怪呢。 只是,目前根据浅桑的观察,实况完全不是这样的,浅桑得出一个结论,言灵国的国君和白慎国的国君,是能成为好朋友的。 司虞仙子只是让她辅佐言暄枫稳定朝局的,言暄枫真正的敌人是言帝封,至于其余的国家,要是能悯柔,最好了。 “真好。” “好在哪里呢?” “好在这样一来,减少很多外乱啊,不需要我们皇每天都绞尽脑汁想怎么样去攘外了。”浅桑笑。 “朕也没有想过要和他打斗啊,这样一来,不是两虎相斗,结果必有一伤,难道便宜其余人不成?”白泽看着浅桑。 “是。”浅桑点点头。“自古是如此,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 “好了,胜男,能不能不要聊这个事情呢?朕最怕的是和人聊这些事情,我们到外面去走走,你是这里的常住居民,我们出去逛一逛,你让朕好好的了解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朕对你感激不尽呢。” 他委屈兮兮的模样,唯恐浅桑会拒绝,“朕从来这里,到这红墙碧瓦的紫华城了,外面呢,朕仅仅是惊鸿一瞥,没能看清楚,现如今,有你这个向导,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呢?” “我能说不吗?” “不能~!”他立即锁眉,看到这里,浅桑明白,想要拒绝已经不能了。 “你今天不是应该调查调查昨晚究竟是何人在放冷箭?”浅桑一边说,一边从袖口将箭簇拿出来,那箭簇是少见的黑色,一看都是淬毒过的。 “朕或许已经猜到是谁了,不过朕不动声色,既然是刺杀,让他们玩一玩更新有意思的,朕等到他们的狐狸尾巴自动露出来,再一举擒获,才有意思呢,到时候,他们还大眼瞪小眼,如坠五里雾呢。” “皇好像很喜欢玩儿。”这是白泽给浅桑的基本印象。 “可不是。”白泽点点头,“那么,你究竟愿意和朕到外面去玩一玩吗?” “愿意。”浅桑点头。 白泽笑眯眯的,很心花怒放的样子,两人到了永巷,那边有马车,显然是白泽早已经准备好的,两人朝着外面去了,马车行动很快,车轮轧轧作响,很快的,帝京的一片明黄色已经消失在了后面。 两人继续往前走,从四九城出来以后,风景显得正常了不少,有虹桥,现在因为是午,虹桥的人不是很多,有一些卖刀伤药的,有杂耍的,有算命瞎子,还有江湖郎。 看起来很是热闹,有大兵,挺胸凸肚朝着前面去了,巡城。 还有红袖招的女孩,在楼对着马车抛媚眼,浅桑对于这些早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在白泽的眼,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好玩,两人到了帝京的朱雀门,浅桑建议下车。 “既然是出来玩,坐在马车如何能玩的好呢?”浅桑一边说,一边命令马车停靠在旁边的御道。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二十七章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他欣然点头,很是愿意到外面来走走,但浅桑眼疾手快,看到白泽那白色的衣裳,立即说道“你等等,你这样出去,很快让人看出来你与众不同了。手机端” “所以呢?”白泽在马车摊开手。 “所以,你稍事休息,我下车去给你买一件淡红色的披风,有了这个,你不那样引人注目了。”浅桑说做做,少停,已经将淡红色的披风给了白泽。 是按照白泽的品位来买的,披风有艳丽的红石榴还有绯红的曼荼罗,看起来熠熠生辉,绣工是非常致密的。 “现在,可以去了?”白泽将披风穿好,准备开溜。 “还是不成!”浅桑看向白泽,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很快发现了。“臣女斗胆要将您的王冕拿走了,您这样堂而皇之的出去,人们很快会将您给围拢起来的,到了那时间,有了什么危险,不好说了。” “也是。”他低头,任凭浅桑将王冕握住了,轻巧的摘落下来,放在旁边的位置。 自从白泽做了白慎国的皇,登基为帝到今天,这还是第一次将王冕拿走,那一份重量不存在了,好像自己的身份地位跟着也是不存在了。 浅桑洞悉了他的那一份失落感,轻轻的笑了,将马车里面的一块碎布握住了,简单的做成了一个璞头。 “用这个,和尘同光不少。”一边说,一边将璞头戴在他的头顶。 浅桑先下马车,唯恐将白泽给弄丢了,这一次,浅桑主动握住了白泽的手臂,两人朝着前面去了,白泽看到什么都感觉新,一边看看这个,一边看看那个。 “去哪里呢,我知道帝京什么都好玩,但是我不知道皇您要去哪里,您首先需要有一个目标,不然我们如何去探险呢?”浅桑望着白泽那水汪汪的大眼睛。 “这里的一切,朕都好喜欢啊,朕也不知道究竟去哪里好,不过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朕觉得,想要很好的了解帝京,从衣食住行开始,你带着朕去衣服店看看,如何呢?” “啊,这……”本以为白泽会到什么名胜古迹去看看的,哪里知道,人家对言灵国的名胜古迹完全不感兴趣。 浅桑也不好扫了白泽的雅兴,点点头带着白泽到了一个衣服店,这店面里面的衣裳花花绿绿的,到处都是川流不息的人,向来警惕性很高的白泽,现如今进入滚滚红尘之,总是感觉每个人都要伤害自己一样。 “这个究竟如何呢?”掌柜的将一件曲裾拿出来给浅桑看,浅桑看了看,这是他们国家最为好的衣裳,剪裁的优雅,造型很是别致,最主要的,这曲裾是鹅黄的渐变色,到裙幅的位置,忽而成了白色。 那一片淡淡的银白色,有淡蓝色的织锦,不仔细看,好像花花草草,但认真一看,却原来是一片萤火虫。 没有一件衣裳能将鹅黄色和宝蓝色搭配的如此相得益彰,且不引人注目了,浅桑看到这里,面立即有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喂,你看好不好?” 白泽居然在发呆。 “这位郎君,您家娘子的眼光是不会错的,这件衣裳面的绣工和您穿的这一件也不遑多让呢。”掌柜的巧舌如簧,开始介绍衣裳的材质等等。 “问你话呢。”浅桑发现白泽居然还是在发呆。 “我从来没有穿过白色除外的一切衣裳。”白泽收回心神,欣赏面前的衣裳,那衣裳简直薄如蝉翼,但却透光不透亮,掌柜的笑眯眯的打量着面前的白泽。 “白色的衣裳,这里更多呢,白慎国的还要多。”掌柜的自然是信口开河,浅桑点点头,“你将白色的介绍几款,我们都试一试。”浅桑将那鹅黄色衣裳丢开在一边,略微有点儿失望。 “不,我喜欢这样的颜色。”他的眼睛里面反逆出来一抹向往的光芒,浅桑点点头,欣慰的很,“你喜欢好啊,这衣裳多少钱呢?”浅桑问价钱,将荷包拿出来,他呢,将一块扇坠已经放在掌柜的面前了。 “这是蓝田玉的,您看看价值几何?”尽管衣裳昂贵,但扇坠也是很贵重的东西,这蓝田玉的扇坠给他以后,掌柜的眉花眼笑,当即开始推荐起来,等到他们从这个衣服店出来,已经满载而归。 将衣裳全部都丢在马车里面,浅桑看着白色,“好像做帝王也不是多么好的事情。” “是,除了白色,朕其余的颜色都没有穿过。”他言若有憾的样子,看着自己身红色的披风。“这样美丽的衣裳,朕在白慎国,连看到都没有一次,只可惜……”他悠悠然的叹口气,惆怅的无以复加。 “可惜什么呢?” “只可惜,朕回到白慎国,这衣裳要束之高阁了,朕不能带领人们穿这样的衣裳。”他叹口气。 “但是,您能一个人穿着,您能孤芳自赏啊,一个人穿衣裳也很好的呢,我经常一个人穿各种各样的衣裳。”浅桑尊重他们国家的颜色崇拜,笑眯眯的提醒。 “是,你一语点醒梦人。”他笑,“带朕去吃东西,去哪里呢?” “吃东西,在帝京很学问了,不知道皇究竟喜欢吃什么呢?”浅桑看着白泽的眼睛,现如今,她可是万能的向导,需要推荐最美味的可口餐给白泽。 “胜男,你知道朕的品位。”其实,浅桑哪里知道啊,但根据浅桑的判断,白泽一定不喜欢吃寻常的菜,既然是到言灵国来猎,可不能让白泽这样离开了。 “我试一试。”浅桑笑眯眯的往前走,进入了旁边的一个客栈,这客栈里面小二哥笑脸如花的来了,“二位二位,请座,请座咯。”两人功能者进入一个小包厢。 从这里看下去,能将街景尽收眼底,外面热热闹闹的风情无时无刻不在演。 “你看,人们都是快乐的,都是平安喜乐的。”浅桑说,“但是……”她看着面前的白泽,“但一日起干戈,十年不太平,要是您能和我们言灵国保持友好互助的关系,大家都各安天命好了,对民众最好。” “是,朕也知道。”他点点头,浅桑还要感慨什么呢,小二哥将菜单已经拿过来了,浅桑做东,点了一些白泽没有吃过的东西,其之一是一碗面。 “这是什么?打卤面?”面来了,青葱可爱的飘在面汤,红色的狼桃看去好像火山喷发一样,还有辛辣的小米辣,还有黑木耳等等,看到这里,浅桑已经笑起来。 “这是言灵国一种怪的面,那个名字我是不能写出来的,你自己等会儿去门口看看招牌。”浅桑笑了,白泽点点头,将一碗面呼噜呼噜吃了一个底儿朝天。 这才满意了,浅桑买单,出门来,白泽举眸看着招牌,金字招牌有三哥非常怪的字儿。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二十八章 我可以帮你 这字儿只能念诵出来,却没有几个人会写,浅桑将那面的全名告诉了白泽,白泽点点头,笑嘻嘻的学。三寸人间 出得门来,走不很远,浅桑找到买腐乳的,给白泽买一碗,白泽从来没有嗅到这样臭气熏天的东西,“这能吃,你确定?”白泽唯恐吃下去会拉肚子,拒绝享用。 但是看浅桑已经以身犯险开始吃了,只能忸怩的尝一口,却哪里知道,这腐乳嗅一嗅臭不可当,但平常起来,却让人爱不释手,舌头好像都要跳动起来了。 “真好,真好啊。” “这叫做臭豆腐。”浅桑笑哈哈的将别名说起来,白泽点点头。“我走之前,定要将这秘方带回去。” “你要不攻打我们京,不要说带走秘方,掌柜的心甘情愿将店面都送给你呢。”浅桑说。 两人继续看,去了很多地方,到黄昏,浅桑是真正累坏了,建议回去,但是他呢,还意犹未尽呢,奈何天要黑了,很快要宵禁了。 马车在摇曳,浅桑看到他因为困顿,已经将头靠在马车了,自己呢,眼观鼻鼻观心,要没有白泽在,她也大而化之的躺在这里了,但毕竟有皇在,必要的形象还是需要留意的。 “皇,您今日也算是游玩了一天,究竟对帝京有什么印象呢,究竟帝京在您的心目,是什么样的呢?” “我白慎国好很多。”浅桑看到他忽而坐直了的身体,浅桑不禁心咯噔一下,到外面来,是白泽的建议,白泽究竟是单纯想要看看言灵国的风土人情呢,还是另外有图谋呢? 带着白泽已经将言灵国最好的东西看了,最可口的餐点吃了…… “所以您……还是耿耿于怀,因此,您想要……” “不,胜男,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朕固然是觉得这里好,但朕没有攻打这里的意思,这个你放心好,朕要做你言灵国的生张熟魏,朕以后来这里,不需要任何人带领,也能做这些事情,吃到最好的东西,这才是好的呢。” “那好。”浅桑摸一摸心脏。 “你好像很担心朕攻打帝京,为什么呢?朕和言灵国的兵力不相下,其实真正攻打起来,未必正能讨到便宜去。”白泽看着浅桑。 “我自身是一个穷苦人家的人,我怕战争。”浅桑面前浮现出来的是五年前的一幕,五年了,她时常做梦还会梦到那些。那时候,她的屠刀因为血液都变得柔软了,都变得不锋利了。 浅桑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会那样糊涂,犯下弥天大罪,简直下一百次的无间地狱都不能恕罪呢,好歹,是司虞仙子给了浅桑痛改前非的机会,只要有可能,她要化解白泽的戾气。 不,不能,不能无端端攻打帝京。 “朕也讨厌战争。”他说,浅桑点点头。 “这几天您不要找奴婢了,奴婢很快会得到圣旨的,奴婢能离开这里了,奴婢希望奴婢以后的生活不要和皇族有任何的关系。” “胜男,你果真要离开朕?”不然呢?才刚刚认识没有几天,难道他会误以为自己会是她生命不可取代的,是独一无二不成? “是。” “朕说什么,你都不为所动?”他的声音颤抖了一下,嘶哑。 “是。”浅桑面不改色,白泽,抱歉了,我心如止水,不能给你你要的爱情。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你为什么还是不能看透呢?浅桑多么想要让白泽明白过来。 “朕……”白泽激动了,一边的眉毛高高的挑起来,靠近了浅桑,此刻,他给她的感觉是,他是一个猎人,而自己呢,仅仅是一个猎物。 “朕要你做白慎国的皇后,你看如何,这条件,还是不能让你跟着朕离开?” “这条件太诱人了,只可惜我……” “如何,你心有所属还是?”他刚刚还要激动了,一脸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浅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良久,浅桑嗫嚅道“我没有资格,我很快会离开这里的,我不是正常人。”她说。 “哈,哈。这是朕听到的最牵强附会的拒绝理由,朕……想要笑,但朕却……笑不出来。”他黑黝黝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晶莹剔透的东西在凝聚,浅桑不愿意继续和白泽在一起了。 “前面路口,我下去走走。”浅桑给马车夫说,那马车夫点头,到前面的路口,将之放下来了,浅桑舒口气,但是刚刚下车,他来了。 “朕……想要知道你,为什么要拒绝朕,是朕不优秀,还是你……你心有所属呢?” “我……我……”浅桑张口结舌,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在此刻,浅桑听到虹桥那边有人焦急的喊叫起来,原来是一艘大龙船过来了,龙舟进入港口,船老大指挥人过来了。 但这边呢,好像出现了什么状况,一个人在港口狂乱的挥手,示意船只莫要靠近,大概是有什么危险。 浅桑朝着江边去了,护城河边,眼看那测试风向的五两要落下来了,五两的铃铛鸣叫个不停,这样一来,给了远处的船只一个错误讯号。 现如今是东北风,船只只要靠近这里,在黑暗必然是会撞击旁边一大片休息区的渔民小船,不但岸边的人着急了,连渔民也是大声疾呼起来,但大自然的风声他们的呼喊要高出去很多,浅桑看到这里。 立即前一步,手轻轻的一点,岸折断的五两已经安稳的插在旗杆了,众人都大惊失色,在船只准备靠近的刹那,浅桑口振振有词的念诵了一遍多心经,跟着那东北风忽而变成了西南风。 人们刚刚惊诧不已,唯恐船只靠岸会引发不必要的风险,现如今,船只忽而朝着安全的地方去了,都松了口气,暗忖是菩萨保佑,却哪里知道,有一个女子用灵力将一切都改变了。 “现在……你看到了?”浅桑回眸看着白泽,白泽一惊,“这……这是巧合,这不可能。” “不,白泽,你不愿意相信而已。”浅桑一边说,一边将手掌摊开,轻轻的抖动了一下,手掌已经多了很多的扶桑花花瓣,手掌内好像有了一顶趵突泉一样,那花瓣好像具有生命力一般,优雅的喷涌出来。 看到这里,白泽慌张的后退,“不,不,朕一定是喝醉了。”然而今天白泽却滴酒未沾,浅桑将手轻盈的举起来,那扶桑花的花瓣很快飘散在了空,将她好像花仙子一般的包裹了起来。 “白泽,你看到的都是真实可信的。”浅桑一边说,一边摇身一变,人已经消失了。 而此刻,白泽目瞪口呆,在原地急的好像热锅的蚂蚁。“胜男,胜男,你别玩了,你给我出来。”但浅桑呢,早已经离开了。 有人围拢过来,看着神经质的白泽,不知道究竟白泽在做什么。有人将地面的扶桑花捡起来看。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二十九章 情不知所起 这不是绽放扶桑花的季节,但地面却有如许之多的花瓣,让人匪夷所思。 而浅桑呢,早已经到了帝京。 她用了缩地术。 白泽了马车,怏怏不乐的样子,刚刚和浅桑还在一起呢,现在呢,已经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好似从天堂进入了地狱一般。 浅桑回到京,刚刚过了客寓,听到一个屋子有女孩怏怏不乐的惆怅叹息。 “公主,您是殿下啊,您既然有这种意思,您让您的哥哥去逢人说项好了,我们毕竟是女孩子,哪里有女孩子追男孩子的呢?”旁边一个侍女语重心长的说,听这话的意思,好像白浅遇到了爱情难关,很需要攻克。 浅桑没有偷听的意思,但很是怪,究竟白浅看的那一位,是言帝封呢还是言暄枫? “本公主正因为是公主,才更不好说了呢,今次过来,我是没有想到的,会邂逅他。”浅桑听到了公主的声音,怏怏不乐的模样。 “还是将这事情告诉皇吧。”旁边的一个侍女再次提醒。 “也罢,只能如此了。”她一边说,一边叹息。 浅桑听到这里,暗忖,要言暄枫能和白浅联姻,未来的白慎国和言灵国真正意义形成了邦交,那样一来,不存在烽火连天了,一想到这里,她朝着前面去了。 叩门,那侍女出门来,看到是一个陌生女子,立即锁眉冷冷的呵斥。“好大胆宫人,敢在这里胡乱叩门,你可知道这屋子里面的是何方神圣呢?” “我是齐胜男,求见公主殿下。”浅桑说,这侍女好像明白了什么,立即前倨后恭的一笑,扫视了一样浅桑,明明,公主说这齐胜男不是什么美妙的女子,但眼前的女子,却是那样精致。 虽然看去衣裳没有丝毫华贵的地方,但却给人一种逼人的锋芒,尤其是那双美丽的眼睛,忽闪忽闪,几乎好像会说话一样,她回身,点点头,告诉白浅了。 白浅因为浅桑在那三局连胜的事情,很明显放自己一马,早已经对这女孩建立起来一种友好的感觉,此刻,听说齐胜男在门口,哪里有不欢心的。 她亲自朝着门口来了。 糟糕,刚刚忘记变脸了,不过也为时不晚,好在是半晚,变来变去的不那样容易给人察觉,浅桑见那丑陋的一张脸变出来,等到白浅看到浅桑,眼瞳的已仅仅是那样一个寻常人。 “你来了,进来,进来坐。”不等浅桑行礼呢,白浅一把握住了浅桑的手,拖着浅桑朝着里面去了,没奈何,浅桑只能跟着到屋子里面去,屋子,窗明几净,两人做好了以后,白浅立即让侍女斟茶去了。 这侍女很是怪,花容失色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刚刚叩门的女子和这个女子是一个人么?分明刚刚是一个貌美如花之人啊,但现在呢,进来的却是如此这般一个夜叉,这也罢了,分明连白浅都是如此的器重这个人。 还要自己去斟茶? “还不快去!”倒是公主轻嗔薄怨了,没奈何,她立即去准备茶具了,少停,公主说道“我现在心里有很多的事情,想要找个人说,奈何无论如何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 “我愿意做您的树洞,您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告诉小女子,奴婢保证会守口如瓶的,奴婢和您也算是一见如故,要果真您有什么疑难杂症不能解决的,或者奴婢还能帮帮你,也未可知呢。” 听浅桑这样说,欢喜的她口立即念佛起来。“那好,那好。” 于是,白浅将自己的心事告诉了浅桑,浅桑点点头,“奴婢没有走之前会帮帮您的,但愿您和他能佳偶天成。” “要果真如此,我如何能忘记你这月下老人呢?”公主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轻纱拿走了。“很多人都没有见过我究竟是什么模样,现如今,我只是将这张脸给你看。”她一边说,一边认真的瞅着浅桑看。 “公主,您为什么不将轻纱彻底拿走呢?” “我虽然不是掌权之人,但时时刻刻都和哥哥在一起,经常要帮助哥哥做决断呢,这样一张脸势必不会让众人有什么压力的,索性遮蔽了面庞,如今已三年五载,并没有拿下来面纱的意思。” 她一边说,一边要将面纱拿走了。 “但公主,这可能是您走了一个误区。”她说,其实,浅桑是希望白浅能将面纱彻底拿走的,为什么呢,因为面纱下的那张脸简直美妙到了极点,此刻,白浅却疑惑了。“此话怎讲呢?” “公主,奴婢这张脸是不是很难看?” “这……”哪里有人这样问话的啊,哪里有人能当面揭另外一个人的短啊,公主沉吟了很久,却点头了。 “是了,我这样一个丑女,但满腹经纶都能征服你们,以至于你们这样一个以貌取人的国家都愿意接纳我,为什么您不能将面纱拿走呢,您本身是一个美妙绝伦的女子,依照我看,您拿走了面纱,说起来话,才更加是让人不能拒绝呢。” “这……可以?”这大胆的想法,是她之前想都没有想过的,这面纱逐渐的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说来,也是他生命的一部分。 因为白浅经常用面纱,导致有所好,下必甚焉,在白慎国,很多人也是东施效颦起来,明明都是貌美如花的女子,却清一色都戴面纱,那场面的确不怎么好看。 “这没有什么不可以,您从今晚开始,告别这过去的生活,将这面纱拿走,从明天开始,您开开心心的笑,然后试图去靠近他,只要是我能帮助您的地方,我都会尽量的帮助你。” “但是你也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宫女罢了,有很多事情你还是没有办法帮我。”想到这里,她气馁起来,叹口气。 “公主,虽然奴婢仅仅是一个婢女,但您莫要忘记了,奴婢的脑袋非常好用啊。” “是,是,是了。”白浅下定决心一般,将那面纱看了看,丢开在旁边“听你一次,从明天开始,你帮助我靠近他,究竟如何呢?” “这个自然,我皇喜欢的是那种较胸无城府的女孩,你不要冷冰冰的,笑一个,笑一个我看看,先征服我,能征服她,我也是一个非常苛刻的教官呢。”浅桑瞅着白浅看。 白浅是每天都在笑,但那种笑,是真正的皮下排肉不笑,此刻,那张笑脸浮凸在他的面前,不怎么讨喜,倒是有点儿讨厌。 “这样不成了。”浅桑一边说,一边将铜镜给了她,白浅揽镜自照一下,自己将铜镜丢出去二尺五。 “啊,这……这简直是鬼怪嘛!”还有人自己会被自己的微笑给打败的,这也是第一次。 “不是每一个微笑都能颠倒众生啊,你很久没有好生笑过了,这不要紧,你今天将微笑当做必修课,先笑的得心应手,我来日好生给你图谋他,你看如何呢?”听浅桑的意思,好像果真能做到一样。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三十章 长安乱 “真的可以?” “人非木石啊,可以不可以另当别论,但我们连努力都不努力,自然是一无所得啊。三寸人间”浅桑说,很快,白浅明白了这个真谛,连连点头。 浅桑想,只要能顺利撮合言暄枫和白浅,事情成了,未来京稳定下来,他们有了二姓之好,没有泯灭人性的杀戮了,至于其余的事情也会消失的。 “你明日里克制住自己的思念,莫要去找皇,可好?”浅桑看着白浅,白浅为难的很,轩眉瑟然说道“我是那样的思念他,简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如今,你又是不要我去见他,这……我恐怕不成?” “不是不要你一直都不见,你现在的笑容还没有到我要求的地步呢,你要能笑的超凡脱俗去,但现在,显然你连基本功都没有练习好。你要果真想要早一天见到皇,你早早的练习微笑,如何呢?” 经过浅桑的提醒,白浅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浅桑看到这里,笑着站起身来“奴婢今日也不喝这杯茶了,奴婢来日还需要喝你们的喜酒呢。”一边说,一边笑吟吟的去了。 白浅还没有休息呢,白泽已经回来了,白泽很是疼爱小妹,但是当白泽将腐乳拿出来准备献宝的时候,白浅已经手捂住了鼻孔。 “皇兄,你莫不是刚刚不小心踩到了狗屎,如此臭不可当,快出去沐浴了来。”白泽叹口气,将美味吃了。 “啊,皇兄,你……吃……” “这是帝京一个非常不错的东西,原是给你的,但你不吃,只能独享了。”他一边说,一边吃,很快一碗已经消失殆尽。不但白浅,连屋子里面的侍女对白泽都不耐烦起来。 臭烘烘的。 将窗户打开了,白泽看着白浅,白浅也是看着白泽,两人面面相觑了会儿,白浅发现了哥哥那一件美丽的披风。那是言灵国人最为喜欢的红色,红色本不是白慎国的主色调,鲜少被哥哥利用的。 她们白慎国有色彩崇拜,从到下人人喜欢的都是白色,那种纯白无暇的色彩,白色是干练的,是纤尘不染的。算是有红色,那红色也仅仅是镶嵌在白色的衣裳做滚边和装饰用,这样大面积的红色,让人赏心悦目到了极点。 白泽原本是美男子的翘楚,今日里,因了红色衣裳的衬托,好像是更加显得精致了不少,“哥哥,你从哪里得来这样一件披风呢,真美。”白浅鲜少赞美哥哥的,但此刻也是赞美起来。 “果真?”他晃动一下衣袂,站起身来,自己第一百零八次打量自己的衣裳,这衣裳是美丽的很,简直好似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般。 “可不是,这衣裳很适合你,只可惜我们白慎国都是钟情于白色。” “哥哥决定,在这里入乡随俗穿这里的衣裳。回去以后,减少穿这种颜色衣裳的频率。你觉得呢?” “也是。”白浅点点头,白泽微微一笑。“今日里,她和我出城去了,刚刚回来。”他说,一边说,一边嚷嚷着要吃茶,旁边的侍女收拢起来茶具,忙不迭的去烹茶了。 “谁来过了,言暄枫?”早已经看出来,小妹对言暄枫是有意思的了,现在,看到旁边的茶盏。他立即问。 “不是,哥哥,你做梦呢,你说的那一位刚刚和我在吃茶呢,你现如今才回来,还说她和你在一起。”白浅看着哥哥,感觉白泽不可理喻。 但白浅同时也已经看出来,白泽喜欢了这个胜男,虽然胜男实在是一个品阶很低很低的人,但毕竟胜男是一个不可多得好女人,要是哥哥能和胜男在一起,以后的日子热闹了。 论学识人品,胜男早已经超过了哥哥和自己,论相貌,虽然较丑,但不像是其余那些女孩子,明明较难看,还偏偏要涂脂抹粉,以至于一出门让人望风而逃,真正的美丽和优雅,是明明自己有缺点,但却不加以掩盖。 愿意将自己的不完美展现给完美的人看,胜男无疑是这样的人,这也是胜男明明如此丑,却能得到大家一致好评的原因了。 “你说什么,她已经回来了,你确定?” “是,是,是。”好像看呆头鹅一样,白浅看着白泽,白泽握住了拳头,心情较复杂,眼睛落在了妹妹的面。“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裳?” “褐色的粗布衣裳啊,哥哥,你糊涂了不成,胜男仅仅是一个粗使丫头,不穿褐色的衣裳,难道还和我一样的花枝招展不成?”白泽今天怎么样了啊?白浅一边说,一边伸手摸一摸白泽的额颅。 没有什么发烧的征兆啊,更加是怪了,两人面面相觑了会儿,谁知道哥哥还要语不惊人西部秀呢。“那么,是褐色的鞋子了,头仅仅是别着一根白色的白银簪子,对也不对?” “你如何这样观察人呢,哥哥,你的心还在你这里吗?”小妹一边说,一边伸手摸一把白泽的心。 “别闹,我说正经话呢。”白泽看着白浅,白点爱理不理的点点头,说道“是啊,这不是粗使丫头的一般打扮,你明明知道,还要问东问西,真是岂有此理了。” “刚刚,她的确和我在一起。”白泽木呆呆的,握住了送过来的一杯茶,倒是白浅,将茶刚刚喝进去喷出来了。 “好哥哥,您今天究竟怎么一回事啊,明明胜男刚刚从这里离开,你不相信你问一问她。”指了指旁边的丫头,侍女忙不迭的过来,证明了一下,似的,浅桑是刚刚离开,仅仅是前后脚的事情。 “一刻钟以前,还在这里呢。”侍女一边说,一边看向了白泽,白泽点点头,挥手让那侍女离开了。 然后看向了面前的妹妹,“你说我今天喝酒了没有?” “刚刚没喝酒,现在也没喝酒,但是看哥哥神经兮兮的模样,大概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您应该是醉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哥哥,一个小小的宫女,您喜欢喜欢,臣妹不反对您,但您为了一个女子,弄得这般匪夷所思废寝忘食的,臣妹要说教两句了。” 白浅立即板着面孔准备教训两句,但白泽呢,站起身来。看向了外面,今晚,月明星稀,今晚月明如昼。外面的一切好像都沐浴在轻纱之下,有洪亮的蛙声此起彼伏,证明了他至少脑子是清醒的。 “早,我带着她到外面去了,后来她带着我到处溜达了一下,我看到很多很多的东西,后来,她变了,你说……胜男会不会是狐狸。” “狐狸精?”白浅疑惑的瞅着背着,白泽也是睨视白浅,居然还好死不死的点点头,白浅吐口气。“哥哥,拜托您醒一醒,您见过那一只狐狸精是这样丑陋的一张脸,狐狸精都是苏妲己一样的,可以祸国殃民,可以烽火戏诸侯。”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三十一章 有狐绥绥 “但是哥哥,您也看到了,她仅仅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孩罢了,哪里是什么狐狸精啊,我看您是醉后在妄谈疯话了,现如今,还是请您找找的回去休息。” “不,我分明看到她摇身一变,人消失不见了。” “哥哥,你……”这一次,白浅没有怀疑,“你果真看到了不成?”白浅虽然身居内宫,但至于什么门遁甲之类的,多少还是听到点儿,这些都是旁门左道,在白慎国虽然有传说,但在言灵国,还是初来乍到,他们并没能更进一步的了解。 “这……” “难道是我在做梦,不!”白泽痛苦的摇头晃脑。“不成,我要回去休息了,我定是在做梦。” 看到白泽失心疯一般的去了,白浅也是无可奈何。 浅桑回去,屋子里面黑洞洞的,最近,为了防止不被盯梢,她是和下人同住屋檐下的。今天,也不知道究竟冯公公那边来了什么圣旨没有,浅桑到了屋子,刚刚落座,发现自己对面坐着一个人。 言帝封。 这是浅桑完全没有想到的,“王……王爷?”浅桑蹙眉,看着言帝封,言帝封的声音却非常平静——“本王已经等你很久了。”他说。 “王爷等奴婢做什么呢?” “本王等你不过是为了求证一件事情。”他说,薄唇微勾。 “您说。”浅桑没有感觉恐惧,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会的。她平静了再平静,看着言暄枫,言暄枫说道“你究竟是谁。”一边说,一边伸手,将浅桑的手握住了,暗暗的用力,浅桑想要挣扎都没有可能,只能任凭言帝封拿住了自己。 “你根本不是齐胜男,在这个帝京,压根没有你这样一个人,你究竟是谁,究竟要冒名顶替谁,究竟有什么目的?”他的声音隐然有压抑的怒火,越是这种时候,浅桑提醒自己,越是需要冷静。 她冷然一笑,“王爷究竟以为我是何人呢?” “你……”他在黑暗,冷冷的瞥目看着浅桑,良久以后,这才讷讷然说道“你是他们带过来的人,对吗?”虽然是猜测,虽然有点儿离谱,不过这个结果,很快让浅桑放下心来。 至少,没有将自己和“浅桑”混为一谈。 “我并不是。”她说,眼睛也是看着他的眼睛,他居然没能看出来,那熟悉的叛逆味道,他轻轻的松开了浅桑的手。“明天,本王会送你离开这里,究竟你是哪里的人,你的目的是什么,到此为止了。” “言帝封。”浅桑站起身来,带着一股连自己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冷冷的看着言帝封。“昨晚的杀手是你安排的,对吗?”她对于那箭簇实在是太熟悉了,那黑漆漆的箭簇,是言帝封的杀手群管用的。 在温泉的后山,那强弓硬弩发射出来的黑色箭簇几乎没有将浅桑和言暄枫送西天,那一天开始浅桑已经暗暗的记住了那箭簇的形质,如果暗杀的事情果真是言帝封安排的,那么后面一定还有连环计了。 一想到这里,浅桑的心纠结了一下,敏锐的眼睛却好像秋日的闪电一样,能洞彻一切的黑暗,言帝封沉默了,手的匕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横亘在了浅桑的脖颈子山。 浅桑感觉到了那冰冷的嗜血的威胁。“抱歉,我不应该胡乱说话,但你也应该知道,现如今,你即便是害死了言暄枫,你也没有可能立即黄袍加身的,你我聪明的多一百万倍,这个话题还用我说吗?” “你究竟是什么人!”他说,声音冷峻,那锐利的目光,始终盯着浅桑看。 “我是一个该死的人,但还是请你手下留情,我什么都没有做,但你要认为我果真做做了什么事情,我收手好,但叶请你收手,好吗?”浅桑循循善诱的模样,言帝封冷哼一声,朝着门口去了。 站在门口,并没有离开,他的身躯还是之前一样的颀长一样的高大,一样的笔挺,那样渊渟岳峙的模样,站在门口,诚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在屋子,那种压迫感好像刚刚还要浓郁了,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回头。“无论你是什么人,明日里本王都会送你离开帝京,永远不要回来了。” “言帝封,你应该杀了我的。”浅桑咆哮一声,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忽而歇斯底里起来,真是哉怪也,难道是自己对言帝封果真还有拳拳之意吗?不可能啊,既然是有情感,为什么自己并不知道呢? “我不杀你,不因为你是女人,本王杀人,一概不看年龄性别,只因为……”他的声音变得缥缈了不少。“你的声音,你的外貌像极了一个人,你让本王不忍心对你下手,最近几天,本王甚至于感觉,你是她,她是你,但本王知道……” 他那雪亮的眼睛,好像火炬,好像寒星。已经落在浅桑的面。“你是他安排过来的人,本王不取你性命,你好自为之。” 他一边说,一边大步流星朝着门口去了,浅桑的心塌陷下去一块,难道冥媚与冥锦对她和言暄枫的刺杀不是他安排出来的,难道他的伤痛是真的,不,不,不能啊。 等到浅桑到外面,外面的人早已经杳然消失了,她追出去看,但言帝封连影子都不在了,言帝封是过来警告自己的,但明明可以将斩草除根的。 按照言帝封的性格,草菅人命的时候多了去了,这的确是一次少见的宽容,那么,她应该感恩戴德不成? 言帝封没有准备杀齐胜男,是齐胜男借了浅桑莫大的面子! 但是浅桑呢,现如今并不觉得自己消失或者离开是好的,帝京太波谲云诡了,言暄枫前天晚好端端的和白浅去散步,回来以后也是遍体鳞伤,难道刺杀真的是一股一股吗? 现如今,她更加是明白,保护言暄枫的安全,任何时候都不敢松懈,离开?不,不,言帝封,你做你的清秋大梦去。 第二天,如常,浅桑到宣室殿去了,这边厢冯公公已经来了,两人匆匆会面,冯公公没有说一句话,浅桑却一个不小心将冯公公给撞到了。 “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要知道,冯公公在帝京,可浅桑他们的总管还要位高权重呢,不要小觑一个宦官,在帝京,这群太监想要翻云覆雨简直朝廷里面的武百官还要厉害呢。 这冯公公是西局的,脾气向来不怎么好,浅桑不小心冲撞到了,自然是立即跪在哪里道歉。 “这个小蹄子,眼睛瞎了不成,咱家也是你能撩拨的。”冯公公一边说,一边劈手要打她,可在此刻,一道洪亮的语声,急切的好像惊雷一般的,已经介入了这个难解难分的场面之。 “冯保,你好大胆!”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三十二章 心之网 那声音焦急的很,惊雷一般的声音,配合霹雳一般的动作,一个人已经飘然出现在了两人之间,冯公公瞅着那人一看,这一看,非同小可,冯公公立即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这人不是别人,乃是白泽。三寸人间 “冯公公,你好大胆!”看到浅桑没有受伤,甚至于连惶悚的表现都没有,他立即站在两人之间,冯公公为难的解释起来——“咱家原是经过这里,这小蹄子不长眼睛,真正是眼高于顶了,您也看看好歹,这脏兮兮的,这……” 冯公公一边说,一边抖索一下自己的衣裳,衣裳的污泥浊水将衣裳弄得很是不像样,他是御前伺候的,理应衣冠整洁,这才像个话,但此刻…… “这也不值得什么,朕差人去那边说,你先去换衣服,这丫头难道想要与你狭路相逢不成,不也是一不小心,人有失手马有落蹄,你也好大人不记小人过。”他说了一箩筐的话,这冯公公自认倒霉,狠狠的瞄一眼跪在地的浅桑,唯唯诺诺的朝着后面去了。 “好了,大阴人已经去了。” 白泽嘴角有一抹新月一样美丽的笑弧,看在浅桑眼里,何止是温暖,尽管现在天气冷飕飕的,但这样一抹明媚的微笑,却让她产生一种眷恋与安慰。 “多谢皇。” “大恩不言谢,你不知道用……其余的方式吗?你们女孩子被人拔刀相助以后,不都是……”白泽逐渐的靠近浅桑,故意压低了声音,暧昧的说道“不都是会以身相许的吗?” 以身相许!以身相许!?这一刻,浅桑明白了,白泽是真心实意要带自己离开了,但是她呢,才不要和白泽去做她的皇后呢。 “奴婢仅仅是一个贱奴罢了,怎么能玷污您呢,奴婢还有事情,先走了。”她一边说,一边准备去其余的地方。 但刚刚走出去两步,忽而被白泽拉住了。“你明明有那门遁甲的本领,刚刚为什么不索性离开呢?要不然为什么不变戏法让这家伙倒霉呢?” “有,我还能要是将发生的一切都忘记呢,你最好不要靠近我。”浅桑警告一般的看着白泽,白泽微微一哂,“你不会舍得那样对我的,毕竟我们是朋友。” “多谢您将我当做朋友,但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我仅仅是一个贱奴罢了,您不要靠近奴婢了,告诉您吧,那些题目,都是门遁甲帮助的我,我除了会点儿法术,其余的都不会。” “我甚至希望你连法术都不会,那样岂非更好呢?”白泽看着浅桑,今年红鸾星动不成?浅桑颦眉,老天啊,不要这样玩了,老天啊。 浅桑感觉脑袋嗡的一声,想要说什么,但良久,吞吞吐吐没有说一个字。 “你放心好,朕不会每天都打搅你的,朕每天也有自己的事情呢,但是现在呢,你已经成功的引起了朕的主意,我呢,每天会过来和你聊一会儿。” “奴婢每天要做的事情很多,您这样,会让奴婢给总管责罚的,您刚刚已经看到了,难道不是?” “这些事情,以后都不会发生,朕在那么国家来,朕是你们国家的座宾,你呢,你也要端正自己的态度,你虽然和朕不一样,你不是座宾,但你也不是阶下囚啊,朕希望你明白这个。” “奴婢始终都明白,您的演讲已经结束了,奴婢感觉很是滋补,现在,您能让奴婢离开了?”浅桑一边说,一边将木盆捡起来,将抹布丢在了木盆,谁知道白泽一把将木盆握住了,浅桑用力,想要抢夺过来。 但白泽的力量很大,浅桑这边只能放弃了,老天的,还能怎么样呢? “我们一起?”白泽知道浅桑是要去宣室殿的,浅桑呢,气恼的很,木棍个恶狠狠的等着白泽,白泽笑了,“你的眼睛很好看,但是朕保证,你要还用这样的眼神来瞪着朕,朕下午要你失明,朕还要将你的眼睛吃下去,你不会想要看到那一幕的,对吗?” “你!”简直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啊,浅桑别转身,朝着前面去了。 “不要走,端着你的木盆,你会真的要人看到朕的一张脸贴在了你冷屁股吧。”他说,浅桑将木盆抢过来。 “皇,您不要张口闭口是这些话,让人听到了,还以为奴婢在引诱您,奴婢在帝京,已经非常非常非常举步维艰了,还请您见谅,给奴婢一条生路,奴婢感激不尽啊。”浅桑握住木盆,对着白泽福一福。 “朕大人不记小人过,你说的,朕不喜欢听的呢,朕自动选择忘记,喜欢听的,朕记住了,现在,你和朕到宣室殿去。” “做什么?”浅桑扬眉。 “自然是打扫卫生啊,你一切都打扫干净了,朕能和你在一起玩儿了。也不会有人找你,多好啊。” “玩儿?”浅桑吸口气表示不堪重负。 “朕不好玩?”他低眸,黑黝黝的凤眸落在浅桑的身,他问的如此直接,又是如此的暧昧,“皇,您好玩不好玩,原不是我能了解的,您要玩儿,您一个人去,奴婢没有那样多的时间。” “你果真不想要做朕的皇后?”现在,继续摊牌。 “做皇后有什么好?”不要说做皇后了,这一路走过来,浅桑和白泽走在一起都根绝不自在的很,旁边的人不但是频频侧目,还窃窃私议。 “做了朕的皇后,你在燕国,想要做什么,能做什么,想要什么能有什么,能呼风唤雨,多好啊,燕国的美食其实也不赖,至于华服,朕觉得,你要是穿白色,一定会艳压群芳的。” “皇,您是认真的吗?”浅桑嘎声一笑,“您也不看看奴婢的一张脸,奴婢的这张脸如此丑陋,您用艳压群芳来形容,您不怕污蔑了这样一个高贵的形容词。” “朕倒是感觉,那形容词污蔑了你呢,朕感觉你非常美丽。”他一边说,一边故意下下的打量浅桑。 浅桑算是承认了,但还要刨根问底。“哪里美丽呢,是奴婢的身材呢,还是奴婢的心灵?”现在的浅桑是很丑的,但心灵里面有一片净土,护或许,他已经发现了。 “朕感觉,你的这里和这里,都很美,你的一张脸虽然不怎么好看,但怪的是,你从脖子以下……”啊,浅桑感觉自己要疯掉了。 这个家伙究竟要做什么呢? 浅桑唯恐白泽继续说,会将什么下流的字眼给说出来,劈手将白泽的嘴巴捂住了,却哪里知道白泽亲了一下浅桑的手掌心。 “朕好像亲到了一种花卉的香味,是……白色的扶桑花。”他肯定的眨巴眼睛,回味无穷的模样,浅桑立即将手抽回来,“皇,您醒一醒,您仔细看看奴婢,奴婢这样一个人,您果真是……” “是的,朕已经疯了!” “不,是奴婢疯了!”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三十四章 我有很多的秘密 “现在,你看到了?”女孩的声音如此的笃定,没有丝毫怀疑的可能,是的,他已经将该看的,全然都看到了。三寸人间 “还看吗?”浅桑一边说,一边将那花儿给了白泽,白泽一把握住了。 “我以为,门遁甲是假的,原来确有此事。” “你以为?白泽,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我们分道扬镳,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我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我矮子普通到了极点,好吗?”她一边说,一边看着面前的人。 良久的沉默。 远处的密林,冥锦早已经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说真的,冥锦时时刻刻都恨不能跟踪在这两人的身旁,究竟白泽在做什么,究竟这女孩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冥锦都想要将迷局一一解开。 但遗憾但是,这女孩简直滴水不漏,这宫大同小异的女孩太多了,这样一个女孩算是问总管,总管都会点头告诉你,是的,是的,这女孩从一开始在帝京。 调查一时间陷入了死胡同,她并不敢在这里呆很久,但刚刚还是将那一幕看到了,枯木逢春,那是什么鬼罢休呢? 一般人哪里有那种本事,狐狸精?狐狸?不,不,狐狸精都是颠倒众生的一张脸,但是这女子的一张脸呢,却是如此的丑陋不堪。 她唯恐被人察觉,朝着远处去了,看到草丛有一根已经枯萎的花儿,跟着也是模仿起来,将那花儿握住了,轻轻的捻动了一下,但百无一用,那花儿还是老样子,干枯的没有还阳的可能。 枯木逢春! 她的一颗心七八下,要是果真有这枯木逢春的鬼罢休,那么……这让冥锦不禁想起来很多的事情,在帝京,变戏法的也皆是。 冥锦没有加入言帝封队伍之前,她的母亲重病缠身,那一年,冥锦家里因为娘亲的病况,已经债台高筑,娘亲很需要找一个医道高手来治病,但饶是已经耗尽家私,但没有一个人。 大概在春风的某一天,坊间出现了一个叫做“九娘”的女子,这九娘说,自己会扶鸾,会请五方揭谛四值功曹六丁六甲,这样一说,愚民山呼海啸去了,将这九娘的屋子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这九娘做法起来,有那灵验的,也有不灵验的。 到了给冥锦娘看病这一刻,冥锦一个人在外面跪着,手握着一株逐渐燃烧的香,屋子,放着一张朱漆的屏风,屏风后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而外面呢,冥锦则不停的焚香礼拜。 忽而,冥锦听到屋子里面有了另外一个女子的声音,这女子语声琳琅,听起来今年纪轻轻,来了以后,九娘给这女子让座,再跟着,屋子里面又是多出来其余的一些人,好像很热闹的样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关于冥锦娘亲病情的药方。 冥锦看到这里,自然是心花怒放,连神仙都来了,娘亲的病可不是药到病除了吗?她听到屋子里面有了细密的热切的讨论,然后这群人又是一一都和九娘告别,一一都去了,在此刻,毕竟冥锦是小孩子。 小孩子总是好心较炽烈的,透过那屏风的缝隙,窥探到这屋子,这屋子并没有其余人,仅仅是一个人坐在凳子罢了,这人一会儿模仿一个声音,原来,所谓的治病救人仅仅是一个幌子啊。 在众人还翘首等待活菩萨的时间里,冥锦非常平静的退回来,到了跪外面的一个人面前,非常冷静的说道“借剑一用。” 明明,那一年的冥锦仅仅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女罢了,但那少女的眼神是如此的空洞,如此的冰冷,连世界与生俱来的顶级杀手,面对这样的一双眼睛都会不寒而栗,鬼使神差的,跪在面前的男子,将那一把剑借给了冥锦。 冥锦站在屏风外面,一剑刺入了屏风,只听到屏风内,爆发出一声恐怖的叫声,跟着冥锦将长剑拔出来了。 屋子里面诸位都惊呆了,目光闪闪烁烁,看向了冥锦。 “口技罢了,我不想要让她继续害人了,这一剑并不致命,诸君可以等等,要九娘果真能请过来神人,自然是会有神人为止医疗的,我们拭目以待。”诸位刚刚吓坏了,准备逃之夭夭,但不知道为什么,被这女孩一提醒,却一一都想要一探究竟。 说真的,这神神叨叨的迷信活动多少还是有号召力的,不然也不会来这么多的人。 他们简直好似善男信女一般的,对这个女巫有了一种顶礼膜拜,现在,冥锦冷冷的看着屏风后面的女子,这个女子了一下,喊救命起来,此刻,没有一个人到屏风后面去。 透过缝隙,冥锦看到,这女子的身体好像一张弓似的,已经蜷缩起来,又好象是油锅的龙虾似的,她在痛苦的拘挛,在抽搐,看到这里,她问道“你让你刚刚请过来的几个神人给你治疗,我此刻拭目以待。” “快!”冥锦不给这女子准备的时间,恫吓一声。这女子压根没有看到屏风对面是何人,但根据冥锦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去判断,应该也仅仅是十岁左右罢了。 一个十岁孩子居然如此凶残,让人深感不可思议。 “救命……救命……救命啊。”这女巫在屏风后面狂呼起来,冥锦冷冷的看着这女子,“快,你不是能将神灵召唤过来,召唤过来为你治病疗伤,快。” “快啊,你能为别人治病,不能为自己吗?”又热起哄了,更多的人怀疑起来,要果真能,这女子也不会疼的如此地打滚了。 “你不会是骗子吧!”人们看到屏风后面无动于衷,都明白了什么。 冥锦将小手伸出来,给了众人一个稍安勿躁的动作,然后问道“你这是骗术,对吗?” “是,是,是骗术。”这人痛苦的在地鲤鱼打挺,一边说,一边伸手将肚腹的伤口捂住了,众人听到这里,一派哗然。 “我们都是过来求助九姑娘救命的,现如今才知道你原是一个不学无术的骗子,让人愤慨。”愤慨的人们最极端的做法是将这里砸了一个一塌糊涂,尽管,后面的女巫听到了,但并不敢保护。 “这个骗子,真是岂有此理。”一个人一边说,一边浑水摸鱼,将博古架一个东西已经藏在了自己的衣袖。 “骗子,岂有此理。” “我问你说。” “是,是,姑娘,还请姑娘立即找医官过来,我……我快不成了,我快不成了啊。你想要知道什么,我回答您什么好了,但还请您高抬贵手,找医官过来啊,我真的快不成了。” “不急在一时半会,我问你,你如何请过来这些个古鬼怪的。” “回姑娘,我并不会……并不会啊,我仅仅是用口技模仿罢了,姑娘……口技是江湖骗子的口技,只需要雕琢两三年您也是可以的,请姑娘为我找医官啊。”他一边说一边叩头起来。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三十五章 往事过如幽梦断 “医官,呵,你耽误了我娘亲最佳的救助时间,现如今我娘亲已经被你折腾了一个半死不活,你说你,该死吗不该死?”冥锦的声音冷峻到不可思议,滴水穿石,以助于围观群众都不愿意相信,这些话是少年老成的小孩子说的。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 这骗术已经横行霸道很久了,他利用这骗术已经行骗很多很多年,但此刻呢,事情却有了另外的变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将这皇帝的新装给看出了。 “是,是该死,该死。”现在,除了全盘接受对方的指责,还能怎么样呢? “那么,去死吧。”冥锦手的长剑已经出手,刺穿了屏风,准确的刺入女子的心脏,那女子在地疯狂的抽搐了两下,发出来一连串恐惧的让人汗毛都森树的声音,接着在地如如不动了。 看到这女子死去,冥锦进入了屏风后面,将娘搀扶了出来,却大惊失色,因为这骗子,娘亲的确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救助时间,现如今娘亲奄奄一息,冥锦大放悲声。 而此刻,已经有人去报官了,人们将冥锦给团团围住了,冥锦却面不改色心不跳,因为动手之前,冥锦已经预料到,会有现在的一幕。 围观群众啧啧称,想不到这样一个女孩子居然能手刃那样一个女巫,这消息太劲爆了,冥锦的娘亲倒也是稀松平常。 “她不好,总有人会管的,何故劳你动手,现如今,既然已经动手了,官府必定会过来拿人的,你还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走!”这个年美妇人一边说,一边推开冥锦。 冥锦的娘亲已经到了我们说的女人“残花败柳”的年代,风华正茂的年年岁岁已经让岁月给无情的吞噬了,现在,有的仅仅是岁月给这女孩坚强的外衣。 这个女子,尽管面对自己已经杀了人的女儿,还是非常安之若素,那一份平静,是无与伦的。 “快走,娘是将死之人了,这多年来,吃了多少灵丹妙药呢,但还是没有丝毫的作用,你指望娘还能活多久呢,娘已经如此了,倒是你,莫要因为娘的干系,而自毁前程。” “走啊。” “娘,百善孝为先,我……焉能在这样孤苦无依的情况下,离开您呢?” “你莫非想要和娘一起死,你虽然宰杀了一个江湖骗子,虽然这个人十恶不赦,但官府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你只要到死牢去了,能死要是最好的,怕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走啊。”冥锦的娘亲用力的推开冥锦。 冥锦只能朝着外面去了,但一会儿,一行官兵已经追赶过来,对着冥锦的背影大喊大叫——“哪里走,哪里走。”冥锦才不会停下来呢,也在此刻,冥锦横冲直撞到了官道。 一辆疾驰而过的马车,差点儿将冥锦给撞飞了,还好马车夫是个惯会急刹车的,不然现在的冥锦已经灰飞烟灭。 马车停在这里,冥锦站在这里,她不跑了,后面追赶的声音已经逐渐的靠近了,冥锦不跑了。 “拿下!”武侯看到冥锦居然幼年束手擒的意思,立即挥手,旁边的一行人已经将冥锦连同这一顶马车都包裹住了。 冥锦跪在地,对着马车里面的男子叩头起来,虽然,冥锦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言帝封,但在那一刻,大概是心有灵犀一般,冥锦忽而觉得,这个男子很有可能是自己的人大救星。 她噗通一声,跪在官道了,“请公子救救我。” “你所犯何罪?”他居高临下看着冥锦,冥锦咬着丹唇,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说的言简意赅——“盖因娘亲生病,错遇一个江湖骗子,此人敛财手段多多,害人不计其数,成了我的刀下亡魂,这才……” “你杀人了?”马车里面的男子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让人很难以捉摸,在冥锦认为自己已经完蛋了,这男子不会救助自己的时候,心灰意冷之下,用力的点点头。 “用刀?” “长剑。”冥锦面不改色,那群官兵已经追赶过来了,这男子还如此的气定神闲,而冥锦呢,心灰意冷之下,已经满不在乎了,可在此刻,他轻轻的将一个金牌从马车探出来了。 没有说一句话,但众人都看到了金牌,这金牌是皇亲国戚才能用的,黄金是贵金属,不是什么人想要有有的,金牌镌刻着字迹精美的几个字——“既寿永昌”看到这里,众人恍惚已经猜测到这马车是什么人了,立即缩缩脖子消失了一个一干二净。 “起来……”那清冷的声音,不满的从轿厢飘出来。 透过车帘,冥锦首先看到的是他的鞋子,那鞋子有金龙的刺绣,这个发现让冥锦明白,此人是一定能帮助自己的,果不其然,那群人看到这人,好像老鼠见到了猫儿,已经一哄而散了。 冥锦从地起来了。 “你以后在本王跟前做事,不要说这些人,你是每天杀一个这样的人,本王都能要你安然无恙。”他说,冥锦喜眉梢,挑眉看着帘子里面的人。“果真?” 此刻,那人伸手,将车帘也是掀开了,原来车子里面不是一个人,车子里面是两个人。两个人不是并排坐着的,而是一左一右。 左面的是一个面色铁青的女孩,大概有十三岁的模样,右面的是一个少年,大概十七八岁的模样,这左右两人的相同点是,都是同样黑色衣裳,一尘不染,都是白多黑少的三角眼。 那眼睛冷峻的好像利剑一样,锋利到锐不可当,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冥锦吸口气,他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的眼睛,其实,不需要金牌,仅仅是这样一双眼睛,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过来拜见你师姐。”那眼睛的主人提醒一句,指了指旁边的女子,那个穿着黑色衣裳的女子,好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整个人浑身散发出来一抹凄冷的气息,凉飕飕的好像冰雕一样。 “是,见过师姐。” “嗯。”冥媚点点头,算是接纳了则个不速之客,两人侧目,互相看看,沉默将一切都包裹在里面了。 “你叫什么名字?”王爷问,冥锦举眸怯生生的回——“锦绣。”他咂摸了一下这名字,“第一,本王觉得你这个名字不如何好,本王会给你更名改姓,叫做冥锦。”没有“你意下如何”几个字。 显然,他是一个独断专行的王。“这第二,以后说话声音洪亮点儿,来!”被如此命令,冥锦知道,自己未来不跟着这个人还能去哪里呢?刚刚要不是这人出手相助,自己早已经让武侯们抓走了。 官兵会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怎么样呢?冥锦是不怕死的,对于一个经年累月都建见识过死亡的人来说,死和活着并没有很大的区别。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三十六章 三十六计 但冥锦知道,一旦进入深牢大狱,自己的一切都会被剥脱,然后这群官兵会将自己肆意蹂躏,让自己苦不堪言痛不欲生,现在,既然有人已经给自己跑出来橄榄枝,何不接受呢? 她知,他一定会给自己未来锦绣的生活,也知,她的未来一定是会握着屠刀为他披荆斩棘的,她不怕。三寸人间 此刻,冥锦一边想着陈年往事,一边往前走,不知不觉已经过了朗润园,再往前走到了言帝封目前暂且居住的客寓了,她在这里稍事休息,挥挥手,好像赶苍蝇一样,将脑子里面刚刚茂盛起来的念头给赶走了。 已经跟着言帝封这么多年了,多年来,她简直已经快要忘记了,自己是言帝封武器,这一件事情。 他没有冥媚那种心,冥媚以为,自己可以独占言帝封的,真是天真朝无可救药,而冥锦呢,即使对言帝封有非分之想,但也仅仅是停留在思想的方面,行动是不会有的。 思念起来刚刚的两件事情,冥媚不禁想,是不是齐胜男的手段和很多年前自己遭遇的一样呢?她想到这里,忽而打了一个寒噤。 现在,马不停蹄的高成,已经将一张纸送到了言暄枫的面前,要问这张纸从何而来?不外乎是刚刚浅桑动的手脚罢了,刚刚,在后花园和高成可不是巧遇,那是一桩提前已经安排好的碰面。 高成成功的将浅桑的一张纸拿过来了,这是秘密,是浅桑调查出来的秘密。 现如今,那张纸已经到言暄枫的手,言暄枫看过了以后,气咻咻的,“你看看。”高成尽管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太监,但高成知道,圣没有看的东西,自己是不能提前看的。 尽管,一路心痒难耐,但高成并没有将那张纸打开看看,现如今,那张纸已摊开在言暄枫的面前了。 “果真是他了。”高成嘘唏一声,原来纸张的内容是浅桑的调查,那一晚,刺杀白泽与自己的,是言帝封的人,在帝京言帝封有这种手段,这是言暄枫始料未及的。 “朕以为,现如今外戚来了,他到底会安分守己,助朕一臂之力,但想不到,现如今……朕低估了他。”样言暄枫一边懊丧的说,一边一拳头落在桌面,高成一言不发,“那么,皇的意思?” “今晚,让浅桑来一趟,要避人耳目……” “不,让浅桑到圆明园朕给她修筑的小筑,朕要和她合计合计。”言暄枫看着面前的高成,高成立即点点头。 这片刻,高成还想要说什么呢,但外面一个人已经过来求见了,言暄枫只能给了高成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跟着,白浅已经来了,白浅笑的珠玉琳琅,那样让他人赏心悦目的笑声,实在是很少见的。 “皇兄,我来找你,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愁眉苦脸?”白浅一边说,一边笑,因看到言暄枫如此这般的一张脸,所以问一声。 “不过是朝廷的事情罢了,还能是什么?”言暄枫胡乱敷衍塞责,不过,白浅也不是过来和言暄枫聊朝廷的事情。 “皇兄,你现在已经有时间了,你带臣妹到帝京走走,好吗?臣妹鲜少到你们言灵国来,现如今到哪里都会感觉好,不瞒您说,昨天臣妹还迷路了呢。”白浅一边夸张的说,一边已经凑近了言暄枫。 言暄枫忽而嗅到了一抹淡淡的,似有若无的清香,那淡淡的清香,好像是花儿的,但好像又不是花儿的,他不禁心旌摇曳起来,旁边的高成将一切都尽收眼底了,只是笑眯眯的。 看起来,这个公主是很喜欢言暄枫的样子。 要是能将白浅留在帝京,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情呢?抱歉聪明过人,有这样一个朋友,对言暄枫而言,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至于高成,他想,言暄枫和白浅在一起了,既能聊以抚慰浅桑带来的感情创痛。 还能形成一股坚不可摧的政治势力,只要言灵国和白慎国安安稳稳的,朝局也逐渐的安定了下来。 “好,朕陪你在外面走走。”迷路?真是胡言乱语了,从客寓到宣室殿,需要走不长不短的距离呢,她今天显然是一个人过来的,能一个人从那样复杂的路径过来,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迷路,呵呵呵。言暄枫知道,少女情怀总是诗,这白浅一定是过来私会自己的,这仅仅是一个理由罢了,白浅到了外面,在晨阳下,将面纱拿走了。 “从今天开始,我不戴面纱了。”一边说,一边伸手,从乌溜溜的云鬓,将两枚银环拿出来了,然后将面纱轻轻的放在了衣袖,言暄枫笑了,看着白浅。 白浅素有美人一称,一般情况,只要是皇族的女子,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群拍马屁的人,说她们多么夭桃艳李,但白浅呢,却是美丽到了骨子的。 此刻的阳光那样落在白浅的面,将白浅的一张脸都笼罩在了阳光之,那双黑溜溜的眼睛,简直流光溢彩,至于那精致的下颌乃至于完美的嘴唇,简直让人一看移动不开目光。 只可惜,白浅仅仅是白浅,不是浅桑,他想,要白浅是浅桑一切完美了。 “听说帝京的万牲园有九尾狐,还有白孔雀,还有毕方鸟呢,对吗?我想要去看看。”白浅雀跃起来很是可爱,她见过他冷静的成熟的一面,并不曾见过她如此这般的一面,现如今,忽而看到这样一个白浅,她的心忽而停止了跳动。 诚然,这是一个白璧无瑕的女孩呢。 “朕的万牲园还有貔貅呢,朕邀请你过去看看,不过你也知道,朕的帝京到处都是危机四伏,前几天,你哥哥让人行刺,那事情还没能调查出来一个子丑寅卯呢,朕一想起来,心如刀绞,朕现如今倒是觉得,我们过去,还需要多带几个人。” 尽管,白浅想要的是二人世界,这样能轻轻松松的和言帝封诉衷情了,也能更好的拿走言帝封的一颗心,但言帝封是什么意思呢?为了白浅的安全考虑,倒是想要带一行人了。 没奈何,白浅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不很久,外面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已经来了,打头阵的不用说自然是武艺高强的高成,冯公公带着言帝封他们往前走。 虽然已经天寒地冻的了,但距离落雪还是较远的,几个人往前走,走到万牲园,经过随行的公公介绍,白浅很快找到了毕方鸟,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九尾狐。 其实九尾狐仅仅是美其名曰罢了,真正算不得多么美妙的,白浅看着九尾狐,九尾狐也是用那乌溜溜的眼睛看着白浅。 那眼睛简直好像好的绿松石一样,耀目而晶莹剔透,一人一狐那样对眼了,旁边的言暄枫也是笑起来。 “真好看。”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三十七章 心术 “在我言灵国,据说狐狸到了这个年岁,会幻化成人,变成女子才好看呢。”言暄枫一边说,一边笑了,白浅伸手,将手从樊笼探入,那狐狸许久没有人亲近,立即将小小的鼻翼送过来了。 在女孩的掌心轻轻的拱一拱。“好玩,真好玩。”她立即笑了,笑容如此的美丽。 帝京哪里有这样无忧无虑的笑容呢,言暄枫看着那样美丽的梨涡,感觉自己好像也年轻了不少,似乎有什么全新的生命,将要撑破驱壳,一点一点的呈现出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 两人今天游览了很多地方,午膳是在一起用的,晚膳也是在一起用的,一开始,白浅还较拘谨,但到了黄昏时候,对言暄枫已经是难分难舍了。 “我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和人一起吃过东西了,哥哥呢,日日忙碌的哦不见人影子,朋友呢,在帝京的我,哪里有一个真心实意的朋友呢,一次和一个人妃嫔一起吃东西,她因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瓷勺战战兢兢好几天……” “后来知道每一次到我这里吃东西,她都消化不良,我也不那样强人所难了。” “皇要做的事情很多,令兄和朕一样,日理万机。”言暄枫说,白浅完全能理解。“这个也是,毕竟帝王要做的事情很多,放眼望去,天下哪里能太平一天呢?” “我们都是喜欢和平的国家。”言暄枫一边说,一边将一杯茶给了白浅,白浅握住了。 “这什么茶?” “不过是一般的雪顶含翠罢了,一杯土,二杯泥,这第三杯才是最可口的饮料呢,你尝一尝,帝京的茶,和你白慎国有什么不同?”言暄枫一边说,一边将那一盏茶给了白浅,白浅呷一口,慢慢的闭了眼睛。 任凭甜丝丝的茶水在舌尖舞动,过了会儿,那美丽的眼睛睁开了,目光如炬一般的看着言暄枫。 “好像沐浴了一次,伐毛洗髓的感觉,浑身都如此轻盈,能跃动到天去。”这形容人,让言暄枫很是满意。 “我最怕你牛嚼牡丹。”言暄枫取笑一句,她呢,哈的一声,又道“你果真以为我没有见过世面了,你以为我是猪八戒吃人参果呢?”一边说,一边闭了美丽的眼睛,轻轻的沉醉在了这一片茶香之。 一杯茶已经喝完了,言暄枫亲手给白浅斟,“对了,你哥哥最近几天好像很忙碌的样子,你们来之前,朕已经告诉过你们,会给你哥哥安排一个不错的妻子,到底你哥哥意下如何呢?” “哥哥宵衣旰食,问他做什么,您只是给哥哥安排好。”白浅因为那一杯茶,快活的睁开眼睛,良久的沉默过去了,才微微一笑。 “臣妹还希望您能给臣妹也安排一个什么婚姻呢。”白浅笑眯眯的,言暄枫吐口气,轻轻的说道“想要给你安排,但需要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样子的,朕也好量体裁衣正你下怀呢。” 他笑眯眯的。 “我啊,我要的是一个有着博大胸襟的,有着报复的,俊朗的美男子是了。” “这个……”言暄枫沉吟了一下。“朕会给你留意的,一旦是朕这里有了眉目,朕会第一时间告诉你,要你也喜眉梢。” “我好像已经找到了我的意人,反正到时候需要您帮帮我,好吗?” “好的。”言暄枫点点头,今天,他是疲倦了,想要暂且和这个女孩离开。“朕晚还有点儿事情,朕看今日到此为止了,朕和你此别过了。”他一边说,一边笑着站起身。 女孩的面立即有了一抹失望之色。“皇,您看起来还是不开心,虽然今天一天,您和臣妹都在一起,但臣妹能发现,您心不在焉的,臣妹明天不过来叨扰您了,但是臣妹想要问问您,究竟为什么您这样呢?您愁云惨雾的模样,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您的国家,用我哥哥的话来说,早已经井井有条了,但是您还是如此这般的忧忧心忡忡,臣妹斗胆,想要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朕……也不知道。” “哪里有这样的道理,您要不说,我不走了。”看去白浅果真有纠缠到底的意思,看到这里,言暄枫暗自焦急起来,已经让冯公公去通报了,很快要到圆明园去和浅桑碰头的。 他们聊的事情才是最为重要的呢,但现在呢,很明显这小家伙是要纠缠自己了,他想要随便找一个理由敷衍塞责,但明显知道,面前的女子不是那样容易能欺瞒过去的。 “朕爱了一个女子……”他说,说着话,明明脑海萦怀的是浅桑的一张脸,明明,她也是知道,他的意人不可能是自己,但蓦地听到这句话,还是眼前一亮。 “您说说看,那个女孩究竟值得还是不值得您喜欢呢?”她心花怒放,难道那个女孩果真是自己…… “她很聪明,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她呢,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这样一说,对面的白浅更加是觉得是在说自己了,笑的刚刚还要灿烂了。“皇,哪里有您追不到的女孩子啊,您只需要将自己的心事说出来,那女孩子会点头的,臣妹鼓励您!” 她这是怂恿了,一边说,一边还不忘记奉送一张甜笑的面庞以及攥的紧紧的拳头,他呢,咧唇笑了,“您努力往前走是了,臣妹是您坚强的后盾。” “这个女孩已经告诉朕,是朕一厢情愿,是朕落花有意,他是流水无心的。”听言暄枫这样说,白浅明白了,横说竖说,好说歹说,这女孩都不是自己,甚至于和自己没有丝毫的关联。 “女人心,海底针,还有一种情况,女人是有口无心的,只是一个劲的拒绝,这也正常,难道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表白,这女子要点头同意不成,要果真如此,您想一想,是否也是很怪?” “这个倒也是。” “这第二,女人呢有一种毛病,也是通病,是口是心非啊。明明是想要的,明明是同意的,但偏偏要拒绝,这叫做欲拒还迎半推半,您遇到的这一位或许是如此了,您再没能研究完女人课题的时候,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嘛。” 尽管,自己心情不好,但现在还要卖力的去取悦面前的人,那种矛盾复杂的感觉,好像双刃剑一样,呼吸一下都疼,他看着面前的白浅,心情却变得复杂起来。 难道果真是如此不成? “不,朕想,她不是你说的这一类女孩。”他一边说,一边准备抽身离开了,白浅看到这里,心情也是复杂起来——“皇,您不要着急着离开这里,您还没有听我说完呢,我……” 老实说,她还准备了一箩筐的爱情宝典要和他分享呢,奈何他已经不想要听一个字了,朝着外面去了,看到言暄枫去了,白浅也是无可奈何。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三十八章 蜂虿入怀 究竟是什么人,让言暄枫如此愁眉不展呢?都说爱情是甜蜜的,但看言暄枫的模样,再反观一下现在的自己,白浅很快的出来一个结论,爱情哪里是甜蜜的吗?分明是苦不堪言的。手机端 但爱情是,你爱了一个人,想要移情别恋,是没有可能呢,只能死缠烂打。爱情也是,你明明知道对方心有所属,但还是无可救药的会沉溺在对方的一举手一投足这种,爱情,爱情啊…… 她气恼的很! 言暄枫到了寝殿,已经月天了,过了月半以后,天空的月亮从峨眉月成了下弦月,好像美好的事情一样,到了最甜蜜的一刻,也预兆着一切都要完毕了,他进入寝殿,寝殿里面的赝品皇已经过来迎接了。 “不用叩拜,朕要你扮演朕,最好从骨子里面和朕高度吻合,简直一模一样才是好的。”言暄枫一边说,一边将王冕摘落下来,给连发哥哥,冯公公谨慎小心的握住了,放在旁边的位置。 屋子里面的赝品帝王唯唯诺诺,跟在言暄枫的后面。 言暄枫换好了常服朝着地道去了,冯公公和赝品帝王又是聊了两句,也离开了。言暄枫到浅桑这边,浅桑还没有来呢。 为了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她目前是和粗使丫头平起平坐,同吃同睡的,并不觉得什么。但现如今,生活无端端莫名闯入了一个白泽,白泽此人实在是可恶,自己到哪里,他跟随到哪里。 现在,已经月天了,冯公公也已经将那约定的字条给了她,她是需要快快过去的了,奈何这个家伙却完全没有让她过去的意思,浅桑刚刚从屋子出来,看到了白泽。 白泽握着一把玉屏箫,站在月光,好像一个冰雕一样。 “做什么?”浅桑扫视一样白泽,白泽笑眯眯的看着浅桑,“能做什么,无外乎在这里等着你罢了,不做任何。” “等我做什么?” “等你过来和我聊。” “夜半三更的,有什么好聊的,你不要纠缠我了,我今晚还有事情呢。”她一边说,一边朝着外面去了,甚至于冲撞了一下他,他一个踉跄,微微躲避了一下,看到他趔趄了一下,浅桑也是不好意思。 “长痛不如短痛,现在,你不过是感觉我是一个很好玩的黑新的女孩罢了,你对我并没有那种难舍难分的感觉,现在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也很简单,但未来呢,未来不好说了,你说呢?” 浅桑没有回头,他呢,也没有回头,将玉屏箫却吹奏起来,这么一吹奏,屋子里面的粗使丫头可都听到了,羡慕不已的将窗子打开了,目光炯亮,一个一个都看着月光下的他。 至于白泽呢,完全不理会,只是沉浸在自己的箫声。几个女孩看着看着,羡慕起来。“真好,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如意郎君好了,我才不会拒绝人家呢,胜男好命,却身在福不知福。”这个丫头臧否一句。 闻言,旁边一个丫头也是随声附和起来。“是啊,胜男现如今能脱离奴籍,还能顺顺利利的离开这里,人家白浅公主说了,胜男如果去白慎国能做女官,一个赫赫扬扬的女官呢,也是紫绶金章出将入相,没有人敢瞧不起的,不像是在这里……” “在这里,我们即便是有才能,也还要听人家那一句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话呢。”这女孩语声不无幽怨。 旁边的一个女子跟着也是点点头。“但是或许胜男有自己的安排和打算呢,我们且不要让他们发现了,在这里悄然无声的观察观察。”几个女子的声音那样大,还口口声声说不要“让他们发现了”。 浅桑是真正不喜欢白泽,这不喜欢不是因为白泽是帝王,而是因为白泽是白泽,仅仅是如此罢了。 说她身在福不知福也好,说她人各有志也罢,反正浅桑没有什么考虑的,刚刚已经将自己的内心剖白给他看了,希望这一刻,他能弄明白一切。 “朕难道连追求你的权利都没有吗?”他一边说,一边气昂昂的回眸,眼睛扫视浅桑,浅桑不能说一个字,良久的沉默过去了,这才叹口气。 “我是真的有事情,明天我们好好的聊一聊。”浅桑是要夺路而逃了,不是怕那些三姑六婆,而是需要和言暄枫好好的聊一件事,他们早已基金能够有了约定,她是很少爽约的。 现在更不能。 已经扮演粗使丫头的角色好几天了,现如今,还需要继续。但是他呢,回身已经跟在浅桑的背后。 “我和你一起,你忘记了之前的刺杀了不成?”他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衣裳也是脱掉了,那披风红的好样熊熊燃烧的烈焰一样,已经披在了浅桑的肩膀,浅桑想要婉拒,但那凄惨的手指已经轻轻的帮助浅桑将披风给扣住了。 浅桑只有在心里叫苦连天的份儿。 “真幸福,我要有这样一位如意郎君好了。”那羡慕的声音千回百转的已经传递过来了,浅桑真的很想要说,那么,让给你了,但可惜白泽是人,可惜感情是抽象的,不是能让的东西。 “你不要跟着我。” “你是想要说,朕是跟屁虫呢,还是想要说朕……”他一边说,一边已经抢先一步,站在了浅桑的面前,浅桑吐口气,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你还是想要说朕是好狗不当道儿呢?” “你!”这真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浅桑不禁蹙眉,深深的吸口气。“皇,您不要闹了,我是真的有事情要离开,您现在不能留住我,我会遁地术,我会缩地术,我还会隐身术呢,我随随便便都能脱离您的钳制,再退一万步,即便是我答应了您的恳求,日后能和您在一起了,有一天您也会感觉我们不适合的。” “只要在一起,已经证明适合了啊。”他眨巴星星眼,好像星星的光芒都远远不如他眼睛里面的光芒璀璨一般。 “但是,这仅仅是假设罢了。”浅桑立即说。 “朕才不怕这感情会日暮途穷呢,只要你答应朕,只要朕让你爱了朕,你在朕的面前不会用什么隐身术啊,遁地术了,对吗?” “但是,我的心还是我的啊。”浅桑感觉窝火,白泽啊白泽,你居然如此无理取闹。 想要夺路而逃,但并不能,说来,现如今到底也是能用遁地术之类的,但这些旁门左道,在无人之处用一用也罢了,只要有人,情况突变,会让这群人感觉自己神异的,可现在呢,那样多的眼睛都在瞪着浅桑看。 “但是,朕的心在这里……”他一边说,一边握住了浅桑的手,浅桑感觉,白泽的手在颤抖,且掌心湿漉漉的。 “朕的心,是你的。”他一边说,一边看着浅桑,那深沉的墨瞳好像一整个湖泊似的,他的心跳慢了半拍,但浅桑呢,却准备用灵力涂抹掉他这一刻的思想情感和记忆力了。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三十九章 开始动手 “看着我的眼睛……”浅桑说,他呢,本身一瞬不瞬的在看,浅桑用意念力稍微改变了一下,他的思想暂时已经麻木了,众人明显感觉到刚刚白泽的身体好像触电一般的颤抖了一下,跟着,看到浅桑别开白泽,扬长而去了。三寸人间 “怎么一回事?”围观群众,一脸懵逼的问。 “何以知道呢?怪?”另一人前一个人还要迷瞪。 “说呢。” 白泽过了很久,才恢复过来神智,但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却迷迷糊糊起来,好像已经发生过了,但却好像又是没有发生过,整个人木呆呆的。 浅桑因为和言暄枫有约定,不很久,到了圆明园自己居住地方,这里安安静静的,但他呢,已经到这里了。浅桑看到言暄枫,轻轻的一笑。 “好不容易才过来。” “朕知道。”言暄枫点点头,表示理解,将一盏茶给了浅桑,浅桑润润喉,喝过了以后,两人对坐在这里,“你让冯公公传递过来的事情,朕已经知道了。”他说,浅桑点点头。 “朕以为,现如今,我们应该提前动手了,他现在,已经不将朕看在眼里。” “是,但是想要将言帝封给打败,更需要从冥锦身动手。”浅桑说,言暄枫当然也是明白的,两人开始商量起来,不知不觉已经月天了,商量完毕,两人回归各自需要去的地方,形同倦鸟归朝。 “小姐,你日常都不回来,在外面做苦役,奴婢心疼不已。”鸢耳一边说,一边摸一摸心口,浅桑却笑了。“你心疼什么呢,终究还是会过去的,既然是做戏,要全套全套的来,你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什么人?” “奴婢何尝不知道呢?”他叹口气,面浮现了一抹怪的色彩。 “好了,我需要离开这里了,你莫要如此耿耿于怀的了。”浅桑安慰一句,朝着外面去了,看着浅桑渐行渐远了,鸢耳也是恋恋不舍。 第二天,他们的计划展开了,俘获冥锦,是非常困难的,冥锦武艺高强,在帝京鲜少能有匹敌的,只能从另外的一方面去下手,每个人都有弱点,浅桑明白。 刺杀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但却人心惶惶,帝京永远是这样,表面看起来好像风平浪静,但这风平浪静是用来欺瞒人的眼光,真正的,早已经暗流涌动的厉害了。 浅桑还是照常去宣室殿打扫卫生,不知为什么,或许在众人的眼,言暄枫已经忘记了事情的重要性一般,没能去理睬浅桑,没有得到圣旨,浅桑需要继续做这些事情。 至于冥锦,她是言帝封的眼睛,所以,每常都过来监视浅桑的,尽管看的如此周密,但并没能看出来浅桑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举动,这让冥锦百思不得其解了。 每天,白泽都过来和浅桑谈天说地,昨天的事情,好像梦境一般,说过去了,但却好像还残存在白泽的脑海,此刻,看到白泽来了,浅桑微微一笑。 “你昨天去哪里了,我找不到你。” “我神出鬼没,不是你辈能找到的。”浅桑一边说,一边诡异的笑了,“究竟什么时间才回去呢,莫要告诉我,你将帝京已经当做你自己的家了,索性不回去了。”浅桑一边说,一边擦地板。 “让朕帮帮你。”他握着浅桑的手开始擦拭起来,浅桑仅仅是默然一笑,面却没有过多的表情。 白泽愿意低姿态帮助浅桑,浅桑也乐得如此,不一会儿,将面前的地板已经擦拭干净了,浅桑一天的工作也算是告一段落,白泽看着油光可鉴的地板,不免洋洋自得起来。 “朕擦拭的地板是不同凡响,试想,你们皇真正是幸运,能让朕给擦拭一下地板。” “这还不是你自讨苦吃,白泽,回去吧,回去,永远都不要来这里了。”浅桑提醒一句,白泽却笑了。“为什么要回去呢,这里不好吗?” “这里是好,但这里不是你应该长治久安的地方,你是白慎国的帝王,你……” “走也要带走你,你不走,我不走。”他动情的说,浅桑最怕的是这个,只能将话题给牵扯开了。“好了我们能不能不说这个了?” “可以。” “周边去走走,你看如何?”他发出来邀请,浅桑点点头,两人将木盆等用具收拢好以后,朝着外面去了,帝京几乎是每一个角落浅桑都已经去过了,朗润园、颐和园、畅春园、圆明园这些地方她都已经如数家珍一般的熟悉了。 两人只能闲庭信步,一边走,一边闲聊。 到了假山石后面,安安静静的,有风吹过来,凉飕飕的风,将浅桑那烦闷的心情给吹散了,这里有假山石,有桌椅板凳,浅桑立即坐好了。 至于白泽呢,将锦帕拿出来,将这里擦拭的干干净净的,然后将锦帕丢在水,冲走了。 看着锦帕那载沉载浮的模样,浅桑也是叹口气。 “你真是会暴殄天物,要知道,这锦帕也是很值钱的,又是浪费起来。” “钱财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有什么好。”他少年老成的感慨,浅桑笑了。“那是因为你原本不需要,或者说,你原本已经有很多,所以不稀罕。” “朕只稀罕你。”他一边说,一边离坐而起,站在了浅桑的背后,浅桑没有理论,他的手已经握住了浅桑的香肩,并且鼻梁已经凑近了浅桑的耳朵,轻轻的说道“朕会再三的恳求言暄枫,让你和朕离开这里的。” “你放手。”他说,一边说,一边回眸看着他。 这个家伙真是讨厌,完全罔顾浅桑的情绪变化,清风徐来,将白泽的发丝吹的凌乱不已,落在浅桑的面,落在浅桑的脖颈,那摩挲的感觉,好像小蚂蚁在攀爬一样。 那种感觉,让浅桑讨厌极了。 “白泽,你我保持点儿距离,否则你会后悔的。” “我不相信你会弄死我。”他说,浅桑也的确没有弄死白泽的意思,但现在,浅桑却想让白泽离开自己了。“白泽,其实我是……我是一个食尸鬼。” “好一个牵强附会的理由,你以为朕会相信不成?”她说,眯缝眼睛,那危险的墨瞳,有淡淡的情绪流淌出来,浅桑一本正经的说道“现在,不过是我的假象罢了,我的原形毕露,一定会吓坏你的。” “你来一个,吓坏朕看看。”他笑脸相迎,才不相信这个美娇娘有什么两张面孔呢。 “你果真想要看?”她瞅着他的眼睛,他点头。 “那么,要你看看。”浅桑一边说,一边心默诵心咒,不少刻,已经变出来一张青面獠牙的模样,看到这里,白泽一怔,“你是骷髅?”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四十章 理智与情感 “本身是,但你非要和一个骷髅在一起,你真是无可救药,现在,你该看的都已经看了,何不早早的离开这里?”是的,白泽在见到浅桑忽而变出来的骷髅以后,的确是给吓到了,那种恐惧,让他的面色立即变得煞白。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浅桑对于他的变化是尽收眼底的,也是较满意的。 “我去了,你不要追求我了,我的秘密也请你守口如瓶,不然我会吃了你的。” “胜男,朕喜欢白骨。”老天啊,她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颤栗了一下回头看,他脸那模糊的恐惧已经褪去了,有的仅仅是一种平静,“朕……”他站起身来,义正词严的说道“已经决定了,喜欢你要喜欢你的全部,将你的一切一切都照单全收。” “所以……”浅桑看着白泽。 “所以,你是人是鬼都好,朕喜欢你成了,哈哈。” “你不怕?” “怕什么,只能认了,谁要朕喜欢你,不过你以后不要经常暴露你那恐惧的一面好了,朕还是要带你回去的。” “你不可救药。” “是,朕无药可救。”白泽居然点了点头,两人朝着前面去了,浅桑是知道了,想要拒绝白泽,是非常苦难的。 而今天,白浅去找言暄枫了,言暄枫对于白浅,有一种淡淡的感觉,称不喜欢亦或者讨厌。但这个小丫头在自己旁边,会让自己轻松不少,今日,朝会结束以后,这小丫头在自己旁边。 “你到朕的养心殿来做什么,朕要批阅奏疏,这里的秘密何其多,不是你来的地方,你在外面稍后片刻,朕忙完了,会出来找你。”言暄枫不希望在批阅奏疏的时候,身旁有一个人。 连冯公公都没有资格时常在言暄枫面前晃悠呢,但白浅呢,少年老成的一笑,“你批阅这些东西,显然也是希望有个人能帮帮你的,我固然不能帮你,但也不见得事情都不能帮到,我安安静静在你身边,不死缠烂打不会影响到你的。” 她说。 好像他们家族的人有死缠烂打的习惯,说是不“死缠烂打”,但她在他的身旁,已经是一种死缠烂打。 “好吧,朕看你也不会离开了。”言暄枫点点头,带着白浅到了养心殿,白浅不去看言暄枫奏疏的内容,仅仅是在旁边玩棋子,黑子白子落在棋盘,她一个人也能从楚河汉界杀一个威风凛凛,时而一笑,时而又是皱眉沉思。 他今天需要批阅的奏疏不是很多,且都不需要伤脑筋,很快一切已经弄完了,但他呢,那样在观赏面前的女子,白浅笑起来,是那样的美丽,那无忧无虑的笑容,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见到了。 白浅和浅桑不同,浅桑即便是笑起来,也不十分洒脱,有心事重重的端倪,但是面前的女孩呢,欢喜起来放声大笑,可以捶胸顿足。伤感起来呢,却也低垂粉颈,哭哭啼啼。 这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至于浅桑,不同了,尽管浅桑近在咫尺,但却给人一种远在天涯的感觉,究竟浅桑吸引自己的是什么,言暄枫现在也是怪起来。 “你已经弄完了?”她挑眉,调皮的看着面前的言暄枫,言暄枫低声回答“是,已经弄完了。” “我们博弈一场,如何?” “你小女孩子,输不起,朕和你博弈,有什么意思呢?要你哥哥过来和朕博弈,才有意思呢,这本身是男儿之间的游戏。” “有什么输不起的,你才输不起呢,这样,我要是输了,我……你说,我怎么样?” “你要是输了,你和你哥哥明日里离开这里,朕给你哥哥有一个不错的亲事。” “不,要是臣妹侥幸赢了皇您呢?”她笑眯眯的,若要论女红针织,她是不成的,但要说这些,她却是非常厉害,言暄枫不相信这个小女孩能赢得了自己,不禁微微一笑。“你要是赢了,你想要朕做什么呢?” “臣妹说做什么,您都做?” “只要朕能做的,不伤体面的,朕如何不做呢?” “你刚刚还说,既然是博弈要玩得起,看起来,玩不起的是你呢。”抱歉嗔怨起来,看到白浅这模样,言暄枫隐隐约约倒是动了恻隐之心。“既然大家都能玩得起,那么你究竟想要让朕做什么呢。” “皇,只要您输了,您亲吻一下臣妹,您意下如何?”这赌注,这……言暄枫想了想,点点头,未必她会大获全胜呢。现在,只要博弈胜利了,不需要为委婉的含蓄的给他们下逐客令了,倒是闲来无事,何不玩一玩。 “开始了。”白浅笑眯眯的样子,他呢,也是笑,两人你来我往,让言暄枫没有料到的是,白浅的逻辑思维能力很是缜密,有时候看起来明明白浅已经快要全军覆没了,但却仅仅是诱敌深入罢了。 很快,将言暄枫的兵马已经吃了不少,这女孩的思维很是厉害,一会儿以后,已经将全部都斩获,现在一来,两人笑了,笑声格格格的。 “你真是厉害,朕自叹不如。”言暄枫没有想到自己会输,眼睛瞅着面前的人,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下棋呢,最主要的是心术了,所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现在我已经大获全胜了,您呢,快……兑现您的诺言,君子一诺,是不能抵赖的。”她一边说,一边将姣好的面庞已经凑过去了,那春松一样的手指点一点面颊。 “朕果真要一亲芳泽?” “是啊,快。”女孩闭眼睛,他轻轻的吸口气,绵长的呼吸结束以后,将自己的唇落在了女孩的面颊,虽然仅仅是蜻蜓点水罢了,但女孩却早已经心花怒放,毕竟,她为自己已经争取了不可思议的东西。 “真好。” “嗯。”言暄枫站起身来,“到外面走一走,秋光也真好呢。” “是。”白浅顺从的点点头,现在却面红耳赤起来,两人朝着外面去了,秋风吹过来,冷是冷了点,但却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他们走了会儿,在一个没有秋老虎的地方休息了起来。 “为何喜欢朕,朕有什么好的?” “喜欢是喜欢,是没来由的东西,您有什么好的,我不知道。”白浅一边说,一边扬眉,也不知道究竟怎么表达了。 “朕……心还有另外的一个人,朕不能……” “不要说这个,那个人一定对您没有感觉的,不然早已经和您在一起了,何劳您如此的牵肠挂肚,我没有想要你忘掉那个人,我能进入您的世界已经喜不自胜了。” “你不过是年轻罢了,这是冲动,不是爱情,是心血来潮的兴奋感,朕喜欢你能明白。”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四十一章 猎人一张网 “不,并不是。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白浅不承认,他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好吧,你说是什么是什么。” 这一边,捕获冥锦的事情也是紧锣密鼓的在进行,冥锦聪明异常,想要捕获冥锦,较困难。 今天,冥锦倒是在跟踪浅桑,浅桑回到了小筑,明明已经感觉到了后面的尾巴,但完完全全不在意,冥锦一路追踪,很快到了那小筑外,浅桑摇身一变,已经将齐胜男的一张脸给变化了,现如今,有的只是浅桑。 她看到这里,终于明白这事情里面的问题了,恐惧的颤栗了一下,原来,浅桑并没有离开帝京。有了这重大的发现,她立即准备回去告诉给言帝封,他们为了寻找浅桑,如此的苦心孤诣。 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了,她好像怀揣着兔子一样,朝着来路去了,但刚刚从圆明园出来,迎面看到了言帝封,她不知道究竟为什么言帝封会在这里,立即跪拜在言帝封的面前。 “王爷……” “嗯。”言帝封回眸,看着她,她一股脑儿将这些发现都说了,言帝封有震惊,却一点一点的靠近了冥锦,在冥锦没有反应过来的刹那,身体震颤了一下,已经闭了眼睛。 冥锦晕头转向的,只感觉自己的元神都要飘起来了,她感觉自己在一个相当安静的地方,旁边有几个人在交流,先是言暄枫的声音,接着是浅桑的声音。 “现如今,终于将这妖女给捕获了,你为何不让朕将这妖女给碎尸万段呢?”原来如此,他的匕首已经落下来,但毕竟还是让浅桑给阻挠了。 “留着她或许未来还有用处,”浅桑的声音很是平静,轻轻的挥挥手,两个人来了,将五花大绑的冥锦放在一张春凳,有人喷水,很快的冥锦清醒了过来。 她口劝麻核桃,想要说话却是不能的,等到那惺忪的眼睛能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以后,她愤恨的闭了眼睛,现在是什么情况呢,这是一个宽敞但是却黑漆漆的屋子,这屋子里面的照明设备是火把。 火把在熊熊燃烧,抽搐起来,烈焰好像跟着也在颤抖,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映入眼帘的除了这个,是面前逐渐靠近她的两张脸,一个是言暄枫,一个是浅桑。 “我们不会伤害你,但也不会放你走,这里是不见天日的地方,你后半生都要在这里生活。”浅桑一边说,一边将冥锦口的麻核桃拿出来了,冥锦感觉怪。 最后的记忆是,自己明明看到的是言帝封,正要给言帝封说什么呢?但情况发生了变故,忽而的,言帝封给自己动手了,这言帝封一定是有人在扮演。 她不能想明白。 “你,是你,对吗?那么,我师姐呢,一定也是让你给囚禁起来了,对吗?”猜测已经成立了,她想,很久没有见到冥媚了,冥媚一定也是让他们给囚禁起来,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种事情呢? 明明,看到的是言帝封啊。 “放心好,你师姐现如今一心向善,再也不会翻江倒海了,你以后要在这里了此残生了,不会有人伤害你,这里一日三餐到时间会有人给你送过来,现如今你也知道了,我还活的好好的,不妨告诉你,你们那一次的刺杀是失败的。” 索性,浅桑将温泉宫的一切都和盘托出了,他听到这里,不禁一怔,原来从陈家村开始,他们在逃离,至于后面能回来帝京,经历过那样多的千回百转的事情,果真是让人不可思议了。 事情虽然千回百转,但结果却是一个,他们都活得好好的,现在,一切的事情已经说出来了,她呢,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浅桑,感觉浅桑简直是一个恶魔,一个神出鬼没的幽灵一般。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浅桑说道“现在,你在这里吧。”说完,要去了,但是她呢,看到浅桑要去了,却嘎声笑起来,那笑声如此的猖狂,但这里是地牢,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算是你笑,你哭,你闹腾,你用尽一切却发挥,其实都没有任何的结果。浅桑不予理会,朝着门口去了,但是她呢,还在笑,笑的那样不可理喻。 “你笑什么?”终于,浅桑回头,她的笑声好像有阴谋似的,让浅桑不禁头皮发麻,目光梭巡在她的面,她呢,笑声戛然而止,浅桑一步一步的靠近了冥锦,“你笑什么?” “我笑你有眼无珠,连谁喜欢你,谁不喜欢你都看不出来。”原来又是这个话题,浅桑闻言,沉默的朝着地牢门口去了,“他为了你,日日都席不暇暖,日日都废寝忘食,现如今,我为他都感觉遗憾。” “你说什么?” “你离开以后,他整个变了一个人似的,每天都在买醉,整个人都毁灭了,浅桑,你是一个胜利者,你完胜了,你带走了他的心,一切都带走了,你是一个胜利者啊,你为了言暄枫,你将言帝封伤害到无药可救。” “你……”浅桑想要说什么,但毕竟还是忍耐住了,她感觉心脏好像让刀片脔割了一样,一种从所未有的疼痛,已经兜揽住了浅桑,他没有说一个字,那样沉默的闭了眼睛。 “走了。”旁边的言暄枫举起来火炬,照亮了浅桑面前那幽冥界一样的道路,两人朝着前面去了,浅桑还是心乱如麻,难道言帝封果真喜欢自己不成?难道……难道……不,不能去想了。 发现她这胡思乱想的模样,他轻轻的伸手,拍一拍浅桑的肩膀。“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好了,我们离开这里。”两人一前一后的出去了,这是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这里看守的人不是很多。 他们里三层外三层都已经了锁,并且,这里的铁柱之间的距离很是致密,除非是苍蝇能来去自如,人是不能离开的,等到浅桑和言暄枫离开以后,她开始找寻离开的办法,手用力的叩击地面,回荡在手下的声音却是如此的沉闷。 地面是用巨石铺展的,丝毫无懈可击,至于头顶,头顶一样也是石头,且还高不可攀,她在墙壁准备诶动手脚,却知道,这四壁全部都是石头的,石头如此坚硬,哪里是人能离开的地方呢? “浅桑,言暄枫,你们,你们这是要囚禁死我啊。”尽管,冥锦的声音很大,但在这里,却不能传递出来,他叫嚷起来,声音很快触碰到了回音壁,声音震荡起来,回荡在耳边,好像万马奔腾一般。 那咆哮的声音,是耗费了全部的力量才嘶吼出来的,门口看守的太监,用棉花将耳朵塞了,不闻不问。并且开始齁齁大睡起来,这里的太监是,无论你在监牢有什么举动,他都不会理会。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四十二章 偶遇 尽管非常吵闹,但太监却依然故我睡得七荤八素,冥锦挣扎,冥锦狂怒的破口大骂,但是完全没有作用,外面的人没有丝毫理睬冥锦的意思,冥锦的哭声汇集成了河流,完完全全没有丝毫的作用。 言暄枫和浅桑已经从地牢出来了,二人准备分道扬镳。 “你听了她的话,不开心了?”言暄枫如此的悉心,很快发现了浅桑的情绪低落了。 “没,没有。”明明非常不开心,却还要伪装的云淡风轻,浅桑向来如此,有什么东西撩拨到了心弦,她的心脆生生的疼了一下,犀利的痛楚让浅桑几乎站都站不稳了。 “朕送你回去?” “不,为掩人耳目,还是各奔东西。”浅桑别过言暄枫,也不管言暄枫究竟走了没有,她一个人朝前面去了,心疼的感觉快要撕裂她了,她找到一棵树,那样坐在那里了。 难道非要将言帝封置于死地不可吗?为了巩固皇权,难道势必要牺牲掉言帝封吗?之前的各种事情,已经涌现在了脑海,她是想要将他从脑袋剔除一个一干二净的,是非常想要将之遗忘的。 但每每午夜梦回或者安静下来,往事会浮光掠影一般的浮现出来,她越是想要将言帝封给忘记,但言帝封的形象越是浮现在面前,那是斩不断理还乱的东西,她的心情因此十分沉痛。 浅桑暗自伤神,倒是忘记了,这里是需要自己变一下面容的,这一幕落在远处言帝封的眼了,言帝封看到是浅桑,立即追赶过来。 “浅桑,浅桑,本王找你找的好辛苦。”浅桑听到呼喊声,立即闭眼睛朝着前面去了,一个骨碌已经消失在了面前。 “浅桑,浅桑,本王知道你在这里,你给本王出来,出来啊。”他朝着黑夜大喊,朝着夜空大喊,朝着秋风大喊。 但回答他的是静谧的夜,偶有秋虫鸣叫,将这原本沉重的夜色,变得任何时间都要沉重不少。 她没有走,站在一株大榕树后面,看着言帝封,言帝封呢,眼睛到处看,真是怪,难道刚刚是幻觉不成,明明看到浅桑呢,但那女子呢,进入密林以后,消失不见了,不可能是自己看错了。 “浅桑,本王知道,你在,你在的,你给本王出来,你出来,你出来啊!”他的强调好像在压抑怒火,压抑伤心,压抑很多东西。 浅桑简直要不由自主的站出去了,但毕竟还是忍住了,不能意气用事,不能出去,她提醒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 忽而,摇身一变,成了齐胜男的模样。 “王爷……”浅桑出现了,只可惜是齐胜男的模样,他瞄一眼齐胜男,待要离开的模样。 “怎么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他瞅着她看,目光之有了失落的色彩,浅桑轻轻的吐口气,朝着言帝封去了,“王爷,奴婢送您回去。”她是心疼这一刻的言帝封,明明准备对言帝封动手的,但最后一刻,她忍住了。 “好。”言帝封没有拒绝浅桑的好意,两人朝着客寓去了,这里窗明几净,秋风将松皇里面的气息吹拂到了屋子里,屋子里有一种沁人心脾的芬芳,那淡淡的清芬,让人嗅一嗅,好像沉溺到里面去了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是开始流连这屋子里面的声息,他呢,看到浅桑没有走的意思,说道“本王觉得你像极了一个人,只可惜,你毕竟不是。”他遗憾的叹口气,将旁边的玉壶春握住了。 斟酒。 “能和本王喝一杯吗?喝过了这杯酒,本王带你去看一样东西,保证是你从来没有见过的。”他说,语声有淡淡的激越,有压抑不住的兴奋,浅桑点点头,朝着前面去了,将酒樽握住了。 耀州窑的瓷器,不算是多么美丽,但托举在手,却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浅桑将酒樽握住了,轻轻的喝酒一杯,等待言帝封继续说话。 难道,她从内心去看,是不想要伤害言帝封的吗?难道……她心里的疑问句太多了,简直好像翻滚不息的波涛似的,前浪后浪,后浪前浪,她压抑住了,目光落在男子的面。 今晚,天心月圆,真是景了。今晚不是月半,已经二十七了,但月亮呢,却如此的明亮,好像铜盆一般的。她看着月光下的他,言帝封好像章台柳一般,笔挺,俊俏,月光落在他的身,减少了他冷厉的刀兵之气质,让言帝封增加了一抹少见的柔和。 “王爷要让奴婢看什么?” “本王想要让她看看的,奈何,她已经走失了,本王只能一个人去看,你虽然丑陋,但怪的是,本王第一时间差点儿将你认作了她,你们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至于本王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错觉,到现在为止,本王自己都想不明白。” 他一边絮絮叨叨的说,一边站起身来了。 “人有相似,物有相同罢了。”浅桑说,现在,好像对言帝封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难道言帝封对自己是真的,但是他的爱,简直要将她给生吞活剥了啊。 “那人一定是王爷生命最重要的人了。” “她是本王的性命,她离开了,本王有性命之忧,不瞒你说,本王已经派出去很多人去找她了,本王以为,她会回来的,说来都是本王的不是了……” “是。”听到言帝封语无伦次,浅桑好像明白,他是醉醺醺的了,人心情好,不容易喝醉,但是人一旦心情不好,很容易喝醉,因为悲伤的情绪才催促酒精的发酵。 “走,本王发现了一个景,你去瞻仰瞻仰。”他一边说,一边朝着后院去了,这客寓,一般情况是不对外的,所以,只有皇亲国戚才能来,一般的人,想要去园林,都选择去朗润园或者畅春园了。 这两个园林,朗润园里面的建筑物迤逦大气,是个不错的避暑山庄,但畅春园呢,里面的琪花瑶草皆是,看去美轮美奂。 至于这里,这里的风景好是好,但相较于朗润园和畅春园,还是稍逊一筹的,他在前面走,好像一个熟悉路径的向导,他呢,在后面尾随,一会儿进入了一片松皇。 瑟瑟的风声,从竹林出来了,好似幽怨的女子在郁郁私语一样,浅桑不明白,究竟这里有什么好看的,但也不排斥和言帝封在一起的感觉。 非但不排斥,甚至于还非常享受这种感觉,浅桑的内心喜悦,但面却不动声色。 “这是斑竹枝,王爷带奴婢到这里做什么?”她满腹狐疑,眼神也是狐疑不定的模样,看着面前风的竹木,竹子微微晃动颀长的枝干,有嗡鸣声,伴随着一片秋风涤荡到了耳边。 浅桑不知道,这小小的庭院,居然如此的匠心独运,这里居然别有洞天,在外面是能看到竹木的,但近距离看看,却别有一番滋味。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四十三章 斑竹枝 “你知道斑竹枝的由来?”呵,考她的智慧不成,这问题,要在别人哪里,恐怕也是付之阙如了,但在浅桑这里呢,却不同了。 浅桑的记忆力非常好,每每看古籍,动辄过目不忘,看的书多了,自然而然也有了超群绝伦的记忆力。 “传说,舜帝有两位妃子,一个叫做娥皇,一个叫做女英,娥皇女英死在了苍梧山以后,舜帝时常思念他们,以至于泪水落在了竹木,这才有了斑竹枝。”她说,他呢,面有了满意之色,过了很久,才说道;“继续往前走,本王秉烛,我们一起。” “是。”她不忍拂逆了这一刻,他的准备,他走在前面,两人进入了这竹林,有鹤,让他们惊醒了,鹤鸣叫一声朝着远处去了,竹叶落在地面,层层叠叠的,很是柔软,进入央,是一片空地。 有石桌石椅,因人迹罕至,所以这里安安静静的,他将蜡烛放在桌面,轻轻的摇撼了一下旁边的竹木,浅桑看到有淡紫色的花儿落下来了,那花儿扑簌簌的滚落下来,浅桑握住一把看。 花儿细密的很,好像枣子的花儿,那花儿有一种特别新的清爽气味,但是怪的是,枣子的花儿是黄色或者白色的,但这花儿呢,却是紫蓝色的,看到这里她疑惑起来了。 “王爷,敢问这是什么花儿呢?”她是孤陋寡闻了,怪道王爷要等着浅桑来了,一起去看呢,原来是未曾谋面的景,他呢,轻轻的将一杆茂盛的斑竹枝压下来,给了她看。 浅桑将手的花儿丢开了,眼睛寸步不离的看着花儿,真是怪了,这花儿居然是竹子开放的。 “啊,竹子开花?”浅桑感觉不可思议,之前也仅仅是听说过罢了,从来没有见过的,但现如今呢,亲眼目睹竹子的花儿,让人简直不可思议,她轻轻的抚摸,爱怜的目光寸步不离的看着。 “你看,还有很多呢。”他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摇曳一下竹木,竹木受到力量,也是有秋风,那花儿好像流弹一样,噼里啪啦的全部都滚落下来,落在她的肩膀,落在她的发丝,落在她的衣服褶皱里。 她雀跃了不少,“王爷,这是斑竹枝的花儿,奴婢从来没有见过斑竹枝会开花呢?”浅桑一边说,一边不由自主的想要跳舞了,浅桑毕竟是浅桑,万变不离其宗,尽管现如今顶着的是齐胜男那样一张丑陋的面孔。 但现如今呢,却俨然有了另外的感觉,风,花儿好像武器一样落在她的身,不疼,倒是舒服的很。 看着面前的齐胜男,越发感觉与浅桑近似了,一种矛盾的情绪在他的心里有了拉锯战,明明,这是一个残花败柳一样的女孩啊,明明这女孩是如此的丑陋不堪,但怪的是,这女孩却如此能吸引人的注意力。 明明…… 明明浅桑与这女孩是两个极端啊,一个是高雅精致的,一个是丑陋粗糙的,但究竟为什么会产生这种不一样的契合感觉呢?他的心跟着砰砰的跳起来,不由自主的靠近了这个人女子。 “浅桑,浅桑!”他低喃,温热的手已经攥住了浅桑的手掌,一种熟悉的感觉很快升腾在了她的心目,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的用那黑溜溜的凤眸看着面前的女孩,恨不能捕捉到这女孩的一举一动。 是的,她不是浅桑,但怪的是,她的身有一种与浅桑很近似于的感觉,那种感觉是熟悉的,但这张脸。 “王爷,奴婢是齐胜男。”她是受惊了,他这如此突兀的举动,让她立即跪在旁边,低垂粉颈了,声音在颤抖。 秋风将那颤抖的声音吹拂到了他的耳朵里,两个人都没有说多余的一个字,默契的很,他伸手将跪在地的她已经拉起来。“是本王冒昧了,真是怪,本王总感觉你和本王的一个……一个人很像。” “王爷对王妃旧情难忘,但也要明白,王妃下落不明,那是人尽皆知的,现如今,十有八九都凶多吉少了,还请王爷您节哀顺便,再说了,世界的女子千千万,您应该能找到更好的。” “不,不能!”他懊丧的一拳头落在旁边的竹木,竹子的躯干晃动了一下,扑簌簌的花儿落的刚刚还要缤纷了,好像一道无形之的彩虹将两个人给包裹在了央。那个修长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是如此的挺拔,渊渟岳峙。 曾经的几多年,他们也是这样快乐的,也有过夜幕之下的诗意依偎,也有过夫唱妇随,不过都是前尘往事了,她的袍服是明黄色的,在月色,好像一尘不染的碧玉。又好像连明媚的月亮都不好意思在他的身,留下一抹斑驳的暗影。 “本王吹箫,你跳舞,你意下如何呢?”忽而,他这样建议,其实,自从来这里,她知道,自己的内心在沦陷。其实,他的温柔已经全盘的包裹住了她,明明心的城池已经逐渐的失守了,但整个人还是坚挺着。 那墨黑的头发好像一块好的墨玉,又好像黑色的瀑布一般,清流激湍落在他的肩膀,那浓密的黑色,被月光一照耀。有一管白色的发髻,耀目的放射出来一抹诗意的光泽。 他已经将随身携带的玉屏箫拿出来了,轻轻的吹奏起来,此刻,枝头的花儿好像应景一般的陨落,无声无息的陨落,现在,她不管那么许多了,好像失散了伙伴的孤雁一样,寻找到了赖以生存的温暖。 她仿佛回忆起来他舌尖的轻佻,也想起来他怀抱的温暖了,他呢,闭眼睛,轻轻的吸口气,开始演奏起来。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这是曾几何时,如此熟悉的乐章,那时候,他们经常如此这般的酬酢,他面有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你会唱吗,或者,本王唱起来,你跳。”他一边说,一边已经开始唱起来了。 他的声音是如此的清越,好像鹤唳华亭,又是如此的朗然,好像淙淙溪水佩玉鸣鸾一般的进入了凡尘俗世,又是到了九霄云。 浅桑只听到他的声音,将那歌已经完美的诠释了出来,之音……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四十四章 凤凰于飞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浅桑简直热泪盈眶,那些熟悉的记忆已经纷至沓来,将浅桑的心包裹的柔软了不少,她现在,好像已经逐渐的原谅了面前的男子,无论他做什么,他都是会原谅的,之前的是是非非,都让他们一笔勾销。 现在,她想要沉溺在他的歌声里,想要依偎在他那宽阔的胸膛。 伴随着那清越的声音,她也随声附和起来——“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一曲终了,头顶落下来的花儿刚刚还要多了,乍一看,原来有两只凤凰飞过来了。 “啊,王爷,你吹箫引凤。”浅桑举眸,透过月光看着美丽的凤凰,凤凰不是一般什么人能吸引过来的,帝京有一棵梧桐树,那梧桐树的凤凰是很久以前存在的,但乐师想要吸引过来,百般的困难了。 这是巧合,却也足够说明了他歌声与箫声的魅力,是妙的音乐组合,吸引过来这两只凤凰,凤凰翩然的羽翼晃动了一下,已经跟着悦动起来。 两人只闹到后半夜,才都困倦了,她是要辞行的了。 “王爷,明日里奴婢还要五更天去擦地板呢,先行一步了。”她一边说,一边要去了,他的眼神有了黯然神伤的失望,过了很久很久,才点点头。 两人分道扬镳,蜡烛已经燃烧殆尽了,来之前,这白蜡才刚刚燃烧呢,但现在呢,已经没有了,月亮也是躲避在了一片乌云,看起来密云不雨的样子。 浅桑唯恐落雨点,看看层云,发现还有隐隐约约的星星,这些星星灿烂的很,但都隐匿在了云层之,今晚虽然山雨欲来,但毕竟还是一个安静的夜晚。 她因为刚刚跳舞,现在香汗淋漓,他呢,将玉屏箫已经收好了,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外面走,深一脚浅一脚的,忽而,她滑了一下,差点跌倒了,他呢在此刻,已经轻舒猿臂,将浅桑给抱住了。 “谢谢。” “举手之劳,你如此聪明,我倒是想要问你一个问题,在帝京,那事情你也是亲眼目睹了,你能告诉本王!”他急切的好像要寻找一个答案似的。“究竟浅桑的事情,是本王一厢情愿,还是,她明明活的好好的,在帝京的某个角落呢?” “王爷,您要奴婢说真话呢,还是说假的呢?”原来,对浅桑,他是从来都恋恋不忘的,她以为,他早已经将自己忘记了,她仅仅是他和言暄枫整治博弈之的武器罢了,但从他的一切来看,现如今早已经变了。 他对她有刻骨的思念与根深蒂固的情感,不是说忘记能忘记的,她呢,对他的感情很微妙。连自己都不能理解,浅桑的目光看向言帝封,只见言帝封的墨瞳黑黝黝的落在自己的身。 他眼睛厘米那犀利的生杀予夺的感觉,已经剥离出来了,让浅桑的心跟着砰砰的跳动起来,幸亏,一张脸已经有了变化,不然眼神一定会出卖自己的,她那样看着他,良久的沉默过去了。 “本王希望听到真实可信的东西。” “忠言逆耳。”她说。 “但是,她不会死的,不会,永远都不会。”他不肯相信这噩耗,面的肌肉在痛苦的跳动,看到这里,浅桑也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了,整理了一下措辞,这才说道“那是悬崖峭壁,她落下,必死无疑,你也知道,那悬崖是多么的高峻啊。” “根据奴婢的消息,是您派遣冥媚和冥锦去刺杀的,您的杀手哪里有失手的时候呢,大概已经尸骨无存了吧,那样搞的悬崖,一定会……” “不……”言帝封不愿意听了,手不由自主的移动到了心脏的位置,心脏空落落的疼,这推理是成立的,正因为这推理是成立的,才让言帝封没有办法去说服自己,结果是什么呢?浅桑已经灰飞烟灭了,他呢,一个人苟全于乱世…… “每个人都会死。”她说。 “本王知道,但是浅桑不会的,言暄枫都好好的呢,浅桑为什么……说消失消失了呢?” “王爷,一切有为法,奴婢想,既然发生了这样的悲剧,想必这都是老天爷的安排。”她不愿意纠缠很多了,慌不择路的朝着外面去了,他呢,还在怅惘的叹息,听到那沉痛的叹息,看到他那痛苦的神色,浅桑的一颗心也是骤然伤痛起来。 难道,爱情不是相互之间的吗? 她提醒自己,她是杀手,为了巩固言暄枫的王权富贵,让历史按照司虞仙子口所言去进行,只能弃卒保车了。话说回来,她能和人在一起吗?她仅仅是封存起来的一抹灵魂罢了,精魂是不能和人在一起的。 那爱情是海市蜃楼,是一吹消失的沙画,她带着一种痛楚的心情朝着外面来了,几个侍女看到浅桑这模样,都感觉怪,他们护送女孩离开,在月光下,浅桑沉淀了很久,才迈开步履,朝着自己的屋子去了。 刚刚过了一个转弯,一个人已经闪现出来,那人好像幽灵一样,乍然遇到这个,浅桑惊愕到了,一看居然是白泽,这才放心不好。 “皇,您大半晚不休息,在这里转身弄鬼做什么呢?”她一边说,一边轻抚心口,刚刚千头万绪的东西,刚刚胡思乱想的一切,被这突如其来的家伙给吓到爪哇国去了。 此刻,站在月光地里的白泽,神情很是阴郁的模样,他低垂着眼脸,沉浸在一片不能自拔的哀伤之,至于浅桑,才不要浪费之间去分析他的心态呢,已经朝着前面去了。 他那长长的睫毛好像承接到了月光胰腺炎,微微一晃动,能形成一个充满了诱惑的弧度。整个人是那样的笔挺,那样的引人注目,但怪的是,这一切的吸引力和魅力,在浅桑的面前,忽而消失不见了。 他的一切,在她这里都大打折扣。 他想要和她在一起,她拒绝的越干脆月直率,她越发想要凑近她,两人现在的距离无限度的缩短,无限度的缩短…… “做什么?” “刚刚你的歌声我听到了。”他说,浅桑点点头。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白泽的眼瞳黑漆漆的,好像深不可测的古井一样,但却古井无波,那心灵的窗口能吸引住浅桑的注意力和目光,让浅桑顷刻之间呼吸一紧。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四十五章 有美人兮 男性,哪里有这样阴柔的一张脸呢?但是,面前的分明是一张翩若惊鸿的脸!那黑漆漆的茶眸,隐隐约约多了以沫忽闪而逝的沧桑与寂寥,让人想要抓,都完全抓不住。手机端 “嗯,我刚刚引吭高歌,想必你在外面听到了啊。” “嗯——”他说“余音绕梁,还是凤求凰呢。” “管我的。”浅桑不满的嗔怨,白泽好像对自己是来真的,而浅桑不怕的是虚情假意逢场作戏,怕的是这种炽烈的感情。 白泽的感情,让浅桑简直无所适从,那双眼睛,如此的锐利,好像能直击人心一般,浅桑看着那一双眸子,不免心头惴惴,想要摆脱白泽,但白泽呢,是绝对没有可能离开浅桑的。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酝酿出来另外一种情感。 “我……” “放开我,我要回去。”浅桑看着白泽,用力的挣扎了一下,白泽只能松开手,“抱歉,我……” “白泽,以后不要找我了。”她一边说,一边离开了,白泽痛苦的很,但却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只能看着浅桑一步一步的离开了,二人遥遥相望,但想要阻挠却没有可能。 两人始终都若即若离。 浅桑回去休息,那边冯公公已经差人将讯息暗示给了浅桑,现如今,情况已经有所突破,冥锦已经落,知道这个消息,她哪里有不开心的啊,简直要喜眉梢了。 冥锦落,被关押在一个同样不见天日的地方,她算是喊破了喉咙,都没有可能有任何一个人来救助自己,现在,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这一天,冥锦也给丢在了这个樊笼,冥媚已经很久没有见冥锦了,冥锦也已经很久没有见冥媚了,二人面面相觑,冥锦简直以为自己看错了,但瞥目一看,的确是冥媚,那种前所未有的激动逐渐的复活了过来。 “师姐,师姐,原来你在这里。”冥锦一边说,一边要凑近冥媚,但刚刚靠近,忽而感觉不对,冥媚的眼神多了一抹冷峻的杀意,好像她只要前一步,会遭遇冷然的袭击一样。 看到这里,冥锦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微微的后退了,她是如此的明白,那犀利的眼神是什么。冥锦的心咯噔一下,难道师姐已经连自己都不认识了吗?她一边后退,以策安全,一边用言语来呼唤冥媚。 “师姐,是我,是我啊。”但是冥锦发现,冥媚的嘴角有一抹冷厉的诡笑,那笑容是如此的生杀予夺,他颤栗了一下,躲避了一下。 “嗖”的一声,冥媚手的九节鞭已经毒龙一般的出现了,冥锦看到这里,立即躲避,冥媚一个竖蜻蜓,手的九节鞭两个起落,一一都落在冥锦刚刚站立的地方,幸而刚刚躲避的快,不然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冥锦暗暗吃惊,至于冥媚,毒龙一样的钢鞭一下接一下已经攻击过来,冥锦慌忙躲避,究竟他们对冥媚做死了什么,真是不可思议,冥锦躲避,躲避…… 至于冥媚,那一招一式都是要人命的,现在的冥锦,在这样一个斗室之,只能躲避,退让,其实冥媚和冥锦的武功套路不相下,真正不同的是思想。 冥媚的念头较多,往往百转千回都是一刹那之间的,做决定也是非常快。至于冥锦,相较于冥媚来说,心思略微单纯一些,此刻,两人兔起凫举,起起落落,一个稳求进,力求安全。 一个呢,残忍的杀招一一锋芒毕露,直捣黄龙,两人一来一往,一个好像凤穿花,一个却好像龙探爪。 “师姐,是我,是我,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好师姐是我,是我啊!”她一边说,一边提醒自己的师姐,但是没有丝毫的作用… 现如今,冥锦完全不知道究竟冥媚发生了什么。 最近,冥锦消失了,这是让言帝封感觉怪的事情,好端端的,冥锦怎么说消失消失了,冥锦之厉害,不是一般人可拟的,难道是因为那刺杀的失败,导致他们对冥锦动手了? 但为什么连丝毫的征兆都没有呢,冥锦究竟是生是死呢言帝封完全不知道,找到自己安插在帝京的眼线,一一都问了,但却人人都不得而知,究竟冥锦去哪里了,还是一个未知数。 冥锦生死未卜,言帝封想要从言暄枫这里突破一下,但是言暄枫呢,无论随时随地看到言帝封都是一种模样,他给人的始终是一张克己复礼的面庞,勋勋儒雅,简直不像是一个会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人。 这样一想,让言帝封以前还要迷惘了,想要拨开一重一重的轻纱看看后面的真相,但奈何并没有丝毫的可能。他的心跳动的很是厉害,究竟冥媚和冥锦都去了哪里呢? 现在的言帝封也是入睡五里雾,可并不敢做丝毫出格的举动了。 言暄枫那边的圣旨终于拟好了,颁发给齐胜男,齐胜男因此能离开,金千镒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能出宫更加是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了。 人们看着浅桑收拢东西,都心里不平衡,浅桑呢,笑嘻嘻的将平日里自己吓昏的东西,一一都给了这群姑娘,姑娘们都甜蜜的笑了,大姐过来了,笑带泪。 “看到你离开了,这各奔前程的时候,倒是让我心情也不好了,往后你回去了,还要持盈保泰才是好的,我还有七年也能出宫了,但愿那时候我们的友情还在。” “那是一定的。” 浅桑和这群人寒暄起来,客套的话说了一箩筐,但是终究还是准备离开了,得到赦免离开的人,是微乎其微的,可以说,在帝京,千百个人里面,仅仅是那样一个能得到赦免并且离开。 浅桑却是这群人唯一一个,人们祝福浅桑能顺风顺水,但是有一个人却不情愿看到浅桑离开。 其实,这也是言暄枫计划的一部分,既然浅桑的身份唯恐暴露,那么,送她离开,这样一来,她会消失在坊间。 帝京如此之大,想要找寻一个人,简直形同大海捞针,等到浅桑离开,当天晚,其实还是会冯公公给带回来的,这样一来,让白泽断了信念,至于言帝封,该忘记的或许也是已经能忘记。 一切的事情,又是能回到全新的轨道来。 但今天,浅桑刚刚了冯公公安排的马车,还没有出宫去呢,白泽已经在御道将之给阻挠住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浅桑想,无论自己的身份是庶民还是粗使丫头,总之见到皇没有不叩拜这一说。 反正也是做戏了,自然是要将一整套都拿出来,跪在地,轻轻的行礼。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四十六章 清扬婉兮 白泽笑了,“朕不允许你离开。” “天下没有这样的理儿,奴婢必然是会离开的,还请您对奴婢不要死缠烂打了,奴婢果真需要离开这里。”她说,她想,自己表达的已经非常准确了,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离开,离开…… “你想要离开,你们皇那一关已经过了,但朕的这一关……”他笑了,笑的很有点儿心机,浅桑看着那笑容,不禁狐疑不定起来,究竟白泽还要玩什么呢? 只见白泽轻轻一哂,唇畔的笑已经蔓延到了眼睛里,从袖口将一张圣旨已经拿出来了,看到这里,浅桑只能暗暗叫苦,真是千算万算,还是失算了。 “齐胜男接旨!”他简直声若洪钟一样的了,浅桑蹙眉。“老天,求您不要无理取闹了,您给奴婢自由身,奴婢对您感激不尽。” “否则呢?”再也笑面虎,看着浅桑那哭笑不得的一张脸——“否则,你要将朕给斩尽杀绝了,对吗?” “你!”那自然是不敢的。 “言灵国国民齐胜男,朕命令你,接旨!”他的声音匆忙了生生杀予夺没奈何,浅桑只能将那圣旨握住了,一看之下,不免大惊失色。 白泽的意思是,自己尽管不需要跟白泽离开,但会以宾之礼暂时留守在帝京,这白泽能更好的靠近浅桑了,并且,白泽这该死的不知道什么时间过去奉劝言暄枫了,那花言巧语真个是天花乱坠。 说什么,女子做官男子还要会处理事情呢,说什么谁说女子不如男,那都是老眼光,需要与时俱进,需要选拔任用女孩子,因为在他们白慎国,多年之前女孩子已经要是非常厉害的了。 言暄枫觉得白泽言之有理,居然开科取士,只要是女子,只要有能力能做官的,一概都能到帝京来考取功名,这简直是一种始料未及的变故,浅桑看着面前的白泽,忽而感觉,这简直是一个噩梦。 白泽究竟纠缠自己到什么时间呢? “你现在不能离开了,你会抗旨不尊的,朕不会将你怎么样,但你要因此而影响到了两个国家的邦交,这事情,说来大了。” “你……”浅桑瞅着白泽看,这不是强词夺理是什么呢? “朕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抱歉。”他一边说,一边给马车的冯公公招招手,冯公公已经明白,今天想要护送浅桑出城去,已经是没有可能了。 只能赶车马车离开了。 至于白泽,自然是不会让浅桑继续居住在下人居住的地方了,面带着一抹微笑。“朕已经让人将流云轩打扫出来,你暂时需要在流云轩过活。”他一边说,一边露出来一个美丽的微笑。 “你!”流云轩在哪里呢?距离白泽的客寓,仅仅是一步之遥罢了,浅桑现在简直有苦不能言,两人都不说一句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瞪视的目光简直有焚焚燃烧起来的火焰了,但火焰逐渐的也是熄灭了。 “朕现如今,想要靠近你,已经很简单了,朕不允许你用什么缩地术,什么遁地术,什么门遁甲之类的。” “奴婢最近不想要见客。”浅桑拒绝和白泽见面。 “是,依照朕的意思,你也的确最近不要见客的好,毕竟他们都拉拉杂杂的,你每天见一见朕好了。”浅桑觉得不寒而栗,还不如自己见客呢,他只要来,必然是让浅桑如坐针毡。 很多个犹豫,浅桑几乎想要将自己的秘密和盘托出算了,告诉白泽,让白泽知道什么叫做知难而退,只要白泽知道自己的秘密,大概会丢开手的,但是…… 算了,浅桑只能浪费时间在这件事情了,到流云轩自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鸢耳已经送出去了,现在呢,浅桑却要一个人在这里,她感觉这屋子太大了,感觉太难过了。 一整天,白泽已经过来很多次,吃饭的时间又是来了,浅桑看到源源不断的食物送过来,心情也是不好的很,至于白泽呢,丝毫不介意和浅桑共进午餐。 “一起?” “玉盘珍羞直万钱,奴婢可不能和您一起乱了分寸。”浅桑说,但是白泽呢,已经不由分说,将菜品一样一样都夹在旁边的一个金盘里,将米饭给了浅桑。 “您……” “是的,朕竭诚为你服务。”他笑,笑的痞子一样,浅桑哪里敢拒绝帝王的“竭诚服务”呢?只能接受了,他的眼睛笑眯眯的,好像天边的月牙一样,越是看到浅桑无所适从,越是感觉到浅桑的秘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浅桑明显的在垂头丧气,但是他呢,却感觉情况很是乐观一般。 浅桑只能在这里修整,却并不能做任何事情,每天白泽都会过来,让浅桑简直寸步难行,未来的未来,白泽还是会过来,浅桑只要一有时间和机会会开溜,现在,浅桑去两个地方。 一个是言暄枫的养心殿,给言暄枫诉苦,浅桑的意思是,何不下一个逐客令,将白泽给赶走呢?真是怪了,同样是帝王,言暄枫这里宵衣旰食,好像每天都忙忙碌碌不可开交的模样。 但白泽呢,每天都无所适从,真正是一个富贵闲人,浅桑看着言暄枫,言暄枫呢,也是不知道究竟给浅桑一个什么意见。 至于浅桑去的第二个地方是自己在圆明园的屋子,这里安安静静的,这里的人都不允许到屋子去,他们还满以为,浅桑日常都在这屋子呢,但是浅桑呢,即便是来,也是换一个环境放空自己的思想,她是那种很坐卧不宁的人。 两种情绪现在在做拉力战,浅桑的心情不怎么好,沉默的光芒掩盖住了浅桑的一切。 这样的时间里,浅桑是不敢到流云轩去了,每一次去,白泽都会神出鬼没,现如今,只要是能在外面的时间,她都不会到里面去,只要能远离白泽,她都不会靠近。 浅桑回想起来往事,现在,鸢耳离开自己了,言帝封算是站在自己的对面,其实说来也是无缘对面不相逢的,至于言暄枫,真正知道浅桑秘密的或许仅仅是言暄枫一个人了。 今晚,刚刚到了屋子门口,白泽已经来了,摇晃了一下手的玫瑰,耀武扬威一般的模样。 “做什么?” “美人如花隔云端,”一边说,一边不由分说将红玫瑰给了浅桑,但此刻,浅桑不小心刺到了手掌,因为犀利的疼痛,颤栗了一下。 “美人如玉剑如虹。”一边说,一边将一块玉佩也是给了浅桑,浅桑跟着颤栗了一下。 “皇,您以后不要来了,奴婢快要让您弄得死去活来的了。” “朕在龙床,更可以将人弄的死去活来,你可以试一试。”他一边说,一边哈口气,故作色眯眯的模样看着浅桑,浅桑简直快要崩溃了。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四十七章 思之如狂 夜幕降临,浅桑的回忆却好像潮汐一样的席卷开来,其实,她遇到言帝封与言暄枫哪里是最近这几年的事情呢? 她也不是一个绝对的女魔头啊,扰乱帝京安宁,不是浅桑的初衷,她的初衷是什么,无外乎是为了父亲的仇恨罢了。三寸人间 月天,沉寂的夜色迷漫在庭院,有秋虫在啁啾,给静谧的夜增加了一抹疏朗,浅桑闭目,想起来的都是多年前的东西。 那个时代,那个故事,故事的主人公不是浅桑,而是音莫。 然而,只有温子玉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 “啊,小姐,您慢点,您等等奴婢。” 长街,一个头挽双髻的丫头焦急的跟在一个“少年”身后。 “少年”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神气活现趾高气昂的在人群往前走,听到那丫头的呼叫声,立即回眸,压低声音不耐烦的说道“鸢耳,我已经警告你多次,在外面,不好‘小姐’长,‘小姐’短的了!你看看,我这模样哪里是‘小姐’啊。” 被叫做鸢耳的丫头,这才嘟唇,不满的嘟囔——“但是……但是您本身是女孩子,奴婢简直不清楚了,查案子查案子,您为什么每次出来都要男扮女装啊。” “少年”握着手的折扇,倜傥风流的在丫头鸢耳的额头轻打一下,“又来!我做什么,有我自己的理由好,你要是果真不能奉陪,你回去,和老爹告状是,何故跟来?” “小——” 鸢耳吃一堑长一智,那“小”刚刚开口,已经看到主子刚刚举起来的扇子,只能微微后退,以策安全。 “这里腌臜的很,公子,我们已经出来半天了,还是没有查出来京“割喉案”的元凶,要不要现在回去啊。” 看到“少爷”无动于衷,鸢耳立即可怜楚楚的挤出来两滴鳄鱼眼泪,“公子,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奴婢好歹伺候了您这么多年,奴婢鞍前马后原是个苦命人家的孩子……” “呃——”少年嘎声说道“服了你了,现在回去吧。” 丫头鸢耳的嘴角这才露出来一个美丽的微笑,花蝴蝶一样围绕在了主子的身旁,主仆二人大摇大摆的朝着坐落在棋盘街正央的将军府去了。 将军府。 今日早朝完毕,骠骑将军音玉龙气咻咻的回来了。 生气是有原因的! 早朝,皇三令五申,让音玉龙一个月之类务必将割喉案的始作俑者给捉拿归案,这案子已经弄得人心惶惶风声鹤唳,但是那元凶简直好像狐狸一样狡猾,尽管骠骑将军已经想方设法在明察暗访,但是那元凶总能逍遥法外。 皇的意思,要是这一个月内,音玉龙将军还是无功而返,要革职查办的。 他现在一肚子的火,简直没有地方发泄呢。捉这样一个连环杀人的元凶,是他理所应当要做的事情,但是怪的是,这个杀人魔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 好容易以为自己已经抓住了端倪,但是每当顺着这线索拉扯下去会发现,其实是凶手在愚弄他们罢了。 现在,局势十分紧张。 音玉龙的夫人舒眉是大家闺秀,看到将军一筹莫展的样子,只能端茶递水,“将军,您也不要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皇虽然已经金口玉言,不过这凶手是何等样的狡猾啊,您倒是不要着急火。” “夫人,要是你我有儿子好了,现在好歹可以帮帮为夫,只可惜——”音玉龙不忍的看了一眼舒眉的肚子。 “是,都是妾身的不是——”舒眉一边谨慎的赔不是,一边悲戚道“您也不要劳身焦思了,办法总是有的。” “哎!倒是要你也跟着提心吊胆。”音玉龙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旁边的绣墩,“你且坐着休息休息。”又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音莫呢?一大清早了,难道还在埋头大睡不成?” “老爷,说起来音莫,她哪里是贪恋床榻的人呢,为了这个案子她也是东奔西走的,总是早出晚归,现下,妾身让人去找她。” “奚姑,快,将小姐找过来。”舒眉蹙眉,担忧的看着音玉龙将军,“老爷,其实您好歹也不用如此忧心忡忡,依照妾身看,音莫虽然是女孩儿,不过性情品行一般的须眉男子还要得体的多呢,这也是天对您与我的赏赐呢。” “气煞了我,你总是这样包庇她,她一个女孩儿家家的,在家做女红针黹不好吗,总是在外面闯祸,这几年来越发的不成体统了,往后愈演愈烈,总是会栽跟头的。” 音玉龙一边恨铁不成钢的奚落,一边不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舒眉是他的结发妻子,也是音玉龙将军的糟糠贱内。话说的过分了,他自己也是觉得不该。 “算了,也怪我溺爱。”音玉龙怅然若失。 京的案子已经让音玉龙够头疼了,家里面还有一个案子还让人头疼的女儿,说起来女儿音莫,音玉龙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因为音玉龙与夫人舒眉没有生出来一个男孩,多年来,夫妻两人总是将这个女孩儿当做男孩儿来养的,以至于才十四岁下,这女孩刀枪棍棒斧钺钩叉简直面面俱到,倒是与一般的女孩大相径庭。 别人家的女孩,在家里面总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己家的臭丫头,不是出门闯祸是隔几天都见不到一次,过了十四岁,这丫头的脾性之前还要乖张的厉害呢。 奚姑怏怏返回,在舒眉耳边低声说了什么,舒眉一怔,随即恢复了如常的神色,尴尬的讪笑一声,“老爷,是这样,音莫一早出去了,原是过来给您请安的,但是……” “我知道,我知道!要是她回来,先到我这里领受一二十鞭子再说。”将军气的七窍生烟。 音莫仅仅是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罢了,但是全无女孩子应该有的端雅,他不生气是假的。 而门口,主仆二人已经到了。 “鸢耳,你去瞅瞅,要是老爷在,你给我眨左眼睛,我退出去。要是不在,你眨右眼,我来。” 音莫一边说,一边将风吹乱的发带拨弄到了后背,将那扇子已经藏在了自己的衣袖。 晨光熹微,明媚的一束光芒落下来,落在了那女扮男装的孩子脸,音莫的脸颊肌理很是细腻,虽然扮的是男子,不过依旧给人一种唇红齿白的感觉。俊逸带着一种女孩少有的阳刚,那笔挺的琼瑶鼻坚毅的好像完美雕塑。 那眼睛,会说话似的,扑闪扑闪,摄人心魂。 看着那样美丽的让人惊艳的眼睛,鸢耳无奈的叹口气,朝正殿去了。 音玉龙正在生气呢,蓦地看到门口有丫头探头探脑,立即伸手指了指那边——“好鬼鬼祟祟!这里是将军府,你蛰蜇蝎蝎的做什么呢,哪个房里的丫头,如此不知道进退,给本将军出来!”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四十八章 音莫前缘 “呃,老爷,夫人。”鸢耳给揪出来,立即装作小可怜虫的模样,跪在了那里。 音玉龙看到进来的是女儿身旁的丫头,这才缓和了一下语气,不过依旧威严,沉声说道“鸢耳,你家小姐呢?” “这……” “鸢耳,照实说是,小姐并不在闺房,夫人我刚刚差遣人去看过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也未免太不成体统了。”正襟危坐的女主人舒眉叹口气,嗔怨的责备一句。 “回老爷夫人,小姐在……在门口呢。”鸢耳不想扯谎,因为扯谎太多,会得到相应的惩罚。 “让她进来。” “是。”鸢耳委屈的站起身来。 音莫老远看到鸢耳给自己挤眉弄眼,不过凑近了一看,这才发现鸢耳还在发抖。 音莫立即挖苦一声——“爹爹不在不在,你怎么还羊癫疯起来,这暗号以后还是莫要多用的好,不雅观。 ”一边说,一边已经大步流星朝着屋子去了。 刚刚一脚进入了屋子,音莫立即觉得气氛诡异异常,她哀怨的扫一眼身后的鸢耳,只能硬着头皮嫣然一笑,朝着音玉龙的方向去了。 “爹爹啊,您回来的好早啊。”音莫一边说,一边搔搔头皮。 “是够早的,不然抓不到你的现行!” 音玉龙的黑瞳打量眼前的音莫。 这个女儿,说起来他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到了,个月见到,还是李员外的女儿遭遇到了不法分子的猥亵,女儿路见不平大打出手呢。 恍惚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尽管音玉龙知道,女儿的居心是好的,但是未免喜欢狗拿耗子。 “爹爹——”看到爹爹今天着实气恼了,且一脸铁青的模样,音莫立即转眄一下,可怜巴巴的求助自己的母亲。 “娘亲,我今日是真的有事情这才出去的,往后我要是果真出去会汇报给您的,好吗,饶恕了女儿这一次,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 三个“好不好”。 第一个“好不好”的时候,音莫已经逐渐靠近舒眉,到了第二个“好不好”,音莫已经拉住了舒眉的手,到了第三个“好不好”,已经进入了舒眉的怀抱。 这样一个开心果,谁能真正责备呢。 舒眉轻抚女儿的鬓发,“好将军,你我只有这样一个女孩儿,是惹是生非,总是你可以摆平的,倒是你吓唬她做什么呢,她还是一个小孩子呢。” “小孩子!这样的小孩子长大了还得了,她是一个女孩儿,王后还要嫁人呢,你做母亲,总应该知道的,长此以往,谁还敢要她啊。”音玉龙说出来自己的心头之痛。 “老爷,您是将军门第,说到择婿,我们不嫌弃他们罢了,难道还有人嫌弃你我不成……”舒眉一边故意胡搅蛮缠,一边摩挲女儿的脖颈子。 音莫立即配合的一笑,“我才不要嫁人呢,我要做父亲与母亲的好女儿!” “好不害臊,多大了,还说这个,女孩儿,总是要嫁人的,母亲承望你往后多多回家看看我们二老是,难道果真留你到天荒地老不成?” 舒眉一边说,一边叹口气。“老爷,您要是没有什么训诫的,让她早早的回去换衣服,您看,她这还是男装呢。” “嗨!气煞本将军,去吧。”父亲的语气柔和了不少。 “爹爹,我还买了您喜欢的山药糕呢,还有您个月做的铁枪,我让铁匠铺的人给您淬火去了,少时会送过来的,好爹爹,您饶恕了女儿吧。” “哎,去吧去吧。”音玉龙叹口气,挥挥手。 音莫如蒙大赦,跟着丫头鸢耳去换衣服了 鸢耳在前,音莫在后,两个人都提心吊胆的样子。 “小姐,其实老爷夫人说的也对,您要是长此以往,这帝京果真敢娶您的人不多了,您看看,您一个女孩儿家家的,总是打打杀杀,这成何体统啊。李员外的女儿多好啊,深闺,绣鸳鸯,绣了鸳鸯是八骏图,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鸢耳一边说,一边叹口气。 “你委实不知道了,父母亲只我一个掌明珠,母亲还罢了,父亲多年来盼望的不是我有一个哥哥是有一个弟弟,但是总是只有我一个,我现如今扮演扮演男孩子不也是让父母亲开心吗。” “小姐,您用心良苦。” “哎,好心办坏事,不过话说回来,那李员外的女儿娇娇弱弱的,成什么样子啊,怪不得人家强盗与采花贼总是看这个瘦骨伶仃的软妹子。”音莫大摇其头,嗤之以鼻的说。 “小姐,但是人家总有人看得,您……” “啊,该死的鸢耳,你的意思是,我居然没有人看得,我要打死你。”于是,音莫在园子里面追赶鸢耳,鸢耳一边告饶,一边进入了屋子,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好小姐,焉知您日日晚睡觉不关门不是为了让强盗与采花贼过来,只是,她们知道您是河东狮子,总不敢过来的,啊哈哈哈。” “啊,你这活该下地狱的臭蹄子。”音莫一边说,一边追赶了过来。 要不是从小将军将这丫头视如己出,她才不会让这丫头这样开自己的玩笑呢。 两个人玩闹了一回。 到了晚间,因为是初春,春寒料峭的,丫头鸢耳晚饭后立即过来给音莫关窗子,“小姐,冷飕飕的,您还是关窗子好。” “我又不是李员外的女儿,我一不怕冷,二不怕采花贼。” “小姐,奴婢怕您伤风了,您还与奴婢约定过几天要钻狗洞出门去继续调查割喉案呢。”鸢耳一边说,一边要将插销弄好。 “得了,看看你,越发是小心翼翼了,我怕什么啊,我说打开打开。” “哦,小姐,我听您的,您说什么是什么。”鸢耳立即虎虎的点头,这丫头什么都不好,唯独言听计从千依百顺,简直无出其右的啊。 “小姐,睡吧。”鸢耳将蜡烛吹灭了。 “好。”音莫闭目,休息去了。 当晚,因为没有关闭窗户发生了让音莫措手不及的事情,事情是这样的有两个强盗过来了。 这两个强盗的功夫看起来的确不错,因为他们飞过来高墙,简直没有惊动这里任何一个影卫。 今天,音莫也是真的跑累了,头刚刚放在枕头已经进入了黑甜乡,现在呼呼大睡,脑子里面还是一片浆糊呢,一个人一把刀已经横亘在了音莫的脖颈,“你是音玉龙的女儿?” “喂,你干嘛——” 音莫在黑暗看着眼前的人,这是一个蒙面人,旁边还有一个蒙面人,音莫准备呼救,但是看到门口几个东倒西歪的人,已经明白,这两个人一个行事,一个杀人。 她这里的丫头一个一个都惨遭毒手了,看起来,这两个人并不是为了杀其余人而过来的,目标是自己,但是也显然不想要直接杀了,不然早已经动手了,还能等到自己苏醒?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四十九章 小苹初见 那么,不怕了,音莫看看旁边的丫头,“你杀了我的鸢耳?” “什么鸢耳暗兰!现在是我问你,你要是不好好说,我一刀索性杀了你。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 “是,是,我是音玉龙的女儿。”她一边说,一边准备摸摸自己的腰刀,怪的是,音莫吃惊的发现,自己没有丝毫的力量,这是让人下毒的症兆。 “是你了,跟着我们走一趟。”蒙面人一边说,一边已经将那醋钵儿大的拳头落下来,音莫眼冒金星,昏死过去。后来发生了什么,音莫不清楚。 “大哥,走了。”两个人悄然无声的去了。 一个人先飞出去,已经接住了那个麻袋。两个人扛着麻袋很快消失在了墙角,而将军府,暂时没有人发现小姐的房发生了命案。 原来,这两个人是割喉案的案犯,这两个案犯知道案子落在了音玉龙将军的身,他们是较紧张的,毕竟音玉龙很是厉害,找出来他们其实仅仅是时间问题罢了,他们绑架音莫,最终的目的是… 要音玉龙投降! 现在,这两个人是那样的快,在城墙来去自如,如履平地一般。很快到了城,两个人刚刚进入自己的寓所,哈哈大笑。 “大哥,现在那音玉龙还敢不敢轻举妄动,有了这臭丫头,我看,他再也不敢与你我为难的,来干一杯。”老二笑的很开心。 “可不是,依照我说,我们再干一段时间好歹金盆洗手是,这刀剑舔血的勾当,做不好要完蛋了。”男子沉声说。 “也是。”一声寂寥的叹息,紧跟着是两个人杯子触碰的声音。 其被叫做大哥的到了那麻袋走,将麻袋已经解开了,在灯光下看着音莫。“老二,你过来看看,这女孩让人一看想要……” “可不是,您第一,我第二,木已成舟,我们是音玉龙的乘龙快婿,哈哈哈。”一声色眯眯的狂笑,老大已经准备行动起来。 可是,手刚刚伸出去,握住了音莫的衣领,寓所外有了马蹄声,马蹄声得得,距离很近,老大将麻袋装好了以后,闪电箭一般的回眸,将一把绣春刀已经握住了,“老二,小心戒备了,我们让人给跟踪了。” 一边说,一边到了门口。 夜色,一行人整肃的排列在门口,老大与老二面面相觑了一下,随着一片杂沓的马蹄声,一辆马车已经到了,马车打开,一个内侍监半跪在了地,马车,一双明黄色的靴子已经踩在了这个内侍监的后背。 然后,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年郎已经出来了,在夜色不能确切的看清楚少年郎的面容轮廓,依稀可以看到,这人长得很白,脸色凝结的好像一块美玉。哥俩吞咽一口唾涎,再看时,那人已经站在了地。 先是抖动了一下身的衣衫,然后极其缓慢的,一个阴鸷的冷笑已经浮现在了这个人的嘴角,那笑弧逐渐的扩大,他只是挥挥手,然后两个高头大马的人已经朝着寓所来了。 “里面的凶犯立即停止行动,王爷已经查到了你们要做什么,里面的人最好缴械投降,不然,我们立时杀进去,片甲不留。”喊话的人是一个大嗓门,屋子里面的两个人都颤栗了一下。 “大哥,该怎么办?” “这里有地道的,别怕。”老大一边说,一边已经到了热炕,将一块木板掀开,两个人已经准备逃之夭夭。 月色,那皎洁如同白莲一样的男子,好像听到了屋子里面的动静。这才转眸,看着旁边的一个羽林卫首领,“千总,这屋子已经看过了,有地道对吗?” “是。” “善,可以进去了。”他点头,但是旁边的羽林卫千总还是殷勤的过来,手握着一柄绣春刀——“王爷,小心谨慎,这些人手段多多,最是喜欢暗箭伤人,您要是一个不小心……我的王爷……” 明显,羽林卫千总还要说什么,而被叫做“王爷”的人,已经大步流星的朝着屋子去了,到了屋子,他的目光冷厉的梭巡一圈,目标落在了旁边的一个麻袋,轻微的舒口气,走了过去。 “打开。”他吩咐。 “是。”有人将麻袋已经打开,借着一片月色,他看的很是清楚,麻袋的是一个女孩,女孩在昏睡,“让她醒过来。”他说,旁边的千总已经握住了一茶壶的冷水,兜头盖脸的洒在了音莫的身。 音莫只觉得冷的彻骨,但是并没有醒过来,这毒药还是很厉害的。 “真是粗鲁,带回王府,召一个太医院的供奉过去,好生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他说,一边说,一边嫌恶的挥挥手,等到几个羽林郎过来,准备将女孩给弄走的刹那,他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回身,站在了那麻袋的旁边。 然后冷笑一声——“哦,原来是你,黄全,记住了,将她带到我的卧房,让他好好的醒过来。”他一边说,一边微微低沉的笑了,看到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将音莫给弄走了,他这才到了地道口。 “你说应该怎么办呢?这两个人已经逃走了。”他已经跟踪了这两个人许久,好不容易按图索骥这才跟踪到了这里。 “呵呵,本王有妙计。”他说。 其实当朝的皇,乃是他的大哥。 黎国的皇,也是当朝天子,叫做宋宝楼,国号乾嘉。宋宝楼有七个兄弟,所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现在站立在这个屋子里面的乃是六王爷,叫做“言帝封”,因为出生那一年的夜晚,天边有一枚偃月故此得名。 皇忧心忡忡,为了这割喉案简直寝食难安,作为六弟,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想要音玉龙还早一步将这凶犯给找出来,一来为名除害,二来让皇看看自己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皇的其余几个弟兄,可都是良莠不齐的厉害呢。 “王爷,这两个人已经进入了地道。” “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呢?”言帝封问一句,看着旁边的黄全,黄全思忖了片时,说道“常言道‘水火无情’不然是水,不然是火,总是会让这两个人出来的。”黄全自以为得计,原本以为会得到言帝封的赞同呢。 可惜的是—— “水火纵然无情,等到他们出来也是死尸,人死了,再确凿的证据有什么用呢?”他的黑瞳冷厉的爆射一片冷芒,望着那洞口,“这种人,最好的办法是让他们半死不活,找到地道的出口,两头浓烟滚滚,给本王来一个瓮捉鳖。” “是。”黄全立即点头。 言帝封交代完毕这边的事情,这才去了。 今晚注定是一个勾心斗角自相残杀的夜晚,言帝封匆匆忙碌完毕,收到了五哥的口信,说是让他立即过去,有要事相商。五哥,也是当今天子的第五个弟弟,同样是王爷,但是老五狠辣,阳谋阴谋,已经害死了不少皇亲贵胄。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五十章 人生若如初相见 其目的不外乎想要篡夺黎国江山罢了,只可惜当朝天子居然没有看出来丝毫五哥的狼子野心。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 非但没有看出来,而且还将“摄政王”的权位给了五王,五王唯一的敌人恐怕是老六言帝封了,因为言帝封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并且善于观察。 今晚,在老五的行宫,已经预备好了许多刀斧手,自古以来,篡位之前风声斧影的戏码总是全套的。 邀请的人是言帝封,但是言帝封迟迟没有过来。 行宫是真正的酒池肉林,山高皇帝远,五王言无极想要怎么来这么来,反正不会让好事者将这里的风流快活给传到皇耳朵去的。 每一次开宴,他总是沾沾自喜,因为穷奢极欲的生活,是他非常喜欢的。此际,厅堂两边,是次第绽放的红莲,莲花简直好像地狱门口的业火一样,熊熊列列给人一种摧枯拉朽的力量。 “美人,美人,满饮此杯。”五王爷言无极的确是一个非常会享受的人,他的眼睛看着怀抱的女子,一边斟酒,一边不由分说已经递给了这女子,女子面色嫣红,半推半的喝一杯,这才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妾身不胜酒力。” “好一个不胜酒力呢,岂知你不喝酒的样子,喝酒还要迷人万分。”言无极一边色眯眯的说,一边伸手,那禄山之爪不知道落在了美人身的哪一块痒痒肉,这女子立即细声细气的叫嚷起来。 “回王爷,六王已经在过来的路了。” “好,好,诸位拭目以待,只看我掷杯为号好,哈哈,今晚一定要让言帝封有去无回。”一边猖獗的笑着,一边已经与这个女子宽衣解带起来,两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并没有什么避讳的。 而众人呢,面红耳赤的在听箜篌。 今晚的音乐很好,清亮,柔和,是靡靡之音尚且较让言帝封喜欢的,是的一曲,他是踩着那样的音乐走进来的,迤逦的裙裾轻舞飞扬,不多久,已经进入了旁边的正殿。 “大胆,什么人胆敢到这里来。”侍卫不认识六王爷言帝封,当即过来吆喝来人。 “我是什么人,你虽然不认识我,你是什么人,我却是心知肚明呢。”言帝封笑了。 “哦,原来是王爷,王爷为何一个人过来。” “本王喜欢单刀赴会。”他说,“带路吧,究竟五哥见本王,有什么事情呢?” 言无极邀请自己,要是自己推诿,明日里在朝堂,老五必然是有理由参他一本的。要是今日自己稀里糊涂的过来,必然也是遭遇暗算,死不瞑目。 “末将不清楚了。”这人紧张的频频侧目,一边打量言帝封,一边带着言帝封要往正殿去,言帝封虽然与言无极不是胞弟,但是两个人容貌很是毕肖。 从面看,不细细甄别,甚至于会将两个人给混淆起来。 而从行事作风看,言帝封时常亲民,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和力,这亲和力又是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他是一个粗疏的人。在帝京,皇亲贵胄的耳濡目染下,言帝封又是那样举手投足都有一种皇家的做派。 倒是言无极,表面一片光风霁月,内心世界呢,阴暗的彻底,胸有鳞甲,这种人,简直需要敬而远之。 今日,他召见自己,究竟要做什么,言帝封其实并不是十分清楚,不过应该是关乎到谋害自己的性命,此际,言帝封其实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过了荷池,他看到一个牌匾为“翊荷居”的殿宇,殿宇雕梁画栋,美轮美奂,水殿风来,将菡萏的清香已经丝丝缕缕的吹拂过来,让人嗅一嗅,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他踩着木质地板,到了正殿。 看到言帝封过来,五王言无极将手的美人已经推开了,然后哈哈大小,霹雳一样的笑声窜入了言帝封的耳朵。 “你来了,真是快。”言无极言简意赅,眼睛已经从到下打量着言帝封,看到言帝封并没有带其余人过来,微微疑惑。 “五哥要臣弟过来,臣弟不敢不从。” “什么从不从的,只是过来要你喝花酒罢了。”言无极一边说,一边扫视一眼言帝封的身后——“你是一个人过来的。” “莫非还要千军万马不成?”他说,一边说,一边跟着也是爽朗的大笑起来,“在五哥这里,我难道还担心自己的安全不成。” “那自然是不用的,来,过来喝一杯。” 言无极已经握着酒樽从台阶下来,言帝封看着面前的言无极,言无极的面貌与自己很是相似,而言帝封呢,与言无极最不同的是体形。 因为酒色财气的淘碌,言无极的身体微胖,脸色白净丰腴,但是那种白是失去了健康的白,白的好像一张纸。而言帝封的脸色也很白,不过那种白,是玉晕一般的白,白里透红的模样。 “来来来,京盛产梨花白,泉香而酒洌,喝一杯,喝一杯。”玉壶是转心壶,言无极杀言帝封的方法是最为便捷的,但是用转心壶投毒,在京看来,其实也是最愚蠢的。 因为,这种场合,喝死了一个人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要是那毒药再好点儿,无色无味,那样一来,喝光了以后,必然是不会让人看出来不对劲的。 “来,这是你的,这是我的。”言无极一边说,一边斟酒,言帝封握住了酒盏,准备喝一杯,但是很快发现言无极的眼神里的古怪。 诡秘的眼神已经多少透露出来言无极的蛇蝎心肠,他掩鼻一笑,将那杯酒已经送到了唇齿边,轻轻的嗅一嗅。 “老实说,我想要知道您要我过来是做什么,这里人多势众,你我兄弟总有很多话不方便说。”言帝封一边说,一边道“既然如此,不如让这些女子暂时离开。” “也好,你说的是。”言无极挥手,姬妾已经一个一个迤逦去了,看到一行人终于去了,言帝封这才看着酒杯,“五哥,幼年你我关系很好,有人甚至说你我是双胞胎,大概很少有人知道,你我的母亲并不是一个。” “可不是,你我形貌简直一样。” “但是志趣实在不同的很。”言帝封冷声说,“五哥,多年来,你借用酒池肉林究竟害了几个兄弟?”他问的坦诚,此际,五王已经笑了,讥嘲道“我原以为你不来的。” “我怕过什么?”言帝封叹口气。 “你的确什么都不怕,那么,我大可以告诉你,二哥是我害死的,今日我的目标是你。”言帝封不清楚,为何年幼是那样胸无城府的两个人,到了现在,居然会如此的不共戴天。 “是什么事情要你对我恨之入骨,五哥?” “那还能是什么事情呢,‘既生亮!何生瑜’!?”五王冷冷的皱眉。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五十一章 无奈尘缘容易绝 “原来是嫉妒!”言帝封用力的攥住了拳头,看着言无极,言无极冷然道“嫉妒难道还不够吗,与其往后你我勾心斗角,不如今日你我不欢而散,黄泉路,你回头看看,我是杀人凶手。三寸人间” “想必五哥已经十拿九稳。”言帝封说。 “八九不离十。”言无极笑了,“先喝一杯,然后你我再好好的聊一聊。” 话说,囚禁在屋子的音莫,没有过很久已经清醒过来。 她发现自己让人给当头棒喝打晕了,这还了得,她自诩自己还是女霸王呢,几曾让人暗箭伤人过,现在痛定思痛,一边摸一摸自己抽痛的脑袋,一边转动那慧黠的眼睛。 不多时,一串杂沓的脚步声已经进来了,有人给自己送过来棉被以及吃的东西,看起来,这人倒不全是没安好心,音莫还是在装死,这人老远的扫视一眼,已经举步匆忙的离开了。 这里是哪里? 音莫一骨碌已经起来了,一边嗅一嗅送过来的东西,一边摸一摸被子,看得出来,这里的主人一定是非富即贵,因为盘子里面酥软的三黄鸡,简直色香味俱全。 那里有人这样对待一个俘虏的呢? 这么一来,音莫刚刚还要迷惑了。 “这里究竟是哪里啊?”一边想,一边握着那三黄鸡已经开始祭五脏庙,看起来,这个人只是想要囚禁自己,的确没有杀自己的意思,不然自己还能存活到现在吗?至于这三黄鸡,一定是怕自己饿死了,这才送过来的。 肚子饥肠辘辘,她面对美食诱惑,不吃,才是傻子呢。 音莫风卷残云一般的将三黄鸡给吃了,喝了旁边的梅子酒,真正达到了酒足饭饱,这才恢复了力量,纵身一跃,已经攀援到了高窗,看看外面,今晚的月亮很是柔和,几个看管自己的人,正在呼呼大睡。 侍卫们在巡逻,这里看起来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府邸,她怪的很,明明自己被那割喉案的魔头给绑架了,怪的是,居然会到这里! 音莫不及细思,一个翻身,又是从那里下来了,想必别人料到自己一个女子一定是手无缚鸡之力,这才放松警惕的,音莫拉一下门闩,死沉死沉,并且已经落锁。 音莫纵身一跃,已经了雕梁。 音莫本想要立即走,但是仔细一看,外面看门的人不打紧,厉害的是来来往往巡逻的人,这些人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很,手的冷兵器在月色熠熠生辉,简直让人一看凛然。 音莫用力将那窗户打开,故意拿腔拿调的叫一声——“哎呦,我的孤拐。”并且与此同时丢下去一根刚刚握在手的木棍,在房檐下打盹的人,被那声音惊醒了,立即奔走相告,说有人逃走了。 而音莫呢,口叼着一枚稻草,吊儿郎当的看着院落来来往往的人。 “啊,王爷让你我好生看管的人,你这该死的贱奴,王爷少时回来看到这臭丫头逃走了,你死罢了,连我都难辞其咎,还不快让人将这疯丫头给捉回来。”一个青竹一样瘦削的人在屋子说。 他是黄全,五王爷言帝封身旁第一得力人手。 前一刻,黄全打开门。 音莫才没有那么笨,要是果真明目张胆的逃出去,不出一时半会会败下阵,来让人给带回来的,再次想要逃离难加难了,她是聪明人,所以不愿意冒险。 她需要明白,自己现在在哪里,而更想要见一见那杀人魔王的庐山真面。 “哎。”黄全在屋子梭巡了一圈,只能怏怏不乐的准备离开。 房梁的音莫找准了机会,一个纵越已经轻描淡写的落在了黄全的身旁,黄全固然也算是会功夫,不过现在哪里有机会移动一分一毫啊。 “想死还是想活?” “姑奶奶,您……” “说!”音莫握着一块木片,装大尾巴狼,横亘在两个人之间,黄全被这女孩的冷静给吓到了,“想活。” “抓我过来的人呢,去了哪里,我需要见见他。”音莫狠声说,这个人真是过份了,将自己的丫头都不放过一个。 现在,她要顺藤摸瓜了。 “王爷去了五王爷的行宫。” “五王爷的行宫在哪里,现在你立即带我过去,否则我将你碎尸万段,别玩花样。”音莫一边说,一边狠狠的将木片移动了一下,黄全脸都绿了,“是,是,老奴这带您过去。” “错,是姑奶奶。” “是,老奴这带姑奶奶您过去。” 经过乔装,音莫穿了一件简单的葛衫,与这里来来往往的小厮简直一模一样,不多久,两个人已离开了庭院。 距离这里并不远,是五王言无极的行宫,音莫在距离五王行宫不远处的一个厕所,飞出去一脚将黄全给送入了茅坑,她一个人慢吞吞的进入了庭院。 今晚,这里的气氛有点儿诡异,音莫一边想着,一边左顾右盼,不多久已经到了行宫外。 众人提高警惕都在等着言无极“掷杯为号”哪里有人关心庭院外来来往往的人啊,这里的小厮本身多的很,音莫老远的看到水亭,两个觥筹交错的人,不看到也罢了,看到以后,不免怒从心头起。 她好歹是将军府的人,飞檐走壁的功夫虽然不如乃父,不过马马虎虎不会让人发现。 此刻,音莫已经壁虎一样的贴在了这水亭外面,清风将纱帘吹起来,纱帘微妙的将里面与外面隔绝出来一个迥然不同的场景,里面的人温暖的在吃酒,外面的音莫,觉得冷飕飕的,在看别人吃酒。 酒过三巡,言无极的脸色已经变了。 “六弟觉得这杯酒滋味如何呢?”言无极一边说,一边转动那阴鸷的厉眸,势在必得的样子,今天的酒水,毒性很大,不要说人,是大象也是会立即杀死的,而对面坐着的六弟简直好像没有丝毫的察觉。 这让言无极很是怪。 言帝封仰首一笑——“你我喝的都是一壶酒,这杯酒的滋味如何,你心知肚明。” “实不相瞒,这是送六弟路的断头酒,六弟,你我之间,我与他们之间,总是要有一个了断的,六弟,你现在是否觉得胃痛?” “不,心痛。”他怅惘的叹口气。 “那么——”言无极还要说什么,霎时觉得腹内疼痛的简直好像烈日在灼烧似的,他一个趔趄已经跌倒了。 屋子里面在干什么啊,屋子外面的音莫不清楚,但是看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人面容扭曲的样子,想必是服毒了。 只是背对自己的那一条背影,看起来为何无端端会有一种淡淡的熟悉呢,她不知道究竟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人,算了,先看反的好戏再说。 今晚,的确是好戏连台。 “啊!你,你究竟做了什么。” “臣弟给酒水做了手脚,这切肤之痛,还是你自己品尝才有感觉,这叫做自作自受。”言帝封一边说,一边笑了。人不动我,我岿然不动,人要动我,斩草除根。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五十二章 言帝封本就如此阴鸷 他不会给任何人任何伤害自己的机会。三寸人间 “嘭”的一声,杯子已经落在了地,杯子落地,门口埋伏的人,已经跃跃欲试,言帝封仅仅是到了对面的位置,将五哥身的衣衫与自己的做了一个兑换,已经卓然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门口,大军压境,看得出,为了杀自己,五哥的确苦心孤诣,且安排的天衣无缝。 “没事了,他已经死了,退下吧。”言帝封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将尸体带走。” “是。”一来是夜晚,二来,死的人是皇亲贵胄,众人难免慌手慌脚。这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两个人的容貌很是近似,所以,死的那个,没有人敢细细的分辨。 尸体带走了,言帝封轻松的一笑,下意识的看了看窗外,他好像已经发现了门口大榕树的女子,不过,他并没有丝毫的声张。 他忙完了这一切,从门口出来,那些埋伏起来的人,一个一个都毕恭毕敬的过来了,道喜的道喜,行礼的行礼,他漠视。 “喂,不要走啊。”音莫后知后觉,为了搞清楚这阴差阳错的事情,音莫只能尾随在他的身后。 言帝封到了寝宫,那个刚刚伺候五哥的丫头已经到了云榻,看到他过来,嫣然一笑,已经要宽衣解带,这女子总是很会伺候人的。 “您大功告成,可喜可贺。”女子一边说,一边魅惑的笑着。 “下去。”言帝封的声音冷漠,女子微怔,一般情况,五王言无极总是主动的那一方,说真的,并不会这样拒绝自己。 “您——” “下去,同样的话,我不想要说第二遍。” 女子怏怏不乐的去了,在门口还迟疑的扫视了一眼言帝封,她好生迷惑,究竟是什么情况啊。 音莫在窗外看着,看到言帝封进入了屋子,然后进进入了一个屏风后,屏风是漆雕牡丹的,那大红色雍容华贵的牡丹一簇一簇争斗艳,将言帝封的身影整个人隐匿了起来。 音莫推开窗子,慢吞吞的,悄然无声的举步,到了屏风外,遂看到,屏风出现了一双干净洁白的手,手握着玉带钩,玉带钩软软的悬挂在了屏风,紧接着,衣服与亵裤也是丢了过来。 音莫懵了,原来这个魔头在沐浴! 算了,等到这人更衣自己在调查不晚。 她一边等着,一边听到屏风后面那水珠玎玲的声音,紧跟着,她嗅到了一种好闻的迷迭香的气味。 然后,音莫再也忍不住了,探头探脑的朝着那木桶扫视了一眼…… 这一睨视,正好看到了男子古铜色的后背,他头顶的发丝简直好像是黑漆漆的流泉一般,覆盖在了后背,那大理石一样健康的背部,有珠圆玉润的水珠落下来。 言帝封有一下没一下的用一把白玉水瓢舀水,顺着面颊缓缓地洒下来,音莫看到了那男子堪称完美例的一张脸。 侧脸,光洁的好像白玉,眉峰微微拱起来,剑眉笔挺,鼻如悬胆,嘴唇菲薄,尤其是那黑漆漆的眼睛,简直可以摄人心魂一样,音莫看到这里,立即缩回来脑袋。 “本王向来不怕人看的,因为那些看本王的人都已经死了。”他一边说一边已经站起身来,音莫一个激灵,觉得苗头不对,立即准备逃之夭夭,但是计划赶不变化,言帝封已经送木桶出来了。 “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音莫一语不发。 言帝封老早已经发现了她是音莫,只是他不清楚究竟这丫头是怎么样过来的,明明他已经让人将她安顿了下来。 “嘭”的一声,音莫已经择路而逃,不巧的是,门口是一个池塘,她的目标是旁边的曲阑干,哪里知道,曲阑干在夜雾,已经氤氲的滑不留足,音莫落在了水。 门口,一行带刀侍卫已经前前后后的来了,言帝封的声音送屏风后传出来。 “没事,诸位各行其是好,退下。”得到命令,众人作鸟兽散。 从今天开始,言帝封多了一个身份,他又是言无极,又是言帝封,这秘密除了言帝封自己知道,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不,还有一个音莫。音莫不清楚,这割喉案的主犯究竟是什么人,但是从那冷水一路游荡,出去了以后,才留心看到了这行宫的名字,并且暗暗的记住了。 音莫今晚遭遇绑架与逃离,跟踪与侦探,早已经累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现在,好不容易泅渡出来,浑身湿漉漉的,再看时,已经是五更天,天空灰蒙蒙的,东边的白云已经变得清澈起来,有瑰丽的色彩熠熠生辉,镶嵌在了白云的边角,好像最好看的锦缎一样。 不过,音莫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将军府。 音玉龙将军与夫人舒眉看到横七竖八死了这么多的丫头,舒眉先是嘶声惊呼,人已经慌里慌张朝着女儿音莫的香闺去了,音玉龙倒是不愿意让任何蛛丝马迹错过自己的眼睛,他半蹲在地,看着那些惨不忍睹的尸体。 尸体的眼睛瞪大,显然是惊恐完全来不及呼救已经死了的,他一个一个尸体都看了,每一个尸体的咽喉都斩断了,惨不忍睹。 “啊……” 屋子,舒眉已经方寸大乱,所有的尸体都在,唯独少了自己的女儿音莫,“音莫,音莫啊——”舒眉一个踉跄,已经跌倒,众人七手八脚,好容易将舒眉才搀扶到了旁边的云榻。 这么一乱,地面的鸢耳懵懂的醒了过来,看到将军与将军夫人这样,立即走了过去。 “老爷,夫人,夫人,您醒醒啊。” 音玉龙已经伸手,掐了夫人舒眉的人,夫人逐渐的睁开惺忪的睡眼。 第一句话是谴责音玉龙——“都是你,都是你,你平日里总说音莫是百般不怕的,总不让侍卫过来保护着,现在好,我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啊,音莫,音莫啊。” 舒眉抽抽搭搭的开始哭起来,肝肠寸断的样子。 “夫人,夫人,小姐没有死。”一语惊醒梦人,音玉龙发现这屋子里面居然还有活人,立即沉声问道“究竟是什么情况?” 丫头鸢耳立即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音玉龙听完以后,这才投袂而起。“真是胆大包天,好一群小毛贼,连本将军的女儿都敢暗算,该死,该死,着实该死。” “老爷,现在看来女儿还好着呢,已经过去了一天,在那些人没有撕票以前,好歹他们要什么,您给什么啊,我们只有这样一个女儿啊。” “是,是,夫人,你放心是。”音玉龙一边安慰哭哭啼啼的夫人,一边吩咐家的兵丁时刻注意,看有没有什么勒索信之类的。 真正是飞来横祸了,可是,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奴才已经喜笑颜开的到了,“啊,老爷,啊,夫人,小姐回来了。” “在哪里,在哪里!?”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五十三章 三十六计折冲樽俎 舒眉紧张的看着门口那笑逐颜开的小厮,小厮立即指了指身后,舒眉与音玉龙跟着也是笑了,原来是虚惊一场,失踪了一晚的女儿现在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 “爹爹,母亲,我已经查到了那个强盗是谁,爹爹,您听我说……”她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奈何刚刚说出口,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人事不省了。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将音莫给搀扶到了云榻。 “老爷,她为什么好像落汤鸡一样的回来了啊,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啊?”舒眉一边与丫头鸢耳给音莫换干净衣裳,一边喃喃一句。 音玉龙不方便过来看,只是问道“音莫可有受伤?” “并不曾。” 舒眉的声音很是柔和。 她已经仔仔细细的看过了,并且也是保证,女儿还是完璧归赵呢。 旁边不远处负手而立的音玉龙叹口气说道“大概是那些人知道这案子落在了我的头,这才绑架本将军的女儿。” “真正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音玉龙用力的一拳头,砸在了旁边的桌。 “您少说两句吧,这样咋咋呼呼的,音莫刚刚回来,您消停点儿。”舒眉一边说,一边从内室走了出来,“音莫在发烧,这天寒地冻的,她一个女孩儿家家的,哪里遭受得了这个,医官呢,为何还不进来啊?” “让医官进来,快。” 音玉龙挥手。 旁边的丫头垂首点头,到门口摆摆手,一个年纪轻轻的须眉男子已经进来了,给音莫开过了药,安慰两句什么“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也去了。 看到这医官的态度稀松平常,音玉龙与舒眉这才将悬着的心给放下来,音玉龙为了这割喉案,累的人仰马翻,女儿也是回来了,他只能去调查这案情去了。 舒眉坐在了女儿云榻旁边,一边淌眼泪,一边私自给女儿的药添加了西洋参之类的。 这边厢,鸢耳将药煎好了,简直侍奉一日三餐还要勤谨,给音莫吃了,哪里知道,这药不吃还好,吃了以后,音莫的情况一开始还要危险。 第二个进来的医官,前几天来的那个,年龄大了一倍,号脉完毕以后,也是开了一个药方,叮咛好生照看。 哪里知道,吃了这一方药以后,音莫的高烧变成了低烧,低烧再也没有退下去过,舒眉少不得又是埋怨音玉龙。 音玉龙只能做出气筒,念在舒眉是自己的糟糠贱内,现在的确是遇到了心不快的事情,音玉龙还能说什么呢。 到了一个礼拜以后,音莫已经滴水不进,进来的医官前面两个的年龄加起来还要大二十岁,鸢耳看到进来的医官一个一个年龄还要大,明显知道,小姐要不久于人世了,泪眼婆娑的给医官打下手。 医官将音莫那微热的手腕松开,愁眉不展了许久,这才讷讷的说道“将军,令爱恐怕……不久于人世了啊,早点儿准备,冲冲喜也是必要的。” 老天啊,音玉龙与舒眉仅仅只有这么一个掌明珠,现如今,这丫头要是果真撒手人寰,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自此以后,舒眉日日以泪洗面,到了第十天,音莫已经滴水不进,现在是真的快要死了,音玉龙也没奈何,只能让人将一应需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那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夫人,你我命无子,你还是将养自己要紧,这十来天你简直已经累坏了,看到你憔悴,我愧疚万份,悔不当初没有对凤丫头好点儿啊。” 他向来手机严父,现在后悔当初没有和蔼点儿。 “老爷……老爷啊……”舒眉几度昏死过去,与所有没有新意的故事一样,在音莫昏迷第十天的傍晚,门口走过一个说是会算命的和尚,这和尚说自己算的不准分不取。 音玉龙与夫人舒眉现在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了解这个人是真的还是江湖骗子啊,将这个人延请到了内堂,这和尚看过了音莫的病况以后,居然和颜悦色的笑了。 “啊,你笑什么,你明明看到我们姑娘已经回天乏术,你居然还笑。” “贫僧笑的是,她很快快好了,准备冲冲喜好了。”这和尚说完,要离开。 “大师,我们已经准备了,棺材与寿衣都准备好了,小女还是不见好啊。” 舒眉的眼睛哭的好像核桃一样,大师看到这里,迟疑了一下,说道“其实,小女只需要有个人愿意娶回家,好了,将寿衣换做嫁衣吧,此事要快,迟则生变啊。” “嗯,嗯。” 舒眉哽咽了一下,将这大师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音玉龙。 音玉龙嘴虽然说胡闹,不过还是让张巧嘴过来了,这张巧嘴是远近十里八乡都出名的媒婆,媒婆到了这里,看到音莫奄奄一息的模样,立即一个头磕在了地。 “啊,将军大人,您让老身怎么做这个无米之炊啊,您的女儿已经死了,冥婚的事情,老身的确是不会啊。” “呸,仔细看,音莫还好好的呢。你只管去摇动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大师已经说了,我女儿要是遇到一个金玉良缘的丫头,少时会好起来的,你不是想要银子给你六十两,事成之后,百两相谢罢了,去吧。” 他不是非要搞封建迷信,而是的确已经没有办法的办法,现在试一试总是好过看着女儿那样香消玉殒好啊。 “将军大人,将军大人啊,令爱的我黎国风评并不好啊,令爱……之前总之喜欢女扮男装,您到底有所不知,在帝京人人提起来音莫的名字都怕的慌,究竟不知道是她仗势欺人还是做了豪强的事情,遭遇到了这排喧。” “现在令爱又是要死不活的,这媒,老身实在是做不得啊!”张巧嘴一边说,一边将鬓角的花儿插端正了不少。 “你要是做不成,本将军要你也半死不活。”这一句话以后,张巧嘴为难的叹口气,灰溜溜的去了。 “夫人,都是你之前不好生教养,现如今你也是知道了,她这个闯祸精,谁敢要啊。”音玉龙一边说,一边自苦的叹口气,目光总不离开女儿的脸。 “少不得,我们多置办嫁妆是,只是一样,对方要才貌双全是,莫要是什么歪瓜裂枣,万一女儿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还要叫您岳丈呢,哎。” “夫人,哎。” 音玉龙还想要说什么,不过看到舒眉的精神头的确不好,只能硬生生将出口的话给咽回去——“夫人,罢了,罢了,之前的事情你我不说了,这是女儿的大事情,我会好生去料理的。” 他到了云榻边,看了看女儿,伸手又是摸了摸女儿的脸颊,心里面为音莫开始祈祷起来。 舒眉也是开始物色起来,可惜的是,算是她们家的妆奁十分的隆重,别人也是不为所动,周边熟悉点儿的男性,都让音莫曾经给打的屁滚尿流。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五十四章 诡衔窃辔预料之外 一听说将军要择婿,一个一个没有娶老婆的恨不得出家做和尚去。三寸人间 远处的,看到城男子的举动,更不敢觊觎那一口肥肉了,有那品行不端的,想要乘机发横财。 因为知道音玉龙为人戆直,唯恐抓不住狐狸倒是惹一身骚,结果女儿的婚事又是一个礼拜乏人问津。 舒眉急的简直热锅的蚂蚁一样,隔三差五总是要问一问张巧嘴事情的进展,张巧嘴只是灰溜溜的说,快了快了,却是音讯全无。 音玉龙也是愁眉不展,但是并没有任何的办法。 “老爷啊——” 舒眉哭丧脸,“究竟要有一个章程啊,女儿已经这样子了,难道您眼睁睁看着她那样香消玉殒不成,老爷啊!”舒眉简直哭的泪水涟涟,没奈何,音玉龙只能安慰她。 在忧心忡忡的盼望,乌飞兔走,又是过了一天。 怪的是,音莫活得好好的,并没有死,倒是不能起来。偶尔神志清醒,可以听到母亲模模糊糊的呜咽与父亲沉重的叹息,她也是想要起来。 但是奈何力不从心。 不是风寒感冒罢了,怎么搞的总不见好。 第二天的下午,舒眉坐在云榻旁边绣墩,一边垂泪,一边握住了女儿音莫的手,絮絮叨叨不知道在说什么,这边厢,丫头鸢耳匆忙从外间跑进来了。 “老爷,夫人……” 鸢耳本以为将军也在这里,但是看了才知道,这里仅仅只有夫人,但是夫人已经从鸢耳那逐渐欢快的脸看出来什么,脸色跟着也是变了,微微紧张的翕动一下菱唇。 “可是有什么新闻?” “回夫人,张巧嘴媒婆来了,满面春风的样子呢,奴婢看,小姐的事情好歹是有了着落。” 这么一说,连夫人舒眉跟着也是开心不少,“快,快,让她立即过来。” 张巧嘴是笑着进来的,但是到了香闺,看到音莫还是这样子,只能将自己的笑容给收敛起来。 “老爷,夫人,老身给您报喜了。”张巧嘴一边说,一边已经裣衽,看到这里,舒眉的一颗心终于落在了腔子了。 “究竟不知道喜从何来,看你眉飞色舞的过来,想必是小女的婚事已经有了着落,说吧。”舒眉一边说,一边让鸢耳给张巧嘴奉茶了,鸢耳不多时已经到了,这边,两个女人已经吱吱喳喳起来。 “说起来啊,对方乃是神仙一流的人品,也算是腰缠万贯,配您家倒也是绰绰有余的,婚礼,重要的是门当户对,媒妁之言。” 张巧嘴一面说,一面已经吃吃的笑了。 “这所谓的门阀高贵公子,究竟可是什么人呢,我竟不知?”舒眉开始怀疑起来,要是京果然有这么一个既不嫌弃女儿,又如同媒婆说的那样的人,为何自己早早的不清楚呢? “这公子啊,原是居住在京里的,多年前承蒙老将军救死扶伤,现如今发迹了,这才回来的,公子叫做旺财,这也是后来改的名字。” “旺财!?” 不知道为何,舒眉的心狂跳起来。 敛眉看看旁边的张巧嘴,张巧嘴脸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不过很快已经恢复了过来——“这名字好听不好听什么要紧的,不过是图一个吉利罢了。” 又是切切的看一眼旁边云榻的女子,这分明是暗示了,您现在还挑肥拣瘦什么啊,您的女儿奄奄一息罢了,人还是这模样,您可不要自以为是了。 有人娶她已经烧高香了。 “这名字不好,到底是次要的。”舒眉的眼睛落在了旁边鸢耳的身,明显的,是在询问了,鸢耳立即快人快语——“可不是,奴婢有一个朋友叫做二狗子,那人名字虽然不好听,人却是一流的玉树临风呢,夫人不要只见树木不见森林。” “也好。” “这旺财——”不知道为什么,这名字怎么很是别扭啊! 舒眉又道“在京里什么地方居住呢,只是不知道人家还有什么要求没有,你一并说了,本夫人也好早早的预备着。”她一边说,一边握住了茶盏。 “我的亲亲好夫人,对方也是财雄势大,还亲口告诉老身,说等到小姐过了门,小姐要是好好,要果真不好,人家情愿找郎给小姐好生看看的,务必要小姐好起来。” “啊,果真是了——”舒眉诧异的扬眉,“有这样神仙一流的人品,小姐嫁过去自然是不会受委屈的。” “那是,那是,您要是没有什么迟疑的,老身还需要小姐的生辰八字呢。” “事不宜迟,鸢耳,快准备银子与一干要的,要是可以,早早的迎娶过去,那才是好的呢。” “那自然是皆大欢喜的。”张巧嘴已经握住了鸢耳送过来的一张纸,看都不看塞在了袖口,倒是那银子送过来,她的眼睛冒绿光,不但是看了,还用大门牙在银子用力的咬了一口。 “这事情拜托了。” “此事,还需要通过将军吗?”张巧嘴也是机灵人,她可不想要跋来报往白白的浪费自己的宝贵时间,对于她们这一行的牙婆来说,时间是金钱。 “那是不需要的,本夫人全盘安排是,只有一点,女儿嫁人以后,需要时常回来。” “这个您大可放心是,要是小姐果真好了,又都是在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自然是隔三差五回来看看您的。”张巧嘴一边说,一边作揖要去了。 “对了,这旺财之前见过小姐吗?”现在,舒眉才想起来最为重要的问题。 “那自然是见过的,您放心,放心。”媒婆一脸“包在我身”的神气,人已经去了。看到媒婆去了,鸢耳立即走了过来,站在了舒眉的身旁。 “好丫头,你时常与这疯丫头在外面去,她结识的生命三教九流的人是那样的多,这个旺财究竟是什么人呢,究竟你有没有什么印象呢?”夫人一面问,一面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鸢耳并不敢立即回答,只是一个劲的冥思苦想,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这才站起身来。“夫人,这个旺财奴婢是不知道的,不过看来这事情并没有不妥当的地方,倘若小姐过去果真好了,那才是您的造化呢。” “是不好,也是尽人事听天命了。”鸢耳看着舒眉那忧心忡忡的一张脸,这才说道“即便是不好,奴婢想,人们也是知道的,将军是什么人啊,哪里有人敢和将军开玩笑啊?” “也是,也是。”舒眉这才愉悦起来,“不知道老爷什么时候回来,将这好消息告诉老爷,让老爷也欢欢喜喜起来。” “是。” 到了晚间,音玉龙刚刚进入音莫的香闺,舒眉已经从屋子里面出来了,一边握着手帕哭哭啼啼,一边依偎在了他的怀抱。 将今日的事情说了。 “妾身自作主张了,女儿现在危在旦夕,哪里是您与我商量的时候,您不怪责妾身的,可是吗?”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五十五章 啼笑因缘 “有你操持家务,我开心还来不及呢。”将军一边说,一边叹口气,“只是,你日渐憔悴了,为了这个女儿你我已经操碎了心啊。” “老爷说的哪里话,现在尽人事听天命罢了,以前我总埋怨凤丫头这个那个,现如今,看到她这样子,我……我……”看到舒眉又是要哭起来,音玉龙立即叹口气,已经拉住了舒眉的手。 “你且不要哭了,这是女儿的好日子,哭哭啼啼是什么样子呢,不过终究怎么样呢,你看女儿到底会不会好啊?” “说是伤寒,但是看来严重的多呢,又不知道那一晚她究竟去了哪里,庸医误人,哎。依照妾身看,十有八九是不用了,试一试吧。”音玉龙立即拍一拍舒眉的肩膀。 到了第二天,张巧嘴果然如约而至,一边笑吟吟的行礼,一边热切的说道“这事情已经成了,对方没有什么要求,今日会过来的。” “啊,再好也没有了。” 舒眉那清寂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惊喜的光芒,随即挥挥手——“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过来呢,到底我们需要给小姐早早的打扮起来。”她一面说,一面让鸢耳去了。 鸢耳哽咽,带着几个丫头已经到了音莫的屋子,音莫浑身除了有温度,简直好像是一个死人,经过摆弄,看起来倒也是一个桃羞杏让的美人。 “可不是要早早的准备,我现在要过去了,至于旺财公子是什么人品,您少时看一看,自然是会明白的。” 张巧嘴一边说,一边已经指挥来人将聘礼给送过来,其实,音玉龙与舒眉哪里在意这些。 但是从对方那十全十美的聘礼,十有八九也是可以看出来的,对方对这婚事也是郑重其事,只要细节一丝不苟,其余的还用在乎什么呢? 音玉龙与夫人舒眉在香闺等着,到了日三竿,那边的迎亲队伍已经过来了,一路迤逦过来,红色的仪仗队,红色的鞭炮,红色的地毯,一切都是喜气洋洋的红色。 要是女儿好端端的好了,但是女儿是这样子,看到生死未卜的女儿要让人给带走了,这一走简直前途未卜,音玉龙不免暗自伤神,舒眉前几日哭的还要汹涌的。 那边,打头的新郎官已经从花轿出来了。 怪了,新郎官原本应该是策马过来的,为何…… 不过在音玉龙与舒眉看到新郎官的时候,还是开心了起来,舒眉总以为这张巧嘴是嘴皮子的功夫,原是惯会胡言乱语的。 将这新郎官说的天花乱坠的,究竟本人怎么样还是一个未知数呢,现在,蓦地看到那样一个贵气逼人的公子从轿厢出来,她简直欢喜的无可不可,那止不住的泪水终于算是停顿了。 “啊,好女婿。”音玉龙已经前一步,要拉住“旺财”的。旺财公子仅仅是一笑,点点头,朝着那屋子去了。 “老爷,夫人,莫非他是一个哑巴,不然为何不和你们说话呢?”鸢耳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看看面前的男子,那男子又是完美的无可救药,其实算是哑巴,也没有什么。 “这……” 音玉龙也是看出来端倪,虽然这华贵的贵公子看起来是神仙一流的人品,不过细细看来,到底有点儿不妥当,但是不对劲在哪里,又是不得而知了。 “既然小姐在这里,我们先过去了。”他一句话说完,已经笑吟吟的行礼,作别了音玉龙与舒眉,舒眉喜极而泣,而按照当时的婚礼,女方的家长在当天是不能出席的。 所以…… 音玉龙与舒眉只能目送音莫去了,丫头作为配房丫头也是要去的,临走前,音玉龙与舒眉又是好生叮咛许多,这才让鸢耳去了。 鸢耳看到这样一个东床快婿,也放心不少,带着不少的东西说走也走了。 等到人去楼空,音玉龙看着屋子里面那样多的聘礼,这才迟疑起来——“夫人说,这旺财之前是得到过我的帮助?” “可不是。” “啊,怪的是,我毫无印象啊。” 音玉龙拍一拍自己的头颅,苦思冥想,但是还是没有什么印象,倒是她已经笑了,“老爷您帮助过的人还少吗?要是每一个都有印象,您倒是了不起的很了,我们静观其变好。” “这,或者也是。”音玉龙握住了舒眉的手。 鸢耳只能坐在第二个轿厢,至于第一个轿厢那新郎官与新娘在做什么,她是不知道的,但是一路好像她总能听到什么东西那隐隐约约的叫声,但是仔细的听一听,又是没有了。 也对,这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声音,想要听清楚什么叫声,的确是较困难了。 第一个轿厢很大,真正的八抬大轿,并且很是平稳,一个男子在闭目养神,旁边的位置,坐着的是刚刚的新郎官,躺着的是……音莫。 他的嘴角有了一个怪异的微笑,慢慢的伸手,摸了摸音莫的粉颊,这才轻轻的怜惜的又是握住了音莫的手。 “五爷,这是音莫,您看看,可有错吗?”唇红齿白的少年“旺财”一边说,一边看着面前的男子。 言帝封的面,神色变得十分平静,只是哼一声,问道“她家里人没有什么疑惑的。” “并没有。” “善。”言帝封点头,摸了摸旁边一只小黑狗的头,小黑狗欢快的狂吠起来,他这才笑了,“本王到底还是想起来,十年前,她对本王做过什么。” “王爷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报复?” “是。”言帝封点头。 旁边假作夫婿的人再不说话,眼睛看着昏迷不醒的音莫。 音莫的确是非常好看的一个女孩,连睡着了,都有一种让人怜惜的神韵。他简直看得呆了,倒是旁边的王爷言帝封咳嗽了一声,他这才心神一凛。 “属下该死。” “在下一个路口,你下去好,这里有我一个人行了。”言帝封说。 “是。”到了下一个路口,这人果真去了,但是,后面轿子的鸢耳什么都没有看到,七拐八拐的,终于到了一个偌大的宅院,这宅院乃是五王宋布不群的行宫。 言无极准备杀言帝封,被言帝封给杀了,这么一来,言帝封只能暂时冒充言无极。 言帝封从一个籍籍无名的王爷,做成了位高权重的摄政王,只是一个夜晚的剧变。 他是想要见一见自己救下来的那个女子,但是那女子呢,居然还逃走了,从黄全的口得知,这是一个动如脱兔的女子呢,不过现在,她看起来简直静如处子一般,那鸦黑的睫毛忽闪忽闪,看起来好像要醒过来一样。 但是并没有。 他那样在轿厢看着女子,良久,这才邪魅的笑了,伸手将衣袖一个针筒给拿出来,里面是琳琅满目的针,大大小小,不但是不计其数,看起来还应有尽有呢,他非常熟稔的握住了一枚,在音莫的身开始针灸起来。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五十六章 千色千寻 等到轿厢落地,他将每一根针都拔下来,这才将音莫给抱着从轿厢出来了。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 “啊,姑爷,小姐——”后面打盹的鸢耳看到前面的轿厢停下来,这才要求人将自己的轿厢也是停止了,睡觉该死,不过更加该死的是,鸢耳作为音莫唯一的一个丫头,最近实在是太累了。 毕竟,衣不解带的伺候这样一个要死不活的女人,实在是过分让人困乏的事情了。 只是,鸢耳隐约觉得,这个姑爷好像不对劲,这体形好像刚刚那个还要颀长。 在鸢耳还疑惑的时候,这姑爷已经转过头,鸢耳首先看到的是一双狭长但是非常美丽的清眸,接着看到的是一张堪称例完美的脸。 要是说刚刚那个驸马爷是美男子,这简直是美男子的极品了。 连年纪轻轻的鸢耳不禁也是吸口气——“您是……” “不重要,重要的是,从今以后,你们主子是旺财的妻子了。” “您不是旺财?” 鸢耳大胆的问一句,说真的,她倒是很想要与这样一个帅气逼人的人多聊两句的,这男子显然没有继续聊的意思,只是打了一个呼哨,不多时,那停在地的第一个轿厢,这才颠簸了一下,欢快的蹦达出来一个小黑狗。 鸢耳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这男子已经狂肆的一笑,邪魅的眼睛望着面前的鸢耳——“抱歉的很,本王是当朝五王爷,你们柱子嫁的是本王的宠物——旺财。” 他的最后几个字是那样的冰冷,以助于让鸢耳从头凉到脚,“您——您说什么,这旺财是一只狗?” “是。”他点头,她昏倒,音莫醒过来。 他的针灸果然是有作用的,她毕竟在大婚之前已经醒过来了。音莫最近睡得昏昏沉沉的,哪里知道什么天南地北啊,现在醒过来,无非是因为他刚刚的针灸罢了,现在身还有淡淡的低温。 她的眼睛迟疑的看着周边,确定确定再确定,这才发现,自己在一个很是华丽的屋子,这屋子看起来金碧辉煌,再看看周边,周边布置的可谓是张灯结彩,这里究竟要做什么啊? 看到那双喜临门的字,音莫一个咕噜已经从他的身弹跳起来,警觉的在周边看看,然后退回到了鸢耳的身旁。 “鸢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音莫还以为是一个梦呢,遂用力的掐自己的脸颊,但是刚刚掐了一下,觉得痛的要流眼泪的。 “小姐,不是梦,您要成亲了。” 音莫看到旁边站着的男子,那男子是……是言帝封,不禁笑了,要是成亲可以与这样一个非常养眼的人在一起,那是再好也没有的,只可惜,旁边的丫头脸神色不是那样的快活呢。 “他是我的丈夫?” “小姐,它才是呢。”鸢耳指了指音莫那正在啃骨头的未来老公,音莫当即哈哈大笑起来——“好鸢耳,你最好莫要开玩笑,这仅仅是一只狗罢了。” “是,小姐,您要嫁给的是这个叫做旺财的狗,您已经病了十二天了,将军与夫人都束手无策,遂求助于医官,医官也是束手无策,遂求助于一个江湖骗子,江湖骗子说,要您……” “哪里这么多的束手无策,左一个‘束手无策’右一个‘束手无策’真是该死,于是那江湖骗子骗我父母要我嫁给这个大骗子?” 此刻,那大骗子眼睛炯亮,空洞的黑瞳始终盯着这个无所畏惧的女孩。 “小姐,您还是在犯糊涂,您嫁给的不是王爷,是王爷的宠物叫做旺财的这个……这个……这个丈夫啊。” “该说的,她都说了,吉时到了,本王奉劝你快点儿去拜堂成亲。” “你居心何在,因为我偷窥到了你洗澡,你要将我嫁给你的一只狗,我不,我坚决不从,我现在要回去。” 音莫说完,要大摇大摆的离开,但是……身后那冰刀一样的声音已经越过了音莫的头顶。 “迈出去第一步,砍断你的左脚,迈出去第二步,砍断你的右脚,迈出去第三步,格杀勿论。” “你开完笑呢你,王爷是喜欢开玩笑——”音莫嘎嘎的干笑,不过看起来王爷一脸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模样。 她的脚不由自主的僵硬了一下,还是收回来。 “你没有开玩笑?” “姑娘可以试一试本王究竟是玩真的,还是开玩笑。”言帝封一边说,一边已经看了一眼旁边的护卫,护卫一个一个已经握着绣春刀走了过来,音莫尴尬的将手的裙摆丢在了地。 “算了,我斗不过你,不过你的秘密我始终知道。” “你要是将我的秘密说出来,你连做狗的媳妇都没有可能,现在识相的,最好乖乖的抱着你的丈夫,在内殿去拜堂成亲。” “啊,你……我……”音莫赶鸭子架,不多久已经到了内殿,内殿安安静静的,一行人已经喜笑颜开的看着音莫与音莫手的小黑狗,音莫的丈夫不是很安分的样子。 好在鸢耳给音莫的丈夫丢过去一枚骨头,不然还要更不安分呢。 “和一只狗拜堂,你这样作践我?” “本王救了你的一条命,你不感激,还要做什么呢?本王这都是经过你父母之命的,有了媒妁之言,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古时候,女孩子对于自己的亲事只有表决权没有决定权。 这样一来,音莫是闹一个天翻地覆其实也是不能改变了,这泯灭人性的王爷究竟要对自己做什么啊?音莫拭目以待,旁边的鸢耳时不时的也是看着言帝封。 言帝封眼生的很,按理说音莫是得罪的人多,也没有可能得罪这样一个王爷。 但是有关于五王爷的花边新闻却是不计其数的,坊间都说这个五王爷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现如今已经娶了十四个妃子了,这十四个妃子一个一个还要美丽,但是不出三天,五王爷总是会将这些美丽的妃子给抛弃。 传说,五王爷还是一个性情冷漠的人。 所以,杀人放人只是一念之差,怪的是,尽管已经绞尽脑汁,她还是不清楚,究竟眼前的人是何人,究竟自己与自己的主子得罪过他没有呢? 音莫也是这样想着,倒是本能的以为,他是那城割喉案的人,不但是割喉案,还当着自己的面杀了自己的哥哥,现在的言无极可不是之前那个言无极呢,只可惜,众人好像都没有发现似的。 “一拜天地。” 司仪的声音很高大,音莫撇唇,不理会众人那埋头苦笑的模样,安静的抱着小黑狗拜天地。 “二拜高堂。”音莫抱着小黑狗,按部班的拜高堂,全程一本正经,不苟言笑,不过总有点儿过家家的感觉,到了“二拜高堂”完毕,要“送入洞房”了,音莫等着。 “送入洞房——”最后一句完毕,音莫这才一骨碌起来,抱着自己的宠物丈夫逃之夭夭的去了,简直好像一阵风,这女子,病起来要死不活的,刚刚好起来元气十足,倒也是难能可贵。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五十七章 姻缘已是注定 到了洞房,鸢耳抽抽搭搭的已经哭起来。 “要是老爷知道,我们现在遭遇到这种蒙羞的事情,一定会雷霆震怒的。” “老爷会知道的,但是或者也不会知道,他的事情,我告诉你——”音莫将自己被绑架以后的事情都说了,自然也没有绕开“五王爷准备设宴杀六王爷,被六王爷反杀”的事情。 听完以后,丫头鸢耳抽口冷气,瑟瑟发抖。 反观一下音莫,脸色平静的多了,她看到鸢耳这样畏惧的样子,不免滑稽起来,一边将自己的丈夫丢开,一边问道“你为何怕成了这样子?” “小姐,他是杀人魔王,您还偷看了他的……的……身体。”鸢耳期期艾艾的样子,音莫立即点头——“是,是,我偷看了,怎么着?” “所以,他将您嫁给了自己的宠物,这是说,您今日过来,是她折磨我们的第一开端。” “废话,我难道不知道,不过我也不会死在他手。” 音莫一边说,一边叹口气,将那红色的礼服给脱了,“现在啊,是要想办法离开这里,这里我们都没有来过,究竟用什么办法离开,是一个技术性的活儿了。” “小姐,您死了这条心吧,他怎么会不弄死您呢?” “不会的,毕竟我昏迷了十来天,还是他救醒我的,可见,他不会立即杀了我,这样侮辱我,我也不怕,反正我们今晚想办法离开这里好。”音莫一边说,一边翘起来二郎腿。 “小姐,您不要妄自尊大了,这里哪里是您想要离开离开,想要留下来留下来的啊,您仔细看看,这里是壁垒森严的王府,简直将军府还要龙潭虎穴的多呢,您倒是准备逃之夭夭了。” “我不但是要逃之夭夭,我还要将他的罪恶行径给揭发出来呢,人人都道是武将军阴狠毒辣,哪里知道,会咬人的狗才不露牙齿呢,这最厉害的老五啊。”他一面说,一面叹口气。 “小姐,那么现在您与奴婢该怎么做啊?” “鸢耳,听我说,不要着急——”音莫凑近了鸢耳,给鸢耳不知道耳语了什么,鸢耳只能点头答应。 不多时,言帝封已经到了,他的步伐很是从容,反正音莫到了这里,也没有可能说逃走逃走的。 “本王宠物的夫人,洞房花烛夜,不早早的休息,还在做什么呢,春宵苦短啊。”一道华丽的语声,音莫立即回头,看到言帝封已经笑吟吟的到了,那充满了算计的微笑,让人一看,恐怖啊。 “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究竟为什么不放过我呢?”音莫一边说,一边叹息。 “本王对你好,这才救了你,音莫,你果真已经不认识我?”他说,恶狠狠的模样。音莫听这口吻,好像她“必须要”认识这人似的,但是音莫说真的,原本不认识啊,她懵懂的看着眼前的言帝封。 “好,好,看来你果真忘记了。”他的态度刚刚还要恶劣呢,“反正不着急,你总会想起来的,在这里安安心心的住着,莫要以为你可以逃走。” “既来之则安之,鬼才要逃走呢。”音莫一边说,一边握着酒壶开始斟酒,“你过来,无非是想要看看我难过的样子,对吗?”音莫的语声刚刚落地,开始大放悲声起来。 那尖锐的哭泣声让人一听,心生怜悯,不知道为何,言帝封不知不觉靠近了音莫,而音莫显然没有刹车的意思,一开始言帝封以为音莫是和自己开玩笑,但是很快的看到音莫的泪水。 “呜呜……啊啊啊啊……呜呜呜呜。” 音莫哭的要多么伤心有哦多么伤心。言帝封的手不知不觉要落在女孩那纤幼的后背了,但是……在言帝封的手要触碰到那肩膀的刹那。 音莫已经回眸,冷笑一声,那波光粼粼的眼睛看着言帝封——“看过了,哈哈哈,哈哈哈,那是我演戏,你好戏已经看过了,何不离开这里,难道还要和我的喜酒不成?”音莫原来在……演戏啊。 他后悔自己靠近了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子。 “在这里,你玩小聪明会很快死的。” “我怕死?”音莫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笑的刚刚还要灿烂了。“你省省吧,我但是要好好的活着,我还要折腾的你原形毕露呢,你以为你骗的了他们的眼睛,你骗的了我们,我知道,你才不是言无极,你是如假包换的言帝封。” “好,你告诉外面的侍卫。”言帝封指了指门口。 音莫刚刚举步,发现情况不对,立即讪笑一声,抱住了门口的旺财,一边亲旺财,一边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要是告诉了他们,我死了,我现在可不想要死呢。” “你是个聪明人,老实说,你前一段时间帮助你父亲调查那个割喉案,究竟调查出来什么眉目。”他说,一面说,一面又道“黎国的女子一个一个都是胆小怕事的,唯独你,让人倒是刮目相看。” “真的?”有人赞美自己,赞美自己的还是这个家伙,音莫不免觉得这赞美不是很受用。难免会问一句,倒是言帝封,已经点头——“这一次,你当做真的是,因为你的确是很了不起。” 在黄全的眼皮下,可以不费吹灰之力逃走的,还没有呢!但是音莫打破了这个记录。 “好,我告诉你,这个割喉案我早已经发现,作案范围和作案的目的,那种人是色鬼,并且是两个以及两个以的人,我实在是没有料到,堂堂一个六王爷居然是幕后黑手,你老师说说,你究竟糟蹋了多少个如花似玉的美少女呢?” 她一边闲闲的说,一边将头顶的金簪给拔下来。 “你可知道,奴隶的一切都是主人的。”他说,看着音莫,这个音莫是知道的,在黎国,奴隶的一切都是奴隶主的,也是说,不,不,音莫简直不敢想了。 “你的意思是……” 音莫透过镜子,看着镜子里面的男子,看了少时,男子的嘴角露出来一个恐怖的微笑——“本王喜欢如花似玉的美少女,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好像倒是没有什么意思,你知道本王的秘密,所以,本王也要知道你的秘密——” 音莫再也不能没心没肺的笑了,因为音莫的后背逐渐的僵硬起来,一种恐怖感已经侵袭到了自己,这王爷,不按照常理出牌啊。 “我能有什么秘密啊,呵呵,呵呵呵。”音莫干笑,眼睛瞪圆了,看着镜子里面那可怜巴巴的自己,也是看着镜子里面那自己身后的男子,言帝封已经伸手,握住了音莫的青丝。 拿在手轻轻的玩弄,然后那样丢开了。 音莫觉得太恐怖了,那种恐怖怎么形容呢,好像低等动物遇到了高等动物似的,那种恐怖,让音莫后背的毛栗子跟着颤栗了起来,音莫吸口气,这才不自然的抢过来自己的发丝。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五十八章 蛾眉曾有人妒 “你要做什么?” “你这样一个总是欺负人的女孩子,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让人欺负过呢?”他一边说,一边看向了音莫的……胸口。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 音莫颤栗了一下,立即抱住了胸口,“你想都不要想,你不要以为我认识的三教九流的人多,……不是干净的女孩,我还是……是呢。” “是不是,我会检验的。” “你……没有权利。” 音莫的牙尖嘴利,在这一刻已经彻底宣告失败了,她的眼睛望着面前的男子,言帝封呢,已经朗声笑了。“我已经提醒过你,奴隶的一切,丛生到死其实都是奴隶主的,我是你的主子……” “我也是——” 他一边说,一边抱起来正在啃骨头的“旺财”,阴测测的吓丝丝的说道“我也是旺财的主子呢,所以,你的是我的,它的也是我的,你们都是我的,既然它不能做那种事情,本王难道不可以……” “下流!” 音莫立即低咒一声。 “你竟然敢骂本王,果然和多年前一样牙尖嘴利。” “多年前,你认识我?”音莫从他的口气听出来什么,举步前,下下的打量面前那倜傥风流的人。 奈何,音莫已经看了一个仔仔细细,但还是不能看出来,自己在面时候结识了他。 “我并不认识你,多年前。” “但是本王却是认识你,本王对你,是相见恨晚呢。” 他说,一面说,一面已经仰天长笑起来,看到折里,音莫跟着也是笑起来,“可笑,可笑,我一直以为,这帝京割喉案不可能会牵扯到皇室,原来是监守自盗贼喊捉贼,我定要将你的阴谋与狐狸尾巴给揪出来让人们都看看。” “本王没有什么狐狸尾巴。” “你是言帝封,你不是言无极,这一点,皇亲贵胄之间要是知道,都会暗流涌动的,更不要说,你还是割喉案的凶手了。”她非常笃定的说,简直一字一珠啊。 他那桀骜不存的厉眸闪烁了一下,语声跟着变得冷冰冰的,“谁人告诉你本王是割喉案的主使人?” “我没有脑子不成?”她想起来自己醒过来看到的场景,不免前一步,气势凌人的已经在言帝封的心口开始戳起来——“你以为你做什么总是天衣无缝的,但是我还是发现了。” “你娶我,原是想要我闭口。” “想要姑娘闭口的办法很多,难道我非要用最为愚蠢的一种不成,我想,死人是永远都不会开口说话的,你自然不是死人,不过关于本王的事情,你最好还是不要随便揣摩,至于这割喉案……” 言帝封停顿了一下。 “你总会明白,你冤枉了本王。”言帝封说完,看着新郎官旺财,旺财吃饱了,因为头脑的血液都去胃部参加消化去了,旺财已经呼呼大睡,他这才笑了,“这里倒也是一个金屋藏娇的好地方,今晚,本王代替旺财,行使权力。” “你连畜生都不如。”她立即骂。 “你……”虽然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但是面对这样一个古灵精怪的家伙,好像他无论是“动口”还是“动手”都会落下风,这…… “你今晚想要做什么,我都不会奉陪的,你要是想要抢走旺财我老公的妻子,你连畜生都不如,你要是不经过我老公的同意想要得到我你是畜生……”她还在那里言之凿凿的列举呢。 这边,言帝封已经站起身来,冷怒的劈手拍一下那紫檀木的桌面。 “你知道,其余人这样和本王说话已经怎么样了?” “已经死了——”音莫的胸脯已经挺起来,并且用力在桌拍击一下,声音并不刚刚言帝封的声音低许多。 “你会拍桌子我不会吗?反正早得罪你也是一死,晚得罪你也是一死,我倒是想要看看,你究竟想要让我怎么样死的。” “哼。”言帝封冷哼一声,人已经大步流星朝着门口去了,今晚这女孩简直大煞风景,言帝封对音莫丝毫没有了情感。 当晚,割喉案的主使人,那两个凶狠残暴的人已经从地穴出来了,言帝封的方法不错,烟熏火燎,不要说人,是大蟒蛇也是原形毕露。 随即,一个年轻的玉面书生已经带着一行人押解这两个人到了将军府,这人是那名字不好听的叫做“旺财”的年轻人,对于旺财在新婚夜的造访,将军与将夫人完全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小婿知道父君因为这小蟊贼的事情,已经睡不安稳很久了,皇已经下令,限令说是一个月之,总要您将他给捉拿归案的,到底是小婿运气好,将这两个不仁不义的人带过来,听候您的发落。” “旺财”一边说,一边挥手,月色,有人将这两个彪形大汉已经带过来,音玉龙实在想不到这旺财是何方神圣,究竟这样厉害。 “啊,屋里坐,屋里坐。”舒眉看着小婿,凭空有了一种喜欢的心,可不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不了,今晚是洞房花烛夜,我怎好让凤丫头一个人独守空闺呢,还是早早的回去好,也免得贻人口实。”他一面说,一面已经准备起来。 而音玉龙的确想不到究竟眼前的人,自己什么时候见过的。 “公子,请留步。”音玉龙一面说,一面已经走了过来。 “父君,还有事情?”旺财公子质彬彬的回头,看着眼前的人,将军只是看了一眼他的眼睛,那眼睛黝黑,明亮,他这才问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父君,已经十年了,您想不起来不要紧,王后自然是会想起来的。” “老爷,您倒是贵人多忘事了,今日乃是小婿与凤丫头的新婚夜,您只是在这里盘查什么呢,让他早早的回去才是。”舒眉一边说,一边已经笑了。 她想不到,自己那暴跳如雷脾性的女儿可以得到这样一个帅气的相公,她自然是开心的,小女的未来有了着落,这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应该是喜不自胜的。 “顺便一提,音莫的身体已经逐渐好起来了,过三天五天总是会过来的,我会代替二老照顾好她的,二老放心是。”看着这玉树临风的背影去了,将军与夫人舒眉互望一眼,夫人已经笑了。 “双喜临门,可见是最好也没有的兆头,我说今早有喜眉梢,原来什么都不应,应在这里。” “夫人,我怎么还是感觉怪怪的,这旺财,十年前我并不认识,要是说十年前有过一个年轻人,这……”他的后背一凉,简直如坠冰窟。 而看到夫人舒眉脸的神色是那样的平静,音玉龙倒是不想要将这恐慌给散步出来了。 “老爷您究竟想到了什么啊?你的脸色看起来可果真是难看,莫非连日来您累坏了,现在那割喉案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凶手落,您与妾身少不得要得到皇的赏赐,您该持盈保泰才是。”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五十九章 喜上眉梢 舒眉一面说,一面握住了将军的手。三寸人间 而音玉龙现在脑子里面回想起来的却是十年前的一个人,已经十年了,真快。都说十年树理百年树人,但是这仅仅是十年啊,他已经是面前这样一个俊逸的人了吗? 音玉龙并不敢胡思乱想,“夫人,您先去休息,我需要好生盘查这两个刽子手呢。” “也好,谨慎点儿,这多事之秋。”舒眉叹口气,去了。 音玉龙去审问了,没有想到,这两个该死的家伙果然是之前那连连作案的人,这么一来,也真正大快人心。到了第二日,他已经亲自将这两个恶魔给押解到了帝京。 彼时,皇是宋宝楼正在与自己的五弟聊天呢,两个人谈天说地,时而开怀大笑,时而唉声叹息。 “老五,你瘦了,朕要你做了这摄政王,委屈了你。”言帝封汗颜,皇啊皇,哪里是我瘦了,我是老六不是老五啊,你难道没有发现了,自从做了这摄政王之后,五哥已经开始将您的一切蚕食鲸吞了吗? 他悲哀的看着皇。 “这从何说起呢,都说女大十八变,臣弟虽然是男子,但是到了十八岁时候,总是会变的,最近春寒料峭的,脱掉了棉衣,这才觉得人不胜衣,皇不用如此忧心忡忡,可好。” 两个人正在聊着呢,有内侍监汇报,说门口音玉龙到了,是押解朝廷侵犯过来的,皇喜不自胜,简直倒履相迎,而旁边的男子呢,嘴角绽放一抹志得意满的微笑…… 不多久,音玉龙已经到了,交割完毕以后,皇让人将这两个杀人凶手已经五花大绑,丢在了不见天日的地牢,对音玉龙也是感恩戴德,又是赏赐金银珠宝,又是交口称誉。 乘着这个机会,言帝封笑了,打量了一下音玉龙。“将军,别来无恙?” “五爷也在,五爷千岁千岁——”音玉龙逐渐抬起头,看着眼前言帝封那双狭长的眼眸。 “旺财夫人呢,昨晚本王去了,究竟闹了没有。” 正殿,言帝封一面饮茶,一面将手青花瓷的茶具放在了桌,望着黄全。黄全立即前一步,“王爷,您昨晚走了以后,他休息的很好。” “果真?”他诧异,扬眉看着面前的黄全。 “女人啊,有三种武器,只要是拿出来,在男人的面前总是无往而不胜的,这三种武器是,一哭二闹三吊。”言帝封一边说,一边又道“只可惜,她连一哭都没有发展,本王这戏,恐一折都看不到了呢。” 他不知道该欣喜还是该难过。 十年了,十年前,音莫是如此,已经过去了十年,她简直连丝毫都没有变,该是什么模样还是什么模样。 “王爷,旺财夫人还让属下转告您,说您可以杀了她,但是您不能打败她,说不相信的话,你们走着瞧是。”这一句话简直是火浇油,但是的确是音莫昨晚临睡前告诉黄全的。 “哦,原来如此。”他慢吞吞的闭眼睛,伸手。 黄全已经明白他的意思,立即前一步,已经将茶盏给送过去。 言帝封呷一口,这才睁开那宝光四射的眼睛——“让她进来请安吧,你且暂退下。”他摆摆手,黄全立即点头去了。 而这边厢,昨晚那“旺财”已经来了,此“旺财”乃是昨晚那玉树临风的美男子,看到他进来,他这才睁开眼睛。 “音玉龙那边结案了,将军现在还愁眉不展吗?” “回王爷,他看去好多了,只是随便问了两句凤姑娘的身体状况,我一五一十的回答了,看起来他果真不知道您与他在什么时候见过的。” “好,越发有意思了,已经十年了,要不是我偶然遇到她,我几乎都要想不起来了,既然是唱戏,可不要冷场了,暂时你冒充这旺财吧。” “是,属下犬马之劳报效王爷。” “去吧。” 在婚房,音莫刚刚起来,一边让人给自己送洗脸水,一边看着地追棉线玩的老公“旺财”那种感觉,可想而知。旁边的鸢耳已经过来了,“小姐,现在该怎么办啊,我们现在落入了王爷的手,您又是知道的那么多,王爷要是下手,该怎么办啊?” “不会的,我要是算准了,她等会儿会折磨我的,我可能在多年前得罪过他,但是我得罪的人是何其多,我哪里知道究竟他是哪根葱啊。”鸢耳最怕的是音莫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小姐,您都火烧眉毛了,您难道果真不着急?” “是,着急,只可惜我不能急生智,所谓‘不是在焦躁疯狂,是在焦躁灭亡’。” “小姐——”鸢耳看着音莫,音莫发现鸢耳脸要多么悲天悯人有多么悲天悯人,遂诡异的回身,看到了门口那要死不活的走进来的一个内侍监。 这是,好像叫做黄全。 “你来做什么?” “旺夫人,王爷要您过去请安。”叫做黄全的内侍监面无表情,看起来自己想要不过去,都完全没有可能了,音莫笑了,笑的没心没肺的,她算是现在怕,也是不会将自己的“怕”给表现出来的。 “什么‘旺夫人’不‘旺夫人’的,喜欢叫做‘凤丫头、阿凤’不喜欢叫我‘臭丫头、喂’什么‘旺夫人’不‘旺夫人’的,难听死了。” “是。”黄全面无表情的点头。 “罢了,我很快会过去的,让你们王爷等着。” 于是王爷等了足足两盏茶的时间,她这才邯郸学步一样姗姗过去了,可想而知是故意的呢。 “臣女见过王爷,王爷纳福。”她丧声歪气的说,一面说,一面握着留仙裙行礼,完毕以后,那样跪在了地。 王爷言帝封呢,高高在,,一边和旁边一个玉面书生模样的人聊什么,声音不大,但是你来我往很是来劲,几乎已经忘记了地还跪着一个丫头呢。 一开始,音莫以为他是料理停当身边的事情,这才和自己搭茬呢,但是哪里知道,这个玉面书生已经去了,他还是没有看自己一样,少不得她音莫自己起来了,起来要走。 “你去哪里。”果然,这举动让言帝封生气了。 “你既然对我视而不见,索性来一个眼不见为净,我立即离开这里,你我各自不干扰,我做我的‘旺夫人’你做你沐猴而冠的‘五王爷’有何不可呢?”是,是,你讨厌我,我立即离开这里是了。 “哦,这样简单吗?”他这才邪恶的一笑,从自己的金交椅移动一下脚步,到了音莫的身旁,“你以为这是奴隶主对于奴隶的安排,你未免觉得本王是宅心仁厚之人了。” “是,臣女要忘记了,王爷乃是一肚子坏水的人。”音莫一本正经的说,无视旁边鸢耳给自己的眼神。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六十章 千回百转 “你是旺财的夫人,旺财每天要看家护院,有道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过来了,自然是要分担什么事情的,让本王想一想,你应该做什么呢?”他果然开始想起来。三寸人间 但是想了会儿,好像还没有确定下来,究竟应该给音莫一个什么职位,这才发现,旁边的黄全没有走。 “你说,这时候,我王府,什么才是苦役呢?”一面说,一面看着面前的黄全,黄全立时明白过来了,毕竟他很是会察言观色的,立即前一步——“王爷,洗衣房现在缺人呢,这天寒地冻的,依照奴才看,让旺夫人去洗衣房,您看如何呢?” 啊,都说最毒妇人心,这两个男人怎么也无毒不丈夫了啊!? 音莫听到那洗衣房几个字,不免心里面抽痛了一下,要果真进入了洗衣房,这春寒料峭的,哪里受得了啊,音莫看着自己的纤纤素手…… 她是如此这般的折磨自己,以至于让很多年后的浅桑回想起来都不寒而栗,言帝封是这样一个人啊。 音莫——浅桑—— 前尘往事都回想起来了,其实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五年前,她的一切都没有了,五年后,音莫成了浅桑,唯一不同的是心的感触了,五年了,尘缘还在。 音莫变成了浅桑……她早已经改变了一切。 言帝封对于音莫是浅桑的事情浑然不觉,简直连一丁点儿都不清楚,甚至于连怀疑都没有过,当年自己那样折腾过的一个女孩,居然弄了一个天翻地覆,将一切都变了模样。 第二天,浅桑醒过来,白泽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浅桑看到白泽,现在已经不寒而栗,这个家伙,始终都围绕在自己的旁边。 “早好。” “好,好。”浅桑回应一声,忙不迭准备躲开,但白泽早已经未卜先知,甚至于连浅桑会选择朝着哪一条路逃离都已经有了计较,微微的闪身,已经阻挠在了浅桑的必由之路。 “好什么不挡道。”她不敢明说,更不敢放肆,他呢,尽管已经让浅桑给言语轻蔑了,但却非要假装什么都没有的样子,眯缝眼睛笑着。 “朕不相信你真的对朕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他一边说,一边靠近浅桑,浅桑连连后退,后背简直要靠近墙壁了,近来,她对于自己的威逼好像更一层楼似的。 “奴婢……” 可在这千钧一发的时间里,背后有了凌乱的脚步声,浅桑蓦地回头,看到是言帝封,而言帝封呢,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来这里。 解围?不,不,在浅桑的印象里,言暄枫才不会这样好呢,但不是过来解围的,又是什么呢?他的面带着一抹淡淡的狐疑。 “你不是和本王约好了,要在水绿南薰殿去,还等什么呢?”他一边说,一边伸手一把将浅桑的右手握住了,真好,终于能溜之乎也了,浅桑开心不已,但是,悲剧的是,白泽才没有这样好糊弄呢。 一把已经重新握住了浅桑的左手,现在是什么模样呢,她简直要给这两个胡搅蛮缠的男人给一分为二了,白泽握着她手掌的力度是绵软的,是温驯的,她呢,握住他手掌的力量却微微有一种大的怒意。 “皇,本王想,本王有必要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您,昨天,本王和胜男已经约好了,要到水绿南薰殿去,那边的扶桑花盛开了,我们准备去看一看的。”他说,说的冠冕堂皇,好似昨天果真有如此这般的事情似的。 “胜男,你愿意去吗?”白泽急切的看着浅桑,目光兜转了一下,实在是想要等浅桑一个答案,浅桑微微吐口气,目光与白泽的目光碰撞了一下,他眼睛里的怒火已经逐渐燃烧起来了。 “我们是早已经约好了的,去看花儿。” “你……”白泽气的咬牙切齿,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羞愤的看着浅桑,而浅桑呢,微微的挣扎了一下,将柔荑从白泽的手已经抽走了,白泽吐口气,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 看着浅桑跟着言帝封去了,两人过前面一个转弯,这里安安静静的,秋风吹过来,将浅桑的衣裙都吹的曼妙飞舞,言帝封呢,却说道“他不让你离开帝京?” “这,”浅桑吐口气,“是,不愿意。” “本王会想办法要你离开的。”他说,一边说一边往前走,因为这句话,浅桑的心跳漏掉了半拍,言帝封的语气是那样的温柔,“多谢王爷。” “不用回头,他很快也是会到水绿南薰殿的,你也不用感谢本王,毕竟本王不完全是因为你,只因为……”他停下来,慢吞吞的打量面前的女子,那炽烈的眼神,却好像一个狂热的艺术家在看诞生于自己手掌的什么宝贝一样。 “你——像极了一个人,为了那个人,本王是能赴汤蹈火的,本王对你动了恻隐之心。”他一边说,一边朝着前面去了。 “那个人,想必是您的王妃了?” “是。”他点点头,好像非常不愿意聊这个话题,但事已至此,浅桑却很想要聊一聊,温子玉口说的,和现实究竟有没有出入呢?他为了自己的离开,会要死要活,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浅桑急于要求证,他呢,也是很乐于回答的模样。“既然如此,奴婢想要问问您,究竟您对她是什么感觉呢?当然了,您可以不需要回答的。”她向来知道,言帝封的脾气不怎么好。 但现在,言帝封的冷目已经落在她的面了,那熟悉的阴鸷,好像潮汐一样,已经胀满了他的眼球,是的,看到这样的眼睛,她是很不寒而栗的,但毕竟还是稍微调整了一下语调。 “抱歉。” “你知道吗?要你和她不像,本王现如今已经将你……不过,算了,本王还是回答你。”终于,接近秘密了,尽管,浅桑顶着齐胜男的一张脸,尽管浅桑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安之若素。 但天知道,她的心跳已经超负荷了,甚至于,现在她的耳边好像擂鼓的声音善意的,但是她知道,那的确是心跳声。 言暄枫已经三令五申过了,白泽到帝京来,是他们的座宾,言暄枫没有让白泽成为敌人的意思,而这样的情况,今日里几乎让言帝封已经打破了,对于自己,刚刚的据理力争,她也是看到了。 这时候,他能给自己敞开心扉,那么,之前用浅桑的身份不能问的问题,现在可以张口随便问了,他至少不会伤害一个和浅桑近似于的人,难道不是吗? 她给自己加油打气。 他呢,目光变得怅惘起来,有难以捉摸的神色,良久的沉默,终于被一声长吁短叹给打破了,浅桑不明白,这样欲说还休的模样,不太像是言帝封能有的,究竟自己离开以后,言帝封经历了什么呢?为什么他的一切会如此的千回百转呢?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六十一章 丑八怪不能言爱 “胜男,你爱过一个人吗?”他的声音,好像水滴轻轻的落在石洞,浅桑怔忡了片刻,不知不觉的,鬼使神差的,她居然……点了点头。 这大概也是言帝封意料之外的。“在帝京,都是一些大阴人,要么是女子,你果真……” “王爷莫要误会,我是五岁半才入宫的,我五岁半之前有一个青梅竹马,他对我很好,这是爱咯。”浅桑完全是在杜撰一个故事,说起来,连自己都不能相信呢,言帝封的目光看向浅桑。 “你居然爱过别人。”言帝封说,目光诧然的很,浅桑心痛,爱人?要果真有过那样的经验,那么,自己的爱全部都给谁了呢?一定是给言帝封了啊。浅桑闭眼,前尘往事好像走马灯一般的欢动起来。 浅桑的脑子里面一片乱七八糟的,他的心情不如何好,此刻,言帝封已经笑了。“本王对她,这是爱。” “世界只有一张饼。”浅桑说,等待他的下一句话,言帝封不假思索的说道“会给她。” “你们两个人只有一个能活下来,机会渺茫?”浅桑等待言帝封的下一句,言帝封道;“自从有了她,本王将她看作了自己的生命,本王明明将她如珠如宝,但是她呢,却非要在言暄枫的身边去。” 他是略微有点儿激动了,他的青筋微微的跳动起来,握着拳头。 “或者,她也是爱您的,奴婢也听说过您们之间的事情。”她说,乜斜一下眼睛。 “你说,究竟她为什么会厉害本王呢?”他要求她介入分析,浅桑呢,沉默了片刻,说道“奴婢可不敢妄下雌黄,毕竟您是王爷,您不是奴才啊,您要是奴才,奴婢说话,要是说错了,或者没有什么,但您呢,在您的面前,奴婢说什么都需要字斟句酌。” “以后,只要是和本王在一起,你说什么都不需要字斟句酌。”浅桑知道,那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并不好受,人都是群居动物,人是渴望温暖的,而不是给将温暖拒之门外。 “但是,您一定会杀了奴婢的头。”她说,一边说,一边叹息。 “本王答应你,不会。”他说,浅桑这才点点头。“您知道,有的时候呢,放开手或者也是一种爱,爱情不是随时随地都要紧紧的握住的,很多时候好像流沙一样,其实,”一开始,她仅仅是想要随便谈一谈。 但想不到的是,从他此刻的神色来看,居然听的很入迷的模样,因此,她明白了,言帝封是真正想要纠正点儿过错的,并且很想要借用那旁观者清的目光来看看究竟是什么。 “继续说。”言帝封提醒一句,浅桑点点头,良久的沉默以后,浅桑继续说道“好像白泽追求奴婢一样,他乃是天潢贵胄,想要什么样的女孩子不能信手拈来呢,但偏偏想要奴婢。”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爱,仅仅是对奴婢有好心罢了,要是他果真已经占有了奴婢,也不将奴婢看在眼里了,还有,您想必也知道,究竟奴婢为什么不会答应和他一起交往了。”她说,一边说,一边看着面前的人。 “本王好像明白了点儿。”他咂摸出来点味道了。“他每天都不厌其烦的出现在你的面前,你索性……” “奴婢不讨厌他,奴婢也并不敢讨厌他,奴婢仅仅是对他没有什么感情罢了,这个您明白?”他一边说,一边看着面前的人。 “本王似乎明白了。”两人朝着前面去了,不知不觉的居然真的到了水绿南薰殿,这里有很多复道回廊,这里的建筑物一律都是四平八稳的,从面前,鳞次栉的排列开,有一种平平静静的美。 这里并没有什么人,一般时候,也仅仅是奴才奴婢在这里罢了,女子采莲,男子捉螃蟹。两人看到这一派热火朝天的模样,不禁都驻足观看了,其实,她想要的何尝不是这种生活呢。 布帛菽粟之,蕴藏的才是真正的美呢,生活是如此,但是言帝封呢,不愿意过那种远离尘嚣的生活,他是向往王权富贵的,言帝封能放手吗?不能,所以,最糟糕的结果是,她只能将之…… 不,不能去想。 “本王明白了,谢谢你。”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将旁边的菱角握住了,采摘下来一枚莲蓬,将之分开,拿出来里面的莲子。“王爷要吃莲子?”看到这里,言帝封的举动已经不言自明。 “是。”言帝封点头。 “等等。”她一边说,一边将莲子拿过来,用簪子将连心给剔除了。再次给了言帝封,“莲心很苦涩,这样好多了。”他咬下去,一口的浓香,那香是,清冽的,是非常让人心旷神怡的。 两人都笑了,他的面有了一抹淡淡的笑靥,“你像极了一个人。” “是,有人说奴婢像是前朝的钟无艳。”她调侃自己,自黑起来没下线,这个钟无艳,乃是一个丑八怪,但是钟无艳却拥有无与伦的脑子。 “不,你像极了浅桑。”他说,浅桑缄默了,像极了?难道自己想要掩藏起来都不能吗?幸亏一张脸是截然不同的,不然,或许很快的,她将自己给识破了,想到这里,她的心尖锐的痛了一下。 两人到这里,居然与言暄枫不期而遇,看到浅桑和言帝封在一起,实在是言暄枫意料之外的,而浅桑,看到言帝封和白浅在一起,才更加吃惊呢,浅桑给他们行礼,言暄枫点点头,倒是旁边的白浅,已经伸手将浅桑的手握住了。 “你怎么也来这里?” “不过是闲庭信步罢了。” “我们也是。”白浅的声音,不无兴奋之感,真的希望白浅能和言暄枫修成正果,但言暄枫呢,满心满眼其实都在浅桑的身,她是明白的。 “喂,大家都在呢,朕来晚了。”果真,白泽来了,白泽一边夸张的说,一边已经凑近了浅桑,从表情看,分明是一脸“我看你能到哪里去”“你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的模样。 浅桑呢,立即给白泽行礼,几个人聊起来,白泽的目光是不是的扫视面前的言帝封,显然将言帝封已经看错了敌人,假想敌。 浅桑也是无可奈何的很。 今日闲来无事,难得他们几个人能凑在一处,浅桑的意思,早早的离开这里,但白泽呢,对浅桑简直纠缠不休,至于言帝封,对浅桑是莫名有了一种朦朦胧胧的好感,想要保护浅桑。 至于言暄枫,现在看到情况预料的还要错综复杂,更加是想要早点儿将这鱼头给拆开了。 言暄枫给了浅桑一个目光,浅桑对那眼神已经心知肚明,两人心照不宣,此刻,那目光化成了口的语言,言暄枫说道“最近,到了冬天田猎的时间,既然白泽你没有回去的意思,何不也参加我们的田猎呢?那是蔚为壮观的。”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六十二章 校场如沙场 “求之不得,只是不知道,胜男你去吗?”他的兴趣全部都在浅桑的身,浅桑不能作答,沉吟了一下,道“奴婢算是什么嘴脸,要去高台盘了,奴婢不去的。” “臣弟,你呢?”他习惯性的瞥目,看着旁边的言帝封,每一年,他们都要到冰天雪地之去狩猎的,这活动已经持续了很多年,今年眼看这一项活动是要开始的了,他立即点头,算是同意了。 现在,这田猎活动已经开始了,他们的目标与目的也是一点一点的接近了。 别看浅桑最近好像闲着,但并非如此,她早已经将这里的地形地貌给观察过了,并且,和言暄枫对于未来早已经有了最好的安排。他们现在需要将言帝封置于死地,究竟用什么手段,光明磊落否,已经是次要的了。 言帝封必须死亡,帝京才能长治久安,他的勃勃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了。他的压迫感,让言暄枫现在岌岌可危起来,尽管,杀了言帝封也未必是言暄枫想要的事情,但事已至此,没有更好的办法。 “臣弟正是有这样一个意思呢,往年,早已经准备得了,今年,到了今时今日,我们尚且没能准备好呢,臣弟想起来,今年番邦有进贡黑漆弩,这也算是楚弓楚得了,正好是我们猎场最好的兵器。” 他踌躇满志的模样,言暄枫沉吟了一下,满以为言帝封会拒绝呢,但是没有想到言帝封居然会同意,想到这里,不免心头一喜。“好,既然如此,我们……” “皇,敢问我能参加吗?”在事情已经妥当的时候,旁边有了白泽的声音,这是意料之外的。 “你也经常射猎?这里毕竟是不同的,你们那边气候湿润,林没有什么猛兽,但在这里,不同了呢。”言暄枫的神情很是复杂。 “雪天射猎,大晴天还要惊心动魄呢,没有经验,是不成的,为了保证安全,朕看……”言暄枫虽然是给白泽说话,但眼睛却时常都落在浅桑的面,两人眉来眼去的。 在这一段时间里面,他们已经调整出来一套非常微妙的传感交流,即是用眸光来交流,语言是很容易暴露什么泄漏什么的,但目光呢,可以说不尽前千言万语,但又是能将千言万语在一刹那之间说一个一干二净。 之前,他们固然是没有可能培养出来这个的,但现如今呢,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一切不同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良久的沉默过去了。 “这个不妨事,什么事情不是都有第一次?更何况,有二位皇兄在旁边帮助我,我有什么怕的呢?” “话虽如此,不过这猎场不是闹着玩的,今年,依照朕的意思,你还是莫要……” “难道那么言灵国的人都是武双全的,我白慎国人人都不如你言灵国吗?”他很有咄咄逼人的意思,那目光,好像在说“你也不要狗牙没看人低”云云了,看到这里,言暄枫知道,即便是自己不同意他参加,但到时间,白泽一定会无理取闹的。 与其这样,不如早早的顺遂了白泽的心意也罢了,思及此,言暄枫点点头。“罢了,答应你也是了,只是猎场还有很多的注意事项呢,你要留心。” “这个,臣弟一清二楚。”他笑眯眯的点头,站在了浅桑的面前。 浅桑叫苦不迭,知道白泽是一个很喜欢无理取闹的人,很有可能,白泽的一个举动,会改变一切,浅桑轻轻的吸口气。 前面,言暄枫和言帝封一边走一边聊,很起兴的模样,他们两个人呢,慢吞吞的。走在后面。“老实说,我感觉这事情大有来头。”白泽说,这一句简直一石掀起千层浪,虽然浅桑表面还波澜不惊呢。 但内心已经因为这句话,有了涟漪,白泽才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的傻白甜呢,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浅桑至少明白了两天。 这第一,白泽对于很多事情是锲而不舍的,只要白泽认定了的事情,即便是艰难困苦,也是视若等闲,那自己千方百计来拒绝白泽这件事情说,从白泽的举动能证明,他是不屈不饶的。 且那种意志力,不是一般人能拟的,白泽完全不怕失败与挫折。这第二,白泽是一个心眼很多的人,尽管,白泽表现的如此风轻云淡,但对于很多后事情的处理,是出人意表的。 他是那种看破但是不说破的人。 “你不会弓马,你还要猎场,那是很危险的,你现在还是告诉我们皇,你不要参加的好。”浅桑看向他,他呢,痛苦的一笑,“但是为了你,我要参加啊。” “你如何知道,我……”浅桑心跳快了不少,她尽量掩饰自己的惊骇,真是怪了,明明从头至尾,自己完全没有表示自己要参加这个围猎,甚至于连丝毫的意思都没有,但…… 怪的是,他居然这样说,已经很明白了!事情的成败利钝摆放在面前,“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明明是有计划的,你和言暄枫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如何不能告诉我呢?”他一边说,一边看着面前的太液池。 太液池真是广阔啊,到任何一个地方,俯瞰下去,总能看到太液池那碧蓝碧蓝的湖水,此刻,微风从太液池吹拂过去,将一层一层的涟漪都吹拂起来,好像将浅桑的心湖也是吹拂了起来。 微微风簇浪…… 浅桑现如今,已经明白,白泽的确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至少不会像是自己目前看到的这样简单,“你真是大智若愚,不过你……”浅桑看向白泽。“你想多了,他是帝王,我仅仅是一个奴婢罢了。” “你莫要忘记了,是他要我出宫去的,是你要我留下来的,你说我们之间有什么计划呢?”浅桑反问,这一个反问句,立即让他颤栗了一下,不好,问住了。 “说啊?”浅桑咄咄逼人的模样。 “你定要让我说出来一个丁一卯二,现在却是不能的,不过很快会说出来的。”他一边说,一边诡异的挑眉。 “你我想象的聪明多了。”浅桑说,好在,不管白泽拥有的是小聪明还是大智慧,白泽还是白泽,不会轻易的伤害他们,但反之,要是白泽忽而之间反目了,开始不断的拆鱼头,事情不好处理了。 浅桑因此心事重重,狩猎的事情,原本是严密安排的,只要安排的停当,自然能将言帝封给……但也希望这事情不至于到最后有崩盘的可能。 面前的白泽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让人不可思议,“狩猎的事情我不很谙熟,但是分析人的内心,我却很熟悉。” “继续说。”她看向白泽。 “这事情已经注定很是明白了,之前,你们已经是安排过了的,从我们到帝京开始,你是言暄枫的一张牌,至于为什么言帝封会对你若即若离的,这才是我较感兴趣的,也是我较怪的。”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六十三章 白泽才不愚昧 “你……”她一惊,转眄一下这个家伙,白泽!白泽想象的还要聪明不少呢,白泽才是那个大有来头的呢,他们都感觉白泽没有什么,甚至于轻蔑的以为,白泽的一切都是以白浅为心的,但现在看来,哪里是如此啊。 白泽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那张面具已经融合到了表情,让人简直不能看透那面具下究竟是什么。两人又是面面相觑了会儿,“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一点儿,想必也知道,这事情和你没任何关系。” “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管他和朕有没有关系,你和言暄枫,你和言帝封大交代和我有关系了,所以,我要挺身而出,在暗保护你。” 保护她?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浅桑愕然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良久的沉默过去了,这男子还是不愠不火的看着自己,“为什么要保护我,你以为我连保护自己都不会吗?” “你会,但我仅仅是想要告诫你,他们两个人龙争虎斗,你最好不介入,尽管朕已经看出来,言暄枫是和你站在一起的,但毕竟,说来言帝封也不是一个很好对付的对手。” “他们势均力敌。”浅桑说。 “你看的很对。”白泽点点头。“所以,叫你不要靠近他们,你知道什么叫殃及池鱼?”白泽一边说,一边看着浅桑。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浅桑越发感觉白泽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他不像是表面看起来那样的平静,她的平静里,蕴藏很多不平静的东西,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能说什么呢?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啊,究竟你们要做什么,暂时我是不能猜测到了,不过我会拭目以待的。”他一边说,一边格格格的笑了。 “这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趟浑水了。”浅桑警告一句,看向白泽,白泽笑了,亲密的靠近了浅桑。 “这不是趟浑水不趟浑水的问题,而是我必须要保护你,他们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他这样说,浅桑噗哧一声,忍俊不禁了。 “是,普天下只有你白泽是个好人。” “不,我白泽也不是,不过我白泽伪装的道貌岸然罢了。”白泽跟着也是笑了,浅桑现在已经明白,白泽的确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但浅桑也不打算让白泽去参与这件事情。 未来会发生什么,变故还有很多呢。 “往前走,过;朗润园,是万牲园了,再过去是往年围猎的地方了。”言暄枫和言帝封不知不觉已经从朗润园出来了,从朗润园的角门出去,是依山凭水的天然屏障。 紫华城的后山,原本是和山脉连接在一起的,这山脉不见得多么恢弘大气,但却是帝京钟灵毓秀的地方,这山脉有很多的飞禽走兽欧。 言暄枫时常感觉心情不好,牵黄擒苍过来玩一玩,这个密林,有很多怪的野兽。 帝京有万牲园,万牲园里面的动物都是很多国家送过来的,有人高马大的揭谛,这是于阗国送过来的,从西域千里迢迢过来。 有剑齿虎,这是缅因送过来的,有回鹘族进攻的毕方,有那来自于鞑靼的剑齿象和剑齿虎,还有各种珍禽异兽,反正,只要在万牲园去看一看,会油然而而生一种“不虚此行”的感觉。 这些动物,因为习性的不同,所以是人工没有办法去饲养的,索性言暄枫将万牲园的太监等人一一都蠲免了,让那些猛兽自生自灭,在大自然界,原是有等级差异的,这些等级差异人们还要森严。 大自然有食物链,所谓优胜劣汰是这样来的,适者生存,不是这淘汰。这里,真正厉害的猛兽,逐渐的脱颖而出,至于那些小动物,无辜的给大动物塞牙缝了,这简直不是任何人能想象的。 两人一边走,一边看。 这里有一个栅栏,过了这栅栏以后,里面别有洞天了,动物好像也有自己的概念,是不越雷池一步的,他们和帝京的万家灯火遥遥相望,但从来没有越过这个藩篱的可能。 他们知道,尽管这个藩篱后面可能是软弱无能的人族,但是人类却动物们要阴险狡猾不少,他们虽然不能斗勇,但斗智起来是非常厉害的,任何一个动物想要和人匹敌都没有可能。 这是人和动物之间的一种不同。 “进去看看吗?”言暄枫说,手轻轻抚摸栅栏,那栅栏尽管是精铁的,但因为年深日久,这精铁好像都腐败了一样,手轻轻的抚触一下,有折断的迹象,他想,今天回去以后,是需要让太监们好生将这里整理整理了。 万一哪一天,这些动物一不小心将这藩篱给冲垮了,闯入紫华城,一切不同了。 正在想着呢,旁边的言帝封已经响亮的回答“皇兄,既来之则安之,我们现在到里面去看看。”一边说,一边从旁边太监的手将保安腰刀已经握住了,两人朝着里面去了。 这里面是一片幽深的叵测的绿色,很显然,这里的植被费改面积外面大很多,植被长天,这些参天大树看去是那样的美丽,这个时间里,森林已经一片黑漆漆的。 两人朝着前面去了,以策安全,也并不敢走很远,至于里面还有什么动物,原本是较不能想象的。 “这里,让朕感觉心情也好了不少。”他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抚摸旁边的大树,那大树简直茂盛极了,硕大的树冠能刺破天空一般,他轻轻的伸手,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 “王弟,你看,这是什么?”其实,言暄枫早已经看出来,这树有用匕首打的记号,这记号,是他们在很多年前打出来的。 记号是什么意思呢,记号的意思也很简单,无非是之前狩猎的结果罢了,狩猎的数量,都镌刻在这里,一年一度。 其实,在这里能狩猎多少呢?这里的动物外面世界里面的凶残不少呢,想要在这里狩猎,原是个较困难的。 越是朝着树根去,下面的痕迹也是愈发的模糊了。 言暄枫看到这里,不禁感慨万端,已经有十二条痕迹了,从言暄枫十岁那一年,他们到这里狩猎了,先帝是向来尚武的。 那一年言暄枫十岁,言帝封八岁,两个黄发垂髫的童子,已经很进入了这个藩篱,这藩篱好像鬼门关似的。 那时候,言暄枫已经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了,已经是世子了,毕竟他是那样的名正言顺啊。先帝还在世,但身子骨已经不之前雄健了,狩猎的目的其实也很简单,他想要通过这种活动,来判定自己的阳光,究竟未来的皇储应该册立这两个人的哪一个呢? 言暄枫较聪明,是暗锥处囊,锋芒毕露之人,言帝封呢,虽然看去沉默寡言,但言帝封是一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之人,很多时候,言帝封也是很厉害的。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六十四章 黑漆弩 两个人握着强弓硬弩朝着万牲园来了,进入这藩篱会发生什么无妄之灾,是他们早已经知道的。三寸人间 “据说,我们的一位叔父在这里狩猎,遇到了黑熊,让黑熊给吃了,那一年,我们的叔父才……”年幼的言帝封一边说陈年往事,一边帮着手指头开始算起来。 “那一年,我们的叔父才十一岁呢,皇兄,他你大一岁而已,我真是不明白了,好端端的,父皇让我们念四书五经也罢了,为什么还要到这里送死呢?到这里也罢了,这万牲园,每一年都要送进来很多怪异的品种,这不是让我们过来自取灭亡是做什么呢?” 两人还没有到呢,言帝封已经抱怨起来,一边说,一边将黑漆弩都丢在地了,他相信黑漆弩的厉害,但不敢相信,黑漆弩在面对黑熊的时候,会和自己百步穿杨嫩射靶子一样惊心动魄。 毕竟,靶子是死的东西,在哪里一动不动,自己灰色的,但黑熊不同了,黑熊是活生生的东西,一旦移动起来,其行动诡秘异常,经常给人猝不及防的感受。 据说,在万牲园,刚刚将黑熊从牢笼拿出来的那一刻,六个公公都惨遭毒手。 黑熊不会将人全部都吃了,仅仅是将人的心脏拿出来,很多时候,人还没有感觉到疼呢,心脏已经让黑熊拿走了。 几个公公,以冯公公为首,在后面紧赶慢赶,尽管,这两个皇子都不怎么理解先帝,但冯公公却是明白的,皇用心良苦,不然怎么样呢? 其实,几个月之前,皇已经病入膏肓了,皇本身是晚年得子,将皇子原本看作很金贵的活龙。 但正因为如此,才更加要小心谨慎的选择继承人,其实,很多人的眼言暄枫和言帝封不相下,但是先帝明白,这两个人只能有一个称谓王储。 并且,另外一个必须要死。 因为历朝历代的例子已经俯拾即是,屡见不鲜,这皇位继承人的事情不处理好,未来的纠纷简直不能结束。 不是老大谋害了老二,是老二残害了老大,这样一来,真正确保这两个人能和睦相处的方式是,杀一个留一个。 这好像藏獒一样,十个里面最后只能留下来一个,哪一个是非常厉害的了。 他想要拭目以待,看他们两人之,究竟谁稍逊一筹,究竟谁能独占鳌头呢,只要那个天之骄子真正诞生了。 要是言帝封,他罢免了言暄枫,要是言暄枫,那更高了,让他们强身健体,其实真正想要的目的是让他们进入这个世界,有独当一面的威风。 现在,两个人已经超前面去了,全身都已经涣散了非常鲜艳的衣裳,按照先帝的意思,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任何人都不能进入这个组织去帮助他们,他们是以需要自己去保护自己。 让他们独自去面对危险,对他们是最好没有的事情。 冯公公虽然带着一行人,但是这一行人仅仅是在外围观看,要运气不好,两个皇子都死在了老虎的爪子之下,先帝也只能自认倒霉了,他会重新在皇亲国戚去寻找更好的接班人。 并且,将皇位无私的禅让给他。 他们两个小娃娃,哪里知道先帝的意思呢,一路,言暄枫的还好,倒是言帝封,已经怨声载道,叫苦不迭。他仅仅是一个八岁的孩童罢了,哪里有不怕死亡的呢? “这是父皇的意思呢了,要我们武之道,一张一弛,不然你我仅仅是学习,未来可怎么样呢?”旁边的言暄枫点点头,看着言帝封。轻轻的拍一拍言帝封的头,言帝封那墨玉一般的青丝,随风飞扬。 虽然仅仅是八九岁的孩子罢了,但却那样的风流倜傥,那张脸,已经有先帝的冷峻了。 为了方便在万牲园遇到怪兽,能第一时间的逃离或者狩猎,他那长长的墨发,早已经让宫女简单的绾个一个髻,其余的地方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品。 只是,在阳光至下,有一些饱满而圆润的珍珠撒发出来一抹淡淡的光芒,那些珍珠如此随意的点缀在乌云一般的稠密发丝之间,让言帝封看起来八岁的孩子要成熟不少。 他看着言帝封,轻轻的将言帝封刚刚丢在草丛的黑漆弩握住了,轻轻的擦拭了一下,好像什么爱物一样,给路言帝封。 “我们都是皇族,是不能这样的,要是一般的人也罢了,但并不是。”他的意思很简单,希望他能接受这个命运,这一切的安排,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他那乌云一般的秀发让微风吹拂起来,显得如此柔亮,如此润泽。他轻轻的看着言暄枫,两人辞别了外面的冯公公,朝着万牲园去了。 “殿下,一定要注意安全,早去早回。”看到他们去了,冯公公立即俯伏在旁边的草地叩拜起来,一般情况,只要这两个皇子到万牲园去了,都是一生一死的,一个能活蹦乱跳的出来,那另一个是必死无疑的了。 两个人朝着里面去了,看到两个人的身影消失了,冯公公才慢吞吞的站起身来。 一整天的时间,究竟傍晚,他们能猎获什么东西呢?或者,他们也会成为某些动物的盘餐吧,但是冯公公已经不敢胡思乱想了,等着。 等待固然是非常的漫长。 两个人已经到了万牲园,到里面以后,脱离了视线,两个人都活泼了不少,尽管,前途未卜,但是两个小孩子都不显得多么恐惧,等到确定了冯公公的视线已经消失以后,旁边的言暄枫却笑了。 “哥哥,这是送死来的,你笑什么啊?” “王弟,狩猎的时间是一整天,他们只是想验收究竟我们努力了没有,现如今,依照皇兄的计划,你我要是各行其是,势必会遭遇凶险,但只要我们……”他一边说,一边笑了。 那慧黠的眼睛盯着言帝封看,一边看,将两根手指头已经粘合在一起,意思已经非常之明了了,只要他们两个人联合起来,力量是无穷无尽的。 “大哥的意思是,两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了?” “不,我们是真龙,才不是什么臭皮匠呢,在下午之前,我们一定要带出去一只黑熊或者什么东西,但现在,需要努力了。你听我的,跟在我的旁边,不要怕。”言暄枫一边说,一边在前面带路,言帝封尽管心跳加速,但看到言暄枫那踌躇满志的模样,倒也是不怕了。 其实,何为踌躇满志呢?他才没有那样厉害呢?仅仅是可能的去做这些事情罢了。 现在,作为哥哥,他是言帝封的长辈,尽管这里处处都危机四伏,尽管,作为长辈的哥哥也是恐惧的,但却要表示出来一种平静,一种分外的平和。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六十五章 捕猎兽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少顷的沉默过去了。三寸人间 “我们先合计合计。”他一边说,一边美眸顾盼,看着面前的言帝封,言帝封立即将小脑袋凑过去了,看向哥哥那华彩流溢的凤眸。言暄枫的意思很简单,只要两个人能真正的合作起来,事情妥当了。 他是那样的充满了自信力,红唇间漾着一抹的清淡的笑。 将计划都说了,又道“在弓箭,你虽然仅仅是八岁,但是你的准头却我好一些,我呢,却你灵敏一些,现在,我们坟头合作,一定会将事情做好的。”言暄枫的意思是了,自己去冒险,射猎的过程,那惊险刺激的体验留给言帝封。 言帝封听到这里,不能拒绝,早已经泪光闪闪。 其实,哥哥一个人好了,现如今,带着自己,自己倒是正了他的累赘,他较内疚,更加是希望能帮助到哥哥,也希望两个人都能满载而归,这样一来,父皇也是开开心心的了。 两人继续朝着密林去了,老远的,言暄枫看到了今天的第一只猎物,那是猞猁,看到猞猁,他立即两眼放光,握着强弓硬弩已经靠近了,猞猁是昼伏夜出的动物,和黑熊是不同的。 所谓熊瞎子,是说黑熊白天的视力不怎么好,但到了晚间会好一些,只可惜黑熊是不怕什么的,无论是白天还是晚,只要肚子饿了,立即行动起来,反正填饱肚子才是黑熊要做的第一件事情。 这样一来,有很多人在大白天都能遇到黑熊了。 言暄枫拈弓搭箭,说时迟,那时快,爱年初飞快的射过去,猞猁在打盹呢,还没能从草丛逃离,已经倒地不起,看到这里,言暄枫笑眯眯的前一步,将猞猁拿过来了。 他用匕首将猞猁的脖子割开,喉管里面立即有血液渗透出来,滴滴答答的将地面都染红了,不远处有一棵参天大树,看到这里,言暄枫已经决定了,这里是布置陷阱最好的地方。 将血液沿途弄在地面以后,言暄枫朝着言帝封望了一眼,言帝封给言暄枫点点头。 猞猁虽然狡猾,但不是皇想要看到的猎物,所以,他们需要朝着更猛烈的动物进攻,猞猁的皮毛已经让言暄枫给拔下来了,这皮毛很大,热乎乎的时候,言暄枫已经将皮毛披在了自己的身。 如此一来,事情妥当了。 皮毛身以后,能以假乱真来混淆黑熊的眼睛了,他笑眯眯的朝着前面去了,“王弟,看到黑熊来,立即射箭,我们能回去了。”他一边说,一边朝着丛林去了。 明明这丛林会有很多不可测的危险,有很多千百怪的东西在暗窥伺他们,很有可能只要他们一行动,那动物会将他们给弄死的,但现在呢,为了荣誉,言暄枫已经不管不顾的朝着前面去了。 最为危险的是,言暄枫连弓箭都没有拿,手握着的,仅仅是匕首罢了。他那起给的瞳眸,已经消散了多情,越是朝着丛林去,那眼神越是变得冷漠起来。 阳光落在言暄枫那高挺的鼻梁,那鼻翼的阴影投影在了面颊,是那样的简易。他一身黄色的猞猁皮毛,骗一骗黑熊是完全有可能的,毕竟黑熊在大白天是很容易看错。 很快,找到了黑熊,不,确切的说,是黑熊找到了他们。毕竟,有沿途言暄枫布置下来的血液,那黑熊嗅到了血液,很快朝着这边席卷过来,好一片风卷残云的架势。 之前,言帝封见过黑熊,但看到的都是已经死亡的,现在,忽而看到丛林的一只黑熊,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现实原本如此,这黑熊,好像他之前看到的任何一只还要大不少呢。 看到这里,年幼的言帝封已经不敢动手了,他衡量了一下距离,准备离开。 “二弟,我来也。”丛林,一声暴喝,接着一只猞猁已经冲过来,跑的那样快,好像闪电一样,这黑熊看到猞猁,立即朝着树木来了。 言暄枫看到机会已经成熟了,立即纵身一跃,已经到了树冠,黑熊焦急的在原地团团转,愤怒的将树木摇晃起来,言暄枫简直要站不稳了,而现在只要落下去,言暄枫必死无疑。 “王弟,你还愣着做什么呢?现在也是你临阵脱逃的时候吗?只要杀了这一只黑熊,我们能回去了,你如何还不动手,皇兄快坚持不住了啊。”他一边提醒,一边看着言帝封。 言帝封明白过来,立即朝着黑熊放箭,谁说来也是怪,平日里原本他是一个百发百的人,而现在呢,目标是如此的大,距离是如此的近,只需要将这黑熊的心脏给命,这黑熊立即会倒地不起。 但是…… 他连着两根箭簇射出去,都没有命黑熊,黑熊发现旁边伏击自己的猎人,立即风卷残云一般的去了,看到这里,一切都是意料之外,言暄枫从树一跃而下,手握着匕首,暴喝一声“我跟你拼了”匕首刺入了黑熊的左眼睛。 黑熊在地打滚起来,但很快的,已经将言暄枫的也难怪给撕碎了,言暄枫并不恋战,将地的强弓硬弩握住了,站在言帝封的面前,与之射黑熊。 黑熊在地颤栗了一下,终于死亡了。 两人都汗流浃背,言暄枫将箭簇从黑熊的身拔下来,要离开的时候,忽而丛林有了一声虎吼,两人都知道,老虎来了。 老虎乃是万兽之王,在丛林可厉害的不能形容,此刻,这老虎摇晃尾巴已经来了,看到他们,老虎几乎是兴奋的,毕竟老虎喜吃人。 毕竟这里送门来的人不多,最主要的,毕竟这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啊,两人严阵以待,老虎咆哮一声,简直天摇地动。 言帝封又是有了畏缩逃避的心,但现在明知道没有可能。 “你不要动手,我射左边,他必然是会朝着右边躲避的,一旦到了右边,你瞄准心脏,只需要一下,他必死无疑。” 刚刚战胜黑熊的经验告诉他,心脏是每一个动物死亡的窍门,现在,这猛虎显然以为这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既然是小孩子,猛虎没有什么怕的了。 老虎拖着尾巴,一点一点的靠近了他,“王弟,已经到最佳的射程了,现在,你立即准备。”言暄枫知道,向来言帝封的弓箭自己准星好,尽管,刚刚言帝封已经失败过一次。 但现在,言暄枫愿意用生命做赌注,来相信言帝封,他的厉害,此刻,言帝封咬住了牙齿,腮帮子简直都在抖动,那猛虎时间的靠近了他们,逐渐的靠近了。 “嗖”的一声,说时迟,那时却快,响箭虚晃一下,偏离了航道,在老虎左面的肩膀处晃动,看到这里,言帝封立即瞄准了老虎,在老虎十拿九稳扑过来并且以为这两个孩子必死无疑的时候……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六十六章 兄弟情 局面却峰回路转,一枚冷箭,射了老虎的心脏,老虎一个踉跄,倒地不起,头重重的落在旁边的草丛,距离他们仅仅是一步之遥。三寸人间 他们两个人已经大获全胜,再也没有这样好好的运气了,思及此,言暄枫立即说道“现在我们必须要离开这里,动物死了以后都是有血腥气味的,这血腥气只要散发出来,很快的,其余动物都会蜂拥而至。” “是。皇兄所言甚是,现在,我们必须要离开。”言帝封轻轻擦拭面的汗水,说。 “好,离开。”言暄枫点点头,两人在这里做了记号,朝着外面去了,两人离开,冯公公等人到,密林将老虎与黑熊给搬运出来,这也是让公公们大跌眼镜的。 他们两人能安然无恙的出来,已经是一个迹呢,现在,蓦地发现这两个人出来以后,居然还猎获到了最为凶残的动物,这是让他很怪的。 这黑熊和老虎身伤口证明了,他们两人并没有撒谎,并且他们两人一定是非常厉害的,但是…… 这似乎不是先帝要的结果,先帝的初衷是,经田猎的事情来看他们究竟何人厉害,所谓优胜劣汰而已,但是现在呢,很显然这两只猛兽都是他们共同努力才拿下的,这样一来,情况不同了。 两人都笑嘻嘻的,毕竟死里逃生,是非常值得兴奋的事情,他们回到保和殿,皇笑吟吟的看着他们,“你兄弟二人果真是厉害,朕心甚慰。”他感觉,自己缠绵病榻很多年的残肢都好了不少。 “世子,你到朕的身边来。” 皇的视线已经大不如前了,朦朦胧胧,如同烟雾里似的。他轻轻伸手,直觉,摸到了言暄枫的头颅,轻轻的爱怜的摩挲了一下。言暄枫笑嘻嘻的,明知道父亲的病情已经江河日下,但是没有办法。 包括这帝京里面的每个人,对父亲的病都无能为力,他轻轻的伸手,手落在言暄枫的腰间,轻轻的握住了言暄枫的一根金色腰带。从头抚摸到了脚掌,最后那宽厚的手,魁梧的落在言暄枫的脚。 皇的手是那样的有力,顺着那黑色的裤管,已经抚摸到了言暄枫呢腿的一双黑色靴子。轻轻的满意的点了点头,旁边的冯公公早已经潸然泪下。 他明白,皇仅仅是想要试一试究竟言暄枫的海拔有多么高了,他轻轻的最后还是将手落在了他的头。 那枯朽的手掌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言暄枫前额那鸽蛋一般的大小佩玉。“朕,这个年岁,已经登基为帝了,你是朕的宠儿,朕希望你明白朕的一片良苦用心,不要责备朕,朕也能……” “咳咳,咳咳咳……” 说到这里,体弱多病的父皇已经用力的咳嗽起来,言暄枫不可置信,明明武功深不可测的父皇,为什么身体忽而每况愈下了呢?父皇看起来较苍老,其实他仅仅是一个温尔雅的四十多岁人啊。 但是,朝政让他遽然苍老,从皇的嘴角,拉开一张疏而不漏的罗,那一张罗,将他的一张脸都兜揽住了,他是如此的老,老的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一蹶不振,随时都有可能一瞑不视一样。 其实,在旁边看着皇的言帝封,这一刻已经不觉得登基为帝是什么天下第一等风流快活的事情了,对皇权的向往在那一刻,已经让他泯灭了。 言暄枫的终极理想是做一个帝王,一个未来顶天立地的人,一个披荆斩棘的大主宰,他知道,朝廷里面有很多的弊端,也知道,民众并不是真正看起来一般的快乐,他知道很多事情,但想要解决这些事情,却是那样的困难。 “父皇。”他跪在了他的面前。 “朕听冯公公已经说来,你们……”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旁边的言帝封一愣,立即明白,这是要自己到前面去了,立即也是跪在了先帝的面前,皇的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言帝封的头颅。 握住了言帝封的手。“朕希望,你们能通力合作一辈子,你是长者,你在任何时候都要护着你的弟弟,你是弟弟,你需要……需要好生的去丈量你的脚步,你需要明白,他是你的哥哥,你需要的是辅佐他,而不是和你的哥哥反弹琵琶,这个希望你明白。” “朕虽然没有去猎场,但朕已经听冯公公说了,这老虎死的很是蹊跷,不像是老二能射的,至于那黑熊,黑熊的眼睛瞎了,并且旁边还有猞猁的血液和皮肉,已经能证明,是你们做了手脚。” “但无论如何,大丈夫需要的是胜利,朕欣赏你们的急生智,朕是不用的了,朕希望你们不要忘记自己肩膀的使命感,能答应朕吗?”他的声音是那样的衰老。 作为长男的言暄枫,立即答应了他的恳求,点点头,率先表态了,“父皇,您放心,您会好起来的,儿臣会一辈子都照顾弟弟的。”他一边说,一边重重的给先帝叩头起来。 听到这里,他是心花怒放了,不是他老眼昏花,而是,重病缠身的他,现在已经不能清晰明朗的看到面前的儿子了,他想要看看面前的另个孩子,但已经不能。 只能凭借手掌去抚摸。 “你呢,你越答应朕,一辈子都辅弼你哥哥,做你哥哥的左膀右臂不成?你莫要觊觎你哥哥的地位,在皇族,有这样的哥哥,你已经很幸运了,不妨告诉你,你的叔父……其实并不死……” 这皇族的秘辛很快要冲口而出了,听到这里,言暄枫面的肌肉紧绷了,为难的看着皇,艰难的吐口气。 给皇摇摇头,其实,那一段历史,他是早已经心知肚明的,叔父和父亲一起去狩猎,仅仅是回来了一个,那是艺高人胆大的哥哥陷害了自己的轻弟弟啊,哥哥将弟弟给弄死了,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 但是现在,他已经不想要将这血淋淋的现实拿出来给弟弟言帝封看了,早晚,这历史都会让言帝封知道的,但他希望,是很久很久以后,那一天,言帝封的心智已经全然都成熟了。 那一天,终究会来的,但他希望晚一点,再晚一点。 两人跪在云榻旁边,皇的手轻轻的抚摸他们,两个孩子都落泪了。 “皇,世子已经五尺长短的身材了,他简直是对完美最好的诠释,世子整个人无时无刻不散发出一种迷人的王者气息,简直让老奴和宫人都……都舍不得将视线从世子的脸挪开呢,皇。” 既然先帝已经看不到了,他自然是需要给先帝好好的描述一下,皇索性闭眼睛,让思想信马由缰,想到很多很多的画面。那样一说,现如今的言暄枫已经的确长大了,根据刚刚手感的判断。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六十七章 帝之意 他想,言暄枫一定早已经美丽的模糊了男女,是那种带着邪魅笑容的男子,如此说来,言暄枫倒是竟不能用语言去形容了呢。他很是欣慰,轻轻的笑着,指了指旁边的言帝封。 言帝封仅仅是言暄枫小两岁罢了,他是打扮的很华贵,今日里,言帝封的身穿着一件丝锦制成的明黄色广袖宽身衣,衣裳绣着张牙舞爪的夔龙纹,那些精巧而美妙的凌云花纹好像要将那金龙给托举到天去一般。 他的衣裳外,还披着一件朱红色的纱衣,这纱衣也有很多其低徊的图案,那些美丽精巧的花纹,是用暗金色丝线织出来的,他的头顶也是带着王冕,不过这王冕毕竟因为身份地位和形质,与言暄枫是截然不同了。 那一枚一枚美丽的珠子,简直光艳如流霞一般,皇家贵气脱颖而出。虽然以德服人仅仅是八岁罢了,但已经知道,他的父皇每一句话都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力量,他是真正快不用了。 这些话活血忠言逆耳,他听着,非常认真,因为年龄只有八岁,在很多时候,简直连高都搞不清楚呢。 那双冰冷而且孤傲的眼睛,此刻仿佛没有焦距一样,说是落在先帝的面,但却好像并没有如此。他的眼睛里面没有太多的情感,先帝从很多事情,给他和言暄枫的感觉都是冷漠的。 他从来不像是一般家庭里的父亲,什么天伦之乐斑衣戏彩之类的事情,是绝对没有的,他看着父皇,甚至于,从父皇的面看不出来什么亲情,仅仅是一片模糊的陌生感。 在病榻前,言帝封曾经不止一次的好意,究竟这人是哦不是自己的父王呢?看到父皇生命垂危,已经奄奄一息,他那深黯的眼底居然没有丝毫的惊澜,却是充满了一种无穷无尽的平静。 生在帝王之家,虽富贵以及,想要做什么都能呼风唤雨,但毕竟,已经如此,还能怎么样呢? 先帝伸手,轻轻的抚摸言帝封那乌黑的头发,然后有泪水散落出来了,他怕,怕自己驾崩多年后,言帝封会拥兵自重,现在,言帝封仅仅是一个八岁的孩子罢了,自然是没有那种心的,但以后呢? 为了永绝后患,他还是需要,他轻轻的握住了以德服人那散在耳边的发丝,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但警棍是如此,言帝封还是感觉十分的厌烦。 说真的,他是不喜欢这个帝王父亲的,不知道为什么,是没有什么好感。他希望那干枯的病态的手能早一点离开自己的头发,好像那霉运和病菌能通过那手传递到自己的内心一样。 他忽而颤栗了一下,看到这里,旁边的言暄枫轻轻的伸手,手掌覆盖在了他的手背,是那样的温暖,他张开嘴巴,嗫嚅了两个字,那两个字淡淡的,好像一抹流云一样。 当时,他自然是没能很快体会出来那两个字究竟是什么,后来,他明白了,是“别闹。”这样一来,有哥哥的提醒,言帝封只能规规矩矩的跪在这里了。 那温厚的手掌轻轻的移动了一下,他偏过头很为难的看着哥,好像要寻求帮助一样,但言暄枫呢,真的希望言帝封能明白,父皇已经朝不保夕了,现如今,想通过手指代替眼睛记忆一下他们兄弟两个,这是最无可厚非的事情。 为什么不允许父皇轻轻的抚摸一下呢?他偏过头,目光有了一抹冷厉的,几乎是幽蓝的光芒。这冷厉的光芒,不但言暄枫看到了,连旁边的冯公公都看到了,冯公公的心脏咯噔一下。 而与此同时,父皇做出来一个变态的大胆举动,那干枯的手轻轻的抚摸了一把他的咽喉,轻轻的,轻轻的,分明是提醒旁边的冯公公,扼死这个皇子。 一开始冯公公以为自己看错了,但在此刻,皇的目光已经冷峻了不少,那冷峻的目光已经传情达意很多年了,他们君臣之间,多年来都是通过眼睛交流的,尽管冯公公感觉诧异。 但毕竟还是明白,这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意思了,既然言暄枫处处都保护这个弟弟,处处都不情愿下手,那么何不让他这个大阴人做了这种贝博龌龊的事情呢? 后来的事实证明,在先帝那冰冷的手刚刚抚摸到那张俊美的脸时候,言帝封的心已经有了一种讨厌的感觉。 他是希望父皇早早的离开人世间,要是哥做了帝王好了,哥哥是一个勋勋儒雅的男子呢。 “咳咳,咳咳咳……”此刻,他巨雷的咳嗽起来,父皇这是要做什么呢?他的手为什么忽而在自己脉管的位置收拢了,不,不,年幼的言帝封也是暗暗的惊叹,父皇莫非想要将自己…… 不,不,不能去想了。现在,他也不能去死,他用力的想要挣扎,但父皇好像耗尽了平生最后的一口气在和自己做角逐一样,他的脖颈子已经受制于人了,他咳嗽的声音分是那样的激越。 “哥哥……哥哥……哥哥。”他呼救起来,明显感觉到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在了自己的头顶,明显感觉到了,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死亡气息。真是难以置信,父皇居然会……会有将自己弄死的心! “父皇!”言暄枫感觉情况不对劲,立即不由分说将父皇的手掰开了,如果说,刚刚对冯公公而言,仅仅是心有灵犀的目光提醒,那么,这个大胆的举动,则是提醒冯公公,千万要贯彻他的意思。 他这并不是突发性的拘挛,突发性的抽搐,手掌在收拢起来的,而是暗示面前的他明白,一定要将之斩草除根,冯公公明白了,点点头,看到冯公公点头,他立即笑了,笑声是如此的平静。 两人都笑了,冯公公明白先帝的意思。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他咳嗽的很是厉害,看到这里,言暄枫帮助冯公公,将先帝的身体扳正了,放在云榻,先帝气喘吁吁的,明明身体连移动都没有,但却好像从千山万水的地方长途跋涉而来一样。 那样剧烈的咳嗽,看到这里,冯公公凑近先帝的耳朵,确认了一下刚刚的眼神更深层次的含义,只见先帝点点头,这样一来,冯公公回眸,轻轻的说道“世子,带着王爷暂时出去吧,皇身体不怎么好呢。” “是。”言暄枫点点头,带着言帝封去了。 两人离开这里,外面一片花红柳绿热热闹闹的,从保和殿出来,好像进入了一个我全新的地方,八岁的言帝封站在外面,眼神却有了一种非常复杂的感慨,不知道是抱怨什么,还是…… “咳咳,咳咳咳。”言帝封咳嗽起来。 “没事的,父皇刚刚是手抽筋了,你莫要怕。”他一边说,一边轻轻的将手掌放在弟弟的肩膀,弟弟点点头,没有说一个字,两人继续往前走,在前面要分道扬镳了。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六十八章 我含泪保护你 “那个——”他轻轻的叹口气,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我不会与你反目成仇的,哪怕有一天,你做了那大逆不道的事情,因为你始终是我的弟弟啊。三寸人间”他一边说,一边笑了。 “我不会。”言帝封嘟囔一声。 “好了,我呢,一言为定,你呢,先回去,不要胡思乱想的了,我始终是你的哥。”他一边说,一边挥挥手,言帝封恋恋不舍的去了,好像前途未卜一样,又好像面前的道路不怎么太平,到处都是陷阱似的。 是充满缺点,偏又让人感到他是完美无瑕,这不单指他挺秀高颀的体格,仿从晶莹通透的大理石精雕出来的轮廓,更指他似是与生俱来的洒脱气质。 言暄枫刚刚过了复道回廊,往前走呢,忽而想起来父皇刚刚的动作,也是不寒而栗,父皇的意思,其实从刚刚已经暴露出来了。 此刻,他还在胡思乱想的走着呢,身后一连串急切的脚步声已经提醒了他,他立即回头,看到是冯公公。 御前的冯公公这一定是大有来头了,看到冯公公跑的挥汗如雨的模样,他的心跟着跳动的一下,剧烈的跳动,然后,冯公公站在了他的面前。 “世……世子殿下。”冯公公一个头磕在地了,他点点头前一步,将这赤胆忠肝的人搀扶了一把,冯公公站起身来,目光扫视了一眼面前的言暄枫。 “皇要您回去。”这究竟又是做什么呢?他不明里了,心扑通的跳动了一下,额角的青筋跟着也是跳动起来,他的眉心蹙起来,有了一个川字儿。 现在不是回去不回去的事情,而是必须要回去的事情,他明白,点点头跟着冯公公朝刚刚的保和殿去了。 究竟先帝是什么意思呢?皇看到他来了,似乎精神头刚刚还要好了,他是想要让父皇好生休息的,唯恐自己不当的搅扰会让父皇休息不好,到这里一看,父皇已经起身了。 看去气色的确刚刚好了不少,看到他来了,他摆摆手,示意他无需大惊小怪,甚至于连行问安都不需要的,他知道,父皇一定是要说什么,只能安安静静的肃立,听父皇的垂讯。 先帝轻轻的喘口气,好像接下来的一番话势必需要经过良久的酝酿才可以,他的目光紧张的落在了先帝的面,先帝看向自己的孩子,轻轻的说道“事情已经如此,魔症还能说什么呢?” “父皇想要你大义灭亲,想必你是不会去做的,父皇现如今想要说什么都不能了但父皇还是想要叮咛你,防人之心不可无,到了那必要的时候,父皇希望你不要姑息养奸,自古以来,那毁灭王权富贵的不都是自己身边的人?” “父皇希望你能明白……”他看去太困顿了,明明一句话不怎么困难,但先帝却说了一个抑扬顿挫,听到这里,他是明白了点点头。 “朕赏赐你一把匕首吧。”先帝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的枕头,这匕首是先帝用来防身的,但显然,现如今,已经完完全全不需要防身的东西了,这些工具还有什么用呢? 冯公公点点头,前一步,将这匕首已经拿出来了,给了言暄枫,这匕首沉甸甸的,言暄枫握在手,想自己的命运,想父皇的命运,想弟弟的命运。 那匕首,很多年后真的要派用场吗?那匕首真的要吞并了弟弟那湍急的血液不成?那匕首……他一时之间想了很多很多,心脏蓦地痛楚起来,但还是将那匕首拿住了。 “你打开看看。”先帝说,少气无力的模样,他并不敢违拗先帝的意思,将那匕首的刀鞘立即打开了,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匕首的两边分别是用阴阳字镌刻出来的东西。 正面雕镌的是“善”,善良的善。但是另一面呢,则雕镌的是“恶”邪恶的恶,一把匕首具有两种使命,唯使用者能切换,善恶,善恶,善恶…… 他喃喃自语,心情不如何好。 良久的沉默过去了,时间好像都静止在这里了,先帝的目光将言暄枫笼罩住了,言暄枫点点头,但却没有说一个字,他握着那匕首,只感觉手心里好像火焰一般的滚烫,他的泪水也跟着落下来。 好在,这狼狈的一幕,是先帝没能发现的,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朕要说的已经说了,朕从那黑熊以及老虎的伤口能看出来,你是有心有意要去帮助你弟弟,但你也应该明白,很多时候你要为你自己的善良去买单,好了,朕困倦了,你去吧。” 是,先帝何尝不是一个捕猎能手呢,现如今,事已至此,先帝必然是会留心那伤口的,且不说老虎的伤口,那黑熊的伤口,已经能证明,是两个人将之征服了的,他是过分想要保护自己的弟弟了。 过了没有很久,先帝龙驭宾天了,冯公公接管过来西局太监总管的责任,尽管,先帝亡故以后,宫人都痛哭流涕,但这个冯公公呢,却少见的平静。 其实,连言暄枫带言帝封都平静的很,他们两个人虽然是先帝的孩子,并且是独一无二的,但先帝对他们并没有什么情感,他们对于先帝呢,也仅仅是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罢了。 先帝龙驭宾天,倒是让言帝封有了一种安全感,他希望哥哥不要和父皇一样诡谲莫测,希望哥哥能和自己好好的。 那一刻,其实他也是决定这一辈子好好的辅弼哥哥的,但毕竟人心不足蛇吞象,当他从其余的太监口知道先帝临终前给了世子一把匕首,那匕首如此锋利,并且一面镌刻善一面镌恶以后,不免心头惴惴。 从那时候开始的每一年,他们兄弟两个都要到万牲园去狩猎,这狩猎的活动一旦是展开了,是锻炼人意志力与心力最好的事情,他们很是厉害,每一年两兄弟都在成长。 这两兄弟是如此这般的厉害,每一年,他们射猎以后,都在那木头刻下来痕迹,表示这一年的战利品与胜利。 此刻,言暄枫的手落在旁边的木头,轻轻的抚摸当年的一段痕迹,其实也是当年的历史,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在帝京居然也是不胫而走,言帝封后来彻彻底底与言暄枫分庭抗礼。 他才知道,先帝是有真知灼见的,要是早点儿狠狠心,将这弟弟给…… 也不至于会这样,现如今,他看着面前的言帝封,已经十几年了,当年那青葱的孩子,现如今摇身一变已经是一个俊逸非凡的人,这是一个多么优秀又是多么狠毒的人。,。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自己,一步一步蚕食鲸吞自己的力量,很多次,简直差一点儿要将自己给弄死了,每一次在危险的边缘,他总能巧妙的躲避,但躲避的次数越发多,越发是明白,先帝的先见之明。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六十九章 萧瑟秋风今又是 是的,这个人绝对不能留下来。 现在,他和浅桑千方百计想要将言帝封给除掉,但却感觉,一切是如此的困难。之前的言帝封羽翼未丰,但现在的言帝封呢,已经羽翼丰满,现在的言帝封聪明过人,即便是陷入绝境都有可能会活的新生。 很多次的失败经验告诉言暄枫,对言帝封不能心慈手软。 兄弟两人都看着那树木的刻痕,记忆反刍起来,尽管已经很多年很多年了,但言帝封还是能清晰如昨的回想起来,已经真的过去了十来年吗?但为什么错觉却是弹指一挥间呢? “出去吧,这里的珍禽异兽,已经与日俱增了,和之前不同,我们赤手空拳在这里,会遭遇危险的。”言暄枫一边说,一边拍一拍言帝封的肩膀。 两人从栅栏这边出来了。 而浅桑呢,还在和白泽聊天,聊天的内容很简单,白泽知道浅桑和言暄枫的关系计划,自然是想要和浅桑没完没了的,此刻,浅桑想要摆脱白泽,但白泽呢,好像一个真正风流浪子一样,想要摆脱,却谈何容易呢? 他较懊恼,想要提醒白泽不要参与这事情,但白泽的意思已经简单明了,这事情必须要有自己一份。 “你能和我到白慎国去?”浅桑的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已经是多少次问这个问题了呢?他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问,让浅桑感觉痛苦不堪,这一次,浅桑终于点点头,说道“能。” 仅仅是一个字罢了,他却忽而心花怒放起来,嘿然笑着,看向了浅桑。 “朕知道,你何尝不是那种口是心非的呢?你早都说你对朕没有感觉,其实你是怕将你的感觉告诉朕以后,朕更加不能离开你了,其实并不是这样,朕不会那样的。”他一边说,一边自以为是的点头,好像自己推理的已经是正确的了。 “除非我死了,尸体是没有思想的,你想要带走带走吧。”浅桑一边说,一边长吁短叹。 “罢了。”他点点头。 白泽纠缠浅桑还要聊什么呢,浅桑已经很不厌其烦的了,索性缄口不语。 那边想,言暄枫和言帝封过来了,两个人貌合心不合,但非常难能可贵的是,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好像和合二仙一样,这两个人有着非寻常的表演欲望。 两人过来和白泽他们会合了,都笑眯眯的聊。 回到下处,浅桑闭门不出,白泽很快来了,以给浅桑带吃的东西为理由,将很多东西都送过来了,浅桑气昂昂的,看到这些吃的东西,心里的气儿,简直不打一处来。 “你究竟要做什么,我要离开帝京,我们皇的旨意已经下来了,你呢,你作为白慎国的帝王却如此的推三阻四,现如今,我好好的各安天命做一个奴才,但是你呢,你偏要打趣我,你到底还要不要我活人了啊?” 浅桑控诉起来,倒是面前的言暄枫并没有感觉什么,面有一抹淡淡的诡笑。“我哪里有你说的这样可恶,仅仅是想要和你聊一聊罢了,我们认识的时间也已经不短了,你呢,对我并不好。” “对你好的人多了去了,你满可以左拥右抱,但你偏偏要碰钉子触霉头,我有什么办法呢?”他一边说,一边看向面前的女子。 “我是想要碰钉子,触霉头,怎么样呢?”他一边说,一边伸手轻轻的将浅桑的发丝撩起来了,那双风情万种的狭长黑眸那样瞅着浅桑看,浅桑的心跳动的凌乱起来。 “将你的这些东西,连带你的人都离开这里,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她说。 “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奴才了,难道我连对你好的权利都没有吗?你压根不给朕机会,朕也是会困的,朕也是会疲乏的,朕的感情好像只有朕一个人明白,你……你未免让朕失望。” “既然已经失望,何不立即死心呢?难道是我要你过来的,你堂堂一个帝王,你到这里来,可不是贵脚踏贱地了,小女子惶恐不已,还请您立即出门去呢?”求求白泽早早的离开这里算了。 白泽气愤极了,胸口不顺畅的呼吸已经能证明一切,浅桑看到这里,仅仅是抿唇一笑,没有丝毫的表示,看到这里,白泽是拂袖离去也不是,站在这里也不是,那种矛盾让白泽的面色阵红阵白。 “已经夜了,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情,皇请离开。” “你……你真是一听歌无药可救的人,你从来没能看到朕对你的好,朕对你的心。” “是的。”浅桑点头,看着白泽那得理不饶人的模样,白泽用力的摆手,不说一句话,面却写满了不豫,浅桑被白泽纠缠的厉害了,朝着外面去了,今晚的月亮很好。 白泽呢,将香酥炸鸡拿着,跟在浅桑的背后,两人朝着朗润园去了,这里冷冷清清的,有一种凄凄惨惨的况味,据说当年一个多情的妃子让太监投毒给害死在这里了,这个地方半夜三更死不会有什么人来的。 但是他们两个人呢,一个不信迷信,一个是闲庭信步的,仅仅是胡乱走,到这里了,浅桑纵身一跃已经了一棵大树。 那是月桂树,参天大树,树木如此之茂盛,浅桑坐在枝桠,看着下面不知所措的人。 “喂。你下来,你那样高的地方,你要跌落下来,可不是摔坏了腿呢?”他不去,在树下友谊提醒,但树的浅桑呢,非但没有理会,还翘起来二郎腿得意洋洋的笑着,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忽而抱着树干,朝着面去了。 “喂,你做什么啊?”他看着白泽,白泽不屈不饶的往攀爬,显然是不谙熟爬树技巧的,一步要降落下来两步,看去可怜楚楚的,但白泽呢,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 尽管,一落千丈,但白泽还是用力的攀爬,继续朝着浅桑的位置去了,两人距离已经不断的缩短了,这个时候,倒是让浅桑有了另外的一种感觉。 是爱情来了,但来的不合时宜,是爱情来了,但不是在正确的时间来,也不是他认为正确的人,被白泽感动了,浅桑轻轻伸手,将白泽握住了。 “看,我不会,但是我还是来了。” “你来,我也不会喜欢你。”浅桑说“你在下面,我也不会喜欢你。”他一边说,一边看着面前的人。 “朕有朕的办法,朕会让你喜欢朕的,老实说,你好像一个人——”他一边说,一边看向了浅桑。 浅桑身穿一件纯白的长裙,真是厉害,一个穿着长裙的人居然能这样轻灵的树,那轻而易举的动作,让人简直不可思议。 “你说,我究竟像谁呢?”浅桑看向了白泽,问,白泽轻轻的吁气。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七十章 沉醉合欢 “等会说,我们到面去,面的视线好,能看到万家灯火呢。三寸人间”他一边说,一边天真无邪的笑了。但是浅桑却轻轻拢袖,她的袖口绣着一些金色的莲花,是用银丝线勾出的。 看去美丽极了,天的光芒好像琉璃一样,将他们此刻盘踞的大树衬托的好像一片祥云似的。 两人已经到了树冠,按理说,这里坐着下面还要危险呢,一失足自然是成千古恨,但是浅桑轻轻的用灵力将这树冠已经布置了一下,现在,树冠如此之绵软,想要滚落下来都没有可能了。 他尝试站起身来,居然成功了,他开心笑起来。 “笑什么?”看到对方绽笑,浅桑问,轻轻的抚摸一下云鬓,那发际斜插着的芙蓉暖玉步摇摇荡起来,冰凉沁骨,他呢,笑道“你有这样的能力啊,这才不是什么超能力呢,你以为我会不知道。” “你……知道!”她冷冷的看着白泽,白泽居然认真的点点头,月光落在白泽的面,白泽的皮肤本真细润如温玉一般,加此刻明媚的月光,让他的面肌肤变得无与伦的柔光若腻。 “自然是知道,你这可不是什么门遁甲,这是你修炼出来的什么幻术之类的,我虽然没有见过世界还有其余人有,但是我敢肯定,这不是非同寻常的东西。” “你识相,我其实是一只鬼。” “你……又是骗人起来,鬼的话,都是美丽的让人不可思议,但你分明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丑八怪啊。”他一边说,一边因为自己全新的发现而乐不可支。 “恶鬼的模样,会让你过目不忘的。”浅桑一边说,一边靠近他,白泽颤栗了一下,后退一小步,浅桑果真变出来一张恐惧的嘴脸,其青面獠牙,其血盆大口,任何人看了都不寒而栗。 “啊……”他果然是受惊了,一个踉跄,身体已经跌落旁边的湖水,浅桑早已经恢复了本来面容,有人看到白泽落水了,立即过来救助,三下五除二将白泽给拉扯出来了,白泽一身都拖泥带水,看着浅桑,但是现在的浅桑呢,早已经恢复了本来面容。 虽然不怎么美丽,但毕竟是常人。 “皇,皇,您有没伤筋动骨啊,让奴才看看。”都说皇不急太监急,果然是如此,一个太监一边将白泽搀扶起来,一边锁眉看着白泽,白泽轻轻的一笑。“你看朕,有哪里有问题的?” “皇能说这样话,也还好,天寒地冻的,奴才请皇回去更衣。”这太监唯恐白泽冻出来一个好歹,立即提醒,白泽却笑了,“不需要,朕倒是觉得,这样也不错。” “这如何可以,公主知道了,也是会责备奴才护主不周的,还请您回去更衣。” “朕果真那样孱弱不成?”白泽目光犀利,简直要咄咄逼人了,没奈何,这小太监是缩缩脖子立即退后一小步,小太监也是很怪,白泽一个帝王,为什么每天总要拈着这样一个丑八怪呢? 刚刚白泽莫名其妙落水了,好似受到了什么惊讶,想必是个女孩子在作弄白泽了,太监为白泽也是愤愤不平,但白泽自己呢,却没有感觉什么,丝毫不介意的模样。 “你吓我做什么?” “本来是这样一张脸,何尝有吓你了,要果真不小心吓到了您,是奴婢的不是了,您要奴婢负荆请罪呢,还是有什么其余的惩罚呢?”浅桑一边说,一边靠近白泽,白泽吁气。 “朕哪里敢要这个,你只要开心好,别以为你变出来那种模样,朕会怕你,朕才不会呢。”他一边说,一边仰天长啸起来,现在,浅桑很头痛,满以为惊骇一把,他会对自己放手的。 但结果呢?非但没有对自己放手,好像还更加对他感兴趣了一般,浅桑暗自着恼,但是没有丝毫的办法,两人混入了这一群队伍,一行人扬长而去了,朝着未知的地方离开。 白泽始终在浅桑的旁边,这一切言暄枫也是看到了,之前言暄枫仅仅是以为白泽对浅桑是一种莫名的兴趣,是心血来潮,很快会丢开手的,但根据目前的观察来看,完全不是如此。 白泽对于浅桑有一种眷恋,这眷恋是很怪的,一行人刚刚从万牲园这边出来遇到了白浅,白浅看到哥哥,也看到言暄枫,立即过去给言暄枫行礼,跪在地盈盈拜倒,那模样让人一看我见犹怜。 其实,浅桑也在想,要是能将白浅留下来好了,联姻以后,两个国家会友好往来,虽然现在看去两个国家的元首都开开心心的,但其实笑里藏刀也不是没有。 “皇妹起来吧,又是行此大礼了,朕已经说过,在这里,你对朕,好像对你的皇兄一模一样,是不需要如此的,下次见到朕,也不需要朕提醒了吧?”言暄枫看着面前的白浅。 “但礼不可废啊,您毕竟是言灵国的皇,哥哥和我从小生活在一起,是分外不同的。”她一边说,一边笑。 “朕知道了,但你也不必要这般的蛰蜇蝎蝎。”他笑眯眯的看着白浅,众人看到白浅高高兴兴的模样,都退后一小步,不愿意参与到他们里面去,毕竟,他们两个人看起来,离爱情很远,却离暧昧很近很近啊。 一行人都落后点儿,他们两个人轻裘缓带已经到前面去了,白浅看到人们不在他们身边,刚刚还要开心不少,立即打开了话匣子。 最近,白浅不遮面了,将自己那一张浑然天成的面庞拿出来给言暄枫看,倒也是风姿楚楚的模样,他的菱唇,好像一个标志的小小的菱角,不点而赤。那娇艳若滴的红唇,美丽的又好像红宝石一样。 现在,她走在他的前面,这才是真正于理不合的呢,但她呢,完全没有感觉到,一股风吹过来,将白浅腮边的一缕发丝吹的轻柔晃动,微风拂面,让两个人心情都澹荡起来。 “皇,您带着他们到万牲园来做什么呢?” “每一年,都要狩猎的,眼看一年一度的田猎活动又是开始了,朕是过来看看。”他心不在焉的说,女孩闻言,立即笑了,这一笑,让白浅看去温柔了不少。那冷峻的目光里,脱离了冷厉,多了一抹淡淡的庆贺。 这美丽的浅笑,让白浅凭添了几分诱人的风情,言暄枫此刻看着白浅,倒是举得相看好处却无言了。 浅桑呢,愿意给言暄枫和白浅空间,时间,让他们两人相互去揣摩去了解,去认识,去发现,去尝试在一起。 连白泽都感觉,他们在一起是最好也没有的事情,他看到妹妹开开心心的,自然跟着也是开心起来。妹妹选的对象要是言帝封也罢了,那样一来,对妹妹非但不好,还会祸害到白慎国。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七十一章 为本王效力 但妹妹眼光的确不错,选的是言暄枫,言暄枫原是一个勋勋儒雅的君子,一个真正德重鬼神钦,道高龙虎伏的人,所以,他也是内心有热切的盼望,希望妹妹能和言暄枫在一起。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 此刻,看到言暄枫和小妹已经朝着前面去了,他的开心也是溢于言表。 言帝封看到浅桑心不在焉的模样,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浅桑闪电一般的回眸,这咳嗽声分明是在提醒自己了,她顿住了脚步,心跳却莫名加速起来。 言帝封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还是,言帝封其实已经识破了自己呢? 她突兀的回眸,以至于耳际那珍珠耳坠轻轻的摇曳,划过一抹冷厉的微光,这微光也同时折射在了他的眼睛里,“胜男,可否借一步说话呢?” “王爷……”她轻轻的行礼。 “本王想要和你聊一聊,已经很久了。”他说,浅桑知道,不能继续往前走了,看到旁边有一个木亭子,这木亭子抱着山水的,在里面说话,什么体己话都不会让人偷听的。 她指了指那木亭子,言帝封点点头,已经率先朝着木亭子去了,两人到了木亭子,还是言帝封先开口,道明来意——“本王想要和你商量一件事情,本王想要你为本王效力。” “什么?”浅桑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么快要挖墙脚了?他可真是会在正确的的时机下手啊,现在,浅桑非但是脱颖而出了,而且人人都知道,浅桑和白泽打的一片火热,只要掌控了浅桑能掌控白泽的一举一动,真是如意算盘啊。 “您的意思是?”浅桑伸手,轻轻的将凌乱的发丝掠到了鬓角,她指甲的宝石在阳光之下,显得如此妖艳而夺目,言帝封简直看呆了。 真是怪,这分明是一个美轮美奂的女子,这女子从头到脚都是精致的,但怪的是,到了脸,忽而产生一种违和感,明明她是一个美人儿,但是为什么…… 她的丑陋是装扮出来的了,对吗? 但是……言帝封看着面前的女子,这女孩眼神闪烁的光芒,似乎是似曾相识的,真是怪了,为什么会莫名将这女孩想象成浅桑呢?明明……他的脑海立即浮现出来浅桑的一张脸。 浅桑那双漂亮的凤眼,闪闪烁烁,黑漆漆的,可不是和这一双眼睛似曾相识吗?至于五官之最为近似于的,是眼睛眉毛了,眼前女子那浓密的睫毛和浅桑简直一样,他们的睫毛都是颀长而蜷曲的。 那颀长的眉睫毛,使整个人的眼睛越发有神,神采奕奕,但这女孩分明不是浅桑,真是怪了。他凑近这女孩看,但并不是,不是不是。 更让言帝封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女孩为什么叫做“齐胜男”呢?齐胜男,分明是浅桑嘛!这里面的一切,都有待言帝封去好生思忖,他看着女孩,倒是胜男,安静的笑了。 “你只要效忠本王,本王会给你你想要的。”他说,声音很平静,但却有一种弄个势在必得的感觉,言帝封啊言帝封,三年了,我和你在一起三年了,你果真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是你太自鸣得意,以至于错认为已经掌控了我的内心世界,还是你……你本身没有什么明白却非要这样将你的一切思想都强加给我吗?他看着言帝封,从言帝封那轮廊分明的精致脸庞看不出来丝毫的神采。 “哦,奴婢倒是想要听一听,在王爷您的眼,奴婢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了。”浅桑笑,已经多少年了呢?难道她要的是泼天的富贵,是王权不成?要可以,要果真能…… 她是希望能过那种寻常人的生活,布帛菽粟好,还渴求什么大富大贵呢?她想要平平静静的,这才是生活的真谛呢。和言帝封在一起,一切寻常的东西都没有,言帝封给自己的仅仅是一种掌控,一种霸占,一种不需要经过他思想的思想。 他看着浅桑,面前的女子,额头光滑而饱满,看去的确是浅桑有点儿近似,他笑了“你才不是什么胜男呢,你从一出现本王知道你是何人,你还要继续在本王面前……” 他一边说,一边靠近了浅桑,目光停留在浅桑那小巧而挺直的鼻子,眼睛冷漠的看着浅桑。 不可能,不可能已经暴露了。 “王爷想要说什么?奴婢不懂。”她想要逃避了,因为紧张,声音在颤抖,因为紧张,那薄而红润的嘴唇也是在颤抖。 “本王想要说什么,你还要假装一切都不知道,你的真名字难道果真是齐胜男不成,本王想不到你……” “言帝封!”和以前很多次一样,她的神色变了,嫌恶的目光冷冷的落在言帝封的面。“这里是帝京,求你不要乱来。” “孤乱来?”他看着面前的女子“允许你们乱来,不允许本王乱来了,世界也没有这样的道理。”他一边说,一边靠近浅桑,一把捧着浅桑的后脑勺。 “你放开我。”浅桑挣扎了一下,那一头乌发很快散乱了,在两个人都猝不及防的情况之下,那梳成一个蝴蝶状的发髻忽而要散开了,然后那置于脑后的金簪子嘭的一声落在了地。 他一看,将金簪子捡起来了,摇晃了一下,一步一步的靠近了浅桑。 “本王从来没有见过第二个同和他一样喜欢扶桑花的女孩子了。”他已经将金簪子别在她的发丝了,浅桑感觉些许汗液顺着头顶已经滚落下来,“言帝封,你……你跟踪我,你调查我,你……你终于还是知道了。” “像这样直呼本王姓名的,除了她,你也是第一个。”他一边说,一边嘎嘎的笑了。“说吧,白泽给你多少钱,要你在这里演戏,本王保证,给你更多。”他这样一说,潜能果才放下心来。 刚刚,还以为,他已经看透了自己,现如今一听,他居然会误以为白泽和他每天在一起,仅仅是为了演戏。 “本王已经调查过了,之前在宣室殿打扫的并不是你,而是另外一个女孩子,本王还调查过很多的东西,本王了然于心。” 哈,言帝封,这是你的了然于心? 浅桑一开始的紧张过去了,刚刚,她差点儿将自己的秘密给泄漏出来了,好在,那秘密已经全然湮灭了。 “王爷自认为聪明绝顶,但却错了,我并不是白慎国的人。” “你休要隐瞒,本王已经调查过了,你只需要告诉本王你想要什么好,本王没有不满足你的,但也希望你能和本王合作起来,将言暄枫给……”他笔画出来一个杀人的动作,“本王能稳稳的坐镇这里……” “王爷,你其心可诛。”浅桑一边说,一边慌乱的回头,原来,已经这么多年了,言帝封还是如此这般。 “本王不甘心做一个王爷。”他紧抿的薄唇透着淡淡的绯红,浅桑看到这里,却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了。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七十二章 浅喜深爱 “帝王是天定的人,您不要觊觎了,我不会帮助您的,即便是我情愿帮助您,但我毕竟仅仅是芝麻绿豆一般的女子,我并不能真正帮助到你什么。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她心内叹息,言帝封啊言帝封! 我原本想要你迷途知返,想要你改邪归正,但不想,事情居然会如此的复杂,一切的一切都变了。 浅桑对言帝封有了杀心,并且愈发是不能放过言帝封了,按照历史的脉络来说,真正的帝王必须是言暄枫,且也只能是言暄枫,言帝封不能将一切都搅乱了。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言帝封冷酷的笑,看向远处,目光渺远的好像越过了千山万水一般,一股风吹过,将他的衣袖吹拂起来。他袖口绣着的淡金色的鹰隼,简直好像要飞起来一样。 “王爷,你不能这样,我不会帮助你做这样的事情,背信弃义,其心可诛。”浅桑一边说,一边要朝着旁边去。 “那么说来……”在浅桑离开之前,他的声音已经飘荡到他的耳边了,“你是站在言帝封的身边了?” “我站在公义,不会和你沆瀣一气的。”她这一次是真的要去了。 “本王不愿意与你为敌,但你非要如此,本王的手也不吝啬你的一条小命。”他一边说,一边看向浅桑。 “王爷还请放马过来,只怕斗智斗勇起来,王爷还远远不如奴婢呢!”浅桑冷冷的说完,离开了。 言帝封看着浅桑的背影,简直气儿不打一处来,世界果真除了浅桑还有哦第二个这样的人,他浊气涌,一拳头落在木亭子的木柱…… 而远处,两人已经从万牲园出来了,女孩头是精心梳理出来的倭堕髻,那墨玉一般的云鬓,斜插着一根熠熠生辉的碧玉龙凤钗,本身是皇亲国戚,这样一来那皇亲贵胄的气质更加是昭然若揭了。 其实,言暄枫是不排斥和这女孩在一起的,他们在一起的感觉很好,一样的教养,一样的贵族化教育,一切都是一样的,他们两个人应该是一拍即合,但现如今是什么情况呢?却好像自己心隐隐约约还有浅桑的存在,明明知道,自己和浅桑也已经绝对没有哦可能了。 他总是幻想,自己能和浅桑在一起,永远的在一起,但…… “您的王弟不是什么好人。您要小心。”虽然,传言早已经沸沸扬扬了,传言说,言暄枫和言帝封为了一个叫做浅桑的女子,不惜反目成仇,不惜刀剑相向。但毕竟这一切都仅仅是谣言罢了,白浅到言灵国,首先看到的一幕不是他们兄弟在反目。 让白浅大跌眼镜的是,他们兄弟两人表现出来的居然是兄友弟恭的模样,两人看去好像感情很好的模样,这让白浅很是怪,怪的后面,这聪明的女孩不禁也是多了一抹深思熟虑。 想必,这仅仅是表面现象罢了,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何以见得呢?”他一边说,一边看着远处,这里看过去,帝京的建筑物鳞次栉的都拔地而起了,全部都是辉煌的颜色,明黄色占据了一切颜色最大幅度的面积,那美丽的颜色,让人一看监视赏心悦目。 说起来,他是爱着王权富贵的,爱着每一天批阅奏疏时的那种感觉,尽管,很多人对言暄枫也是褒贬不一,但总体说起来,有言暄枫的地方,百姓们是非常拥护他的。 这也正是言帝封并不敢贸然改朝换代的缘故,毕竟得到了玉玺不仅仅是证明得到一切。他那似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的深邃双眸,看着远远的地方,她呢,已经苦笑。 “他的眼睛和正常人的不一样,他的眼睛是蛇的眼睛,是老鹰的眼睛,是一切不切实际的动物眼睛,但唯独不是温顺的绵羊眼睛,臣妹希望您操刀必割,和这样一个弟弟在一起,如同袖口放着一条毒蛇一样。” “早都知道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孩。” “过奖,过奖,我哪里聪明,真正聪明的人都是大智若愚的,或许您不会相信,其实哥哥我聪明的多,而那个胜男呢,哥哥又是聪明的多。”他笑,那笑容绽放出来,好像春天的红蔷薇一点一点的绽放似的。 那笑容,简直无时无刻都要在透露着万种的风情。 “朕在传闻,听说你白慎国,很多事情都需要令兄与你商量才能张罗,在见到你的第一瞬间,朕发现,这的确是有苗头,但很快,朕发现,完全不是那样。” “您是聪明人,自然能看出来,事情不是如此。” “是。”言暄枫点点头,指了指前面的位置,“那么,依照你的意思呢,朕该当如何做呢?”他看着白浅,希望作为局外人,白浅能给自己一点儿必要的建议或者意见,其实,杀言帝封的事情,连浅桑很久之前都决定了。 但毕竟念在言帝封和自己乃是兄弟的份,他是时常丢耿耿于怀不能下手的,虽然已经各自长大了,但幼年很多的事情却好像镂刻在了心瓣,想要忘记都不能。 此刻,好像严父的声音也通过九霄云外进入了他的脑子一样,父亲那一个扼住言帝封咽喉的动作,已经充分的证明了,在任何时候,只要言帝封造反起来,需要将之碎尸万段。 其实,那是父亲没有闭眼睛,已经叮咛过的,其实,那才是父亲的遗愿啊,但他呢,毕竟违背了父亲的意思。 现在的言帝封好像一棵树,一棵大树,枝繁叶茂而根深蒂固,想要将言帝封铲除,是较困难的事情。 旁边的女子已经笑了。“根据臣妹的观察,这言帝封也的确是一流人物,想必,您为了这个言帝封也是没有少浪费脑筋,但那是之前……” “之后呢?”听出来白浅的弦外之音,他扬眉看着白浅,白浅的嘴角带着一抹非常好看的弧度,“现如今,哥哥在,胜男在,臣妹在,之前您是寡不敌众,但现在呢,有道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只需要我们齐心协力,在我们离开之前,将……” “你的意思是,大家齐心协力,将朕的王弟给斩尽杀绝?”他看着面前的女孩,女孩掉了,轻轻抖动一下淡色锦绣花纹的衣裳,“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给他来一个金风未动蝉先鸣,暗算无常死不知。” “此事,朕不想要你们插手。” “皇兄,你……”她的目光立即有了可怜巴巴的神色,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好像被遗弃的孩子一样,一股风吹过来,将她腮边的一缕发丝轻柔的吹动了,那色淡如水的菱唇,变得惨白起来。 “你不会以为,我们会诛杀了言帝封以后,将您也……” “朕是有这个顾虑。” “但是……”女孩期期艾艾的,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回答言暄枫的是动作,她一把将言暄枫抱住了。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七十三章 爱是不可理喻 “臣妹知道,知道您的心里居住着另外一个人,但臣妹不在乎,只要能和您在一起,那些事情,您不愿意去做的,臣妹愿意去给您做。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 “臣妹愿意做双手沾满了鲜血的事情。”白浅的手臂用力的收缩,他呢,面已经有了淡淡的痛苦,手将白浅的手指头一个一个都分开了,白浅失神的看着面前的言暄枫言暄枫的眼睛雾蒙蒙的。 “朕……只能对你说抱歉了。” “言暄枫,你,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站在风,秋风吹过来,将她吹的好像翠竹一样。她的体态是如此的修长,即便是盛产美人儿的言灵国来看,她也是一个倾国倾城之貌啊。 但是……他的心除了浅桑再也不能居住下第二个人了。言暄枫知道,这一辈子都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居住了。 她的求爱是如此的热烈,如此的直率,甚至于,他也想过了,错过了这样一个炽烈爱着自己的人,这一生或许都不能找到第二个了,但爱情是这样,讲究的是先来后到,即便是他们在一起,或者举案齐眉,也是意难平啊。 他想要拒绝她,干干脆脆的,立即拒绝。浅桑的模样始终隐约幻现在他的面前,不能,爱情是宁缺毋滥的东西,不可以将的,言暄枫明白。 “她压根不喜欢你,我虽然没有见过她,但是我明白,她是压根不喜欢你的,她对言帝封的感情对你还要多呢!”这女子呛声说,他看着面前的白浅,好像顿时听到了什么晴天霹雳一样。 其实,这是现实,但是要是言暄枫自我催眠,最不想要面对的现实啊。 看向面前的白浅,白浅气咻咻的,因为这一股气,让她看去,那樱桃小嘴不点而赤。 “你放手吧。”她说,算是对事情盖棺论定了,他没有说一个字,目光冷澈,好似能将一切都看透一般,白浅的目光,多了一片淡淡的水光,让那眸子显得如此之潋滟,好像四五月那山色空蒙雨亦的西湖一样。 “我一定会要你明白的,他早已经要你是死心了一次,但你呢,并没有死心,你还在变本加厉,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但是,如果有一天我能让浅桑回心转意了,你呢,你能不能容纳我和你在一起呢?” 这都是……什么逻辑啊,言暄枫想,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必然他和浅桑在一起了啊,更和他白浅没有丝毫的关系了,但恋爱的女人,是真正失去了头脑的,她的每句话都好像直杀人心一样。 “如果,”他顿了顿,说道“朕真的能和浅桑在一起,朕答应你,和你和亲。” “果真?”白浅那薄薄的双唇微微的勾起来,唇色清新如同玫瑰花瓣一样,看着那娇嫩欲滴的唇瓣,他的心禁不住也是在狂跳,不过,毕竟白浅不是浅桑。 “朕,君无戏言。” “好,一言为定,了,现在,请告诉我。”白浅说,“究竟浅桑在哪里?”她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人,看到言暄枫没有丝毫的反应,催促一句——“说啊,我不会伤害这个神秘的女子,我是嫉妒他,想要看看这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浅桑啊,浅桑,简直引无数英雄竞折腰了,这不是很怪吗?”白浅看着言暄枫,言暄枫也是侧眸看着白浅,其实,她们长相来说,甚至于,白浅浅桑还略胜一筹呢,白浅的肌肤是如此的粉腻,那酥融的手臂好像刚刚从水生长出来的莲藕一般。 至于那娇艳欲滴的红唇,简直没有一个男子不想要一亲芳泽,但白浅毕竟不是浅桑,听白浅这样说,一餐饭的心咯噔了一下,不能,不能将浅桑的秘密告诉白浅,这样一来,因为自己的不理智会变得愚蠢起来。 但白浅的确是一个聪明的女子,拜托白浅,是不是真的能让这事情事半功倍呢?他的脑海,他的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这样的细节,他那双剑眉之下,细长的眼在闪烁,闻言,却对白浅充满了一种戒备。 “朕如何知道他在哪里!”言帝封这句话是想要匆匆的结束回话了,原来白浅也是有目的的,自然是不能将浅桑的秘密告诉白浅的。 “明人不说暗话,我早已经知道,那浅桑目前还在帝京呢,尽管你们将她藏的非常好,难道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彻底不能找到了吗?你错了,你告诉我也好,你不告诉我也罢,三天后,我自然而然会找到。” “你……你不要无理取闹。” “臣妹又不是言帝封,从来没有伤害浅桑的坏心眼,如何又是什么无理取闹了呢?”他看向面前的男子,他激动的看着面前的白浅,好像要责备,但每当接触到白浅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那充满了责备的眼神立即变得温柔不少。 “臣妹才不是无理取闹,您啊,静候佳音吧。”白浅一边说,一边笑嘻嘻的去了。 此刻,后面的白泽以及浅桑等人也到了言暄枫的身旁,言暄枫发现,浅桑的面色很不好看。 浅桑闷声不语的往前走,早已经忘记了给言暄枫等人打招呼,到前面去,却看到白浅半蹲在地,白浅看去很痛苦的样子,旁边一个侍女焦急的团团转,却不知道做什么好 “怎么了,公主?”看到白浅好像扭到脚了,她立即三两步朝着白浅去了,白浅看到浅桑来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了,“胜男,快,帮助本公主看看,好像崴脚了,疼。”她的疼不是伪装出来了,有细密的汗珠已经滚落下来。 “奴婢看,现在找医官过来,肿胀起来,莫不如让奴婢给您试一试。” “你会这个?”她勉力要站起身来,旁边的浅桑已经点头。“奴婢幼年是学过一点儿,不算是很厉害,但一般扭到脚这样的情况,还是能的。”又道“让奴婢看看。” “对了,你去准备肩舆,还愣着做什么呢?你们公主已经这模样了,自然是不能继续走路了,还不快去。”浅桑看着旁边的丫头,那丫头期期艾艾的点头,从小径出去了。 “哎,我命苦。” “您是金枝玉叶,您简直生活在蜜罐里面的,您要苦,奴婢这些人还要不要活了啊?”浅桑看向白浅,白浅一笑,那乌黑的头发瀑布一般的滑落了,浅桑看着那黑漆漆的墨发,羡慕的很。 那墨发有了有了美丽的弧度,但最终还是服服帖帖的垂直在白浅的肩了,“这个扭伤啊,其实……啊,你哥来了。”浅桑一惊一乍的,在白浅扭过头朝着前面去搜寻哥哥身影的刹那! 浅桑当机立断,在这么一个契合点,已经将刚刚脱臼的足踝给弄好了。 “抱歉,不是您的哥哥来了,奴婢不转移您的注意力,您会更疼的。”浅桑一边说一笔请轻轻的按摩一下,白浅好不容易才从地站起身来了,浅桑伸手哦将白浅那罗翠软纱的衣裳整理了一下。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七十四章 爱是绿水长流 “好了,您试一试。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她的眼角微微的扬,对于自己的本领,浅桑是不敢信口开河的,但毕竟新小到大浅桑遭遇的事情很多,对于这些扭伤挫伤之类的,早已经游刃有余。 “好了。”她欢快的蹦跳起来。 “好公主,哪里能这样呢,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还需要好生疗养会儿呢,奴婢搀扶您吧。”浅桑一边说,一边握住了白浅的是后。 “好胜男,你以后在本公主面前不要奴婢长,奴婢短的了,本公主最讨厌的是这个,好端端的,我找到一个朋友,你如此这般,不是将我们之间的距离越发的给牵扯到了九霄云外去?” “奴婢……” “你……”白浅微微气恼了。“你怎么还奴婢奴婢的啊。” “是,我并不敢僭越,毕竟我本身是一个奴婢嘛。”浅桑侧眸,看着面前的白浅,白浅凑近浅桑的耳朵,貌似要说掏心窝子的话儿呢,身后已经有了咳嗽的声音,是故意在咳嗽。 两个女孩同时回眸,一看,则是白泽来了。 “皇,皇万福金安。”浅桑立即给白泽行礼,日光下,白泽那张有棱有角的脸,看去俊美异常。行礼完毕,浅桑离开白泽了,毕竟白泽何许人啊,只要和自己在一起,必然是没完没了。 “奴婢可并不敢。”浅桑一边说,一边将白浅的手给了白泽。“好了,您带着皇妹回去,奴婢还有其余的事情呢。”但白泽呢并没有立即过去。 浅桑怅然若失的模样,刚刚言帝封的意思是什么呢?言帝封显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危险,所以在拉帮结派呢,他看到的第一个同盟军居然是浅桑,真是岂有此理了。 浅桑轻叹一声,一个人朝旁边去了,鸢耳老远看到浅桑来了,立即迎接过来,面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小姐,您怎么才回来啊。” “有什么事情吗?”她现在是神经过敏了,眼神眨巴一下,看向面前的她,鸢耳嘤咛一笑。“能有什么事情呢,不过小姐您时常不在,奴婢较担心您而已。”浅桑这才戳一戳鸢耳的脑袋。“以后莫要如此,疑神疑鬼的,倒是让我心神不宁。” 一边说,一边抚摸胸口。 “再不会的,小姐,不过想起来,究竟这未来怎么办呢?您和皇究竟也有了安排没有呢?”未来?说起来很遥远,但我们每天正在进行的事情,不正好是未来吗?浅桑轻轻的吸口气,“这事情,还较困难呢,暂且不去理论。” “也罢。”鸢耳点头。 主仆二人回来,膳食已经预备好了,浅桑吃了以后,说道“我要到小楼那边去,外面无论是什么人来找我,你只说我在休息好。” “但是他们哪里会相信您也会头疼脑热啊?” “没事,随他。”浅桑一边说,一边将斗笠握住,朝着外面去了,她是能用灵力的,明知道有人在跟踪自己,但过了一个拐角,浅桑群躲藏起来,这里有一块假山石,浅桑的身体很瘦削,简直能嵌入这假山石之。 浅桑屏息凝神,目光却寸步不离的看着外面的人,那人一溜烟过来了,在各处都看过了,但俨然还是没能找到浅桑,浅桑留神观察这人,这人焦急的不成样子,东看看西看看,没有发现浅桑的身影,只能准备离开了。 浅桑从石头后面闪出来,倒是来一个反侦探,跟在了那人的背后,逐渐的夜了,好在,很快已经跟着那人进入了言帝封的屋子,屋子里面安安静静的,有片刻的时间。 “属下该死,明明看到这女孩在面前走,但谁知道,一个转弯以后,这女孩……不翼而飞了。”显然,连自己都感觉匪夷所思,明明距离是那样的近,那样近在咫尺的跟踪,居然会跟丢。 “废物,真是废物啊。” “是,是,属下该死。” “罢了,本王知道她会点儿门遁甲三教九流的东西,也是你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大概早已经暴露了自己,还尚且蒙在鼓呢。”他一边气鼓鼓的说,一边摆摆。“暂且不理论,你退下。” “王爷,属下虽然追踪人的本领不如何,但王爷莫要忘记了……”这人忽而看向言帝封。“属下的暗杀本领却是数一数二的,要不然……” “杀了她,要杀错了呢?你来偿命?”他冷冷的摆摆手,很是不厌烦的模样。“本王既然是要你跟踪,有要你跟踪的意思,也不用说其余的了。”他感觉脑子里面一片乱七八糟的。 “退下吧。”挥挥手,属下离开了,屋子里面空落落的,好像他的心一样。太阳穴在跳动,跳动的很是激越,他轻轻伸手,摁压一下太阳穴,将那不停窜动的血液给按压回去,这才准备休息了。 真是怪,按照言帝封的意思,是不打算立即将自己杀了,尽管,言帝封是很怀疑齐胜男的。 浅桑咬着丹唇,在护卫没有到来之前,已经悄然无声去了,最近,需要准备田猎,所以,他今晚休息的较早,但睡下来,却发现,无论如何都不能休息好,真个是优哉游哉,辗转反侧。 浅桑到小楼去了,居然会遇到白浅,这是浅桑第一次在白浅的面前,暴露出来自己是浅桑的面容。 这样一来,白浅看的目不转睛了,在言灵国,也有这样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女孩,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浅桑已经换了一件鹅黄色的衣裳,因为刚刚沐浴过,她的身此刻还飘散出一股淡淡的清香,那种清香,和庸脂俗粉没有关系。她看去没有丝毫的妆容,头顶仅仅是插着一枚碧玉簪。 那好的碧玉,雕镌出来一朵含苞待放的扶桑花,整个人看去会给人一种莫名的美感,那种美感,是不能形容的。 “你是?”浅桑看着面前的白浅。 “我是白浅,白慎国的公主。” “哦,你来此地,有何贵干呢?”要知道,这里可不是人人都能来的,要知道,这里是言暄枫为了浅桑的安排,给浅桑安排的安身立命的地方,更要知道,这里戒备森严,一般人想要进来,简直没有可能。 但浅桑呢,已经进来了,不但是进来了,看样子还没有离开的意思,是要和自己纵谈了,也罢。 用全新的目光去看白浅,也没有什么不好,白浅穿着一件紧身袍,因为晚行动需要快,所以穿着一双珠履,整个人看去有一种利剑出鞘的感觉。至于泥巴多情的嘴角,似乎一直都带着淡淡的笑意。 真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啊,但怪的是,言暄枫好像对美丽的理解有什么偏差,或者对面前的每米有什么免疫力一般,居然能隔阂他们之间的关系。 女孩淡扫娥眉,眼含春,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实在是美人里面都不可多得的。 “我找浅桑而来。”白浅看着浅桑,面带着一抹微笑。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七十五章 浅浅相见 “我是浅桑,你来着了。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浅桑点头,“来啊,奉茶。”几个女子都出去了,给白浅奉茶了,屋子里面空落落的,白浅笑了,站起身来,推窗看着外面。 “怪不得,他们都找不到你,原来如此,这里与世隔绝,原是一般人不能找到的。”她一边说,一边看着外面的夜景。 “从这里看出去,能看到灯火,还能看到花卉,你不寂寞。”她总结陈词一般的回头,朝着浅桑走过来了,那逶迤的动作,将那白色的拖地烟笼裙抖动的好像风的芦苇一样,女孩站在浅桑的面前。 “你如何找到这里来的?”浅桑感觉怪,按理说,谨小慎微的言暄枫是绝对没有可能将这些泄漏给浅桑的,那么究竟……事情是如何呢? “我自己难道不能找过来吗?我对朝局虽然不怎么高下在心,但想要找到你,还不算是很困难的事情。” “何止呢?简直对你而言,是易如反掌了,你可知,他们已经派过来多少人找我了,毛都无功而返。” “他们都是酒囊饭袋,只可惜我不是。” “也对。”茶来了,浅桑借着奉茶的时间,在想,究竟眼前的女子信得过还是信不过,究竟应该还是不应该将秘密告诉这个女孩呢?这女孩到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言帝封找了很久都没能找到自己,这女孩一会儿找到了,可见这女孩是多么的聪明啊。 “好茶,好茶啊。”她一边品茶,一边闭眼睛,那一双清澈明亮的凤眸闭合以后,整个人那高深莫测的气质也是消失了,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观望到,眼前的女孩的确是极品尤物。 她的肤若凝脂一般的洁白,眸如流水一般的雅致,看到这里,浅桑也是感觉怪了,这样一个美女,为什么言暄枫是无动于衷呢? “他刺杀过哥哥,并且随时随地都有继续反扑的可能,所以你放心好,我过来呢,仅仅是看看你,没有什么坏心眼。” “原来如此。”浅桑显然半信半疑,但白浅呢,已经点点头,将茶杯握住了。“我喝茶,你看,我没有怀疑这茶有问题,你呢,为什么非要怀疑我呢?” “你如此聪明,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浅桑说,白浅却笑了,那眼睛简直好像淡蓝色的水晶一样,“你也不必战战兢兢,我真正是过来看看你,并且传达一句话。” “一句话?”浅桑低眸看着面前的女生。 “是,一句话,言暄枫让我告诉你,他对你是真心实意,要么希望你能答应他,和她在一起,做个帝王妃,要么恩断义绝,要见你二选一。”这是原话? “这是原话?”她才不要相信呢,明明言暄枫和白浅交流的时候,两人的话,一一都落入了浅桑的耳朵,现在,忽而来这样一句,让浅桑才不会相信呢。 “骗你太难了,世界,他是想要让我试一试,让你爱他。” “你来了?”这不是傻帽是什么,感情本身是两人之间的事情,现如今,莫名其妙加入另外一个人,所谓三人行,必有一伤,浅桑怜悯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这……又是何苦来哉呢? “我为自己来,也为你来,我想要你放手。”她说,专横的很,浅桑点点头。“我会离开帝京,但不是现在,现在你们来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和白泽如何能保证你们不是居心叵测之人呢?” “现在的情况非常复杂,要果真有什么问题,不好处理了,所以我稳如磐石,至于和言暄枫只见的情感,仅仅是兄妹之情,这样说,你明白?”浅桑一边说,一边看向面前的白浅。 “果如是?” “如是,如是。”浅桑明显感觉到,得到了答案以后的她白浅,开心了不少,眉宇之间的平展了,心情也是闲适了不少,“那真好了,我帮助你对付言帝封,你看如何?但是我很怪,你既然不喜欢言暄枫,为什么却又要对言暄枫不离不弃呢?真是怪。” “世界很多事情都是怪的。” “算了,我不想要理解,言帝封的军队还有很多呢,即便是杀言帝封也需要名正言顺,现如今只能智取,不能力敌,我们徐徐图之好,切不可操之过急。” “你果真会帮助我?”浅桑看向白浅,他有什么理由帮助自己呢?但白浅呢,已经笑了。“你不用怀疑我,一切都是交换的,我帮助你,你将我送到言暄枫的面前去,究竟能不能?” “然后,你和你哥哥里应外合,将言灵国改朝换代,继续变成你们的版图?” “浅桑,你为了保护言暄枫简直费尽心机,要我果真有那种心,现在因势利导,只需要将言暄枫和言帝封只见的矛盾给挑起来好了,如此轻而易举,你以为,我不会去做?” “这……”浅桑稍微沉吟了一下,已然明白了。“我知道,你定会去做的。” “那什么都不用说了,都在酒里面,都是聪明人,到此为止好。” “好。”浅桑和白浅以茶代酒,喝过了以后,浅桑将醉醺醺的白浅给送走了,白浅原本有一车子的话要和言暄枫说,饶是不喝醉都喜欢胡话连篇呢,更不要说喝醉了,现如今逮到这样一个机会,自然是很快进入了言暄枫的屋子。 言暄枫看到白浅来了,又是看到白浅醉醺醺的样子,立即前一步,要搀扶。 “你喝酒了?” “是。” “还喝醉了?”真是不可理喻,他这里是清修的地方,容不得女孩子这样进来的,喝醉了酒的女孩子多少有点儿邋遢,并且还罗里吧嗦的,白浅看向言暄枫,立即笑了。“皇,我是想要和你在一起,难道这样困难不成,我没有害你的心啊。” “朕送你回去?”他看向白浅,其实白浅才没有回去的意思呢,她愧疚的很,一屁股昏昏沉沉的坐在言暄枫的面前。“我不需要你送我,我难道不知道回去的路不成,现如今我问你……” 他一边说,一边劈手将言暄枫的后脑勺捧着,那扑朔迷离的眼睛看去怪怪的,“你简直连正眼都没有瞧瞧我,却又是为什么呢?”这眼神是如此的炽烈,言暄枫的心跳逐渐的加速,良久的沉默以后,这才叹口气。 “你浑身滚烫,你还是回去。” “臣妹过来没有回去的意思。”她一边说,一边捂住了嘴巴,跟着开始干呕起来。 “冯公公,来啊,送公主回去。” 冯公公立即前,但手都没有握住她的手腕呢,她已经不同意了,“好痛,好痛啊,你要将我驱逐出境,你要将我驱逐出境啊!我回去以后,我打叠兵马,我进攻你们言灵国,言暄枫,你现在赶走我,但我发誓——” 她都要口齿不灵了,却还在哪里嘟嘟囔囔。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七十六章 焦头烂额 “我发誓,我到那一天,定会将你据为己有的,言暄枫,你不要到那一天,可噬脐莫及啊。三寸人间” “公主,你不要执迷不悟了。” “我何尝执迷不悟了,言暄枫,你看看我,你看着我的眼睛,再拒绝我。”白浅一边说,一边扳正言帝封的面颊,眼睛对视在一起,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了。 他从她的眼睛里面看出来缠缠绵绵的情意,斩不断理还乱,她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出来一抹沉静的感觉,平静,但却有一种不能言说的伤感。因为醉醺醺的,她早已经放浪形骸了。 衣裳凌乱,连头顶的簪子金钗都乱七八糟的了,那从额前倏然掠过的金钗看去流光溢彩,那光芒进入他的眼睛。 “你走吧。”他一边说,一边推开面前的女子,她呢,已经伤情的笑了;“皇,你的浅桑并不爱你,非但不爱你,对你还毫无感情呢,呵呵呵,呵呵呵。”她悲凉的笑。 “你……你如何得知!”他愠怒了,手好像鹰爪一样,用力的握着女孩的肩膀,摇撼了一下,她呢,本身已经喝了一个昏昏沉沉,哪里经受得起这个,不免七荤八素起来。 “我,我如何不知道呢?我已经找到你家的浅桑了,她的态度是如此的自白,如此的明确,可怜你还……还……还……”她喝醉了,一句话简直腰斩成了很多,却不能说出来一个完整的句子。 他不知道,究竟他那句话,是什么所以然,立即迫问起来。“还怎么样,究竟还怎么样呢?” “还执迷不悟呢,哈哈,哈哈哈……”她一边说,一边伸手,食指点一点他的鼻梁骨,他苦痛的一笑,没有说一个字,却将白浅放开了。 “我们在一起……”白浅抱住了言暄枫,“是我爱你多一点,我答应你,只要我们在一起,白慎国和言灵国是好朋友,只要你们一方有难,我们立即八方支援,不会和你们打仗的。” “你为什么还不和我在一起呢?言暄枫,你……” “你回去吧,小妹。”他用力的掰开白浅的手,但意料之外,白浅喝醉了,牛心起来,也有了牛劲,那力量大的不可思议。 “回去?为什么要回去,今日过来,我没有打算要回去,今晚,我是你的人,你不会连这个都会拒绝?我不要你负责,言暄枫,你听好了,不要你负责。”她一边说,一边将热辣辣的嘴唇凑近了言暄枫。 “不,朕岂能做这种稀里糊涂的事情。” “我一厢情愿不算是什么稀里糊涂,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不要浪费时间了,好吗?”他一边说,一边轻轻的伸手,将言暄枫的玉带已经解开了,言暄枫看着面前的白浅。 “白浅,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做……那件事情啊。”白浅闭眼睛,揽着言暄枫,言暄枫再也忍受不了,毕竟他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他用自己作为男子的武器去征服了这个异性,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女人肌肤相亲过了。 现在这一刻,他想要悬崖勒马都不可能,她呢,早已经闭了眼睛,她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忽而面红起来,她脸的那抹脂胭好像与生俱来一般,言暄枫在灯烛之下,看向那一抹颜色,更加是想要占有…… 疼痛料想的来的还要犀利,她因为恐惧,浑身都颤栗起来,但下一刻,一种甜蜜的感觉已经兜揽住了自己,她接纳了他,一切的一切。 这是疯狂的一夜,到了三更天,言暄枫醒过来,看到旁边玉体横陈的女子,心情变得非常复杂,究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能不能移情别恋呢?究竟,白浅是自己和浅桑爱情之间的牺牲品还是拯救者呢? 他浮想联翩,以至于外面的冯公公进来了,都没能注意到,等到冯公公跪在他的面前,第三次请示净面的事情,他才听到了,连连点头,外面的侍女进来了,言暄枫伸手,将被单握住了,盖住了女孩的身体。 也盖住了,云榻那欢愉过后的一抹残红。 冯公公吃惊,但还是装作不动声色,至于白浅,白浅实在是太困倦了,现在还没有丝毫醒过来的可能呢。他们几个女子给言暄枫梳妆,言暄枫一切都弄好了,差戴着王冕了。 向来,言暄枫都是三更灯火五更鸡的,这片刻起来,他先翻看一卷接着闻鸡起舞,到外面去舞弄长剑,但今天的言暄枫,却一反常态了,他看到云榻的女子,有了一种眷恋不舍的情。 “朕今日不出去了,五更天以后早朝,你进来通告朕好。”他对着冯公公说,冯公公得令,立即悄然无声的带着这一行人去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有的握着铜盆,有的举着毛巾,有的握着锦盒,迤逦都离开了。 “刚刚奴婢好像看到,皇……”一个女孩坏笑起来,回眸不停的扫视屋子,尽管屋子里面的一幕,刚刚是如此的惊心动魄,但她们也并不敢仔细盯着看的。 “奴婢也看到了,现如今,皇和白浅公主家佳偶天成,此事多么好啊,要果真如此,以后和白慎国还有什么战斗可言呢,都是皇亲国戚了,却也是旗鼓相当。”一个女孩子也是品藻起来。 “咳咳咳咳!”旁边的冯公公听到这一群口无遮拦的女孩子在聊帝京的秘密,不禁锁眉。“你们知道什么,这些事情,看到了也要假装没有看到,还敢如此这般的乱说,真是岂有此理,不想要脑袋了吗?” “是,是。”几个女孩噤若寒蝉。 毕竟,冯公公乃是他们的大总管,他的话总是掷地有声的,冯公公虽然说的话较冷漠,但人却是外冷内热的,和他相处的时间长久,他们也对冯公公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公公,您说,此事究竟是福是祸呢?” “还要说,果真是岂有此理了。”冯公公立即恫吓一句,这几个女孩这才三缄其口了,但还是期期艾艾的聊着,朝着远处去了。 在室内,好像春满乾坤一般,他昨晚已经做过很多次那样的事情了,但还不怎么满足的模样,他是食髓知味了。 眼睛看向那女孩,白浅轻轻的移动一下身体,雪玉一般的肌肤细腻的好像羊脂玉一般,女孩轻轻的翻身,被单滑动了一下,春水一般的褪去,他忽而不由自主的亲吻在女孩的额头了。 她没有醒过来,他呢,再次继续昨晚的事情,她清醒过来,迷迷蒙蒙之,看向男子,她微微闭目,好像浑然睡着了一样,到了五更天,冯公公再次回来,他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白浅。 早朝还是一如既往的进行,事情不多,处理起来却非常繁琐,怪的是,今天的言暄枫,脑子里面却都是白浅,真是怪了,为什么会这般的胡思乱想呢,他之前从来不这样的。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七十七章 畸形的爱 “皇,微臣刚刚说的治理水患的办法,不知道可行亦或者不可行呢。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一个大臣,治理水患的事情已经好几次的问他了,但言暄枫呢,却心不在焉的模样,此刻微微一怔忡,言暄枫已经侧眸,看向了那大臣。 那大臣久久得不到回应,不免悚然,难道自己刚刚说的方案不怎么深入人心不成,亦或者说,自己刚刚说的方案是个有问题的,得不到言暄枫的共鸣? “爱卿,刚刚说到哪里了?”言暄枫看向那大臣,那大臣不免疑惑,向来,言暄枫都是公事公办的人,从来也不曾如此这般过,众人都看出来,到金銮殿他心不在焉,好似心事重重的模样。 “微臣说,治理水患,与其去围追堵截,依照微臣的意思,莫不如去疏浚才是好的,微臣眼睛制定了很多的方案,这最好的已经在这里了,还请皇您过目。” 此刻,言暄枫一看,才发现,面前的男子乃是工部尚书,至于水患,乃是明年开春以后,需要治理的。 帝京的护城河所以长江水,一般情况没有咆哮的可能,尤其是冬天,看起来那护城河甚至于是楚楚可怜的,冬季水落石出,但一场桃花雪以后,到了小阳春,季节变了,一切也都变了,湖面的冰片逐渐的散开,春水浩浩荡荡的来了。 那浩浩荡荡的水流,顷刻之间漫漶下来,每一年都将两岸的百姓弄一个苦不堪言,所以每一年的春季过了,都需要处理这些问题。 工部尚书是个较稳妥之人,所以,先一步将治理方案已经拿出来了,希望得到言暄枫的批复,此刻,看到言暄枫面的表情,他倒是迟疑起来了。 言暄枫呢,轻咳一声,给了旁边冯公公一个眼神。 一吩咐心知肚明,点头哈腰的模样,下去将那纸张已经那来了,摊开在言暄枫的面前,他粗略的看了看,却感觉眼前的一片线条很是怪,“这个方案既然你已经制定出来,想必也是没有什么漏洞了,朕支持你。” “微臣,多谢吾皇万岁。”工部尚书立即点头。 一大清早,浅桑已经到宣室殿外面伺候着了,现在,言暄枫虽然没有言明要浅桑每天都在身旁,但言谈举止之,已经表示出来对浅桑的眷恋。 她无论是齐胜男也好,无论是浅桑也罢,总之,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人,有很多问题,只要到她这里,都迎刃而解了。 她还在外面等着呢,斜刺里已经出现了一个人,是白浅,白浅笑眯眯的看着胜男。“我们能不能在旁边走走,现如今,你已经不是仆人了,缘何还在这里呢,你不用过来,他们并不敢点卯的。” “嗯。”浅桑笑眯眯的看向白浅,白浅今天的妆容很是得体,她唇的那点朱红,眉间的万般风情都恰到好处,不要说男子,连女子看到这样的女孩都没有什么招架之力呢。 “我昨晚,喝醉了,然后一不小心去了言暄枫的寝殿。”她说,好像讲故事一样。 “啊,这——”浅桑让自己很快消化这个话题。“你的意思是,你们已经?”后面的几个字自然是“生米煮成熟饭”了,但浅桑毕竟脸皮薄,自然是不好去说的。 “是啊,已经……”她笑眯眯的,却难为情的低下头了,“他说自己是爱着别人的,我何尝不知道那别人是什么人,那是人吗?浅桑那是神灵,是太阳,是月亮,一个人靠近太阳有什么好处呢?” “你所言甚是。”浅桑从侧面听到来自于好朋友的评价,心情也不好,难道,在外人的眼,她果真是……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女子不成?她不是啊,做的一切一切不都是为了……为了朝廷,为了江山? 她现在,更想要离开这里了。 “喂,你为什么不恭喜我呢?”白浅提醒一句,然而浅桑来说,将自己宝贵的第一次奉献给了一个很有可能连爱都不爱自己的人,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快乐的事情,甚至于连丝毫夸耀的感觉都没有…… 倒是白浅,一反常态的开心了,她只能入乡随俗的模样,清凌凌的一笑。“祝贺你,现如今,距离你们在一起,又是有了。”说什么呢,她是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的。 但是,浅桑毕竟还是希望言暄枫能将自己放下,能和白浅在一起,白浅呢,轻轻的甜笑。“好丑心太明,则物不契,贤愚心太明呢,则人不亲。所谓‘士君子须是内精明而外浑厚,使好丑两得其平,贤愚共受其益,才是生成的德量’,既然已经如此,我只能做一个君子将这些能接受的都接受,不能接受哦的也都接受了。” “你真是大胆啊,你哥哥知道了呢,究竟会作何感想?长兄如父呢,现如今,你父亲关山迢递,还在远远的白慎国呢,你已经自作主张,将……将你的……”浅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觉得好难为情啊。 “是啊,但是他们的建议我只可能听,却不能盲从啊,他们的建议是他们的意思和看法,真正决定自己未来命运的是自己,我想要做什么做了,还能怎么样呢?” “白浅,你让人肃然起敬。”模模糊糊的,浅桑也逐渐明白了,为什么白慎国会如此这般的昌明,原来,有这样一个不错的领军人物,但是在言灵国不同了。 所谓婚姻,需要符合什么条件呢?第一个,是门当户对了,要这婚姻从一开始存在落差,有等级差异,以后也不会幸福的。 这第二呢,还需要媒妁之言,没有男方的茶红酒礼,焉能和女方在一起呢,这样一来扼杀了很多好的爱情,而让很多不好的情感趁虚而入了,尽管,在感情,浅桑是想要好好学一学白浅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要去冒险。 “不……”她讷讷的低喃,“我和他不同,我……我仅仅是一朵花的精魂罢了。”她提醒自己,长痛不如短痛,她来到这世间,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要做呢?说来仅仅是辅弼言暄枫一件事情,已经焦头烂额了。 还去沾染感情?不不,实在是不能! “他答应了,什么时间留下来你呢,什么时间将此事告诉给你的哥哥和你的父王呢,那样更好了。”这何尝不是浅桑想要看到的呢,但面前的白浅却吐口气,面有了淡淡的郁愤。 “这不好说了,不过毕竟我已经有过了,无论未来会怎么样,都应该开心啊,我是用阴谋诡计得到了他的,他不记恨我已经很好了,我已经非常开心了,我还能奢求其余的什么事情啊?” 这论调,刚刚的一席话还让浅桑震惊了,按照白浅的意思来说,只要是爱情,无论平等不平等,都,可以开始。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七十八章 在一起不容易 甚至于,无论这爱情是不是昙花一现,是不是镜花水月,都应该很快的去享受,要是如此,按照这个理念去看,大概一朵花也是能和人产生情感的。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 那么,再衡量衡量,未必自己真的对以德服人恨之入骨。是,是,言帝封和自己在一起,并不是全然因为爱情,因为感情,但感情方面的事情,好像镂刻在心的记忆一样,是挥之不去的。 尽管,他有目的性,尽管,他想要将她生杀予夺了,但毕竟,他并没有真正伤害过浅桑,让她万劫不复过啊,那么……这究竟是不是爱呢? “遇大事矜持者,小事必纵弛,处明庭检饰者,暗室必放逸。所以,依照我看,你还是小心点,要么早早的然你哥哥知道,为你做个主,要么还是和言暄枫商量商量才是好的。” “姐姐——” 白浅笑看着浅桑,那张貌若天仙的脸是一种非常怪的神色,“你究竟有没有爱过一个男人呢?有吗?”问的小心翼翼,回答的人却也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 “男子,你说……”浅桑蹙眉,五年前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但三年前,自己却真正的爱了一个人,言帝封。这些秘密只有浅桑一个人知道,她现在却不得已要用谎言来隐瞒真相了。 “自古及今,男子喜欢的都是环肥燕瘦的窈窕淑女,你看看他们,要么是秀丽的,要么是端庄的,再不然是艳若桃李花枝招展看,你看看我,我有什么好的,哪里会有一个男子喜欢我,我哪里又有什么资格能爱别人呢?” 是的,现在的她,一张脸实在是丑陋的很了,真正舍得对丢下自己的高姿态靠近她的,大概是这一生的真性情朋友了,她也知道,自己作为胜男,被白泽爱,乃是白泽完全不经过思索的结果。 “姐姐,你何故妄自菲薄呢?你温柔可人,还活泼可爱。虽然你不是那样亭亭玉立的女子,你也没有如花似玉的容颜,但天下难道所有的男人喜欢的都是这样的一张脸不成,哥哥不是那样的人啊。” “令兄是个另类,不过,令兄对我,也仅仅是一种感觉罢了,那种感觉过去了,令兄会明白过来,奴婢啊,仅仅是一个才不惊人貌不出众的人。”他轻轻的笑,看着面前那软玉温香的女子。 白浅,拥有世界最好的资源,论家世背景,乃是真正的皇亲国戚,这是不打折扣的,论相貌,乃是一个兰质蕙心秀外慧的女子,那楚楚动人的容貌,不要说男子了,连女子都被颠倒众生呢。 看向她那明眸皓齿的模样,热风都会心花怒放的,她完全是一个天生丽质的女子。但现在的齐胜男呢?和白浅起来,简直是判若云泥了。 白浅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浅桑呢,现在的他,看去简直是一个丑陋万分的女孩,那牙齿参差不齐,让人一看恶心。白浅,明眸善睐靥辅承权,但浅桑呢,那一张脸让你看一眼,恨不能不要看呢。 “你可以爱世界任何一个人啊,我真希望世界的男子都和哥哥一样,注重的都是心灵美,而不是什么外表美。” “奈何,世界庸俗的男子多过了这样睿智的男子啊,要说我爱过谁没有,说来话长了,其实我也爱过一个人。” “果如是?”白浅感兴趣极了,这样一个女子,究竟会爱怎么样一个男子呢?那个男子也很丑陋对吗?齐胜男的浑身下都是秘密,现在,好像那些秘密一点一点的在剥蚀,逐渐的,一个全新的陌生的人,脱颖而出了。 “我之前不是这种模样的,我经历过一次大的变故,才成了这种模样,那以前,有一个男子,将我囚禁在他的身旁,我……好不容易才离开那个男子,我总以为,我在他的身边,其实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但后来我才知道,我举足轻重……” “我离开他以后,他郁郁寡欢,变成了一个嗜血的狂魔,到处让人找我,我好惶恐,好畏怯,好慌张,好不可思议……”她一边说,一边颤抖,旁边的女子已经握住了他的手,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白浅是想要给浅桑力量了。 “所以,现在呢?他还在找你吗?”哪里有这样的男子,如果这都不算爱,什么才是爱呢? “是,还在找我。” “为什么不在一起呢?”白浅同情的看着浅桑,很快对浅桑有了同情,浅桑不说一句话,良久的沉默,只是长吁短叹。 “算了,现在已经过去了,哥哥喜欢你,并且不在意你是什么模样的,我也不在意,至于父皇和满朝武,我们白慎国和你们言灵国不同,不会以貌取人的,我们是看人的内心,你要不然还是……” “还是跟着哥哥离开这里,这于你而言,原是一个伤心的地方,你去了白慎国,即便是不想要做哥哥的妃嫔,你还可以做女官啊,人的生活是多种多样的,你彻彻底底的消失了,或者那个人会彻彻底底的忘记你。” “这……”这不失为一个好的建议,但是现在的浅桑,却心乱如麻。 “你容我考虑考虑。”浅桑看着白浅,白浅点点头。“是啊,给你足够多的时间,你想要考虑到什么时间到什么时间,呵呵呵。”故作轻松的一笑。“好了。开心起来。” “嗯。”浅桑点点头,这边厢,言暄枫已经下朝了,而这边厢,白泽已经来找前浅桑了,且换了那样美丽的衣裳,是正宫红的,红色让人朝气蓬勃,他又是那种天生丽质的男子,穿着红色,衬托的整个人美轮美奂。 “皇,您下朝了。”白浅的声音很响亮,好像出谷黄莺一样,朝着言暄枫去了,至于言暄枫呢,仅仅是一笑,没有说一句话。 今天的白浅变了,吱吱喳喳简直好像百灵鸟似的,现在,算是浅桑有秘密想要和言暄枫聊,鉴于有白浅在,也便罢了。 “怎么,还过来打扫卫生?”白泽问,声音软糯的很,不像是下级的感觉,倒好像是情人之间的喃呢一样,浅桑摇头,“我最近需要时常跟随在帝王的旁边,皇坐着我站着,皇吃着我看着。” “呵……如此可怜不成?”他一边说,一边凑近了浅桑,浅桑惶恐的躲避了一下,“可不是。” “但是你和朕到白慎国去,不同了,朕愿意和你平起平坐。” “哦。”浅桑挑眉,“你白慎国的美人多了去了,你为什么单独看我呢?奴婢有什么样貌啊,听说你白慎国的美女,各个都和白浅公主一样一貌倾城般般入画,那样多的女孩子,难道找不到几个皎若秋月秀色可餐的?” “是,”白泽承认了,“在我白慎国,夭桃浓李的女子有之,月貌花容的女子有之,。名嫒美姝有之,但诸般的女孩都不是朕喜欢的啊,朕喜欢的是你这种的——” “您是喜欢丑八怪?”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七十九章 国礼相待 “怎么能是丑八怪呢,自古红粉骷髅,早晚大家都一样,朕看的如果果真是这个,朕……现如今还能孑然一身不成?” “所以,我必须要和你到白慎国去了?” “你答应了?”他惊喜起来,眯缝眼睛看向面前的女子。三寸人间 “我可没有那样快答应你,且让我最近深谋远虑一把,若果真觉得还好,举家搬迁过去,要不成,可是并不敢以身涉险的。”他一边说,一边吐口气,旁边的白浅已经鼓掌起来。 “有朕在,必然要你宾至如归。你放心好,朕将你看作不可多得的至宝,不会始乱终弃的。” “白泽,不要说的过了头,我是一个丑八怪。”他一边说,一边叹息。 “这有什么?”白泽笑嘻嘻的,“我要果真看的是你的一张脸,那是我只见皮相不见骨相了。” “我……”浅桑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了。“我要和你去了白慎国,只有一个请求。” “不要说一个,是一百个,也全部都满足你。”听浅桑的意思,浅桑是要到白慎国去的了。 “我哪里有那一百个的念头,仅仅是一个,你答应好,我准备和你出发,你要不答应,是八抬大轿要我去我都不会去的。” “究竟是什么?”白泽很感兴趣的模样,嘴角多了一抹淡淡然的悠扬微笑,浅桑说道“我可以做你的女官,但不能做你的皇后,我可以做你的妹妹,但不能做你的亲人,你……明白。” “这!”白泽刚刚还开心不已呢,现在立即黯然神伤起来,手指颤抖了一下,“这……” “白泽,看起来你还是想要和我纠缠不清,我如何能和你到你们帝京去呢?我不能去,白泽,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事情还是很欠考虑,你收回成命吧,给我一条退路,我们都好,大家……都好。” 浅桑说,白泽还不容易说动浅桑去帝京了,总不能因为这样一件事情而功亏一篑,他知道,只要两人在一起,时间长久,是会日久生情的,只要如此,何不!他想,暂且答应了好,回去以后再说。 白泽有了这一份深谋远虑以后,立即笑了,喜笑颜开的模样。“好,我答应你好,你可以做我的女官,不做我的女王,你可以做的我妹妹,不做我的夫人,这样说定了,那么,我们什么时间走呢?” “快了。”浅桑回眸看着白泽。“快了……” “那好。” 白泽点点头。 狩猎的事情安排在第二天,从今天下午开始,御林军开始准备起来,狩猎的活动,御林军只能负责保护皇的安全,但真正狩猎活动一开始,情况不同了,言暄枫和言帝封会跑到各处去,不会像个傀儡一样,按部班的等着他们的保护与安排。 现在,这里已经有很多强弓硬弩了,言暄枫举起来一张弓,拉开试了试,将另外一张又是举起来,如此反反复复,好像需要挑选一个最好的,旁边的冯公公次第将弓箭也是给了言暄枫,言暄枫还在这里挑选呢,浅桑已经来了。 “皇。”浅桑到尚宫局门口,给言暄枫行礼。 “哦。这早晚,你来了,你帮助朕看看,这里的弓箭,究竟哪一个是较好的,且给朕挑选一个。” “皇感觉哪一个好是哪一个,这个其余人并不能随便挑选的,毕竟,手感是不同的。”浅桑说,言暄枫恍然大悟,然后将地面自己刚刚挑选出来的一把非常心仪的拿起来。 “是,这样多,反而是让朕眼花缭乱了,朕用这一把好。”他一边说,一边将那把弓箭给了冯公公,冯公公过来,毕恭毕敬的握住,将弓箭检查了一下,抱住了。 “皇,已经准备好了吗?”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准备?浅桑的意思,言暄枫知道,仅仅是提醒自己下手的事情。 杀自己的王弟,这样的事情,毕竟需要好生的去绸缪,到了那一刻,他会妇人之仁吗?会因为恻隐之心而放弃吗?会吗?会吗?他脑子里面回旋了很多很多的想法,一一都盛开,一一都陨灭。 但最终还是决定,将言帝封给杀了。 “朕,”他回眸,那双风流蕴藉的眼睛落在浅桑的身。“已经准备好了,朕想,朕会做好的。” “那好,我不用提醒您。”浅桑点点头,又道“您和白浅的事情呢?”其实,言暄枫现在也逐渐的对白浅有了好感,但仅仅是好感罢了。毕竟,两个人发生了那种事情以后,好感会与日俱增。 “白浅能做朕的皇后。”他说,却忽略掉了浅桑的本意,其实,浅桑想要的答案,盒子是这个呢?浅桑想要知道,白浅是不是一厢情愿,而言暄枫呢,有没有真正对白浅存在好感。 毕竟,生搬硬套的感情,是爱情风坟墓啊,他知道,言暄枫喜欢自己,但这明显已经不可能。不要说浅桑是带着使命感来的,不要说浅桑遇到了言帝封,算是没有这两件事情,其实他都不会去尝试和言帝封在一起的。 “那好。”浅桑点点头。“皇,该珍惜的人,到了生命,要去珍惜。” “是。”他点点头,看着旁边,旁边一片幽深的脸色,有女子的笑声,跟着白浅出现了,白浅无论什么时间出现,都打扮的如此芳菲妩媚。她始终都是出水芙蓉一般的存在,让很多女孩都自叹弗如。 让很多女孩都觉得,自惭形秽。连浅桑盯着他看一会儿,都会觉得迷醉,世界焉能有如此美妙绝伦的佳丽呢? 她是一个端丽冠绝的人,“皇。”她立即给言暄枫行礼。 “又是蛰蜇蝎蝎的,好生来是了,行礼做什么呢?”言暄枫软软的责备。 “礼不可废。”白浅一边说,一边朝着浅桑去了,浅桑看看白浅,真是一个方桃譬李的女子,那百般难描的脸,此刻凝聚了一个美丽的笑容。 “奴婢见过公主殿下。”浅桑笑嘻嘻的行礼。 言暄枫看着白浅,忽而感觉,眼前的女孩简直芙蓉出水一般,那花颜月貌的模样,那光艳逼人的感觉,果真天下无双。 “才刚刚说了,不要多礼,好胜男,你也是礼不可废起来。”白浅笑了,握住了浅桑的手,自从一次,在刁难的活动,浅桑故意放了她一马以后,她对前是女鬼非常感激,那种感恩戴德,是写在了面的。 “但是,您毕竟是皇亲国戚啊,您是堂堂的公主,奴婢仅仅是下里巴人罢了,索性要行礼。” “你在这样说,我可要撕碎你的嘴巴了,你明明每日里和哥哥眉来眼去的,哪一天和哥哥在一起了,什么下里巴人不下里巴人,我才是下里巴人呢。”白浅调侃起来,算是挖苦浅桑了。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八十章 愿随帝京 “在这里做什么呢,也挑选弓箭?”白浅脑子很好,但唯一不好的是武学,尽管,白泽已经很多次提醒白浅,学习必要的防身术是帝王的必修课,但在白浅这里,这一门必修课,很快沦落成了选修课。手机端 “是啊,您看看,究竟哪一张弓才好呢?”浅桑故意问,白泽握着一把弓箭,看了看,学行家里手的模样,仔细端详“依照我看,这一把弓箭是个很好的。”浅桑何人言暄枫交换了一下目光,几乎要笑了。 白浅分明是胡乱看一眼罢了,知道什么弓箭好,什么弓箭不好之类的。 王府,言帝封也在挑选弓箭,他知道这狩猎活动背后的意思,但现在,言帝封没有杀害任何人的意思,他并不糊涂,只要自己和言暄枫此刻反目了,给了白泽可乘之机,白泽会浑水摸鱼儿的。 现在,他也是挑选弓箭,他挑选弓箭和言暄枫不同,言暄枫是睁开眼睛的,但言帝封呢,是紧紧的闭双目,凭借直觉在一大堆的弓箭挑选出来一把。 看起来这一大堆的弓箭都大同小异,但仔细看看,毕竟略微不同,他轻轻的掂量一下,将一把丢开了,又是轻轻的掂量一下,将另外一把也是丢开了,如此一二三四,终于找出来一个称心如意的。 然后睁开眼睛,那弓箭看去油光水滑,弦索看去也很牢靠,造型大方,没有丝毫花里胡哨的累赘和装饰品,他轻轻的勾唇一笑,伸手。 “是。”旁边的太监知道意思,将箭簇给了言帝封,言帝封握住了,拈弓搭箭,瞄准了天空疾驰而过的一只鸿雁。 已经是十月多了,鸿雁来宾,鸿雁朝着南方去了,天空不时地能看到失去了伙伴的鸿雁,大雁悲鸣一声,朝着远处去了,他居然没射?这不但是他自己意料之外的,也是旁边太监意料之外的。 要知道,言帝封从小弓马娴熟,至于射箭,那是真正有百步穿杨的本事,乃是个百发百之人,但现在呢,他的箭术好像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那太监缩缩脖子,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 但言帝封的心情却不好了。 射会给他一种征服感,无论命的目标是什么,命率如此之低,那么……了围场以后呢,会有多么危险。 “本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说,一边说,一边看向天空,天空的鸿雁已经飞远了,箭簇滚落了下来,太监不敢搭腔,过去将掉落下来的箭簇握住了,但惊喜的立即大呼小叫起来。 “什么?” “王爷,您已经射了,您看。”这太监摇晃箭簇,箭簇有血液,不很鲜艳,言帝封却没有什么开心的模样。 “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呢。”他轻轻叹口气。 这边厢,白浅和浅桑在聊呢,浅桑轻轻一笑,握着强弓硬弩轻轻的举起来,用力的拉开,弓箭很快已经拉开了,天空有鸿雁飞过,她手的弦索一放开,那鸿雁哀鸣一声,滚落了下来。 “想不到,你还真厉害。”看到鸿雁落下来,言暄枫一边给太监眼色,让太监去捡拾,一边轻轻的笑,靠近了白浅用嘉奖的目光看着白浅。 白浅嘤咛的一笑。“这有什么厉害不厉害的,我仅仅是在耍把戏罢了。我和,是真材实料的绣花枕头,外强干,不像是你们,你们才是真本事呢。”其实,浅桑也已经看出来了,刚刚白浅射箭,连箭都没有呢。 仅仅是空拉一下弓弦。 但那大雁应声而落了,太监气喘吁吁的,将大雁已经抱着过来了,丢在地以后,说道;“皇,这大雁没有被射,但看起来刚刚有人已经让这大雁吃苦头了,所以……落下来了。” “哎,我这不过是在玩惊弓之鸟罢了,我刚刚抬头看到这大雁飞的动作很是缓慢猜想,这大雁是不是已经受伤了,嗣后,听到这大雁的鸣叫声是如此的凄苦,断定这大雁已经受伤,然后,索性试一试,果真,这大雁应声而落了。” “原来如此。”他点点头。 “是啊,观察力罢了。”她笑。 “公主是厉害,仅凭观察力能决断生死。”浅桑一笑,白浅跟着也是笑了,那一笑,更加是显得白浅瑰姿艳逸,绝色难求了,浅桑不明白吗,如此绝色盖世的女子,他言暄枫居然还是无动于衷。 究竟言暄枫是什么意思呢?“都说胜男你是个从来不谄媚的,但想不到,你居然如此的谄媚,会拍马屁。” “哈,倒是我的错了。” “可不是?”旁边的白浅笑起来,言暄枫也是笑了。 到了第二天,军队很快朝着万牲园蜂拥而至了,这万牲园,现在安安静静的,但谁也不知道究竟这安静蕴藏了多少的秘密,人群已经到了,言暄枫和言帝封下马,朝着那铁栅栏去了。 人们将酒案已经准备好了,也抬着进入了围场之,这里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浅桑和白浅,乃至于白泽都朝着栅栏去了,白泽看起来也准备要和万牲园旅的珍禽异兽一决高下了。 居然也是背着一张不错的白杨木弓箭。 “皇,弓箭用柘树做的最好,这白杨木的,不见得临场发挥起来好,奴婢看,您还是和奴婢在这里吃酒的好。”浅桑看着白泽,不是轻视白泽。 而是浅桑明白,弓箭真正厉害的,是柘树。柘树的柔韧性是所有的木料之首屈一指的,并且,柘树历经百年都不会腐败,那种顽强的精神力量是让人不可思议的,但是白泽呢,仅仅是一笑。 “你管我。” “你……”浅桑倒是不好意思了,面红耳赤的样子,白浅噗哧一声小了。“你们这才哪里到哪里啊,打情骂俏起来,好姐姐,你关心皇兄,也是为时尚早了点儿。” “谁……”浅桑气结,“谁关心他啊,一个人没有知识是不可怕的,可怕的是没有常识啊,这白杨木如何能做弓箭呢?你们在深宫内院居住的,必然不会明白,白杨木用来做砧板还可以,要是用来做弓箭,差劲之处,简直溢于言表呢。” “原来如此。那么,哥不要去冒险了,在这里安安心心的等着他们回来。”白浅拍一拍旁边的位置,白泽去气昂昂的。“我白慎国的人,弓箭是弓箭,哪里有那么多的说话呢?” “算了,你爱说什么说什么。”浅桑又道“今天和你没有关系,是他们准备一决雌雄,你不要场合了,免得遇到什么危险,倒是成了人的累赘,他们办公主你吧,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不帮助自己吧,到了那大祸临头,你要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这……” “倒是让我们言灵国的人那不开手。”浅桑幽幽的说。 “小妹,你还笑,这家伙蹬鼻子脸了。”白泽用力的皱眉,看着浅桑,白浅却一笑。“好了,人家不过是和你开玩笑罢了!”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八十一章 执拗的白泽 “哪里那样容易死了的,你好歹也不是不学无术之人,他们能射猎,你如何不能了?” “啊,你还激将他!?”浅桑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向来,做弓箭都不主张用硬木,而是选择用柔韧性好的软木,对于弓箭的选材与用料,乃至于制作工艺,一一都需要掌控。 目前看来,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但是从白泽的认识去看,好像弓箭算是吃药的,真正主要的,是用弓箭的人。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看起来你不常常用弓箭,子啊我们言灵国……” “你还口口声声说你们言灵国,你们言灵国,好像你们言灵国真的我白慎国好到不可思议一般!”他蹙眉,朝着前面大步流星去了。“我今日不和你理论,我且去战斗了。” “喂,你还真去啊。”白浅站起身来,焦急的看着哥哥,一把将浅桑也是拉起来了。 “皇,您不要去,您不谙熟,果真遇到危险,不是闹着玩。” “朕要做的事情,你们呢,不要推三阻四的了,好了,朕先走一步了。”一边说,一边吊儿郎当的朝着那长林丰草的地方去了,看到白泽去了,浅桑担心起来,这白杨木做的弓箭,近距离的射程是可以的,要遇到一些…… 遇到一些猛兽,不是去送死又是去做什么呢?一想到这里,浅桑立即为白泽捏一把冷汗。 而白浅呢,已经笑了,那笑容如此耀如春华。她这一笑,整个人如同莲花仙子一般。“哈哈,他也是用障眼法骗一骗你我罢了,在白慎国还且不去射猎呢,我敢说,他在前面走一圈又回来了,说什么都没有见到。” “奴婢倒是希望果真如此。”但毕竟浅桑还是心事重重的模样,她为什么会忧心忡忡呢,因为从刚刚白泽的神色去看,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 “好了,你放心好,他能去射猎啊,也是骗一骗我们罢了,他是我哥哥,一切我都心知肚明。”白浅笑了,笑嘻嘻的看着浅桑。 听白浅这样分析,白泽轻轻的点头。 此刻,护卫已经散开了,他们朝着围场的四面八方去了,之所以如此这般,仅仅是怕,那些猛兽会一不小心伤害到言暄枫和言帝封,护卫们需要第一时间保障他们的安全,护卫们是他们的后盾,也是他们的前茅,还是他们的保护伞。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央的位置,言帝封准备分开了,他今天的目的是,过来速战速决,将事情解决掉,立即回去,免得在围场夜长梦多。 万牲园,每一年都会丢进去很多的们猛兽,猛兽门杂交,又会有其余的猛兽出生,猛兽还互相攻击与食用,现如今,真正悍勇的猛兽已经无往而不胜。 现在,言暄枫一边走,一边擦拭头顶的汗水,现在需要小心在意,莫要一个不小心遭遇什么危险。 两人分开了,都拈弓搭箭。 “不成,我还是去看看你皇兄。”浅桑一边说,一边起身要离开,这片刻,白浅一把将浅桑的手腕握住了。“好姐姐,现如今也是你到里面去的吗?里面有什么,别人不知道,你会不知道?” “这,但是你哥哥……”浅桑是很焦急,白泽哪里知道啊,这围场的危险多了去了。 “你不用担心我哥,皇兄是什么人,他是成年人,猛兽固然厉害,我敢说我皇兄也更厉害呢,再不然也是一个旗鼓相当了,难道还会两败俱伤不成,快不要杞人忧天了,在这里等着好。” “白浅,我……”浅桑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白浅。“我的意思是,我昨天和皇商量了,这密林其实已经有陷阱了,不要殃及池鱼,你哥哥遇到危险不好了。” “啊!”白浅显然是惊吓到了,那张面赛芙蓉的面,立即有了惊悚的颜色。“不成,要果真如此,事情不好了,我们一起去。” “不,你又是忘记了,我会门遁甲,你却不会,用户到什么危险,还要我腾出手来救你,不好了,我一个人去,保证将你皇兄安全的送出来。”他一边说,一边去了。, “也好。” 浅桑进入密林,才发现,这密林一般的丛林还要荒芜,还要大,因为没有任何人敢到这里来修整,所以,这里的荒草高的好像人似的,整个藤萝植物将路径都遮蔽住了,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 那么,有言暄枫言帝封白泽呢,都去了哪里啊? “白泽,白泽。”她一边走,一边叫,忽而前面的密林有什么东西晃动了一下,浅桑记得,今天白泽穿的衣裳很花里胡哨,浅桑轻轻一笑,朝着那位置去了。她很快过去,却呆住了。 因为看到的并不是白泽,而是一直剑齿虎,剑齿虎在水泉旁边喝水,那灵敏的耳朵立即捕捉到了什么,回身,那幽深的眼睛已经笼罩在了浅桑的身。 不好! 浅桑立即折返,但刚刚回身,一个踉跄,跌倒了,她想要用灵力,但现在,情急之下却不知道究竟用灵力做什么,用灵力来困住这剑齿虎,还是用灵力让自己脱离危险? 好像,这都非常消耗灵力,灵力不是随时想要用都有的,这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能量,一旦用完了,今天会感觉筋疲力尽,而今天的危险才刚刚开始呢,眼看险象环生,此刻,林的箭簇嗖的一声,已经射过来。 剑齿虎看向那射箭的人,浅桑也是回眸,脱险以后,立即感激的看着那人。还以为是言暄枫呢,却哪里知道是言帝封,言帝封微微抬起来弓箭,瞄准了剑齿虎,那剑齿虎咆哮一声,简直天摇地动。 朝着言帝封已经席卷过去了,看到这里,浅桑不寒而栗。 “言帝封,小心啊。”她锐叫一声。 “孤明白。”言帝封丝毫不恋战,后退小半步,身体在地打了个滚,人已经消失在了面前,剑齿虎狂暴起来,用力的挥舞血腥的爪子,在剑齿虎没能发现的刹那,他已经从旁边滚出来了,一箭瞄准了剑齿虎的眼睛射过去。 剑齿虎将身体贴在地面,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那身体简直好像一张纸似的,平坦了下来。 这也是言帝封意料之外的,言帝封连连射箭,一二三四五,五四三二一,箭簇如此疯狂的射过来,但剑齿虎呢,简直是一个骁勇善战的家伙,躲避起来是如此的游刃有余。 “不,不,我需要助言帝封一臂之力。刚刚要不是言帝封出手相助,我……我早已经死了。”他想,一边想着,一边决定立即动手帮助言帝封。 但脑海,另一个念头又是出现了,“浅桑,你为何要救助言暄枫呢?这不是多此一举,本末倒置!?你和言暄枫的意思明明将他置于死地的,你偏偏现如今又是要救助他,不,让言帝封自生自灭多好啊,这样一来,还免得你动手了呢。”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八十二章 猎场遭遇 一想到这里,浅桑立即朝着旁边去了,不管言帝封,要言帝封自生自灭。 按理说,一个人和一个猛兽之间的战斗,必然是猛兽略胜一筹,人再怎么厉害,也会落下风的,但此刻的言帝封呢,跟着这剑齿虎斗智斗勇了片刻,居然掌握了一定的临敌经验,所谓会家不忙忙家不会。 尽管言帝封随时都有危险,但言帝封并不怕,非但不怕,还连躲避的技巧都掌控了,他是如此之厉害,居然一箭射了剑齿虎,那剑齿虎一个踉跄,倒地不起。 在言帝封准备继续动手将剑齿虎弄死,当做战利品的时候,忽而悲剧发生了,那倒地不起的剑齿虎一个咆哮,忽然进攻起来,一口咬在了言帝封的右臂,变故斗生,这是言帝封没有想到的。 原来,这剑齿虎惯会伪装自己,剑齿虎受伤不怎么严重,只见剑齿虎抖擞一下精神,一口将箭簇咬住拔掉了,然后朝着言帝封袭击过来。 言帝封单枪匹马,又是受伤了,在这里,很明显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去逃亡。 但这剑齿虎很是厉害,才不会轻易放过这样一个撩拨自己的人呢,言帝封明知道打斗不过,轻轻的藏在了旁边的草丛。 “喂,喂……” 浅桑慌不择路的朝着旁边去了,现在,她简直心乱如麻,明明动了恻隐之心的,明明有妇人之仁的不是言暄枫而是自己,现在,浅桑为自己丢弃言帝封,一个人逃亡的事情感觉内疚,感觉惭愧,很快的泪水滚落下来了。 倒是忘记了身后的声音。 “啊!”她感觉小腿钻心的疼,一个踉跄,人已经滚出去老远,幸亏这样滚出去了,不然身后的剑齿虎已经扑了他,浅桑现在已经没能耐计息蠕动了,看到旁边有一个干枯倒地的树木。 立即朝着这木洞去了,幸亏娇小玲珑,不然何以能到那木洞去,剑齿虎发狂起来,前面的爪子用力的在树木拍击,企图将树木给炸裂,而在木洞里面的浅桑明显能感觉震动。 “喂,老虎,这里,我在这里呢。”外面,是言帝封的声音,言帝封,你这是在保护我吗? 剑齿虎听到言帝封的声音,立即丢开浅桑朝着罪魁祸首言帝封去了,剑齿虎的记忆力向来是不错的,浅桑哪里知道言帝封已经受伤了啊,话说回来,即便是知道,现在已经下定决心准备将言帝封牺牲掉。 哪里会回头看看言帝封是受伤还是好的呢,言帝封这样一挑衅,剑齿虎发了狂一般的朝着言帝封去了,说时迟,那时快,言帝封刺溜一声,已经树了,但右臂是如此疼痛,他颤栗了一下,惶恐的看着树下的剑齿虎。 剑齿虎的嘴巴是如此之大,让人有一种错觉,从这里掉下去,整个人落在他的口,对剑齿虎而言,简直囫囵吞枣,已经将人从头到尾都吃了,想到这里,他不寒而栗。 而浅桑呢,继续往前走,他感觉小腿是如此的疼痛,现在,只能在危机四伏的密林休息休息,半蹲下来,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的小腿,鲜血如注一般的流淌。 “啊,怎么办?”浅桑看着小腿,小腿受伤很是严重,她痛定思痛,暗忖,现在逃亡要紧,所以用了灵力,灵力进入小腿,很快他健步如飞,能行动了,几个起落,朝着远处去了。 “啊……”的一声惨叫,那是言帝封发出来的,浅桑站在路口,怔忡了一下,微微回头,看着后面,后面的草丛颤动起来,那剑齿虎几个起落,已经朝着她来了。 浅桑想不到会如此这般的倒霉,现在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是猛虎的对头啊,在此刻,又是一根箭簇射过来,那雕翎箭带着一声呼哨,浅桑立即去看,究竟是何人救助了自己,这一看,忽而发现,那人不是别人,乃是白泽。 白泽站在一块岩石,手的长弓已经打开,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嗖的一声,已经射过去,白泽的箭法不见得多么高明,甚至是下下等的,不但看的浅桑感觉尴尬,连剑齿虎都感觉那箭簇没有什么威力。 那箭簇飞过来,很慢很慢,简直好像有一双无心的手托举着箭簇一般,箭簇呼噜一声,却势不可挡,已经射了猛虎,剑齿虎不可置信的咆哮一声。 旁边的白浅不可思议的挑起来一边的眉毛,而石头的白泽呢,还是如此气定神闲的模样。 这或许是第一次,浅桑感觉,五颜六色的搭配,对于一个男子来说,居然也有相得益彰的时候,他的面容是如此的秀美绝俗,站在岩石,简直渊渟岳峙,眼睛黑洞洞的。 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白泽如此出尘如仙,如此傲世而立。 虎吼一声,朝着远处鸣叫起来,那嘶鸣的声音是非常振奋人心的,白泽继续拈弓搭箭,还是如此的气定神闲,这剑齿虎尽管已经受伤很多处,但那顽强拼搏的力量,是不容小觑的。 一个起落,继续朝着这边来了,虎吼一声,旁边的山峦好像都震动了。 浅桑和白泽都知道,这是呼朋引类的求救信号,两人都一惊,白泽不敢恋战,想要用最快的速度带浅桑离开这里,而浅桑呢也是同样的意思。 白泽一边射箭,一边在地翻滚,好不容易靠近了浅桑,“不成,打不过,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了。”白泽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前面的位置。 “你先走,你不要管我,快,快走!”浅桑知道,刚刚那鸣叫声意味着什么,很快的,一大群剑齿虎会过来,剑齿虎虽然不是什么群居动物,但毕竟也算是有情有义的动物,他们听到求救信号。 知道这剑齿虎遇到了危险,也知道,这剑齿虎很痛苦,且还知道,那叫声是隐隐约约兴奋的,说明有非寻常的猎物,唯恐一大群剑齿虎来了,浅桑吐口气,“快,快离开这里,不要管我。” “我不走,哪里有男人舍弃女人的。”白泽还贫嘴呢,“你还说你对我没有感觉,你不喜欢我,现在看来,你是如此的担心我,这不是爱,是什么?” “白泽,快走,言帝封已经死了,现在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没有必要为了我搭性命,这……不值得。”浅桑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推开白泽。 “哈,早已经知道你对言帝封有感觉,现在,我的头号情敌都没有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要和你一起逃亡。”他一边说,一边将浅桑搀扶起来,这才发现,原来浅桑的状况自己还要糟糕一些呢。 浅桑简直不能移动,还没有站起身来,已经疼的龇牙咧嘴。 “你受伤了?”他发现浅桑受伤以后,立即前一步,当机立断要将浅桑背走,但浅桑呢,哪里有连累他的意思。 “白泽,你将来会找到更好的人,我…你不值得。”浅桑一边说,一边挣扎。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八十三章 喋血万牲园 “那是将来啊,现在我不是要英雄救美。” “你,都到什么时间了,你还打秋风。” “不打秋风,难道给老虎打牙祭,别说话,和我冲啊。”白泽一边说,一边朝着旁边去了,几个起落,已经到了密林,但很快的,白泽背着浅桑又是倒退了回来。 因为……面前一大群咆哮的剑齿虎已经严阵以待了,不要说一群,是一只,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实实在在的庞然大物,“这么多?这怎么办啊?”看起来,连白泽也是慌了手脚。 “白泽,你背着我,你逃不掉的。” “逃不掉不逃了,反正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了。”白泽一边说,一边观察路径,剑齿虎是如此的气定神闲,甚至于是想要看着他们溜走的,他们那庞大的身躯早已经在前面的路口阻挠住了。 剑齿虎嚎叫一声,树木跟着都颤抖了起来,白泽背着浅桑走,眼看那剑齿虎扑过来了,这一刻,白泽当机立断,将浅桑放在了地。 “别怕。”他一边说,一边拈弓搭箭,那锐利的凤眸,爆射出来哦的冷芒,简直令人不敢逼视。白泽一袭彩色的衣裳,好像与大自然融为一体似的,衣衫在临风而飘,那因为汗水而湿漉漉的长发被风吹的猎猎作响。 “嗖——” “嘭”的一声,那剑齿虎已经倒地不起,浅桑暗自心惊,但那剑齿虎挣扎了片刻,还是起来了,并且刚刚还要疯狂了,一个劲儿的朝着他们已经席卷了过来,白泽看到情况危殆,伸手再次拈弓搭箭。 但不巧的是,刚刚跑来跑去,飞鱼袋的箭簇早已经散落在了地,此刻,手空空如也,这样近距离的射程,原本是白杨木做的弓箭最好的范围,但想不到……会如此这般的糟糕。 “白泽,做矛。”眼看弓箭是不能用了,她立即提醒,白泽用力的将白杨木在岩石移磕,嘭的一声,从央折断,他举起来戈矛,一下子刺入了剑齿虎的咽喉,这一次那庞然大物才偃旗息鼓了,倒在地一动不动。 两人都吓坏了,白泽早已经手软脚软,与这样力大无穷的猛兽打斗,一般人都会体力不支,现在,两人相辅相携起身,要离开的时间,周边已经是一片虎视眈眈的眼睛,原来,他们已经被全包围了。 “白泽,抱歉,我……我连累了你。” “放屁,怎么是你连累了我,都是我连累了你,我要早点儿给你出主意好了,你也不会……不会和言暄枫出这种幺蛾子,骗言帝封过来狩猎,现在言帝封虽然是名正言顺的死了,但诚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一次得不偿失了。” “白泽,如果有下辈子,我怕……我给你当牛做马。” “那好,我记住了。”白泽还是在笑,刚刚是惶恐,但一想到自己能和浅桑死在一起,他居然很满足,甚而有一种莫名的向往,至于浅桑,却笑带泪,世界焉能有哦如此矢志不移的感情,只可惜,我不配。 “昂”的一声,后面有马儿鸣叫的声音,剑齿虎受惊,一匹马已经载着一位骑士冲过来了,那马的骑士是如此的快,迅疾无伦的已经进入了包围圈,很快的,马的骑士言暄枫已经下来了。 他将手放在嘴角,吹了一个呼哨以后,很多人已经来了,他们没有射箭,而是手握着火炬,吵嚷着鸣叫。伺机靠近剑齿虎,看起来剑齿虎已经自乱阵脚。 没有想到,剑齿虎怕的不是冷兵器,而是火焰,火焰燃烧起来,剑齿虎鸣叫一声,已经四散奔逃,但那一只非常庞大剑齿虎一口咬住了浅桑的后背,将浅桑带着已经超密林去了。 老虎群立即爆发出来一连串的声音,浅桑头重脚轻给横拖倒拽着,手掌刹那间已经血肉模糊了,原来,这是动物对自己的报复,她只能拼尽全力,一把拉着剑齿虎的鬃毛,山呼海啸一般的消失在了言帝封的面前。 “不,不,不——”那狂乱的声音从白泽的口爆发出来,白泽立即追赶过去,赤手空拳。 “白泽,不可以。”言暄枫想要阻挠一下,但没有办法阻挠,一只骁勇的猛虎回头,朝着白泽一爪子,白泽几个起落,已经滚落到了山崖下。 而护卫们也是都来了,将白泽救助起来,白泽昏迷不醒,但摸一摸胸口,还热乎乎的,众人七手八脚将白泽扛着,带到了一个相对来说,较安全的地方。 至于言暄枫,带着冯公公以及几个很厉害的人朝着密林去了,他们只看到一片鲜血,以及零零碎碎的衣裳,能证明,言帝封已经死亡。 至于浅桑,这是下落不明。一行人朝着前面去了,尽管搜检了很久,但一无所获,言暄枫何尝不明白,搜救的事情,并不能延宕到晚,晚,这万牲园有数不胜数的动物乃是昼伏夜出的。 动物们很快会过来,将他们一下子给弄死。现在,言暄枫不得已只能下令,带着白泽离开。 白浅在外面等的心急火燎的,早已经听到密林的呼声,早已经胡思乱想了很多次,要不是旁边的太监舍命拦着他,白浅早已经奋不顾身的朝着里面去了。 “公主,公主,这不是闹着玩的地方,您去了不打紧,您去了无疑又成了他们的障碍了,到底还请在这里安安心心的等着。 “不可,不可,我焉能在这里等着?” “您消消火,您不能去,不能去啊。”一个太监索性跪在地,见白浅的足踝抱住了,白浅气鼓鼓的一脚将那太监踢开了,但那太监地打滚,又是抱住了白浅的脚丫子。 “算了,算了,你起来,我不去好了。”白浅深吸一口气,刚刚应该和浅桑一起拦阻一下哥哥的,白泽虽然有点儿三脚猫的功夫,但毕竟,白泽实战经验几乎为零,遇到这样的紧急情况,只能闭目等死。 现在,白浅刚刚还要心慌意乱了,“我,我心惊肉跳,似乎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我的心都到这里了。”白浅烦躁的坐在那里,伸手摸一摸自己的咽喉。 “公主,您稍安勿躁,您先喝口茶,奴才给您打扇。看到白浅现在焦急的很,旁边的太监立即给白浅奉茶,白浅握着茶盏,呷一口,却觉得连刚刚喝起来味道不错的正山小种,现在也是索然寡味了。 “哎!”白浅疾首蹙额。 “您放宽心,没事的,没事的。”这太监除了安慰,还能做什么呢?白浅点点头,轻轻的吸口气,闭了眼睛。那张白里透红的脸颊,因为两行湿漉漉的泪水,已经失去了温婉如玉的光芒。 倒是那晶莹剔透的泪水,最洁白的珍珠还要好看呢,太监看到这里,立即别过目光,轻轻的大山。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八十四章 死神来了 白浅现在的焦急不是一种弄,现在他的情绪是那样的复杂,那样的诡谲莫测。手机端 首先,担心哥哥会葬身虎口,接着,担心自己所爱的言暄枫会因为这阴谋而自食恶果,后来,还担心自己的好闺蜜浅桑会发生危险,现在,千头万绪,已经将白浅拉扯的要不得了。 “来了,来啦。” 打扇的太监将扇子丢开,指了指远处,一行太监已经出来了,他们用藤条做了一副担架,那样举步维艰的将一个人给抬出来了,那是哥哥!老远的,她的目光已经锁定在了哥哥的面。 “不!” 白浅尖锐的鸣叫一声,朝着哥哥去了,这是他们口的“没事”这是“没事吗?”那堪羊脂玉还要纯白无暇的脸,立即变得一丁点儿的血色都没有了,苍白的好像一张纸。 “哥哥,哥哥……”她抱着哥哥,用力的呼喊白泽,但白泽已经无动于衷,“不,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为什么,究竟为什么啊?”白浅已经接近于疯狂了,旁边的太监看到这里,立即拉开了白浅。 “皇只是摔伤罢了,不妨事的,公主,您莫要哭。”白浅自然也明白,一个人要果真受伤严重到必死无疑,那么,这人的内伤一定是看不到的,但哥哥呢,现在浑身都遍体鳞伤。 其实,外伤并不怎么让人恐怖,白浅立即挥挥手。“还不快抬着哥哥去医治,快,快啊。”几个人闻言,三下五除二将白泽给抬走了,白浅怔然的模样,早已经要哥哥不要逞强了,但是哥哥非要去,现如今弄得好。 到底也算是运气好,尚且不至于死亡,但伤筋动骨一百天啊,她也是心乱如麻,但愿消息不要有丝毫的走漏,不然到这消息传到帝京却,一切可都完蛋了。 “公主,不妨事,快莫要如此。”旁边的公公唯恐白浅有什么好歹,立即安慰起来,白浅只能失魂落魄的点点头,但愿不要有什么危险。 身后,言暄枫已经回来了,面色很是难看,白浅看到言暄枫,又是看看言暄枫后面,没有找到浅桑,更没有找到言帝封。 “已经……” “嗯。”他点点头,但却重重的叹口气,“只是,不小心将浅桑给搭进去了,一只剑齿虎却带走了浅桑。”他痛苦的轩眉,至于言帝封呢,早已经尸骨无存。 “马。”看到白浅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他朝着白浅挥挥手,白浅站定了,早已经感觉浑身都没有力量,此刻,被那双强有力的手轻轻一搀扶,白浅的身体离地而起,已经坐在马鞍了。 两边风景如画,却不是两人关心的,健壮的马儿一群一群从万牲园出来了,他们已经证实了一个事实,言帝封已经死亡了,至于浅桑,现如今可能也是凶多吉少。 至于那剑齿虎为什么要将浅桑给带走呢,是个未知数,回到紫华城,惊心动魄都过去了,看着面前忙忙碌碌的人,好像时间都静止了,刚刚的一幕是真正发生过的吗?刚刚的一幕…… 现在一想起来,整个人都不寒而栗,太监将白泽已经送到别馆了,太医很快过来了,来不及给言暄枫行礼,一个一个都到内去诊脉,瞧伤势了,好在不如何严重,几个医官斟酌了一下,龙飞凤舞留下来一张药方,在太监去取药的时间,一个医官过来了。 “还是……”这医官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 “免礼平身,究竟如何了呢?”他看向面前的医官,医官叹口气,“好在送过来的早,没有什么严重的情况,皇您放心好,只是轻微的擦伤与挫伤罢了,稍事休整会好起来的。” “那好,那好。”言暄枫闻言,立即给了旁边白浅一个鼓励的眼神。白浅也是不愁眉苦脸了,甚而破涕为笑。 “开心起来,很快会好的,这里留给你哥哥休息,我们暂且到外面去议论。”言暄枫人一边说,一边握住了白浅的手。 白浅的一颗心终于落地了,轻轻松松的和言暄枫到了外面,现在,一股冷风吹过来言暄枫打了一个寒噤,发现后背湿漉漉的,尽管已经天寒地冻,但刚刚的活动量却是如此之大。 让自己浑身都汗如出浆,现如今,言帝封已经斩草除根了,但浅桑呢,作为这计划的安排人,既然一个不小心也是……一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很是沉重。 “等等,会醒过来的。”他安慰的手落在白浅的肩膀,白浅点点头,却心不在焉的模样。“言帝封已经……”她看看旁边,确定没有人,才道“除了?” “是。”言暄枫点点头。 “可是已经看到了尸首?”她想,人死了,没有亲眼目睹,何以盖棺论定呢?言暄枫没有点头。“他遭遇的是剑齿虎,尸首什么的倒也是没有,但死状很是恐怖,朕能肯定,一定已经死了。” 剑齿虎多么厉害,他是见过的,被激怒的剑齿虎,千军万马都能弄死,那种横扫千军的架势,不要说一个人,是一群人也是说毁灭毁灭的。 “也好。”白浅点点头,言暄枫看到白浅这样,轻轻的抱住了白浅,这迟到的拥抱,让白浅热泪盈眶,这拥抱,白浅从到这里已经在等了,等了许久许久,但饶是如此,却还是没能得到啊。 现在,那拥抱忽而来了,白浅享受那拥抱带来的满足感,那种满足感是如此的无与伦,那最温和的软玉还要温软的手已经放在了白浅的悲伤。轻轻的拍一拍。“莫怕,会好的,说来都是朕不好,朕……害了你的哥哥。” “这又是从来说起,明明是哥哥要逞强,非要到万牲园去,和皇兄你有什么关系呢?” “自然是有。” “你不用自责了,开心点儿。”白浅安慰一句,言暄枫点点头。 医官来来往往,好像走马灯一样,不一会儿,将药方送过来了,给言暄枫让言暄枫过目。言暄枫对于医药学有广泛的涉猎,现在看一看药方,知道没有什么危害,点了点头,让太医们去准备了。 医官很快的去做事情,这边厢,白浅还是紧紧的拥抱言暄枫,不给言暄枫一点儿逃离这里的准备。 “皇,已经夕阳落山了,万牲园那边,有很多野兽出来了,这……”这是过来请旨了,现在谁敢去万牲园造次啊,一个不小心羊羔毒虎口了。 况且,万牲园里面的动物不仅仅是吊睛白额的猛虎,还有很多一般人见都没能见过的动物呢。 “既然如此,今晚暂且休息,明日里再搜寻了。”其实,言暄枫心头那不好的预感早已经攀升到了,今天没能找到,更不要说明天了,今天已经是全新的希望,明天,这希望逐渐的剥蚀,这……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八十五章 一蹶不振 “是。请百度搜索”几个太监握着灯笼火把离开了。 现在,已经是晚秋,天气寒冷起来,大概快要落雪了。 白泽昏迷不醒,脑海却有很多千百怪的东西在活跃,在一点一点的变化,一幕一幕的场景,好像噩梦一样,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惧感,尽管是在梦境之,也如影随形。 “不,不,不……”白泽梦到,有很多的剑齿虎在追赶自己,他简直退无可退避无可避,但剑齿虎呢,完全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他们成群结队的过来,一点一点将自己包裹住了,一点一点。 “不,不要啊。”在这样的挣扎之,他醒过来了,眼睛木呆呆的看着藻井,听到哥哥醒过来,白浅忙不迭的朝着屋子去了,“皇兄,你醒了。”手臂的伤口刚刚处理过了,暂且能活动活动。 白泽看向自己的手腕,右臂有明显的咬痕,他现在脑子里面一片乱七八糟,以至于眼前的妹妹都忘记了是何人。 “这里是哪里,朕……朕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你是何人?”他因为疼痛,手臂拘挛了一下,右臂剧烈的抽搐起来,疼痛让白泽想要活动都不能。 “皇兄,你莫要吓我,现在哪里是作耍的时候,你莫要和我开玩笑。”原来,白泽向来是喜欢和白浅开玩笑的,无厘头起来,简直无法无天,现在,饶是白泽一本正经的开口,白浅还是觉得,白泽再和自己开玩笑。 “你究竟是什么人?”白泽的眼神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一边狂呼,一边蜷缩身体,要躲避白浅那好意的抚摸。 “皇兄,我……是您的臣妹啊,白浅,我是白浅啊。”她知道了,哥哥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白浅伸手想要抚摸一把哥,但白泽呢,一口咬在了白浅的手背。 白浅疼的倒抽冷气。 “臣妹,你走开,走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白泽一边说,一百年惊恐万状的抱住了膝盖,整个人都在剧烈的颤抖,看到这里,白浅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们,还不过来,好生伺候皇。”白浅嗔怨旁边几个太监侍女不殷勤仔细,几个侍女太监点点头,立即过来伺候了,一行人前前后后,简直将白泽伺候了一个众星拱月。 白泽好像初来乍到的人一般,那样看向旁边的几个人。 “啊,啊,公主,公主……”门口。一个瘦骨嶙峋的医官忙不迭的跪在地了,手握着一个打开的纸包,纸包里面是西洋参。 “是微臣的不是,微臣应该告诉您的,皇脑袋受伤了,需要休息休息,不过很快会好起来的,还请您不要挂怀。” “果真?” “是的,是。”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了。 此刻,白浅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唯恐打扰的哥哥,明明,哥哥最亲厚的人是自己,但现在看来,哥哥最讨厌的人是自己。她到底还是血亲,唯恐哥哥有什么三长两短,在哥哥客寓旁边的屋子住下来了。 以便于早早晚晚,这边有什么事情,自己能第一时间过来。 “哥哥如若好起来,立即过来通知我,不管早早晚晚。”她叮咛一声,才离开了,旁边的太监和医官,都噤若寒蝉。 白浅回去了,却不能很快进入梦乡,根据白天言暄枫讲述的,齐胜男是让一只剑齿虎给驮走了,真是岂有此理了,剑齿虎为什么会驮走齐胜男呢?究竟现在,齐胜男是生是死? “咚咚”的敲门声,将她的思绪已经牵扯回来了,她回身一看,看到走进来的正好是言暄枫,言暄枫面还是带着愧疚的神色,“皇,没事的,人已经清醒过来,很快会好的。” “都是朕对不起他。” “这和您有什么关系呢?”白浅一边说,一边给言暄枫斟茶,言暄枫来了,尽管白浅心情不怎么好,沉郁无聊。但毕竟面对的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对象言暄枫啊,他立即强打起来精神,轻轻的笑着。 她那玫瑰花瓣一般娇嫩鲜艳的红唇挂着一个美丽的微笑。 “皇,人已经清醒过来了,没有什么的,您不要自责了。”白浅柔声说,言暄枫只能点点头,两人都忧心忡忡的,今晚言暄枫没有离开,两人的关系是顺理成章了。 不到黄昏,浅桑已经昏厥过去很多次,最后一次清醒过来,浅桑的眼前恍惚出现了司虞仙子。 她是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这个和蔼可亲的人了,司虞仙子叮咛道“你不用惧怕,你会很快醒过来的,会的,至于你的使命感,还需要继续呢。” “是,是,师父。”浅桑一边答应,一边看着司虞仙子,只见司虞仙子轻轻的对着自己吹了一口气,然后司虞仙子消失了一个无影无踪。 到了后半晚,浅桑醒过来了,是被冻醒的,她被丢在一片梭梭草,地表的温度很低很低,冰冷彻骨,简直让人想要安顿一下疲倦的身体和灵魂都不能,其实,浅桑知道,是司虞仙子在暗保护自己。 不然自己怕是早已经…… 不,不能去想,不能去想了。她醒过来,只感觉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栗,只感觉整个人都要不用了,她用力的呼吸,让肺叶尝试去接受这些冰冷冷的空气,那空气简直好像双刃剑一般的进入了肺叶。 他清醒过来了。 “哟哟”——“哟哟” 林,有鹿鸣,呦呦鹿鸣。浅桑听到鹿鸣,也明白了,这里一定水草丰茂,她一点一点的趴在地,开始蠕动起来,身体好像尺蠖一般的。尽管,如此这般,但每一个毛孔,每一块骨头,每一寸的肌肤,都好像因为这活动而带来一种炸裂的痛楚。 她一点一点的移动,祈祷在这片刻不要遇到什么猛兽。 池塘边,有了骚动,跟着一声虎吼,那些鹿,很快四散奔逃了。浅桑不能观察到,好在这里有一块岩石,她趴石头,用力喘息,看着远处,究竟前面是什么情况呢?森林喋血?弱肉强食? 那虎吼的声音与动物逃窜的声音,会和成了一连串的交响乐,声音鼓噪起来,浅桑等到那风声鹤唳的声音彻彻底底的消失了,这才到前面去了,动物们已经离开了,这里风平浪静。 不怎么明亮的毛月亮之下,浅桑看到了一个湖泊,她是很需要喝口水的了,她一点一点的移动,好不容易举步维艰到了水边,先不着急饮用,用冷水净面,一个哆嗦,她现在刚刚清醒了不少。 这才牛饮起来。 自己居然还活着,真是叨天之幸,但现在想要回去,却难于青天了,且不说,殿宇距离这里较远,自己身体素质,也是一个阻碍。 将水囊灌满了,她一点一点的趴在地,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动物们狩猎的场所,也是这里。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八十六章 虎毒不食 有水源,有生命,有生命,有战争。手机端 斗争是无时无刻不在演的,无论是大自然,还是人世间。浅桑需要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现在,找不到合适的山洞,浅桑还是决定,树去看看。 她走的较急切,终于用尽全力,了一棵树。 这棵树较大,树冠遮天蔽日,这里幽暗,她检查一下伤口,才明白,之所以疼痛难禁,原是因为浑身都有大小不一的伤口,如此一来,自然是受不了的。 她想要催动灵力,但几次三番的尝试,那微弱的灵力,完全不能储备起来,浅桑听天由命,轻轻的闭目休息。 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一种神秘的鬼使神差的怪力量在支配自己,让浅桑想要不看向那个未知的地点,都不能,浅桑轻轻的呼口气,微微的侧眸,看向远处。 远处,有一块黑漆漆的浮木给浪潮击打到了岸边,荡漾的涟漪,将那浮木一寸一寸的驱赶到了沙滩,有两只猞猁过去了,围绕那浮木轻轻的嗅了嗅,然后几个起落消失了。 有豺狼过去了,两只,一前一后对着那浮木开始轻嗅,嗅一嗅的,也同样是消失了,看到这一群动物都如此的好,浅桑越是好起来。 最后来的是一只黑熊,那黑熊凑近浮木,轻轻的拨弄了会儿,忽而翘起来尾巴,朝着树林去了,究竟是什么情况啊?浅桑较怪,距离太远了,想要看清楚那浮木都没有可能。 但却好像听到了一声嘤咛,是人,还是…… 真是怪,这里除了自己,哪里还有第二个生命体啊,她思前想后,不过还是决定去一探究竟。 月亮好像生了毛一样,边有一重不怎么清澈,但却乳黄的光晕,光晕朦朦胧胧的,虽然已经过了之夜,但依然有乌鸦从月亮下飞过去,并且鸣叫。 “吼——” 对于剑齿虎的声音,浅桑已经耳熟能详了,现在,她人没有到呢,先模仿剑齿虎的声音叫一声,目的是为了让旁边潜藏起来的动物离开,果真也算是灵验极了,那动物们一一都从草丛出来了,跟着一溜烟消失了。 等到一切风烟俱净,浅桑轻轻的移动脚步,到旁边的位置去了。 老远的,看过去是浮木,但逐渐的凑近,仔细一看,却哪里是浮木,原是一个人,也不是别人,是…… “言帝封?!”真是难以置信,在这种情况之下,居然能看到言帝封,浅桑立即朝着言帝封去了,一步一步的靠近了,在最后一步,浅桑忽而将牛耳尖刀握住了,用力的挥舞出来。 定要言帝封死,帝京才能长治久安!言帝封于帝京而言,。果真是,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啊,他手寒芒闪烁了一下。 “言帝封!” “言帝封!” 连着叫了好几声,都没有答应,浅桑想,遮莫是死了不成?提起一口气,朝着那尸体去了,轻轻的摇撼一下,那尸体没有任何的反应,今日遇到言帝封,即便是言帝封没有死亡,为何不手匕首,将之刺十个八个的透明窟窿呢? 在浅桑的手刚刚准备落下的时间,月光下,言帝封的眼睛缓慢的睁开了,那堪最清澈的水晶还要秀美的眸子已经落在浅桑的面,如此水灵的眼睛,倒也是天下无双。 “浅桑——” “言帝封,抱歉,你必须死。”她一边说,一边挥舞匕首,言帝封最后的一缕意识已经消失了,如此这般的听天由命,浅桑手的匕首落在他的胸口,在这一刹那之间,他忽而顿住了。 不,不能…… 毕竟,今天有言帝封救助了自己一条命,不然,自己也凶多吉少了。这第二,言帝封已经如此体力不支,躺倒在十一月的沙滩,人都好好的,何尝不是命运在眷恋呢?思及此,她也算是知道了对方命不该绝。 最主要的,究竟怎么样离开万牲园,还需要言帝封带领,言帝封毕竟是这个理的土著,土生土长的言帝封,或许知道究竟如何离开这里,莫不如……等到言帝封醒过来,他们集思广益究竟看看如何离开这恐怖的地方。 “言帝封,我欠你的,我都会还给你,你救助我两次,我……”往事浮光掠影,一一都汇集在心头,浅桑似乎要说服自己一般,锁眉,“我还给你,从今以后,你我两不相欠。” 尽管,她已经筋疲力尽,但还是用手的牛耳尖刀,将藤萝给斩断了,并且捆绑在言帝封的身,拉扯着朝远处去了,月光下,浅桑是那样的单薄瘦削,一点一点的移动,终究还是将言帝封拉到了一个山崖之下。 言帝封昏迷不醒,神思恍惚,迷迷蒙蒙之,睁开了眼睛,但仅仅是一刹那之间,又是昏厥过去,死亡已经如影随形,当浅桑消耗掉了一切的力量,将言帝封丢在一个山崖下,这才一屁股坐在地喘息。 这里,目前看,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言帝封,我欠你的,都是我欠你的。” 到了第二天,言帝封非但没有醒过来,且持续高烧起来,这一次,浅桑可急坏了手脚,尽管已经采摘到了枣子以及其余的一些吃的,但无论是什么东西,他言帝封都不能张开口享用。 他的身体好像燃烧起来的火炭一样,浅桑轻轻伸手抚摸一下,立即将手抽回来。 “不成,救人救到底,况且我一个人单枪匹马如何能离开这里,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必须要将言帝封救助醒过来。”他一边做如是想法,一边轻轻的叹息,将言帝封逐渐的推起来。 这样折腾了一晚,到了第二天,言帝封的高烧神的退下了,这是让浅桑意料之外的,找到的水果干果之类的,言帝封也能进食了,第三天的晚,言帝封居然醒过来了,看着浅桑。 “浅桑,真好,是你,是你啊。” “什么?”她已经累坏了。 “浅桑,我不是在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了,怎么会是你,你让我找了一个千辛万苦,我为了你,将帝京几乎没有掘地三尺,你……居然真的是你,是你啊。” 那一刻的欢喜,让言帝封语无伦次起来,浅桑却冷冷的说道“谁是浅桑,我是齐胜男。”她还在嘴硬呢,他呢,已经鼓掌大笑起来。 “你还要欺瞒孤不成,你何以是齐胜男了。你现在看看你的脸,你不是,你的易容术的确高超,但现在,已经……”不等言帝封说完,浅桑立即伸手,轻轻一抚摸,不好,最近几天散功了,面容早已经变成了浅桑的本来面貌。 “我……是,并且齐胜男是浅桑,言帝封。” “真好,真好。”疯了不成,现如今已经陷入绝境,浅桑愁着离开都不知道怎么办呢?他倒是好,一口一个“真好”,好似果真好到无与伦一般。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八十七章 求生欲 “有什么好的?” “和你在一起是好。请百度搜索”他一边说,一边欣喜的伸手,将浅桑的手握住了,轻轻的,轻轻的。 “言帝封,现在我们在万牲园。” “我知道。”他嘴角的笑容一分一毫都没有递减。 “我的意思是——”这糊涂蛋,刚刚醒过来莫非不清楚她的意思,算了,将这意思一一都说出来。“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已经坐以待毙,已经……” “不要怕,只要和你在一起,不会坐以待毙,我有办法对付剑齿虎。” “果真?” “或可一试,他们虽然凶猛,但也有弱点,和人一样,世界没有十全十美的完人,也绝对没有彻头彻尾的笨蛋。”他一边说,一边轻轻的笑了。 “齐胜男,齐胜男。”他轻轻低喃这个千回百转的名字,不免讪笑。“我早已经应该知道的,所谓的齐胜男是浅桑,”他笑。“奈何我,居然到今时今日才知道,只是浅桑,你为什么定要置我于死地?” “你妨碍了他。”浅桑气昂昂的说,言帝封,你妨碍了言暄枫做帝王,你霍乱苍生,你妄图谋朝篡位。 “浅桑,时至今日,你还是喜欢言暄枫,皇兄是我优秀,他是一个称职的好帝王,的确如此!”言帝封深吸一口气。“只是,本王毕竟不明白,你为什么独独只看他那样一个人呢?” “言帝封!”浅桑的眼睛黑溜溜的。“我几曾看言暄枫了?”这句话,让他那诡异的笑容,好像一张面具一般的罩在了面。“你……”他顿了顿,疑惑的锁眉,一骨碌坐直了身体——“你不曾喜欢皇兄?” “我几曾喜欢过你皇兄?”浅桑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如此一本正经,急于要撇清二人之间的关系。 “真是怪,你明明……” “对他好,对吗?”浅桑续道。“那是喜欢,那是爱,言帝封,你皇兄是做帝王的材料,他是栋梁之才,你不是,你只能做辅弼之臣僚,但你呢,你始终觊觎你皇兄的威权,我帮助你皇兄,仅仅是因为……是因为……” 她激动了,几次三番,几句话那样滚动在咽喉处,但毕竟还是吞咽了回去,千回百转,百转千回,但…… 但最终还是遏制住了,“因为什么,快告诉本王。”乍然见到浅桑,他自然是无端欢喜,乍然得到答案,他的欢喜简直好像点燃的烟花一样,已经朝着高空一鼓作气的去了。 现在,已经得到了一个结论,原来,浅桑对言暄枫并没有感觉,一切都是自己在牵强附会,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这般? “究竟是为什么,快告诉孤。”他一把将浅桑的身体拉过来,用力的,蛮横的抱住了,浅桑不怎么激越的反抗了一下,因为她实在是浑身疼,现在疼了一个发昏章第十一。 如何有力量反抗他的大独裁呢,至于言帝封,他感觉抱着浅桑是那样的舒服。才不允许浅桑去挣扎呢,浅桑没有力量挣脱,只能听之任之。“究竟是为什么,你为什么明明不喜欢言暄枫,却做什么事情都要以言暄枫为心呢?” “只不过是因为,”浅桑多么想要将秘密和盘托出啊,要秘密全然都告诉言帝封,那么,言帝封呢,会不会收手呢?不,一定不会的。 “我有我的意思,你不要过问了。”浅桑看向面前的言帝封,言帝封一个字都不说,只是用力的抱着浅桑。 “抱歉,我不该追问你这样多,不过现在,还是你救助了我,你应该不会继续将我给置于死地了,对吗?既然如此,我更需要保护你,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他说,认真的很,“本王喜欢你,你离开以后,我对你日思夜想,那滋味,简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言帝封,你这样夸张?原本,在浅桑的认识里,言帝封是一个冷漠的,一个理智的人,向来不曾因为这些身外的事情,有什么其余的举动。 “言帝封,你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这两者是有区别的,你对我既不是喜欢,也不是爱。”浅桑挣扎了一下,看着夜空,有滴滴答答的水珠从悬崖滚落下来,一枚一枚的,好像滚圆的珍珠一样。 那样美丽,“喜欢则是乍交之欢,爱则是久处之厌。本王对你,乃久处不厌罢了,你说本王喜欢你,还是爱你呢?”言帝封一边说,一边企图再次将浅桑涌入怀抱,但浅桑已经叹口气。 “不——”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彩笔描空,笔不落色!而空亦不受染!利刀割水,刀不损锷,而水亦不留痕!该忘记忘记,该随风而逝随风而逝,她现在早已经不想要好恶言帝封继续裹挟不清了。 她慢吞吞的站起身来,眼睛望着璀璨的星空,这一晚,星星的光芒乍长乍短,是如此的美妙绝伦,这一晚,美丽的星星好像排兵布阵一样,如此耀目。 这一晚的星星,她想,一生一世,她都不会忘记,包括这一晚他们的谈话,以及面前那遍体鳞伤的人。他看着她,她呢,不知道如此却说,一种淡淡的惆怅浮现在了那灵动的眸子。 “你对我仅仅是占有,想要据为己有罢了,”她一边说,一边用力的将眼前的一株野花,已经折断了。 “好像这朵花儿,只要折断了。失去了生命力与鲜艳的颜色,你对我好像我对于这朵花一样。” “那也无非是因为,本王想要你彻彻底底是本王的人,”他站起身来,扼腕,“你以为本王想要囚禁你,想要将你那样残酷的对待不成,不过是因为,本王……” “怎么,说啊,为什么不说!” 浅桑看着言帝封,言帝封的眼神很是怪,忽而一把,将浅桑拉入了怀抱,面前一只巨大的貔貅站在浅桑的背后,貔貅的视力不如何好,否则,刚刚危险了。 他伸手,将她的嘴巴捂住了,她那几乎到咽喉位置的惊呼,终于压制了回去。 两人都没有说话,那貔貅在旁边嗅了嗅。终于,还是慢吞吞的去了,等到貔貅去了,言帝封这才将浅桑给松开。“刚刚,真是危险啊。” “谢谢。”看得出来,至少这一刻的紧张是真实可信的,至少他对于她的保护欲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他看看群山,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需要离开这里,今晚已经不能了,明日里,好生商量商量。”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将旁边的藤萝握住了。 跟着,用力的捆扎在了两人之间,浅桑疾首蹙额,“你……你又要恶作剧,都什么时间了,你还要恶作剧。” “不,我怕你明天忽而开溜。”又道“这样,才能安心睡觉。” 浅桑不由自主的叹口气,简直要对言帝封刮目相看,难道言帝封果真没有伤害自己的心不成。 “回来休息了。”他说,浅桑是真的筋疲力尽了,没有丝毫违拗的意思,躺在山崖下了。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八十八章 疯子 “究竟怎么一回事,你们不是说皇兄很快会好起来的,但现在看看,皇兄非但没有好,还病情加重了呢!”白浅头顶的凤翅凛然晃动一下,环顾旁边的太监和医官。 医官谢罪,一一都跪在地板,一言不发,诚惶诚恐,至于太监,早已经不停的叩首,口宣“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白浅简直烦死了,现在哥哥还没有好起来呢,他们倒是闹腾起来。 “都起来。”白浅吩咐一句,医官和太监一一诚惶诚恐的起来了,但没有一个人干离开,都在那里看着她,等待批示,他的目光看向旁边的人,指了指那个医官。“他留下,其余的都出去吧,没有你们的事情。” 刚刚是白浅急怒攻心,所以才大呼小叫。毕竟受伤的是哥哥,昏迷不醒的是哥哥,哥哥是白慎国的储君,是白慎国一个帝王,最主要的是,现如今,白慎国的臣僚要知道哥哥尚且在言灵国昏迷不醒,这…… 未来呢?他们会不会犯作乱你?白浅只是希望哥哥能早一天醒过来,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距离田猎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里,哥哥始终昏迷不醒,间或醒过来,不是雪雪呼痛,是呼叫胜男的名字。 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她很想从哥哥口知道事情的起承转合,但毕竟已经没有可能了,哥哥昏厥,情况如此痛苦,他的心情如此不好,这个医官立即前一步,半跪在白浅的身旁。 “起来吧,我何尝不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白浅看向那医官,老态龙钟的医官,这几天因为哥哥的病况,也是有了黑眼圈。 “微臣的确已经尽力了,说来也是微臣才疏学浅了,现如今,只能留待观察,微臣给出来最好的建议是针灸,但依照目前,还不能断定究竟是如何下银针,这银针也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啊,所谓,医者能救人一命,也能害人一命,所谓药者,用得好能起死回生,用的不好却是摧心肝的剧毒。” “啊!”白浅一个头两个大了,纤纤素手用力的拍击在桌面。那百宝嵌的桌面发出非常清碎的一声,“我莫非是要你来背诵千金方的,你只说究竟哥哥什么时间能接受银针的救助?” “这……还需留待观察,微臣并不敢自专,连用银针,都需要几个人斟酌斟酌呢,这用得好……” “你……退下!”白浅气坏了,她发现,这个医官一张口是掉书袋,摆明了要和自己唱反调,她不怎么开心,医官呢,踧踖不安的去了,看到医官迤逦去了,白浅这才轻轻的叹口气。 “公主,您放心好了,且放宽心,看看您最近这样子,您连自己都照料不好。可怎么样照料吾皇呢,您快莫要如此,持盈保泰才是要紧事呢。”旁边的女孩,是从白慎国带过来的,一面温言软语的宽慰,一面将锦帕丢在铜盆浸湿,小心翼翼的给了白浅。 “你是个不知道深浅厉害的,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呢。”他说,“哥哥现如今昏迷不醒,这消息一旦是传到了白慎国,国必然会大乱,如此一来……倒也是给了那起子小人一个机会。” “这个您更不需要操心了,自从皇生病了,言灵国的皇将这消息给封锁起来了,医官也是在这里听候差遣的,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一个能离开三宫六院,这消息如何能不翼而飞呢,您还是安安心心的等一等,且让奴婢服侍您。” “您也应该起来在外面走走,散散闷,不然可如何呢?”侍女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揩拭他面的汗水,白浅点点头,嘟囔一声——“可不是该出去了,奈何现如今还不能出去呢。” 一边说,一边将锦帕轻轻的浸泡,朝着哥哥的面去擦拭了。“究竟哥哥什么时间能好起来,到底是一个未知数,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公主,什么其一其二的,奴婢愿闻其详。” “其一是,你以为帝京的消息好似保护伞一般的,将之包裹在里面层层叠叠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吗?但你要知道,有好事者,很是喜欢泄密的,这是其一了,至于这其二,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现如今,言帝封已经去了,哥哥也是这等模样……” “依照您的意思,他言暄枫如坐针毡了?” “何止呢。”白浅将锦帕收回来,“好了,这里里里外外都是人,你既然说要和我出门去走走,可到哪里去呢?” “您想要去哪里,奴婢预备着。”他说,白浅想一想,“闲来无事,去看看那个神秘人。”一边说,一边让人准备肩舆,去圆明园了,进入浅桑居住的屋子,立即让人去通报了,却哪里知道,良久,那帘子后面还是阒然没有声音。 “浅桑?”她隔着帘子叫一声,轻轻地伸手,掀开珠帘,里面窗明几净,简直一尘不染,但里面没有一个人,整个儿好像一个雪洞似的。 “浅桑?”白浅拔直了嗓子继续叫,但屋子,空空如也,只有几个伺候的丫头子,她一把将一个丫头拉扯过来,问道“这屋子里面的姑娘呢?去哪里呢,如何不翼而飞了?” “这姑娘,也好教您知道,她是个脾气孤僻的,向来不怎么和奴才们闲聊的,我们也仅仅是知道他在做什么罢了,今日里,你运气好,遇到我,我是个能说会道且还能听到的,不然这里的伺候的人,要么是聋子,要么是哑巴,你何以能知道这个?” “聋哑人?” “可不是,奴婢虽然也有障碍,但奴婢是腿脚不方便,这屋子里面的姑娘,乃是传人物,您前几日来过,看那么相谈甚欢的模样,奴婢才干告诉您,不然奴婢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是并不敢的。” “这样。”白浅微微有了失望。 “那么,究竟在哪里呢,人?” “这……”被这样一问,这奴婢不免也是回想起来。“奴婢已经好几天不曾见到她了,往常是神出鬼没的,最近这几天更加是来如春梦几多时了,奴婢并不知道的,这该不会……” “她在不在,人总是要吃五谷杂粮的,难不成你连看也没有看到不成?”白浅问。心隐隐约约有了一种猜想,早已经想要将浅桑与那齐胜男联系在一起,但思忖了很久,都没有。 现在想来,倒是好像两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了。 “这屋子里面的姑娘忒古怪,到了吃饭的时间,将饭菜送到内去好,这姑娘的眼睛古井无波,连一丝丝的表情都没有,倒也是让人不寒而栗,你不说,奴婢倒也是想不起来,这最近究竟那姑娘到哪里去了。” “原来如初。”白浅沉吟了一下,微微点点头。 “你且不要走漏风声,那么,到此为止,帝王来过吗?”她想要用更多的问题来推测自己的遐想。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八十九章 猜想 这奴婢掰手指头轻轻的推算,一时半会以后,终于说道“好像,两位帝王都不来过,倒也是怪。手机端” “好,我明白了,你且莫要走漏风声,否则噬脐莫及,我去奏明皇,看看如何区处。”白浅一边说,一边心事重重的去了,现在齐胜男失踪了,齐胜男失踪以后,连浅桑都消失了。 她恍惚记得,齐胜男的嗓音和浅桑是一模一样的柔和,这两人莫非……是一个人?尽管,从一开始,她怀疑这齐胜男不是等闲之辈,但却没能将齐胜男与浅桑联系起来。 现如今,两人同时销声匿迹了,言暄枫口口声声自己对浅桑不离不弃,但是浅桑明明已经失踪了三天,却不见他有丝毫的举动,这……里面究竟还有什么内容呢? 他想了很久,但却不能立即想出来一个所以然,想要将事情还原,想要剖白真相,还需要到言暄枫那里求证求证。浅桑究竟是多么具有魔幻魅力的女子,让如许多的男子都魂不守舍。 遇到言暄枫时候,她是一个妩媚的女子,这样一个女子吸引一个男子原是无可厚非,毕竟男子都慕少艾。 遇到言帝封时,他是冷面罗刹女,能排兵布阵,点将台,这样的女子,让言帝封爱不释手,也是情有可原,但……到今时今日,情况变了,明明……浅桑已经是齐胜男,已经是那样丑陋的女子,但那样貌不惊人的人,居然也让哥哥魂不守舍…… 难道这是天生尤物是天安排到世界祸国殃民的吗?一想到这里,她忽而不寒而栗。 浅桑难道必须要死才能?她胡思乱想,感觉脑袋都沉甸甸的,过了片刻,她站起身来,朝着宣室殿去了,宣室殿,言暄枫刚刚散了朝堂会议,一群遗老遗少出来了,聊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看到白浅,一一都打躬作揖起来,尽管,最近发生的事情有很多,但他们对白浅的态度始终如一,两国需要友好的邦交,想要做敦亲睦邻,必须要修持的是民主之间的关系。 白浅看着面前的一群人去了,却也是心乱如麻,到了玄十天,冯公公看到白浅来了,立即要去通传,但白浅呢,轻笑一声,表示不用,人已经袅袅婷婷朝着金銮殿去了。 原来冯公公正要奉茶呢,手还握着盖碗,她嘘声一下,指了指外面,冯公公不违拗,立即朝着外面去了。她是何人,虽然仅仅是公主,但却是白慎国最为了不起的领袖之一。 她最近和言暄枫打得火热,这一切,哪里能逃得过冯公公那神目如电的一双眼呢?白浅轻轻的迈步,朝着言暄枫去了,言暄枫批阅了一早的奏疏,早已经口干舌燥的了。 现在正好要用茶呢,茶是好茶,正山小种,将茶轻轻的放在言暄枫的手边,言暄枫一口一口的轻啜,倒是没有注意旁边的是冯公公还是冯公公外的其余人。 喝过了茶水,又是开始批阅起来,他不说一句话,抿唇含笑站在旁边,为了不让自己闲下来,她去红袖添香了,将板结的郴州朱砂丢在砚台,顺时针旋转,动作如此轻柔。 袖口的绢纱轻盈的晃动一下,已然露出来白玉一样的藕臂了,轻轻的研磨,一片水汪汪的红色已经应运而生了,他写的颇得意,不一会儿将需要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白泽怎么样了呢?”没有主谓宾,还是祈使句,老天爷,他莫非还以为,后面的不是白浅,而是冯公公。 白浅再也撑不住,噗哧一声笑了。“现如今,刚刚吃了药,在休息呢,不见起色,但也不见有什么不好。”他说,面前的男子微微愕然,一开始还以为旁边伺候的冯公公呢,此刻一看,却不是了。 “你如何来了,你什么时间来的,偷窥了朕千城之国的机密,这该当何罪呢?”他连珠弩一般的问,虽然是指控,但分明是非常柔和的样子,嘴角有一抹恬淡的微笑。 “什么偷窥不偷窥,君王也这样用词语,让人不寒而栗了,”白浅又道“来了一时半会了。” “那么,朕批阅的内容,你岂非一一都看了,你觉得朕批阅的如何呢?” “啊!”白浅受到惊讶了,“哪里有人敢对帝王家指指点点的,那不是不要命了吗?臣妹是不敢的。”她一脸的惶恐之色,旁边的言暄枫却笑了。“你在白慎国敢,在这里不敢了?真是岂有此理。” “白慎国乃我的国家,所谓百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在我的国家里,不同的事情有不同的策略,有不同的方式处理,你的国家彻底的不同了,我何以敢自专呢,那不是班门弄斧了?” “朕知道,你是有才能的人。”言暄枫一边说,一边又道“这么早晚过来,找朕,做什么呢?眼见到朕已经忙碌完了,说来听听。”他一脸愿闻其详的模样,旁边的女孩微微笑了,“臣妹哪里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仅仅是来和您聊一聊罢了。” “果真没有,但朕……”他站起身来,凑近白浅看,倒是把白浅看的面有了一抹难为情的神色,言暄枫却不以为然。“说吧,看看你都是有话要说的模样。” “臣妹想要在外面去走走,但胜男去了,急切之间却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过来了。”一听到“胜男”,他的心抽搐了一下,脉管的呼吸也是窒闷了,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感觉。 他轻轻的抚弄了一下心口,忽而感觉心脏好像滚烫的岩浆一般的了,他点点头,胜男可不是浅桑吗? 现在已经着人去找浅桑了,究竟结果会如何,还是一个未定之天呢。这几年,浅桑帮助他处理过很多疑难杂症,这些疑难杂症可是一般的朝廷官员连处理都不能处理的。 这个计谋,唯一失算的地方是,一不小心两浅桑都搭进去了,但现在,回过头来,言暄枫想一想,好像也不对,浅桑是有点儿超能力的,这些言暄枫都亲眼目睹了。 一个人如何能变幻一张脸呢?这也都是其次,还有其余的事情,他都一一看在眼里了,沉默过去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相看好处却无言,没能说一个字儿。 “朕和你出去走走。” “您已经派人去找胜男了,对吗?”白浅的星星眼看向了言暄枫,言暄枫没有说一个字,却重重的点点头。 “现在,她倒是凶多吉少了,不过也不用怕。”她忽而笑了,那笑容是如此哦的莫测高深,让言暄枫的心脏漏掉了一拍。“你什么意思呢?”此刻,两人从宣室殿已经出来了,面前的道路是如此的崎岖,他们想要去的是翊荷居。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九十章 轻掬你心 最近,菱莲绽放了,不知不觉两人都被扑鼻的香氛给吸引住了,嘴没有约定,脚却不由自主的朝着前面去了,到了这里,两人举眸看看天际,真是一个艳阳天,且不是那种让人受不了的一种天时。请百度搜索 云晴叆叆,石楚流滋,狂飙忽卷,珠雨淋漓。帝京的风景哪里不好呢,但这样好的风景,能留住白浅,却对浅桑是没有什么吸引力的,他轻轻的吐口气,目光看向远处。 池水,有那挺拔起来的菱莲,有的开了,有的好像小孩儿的眼睛一样,开开合合的。到了这里,和宣室殿那边的风景不同了,山房清旷,意自悠然。好像这里是一非常安静的地方,安静到可以与武陵源媲美。 这里的一切,带着一种平静,一种与生俱来的安生。 松涛惊飓,蕉园鸣琅,疏密间发,白浅看着周边的一切,看着看着,心头愁乐交集了,愁的是,言帝封虽然除掉了,但哥哥呢,也成了那种模样,喜的是,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可以看出来,其实…… 言暄枫现在已经在接纳自己,并且将自己看作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言暄枫,你告诉我,究竟浅桑和那个齐胜男是不是一个人?”她立即问,没有丝毫的铺垫,甚至于,连铺垫的意念都没有,显然,这问句还是让言暄枫大惊失色的,目前言暄枫的意思来看,一般人都不能看出来浅桑是齐胜男的。 这样的秘密,她…… 居然已经看出来了,他不能不承认,他们两个都是聪明人,聪明人打交道,需要高明点儿。 “何以见得呢?”他笑眯眯的,如此不动声色,看向面前足写幽怀的风景。 “好一个何以见得,因为我是白浅,其余没有什么缘故。”他说,一边说,一边看向面前的人,言暄枫点点头,讷讷不说一句话,良久的沉默过去了,言暄枫又道“既然已经如此,何不将理论说出来呢?” “齐胜男!齐胜男,齐胜男!”她喃喃的喧哗这个“秦胜男”的名字,微微懊丧的低头,看着脚尖。 他呢,已经朝着前面去了,一股凉风吹过来,将面前的一切都吹开了,时见絮起风,千峰堆玉,鸦翻城角,万壑铺银。 “齐胜男,这分明是浅桑啊,接着,我从您对她的态度已经看出来了,这个浅桑啊,是一个非常祸国殃民的人,真是怪了,如此祸国殃民之人,你们这群男子,包括我哥哥在内,为什么一见到他没命了一样呢?” “她不是祸国殃民之人,她从来没有坐过祸国殃民的事情,我……”他的眼神冰冷,无情的瞪视面前的女子。“不允许你说,她是一个祸国殃民之人,你……可明白?” “我是随口一说,看你紧张的样子!”白浅不乐意了。 “随口也不能一说。”他冷冷的锁眉,“哎呦,我连玩笑都不能开了,我哥哥为什么会陈现在的模样,不都是因为这个齐胜男。” “白浅,你说的很对,齐胜男是浅桑,而浅桑呢其实也是齐胜男,你我现在都是明白人。” “哈!” “那计谋呢,想必也是浅桑定出来的,你是个温柔敦厚的帝王,你对自己的弟弟下手,这好像不怎么可能,所以我觉得——” “不,你错了,你可知柔情之人最是无情,你多少也有所耳闻,最近这两年过来,言帝封如此的猖獗,简直要将我取而代之呢,此人,是需要驱逐出境的了,现在,他在帝京与朕分庭抗礼。” “朕的意思是,将之发配到远处去,让他做一个亲王也罢了,但是他呢,完全没有去远方的意思。” “您是帝王啊,难道圣旨都不能让言帝封离开帝京?”这帝王未免做的太窝囊了点儿,此刻,言暄枫却苦涩的一笑,“不是不能,而是……朕思前想后倒是觉得,与其将之丢开,倒不如好生留在朕的身旁。” “丢开以后,他势必会做大,等到有朝一日,果真做大起来,朕如何还能收拢,索性让言帝封在朕身边也是了。”他一边说,一边叹息。 “皇也是用心良苦。” “自古帝王是如此,朕不幸身为帝王。”要是自己不是帝王呢?或者能和浅桑在一起,成为最好的情侣,那才羡煞旁人呢。 但言暄枫忽而转念一想,不对啊,浅桑靠近自己,已经告诉自己,整体说来,都是为了自己,才靠近自己的。 都是为了辅弼自己啊,这样一来,他又是矛盾了。 “看你这模样,知道你心里有事情,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了,但浅桑啊,是吉人自有天相了。”白浅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松开手。 两人继续往前走,过了这朗润园,眼前的风景不像是秋天的景色,倒好像是春天一样,有朦朦胧胧的淡绿色,那淡淡的绿色看去好像玉晕一样,哪里还是风景啊,俨然是人在画游了。 白浅深吸一口气,徜徉在风。“我想要跳舞呢。” “你且跳舞,朕这里有玉屏箫,与你吹奏。” “在帝京?我跳舞,你不气恼?”白浅看着言暄枫,言暄枫笑嘻嘻的。“朕喜不自胜,唯恐你不跳舞呢。”白浅笑一声,亲密的开始跳动起来,一时间,那舞动的动作,简直好似杂花生树一般。 又好像是六出飞花,朦朦胧胧模模糊糊,片片绘子瞻之壁,点点糁原宪之羹。言暄枫之前看过浅桑的舞蹈,那时候已经感觉,浅桑的舞蹈是天下最为精妙绝伦的了。 但现在呢,那美丽的舞姿,翩跹好像飞鸟似的,何以不然言暄枫以为看到的是美丽的景色呢,简直好似飞扬起来的雪花一般。 女孩跳动起来,将青春与热情也是放飞了,动作飞霰入林,如同回风折竹一般,旁边的言暄枫徘徊凝览,始终看着面前的她。 跟着,那美妙的音律从言暄枫的口角已经吹出来了,一会儿,天空似乎有什么东西已经汇集了过来,要是,现在是夜晚好了,更加充满了诗情画意,但现在,仅仅是白天。 一日之计在于晨,这也是很美妙的地方。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跟着,天空有了凤凰的叫声,他笑了,将玉屏箫拿走,指了指天。 “你看,凤凰,朕每常吹奏玉屏箫,总有凤凰会过来,父皇在世的时候,说朕是吹箫引凤。”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天空,因为好,白浅立即举眸去看,果然看到天空有两只凤凰。 凤凰好似在寻寻觅觅,他呢,将玉屏箫竖在口,再次吹响。 凤凰轻轻的落下来,落在了他的肩膀,另外的一只落在了白浅的肩膀,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 “这不是朕饲养的凤凰,这两只凤凰好似是从万牲园来的,一只凤凰是红色的,是你肩膀那一只。”言暄枫一边说,一边看向白浅,白浅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肩膀的凤凰。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九十一章 翙翙其羽 凤凰的身体很庞大,好像一把闭合的晴雨伞一样,要是用人来做碧玉,这果真是一个非常珠光宝气奢靡的贵妇人。手机端 她看着面前的凤凰,凤凰美不胜收,简直让人爱不释手。 “这一只,朕叫他为火凤,至于朕肩膀这一只,朕叫他为青鸾,青鸾火凤,相得益彰,你却觉得呢?”他笑眯眯的看向白浅,白浅轻轻伸手,凤凰已经落在白浅的手掌。 轻轻的扇动翅膀,“臣妹觉得,皇起的名字很好很好。” “果如是?” “如是如是呢。”她笑眯眯的,凤凰不是能亵玩的,白浅明白,轻轻的伸开手,那色彩斑斓的凤凰名叫一声朝着竹林去了,而刚刚的一切好像一场梦一样。 “言暄枫,你……”白浅现在有一种冲动,看到哥哥的病况不好了,作为第二皇位的顺位继承人,他很想要做注意,将哥哥给带走,至少到白慎国去,但现在,看到哥哥如此这般,又是看到言暄枫这等发模样,他的心情也不怎么好了。 “我想要离开这里了,带着哥哥,在我离开之前,问你一句话,你究竟喜欢过我吗?”她问,良久,却没有得到言帝封的回答。言帝封朝着远处去了,是很有登高望远的意思。 现在,两人已经来到明月台了,这里是帝京相对来说最高的一个建筑物,这明月台,是用来登临览胜的,一般情况每一个月的十五这里都会有很多皇亲国戚来赏玩月亮。 现在是白天,虽然人到了明月台,但见不到月光,只有倾城美丽的日光,登高远眺,能看到太液池,白浅但见远处一片青山映带,征鸿回渚。 有那鸟儿,游玩的累了,找到巢穴争栖竞啄,宿水鸣云,还有那古松屈曲,高拂云颠,风声鹤唳,隙呖惊霜,闻之令人凄绝。这里哪里是帝京啊,那么,帝京是一个完整的世界。 外面也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外面的人想要进来,内的人想要出去,究竟是帝京人快乐呢,还是帝京外的人快乐呢?白浅不知道,也不想要刨根问底。 “朕不要你走。” “留下来做什么呢?”她想要等他那一句“做朕的皇后”但是,最终没有等到。“你哥哥会好起来的,你哥哥好了,再走不晚啊,现在,你去了,倒是需要朕一路找人护送你们。” “一旦有人知道,你哥哥已经奄奄一息,他们会沿途算计你们,这一路走起来举步维艰了,但以后不同了,等到你哥身体好了,到时候我们再决定何去何从的问题,不是更好吗?”他说。 “也是。”白浅点点头。 两人游玩了会儿,她是真的困倦了,找一个木亭子歇歇脚,他也是坐在木亭子的一边,两人都沉默了,唯独有湖水在轻盈的荡漾,一片湖光山色,这里大概是帝京最美丽的风景了。 白浅不知道,自己刚刚离开,还没有一盏茶的时间呢,哥哥白泽已经醒过来了,白泽醒过来,很感觉莫名其妙,大吼小叫起来——“你们,你们如何将朕团团围住,朕要出去,要出去。” 他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的去了,伺候的太监嬷嬷乃至小厮丫头子看到这里,不免胆战心惊,这家伙只要一出去,谁知道会遭遇什么状况啊,不免疾首蹙额。 “快,快,快去找公主,都跟,跟,现如今,他刚刚醒过来,倒是莫要出了什么乱子。”一个主事的太监,一边说,一边给众人挥手,一群人立即跟着到外面去了。 这群人哪里知道白泽要去哪里啊,慢说这群人不知道,连白泽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自己要去哪里。 白泽这两天都处在一种昏昏沉沉的状况之下,现在忽而醒过来,却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也对,那事情的后遗症,也惊吓的让任何一个人都接受不了了,眼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被猛虎带走了,那一幕,他只要闭眼睛能朦胧的回想起来,但怪的是,好像有什么命运的大手,随便在他的脑海涂抹一样。 那些珍贵的影像明明在眼前,但真正回想起来,却如此的浮光掠影,真是好生怪啊,他朝着朗润园的方向去了,沿途过来的几个太监,看到一个失心疯一般的冲过来,立即避让。 尽管,已经避让开了,但他们手的食盒等器皿,却让白泽给撞击的到处都是,一片七零八落,太监和侍女本是要破口大骂的,但奈何看到面前的人是帝王,哪里还有骂人的意思,只能忍气吞声,恭恭敬敬的立在旁边了。 “这里是哪里,这里究竟是哪里啊,朕……朕要离开这里……朕要离开这里啊……”他一把揪住了旁边挡住路的太监,用力的一丢,只听到“哎呦”一声,众人再次看,那太监四脚朝天已经落入旁边的荷花池了。 他才不要理会呢,甚至于连看都没有多看太监一下,已经朝着前面去了,后面一群太监也是追赶过来了。 “皇,皇,您悠着点,您慢慢来,您的簪子,您的簪子啊。”一个太监高高举起来白泽滚落在地的簪子,摇晃起来,简直好像是举着什么战利品一般。 “皇,皇,您留步您留步啊,您的珠履,您的珠履啊。”连鞋子都跑掉了,他现在,简直好像疯子一样,一旦一个人疯狂起来,会力大无穷,而这个疯子,现如今又是皇子的身份,谁刚将皇怎么样呢? 只能听之任之了,不很久,他已经到了远处,这里往前走,阒然没有声音,再往前走,可是圆明园了,言暄枫有指令,一般的人,没有事情是千万不能进入圆明园的。 人人都知道,这圆明园里面有很多秘密,到这里,并不敢继续朝着里面去了,人们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了会儿。 “还不快去通知公主,快去啊。”太监总管记急的好像热锅的蚂蚁,却只能看着面前的园林叹息。园林如洗,与湖头烟水相映带,一派苍翠之色。 那美丽的绿色,或从树杪流来,或自溪边吐出。绿阴一片,黄鸟数声,乍晴乍雨,不暖不寒,圆明园本身是一个非常好的地方,但现在,他是阻隔在外面了。 “回……回公公,不是我们不去通传,而是说公主到了宣室殿,但我们都去了宣室殿,却是不见公主的,这究竟是什么道理啊。”一个小太监一边说,一边看着大总管,大总管轻轻的叹口气。 “此事,倒也是让人为难了。”一行人绸缪了片刻,分头去找言暄枫和白浅了,但是此刻的言暄枫和白浅,还在密林休息呢,这两人过来又是没有惊动其余人的,哪里有人能找到啊。 距离白泽进入圆明园,已经一个时辰了,几个太监握着拂尘才急匆匆的找到言暄枫和白浅,白浅倒是想要和言暄枫多待在一起,毕竟,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心情都好。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九十二章 怪异的爱 但这太监呢,眼见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了,不等言暄枫开口询问呢,这太监已经跪在地了,砰砰砰的一个劲儿叩头,“不好了,不好了,皇,白慎国的皇醒过来了。手机端” “这算是什么不好了,这乃是万千之喜的大事情,却说什么不好了,糊涂。”言暄枫一边说,一边伸手,主动将白浅的手握住了,白浅点点头,跟着言暄枫朝着外面去了。 那跪在地的太监,等到气息匀了以后,立即睁开那半醉半醒的眼睛。“皇,不是这等说,他是醒过来了,但却疯疯癫癫的,一路过去,打翻了不少人,弄了一个人仰马翻不算,还……现在还……” “如何,你倒是说啊!”言暄枫看到这里,不免焦急起来。 “还到了……到了圆明园,圣旨说,圆明园是禁地,大总管率领奴才们到处找您,请您的示下,却哪里知道,您在这里,现如今,可怎么办呢?” “什么禁地不禁地的,那里即便是禁地,现如今你们只是去好,知道他现在状况不如何好,乃人命关天的事情,却在这里蛰蜇蝎蝎的,还不快去通传,让人立即到圆明园去,务必要保证皇兄的安全。” 言暄枫一边说,一边摆手,一行人立即一字排开,去找白泽了。 “莫要着急,令兄不会有事情的,他是帝王,能挺得住,他经历过大风大浪。”后面,女孩已经一脸煞白,言暄枫立即安慰一句,白浅讷讷的点头,想要走路呢,却感觉自己的身体沉甸甸的,小腿以下好像灌了铅一样,抬不起来。 “莫着急,朕先行一步,你让人抬着肩舆过来。”看起来,言暄枫对白泽的事情还是非常关心的,白浅点点头,有太监抬着肩舆过来了,而言暄枫呢,早已经徒步朝着圆明园的位置去了。 这些太监,还在圆明园门口徘徊呢,并不敢造次到里面去,这杀头的罪过,可不是他们能担待的,圆明园里面有何人?有浅桑,有秘密,还有……有冥锦与冥媚。 反正是禁地,索性,将冥锦和冥媚也是关押在里面,那个地牢,距离浅桑的屋子仅仅是咫尺之遥罢了,一行人灰溜溜的,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的盼望到了言暄枫。 “还愣着做什么,快,给朕到圆明园去,四面八方的找,快去。”他一边说,一边挥手,一群人呈犄角状,朝着里面包抄去了,不要说一个大活人,大概一只苍蝇此时此刻都插翅难逃。 但果真是世事难料了,明明众目睽睽看到白泽进入了这圆明园,却哪里知道,圆明园,概无一人,除了草长莺飞,哪里还有什么生命力啊。 “皇莫要着急,已经看到了的,莫要着急,莫要着急啊。”旁边的太监,一边说,一边追赶了过来。 众人放声大叫白泽的名字,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叫“皇”了,而是人人都叫“白泽”,可谓张口来,人们践踏了这里的每一寸草地,但都没有看到白泽,言暄枫不免心打鼓。 有人在太液池寻找起来,有人在远处搜查起来,但找遍了角角落落都没能看到,这让言暄枫大失所望,他气急败坏,白泽要也是失踪了,后面的一切可如何能收放自如呢? “皇,您还好?”言暄枫浊气涌,怒极攻心,只感觉眼前天旋地转的,一种非常恶心的感觉,让言暄枫想要呕吐,他的手轻轻的放在旁边的一个假山石,借力使力这样才不至于让自己昏厥过去。 他的心跳动的很快,几乎要从耳朵跳出来了,“不,不要管朕,朕好着呢,快去找白泽啊,白泽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不是帝王与帝王之间的事情,这矛盾一旦是扩散起来,很快会兵连祸结的。” 太监们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后悔没有当机立断到圆明园去,现如今一个一个都后怕起来,在各处搜寻了一圈,不见丝毫的人影,人们朝着里面去了,一边走,一边大吼大叫。 但白泽呢,似乎已经销声匿迹了。 白泽胡乱走,忽而看到一座阁楼,也看到了阁楼那雕镌的彩色斑斓的扶桑花,看到这里,白泽隐隐约约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登高远眺,楼去了,这里的太监与侍女,因为浅桑失踪的事情,已经都离开了。 是啊,浅桑是个非常重要的人物,让他们离开这里,既是对他们的安全着想,也是为浅桑的安全,是双方面的考虑。 白泽从阁楼下来,刚刚还要疯狂了,整个人好像猛虎一般的,进入了一片假山石,他手舞足蹈,又不知道究竟是触碰到了什么机关,只听到机簧轧轧作响,面前的石头已经移动了。 真是怪,他看着这些没有人操控还移动的石头,石头按照五行的方位占据了一个地方,他看到这里,不免一怔,但紧跟着,那轧轧声不绝于耳,面前一条黝黑的狭长的洞穴已经出现了。 里面微微有银白色的光芒,那洞穴好像什么动物的食道一样,他进入了那洞穴,一边走,一边看,这洞穴里面,空气是流通的,用的不是火焰照明,而是晶石。 看到莹莹烁烁的晶石,他指了指,失心疯一般的低喃。“哈,是晶石,是晶石,朕的未央宫也用的是晶石呢。”他一边说,一边吃吃的笑了,不停的往前走。 再往前走,那身后的石门关闭了,好在有晶石照亮,不然眼前可多么黑暗啊用晶石而不用火焰,至少说明了,这洞穴里面不常常有人来,或者……他还在胡思乱想呢,已经听到了洞穴里面的打斗声。 是冷兵器之间的碰撞,蓦地,那金铁交击的声音,已经回荡在石壁,也回荡在耳边,他的心微微震颤了一下,面有了惶遽的神色,但还是义无反顾的往前走好像有什么召唤一样。 继续走,看到一个斗室两个女子在打斗,夺目耀眼的光芒,两个女子,衣裳飘然,好像不是凡尘俗世之间的女子,这两个女子,起起落落,好似紫烟一般,但仔细去看。 两个女子都穿着晦涩的衣裳,都是如此的黑,简直好像披麻戴孝的孀居女子一样,但是这的确是两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一个女孩,用那晶莹出尘的凤眸瞅着旁边的一个女孩。“师姐,你究竟怎么了,已经七天七夜了,你不累,连我都累了,我是你的小师妹,我是冥锦啊,我是冥锦啊。”女孩待要解释呢,但是那个女子已经冷酷的笑了。 “我何曾有什么师姐师妹的,你定是设计图谋不轨,吃我一刀。”女孩一边说,一边挥手,两把刀已经撞击起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如缕,那个自称是冥锦的女子,只能躲避,看起来很是漏洞百出。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九十三章 我究竟是谁 而那个被叫做“师姐”的女子,同样是穿着夜行衣,但是整个人飞起来的动作居然是如此的优雅,如此的大方美丽,此刻,斗室的女子已经打的不可开交,一把刀一把剑斗的好像火龙一般。 嘭的一声,刀剑已经穿透那阑干,一左一右横亘在了白泽的脖颈子,白泽愣住了。白泽原本是让这两个打斗的女子给吸引住了,这才站在这里观看,倒是觉得这是两个飘然出尘的女孩。 哪里想到,这是两个罗刹女,刀剑已经一左一右架在他的脖颈子了,那个年岁笑一点的,立即说道“师姐,现在你也看到了,我们杀人都配合的如此默契,您不是我的师姐,可是什么人呢?” “师妹?师妹?这如何可能,我几曾多出来一个师妹,可见是你扯谎。” 一边说,一边又要打斗,小师妹冥锦气坏了,却不搭腔了。“师姐,现如今,外敌已经来了,你我何不先对付外敌,至于其余人,且不做理会。”他一边说,一边对着白泽横眉怒目。 白泽看向牢笼的女子,那个年纪大一点儿的急如星火,整个人有男子的英雄气,却少女孩的脂粉气,冥媚的眉宇间之间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惊艳和妖异,想不到,这恶叉白赖的女孩,要仔细的去看,居然还拥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庞。 “做什么,恶客,你如何能坐山观虎斗呢,快告诉我,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告诉我,我免你一死,否则,我要你血溅三尺!”冥媚的声音在颤抖,眼睛瞪圆了,恶狠狠的看着面前的白泽。 白泽气咻咻的出口气,“我如何认识你来,你是何人,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这女子被抢白,面立即有了一股狠毒的神『色』,那眼睛冰冷的简直不像是人世间的人了,好像来自于地狱的恶魔,那眼睛里面『迷』漫的一抹颜『色』,似乎是红莲孽火。 “朕如何?” “朕?”旁边个头小点儿的女孩讶然的看向白泽,白泽点头。“朕如何认识你们,那么继续打斗,朕要去了。”他一边说,一边伸手,用那深邃的眼眸打量一下脖颈子的刀剑,居然完全没有惧怕的意思。 “师姐,朕是皇,但是这……难道外面已经改朝换代了不成?”冥锦看向白泽,故意问旁边的冥媚,但愿冥媚能想起来点儿什么,至少,希望冥媚能想起来,世界有言暄枫和言帝封这么两个人。 “朕是白慎国的国主,你二人呢,还不快将刀剑收起来。”他看着刀剑,先收起来的是冥锦,冥锦笑眯眯的看着白泽,然后给了世界冥媚一个眼『色』。“师姐,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现如今,且让这个家伙证明证明,我和您是不是一个团队的。” “也罢。”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冥媚一边说,一边将刀收起来了,暂时不和冥锦打斗,那凤眸下下的打量一下白泽,冥媚的记忆和思想已经逐渐的混『乱』了,不要说白泽这样的陌生人,算是一个熟人站在他的面前,她现在也是不能认识的。 现下,他也是打量着冥媚,发现冥媚不失为一个美女,尤其是那一头丝绸一般光滑的黑『色』,简直给冥媚增『色』不少,这样一头稠密的发丝,也将冥媚整个人的整体平均分给提高了不少。 冥媚的长发披泻下来,被风一吹,好像流淌起来的瀑布一样,“喂,你这个皇,你认识我吗?你能证明我和她的关系吗?你要能证明,我饶你一命,你要不能……哼哼!”冥媚冷哼一声。“我要你流血五步,死无葬身之地。” “哈,你这样要挟朕,朕算是认识你,也不会告诉你秘密的,显然这秘密已经困扰你很久了,朕持续让这秘密困扰你,你待要将朕怎么样呢?”他一边说,一边格格格的笑了。 “你!”冥媚睁着一双堪黑珍珠的眼睛瞅着他看,此刻,倒是白泽完全不怕死,那嘴角微微带笑,看向冥媚,冥媚的长刀已经越樊笼,再次放在了他的脖颈。 “你……你莫非不知道,什么是罔之罪过,朕要你下十八层地狱也是轻而易举。”闻言的冥媚,却并没有说话。 “什么地狱不地狱的,我兄妹二人难道还会怕地狱,白泽,我问你,究竟我和师姐是什么关系,你快证明给师姐看,师姐始终了一个班月,却原来让言暄枫这个人渣给囚禁在这里,现如今师姐连我都不认识了,你帮帮我们,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还会对你感恩戴德呢。”其实,只要白泽开口,将秘密告诉了冥媚,冥媚立即手起刀落,不管白泽究竟是什么模样,都会将白泽给碎尸万段的,白泽虽然不聪明了,但却依然故我的激灵。 “你想要弄死朕,朕偏偏吊着你的胃口。”白泽看着面前的人。 “好,你这个不怕死的瞌睡龙。”冥媚一边说,一边要挟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倒是证明不证明呢,你要证明一切都一笔勾销,我不但不会伤害你,还会将你安安全全的送出去,你要不证明,你……” “呵呵,朕要碎尸万段了,要流血五步了,呵呵呵,呵呵呵。”白泽笑的很傻气,奚落面前两个笼子里面的女孩,这两个女孩明明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说他们? “你笑什么?” “朕笑,这樊笼是精铁的,不是一般的器械能斩断的,你以为你有一把刀有一柄剑很厉害了,却哪里知道,这精铁是刀剑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害的。”真是怪,明明白泽看去傻乎乎的。 尤其是那空洞洞的眼神,如此的茫然,但现在看来,却好像忽而智慧起来了,从白泽到这里,冥锦感觉莫名其妙,现在那种莫名其妙的心思刚刚还要千回百转了。 “人有得意事,便当生忻喜心;见人有失意事,便当生怜悯心皆自己真实受用处。忌成乐败,徒自坏心术耳。”他冷笑,这分明是在讥诮这两个姐妹花了。 “师姐,切不要管他说什么,现如今,需要让他来证明我们,”旁边的冥锦立即抿嘴一笑,那笑容也是很美丽,好似能让百花瞬间失『色』一般。总的说来,这两个美妙的女子,是如此的倾国倾城。 冥锦看向白泽,疑『惑』地将目光从白泽那绝美的脸,移了移,又是看向了旁边的冥媚,白泽已经笑了。“我告诉你是,你将你的鬼头刀拿走,这样让朕战战兢兢的,朕如何能回答呢?” 这样一说,冥媚好像顿悟了,点点头,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将长刀拿走了,冥锦的眼睛看向外面,与他的目光稍微接触了一下,说道“快证明,已经不要挟你了。” “朕——”他那声音,清朗若风『吟』一般,“朕却如何认识你们究竟是什么集团的人,朕只知道她是冥锦。” 第三百九十四章 奇异的爱 “朕到帝京,她时常在言帝封的身旁,最近这五六天却忽而失踪了,朕也是感觉疑惑呢,却在这里。请百度搜索” 那环玉相叩的声音,已经将秘密道尽了。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始终都带着一抹雍容而闲适的浅笑。 “我是冥锦,你既然已经认识我是冥锦,我总有办法证明给你看,她是我的师姐,是冥媚。”冥锦一边说,一边凑近白泽,那带着蛊惑的眼睛好像毒蛇一样,“君虽然是白慎国的帝王,但入境问禁,想必也是知道的……” “在我言灵国,有一个女子的帮派,叫做神音派!” 闻言,白泽专注的看着面前这貌美如花的女子,那女子的目光冷漠而孤傲,简直好像完全目无人一般,见到帝王,连一丁点儿理会的模样都没有,但仔细的去观察这两个女子。 这两个女子的言行之间,却有一种说不尽的诡谲与同样的冰冷,令人看着便觉头皮发麻,白泽点点头。 神音派,他是知道的,这个帮派清一色都是女孩子,这些女孩子可不是随随便便在哪里找过来的,而是披沙拣金千淘万漉来的,这些女孩不但各个都拥有让人赏心悦目的外表,还每一个都武艺超群,厉害到让人咋舌。 眼前的冥媚与冥锦,话说到这个份儿,显然已经能证明,这是两个非常了不起的女人,冥媚那英俊的容貌,亭亭玉立。但尽管如此,却丝毫不能掩饰住她是女子的特征。 至于冥媚,冥媚是好像天匠心独运的杰作,她的五官简直无懈可击,世界居然有这样美丽的女孩。这让白泽不免看的木呆呆的。 “还不快证明!”冥锦冷漠的叫嚷一声,一拳头砸在旁边的精铁,居然好像拳头丝毫都不痛楚一般,因为迟迟得不到回应,冥锦的脸色跟着慢慢的变得苍白了不少,空茫的凤眸,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 “朕如何能证明你是何人?” “这个,这个……”冥锦焦急了,将手腕掀开,面一抹淡淡的图腾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个。” “闪电?”白泽看到,那刺青是一抹闪电的光芒。 “这是神音派才有的,我们都有,你还说我们不是同门吗?”冥锦一边说,一边伸手,将冥媚手腕处的那刺青也是撩起来,给他看,他看到这里,不禁瑟瑟。 “这……” “什么这那的,且证明给我们看。” “或许,你们果真是一脉相承也未可知。”白泽笑眯眯的,冥媚若有所思的模样,蹲在旁边,沉默了。冥锦前一步,轻轻的牌冥媚的肩膀。“师姐,你这又是何苦来哉呢,好端端的,却稀里糊涂起来,你我之前联起手来,做了多少事情呢,现如今佯装不认识我了,还是你……” 冥锦关切的叹口气。“还是你,果真现如今已经……已经不省人事到如此这般的田地了呢?” “冥媚?”她伸手,轻轻的敲击自己的脑袋。“那是我,对吗?冥媚,是我,是我,对吗?”那一股子疯劲儿又是来了,伸手,一把将冥媚的衣领握住了。 “师姐,您不要如此暴力,冥媚是您,您是服务于王爷的,您的师父叫做红线,红线喜欢穿红色的衣裳,最后,死在了……王爷的手下。”冥锦说,原本以为冥媚会想起来的,却哪里知道,冥媚非但没有想起来,刚刚看去还要疯的入木三分了。 “啊,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她头疼的很。“我不是冥媚,我不是,我不是。” “那么,你是何人呢?”樊笼外的白泽问,冥媚轻轻的呼口气,“我是……我是我,我何人都不是,我是我。” “原来如此,你是你,那么我也是我,究竟‘我’是什么人呢?”显然,白泽是火浇油,乱还在添乱,旁边的冥锦早已经怒不可遏,“你这个该死的狗皇帝,你没有看到姐姐已经混乱了,却还要如此这般的戏耍我等姐妹,真是岂有此理。” 一边说,一边一掌用力的拍击在旁边的柱子。 “不对,我究竟是谁,我是谁啊,我?”刚刚疯起来的仅仅是冥媚一个人,现在,又是多了一个白泽。 白泽头脑受伤了,加那一幕刺激到了白泽,现如今,白泽也不怎么清楚明白,究竟自己是谁了,他仅仅知道,自己是万人之的帝王,但究竟自己是谁,从前的记忆是什么样的,却早已经消失了,脑袋里一干二净。 “我究竟是何人,我究竟是谁啊。”白泽困惑的看着笼子里面的冥媚,冥媚豁然站起身来,抿唇轻笑,“我是冥媚啊,我是冥媚啊。” “你是冥媚,但我呢,我是谁啊。” “我是冥媚啊,你是我,你也是冥媚,你也是冥媚啊。”冥媚语无伦次,甚至于颠三倒四,闻言,旁边的冥锦恨不能一头撞死,现在,该证明给冥媚的已经求证到了。 “师姐,你我已经打斗很久了,还请师姐熄雷霆之怒,罢虎狼之威,现如今倒是我们应该问一问,究竟外面发生了什么,你不见吗?这狗皇帝,看起来也得了失心疯!” “你,你敢辱骂朕,朕要你碎尸万段。”白泽指了指笼子里面的冥锦,冥锦吐吐舌头做一个鬼脸。“我怕你啊,你放马过来,还不知道谁让谁碎尸万段呢,你要不是皇,现在我早已经将你杀了,但……” “你是皇啊,你还是别的国家的皇,这样一来,我不能杀你了,我算是对你恨之入骨,看在两个国家的邦交,我也是不能动手的,至于你为什么会忽而连自己是诶谁都不知道了,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且说说。” “我,我究竟是谁,究竟是谁啊。”白泽一屁股坐在牢笼外,絮聒起来,完全不知道究竟自己是谁。 “我是谁,我是何人啊?”他狂怒。 “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谁,我们哪里知道啊。”冥媚看向白泽,同情的很,因为冥媚虽然心智失常了,但人还是正常的。那一份沉渣浮泛的回忆,你说没有吧,在脑海是不是的跳跃出来,浮光掠影。 你说有吧,但是你想要将那记忆揪住,却没有可能,究竟自己是如何界定自己的坐标,自己是何人,倒也是一个未知数了。 “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何人,我们焉能知道呢?算了,你告诉我究竟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是皇吗?为什么身后连一个随从都没有呢,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我……狩猎,我们狩猎……”他那狭长的黑眸,闪现了一抹恐惧的光芒,手躁动不安的颤栗起来。“狩猎以后,……事情变了,变得很是诡,我……朕……朕不知道,不知道啊。”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九十五章 一片白色 他看去很痛苦的模样,冥媚看到这里,恻隐之心与母性情怀已经泛滥成灾了,轻轻的伸手,“你……”她将自己那并不大,甚至于手掌心都是茧子的手覆盖在了他的手背。手机端 “你也不要难过了,没有什么事情的,会好起来的,要果真不知道‘我是谁’这个问题,不要弄了,有的事情,暂时不明白,时间长久会好起来的,可好?” “这样也罢。”他站起身来,轻轻的拍一拍身的泥土。 “啊,这狗皇帝看起来不像是伪装的,师姐。”旁边的冥锦进展了,究竟外面发生了什么天翻地覆的变化呢?可怜,她们这一对姐妹花好似金丝雀一般的,想要外出去看看都没有可能。 “狩猎,你们究竟去哪里狩猎了,王爷呢,现在什么情况了?”冥媚隐隐约约猜想到了,是他们的计划已经启动了,那么,这计划里面必然会牺牲的是言帝封啊。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很久,白泽还是在嘟囔。 但却言不及义的厉害,冥锦不耐烦了,“看起来这狗皇帝说的是真的,现在,我问你,你如何到这里来的,你能不能找人将这个……”冥锦摇晃了一下锁子,“让人打开呢?” 别看这锁子仅仅是一个,但这锁子一般人想要打开都不能,这锁子的钥匙是两边的,一人一半,两个太监一个值班一个不值班,所以这锁子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全然打开。 除了一种情况……言暄枫的命令。 白泽看着牢笼两个可怜楚楚的女子,说道“我是误打误撞过来的,发现这里有一个地牢,我还以为这里是……是阴曹地府呢。” “呵,这里难道不是?”冥锦泄气的蹲在地,连日来,她和冥媚打斗,体力早已经消耗殆尽了,现如今,浑身的力量都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朕会帮助你们离开。”他自己大概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答应他们这个,两个女孩引颈都看向她,冥锦热切的说道“你真的啊?” “你莫要欺骗我们。” “君无戏言啊,朕说了会帮助你们,啊会的,这个你们放心好了。”他笑眯眯的看着冥锦和冥媚,冥媚点点头,冥锦也是点点头。 “好了,你出来时间长久了,你且离开这里,回去以后好好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告诉我们,可好?”冥媚看着白泽,这大概是这一刹那之间,冥媚说的字数最多的一句话了。 “也好,也好。”白泽惘然若失的去了,看到这里,冥媚却想起来什么似的,将自己内衣的袖口给撕扯出来一片白边。“白泽,且回头。” 那白色,好像旗帜一般的轻轻摇曳,白泽立即回身,眼睛黑洞洞的,扫视了一下后面。 “什么?” “你不会连这个都没有印象了,自己看。”冥锦一面说,一面将白色的丝绦丢在了牢笼外面,白泽捡起来,端详了很久,却好像如遭雷击一样,右手用力的抚摸了一把心脏。 “不,不……”他感觉,心脏跳动的很是激越,湍急的血液一股脑儿都进入了顶门,在天灵盖之下攒动了起来,很久很久,还在翻江倒海,每一根血管,都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冲突,在跳动,在冉冉升起。 他失去了力量,咕咚一声,瘫软在地了。 “该死的冥媚,你究竟什么意思啊,你……你给他做什么了,你看看她现在。”冥媚担心的望着白泽,白泽却闭眼睛了,太阳穴跳动的很是厉害,简直要爆破了一样。 他的手紧紧的攥着那白色的丝绦,却好像握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 “师姐……”冥锦嗔怨了冥媚一眼。“我仅仅是想要让很快响起来点儿什么罢了,且不要着急,等会儿看,不会死的。”冥锦给冥媚保证,冥媚只能点点头。 两人看着白泽,白泽闭眼睛,脑海的世界却好像冰天雪地一般,那是一个以白色主宰的世界,通衢广陌,人人都穿着白色的衣裳,有直裾有曲裾,甚至于连农妇的短打都是白色的。 首善之区的帝京,也是一片白色,人们的衣冠都是白色,白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闭目能看到这样一片琉璃世界,真是怪了,这一个似是而非的城郭,分明是自己曾经涉足过的地方,这一片美丽的白色,是那样的丰满。 好像冬天冉冉落下来的积雪,落在了面前一样,山舞银蛇,原驰蜡象,白,白,白,一片白。白泽用牙齿用力的咬住了下唇,看去很痛苦的样子,大概也是因为刚刚那狠戾的动作,才让白泽没有立即脱口惊呼出来。 脑子里面,为什么……会有那样一幕呢? “想起来了,糊涂虫皇帝?”冥锦看到白泽那怔忡的模样,立即扬眉问。 “没……没……这白色,似乎有什么特殊的意思。”他一边说,一边无所适从的看着手的白色,在不知不觉,将白色轻轻的捆绑在了手臂。 “这白色啊,乃是那么国家的颜色,看起来,我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了,白泽,你果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师姐呢,现在也失忆了,究竟什么情况啊。”冥锦叹口气。 冥媚锵然一声将长剑拔出来了,白泽微微后退了一下,找到一个安全值的范围。 “白泽,我不是伤害你,你看剑。”她说,耸立的眉峰微微的骨突起来,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白泽看到,他通身都映衬在了长剑,他已经很少看到自己了,现在,他看到自己是一个四肢修长的体格,身材属于那种轩昂而矫健的,显然,这身体的主人,从小开始学习过武学。 并且对拈弓搭箭是信手拈来,他继续看自己的五官,五官是如此的俊美无匹,简直美丽的让人望洋兴叹,但监管如此,白泽还是不能想起来究竟自己是什么人? “朕……不能想起来,辜负姑娘的美意了。”他一边说,一边要告辞。 “白泽,能想起来想,想不起来有什么要紧,你知道自己是皇好,记得要找我,救我离开这里,这里太腌臜了,不是女孩儿能呆的地方。”白泽离开之前,听到了冥媚的声音。 “是,是。”白泽慌不择路的去了。 冥媚将长剑收起来,叹口气,背靠在了墙壁。 “长姐,您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样好过,除了王爷。” “王爷?”她轻轻的挑眉,想是在思索究竟他们口口声声的“王爷”究竟是何人,怎么搞的,应该来说,这个王爷也是自己生命不可或缺的一个人,但为什么,她的脑子里面却不能浮现出来王爷的轮廓呢。 “王爷叫什么名字?”冥媚问。那近乎男子气的眉峰微微跳动一下,“快告诉我,快告诉我。”他一边说,一边看着面前的女子,面前的女子叹口气,轻声细语的说道“王爷叫言帝封,现在,你想起来了?”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九十六章 究竟谁是我 “言帝封?”她耸然动容,不是想起来了,而是想起来这王爷乃是自己的仇人了,“哈,他算是化成灰我都认识。” “师姐,你能想起来王爷,却又是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真是怪了。” “这也没有什么怪的。”她点点头。 而白浅与言暄枫已经亲自率领一群人朝着圆明园里面来了,当初修筑圆明园,都是找了匠心独运的人来设计的,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那那样的别致,圆明园是所有园林的首领。 可谓将每一个园林的建筑工艺都熔于一炉,既有朗润园的植被面积,又有畅春园那样多的建筑群,除此之外,还有颐和园的楼阁等等,总之移步换景,每每会看到颠覆三观的美景出现。 白浅早已经急躁的气喘吁吁的了,她后悔,后悔自己不应该寸步不离的守候在哥哥的身旁,现如今,哥哥神志不清,到处『乱』走,这要有一个什么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啊。 “白泽,你出来,你出来,别玩儿了,我求你别玩儿了,我们经不起这个。”白痛苦的呼叫声,简直撕心裂肺。 旁人听在耳朵里,无不为之动容。“我只有这一个哥哥,我……哥哥,你究竟在哪里啊,好端端的来言灵国,现在却遭遇这等的横事,哥哥,哥哥,你要我归去来,究竟如何给父王陈说啊,哥哥。” 眼看,希望一点一点的散尽,眼看已经到午后了,今天早还万里无云的呢,现在已经吞云密布了,帝京的天气简直好似小孩子的脸一样,说变变。 “哥哥,哥哥啊。”她没有力量了,言暄枫看到这样楚楚可怜的女子,不免心如刀绞,轻轻的呼口气,将白浅抱起来,朝着旁边的九曲回廊去了,回廊里有美人靠,可以让人休息。 白浅是如此的失魂落魄。 “没事,会找到的,吉人自有天相,你哥哥之前能大难不死,那样的吊睛白额大虫对你哥哥都没有妨碍,现在能有什么危险呢?帝京的人见到你哥哥都明白你哥哥是白慎国的帝王,原是我言暄枫的座宾,不会对你哥哥做什么的。” “是。”白浅没能被说服,但却只能木讷的机械的点头,泪水却不由自主的扑簌簌的滚落了下来,“好了,处心不可着,着则偏,作事不可尽,尽则穷。现如今,为难稍微等等,不会有什么『乱』子的。”言暄枫只能巧言安慰。 “回还是,这园子里面已经四面八方都找过了,但……但……这还没能找到他,这……”冯公公跪在言暄枫的面前,言暄枫立即给了冯公公一记眼刀。“什么找到没有找到的,且去找。” 冯公公“咂”一声,立即灰溜溜的去了,天阴,有狂风怒号起来,吹的周边的植物都抖索起来,言暄枫轻轻的伸手拍白浅的肩膀,白浅却哭的刚刚还要更详细的了。 “没有了哥哥,我如何给父王交代啊,这真是一场祸患。”白浅哭的气不接下气,旁边的言暄枫只能解劝,“没,没事的,没事的。” “言暄枫,我心头非常难过啊。”她说。 “白浅,会好的,都会逐渐好的,你莫要如此这般了。”言暄枫其实白浅还要焦急呢,白泽不仅仅是一个人,还是政治不能撼动的东西,白泽一旦是在帝京有什么三长两短,是言暄枫的不是了。 但言暄枫却只能安慰白浅,侍卫们和太监们将雨伞已经拿过来了,狂风呼啸起来,但他们还是在到处寻找,叫嚷的声音好像汇集成了一条河一般,被风席卷着飞过来,飞过去。 “白泽,白泽,你在哪里啊,听到请回答。” “白泽,白泽……皇,皇……”人们的叫嚷声很快让怒号的狂风给吞并了,人们心情跟着低落起来,一刻钟以后,黑云翻墨未遮山,霹雳声几乎将天都撕碎了,一片白灼灼的闪电,已经呈现在天际。 跟着,惊雷接二连三的炸裂在头顶,人们都惶遽起来,这片刻,大的水珠已经从天而降,好像不曾断线的珍珠一样,眼前一片『迷』『迷』蒙蒙,蒸腾出来的水雾,让人的视线模糊起来。 白浅抱着言暄枫,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冯公公再次来了,为难的,狼狈的跪在走廊外面,淅淅沥沥的冷冷雨全部都灌入了冯公公的衣领,言暄枫看到这里,也不忍心了,不耐烦的指了指旁边的走廊。 “奴才请皇的示下,已经落雨了,这里风雨飘摇的,还是请您移驾到宫室去,这里奴才会让人好生找的,是掘地三尺,是将这里找一个底儿朝天,奴才也会将他找出来的,您放一百个心。” “出去找,朕在这里吹一吹风。”言暄枫说,冯公公只能点点头去了,白浅哭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两人相互紧紧的依偎在一起。 “不成,现在我需要好生去找一找,圆明园面积如此之大,我不能在这里干耗着,夜了,想要找可不容易了,言暄枫,我们分开去找,好吗?” “这……”很明显,此时此刻的白浅失魂落魄的很需要一个人的伺候,但现在,她却坚强了起来,站起身来,朝着冷雨去了。 “公主,奴才给您雨伞。”冯公公立即将雨伞给了白浅,白浅没有想到,今天老天爷在和自己作对,今天的雨,有别于之前的蒙松雨,淅淅沥沥转而大雨倾盆,如此磅礴让人不安。 雨伞简直一丁点儿的遮蔽作用都没有,她将雨伞给了冯公公,道一声不用,人已经朝着前面去了。 “皇,这……”冯公公看到这里,立即看向了言暄枫,言暄枫轻轻的摆手。“且让他一个人自自在在的,不要跟,朕也要去找了,都分开来,不要簇拥在一起,找到白泽,万事大吉,这要找不到,冯公公,你……是知道的。” “是,奴才知道。”不需要晓以大义,这道理人人都心知肚明,随着白浅的加入,人们也是继分散开,白浅心『乱』如麻,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一面走,一面呼喊白泽的名字。 白泽丝毫没有理睬的意思,究竟白泽已经遭遇了不测,白浅越发不敢胡思『乱』想了,继续往前走。 那撞入眼睛的却是什么呢,假山石的一抹身影,白浅看到这里,立即朝着白泽去了,那不是白泽却是何人呢? 白泽沐浴在一片冷雨,眼睛呆愣愣的看着远处,好像邪了一样,她一把抱住了落汤鸡一样的哥哥,“白泽,你害得我找了半天,你,我叫你你为什么不答应呢?” “白泽,是我?”白泽指了指自己的鼻梁,那光采照人的眼睛依旧好像黑水晶一样美丽。 “白泽是你,是你。”白浅点头,白泽木讷的跟着白浅起身,朝着一片冷雨去了,言暄枫和冯公公都预料到今日必然是凶多吉少,谁曾想,白泽居然好端端的出现了,这发现,焉能让两人不开心呢? 第三百九十七章 情愫暗暗生 “回来好,回来好。手机端”尽管,看去白泽木呆呆的,但人回来利弊什么事情都好,白浅辞别了言暄枫,现在,很需要回去给白泽净面沐浴,对了,还需要一碗姜汤让白泽暖暖身子。 “找到好。”言暄枫看着白泽与白浅离开的背影,嘟囔一句。 “可不是,这一次他受伤很是严重,大概没有一两个月不会好起来的,有了今天的事情,往后是打死了奴婢,奴婢等都不敢离开他寸步的,这个皇您放心好。” “好。”言暄枫点点头,浑身都感觉轻松了,白泽已经找到了,这是一个莫大的喜讯。但是,他的心却抽痛了一下,声音干涩,喉音震颤,问道“对了,朕还要你去万牲园去找他们,你也得了?” “皇,奴才让人去找了,已经好多个无辜的太监有去无回了,那万牲园里面的动物多了去了,您……体谅体谅奴才,奴才的命也是命啊。”言暄枫从冯公公的话语听出来,这是实实在在的退堂鼓了。 他一开始,浊气涌,真的想要给冯公公厉害让冯公公尝一尝,但想一想,还是罢了。 “算了,既如此,朕也死心了,王爷的军队呢,现如今怎么样了?朕要收编起来,现在,他们算是群龙无首了,朕也高枕无忧了。”其实,冯公公知道,言暄枫向来是一个悯柔之人。 对于言帝封的死亡也算是耿耿于怀的,“奴才以为,事情已经如此这般,到底还是节哀顺变的好,毕竟人死如灯灭。” “朕何尝不知道,逝者已矣的道理?”他叹口气。“只是,他毕竟是朕的兄弟,朕的手背啊。” “皇,从他和您分庭抗礼的那一天开始,他已经和您没有什么兄弟之情了,您也不用眷恋呢镜花水月一般的兄弟情,且去做您应该做的,说句不听的,这朝廷要不是您,果真要让他去绸缪办理,可成什么样子呢?”冯公公唏嘘不已。 “朕知道,你无非是想要安慰朕,朕这里也是明白。”他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的,已经到了宣室殿,冯公公不敢稍事休息,立即催促从人过来给言暄枫找干净的衣裳,让宫女太监去煮香汤了,准备让言暄枫沐浴,言暄枫沐浴完毕,换好了干净的衣裳。 冯公公还穿着湿漉漉的衣裳,落汤鸡一样呢,一边擦拭额头的雨水,一边笑呵呵的看着言暄枫。 “你也去换一件干净衣裳,你不是刚刚还说朕悯柔,现在,倒是好像朕在刻薄你一般。”他一边说,一边看着冯公公。 “是,是。”冯公公半跪在地,道“刚刚,奴才已经计较过了,想要收编那个军队,除非一个人不能。”言暄枫听到冯公公说的有玄机,微微侧目,“你起来,起来说。” 冯公公立即起身。 “此话怎讲呢,朕知道,你向来做事情也是八面玲珑的,且说说究竟如何做呢?”他看向冯公公,冯公公毕竟旁观者清,轻轻的一笑。“皇,白浅在这里,有了白浅,您不用白不用,白用谁不用呢?” “白浅公主,乃是个聪慧绝伦之人,论起来,之前的浅桑似乎还要智慧点儿,既然如此,何不他山之石,用来攻玉呢?”听冯公公这样一说,言暄枫立即明白过来,轻轻的点头。 “朕一开始倒是没有想到,现在却想起来了。” “奴才这告退了。”冯公公一边说,一边跪安,言暄枫看着冯公公去了,这才努力的思索起来。 自从言帝封消失,那神音派因为陨灭了冥媚,失踪了冥锦,也都偃旗息鼓了,损兵折将的很是厉害,他们哪里都不敢去,仅仅是闭门不出,至于言帝封的军队,说来他们也是想要到万牲园去找一找言帝封的骸骨,但万牲园哪里是能去的呢。 那是皇家园林,还是帝京当轴处的园林,是个人人都不敢进犯的地方,他们只能偃旗息鼓。那些散兵游勇现在啸聚起来,倒也是要为言帝封讨一个说法,内有一个叫刘云樵的金吾卫成了这群人的首领。 现如今,他们已经全部都整装待发了。 至于浅桑和言帝封,他们被困在这里,到处都是野兽不说,现在莫名其妙还落雨了,雨水淅淅沥沥的,浅桑的衣裳早已经湿漉漉的了,那鹑衣百结的模样,想要取暖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至于其余方面,言帝封也是浑身都湿漉漉的,受伤程度来看,言帝封浅桑还要厉害,她还有点儿灵力,时常为自己疗伤,虽然痛苦不堪,但说起来言帝封还要好不好。 此刻的言帝封高烧不断,高烧刚刚落幕,接着又是低烧,简直是恶性循环,她现在担忧的很,总是有一种错觉,言帝封很快会撒手人寰,甚至于很多个刹那之间,她的眼睛都寸步不离的看着言帝封。 好像这一眼已经是最后一眼似的,在满以为言帝封会死亡的时间,却不曾想,那言帝封居然已经好了,逐渐能吃东西了。 “浅桑,本王知道是你,知道是你,你瞒天过海,但是本王知道,是你,是你啊。” “言帝封,什么你我的,你给我好好的,好好的休息,好好的养伤,我们好了以后,离开这里,分道扬镳。” “从此以后,你言帝封走你的阳关道,我浅桑过我的独木桥。”浅桑掷地有声的说完,朝着外面去了,这是一个天然的屏障,也是一个树洞,但浅桑忽略了野外生存的常识。 那是,雷雨天人是不能在树洞躲避的,会引雷。 浅桑刚刚出来,雪白的闪电在天空已经响彻了,好像金蛇狂舞一样,明明早还一派万里无云的清朗呢,现在呢,已经变了,看到这里,浅桑心头也难过起来,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了。 现在,他们是被困在这里了,告贷无门,离开?不,如何离开呢? “浅桑,浅桑,”树洞,是言帝封的声。 “要死不死的,你别来烦我,我现在心烦意乱着呢。”他一边说,一边挥手,很有挥斥方遒的模样与味道,言帝封的声音逐渐的低微了不少,在浅桑以为言帝封已经死亡的刹那,身后忽而一道犀利的闪电,将言帝封的树洞已经劈开了。 树冠嘭的一声落在地,惊起来一片栖息在旁边的鸟雀,鸟雀忽闪翅膀已经朝着天空去了,树冠在燃烧,浅桑立即去找言帝封,言帝封却不翼而飞了。 “啊,言帝封,你不会死了吧,你死了,我们怎么样出去啊,你让你的人过来救我们啊,你……你不要这样快死啊。”真是的,她想要让言帝封死的时候,言帝封不死,不想要言帝封死的时候,言帝封却死翘翘了。 “言帝封,你真的已经死了啊?”浅桑魂不守舍的模样,一边说,一边在树洞胡乱的抚摸,言帝封才没有死呢,一把将浅桑拉住了,浅桑感觉到言帝封还在,这才放心不少。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三百九十八章 守望之心 但怪的是,明明接下来,这个登徒浪子要演猥亵她的人戏码,她不但没有阻挠的意思,且还有一种非常怪的感觉,居然还很喜欢那种感觉,真是岂有此理了,她感觉自己内心的困兽一点一点的冲破了樊笼,要…… 出来了。 “言帝封,手!”言帝封不规矩了,真是岂有此理,乘着浅桑过来看看他安全与否的时间里,居然……那样老实不客气的揩油!不是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吗?但为什么言帝封已经这模样了,却还是如此这般的『色』饿鬼呢? 浅桑感觉言帝封的手,已经放在了很不应该放的地方,不免怔忡,愣神了一下,言帝封非但没有停止,还变本加厉起来,“你……你这是做什么啊?”她是果真给惊骇到了。 “别『乱』动,劫后余生,不应该做点儿什么庆祝一下吗?”他一边说,一边笑眯眯的看着浅桑,天空的闪电倏忽往来,将一切都照亮了,那犀利的光芒,让周边有了一抹黑沉沉的光晕。 但是那光晕霎时之间又是消失了,那一抹明媚的光斑,来得快,去的也快,在那一抹光芒的映衬下,他看清楚了面前的一张脸,是已经多久没有好好的看看浅桑稍微面颊了呢? 那张脸,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啊,他的手不知不觉…… “言帝封,你……”浅桑简直要缴械投降了,他是有那种本事,让一个人好像泥巴一样融化,她是没有反抗的意愿了,微微的有了期盼,是啊,多少次劫后余生了,为什么不让自己…… 好好的享受一下那,这一切都是生命最美丽的馈赠啊,一切都是最为美好的啊,她闭眼睛。他在闪电的光芒下,熟稔的脱掉了对方的衣裳,浅桑因为高热,而两颊融融。 那双霞映澄塘的黑眸落在浅桑的身,让浅桑觉得那样的不好意思,是那样的暧昧啊。“你可以看看我,看我如何……占有……你。”他说,一种征服的感觉已经衍生了出来。 “不,不……”浅桑蹂身拒绝,双目晶晶,如同月『射』寒江一般。 “没有什么不,你也想要的,不是吗?”他看透了她的心思,猜了她的意愿,已经开始了,浅桑放纵自己,与言暄枫于飞之乐,鱼水之欢过去了,言帝封还是不愿意离开浅桑。 “你手拿开,我……我去找东西。”她一边说,一边要离开这里,言帝封却一笑,手轻轻的握住了浅桑的发丝,轻轻的抚『摸』了一下。 “你不能离开我,我什么都不吃。” “我饥肠辘辘了。”浅桑一边说,一边准备择路而逃,但言帝封呢,已拦阻在了浅桑的必由之路,“你不能离开这里,你必须要在此地。”他说,浅桑是非常无奈了。只能依偎在言帝封的身旁。 “你和言暄枫,也有过,对吗?”他说,眼睛看向了浅桑,目光有了醋意,浅桑说道“言帝封,我和言暄枫是干干净净的君臣关系,为什么什么事情到你这里都要这样脏兮兮的呢,你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真是岂有此理。” “小人之心,本王是小人之心,恐是你们敢做不敢当呢。”言帝封看着浅桑,浅桑不说一句话。 良久良久,言帝封又道“为什么我必须死呢,浅桑,本王对你那样好,从来没有那样依赖过一个人,但现在呢,你却那样伤害本王。本王在你们的算计之下,已经毫无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力了,你们却还要对本王施加压力。” “言帝封,你放开我。” “今晚,你是我的。”言帝封没有放开浅桑的意思,手轻轻的抚『摸』一下浅桑那锦缎一样的伺候致密发丝,浅桑那张脸,简直旖旎如画。两人对望一下,“言帝封,你放开我,我们分道扬镳。” “你以为,我好不容易得到你,还会放开你吗?只要能要你在我身边,我一定会不择手段,刚刚,你说的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 “你和言暄枫的事情,你们耳鬓厮磨,”他一边说,一边轻轻的咬住了浅桑说完耳垂,那火焰一样的气息萦绕在了浅桑的脖颈子,浅桑那皓如白雪的肌肤很快热血蒸腾起来,一片红。 “难道没有冲破最后的防线吗?本王为什么半信半疑?”他那漆黑的眼瞳深邃的好像夜空一样,浩瀚的好像长空一样,那样紧迫的看面前的女子。 “究竟你要做什么啊,你又是想要知道什么啊?” “你们为了让本王死,简直无所不用其极,你莫要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白泽与白浅来了,关于我国家之气运与未来,我早已经开始反扑了,你莫要以为我果真是一个好好先生,现在,我已经被困在这里……” “有朝一日,我终究还是会出去的,一旦我出去了,是言暄枫的死期!”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我早已经知道言暄枫会谋害我,但我想不到,你居然是参与者,我实在是想不到。” “言帝封,你罪该万死,万民都希望你去死,你如此罪大恶极,难道还要继续逍遥法外不成?言暄枫是天之骄子,是天选的人,你不能伤害言暄枫。”浅桑解释。 “好像——”他轻轻的将浅桑的长发握住了,浅桑那双像天星星一般亮的眼睛凝望着言帝封,“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究竟是什么,我不得而知,但你的命运好像与言暄枫的命运是捆绑在一起的,对吗?” “你无需知道那样多。”她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挣扎。 “你撩拨起来我,现在想要全身而退吗?”他一边说,一边狠狠的给了她一个教训,本以为,她会因为突如其来的痛楚而惨叫,但让言帝封意料之外的是,浅桑连丝毫叫的欲望都没有。 疼,是的,那疼是非常隐秘的,好像投入湖的石子儿一样,涟漪一圈一圈的『荡』漾起来,疼到了心脏,到了四肢百骸,到了一切一切的地方,她感觉自己在颤抖,言帝封的教训过后,看向了浅桑。 “你让我如此难过,但今天开始,我已经找到了你,我不希望知道你的秘密,我却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将告诉我的都和盘托出,或许……”他想要说,或许你有什么苦衷,必须要辅佐言暄枫。 我言帝封可以为了你退一万步。 但后面的话浅桑不允许言帝封说,已经冷漠的截口道“你言帝封是利欲熏心之人,你想要做什么,你会做什么,我心知肚明,现在你更不需要套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怎么会舍得对你要杀要剐的呢,好歹将那杀字儿和剐字儿丢开吧。”他一边说,一边亲吻在了浅桑的面颊,浅桑那幢明艳圣洁的眼睛闭了,正因为闭眼睛,更显得她是那样的仪态不可方物。 第三百九十九章 血月焚花 他握住了她的手,本以为她水立即反抗的,但怪的是,她居然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他顺从的将那白玉一般的手掌握住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浅桑轻轻娇吟了一声。 “哭了,为什么?”他感觉晦气的很,为什么这件事情,她还会哭呢?是委曲求全,还是?言帝封伸手,浅桑早已经悄然无声的落泪了,那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湿漉漉的地面。 他的手背感觉到了她的泪水,倒也是吃惊不小。毕竟这已经不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尽管,这一次不是情投意合,不是浅桑心甘情愿的,这泪水,还是让他变得温柔了不少。 “言帝封,你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她说。她如此俏脸含怨,让言帝封不知道究竟如何作答了,那泪珠已经莹然了一张脸,言帝封这才方寸大乱,“要真的有那一天,还不如是你杀了我。” “言帝封,你为什么是言帝封呢?”她那双灵活异常的墨瞳,一顾盼之间,言帝封如饮醇酒一般,已经迷醉在了那样美丽的眼神。 “因为,我是言帝封,你不要问这样无聊的问题了。”他一边说,一边…… 浅桑闭了眼睛。 这一晚,浅桑听到头顶闷雷的声音,其实,她有一种恶毒的愿望,要不然让惊雷将这里化作一片赤地,那样一来,他们两个都毁灭了,还有无穷无尽的烦恼吗?一想到以后,她不寒而栗。 从刚刚言帝封的几句话与那狠毒的狰狞表情能看出来,这一次失败的计划与成功的营救,不但没能让言帝封与言暄枫只见冰释前嫌,还将这怨恨火浇油了呢。现在,她后悔起来,不应该做那好管闲事的东郭先生。 不然,也不会有今时今日之祸。让言帝封一个人自生自灭多好暗暗她却做不到,她愁苦,面对这样的自己,心情预防,但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到了第二天,两人起来,浅桑看着自己浑身凌乱的衣裳,立即面红耳赤,昨晚,他已经有杰作了,她看到一些不可描述的“伤口”,不禁怀疑,这究竟是爱到了疯狂,极致之下不能收放自如,还是,这本身是疯狂的爱情呢? 言帝封,难道是自己的魔咒不成,离不开,也不忍心伤害。 “和你在这里,其实也好。”他说,其实,要能和言帝封始终在这里吗,未尝不是好的事情,但目前看,言帝封才不会甘于雌伏呢。 更兼,他们算计了他一次,他的身体逐渐的恢复了,昨晚的狂欢,没有丝毫后遗症留给言帝封,但浅桑不同了,她连走路都感觉某个婉约的地方,在隐隐作痛呢。 除了言帝封,浅桑没有和任何男子肌肤相亲过,现在,言帝封看着浅桑,不禁笑了,“你还是不忍心伤害朕的,对吗?” “没有什么不忍心,你手拿开,让我穿衣服。”浅桑一边说,一边伸手,推开言帝封。言帝封嘴角噙着一抹危险的微笑。“早了,你莫要撩拨我,我可是会……乐此不疲的。”。 闻言浅桑立即面红耳赤起来,他乐此不疲的事情是什么,她不言而喻。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看到,她的衣裳已经碎裂了,露出来的肌肤雪白而细腻,好像羊脂玉一样。 浅桑看到,她也同样是如此,露出来的肌肤是那样的粗糙,带着一种桐油才有的光芒。 “和我在一起,一辈子,有何不可呢?”他看着浅桑,浅桑苦笑。“笑话,一辈子兴风作浪不成,那,你以为是我想要的生活。” “未必是你想要的,但久而久之,你会习惯。”言帝封说,“好像那件事情一样,你会喜欢,并且会喜欢!” “言帝封!”浅桑绯红了面庞,“你说什么呢?” “喜欢是喜欢,舒服是舒服,你总要将你自己伪装起来,真是搞不明白了,究竟这又是因为什么?”他笑眯眯的,但那笑容是狰狞的,之邪恶的。 “好了,不要乱说了,今天我们回去吧。”她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拍一拍灰尘,朝着外面去了,这坍圮的树洞昨晚在凄风苦雨,早已经快要寿终正寝了,然而你这样的树洞,却是他们偷情的乐园。 她不觉回眸一看,羞涩的红云已经浮泛在面颊了,言帝封倒是没有感觉什么,“我去找吃的东西,你且休息休息。”言帝封一边说,一边看着浅桑。 “我也要去,我四肢健全,我……”浅桑还要说什么呢,言帝封已经笑了,“如何需要连你也带了,你在这里稍事休息好,我去去来。”言帝封找果腹的东西,首先找到了头顶的红山果。 但即便是硕果累累,吃起来这个对脾胃不是很好,言帝封只能用衣襟包裹了一些,浅桑等到言帝封去了,这才预备慢慢的起身,但起来以后,发现两股战战,脚掌落在地,却颤栗的厉害。 昨晚,究竟他……对自己做了什么呢?让她今天连走路都不能了,她的脚掌怯生生的放在了地面,好像初生儿的小脚丫,落在母亲的手掌一般,那样的感觉是不言而喻的。 言帝封已经将红山果拿过来了,看到浅桑还在颤颤巍巍的走路,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浅桑一屁股坐在原地。“你笑什么呢,还不是因为你。”她一边说,一边跺脚。 “因为我,因为我什么呢?”言帝封故意色眯眯的靠近浅桑,浅桑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以后不可以了。”她说,悍然拒绝的模样,他呢,已经笑了,“在做的时候,你不也是满意的,你是在享受不是在忍受。” “你还说!”浅桑握住一枚哦小石子要丢过去,他呢,立即缄口不语了。“好生过来吃点儿东西,我去给你抓鱼,我们吃了东西,再找一找究竟如何离开这里。”他一边说,一边到旁边去点篝火去了。 这里哪里有什么火绒火石之类的啊,所以,点火要钻木取火,这是最为困难的事情,好在,言帝封是野外生存实验的实践者,握着木棍,三下五除二将火焰点燃了。 其实,在这样的原始森林,野兽们真正恐惧的不是什么非常厉害的猛兽与对手,而仅仅是火焰罢了,火焰的体积不怎么大,仅仅是一片暖暖的明黄色罢了。 浅桑握着红山果吃起来,“啊,好苦。”刚刚吃了一口,她吐出来。 “苦?这里只有这些啊,你等等,我去给你找不苦的东西。”言帝封将浅桑的话简直奉为圭臬的,听浅桑说苦,立即去别的地方找寻甜味的东西了。 其实,这沙棘是有毒的,是毒箭木结果的,好在浅桑和言帝封仅仅是吃了一丁点儿罢了,言帝封握着仅有的一把匕首,朝着旁边的竹林去了,将竹木斩断,削尖一段,站在高大的石头,举目远眺。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四百章 遭虎 看到水游动的鲤鱼,立即将戈矛丢出去,准星很好,那鱼儿在水翻腾了片刻,还不明里呢,已经死翘翘了,看到鱼儿死了,他立即讲竹木拿起来了。 一只两只,三只四只都岸以后,他也是欢喜起来,轻轻的收拾一下,将之已经拿着到旁边去了。 “好苦,好苦啊。”环境较艰辛,她知道,不是自己挑肥拣瘦的时间,但无论如何,那沙棘的苦味都不是浅桑能忍受的范围,但浅桑没有发现,这苦味会如此的浓郁,让人想要忍受都不能。 老远的,看到浅桑这模样,他不禁笑了。 “哭不要吃了,我已经弄到了鱼儿,你看如何?”他举起来自己的战利品,展示给浅桑看,浅桑看到这里,也是满意了。 “你这是故意折磨我,我心知肚明,这样苦的食物,你让我吃。”浅桑一边说,一边吐吐舌头。 他呢,斩断一截竹筒,将河水装满了,给浅桑。 “算你有良心。”浅桑一边嘟囔,一边骨碌碌的喝起来,水的味道很不错,浅桑喝过了以后,还在吐舌头。 言帝封忙碌着去准备鱼儿了,浅桑呢,准备从树洞出来,此刻,一只幼年的剑齿虎已经不知不觉的靠近了浅桑,浅桑先是嗅到一股陌生的臭味,那臭味让浅桑很快汗『毛』森树起来了。 不是来自于恐惧,而是人类余生古来的某种本能,然后浅桑回头,本以为那东西在自己的后面,但一看之下,发现,后面什么都没有,植物还是植物。 其实,她不知道,剑齿虎和猎豹一样,同样都是善于伪装,只要伪装起来,简直天衣无缝,他们用这里的一切屏障做自己的保护伞,很多时候,在大自然弱肉强食的战斗,他们都如此这般的逃避小动物敏锐的洞察。 此刻,浅桑回头,看到的仅仅是风平浪静的一片草地,草地里面什么都没有,这是让人怪的,但是每当浅桑看向前面,后面的草丛依稀仿佛会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先前还要困『惑』了,但每一次的回头都证明,这草丛什么都没有,难道果真是自己疑神疑鬼不成?难道果真什么都没有不成?他仔细的看,但没有什么是没有什么。 “很快好了,不要着急啊。”言暄枫一边说,一边回头看着浅桑,浅桑点点头,从什么时间开始,自己也矫情起来了呢? 他叹口气。 “浅桑,快低头。”说时迟那时却快,言帝封距离浅桑较远,但也看到浅桑的后面,一只剑齿虎张开了那血盆大口已经咬下来,只需要一下,她能毙命了,幸而刚刚躲避的及时,这才幸免于难。 那剑齿虎一口咬空,刚刚还要疯狂了,叫一声,已经席卷过去,左边右边的爪子已经同时挥舞起来,只取浅桑的头顶,浅桑立即矮身,但饶是如此,那猛虎的指掌还是讲浅桑的后背给抓破了。 “孽障!”言帝封看到这里,低咒一声,将刚刚刺鱼的戈矛已经飞出去了,嗖的一声,命了剑齿虎的咽喉,剑齿虎哀嚎一声,倒地不起,一动不动。 刚刚实在是太危险了,差点儿成了这剑齿虎的盘餐,现在,浅桑面『色』是如此的苍白。 “浅桑,你没事吧?”他立即狂奔过来,一把将浅桑认认真真的抱住了,失而复得是什么感觉呢?是如此这般了。 她木呆呆的,刚刚的一幕好像噩梦一样,要不是身边还留着那猛兽臭烘烘的气味,她简直以为那仅仅是一幕脑海编出来的梦境,然而,一切毕竟不是杜撰的,包括言帝封除了那件事情外,还对自己好的征兆。 “言帝封……”她讷讷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言帝封轻轻的宝珠浅桑,不停的安慰——“没事,没事,过去了,都过去了。”一边说,一边将唇落在浅桑的面,亲吻。 “浅桑,没事的,果真没事的!”言帝封安慰起来。 “嗯。”她带着哭腔,难道,自己果真是惧怕吗?惧怕死亡,还是惧怕言帝封会离开自己?还是惧怕其余的什么呢?她简直连自问自答都不能了,她不能去想了,那些千头万绪的事情,好像蚕茧一样,已经包裹住了自己。 “不怕,不怕。” “不,言帝封,我……没事。”浅桑这样说。 其实,身后那剑齿虎哪里奄奄一息了,剑齿虎拥有高一般动物一等级的智慧,他是非常厉害的,刚刚那仅仅是伪装罢了,伪装死亡,让他们放松警惕。 剑齿虎轻轻的从地移动起来,暴怒的嚎叫一声,那血盆大口立即落下来,浅桑看到这里,几乎魂飞魄散,至于言帝封,明知道不能豁免这危险,只能一脚朝着虎头踢过去。 这剑齿虎躲避的速度很快,刚然躲避过去,那剑齿虎已经疯狂的狙击过来,看到这里,浅桑地一滚,将旁边落在地的戈矛给了言帝封。 言帝封握住了,用力的举起来,但有了经验以后,那剑齿虎才不会轻而易举的当呢,看到戈矛飞过来,立即闪避过去,言帝封以为一击必,却哪里知道跑,戈矛飞走,飞到了无何有之乡。 现在好,言帝封可谓赤手空拳,他的拳头刚刚挥舞的还要厉害了,但剑齿虎呢,完全将这雨点一般的拳头不当一回事。 “言帝封,他的咽喉……”浅桑提醒一句,凡是动物,都有一个地方,是软肋,即便是威猛如同剑齿虎亦复如是。 言帝封明白过来,虚晃一枪,这剑齿虎满以为言帝封必败无疑,一口咬住了言帝封的手腕,言帝封右手握拳,一拳头用力的砸在老虎的咽喉,那老虎吼叫一声,到底,再也不起来了。 言帝封唯恐这剑齿虎休息休息,会继续好起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前一步,用匕首将剑齿虎给刺了十七八个透明窟窿。 剑齿虎已然死亡,他这才感觉自己筋疲力尽,肺叶震颤起来,呼吸,呼吸,痛。 “言帝封?你没事?”听不到言帝封的说话声,她紧张的爬过来看,却看到言帝封仰首闭眼睛,浅桑紧张,立即伸手,轻轻的试探了一下言帝封的呼吸。 “哈……”的一声言帝封一个恶作剧,已经骑在了浅桑的身。 “啊,你没死啊。”好像很遗憾的口吻,他呢,已经笑了,“全世界的剑齿虎都死亡了,我都没事情呢。”他一边说,一边格格格的狂笑。 “是呢。”浅桑也是笑起来,但却是不由自主的笑,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嘴角开始抽搐起来,真是怪,连浅桑自己都感觉诡异,跟着,她感觉自己头晕目眩,究竟是什么情况呢。 “啊,浅桑,你你没事吧?”言帝封惊呆了,但在手刚刚落在浅桑的面刹那,那恐怖的古怪笑声也是出现了。 第四百零一章 虎袭 他多么想要回头循声问一句“你是哪里的魔鬼啊”,但他后知后觉的发现,那恐惧的笑声,不是其余人发出来的,而发生源正好是自己。请百度搜索 这个全新的发现,让言帝封明白,他们要到倒霉了,现在,言帝封也是倒地不起,并且,很快的,他感觉成从肺叶里面排出来的空气已经没有之前的激越了,甚至于,她明显的听到自己的心脉,已经逐渐的面临衰竭了。 死亡在一点一点的吞噬这两个人,浅桑想要用灵力,但灵力却好像泥牛入海,居然连十分之一都没有了。 她惊悚极了,眼睛闪烁起来,但却没有力量能起来,她张开嘴巴,想要叫言帝封的名字,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名字却不能出口,口角流涎,白色的泡沫一点一点的涌现出来了。 旁边的言帝封也是,没有丝毫的生命力。 这究竟该怎么办呢? “啊呜”的一声,一只雄健的猛虎,一霎时之间已经风卷残云的过来了,两人都嗅到了那刚刚还要血腥的气味,那猛兽臭烘烘的,带着一种原始森林里面特有的气息,这巨大的老虎一定是发现了自己的亲眷死亡。 他盘桓在这死的剑齿虎身旁,悲伤的鸣叫起来,不忍心离开,那惨痛的哭叫声,好像振动波一样,涟漪在不停的扩散,不停的扩散,一会儿以后,旁边有了风的声音,接着,一大群猛虎已经出现了。 他们色彩斑斓,浅桑在树洞后面,听到他们的啸聚,好像也能根据人类语言的推理能力,猜测出来,这一群猛兽在商量什么事情,那一只痛失爱子的猛虎,好像絮絮叨叨扫的婆婆一样,鸣叫的声音断断续续,但不绝如缕。 一只庞大的剑齿虎,经过这一番的商量以后,似乎一锤定音,狂怒的叫一声,已经地打滚,朝着前面去了,一群老虎那样分开了。 那悲痛的母老虎还在抚尸痛哭,一会儿,好像嗅到了什么气味,在树洞后面开始梭巡起来,但好的是,悲痛的猛虎,嗅觉不是非常敏锐,居然让他们两人躲避过去了。 这剑齿虎,将自己孩子的尸体带走了,丢在旁边的草地,从这树洞的缝隙看出去,隐隐约约能看到,死亡的剑齿虎已经成了其余猛虎的盘餐,连那母老虎也在分一杯羹。 他们和人类吃东西并没有什么不同,这还是浅桑第一次直面动物们的分食现场,只虽然距离较远,但那发现也是让人不寒而栗。 动物一只首领模样的斑斓猛虎,伸出来那刀刃一样奋力的指甲,在那小老虎的肚腹移划,已经划开了,五脏六腑还是湍热的呢,其余的猛虎经过这弥撒以后,一一都过来了,将这猛虎吃了一个七零八落。 浅桑想,要是现在,他们嗨哦活着呢,一张纸让动物吃了,那究竟是什么感觉呢?简直不敢去想象了。 他的心脏狂跳起来,旁边的言帝封,手暗暗的用力,但力量是如此的薄弱,让他简直想要感受都不能。 一会儿,这一群伤心冰凉的剑齿虎,将一直小老虎已经全部都吃干净了,然后打闹了一会儿,顽皮的离开了,浅桑好像面对世界末日一样的面对着面前的一切,他是那样的恐惧。 要猛虎过来也分食他们,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才难受呢。 两人一动不动的躺倒在树丛,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的火焰,还是因为这里的血腥味,还是其余什么东西,让搜查的侍卫们找到了什么蛛丝马迹,一行人在冯公公的带领下,亲自过来了。 “快,快到处看看。”冯公公一边说,一边挥手,几个人已经星散开,到处去找了,明明,他们的脚步声是近在咫尺的,明明只需要靠近树洞能找到他们,但此时此刻,好像他们集体要开玩笑,将他们视而不见一样。 居然,完全没有理睬他的意思,浅桑多么想要呼救啊,却不能。 “回公公,这里刚刚有过动物聚会,您看,虽然他们是茹毛饮血的动物,但皮毛和骨头还有一丁点儿的渣滓,您看。”一个太监举起来自己的发现给他看。 冯公公低眸,傲慢的看一眼,好像终于明白过来了。 “看起来,的确是如此了,只是不知道这究竟是人的骨头还是动物的骨头呢。”冯公公握着骨头渣滓看着,旁边的另一位太监“报”一声,将浅桑的碎衣裳布条以及原地分的碎衣裳布条拿过来了。 高高的举过头顶,之前,浅桑和言暄枫两人离开,他们也是焚尽心机在密林去找的,现如今,搜寻对于冯公公来说已经有了经验。 “我看看。”他将那碎裂的布条举起来看了看,然后明白了。“这面的伤口的确是动物所伤,这骨头却不是他们二人的是什么人的呢,也算是找到了,撤吧。”冯公公向来是心死如尘之人。 今天究竟怎么搞的呢? 浅桑真的想要站出来告诉冯公公,没有,没有他们都还好好的呢,但浅桑呢,已经没有丝毫的力量,至于言帝封,言帝封倒是真心实意的希望,他们不要过来。 “真是晦气,晦气啊。”一行太监,一边埋怨,一边收队离开了,他们来的很快,但去的更快,一股脑儿全部都消失了。 听到这一群太监陆陆续续离开的声音,他们两个人也是无能为力。 “怎么,居然还没能找到不成?”在帝京,人人都急躁的如同热锅的蚂蚁一样,尤其是以白浅为首,她和浅桑是朋友,公义想,能找到浅桑好了,哪怕找到的是一块骨头等等。 但私心里却想,莫要找到的好,很明显言暄枫是爱着浅桑的,要没能找到,自己和言暄枫的爱情还有一线生机,要找到了,这一线生机化为子虚乌有了,每当他想到这里,矛盾重重。 “回公主,已经找了两天了,简直可谓是地毯式的搜索,您也是知道的,我们这一次派出去的是西局的人,他们都是很厉害的,九千岁……呸,冯公公都说,已经凶多吉少。” “这……”她头的飞仙髻颤抖了一下,不怎么情愿接受这个。要言帝封死亡,那也是罪有应得,但浅桑呢,仅仅是一哦个可怜巴巴的局外人罢了,居然也搭性命,她一想到这里,心情跟着也示意不好了。 几朵零碎的花儿,凛然的晃动了一下,白浅站起身,看着庭院外青葱可爱的一片淡绿色,那绿色和鹅黄都储集起来了,微风从外面都吹进来,将她心那千头万绪的东西,逐渐的涤荡了一个干干净净。 那自头垂下的两条鹅黄色缎带,水粉轻舞飞扬,“皇的意思呢?”他回眸,眉如弯月一般,眼若明星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那太监哆嗦了一下,看向白浅。 “皇的意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说。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四百零二章 骸骨的证明 “是,这样是好的,连本公主都这样以为。手机端”他一边说,一边用勾人心魄的眼睛胁迫的看着那公公。“本公主对你重重有赏,且不论这些,以后却拭目以待。”她一边说,一边轻轻的伸手。 心脏跳动的厉害,那种不好的预感已经集聚在心头了,她的手指轻微颤动落在心口,她的胸前是一抹绿缎,那绿色带着生命力,好像源源不断能带来一些感染。 “公主,您也不用担心了,这事情,奴婢日日会在万牲园外面打听的,一旦是有这么风吹草动,会第一时间立即传递给你。”他一边笑眯眯的说,一边举眸看着白浅。 白浅站在窗口面前,外面的天光投射进来,落在白浅的面,隐约可见那素白的纱衣之下,白浅那如玉一般的肌肤,太监不禁也是心旌摇曳起来,果真不愧为白慎国第一流的美女。 她是没有什么珠光宝气装扮的人,一般的俗女子,越是打扮越是感觉俗艳的厉害,但现在呢,她却是那样的美丽,那一份美丽与雍容却是让人一看过目不忘的。 她因为现在的担忧与关切,紧张的伸手,抱着自己那纤弱的双臂。目光看着外面的天光,看着那窎远的苍穹之下飞过去的一群鸿雁,那如削葱一般的手指轻轻的握住窗棂,好像一个遇难的人在沙漠找到了甘泉一样。 “有你这句话,本公主放心不好,你去吧。”他挥挥手,太监点点头,朝着门口子去了。 白浅心急如焚,等不到一个好消息,连一个坏消息都等不到,简直如坐针毡。 至于地牢的两个女子,自从白泽离开以后,他们都浮想联翩,说真的,冥媚是怦然心动了,所以想入非非的时间较多,旁边的冥锦看到师姐这样魂不守舍的模样,立即用胳膊肘子撞击一下冥媚。 “做什么?想要和我打仗不成?还要一决雌雄吗?”冥媚锁眉,看着冥锦,冥锦叹口气——“师姐,您是那样厉害,在同门,您简直是我们的大英雄,我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子能和您一决雌雄什么呢?” “那么,你什么意思?”冥媚那冰冷的眼神,空洞的看着冥锦。 “师姐,您是喜欢这个人了不成?士人所贵,节行为大。轩冕失之,有时而复来,节行失之,终身不可得矣,您还是不要这样了,我们是冷漠的杀手嘛,杀手都是茕茕孑立的,到头来都不得善终。” “并且都是一个人嘛,您不要想他了,好不好啊?”冥锦看到冥媚最近神思恍惚的模样,立即提醒一句,冥媚却不知道,究竟这是喜欢还是不算。 “对了,你说的那个言帝封,果真那样厉害?”冥媚扬眉,认真的看着冥锦,冥锦给冥媚答疑解惑。“自然是很厉害,但现在不尽相同了。” “什么不尽相同,今时不同往日了不成?”她问,觉得冥锦很是怪,冥锦娓娓道来——“所谓‘势不可倚尽、言不可道尽、福不可享尽、事不可处尽、’但现如今呢,王爷已经该享有的都享用了,也走了坎坷的下坡路。” “好一个‘势不可倚尽、言不可道尽、福不可享尽、事不可处尽、’啊,实在是意味偏长!” “可不是呢,现在的朝廷,已经一片血雨腥风了,只要是之前和王爷在一起的党派,皇都准备做手脚,这叫做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嘛。”冥锦解释。 “是,那么王爷究竟平日里对我们怎么样呢?”看起来,冥媚是的确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连这样最为简单的道理都要问一个一清二楚。 “王爷,他是调兵遣将之等,我们呢,是他的杀手,他的工具,他的棋子罢了,说起来,他对我们是很好,但到牺牲我们的时间里,也是毫不犹豫准备下手。”冥锦说。 “如此说来,这王爷不是什么好人了。” “啊!”冥锦立即准备无助冥媚的嘴巴,但冥媚却冷笑起来。“难道我说错了不成,既然如此,何不早早的离开他呢,遮莫到最后,你我都死于非命。”她说。 “但是……” “何尝有什么但是呢?”冥媚苦涩的一笑。 “经你如此一说,好像我也逐渐明白了,静坐呢,然后知平日之气浮,守默然呢,后知平日之言躁!省事呢,然后知平日之贵闲,闭户呢,然后知平日之交滥,寡欲呢,然后知平日之病多,近情呢然后知平日之念刻。” “你倒也是明良了。”冥媚笑嘻嘻的。 还是没有好的消息传过来,他们两人毕竟生死未卜,究竟万牲园是什么情况呢,无人知道。 冯公公回来了,将自己调查的情况和盘托出告诉了言暄枫,彼时,言暄枫正在批阅一封来自于兵部尚书的奏疏,这奏疏晓以大义剖析了很多的问题,其问题之一是,究竟如何消灭言帝封的散兵游勇。 他刚刚看到来神,外面冯公公已经急三火四的来了,向来,能在大内行走的公公,都没有心浮气躁之类,现如今呢,这冯公公却如此的凌乱,整个人到宣室殿,挥汗如雨跪在言暄枫的面前了。 也带进来一股风雨如晦的气息,言暄枫没有发言,先允许自己沉静了一下,却接受最不好的消息,过了片刻,才坐在鸡翅木的椅子,瞑目等着冯公公的汇报。 “究竟……怎么说?” “皇请过目,这……恐他们已凶多吉少,这是奴才在万牲园找到的线索证据,您……过目。”冯公公一边说,一边膝行将那骸骨以及一星半点的碎裂布条拿出来了,给言暄枫看。 言暄枫无力的伸手,这是证实,证实自己爱的那个人与自己的兄弟都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他的手好像灌了铅似的,但毕竟还是将那轻飘飘的布匹以及那沉甸甸的骸骨握住了,骨头没有来得及清洗,面有斑斑劣迹,红色。 红的好像星星点点的火焰一般。 “这是在……哪里找到的呢?”他说,冯公公将具体的方位告诉了言暄枫,言暄枫点点头,“做个衣冠冢埋葬了吧。”他说,其实这骨头即便不是浅桑和言帝封的,毕竟他们已经在万牲园三四天了,不见踪影,十有八九也是完蛋了。 “是,奴才立即去准备。”冯公公点头,“那么,请皇的示下,还去继续搜寻找更多的证据吗?”冯公公抬眸,可怜巴巴的看着言暄枫,其实,言暄枫何尝不清楚,活生生的人,只要到了万牲园,哪怕你如何的全副武装,总是要挂彩出来的。 还有部分,死亡了才能出来呢。 “以后不用去找了,将万牲园封闭了,朕前次狩猎,看到很多地方的藩篱已经腐朽了,现如今也算是杜渐防萌,万一果真到那江心不漏的时候,却是果真晚了,这些动物都是有眼无珠的,怎么可能会认人呢?”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四百零三章 趣舍万殊 言暄枫一边说,一边看向了冯公公。请百度搜索 冯公公内心如释重负,毕竟为了搜寻浅桑与言帝封的下落,已经坏了好多个干将的性命,现如今可不是适得其所了,仅仅是做衣冠冢,精修一下隔离栏,这对冯公公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 “是,是,奴才定会做的天衣无缝,让您高枕无忧。” “去吧。”言暄枫挥挥手,目送冯公公离开了,这边厢,冯公公也是将骸骨以及那碎裂的布条拿走了。言暄枫的目光落在冯公公的背,冯公公也老了啊。 冯公公刚刚从宣室殿出来,迎面遇到了白浅,白浅看到冯公公如此这般神秘的将托盘的东西藏起来,她却不知道原是冯公公好心好意,唯恐她一个女孩子见不到这些脏兮兮的东西。 “趁早拿出来,好儿多着呢,又是在我跟前弄鬼,可是什么呢?”白浅问,伸手在冯公公猝不及防的时间里,将那遮蔽的红布拿走了。白浅哪里知道这红布下会是这样腌臜的东西。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惊了您的凤驾。”冯公公一边说,一边跪在地开始叩头起来,白浅看到这托盘乃是血淋淋的骨头还有一些碎裂的布匹,看到这里,恶心的没有办法。 “快,快拿走,恕你无罪,都是我自己要看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她又道“说来,他们的下落此刻已经找到了,却也确定了对吗?”他问,眼睛看向面前的人。 “这……也是说来话长了,哎。”冯公公叹口气。 “真是想不到,天妒红颜啊。”白浅搓一搓鼻子,感觉心情一点儿都不好,有泪水已经扑簌簌滚落下来了。 冯公公不好在这里,点点头去了。 至于屋子,听到外面的闹嚷声音,言暄枫立即出来了,一看,是白浅,问道“这早晚的,你又是过来做什么,在外面喧嚷,朕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能发生什么事情?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不外乎是看打了不该看到的东西罢了。”白浅伤感的很,旁边的言暄枫倒是已经进入状态,轻轻的抱住白浅的肩膀。“还请你节哀顺变,莫要愁肠百结的了。” “毕竟,也是姐妹一场,我焉能有不难过不伤心的。”白浅叹口气。 “随朕来,朕要你看你不应该看的东西。”言暄枫一边说,一边伸手,牵着她的手偶,两人朝着内殿去了,内殿,沉水香点起来了,一股淡淡的氤氲萦绕在了她的鼻端,白浅嗅一嗅,好像气定神闲不少。 但是究竟言暄枫要白浅看什么呢?白浅不得而知,两人朝前面去了,白浅待要明白过来,已经欣喜若狂,早已经希望言暄枫能如此对待自己的,现在,他将那遮蔽在圣旨的一张轻纱拿走了。 轻纱拿走了以后,那下面的内容出现了,他将朱砂笔蘸墨,给了白浅,白浅轻轻的笑。坐在旁边,袅娜的翻看起来,旁边的言暄枫,不说一句话,只是陪伴在白浅的身旁。 “他们一定会造反的,他们都非池物。”白浅沉吟道“尤其是那个刘云樵,现在是金吾卫的千总,一个千总想要造反简直易如反掌,现如今,他们群龙无首,很快,帝京会有危险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 “皇,岂不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样的事情,杯酒释兵权好,要么杀鸡给猴看,且先瞧一瞧,究竟这刘云樵是何等样的动机,我们在下手不晚。”白浅说完,握着朱砂笔要批阅。 但鼻尖基本落在奏疏了,却用眼神征询了一下他的意思,他呢,立即点头,白浅轻轻一笑,将鼻尖落在书页,写出来自己的建议,然后将奏疏合拢了,他发现,她的笔迹简直和自己的一模一样,几乎能以假乱真。 “让你干兵部尚书去安排,写这样一份密函,您看,如何呢?”白浅一边说,一边秘密的草拟起来,不一时半会,已经拟定好了,摊开在言暄枫的面前,让言暄枫看,言暄枫看过了,笑的合不拢嘴。 “白慎国如何强大起来,有你而已,你乃朕的樊哙,好,妙极了。”他一边说,一边鼓掌,两人同时点点头。 这边厢,计划已经紧锣密鼓的进行了,他是委派冯公公这等很会做事情的人去安排的,事情倒也是安排的很厉害,一会儿,已经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了。 “此事只要成了,朕看,不如我们大婚吧,令兄会好起来的,朕作为言灵国的帝君,给你保证,定会要你哥哥好起来,帝京里面的医官要果真对你哥哥的病束手无策,这也不要紧,坊间还有哦赤脚医生等等,十有八九总能的。” “那好,臣妹谢过了。”白浅感激涕零,看到这里,言暄枫将白浅的手握住了,其实,白浅也在想,究竟言暄枫是真正爱了自己,还是仅仅是胡乱的说一句所以然呢。 要果真已经爱了,那么,他们在一起也是水到渠成,毕竟,他们之间不存在一个活生生浅桑了啊,要言暄枫仅仅是为了报恩,而和自己在一起,那么,这种莫名其妙的爱情,她是宁肯不要的。 白浅一时之间想了很多东西,唯恐浅桑用死亡凝固成了永恒,撼动都撼动不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皇,您果真已经想要和臣妹在一起吗?还是您心血来潮呢?臣妹想要听一听。臣妹听人说‘喜时之言多失信,怒时之言多失体’既然如此,索性还需要弄清楚。” “朕会试着去爱你,这个答案虽然差强人意,但朕……” “好了,您不用说了,臣妹已经明白了,臣妹喜不自胜。”仅仅是“会”仅仅是“去尝试”,她已经如此的得意忘形了,言暄枫知道,这一辈子,她是需要自己把握的小永恒。 除了这个白浅,后半生可能自己再也遇不到这样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了。 白浅夜并不敢继续去要求什么,毕竟还有更大的奥义她是明白的,多费则多营,多营则多求,多求则多辱。凡事最好讲究在一个适可而止,好自为之,现在,是她对言暄枫爱到了无可救药。 言暄枫既然已经答应了,会尝试和自己在一起,会和自己却接受全新的东西,那样说来,距离脚下的崭新路径,也是需要下步的了。 “朕做帝王那一天开始,知道,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在任何情况之下,朕都一字不可轻与人,一言不可轻语人,一笑不可轻假人。朕要正以处心,廉以律已,信以接物,宽以待下,敬以洽事。” “朕不会因为自己一时之间高兴允诺你什么,你放心好,朕果真会尝试爱你的。”他一边说,一边抱住了白浅,白浅知道,事情已经如此这般,对她来说已经是没有什么好奢求的了。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四百零四章 死中求活 白浅是多么聪明的女子,他情商高,必然是明白事情的起承转合,尤其是感情方面的,更不可『操』之过急了,现在,白浅索『性』不去聊这个敏感又矛盾的话题,轻轻的笑,将话题旁敲侧击到了刘云樵的事情。请百度搜索 “皇,从今晚开始能安排了,古谚说得好——‘圣人成大事业者,从战战兢兢之小心来’此事莫要让其余人知道了,只要是陈灭能帮助您的臣妹一定会拼尽全力的去帮助帮助您。” “是,朕现如今在朝廷里面,信得过的人是越发的少了,朕做事情也必须要『摸』着石头过河才稳便一些。至于朝堂的人,莫看成百千张嘴都是什么忠君爱国,朕如何不知道他们的牛黄马宝。” “至于酒筵歌席之间的,朕是更不能将这些秘密告诉他们。毕竟酒入舌出,舌出言失,言失身弃。倒是事情没有开始呢,已经被别人给弄了一个缚手缚脚,朕知道的,你放心好。” “皇聪慧绝伦,臣妹还有什么好叮咛的呢?”白浅和言暄枫又是聊了一些事情,匆匆忙忙回去了,这片刻可并不敢在外面过多淹留了,毕竟一次哥哥走失的事情,让白浅很是心焦,断乎不敢发生两件一样的事情。 等到他回去,哥哥却还是疯疯癫癫的,口唱着谁人都听不懂的童谣,摇摇摆摆的从殿宇出来了,哥哥之前是多么健康多么好的一个人,但现如今呢,已经如此疯疯癫癫。 看到这里,白浅如何不泪目?青天白日,和风庆云,不但人多喜『色』。即鸟鹊也且有好音呢,但现如今呢,哥哥却成了这等模样,这消息还未尝传递到白慎国去呢,否则白慎国必然是一石掀起千层浪。 在白慎国会愠酝酿什么样的暴风怒雨,什么样的疾雷幽电不好说了。 现在的白浅,唯一的愿望是希望哥哥能好起来,但白泽目前的状况呢,实在是太不容乐观了,他如此摇摇摆摆,她看到这里,如何能不心痛呢?他们的阴谋却牺牲了哥哥。 “皇兄,你快好起来啊。”她一边说,一边握住了白泽的手,白泽憨笑看着白浅,“浅浅,浅浅,白浅。” “是,是,我是浅浅。”白浅立即点头,“不错的,是白浅。” “你是浅浅,我是白泽,我是白泽。”他点头,看向白浅,白浅的泪水已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的流淌下来了,门口几个医官齐刷刷的跪着,白浅知道,到了给白泽检查身体的时候了。 “公主,微臣等不才,居然不能『药』到病除,现如今只能尽心竭力,还请您让微臣等给皇查看查看。”太医,一个年高德劭的代表众人发言,说真的,他简直想要将这群医官给发配到不『毛』之地去。 毕竟,白泽已经这样了,他们居然连一点儿的策略都拿不出来,真是岂有此理!但是转念一想,也是,这种病哪里是医『药』能治疗的。 白浅只能柔柔的告诉哥哥。“你且让他们给你瞧一瞧,你很快会好起来的。”一边说,一边叹口气,将白泽的手松开了,白泽无可奈何。 几个医官相继起身,手轻轻握住了白泽的手腕,轻轻的听脉息,脉息倒也是正常,他们去给白泽针灸去了,对于现在白泽来说,眼前的医官形同猛兽一样,好在白浅陪伴在白泽的身边。 白泽给放倒在春凳,一枚一枚的银针刺入白泽的肌理之,白泽因为疼痛,求助一般的看着白浅,白浅早已经泪流满面,但也明白,必须要让白泽好起来,硬硬心,“放心,皇兄,您会好起来的,莫怕,莫怕。” 其实,会不会好,还是一个未知数呢,众人七手八脚忙了一个不亦乐乎,不见白泽好起来,倒是昏厥过去了。 “啊,怎么搞的?”白浅自从他们几个进来,唯恐这群人有什么闪失,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们,现下,忽而看到哥哥脖子意梗,昏厥了过去,心头立即刀绞一样的难受。 “公主莫怕,不过是临床反应罢了,现如今,他市场神经错『乱』,我们没有其余的办法,只能用镇定类的『药』物保守治疗,有您和皇的全力配合会很快好起来的。”他一边说,一边看向旁边的女子。 “既这么着,也罢了,你们切退下。” “是。”一群人前前后后离开了,白浅握住锦帕给哥哥擦拭面的汗珠,倒是自己的泪水也忍不住吧嗒吧嗒的落下来了,哥哥啊哥哥,你真是可怜,为了一个女孩子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要这个女孩子到头来,被你感动了,知道你的心也罢了,但那个女孩分明是一个那样冷漠的人啊,完全不为所动,一想到这里,她的心莫名的抽痛起来。 良久的沉默,是被脚步声打破的,白浅立即慌『乱』的将泪水擦拭掉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外人看出来,自己在哭泣。他回目,看着门口站着的男人,本以为是去而复返的医官呢,一看,居然是言暄枫。 “皇。”她回身,给言暄枫行礼,用那『潮』湿的泪水看向言暄枫。 “是。”言暄枫点点头。“起来,莫要哭,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呢?” “一看到哥哥这模样,我……我忍不住悲从来。”她一边说,一边伤感的叹息,看向言暄枫。 言暄枫伸手,轻轻握住了白浅的是后,她是太需要这样的力量给自己安慰了,她点点头。 言暄枫那一头致密的黑『色』长发,让风吹起来,好像瀑布一样。因为朝会已经彻彻底底的结束了,现在,他将王冕已经拿走了,那些未绾未系的头发,自由自在起来,披散在身后好像墨玉一般。 不穿黄袍的言暄枫,其实更能给人一种目眩神『迷』的『色』彩,那光滑的墨发,见面子如同好的丝缎一般。 “皇,皇……”白浅向来都是坚强的,但不知道究竟为什么,只要靠近言暄枫,她好像变成了一个小女人,他抱着白浅轻轻的拍白浅的肩膀,白浅那秀气的叶眉之下,那勾魂摄魄的眼睛已经『潮』湿了。 “哭吧,哭吧,在朕这里,你不需要任何的伪装。不需要!”他说,白浅轻轻的擦拭泪水,一忽儿已经哭了一个酣畅淋漓。 “会的,会好起来的。”白浅哭了一会儿,他轻轻的拍一拍白浅的肩膀,白浅的眼角微微的挑,朱唇轻抿,“那好,承你吉言了。” “我们能不能出去走走呢,这里怪气闷的,在一个,吵到了你哥哥也不好。”他建议,看着言暄枫呢双似笑非笑的魅『惑』眼睛,她点了点头。 “你们好生在这里看着,马要天黑了,无论哥哥醒过来没有,都多张一个心眼,前几次发生的事情,本公主是怕了。”她一边说,一边安排人的到无力伺候,侍卫们都战战兢兢的答应了。 第四百零五章 翠辇辞金阙 白浅这才跟着言暄枫朝外面来了。请百度搜索 今天下午,白浅因为心情烦闷,还没有吃东西呢,至于言暄枫,目光始终落在白浅的面,两人因为白泽的关系,也并不敢走很远,仅仅是在天井闲庭信步,有闷雷,现在是秋天了。 秋天的雷没有春雷多,但却声势浩大,一声雷,接着天空有了闪电,将天际映衬的一片亮闪闪的,那白色的惨厉光芒也落在了女孩的面,闪电之下,映衬的白浅那肌肤更加白皙胜雪一般。 “刘云樵大概最近要造反了,那个计划……是不是也……” “皇,此事既然已经计划好了,立即行动好,可不敢迟疑的,免得夜长梦多,”白浅说,言暄枫点点头。“也好,也好。”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言暄枫忽而觉得,虽然浅桑已经消失了,已经从他的生命彻彻底底的落幕了。 但更多的不是伤感,却是一种不可名状的怀念,他的心时常会疼,但更让言暄枫诧异的是,和白浅在一起,那种伤感的感觉好像泡沫似的,会逐渐的消失,消失,消失…… “那好,朕明白。”他看向白浅,白浅的凤眸,好似微微散发着一抹莹光似的,他再也没有见过那样美丽的凤眸了,白浅似乎也感觉到了不自然,后退了小半步。 “做朕的皇后,好吗?” “好。”白浅早已经面红耳赤。 第二日,鸿胪寺和钦天监已经看好了时辰,说是今年的八月十五,是需要到太庙去祭祀的,一来言暄枫祷告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这二来,也算是与民同乐的,毕竟现在的言帝封已经……死了。 一大清早,鸿胪寺的官员忙碌起来,言暄枫了轿厢,天空绵白的云才刚刚有了一抹淡淡的金黄色,云团好像秘密一样,带着一种不能言说的美丽。 言暄枫了马车,将车帘闭合了,这马车是四匹马拉着的,狮子骢神骏非常,行动起来,也是非常快,好似霹雳一般。 他坐在马车,看着紫华城鳞次栉的楼台与殿宇,很是辉煌很是华丽,太阳出来了,光芒落在那些美丽的屋脊,折射出来一抹肉眼简直不能接受的光芒,卯时了,马车轧轧朝着宫外去了。 帝京,九龙城里建筑物很是稠密。 八月十五秋节,这一天晴空万里,天空那轻盈的日光,为四九城万寿无疆的建筑物都洒下了一层绯红的薄纱,那一片灿烂的猩红色,将殿宇楼阁,以及帝京的一切山岳草木都罩在一片明辉的艳光。 这片刻,白浅从殿宇出来了,看向了那即将远行的车队,本次的目的地是太庙,太庙是建筑在九华山的,原本是为了祭祀皇陵才修筑起来的,现如今,一群淡妆素福的宫女已经握着雀扇在等着了。 一群穿着黑色衣裳的公公也早已经精神抖擞了,跟着,鸿胪寺的司礼监和钦天监,乃至于随行的锦衣卫等都整装待发了,銮铃响起来,一行人朝着外面去了。 白浅心神不宁,尽管,这是自己建议的行动,他们其实也并不清楚,究竟以德服人在民间隐藏起来的兵力有多少,但是他们知道,这些兵力一定也是非常可观的,他们的仪仗队看起来其貌不扬。 其实,是有意的将人数缩减,为了真正将言帝封的队伍给包抄起来,白浅有了第二手偶的计划,等到他们的马车出门去了,浩浩荡荡将一切都遮蔽住了。 接着,白浅才马车,现在,白浅最为挂怀的是白泽了,白泽最近疯疯癫癫的,这病可到什么时间才能好呢。 “公主,可以走了吗?”白浅坐的是一辆轺车,很普通的模样,不像是皇亲国戚用的,倒好像是一辆寻常人家用的,这样的马车到了帝京,完全不引人注目,甚至于,连拦路打劫的强盗,都不会为难这马车。 白浅一怔,看向马车夫,马车夫嘴角却蕴藏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那莫测高深的凤眸,黑黝黝的,白浅的心好像沉落到了一个无底洞。 “好的。” 天空,那飘荡的云彩在琉璃瓦,投下他们那一片曼妙而婀娜的影子,徐徐秋风风拂过,将白浅的发丝都吹的凌乱了,她握住了手掌,因为用力,因为紧张指甲已经嵌入了掌心里。 不过,白浅还是义无反顾的朝着前面去了,自从决定留在言灵国帮助言暄枫,白浅好像与白慎国一刀两断了,明明白慎国才是最为重要的呢。 从宣室殿这边,那壮丽妩媚的青龙门出来,出了含光门,是另外的一个世界了。 白浅心跳的很快,言灵国修建的的确他们白慎国好不少,单单看这紫华城,这紫华城的占地面积有多大呢?根据帝京的堪舆图以及史书的记载,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 帝京是沿着山脉而修建的,山脉因为胡北构而西折,所以有了一种不俗的气象。在这样的黄金,形成了护城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将帝京完整的包裹在了央,外面的百姓只能翘首看到帝京那一片灿烂辉煌的颜色,想要更进一步了解了解不容易了。 至于现在,帝京经过言暄枫的整理与修筑,有了青龙门,朱雀门,玄武门,白虎门。简直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美轮美奂。 说起来那建筑群的匠心独运,又是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了。这些还不算,那仅仅是远景给人的视觉感受了,凑近一看,会发现,这里的建筑物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 更有那长桥卧波,复道行空,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 这和白慎国是不同的,白慎国则是妃嫔媵嫱,王子皇孙,辞楼下殿,辇来于秦。朝歌夜弦。 他们要出门去了,现在她的心情却紧张起来,面对他们的究竟会是什么情况呢,究竟他们会不会一举获胜呢? 外面,言帝封的军队,以刘云樵为首领,早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黄袍,今年的菊花开的很是灿烂,一片肃杀之气。茂盛的菊花开的那样繁盛,刘云樵站在一个高峻的菊花台,居高临下看着呈现在面前的军队。 那是何等样的壮丽啊,人数之多,不计其数。其实,多年来,言帝封的军事储备力量,早已经能和帝京抗衡了,帝京的兵丁并不是很多,其还有一部分,在外面戍边呢。 他看着远处,脑子里面立即浮现出来之前去过的紫华城,紫华城是多么的美丽啊,哪里简直是天人间啊,紫华城里的骄奢淫逸与富贵,不是任何人能想象的。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四百零六章 引蛇出洞 到了夜晚,一天的热闹都偃旗息鼓了,但在紫华城,次啊开始了夜生活。请百度搜索明星荧荧,不过是侍女开妆镜也。绿云扰扰,不过是妃嫔梳晓鬟也。渭流涨腻,不过是宫娥与佳丽弃脂水也,烟斜雾横,不过是帝王在焚椒兰罢了。 如此华丽的帝京,和如此贫瘠的坊间,形成的鲜明对,他已经高下在心。 “千岁,一切已经准备好了,这是地形图,您看?”他沉浸在自己的思想感情之,难以自拔。还在看着那美丽的京城呢,菊花台下,慢慢的转出一袭黑『色』的身影,这是一个劲装疾服的人。 这是一个太监,尽管是太监,但他身的衣裳,却都是光亮而华丽的贡品柔缎制作的,这太监跪在了他的面前,将一张地形图给了刘云樵。 刘云樵握住了,看着地形图的风景,今天,言暄枫离开帝京去太庙进香,简直是老天爷给他们的运气,如此这般的好运气,简直是老天爷给的便利,他们只需要去往太庙的沿途做手脚,言暄枫必死无疑。 “这一次他们出城究竟带了多少人呢?”刘云樵看向了旁边的太监,这太监狰狞的一笑,将右手伸出来一笑。“不过是五千人罢了,我们今日却有足足的十万人,对付他们简直是轻而易举,还绰绰有余呢。” 这太监诡秘的笑着。 “其余的五万人呢?” “其余的五万人,已经分散开来了,这其余的五万人一旦看到我们的手,立即朝着帝京去了,到了那时候,我们里应外合,这帝京是您的了。”,不仅仅是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那样好看,穿在身亦是舒适飘逸,形态优美极 “我要这帝京做什么,不过是为王爷讨回公道罢了。”刘云樵一脸的正义凛然,好像自己发动的哗变,是那样的合情合理,甚至于是老天爷赋予了自己至高无的一种感觉。 他是如此的高尚,如此的让人不可思议。 “是,是,奴才该死。”这太监跪着,不停的叩首,两人都笑了,太监退回一小步,刘云樵说道“让人秘密的监视帝京,只要看到他们行动起来,我们立即……”刘云樵做出来一个动手的动作,这太监明白。 一会儿,一个头顶人高高绾着冠发的男子,已经来了,手握着长剑,锵然一声跪在了刘云樵的面前。“千岁,他们已经出动了,末将全然看过了,仅仅是五千人罢了,只是山往来不觉,倒是无辜的百姓较多,这……” “天子的扈从出现,百姓会辟易道侧,这个你不需要担心。”他一边说,一边从菊花台下来了“众将士听令,今天,是你们建功立业开辟全新纪年的一天,希望大家再接再厉,莫要临阵脱逃,出发。” 刘云樵一声令下,言帝封的军队朝着远处去了,至于言暄枫的军队,早已经到了外面。 百姓们被驱逐出境了,有的百姓早已经从五更天过来等了,想要一睹言暄枫那帝王之姿,有的百姓,带着自己的家眷过来沿途叩拜,想要让言暄枫一个不小心看他们的女孩子。 这样一来,他们能成皇亲国戚了,但言暄枫才不会看呢,言暄枫是那种心无旁骛之人,对于这些人的其妙看法,是完全不会理会的。 人群行动不是很快,不紧不慢的走着,刘云樵的军队已经来了,老远的看到了那马车,他的手握着西洋镜,将之拉开了,仔细对准了轿厢看,果真看到了爱民如子的言暄枫。 言暄枫还伸手,将金瓜子不时地洒出去呢,道路的百姓看到言暄枫散财,也是开开心心的哄抢起来。 “皇有命,这些金瓜子,还请诸位退后点儿,属下,马会全部都给你们,来着人人有份,利益均沾,莫要靠近天子銮舆。”一个侍卫,声音很大,一边说,一边将一麻袋的金瓜子扛起来,朝着远处去了。 这样一来,人们都会和起来了。 金瓜子洒出来,人们哄抢起来,这样一来,他们的军队顺顺利利的已经进入了道,在此刻,刘云樵挥挥手“袭击左翼,右翼多多埋伏,在山门之前,倾巢而动,让他们有来无回。” 他说的如此咬牙切齿,其余的几个人听在心里,一切都明了,点点头,各自安排去了。 太庙的方丈早在午时三刻已经等着了,满以为过会儿言暄枫会来的,但却忽而看到,不对劲啊,有很多穿着黑『色』衣裳的人,握着刀枪棍棒朝着马车去了,这方丈看到这里,只能暗自叫苦。 好在,太庙也有十三棍僧,方丈一声令下,这些和尚立即舍命去保护言暄枫了。 一支响箭『射』到天空,催开漫天的花雨,缤纷的花雨落下来以后,星星点点都熄灭了,接着,黑衣人立即凑近了马车,此时此刻,言暄枫在马车,早已经给颠簸了一个七荤八素。 连王冕都摇晃的偏斜了,“哎呦,护驾,护驾,羽林郎何在,快护驾啊。”马儿受惊了,人也是受惊了,言暄枫的呼救声很大,一群鬼羽林郎立即保护起来。 “皇,在马车太容易吸引目标了,恐不稳便,属下带着您,这边离开。”一个侍卫一边说,一边保护言暄枫朝着旁边去了,此刻的言暄枫,因为遭遇攻杀,早已经六神无主,旁边的侍卫说什么是什么。 一行人朝着旁边去了,但很显然,这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目标是言暄枫,他们很快的将言暄枫包围住了,更为让他们吃惊的是,这攻杀很快他们占风了,本以为言暄枫出门来,会带很厉害的大内侍卫。 却哪里知道,今天的五万人都是酒囊饭袋,言帝封的人还没有如何动手呢,已经给掩杀了一个措手不及,七零八落。 言暄枫旁边的侍卫,有的和这些黑衣人纠缠起来,有的已经让黑衣人给杀了,言暄枫一个踉跄倒在地了,口还兀自嗫嚅“救驾”“救驾”之类的,一条人影闪电一样的已经出现在了言暄枫的背后。 简直好像老鹰捉小鸡一样,将言暄枫的后脖颈子抓住了,言暄枫一惊,回眸一看,发现那不是别人,乃是……刘云樵。 “你是何人,胆敢对朕如此胡作非为,你可知道,朕是皇,朕……”言暄枫还要说什么呢,刘云樵已经不情愿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清脆的落在言暄枫的面。 “你算是什么东西,早之前你还是皇,现在以后,你不是了,你只是我的刀下亡魂。” “你,你是何人,居然如此胡作非为,朕……朕要将你碎尸万段。”言暄枫看着刘云樵,指指点点的,刘云樵冷笑。“言暄枫啊言暄枫,你还蒙在鼓呢,我是言帝封的人,现如今,你和言帝封鹬蚌相争倒是让我渔翁得利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你究竟是何人。” 第四百零七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让你也死一个明明白白,我叫刘云樵,你难不成要到阴曹地府去告我一桩不成,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手机端”这刘云樵笑的那样疯狂,言暄枫看到刘云樵手挥舞的钢刀,已经胆战心惊了。 “你也不用怕,我的刀子很快的,很快!”他一边说,一边手起刀落,一刀刺入了言暄枫的心脏,鲜血如柱一般,喷溅在了他的面,第二刀手起刀落,落在了言暄枫的脖颈子,言暄枫奄奄一息,刘云樵狂笑着,将言暄枫的头颅割下来了。 首级落入了刘云樵的手,刘云樵如何能不开心呢,但在此刻,情况突变了,从太庙,以及马路一大群黄色衣裳的锦衣卫出现了。 在言暄枫的培养之下,帝京的高手不但有锦衣卫,还有龙禁尉与长缨卫,除了这些还有羽林卫,这四股力量一般情况是各行其是互不干扰的,至于锦衣卫,负责的是龙城里面的种种安全。 至于长缨卫,负责的是四九城外面的边防,真正厉害的是龙禁尉,能做龙禁尉的并不是很多,但各个都是高手的翘楚,现如今,这群人都出现了,他们的服色不尽相同。 却好像闪烁着光芒的一条河一般,已经全部都汇集在这里了,刘云樵看到这一群官兵不约而同的来了,较震惊,但毕竟言暄枫的项人头已经在自己手,还有什么恐惧的呢? 他微仰着头,冷笑,看着这一群凑近自己的力量。 “尔等牛鬼蛇神,既然已经来了,我陪你们玩一玩。”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探入口,开始打呼哨起来,但却没有丝毫的作用,怪!明明,这里有很多伏兵的,明明只要打呼哨伏兵会出现的。 但这是为什么呢?他隐隐约约感觉不安,看着一群逐渐包抄过来的人,不对劲,不对劲啊。 “刘云樵,真是不知其死的东西,朕也是你能算计的?”不知道哪里,传过来这样一声。刘云樵大骇,立即看向术的头颅,头颅闭目,嘴巴紧紧的闭合,没有说话的可能。 一开始,刘云樵还以为是自己疑神疑鬼,这才产生了一种怪的想头呢,但跟着,刘云樵看到高处,出现了一辆很普通的马车,这马车先走出来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 这女子的目光很是美丽,微微一笑,却能产生一种如此让人惊心动魄的魅惑。刘云樵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女子,但是那一袭白色的衣裳,好像已经从侧面证明了这女子的身份似的。 跟着,这其貌不扬的马车,走出来一个男子,这男子面色冷寂,那双没有丝毫感情的目光,空洞的落在刘云樵的身,男子穿着一件黄色的衣裳,那清雅而细致的做工,一看是帝京的。 “刘云樵,想不到是你,你居然是这一场政变的害群之马,你以为,现在,你的军队还在吗?看看这个吧。”言暄枫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抹沧桑与疲倦的感觉,是嘶哑的,从那声音之能判断,言暄枫为了这一次的战斗,已经操劳很久了。 他看向言暄枫,简直难以置信,那么,自己刚刚手刃的那个言暄枫呢,难道是赝品? 刘云樵看向言暄枫,言暄枫那微垂的眼睫下,有着一抹淡淡的黑影,显然是没有休息好了,“言暄枫,你……你真是狡猾,你如何知道,我今日会发生政变呢?”刘云樵不可思议的很。 政变是临时发生的,所以,无论怎么将,言暄枫都的确没有可能未卜先知,但事实是,言暄枫现在未卜先知了,这让刘云樵百思不得其解。 两人对视了一眼,旁边的冯公公将一个湿漉漉的口袋拿出来了,众目睽睽之下,解开原来赛一个骨碌碌的头颅啊,这头颅从台阶下来,滚落在了刘云樵的脚边。 刘云樵一脚踩在那头颅,辨认出来,那头颅的主人是自己委派下来的长官,原来,自己已经全军覆没了?这如何可能呢? 刘云樵看向言暄枫,言暄枫的颧骨高耸突兀,在日光之下,衬得他的那张脸,也是瘦骨嶙峋。但那双眼睛,却是如此的凛然不可侵犯。 “犯我华者,虽远必诛,更何况你,你是朕近在咫尺的心腹之患,朕早已经留心你们的一举一动了,这个长官,是朕送给你的见面礼,朕无外乎是想要告诉你,莫要痴心妄想了,朕这里,早已经有办法将你碎尸万段!” 他一边说,一边低眸看着刘云樵。 刘云樵深吸一口气,那肤色暗淡的双手,暗暗的用力,将钢刀握住了,但旁边的言暄枫却冷酷的笑着,直到看到那干枯消瘦的手,将钢刀握住了,唱轻蔑的说道“现如今,是你明正典刑的时候了,朕要你死个明明白白的。” “朕和白浅知道,言帝封死了以后,你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是以,朕立即和白浅商量起来,朕没有想到,你们会如此这般的心浮气躁,要你们深思熟虑会儿,事情想必不会如此,但你们并没有。” “你们也不想一想,朕多少年都没有到太庙拈香了,朕这一次来,必然也是带着目的性的,朕知道,你们定会将朕碎尸万段的,实话告诉你,朕在很久很久之前,已经找到一个和朕很近似于的人,现在,你杀的那个人,仅仅是朕的替罪羔羊罢了。” “朕也很是惋惜,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朕毕竟牺牲了一个人,却将你们都能一打尽,朕也只能让他去死了,朕想,他是会含笑九泉的,连言帝封那样的滑头朕都能让他说死死,更不要说你了,你在朕的眼里,还不够格和朕打斗呢。” “羽林郎,放箭!”言暄枫命令一句,然后沉静优雅的回身,看都不看下面发生的一切,握住了白浅的手,白浅也是轻轻的笑着,他的手却似乎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紧紧的握着白浅的手。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了会,都会心的笑了。言暄枫那墨黑的头发随风飞舞,那魅惑的双眸认真的看着白浅。 “朕,谢谢你,是你将他们铲除的,简直运筹帷幄之,决胜于千里之外,朕感谢你。”他一边说,一边伸手,轻轻的抚触了一下女孩那高挺的鼻梁,白浅却笑了,薄薄的嘴唇下挂着一抹淡淡的弧度。 但却如此的动魄惊心,“只要皇胜利了好,这群人原是没有什么本事的,哪里能和您相提并论呢,现如今,将他们斩尽杀绝,还死不足惜呢,事情已经如此,也没有什么感谢臣妹的地方。”白浅含情脉脉的看着言暄枫。 “啊!”的惨叫声,刘云樵已经被射了十七八个透明窟窿。 “现如今,朕更加是对你爱不释手。”他不是松开白浅的手,一张坏坏的笑脸,看向白浅,白浅却面红耳赤,明明是花好月圆,却因为哥哥的事情,好像给白浅的行心打了一个结。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四百零八章 对于她的爱 太庙酝酿的阴谋,已经让言暄枫识破了,并且那刘云樵的头颅已经让言暄枫斩杀了,刘云樵死,群龙无首。手机端 到了帝京,那些言帝封带领的军队,还在等刘云樵的喜讯,却哪里知道,等到的不是喜讯,而是刘云樵的噩耗,人们现在都诚惶诚恐,至于接下来继续造反的环节,他们是不敢遽然进行了。 而言暄枫与白浅早已在士兵们的护送下,安然无恙的打道回府了。 “现在,让他们回来,将这些人里面的佼佼者都安排到另外的地方去,要他们这一生都没有兴风作浪的机会与时间。”白浅说,言暄枫点头,让冯公公进来了,经过吩咐,一张圣旨连同口头的命令都告诉了冯公公。 冯公公离开,少刻,风起云涌的军队已经到外面去了,刘云樵的计划,帝京外也是有很多军队,那边一举获胜以后,这边直接掩杀进来,将里面杀出来一条血路,在他们人仰马翻之,他刘云樵立即脱颖而出。 是未来的帝王了,却哪里想到事情会这样。 现在,冯公公已经到外面去了。对着空大声高唱——“皇有旨,今日归降的人,不以叛军处置,只要迷途知返,皇会赏赐金银珠宝解甲归田,倘若执迷不悟,有那负隅顽抗之人,午时三刻以后,我帝京龙禁尉势必与之纠缠到底。” “皇有旨,今日归降的人,不以叛军处置,只要迷途知返,皇会赏赐金银珠宝解甲归田,倘若执迷不悟,有那负隅顽抗之人,午时三刻以后,我帝京龙禁尉势必与之纠缠到底。” “皇有旨,今日归降的人,不以叛军处置,只要迷途知返,皇会赏赐金银珠宝解甲归田,倘若执迷不悟,有那负隅顽抗之人,午时三刻以后,我帝京龙禁尉势必与之纠缠到底。” 其实,这里哪里有什么听宣的人呢?但冯公公好像面前果真有千军万马一般,不但是将之给宣读了三遍,还将圣旨悬挂在城门外了,一群人浩浩荡荡过来看。 “我不造反了,我还有妻儿老小,我是让言帝封和刘云樵给威胁的,我要迷途知返改邪归正啊。”一个人嚎啕大哭,一边说,一边朝着帝京去了,冯公公回身,看到那人哭的伤心欲绝,立即握住那人的手。 “且不用哭,既然有苦衷,到养心殿去告诉皇,皇会解决的。”冯公公今天好像也是变的和蔼可亲起来。 一开始,叛军都以为,十有八九这自投罗的人是没有可能回来了,但情况是,这自投罗的人,过了半个时辰感激涕零的出来了,站在皇宫门口,对着天空声若洪钟一般的吼叫起来。 “皇是好人啊,现如今,只要能到大内去忏悔的,都赏赐金银珠宝,这可是真金白银啊,那么不要执迷不悟了,现在难道还要颠覆政权不成,我是要离开这里的了。”经过这人一嚷叫,其余人看到这人带着金银珠宝去了,也都战战兢兢的朝着帝京去了。 言暄枫在养心殿等着,手握着一张纸,纸张自然是他们的花名,一个一个都进来了,但凡是进来的人,都安置的妥妥当当的,这群人算是太平盛世也未必能如此这般。 此刻,他们快快乐乐的去了,看到他们都离开了,刘云樵的队伍也是溃不成群了,这真正是不用当兵相接已经胜利的战斗,此时此刻,不要说言暄枫自己,连旁边的参与者冯公公对白浅都是刮目相看。 一开始,冯公公仅仅是觉得白浅较神秘,现在看起来何止是神秘,简直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女孩,白浅要是能留在言灵国,言灵国一定会成为三国之,最为昌明隆盛的一个国家。 但是白浅呢,功成身退,完全是一派明哲保身的意思,这样的品质,自然是引起来言暄枫的高度注意。 “慢着,皇莫不成将他们全部都地解散不成?”这个疑问问出来,言暄枫立即将墨瞳看向白浅,白浅道“您现如今,要是将他们全然都地解散了,等同于这一群人也是投闲置散去了,现如今,倒不如将之收拢起来。” “你的意思,朕明白了。”言暄枫点点头,不很久,将这些首领一一都遣散,将那些官兵收拢起来,收编到队伍去了,官兵们免除了杀身之祸,还被收编到正规军,也是他们之前望尘莫及的。 此事告一段落,在帝京,白浅的名头简直闻名遐迩,只是,白浅并不怎么开心,究其原因,说来还是因为病怏怏的哥哥。哥哥的病况,时好时坏,好起来,不但认识白浅,还言暄枫也是认识。 但一旦是不好起来,疯疯癫癫的,整天胡言乱语,到处惹是生非,虽然言暄枫口不说,但白浅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想要将哥哥送走。但奈何,一路山高水低的,这样回去也是危险。 且不说路的危险,算是到了白慎国,他们白慎国看到国君已经如此这般,究竟后面还会有什么连锁反应,也是不能去想象的了。 白桥也是不知道究竟怎么办才好,只能一天一天的淹留在帝京。 至于浅桑和言暄枫,两人毒已经两天了,没有吃任何东西,却也不能动,想要用灵力,奈何灵力好似泥牛入海一般,现在,周边的野兽来来往往,好在,野兽们好像并没有发现他们。 到了第三天,两人都好起来,但已经饿得不成样子了,浅桑如饥似渴,和言帝封连滚带爬到江边去喝水了,两人喝了很多水,却感觉情况逐渐好了。 “如何离开这里?”浅桑看着言帝封,言帝封笑了,不说一句话,其实要是能还是浅桑在一起,离开这里与不离开这里,有什么关系呢?但浅桑实在是不习惯和言帝封在一起,言帝封和言暄枫不同。 言暄枫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之下,对浅桑都是规规矩矩的,但和言帝封在一起呢,时时刻刻,浅桑都感觉到一种危险,那种危险好像她的衣袖藏着一条蛇一样。 不知道何时何地,这蛇心血来潮会给自己一口。 “你们之前不是也进入了绝境之,你和言暄枫,究竟是怎么样离开的呢?”言帝封问,不知道为什么,浅桑倒是听出来一种酸溜溜的感觉。 “那时候——”浅桑回想起来,“那时候,大概是筠琦较好,那样安安全全的离开了。” “放心好,我们也是会安安全全离开的。”他说,看向浅桑。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浅桑,无论是在什么时间里,他都是柔和的,此刻,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一抹轻柔的涟漪。 浅桑看着言帝封,叹口气。“那时候,有的是追兵,但是却没有野兽,但是这里你,全部都是野兽,到处都是危险。”浅桑一边说,一边叹口气。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四百零九章 心的距离 “但是总有办法能离开这里的,我们想一想,现在,你不要别扭,也不要不理睬本王,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呢,只要我们连起手来,出去也不是什么困难。请百度搜索” “你记得路径,何不带我离开?”浅桑看向言帝封,又想,不成啊,言帝封即便是知道路径,即便是能带着自己离开,但离开万牲园以后呢,事情会如何呢?浅桑较愁苦。 “算了,离开这里,出去以后,又是祸患。” “有朝一日,你能对本王不离不弃,本王不会祸害任何人。”是的,言帝封那时候不会祸害任何人,而是会变本加厉的祸害自己,那又是何苦来哉呢? “言帝封,我有一个秘密,一直想要告诉你……”现在,他们已经平等了,在这里,载着荒郊野岭一样的危险环境,每每往前一步,他们都前途未卜,他们的灵魂已经画了等号。 “你说。 “你……”浅桑还在组织语言呢,究竟如何告诉言帝封呢?她是一枝花儿的精魂,是不能和人在一起的,这样一来,能一个人浪迹天涯离开这里了吗?但是言帝封会相信吗? 但是还没有说出口呢,外面的天空,已经炸裂出一片异彩纷呈的光芒,言帝封看到这里,立即道“糟糕,这是外面的穿云箭。” “穿云箭的作用是什么,号令你们的队伍。” “我的队伍向来是人数众多的,但为了避免生灵涂炭,我们从来没有在帝京和皇家军打斗的意思,但是现在,不同了。”浅桑闻言,也是看着天空,天空那美丽的光芒一一都陨灭了。 “你的意思是,外面哗变了?”这是浅桑的猜测,言帝封叹口气,点了点头。“原来,我以为……”浅桑以为,将言帝封置于死地,哗变能避免了,之前的她,莫非固执己见了? 刚刚言帝封说什么——“为了避免生灵涂炭,我们从来没有在帝京和皇家军打斗的意思”! “为了避免生灵涂炭,我们从来没有在帝京和皇家军打斗的意思”! 浅桑脑子里嗡的一声,五年前是自己让帝京生灵涂炭的,那时候的她,简直是一个无恶不作的罗刹女,带领神音派,将帝京杀了一个血雨腥风,现在,这一切的错乱都是自己带来的。 她需要让这里恢复之前的欣欣向荣,她在这几年,对帝京的一切形势都看了,满以为,只要杀了言帝封,帝京的祸乱会戛然而止,但现在,直到浅桑看到外面的穿云箭,这一刻,脑袋才隐隐作痛。 难道,他做错了吗? 不,不,不会的,她怎么能做错呢? “言帝封,那是你的人,对吗?”这是明知故问了。言帝封苦笑,没有说一个字,他知道,他们的烟幕弹什么时间是什么效果,这烟幕弹,是全军出击的效果,“是刘云樵。” “什么?”浅桑不明白,满以为,将言帝封给斩草除根,一切都永绝后患,但现在看起来,言帝封虽然已经完蛋了,但其余的人呢?却还会甚嚣尘呢,这帝京岂非永无宁日。 她翘首看着外面那炸裂的烟火,看着烟火一点一点的消失了,她的心也是绞痛起来,反观一下旁边的言帝封,言帝封伤痕累累的,看去非常痛苦。浅桑的心隐隐作痛起来,明显感觉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抱歉,言帝封,我原以为……”她嗫嚅道“原以为,杀了你,帝京会平安,但是想不到,这……” “这是你想要杀我的缘由了,浅桑,你为何这样天真呢,帝京想要争名逐利的人,简直皆是,你杀了我,还会有千千万万个言帝封涌现出来,真正需要做的乃是固本培元,你知道什么是固本培元?” “你说说,我愿闻其详。”现在,她倒是感觉不到言帝封那种戾气了,而仅仅是能感觉到言帝封的温暖,言帝封却笑了,“这固本培元是,在帝京需要做很多仁政啊。” “言暄枫已经在做了。”浅桑反驳起来,但是,尽管如此,她呢,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气恼。言帝封听浅桑说话,那双眼睛却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眉峰弯弯的,“你笑什么呢?” “你激动什么呢?” “你笑什么呢?” “笑你激动啊。”啊,浅桑简直要受不了了。“说吧,究竟还需要什么仁政呢,我觉得像,他已经将该做的都做了。”要说“宵衣旰食”要说“周公吐哺”实际,言暄枫已经真正当之无愧了。 但朝廷外,那些官兵却好像要将证权能一个底儿朝天一样,现在,浅桑发现,自己犯错了,还是一个原则性的错误,浅桑看着言帝封,言帝封的眼睛像是夜空里最为皎洁的星星一样。 “说啊,我该怎么办?”浅桑看向言帝封,言帝封深吸一口气,良久的沉默以后,这才说道“很多事情都需要身体力行的,尽管言暄枫已经做得很好了,但美不足的是,言暄枫仅仅是坐而论道,他不知道民生疾苦究竟为何会民生疾苦。” “都什么时间了,你还和我玩儿顺口溜。”浅桑不愿意理睬言暄枫了,嘴角嘟起来,看着远处,将一枚石子丢出去。 那石子落在水面,惊心动魄的涟漪一圈一圈荡漾起来,跟着又是消失了一个一干二净,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们要是能安全的离开这里,浅桑,你答应我,我带着你看一看什么才是民生疾苦,你意下如何呢?”要真的这样幸运能离开这里,要真的能身体力行,浅桑自然是需要去做的啊。 并且,那也是义不容辞的事情,毕竟给天下一个太平,给人们安家落户,给大家一个平安,是浅桑需要去做的,她有责任感。 “好,我权且相信你,离开这里也不难,但是恳求你,现如今遵循一下什么叫做君子协定,是说,我们呢,现在给互相空间和距离,好吗?” “本王好不容易和你在一起,这里除了你,没有其余人,你告诉我,要和本王保持距离!”匪夷所思,简直是匪夷所思啊。 “自然是需要保持距离啊,不然你毛手毛脚的,我……讨厌那件事情。”浅桑那白皙的皮肤,衬托着一层淡淡的桃红色,很可爱的模样,那棱角分明的嘴唇,给人一种想要一亲芳泽的感觉。 言帝封好不容易才遏制住了那种冲动,真是岂有此理了,世界居然有那样一种人,能轻而易举拿走你的心。 “本王答应你。”他点头,“但是以后呢,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不要分开的太久,这样,你看如何呢?你遇到危险呢,能第一时间找到我。”言帝封一边说,一边将一条葛藤握住了,折断,打一个套环,套在浅桑的手腕。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四百一十章 在一起 “干嘛?你干嘛啊?”浅桑立即挣扎起来,明显,这是要更好的控制自己了,完全是要画地为牢啊,还美其名曰,是更好的保护自己。请百度搜索 “本王为你着想罢了。”他笑眯眯的,浅桑试着去挣扎了一下,眼看不能脱离这桎梏,想到,现如今,是自己和言帝封相依为命的艰苦岁月,即便是能安然无恙的离开言帝封,但是,他想要恶作剧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 依照言帝封的性格来判断,不但是能做,还会变本加厉,思及此,她略微明白过来,却也仅仅是浅笑一声罢了。 “看到这里,本王放心了。”他一边说,一边躺在他的身旁。 “晚会有野兽的,你果真是没心没肺不成,不会是真的睡觉吧。” “难不成……”他轻轻的举眸,看着浅桑,看着浅桑那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你你要我去巡夜不成?”这句话透着些许的孩子气,浅桑气结,“怎么敢劳动您呢,您可是独一无二的人。” “其实……”他的脸庞逐渐的凑近浅桑,轻轻的笑了,因为无限度的靠近,所以,他那立体的五官,已经能让浅桑看一个一清二楚。她发现,近距离的去观察他的五官线条,会发现,他的下巴简直是刀刻以般的俊美。 言帝封的整个人,虽然在这里如此狼狈,但怪的是,浑身似乎隐隐约约都散发出来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他那样邪气的看向自己。 “没有什么其实不其实,好了,睡觉。”她不愿意理睬了,她知道,言帝封一定是将一切一切都安排好了,不然怎么会睡觉呢。 树洞较安全,但因为雷劈了大树,树洞失去了保护伞,较潮湿,才睡到后半夜,浅桑已经感觉身体湿漉漉的,摸一摸衣裳,再是摸一摸面颊,脸汗涔涔的,至于衣裳,早已经因为汗水,浸润的脏兮兮的了。 浅桑看向言帝封,言帝封已经睡着了,那邪恶而俊美的脸,尽管已经睡着了,但此时看起来,似乎还是噙着一抹安心而不羁的微笑。再看言帝封的手,居然很用力的握住了浅桑的柔荑。 好像,她一个细微的动作,他立即能感觉到一样。 最近,虽然身体较困乏,但浅桑却无心睡眠,轻轻的锁眉,看着外面的白月光,沆瀣一气的天空下,有乳白色的云团好像匹练一般的漂浮着,轻轻的摇曳出来一抹惊心动魄的光芒。 她慢吞吞的起身,动作很缓慢,唯恐将言帝封给惊醒了,右手食指将葛藤点一点,已经从央折断了。 言帝封企图用葛藤画地为牢,将浅桑据为己有,那是绝对没有可能的可能,难道,他到现在还没有看出来端倪,她和正常人不同吗? 现在,她朝着面前去了,唯恐密林有什么动物会伤害自己,浅桑坐在树木,将臻首靠在膝盖,看着星星的海洋。 星星一闪一闪的,美丽的好像小眼睛似的,又好象蓝宝石,丝绒一般静谧的天空,那样美丽,这一片浑然的景观,倒映在一片碧海蓝天之下,看去美丽的让人不忍心离开。 她那样陶醉在这样的风景之,跟着有脚步声从身后响起,浅桑立即回身,看到言帝封朝着自己走过来了,将一件披风给了自己。 这是他们唯一一件可以用来防寒的衣裳,他的手轻轻晃动,披风落在浅桑的肩膀了,她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他呢,笑嘻嘻的坐在她的对面。 “看星星?真好,多少年都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了。”他一边说,一边翘起来二郎腿,玩世不恭的指了指天空。 “什么?”浅桑看向言帝封,言帝封轻轻的笑。“那个,是北斗七星呢。”浅桑顺言帝封手指方向的位置看过去,看到一片美丽的光芒,看到很多灿烂的星星,星星的颗粒很大,间距也很大。 能看到星星是如此的美丽,排列的位置,大约等于一把长勺的模样。 “我也认识这样一个星座。”浅桑笑着说,言帝封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美丽的微笑了,久违,久违啊。 虽然,浅桑每天都在笑,但笑的那样勉强,笑的那样力不从心,笑的好像一张面具似的,那样难看,但此刻,那美丽的眼睛放射出来一抹明媚以及的光芒,虽然天空繁星满天,但此时此刻,那美丽的黑眸,让天空的星星早已经相形见绌而黯然失色了。 “真好。”言帝封由衷的说。 “好——?”浅桑看向言帝封,露出来一张“此话怎讲”的疑问句,至于言帝封呢,很快答疑解惑起来。 “凡事看起来已经糟糕到底了,但仔细看一看,却好像在这样的绝境,还有值得让人欣欣向荣的东西。”他说,浅桑点头,看向言帝封。 言帝封穿着一身黑衣,尽管在这样迷离的夜色,那黑色也掩不住言帝封那与生俱来的卓尔不群,他的英姿是那样的勃发,看去好像利剑出鞘一样。 其实,在很多方面,言帝封和浅桑的观点是很雷同的,很有近似值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为什么非要和言暄枫做敌人。 “你想要说的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对吗?”浅桑看向言帝封,言帝封笑了,简直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他看看的站起身来,点点头,用那英俊无匹的眼睛看向远处。 远处的山峦都隐藏在一片黑漆漆的夜色,因为今晚和少见的明媚月光,黑黢黢的,逐渐若隐若现起来,他看着远处,她呢,那样看着他的侧脸,有谁说,言帝封的侧脸不是造物主的黄金切割呢? 他的五官简直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的一般,如此棱角分明,如此线条俊朗,那锐利而深邃的眼睛,看向远处。 “从小——”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低眸找到一粒石子,丢在远处的池塘,续道“父皇觉得我是不如皇兄的,父皇很多次提醒皇兄,要将我斩尽杀绝,但皇兄每一次都动了妇人之仁,我才能苟活到今天。” “浅桑——”他看向她,那黑漆漆的墨瞳,似乎不自觉能带给人一种压迫感——“你知道,我是何等样的伤感,何等样的难过,难得杨的低人一等吗?同样是皇子,我和他的待遇是天差地别的。” “在一个正常的家庭,成员和成员之间都是互相平等而互相尊重的,但是——”言帝封那浓密的眉毛,逐渐的扬……叛逆的好像两把出鞘的倚天剑一样,一点一点的稍稍向扬起。 “但是在我们皇族,没有什么东西是平等的,我们要的是血统,血统啊,真正能做帝王的仅仅是一个人,也只能是单独的唯一,其余的人都……莫名其妙惨遭横死了,你以为……” 言帝封那长而微卷的睫毛下,那双眼睛,却逐渐的熄灭了希望的光火——“皇子都是怎么样死的呢?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四百一十一章 他的心 ul licssquot;l12b20textcenterquot; li licssquot;l12textcenterquot; li ul article buttontyequot;buttonquot;cssquot;closequot;datadisissquot;odalquot;ariabelquot;closequot;tbutton h4cssquot;odaltitlequot;idquot;yodalbelquot;阅读设置h4 for 背景颜色: 正文字体: 字体大小: uttyequot;textquot;readonlyquot;truequot;cssquot;forntroltextcenterquot;vaequot;16quot; for buttontyequot;buttonquot;cssquot;btnbtndefaultquot;datadisissquot;odalquot;关闭button buttontyequot;buttonquot;cssquot;btnbtnriquot;确定button 第四百一十二章 求其友声 言帝封在前面伐木,她在后面整理,大概过了两个时辰,言帝封已经筋疲力尽,好的是,将之前做过记号的都已经伐倒了,言帝封大口大口的喘息,浅桑呢,将胡叶握住了,里面是水。手机端 “喝吧,喝吧。”言帝封看向浅桑那红彤彤的小脸,不禁一笑。“你先喝。” “我啊,我当仁不让早已经喝过了,现在这是你的,木料呢,已经绰绰有余了,现在你休息休息,匕首给我,我去找葛藤。”浅桑伸手,言帝封点头,将匕首给了浅桑。 浅桑握住了,但浅桑却没有去找葛藤,而是闪电一般的出手,匕首已经横亘在他的脖颈子了,他心跳加速,汗如出浆,“你,你做什么呢?” 原来,她的目的是这个,原来,他给他铺垫好了离开这里的道路,有了未来的蓝图以后,他不是他计划里面的计划了,或者说,从头至尾,他都是他计划里的计划,仅仅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你……” “言帝封,不要乱动,否则必死无疑。”浅桑一边说,一边将匕首拿起来,给言帝封看,言帝封一看,面色刷白,因为陡然看到,他的匕首,插着一只五彩斑斓的蜘蛛。 原来,她是好心。 “你以为我会杀你?” “不会?”他却笑了,刚刚实在是太危险了,后来知道,不是杀人而是救人,他面的神情变的很是快,简直眼花缭乱到了极点,言帝封看向她,浅桑也是看着言帝封。 在一片天光之下,在一片幽幽的绿色竹木之,光斑跳跃好像雨蝶一般,落在言帝封的面,更显得言帝封的五官平时还要轮廓分明。那而黑漆漆的凤眸,简直平日里还要深邃。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他,好似雕塑一般美丽,浅桑笑了。“很有可能,未来我们还是敌人,但不是现在,现在我们和衷共济,我哪里会伤害你呢?”浅桑看着言帝封,言帝封点点头,却不说一句话。 浅桑看向言帝封那幽暗而深邃的眸子,说道“放心好。” “但是你……”显然,言帝封还要说什么呢,但浅桑早已经朝着远处去了。葛藤一会儿已经弄好了,浅桑并非行家里手,至于言帝封,言帝封鲜少做这些,做做起来难免不得心应手。 弄了很久,放弃了很多方案,选择了很多的计划,这才将筏子做好了,不算美观,但实用性不错,浅桑看着筏子,啧啧连声。 “怎么,不好?”言帝封那显得狂野不拘的眉峰跳动起来,那双邪魅而性感的眼瞳盯着浅桑看,浅桑苦笑。“不是不好,而是我想不到,你……居然……” “想要说本王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明说,不用这样转弯抹角的。”他一边说,一边看向面前的浅桑,浅桑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笑道“我可不敢揶揄你,会掉脑袋的,现在我们来。” 言帝封点头,纵身一跃,人已经到了筏子,浅桑转动了一下慧黠的凤眸,思忖了片刻,道“还不成,还需要准备点儿吃的东西,否则半路找不到吃的,完蛋了。” “是,你倒是任何事情都考虑的不错。”言帝封点头,表示赞同,两人将筏子停泊在岸边,去找吃的东西了,因为是秋天,所以水果和干果还是较多的,他们毫不费力找到很多,将之用荷叶包裹起来,放在筏子,在准备离开之前,浅桑又是检查了一下筏子。 “看什么?已经足够牢固了,麻木经过浸泡,会收缩起来,跟着会和竹木紧紧的咬合在一起,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他说,但是浅桑呢,还是各处都看了。“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嘛,好了,现在能走了。” “好。”言帝封点头,握着一根竹木,朝着远处去了,清波荡漾在湖面,两边的湖光山色已经后退了,浅桑躺在木筏,抬头看着天空,天空的云团卷舒不定,看去有一种禅意和欢喜。 木筏朝着下游去了,水势平缓,两人都不需要划船,木筏跟着水慢慢的荡漾,水也不是如何深沉的模样,反而是游鱼细石直视无碍,这么一来,两人都明白,他们的决定是正确的。 在森林,各种危险很多,准备伏击他们的野兽也是皆是,但在这里,一切改观了,大不相同,两人顺着那湖泊朝着远处去了,浅桑开始唱歌,一展歌喉,旁边的言帝封从来没有听过浅桑唱歌,不免也是唏嘘不已。 “今夕何夕夕,搴舟流,今日和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这首歌的歌词那样缠绵,那样低徊,那样旖旎,让旁边的言帝封简直如痴如醉了。 浅桑不知不觉吟唱了三遍,三遍全部都过去了,这才侧目看着言帝封吗,只见言帝封立即闪避了一下目光,她的视线此刻也是落在言帝封那俊美绝伦的面了,言帝封的脸,如雕刻一般五官分明。 刚刚,明明是在认真的听了,但此刻呢,却故意假装没有给惊艳到的模样,浅桑轻轻的无助嘴巴笑了一声,言帝封这才回眸,不好意思的看向浅桑。 “你笑什么?” “开口便笑,笑天下可笑之人,你管我笑什么?”她笑,但是此刻,言帝封那有棱有角的脸却有了一抹疏离的神色,“你们一次,也是这样离开的,对吗?”她看向他,发现此刻的天光之下,言帝封的脸颊是俊美的异常了。 “一次。什么次?”她恍恍惚惚的,目光落在面前男子的面。 “一次啊,你和言暄枫同时都遇险了,那一次。”他说,看向面前的男子。 “一次——言帝封,你究竟想要问什么,问吧。” “你也是给他唱歌了,你们也是一起努力计划,离开了,对吗?”他好像很吃醋的模样,浅桑轻轻一笑。“是也不是,但一次,说起来,危险程度这一次还要高很多呢,毕竟一次啊,我们前面有猛虎后面有追兵。” “是,这一次没有追兵了。”言帝封抱歉的看向浅桑,“现如今我说起来,牛八九不离十是不会相信的,之前的事情,和我言帝封没有关系,我从来没有命令冥锦和冥媚去追杀你们,你相信吗?” “相信……”浅桑看向言帝封,在言帝封没有来得及开心的时候,浅桑的后半句话已经裸的出现了,“是傻子。”原来,浅桑之所以耿耿于怀,原是因为,误会了那一件追杀的事情。 有时间,能找到冥媚和冥锦去解释好了,但是现在,自己口说无凭,算了,他忍住了。 “一次呢,我们是在龙潭虎穴之,前面有猛虎后面有追兵,这一次,追兵是没有了,猛虎却已经在我的身旁了。”浅桑惆怅的叹息,言帝封那双剑眉下,那细长的桃花眼闪烁了一下。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四百一十三章 搴舟中流 “那么,你岂非是在与虎谋皮了?”他的声音却充满了多情,那样看向其实,浅桑点头,“是啊,我是与虎谋皮啊,但现在已经形格势禁,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好生为难你,”他一边说,一边捧着浅桑的面颊,看着她那让人一不小心会沦陷进去的凤眸,然后,他那高挺的鼻子已经触碰到了浅桑的鼻梁,“言帝封,规矩点儿,我们在木筏。” “是的,载沉载浮忽忽下才是桴鼓相应呢……”说着话,言帝封要动手动脚,浅桑立即闪避,言帝封只好收手,这一刻的言帝封看起来是那样的顽皮又是那样的美好,回归到了赤子之心,整个人返璞归真到无忧无虑的境界。 “别乱动。”浅桑拒绝,言帝封点点头,握着木筏的竹木,朝着前面去了,天色向晚,有那昏鸦飞起来,振翅的声音,将这楚天映衬的更高远,将他们周边的环境也是弄的更寂寥了,一片秋风萧瑟,言帝封将木筏靠岸了。 岸边,一群鸟雀忽而飞起来了,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的水路,真是怪,按理说,这是万牲园的后山,早已经应该到坊间才对,但……究竟为什么呢,却好像这是一条无穷无尽甚至于没有目的地的港湾? 浅桑和言帝封都没有想到,他们早已经偏离航道了,是的,有句话叫做“水往低处流”,但水路不是永远如一,而是,水路会增加,会减少,会突然冒出来,会突然消失。 现在,浪荡的河水朝着远处腾博孤狼去了,两人在这里休息,静谧的很,偶有飞起来的昏鸦,将这一片寂静给打碎了,浅桑以为盘膝做的时间太长了,感觉足踝和小腿都麻木了,立即撑持起来准备到旁边走走。 “花儿开了,你看。”岸边,有很多不知名的花儿,那些美丽的花儿全部都绽放了,香气袭人,尤其是在这样的夜晚,浅桑伸手,随便一抓是一大把的花儿,那些花儿美丽的好像满天星,各种斑驳的颜色汇集起来,却好像彩虹一样。 美丽到让人心惊动魄,她将花儿轻轻的托在手掌,然后丢在水,至于言帝封呢,不知道什么时间,将花儿已经编织出来一个花环,轻轻的落在浅桑的头顶了,浅桑低眸,看着水面。 看到字迹头顶的花冠,不禁笑了。“做什么,这都会?” “会。” “去走走,气闷。”浅桑说,言帝封点头,两人朝着岸边去了,树林,有微风吹过来,带过来一缕一缕似有如无的清芬,那花香,好像不存在,但却如此的沁人心脾,两人一边走,一边采摘。 “这才是神仙一般的生活,思无邪。”他说,眼睛看向面前的浅桑,浅桑却不觉得有什么“三年前,我是住在这样一个山谷的,与世无争多好啊,这是一片净土,也是一片乐土,但是很多人都视而不见。” 浅桑一边说,一边叹口气。“言帝封,你真的准备一辈子都负隅顽抗,一辈子都和言暄枫分庭抗礼吗?我却觉得,与其这样,不如早早的做点儿实际性的事情较靠谱,你明明能娶妻生子的,不是更好?” “本王除了你,谁都不要。”他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抱住了浅桑,她回眸,看着他,发现言帝封那厚薄适的红唇,此时却漾着一抹让人目眩的笑容。这是多么完美的一个人呢,但因为政治让他变得如此厚黑而不完美。 “适可而止,言帝封。” “本王不是时刻而房子的人,浅桑,只要你愿意,你还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的人,帝京早晚都是你我的囊物,你……”言帝封还要说什么,但却看到浅桑面一抹不如何快乐的神色。 “抱歉,我们志不同道不合。”浅桑一边说,一边到前面去了,这里有很多花儿,美丽的很,在一片丰盛的花儿下,她轻歌曼舞起来,自己唱歌自己舞动,那翩然的舞姿看去是如此动人心弦,美丽到让人一看过目不忘。 坦易其心胸,率真其笑语,疏野其礼数,简少其交游。多好,但言帝封呢,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如此,这几天,和言帝封死求活,一切却好像一个梦一样,那是多么美丽的梦境啊。 “言帝封,不要和言暄枫这样了,人之恩可念不可忘,人之仇可忘不可念。你可明白,冤冤相报何时了呢?”浅桑看向言帝封,言帝封苦笑,并没有表态。 “舞给本王看,如何?”他说,指了指面前,浅桑早已经想要无忧无虑的跳舞了,点点头,已经开始跳动起来,没有音乐,只有徐徐的微风吹过来,好似一般,他舞动的动作轻灵曼妙而让人过目不忘。 言帝封再也没有哦见过如此这般让人过目不忘的舞蹈,那舞蹈逐渐的接近尾声,一切都偃旗息鼓后,浅桑却红着面庞,笑了。她累了,需要闭目养神好生休息。 到了第二天,水域莫名其妙叫宽广起来,不要说浅桑,连言帝封都感觉怪起来,他隐隐约约的计算了时间,从昨天到现在,水路是马不停蹄的在赶,一路都是顺流而下,不对劲,继续漂泊,不是去东洋大海了吗? 想到这里,他的心狂跳起来,两岸的风景从早开始也变化的太多端了,之前,山峦是锦绣的,是致密的,林木之间存在很多相似性,但现在,两边逐渐变得坦荡如砥,好像为了给水流增加气势一样。 只有一种可能,他们继续往前,会有危险,他不愿意将自己的猜测告诉浅桑,那太残忍了,其实,浅桑那样聪明,早已经也猜出来将要面临的是什么,但是她是如此的不动声色,他深吸一口气,面带着一抹淡淡的伤感。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还热热闹闹的?”言帝封笑,一边说,一边左顾右盼,希望能找到一个地方停泊的,但接着是逆流而下,想要找一个浅滩是那样的困难。 且木筏是自制的,较于木船来说,平衡性与稳固性差远了,想要掌控方向,是非常困难的,一切都不利于他们了,可悲的是,周边连丝毫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他看了很久两边,两边的山峦逐渐的缩小,好像坟头一样。 连鸟兽都不多了,更不要说人之类的。 “说什么呢,现在已经山穷水尽了,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言帝封,其实你也看出来了,我们现在的情况糟糕透顶了。”浅桑苦作乐的笑着,不埋怨言帝封不埋怨自己,这种遇到什么情况都不怨天尤人的性格,是很多女孩都望尘莫及的。 也是言帝封最喜欢的,她性格里面的闪光点,言帝封点点头,“现在呢,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四百一十四章 前所未有的危险 “现在,我们要还不能想办法让木筏停止下来,要到去了。”她说,言帝封点点头,沉思很久,但却没有丝毫的举措,最为悲惨的情况还不是这个,而是接下来的一幕。 嘭的一声,木筏面的麻木折断了,浅桑听到那扣人心弦的一声蹦断声,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之前的之前,她已经很多次和死亡擦肩而过了,但这样近距离的感受死亡,并且束手无策毕竟还是第一次。 “你水性如何?”浅桑看向言帝封,言帝封苦涩的牵动嘴角——“你莫要忘记了,我们是马背得到的天下。”换言之,他们不谙熟水性,浅桑眯缝眼睛看看周边,说道“我的水性也不好,现在好像已经没有办法了,且走走再看。” 两人昨天还不停的挖苦对方,奚落对方,甚至于无数次的恶作剧呢,但现在这一刻,浅桑直面危险,忽而感觉到了生命的可贵,她的脸色急剧的变了,他的目光也是变了。 两人面面相觑,一会儿以后,浅桑不说一句话了,情况不见得好转,还刚刚每况愈下了呢,水域更加是开阔不少,麻木折断的地方,那竹木已经错落了出来,浅桑都说一下,竹木握住了。 两人用竹木试了试水的深浅,这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水深不可测,浅桑得到这个结论,脸色再次变了,而言帝封却一句话都不说了,继续往前漂流,水的推动力不之前还大了很多倍。 之前,他们还能稳固力量,但现在呢,一切的力量逐渐的消失了,除了随波逐流,再也没有丝毫的办法能稳固下来,他的心情逐渐变得紧张起来。 接着,两人听到了隐隐约约的轰鸣声,浩大的水声,震耳欲聋,浅桑一看,眼前出现了一个横截面,他们的木筏不知不觉到了一个瀑布空,这瀑布宽阔而壮丽,下游果真是烟波浩渺深不可测的东洋大海了,两人都吓到了。 浅桑不知不觉,攥紧了言帝封的手,现在除了闭目等死,不能做任何举动。 “现在,还说不爱我吗?”已经到生与死的边缘了,他还要这样问,他不知道究竟如何去回答了,她似乎回答了不,但轰鸣的水声,将她的回答早已经覆盖住了……巨大的冲击波,好像锋利的大砍刀一样,将那木筏早已经斩断了。 浅桑只感觉头脑一片七荤八素,跟着,几个起起落落,人已经进入了冰冷的会湖水,大自然是残暴的,她现在晕头转向,想要握住能拯救自己的东西,但水却什么都没有。 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水,但好在,这里的水是流动的,不然他们必死无疑,已经是晚秋天了,冷飕飕的水,激发出来人潜藏的活力,浅桑轻轻的波动一下水面,发现,只要人不乱动,随波逐流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只是巨大的惶恐早已经将她吓得面无人色,浅桑的手腕,那葛藤始终和言帝封捆绑在一起,现在,她感觉到了言帝封的存在,两人都掌握了浮水的秘诀,他是那样聪明的一个人。 他的咳嗽声,让那轰鸣的泉流声音给吞并住了,他仰天看向头顶的蓝天白云,蓝天白云是那样的美丽,飘荡起来是那样轻柔,天空高远,好像梦境一样,她的头发湿漉漉的,衣裳也是湿漉漉的。 “咳咳咳,咳咳咳。”到了下游,水平缓起来了,刚刚那惊心动魄的事情过去了,两人死里逃生,那种快乐是不能想象的,“我们还是躲过了一劫,浅桑,现在,你还要口是心非吗?” “咳咳,咳咳。”浅桑也是咳嗽的很厉害,两人的身体好像浮木一样,朝着下游去了,下游还有什么危险,是他们不知道的。 他有那种自救的意识,立即看看远处,岸好像距离他们很远很远一样,现在,他早已经死心了,想要逃离这汪洋大海是没有可能的。 “现在,如果有一个机会,我们两人只能存活一个人,我会将生存下去的机会给你,只是,我们的死法未免太难看了点儿。”他叹口气。 “言帝封,你不要说这些话了,让我静一静。”浅桑闭眼睛,随波逐流,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他们的手脚都冰冷而僵硬了,而此时此刻,他们也是饥肠辘辘,终于,言帝封知道了,死亡更让人恐惧的,是……等待死亡。 因为,你无论如何不清楚,接下来会面临什么危险,会发生什么不可测的危机,浅桑的心情很差,言帝封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甚至想到了两个时辰以后,不,不需要两个时辰。 天黑下来,危险更多了,并且,他们实在是太困倦了,是需要休息的,那里有人能在水睡觉的呢?那不是莫名其妙增加了一种死亡的危险吗?他心头惴惴不安,旁边的浅桑却一句话都不说。 “浅桑?”不会她已经……不,不,言帝封轻轻的伸手捏了一把浅桑的手腕,浅桑回力,他明白了过来,浅桑不说话,只是不想要消耗体能罢了。 其实,从落入水开始,浅桑在尝试催动灵力,但可悲的是,无论如何,灵力却好像都不能催动,灵力好像泥牛入海一样,现在,精疲力竭的情况之下,灵力更加是不能催动的了。 她只能持盈保泰,眼睛看向天空,天空晴空万里,白云飘荡在澄澈的天幕,一片蓝色和白色之间,很是耀目。 “我还好。”浅桑回答,瓮声瓮气的,言帝封点了点头。尽管,无时无刻,他都在寻找求生的门路,但烟波浩渺的水面,想要找到一块真正的浮木都没有可能,他们的身体沉甸甸的,只能往前走。 一个时辰又是过去了,希望跟着天色逐渐的消失了,这一刻的恐惧,已经不是言语能形容的了,他现在感觉,冰冷刺骨的感觉,刚刚还要急剧的早造访他,他的浑身肌肉都冷冰冰的僵硬了。 至于浅桑也早已经没有力量了,算了,她已经放弃了挣扎,因为死神已经逐渐的靠拢他们了,已经多少次,他们都和死神擦肩而过了,这一次,他们不会同样幸运的。 既然已经快要死了,那么,自己还有必要口是心非吗?还有必要假装不在乎言帝封,不喜欢言帝封吗?不管帝京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变化,反正这已经是命运对他们的安排。 言帝封,她,注定了要死在这样一片不可测是深渊里,她的心情一开始还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但在这里很久以后,接着,变了,她变得平静了下来,一点儿的杂念都没有了。 “言帝封,刚刚那个问题,我回答你。”她说,是如此的主动,眼睛看向言帝封,言帝封感觉,自己的灵魂随时都要离开躯干朝着四海八荒去了,却因为浅桑那样一句话,忽而又是变得敏锐了不少。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四百一十五章 爱着你 灵魂,脚踏实地了。 “说吧。”他想,这一定是经过郑而重之的考虑的,果真,片刻以后,浅桑说道“我爱着你?” “什么?”惊喜来的太过于仓促了,这突兀的回答,让人简直不寒而栗,他感觉自己似乎出现了幻听,但分明,他的每一个字儿都是叩击在他的心坎的。 “我爱你。”浅桑说,其实仅仅是三个字罢了,但是他呢,却又一次燃烧起来求生的欲望与热情。“好,好,真好。”他却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了,只是语无伦次。 “我不是人,我是一朵花的精魂,言帝封,我来到你们的身边,其实仅仅是为了拨乱反正,激浊扬清,你是那乱,你是那脏,现在你明白了。”实在是不想要在做这种情况下,坦白一切的,但现在不说,以后还能有机会吗? “一朵花?” “是,扶桑花。”她说,声音镇定的很,不像是开玩笑。 “我有灵力,这和体力精力能力都不同,我得到司虞仙子的帮助,改邪归正,其实五年前帝京之乱,是我造成的,我不但是浅桑,我还是音莫,现在你明白了,我口口声声所谓的责任感?”一切一股脑儿告诉了他。 竹筒倒豆子一般,连丝毫隐瞒都没有,他的脑子里面嗡的一声炸开了锅,仔细想一想,浅桑的来历本身是一个迷局,一个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迷局,言帝封向来只知道,浅桑是以世外高人的身份被言暄枫邀请过来的。 但究竟还有什么,不得而知了,现在,他得到了这秘密,这真谛却让言帝封一时之间不能接受。 “你说什么,你……是音莫?”这如何可能呢,言帝封的观点看,音莫和浅桑简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他们是如此的风马牛不相及啊,言帝封用力的偏过去脑袋,目光看向浅桑。 至于浅桑,已经沉静的点点头“你现在应该也明白了,帝京和言暄枫真正抗争的人,最大的是你,你是言暄枫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帝京只能有一个主人,他是大主宰,是人龙凤,你……” “你是必须要牺牲在权利之下的,你现在明白?”浅桑一边说,一边看向面前的人。言帝封神色非常之复杂,但也明白了,原来一直以来,他以为的浅桑与言暄枫有染,他以为的浅桑和言暄枫之间有千丝万缕的情愿,说来却并非如此。 原来,他甚至于以为,事情原原本本是都是浅桑诈尸针对自己,但现在看看,仅仅是为了帮助言暄枫巩固王权罢了,现在一切都豁然开朗了,好似醍醐灌顶一般的,他的面有了一抹淡淡的伤感,却也有了一抹欣然的理解。 “谢谢,我……早已经知道你有秘密,但我从来不知道你的秘密是这些,至少现在你让我明白,你其实不是真正讨厌我。” “我是真正的讨厌你,从你将我囚禁起来,对我那样以后,我无时无刻不在讨厌你,但毕竟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们权且不说这个。”浅桑沉默了,言帝封也是一言不发。 良久,言帝封说道“我会带着你离开这里的,会的。”尽管,究竟如何离开,他还是一个未知数,但现在的希望却燃烧的刚刚还要炽烈了,浅桑,没有说一个字,仅仅是闭目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有了晃动的水波,轻轻流淌的泉水,让两人都同时一怔,浅桑以为,他们的命运已经如此这般的痛楚了,现在才知道,这还不是他们最终的命运,最终,他们会葬身鱼腹。 旁边,有那笔挺的流线型的鱼鳍好像挺立起来的高山一样,一点一点的靠近他们,两人都看到了这些鱼鳍,看到这里,言帝封也明白了。 “是鲨鱼。”他说,大海有鲨鱼,这是从幼年开始耳熟能详的故事,但是他们二人从来都不曾真正亲眼目睹过鲨鱼,现在,那鲨鱼已经游动过来了,浪花白灿灿的。 他们都明白,鲨鱼是跟着他们的血腥气过来的,现在,鲨鱼盘踞在他们周边,这是一群已经进食过的鲨鱼,还是饥肠辘辘的呢?要是饥肠辘辘,为何如如不动,仅仅是在他们旁边萦绕一圈一圈又一圈呢? 要果真移动,却为什么又会如此呢?他们两人都感觉不安,鲨鱼最后一次靠近浅桑,浅桑知道再也没有抗争的意义了,索性闭了眼睛,在鲨鱼要袭击他们的刹那,海底央,好像有什么鸣叫的声音。 那鸣叫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那鸣叫声,好似老虎一样,但却沉闷的很,一声一声没有间断,这一群鲨鱼显然是惧怕那声音的主人,大概浅桑和言帝封已经猜测到了,能让这一群鲨鱼迅速逃亡的一定是鲨鱼的天敌了。 此刻,暮色刚刚还要降临的多了,眼前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跟着,水波激荡起来,那鸣叫声从海央一点一点的传递过来,声音清晰起来,而大海好像给搅动了一样。 两人都给恐惧吞并了,紧紧的握住对方的手,寻求温暖和慰藉,一会儿,那巨大的浪花已经一点一点的汇集过来,顷刻之间,这连绵不绝的浪花已经朝着前面去了。 接着,一群巨大的海洋生物从他们身体下面的水游动过去了,他们两人屏息凝神,唯恐一个微小的动作会惊动这一群巨大的动物,至于那动物是什么,浅桑不知道,言帝封尽管见多识广,却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那一群动物很快消失了,浅桑和言帝封一条命捡回来了,都沾沾自喜,虽然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还是一个未知数,但逐渐的发现,对浅桑来说,已经足够恐惧的了。 两人跟着这浪潮,一点一点的移动,一点一点的移动,过了一会儿,浪潮有了鱼鳍,难道今晚他们始终还是难逃一死不成,看着那一片一片的鱼鳍一点一点的移动过来,浅桑已经听天由命了。 但在言帝封将匕首拿出来,准备进行最后的攻杀与负隅顽抗的时间里,这一群怪鱼却将他们托举起来,朝着浅水区去了,这让浅桑和言帝封都哭笑不得。 这一群怪鱼,他们此刻的观察,和鲨鱼看起来很是相似,但鲨鱼的嘴巴较平,这一群怪鱼的嘴巴却是圆鼓鼓的,鱼儿游动起来,动作很快很快,浅水区有色彩斑斓的珊瑚,还有很多美丽的藻类植物。 虽然天色已经全然都黑漆漆的了,但能看到,闪电一般的鳗鱼穿梭往来在这珊瑚礁之,将那宝蓝色的珊瑚礁照耀的明亮如同金刚石一样,将那明黄色的珊瑚礁照耀的好像黄金一样,整个熠熠生辉。 两人因为看到这美丽的景观都觉得怪了不少,时间在这一刻好像都顿住了,居然还能死里逃生。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四百一十六章 岛屿云烟 ul licssquot;l12b20textcenterquot; li licssquot;l12textcenterquot; li ul article buttontyequot;buttonquot;cssquot;closequot;datadisissquot;odalquot;ariabelquot;closequot;tbutton h4cssquot;odaltitlequot;idquot;yodalbelquot;阅读设置h4 for 背景颜色: 正文字体: 字体大小: uttyequot;textquot;readonlyquot;truequot;cssquot;forntroltextcenterquot;vaequot;16quot; for buttontyequot;buttonquot;cssquot;btnbtndefaultquot;datadisissquot;odalquot;关闭button buttontyequot;buttonquot;cssquot;btnbtnriquot;确定button 第四百一十七章 置之死地 ul licssquot;l12b20textcenterquot; li licssquot;l12textcenterquot; li ul article buttontyequot;buttonquot;cssquot;closequot;datadisissquot;odalquot;ariabelquot;closequot;tbutton h4cssquot;odaltitlequot;idquot;yodalbelquot;阅读设置h4 for 背景颜色: 正文字体: 字体大小: uttyequot;textquot;readonlyquot;truequot;cssquot;forntroltextcenterquot;vaequot;16quot; for buttontyequot;buttonquot;cssquot;btnbtndefaultquot;datadisissquot;odalquot;关闭button buttontyequot;buttonquot;cssquot;btnbtnriquot;确定button 第四百一十八章 相呴以湿 ul licssquot;l12b20textcenterquot; li licssquot;l12textcenterquot; li ul article buttontyequot;buttonquot;cssquot;closequot;datadisissquot;odalquot;ariabelquot;closequot;tbutton h4cssquot;odaltitlequot;idquot;yodalbelquot;阅读设置h4 for 背景颜色: 正文字体: 字体大小: uttyequot;textquot;readonlyquot;truequot;cssquot;forntroltextcenterquot;vaequot;16quot; for buttontyequot;buttonquot;cssquot;btnbtndefaultquot;datadisissquot;odalquot;关闭button buttontyequot;buttonquot;cssquot;btnbtnriquot;确定button 第四百一十九章 相濡以沫 言帝封用力的抱着浅桑,两人坐在篝火旁边,他祈祷这该死的诅咒早点儿过去,让他们早早的回到帝京。要不然,天公作美,快降雨,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喝水了。 雨水是可以饮用的啊,现在,他的心情烦躁的很,浅桑呢,这几天看起来精神头很不好,连呼吸都微弱的几不可见,看到这里,言帝封知道,不快点儿去拯救浅桑,恐怕情况危殆了。 当机立断的,他说道“你闭眼睛,我找到水了,你且休息休息,喝点儿。”浅桑信以为真,但是言帝封可没有让浅桑望梅止渴,他将匕首拿出来,锋利的匕首在手臂一划拉,血液已经咕咕的喷涌出来。 她是想不到的,他用这种残忍对待自己的方式,来温柔自己,那血液红的好像宝石一样,一滴一滴的落在了浅桑的口,尽管现在浅桑已经神志不清,但还是知道,自己喝的不是水。 至于是什么,现在她已经没有有心情去考虑了,她一口一口的喝光了那滴滴答答的“水”,跟着闭目养伤去休息了,言帝封将手臂胡乱包裹起来,抱着浅桑。 到了第二天,浅桑恢复了不少,毕竟血液是原动力,她知道自己昨天喝的不是什么水,而是言帝封的血液以后,那种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从这件事情看,言帝封是果真爱着自己的,“言帝封,我答应你,只要我们能安安全全的出去,我……真正做你的王妃……不,我要和你做一个普通的夫妻,我们日日在一起才好。” “会的,会的。”他攥着拳头,她心疼的看着言帝封的手腕。 这一天,天空密云不雨,不但浅桑,连言帝封都根绝,自己时常能听到幻听。那幻听好像汇集起来的一条河似的,有言暄枫的冷笑声,有明媚的求饶声,有雨水淅淅沥沥的声音,有地面龟裂的声音,最主要的,有浅桑的求救声,以及自己的呼吸声。 现在,他已经不能分辨,究竟这声音多少是真实存在的,多少是自己脑海意淫出来的,他看看周边,这里人迹罕至。 除了自己和浅桑,这里没有第二只生物,简直连一只蚂蚁都没有。 他恍恍惚惚想起来,说人不吃饭能生活七天,但人不喝水却连三天都不能今次下去,他这六天,饥餐渴饮,只要是能吸出来水分的植物他是没有放过的。 至于浅桑,喝过了血液以后,好像镇定了不少,他提醒自己,言帝封啊言帝封,你不能死,你死了以后,浅桑怎么办呢?这不是一尸两命是什么呢?浅桑呢,却也是在努力的挣扎。 生与死的边缘只能见证人性。 “我去找水。”他一边说,一边朝着门口去了。 “言帝封!”她的声音少有的尖锐,已经很久了,她没有眨眼急切的叫过自己的名字,他欢喜起来,回眸,转眄看着他,浅桑指了指自己旁边。“现在,我们听天由命好,死在一起,未尝不是最好的结局。”她说。 “不,我还要争取,人定胜天。”他一边说,一边握住一根木棍,朝着外面去了,海风迎面一吹,他逐渐清醒过来,目光看着面前的海岛,海岛宛如一块宝石一样,镶嵌在海岸线之。 海岸线外还是海岸线,不见帆船,一个人都没有。他回目看着脚下,海浪将更多的海带冲到了岸边,海带太多了,无穷无尽的样子,他看了看那些新鲜的海带,好像忽而想起来什么。 “啊,有救了,有救了,浅桑,我们有救了,明天有水喝了。”他欣喜若狂的样子,简直手舞足蹈。浅桑从半梦半醒,逐渐的清醒过来,看向了言帝封。 “什么?” “我刚刚出去发现……”言帝封有了全新的发现,发现自己之前挖掘出来的一些坑洞以及脚印里面的凹陷处,有海带跟着也是高起起伏,在那凹陷的出,很明显有点点滴滴的水。 这是淡水,是夜晚的潮气形成的,水往低处流,所以,蒸熏下来的水,是能食用的。吃东西的问题已经逐渐的解决了,岸边时常有漂浮物过来,虽然味道不如何好,但毕竟勉强能一天的热量与能量。 至于其余的东西,不同了,水是人类乃至动物们生存所必须要的。现在,水已有办法能获得了,只要天气潮湿,获取这些并不是很困难。 “怎么,有人来了吗?”她一个骨碌已经起身了,看向言帝封,言帝封遗憾的叹口气,“没有,这里是一个人间都忘记了的地方,但是我们现在已经能自救了。”他一边说,一边笑了。 “嗯。”她只能点点头,等着他的下,他简略的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浅桑,浅桑也是觉得,虽然这样获取水源毕竟也是微乎其微,但好过了,到处乱走。 于是,他们两个人朝着外面去了,言帝封挖坑,坑洞不是很深,浅桑找最宽阔的叶片和海带放在里面,这样一来,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凹陷。 只要水汽会和起来,水滴会朝着洼陷去了,大概忙碌了一下午,做好了很多天然的水井,这一晚,他们简直度日如年的在过,到了第二天,情况不算是很好,将所有凹陷里面的水都储备起来,其实也不怎么多。 但好在,一整天的饮用还是绰绰了,两人喝过了淡水以后,看起来精神头也是逐渐的恢复了,他们如法炮制,终于研究出来获取水的能力,跟着,他们的身体逐渐的也已经适应来这里严苛的环境。 两人倒是逐渐都好起来了,最近几天,浅桑只是会出现幻觉,好像梦境,但冥冥,那幻觉又好象是现实一样。浅桑梦到自己和言帝封离开这里了,他们再也不用担惊受怕明天的水源从哪里来了。 他们生活在一起,是那样的和和美美从从容容,但现实是,她分明看到自己和言帝封还受困在这里,现在,他的心情糟糕的很。 言帝封呢,还在研究究竟如何离开这里。 两人一筹莫展,到海边去散步了,这是秋天了,却是海龟产卵的时期,海龟从远处游荡过来,有的顺顺利利的产卵了,有的因为种种缘故死亡了。 毕竟大自然的优胜劣汰还是较残酷的,海平面很多死亡了的海龟都在载沉载浮,浅桑和言帝封蹲在这里,两人都看着海水已经死亡的海龟。 海龟的数量很多,希望的仅仅是百分之一,其余的百分之九十九,都在用力的产卵,用力的传宗接代。 “我好像听红线说过,人死了以后,和动物死了以后一样,一开始会沉底,但很快的尸体会腐败,腐败的尸体会释放出来气体,这气体会将尸体变的巨大不少,虽然较臭,但是……”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压一压飘过来的一只巨大的海龟壳子,这海龟晃动了一下,跟着又是漂浮了起来。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四百二十章 患难与共 “我知道了,现在,我们杀海龟,并且带一些,这样一来,我们能离开这里了,虽然不知道岸边在哪里,但总好过这里坐以待毙。请百度搜索”浅桑一边说,一边看着言帝封。 言帝封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他清楚,气温骤降,过不了很久,这里连海龟都没有了,一旦秋天过去了,他们还不能离开这里,到了那时间,淡水和海龟都没有了,他们活活饿死在这里了。 “好。”言帝封说干干,将之前那做实验的木头拿起来看了看,这木头不算是什么栋梁之才,但现在也只能如此运用了,言帝封斩断了很多木材,经过两天的暴晒以后,这些木材已经能丢在水做木筏了。 他们将干枯的海带经过捆绑,这丑陋但是坚固性很好的木筏做好了,浅桑将匕首给了言帝封,实在是不忍心看言帝封大开杀戒。 最近两天里,他找到很多巨大的海龟,这些海龟足足有洗脸盆一样大,言帝封手起刀落,将海龟一一都杀了,并且用海带海龟捆绑在这里,经过一天的腐烂,海龟已经臭不可当。 在此刻,他们带着其余的八只海龟,朝着水去了,两人都觉得忐忑不宁,前途是什么,简直不敢去想象。 因为压根没有食物,所以这一次,他们连一丁点儿都没有预备,两人朝着远处去了,其妙的是,这海龟做的木筏,居然稳稳当当,顺丰顺水,两人去寻找岸,但是并不能找到。 这一晚,漂流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海域,言帝封和浅桑看星星,根据星星来掌握天南地北,经过观察以后,浅桑已经明白,朝着那一边去,才是岸边。 第二天,他们朝着那不知名的地方去了,航行了一整天,但连丝毫陆地都没有看到,这一次,浅桑又是昏厥了过去,眼前情况不容乐观,言帝封立即挥刀,将自己手臂的肉割下来一点,喂给了浅桑。 浅桑始终不知道,都弹尽援绝了,为什么言帝封每一次在自己昏厥过去,都能给自己吃那咸涩的东西,是死亡的海龟吗?她不敢问,也不想要知道,怕恶心,现在,她需要的是力量,无穷无尽的力量。 因为只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才能让他们扬帆起航。 船只浪荡在海平面很久,终于隐隐约约能看到白色的沙滩了,是岸,两人都兴奋不已,但在此刻,他们的木筏却摇晃起来,这让浅桑和言帝封都感觉怪,嘭的一声,木筏忽而塌陷了一个边角。 “不好!”言帝封叫一声,再看时,海水那流线型的鱼鳍已经来了,原来,是海龟腐烂的臭味与血腥味吸引到了海洋杀手……鲨鱼。 鲨鱼咬断了捆绑木筏的一些海带,好在之前有过经验,这一次他们的捆绑的非常牢靠,鲨鱼吃光了那些死亡的海龟,木筏看起来很危险,之前的浮力来自于尸体腐败的气体,现在连尸体都没有了,浮力也大打折扣。 并且,那木头吸了水分以后变得沉甸甸的,想要离开都没有可能,他们的心情都非常沉重。 跟着,言帝封将海龟给杀了,八只海龟的四只,要断了海带早已经不翼而飞,现在唯一的四只是他们的希望,杀了海龟以后,还需要等一天左右的是将,但愿这一天的时间,他们还能坚持下去。 但……情况较恶劣,他们刚刚杀了海龟,那血腥味立即蔓延开来,鲨鱼再一次来了,他们眼睁睁看着鲨鱼将海龟给吞食了,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丝毫的办法,而木筏呢,在逐渐变得沉重。 到了傍晚,已经解体,言帝封和浅桑抱着浮木,朝着远处去了,“我们会不会死呢?”浅桑一边说,一边看向言帝封,嘴角挂着一个苦笑。 她非常想要动用灵力,但现在,灵力简直没有一丝一毫,他想要求助司虞仙子,但明知道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现在,他们只能努力的朝着远处去。 夜幕逐渐的降临了,言帝封和浅桑都明白,这很有可能是他们这一生最后的一个夜晚了。 在他们满怀希望的时候,希望消灭了,在他们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希望时,希望却降临了,一群白鳍豚过来了,托举着他们的身体,带着他们乘风破浪朝着岸边去。 两人都不可思议,被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惊呆了,完全不知道究竟为什么海豚会与他们有这不解之缘,这让浅桑想起来之前和言暄枫逃难的过程,他们遇到了猴子,难道海豚与猴子一样,都是那样热心的吗? 海豚带着他们到岸边去了,将两人丢在浅水区,海豚返回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海豚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下,而他们呢,已经脱险了,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远处,有房屋,星星点点的灯火,照耀的周边一片美丽,朦朦胧胧的灯火是烟火人间啊,两人好像具有了充沛的活力似的,朝着远处去了,他们走的很快,好像sahib回家一样。 终于,到了前面的位置,这里有很多人家,错落有致的分布在这里,好像星罗棋布的棋盘一样,家家户户都有灯火,在海边,动物较多,海边的居民用鱼油做燃料,于是家家户户都一派窗明几净。 明亮的屋子,是一个一个新的世界,浅桑早已经迫不及待了,朝着旁边一家去了,那一家里,有一个垂泪的老奶奶,旁边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先生,两人口絮絮叨叨在祷告什么。 浅桑顿住了脚步,然而那屋子的老太太早已经听到外面的声音了,举着鱼油的灯笼出来看,昏黄色的灯笼照耀在两人的面,这老两口都倒抽一口冷气,眼前的两个人,简直是恶魔一样。 这两人瘦骨嶙峋,好像从水爬出来的夜叉似的,看到这里,浅桑也知道是他们的形象与造型吓到了旁边的老太,立即给老太太福一福。 “哦,起来,起来。”浅桑将自己遇难的事情告诉了老太太,经过自然是篡改过的,说是他们的房屋垮塌了,不知道究竟这里是哪里,这老太太不住的叹息,“按理说,我们是应该给你们一点儿帮助的,但……” “现在连我们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呢,我们能怎么样呢?现如今朝廷的苛捐杂税如同牛毛一样,我们全家连一件干干净净完完整整的布匹都拿不出来了,叵耐朝廷的政策是如此的盘剥勒索,简直形同于巧取豪夺啊。” “这……” “莫要听她说,跟我来。”旁边的老先生彬彬有礼的,带着他们朝着屋子去了,看到那暖暖的黄色灯火,其实浅桑的心也是温暖的,两人跟着老者朝着那屋子去了,屋子里面一贫如洗,我们是家徒四壁,现在浅桑终于明白了。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四百二十一章 无家别 屋子一灯如豆,除了一张床,不见有其余生活用品,其寒酸的程度,让人可见一斑。手机端 “朝廷每一年都要征收税,我们这里的渔民,吃不饱穿不暖,打来的鱼,都是朝廷的,不像是帝京,帝京毕竟钟灵毓秀。” “这话不对了,朝廷虽然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但说起来,你们也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到底和朝廷也是没有关系的。” “今是个昏君啊。”旁边的老者怒发冲冠,一掌落在桌了,那声势浩大的模样,看起来,对帝王的确是恨之入骨了,看到这里,她立即颦眉。“此话怎讲呢?这些都是今制定出来的吗?” “不,不不……”老先生的话题到这里,却戛然而止了,浅桑知道他们有难言之隐,大概怕诋毁帝王的话,让言帝封这外来人给待到帝京去了,这才是祸从口出呢。 这里已经如此清贫,这老两口却还如此的乐善好施,与他们的窘困生活是不尽相同的,浅桑的心情变得不如何好,但却只能接受这老两口的好意。 一会儿,老奶奶下厨去了,将仅有的一只芦花鸡炖成了汤,给言帝封和浅桑送了过来,言帝封尽管早已经饿坏了,但现在,面对这好吃的料理却完全难以下咽。 刚刚的一席话,好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了他的心头一样,现在,终于忍不住了,他看着老先生,问道“可究竟是什么情况呢,到底也请您告诉我们啊。” “这……”老先生显得很为难,但左思右想了一会儿,说道“这都是今愚昧啊,任人唯亲,这都是拜言帝封所赐啊。” 这大概是言帝封没有想到的,刚刚的义愤填膺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种空冥的思想,究竟什么情况啊,居然落在自己的头! “如何又是言帝封的问题呢?”言帝封锁眉,不明里。 而浅桑呢,刚刚神色是波澜不惊,现在,还是老样子,她一点一点的喝汤,听着这老两口将他们不得已的苦衷说出来。“这事情说来话长了啊,今任用了自己的亲王弟弟,管辖我们这不毛之地……” 言帝封忽而想起来一个事情,之前,言暄枫为了证明他的实力,将最为险恶的西川以及最为贫瘠的滨海小城黄州给了他,这里莫非是那黄芦苦竹绕宅生的黄州了? “这里是黄州?”言帝封问。 “可不是,这里的的确确是黄州。”老先生点点头,又道;“这里在五年前还好,在三年前不成了,不怎么风调雨顺了,说起来这个,天作孽也罢了,只是现如今,此地有了那官吏,这个酷吏完全不理睬民生凋敝,将我们层层盘剥……” “如何一个层层盘剥?”言帝封想要知道究竟百姓如何的生灵涂炭,作为一个王爷,他是有想法去改变这里的一切,老先生看着他,连连叹气。 “现如今,苛政猛于虎啊,您是不知道,我们只要有女孩出嫁,要交税,只要出外工要交税,算是闭门家坐,也是会祸从天降呢,我们闲着,也是要交税的,人活着,是不容易啊。” 这老先生感慨系之的说,言帝封回忆了一下,这里较贫瘠,之前给他管理这里,他并没有让百姓这样啊,甚至于,这里的百姓帝京的百姓还要轻松如意不少呢,但究竟为什么,这样不尽相同呢? 他的目光看向面前的老者,老者又道“你是远道而来的,自然是有所不知了,这个黑心王爷实在是太坏了,我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现如今我们不出门去工,在大海打渔也罢了,只奈何,连打渔都要交税。” “并且打渔的事情,是需要经过他们的,我们不能私下里卖鱼,不然被他们知道了,立即将我们痛打一通,现如今,我们这里好的鱼儿全部都是朝廷的,至于其余的,也不消说了。”这老者一边倒苦水,一边握住了杯物不停的饮用。 以便于压抑心的怒火,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片刻,言帝封沉默了。 “对了,除了这个,还有更危言耸听的呢,一个是河伯娶媳妇,一个是龙神求雨了。”旁边的老太太插嘴说,这样一来,旁边的浅桑也是感觉怪了。 “何为河伯娶媳妇呢?” “但凡是我们这里不风调雨顺,皂隶会过来,让我们每家每户挑选出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儿,将那女孩放在凉席,顺着大海推出去了,一会儿这女孩让滔天巨浪吞没了。” “这……分明是愚弄百姓,世界哪里有河伯?”言帝封是地地道道的无神论者,至于浅桑,心情非常不好。 “龙神求雨呢,又是什么一件事情呢?” “每一年天气干旱,朝廷派遣人下来,说这个人是钦天监,是张天师的关门弟子,很能折腾的,能求雨,于是家家户户都拿出来一两银子给他们,哎,这哪里能真正祈求到雨水啊,说起来这是朝廷的不是了。” 老太太说到这里也是无可奈何。 “我知道了。”浅桑沉吟了一下,轻轻的握住了言帝封的手,原来这里的一切都是言帝封自己造成的,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见解会害的百姓这样贫苦,百姓日日都在对他敢怒不敢言了。 现如今,百姓们对他的观点是这样的,原来,他们怨恨的不是言暄枫,而是自己。 “如何不去告状呢,去朝廷告状。” “天爷爷——”这老先生非常无奈的惊叹一声。“言帝封连言暄枫都不放在眼里,这让我们如何敢去告状,前几年,六个人到帝京去告状了,告状的事情不了了之,连这六个人都尸骨无存,算起来已经三年了呢。” “居然有这等事情!”言帝封一拳头砸在了桌面。 “对了,你们家没有孙子吗?怎么看去冷冷清清的?”浅桑问,一般情况,到了他们这个年岁,不正好是含饴弄孙共享天伦之乐的吗?难道……浅桑的心痛了,但愿事情不要如此这般。 “我有三哥儿子。”老先生低垂扬眉眼眸,右手骄傲的伸出来,将那手指竖起来,一二三,好像在炫耀一样。 “但奈何,这三个儿子都已经……已经战死沙场了,抓壮丁的每一年都来,时时刻刻都来,说要去征伐,我们还能怎么样呢?”老先生说。 老太太在旁边补充一句——“现在这里都是老弱妇孺,连一个年轻人都没有了,没有了啊。”浅桑已经不能计算了,从他们到这个一贫如洗的屋子,到现在,已经听到了多少次的叹息。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怪了,已经半夜三更了,究竟是为什么,外面忽而有了敲门的声音,那声音还是如此的无礼至极,老先生立即紧张起来,“快,你们快藏起来,官兵来了,他们见到貌美如花的女孩儿是不会放过的,至于见到你这样的青年人,更不会放过了,快藏起来,我去开门。”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四百二十二章 垂老别 他一边说,一边握着蜡烛朝着门口去了。请百度搜索 “少爷,姑娘,快藏起来,这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种呢。”其实言帝封与浅桑并不怕,不过目前看来,不想要为难他们罢了。说不得只能钻入旁边的背篓,一会儿,那老者开门,将几个气势汹汹的人已经带领进来了。 打头的一个挺着大肚子,面带着一抹冷酷的笑容,眼睛环顾了一下屋子,一马鞭落在老先生的脸了。 “你这老不死的,现在才来看门,怎么?在吃东西,哎呦,还有鸡,小日子过得不错。”一边说,一边将酒壶给了旁边的随从,那随从咕噜咕噜,将他们用来招待言帝封与浅桑的浊酒已经喝光了。 几个人相视而笑。 “老头子,老头子啊。”老奶奶忙不迭站在老先生的面前去了,抱住了老先生,两人相依为命的模样。 “拿钱来……” “什么,不是昨天已经收过了吗?”老先生惶恐的看着这个兵丁,并且将老太太保护在了背后,这官兵愠怒了,一脚踢在了这老先生的小腹,老先生倒在地,痛苦的起来。 “废话真多,昨天的钱是用来给河伯娶媳妇的,今天的钱啊,是用来给龙神求雨的,家家户户三两银子,快拿出来,不然抓你到军队去,你虽然老了,不过她却是能做饭的。” 官兵恶狠狠的扫视一样老先生,老先生翻箱倒箧,找了很久。才找到一钱,“,这些了,求你们不要带走我的老伴啊,你们已经抓走了我的三个孩子了,不要继续伤害我了,官爷,官爷,求你们饶命啊。” 老先生说着话,已经跪在了地。 “哎呦,打发叫花子呢,一钱,你老眼昏花了不成,我们要的三两银,你给了一钱,来啊,将这茅草屋子给我烧了,将这两人给我带走。”这人要挟起来。 其实,从这酷吏刚刚到屋子开始,浅桑与言帝封已经不约而同的想要站起身来了,浅桑用力的我驻俄言帝封的手,言帝封咬着牙齿,睚眦欲裂。 他们居然这样!目无王法,胡乱的巧立名目来盘剥百姓。 “求求您了,官爷,求求您了,不要啊,我们相依为命已经很困难的生活了,求求您不要啊。”他一边说,一年看向面前的人,那个大兵咬着腮帮子,冷酷的笑着。 “那将银子拿出来了。” “官爷通融通融,我好准备的。” “要你准备好,黄花菜都凉了,还是不要欺骗我了,来啊,放火将这里烧了,带这老太太去部队。”一边说,一边怒吼,这老先生怒极攻心一头撞在那大兵的腰肢了。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啊。”其实,明明是性药一头撞死的,也想要将这大兵撞一个好歹的,孰料,那大兵完全没有反应,不动如山的模样,看到大兵岿然不动,他却头晕目眩的了。 “给我往死了打。”显然,大兵没有想到事情会成这模样,刚刚仅仅是恐吓罢了,想不到这老头子不要命了。 “是。”一声令下,几个人已经过去了,拳头虎虎生风朝着老先生去了,言帝封再也忍不住了,嘭的一声,站了起来。 他们也想不到,这背篓有人,一看是一个男子。 “住手!”言帝封对着那大兵不卑不亢的命令,这大兵回目,看着言帝封,发现言帝封是一个很具有气质的人,恍惚也明白了,“原来是远房亲戚来了,这是这里的规矩,你啊,也好歹将银子拿出来,我和你说话客气到哪里去了。” “好的,要银子,多了去了。” 言帝封一边说,一边从背篓里已经出来了,这大兵以为真的有银子,立即凑过去了,言帝封一口唾沫喷在了这大兵的脸。 “啊!”这耀武扬威的大兵从来想不到事情会这样,他做武侯这么多年了,那那一次不是威风八面的出来,满载而归啊,今天,当着小弟的面,让人一口唾沫喷在面,这实在是不能忍气吞声的。 “来啊,给我狠狠地打,打死为止。”大兵咬着牙齿,言帝封不过冷笑,加外面的人,他们不过来了六个人罢了,言帝封的武功不要说对付这六个是再加六个也是不在话下。 一个人已经过来了,伸着拳头要给言帝封一下,言帝封在那拳头打过来的刹那,一个擒拿手将那人的拳头已经握住了,只听到咔嚓一声,那人的胳膊整个人断了,接着一脚给言帝封踢飞了。 其余的人看到这里,都大惊失色,握着绣春刀将言帝封和浅桑给包裹住了。 浅桑立即将老先生和老太太搀扶起来,事不关己的模样,“没事的,放心好,他能。”她一边说,一边斟茶给二位,让他们压压惊。 想不到,世界会有这样的事情,老先生连连叹息,一个是担心言帝封会失败,一个是担心,言帝封在这里杀了这些酷吏,明天朝廷会查下来,这样一来,他们可吃罪不起。 倒是浅桑,笑嘻嘻的模样。 “朝廷不会将我们怎么样的,不是人人都和这群恶鬼一样,有讲道理的地方,既然在这里挑起来这事情,我们不处理完毕,是没有可能的。”浅桑还是笑眯眯的,老先生与老太太不清楚,事情的欧如此不可开交了,她居然还能笑出口。 言帝封的确是厉害,几个起落,将这群人都杀了,一个活口都不留,那大兵看到这里,只有抱头鼠窜的份儿,但言帝封的脚尖轻轻的挑起来地的一把绣春刀,那绣春刀已经飞过去,刺入了那人的后背。 等到百姓过来看,才发现,有人在这里闯祸,大兵等都死了。人们惶恐极了,开始商量起来善后的事情,言帝封已经冷漠的将绣春刀从那人后背拔出来了。 “啊,杀人了,杀人了啊,朝廷会怪罪下来的,我们该怎么办啊?” “这个陌生人,你如何一言不合杀人了呢,不成,我要报告朝廷去,我是这里的里正,此事需要朝廷来人处理,我村子里面的人是吃罪不起的啊。”这里正一边说,一边急急如律令的准备离开。 众人,都虎视眈眈的看着言帝封,不但不理解言帝封,甚至于对言帝封还有一种责备,少数人觉得言帝封做的好。 看到那人准备去汇报朝廷了,言帝封冷笑;“今日的事情,谁要告诉朝廷,谁和他们一下,也是我的刀下亡魂。”那里正不敢去了,回头梭巡言帝封。 言帝封说道“他们来这里是收银的,现如今,诸位可以将自己的银子拿回去。”言帝封一边说,一边将大兵的尸体摆正,将那鼓鼓囊囊的一个袋子拿出来了,给了村人。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四百二十三章 惹祸不招灾 村人点点头,都怯生生的将银子拿走了。手机端 “此事,和你们没有关系,日后朝廷问起来,只说没有见过这群人,已经死无对证,且不用担心,朝廷也是需要证据才会做事情的。”言帝封说。 “但是,这……他们的尸体还在这里呢,这……” “这个好说。”言帝封看向了浅桑,浅桑笑眯眯的前一步,将衣袖一个白玉瓶拿出来了。“这里面是化骨水,只需要一点,他们的尸体荡然无存,来,诸位且看。” 浅桑一边说,一边点了一点,那尸体很快腐烂了,消失在了众人面前,唯独地有一抹淡淡的水痕,空气却臭烘烘的。 众人立即捂鼻子。 “我们不会连累你们的,明天开始,我们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处理,现在,诸位将这群死狗拖出去,我用化骨水将他们给融化了。”一边说,一边指了指门口,众人将尸体搬运到通风口,跟着,浅桑小秘密的出去了。 全程没有丝毫的紧张,虽然是第一次做这些事情,但却做得如此得心应手,完全是斫轮老手的模样,一会儿,尸体已经全部都没有了,浅桑将绣春刀丢在一个古井。 “好了,明日里且去看看龙神求雨。”浅桑道“只要诸位守口如瓶,保证未来会越来越好的,我们不会畏罪潜逃,杀人是因为他们太无法无天了,这样的人,是遇到一百个,他都会杀一个一干二净的,现如今,且散了吧。” 浅桑说完,众人离开了。 这片刻,浅桑回来,看到老先生与老太太已经吓坏了,目瞪口呆的,“姑娘,姑娘,少爷,你们还是离开这里吧,他们明日里一定会过来调查的。” “他们算是什么东西呢,我才不怕呢,安心睡觉好。”好像,浅桑始终在笑,对付这群穷凶极恶的人,她简直太有办法了。 “他们可不是东西呢,是恶魔。” “什么恶魔不恶魔的,明日里我让他们丢脸给你们看。”浅桑笑嘻嘻的,目光看着外面,外面的天空,挂着一轮荒寒的明月,明月外有两重光晕,一重是风圈,一重是雨圈。 之前在司虞仙子旁边,学习过不少天地理,现如今,早已经看出来,那风圈是明日早晨会刮风,至于那雨圈,则是会落雨。 旁边的言帝封还觉得不解恨呢?“刚刚应该让人将他们打成一坨肉酱。”他一边说,一边看着面前的浅桑,显得咬牙切齿的模样。 “恶心死了,看到他们都恶心,谁会动手打他们啊。”浅桑笑。 到了第二天,朝廷的人没有来,但人们已经能去观赏龙神求雨了,看起来这里的民众还是很好愚弄的,连龙神求雨这种事情都相信,浅桑换了一件粗布衣裳,和言帝封朝着村口的一个广场去了。 这里大概是集市,但是因为没有什么人做买做卖,逐渐的荒废了,不能看出来之前究竟是什么样的,两人到这里再观察,发现这不是一个村子,而是三个村子紧密相连的,三个村子都靠近海岛。 跟着人山人海,一行人已经来了,看他们这华贵的衣裳,可不是民脂民膏是什么你?他们穿着好的丝绸,真正遍身罗绮者了,看到这里,浅桑看看自己的衣裳,又是看看旁边民众的衣裳,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 但是,民众却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合情理的地方,这一群人打头的好像是一个武侯,这午后朝着央去了,接着几个人送过来香炉之类的,他焚香以后,回头不紧不慢的说了一达通的长篇大论。 其大意为,今天,举国欢庆,我奉命过来亲龙神求雨云云,接着是锦心绣口以及各种歌功颂德,骑射和言帝封看到这里,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好像丈二和尚一样。 跟着,一个穿着道袍的人来了,那人看起来无的仙风道骨,站在高台,开始默默的念诵起来,一会儿,将符箓焚烧了。说什么“张天师急急如律令”之类的,在一片肃穆之,浅桑和言帝封都笑了。 那笑声格外的刺耳,跟着不懂事的小孩子也笑了,大人立即捂住了小孩子的嘴巴,此刻,官兵震怒,暴喝一声——“你们笑什么呢?求雨的事情,有什么好笑的,轰出去,轰出去。” “小妇人与外子之前在茅山也学习过这些个,我们的师父是老子先生,老子先生那么的张天师可厉害了不少呢,要不还是让我们来吧。”浅桑笑眯眯的说。 手在衣袖暗暗的推算,根据昨晚的风圈来看,他已经推算准了,不过半个时辰必然会有一场秋雨。 “放屁,这一位是龙神,你们算是什么东西?你们敢在这里抢风头,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来啊,给我叉出去。”这武侯冷冷的看着浅桑和言帝封,言帝封抱臂也是看着武侯。 “我们求雨你们可厉害多了,既然诸位不相信,且让我们斗法好,这有何难啊?”言帝封主动要求,旁边的浅桑也是点点头。 “这……”官兵想一想,不如让他们试一试,说不准是世外高人呢,一想到这里,点点头沉吟道“试一试可以,但你们这是扰乱我们,龙神会发怒的,玄穹高帝也是会发怒的,现如今,给你们机会,但你们要好自为之。” “等会儿要真的求雨成功了,罢了,要求雨失败了,给每一个人都叩头,才能离开,如何呢?” “好啊,太好了,不过我也要奉劝天师一句,我们的道祖可是很厉害的,要龙神这边求雨失败了,不但以后每一年都不能让龙神来求雨,还要让这龙神脱光衣服当众打自己的耳光呢,大家说,如何呢?” 这一次,群众的呼声很高,看到闹嚷的厉害,几个官兵立即亮出来宝剑。“肃静,肃静,大家肃静。” “好,一言为定了,我们龙神是不会输的。” 接着,开始求雨了,浅桑说道“我现如今丑话说在前头,也算是先小人后君子了,我们呼风唤雨,自然是有个先后的,这却怎么证明风雨是谁的呢?所以,还请龙神先,我们后,如此一来,方便与区别了。” “这……”龙神很为难。 “除非你是招摇撞骗的家伙,不然你才不会怕。”浅桑一句话问到了这龙神的脸,龙神自然是不敢接话的,只能忸怩的点头冷酷的说道“依你们,我要不能求雨,脱光衣服给你们裸奔。” “好,一言为定了。” “一言为定。”龙神想,他有官兵的加持,怕什么呢?现在,那武侯点点头,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这龙神一步一步朝着祭坛去了,口振振有词的念诵什么,没有人能听懂究竟是什么,跟着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四百二十四章 给大家求雨 众人等着风雨,但天空云团都纹丝不动,显然是不灵验了,这人又是折腾了一会儿,眼看头顶的汗珠好像爆豆子一样的落下来了,那武侯早已经对龙神求雨深表质疑,多年前开始在包庇此人,现在立即凑近那人的。请百度搜索 “你究竟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我找他们了。” “稍等,稍等呢,贫道作法完毕才能见效果呢。”他一边说,一边跳动起来,看去好像风了一样。 众人看到这里早已经失去了耐心,有人喊叫起来“让这两位夫妻去试一试,如何呢?” 官兵只能点头,一把将那道士拉扯过来,指了指祭坛,示意浅桑过去,按理说,今天天相原本会落雨,之所以道士没能求出来,只是因为推算错了时间,能鱼目混珠众人,却不能瞒天过海,将浅桑也是欺瞒过去。 浅桑笑一笑,从容优雅的朝着祭坛去了。“诸位可看好了,现如今,天空一碧如洗,连丝毫的风雨都没有。”浅桑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天空,众人举眸看,果真发现,天空没有丝毫的风雨。 “但是,少刻,风会来,也请诸位拭目以待。”浅桑一边说,一边学着那道士的模样装神弄鬼起来,其实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儿想笑,烧了符箓以后,开始振振有词的念诵起来。 一会儿以后,黑云过来,好一阵大风啊,那风吹的周边棕榈树都窸窣作响起来,这让人们不得不相信,浅桑和言帝封是活神仙。 “啊,活神仙,活神仙啊。”有人已经跪在地了,浅桑不甚理会,继续摆弄,“诸位再看。”话间,指了指天空,时间推算的太准确了,一刹那,天空的雨水断线珍珠一样的已经落下来了。 噼里啪啦,紧锣密鼓。 “求雨完毕。”浅桑一边说,一边朝着祭坛下来了,众人都匍匐在尘埃里开始叩拜起来,看到这里,浅桑的心情并不轻松,她的意思是排除封建迷信,但想不到,自己却倡导起来这个。 “诸位起来吧,我刚刚已经告诉神灵了,让他们保佑这里风调雨顺,以后再也不需要什么龙神之类的了,且让我们看看这龙神的本来面目。”浅桑一边说,一边指了指人群旁边的那道士。 道士情知会找他算账的,准备逃之夭夭,却哪里知道,并没有那种事情。浅桑轻轻伸手,一群农民已经将道士拿住了,押解了过来,道士唯恐浅桑是活神仙,立即给浅桑开始叩头。 “饶命,饶命,饶命啊。”道士磕头,好像小鸡啄米似的,看到这里,浅桑的面色冷了不少。“你哪里是什么道士,你分明是一个假冒伪劣的赝品,快说你的来龙去脉,饶你不死。” 浅桑这样一恫吓,道士简直要魂飞魄散了,但还是立即给浅桑叩头了,“贫道——不,不,小人原是一个江湖郎,后来听说朝廷找一个道士,小人走穴去了,几年下来都在招摇撞骗,不想今日里遇到您这活菩萨。” “啊,想不到居然是一个骗子,一个骗子啊,你这狗骗子拿走的却是我们安身立命的钱,你……真是非人哉啊!”一个老者已经义愤填膺的咒骂起来。 其实,言帝封与浅桑都明白,这骗子是朝廷委派过来的,其实也不算是朝廷,仅仅是地方政权罢了,这些家伙骗子还要可耻呢,将百姓压榨的简直连生存的希望都没有了。 浅桑想,这种事情要没有遇到也罢了,现如今,既来之则安之,且将这些事情一一都解决了才是好的,她看向那骗子,“诸位,诸位,请稍安勿躁,从今天开始,我们明白,世界压根不存在什么龙神,所以,也没有求雨的必要了。” “以后将这一项给蠲免了。”浅桑看向面前的百姓,百姓早已经想要将龙神求雨给蠲免了,但并不敢提出来,现如今提出来了,真正是达到了众望所归的模样。 百姓都欢畅的很,但是旁边的酷吏不同意了。“姑娘,姑娘,这龙神求雨的事情,不是您能蠲免能蠲免的,这……”那皂隶看向浅桑,很是难堪,很是狼狈。 “这个事情,还需要我们从长计议呢,这毕竟是朝廷下来的旨意,我们不能抗旨不尊的,姑娘,您会求雨,我们敬重您,原是希望您……您以后都做我们的龙神,四时八节给百姓求雨的。” “姑娘,请借一步说话。”这酷吏笑眯眯的,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旁边的位置,浅桑本想要将这皂隶弄死了算了,但转念一想,算了。于是,将计计,朝着旁边去了,这酷吏微微一哂,面带着一抹淡淡的浅笑。 “姑娘,姑娘,这龙神求雨是朝廷的安排,我们只能遵守,却不能去违拗的,不然朝廷下来人,这一调查,我是要掉脑袋的。” “我总不能白白给你们做龙神啊,法师是很需要消耗人的灵力,我这是得不偿失出力不讨好了。”她一边说,一边鄙夷的看向这个皂隶,皂隶立即笑了。“我的好姑奶奶,这事情哪里能要您白白的去做啊。” “哦,有好处?”浅桑的眼睛里,立即射出一抹贪婪的光芒,一脸小人得志的看向面前的皂隶,皂隶压低了声音,絮絮叨叨的说道“我的好姑奶奶,自然是有好处的,哪里有让您白白做龙神的啊,这三年清知府,还十万雪花银呢。” “哦,那么,做这样一场法师,给我究竟给多少银子呢?少了我是不会过来的,我和你那招摇撞骗的道士不同,我是真材实料的。”浅桑咄咄逼人的看向面前的人,这人微微笑了,“您想一想,什么可能要您白白做事情,一场法师给您一百两银子,您意下如何呢?” “好,妙,顶呱呱。”浅桑笑一笑。“那么,你去宣布把,将我任命为下一届的龙神,我会高度配合你们的,放心好。”浅桑笑的花枝乱颤。 这皂隶满以为浅桑是银子不能收买的,孰料,一句话的事情将浅桑已经给收买了,现在,皂隶轻轻的笑了,“诸位,诸位,听我宣布一件事情……” 闷雷在天空滚动,声势浩大,偶有霹雳将天空撕裂了,一片一片的闪电,将血红色的天幕弄得一片晶莹剔透,好像烧红的琉璃一样,那种美丽是让人不能用言语形容的。 浅桑看着天空,又是低眸看看旁边的一棵大树,那是一颗非常挺拔俊俏的白皮松,现在,浅桑的嘴角浮现了一抹扣人心弦的美丽微笑。 “现如今,请诸位肃静肃静,这道士招摇撞骗,不但欺骗了你们,连朝廷都不放在眼里,今次让他们给拆穿了,此事,我会汇报给朝廷的,朝廷既然给我这乌纱帽,我有这先斩后奏的权利,来啊,虎头铡伺候。”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四百二十六章 心如猛虎细嗅蔷薇 这一晚,他们依旧是在这个破败的小屋子里休息,主人家将一碗鱼汤送过来了,鱼儿味道不错,两人都取用了点儿,白天还在淅淅沥沥的落雨呢,到现在,雨水已经停了,外面一片清新的空气。手机端 风吹过来,这空气清新的让人一吸入口,都感觉心旷神怡,此刻,也让浅桑有了出门去走走的冲动。 “言帝封,出去走走。”浅桑笑,言帝封点点头,一骨碌从床起来了,唯恐将隔壁的老两口给吵醒了,他们朝着外面去了,凉风吹过来,这里的空气不原的空气。 少的是泥土的清芬,多的则是一片淡淡的腥味,鱼鳖虾蟹的气味。两人朝着外面去了,几天来的死里逃生,让他们都倍感珍惜现在的生活,其实他们也是有很多体己话要说的,但苦于没有时间。 现在,夜深人静,现在,这里连一个人都没有,所以,他们能敞开心怀,想要说什么说什么。 为了方便打渔,这里的每一个屋子距离沙滩都不是很远,浅桑他们才走了一会儿,已经到了海边,有巨大的岩石,两人找一块干干净净的石头坐在那里,看着远处。 远处的海港,不见星星点点的渔火,只能看到浪潮,一忽儿来了,一忽儿去了好像人的呼吸一样,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了会儿,言帝封终于还是开口了。 “我想不到,事情会这样,他们对我有偏见。” “不,这可不是偏见。”浅桑认真的分析起来——“他们明白,这些尽管不是你安排的,但说起来和你也是有莫大的关系,你言帝封是不认识这里的知府周进大人,但毕竟没有你,不会有周进这样下三滥的人。” “你的关系如此盘根错节,所以,事情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不说你当明白。”浅桑一边说,一边看着言帝封。 “是,明白。”言帝封点点头。言帝封轻轻的抱住了浅桑的肩膀,浅桑将头颅放在了言帝封的肩膀,睁开眼睛能听到海风,闭眼睛能听到心跳,那心跳,那呼吸是如此的平稳,让人一听欢快不少。 “言帝封,以后不要做这种事情了,好吗?我们不要回帝京了,找一个桃源隐居起来,有何不可呢?希望你能有这种念头,我会非常非常开心的。”他一边说,一边看着言帝封。 “好。”言帝封点点头。 除了浅桑,这里的其他人都不认识她言帝封是何人,不然事情不好处理,要人人都知道,恶魔言帝封在他们的身边,不知道究竟会不会群起而攻之。 这里的生活是慢节奏的,人们遵循的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其实是非常不错的一种生活状态,要是可以,浅桑是真的希望一辈子在这贫瘠的土壤扎根的,她是不怕吃苦耐劳的,和其余人不同,她甚至觉得,吃苦耐劳的环境更适合培养感情。 到帝京去,帝京是个利欲熏心的大渊薮,任何人都会防不胜防,说好了不然利益吞并,不被什么东西腐蚀,但到头来,却并非如此。 浅桑是怕言帝封回帝京的,这一路的颠沛流离,在言帝封的眼里,说来都是言暄枫赐予的,其实言暄枫也是忍无可忍,仅仅是为了自保罢了,说起来谁都没有绝对的错误。 这一晚,他想入非非,想了很多的东西,到了后半夜才睡着,至于浅桑,最他正是疲倦了,白天又是淋雨了,到了晚,散步回来,头刚刚落在枕头,呼呼大睡了。 雄鸡一啼东方白。到了第二天,有不少人已经过来了,他们欢欢喜喜的给浅桑送东西,有吃的,有用的,好多都是地取材的,有的姑娘捡起来贝壳,将美丽的罕见的贝壳串联起来,成了美丽的项链。 浅桑喜欢项链,知道收这个礼物不足为过,也收下来了,女孩们欢欢快快的围绕着浅桑,将浅桑很快打扮成了海的女儿,她呢,哭笑不得,但是那些美丽的贝壳,实在是很吸引人啊。 她的皮肤白皙一些,这些女孩子,肤色远远不如浅桑,他的白色是那样耐人寻味,那灿烂的白色,让人一看想起来炼乳或者羊脂白玉一般的东西,那些美丽的珍珠以及贝壳将她装扮的之前还要美丽了。 众人看着浅桑,都羡慕不已,浅桑却知道保养皮肤的秘诀,“你们将成色不好的珍珠打碎了,然后将珍珠研磨成粉末,涂抹在肌肤——”浅桑一边说,一边轻轻握住一枚珍珠,手指轻轻的融合一下,珍珠已经成了粉末。 她将粉末涂抹在面了,其余的女孩都争相效仿起来,屋子里面一时之间好像捅了马蜂窝一样,女孩们简直无视言帝封的存在了。 此刻,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孩,朝着言帝封去了,言帝封看到那女孩过来,问道“他们都在讨教呢,你如此另类,不过去看看吗?”这女孩吃吃的笑了。“人最好是素面朝天,脂粉仅仅是增色罢了,有朝一日人老珠黄……” “那时候将脂粉涂抹在面,不见美丽,倒是觉得怪呢,尤其是女孩,最美的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最好的是平平淡淡的老去,这才是一个人优雅的一生啊。” “你好像看破红尘了呢。”言帝封笑了,看向面前的女子,女子笑的很是欢畅,偷瞄一眼旁边的浅桑,发现浅桑并没注意他们的眉来眼去,刚刚还要胆子大了。 “今晚,你在东面的第一家找我,我叫小甜甜。”小甜甜又道“要果真看破红尘不会过来找你聊了。” “呵呵呵。”言帝封干笑一声。“我家的母老虎会吃醋的,一旦醋坛子打翻了,吃不了兜着走呢。”他一边说,一边扫视一下旁边的浅桑。 “放心好,我知道什么是先来后到,我做小,我是不在乎的。”女孩格格格的笑了,在女孩没有离开的时候,旁边的浅桑已经闷雷一般的暴喝一声——“喂,你做什么呢?” 言帝封立即吐吐舌头。“我……没……没啊。”他立即表示出来一种耙耳朵一种丧家犬,一种窝囊废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一丁点儿的男儿气概都没有了,现如今,众人看着言帝封,都为言帝封捏一把冷汗。 “背着我,不要……和其余的女孩眉来眼去的,不要说什么家花没有野花香,要我知道了,不好了。呵呵呵,呵呵呵。”浅桑的笑凉飕飕的,简直能将人膝盖里面积年的风湿性关节炎给笑出来了。 女孩们欢欢喜喜的将珍珠粉都涂抹在了面,说起来在这里,劣质的珍珠皆是,做装饰品吧,不对称,不圆润,想必是不能的。丢了吧,毕竟暴殄天物,实在是可惜。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四百二十七章 劳命伤财 现在,经过浅桑的指点,倒是有了其余的用途,女孩们又是讨教了两招御夫之术去了,看着女孩们都去了,那个自称是小甜甜的女孩,也是叹口气,跺跺脚,恨铁不成钢的去了。 “你让我很没有面子。”他居然在笑。 “你和她刚刚约定了什么,别以为能瞒天过海,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呢。”他一边说,一边看向面前的男子。言帝封一笑,“你以为我约定了,我会赴约?” “会爽约?” “我言而无信的时候多了,但是只是对她们,对你,格外不同了。”言帝封笑着,和刚刚那嬉皮笑脸的模样不同,浅桑爱怜的摸一把言帝封的面庞,“对了,说正经的,这周进究竟是什么人,我们既然来这里了,也要为民请命,将这酷吏给打倒啊。” “帝京没有皇亲国戚是姓周的,你也知道。” “那是远房亲戚了。”浅桑说,“倒是不好处理,现在我们无名无份无权无势,甚至于连姓名都没有。” 是啊,他们现在是如此的突如其来,好像一个迷局一样,不过言帝封已经笑了。“什么没名没分之类,你最好莫要忘记了一点,这里是乡村,我们是龙神。” “哈,好一个龙神。” “明日里去看看明白了。” 两人还在聊对策呢,外面一对哭哭啼啼的男女已经到了,这男女嚎啕大哭,朝着屋子来了,浅桑和言帝封听到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不禁都讶然,两个男女已经跪在他们的面前了。 “求龙神救命,求龙神救命啊。” “起来吧,这是什么说呢,哭哭啼啼的,莫要啼哭了,龙神在此,告诉龙神,汝等遭遇了什么事情了,本尊会给你们处理的。”浅桑煞有介事的模样,看向冲进来的两个男女。 一开始,言帝封和浅桑还以为,这是一对夫妻,现在,稍微低眸一看,却发现,这不是夫妻,乃是一对父女。做父亲的已经年过半百了,海风一年四季吹拂那张脸,于是那张脸显得一般的人还要饱经风霜不少。 那张脸有很多皱纹,每一条皱纹都是对这生活的控诉,说来也是对这生活的反抗,这男子是不起来,尽管浅桑已经说了,会为民做主,但这男子还是跪倒在他们的面前。 “龙神,龙神啊,您要不帮助我们,我们长跪不起啊,长跪不起啊。”这男子一边说,一边推金山倒玉柱开始叩头。 旁边的言帝封最怕要挟了,无论这要挟是什么样的,唯恐言帝封不开心,浅桑皱眉。“你们起来吧,只要是我二位能做的,会帮助你们,要我二位不能解决的问题,你是长跪不起有什么作用呢?” “这……” “起来吧。”言帝封点头,屋子里,老太太和老先生已经搀扶这两人起来了,女孩哭的父亲还要伤心呢,大滴大滴的泪水好像水晶一样,啪嗒啪嗒的落在了地板。 “究竟遇到什么事情了,看看你们这模样,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说来听听。”浅桑看向面前的男女。 这男子调整一下呼吸,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已经滔滔不绝的说起来,虽然因为激动与愤慨,说的话还是较语无伦次,但言帝封和浅桑还是听出来他的意思了,“你说什么,这一届,河伯娶媳妇,娶的是你家的女孩?” 浅桑低眸瞅着面前的男子,男子点点头,“是,是,是我家的女孩。” “原来如此。”她明白这人的苦衷了,说是河伯娶媳妇,其实,知道内情的人都明白,不过是朝廷在敲诈百姓罢了,世界有没有河伯不说,河伯要如此风流好色,还指望能帮助人民做什么呢? 浅桑的心抽搐了一下,目光移动到了将那女孩的面,那女孩已经哭的不成样子了,眼睛早已经肿胀起来了,身体好像钟摆似的,在不停的摆动,体如筛糠一般。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浅桑发现,这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这女孩微胖,但健康,面颊有红润的血气,但现在看起来,这女孩却分明已经恐惧的不成样子了。 不停的给浅桑叩头,“求龙神爷爷,救命啊,我不想要去给河伯做媳妇,不想,不想啊。我年纪轻轻的,不……不想要不明不白一命呜呼啊,还请爷爷们高抬贵手,到底搭救我一搭救。” “龙神爷爷,只要您能救助小女,我后半生当牛做马也是要报答您的大恩大德的,不会忘记您,一辈子都铭感五内啊,龙神爷爷。” “我不是什么爷爷,至于他——”浅桑看向旁边的言帝封,“也是一个少爷罢了,您不要这样叫我们,会折煞我们的。” “这……龙神啊,但小女的事情,这……”这年人一边说,一边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一斛珠给了浅桑,珠子各个都圆润的很,数量不是很多,但看得出来,这是多少年节衣缩食来的。 “我妻子亡故的早了,我这样一个女儿啊,小女今年才十六岁,还待字闺呢,现如今,要去送死了,这以后……”这年人又是哭起来——“谁给我养老送终呢,我只有这些个珍珠了,姑娘先拿着,要是不够,我是熬油卖骨头也是会给您的。” “我们要也收银,和那河伯没有什么两样了,这样……”浅桑沉吟了一下。“你将珠宝收好了,将具体的事情描述一下,我想想办法。”浅桑看向面前的年人,年人一看有希望。 立即将珠宝放在浅桑面前的桌,浅桑知道,这珠宝留下来这年人才会放心,于是点点头。 “说吧。” “每一年,河伯娶媳妇完毕,都要在河边抓阄,决定来年谁家的女孩子要做河伯的媳妇,只要是年方十三岁以十八岁一下都必须要去参与这个,不能退出,不能不去。” “继续!”浅桑看着面前的年人,不免觉得这里的民众生活的非常之水深火热。 “去年,小女抓阄是下一届的河伯媳妇,一般情况,都花钱买一个相貌近似于指甲女孩的疯子或者哑巴,胡乱蒙混一把也过去了,奈何,奈何啊……” “这……”言帝封一笑。“为什么不逃跑呢,或者……揭竿而起,究竟看看这河伯是什么面目?” “少爷有所不知,这里的里正是最怕事情的,再讲,要是我小老儿真的逃走了,他们会捉拿我们周边的左邻右舍,这是紧要的,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邻居们都连坐,这个不成,不成啊。” “继续。”浅桑已经知道了,这是一个淳朴的人,并且心地善良的很。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四百二十八章 还治其人之身 “已经一年了,我们都在找谁家有没有哑巴或者聋子,再不然就是瘸子拐子也是好的,但已经一年了,居然没能找到一个替代,现在,我们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您是龙神,您和河伯一定也是认识的,到底让河伯……宽容宽容啊。” “好说,好说。”浅桑点点头,她不是那种见死不救之人,她发现,这里的封建『迷』信与歪风邪气多的吓人,既然如此,何不一一都处理了,惩前毖后呢?反正来这里哦,必有作为。 “这样,你的珠宝我是不要的,我辈只需要血食就好了,现如今,原是过来看民生疾苦的,你将珠宝拿走,明日里欢欢喜喜的将女儿装扮了,送到岸边去,之前是沈什么样子的,现如今也是什么样子过去就好……” “这,这不成啊,河伯娶媳『妇』就没有一个还能回娘家的。”这老农看上去比刚刚还要痛苦了,毕竟浅桑和言帝封,在他的眼中是唯一的一个希望。 现在,浅桑的话,分明是将他的希望给粉碎了。 “放心就好,今晚我会去碧波潭和河伯好生聊一聊,你的女儿他是不会要的,你要相信我辈的话。”他一边说,一边看着老农。 “这……”老农半信半疑的模样。 倒是那女孩儿已经笑了。“我倒是相信龙神的话,爹爹,依照女儿看,我们还是回去算了。” “也罢,明日里我们还是循例将女儿送到江边去,只是您要第一时间来啊,连翘只要上了席子,想要回来就没有可能了。”他一边说,一边叹息。 “这个,我明白。”浅桑点点头。 其实,就算是此人不过来央求自己,明日里浅桑也是要去看看这所谓的“河伯娶媳『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现如今,她送别这人,那屋子里的老先生也是长吁短叹起来。 “这老陈是老来得子,枯杨生稊原是好事情,妻子早已经撒手人寰了,现如今,连女儿也一并……这哪里还有人为他养老送终呢?”老先生叹口气。 “放心就好,我保证河伯明天不娶媳『妇』。”浅桑一边说,一边诡谲的笑了,说是今晚要去碧波潭和河神聊一聊,其实,天刚刚擦黑,浅桑就睡了,睡在言帝封的怀抱里,找周公下棋是真的了。 到了第二天,吹吹打打的声音已经响彻云霄,看起来,村人是都朝着岸边去了,这河伯娶媳『妇』好像社戏一样,比较热闹,不到卯时,人们已经陆陆续续都到了岸边。 过了一个时辰,天亮了,浅桑和言帝封用了简单的饭菜以后,朝着江边去了,江边热热闹闹的,人多势众,看上去很是喧嚷。那老陈哭哭啼啼的,带着女儿。 女儿坐在旁边的一个马车里,眼睛空洞的看着外面,迎接自己的是死亡,谁的眼睛还能有神呢?现在,恐惧在一点一点的攀升,人们都沉默了,都素净了,说来是嫁女,但却好像办理丧事。 浅桑到江边去看,发现江边怪石嶙峋,并且,江边的水很深,看起来黝黑黝黑的,这要是下去一个人,哪里还有上来的可能呢,有人将席子已经扛过来了。 这席子四尺见方,是用篾片编织出来了,按照之前的讲述,浅桑和言帝封都明白,女孩等会儿就让人放在这席子上面了,然后跟着流水一点一点的朝着远处去,再然后,女孩就被河伯娶走了。 “杨大人来了,诸位肃静,肃静咯,让开一条路。”远处有人高门大嗓的吼叫,人们蠕动了一下,将中央的一条路给让出来了,浅桑回头,看到一批快马来了,后面是六个随从。 再后面是一辆牛车,老牛气喘吁吁的,看上去很是疲惫,那杨大人马车上下来了,目光也和湖水一样黝黑,从脸『色』去看,这是一个非常不好招惹的人,他的面上挂着一抹冷峻的笑容。 那冰冷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感情,微微紧抿的薄唇,让人一看就有一种非常傲然的气概。 这杨大人冷冷的迈步,从马车上下来了。 “这杨大人是什么东西?”浅桑问,旁边的一个人立即吐吐舌头就要行礼“这杨大人不是什么东西,乃是一个大人,专门负责我们这里河伯娶媳『妇』的事情,说他是能通灵的,等会儿仪式开始您就知道了。” 跟着众人都跪在了地上,唯独浅桑和言帝封不下跪,这杨大人鞭梢指了指他们两人——“大胆刁民,见到本官还不知道下跪,真是岂有此理,来啊,给本官拖过来,狠狠地打,让他们知道教训。” “大人,哪里有长辈给小辈行礼的,我们不要您行礼就不错了,您还要我们行礼。” “真是岂有此理,皂隶。你们都瞎了不成,眼睁睁看着本官让人这样欺负而无动于衷吗?”这样一说,几个皂隶立即过去了,就要给浅桑和言帝封厉害瞧一瞧。 浅桑轻轻的握住旁边的菖蒲,用灵力指挥起来,这靠近浅桑的两个人,立即就下跪了,并且开始磕头起来。 “起来吧,也不用如此。”两个皂隶灰头土脸的起来,这才如梦初醒,立即举起来朴刀就要砍,但此刻,浅桑再次指挥,这两人再次下跪,看的众人都一脸尴尬。 “好了,都说了少礼,退下。” “你……”这杨大人分明回到,这是浅桑在卖弄邪术了,但却布恩看出来究竟是什么邪术,不免震惊。 “本官就不相信了,你……”杨大人还要说什么呢,浅桑手指轻轻活动了一下,一枚石子已经飞『射』出去,刚刚击中杨大人的环跳『穴』,杨大人嘭的一声就跪在浅桑和言帝封的面前了。 “本君要你们起来,都起来吧。”分明有人看出来是浅桑在戏弄杨大人,但感觉好玩,也就冷眼旁观。 杨大人起身,狐疑的看着浅桑。 “开始焚香了,活动开始。”他一边说,一边挥手,朝着旁边去了,这样一来,人们的注意力给分散了。一行人点燃香烛,对着一个画像顶礼膜拜起来,说『色』画的是河神,但无论如何,在浅桑的比对之下,都感觉…… 这哪里是什么河伯啊,分明是杨大人自己啊,浅桑苦笑,这样的伎俩骗一骗愚夫愚『妇』也就罢了,想要骗她浅桑,是没有可能的。 两人朝着前面去了。也是去看,言帝封看到,人们将香烛点燃以后,就开始对着湖水叩拜起来,少顷,叩拜完毕了,一切活动都完毕了,将那席子已经拿出来了。 “姐姐,救我,救我啊。”那女孩微弱的呼救声萦绕在她的耳边,就在众人拖着这女孩朝着席子上去的刹那,这女孩还回头看着浅桑,浅桑上前一步。 “慢着!” 两个字重于千钧,众人皆回头,看向面前的人,浅桑已经一步一步朝着他们去了,站在垓心,目光扫视了一圈这些人,这才说道“我看年年都给河伯娶媳『妇』,今年索『性』好事成双,让人代为转达一下,让河伯今年娶两个媳『妇』吧。” 第四百二十九章 吏治 “老天啊,一个媳『妇』都要不得了,还要两个。”有民众吐舌头。 “龙神怎么能这样呢?”有民众吐口水。 “什么一个两个的,你刚刚『骚』扰,本官已经既往不咎了,现如今,这里的祭祀活动,希望你不要参与,你面生的很,究竟是哪里人?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呢,来啊,叉出去。”一边说,一边挥手。 但此刻,民众中有那聪明的,已经站在浅桑的旁边了,拥护起来浅桑和言帝封,“这二位来头大着呢,他们是龙神。” “龙神,龙神,哈哈哈,哈哈哈,实际上焉能有龙神呢?”他一边说,一边冷笑,浅桑更不答话,轻轻伸手,一道水柱已经好像绳索一样萦绕在了这身边,跟着这水柱升空去了。 在头顶形成了一朵小小的蘑菇云,模糊云中有风雨雷电在闪烁,嘭的一声,这蘑菇云就碎裂了,里面的水珠噼里啪啦都落了下来,尽数都落在杨大人的身上了。 “你……你这是做什么,你……你戏弄本官。” “你不是想要知道,本尊究竟是龙神还是冒名顶替,招摇撞骗,现如今本尊就表演给你看,本尊行云布雨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昨日里,本宫将那赝品已经弄死了,诚然是可恨,今日里,本宫也就让你这杨大人去问一问究竟河伯愿意好事成双吗?” “前几日,河伯家里过生日,我忘记去了,后来去,河伯总是嗔怪本尊,说本尊贵人多忘事,现如今,本尊送河神两个媳『妇』,想必河神也是会欢欢喜喜的,你去吧。”浅桑一边说,一边挥手。 旁边的几个官兵刚刚分明看到浅桑卖弄神通了,这要不是神灵,焉能有那种本事呢?看到这里,他立即蹙眉。“这,……使不得使不得,我不会水啊。” “不妨事,河伯会给你避水珠的,去吧。”浅桑一边说,一边看向旁边的几个侍卫。“还不快伺候你家老爷上席子,让你家老爷去和河伯聊一聊,耽误了时间河伯发怒了,可不是闹着玩。”浅桑说。 “这……” “快去。”浅桑强硬的命令一声,这几个兵丁只能将杨大人放在席子上了,杨大人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人这样,不免心头绞痛。 上了席子,哭哭啼啼的,众人伸手一推,这杨大人还来不及掌控平衡呢,那席子已经朝着深不可测的深渊去了,跟着,杨大人呼救起来,有几个憨厚老实之人立即要去救命。 浅桑眼睁睁看着杨大人呼救,却仅仅是冷酷的一笑。 “理睬这个做什么,想要和河伯交流,不喝水怎么可能呢?”看到浅桑那黑封的一张脸,众人都不敢造次了,大概过了一刻钟,这肥嘟嘟的杨大人不知所踪了,看着杨大人,浅桑的面上多了一抹淡笑。 “现如今,大人已经河伯家里去了,河伯留着大人耍子,还在喝茶呢,我们切等等。”浅桑一边说,一边坐在旁边的石头上,风吹过来,将浅桑的发丝吹『乱』了,明明是一件寻常的破衣裳,但穿在浅桑的身上,却是这样的美丽。 众人都看向浅桑,有那好事者观察的鞭辟入里,回家以后悉心的描摹起来,将却是与言帝封化成了龙神的模样,供后市顶礼膜拜。 “看起来好像河伯还要留着他聊一聊,你们都下去看看吧。”浅桑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旁边几个官兵,几个官兵大惊失『色』。 “这,这焉能到水中去,不是去送死却是去做什么呢?我等不能去,不能去啊。”他们都唯恐遇到危险,不愿意去,但是浅桑呢,已经笑了。 “乡亲们,劳烦谁送他们几个官兵到河伯的府上去看看,究竟什么情况,缘何这杨大人一去不复返了,让杨大人莫要吃酒了,说我们在岸边还苦苦的等着他呢,这错过了河伯娶妻最好的时间,不是我们能担负起的。” 众人,有那聪明的,已经朝着官兵去了,一会儿,将官兵已经下饺子了,看到官兵噗通噗通一个一个都下去了,浅桑这才满意了不少,之所以这里的民众好欺负,原本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现如今,有了这个,他们就再也不敢怎么样了。人们一一都落水,并且一一都死亡了,过了又是一个时辰,众人看到龙神大概已经疲倦了,要去的念头滋生了。 “罢了,看起来他们都去喝酒了,今日的事情,到此为止了,河伯要果真娶媳『妇』,会给我说的,我们切回去吧,明年都不要过来了。”这样一说,众人欢天喜地的去了。 来的时候,这父女两人都愁眉苦脸的,回去的时候,都喜气洋洋,因为他们明白,哪里有什么河神啊,这河伯娶媳『妇』不过是一个骗局罢了,他们趾高气昂的回去了,一路上有说有笑。 “您说,世界上真的有河伯吗?龙神?”路上,小姑娘死里逃生,怯生生的跟在浅桑的身旁,一边走,一边回眸看着烟波浩渺的湖水,湖水翻涌起来层层鱼鳞一般的浪花,看上去美丽的很。 “我可不是什么龙神,充其量也是一个用来骗人的赝品,神仙都是超越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他们不吃不喝就好了,我却一天要吃三碗大米饭呢。” “原来您也不是神灵,我以为您是,但是刚刚那一招,好像不是一般人会的,反正您还是厉害。”女孩一边说,一边看着他。浅桑苦笑一声。“不见得有什么厉害不厉害,仅仅是一般化罢了,恶人自有恶人磨,我就是想要让你们这里的恶人消失。” “周大人知道您破坏了龙神求雨还有河伯娶媳『妇』的事情,可能不会放过您的,依照我的漏见,您最近和您的夫君逃离这里,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吧。”这女孩一边说,一边握住了浅桑的手。 “我为什么要逃离呢,我现在还要好生对付对付你们这个周大人呢。”浅桑笑嘻嘻的。 “但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您遇到什么事情,要能想起来我们贱民村的人,这里的每个人都会帮助您的,您放心就好。” “我知道,现在,河伯的事情不要拆穿了,好好过生活,忘记安歇不开心的。”她笑看着女孩,这女孩点点头,跟着也是笑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分开了。 到了第三天,浅桑和言帝封基本上已经休息好了,不愿意留在这里,想要卜居去了,村民看到他们准备离开,都过来送别,言帝封与浅桑不要任何金银珠宝,只是带走了点儿干粮,路上充饥的。 有的人已经哭哭啼啼不愿意他们离开了,至于言帝封,在哪里都好,好像只要有浅桑在身旁,他都是心满意足的,至于浅桑,既然已经准备离开了,索『性』说道“诸位莫要如此,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他年还会见面的。” “诸位不用留我们了,就此别过吧。”他一边说,一边挥挥手。 第四百三十章 款待 众人对浅桑和言帝封都依依不舍,两人朝着县城方向去了,离开了贱民村,他们都开开心心的。 “他们都非常恼恨你,你从来没有为他们做好事情吗?”浅桑感觉奇怪,难道言帝封一心一意都在皇权之上,连看一眼百姓的心都没有吗?亦或者说,难道言帝封从来就不会盘查吏治? 这样的事情,分明是发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让浅桑比较愤懑,至于言帝封,也只能摊开手,翻白眼。 “我想不到,我这样声名狼藉,我还以为,至少有人会赞同我的,但现在明白了,我在他们眼中,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 “其实,”浅桑娓娓道来。“穿着补子的人不都是衣冠禽兽,你也不用指责了,早已经告诉过你,历史是言暄枫的,但你偏偏要和言暄枫分庭抗礼,现如今,你依稀仿佛也能推测,要是你果真这样下去,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后果是什么,我也不用说了。” 言帝封明白,在很多方面,其实浅桑比自己更具有真知灼见,两人你看看我,以德服人点点头。 这里两件事情,都是封建『迷』信,其实,和朝廷的很多政策也是背道而驰,至于民众口中的“朝廷”,这朝廷仅仅是贪官污吏罢了,一小群他们头顶践踏他们的贪官污吏。 现在,他们虽然处理了这些事情,但保不齐这些事情还会发生,两人决定,见一见他们口中的“朝廷。” 至于那被救助的女孩,早已经感激涕零,面上带着一抹美丽的微笑,给言帝封和浅桑不停的叩头,送什么礼物两人都坚辞不授。 就在第二天一早,官府里面的军队来了,这一行侍卫雄赳赳气昂昂,高视阔步,在村子里面巡逻一般的走了一圈,让里正去敲锣打鼓了,里正忙了一个满头大汗。 这敲锣打鼓的意思,诸位也很明白,无外乎就是在这里会和罢了,一行人朝着前面去了,人们到了打谷场,看到一辆官轿,看到几个膀大腰圆之人,这几个人简直好似托塔天王一般。 “喂,里正,让那龙神出来,我周大人有请呢,下官前来就是要带他们去见一见大人的。”此人一边说,一边侧眸看向面前的人,里正点点头,朝着后面一张望,看到两个器宇不凡的人。 那男子嘴角挂着一抹温文尔雅的微笑,走起路来连一丁点儿的声音都没有,似乎武功深不可测,至于旁边的女子,那女子看起来仅仅是二八年华,整个人美丽到无可厚非,简直是对完美最好的诠释。 这两人站在他的面前,让他对珠联璧合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与理解,那虽然不曾峨冠博带的男子,看上去居然也是如此的风流倜傥,整个人浑身似乎都能散发出一种『迷』人的王者气息。 至于那个美轮美奂的女孩儿,简直让人人不舍得把视线从她的脸上挪开。这做官的看到这里,几乎没有流哈喇子。 “啊,果然是两个与众不同之人,好,好,我周大人用八人大轿雇佣你等到我县丞去,不知道你等意下如何呢?周大人爱民如子,又是求贤若渴的,这都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还请你们赏个脸,跟着下官去复命。” 这人一边说,一边将轿厢的帘子掀开了。 “姑娘,姑娘……”那老太太一脸的焦急之『色』,眼睛瞅着浅桑看,浅桑知道这老太太有话要说,立即点点头。 “你稍等,我辞别一下这里的百姓,少刻就来了。”浅桑一边说,一边朝着老太太去了,这老太太一把握住了浅桑的手腕,面上有了焦急的神『色』。“好姑娘,那哪里是能去的地方,这周大人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贪官污吏。” “百姓们对他怨声载道,姑娘,您找一个借口离开这里就好了,您对我们做了这样大的好事情,我们对您感激不尽,这才给您说实话呢,这周大人请您,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您是不能去的,不能去的啊。” “放心就好,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是要闯一闯的。”浅桑一边说,一边看向老太太。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也想要保护好你们,没事的。”浅桑一边说,一边握着拳头。“莫要案几了,我啊,是龙神呢。”她笑了,这一笑,让浅桑美丽的几乎模糊了男女。 “那么,姑娘就小心谨慎了。”这老太太知道浅桑去意义绝,也是无可奈何,浅桑还是笑眯眯的,邪魅的脸庞『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笑容,那笑容看起来是如此的美丽。 “上轿了,姑娘,少爷。”这边厢,那人点头哈腰的已经来了,浅桑笑眯眯的上轿,给百姓挥挥手,将车帘闭合了,至于言帝封,什么鬼地方没有去过啊,连大自然那样严苛的环境都视若等闲,自然是不会在意现如今去的地方了。 两人都笑嘻嘻的,对于这危险,简直视而不见。轿厢离开这里,八人大轿不算是风驰电掣,这样一来,也让他们两人能好好的观赏观赏沿途的风景,这里是海滨,绿『色』的植物比较多。 那些植物,到这个时间,这个季节里,有那五颜六『色』的花朵一簇一簇全然都绽放了,那样美丽的花儿,将这条路装扮的好像新娘子一样,马车一会儿已经过了这一条弯弯曲曲的道路。 继续走,这才算是康庄大道呢,路面平坦了不少,僵硬了不少,人们走的比刚刚也是快了不少。 这边厢,一座府邸,府邸中,几个女孩子在浪笑,原来,这群女孩在玩投壶的哟西呢,原词放着一个铜壶,几个女孩排着队手中握着雉鸡翎。 “老爷,贱妾还希望您给贱妾投壶,贱妾一早上了,并没能命中一根,如此这般的去做游戏,贱妾简直受不了了。”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孩,一边说,一边忸怩的依偎在了老爷的怀抱中。 只见,周大人是一个四方面的男子,大概有三四五六岁的模样,其实真实年龄已经四十五六岁,因为保养得宜,所以面上有一抹健康的绯红,因为保养得宜,所以声音也是很响亮。 还因为保养得宜,手掌白皙的好像女子的手掌似的,那娇滴滴的女孩将头雉鸡翎给了周大人,周大人民航唇一笑,道一声“调皮”,将手中的雉鸡翎已经朝着前面丢出去了,这么一来,嗖的一声,已经『射』中了。 “老爷,您这样漫不经心就『射』中了,吾人就是瞄准了,还不成呢,可见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了。” “哈哈,哈哈哈,老爷就喜欢那么奉承老爷。” “奉承也就罢了,奈何老爷今年如何就短缺了银两?” “短缺了银两?”老爷刚刚还在笑呢,现如今已经笑不出口了,面上有了冷厉的光芒,“老爷我如何能短缺什么银两呢,只是奈何有人欺人太甚了,现如今,本官做一条请君入瓮的计策,将他们两人给一网打尽也就是了。” 第四百三十二章 聪明人也中计 两人都笑了。 到了第二天,老爷去衙门了,到处都安安静静的,浅桑和人闲聊,才知道,这个周大人,保留的还是之前大人的一些陈规陋习,等到周大人回来,浅桑和周大人立即聊起来。 两人聊过了,再也周大人叹口气,说道“你有所不知啊,这里的百姓贫的很,人们没奈何只能在这里讨生活,我一旦让他们都离开这里,这些侍卫回去可怎么生活啊。”周大人一边说,一边居然老泪纵横。 “老爷倒也是爱民如此。”言帝封看向周大人,周大人叹口气。“你在这里也看了,这里是没有什么农作物的,一年出了台风是台风,我们这里不是鱼米之乡,想要吃粮食,都要去购买呢,是个麻烦事情。” “可不是。” “出海的弄潮儿,有多少都葬身鱼腹了,我们和鱼类是在做持久战啊,要是能将这里的这些事情处理处理,下官也是……也是开心啊。”闻言,浅桑已经如同骨鲠在喉,看起来,这里也是非常艰难啊。 “您给我一辆马车,我今日出去看看,明日里给您一个回复,看看这里能不能有有什么进项,也算是我来这里一趟。”他一边说,一边锁眉看向面前的人。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言帝封和浅桑都决定了,雇佣一辆车,到外边去实地考察一下,看看周边有什么能进项的东西。 这周大人开开心心的。 两人离开了,那小妾又是出现了,这一次,那小妾有了惊人的发现。“老爷,您看看这个。”小妾一边说,一边伸手,将两张脏兮兮的海捕书给了老爷,老爷点点头,握住纸张看着。 “这什么啊,给我看,拿走,拿走。”老爷不耐烦。 “老爷,您仔细看看,这画面的两个人是不是刚刚的那两个人呢?”经过这么一说,老爷立即去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立即胆战心惊起来。 额头的青筋也是骨突起来,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这……看起来是了,是了,这分明是言帝封和浅桑啊,原来他们却逃到这里来了,朝廷日日追查他们的下落,他们真正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啊,啊哈!” “老爷,您现在要派遣皂隶去捉拿他们了不成?这是不成的,他们是有本事的人,何不让他们将这里治理治理,到了那时节,您再讲他们抓起来,一来,他们早已经麻痹大意了,二来,可以到言暄枫哪里去论功行赏,当言暄枫看到您政绩斐然,一个惺惺惜惺惺之下,您不是水涨船高了。” “现如今,他们对我们还有提防呢,杀他们,要成功了好,要失败了,你我岂非都完蛋了,老爷昨日里埋怨我贸然,现如今倒是您孟浪起来。” “但是,他们也是很聪明的啊,很快会发现,我本身是一个贪官污吏。”他一边说,一边亲吻一下小妾的发丝。 “老爷,您为何会成为今日的贪官污吏呢?”小妾一边说,一边情意绵绵的握住了老爷的胡须,轻轻的拉扯一下,老爷紧张的呼吸了一下,面露出来一抹危险。“那不外乎是因为,之前的贫穷啊,要没有之前的贫穷,老爷我会这样贪婪不成?” “老爷,不过是演戏罢了,您可以的,您让他们什么都不能看出来,您胜利了,好了,我这里是没有什么要说的了,明日里他们想要做什么,您都多多支持好。” “这……” “要有个长远的计划,您支持吧。”小妾看着老爷,老爷捻须稍微思忖了一下,已经点点头——“是,我会支持,会支持的。”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 到了第二天,言帝封和浅桑已经跑出来眉目了,他们发现,这里的人不是不种植,而是这里的水源实在是太充沛了,农作物根须很快会腐败,久而久之的,事情不同了。 “言帝封,我去西川那一年,发现他们那边的土地也是如此这般,那时候我在想,既然土地是如此,想必事情有不同寻常的加爵办法,问了土人才知道,他们那土地种植的仅仅是桑叶罢了。” “这里的气候温润宜人,和江南几乎一样,江南的丝织品那样繁盛,为何不将技术引进来呢?”她说,看到她侃侃而谈,言帝封听的入了迷,经过一天的走访以后,第二天,浅桑朝着更远的地方去了。 一路飞驰出去是五百里,终于到了一个大一点的市镇,浅桑用一马车的鱼干换回来一马车的桑树,桑树不是很大,但桑树只要栽种起来,第一年能开枝散叶,到了第二年,树木算起来已经是成年的,这样一来,其实不需要两年,一切都去了。 接着,浅桑购买了一些蚕蛹,这里是海滨,人们不知道蚕蛹之类的东西,现如今,第一眼看到,不免觉得怪,经过浅桑的示范以后,一群老大娘将蚕蛹拿走了。 “看起来,也未必有什么本事啊。”他小妾一边说,一边看向老爷,老爷的面皮在跳动,不说一句话,浅桑第三天,坐在海边的一块石头沉思,过了很久,将一路爱沉甸甸的石头拿起来了。 “你说,这是不是铁?”言帝封握着石头看了会儿,不能看出来所以然,到了晚,他们制造起来锻铁的炉子,经过两天的锻造以后,析出物看起来黑漆漆的,的确是铁块。 言帝封开心了不少,浅桑也是笑眯眯的,眼看过年了,浅桑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周大人,周大人一开始半信半疑,当当浅桑拿出来一把匕首的时候,他彻底的相信了。 多少年了,他们以为的垃圾,在浅桑和言帝封的眼居然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人们都开始冶铁,在过年之前,这些铁制品,经过贸易,已经传遍了千家万户。 眼看是农历新年了,周大人将屠苏酒准备好,给他们送了过来,浅桑喝了屠苏酒,与周大人觥筹交错,喝了一个杯盘狼藉,宾主尽欢。 明年是全新的一年,在大年初一的鞭炮声,浅桑忽而感觉到了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那种感觉非常强烈,一会儿,她在外面干哕起来,这可急坏了言帝封。 言帝封年也未曾好过,立即找人过来给浅桑瞧病,郎却喜形于色,一个头磕在了地。 “公子,大喜,大喜啊,夫人这是喜脉,无关痛痒的,还需要精心调制,这没有什么的,您现在要找的不是我,而是稳婆呢,孩子大概已经三个多月了,看起来很是健康。” “现如今,稳婆我还要了解这事情呢,让稳婆过来看看好了。”这郎连连叩头,言帝封想不到事情会这样,至于浅桑,听到这里,心情之前还要郁愤了。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四百三十三章 治理之才 本来伤感的很,现如今之前还要难受了,一个言帝封,她已经难舍难分的厉害了,要还有一个孩子呢,未来该怎么样呢?她离开他们,究竟如何一个人生活呢?在想,司虞仙子是让他过来帮助言暄枫的。手机端现在呢,她却成了一个……一个孩子的娘。 “这不成,不成,这孩子断乎不能留,我不要这孩子。”言帝封和医官听到这论调,都愣住了。 “姑娘,这可是大好的事情呢,孩子很是健康,孩子不能拿,那太伤天害理了。”医官一边说,一边一溜烟去了,唯恐自己手沾染了血腥。看到医官去了,这边厢言帝封喜不自胜。 “我要做父亲了,不是好事情吗?”他一边说,一边温和的热切的拥抱住了浅桑,这一刻,却发现浅桑的身体僵硬,后背好像一块钢板一样。 “言帝封,我不能做娘亲,不能啊。”她解释,好像有一根锋利的弦索,用力的勒住了她的心脏,且一点一点的收缩,那疼痛让她手脚无力,这结果不是她想要的。 至少,她没有做好做母亲的准备,她的心脏因为痛楚,面有了拘挛,眉宇在微微的跳动,显得任何时候都可怜楚楚。他却宽慰她一句,“事已至此,我总有能为你负责一辈子了,现在,你是我的,永远。” “言帝封,我……”她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也一样开心,不是吗?这都是你要的,择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和一个人终老,也是你想要的,回答我?”是急切的想要知道她的所思所想了,浅桑的痛苦之色,已经浮现在面。 “抱歉,言帝封,我是一朵花,我是音莫,我被司虞仙子教化,我仅仅是花魂罢了,你看看吧。”浅桑说着话,摇身一变,已经成了一朵怒放的花卉,扶桑花,开的的那样浓艳,似乎要开到荼蘼了。 “这……”言帝封知道,浅桑有门遁甲,知道她对五行八卦三才九宫以及巫卜星相有过研究,但仅止于此,他不明白,事情会如此这般,看到这里,不禁也是有了淡淡的恐惧。 “这如何可能?如何可能呢?”他的拳头落在桌,浅桑已经变回本来面目。“不可能,但也可能啊,你现如今已经看到了,我如何能做娘呢,我的孩子一定是怪胎啊,我已经背叛了我的使命,我的信仰,现如今,我不想连你都背叛啊。” “我们这样是……是很好的,这样一辈子也没有什么不好啊,我让你放下你的野心与你的戾气,我要做的已经做好了,现在……” “不!不!”言帝封仰天长啸。“不,不会的,不会的。” “言帝封,你要果真喜欢我,请尊重我的自由,我的选择,我的思想,难道不好吗?”她看向言帝封,言帝封良久,沉默不语。 这一晚,两人聊的很僵,到了第二天,孰料言帝封还是老样子对待浅桑,昨晚那决裂一般的剖析好像已经过去了,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她却觉得惭愧起来,连言帝封对自己的脉脉温情一并也是感觉受之有愧了。 “抱歉,我怕要你为难了。”他说。 “抱歉的应该是我,此事已经过去了,休得再提。”她是不想要孩子,更不能要。言帝封想要让浅桑改变念头,但一时半会却不能,急的抓耳挠腮。这天,周大人来了,一脸风尘仆仆的模样。 “啊,可喜可贺,实在是可喜可贺啊。”周大人一边说,一边笑嘻嘻的走到了两人的面前,几乎没有叩头了。浅桑回眸,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有什么可喜可贺的?大人说说,捡到金元宝了不成?” “此事,简直捡到金元宝还要让人欢喜呢,那沼泽原是个不毛之地,想不到种植桑叶以后,才刚刚开春,已经葳蕤起来……”周大人的目光闪烁,内蕴藏着一抹丰收的希望,如此的熠熠生辉。 “走,去看看。”气闷的很,不如离开屋子,在外面去走访走访。周大人笑嘻嘻的带着浅桑朝着外面去了,外面一派温暖,时序已经到了小阳春,有那绽放的花蕾姹紫嫣红的点染在五彩缤纷的世界里,让人一看,不禁感喟生命的可贵与热忱。 几个人出得门来,周大人预备的马车已经在等着了,马儿神骏的很,喷鼻等着周大人,周大人礼让言帝封与浅桑朝着马车去了,两人坐在这里,都感觉不甚舒坦。 马车风驰电掣,一会儿已经到了外面,那之前规划过的地方,现如今,亭亭如盖的桑树已经生长出来了,桑树不但洗手了泥土过剩的水分,而且还稳固了这边厢容易发生水土流失的地貌。 这样一来,桑树茂盛了,有女孩子手携手,在桑树往来,浅桑下马,亦步亦趋朝着沼泽地去了,现如今的沼泽地已经和之前不同了,沼泽看起来一片湿漉漉的,但脚踩在面,却有一种坚硬的感觉。 他们几个人都去看了,之前栽种的桑树仅仅是到腰肢的位置,但现在,已经过人头且已经开枝散叶了,再也没有这让人欣喜若狂的了。 “真好。”言帝封由衷的赞叹一声,女几个女孩子看到浅桑开了,都和浅桑聊起来。 浅桑能用桑树改变这里的经济,也是喜不自胜的,蚕宝宝已经出来了,饲养蚕儿是较简单的,人人一看,能手。 “过了今年,这里能穿绫罗绸缎了,真好,真好啊。”周大人小心翼翼的抚摸桑树,好像在抚摸自己的孩子一般,几个人穿行了会儿,饱览了那一片茂盛的绿色,都欢欢喜喜的回去了。 周大人刚刚回去,辞别浅桑与言帝封,那边想,二门小妾挥手了,周大人立即去了,跟着小妾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屋子,这屋子是他们用来密谈的,这里阒然没有多余人,闲杂人等哪里是想要来来的。 外面有风吹过,将黄竹吹拂的摇曳生姿,一抹淡淡的黑影,掠过小妾的面颊,小妾微微目光一冷,说道“大人还在睡觉呢,现如今且不给他们加官进禄吗?” “加官进禄?” “可不是,大人给他们加官进禄,他们也不会走了,等到时机成熟,大人将他们送出去,到了那时候,他们必然死在言暄枫的手里,言暄枫想要将他们弄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如今,只是时机不如何凑巧。” “你的意思,我好像明白了。” “也没有什么明白不明白,”小妾笑着一屁股坐在大人的大腿了,“大人,听说这个女孩子怀孕了。” “何时有着事情,我竟不知?”周大人诡谲的眨巴眼睛,小妾一哂。“大人不知道的事情何其多啊,大人,贱妾也是刚刚听医官说的,现在,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孩子,我们稍微加害一下,未尝不可。”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第四百三十四章 分道扬镳 “这……” “不成,那女子很是有点神通,不是你我能加害的,切勿痴心妄想。”周大人一面说,一面挥挥手,旁边的小妾不满意的瞠目,怨恨的说道“现如今,你我都鹑衣百结,不可寻欢作乐,不都是拜他们所赐,依照我的意思,早早的将瘟神送走是了。” “送瘟神?” “送。”小妾计较起来,站起身来,看着风摇曳的竹木,“送他们离开,他们未必会心甘情愿,但这早晚是必须要做的事情,且莫要着急。”两人又是聊了一会儿,亲密无间的拥抱在一起了。 最近几天,浅桑心事重重,孩子在不该来的时间来了,尽管言帝封开心,但对于她来说,这不啻于灭顶之灾呢。现在,她恐惧的因素有很多,孩子能健康吗?孩子生下来以后,自己的使命感结束了,还需要回去做花心。 那么,孩子呢,未来给谁呢?一想到孩子和言帝封将来相依为命的模样,她的心难过起来,那一份伤感自不待言。两人朝着外面去了。 三天以后,有人要到帝京去采买东西,言帝封作为领导带着人去了,这个机会,却是害死浅桑最好的机会,那小妾立即动了杀心,她唯恐浅桑厉害,先后找了驱魔的和尚与捉鬼的道士。 “你们可都准备好了,莫要到时间给本夫人掉链子,现如今,这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看我眼色行事好。”小妾一边说,一边看向旁边的几个人,和尚与道士唯唯连声。 “你果真有本事?”她是唯恐这和尚道士是过来招摇撞骗的,不放心的问,和尚和倒是眯缝眼睛,双双点头——“是,是,夫人放心好,此事,乃是小道的加长变法,有师兄帮助,这手到擒来不少。” “好,事成之后,大家头欢喜吃一杯,只现在不可掉以轻心,我等会儿到里面去了,与之吃酒,这酒自然是放过药的,吃到醉眼朦胧,你们一哄而,可明白!”她冷峻的语声,让人不寒而栗。 “明白。”和尚道士一异口同声。 小妾袅袅婷婷到这边去了,浅桑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好像总有点儿不好的预兆,她安慰自己,其实什么都没有,产生这种错觉,仅仅是言帝封离开了罢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间开始,他对言帝封也是朝思暮想起来,有了这一份眷恋以后,情况不同了。 “姑娘好兴致,一个人也能下棋,这楚河汉界的,知道姑娘烦闷,我过来给姑娘解解闷。”她一边说,一边清凌凌的笑了,用那琥珀色的眼眸盯着浅桑看。 浅桑感觉无聊透顶,只能下棋,往常都是和言帝封一起博弈的,感觉很有点儿意思,现如今,和言帝封分开,感觉度日如年了。 这小妾来了,她一笑,站起身来——“可一同下棋的,你也会这个?” “会的。我们来博弈。”小妾一边说,一边坐在浅桑的对面,棋艺不甚高,但却非常有意思,两人一来一往。 “想不到,你也是个高手呢。”浅桑赞美一句,小妾咧唇笑了,腼腆的道“为何您较起来,小巫见大巫了,不好班门弄斧的,途休息休息吧。”一边说,一边鼓掌。 外面的人将玉壶春送进来了,酒水清冽,一股子淡淡的暗香袭人,她斟酒,给自己和浅桑分别倒出来,浅桑看着酒水,轻轻的抿一口,今天心烦意乱的,也不怎么感觉到酒水的问题了。 要是平日里,这雕虫小技焉能奈何浅桑啊,这小妾聪明聪明在,很会掌握契机,契机来了,情况不同了。 知道今天会旗开得胜,为了双保险,这小妾还让老爷以采买为由带着言帝封去帝京了,而今天,在这遥远的小镇,他们还是耳聪目明,已经掌握了一个基本信息,那是…… 白泽今天要离开言灵国,到白慎国去。白泽与言帝封有嫌隙,这是他们的猜测,至于言暄枫,能将言帝封弄死的机会,是不会错过的,帝京人山人海,只要将事情抖露出来,他言帝封也一去不复返了。 对付一个妇孺之辈,她是很轻而易举的。 “再喝一杯,好事成双。”小妾很会侑觞,简直舌灿莲花一般,在帝京,她时常婉转在酒筵歌席之间的,对于这些事情早已经谙熟的了,浅桑感觉不胜酒力,想要休息休息,至少闭目养神。 她呢,为了保险起见,又道“姑娘,事不过三,再喝一杯,您闭目养神,等会儿下去我们再来。”浅桑哪里知道她的坏心啊,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那杯酒已喝下去了。 初初不过觉得那杯酒温暖异常,但很快头晕目眩起来,立即推开了旁边的小妾。“你们且出去吧,我休息休息。”浅桑坐在那里,闭眼睛。 在此刻,忽而感觉眼皮沉甸甸的,一股困意已经袭来,但也在此时此刻,这女子忽而站起身来了,轻轻的闭门出去了。 “刀斧手何在,还不快进入将这女子给砍作一团肉泥吗?”一边说,一边挥手,门骤然洞开,浅桑立即睁开眼睛,却悲哀的发现,自己眼前什么都不能看到,黑漆漆的,天黑了。 不,不,是自己失明了。 “浅桑,你还不快束手擒,朝廷抓你已经很久了,想不到你居然在这里,你多次死里逃生,今次是不能的了刀斧手,给我。” “慢着!”除了感觉眼睛看不到,并且头重脚轻,此刻,并没有什么太激越的反应,她轻轻锁眉,假装看着面前的女子以及他的一系列杀人。 那眼睛黑洞洞的,冰冷而寂寥,让这女子只能落荒而逃,恐惧的感觉不停的攀升。 “你是什么时间知道我是浅桑的?” “你形迹可疑,从你到贱民村开始,我们已经怀疑你了,后来我去帝京找到了你们的画像,经过对发现,你们俨然是一个人,那时候老爷要动手了,奈何忌惮你有点儿小本事,只能拖拖拉拉到现在。” “现如今,老爷要荣升了,也没有必要和你们绕圈子了,今时今日,老爷带着言帝封去帝京,其实早已经通知了那边的同僚,言帝封固然厉害,但说起来,也仅止于此而已,大概现在的言帝封已经进入囚车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哦,果真如此不成,你以为,你给我喝的酒,会让我目不视物不成?”浅桑冷笑,目不视物是真的,但不能告诉他们,拖延时间仅仅是缓兵之计,现如今,他的脑子如同飞轮一般在不停的旋转。 这个恶毒的女子,居然隐藏了那么久,她的獠牙终于还是探出来了,浅桑镇定的模样,让这小妾并不敢轻易下手。 “现如今,你还能看到什么呢?” “两米之遥,你站在我的身旁,你穿着鹅黄色的衣裳,朱红色的披风,莫要以为我看不见……”一开始,这女子仅仅是以为浅桑记忆力好,但刚刚退后一小步,浅桑那边已经截口道“退后一步做什么,莫非以为退后一步能平安不成?”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三十五章 束手就擒 “给我!”小妾惶恐了,退后一步,刀斧手已经朝着前面去了,浅桑毕竟是一个弱女子,唯恐打斗起来有什么闪失,她早已经记住了窗口的位置,纵身一跃已经出去了。 “追!”众人穷追不舍,一行人风风火火已经到了外边,外边,边防的更加致密,想要从这里逃出生天,是没有可能的。幸而浅桑的记忆力非常好,一个起落,到旁边的花圃,变成了一朵扶桑花。 众人紧赶慢赶的出来,明明看到浅桑出来的,但出来以后,黑灯瞎火的,却不能看到浅桑,人们都是很怪。 “少奶奶,真是怪了,刚刚明明在的。”一群人如同热锅的蚂蚁一般,到处乱找,但却独独不见。 “让将二门立即关闭,这院落并不大,难打她果真能飞天遁地不成?莫要着急,举火。”这女子安排事情是周大人还要厉害的,一环一环,环环紧扣。 此际,人们立即举火,火光熊熊,将周边的东西都照亮了,人们搜寻浅桑,但却完全不见模样。这院落的确不如何大,想要藏匿一个人,是非常困难的。 众人都感觉怪,但是找不到。 “给我掘地三尺也是要找出来,快找。”小妾一面吩咐,一边拖出来一把太师椅坐好了,那样看着眼前,众人看到夫人正襟危坐在等消息,焉能不卖力,将这院落几乎没有翻一个底儿朝天,但怪的是,不见浅桑的模样。 “少奶奶,真是怪了,刚刚明明看到出来的,居然一眨眼不见了,可见这女子在卖弄神通!现如今,可如何是好呢?” “她未必能这样快离开的,一遍一遍的找,没有找不到的。”小妾也是恼羞成怒,目光狠狠的瞪视旁边的花圃,花圃里面已经萧条的很了,但却有一株扶桑花绽放的如火如荼。 她到了扶桑花的面前,占定了脚跟,看着扶桑花,但又是摇摇头,否定了自己。众人握着长剑,将这里搜寻了很久,却还是没有找到,眼看夜深了,只能鸣金收兵。 至于另一边,周大人兴高采烈的到帝京去了,关山迢递。从海滨到帝京,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一路百步九折萦岩峦,倒也是走了一个辛苦,掀开帘子,外面大大好河山已经映入眼帘。 “真好,真好,公子看看外面。”他收回点儿脑袋,指了指外面,言帝封心烦意乱的,离开的时候也产生了一种非常异的感受,那感受朦朦胧胧的,现在,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看着外面,外面的青山是连绵起伏的,到帝京,再看那隐隐约约的山脉,不得不赞美帝京乃是龙气所钟的地方,“帝京啊,好似探骊得珠的地方,怪不得古来是四战之地。”周大人一边说,一边对着大好河山指指点点。 “公子且看这里,这里看去是很美丽的,您看,这里是龙头,这里是龙的尾巴了。”看起来周大人对风水学也是有造诣,他听,却心不在焉的很,周大人看到这里,却诡秘的一笑。 “公子,在帝京,人人都说此乃风水宝地也,唯独您看都不看,似乎很司空见惯的模样,莫非您曾经生活在帝京?”他问,是旁敲侧击无疑了。 “之前在帝京做过小买卖。”他说,胡言乱语无疑了。周大人点点头,信以为真的模样,言帝封见周大人问的古怪,侧眸扫视一眼周大人,周大人将那眼瞳狡狯的光芒立即收拾起来了。 “江山如此多娇。”言帝封赞美一句,却好像画龙点睛一般,戛然而止,长眸微微闭了,他看到这里,又道;“一次来帝京,听说皇和王弟闹起来了,王爷言帝封要割据政权,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 他观察言帝封的反应,言帝封的反应是没有反应。 “这言帝封明明是言暄枫的弟弟,却非要做帝王,这不是后来居是什么呢?但奈何,已经很多次了,都不见成功,此事,在帝京已经沸沸扬扬了,又说……”他继续观察言帝封的神情,连他脸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都不放过。 “又说这言帝封已经下落不明,究竟去了哪里,倒是一个未知数了,您好像连这事情一丁点儿都不感兴趣呢,呵呵呵,呵呵呵。”周大人干笑起来,其实周大人手时时刻刻都握着一把匕首。 要不是答应了兵部尚书,要将言帝封带过去,验明正身以后才动手,一路他早已经将言帝封碎尸万段了,毕竟言帝封利害相关,他还是明白的。 “帝京……是个好地方呢。”周大人一边说,一边看向窗外,很快一马平川了,过了雁鸣关,进入京畿重地,他们只能下马车接受检查,盘查是较严密的,饶是如此,还有漏之鱼儿在帝京兴风作浪。 盘查完毕以后,言帝封继续马车,一会儿以后到帝京去了,唯恐一天做不完这些事情,他们找了一个客栈,一来采买的东西需要寄存,二来车马劳顿的,人也是需要休息休息。 周大人将一切都安顿好了,让言帝封稍事休息,自己一个人朝着外面去了,其实,他们的马车刚刚进入帝京,有飞鸽传书,将消息已经送到了兵部尚书的手。 这兵部尚书叫做裴玄,之前和言帝封是死对头,且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保皇党,这裴玄是个急功近利之人,在朝野之,虽然臭名昭著,但做的好事情也有很多,这是一个亦正亦邪的人。 裴玄打仗起来不惜命,抛头颅洒热血,没有二话,但太平年月却也是很懂得享受,据说这裴玄夜夜笙歌,纳妾有六十多个,这是让周大人仰慕又羡慕的。 几年前,两人在一个青楼遇到了,这周大人很是会谄媚,知道裴玄是个将军,又是个节度使,早已经有心要拉拢拉拢关系了。 两人一来二去的,成了莫逆之交,这一次,两人要能合力擒拿言帝封,那功勋卓著了,裴玄是将言帝封恨之入骨的,同样的仇恨让裴大人和周大人和合二为一。 “啊,你终于来了。”裴玄在转角等着他,至于这客栈,也是早已经安排好的,现在,这客栈较冷情,不是无人光顾,而是一路官兵太多,百姓并不敢到客栈去休息。 看到路行色匆匆的人,周大人道“裴将军也安排的周密点儿,这样焉能欺骗过他的眼睛呢。” “少说废话,你莫不是消遣本将军,言帝封在狩猎的时候已经生死未卜了,现如今却在那么的海岛出现了,如此兴师动众,要抓错了人,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的好大人,小人眼拙却也能认识他,即便是小人会认错,他们这二人组合是什么样的,小人多少也有所风闻,现如今,您看看,要是,立即动手,免得夜长梦多,要不是,也罢了,算是小人煽风点火了。”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三十六章 言帝封临危不惧 裴将军一把将周大人给推开了,朝着客栈的位置瞄一眼,这一看不要紧,立即明白,事情是十拿九稳的了,她是言帝封的手下败将,曾几何时,被言帝封打的苟延残喘满地找牙,现如今,不要说言帝封没有伪装,算是言帝封化成灰,他都认识。请百度搜索 只这一眼,他的神情凝重了不少,黑封脸肌肉纵横跳动。“是言帝封了,是言帝封了,你等着论功行赏好。” “老爷可怜可怜小人,让小人迁居到帝京,感谢老爷还在后头呢。”周大人涎着脸立即打躬作揖,看到这周大人曲意逢迎的模样,裴将军立即推开了周大人——“好狗不当道儿,先去稳定住他,我们立即挑选人过去捉拿。” “好,好,在小人身。”周大人一面说,一面笑嘻嘻的到屋子去了。 言帝封刚刚落座感觉不对劲,偌大的帝京,这客栈应该人满为患才对,但外面呢,来来往往的人好像都行色匆匆,似乎有老虎在追赶他们一样,这让言帝封推论,一定是有官兵在周边。 这第二,路的行人,有的一眼看去能看出来是乔装打扮的,这第三,自己从进入这客栈开始,那小二哥与老板的目光虎视眈眈了,间或有磨刀霍霍的声音,将这哑剧已经推向了。 言帝封不敢想象,这个周大人居然是人面兽心的家伙,已经骗自己进入了一个包围圈,难道很快,他们会伏击自己不成?他看到周大人回来,一脸喜形于色的模样,逐渐明白了。 “老周,来了?” “少爷,来了。” “来喝一杯。”周大人不疑有他,又是舟车劳顿又是何人私相授受的。一整天了,除了在马车用了干粮喝了水,现在还没有喝一口呢,所以口干舌燥,一口将水喝了一个干干净净。 “好,好,好,不劳您斟酒。”周大人三两口将一杯酒已经一饮而尽了,却发现,对面的言帝封那眼神很是诡,古里古怪。 “呵呵,呵呵呵。”他的心内敲鼓,但面却不动声色,“您也喝一杯。”他笑,给言帝封斟酒,言帝封嘴角浮现一抹优婆罗华一样美丽的笑靥,却将酒杯举起来看了又看,不饮酒。 “您喝一杯,喝一杯。”要是能将言帝封灌醉,处理后面的事情更加是轻而易举了,但目前看来,言帝封却连饮酒的念头都没有,周大人感觉怪的很。 “本王是不能喝这个酒的,本王敬谢不敏呢。”他玩弄酒杯,却完全没有饮酒的意思,周大人心咯噔一下,想要说什么,但却闭了嘴巴,“为什么呢?王爷您在贱民村不是喝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您有海量。” “是啊,有。”他点点头,却低眸笑了,“奈何,加了三步倒的酒水,我是不敢喝一口的,不要说喝一口,我连嗅一嗅都不敢呢。” “三步倒?”周大人知道,这三步倒和鹤顶红是一个级别的,这三步倒只要喝下去,人只需要往前三步,立即毙命。他现在终于知道,一切都是自己在自作聪明,三步倒是什么时间加入酒水的,他加入酒水毒药,这目的是什么? 难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不成?但不对啊,一切都是飞鸽传书的,并不曾暴露一星半点儿。 “周大人虽然安排的天衣无缝,但毕竟还是不成啊,我虽然不是老谋深算之人,但我被人算计的次数周大人您吃的盐还要多不少呢,所以,我焉能落入你的鬼蜮伎俩之呢,从出发开始,我感觉你古里古怪的了。” “所以,在路,我买了三步倒,这三步倒之,我又是加入了一些自己的毒药,如此一来,你应当明白,莫要自作聪明才是好的。” “你……”他的面皮变了颜色,刚刚还红扑扑的,但现在已经煞白了。“王爷说笑了,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大人听不懂更好了,大人,三步倒已经喝下去了,解药在这里。”言帝封一边说,一边摇晃了一下拳头,将那拳头又是放在衣袖了。“大人现如今想要算计我,却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你相信不相信,我只要声张起来,外面的官兵会一哄而,将你碎尸万段!”此刻,周大人只能用恫吓来面对他了,他呢,已经接连爆发出来冷笑。“大人啊大人,真是会说笑话,你还没能让他们进来呢,自己已经人头落地了。” “你,快将解药拿出来,我兴许还能饶你不死。”周大人惶恐起来,冷冷的扫视面前的他,至于言帝封呢,仅仅是残酷的冷笑,不予理会的样子。 “你也可以出去让人瞧一瞧你的身体,究竟这三步倒的解药,除了本王还有谁有,本王的一条命换你的一条贱命,说来是本王做了这蚀本的生意,你也不想想,言暄枫是何等样人,他多少次想要谋害本王都没有可能,你算是什么嘴脸,居然也准备和本王分庭抗礼。” “你找他,他能将本王怎么样呢?” “你连裴玄的事情都知道了。”周大人被诈出来了裴玄的名字,其实,他哪里知道裴将军呢,一切都是从周大人口说出来的啊。现在,言帝封也逐渐明白,可能浅桑同样遭遇了暗算。 杞人忧天是不起作用的,现如今,他只能心平气静。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早已经翻江倒海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周大人是移动一点儿都不敢了,现在,他想要解药,解药。 其实,言帝封看到周大人出去,知道一定是有变数了,至于那三步倒,他是绝对没有的,不要说一路海匆匆忙忙未能准备,算是准备了,他也不可能放在酒杯的。 三步倒的剧毒,是很容易能瓦解面前伪君子的性命,但说起来,这个伪君子还有利用的价值,毕竟……浅桑还在他们的手呢。 “让人将鸽子拿进来,我有话要说。”言帝封一边说,一边楼去了。“天字号第一间,来你尚且有生还的希望,要不来,你如何死亡,与本王没有半毛线的关系了。”他始终是那样临危不惧好整以暇,简直不像是被要挟的人。 简直将外面那千军万马都视如等闲了。 现在,周大人惶悚起来,只能击掌,外面走进来一个侍卫,周大人自然是不能让人知道自己已经毒的事情,且说道“去告诉裴将军,说事情有变,让裴将军莫要轻举妄动。” “这……”侍卫感觉很怪——“明明他已经束手擒了,现如今您让属下去告诉裴将军,这让属下如何开口呢?”他看向周大人,周大人愠怒的很,急躁的耳光已经落在这人的面。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三十七章 恶意 “糊涂,我是大人还是你是大人,他言帝封早已经知道帝京有埋伏,现如今,我们已经让人包饺子了,谁是瓮之鳖还说不定呢,你去告诉裴玄,说本大人说了,暂且让裴玄按兵不动,莫要着急,连言暄枫想要将言帝封置于死地都没有可能呢。” “更何况是我们?”他这样一说,这人立即去了。 “对了,找一个郎来,要厉害点儿的。”他又道“除此之外,信鸽和笔墨纸砚都拿过来。”吩咐了三件事情,这侍卫立即点点头去了。 将这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裴玄,裴玄气得瞪圆了眼睛。“好一个言帝封,居然已经识破了,本将军且稍安勿躁,但是这里的眼线,一个人都不能撤离,且请看着。” “是。”这个人点点头去了。 一会儿,将笔墨纸砚准备好了,一个医官也是进来了,这郎笑嘻嘻的,看到周大人立即打躬作揖,周大人点点头,指了指对面,郎坐好了,“大人召见小人过来,一定是瞧病了,大人哪里不舒服呢?” “我们从贱民村过来,现如今,帮大人略微有点儿水土不服,你给本大人看看,需要开什么药。”他一边说,一边将手伸出去给他了,郎握着他的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这才笑嘻嘻的号脉起来。 号了左手右手,又是看了眼球与舌苔,这大人沉吟不语起来,周大人唯恐自己朝不保夕,急切的说道“究竟怎么一回事,快告诉本大人,你也看看这杯酒,又要什么问题没有?” 那郎将酒杯举起来,嗅一嗅,放在旁边。 “酒水是好的,大人,您也好好的,您却说什么水土不服,不是消遣小人,是做什么呢?”这郎看向周大人,周大人半信半疑。“我明明……不成,你再看看。”那郎倒是气恼了。 “您这是怀疑我不学无术了,不瞒你说,在坊间,我还是一个半仙的存在呢,哪里有这等事情?”他一边说,一边看着周大人,周大人吐口气,不说一句话,却挥挥手,让郎去了。 “抱着为楼去,我刚刚坐的时间长了,腿脚酸麻肿痛的厉害,是一定半点儿都不能移动的。”这样一来,裴玄看到,一个膀大腰圆的侍卫抱着周大人楼去了,他感觉怪。 这周大人究竟在玩儿什么名堂呢? 周大人很快进入了屋子,那侍卫将周大人放在云榻,离开了,这么一来言帝封却笑了。“写什么,你想必已经明白了,你告诉你家夫人,要你家夫人莫要轻举妄动,浅桑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回不去了,写好了以后,飞鸽传书好。” “是。” 他很快写好了,言帝封唯恐他这封信是藏头的,立即看了看,发现,这封信的内容很是简短,并且不存在什么藏头的嫌疑,这才点点头。 白色的鸽子已经准备好了,言帝封将信封插入鸽子的信筒之,在要放出去的刹那,忽而一笑。“不,你写,裴大人莫要捣乱几个字。” “这,写这个却……却做什么呢?”周大人感觉怪,言帝封瞠目,冷幽幽的目光好像利剑出鞘一般的。“要你写,你写是了,问东问西做什么呢?” 他只能按照周大人的意思,将内容写在那张纸了,少刻,言帝封做了一个置换,将写给裴大人的一张纸插入信封之,挥挥手,开窗户让信鸽去了。 裴玄不知道究竟周大人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现如今,看到白鸽出来了,拈弓搭箭,白鸽连鸣叫都没有,嘭的一声落在了地,跟着,有人将信筒从白鸽的脚拿走了。 给裴玄看,裴玄一看,大惊失色。 “这……这……” “现在,让人继续送信鸽来,最好莫要玩花样,本王的厉害,你尚且不知道呢,本王想要一个人死,简直易如反掌,但本王想要一个人不生不死,那个人是想要死都没有可能!” “好,好。”周大人再次击掌,有人将另外的信鸽已经拿过来了,这一次,言帝封将鸽子给了周大人,这周大人立即将信封弄好了,别在信鸽的腿,信鸽一溜烟消失了。 看着信鸽小时了,他的心才平静下来。 至于毒的周大人,现在苦苦哀求,希望言帝封能开一面,说他自己会痛改前非的,希望言帝封能给他这个机会,言帝封却冷厉的笑着,嘴角微微勾起来,不说一句话。 “等着吧。” 到了晚,裴玄早已经想要杀进去了,但没有得到周大人的命令,一时半会不知道究竟做什么好,只能在外面团团转,好像热锅的蚂蚁一样,他们不能看清楚言帝封,但言帝封居高临下,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却都尽收眼底。 已经小半天了,军队在楼下驻扎,一开始,还好,但紧跟着,人们烦躁起来了,言帝封要的是这个。 “本王休息休息,你下楼去吧。”言帝封一边说,一边挥挥手,门口的侍卫,将周大人抱着离开这里了,两人离开以后,言帝封死死的盯着下面的人,华灯初了,外面一片莹莹烁烁的光芒。 但愿,自己的一封信来的还算是及时,但愿,他们没有立即伤害浅桑,但愿,他回去以后,浅桑还好好的。言帝封深吸一口气,躺在了云榻。 至于周大人,下楼来以后,找了很多医官郎赤脚医生,这些家伙,有的人明确的告诉周大人,说周大人毒了,用自己的解药会好,有的却大摇其头,说“非也,非也,要果真毒了,大人早已经毙命了,还能这样优哉游哉不成?” 言帝封利用的不过是周大人狐埋狐搰的心理罢了,周大人原是个较喜欢怀疑人的,要这一次的计谋落在一个君子的头,言帝封永远不可能成功,但这一次,这事情落在了他的头。 他有了十拿九稳的推算。 有的医官想要得到丰厚的报酬,明明知道周大人无病无灾,但随便能“看”好周大人,这周大人是不会亏待他们的,所以这个郎的意思和他们几个交流了一下,几个郎现如今都面色凝重起来。 这是老天爷给他们的富贵,他们哪里能不去拿走呢,几个郎笑眯眯的回到了周大人的旁边。 “大人,您的确毒了,这还是罕见的毒药呢,需要我等好生研究研究。”周大人听到这里,问道“那究竟能不能移动脚步呢?”三步倒,自然而然顾名思义也是不能胡乱走动的,否则后悔不迭。 “大人最好莫要乱动,且让小人给大人调制药膏。”几个郎过去商量了,至于远处,裴玄早已经看不下去了,现在夜深人静,裴将军唯恐有失,带着一行人朝着这客栈来了。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三十八章 三步倒 “喂,你到底在搞什么啊?”裴玄气鼓鼓的看着周大人,周大人有苦难言。请百度搜索“说不得了,说不得啊,现在你们莫要惊动他,免得大家都全军覆没。” “不对劲!”裴玄用力的锁眉,“此事不对劲,要说他在外面有埋伏,那埋伏早已经袭击过来了,要说没有埋伏,那他不是故弄玄虚吗?如此一来,倒是不对劲的很了。” “我们楼去看看。”裴玄带着一行人朝着楼去了,裴玄一马当先,一脚将门踹开了,但此刻,进入屋子,却发现窗子朝着外面打开,旁边还押着一封信。 “将军,您请过目。”一个侍卫将那封信给了裴玄,裴玄握着信纸,看完了以后,跌足长叹。“让这周进坑苦了我们,明明已经手到擒来,现如今却完蛋了。”他一边说,一边叹息。 旁边的人掀开被子,果真看到他已经逃离了,众人立即风卷残云一般的离开,周大人看到他们楼,一会儿又是下来,不禁迷惑,那张纸已经被裴玄拿下来了。“周进,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周大人看完了,也是感觉怪,明明外面已经包围的铁桶一般的了,但是言帝封却不翼而飞,这真是让人感觉怪。 言帝封究竟去了哪里呢? 裴玄带着军队离开了,周大人忌惮这毒药,并不敢一举一动的,仅仅是平静的等着,不一会儿,这群郎将药已经写好了,一个郎一边捻须一边给他读诵他们几个商量出来的成果。 “究竟是不是治病的良药,且不要说这么多为什么。”言帝封一边说,一边看着面前的人。 “是,是,您放心好,保证会药到病除的。”这郎这样说,周大人这才满意了不少,点点头,“去煎药吧。”但还是不只能放心,指了指外面。“将那唱莲花落的乞丐叫进来,说大人有请。” 几个人出门去,带进来一个乞丐,这乞丐进入屋子,笑眯眯的看着周大人,周大人胡乱伸手摸出来一把铜钱。“你尝一尝这个酒,到底怎么样?”这乞丐一把没命似地将钱收好了,一想到有酒水能喝,高兴的不成模样。 举起来酒壶,将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喝光了酒水以后,周大人看到这乞丐浑然没有事情,不禁怀疑起来,是不是言帝封在故弄玄虚呢? “走两步,走两步给本官看看。”他命令,那乞丐点点头,笑眯眯的朝着前面去了,刚迈出去一步,嘭的一声,倒地不起。 “快,快看看。”周大人焦急的让人去查看,其实,乞丐仅仅是喝醉了而已,那样好的酒水,那样久没能喝到,现如今难免贪杯,贪杯的结果自然是倒地不起。 “回大人,还有一口气,心窝还是暖意融融的。”旁边的人汇报,周大人唯恐这人乞丐会死亡。“好,好,本大人知道了,现如今,且带着这乞丐回去,让乞丐先吃药,本大人后。”安排好了以后,人们将醉醺醺的乞丐带走了。 到了马车,周大人越想越是感觉不对劲,刚刚言帝封开的房子是天字第一号,那房子的空间很大,里面能容纳至少六个人,至于楼下,早已经铁桶一般的包裹住了,那么…… 究竟言帝封能用什么样的办法逃离呢? “不妙啊,快,快折返回去。”周大人似乎想通了,豁然开朗。立即让人折返,但刚刚走出去两步,那边掌柜的已经面色凝重的来了,手托举着一张纸。 “大人,大人,草民有急事要汇报给您。”这掌柜的跪在了他的面前,他点点头,假装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说吧,有什么事情?”这掌柜的点点头,将那张纸送到了周大人的面前。 “床下虽然风景不佳,不过本王还是知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现如今,本王告诉你解药是什么,喝一桶马尿好,少一滴都不成,本王走了。”字迹还是湿漉漉的呢。 周大人想不到,言帝封用那样有幼稚的办法,已经掌控了局面,他们千军万马较居然完全玩不过言帝封一个人。 “大人,大人……”旁边的车把式回眸,看向周大人——“还要离回去嘛?” “却……不用了。”周大人想不到,他将他们居然玩儿了一个团团转。至于裴玄,自始至终还以为,言帝封果真那样厉害,那样神出鬼没呢。到客栈去休息,裴玄埋怨周大人,周大人却有苦难言。 看到周大人连路都不走了,而是蹦蹦跳跳,裴玄气鼓鼓的责备,周大人唯恐在这里会不安全,立即让人给乞丐灌药,那药喝了不见乞丐醒过来,周大人暗忖,难道言帝封果真愿意放自己一条生路不成?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三十九章 浅桑因祸得福 立即将灯盏给了旁边的女孩。手机端 “小妹,你且在这里消停等等,莫怕,我去去来。”她一边说,一边朝着旁边去了,老远的,看到浅桑喷出来一口鲜血,倒地不起了。 “谁,谁?”女孩焦急又恐惧,半夜里,一个白衣裳的女子忽而倒地不起,这场景,任何人看起来都会恐惧到颤栗了。 她慢慢的将女孩的面庞扳正了,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啊,恩人,恩人,是您啊,您怎么样了?”这女孩不是别人,是之前河伯娶媳妇的那个女孩,这女孩是浅桑救助下来的,此时此刻,看到倒在路边的女孩浅桑,不由分说,抱着浅桑朝着桑树林来了。 “好阿姐,这是怎么说,好端端的,将一个死人给扛回来。”旁边的小妹大惊失色,看着长姐,那女孩轻轻的将浅桑放在地,小心翼翼的掐着浅桑的人穴,浅桑逐渐的醒过来,却不能看到任何东西,现在,她着慌了。 “我……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为什么我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啊。”女孩发现,尽管浅桑的眼睛还是黑黝黝的,尽管这是黑黢黢的夜色,但明显能感觉到,她眼睛里收敛起来的灵慧之光。 她明白,那光是剥夺了浅桑的光明。 “姑娘,姑娘,放心好,是我,是我啊,您忘记了河伯娶媳妇吗?”浅桑刚刚是凭借记忆力求生的,顽强的求生欲望让浅桑来了这里,现如今,居然因祸得福,遇到了之前救助过的一个女孩儿。 “姑娘,究竟怎么说呢,您好端端的离开,现如今却眼睛看不到东西了。” “我是遭遇了周大人的暗算,现在呢,是什么时间,我在哪里?”她只能隐隐约约嗅到一抹淡淡的树叶清新气味,至于其余的东西,一概都不清楚不明白了。手轻轻一动,能抚摸到手掌下是松软的泥土。 “浅桑姑娘,莫怕,莫怕,这里是我家的苗圃,在这里您是安全的,您是我的救命恩人,现如今,我一定会保全您的安全,拼了我的性命不好,您都不会有问题的,放心,放心好。”女孩眉头一皱,计心来。 “现在,暂且不敢出去,他们要看到你在逃,必然还会加害于你,为了保险起见,我让细妹回家去,拿来一件不显眼的衣裳,你穿着,到了晚,回去好。”这个女孩说。 “好,也好啊。”现在,她已经感觉不到什么安全感,一个人看不到光明,是什么感觉呢?好像随时随地都能倒地不起似的。 “细妹,此事事关重大,只能告诉爹爹一人,其余人能隐瞒隐瞒,快去找粗布衣裳。”阿姐一边说,一边看着细妹。 细妹点点头,立即去了。 浅桑刚到贱民村这边,后面一群官兵已经追赶过来,因为是一大清早,所以他们穷追不舍,听到官兵的脚步声,两人都紧张起来。 “莫怕,莫怕。”阿姐一边说,一边搀扶浅桑坐在旁边的桑树下,背靠着桑树。然后哗啦一声将刚刚采摘的桑叶全部都洒落在她的身,这样一来,浅桑给隐藏在下面了。 “姑娘好歹忍一忍,他们走了好。” “兀那采摘桑叶的小蹄子,本武侯问你一句话。”这人一边说,一边催马过来了,阿姐不放心的瞧了一眼桑叶,暂时不能看出来什么嫌疑。 “官爷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她一边说,一边风情万种的笑着,希望能将全部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后面是三个骑兵,骑兵后面还有十二三个步兵,每个人都气喘吁吁的模样。 武侯挥挥手,将手当做扇子,来回扇动。 “这里刚刚有没有过去一个女孩子,惊慌失措的女孩,穿着一件象牙白的衣裳,要说这女孩相貌,倒也是娟秀的很,这女孩和你一般高,有没有看到呢?”长官看向阿姐。 阿姐唯恐事情会暴露,指了指旁边赤松林一条路。“有啊,我看到了,朝着那边去了,一开始小女子还以为是个幽灵呢,听您这样一说,小女子倒是倏然明白了,这不是幽灵,却是一个亡命之徒呢。” “你确定是朝着那边去了?”武侯半信半疑的看着阿姐,阿姐连连跺脚。“您是武侯,小女子是个平头百姓,一个草民焉能欺骗您呢,您要相信小女子的话,您去那边盘查好,您要不相信小女子的金玉良言,您到处去早早好。” “也是,你和她非亲非故的,你自然是没有必要隐瞒的,走。”武侯一边说,一边挥舞马鞭带着从人朝着那赤松林去了。 看到武侯去了,女孩这才惊恐起来,刚刚撒谎的时候倒是没有感觉恐惧,这是弥天大谎啊,要是让武侯知道了,是要掉脑袋的。好在,周边不存在第三双眼睛。 “姑娘莫要乱动,还没有走远呢,他们去不多时,大概会回来的,等细妹来了,您换好了衣裳,我将您的衣裳丢在旁边的路,混淆他们,等到他们在村外找的时间,我们已经到村子里去了。” “好,好。”浅桑简直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 “姑娘,莫怕,我爹爹会用草药,回去以后保证您的眼睛会好起来的,莫怕。”她一边说,一边看着桑叶。 “是。”浅桑点点头,没有这一刻更思念言帝封的了,但言帝封呢?却还是没有回来,她明白,言帝封一定也是遭遇了暗算,目下究竟如何是好呢?她只能在这里等着,等着…… 武侯带着军队进入了赤松林,一行人到处乱找,但是一无所获,等到他们出来,这采摘桑叶的女孩已经变成了两个,两个女孩将背篓已经装满了,笑嘻嘻的谈天说地。 看到武侯的人从赤松林出来了,满以为这武侯会暴跳如雷,孰料,武侯一边擦拭汗珠子,一边问道“到底没有呢,你究竟看清楚没有啊?” “那样大的一个人我焉能看不清楚呢,她是龙神,想要躲避您的目光还不简单,依照我看,您到处都看看。” “也只能这样了。”武侯点点头,抱拳离开了。 等到武侯彻彻底底的离开,阿姐故布疑阵,将她的衣裳丢在远处的悬崖旁边,为了真实可信,还杀了一只兔子,将兔子的血液弄得到处都是,这才回去了。 “快,我们回去。”两人搀扶着浅桑回去了,现在已经半夜三更了,自然是没有人注意他们的举动,等到浅桑回到这个散发着温暖的屋子,夜幕已经降临了,那老者看到果真是浅桑,不免大惊失色。 “我的好恩人,您这是怎么落到了这一步田地啊,这如何是好呢?”老者握着浅桑的手,看着浅桑。 “不妨事——”任何时间,她好像都能强颜欢笑一样。“帮我找一找言帝封,快。”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四十章 贱民村的阿姐阿妹 “是,您有什么吩咐,您说好。请百度搜索”这老者点点头。“细妹,你现在去帝京,找找言帝封的下落,至于你,大妹,你来做饭。” “是。”细妹和大妹各司其职去了,老者坐在旁边,和浅桑聊起来,浅桑将周大人人面兽心的事情告诉了老者,老者连连跌足长叹。 “当日,姑娘不应该去的,那周大人是何等样人,他的府是何等样的龙潭虎穴啊,不过好在您终于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只要您在这里,一切都会好的,都会好的我粗粗知道点儿医术,容我看看您的眼睛。” “是。”浅桑点点头,他前一步,恭恭敬敬的告罪,伸手掰开浅桑的眼睛看,发现,她的眼睛现在一派灰扑扑的,目光呆滞而无神,尽管和一般人一样,眼睛还是在转动,但却什么都不能看到。 “我知道是什么毒了,莫怕,吃了东西,我明日里去找草药好。”他说“只需要几个清肝明目的草药能万事大吉,莫怕,莫怕。”现在夜深人静的,找这解药是较困难的,索性只能等第二天了。 浅桑被热情款待,这是意料之外的,之前,她救助了这女孩的性命,原没准备这女孩会报答自己,但现在呢,这女孩却嫣然一笑,洗手作羹汤,将他们一个农户家庭能拿出来的最好的菜肴都做出来的。 对于山珍海味,浅桑是不怎么喜欢的,反而喜欢农家那可口的东西,三黄鸡送来,女孩掰开了,给了浅桑,浅桑是真的饿了,你谦让,狼吞虎咽起来,一忽儿,那三黄鸡已经吃了一个一干二净。 吃了这三黄鸡以后,浅桑感觉饱了,约略又是聊了两句,这才休息去了,她倒是希望,自己睁开眼睛,能看到东西。 在帝京,言帝封并没能顺利的离开,夜间,都是有宵禁的。一旦宵禁,一般人想要离开困难了,夜巡的军队很多,只要看到可疑人物,立即下马盘查,要说不出来一个丁是丁卯是卯,这人立即完蛋。 每一年,帝京流离失所的人群,有少半都因为严刑拷打,成功的冤死在了监牢,尽管心急如焚想要知道浅桑究竟遭遇了什么危险,但却只能按着性子等着。 他在一个客栈里,刚刚睡下,外面已经响起来疾风骤雨一般的敲门声,一行人横冲直撞进来了,他们对于帝京的每一家客栈,乃至于祠堂或者那城隍庙之类的地缝,一一都盘查起来。 其盘查的力度之大,之稠密,不要说一个言帝封,是想要兴风作浪的一只小苍蝇都要小心谨慎。 言帝封听到一行官兵已经来了,唯恐暴露,轻轻的推开隔壁的门,朝着隔壁的屋子去了,屋子里,躺着一个打呼噜的人,那是一个大肚子的男子,旁边放着一把月牙铲。 整个人大腹便便,看去是个和尚模样的,这花和尚被敲门声给吵醒了,立即破口大骂,这官兵都来了,花和尚还是骂不绝口,官兵虽然不认识花和尚,但看那和尚的面庞也不像是言帝封,所以也没有进来盘查。 其实,此时此刻,言帝封在花和尚的屋子里,在木柱旁边。 官兵们兴冲冲的来,又是一溜烟的去了,看到官兵们彻底的风卷残云消失了,他言帝封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到了第二天,本以为能立即离开,但孰料,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是白泽荣归故里的日子。 白泽来言灵国已经小半年了,现如今回去,也算是欢欢喜喜的好事情。百姓夹道欢迎,看到白泽的军队过来,都立即叩拜,言帝封看到这里,只能一个劲儿的躲避。 白泽离开不但带走了很多先进的思想,还带走了一个人,之前言暄枫承诺给白泽的女子。 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大花轿,红色的,花轿是一辆马车的模样,周身彩色装饰,如同万花筒一般,白慎国崇尚洁白。洁白是忠贞不二的颜色,是纯洁与干净的现象征。 但是婚礼不宜出现白,更兼,白泽需要入乡随俗,这联姻是言暄枫提出来的,只要白泽能和冥媚百年好合,两个国家逐渐也稳固了下来,历朝历代关于和亲的政治活动层出不群。 帝王为了国家的和睦,为了皇族之间的利益考虑,会牺牲自己的女儿以及和皇妃等达到这样的手段。现在,将冥媚嫁给白泽,一来算是送瘟神,毕竟冥媚是何许人,言暄枫是明白的。 这二来,也间接促成一桩好事情,此事看起来也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言暄枫没有想到,白泽对冥媚却是一拍即合,至于那冥媚,之前的记忆力已经全部都洗牌了,什么都记不清楚,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人。 冥锦看着冥媚让人带着离开了,自然是不情愿的,但胳膊拧不过大腿,饶是她厉害,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冥媚给带走。 “喂,你们做什么啊,师姐,师姐,您不能走,不能走啊!”此时此刻,一把刀横在冥锦的咽喉,只要冥锦轻举妄动,下一刻,冯公公相信,自己的匕首会毫不留情的送冥锦黄泉路。 至于冥锦,被如此这般的要挟,哪里有不顺应他们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冥媚给他们带走了,冥锦长吁短叹。 “我果真是你的师姐?” “这能有假啊,我何故欺瞒你呢?”冥锦看向冥媚,冥媚微微一哂,“以后我胡或许会想起来,但现在,我要跟着他们去了,后会有期了。”冥媚本身是一个对什么都没有过分感情的人。 倒是冥锦,因为不知道冥媚这一离开会遭遇什么凶险,不免为冥媚捏一把冷汗,冥媚对这个小师妹没有什么情感,朝着外面去了。 “师姐,您是言帝封的人,我们都是神音派的人,你不要忘记了这个事情,你回头想一想,要你果真想明白了,救救我,我不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了,求求你。” 冥锦完全不知,言帝封在狩猎的活动,早已经“一命呜呼”了,现如今的冥锦,心情复杂的很,不想要让冥媚去,但没奈何,还只能眼睁睁看着冥媚离开,现如今的冥锦心情一点儿都不好。 看着冥媚离开了,冥锦长吁短叹,却无计可施。 “你还是在这里好好的吧,这一生一世,你是没有可能离开这里了。”冯公公将匕首拿走了。“要不是皇顾念你是言帝封的旧人,现如今早已经下令将你给杀了,看你这冥顽不灵的模样,皇也是不敢让你为他做事情的,你在这里等着颐养天年吧。” 冯公公说的较恶毒,冥锦真的想要将冯公公一刀两断,但现如今,她没有拿那种能耐。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四十一章 阿修罗的出嫁 带着冥媚离开了,冥媚居然感觉很好,毕竟脱离这样一个黑咕隆咚的环境,对冥媚说,已经是梦寐以求的了。 “我将去哪里,我将去做什么?”冥媚的问题较多,接二连三的,冯公公点头,将事情和盘托出。“您将离开这里,去往其余的地方,至于去做什么,想要做什么,还希望您到时候遵循好,未来您是做皇妃的命运,这已经安排好了。” “何人的安排?”冥媚才不喜欢走别人为自己设定好的路线,这条条框框,她是向来讨厌的。 “是我皇。” “也罢,”冥媚道;“我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对吗?” “此事,老奴哪里知道呢,老奴不过是照章办事罢了,您才不是呢,别要听这冥锦胡言乱语,她哪里是您的小师妹呢,不外乎是想要您带着她离开罢了,说到十恶不赦,您不算,她才是呢。”现在的冥媚,已经非常好和人相处了。 完全没有了丝毫的戾气,整个人看去温顺的好像一只麋鹿一样,跟着冯公公离开了,在外面遇到了言暄枫。 言暄枫看到冥媚,笑眯眯的开口说道“你可愿将功折罪?你之前做过很多恶贯满盈的事情,现今,朕不会伤害你,朕让你去嫁给一个心仪的人,你意下如何呢?”言暄枫看着冥媚。 “何人?” “白慎国国君,白泽。”言暄枫索性这样说,冥媚点点头,脑海浮现出来一抹白色,居然还有点儿莫名的期待,未来安排给自己的是什么命运?已经纲线,只需要自己去走了吗?还是?冥媚不清楚,却充满了安慰。 事情板钉钉,其实也无需冥媚的答应,毕竟言暄枫早已经将需要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巨细无遗,婚礼的事情,在言灵国简单的操办,不需要太大鸣大放,毕竟回到白慎国,还有一系列的活动。 将冥媚送到马车,她也是怅惘的很。 至于白浅,满以为自己能和言暄枫修成正果,但现如今看来,言暄枫没有求婚的意思,更没有联姻的打算,说不得,只能老着脸皮每天都赖在言暄枫的身旁。 满以为,言暄枫早晚会求婚的,却哪里知道,言暄枫对她始终还是视而不见,她知道,言暄枫的喜欢的人只有一个,那是浅桑。 浅桑啊浅桑,死亡难道还不能改变你在言帝封眼睛里的一切重量不成,白浅不憎恶浅桑,毕竟爱情是讲究先来后到的,人家浅桑与言暄枫已经先入为主了,自己也只好望洋兴叹。 这一次的游玩,已经历经半年,这是历史从来没有过的邦交。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车队有一部分是他们的人,有一部分是白慎国来的人,这一晚,白浅喝的醉醺醺的,找言暄枫去了。 她想,既然言暄枫死死都不答应自己,那么……要是木已成舟呢,要是自己和言暄枫能在一起呢,事情或者变了。 言暄枫吃了晚饭,准备休息,这白浅横冲直撞的来了,闹嚷嚷的很。 “你不要拦着我,你算是什么下下三滥的人,本公主是金枝玉叶,想要做什么做什么,滚开,你们都给本公主统统滚开,莫要薅恼了本公主,本公主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白浅握着拳头威胁旁边靠近他的羽林卫以及以冯公公为首的太监,太监们只能忍气吞声,至于王殿里的言暄枫,听到这声音,只能出来查看。 “什么事情?”这里是御前,是不能喧哗的所在,但外面呢,却一片乱七八糟的声音。 “回,回皇——”一个太监还没能汇报呢,外面的白浅已经横冲直撞进来了,将这回话的太监,几乎没能给一脚踹开,言暄枫已经不需要回话了,“罢了,你们都退下,原来是臣妹来了,这深更半夜的,你喝的醉醺醺的,所谓何来。” “我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白浅来,不落座,那样站着,眼睛平视面前的言暄枫,言暄枫点头“是,早已经知道你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但这和你喝酒,和你深更半夜到这里,有什么关联呢?” “我……”她感觉酒气逐渐的涌了,之前不能启齿的话,好像一股脑儿都踊跃到了嘴巴边。“我现在要郑重声明,言暄枫我不会离开你们言灵国的。” “这个朕不能左右你的行动。”言暄枫娓娓道来。“你们想要来这里,是你你们的自由,想要离开,也是你们的自由,朕不过是想要告诉你,已经半年了,你再不回去,恐你朝有什么变故噬脐莫及了。” “我哥哥现在不怎么清明,我……我焉能让哥哥回去呢?” 经历过之前的打击以后,白泽神志不清,时常抱着浅桑的绣花鞋胡言乱语,那疯疯癫癫的模样,众人看了,都感觉可怜楚楚,这一切都是浅桑带来的,浅桑啊浅桑,难道果真是霍乱天下的女子,果真是红颜祸水不成? “但是,令兄现在也应该回去了,我言灵国不见得有医道高手能治疗令兄的病,发生这样的事情,朕也是心如刀绞,难道这一幕是朕想要看到的吗?”他悲痛的叹息,伤感的目光收敛了一抹呵责的光芒。 “正因为这样,才不能回去啊,我……因为我喜欢你,我要留下来做你的夫人,做你这里的皇后,但是你言暄枫时常对我视而不见,言暄枫,你看看我吧,看我一眼,你要我留下来,我留下来。” 她任性的很,睫毛微微晃动,有泪水濡湿了晶莹的眼球,看去美丽到无以复加,面的伤感之色,在逐渐的扩散。 “荒唐,”言暄枫却责备起来——“你的哥哥已经成那种模样,你不思离开这里,却要这般的留在这里,朕对你没有责任,你可速速离去。”言暄枫一边说,一边盛怒的挥手。 “言暄枫,你……果真从来没有对我另眼相看过?” “朕是喜欢你,但那仅仅是喜欢,白浅,去吧。”他道;“莫要让朕也左右为难了,要你和朕果真有希望,日后必然修成正果,要你和朕没有希望,现如今互相在一起,只能是磨折,是伤害,你如何不明了?” “言暄枫,你……你铁了心要赶我走了?”她的泪水毫不客气的哗啦啦的流淌了下来,身体在颤抖,尽管在遏制了,但那种栗栗危惧的感觉,却还是盘桓在她的身体,他的心里。 “朕有什么资格赶你走呢,朕不过是想要提醒你,凡事三思而后行,莫要如如此瞻前不顾后的了,之前的事情,是朕对你不起,但已经过去了,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 言暄枫看起来白浅还要激动,白浅的目光变得默然起来,她冷笑一声,那爆发出来的笑,不像是从她的口出现的,“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真是想不到,我白浅会看你,真是想不到我白浅会所托非人,言暄枫,你……”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四十二章 燕归巢 “难道真的决定……”白浅企图做最后的挽留,她挣扎一般的看着言暄枫,尽管言暄枫甚为矛盾,但此时此刻的言暄枫,还是眨巴一下眼睛,“去吧,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现如今,你我分开,对谁都是好处。手机端” “我到白慎国,搞不好会杀回来的,我的意思是——”她颓然的冷笑,干果决的目光暴露一抹杀机,让这可爱的女孩,变得可怖,变得恐惧,那狰狞的目光里有了一抹痛苦之色。 “到了那时候,你言暄枫可不要后悔啊,我不是一个人杀过来的,我是带着我的千军万马杀你的千军万马,到那时候,你言暄枫可不要后悔啊。” “白浅,你是成熟的女子,你会三思而后行的,你知道,这样对你对我都没有丝毫的好处,适可而止,才能花好月圆。”他说,感觉声音不像是从口腔出来的,好像是经过压缩,由一股气逐渐的从丹田之内喷涌出来的,然后撞击咽喉。 其实,没有人知道,他言暄枫也是身不由己。 “果然现在你还是爱着浅桑,你们都爱着这个女人,但现在你看看。”浅桑的目光冷澈人心,“现在你看看,我掰着手指头都不能数清楚了,多少人因为浅桑,已经遭遇了迫害。” “她是天安排到这里的噩梦啊,言帝封为了浅桑现在连人是死是活都不能搞明白白,我哥哥现在成了这种模样,换做你,你为了他,现在你拒绝和平,你期望得到战乱,言暄枫,我白浅说道做到,我一定会要你为今晚的决定付出代价的。” “我会要你付出代价的,言暄枫!”白浅眼看无望,只能要挟,但言暄枫呢,还是不为所动。 “冯公公何在?”他的声音飘荡到她的头顶,接着,外面的冯公公畏畏缩缩的进来了,跪在央。 “送白浅离开。” “是。”冯公公得到命令,朝着白浅去了,深深的鞠躬。“明日里是白泽皇大婚的日子,现如今,还请您回去好生休息,你……”冯公公为难的压低了声音,风烛残年的老态巨细无遗的表现出来。 “您莫要让奴才为难啊,公主。” 白浅终于明白,有浅桑在一天,言暄枫的心远离自己在一天。尽管,浅桑已经下落不明,或者已经死亡,但言暄枫呢,还是对浅桑死心塌地。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脏抽搐了一下,她拂袖冷然离开了,带走了自己的骄傲。冯公公送白浅离开后,还是畏畏缩缩的进来了,因跪在地回话。 “皇,您拒绝了这个女孩,恐怕……”冯公公不愿意多说,仅仅是善意提醒罢了,唯恐言暄枫为了浅桑而放弃了一切,抛弃了一切。 “朕的圣裁……”言暄枫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冯公公,这让冯公公不免意识到自己多嘴,因此栗栗危惧,并不敢举眸看他,“你觉得有问题,朕看,有朝一日朕的江山都得拱手送给你们,你们才能满意。” “啊,皇言重,皇言重了,老奴的意思是,现如今白泽已经成这种模样,索性是不能理睬朝廷的,朝廷的事情那样多,他一个浑浑噩噩之人,能怎么样呢?” “所以,到了白慎国,还是大权旁落,真正拥有铁腕的事实……是她白浅啊,一旦白浅有了那样这样的事情,未来……”未来会怎么样,其实已经不需要他说明白了。 “朕知道,退下吧,朕不过是怒极攻心罢了,有你这样忠心耿耿的奴才,朕很是开心,你知道精忠报国是好的,只是莫要让朕吓到了,朕……”言暄枫三两步从御座下来了,亲手搀扶起来跪地的冯公公。 “朕希望你以后还是如此。” “老奴依然如故,皇放心好。”他说,言暄枫点点头,看着冯公公去了,言暄枫一想,其实冯公公所言也是有一定的道理,今时今日,自己残酷的拒绝了白浅,冷漠的态度不给白浅丝毫转圜的机会。 白浅是死心塌地要和自己在一起的,他们来的时候,白泽好端端的,现如今回去,却成了这等模样,连白浅也是。 白浅来的时候,是一个聪明绝顶的女孩,想要做什么恣行无忌好,现如今呢,因为错爱了言暄枫,事情已经不尽相同了。 他的心情较复杂,但却无可奈何,毕竟该发生的事情,是不能改变一分一毫的,他的目光看着面前的方寸之地,只感觉头晕目眩的厉害。 白泽与冥媚成婚的事情,已经板钉钉,且已经紧锣密鼓的在举行了,此事,经过钦天监的安排,在言灵国已经拜天地了,白泽手始终握着浅桑的金缕鞋,看去很神经兮兮的模样。 至于冥媚,现在的冥媚时而清醒时而混沌,即便是清醒,也不能搞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人,究竟来自于哪里,现在又是要做什么。只能按部班的跟着命令做事情,别人要他,他,要下,她立马下。 其余种种,全然不理不睬。 第二天,白泽的军队朝着帝京去了,毕竟是天子銮舆,为了保证沿途的安全,百姓一一辟易道侧,白泽坐马车,朝着前面去了,车轮滚滚,轧轧的碾压在青石板的通衢广陌,从这里离开,走一程,过了十里长亭,再也不能回来了、 虽然哥哥对冥媚毕竟有那么点儿意思,不过现在的哥哥,已经是一个私生活都需要人料理的弱智的,明明来的时候,哥哥都好短短的,现如今要去了,哥哥却成来着登模样。 看到这里,她的心情简直一点儿都不好,她轻轻的叹息,感伤的很,要哥哥现如今好好的,她下定决心留下来,成为言暄枫身旁的人,奈何,奈何啊! 马车继续前行,百姓看到马车过来,知道是天子的銮舆,都叩拜起来,言言帝封没有想到今天会赶这个,待要不叩拜,很快让人看出来自己不对劲,待要叩拜,但毕竟自己是名副其实的皇帝,怎么能叩拜别人呢? 他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但是白泽的马车已经到了他的眼前,他只能单膝跪地,等着马车早早的过去。 “皇,这里物阜民丰。”两个神经病在一起是什么感觉,两个高智商的神经病在一起又是什么感觉,听一听聊天知道了。 “是啊,但是他们为什么不穿白色呢,朕会下令的,让他们全部都穿白色。”白泽一边说,一边看向自己,发现今天自己穿的衣裳也不是白色,不免啧啧连声。 “真是怪,我喜欢的白色呢,为什么也成了粉红色?” “皇,现在我们去白慎国,那才是你的国家。”看起来,冥媚没有太大的问题。 “这里呢,是哪里?”白泽讨教起来,两人一问一答,倒也是有意思的很,冥媚闻言,绞尽脑汁的想了想,显然不能想起来这里是什么国家,微微侧目,看着外面。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四十三章 王爷不是刺客 外面黑压压的都是跪地的人,看看城市建筑,说起来这些城市建筑都是一模一样,她越是想要弄明白什么,越是头疼欲裂,冥媚的手指轻轻等呀了一下太阳穴。 “这里,好像是……是那个……是那个……好像是羽民国。” “哦,原来是羽民国啊。”白泽恍然大悟,继续看外面的人。 “哥哥,您怎么还疯疯癫癫的,皇嫂,这里可不是羽民国,这里是……”白浅坐在他们的后面,唯恐他们二人会在马车掐架,所以随时随刻都在留心。 但是他们两个人呢,非但没有掐架的念头,且还热热闹闹的聊着呢,因此,也是放心了。 “你莫要以为我不知道,刚刚我已经看过了店铺的招牌,这里的确是羽民国。”冥媚截口道。 “啊,这里是言灵国了啦。”白浅头疼的很,倏然他的目光变了,“这里是言灵国,不对啊,这里不应该是言灵国。” “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皇嫂,您不要胡思乱想的了。” “黄扫视哪位!”冥媚皱眉,看向身后的白浅,白浅不解释吧,不成,解释吧,却又是唱片大乱。“顾名思义,皇嫂是……” “知道了,你不必说了,你蠢笨如牛一般。”啊,白浅连解释都没有呢,这心高气傲的冥媚已经这样呵责起来,好吧,好吧,顾念在这本身是一个已经疯疯癫癫的女子份,且不做理睬。 “这皇嫂是皇帝的嫂嫂,你莫要以为我不知道。”还有这种解释,真是太牵强附会了,白浅感觉一个头两个大,索性闭目养神,免得被哥哥和这个皇嫂给活活气死。 “罢了,你需要知道的还有很多呢,你一路有什么不明白的,你问我好了,偏要不懂装懂,这对你不好。”作为皇嫂,冥媚端正一把自己的态度,眼睛瞅着旁边的白浅。 “好吧。”白浅想要撞墙,最好一头撞死。 至于白泽,看到什么都能引发一场议论,看到小孩子在玩儿竹蜻蜓也是感觉很有意思,看到傀儡戏,也是感觉有意思,看到一个吹糖人的,也是感觉有意思,一会儿要求停车看看,一会儿要求停车看看,一会儿又是要求停车看看…… 原本今天很多人为了观瞻皇家的气派,都将这里弄了一个水泄不通,依照白泽的任性,看来看去的,眼看更多人都过来了,他的心情格外的不好,但却不能催逼马车前行。 白浅只想要安安全全的离开帝京好,但愿这两个家伙不要出幺蛾子了。 “不对!”忽而,冥媚一脚踹飞了赶车的马夫,“停车。”她那泼辣的声音配合这动作,让人都刮目相看,倒是旁边的白泽,傻乎乎的鼓掌,马车夫在地打滚,疼的前心贴后背。 “不对,不对,不对啊。”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她急切的抓耳挠腮,马车里面的白浅,因为惯性,差点儿一头撞在冥媚的背了,现在听到冥媚一口一个“不对”“不对啊,”只能叫苦不迭。 冥媚啊冥媚,好好出城去好,且在这里絮聒什么呢? “不对,不对是不对啊。”旁边的白泽重复起来,究竟“不对”在哪里,又是什么“不对”白泽是不明白的,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迷漫在了马车里。 “我的姑奶奶,有什么不对的,在白慎国我们慢慢商量,现如今且请求你莫要如此了。” “不对。”最后一个不对冲口而出,她已经拨转马头了,后面的人谁曾向前面会爆发这个,来不及躲避,马儿已经横冲直撞将好几个人都弄了一个倒地不起,好一派人仰马翻的模样。 只见冥媚亲手握住了马缰绳,朝着后面去了,马儿减缓了速度,冥媚好像锁定了什么目标,用力的勒着马缰绳,马儿扬蹄,几乎没有跌倒。 “你……抬起头来,看着我。”冥媚的手已经滑入了衣袖,衣袖有匕首,这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太正常不过了,她的手抚摸到了冰冷的匕首,声音也是底气十足。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她命令式的口吻,半跪在地的是言帝封,此刻,言帝封听到声音,不免一怔,但还是缓慢的沉着的将头抬起来了,那声音简直和冥媚一模一样。 曾几何时,言帝封不止一次的怀疑,冥媚是不是已经死了,要是冥媚死了,究竟是何等样的人给冥媚动手的,神音派来说,冥媚是非常厉害的人,但现如今却好像…… 一脸草原的问题,让人的脑袋都大了,冥媚的目光清凉,恶狠狠的狰狞的瞪视言帝封,众人都看着冥媚。 “你是言帝封?”冥媚问,这样无礼至极,真是怪了,冥媚究竟几个意思,冥媚遭遇了什么呢? 言帝封看向冥媚,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冥媚明显颤抖了一下,马车里面的白浅听到“言帝封”三个字,立即朝着前面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明明,言帝封已经死亡了,但是现在跪在面前的却不是言帝封又是何人呢? “娘娘大概是看错了,草民不是言帝封。” “不,你是言帝封。”言帝封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她的态度忽而转变了,左右手同时攻击过来,匕首与拳头同时到了他的要害,言帝封连躲避都没有来得及,因为言帝封想不到,冥媚有朝一日会和自己反目成仇。 “你……” 匕首已经刺入了胸腔,实在是太危险了,“你是言帝封。”冥媚说完,身体好像鹞鹰似的,已经从马车飞出来了,攻击的刚刚还要猛烈了,一招一式都严防死守,显然是要将言帝封置于死地的模样。 言帝封感觉怪,冥媚究竟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人山人海,有人被惊骇到了,立即恐惧的躲避,有人则是大惊失色,“啊,是言帝封,居然是言帝封。”一时间,闹闹嚷嚷。 至于白泽,白泽还在看好戏,举着金缕鞋在鼓掌,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 旁边的白浅,掀开帘子看着,看到外面跟着冥媚打斗的好像果真是言帝封,看到这里,她的心突突狂跳起来,言帝封已经死了一个月半了,现如今忽而出现在帝京,真是怪的事情呢。 白浅建议杯酒释兵权,将言帝封的兵丁一一都遣散,即便是未能遣散的,后来也解甲归田了,可以说,现在的言帝封已经形单影只。 但形单影只的言帝封却出现在了送亲的队伍,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人们看到这里,都感觉怪,打斗告一段落,言帝封卖一个破绽,朝着人群最为稠密的地方去了。 “言帝封,你莫要逃走,莫要逃走啊。”身后,冥媚对言帝封简直穷追不舍,言帝封无暇多想,朝着远处去了,终于和冥媚之间拉开了距离,言帝封进入旁边一个巷子,七拐八拐消失了。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四十四章 帝王的安排 “真是狡兔三窟,气死我了。”冥媚到巷口,左顾右盼了会儿,完全没能找到言帝封,只能气鼓鼓的出来了,花轿还在旁边等着呢,看到冥媚来了,白泽立即一笑——“抓到了吗?皇妃?” “哼,眼睁睁看着我空手回来,还要问这个,气煞我呢。”冥媚气鼓鼓的攥着拳头,“不过现在没能找到,不是说永远都不能找到,我总会找到的,这样,我们暂时不嫁给你了,我要在帝京找言帝封。” “好,好,好啊。”白泽居然鼓掌。 “我们一起?”冥媚看着白泽,被邀请,白泽喜欢的不要不要。“那更好了,更好了啊。” “哥哥,您疯了不成,我们已经小半年没有回去了,帝京都是父皇在打理,现如今,您又是瞎胡闹起来,这如何是好呢?”白浅从长计议,还是决定先让哥哥回去。 “刚刚那人我因为距离远,不曾看清楚,那体格好像是言帝封,但仔细看看,又好像不是,说起来究竟是不是还模棱两可之间呢,倒是赶路要紧。”白浅劝谏一句,希望他们不要心猿意马。 至于白泽,尚好!但是旁边的人冥媚立即变了面色。“不成,不成,依照我看,还是需要将言帝封给揪出来,我和言帝封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呢,我们的账必须要一笔一笔的清算,你要着急回去,先回去好。” “我才不要回去呢,这里好玩。”白泽笑嘻嘻的说。 白浅看着白泽和冥媚,情知不好违拗的,毕竟这两人都死心塌地的要留下来了,说不得只能强颜欢笑,“好吧,既然哥哥想要在这里,那暂且在帝京盘桓几天,但凡事都要听我一句话,我们是皇族,动不动有人盯我们了,你……” “没有我的准允,莫要到没有去过的地方,这是紧要的,能答应我,我们留下来,这要不能,趁早回去是正经。”白浅看向他。 “好,答应你是了。”白泽点头。 好好的送亲,变成在帝京游山玩水,白浅也是有苦说不出,一边让人去安排客栈了,一边修书给言暄枫的,告诉言暄枫他们临时起意做的决定,至于帝京有言帝封露面的事情,言暄枫也已经知道了,不免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言帝封果真不会死? 现如今,言帝封卷土重来了,一定会和自己没完没了的,之前,他或者没有杀言帝封的心,但现如今,难道言帝封死里逃生没有杀他的心不成?一想到这里,他立即惶悚。 “朕究竟该怎么办?” 至于白泽与冥媚,两人倒也是看起来夫唱妇随的模样,冥媚虽然不清楚白泽之前和自有过什么,但白泽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分明是个世间少有的美男子,这美男子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她哪里有不喜眉梢的呢。 无论是两人到哪里,冥媚都将白泽照顾的很好。 冥媚反侦察能力好的不得了,除了这个,冥媚的武功也是好的很,只要冥媚带着白泽,两个人出入都没有人敢将他们怎么样的,冥媚才不要听白浅的话呢,乖乖的呆在客栈里,她又不是提线木偶? “这边来,夫君。”冥媚看着白泽,白泽点点头,跟着冥媚找一个位置坐下,两人点了吃的东西,冥媚帮助白泽将虾壳都弄好了,才示意白泽吃东西,白泽薄唇微勾,笑着说“谢谢皇妃。” 两个疯疯癫癫的人在一起,倒也是有意思的很,至于言帝封,受伤以后,躲避起来了。 现在的言暄枫下令,立即全城追查言帝封,务必将言帝封给带回来,所谓的带回来,自然是生擒了。 言帝封知道言暄枫对自己恨入骨髓,所以并不敢抛头露面,现在,他的伤口隐隐作痛起来,知道冥媚的匕首一定是下了毒药了,好在这毒药的成分他是心知肚明,也知道解药如何调配。 等到再黑一点,他去街购买这些解药。 “皇,裴玄将军来了,说自己有线索。” “召。”言暄枫心烦意乱的,已经很多次了,明明言帝封是能死的,但却莫名其妙复活了,好像有什么人在暗保护,在帮助言帝封起死人肉白骨一般,一想到这里,他越是感觉朝廷风雨飘摇越是感觉自己的前途渺渺茫茫。 现如今,听说有人有言帝封的线索,说不得只能打叠起来心情,正襟危坐,少刻,那叫做裴玄的人来了,裴玄是兵部尚书,乃是大将军里面顶一顶二的。 裴玄不算是战功赫赫,但熟读兵书,对于韬略是非常明白的,此际,跪在了地。 言暄枫低眸,目光肃穆的打量着裴将军。 “你来了,起来吧,以后什么发现,告诉朕。”他说,裴臻点头,他现在还是一身戎装呢,头顶的红缨子飘荡起来,很是美丽,裴将军声音很是洪亮——“今日里,海州的一个县丞找末将,说一个疑似王爷的人要到帝京来……” “让末将好生留心,末将想,此事不算是捕风捉影,倒不是吠影吠声的,索性让人在帝京布置下来天罗地,且按兵不动等着,孰料,这个疑似王爷的人,居然不齿这一套,眼看无计可施,末将只能人人群分开去找……” “谁知道,这言帝封出现在马车旁边了,可见王爷是……死性不改啊。” “哦!?”言暄枫看向裴玄。“你说说看,他如何的死性不改呢?” “皇,早不出现,晚不出现,明明白泽现如今送亲,他夹杂在了队伍,可见包藏祸心,还请皇彻查此事,也好让末将拨云见日,末将也想要毛遂自荐,请缨去调查这件事情,不知道您……意下如何嗯?” 裴玄一边说,一边叩首。 “朕知道,你是个做事情有规矩的人,朕将此事交给你好,可莫要让百姓都惶恐,至于王弟,暂且不要伤害他。” “末将于民秋毫无犯,您放心好,事情一有眉目立即会告诉您。” “到那时节,朕为你加官进禄,现下,且去办吧。”皇闷闷不乐的模样,唯恐裴玄会杀害言帝封,千叮咛万嘱托让裴玄好生抓个活口回来。 毕竟兄弟之前,言暄枫是难以割舍的。 冯公公进来了,给言暄枫奉茶,言暄枫看向冯公公。“你的意思呢,这个人仅仅是王爷,还是王爷果真有目的来的,目的是刺杀白泽不成?”要果真是这样,何止是包藏祸心啊,简直其心可诛呢。 冯公公知道,自己的话是举足轻重的,并不敢妄加揣测,“皇,依照奴才看,这事情倒好像是巧合了。” “乱讲!”言暄枫恼怒,咬着牙齿。“你这是唯恐朕降罪不成,朕希望你能实话实说,你是这样对待朕的,该打!”言暄枫一怒,冯公公立即下跪,“皇,奴才这样说必定是有奴才的意思。”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四十五章 无处可逃 “您想一想,要果真王爷想要杀害白泽,并且将此事嫁祸给您,为何不索性找一个最为安全的地方去行刺呢,今日里,他是在大街的,街道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如此的环境,哪里是刺杀的环境啊。请百度搜索” “王爷不是愚昧到做了事情抽不开手的人,依照老奴的看法,这事情里面还有关窍呢。”冯公公说的很有道理,言暄枫泄气了,“看起来不是你不说,而是你谨小慎微罢了,你说的很有道理,朕想,十有八九也是如此。” “皇,暂且让裴将军去试一试,甚而有可能仅仅是一个相貌毕肖的人,也未可知。” “也未可知。”言暄枫挥挥手,冯公公知道,是自己隐退的时间了,立即悄然无声的去了。但额头却冷汗淋漓,伴君如伴虎,这感受,他是明白的。 至于裴玄,为了尽快的将事情处理好,为了尽快的得到重用以及提拔,紧锣密鼓安排起来,为了更好的找到言帝封,裴玄的第一步棋是和冥媚连起手来。 冥媚的侦探能力是很好的,现如今,利用这点儿小聪明,已经将该盘查的地方都盘查了,虽然裴将军不知道究竟冥媚为何忽而对言帝封恨之入骨,但从冥媚今天的神态来看,不像是伪装的。 索性,他明白了,定要将事情解决好。 “娘娘,究竟如何行动呢,末将也讨您一个示下。”裴玄一脸以冥媚为心的模样,冥媚在神音派也是发号施令习惯了,才不管你是谁呢,冷哼一声,说道“笔墨伺候。” “是,是。”裴玄点头,将笔墨纸砚给了他,她想了想,笔走龙蛇,写出来几个药材的名字。 “将这些药材都垄断了。”她将纸张平移给了他看,裴玄一看,纸张写的是——“七叶一枝花,重楼,破血丹以及白花蛇舌草。”看到这里,裴玄嘴角多了一抹诡谲的笑。 眸闪烁了一摸难以捉摸的复杂光芒。 “是,末将不出今天晚,这些药材必然一扫而空。”裴玄说干干,动作快的很,风卷残云一般的,经过部署与安排,帝京每一个生药铺以及小小的郎铺子里,只要看到有这样的药材,立即带走。 酉时前后,一行太监挨家挨户去了,对着旁边的药店吼叫一声——“宫市咯。” 百姓们一听“宫市”二字,叫苦不迭。有那胆子小的,在街惊慌失措的抱头鼠窜,不小心窜到那太监的旁边,让那太监手起一哥耳光,将之打的不辨南北东西。 “哎呦……”这人给打的满地找牙。 “操你娘的,咱家带着人过来宫市,你是什么嘴脸,也敢在咱家这里来。”太监轻蔑的冷哼一声,给旁边两个人抬一抬下颌——“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打出去?”这两人一前一后过来,三拳两脚将此人已经叉出去了。 旁观者都栗栗危惧,唯独这群耀武扬威的太监,嘻嘻哈哈的笑着,看这模样,真正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所谓宫市,是什么呢?乃是朝廷采买,一旦有太监过来宫市,百姓都叫苦不迭,毕竟皇族来的人,他们是不敢得罪的,至于太监们,太监们总是喜欢恃强凌弱,并且有了这狐假虎威的时间,何尝不显摆呢。 “你们查,你们去宫市,这些药一样不少的给我搜罗过来,去吧。”冯公公一边说,一边闭了眼睛,站在当街,好像金身罗汉似的,其余的两班人马朝着左右去了。 左边的自然是去宫市,至于这右边的,是挨家挨户去查找的,他们主要查找的是客栈,一旦发现可疑人员,立即拿走。他们有先斩后奏的权利,做生意的人遇到太监宫市,也只能自认倒霉。 一行人很快去了,生药铺的掌柜看到他们如狼似虎的来了,一边打躬作揖。“太爷,爷爷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但这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太监,一边翻找,一边朝着那掌柜的吐唾沫。 “将白花蛇舌草以及七叶一枝花拿出来,快,有多少拿多少,我们是朝廷的人,不会白那你的东西。”一个太监一边说,一边将一钱丢在旁边的药罐。“还不快,找死呢!” 掌柜的看着那一钱,心如刀绞,但却无可如何,只能将店铺仅有的那些药材给太监了,太监没有带走,而是在街点燃起来火焰,将之焚化了,这才朝着远处去了。 太监们盘查起来还是很快的,至于言帝封,原本是朝廷命犯,这样一来,重金悬赏,百姓们也是想要将言帝封给拿住。 至于那能言帝封线索的人,只需要告诉朝廷,究竟在哪里遇到了言帝封,能得到五百两的雪花银,如此一来,已经夜深了,百姓们却还是不愿意去休息,都等着这从天而降的馅饼。 现如今,言帝封受伤了,东躲西藏,暗忖,幸亏刚刚没有贸然到内城去。不然现在排查下来,自己早已经凶多吉少。 也是最近,言帝封才知道,自诩是有道明君的言帝封,原来在众人的眼,居然和独夫民贼没有什么两样,现在的言帝封,为自己之前的一切行为开始懊悔起来。 他的伤口隐隐作痛,不成,他需要疗伤啊。 到处一片人山人海,看到这里,言帝封已经明白,想要找那几位草药已经没有可能,他看到旁边的芦苇荡,有一艘船,立即慌不择路的去了,期间还跌跤了。 船家已经打盹在睡觉了,忽而看到岸边来了一个修罗一般的男子,立即一个紧张,睡意全无。 “兀那汉子,你待要怎么?” “孤……不,我要在你这里休息休息。”言帝封说,这船家举着灯笼,近看一看言帝封,虽然嗅到言帝封身有淡淡的血腥味,但看言帝封的衣裳很是华贵,知道非富即贵。 “好说,好说。”这人立即变了一副嘴脸,“刚刚您倒是吓到我了,这帝京,到了晚是没有人渡河的。” “我不渡河,在这里休息休息。”言帝封一边说,一边将放在心口的手拿下来,这船家一看,大惊失色,“啊,公子,您受伤了?” “没,没事,皮外伤罢了。” “都这样了,还……没事呢?”船家看到,那伤口旁边的衣裳都是一片红色,唯恐言帝封会体力不支死在自己的船。 “公子爷,您还是找个郎吧,您这模样,我不敢收留您啊?”这船家为难的看着言帝封,其实,言帝封也明白,自己目前这等模样,等闲,是不敢被收留的。 “我不会死的,你放心好。”言帝封闭眼睛,仰面躺倒在这里,看着荡漾的星河。“你帮帮我,我也不需要先生,你帮我买几种草药,早去早回,我还有很多银子给你呢。” “好,好,您说,您说。”船家原本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又是见钱眼开,看到言帝封从袖口拿出来五两银子,高兴的几乎没有念佛。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四十六章 穷追不舍 至于言帝封,将那银子给了船家后,又道“你且莫要着急,帮我打听打听……”言帝封的声音低微了不少,这船家点点头,将言帝封的一切要求都记住了,这才朝着远处去了。请百度搜索 眼看着那人消失了,言帝封精疲力竭,发现原来这人在做吃的,旁边的铁锅里有米饭,言帝封用空碗舀江水,着这白米饭吃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却一瞬间浮现在眼前了。 真是怪,冥媚为什么会嫁给白泽呢?这里面一定是言暄枫在安排,嫁给白泽算了,怪的是,冥媚为什么一看到自己大开杀戒呢,明明,冥媚是那样尊重自己的啊。 继续回想,发现冥媚在和自己动手的时候,那眼睛是红的,红的好像燃烧起来的琉璃一样,现在,她的心情莫名变得紧张起来,啧啧称。 那出去买药的人迟迟不见会开,言帝封也是焦急的很了,在芦苇丛旁边东张西望,远处人声鼎沸,不知道在做什么,大概是在追查自己的下落吧,他翻身忽而看到水面自己的一张脸。 心咯噔的一下…… 过了会儿那人已经不紧不慢的来了,“公子爷,公子爷,靠岸。靠岸,我来了,我来了。”那人压低了声音,看到小舟逐渐的靠岸了,这人窃喜,六级回头,大吼一声——“在这里呢,冯公公,快让您的人过来,还在呢,还在呢。” “儿郎们,给我,务必将言帝封捉拿归案。”冯公公指挥手下去了,一行人很快将这小舟给包围住了,眼看水泄不通,言帝封还在小舟里面呢。 “大胆言帝封,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真是胆大包天,现如今,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还不快出来受死,更待何时呢?”冯公公瞪圆了豹眼,瞅着那小舟看。 小舟里面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人的轮廓,那船家兴奋的指了指,在冯公公旁边谄媚的说道“好公公,好爷爷刚刚是在这里呢,五百两银子您可不能少我一毛钱啊。” “放心,朝廷……”冯公公重重的握住了这人的肩膀,只听到肩膀传来一声折断一般的是声音,冯公公却还是笑眯眯的模样——“是不会亏待每一个人的。” “是,是。”这船家怕极了,只能退后一小步。 “言帝封,你现如今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识相的,最好莫要玩花样,出来吧,圣让我们来找你,并没有让我们杀你,你出来,我们带着你到御前去,圣顾念你是他的弟弟,不见得会杀了你。” “咳咳。咳咳。”这小舟的人虚弱的咳嗽一声,但很快爆发出来一连串笑声,那笑声震动的水面好像都有了涟漪,那人将骨瘦如柴的手插入水,用力的波动一下,小舟已经到岸边。 众人看到这里,都头皮发麻隐约觉得不如何好,“来,来,言帝封,来。”众人七嘴八舌的喊叫,良久,那小舟里面的人影逐渐的站起身来了,外面的一行人顿时握着刀兵严阵以待。 “呃——”那人岸,先是打嗝,跟着笑起来。 “啊,这……”众人讶然,因为这哪里是言帝封啊,这分明是一个乞丐啊,老乞丐看着众人,露出一种非常困惑的神色。 “你……你是何人,言帝封呢?”冯公公早已经怒发冲冠了,眼睛瞅着这老乞丐看。 老乞丐说道“什么言帝封不言帝封,我在岸边看到船家在吃饭,饥肠辘辘的,问他要吃的,他邀请我到穿去,我刚吃了东西,刚喝了黄酒,听到那么热闹闹的来了。” “大人,这……”船家前一把将老乞丐给拉住了,无论是左看右看看下看,这老乞丐还是老乞丐,分明是个名副其实的乞丐啊。 “这,这如何可能呢?言帝封呢,你将言帝封藏在哪里呢?”船家焦急的看向这人,老乞丐用力的一把推开了船家,不想,这老乞丐看起来一把骨头,但却力大无穷,这船家哎呦一声倒地不起。 “大人,大人,我没有说谎没有说谎啊。”冯公公握着绣春刀一步一步的靠近船家,这船家跪在地,一个劲儿的叩头。 “我说的句句属实,句句属实啊。” “你刚刚船,一定是和这船家有过交流了,乞丐,你告诉我你看到的,我给你这个。”冯公公一边说,一边笑眯眯的鼓掌,旁边的人将一个袋子送过来了,月光下,能看到里面的碎银子。 乞丐看到这里要前去抢夺,冯公公立即横眉怒目。“你不想活了,连朝廷的钱都敢抢,真是岂有此理,咱家且问你,究竟那船家是什么模样。” “那船家做儒生的打扮,看去倒也是一表人才,但看起来好像受伤了,时候偶始终都捂在这里,很痛苦的模样。”乞丐一边说,一边模仿言帝封刚刚的模样。 “无疑,无疑是他了,咱家继续问你,你吃东西的时间里,他去哪里了,那一个方方位呢?” “这里,这里啊,一溜烟去了。”老乞丐乘着冯公公一不留神,将冯公公手的包裹已经抢夺过来了,笑嘻嘻的指了指东边。 “追。”冯公公带着一行人去了,但刚刚跑出去,这边那乞丐却嘿嘿嘿的笑了、。“错了,错了,我想起来了,是南边。” “到底是南边还是东面啊?” “你们人多,南边去一半儿,东边去一半儿嘛。”这乞丐还在笑,冯公公立即咒骂起来,众人对这乞丐准备群起而攻之,此刻,这乞丐足尖轻点,一个燕子三抄水,人都消失了。 众人啧啧称,好半天不能回过神。 “大人,大人,您答应的五百两……”这船家还准备要银子。 冯公公笑眯眯的说道“我不问人家要银子,人家都高高挂起欢欢喜喜的念佛了了,你莫不是不知道咱家是西局的,居然敢问咱家要银子。” “啊,不敢,不敢。”这人自认哑巴亏,只能跪在地疯狂的磕头。 一行人去找言帝封了,但找到了第二天早,也是不见言帝封的踪影。且说昨天晚,为何言帝封忽而消失了,这源自老乞丐的提醒。 “船家,度我度我吧。” “我不是船家,我焉能度你?” “你不是船家,你如何在船呢。” “我为什么要骗你呢,我明明不是……”言帝封说到这里,忽而浑身颤栗了一下,不对,自己刚刚做错了什么!让那人去买草药,那人算是遇到其余人不说在这里发现了他言帝封,但草药只要一到手,立即会有人跟踪过来的。 一想到这里,言帝封慌手慌脚,朝着岸边去了,给乞丐略微抱一抱拳。“感谢救命之恩。”那乞丐却笑嘻嘻的耸耸肩,进入了船舱,这才有了之前的一幕。 言帝封第二天才知道,人们为了寻找他,已经各尽所能了。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四十七章 尔虞我诈 只要在帝京,知道言帝封下落的人,有力线索立即悬赏五百两,能将言帝封制伏的人赏银一千两,能配合朝廷将言帝封捉拿归案的,赏银一千五百两,言帝封知道这些消息,更加是心急如焚。请百度搜索 他不担心自己,但是他较担心浅桑,毕竟这边一行动,那边来说,浅桑也一定是饱受牵连啊,言帝封想不到,自己认为的世外桃源,居然存在那样多尔虞我诈之人,想要将他们置于死地。 难道,他言帝封果真该死不成!? 言帝封一想到这里,心里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矛盾,事实证明,他的王爷做的是失败的。之前,他是那样看不起言暄枫,看不起言暄枫那样的礼贤下士,以为是言暄枫惺惺作态。 看不起言暄枫做事情那优柔寡断的模样,以为言暄枫拿不定主意,但现如今,仔仔细细的去分析关于言暄枫做的一切,却发现一个奥秘。言暄枫是如此的左右逢源,明明三国的战乱已经很多年了,但到言暄枫的手,那战乱却忽而逐渐消失了。 言暄枫远交近攻,白慎国的白泽与白浅现如今和言暄枫已经保持了一份友好邦交的关系,至于羽民国,现如今忌惮言暄枫的本领,并不敢轻举妄动,言暄枫较软如此之厉害,也是让人匪夷所思。 而他看看自己,现在的他简直好似丧家之犬一般,流落在外面,人人喊打,一想到这里,言帝封决定,如果还有希望,他一定会痛改前非,要不是那老乞丐帮助自己,他今天早已经落入了法。 他们会对他做什么呢?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现在,娶亲的事情被耽误了,白泽继续回到帝京,这也正好是白浅想要的,反正在言灵国的帝京,白浅是能待一辈子的,现如今,言暄枫一个头两个还要大,刺杀的事情,他也是知道了,现如今,心情非常复杂。 “依照你看,究竟王弟的目的是什么呢?为什么忽而又是到帝京来了?”言暄枫看着白浅,知道白浅聪明过人,立即问。 “他能有什么正大光明的目的呢,现如今他已经受伤了,算是有神仙襄助,也是没有可能离开帝京的,既然如此,何不立即去搜索呢,将言帝封找出来,毫不留情的一刀两断,现在,您需要的是壮士断腕啊,皇。” “朕……”言暄枫叹口气,“朕毕竟顾念他与朕有手足之情,朕焉能伤害一个朕的同胞弟弟呢?” “这不是手足之情不手足之情的事情,皇,您你伤害他,他很有可能会伤害您的,您要知道个厉害,他言帝封是何人,您不是第一天认识了,之前,您与浅桑流落在外面,他日日追杀您,恨不能立即将士碎尸万段。” “那些事情,你毕竟贵人多忘事,已经忘怀了,但我一个外人却帮助您记了一个清清楚楚呢,现如今,您不思量究竟如何将言帝封给找到,却非要说什么手足之情,您也真是让人无言以对。” “依照你的意思,王弟必须要死。” “言灵国有道明君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您难道不明白吗?”白浅说到这里,也不说了。 “你有办法召到言帝封?”言暄枫看着白浅,白浅轻轻的笑,沉默了。沉默的意思有很多种,这是默认了。言暄枫道“现如今你帮一帮朕,将言帝封给朕找出来,你看如何?” “报酬呢?”白浅事论事,不着急答应言暄枫,但是也完全没有拒绝言暄枫的意思,言暄枫看着白浅,吸口气,骇异的锁眉,“这报酬?”看白浅这模样,似乎真的能找到言帝封似的。 “你说吧,朕给你两座城池,你看如何?”这对于言暄枫来说,已经是忍痛割爱了,至于白浅呢,那清澈的眼睛落在言暄枫的面,却微微的叹息一声。“我一个女子,我要皇的城池做什么呢?难道要我称王称霸不成?” “这,你既然不想要城池,那么你说你想要什么,只要你想要,只要朕能给你的,朕给你好了,说吧?”言暄枫看向了白浅,白浅施施然起身,幽幽的叹口气。“言暄枫,你知道的,我想要什么。”说完朝着外面去了,简直不给言暄枫思考的机会。 “白浅留步。”看到白浅要去了,言暄枫立即站起身来,抱歉慢吞吞的回眸,似乎漫不经心的厉害。“皇还有什么要说的呢?” “朕以为,朕也能给你,你帮助朕找到言帝封,朕要你做朕的皇后罢了。”言暄枫气恼的很,但却没有办法,依照他这种大海捞针的办法去找,不等找到呢,言帝封已经逃之夭夭了。 至于借用白浅的智慧,很有可能,不需要这种办法的,白浅闻言,轻轻的一笑,“君无戏言吗?”言暄枫明白,白浅怕的是他口惠而实不至,立即点头,郑重其事的模样——“朕不会轻易许诺人什么的,朕只答应了你,是板钉钉的了。” “好!”白浅点点头,“三日之类,必然将言帝封缉拿归案,那时候却说奖赏不奖赏的事情,现如今,只希望您莫要忘记您允诺了我什么。”白浅一边说,一边转身朝着外面去了。 但当白浅离开以后,言暄枫却忽而感觉心情不好了,也是忽而后悔起来,自己刚刚实在是不应该答应这个事情的,奈何,已经答应过了,没有那样多想要想的了。 至于白浅,已经紧锣密鼓的安排起来。白浅做的第一个决策实在是匪夷所思,居然是让人将关卡给取消了,这结果一出来,武百官都惊呆了,现如今,有关卡还能保证言帝封在帝京按兵不动,没有关卡以后,言帝封不是轻而易举能离开了? 众人匪夷所思,都觉得行不通,简直连一个支持白浅的人都没有,白浅扫视一眼言暄枫,言暄枫却沉重的点点头。“好,立即将关卡都撤掉。” “皇,您……这样下去,他不是更容易离开这里了,有关卡好歹还是一个屏障,要连关卡都没有了,这……”一个老臣为难的看着言暄枫,言暄枫却一笑。“你放心好,一切都白浅的命令。” “这……”众人看着白浅,白浅仅仅是抿唇一笑,“这第二,从外地立即运输这三种药材。” “这又是什么意思呢,您这不是给言帝封送礼物,这是不成的,不成的啊。”旁边的大臣都为言暄枫焦急起来,孰料,言暄枫听到这里,却好像听出来点儿门道了,立即点头。 “好,这样做。” “第三,发出去皇榜,说浅桑已经落入我们手,我们等着好,言帝封会自投罗的。”白浅说完,闭眼睛,不说一句话了。她本是目下无尘的女子,和这一群遗老遗少较起来,她的思想截然不同。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四十八章 心战为上 这一群老臣们的意思,只是一个劲儿的等着,的事情发生变化,但目前的情况看,事情已经板钉钉了。潜逃的言帝封看到白浅如此大开方便之门,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众人都感觉怪,唯独言暄枫带着一种前所有为的希望。言帝封准备离开帝京,第一天,到处都是边防,不要说一个人,算是一只苍蝇一只蚂蚁想要离开这里都困难重重。 但是到了第二天,言帝封却发现,帝京一切的边防都撤离了,真是怪了,尽管言帝封疑窦丛生,但是并不敢轻举妄动,现在的言帝封,以一个客商的身份,租住在一个客栈里,这客栈在街心,每天往来之人非常稠密。 但正因为如此,朝廷每一处都查不出来一个所以人,现如今,他蜗居在这里,但是毒性却逐渐的来了,言帝封首先感觉,自己心脏位置的皮肤没有了知觉,他是知道的,这种毒药,不及时的排毒,立即浑身都会麻痹。 已经一天了,他苦死良策,但却不能离开,那种感觉,让人也是痛苦不堪,这是第一个消息,这第二个消息居然是帝京有了哪三种可贵的药材,言帝封知道这个消息,不管三七二十一去购买了。 经过百转千回的遮掩,好在药材到手并没有让人知道自己的行踪,但言帝封现在是真正不敢离开帝京了,现在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才是最危险的时候呢。 言帝封知道,捕猎的猎人,往往在陷阱里会放置一些美味可口的食物,不然动物们是不会落的,现在的秘密不是这样的吗?言帝封吃了疗伤的药以后,逐渐的复原,但却并不敢丝毫有轻举妄动。 到了第三天,也是白浅给言暄枫约定的最后一天,这天一大清早,一个消息已经传递到了言帝封所在的客栈,这也是白浅早已经安排好的。 依照言帝封的经验与智慧,言帝封显然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其实是最安全的,所以,言帝封落脚的地方绝对没有可能是不起眼的地方,言帝封一定会找一个客栈,这客栈里面的消息流通的会很快很快。 这样一来,对于神秘莫测的环境,言帝封也是会有进一步的了解,算是利用了言帝封这个弱点,白浅立即按部班,将那小道消息散播出去,浅桑到帝京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现如今,不愁言帝封不落。 人在恐惧的状态下,判断力是会削弱的,现在的言帝封听到这消息,哪里有不相信的呢?更兼,在帝京,能治疗自己的药已经全部都出现了,他购买了药材,经过调配以后,敷药。 不到一时半会,黑漆漆的鲜血已经流淌出来,结痂了,很快肩膀的伤口会好起来的,他的心情却复杂的很。 这几天,帝京已经彻彻底底的放松警惕,言帝封怪起来,现如今,他们究竟在玩儿什么呢?他一个人在帝京,并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言暄枫发了疯一般的在找言帝封。 言帝封知道,一旦落后果将不堪设想。 现在的言暄枫,早已经对自己有了杀意。 至于浅桑,现如今目盲了,只能凭借听觉来判断一切,她遇到了好心人,被这女孩给收留了,可见世间之事,一饮一啄莫非前世注定,要浅桑之前没有援手,看着这女孩自生自灭。 那么,自然而然的,也不会有今天的幸运,现如今,这女孩和妹妹带着浅桑到家去了,浅桑安安心心的住下来了,这女孩家里宽敞的很,不要说添浅桑一口人,是在有这样几个人也是不在话下的。 此刻的浅桑心急如焚,托付人去打听言帝封的消息,但回来的人都说言帝封受伤了,至于受伤到什么程度,至于究竟言帝封在哪里,为何迟迟不能回来,是任何人都不知道的。 现如今,只知道时言帝封是让冥媚给打伤的,一想到这里,浅桑简直后悔无及,这不还是自己恶毒的计划吗?现如今,言帝封和自己重修旧好了,那计谋本应该泯灭的,但却…… 哎,浅桑一想到这里,四肢百骸都疼起来,心脏疼的都要麻木了,她现在惶恐起来,真个是度日如年,无论这两姐妹如何的安抚浅桑,但那一份痛苦,还是浅桑不能以最快的时间去消化掉的。 这几天,她都等着,不见丝毫好的消息传过来,倒是周大人紧锣密鼓的开始寻找浅桑的下落了,她现如今潜逃在外,陆陆续续的,已经有几个人知道她的下落了,在村民之间哪里有真正的秘密啊。 浅桑唯恐事情发生以后,会落在自己的头,她的心情并不好,这两姐妹却百般的好言相劝。 “来啊,给我挨家挨户的找,这个女子只要找到了,哥几个能发一笔横财呢,一千两黄金,是黄金,不是白银啊,里正,你过来……”一个膀大腰圆的官兵,站在驰道,目光敏锐的看着旁边的里正。 里正是花白胡子的老头,早已经过了古稀之年,他才不会出卖浅桑和言帝封呢,浅桑与他们是同仇敌忾的,将那龙神求雨以及河伯娶媳妇的陈规陋习给蠲免了,还做了很多事情。 譬如改良这里的土壤,让他们养蚕来发家致富等等,这些可都是他浅桑的好,里正看到这大兵过来了,没能躲避,这大兵那蒲扇一样大小的手掌一把伸过去,将里正已经提起来了。 “你说说,究竟那浅桑有没有到你们村子,要果真有,你将那浅桑交出来,我们不但不会为难你,还会兑现那一千两黄金,老头子,是黄金,可不是白银啊,你这一辈子恐怕连一万两黄金,长什么模样,见都没有见过吧。” “是,没有见过。”里正挣扎了一下,旁人看到这里,都准备帮助里正说句话这大兵将里正客客气气的放在地了。“好,你说说,究竟有没有什么线索呢?” “只是,那浅桑的确不在我村子里,要在的话,我们早已经将她交出来了,乡亲们,你们说是也不是啊?”里正回头看着百姓,百姓们自然是能分辨出来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的。 立即随声附和起来——“浅桑并不在这里。” “你们莫要为难我们的里正!” “她在哪里,你们那样多的人难道找不到不成,非要在这里寻衅滋事。”群情激奋,看起来,想要从这群百姓的口问出来什么是没有可能了,这大兵眉头一皱计心来,一把将一个小孩子提起来了。 “你告诉我,究竟那个姐姐现如今在不在你们的村子呢?说实话,我知道,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这大兵凶神恶煞的模样,那小孩子一口咬在大兵的手背,大兵吃痛,将小孩子立即放在地了。 “你……你这小兔崽子,你居然敢咬我,你知道本大爷是什么人?周大人还敬我三分呢,你这小鬼头竟然敢如此!”他一边说,一边看着小孩子。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四十九章 她很善良 “呜呜呜。手机端”小孩子朝着大兵做鬼脸,大兵看到这里,知道事情不能和谐解决了。“给慢慢三天时间,你们好好的考虑考虑,是要银子呢,还是要我三天后继续过来骚扰你们呢,自己去权衡吧。” 大兵丢下一句话,朝着来的方向去了。 众人都哈哈大笑,那女孩去看浅桑,浅桑在屋子里,刚刚外面发生的一切,她都已经听到了,现在,这姑娘笑嘻嘻的进来了,“姑娘好生在这里修养好,他们是不会再来了。” “不,明天他们会来的,现在送我离开这里,我会牵连你们。”浅桑知道,这一群大兵,只要逼急了,是什么事情都会做的。 “姑娘,您目盲了,形单影只的,您能去哪里呢?听我一句劝,莫要到处乱走了,您走了不要紧,要日后言帝封找我们,问您究竟去了哪里,这您让我们怎么回答啊?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舍弃性命不要,也是会保护您的。” “您放心好。”看这盛情难却的模样,浅桑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暂时留下来,这女孩端茶送水,每天将好吃的好用的好玩的都给浅桑,但毕竟言帝封生死不明,浅桑的胃口也不好了。 最近几天,她都是度日如年,果真如浅桑所料,第二天,来的人不仅仅是大兵,还有小妾,小妾猜想,浅桑一定是躲避在这里了,毕竟,沿途能去哪里呢?毕竟一个眼盲之人能跑多远呢? 只是,这群村民不将浅桑交出来,原是想要保护浅桑罢了,现在,她到了村子里,笑的那叫一个春风风人,任何一个人看到这样美丽的笑容,都会忽略掉这原本是一个表里不一的,恐惧的蛇蝎妇人。 女子面带着甜笑,心里的盘算,任何人都要恶毒呢,“诸位,诸位,我是过来给诸位给银子的诸位一辈子都务农,能有什么收获呢,诸位且请看一看,这些都是朝廷赏赐给诸位的,只要诸位将浅桑交出来,每个人都能得到五两银子。” “这五两银子,虽然不算是很多,但毕竟是不费吹灰之力从天而降的,还请诸位想一想清楚呢。”她始终笑眯眯的,一边说,一边挥挥手。 旁边两个彪形大汉,将一个托盘举起来了,这托盘里面的银子很多,按照人头算的,每个人,这个村子里面的老老少少都有五两银子。 “诸位,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也是为朝廷做事情,这浅桑是朝廷要的人,诸位应该也明白,你们想要银子只管过来拿好,但你们连银子都不要了,事情可不好处理了呢,现在,究竟想要做什么,诸位自己来权衡了。” 她一边说,一边点头看着这一群人,这贱民村的人都是老实本分的,虽然这里贫瘠,但是他们也不会做那等出卖朋友的事情,看到连银子都没有人喜欢,小妾也是怒气斗生。 “难道果真以为我脾气很好吗?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了,来啊,里正,前一步。”里正点点头,拄着拐杖朝着前面来了,小妾给旁边大兵耳语两句,这大兵笑嘻嘻的过去,将里正来了一个五花大绑。 究竟外面在发生什么,浅桑在屋子里并不能听清楚,但显然,她明白,屋子外面沸反盈天,一切的一切可都是用来对付贱民村的人,一想到这里,她不寒而栗,现在,浅桑随时准备牺牲自己。 她一步一步朝着外面去了,出门去,连方向都不能分分辨,只能朝着声音最为鼎沸的地方去了。 人们将里正已经吊起来了,几个年轻人看到这里,怒发冲冠,朝着小妾大呼小叫起来——“你们……你们这还有没有王法了,他是我们的里正,他已经七十多岁了,你们……你们居然胆敢这样对我们的里正!!” “都是你们不愿意将事情说出来的,现在,只能让你们一个个都吃一次皮肉之苦了,先是里正,跟着是你们,你们这里的每个人。”小妾一边说,一边转动那诡异的眸子。 “你真是欺人太甚了!” “王法?”小妾笑了,笑的前仰后合,这和刚刚那慈眉善目的女孩已经不同了,好像一只魔鬼顶破了她的皮囊油然而生一个全新的物种似的。“王法,有本夫人在,是王法,本夫人今天过来不是和诸位为难的了,只要诸位能将她的下落告诉我,我保证不会为难你们。” “你……” “真是岂有此理,你们太目无人了,草菅人命。”人们都过来咒骂了,但是大兵已经冷冷的抽出来那雪亮的刀,刀子是如此的明亮,一霎时之间,秋水一般的光芒,笼罩在了众人面前。 众人胆寒,声色俱厉的看着对面耀武扬威的人,他们知道,这群草菅人命的官兵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小妾噗哧一声笑了,“现如今,早早的将他的下落说出来也是好的,你们完全没有将他下落告诉本夫人的意思,本夫人的心情可不好了。” “一旦本夫人的心情不好了,会做什么事情不好说了,你们果真要弄得如此剑拔弩张不成,罢了,罢了,本夫人也是有耐心的,等一个时辰,要还是没有人回答,本夫人让人将你们的屋子一间一间的烧了。” “等到这里化为灰烬,看看你们还如何作怪。”她一边说,一边回到座位,好像困倦的很了,闭了眼睛。 有人朝着里正去了,里正被倒挂金钟一般的吊着,但是不开口说究竟浅桑在哪里,这样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她的眼睛才睁开了,明亮的凤眸闪烁了一抹冷厉的光芒。 声音凛冽的说道“来啊,从第一家开始放火,将这里烧一个一干二净,浅桑,现在要你看一看,他们为了维护你,连自己的家园都不要了,你要果真是木人石心,你一辈子都不要出来,且请你看好了。” “是,夫人。”那大兵握着火把去了,要燃烧第一间屋子的时间里,浅桑当机立断决定牺牲自己,毕竟,不能因为姿势,让这里这样多的百姓都陪葬啊,她出现了,尽管身体是这般的虚弱。 “我来了,你也不用枉费心机了,这事情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好。”浅桑的目光失神,只能凭借直觉“看向”旁边的人。 女女子诡秘的一笑,点点头“好,好,真好,想不到你还是出现了,来啊,给我。”女孩一声令下,一群人将浅桑已经包围住了。 “我是父母官的人,怎么可能伤害这里的百姓呢,百姓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呢,来啊,谁这样猖獗,将我们的里正大人都吊起来了,真是岂有此理了,快将里正大人给松绑了,快。”她倒是焦急起来。 几个人前去,小心翼翼的将里正大人从树给放下来了,她靠近了浅桑。不禁一笑——“我要将你送到帝京去,你去帝京以后,一切的事情都解决了。”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五十章 言帝封落网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手机端”浅桑连眉头都没有皱。 “好,你是一个铁血红娘子,不过,你也不需要嚣张,你会倒霉的。”他一边说,一边冷酷的笑了,然后带着浅桑收兵回去了。 周大人想不到,自己的小妾一出马,居然将浅桑给擒获了,立即笑嘻嘻的给小妾捻腰捶腿,小妾却笑了。“大人莫要亲昵,且看看如何将她送到帝京去是正经,且看看事情如何解决是正经。” “是,是。”周大人沉吟了一下。“要能换回来个一官半职是好的,我现在去帝京看看情况。”周大人说着话离开了。 至于这边厢,言帝封想要离开帝京,但那有板有眼的消息让言帝封放心不下,那消息,他言帝封倒也是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决定去看看情况了,这样一来,盲人瞎马落入了白浅的陷阱。 他到了帝京,连浅桑的面都没有见呢,白浅朗声一笑,几个人从天而降将言帝封已经给包围住了的,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很快的,言帝封被俘虏了,言暄枫看向言帝封,言帝封一脸不屈不饶的神色。 “还是皇妹厉害,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王弟已经自投罗。”言暄枫一面说,一面看向言帝封。 “你莫要忘记,你答应了我什么。”白浅叮咛一句,带着希望,满足的飘然离开了,言暄枫点点头,让人带着言帝封去天牢了,天牢密不透风,光线是如此的暗淡,好像地狱似的。 他给关押在这里,彻彻底底的泯灭了希望,此刻,他看面前的言暄枫,言暄枫说道“你放心好,朕不会将你怎么样的,朕和你之前的恩恩怨怨统统一笔勾销,朕不会为难你,但愿你也不要记恨朕,朕……” “以后的以后,会将你永远的都囚禁在这里,但你放心好,朕不会让人苛待你,每天,你想要吃什么,想要用什么,朕都会让人给你送过来,但这里是你言帝封一辈子的家了。” “现在,朕问你,浅桑果真还好着吗?” “还好。”言帝封看都不看言暄枫,言暄枫点点头,“你还是和之前一模一样。” “你也是。”言帝封垂眸,言暄枫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和言帝封去交流了,只能点点头,朝着外面去了,言帝封给囚禁了起来,和言暄枫所言一模一样,他是优待俘虏的,他记得言帝封喜欢吃的东西,每天都会让人给言帝封变花样送吃的过来。 言帝封度日如年,却无可奈何。 白浅不见言暄枫兑现诺言,也是心急如焚,每常暗示言暄枫两句,但言暄枫呢,完全不将这旁敲侧击放在心里,这让白浅很受伤。白浅看着旁边的哥哥,哥哥口角流涎,整个人已经毁灭了的模样。 至于冥媚,每天蹿下跳的模样,口口声声要“杀了言帝封”,他们这已经是一个非常怪的组合了,她看着眼前的一幕,心情糟糕的很。 现在,矛头已经指向了浅桑,要没有这个女子,哥哥不会稀里糊涂的爱她,要没有这个女子,活血她和言暄枫已经佳偶天成了,要没有这个女子,冥媚也是不会沉这种模样。 现在,一切的一切让白浅对浅桑都深恶痛疾了,之前的友情现在已经一笔勾销了,要是有可能,她真的希望将浅桑给一刀两断啊,现在,哥哥还没有明白过来,到白慎国去? 不,不,现在哥哥的状况到了白慎国难道会好吗?按兵不动?但是言暄枫明明答应了要和自己成亲的,但言暄枫却为何会推三阻四?还是,浅桑毕竟还活得好好的,要回来了不成?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情莫名不好了。 “哥哥,您不要这样了,丢开这鞋子,您是白慎国的国君,白慎国还需要您呢,您振作起来啊,阿妹求您了。”抱歉痛苦的看着白泽,央告的模样,白泽看到有人要将手的鞋子拿走,立即好像守护战利品似的将鞋子藏在了胸口。 “不能,不能,谁都不能……” 看到白泽这模样,白浅哪里还能放心自己留在这里,让白泽一个人回到帝京去啊,现在她的心情又是矛盾又是复杂,又是伤感又是痛苦。 “我一定要杀了言帝封,一定要。”冥媚大吼大叫,从天而降,其实也不算从天而降,仅仅是从一株大榕树落下来了。那兔起凫举的模样,快到无与伦,白浅看着面前的女子,不免心惊胆战。 究竟浅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真是一个让人恐惧的模板啊,将好端端的冥媚给变成了这种模样。 “冥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五十一章 白浅的恨 她已经很多年很多年都没有这样心甘情愿的将自己全盘都给另一个人了,她现在放松了,他呢,抱着她朝着云榻去了。手机端 等到意识过来的时间,自己已经一丝不挂,至于肇事者,露出来一个腼腆的微笑,欣赏着她,“你,看什么看?”职业杀手的冷漠目光反逆来,看着面前的男子。 “朕想象的美丽不少,”他一边说,一边轻柔的伸手,朝着自己需要覆盖的美好去了,冥媚大惊失色,但怪的是,却沉溺在这种美好不可自拔,是的,他的动作点燃了她不少的记忆。 是什么呢? 她之前一定也是爱过一个人的,那个人在她的生命一定也是举足轻重,但是究竟那个人是何人呢,那人究竟是谁呢?那人也能让自己这样心甘情愿吗?言帝封的一张脸在她的脑海若隐若现,不知道为什么。 这难道是爱情? 还在冥媚浮想联翩的时间里,他已经调整好了动作,气贯长虹了,冥媚虽然感觉痛楚,但却觉得这一份痛楚是能忍受的,是朝着幸福去痛苦的,她抱着他的后背,他呢,却笑了。 手好似春水一般的划过他的面颊,她的心脏悦动的频率已经超过了该有的负荷,好像擂鼓一样,砰砰,砰砰砰。 白泽给了他最好的温存,等到她醒悟过来,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木已成舟,已经是白泽的人了,尽管,对于白泽还不甚了解呢。一切都稀里糊涂的发生了,对于这发生的一切,让她感觉到了未来朦胧的光。 “你喜欢我?”冥媚看向他问,“不过你放心好,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会负责的。”这不应该是男主给女主说的话吗?冥媚啊冥媚,你如此本末倒置,让白泽颜面何存呢? “不喜欢,干嘛做那件事情?”白泽看着冥媚,冥媚欢喜的一笑。“果真,你喜欢我?” “哼。”白泽气恼了,不愿意回答,冥媚却格格格的笑了,至于白浅,知道哥哥和冥媚终于好了,心情也逐渐好了不少。毕竟哥哥需要一个感情寄托啊,但愿哥哥以后会好起来。 “你做什么去?”冥媚穿衣裳,却看到白泽朝着门口去了。 “我去捡东西啊。”白泽说的理所应当,冥媚气儿不打一处来,知道白泽所谓的“捡东西”捡的是什么东西,不免唏嘘,等到白泽一会儿将珠履捡回来了,又是如获至宝一般的握住了,冥媚早已经浊气涌。 怒焰早已经燃烧了,她感觉那一股无明业火动丹田之气一点一点的蔓延到了喉咙里,现在,她要喷火了,但在喷火之前,毕竟还是忍耐住了,不,不能,毕竟现在的白泽,已经是自己喜欢的人了啊。 好端端的,给自己喜欢的人发火却做什么呢? “你没有见过珠履吗?每天都抱着这个珠履看,珠履有什么好看的呢?”冥媚看向白泽,白泽却无言以对,将那珠履颠来倒去的看,看了很久,没能看出来一个所以然。 “这……”白泽沉吟了很久,还是不能有下,看到这里,不免让冥媚苦笑,“你拿过来我看看。” 白泽知道冥媚会将珠履给丢开的,此时此刻,哪里舍得给冥媚啊,怯生生的伸手,冥媚看到这里,气恼起来,气昂昂的锁眉——“你倒是拿出来我看看啊,有什么了不起的,不是一个珠履吗?” “刚刚我们还情投意合呢,刚刚我们还如胶似漆呢,刚刚我们还颠鸾倒凤呢,现在连看一看珠履都不成了?”冥媚控诉起来,忽而发现,如此强硬的和一个男人说要东西,倒不如索性利用女孩子那柔情似水的矫情。 所以,立即娇怯的擦拭泪水,其实连哭都没有哭出声呢。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这样一啼哭,白泽心软了,不要说要的仅仅是珠履,是要眼珠子,这一刻白泽也是会毫不犹豫的给女孩,将那珠履小心翼翼的递给了冥媚。 “我哪里知道这珠履是什么人的,我哪里知道这珠履有什么作用,但好像这珠履和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一样,皇妹说我最近脑子不好,我想不起来很多事情,现在我又是让你不开心了,其实也是情有可原的,你……” 白泽看向冥媚,“你原谅我好不好。” “那么……”冥媚不哭了,刚刚的嚎啕是假的,抽噎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可是冷面的阿修罗呢,一个从地狱来到人世间的冷血杀手,怎么可能会啼哭吗? “将珠履给我看看嘛。”这样一说,白泽忙不迭的将珠履双手奉了,冥媚想,这珠履指不定是什么人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五十二章 白泽移情 “我错了,但是我才不要你原谅我呢。请百度搜索”冥媚笑,看着云榻那盛开的红蔷薇,那是自己从女孩到女人的分水岭怒放起来的,那是自己将自己全心全意给了一个陌生人以后留存下来的印记。 那也是自己的爱情在燃烧以后的灰烬啊,现在,冥媚已经认准了,自己以后的另一半是非他莫属了,尽管,好像某人不怎么情愿的模样,但这不是冥媚要理会的。 俘虏一个人的心,还是需要时间的。 “抱歉,我不知道你会真的生气,从现在开始你智能化对我一个人好,你自己看看吧。”冥媚委屈的说,示意让白泽看一看床单的红色,白色扫视了一样,心有余悸的模样,刚刚美好的记忆好像又是涌现在了脑海里。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白泽感觉那珠履好像和一段记忆有关系,但他的记忆偏偏出现了断层,偏偏很多情况变了,他的心情并不好。 “没有什么但是不但是,要那个女孩果真对你有意思,现如今,早已经过来找你了,你是白慎国的王,你早晚要回去的。”冥媚一边说一边看着白泽,不得不说,白泽那吹弹可破的皮肤,简直女孩子的还要好呢。 尤其是此时此刻,尤其是带着淡淡的嗔怨与愤怒,让他的一张脸看起来红润,红润的有情感,那张脸,在光的照射下显得平常还要迷乱人心了,那长又密的睫毛在颤抖,好像真的已经气坏了似的。 “好了,开心起来,开心起来吧。”冥媚一边说,一边抱住了他。 两人还要做什么呢,外面的白浅已经来了,白浅人还没有到呢,已经看到来自于面前的一双珠履,旁边的宫女打着灯笼一看,将珠履捡起来了。“好精巧的鞋子啊,公主。” “是,这一定是浅桑的了。”她道“丢开吧。”最近,白浅对浅桑的态度也是发生了转变,这宫女看在眼里也是明白,点点头,将珠履丢在太液池了。 “要不是这小妮子,哥哥会成这种模样吗?要不是这小妮子,言暄枫会成这模样吗?浅桑简直是一个灾星,一个十足十的百分百的灾星啊。”白浅叹口气,旁边的侍女连连点头。 两人到白泽这边来了,看到白泽和冥媚在喝酒,喝酒喝酒吧,那动作过分的亲昵了,让人一看不禁面红耳赤,原来,冥媚是坐在白泽大腿的,至于白泽呢,手的酒杯握住了,一人一口,一人一口,那模样…… 啧啧了去了。 “皇兄,臣妹见礼了。”这一句话,让两人都如梦初醒,白浅是什么时间到这屋子来的,他一怔,简直还不知道呢。冥媚知道白浅是白泽的妹妹,但对于白浅,尊重是有的,但是不多。 这年头,能让冥媚真正尊敬的人除了言帝封好像没有第二个,其实,尊敬和崇拜也是互等的,要一个人我们连看都看不起,谁会尊敬那人啊。 “起来吧。”白泽点头,看向白浅,“以后,深更半夜的,你不要过来了,免得遇到什么危险。”听这四平八稳说话的声音,看这说话时候正常的动作,不免让白浅心头一喜,“啊,哥哥,你莫非已经好了。” “不像话,好像朕有什么病一样。”白泽不打自招。 “看起来,皇是果真好了,真好,真好,真好啊。”旁边的女孩都欣喜若狂了,看向白泽,白泽只能点点头,此刻,白浅眯缝眼睛,微微一笑——“哥哥要果真好了,请哥哥早早的回去,白慎国的事情一大堆呢,我们已经来这里两个月了,白慎国不能群龙无首啊。” 其实,按照原计划是这样,两人分道扬镳,哥哥早早的回去,安邦定国,至于自己呢,留在言灵国和言暄枫来一个火煮红豆,孰料,哥哥却忽而神志不清了,现如今吗,白泽终于好起来,那一份意外之喜的激情,让白浅开心的眉飞色舞。 “我会考虑回去。”白泽点点头,目光看向白浅——“但不是现在,事情还很难以处理呢。” “是。”白浅点点头,白泽又是给白浅介绍冥媚——“这一位,是未来的皇后,你也拜一拜。”白浅看向冥媚,冥媚不屑的冷哼,抬高下颌,显然是不耐烦的模样了,至于白浅,只能前一步。 “不用不用了,你我都是心高气傲的人,女人何苦要为难女人呢,不用,不用。” “哈,皇嫂是个幽默风趣之人。”冥媚看向白浅,白浅的羽睫长长,香墨弯弯画,是蜷曲的,好像两把小刷子似的。 那美丽的惊心动魄的睫毛,随着这一刻的呼吸,轻轻的扫过肌肤,好像一把小扇子,好像两只栖息在眼睑的黑天鹅一样,显然,对于这莫名其妙组合起来的婚姻,对于皇兄找到的另一半,她是满意的。 冥媚是杀手,神音派的天字号杀手,虽然现在看起来温顺了不少,但白浅早已经经过调查了,现如今冥媚与哥哥已经情投意合了,哪怕有朝一日,冥媚想起来之前的一段记忆。 大概也是不会遽然离开哥哥的,为什么呢,因为冥媚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啊。 “我会和你哥哥离开这里,你呢,不会去?”冥媚那黑玉般的眼睛看向白浅,那眼瞳里,居然散发着浓浓的关怀之意,白浅感觉到了那一抹淡淡的暖意,开心极了,立即说道“我现在还不能回去,但你们是必须要回去了。” “也好,遇到什么危险,提前告诉我,我呢,你不要看我是个女子啊,我真正闹腾起来,和男子没有什么区别的,我过战场呢。”冥媚说,才不是自吹自擂呢。 根据白浅目前对冥媚的调查,情报之一是冥媚的确是过战场,不但是过,而且还有过建功立业呢。看到这里,她那如樱花一般怒放的双唇,立即勾出一抹美丽的笑容——“是。” “我的意思是,你要是遇到什么危险之类的,你告诉我好,你是白泽的妹妹,说起来也是我的妹妹了。”冥媚看向礼拜前,白浅笑了,唇畔多了一摸半月形的弧度。、 “笑什么呢?”冥媚看向白浅。 “没,没有,臣妹只是感觉自己幸福而已。”白浅说,声音却温柔似流水一般,那声音一霎时,居然美的让人惊心。 “好,我知道了,一路还需要你护送哥哥,至于到了白慎国以后,频频给我送书信,我会很开心的。”白浅看向冥媚,冥媚与白泽都点了点头。 白浅知道,冥媚过战场,真正打仗起来,那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的模样,简直和男子一样,至于戎装之下的冥媚,更加是英姿飒爽了,让人一看过目不忘。 他的那双眼,好似光射寒星一般,她的那两弯眉镜子浑如刷漆。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女豪杰,哥哥缺少的不正好是这样一个贤内助吗?冥媚是那种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的女子,现如今,反观一下浅桑。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五十三章 冥媚别恋 浅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要真正和白泽在一起,大概白慎国每一年都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吧。手机端两人互相看着,轻轻的笑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那么也早点休息,我去了。”白浅不愿意打搅这一对新人,都是成年人,她明白自己离开以后,哥哥会和冥媚做什么,在情欲主宰的世界里,他们会疯狂的去占有,去…… 白浅想到这里,面色微微潮红,自己有没有一天,能和言暄枫也……但是显然不可能啊。 言暄枫的满脑子都是浅桑,明明,浅桑人都已经生死未卜了,但他的脑子里却每时每刻都是浅桑这么一个人。 白浅离开了,心情不怎么好。 至于这边厢,小妾和周大人商量来商量去,还是决定,由周大人亲自押解浅桑,将浅桑送到帝京,送给兵部尚书裴玄,裴玄因为抓浅桑的事情,已经很多次都失手了,现在要是周大人能将浅桑送过来,裴玄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为了能顺利的将浅桑给带走,他们这几天用精铁做了一个笼子,这笼子看起来很是坚固,四面八方都闪烁着熠熠生辉的光芒,想要离开这笼子,是没有什么可能的。 “明日里,要将你送到帝京去了,你这红颜祸水,究竟有什么要说的呢?你不是很会变,我要你变。”因为浅桑看不到面前的人,只能根据这冷厉的声音去判断,这人的方位。 应该是在自己的正前方,浅桑直面这个人,从声音去判断,那人已经气恼的很了,她一点一点的抬起头,大概目光与那人已经接触到了,小妾看向浅桑,只能叹口气。 她发现,浅桑是一个非常美妙的人,她的脸颊是天赐予最美丽的雕塑,那脸如雕刻般的五官分明,线条不是有棱有角的,而是轮廓柔和的,那种美丽的脸型,是多少女子都梦寐以求的啊。 看到这里,她不禁怒火烧,且嫉妒的火焰也是燃烧起来。 这个女子,怪道能游刃有余的在三个男人之间摇摆,要不是没有这样一张脸,大概也是没有可能的,虽然现在,浅桑的眼睛已经坏了,但顾盼之间,那眼里不经意之间流露出的精光却让人不敢小看。 “你究竟是何人,居然也会千变万化,现如今,你已经如此不堪,本夫人倒是想要看看,你果真能逃离不成?”浅桑被捕了,为了防止浅桑变化离开这里,他们将手铐脚镣全副武装,锁住了浅桑。 现在算是有灵力都不能变化了,她那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披散在肩头,发丝里面那美丽的装饰品早已经消失了,现在,她的青丝是那样的凌乱,但尽管如此,怪的是,依然能给人一农个过目不忘的美丽。 让人看一眼不能离开眼睛,那细长的桃花眼虽然已经实名了,但怪的是,眨巴的时间里,却好似充满了多情似的。这眼睛,简直一般正常人的眼睛还蕴藏跟多的情感呢。 那哪里是眼睛,那简直是一个情感的渊薮,一个千变万化的世界啊,看着那万花筒一样的眼睛,他简直怕,怕老爷在面对这眼睛的时间里,会一不小心沦陷进去。 “来啊,黑狗血。”她命令。 身后,一个高挺鼻子的女人,扭动水桶腰,将一个铜盆以及那拿过来了,铜盆里面是黑漆漆的臭烘烘的黑狗血,“都说你们这群人最怕的是黑狗血了,现如今,给你点儿礼物,你以后啊……想要变,不容易了,毕竟黑狗血是用来辟邪的。” “不瞒你说,我已经让人将这十里八乡的黑狗都已经宰杀了一个干干净净,你最好怪怪的到帝京去伏法,要还有什么挣扎,可不仅仅是黑狗血这样简单了。” “泼吧。”小妾命令一句,那厚薄适的红唇,摇曳了一抹另人目眩的笑。 那膀大腰圆的女子点点头立即前一步,将木桶的黑狗血立即扬起来,洒在了浅桑的身,她只感觉遍体生寒,冷的浑身都要颤抖了,现在,她不能看到自己是多么的狼狈。 却能想象,对方是多么的猖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你是什么模样,哈哈哈,哈哈哈。”她笑的那样猖獗——“你这模样,还颠倒众生呢,你这模样,还能让他们每个人对你都神魂颠倒呢,浅桑……” 小妾靠近了浅桑,一脚踩在了浅桑的手背,浅桑疼的骨头都要碎裂了,她立即用左手去推,希望能推开小妾,但是小妾已经冷酷的笑了,“现在,你好好的忍受把,从你到这里的第一天开始,我已经感觉到我们必然有一天会是如此这般的模样。” “现在,我要你千变万化,哈哈哈,哈哈哈。”这女子一边笑,一边抽出来匕首,浅桑不知道这女子要做什么,立即后退。 “你……你要做什么?”浅桑惶恐的很,因为不能看到,那种惶恐不停的放大,不停的放大。 “你要做什么,你究竟要做什么啊?”她躲避,后背几乎贴在墙壁了,冰冷的墙壁吸收了浅桑的体温,她的恐惧已经攀升到了,旁边的宫女跟着也是笑了,两人的笑,诡谲异常,好像丝线似的,将浅桑给包裹在了里面。 她想要躲避,但好像四面八方都是人,她拼命的起身,那旁边的宫女与那膀大腰圆的女人已经伸手用力的摁住了浅桑的肩膀,浅桑感觉自己浑身的力量都消失了。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啊。” “夫人给你做个记号罢了,很快的,不会很疼,呵呵呵,呵呵呵。”这诡秘的笑声,让人恐惧,浅桑的心颤栗了一下,手颤抖起来,现在,浅桑感觉一双有力的冰冷的手托举起来自己的下颌,那手的力量是如此之大,好像毒蛇一样。 “你……要做什么啊?”现在,她终于知道什么是恐惧了,恐惧是无边无尽的夜色,一个人赶路,前面有追兵,后面有猛虎。 恐惧是,你一个人在一棵大树,树下是池塘,池塘里面是长开血盆大口的鳄鱼,而陆地是一只老虎,恐惧还是,这树有一条蛇逐渐的靠近了自己,恐惧,恐惧…… “本夫人看你太漂亮了,有点儿嫉妒,女人嫉妒起来啊,是什么疯狂的事情都会做的,本夫人恨自己没有你这样美丽的面庞,不能让遇到本夫人的每个人都对本夫人过目不忘,所以啊……” 她的声音是那样的意味深长,“所以啊,本夫人想要拿你开刀啊,这样一定很好玩的,啊哈哈哈,哈哈哈。”这小妾窃笑起来,“给我摁住了肩膀,莫要让这小妮子挣扎。” “是。”两边助纣为虐的两人,手好像老虎钳子一样,已经死死的卡住了他的肩膀,她想要移动一分一毫都没有可能,那种骤然消失的力量,让浅桑心灰意冷。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五十四章 野蛮游戏 “不要,不要啊,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给你……”她颓唐的做着最后的挣扎与梳理,她想,只要不让这疯狂的女人胡来,她做什么牺牲都是心甘情愿的,都是可以的。 “哈哈哈,哈哈哈,你以为本夫人想要什么呢?本夫人想要的,你现在能给,给本夫人吧。”他冷漠的声音,好像呵气成霜。 “嗖”的一声,火辣辣的疼痛,已经从她的面庞蔓延到了心底,已经确定了,那匕首划破了他的面颊,那种疼,是撕心裂肺的,尽管,她想要忍耐,想要隐忍不发,毕竟在敌人面前哭喊,原本是一种示弱的表现。 但那种疼痛,让她整个人都颤栗起来,想要隐忍不发是没有可能的了,伴随着巨大的痛楚,浅桑的咽喉收缩了一下,已经啼叫起来。 “哈哈,哈哈,我以为你多么了不起,看起来这黑狗血很还是很厉害的,你究竟是狐狸精还是画皮呢,早早的现出原形吧,哈哈,哈哈哈。”这猖狂的女子,手起刀落,第二刀横贯浅桑的额头,浅桑立即颤栗了一下,跟着倒在地抽搐起来了。 “给我扳正了。继续来,这啊,仅仅是一个开始呢。”她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挥舞手的匕首,但在此刻,外面有人汇报说老爷来了,小妾闻言,转动一下星眸,立即将匕首藏起来。 用力的一咳嗽,两旁的女子都心知肚明,站起身来去迎接老爷了,周大人来了,人没有到呢,已经嗅到了屋子里面的一片血腥味,那血腥味让周大人却步,但唯恐这女子作妖,还是准备硬着头皮到屋子里面看看。 “老爷。”夫人盈盈浅笑,盈盈然的跪拜在老爷的旁边。“老爷,您来了,妾身过来看看这女子,现如今,妾身让人泼了黑狗血,这女子啊,现如今想要变化是没有可能了,我们可以高枕无忧了呢。” 小妾一边说,一边握着拳头,轻轻锤击周大人的肩膀,周大人惬意的一笑,握住了小妾的下颌,小妾匆忙躲避了一下,嘤咛一声笑了 “此事——”周大人一看旁边还有其余人,立即正色道“都是娘子你的功劳,你是个厉害的,下官到了帝京会论功行赏的,很好,很好啊。”他点点头,看着在地起来的浅桑。 “她怎么看去好像很痛苦的模样呢?”老爷大惑不解,一边说,一边要前一步,小妾唯恐老爷发现了这个秘密,在老爷前的同时,一把握住了周大人的衣袖。 “老爷,她是妖魔不是一般的女子,我们将她送到帝京去好了,皇族自然是有办法处理这个人的,他们清理门户不是我们能管的事情了,但现在,这女子刚刚还好端端的,我让阿秀给他泼了黑狗血。” “这黑狗血一泼出来,她成这模样了,老爷,您莫要让这女子给蛊惑了,还是安安分分在这里冷眼旁观好。”周大人分明看到浅桑非常痛苦的模样。 “这可是朝廷点名了要的人,和皇也是颇有渊源呢,我们这样对她,会不会……” “老爷,你真是糊涂了,您已经五十岁的人了,您会不不知道对敌人的仁慈是对自己的残忍这样一个道理那?”小妾娓娓道来,老爷却好像听天书似的——“我能容人,人在我范围,报之在我,不报在我!” “人若容我,我在人范围,不报不知,报之不知。自重者然后人重,人轻者由我自轻。”又道“老爷,您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不是吗?”老爷听了一个大概其,已经心知肚明。 “是,是,你说的是啊。” “老爷,这里凉飕飕的,您先离开,我拷问两句话,很快也来了,您先走一步吧。”小妾唯恐让老爷知道自己对浅桑做了什么,老爷是想要优待俘虏的,她怕,怕这女人迷惑了老爷,周大人将浅桑优待到床去了。 所以,先下手为强。 “你看看,不是我非要寻你的晦气,你啊你,你现在已经是人为刀俎了,现在你到帝京去,没有人会放过你的,你如此祸国殃民,谁会真正喜欢你呢?你自己想一想岸边,谁靠近你,都没有好果子吃。” “你想要和言帝封在这里,这样一个温暖的家园,但是言帝封呢,现如今为了你,已经在帝京死了,浅桑啊浅桑,你还是自行了结的好,到帝京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的。” “你坑苦了言暄枫,你害的白泽现如昏迷不醒,你害的言帝封让言暄枫给杀了。他们兄弟反目,可都是因为你啊,浅桑,你是名副其实的红颜祸水,你是。”她一边说,一边笑了。 “好了,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你自己想想吧。” “你说什么?”浅桑逐渐的坐直了身体,“你说白泽昏迷不醒,言帝封已经让言暄枫给……”她伸手,轻轻的握住黑色的长发,手法非常轻灵,一个旋转,已经给被松松的绾起了。 女子那黑漆漆的眼眸多情又冷漠,轻轻的诡笑,咬着红润的樱桃小口说道“你以为我在骗你吗?我毕竟是大人的人,知道的消息你多很多,现如今,你还没有到帝京去呢,我索性将这事情告诉你吧。” 她站起身来,温尔雅的一笑,“你啊,现如今已经为祸不浅了,算你在帝京,帝王家会对你好,但百姓都不会饶恕你的,你和那烽火戏诸侯欧的褒姒你和那祸国殃民的苏妲己简直没有两样,你甚至于还不如他们呢,现在你到帝京,人人喊打……” “言帝封,你的言帝封早已经死了,现如今你的言帝封已经不能帮助你任何了,哈哈哈,啊哈哈哈。” “言帝封果真已经……”浅桑的声音在颤抖,小妾点点头,低眸看着浅桑,她的伤口自然没有这样快愈合的,那两种红色会和起来,一种是灿烂的血红,一种是黑漆漆的沉重的黑红,混合在一起,却有了一种非常难以言喻的美丽。 好像之前,还要袅娜了不少,简直令人不舍得把视线从浅桑的脸挪开。真是怪了,明明,她已经毁容了啊。浅桑简直美丽得的好像模糊了男女的性别一般,那,邪魅的模样,让人心旷神怡。 小妾发现,即便是这女子毁容了,但还是自己美丽啊! “自然是!我没有欺骗你的可能,那可是帝京来的第一手消息,你以为我们老爷和言帝封去帝京的目的是什么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女子的笑声戛然而止。 “对了,我们老爷啊,是个怜香惜玉的人,现在我却不能让老爷知道我对你做了什么,哈,我回去了,你明日里启程吧,怪什么都莫要怪我。”她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朝着前面去了。 “慢着……”浅桑伸手,声音是如此的镇定,她被这声音提醒,立即回眸,浅桑的手探出来,好像在抚摸什么。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五十五章 旧恨新仇 小妾的脸庞,此刻露出一种猝然的恐惧,“做什么?” “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忘记的。请百度搜索”她说,小妾松弛的一笑,“你爱忘记忘记,不爱忘记不忘记,你难道还能从帝京活着回来不成,莫要痴心妄想做你的清秋大梦了,现如今,不要说言帝封已经死了,算是言帝封还活得好好的,看到你这一张鬼脸,也是对你不会有什么感觉的。” “你!” “我怎么样呢,哈哈哈,哈哈。”女子飘然离开了。浅桑体力不支,倒地不起,她简直要气绝身亡了,手脚被冰冷而沉重的巨大手铐脚镣捆绑住了,她想要移动,想要挣扎,却需要耗费全身的力量。 冰冷的地面,冰冷的墙壁,冰冷的屋子,这是一个隔绝与人的环境啊,她想不到,自己一着不慎,会落在小人的手。她面颊的伤口隐隐作痛,有什么东西从眼眶落下来了,是泪水吗? 不,不,她向来是不会哭泣的啊,那热辣辣的水流,好像清溪似的,缓慢的攀爬过面颊,进入伤口,刺痛的感觉让人痛不欲生,面颊好像有火炭在燃烧一样,那种痛楚,让人不能成眠。 他想要休息,没有可能,夜,寒气刚刚还要多了,他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力量了,这样死了也好,或者这才是她的宿命呢,现在,她需要的仅仅是一盆火,用来驱赶这里的黑夜,用来召唤内心的光明,希望,与温暖。 那样,她睡着了,梦,她回到了谷,谷有多少美丽的花儿啊,那迎风绽放的是鸢尾花,那紫色的是紫罗兰,那藤蔓白色的一簇一簇的,不是木香是什么呢?那一大片金黄灿烂的向日葵。 那红色的好像起伏的海洋的分明是红玫瑰啊,美丽的光芒,五光十色,美丽的风景皆是,现在,她看到了司虞仙子,仙子在喝茶呢,回眸看向浅桑,自从杯司虞仙子收服以后,她将仙子都看作了师父的。 “师父,我回来了。”她说,司虞仙子回头,目光却有了创痛的感伤,敏感的她意识到,她是有话要说了,司虞仙子目光里有淡淡的怜悯。 “坐着吧。”司虞仙子眼口气,她前一步,好像做错了事情一般,并不敢落座。 “坐吧。”司虞仙子看向她,她这才坐在那里了,地是生长出来的牡丹,牡丹坐了凳子,绵柔的好像一个梦,一朵花生长出来,茶杯长在了花心里。 “喝吧。”她说,浅桑只能点头,将之握住了,轻轻的呷一口,茶是花果茶,却和尘世间的截然不同,她呷一口,再也不能忘怀,甚至于感觉到,连身体都轻盈了不少,有纷红骇绿的落花从让天空陨落下来。 是花儿的死亡,是花儿用前世今生在诠释什么,落花被风一吹,让浅桑心头一凛,其实,她何尝不是一朵花的精魂呢,花儿卷舒美丽的花瓣,柔媚的很。 风涤荡过去,有残花不经意的缭绕在她的身旁,她看着旁边的司虞仙子,司虞仙子面没有表情,伸手,头顶的灯盏已经落在掌心里了,“还记得这个吗?还记得你答应给师父什么吗?” “记……记得。”浅桑惭愧的无地自容,答应过什么呢?此次此刻,是时隔经年的话,言犹在耳,她的耳骨砰砰的跳动起来,司虞仙子轻启朱唇,重复当年离开谷的时候,她告诉自己的话。 有轻盈的落花飞起来,好像蝴蝶一样,不时的落司虞仙子的发簪。浅桑看着司虞仙子,却感觉,她好像一朵兰花似的。 “师父……”浅桑跪在地,叩头,泪水从眼角已经流淌了出来,无声的泪水,没有一个字的流淌,她的情绪是让泪水带走了,两人互望一眼,师父无可奈何的叹口气。 “第一,面纱不可摘,你今日随言封玄回言灵国,切忌不可让他看到你的面容,更不可让世人看到你的面容,以免惹来杀身之祸。” “第二,音莫这个名字需改,至于改成什么,我便不做主了。你此次出谷便是重生,想来这名字也该自己给自己一个才是。” “第三,你要时刻记得,此次你随言暄枫前去,只为还债,待言灵国的局势一切稳定,要速速的回到仙奕谷继续潜修,不可贪恋红尘。” 但是现如今呢,第一,她的面纱很快掀开了,以至于言帝封惊为天人,很快沉溺了。第三,使命完成的过程,她是不能与任何人有感情纠葛的,但是毕竟,浅桑还是忘记了啊。 这才让今日之浅桑遍尝苦果,现在的她,面颊带着伤口,心头也是带着伤口,至于最大的伤口,还是留给人世间的,他的心情是如此的沉痛,苦涩的泪水已经进入了嘴巴。 “弟子知错了。”她忏悔起来,司虞仙子幽幽叹口气。“你现如今,已经和红尘有了千丝万缕的怜惜,我甚至后悔让你答应言暄枫了,不过你也不用自责,每一朵花都会有一个守望的灵魂,这……是命运。” “师父,您的意思是……” “切记,莫要一错再错了。”师父严厉而又认真的叮咛一声,浅桑点头,司虞仙子继续斟茶。“喝一杯吧。”浅桑品尝雨露琼浆,明白这是最为好的东西,不觉贪恋起来。 要是完成了一切,能和师父在谷,未尝不是美好的生活啊。她想到这里,却盼望早点儿能归来,“行百里者半九十,你已经经历过那样多的大风大浪,思想却左摇右摆起来,这是不应该的。” “是,是。”使命是什么,她要付出代价,不应该有丝毫的情感。“师父没有要你斩断情丝的意思,师父只是希望,情是你能收放自如的,而不是困扰你的东西,你可明白师父的良苦用心?” 她一边说,一边轻轻伸手,抚摸一下她的脑袋,有花粉扑簌簌的滚落下来,起的点点头,却感觉面部的疼痛已经纾解了不少,师父当年摩顶受戒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好像一股温暖的泉流进入了她的天灵盖一样,“师父带你去看一朵花,这一朵花,是师父好不容易才培育起来的,师父姑妄言之,这朵花叫做曼珠沙华吧。”浅桑点点头,跟着司虞仙子往前走。 前面是花圃,之前,只要有时间,司虞仙子会在这里看花圃里面的花儿,这里的花儿都是她一个人培育起来的,这里并没有闲杂人等,要是师父喜欢热闹,可以变出来式神。 式神是花草树木以及石头等等东西都能变的,他们好像人一样,短暂的拥有人的生命,拥有人的情感,拥有人的一切。 司虞仙子时常对着花木发呆,好像心里也逐渐的生长出来一片苍苍的绿色,两人往前走,到了花圃的旁边,浅桑放眼望去,不禁目瞪口呆,刚刚她脑子里面还是在想自己的事情呢,现在停驻下来脚步,完全被面前的一片红给震慑到了。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五十六章 地狱之花 那红是铺天盖地来的,她见过鲜艳的红色,见过因为红色而鹤立鸡群的花卉,但这样的红,是浅桑从来没有见过的。请百度搜索 这是师傅培育出来的曼珠沙华吗? “冥君一次来喝酒,说这些花儿要是能生长在地狱之门好了,师父现在要你看,有何感想呢?”她指了指面前,浅桑看着面前摇曳的花蕊,那沉甸甸的花蕾好像饱满的要坠落下来一样,风吹过来,将花儿吹的一片东倒西歪。 “为什么……没有…叶片呢?”都说红花还要绿叶配,但司虞仙子栽种的花儿,是不见一片叶子的,司虞仙子叹口气——“痴儿,何故这个问题呢,有的人明明是互相爱慕的,但却忧伤以终老,同心而离居,这个也需要问吗?” “我……知道了。”其实,浅桑更清楚,冥君与师父的关系是很好的,他们过从甚密,他们从很久很久之前认识,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始终是发乎情止乎礼,其实,作为一个女子,细腻的情感,让浅桑明白,师父对冥君的感觉,不仅仅是喜欢。 “花开不见落叶,落叶不见花开,至死不见其实这也是一种成全。”师父说的很拗口,浅桑一时半会并不能立即搞清楚,却只能点点头,“这边来。”司虞仙子带着浅桑到了一个非常高峻的地方。 从这里居高临下看下去,能看到美丽的风景,下面有一个池塘,池塘里面的水波晃动,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浅桑还没有看清楚呢,司虞仙子的手用力的一推,她只感觉重心不稳,又是惊恐又是惶遽,立即大吼大叫起来。 醒过来,却是一个梦,此刻,浅桑早已经汗流浃背了,司虞仙子呢,冥君呢,梦里那燃烧到天尽头的曼珠沙华呢,都消失殆尽了,梦境,梦境,无穷无尽无边的梦境。 她伸手,抚摸一下面颊,那刚刚的梦里,一定是师父给她吃了什么药,现在,面颊火炭一般炙热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她想要逃离这里,但刚刚晃动了一下手,感觉到了力量。 锁链拉扯自己手腕的力量,那沉甸甸的锁链,让她明白,自己做什么努力,都是枉费心机,他们好不容易将她抓起来的,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逃离呢,浅桑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面颊,脸的伤口没有痊愈,明暗的疼痛,让浅桑颤栗起来。 第二天,天亮,牢头进来了,他将锁子打开,一重一重,浅桑听到,三次开锁的声音次第消失以后,外面的人才进来了,那人惭愧的叹口气,关切的声音明明白白表示出来不必要的怜悯。 “浅桑姑娘,你受苦了,我是贱民村的人,我想要帮帮您,但您也知道,这……”那人茫然无助的看着外面,将目光收回来了。“他们现在要将您置于死地,我只能助纣为虐啊,他们现在要我过来带您出去。” “你不用这样,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再说了,我不会那样快死的,我有灵力护体呢。”浅桑笑嘻嘻的说,好像早已经忘记了,自己还重伤难愈呢。那人点点头,“姑娘,一路只要能找准机会,您想要逃离,您暗示小人好。” “小人两个月之前到家里去,杂在人群里还看到您了呢,您锄强扶弱,是个女豪杰,想不到会遭遇这样的事情,哎,哎。”那人嗟叹连连,倒是浅桑自己,从不可置信到很快全盘接受了这个现实,仅仅是一会儿的转变罢了。 “不用为我绸缪,到了帝京,我自然是能逃离的,你放心好。” “小人问心有愧,问心有愧啊,只要能帮助到姑娘的,姑娘尽管开口,小人会想方设法去满足您的。”他说,每个字都信誓旦旦,浅桑知道,这不是一个轻诺寡信的人,遂连连点头。 “磨磨蹭蹭的,还不快给我带出来。”外面,小妾的声音已经出现了,这人正色道“立马带出来,您稍等。” 然住了铁链,将浅桑给牵起来了,铁链是很沉重的,摩擦在地,有沉闷的声音,她呢,却能苦作乐,跟着侍卫出来了,两人站在外面,那小妾已经等得不怎么耐烦了。 “浪费这么多的时间,不怕路节外生枝吗?”小妾瞪圆了眼睛,柳眉倒竖看着这人,侍卫立即跪在地,请求宽恕。 “算了,算了,现在是用人之际,不然……”她不说了,转过话头,“带着她车吧,一路多多留心,莫要让贱民村的人知道我们已经动身了,免得他们过来捣乱。” “是。”其实,浅桑才不希望贱民村的人来呢,小妾带领的一群人本身是凶神恶煞的,这一群人很疯狂,草菅人命的事情做的多了,也不惧怕任何情况了,众人押解浅桑了一辆车。 根据浅桑的感觉,这一辆车是马车,不是囚车,里面很是宽敞,有柔柔的氆氇,外面的风均匀的吹进来,有一片迷离的花香,那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好像昨晚的梦一般。 到现在位置,她连丝毫的反抗搜没有。 “去。”这小妾冷哼一声,旁边水桶腰的女人已经过去了,将黑狗血举起来,口污言秽语的胡乱骂着,手一扬,已经洒在了浅桑的身,浅桑牙关咬紧,明明很冷很冷,浑身都瑟瑟发抖,但她是不吭一声。 明明,现在浅桑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力量,但却完全没有将柔弱表现给他们看。 “哎哟喂,是个厉害的,已经这模样了,还镇定的很呢,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刮目相看呢,呵呵呵。”那膀大腰圆的恶妇一边说,一边笑嘻嘻的将木桶放在了地。。 “刘嫂,一路辛苦你了。”小妾说,这刘嫂立即一笑,“我的好夫人,这女人合该是落在我的手了,我对付女人还是有一套的,您交给我,交给我好。” “嗯。”小妾不愿意听谄媚的话了,将一锭银子给了刘嫂,刘嫂笑嘻嘻的握住了,千恩万谢。 原来,钱能买走一个人的红心,将红心变成黑心,原来,钱能通神是果真如是,原来……还有那么多的原来……浅桑听着马车外,他们絮絮叨叨的声音,时而切切的好像秘密一般,压低了,不能让人听到。 时而诡谲的爆发出来一连串爽朗的笑声,那忽而火山喷发一般的笑声,好像带着一种快感,几个人挤眉弄眼,朝着马车努努嘴。 其实,虽然浅桑我们都不能看到,但是对于他们的一举一动却看到了还要明白呢,过了会儿,周大人来了,周大人和小妾随便聊了两句,接着,到这边的马车来看俘虏了。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五十七章 送往帝京 看到这马车里面是一哦个血葫芦一样的女孩,不免大惊失色,“糊涂,糊涂啊,她毕竟是天子要的人,究竟天子会将她怎么样呢,还哦是一个未定之天呢,你为什么要行驶你的权利,将之给弄成来这般的模样呢?” “不妨事,到时候我们说,拿住她,她是这样的。” “也罢。”周大人一边说,一边不放心的伸手在浅桑的鼻梁下试探了一下,发现,浅桑的呼吸虽然微弱的几乎连感觉都不能感觉到,但还是有的,浅桑全程淡漠,对发生的一切,完全不予理睬,这周大人将心放好了,看看天色。 “已经卯时了,快走,快走,”这样一吩咐,这个车队启程了,根据浅桑的耳力去判断,这个车队是三辆马车组成的。 打先锋的是周大人和小妾的马车,自己的马车是放在间的,除了马车有一个车把式,这马车里面没有其余人。 至于最后的马车,是几个丫婆子之类的,马车轧轧的转动飞轮,很快的,马车朝着前面去了,浅桑嗅到了清晨一种淡淡的泥土混合花草的清香味。 马车的速度提起来了,现在能发肯定的是,已经了官道,只有官道,才能允许马儿飞驰,马车的速度很快很快,一会儿,已经风卷残云的朝着前面去了。 真是怪,之前,她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的耳力原来也是这样的敏锐,现在,他的耳力,好像眼力还要厉害不少,马车朝着前面去了,他听到外面风吹过白杨树的声音,感觉到晨曦落在面颊那温暖的触觉。 她的心情逐渐放松不少,马车继续往前走,从马车开始路,浅桑在推算时间,现在过了大约已经一个时辰了,是应该到吃东西的时间了。 朝着帝京去的路程,已经走了一多半,这里一定是有客栈的,果真如此,在前浅桑隐隐约约猜测的时间里,马车已经到一家客栈去了。 这客栈是沿途设立的一个非常豪华的酒店,各种设施齐全,马车夫在客栈看了看,发现客栈里很安静,人并不是很多,马车夫带着一行人到客栈去了。 “你在这里,等着,莫要乱动。”一个人一边说,一边掏出来两个麻核桃丢在浅桑的嘴巴里,这是永绝后患了,想要求救都没有办法。 其实,浅桑有自救的念头,因为到帝京去,自己的命运究竟是什么很难说了,要是自己落在言暄枫的手里,言暄枫是不会将自己怎么样的。要是,有人利用自己,去要挟言暄枫,做那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情,那不好了。 现在,她的脑子简直好像万花筒似的,想了诸多的可能性,然后,将这诸多的可能性,一一都湮灭了,轻轻的呼吸,让自己尽量适应马车颠簸过后的不适感。 “我们到客栈里去看看。”一行人朝着客栈去了,这里残留下来一个看马车以及行李的人。 其实,浅桑不求救的原因有很多,其之一是,她已经肯定,这群人是官服打扮,一旦是如此,至少能说明,自己即便是呼救了,难道有人会救助自己? 自古以来,不怕官,只怕管,谁还不要命敢和做官的过不去呢,索性,她安安静静的了。 逃离? 她尝试了一百零一次,想要调动自己的灵力,但灵力却好像永远都不能储备起来似的,灵力消失了,彻彻底底的消失了,她惊骇的很。 蓦地想起来,他们泼溅了自己身的秽物黑狗血,黑狗血难道真正能阻挡自己调配灵力不成,一想到这里,她心灰意冷。 “小二哥,来好的饭菜,吃了还要赶路呢,要快。”周大人老神在在的握着菜谱,其实看都不看,让小二哥去操办了。 “您稍等,稍等,远道而来诸位都风尘仆仆的,且莫要着急,喝一杯碧螺春,休息休息,饭菜马得。”这小二哥好像背诵天书一般的,几个人坐在这里百无聊赖的打量这酒店。 酒店里,好像还有几个赶路的人,这其有两个人引起来众人的注意,一个穿着洁白的羽裳,看去谦谦君子的儒雅模样,那人旁边坐着一个人,此人穿着黑色的劲装疾服,手握着酒杯,苦恼的喝酒。 好像酒水才是朋友,面前的朋友,完全让这人给忽略掉了,“刚刚已经打听了,说很快会到贱民村的,事情眼看要解决了,你唉声叹息做什么呢?” “不是我唉声叹息,而是,事情没有那样简单。” “自古以来——”那白衣公子轻轻的一笑,握着酒杯,啜饮杯酒,闭享受的眼睛,声音陶醉的说道“容易干不成大业绩,莫要担心,吉人自有天相。且请喝一杯,喝一杯吧。” 这两人看起来关系不错,但无论是谁都能看出来,这两人是一一武,穿着白色衣裳的男子,是个非常儒雅的人,至于旁边的男子,看去好像脾气不怎么好。 白衣男子看去很干净,从头到脚收拾简直采风流,不能让人找到一丁点儿的瑕疵,甚至于连灰尘都没有,至于那黑衣裳的男子,从头到脚都在诠释武力和晦气,那张脸挂着一个冷漠的笑容。 这一看是一个容易暴躁的急性子,周大人他们不愿意理睬这两个人,对他们两人聊的东西也不甚理睬,在此刻,后面送菜的小二哥一不小心将托盘撞在了那黑衣裳人的身,那人勃然大怒。 一个耳光丢在了小二哥的面——“奶奶个熊!”那人暴怒,“连你都欺负爷们,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嘴脸,你也来欺负爷们!”他一边说,一边看向面前的人,这小二哥立即赔礼道歉,但却不能得到谅解。 “好了,好了,申书,他又不是故意的,大概是因为你长得丑,不小心吓唬到了他,这小二哥才……” “什么,温子玉,你公然说我长的丑?” “子玉从来不会说言不由衷的话,丑是丑陋,难道非要颠倒黑白不成?”温子玉一边说,一边将吓得在地瑟瑟发抖的年轻小伙计搀扶,安慰道;“好了,好了,以后小心点儿,这位爷,不是好说话的。” “是,是。”小二哥捡起来地的垃圾,灰溜溜的去了。 两人喝过了酒水,出门了,朝贱民村的方向去了。 “古怪的很,向来,这贱民村的人是不和外面的人往来的,他们这是走亲访友呢,还是?”小妾问老爷,此刻,老爷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老板娘,这老板娘是关人,一口浓重的关口音。 爽朗,热情,大方,端庄,一看是一个贤妻良母的模样,知道他们是贵客,这老板娘是亲自手,给他们过来布菜了,小妾注意到周大人对老板娘那垂涎三尺的目光,不禁叹口气。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五十八章 路遇施申书温子玉 至于老板娘,已经笑得格格格的过来了。请百度搜索 “老爷,我和您说话呢?”小妾不得不提醒一声,老爷这才回过神来,面那色眯眯的狼心狗肺的微笑还没有推却呢。 “哦,哦……”周大人举起来酒杯,笑呵呵的饮酒,小妾气的七窍生烟,这里幸亏是外地,要还是在府,她早已经暴跳如雷的闹起来了,现如今,只能忍气吞声。 要和周大人聊刚刚所见所闻呢,再瞥目之间,那一黑一白两个人已经消失了,两人从客栈出来了,一边走一边聊。 走到按停靠马车的地方,白衣裳的男子握着一枚二两银子丢过去,一银子砸在看马车的人头顶,这人揉一揉额角,待看清楚对面站着两个一黑一白的男子,不禁气恼。 握着绣春刀要动手。 “兄台睡得真好,马车让人偷了恐怕都不知道,这一两银子是问路的,你知道贱民村怎么走?”这车把式捡起来银子,在口咬一口,立即眼冒绿光,指了指来的方向。 “朝着那个方向,您看……那边,翻山越岭去,坐马车一个时辰到了,走路的话,可能需要两个时辰呢,你们到贱民村去做什么啊?” “游山玩水而已。”这边厢,白衣男子一枚银子又是丢过去了,这车把式哪里见过不费吹灰之力能这样赚钱的买卖,笑的简直合不拢嘴。“爷台,爷台,haiyo9u什么事情,小人都给您回答了是。” “你的马匹卖给我。” “这……”这人傻眼了,“这使不得,我们是朝着帝京去的,还有小半个时辰才能到帝京去呢,马匹给了您,这马车如何能运行呢,是公子爷开玩笑了。”这人惨兮兮的看着两人。 “你刚刚拿走了我十两银子,现如今说我开玩笑,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温子玉,有人抢银子抢到我施申书的头来了,真是岂有此理啊。” “申书,为什么要和一个马车夫讲道理呢,反正是做生意,十两银子两匹马他们已经非常划算了呢。” “可不是!”施申书握着拳头,朝着那人去了,示威一般的,这人看到情况不对,明明是二两银子,却非要说是十两银子,现在悔不当初了。 “你们,你们这马匹是做什么的,你们可知道,这是朝廷命官的马车,我们是押解人犯朝着帝京去的,你们真是岂有此理了,敢在这里围追堵截!” “周大人是谁?”施申书看向温子玉,温子玉一笑,“是那个在客栈里吃东西的猥琐男。” “啊,你们连周大人都敢污蔑,真是刁民,刁民啊。” “我们不开心起来,连皇也时常污蔑呢,周大人算是什么狗屁东西啊。”温子玉这样说,车把式立即叫起来——“不好了,不好了,强盗啊,强盗啊,这两个强盗要抢夺我们的马车,大人,夫人,快出来啊,强盗,强盗啊。” 这人大呼小叫,屋子里面,小妾刚刚吃了一块鱼香茄子,还没有咽下去呢,因听到屋子外面那闹嚷嚷的声音,不免心情不好了。“究竟是什么意思啊,让人简直气恼极了,老爷,我出去看看。” 小妾带着几个人出门去了,出去以后,发现两匹马消失了,唯独拉浅桑的那匹马还在,这样一来,小妾大惊失色,左顾右盼,只看到马车夫倒地不起,身体在抽搐,她一个箭步前去,立即扳正马车夫的脸。 还以为死了,其实仅仅是闭过气去了,她立即掐一下这人的人穴,这人很快清醒过来了,“啊,走了,走了呢。” “哪一边?”小妾怒目看着旁边,那人指了指贱民村的方向,小妾叫苦不迭,但他们毕竟人手不够,也没有转移注意力去搜寻那两个离开的人,只是可怜了浅桑,浅桑刚刚听到马车外是温子玉和施申书。 这两人分明是到贱民村来找自己的,但奈何,事已至此,自己却只能在这里望洋兴叹,想要出去都没有可能,他气闷的无言以对,外面的车帘掀起来,小妾看了看她,发现浅桑还活着,还在,这才放心不少。 “算了,自认倒霉吧,还是赶路要紧。”小妾说,没奈何只能重金在店里买到两匹马,套在了马车,这一路,他们走的格外小心,至于马车里的浅桑,与温子玉施申书已经分开了,那种爽然若失的心情,是他没有办法形容的。 马车朝着远处去了,人们一路都在留心观察周边的环境,至于温子玉和施申书,毕竟他们是单枪匹马的,所以走的较快,不一会儿,已经过了两个山丘,距离那客栈渐行渐远。 “刚刚,我好像听那马车夫说什么押解朝廷的要犯,说他们的老爷是朝廷命官,你呢,也听到了?”温子玉现在想起来,总感觉好像不对劲,吁的一声,让马儿停在了路。 “好像是这样说。”一般情况,温子玉和施申书二人在一起,武之道一张一弛,温子玉分析情况,审时度势,是二人的军师,至于施申书,施申书打抱不平,处理障碍,向来对于分析情报的事情是不拿手的。 不但是不拿手,简直连理睬都懒得理睬,但是刚刚那马车夫说的几句话,还是让岸他感觉怪,是啊,这穷乡僻壤的,朝廷要什么命犯呢?既然是朝廷要的,却为什么不见呢? 可见,那朝廷要的命犯是在马车里面了,好端端的,犯人为什么却要关押在马车里呢?真是怪了,一想到这里,他忽而颤栗了一下,“老天,施申书,我们几乎错过了。” “什么?”施申书看到温子玉一脸焦急的拨转马头,自己跟着也是回过头,温子玉说道“要是我没有猜错,那一行人押解的凡人是你我的主子啊。” “王妃?这如何可能呢?呵呵呵。”施申书干笑一声,王妃不但会扫脚猫功夫,最厉害的是,王妃还会门遁甲呢,一般人想要将王妃给辖制,那是没有可能的,况且,刚刚那模样看,他们的队伍仅仅是二三十个人罢了。 但是现在,越是想,越是感觉不对劲,浅桑是聪明过人,但浅桑有弱点,弱点是同情穷苦人,这样一来,别人有隙可乘了,一想到这里,他的心脏抽搐了一下,“是啊,你说的是,温子玉,快,快。” 温子玉却不着急,看到有客商过来了,温子玉立即靠近这客商的马队,客商是色目人,看到温子玉过来,用非常声音的言灵国的语言打招呼,温子玉笑眯眯的好像招财猫一样。 “不敢动问,从这里到帝京,有没有终南捷径呢?”现在吗,温子玉的脑子里已经在做算术题了,客栈在央,他们离开以后,他们也离开了。他们是闲庭信步过来的,很有走马观花的感觉。 但是,他们的车队呢,却风驰电掣很快的朝着前面去了,那速度让人简直不可思议。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五十九章 友情拦路虎 接着,温子玉与施申书还要折回去,需要多走很多路,即便是追赶过去,黄花菜都凉了。手机端 他们一定已经到天子脚下了,现在,温子玉不骄不躁,他想,经常往来的客商一定知道终南捷径的,他们必须要抄近道儿才能拦阻他们,这客商倒也是愿意回答温子玉这个问题。 “从这里过去,这里走,直接过去,很快到帝京了,我们刚刚是从这边来的。”施申书不得不佩服温子玉的眼力见,怪道这一群色目人好像神出鬼没,温子玉看到色目人在贩卖珍珠和瓷器,指了指旁边的梅瓶,笑呵呵的握住了。 “这个价值几何呢?”温子玉问,色目人不好要高价,毕竟知道温子玉懂行,“一两银子行了,公子想要?” “给你一两银子。”温子玉胡乱将一两银子给了那人,那人握住了,温子玉嘭的一声,将那瓷瓶砸碎在地了,那人大惊失色,“我的乖乖,你这是做什么啊,你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谢谢啦我们去了。”温子玉笑嘻嘻的去了,留下来目瞪口呆的胡商,看着地碎裂的瓷器。 温子玉和施申书不一会儿到了前面,在这里,两人发现,他们的车队还没有过来呢,温子玉从衣袖拿出来一枚铜镜,揽镜自照,不禁自恋的说道“申书,你说我的眉毛好看不好看,去年流行雾状眉,今年是流星眉,这个适合我,对吗?” 温子玉向来是喜欢打扮自己的,注重起来仪容仪表,简直没有女人什么事情,现在,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无不觉得五官般般入画,其实也那么一会儿,不过是自信心爆棚罢了。 “孔雀!”施申书不评价,挥舞马鞭,看着逐渐靠近的马车,大概他们都没有想到,会有拦路虎,施申书握着铁拳,绣春刀在马鞍,暂且不用 至于温子玉,含笑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好像早已经沉醉了,“让开,让开,让开,瞎了你们的眼睛,在前面当道的,还不快让开。”马车夫怒吼一声,朝着前面来了。 “来势汹汹呢。”施申书的嘴角有了一抹淡淡的笑痕,旁边的温子玉还是没有理会,慢条斯理的将镜子放在了衣袖。 “可不是。”温子玉随声附和。 “让开,让开啊。”那马车夫要拉缰绳了,但马车里面的小妾,掀开帘子看了看,明显发觉这两人来者不善,至于旁边的周大人,还在哪里打盹呢,对路发生的一切连理会的想法都没有。 她眉头一皱,给外面的马车夫说道“不予理睬,我们是朝廷的人,难道还会怕他们不成,冲过去,冲过去重重有赏。”小妾冷漠的说,这马车夫有了这教授,立即点头,将马儿赶的刚刚还要快了。 浅桑感觉到了马车的颠簸,他势准备将麻核桃吐出来,但颠簸的太厉害了,并不能立即吐出口,她身很多伤口都在隐隐约约的叫嚣疼痛,至于后背,后背下有绳索等等什物,每一次马车的颠簸与碰撞,都让浅桑疼到头皮发麻。 现在,明显的,她感觉到前面发生了什么,但究竟是什么情况,她不得而知,只能等着。 “放肆,你们这是做什么呢?敢在这里拦路,不要命了吗?”那马车夫距离温子玉和施申书近了,立即嚷嚷起来。 温子玉微微退后,至于施申书,狂笑一声,醋钵儿大小的拳头已经攥住了,嘭的一拳头,朝着那马儿的头颅去了,马儿嘶鸣一声,顿时委顿在了地,马车里面的周大人被这么一颠簸,立即清醒了过来。 马儿倒在地,在看已经气绝身亡。 “大胆——”周大人给摔倒了,还没能看明白外面的情况呢,开始破口大骂起来。旁边的小妾将周大人的乌纱帽举起来,给七荤八素的周大人戴了,“大人,大人,莫要着急。” “真是岂有此理了,你们是什么人,连本大人的马车都敢——”他现在才看清楚状况,眼前一个人催马一点一点的靠近他们,那匹马是白色的,白的好像一片云,至于那个人。 那人黑封脸,剑眉好像纵横捭阖的两把匕首一样,鼻如悬胆,嘴角坚毅的轻抿,看去实在是冷漠无情的很,那人也不过三十岁下的年纪,却好像早已经身经百战,将他们完全不屑一顾。 他的马儿更加是神骏了,周大人见过很多千里马,但这种马儿是没有见过的。 随着这人的靠近,吗车把式已经吓得浑身都瑟瑟发抖了,试想想,一拳头将马儿都能毙命,这人该是多么的厉害啊,那拳头还紧紧的握着,虽然赤手空拳,但是那凌厉的架势,让人一看也是胆战心惊。 “你,你要干什么?”周大人回眸,今天护送他们的侍卫们都来了,不过是二十来人左右,每个人都磨刀霍霍,虎视眈眈的看着靠近他们的男子。 “我要干什么,我什么也不干,识相的,让我看看你们护送的罪犯。”施申书一边说,一边居高临下抱着手臂乜斜草地的几个人。 周大人想要让人立即动手,但奈何,现在不好发号施令,至于旁边的小妾。已经暗暗的握住了周大人的手掌,“嗯”了一声,周大人明白,这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子,往往能出制胜。 所以,索性将事情都交给了这女子去安排,女子微微侧眸,看向施申书,笑吟吟的福一福,说道“贱妾是海州县令周大人的夫人,现如今,朝廷要我们夫妻带着哪个罪犯到帝京去,你们想要看,且让两位英雄好汉看看好。” 施申书想不到,事情会如此的顺利,顺利到让人不可思议,他点点头,看向那人。“究竟是何道理呢?我要看看,我要看你的身子,莫不成你也会脱光了让爷们欣赏一把?” “您不是那种登徒浪子,现如今,我们遇到您,是我们合该倒霉,您要看,且请看看好。”小妾还哦是笑嘻嘻的。 这笑是那样的美丽,施申书点点头,朝着马车去了,旁边的温子玉看到这里,心道不好,立即跃马到了施申书的面前,凑近施申书的耳朵与施申书聊起来。 “你不觉得,这样的事情还要带着一个女子,很怪吗?” “嗯?”施申书不解的很。 “这女子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反观这个老爷,这老爷原是一个稀泥糊不墙的,现如今,倒是要小心了。”温子玉看着施申书,用力的握住施申书的肩膀,施申书点点头,朝着前面昂首阔步去了。 那小妾的嘴角浮现了一抹惊心动魄的微笑,但是那笑容是如此的复杂,施申书到了第二辆马车这里,用力一把将车帘掀开了,孰料,这马车的车棚,立即爆射出来一片一片寒芒。 好在温子玉距离远,才没能遭遇危险,至于施申书,仅仅是冷笑,任凭这箭簇与冷兵器一一射。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六十章 援助之手 远处的周大人与小妾看的的目瞪口呆,才一会儿时间,这个黑面人已经成了一只刺猬。 “夫人,夫人,您真是厉害的。” “不留一手,这怎么可以呢?好老爷,您高枕无忧好,一路,贱妾知道,一定会遇到坏人的呢。呵呵呵呵。”这女子丧心病狂的笑着,在他们以为施申书已经被射死的时间里,施申书却回过头来。 伸手抖一抖,那衣裳横七竖八的箭簇已经落在地了,众人都感觉异,其实,施申书与温子玉的身有软猬甲,这软猬甲是任何东西都不能伤害的。 现在,他医抖动,这箭簇什么的一股脑都落在地了,看到这里,两人都恐惧了,“还不快,在这里愣着做什么?连先下手为强,还有下手遭殃都不知道了吗?”小妾吩咐一句,其余人一哄而,好像扇面似的,将温子玉与施申书已经包围在里面了。 “我不会打架,你们要打架,找他好。”温子玉抱着拳头,朝着后面去了,至于施申书,更不答话,跟着这二十来个人已经打斗起来,这二十来个人是训练有素的。 单独攻打起来,那下三滥的手法让人简直防不胜防,要么是攻击人的眼睛,要么是暗器,再不然是在裤裆的位置下手,只要一不小心,会倒霉透顶。 但施申书呢,见过他们厉害的人还要多呢,所以,对付这一群家伙,还是游刃有余的,只听“哎呦!”“啊呀!”“哈!”这样的声音不绝于耳,再看时,一群人横七竖八无一幸免都倒在地了。 施申书看到这里,不禁淡淡的笑,至于旁边的温子玉,已经叹口气。“真是倒霉,你们自以为自己很是厉害,但今天却遇到了你们厉害一百倍的人,今日才知道强更有强手怕死已经晚了呢。”温子玉狷介的笑着。 噼噼啪啪之声不绝如缕,很快的,地面的人已经痛苦起来,人人都头皮发麻,看着铁塔遗憾的施申书。 “暗算本将军,哈哈,哈哈哈。”施申书一句话刚说完,将拔下来的箭簇用力的一下刺在了周大人的胸口,幸亏是右边,幸亏是靠近肩胛骨有的位置。 不然这周大人立即倒地身亡。 “哈,现在知道本将军的厉害了!?”施申书向来对敌人不心慈手软的,刚刚,自己险些丧命了,经历过九死一生的事情,现在的施申书更明白,可贵的不仅仅是生命。 “英雄,英雄,您……您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您……都告诉您啊……”这老爷一看是一个脓包,这才哪里到哪里呢,已经跪地求饶,看到这里,施申书冷酷的一笑。 “我也不会要你死,但是你如果敢欺骗我,我定会要你现在还要痛苦,我问你,这马车究竟是朝哪里去,究竟马车里面的朝廷命犯是谁?” “回……回英雄,这马车是朝着帝京方向去的,至于这马车里面的英雄好汉,乃是……乃是……乃是浅桑啊。” “浅桑!”施申书立即回头看着马车,至于温子玉,已经准备去掀开车帘了。 “你们将她能擒拿?”真是怪了,浅桑那样的人,焉能让这样的窝囊废给擒拿呢?施申书感觉难以置信。 “我们也想不到,能擒拿到,但毕竟还是擒拿到了,我们……英雄,您饶恕了我把,您带着她离开,我……我不成了,不成了啊。”周大人痛苦不堪的模样,小妾看到这里,也是爱莫能助。 “罢了,我饶恕你性命好,只是,现在却不能立即放你们离开呢,你们很快会搬救兵的,刚刚你们这群人打起来很是凶悍,把我吓得浑身都在发抖!”这确定不是开玩笑? “英雄,英雄,您带着人离开,您饶恕了我们算了,将我们当做一个屁,放了好。”他一边说,一边看着面前的人。 “不成,不成呢,我没有玩够呢。”施申书一边说,一边将马车里面的绳索拿出来了,将两人的时手腕给捆绑住了,一头拴在马车,朝着第二辆马车去了。 “夫人,这……”周大人看着自己那失血过多的心口,知道,如果不能很快的疗伤,他会立即一命呜呼的,至于小妾,已经料到,这两人与浅桑有非寻常的关系,目下来看。 让这两人果真将浅桑营救出来,果真是如虎添翼了。 “老爷,我这里有安排的。”这小妾一边说,一边当机立断从靴筒将一把匕首握住了,然后瞄准了前面。 “你疯了不成,他们刀枪不入啊。” “老爷,我何尝要杀他们呢,我仅仅是想要给他们一个教训罢了。”手的匕首丢出去,嗖的一声,射了马儿的尾巴,这么一来,马儿受惊了,这里原本是坡路,这马儿极速下坠,很快朝着下坡路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夫人狂笑——“想要和我玩,还嫩着呢,这样下去,他们不粉身碎骨才怪呢,哈哈哈,哈哈,老爷,老爷啊,您说我聪明吗?” “你简直聪明过人,你聪明绝顶绝顶聪明了,哈哈哈,哈哈哈。”周大人也是笑,两人现在只需要想办法将绳索弄开,“老爷,马车里面有刀子呢,我们要获救了。”小妾袅娜的站起身来,朝着前面去了。 刚刚到马车旁边,孰料天空飞过来一个套环,一下将马车的车顶给套住了,这么一来,下坠的力量立即拉扯了马车,小妾大惊失色,想不到会这样。 定是那黑汉子在作怪了,现在,迁移量马车在翻滚,后面一辆马车也是翻滚起来,这速度之快,简直超过了意料之外,周大人和小妾同时给下滑的力量控制住了,两人匍匐在地,朝着远处去了。 地面有尖厉的石子儿,有各种荆棘与藤蔓,石子好像匕首一样,加那下滑的力量,石子几乎没有将这两人给开膛破肚。 至于前面,眼看情况不好,下面是悬崖,施申书当机立断跃入了马车,将浅桑抱住了,他哪里来得及看究竟抱着的是不是浅桑呢,至于旁边的温子玉,也是立即丢开了马缰绳。 说时迟,那时快,马儿以及马车都坠入了峡谷,粉身碎骨什么都不见了,至于后面的马车,也跟着落入了深不可测的峡谷,眼看绳索后面的两个人也是要下去了。 温子玉不及多想,飞起来一把刀,手起刀落,将绳索斩断,两人阻住了下降的力量,落在悬崖峭壁之。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了,我是好人好事,不用感谢我啊,我叫温子玉。”温子玉笑嘻嘻的。 其实刚刚周大人已经死了,马车一过了拐角,一块突兀的石头嘭的一声撞在了周大人的太阳穴,周大人很快毙命。 至于小妾,她本身身轻如燕,这一路下来,倒是没有太大的危险。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六十一章 面目全非 此时此刻,小妾气喘吁吁,发现旁边的周大人已经死了,顿时气壮山河一般的吼叫起来,那声嘶力竭的哭声,让人一听都感觉痛苦,哭了很久很久,却没有人理会。手机端 “啊,这!”温子玉看向获救的人,那哪里是人啊,这是一个浑身鲜血淋漓的红色……人形的轮廓,这已经不是完整的人了,施申书也没有想到,会救出来这样一个人,饶是施申书见多识广,但看到这么一个人,还是吓坏了。 “啊,原来当了。”施申书没有看清楚,朝着小妾去了,小妾看到施申书靠近自己,看着施申书手的匕首,立即后退。 “我问你,浅桑呢?” “在……在马车里。” “哪个马车里?”施申书怒气填胸,恶狠狠的问,光是这凶神恶煞的表情,让人一看都方寸大乱了,毕竟,面对的仅仅是一个女子罢了,“第二辆马车,第二辆马车啊。”这女子的声音都变了。 “但是,那明明不是,真是一派胡言,还不快告诉我真相。”施申书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他呢,颤栗的后退,“我……我哪里敢欺骗您呢,您是天纵英才,您……” “快说!”施申书截口道“在哪里?” “是她啊,你们为什么不去求证以后再问我呢?”这小妾拼命的看向施申书,施申书点点头,将捆绑小妾的绳索拖拽着,朝着浅桑这边来了。 温子玉低眸看着那模糊的沦落,女子浑身都是黑狗血,臭不可当,早已经不能看清楚面容了,温子玉将自己的衣裳脱掉,用这华贵的衣裳作为抹布,给这女子擦拭面的污秽。 逐渐的,那张脸露出来了,是……是浅桑,但是那张脸,左右两边分别有十字交叉的痕迹,是刀子的痕迹,看到这里,温子玉心痛不已。 “啊,王妃,你你如何成了这般模样啊,王妃,王妃啊。”温子玉情绪崩溃,眼睛里有泪水迸出来,一滴一滴晶莹剔透。 他慢慢的伸手,将浅桑嘴巴里面的麻核桃拿出来了,她能听到温子玉的抽噎声,却不能看到温子玉。 “子玉,子玉,是你吗?你和施申书来救我了,对吗,对吗?”浅桑无助的眼睛惶然的看着面前的男子,没有丝毫的焦距,明明温子玉的脸颊距离浅桑近在咫尺,明明,她的呼吸声都能清晰可闻,但此时此刻,不免让人胆寒。 “你……”温子玉是多么敏感的人啊,很快发现浅桑的眼睛是什么都不能看到的,他的手在她的面前舞动,但是她呢,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感觉,温子玉明白了这个,心沉入了湖底。 曾经,拥有那样明亮眼睛的少女,现在,已经失明了,曾经那样美丽灵动的凤眸,现在已经一派灰败,完全看不到东西了,他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他的手在她的买年前试探了很多很多次,但都没有作用。 她的眼睛始终还是这样子,“他们……究竟……”温子玉感觉自己的喉咙嘶哑的厉害,好像哭过漫漫长夜的人一样,他多么希望,她现在遭遇的恶作剧,她面对的一切不好的,是自己能面对的啊,“究竟对你做了什么呢?” “子玉,子玉,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子玉,施申书呢,他呢?”明明施申书站在她的面前啊,但是她呢,却完全不能看到施申书,施申书饶是铁血丹心的汉子,此时此刻,心头不禁也绞痛起来。 “啊”的一声,施申书吼叫出来了,他们来晚了。要是早早的知道这消息好了,要是早早的知道这消息好了,听到施申书那样撕心裂肺的吼叫,浅桑仅仅是皱眉——“施申书,不要这样,子玉,搀扶我起来,我仅仅是看不到东西罢了,没事的。” “真的没事。”她不想要让这两个朋友过分的担心。 “周大人呢,周进这个老狗呢?”浅桑问,眼睛里面能喷射火焰,旁边的施申书一脚将周大人的尸体踢飞了,落在了浅桑的脚下,“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啊。” “死了?”浅桑遗憾的叹口气,“究竟怎么死的呢?” “刚刚,他们想要陷害我们,我将绳索捆绑了他,马车飞驰起来,他在地被石头给开膛破肚了,但是,我情愿他死个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十万次,一亿次啊!”他崩溃的声音好像夏天的闷雷。 “死了吗?哎。”浅桑叹口气,“那么也罢了,那个贱婢呢,是她将我的眼睛弄的看不到的,是她给我下毒,将我弄成这模样的,贱奴也已经死了嘛?”浅桑这样一问,旁边的施申书一脚将小妾踢飞了。 不偏不倚落在了浅桑的面前,浅桑完全看不到,但却听着那声,已经能分辨出来了,“你大概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落在我的手,对吗?”浅桑低眸,想要看看这女子现在是如何的狼狈,但却不能看到了。 “她现在跪在你的面前,好像丧家之犬一般,衣衫破破烂烂,简直是个将死之人!” “好,好。”浅桑转动一下失明的眼珠,“施申书,将匕首给我,给我吧啊。”施申书点点头,毫不犹豫将匕首给了浅桑,浅桑准备下手呢,旁边的施申书已经将那女子拉扯起来了,一个耳光脆生生的落在了小妾的面。 “我要划破她的脸,申书,将她的连扳正了,让我报复。”她鲜少这样仇恨一个人,现在,施申书点头,立即将她的脸庞扳正了,尽管这女子用力的挣扎,但哪里是施申书的对手呢,施申书用力一拳头砸在这女子的心口,这女子已经跪着安安静静的不动了。 浅桑手的匕首毕竟还是没有落在这女人的面。“我要你知道,无冤无仇是不能下手的,我到海州,我做了那样多的好事情,你和你家老爷有目共睹,黄天在,你坐着等事情,真正问心无愧吗?” “娘娘,让我来。”温子玉知道,依浅桑那悲天悯人的性格,是绝对没有可能去报复这女子的,但是温子玉不同,她一个耳光落在这女子的面,用力的卡住这女子的下巴。 将这女子的嘴巴掰开,手起刀落,舌头已经滚落在地了,鲜血如柱一般的涌现出来。 “真好。真好啊。”旁边的施申书觉得这一幕太解气了,温子玉的手腕很灵活,简直笔走龙蛇一般,很快的在这女子的面颊已经画了两头猪,还是两头对称的猪。 猪尾巴朝着同一个方向,猪头看起来硕大无朋,丑陋不堪,看到这里,施申书笑了,“子玉,何不将你的镜子拿出来给这女子让这女子看看自己那闭月羞花的容貌呢?” “申书所言甚是。”温子玉一笑,将袖子里面的镜子拿出来了,给了这女子,小妾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无声的惊呼,昏厥了过去。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六十二章 帝里风光好 “知道为什么要斩断舌头吗?”温子玉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浅桑是明白的,至于思维他们要慢半拍的施申书自然是不明白了,问道“究竟为什么呢?” “因为……”温子玉志得意满的笑了,一边笑,一边擦拭手的匕首——“因为这样,她想要叫没有可能了,我们能为所欲为啊,多好呢?” “好,好,真好啊,让我一刀将这女人的性命给了解了。请百度搜索”施申书一边说,一边将匕首拿出来。 “申书,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绝对不是杀了这个人。”温子玉不愿意这样轻而易举放过这个女人,更何况还是在梦,疼痛会大幅度的缩减,他不愿意如此这般。 “那是什么?”施申书看向温子玉。 温子玉冷酷的一笑,目光有了阴鸷的冷芒。“而是让她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样才是报复的最终手段。”他面带着冷酷的光芒。 “原来是如此这般!”施申书点头,温子玉却笑了。 至于浅桑,经历过这一切的变故后,大概是累了,闭眼睛能睡着,已经很多年很多年了,都没有这样高枕无忧过了,她的思绪好像插了翅膀似的,朝着远处徜徉去了,朝着九霄云外去了。 马车不停的颠簸,方向是帝京,两人将马车赶到了路,买通了一行人,让他们冒充周大人等人,这么一群人浩浩荡荡朝着帝京去了,一路山明水秀,他们走走停停,三天后,人们进入了王城。 帝京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叆叇的祥云之,帝京毕竟是龙气所钟的地方,在这里时光是用来享受的。到了客栈,浅桑听到了外面来来往往的叫卖声,有一种想要看一看的欲望。 但目盲以后,无论怎么样用力,外面的一切都是黑洞洞的,那种惶遽的神色,那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让人顿时产生一种茫然,想要找个依偎的力量。 “卖茄子咯,卖茄子咯。” “糖人,糖人哦。”外面的叫卖声,热火朝天,虽然一墙之隔,虽然是二楼,但是外面那热热闹闹的声音,却好像一条河似的,一点一点的回荡在了她的耳边,那肩摩毂击的声音,那群众欢快的叫卖声,让人充满了向往。 “进去,还不快进去。”是温子玉的声音,粗暴的声音,跟着,一脚将一个女子给踹进来了,这女子面的伤疤恐惧的很,简直是浅桑面伤口的十倍还要多,这女子冷厉的眉峰骨突起来,怒意写满在了水灵灵的大眼睛里。 小妾。 “还不快跪下!”温子玉瞪视这女子,她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其实,她也是想要逃离的,但温子玉和施申书探看的她很是严密,想要逃离简直没有可能,她又不是那种心甘情愿任人宰割的人,只能暂且让他们折腾了。 “你几乎害死了我,我到海州去,将你们看作了真正的父母官,想不到,你们作奸犯科如此违法乱纪,毁我容毁我目,让我夫妻骨肉分离,这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我恨不能将你挫骨扬灰啊……” 浅桑是较激动了,一股浊气涌,她反手一个耳光,丢在这女子的面,这女子一个踉跄,倒地不起,只有些微的抽噎声和吸气声,却不见哭声。 “子玉!”浅桑伸手,温子玉立即过来,将她的手温暖的包裹住了,浅桑的目光失神。似乎看着温子玉,但却连丝毫的焦距都没有。“子玉,她为什么不哭呢?” “娘娘,她的舌头让我已经斩落了,想要哭,那是没有可能的。”他说,她明白了,点点头,沉吟道“何不杀了她呢?” “何苦来哉,天有好生之德,更何况,现如今,你很需要照料,我们毕竟是男子,男女有别,你眼睛又是不好了,所以……” “你让她照料我?”浅桑冷笑,笑声好像爆豆子一般。“难道不知道,她是多么恶毒的一个人吗?他的恶毒是写在脸的,她会害死我!” “现在的她,想要害人是没有可能的,我保证她对你毕恭毕敬。”温子玉允诺,浅桑点点头。“你有你的办法好,”她丢开这个扫兴的话题,转过话锋,又道“事情已经如此这般,且不去理会,言帝封呢,现在在哪里,且请你去找一找。” “这……” “究竟怎么?”她一把用力的握住了温子玉的手,是在寻找你精神支柱,也是在寻找力量,温子玉颤栗了一下,却发现,那一种脉脉含情的温暖,从浅桑的手心,好像荼蘼盛开的花蕾一样,温和的抵达了自己的掌心里。 这不是温子玉盼望了很多年的东西吗?温子玉深吸一口气,这迟来的温暖,让温子玉再一次明白,其实,浅桑给自己的一切都是幻觉,亦真亦幻。 “我会去调查,你放心好。”她有礼貌的松开了她的手。 “我让医者进来看看你的身体,可好?”他说,浅桑点点头,遭遇了这样多的事情,她的孩子呢?还在吗?她较担心的是这个。 温子玉将小妾带走了,外面施申书将郎带过来,郎笑眯眯的,对于生离死别都看淡了,那双智慧的眼睛,明亮的好像星子。 给温子玉行礼,温子玉点点头,抿唇一笑。指了指里面,“你且去看看她究竟身体怎么样?速度回话。”他带着郎到屋子去了,浅桑因为使命,警惕性较高,用轻纱遮面。 医官给浅桑行礼,虽然浅桑明明看不到,但她是那样聪明绝顶,听到她衣褶摩挲的声音,已经料到是在行礼了,笑吟吟的回礼,两人分宾主做好了。 “医者是望闻问切,您这……” “她的脸毁容了,不方便要您看,再说了您也看不出来气色什么的,您看看身体吧,究竟怎么样?”温子玉全权代理浅桑说话,浅桑点点头,沉默不语。 “好。”郎点头,将诊脉的枕头放在那里,温子玉牵着浅桑的手,将之放在面,郎大惊失色,这样白皙丰腴的手掌,却伤口累累,究竟这女孩遭遇了什么变故呢? “是车祸。”旁边的温子玉给医官立即解释,郎明白了,换过右手听了听,脉息很好,他眯缝眼睛一笑。“尊夫人福大命大,福大命大啊。”看到医官面有喜色,温子玉一笑。“究竟此话怎讲呢,你明说好,莫要说这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话。” “是这样……”郎看向温子玉。“是这样,尊夫人虽然出了车祸,尽管遍体鳞伤,但尊夫人的身体很好,孩子也很好。” “孩子?”轮到温子玉傻眼了,“什么孩子?” “真是一个粗心大意之人。”郎恼羞成怒了。“尊夫人的孩子已经三月半了,您连知道都不知道,真是不当人子,还好尊夫人这一次没有什么三长两短,不然,是一尸两命的了。” “啊,您的意思是,她的孩子已经三个月多了?”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六十三章 囚徒 “是,是。请百度搜索”郎说“至于皮外伤。”他乜斜浅桑一眼。“我会立即开药方的,这保胎药,需要你日日伺候,莫要耽误了。” “妙哉,妙哉啊。”温子玉的多少这意外之喜,简直好像捡到了金元宝一样,高兴的手之舞之。 “尊夫人最近莫要出门去了,现在尊夫人需要静养,一动不如一静,另外,和尊夫人的房事也断了,莫要贪得无厌,将来对尊夫人没有好处。”听她这样说,他立即点点头。 “好,我来开药方。”郎笔走龙蛇,一会儿将药方开好了。 “我去了。”拿走了银子,郎叮咛好了药的剂量与用量,还有用法用量等等,才离开了。 刚刚面对那美人儿,虽然没能看到庐山真面目,但他相信,尽管毁容了,说来,她也一定是那样的美丽。 送别了医官,施申书和温子玉都给浅桑贺喜,浅桑也是想不到,经历过那样的事情,孩子还好端端的,可见是如有神助的了。两人团团作揖,浅桑呢,只能都接受了。 温子玉和施申书商量了一下,目前,需要让浅桑过安宁的生活,索性买下来一个宅院,暂且让浅桑容身,至于言帝封,已经被言暄枫给捕获了。 这秘密,他们焉能告诉怀孕的浅桑呢? 浅桑的心情不怎么好,因为看不到东西,止不住胡思乱想起来,至于这药,真正是良药苦口的厉害了,如果不是安胎药,说来,她是连一口都不情愿喝的。 她怕,做梦都怕自己怀了一个怪胎,至于小妾,日日都在这里,却没有权利见浅桑,她是这个宅院唯一一个戴着手铐与脚镣工作的人,她的工作仅仅是在问外苑打扫,完全没有权利到内院去接触里面的环境。 她想要靠近浅桑却没有机会,至于浅桑,早已经知道那一份的苦楚,也得过且过,转眼之间,一个月过去了,时令过了小寒有梅花绽放了。 一个风怒号,第二天,有梅花的清香,进入了屋子,让浅桑迷醉了,她一个人跌跌撞撞的朝着外面去了,她想要寻找梅花啊,但孰料,刚刚出门,一个踉跄滑倒了,跌倒在地,他想要爬起来,俨然没有力量。 “啊,姑娘,姑娘……”远处,几个人立即迎接了过来,将浅桑搀扶起来。 “您这是去哪里啊,您想要去哪里,您告诉奴婢好,奴婢这里会帮助您的,您这样,公子爷怪罪下来,奴婢们如何能担待得起啊!”这几个女孩子都诚惶诚恐的,有的拍浅桑的衣裳,有的搀扶浅桑朝着屋子去了,有的已经去准备暖炉和干净衣裳了。 七手八脚的,一会儿将浅桑簇拥到了屋子里,四个月的身孕,已经能看出来了,那腆着的小腹,隆起来。让浅桑走路之前要迟缓了,让浅桑的步履变得沉重了不少,她坐在云榻,心情却越发的不好了。 她没有怨天尤人的意思,但却开始感觉自己的悲哀。 “下去,下去吧。”她让众人都去了,几个丫头并没有离开,那样站在他的面前。 “无妨的,去吧。”她疲软的挥挥手,真希望他们都离开,给她一个宁静置换的环境啊。 这几个女子怯生生的都去了,但并没有走远,这屋子里面有地龙,有各种东西,莫要让她啥摔跤了才是正经,一旦摔跤了,事情不好了。 浅桑凝聚灵力,但灵力却好像彻彻底底的消失了,她恐惧起来,她想要用灵力来恢复自己的视力,但显然,灵力完全没有可能凝结起来,他灰心丧气,那种灰心丧气的感觉,是从心底里一点一点迸发出来的。 她的泪珠一滴一滴的滚落了下来,难道这一切都是违背了天意,才有的惩罚不成? “姑娘在吗?”温子玉来了,准备进门,迟疑了一下,看向旁边的侍女,问一声。 “回公子,”这侍女立即行礼。“最近娘娘看起来心神不宁,好像整日都在忧心忡忡似的,奴婢等一进去,娘娘让奴婢出来,奴婢等也是无计可施,大概娘娘在想什么人,您……” “知道了。”温子玉没有责备这群丫头的意思,点点头,朝着内室去了,她听到脚步声,匆忙将泫然欲泣的泪水吞咽下去,匆忙调整了一个并不如何讨喜的笑容。 温子玉看到了她的泪水,凑近她,认真的用锦帕擦拭了她眼角的泪水。 “不要哭了,都看到了。” “谁哭了,我并……没有……没有啊……”虽然说没有,但哭腔是带着的。 “没有更好了,外面的寒梅开了,帝京的寒梅我是没有见过的,刚刚看到,居然是白梅,我想,带你出去看看,你意下如何呢?”温子玉最能察言观色,最能揣摩一个人的心。 “现在去?”浅桑看着他,激动的神情。 “现在……去,立刻马!”温子玉一边说,一边伸手,浅桑将手握住了温子玉的手,温子玉一笑,将浅桑的手移动到了自己的袖口,浅桑握着那厚重的绣花,跟着温子玉朝着前面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去了,外面的西北风在大白天也是时常怒号,好像云豹在叫,好像千万头的剑齿虎从万牲园出来了,那怒吼的声音,对于一个盲人来说,多少还是恐惧的,浅桑颤栗了一下,不由自主的靠近了温子玉。 自从目盲以后,她的警惕性跟着也是攀升起来,一个目盲之人,看到面前的一切,都会感觉存在陷阱,陷阱,到处都是陷阱。 她每一次踱步,都需要小心翼翼的试探,都感觉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她的恐惧是写在了眼睛里的,他呢,早已经感觉到了她的恐惧,两人一边走,一边寻找梅花的踪影。 他已经看到寒梅了,还没有下雪呢,梅花已经开了,越是靠近梅林,寒气好像也之前更甚了,那寒气一点一点的储备起来,这里居然冷的好像数九寒天。 “冷吗?” “香。” 她笑,往前走,想要攀折下来。温子玉知道她的意思,伸手,将头顶的梅花折断,轻轻的放在浅桑的手心,“白梅,好像鲛绡一样的白色,你摸一摸?”他提醒,浅桑点点头,用心的府触碰,去抚摸,那白梅的花瓣好像丝绸一样,是凝结的,是温暖的。 是让人摸一把,再也布恩呢忘怀的,那种感觉,是怦然心动。 “真好,真好啊。”她说,欣喜若狂,温子玉看到浅桑这样开心的表情,说道“我会要你重新看到东西的,你放心好,会的。” “子玉,我受之有愧。” “娘娘,你我是朋友,既然是朋友,不要谈论这个。”他说,武断的模样,这让浅桑更难过了。 未来的几天,她还是度日如年的过,因为看不到这琉璃世界,一切的人生精彩对于浅桑来说也淡漠了,少了很多快乐的生活,是没有真谛的,她的每一天都是前一天的延续,好似苟延残喘。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六十四章 黑暗源泉 对于一个什么东西都看不到人来说,一切的一切,都是危险,一切的一切都来自于危险,也是逐渐靠近危险,今日里,施申书找医官给浅桑看眼睛了,浅桑只能接受他们的研究与治疗。 草药开了一大堆,每一个医官都信誓旦旦的告诉温子玉和施申书,吃了这一包,很快会好起来,但吃了这些草药,不见立竿见影的效果,施申书大骂庸医,至于温子玉,则是开始着手与另外的事情。 “你也莫要着急,船到桥头自然直,莫要如此这般的伤感了,莫要难过。”施申书是个大老粗,说来说去,安慰的话还是这么老三样。 浅桑逐渐接受命运的安排,已经决定适应这黑漆漆的生活,尽管,她并不想做残障人士,但命运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潜意识去改变这人的看法,客观存在的事实是永远都存在的。 一片黑灯瞎火也不过如此。 “喂,又是行骗的,你们这群人连一个真材实料都没有,滚开,都滚开。”施申书气恼起来,将屋子里面的医官一个一个都赶走,医官屁滚尿流的离开。 至于浅桑,最近将自己身旁伺候的丫头一个一个都遣散了,她想要适应终极黑暗,这终极黑暗是无边无涯的,是没有尽头的,因为不能看到,所以显得迷蒙,显得恐惧。 “啊”的一声,她差点儿跌倒,看的旁边的施申书大惊失色,立即赶过去搀扶。 “申书,你想要我成为残废吗?”浅桑不领情,目光甚至于有责备的意思。“树挪死,人挪活,事情已经这般了,我只求自己能自食其力,我不想要做生活不能自理的智障,这与我而言,不啻于死亡啊,申书,我希望你明白。” “但是!”施申书有自己的顾虑。“你有孩子,这样,会很危险的。” “我要连黑暗都适应不了,将来如何去保护孩子呢?”她将一军,看着施申书,施申书没有办法去驳斥,只能点点头。可不是,孩子羽翼未丰之前,不是都需要大人的保护。 她是孩子坚强的后盾,为了保护孩子,她需要奉献自己的力量!这力量是绵延不绝的,但需要从现在开始适应一切,突发的变故她需要宠辱偕忘的接受,一切都接受,将一切都看作宠辱不惊。 浅桑经历过很多次的无望,她甚至于已经要放弃了,但每一次在两种思想力角逐之下,还是正能量战胜了负能量,为了孩子,为了以后的一切,她没有放弃的权利,没有。 她惆怅的心情,痛苦而彷徨,终于有一天,她掌握了步行,然而这已经又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这一个月里,为了一顿饭的事情,温子玉疲于奔命。他将小妾带着到帝京去了,找了一个与周大人很相似的人去鱼目混珠,代表周大人将“浅桑”送到了帝京。 他们联系到了裴玄,裴玄因为次的事情还在埋怨周大人,不过听说这一次狡猾的老狐狸将浅桑带过来了,裴玄高兴的手舞足蹈,立即要求见一见这个遐迩闻名的神秘人物。 浅桑在帝京是很出名的,多少人想要见她,都没有可能,现如今,这女子远道而来,她哪里有不见一见本尊的呢?裴玄色眯眯朝着二楼客栈去了,推开门,满以为会看到一个非常美丽的人。 却哪里知道,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面目全非的女子,那女子枯坐在云榻,目光胆怯的看着他们进来,女子的手脚让铁链捆绑起来,可怜楚楚的模样。 “你是那……浅桑?”裴玄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了,但是通过理想还原,这女子的面容还是一点一点的清晰起来,这是一个拥有鹅蛋脸的女子,这女子的面容精致,但现在,那脸纵横交错的伤口,让人一看嫌恶至极。 “为什么会毁容呢?” “一路要死要活,不毁容做什么,大人,这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女子,只怕不毁容,你我会反受其害,现如今,重金悬赏这女子,我们将之送到帝京去,升官发财烈火烹油也是一刹那之间的事情,管她这模样如何呢?” “不,你确定这女子是她?” “这焉能有假呢,这女子一路千变万化,厉害了去了,只你未尝看到。”他一边说。 “原来如此,那么,现如今带着到帝京去。”她道“免得夜长梦多!”这样一说,周大人点头——“我这里安排几个得力人手,大人带着他到帝京去,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 “妙哉,妙哉呢。”他点点头。 正因小妾有口不能言,只能被冠名为浅桑,朝着帝京去了,言暄枫重金悬赏浅桑,已经很久,但未尝有消息传过来,裴玄今日将此消息带过来给他,他立即要求见一见。 水绿南薰殿,他坐着,等待她的到来,现如今,再也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挡他们了,他等着,裴玄午时三刻,将她带过来了,言暄枫低眸看着走进来的女子,她的手脚捆绑起来,一副阶下囚的模样。 衣裳脏兮兮的,已经很多天没有更换过了,那斑驳的污泥将这女子弄得好像乞丐一样,她每一步都好像踩在刀剑似的,走的无困难,他看着她一步一步的靠近,不等她过来呢,一个箭步已经离席而起。 “你……受苦了。”他激动的不能自已,但是此刻,他才看到她的面容,已经成了这等模样,“你……如何成这等模样呢?”两个问题都得不到回应,言暄枫怒意斗生,当然这怒意不是冲着小妾发泄的。 那怒焰喷在他的面。“究竟是何道理,如此这般!”言暄枫看着面前的人,“你们如此狼心狗肺,究竟对她做了什么?”言帝封冷厉的瞳眸咄咄逼人的看向面前的裴玄。 裴玄一怔,跪倒在地,“微臣死罪,微臣死罪啊!”他那诚惶诚恐的模样,让言暄枫长叹一声,“你将锁链打开,朕有话要说。”裴玄忙不迭的将锁链打开了,言暄枫不疑有他,总以为面前这衣衫单薄的女孩是浅桑。 不禁耸然动容。 “朕……想不到,你让他们这群禽兽折磨成了这等模样!”言暄枫激动的拔出来长剑,对着裴玄要大开杀戒,裴玄一怔,立即叩拜起来。 “朕一言九鼎,要不是君子一诺,朕早已经将你一刀两断,你且退下。”言暄枫让裴玄退下的意思是,莫要让裴玄在这里徒乱人意,免得他一个不小心,让裴玄成了刀下亡魂。 裴玄眼看事情恶化,不要说请赏了,连忙屁滚尿流离开了,出门去还只骂晦气。 至于言暄枫,一把用力的抱住了浅桑,这才几个月不见,她成了这等模样,她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身体瘦削的程度让人胆战心惊,她好像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薄如蝉翼的一张纸。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六十五章 错错错 “你受苦了,你受苦了啊。手机端”他抱着她,痛苦的好像被猎人捕获的兽类,所谓关心则乱,要是他真正盯着那双眼睛看,定会看出来那眼睛里的陌生,但此时此刻的言暄枫的判断力,却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当我们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一切明显漏洞百出的事情,在我们的眼里,居然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你还好吗?为什么却不说话?”他心疼的看着小妾,小妾颤栗,但却一言不发,他呢,早已经盛怒了。 “朕究竟得罪了什么人,朕励精图治多年,从来不曾作奸犯科过,难道老天要这样惩罚朕不成!朕……”他眩惑的看着她,她无力的,慢吞吞的张开嘴巴,当他看到她那早已经让人斩断的舌头时,他的心脏好像箭了一般。 再也没有那样让人疼痛的感觉了,他恨不得代替她承受一切的一切,但这一切的一切,又分明是自己不能承受的,他胡乱握着她的手,将那千疮百孔的柔荑放在了他的心脏位置。 “抱歉,都是朕不好,是朕不好,不然你也不会遭遇这样的事情,是朕……是朕不好啊。”他的声音在颤抖,整个人也在颤抖。 “你坐着,朕要好好看看你。”他说,轻柔的带着她到了旁边的位置,她坐在绣墩,言暄枫闪烁龙目,看着面前的女子,一抹怀疑与疑惑掠过他的眼底,但很快的,他镇定了下来。 浅桑已经成这种模样了吗?浅桑……他以为他放手以后,能给的幸福,却原来是如此的镜花水月,如此的遥不可及。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很久很久,言暄枫低低的啜泣起来,从来,他都想要表现的心如铁石,但从来,他都不能。现如今,他的痛苦与愤懑,他的惆怅与悲凉,悉数浮现在了眼底。 他的心情惶恐极了,那种前所未有的痛苦,好像潮汐一点一点的席卷过来,一点一点的淹没了他,吞并了他一切的伤感与脆弱,现在,言暄枫手用力的攥着浅桑的手。 “朕从来想不到,他们会那样伤害你,朕想不到。”他还在嘟囔,嗫嚅的声音嘶哑,始终都在颤抖。 他的心情是痛苦的,痛苦到了,忽而撕裂,如同火山爆发。 她呢,唯恐自己让他识破了,现在并不敢有任何的举动,进而,她开始猜测起来,究竟浅桑和言暄枫是什么感觉呢?这两人之间存在多少真情实感呢?亦或者说,他们两人现如今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之前呢?又是什么关系呢? 这些幽微的秘密,她需要一点一点的掌控,满以为,这龙潭虎穴是一般人不能闯荡的,但到这里以后,她的心情却骤然舒服了不少,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滋生在了他的心底。 “究竟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朕,究竟为什么?”他哭哭啼啼,整个悲痛到了极点。 两人互相看着,她除了那双眼睛美丽的在闪烁,其余的地方好像全然失去了生命表征一样,有气无力。 “来啊,来人。”他站起身来,外面的一行太监侍女都进来了,他们看着面前那一脸支离破碎的女子,看到这里,也是不禁胆寒,但却并不敢说一个字。 “给她梳妆打扮,整理整理吧。” 几个侍女点点头,朝着她去了,言暄枫此刻,早已经让悲痛的潮汐给淹没了,他一步一步朝着外面去了,外面的天地如此之无穷尽的大,外面的天地里,有红梅,有白雪,有一片晶莹剔透的霞光。 他心跳的很快,进入了梅林以后,那心跳声才算是平静了不少。 “她回来了?”他想不到,此时此刻,那熟悉的声音会从身后飘过来,他立即回身,炯亮的目光笼罩在白浅的身。 “她回来了?”白浅靠近他,声音在颤抖,目光里蕴藏的泪水早已经汹涌了起来,好像硕大的珍珠,滚落了下来。 “是。”此乃事实,没有什么是不能承认的,他索性点点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看着满天红硕的花朵,看着看着,心情悲凉了不少,那一种痛楚是没有办法形容的。 “朕……” “别说了,言暄枫,你抱得美人归。”她的声线紧绷,目光不愿意看向言暄枫,看着苍穹,看着那疏影横斜的梅枝刺破宝蓝色的丝绒一般的天空,看到这里,不禁心如刀绞。 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一切的一切,她以为经历过变数与磨练,他们已经算是经历过千锤百炼,但现如今看一看,事情却完全不是如此这般。原来,他的内心里始终居住着另外一个人。 浅桑,是他内心里不可迁居的租客,是言暄枫不能动摇的信仰,是言暄枫一切的一切,原来,她白浅与言暄枫,始终是离爱情很远耳房离暧昧很近。 “言暄枫,我要回去了,从今以后,再也不来这里,我原是为了友好邦交来的,但抱歉的紧,我回去以后,立即率领千军万马过来与你一决高下,只因为言暄枫你,你答应了我一切,但到现在你没有做到一个点。” “你!” “我说道做到。”白浅恻然伤感的瞳眸,闪烁一抹味,这是戛然而止的休止符,有了这句话,再也不情愿说任何一个字了,她那样飘然离开了,与她那异的出现一样。 看着白浅离开,他紧紧攥着拳头。 白浅怏怏不乐的去了,不留余地的冰冷话语好像一把刀似的,硬生生将两人的关系给撕裂了,那些冰冷的话语,好像刀锋,将一切都撕碎了,那些既定的关系,那些遥远的不可思议的憧憬与想象。 那一切的一切,摇曳生姿的过往,原来,他们之间经历过的一切,居然还是不如浅桑留给他的一切。 她痛苦而愤懑,惶然朝着前面去了。 “朕……”他呆愣愣的看着女孩离开的背影,想要说什么,但却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又不知道究竟如何去说。两人南辕北辙。 这边厢,据说浅桑回来了,白泽立即偷溜出去看,这一段时间,他们这莫名其妙的感情磨合期已经过去了,白泽时常和冥媚在一起,两人好像形影不离的连体婴儿,一个往前走,一个紧跟着一个。 白泽横冲直撞,已经笑嘻嘻的到了养心殿,这里的侍女与太监看到白泽这样来了,都立即下跪。 对于这疯疯癫癫的帝王来说,他们不予理睬,显然是没有可能的,他们只能跪在这里,却有太监唯恐发生不必要的事情,立即在外面让人去找言暄枫了。 “皇,您这是做什么呢?这里不是您应该来的地方啊。”一个太监苦兮兮的看向白泽。 “你给我住口,你算是什么东西!”盛怒的声音好像火焰一样,从冥媚的咽喉喷涌出来,席卷到了他的身,众人唯恐池鱼之殃,只能安安静静的缄默。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六十六章 菱花镜里形容瘦 至于小妾,在众人的簇拥下,七手八脚的将新衣裳已经换好了,现在,呈现在白泽面前的已经是一个华贵衣裳包裹之的美女,她那阳光四射的模样,美艳绝伦的苗条身影,让人一看不免心跳加速,想入非非。手机端 此刻的小妾,身穿一件正宫红的撒花长裙,那曲裾的袖口,绣着银白色的牡丹,衣裙的下摆,用银丝勾出了几片叆叇的祥云。衣裳的下摆则是利用浅金色的线条,密麻麻的呈现出来一排致密的蓝色海水云图。 堕马髻早已经让人盘弄出来了,墨玉一般的发,好像层峦叠嶂一般的高耸,发际斜插着一管芙蓉暖玉金步摇。随着走路的动作,金步摇面的流苏晃动起来。 “皇,皇,这里……” “闭嘴!”白泽也冷漠的呵责,这后面的侍女只能乖觉的闭口,她并不敢说一个字,只能那样看向白泽,白泽一步一步的靠近了女革女孩。 但眼睛里敏感的怀疑潮汐已经一点一点的涌现出来,好像想起来很多东西,这些东西骤然划过他忧伤的瞳孔,但骤然之间,那些东西又是消失了,消失了一个干干净净。 真是怪,那些浮光掠影的记忆,是真实存在的吗?亦或者说,那些记忆仅仅是自己在杜撰,白泽闭眼睛,眼前的一切,迷迷蒙蒙飘飘荡荡,好像在云层之下若隐若现的东西似的。 “不!不!”白泽痛苦的起来,看到这里,旁边的冥媚立即搀扶白泽,“皇,您不要胡思乱想了,您开开心心的,莫要如此这般了。” “让我来看看。”冥媚靠近女孩,这女孩怯生生的躲避,冥媚的戾气以及匪气让人一看都骤然震惊。 “浅桑!”让锐声叫她,女孩子一怔,有那种短暂的迟疑,但是,接着冥媚大喊,“不,不,你不是,你并不是啊。” “你不是!” 这屋子里面一开始仅仅是一个疯子,现在两个人都疯疯癫癫的了,侍卫看到这里,想要赶走他们,但碍于他们是皇亲国戚,侍卫们并不敢造次,不赶走他们,但他们显然是无理取闹,幸亏言暄枫及时赶到。 “白泽,冥媚。”他叫他们的名字,两人都回眸看着他。 “这不是的,不会似的,不是的。”明媚哦嘟囔着,朝着外面失魂落魄的去了,至于白泽,因为刚刚想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现在脑仁疼,脑子里面嗡嗡作响,好像电闪雷鸣。 他感觉自己浑身的力量都在消失,慢吞吞的朝着外面去了,痛苦之色浮现在他的墨瞳里,至于言暄枫,激动的一把将女孩抱住了。“没事的,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朕不会要你继续让人欺负,你放心好,放心好。”他说。 每个字都掷地有声,每个字都清晰无。 至于真正的浅桑,现在,在温子玉和施申书的照料之下,逐渐恢复了过来,身体虽然好了,但看向镜子自己的一张脸,她时常怔怔发呆,现在,他成了这种模样,她自己都不敢看向镜子。 之前的其实,她的皮肤是那样的细润,简直如温玉一般柔光若腻,但现在呢,她的皮肤已经支离破碎了,那肌肤隐隐约约透露一点淡淡的红粉,除了眼睛与嘴巴,她早已经面目全非了。 更让浅桑忐忑的是,明明她是有灵力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怀孕受伤以后,那灵力疯狂的消失了,完全不能储备起来。 外面,温子玉和施申书来了,看到她在哪里胡思乱想,温子玉立即一笑——“王妃,在外面走走吧。” “不。”她摆手,“不了。” “你还是出去走走,梅花开了。”温子玉心疼她的遭遇,感同身受她的处境,但饶是如此,痛苦这东西是根深蒂固的生长在他的身啊,她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良久的沉默过去了,温子玉半蹲在她的身旁。 “没事的,出去走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放心。”温子玉轻轻的安慰,他不能太不识抬举了,点点头,跟着温子玉朝外面去了。 “帝京最近发生了什么,你们能不能帮我找一找言帝封,我现在很需要言帝封,能不能帮帮我?”她轻抿樱桃小嘴,声音在颤抖。 “我们的人早已经到处都去找了,但是王爷已经让他们擒拿住了,帝京壁垒森严,不是很快能调查到消息的,王妃,你……”温子玉看向她,“还请你能理解我们的苦衷,凡事都是循序渐进。” “我明白。”尽管她心急如焚,眼前阴翳了一抹朦胧的光芒,但能怎么样呢?不能看到是不能看到,他惶遽的很,好像四周都是深渊,都是悬崖峭壁。 如此这般,真正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了。 “不对劲,这不像是浅桑,尽管已经毁容了,但不像是,不像是啊。”最为痛苦的是冥媚了,现在的冥媚,在帝京居移气养移体,身体逐渐的康复起来,脑海那精彩丰呈的记忆也是逐渐的苏醒了。 或者,爱的人不能认识那个人呢,但她呢,她是时时刻刻对她都恨之入骨的,算是敌人化成灰,作为敌人,也应该认识啊。 但现在呢,她却好像完全不认识她,这是一个陌生人,陌生到让人一看恐惧不已,她诡秘的眼瞳明亮的好像星子。 “什么不是不是的。”白泽道“你怎么好像诵经一样。” “那女子,不像是浅桑。倒好像是让人冒名顶替送进来的一个,你说,要是浅桑,事情也罢了,这要不是,将一个陌生人留在帝京会多么危险啊?”冥媚看向白泽。 “你凭什么感觉她不是你呢?” “直觉!” “直觉?”白泽颤栗了一下,这是女性与男性的不同,“我有记忆力,但你们总是将我当做疯疯癫癫的人,我只能装疯卖傻了。” “我也有记忆力,但他们将我当做疯疯癫癫的人啊,我和你一样痛苦。”白泽一边说,一边玩弄手的菱花镜,那菱花镜的对面刻的是青鸾舞镜几个字,字儿是凸起的,他的指腹轻轻流连在字迹。 “那么,究竟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呢?” “我哪里知道。”冥媚泄气的很。“对了,听说言帝封已经杯带回来了,究竟让他们关押在哪里了,我好像对言帝封有一种怪的感觉。” “你不是时时刻刻都想要杀了言帝封?” “不知道。”她开始怀疑自己的举动,惶恐。 究竟言帝封与自己又是什么关系呢?好像她的心魔在操控自己的意识,要杀了言帝封,但却有一种莫名的力量不停的闪现在她的脑海,不停的提醒她,莫要这样武断,莫要去做让自己后悔不迭的事情。 这天,白浅也来看浅桑了,毕竟女子毁容了,不能一时半会看出来端倪,但想起来之前的一切,她却好像从噩梦挣扎出来似的,一个红颜祸水应该得到的倾国倾城,她是已经得到了,一个红颜祸水应该得到的结局,也全部都落在了他的头。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六十七章 愿意做你的眼睛 现在的浅桑,已经成了这等恐惧模样吗?看着面前的女子,她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能立即分辨出来,但那交流的目光却是如此的陌生。请百度搜索 “你几乎害死了我哥哥,你现如今也看到了,他成了什么模样,我没有想到,你会卷土重来,浅桑,这世界还有多少人会名命丧你手,你干干净净吗?” 她不能说话,完全不能。 “我问你话呢,你干干净净吗?”白浅咄咄逼人,在刺激浅桑,浅桑一言不发,那样看着面前的女子,女子的目光里闪烁过一抹寒芒。“早早的离开这里吧,你并不适合这里,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绝对不是。” “离开吧。” 她再次提醒一声,此刻,外面的言暄枫却来了,明显感觉到了屋子里紧绷的空气,她将那气氛给打破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言暄枫气急败坏的看向旁边的白浅,白浅轩眉苦笑——“你不要看到我来这里,你无端端胡思乱想,我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是看看她。” “你以为,朕会相信?”言暄枫不知不觉靠近了小妾,白浅看到这里,心如刀绞——“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但是我……” “白浅,他已经这模样了,朕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你应该知道朕的良苦用心。”不的保护欲已经到了,目光看向他。 “言暄枫!”白浅怒气斗生,但无可如何。 看到白浅去了,言暄枫却不愿意让浅桑继续在这里了,不然早晚会发生危险,思来想去,他决定将她安排在其余的一个院落,并且不然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小妾只能心安理得的生活在帝京。 帝京的生活是穷奢极欲的,是铺张浪费的,尽管,对于言暄枫来说已经习以为常牡丹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却好像不能适应。 外面的世界里,已经下雪了,今年冬天的雪花,任何一年都来的早,帝京笼罩在一片白雪琉璃之,那纷纷扬扬的雪花,冰清玉洁的将一切都笼罩在里面,那样圣洁美丽的微光,让帝京显得缥缈,如梦似幻。 帝京好像镶嵌在世界心的宝石一样。 她还是不能看到任何东西,今晚有明媚的月光,虽然不能看到白月光,但透过窗棂的月光,一点一点的落在她的眼睑,那种澄澈晶莹的感觉,是似曾相识的,让缺浅桑浮想联翩,也是明白,月光来了。 借助月光,他们是能修习导引与很多东西的,此时此刻,她轻轻感受月光跳动在手臂的惬意,推开窗棂,对着月光开始吐纳起来,但愿有灵力能复活。 但是那些灵力,却彻彻底底的封闭在了体内,或者说,已经提前透支掉了,现在,无论如何的努力,灵力都不曾闪现一丁点儿。 她痛苦的很,越是焦灼越是痛苦,越是难以入定。这么一来,额头细密的汗珠扑簌簌滚落下来了,浅桑如坐针毡,汗如出浆。 外面,有人进来了,是谁呢。 “子玉?”她试探性的问,惊喜的神情浮现在面,微微翘的嘴角象征等待的热情,温子玉点点头,笑了。 先给浅桑斟茶,后来,这才问道“究竟感觉怎么样呢?我又是找到一个医官,这是一个眼科大夫,之前那些三脚猫的厉害不少呢。”唯恐遭遇她的拒绝,她抗拒起来会画地为牢,不愿意任何一个人靠近自己。 他面对这样的状况,已经很多很多次了,完全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 她呢,规行矩步之间,产生了一种微妙。 “他真的很优秀,在帝京也是遐迩闻名,你放心好,你的病,在他的手会药到病除的呢,真的。”温子玉好像极力的说服小孩子,要小孩子去相信糖的确很甜很甜。 “你……”她不忍心拂逆温子玉的好意,这一段时间,温子玉已经找过来很多医官看自己了,分门别类的医官,有的是看眼睛的,有的是看身体的,有的是看其余的种种,不一而足。 拒绝的话,焉能说出口呢?她将温子玉刚刚说的话玩味了很久,这才点头——“是,你让他进来好,我接受。”她是那样的驯顺,失明的眼睛,闪烁过一抹信赖的光芒。 外面,有医官从容不迫的进来了,整个人走的很慢,但却步履平稳的很,一会儿,凭借浅桑的直觉,已经知道,那人站在自己的面前给自己行礼了,因为她听到了那人衣裙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不用行此大礼。” “姑娘让我看看。”医官一边说,一边靠近了她,她让自己放松下来,医官轻轻掰开她的眼睛看,看过了眼睛,医官沉吟了。 “你等等,我去去来。”他一边说,一边朝外面去了。 外面,医官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定焦在他的面了,微微跃动的惊澜,一点一点的浮现出来。 “你说什么,将我的眼珠子拿出来,换好了?”这真是耸人听闻,温子玉听到这里,大摇其头,连连摆手。 毕竟,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温子玉不愿意去牺牲自己。 “十拿九稳?莫要两人的眼珠子都拿出来了,却害了两人的性命?”温子玉虽然说使不得,但最近看着浅桑那强颜欢笑的模样,还是心如刀绞。 是的,浅桑对自己没有感觉。 但这不能妨碍自己对她的喜欢啊!喜欢,大概是世界最为不均等的力量了,现在的温子玉,情愿牺牲一切,来换取她的岁月长流。 “除此之外。”医官捻须,闭目轻轻的思索,然后睁开那睿智的目光。“恐怕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取活人的眼睛做手术,之前,这种事情,在下也是遇到过,并且也亲手治愈过,这个不消说。” “真是让我左右为难,你见多识广,除了这个,莫非没有其余的办法了吗?”温子玉看向他。 “其余的办法……”他低眸,颓唐的眼睛看向旁边,良久良久的沉默过去了,这才说道“好像并没有了,这……” “这不可,坚决不可。”温子玉态度很是果决,简直斩钉截铁的模样了。 “那么,在下告辞了。”医官点头,转过身准备去了,看到这里,温子玉的心情也不好,但却也不敢将这告诉浅桑。 浅桑知道,眼睛是不会好起来的,只能去习惯黑暗,适应黑暗,和黑暗握手言和。 言暄枫去看言帝封,言帝封关押在天牢里,最近几天,因为缺少阳光,他的皮肤之前看去莹白不少,他想要逃离这里,但这里是铜墙铁壁,他知道,帝京的天牢,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成功的逃离。 这设计是如此的合理,如此的匠心独运,在这样的设计里,老虎和苍蝇都不能逃离,不能!沉甸甸的枷锁压在他的心头。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六十八章 害人者 “王爷,王爷,是我,是我啊。”那声音,好生熟悉,言帝封一开始以为是幻听,此刻立即循声去寻找,这才警觉,声音是来自于对面的,对面也是天罗地,但不同的是,对面的缝隙里有微光跳动出来,透过那微光,能看到一点儿什么。 “我用簪子一点一点的挖出来的,属下听到对面有人,但不知道是您啊,王爷。”一个小小的缝隙,让偷窥者知道了这一墙之隔外的秘密,言帝封点点头,看向对面。 “王妃呢,现在究竟您遭遇了什么啊,您也让他们给关押起来了,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王爷,还是有办法的,您太灰心丧气了,所以不能想到办法。” “有办法?”帝京的监牢,是如何修筑起来呢?地板铺满了巨大的石头,石头与石头之间的缝隙,刀片都不能插入,除了这个,地板另有乾坤,地板下是夯土,夯土里面是锋利的石片。 用器械去挖掘,也是需要千秋万代才能将这石头挖来,更不要说是赤手空拳了,所以,进入这死灰的房间里,他的心情是沉痛的,知道陷入的是一个不能逃离的环境,知道这里的一切都不是自己能左右的。 现在,难道只能听天由命不成?究竟应该怎么办,究竟应该怎么办啊?他遥想着外面的世界,这一次落,浅桑呢,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又是有什么变数让人在劫难逃呢? 她完全不知道究竟做什么好了,只能苦闷的彷徨的抱着脑袋坐在地。 “王爷,想要离开其实也并不是没有可能,我们有办法的。”隔壁,冥锦的声音充满了希望,他霍然站起身来“你的意思是?” “王爷……只需要如此才好。”冥锦毕竟是冥锦,其实,自从关押在这里冥锦无时无刻不想的是逃离,但现如今,逃离对于冥锦来说却是如此的难,难于青天。 过不了几天,言暄枫来看言帝封,隔着精铁的阑干,一个人在里面,一个人在外面。一个是万国来朝的帝王,一个是蓬头垢面的阶下囚,言暄枫也较伤感,想不到,事情毕竟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明明,对于他,他是不存在害人之心的,明明,他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但是这一切的变化,都是他逼迫自己的。 她的逼迫,让他始料未及,让他想要不去那样做都不成。酒水在面前,他斟酒,酒却好像好的白玉一样,“喝一杯?”言暄枫瞥目,看着笼子里的言帝封,言帝封点点头。 “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了,也很久没有人陪着我喝酒了。”语声的寂寥,让人顷刻之间感觉到了那一份不可言说的孤独。 “嗯,朕会经常过来看你的。”言暄枫一边说,一边将一杯酒给了言帝封,言帝封握住了,沉思了片刻,苦笑起来。他的笑声是从丹田之类发出来的,好像压抑都压抑不住一般。 “笑什么?” “笑命。”他仰头,好像喝毒酒一般的,将一杯酒一饮而尽,琼浆玉液吗?未必见得吧。在这种环境下,喝一杯酒却好像品毒一般的,他萎靡不振,一杯酒下肚,显得刚刚还要伤感,还要难过,还要彷徨还要痛苦了。 他呢,看着这样的他,也是于心何忍,多少次,他都想,算了,算了,毕竟他是王弟啊,让王弟离开这里有何不可呢?他们相安无事多好啊,但事实证明,发生过那样多的事情,他始终还是不能改变。 他是一条蛇,一只毒蝎子,一切隐藏在暗的魑魅魍魉,即便是自己宽宏大量的饶恕了他,让他远走高飞,给他自由与一切,但是言帝封呢?明明,言帝封自视甚高,非池物啊。 他早晚还是会找机会,筹备自己的精锐之师杀到帝京的,这是一定的,这是一定的啊。他完全明白,但一时半会却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 “朕的命未必你好,你总以为,朕很喜做帝王,但你错了。你总以为,朕在很多事情,都有壮士断腕的魄力,但你海水错了,王弟,朕与你一样,朕身体里流淌的,和你是一模一样的鲜血,一模一样!” “不必说这些,喝酒吧。”言帝封拒绝听这个,他明白言帝封的意思,斟酒,与言帝封碰杯。 言帝封是那种千杯不醉的人,酒过三巡,还好好的,言暄枫挥挥手,外面的冯公公到了,让人将干干净净的下酒菜送过来,下酒菜不算是五花八门,味道来说,还是不错的。 他吃了点儿,胃口开了,“浅桑呢?”他问,眼睛看向言暄枫,大概,在言暄枫的想象力,言暄枫会欺瞒自己。不会告诉他,关于浅桑的来龙去脉。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对于浅桑,言暄枫也是有情怀的。那究竟是爱,还是不是呢?甚至于,很多时候,连言暄枫自己都是疑惑的,不能去分辨这究竟是爱。 “她在帝京。”算是实话实说。 “在你身边?”言帝封的酒杯玎一声落在了地,他看着酒杯,目光痛苦。 “在朕身边,所以,你放心好。”言暄枫不愿意看言帝封,深深的叹息,言帝封点点头,目光微微越过言暄枫的肩膀,看着远处,远处还是一片黑暗。“看在我的面子,莫要伤害她,可以吗?” “王弟,朕怎么会伤害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呢?”他说,“更何况,现在她已经……” “是,朋友妻,不可欺。”言帝封说“更何况,现在她已经怀孕了。”他说,这句话让旁边的言暄枫变了面色,“什么,你说什么?”他是不可思议了,他是难以置信了。 那些医官并没有一个告诉自己,她怀孕的消息啊。真是哉怪也了,难道孩子已经……不成?他想到这里,心内忐忑,有了疑窦。 “你要真的喜欢她,将她还给我,因为她的心在我这里。”言帝封不喝酒了,伸手摸一摸自己的心脏,心脏跳动的很厉害。 “朕知道。”他点头,“但是王弟。”他的声音提高了不少,亢奋的神情让心脏变得火热,“王弟,你应该明白一件事情,朕和你不同,朕……遭遇的事情千百怪,朕……朕……” “朕和她在一起,能给她安平的生活,但你呢,你仔细想一想,如果该放手,是你才对啊。你们再一次,无数次的颠沛流离,无数次的死里逃生,这难道是美好的爱情不成,王弟,这并不是爱情应该有的模样啊。”他歇斯底里的喊叫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 “朕能有什么意思,朕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难道不是这样吗?”他看向言帝封,狠狠的喝一口酒,言帝封点点头,面有了痛苦。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六十九章 乱真 “本王知道了……”言帝封惭愧的低头,“我有狼子野心,但后来我发现,你做帝王的确做的我成功不好,你是天选的人,我不同。手机端”言帝封轻轻的叹口气,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久很久以后,言暄枫苦笑,将一张纸拿出来。 “王弟,你还记得这个?” 那张纸已经陈旧了,婆娑的岁月好像无情的双手,抚摸过那张纸的边边角角,一切的一切,纸张的脉络不十分清澈了,能看到纸张的图画,这是一个白描线条画出来的人物。 两个人,两个大开大合的对垒的人,确切的说,是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一个手握着长剑,一个手握着长刀。 看起来是要拼杀一个你死我活的模样,但两个孩子却面带微笑,彬彬有礼的模样,却不像是生生死死的模样,好像在一起密切的商量什么似的,看到这里,他的心情很是矛盾,遥远的记忆好像拨开的云霓一样,逐渐的露出来。 “这是父皇给我们的画。”言帝封喃喃。 “是。”言暄枫点头。 那是一个密云不雨的下午,那个让蝉鸣声搅扰的六宫都不安的下午,究竟发生了什么呢?他们两人得到了父皇的赏赐,父皇说“刀剑无情,朕给你们刀剑,是要你们明白,你们长大了,刀兵乃是不祥之器,不得已才用之。” “朕希望,你们永远不要依赖刀剑来统治天下,朕是一个悯柔的帝王,朕所以想要看到的是皆大欢喜的局面,朕给你们的刀剑都取名字了,你的叫做藏锋,他的叫做敛锷。” 其实,很多年前,父皇已经埋下伏笔,大概父皇早已经知道,几十年以后,他们都长大了,会握着刀尖自相鱼肉。 “朕很多年后才明白,这藏锋敛锷——”他一边说,一边清苦的笑了,旁边的冯公公会意,早已经将刀剑拿过来了,“是要你我不要手足相残的意思,但是王弟,这么多年了,你多少次想要将朕置于死地啊。” 说到这里,他面的肌肉紧绷,牙关咬紧,对于言帝封,言暄枫始终存在一种究竟原谅,还是不原谅的矛盾。谅解言帝封,事情会愈演愈烈,而不谅解言帝封,事情难道会好不成? 他的心情是那样的沉痛,悲悯的目光看向面前的人,良久的沉默过去了,言帝封这才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纸张。 “我……” “喝酒吧,别说了。”言暄枫让人重新给言帝封换酒杯,两人继续喝酒,直到华灯初,这才准备离开了,而冯公公呢,将刀剑也拿过来了,微微屈膝,跪在言暄枫的面前。 将刀剑高高举过头顶,“回皇,藏锋敛锷已经来了。” “嗯。”言帝封目若秋水一般的沉静,不见丝毫的波澜,将长剑锵然一声拔出来了,看了看,又是将长刀也是拿出来了,“你看,”他经过很多年的研究,发现了很多秘密。 “这藏锋敛锷,单独看熠熠生辉,是不可匹敌的兵器,但仔细一看,刀剑只要触碰在一起,会……”他将刀剑用力的一碰,火花四射,接着刀剑都断裂了。 “这是什么意思?” “金钢固然好,但也是最容易两败俱伤的,父皇的意思,难道你还没有明白吗?我们两虎相斗或者必有一伤,或者会两败俱伤,父皇在多年前已经将这个状况给我们来看了,奈何我们还不知情呢。” “这……”言帝封满面的愧疚。 “好了,喝酒吧。”他和言帝封喝了很多,只感觉自己都飘飘然的,这才一把握住了阑干。 “抱歉,我这一次不能放你离开了,还请你理解朕的苦衷,朕情非得已。”他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模样,很有可能会倒地不起,言帝封点点头。 “皇,回去了,回去了。”冯公公忙不迭过来搀扶言暄枫,并且一脚将刀剑的头都踢飞了,如此一来,言帝封想要利用刀剑挖坑离开这里,或者想要利用刀剑自杀都不成了。 言帝封沉默的靠着阑干,看着冯公公搀扶言暄枫去也了,他的心情并不好。 过了很久很久,那脚步声却幻梦一般的消失了,言帝封看着自己的双手,是按,这多年来,自己都做了什么呢? 至于所谓的浅桑,很快让人给识破了,奈何,识破浅桑的不是别人,而是心智失常的冥媚。冥媚看着面前的人,沉默好像流水一样迷漫,这女孩木呆呆的神情,显然是给吓到了。 “你不是浅桑,对吗?”冥媚冷幽幽的声音,好像来自于地狱的阿修罗,她本身是一个职业杀手。 多年来刀头舔血的生活,让她早已经练了一种,一张口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她感觉到了来自于她目光的惶恐之色。 “你……”女孩连连后退,是为了保障自己的安全,一边后退,一边看向她,她不能说话,声音卡在喉管,豪侠纪念馆毒蛇吐信子一样,嘶嘶嘶却不能说出来一个完整的句子。 在言暄枫的记忆与印象,浅桑的命运是较悲苦的,因了这个,索性在这里安排了很多的东西,有一个是用来求救的,只要在室内遇到危险,她将旁边的绳索用力一拉,外面的羽林卫会一哄而。 现在,她在靠近这个,看去是在躲避,看去如此的漫不经心,但却带着目的性,在此刻,冥媚却笑了。 “你以为你拉扯绳索,外面的人会一哄而不成,你想多了。”冥媚格格格的笑着,果真,她的手颤抖的将绳索攀扯住了,外面却不见丝毫的声音。 “你究竟是何人,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快说。”冥锦前一步,一把扼住女孩的咽喉,女孩只能突然的抽噎,吸气声逐渐微弱了下去,但却不能说一个字。 “你的舌头是让人给割掉的,这显然是不想要你将秘密说出来,你被人毁容了,这显然是对方不想要让言暄枫或者言帝封立即辨认出来你,我会不认识朋友,但浅桑不同,她是我的敌人,是我唯一的……” 情敌? 是吗? 她已经不清楚了,话说到那里,却忽而不知道说什么了。“我……” “不妨事了,你究竟是何人,来帝京的目的是什么?”她冷漠的目光,严峻的看向面前的女子,女子浑身都在颤栗,未尝吐出口一个字,两人面面相觑,她的目光闪现了一抹求饶的光芒。 并且很快跪在地了。 “哈,浅桑会给我下跪,会给我叩头吗?你已经露馅了,新参者。”冥媚还要犯难呢,外面有了言暄枫的脚步声,冥媚听到脚步声,心头一凛,一个纵越,朝着外面去了。 几个起落,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言暄枫到屋子里,看到明显受惊过度的女孩,她立即抱着女孩,安慰。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七十章 巧计 “还好吗?究竟刚刚发生了什么,谁来这里了?”言暄枫的问题较多,每一个问题都好像连珠弩一样,现在,她想要回答,想要将刚刚的一幕如实的告诉言暄枫,但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了。请百度搜索 她是痛苦的,只能指了指外面,外面,有风吹过,黄昏的天幕映衬在宫墙之下,苍穹好像让犬牙交错的城墙给咬伤了一样,有狼牙月一点一点的升起来,虽不十分明亮,但落在帝京千门万户的屋檐,屋顶,却有一种过分的旖旎。 现在,他看着这个丑陋的女子,或者,只因为她是浅桑,只因为如此,所以,无论她是多么的丑陋,他自己还是会接受的。 “朕会加持你,你当心好,安安心心在这里,不会有任何人伤害你的,不会,不会!”他的每个字都重于千钧,掷地有声。她听到这里,感动的一塌糊涂,尽管,她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来自于浅桑的馈赠。 “朕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他是帝王,想当然而,是能保护好她的,在他的心目,她始终是自己最为重要的那个人,最为重要的! “朕会保护好你。”他温暖有力的拥抱,好像能抚慰她早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他受伤的灵魂得到了温暖,得到了保护。 言暄枫惭愧的看着浅桑,她呢,到旁边去了,画出来她的模样,言暄枫一看,心头一凛。“是冥媚。” “嗯。”女孩点点头。做出来一个斩立决的动作,央求的看着言暄枫,看到言暄枫并没有果决的表示态度,女孩立即噗通一声跪在言暄枫的面前了,这是言暄枫第一次怀疑她。 毕竟,浅桑是从来不会给任何一个人下跪的,不会,从来不会,但这个女孩不同了,她跪得那样顺理成章,那样的习以为常,好像一切的一切都是顺应了点儿什么的。 他看着女孩眼睛里那滚动的晶莹泪珠,看到这里,心绞痛起来,将女孩搀扶起来。“朕知道,朕不会要她靠近你的,朕知道。” 女孩点点头。 “已经很晚了,朕先回去了。”他一边说,一边别过脑袋,要离开,但是她呢,却不允许他在此刻离开,刚刚的惊吓让她还心有余悸呢。刚刚那女子的身手是那样的敏捷,说起来,她也明白,这是一个神出鬼没的人。 这女子是如此之快,这样一个人,想要侵入这个宫殿,不是轻而易举吗? “你……”言暄枫握住了女子那温暖的手,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浅桑变了,变得柔情似水不少。还是,这些遭遇改变了浅桑呢?明明,她心里装着的是言帝封,但现在呢,却分明已经改变了。 “皇,”她用唇语在说——“你今晚留下来。”他几乎以为自己感受错了,她呢,伸手握住言暄枫的手,让言暄枫的手好像笔走龙蛇一般,落在自己的呼吸,落在自己咽喉滑动的频率,落在自己的唇畔。 言暄枫点点头,什么都明白了,一切都豁然开朗似的。 “朕不离开好。”他说。 她的邀请得到了满足,她立即眉开眼笑了,去给言暄枫斟酒,酒水,言暄枫今天喝的已足够了,未免失态,言暄枫拒绝了。 但是女子呢,却偏偏要让言暄枫多喝一杯,言暄枫喝了酒水,面凝聚出来一抹淡淡的苦笑。 “朕想不到,你会变成这样,你让朕不适应,你让朕感觉陌生。”言暄枫一边说,一边看向女孩。 “还有什么是朕不能预料的呢。”其实,说真的,言帝封早已经迫不及待了。 她笑眯眯的,握着言暄枫的手,拉言暄枫到云榻去了,言暄枫的手大胆的落在他的身,发现,她非但没有拒绝的意思,还欲拒还迎,表现出来一种顺理成章的情调。 现在,谁让言暄枫走,言暄枫都不会走了。 “朕想不到会有这样一天,你呢,现在心里还有言帝封么?王弟说你怀孕了,朕粗通医术,让朕号脉给你。”言暄枫握着浅桑的手腕,听了很久的脉息,都不是喜脉。 “这怪了。”他的心咯噔一下,看王弟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不像是开玩笑,但现在,却完全没能听出来她的脉息有什么不同的,言暄枫深深的吸口气,开始思量很多很多不对卯的地方。 她是一个风情万种那种的天生尤物,接下来会做什么,会发生什么,是她早已经知道的,至于言暄枫,只能全盘接受未来的状况,一切的一切。 这是一个麦苗的夜晚,女孩的肌肤白皙,好像从窑洞拿出来的美丽瓷器一样,那白皙丰腴的肌肤,真的是美丽到了让人不可思议。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言帝封那灼热的呼吸好像能将一切都燃烧了,一切……都燃烧了。 “真是怪了,这女孩明明不是浅桑,不是的。”回到屋子的冥媚,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事情有很多可疑的点。 至于是谁将这女孩送到帝京的,而送到帝京的目的是什么,她也不清楚,现在只能猜测,既然这个不是浅桑,那么,真正的浅桑目前在哪里,又是在做什么呢? 她是真正不明白了。 “你说什么是啊不是的啊?”旁边的白泽听到这里,侧眸看向冥媚,冥媚被这样一问,笑嘻嘻的喊一声“夫君”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了。 “你的意思是,这个女孩是冒名顶替的?” “但是现在的言暄枫,利令智昏,已经情人眼里出西施分辨不出来这女孩是真的还是假的了,哎!”他叹口气,心情不好的很。 “不管这个了,这和我们没有关系啊,对了,你准备什么时间回去呢?”白泽看着冥媚。 “到白慎国去?”冥媚没有想过真正离开这里,她虽然不是安土重迁的人,但去一个陌生的国度,和一个自己不十分喜欢却发生过关系的人,这…… 一路关山迢递的,要忽而他想起来什么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了,将来会怎么样呢?他怕流浪与漂泊,更怕离开这里再也没有可能回来了。 她是杀手,本应该对这些都习以为常才对,但怪的是,并不能。 “是啊,不然去哪里。”白泽理所应当的点头,目光黯然神伤。 “什么时间呢,你说?”他看向她。她点点头,思忖了很久,这才说道“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说什么时间什么时间了,我呢,负责夫唱妇随了。” “果真?”白泽高兴了,从后面抱住了她,她立即一笑,“是啊,难道是假的不成?” “我倒是情愿自己一辈子都浑浑噩噩的,这种感觉太甜蜜了。”他一边说,一边将她的外衫脱掉了。“不如我们现在……” “随时啊,我刚刚已经说了啊,夫唱妇随。”她说,眼睛望向旁边的人,两人都笑了。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七十一章 李代桃僵 至于外面的世界,已经过了霜降,天气不如之间的温暖了,风开始变的凛冽不少,再过一个月,孩子五个月了,现在的浅桑,已经大腹便便,想要出门去是没有可能了。手机端 她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整天面对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温子玉一个施申书。 温子玉将对浅桑的喜欢与爱延续到了对未来孩子的身,他最近出门去总要买回来很多的东西,要么是拨浪鼓,要么是小孩子的衣裳。 “还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呢,你买这样多的东西,真的是……”旁边的施申书,看着温子玉带回来的包裹。 这已经适温子玉很多次带回来东西了,这些包裹里面的东西,多到让人一看震惊于一个男子心思的柔婉与细腻,包裹里面的东西都是婴儿用品。 “凡事呢,需要有备无患,很有可能,是龙凤呈祥呢,所以准备的较多了。”她一边说,一边看向旁边的人。 “原来如此。” “你呢,准备了什么?” “兵器和甲胄啊。”施申书搔搔头皮,理直气壮,温子玉却噗哧一声笑了,责备道“你这个大老粗啊,真正是三句话不离本行了,怎么能准备这些东西呢,这些蠢笨如牛的东西,将来才能用得呢,不过话说回来。要未来没有战乱好了,还要这些劳什子做什么呢?” “也是,但战争怎么可能不打响嘛。”在施申书的印象里,没有太的战乱,但小的战乱却层出不群,已经几多年了,从来没有偃旗息鼓。 “也是。”温子玉泄气的说。 屋子里的浅桑早已经听到屋子外面的谈话了,为了饮食起居方便,他们找过来两个千伶百俐的女子伺候浅桑,这两个女子看到浅桑要起来,立即过去搀扶,浅桑起身,“我们出去看看。” “是,姑娘。”二女搀扶浅桑出得门来,温子玉立即将自己准备的东西放好了,嘘寒问暖起来,浅桑一一对答如流,也不知道究竟经历过多少次的跌跌撞撞,她已经能投在这个屋子里面游刃有余的做很多事情了。 这屋子里面的一切,为了便于她记录在脑海,他们都原封不动,现在,她对着温子玉和施申书行礼,两人都搀扶起来。 “你看看你,这又是做什么呢?” “你们两人回来了,我高兴。”她说,,好像溺水的人找到了漂流过来的浮木,好像垂死挣扎的人,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她一把握住了。 一整天了,她都昏昏欲睡的模样,脑子里昏昏沉沉的。 “我们每天都会回来的,等到孩子出生了啊,对你形影不离了,你那时节不会高兴,还会感觉我们烦人的很呢。”温子玉好像老母鸡似的,格格格的笑起来。 旁边的施申书也是点点头。 “我能遇到你们,是我的福报。”她一边说,一边看向面前的人。 浅桑最近在休养生息,她的命运和孩子捆绑在了一起,至于温子玉和施申书,他们都明白,一切将休戚与共,命运是将他们装订在一本书的,最近,他们也知道浅桑心事重重,但却无能为力。 “王爷在帝京,但云深不知处,我们会找到王爷的,这个,你放心好。”温子玉信誓旦旦的保证,浅桑点点头。 “你安安心心在这里养胎好,我们会保护你。”这两个男人都是大男子主义,更兼,浅桑受伤是如此的严重,对于一个寸步难行的人来说,需要的是依托需要的是内心的宁静。 他们能给她。 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所以,她的心情是好的。 温子玉和施申书每天都过来,将市井之间的俏皮话说给浅桑听,将帝京发生的一切都辗转告诉浅桑,浅桑笑眯眯的听。 晚有月亮,她想要借用月光修炼灵力,到了晚秋,有月亮的夜晚是一年之最为多的,她暗暗的推算了时辰,知道月亮在什么时间多,什么时间少,这样一来,能弄明白情况了。 她辅佐而坐,盘膝念诵真言。跟着,和月光产生了微妙的反应,这些都是司虞仙子很多年前传授给自己的,算是锦囊妙计。她知道,只要灵力储备的好,自己还是有恢复的可能。 她暗暗的打坐,暗暗的计划未来,她不能离开言帝封,对言帝封的思念任何时间凑炽烈了,现在究竟言帝封在做什么呢? 言帝封和冥锦的计划其实并不是很困难,今天,送食物过来的人看到言帝封一动不动,这人一开始没有理睬,但到了晚,言帝封居然还是一动不动,甚至于连移动的痕迹都没有。 “喂,喂。”这人立即拍一下阑干,阑干里面的人,没有清醒过来,还是暗死气沉沉的模样,“喂,言帝封,你……” “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装死,我才不会进去看你呢,我要进去了,你必然会出来的,哈哈哈,哈哈,我压根不会当的,你喜欢演戏,我配合你了。”其实,在很多天之前,言帝封已经在存粮了。 为的是今天,他是一个习武之人,身体状况原本一般人好,更兼,他会运用呼吸,一种梁海鸥的导引术会让人的呼吸变得缓慢,心脏变的缓慢,血液变的缓慢,调整好了这一切,人是假死亡的状态。 言帝封那样躺着,一动不动,到了第二天,言帝封居然还是这样,这天,狱卒感觉不对劲,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到这里面去看看,将锁子打开了,站在言帝封的面前,言帝封还是一动不动。 他立即伸手,去试探言帝封的鼻息。 “最好莫要轻举妄动,否则必死无疑。”他的手刚刚落在言帝封的嘴角,言帝封的手已经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他要惊呼,但言帝封已经点住了他的穴位,他想要移动一分一毫都感觉困难。 那样,呼吸都不流畅了,只能目光惊骇的看着言帝封,言帝封演技太棒了,居然能蒙混过关,他看着言帝封,却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 “本王不会伤害你,不过本王必须要离开了。”他的手指又是掠过他身的穴位,跟着她是连一丁点儿都不能移动了,僵化在原地,身体逐渐麻木起来。 言帝封三下五除二,将自己的衣裳与牢头的衣裳交换了,他狞笑一声,朝着门口来了。 关门锁,已经扮演好了这个角色。 接着,朝着外面去了。 “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言帝封好像死了,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这如何是好呢?”他立即到门口,看向外面。 外面有几个人在喝酒,牢头听到这里,站起身来。 “你们等等,我去看看什么情况。”牢头和言帝封一前一后的靠近那监牢。 “言帝封是朝廷吩咐下来务必要看好的,并不敢有丝毫的问题,且打开人,按我进去一探究竟。”这是冥锦的计划,到目前,一切的一切还是按照原计划在进行的。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七十二章 困龙 这牢头不疑有他,焦急的朝着监牢去了,言帝封此刻,面朝里躺着,看去岿然不动,怕是已经死去多时了,牢头叫苦不迭,但还是硬着头皮准备去看看言帝封的死活。手机端 “言帝封,你……”牢头试探性的,并不敢彻底往前走,“你莫不是想要逃离这里,在和我演戏,你啊你,要论演戏,我是技高一筹的,你差远了,哈哈哈哈哈哈。”牢头一边说,一边靠近言帝封。 “是。” 言帝封已经点住了牢头的穴道,牢头口眼歪斜,想要移动却发现浑身都酥麻,想要求救却发现,整个人都不能动,刚刚,言帝封已经观察到了他的一举一动,并且连他的声音大概也能模仿了。 现在,言暄枫将对面的牢门打开了,未装好了现场,带着冥锦准备离开、 “王爷,现在我们去哪里?”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现在还不能遽然离开帝京,这二来,我想要明察暗访一下究竟浅桑在哪里,已经在帝京了没有。”他对于她,是如此的日思夜想,如此的不能离开。 她呢,已经笑了。 到门口,言帝封说道“你们且莫要轻举妄动,咳咳……”他咳嗽,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声音带着浓重的喉音。一边咳嗽一边说道“我去找皇过来看看,你们盯着他们,莫要让他们有什么幺蛾子。” “是,是。”这几个人立即朝着后面去了。 监牢,光线不明不安的,能隐隐约约看到这两人的轮廓,至于言帝封与冥锦,顺顺利利朝着外面去了。 两人从这里离开,知道很有可能这阴谋会被识破的,立即到旁边太监的班房里去偷了两件灰褐色的衣裳。 帝京最对的角色是太监,这里的太监遍地都是,太监们往来,每一个太监看起来都急匆匆的,现在,他们跟着这一群太监到处乱走,顺便打听打听浅桑的消息。 太监们也是分片区生活的,每一个太监掌管的地方不同,掌管的事情不同,各司其职,每一个宫里的太监不知道另外一个宫里的情况。 帝京是最忌讳流言蜚语的,太监们又是生活的谨小慎微,唯恐祸从口出,所以,言帝封与冥锦明察暗访了几个时辰,都要夜了,却未尝大打听出来一星半点儿的情况。 这边厢狱卒终于感觉不对劲,有人提议,到里面去看看,其余几个人立即到里面去看了,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众人大惊失色,原来,这两个是自己人。 这事情出来了,牢头叫苦不迭,只能匆忙去汇报,言暄枫在批阅东西,等闲,他是需要批阅这个到凌晨的,做帝王的如此宵衣旰食,也是少之又少。 牢头将事情汇报了,言暄枫感觉意外,说道“什么时间发生的呢?” “两个时辰以前。” “什么!”言暄枫拍案而起,“这样说来,他们早已经离开了。现在,还不快去给朕搜查。” “是,是。”这人立即去了,至于言帝封,言帝封与冥锦很会扮演,简直可以以假乱真,所以,情况很不同凡响,他们两人也是在寻找言帝封与冥锦,众人如坠五里雾。 此事,不但惊了驾,一并连羽林卫等等都惊骇到了,众人布置下来天罗地想要捕捉言帝封与冥锦,奈何,这两人早已经识破了,哪里还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听说冥锦逃离了,冥媚立即也加入了这个队伍,想要找一找冥锦,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不能想起来冥锦和自己的关系,但却好像冥冥注定了似的,自己并不能那样将冥锦忘记了,不能! 出人意料的是,毕竟言暄枫有过人之处,为了防止言帝封与冥锦顺利离开,早已经将宫门里三层外三层把守住了,此时此刻,每一个进进出出的人都难逃法眼。 只要是想要进出,必须要经过严密的排查,看到宫门口太监们都黑压压的跪在地,接受排查,言帝封的心咯噔的一声,连连后退。 “王爷,这条路封死了。”冥锦殿后,两人急匆匆朝着另外一条路去了,孰料,刚刚到了另外一边,情况又是突变了,这一边,人员排查的那一边还要致密,不要说一个人,算是苍蝇,想要飞出去也是那样的困难。 “给朕好好大盘查,他们算是能飞檐走壁,现如今也还没能离开呢,找到的重重有赏,这要找不到,诸位且等着鞭笞吧。”言暄枫怒发冲冠,呵责诸位,众人跪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一个个瑟瑟发抖,两股战战。 “朕去了。”原来,连言暄枫自己都手了,怎么一来,看到言暄枫去了,几个侍卫开始诅咒言帝封,“真是岂有此理,这个该死的言帝封,总要坑苦了我等!” 他一边说,一边跺脚,旁边几个侍卫靠拢过来,千夫长说道“都带着器械,好生在这里盘查,莫要让任何一个人走了,注意点儿。”众人“诺”一声,四散开来。 言帝封还在看呢,旁边的冥锦拉扯言帝封一把。 “王爷,莫要看热闹了,免得节外生枝,找一找看还有什么地方是能离开的。”经过冥锦提醒,言帝封立即回过神,“嗯。”他们两人载着周边寻找了很久,但都没有突出重围的可能。 太监多的很,巡逻的侍卫也是倾巢而动,现如今,侍卫们握着火把,太监们握着灯笼,更有那羽林卫、长缨卫、龙禁尉等等都在寻找言帝封的下落,言帝封看到这里,只能暗暗叫苦。 “王爷,到翊荷居暂且避一避,现如今刚刚走丢了目标人物,他们一定是会用力去找的,但过了这个节骨眼,他们会松弛一点,暂且在这里委屈委屈。”冥锦搀扶言帝封到旁边一个破败的建筑去了。 这建筑昔年一定也是存在过鼎盛而辉煌的历史,翊荷居三个字此刻,不但油漆剥落,还在风摇摇欲坠,那院子里,一片长林丰草,除了这个,其余的地方都在无声的倾诉这里的历史。 这是一个破败以及的院落,院落,一片长林丰草,大概是狐狸还是什么动物,好的用冒着绿光的小眼睛打量这殿宇的不速之客,然后刺溜一声,很快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 “王爷,您休息休息,我找吃的给您。”她说着话,去了。 言帝封一个人静坐,更有时间看翊荷居的陈设,这里已经失去了任何添砖加瓦的建筑,这里的一切,都是破败的,处处都带着一种腐朽,带着一种即将毁灭之前的苟延残喘。 他看到这里,抚今忆昔,也是感慨万端。曾几何时,这里也是珠围翠绕,曾几何时,这里也是一个荣宠过了头的居所,但是现在呢,这里冷冷清清,好像连鬼魂都不想要在这里居住似的。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七十三章 严酷的环境 心底的悲凉好像青苔似的,一层一层的茂盛起来,一层一层的将鲜活的生命力给覆盖住了,他心情无的芜杂,其实仅仅是弹指一挥间,但却好像等了很久很久,冥锦从外面回来了,看去气色很不好的模样。请百度搜索 手握着一个瓷罐,“王爷——”将瓷罐给了言帝封,“喝口水。”言帝封握住了,咕噜咕噜咕噜将一罐子水喝了一个一干二净,喝过了以后,擦拭一下嘴角,看着天空的白月光。 “现如今,想要找点儿吃的较困难,哎。”冥锦失望的叹口气,手托着腮帮看着远处,远处一片宁谧的黑色,这黑色好像铺天盖地覆盖过来的大一样,将眼前的一切整体给遮蔽住了。 这一片黑色,好像握着匕首都不能打开似的,那黑漆漆的光芒,是不能接触到白色的一个面。 “先休息休息,今晚莫要轻举妄动。”他点点头,找一个安全舒适的地方准备休息。 后廊,躺着,能看到池塘里的菱莲与灰鹤,菱莲是如此之美丽,虽然已经全部都衰败了,但在月光里,却只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残缺美,水面被风吹拂,一层一层细密的涟漪,荡漾出来一抹破碎的天光云影。 看到这里,他们两人都沉醉在这样的美景之了,那种陶然的感觉,让人心生一种淡淡的平静。 她劈手,将一个莲子摘落下来,莲蓬,是星星点点的莲子,将莲子一枚一枚的拿出来,用手捏开,将莲心摘除,给了冥锦一些。 冥锦点头,两人吃着清苦的莲子。 “暂时在这里委屈一段时间,未来再说吧。”言暄枫看着月光,看看自己的影子。 “属下跟着您已经很多年了,属下真的想要问一个问题,为什么,您非她不可呢?”冥锦这样问,显然是放肆了,但冥锦还是想要问,并且还问了出来。 “连本王都感觉怪,明明普天下女子这样多,本王却之死靡它,真是怪。”言帝封颓然叹口气,目光流露出来一种敏感的哀伤,旁边的冥锦也不好继续问了,又道“您休息休息,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总会完满解决的。” “嗯。”言帝封闭眼睛,开始休息,才一会儿鼾声如雷了,现在,月光落在言帝封的面。明媚的月光,笼罩住了他,让言帝封看起来身带着一抹淡淡的柔和的光芒。 在月光之下,他那高耸的鼻梁,失去了立体的感觉,仅仅是一派柔和,他那美丽的唇畔,轻抿着,有一抹愤世嫉俗的坚毅,至于那美丽的眼睛,现在已经得到了休息。 那睫毛,好像黑天鹅似的,栖息在他的眼睑,言帝封是真的水了,且已经开始打鼾。 看着这样的言帝封,旁边的冥锦忽而笑了,要是他能一辈子都这样好了,但并不能,此时此刻,她多么想要抱着言帝封啊,多么想要和言帝封含情脉脉的说点儿什么。 大概是白月光在作祟了,她立即摇头,将脑海这些不切实际的念头给驱赶走了,将脑海的一切都摇晃了一个支离破碎。 过了不知道多久,困倦的冥锦也是休息了。 他们两人醒过来早已经饥肠辘辘,或者说,他们正是因为饥肠辘辘才醒过来,现在,必须要去找点儿吃的了。 “王爷,您在这里休息休息,属下去找吃的。” “不,一路。”他说。 “也好。”最不济,相互之间有个照应,两人朝前殿来了,盘查的依旧很是严密,只要是不明身份的人,想要浑水摸鱼离开,那简直是异想天开,看到这里,两人又是有了退缩之意。 毕竟,一个不小心,事情愈演愈烈的,对于漏之鱼来说,是最怕遇到大的,对于惊弓之鸟来说,是最怕听到弓弦鸣叫的声音,两人此时此刻都紧张的很,唯恐一个不小心会让人给识破了。 “王爷,暂且退回去,再想办法。”冥锦的意思是,先保全自己,然后想办法离开。 其实,言帝封也想要这样,但隐隐约约却有一种直觉,是不是浅桑已经到帝京了呢?要是,自己还有必要离开?现在,他在这里,已经是靠近浅桑最为近距离的距离了,何不…… 一想到这里,他简直想要立即去寻找浅桑。 “你们两个,过来。”一道威严的声音飘荡过来,两人都心头一凛,冥锦握着拳头要动手,但言帝封呢,却给了冥锦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两人朝着这一行人旁边去了。 这一行人看到两人过来,挑眉冷笑,“你们倒是面生的很,过来让爷看看。” 说不得,两人只能朝这边去了,几个太监挤眉弄眼了会儿,出人意料的是,居然将两个人给放走了。 “看你们这鬼鬼祟祟的模样,还以为你们是嫌疑犯呢,既然不是,为什么不正大光明的走呢,去去去。”这侍卫首领不厌烦的很,冥锦和言帝封抱拳离开这里。 “给我好好的查啊,一个可疑的点都不要放过了,他们两人厉害着呢,神出鬼没花样多得很,莫要让他们给欺骗了。”千夫长握着绣春刀,给旁边几个人说。 “是,是,长官您放心好,我们会留心的。”一行人哼哼唧唧的点头答应,这千夫长去了。 言帝封和冥锦没有想到,帝京已经成了龙潭虎穴,到处都是盘查他们的人,他们两人又是做贼心虚,这么一来了,后悔不应该出来。 要始终还是在翊荷居好了,但已经出来了,却只能随机应变,这里的太监,悬挂着他们的画呢,只要一个不小心出去了,立即被擒拿。 两人都小心翼翼的,但旁边的千夫长很快发现了这两个太监不对劲,一个箭步朝着他们来了。 “你们,回过头来,快!”那千夫长声音很严厉,以至于,他们不得不回过头,好在,这千夫长居然没能第一时间看出来他们是言帝封与冥锦,较软又一次放他们离开了。 从内城到外城,一路惊心动魄,但的确想不到,事情进展的还算是较顺利,两人离开这纷纷扰扰的人群,到外面去了,外面的盘查较稀松。 在眼看能安然无恙离开的刹那,言帝封忽而改变了念头,准备去通明殿和宣室殿看看。 毕竟,传言浅桑已经到了帝京,不然他如何能让人给擒拿呢?现在,他走的念头不很强烈了,他想,或者浅桑是自己的根,要自己连根都没有了,未来呢,会怎么样呢? 他的心情并不好,这个大胆的决定是临时做的,他知道,这个大胆的决定处处都充满了危险,但是,为了能和自己心爱的人见面,并且永久性的在一起,他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去思量。 “王爷,您不会真的不离开吧?”为了什么,爱情?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七十四章 究竟是不是浅桑 冥锦此刻是真正不明白爱情究竟是什么了,明明,浅桑对鱼头豆腐是爱搭不理的,甚至于是两面三刀的,但言帝封呢,对浅桑却能如此的一心一意,他看到这里,心情忽而沉痛起来。手机端 “王爷,走吧,走吧,帝京随时都有可能酝酿出来血雨腥风,您不能不离开这里的,这里到处都是陷阱,您跟着属下去吧。”冥锦是苦苦哀求了,但言暄枫呢,非但没有离开的意思,且看去好像还非常留恋这里。 “走吧,王爷,莫要犹豫不决的了。”冥锦强烈要求言帝封离开这里,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现在,距离安全仅仅是一步之遥,但是言帝封呢,却偏偏要选择危险。 “走吧。” “不,本王要看看她,要守护她。并且……”他眼睛里坚毅的神色,凛然无畏——“并且,带着她立即离开这里。”听着他这样的声音,她是明白了,她言帝封是死心塌地不会离开的。 作为侍卫,作为神音派的人,作为保护言帝封的人,冥锦也不能一走了之。 “算了,只能跟着您在这里了。”冥锦显得神情抑郁,她是非常非常不能理解言帝封了,都说爱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但现如今看来,爱是何物呢?仅仅是一物降一物罢了。 为了便于言帝封行动起来不会让人发现,现在的言帝封又是冒充了侍卫,帝京的侍卫较多,每一个侍卫都有自己的编号,他们两人偷窃了侍卫的衣裳,互联混入军队,倒也是不会让人立即发现。 这边厢,他们无限度的靠近宣室殿,以便于窥视更需要的情报,宣室殿里,言暄枫在批阅奏疏,这对于言帝封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他喜欢在高高的神坛,指挥每个人的命运,更喜欢在看不见的斗争翻云覆雨,每当言暄枫握着朱砂笔的时候,都会切身感觉到自身的责任与重量,现在,她感觉心里沉甸甸的。 眼睛看着远处,庭院里的花木全部都落叶了,一种晚秋到来之前的萧条,庭院里,有太监急骤的脚步声往来,来来往往的人,好像都行色匆匆。 身后有脚步声,是女子三寸金莲的声音,他微微一怔,习惯性的握住旁边的绢纱将字迹给遮蔽住了,不能看到下面的内容,女子嘤咛一声笑,也只能听到这笑声。 跟着,将一杯茶递过来给他了。 “你都这样了,还不好生休息。”握着茶水,原是要喝的,但看到身后的女孩,立即按住女孩的肩膀坐在绣墩了,女孩的目光却是清澈的,好像这些也是自己的分内之事似的。 “好生休息休息,这里多少下人用不得,偏偏要你亲自动手,你这样,让朕也是受之有愧了。” “嗯。”女孩只能淡淡的点头,嘴角那美丽的笑靥,却还是好像曼荼罗花瓣一样。 两人宁静的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朕看到你笑,知道,你心情好了不少,朕让医官每日过来,早晚会将你回复容颜的,你放心好,你本倾国倾城的姿容,朕会还给你一张完好如初的面庞。”他一边说,一边将白茶举起来,轻轻呷一口。 “开心起来。”他激动的站起身来,好似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一般,“今天,朕已经伏案很久了,朕带你出去,看看风景。” “嗯。”她点点头,因为割了舌头,所以不能说话,只能点头或者摇头,两人朝外面去了,已经是秋天了,除了入芙蓉与杜鹃花,其余的花儿貌似都已经枯萎了,不见什么特别美丽的花儿。 她今天穿着可人的秋香色衣裳,看去整个人年轻而貌美,至于他呢,还是一派明黄色的衣裳,那明黄色的裙裾是那样的高贵而华丽,让他每常都能顾盼自雄,两人相隔的距离不是很远,面面相觑。 两人都笑了。 “你看,你站在这里,真的是很美。”他一边说,一边看向旁边的女孩,女孩的面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却宁静到最为柔婉的地步,不说一句话,其实很惬意。 言帝封肆意的靠近言暄枫,实在是想不到,自己能这样轻而易举看到言暄枫,至于言暄枫呢,大概完全没有留意到言帝封。 言帝封老远看到了言暄枫面前的影子,这究竟是何人,不得而知,但从背影看,荏弱的模样,倒也是和浅桑较相似,他想要到前面去看看那张脸,但此时此刻却并不敢轻举妄动。 “朕知道,你痛苦,但有朕在,你会好起来的。”他说,言帝封距离并不远,所以能听到他说出口的每一个字。 “朕知道,你让人割了舌头,想要说任何一句话都不能,不过,你放心好,在帝京,你安安心心的住着好,朕不会让你的生活有丝毫的障碍。” 什么! 什么! 什么!? 言帝封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让人割了舌头”?怪道女孩子如此的安静,原来不是不说话,而是现在不能说话。尽管言帝封最怕的是暴露自己,但此刻,却非常想要冒险去看看这女孩。 最近,他在盯梢,却发现,这女孩时常不出门,甚至于,在室内,也有很多的侍卫在团团保护,在屋子看不出来,但言帝封是真正南征北战过的,早已经看到了外面的埋伏。 简直好像铁桶一般的相似,他一步一步的准备靠近,一步一步的。 “喂,你做什么呢,现在忙忙碌碌的,你却还在这里躲懒。”在言帝封即将靠近他们的时候,身后有人气恼的在说什么,言帝封立即回过神来,转眸看着身后。 一个侍卫首领模样的人,瞪圆了铜铃大眼,看向言帝封。 “大人,您召属下?”言帝封回头,看着千夫长,那千夫长点点头,知道言帝封在看什么,声音放的柔和了点儿,拉着言帝封到一个原理言暄枫与女孩的地方。“你到底莫要在这里探头张望,她现在已经成这等模样了,怕的是我们去偷窥。” “一番发现了,会……”这千夫长给言帝封笔画出来一个斩首的模样,言帝封点点头,因为恐惧吓丝丝的吐口气。 “好了,过去椒房殿做事情。” “椒房殿?”这里何曾有什么椒房殿呢? “椒房殿都不知道在哪里吗?”这千夫长锁眉,不满的哼哼。“看起来你最近果真是游手好闲了,看你这模样,似乎是个能领导人的,却偏偏是沉郁在下僚,说来也是你可怜,现在过去立即做事情。” “是。”言帝封点头。 “这椒房殿是凤仪宫,现在皇在努力的改造呢,这边以后不要来了,免得无事生非,有了什么事情,你人头落地也罢了,你是不怕的,到底莫要牵连了我。”千夫长一边说,一边不耐烦的去了。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七十五章 不思量自难忘 “是。请百度搜索”言暄枫点点头。 言帝封不知道椒房殿在哪里,但却知道凤仪宫在哪里,凤仪宫在宣室殿的旁边,这是一个占地面积很大的建筑群,在凤仪宫里,有很多已经老化的建筑,所谓椒房殿,是用红色的胶泥合着一些颜料改造出来的殿宇。 他到这边,脑子里面还在想刚刚的事情,好在较忙乱,也逐渐的不去思考了。 到了夜幕降临,这边厢收工了,但言帝封并不急着立即离开,而是看着面前的人鱼贯都走了,这才准备离开。 他想要去看看那个女孩究竟是不是浅桑,毕竟距离较远,毕竟刚刚只是看到了那翩若惊鸿的背影,仅仅是惊鸿一瞥罢了,现在,她还需要好生看一看。众人都去了,人去楼空,这里却好像让冷空气给包裹住了一样。 现在的言帝封,离开这里到一墙之隔的寝殿去了,院落,用肉眼是看不到护卫的,因为他们躲避的本领很强大,任何严酷的环境,对他们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他们一旦躲避起来,整个人都隐匿在黑暗,或者,将自己和周边的环境融为一体,在宣室殿外,在养心殿外,一般情况,人们都不会轻而易举能注意到侍卫的。 侍卫们躲藏的技巧很是高超,虽然看起来这院落仅仅是有太监往来,其实情况并非如此。 已经晚秋了,天气不算是很热,但在寝殿里,还是敞开窗户,从言帝封现在选择的角度窥视过去,能看到屋子里那女孩,女孩脸挂着一个淡淡的微笑,好像在等待什么人一样。 是,是,能到言暄枫的寝殿,不是在等言暄枫,可又是在等什么人呢?叵耐,他居然是不清楚的,现下,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屋子外,言暄枫来了,笑眯眯的坐在女孩的旁边。 “朕来了,今日较忙碌。”一边说,一边低头在女孩的额头亲吻了一下。 这是让言帝封意料之外的,难道他们已经……还是……他心跳加速,一把无明业火陡然将自己燃烧了起来,那愤怒的火焰,让言帝封再也不能站在这里冷眼旁观了,屋子里面的一切,一幕一幕可都是在蔑视自己,在嘲谑自己,在让自己痛苦不堪啊。 “朕今天的事情较多,做帝王……”言暄枫一边说,一边看向浅桑,女孩小心翼翼的将言暄枫的披风解开了,挂在旁边的衣架,那熟悉而默契的动作,好像已经演练过成百千次一样。 难道他们已经……已经这样熟悉彼此,并且浅桑已经忽略了自己和她之间的那种爱情了吗?如果我,他们之间经历过的千锤百炼而心心相映的情感是爱情的话? “朕知道,你不会怪责朕的。”他笑了,她呢,开明的也是笑了,跟着投怀送抱,看到这里,言帝封大惊失色,事情怎么发展到了这一步呢?他看到这里,心如刀绞,恨不能立即到屋子去,将言暄枫给大卸八块。 但毕竟还是忍住了。 这片刻,言帝封抱着浅桑放在了云榻,然后接下来的一幕,是她不能想象,也不能去看的,她的心坠入了湖底,再也不能在这里呆着了,一种强烈的想要逃避的渴望,敦促言帝封离开了。 至于浅桑,最近在安胎,她现在失明了,什么都不能看到,她逐渐的适应了这恼人的黑暗,黑暗层层叠叠的包裹过来,现在的她已经不能分清楚什么时间是白天什么时间是夜晚了。 她的灵魂,仿佛游离在白天与黑夜之,好在旁边还有两个知心朋友在帮助自己,不然,她简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最快的时间,她适应了黑暗,现在,已经和黑暗握手言和了。 “真是饭桶,真是废物,难道还没能看出来究竟的毒是什么吗?也罢了,你们都看看啊,她的眼睛究竟如何?难道果真不能复明!?”温子玉向来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但最近也是性情大变。 每天都花重金亲大夫过来瞧病,但每天,大夫们看过了以后,都说不出来一个所以然,这不,面前一个花白胡子老头子又是胡言乱语起来。听到这人掉书袋,他的心情简直痛苦到了极点。 老天啊,难道浅桑注定了不能看到东西,一辈子吗?还是,浅桑早已经应该看到东西的,但却不能? “子玉,你怎么又是对着医官发脾气呢?我的眼睛没有了,也没有什么,早早晚晚会好起来的,你不要弄性尚气了,你左一个废物,右一个饭桶,你可知道,我才是废物我才是饭桶呢!” 浅桑哀怨的说。 “不,不……”温子玉一边打发医官离开,一边叹口气。“王妃,我怎么可能说你呢?”他气鼓鼓的坐在旁边的椅子,目光看向浅桑,发现她的肚子之前还要大了。 “不,不,这事情……我……我哪里有这等意思啊,我要果真有,你要我天打五雷轰也罢了。”温子玉是要赌咒发誓了,看到这里,浅桑叹口气。“罢了,我知道你为我好,但你也莫要着急,我们从从容容的去考虑罢了。” “你看不到光明,我心情也不好。”他说。 “没关系啊,你们是我的光啊,你和施申书两人,每天都寸步不离的在我身边,世界有这样两个知疼知热的朋友,原本是不错的,不是吗?”她一边说,一边看向旁边的两个人。 “是,但是……”她还是很痛苦,心情还是很郁闷。 “没有那样多的但是但不是什么的,不要去考虑这么多,好了,聊一点别的。”唯恐温子玉因为自己的事情动气伤心了,浅桑每天都尽量让自己笑嘻嘻的,其实,温子玉和施申书何尝不知道,她是在强颜欢笑呢。 吃了晚饭,她说要早早休息,打发温子玉和施申书离开了,两人去了,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她盘膝而坐,深呼吸以后,开始吐纳。吐故纳新,原本是提升自己修为的,她象自己有朝一日还是会恢复灵力的。 今晚,天心月圆,那白玉盘一样的明月,真的是美丽极了。 只可惜,对于一个目盲的女子来说,完全不能看到,她只能感觉到,自己眼睑外跳动的光斑,因为眼睑闭合,那光斑看去好像蝴蝶一样,闪动翅膀,朦朦胧胧的。 “我要什么时间才能好起来呢?”浅桑从心底叹口气,目光看向外面。 “我一定要好起来。”她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腹,隆起的轮廓逐渐的膨胀起来,她丰腴的身体证明孩子还完好呢,之前,在贱民村经历过那样多惊心动魄的事情,满以为,自己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孰料,孩子好端端的。 现在,她用一种感激的心情面对生活,面对一切。 她轻轻的吐纳,导引术是慢条斯理的,不能操之过急,一会儿以后,吐纳的活动结束了,她尝试凝聚了一下灵力,真是意外之喜,那轻盈的灵力,流窜过血液,让浅桑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她将灵力导引到眼睛,准备睁开眼睛看看这五光十色的世界,她知道,这微小的灵力很快消散了,她明白。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七十六章 美人毒计 灵力一点一点的储备,储备到一定的境界,她忽而狂乱的伸手,是的,是的,一定要看一看自己的面容,现如今,面容已经是什么模样了呢?她看向自己的一张脸,脸纵横交错各处都是损伤,简直不堪入目了。手机端 不,不仅仅是不堪入目,那一张脸,让一般人简直望而却步啊,现在,对温子玉和施申书感激的没有办法。 明明,她已经脱胎换骨了,之前的她,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但现在的她呢,丑陋到让人一看恐惧,想要退避三舍,但他们两人呢,却丝毫不嫌弃,完全不介意,这究竟是多么崇高的友情呢。 “哎。”浅桑叹口气,乍然闪现的光芒,已经消失了,她继续凝聚灵力,但灵力却泥牛入海似的,完全不能储备起来,灵力逐渐消失了,重现堕入了地狱一般的黑暗。 他不能忘记自己面的伤口,这伤口时时刻刻都在警惕自己,莫要相信陌生人啊。 未来的几天,陆陆续续有医官过来,有的是从朝廷来的,有的是从坊间来的,有的是名动京华的,有的是默默无闻的。 温子玉和施申书寄希望于这一群人,这一群人来得快,去的也快,没有一个能说出来所以然,温子玉也不气恼了,其实,潜意识,温子玉早已经放弃了挣扎。 已经所费不赀,但算来,并没有一个人能真正解决问题,温子玉恨不能自己变成一个扁鹊或者华佗,但这都是不可能的。 “究竟感觉怎么样呢?”温子玉失望的坐在浅桑的面前,抱着头,颓然说道“都是我不好,我明明能要改变一切的,都是我不好。” “子玉,这是浩劫,你如何能改变?” “可是?” “不要自责了,一切随缘好。”她说,温子玉只能点点头,两人丢开这个话题不说,忽而浅桑问道;“王爷呢,现在在哪里?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 “王爷在帝京,说是已经陷入深牢大狱,我仅仅是一个白衣卿相,想要到哦帝京去,不是很简单,并且我和施申书都是王爷的心腹之人,他们处处都在提防我们,究竟王爷现如今怎么样了,说来,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一切,都有劳你们费心了。”浅桑说着话给温子玉行礼,温子玉大惊失色。“王妃,您这是何苦呢,您快莫要如此,莫要如此啊。” 看到这里,他的心情一点儿都不好。 但是又是无可奈何。 至于言帝封,已经亲眼目睹了那不可思议的一幕,那个女孩接纳了他,他们两人颠鸾倒凤,看起来无的受活,难道这个女孩并非浅桑,要果真是呢?事情的另一面又是什么呢? 他每天只能胡思乱想,想要靠近这女孩却没有可能。 终于逮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一天,这女孩孤身一人在朗润园溜达,大概连她都想不到,自己一个人外出,会遇到言帝封。言帝封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张开嘴巴要叫。 其实这仅仅是人在遇到危险的一刹那之间,紧急的反应罢了,其实,这仅仅是一种下意识的举动。看到这里,言帝封也是一把捂住了女孩的嘴巴,两人惊恐的面面相觑。 “你是何人,究竟会……”言帝封一句话没有说完呢,忽而发现不对劲,这女孩的眼睛,这女孩的一切,“你是……周进的妾侍,对吗?”言帝封瞅着这女子看。 虽然毁容了,但毕竟看去,那眼神里面怨毒的光芒,阴鸷的神采,都是让言帝封印象深刻的。现在,他简直想要一刀将这女孩给断送了,但这女孩呢,已经失去了战斗力,甚至于,已经是毁灭的人了。 “哼——”言帝封用力的推开女孩,女孩跌倒在地,连哭泣的声音都没有。 “你们老爷几乎害死了我!”言帝封冷冷的回目。“浅桑呢,你居然敢冒充浅桑到帝京来!”言帝封冷冷的看向她,她不说一句话,紧紧的咬着嘴唇。 “本王问你话呢?”他愠怒了,喷火的目光怨毒的看向面前的女子,女子不说一句话,目光冰冷的好像一把匕首,跟着闭了眼睛,言帝封这才回想起来,不是她不说话,而是她的舌头已经没有了。 “何人割了你的舌头呢?”言帝封看向这小妾。 小妾颓然的一笑,用一种视死如归的模样面对他,完全无惧无畏,甚至于,连丝毫的恐惧感都没有,那样平静而又平静的看向她,那双眼睛是如此的死水微澜,没有任何的情感。 “对了,你不能说出口。”言帝封一把将女孩拉起来——“你只需要点头摇头好,我问你,浅桑呢,现如今究竟在哪里!快说!”她的声音较激动,女孩还是笑,不说一句话。 “你!”他的耳光骤然落在女孩面颊空,但忍住了。 “她进宫了没有!?”这是言帝封最后一个问题,女孩惶恐的摇头,知道欺瞒言帝封的后果不是自己能一力承当的,看到这里,言帝封将女孩丢开了。 等到侍卫们出现,这女孩还没有从地起来,侍卫们看到这倔强的女孩在地面写着——“言帝封,准备出宫,杀之。”这几个字写的非常清晰,一笔一笔都镌刻在心头一样。 “什么,王弟又一次逃离了不成?”言暄枫想不到,言帝封又做了漏之鱼,其实,他始终没有杀了言帝封的意思。 不然,很多次的机会怎么可能会失之交臂,言暄枫将女孩搀扶起来,轻轻拍一拍女孩衣襟的尘土,女孩点点头。 让言帝封怪的是,他明明已经见到了浅桑,但是却没有带走她,这是很非同寻常的,按照言帝封一般的举动,一定会带着浅桑离开的,但唯独这一次,并没有。 女孩受到了惊吓,瞳孔聚拢惊澜,那潮汐久久不能退去,他轻轻拥抱女孩的肩膀,给女孩以力量,看到她这样荏弱的模样,他多么想要保护她一辈子啊。 “好了,都过去了。”安抚的声音好像春风一样,吹拂过来。 “嗯。”她点点头,除了简单的单音节字以外,其余的什么,她都不能表达清楚,曾几何时,她是那样一个口齿伶俐之人,现如今呢?却已经成了这般期期艾艾,想要表述自己的内心已经那样的不容易。 这不还是因为言帝封,一想到这里,他的怒意好像疯狂生长起来的草,逐渐的茂盛起来,逐渐的拔节,他痛苦的攥着拳头,目光冷峻的看着窗外。 “我原以为,我们能好生在一起的,永远。”他喃喃自语一样,秋风将那句话吹的支离破碎,她站在他的身旁,看着她那深沉的黝黑眼瞳,良久的沉默过去了,她轻柔的抱着他,不发一言。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七十七章 好朋友 平静,能听到言暄枫的心跳声,她将耳朵放在他那宽阔的胸口,胸腔里面擂鼓一样的声音激越的很,砰砰,砰砰砰。请百度搜索有这样一个护花使者,始终站在自己的身旁,这是多么好啊。 但愿,一辈子都不要让言暄枫识破了,那样更好了。 至于言帝封,发现这女孩是冒牌的以后,立即准备离开,帝京之大,布局之致密,天罗地,简直不是一般人想要逃离能逃离的,他躲躲藏藏,但还是发现,想要离开这里较困难。 为了抓住自己,他们已经倾巢而动,这一群人好生厉害,将帝京守护的壁垒森严,现如今,他想要离开,简直没有可能。 而外面,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是他所能预料的。 至于浅桑,她是想要找一找言帝封的,言帝封在帝京,究竟遭遇了什么,现如今还好吗?等等问题,总是时时刻刻都在她的脑海里,她的心情是如此的糟糕,痛苦,彷徨,苦闷。 连温子玉和施申书都感觉到了她不好的心情,温子玉每天拿出来各种东西给她,有的是吃的,有的是玩的,反正出尽八宝的想要让浅桑开心起来。 但浅桑自己呢,虽然在笑,但是那笑仅仅是悬挂在嘴角的一个弧度,没能到眼睛里,更没能到心里。 至于施申书,他本身是一个大老粗,只能嘿嘿嘿的笑,浅桑对施申书有知遇之恩,之前的施申书,仅仅是一个芝麻绿豆一般的参将罢了,但现如今的施申书呢,已经是一个将军。 一个非常厉害的将军,他能得到这一切的认可,能有目前的功绩,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其实更多的方面,还是因为浅桑。 正是因为有了浅桑,才有了现如今的自己,但是现在呢,自己的大恩人连眼睛都看不到了,他却没有办法帮助他。 这让他也是有愧于心,却无能为力,至于浅桑,唯恐给两位朋友带来麻烦,总是让自己表现的轻松,变现的宠辱不惊,表现的逆来顺受。 她不想要让他们感觉到自己的痛苦,自己的挣扎与自己的矛盾,但作为朋友,他们早已经感觉到了。 “今天啊,我在街去,买到了这个。”温子玉一边说,一边将一个笔筒拿出来摇晃了一下,放在了桌面。 “什么?”她知道,温子玉是变着法哄自己开心的,她的手轻轻的移动,抚摸到笔筒,但却不知道笔筒里面有什么秘辛。 “这是羽民国的小玩意。”他的声音里藏着笑。“申书,你过来看看。”他招呼施申书,施申书点点头,站在他的旁边,眼睛看向这个笔筒,笔筒,居然是一只活蹦乱跳的猴子。 “啊,这笔筒已够小了,想不到这笔筒还有一个猴子呢?”施申书是真正没有见过这个,一边说,一边将小猴子拿出来了。 “这个啊,你有所不知了。”温子玉准备了一番夸夸其谈,瞥目看一眼浅桑,道“这笔筒里面的猴子呢,有个专属名字,叫做笔猴,你莫看这笔猴小,但是却思维灵活,活动矫健,是个不错的主儿。” “王妃,这个猴子呢,是送给您的礼物,您笑纳吧,当我们不在了,您可以和这猴子玩了,这猴子还能帮助您做很多的事情呢。”浅桑点头,将手掌落在桌面。 那猴儿果真是机灵,腾的一声,跳落在她的手掌心,浅桑笑了,轻轻抚摸猴子的头,“这果真是一个袖珍的猴子,哈哈。”已经很久,他们都没有见到她的笑了。 “是啊,这猴儿会的花样多了去了,你每天接触会明白,对了,他还能帮助我们做很多的事情呢,反正是较聪明的。”温子玉看到自己送的礼物已经投其所好,得到了浅桑的赏识与认可,也是非常高兴的。 至于浅桑,唇畔始终带着一抹平静的微笑,那微笑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惊心动魄。 “真好。”她抚摸小猴子,猴儿被宠溺,也是惬意的享受她手掌温厚的摩挲,过了会儿,她这才后知后觉的问道“你将这猴子给我了,对吗?” “不要说这猴子,普天下你想要的东西,哪怕是月亮……”温子玉激动的站起来,眼睛黑漆漆的,好像黑曜石一样,折射着一种坚毅的光芒。 “都会给你,这猴儿自然是你的,是你的。”他说,浅桑闻言,点点头,豁达的笑了。 然后和一般人一样,一步一步到了窗口,这一段距离,她最近每天走,每天不停地走,所以有了经验,到了窗口,她扬手,将这猴子放在窗棂了。 温子玉这才知道,她是存了放生的念头,尽管,这小猴儿来之不易,但既然是浅桑的意思,他无条件的尊重。 “去吧,去吧,小猴子。”她用手指轻轻戳一戳小猴儿,小猴儿却无动于衷,那无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外面的世界,眼瞳里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与担忧,看起来是不会走的了。 不但不会走,还蹭蹭蹭三两下爬了浅桑的肩膀,那样岿然不动。 “为什么不到外面去呢?去吧,去吧。”她说,再次将猴子从肩膀拿下来,放在窗口,外面一派绿意盎然,外面是个万花筒一般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他原本能生活的很好,但为什么却要这样亲昵人类呢? “去啊。”浅桑说,轻轻推开小猴子。 小猴儿委屈的很,眼巴巴的看着浅桑,但让人意料之外的是,小猴儿再次攀爬在了浅桑的肩膀,现如今,她算是恍然大悟了。“原来你不愿意离开我,看起来,我们还是挺有缘分的。” “真好,真好啊。”高兴的温子玉在旁边鼓掌,施申书瞪圆了晶亮的眼睛。 “王妃,这猴子看起来特别喜欢你,我固然知道您的意思,想要将这猴儿给放生了,但外面的世界是非常波谲云诡的,这猴儿从小是让人训练过的,因此,并不情愿离开人温暖的怀抱呢。” “是。”浅桑点点头,面带着一抹淡淡的笑。 那眩惑的笑容,不但能迷醉人,连猴儿看到这里,都呆愣愣的,尽管,现在的她已经是一个面容丑陋的人,但真心实意的微笑,是一种无声的关怀与表达,每个生灵都能感觉到。 施申书和温子玉都笑了,现如今,有了这个玩意儿,但愿,浅桑能逐渐忘怀这悲痛,但愿,浅桑能安心养胎。 “也好。”浅桑点点头。 温子玉和施申书都放心了,浅桑本以为这猴儿想明白以后,还是远走高飞的,但逐渐的发现,这猴儿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她只能奉献爱心了。将自己藏起来的蜜饯给了猴儿,“吃吧,吃吧,都是你的,都是你的。” 蜜饯是放在一个铝盒的,猴子握着铝盒,嘻嘻嘻的怪叫,怪兴奋的模样,浅桑怕动物会护食,等猴子吃的时间,她却笑了,笑的那样欢快。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七十八章 笔猴 “真好。请百度搜索”她安安静静的靠着窗棂,外面的一派秋光,她完全不能看到,仅能凭借记忆力朦胧的形象,对外面有一个分辨与认识,但也仅仅是如此,外面,此刻一定也是五光十色了吧。 外面的菊花,到了开放的时间,一定开的金灿灿的,十分好看啊。她怀念自己能看到东西的一段时间,更怀念自己在谷的那几年。 那几年,光阴似水,她的心始终是平静的,死水微澜一般。她的面带着一抹淡淡的光芒,这是快乐的光芒,这是幸福的光芒。 但静思动,却非要帮助一想到巩固封建王朝,现在呢,她成了什么模样呢?与自己喜欢的人分开,永远不知道什么时间会见面。面容毁灭了,这还不算,连眼睛都看不到东西了。 现在的她,自问和一个残废有什么区别呢?她是最怕因为自己的缘故去麻烦其余人的一类人,但现在呢,却非要去麻烦其余人。 她不得已的很,现在,她的手轻轻抚摸肚子,孩子已经五个月大了,到明年夏天的时间,孩子能出生了。 这孩子是健康的吗?她仅仅是一朵花的精魂啊。 她担心的问题还有很多,要是司虞仙子知道自己现如今已经这样,师父会将自己怎么样呢?未来呢,还需要自己去处理这些事情吗?她的使命呢,终于能放下了吗? 还是,那使命始终是自己需要贯彻的东西呢?她从来没有这样烦闷过,心里压着的东西太多了,难道这一切的峰回路转都是需要去经历的吗?需要去尝试的吗? “猴儿?”她叫猴子,很久没有听到猴子的声音了,吃了蜜饯,难道睡了不成? “猴儿?”她站起身来,手轻轻抚摸旁边的云榻,不见猴子,那铝盒还在穿呢,她将铝盒盖住了,想,动物毕竟是属于大自然的,他们想要的是外面世界里那无忧无虑的生活。 而不是禁锢在这里,现如今,猴儿去了,也好。 到了午睡的时间,浅桑去休息了,她是过午不食的人,所以,现如今是空腹的,不觉得饥肠辘辘,倒是觉得很舒服的坦然,刚刚闭眼睛,听到窗口有什么东西的声音。 “猴儿?”是猴儿回来了吗? “猴儿?”她坐直了身体,深恶痛疾于自己看不到面前的一切,手胡乱的挥舞,想要抚摸什么东西,但分明那些东西近在咫尺,却好像远在天涯一般,猴儿好像知道了她的状况。 嘭一下跳在她的膝盖,“哟,怎么还沉甸甸的呢?”虽然不能看到,但却能感觉到那小猴儿的分量好像很重,跟着,那猴儿举步维艰的走到了她的手掌,将一枚硕大无朋的蟠桃给了她。 “啊,投桃报李,因为我给你吃了蜜饯,你去给我摘桃子去了,哈哈哈,真好,真好呢。”浅桑握着桃子,开心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胡乱抚摸猴子的脑袋。 猴子兴奋的咯咯吱吱,她想不到,一个猴子能给自己感情,能给自己慰藉,浅桑将那桃子放在旁边,舍不得吃。 猴子好像知道她是残障人士,格外的照顾她,其实,别看这笔猴仅仅是小小的一点儿,他们已经是老猴子了,精明着呢,猴儿又是灵长类的动物,更是明白人类需要什么,更是会揣摩人的思想。 这样一来,他们生活的更和谐,更融洽了。 这几天,浅桑都笑嘻嘻的,与猴儿心形影不离,好像逐渐的忘记了那些不好的记忆,从阴影已经走出来了。 那猴儿,让后院有了欢声笑语,这是一个会杂耍还会变戏法的猴儿,玩闹起来很是有意思,蹦蹦跳跳,欢快的好像风旗浪里鱼一般。 “猴儿,”“猴儿”,每天都能听到浅桑呼唤猴子的声音,那声音是如此的清脆,好像猴子已经是一个必不可少的家人似的。 这猴子,带着浅桑在院子里面走,她之前,总是不想要在外面来的,她封闭起来自己,沉闷,不愿意和人做过多的交流,现如今,猴儿带着她在外面蹦达,这里很多地方都已经去过了。 猴子时常嘻嘻嘻的,无忧无虑的模样,浅桑感染到了猴子的快乐,也是欢欢乐乐,无忧无虑的。 猴子快乐的在她的身跳动来回,她呢,时常让猴子逗弄的也是前仰后合,浅桑从来不知道,动物和人亲热起来,会人还要忠实不少。只要她给猴子吃了什么东西,猴子开心了,会去回报自己。 “哎呦,这是什么啊?”今天,猴子抱着一个什么东西,丢在了浅桑的面前,听猴子那痛苦的锐叫,浅桑也不知道猴子究竟带进来一个什么东西。 她有了警惕性,立即伸手,猴子刺溜一声,进入了袖口,虎虎的看着外面。 浅桑伸手,立即感觉指尖刺痛,还没有弄明白究竟是什么东西呢,已经听到一片嗡嗡嗡的声音,浅桑立即用灵力护体,还好温子玉和施申书来的及时。 原来,这猴子是想要给浅桑送什么礼物,将马蜂窝给摘下来了啊。 这是浅桑没有想到的,温子玉和施申书都责怪猴子,好像这猴子能接受批评,并且能听懂人类的一切语言一样,也是垂头丧气的模样。 猴子将马蜂窝给打开了,里面一层一层的蜂巢,将一块掰下来,虽然馋涎欲滴,但还是给浅桑送到嘴边。 浅桑感动不已,这才明白,一切并非是猴子的恶作剧,而是猴子想要给自己品尝甜滋滋的蜂蜜罢了。 猴儿又是给温子玉和施申书都分食,几个人面面相觑,才知道原来哦猴子是好心办坏事。 又是几天,这猴子,居然编织了一个花环给了浅桑,浅桑戴着,好像森林女王一般,后院,枫叶红了,红的如火如荼。 红枫坠地,地面也是一片金灿灿的火红,天边也是红,两种不同颜色的红,简直见天地都燃烧了一样,那种鲜艳的红,耀目而温暖,凄冷而寂灭,宁静的装点着这里的一切。 有流水潺潺,有花香鸟语,现在这一刻,她才知道眼睛的重要性,奈何,什么都不能看到。 她找一路爱柔软的草丛坐好了,感受大自然的馈赠,头顶有鸟儿非常欢快的鸣叫,声音格格格的,一边跳动,一边振飞走了。 “真好。”她说。 至于温子玉,老远看着她,大概连浅桑都不知道自己今晚究竟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裳,那衣裳究竟有什么别致,但是她呢,却能看到这衣裳究竟是什么模样的,浅桑穿着一件秋香色的曲裾。 因为她现在看不到什么东西,所以,衣裳是简单的,面没有丝毫华丽的装饰品,不见珠玉琳琅的东西,也不见丝毫的华贵,秋香色与红色,难道不是最好的搭配吗》 她大概也不知道,自己坐着的旁边,有消息,清澈的溪水,不紧不慢的从脚下流淌过去,倒影出来一片天光云影,美丽的云团,好像一样,点缀在穹苍之,那晚霞将天边也是燃烧的一片姹紫嫣红。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七十九章 走出阴霾 颜色果真是美丽极了,那种美丽,是让人不能去想象的,温子玉看向面前的一切,施申书看着温子玉,温子玉看着她。请百度搜索 每个人都是别人眼里的风景,可不是吗? “看什么?”施申书的声音,将这宁谧给划破了,温子玉乍然回眸,对视施申书那好整以暇的目光。 “看王妃啊,真美丽,好像衣服赏心悦目的画似的。” “可以写生。” “嗯?”温子玉扬眉。 “写生啊,”施申书道“你不是画东西,这个留存下来,也是不错呢,我是个大老粗,什么都不会的。” “好,我让人去准备。” 浅桑永远不知道,他们两人在嘀咕什么,一会儿,有丫头子将炭精条与宣纸准备好,给了温子玉,温子玉看了看,不免轻轻一笑,开始画起来,他的笔法很是独到,一会儿画出来一片美丽的风景。 女孩,枫树,天光云影,旁边的猴子,这一幕,难道不是人间情事吗? “真好。”温子玉将笔墨收好了,旁边的侍女也是张大了嘴巴,想不到温子玉在绘画居然也是有如此高超的造诣,当下对温子玉崇拜的恨不能立即五体投地。 旁边的施申书道“已经很久了,帝京没有王爷的消息,你说他现如今是离开帝京了,还是在帝京呢?” “帝京现如今守备森严,是个龙潭虎穴,我们并不能到帝京去。”温子玉迟滞的叹口气,“饶是王爷之前那样帮助你我,现如今,王爷遇到危险,我们却只能袖手旁观,真是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啊!” “哎。”施申书说起来温子玉还要伤感,但有什么办法呢。 至于帝京,人们都在找寻言帝封的下落,帝京之大,大到无与伦,虽然帝京的羽林卫较多,要是盘查起来,连一只苍蝇想要逃离都没有可能,但毕竟这仅仅是帝京之大。 帝京的侍卫是较多,但还有很多边边角角是他们这群侍卫连去都不能去的,也是从来都没有去的地方。 言帝封找到了漏洞,所以,他是按兵不动的。现在冥锦始终都跟随在言帝封的身旁,他们两个在一个破败的宫殿里,如今深居简出,虽然心急如焚,但却不情愿去冒险了。 他们明白,这个歌风口浪尖,一出手必然被捉,不如稍安勿躁的等一等,莫要焦急,莫要想着究竟未来去做什么,未来能做什么。这里有吃的东西,再不然能去御膳房偷窃,反正两个人目前生活的还不错。 “再过小半个月,他们找不到我们,偃旗息鼓了,那时候想要离开这里,还不简单?” “让本王怪的是,明明她是周进的小妾,却为什么要冒充浅桑到这里来呢,真是让人费解。”是,这同样是让冥锦也百思不得其解的,“也是,让人很是怪。” 两人面面相觑,“这事情并不能调查出来子丑寅卯,现如今,我们也是自身难保,想要知道这秘密,还需要到帝京外面去查。”她说的是实情,已经很多年了,她从事的是调查人的工作。 现如今,这工作的经验告诉冥锦,四面楚歌,十面埋伏,哪里是轻举妄动的时间呢?至于言帝封,也是空空着急,没有丝毫的办法。 两人都较痛苦。 时间又是不知不觉过了十天,这十天里,侍卫们的守备果真不如之前了,他们松懈起来,或者人人都想,言帝封已经离开帝京了,所以,人人带着负能量去做事情,难免顾此失彼。 这天,终于找到一个机会,言帝封和冥锦开溜了,虽然出宫的过程不是非常顺利,但毕竟还是安然无恙的离开了,到帝京外,两人都汗流浃背,“刚刚太危险了,真的。”冥锦不擅长弄险,做的都是万无一失的事情。 至于言帝封,现如今能出来,也早已经颇感不容易。 “去贱民村。”言帝封说,冥锦也只能跟着言帝封浪迹天涯,其实,冥锦也是喜欢言帝封,不过不像是冥媚喜欢的那样露骨罢了。他们都是很小年龄跟随在言帝封身旁的,现如今,时光匆匆十几年弹指一挥间过去了。 当年的青葱少年,现如今也已经成了一个年人,现如今的冥锦,也已经是另外一番的模样。 但是,那情怀还是在作祟,其实,冥锦没有冥媚那样奢侈的愿望,冥锦仅仅以为,能和言帝封在一起,好了,并不敢却奢求其余的什么。 两人离开帝京,却发现,帝京外,并没有什么军队带明目张胆去搜寻他们下落的,很显然,言暄枫没能分析出来,究竟他们去了哪里。两人日夜兼程,马儿是神骏,人也是非常厉害,一口气走了三二十里的地界。 等到夜幕降临,已经到了贱民村。 言帝封越发是靠近贱民村,越发是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已经十月多了,被风怒号,将树木吹的瑟瑟发抖,天气冷起来,渔民不下河了,这一段时间,应该是他们非常艰难的岁月,他从远处来,看到这个破败的小镇一点一点的脱胎换骨,一点一点的旧貌换新颜。 心情也好了不少,两人策马飞驰,很快进入了去往村子的必经之路,这路是笔直的,看去较狭窄,其实也仅仅是因为视觉感受罢了。 这路并不狭窄,两边都是茂盛的绿色植物,冥锦看了,是桑树,桑树大面积广泛种植,一股风吹过来,将树木那独有的气息吹拂的到处都是,“这里为什么种植这么多的桑树呢?” “我和浅桑的计划,这里的土壤种植庄稼颗粒无收,但这里的土壤种植其余的东西,不同了,我们经过对与策划,号召村民种植桑叶,免得他们啼饥号寒。” “原来如此,王爷果真是爱民如子。”冥锦赞叹,但是言帝封呢,却连连叹息。“本王惭愧,在他们的眼睛里,本王是一个阴鸷的暴君,是一个为富不仁的人,在这一点,本王还需要和皇兄好好讨教讨教。” “真心实意?”冥锦问,显然是大胆了。 “是,本王不能将祸患带给他们,本王希望,能真正的帮助到他们,甚至于天下的每个人。”他说,看起来勃勃野心又是膨胀起来了,旁边的冥锦将马儿勒住了缰绳,轻轻的,那样信马由缰的往前走。 两边的风景缓慢的朝着视线后面去了,绿色逐渐稀少,二人看向前面的地界,前面的地界美丽的很,有村落出现了,现在已经黄昏了,有农夫唱着号子,牵着牛回来了。 牧童吹着笛子,一片温馨的场面尽收眼底,冥锦从来没有渴望过回归田园,过这种返璞归真的生活,但,那仅仅是之前。 现如今,一个离的转念,两冥锦都被这一排田园风光给吸引了,冥锦看向眼前的一切,看到很多美丽的风景,看到这风景里面形形的人,在这里,没有尔虞我诈,在这里没有打打杀杀,连勾心斗角都没有。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八十章 人算不如天算 “真好。手机端”冥锦由衷的叹服,以后的以后,有朝一日,自己不过那刀头舔血的生涯了,要真的能回归大自然,这海边的小渔村是他落脚的地方,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 “但是,本王来之前,也是半年前,这里距离小镇,还有很大的差别呢,但现在不同了。”言帝封搔搔头皮,其实,他明白,这里的一切都会自己改造出来的。 现如今,看到这些,油然而生一种成感,那种成感是非常鲜活的,有骑着黄牛的童子过来了,乜斜一样言帝封,立即鼓掌。“啊,你是一次来的大爷,大爷,大爷,你来这里做什么啊?” “你们的里正呢,我想要和你们的里正聊一聊。”他看着孩子,孩子点点头。道一句“稍安勿躁”骑着黄牛去找里正了,不一会,里正在两个人的搀扶下,急匆匆的来了。 看到言帝封,里正纳头便拜。 原来,之前的之前,他们压根不知道言帝封是言帝封,现在,这老者诚惶诚恐的模样,让言帝封一看,那种亲热的乡亲,那种逐渐踏实起来的关系,现在又一次拉扯开了。 “草民有眼不识金镶玉,现如今才知道,您是王爷,草民……草民有罪,有罪啊,怠慢了您,草民该死……该死啊。”里正一把年纪了,一边说,一边要下跪。 “起来吧,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现如今,成也萧何败萧何,我有何德何能呢?倒是你们,已经做起来这个,真希望未来人人都能穿丝麻的衣裳。”言帝封说。 “这个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自从您一次去了以后,我们蠲免了很多的苛捐杂税,您也知道,苛政猛于虎啊,现如今,我们捕鱼不需要那样多的月例银子,最好的还是您带领我们发财致富,这才农商啊,才是真正改变我们的呢。” “那好,那好啊。”言帝封向来都是居庙堂之远而发号施令的,鲜少见到自己命令之下,究竟发生了什么,究竟发生过什么。 现如今,看到他们脸那天真无邪的灿烂笑容,言帝封也是欢喜。 “到屋子里坐,到屋里坐,走,走。”里正热情洋溢的邀请言帝封,言帝封不好拒绝,二来是因为夜幕降临了,只能点点头,跟着里正去里正家里了,这里已经旧貌换新颜,虽然改造的较艰难,较缓慢,但已经脱离了那种原地踏步的动作。 几个人坐在屋子里,温暖的炉火在熊熊燃烧,将夜里的寒气驱散了,他们给言帝封准备了酒肉,言帝封和冥锦吃了,言帝封这才深色复杂的看向他,问道“现如今,浅桑让周进给带走了,凶多吉少!我们想要找到浅桑的下落,却无从下手。” “要是你们知道,还请告诉我们。” “天爷爷,那周大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我们向来将周大人都叫做周扒皮,当时看到你们被周大人给骗过去了,本想要提醒你们的,奈何这周大人手眼通天,一方面麻痹你们,一方面杜绝我们和你们见面,这才有了这事情啊……” “你们去了以后……”里正的眼睛里闪现过一抹追忆的光芒,轻轻的叹口气,“他们准备将浅桑姑娘送到帝京去,谁知道在路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周大人再也没有回来过,不过这周大人永远不回来才好呢。” “什么时间的事情。”言帝封晶亮的目光掠过一抹兴奋的光芒。 “一个半月之前,不瞒您说,王妃是个好人,我们都对王妃肃然起敬呢,所以,那事情发生了以后,我们这边厢也是去找了,但沿途找到的仅仅是蛛丝马迹,你稍等,我找个人给您说。”里正给儿媳妇挥挥手。 这儿媳妇福一福,听了里正的话,立即去找那个姑娘了,收留浅桑的姑娘。 “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情原是较复杂的。”里正呷一口热酒,示意言帝封也喝,言帝封握着酒杯,却不知道为什么,骨鲠在喉,忽而吞咽不下去了。 外面,那姑娘袅袅婷婷的来了,看到言帝封,感激不已的行礼,还没有说话呢,两行晶莹剔透的泪水已经从眼眶落下来了,那扑簌簌的泪水,诠释了久别重逢以后的喜悦,也带着一种对言帝封最为崇高的敬意。 “起来吧,都过去了,莫要感激本王。这一切都是浅桑的安排,你们也知道。”是,他心甘情愿做绿叶,做配衬浅桑的绿色。 “王爷与王妃,将小女子从苦海超拔出来,小女子是为您赴汤蹈火也是在所不惜的,现如今,都是小女子的过错,小女子没能保护好姑娘,那一天,您去了以后……”这姑娘眼睛里的恐惧之光在不停的扩散。 “周大人家的小妾用毒药谋了浅桑,等到浅桑好不容易逃离过来,我们才知道,她的眼睛已经看不到东西了,那几天,我和妹妹寸步不离的照料她,后来啊……后来,那狗杀才带着一群大兵来了,我们帮助王妃隐藏。” “但是,这狗杀才贱女人知道王妃是个心慈手软之人,有了这弱点,也不需要兴师动众,说,要是我们不将王妃给交出来,要将这里烧一个干干净净,此事,惊动了王妃,王妃站出来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哪里有让百姓跟着遭殃的,所以……” 言帝封感觉心脏疼的要炸裂了,好像有与埋葬在心脏,那心脏炸裂以后,血液喷涌出来,他的眼睛变红了,红的好像燃烧了起来。 “什么,你说……”他握着酒杯的手暗暗的用力,暗暗的用力,几乎是从齿缝迸出来几个字儿——“你说,她失明了。” “这……”姑娘自悔失言,懊丧的看着地面,“我……我不应该告诉您的,说来归根结底都是我的错,我该死,我该死啊,我居然不能对付那贱女人,眼睁睁看着贱人将王妃给带走了,我该死,我该死啊。” 浅桑失明了?周大人的小妾竟然如此恶毒吗?为了自己的登峰造极,不惜牺牲掉她的眼睛。她的性命吗?一想到这里,言帝封心都要碎了。 “王爷?”看到这里,里正立即前,轻轻的看向他。 “没……没事。”他说,嘴唇在颤抖。 来是来了,但毕竟还是来晚了,明明,事情可以得到更好的解决啊,现如今,却成了如此这般的模样。他炯亮的目光看向面前,烛影摇红,面前的人都不怎么清晰了,好像模模糊糊的轮廓似的。 来来往往,往往来来,而她呢,现在去了哪里? 根据现如今的线索,他已经不在了,究竟去了哪里?究竟在帝京还是在这里呢?言帝封的问题很多,在脑海起起伏伏,这些问题好像水的皮球一样,压下去浮来,浮来压下去。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八十一章 花月不春风 “王爷?”里正看到这里,不免也是心疼。手机端 “没,没事,你们去吧,去吧。”他挥挥手,无可不可的模样,里正点点头,让人将食物放在桌,颓然的离开了。言帝封没有吃东西,现在的言帝封,哪里还有半点儿的胃口呢?他的目光掠过桌的食物,是的,这里的人生活条件已经得到了改造。 之前,他来这里,人们还在啼饥号寒呢,但现在,一切已经不同了,人们吃的东西,已经这清爽可口,这样干干净净了。他看着面前的食物,却没有一丁点儿的食欲。 言帝封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也不准备在这里久留了,第二天早,又是在外面巡视了一番。叮咛这群人几句话,不外乎持盈保泰莫要作奸犯科之类,也扬长而去了。 人们看到这里,也是无可如何,毕竟,他们不能帮助言帝封,言帝封怏怏不乐的去了,还是朝着帝京去了。 至于紫华城里,人们并不知道漏之鱼早已经逍遥法外去了,每天还在到处找言帝封呢,倒是冥锦没有离开,冥锦试图去靠近冥媚,现在的冥媚,看去是个正常人。 但脑子里忽而浮现出来的记忆,却好像证明了,自己并不是,她不知道应该依赖自己那浮光掠影的记忆力,还是应该依赖于自己目前看到的现实。 现在,他和白泽在一起,并没感觉哪里不好。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平等的,是互等的,是相互之间鼓励与支持的,再也没有这样举案齐眉的时光了。 这一点旖旎的时光,让冥媚彻彻底底的放弃了心那个若隐若现的言帝封,转而真心实意的爱了白泽。 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重新爱一个人,更想不到,自己会离不开这个人。 白泽呢,他身体是逐渐的康复了,但晚的噩梦还是连连,时常会梦到狩猎,老虎,以及各种千百怪光怪陆离的东西,那些梦境,是和现实没有关系的,但却诞生于真实可信的现实。 那些梦境,诡秘的很,虽然恐惧,但却好像甜蜜诱惑一样,让他时不时的堕入那样一份罗之,现在,他又是做梦了。 这梦境的场景,出现在万牲园,狩猎,剑齿虎,一切一切。 “啊,啊。”他从噩梦惊醒,额头的汗珠好像珍珠一样,晶莹剔透的垂落下来,睡在外边的冥媚早已经习惯了他从噩梦惊醒。 “喂,喂,皇,你又是做恶梦了。” “是……”他惶然的看向冥媚,伸出去的手在颤抖,“我梦到,很多剑齿虎,梦到狩猎,说是梦境……”他的眼睛一亮。“却好像现实一样,现在想起来,依旧是心有余悸啊。” 他一边说,一边抚摸抚摸胸口,是真正给惊吓到了的模样。 “其实,皇不用恐惧,世界本身没有什么让人恐惧的。”冥媚说,一脸的理所应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只因为你想的较多,所以,你做梦会梦到很多千百怪的东西。” “像是我这种人,我光风霁月的,不会做恶梦啊,还有,知道我为什么睡在边,不睡在里面吗?” “我……”他看向冥媚,“对了,为什么啊?” “因为,有什么危险,或者什么妖魔鬼怪看到我会绕道啊,你是皇嘛,我负责保护你了。”她说,笑嘻嘻的。 但却感动了白泽。“谢谢。” “你我之间,说谢谢做什么呢?其实,你没有什么恐惧的,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你感觉鬼怪恐怖,其实更恐怖的不是鬼怪,而是人心啊,你见识见识明白了。”冥媚道“好了,现在不是闲话家常的时候,听我说,皇,您好生休息。” “嗯。”他忽而回归到海提时代一般,对面前的女子有了依赖,而这样激发出来冥媚作为一个女性,与生俱来的母性情怀。 “好了,好了,睡觉吧。”冥媚轻轻拍一拍白泽,白泽悠悠然的闭眼睛。 他们两人的感情没有经历太多的坎坷,或者,真正的爱情是细水长流的,那些生生死死的,那些让人一想起来痛苦不堪的,这仅仅是苦果,不是正所谓的爱情。 真正好的爱情是势均力敌的,真正成功的婚姻是,我和你,平起平坐,而不是男尊女卑,在情感世界里,任何一个人失去了尊严,都不可能成立这一重完满的关系。 还有,很多事情是老天爷安排的,一旦有了这一份独到的安排,是缘分。 他们两人的缘分,很怪,但缘分毕竟还是缘分。 白泽找不到自己记忆的断层,冥媚也是浑浑噩噩的,明明脑海时常会有闪念出现,但真正抽丝剥茧想要解开迷局的时候,脑子里面却一片空白,到此打住好,一旦真正深究起来,头疼万分,让人不寒而栗。 白浅呢,她总以为,失去了浅桑以后,言暄枫不会心猿意马,甚至,会重新审查他们之间的关系,以界定全新的格局。 他们是欢喜的,是能在一起生活的,她已经为此放弃了很多,努力了很多,希望能一步一步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如果说两个人想要在一起,需要的首先是将距离拉近。 那么,他希望,自己迈出去的是最多的步履,至于他呢,只需要往前走一点点好。 孰料,他还是原地踏步,不愿意去承认这一段感情,白浅也是无可如何,面对这样的言暄枫,她是恨铁不成钢。 这噩梦一般的女孩,毕竟还是回来了,穿越过时光的沧海桑田,还是回来了,她已经不是那完好如初的美人,但在言帝封的眼睛里,却依然故我,还是如此的美丽。 白浅只能靠近言暄枫,至于言暄枫,对白浅却没有更深一层的爱慕或者喜欢,两人的好,仅仅是停留在表面,停留在朋友之间的。 这一天,白浅到言暄枫这边,言暄枫在勤政殿批阅奏疏呢,举起来一份握着朱砂笔批阅,举起来一份喃喃读诵,朝廷里面的事情原本较多。 在批阅奏疏的过程,他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打搅自己,以免分心,将错误批示和命令给了他们。 现在,他笔走龙蛇,刚刚将一本奏疏批阅完毕,外面有了脚步声,跫音剥啄,不紧不慢听去,是女孩的脚步声。在门口,那脚步声停住了,但很快的,又是轻快的朝着屋子来了。 他侧眸,看向门口,门口的女孩身影玲珑,婆娑的影子落在地,眼神带着点儿幽怨,似乎在问,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他说,他已经忙碌了一大清早,现在是需要做场休息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呢,他看向走进来的白浅。 白浅还是穿着白慎国的衣裳,那种白,在阳光里给人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那种白,白的好像惊鸿,白色的光芒笼罩在她的身,他看向面前的人,嘴角有了一抹笑弧。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八十二章 寂寞冷沙洲 那笑弧轻而易举就蔓延到眼睛里去了。 “坐吧。”他说,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她点点头,福一福,坐在那里了,有一种感觉是,和你在一起,什么都不做,就是最惬意的享受。无论在哪里,无论遭遇什么事情,只要自己能和言暄枫在一起,就是最美的事情。 她的目光看向言暄枫,言暄枫乜斜一眼白浅,朦胧的光斑跳动的好像蝴蝶,是的,至少这一刻的她,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让人心惊胆战。 他唯恐自己不知不觉沦陷了,轻轻咳嗽一声,让人过来奉茶,帝京的好茶是正山小种,一会儿侍女就抿唇笑着进来了,给二人沏茶,沁人心脾的茶香味混合淡淡茉莉香与龙涎香,将这屋子包裹起来。 好像,两人处在淡淡的轻盈的穹苍之上,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的目光呢,却落在茶盏上。 有那茶叶与茶梗在跳动,载沉载浮,她被看的不自在了,伸手轻轻摸一摸自己红润的面颊——“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有点。” “什么?”她明明来这里之前就揽镜自照过了啊,明明,每一次面对言暄枫,自己都悉心的去装扮自己了,务必让自己成为他心目中的美人,但是现在…… 她错乱而狼狈的伸手,从衣袖中找镜子,旁边的言暄枫却笑了一个前仰后合,“朕不过是想要告诉你,你脸上有点儿漂亮。” “啊,”她错愕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原来,他也不是那种板着面孔的冬烘先生模样呢,也有这样俏皮的好玩的一面,她将手放下来,为了掩饰尴尬,握着茶盏就呷一口。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呢?”在言暄枫的印象里,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闻声,她那狐疑的目光梭巡一下这屋子。 “这里,除了你我,没有第三人。”言暄枫点头,看向白浅,白浅点点头,吐语如珠。“皇上,最近我发现了一个秘密,这秘密又不知道究竟当讲不当讲了。”她说,吞吞吐吐的模样。 “朕和你皇兄一样,你想要说就说,在朕这里没有什么当讲不当讲啊。”他低眸,看向面前的女孩。 “那么,”她轻轻的说道“我就说了,这段时间我发现,这个浅桑好像很反常。” “反常?”其实,连他都发现了,不过不愿意承认罢了,之前的浅桑,毕竟与言暄枫过从甚密,她的一举一动,举手投足都是熟悉的,但现如今呢,面前的女子,却完全没有那种熟悉感。 难道,果真这是一个冒牌货不成? “你的意思是?”他沉吟,看向面前的白浅。 “我能有什么意思,证明证明不就知道了,皇上,您让人蒙骗了,这总之不是好的。”冥媚看向言暄枫,言暄枫深吸口气,站起身来,看着外面。外面,早已经华灯初上了,至于白浅,还是在喝茶,动作很优雅,很缓慢。 是的,浅桑也应该是如此,他回想起来最近的种种,一幕一幕都浮现在脑海中,这个浅桑完全没有拒绝自己的意思,甚至,还在不断的取悦不断的迎合自己,好像很卑怯,很怕遭遇到什么恐惧的事情,以至于朝不保夕似的。 靠近自己,无限度的靠近自己,等等…… 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从侧面已经证明,她好像不是浅桑,而是一个冒名顶替的人,并且,那手法不见得是多么高明的。 他想到这里,有一种被蒙骗以后的恼羞成怒,外面缥缈的灯笼在摇曳,笼罩着一重朦胧的轻纱,靡丽的红落在地上,好像每一盏灯笼之下也是一个红色的秘密,他霍然回头,目光有点儿冷。 这让白浅始料未及。“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虽然毁容了,但性格与浅桑截然不同,难道您没能看出来不成?不是我发现了什么,您每天与她生活在一起,对她嘘寒问暖,您比我更应该明白才对。” “这……”言帝封不免想入非非,手握着桌角,逐渐的用力,逐渐的用力…… “好像事情不是想象的那样简单。”他说,现如今,有了白浅这抛砖引玉的一句话,后面很多秘密都暴露出来了,那女孩何止是反常,简直和浅桑是判若两人的。 他是太渴慕浅桑了,以至于让甜蜜的引诱蒙蔽了眼睛,以至于,现如今,连自己都不清楚,究竟那人是浅桑还是并非。 “好了,您继续看看,我想,真正的浅桑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对了,我们最近准备回去了,您好自为之吧。”原来,她今天过来的目的是,道别? “为什么要走呢?” “这里不是我的家乡啊。”白浅给出来一个很有理由的理由,这一刻,听说走,他忽而就激动了,靠近了白浅。“朕……”他想要说“朕不允许”但那句话却始终没能从齿缝中迸出来。 “什么时间呢?”问“已经决定了吗?”其实,他对她也有依依不舍之情,不过不能立即说出口罢了。 “就最近吧,我是要走的人了,所以将这发现告诉你,好了,我去了。”她说着话,轻快的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吊臂离开之前,还留存着一个美好的幻觉,言暄枫,你会留我的,对吗? 尽管我归心似箭了,尽管,我白慎国需要我,我是一个不可或缺之人,但现如今,只要你言暄枫张口,不需要你恳求只要你挽留一下,我将永生永世都留在你身边。 和你如胶似漆,永远不分开。 她在等,等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他们的世界里,有插足者,那是浅桑。现在,她满以为,浅桑消失了,他会重新发现自己的,孰料,言暄枫始终还是如此这般,发现自己? 啧啧啧,看起来是白日梦的内容了。 告别,显得不怎么冗长,甚至于连起承转合都没有,一个说,“我要去了”一个点点头,沉默不语,却完全没有挽留的意思,白浅失望了,却也知道,是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算了,让一切就这样尘埃落定,没有什么不好,没有什么不好的。 “嗯。”他点点头,站起身来,送她离开了。 外面的夜色黑的好像墨汁,浓稠的化都化不开,黑漆漆的天宇,让一切都变的渺小,变得千奇百怪。 “莫要让她蛊惑了,这是我临别赠言。”她说,言暄枫没有发现,她的泪水早已泫然欲泣了,他木呆呆的点头,木呆呆的看着她,木呆呆的送别。 “好了,好自为之。”白浅点点头,朝着前面去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是越来越远了,就在白浅神情恍惚的过了一片假山石,这边斜刺里忽而冒出来一个人,那人黑纱蒙面,不过就体形看一定是一个女子,女女子恶狠狠的一把就扼住了白浅的咽喉。 白浅也是会点儿三脚猫的功夫,但现在没有丝毫反抗的机会,此人出手如此凌厉,不是一般人能躲避的,白浅心灰意冷,“你想要做什么?” 第四百八十三章 刺客列传 “放心!”果真是一个女声,那声音有点嘶哑,女性特有的娇媚早已经剥落了,甚至于,有一点男子应该有的感觉。请百度搜索 “我不会杀你,告诉我,浅桑呢?” “这……”显然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白浅也知道,她不会伤害自己,调匀了呼吸,“这个浅桑并不是真的,你去看看知道了,现如今在翊荷居呢。” “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过翊荷居在哪里?” “西面,荷花最为茂盛的地方,你去看看,不言自明,现在能告诉我你是何人了吗?”白浅显然不畏怯,居然会问对方的身份,冥锦心头一凛。“你不怕我?” “怕什么,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你这样厉害的身手,想要杀我,不是轻而易举吗?现如今,我却又什么怕的呢?”白浅实事求是的说,眼睛看向女子,那女子浑身都是黑色的。 包裹在女子身的黑色,简直和夜色都融为一体了,除了那黑色,朗然的目光,那眼睛好像寒星一样,爆射出来一抹冷峻的光,索然看向她。 “我是冥锦。”她将轻纱拿掉了。“我知道,你不会将我的行踪告诉任何人的,因为,证明她不是轻纱,对你有百利无一害,我们才是一个团队。” “是,所以,我不但不会阻挠,还会帮你,你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 “如此甚好了,现如今,需要你将翊荷居这边的侍卫稍微调动一下,我好便宜行事。”冥锦说,白浅点头一笑。“这有何难哉,我立即着手此事。”他一边说,一边去了。 不一会儿,这些御林军数量减少了不少,巡逻的护卫好像也少了,冥锦朝着翊荷居去了,翊荷居,果然有很多荷花。这个建筑物,可以说修筑在池塘的,美丽的莲花早已经剥落在了水。 看去十有八九都凋残了,枯萎的荷叶,病态的高举叶片,看去不怎么美丽,却带着一种非常怪的美感,那样沉静在池塘里。 她踩着水面,一个梯云纵到了屋子里,翊荷居,有一个郁郁寡欢的女子,女子旁边珠围翠绕有很多个高品阶的女孩,他们端茶倒水,给她捻腰捶腿,反正,一切需要亲力亲为的事情,到这里完全不需要了。 尽管,目前的她,是一个丑八怪,但却没有一个人干低看她,丑八怪,却还是言暄枫的心头好呢。 “退下吧,娘娘要休息了。”一个侍女给其余侍女说,其余的几个侍女练练吗点头,悄然无声的去了,屋子里平静了下来。 那侍女将帘子放下来,铺床叠被去了,将香薰点燃了,到了女孩的身旁,搀扶女孩到云榻去了。 “娘娘,休息了,已经夜深人静,今晚皇大概不会过来了。”那侍女说,她点点头,去休息了。 关门闭户,屋子里一片黑漆漆的,这给了宵小之辈更好的行动条件,她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轻轻用牛耳尖刀将窗棂里面的木条给挑开,身体好像一张弓,轻灵的却好像一只猫儿似的,已经落在屋子里了。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尽管多了一个人,但女孩并没有感觉到什么。 适应了黑暗,她一步一步朝着云榻靠近,等到云榻的女孩发现,已经晚了。 她不能说话,但却可以发出求救讯号,在床,有一根绳索,这绳索只要一拉扯,外面的铜铃立即响动,侍卫们会进来。 她用力一拉,但是廊檐下却连丁点儿声音都没有,她用力的拉,旁边的女子不阻挠,甚至于还在好整以暇的笑。 笑什么呢?无非是笑,她在痴心妄想。 “我啊,刚刚进来之前感觉那一排铜铃不对劲,所以用棉花将统领给塞住了。”她一边说,一边将一团棉花从衣袖拿出来,丢在她的面前。 她恐惧了,颤抖了一下,朝着后面躲避,瑟瑟发抖。 “你不用怕,我知道,你不能说话,我问你答好,只要你配合我,我保证你安安全全的,不会有任何危险,现在,问答环节开始了,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你回答的东西,仅仅是参考答案,我却不会将之作为标准,我还会去调查。” “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撒谎,你死定了,我随时可以取你的性命。”冥锦恫吓完毕,警告的目光冷幽幽的乜斜这女孩一眼,虽然是在夜色,但冥锦都发现,这并不是浅桑。 浅桑对于变故,是很容易接受的,甚至于,连丝毫的恐惧都没有,但是这女孩不同了,她缺少浅桑那种红随机应变的能力,更缺少浅桑那种临危不惧的性格,现在的她,看去瑟瑟发抖,有一种不能言说的恐惧。 “张开嘴,让我看看。”她命令式的口吻,女孩只能张开嘴巴,她看到那被人斩断的舌头,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原来你的舌头让人给斩断了,真是可怜人,现在,你岂非想要品尝任何东西的味道都没有可能了?”其实,失去了舌头,不仅仅失去的是味觉,还有触觉呢,冷的热的,滚烫的,在她这里都没有什么区别。 “脸的伤口呢,何人弄得,我猜是浅桑?对吗?”其实,仅仅是胡乱猜测罢了。 “嗯,嗯。”女孩用力的点头。 “真的是浅桑?”刚刚是胡思乱想的答案,居然得到了肯定,所以,她还是半信半疑,女孩立即点点头——“嗯。嗯。”从这动作看,好十有八九是不会欺骗自己了。 “脸过来。”冥锦说,女孩丝毫不敢怠慢,只要是冥锦发出的指令,女孩立即执行,将脸凑近了她,冥锦轻轻抚摸一下,发现,这张吹弹可破的脸,被刀子划伤的地方,干瘪瘪的,已经结疤痊愈了。 至于那其余完好如初的肌肤,好似婴孩的皮肤一样,吹弹可破,“这是……浅桑弄得,对吗?”冥锦猜。 “恩恩。”女孩还是点头。 “她送你进来的?”继续追问,真是怪,浅桑向来不会如此心狠手辣,究竟这女孩做了什么,触碰了浅桑的底线,以至于,浅桑会这样动手呢? “恩恩。”女孩持续点头。 “她却没有杀你,真是怪。”冥锦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准备离开了,但此刻,那女孩却早已经蓄势待发了,刚刚在回答问题的时间,女孩的手已经暗暗的握住了匕首,那匕首是如此的光洁如玉,那匕首是言暄枫之前给女孩的防身利器。 在冥锦抽身离开之前,女孩娇叱一声,一个腕底翻花,匕首已经出来了,明晃晃的好像秋水一般,冥锦想不到这女孩有这么一招,冷酷的一笑,一把将女孩的右手给握住了。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八十四章 挟持而已 结果,女孩的左手跟着又是刺出来一把匕首。 “哈,原来是双刃剑,你怕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我做了小半辈子刀头舔血的交易,现如今买卖送上门,我焉能拒之门外呢,哈哈,哈哈哈。”冥锦用力握爪女孩的手,女孩吃痛,匕首落在地上。 “敢算计我,真是岂有此理。”他伸出来手掌,别看冥锦个头小,但那巨灵神一般的手掌却是不容小觑的,女孩后怕起来,明白自己刚刚不应该那样做,现如今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屋子里面的人,给我听好了,我乃大内侍卫,你已经被包围了,还不快速速投降,皇上现如今就要赶过来了,放过娘娘,我们让你离开这里。” “哈,真快,真快啊。”冥锦感觉刺激的很,却没有怕。 “狐狸精!”冥锦一把攥住女孩的手腕,强行拉扯女孩到外面去了。“外面的侍卫,现如今,你们的娘娘在我手中,识相的最好放下屠刀,免得我对你们这娇滴滴的小娘子做出来什么不雅的举动,到了那时候,就不好了呢,呵呵呵,呵呵呵。” 冥锦冷笑。 他们真是快,居然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踪影吗? 这片刻,冥锦出来,一抬头就看到城墙旁边的人,他们一一都握着强弓硬弩,瞄准了她,冥锦的出现是非常不合时宜的,好在,擒拿住了这个女孩,女孩是比冥锦还要恐惧不少的。 那悲愤的目光,看向周边,好像在做取舍。 “你已经让我们给包围了,现在却敢和我们讨价还价!”侍卫首领吼叫一声,看向面前的女子。 “讨价还价吗?我啊,还就讨价还价了,看你们能将我怎么样呢?”冥锦一笑,纵身一跃朝着池塘去了,这变故斗生,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本以为冥锦会落入池塘。 孰料,冥锦一个燕子三抄水,人已经站在池塘的对面了,侍卫们闹嚷嚷朝着池塘对面去了,但冥锦呢,已经冷笑一声,纵身一跃,到了最高峻的石头上,这个太湖石体积简直好像是一座小小的假山了。 这假山之下,一边是泥淖,泥淖里有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另外一边,下面是青石板铺就的地面。 冥锦吃吃的笑着,“要是将人从这里丢下去会粉身碎骨的呢。”冥锦指了指地面,众人听到这里,都大叫“不可放肆”冥锦却继续笑。“要将人从另外一边丢下去,那人会满地打滚的,不会立即死,但要大头朝下,就不好说了。” “你……” “我什么我?”冥锦指了指自己,“现在,是我和你们讨价还价,你们连买家与卖家都不知道了吗?”冥锦笑嘻嘻的看向岩石下的一行人,“最好莫要轻举妄动啊,半夜三更的,我一个看不清楚,伤害了你们的娘娘,就不好了呢,呵呵呵,呵呵呵。” “你下来,有话好说。” “我不要和你说话,让你们皇上过来,在这里啊,给我可三个响头,我兴许一高兴就将你们娘娘放了也未可知。”其实,冥锦虽然不常来宫里,但她是的直觉是非常准确,并且可怕的。 这里,虽然看起来距离外面比较远,但只要飞过这池塘,就能到离开这里了,侍卫们是厉害,但他们的身手和自己比较起来,简直各个都是三脚猫了。 “朕在这里。”言暄枫的声音,威严,冷峻,不可一世,连眼睛都是不可一世的,冥锦听到声音,欢呼了一声,用力的一推,这女孩一个踉跄,花容失色就朝着下面来了,这要坠落下来,非死即伤。 其实,冥锦下手,不存在什么“非死即伤。”一定是“必死无疑”的,冥锦推开这女孩,这女孩惊慌失措的锐叫一声,就在快要从高空坠落下来的刹那,冥锦的手好像鹰爪一样,一把将女孩给拉住了。 “哈哈,哈哈哈。”冥锦放肆的笑猖獗不可一世。“真好,真好,真好啊,看得出来你还是担心他的。” “你究竟想要什么,说吧,朕给你就好了。” “我,要你的江山不要你的美人,你看如何?”冥锦居高临下看着言暄枫,言暄枫稍微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不会真的为了一个丑八怪,连江山都不要了吧?”冥锦感觉非常不可思议,皱眉看向面前的人,言暄枫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眼睛里都是大义凛然与,满不在乎。 “你要朕的江山,也需要知道,欲戴王冕,必承其重,朕的江山给你就好,只怕你不能生受呢。”言帝封口吻还是冷冷的。 “啊,言暄枫,你吓我啊。”冥锦一拳头落在女孩的身上,女孩“哎呦”一声,半蹲在了地上,看到这里,言暄枫气恼了,指着冥锦,手指都在发抖,要他不是帝王,他早已经对冥锦破口大骂了。 要她手中的人质不是浅桑,他早已经破釜沉舟了,还能怎么样呢? “你放她下来,我现如今,你和你计较。” “君子一言?”冥锦看向言暄枫,言暄枫斩钉截铁道“朕一言九鼎,你放心,真的答应了你的,朕就践诺,不会伤害你就不会伤害你。” “上面还好,有美人儿陪着我,虽然高处不胜寒,不过也没有什么不好的,现在啊,你放了我有个毛用,你将我们王爷放了才好呢,我也不瞒你说,我不是别人,我是神音派的天字号杀手……” 冥锦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面纱拿走了,抖动抖动丢在空中,一股风将面纱吹落在了池塘中,载沉载浮。 那张白皙的脸庞露出来,她是美丽的瓜子脸,大概看到这张脸的人都想不到,这是一个杀手,她非但和丑没有丝毫的关系,甚至于一看之下,让人还能感觉到美丽,那美丽的面颊,给人一种非常欣喜的感觉。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冥锦!?” “大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冥锦四仰八叉的坐在石头上,好像石头是温床似的,反正旁边的女孩不会逃跑的,甚至于连耍一下小把戏都不敢。 “你们王爷早已经逃走了,现如今,你找朕要人?朕还没能找到他呢,不过现在朕告诉你,只要你现在将朕的人放了,朕对你们王爷网开一面就好了,现在,带着她下来吧。”言暄枫可谓是苦口婆心。 现在,连小妾都感动了,恨只恨自己仅仅是周大人的玩物而不是真正的浅桑,看得出来,言暄枫对于浅桑的爱情是不能取代的。 “皇上,您……三思而后行啊。”那边,冯公公将传国玉玺都拿过来了,怯生生的举起来,给了言暄枫。 言暄枫用力一丢,冥媚一把握住了,打开明黄色的绢纱,看了看,立即震惊了。 “言暄枫,你……你来真的啊,我不玩了,不玩了。”一边说,一边胡乱将传国玉玺丢下来,冯公公饶是高手中的高高手,但还是没能将玉玺完好如初的接住。 第四百八十五章 不惜一切去交换 嘭的一声,那坚硬的和田白玉一个角已经砸碎了,好在,无伤大雅,瑕不掩瑜。手机端 下面的言暄枫早已经怒发冲冠。“冥锦,你给朕下来,你想要什么,朕给你什么好,莫要让朕煎熬了,她仅仅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莫要玩儿了,想要什么,朕和你做交换好。” “哪怕,你用朕做人质也罢。”言暄枫说。 旁边的人都感觉言暄枫是意气用事,为了一个女子,为了一个丑八怪一般的女子,言暄枫做出来的牺牲,是任何人都不能想的。 “。”言暄枫看到不能软磨硬泡,只能软硬兼施,给了旁边侍卫一个动作,侍卫们将那假山石已经团团包围住了,言暄枫点点头,众人包抄过去,只要轻而易举,必然手到擒来。 孰料,众人小心翼翼的了假山石,却连冥锦的影子都没有,不对啊,冥锦呢? “哼。”言暄枫气鼓鼓的握住刚刚冥锦丢下来的面纱,看着黑漆漆的湖面,太液池的水深沉的很,水面有惊鸿一瞥的涟漪,至于冥锦呢,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空气,有了冥锦娇俏的语声——“什么时候王爷安全的离开了,这女子我给你好,宽限你两天吧,格格格。”冥锦的笑声忽远忽近,忽而缥缈忽而清晰。 想要界定究竟声音的源头在哪里,是完全不清楚的。 “冯公公!” “皇,这是千里传音,奴才……奴才也是无能无力啊,奴才该死。”冯公公做了一个表率,失败的跪在地面,后面的一行人看到这里,也全然都跪在了言暄枫的面前,言暄枫骂一句“酒囊饭袋”气咻咻的朝着养心殿去了。 言暄枫发号施令,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将浅桑拯救出来,侍卫们诚惶诚恐,立即开始搜寻,孰料,这样多的人倾巢而动,但却完全不能找到浅桑。 言暄枫大发雷霆。 “皇,皇,还是没能找到。”冯公公带着锦衣卫过来,跪在地等待言暄枫的责罚,此刻要不是用人之际,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将这群“酒囊饭袋”怎么样。 他皱眉,用力的将案的册页推开,“都给朕滚出去,连这点儿小事情都做不好,难道要……”他的手掌颤抖的厉害,好像风的芦苇,“难道要让朕,亲自去找不成?” 言暄枫的声音是如此嘶哑,虬结的面容,痛苦而狰狞,他低头看着地面,怒气填胸,却只能无可奈何的挥挥手——“算了,你们去吧,朕不为难你们,好生找一找,他们一定还在帝京的。” “是,是。”冯公公只能委屈的点头。 冥锦是何人?神音派天字号杀手,这样一个人,不但能蹿房越脊能翻山越岭,而且,对于反侦察这方面的能力是非常无与伦的,她的厉害之处,与他们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她要是躲藏起来,这紫华城那样大的地方,哪里都是容身之处,他们呢?想要找到冥锦,简直难加难。人们在外面各处寻找,不能找到冥锦的影踪,都气急败坏。 真正气急败坏的是言暄枫。 外面的太监听到屋子里面的声音,闪身进来给言暄枫将地面的奏疏整理起来,诚惶诚恐的送到言暄枫的手边,屋子里面的几个太监也是噤若寒蝉。言暄枫没有理会这个送奏疏过来的太监,手轻轻掐着眉心,慢慢的摩挲着。 难道,又要做孤家寡人了吗?明明,他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是那样的让人平静啊,虽然,她已经不是完美无缺了,但不知道为什么,相较于之前那完美无缺的人,现下,这个千疮百孔的人,好像更富有韵味一般。 他的心情无的芜杂,是的,是的,他不是说笑,他是真的想要去寻找她的,不惜一切代价去寻找,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出来,找出来,但是现在呢,事情好像变的很困难。 明明,浅桑给挟持了,明明种种迹象与证据都表明,他们还在帝京,还在紫华城,还在自己的身边,但真正找起来,却好像非常困难。 帝京? 紫华城? 身边? 这些可都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啊,但却好像远在天涯海角一般。他现在心情烦闷的很,想要安安心心的批阅奏疏,是没有可能了,他伸手,准备披衣而起,旁边的太监看到这里,还以为他要掴耳光,吓得浑身一激灵。 “朕要起身,在外面走走,鹤氅呢,给朕。”她索性说白了,太监缩缩脖子,立即将鹤氅拿过来。 白色的重裘落在肩膀,他站起身来,指了指乱七八糟的桌面。“这里给朕稍微整理整理。”他说,不愿意多安排什么,现如今,他虽然不是什么暴君,但做出来的事情却和暴君没有任何的区别。 现在,他需要调整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心绪,没有人尾随他,或许是他们并不敢,或许是他们习惯于让她一个人在外面东游西逛,他朝着朗润园去了。 每当言暄枫感觉心情窒闷的时候,总要到朗润园去走走,朗润园的风景不错,这里的绿色饱满而鲜活,有绿意盎然的爬墙虎,有高峻的假山石,还有参天巨木,这里,俨然是一个世外桃源。 是和帝京金碧辉煌的气概不同的地方,前面是太液池引进的湖水,湖水漂浮着很多绯红的落叶,有游鱼细石直视无碍。他穿着白色的鹤氅,坐在池塘边,轻描淡写的红叶那样落下来,红色和白色,岂非是世界最为美丽的色彩。 鲜艳的颜色,让人一看心旷神怡,大概他自己不知道自己现在也是美景的一部分。 现在,他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越是如此,越是感觉心情杂乱的很,好像疯狂生长起来的蒿草一样,茂盛的拔节,茂盛的拔节。 他不知道究竟应该做什么,更不知道究竟做什么好,看着湖面,碧波粼粼的湖面,被一阵风吹出来很多轻柔致密的涟漪,涟漪层层叠叠,美丽而眩惑,他看着水面的自己,看着看着入了神。 这一次,浅桑回来,好像和之前不同了,究竟不同在哪里呢?神态,神情,神色?好像都不同了,一开始,他是没有怀疑的,但随着两个人在一起,感情变的如胶似漆牢不可破,也在此刻,他开始不停地怀疑,怀疑这女孩究竟哪里不对劲。 他脑子里面有很多幻影,那是之前的浅桑,这一次,回来的浅桑显然是不同的,他想着想着,脑子里面乱的刚刚还要缤纷了,难道,这个女孩本不是浅桑吗?难道这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不成。 那么?要果真如此,这女孩是何人呢?她的面容已经毁灭了,不能寻找到之前的蛛丝马迹,尽管,他为了恢复她的面容,已经想尽了一切的办法,但却并没有一个办法是能实施的。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八十六章 冥锦的擒拿 他深深的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请百度搜索 “怎么,不开心?”冥锦轻蔑的笑,看向面前的女孩,“在这里只能吃这些,不然你以为什么,山珍海味?你想多了吧。”冥锦一边说,一边指了指面前的包袱。 打开的包袱里,是黄橙橙的雪梨以及红彤彤的苹果,在帝京,每一个花园里都有吃的东西,到了晚秋,水果都成熟了,枝头硕果累累,这对于冥锦来说已经是大自然最好的馈赠。 冥锦是不会奢望什么的,毕竟,他在各种严苛的恶劣的环境都生活过,他能一动不动的趴在地面很久很久,一言不发。 能在冰天雪地隐藏起来自己,甚至于能好几天不吃不喝,对于冥锦来说,千锤百炼都过去了,这些都是加长变法。 “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什么不能找到我?”冥锦苦笑。“只怕是,他们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到,我是落地生根的一颗野草。” 女孩艰难的,痛苦的握着苹果看了看,挑选出来一个大的,熟透了的,开始吃起来,看这模样,冥锦却乐不可支了。 “算了,你还是不要吃了,你不吃会更好。”冥锦飞起一脚,将女孩手的苹果踢飞了,苹果落在水,咚的一声消失了。 女孩大惊失色,眼睛瞪圆了,仿佛在询问,这是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人人都知道,饱时吃蜜不如糠,既然如此,那么还说什么呢?”冥锦叹口气,面带着一抹淡淡的失望之色。 “好了,我要休息了,你自己在这里玩儿吧,莫要以为你能逃离这里,你不相信你试试看。”他们现在在畅春园一个较小巧的亭子,从这里居高临下,能看到一切。 他喜欢一览无遗的感觉,喜欢站在高耸入云的地方,俯瞰脚下的芸芸众生,喜欢一切,更喜欢操控这种感觉的感觉,她休息了,是真的去休息,她不怕这女孩去算计自己。 因为,从挟持这女孩到现在,很多很多疑点都彰显了一个浅显易懂的事实,这女孩,完全不是浅桑。 甚至于,也完全和浅桑没有任何的关系,她看着女孩,女孩幽怨的目光好像毒针一样也是看着自己,但是她,一个做坏事已经纪年的人,哪里会在乎这个呢? 冥锦闭目养神,至于这女孩,想要休息却不能,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很久,都不能睡着。 一整天过去了,言暄枫的人到处走在找,巡逻的护卫每一次到这里,都不选择进来,大概他们想不到,其实,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这里……脚下的位置,足下的土地,看起来危险重重,实际一点危险都没有。 至于白泽,白泽现在准备回去了,白浅呢,在这里和白泽有了分歧。 不和白泽一道儿回去,唯恐朝有什么变乱,让白泽措手不及。要在之前,哥哥英明神武,想要算计哥哥,那是没有可能的,但现在却截然不同了,现在的哥哥,已经没有那种料理勾心斗角的能力。 她不想要随着哥哥回去,却时时刻刻都为哥哥捏一把冷汗。 至于冥媚,一开始对白泽讨厌至极,但经历过很多事情以后,蓦地发现,白泽居然是一个很好的人,有了这发现,她也开心了不少,准备夫唱妇随。 “白慎国究竟怎么样?”看向白泽,星星眼,目光的向往,好像燃烧起来的火焰一样炽烈,是的,她是想要脱离这个环境了。 “白慎国,喜欢白色,是……”他想要用乏味的语言去形容本国的物阜民丰,以及各种崇拜等等,但却发现,一张口,白慎国的一切好像都黯然失色了,真是怪啊。 “是……是喜欢白色。” “那不是到了你们帝京,映入眼帘的是,人人都在披麻戴孝?”冥媚原本是心直口快的人,说过了,还没有觉察到自己哪里说的不对劲。 “披麻戴孝?” “是啊,你刚刚不是说,人人都喜欢白色?”冥媚惶惑的问,白泽不知道究竟如何解释了,“你去了看一看知道了,哪里有这样夸张啊。” “我去了,你还会对我好?” “自然是,朕不对你好,对谁好呢?虽然朕准备好了迎接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嫔的准备。”他说,笑呵呵的看向面前的女子,女子柳眉倒竖杏眼圆瞪,声音高八度,“你说什么,三宫六院还有七十二妃嫔?” “这是作为一个皇的标准配置啊,不然,你以为?”他可怜楚楚的看向冥媚,用眼神请求冥媚的谅解与宽大处理。 冥媚吐口气。“我以为,你和我将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只是两个人的世界。” “那多么没有意思啊,我是帝王啊,你们言灵国不时常也说什么‘寡人有疾,寡人好色’。” “好像你的大道理真的较多。”冥媚叹息一声。“不过,你要果真这样,我心情不好了,我将这群女孩子都杀了,再心情不好,你去给这群女孩子陪葬,你是我的,我是你的这足够了,你最好莫要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他说。 “果真这样认为?” “那还有假。”冥媚觉得,只能自己一个人和白泽亲密无间,除此之外,其余的每个人想要靠近白泽都不成。自己心情好也罢了,一旦心情不好,将这群人立即斩尽杀绝。 现在的冥媚,心情并不怎么好,要是面前还有一群莺莺燕燕,那么,自己算是什么呢? “跟朕回去。” “我还要找言帝封呢,杀了言帝封跟着你回去,现在没能找到言帝封,我这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都不能报,怎么回去啊。”冥媚的记忆是错乱的,一边说服自己杀了言帝封,一边又觉得好像不能杀言帝封。 想法较多,心也是七八下,忐忑不安。究竟言帝封与自己是什么关系呢?为什么经常午夜梦回,会梦到言帝封呢?好像,他们之间的仇恨并不是真实可信的,甚至于她对于言帝封存在一种奢望。 一种非常怪的感想,她敲一敲脑袋,思想进入了死胡同,走不到头,看不到希望,看到她这懊丧的模样,委顿的神情,旁边的白泽立即一笑——“好了,你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能想起来好,想不起来算了,一切啊,都随缘,随缘吧。” “白泽,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们才是仇人呢?”冥媚虽然是异想天开,但也不是觉得没有可能,白泽面神情一僵,“或许有可能,但可能性简直微乎其微。” “好了,事情已经成了这等模样,且好生休息休息,又是胡思乱想。”白泽一面说,一面将冥媚的发簪拿走了,墨玉一样的黑发吹落下来,美丽的居然好像瀑布似的。 他轻轻的将鼻子埋在她墨玉一般清芬的发丝里,享受的闭了黑漆漆的眼睛。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八十七章 寻寻觅觅 “白泽,你说我去了白慎国以后,是皇后对吗?是不是啊?”冥媚回身,望着白泽,白泽连连点头。 “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了了,真是莫名其妙,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做皇后啊。”冥媚一边说,一边看向白泽。 “不过是做皇后罢了,来,朕给你梳头。”一边说,一边握住龙纹玉掌梳轻柔的梳理她的头发,墨黑的带着一股淡淡的清芬,那种香味,好像吹拂在空的泡泡一样。 “好吧。”她轻柔的闭眼睛,他呢,手一下一下的梳理她的发丝,一点一点的,慢吞吞的。 “你说,能不能一辈子都这样?” “自然是一辈子。”他说。 “真好。”她点头,惬意的享受,迎接新生活带给自己的希望,曾几何时,冥媚几乎以为自己已经能将言帝封彻彻底底的给忘记,但却好像没有可能。一会儿,墨发已经梳理好了,做了一个堕马髻。 他看着眼前的女孩。“你铅华弗御,满头熠熠生辉的珠翠要好看不少。”他说,一边说,一边看向面前的人。 “或者。”她点头。 他握住旁边的螺子黛,好像审查艺术品一般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冥媚被这眼神弄得眩惑了,微微低眸,“你要做什么呢?” “画眉啊,张敞画眉。”他笑,冥媚也笑了,闭眼睛。“画吧,画吧,不知道柳叶眉好看呢,还是远山眉好看?”冥媚自己是不懂的,其实,白泽也是一知半解,不过,这一份甜蜜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白泽给冥媚画眉,冥媚开心不已。 至于浅桑自己,帝京里发生的一切一切,她都不知道,现在,她生活在紫华城外。虽然府有很多丫头,但为了表示自己的自理能力不错,浅桑想,实在是没有必要出出进进都众星拱月一大群人簇拥自己。 那种生活,不能证明什么优渥,仅仅是让自己看不起自己罢了,现在,她已经修炼出来自己即使是不看到任何东西,都不会早于险情的一种本能与习惯,今天,她烦闷的很,朝后院去了。 但一个不小心,将路径走错了,居然走到了前院。这也没有什么,更错的离谱的是,从前院穿过了一条街,走着走着,到了外面。 外面,街巷人吗喧阗,她立即感觉不对劲,想到这里,想要退回去,却发现,已经完全迷失了路径。在屋子里,在府,那是一个小的格局小的环境,熟悉一切对于她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毕竟,每天都生活在那样一个环境里,摸索摸索毕竟会熟悉,天长日久,她能不需要任何人都生活在那里。 但外界呢,是一个复杂而又丰富的世界,好像迷宫一样,待到浅桑明白自己迷失了,她立即寻找回去的路。 “客官,客官……”眼前好像有行色匆匆的人,她并不敢到处乱走,尽量假装自己是健全人的模样,“麻烦你,告诉我……” “啊,你……你好恐怖啊。”那人躲避了一下,如遭雷击似的。 “什么?”浅桑抚摸面颊,这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让人惊悚,她的泪水要落下了,但毕竟,这还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世界啊。 她带着一股失望之情,退后一小步,依靠在墙壁。 “姑娘,行行好,行行好啊,我已经八天没有吃饭了,您行行好啊。”一个乞讨的人靠近了自己,浅桑摸一摸衣袖,里面连一个铜钱都没有,她只能徒劳无益的叹口气,让那乞丐去了。 乞丐吐口唾沫,朝着前面去了,一边走,一边还在嘟囔——“看你这人五人六的模样,感情我还要穷呢,哼。”乞丐愤愤不平的去了,面前有很多人往来,她现在惧怕了,对于一个什么都不能看到的人来说,一切都是恐惧的。 笔猴却感觉好玩,好穷,格格格的叫着闹着,跳跃着,朝着前面去了,欢快的叫声,充盈在她的耳边,她不能看到笔猴,但笔猴蹦跳了一下,已经消失了。 现在,连这唯一的小动物都要远离自己而去了吗? “格格格,格格格。”笔猴在耳边鸣叫,那兴奋的叫声,真的是大惊小怪啊,但是她呢,该怎么办,该何去何从呢? 现在,其实言帝封也在这条街,他刚刚从帝京逃离出来,身穿的还是帝京侍卫的衣裳,不过好在,侍卫们时常都在外面来,没有一个人感觉他的怪,他心情跟糟糕,好不容易从帝京出来,到了贱民村。 但贱民村的村民呢,又是告诉自己,浅桑已经到了帝京,这么一来二去的,情况不同了,他不知道现在的浅桑究竟在哪里,他已经赶路很久了,未尝找到一定点的蛛丝马迹。 听贱民村的村民说,她被那小妾暗算,眼睛都失明了,一个人,最高贵的是眼睛啊,要连什么东西都看不到,可怎么样呢?他一边走,一边烦躁的看向旁边,周边人来人往。 他们都热热闹闹的,这城市是那样的繁荣昌盛,帝京是帝京,美丽的景色与美丽的人,都是那样川流不息,好一派车如流水马如龙,好一派花月正春风啊。 他如饥似渴的寻找失落了踪影的浅桑,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休息了,现在,他朝着一家客栈去了。 客栈距离言帝封并不远,他站在街对面,看着客栈,客栈门口站着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孩,一开始,他并没能看出来这女孩是谁,但紧跟着,他一怔,这不是浅桑却又是何人呢? “浅桑!”他叫一声,带着莫大的惊喜与安慰,朝着女孩狂奔而去了,仅仅是一条街的距离罢了,她站在那边。 虽然,她连头都没有会过来,但他相信,他不会认错的,毕竟有情人是心有灵犀的,毕竟,她相信自己的判断力啊。他朝着浅桑去了,迅速的去了,在此刻,一行耀武扬威的马车驰骋过来了。 将他的视线给遮挡住了。 “浅桑。” “浅桑。” 有人在呼唤自己,浅桑听到了,她六神无主,不知道究竟怎么办?一定是熟人了,不然是谁呢?那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带着一个青年人特有的磁性,言帝封,这是言帝封的声音。 “言帝……”浅桑一边叫,一边循声去了,可在此刻,一辆驰骋过来的马车阻挡住了他们,马车的人不是别人,是冥媚。 冥媚这几天都闹着白泽,要白泽和自己出宫来走走,她是那种喜欢寂静的人,但寂寂深宫,每天面对的一切,每天看到的一切都是陈陈相因的,都是千篇一律的,大概面对这些,任凭什么人都会感觉心情不好。 他看着这一群模模糊糊来来往往的人,他们的轮廓是朦胧的,冥媚多么想要到帝京外去走走啊。 “真美丽,想不到帝京这样好。”好像第一次来到市井一样,带着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口气,旁边的白泽却闭目养神,车窗外掠过的一切,无论是风土人情还是帝京的美景,对于白泽来说都是那么个模样。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八十八章 不再见 其实,刚刚到帝京,白泽与白浅的惊讶之情也是这样。 “你为什么不看一眼呢,看一眼,看一眼。”冥媚提示白泽,白泽一笑,转眸看着外面,外面并没有什么美丽的东西,“看来看去不都还是这么一个模样,什么好看的?” 白泽怏怏不乐的闭眼睛。 “你闷死了,我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要减少寿命的。”冥媚一面说,一面叹口气。 “减寿,那么,我看一看。”他乍然看向外面,言灵国说起来的确白慎国物阜民丰一些,但也仅仅是“一些”罢了。他看着外面,外面的人三教九流什么都有。 “那是什么?”冥媚指了指一个货郎。 “这都不知道,你真是无药可救,这是货郎啊,货郎是做买卖的,行走的商贩,你看什么,你告诉我,我呢,给你买。”他笑。 “你让他过来。”冥媚看向白泽,白泽一喜,朝着货郎挥挥手大呼小叫,货郎看到是大户人家来的贵公子在招呼自己,忙不迭点头哈腰来了,女孩笑嘻嘻的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 有那用木头做出来的蛇,有那用木头做出来的口风琴以及各种小玩意,看去无不栩栩如生,她挑选了几个心仪的,将一两银子丢给了货郎。 “好了,不用找了。”其实,这些东西加起来还不到十六呢,但是他呢,却还是给了他这样多的钱。 货郎千恩万谢的去了,欢欢喜喜的。 两人继续往前走,看到捏糖人的,冥媚从车窗刺溜一声出去了,两人站在外面,捏糖人的老艺人笑嘻嘻的问他们要什么,冥媚冲口而出。“我们这模样,你捏出来。” “好,好,金童玉女,郎才女貌,郎才女貌啊。”这老艺人一边赞美,一边团弄手的糖,一会儿,已经做好了,给了他们冥媚又是慷慨解囊。 至于白泽,对冥媚是非常宠溺的,两人出来,拉着小半车的金银珠宝呢,他们对于物价是完全不清楚的,两人都笑眯眯的,看去开开心心欢欢喜喜。 采购了很多东西,一边走,一边丢。 “好玩吗?”看到冥媚这样开心,她也感染到了她的情绪。他想,只要她开心好,他现在也明白周幽王为什么会烽火戏诸侯了。 “好玩,好玩极了,我啊,现在对言灵国开始恋恋不舍了,要不,还是你一个人去白慎国。” “不要。”白泽撒娇的模样。 “什么不要啊,我和你去白慎国我背井离乡的,这并不好。”冥媚一边说,一边看向面前的人。 “什么背井离乡的,我和你在一起,好啊,我会照顾你,多好啊。” “但是……”冥媚还要说什么呢,马车已经到了街心,从这里看过去,外面的人熙熙攘攘,其实,他们今天也是信马由缰,完全没有目的地。根据冥媚的安排,到处都走一走,现在,他们来的是西市。 这里做生意的较少,一般都是达官贵人的住宅地,宅邸连接的密不透风,一边靠近护城河,一边靠近街道,要说卜居,这一定是最好的地方。 “言帝……”浅桑叫言帝封的名字,朝着马车冲了过来,幸亏马车的是冥媚,这疯狂的女孩不顾后果的冲过来,在千钧一发之际,冥媚伸手,一个海底捞,将之已经抱着,安然无恙的放在了马车里。 世界真的有寻死的人啊,这难道是传说的碰瓷? 冥媚满腹狐疑,将这女孩救助了,才发现,这女孩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阴翳了一重淡淡的雾霭,看去好像没有睡醒一样,明明是月射寒江一般的眸子,却带着一种凄苦与感伤,很显然,这是一个什么都不能看到的女孩。 看到这里,她也是无可奈何。 “抱歉,你刚刚不要命的冲过来,我……”冥媚发现,这女孩毁容的很是厉害,脸的刀疤纵横交错,将这女孩原本的一张脸已经遮蔽住了,这是一个毁容又失明的女子。 她究竟有过什么惨痛的遭遇。 “放我下去,放我下去,你们是什么人啊。”浅桑的声音尖锐,现在,她让恐惧攫住了,刚刚电光石火之间的危险,让冥媚给化解了,但浅桑并没能看到面前是何人。 现在,她只知道自己在一辆颠簸的马车,马车摇摇晃晃,浅桑跟着也是摇摇晃晃,颠簸的马车距离自己刚刚的位置,已经很远了,现在,她多么想要下车啊。 笔猴,搜的一声,从外面窜进来了,趴在浅桑的头顶,瞪视面前两个挟持浅桑的不速之客,刚刚发生的一切,笔猴都看在眼里。 其实,他们是救助了浅桑。 “喂,丑八怪,你究竟做什么啊,找死吗?你啊你,虽然你是个丑八怪,但我还是不建议你找死,人这一辈子,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呢,莫要这样嘛。” 冥媚苦口婆心的说,虽然,冥媚是一个刀头舔血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样一个丑陋的女孩,却也是动两恻隐之心。将心心,想一想究竟事情是什么情况呢?想一想,如果这样惨痛的遭遇落在自己的头呢,自己会不会也痛不欲生。 自己会不会也选择死亡呢?浅桑的面带着一抹淡淡的惆怅。 “你啊你,人活着死了好。”冥媚一边说,一边伸手,准备拍一下她的肩膀。 孰料,手刚刚伸出去,浅桑一口将冥媚的虎口咬住了,这让冥媚大惊失色,好在,那小虎牙的力量不是很大,仅仅是为了警告而动口罢了。 “喂,你这人真是岂有此理啊,你狗咬吕洞宾,你不识好人心啊你。”冥媚给弄疼了,要不是面前的女孩是个瞎子,她早已经一拳头落在她的天灵盖,送她到西天去见我佛如来了。 “放我走。”浅桑松开牙齿,瑟瑟发抖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在表示自己被吓到了,看到这里,冥媚也觉得可怜。 “我们是救你一命,难道我们会伤害你不成?”冥媚又道“你刚刚为什么找死呢?你不说明白,我可不能放你走,我冥媚的手,有杀人也有救人呢。” “冥媚,且莫要着急,听这女孩究竟如何说。”旁边,一道华丽的男音,灌入浅桑的耳朵,这…… 她简直做梦都想不到,会遭遇这样的事情,面前的人,女的很显然是冥媚,但男的呢,是白泽,白泽啊。 冥媚千方百计都在寻找自己,想要将自己碎尸万段的,现在,居然落在冥媚的手,老天爷啊,能不能不要这样安排!? “怎么,不好意思说,你连命都不要了,还怕告诉我这个?你要不告诉我,我不放你回去,你呢,要将事情都告诉我,我现在放你回去,你看如呢?”冥媚打商量的口吻。 “我……” “白泽,你说我们能不能放这女孩离开呢,她刚刚是自杀,虽然她是一个丑八怪,但我觉得,蝼蚁尚且贪生呢,何况她是一个脆弱的生命呢?我们需要呵护她,白泽,你说对吗?”冥媚说。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八十九章 阳错阴差 “你的意思,朕明白,不是带着她入宫,朕答应你,只怕这女孩不乐意呢。请百度搜索”白泽打量一样面前的女孩,她的衣裳还算干净,头发仅仅是别着一股金簪,整个人简约大气,富有书卷气与贤惠的光芒。 那双眼睛虽然木呆呆的,但却带着一种智慧,有那么一瞬,对着这美丽的眼睛,白泽会觉得,恍惚这眼睛是熟悉的,这眼睛里流淌出来的清泉一般的光芒,是似曾相识的,真是怪。 明明他们是陌路邂逅的人,怎么可能熟悉呢? “你想要回家去吗?”白泽的声音端稳,问。 “我……”其实,她现在归心似箭了,进宫?宫里是什么情况,她是明白的,一清二楚,现在,给了她一个选择权,她明明应该点头告诉白泽,自己想要回家去。 但现在并不能啊。 不但自己和冥媚的关系恶化了,连施申书与温子玉和冥媚的关系都非常不好,如此一来,要让他们送他回去,这不是平地起波澜是什么呢? “看这女孩木呆呆的,这里该不会有问题?”冥媚指了指脑袋,困惑的看向旁边的白泽,期望从白泽的眼神里寻求到什么答案。 “我哪里知道,你慢慢拷问吧,要不,还是将她放回去。” “她现在虽然丑陋,但毕竟还是个女子,她不说自己家在哪里,我焉能放心将之放下去呢,外面的色狼多了去了,要有一个什么三长两短,我难辞其咎了啊。”他一边说,一边看向面前的人。 “不妨事的。你先问,我休息休息。”白泽是困了,闭目养神,好像弥勒佛似的。 “喂,丑八怪……哦,不,我问你,你究竟家在哪里呢?为什么非要寻短见呢?你想要回去嘛?想要回去,现在我立即送你回去。”冥媚问,其实,她哪里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啊。 她依稀仿佛记得温子玉和施申书闲聊,说“家”之棋盘街,棋盘街,可想而知,一切都星罗棋布啊,连房屋名字和地理位置都不清楚,现如今,她如何能贸然回去呢?她想到这里,不寒而栗。 “我……”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想不开,你想想明白吧,回家的话,我送你。”冥媚忽而变好了,真是滑稽。浅桑点点头,暗暗的动用灵力,终于储备的灵力一点一点的进入了眼眶,眼球明亮起来,星芒一般的美丽。 看向对面的两个人,那穿着精致刺绣衣裳的不是白泽是谁呢?那衣裳还是一次自己带着白泽到平康里买的呢,至于双手抱臂,现在正以一个好整以暇的目光看向自己的,那不是冥媚可是谁呢? 这两人是如何走在一起的,她发现,白泽的手握着冥媚的手,这动作,这神态,这一切的一切,无不说明了一个事实,他们在一起了。 “你究竟能不能看到东西?”冥媚心凉,真是怪了,明明这女孩的眼睛刚刚爆射出来的精光,好像是智慧的,她一定能看到东西。 但眼瞳那智慧的光芒,倏然熄灭了,熄灭的干干净净,冥媚再次看,女孩的目光已经黯然失色,刚刚灵光乍现,却好像是个梦境一样,看到这里,冥媚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眼神里的光芒幽冷,却熟悉,真是怪,明明他们是如此的萍水相逢,明明,他们是这样一面之交啊,究竟是为什么会给冥媚这样一种感觉呢?冥媚不得而知,两人互相看看对方,她刚刚那一瞬,已经彻底看清楚了。 毋庸讳言,对面的两人,男子是白泽,白慎国帝王。女子是冥媚,神音派天字号杀手,这几年,冥媚可都在寻找自己呢,恨不能将自己碎尸万段。 曾几何时,她感觉自己面颊的伤口,是根深蒂固的缺点,但现在看来,却是障眼法,将冥媚和白泽都蒙混过去了,可见,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我问你话呢?”冥媚不免愠怒,恼恨的睫毛颤抖,她从来没有这样让人冷落过,但是面前的女孩呢,不但神情与动作一般人慢半拍,好像一切都一般人迟钝不少,他看到这里,不免吸口气。 “什么?”女孩终于反应过来,做出来一个聆听的动作。 “我问你,你能不能看见东西呢?” “不能。”她回答。 “刚刚为何找死呢?” “没有,我是一不小心穿马路……”现在,冥媚明白了,捅一下坐在右边的男子。“她不是寻短见,现在我们还是送她回去吧,可怜见的。” “你家在哪里呢?” “不,不,我不要回去。”浅桑立即装扮可怜人,现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可回去,回去会将灾厄带个温子玉和施申书的,他们两人躲藏言暄枫官兵的巡捕已经很久了,现如今,她坚决不能让他们暴露。 “家?”浅桑苦涩的牵动嘴角,“家?哪里有家?我出生在一个穷困潦倒的家庭,家徒四壁,后来我逃离了那个环境,在后来,我在教坊司学会了跳舞,卖给了大户人家,做舞姬。” “原来如此。”冥媚是冥媚,对于这漏洞百出的借口,居然深信不疑。倒是旁边的白泽,半信半疑。 “你会跳舞?”一个盲人会跳舞,能跳出来什么模样的舞蹈呢? “会,会,学习了很多年。”浅桑咬咬丹唇,但愿这拙劣的借口,不要让他猜透了,她的心砰然跳动,这一刻,本能的,她觉得,他在审查自己。 至少,在看自己。 “我们带着你回去,然后离开这里,你意下如何?”她的身份是孤苦无依的弱女子,遇到合适的缘分,离开这里,开始全新的生活,这是正确的做法。 值此啼饥号寒的时间,跟着他到安全的地方去,是她本能的选择。她立即点点头,唇畔浮现了一抹浅淡的笑意,那美丽的笑容看去倒也是眩惑人心,不好,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失去了韵律。 归根结底,她其实还是一个美人儿。 “你还遭遇过……”白泽瑟瑟的开口,“什么事情呢?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会毁容呢?连眼睛都看不到东西了,究竟什么人这样对你,好似不共戴天。”他说。 “我之前的罪过一个人,我嫁给一个富家子弟,那富家子弟对我非打即骂,我逃离了一次,但后来,不幸的是我让人给抓回去了,因此,遭遇了毒打,她说,我救治仗着自己有三分姿色,这才敢到处乱走,所以我……” “看起来是一个暴戾恣睢的人,这样,我给你去报仇,让他再也不能作威作福,你又意下如何呢?”白泽是一个易感的人,听她这样陈述事情的前因后果,不免激起来拔刀相助的豪迈之心。 “算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呢?更何况,我已经怀孕了,是……”她艰难的开口,狼狈的低眸,好像做了什么错事的孩子似的。“是他的孩子。”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九十章 身怀六甲 “什么?”冥媚刚刚留意到这女子的体形一般的女孩要丰腴一些,现如今,这么一看,的确发现这女子的腰肢要茁壮不少,现在,听这女子的意思是,她已经有孕在身了。手机端 “那个禽兽他,他……了你?”冥媚攥着拳头,面容阴鸷,狠戾的眉宇微微跳动,狰狞的表情好像一只猛虎似的。 她大概能想到现在的冥媚是什么神色了,毕竟同样都是女子,这惨痛的遭遇要还不能激起来一个人的同情心,那么,她简直没有武器了。 在他们两人之间游离,撒谎是很有必要的,浅桑从来都觉得,自己毁容失明以后,是噩梦,但现在,却发现,缺陷在某个时间点,某一个机遇里,居然也是好的。 “嗯。”她脸哀伤的神色历历在目,旁观者无不为之动容。 “这个衣冠禽兽。”虽然二人都未尝见到这个故事里的主人翁,不过二人此刻都恨极了,这个该死的家伙,她仅仅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孩罢了,他那样对待她,简直让人心如刀绞。 “已经过去了,现如今我放下了,两位这是要去哪里呢?要承蒙错爱,果真能和两位离开这地狱,我哪里有不开心的呢?”浅桑急匆匆的解释。“不要看我眼睛失明了,但我能做的事情多了,带走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其实,与其给温子玉和施申书添乱,不如离开这里,去给敌人们添堵。 离开这里,不是因为温子玉和施申书对自己不够好,而完全是因为,他们对自己的好,让自己无所适从,甚至于受之有愧,遇到冥媚和白泽,或许,这也是命注定的安排。 白泽一笑,道“我带走你,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不过看到你楚楚可怜罢了。” “我带走你,倒是想要教授你点儿防身术,其实,话说回来——”冥媚好为人师,“真正能靠得住的还是自己,一个姑娘家家的,学会点儿本领是最好的,你可愿意?” “这……”浅桑为难的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我这个……” “不妨事,早晚孩子会出生的,等到孩子落地以后,你不要这样浑浑噩噩的生活了。”冥媚给浅桑加油打气。 “好,我听你们的安排。”浅桑喜滋滋的点头,两人看到这里,更不疑有他,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对于浅桑,他们有了安排,两人首先带着浅桑到帝京去了,最近几天,冥媚在帝京也是游荡了许久,外面的世界,是烟火人间,和帝京里的生活是截然不同的。 人们生活在紫华城,好像进入了一个金碧辉煌的笼子,人自然而然成了金丝雀,但在外面呢,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是清芬的,见到的每个人,面挂着的笑容都是知足常乐的。 坊间,没有那么多的笑里藏刀与口蜜腹剑,那种勾心斗角自相鱼肉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是发生在紫华城里,人们之间的关系是假的,但在这里呢,人们之间的关系是淳朴的,纯洁的。 她已经感受了很多,白泽看到她那入迷的眼睛,一笑,当着浅桑的面抱住了她的腰肢,将下颌轻轻的落在她的肩膀,在她那温润如玉的肩膀轻轻摩挲,她失神的回眸,两双惊心动魄的眼睛触碰在了一起。 视线莫名擦出一片电光石火的光芒,她笑了,荡漾在唇边的是暖春一般的弧度,他也笑了,尽管,知道她是个最不习惯于和人亲昵的对象,但毕竟,还是感动了她,她是真心实意的爱了自己。 现在,他们是真正形影不离。 两个失去了记忆的人,在一起相依为命,但愿他们一辈子都不要想起来之前的种种。 冥媚以前的看法里,好的爱情是肝肠寸断的,现在才明白,原来细水长流的爱情,也是爱情之一,并且是唯一。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改变了冥媚的观念与看法,她想,真正完满的情感,是相互鼓励并且两人都舒舒服服的。 “出神呢?知道你毕竟恋恋不舍,这里好歹是你长大的地方,但我向你保证,我们白慎国也不错。”他说,笑嘻嘻的模样。 “白慎国,人人都穿着白色,是不是银装素裹的模样,我有点怕。”她脑补了一下即将面对的一幕,那场景的确让人不寒而栗。 “莫要胡思乱想,焉能吓到你呢?好了,开心起来。”他轻抚她垂落在眼睛前的黑色发丝。 “现在,我们回去,你看如何呢?”现在,她是他的世界,是她的心,所以,有什么问题,都想要与之商量一二,她看向他,立即一笑,点点头。 “车把式,折返了。”他清朗的声音,好像春雨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九十一章 桃花马上石榴裙 “姑娘,到府邸了,请姑娘出来吧。手机端”白泽轻轻说,浅桑点点头,装作自己很不能适应的模样,六神无主的模样。 白泽伸手,想要握着这女孩的手,导引这女孩出马车,但在这千钧一发的时间里,有人已经锐叫一声——‘放着我来’,跟着,只见冥媚施施然前一步,将手放在浅桑的面前。 浅桑感激的一笑,握着冥媚的手,下来了。 马车刚刚颠簸的很是厉害,浅桑也罢了,至于其余的两人,都已经颠簸了一整天了,现在下车,只感觉脑袋里嗡嗡嗡还叫嚣个不停,耳边都是做买做卖的喊叫声。 “真是受罪啊。”冥媚吐口气。 “可不是,以后出宫去,我们多多走走。”白泽说。 “姑娘,”冥媚看向浅桑,那张脸实在是太恐怖了,她索性别过目光,非礼勿视呢。“姑娘可姓甚名谁呢,到这里,我们又是如何称呼姑娘你呢?总不能姑娘长,姑娘短的,这太不合情理了。” “我知道自己的姓氏,齐,至于名讳,我早已经忘却了,你喜欢怎么叫,怎么叫。”她很大而化之的模样,冥媚轩眉,大概是在想。 “好,齐姑娘,这名字和身体发肤一样,是父母遗留下来的,我也不好给你起名字,但是,你放心好,在这里,无论你遇到什么情况,告诉我我都能替你解决。” “我叫冥媚。”冥媚自报家门,浅桑点点头,对这个名字表示一种陌生的敬畏,冥媚牵扯一下旁边男子的衣袖,“他呢,叫白泽,是别国的君王,现如今,我们所在地呢,是……” “你莫要紧张莫要怕——”看到浅桑面紧张的疑云氤氲起来,她立即戛然而止,目光看向浅桑。 “我……不……不紧张。”说不紧张,然而毕竟颤抖的声线还是出卖了自己。 “焉能不紧张呢,不过……”女孩嫣然一笑。“你要果真紧张也正确,毕竟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我们是什么人啊?现在,我告诉你,一股脑儿都告诉你,这里是帝京,天子脚下,至于我们呢,是你的朋友。” “皇宫?”她故意表现出来恐惧与无知的模样。 “是,但是你不用怕,也没有什么怕的。”他笑眯眯的侧目,看向面前的女孩。 “嗯,有你们在,我怕什么呢?”浅桑笑。 “那好,好咯,宾至如归。”冥媚点点头,大步流星朝着前面去了,还是那女汉子的模样,要是冥媚知道,自己救助的不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孩,而是自己恨之入骨做梦都想要将之大卸八块的浅桑,又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了。 两人刚刚进入青龙门,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浅桑听到了脚步声,很多驳杂的脚步声,这里的气氛是紧张的,她尽量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以便于应对发生的一切。 往前走,全神贯注,平心静气。她并不能看到一丁点儿的东西,但黑夜与白昼在此刻看来,已经没有明显的分垒,浅桑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等着命运的安排。 但愿,一切都是好的。 这边厢,有人的声音,有步履的声音。 “哦,老远看到一行人,原是你们?”是言暄枫的声音,浅桑心口一窒,老天啊,刚刚入宫遇到了言暄枫,这都是什么安排,造化小二,造化小儿啊。 “这是从哪里来啊,一派车马劳顿的模样?”言暄枫调侃的声音落在她的耳边,她现在什么都不能看到,只能凭借自己的感觉去揣摩,去想象究竟面前的场景是什么样的。 “回皇兄,今日闲来无事,我们从外面来的,去坊间好生看了看风土人情,很是有意思。”他兴奋的语声不掺假,又道“倒也给您准备了很多吃的东西,玩的东西,等会儿送到你府。” “也不用。”看去言暄枫行色匆匆的模样。“朕带着人夜巡一下,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皇……”旁边的白泽,想要说什么,明显嘴唇在蠕动,但是当言暄枫看向白泽,想要让白泽一吐为快,将未尝说的话说出来的刹那,白泽却沉默了,一言不发。 “你有话要说?” “没,皇不要太操劳自己了,王弟准备天之内启程呢,现下告诉您王弟的准备。” “啊……”大概是吃惊的模样,他的尾音好像纸鸢一般高高的飞起来,缥缈的又道“这样快要走了吗?真快,真快啊。”他颓然的伤感的感喟。 “皇,王弟与臣妹来这里已经半年了,现在……臣弟感觉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九十二章 相似的感觉 “是我们的朋友,她的眼睛看不到,孤苦伶仃的,所以我们准备带走她,帝京的医官较多,要能治疗好齐姑娘的眼睛,我们都很开心。”白泽看向浅桑。 “草民……是……给……给皇您行礼了。”故意表现自己的丑陋迟钝与笨拙,刚刚,那一抹惊心动魄的观察,还让言暄枫几乎错以为这是浅桑呢,现下一看,完全不是。 他点点头,面浮现了一抹伤痛。 “起来吧。”他索然无味的叹口气,原来,是这样天差地别的两个人。 三个人分开了,白泽和冥媚一边走,一边闲聊,有小太监靠近了浅桑,是白泽他们安排过来的,小太监喋喋不休,问长问短,问的浅桑都怒意斗生了,这小太监却全然没有感受到似的。 “我们这位姑娘据说之前是个杀人狂魔,你知道神音派?朝廷带了很多的人,将军,参将,但是他们都不能将神音派怎么样,神音派啊,目前有两大高手。一个是你眼前的冥媚,一个呢,是冥锦。” “冥媚?”浅桑咬着这两个字。 “姑娘有所不知,还需要我娓娓道来呢。”这太监添油加醋将冥媚如何厉害如何厉害,描述了出来,浅桑简直想要笑。 “那么,冥媚身边的人呢?何人,告诉我?”浅桑问,小太监道“那是我白慎国的王白泽。” “嗯。”浅桑听故事,这小太监讲故事的水平,可高超,明明是一个四平八稳的故事,偏偏能讲出来那样多的环节等等。 “你……”冥媚走的较远,回眸扫视一样黑暗一步一步朝着他们靠近的浅桑。“有没有感觉到,这女子有一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 “对。”这大概也是白泽慷慨帮助他的意思了。 “但是究竟是什么人呢,真是怪啊,我想不起来。”冥媚说,她的记忆力很是错乱,有很多东西,不想罢了,一想,脑子隐隐作痛。她的痛苦是不能描述的,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算了,想不起来不要想了,她左不过是一个目盲的女孩。”白泽觉得,这是一个毫无杀伤力的人,留在身边也好。 “也是。”冥媚点点头。 浅桑感觉自己走了很远,这小太监带着浅桑进入一个殿宇,有丫头子已经将灯烛点燃起来,一霎时,窗明几净,浅桑能感觉到眼睑跳动的光斑,朦胧的黄色,氤氲在眼睑,迷迷蒙蒙。 “姑娘,您……”这小太监笑嘻嘻的准备介绍两句什么,但在此刻,浅桑听到一声锐利的叫,那叫声惊悚极了,好像撞鬼似的。 “你叫什么?” “没,没事。”这小太监后退两步,脸阵红阵白,显然,浅桑也明白,是让自己面颊的伤口给吓到了。原来,处处都以貌取人不成?在黑暗这小太监不能看清楚自己的面容,所以没有任何感觉。 现在,一切都看到了,栗栗危惧的不是小太监,而是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她为别人带来隐患与困扰,自己也感觉尴尬,但又能怎么样呢? “姑娘,这边休息。”一个女孩过来很不情愿的带领浅桑到旁边的暖阁去了,他们也发现了,浅桑的眼睛没有焦点,完全不能看到东西,他们都感觉诧然,白泽与冥媚这是搞什么,居然带进来这样一个女孩。 恐惧极了。 浅桑到屋子里,却不能立即睡着,现在,夜深沉,有蟋蟀的鸣叫声,从地缝深处传递过来,好像银铃一样,至于外面,女孩们与太监已经热烈的讨论起来,他们连灯烛都没有给浅桑留下来一根。 他们满以为,一个盲人,是不惧怕黑暗的,甚至于,盲人和黑暗才是正所谓的朋友,但他们错了,一个盲人,真正惧怕的是黑暗才对。 他们还以为,盲人,不能感觉到灯烛,但是盲人的体验是,灯烛什么都难能可贵。 她现在蜷缩在黑暗,外面的太监与丫头子已经热火朝天的聊起来。“真是个恐怖的葩,这女孩的脸颊究竟什么毛病啊,怎么和浅桑的面颊一样呢?” “可不是,但姐姐你也没有必要将屋子里弄得黑咕隆咚的啊。” “什么黑咕隆咚不黑咕隆咚,所谓瞎子点灯白费蜡难道不是?二来——”说话的女孩摸一摸自己的心口。“这二来,我唯恐看清楚了,会吓到自己,也罢了。” “是白泽和冥媚带回来的,不知道这姑娘有什么好的,哎,以后啊,有的罪受了。”旁边的另一个太监苦哈哈的说。 浅桑将外面的交谈声一一都听明白了,她咬着牙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她想要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忍耐住了。她睡不着,一是因为认床,二来因为初来乍到的,外面又是很多人的交谈声,搅扰的她不能休息。 既然不能入眠,浅桑索性披衣而起,目光对着外面的月亮,明月是有精华的,只要采取的得当,会锻炼出灵力。不光光是人,大自然的动物,修炼起来也需要明月。 月之精华,日积月累会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现在,她沐浴在月色里,做了一个小周天的吐纳,只感觉神清气爽,动用无灵力,忽而看到这屋子里面的一切。 外面的一切。 外面的庭院里,有青苔,有芭蕉树,有能将天空撕裂的犬牙交错屋檐,有各种美华而不实的东西,外面还有太液池引进的湖水,湖水荡漾出来的涟漪,好像人跳动的脉搏似的。 现在,已经夜深人静,夜色迷迷蒙蒙的笼罩下来,这里笼罩着一片美丽的光芒,那蔷薇色的湖面,让人看在眼里,喜欢在心头。 “真美。”浅桑感慨一声,在此刻,眼睛忽而再次失明了,没办法,今天消耗的灵力较多,她还需要更多的力量去储备自己的灵力,很需要。最近还会遭遇什么呢?他唯恐有不时之需,所以,并不敢肆意的去浪费自己的灵力。 甚至于,还需要储备不少的灵力呢。 至于冥锦,这边厢带着小妾已经躲避了很久了,冥锦躲藏的地方,简直天衣无缝,帝京无论如何的盘查,都不能将冥锦给揪出来。她是反侦察能力那样好的一个人啊,现下,冥锦安然无恙的躲避在这里,带着小妾。 “现在习惯了?”看到小妾在吃苹果,冥锦乐不可支,“我埋伏在雪山,没有吃的东西,我吃皑皑白雪,那感觉,和一模一样的。”冥锦回想起来很多年前,自己执行命令的时候,接到的任务。 刺杀任务拿到手以后,研究刺杀目标,目标人物却是长白山里面的人,这么一来,冥锦只能去长白山。长白山,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没有吃的东西,冥锦修炼龟息功。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九十三章 帝京的伏笔 让自己的身体变的冰冷,让自己的呼吸变的平静,只食用雪,却已经满足了,此刻,回想起来往事,往事历历在目,冥锦看向面前的一切,这一切都好像梦境似的。请百度搜索 小妾心不甘情不愿的吃着苹果,想要表达愤怒,但却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那双微光闪烁的眼睛,时时刻刻都在怨毒自己,但冥锦呢,对那眼睛里的寒芒视而不见。 “习惯了好,其实,我暂时不会伤害你,我一个人也感觉很孤单,现在有你陪着我,我倒是感觉很好,过几天,这里的边防一一都撤离了,我带你离开这里好。” 小妾还在吃苹果呢,此刻,手的苹果骨碌碌落在了地。 “好好吃,好好吃,我会将你带回去给王爷,王爷想要将你怎么样,将你怎么样了。” 这女孩不吃苹果了,惶恐的跪在冥锦的面前,接二连三的叩头,冥锦看到这里,不禁叹口气。 最近,帝京里为了寻找他们,已经动用了不少的人,人们哪里知道,冥锦是和他们反着来的,冥锦昼伏夜出,调整出来与他们截然相反的生物钟,想要将冥锦捉拿归案,他们还嫩了点儿。 “最好莫要如此这般啊,开心起来,开心起来啊。”冥锦看向女孩,小妾焉能开心起来,迎接自己的即将是千刀万剐啊,不但开心不起来,大概从现在开始,难以成眠了。 到了第二天,浅桑醒过来,太监们并不敢过来伺候她,原来,她这样丑陋吗?温子玉和施申书可是从来没有嫌弃过她啊,看起来,他们的友谊是难能可贵的了。 “我不需要你们伺候,我什么都会做。”她说,其实,在太监们进来之前,她已经将衣裳穿好了,一丝不苟,也将发丝整理好了,外面的一行人陆陆续续进来,打量着浅桑。 “我不很需要人,要不,你们在外面候着,我这边需要你们,我会叫你们,如何呢?”既然他们对他是眼不见心不烦,那么,自己何尝不是呢。 一行人迤逦离开了,浅桑净面,净面完毕,有丫头子将早餐送过来,浅桑这边还没有吃呢,冥媚那边来了一个千伶百俐的丫头,这丫头面浮现了一抹淡淡的浅笑,荡漾的笑容,美丽异常。 “奴婢是冥媚姑娘指派过来的,冥媚姑娘说,要姑娘过去用餐,还说啊………”这丫头是个聪明的,一看屋子里的情况,知道浅桑给孤立了。 “还说啊……”这女孩锐利的眸子变得刚刚黑了不少,冷冰冰的看向周边的人,周边的一行人都恐惧,这女孩冰镐一样的墨瞳爆射出来一抹寒凉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还说啊,谁要是以貌取人,或者欺负了姑娘,必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现如今,姑娘乃我白慎国国君之座宾,有什么差池,诸位的脑袋可也留心点儿。” 这女孩说的厉害,众人惶然,立即跪在地叩头。 “起来吧,都是一群什么人,只见皮相不见骨相,我带着姑娘去了,你们要还是如此这般,也莫要怪我在冥媚和国君面前搬弄是非挑拨离间了,我说起来这些,可是丝毫没有情面的。”她说。 “姑娘慢走,不会了,不会有下次了。” “还想要下次,真是岂有此理。”他狠狠的皱眉,看向旁边的人,旁边的人瑟缩了一下。 “不要和这群人一般见识,梅香拜把子,说来说去都是奴才,你以后遇到什么不平事,你告诉我也罢了,看你眼睛看不到的模样,我找肩舆,我们过去才妥当。”看起来,这女孩的确做事情有条有理。 “不,不需要,我们走过去好。” “也好,姑娘想要怎么样怎么样,奴婢这里顺从姑娘好。”两人都笑嘻嘻的,浅桑点点头,跟着她朝着前面去了,不一会儿到了冥媚这边,说是冥媚这边,其实冥媚与白泽早已经暗结珠胎。 他们两人卿卿我我,每天都生活在一起,现如今,冥媚笑眯眯的,看到浅桑来了,一笑,前握住了浅桑的手。 “齐姑娘,夜来可安睡?” “多谢姑娘挂念,夜来休息的很好呢。”她说,她可没有黑眼圈,不能有出卖自己的地方,倒是冥媚,苦笑一声,道“我最近安睡不成,总是感觉自己胸闷气短,大概是霍乱了。” “哦,姑娘有这种感觉吗?”浅桑问,冥媚一笑了之。“之前我过的是黑白颠倒的生活,总是在晚行动,白天呢,好生休息,这几年过来,一切都变了,索性……” “我明白了,姑娘,我粗通医术,不知道能不能为姑娘诊疗一二。”浅桑没有害她的意思,一个是真的能治疗失眠症,这二来,要是借助诊疗的机会能看看冥媚的记忆,更好了。 “姑娘会这个?医者用药,可丝毫马虎不得呢,不是我不相信姑娘,姑娘的眼睛都如此这般,这……” “虽然我是个瞎子,但我的嗅觉还好好的,我的心不是瞎啊,现在,我仅仅是用银针施法好,不会将您怎么样的,还请姑娘相信我,姑娘与皇愿意收留我,我感激不尽,现如今,真希望能帮助姑娘。” “这……”冥媚犹豫了一下,看浅桑不像是胡言乱语的模样,点点头,奓着胆子答应了浅桑的恳求,浅桑一笑,坐在绣墩,将手握住了冥媚的右手腕,手腕之,脉搏跳动的非常雄健。 她经过分析,似乎已经明白,带着一种莫测高深的微笑,问道“你已经三天没有好生吃东西了,可是?” “姑娘料事如神不成?”冥媚开始相信,“居然连我几天没有好生用餐都知道?” “你从一个礼拜前,惫懒不少,不想要动,精神萎靡不振,对吗?昨天晚,你还汗流浃背,你前天感觉这样下去要不得,于是找了医官开药,医官开的药刚刚吃了一帖,倒也是投簧,但第二贴下去相去甚远了,你吃的药有麻黄与豆蔻,对吗?” “啊!” 冥媚最近胃口的确很差,浅桑一一都说了,这是她想不到的,她看向面前的人,讷讷不能言。 “啊什么,究竟我说的对不对呢?”浅桑看向冥媚,冥媚点点头,“你说了,似此如之奈何呢?”现在是讨教了,她呢,立即摆出来医生的面孔,说道“这没有什么,你且休息休息,我必会要你好。” “果真?” “不打诳语。”她点头,“我需要银针,医用的。”她说,冥媚半信半疑,这样一个眼盲的人,给自己刺针,这万一有什么不准的地方,可不是完蛋了。 “你果真能?别送我西天了。” “怎么会,放心好,我果真能。”浅桑平静的点点头,冥媚看浅桑的确不像忽悠人的模样,立即点点头。“那也罢了,既如此,我让人去准备。”这里,想要找银针,易如反掌。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九十四章 秋色 不一会儿,外面有人举着朱漆描金托盘来了,托盘里是一个福袋,送到冥媚的手边,冥媚挥挥手,屏退了来人。请百度搜索 “我打开。”她说,自顾自将福袋打开了,里面是一个小锦盒,锦盒内,银光闪烁,一看,密密麻麻都是银针,冥媚握住了浅桑的手,浅桑轻轻抚摸了一下。 这些银针长短不一,用法与穴位也不一,她轻轻的抚摸,“蜡烛呢,在准备白酒。”这么一来,专业性提高了不止一点,冥媚全然配合浅桑。 “所谓不是撑船手,休要提嵩杆。我既然说能治疗,那一定能治疗,你放心好。”浅桑一边说,一边握着银针,将以后真刺入酒水,又是在火焰焚烧,这仅仅是前提工作。 消毒完毕,她将银针全部放在桌面,这才让她躺好了,冥媚的心还是七八下,一想到一个陌生人,还是一个瞎子要给自己治疗疾病,她哪里能全部都放心呢。 其实,她现在十分想要拒绝,但很明显,对方是好意。 “你放心好,必然手到病除。”她允诺,唇畔的浅笑是那样的美丽,眩惑的好像阳光一样,温暖人心。没奈何,她权且相信她,浅桑点点头,手的银针落子穴位,她感觉蚂蚁啃啮一般的痛,很快的,银针接二连三刺入了穴道。 跟着,一股浓郁的倦意袭来,让她想要撑持都没有可能,倒头便睡了。浅桑很快将银针全部都刺入穴位,过了会儿,一一都起出来,这才吁口气。 她现在想,这的确是一个复仇的机会,并且佳,之前的之前,冥媚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呢?不说针对旁人,说针对自己,多少次自己死里逃生可不都是因为冥媚? 现在,机会摆放在面前,只需要……她邪佞的想着,并且在脑子里组织究竟如何让冥媚非正常死亡,最主要的是,此事做过了以后,自己要安然无恙的能离开这里。 不能泄露丝毫的端倪,那么究竟如何做,究竟做什么呢?她想了很多很多,却都觉得不能遽然下手,他轻轻的叹息,面凝聚了一抹为难之色,现在,是当机立断的时候。 要果真下手,需要稳准狠,一针见血。 要不下手,彻底不去考虑这个,现在,她陷入了矛盾,手轻轻伸过去,将锦盒里的银针握住了,要杀了冥媚,未来呢,会发生什么? 和冥媚形影不离的白泽会不会放过自己呢?现在,屋子里只有自己和冥媚两人啊,要冥媚有什么三长两短,简直连怀疑都不需要,能将罪魁祸首找出来,一想到这里,她又是觉得自己愚蠢。 思前想后,浅桑终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也在刚刚将锦盒闭合的那么一刹那,外面有了轻盈的脚步声,这脚步声不紧不慢,但目标显然是他们目前所处的屋子。 幸亏,她刚刚没有谋害这女子,否则,现如今,不是立即露馅了吗?一想到这里,她不寒而栗,外面一连串脚步声,不紧不慢的蔓延到门口,其余诸位顿住了脚步声,唯独一人,朝着屋子里来了。 他轻咳一声,表示对屋子里的人尊重,这一声咳嗽,打扰到了浅桑的思潮,浅桑立即回眸,其实仅仅是本能的动作罢了,她什么都不能看到,但习惯成自然。 她想,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现在一定装满了他,他呢,轻微咳嗽一声,道“朕过来看看你们。” 她惶恐的要行礼,被白泽婉拒了。“你眼睛不好,完全不用行礼,不但今日不用,未来也都不用。” 他说。 “多谢皇垂怜。”她点点头,根据脚步声的方向去判断,他是朝着云榻去了,这边厢,浅桑立即解释。“我刚刚用银针刺激了一下她的穴位,现在她昏昏欲睡,不过很快会清醒过来的。”浅桑说。 “嗯。”他点点头。 跟着,听到了冥媚的声音,冥媚轻轻的。“啊,迷迷瞪瞪的,眼前天花乱坠。”冥媚说,惶恐的握住了白泽的手,白泽道;“莫怕,朕在这里呢,朕在这里呢。” “哦,是皇。”她立即甜蜜的笑了,只要有白泽在一起,天塌下来也不过尔尔,白泽也笑了,“现在呢,感觉怎么样?” “暂时没有什么感觉,不过好像容易犯困。”她说,听到这里,旁边的浅桑解释一句——“很快会好起来的,从今晚开始再看。” “那更好了。”她点点头,起身了,看起来倒也是精神焕发的模样,“我快好了,但我也是会安排人看看你的眼睛,这叫投桃报李。” “感激不尽。”浅桑颔首。 “朕让人送你回去?”他看向浅桑,浅桑点点头,这里即将是如胶似漆的二人世界,毕竟他一个外人在这里不怎么好。有宫人来了,是个丫头,该丫头轻微一笑,伸手,“姑娘,且跟着奴婢过来。” 浅桑握着丫头的手腕,朝着门口去了,至于他们两人,夜半无人私语时。 浅桑从屋子出来,顿感惊心动魄,幸而刚刚没有真的动手,不然可怎么着呢?现在回想起来,心有余悸。帝京到处都是埋伏,自己需要谨小慎微,一个不小心很容易跌入泥淖。 她不停的警醒自己,提示自己,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将前因后果想好,莫要到头来,有什么疏忽不好了。 “姑娘,这边。”那丫头提醒一声,大概是快到了,因为浅桑的眼皮有了淡黄色的光芒,虽然她是瞎子,但那一抹淡淡的黄色,投影一般的温暖的落在眼睑,她还是能感觉到的。 现如今,做瞎子的这一段时间里,她能自行推算时间,白昼与黑夜都能分辨清楚,现如今,做瞎子以后,她倒也是心安理得,习惯于让人当做弱不禁风的女孩去呵护,去引导。 现如今,成了瞎子以后,莫名的,听力与嗅觉也灵敏了不少,到了屋子,几个丫头面面相觑,其一个伸手在浅桑的买年前试了试。 “你做什么?”她的声音威严,冷峻。 “啊!”这丫头大惊失色,想不到自己在她眼前摇摆一下手掌,她居然这么快感觉到了,“奴婢没有……没有做什么,奴婢仅仅是想要试一试……” “试一试我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女孩跪在地瑟瑟发抖。 “起来吧,没有人想要假装自己什么都看不到。”浅桑的声音恻然,那丫头瑟瑟发抖,终于还是站起身来。 “姑娘,奴婢给姑娘整理床铺,姑娘早点儿休息。”这丫头絮絮叨叨的说,朝着云榻去了,一会儿,将床铺整理好了,握着浅桑的手朝着云榻的位置去了。 她的记忆力超群绝伦的好,这一段路,只需要浅桑走一遍,立即能摸索到,那丫头伺候浅桑宽衣解带,一会儿,浅桑床了,说道“你们也累了一天了,都去休息吧,我这里不需要什么人伺候的。”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九十五章 秋光 “姑娘但凡是需要奴婢,奴婢在门口听差,随叫随到的。” “不要在廊檐下睡,在屋子里面来,现在已经晚秋了,朔风砭骨,容易受寒。”浅桑说。 “这……”丫头倒是难为情的模样,“还是让奴婢在外面睡,奴婢才能安心呢。”这样一来,浅桑不好强人所难了,也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女孩之所以不能登堂入室,也有理由。 浅桑点点头,闭眼睛休息了。 这一晚,睡得昨晚要还,人的睡眠质量一旦好起来,精神头也充沛,到了第二天,她早早的起来,外面那个熟悉的声音已经飘进来了。 “姑娘需要伺候吗?” “这个不需要。”她其实尽量希望自己以最快的时间和速度去适应这里的一切,毕竟,瞎子自己看不起自己,自己一辈子都是瞎子。 她是那种尽管处在艰苦卓绝的环境,依旧能拔地而起勇往直前的一类人,现在,环境如此之严苛,但她呢,丝毫没有放弃自己的可能。 丫头大惊失色,想不到浅桑果真是厉害,自食其力,一会儿将衣裳已经齐齐整整的穿好了,现在,她立即将一盆水送进去,惊叹连连。 “姑娘果真是厉害,看去完全和正常人没有区别。” “谬赞了。”浅桑接受这个赞美,轻轻笑着,净面,然后有丫头子将吃的东西送过来,帝京的东西,都是浅桑较喜欢的。她快乐的吃起来,早很快过去了。 午前,外面有了一连串爆豆子一般的欢呼声,咋咋呼呼的,冲进来一个女子,原是冥媚,冥媚笑的格格格的,走到这里一屁股坐在绣墩了,很自来熟的模样。 “是冥媚姑娘来了啊,奴婢给姑娘奉茶。”那小丫头片子,一边说,一边沏茶去了。 这边厢,冥媚唇畔有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我是过来看看你,你啊,昨晚让我好生休息了,今早呢,我的胃口也异乎寻常,说起来,我当初还不相信你呢,真正是高手在民间啊。”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你们救助我,我也很开心,现如今,一报还一报而已,不需要感谢。” “也是,大恩不言谢,你生活不方便,我尽量周全你是。”冥媚一叠声嚷嚷自己饿极了,侍女点头,将一碟一碟的小菜送过来,菜品可口,冥媚吃了一个干干净净。 旁边几个侍女几曾见过这样的老饕啊,都相顾无言,大惊灰色。 “出去走走,不要在屋子里打闷葫芦。”冥媚一边说,一边握着浅桑的手,拽着浅桑朝外面去了。 现在是秋季,外面不冷,反而是有一种淡淡的舒爽,二人一会儿到了院落,这是帝京较僻静的庭院,秋天,有桂花开了,那香馥馥的气味,不绝如缕,很快飘散到她的鼻孔了。 她用嗅觉捕捉到了这里的一切,她轻轻的往前走,感受大自然与天地赐予的很多东西,欣慰的笑了,冥媚看到浅桑笑了,将一朵凤仙花摘下来给了浅桑。 “什么?” 浅桑握着花卉,却不能欣赏花卉那与生俱来的五光十色的色彩,甚至于连看都不能看一样花卉,凭借手的触感,只知道这仅仅是花。 可见,一个人失明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一朵花,凤仙花。”她说着,将浅桑手的花儿握住了,轻轻别在浅桑的头顶,立即格格格的笑了。“你看,这样多好看啊。” “嗯。”她点点头,对于自己的“好看”却无论如何都不能看到了,两人朝着远处去了,这里是一个闲置的院落,这院落里有怒放的扶桑花,有各种美丽的花卉,秋风吹过,芙蓉花的香味流窜的到处都是。 在这样一片花卉的香味,两人都陶醉了,她简直恨不能跳舞。 “你不是会跳舞,来一个,来一个。”冥媚鼓噪起来,笑嘻嘻的看向浅桑,浅桑象,跳跳,有何不可呢?立即点头,“只可惜没有音乐啊。” “大自然的一切是了,还需要什么音乐啊。丝竹管弦虽然好,但想起来也没有什么真正的好啊。”冥媚笑嘻嘻的,浅桑点点头,微风吹过来,残酷的将枝头的花卉剥落在了地。 浅桑站在一片轻舞飞扬的花瓣,轻歌曼舞,悦动的模样,好像一只花蝴蝶似的,尽管,她穿的衣裳是那样的寻常,但是却那样的美丽,悦动,悦动,悦动。 她是一个女子,经过多少美丽的舞姬,但自忖,如同面前人一样跳动的如此美丽的,还果真是实属罕见呢。他不停的看着面前的女子,面前的女子笑呵呵跳动,跳的那样美轮美奂。 这边厢,美丽的舞蹈,吸引的观众自然不仅仅是冥媚了,还有旁边的言暄枫。言暄枫距离这里并不远,今天,都说秋光好,她是到朗润园来欣赏菊花的,却蓦地听到对面有女孩的欢声笑语。 他自然不会偷窥,但瞥目之间,还是让那翩然的舞姿给惊艳到了,这样美丽的舞蹈,好像似曾相识,但究竟在哪里见过呢?想一想,又好像不能明白了。 不知不觉往前走,站在假山石后面,看的心驰神往,手在石头轻轻的打着节拍,一二三,三二一,一二三四五六七。 一会儿,浅桑累了,舞步戛然而止,近处,冥媚立即鼓掌,远处,鼓掌声连城一片,跟着男子现身了。他从假山石后面出现,目光落在女孩的身。 暗暗在心头惋惜,要这女孩不是盲人,一切好了,但这女孩非但是个盲人,而且还是个面容销毁过的人,有那么一瞬间,错觉会感觉这是一个似曾相识的人。 她的动作,那举手投足之间的优雅,一切的一切,似乎说明她是之前的一个朋友,是熟识的,但跟着继续去看,会发现,并非如此。她毕竟是初来乍到的,被这样的掌声给吓到了,女孩六神无主。 那无助的大眼睛里,暗含着一种暗暗的恼恨,为什么仅仅是跳舞罢了,却有那样多的人在偷窥呢?她气恼,但却无可奈何。 这边厢,冥媚笑了。“皇刚刚在偷窥?” “朕不过是随便游玩,不小心看到了。” “那也是偷窥啊。”冥媚笑。“我的朋友,这蹁跹的舞姿究竟如何呢?相较于您的舞姬,有什么感想呢?” “有过之而无不及。”言暄枫看向浅桑,赞美。浅桑的心跳却寻常都快了不少,所谓“有过之而无不及”从侧面,已经能证明,他是对自己产生了兴趣。 “民女这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民女从小喜欢跳舞,父亲说,你有薄技在身,未来会有好处,不想,民女却因为这舞蹈,流落在了烟花巷陌,现如今回想起来前尘往事,民女都心有余悸呢。”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九十六章 桑之舞 “不过是朋友之间胡乱跳一曲罢了,并没有什么其余的感想。请百度搜索”现在,她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你莫要以为我每天都如此跳舞,更不要将我当做了娱宾的工具。 “你倒也是心高气傲,像极了朕之前认识的一个人。”言暄枫说着话,靠近了浅桑,再次打量面前的女子,浅桑不卑不亢,任凭言暄枫打量,尽管她是浅桑,但相貌呢,已经大相径庭了。 她想,无论如何,他想要看出来自己究竟是何人,都是没有可能的,言暄枫看着浅桑,看了会儿,不禁也是太息一声。 “可怜你命途多舛,你要生在一个非富即贵的家庭,也不会这样,不过现在你放心好,在帝京是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的。”言暄枫信誓旦旦的保证。 其实,仅仅是因为她舞姿,让他想起来浅桑罢了,触动了这个心弦,浅桑点点头,颔首退回到了冥媚的身旁。 这边厢,远处的白浅来了,刚刚那一幕,白浅尽收眼底,知道言暄枫又是痴痴呆呆的了,她过来了,浅桑虽然什么都不能看到,但却能感觉到空气里逐渐紧张起来的味。 是有什么要爆发了,他微微吸口气,等待那一刻的到来,白浅三两步到了这里,“原来大家都在这里呢,我倒是以为,诸位都不在。” “见过公主。” “起来吧,看你这小可怜的模样,以后见到我也不用行礼了。”不知道为什么,白浅看向面前的女孩,也感觉似曾相识,连这女孩的声音,好像也…… 她想到这里,微微闭目,回想起来最后一次见浅桑的场景,最后一次,他们是在万牲园见面的,她遭遇了险情,那一次,一同消失的还有言帝封。 现在,舆论是他们都已经死了,但后来,言帝封却九死一生,至于浅桑,应该也还活的好好的。他们是连天都垂怜的人,所以,他们很是厉害,总能在死亡线不停的挣扎。 浅桑虽然什么都不能看到,但能感觉到对方的眼神,那眼神是落在自己面的,浅桑想要回避却不能,至于白浅的眼神呢,也是恶毒的落在她的面。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导致白浅变得如此尖酸刻薄,现在的白浅,简直好像一只野兽,只要谁入侵到他的地盘,她都要与之打斗。 “好了,皇过去看菊花了。”白浅一把将言暄枫的手腕握住了,言暄枫点点头,跟着白浅去了,两人消失在他们的面前。 冥媚说道“看起来,薄技在身不见得是多么好的事情啊。” “对了,我想要问姐姐你一个问题,你要方便回答,我问,要不方便回答,我不问了。”浅桑问。 “有什么方便不方便,你问好了。”白浅看向浅桑,浅桑吁气,调整了一下语气,带着一种怯生生的口气问道“都说帝王和王爷之间有矛盾,是真是假呢?” “皇呢,是顺理成章做了帝王的,至于我们皇眼前最大的绊脚石是谁?其实是王爷了,王爷呢,不去辅弼皇,偏偏要做伤害皇的事情,这样一来,久而久之的啊,事情可不……” “我似乎明白了,又听说,皇已经将言帝封给捉拿归案了,有这个事情吗?” “你倒是听说的多,这事情有是有,但实话告诉将你,言帝封已经逃离了,言暄枫呢,本身是一个善良的人,明明将言帝封一刀两断事情也解决了,但他呢,从来没有真正将言帝封斩草除根的念头,要是我啊……啧啧……” 其余的话不用说,要是冥媚,一定会大义灭亲的。 “但人和人毕竟也不同。”冥媚叹口气,目光闪烁了一下,又道“你怎么想要打听这些事情啊,这是帝王家的秘辛,我们平头百姓知道这个做什么?” “好,简单的好而已。”浅桑闪烁其词,听到这里,冥媚伸手拍一拍浅桑的头——“以后可千万不要好了,君不见,好害死猫吗?” “是。”浅桑点头。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真是岂有此理,明明,她以为言帝封在帝京才来帝京的,孰料,听冥媚的口气,言帝封已经离开了。 “我啊,什么时间看到言帝封,要与言帝封决一死战。” “言帝封与你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吗?” “没有。”冥媚说。 “那么——”浅桑觉得。“你为什么要将言帝封碎尸万段呢?” “这,我不知道了,只知道自己只要见到言帝封,要将言帝封碎尸万段,这是很需要做的事情。”他说。 “哦。”浅桑点点头。 这几天,言帝封在帝京外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九十七章 带她出宫 “之前,我们去贱民村,在回来的路,我们救助了娘娘,娘娘的一张脸已经毁灭了,至于娘娘的眼睛也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那时候我们知道您在帝京,带着娘娘投奔您来了……” “孰料,到了帝京以后,却听说您被捕了,我们无可奈何,只能在外间租赁了一个宅邸,一边明察暗访您的下落,一边找能人异士给娘娘看眼睛,恢复容貌,原本事情在头头有道的进行,但哪里知道……” “在前天,娘娘忽而消失了,末将立即让人去寻找,哪里知道,已经将帝京找了一个底儿朝天,却唯独不见娘娘,现如今,末将也是无计可施。请百度搜索” “什么,你们说什么啊?” “我们说,已经找到了娘娘,并且……”温子玉不需要解释了,言帝封豁然站起身来——“现在呢,难道连丝毫的线索都没有吗?” “现在,娘娘的眼睛看不到,还毁容了,她究竟能去的地方是哪里,我们已经千方百计的找了,还请王爷您稍安勿躁。”温子玉和施申书以头抢地。 “本王哪里能稍安勿躁了,你们今天带过来的是还消息,不过也是好消息啊,至少证明,她还好好的。” “是,娘娘原本是锲而不舍之人,尽管已经如此这般,但看去却没有什么异常。” “那好,现在,立即去搜寻。”言帝封的精神头恢复了,外面的马兵和步兵也是进来了,乌泱泱大一片,言帝封下令,让人星罗棋布分开,把守在每一个能寻找的地方,以期找到浅桑。 但目前的浅桑是那样的一种模样,瞎眼,毁容,怀孕,这三个标签无论是落在谁的头顶,都会一目了然,但帝京并没有一个丑八怪疯子怀孕的,人们都找遍了,不知道究竟在哪里。 言帝封有了准头与目标,开始到处寻找,无奈的是,尽管如此,却完全不能找到。人们都较苦恼,好在,言帝封全心全意去寻找浅桑了,喝酒也不会那样酣畅淋漓。 至于帝京,还在酝酿其余的风暴。 最近几天,冥锦带着小妾出来了,从帝京想要逃离,需要的不是斗勇而是智斗,她让小妾化妆成太监的模样,自己也做了太监。 一切貌似都风平浪静了,此刻,鱼目混珠,已经出来了。在外面,冥锦又是换了衣裳,现在摇身一变,她们还是两个年轻女子。 “这个给你。”冥锦将一个斗篷给了小妾,小妾不情愿戴斗篷。 但是,冥锦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小妾提心吊胆,也立即接受了冥锦的安排。 “你以为王爷找到你,会将你怎么样呢?”那一定是碎尸万段了,不,不,她将浅桑害成了那等模样,言帝封找到自己,千刀万剐还说不定呢,一想到可能面对的惨况,她将斗篷立即戴了。 “好了,我们现在帝京游荡几天,未来的几天,我保证你衣食无忧,你呢,最好莫要捣乱,你要想从我手逃离,一旦被我再次擒拿,我将你立即碎尸万段,我言出必践,所以,你也不要想着能逃之夭夭。” “这是第一,第二是什么,第二,你最好不要想给我下药,将我弄死,现在我们是休戚与共,我一旦死了,你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我知道你自视甚高,以为自己聪明,人人都不如你,且莫要目下无尘了。” “你心里有什么小九九,以为能逃过我冥锦的眼睛吗?我神目如电,你想要蒙骗我,简直没有可能。好了,事已至此,其余的种种,都不想要说了,到此为止了。” 现在,两人朝着客栈去了,冥媚自然是要打牙祭的,已经很多天都是凑合吃东西了,现在刚刚到客栈门口,连个女子的馋虫都引逗出来了,那香气扑鼻的饭菜,是如此的吸引人。 “走,到里面去吃东西。”冥锦指了指客栈,小二哥立即笑呵呵的来了,“二位客官,里面坐,里面坐啊。”小二哥笑靥如花,将肩膀的毛巾拿出来,擦拭干净了一张饭桌。 “不在这里,聒噪!”冥锦指了指楼。“来一个雅间好,好的酒水,好酒好菜,务必快些送过来,本姑娘有的是银子。”冥锦一边说,一边丢过来一枚银元宝。 小二哥握住了,潋滟的目光水灵灵的,“好,好,小人带着您去雅间,您暂且等等,很快小人来了。” “嗯。”冥锦点头,两人给带到了一个雅间里,这雅间古色古香的,不像是吃饭的地方,但却的确是用来吃饭的,屋子里窗明几净,有雕花的博古架,有一场八仙桌。b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九十八章 冥锦和小妾 她的愤怒,其实她已经领教过,听冥锦这样说,立即一本正经的看着冥锦。“这一路,我们约法三章,首先,饮食起居必须要在一起,你最好莫要和我玩什么花样,我是玩花样的祖宗呢,你要是害人害到我的头,到跟前只有你后悔的。” “嗯,嗯。”小妾诚惶诚恐的点头,冥锦不是开玩笑的人,她知道。 “这第二,莫要在我跟前做手脚,甚至于也莫要在我睡着以后做手脚,我这人警惕性很高,你做得好,皆大欢喜,你将我除了,要做得不好……”她睚眦欲裂,看向小妾。 “会发生什么,不好说了。” “所以,你必须明白,你需要做什么。” “嗯,嗯。”小妾看起来是的确吓坏了,那小模样看去楚楚可怜,其实,她因为无需在这里七七八八的叮咛,她知道,这一路她是不会兴妖作怪的。 “好了,哪一天我看你顺眼了,我这边不但不会弄死你,还会保护你,你相信我的话,洪福齐天,要不相信我的话,是自找死路了,自己掂量掂量。” “我现在也不知道王爷在哪里,现在,我们现在帝京明察暗访,要找不到王爷,我们到贱民村去,你意下如何呢?”其实,这并没有征询她意见的意思,仅仅是发问一句罢了。 她连连点头,“是,是。”看到这里,她笑了。 看起来,这个小妾现在已经能任人摆布了,看起来,自己的淫威还是起作用的。 但是,究竟言帝封在哪里呢?他在帝京?还是在贱民村呢?亦或者说,这两个地方,言帝封同时都不在呢?冥锦不清楚。 带着这样一个丑八怪女孩,自然是引人注目,一出门,外面有很多人都在指指点点,冥锦安慰道“不要理睬他们,我们人是难看了点儿,但毕竟没有吃他们家的大米,我们行的端坐的正,走你的旁若无人走你的。” 冥锦鼓励小妾“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莫回头”,小妾点点头,跟着冥锦往前走,两人在帝京寻找了小半天,言帝封好像销声匿迹了似的,这样一个风云人物,居然完全不能找到。 而三天前,言帝封找到了施申书与温子玉,这两人愁眉苦脸,将弄丢了浅桑的事情告诉了言帝封,言帝封的心也是七八下。 现在的浅桑呢,究竟落入了谁的手,他们只能在帝京重金悬赏,人人都知道他们在找一个满面伤痕的女子,人人也想要得到那十万两黄金,但怎么可能呢? 已经三天了,他们都心急如焚,也都明白,想要找到她,是那样的困难。现在横亘在他们面前的困难重重,需要去披荆斩棘,这条路不是非常好走。 三个人集合起来出门,分散回家,来来往往,并不能找出来一个所以然。 三个人多处留心,终于有人将看到的事情汇报给了言帝封,“什么,你说让一辆马车给带走了,你形容一下,究竟这马车是什么模样的?”得到这个消息,言帝封如获至宝,急切的想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马车……”此人咋舌。“看起来一般的马车大那么一点儿,黑漆漆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模样,小人仅仅是远距离看了一眼,并不很明白的。” “原来如此。”言帝封再一次迎接到了失望,失望的洪水铺天盖地席卷过来,最近,他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好容易得到这样一个消息,且不说消息的准确性,刚刚得到这消息,消息到最紧要贯通戛然而止了。 这不是老天爷在惩罚自己是什么呢?他们聚少离多,现在,浅桑一个人,还是一个大肚婆,究竟会遭遇什么,简直不是她能想象的。 他现在痛苦的很,只能给了那人十两银子,打发那人去了,不能不说这情报是有用的,但这有用的情报,想要继续挖掘点儿讯息,却没有可能了。 两人分开了,这人也想要计息披露一些秘密,但目所能及亲眼目睹的也仅仅是这么一点儿事情罢了,还能说什么呢?二人分开,事情究竟是什么模样,不好说了。 言帝封得到这半截消息,心头微痛,面容在拘挛,在颤抖。眉峰聚敛起来,思忖究竟会发生什么,一切的可能性都有。 那马车里面的究竟是何人呢?想要带走一个陌生人,且让这陌生人没有反抗的力量,这马车里面究竟是什么人?老熟人? 帝京那样形态的马车简直皆是,究竟那一天出现的马车是何人的马车呢?那那样巨大的马车一定是为长途跋涉做准备的,那么,是不是有另外的一种猜想,他们已经离开帝京了呢? 离开帝京…… 一想到这里,言帝封愤然站起身来,看着外面。洞开的窗扉外,是一个五光十色的世界,这帝京,到了夜幕降临,立即华灯初。一盏灯是一个家庭,一个家庭里,有家庭成员。 这个家庭里的每个人,都是快乐的,都是甜蜜的,唯独他们,却快乐不起来,也甜蜜不起来。 他的心脏简直好像被黄连腌制过似的,苦哈哈的,他的目光看向远处,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再一次储集起来,远处,缥缈的灯光连缀成了一片,一大片五光十色的光带。 现在这个时间,浅桑在做什么呢?是不是也在思念自己呢?而她究竟是让什么人给挟持了呢?他想了很多很多,但却不能找到任何一个完满的解释,他心如刀绞,手轻抚心脏,好像能纾解那种疼痛。 自从浅桑消失了,每天,他都被这种痛苦造访,心好像让人切了一个四分五裂,那种犀利的疼痛,让他快要招架不住了。他在梦都在祈祷,但愿浅桑遇到的不是坏人,而是好人。 但这世界,好像十恶不赦的人,那好人多了不知道多少倍。他心脏抽疼,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外面的灯火,他的心疼成了一片。 “王爷,王爷……”有激动的喊叫声,言帝封调整了一下情绪,倏然回眸。眼睛变得亮晶晶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因为,从温子玉的脸,他能感觉到那种不约而同的激动。 “王爷,有知情人呢,您稍等等,施申书将那人带过来了。” “好,好。”言帝封沉重的点点头,真的希望,事情不要愈演愈烈的,真的希望,失去的一点一点回来。 他情愿…… “王爷,请到偏殿去看人。”施申书回来了,擦拭脸的汗水,言帝封听到这里,脚不沾尘朝着偏殿去了,现在,他是那样的激动。其实,连施申书都没能看看那人究竟是不是浅桑呢。 言帝封三两步都了偏殿外,调整了一下呼吸,将凌乱的发丝用手拨弄了一下,这才轻舒轩举的迈着步伐,朝着屋子去了。 htlbook4848888l 第四百九十九章 是海水是火焰 先映入眼帘的是女孩的后背,后背荏弱,但体型是那样的好,好像凤颈琵琶似的,带着一抹惊心动魄的弧线,这弧线曾几何时,是她梦最美丽的安慰,是他手指弹奏音乐不可或缺的一切。请百度搜索 但现在呢,已经分离了太久太久了,女孩的发丝黑漆漆的,垂落在肩膀,看去安安静静的,他前一步,手都在颤抖,扳正女孩的面颊,深情款款的看向这女孩。 却“啊”的一声,大惊失色,门口的温子玉和施申书还在互相调侃聊天呢,忽而听到屋子里那受惊的声音,立即大步流星朝着屋子去了。 只见,言帝封将那女孩扳正了,看向女孩的面颊,这女孩的脸是千刀万剐以后的痕迹,那痕迹让人一看胆战心惊,但这女孩的目光是陌生的,怯生生的目光瞅着言帝封看。 女孩落泪了,嘴唇因为恐慌在不停的颤抖,着一张脸非凡不是浅桑的,甚至于连脸型都相去甚远,看到这里,本能的失望,好像潮汐似的已经席卷到了他,攫住了他的心脏,他后悔两步,终于没能跌倒。 女孩脸的伤口,是全新的,言帝封一想到这里,心如刀绞。 “你一定会说话的,对吗?告诉我,你是什么籍贯的人,究竟为什么去弄得这么狼狈呢?”言帝封问话的同一时间,外面的温子玉和施申书也进来了。 他们看向女孩那千刀万剐的一张脸,看着女孩没能全然愈合的伤口,也是动了恻隐之心。道一声“我去找医官,找金创药”温子玉一溜烟去了,至于施申书,他刚刚压根没有来看这女孩的真伪。 他是想要将这一份惊喜留给言帝封的,孰料,这一份惊喜却发酵成了惊讶,他看向言帝封,现在心情也非常复杂。 言帝封黧黑着一张脸,失望之情溢于言表,那空洞的目光惨烈的看着地面,怔住了,好像一块冰雕似的。 “王爷,是末将不好,是末将不好啊。”他一边道歉,一边单膝跪地。 “起来,起来,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也是关心则乱。”他说,始终如此体谅下人的艰辛与不容易,施申书站起身来。 两人看着这个女孩,这女孩的泪潸然而下。“奴家是蛤蟆陵下居住的卖唱女,现如今,奴家年老色衰了,父亲说,你是个赔钱货,何不另谋高,您也应该知道……” 女孩说到这里,激动起来,咬着牙齿。“女孩子一到三十岁左右,哪里还能继续卖唱呢?人家连看都不屑看我呢,您在找面受伤的浅桑,父亲很一狠心,将奴家一张脸毁容了,指望能鱼目混珠,想不到……您一眼看破了。” “他与我有肌肤之亲,本王自然是一眼看破了。” 言帝封幽幽的叹口气,“不说这个了,本王会给你钱,你回去离开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父亲,本王现在想要将你父亲千刀万剐,但念在你父亲毕竟是人,不是牲畜草木,姑且记在他的头,要你父亲好自为之,不然本王一定不会轻纵了你父亲。” “是。” “虎毒不食子呢,这父亲也果真是衣冠禽兽。”外面走进来的温子玉,带着一个医官,医官去给女孩瞧伤口去了,温子玉愤愤不平的咒骂。 “可不是,连自己的女儿都这样对待,难道世界果真有人,想银子想疯了不成?” “他简直将女儿当做了牟利的工具啊。”言帝封一面说,一面怅惘的叹息。 “可不是。”温子玉连连点头。 二人看着医官去了,这边厢,言帝封说道“你们也休息休息,大半晚的,都不得安生。” “王妃是在我们手走失的,我们内疚还来不及呢,王爷您还这样,我们更加是无地自容了。” “不说这个,世界很多事情且都在看缘分。” “王爷……”温子玉叹口气。 医官开了药,温子玉见到了那狼心狗肺的父亲,本来想要将这人教训一顿,但一看,这居然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看到这里,温子玉唾弃两句叮咛两句赶走了晦气的人。 回到屋子,温子玉也是倒头睡,所谓闷心头瞌睡多,温子玉睡着了,梦境去却是如此的光怪陆离,一会儿梦到浅桑,一会儿梦到其余的各种东西。 言帝封再一次让悲伤被吞并了,除了喝酒,他现在不能做任何,酒精将言帝封逐渐麻痹了,他喝下去第一口,在渴望那种麻木不仁的感觉。 尽管,连言帝封自己都明白,这仅仅是饮鸩止渴,但能怎么样呢?现下的言帝封,却只能如此这般啊,施申书看到言帝封抱着酒坛子不愿意放开,只能过去作陪。 言帝封寄希望于施申书和温子玉,自己却浑浑噩噩的,不是因为他没有去找,而是帝京的每一个角角落落,言帝封都已经找过了,但现如今呢?连浅桑的认银子都没有。 现在,他的失望之情已经铺天盖地来了,言帝封是痛苦的。 他看向远处,看着看着,头疼欲裂。 “王爷,您早点休息吧,莫要如此了。”施申书看到言帝封这样买醉,心里也不是滋味,除了陪着言帝封喝两杯,也不知道究竟还能做什么。 他不像是温子玉一样,能巧舌如簧,能安慰言帝封,他仅仅只能陪伴言帝封,但愿能和言帝封一曲度过这一段悲痛的时间。 “去年今日……此门……”施申书看到言帝封举起来酒杯,面没有丝毫的表情,喝一口,唱一句。 “人面桃花相映红。”是啊,人面桃花,可是现在呢? “人面不知何处去!”言帝封的声音痛苦的很,“桃花依旧笑春风。”最后一句吟唱完毕,连施申书这个大老粗都被那种凄惨的情绪给感染了,失落的后退,后退。 浅桑现在还在帝京里,陪伴浅桑的是笔猴,还有冥媚和白泽。白泽不怎么注意自己,至于冥媚,现在的冥媚经过自己的调理,已经好了不少。 冥媚笑嘻嘻的,浅桑倒也是快乐,两人胡乱聊,冥媚问。“你家呢,在哪里啊,究竟为什么遭遇了这个,你是天生这样丑陋呢,还是后天的呢?” “我家……”浅桑叹口气。“在云深不知处呢。” “我这自然是后天的啊,这本身是一个刀光剑影的社会。”浅桑说,却不愿意继续说下去了。 “你愿意和我们离开这里吗?” “愿意啊,你们对我恩重如山,只怕是我是个累赘。” “你去帝京好了,我们不会要你做什么的,朋友之间,投缘好。”她好像重新认识了冥媚一样,那个之前打打杀杀,时时刻刻都要将自己置于死地的姑娘,那个嫉妒到疯狂的姑娘。 现在已经变的柔情似水了。 可见,爱情是能改变一切的。 “你到白慎国,会是皇妃。”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章 患难见真情 “他说,我会是他唯一一个王妃呢。请百度搜索”尽管,连冥媚都半信半疑,挑起来一半的眉毛——“其实,男子都是喜新厌旧的,不像是我们女孩。”她说。 “对了,你的夫君呢,究竟是何人呢?”好像对浅桑肚子里面的孩子很感兴趣似的。 “我的夫君?”浅桑寻找措辞,良久这才说道“他是个卖茶叶的,去了浮梁再也没有回来,大概是遭遇了险情,我的眼睛是看不到东西的,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模样。” “真是小可怜,”冥媚轻轻摸一摸浅桑的头。郑重其事的允诺道“不过你放心好,有我冥媚在,你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欺负的。” “冥媚?”她低喃她的名字。 “是啊,之前,我在江湖掀起过很多血雨腥风呢,最近几年,我因为脑子不好,也不去做哪些事情了,江湖有个神秘莫测的神音派,你知道吗?” “我虽然是个深居简出的女孩子,但遐迩闻名的神音派还是知道的,神音派一脉,都是女孩子,最早的掌门人乃是音莫,后来音莫死亡了,逐渐的神音派分散开了。” “你知道的不少呢。”冥媚格格格的笑了,浅桑叹口气。“我眼睛看不到,记忆力却还不错,要什么都不知道,浑浑噩噩的活着,不是更痛苦吗?不过我知道的大多数都是道听途说罢了,没有什么厉害的。” “我是冥媚,所以,我说了会罩着你,任何人都不敢欺负你。” “真好,我……我感激不尽。”浅桑说着要行礼,看到这里,冥媚立即遏制住了。“不用,不用,举手之劳罢了,以后,你在我身旁,我们聊一聊,这个孩子出生了,我是孩子的干娘,什么人刚欺负孩子呢?” “这……”浅桑是真的感动了。“真好,真好啊。” “对了,我找了几个糟老头子,让他们进来看看你的眼睛,你也不要有很大的希望,但也不能对生活失望啊,要是他们果真手到病除,能将你的眼睛看好了,我也很开心,但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他们没有那种能耐,你也不要难过,可好?” “嗯,嗯。”她感激不尽的点头。 凭借声音,能听到冥媚出门去了,外面走进来几个人,这几个人脚步较迟缓,根据脚掌落地的声音,浅桑基本能分辨,他们已经年过半百,其还有一个人,刚刚到屋子咳嗽了一声。 这一生咳嗽,出卖了那人的年龄。 “姑娘,我们是负责给姑娘看眼睛的医官,还请接下里的治疗里,姑娘能多多配合我们。”他们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握住了浅桑的手,让浅桑知道他们的存在。 “好,好。”浅桑点头,医官猬集过来,都看着浅桑的眼睛,他们都看过了,但目前位置,却不能看出来所以然,所以,是较难过的,几个人去统一意见了,并且尽快的将一张药方子飞龙走凤给写好了。 “已经写好了,现下,还请您斟酌斟酌。”他们将方子给了冥媚,冥媚哪里知道这个啊,戳一戳浅桑的肩膀。“你较在行,我读,你听着。”冥媚朗声将药方读了,浅桑听了以后,觉得这个药方开的也算是谨小慎微。 虽然不见得能吃好眼睛,但无毒无害倒是真的,所以浅桑愿意去尝试。 两人点点头,接受这一切的安排。 第二天,浅桑开始用药,这药连续吃了三天,算是一个疗程了,不见有好,却害的浅桑吐下泻起来,这么一来,吓得冥媚也是坐立难安,劈头盖脸责骂这几个医官,医官也是敢怒不敢言。 至于浅桑,她立即过去帮助医官解围。“我是妊娠期的女子,一时半会没有好起来也是情有可原,你莫要责备他们了,这事情和他们的关系不很大,开开心心的,我暂且不吃好。” 浅桑想,现在即便是有灵丹妙药,也是不敢吃了,经历过这一次的吐下泻以后,给浅桑也是敲了一记警钟。她是求胜心切了,想要立即战胜病魔,但几乎已经忘记了,她还是怀孕的呢。 “是药三分毒,我可以用自己做实验,但却不能用孩子做实验,从今天开始到生产的那一天,我都不用药了,其实你不用为我难过啊,我早已经看过这花花世界了,我很想象这世界里美丽的一切啊,我会好起来的,不用担心我啦。” “哎,我要是医圣手好了,但我偏偏不是。”她较伤感,叹口气。 “不用如此萎靡不振,我好着呢,你不要担心了。”她叮咛面前的人。 “也罢了。”女子点点头。 至于在帝京,白浅也是在找浅桑,但却并不能找到。白浅与哥哥白泽已经商量过了,经过白浅的观望,这个叫做冥媚的家伙虽然不是细皮嫩肉的小姑娘,虽然粗犷了点儿,喜欢舞枪弄棒打打杀杀,但对于哥哥的情感是真实可信的。 有了这个武士的保护,白浅也能安心的让白泽回去了,希望白泽与这女孩能开辟新天地,时间约定在三天后,他们从白慎国到言灵国,倏然已经半年了,这半年里,遭遇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他们认识了一些人,遭遇了一些事情,白浅甚至于后悔,自己当初不应该跟着哥来这里,要来这里,所有的泪水大概都不会启程吧,不过这已经是后话了。 “哥哥,我们白慎国现在已经入冬了,您回去以后,一定要注意身体,您的病,我飞鸽传书已经告诉父王与母后了,未来一定会好起来的,我隔一段时间会回去,我们此别过了。” “嗯,不要弄得生离死别一样,我身边不还有冥媚嘛。”他开开心心的说。 “冥媚,你是我的皇嫂,你一定要照顾好哥哥,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义务。” “这不是废话连篇,脱裤子放屁。” “你!”向来白浅和冥媚聊不到一起,这句话气的白浅柳眉倒竖,杏眼圆瞪,至于冥媚,却格格格的笑了。“好了,好了,画蛇添足罢了,你哥哥是你的哥哥,也是我的哥哥呢,这一路我会照料好你哥哥的饮食起居。” “也好。” “嗯。”冥媚和白浅不怎么喜欢聊,允诺了这个以后,冥媚去放风玩儿了,至于白浅,还是殚精竭力的看着哥哥。但愿白泽不要想起来在这里发生过的一切,让哥哥老早的回去,其实也是一份交代。 在这里,对哥哥其实是一种刺激呢。 “看我做什么?”白泽摸一摸脸颊,狐疑的目光转动。“我脸有什么脏东西不成?” “没有,哥哥,这一次回去,你休养生息,这一次到言灵国,我不说,你也一定学到了很多东西,我们呢,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将好的传承下去发扬光大,将不好的,也选择忘记了,不予理睬,好吗?”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零一章 失明的复明 “哥哥一把年纪了,还需要你再三再四的叮咛不成,小妹,只是我觉得,这个言暄枫心里还另有其人呢,既然言暄枫心有所属,我倒是希望你莫要这样沉溺与这一份感觉里,好吗?” “哥哥,我感觉你傻乎乎的。请百度搜索”白浅吐口气,“但看起来你并没有想象的傻乎乎,你是心明眼亮,什么都一目了然,什么都一览无遗,但你却不说。” “哥哥是看破不说破,哥哥希望你能遇到和你情投意合的人,而不是希望看到你一辈子都一厢情愿,你还年纪轻轻的,我真的觉得,你能找到言暄枫还要好的另一半。”他看着面前的人,目光炯亮。 “但是,爱情是生死相依的啊,我这一辈子不会爱另外一个人了,好了,哥哥,你不用规劝我了,我是一条道儿走到黑的,早晚会和言暄枫修成正果,你这一次回去,将我国也变成物阜民丰的大国,这是你的荣誉也是你的责任好吗?” “这样依依不舍,不如一起咯。” “算了,我在这里,多好啊。” 白泽准备动身了,这消息让浅桑知道了,现在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离开好还是婉拒他们的好意呢?现在,她也知道,外界一定有人在寻访自己,不过思来想去,这里反而不是最安全的,到白慎国也无不可。 等到孩子出生以后,在从长计议,白泽是国君,冥媚现在是自己的朋友,无论如何,生孩子这件事会得到安全的保障,也算是她的运气较好了。 “喂,看你发呆,好像睡着了一样,想什么呢?”外面的冥媚进来了,打一个响指,看向她。 她转动一下失神的眼珠,想要看到什么,但却什么都不能看到。 “没,是胡思乱想,人在生两样东西的时间里,总喜欢胡思乱想的。” “生什么?”冥媚讨教,不耻下问的模样。 “这个啊,”浅桑娓娓道来。“一种呢,是生病,一种是生孩子,你难道没有那种感觉吗?生病一次,我们会看明白很多东西,都说金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这样的真谛不也是人生病以后才有的感悟?” “齐姑娘,你能参禅了,哈哈哈哈。”冥媚乐不可支笑的前仰后合,浅桑也笑了。“好啊,我们一起,你有不懂的,我这边融会贯通了告诉你,我有不明白的呢,我们一起参详,一年半载以后,我们都炉火纯青了。” 她笑着,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冥媚的手,冥媚的手掌心有厚厚的茧子,显然这些茧子是握着冷兵器才有的,并且是长期的磨练出来的。 至于冥媚呢,也感觉到了她手掌的温度与柔软,她是羡慕这个女孩的,这女孩拥有的是一种典雅的书卷气,冥媚想,那种勋勋儒雅的感觉,大概是自己一辈子都不能具备的气质了。 “你之前一定也读书很多吧,你脸虽然已经毁容了,不过你还是能散发出来一种微妙的书卷气。”她形容她,好像那种微妙的“书卷气”是显而易见的一般。 “果真?” “可不是。”冥媚又道“你说,我这样一个人焉能做帝王妻呢?我什么都不会,我还是个白字先生,很多时候我都是目不识丁的,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这……” “我的眼睛要是好起来,我负责做你的老师,很快会让你将每一个字都搞明白的,放心好了,其实说起来,你们都我要幸运,我要幸福呢,希望你们能珍惜眼前的一切。”浅桑说。 “也是。” “我们三天后回去,我让丫头给你准备准备,你这一次跟着我们到白慎国去,白慎国的医术向来是言灵国要高超一切的,我希望在那里你能得到更好的治疗。” “你为我如此尽心竭力,我感激不尽。” “不用说这些啊,我们是好姐妹嘛。”冥媚笑了,又道“我时常感觉脑袋疼,大概也是病,到了白慎国,我也看一看。我还时常梦到自己被人追杀,看起来刀头舔血的生涯也是应该告一段落了,且看我冥媚摇身一变做一个帝王妻吧。” “你可以,真的,你可以。”浅桑温馨的握住了冥媚的手,给冥媚前所未有的力量。 “我……果真可以?” “你可以,冥媚,你真的可以。”她的声音给人的是无与伦的兴奋与自信,冥媚点点头,面浮现出来一抹淡淡的欣慰,“但是在他们其余人的眼睛里,我冥媚还是一个冷面杀手,哎。” “什么冷面杀手不冷面杀手的,他们的眼光很重要吗?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你且明白,人呢,首先是生活给自己,其余才是生活给他们啊!虽然我是一个目盲的女孩,但我的心是明亮的啊,冥媚,你要相信我。” “真的?” “我几曾有骗你的意思呢?相信我,相信你自己,相信一切都是美好的。”浅桑给冥媚加油鼓励,冥媚点点头——“也是,我果真应该多多努力了。” 这三天说过去过去了,在帝京的生活无非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之前的流亡生涯里,浅桑的身体并不好,体弱多病,现在呢,每天都在进补,跟着白泽与冥媚到帝京仅仅是两个月的时间,她自己都感觉自己丰腴了不少。 现在的她,大概算是站在言帝封的面前,言帝封都不能认出来了。 且不说究竟面容有什么陌生的改变,这水桶腰以及珠圆玉润的体型,与之前也是判若两人,都说心广体胖,她最近饱食终日无所用心,什么事情都不去思考,未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理睬,所以,事情转变成了另外的模样。 现在的浅桑,最大的愿望,唯一的心愿是孩子能安然无恙的生产,还有,要是可能,她真的希望能和冥媚握手言欢。她现在所谓的冰释前嫌,是希望在冥媚知道自己是“浅桑”的前提之下。 这或者也是另外的收获,明明应该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现如今呢,同处屋檐下,却言笑晏晏。 好在,冥媚并不知道自己是浅桑,所以才关怀自己,好在她始终都的藏锋敛锷,不会让任何人看出来自己的刚强,对啊,现在的浅桑,是一个非常荏弱的女孩,一个孤苦无依而又在泥淖挣扎的女子。 每天,冥媚都过来看她。 她想不到,冥媚柔情似水起来,一般的女孩情感方面还要细腻,总以为,这是一个粗糙的女孩,但精致起来却无与伦。认识冥媚已经很多年了,难道冥媚这个多面体,她之前仅仅见识到了一面吗? “怎么样呢,感觉?”有医官号脉,完毕了,冥媚过来问,轻声细语的模样。好像浅桑怀的孩子,不仅仅是浅桑和言帝封的骨肉,以为见证了这孩子的生长,所以先入为主的,她有了一种辛勤园丁的感觉。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零二章 星语心愿 本能的,理所应当的觉得这孩子是自己的,是与自己的关系密不可分的,她轻轻看着浅桑,浅桑嘴角有了明媚的微笑。手机端 “很好啊,多谢你一直以来的照拂,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从泥潭里跳出来,更想不到,江湖传闻的杀人狂魔原来是这样一个人。” “江湖?江湖本身是风波最多的地方,哎。”冥媚一边说,一边又道“我最近找了一个严眼科大夫,他很是厉害,少刻,我让这眼科大夫过来看你的眼睛。” “大恩不言谢。” “嗯,明白。”他点点头。 冥媚牵着浅桑的手在外面去散步,冥媚照料浅桑,好像浅桑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孩子,其实,她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做,没有什么是一个人不能面对的,但在需要卑微的时候,她卑微,需要示弱的时候,她示弱。 宫人都感觉怪,明明冥媚与浅桑是一面之交的陌生人,为什么两人却好到这样一见如故,亲密无间。 很多时候,连冥媚自己都感觉诧异,从来,她都是没有朋友的。要果真算起来,女性朋友只有一个,那是冥锦,但冥锦现如今在哪里去了,冥媚找都找不到。 每个人生命都会从天而降两个朋友,帮助自己,鼓励自己,让自己朝着更高更远的地方去。 她现在,遇到了。 “我自己能回去的,你去吧,不用管我了。”她说,怯生生的声音几乎在颤抖,冥媚听到这里,轻轻说道“且不能,我还是送你一程。”冥媚毕竟还是小心翼翼送浅桑回来了。 两人从陌生到熟悉,也不过是十几天的时间罢了,忽而有一天,浅桑告诉冥媚。“我有点医术,大概是可以治疗你的,你也不用讳疾忌医,你想要好起来吗?” “连你都看得出来我有病?” “医者仁心,虽然我眼睛看不到了,但你的苦闷与彷徨,是情绪,情绪是能传播和感染的,自然是知道。我不能望闻问切,但我却能猜,所以我觉得你是有病的。” “这二来,和你在一起走路或者说话,你时常都心不在焉,所以,我知道你有病,这种病或者我会让他好起来。” “我脑子里经常会浮现出很多陌生人的面孔。”她的声音苦闷,烦躁的敲一下脑袋,好像这样做能纾解那时不时造反的痛苦似的。 是,很多疾病初初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但年深日久,会摧毁我们,冥媚看去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但痛苦起来,大概只有自己心知肚明。 现在的冥媚,求助了很多医官,医官们众口一词都告诉冥媚,其实没有什么,仅仅是冥媚在胡思乱想罢了,冥媚可不能此相信,一边敷衍塞责,一边继续寻找。 终于,叨天之幸,千辛万苦,居然让冥媚找到了,冥媚哪里有不开心的呢?她面的笑容美丽如同新月,“真好,真好啊。” “我试一试,但我想,你想起来很多人对你未必是好的事情,或者这对你才是一笔财富呢。”浅桑分析。 “我什么都忘记了,时常连自己是谁都会忘记,你告诉我,这是财富?”冥媚气咻咻的,“针不刺在你身,你不能感同身受。” “不,你想想啊,你是一个杀手,你的职业生涯里自然是做过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既然如此,你一定也有很多事情是想要忘记的,现在,那些痛苦的记忆已经一扫而空了,你让我帮助你将之找回来,想想啊,不会会非常难受?” “原来如此。” “可不是原来如此。”浅桑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不要说你,是一般人,时常也是想要遗忘一点儿什么,我希望帮助你,竭尽全力的帮助你,但我更希望你明白,未来得到帮助的结果是什么。” “算了,那让我懵懵懂懂的吧。”冥媚说。 “这果真是你做的决定?” “是,是。”冥媚笑了,不是苦笑,是美丽的微笑,虽然不能看到冥媚的笑容,但浅桑却感觉冥媚的笑一定是非常美丽的。 “我找医官给你看眼睛,你意下如何?”要是眼睛能好起来,好了。自从小妾弄瞎了浅桑的眼睛,倏忽已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一开始,面对绝对的黑暗,她什么都不能做,简直觉得自己是不能自理的智障。 但是,浅桑不是那种自我放弃的人,经过学习与修炼,经过各种肯定与自我鼓励,接着,能接受这一片黑暗了,她是那种很能随遇而安的人,现在听说冥媚找到了一个不错的眼科医生。 也没有什么大悲大喜的情绪波动,只是千恩万谢,冥媚让医官进来了,那医官与之前的医官一样,步骤大同小异,看了浅桑的眼睛,问东问西,问了浅桑自认为是风貌牛不相及的事情。 等到一切都问过了,掰开眼睛,看了看眼球,握住一枚银针,在眼球面前试探了一下,浅桑连回避的本能都没有,医官沉吟了一下,将银针收好了。 “怎么样,究竟怎么样?”冥媚前一步,较激动的模样,目光在医官的面打转。 “这个,不是很容易能处理的,切让我开一片眼药。”这医官老神在在的模样,冥媚一听,完全没有准儿,也是嗟叹一声,又是唯恐自己的负能量会搅扰到浅桑,这才轻轻一笑,朝着浅桑去了。 “你也不用担心,没事的,快乐起来。” “嗯。”浅桑点头,毕竟没有太大的希望,所以也无所谓失望,冥媚看到浅桑并没有难受,并没有一蹶不振,立即给她趁热打铁加油打气。 “现在,言灵国的医术已经见识过了,好像不过尔尔,但我想,毕竟到了白慎国,还是会有不同的医术来针对不同的病情,到了那时节,你的病手到病除了,你相信我。” “我自然是相信你。”她清浅的笑,握住冥媚的手,表示自己无声的感激。 冥媚让丫头跟着医官去拿药了,少刻,医官回来了,药也已经做好了,是膏药,里面加入了薄荷冰片等等,冥媚小心翼翼的将药膏接过来,轻轻的敷在浅桑的眼睑。 浅桑笑了,眉飞色舞的模样。 “很清凉,很刺激,一定会好起来的。” “那好,但愿药到病除。”浅桑的目盲,不是那样容易治疗的,这样的疗程进行了三天,但某丝毫的疗效,医官放弃了,冥媚放弃了,连浅桑自己都放弃了,将那眼药膏也是丢开了。 这天,夜幕降临了,她心烦意乱的,朝着远处的游廊去了。来帝京这一段时间,她已经清楚周边的一切了,现下,三两步朝着抄手游廊去了,好像没事人一样。 她希望自己是一切都自如的,是不需要人在旁边提醒自己,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的,她不能面对那个无能的自己,现下,她坐在这里,晚秋的风吹过来,能送过来淡淡的花香。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零三章 一不小心 浅桑抽动一下鼻翼,嗅到了一抹淡淡的菊花香味,这菊花的香味里还混合了一抹淡淡的芙蓉花的香味,她嗅着嗅着心驰神往了,闭眼睛,整个人进入了一种空明的境界。 远处,有人经过,大概是看到这女孩一个人在这里,那人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你莫要乱动,当心溺水了。”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浅桑听到,她索然回眸,只是不能罢了,其实她能看到什么呢?” “谁?” “朕。”言暄枫来了,浅桑立即有了落荒而逃的念头,言暄枫注意自己已经很久了,她是明白的,也能感觉到言暄枫对自己的研究,现在,她倒抽一口冷气,不愿意面对言暄枫。 言暄枫聪明绝顶,一定会从是举手投足和各种分析到自己是谁,自己能做什么,自己将来要做什么,自己的真名实姓等等。 其实,顺藤摸瓜调查起来也没有什么困难的,她的面带着一抹平静的笑痕,慢吞吞的站起身,其实,浅桑现在站立的地方的确是较危险,不过,她什么都不能看到,哪里知道危险不危险啊。 她听到,有人极速赶过来的脚步声,她立即准备逃离这里,言暄枫啊言暄枫,你莫不是已经看出来什么端倪。 孰料,脚下的青石有青苔,她一脚踩在了青苔。要是没有人,她一个人走路,往往是试探性的,脚尖先轻轻的点一点石头,感觉这石头是绝对安全的才落脚呢。 但现在呢,一来是较紧张,二来是辨别错误了方向,居然一脚落在了青苔的石头,浅桑感觉身体摇摆,一个踉跄。 嘭的一声,已经掉入了太液池,这是她完全想不到的,都怪言暄枫,没事好端端的却在那边咋咋呼呼什么呢?让自己一个不小心,吃瘪了。 “救命……救命啊。”冷水是如此的刺激,太液池又是绝对的深渊,不要看是边,但太液池是深不可测的,她扑腾了没有一下,已经沉入水底,跟着又是满头,凭借的仅仅是求生欲望。 她是个瞎子,不要说瞎子了,算是正常人落水,也是一定会胡乱的挣扎的,她的力量很快消失殆尽了,然而在此刻,听天由命的当下,有力的猿臂一把卡住了她的腰肢,那人带着自己浮水,很快浅桑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跟着,那个人小心翼翼的抱着浅桑,将浅桑放在了岸。好在喝水并不是很多,她呕吐了出来,两人浑身都湿漉漉的落汤鸡什么模样,他们是什么模样。 “咳咳咳,咳咳。”她还在咳嗽,感觉喉管都在收缩,冰凉刺激。 “你一个人到这边做什么,有什么事情要你想不开的呢?” “想不开?”言暄枫啊言暄枫,我一个怀孕的女人,有什么事情是我想不开的,有什么事情是值得我“想不开”的吗? “我没有想不……咳咳,没有想不……想不开啊……咳咳,咳咳……咳咳咳……”现在,她不想要回答问题,想要调匀自己的呼吸,喉咙可真难受啊。 “你明明想不开,朕知道,帝京的生活或者你不是很喜欢的,但帝京是这么一个模样啊。”他说,苦口婆心的模样。“你以后想要到处走走,想要玩一玩,你可以让人带着你,你看看刚刚多么危险啊。” “你不要吓唬我,我不会溺水啊,刚刚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朕,你可真能扯淡啊,朕看到你这是要投湖了,才过来救助你,你以为朕无事生非不成,朕现在也浑身都湿漉漉的,朕送你回去。” “什么人。”远处,有侍卫看到两个人,模模糊糊的轮廓,若隐若现的模样,言暄枫听到侍卫的声音,立即抱住了浅桑。 “做什么?” “躲避一下,让侍卫看到朕如此狼狈,朕还要不要面子。”言暄枫一边说,一边打横将浅桑抱起来,朝着旁边的假山石后面去了,他能感觉到浅桑体表的温度,冷飕飕的。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抱女孩了,现在,她的体重轻盈的好像羽毛似的,她的身没有什么香味,是属于一个正常女孩应该有的一切,两人进入了假山石,而后一步,那侍卫也是来了。 看到地湿漉漉的痕迹,侍卫们交谈起来,最后侍卫们都觉得这是河童,所以作罢了。等到侍卫去了,浅桑感觉冷,打了一个喷嚏,此刻,言暄枫看向浅桑。 月光下,女孩那张破碎的脸,看去有一种恐惧感,他从来没有认真看过这个女孩,现在一看,倒是不寒而栗了。 她明显感觉到了视线,他视线,也感觉到了他视线外延的意义,稍微挣扎了一下,他愣神,将手松开了。 “皇,草民先回去了。” “你能回去?”他站起身来,看着女孩瑟瑟发抖的背影,女孩看去楚楚可怜的,任何一个男人大概都不会看着这样的女孩在自己面前离开吧,她木呆呆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如何不能回去呢,我当然是能回去的。”她点头。 “朕的意思是,朕送一送你,现在,朕身也是湿漉漉的,总要将衣裳弄好啊,不然朕成什么模样?”他说,祈求的声音。这声音,让她焉能拒绝呢,退一步说,人家言暄枫是好意。 “好,我们回去。”她摸索了一下,本以为辨认方向是不会错误的,但刚刚迈出去一步,他提醒浅桑,说“这边过去是朗润园。” “啊,这……”她想不到自己会错误,站在原地六神无主,冷静冷静继续分析,终于找到了正确的道路。 “这次正确了。”他走在她的身边,两人一前一后的走,月光落在女孩的肩膀,她那湿漉漉的发丝,好像墨玉一样,被月光折射出来一抹扣人心弦的光芒,这女孩和浅桑好生相似啊。 无论是声音,还是体形,亦或者说气质,乃至于走路的动作都那样神似,他还在胡思乱想呢,她已经到了宫门口,这边,并没有什么侍卫。 她推开门,站在黑暗里,太监才过来了,“姑娘去哪里了啊,让我们好找。” “出去走了走,很快会回来的,不用找我啊。”她善解人意的笑,轻轻的说,太监们点点头,不能看清楚她身还湿漉漉的在滴水呢。 “你们不用理会我,该休息去休息吧,我也要睡觉了。”伺候盲人是好,尤其是伺候浅桑这样的盲人,她总是唯恐给别人添了不必要的麻烦,除了吃东西需要人伺候,其余的时间里,这里的太监与工人都是投闲置散的。 所以,太监们一个一个都离开了,睡觉去了。 “喂,皇,可以来了。”她回身,侧耳聆听他的声音,他轻轻一笑,站在了他的身旁,两人到了大殿里,已经入秋了,地龙早已经点燃了,浅桑礼让了一下,他坐在绣墩取暖。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零四章 格外不同 “我温酒,你暖暖身子。”她说,轻车熟路的将酒壶握住了,放在地龙旁边,根据声音,她能分辨酒水是不是已经沸腾了。 他点点头,将厚重的外衣脱掉了,这外衣是刺绣的,实在是沉甸甸的,将外衣放在一个黄花梨木的椅子,慢慢的烘烤,反正也不着急。 “朕想要将衣脱掉,烘烤一下,你反正也看不见,可以吗?”他说,浅桑还在喝酒呢,一口酒卡住了,呛得连连咳嗽。 “这……恐怕不好?” “你看不到,有什么不好,除非你会忽而复明了。” “你是天子,你一言九鼎,说什么是什么,听你的。”她说,外面的寒气来了,他将银碳丢在地龙里,很快火焰燃烧起来了。他将衣脱掉了,身仅仅是白色的睡衣。 “你也将衣裳脱掉吧,朕还知道非礼勿视。” “我算了。”尽管,衣裳湿漉漉的,被火一烘烤,那种蒸发的感觉不舒服,但她还是硬着头皮拒绝了言暄枫的好意,其实,她明白,自己现在这样丑陋,是丢在大千世界,色狼都不会将自己怎么样的,更不要说正人君子的言暄枫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心头还是有微妙的芥蒂,不能立即连根拔除。 言暄枫呢,早已经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你这样下去会生病的,来吧。”他的声音甜美,带着蛊惑,浅桑很快沉溺在这声音里了,居然同意了,他帮助浅桑将外衣脱掉了,同样是搭在一个官帽椅的椅背。 接着,将浅桑的衣脱掉了,这样烘烤起来的确不错,一会儿,暖意融融的氛围,让她浑身都酥软了,倦意也是袭来了。 “啊,我好困好困啊。” “那去休息。”言暄枫挪动一下椅子,将衣裳与地龙的火焰拉开一个安全距离。 “但是皇您呢?”她一边打呵欠,一边问,言暄枫说道“朕这回去啊,你放心好了,今晚你出糗,朕也出糗,朕是不会将这事情告诉任何人的,此事啊,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皇真的是爱民如子。”浅桑笑。 “可不是。”言暄枫是地地道道的正人君子,衣裳已经干了,除了外衣,那鹤氅是不怎么容易风干的,他穿好了衣裳,道别了。 浅桑感觉困倦的很,送他出门,倒头睡,到了第二天,冥媚过来,看到龙袍不免啧啧称,浅桑知道冥媚发现了什么,将昨晚的事情说了,冥媚诧异的挑起来一边眉毛脸写满了不可思议与难以置信。 “理论来说,他是一个冷冰冰的人啊,他那样冰山可谓的一个人,居然和陌生男人能聊的起来,你说,他还救助了你?我劝你啊,以后出门去最好带一个人,这样也安全啊。” “我知道,但昨晚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例外,哎。”浅桑看去也很痛苦的样子。 “不是,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你莫要曲解了我的初衷嘛。”冥媚解释道“我是担心你,怕你一个人在外面遇到什么三长两短不好了。” “下不为例,你放心好啦。”浅桑信誓旦旦的保证。 “妈呀,还有下次?” “不,不自悔失言,没有了,这是最后一次。”冥媚笑嘻嘻的点点头,两人又是闲聊起来,聊了一刻钟,外面传膳了,冥媚不愿意去了,让人将饭菜送进来,帝京是好,吃起来饭菜是各种各样的。 那些五花八门的饭菜送到他们的面前,两人很快都成了老饕,在任何时间里,浅桑看去都质彬彬的,但在此刻,却不同了,她表现出来一种非常饥饿的状态,那进食的模样,好像饕餮似的。 至于冥媚,吃起来东西,狼吞虎咽,反正只要胃口好好,才不管吃相什么的呢。反正只要白泽不嫌弃自己好了,她从来不是那种委屈自己的人。 吃了东西,两人互相聊了点儿什么,冥媚回去了。 这片刻,言暄枫下朝了,不知道为什么,却忽而萌生起来一种想要见一见那个女孩的念头,一开始,仅仅是想一想,但从宣室殿出来,刚刚站在花圃面前,那种念头刚刚还要强烈还要浓郁了。 不,那已经不是催促自己前行的念头了,那是一种欲望,一种如饥似渴的念头,真是怪,为什么这个目盲的女孩会这样吸引自己呢?这是他不清楚的。 白浅今天准备和言暄枫去看看菊花,现在吗,畅春园里的菊花都开了,还没有到霜降呢,这一个时间段里的菊花开放起来是最为美丽的,她兴高采烈的过来,准备邀请言暄枫,但言暄枫呢,站在宣室殿的门口却好像在踌躇不决。 在思忖什么东西似的,她微微一哂,朝着言暄枫去了。 “言……”还没有叫出口呢,但见言暄枫已经转过身,朝着东面去了,她很是怪,难道言暄枫没有看到自己?亦或者说,言暄枫明明看到了自己,却还在回避。 她吐口气,只能跟随在言暄枫的身后。 “你跟着我做什么?”言暄枫发现,自己身后跟着一个太监,冯公公向来对言暄枫都是形影不离的。 “你不用跟着朕了,朕在这边走走,你忙你的。”言暄枫不耐烦的挥手,冯公公知道适可而止,站在原地,莫名其妙的看着言暄枫去了。 “喂,发愣呢,皇呢,去做什么了?”冯公公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冯公公回,看到是白浅。 立即行礼。 “公主殿下。” “皇呢,做什么去了,你为何不跟着皇呢?”白浅问,冯公公一言难尽的模样,用拂尘指了指言暄枫的背影。“老奴不知道啊,只知道他是不要老奴跟着了,所以老奴只能在这里呢。” “我过去看见。”白浅感觉怪,言暄枫这是要去做什么啊?她一路跟踪,不紧不慢的,言暄枫归心似箭,对于女孩的想念也较多,所以并没注意后面有人,往前走,很快到了这边。 这大殿,里面空落落的,给人一种莫名的寂寥与清冷,但说起来,那女孩不正好适应这个吗?他到了,太监们看到皇造访,都愣住了,很久才过来迎接。 “奴婢,奴才们给皇请安。” “起来吧。”言暄枫摆摆手,朝着屋子去了,屋子里浅桑早已经吃了饭,在休息呢,她在醉哦五禽戏,这是她唯一的体能锻炼,现在孩子已经四个月了,想要未来能更好的适应,从现在开始需要勤学苦练。 五禽戏是根绝动物的动作去模仿的,十二生肖面面俱到,言暄枫已经到了,太监们看到浅桑还在锻炼呢,立即过去要汇报,但是言暄枫呢,却给太监们挥挥手,这群太监心知肚明,一溜烟都去了。 不过他们感觉怪,帝京那样妖娆的女孩多了去了,为什么言暄枫却喜欢这么一口粗粮呢?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零五章 吸引了他 言暄枫看到女孩挥汗如雨的模样,一会儿模仿猴子,看去好像活灵活现,一会儿模仿老牛,那栩栩如生的模样,让言暄枫看在眼里,都忍俊不禁,终于,笑声还是喷出来了。请百度搜索 “呃?”她停顿了下来,将搭在旁边花木的锦帕握住了,擦拭面颊的汗水,才一会儿,已经香汗淋漓呢。现在,这小幅度的运动锻炼对自己将来生孩子有百利而无一害,所以,她每天都在锻炼。 浅桑还发现,一个人醉心于某件事情的时候,好像会忽略掉其余的事情,现在的她,带着一种沉溺在某件事情里面的美好,他轻轻的笑。 “这是什么?”分辨出来,是言暄枫的声音,原来刚刚偷窥者是言暄枫啊,她不觉得尴尬,掀唇说道“这是五禽戏。” “十二生肖?” “可以这样理解,走,皇,我去给你取衣裳。”她一边说,一边往前走,这里的格局,她是明白的,往前走,没有丝毫的障碍。看到女孩那轻车熟路的模样,言暄枫也是放心不好,由衷的欢喜。 女孩带领言暄枫到了屋子,将折叠好的龙袍给了言暄枫,言暄枫握住了,轻轻抚摸了一下,看向那衣裳。 “你真是厉害,眼睛都看不到,却能折叠衣裳。” “这有什么厉害不厉害的呢?之前在帝京外,我还自食其力呢,折叠衣裳没有什么困难的,在与人的心。”她说。 “心?” “是啊,用心去做事情,我没有眼睛又能怎么样呢?我现在需要的是去克服这些事情,障碍是有的,但一边走,一边去克服好了啊,我没有那样多的事情去怨天尤人,能到帝京,能遇到您们,我已经欣喜若狂了呢。” “太医呢,没有说你的眼睛怎么样?” “医官也已经尽力了——”毕竟声音还是较遗憾,言暄枫不问了,点点头,将龙袍放在旁边,这样一来,是要纵谈的模样了,其实,浅桑也是想要和言暄枫促膝谈心。 说什么聊什么呢?聊一聊最近究竟发生了什么,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时间好像都停顿住了。 “皇,有个问题,想要问问您。”还是浅桑开口了,较唐突,较冒昧,但毕竟还是出口了。 “问什么,说吧。” “您后宫为什么冷冷清清的呢,草民并没有看到后宫有一个女子,草民感觉好生怪啊。”浅桑这样问,却听到言暄枫轻轻一笑,不说一句话。 “皇心里有个人?”她问,这是一针见血了,言暄枫站起身来,看着窗外,外面是枫树,已经红了,映衬的天空好像都一片灿烂的红,他喜欢的人,在哪里呢? “朕喜欢了一个不应是朕喜欢的人,但朕也无可奈何,你也知道,爱慕这种东西,一旦发生了,一发不可收拾。” 他试图让她理解,浅桑明白,点点头。毕竟感情方面的事情,她是经历过的,好像自己和言帝封。 “草民理解您。” “理解?”言暄枫鲜少被人理解,现在听到这两个字,不禁温和的一笑。“你果真理解朕?” “难道呢?” “也是,你是应该理解朕,很多人呢,眼睛能看到东西,但未必心是明亮的,你的眼睛虽然不能看到东西,但朕发现,你的心却是明亮的。”他说。 “皇谬赞了,我不是赞同您,而是反对您,我是想要说服您啊,您是帝王,帝王不能没有孩子啊,您年富力强,现在是关心培养下一代的时间。不然将来呢,何人来继承您的王图霸业呢?” “你想的太远了。”他喟叹一声,心情不怎么好。 “并不远啊,一切都合情合理。”他笑了,笑靥是如此的明媚。 “为什么不喜欢白浅呢,白浅每天都在您身旁,您应该看向眼前人,有花折直须折至啊。”浅桑想要说服言暄枫,但言暄枫呢,却叹口气。“她是很好很好的,朕……”言暄枫掷地有声的说道“朕是宁缺毋滥。” “皇,最好的爱情是相互之间的,草民以为,要是您心目的意人真正也喜欢您,您们在一起好,这才是皆大欢喜呢。要您心目的意人对您连丝毫的感觉都没有,那么,您喜欢这么一个人究竟有什么意思呢?喜欢是快乐的,要都是悲剧与痛苦,那么这种爱情不如不要了。” “你分析的真多啊。朕简直要讨厌你了。” “那么,请皇讨厌草民吧,反正草民也是要离开这里的了。”他笑。 “为什么非要离开帝京呢?” “我不是故土难离之人啊,什么安土重迁之类的,我倒是感觉,随遇而安的好,再说了,我的眼睛什么都不能看到,在白慎国,或者能有更好的医官能给我看病呢,您说呢?” “很是。”言暄枫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一种想要挽留这女孩的冲动,明明这是一个丑八怪啊,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心有灵犀一点通似的,在很多事情,有见解,有思想,有投契的念头。 至于白浅,白浅太固执己见了,只随着自己的念头去做事情,却完全不欣赏他,或者,白浅在作茧自缚,想要将他一并也是拉扯到这个圈子里吧。言暄枫一想到这里,忽而面热辣辣的,有了一种罪恶感。 “言暄枫!”门被推开了,声嘶力竭的吼叫声来自于门口的女子,她的身体在瑟瑟发抖,女孩想不到,言暄枫居然连一个目盲的孕妇都下手,却对自己视而不见。 “我们说过今天要去看菊花的。”白浅的泪水惶遽的落下来,看去可怜巴巴的,言暄枫站起身来,看向白浅。 至于浅桑,她发愣了会儿,立即准备做和事佬,“是公主殿下啊,殿下,且请过来向火。”她是热情洋溢的模样,但在白浅的心里,这分明是在炫耀啊,炫耀她轻而易举能得到言暄枫的欢心。 而自己呢,已经耗尽了力量,却完全不能得到言暄枫的喜欢。 “你不守妇道,你一个孕妇,你居然勾引帝王,你该当何罪!”白浅一拳头落在门扉,那雕花的门,震了震,白浅的拳头有了艳红的痕迹。 “朕在这里,是为了躲避你,你来这里,不敲门也罢了,你不分青红污蔑朕的朋友,白浅,很多次,朕都想要教训你两句了。一来,念在你兄长与朕是难兄难弟的份,朕纵容你,二来,朕希望你能改过自新……” “你是公主,你永远都是你那高高在的金枝玉叶,你和朕在一起,你可曾问过朕的感受,你可曾真正走进朕的内心!朕现在和朋友聊两句,你污言秽语,你污蔑朕,看不起朕的朋友,白浅……” 他缓慢的站起身来,伟岸的身躯带着一抹阴影,笼罩在了白浅的身,白浅不寒而栗,因为此刻言暄枫冰冷的目光,好像杀人的利剑一样。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零六章 爱是草木皆兵 “你让朕失望透顶,朕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朕,朕对你已经足够了,看起来朕和你也是有缘无份,你和你兄长一起去白慎国吧。请百度搜索” “言暄枫,你可知道,我要离开,必然再次来会将你杀一个丢盔卸甲,我白家人不是好欺负的。” 白浅气鼓鼓的,瞪圆了眼睛,泪水滚落下来。 “朕……厉兵秣马,等着你的到来。”之前,为了得到和平,言暄枫提醒自己,即便是这女孩较弄性尚气,做事情我行我素,从来不会站在自己的角度为自己考虑问题,但是想起来,毕竟联姻会让两个国家从此走入一种和平的境地。 但想不到,决裂还是分分钟之间的事情。 白浅是太自我主义了,完全不顾虑自己的感受,现在,他索性将这一重伪善给撕碎了,旁边的浅桑目睹这一切的发生,想要劝两句,但却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连一个切入点都找不到啊。 “皇……您……” “齐姑娘不用多言,朕覆水难收。”看去,言暄枫这边是真正不愿意和解了,浅桑较焦急,激发他们矛盾的不还是自己,她立即朝着白浅去了,白浅却冷冷的说道“你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心里想什么,你自己知道。” “你……” 浅桑里外不是人,委屈的也是落泪了,看到两个女孩都哭了,他冷哼一声,朝着门口去了。 浅桑想不到,因为自己,事情会演变到这步田地,白浅恶狠狠的看着她,好像一切的演变都与自己脱不了干系似的,她现在痛苦而憔悴,手足无措的模样。 “我想不到,他的心里还是没有我的一席之地我总以为,到头来,他……”白浅咬着丹唇,声音微微在颤抖,“我总以为,他会爱我的,会答应和我在一起的,原来都是我一个人异想天开啊。” “公主,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想要解释,但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你们都是我的敌人,都是!”她冷冷说完,拂袖离去。浅桑实在是想不到,事情会愈演愈烈,现在,她油然而生一种自己是红颜祸水的感觉,再也没有一刻,现在更强烈了。 她呆愣愣的站着,一股风席卷过来,微微的寒意进入了衣袖,这才让浅桑清醒过来,她朝着自己的屋子去了。 在这里,她怏怏不乐的,一整天都提不起精神。 至于小妾和冥锦,她们已经顺利的离开了紫华城,帝京,是冥锦较熟悉也较喜欢的,帝京有一种安全感。只要是到帝京,她感觉踏踏实实的。现在,两人在客栈里吃东西。 吃过了东西,开了一间天字号的房子,开始休息。小妾一路对冥锦都唯唯诺诺,丝毫没有违拗她的可能,小妾明白,即便是出逃,需要的也是机会。 那千载难逢的机会,现在,显然还没有到手,她只能焦虑的等到,一边还要安抚这容易暴怒的人。至于冥锦,完全不惧怕小妾的逃离,在她的手能逃离的人还凤毛麟角呢。 她不惧怕,那样低眸看向面前的人,“你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呢?”说,但发现这小妾没有舌头,断定是不能言说的了,又是烦躁的挥挥手。“算了,我和你说这个做什么呢?” “嗯。”小妾怯生生的点头,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冥锦推窗,看着外面的世界,红尘里,华灯初,一片美丽的感觉,她特别喜欢这样的感觉。每次看向帝京的美景,她都会油然而生一种快乐。 小妾低眸,也看向脚下的一切,看着看着,晶莹剔透的泪水却涌现了出来,旁边的冥锦啧啧连声。 “委屈你了?”冥锦冷嘲一声,“看你这模样,好像很委屈的模样。”小妾惊恐的目光透露出一种哀鸣。但却良久都不说一个字,从小妾的神情能看出来,痛苦在撕扯他。 “和你在一起,真是无聊透顶,我啊,将你送到王爷手去,究竟王爷将你千刀万剐呢,还是你自杀谢罪呢,是你的事情了,其实,我和浅桑的关系没有你想的那样好。” “这个浅桑呢,是地地道道的红颜祸水,我也是希望浅桑能远离王爷呢,但暗仅仅是希望罢了,已经若干年过去了,如果王爷果真能离开浅桑,那好了,所以啊,你的命运不是掌控在我的手,其实还是掌控在你的手里。” “嗯。”小妾点点头,对于这未来,却是并不敢想的了。 之所以得到施申书与温子玉的释放,完全是因为,他们想要自己去伪装浅桑,鱼目混珠,但现在呢,她出来了,带着一脸的伤痕与憔悴出来了,至于真正的浅桑呢,却自己还体无完肤。 一想到这里,她也是不寒而栗。 “好了,我先休息,你也早点儿休息,还是叮咛你……”冥锦郑重其事的告诫道“最好不要耍花样,我才是耍花样的老祖宗呢,我一旦发现你有什么小动作,嘿嘿,我会抽你的筋,剥你的皮,我冥锦是说一不二之人,你可以不相信。” 冥锦说完四仰八叉的倒在床,高枕无忧的模样,居然休息去了,她是完全不怕这个女孩的,她能有什么阴谋诡计呢?冥锦经历过的事情多了去了,没有丝毫的惶恐与畏惧。 冥锦闭目养神,小妾是想要休息又不敢,想要逃离又明知道没有那种可能,矛盾将她简直要吞噬了,她拿不定主意,只是心灰意冷的守候在冥锦的身边。 至于离开…… 离开以后呢?她仅仅是一个伤痕累累的女子,这相貌,在帝京是吃不开的,更不要说,她连开口说话这人类最基本的技能都不会,离开,会遭遇什么呢?简直难以想象。 一想到自己即将面对的未来,她的心扑通扑通狂跳,算了,随遇而安,暂且在这里,走一步看一步。梳理清楚了情绪,她也安安心心的去休息了。 其实,冥锦是假寐,哪里那样轻而易举能睡着啊,更何况,眼前需要面对的是一个包藏祸心的敌人,一个能将浅桑收服的人,是多么厉害啊。 休息了一天,这女孩对自己倒也是千依百顺的,冥锦放心了不少。 至于坊间,温子玉和施申书已经调查到了他们的头,先是有卫兵说在帝京看到了两个女子,这两个女子举动很是反常,温子玉与施申书立即让人描述这两个女子的外貌特征。 那人记忆力也是不错,口若悬河将两个女子的模样介绍了,介绍完毕,温子玉转动了一下眼珠,和施申书交流了一下意见,都拍案叫绝。原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子玉,那不是浅桑却是何人呢?”她激动的很,看向温子玉,温子玉连连嗟叹。“是,是,毕竟是浅桑无疑了。”两人点点头,快乐的情绪立即迷漫在了两人之间。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零七章 向鱼问水 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充盈在两人之间,他们两人立即着手去调查了,只要能将冥锦与浅桑找到,真的是不惜工本。请百度搜索言帝封也得到了这个消息,是温子玉辗转将消息告诉言帝封的。 言帝封开心的眉飞色舞,只要将浅桑找到,一切都好,他想到这里,心情莫名也是好了不少,第二天开始,全城的卫兵倾巢而动,都在寻找浅桑与冥锦。 所以,今天下楼来吃饭,冥锦感觉到了空气流窜的紧张,对面,是几个看去和一般人一样普通的人。 或者说,在一般人的目光里,对面的人,仅仅是寻常人。但冥锦锐利的目光与敏锐的观察力,已经判定出来,对面的几个人压根不是寻常人。 他们是经过伪装的人,她的目光移动,看去漫不经心的模样,其实是在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他发现,这两个人时不时的要看向自己,还发现,这两个人脚的靴子。 这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的,粉底皂靴,这是朝廷的标配,那么,这两个人不是长缨卫是羽林卫了。 帝京的卫兵较多,统称为武侯。这武侯,听起来是一模一样,但分门别类起来,却大相径庭。 真正护卫天子的有两种亲兵,一种叫做龙禁尉,龙禁尉全然都在帝京,紫华城里。他们按兵不动,天子的一举一动,他们都看在眼里,另外一种叫做血滴子,这是用来暗杀与帝王采取情报用的兵。 其余诸如长缨卫,羽林郎,等等,品阶与前一种大相径庭了。至于自己面前的两个人,冥锦并不能看出来,他们究竟是长缨卫还是羽林郎。 不论是长缨卫还是羽林郎,总的说来,没有好事情。冥锦喝茶,那样坐着,旁边的女孩却瑟瑟发抖,连这女孩都感觉到了对方那不怀好意的目光,女孩轻轻蘸着茶水,在桌面画出来一个箭头。 箭头的方向指着的是对面的两个人,这两个人谈笑风生,都很爽朗的模样。其一个是眉清目秀的后生,另外一个是五大三粗的汉子,那眉清目秀的人,好像一个落魄的秀才一样。 有点白衣卿相的感觉,不像是杀手,至于那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看起来也是一个急性子,这两人在喝酒,但目光却好像丝线似的,一圈一圈的环绕着他们,将他们两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冥锦嘴角绽放出一抹冷酷的笑,安抚的目光落在小妾的面,仿佛在说,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不用大惊小怪。最近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小妾能从冥锦那无声的眼神里品读到冥锦的内心。 究竟冥锦内心在想什么,有什么古怪的念头。 现在,这眼神分明是不用丝毫的惧怕,静观其变好。 “酒,酒啊,酒!”那膀大腰圆的汉子握着沙袋一样大小的拳头,在桌不耐烦的敲击起来,小二哥立即过去送酒水去了,这汉子骂骂咧咧的,一边骂人,一边用拳头在桌面敲击,看去心情不很好的模样。 “兄长莫要如此,只是喝酒罢了。”那白狐儿脸的书生笑嘻嘻的说,小二哥过来给两人斟酒,将一坛酒放在两人面前。 “两位客官请自便,有什么需要随时招呼。”这小二哥看向两人,禁不住却瑟瑟发抖,为什么,因为小二哥此刻看到这两个人脚边放着明晃晃的绣春刀,绣春刀是军队惯用的。 连小二哥都头皮发麻,因为小二哥看的很清楚,这两人的目光阴鸷的看着对面两个女子,至于这两个女子呢,还在气定神闲的吃东西,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一样。 “酒。”冥媚的声音很平静,小二哥点头,握着酒坛子过去酒了,冥媚饮酒,却准备大开杀戒。 不要说对面仅仅是两个人是千军万马来了,能奈我何呢?我出道这么多年了,从来不将你们这些卫兵放在眼里,冥锦笑着饮酒,面带着一抹扣人心弦意思。 “吃你的东西,吃吧。”冥锦用玉著加起来一片糟鸭,放在对面女孩的盘子里,女孩点点头,细嚼慢咽,但总感觉味道是大不如前了。 试想想,有两个敌人那样如狼似虎的,虎视眈眈的盯着你看,大概你也是吃不消吧,冥锦却没有丝毫的感觉。 一路,小妾看到的都是冥锦在逃亡,真正动手的机会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要冥锦打斗失败了,这… 她考虑的是这些,但冥锦呢,显然觉得这样的考虑实在是杞人忧天了,冥锦的面带着一抹冷酷的笑,目光落在面前人的身,这两个人东倒西歪的朝着她这边来了。 冥锦始终不动声色,但客栈里其余人都感觉到了压抑,一种杀气陡然而生,那种怒焰腾腾的杀气,虽然是肉眼看不到的,但是每个人都能感觉到猝然到来的紧张,这紧张是无形的压力。 小二哥在送菜,那样停顿住了脚步,目光被这两个逐渐站起身来的人给吸引住了。 有人唯恐会殃及池鱼,为了不送命,早早的结算了银钱离开了,有的人呢推开两步,却准备看热闹。 冥锦将这里形形的每个人都尽收眼底,完全没有恐慌的意思,甚至于好像面前的两个人完全不存在似的,她嘴角那冷酷笑容好像优婆罗华一样,美丽而又缥缈。 这两人已经逐渐靠近了冥锦,冷冷的站在冥锦的面前,先是那急性子的汉子开口。 “两位在喝酒呢,姑娘也请我喝一杯。” “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冥锦点头,将酒杯斟满了,送到面前。那肥嘟嘟的汉子一把伸出手要将酒杯握住,但明明酒杯在面前,冥媚的手腕轻轻一移动,却好像一条蛇一样。 他奋力的去抓,任凭怎么样,冥锦手的酒杯总是不能让他拿住,旁边的一个人看到这里,不禁狂笑起来。 “你笑什么笑,这有什么好笑的。”汉子恼羞成怒,瞪圆了铜铃大眼,警告的看向旁边那浪笑的人。 那人止住笑,继续观看,“算了,算了,看来你是喝多了,自己拿起来喝完了滚蛋。”冥锦的口气已经很不客气了,那人看到冥锦将酒杯放在面前,一把将酒杯握住了。 但怪的是,想要将酒杯从桌面拿走,却是用尽了力量都不能,明明是一个酒杯啊,却重于千钧,她看到这里,不禁头皮发麻,究竟遭遇了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冥锦看到那人不停的用力,不禁一笑,却是作怪,那刚刚扎根在桌面的酒杯,现在忽而变得轻飘飘的,这人一用力,嘭的一声,一个倒栽葱,一屁股坐在地板了。 这样一来,客栈里吃东西的人可都笑了。那白狐儿脸怒气填胸,再也顾不得许多,朝着冥锦去了,冥锦仪态悠闲,一派我行我素的模样。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零八章 与虎谋皮 “在下和你玩一玩。”白面书生斟酒一杯,给冥媚,冥媚一笑,一把将酒杯抢夺了过来喝下去。 将另外一杯放在桌,不知道什么时间,手却多了一把绣春刀,那绣春刀极快的在众人面前挥舞了一下,人们没能看到究竟冥锦刚刚做了什么,“这杯酒给你了。”冥锦看向酒杯。 白狐儿脸冷笑一声,将桌的酒杯握住了,但在白狐儿脸的手落在酒杯的时间,那酒杯居然凭空里一圈一圈的碎裂了,她看到这里,不禁愣住了。 “你,你有诈。” “我又不是花生米。”冥锦笑呵呵的,“好了,姑奶奶和那么玩儿了,你们算是什么东西,给姑奶奶提鞋都不配,现在,姑奶奶准备去了,走吧。”她给了旁边女孩一个眼色。 小妾笑嘻嘻的站起身来,也算是第一次发现了冥媚的厉害,眼神里充满了一种崇拜,冥媚刚刚起身,白狐儿脸手的绣春刀杀到了,那厚重的绣春刀是直接从天灵盖砍下来的。 冥媚只要一个不小心,会让人一分为二,执念冥媚轻轻的回头,那动作是非常缓慢的,众人都以为冥锦要血溅当场了,旁边的小妾张大了嘴巴,看着这血腥的一幕。 但只听到当的一声,众人再看时,冥锦手的绣春刀已经与从天儿绣春刀触碰在了一起,一时之间,火星四溅,看到这里,众人头皮发麻,面面相觑。 那白狐儿脸手一软,手的绣春刀滚在地,却无论如何都拿不起来了,众人看到这里,都感觉怪。 至于冥锦呢,笑一笑朝着,门口去了。 此刻,倒在地很久的男子奋力的挣扎起来,身体好像炮弹一样的滚过来,一脚要踢飞冥锦,冥锦眼明手快,已经躲避过去了,那汉子见一脚不能命冥锦,立即换了招式,毒龙一样的脚掌,接二连三的袭击过来。 跟着,冥锦招架,只听到一片兵器响动的声音,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给,再看时,冥锦手的绣春刀已经放在了那汉子的肩膀,那汉子愁眉苦脸的模样,苦哈哈的瞪圆了眼睛。 “现在,认输了?”冥锦看向那汉子,那汉子乃还能继续强硬啊,虽然不说一句话,但那垂头丧气的模样,显然是已经认输了。 汉子想不到,这样一个看去普普通通的女孩,居然那样厉害,那样有力量,他的心情并不好,至于汉子呢,用那犀利的目光看向冥锦,冥锦吹了一个口哨。 “现在,既然你已经认输了,我教你做什么你做什么。”冥锦轻轻一动了一下刀,这绣春刀只要轻轻往前送那么一点点,这人立即血溅当场。 “士可杀不可辱,你莫要以为你想要我做什么,我会……”这人还要说话呢,冥锦的刀锋已经凑近了这人的咽喉,刚刚还一派英勇义的模样,在刀锋一不小心将这人的咽喉割伤的时间,这人认怂了。 “有什么好好说,有什么好好说嘛。”这人苦哈哈的笑起来。 冥锦带着那人出来了,或者说,是那人带着冥锦出来,马路人看到这一幕都感觉怪,驻足看起来。 明明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却这样厉害,对方明明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却受制于人,众人看到这戏剧化的一幕,都感觉很是怪,瞪圆了眼睛看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幕。 外面,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好在没有卫兵。其实,冥锦也怕卫兵,卫兵来的多了,事情会很棘手,既然如此,何不立即让这人滚蛋呢? 旁边过来一只小狗,小狗撅屁股,拉稀。 冥锦笑了。“吃狗屎,快。”这是命令,那汉子看着地脏兮兮的狗屎,看到这里,不禁苦笑。“姑娘,姑娘,姑奶奶,这东西哪里是人能吃的,姑奶奶,我是有眼不识泰山,我今日得罪了您,姑奶奶我的还姑奶奶……您……” “吃狗屎。”冥媚一边说,一边举起来绣春刀,凶神恶煞的模样,那警告的眼神不言而喻说明一个道理,你现在最好莫要反抗,你一个反抗,我手起刀落,你想要吃狗屎却没有命了啊。 “这……” 尽管这人不想要吃狗屎,但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将地的狗屎一口一口吃干净了,冥锦指了指前面,“在这里趴着走,学一条狗的模样,去吧,不然我会立即……”冥锦会做什么,他知道。 “姑奶奶,姑奶奶啊,您为难小人了。”那人六神无主,诚惶诚恐的看着冥锦。 冥锦冷笑,显然,你要不照办,你会怎么样,不好说了,这人无奈,只能跪在地一点一点的移动,冥锦看到这里,将小妾的手握住了,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了作案现场。 冥锦怕卫兵,不是怕卫兵有多少厉害的手段,而是怕卫兵的数量,只要卫兵前来,那排山倒海的人,都来了,她简直招架不住。 “姑奶奶有的是本事,跟着我走,任何人想要欺负你都不能,他们是言暄枫的人,你到帝京去会遭遇什么,我不说你也明白,现在,你跟着我反而是最安全的,所以不要调皮捣蛋。” “嗯。”女孩点点头。 两人早已经离开了刚刚的地方,等到温子玉和施申书到的时间,看到的是地的那人,那人好像一只狗似的在爬。 “做什么呢?你堂堂一个长缨卫,好像一条狗似的,究竟做什么呢?”温子玉看向那地的人,那人这才爬起来,如梦初醒一般的看着后面。 “我,我找到了浅桑啊,但是让她逃离了。”这人一边说,一边呸呸呸的吐起来,刚刚吃了脏东西,现在恶心的要了命。 “看到他了,现在呢,去了哪里呢?”温子玉急切的看向那人,那人看着后面,长街,看热闹的人水泄不通,哪里还有冥锦的影子呢? “这……这……”那人看着后面,却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 至于浅桑在帝京的传闻,不到晚间,已经传递到了言帝封的耳,言帝封听到这里,立即热血沸腾。 “什么,在这里,还在都城里,你让那人进来,本王要好生盘问盘问。”尽管,温子玉和施申书对于那人已经盘问过很久了,但那人完全不知道究竟浅桑去了哪里,今天那是很是狼狈,现在又一次让言帝封召见,那人眼睑大祸临头,浑身瑟瑟发抖。 “起来,起来说话。”言帝封却已经原谅了那人,是啊,遇到了浅桑,可不是势均力敌呢,浅桑对付这群人,简直是压倒性的优势。 “是,是,王爷。” “究竟今天是什么情况,你且说说。”一说起来浅桑,言帝封的眼睛里精光出现了,他握着拳头,做出来一种蓄势待发的模样,好像浅桑在面前似的,他问,这人将今天的事情鹦鹉学舌的说了。 “你说什么,他旁边坐着一个女子,那女子更厉害,之前呢,那女子你应该见过,对吗?” “这?”这人回想起来,过了很久很久,这才点头,“恍惚觉得那女子面善的很,究竟之前见过还是没有见过,完全不得而知了,反正这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女子,真的是很厉害很厉害啊。”她说。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零九章 我放你一马 “朕知道了。请百度搜索”那女子,不是冥媚是冥锦了,至于冥媚和冥锦为什么挟持了浅桑去,却不愿意带着浅桑过来呢,这是让言帝封百思不得其解的。 至于浅桑,现在还生活在帝京,帝京的生活还算不错,冥媚三不五时的过来看她,浅桑想要是有朝一日,能真正和冥媚冰释前嫌好了,但显然是没有可能的。 现在的冥媚,不过是因为疾病的关系,将之前的一切都忘记了,至于未来?未来是什么模样,是任何人都难以预料的,浅桑在这里也是度日如年,不知道究竟做什么好。 好在,距离冥媚和白泽动身已经近在咫尺了,今晚,浅桑在庭院里散步,刚刚和冥媚聊了聊,冥媚很喜欢浅桑,也将浅桑当做了情绪的树洞,说了很多有的没有的。 “我之前是个杀手。”冥媚说,“我一定杀过很多很多人,齐姑娘想一想啊,那种事情,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我怎么能做那种事情呢?要是替天行道也罢了,要见到人……杀……这……” 看得出来,她是恐惧的。 “没事的,有什么呢?这仅仅是一种职业罢了,所谓改过自新啊,你以后不去做那种事情好了,快乐起来。”浅桑笑嘻嘻的,“以后啊,你和白泽到了白慎国,你更名改姓,开始全新的生活,谁知道你之前是什么人呢?” “你不要告诉他们我之前是杀人狂魔,好不好,好不好嘛?”这杀人狂魔现在好像一个小孩子似的,央告浅桑。 浅桑看到这里,不禁笑呵呵的。“好啊,好啊,我自然是不会将一切都告诉外人的,你放心好了。” “果真?” “一言为定啊。”浅桑笑。冥媚温馨的抱住了浅桑,轻轻的笑了。“真好,真好啊,你能这样想,好了。” “嗯哪。”浅桑点点头,冥媚在这里逗留了会儿,离开了,此刻,浅桑看着庭院里的柳树,树木摇曳,看去很是美丽,有一种婆娑的感觉,浅桑看着庭院,沉吟了很久。 月明星稀,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夜晚啊,但是,只要一个人的时候,浅桑总能想起来言帝封,言帝封的好,言帝封的不好,言帝封的凶顽与,言帝封的温柔与慈悲。这简直是一个天使和魔鬼的混合物啊,拥有天使的美感与魔鬼的邪恶。 真是怪的一个人。 浅桑还在想呢,后面有了脚步声,浅桑立即回眸,果不其然看到了白浅,白浅冷冷的举着托盘,站在不远处。其实她是不能看到的,但根据脚步声,能判断出来,那不是好意。 “白浅?”浅桑问。 “嗯。”白浅点点头,迈步朝前面来了,一边说,一边重重的凶神恶煞的将托盘放在旁边了,浅桑摸一摸美人靠,白浅气鼓鼓的坐在旁边了。“喝了这杯酒。” “为什么要喝?”浅桑感觉到了恐惧,准备逃离。 “本公主要你喝酒,你问本公主为什么,喝酒是喝酒,没有什么为什么不为什么。”白浅一边说,一边将酒壶握住了,一把卡住了浅桑的后脖颈子,浅桑立即呼救,这女人疯了,居然要害死自己。 “救命,救命,救命啊……”她自认为,声音传递的还是很远的,现在,她很需要得到救助啊。 她仅仅是一个可怜巴巴的孕妇罢了。 “救命!在这帝京,有谁能救你呢,你现在莫名其妙的死了,对我也是一个交代,我想不到,我为了言暄枫做了那么多,但是言暄枫呢,始终对我都爱搭不理,你究竟是用什么办法迷乱了言暄枫,我是不想要理会了,但我离开之前,必须要弄死你。” “我……我不能死,我有孩子我有孩子啊,我不能死。”浅桑解释。 “孩子,这孽种究竟是谁的,我看,还是死了干干净净。”白浅用力的卡着浅桑的咽喉,试图让浅桑去饮用酒水,这酒水有剧毒,见血封喉。 “你今日能杀了我,明天还会来和我一样的人,你这样杀下去,言暄枫非但不会爱你,还会更讨厌你啊,醒一醒,你醒一醒啊,公主,不要继续错下去了。”浅桑这无疑是在提醒白浅。 白浅手一软,放开了浅桑,面带着一抹沉痛的微笑。手的酒壶嘭的一声,落在了湖水,玎玲一声,湖水冒泡,平静的湖面激荡起来一片涟漪,浅桑的心情不好,面带着一抹悲戚。 “既然言暄枫不喜欢你,你们即便是在一起有什么好处呢,不过是互相伤害罢了,你为什么不明白呢?这世界,爱情如果有滋有味,我想,爱情的滋味是什么?一定是甜蜜蜜的啊,爱情的滋味一旦是痛苦的,我看,这爱情不要也罢了。” “你……” “我只是说我内心的东西,你喜听听,不喜欢算了。”她说,真的希望这女孩能憬悟过来啊,毕竟,她是一个聪明伶俐的人,但白浅呢,始终还是执迷不悟。 “要是真的喜欢你的人,是会在乎你的,不要这样了,好吗?”浅桑一边说,一边看向白浅,白浅深吸一口气,不说一句话,目光却悲伤到了极点。 在此刻,阴魂不散的言暄枫来了,他刚刚在朗润园散步,是被那惊心动魄的呼救声给吸引过来的,那呼救让人简直不寒而栗,他过来了,老远看到两个窃窃私议的女孩。 他继续往前走,看到了白浅,看到这里,他的心下沉了一下,究竟白浅要对这个眼睛看不到的女孩做什么呢?仅仅是因为自己靠近了这女孩,白浅要将这女孩置于死地不成?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沉痛的无以复加,白浅啊白浅,我希望你会好起来,你会改变你自私自利的人格,希望你成为一个秀外慧的人,但现在看来,是我言暄枫在做梦了。 你和浅桑毕竟还是不同的啊。 “白浅!”言暄枫的声音好像碎裂的布匹似的,从远处传了过来,白浅颤栗了一下,面有了一抹痛楚,眼睛里有了汹涌的暗潮,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明是近距离,那样那样的近距离,但现在看去,两个人之间却好像隔着千万个光年一样。 “白浅,住手。” 他这是警告吗? 白浅失魂落魄的站起身来,木呆呆的看着言暄枫,眼神里的愕然一览无遗,刚刚那一声冷厉的恫吓,不像是言暄枫发出来的,那一声,简直是在警告自己啊,她吞咽一口唾涎,不可置信的看着逐渐靠拢过来的人。 言暄枫保护弱者,因为他觉得,这个女孩已经非常悲惨了,现在,她不允许任何人在这里伤害这个女孩,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女孩,总能让言暄枫想到一个人。 浅桑。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一十章 杀害 “言暄枫,你说什么?”白浅看向言暄枫,不可置信的模样。其实,今天的白浅,早已经做好了周全的准备,要是没有毒害到浅桑,用匕首,将之谋杀了,然后diuzai8太液池里。 太液池深不可测,为了爱情,她是早已经丧失了理智的一条疯狗。 “朕!不允许你伤害一个手无寸铁的孕妇。”没有靠近呢,言暄枫的声音已经冰冷的落在了白浅的头顶,好像一个一个的霹雳,让她怔住了,面完全没有了任何神情,整个人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无所适从的模样。 “朕坚决不允许你伤害她。”言暄枫靠近了浅桑,一把握住了浅桑的手腕,将浅桑用力的一拉,浅桑一个踉跄,几乎没有当场跌倒,但还是让言暄枫完美无憾的保护在了身后。 之前的言暄枫回来了,那样大无畏的神情,那样好的一个人啊。 “你……言暄枫,你现在不放开她,你……你会后悔的,爱着你的人是我,是我,是我白浅啊!你不会不知道的,我爱你不允许你爱另外的人,跟不允许,另外的人染指你,言暄枫,你……我不能允许啊,你快放开她,快啊。” 她的语气先是破碎的,但后来,却变得温和起来,好像在告诫小孩子,不要做大人不允许的事情。 但眼前的小孩子呢,显然有自己的思想,一把拉着浅桑要离开,完全不给白浅说话的机会,白浅矛盾的看着两人离开了,在此刻,白浅将心一横,索性一了百了。 “言暄枫,这都是……都是你逼我的啊。”白浅朝着言暄枫去了,言暄枫没有理解白浅那句话的奥义,葛藤不能想到这女人已经疯癫了,拔出来一把匕首,朝着言暄枫的心脏刺入了。 言暄枫因为想不到这变故,等看到心脏的位置血如泉涌,等感觉到心脏抽搐了一下,这才明白,自己被白浅给杀了,他感觉浑身的力量好像朝着幽冥去了,感觉自己快不成了。 感觉眼前金星乱冒,跟着头重脚轻,嘭的一声,倒在了地,“白浅……你……你杀了……朕?朕和你有血海深仇吗?”血泡从鼻孔出来了,他死不瞑目。 浅桑虽然不能看到,但从声音能辨别,一定是白浅对言暄枫做了什么事情,浅桑焦急的很,但眼睛是看不到。 “言暄枫,言暄枫,你还好吗?你还好吗?” “白浅,朕想不到。”一种昏厥的感觉,萦绕在言暄枫那眩惑的脑袋里,很快,言暄枫一瞑不视,他死了。他感觉有寒凉的东西在一点一点的吞并自己的体温,感觉到一切的力量都在消失,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感觉到很多很多,却也感觉到眼前女孩那声嘶力竭的哭声,白浅连连道歉。将言暄枫抱起来,对于刚刚自己发狂的表现,她立即忏悔起来。 “言暄枫,抱歉,抱歉,我不想的,你知道我不想的,不过你放心好,既然我们活着不能在一起,我们死了,一定会在一起的,一定会的,会的。”浅桑侧耳聆听,知道白浅是要自杀了。 在此刻,她急骤的凝聚灵力,在白浅的匕首将刺入心脏的刹那,浅桑手的灵力立即疾射出去,这样一来,匕首落在了地,白浅不可思议的看向面前眼睛看不到的女孩。 “你这是何苦呢?”女孩踉跄了一下,倒在了地,刚刚消耗掉的灵力,让她现在浑身都没有了力量,现在,她一步一步朝着言暄枫去了,言暄枫的死亡都是因为自己。 她的使命是什么呢?是辅佐言暄枫啊,现在,言暄枫已经死了,自己也已经失败了,她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攀爬带了言暄枫的身旁,耗尽了全部的力量,将手握住了言暄枫的手,将存留的最后灵力,一点一点的灌输给了言暄枫。 言暄枫逐渐的睁开了眼睛,迷蒙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女孩,他感觉到一股充沛的力量流淌到了四肢百骸,那种鼓噪起来的力量,让言暄枫在一起感觉到了生命的希望。 “朕想不到……” “你这忘恩负义的狗贼,你有什么想不到的,你一切都能想到。”白浅咒骂着离开了,好在,刚刚并不是十足十的危险,不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他气不接下气。 “你还好吗?”问浅桑。 浅桑强颜欢笑。“皇没事好。”她说完,却感觉自己浑身都没有力量了,原本想要移动一下,但不知道为什么,连丝毫的力量都没有了,存在感一点一点的消失,整个人快要不成模样了。 “朕……”言暄枫看向自己的胸口,看到匕首,要拔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现在已经成这等模样,但却感觉不到疼痛,真是哉怪也,在言暄枫还没能想明白所以然的瞬间,手已经不知不觉握住了匕首。 要是浅桑能看到,她是坚决不会允许言暄枫那样做的,但奈何,浅桑不能看到。 言暄枫握住了匕首,暗暗的吸口气,然后用力,那样一拔,血如泉涌,接着,言暄枫因为疼痛彻底的闭了眼睛,再次醒过来,言暄枫感觉自己的身体变的轻盈了不少。 好像不受控制似的,他坐直了身体,刚刚那种急骤的疼痛已经消失了,现在,他非常迷惘,坐直了身体,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还在原地。言暄枫不甘心,躺在地,再次起身。 天呢。 他现在……他还在想呢,忽而面前出现了两个人,这两人一黑一白,黑色的面无表情,瞪圆了狰狞的铜铃大眼,看去凶神恶煞。至于那白色的,嘴角含笑,头顶的帽子写着“抬头见喜”四个神完气足的大字儿。 言暄枫从来没有见过这两个陌生人,不禁呆愣愣的,而这两人前一步,不由分说,将脚镣手铐套在了言暄枫的手腕,那白色的笑道“且容你再看一眼这里,走吧。” “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要带着朕到哪里去?”言暄枫本能的怨气好像火焰似的燃烧起来,他们这是要做什么?自己可是堂堂正正的皇啊,他们也太粗鲁太没有礼貌了,现在,要驱赶自己到哪里去呢? “你们究竟要做什么啊?”言暄枫声嘶力竭吼叫,但这两个人一前一后蹦蹦跳跳已经到前面去了,自己只能让他们横拖倒拽朝前面去了,他回头一看,分明还有另一个自己躺在地。 “不,不,我要回去,我要回去。”这是言暄枫此刻强烈的念头,也是言暄枫化作的行动,言暄枫立即回身,朝着自己去了。真是怪啊,一个人为什么能一分为二呢。 他用力的挣扎,但已经没有作用,这两个人站在原地,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看着言暄枫那癫狂的举动,他们对于这样的举动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只是看着,言暄枫手舞足蹈想要回到自己躯体去,但没有任何结果。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一十一章 被侮辱与被损害的 “看够了,请离开。请百度搜索”终于,那白色的一只张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冷冰冰的,简直好像来自于地狱。 现在,言暄枫看到眼前过去了一群川流不息的太监,这太监带头的是冯公公,明明冯公公是从自己面前过去的,明明冯公公看到了自己,但却对自己置之不理,朝着自己的尸体去了。 现在,面前的一切让言暄枫终于明白了,他死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手掌呈半透明,至于旁边往来的一群人,这一群人不疾不徐的朝着尸体去了,冯公公抚尸痛哭——“皇,皇,皇啊,你为何英年早逝了,为何,为何啊?” 冯公公哭的肝肠寸断,有人从他们面前过去了,不,确切的说,有人毫无障碍的穿越了他们的灵魂。朝着远处去了,一时之间,皇城里热闹起来,人们哭声震天。 帝王让人谋杀了,这是多么大的变故啊。 旁边的鬼差冷笑一声,用力一拉,铁链子捆绑在言暄枫手腕的,他一个踉跄几乎没有跌倒,但毕竟还是忍住了,“我是谢必安。”那白色的自我介绍,“我是黑白无常,现在,发生了什么,你不可能还不清楚吧?” “皇,你阳寿已尽,不然你也不会遇到我们,好了,去吧,莫要继续看了。”说话的是另外一个人。 谢必安,范无救,这是一对难兄难弟啊,这两人所到之处,是死亡所到之处啊,他现在一切都明白了,还需要解释说明吗?不,不,不需要了,他闭眼睛木讷的点头,机械的跟在他们的背后。 两人继续往前走,跟着身影缥缈起来,他们进入了一片不毛之地,刚刚还是都城呢,但现在呢?言暄枫放眼望去,只见面前是一大片广袤的沙漠,沙漠什么都没有。 脚踩在细密的黄沙,三个人前前后后,不紧不慢的去了,也不知道在这样茫无涯际的黄沙里穿越了多久,终于到了目的地,却好像走了十来年一样。 怪的是,言暄枫没有感觉困倦,甚至于一点儿怪的感觉都没有,他往前走,看到面前是一座高峻的城郭,这城郭和人世间的一模一样,但却凝聚了一片愁云惨雾。 看到这里,言暄枫几乎已经明白了,这里是阴曹地府。 有鬼哭狼嚎的声音,面前有磷火,燃烧的磷火好像不怀好意的眼睛似的,在他的周边飘荡,他在这里,已经基本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一路,他都在想了,逐渐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是的,是的,自己让人给暗杀了,究竟是谁杀了自己呢?一开始记忆出现了断层,但很快的,吉光片羽的画面已经连缀起来。 于是,脑海形成了一张一张的图景,这些图景一一连缀起来,彻底的还原了事实。 “言暄枫,你毕竟还是不爱我,我对你掏心掏肺,我对你不离不弃,但是你呢,你从来没有正眼看我一眼,你从来没有。” “言暄枫,你忘恩负义,你难一个下三滥,你是不会喜欢我,你不会,所以……” 所以,恼羞成怒的女子握住匕首,给了自己一刀。正是这一刀,结果了自己的性命!言暄枫看着胸口,胸口有伤痕,但却早已经不疼了,是啊,怎么还会疼呢? 之前的言暄枫是血肉之躯,一个有血有肉的身体,对于外界的刺激自然是较敏感的,但现在呢,他已经是一抹缥缈的鬼魅了,现在的言暄枫,仅仅是灵魂罢了,一个灵魂。 所以,灵魂是没有任何知觉的啊,等到言暄枫抬头,这才看到,面前是酆都鬼城,是个流金铄石的大字熠熠生辉,悬挂在头顶。 言暄枫叹口气,一辈子这样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鬼差笑嘻嘻的朝着里面去了,言暄枫闷头不语跟着黑白无常到里面去了,这里是地狱,地狱和人世间描述的一样。 言暄枫看到很多人都在啼哭,有的人在望乡台看着身后不愿意离开,有的人在喝忘情水,有的人披枷带锁,看去狼狈不堪,每个人看去都心不甘情不愿。 这世界,哪里有一个人能坦然去面度计死亡呢?尽管,说起来死亡并没有什么值得恐惧的啊,少年时代,我们无忧无虑,完全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更不能领略到死亡的恐惧。 年时代,我们忙忙碌碌,心为形役,分身乏术的我们,压根没有时间去思考自己和宇宙之间的关系,日子那样兵荒马乱的过,所以,没有时间去思考死亡。 到了晚年,人这一辈子都快要结束了,但到了此时此刻,才真正开始珍惜生命,也终于知道了生命与个体之间的关系。 尽管,我们每个人来世界这一次,终究还是要离开的,但死亡降临却是让我们猝不及防,我们能安排好一切一切的关系,但死亡,却是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去安排的。 言暄枫死了,现在的言暄枫已经解开了手脚的镣铐与枷锁,没有痛觉,但感觉不舒服,言暄枫跟着牛头马面朝着大殿去了,大殿坐着阎王爷,阎王爷一共是十个。 其有九个简直好像雕塑一样,完全不说一句话,只有一个,秦广王,秦广王看到殿下的言暄枫,抽搐了一下眉毛,“殿下是何人,见到寡人为何不拜?” “朕是人世间的帝王,莫名其妙来了你这里,朕已经……”言暄枫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已经死亡的现实。看向自己的胸口,“朕已经死了吗?” “来查生死簿。”阎王爷看向旁边的判官,判官点点头,立即去翻阅了,这里黑漆漆的。 至于另外一个世界,冯公公哭哭啼啼的,这哭声很快在帝京汇集成了一条河,人人都知道言暄枫死了,这是多么让人悚然而惊的事情啊,言暄枫夜晚逛御花园,遇害了。 现在,那凶案现场,杀死言暄枫的匕首还在旁边呢,至于言暄枫本人呢,已经冰冷了,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完蛋了,言暄枫死亡了。 那么,未来的帝京,大主宰是谁呢?朝廷会不会因此发生战乱,军队会不会因此发生哗变,至于帝京里,各种接二连三的反应会不会立即发生呢?人们都不敢想象。 浅桑看着言暄枫将匕首从心脏拔出来,这么一来,必然是会死的,现在的浅桑为了救助言暄枫,必须离开言暄枫。 不然,他们会误以为言暄枫是自己下手杀了的,这么一来,自己想要帮助言暄枫彻彻底底没有希望了。现在的浅桑也是非常痛苦,毕竟言暄枫的死亡是那样的意外。 毕竟,自己仅仅是一个寻常的女子罢了,想要斟酒言暄枫,这哪里能呢? 浅桑想要去找自己的师父,但却谈何容易呢?且不说关山迢递,师父愿意帮助吗?师父是会袖手旁观还是乐于助人呢?这又是一个未知数了,现在的浅桑陷入了绝对的矛盾里,不能自拔。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一十二章 躲避 最近盘查的较密切,浅桑和言暄枫都岌岌可危,但两个人和其余人不同,一般人遇到这样的事情,早已经慌手慌脚,但言暄枫和浅桑呢,安之若素,能面对一切。手机端 客栈里面已经被盘查过了无数次,浅桑和言暄枫用银子都打发掉了,事情处理的不错,浅桑和言暄枫再一次感受到了银子的万能性。 “外面盘查的很是厉害,现如今出去等同于是自投罗,言帝封的意思一定是好生盘查过往的男女,要么是一男一女的组合,要么是两个男子或者是两个女子,但情况是,我们只需要单独出去,事情妥协了。” 浅桑说。 “你对言帝封简直了如指掌。”浅桑对言帝封的认识,远远的超过了言暄枫对于言帝封一举一动的猜测,浅桑的意思是立即离开这里,但需要用计谋,言暄枫不想要离开浅桑。 但现在,他从窗口一看,看到来来往往的大兵盘查的都是男女组合,浅桑灵机一动,立即准备到外面去,言暄枫恋恋不舍,但却没有办法。 浅桑笑一笑,已经离开了,到外面,浅桑买了很多好玩的好吃的,明明素面朝天很容易会让人看出来所以然,但浅桑这样大大方方的,反而是没有一个人感觉怪。 浅桑到了外面,顺手牵羊,将几个恶霸的银子偷窃以后,立即到了一个衣服店,浅桑究竟要做什么?且拭目以待。 “来来来,今年最好的曲裾,诸位,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来来来,走一走,看一看,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了。”浅桑一边说,一边挥手,这招徕顾客的模样,让人一看,还以为是行家里手呢。 浅桑以高价购买曲裾,这曲裾的样式是昨天言暄枫穿的,也同样购买了自己的衣裳,如此一来,再次卖出去,混淆人们的目光,等到一切都做好了,浅桑回到了客栈。 跟着街那种打扮的人越发的多了,言帝封的侍卫如获至宝,一个一个都围拢起来,将来来往往的人盘查了一个一清二楚,但没有一个是浅桑和言暄枫。 言暄枫低眸俯瞰,看到来来往往很多人,有很多都是他们昨天穿的衣裳,言暄枫看到一个七尺长短身材的男子进入了队伍,队伍浩浩荡荡,到了关卡,大兵看到这里,不由分说要盘查这衣裳的人。 将之围拢在这里,却蓦地发现,这些人完全不是言帝封和浅桑,他们越发是疑窦丛生,只能通过这些人盘问究竟有没有看到浅桑与言暄枫,他们哪里知道啊,只能胡言乱语。 这样一来,线索刚刚还要凌乱了,言帝封看到情况不对劲,明白是浅桑在和自己玩捉迷藏。 到了午后,有送葬的队伍准备进城,一霎时热闹起来,大兵还在犹豫究竟应该不应该盘查这棺木呢,冥锦已经来了,不由分说将棺材打开了,匆匆撇过一眼,立即将棺材盖了。 浅桑在楼,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浅桑有了主意,轻轻的笑了。 午后,言暄枫和浅桑吃了东西,两人到了外面,现在两个人进入了一个送葬的队伍,跟着也是哭哭啼啼起来,好像很悲伤的模样。 大兵们看到送葬的队伍来了,还是很多棺材,看到这里,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在了棺材,冥锦将棺木一一都掀开了,看了看里面,好多个臭不可当的死人,知道任何人都不能在里面弄鬼的。 所以让队伍离开了,等到队伍走开,冥锦感觉不对劲,但等到想起来的时候,再次回到了队伍,“你们,你们刚刚那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呢,让她出来。” 当时没有感觉怪,但现下回想起来,好像这个送葬的队伍处处都充满了嫌疑,尤其是那个女孩,但现在,那女孩居然已经不翼而飞真是怪了。 其实,浅桑不过是在弄险罢了,浅桑的意思是,让言暄枫先躺在棺木扮死人,接着,她进入棺材,其实,现如今的浅桑和言暄枫都已经进入了第一口的棺材。 “真是怪了,究竟去了哪里?”冥锦一边咕哝,一边离开了。 浅桑进入帝京,这棺木准备到终南山去,终南捷径,要路过帝京。马车轧轧,到了一个地方停顿了下来,浅桑听到外面人准备将棺木丢在墓穴了,说时迟那时快,浅桑立即在棺木抓挠起来。 跪在棺木外面举哀的一个女子听到了指甲的声音,感觉不寒而栗,确定了那声音是从棺木出来的,立即靠近了旁边的男子。 “二嫂子,你怎么了?”旁边的男子献殷勤一样。 “我恍惚听到棺木有什么声音,是指甲的声音。”二嫂子一边说,一边惶恐的眨巴眼睛,旁边的青年后生噗哧一声笑了。“好二嫂子,这有什么怕的,自古以来没有男人怕女人这一说的,更没有活的怕死的。” 这人一边说,一边伸手将这二嫂子的三寸金莲握住了,已经很明白,这是在调情了。二嫂子忽而听到棺木的声音刚刚还要让人不寒而栗了,立即站起身来,与此同时,棺木忽而开了。 先出来的是一只手,接着是一双手,那双手的指甲颀长,看去恐怖极了。 “啊,老天。”那刚刚还保护二嫂子的女孩,现下已经魂飞魄散了,立即朝着山下拔足狂奔了,二嫂子当场昏厥了,其余的人异口同声的大叫“诈尸了。”然后朝着远处去了。 人们浩浩荡荡的离开,等到这里的每个人都去了以后,浅桑才吐口气——“言暄枫,我们死而复生了,未来的日子不要忘记了这一天,不过真的是要憋死我了。”浅桑一边说,一边用力的呼吸。 看到浅桑如此这般,言暄枫也是笑了。现在进入含光门是青龙门,进入青龙门真正到了紫华城,现在,浅桑在想,又是用什么办法能到帝京去。 现在,紫华城外面也是热热闹闹的,看去有很多大兵在盘查。浅桑知道不好轻举妄动,带着言暄枫到了永巷后面的一个仪门,浅桑记得,每一天的酉时,都有马车会出来。 这是帝京里面装载泔水的马车,马车跌跌撞撞,一路淋淋漓漓,臭烘烘的,要是大白天,这马车里面的泔水洒出来,地面聚蚊成雷,现在,马车出来了,浅桑算准了时间。 知道马车一会会回来,和言暄枫等着,到了那公公准备进入永巷之前,两人已经出现了,那公公还没有反应过来呢,被浅桑给当头棒喝了,太监倒在地昏厥,言暄枫换了这太监的衣裳,两个人堂而皇之的进入了帝京。 在众目睽睽之下,浅桑和言暄枫安安全全的到了帝京,他们进入了保和殿才发现,自己离开这几天,朝廷居然井井有条。 大概人们都较畏怯言帝封,所以并不敢有觊觎之心,言帝封和浅桑回来了,两人第一需要做的事情是净面沐浴。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一十三章 逃离 他总以为,他们两人的关系会逐渐和睦的,白浅既然已经决定留下来,其实,也是愿意和自己开辟一个全新纪元啊。 但是现在呢? 白浅的梦,看到的依旧是言暄枫那绝望的目光,那逐渐枯萎下去火焰的眼睛,那不可置信的光芒,那委顿在地的身体。 “不,不,不。”白浅大叫三声,醒过来了,醒过来却感觉汗流浃背,下午发生的一切,不能假装什么都没有啊。 白浅心跳的很厉害,屋子里面还是一片黑咕隆咚的,现在的白浅,轻轻的喘口气,坐直了身体。 外面的丫头已经进来了,握着灯盏,看起来也是很焦急的模样,连衣裳还没有穿好呢,灯盏放在桌,照亮了方寸之地,丫头发现,白浅的面冷汗扑簌簌的滚落下来。 那无神的表情,有点儿狰狞恐惧,苍白的面颊,失去了血液,整张脸看去白的好像一张纸,整个人好像也没有了力量,身体在剧烈的颤抖。 一直以来,侍女都感觉,白浅是一个独立自主的人,白浅是那种千锤百炼的女子,白浅拥有的不仅仅是强大的内心,还有一切一切。 但现在呢,白浅的惶恐与茫然,白浅的恐惧与担忧,白浅的焦虑与骇然都表现在了这侍女的眼里,原来,每个人都是多面体,不过我们愿意呈献给别人看的仅仅是自己经过修饰过的一面啊。 “公主,您还好吗?”这丫头握着锦帕,给白浅擦拭面的汗水,汗津津的白浅,好像刚刚从湖水打捞出来一样,说真的,白浅也有一种窒息感,的确是那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的确是那种从水洼里打捞出来的无力,她苍白的面,隐隐约约有一抹恐惧,现在,意识逐渐的恢复了,她杀人了,杀了自己最为喜欢的那个人。 言暄枫死了,这一切的纠缠到此为止,一切都结束了,按理说,言暄枫的死亡,成了最好的结局啊。毕竟言暄枫不属于自己了,毕竟言暄枫因为死亡,已经拥有了更独一份的力量。 但…… 不,情况非寻常啊! 白浅的目光挪移了一下,看向面前的女子,女子灿烂的笑着,目光柔和的看向白浅。“公主,奴婢给您去找干净衣裳,您浑身都湿透了。”女孩说,声音好像出谷黄莺一样。 生命,还是美好的,生命里的点点滴滴还是美好的。她点点头,目光看向面前的女子,女子急匆匆去找干净衣裳了,将干净衣裳拿过来,笑眯眯的递给了她。 “奴婢伺候您宽衣解带。” “不用,你且出去,我自己来吧。”白浅命令,这侍女点点头,带门离开了。白浅木呆呆的,良久才将湿漉漉的衣裳换好了,那女孩过了会儿,又是不动声色的来了。 “现在,几更天了呢?” “回娘娘,现在天交三鼓了。”这女孩话音刚落,外面响起太监的声音,绛帻鸡人来了,一群一群的太监前呼后拥,到每一个殿宇外面的走廊高唱起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交三鼓。’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交三鼓。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交三鼓。 那声音好像来源于梦境一样,她抽搐了一下,旁边的侍女笑着给白浅掖了一下被角,“好了,您休息休息,天还早着呢,您休息休息吧。”女孩一边说,一边将蜡烛吹灭了,准备离开。 “明兰。”在女孩准备离开的刹那,白浅召唤一声,这女孩举着灯烛再次回到白浅的身旁。“将蜡烛点起来吧,我刚刚做恶梦了,现在感觉恐惧。” “是,公主。”丫头将蜡烛点起来了,屋子很大,一灯如豆,其实也不能犯傻多少光明。 她的心是黑暗的需要明灯。 “什么,你说言暄枫让人给谋杀了,是他杀?”这边厢,白泽听到这耸人听闻的消息,震惊的看向太监,这太监是他的心腹,太监点点头,“皇,现在医官已经络绎不绝的过去了,看去好像情况不怎么好啊。” “这……”白泽握着拳头,现在,脑海一团乱麻,他伸手叩击一下自己的太阳穴,太监跟着白泽在屋子里踱来踱去。 “现在朕终于明白了……”一切都豁然贯通了,一切的事情他都明白了,晚,看到妹妹那种模样,现在终于有答案。 白浅啊白浅,你怎么能如此这般的糊涂呢?一个人不喜欢你,无论是生生死死都是不会喜欢你的,你竟然要将这人给杀了。他可是堂堂正正的帝王啊,一想到这里,白泽不寒而栗。 傻妹妹究竟做什么什么事情呢?他脑海凸显出来的还是妹妹衣裳的血液,红,红的那样触目惊心。 白泽一屁股坐在椅子,好像失去了傀儡师操控的木偶似的,没有了任何的力量,白泽深吸一口气,面浮现了一抹淡淡的悲痛,一切的事情明朗起来,心情糟糕了。 妹妹的事情,纸包不住火,要果真调查起来,是很快会水落石出的,现在,他们是过来做客的,却在临走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皇,皇。” “没……没事。”白泽目光无神,失去了生命力一般,慢吞吞的站起身,“我们……过去看看,且过去看看。”这太监却惶恐的跺跺脚,“使不得,皇,万万不可以啊。” “什么,究竟为什么使不得,为什么却万万不可以呢?”白泽生气了,恼恨的看着面前的太监。“朕与言暄枫向来关系是不错的,现在言暄枫成了这等模样,朕……”白泽撕裂一般的声音好像在滴血。 “朕送言暄枫最后一程,有何不可呢?”他不理解,为什么自己过去看看言暄枫都不能了呢?这太监乜斜一下屋子,发现左右无人。 这才说道“皇,现如今那边是是非之地,又是大半晚的,您现在过去,他们会怎么样以为呢?还是明天白天过去看看。” “朕不相信……”白泽反驳来一句,站起身来,是要过去看看的了,但刚刚站起身来,却还是坐在了地。“不,你说的很是。”是,那是是非之地。 至于浅桑,现在也是心烦意乱的,言暄枫已经死了,她是亲眼看到言暄枫的眼睛里失去了生命的光芒,现在回想起来,一切却好像噩梦一样。 言暄枫死了,自己躲避了,连白浅都躲避了,言暄枫死了,未来可怎么办呢?她是为了保护言暄枫才来的啊。 现在,浅桑也是心烦意乱。 “算了,算了,明天早立即去找司虞仙子,除此之外,没有第二个选择。”计议已定,浅桑只能去睡觉了,她需要充沛的精神与良好的睡眠,这样才能面对未来的一切,一切的一切。 到了第二天早,言暄枫死亡的消息人尽皆知,最让冥媚感觉不可思议,这边厢,白泽一大清早过去了,一是为了确定情报的准确度,这二来,是想要过去帮忙料理料理言暄枫的身后事。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一十四章 天大的误会 “真是想不到,皇兄你……你会英年早逝啊。请百度搜索”白泽抚尸痛哭,是的,是的,现在不需要任何人证明,言暄枫是已经死了,尸体都僵硬了。 白泽看到,言暄枫的面,神情并不柔和,甚至于是激动的,那双失去了生命光芒的眼睛,阴冷的看着面前,不可思议的光芒。白泽看先个言暄枫的眼睛,人在死亡之前,眼睛里都是有死亡最后的一幕。 他是怕,怕妹妹那荒唐事让人知道了,一把将言暄枫的眼睛闭合了,但是手刚刚拿走,那眼睛却好像复活了一样,苏醒了过来似的,一下睁开了,是对这黑暗的世界最后的控诉。 “啊。”白泽吓了一跳,因为心怀鬼胎,那一惊非同小可。 旁边的冯公公也是看到了这一幕,本能的怀疑白泽,白泽好像早已经知道了事情,今天过来,一举一动都较浮夸,“您起来吧,验尸官很快会过来的,皇是让人谋杀的,至于究竟是何人,很快会的出来结论的,还请您稍安勿躁节哀顺变,我们等等吧。” 一会儿,钦天监带着几个仵作模样的人来了,这几个人带头的一个,是一个较年迈的老者,这老者较平静,半跪在言暄枫的面前,掰开嘴巴看了看,又是看了看言暄枫的眼睛。 最后,将言暄枫翻过去看,终于还是将目光定焦在了言暄枫的胸口,心口的伤口很是大,红色的血液好像丝绸似的,将衣裳凝固了。 “回……”仵作看向白泽,又是看向旁边的冯公公,这两人都是这里顶头的人。 “回皇,奴才已经检查过了,杀害我皇的凶器乃是一把鱼肠剑,根据伤口的形状来判断,那是从面前下手的,能这样近距离从我们面前对付我们的人,只能是我们的朋友。” “微臣还发现,皇身没有丢失任何东西,虽然匕首现如今在皇自己的手弄,但并不能证明皇是自杀,皇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一,或者是皇想要势杀了敌人,这二,皇不清楚匕首拔出来会丧命……所以……” 白泽听到这里,不禁惶恐,对面前人的专业度也是产生了信任,道“你继续推测推测,究竟那凶手是男人还是女人,究竟……” “根据伤口的痕迹来看,一定是女性。” 白泽直奔主题,想要得到的是这么一个答案,但答案裸的呈现在面前,白泽却一怔,这样一来,他想起来昨晚看到的妹妹,妹妹那六神无主的仓皇神色,不正好是证明了这个! “何以见得呢?”白泽假装平静,但心跳却出卖了自己,他感觉自己刚刚的声音也很干涩,他吞一口唾涎,看向面前的仵作。 仵作瞥一眼地的言暄枫,说道“第一,已经入夜了,根据皇的尸体微臣基本将死亡之间已经推测了出来,是子时之前的一个时辰之内,这时间里,帝京是没有大臣的,基本可以排除是被大臣杀了。” “这第二,还是微臣刚刚的话,刀子入肉的程度不是很深,显然,这个女子后悔了,但眼看着皇已经倒地,她后悔也没有办法,索性逃离了。” “这第三,此事显然是周密部署的,只需要看看匕首好了,微臣想,想要知道究竟昨晚谁谋杀了帝王,只需要调查出来昨晚究竟谁和皇在一起好了。”仵作说完,在地磕头。 “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白泽看向那人,仵作思索了片刻,说道“这是感情方面的事情,我皇对于宫女是从来不感兴趣的,在帝京,没能有几个女孩能与我皇说话,除非……” “除非什么呢?”白泽握着那鱼肠剑看,阴冷的目光警告的落在仵作的身,仵作一怔,立即改口说道“除非,那个人本身是我皇喜闻乐见的,除此之外,微臣是没有什么好补充的了。” “查。”白泽看向冯公公。“昨晚,究竟皇见了谁,一定要差一个水落石出。” “是,是,奴才这去办。”冯公公点头,一溜烟去了,现在,言暄枫已经死亡,真正有话语权的,真正说话掷地有声的,只能是白泽,白泽的安排是合情合理的,所以,冯公公将此事已经托付给了白泽。 冯公公千算万算也想不到,白泽对案件的分析早已经入木三分,首先,这个能靠近言暄枫的人,一定是言暄枫熟悉的人。 按照常识去推论,我们只有彻彻底底的相信一个人,才能接纳那个人,与那个人形成一种友谊,从而对那人失去警备心理。 那么,那个人是谁呢?这帝京,刁蛮任性的女子并不多啊,完全不需要大海捞针,已经水落石出,这是第一,第二,他想要尽量保全自己的妹妹。 现下,冯公公立即去调查了,阖宫痛哭,谁也想不到年前的帝王,言暄枫会撒手人寰,这事情里面的猫腻太多了,很多人都介入了调查,但却都裹足不前。 证据好像一瞬间让人销毁了一样,有白泽在这里一手遮天的调查,很多人都只能遥遥相望,白泽看着言暄枫那让匕首撕裂的胸口,不禁也是冷汗淋漓。 阿妹啊阿妹,是什么逼迫你这样做,究竟这样做的背后,是什么呢?你为何会忽而变成这等疯狂模样呢?他一想到这里,心痛。 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双手,将自己的心脏从胸腔里拿出来了,然后恶狠狠的丢在了砧板,将心脏脔割了一个四分五裂,他一想到这里,感觉痛苦不堪,尽管,他向来是那大公无私的一个人,但现在却要为了小妹的清誉与安全,做那种瞒心昧己的事情。 不能! 但却必须,出于道义,是绝对不能的,但出于一己私利,却必须要去点头。他较盲目,较伤感,人们都去调查了,有太监过来将言暄枫的尸首放在殿宇后面去了。 这里暂时臣了灵堂,外面的宫人啼哭不休,大厦已经倾塌,一切都完蛋了,言灵国的百年基业一朝一夕忽而没有了,人们哭声震天,汇集成了一条河流,却无孔不入的进入了白泽的耳朵。 接下来应该怎么样呢?洗清了小妹的冤屈以后呢,应该怎么办,应该做什么?他在这里思考将来应该怎么,想了很久,却还是心有余悸。 让白泽胆战心惊的是,幸亏此事是自己一手操办的,能为白浅遮遮掩掩,要此事不是自己在研究调查呢?想要保全白浅可没有那样容易了。 白浅杀的不仅仅是自己讨厌的那个人,而是言灵国的国君啊。 白泽心力交瘁,他难以置信,白浅会做出来这种荒谬的事情,此事滑稽而幽默,真希望明天早醒过来,一切仅仅是一个梦,一个虚构的东西,一个杜撰的故事。 但完全没有可能,他目前只能保全白浅,要还能弃卒保车,他是想要耗尽一切能利用的力量,人们看到言暄枫成了这等模样都哭起来,很快,这消息不胫而走,天下人都将知道言暄枫让人给谋杀了。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一十五章 包庇妹妹 一旦谋杀的现实八百里加急传递到了坊间,坊间一定会哗变的,无论言暄枫多么的成功,这个帝王做的多么无与伦,被杀是早已经不能改变的既定事实了,一想到这里,他替白浅捏一把冷汗。手机端 后半夜了,冷风吹过来,将屋檐下的铁马吹的玎玲作响,冷风顺着洞开的门口鱼贯而入,屋子冷咻咻的,发愣的白泽打了一个寒噤,他站起身来,茶言暄枫去了。 言暄枫早已经气绝身亡,他握住言暄枫的手,此时此刻,言暄枫的手已经僵硬了,血色逐渐的褪下,言暄枫的面不在有栩栩如生的神情,现在的言暄枫,面一派听天由命的祥和,一派平静。 他看到这里,不禁吸口气,“我向来将你看作了兄弟的,此事,是我意料之外的,但为了保全妹妹……”他将言暄枫的手掌贴在面颊,感觉那痛彻心扉的冷。 那哪里还是人的手呢,简直好像数九寒天从外面拿进来的冰块似的,没有丝毫的温度,他的手衣襟没有温良的触感了,冷飕飕的。 “我只能让此事含糊的过去了,抱歉的很,你我兄弟一场,你惨遭横祸,我却不能为你声张正义,只因为那个人是我生命最重要的人,抱歉,抱歉啊。” 白泽的泪水也好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潸然而下,惭愧这一生一死之间的交流是任何人都没能听到的,不然秘密已经泄露。 天逐渐的亮了,白泽将言暄枫的手松开,放在言暄枫的胸口,言暄枫好像睡着了一样。 他将帘幕落下来,出去了。 有太监不紧不慢的过来,将命灯点燃。命灯是一个人死亡依旧要点燃的,燃烧的命灯温暖的好像一个人,一个始终都能陪伴他的人。 白泽去了,心神不宁。更心神不宁的是白浅,白浅后半夜回去,想要睡着,但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她已经忘记了自己辗转反侧了多久,反正闭眼睛是言暄枫那被谋杀之前的眼睛。 那是带着求生欲的眼睛,那眼睛里面闪现出来的光芒是如此的难以置信,他完全想不到,白浅会她对自己动手。 白浅一想到这里心烦意乱,完全没有办法成眠,尽管屋子里黑黝黝的,但这一片沉甸甸的黑并不能起到催眠作用,外面有秋雨落下来了,秋风将秋雨的气息一点一点的吹拂进来。 逐渐能嗅到一抹淡淡的气息,那是秋雨独特的,夹杂了一片泥泞的气息,泥土湿润的气息,白浅不能睡眠,索性睁开眼睛看着外面,外面的黑暗层层叠叠,有雨水将芙蓉给打的涓滴不存。 花瓣让雨水给摧残了,然后让污泥浊水给带走了,这是一朵花最终的命运。 她伤感的很,想到花儿想到自己,明明自己能和言暄枫生生死死不离不弃的,但是因为浅桑的出现,将一切都改变了。 难道杀了言暄枫,是自己的初衷吗?不,不,她是较喜欢做极端的事情,有极端的思想,但却始终对言暄枫怀有一片敬畏之情,她是欣赏言暄枫的啊。 她希望言暄枫对浅桑的爱能悬崖勒马,希望言暄枫能回心转意,希望言暄枫能看到,真正遇到问题,对她不离不弃的可不是浅桑,而是自己啊,但情况是什么呢?完全没有那样的好运啊。 她谋杀言暄枫,仅仅意气用事,或者说,这谋杀成立以后,她后悔了,现在她泪流成河,完全不相信傍晚那一幕是真的。 她那样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杀了一个自己最为喜欢的人,她那样没事人一样回来了。 想到这里,连自己都感觉到了恐惧,恐惧的正好是自己啊,一个人多么冷漠,才能将死亡看作这样稀松平常的事情呢? 她颤栗了一下,因为冷,也因为恐惧。 其实,今晚白泽想要见一见妹妹,见一见这案件背后不显山不漏水的那个刽子手,尽管,白泽的推论,这案件一定是妹妹做出来的,但白泽私心还是不情愿去接受与承认的。 他和妹妹的想法如出一辙。 白泽从宣室殿那边忙碌完毕,一切停当以后,立即到这边来了,妹妹已经睡了尽管白泽知道妹妹一定没能入眠的。现在,她只想要呵责妹妹,越是靠近妹妹的客寓,对妹妹的那种反感与讨厌也越是能变成一种反作用力。 妹妹啊妹妹,你如何成了这等模样呢?白泽想不到,事情居然会如此这般,他的痛苦已经不是言语能形容的了,他站在白浅客寓之外。 看着冷雨的建筑物,是往前走呢,还是退回去呢? 他有了思想挣扎,此时此刻,云端里有了霹雳,秋天的霹雳原本是较少的,此时此刻的霹雳将周边照亮了,一边莹莹烁烁的冷光,好像金蛇狂舞,将眼前的一切都照耀的光明如同白昼。 “皇,皇。”大概旁边的宫人发现了弥漫在他面的一抹怪,轻轻提醒一句,白色的闪电,落在他的面,让他看去之前还要恐怖。 那双狭长的黑眸里,闪烁过一抹不动声色的痕迹。 “皇,奴才去叫门。”这奴才一边说,一边朝着前面去了,在这奴才举步的时间,他忽而说道“你回来,且不用。” “不用吗?”奴才很是怪,大老远的过来了,不到里面去,是在外面看一看,岂非是半途而废吗? “您确定不用?”奴才有点儿怪的看向白泽,白泽眼神里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悲凉,那双眼睛里有很多怪的神色在碰撞,让人不能理解。 “是,不用。”白泽点点头,那太监拢袖退回来,举起曲柄伞。 “回去吧。”两人点点头,回去了。 这一晚,浅桑处在一种绝对的煎熬里,她是太想要唤醒自己体内的灵力了,但现如今呢,她的灵力却好像完全封闭了起来。外面没有白月光,浅桑不能完成修炼与吐纳。 体内的灵力已经消失殆尽了,她现在和一个普通的平凡人一样,完全不能调遣灵力去做任何事情,她心痛不已,现在,除了自己谁还能帮助言暄枫呢? 她焦躁,准备去寻找司虞仙子,这些命令,她连一个都没能完成啊,非但没能完成,目前看,她还将原本运行的轨迹给彻彻底底的打乱了。 到了第二天,帝王家薨了的事情,人尽皆知,人们逐渐的接受了这天大的新闻,昨晚还哭哭啼啼的一行人,今天已经放松了不少。 哭,能起作用吗?哭,是解决事情最好的办法吗?显然不是的。人们都不哭泣了,好像这帝京从来没有过言暄枫这么一个人。 太监们的脸重新出现了那种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的冷漠,宫女们无所事事的,也不去理睬昨晚的事情,好像投入湖心的石头似的,微微震荡出来一片惊心动魄的涟漪,但很快的,湖面平静了。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一十六章 本是谋杀 人们用超然的心态,将事情轻而易举消化掉了,他们已经忘记了曾经的言暄枫吗?还是言暄枫已经是历史里面的人,已经逐渐进入故纸堆,再也不会让人提起了呢? 关于言暄枫的死亡,真正较迷惑并且准备去调查研究的,不是别人,而是冥媚。手机端一开始,冥媚压根不相信言暄枫已经死亡了。 所以,在三更天,冥媚独身一人潜入了宣室殿,本以为,现在的宣室殿里一定人满为患,冥媚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孰料,穿着夜行衣的冥媚潜入了宣室殿后,看到的并非如此。 他看到的一幕是什么呢?这里冰冷的寂寥的留给了不能呼吸的言暄枫,一脚落在熟悉的氆氇,冥媚吸口气,平静的朝金銮殿去了,金銮殿后,是言暄枫的尸体。 冥媚不相信言暄枫已经让人给谋杀了,所以,她是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一个人过来看的,等到进入灵堂,看到言暄枫的确已经没有了呼吸的时间,冥媚还是难以置信。 一个天子,说死死了,和正常人简直一模一样吗? 冥媚伸手,颤抖的手指轻轻放在言暄枫的鼻孔之下,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温暖,糟糕,言暄枫果真死亡了。冥媚继续试探,受哦放在言暄枫的心脏,连心脏都不跳动了。 听人说,一个人真正死亡了,心口是不存在温暖的,冥媚最后确定了一下,的确,言暄枫的体温已经让死神给吞并了,冥媚检查了言暄枫的伤口。 确定言暄枫是他杀,并且根据冥媚丰富的杀人经验,基本能确定第二个事实,杀手是迎面动手的,所以言暄枫死亡以后,尸体的伤口才是这等模样。 至于从伤口的角度与生前,冥媚更进一步得到证明,言暄枫的死亡,并不是早已经形成的谋算,而是……一种两个人谈话失败以后,一方恼羞成怒对一方做出来的失措举动。 冥媚分析了很久,却不能确定究竟那幕后黑手是何人,但能杀了言暄枫却能堂而皇之的离开,不是帝京里位高权重的人是谁呢? 试想想,与言暄枫过从甚密的只有一个人呢,想到这里,冥媚豁然开朗,将白纸继续落在言暄枫的面,去了。 第二天,那噩梦已经过去了,全新的噩梦却继续笼罩了过来,白浅醒过来,感觉浑身都冷,净面的时间,不常过来看望自己的冥媚来了,对于冥媚,白浅不讨厌,但也没有什么好感。 对于白浅呢,冥媚却感觉,这实在是一个心死如尘而非常善于处理事情的斫轮老手,面对这样一个人,冥媚倒也是怕自己吃亏。 侍女鱼贯进来了,和之前的每一天都一样,当头的是一个笑嘻嘻的女孩,女孩手是铜盆,铜盆里的香汤冒出来袅袅青烟,水面漂浮着一片一片舒展的红白两色玫瑰。 玫瑰的色彩,因为浸泡在水,变得不怎么艳丽了。第二个侍女手举着一个朱漆描金的托盘,托盘里有锦帕与毛巾,还有葛巾,不同的毛巾用法不同,这凡此种种都象征了一农个精致的生活。 她是那样养尊处优啊,这一切,可是从小到大都在不停享受的待遇呢。 她继续看,排列在第三个的女孩说还是=举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是一杯茶,这金骏眉不是用来饮用的,而是用来漱口的,第四个女孩托盘里是一个铜鼎,这铜鼎里面白花花的好像雪花一样的是食盐。 食盐也是用来漱口的,最后的一个女孩我真的才是喝水用的器皿呢,之前,白浅从来没有感觉,这种紧张到甚至于盲目的生活是美好的。 但今时今日,一切却都好像失而复得似的,白泽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目光看向外面,一会儿这第一个女孩已经来了,与之前的每一天每一次一样,这言笑晏晏的小姑娘,将铜盘放在白浅的面前。 带着爽朗的笑容,这女孩笑的多么的灿烂啊,那种房子内心的笑,是不需要修炼的,因为那种笑容是与生俱来的啊。 现在的白浅,居然开始羡慕这个女孩了。 “公主,净面了。”这丫头提醒她,白泽逐渐恢复过来,轻轻一笑,开始净面,陆陆续续的,按照流程,第三个第三个乃至于第四个丫头都来了,净面完毕,漱口以后,要饮用最后一个女孩送过来的茶水了。 最后的茶水和漱口用的毕竟还是不同,漱口的一般是金骏眉,但饮用的不是雨前龙井是正山小种,这两种茶水都是色香味俱全的好东西。 冥媚怀疑白浅,所以一早过来了,一动不如一静,她倒是想要观察观察这女孩杀了人有什么非寻常的举动,冥媚现在想起来第一次自己杀人的经验。 那回忆简直历历在目,回忆里的冥媚,仅仅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罢了,从九岁开始,冥媚是一个自力更生的人。 奈何,自己的哥哥却那样坑苦了自己,为了活命,哥哥居然选择将自己变卖给了妓院,一想到这里,冥媚的一颗心都要碎裂了,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虽然,对于谋杀哥哥的事情,冥媚只字不提。 但那些事情,那些记忆,却好像翻江倒海的湖水似的,时不时的来撞击一下自己。 此刻,冥媚的内心隐隐约约有了一抹惊痛,她到门口,门口排队的最后一个女孩看到冥媚来了,微微诧异,给冥媚福一福还要继续行礼呢,冥媚一把握住了这女孩的嘴巴。 用下巴点了点外面,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你且在外面去等一等,这女孩暂时不明白吗,冥媚只能努努嘴,朝着外面。 这女孩终于领悟过来意思,将托盘给了冥媚,冥媚握住了,女孩与冥媚分道扬镳,一个朝着室内去了,一个朝着外面去了。 昨夜下了雨,潮湿的雨水,将外面冲刷的干干净净的,一种新人心脾的冷香好像花儿的香味一样进入人的肺叶。 白浅梳理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回眸,那个送茶水的女孩来了,白浅握住了正山小种,轻轻饮用了一口,将茶盏放在托盘里了。 “你们都退下。”那握着托盘的女孩几乎是无礼的下令,白浅立即举眸,看向那熟悉的声音,原来是冥媚。 “是你?”她讶然,目光看向冥媚,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平静,平静,平静。冥媚嘴角有了一抹淡淡的笑,“杀了人,你也是很平静啊。” “你!”白浅看向冥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一十七章 邪恶的要挟 “你既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你的眼睛为什么要回避我呢,你躲闪我的目光,有本事的你看向我的眼睛,我们来聊一聊。”冥媚将托盘放在桌面,白浅回头,眼睛果真看向了冥媚,“冥媚,你将来很有可能是我的嫂子,你可不要稀里糊涂的葬送了你的前程。” “我冥媚前程似锦,不是谁能毁灭的。”冥媚冷酷的笑,“你认识我冥媚已经很久了,你几曾见到我冥媚怨天尤人,你几曾见到我冥媚那样在乎自己的前途了,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这才是我的命运。” “冥媚,你今天吃了不成,你出去。”白浅呵责一声,但愿冥媚能出去,但冥媚呢,冷峻的笑着,那怪的笑容好像在诠释什么。 “你杀了人,你真是一个坏女人啊,我想不到你连言暄枫都敢杀,你要明白,言暄枫再怎么不好,毕竟言暄枫还是我言灵国的王,我多年前得到暗杀任务,要杀言暄枫,但那时候我知道言暄枫是不能杀的。” “白浅!”冥媚一席话说的白浅目瞪口呆,良久没有丝毫的反应,这一刻的冥媚更加是找到了一个打击的口子。 “白浅,你作为白慎国的公主,你杀了我言灵国的帝王,你该当何罪!” “冥媚,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求求你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她一边说,一边痛苦的抱着脑袋,好像唯独这样,才能将冥媚的话拒之门外似的。 “冥媚,求你了求你了。” “现在,你知道后悔了。” “后悔?”白浅扬眉,“我为什么要后悔了,我并没有杀人啊,冥媚,你说我杀了言暄枫,你可不能含血喷人啊,毕竟你这样说要用充足的证据,你连一星半点的证据都没有,一切的一切仅仅是你在胡思乱想罢了。” “我胡思乱想?”冥媚笑的刚刚还要冷厉了。“我从十三岁开始杀人了,我是杀人的女魔头,这种事情,别人或者完全不能看出来,但我不同,我是冥媚啊,你杀了人想要隐瞒我,以为我完全不能掌控你为非作歹的证据吗?” “你用的是左手,只有左手出手动作和角度才会形成那样的伤口,刀刃刚刚到心脏,显然后悔了,但却已经晚了,你唯恐自己会暴露,所以,你看到言暄枫倒地不起在地抽搐起来,你立即离开了。” “其实,我告诉你,你当时要不是选择惊慌失措的逃离,而是立即宣召医官,让医官过去看一看她的伤口,你会发现,事情没有你预想的那样糟糕,言暄枫毕竟还有救。” “但是白浅,你为了更好的制造不在场的证据,你一溜烟离开了,你急如星火的离开了,现在想要证明你是杀人真凶,其实很简单,只需要找到你昨晚穿的衣裳能证明一切了。” “冥媚……”白浅看去咬牙切齿。“你究竟要怎么样,你想要将我置于死地吗?你要弄死了我,我哥哥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还请你想明白。” “他是我言灵国的帝王,你焉能对皇都下手呢?” “我……”白浅不想要狡辩了,要真正说到杀人,面前的女子的确自己厉害了不少,在这女孩的面前,第一次作案的白浅只能束手擒,她那样呆愣愣的看向冥媚。 “我已经杀了言暄枫,你也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但是一不小心罢了。” “杀了人是杀了人,现在你去投案自首吧,我不会为难你的。” “冥媚,我刚刚说什么,你难道没有听清楚吗?”白浅不怕死,更不怕投案自首,最最最不怕的是和言暄枫同归于尽,其实,之前的原计划是杀了言暄枫,自己自行了断。 但想不到,那一天,旁观者是一个瞎子,这瞎子才是破坏他们感情的元凶啊,要是没有这瞎子女孩的存在,事情会这样吗?会如此这般吗?她扪心自问,大概不会如此这般吧。 现在的他心情并不好,面浮现出来一抹冷冷的苍凉。 “我刚刚说了什么?”冥媚看向白浅,目光冷峻,没有丝毫的感情。那目光里的神色已经和温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任凭谁现在面对那样的目光,都会感觉沉痛。 那目光有拒绝的冷漠,还存在一种凛然正义,忽而,她觉得,现在与之对垒起来是非常痛苦的事情了,现在的白浅,心灰意冷。 “我刚刚说,为了你和哥哥的将来,你现在应该保护我,而不是将我送出去,冥媚,我们还能好好的回去的,还能在白慎国生活的,我们两个人即便是都不喜欢对方,但井水不犯河水是一定的,冥媚,你将来还是我那当之无愧的嫂子啊。” “你和言暄枫有什么关系呢?你不过是言灵国一个芝麻绿豆一般的人罢了,现在,言暄枫已经死了,你要果真想要将我招供出来,我束手擒,但你要能将我保护保护,从今以后你是我最好的那个朋友。” 冥媚说。 “你这是给我一个两难的选择啊。”冥媚吸口气,眼神飘忽。“让我想一想,在此之前,你不要轻举妄动了,我也不会将这事情告诉任何人的。” “嗯,嗯。”白浅的目光里有了感激之情,冥媚点点头,离开了。 今天,浅桑是多么想要离开啊,去找司虞仙子,一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她知道,人死亡以后的三天内,元神还没有消散呢,魂魄也还没有灰飞烟灭呢,在一切还能拯救的时间里,浅桑需要去行动。 这第一,广义来看,言暄枫乃是言灵国的帝王,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这第二,狭义来说,言暄枫的生生死死关乎到自己,她是保护言暄枫并且辅佐言暄枫的,现在出了这种事情,浅桑难辞其咎。 现在的浅桑,忽而发现,或者别人议论的是,自己原本是红颜祸水啊。可在浅桑擅自做主准备行动的时间里,外面忽然云屯雨集了很多的侍卫,这一群侍卫看去好像在监视浅桑似的。 尽管,她是眼睛不能看到的人,但浅桑的心是那样的明亮啊,难道他们已经怀疑到自己身了吗?还是有什么人在自编自导自演这一幕呢?浅桑一想到这里,心情莫名紧张。 不成,不能眼睁睁看着言暄枫死亡!从言暄枫闭目开始到现在,仅仅是第一个十二个时辰,还有五个十二个时辰呢,这三天之类,她想,自己一定会救助言暄枫的,一定会的。 现在,卯时刚刚过去去,现在,找到司虞仙子,一定会救助了言暄枫的,浅桑任何人明白,不能坐失良机,所以,现在的她立即朝着门口去了,外面刀剑如林,等浅桑刚刚出门,不得不退回来。 “今时今日,刺客还在帝京里呢,皇那边么下令了,说任何人都不能胡乱走动,本将军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还请姑娘您理解理解本将军的难处。” 果然……如此。 浅桑没能离开呢,那群人已经围拢了过来,将她几乎是押解回来了,她回到屋子,心烦意乱。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一十八章 凶手不是我 “姑娘设若想要吃什么,想要喝什么,想要用什么,只是告诉臣下好,臣下立即帮助您将该处理的一切都处理好,只是委屈姑娘今天要在这里了。” “这边厢,会有丫头过来伺候姑娘的饮食起居,他们会寸步不离的跟在姑娘的身后,姑娘需要什么,想要什么,只是吩咐他们好。”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一切已经命注定了,一切的一切,已经是有意的安排了,听到这句话,她的心沉入了湖底。 “不,不,我要离开这里,你们请求白泽,我要见白泽,我要和白泽说明一切。” “姑娘想要见我们皇能见到吗?今时今日,言灵国的皇驾崩了,现在人人都忙忙碌碌的,姑娘没有什么事情莫要添乱了。”那将军一边说,一边带着人离开了。 其实,也并没有真正离开,仅仅是环卫在这客寓的门口,浅桑一切都想到了,她怕的是自己出门去以后,会迷失方向,怕的是,自己找不到司虞仙子。 其实也怕,怕司虞仙子不会帮助自己,但唯独没有料到,事情会这样,她现在想要安然无恙的离开,大概已经没有可能了,她只能退回来。 “姑娘,奴婢今天过来伺候您,您想要什么,和奴婢说好。”一个年女人的声音,这声音四平八稳,让人对这声音的主人没有任何的想象。 这女人也没有介绍自己的意思。 旁边另一道声音响起,“姑娘,奴婢也是伺候您的,希望您在未来能配合配合奴婢的工作,莫要挑衅权威,不然,他们是不会将您怎么样的,至于奴婢与奴婢的好姐妹,身陷囹圄了。”这女孩打的感情牌。 他们也知道,浅桑其实并不会那样为难她们的。 “你们,你们……”浅桑激动的握住了这两个女孩的手,“你们帮帮我,帮助我转达一个意思给白泽,好吗,好吗?”浅桑从来没有求助过任何人,但现在的情况,不要说让浅桑去恳求他们。 只要能得到目的,算是在他们面前长跪不起都不成呢。 两个女孩好像没事人一样,“姑娘,奴婢仅仅是奴婢,奴婢人微言轻,你以为奴婢能真正和他们聊出来一个所以然吗?其实奴婢也不妨告诉姑娘,姑娘想要见谁都没有可能了。 “为什么?”浅桑感觉不可思议。 “这为什么,姑娘应该我们还要明白呢,呵呵。”旁边的侍女干笑一声。 “姑娘好生在这里等着好,不是想要见帝王,很快的,很快的。”那女子的笑声是如此的阴冷,这女子那落井下石的笑声,让浅桑已经不对这女子抱有希望。 更让浅桑头疼的是,这两个女人,简直对自己形影不离,完全好像连体婴儿一样,无论浅桑去哪里,无论浅桑想要做什么,这两个女子都先一步帮助浅桑做好了。 反正,她们是完全没有可能让浅桑离开了。 两人那样环顾在她的身边,一早这样过去了,她本以为午之前,白泽至少会过来看看自己的,但意料之外的是,白泽才没有来呢。 不但白泽没有来,连白浅与众人都没有来一个,到了午,浅桑感觉势态不能这样发展了,继续这样发展下去,情况会突变的,想要救赎言暄枫没有丝毫的可能了,她当机立断的回身,在两个女孩没能反应过来的刹那,她的手漫不经心的触碰到了这两个女孩的穴道。 一个女孩的膻穴了一下,一个女孩的脖颈了一下,两个女孩做梦都想不到,他们浑身忽而僵硬了。口眼歪斜,想要说话都没有可能,那样木呆呆的旱灾原地,看着浅桑朝门口去了。 那官兵在门口踱来踱去,手握着绣春刀的刀柄,他面无表情。 浅桑到了那官兵的面前,“你去告诉你们的皇,说我这里有一个秘密需要坦白。” “姑娘那秘密,已经是不传之秘了。”那人对浅桑的话简直嗤之以鼻。“姑娘会得到制裁的不然姑娘以为我们兴师动众来这么一大群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你什么意思!”浅桑怒气斗生听这人的意思,好像言暄枫的死亡和自己脱离不了干系似的。 “姑娘……”这将军瞥目看一看浅桑那秋香色的裙摆,一片血渍,不禁嘬牙花子苦笑。“姑娘做烂芝麻见不得光的事情,姑娘心知肚明,现下,还需要末将解释说明什么吗?姑娘已经如此这般,稍微等等,总是会让姑娘见到我们帝王的。” “你……” “姑娘回去吧。”这将军挥挥手,很不耐烦的模样。 “让她出来。”门口,一道洪亮的声音飘过来,那声音不像是女子的,却声若洪钟,好像一个威猛的男人发出来的一样,跟着浅桑心头一喜,原来是冥媚来了啊。 “冥媚,冥媚,你快进来,他们这群人软禁了我,不要我到处走动了,你进来,我有话要和你说呢。”浅桑看到冥媚,好像看到救星一样。 “放开她,让她出来。”冥媚看向旁边几个官兵,孰料,这一群侍卫完全不为所动,并且,他们纷纷拔出来绣春刀,将刀锋对准了冥媚,冥媚想不到会有这一幕,苦笑一声,“你们莫非要和我动手?” “姑娘最好莫要验证什么叫做寡不敌众。” “寡不敌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冥媚笑的嘴巴都要咧开了,“多谢你提醒了,我倒是很想知道什么是寡不敌众的,不过姑奶奶今天没有闲情逸致和你们玩儿。”冥媚再次说话,人已经站在他们的面前了。 “你……” “我是想要告诉你,姑奶奶是三军之取将首级都如同探囊取物呢,你们这几个鸟人也是姑奶奶的对手吗?今天姑奶奶心情好不予理会你们,莫要得寸进尺了,放齐姑娘离开这里。” “这个,末将与侍卫们是一死了之,都不能放她离开的,她是本案的重要人物,姑娘看看这里……”这侍卫的千夫长指了指浅桑的衣衫,冥媚立即去看,发现浅桑的衣裳有一片淡淡的红色。 千夫长显然不废话,指出来证据给冥媚看,冥媚看着浅桑衣服的血痕,不禁有点目瞪口呆。 凑近了浅桑,问道“这衣服的血痕究竟是……” 好,现在终于有机会能和盘托出了,浅桑准备将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告诉冥媚,也好让冥媚未来有个提防,现在的白浅已经变了。跟着,白浅还会继续变,再跟着,那恶性循环发生了。 一想到这里,她不寒而栗,但在浅桑准备开口的刹那,外面有了排山倒海的声音。“恭迎皇,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很大,不一会儿,两人都听到了脚步声。 糟糕!浅桑心头一怔,不好!是白泽来了,要是一般情况之下,白泽来了有什么了不起,但今天的情况很不一般啊,浅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他的心脏抽搐了一下,白泽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一十九章 彻底受制于人 原来,一大清早白泽在思考昨晚的事情,很多疑难杂症迎刃而解,也明白了,其实事情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小妹白浅,现如今白浅是本案的关键人物,这人物牵扯到很多很多的东西。请百度搜索 他的心沉痛了一下,为了白浅,他只能去构陷旁人了,哪怕一切都是不合理的。 “皇,你来了。”向来,冥媚见到白浅是不行礼的,在冥媚心里,真正需要行礼的永远只有一个人,那是言帝封。 其余人面前,她哪里有那样多的繁缛节啊?人们也知道她来自于江湖,试想想绿林之,这种人本身是宁折不弯的,所以白泽也理解。 对冥媚春风化雨的一笑,“你也在这里呢,好。” 冥媚点点头。“皇过来做什么呢?” “朕发现一条重要线索,过来看看。”白泽说,滴水不漏,浅桑的心一沉,事情更复杂了,白泽为了保全妹妹,一定会选择牺牲自己的,这…… 原来,更早一点的时候,这边已经有人汇报了,说冥媚到齐姑娘这边来了。 “什么,冥媚过去了?”这个齐姑娘,是冥媚带入帝京的,按理说,两人过从甚密原是没有什么,但现在,是非常时期。现在,很有可能冥媚会帮助她脱罪,然而,一旦她脱罪了,白浅必然会…… 一想到连锁反应后面的一系列动作,他立即下令“摆驾到齐姑娘那边去”他是丢下来很多必须要做的事情,这才去了,一会儿到了齐姑娘这里,看到冥媚果然已经来了。 白泽在鉴貌辨色,还是很厉害,从冥媚的表情已经能看出来,这两人还没有交换意见呢,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朕发现的线索和这一位齐姑娘有关系。”他说,浅桑闻言,心头一怔,来了,来了,果然还是来了,她只能木呆呆的站在原地。 “到底是什么事情啊,你神经兮兮的,有什么说什么啊?”冥媚催促白泽,现在,冥媚和白泽早已经亲密无间了。 所以,很有可能,冥媚不是自己的队友,有可能是自己的对手呢,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冥媚不明白白泽来这里的目的。 至于白泽呢,一把将冥媚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这俨然是一个男子护卫一个女子的举动了,冥媚微微一愣,但还是顺理成章站在了白泽的背后。 白泽挑眉,冷酷的一笑,炯亮的目光看向面前楚楚可怜的女孩,声音好像来自于地狱一般,“齐姑娘,我们好心好意收留你,想不到你居然是如此的人面兽心!” “白泽,我……我没有,我没有啊。”一着急,浅桑口不择言,解释起来。她不怕,不怕被污蔑,不怕被冤枉,现在大局已定了,但她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尝试去改变这一切。 她想,事情还没有到完全不能转圜的局面。 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骤然加速了,她很紧张,因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自从眼睛不能看到东西后,这种预感通常都会很准确。 而这种不好的预感,刚刚还要强烈了。 她有点惶恐,有点不知所措,白泽变了,变得这样陌生,好像恐怖的魔鬼,“朕没有说一个字呢,你狡辩,朕且问你,昨晚酉时以后,你在哪里?” “我……”她知道,隐瞒不了。 “我……”她张口结舌,不能仄声,现在要浅桑如何回答呢?实话实说?那么,不是自投罗吗?攀扯其余的事情,不,不,不能,所以,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解释什么。 “说不出口是吗?来啊。”白泽挥挥手,外面鱼贯走进来几个太监与侍女,太监是御花园值班的,至于侍女,有的是在外间走动的,有的则是在这里伺候的。 现在,他们来了,他们作为泰山一般的人证,简直能将浅桑给压死。浅桑的心情很沉痛,那几个太监站在她的面前,虽然她什么都不能看到,但那种噤若寒蝉的紧张,逐渐形成的氛围他已经能感觉到了。 众人看向浅桑,都缄默。 “告诉朕,也告诉冥媚,昨晚,你们都看到了什么?”白泽是白泽,原来事情已经调查了一个水落石出啊,但不对啊,这目盲的女孩和言暄枫有什么仇深似海呢?偏偏要你给残忍的杀害了言暄枫? “回皇,老奴是在御花园值班的,老奴昨晚刚刚到朗润园,老远看到她惊慌失措的逃跑了,一开始老奴没有很在意,但事发之后,老奴思前想后感觉不对劲,帝王被谋杀了,我言灵国将群龙无首,老奴……” “老奴是一死了之,这事情老奴也是要说出口的。” “那是什么时间呢?”白泽问,飘逸的目光定定的落在这太监的脸,太监回想了一下,确定的说道“但是,距离发生命案仅仅是一刻钟罢了。” “何以确定?”这一次,白泽是要将浅桑置于死地了,因为每个字,每一个句子甚至于每一个表情都那样耐人寻味。 “只因为,老奴刚刚从朗润园出来,听到有宫人在报子时的时辰,您也知道,在帝京,敲更是不能错一星半点儿的。”是的,紫华城里的人时间观念很强,这种事情是早已经精确到了极点。 白泽唯恐浅桑会解释,会辨白但想不到,这刚刚还情绪激动的女孩,现在忽而不躁动了,那样楚楚可怜的接受了命运的安排。这件事情,白泽也感觉对不起浅桑,但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不早早的找出来一个替罪羔羊,自己的妹妹要牺牲了,尽管,妹妹是罪魁祸首,但妹妹的前提,她还是妹妹啊。 为了妹妹,白泽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这么多年,自己能在白慎国做的登峰造极,如果没有妹妹,一切可能吗?他一想到这里,心情刚刚还要沉痛了,点点头。“好了,你起来,你呢,告诉朕,你看到了什么?” 言暄枫看向旁边的另外一个人。 那太监点点头,并不敢轻易乱说话,待得到言暄枫目光的肯定以后,这才点点头,前一步,“奴才没有目击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奴才在酉时前后看到这齐姑娘一个人到朗润园去了。” “一开始奴才还感觉怪呢,她眼睛都看不到,到朗润园不很需要人伺候吗?但左右却连一个人都没有,”这太监说到这里,语声忽然变了,破碎的声音象征一种惊恐的抵达。 “奴才哪里知道,这女子包藏祸心,居然是过去谋刺的啊,要是奴才早早的知道,将这事情也汇报给您了啊!”这太监,切齿的看向浅桑。 好像此事果真是浅桑做出来的一样,现在,他们虽然没有一个是直接的目击者,但每个人的话都汇集成一条纽带,一个枷锁,一个绞刑架。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二十章 完全无的放矢 要将浅桑一点一点的捆绑起来,等到五花大绑以后,将她给钉在耻辱柱,让她成为谋杀帝王的黑手,她知道,今天完蛋了。 “嗯,退下。”白泽挥手,此人点点头,贼眉鼠眼的去了。 跟着,前的是另外一个太监,这太监心明眼亮了不少,因为这太监直接看到浅桑和言暄枫在一起。 “老奴昨天路过朗润园……”太监的开场白很引人入胜,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太监的身,这太监是实话实说,所以也不卑不亢,“做完有点多云,天气不是很好的模样,奴才听到朗润园有人聊天……” “朗润园本身是较荒凉的地方,有人聊天也没有什么,但奴才听到那人的声音好像是皇,奴才不免多看了一眼。奴才这一看不要紧,看到他们两个人在蒹葭旁边聊天,还有说有笑的。” “你……”白泽转眸,黑曜石一样明亮的凤眸,没有丝毫感彩的落在了这太监的是身,发问“你可听到他们两人究竟说了什么?” “这个,奴才却不曾听到,一来,奴才向来不会随便偷听别人说什么,在帝京,您也知道,人想要长命百岁糊糊涂涂混混沌沌好,越是知道的多,越是死的快。” “这第二,奴才看到是皇在聊,退避三舍了,偷听偷窥帝王家的秘辛,试想想,奴才的项人头还要不要了呢?”他这样说,给自己的行动有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好,说的是。” 白泽点头。 “你呢,你又是看到了什么?”白泽看旁边一个女孩,这女孩看去怯生生的,楚楚可怜,“其实,奴婢没能看到齐姑娘究竟在哪里,但奴婢是这里伺候的,可以证明,齐姑娘在酉时前后出去了。” “证明!?”白泽的声音拔高了不少,“你可不能说没有根据的话啊?此事关乎一个女孩的清誉和一个人命官司呢,你还是想清楚再开口。” “是,是。”这女孩涨红了脸,“奴才可以证明,她是酉时离开的,因为您也知道,帝京的晚膳是酉时送过来的,齐姑娘毕竟目盲,奴才是个宅心仁厚的,自然是与他们不同。” “有何不同?”白泽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 “奴才在每一次开饭的时间,都会找姑娘吃饭的,现在天冷了,毕竟饭菜凉的快。” “所以,你昨天没有在这里找到齐姑娘,可是?”她的目光看向女孩,女孩闻言,连忙点头。“奴婢一开始以为,她毕竟还是在周边,但奴才找了很久都不见齐姑娘的影子,奴才也知道,齐姑娘是那种闲云野鹤的生活过多了的,所以奴才放弃寻找了。” “很好,你呢?”白泽求证了这几个人,这几个人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能说明浅桑是杀害言暄枫的凶手,但种种不利的证据却好像矛头似的,已经直指浅桑。 浅桑闷头不语,她知道,现在的解释是掩饰。 跟着,那最后一个嬷嬷前一步,“奴婢是这里的嬷嬷,皇您之前委派奴婢过来伺候姑娘的,您说奴婢人虽然老了,但毕竟还伶俐,奴婢最近在伺候姑娘的饮食起居,但昨晚,姑娘回来的很晚……” “已经子时了姑娘才回来,奴婢看到姑娘泪流满面感觉怪,跟着,奴婢看到姑娘衣裳的血痕,奴婢想要问一问,但没有看到姑娘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也三缄其口了。” “你为什么不问一问呢?” “奴才并没有问。”这嬷嬷磕头。 “嗯。”白泽点点头,不看浅桑,因为浅桑现在表现出来的无辜与可怜,很容易能刺激到白泽,让白泽一下子撤销对浅桑的污蔑。 所以,白泽的目光落在冥媚的身,“你现在都听到了?”他看向冥媚,冥媚早已经听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暂时已经明白了,但事情的细节呢?那些致密的细节,还是没有的,所以,还是不能证明齐姑娘是杀害帝王的凶手啊!” 到底还有一个明白人。 “朕没有说齐姑娘是杀害言暄枫的凶手,但朕为什么要将她禁足呢?只因为她现在是本案的关键人物,朕需要调查,此事,你莫要无理取闹。”他说。 冥媚本身想要为浅桑说两句好话的,但现在,也只能闭口了。兹事体大的,这些事情如非亲眼目睹谁敢给浅桑说解脱的话呢?又是说什么呢? “现在,朕不过是要调查她,你看看她身,的确是有血渍的,朕总不能现在给他自由啊,她毕竟是嫌疑人之一。” “这……”冥媚想要帮助浅桑开脱,但显然,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能点点头。 “齐姑娘,你暂时委屈委屈,不是我不帮助你,而是现在你很关键,当然了,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每个人,包括我和白泽都有可能是凶手,不过你身疑点重重,你需要格外调查一下,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冥媚说。 “我并没有杀害言暄枫。”浅桑说,白泽听到这里,早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怎么样来,“你是没有杀害,但是朕想要问你,你昨晚究竟去了哪里?果真去了朗润园不成?” “是,我是去了朗润园。” “是啊,这里有很多人看到你去了朗润园。”白泽再接再厉,浅桑浑然不觉自己已经了白泽的圈套,现在,她较关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言暄枫的命运。“那么,你昨晚也一定和皇在一起了,那时间,皇还没有遇害呢?” “这……” “你正面回答朕,不要藏着掖着,朕这里也已经有了证据。”他说,声音较冷,浅桑只能点点头——“是,皇在遇害之前,的确与我在一起。” “很好,你昨晚也是最晚回来的,那么,你能告诉朕,你身为什么有了斑斑血迹呢?”白泽低眸,看着浅桑衣摆盛开的红色莲花,浅桑目盲,知道昨晚言暄枫遇害以后垂死挣扎过。 自己距离言暄枫那样近,血液不喷溅到自己的身才怪呢,现在,轮到她哑口无言了,明明杀害帝王的是白浅啊。 明明……但是现在,她能指证白浅吗?不不,不能啊!白浅是白泽的妹妹,身份地位来说,白浅是公主呢。现在,对方是有证据的,且这些证据很充分的从侧面证明了一个事实,昨晚,自己和言暄枫在一起。 但白浅不同了,她总不能说言暄枫是白浅杀害的,且不要说有没有人会相信了,这污蔑公主一条罪,已经足够杀头了,现在的浅桑真的是有口难辩。 “我身的血液的确是皇的。”索性,硬着头皮承认了。 “那么,”白泽居高临下看向她,“你现在已经承认了,你的确是杀害了她,对吗?”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二十一章 不可求助 “杀害?”浅桑惶恐的闭目,“我为什么要杀害他呢,杀人动机是什么呢?我一个目盲的人,杀一个眼睛能看到的人,并且他还是会功夫的啊,我杀害她,这不是夸夸其谈是什么呢?” “你果真没有杀害,那么朕问你,你一定是知道是谁杀害了他,你且将那人的名讳说出来,朕也好放开你,去调查其余人,但朕现在警告你,你要为你说出口的每个字负责,尽管,朕相信你。” “我……”浅桑有了短暂的沉默,感觉到喉咙干涩,一句话已经到了咽喉,但滚动了一下,还是咽下去了。 “我并没有看到,等我知道,皇已经一命呜呼了,我想要问一问,究竟是谁给帝王家下此毒手,于是我过去问,但事实是,我没能开口呢,皇已经殁了。”这一句才是假的呢。 “好,好,那凶手不是你了,既然如此,朕问你,明明皇已经让人杀了,你明明也是第一个知道的,你却为什么不声张出来让别人过去追查刺客呢,你做的事情是什么,你做了一个刺客才应该做的一切,你逃之夭夭了。” “你告诉朕,你唯什么不愿意面对一切,你为什么要逃之夭夭呢?” “这……皇的意思,我畏罪潜逃了?” “你没有那种念头,但不排除那种念头,朕没有说你一定是杀手,但朕却觉得,你是嫌疑人,所以,朕禁足了你,你身有很多疑点,你要真的能经得起推敲,朕现在放开你,但现实是,你并不能。”他说。 “皇,现在我还有一句话要说。” “说吧。”白泽看向浅桑,这风致楚楚的女孩,看去可怜的很。 “我或许能救助他呢,你放开我,让我去试一试吧。” “或许!”白泽气恼,冷笑道“皇已经死了,人死如灯灭,你现在告诉朕,你有本事让死人死而复生,你居心何在呢?”白泽看向浅桑,旁边的女孩也是看向浅桑,感觉很是不可理喻。 “不,或许需要试一试,不然皇果真没有希望了啊。”她说,看向白泽,白泽不予理睬,“左右,将这嫌疑人给朕看好了,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能放齐姑娘离开,但任何人也不能伤害齐姑娘,给朕形影不离的看着吧。” “是,是。”外面一行太监一行侍卫已经来了,目前的情况来看,白泽是真的气恼了,知道白泽愠怒,冥媚先安抚一句白泽——“好了,事情已经这模样了,你不要生气了,我们先去调查取证,好吗?” 冥媚少见的温柔,一边说,一边伸手,轻轻给白泽顺一顺胸口的气儿。 “朕没有将齐姑娘置之死地的意思,朕想,你也已经看出来了,朕仅仅是1一个嫌疑人的身份,将她禁足了,这在朕,是必须要做的事情,你明白?” “我明白。”她点点头。 “好了,齐姑娘,你也不要委屈了,只要这事情不是你做的,我们毕竟还是能将元凶给调查出来,还你一个清白,在这里等一等,很快的。”冥媚舍不得看到浅桑被伤害,但现在形格势禁,没有任何办法。 她没有证据能证明,事情和浅桑没有关系,所以,只能听之任之,看着白泽那貌似合理的安排。 白泽呢,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很快,会安排第二步的,浅桑还是必须死,尽管,他心里觉得对不起这个目盲的女孩,但为了妹妹,只能弃卒保车了。 他镇定了一下心脉,目光看向浅桑。 “好了,不要这样惨兮兮的了,只要事情不是你做的,朕会给你赔礼道歉的,朕去了。” 说完,白泽搂着冥媚去了,冥媚欲言又止,想要安慰两句,但却感觉无论说什么都不能安抚到惶恐的浅桑,只能眼睁睁看着去了。 “好像事情不是她做的,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行刺皇呢,是啊,杀人动机是什么呢?” “朕没有说她是杀害帝王的凶手,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了,朕禁足,仅仅是为了更好的展开调查,要是你昨晚也在朗润园,朕也会将你禁足的,朕一视同仁。”他说,掷地有声的声音显示出来一个帝王家应该有的与肃穆。 “嗯。”冥媚点点头。 两人逐渐分开,到外面分道扬镳了。 白浅心神不宁,言暄枫死了,言暄枫已经让自己给杀了,现在,她已经不需要为了和言暄枫只见的情感纠葛而伤感,而难受了,按理说,她现在应该开开心心的才好啊,但现在的她呢,嘴角却连一丝一缕的笑痕都没有。 言暄枫已经死了吗?昨晚的一切真的是一个噩梦啊,一大清早,她坐在这里,好像你泥塑木雕似的,没有说一个字,面没有丝毫的表情,一切的一切,果真是已经发生了吗? 她浮想联翩,过了很久。 一个侍女过来了,看到白浅这木呆呆的模样,怯生生的提醒一句——“公主,吃东西了,您一早起来在这里看,也不吃东西,这样怎么是好呢?”这侍女一边说,一边朝着窗棂外看出去。 窗棂外,并没有什么引人入胜的景致能将一个人全部的注意力都吸引住啊,丝毫没有别致没有让人一看沉溺进去的东西嘛,侍女看了看,又是将目光收拢回来。 “我已经坐了一早了吗?”有冷风吹进来,刚刚没有感觉到冷,但现在呢,冷风吹的裸露在外面的手背以及足踝都麻木不仁,眼看着已经一早了啊。 “是啊,您早到现在在这里看,外面也没有什么,您想要出去走走,您吃了东西,奴婢陪着您在外面走走,但是现在……”这侍女前一步,将窗棂关闭了。“您必须要吃东西了,奴婢伺候您的饮食起居,您可不能怠忽呢?” “是。”白浅点点头。 眼神还是显得很木讷,很惶恐。“早餐是什么呢?” “公主,已经吃午膳了。不过,您要是想要早餐,奴婢让人给您送过来是了。”这看起来果真是坐了一早啊,她道“午膳吧。”于是,立即有人将吃的东西送过来了,川流不息的食盒,一一都摆放在了面前。 她是没有什么胃口的,看着食盒里面这些千百怪的东西,没有一丁点儿的胃口,却也只能勉强让自己吃,味同嚼蜡一般。 一会,白泽来了,白泽来,丫头侍女都行礼,唯独白浅却还是木讷的吃东西,吃的很是机械化,也不知道吃了多久吃了多少了,看到白浅这模样,白泽也知道,白浅的内心纠结的是什么。 “阿妹。”他轻轻的拍一拍白浅的肩膀,白浅一愣神,终于醒悟过来,立即给白泽行礼。 “是哥哥来了,皇兄来,也不通知一声。”她说,故意假装出来一抹言笑晏晏的神情。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二十二章 兄妹情深 “随便过来走走罢了,还需要通传吗?对了,朕也是饥肠辘辘没有吃东西呢,让人给朕也准备。手机端”她说,很快的,侍女将另外一份送了过来,两人对面而坐,看到妹妹这木呆呆的模样,他知道,一定是因为那件事情。 现在,为何不给妹妹一个速效救心丸呢? “哥哥从哪里来?”白浅恢复了心智,问。 “从来处来啊。”白泽笑。 “到哪里去呢?”白浅继续问,白泽笑不可抑,那灿烂的笑容,落在白浅的眼睛里,白浅忽而产生了一种遗憾的心态,要是昨天的事情没有发生好了,面对哥哥这样美丽的微笑,自己也能笑出口啊。 “到去处去啊。”白泽一本正经的回答。看到白浅木讷的神情,白泽格格格的笑了。“好了,不打趣你,哥哥实告诉你,哥哥刚刚将那杀人凶手已经锁定了,真是想不到,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哥哥,你想不到的是我!我才是杀人凶手呢!我才是人不可冒险,而海水不可斗量呢! 白浅的心情很糟糕。 “究竟是何人呢?”白浅感觉很意外,明明事情是自己做的,哥哥却大智若愚的告诉自己,凶手已经捉拿归案了,哥哥现在不应该是忙忙碌碌焦头烂额才正确吗?却过来陪伴自己用膳,这种种好像都表明…… 哥哥是过来在安抚自己,用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温情来暖和自己。 “这凶手说起来,大概你也是不会相信的,这凶手不是别人,乃是那个眼睛什么都看不到的齐姑娘呢。”果真,哥哥冤枉了那个可怜人。 “齐姑娘?”她表示难以置信,目光迷惘。 “是啊,这可不是真人不露相吗?朕让仵作过来看了,仵作说,是言暄枫和凶手发生了正面冲突,这凶手一气之下,这才将匕首刺入了他的心,你想一想啊,只有一个是眼睛看不到的,且是弱不禁风的女孩才能将匕首刺入的那么浅呢。” 不,哥哥,你错了,只有对一个男人恨之入骨,才能将匕首刺入一个男人的心脏,而这事情的矛盾点在哪里呢?目盲的齐姑娘和言暄枫往日无冤近日无仇,齐姑娘为什么会选择杀害帝王家呢?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了会儿,白浅的眼神有了感激之情,但白泽呢,却假装没有看到,斟酒两杯。 一杯酒给了自己,一杯酒给了白浅。 “来吧,阿妹,喝一杯压压惊,不要说你给吓到了,连朕都给吓到了呢,她一个目盲的女孩能将言暄枫给杀了,可不是恐怖吗?”白泽游说白浅喝酒,白浅点点头,轻轻的啜饮一口,“可惜了。” “可惜什么?”白泽问。 “可惜……”白浅讷讷,“可惜这样一个好女孩。” “好女孩会杀人?只要能杀人的都是坏女孩。”白泽瞋目切齿,看到白泽这一刻面浮现出来的冷厉表情,她恐惧了。白泽的眉毛狰狞的变成了两把匕首,好像随时都可能将面前人给脔割成一片片。 “要是小妹呢,小妹杀了人,哥哥还觉得小妹是好女孩吗?” “爹爹始终让我照顾好你,爹爹离开我们已经很多年了。”他说,一个正面问题,却得到这样一个旁敲侧击的回答,白浅郁闷了一小会,点点头“希望这事情能否峰回路转。” “朕不会冤枉她,但是这事情必须要查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一次死的是言暄枫,言暄枫的身份太特殊了。”白泽举起来酒杯一饮而尽。 “你不用担心了,哥哥已经吃好了,好生休息休息。”白泽一边说,一边点点头,站起身来是要离开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聪明的白浅明白,哥哥才不是过来吃东西的,仅仅是泄漏这样一个天大的消息给自己罢了。 她现在心情更不好了,自己是洗白了,但却莫名将罪过攀扯到另外一个女孩的头,可悲,可怜,可叹。 外间,冥锦和小妾两个人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没有吃东西不是因为她们不饿,而是他们饥肠辘辘但却没有银子。冥锦是盗亦有道之人,偷窃了帝京的金银珠宝,她觉得是理所应当,毕竟是民脂民膏啊。 用那些金银珠宝,通常来说,冥锦都是一掷千金丝毫都不觉得可惜的,但看到外面百姓那一张一张苦大仇深的脸,那一张一张苦大仇深脸那痛不欲生或者愤世嫉俗的表情,冥锦的内心疼痛起来。 是的,百姓水深火热,她哪里能去偷窃百姓的银子呢? “你不要以为我没有本领弄到银子啊,我现在不过是不想。”冥锦解释一句,看向旁边的小妾,小妾走了很久了,在京城兜圈子,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却还是陀螺一样,只能旋转个不休。 现在,她是唯恐自己一个字说不好,引起来冥锦的怨恨,冥锦下手是没轻没重的呢。 作为一个累赘,她只能点头摇头,或者这样,好像陀螺似的,跟在冥锦的背后朝那天荒地老去走,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冥锦累了,小妾也累了,冥锦又道“现在总也不能看到一个官老爷,要是有那官老爷,我便宜行事好下手了。” 大概是运气好,刚刚怨天尤人完毕,面前走过来一个员外爷模样的人,这人一看非富即贵,看去好像一个做官的,但仔细一看,一脸的精明与市侩,不对,这不是官老爷,看去倒好像是一个做生意的。 这人头顶的帽子镶嵌着一枚夜明珠,衣裳熠熠生辉,刺绣很是精良,那摇摇晃晃的荷包看起来沉甸甸的,荷包旁边还有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除了这个,冥锦还看到,这热手正在把玩两块玉石雕镌的玩核桃。 这人的右手拇指,佩戴了一个和田玉的扳指,冥锦笑了,拍一拍小妾的肩膀“你在原地不要动,要是你准备逃跑一个不小心让我给擒拿了,我会将你碎尸万段,我一言九鼎,你想必也已经知道。” “我去赚钱。” 冥锦说完,朝那员外爷模样的人去了,那人腆着肚子大摇大摆的往前走,看去派头十足,那人面带着一抹贪婪的微笑,红光满面,目光迥然,口还在哼唱“十八摸。” 两人打了一个照面,冥锦用最快的时间,将需要偷窃的东西一览无遗,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很近了,在擦肩而过的一刹那之间,冥锦忽而伸手,人来人往的大街,他的动作如此之快,那电光石火的动作以后,员外爷还在往前走呢。 一刻钟以后,爆发出来一声惨叫,伴随一声难以置信的嘶吼,那嘶吼的声音是如此的痛苦,完完全全诠释了一个暴发户是如何变成赤贫的。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二十三章 坦白不从宽 “啊,我的荷包,我的扳指,我的……我银子啊。请百度搜索进本站。”这员外爷刚刚还神气活现的走呢,现在已经垂头丧气的坐在地哭起来,那惨厉的哭声,让人不寒而栗。 冥锦已经得手,“好了,有钱了,走。这年代,钱是尊严啊。” 带着小妾去了当铺,将这些东西丢在当铺里,得到一定例的银子以后,大摇大摆的出来。 从帝京出来,第一思念的是美食,她是那种能屈能伸的人,但味蕾却不能,现在她对于美食的思念早已经如狂了,两人到旁边的一家客栈去。 酒家看起来倒也是很热闹,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给我一间好的客房,要天字号的,菜单送来。”一边说,一边轻车熟路的楼了。 虽然客栈是第一次来,但毕竟找天字号这样的事情,对冥锦来说是家常便饭,她是很会享受生活的。 到了客栈里,轻轻打一个呼哨,“将你那面巾拿走吧,这里没有其余人了,你我两人时间,不会和你斤斤计较。”她说,小妾闻言,怯生生将面纱拿走了。 其实,连她自己都怕自己这丑陋的面庞,更不要说其余人了,冥锦见过的丑八怪很多,对于面前的丑八怪,勉强算是能接受。 “别妄自菲薄了,你的八字不好,让你遇到了我们,但是话说回来,我却觉得你是个幸运的人,为什么这样说呢?只因为,你啊你,你遇到的是我,并不是旁人啊。” “你要是遇到其余人,早已经非死即伤了,莫要忘记了,是我将你从帝京那龙潭虎穴捞出来的,。”冥锦笑嘻嘻的。 外面响起敲门声,冥锦不耐烦道一声“进来好,别蛰蜇蝎蝎婆婆妈妈的”,那小二哥进来了,笑容可掬的站在冥锦的面前,待看清楚冥锦带进来的客人是这样一张脸,这人面色都变了。 “看什么看,没有见过啊。”冥锦一个爆栗赏赐给了这东张西望的人,此人这才不敢乱看了,点点头,认真的等待冥锦的嘱托。冥锦吩咐道“这个油炸虾是要的,这个,还有这个,你也推荐两款特色美食啊,不要总是盯着我们看。” “是,是。”小二哥瑟缩了一下,躲避来自于冥锦的拳头,将特色菜推进几款给冥锦,大多都是冥锦吃过的,冥锦经过筛选,点了一些小菜。 “只怕,在这里住不长久,你毕竟太丑八怪了,算了,先不说这个,先说五脏庙的事情。”冥锦早已经饥肠辘辘了,只能一个一个解决问题。 两人等饭菜的时间,其实行踪已经暴露了,温子玉和施申书,在浅桑走丢了以后,竭尽全力在搜寻,但是他们掘地三尺,将帝京几乎都翻了个底儿朝天,奈何,是不能找到这浅桑。 这让他们都较郁闷,现如今,他们的眼线已经紧锣密鼓的丢出去了,在很多人看来,都不能看到他们的行动,但只有他们知道,在这帝京里,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消息的罗。 不多久,果真有人来汇报说见到了两个行踪诡秘的人,这两人,一个是女孩,看去凶神恶煞的,一个女孩,面带着面纱,遮蔽住了一切。 两人非常神秘,现在两人已经到了一家客栈吃东西去了,这消息一锁定,施申书和温子玉且不说究竟有没有这么两个人,早已经蠢蠢欲动了。 “还等什么,行动吧。”施申书是急性子,与浅桑的关系也是温子玉要亲厚很多,毕竟,当年要是没有浅桑的挖掘,没有浅桑的知遇之恩,他施申书还仅仅是一个草莽之间的人呢。 现在,脱胎换骨了,自然是吃水不忘挖井人,浅桑遇难了,说起来也是因为自己,说真的,浅桑走失的这一段时间里,他的心每天都七八下惴惴不安。 要是能救助浅桑好了,但却偏偏不能,温子玉是较喜欢深思熟虑的人,但饶是如此高瞻远瞩,也并不能救助浅桑,他们两人的心情都不好,听到这消息,恨不能立即闪现在浅桑的面前。 “行动。” 这一次,安排的不仅仅是自己和温子玉的行动,跟有大部队尾随而至,至于冥锦,其实她也知道,很有可能会有官兵盯自己的,但狡兔三窟,怕什么怕。 “到对面去。” 她楼发现,对面的屋子空空如也,要是如此,好得很了。她将对面的门打开,果真里面空无一人,冥锦将紫檀木的桌子轻而易举抬起来,进入了对面。 这疯狂的力量,让面前的女孩不寒而栗,两人到了对面,冥锦放心吃东西。吃了一个钟的模样,甚至于一刻钟还不到呢,楼下已经逐渐热闹起来。 冥锦推开窗户,看着外面,户外人们往来,有官兵,有一些看去是寻常百姓,但实际早已经经过伪装的人,这一行人很快汇集起来,很快朝着这客栈来了。 “呵呵,来的够快啊,说吧,你究竟背着我给什么人打记号了?”她一把揪住了小妾的头发。 小妾疼的龇牙咧嘴,口发出来吓丝丝的声音,是在求饶,冥锦一笑,“其实我也知道,你能瞒着我做什么呢,我只是警告你,最好没有第二次,不然……” 冥锦手起刀落,将东坡肘子连根斩断了,将一块油腻腻的举起来,塞给她,她委屈的很,不吃吧,冥锦不会饶恕自己,吃罢,这油腻腻的,哪里是女孩子喜欢吃的吗? 但是冥锦呢,和一般的女孩毕竟不同,她喜欢吃的东西是高热量的,不然如何去面对这群人的围追堵截呢?冥锦心情郁闷,听着楼下有了脚步声。 “哎呦,天爷爷,你们可来了,我们是盼星星盼月亮,你们总算是来了啊。”小二哥一边说,一边给进来的几个人作揖。 进来的几个人,当头的是施申书,施申书点点头,示意他莫要高声说话。“在哪一个屋子里呢,莫要打草惊蛇,快,告诉我们,其余的事情是我们的。” “在天字号第一呢。” 小二哥说。 “好。”施申书带着一行人楼去了,此刻,冥锦不吃东西了,将窗户纸弄破,看着对面,对面一行人气势如虹的进入了天字号屋子,他们真是没有礼貌,是一脚将门踢开的。 冥锦现在钦佩自己,有先见之明是好,他们还想要和自己玩儿什么瞎猫碰到死耗子呢,真是门儿都没有。 一行人到屋子去了,但一无所获,屋子里甚至于是干干净净的,冥锦几乎要笑了,旁边的女孩想要移动,冥锦用阴测测的眼神暗示,让小妾最好莫要乱动,不然一定噬脐莫及。 小妾点点头,并不敢动。 其实,是福是祸。连小妾自己都不知道,现如今,落入任何一个人的手,还没有落入冥锦手安全呢。所以,她也知道屏息凝神,冥锦看着对面。对面一行人将屋子里到处都翻了一遍,每一个角落乃至床底都看了,却都没能找到蛛丝马迹。 看到这里,不禁垂头丧气的。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二十四章 如何寻找 “将军,一无所获,看起来早已经逃跑了。手机端” “真是怪,我们来的这样快,居然还是让他们逃走了。”施申书坐在床,目光看向远处,陷入了沉思。 这边厢,温子玉来了,“好像已经走了一会儿了,我们撤离吧,这里人家还要做生意。”不论是客栈的人,还是食客,现在都是注意楼的一举一动,甚至于大街也是围拢过来了一群人。 “走吧。”施申书点点头,带着队伍去。 小妾自诩也是一个诸葛亮,但发现冥锦自己厉害多了,明明危险已经来了,但冥锦呢,用异乎寻常的冷静去面对,事情发生之前,冥锦很快嗅到了不怎么好的预感,以至于用最快的速度能躲避,能去面对。 看到这里,她对冥锦更加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现在,冥锦与她安安心心的吃东西,吃过了东西,冥锦将银子丢在桌面,抱着小妾,站在了窗口。 “你一定是想要问我究竟要做什么,你怕都不用怕,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御风而行,你闭眼睛不要东张西望,免得遇到危险。”冥锦命令,她立即闭眼睛。 只感觉冥锦似乎纵身一跃,跟着听到耳边的风声,风吹的很凌厉,跟着冥锦蹿下跳,小妾是真的并不敢睁开眼睛看看究竟他们去了哪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两人现在已经到一个较偏远的地方了,索性将这里作为今晚的落脚点,还是找客栈,还是去休息,但这里较安全不少。盘查密度最大的地方,她们已经躲避了。 至于施申书,现在已经将消息汇报给了言帝封,言帝封听到这里,微微感觉诧然,挑眉问道“你说,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听掌柜的描述,好像是一个杀手,您说,有没有可能是冥媚呢?” “冥媚?”他沉吟了一下,前尘往事扑面而来,是的,很有可能。冥媚喜欢自己,尽管自己对冥媚连丝毫的感觉都没有。 但冥媚势必要将这喜欢变成“我爱你却和你无关”的境界,在外面的世界,冥媚对浅桑已经恨之入骨,陷害过很多次,现在,要是浅桑落入了冥媚的手,后果简直苦不堪言啊。 “还需大力的去盘查,辛苦,辛苦了你们。”他一边说,一边看向面前的人。 “是,有什么蛛丝马迹会第一时间告诉您的,您放心好。”温子玉去了,但言帝封呢,心情很懊丧,颓唐的坐着,一杯一杯的喝酒。 至于帝京,言暄枫已经死了一个昼夜了,浅桑掐指一算,知道情况不好,不免心头惴惴,一昼夜,人的灵魂离开身体,三天以后人的灵魂会到阴曹地府去,接受阴间对人的裁判。 第七天要还没能救活言暄枫,一切已经命注定,因为第八天的时候,灵魂会进入六道轮回,接受全新的命运安排,一想到这里,他简直惴惴不安。 现在,她想要出去,但却并不能,外面将自己里三层外三层给包裹起来了,里面呢,她简直寸步难行,现在,她难过的很。 “来人啊,我要见皇,我要见白泽,让我见白泽啊。”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灵力,只能声嘶力竭的吼叫。 “还要喧哗吗?见什么人,皇哪里是你想要见能见的,帝王家,日理万机,你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也是帝王家理睬的吗?快莫要在这里吼叫了,滚开,滚开。”这看门人老实不客气的责骂。 浅桑想不到,事情会如此愈演愈烈。 “官爷,劳烦你转告白泽,说我能想办法救助言暄枫,快去啊,晚了来不及了。”外面看门人听到这里,非但没有离开,还恶狠狠的盯着女子。 “现在都什么时间了,你还有闲情逸致消遣洒家,真是岂有此理,要不是洒家看在你怀孕的份,洒家一脚将你踢开了,你还在这里吼叫什么呢?”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面前的女子。 女子叹口气。 无论浅桑想什么办法,都不能得到面圣的机会,已经过去了一昼夜了,是真正不能等的了,现在的她,只能硬闯了。 “不成,一定要闯出去,无论如何要救助言暄枫啊。”于公于私,都不能放弃言暄枫。 于公,言暄枫是帝王,这里是言灵国,一旦群龙无首,后面的事情还能想象吗?于私,言暄枫的命运与自己紧密联系在一起,要是言暄枫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下山的任务算是失败了。 一想到这里,浅桑的心情简直糟糕透顶,不成,必须要去会一会他们了。 浅桑找,找了很久,到了后面的仪门,这里有一个非常高峻的墙头,虽然她眼睛不能看到,但能听到对面很静谧,唯恐对面是湖水,她捡起来一块小石子,丢过去试了试。 对面是坚实的地面,她相信自己的判断力,判断力又是基于耳力的,现在的浅桑明白了,用力的攀爬。 “啊!”浅桑失败了,墙壁有很多的植物,这些植物都生长了很多的倒勾,一个不小心会将手掌弄一个血肉模糊,现在的她,手掌疼的很,没奈何,还需要继续往前走。 只能朝着前面去攀爬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到了对面,浅桑纵身一跃,稳稳的落在了地,现在她又是不能判断究竟哪里是宣室殿了。 想要找到白泽究竟需要从那一条路去了,现在,真正和自己关系好的居然是仇人冥媚,这是浅桑在很多年前想都不敢想的。 她多么想要告诉冥媚,自己是浅桑啊,只要告诉冥媚,那么,事情十有八九也成了,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开口,不能! 她继续往前走,但忽而听到远处有一片脚步声,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却好像是一大群人,这一大群人的脚步声凌乱,杂沓,让她想要会略都不能。 对于一个眼睛看不到的瞎子来说,什么声音都能立即分辨出来,现在,她是缺乏安全感的,并且需要立即躲避他们,浅桑来不及多想,立即转身,准备逃离这是非之地。 无论遇到谁,对自己来说都不好。 现在,她看都看不到,但是对面来的一群人却早已经看到了她,女子轻轻的诡笑,伸手,让这一群人分开了,如此一来,人们将浅桑已经全包围了。 浅桑却完全不知道呢,她在这里等着,安安静静的。 忽而有女子的笑声,那笑声很清浅,很美丽,笑声逐渐的靠近了浅桑,她的心一沉,本能觉得要完蛋,实际也果真如此,不一会儿,这一群人已经靠近了她,她站起身来。 面对一切的制裁与非难。 “哈哈哈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先进入耳朵的是这诡谲的笑声,这笑声听到人的耳朵里,简直让人毛骨悚然啊。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二十五章 白浅刁难 是白浅来了,是白浅。手机端 “白浅??”浅桑的疑惑的声音,白浅点点头,一步一步靠近了浅桑,每靠近一步,那种压迫感也刚刚还要强烈一份,现在,那急切的脚步声已经彻底的靠近了她。 白浅看到浅桑准备逃离,一脚用力的采摘了浅桑的裙摆,这让浅桑想要逃离都没有可能,她笑的刚刚还要猖獗了,狷狂的笑声回荡在这里,“哈哈,想要从这里逃离,你果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你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大内,是大内啊,是你一个瞎子想要逃亡能的吗?”白浅冷笑完毕,冷冷的吩咐旁边人——“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走吗?”旁边人明白,点点头,带着浅桑准备离开。 现在,不将事实坦白更待何时呢?尽管,坦白,对于她来说,刚刚还要危险,但没有办法,她还需要坦白。 “白浅,你放他们放开我,我有两句话和你说,你让他们退下。”浅桑被推推搡搡往前走,很吃力的回头,这样要求。 “你有什么要说的呢?”她看向浅桑。 “我要说的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她说。 “退下。”白浅吩咐,这几个人将浅桑逐渐放开了,浅桑获得了自由,活动了一下生疼的肩膀,拧着眉毛,一步一步朝着白浅去了,真是怪啊,这女孩现在靠近自己的动作,为什么看去好像很熟悉的模样呢? 她的怪攀升起来,心也是跟着狂跳,那女孩逐渐的靠近了自己,用那完全失明的眼睛看向自己。 虽然那眼睛完全失明,但那眼睛里坚定的光芒,让白浅为之动容,那眼神似乎隐隐约约有那么一点熟悉,要是不去看女孩整张脸的话,那眼神的确看去很熟悉。 “白浅,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其实是浅桑。” “什么!”这哪里是秘密?这分明是一个轰天雷丢在了宁谧的空气里,浅桑坦白以后,本能的感觉到因为这一个秘密丢在空气里,空气发生了变化,她的心震动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目光瞥向面前的女子。 浅桑。 是之前那芳华绝代的浅桑,是那个与自己横刀夺爱的浅桑,是那个之前在帝京里和自己也曾经有说有笑的浅桑。 “你如何让我相信你呢,你真是一派胡言,我明明看到浅桑,已经……”不错,那一天,情况很是危殆,。紧要关头明明看到浅桑已经一溜烟让人给带走了,但是现在呢,却忽而又是说浅桑回来了。 她较惶恐,但仔细的看一看,面前这女孩,好像很多方面都和浅桑较类似,她一想到这里,整个人心神一震,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了。 良久良久,白浅这才恢复过来,急忙摇头。“不,不,你如何是浅桑呢,那是绝对没有可能的,绝对没有可能的啊,浅桑,不,不,她已经死了,我们找遍了这里的角角落落。” “我们将那悬崖,将万牲园,将外面,简直都掘地三尺了,没有可能,没有可能的,那苦命的女孩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啊。”她哭喊起来,泪水迸射出来,是的,是的,如果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是浅桑。 那么,浅桑才是真正的苦命人呢。 因为,无论面前的女孩是谁,她都决定了要牺牲这个女孩,她看向眼前的女孩,她还要解释,因为误解,变得急躁起来。 “我果真是浅桑,我果真是啊。”女孩一边说,一边看向她。 “果真,不,不我才不相信呢,来啊,给我带走。”白浅疯狂的挥手,外面的一行人很快来了。 “带走!”白浅继续吩咐一句,浅桑焦急了。“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呢?”浅桑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握住旁边的藤萝,不愿意离开,藤萝有木香花,但已经萎谢了。 现在,她将那藤萝的木香花给摘下来,手持,“你看看,你看看啊。”她耗费了一切的灵力,默然念诵,不一会儿手的木香花绽放了,在众目睽睽之下,那样变戏法似的,绽放了。 众人看到这里,都骇异的瞪圆了眼睛,“白浅,我一定会想办法救活他的,一定会的,你相信我,你相信我,给我一个机会吧。”她一边说,一边声嘶力竭的吼叫,但是白浅呢,不为所动。 “真的,我真的可以,我可以,你给我一个机会啊,你想必也不想要看到她那样死了,对吗?对吗?你给我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也是给言暄枫一个机会啊,求你,求你了。” 浅桑多么想要得到离开这里的契机啊,只要离开这里,她想,自己一定有办法能救助言暄枫的,言暄枫刚刚死了一天,一定是能救助的啊,师父的灵力那样好,难道不能吗? “白浅,现在糊涂的人是你,你放了我,你让我去想办法啊,白浅,我求你了,我求你了啊。”他们都不知道,这弱不禁风的瞎眼女孩究竟哪里来的这样大的力量,居然挣扎开了他们的枷锁。 一下子跪在了地,目光朗然,“白浅,我给你下跪了,求求你了,你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机会啊。” 白浅冷冷的转过身,“还不快带走吗?没有看出来这女孩疯疯癫癫的吗?”这样一说,众人还能个怎么样呢?只能将浅桑推推搡搡给带走了。 白浅回身,要走呢,天空落下来一个人,那人稳稳的站在白浅的身旁。 “看不出来啊,是你杀害了言暄枫,我总以为是她不小心误杀了言暄枫,我始终都在好,现在看起来,原来凶手是你,走,和我去见你哥哥。”说话的人不是别人,乃是冥媚。 冥媚一把将白浅的是手腕扼住了,一脸的凛然正气。 “冥媚,你果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不成,你我还要仇恨她呢,现在你却完全不仇恨了,真是岂有此理啊,她害你不欠,你已经全然都忘记了,冥媚,你想一想吧,她希望言帝封,将你多少次都几乎要害死了,你现在居然站在她的身边指着我?” “你要知道,这样的事情,你需要的是证据,不是空口说白话,不是胡言乱语,我不想要和你说了你放开我,放开我啊。”看的出来白浅是真的愠怒了,那瞪圆的眼睛里有火焰在升腾。 “你真的杀了言暄枫,是吗?” “杀言暄枫?呵呵呵,呵呵,你以为我有那种本事吗?你放开我,都说了言暄枫不是我杀的,现在还要我解释吗?” “不要狡辩,这事情疑点重重,我也发现言暄枫的死另有隐情,走,在你哥哥面前分辨去。”冥媚一边说,一边要带走白浅。 白浅生气了,挣扎起来,眼看不可开交,但冥媚呢却也没有放开白浅的意思,白浅没有力量了,苦笑一声。“现在,你要将我送到哥哥面前去,想要让哥哥将我碎尸万段,对吗?” “这……”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二十六章 秘密掀开 “我是杀了言暄枫,但那时误杀啊,你以为是我计划好了要将言暄枫置于死地吗?我是那样的喜欢言暄枫,我恨不能给言暄枫当牛做马呢,现在,你告诉我,你要将我怎么样呢?我是堂堂的公主啊,我是白泽的妹妹啊。” “要让天下人知道,我白浅杀了言暄枫,我们还能在这里吗?你醒一醒吧,冥媚,你放过我,我会撮合你和哥哥在一起的,我会让你们好好在一起的,冥媚,你给我一条生路,忘记这件事情,好吗?忘记?” “你……”冥媚也是发现自己刚刚冲动了,囧昂白浅放开,自己刚刚拧着白浅的手腕,现在丢开,发现白浅的手腕一片红色的痕迹,冥媚垂头丧气的模样。 “算了,无论怎么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所言有道理,要让人们都知道了,是你杀了言暄枫,事情恐怕不妙了,好了,我去了,你放心好,我不会将这事情告诉任何一个局外人的。” “任何人?对吗?”白浅央求的眼神里波光潋滟。 “一言九鼎,任何人。”他点点头。 白浅看着她的背影离开,这才放松了下来,冥媚没有离开很远,到隔壁去了,隔壁是关押浅桑的地方,根据林林总总的记忆碎片去判断,好像……浅桑果真是自己的仇人似的。 这些记忆沾染了刀光剑影,让冥媚对浅桑产生了一种逐渐苏醒的敌意,但也不对劲,这敌意好像来的很没有缘故,冥媚的心情不怎么好,眼睛看向远处。 屋子里,浅桑已经让人给带回来了,他们对于这个瞎了眼睛的女孩并没有丝毫尊敬的意思,这女孩蜷缩在角落里,看去好像丧家之犬一般的。 她到这里了,看着这个女孩,和这女孩相处了一段时间,并没有发现这女孩是一个坏人啊,甚至于连坏人的端倪都不见一分一毫,这让她感觉很怪。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会儿,两人都沉默了。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好吗?”来了,来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终于来了,冥媚居看向浅桑,问道。 “我都回答。”浅桑点头。 “我问你,你是浅桑?”问句。 “是。”回答。 “我们之前是不共戴天的……”后面几个字,她简直没有力量说完了,这怎么可能呢?他们的关系是那样的好,两人聊的那样投契,甚至于和浅桑相处在一起,让她产生了一种亲密无间的惺惺相惜的感觉,但现在呢,却发现,自己和浅桑之间居然…… 居然有一段这样遥远的距离,这距离不是生与死,这距离是,明明两个始终都在一起的人,却是两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想到这里,他的行抽痛起来,其实也不想要听她的回答了。 女孩从地逐渐的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冥媚,温暖的手,握住了冥媚。 “我和你之前的关系并不好,这是真的,冥媚,你不要忘记了,你是杀手,你做过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啊,你喜欢言帝封,我也喜欢言帝封,所以我们两人是情敌。”她说,是将一切都坦白了。 冥媚想不到,自己居然喜欢言帝封,自己喜欢的不明明是白泽吗? 冥媚抽动了一下鼻梁,微微闪烁一下星眸,“我们原来是这样的关系,真是不可思议。”冥媚一边说,一边也是握住了浅桑的手。 “但是现在呢,已经不同了,你找到了你一生所爱,我呢,我现在已经毁容了,我你还要惨不少呢,我不能看到东西了,我是一个残废,无论你和白泽在一起,还是你和言暄枫在一起,我浅桑都只有祝福你的份儿啊。” “你……” “冥媚,我现在恳求你一件事情,我求求你了。”现在,她寄希望于之前的情敌,现在的朋友冥媚身了。唯恐冥媚会婉拒,她没有开口之前,已经嘭的一下跪在了冥媚的面前。 这一突兀的举动,让冥媚不禁惶恐,“你这是做什么呢?” “你放我离开这里,我要去找我的师父,晚了可来不及了啊。” “你的师父?” “是,司虞仙子,朝每每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朝廷都会去找我的师父解决,我是我师父委派到这里的,言暄枫是未来的帝王,言暄枫他不能死亡啊,现在不能看出来什么,但大风起于青萍之末,很快要天下大乱了。” “但愿我能来得及处理这件事情,求你了,冥媚,你放我走。”现在,这是花言巧语吗?一个杀人嫌疑犯,要求自己放她离开这里,他们不沾亲带故,却要为这个杀人犯扛下来这些,她能吗? “不,不,我不能擅作主张放你走,不能,不能啊,你现在身份很是特殊,我不能,你要是一去不复返,我……我和天下人,我和帝京人,我和白泽与白浅是不能交代的,你是命犯啊,你想要什么,你要做什么,你告诉我,我可以代办。” “但是此事,你却完全不能啊。”浅桑叹口气,目光看向面前的人。 “我能,我能的。” “冥媚,你毕竟还是不相信我,我求你两件事情,第一,你放我离开这里,一番我离开,能找到解决事情的捷径,要果真不能,我回来这里,心甘情愿顶替这个罪过,不过,还有个不情之请……” 浅桑目光里流淌出来一抹母性的光芒,那美丽的辉光,让人感觉到一个母亲的伟大,“我这个不情之请是,我要果真伏法了,这腹胎儿,我的孩子,给你好你看如何呢?” “这毕竟是我和言帝封的孩子,你以后如果真的能想起来什么,我想,你会好生对这个孩子的,冥媚,你放我离开这里吧。” “你要……” “我不会一去不返的,你放心好,我是真正需要救助言暄枫。”尽管,听起来是天方夜谭,但冥媚因为她的诚恳几乎要打动了,“但是,你要知道,言暄枫已经死亡了,两天以后,连尸体都要落葬了,你这莫不是骗我呢?” 冥媚想要在他的眼睛里寻找到一抹滑稽,一抹幽默,但没有,一点儿都没。她的眼睛里,是不服输的反逆情绪,是一种坚定的目光,那目光冷厉,闪闪烁烁。 “我不会骗你的,不会。”她说,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算了!”冥媚豁出去了。“算我倒霉,不过齐姑娘你记住了,我放了你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是因为我相信你,相信我们之间的友情,你莫要害死了我,你去吧。” “我还不能,还需要你护送我出城去呢,我眼睛看不到,很快,他们会追杀我的,我……”浅桑结结巴巴的解释,看去很左右为难的模样。 “算了,算了,算我一次性倒霉到家了,真是岂有此理,我彻底护送你离开,不过你也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回来,你不投案自首,我是罪魁祸首,我放了你这个主犯,他们会将我拿下来的,我还没有活够呢。”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二十七章 诤友 “齐姑娘,不是开玩笑,是正正经经和你说,好吗?”他一边说,一边看向面前的人。请百度搜索进本站。 “是,我会的。”她点点头。 两人自然是不能堂而皇之的出门去了,冥媚掩护浅桑离开,她会飞檐走壁,带着浅桑朝着那最为危险的地方去了,几个起落,已经脱离危险,再是几个起落,已经到了外面。 跟着,马厩找到一匹千里马,将浅桑放在了马背,自己微微一夹马腹,马儿嘶鸣一声,朝着远处扬蹄离开了,马儿离开帝京,眼看帝京给丢在了后面。 “好,我回去了,你一路好自为之,不要忘记究竟答应过我什么,我相信你。”她一边说,一边下马,准备放这朝廷命犯离开了。 “你放心好,我不是出尔反尔的人。”浅桑顾不得感恩戴德,立即策马朝司虞仙子去了。 这一路关山迢递,还有很远很远呢,她早已经精疲力竭了,但却不能放弃,几次三番她都从马背滚落了下来,但始终咬紧牙关,一路驰骋。 早已经过了白露,现在已经不很温暖,气流冷飕飕的,浅桑驰骋在坦荡如砥的马路,时而魂不守舍。冷,冷的她瑟瑟发抖,冻,冻的他浑身僵硬,他简直连走路的力量都没有了。 不成,不能晕倒,不能,不能啊!现在的言暄枫命悬一线,等待的是自己迟来的救援,一旦言暄枫果真死亡,后面的事情呢?究竟会怎么样呢?一切都会大乱的,她知道。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局面发生,更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改变未来的历史,她艰辛自己能改变一切,时间过去了多久,她已经不能明确的记得了,一人一骑不知道多久,终于进入谷口。 山谷里,司虞仙子在和人聊天,今日,冥君来了,他们的关系向来不错,所以,他们聊起来,外面的人都离开了。 她不需要闲杂人等在这里伺候,她原本是闲云野鹤,自己能照料自己。两人坐在花圃,周边的花儿盛开了又寂灭,寂灭了又盛开,周而复始,那鲜艳的红色,好像云霓,好像晚霞,好像天边的火烧云。 那云霓一样的红,映衬的他那样健康,那美丽的光辉,在她那波光潋滟的眸子里跳动,美轮美奂,让人一看有了深刻的记忆。 冥君着一袭白衣,那纤尘不染的白,连丝毫的瑕疵都没有,其实,他们早已经暗生情愫,但是他们两个人没有一个人将那一份情冲口而出,他们两人都安静的保持在发乎情止乎礼的程度。 其实,她在辈子已经与他有了不解之缘,他们的生命是互相影响,互相触碰,互相撞击,互相渗透的。 他们两人之间存在的爱情,朦朦胧胧,干干净净。冥君对于她,更多的是尊敬与欣赏,少的轻佻与狎昵,他知道,她是那样美好的女孩,两人面面相觑,她笑了,斟酒给冥君。 “远道而来,喝一杯吧。”她说,将酒杯给了冥君,冥锦点头,一饮而尽。 “本君喝过最好喝的酒水,无外乎你这里的。” “不,还有以为杜公子,他的酒水更加是天下无双。”她说,“那人叫杜康,有一年我去坊间,蓦地嗅到酒水的芬芳,我立即去寻找,认识了杜公子。” “杜公子?”他的眼睛里有了醋意,但是她呢,却浑然不觉。亦或者说,早已经察觉到了,但却假装什么都没能感受到。 “杜公子酿造的酒水,唯美无穷,每当你喝一口,你会不知不觉的爱。”司虞仙子又道“杜公子会酿造一种口味独特的酒水,叫做醉生梦死。” “醉生梦死?” “可不是。”她点点头,看向他的身后。“你将彼岸花栽种在地狱门口,现如今,可已经怎么样了呢?” “怒放。”他说,自顾自斟酒,给她一杯。“喝一杯?” “嗯。”她接过来酒杯,轻轻啜饮,其实,她很贪恋与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刻,其实,是那样的喜欢,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不那样能表达。她的感受是沉默的,是不那样让人能看出来的。 她轻轻的举起来酒杯,哼唱起来一曲美丽的歌谣,歌谣的句子很倾心,耐人寻味。他闭目养神,聆听这仙乐一样的乐曲,司虞仙子有泪水落下,猝不及防,她伸手立即哦擦拭掉了。 一滴泪水消失了,他面的笑容也消失了,她是要回避自己。“今日已经天晚了,你我各奔东西,回去吧。”是实打实的逐客令了,每一次他到这里,其实都希望能留下来。 其实,每一次他到这里,都会感觉,时光都是缓慢的,一切都是好的,这人间情事,是多么甜蜜的享受啊。但她呢,非要如此大煞风景。 “虞美人,你不要走。”他叫,大概这世界只有一个人这样叫她了,微微一怔,她很快恢复了迷人的笑容。“还有什么要说的呢,为何不明日或者以后聚会呢?”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现在只想要告诉你,我们在一起吧。”他说,这是他心底最为强烈的要求。 “我是仙,你是鬼,我们仙凡有别只要在一起,必然遭遇天谴,这个你知道吗?” “我知道,很有可能我会被万箭攒心,你会诛仙台,但无论如何,我们也不算是虚度啊,难道不是吗?之前多少的时间我们都浪费了,你要有勇气和我在一起,好吗?” “不要说了。”她轻声细语,脚步却踉跄了一下。 “你让我说了心事,现在要落荒而逃了是吗?”他前一步,一把将她的手腕握住了,这无礼的举动,是那样的粗鲁,她感觉到来自于对方那不怀好意的力量,立即想要挣扎。 但是他呢,毕竟是一个男子啊,他是那样的力大无穷,那样让司虞仙子想挣扎都不能,她只能暂时的霸占,做出来一种缴械投降的姿态。“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在一起,好吗?”他的声音滚烫,好像能燃烧一切似的。 “不,不,不能。”她怕,怕未来两人还是会分道扬镳,怕未来会遭遇天谴,怕不可测的未来,“我们毕竟不是寻常人。”她说,希望她能明白。 “那么,你我不能在一起,不是因为你我没有爱情!?”他也知道,怎么可能没有爱情呢?他们之间的情感,很久很久以前已经颠扑不破了,之所以不能在一起,仅仅是以为对未来的恐惧。 那些恐惧感,浓缩了他们之间的一切,现在,那恐惧感逐渐的攀升,逐渐的攀升。两人都沉默了,一抹凉飕飕的空气穿行过两人之间,他一把将司虞仙子抱住了,这还是第一次拥抱呢。 他能感觉到,她在颤抖,大概是因为恐惧,他呢,是那样的兴奋,但此刻,他忽而喷出来一口鲜血。 “噗”的一声,血花好像燃烧起来琉璃一样,看到这里,司虞仙子大惊失色,“看吧,看吧,已经来了,已经来了啊,这报应是如此的快。”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二十八章 仙凡有别 “不,我还是要和你在一起。手机端”他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尽管司虞仙子没能到南天门去有一官半职,但司虞仙子毕竟还是位列仙班,他痴迷她,知道自己与之的距离,但还是尽量要去缩短。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经意之间,冥君又是看到了她的泪水,“你为我在哭,对吗?” “不,不。”她推开他,这是一个安全值的范围,这才说道“我焉能会为你哭呢?我并不会,也没有。” “但是你……你毕竟还是哭了。”他说,强迫她看向他,但是司虞仙子呢,已准备离开了。“好了,你回去吧,我要走了。” “不,你今天必须要和我在一起,我们在这里,幕天席地拜堂成亲,你意下如何呢?”他是果真不怕死了,忍受着巨大的痛楚居然还是不肯放弃自己,司虞仙子愕然看向面前的人,“这里?” “有何不可呢?”他笑,痞子一样,笑着伸手在空一弹,周边的一切颜色立即变了,变成了红彤彤的帐幔,面有永结同心几个字,司虞仙子看到这里,立即后退。“不,不,不。” 她捂住了耳朵,不愿意听他疯狂的论调了,在一起,在一起… “不,不!”她落荒而逃,至于他呢,已经坚定的,一步一步的靠近了她,两人分开一段距离,他一把将之握住了,“算是,也是我,你莫怕,我们在一起,我会担负一切。” “不,我不能让你为了我而……” “不,我为爱情,哪里是为了你,你只需要知道,你究竟爱我不爱我,好吗?”他一边说,一边看向他,她点点头,“我……” “那是了。”他揽着司虞仙子,在旁边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去了,等到一切都顺利进行完毕,司虞仙子还感觉如梦似幻不能接受呢。 “以后,我们能在一起了,能在一起了呢。”他笑了,但声音却刚刚还要创痛了,她看到他口的血液之前还要多了,她明显能感觉到他的痛苦。 “你这是何苦呢?”司虞仙子一边说,一边将灵力灌输到了他的手掌,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他还是笑了。 “抱歉,我不能保护好你。” “你已经很好了。”她说完,挥挥手,将刚刚的一切都变了回来,红彤彤的帐幔已经消失了,天注定他们不能在一起,什么人定胜天,是没有可能了。 让这一切都恢复吧,她的目光看向那人,“好了,刚刚那一幕忘记吧。”她还是准备去了,但是他呢,却哪里能忘记呢?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能忘记。” “那仅仅是一幕滑稽剧,是早已经要忘记的东西,你还要拘泥在这里。” “我不能忘记。”他说,但是司虞仙子呢,实在是怕,怕他们两人会因为种种事情,被天谴,忍痛割爱一般的离开了。 她需要给他一段冷静的时间,更希望,通过这一段冷静的时间,让她明白,两人的关系需要修正,不能一误再误了,尽管,她是很在乎他的。 正因为真心实意的爱慕,正因为诚恳的在乎,所以,更需要很好的转圜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他不想要这关系进入死胡同。司虞仙子带着痛苦,踉踉跄跄的去了。 人世间有醉生梦死,传说喝一口,会将一切都忘记。阴曹地府有孟婆汤,传说,喝一口会忘记的不仅仅是一切,还能忘记前世今生。 他明明有孟婆汤能饮用,明明能尽快的结束这痛苦,她呢,明明有醉生梦死能饮用,但两个人都没有,难道爱情也不见得都是甜蜜的呢? 看着司虞仙子消失在了视线里,冥君微微闭了眼睛,现在,那种万箭攒心的感觉离开了身体,他现在好痛苦。 刚刚的一切,是一个梦? 她为什么还是冷冰冰的呢?这是拒绝的姿态,还是……不过是警告自己,不要自不量力了,哪里有人能斗得过天的安排呢?分道扬镳,这难道是两人的宿命吗?要是这样,老天爷又是为什么要安排他们两个人相遇呢? 她一个落寞的转身,身后全部的花蕊都凋谢了,地面层层叠叠,都是红色,红的好像灼烫的岩浆似的,他看着那一片刺目的红色,却痛心疾首。 司虞仙子刚刚从花圃出来,外面有人报说,浅桑来了。 “她来做什么?”她清楚的记得,遣送浅桑离开,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大概一千个日日夜夜,这女孩没有回来了。 “不知道究竟为什么,还请仙子接见,看去她的情况很不好。”侍女说,司虞仙子点点头,在浅桑没能到来之前,她掐指一算,已经大略算出来事情的子丑寅卯。 她想不到,事情会这样剧烈的恶化,不禁懊恼。要当初送音莫离开,会明白未来会发生这样接二连三的事情,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送音莫离开的,但目前的情况是什么呢?该发生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 她等着,一会儿,几个女孩带着一个女孩来了。 音莫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模样,那张精致的脸蛋,已经粉碎了,那双耐人寻味的眼睛,已经枯竭了光芒,那菱唇在颤抖,整个人蓬头垢面,这哪里还是之前那英姿飒爽的女孩呢。 司虞仙子高高在,用很久的时间,重新认识了面前的她,现在的浅桑与过去的她,已经判若两人了。看到这里,她意料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师父!”女孩来不及说什么,立即行礼,头嘭的一声磕在了地,那样决绝。他点点头,问道“你已经大功告成了?不然为什么会来找我呢?” “徒儿闯祸了,还请师父帮助徒儿化解。”她说,声音悲凉,三叩九拜。 “起吧,师父已经知道了,发生这一切,不是因为你,但你也难辞其咎。”她是那样厉害,闭门不出都能算准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 “师父,一切都是徒儿的错,但愿师父能帮助徒儿渡劫,以后徒儿安安心心在这里,陪伴师父。” “言暄枫已经死了?” “是。”她点头,“恳请师父帮帮徒儿啊,言暄枫不能死,不能死啊。” “按照命运的安排,的确不能死,但是现在,师父的力量也不能帮助你,你且等等。”司虞仙子给旁边的女孩耳语了两句,那女孩去了,一会儿从花圃带过来了冥君。 冥君看着浅桑,将事情问了一个大概其,浅桑一板一眼的说来,冥君偏着脑袋想了很久,但还是没能立即给浅桑一个答复,“只有一种办法,需要你和我到阴曹地府去,究竟看看他是否阳寿已尽?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是,是。”浅桑站起身来。 “你的眼睛失明了?”司虞仙子简直不敢相信,事情会这么糟糕,炯亮的目光看向浅桑,浅桑知道,师父神目如电,一定会很快发现的,她只能惭愧的点点头。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二十九章 求助师父 当初离开这里,她是那样信誓旦旦,告诉师父,自己会在一年半载的时间里,改变一切,但是现在呢,已经三年了,世界没能和平,甚至于之前还要乱了。手机端 她承诺的改变,没能有丝毫的改变,这还不算,更让人惊悚的是,她连自己都弄成了这等模样。 “你还毁容了?”司虞仙子叹口气,很悲伤。毕竟,她是她一手栽培起来的,看到现在她成了这等模样,好像自己的一小半也已经死亡了似的。 “是。”她只能点点头。 “你现在失去了一切,你前来。”司虞仙子说,浅桑点点头,朝她去了,她的手在空点一点,口振振有词的念诵,“这是安胎的,师父不希望你的孩子再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一切的事情都不能假手于人,你明白?” “徒儿明白,四海之内的血雨腥风都是徒儿带来的,徒儿需要让寰宇平静下来徒儿明白。”他连连点头。 “好,既然一切都心知肚明,师父也不需要说了。”他点点头,“你跟着冥君离开吧,一切便宜行事,师父只能到此为止,你也好自为之,浅桑。”师父叫她这个名字,浅桑的热泪早已经潸然。 师父毕竟还是心疼自己的。 但师父并不能继续帮助自己了,不是师父要袖手,而是,这些历史,只能自己去改变,谁让这一切都是自己弄乱的呢?冥君带着浅桑朝地狱去了,两人腾云驾雾,御风而行。 他心不在焉的看着周边逐渐消失的风景,等到离开谷以后,他的神情忽而松弛了下来。 “本君问你,你爱了一个凡尘俗世里的人,还为这个人怀孕了,对吗?” “是。”浅桑面红耳赤,当初离开的时间,明明信誓旦旦的承诺,不会爱世界的任何一个人,要果真能那样,现如今,还有战乱吗?不是早已经和平下来了,但现在的浅桑呢,却莫名其妙成了这种模样。 她不能看到面前的人。 “师父喜欢你。”她说,那人过了很久很久,才苦笑一声。“何以见得呢?” “每一次你离开之后师父都很悲伤,但每一次得知你要来,师父都欢喜。” “我和你师父,没有可能。” “凡事皆有可能。”浅桑不喜欢听这负能量爆棚的话,他听到这里,却定定的看向女孩的一张脸。“你喜欢那个人,所以,你尽管毁灭了自己的一张脸,你尽管连眼睛都失明了,但你还是不情愿放弃那个人,对吗?” “爱是付出,不思回报的付出,我想,将来的一切会证明我是正确的。” “但愿如此,但……我想要问,那个男人呢,现在你已经成这等模样了,他还会心疼你?你要知道,男人都是以貌取人,你的相貌毁灭了,等同于前途也是毁灭了,他会果决的放弃你。” “这么多年了,我赌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我。” “我们拭目以待。”冥君不相信,世界有这样的爱情,但是浅桑印象里的言帝封,的确不会因为相貌放弃自己,距离阴曹地府很近很近了,他是这里的土著,当然不能感觉到什么。 但是她不同了,越发感觉低气压,越发感觉呼吸困难,也越发感觉身体不堪忍受,那种寒冷,简直要侵入骨髓了,她瑟瑟发抖,咬紧牙关。 “我会尽量帮助你,你莫要怕。”他拍一拍她的肩膀,很快的,她感觉自己元神出窍了,元神逐渐和肉身剥离,那种冷也消失了,好的是,她的元神是完美无憾的,能看到一切。 现在,他将她的肉身,做了封印,存放在了低于门口。 地狱之门已经横亘在他们的面前,这里有很多黑色的蝴蝶,浅桑因为第一次造访这里,对什么都充满了新鲜感,这里的一切,好像和传说的都不同,但又好像和传说微微有了吻合。 “一般的鬼是不能离开地狱之门的,光天化日,他们会烟消云散。” “嗯。”浅桑听冥君的介绍,倒也是引人入胜,原来人和鬼一样,都需要生活在有安全感的地方,她没有来过这里,所以走马观花,将一切都尽收眼底,两人走一条银白色的道路。 这道路在熠熠生辉,在闪闪发光,这美丽的道路,完全不是人世间应该有的,这道路,还有很多琪花瑶草。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前者走的并不快,之所以如此,是想要让女孩更赏心悦目的看看这里的一切,对于他来说,走这条路已经是家常便饭,已经轻车熟路,但是她呢,却完全没有来过这里。 “不要乱动,记住了,你看到的一切。”他提醒一句,浅桑立即抽回来好的手,即将进入地狱之门,他忽而看到这里有一片蒿草,这一片长林丰草,却好像分外眼熟。 真是怪了,她看着看着,不禁微微侧目。 “这里好像似曾相识的很,但是我明明没有来过。”她说,困难的看着,旁边的冥君说道“人都是有前世今生的,喝了孟婆汤以后,灵魂会进入六道轮回,辈子坏事做尽的,来世堕入畜生道,痛苦不堪。” “辈子积德行善的,这一生会投胎到一个衣食无忧的家庭,种种形状,早已经在阎罗王的手有了生死簿,之所以你能感觉这里熟悉,只是因为,这里是灵魂摆渡的渡口。” “人的灵魂不能直接进入这里,你时常可能会梦到,在这一片茂盛的草丛里,有闪闪发光的金银珠宝,那是你前世的财宝罢了。” “原来如此。”浅桑点点头,他分析的头头是道。 两人继续往前走,地狱之门,有一只巨大的蝴蝶,这蝴蝶是黑色的,一半的翅膀是美人面庞,一半是魔鬼狰狞的嘴脸,他清点蝴蝶的翅膀,蝴蝶已经打开翅膀,门朝着两边打开了。 吱呀一声,眼前一黑,浅桑只能极力的追赶,走的气喘吁吁的,这是一个隧道,这黑色的隧道很长很长,好像没有尽头似的,直觉走了很久,但其实仅仅是弹指一挥间。 耳畔逐渐有了非常嘈杂的声音,蜩螗沸羹,简直不可名状,她是感觉很兴奋意乱了,毕竟第一次来这里,至于他呢,早已经习惯成自然了,“等会儿,无论你看到什么都要假装没有看到,你要处变不惊,无论你面对什么,都要,好吗?” “嗯!”她能来这里,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现如今,釜底抽薪,只能那样做。 “你想要拯救灵魂,不是那样简单的事情,至于成败,我不能帮助你很多,我仅仅只能带着你去见鬼王。”他一边说,一边带领浅桑继续往前走。 浅桑看到很多人,这群人都披枷带锁,看去痛苦不堪,有夜叉将一个女子丢在了滚烫的热油里,这女子惊恐万状的叫,夜叉却充耳不闻,有夜叉将一个男子五马分尸,那男子雪雪呼痛,夜叉也不理会。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三十章 阴曹地府 所以,这里哭哭啼啼的声音很浩大,她感觉到了一种恶心,干哕了一下。请百度搜索进本站。 “他们辈子作恶多端,现在要接受惩罚,下辈子还会更痛苦,这是因果论。” “她呢?”浅桑看到一个农妇,这是一个荆钗布裙的女子,这女子不卑不亢,完全没有恐惧,面对这里的一切,这女子是平常心对待。 甚至于,连鬼王看到这女子都肃然起敬,鬼王起身来迎接这女子,这女子的身形逐渐变大,并且朝着殿宇去了。 “这女子是个例,我刚刚看了这女子的命格,他凭借一己之力赡养了公公婆婆与父母,她一辈子守寡,但却没有做败坏门风的事情,所以她的灵魂已经得到了升华,不是我们这里能管束的。” “我知道了。”浅桑点头。 两人继续往前走,到了森罗殿,这里有牛头马面以及黑白无常,浅桑站在这里,感觉到一种原始的恐惧,那白无常始终在笑,好像他们早已经认识一样,浅桑并不敢打招呼。 这边,冥君通传以后,退回来。 “阎王今日较忙,你我先去看看言暄枫。”他说,这正和了浅桑的意思,跟着冥君一路走,到了监牢里老远看到了言暄枫,显然,言暄枫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看到浅桑来这里,从地一跃而起。 “救我,救我,这里是哪里啊,朕太害怕了,朕怕。”原来,外表强大坚强的言暄枫,也有这样恐惧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岌岌可危,自从有人将自己关押在这个地牢里,他的安全感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他痛苦的很,面的惊澜,一点一点的扩散,那双哀哀欲绝的眼睛,寸步不离的看着冥君与浅桑。 “你放心好,你是个帝王,你会从轻发落的,现在,判官正在审核你一辈子的业绩,你要果真劳苦功高,未来还会做帝王,并且会逍遥自在无忧无虑,你要作恶多端,会有人带你刀山下油锅,下辈子你会让人作践,抬不起头来。” “我已经……死了吗?”言暄枫简直不敢相信。 前身的记忆,不怎么鲜活,他讷讷,闭目回想。很快回想起来,自己的死亡,等到终于想起来,他的恐惧刚刚还要鲜活了。 “是的,我的确已经死了,朕现在是孤魂野鬼吗?”他看向冥君。 冥君点点头,指了指旁边的浅桑。“她是过来救助你的,你们聊一聊,我去去来。” “好。”浅桑点点头,看向言暄枫,言暄枫可怜的蜷缩在牢笼里,好像折断了翅膀的纸鸢一样,“朕已经死了?”他看向自己的手掌,看着看着,泪水涌现了出来。 “言暄枫,我是浅桑。” “浅桑?”终于,略微丰富的表情,浮现在了言暄枫的面。 “我是过来救助你的,你放心好,事情会得到完满的解决。”她给言暄枫自信力,但连自己都惶恐,究竟一己之力能不能改变言暄枫的一切呢?还是凭借这力量,能带走言暄枫吗? “浅桑。”他伸手,想要握住浅桑的手,她知道,这一段黑暗时间,他是多么的渴望光明,立即伸手,与之触碰,但孰料,两人的手掌并不能触碰在一起,这让浅桑也是大惊失色。 “我现在也是孤魂野鬼,所以我们并不能……” “你能救助朕?” “我试一试。”她说,又道“天助自助者,好吗?”她是真的怕,怕言暄枫自己会丧失求生欲,言暄枫很快明白过来,精神抖擞的模样,这边浅桑还要和言暄枫聊什么呢,那边,冥君已经来了。 “浅桑,森罗殿召见。”浅桑点点头,给了言暄枫一个鼓励的微笑,袅袅婷婷跟着他去了,言暄枫看着浅桑,一时间感慨万端。 到森罗殿去了,阎罗王高高在坐在首,她叩拜完毕,并不敢注目,阎罗王问道“你来这里,有何贵干,你是尘寰里的人,现如今,无故到孤这里,究竟意欲何为呢?” “帝君,我是来索要一个人的灵魂!”浅桑说,她是想要据理力争,她也知道,阎罗王向来是较忙碌的,更明白,自己有话要说,不能离题万里的去绕圈子。 阎罗王点点头,“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敢问孤要人的灵魂,孤是死神,你可知,阎王叫你三更死,不能留人到五更?” “只怕这一次,您拿错了人。他是一个有道明君,您不能拿走他。” “每个人都会死,孤想要拿谁,这是命注定的,你今日来这里不是胡搅蛮缠吗?你幸而是冥君的朋友,孤不为难你,你去吧。”阎罗王一边说,一边不耐烦的挥挥手。 旁边的冥君示意,该离开了。 但浅桑呢,却抢白道“您是主张生杀予夺的大权,您是阴曹地府的大主宰,但您也有错的时间,我要求您看一看生死簿,究竟言暄枫还活着没有。” “判官,生死簿。”阎罗王伸手,判官将生死簿给了阎罗王,他一目十行的浏览,很快看到了言暄枫的名字,命格显示,言暄枫并非英年早逝,还有好几十年的命运呢。 他是一个命途多舛的皇帝,将来会建功立业,看到这里,阎罗王也是大惊失色,但面却滴水不漏,平静的问道“你是他什么人,敢到这里,与孤剖白呢?” “我是他一个朋友。” “人世间朋友都如此?”他半信半疑的问,浅桑摇头。“口蜜腹剑的有,苦口婆心的也有,两面三刀的有,两肋插刀的也有,这是朋友。” “孤觉得,你来这里也很不容易,这样吧,孤问你一个问题,这问题你要能回答,孤赦免了他,让他借尸还魂好,这问题,你要不能回答,你早早离开,你看如何?” “果真?” “君无戏言。”阎罗王捋须,目光威严。 “好,我相信你。”浅桑挥斥方遒的模样——“可以出题了。” “孤问你一个浅显易懂的问题,孤问你,什么东西早是四条腿,午是两条腿,到了晚是三条腿呢?你要能挥发出来,孤放你的朋友安然无恙的离开,你要不能,请离开这里。” “这……”浅桑越是急切的想要知道谜底,越是感觉心烦意乱,思想向后了很久,好多谜底都跃入脑海,但每一次话到嘴边,都感觉不对劲,她继续思考,终于灵光乍现。 “我知道了。”她笑了,笑容可掬。 “请回答。”阎罗王看向浅桑,浅桑点点头,“那是人。” “你如何知道?给孤一个合理的解释。”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三十一章 冥王的问题 “早午和晚,分别象征的是人的童年青年和老年,人呱呱坠地,是早了,手脚并用的走路,是四条腿,到了午,人血气方刚,已经成年,能两条腿走路。请百度搜索进本站。等到人类垂垂老矣,没有了力量,开始拄拐,所以是三条腿走路。” “你回答正确,来啊,放言暄枫离开阴曹。”阎罗王说完,浅桑只感觉面前一黑,再次睁开眼睛,苏醒过来,人已经在地狱之门外了。 “从这林子往前走,无论身后有什么声音,都莫回头。”是冥君的声音,浅桑开心不已,这样轻而易举的救助了言暄枫,是她意料之外的,现在,她感觉到了身体的疲累。 在挣扎的时间,忽而后面的林子里有什么猛兽咆哮的声音,她将冥君的叮咛牢记于心,立即策马飞驰离开了这里。 一切,一气呵成,幸亏那问题不是故意刁难自己,幸亏,言暄枫的死亡只是是短暂的灵魂出窍。她离开了,到了市镇,才感觉倦意排山倒海一般的袭来。 但,已答应了冥媚会回去,所以,她并不能在这里做丝毫的停留。 自从浅桑离开以后,冥媚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一来防止有人在这里骚扰,破坏了她们的计划,二来,她是真的想要亲测一下,自己和浅桑之前的友情。 她想,这女孩一定不会欺骗自己的,一定不会。等了一整天,这一整天并没有太多的风吹草动。 毕竟言暄枫已经驾崩了,大权旁落,必须要白泽帮助处理这里的一切,局面较难堪。尽管,言灵国的群臣并不想要白泽襄理他们,但有什么办法呢?现下的格局是?群龙无首,必须出现一个人做表率。 白泽没有表现出来急功近利的意思,他有白慎国已经非常满足,不可能将双手伸过来,继续握住言灵国。 现如今,他仅仅是根据自己的能力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别人明白他的一片苦心,欣赏他乐于助人也好,亦或者,别人完全不理解他,他都义无反顾的去做这些事情。 他们并没有很多明白他的初衷,但说来,事情也依然故我继续朝着前面发展,白泽临朝,将很多复杂繁难的事情总能处理的头头是道,政治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模一样的。 民情与舆论需要的是什么,白泽明白!在言灵国,他一边要安定人心,以期得到更多的拥护和支持,一边还要让他们知道,我不会将你们言灵国据为己有。 至于你们的皇驾崩的原因,我也一无所知,现在,作为你们皇帝的难兄难弟,我有责任和义务,必须去处理这件事情,我没有任何私人化的东西,我做的这一切,都将是你们能看到的一切。 希望你们能理解我做的一切。 他高高在,帮助言灵国处理了很多措手不及的事情,人们逐渐的接受了他,这言暄枫驾崩的消息,他是想要隐瞒的,但兹事体大,隐瞒的风波还没有开始呢,已经闹了一个人尽皆知。 外面的世界,对这话题谈论的沸沸扬扬,人们一听说是有一个女子谋害了言暄枫,都义愤填膺,甚至于,朝廷里很多人都建议,将那毁了容的丑八怪拿出来一刀两断,或者五马分尸,这毕竟是较残酷的。 在此时此刻,白泽的心情也较复杂,畸轻畸重,总是不好的。 他只能让诸位稍安勿躁,此事等到言暄枫落葬以后再说。 至于坊间,对这事情聊起来,话题总是没完没了。 冥媚现在,和小妾在客栈吃东西,两人都很平静,现在,他们已经习惯了形影相吊,其实,一方面小妾也真的希望,两个人能永远在一起。 冥锦暂时并没有杀了他的做法,也没有那种可能,那么正好是应了那一句“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她明明可以狐假虎威,冥锦是厉害,但仅此而已,她的厉害,只是有勇无谋。 逐渐的,对冥锦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他现在更加觉得,自己能操控冥锦,要是和冥锦在一起,混得好,是冥锦的傀儡师。 甚至于,能劝说冥锦带着自己远离这里,一旦是离开这里,未来展开在自己面前的,将是别样的风光了,一想到这里,她甜蜜的笑了。 “外面兵荒马乱的,多少刺客都准备杀你和我,无端端的,又是笑什么呢?”冥锦一边说,一边吃打卤面。 旁边的女孩,乜斜一样冥锦,也是认真的吃东西,却收敛了嘴角的笑容。 “看他们是要将你带走的意思,但很多事情,在我这里还没有水落石出呢,我怎么可能让他们带走你啊。”冥锦叹口气。“你虽然是个累赘,是个负担,是个包袱,但我冥锦暂时还不想要将你丢开,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明白!”她的眼睛分明在回答自己。 和冥锦出门,是不需要担心银两的问题,冥锦对于银子,监视手到擒来,只需要闲庭信步在外面走那么一圈,回来,冥锦满载而归了。 冥锦是盗亦有道,偷窃的对象一般都是非常富有的达官贵人,那些穷苦百姓,或者偶然之间形成的暴发户,冥锦是不予理睬的。 冥锦的手很快,快到无与伦,一会儿满载而归。 现在,两人还在吃面呢,有御林军已经来了,他们到处盘查,一间一间屋子都在寻找,很快要找到这边来了,冥锦叹口气,一把将小妾的腰肢握住了——“真是阴魂不散,好了,离开这里。” “嗯。”小妾点点头,两人御风而行,一会儿离开了那客栈,现在,已经要进入夜晚了,这一段时间,人们都倦鸟归朝一般的准备回家了。 所以,街道水泄不通,叫卖叫卖的声音嘶哑了,一切都停顿了下来,一天紧张疲倦的忙碌生活,好像忽而之间沉淀下去了,两人一边往前走,一边混入了人群。 现在,算是有人想要追赶他们,都没有可能。 冥锦和小妾刚刚混入人群,发现,好像很怪啊,为什么今天到处都是一片怪的白色呢,那白色简直铺天盖地而来,白的不可思议,白的不可一世。 冥锦一把揪住旁边的一个男子,问道“今天为什么到处都是白色呢,人们来来往往,好像也行色匆匆的,我刚刚到帝京,还不知道究竟发生生了什么事情呢,你告诉我。” “白色是因为,我皇前天晚驾崩了啊,此事,你一个外乡人恐怕不知道。”这员外爷模样的人,优哉游哉的说完,准备离开。 “我皇驾崩了,前天?”冥锦掐指一算,那一段时间,自己在做什么呢?那一段时间,自己已经离开了吗?那一段时间?她一把继续拉回来那个人。 “你确定言暄枫已经驾崩了?”这是多么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啊,短暂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天子的亡故,这哪里是一般人敢乱说的,你也不要乱叫天子的名字,会倒霉的。”这员外爷企图和冥锦拉开距离,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三十二章 求有得 冥锦挥挥手,让这人去了,现在回头,看向那怯生生的女子,“我们离开帝帝京已经六天了,前天发生了命案。手机端”其实,刚刚这女子也是听到了,但冥锦还是重复一声,悻悻然的。 “我们现在倒是何去何从呢?想要找王爷,又不知道究竟王爷在哪里,在帝京呢,还是在坊间呢?真是让我为难死了。”冥锦的智力本身没有冥媚高,现在遇到这种事情,索性摊开手没有了处理办法。 旁边的女孩只是听,只是判断,却不能给出来一个合理的安排与建议,后来,还是冥锦自己做了一锤定音的决定。 “不管怎么说,现在内忧外患的,帝京可能坊间还要乱呢,我们静观其变好了,也不要自投罗。”这是冥锦认为,目前最安全的处理方式,其实也的确是如此。 冥锦快乐了,带着小妾到另外的客栈去。 帝京的客栈成千万,想要在客栈里一家一家的搜索,简直是痴人说梦,你刚刚搜索完毕哪一家,我冥锦带着小妾去哪一家,看你快还是我快,两人连化妆都没有,用高价已经住了天字号。 至于言帝封,言帝封听到天子驾崩的消息,也是半信半疑,明明,言暄枫还好端端的,死了? 那消息发布的人告诉言帝封,言暄枫是死在了一个女孩的手,那女孩很厉害,一刀将言暄枫杀了,言帝封在临死前还经历了很剧烈的挣扎,言暄枫的死,是经过仵作鉴定的。 也是说,现如今的言暄枫是帝的确已经死亡了,这事情,人人都知道了,连一线希望都没有。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情骤然不好了,言暄枫已经死了,那么未来呢,帝京的皇会是谁呢?自己还有必要躲躲闪闪吗?不,不,完全没有必要了,他觉得,是他要出现的时间了。 他较矛盾,但却更想要确定,言暄枫的死亡究竟是真是假。 这样一来,将帝京盘查客栈的人都收拢了回来。 “本王觉得,他的死亡不像是真的,所以,希望诸位目前将手抽回来,暂且莫要着急,我们多看看这件事情。”他吩咐,施申书和温子玉点点头,暗暗的调兵遣将。 他们并没有到帝京去取证,所以事情目前是如何情况,仅仅是来自于人们的猜测以及道听途说。 究竟真相是什么,还不能明白。 “王爷,要言暄枫果真死了,您是当之无愧的帝王了,您可不能老是在这里啊。”施申书向来是直性子,他很快这样说,言帝封点点头。“是帝王,但未必顺理成章。” “他是让人给谋杀的,这样一来一定没能留下来遗书或者其余的什么东西,所以,属下觉得,还需要您黄袍加身。”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年来,斗争愈演愈烈,按理说,言帝封的欲望也是越发的强烈才是,但言帝封呢,他的欲望好像枯竭了,他有希望的火苗好像熄灭了一样。 再也没能有那种意思了,他不想要占有属于言暄枫的一切,甚至于,很多年的经历,无非证明了一个道理,他言帝封固然也算是厉害,但真正做帝王,毕竟还不能。 好像,真的应了浅桑说的,帝王是独一份,是只能言暄枫去做的。 那么,现在,言暄枫已经死亡了,未来的言灵国会怎么样呢?一想到那遥远但是危险的未来,他的心砰砰砰的狂跳不已。 未来……究竟会怎么样呢? 他并不敢去胡思乱想了。 冥锦在逃亡,忽而发现,那些阴魂不散的人,居然顷刻之间消失了,基本能判断,说起来言暄枫的死亡真相已经肯定了,冥锦倒也是怪,好端端的,为什么让人给谋杀了呢? 至于冥媚,始终守护在浅桑客寓的外面,她是相信浅桑的,浅桑离开一天一夜了,可能是别人都会觉得,浅桑未必会回来,但是她呢始终相信,果真,浅桑回来了,她跑的气喘吁吁。 到屋子里,冥媚看到浅桑回来了,立即笑嘻嘻的问道“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已经处理好了,冥君会带着他的灵魂回来的,我们已经讨论好了。” “人已经死了,还能死而复生?”冥媚半信半疑,但看向浅桑,这女孩面没有丝毫怪的神色,这女孩心明眼亮,不存在丁点儿扯谎的嫌疑。 “这不是彻底死亡,仅仅是假死罢了,人一旦假死,自然是有还阳的可能,阎罗王已经答应了我将他的灵魂送还回来,冥君也是不会骗人的,他们都一言九鼎。” “你……”她不确定的开口,声音好像都在颤抖。“你能和死人打交道?” “可以,但我通过了其余的途径,我不想要让言暄枫死亡,言暄枫更不能死亡。” “为什么?”冥媚感兴趣的轩眉,旁边的侍卫凑过来了,这边,浅桑口的话题只能欲言又止,冥媚也明白浅桑的意思,点点头,带着浅桑进入了屋子,屋子里到底较冷情。 这里并没有一个人偷听,也不会有人偷窥,冥媚给浅桑斟茶,浅桑饥渴难耐,狼吞虎咽了两下,说道“我是一片好心,我做了自己能做的努力,言暄枫不能有任何问题,不能。” “为什么?”还是重复自己的疑问。 “他是天子,是帝王,是天选了的人。”她说,每个字都掷地有声。听到这里,冥媚更加讶然了。“你好像和我们一般人不一样,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我是一般人,不过我也是被天选了的人,我的使命是白哦呼言暄枫,辅佐言暄枫。” “你确定你没有说错话?” “没。”浅桑点点头。 冥媚守护这个秘密,但距离言暄枫死亡已经第三天,宣室殿里,太监将言暄枫已经收敛了,至于言暄枫起死回生的事情,不见丁点的转圜,他们将用最快的时间,将言暄枫带到皇陵去埋葬。 一旦到了那一天,言暄枫算是真的死亡了。 “拜托,你去阻挠太监们,莫要现在收敛言暄枫,言暄枫很快会活过来的。”第三天了,人们已经急不可耐的希望将言暄枫埋葬了,现在,这使命感落在了冥媚的身。 冥媚点点头,站起身准备离开,但还是退回来,站在女孩的面前——“不对啊,我说言暄枫会活过来,谁会相信呢?这事情我不能去做,你刚刚还说冥君会一言九鼎,按理说,事情要果真能处理,他们会让言暄枫活过来的。” “但是这可能需要一定的时间,但我们必修要去相信他们。” “时间?”冥媚道“那也不能,我人微言轻,这是天下的大事情,我不能,不能乱说的……” “但是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还能去恳求谁啊。”浅桑的声音在颤抖,冥媚也是左右为难,只能说道“我只能去试一试,至于结果会怎么样,我是真的不能确定了,不过你等等,或许有什么好消息也未可知。”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三十三章 死生无命 冥媚也知道没兹事体大,冥媚去见白泽,白泽这几天太忙了,简直分身乏术,早忙碌的都是白慎国的事情,现在忙碌的却都是言灵国的事情。 一个人一分为二,还不能忙过来呢,他现在是渴望从天而降一个人,这个人能帮助自己排难解纷好了,这个人能和自己顺顺利利的合作好了。 但到目前为止是,却没有这么一个人的出现。 他的心情较烦闷,此刻,冥媚来了,行色匆匆的模样。他多么想要让冥媚办自己出个主意,但想一想,还是作罢了这个打算,他能消消停停的坐在这里喝口茶,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冥媚给白泽行礼,白泽点点头。示意冥媚坐,明媚却站着,“我得到一个消息,你听不听?” “说吧。”他现在累坏了。 冥媚向来不吞吞吐吐的,但现在却好不一般啊,他握着茶盏,喝了一口,笑容满面。“你说好啊,你怎么搞的,变成了这等模样?” “我说了,你可不要说我疯了。”冥媚看着白泽,白泽点点头,含笑看向冥媚。“你说吧,朕一定不会说你疯了的。” “言暄枫会还阳。”她说,每个字都表达的很清晰,白泽听到这里,忍俊不禁。“人死不能复生,油尽灯枯,如何能还阳呢?知道你对言暄枫也是有情感,但毕竟,已经死了的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活过来了。” “不,真的可以,有人到阴曹地府去了,冥君亲口答应会将言暄枫的灵魂放回来的,你相信我。” “朕相信你……”他站在冥媚的面前,冥媚准备点头,但接下来的几个字,让冥媚无地自容——“是在和朕开玩笑,是在无理取闹,朕最近较忙,但愿你不要这样消遣朕。” “皇,是真的啊。” “世间没有阴曹地府,要果真有坏人还能作恶多端吗?” “这……”冥媚不知道如何去解释了,只能眨巴眼睛看着白泽,白泽推理的也是,要果真有阴曹地府,鬼怪之类的,早已经惩罚恶人了,亦或者说,鬼怪之类的,早已经太到处乱跑了,但好像在帝京也没有什么传说是这方面的。 其实,这里面有明媚完全不知道的了,不是鬼怪不来,而是,这里龙气所钟,不是鬼怪能来的地方。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前一步,拥抱住了冥媚。 “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朕不想要听你这样乱说,言暄枫已经死了三天了,按照言灵国的礼仪,今天要将棺木闭合了,四天后,也是第七天,言帝封要彻底入葬了,这是任何人都回天乏术的。” “但是……”冥媚还想要说什么,但俨然,他已经不需要冥媚说了,“你能来这里,朕也不用到处去找你了,朕想要了。”他一边说,一边握住了冥媚的手。 冥媚来的不合时宜,但在言暄枫那温柔的攻势下,明显,有什么东西从心脏一点一点的融化,一点一点的汇集成了河流,现在的冥媚,想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唯一能做的却很少。 两人拥抱在一起,互相取暖,互相满足。 冥媚很惭愧,因为她辜负了浅桑的信任,现在,冥媚被白泽放在了氆氇,已经入秋了,但这屋子里的炭火很足,暖意融融的,脱掉了衣裳,不觉得怎么冷,一种熨帖的舒服油然而生。 冥媚想不到,有一天,她会喜欢一个难惹。而白泽也想不到,他明明是个温润如玉的人,现下却忽而变得暴戾恣睢起来,尤其是对冥媚,他想要征服冥媚…… 冥媚闭了眼睛。 白浅每天都在哭,茫然的哭,无助的哭,尽管言暄枫已经死了,尽管,言暄枫因为死亡,已经和自己永恒的在一起了,但白浅得到的绝非是快乐,而是绵延不绝的伤感。 她杀了言暄枫吗?自己最爱的那个人,那样死亡了?这爱情要偃旗息鼓了吗?她没有做好结束的准备啊。 她希望暖热言暄枫,但已经和言暄枫在一起很久很久了,言暄枫却始终都是冷冰冰的,他能占有自己,但却一笑了之。 他是不会知道的,她的心目,他是何等样的重要啊! 她心情每况愈下,跟着浑身高热一病不起,医官来了,给白浅瞧病,白浅懒得动,整个人好像过冬的猫儿一样,看到白浅这模样,白泽伸手,轻轻抚摸一下白浅的脑袋,发现滚烫。 “她究竟怎么了,怎么忽然之间一蹶不振了?”生病?生病的不合时宜啊,现下生病,为什么不是早早的生病或者晚一点生病呢? 要知道,现在他简直忙碌了一个焦头烂额啊,她还要用病情来勒索自己,来掠取他的时间与能量,他的心情并不好,白浅呢,没有醒过来。 尽管朝政的事情很忙碌,但这忙碌也未必是自己能掌控的,他现在,看着妹妹成了这等模样,心疼不已。 至于言暄枫这边,在众目睽睽之下,已经放在了棺材里,金棺银椁,这棺木很大,内衬是一块金丝楠木,外面是金银包裹起来的,只要言暄枫放在里面,他真正苏醒过来,一定还是会窒息。 浅桑不能眼睁睁看着言暄枫去死,不去挽救,现在,明显的,让人别收敛言暄枫是没有可能了,她痛定思痛,决定将事情坦白,告诉众人,自己是浅桑,自己是。 现在知道这秘密的只有自己和白浅,白浅显然不想要将这秘密公之于众的,甚至于想要让自己快死的,但是目前看,她是很需要将事情坦白的。 言暄枫回来了,感觉一切好像一个梦一样,他是看着自己的尸体与自己的灵魂脱离的,他是不想要离开这眷恋的人世间,但有什么办法呢?牛头马面与黑白无常还是带走了他。 知道死亡真相的只有自己,其余人都不清楚,他已经死亡了,但是经过浅桑的救助,却又一次复活了过来。 “你是帝王,天安排的一切,你只能去接受。”那个声音始终回荡在耳边,究竟是谁的声音,他不知道,此刻的言暄枫逐渐明白,自己需要脚踏实地的去做任何事情。 “多年来,始终有个人守护在你的身边,你她更需要保全你自己,切记。”那声音消失了。 一种强大的力量,吸附自己进入宿主,他逐渐的醒过来,而几个太监呢,一边淌眼抹泪,一边将棺材盖子已扛过来了,要落在棺材,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苏醒了过来。 他缓慢的睁开眼睛,看着那黑暗一点一点的吞并自己的视线,在此刻,言暄枫忽而坐直了身体,目光如炬一般的看着那几个太监。 太监们先还在木讷的盖盖子,现在忽而看到言暄枫复活了过来,吓得手软脚软。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三十四章 复活 “啊,诈尸了,诈尸了啊。请百度搜索进本站。”太监恐惧的叫,外面的一行人听到里面的人这样叫,还没有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呢,已经一哄而散了,烛影摇红,大殿里人们往往来来,但却都抱头鼠窜的人。 死了一次,活了一次,一生一死之间,让言暄枫逐渐明白了更多的东西,现在,他需要珍惜自己能掌握的一切,现在,他必须要往前走。 “朕不是诈尸,朕并没有死,你们这群蠢货,还不快搀扶朕出来吗?》”言暄枫声若洪钟,这样一叫嚷,众人定睛一看,发现言暄枫的确不像是已经死亡的概念,尽管吓坏了,但还是一个一个都来了。 他们集体看向言暄枫,发现言暄枫红光满面,并且神情与目光都是那样的坚定,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言暄枫并不是死亡,他们庆幸,没有将言暄枫一下子埋葬起来。 不然,事情彻底的糟糕了。 冯公公立即过去了,给言暄枫不停的行礼,将言暄枫从棺材里搀扶起来言暄枫还是感觉胸口窒闷,隐隐作痛,但那种疼痛的感觉是自己可承受的范围,她伸手抚摸了一下心脏,目光看向面前的人。 “朕已经昏厥过去几天了?”其实,言暄枫知道,自己是死亡了,多亏了浅桑救助自己,但现在醒过来,却只能这样问。 “回皇,已经三天了,您要现在还不醒过来,老奴等根据帝京里的传统,要将这钉子……”冯公公一边说,一边将一枚钉子在言暄枫的面前晃动了一下——“要钉在您的棺木之了,那样一来,您想要出来……没有可能了,真是叨天之幸啊。” “朕……”言暄枫将那一枚钉子握住了,看了看,“没有想到,自己会醒过来,朕现在倒是想到了一个人。” “皇,您说吧,那个女子已经让奴才等人给控制了,您想要将这女子给五马分尸还是将这女子给千刀万剐,您下令好,奴才的意思,等到您落葬以后,才去处理此事呢,现在您已经回来了,您自己看。” 听冯公公的口吻,好像那女子的犯罪已经十八九稳,证据确凿一样。 “谁告诉你,那女子是谋杀朕的元凶呢?” “人们都窃窃私议,并且还……”冯公公说到这里,忽而顿悟过来。拍一拍脑袋——“对啊,此事应该您自己来说啊,究竟是什么情况呢,究竟您这……”冯公公看向言暄枫的心口。 “白浅,这是白浅!朕想不到,白浅对朕有谋害之心,那么朕问你,构陷这女孩的举动,也是白浅做的了,对吗?”现在回想起来,冯公公却觉得事发之后,白浅的一举一动都值得继续去考量。 听言暄枫这样说,冯公公立即点头。 “皇所言甚是,所言甚是,连奴才都觉得怪,为什么好端端的,白浅忽而指证起来,奴才也是觉得怪,她一个眼睛都看不到的女孩,焉能谋杀能谋杀呢,现在看起来,不过是做了替罪羔羊罢了。” “你找她来见我,莫要惊动了其余人。” 言暄枫说。 “是,是。”冯公公去了。 众人看到言暄枫果真是还阳了,并且说话条理清晰,众人也逐渐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这事情并没有传闻的扑朔迷离,言暄枫死亡的元凶,不是那个盲人女孩,而是白浅。 这剖开的现实,让人大惊失色相顾无言。不是一直以来,白浅都那样爱言暄枫吗?难道这爱情已经不值钱了吗?亦或者说,这爱情有朝一日,已经埋伏了刺杀的原罪吗?白浅那样一个偏激的女孩,居然做出来谋杀帝王的事情,让人不可思议啊。 但这事情是言暄枫亲口说的。 这边厢,冯公公去找浅桑了,他是不清楚的,这女孩是言暄枫那魂牵梦萦的浅桑,现在到浅桑这边,冥媚也在呢,冥媚笑嘻嘻的,看冯公公来了,唯恐冯公公到来是伤害浅桑的,立即保护在了浅桑的面前。 “您误会了,您误会了。”冯公公看向冥媚。 “奴才是过来传口谕的,皇已经醒过来了,真是大难不死啊,皇书,想要见一见这一位齐姑娘,还请齐姑娘方便的话,跟着咱家去一趟。”现在,浅桑听到这消息,简直又惊又喜。 惊的是,毕竟冥君还是一言九鼎,将言暄枫的灵魂给送了回来,喜得是,现如今的言暄枫只要活过来了,白泽想要掌控这里,也没有可能。 从另外的一个层面来说,历史将逐渐的步入正轨。 “啊,真的醒过来了啊,我早说会醒过来的,不要你们收敛,但是你们呢,偏偏不听我的话,现在啊,既然言暄枫醒过来了,我也大功告成了,回去休息咯。”冥媚笑嘻嘻的去了。 这边,浅桑问道“已经行了嘛?什么时间醒过来的?” “刚刚,一炷香之前。” “好,你知道帝王家召见我是什么事情呢?”浅桑猜测言暄枫的意图,这样一来,两冯公公都不知道了。“这,您还是自己过去问一问,咱家只是过来通传一下口谕,至于其余的事情,一切的一切,咱家完全不明白。” “好,我知道了。”点点头,带着浅桑往前走,有宫女过来了,握住了浅桑的手,带着浅桑往前走,她的一颗心也是七八下,言暄枫醒过来,自然是普天同庆的大事情。 但现在,言暄枫却要召见自己,莫非自己已经泄露了不成? 不,不,她不想要泄露啊,现在的浅桑唯一想要做的事情是离开这里,远离这里,哪怕跟着冥媚和白泽到白慎国去自生自灭都不要回来了。 至于冥君,现在已经到了谷,司虞仙子预备了一杯酒,等冥君。 “这是醉生梦死?”冥君握着酒杯,看着酒杯里那碧玉一样明亮的酒水,清澈的酒水倒影着他们两人的面容,分明是近在咫尺,但却好像远在天边一般。 他们之间始终都是千山万水的距离吗?难道果真不能在一起吗? “是。”司虞仙子点点头——“警备菲酌,感谢你,你帮助了我的徒儿。” “你徒儿和你不同……”冥君饮酒一口,又道“她为了自己的爱,敢作敢当,现如今,你徒儿虽然失去了很多,但却也得到了很多。” “她违背了我的意思,全然是反弹琵琶,但你呢,好像很欣赏她的意思。”司虞仙子无奈的舒口气,看向冥君。 “这酒水味道不错。”冥君说,转移了话题。“外面的花儿开了,带你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好吗?” “外面?”司虞仙子多少年了,始终在这里逍遥自在,从来没有到所谓的外面去过,一听到这里,好像外面的世界与这里已经不是地域的划分,而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 外面…… 他沉吟了一下,心头微微痛楚,过了很久,这才拒绝了。 “我不去外面。”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三十五章 爱之歌 “还是忘记不了他,你自己选择,是跟我去外面看看,还是始终在这里呢?”他问,瞟一眼司虞仙子,那一眼,很是意味深长。请百度搜索进本站。 “我……” “没有必要立即回答我,起初,我也觉得你的徒儿毕竟错了,但后来仔细一想,每个人都有权利为自己的幸福去牺牲什么,等,幸福是不会来敲门的,我们需要全力以赴的去做,我们都给自己一个从头再来的机会吧。”他说。 司虞仙子低垂粉颈,良久却还是讷讷不能言。 至于冯公公,带着一行人,将浅桑已经带到了通明殿,宫人忙忙碌碌七手八脚将那悬挂起来的白色帐幔一一都摘下来了,这白色让人一看感觉恐惧,白色一点一点的拿走了。 言暄枫在吃东西,他是真的已经饿坏了,短暂的死亡体验,让言暄枫知道了生的可贵,现在,他决定用元气十足的生命力来面对每一个颠沛流离的日子,他决定用每天的快乐来应付枯燥无聊。 是自己的,自己照单全收,不是自己的,自己婉言谢绝。是自己能得到的,自己用力的去争取,用尽一切都在所不惜,不是自己的,自己千万不要触碰。 他吃了很多东西,旁观者不免为之动容,暗忖,一个人的味蕾究竟有多大呢,能那样肆无忌惮的撑开,放进去那样多的东西,众人看到言暄枫这样吃东西,都在咽口水。 他吃的太专心致志了,吃出来一农个优雅人士不能有的粗鲁,但也吃出来一种快乐与满足。 通明殿下,有了脚步声,他听到这里,将手的东坡肘子丢在盘子里,低眸看向来人,一行人分列两边,众星拱月一般的将一个女孩给推送了出来,女孩的目光无神,除了灯火辉映之下,有一抹惊心动魄的美。 其实并不能看出来有什么好看的,他仔细的打量面前的女孩,女孩呢,那样恬静的站着,好像无论面前是万丈深渊还是其余的什么,都能如履平地,这女孩的年轻的脸散发出来一抹自信。 “浅桑。”这两个字儿,好像划破宁谧的空气似的,他说完这两个字,豁然站起身来,七尺昂藏的身材,好像铁塔一样,一步一步的靠近了这女子,女子一怔。 “皇,奴婢见过我皇,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朕知道你是谁,你还要叩拜朕吗?朕也知道,你为了朕做了什么,朕忽而也明白了,这多年来,为了保全朕,你简直无所不用其极,朕感激不已,朕也心疼不已,今日,你是朕的座宾,来吧。” 言暄枫疯狂的表达自己对她的热情,一把猝不及防的握住了浅桑的手,浅桑一个踉跄,怎么?还是让言暄枫给识破了吗?现在,她的脑海有很多的想法,骤然都在冒泡。 承认自己是浅桑吗?还是浑浑噩噩的在这里呢?不,不,他终于还是决定,隐瞒。 “皇,您……” “浅桑,你是浅桑对吗?”他一边说,一边几乎是凶巴巴的伸手,在完全没有得到浅桑同意的情况之下,一把将浅桑抱住了,几乎让她感觉到了窒息的惶恐。 “不,不。”带着那种惊惧,她手脚并用,推开了言暄枫。 “你是浅桑,你是浅桑,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呢?你救助了朕,朕浑浑噩噩之间想起来很多东西,你到了阴曹地府将朕救助了,你是浅桑,你为何不愿意承认呢?你的脸,你的眼睛,不,你究竟遭遇了什么呢?” “皇,”浅桑镇定的否决了言暄枫。“奴婢怎么可能是浅桑呢,要奴婢果真是,眼睛还会这样看不见,浅桑多少有点儿出神入化的本领啊,但奴婢什么都没有啊。”她说。 这解释是如此的合情合理洞见症结,拉言暄枫冷静了又冷静,但好像血液还是变成了滚烫的岩浆,她不是浅桑,那么,究竟是何人呢?她是浅桑,那么究竟遭遇了什么呢?会是这等模样? 他的心情非常糟糕,面浮现了一抹沉痛之光,女孩发现言暄枫已经彻底的好了,匆忙转身离开了,是,是,不能和言暄枫在一起,这太危险了。 他是那种聪明人,会很快识破她的,是的,是的,并不能继续在这里了。她离开的动作潇洒而毅然决然,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意思,这么一走,斩断了两人之间的纽带。 他茫然无措的看着浅桑施施然的离开,看着浅桑那孱弱的背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自己的面前,过了很久,这才恢复过来。 她是浅桑吗?要不是,为什么会这样帮助自己呢?要是,为什么老到龙庭来?究竟有什么目的吗? 现在,言暄枫脑子里浮现出来很多密集的问题,一二三四五,但却不能得到每一个完满的解释,言暄枫简直要坠入谷底了,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不短也已经三年五载了。 这三年五载之间,他们的关系是那样的好,以至于她的举手投足乃至于一娉一笑,她都是过目不忘的,但现在呢?却好像将一切都变成了陌生似的,言暄枫不知道究竟为什么浅桑会变成这种模样。 浅桑身份逐渐识破了,但很多人都心照不宣。 白泽并没有将言灵国据为己有的意思,看到言暄枫转危为安,他也是舒口气,对于言暄枫死而复生的事情,很多人都迷惑不解,甚至于有狠人都吓破了胆,但是白泽呢,却连丝毫恐惧都没有察觉到。 他还是那种以不变应万变的气质。 至于白浅,她想不到,言暄枫会死而复生,但也明白,从这一天开始,自己和言暄枫只见的关系是彻彻底底的走入了死胡同。 不管怎么说,言暄枫的死亡是自己造成的,带着匕首去见言暄枫,其实从动机来说了,她已经邪恶的很了。 即便是一次没能杀了言暄枫,但久而久之,这样一个危险分子埋伏在身边,其实是一个。 言暄枫故意将自己的死因隐瞒了,不想要让任何人知道,事情的起因与肇端是因为白浅,白浅手干干净净。其实,这也是言暄枫给白浅的机会,希望白浅明白。 无论她对自己做了什么,他都继往开来,不予理会。不深究,不是因为对白浅的爱,而是那种内疚感,她喜欢自己,疯狂的追求自己,她喜欢自己,取悦自己。 原本,爱情应该是你情我愿的,但在这里,一切都本末倒置,由一个男子的主动变成了一个女子的主动,但饶是如此,多情的白浅还是没能拿下这无情的言暄枫。 现在,言暄枫这件事情,准备彻底与白浅一刀两断,所以,他选择的分手或者决裂,是沉默的,那种沉默却也是压抑人胸口的东西,是石头,是泥沙俱下的悲情。 其实,白浅已经心知肚明,现在,终于还是自己离开这里的时间。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三十六章 伤悲的白浅 当初,背井离乡过来,她有憧憬,希望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但意人早已经近在咫尺了,明明能安然无恙的在一起,明明说起来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渐入佳境了。手机端 但每一次感情燃烧到如火如荼的时间里,总会有人从作梗,那是浅桑,无论这女孩变成了什么模样,只要这女孩忽然一出现。 他们之前的感情会死灰复燃,至于自己,自己千辛万苦做出的任何努力,任何尝试,说起来都会灰飞烟灭,他的心情并不好,完全不好。 浅桑准备回自己的屋子,她最不需要的是言暄枫的感激,其实,救助言暄枫,对于浅桑来说已经消耗掉了自己一切的灵力,甚至于已经动用了自己一切能动用的力量,她是真正竭尽全力了。 这全力以赴的过程,并不是享受,以至于,现在的她,已经浑身都没有力量了。 她被人囚禁,被人冷漠的对待,被人轻蔑,甚至于险些遭遇了毒打,好在,事情终究还是过去了,现在,那些误解与嘲弄都过去了,现在,言暄枫又已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可见,这付出的一切,毕竟已经收回了成效。 在这花园里,浅桑再次遇到了白浅,白浅的脚步声与众不同,她是能从和很多人那凌乱的脚步声里轻而易举能分辨出来浅桑的脚步声,目下,听到那脚步声,她顿足了脚步。 浅桑知道,她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没有结束呢。 “你真是厉害,你将言暄枫都救活了,你真是厉害啊。”她嘴角挂着一个冷漠的讥诮笑容,目光兜兜转转,在她的面停留。 “我不过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她说道。 “你为什么不复明呢,你这张脸并不好,你复明以后能和我正大光明的去争抢言暄枫了,这样,不好吗?”白浅简直咬牙切齿,每个字好像都是力量最临界的撞击。 “你对他的不是爱。”浅桑说,然后准备离开。其实,她想要解释爱和囚禁,爱和枷锁的区别,但还是算了,话不投机半句多,爱情算是什么呢? 她终究有一天会明白的,自己解释?她会听吗? “你留步。”女子蛮横的一把将浅桑的握住了,冷漠的笑着。“你对于言暄枫的是爱了,你把言暄枫折磨的要死不活的,难道只能你一个人高高在做白莲花圣母,我们做点儿什么,都是错误的吗?” “我不爱言暄枫。”她说,平静的叙述口吻。 “不爱?”她却笑了,笑的丧心病狂,声音震荡的头顶的飞鸟都离开了枝头,全然飞走了,“事已至此,你居然说你还是不爱这个人,你为了这个人去了一次阴曹地府啊,现在还说不爱?” “那是友情。”浅桑不愿意和白浅争论什么,甚至于觉得,现在压根不是争论这些东西的时间。 “友情也罢,爱情也罢,反正你伤害言暄枫我伤害的还要多呢,你不要假惺惺的了,自从你出现以后,无论是言暄枫还是言帝封,你都想要将他们两人据为己有,求求你放开言暄枫吧。” “你……”浅桑看向白浅,“你真是无理取闹。”她气结,准备离开,但白浅呢,却说道“你走吧,的镜头不属于你,现如今,我因为你救助了言暄枫,我感激你,但我的感激是很快烟消云散的。” “在我对你的感激还鲜活的时间里,你不要撩拨我了,我真的希望我们能和平共处啊,毕竟你是言暄枫的恩人。”她的声音瑟瑟发抖,每个字都破碎了,听到这里,说真的,连浅桑自己都感觉到了痛。 “我会离开的,但不是现在,他还没有彻底的复原呢,这一段时间,我需要照料照料他,直到言暄枫彻彻底底的好了。”她一边说,一边准备离开了。 两人分开,白浅却开始反思,究竟自己爱言暄枫是正确的呢还是错误的。 至于冥媚,她想不到的事情有很多,真正想不到也弄不明白的事情之一是,浅桑居然能救助言暄枫,并且还将言暄枫给救助的活了过来,这简直是痴人说梦,但又是现实生活发生的。 这让她很快对这个目盲的女孩另眼相看。 “你救助了言暄枫?”她笑,因为这助人为乐的事情,她也有一份子,毕竟人人都不想要让这犯罪嫌疑人离开,是她铤而走险将浅桑给放走的。 其实,一开始,连冥媚都怕,怕浅桑的离开是永久性的,是一去不复返的,但想不到,这策马狂奔的女孩离开没有过一天,言暄枫好起来了,言暄枫的复活,不是这女孩,还能是谁呢? “皇是真龙天子,天助自助者,我能做什么呢?”她功成身退,很有大将风度,至于冥媚已经笑了,握住了她的手。“你多么厉害,你不说我也已经知道了,希望你再接再厉了,但是你为什么不治疗自己的眼睛呢?” “我无能为力。”她说,感喟一声。 “我帮帮你,其实想要找到更好的眼科医生,跟着我们到白慎国去,一定会要你如愿以偿的。”其实,到现在,浅桑已经不想要去白慎国了。 但也不想要留在帝京,留在这里?不,不,言暄枫会很快识破自己的,为了将来的安全,为了能和言暄枫来一个一刀两断。 她是很需要一场说走走的旅行啊。 “只要你们不嫌弃我,我去那么白慎国啊。”浅桑笑嘻嘻的模样,冥媚听到浅桑答应了,也是眉飞色舞的笑了,“真好,真好,你说了去一定要和我们去,不能出尔反尔,好吗?” “我是一言九鼎的人。” “好,好,更好了。”冥媚邀请浅桑,其实是真心实意,因为她跟需要这样一个有思想的,特立独行的人做伙伴啊。 冥媚开心的很,握住了浅桑的手,但又是感觉到了她手掌里的冰凉,再次浅桑,发现她的面有扑簌簌落下来的汗水,立即擦拭了一把,“你怎么搞的,看去并不好的样子。” “没……没事……”消耗了那样多的灵力与体力,怎么能没事呢?其实这拙劣的借口,她也一下子看出来了,“你要没事才怪呢,我给你灌输点儿真力,你稍后。”冥媚一边说,一边调整了呼吸。 将自己的真力走到手掌,然后偶握住了浅桑的手,紧紧的扣住了脉息,暖意融融的真力好像春水一般,源源不断的进入了脉息,瞬间,她的脸色变得红润了起来。 一个小周天以后,冥媚将手拿开了,“真好,真好,你好起来了。” “谢谢。”她由衷的感激,温暖的手掌搅合在一起。 “不用,你我之间,最好莫要说这个。”其实,她是很想要给冥媚坦白的,我不是别人,我是你那最讨厌的对手浅桑啊,但毕竟每一次话到嘴边,都止住了。 毕竟,冥媚的笑容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幸福啊。谁说,一个人失忆了是坏事情呢?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三十七章 识破了真相 “你之前认识我吗?”冥媚站起身来,靠近了浅桑,浅桑蓦地感觉到了一种压抑,但还是点点头。手机端“其实之前认识你,那时候我的眼睛还好好的呢。” “哦。”冥媚沉吟了一下,依偎在了浅桑的身边,轻轻的舒口气,道“我以前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是不是人见人怕的大魔头呢?” “你是棋子,是神音派当之无愧的掌门人,也是王爷培养出来的鹰犬,你可以做很多的事情,这些事情,都是刀头舔血,相较于现在你的无忧无虑优哉游哉,我倒是真正希望你不好记得之前的一切。” “为什么?” “你想一想啊,那些噩梦一样的历史,你要真正想起来了,对你未必是好的事情,能一笔勾销,其实才是最好的呢。” “也是。”冥媚点点头,又道“那么,你告诉我,我究竟是如何到帝京的,为什么我要和冥锦给关押在地牢里呢?”对于之前那些已失去了的记忆,说起来,冥媚是孜孜以求的。 但每当这样敏感的话题一到白泽或者其余人的口,其余人都沉默了,都默契的三缄其口,显然,众人都不想要还原冥媚在人世间作恶多端的一段历史。 但只有浅桑,愿意帮助冥媚想起来一些,但也仅仅是片面的一些,并不代表全部,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浅桑说道“你之前呢,好像没有什么丰富的情感,他要是去杀人你去了。” “我也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会忽然冒出来这样一个问题呢?充分的证明了,其实冥媚到底还是想起来了什么,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喜欢的是高高在的言帝封,但是言帝封呢,从来好像都不喜欢其余的女孩子。” “那么,”冥媚的问题逐渐变得尖锐起来,得到的答案也是之前问任何一个人还要斩获的多,不免继续滔滔不绝的问道“究竟言帝封又是喜欢谁呢?” “这……”问题到这里,应该戛然而止了,她面红了片刻,只感觉呼吸都急促起来——“这我哪里知道呢?我从来没有靠近他们的机会,其实也没有什么太深入的交集,其余的重重也不用问了吧。” 其实,任何人都能看出来,浅桑不是不回答,而是在逃避,当问答进行到这里,冥媚明显感觉到不能继续问了。 “好了,好生安胎好,现在既然言暄枫已经好了,也是我们应该离开这里的时间了,你休息休息,我去问问究竟白泽什么时间带我们离开。”冥媚欢快的笑了,笑声好像出谷迁乔的黄鹂鸟似的。 谁说,失忆以后是坏事情呢?但分明,现如今的冥媚失忆以后,是最好的事情啊。 冥媚去见白泽,白泽刚刚沐浴更衣完毕,在院落走路呢,他其实在看头顶的花卉,这花卉在言灵国有很多,叫做凌霄花。 冥媚故意想要吓唬一下白泽,在白泽的面前飞过去,天空的凌霄花一簇一簇坠落下来,落在了地,空还有绵延不绝的花瓣,灿烂的好像帘幕,一片落英缤纷,男子那一身白色,好像来自于九天之的神灵一般。 她站在他的面前,看的木呆呆的,简直舍不得移动视线,至于他呢,已经笑了。“做什么?” “捣乱。”冥媚回答,朝着白泽去了,白泽伸手,将冥媚抱住了,要是之前,他可是对她敬而远之的,之前的冥媚动不动打打杀杀,哪里有任何一个人能拥抱她呢? 如果打方说,女孩是带刺儿的玫瑰,那么,冥媚呢,是名副其实的红蔷薇了,两人轻轻的抱着对方,时光翩然若蝴蝶一般的飞走了,这一刻,冥媚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感激与憧憬。 “你想要勒死朕吗?”白泽简直感觉呼吸困难了,至于冥媚呢,还在乐此不疲的玩这个游戏呢。 “是啊,谋杀亲夫。”冥媚痞子一样的笑了,逐渐的收拢自己的臂膀,白泽是真的感觉呼吸困难的很了,翻白眼看着冥媚。 “好了,好了,不陪你玩了,你真的会将我弄死的。” “但是晚……不都是你……将我……弄得死去活来吗?”她一边说,一边乖巧的将头落在了她的心口,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很稳健的心跳声,好像匆匆忙忙赴约的脚步声一样。 很稳定,很沉着,带着一种非常微妙的温暖与惆怅。 “真好。”她说,在她的怀抱里,闭目养神,要是可以,她真的希望一辈子这样亲密的过去。 白泽呢,却一笑。“什么好不好的,你连记忆力都全然丧失了,还说什么好不好?” “那未必是最好的记忆,现在和你在一起,我却感觉这才是世界最甜蜜的事情呢。”冥媚终于将白泽给放开了,认真的看向白泽那黝黑的眼睛——“告诉我,你喜欢过几个女孩呢?” “无数个。”白泽道。 “不要插科打诨,我说真的,究竟多少个你?”她一瞬间好像变成了统计学家似的,眼神那样专注,这样的眼神之下,任何人的心事好像都能暴露出来,于是,他不能隐瞒了,说道“之前有一个。” “美人儿?” “不算是美人儿,但是很有感觉,她是一个非常特立独行的女子,和她在一起的很多男人都会魂牵梦萦。”这大概是白泽能给出来的最华丽的解释了,是啊,只要是遇到了浅桑的,鲜少有不坠入情的。 尽管,在遇到浅桑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爱任何一个女人。 “那不是祸国殃民是什么,告诉我那女孩的名字?”她命令式的口吻,显然不悦。 “又是你的假想敌了,我们都有过去啊,你过去还那样爱慕言帝封呢,难道这……” “你……”冥媚被戳了心事,恻然一笑。“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你不也是,明明问的是我不想要的回答。”两人都笑了,现在这一刻,冥媚觉得自己也是幸福的,不管他的生涯里,之前有过多少段浮光掠影的美丽往事,但毕竟一切一切都发生了,并且一切一切都寂灭了,都已经灰飞烟灭了啊? 真正幸福的小女人,是不会察察为明的,她知道。 “和你去白慎国,你会不会纳妃呢?还是一辈子都对我一个人好呢?”曾几何时,冥媚忽而有了危机意识,现在,那种危机感变成了镣铐,是脚镣,一下子栓束在了冥媚的足踝,一点一点的用力,将冥媚拉扯到地狱去了。 “朕是帝王,自然是三宫六院,三妻四妾啊。”他一边说,一边点一点冥媚的鼻梁。 “你……敢。” “朕是真龙天子,朕没有什么不敢做的啊。”白泽笑道。 “我是河东狮,你不怕河东狮吼,你乱来吧。”冥媚笑的格格格的,好像不怎么相信,他会那样做。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三十八章 惶恐 至于白浅,言暄枫苏醒过来,没有将自己死亡的事情公之于众,这对于白浅来说,已经是非常好的收获了,其实白浅也明白,不是言暄枫的健忘而是言暄枫想要让自己将他给忘记了。 那些事情,应该过去的,早早的都应该过去。 但是现在,再也没有这一刻,她是那样强烈的想要去见一见他了,在门口,轻轻的脚步声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这几天,奏疏没能及时批阅,已经积攒了一大堆,他见奏疏拿出来,一边看,一边批阅。 门口,冯公公看到她来了,是想要到里面通传的。 但白浅呢,做出来一个噤声的动作,冯公公只能欲言又止,这边厢,白浅已经登堂入室了,进入了言暄枫的视线,面却浮现了一抹淡淡的伤情。“皇。”白浅行礼,本以为言暄枫会彻彻底底不理会自己的,孰料,言暄枫微微讶然的举眸,看向了他。 那眼神还是之前一样的明亮,一样的让人心惊动魄,那黑曜石一般的眼球,好像墨玉一样的,诚挚的看向她。 “你来了?”他好像想不到似的,将朱砂笔落在旁边,“冯公公,看坐吧。”他一边说,一边看向面前的人,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皇,是我不好,我失手了,我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什么时间回去呢?冯公公,茶。”显然,他完全不接这个话茬,并且听言暄枫的意思,是要赶走她了。 其实,他们来这里已经半年了,是应该离开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的……” “朕这里的正山小种很不错,是从武夷山运送过来的,快马加鞭过来的,你尝一尝。”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面前的茶水。 “皇,我是过来给你道歉的,我不是真正想要伤害你,你应该也知道,我失手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朕觉得,其实真正好喝的茶水不仅仅是这个,碧螺春可以,至于雨前龙井不好了,喝起来其淡如水,没有丝毫茶水的香甜。”显然,言暄枫是想要将话题彻彻底底的牵引到别的地方去了。 “嘭”的一声,打碎了时茶盏。 她是真的忍无可忍了,“我今天不是过来饮茶的,言暄枫,我是给你道歉的,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歉意,我真的希望你能……” “希望朕能理解你不成?”要说不愠怒,那是没有可能的,毕竟,她用匕首结果了她的性命,现在,那破碎的茶盏,已经四分五裂,她咬着颤抖的下嘴唇,泪水跟着也是涌现了出来。 “你临走之前,朕送你离开帝京。” “言暄枫!”她崩溃了,带着怒气,陡然站起身来,一把疯狂而凶巴巴的将言暄枫面前整理出来的卷轴以及奏疏全部都弄到了地,现在的白浅,简直好像疯狂的猛兽,言暄枫置之不理。 “我是过来道歉的,你难道果真不愿意接受我吗?” “白浅,后会有期。”言暄枫一边说,一边掀开帘子到外面去了,外面已入夜了,原来不知不觉已经一天过去了吗?今天的劳动量很大啊,按理说是有收获的,但都让这女孩给破坏了。 他是一丁点都不想要在那个屋子里逗留的,现在只要有白浅的地方,他都想要与之拉开距离,两人逐渐的分开了,到门口,言暄枫阴冷的瞪视了一样冯公公。 “你怎么放她进来呢?” “奴才也想要阻挠,但是她毕竟是公主啊,奴婢……奴才……” “算了,朕出去了,以后只要是她过来,你好歹给朕暗示一下,现在朕去了,等到她离开,将朕整理出来的奏疏弄好,朕按照颜色已经全部都排列好了,即便是打乱了次序,你也一目了然能看出来所以然,朕去了。”言暄枫拂袖离开,一看都怫然不悦。 “姑奶奶,您怎么还哭了啊。”冯公公现在到大殿里,一边收拾破碎的茶盏,一边看向面前哭哭啼啼的女子,她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听去却也很悦耳。 “你这助纣为虐的妖魔鬼怪,你一定在他的耳边编排我的不是了,对吗?现在一想到性情大变,你……你这个大阴人,我要杀了你。”看去,白浅是真的疯狂了。 她是那样的神经衰弱啊,一边说,一边攥着拳头,要将他给弄死。 “杀了咱家吗?”显然,冯公公是完全不怕的,看着这怒气冲冲的女子,冯公公平静而阴冷的吐出口几个字,这几个字好像匕首一样,划破了周边的空气。 “杀了咱家?是啊,你连皇都敢杀的人,为什么要将咱家放在眼里呢?咱家在你眼里是不名一啊,你要动手动手吧。”冯公公这一句话,说完,她简直要魂飞魄散。 “你……你说什么?”白浅不可置信的看向冯公公,冯公公那阴冷的眸子迸射出来一抹冷漠的无情的光芒——“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难道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清楚吗?” “冯公公,你……” “我怎么样呢?” “你……”她居然不知道究竟如何去呵责这个蹬鼻子脸的大阴人了,指了指冯公公的鼻梁骨,但还是愤愤不平的离开了。 言暄枫从大殿出来,呼吸到了迷漫在夜色的冷空气,因为衣衫单薄,倒也是感觉到了一种淡淡的凉意,但那凉意是熨帖的,是言暄枫此刻正好需要的,他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却感觉心情舒爽了不少。 死亡,重生,真正好起来,才会感觉,这还是一个温柔多情的人世间,他一边走,一边嘘唏,之前发生的一切简直好像一个噩梦,现在噩梦醒过来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他继续往前走,看到碧蓝色的湖水,有绯红的花瓣顺着水流下来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心理在作祟,亦或者说太鬼使神差了,他一个劲儿的往前走,似乎要追根溯源一样。 很快的看到了远处,游是一个女子,女子靠着美人靠,将手的红芍药一点一点的撕碎了,抖动抖动,一大片花落水流红。 “浅桑。”他笑,叫她的名字。 一刹那之间,她惶恐的要躲避,真的是想不到,其实,她在这里,本以为冷冷清清,躲避的是言暄枫啊。天知道言暄枫为什么会来这里,让他们狭路相逢。 她想要立即逃离,但显然不能,言暄枫呢,看到浅桑要离开,却顿住了脚步。 “你注意脚下,朕不追你。”她是孕妇,一个不小心会发生危险的,他提醒一句,看着她离开,有了这一句,倒是让浅桑产生了一种淡淡的平静,她那样顿住脚步。 “是皇?”她行礼,微微卑躬屈膝。 看到这动作,更能肯定面前的女孩一定是浅桑了,为什么之前没能注意到到呢? “孩子是谁的呢?”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三十九章 暧昧与柔情 “孩子?”浅桑下意识的抚摸一下圆鼓鼓的肚皮,“是我孩子父亲的啊。”她才不愿意让言暄枫知道这个秘密呢。 “你孩子的父亲,是个幸运的人。” “皇,您究竟想要说什么啊?”浅桑感觉怪,言暄枫啊言暄枫,你究竟是小麦意思呢? “朕能说什么啊,朕如果真的有一句话,朕希望你不要远走异国他乡了,留在朕的帝京,朕不要求你做什么。朕也不会对你做什么,朕觉得,你现在有孕之身是真正不适合长途跋涉的,尽管,朕知道,你将要去哪里,想要做什么。”他说。 “多谢皇厚爱,但是我有自己的念头。” “你既然不是浅桑,为何要躲避朕呢?”忽而,他这样问,这问题未免刁钻了点儿,浅桑吸口气,“奴婢哪里躲避您了呢?奴婢并没有。” “口头没有,但实际行动却出卖了你,我是准备离开这里了。”她一边说,一边轻轻吸口气,“好了,事已至此,奴婢还是告诉您,奴婢不是您口的浅桑。” “朕也知道你不是,朕是想要送你回去,你看看你,你这模样,多危险啊,还一个人到这里来,岂不是铤而走险吗?要发生什么三长两短的事情,朕明明看到你,却并没有送你离开,对朕而言,是内疚的事情。” “我怎么来的,能怎么去,还请皇不用理会我。” “朕既然看到了,何以能袖手旁观呢。” “你……”浅桑看看左右,其实她连什么都不能看到,但根据听力来判断,两边应该是完全不存在偷窥者的,“你怎么无理取闹呢?” “朕无理取闹?明明无理取闹的是你。”几乎是从牙齿迸出来的几个字,浅桑深吸一口气,不予置评。 但言暄枫呢,始终走在浅桑的右边,两人肩并肩走。 送浅桑回去,她惴惴不宁,究竟言暄枫是什么意思啊? 到了第二天,刚刚起来,外面有医官来了,这些医官大有来头,他们负责的都是帝王家的疑难杂症,浅桑刚刚起来,医官进来了,一个面容清癯的,率领了一群,跪在了浅桑的面前。 “微臣是过来给您请脉的,齐姑娘早。”这样一问,身后那层层叠叠的脑袋都看向了齐姑娘,他们本以为,能吸引言暄枫目光的,一定是一个盖世无双的美人儿,至少,这女子应该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以及一张颠倒众生的脸。 但现在一看,却发现,这女子目盲,那眼睛虽然看去明亮,但却失神,没有聚焦。至于这女子的一张脸,很一言难尽了,这是一张被毁容过的面庞,这张脸的刀疤历历在目,触目惊心。 众人看到这里,都感觉到了这一次出师不利,言暄枫的意思,让他们竭尽全力的去恢复这模样的样貌,但现在,他们看到这女孩早已经面目全非,岂不是遗大投艰? 这哪里是能恢复的面容呢?人们面面相觑,却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她紧张,微微惶恐的问,这几个医官早已经整理好了一份堂而皇之的说辞,“是帝君让微臣等来给娘娘瞧一瞧眼睛以及身体的,要是娘娘拒绝,微臣等……” “如何?”浅桑挑眉,探寻的语声微微扬。 “……”那医官沉痛的几个字掷地有声。“要在这里长跪不起啊,微臣已经是花甲之年的人了,身体是每况愈下,微臣也并不敢请求姑娘能怜悯微臣,微臣身后之人,一蟹不如一蟹,到底还请姑娘看看他们的薄面呢。” 没有恳求,但字字句句都在恳求,此人说话的艺术是高明的,显然,他们来这里做什么,究竟说什么,都已经纲线安排好了,浅桑知道,现在自己不能拒绝。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一个拒绝的理由没能提出来呢,他们一定也都能顶回来,与其这样,不如满足了言暄枫的愿心。 “起来,都起来吧,你们是德高望重的医圣手,能看好我的眼睛,我固然是欢心,起来吧,起来吧。”浅桑伸手,将地的医官一个一个都拉了起来。 医官们点点头,眉花眼笑的模样,让浅桑错觉自己了当,但能怎么样呢?只能等到医官们的瞧病,她等着。 这些医官的确素质过硬,都是言暄枫百里挑一的,他们排着长龙过来,给浅桑瞧病,但归根结底并不能看出来一个所以然。 医官们忙忙碌碌,你来我往,终究却不能探讨出来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这让医官们惶恐至极。倒是浅桑,早已经习惯了,毕竟,连她自己都知道,自己早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 那治疗时间一旦是过去了,抢救等同于沙建塔,所以,众人都愁眉苦脸垂头丧气的时间,她自己却正襟危坐,感觉不到什么。 “好了,好了,代替你们的皇,我谢谢你们了。”浅桑准备送他们离开,几个医官惭愧的去了,看到人群都离开了,她一个人坐着,喝茶。 到了第二天,又是这么一群人来了,还是和昨天一样,他们做的事情也是昨天的重复,但结果却和昨天吻合,众人并不能查出来一个所以然,浅桑还是不抱希望。 他们来来往往,连浅桑自己都感觉厌烦了,所以,终于找到了言暄枫。 言暄枫在养心殿批阅奏疏呢,听到外面杂沓的脚步声,微微举眸,看着辰光里走过来的女孩,女孩柳腰娉婷,走的不疾不徐,好像面前是万丈深渊,每一步都步步为营,每一步都谨小慎微似的。 那种怯生生的,小心翼翼的神色与模样,让人一看心生好感,更是想要前一步去保护这样一个人。他看到这里,也站起身来,到她旁边去。 “到朕这里来做什么呢?你来来吧,何不找个人陪着你来?”他声音很温和,宽厚的手掌覆盖住了浅桑那温暖的手,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啊,但浅桑并不敢贪恋,也不敢享受。 而是微微锁眉,以一个不满的姿态,将他的手推开了。“我是过来告诉你,你莫要找那些人烦我了,我真的没有什么事情,看不见看不见吧,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说。 “什么叫……”言暄枫讶异了,不禁轩眉,看向面前这楚楚可怜的女孩,声音不确定的问道“看不见看不见呢?有朕在焉能让你看不见呢?朕无论是找谁,用什么办法,总的来说,都会让你看到的。” “你不要枉费心机了,皇。” “朕才不会枉费心机呢。”他一边说,一边揽着浅桑坐在旁边的位置,摁住浅桑的肩膀。“既来之,则安之,朕想要你在这里陪着朕吃东西。”浅桑想不到,自己横冲直撞过来,原本心里有气呢,想要煞气。 却想不到,言暄枫是这样的君子如玉,他的声音是温和的,他的一切举动都是彬彬有礼的,现在,连那声音里,也有了循循善诱的模样。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四十章 君子之交 她要还掉臂离去,显得自己没有礼貌了,这二来,今天浅桑过来的早,的确没有吃东西呢。请百度搜索进本站。 “反正,你不要这样了。”浅桑一边说,一边轻轻的咬着菱唇,他看到这里,不禁一笑,感慨系之的说道“朕无非是想要让你再次睁开眼睛,看一看这大千世界罢了。” “大千世界,气象万千,我都已经看过了。” “但……”言暄枫又道“我还是希望你能继续看啊,世界毕竟是在变的,你是我的朋友,我有权利和义务帮助你,更何况,你是朕的救命恩人。” “皇!”浅桑闻言,不安的站起身来。“您是不是在胡搅蛮缠啊,我哪里是您的什么恩人啊,不是的,不是的,真的不是。” “你看看你,朕才说了一句,你如此着急的辩解还敢说不是呢?”言暄枫说。 “算了,你爱怎么样以为怎么样以为吧,反正我也是要走的人了。”浅桑说,言暄枫听到这一个“走”字儿,不禁晃神。“你要去哪里?走?”他不知道她对未来的计划是什么。 “自然是离开龙城啊,到另外的地方去。” “和白泽在一起,去白慎国?”他看向浅桑,浅桑点点头。“我需要人照顾,我是个累赘。最主要的我还是一个孕妇,我只能听天由命,遇到这样好的朋友,是我的福分。” “朕……”他索性将自己的威严拿出来了,冷峻的声音不像是在开玩笑——“朕不要你走,不要你离开这里,离开朕。” “我并不是浅桑,你认错人了。”她说。 “是不是不重要,现在你是我救命恩人。”他说,浅桑站起身来却一笑,凉凉的说道“我哪里是您的救命恩人呢,我要能将您从阴曹地府带过来,难道我不能诊疗自己的眼睛吗?会到现在还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到吗?” 她说。 接下来,言暄枫胡搅蛮缠起来——“所以,朕以为,你更不能离开朕的身边,朕总会找到适合你的医官,治疗你的眼睛,你会看到东西的。” “这花花世界,不看也罢。” “你不要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有朕在你身边,不能看到你放弃,退缩,你可知道。”他前一步,动作语声还要激动,一把将浅桑的肩膀握住了,用力的摇撼了一下。 那是正能量的力量,浅桑一怔,虽然我没有放弃,但究竟如何能诊疗好,那好像也是一个梦,她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只能叹息。 过了会儿,冯公公带着人进来送膳食,冷不丁看到这一幕,冯公公立即准备推出去,面红耳赤。 其实,连冯公公都察觉到了,这女孩的确和浅桑很相似。相似之处有很多,首先,两个人待人接物,都是落落大方。其次,两个人举手投足,都规行矩步。再次,两个女孩都一样,不将言暄枫放在眼里,不将言暄枫的爱情放在眼里。 “进来吧,来都来了,又是退出去,鬼鬼祟祟的做什么?”言暄枫冷哼一声,将浅桑的肩膀松开了。 冯公公立即进来了,挥挥手,外面的人跟着也是进来了,早餐很是丰盛,在帝京里,早餐一般都较重要,营养搭配的非常合理,浅桑不能看到东西,但从浓郁的香氛能判断出来今天送过来的有什么。 “过来吃东西,朕将他们都打发走了,这里只有朕和你两个人。”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将浅桑的手握住了。 女孩的指尖微凉,但接触到陌生的手指以后,立即松开了,言暄枫知道,想要真正和她友好共处,并且和她有一种温暖的关系,需要自己适可而止。 他不能和之前的很多次一样鲁莽了,那样不但得不到浅桑的心,还会让浅桑厌倦自己,所以,言暄枫毕竟是一个识时务者,轻轻伸手,将浅桑的衣袖握住了。 导引浅桑往前走,坐在绣墩,然后给浅桑布菜。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吃的东西,都是他加起来放在金盘的,对于吃东西。她已经琢磨了很多次,现在已经丝毫不费力能轻而易举的吃东西,和正常人并没有丝毫的区别。 他看着她吃东西,从这熟悉的动作里,又是有了回忆。 “言帝封呢?你为什么会到帝京来呢?一定是……”他一边说,一边给浅桑盛了一碗汤。“担心朕的安全,所以到帝京来,对吗?”世界哪里有这样自作多情的人呢,浅桑感觉心里憋屈。 “我已经很多次的否定了,我并不是浅桑,但你为什么还要……” “你是已经毁容了,但朕还是能认出来你,你不用否定了,朕无论如何都不会看错的。” “哎。”浅桑是无可奈何了,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呢?只能陪着言暄枫吃东西了,两人都是细嚼慢咽,这一顿早餐耗费的时间也较长,吃过了东西,言暄枫让冯公公送浅桑离开了。 两人走到了外面,连冯公公都变得敏感了不少,“现在冷了,姑娘,一场秋雨一场凉,您注意点儿寒气,莫要生病了。” “冯公公,你究竟想要说什么呢?” “姑娘其实是浅桑,对吗?” “我并不是。”她否决的很快。因为这块,让人之前还要怀疑了。“嗯”冯公公仅仅是点点头,却不予置评。 外界,逃亡的冥锦和小妾每天都在躲避帝京里的人物,现在,冥锦很想要和言帝封接龙,但好像没有什么可能,言帝封啊言帝封,他隐藏起来,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 其实,冥锦要是知道,追自己的一群人是言帝封派遣过来的,不知道冥锦会作何感想?两人在客栈里吃东西,对面的女子规矩的,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冥锦总感觉,这女子自从跟了自己以后,眼睛里狡狯的光芒在逐渐的消失。 在逐渐的散开,真是怪了。 “吃你的东西,看我做什么?”冥锦不习惯别人对自己的好,恫吓一声,却发现这小妾其生生的加起来一块肉,想要给冥锦,冥锦一笑,将碗送过去,小妾将肉块给了冥锦。 “算你有心,现在呢,我想要找言帝封,找言帝封的目的也毋庸讳言的告诉你,是想要将你交给言帝封,听候发落。” “不,不,不。”她疯狂的摇手,跟着摇头晃脑起来,看这模样分明是不怎么同意了,冥锦悍然道“这没有什么商量的,你坏事做尽,你作恶多端,从那一天开始你应该想到的事情发展到现在。” “嗯。”这女孩哭泣起来,豆大的泪水,晶莹剔透的落在衣襟,冥锦见过很多女孩哭,但都没有见过这样伤情的哭泣,这哭泣简直是一种表演。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四十一章 别有人间行路难 那晶莹剔透的流水,明晃晃的,似乎能折射出云间的月华似的,那氤氲的泪水,忽而从天而降了好像流弹一样,滚落了下来,任何人看到这女孩楚楚可怜的一幕,大概都不会真心实意想要伤害这女孩了。手机端 但这女孩,之前的的确确是做过很多坏事情。 之所以言帝封不来追查他们,是因为言帝封发现了关于浅桑的信息,要果真如此,还追查他们做什么呢?言帝封因为获得了这消息而神完气足。 “那消息,可已经肯定了吗?”言暄枫惊喜的看向温子玉,温子玉是专门负责搜集情报的,在言帝封的情报里,十有八九都是温子玉收集起来的。 并且,温子玉的情报准确度很高,从来不会将马路消息与小道新闻汇报给言帝封,有了这个事实,连言暄枫自己都感觉不错。 “现在我要去帝京看看。”他兴高采烈,当即决定立即到帝京去。 “现在?”温子玉大摇其头,表示自己的反对。“现在,帝京手背森严,您到帝京去,一定会有什么差池,我听说他们很快要离开这里到另外的地方去了,大概目的地是白慎国。” “白慎国?”言帝封不明白温子玉的意思。 温子玉吸口气,娓娓道来。“属下的人,在帝京传出来的消息,说他们很有可能一路去白慎国的。” “他一定会挽留!”言帝封知道,言暄枫才不会那样轻而易举的放走浅桑呢,但温子玉说道“现在,浅桑的身份仅仅是一个怀疑罢了,尽管言暄枫是一个帝王,但他没有可能将一个人留下来,所以……” “本王回到应该做什么了。”言帝封点点头。 但是,现在的言帝封是那样想要见一见浅桑啊,想到闭眼睛,面前全部都是浅桑的影子,这一生,他没有爱别人。遇到浅桑之前,心底的那一根琴弦,从来都没能撩拨起来。 遇到她以后,这一生,他都不会爱其他人。 这是爱情,坚不可摧,现在,他们因为变故,分开已经很久很久了,或者对于其余人而言,时间仅仅是弹指一挥间,但对于言帝封来说,离开浅桑的每一天,他都痛不欲生,度日如见。 现下,终于能见到了,他哪里能不开心呢?温子玉的这消息,的确是好消息,带给他的不仅仅是享受,而是一种冲动,一种拯救浅桑的冲动。 至于真正离开的计划,是放在两天后,其实白泽早已经想要离开这里了,但言暄枫每一次听到白泽说到这话题,总是说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要留下来白泽略尽地主之谊。 白泽呢,也不好推三阻四,到底只能留下来,这一来二去的天又是过去了,浅桑的眼睛还是老样子,没能得到最好的治疗,现下,是准备离开的时候了,连出行的马车都已经准备好了。 这么一来,他的挽留也无济于事,白泽与言暄枫道别,约定好了年底再次见面,至于冥媚呢,早已经了马车。 白浅依依不舍的看着言暄枫,言暄枫的目光却全部都在浅桑的身,现在,浅桑要离开了,他在思忖用什么办法将这孤苦无依的女孩给留下来呢? 浅桑不能和白浅他们的军队一起离开,第一,这军队离开这里,将要去的目的地是白慎国,白慎国对于浅桑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国度。他们都能适应,但这目盲的女孩呢,能吗? 第二,毕竟白浅是一个包藏祸心的女子,没有情敌,还有两三个假想敌呢,现下,浅桑的出现,对白浅原本是一种刺激。 言暄枫是怕,怕一路白浅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举动,毕竟想要弄死一个孕妇还是较简单的。 这第三,也真正是让言暄枫头疼的一点,冥媚是护送他们这一路的保镖,按理说,有了冥媚保驾护航,应该是言暄枫开心的事情。但言暄枫不会忘记,冥媚和浅桑之间的关系。 他们从来都是水火不容的,已经这么多年势如水火的两个人,却忽而好起来,这亲密无间的关系,会不会破裂呢? 一旦破裂了呢?浅桑不是腹背受敌,所以,言暄枫准备做最后的一次努力,劝说浅桑留下来。 “朕看到你要去,行礼不是滋味,朕的意思,无论你是浅桑也好,不是她也罢,你为你的前途多想一想,还是留下来,朕会保护你。” “我早已经决定要离开了。”远走高飞?不,不,不过是不喜欢这里的争斗罢了,“现在你好好做你的皇帝,希望你宵衣旰食励精图治,将来再次来你这里,我希望看到全新的言暄枫以及全新的四九城,如何呢?” “这是约定?”言暄枫看向女孩。 虽然她的一张脸已经彻底的毁容了,但给人的不是丑陋,而是心疼,虽然她的眼睛完全看不到,眨巴起来都雾蒙蒙的,但给人的不是无助,而是一种呵护,任何一个男子看到此刻的她,都会伸出来援助之手。 但是他呢,却拒绝了来自于言暄枫的一切好意。 尽管,言暄枫已经很多次的陈说利弊,现在,看得出来,浅桑做的决定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还能怎么样呢?他的心情并不好,只能点点头——“遇到困难,还在朕这里找朕,朕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处理,好吗?” “好。”这执拗的姑娘,终于点了点头。 浅桑一笑准备离开,此刻,他们站在七叶树下,有微风吹过来,将七叶树的花儿吹的扑簌簌全部都落下来,拂了一身还满,浅桑站在这样的花树下,真的很美丽,至于言暄枫? 言暄枫早已经看朱成碧思纷纷了,直到浅桑了马车,言暄枫还是心猿意马魂不守舍,但毕竟,浅桑还是要去了,他能怎么样呢? 看到浅桑了马车,冥媚笑了笑,拍一拍自己旁边的位置。“坐吧,一路舟车劳顿还远得很呢,你想要休息呢,闭目养神,我的膝盖和我的肩膀借给你了,想要怎么用怎么用,想要用多久用多久。” 很难想像,之前那样冷漠的一个杀手,现在变得柔情似水。浅桑点点头,亲密的握住了她的手。 “好像言暄枫不舍得你,真是怪了,絮絮叨叨的,究竟言暄枫给你说了什么呢?老实交代啊。”冥媚一边说,一边看向浅桑。 “没有什么,不过是临别赠言罢了。” “临别赠言的内容呢?”老天啊,这家伙什么时间开始也是有了这癖好啊,也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了,浅桑只能撒谎。“无非是让我来路注意安全之类的,其实,有你冥媚在呢,我怕什么危险呢?” “也是,有我在呢,有什么危险不危险的。”冥媚打包票,一路不会遇到我们危险的。 马车是分开的,辎重都在后面,打头阵的马车是空着的,一般情况,世家子弟出门都是这一个套路,万一在半道遇到什么人放冷箭或者挟持,能免除这么一种危险。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四十二章 好朋友的诅咒 至于真正坐人的马车,是从第二两开始的,第二辆车子,坐着白泽与白浅,白泽对于离开这里,没有什么太大的情感,倒是白浅,早已经惆怅的很了。手机端 其实,只要言暄枫一句话,她会为言暄枫留下来的,留下来哪怕当牛做马都可以,但言暄枫呢,目光凌厉,好像不胜其烦。 所以,临别的时间里,白浅与言暄枫简直连一句话都没有交流,两人那样不欢而散了,她是真的不该刺杀言暄枫的,现在她和言暄枫只见最后的可能也是让自己给斩断了。 作为多情的哥哥,自然是知道妹妹的心,所以,白浅坐在旁边,白泽立即握住了白浅的手掌。“不用担心,其实也没有什么。” “我知道。”白浅咬着牙齿,很痛苦的模样。 “到了白慎国,我做主给你找一个如意郎君,你想要找谁找谁,我们是皇亲国戚啊,谁家的世家子弟不来找我们呢?他们啊都是彩云追月想要和我们在一起呢,现在放心好了。” “但是……”白浅还是很痛苦的模样,抽搐起来,泪水好像汩汩的瀑布似的,遮蔽住了眼睛——“但是毕竟人非草木啊,我真的想要和言暄枫在一起。” “在一起未必是最好的事情,有的人呢,是用来缅怀的,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为什么还不明白这个呢?” “果真?” “千真万确。”他说,白浅将头放在哥哥的肩膀,只感觉世界真正可靠的并不是爱情,爱情破碎起来简直太容易了,真正可贵的是什么呢?是亲情,是友情。 “哥哥你真的想不起之前的事情了么?”白浅说,目光看向白泽。 白泽一笑了之。“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儿问这个呢?其实有的时间,人要真的忘记一点儿什么,是好事情,和你皇嫂一样啊,你看冥媚现在无忧无虑的模样,难道不好吗?” “是,优哉游哉的。”白浅没好气。 “但那些忘记了的,毕竟也是自己的记忆啊,好像自己的孩子一样,说不要不要了,这未必是好事情。” “你的意思……”白泽低眸看向白浅,白浅道“到帝京去,找一个非常不错的人,给你瞧一瞧啊,不可能一辈子这样过去了吧?” “也是,也是。”白泽点点头。 还在闲聊呢,外面的车把式已经过来请示了,是赶路吗还是?白泽点点头,于是马车浩浩荡荡出了城,白泽看着帝京,紫华城逐渐的消失在了视线里,帝京不可谓不美,但这里并不是他们的帝京啊,他还是忍痛割爱要离开。 至于白浅,大概是太累了,离开帝京,呼呼大睡,看到妹妹这模样,白泽也是心疼不已,真的不应该到这里来啊。不过,好在终于,他们能离开了,终于他们能到一个全新的世界去了。 两人一来一往已经很久了,这一段时间里,白泽和白浅都经历了很多,两人的心态都发生了变化。 白浅现在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了,至于白泽,现在对于很多事情都能面面俱到了,其实,白泽也不虚此行,毕竟得到了爱情。 爱情是拯救白泽的东西,之前的白泽还疯疯癫癫呢,但现在的白泽呢,早已经全然都好了。 马车继续往前走,两个时辰以后,出城了,从言灵国到白慎国,原本有一段非常遥远的距离,这距离是了不起的,他们不能一鼓作气的走,他们需要一边走,一边稍事休息。 这样一来,较慢了。因为是皇家的军队,一边走,一边还要小心有没哦有什么不法分子盯梢之类的,反正一路走起来很慢。 到了黄昏,他们离开帝京已经很远了,想要找一家客栈稍事休整,第二天继续赶路,但可悲的是,这一路长林丰草,连一个落脚点都没有,人们只能在马车里休息。 夜半三更,军队开始分发干粮,浅桑与冥媚也得到一份,冥媚的意思,坚决不高特殊化,所以,粮食尽管不怎么可口,但这粗糙的东西,冥媚还是吃了一个干干净净。 浅桑是经常受罪的人,有的吃已经不错了,当然是不会挑肥拣瘦的。今晚,到现在,还是较平静的,白泽过来看了他们,叮咛了两句等会儿好生休息,莫要乱走之类的。 但冥媚坐了小半天的马车,早已经骨头都散架了一样,她向来是不需要让人拘管的,现下,白泽去了笑嘻嘻的握住了浅桑的手,准备偷溜到马车外去走走。 马车毕竟窄小,还是言灵国的马车,这马车景致的很,所以,里面的空气也不怎么流通,两人下马去了,将车帘掀开,让外面的空气全部都进入马车。 “这边,这边……”冥媚一边说,一边伸手,搀扶一下浅桑,两人朝前面去了,这里人迹罕至,地面是毛松松的草,踩在脚下也是很绵软,浅桑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笑。 晚秋的风已经不温暖了,冷飕飕的吹过来,让两人都感觉神清气爽,精神为之一怔,两人继续往前走,冥媚发现,草地有很多美丽的花卉,这些花卉五颜六色的,冥媚采摘一些。 将部分打扮在了浅桑的头,将部分装点在了自己的头,女孩有了花卉的点缀,才是更美丽呢,两人继续往前走,能看到浩浩荡荡的护城河,朝着远处去了,这里是沙滩能听到海浪的声音。 因为是晚,他们并不敢继续往前走了,一个是惧怕危险,二来,她们是偷溜过来的,一旦发生什么危险不好了。 冥媚看着眼前晶莹剔透的沙滩,将沙子握住了,白天的沙粒还暖意融融的,到了现在,沙粒却有一种分外的不同,沙粒变得凉飕飕的,冥媚握着沙粒,居然发现有骨头。 “人的骨头呢。”冥媚一边说,一边掰开骨头,这骨头里立即喷出来一抹宝蓝色的磷火。 冥媚连活人都不怕,自然是不会怕死人了,对于鬼魅这一说,是冥媚最嗤之以鼻的,她杀人已经很久了,从十三岁开始,多少人都死于非命呢?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了,或者,这一段黑历史是任何一个女孩都需要忘记的。 现在,将那骨头端详了一下,说道“”这是无定江边骨。” “是,还是春闺梦里人呢。”浅桑握着骨头,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发现这骨头并不是死人骨头,而是鼓笛罢了,这骨头的笛子做的很美观,但对于冥媚这人大老粗来说,横看竖看也是一般的骨头。 “你想要听音乐吗?”浅桑笑着说。 “音乐?”冥媚不知道这里能有什么音乐,拍一拍屁股下的石头——“你是说这个,砰砰砰的,这是音乐?” “不,这不是音乐,这仅仅是节拍罢了。”浅桑一边笑,一边将所谓的死人骨头握住了,摇晃一下。“你看这个,这才是音乐呢。”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四十三章 生离 “你别抖了,这是死人骨头。请百度搜索进本站。”冥媚坚信这是一块死人骨头,但浅桑呢,一笑,说道“这哪里是什么死人骨头啊,我吹奏,你明白了。”浅桑毕竟还是有音乐造诣的,轻轻的将那骨头拿起来,对着孔洞一吹。 这笛声很怪,给人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你别吹了,这声音很怪啊。”冥媚从来没有听过这样怪的音乐,连浅桑自己也感觉怪,刚刚一脚让冥媚将这笛子的几个气孔给踩碎了,现在吹奏起来,难免不是很美妙。 “算了,你不喜欢算了,真是怪,这笛子好像只能吹奏镇魂曲。” “什么是镇魂曲呢?” “人死了以后,要入土为安了,这是亲人吹奏给死人的音乐了。”她说。 “原来如此。”他点点头。 两人都沉默了,冥媚忽而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拉着浅桑的手朝来的方向去了;“真是怪了,这里好像有什么动物似的,还是昆虫,算了,不要想这么多了,我们回去吧。” 冥媚拉着浅桑的手,浅桑原是准备将这笛子给丢开的,但完全来不及,所以只能将这笛子丢在袖口,朝着前面去了,两人急急如律令,一会儿到了这边。 这边,白泽因为找不到他们,正在发火呢,看到他们来了,白泽的面色才变了。 “到哪里去了,你去去吧,为什么不告诉我呢?”白泽责备的目光看向冥媚,冥媚叹口气“要是告诉你,你还要我去吗?” “朕好歹会陪着你们啊,现在游玩好了,知道回来了? “我们是倦鸟归朝,你不能总这样啊,你……”他说。 “你还犟嘴。”白泽将重裘披在了她的肩膀,也将一顶鹤氅给了浅桑,浅桑淡笑,将鹤氅披在肩膀了。 “冷飕飕的,取暖来。”冥媚指了指篝火,示意浅桑过去取暖,但浅桑呢,笑一笑;“冷,我到马车去休息。”这马车很大,不但能在里面用餐,还能在里面睡觉,这马车的空间很大,里面也是很丰富。 刚刚到马车里,白浅也来了,白浅坐在马车外,目光凌厉的落在女孩的面。 “你害得我还不够惨吗?你害的哥哥还不够惨吗?现在,你也知道,冥媚也是你害的,你是我们的公敌,你真的不怕他们会醒过来吗?浅桑,我勒令你下一站你立即快离开这里,你去哪里,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这银子,够你一路的盘缠了。” 白浅一边说,一边将一个荷包给了浅桑。 “白浅,你为什么要这样敌视我呢?你哥哥现在是没有好,但未必结果是坏的,现在的名没事想不起来很多事情了,但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忘记其实记得更可贵,难道你没有设身处地站在她的旁边想一想吗?” “我当初是想要改变冥媚,但是,冥媚多少次将我逼到了绝路,你不会不清楚的,我做这一切,其实都是正当防卫啊。”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啊,但是浅桑……你……你对我呢?你,明明知道,我一生最为重要的那个人是谁,但你呢,你却害得我和言暄枫分开了,你让我们有缘无份,这都是你害的,你下一站离开吧,我们白慎国完全不欢迎你。” “白浅,你……” “我不想要害你,要下一站你还死缠烂打我对你不客气的,现在是看早我们之前的关系,我不为难你,你好自为之吧。”白浅说完,身影好像鬼魅一样的消失了了。 浅桑怔然,现在她应该何去何从呢。 “喂喂喂,吃东西了,想什么呢?”一道声音提醒了浅桑,是冥媚,冥媚笑呵呵的将烤串给了浅桑,“还好,还好。一路过来,我准备好了孜然,现在啊,终于派用场了,你尝一尝。” “什么?” “胡狐天狐地的烧烤啊,尝尝吧。”冥媚是真正将浅桑看作了朋友的,浅桑握着烧烤,咬一口,感觉很好吃,一边吃一边说道“冥媚,我感谢你一路对我的照顾,我想要在下一站和你们分道扬镳了。” “什么?”冥媚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啊,好端端的,为什么说这个呢?我可不允许你在下一站和我们分道扬镳,你不是说好了要去白慎国的吗?你不去啊,我也不去了。” “冥媚,我忽而不想去了。” “我还忽而不想去了呢,我不管,你去也要去,不去也要去,这是单选题。”冥媚一边说,一边气鼓鼓的躺在旁边去睡觉了,不理会浅桑,浅桑只能默然吃东西,将烤串吃了以后浅桑睡觉了。 第二天,按照原计划,马不停蹄往前走,到了午后,这里是真正应该分道扬镳的时间了,而意外在旁边。 温子玉和施申书,自从这马车路,已经盯梢了,其实他们已经发现了浅桑,但现在并不能立即行动,毕竟浅桑是和冥媚在一起的,两人找不到最为微妙的时间。 至于白浅对浅桑的恶意,两人也是都感觉到了,这是女子之间的斗争,这是女子之间的嫉妒,两人看到这里,不禁都想要早一步将浅桑给救助出来。 到这里,前一站是芙蓉关,出关以后,继续往前走一百里的模样,是白慎国了,想要离开,这里是最好的地方了。 浅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找白泽谈一谈,到了白泽的旁边,将自己准备离开的事情告诉了白泽,白泽感觉诧然,看向旁边的白浅,白浅却假惺惺的挽留。 “你一个女孩儿,现在到哪里去呢,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毕竟和我们到白慎国去,在做区处。” “没事的,我有银子呢。” “银子在这里不顶用的,朕的意思,你还是到我白慎国去。”现下,浅桑想要离开也不成了,冥媚更不希望浅桑此离开,浅桑也无奈,只能继续往前走。 这一张是他们最后的一次休息,而这一次,温子玉和施申书也明白,在不动手没有机会了,月黑风高,今晚风吹的很厉害,咆哮的好像野兽一样,呜咽的鸣叫声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一个非常妙的组合,白浅与浅桑各怀鬼胎,她们两人分别是最为聪明过人的女孩,两人斗智斗勇,将展开全新的征途。 没能和言暄枫白首不分离,白浅不思自己的责任,只认为事情之所以急转直下,说来都是浅桑的缘故,对浅桑自然是恨之入骨,而且,真正知道她身份的,非他莫属。 一开始,白浅以为浅桑必定会留下来的,但哪里知道,白浅较软反其道而行之,言暄枫怎么样挽留,浅桑都置之不理,这让白浅更加是怀疑浅桑的举动。 现下,浅桑和冥媚形影不离,显然,没有白浅动手的机会,她始终都愁眉不展,白泽以为,因为她和言暄枫的关系恶化了,这才导致白泽情绪低落。 “给你……”看到白浅怏怏不乐的,白泽顺手做了一枚竹蜻蜓,放在了白浅的面前。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四十四章 长大 白浅笑着说“谢谢”,将竹蜻蜓握住了,“飞起来,放飞了竹蜻蜓,坏的心情呢,彻彻底底的消失了,一切也都烟消云散了。请百度搜索进本站。”他笑,诱导白浅将竹蜻蜓放飞,白浅点点头,站起身来朝前面去了。 离开了火焰,更加显得她的背影憔悴。看到这里,白泽只能深深的叹口气。 “你妹妹最近心情不好,你不要招惹她,好像她要得抑郁症似的。”冥媚打趣一声,站在白泽的身边。 “本以为好端端的好和言暄枫在一起,但言暄枫呢,却全然不知道珍惜我妹妹,真是岂有此理。”白泽气恼的攥着拳头。 “你到底还是护短,只说言暄枫的不是,哪里不看看你这个妹妹呢?你妹妹很怪——”其实,伤人的话,冥媚是不想要说。 和白浅相处的这一段时间,冥媚发现,白浅是一个非常古灵精怪的家伙,做的很多事情都让人不可思议,她诡谲的举动,让人时常不寒而栗。她那跳跃性的思维,各种怪的举动层出不群。 这种人,只能做朋友,但却不能深交。时常,静默的坐着,她去观察白浅,发现白浅的眼睛黑溜溜的,时而闪现一抹狡诈的光芒,看到那双眼睛,冥媚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其实,真正的坏人是不可怕的。 因为坏人的身份是坏人,好像冥媚,人人都知道冥媚是冷血杀手,所以冥媚无论是出现在哪里,人们都有所防范。但这样的人完全不同了,这种诡秘的人,通常她的匕首优雅的亲吻到了你的咽喉。 你财发现,啊!不好,原来,她是伪君子,是个地地道道的坏人啊。 “别乱说。”白浅呵责一句,温柔的抱着冥媚。“你们和睦共处好,妹妹的遭遇你都看到了,妹妹也是可怜人。” “可怜?”冥媚苦笑,语声显得那样意味深长——“她要是可怜,世界简直没有不可怜的人了,有很多人有了这结果,其实说来,也是咎由自取。” “什么咎由自取不咎由自取的,莫要乱说。”白泽不乐意继续听了,曼声责备一句,丢下目瞪口呆的冥媚。 “喂,你还没有和我发过这样大的火呢,你做什么啊!”冥媚显然不同意,跺跺脚,白泽靠近了白浅,白浅将手的竹蜻蜓已经放飞了。 竹蜻蜓盘桓而,很快朝着空明苍茫的夜色去了,然后消失了一杆干干净净,白浅回头,目光茫然的更厉害了。 “你不是说放飞了竹蜻蜓,心情会好?” “难道还是老样子?” “我感觉非但没有好,好像羊严重了不少呢?算了不管这个了,我问你,到白慎国以后,如何和母后交代你和她的关系呢?如何和母后交代这女孩的关系呢?如何……界定你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呢?莫非你真的要册封这个女孩做皇后吗?” 之前的之前,有很多的重大决策,其实都是白泽与白浅相互之间切磋的,但现在呢,白泽虽然迷糊了,但白泽却好像多年前还要清明了,对于很多事情已经完全不过问白浅。 “我自有安排,这都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你啊,不要杞人忧天了。”白泽一边说,一边伸手轻轻刮以下白浅的鼻梁,白浅轻轻喘口气。 “怎么?” “去吧,看着你呢,等会儿又是要吃醋了。”白浅有一种冲动,不如将这女孩是浅桑的消息和盘托出,告诉了哥哥罢了,但却不知道究竟为什么,那句话始终徘徊在口角,却完全不能说出口。 现在,哥哥究竟记得还是不记得之前的事情呢?要是让哥哥知道这女孩是浅桑,哥哥呢?会不会继续坠入爱河呢?白浅有犹豫,也不知道究竟做什么好了。 白泽离开了,和冥媚卿卿我我去了。 这个夜晚,白浅靠近了浅桑,“喂,你现在也看到了,白慎国不欢迎你,没有你的立足之地,到了白慎国,我母后不见得会待见你,未来展现在你面前的是什么,你也好歹想一想,现在退缩还来得及。” “白浅,你真的这样讨厌我?”浅桑咬着丹唇,忽而想起来了,之前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一次见面,她帮助白浅解围了啊,白浅对她是那样的感恩戴德,那是他们缔结友情的滥觞啊,但是现在呢,她们两人的距离已经越走越远了。 “难道你不值得讨厌吗?”白浅的话,好像刀锋一样,那锋锐,一下子刺入了她的心脏,她一窒,虽然并不能看到白浅面那狰狞的光芒,不过毕竟也能感觉到白浅的心。 “抱歉。”她除了道歉,还能说什么呢? “抱歉,呵呵呵,呵呵呵……”白浅嘴角的冷笑,轻蔑的好像新月一样。“浅桑,你亏欠了我的,你这一辈子都不能还回来,还有你对哥哥做的事情,你对冥媚做的事情,现在你居然好意思跟我们到白慎国去,我奉劝你,还是留下来。” “白浅,那些事情都是巧合,我没有真正想要伤害你们。” “你有没有,你心里最清楚,还用问吗?”白浅嗤笑一声,不准备理会她了,但即便是临走之前,还是不忘记对浅桑冷嘲热讽,是的,是的,她要这个女人受到良心的责备,要让这个女人始终都处在不安的状况里。 “你伤害的人太多了,你自诩是辅佐言暄枫的,但你看看,言暄枫因为你,现如今成了什么模样呢?你害的言暄枫与言帝封两人关系那样恶化,你害的我哥哥连记忆力都没有了,你是一个祸国殃民的人,你现在难道还没有发现吗?” “你靠近谁,谁连带着倒霉,你非要害的我们家破人亡你才善罢甘休吗?你到我白慎国去究竟是什么目的呢?你现在实打实的说了吧。” “我到白慎国去……”浅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背着一连串连珠弩一样的问题问了一个晕头转向,现在的她忽而也是感觉到白浅说的或者是正确的。 算了,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吧。 “喂,冷飕飕的,不过来吃东西吗?还在那里聊什么呢?”白泽挥挥手,招呼他们两人前去,说起来,实在是很冷了,两人都瑟瑟发抖。 “过来啊。”白泽看到两人木头桩子一样,继续召唤。 两人一前一后的去了,别过脸,白浅已经笑靥如花了,无论是什么表情,在白浅的面可都是收放自如啊,从刚刚狰狞冷酷的表情,切换到现在平静温和的表情,不过是顷刻之间啊。 白泽看向白浅,“嘀嘀咕咕的,聊什么呢?半夜三更的,有什么好聊得呢?” “齐姑娘说,在这里水土不服,说不准备去白慎国了,哥哥,你的意思呢?现在我们也不要强人所难呢,依照我的意思,让齐姑娘离开这里算了,我们不是还有多余的扑人吗?” 白浅来一招仙法之人,现在,轮到浅桑吃哑巴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四十五章 这个杀手不太冷 冥媚豁然站起身来,走到了浅桑的旁边,声音较激动,“你说什么呢?你一个眼睛都看不到的孕妇,你说不和我们去不和我们去了啊?我还要做你孩子的干娘呢。” “我的确是水土不服,我不想去了。”浅桑只能下台阶。 “看吧,她早已经想要道而废了,但念在和哥哥您的关系较好,和冥媚你的关系又是较亲厚,这些话不好说,所以和我挑明了,现在,哥哥,我们给她两个仆人一些盘缠,让他离开了,怎么样呢?” “齐姑娘为何好端端的忽而要回去了呢?”白泽也是感觉怪。 “一定是给人欺负了,看你一脸委屈的模样,都说了到白慎国去,会让人看你的眼睛和你毁容的一张脸啊。” “我……”浅桑不知道说什么,暖流从眼睛里涌现了出来,冥媚这样一个冷冰冰的人,也能变得柔情似水吗?那么,自己之前对冥媚做的事情,果真是丧心病狂吗? 现在,没有任何人给她冲动,她的冲动却一下从心底里出来了,想要将一切的事情都坦白了算了。 “冥媚,其实我……我有个秘密想要告诉你,我……”浅桑下定决心将一切都告诉冥媚,戳破了这一层窗户纸算了。 冥媚好整以暇的看着浅桑,看着那忧伤的好像大海一样的眼睛,等到浅桑接下来的剖白。 “我其实是……” 在浅桑的秘密没能全部说出来的刹那,护送他们的官兵忽而有人锐叫了一声,跟着,白泽看到一群黑衣人已经靠近了他们,这一群黑衣人训练有素,一看是夜黑风高杀人放火习惯了的。 此刻,白泽立即带着人去迎敌了。 “以后再说这秘密,现在,小毛贼来了,我和他们玩一玩。”冥媚一边说,一边将浅桑推着坐在了马车里,双手按住了浅桑的肩膀——“你在夜里里不要说话,这样安安静静的我去去来。” “嗯。”浅桑知道,自己不能成为人家的累赘,一群人都去对敌去了,白浅终于找到了机会,可以送浅桑离开这里了,这一刻,她的心情是那样的激动,她是想要杀了浅桑的,但想一想,与其这样做不如让这女子自生自灭算了。 那样可能这样做还要好不少呢,有了这邪恶的念头,她索性到了马车旁边,用力的一掌拍在了马背,马儿嘶鸣一声,没了命一般的朝着黑暗去了,白浅笑了。 这边,温子玉和是施申书和他们的军队已经打斗起来,白浅的军队毕竟还是较厉害的,这一群人打斗起来,两军除了是誓杀没有别的。 忽而一个人锐叫了一声,手握着绣春刀,一个狄堂刀,席卷的眼前一片飞沙走石,温子玉和施申书瞪圆眼睛一看,暗暗叫苦。 原来是冥媚来了,冥媚很久没有遇到对手了,现在看到有人偷袭,这不是送门的买卖是什么呢?所以,冥媚技痒的厉害,一个腕底翻花去了,温子玉和施申书看到是冥媚,只能跟着冥媚打斗。 二对一,他们两人合力都不是冥媚的对手,冥媚真的很是厉害,两人打的气喘吁吁的,温子玉想,与其力敌,不如智取,立即叫冥媚的名字,冥媚一怔,顿住了脚步。 “什么,你们叫我做什么?” “冥媚,你疯了不成,我是温子玉,他是施申书,你怎么能和我们打斗呢?”温子玉将面具拿走了,冥媚看到,面前是一张白狐儿脸,那白狐儿脸的主人,是一个英俊小生,看去温润如玉的模样。 此刻,这英俊小生不满的挑眉,责备的目光带着星星,看着自己。 冥媚感觉面善,但怪的是,一时半会并不能想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跟着,这边的施申书将面具也是拿走了。“你带走了一个重要的人,这重要的人是王爷要的,你留下她,至于你自己想要去白慎国去吧。” “你又是谁?” “我是谁?我是施申书啊,我们认识已经九年了,现在你问我我是谁,我还要问你呢,你之前为什么连王爷都准备杀了啊,王爷对你那样好,王爷对你有救命之恩,对你还有知遇之恩,你现如今真是厉害了你的。” “王爷,王爷是哪根葱!”冥媚发现这两人合力都打不过自己,完全不将这两人放在眼里,开口闭口是鄙夷。 “王爷……你,你真的失忆了不成,真是怪了!”施申书看向冥媚,冥媚冷酷的一笑。“我是失忆了,但我可不是失智了啊,吃我一刀。”说着话又是打斗起来。 “你是施申书,你是温子玉,哈哈,真好!算起来,和我也是不打不相识,来啊,让我们打一个你死我活,再不然是同归于尽。”冥媚爽朗的大笑,完全将打斗当成了游戏。 完全带着一种家常便饭的心理,两人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和冥媚打斗。 在同一时间,马车朝着远处去了,马儿失惊了,又是在夜晚,看到马儿去了,白泽与白浅连忙让人去追赶,这不追赶也罢了,一追赶,马儿跑的之前还要快了。 当然,到此为止,一切的事情不需要总结,其实她已经明白了,刚刚到一定是白浅使坏了。 浅桑坐在马车里,胡乱的抚摸,想要跳出去,但外面是什么情况呢?是什么地形地貌,会不会跳出去危险呢?这让浅桑自己都吃不准,现在万般焦急之下,浅桑一把将那折断的笛子握住了。 这是手唯一能拿起来的人东西,她想要跳出去,浅桑的手刚刚伸出去,忽而风吹了过来哦,西北风咆哮过来,她的手指不小心握住了笛子的一部分,这笛子古古怪怪的自己鸣叫起来。 跟着,浅桑好像听到马车下有什么声音,再跟着,这马车不动了,好像让什么东西给卡住了一样,事情发展到这里,连她自己都骇异了。 她非常想要看看,究竟贤才发生了什么,但却不能看到。 白浅和白泽已经赶过来了,此刻,他们面前看到的一幕,简直让人震惊不已,马车在悬崖旁边,但怪的是,这马车居然戛然而止了,安安静静的停在距离悬崖还有一丁点的位置。 好像有什么神明在保佑浅桑一样。 “这……不可能的,不可能啊。”白浅讷讷,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一幕。 “齐姑娘,你没事吧。”白泽一笑,朝着马车去了,浅桑在马车里,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要是浅桑能看到,现在浅桑会看到,马车车轮被一团宝蓝色的七星瓢虫给卡住了,这一群七星瓢虫好像是故意来救驾的一般。 他们成千万,因为是在黑漆漆的夜色里,那蓝色变得缥缈的好像鬼火一样,在白泽与白浅逐渐靠近这七星瓢虫的时间,这一群七星瓢虫飞走了,然后消失了一个干干净净。 白浅看到这里,不免震惊,世界焉能有这样离古怪的事情呢?这浅桑果真是女子了,难道能召唤鬼怪不成?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四十六章 温子玉的夜袭 白泽没有理睬那空逐渐消散的火星,牵着马缰绳拉扯马匹到安全的地方来了,刚刚的一幕,两人都看到了,浅桑九死一生,唯独浅桑自己不知道。 “还打不打啊,要打继续,姚不打,早早的滚蛋好,我不予追究了,已经夜了,我也是困了。”冥媚看向温子玉和施申书。 施申书现在是怕了。“你把浅桑给我们,你自己去好,如何?” “莫要胡言乱语,从来都是姑奶奶我要其余人的东西,你和我玩什么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的小游戏,不是与虎谋皮是什么呢?”冥媚一边说,一边拉开架势,眼看新一轮的械斗又是开始了。 温子玉明白,要继续和冥媚纠缠下去,非但他们不能战胜冥媚,还会让冥媚给打一个落花流水呢,一想到这里,又是看看夜色,再看看自己带过来的马兵。 马兵已经一败如水了,实在是没有继续打斗的必要了。 “算了,我们不打了,反正眼看着我们两人打不过你,不过现在,我想要告诉你,你呢,你叫做冥媚,我呢,我是温子玉,他呢,他是施申书。” “少给我做报告。”冥媚理会都不理会朝着路边去了,地还横七竖八倒着很多人,这很多人看去都痛苦不堪,冥媚看了看伤情,很不明白,只是缺胳膊少腿啊,为什么他们会这样疼呢,都是男子汉大丈夫的,叫起来好像女孩儿似的。 冥媚到白泽与白浅面前去了,两人看到冥媚归来,都放心下来。 “赶走了?”白泽问,看看远处损兵折将离开的经,那几个人扶老携幼的模样,在夜色逐渐的消失了。 “不过是小小毛贼罢了,想要在这里抢劫,真是岂有此理啊,与虎谋皮不是?”冥媚笑看着白泽,“没有丢什么东西吧,检查检查。” “没有,不过下次要是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弃卒保车好了,他们要什么给他没什么好,莫要硬碰硬了。” “我硬碰硬?”冥媚裂开嘴笑了。“硬碰硬个鸡毛,明明是他们以卵击石,好了,知道你为我担心,其实也没有必要,我这不完璧归赵了吗?”冥媚一边说,一边到马车去了。 “刚刚无缘无故的,我看到这马车朝着下面去了,这一路看起来平坦的很,但我们的落脚点下面是万丈深渊,真是怪啊,马车好端端的,为什么自己走了呢?”冥媚的眼神飘忽,扫视旁边的白浅一眼。 那一眼是如此的意味深长。 白浅气鼓鼓的嘟唇离开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她解释给自己听,为解释而解释。 “齐姑娘,你没事?”冥媚关切的看向浅桑,只见浅桑似乎并没有什么给惊吓到了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 “没事。”浅桑点点头,手还是依赖的握着这笛子,这笛子好像具有召唤什么生命力的力量似的,这迷局没有破解之前,她还是这笛子的主人。 大家都惊魂甫定,唯独冥媚,没事人一样,始终一脸置身事外的模样,其实,她是杀手,心理素质一般人过硬不少呢。白浅的暗算,又一次失算了,这又是意料之外的。 但之前看到的那一幕,的确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三更天了,启明星已经悬挂在东边了,唯恐那些坏蛋继续来,人人都枕戈待旦,并不敢真正休息,冥媚看着天边的星星,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刚刚温子玉和施申书显然是认识自己的。 刚刚叮咛自己的事情呢?显然也是为了提醒自己的身份,那么,究竟自己和言帝封是什么关系呢?自己难道和言帝封有不共戴天之仇不成,不然为什么总想要将言帝封给置于死地呢? 这一瞬间,她想了很多很多,很多问题千百怪,汇集成一条河流,这一条河流让他的脑袋嗡嗡作响。 “怎么,不睡觉吗?”白浅摸一摸冥媚的脸颊,冥媚转过头,那黑漆漆的眼睛,好像黑曜石一样,在夜色,自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那样熠熠生辉,那样让人过目不忘。 “我要是有一天想起来什么,你要是有一天想起来什么,你说……”冥媚为没有到来的将来,感觉痛苦,愤懑的攥着拳头——“你说,我们还会好吗?我们还能好吗?” “朕对你好一辈子。”他许诺她,并且将冥媚抱住了,轻轻的用下巴摩挲冥媚的头顶,冥媚闭眼睛,享受这这一刻的甜蜜与美好。 良久,冥媚才说道“你妹妹对齐姑娘有敌意,这一路你妹妹始终想要使坏,我算是看出来了。” “你误会了小妹,小妹不是那种人。” “误会?”冥媚一把推开了白泽,“白泽,你那一天让你妹妹弄死了,你还不相信呢。”白泽看到冥媚忽而之间变脸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惶恐的看向冥媚。 冥媚的心情并不好,天亮之前,一个人去做五禽戏了。 至于这时间,白浅发现机会来了,是哥哥一个人,所以见缝插针到哥哥旁边了,白泽看到白浅来了,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白浅这几天没有梳理头发,看起来很是蓬头垢面,整个人好像从金字塔里面出来的木乃伊一样。 白浅鲜少这样,看到白浅这蓬头垢面的模样,白泽的心隐隐作痛,白浅先开口了》“刚刚你发现不对劲?”白浅的眼神很耐人寻味,白泽表示对白浅口的“不对劲”不明里。 “什么?” “我们刚刚去找齐姑娘,马车之下飞出来的东西,一簇一簇的,你果真没有发现,哥哥,”白浅握住白泽的手腕。“你不是那种神经大条的人,你不可能连这个都没能看到的,究竟是什么呢?” “这……”白泽不知道究竟作何解释了,刚刚迷迷蒙蒙的夜色里,白泽的确看到很多蓝色的东西,那蓝色的东西保证了马车的安全。 “她要到白慎国去,很怪的决定,不是吗?哥哥?”白浅看向白泽。 “这……”白泽继续哑口无言,此刻,白浅转移了话题。“哥哥,小心一点儿没有错,这女孩的出现很可疑了,只是你们没有怀疑而已,她那漏洞标出的家世背景是经不起推敲的。” “这个,连我都发现了,但我能证明,她毕竟是一个好人。” “好人?”白浅扬眉苦涩的一笑。“哥哥,坏人的脸蛋是不会写着坏人的,要果真是一个好人,我问你,一个好人究竟得罪了谁,导致一张脸成了那种模样呢?” “这……”白浅的问题刁钻的很,那样尖锐的问题接二连三的问出来,让白泽想要回答都措手不及,白泽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听白浅的分析,然而白浅是聪明的女孩,不愿意让白泽看出来。 其实,讨厌浅桑,仅仅是因为浅桑是浅桑,仅仅是因为不能言说的一种恐惧,仅仅是成见罢了。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四十七章 温子玉马失前蹄 只是希望哥哥继续去探索,并且对这女孩提高警惕,现在,被白浅这样一说,连白泽忽而都觉得浅桑不对劲起来,但究竟不对劲在哪里,却不是白泽能一针见血指出来的了。 “好了,也不要担心。”白浅看到哥哥面色不好,目光茫然,唯恐哥哥这个问题浮想联翩,立即给了哥哥一个鼓励的微笑。白泽点点头,但心里的疑问其实还是在不停的扩大。 好像一滴墨落在了宣纸,一点一点的蔓延到了边边角角。 第二天早,温子玉和施申书带着散兵游勇回去了,言帝封看到这两人居然这样狼狈的回来了,也知道这偷袭的阻击战是失败了,但言帝封不明白,明明他们带过去的也算是精锐之师,为什么却这样丢盔卸甲的归来呢? 按理说,施申书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角色,他南征北战起来,是所向披靡的,但现在呢,现在的情况是,施申书尽管和温子玉倾巢而动,但还是败下阵来。 “究竟是什么情况呢?”言帝封没有责备他们两人的意思,之所以没有,是因为他明白,这两人珠联璧和,一定会天下无敌的,但现在吃了闭门羹回来,只能说明一点。 对手他们强大的多。 看起来,是有人在暗与自己较劲了,那么,那人是谁呢?他看向温子玉,温子玉叹口气,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言帝封,言帝封道“果然是冥媚,本王刚刚猜测一定是冥媚的。” “我们不能和冥媚较劲的,说起来冥媚已经成这等模样,但毕竟冥媚还是我们的人,我们不能自相鱼肉,这第二,我们压根不是冥媚的对手,这个您也是知道的。” “本王知道。”言帝封只能点头。 冥媚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杀手,究竟综合实力有多么强悍,别人或许不清楚,但言帝封自己心知肚明。想要战败冥媚?那简直是痴心妄想,现下,他问道“那么,毕竟已经看到,浅桑是在那个队伍的对吗?” “是。”虽然两人都没有看到,但明显知道那个队伍有一个不速之客。 “好。”言帝封点点头,“现如今,我们去白慎国。” “啊?去白慎国?”这可算是千里之外的陌生地方啊,这决定危险太疯狂太大胆了,以至于让他张大了嘴巴,茫然无措的看向言帝封,言帝封却不过是一笑了之。“有何不可?” “但是,那是千里之外啊,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过去营救他不是难加难?” “世无难事。”言帝封笃定的看向温子玉和施申书,指了指自己的鼻梁,又是指了指两人,“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呢,更何况,我们都不孬。” 不过,对于这新而又荒谬的决定,两人还是感觉需要三思而后行,但从言帝封目前的状况来看,好像言帝封早已经做好了决定。 “王爷,帝京还有很多事情呢,这边也需要您处理处理依照卑职看,您还是三思而后行。”能不去不去,或者能派遣其余人去派遣其余人去。 实在是没有必要千里走单骑啊,但目前的言帝封呢,已经决定了,并不想要听任何人的意见,他大手一挥,“去准备吧,准备的充分点儿,但我们不需要带领任何人去。” “这……”温子玉更加是惶恐,去异国他乡,救助一个目盲的女孩,这本身是较复杂的事情,期间会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状况,大概任何人都不能料想的,但他呢,却这样确定。 “去吧。”没有浅桑的日子,他已经过够了,那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他已经体味的不需要继续体味了,如果可以,言帝封简直恨不能肋生双翼立即离开这里与浅桑佳偶天成呢。 温子玉和施申书眼看他是板钉钉了,只能忙碌去安排。 却说这边,在第三天天亮的时间里,马车已经进入了华丽的城郭,之前的之前,白慎国对于浅桑来说,仅仅是人们口口相传的地方,有人说,那是一个遥远的国度,有人说,哪里繁荣富强。 各种论调都显得那样全面,然而又是那样的肤浅。她是不能看到的,但却能感觉到帝京人民的热情,刚刚进城,那热情洋溢的声音已经好像海洋一般的将之给包裹住了,他们的马车简直寸步难行。 尽管,并给有人知道,马车里的人是天子。 马车进入水泄不通的驰道,继续往前走,会拥塞在里面,根据白泽以前的经验,现如今最好下车来。他们到帝京,已经是午前了,士农工商在这时间里,都一一下工了,街道还有唯恐天下不乱的孩子。 孩子们咿咿呀呀的唱着童谣到处乱窜,在大街川流不息的人群里做热闹,捉迷藏,躲猫猫。这么一来,本身不怎么好走的路,变得简直举步维艰。 自从到白慎国,他不能看一看究竟面前是什么情况。现下,冥媚终于能好好的看一看了,面前的街道笔直而宽阔,两边店铺林立,街道有很多往来。 人们都在聊天,笑闹的模样,完全是衣食无忧啊,这和言灵国毕竟还是不同的,不是说言灵国人人都愁眉苦脸,只能说,言灵国的人在管理方面是远远不如这里的。 这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混乱,这混乱却是让人惬意的,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这混乱是让人能接受的,在这样一片混乱里,诞生出来的不是乱加乱,而是一种烟火人间的气息。 “这是一个很能生活的地方啊。”刚下马车,冥媚感觉到了,这里的人们幸福指数一定不言灵国的人低,这里的每个人看去都是富足的,尽管,有的人鹑衣百结。 但那些人还是开开心心的,街道现在是不好走路了,给冥媚的错觉是,这里的百姓言灵国还要多一百倍呢,在言灵国,只有一种情况,百姓们会倾巢而动。 那是逢年过节,但这里呢,这仅仅是一个寻常的日子,百姓这样多,冥媚只能拉着浅桑的手,费力的冲开人群往前走,毕竟浅桑是有孕之身,人们很快发现了这个。 “哎呦,这都几个月了,还在这里溜达,行行好,给孕妇让一条路。”这是浅桑听到的来自于白慎国人民的第一句话,这人的一句话是温暖的,紧跟着,人们逐渐慢节奏了下来。 回身看向后面,待发现浅桑,要主动的让出来一条熙熙攘攘的道路,浅桑简直受宠若惊,在这样的环境里,不需要冥媚杀出一条血路,自己母凭子贵,居然能带着一群人走出来,真是不可思议啊。 “这里啊,很多人都穿着白色的衣裳,不过没有没来之前白泽形容的那样厉害,他说,十有八九的人都是喜欢白色。”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四十八章 入都 “我看啊,这白色是主色调,但真正被人们喜欢的其实是过渡色,街道的男人和女人例一样的多,在我们言灵国啊,男人经常出门,至于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手机端” “但这里呢,是截然不同的,好像任何一个女孩子都能抛头露面似的。” 知道浅桑眼睛看不到,更不能领略这里的情调,她立即解说,浅桑听着那声音。忽而平静了下来,开始任凭自己思想插翅膀,开始杜撰,开始描摹,究竟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地方呢。 “这里的女孩子是较奔放大胆的,而且……”冥媚吞一口唾涎,表示自己的惊讶——“还较团结。” 因为什么呢?因为冥媚忽而看到,远处的路一群手牵手的女孩,好像拦路虎似的,将一个白面书生给拦截在了里面,然后一个大姐大模样的女孩子走到了那男子的面前。 显然,那男子已经惊呆了,至于那女孩呢,将口叼着的狗尾巴草一下子吐出来,一把将男子的衣领握住了。 “许仙,我白素已经等你很久了,你不要躲了,你从了我吧。”听到这里,看到这一幕,连一向自诩奔放大胆的冥媚都自叹弗如,毕竟这里的女孩尺度大的超过了冥媚的想象。 “慢点儿。”冥媚提醒一句,浅桑点点头,慢吞吞的往前走,街是较混乱,但混乱是暂时的,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不到,刚刚还水泄不通呢,现在街道的人寥寥无几了。 好像一瞬间忽而消失了似的,现在,那群人到哪里去了呢?他们去了客栈里。客栈现在又是忙碌了一个热火朝天,这样一来,街面的人说消失消失了。 冥媚和浅桑勾肩搭背,唯恐走散了,这边,他们的马车终于跟随了过来,马车夫,忙不迭的擦拭汗珠,本来帝京已经近在咫尺了,但想要立即到帝京去,显然还是没有可能的。 基于此,白泽给出来一个建议。“先去吃东西把。”一边说,一边举步朝旁边的客栈去了,客栈里人满为患,小伙计忙的四脚朝天,但还是不能安排的井井有条。 小二哥看到忽而来了几个人,只能带着这几个人继续往前走,按照冥媚的意思,外面人头攒动,不怎么惬意,需要找一个包厢,但可惜,他们来晚了,“我出两倍的价钱,你让包厢里的人调换一下,我们现在走了很多天的路了,真的很累。” 冥媚说。 “这……人人平等,人人平等,依照我的意思,几位还是在外面坐着,外面宽敞,到里面去做什么呢?” “不不爱钱啊?”冥媚的瞪大了眼睛。 “爱啊,世界没有人不爱钱的,不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嘛,你让我赶走他们,我情何以堪呢,对了,几位想要吃什么,快下单,不然等会儿还不来呢,今天人较多,几位也都是看到了。” 现在,还能怎么样呢?冥媚也是无可奈何,只能点点头,握住筷子生闷气去了,点餐的事情给了白泽,白泽点菜是真正的轻车熟路了,轻轻一笑,已经点出来五花八门很多个菜。 菜一一的来了,色香味俱全,不过速度真的很蜗牛,这让暴脾气的冥媚简直等都等不及了,但还不容易还是来了。 白浅还是老样子,一路闷闷不乐的,不怎么说话,心事重重。 菜来了,看都不看,开始吃。 白泽早已经将两双筷子掰开了,轻轻的摩擦一下,将筷子边缘的毛刺给打磨干净了,这才将一双筷子给了冥媚,另一双筷子给了眼睛看不到的浅桑。 浅桑默然道谢,握住筷子也会埋头苦吃起来。 好在一路有冥媚的照顾,对于一个盲人来说,这简直是真正的无微不至了,大白浅呢,现在却在想很多很多的事情,究竟如何去对付浅桑呢?究竟如何赶走浅桑呢?究竟又是如何对付冥媚呢? 这一系列的问题都较棘手,不过好的事,虽然路的暗算是失败的,但现在,他们已经到了帝京,到了白慎国的帝京。 这里,可是他们的地方啊,只要到这里,事情好处理了,他需要草蛇伏线,逐渐的去下手,一想到这里,白浅振奋起来。 到午后,他们吃饱喝足了,也算是休息好了,算了银子后,下了楼,外面的阳光火辣辣的,看去好像很热很热。 “什么时间了啊,怎么还有秋老虎,我记得,过了秋节,不是没有秋老虎了吗?”冥媚一边说,一边一脚踏入了外面,今天的天气还算是清朗,那天空洒落下来的白光,较耀目。 现在,冥媚却想要做盲人了,心道,盲人也未必是坏的事情啊。 一行人往前走,冥媚一边走,一边好的代替浅桑发问。“这里究竟有多少人口啊,看去好像很多很多的模样。” “我们来的不是时间,士农工商刚刚都下工了,孩子们刚刚也是放学了,自然是人口较多的。” “哦,原来如此。这里看去好像很欢乐啊,人们都生活的较和谐。” “可不是。”白泽一笑,冥媚顺着白泽的目光看过去,看到街走过来一个膀大腰圆的人,那人显然是一个武侯了,武侯的主要职责是巡城。 那武侯后面跟着同样膀大腰圆的几个人,那几个虎背熊腰的人从街道走过来,有说有笑的模样,面带着满足的笑容,街的老熟人看到了,也是笑嘻嘻的寒暄。 这一幕,在言灵国是从来不会出现的,在言灵国,人们普遍都较紧张,尤其是一般的人在面对武侯的时间里,但是在这里,一切都格外的不同,这里的每个人看去都那样的幸福。 继续往前走,冥媚发现,帝京的行道树也是较多,全部都是非常美观的模样,继续走,冥媚的一颗心都飞了起来。 这里的确言灵国好不少,这里的人居环境说起来,真的是很好呢,四个人继续往前走,很快到了帝京。 紫华城,这里是央集权,自然是气象万千,一般人不能进入了,从这里看过去,能看到紫华城里的飞檐斗拱,这和外面还是不同的,看去建筑群都较高大,并且较崔巍。 至于在外面,外面的建筑群较低矮一些,众人都身心俱疲了,到这边,白泽将金牌一亮出来,人人都忙不迭的跪在了地人们静穆的很,浅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 只能用力的握住冥媚的手掌,冥媚却笑嘻嘻的,接受两种人的叩拜,一会儿,进入了一条永巷,通过这永巷,看到帝京的王城,这里和外面的气氛彻底的不同了。 外面人山人海,但这里呢,却是门可罗雀,除了几个必要的太监站在这里。是插手来来往往的侍卫门,再不然是行色匆匆的侍女,这里的安静,让一根针落在地都清晰可闻。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四十九章 新鲜感 浅桑知道他们已经脚踏实地来到了紫华城,一颗心也是七八下,现在,她甚至于开始后怕起来,要在这里,在这样的环境,忽而白浅对自己下手了,自己能招架得住吗? 至于白浅呢,到帝京,她早已经急不可耐了,现下,已经一个人到了大殿,母后与父王早已经迎接出来了,这多年来,父皇早已经退居二线,做了一个无所事事的太皇。 其实是甩手掌柜。 至于母后呢,太后娘娘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女子,尽管,太后娘娘已经快五十岁了,但无忧无虑的心,让这女人看起来一般的女人还要年轻不少。 母女两人亲密的握着手,到花厅里面去聊了,白浅心里可委屈了,将自己一路的事情都告诉了母后,将言灵国发生的一切也都告诉了母后,不过暂且隐瞒了两件事情。 这第一件事情,哥哥的病况,这第二件事情,浅桑的事情。 其实,言灵国的事情,他们白慎国也是略有耳闻,不过因为太远了,消息传递过来变了味道,父亲与母后最担心的是,他们两个国家会交恶,但现在看起来,完全没有那种必要了。 “你憔悴了不少,看你这瘦削下去的肩膀,母后看到你这样,心里不好受,枣子会到这样,不要你去了。”原来,太后娘娘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啊,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抱着面前的白浅。 白浅回归母后那温暖的怀抱,好像一只疲倦的飞鸟,终于回到了温暖的嘲谑似的。 “母后,这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外教活动罢了,我们这不是已经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您开开心心的好这一次出远门啊,我还是较后怕的,反正以后再也不出门去好啦。”白浅一边说,一边叹口气。 两人都笑了,唇畔的笑很是美丽。 这边厢,父皇站在大殿门口迎接白泽的到来,老远的看到了白泽,白泽加快了步履,到了父皇的面前,一下子跪在了父皇面前。 “起来,起来。”父皇为之动容。“半年了,父皇日日都在悬望你,现下,你回来了,我也是开心,你母后在花厅等着你们呢。”父皇带着白泽要去见太后娘娘。 白泽点点头,“几乎要忘记给您介绍了,这一路我认识了两个人,他们二位呢,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来,冥媚,齐姑娘,你们也来见一见我父皇。” 尽管,冥媚是那种脱略行迹的人,但毕竟冥媚还是清楚,自己以后想要顺理成章做这里的皇后娘娘,要搞定这个看起来不怒自威的老皇。 所以,冥媚少见的行礼。“草民见过太皇,你万岁万岁万万岁。”旁边的浅桑因为看不到东西,只能模模糊糊的行礼,口也是说了两句祝祷的话。 老皇的目光看向了两人,先是看了看冥媚,发现冥媚的眼睛非常明亮,从这女孩的眼睛已经能看透内心,这女孩一定是一个行动派,做事情丝毫不拖泥带水。 至于那个已经毁容了的女孩子,看去楚楚可怜,那眼神好像…… 这女孩看去可真的是很美丽的,不知道为什么,人到了一定的年纪,真正的审美观会改变,不停留在看面相决定的阶段了,或者在很多人的眼睛里,这毁容了的女孩是一个丑八怪。 但在老王的眼里,这女孩绝对是一个天生尤物,女孩浑身散发出来一种渴望被人保护的感觉,这女孩看去真的是很可怜,但也真的很美丽。 “怎么,她的眼睛……”王已经发现了这个,手轻轻摇晃了一下,其实是下意识的动作,想要试探一下女孩的眼睛究竟能不能看到。 但并不能。 “父皇,此事说来话长了,还需要我们从长计议呢。” “我明日里安排人去给她瞧一瞧眼睛。”王说完以后,带着他们几个人朝那花厅去了,花厅里,白浅已经和娘聊了很久了,看到他们来了,不咸不淡的起身,给爹爹行了礼,握住了爹爹的手。 几个人坐在花厅内,互相说了一些不着四六的话,总的来说,白泽与白浅能平安归来,其实王还是较开心的,现下,一边吃东西,王一边乜斜面前的白泽,问道“你这一路去究竟也学到了什么东西没有?都说言灵国治国安邦的韬略是任何一个国家都好的,你不可能两手空空的回来啊。” 原来,还需要交作业呢。 “儿臣自然是满载而归,不过儿臣不喜欢夸耀罢了,至于学到了什么,现在在桌聊,也算是纸谈兵,不过儿臣很快会实施起来的,要是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父皇您引导纠正呢。” 看去,白泽是一个较听话的人,这和他的外貌是不同的,此刻的白泽目光炯亮,眼神犀利。 王点点头,捻须笑了,看向白浅。将一块肥肉给了白浅。“你呢,这一路非要去,究竟学习到了什么呢?” 白浅将肥肉一口吃了,嘀咕一声,“哥哥学到东西,父皇以为儿臣没有学到东西吗?儿臣学到了很多啊,人心啊。” “这傻孩子,人心也是需要去学的吗?” “父皇有所不知了,千人千面啊,有的人呢,看去明明是一脸的道貌岸然,但实际呢,这是一个很坏很坏的人,有的人呢?看去明明不怎么好,但这人却是一个好人,这是人心啊。” “也好,也好,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呢,呵呵呵,呵呵呵。”王一边笑,一边举杯。 这一宴会吃了大概有一个时辰,间,王不停的问白泽与白浅,言灵国的一切,白泽与白浅是早已经知道了,回来以后,王是会拷问他们的,两人幸亏提前做了功课,算去也还对答如流。 旁边的冥媚,完全插不话,大概刚刚白浅已经告诉了母后,冥媚和白泽的关系,此刻,母后时不时的瞥一眼冥媚,发现冥媚其实如坐针毡,也从冥媚的身察觉到,其实冥媚和那个毁了容的女孩子不同。 那女孩子安安静静的坐着,不多言多语,很尊重每一个人,现下,那女孩子身散发出来一种知性美,虽然已经怀孕了,但却没有小家子气。看去,是一个不错的姑娘。 “冥媚姑娘,帝京的菜品难道不合胃口,还是你不想要吃呢?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你告诉哀家好,哀家让人去给你准备你喜欢吃的,说起来,哀家的帝京月也还有你们言灵国的大厨呢。” “娘娘,娘娘,我吃的已经很好了,所以现在不能继续吃了,不是您这里的招待不好啊。”冥媚是老实人,实话实说。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五十章 龙庭 娘娘立即点头笑了。≦看最新≧≦章节≧≦百度≧≦搜索≧≦品≧≦书≧≦網≧“看你好像很累的模样,不如让人带你去休息?”其实,从冥媚那不耐烦的小动作里,娘娘已经管窥到了冥媚的心思,现在还不让这女孩子离开,是自己的不是了。 二来,他们一家人想要聊一聊。 现下,两人去了,有小太监带领两个人离开,冥媚握着浅桑的手,发现2他的手心热乎乎的,“怎么?你还紧张不成?” “难道不值得紧张吗?我是很紧张,我眼睛都看不到,却陪伴皇亲国戚吃了东西,你可知道,这群人看去言笑晏晏的,但内心世界很复杂啊,你认识言暄枫和言帝封你也知道了。”其实,浅桑想要提醒的仅仅是,不要让皇族的表面现象给迷惑了。 “看去,他们一家人都很热情好客的模样啊?” “算人家不喜欢你,会当面撕破脸皮吗?”浅桑问,被浅桑反唇相讥,冥媚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点点头——“说起来,你的眼睛虽然看不到,但你的心是明亮的,那么,你说究竟娘娘喜欢我吗?” “这……”浅桑连娘娘是什么模样都不能看到呢,自然是不知道究竟娘娘喜欢还是不喜欢她了,一个人喜欢不喜欢一个人,或者说讨厌不讨厌一个人,是从言行举止能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 你想要伪装都不能。 “我不能看到。”浅桑叹口气。 “放心好了,在白慎国啊,你安安心心住着好,我让人明天过来给你看眼睛,你看如何呢?”冥媚说,其实冥媚早已经想要那样做了,现在,这里是一个非常陌生的环境,她更感觉能有一个贴心的人的重要性。 更兼,她的确是一个很聊得来的伙伴啊。 “两位姑娘,这边走,路有青苔,您仔细仔细。”丫头一边招呼,一边回身,温柔的一把将浅桑的手握住了,带领浅桑进入了一个屋子,这客寓很大,地面铺的是木地板。 是用西柚做的木头,空气有一种淡淡的甜腻腻的香味,原来,她们两人没有来之前,人家已经将安息香点燃啦,这样一来,屋子里笼罩了一种淡淡的馨香的气味。 两人进入了屋子,丫头将窗户给关闭了,说道“知道你们要来,我们提前究竟准备了,这里不但是有安息香,还有沉水香与茉莉香,除了这个还有名贵的檀木香与龙涎香,你们二位喜欢什么,直接告诉奴婢好。” “好,好。” “给二位送水过来,您二位要果真累了,请早早的休息。”这女孩一溜烟去了,等了一会儿,带进来十来个女孩子,这十来个女孩子分工明确,有那准备热水的,有那铺床叠被的,有那站在这里听差遣的。 其实,说起来,冥媚一个人生活的习惯了,现下,忽然屋子里多出来这样的一群人,这对冥媚是一种挑战,倒不是享受。 冥媚看着这一群女孩子,感觉眼花缭乱的,并且,这些女孩子的衣裳与花色也是一模一样,看到这里,冥媚吸口气。“那什么,还请几位暂且离开这里,我们不需要人伺候,需要什么叫你们好,现在你们都在屋子里,我们睡不着的。” 冥媚让他们都离开了,其实这也是浅桑的意思。 “帝京生活不好啊。”冥媚终于松弛了下来,将门关闭了,也不脱鞋,用力的踢,左右脚的鞋子,嗖嗖嗖,好像兵器一样已经飞出去了,然后赤脚到了云榻旁边。 嘭的一声,好像死人似的躺在了云檀,眼睛茫然的看着天花板。 “怎么了,累了吗?”浅桑一边说,一边笑着也躺在了冥媚的旁边。 “我……”冥媚坐直了身体,压抑住了那种冲动,其实,要是可能,她想要在这里咆哮一声呢,帝京的感觉太压抑了,在外面,那种轻松的自在的,那种惬意的感觉呢?已经荡然无存了吗? 冥媚所以感觉难受,好像有什么人在捆绑自己的手腕一样,冥媚的心情糟糕的很。 “知道你到这里不习惯,不过很快要习惯过来,毕竟你以后是这里的皇后娘娘啊。” “还说不定呢,在这里,哪里有我冥媚说话的权利啊。”冥媚叹口气,又道“对了,有句话我提醒你,有两个人你必须要防备一下。” “两个人?”不是只有一个人吗?浅桑觉得自己能防备好一个白浅已经困难重重了,现在,听她的口气,自己居然还要防备另外的一个人,她是不知道究竟应该这么做又是应该防备谁了。 “谁啊?”浅桑狐疑不定的转动了一下慧黠的眼珠子,尽管看不到冥媚此刻面的神情,但从冥媚的声音里,已经能听出来一份独有的紧张。 “第一,是白浅,白浅心存不轨,我不说你都明白!”冥媚的声音较大,浅桑唯恐这话让外面的奴婢听出去了,这要传到了白浅的耳朵里,这还得了啊? “不要这样说话,小点儿声音,这里不是言灵国,是白慎国。”浅桑提醒一句,捂住了冥媚的嘴巴。 冥媚点点头,继续说道“这是第一,第二个,你想都想不到!” “谁呢,我怎么害酒想不到了呢?”浅桑问,明媚叹口气。悠然说道“这第二个人是老皇帝。” “王?”这果真是衣料之外的,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是啊,今天我总感觉他的眼神很怪,总感觉色眯眯的,你说怪不怪呢?” “色眯眯的?”浅桑笑了,“你不是有恐惧症吧?什么叫做色眯眯的啊,他已经一把年纪了。不过话说回来,算是色眯眯的,也应该是对你冥媚色眯眯的啊,我现在是什么模样啊,我现在都不想要看一眼我呢。” “你知道什么是猎心理?”冥媚问浅桑,浅桑不知道,只能摇头,冥媚解答——“这猎心理是,一个人什么都应有尽有了,想要得到什么能得到什么,当这个人一切都拥有了的时候,是不是特别想要得到从来没有过的一切呢?” “你的意思是,他现在变口味了,但是也不会这样粗糙啊,我不得放肆一个丑八怪,还是一个孕妇呢。” “啧啧啧,那小眼神我不说了。反正你自己小心点,在这里我想要帮助你,也较困难,早早的提醒你,也是我对你好。”冥媚实在是困倦的很了,说完这句话,偏头去休息了。 浅桑现在却陷入了沉思,究竟什么情况啊,为什么连王都需要警惕了呢?今晚,好像有朦朦胧胧的月光,冷月如霜,悬挂在头顶,浅桑不能看到,但从手掌的一抹淡淡微凉,基本是能判断,今晚还是有月亮的。 浅桑将窗口打开了,外面的月光好像水流似的,泼洒到了屋子里,她心头一喜,立即吐纳起来,一个小周天以后,灵力已经储备好了,现在的浅桑,利用这灵力是能看看外面的。 尽管,只能看一小会,但总的来说,在黑暗要好很多啊。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五十一章 奇怪的人 现在,她努力的睁开眼睛,才看了一眼外面,失望透顶了,一来是黑暗,二来这庭院看去和言灵国的庭院大同小异,没有什么好看的,但灵力已经在消耗了,气的浅桑后悔不迭。≦看最新≧≦章节≧≦百度≧≦搜索≧≦品≧≦书≧≦網≧ 跟着,浅桑闭了眼睛,继续吐纳,采集月光的灵力,想,第二天开始,情况可能会变,她要果真能利用灵力,且等到明天去看看那所谓用“色眯眯”眼睛看自己的王。 还有,她想要看一看那太后娘娘。 浅桑和冥媚早早的离开了,他们一家人呢,自然是天伦之乐。王的确对浅桑是刮目相看,因为人人都注意吃东西,倒是没有人特别的去留心王的眼神,此刻,那眼神是那样的诡秘。 太后娘娘呢,不怎么聊冥媚的事情,虽然知道冥媚是白泽喜欢的人,但却不怎么给白泽希望。 几个人随便说了一些什么风土人情之类的,也早早的休息了,这一晚,白浅因为思念娘亲,和娘亲到懿寿宫去了,至于白泽,刚刚到帝京,还没有给冥媚一个理所应当的体面身份呢,所以,也没有可能时时刻刻都和冥媚在一起。 两人也算是短暂的分开了。 到了第二天,天亮了,不到卯时呢白泽殿去了,最近这一段时间都是父王帮助自己在料理朝政,好不容易白泽回来了,自然是忙的昏天黑地,这一整天,白泽忙的脚不沾尘,还不能将事情处理好呢。 至于白浅,到了白慎国以后,也完全和在言灵国的模样不同了,她是较忙碌的,忙忙碌碌,做了这个做那个,帮助白泽料理事情,也是手忙脚乱。 这样过了第一天,冥媚见不到白泽,在帝京,又不好去捣乱的,只能陪着浅桑在这里走一走,发现,外面和这里完全是格格不入,无论外面是多么的热闹,但在这里呢?都是一派的冷清,原来天底下的皇城都一样啊。 这发现,让冥媚的心情都不好了,幸亏还有浅桑在陪伴冥媚,不然这种萧条的日子冥媚连一天都不想要过,更不要说未来做这里的皇后娘娘了,现在的冥媚一门心思想要出去走走。 “我是很怀念外面的生活啊,你看看,百姓们来来往往都无忧无虑的模样,但这里呢,这里的每个人都和我们言灵国一模一样嘛,看去冷飕飕的,一个一个都掉下来一张脸,真的是很无聊啊。” “现在还不是我们能离开的时间,现在帝京走一走,以后想要出去出去,他是较忙的,你也知道,他已经小半年没有回来了,皇都是日理万机啊,还能怎么样呢?” “也是,也是。我要接受这个!”冥媚握着拳头,但心里却很委屈。 到了第二天,冥媚的精神头大不如前了,只有浅桑一个人还能到处走走,浅桑到外面去了,在御花园里,原本也是随便走一走,却哪里知道能遇到白泽的父王啊。 现在,太皇是颐养天年了,他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按理说,这样的年岁,一个人做帝王,是真正炉火纯青的年龄段,但天皇呢,完全没有那种意思,而是将自己一切的权利早早的给了自己的儿子。 这是很明智的,历史很多人不肯退位让贤,后来让儿子给杀了的可是数不胜数呢,现在浅桑自然是不能看到天皇的,但天皇呢,已经看到浅桑了。 “原来是你,齐姑娘,你过来。”天皇的声音。这里,她想要伪装自己没有听到都不可能,只能一步一步到天皇的旁边去了,来的那天,已经是晚了,他没能很好的认真的看一看浅桑。 现在是大白天,有了这机会,自然是要好好的看一看的。 他发现,这女子除了一张脸纵横交错都伤口,除了眼睛看不到,其余的地方却是一般的女孩走不能拟的,她的落落大方,她身那种与生俱来的书卷气,让人很想要亲近亲近。 现在,浅桑陡然之间想到之前冥媚告诉自己的,那“色眯眯”的眼睛,不免有点儿恐慌,不过好在,她昨晚已经储备到了灵力,今天,努力的睁开眼睛,将灵力全部都荟萃在眼睛里。 她想要看一看这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终于能看到了,首先,映入眼帘的男子,完全和自己想象的不同,自己想象的男子,是苍老的,是矍铄的,是一看之下能察觉阴谋的,但现在呢,浅桑面前的男子是一个非常端庄的人。 年过半百?不,不,除了鬓角的一抹白色发丝让这男人看起来苍老了,其余的地方,无论是怎么判断,都不能看出来这已经适五十岁开外的人了,这男子看去仅仅是三十六七岁的模样。 不像是白泽的父亲,乍一眼看过去,倒好像是白泽的哥哥似的。 他如此保养得宜,让人不可思议。他的英俊与倜傥全部都写在眉梢眼角里,他那明媚的星眸,此刻正在大量浅桑,好像并没有察觉,浅桑是一个丑八怪似的。 亦或者说,他的审美观早已经有别于常人,说起来,她是怕男人这样盯着自己看的,给他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一种钝重的压力,她的心情跟着变得浮躁。 “齐姑娘,远道而来,在帝京居住的还习惯吗?”他轻声细语的问,这和那种朗然的声音毕竟有别,他的声音是如此的平静,好像一个温厚的长辈面对一个早已经熟识很久的晚辈似的。 正因为如此,她愈发是入惶恐不宁。 “好……一切都好着呢。”但是,她那视线逐渐的朦胧起来,灵力已经罄尽了,没事,没事,终于也算是看了这神秘人一眼。 “姑娘出来散步,通常都是一个人吗?”他没有寒暄一句离开的意思,朗然的目光打量着她的背后。 按理说,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瞎子,一个地地道道的盲人,出门做什么事情,后面不都浩浩荡荡跟着一群人吗?但是浅桑呢,走起路来,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她走路的姿态很特,先是一只脚轻轻的迈出去,轻灵而又柔和,好像一只猫儿似的,跟着第二只脚继续迈出去,连续一个未竟的动作,这才慢条斯理的往前走。 好像,面前横亘着万丈深渊或者熊熊炉火一样,这小心翼翼的模样,这战战兢兢的神态,这故作寻常的境界,和一般的女孩毕竟不同,正因为这不同,让人对浅桑也有了不同的认识。 “姑娘,朕带姑娘在周边走走。”他发出邀请,浅桑的心咯噔一下,想要当即拒绝,但却不能。 “嗯。”她只能面红耳赤的点点头。 “朕想要问问你,孩子的父亲呢?难道果真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不成,你都成了这模样,他却连面儿都不见。”语声里有了冷峻的责备,大概在这一刻,帝王家那种与生俱来的威严才暴露无遗。 “孩子的父亲,并不在这里,在言灵国呢。”她说,显然,孩子父亲的事情,不想要做深入的攀谈。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五十二章 难道是好感 而这男人是那样的聪明,见微知著,已经明白了浅桑的意思,两人只是往前走,这里很安静,浅桑逐渐能嗅到风吹过来的花儿,花儿是那样的清芬,冷风带着花香一路进入了鼻孔。手机端 这给了她另一种很怪的感觉,那感觉却并不难受,“这是什么花香,我从来没有闻到过。” “姑娘说这个?”他一边说,一边采摘下来一束,握在手,欣赏了会儿,给了浅桑。“这是我帝京的凌霄花。” “哦,想不到您对花卉也有研究?” “这凌霄花是我从你们言灵国带过来的啊,姑娘是言灵国土生土长的人,嗅到花香应该也老早明白过来才是。” “我较迟钝,都说人的眼睛看不到了,听力或嗅觉会很好。”这绝对不是什么传言,而是真实可信的东西。 这叫代偿机制,当一个人眼睛看不到了,其余的东西会分散开来。 “凌霄花种植在这里,其实没有在你们言灵国繁盛,朕在很多年前很喜欢你们言灵国,朕去过你们言灵国很多很多次。”他说。好像字里行间都在和浅桑套近乎似的,浅桑点点头。 其实,和这人相处起来,并不会觉得讨厌或者排斥,相反的,会有一种舒服的熨帖,因为,他知道什么时间应该做什么,什么时候应该说什么话。 他不是那种贸然的,慌张的人,他的一举一动都如此平静而给人喜悦,浅桑感觉,他是一个儒雅的君子,不像是表面看去的那种。 或者,对于言灵国他有一种斩不断的思念或者乡愁罢了,理解了这个,浅桑放心了不少,难道是自己和冥媚胡思乱想了吗? 两人继续往前走,他很顾虑浅桑,说道“好了,不用继续往前走了,你每天出来走一圈好,太远,过犹不及。” “嗯。”浅桑点点头,握着花儿坐在旁边的绣墩,“这里是一个小亭子,从这小亭子看出去,能看到一个湖面。” “湖边呢,有很多残花败柳,已经到晚秋天了,自然是槛菊萧疏井梧零乱,你嫩想象?除了这个,是湖面的残荷了,你们言灵国的人总说什么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大概是这个一个境界。” 他好像一个导游似的,将自己看到的面面俱到都讲述了出来,浅桑好像看到面前逐渐徐徐展开的一副山水画,之前人们都说看景不如听景,她总不相信的。 但现如今,却忽而明白过来,如果有这样一个贴心的人,将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无微不至的描述给你听,说起来,看景果真不如听景了。 对于他的描述,她是很享受的,此刻,他将周边的一切都描述了出来,那抑扬顿挫的语声,很低沉,很玄妙,很能得到女孩子的心。 浅桑也是闲来无事,任凭他在这里给自己描述这些东西,他将周边的一切都讲述完毕了,却感觉还不足够,又是说了外面的一些建设,一些建筑物之类的。 浅桑很喜欢这种感觉,虽然他的眼睛看不到了,但是他的口才呢,却将另一份遗憾已经弥补了,她的面带着一抹满足的微笑。 “这里坐久了,也是较冷,我们现在回去,你看如何?”他说,好像很体贴入微似的。 “好。”浅桑点点头,在他搀扶自己之前,已经人立起来,他在前面带路,浅桑在后面走。 “母后,儿臣没有回来这一段时日,究竟帝京发生了什么呢?”不远处,两人在走路,一边走,一边聊。 走在前面的是花蝴蝶一样的白浅,后面那规行矩步的端庄女子是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轻声一笑,说道“帝京能有什么呢?虽然你们都没有回来,但毕竟母后和你父皇会处理这里的一切。” “自然了,你们很是厉害,不然哪里有我们白慎国啊。”女孩欢快的说,伸手做出来一个拥抱的动作。 “母后和你父皇啊,还想要你们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我们不败坏你们的一切已经很不错了,想要更一层楼啊,不简单咯。”白浅的声音有了遗憾,两人继续往前走,“前面有凌霄花,对吗?”白浅回想起来,看向远处。 “可不是,帝京其余的花卉都凋零了,这凌霄花是言灵国的,言灵国属于酷寒之地,说来怪,这凌霄花每一年都能顽强的开到十一月。” “真好。”白浅由衷的点头,两人继续往前走,到前面的一个地方,看到头顶丝丝缕缕垂落下来的凌霄花,旁边绣墩,放着一束已经打叠起来的凌霄花。 母后将那凌霄花握住了,轻轻凑近鼻翼嗅一嗅,面有了满足的微笑。 “何人刚刚也来这里了?”母后回目,看看周边,但这里萧条的很,没有一个人,连鸟鸣都没有。 “母后……”白浅将母后捡起来的花束握住了,轻轻一看,不禁一怔,目光停驻在了这花束。“母后,这结很是眼熟的。” “你不提醒也罢了,你这一提醒,母后一看,倒好像是你父亲弄出来的。”母后一边说,一边颠来倒去的看,看了看又是将这凌霄花凑近鼻孔继续嗅,神色忽而变得紧张起来。 过了一会儿,终于长长的吐出来一口气,那带着猫科动物警觉的目光,忽而闪烁了一下,“不对,这花束刚刚有女孩子握过,你闻一闻。” 给了白浅,白浅握住了,轻轻嗅一嗅,很快也是分辨出来了,点点头。“母后,有龙涎香与安息香的气味,这龙涎香是父皇用的,这安息香……” “龙涎香只能是你父皇用的。”帝京的龙涎香,是帝王的专利,产量少,一般人压根无福消受。 “这安息香耐人寻味了。”白浅皱眉,忽而想起来什么,但却依然是不动声色。“母后,没事的,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们来这里之前,大概父皇将这花卉给采摘下来了,后来丢在了地,然后让人捡起来看了看也说不定呢。” 这可能性不排除,但可能性不是很大,母后却还是点点头,母后将这花束放在了衣袖里,作为日后的呈堂证供,两人准备离开这里。 现在,太后娘娘的神情和来之前已经不同了,两人一边走,一边满腹狐疑的猜测什么,母后的面浮现了一抹淡淡的迟疑,至于她呢,心情也很糟糕。 其实,白浅已经隐隐约约猜测出来,这花束的秘密了,不过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两人怏怏不乐的在御花园口分别了。 至于浅桑,回去以后午休,午休刚刚解释,这边,有几个医官进来了,这几个医官毕恭毕敬的给浅桑行礼,说道“微臣是奉命过来给您看伤的。”浅桑其实早已经习惯了自己目前的样貌。 之前,冥媚不是总凶神恶煞的说,自己的一张脸是祸国殃民的一张脸吗?现在呢,这一张脸已经全然都毁灭了,想要祸国殃民都没有资本了。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五十三章 一树谎花 对于之前那一张颠倒众生的面庞,说起来,浅桑好像并不十分的流连似的,人只有到了一定的年龄段,对事情的品位也会逐渐的改变。手机端 但是这毕竟是人家好心好意,她不能拒绝,这医官让浅桑仰面躺倒了,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浅桑面的痕迹,那刀疤早已经痊愈了,留下来的都是纵横交错的瘢痕。 不十分明显,用手轻轻抚摸一下,淡淡的划痕还触目惊心呢,那医官的手轻轻的抚摸,好像在丈量什么,终于,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动作都做完了,旁边一个小跟班在记录什么,手挥目送,两人倒也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一会儿,将一切都弄完了,医官才点点头,说道“姑娘,还希望您配合我们的治疗,虽然不能让姑娘的眼睛即刻恢复,不过让姑娘的脸蛋逐渐的恢复过来,还是有可能的。” “恢复脸蛋?”这不痴人说梦吗? “是的,实不相瞒呢,姑娘,我是白慎国太医院的一个医官,我和其余人不同,我学习过易容术,不算是很精明,不过治疗您的一张脸还是有希望的。” 既然这样说,何不去尝试一下呢?那张讨人厌的脸蛋啊,要是真的能治疗好,她自然也是欢喜的。 “那么,我配合你们是了。” “姑娘的底子好,皮肤好,恢复起来很快的,姑娘大可放心,前几年的陈贵人,因为烧伤了,微臣给陈贵人治疗的,后来恢复的很好,连一丁点的疤痕都没有呢。”他说。 信誓旦旦的模样。 “那多谢您了,不过我还是想要问一句,是白泽派遣你过来的吗?”浅桑很想要知道,是何人这样帮助自己。 “不,是太皇呢。皇日理万机,回来到现在都较忙碌,有疏忽之处,姑娘也应该能理解。” “哦。”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太皇,她的心又是隐隐约约的有了不安。 送别了医官,冥媚进来了,从冥媚那少气无力的走路声,浅桑能判断,今天的冥媚,心情不好!其实,也不仅仅是今天,冥媚心情不好的时间已经很多了,“之前都元气十足的,咋咋呼呼的,现在你怎么了啊?” “齐姑娘……”冥媚忽而走到了她的身旁,轻轻的抱着她,说道“我好像后悔了,我不应该到这里来的,这里是一个鸟笼子,我是一个金丝雀,我真的觉得这里好让人气闷啊。” “习惯了好啊,不然还能怎么样呢?你啊你,你既然已经选择了白泽,要接受这一切啊。”浅桑这样安慰,毕竟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嘛。 “习惯,习惯,但是我是不能习惯啊,这都是什么生活啊?和我想象的是完全不同吗每天都是方来伸手,以来张口,我逐渐感觉自己好没用啊。” “你怎么可能没用呢?我看你是真的气闷了,那么我们出去走走?” “我才从园子里回来,第一次到这里,我感觉这里好大好大啊,但是现在呢,我却感觉这里好小好小啊,齐姑娘。要不然我们在外面去走走,你看如何呢?” “这……”浅桑想要拒绝,但眼看别人这样恳求自己,拒绝毕竟不好,但不拒绝,又能去哪里呢?说来说去,不还是要在帝京吗?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我们需要乔装一下,再行动。” “还是你好,衣裳我都准备好了,你等等,我去拿。”这边,冥媚让浅桑了贼船,立即出去了。 一会儿,浅桑听到了脚步声。 “哈,你真是快啊,那么走吧。”她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朝那人去了,但刚刚迈步,笑容凝固在了脸,她发现,这人并不是…… “白浅?”凭借判断力,他偏头问。 “你倒是厉害的很!”白浅气恼的很,“刚刚去御花园做什么去了?” “我是走走。”她回答的理直气壮,“我不能一整天都在这屋子里。”她说,白浅不着急辩驳,轻轻一笑,“刚刚我在亭子里看到一把捆绑起来的凌霄花,是爹爹打的结,我很怪,爹爹难道一个人去赏花儿了不成?” “明人不说暗话,白浅,你究竟什么意思呢?”好啊,好啊,她已经误会自己了吗? “我要你离开帝京,离开我们的家族,最好不要靠近我父皇。”白浅的声音冷冰冰的,浅桑心如刀绞,“白浅这里是我最后的退路了,我现在有孕在身,我盘桓一段时间吧。” 好像在讨价还价。 “我看,你再盘桓一段时间,要做我的母后了!”白浅声色俱厉,在白浅和浅桑闹得不可开交的时间,外面的人走进来了,看到两人这模样,冥媚立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一路,白浅对浅桑的欺负,其实她都看在眼里,现在,想不到白浅居然放大招了,蹬鼻子脸到屋子里来了。 是的,是的,不可否定,这里的确是白浅的地盘。但他们是白泽的客人,她为什么这样嚣张跋扈呢? “齐姑娘,我来了。”冥媚进入屋子,完全无视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一把握住浅桑的手,拖着浅桑往外走。 “冥媚,我告诉你,最好远离这个人。”白浅追赶了出来。 “远离谁?”冥媚一把将浅桑拉着,保护在了背后。 看到冥媚这护犊的模样,白浅也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了,真是岂有此理,这两人之前明明是冰炭不相容,一见面掐架,现在却亲密无间,连自己想要挑拨离间都不给一条缝隙。 “自然是远离这个人啊。” “每个人都有权利交朋友,你无权过问我的私事,不,不,我的一切事情你都无权过问。”冥媚才不理睬呢,握着浅桑的手拖着浅桑离开了客寓,在外面,冥媚一边走,一边叹息。 “都是我不好,我满以为带着你来这里,脱离苦海了,但想不到,避坑落井,帝京也有这样多不顺人情的地方。”冥媚内疚的叹息,“打狗还看主人呢,这白浅太目无人了,要不是我是白泽的……我早已经和白浅撕破了一张脸。” “冥媚,我有一个秘密想要告诉你。” “秘密?”冥媚现在才不要听秘密呢,“拜托你还是不要说了,我现在心烦意乱的,什么惊喜啊,什么惊讶啊都不想要,想要在外面走一走。”冥媚一边说,一边进入屋子。 “我们换平头百姓的衣裳,然后在外面去走走,你看如何呢?” “也好。”毕竟她是真的很希望有个人能陪一陪,浅桑知道,两人进入马车,这马车早已经提前买通了宫的侍卫,所以堂而皇之的离开了,至于白浅,打听到冥媚和浅桑出宫去了,这可不是给了她一个灭口的机会。 她兴奋的很,回到自己的宫殿,立即调兵遣将。“你是千夫长,本公主交代这一件事情,你需要秘密的进行,让她们不要回来好,事情要做的干干净净的,千万不要拖泥带水,你明白?”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五十四章 偷袭与暗杀 冥媚为了胜算,找到一个千夫长,这千夫长,向来也是所向披靡的。≦看最新≧≦章节≧≦百度≧≦搜索≧≦品≧≦书≧≦網≧ “属下明白。”这人看一看冥媚给自己的一张纸,纸张丹青肖像是两人的,这人的记忆力也很好,暗杀行动即将展开。 “莫要让哥哥知道了,我可不希望你们千军万马都过去,她们刚刚出宫,一时半不会回来的,你们便宜行事,可明白?” “是。”千夫长点点头,然后扬长而去了。 白浅想,有了这千夫长的帮助,事情应该也会成功吧,外面,她还接见另外一个人,这是一个医官,这个医官战战兢兢的进来了,看到屋子里只有白浅一个人,他无惶恐的跪在地。 “起来吧,带过来了吗?”白浅直奔主题,她不想要旁敲侧击,她原本是那种目的性很强的人,哪里有那样多的时间去离题万里呢? “带过来了,公主。”这人将一包白色的粉末给了白浅,白浅点点头。“已经亲测过了,的确很有用吗?” “是,微臣用性命担保……”一关炯亮的目光落在白浅的面,一字一顿的说道“见血封喉。” “好,辛苦了你。”白浅一边说,一边胡乱从旁边的盘子里拿出来一把金瓜子,丢在了地,医官极快的捡起来,一个不留的放在了衣袖里,然后辞别了。 言灵国,言帝封也是已经行动了,浅桑离开以后,给言帝封的打击不小,他找了多久啊,终究还是找到了雪泥鸿爪,只要有浅桑的地方,一定有他言帝封,言帝封带着温子玉施申书以及几个很厉害的参将。 其余人,都留守在帝京。 根据时间去推算,浅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六个月了,现在的她是最危险的时间,在白慎国,可谓是举目无亲,所以,他很希望能帮助一把浅桑。 现在,言帝封他们前脚走,后一步,冥锦带着小妾已经找到了根据地,好在,这里的人都认识冥锦,看到冥锦活生生的来了,人们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盯着看。 “看什么看,没有见过姑奶奶吗?”冥锦对认识的人其实还是色厉内荏的,这,他们也都明白。 “姑娘怎么还活着啊,小半年没有见姑娘了,我们都以为……”这人一边说,一边后悔不迭的捂住了嘴巴,唯恐暴脾气的冥锦会动手,不过冥锦现在已经收敛了不少,“以为我已经三长两短一命呜呼了不成?老实说,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姑娘好,那更好了啊,姑娘这一次回来是……”那人看向冥锦。 “找王爷,有重要的事情汇报。”冥锦一边说,一边要硬闯,那人立即追随了过来——“您来的不巧了,早王爷带这是施申书将军,温子玉公子已经离开这里了,您为什么不早来呢?” 早来?他们的根据地,是她冥锦能找到的吗?冥锦恼火的很,为了找到他们,她简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现如今,好不容易来了,却连言帝封的面儿都没有见到。 “你莫不是骗我?”冥锦不确定的看向那人,凶神恶煞的端倪已经暴露出来了,那人连连后退,以策安全。“我的好姑奶奶,您杀人如麻,属下是和谁开玩笑也是不能和您开玩笑的啊。” “算了,不和你一般计较,那么……”冥锦的眼睛落在那人的面,“说吧,王爷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到白慎国去呢?” “王爷是好端端的,但您也知道,王妃现在情况不好,王爷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情报,说王妃在白慎国,这么一来,去了。” “原来如此,备马,我们也要去。”冥锦这样吩咐,那人忙不迭去给冥锦找千里马了,并且将辎重也一并都悬挂在了马背,冥锦很喜欢这个人,笑嘻嘻的道谢去了。 冥锦路,此刻的言帝封,带着他们两人已经到了白慎国,白慎国距离言灵国的直线距离不是很远,但曲线距离一言难尽了,三个人快马假币案,从昨天开始赶路,到今天也浪费了将尽两天的时间呢。 之前,施申书是来白慎国的,施申书是行万里路的人,至于温子玉呢,温子玉是那种读万卷书的人,时常埋头苦读,对于白慎国他是陌生的。 真正陌生的其实还是言帝封,言帝封从来没有到这里来过,之前的白慎国,只是故事里的,现在呢,那故事里的帝京,呈现在了面前,他看着面前璀璨的霓虹,看着街道川流不息的人,忽然心里有了微微的归属感。 真好,原来这里的一切都这样美好吗?他一路走一路观察,“只是,为什么这里的每个人都穿白色呢?”这是以德服人暂时不能弄明白的。 “属下看书,书说,这白慎国的先民喜欢白色,其实也没有很多的寓意。”旁边的温子玉,一边走,一边打开折扇。 虽然已经是寒冬腊月之前的最后一个月了,但寒流都不能阻挡温子玉耍酷的心,至于施申书呢,指了指前面的一个成衣店。 “王爷,我们还是入乡随俗的好,不然他们总是看我们,指指点点的,倒是做什么事情都掣肘。”施申书是从实际出发的,指了指面前的成衣店。 言帝封立即点点头,三个人到这成衣店去了,出来以后,衣袂飘飘,已经俨然成了地地道道的白慎国居民,三个人在帝京外溜达,按照言帝封的安排,或者说按照言帝封的意思,现在开始要到帝京去瞧一瞧。 但温子玉和施申书都觉得,他们初来乍到,应该先从侧面了解一下帝京的守备以及其余的问题,将言帝封好不容易说服了。 至于现在,小妾和冥锦还在赶来的路。 至于冥媚和浅桑呢,一整天都在外面,其实,冥媚从刚刚出宫发现了,他们的身后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冥媚是杀人狂,之前做的是跟踪人的事情,现在,只要有一丁点而的风吹草动,冥媚都能感觉到。 意识到这个,冥媚不但不恐惧,还童心未泯的玩儿起来,不是猫鼠游戏吗?我们试一试究竟孰优孰劣呢,冥媚笑嘻嘻的带着浅桑故意往人多的地方去,这样一来,后面那一群人想要靠近她们都不能。 好容易靠近了她们想要动手呢,但却完全没有机会,这让后面的一群人感觉很悲催。 现在已经是午饭的时间了,冥媚带着浅桑到客栈去了,这里人满为患,倒也是热热闹闹的,和他们来的时间一样。 小二哥来了,涎着脸笑嘻嘻的问她们吃什么,冥媚点单,不时地看向对面桌的几个人,这几个人尽管伪装的不错,但从他们那生硬的交谈,那冷峻的目光,那一切的神态都能看出来,这几个人是宫里人。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五十五章 我才不怕 冥媚感觉怪,宫里人为什么会跟踪他们呢?一开始,冥媚还以为,这是暗保护他们的人呢,但很快感觉不对劲了,这一群人距离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好像随时都想要杀了他们离开一样。手机端 “你看什么?” “看几个徒子徒孙。”冥媚毫不避讳的回答,“喂,附耳过来。”冥媚要浅桑的耳朵,浅桑将头偏过去,轻轻的将耳朵放在她的唇边,冥媚将自己观察到的事情都说了,浅桑点点头,明白了。 “不过啊,你完全不用怕,该做什么做什么,我是想要和他们兜圈子,看一看究竟谁厉害。”冥媚一边说,一边格格格的笑了。 “好,不过我可以吓一下他们。”浅桑说。 “你会促狭?” “我会捉弄人的,我之前学习过变戏法,吓死他们,谁让他们跟踪我们呢?” “好,好,好。”冥媚笑的前仰后合,两人故意慢吞吞的吃东西,并且在付账以后,慢吞吞的离开,两人往前走,后面的几个人寸步不离的跟着,这一群人始终找不到绝妙的机会,满以为冥媚和浅桑很快要返回的。 孰料,这两人压根没有返回的意思,尽管,已经快要黄昏了,两人到客栈去了,开了一间房,然后准备休息。这一次机会来了,千夫长立即叮咛给旁边的几个卫兵,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眼看着冥媚和浅桑进入了屋子,有人立即过来吹迷迭香,这一切都在冥媚的意料之,这些迷迭香蒙汗药什么的,对其余人来说,了不起的很了,但对于冥媚来说,简直是小儿科里面的小儿科。 冥媚给浅桑吃了一枚药,这药丸子很厉害的,百毒不侵。 冥媚举起来一根迷迭香的管子,到了窗口,外面的人鬼鬼祟祟的将迷迭香吹拂进来,孰料,冥媚冷笑一声,小拇指堵住了那人的管子口,自己的管子一口气将迷迭香吹送出去。 “倒!倒!倒!”冥媚兴奋的笑,只听到走廊,砰砰砰,三个彪形大汉已经倒地不起,冥媚格格格的笑,笑的合不拢嘴。 “我去捉弄一下那人,问一问究竟是谁让他过来谋害我们的,真是岂有此理了。”冥媚一边说,一百年去了。 这边,屋子里只有浅桑一个人,今晚的月光不错,给了浅桑一个吐纳的机会,很久没有吐故纳新了,现在,她深吸一口气,做了一个小周天的运行,只感觉浑身的力量都恢复了。 至于外面明晃晃的冷月,是那样的好,让人简直不可思议,今晚的月亮是少见的明亮啊,浅桑开始修习,忽而,门口一把长刀已经插进来了,那长刀的主人,手腕很是灵活,轻轻的晃动一下刀尖。 门闩已经打开了,哈,来了。现在,浅桑早已经举杯了足够的灵力,看到那门闩落在陆地,浅桑一笑,置之不理。 那人已经进来了,浅桑索性背对着那人。 那人找准了机会,握着刀柄,一步一步的靠近了目标。 “啊,你要杀我啊。”浅桑忽而说,那声音诡秘的很,一股风将浅桑的头发吹的凌乱,她没有回头,那人握着刀的手却渗出来湿漉漉的汗珠。 “我已经死过很多次了,希望你动手的时间快一点,不要拖泥带水的呢,呵呵。”浅桑一边说,一边转动自己的头,身体没有转动,脖颈子做了一杯一百八十度的转动,于是,那一张骷髅的面,已经呈现在了那人的面前。 那人的刀一下滚落在了床头,啊的一声,那人抱头鼠窜。 那人想不到,自己看到了一个幽灵,一个骷髅,刚刚还看到这是一个女孩子呢,现在变了,一个正常人,头颅怎么可能会转动的那样厉害呢,他现在惶恐的离开了屋子,叫声惊动了很多人,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至于浅桑,格格格的笑着。 那千夫长跟着来了,想要暗杀浅桑,刚刚到屋子,浅桑想起来什么,将之前在大漠里捡到的笛子拿出来了,之前眼睛看不到,但明显感觉到这笛子一吹奏,会有什么非寻常的场面,现在有了机会,何不试一试呢? 有了这念头,她立即尝试起来,笛子吹奏起来,个接着窗棂有什么小昆虫在砰砰的撞击,那声音骤然密集起来了,她怕有什么危险,并不敢立即开门,但很快的,那昆虫将窗棂咬破了,一个一个都进来了。 浅桑一看,进来的全部是蓝色的瓢虫,她从来没有见过蓝色的瓢虫,现在,那蓝色骤然汇集起来,好像龙卷风似的,进入了屋子,看到这里,她震惊不已。 至于那千夫长,现在举着长刀已经进来了,在要偷袭浅桑的刹那,忽而看到屋子里一群飞蝗,那密集的小点好像蓝色的火焰一样,尽管他心头惴惴不宁,但是刺杀的行动毕竟是公主差遣的。 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此刻,浅桑早已经警觉到杀手的存在,不免冷笑,他们果真将她当做了百无一用之人不成?居然用这样拙劣的手段企图将自己杀了,她等着。 那炽烈的光芒也等着,那人举起阔口的屠刀,一步一步走向了浅桑,目露凶光,眼睛里都是势在必得,都是稳操胜券。一股风席卷过来,浅桑没有躲避,这人的手段的确很快。 在此刻,天空一片萤火,将这人的屠刀给包裹住了,这人大惊失色,哪里遭遇过这种状况呢?他用力,想要继续截杀,非但没有可能,而且那刀好像一点儿力量都没有了。 并且,刀刃的宝蓝色燃烧了起来,在他目瞪口呆之,这蓝色居然将刀刃给吞噬了,跟着,刀刃彻底的卷翘了起来,然后哗啦一声,居然好像水银泻地,一发不可收拾。 “啊。”千夫长哪里领教过这个邪术呢?看到这里,不免怔然,立即脚底抹油好像见了鬼似的离开了。 看到这千夫长仓皇离开,浅桑握着笛子轻轻的吹奏了一下,那一群萤火虫一样昆虫彻底的消失了,原来冥冥果真有人在庇佑自己,一想到这里,浅桑血脉贲张,心情好了不少。 至于冥媚,她是非常喜欢被追杀的,别人唯恐逃亡,但冥媚呢,感觉逃亡才有意思呢。她不是那种安于现状的女孩,现在,她性格嗜血的因子一次一次的被点燃,血液好像死火山之息事宁人了很多年的熔岩一样。 只要燃烧起来,必然一方不可收拾。 现在的冥媚,将那些手下败将一一都打发去了,看到他们这丢盔卸甲的模样,她不免开心,迈着方步,大摇大摆的回来了。 因看到浅桑还在发愣呢,笑着走到了她的身旁,右手习惯性的落在了浅桑的香肩,左手握住了浅桑的发丝,登徒子什么模样,她什么模样。 痞子一样的笑着,好像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浪子。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五十六章 萤火虫 “真是糟糕透顶,我们一出门遇到了他们。”冥媚遗憾的声音,让浅桑觉得作为朋友很有必要安慰一句,“其实啊,真正倒霉的不是我们,而是他们,他们一出门遇到我们,这才是他们的倒霉。” “现在你看看他们,都死无全尸了,哎,都是爹生妈养的,我心情也不好。”浅桑叹口气,惆怅的声音好像蝴蝶晃动的翅膀。 “莫要做什么司马牛之叹了,看看你这模样,哎。”冥媚格格格的笑着,杀人越货对于一个职业杀手来说,本身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并且,这事情完全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 所以,冥媚仅仅是一笑,笑容里带着火,也带着妩媚。 “你啊你,不要假惺惺的了,他们遇到我们倒霉的是他们,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也是。”浅桑点点头,跟着也是格格格的笑了,两人互望一眼,冥媚道“今晚不回去了,休息休息吧。” “但是你不怕他们会卷土重来?”其实,冥媚之所以让浅桑在原地待命,其意义是,等着他们过来反杀一次,那样才很黄很暴力呢,浅桑点点头,明白了冥媚的念头。 “算了,反正有你保护我,我高枕无忧了,还有什么好惶恐的呢?”浅桑一边说,一边拉开被子,钻到了被子里,帝京的九月以后,是立秋。 现在,早已经很冷了,冥媚唯恐夜半,有人偷袭浅桑,脱掉了靴子也是躺在了浅桑的旁边。 “你有房子,为什么不去呢,和我在这里挤着?” “相濡以沫啊,这都不懂。”冥媚长长的叹口气。 “不对啊,你要相濡以沫也应该和白泽相濡以沫啊,我们这是相依为命的友情罢了。” “白泽?”冥媚不怎么愿意聊了。“齐姑娘,我们还是不要回去了吧,我发现,白泽回来以后,简直变了一个人一样,更兼,帝京里不是我喜欢生活的地方,我总发现,人人都带着假面生活。” “每个人看去都一本正经,但世界呢,那是一个到处都是陷阱的世界,尔虞我诈,哎。”冥媚虽然在帝京的生活是短暂的,但那种勾心斗角两面三刀的生活,让冥媚还是一目了然。 帝京? 不,不,那是一个龙潭虎穴啊,现在,冥媚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有很很多人放着高官厚禄都不要,非要去笑傲江湖。一开始,冥媚听到这些事情,连自己都感觉好笑,但现在,抉择落在了自己的头。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冥媚不寒而栗,究竟应该怎么样呢?冥媚舒口气,“你说呢,既然格格不入,不去了。” “但是,你的夫君在帝京啊,你不要任性妄为了,还是回去,话说回来,你即便是不想要在帝京生活,也不能此离开啊,最好还是转达一声你的意思给白泽。” “我才不说呢,他是喜欢自己的妹妹,自己的母亲,我说什么都是耳边风,我一直以为我能找到一个男子,他是可以为我赴汤蹈火,做什么都在所不惜的。”冥媚的声音逐渐低哑了不少。 男子?赴汤蹈火? 这哪里是容易的呢,其实,浅桑也想要找到这样一个男子,为了自己,能抛弃一切的,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将自己放在第一顺位的。 但寻寻觅觅这么多年了,身边还是冷冷清清,可见,这种男子非但不多见,还凤毛麟角呢,浅桑抚摸一下自己的小腹,回想起刚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不禁心里也恐惧。 “算了,不聊这个了,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嘛。”浅桑转过身要去休息。“喂,你真的要睡觉啊?”冥媚支起来右胳膊,看向浅桑的一张脸,说真的,这张脸在陌生人的眼睛里,哪里有让人不恐惧的呢? 但冥媚不同了,她看向这张脸,看到的是丑陋的亲切,习惯了,也还好。并且,冥媚也知道,自己这个朋友是一个非常好的人,能和自己心贴心的一个人,切勿以貌取人。 更多的,冥媚对她充满了同情与爱。 “不睡,还做什么呢?”浅桑困倦了,一个劲的打呵欠,真希望,冥媚不要这样气十足的了,也养精蓄锐一把,不然又是遭遇到了危险,可如何是好呢? “好吧。”冥媚百无聊赖的闭了眼睛,但倏忽又是将眼睛睁开了,目光落在脚下的一把刀,刺溜起身,将地那残缺不全的刀捡起来,翻来覆去的看,看过了以后,将那刀刃认真的抚摸了一下。 “这……究竟是怎么样弄得呢?” “什么?”浅桑假装没能看明白,冥媚越发是疑惑不解了,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力量能将一把刀弄成这么一个模样,不禁惶恐不宁,要那一种力量也在自己身边,这…… 不见得是冥媚能与之对敌的了,冥媚越发警惕起来了,圆滚滚的眼睛举眸看向各处,但什么线索都没能找到。 “齐姑娘,你还睡呢,这屋子里有妖魔鬼怪了,这把刀不对劲啊,这?”冥媚曼声说,一边说,一边伸手,轻轻抚摸刀。 “有什么对劲不对劲的,不是一把刀罢了。” “这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什么妖魔鬼怪啊,好好睡觉了,子不语怪力乱神呢。”浅桑说,冥媚将那刀丢在地,却并不能立即去休息,夜晚过的很慢很慢,透过窗口能看到外面明亮的星星,已已经是秋处露秋了。 第二天,两人起来的都较晚,日三竿了,还在犯困呢,今天,冥媚也不想立即回去了,帝京的风土人情她还要去领略一把呢,其实,她是想要让白泽着急,来找自己。 毕竟,她自认为,作为一个女人,本应该拿出来自己的任性去得到男人的心,不是吗?不合情合理吗? 至于那一群杀手,夜半三更立即去找白浅了,白浅看到这一群人如此狼狈的回来,不免震惊,问了因由。 她一开始以为,之所以让他们铩羽而归,其根本的原因一定是冥媚,冥媚是刽子手,并且是杀手里面数一数二的,遇到冥媚他们会失败,其实也情有可原。 但这群人接下来的一席话,颠覆了白浅的认知与三观。 “什么,你没有搞错,蓝色的……萤火虫,将刀刃给融化了?”这萤火虫和火焰,火焰和融化刀刃,说起来,原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啊,但是这人呢,一本正经的大喇喇的告诉了白浅。 白浅听这些,简直好像天方夜谭似的。 “胡说八道,世界没这样的事情,定是你等为了逃避本公主的制裁,索性胡言乱语,究竟什么清凉,且如实汇报,面本公主对那么皮肉之苦。”冥媚锁眉,冷冷的看向这两人。 千夫长知道,那一幕算是自己描述出来,大概冥媚也不会十分相信了,叹口气说道“说起来,连我都感觉不不可思议,但毕竟那事情是在我面前发生的,属下果真看到很多蓝色的萤火虫,将属下的刀刃给席卷起来了,跟着刀刃……融化了,连属下都感觉不可思议。”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五十七章 完全不可思议 “真是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啊。手机端” “属下以性命担保,属下的每个字都是真实可信的,您让属下去对付冥媚与齐姑娘,冥媚虽然厉害是厉害了点儿,神出鬼没的,但属下这一次去,是破釜沉舟,授所以,属下没有准备回来。” “但想不到,真正厉害的不是冥媚,属下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先将冥媚给虚晃一枪弄走了,跟着,准备对付这瞎子,您想想啊,属下怎么可能会撒谎呢,在属下的刀子……” “好了,好了,别说了,本公主知道了,你的意思是,她有邪术了?” “我的好公主,这却不是邪术又是什么呢?” “你之前见过这个?”白浅动起来歪脑筋,要浅桑果真会邪术,那么对付起来难加难了,这一次的刺杀虽然已经失败了,但失败也未必不能总结胜利的经验。 再讲,虽然已经失败了,但却实验出来,浅桑的确有自我保护能力,亦或者说,有一种力量在冥冥庇佑她,良久的沉默过去了,这千夫长跪在地,一筹莫展的摇摇头。 “罢了,先退下,此事莫要让我哥哥知道了。” 要是让白泽知道了,想必又会节外生枝,白浅不耐烦的挥手,让这群人去了,这群人灰头土脸的去了,这时间里,其实白浅也没有闲闲来,他想要找人过来和自己聊一聊。 一来,聊一聊,究竟这是什么情况,如何能化解这个,二来聊一聊,这种邪术究竟来自于哪里,需要用什么力量与之对抗。 但是,究竟找谁过来解说这个迷局呢,她坐在椅子,苦思冥想了会儿,终于好像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来,“来啊。”外面走进来一个低眉顺眼的侍女,这侍女连忙行礼。 “公主,您需要什么?”这侍女还以为,一大清早的,公主想要吃东西呢,结果并非如此,冥媚锁眉,神情抑郁的很,吐出来一口浊气。 “你给我找一个钦天监过来,不,将钦天监的总管给我找过来,速去速回,如果有人问,说我这里需要找人过来看看东西,切勿多言,可明白。” “奴婢明白的。”这丫头子乖觉的点头,一溜烟去了,冥媚看着丫头离开的背影,不禁陷入了沉思,究竟浅桑会的是什么呢?能将一个已经死亡的人,从地狱带回来,这本领未免太厉害了。 但是,无论象什么,无论怎么想,浅桑都不能得出一个正确答案。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如何快乐的模样。 过了大概有一刻钟的时间,一个须眉皆白的老者来了,这老者不像是太监,其实也并不是太监。 说是钦天监,但钦天监和其余的太监却不同。 帝京有司礼监,有控鹤监,有内侍监,有钦天监。司礼监一般掌管的是帝京的礼节方面的事情吧,举凡天子出门,需要他们了。至于内侍监,主要负责的是内务,即衣食住行吃喝拉撒睡之类的。 至于钦天监,说起来钦天监也是大有不同,这钦天监负责的一般都是更大的范围,每一个朝代每一个国家都有钦天监,因为他们打通的是人和神灵之间对方的桥梁。 这工作是如此的神而神圣,因此,对于这钦天监,他们都是较尊敬的,看到走进来的是钦天监的总管,冥媚点头,舒眉说道“也不用行礼了,现在找你过来,自然是有话要说的。” “是,是,公主,您有什么吩咐,您尽管开口好。”这太监唯唯诺诺的模样,她给了旁边侍女一个眼神,这侍女明白,咳嗽一声,带走了屋子里的每一个人,现在,人去楼空了,屋子里安安静静的。 一根针落在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白浅能听到这钦天监那重拙的呼吸,至于这钦天监的总管,能听到的是自己的心跳。 砰砰砰! 砰砰砰! 这还是白浅第一次找自己呢,究竟白浅的目的是什么呢?他转动一下精明睿智的眼珠子,想要从白浅的面看出来这一次到来的原因,但白浅呢,目无神色,眼睛里没能泄漏一点儿端倪。 看着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钦天监刚刚还要踧踖不安了,白浅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坐着吧本公主和你聊一聊。” “是。”钦天监立即点点头,欠身坐着,目光斜视旁边的女孩。 终于,白浅开始了。“本公主找你来,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好了,本公主不希望这事情让其余人知道,你明白?”他一边说,一边看向面前的人。 “是,奴才明白。” “本公主最近……”白浅道“遇到很多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先说一件事情,你帮助本公主分析一下,对了,你看看这个。”白浅一边说,一边将旁边的刀给了钦天监。 钦天监握住了,看了看,其实,这有什么看的呢?不是一把刀让什么给融化了吗?但是,很快的钦天监感觉不对劲了,“公主给奴才看这把刀的目的?” “你先看看。”她不愿意立即揭晓答案,提醒一般的看向面前的钦天监,钦天监点点头,仔仔细细的看,翻来覆去看,将一切都看过了,这才点头。“这刀子是进入了一次熔炉吗?” “错了,说出来不要说你,连本公主都完全不相信,但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发生发生了,你说怪不怪?”白浅将之前的事情娓娓道来。 一切都叙说完毕了,这钦天监的脸色也是变了,变成了红色,变成了白色,反正不是一般的健康色。 “您说,萤火虫将这刀刃给融化成了这模样?”钦天监觉得,这简直是开玩笑,要知道,帝京侍卫们用的是绣春刀。 这可和坊间的不同,帝京给侍卫们配备的绣春刀,都是精铁铸造的,一般情况,象牙搜融化精铁,都非常困难,更不要说,虫子了。 “所以,本公主觉得……”她忽而转身,那锐利的目光好像黑曜石一样,直杀人心,一句话问到了钦天监的脸——“她是会邪术,你觉得呢?” “这……”钦天监忽而变得谨小慎微,“这个还不能肯定,要不然,我们实验一把,必然是明白,不知道公主可……可愿意吗?” “这有什么不愿意的,你说,具体应该如何去做。”冥媚点点头,看向面前的人,这钦天监想了想,自认为给出来的是最好的计划,将之索性告诉了白浅,白浅点点头、 这边,下了早朝,白泽到处去找冥媚,但找遍了帝京的角角落落,冥媚却都不在,这让白泽心急如焚。 索性,打道去齐姑娘这里找,哪里知道,这两人从昨天开始一起消失了。 “糊涂,既然昨天都没有回来,你们如何不来找朕,将事情汇报一下呢,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白泽气咻咻的,一边指责,一边气恼的站起身来。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五十八章 消失的爱人 看到白泽投袂而起,众人都跪在地,慌作一团。 “姑娘最近都在调养,所以身体不是很好,姑娘也是喜欢清静的,向来不需要奴婢等到内室去伺候,莫要看齐姑娘眼睛看不到,但齐姑娘身残志坚,虽然是这等模样,但……” “但做什么也是不假手于人的,奴婢等知道她有自尊心,也罢了,不十分到内室去,孰料,昨天午送过去的东西原封不动,一开始我们还以为姑娘病了,但到了晚,掀开被子一看……” “姑娘的被子里不是人,而是一堆一堆的枕头,看到这里,奴婢等心知不好,立即去冥媚姑娘那边找,哪里知道,连冥媚姑娘都不见了,奴婢并不敢声张,让这院子里大大小小的人都去找……但却都没能找到。” “奴婢看到这里知道情况不妙,所以……” “糊涂,整肃糊涂啊。”白泽气咻咻的闭眼睛,众人越发刚刚还惶恐的厉害了,跪在地一叠声的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云云,白泽不想要在这屋子里待着了了,到外面去了。 “真是怪,她们能去哪里呢?”白泽喃喃自语。 找遍了帝京,却都没能找到,至于白浅,自然是将这秘密给压下来了,不停的劝告哥哥,一边也装作千辛万苦寻找的模样。 本以为,白泽会来找他们的,所以,冥媚倒是安安心心的等着,倒是浅桑,觉得可能性不是很大,昨晚又是遭遇了突发情况,现在的浅桑也是有点后怕。 “没事的,再等等。”冥媚安慰自己,其实也是安慰浅桑,“好了,下面去吃东西。”浅桑点点头,被冥媚带领着去吃东西了,楼下的人也是较多,两人找一个位置坐好了。 “真是怪了,这么大的一个地方,她们究竟能去哪里呢?”这声音来自于背后,完全不怕被人偷听。 “将军,您也莫要着急,不是已经有了计划吗?”旁边另一个声音这样说,这被叫做将军的人,点了点头。 “什么酒啊,你们白慎国莫不是欺骗人,这酒水苦哈哈的,是人喝的嘛?”大概是心烦意乱没有地方撒气,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小二哥,这被叫做将军的,将一口酒水喷在了小二哥的面。 “通常这种人都不是什么好鸟。” “抱歉,抱歉了,但阁下的酒水已经是我们白慎国数一数二的了,阁下要是觉得口味不好,奴才这给您去换。”这小二哥一边擦拭面的酒水,一边准备去置换。 “放你娘的屁,你知道我们言灵国的梨花白吗?那才是好酒,这……是一杯醋,一杯醋啊。”这将军一边说,一边不厌烦的扫视那小二哥,“我发火的模样很很好看吗?” 说起来,这将军发火的模样非但不好看,还凶神恶煞的厉害呢,小二哥立即摇头。“不,不,一点儿都不好看。” “既然一点儿都不好看,你笑什么呢?”他一边说,一边一掌落在了小二哥的面。 “哎呦,客官,您……您怎么还动手打人呢,奴才生的一张笑脸啊,不然奴才也不会在这里做事情啊。”这小二哥捂着嘴巴,冥媚一眼看过去,发现这小二哥将手摊开了,几颗牙齿都落了下来。 “莫要强出头。”旁边的浅桑虽然看不到,但也知道,现在已经到了冥媚那所谓的“忍无可忍”的时间了,冥媚怒发冲冠。 “我们现在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你不要招灾惹祸了,这种事情时有发生,算了吧。”浅桑握住了冥媚的手。 “我看不下去。”冥媚腾的站起身来,浅桑知道今天又是完蛋了,只能在冥媚行动之前,将自己袖子里的锦帕拿出来了,给了冥媚,“去去吧,但不要让人看出来你的本来面目,我们本身是言灵国的,现在莫要弄得让他们记住了我们不好了。” “谢谢。”冥媚将锦帕握住,蒙面到那人面前却了。 “喂,兄弟,让路了,我要出门去。”显然是找茬,从哪里出门不好,要从人家背后去,这被叫做将军的人立即回身,孰料,冥媚那虎虎生风的拳头早已经准备好了,朝着这人的眼睛砸过去。 这人躲闪不及,眼看要招,但此刻,这人却躲避了过去。 “你是哪里的鸟,你多管闲事。” “我不是哪里的鸟,你呢,你是那条道的,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你真的有本事,去打你厉害的人,在这里耍威风算是什么本事啊,来来来,我们打一架。”冥媚说“打一架”简直好像家常便饭一模一样。 “呵呵呵,哈哈哈,呵呵呵,哈哈哈……”孰料,那将军笑了,笑过了以后,伸手要推开冥媚。 “真是胡说八道,打一架?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模样,你一个小娘们,和我打1什么,我一拳头戳死你了,你滚开,这里没有你的事情。” “你倒是一拳头戳死我啊,我要死了,和你没有关系,在座的诸位做一个见证。”冥媚这样说,这人笑了,拳头果然过来了,孰料,一拳头落在了冥媚的身,冥媚岿然不动。 “这……”他慌了,伸手想要将冥媚给拿住,并且丢开,孰料,冥媚居然很沉重,其实冥媚不过是用了千斤坠罢了。 “你……” “轮到我了。”冥媚鬼魅一般的笑了,抓住这将军的腰带,用力一抬,这将军离地而起,再用力的一丢,刺溜的一声,这将军从门口出去了,跟着,这将军滚落在了人来人往的大街。 “啊,你……你是冥媚?” “姑奶奶是你奶奶,不服气的继续来。”冥媚出门去了,浅桑倒是怕冥媚果真与之打斗起来,但施申书显然不想要和冥媚玩真的,一般情况,他和温子玉两人的力量合起来还不见得能将冥媚给打败呢。 “你抓着我肩膀做什么啊?我要去了。”施申书一边说,一边准备开溜。 “你去哪里去,你这样欺负了你,不买单要去了,你刚刚还打坏了人家的桌椅板凳呢,最主要的,小二哥的精神损失费呢,误工费呢?你不赔偿要逃之夭夭,推天下有这样便宜的事情?” “你,你要怎么样?”遇到冥媚,是施申书自认倒霉了,眼睛瞅着冥媚看。 “也不怎么样,赔钱。”冥媚摊开手,施申书知道,今天遇到厉害人了,只能将自己的荷包拿出来,将银子一一都给了冥媚,冥媚点都不点,看都不看,丢在了客栈里。 “现在呢,可以走了?”施申书感觉,刚刚挨揍的地方,现在疼痛不已,揉捏起来。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五十九章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走?不玩一个竖蜻蜓走到哪里去啊?”冥媚一边说,一边前一步,手卡住了他的腰肢,用力一丢,施申书重心不稳,大头朝下眼看要掼在地面了,这脸先着地必定危险。≦看最新≧≦章节≧≦百度≧≦搜索≧≦品≧≦书≧≦網≧ 施申书立即伸手去撑,哪里知道冥媚的手一拨,施申书立即好像走马灯似的,在空反卷起来,冥媚看到这里,格格格的笑起来。 “好了,我回去吃饭,你玩够了也早点儿回去,你妈妈叫你回家吃饭呢。”冥媚一边说,一边将锦帕拿走,在众人的欢呼声到客栈去了,几个咬牙切齿的人想要和冥媚决一死战,但冥媚脸的神色是什么呢? “你们都来吧,有多少来多少,一起。”众人非但不敢一起,还连的意念都没有了,黯然失色的离开了。 冥媚坐在浅桑的面前继续吃东西,掌柜的偷瞄一样外面,看到外面的人并不敢进来,立即拉着小二哥过来给冥媚道谢,两人涎着脸给冥媚作揖。 冥媚不甚了了的模样。“起来起来,这成什么模样啊,除暴安良罢了,我等看到了,一定是义不容辞的,不过现在,我打架打的肚子饿了,送吃的给我吧。”冥媚一边说,一边看向那人。 那掌柜的立即去准备吃的东西了,浅桑虽然没能看到刚刚冥媚的一举一动,但从错落的掌声里,已经能听出来冥媚的厉害。 冥媚居然将一切的记忆都抛掷到了九霄云外,一切都忘记了,之前,不敢说她和施申书是生死之交,但二人之间的关系也是可圈可点。 但现在呢,一切重新大洗牌,他们见面,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冥媚毕竟还是略胜一筹,施申书看起来人高马大,但真正和冥媚对垒起来,只能败北,冥媚打败了施申书,在众人兴高采烈的喝彩声,回到座位。 小二哥立即殷勤的过来送吃的喝的,一脸的笑容可掬,是啊,任凭谁都不可能看出来的,这样一个貌似弱不禁风的女子,却能除暴安良。 刚刚那人的确是太厉害了,一般人都敬而远之,但冥媚不同,冥媚完全没有惧怕的意思,三两下将那人打发掉了,现在,面对众人一叠声的喝彩,冥媚只是淡淡的抱拳一笑。 “一切都是应该做的,行侠仗义罢了,诸位该吃饭吃饭,该喝茶喝茶,不用这样,不用这样了,倒是弄得我不好意思。”冥媚一边说,一边安抚众人,众人高涨的热情这才逐渐的闵然了。 冥媚回到浅桑的旁边,轻轻一笑。 “怎么样?” “很好。”浅桑点点头,虽然刚刚没能亲眼目睹那激烈的战斗,但胜利的消息通过耳朵已经能分辨。 “但是以后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我们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江呢。”浅桑说,其实,她更担心的还是孩子,伸手轻微抚摸一下小腹,孩子好,万事大吉,一切都好。 孩子不好,她真的不知道未来还要怎么样?还能有什么希望。至于冥媚,一脸的乖张戾气,笑容里都带着无敌的刀光剑影。“我才不怕呢,你说的这泥菩萨,不也是菩萨吗?” “这……”形象的喻,好像不是这样被用的,更不是这样被拆台的啊,浅桑一怔,倒是好半天无言以对,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了会儿,忽而都笑了。 小二哥不停的过来送菜,冥媚用筷子头点一点盘子里面的各种美味,“这不是我们点的啊,你不要送了,我们压根没有点菜,怎么还源源不断的啊?”冥媚看着盘子里的珍馐,面前的盘子里罗列了很多吃食。 看起来五光十色的,美丽到了极点。 “这个啊,”小二哥谄媚的笑了,眼睛里都是崇拜之情,“是我们掌柜的让送给两位姑娘的,姑娘是好生厉害啊,我们白慎国的姑娘到底还是差了点儿。” “所以,你断定我是言灵国的了?” “姑娘国籍是哪里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娘的气质,姑娘行侠仗义起来,那八面威风的模样,啧啧啧……”小二哥玄之又玄的说道“那简直普天下没有人能与之匹敌了。” “这样……”冥媚从咽喉咯出来一声。“这样厉害?” “我没有口才,不会说,但姑娘是的的确确的厉害。” “哈哈,都这样了还没有口才呢,算了,你们要送我照单全收了,今晚是不是也把我们的客房安排到天字号去啊?”冥媚和浅桑的客房,目前因为床位较紧张,还畏缩在另一个地方呢。 听冥媚有这要求,小二哥笑的合不拢嘴,立即点头。 “都是小农思想。”等到小二哥去了,冥媚指了指小二哥的背影,旁边的浅桑点点头,一笑。 “你怎么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啊,我问你,你想什么呢?”冥媚点一点浅桑的脑袋,其实,她能想什么呢?既然施申书来了,那么温子玉一定也来了,他们向来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既然温子玉和施申书都来了,那么,有非常大的可能王爷也来了,或者,他在附近,那么现在,她究竟如何去面对言帝封呢?她呢,又是如何面对言帝封呢?这些问题,足够一个沉默的人来浮想联翩了。 “没,没什么。”浅桑夹起来一筷子的阳春面,呼噜呼噜的吃起来,冥媚笑嘻嘻的点头。 吃了东西,两人约定在街面去走走,采买点儿东西,其实浅桑是不想要去的,因为她的眼睛看不到,而外面的危险又皆是。 要果真言帝封来了呢?和冥媚索要自己,冥媚一定是不理睬别人说什么,直接动手的,这叫秀才遇兵,有理说不清。现在,到底是一动不如一静,所以啊,浅桑宁肯在这里等着。 但冥媚一个人出门去,十有八九是会闯祸的,无奈之下,只能陪伴冥媚了。 驰道人来人往,现在已经是黄昏了,士农工商该下工的一一都下工了,又是他们来的那天一样的热闹,这才是地地道道的烟火人间,是和在帝京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其实,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幸福,这里的每个人不会羡慕帝京生活的每个人,至于帝京生活的每个人,或者也不会羡慕这里的每个人。 不,甚而,在帝京生活的那群人,还会羡慕普通人的寻常生活呢,一夫一妻,早出晚归,这样也好。浅桑想要的理想生活,其实也是这个,但苦于并不能实现。 两人一边走,一边看,其实浅桑能看到什么啊?不过是伴随着冥媚的惊讶声,给冥媚稍微解释一下罢了,“他们的衣裳真的好怪啊,一边是有袖子的,一边是没有袖子的,你说,不算是装异服算是什么呢?”冥媚一本正经的问。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六十章 想要杀我可能吗 这时间,她忽而明白了博物学的重要,好在,旁边的瞎子浅桑却是地地道道的博物学家,听到冥媚那骇异的疑问句,往往能答疑解惑。手机端 “他们是从凉锡来的,凉锡有沙漠,沙漠的气候呢,是一日变化很多次的,不然为什么有早穿棉衣晚穿纱,抱着火炉吃西瓜这样一说呢,说起来,这些人的衣裳一定也是有自我理由的。” “看去好怪啊。”冥媚握着浅桑的手,又道“他们吃的东西也很怪,我买一块,你尝一尝。”话间,已经迫不及待的拿出来银子去买吃的东西了,固然浅桑不能看到究竟买过来的是什么,但根据敏锐的嗅觉能判断,一定是甜腻的东西。 和冥媚在一起,浅桑发现,他们在吃东西方面是很志同道合的,要么是非常麻辣的,要么是非常甜的,现在,那两人份的东西,已经给了浅桑一块。 “拿着吃,不要掉了啊。”冥媚关心的提醒一句,浅桑点点头,一口咬下去,发现这是一块口感很好的切糕,一笑了之,其实,冥媚对自己还是很好的。 一想起来,之前在温泉宫冥媚加害于自己,一想到这种事情,浅桑都不寒而栗,那时节的冥媚,果真是现在的冥媚吗?冥媚是有一个还是有两个呢?两个冥媚? 不,不,一想到这里,她不寒而栗。 两人吃了东西,冥媚擦拭了浅桑的手,将浅桑照顾的好像生活不能自理的残废似的,其实,她仅仅是目盲了,并不是什么都不能做了,但在冥媚的眼睛里呢,她残障的厉害的多。 一切都不能亲力亲为,有这样一个朋友,她也算是三生有幸了,所以并不拆穿,让冥媚的大男子主义不停的作祟。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 一边走,一边看,大概走了小半个时辰,散步已经接近尾声,冥媚想要回去了,指了指面前的烟火人间,“我总感觉自己好像和他们格格不入似的,究竟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联想,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不清楚的事情呢,不要去想了,或者什么都没有,都是你胡思乱想出来的啊。” “才不是呢,我感觉他们我们要幸福多了,我总以为,到了帝京,他呢,会对我更好,孰料,到了帝京,他之前还要日理万机的多,累的简直气不接下气,哎。”听冥媚这口吻,事情好像并不是多么好的进展。 “不要这样说,帝王家都是这样。” “帝王家也是人,”冥媚摸一摸自己的手腕。“也是有血有肉的人,难道不是吗?” “是。”这个是不能反驳的确凿,浅桑又道“好了,回去吧。”她想,白泽一定也是派遣人出来寻找他们了,大概因为什么情况并不能很快的找到他们罢了,不可能是白泽没有寻找他们的。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终于到客栈了,客栈里,小二哥一看到他们热情洋溢的问好,问他们去做什么了,去玩儿什么了,还主动介绍帝京的风景名胜以及一些必须要去的旅游景点云云。 浅桑倒是点头,至于冥媚,始终是那不咸不淡的模样,但冥媚那消极的态度,却不能影响到小二哥那滔滔不绝的介绍,冥媚听过了,小二哥又是给她们菜,来的都是两人喜欢吃的。 可是刚刚吃了一口,冥媚干哕起来,这倒是吓坏了浅桑,浅桑因为看不到,所以那担心的情绪心明眼亮的人要膨胀不少,一把握住了冥媚的手,“喂,你没事吧?” 冥媚想要呕吐,但不知道为什么,胃袋里明明好像火山喷发似的,但却到嗓子眼的位置,一切都熄灭了,如此周而复始,顷刻之间已经折磨了自己两三次。 冥媚镇定一下,调整一下呼吸与真力,道一声“不妨事,没事的。”继续开始吃,孰料,刚刚动筷子,那种陌生的呕吐感又一次包裹住了自己,冥媚是彻底不能吃东西了。 只能去休息。 “啊,不好,你不要紧吧,不是吃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这样一来,热乎乎的饭菜对浅桑也没有吸引力了,立即伸手擦拭一下冥媚额头的汗水,坐在了冥媚的旁边。 “真是怪!”冥媚轩眉,“我早还好好的呢,现在出去走了一圈回来,感觉想要吐,但却不能吐出来任何东西,那种感觉,真的好难受啊。” 是,浅桑明白,那感觉已经造访过自己很多次了,其实,想要呕吐的感觉,和想要哭哭不出来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都让他感觉难受。 “好吧,那种感觉我是感同身受的,你先喝杯茶,我给你号脉,具体看看怎么了。”冥媚是较相信浅桑的,其实不光光是浅桑,很多江湖人士都很会号脉。 浅桑轻轻的将手指落在冥媚的脉息,听了会儿,面的惊喜越发之前还要茂盛了,“啊,这……这是好消息,好消息啊。” “你没有搞错吧。”冥媚一口茶喷出来了。“我都这样了,你还说是什么好消息,哎。”冥媚看向面前的浅桑,浅桑却认定了,这的确是好消息。 “冥媚,此乃好消息里面的好消息啊,你……有了。” “有病了?”冥媚翻白眼,情绪立即低落下去,好像有什么重重的东西,捆绑住了自己,跟着将自己朝着万丈深渊去拉扯一样,她之前也听说过很多的事情,有很多人年纪轻轻患病了,跟着…… 一想到英年早逝才是自己的结局,冥媚心情糟糕的简直无以复加,良久,还是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 “不是,不是。”浅桑很激动,简直要语无伦次了,这样一来,让冥媚感觉自己的希望一点一点的幻灭了,“究竟是什么啊?我没有病,是你有病了,是吗?” “不,是有喜了。”浅桑激动的宣告,冥媚闻言,先是一怔,跟着转动了一下脑袋,目光直勾勾的看向浅桑,好像能从浅桑的眼睛里寻找到答案一样,浅桑不过是默然一笑,“有喜了,你知道吗,你有了啊。” “但是我……”冥媚从来没有想过做准妈妈,其实,连做妈妈都从来没有想过,这好像一件事情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你完全不能断定这事情是好的事情还是坏的事情。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怎么呢?”浅桑笑嘻嘻的看向冥媚,冥媚将手的茶盏放在桌,眼睛里却泪光闪闪。“我却从来没有想过做妈妈啊,但是现在,看起来是和你一样了,不过怀孕的女子究竟感觉怎么样吗?” “这感觉……完全不怎么样啊。” “呵呵呵。”冥媚还是高兴的,恨不能立即将这好消息给白泽去分享,但一想到白泽,一想到白泽现在都没有来寻找他们,她刚刚攀升到的快乐,急转直下了;。 她的沉默,旁人或者不理解不明白,但浅桑已经知道了,毕竟两人的友谊已经很非寻常了。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六十一章 柔情 “回去吧,到帝京在外面安全。≦看最新≧≦章节≧≦百度≧≦搜索≧≦品≧≦书≧≦網≧”这是浅桑的看法与建议,但是冥媚却坚决不准备回去。“不能,既然决定了暂时不回去,不要回去,你我一回去,他们必定会言三语四的,倒是不好了。” “但是我们还是要到帝京去啊。” “是,不然可怎么样呢?但不是现在啊,他们找我们,将我们掘地三尺找回去了,和我们自然而然回去的结果不同,只有她知道我重要的时候才能去珍惜我呢,不然没日没夜头一门心思在国政,我冥媚算是哪根葱啊?” “你所言有道理,但也太偏颇了点儿。” “我知道。”但冥媚是那种,只要做好了决定分一条道儿走到黑的人,完全没有更改的念头与意思,浅桑明白,只能陪伴冥媚。 好的事情是,事已至此,那一群温子玉和施申书带来的家伙,居然没有到他们身边,真是意外之喜。 两人还在外面盘桓呢,其实白泽已经着着急火的厉害了。她是埋怨白泽,觉得白泽每天一门心思的处理朝政,不怎么理睬自己,是自己的运气不好,但话说回来,白泽毕竟是一国之君。 哪一个国君,不是在废寝忘食的做事情呢。 饶是这样,还内忧外患的厉害呢,更兼,白泽刚刚从言灵国回来没有一段时间,积压下来的事情都很多呢,将这些事情一一处理完毕,跟着处理批阅更多的卷宗,那样一来,事情简直麻烦到了极点。 现在的白泽,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了。 忙忙碌碌之间,却发现,这两个黄毛丫头不见了,一开始,白泽以为他们不过是在皇城里和自己躲猫猫罢了,但反馈回来的消息是什么呢?这两人是的确已经不翼而飞了,知道这个,白泽立即组织起来人,各处去寻找。 但出门去寻找的人,却完全没能找到冥媚与浅桑,如此一来,白泽简直气坏了。 “还没有找到吗?”他恨自己,恨自己是个帝王,不能任性,不能说离开离开,不然,白泽与浅桑失踪的这一段最佳时间里,他们两人是的确应该去寻找的,但现在呢,他却只能源源不断的去听来自于他们失望透顶的回答。 “饭桶!”第一百零一次有人汇报说没能找到冥媚与浅桑的时间里,他终于恼羞成怒了,将一个陈窑的茶盏嘭的一声丢在了地,虽然地有厚重的氆氇,但茶盏还是四分五裂。 “真是岂有此理,如此大谬不然不成,你们都是饭桶吗?朕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想,你们连这一时半会都不能代替朕排忧解难,朕要你们何用呢?”白泽劈头盖脸的责备,好像雨点一般的落下来。 众人在这一片疾风骤雨的谩骂,都跪在地,大气都不敢出,白泽看到这里,只能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除此之王是什么都不能做了,“继续搜救,寻找,一定要找到他们。” “是。”这群人点点头立即去了。 这事情,一闹起来,连白浅都知道了,最近白浅回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之前还喜欢管理参赞,但现在呢,只要是国政方面的事情,她一概都不理睬,一是觉得,是需要哥哥一个人去扛了,毕竟天子有朝一日都需要自己去面对这些。 这第二,白浅也果真想要让理万机,这样忙忙碌碌无暇去理睬那两个妖孽了,说起来冥媚也还好,虽目前相处的不十分融洽,但也绝对没有决裂的可能。 但浅桑呢,这分明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孽,谁靠近这女孩,都倒霉定了。之前的言暄枫,九死一生,九死一生!后来的言帝封,死里逃生,死里逃生。 现在,她是不想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哥哥步后尘啊,一想言帝封和言暄枫为了这女孩忽而转变了性格的事情,白浅也是不寒而栗。现在,冥媚和浅桑还没有回来,显然不是自己的暗杀成功了。 她派遣出去的人,一回来疑神疑鬼,说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状况,其实,她之前何尝没有看到那一幕呢,但毕竟还是半信半疑,现在,一想到那一幕再次发生,她的心隐隐作痛。 “哥哥,您又是大发雷霆了。”白浅的声音很平静,平静里蕴藏了一抹淡淡的温柔,这温柔是带着期许性的,看向白泽。 白泽回眸,看到是白浅,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坐吧,坐下来说。” “哥哥一定是为了齐姑娘和冥媚的事情,对吗?” “你知道,还要问。”刚刚平息下来的怒火,现在再一次炽烈的燃烧起来了,攥着拳头,咬牙说道“这一群家伙也真的是,明明出去已经很久了,每一次都是空空如也的回来,仅仅是两个女孩罢了,他们居然连一星半点儿的线索都没有,朕……” “朕看到他们,心里来气。”白泽气鼓鼓的说,一屁股坐在凳子,恨不能自己化身为官兵去寻找呢。 “哥哥吗,您也不要这样了,这不是走失了,而是她没有预谋的离开这里的,您与其这样到处找,不如一动不如一静,等一等,稍安勿躁的等一等。” “白浅,这……是你应该说的话?” “哥哥,臣妹的意思并不是不去找他们,而是暂且不要急着去找他们,他们玩够了,会自然而然回来的,怎么可能一直都在外面,你说呢?” “朕担心。”白泽抚摸一下自己的心口,已经两天了,究竟他们去了哪里?为什么离开连招呼都不打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他脑海有很多的疑问句。 “这齐姑娘,厉害着呢,也不需要说其余的事情了,反正只要冥媚和齐姑娘在一起是安全的,臣妹的意思不是不去找,而是莫要这样着急的去找。” “也罢。”他点点头,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哥哥已经吃过了晚饭了吗?臣妹一路过来,现在已经饥肠辘辘了呢。”其实,她是想要奉劝哥哥一句,人是铁饭是钢,不要为了这些事情而杞人忧天了。 浅桑与冥媚是什么人?哥哥是完全不清楚,但是白浅却是一清二楚的啊,这两个人,厉害起来天下都找不到对手,冥媚格斗与暗杀的手段那样厉害,至于浅桑呢,更加是玄之又玄了。 一想到那一晚看到的蓝色的萤火虫,她感觉诡谲,这眼睛看不到的盲女,显然有什么人在暗保护,那暗保护的力量还是让人如此的不可思议,她想着想着,不禁后怕。 “没有吃呢。”其实,白泽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被白浅这样一提醒,现在,那吃东西的冲动才一点一点的苏醒了过来,白浅嘤咛一笑,到门口去了,让公公通传旨意了。 他们在这里吃东西。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六十二章 凉凉 至于另外一边,乾元殿里,一个被发身的男子带着另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去草尖太皇了,现如今的太皇,心广体胖,什么事情都不做,自然看去红光满面的。手机端外面走进来的人,是揭了皇榜的人。 他看到他们走进来,并没有鄙薄他们的意思,两人一步一步的到了他的面前,叩拜一下。 “见过太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称颂过万寿无疆以后,太皇这才点点头,“赐座。”旁边的太监,将两个椅子搬运过来了,两人欠身,坐在旁边。 太皇的目光看向面前的两个人,一个男子,头顶带着一个怪的冠,看去很新,至于另一个男子呢,眉眼好像都会说话一样,那扑簌簌的眼睛,黑黝黝的瞳仁,倒也是极少见的。 两人,一个自然是言帝封,一个自然是温子玉了。 温子玉扮演什么像什么,温子玉的演技高超,一流。至于言帝封,他是自身带着一种老成持重的性格,那性格让言帝封也是无往而不利,两人坐在他的旁边,太皇从这两人身隐隐约约散发出来的自信能肯定,这两人的确也是医术高超的。 但我们的直觉往往是蒙蔽我们双眼判断力的杀手,好像现在,王在默默无闻,已经倾向于自己错误的判断了,“你二人来自于哪里呢,的确能治疗疑难杂症不成?” “回皇,臣下两人是在凉锡来的,是凉锡的土著。”好在,帝王家从来不在外面游荡,自然是不明白,凉锡人的语言,其实和温子玉乃至言帝封的截然不同。 之所以欺骗太皇说他们是来自于凉锡的,其原因之一是,凉锡毕竟是一个较神的地方,在那样一个神的地方,事情也很不同。 太皇点点头。询问了很多,他们两个人自然是早已经有了准备,对答如流,之前,白泽与白浅没有见过温子玉,所以,两人胡乱编造一个姓名之类,都能鱼目混珠。 “不知道,那患者究竟在哪里呢?能够让外臣看一看呢,这病也是一睹为快好治疗,有的病,起初仅仅是一点儿,我们需要将之-扼杀在萌芽的状态。” “要是见一见,也没有什么不可,但不是现在。”太皇叹口气。“现在的患者还不在这里呢,你俩暂且居住在这里,朕让人去安排,等到他们回来了,朕会通报你们,你们过来伺候好。” “好。”两人服从于安排。 这其实是他们第一次到白慎国的王都,也是第一次知道,王逐渐的已经退居二线了,将朝廷里各种千变万化的事情与斗争,丢开手给白泽去处理了,至于白浅回来,也逐渐的疲软了,不怎么理睬朝廷的事情。 最好朝廷的事情忙忙碌碌的,让白泽分身乏术才更好呢,要不然可怎么样呢? 言帝封终于到了帝京,这一路走的很顺利,顺利的让人不可思议,连盘问都没有,他们给留下来了,其实,要说到医术,两人粗通一点儿,但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仅仅是见一见浅桑罢了。 所以,胡乱的编造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好在,王很是信任他们,从头至尾没有盘问他们缘故,两人都点头了。 到了夜幕降临,有太监来了,知道这两人是王的贵宾,等级待遇那也是不一样的,其实,一般的情况,外来人口想要在帝京走动,都是较困难的。 但是他们是贵宾,这种困难缩减了不少。 两人被带领到了一个很大很好的屋子里,这屋子华美的很,太监殷勤伺候,好像他们两人真的能乾坤大挪移一样,“两位大人,这边请,这边请,需要什么,想要什么,您招呼我一句得了。” 这太监一边说,一边用拂尘扫视一下原本干干净净锃光瓦亮的凳子,让两人落座,两人都坐好了。 “这里也不需要十分伺候,只是我们毕竟是医官,是想要问一句,那木盲目的了的女孩呢,现如今,可在哪里呢?” “她?”太监舒口气,言帝封发现,这太监太阳穴的青筋在跳动,看到这里,不禁疑惑。 “这两天,您有所不知了。”这太监到门口去看看,没有发现外面有什么异常,这才一步一步的回来了,踱步到两人的面前,将事情告诉了言帝封,这结果是让言帝封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到的。 他们来之前,她居然已经……不翼而飞了,离开这里了?她一想到这里,不禁惶恐,站起身来,焦灼的问道“可究竟是什么缘故呢,究竟?又是消失了吗?” “有什么缘故呢,不外乎是说,两人出门去了,这女孩虽然眼睛看不到,但聪明的很,至于冥媚,那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子,反正两人是离开这里了,已经两天没有回来了,也不知道究竟现在在哪里,什么情况。” 一般情况,在帝京里没能靠近核心秘密的不是达官贵人,而正是这太监,经过这太监如此这般的一说,两人心里之前还要没底儿了,真是运气不好,好不容易改头换面到了帝京,迎来的却是这样一个消息。 “那么,看起来也只能等等了。”言帝封眼睛里的热情熄灭了,本以为千山万水终于来了,是能见到她的,孰料到这里却完全没能遇到,真是岂有此理了,她的心情并不好,沉默的目光看向面前的太监。 好在,这惯会察言观色的太监,居然在第一时间里没能看到那双眼睛里泄漏出来的七情六欲。 “那么,奴才告退了。”这太监一边说,一边行礼离开了。 看到太监去了,他这才回身看向温子玉。 “究竟又是什么情况呢?” “施申书在帝京呢,要果真有什么情况,会给我们通传消息的,您放心好。”温子玉看向言帝封,言帝封点点头。“但愿不要有什么意外啊。”两人还要聊体己话呢,外面的侍女已经言笑晏晏的过来给他们布菜了。 尽管,这一次过来,他们是用化妆术将自己弄了一个面目全非,但这两人都是帅气的人,在一个,这群侍女每天见到的不是风烛残年的老公公,是少不更事的小公公,不然是什么都明白,却身体不能做那件事情的人。 早已经看的腻歪了,现在,蓦地发现面前有这么两个人,不禁也是眉飞色舞了。 “公子,请用茶,用餐。”侍女罗列出来一大堆好吃的东西,两人点点头,将这侍女给屏退了,其实,温子玉还好,吃的津津有味,说起来,这帝京里的佳肴也是很可口的,温子玉是个地地道道的吃货,所以主要的事情是埋头苦吃。 一个地地道道的吃货,在吃东西的时候,聊什么都有罪恶感。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六十三章 面君 至于言帝封呢,不远千里背井离乡终于到这里了,消息却是,浅桑已经不在这里,那一份失落是可想而知的,他的眼睛里都是悲凉,哪里还有什么激情的花火呢,更不存在快乐的期待了,也没有了胃口。手机端 “王爷,人是铁饭是钢,事情已经这模样了,还请您不要自暴自弃的好,来吧,吃东西咯。”一边说,一边夹起来吃的东西给言帝封,言帝封只能强颜欢笑。 “不过话说回来,我总以为,这一次接见我们的是白泽,你和白泽毕竟有过数面之缘,要是让白泽识破了我们不好了,孰料,到这里一看,完全不是白泽。”温子玉不扒拉饭粒了,眼睛瞅着言帝封看。 言帝封举起酒杯,呷一口,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你有弦外之音,直抒胸臆多好啊,非要转弯抹角的。” “王爷,刚刚从太皇的眼睛里,我看到一种非常怪的神采,好像,这太皇喜欢他们两个人一样。” “是啊,长辈都喜欢吧晚辈。” “不不不,”他立即纠正一句——“不是晚辈长辈之间的爱慕,而是,好像是一种同辈之间的情感归宿,反正虽然我不能十有八九的说明白,但事情是如此这般的。” “你不要吓我。” “王爷,我并不敢啊。”说起来观察力,温子玉是独树一帜的,他言帝封要甘拜下风了。 至于朝廷里面的人,目前为止,是分两个部队进行的,第一个,以白泽的意思为主旨的,这群人的目的很明确,是寻找冥媚和浅桑,带他们安然无恙的到帝京好。 但这第二个部队完完全全不同了这第二个部队的人,目标同样明确,是杀了他们,这是白浅的军队,白浅要的是什么,八个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冥媚等着朝廷军队的到来,甚至于都已经想好了,他们要来了,即便是找不到自己,自己也是会主动出现的,但盼星星盼月亮都没能盼望到这个,只能握着一个馅饼吃,馅饼也是色香味俱全,但却味同嚼蜡一样。 可见,食物的口味和人的心情是直接挂钩的,人的心情好,吃什么都感觉是说不多的,要人的心情拙劣了,吃什么都感觉不好。 两人都在吃乐天派的冥媚,向来都是快乐第一的,但最近一段时间里,却也是心事重重弄起来了,现在,两人都看着长街,从这里看出去,街道人来人往肩摩毂击的,一派风流安乐的模样。 但是,来来往往的人,是没有一个是朝廷的军队。 “喂喂喂,来了,来了。”冥媚朝着楼去挥手,原来走过来的是一个面带微笑的武侯啊,这武侯本身是一个笑面虎。 “别会错了意,这是武侯,才不是朝廷里面的呢,武侯是巡城的。”浅桑不愿意戳穿了冥媚的美梦,但事已至此,却只能不停的戳穿。 “也是。”冥媚自己都失望透顶了,仰躺在窗棂,让眼睛看向外面的天空,让发丝九十度垂落下来,风吹过来,将头发吹的凌乱,而冥媚此刻的心情却格外的好。 “外面的世界,都好,虽然是花花世界滚滚红尘。”浅桑想不到,冥媚能说出来这样的话,真是富有哲理并且还……还好像有那么点儿看破了世界的豁然,浅桑忍着没有笑。 冥媚又道“白泽啊白泽,我怎么喜欢了你呢?”声音很怨毒的模样,咬牙切齿的情感。 “喜欢是喜欢嘛,谁知道呢?”浅桑只能陪伴冥媚伤感。 “你也喜欢过别人?”冥媚问,浅桑一笑,点点头。“但是我早已经过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了,喜欢是喜欢过,但已经不会那样疯狂了啊。” “嗯。”冥媚点头,忽而又道“想带着你回去了,又怕没有面子。” “行百里者半九十,现在已经不尴不尬的了,一开始我劝你早早的回去,你不肯,现下,回去不回去的,倒是一个值得深思熟虑的问题,等等吧。”唯恐冥媚着急,唯恐冥媚抓耳挠腮,她一笑,亲切的握住冥媚的手腕——“既来之,则安之?” “既来之,则安之。”冥媚深吸一口气,好似在鼓励自己,同时也是在鼓励对方。 两人都笑了。这一晚,过去的相对来说也较快,满以为施申书会继续过来造反,想不到的意外是,施申书居然再也没有来,好像消失了似的,这对两人来说,都是意外之喜。 到了第二天,冥媚果真着急起来,其着急的点有很多,最主要的还是想,究竟为什么朝廷还不来人呢? 可在胡思乱想之际,大概命运之神听到了她默默无闻的祈祷,居然眷恋了一把她,在冥媚望眼欲穿的时间里,长街忽而来了一群人,这一群人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那样威武,那样矫健的来了。 看到他们来了,冥媚哪里有不开心的呢,立即笑了,原来到底白泽还是在乎自己的啊,冥媚想到这里,不禁窃喜,所以,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朝门口去了。 浅桑却本能觉得不好,这不好究竟是来自于哪里,究其原因,也是直觉和判断力了。 “喂,你去哪里啊?”她立即追赶出去,但毕竟是个盲女,速度瞠乎其后了,只见冥媚开开心心的手舞足蹈的朝着楼下去了,其形状完全没有一丁点儿谨小慎微的模样。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一个在后面走,一个在前面追,冥媚从来没有观察到浅桑怀孕以后是什么模样的,倒是自己,完全不惧怕,三下五除二,人已经龙卷风一般的席卷到了一楼。 再是三下五除二,人在大厅里龙卷风一样继续席卷,已经到了门口,门口的官兵此刻也是来了,大概两方面很快会发生冲突或者接洽,为了以策安全,浅桑并不敢立即出动。 只能权且站在楼梯口,以便于发生危险能及时救助。 “你们来了啊?”冥媚好像遇到了老相识似的,问话的模样欣喜若狂,的确有一种快乐浮现在目光里。 “姑娘,您已经玩闹了这么久了,现在想必也是回去的时间了,外面花花世界,您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啊,我们是老邀请您返回的呢。”一个卫兵的声音很洪亮。 这么一来,周边猬集过来一群人,这群人都是来看热闹的,他们鲜少看到兵丁不横眉怒目的模样,一般情况下,兵丁都喜欢对老百姓吆五喝六,非常不尊重老百姓的权益。 但今天呢,官兵和这女孩说话的模样,很和风细雨。 “哈,现在走嘛,已经好几天了,你们为啥不早点来接我嘛,等等。”她回身,朝着楼梯口看一眼,看到浅桑孤苦无依的站在楼梯口,三两步朝着面来了,一把携手将浅桑的手腕握住了。 “喂,下去了,回家去。”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六十四章 平安京里不平安 冥媚感觉浅桑手掌潮热,蕴藏一种温热的气息,其实,她也察觉到了浅桑的紧张与彷徨,怀疑与惶恐。手机端 “嗯。”浅桑点点头。 两人下楼来,浅桑故意放慢了脚步,不很久,到了门口,那一行官兵嘴角始终挂着一抹阴冷的诡笑,只是在面对两人的时间里,那笑容温柔了不少,“走了,走了,准备给我们马车没有呢?” “那自然是有的,两位姑娘,这边请。”那膀大腰圆的武侯,一边说,一边带领两人朝前面去了,前面果真有一脸马车,冥媚想都不想,进入了。 一把将还在外面发愣的浅桑手腕握住了。“好了,不要怔忡了,进来,进来,进来咯。”浅桑点点头,只能跟在冥媚的背后,很快的,两人进入了这样一个马车里,马车看去很普通,不怎么华贵的模样。 浅桑的手始终握着,总感觉哪里有不对劲,那不对劲好像蚂蚁一样,一点一点的汹涌起来,一点一点的啃啮他的内心,但究竟哪里不对劲,一时半会,她又是不能判断出来。 基于此,只能暂且被安排了。 冥媚倒是欣喜若狂,毕竟,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将期盼已久的人给等待到了,现在哪里有不开心的呢?至于浅桑,现在一肚子的疑问句,究竟事情是什么情况呢?为什么会给自己一种当受骗的错觉呢? 不成,这一路一定要留心了。 那外面的武侯走过来,给他们行礼。“两位姑娘要是没有其余的什么事情,那么,现在我们离开这里了。”一边说,一边给了车把式一个眼神。 “没有了,走吧,走吧,走吧。”冥媚是迫不及待要离开客栈了,那车把式点点头,一行官兵前一步,将马车簇拥在里面了,看去众星拱月。 而人群呢,是很喜欢东张西望的,当他们看到官兵,看到马车,也将这里围了一个水泄不通,这让冥媚和浅桑都干着急,但马车移动速度很慢很慢,过了许久,才从主干道出来了。 “这样走下去,什么时间是个头啊?”冥媚愤世嫉俗的说,埋怨完毕以后,将头探出去,看着带领的人,“我们抄近道儿,这走到什么时间去了?”所谓的抄近道儿,其实人人都知道,是走那些经常不被人去的小巷子。 这些小巷子和小胡同,打通的是地图血脉,明明看起来,两条完全没有可能在一起的巷子,走到头,会别有洞天,豁然开朗。 这建议也的确是可行性很高的,那人立即点头,“好,好,依照姑娘的吩咐,我们抄近道儿。”冥媚这才心满意足了,马车一路颠簸,好不容易这才到了一个胡同口。 胡同自然是不能与大街道肩的,所以目前是什么状况呢,目前的状况是,人群只能鱼贯而入,带头的是一群人,后面半包围他们的是一群人。 可以说,这里是伏击与偷袭最好的地方,那一群官兵到这巷子里,这巷子里忽而鸦雀无声了,变得很是安静,真是怪,平日里这巷陌明明也是人来人往啊。 到这里,浅桑已经彻底明白了,他们当了。 “你具体有没有问,是谁让他们来接我们的?”浅桑问,冥媚的心也七八下,对于刺杀与暗杀,她简直是这一行的老祖宗啊。 偷袭别人暗算辨认需要的一切条件,目前都已经全然具备了,她看着巷陌的一切,不禁暗暗明白。 “我知道了。”冥媚不怎么着急,因为越是大难临头,人的心理素质越是要强硬起来,她现在,握住了浅桑的手,等着突变的到来。 果真,马车到巷陌央,完全不动了,这车把式预料到危机降临,刺溜一声,逃的连影子都不见了,冥媚看到这里,一切已经尽在不言了。 “做什么啊,还没有到家呢,怎么还……”冥媚一句话没说完呢,旁边已经飘过来一抹阴鸷的冷笑。“冥媚啊冥媚,都说你聪明过人,也都说齐姑娘是个很会未卜先知的人。” “在我看来,你们一个疯疯癫癫,遇到事完全不想,一个呢,是一个普通的盲女,还被说的神乎其神的,现在你们已经当了,我不妨告诉你,我是过来接你们的,不过是过来接那么去死的。” “你是白浅派过来的人?” “不,我是地狱派过来的死神,要的是你们的性命。”这人狂傲的笑了,完全不着急将他们弄死,好像一只猫儿抓住了一只老鼠,先将老鼠玩弄,玩弄到猫儿感觉情况已经差不多了,并且对老鼠已经丧失了一定的研究价值,这才…… 一口咬住老鼠的咽喉,让老鼠毙命。 现在的情况,已经彻底的明晰了起来,好在冥媚和浅桑都是心理素质过硬的人,都不怎么着急,两人对望一眼,冥媚说道“放心好,他们这几个小毛贼不能将我怎么样的。” “是。”浅桑也明白,冥媚虽然不是三头六臂之人,但面对这一群小毛贼,说起来应该也很容易能摆平了。 “嗯。”浅桑点点头。 冥媚站起身来,刚刚将头探出去,头又是缩回来了,这动作,让浅桑不解。 “怎么?”浅桑问,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嘶哑,冥媚却瑟瑟发抖起来,什么情况能让猎人也惧怕呢,那一定是遇到了更棘手的情况,一定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事情,并且这敌人,好像…… 更厉害不少呢。 “他们居然有埋伏。”冥媚刚刚探出头去,映入眼帘的是屋脊,城头都是他们的人,他们的人埋伏的那样多,简直好像蚂蟥一样,冥媚恐惧,看向外面。 “都是弓弩手?”浅桑问。 冥媚畏缩了一下,点点头,他们是厉害,对付同水平的人是没有什么的,但要对付的是飞蝗一样的箭簇,这……情况格外不同了,冥媚看向外面,恐惧一点一点的攀升。 终于,外面的武侯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连你也有怕的时候,我们早已经埋伏好了,实不相瞒,我们才不是皇派遣过来的人呢,我们是公主派遣过来的,其目的也不言而喻。” “只是人,让我们想不到的是,你们两人居然会当,还都说你们多么多么的了不起,看起来,是胡言乱语了,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这武侯笑的很厉害,笑的丧心病狂。 “你!”冥媚想要骂两句,但旁边的浅桑呢,已经握住了冥媚的手——“不要理睬,他爱说什么说什么,节省下来元气做点儿反抗。”冥媚听到这里,声音刚刚颤抖的还要厉害了。 “姑奶奶,反抗什么啊,依照我看,现在直接是束手擒啊,他们是要将我们彻彻底底给弄死的,你也应该明白。”冥媚看向浅桑。 “别怕,你先用缓兵之计将他们给拖一拖,我想办法。”浅桑看向冥媚,冥媚一怔。“你说,缓兵之计?”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六十五章 被包围的自信 “自然是。”浅桑看去自信满满,虽然不知道具体有什么对敌的策略,不过那双眼睛里传达出来的东西,好像很是稳定,索性,她笑了。 点点头。 “你们真的以为,你们能对付我们不成,你们只知道你们包围住了我们,难道不知道,我们早已经迎接到了皇的军队,现在……”冥媚说大话都不打草稿,这显然是没有可能的逻辑啊,居然还趾高气昂的,沾沾自喜的说了出来。 “现在,我们已经将你们给包围了,你们的一举一动也在我们的掌控之,其实,皇早已经怀疑白浅会暗偷袭我们,所以我们……” “哈哈哈,哈哈哈,姑娘真是会说笑了,你们要真的有人,来,来,朝这里来,射我一箭,我深信不疑了,不是有人……”这武侯完全不怕,一边说,一边策马站在了街心。 指了指自己敞开的衣领,指了指心脏。 “来啊,朝这里来,朝这里来,射我一箭。”冥媚想不到,有人这样想要求死,恨不能自己有毒镖,给这人一下子。 但却不能,这人猖狂的笑过了,这才咳嗽一声。“早点儿送你们西天,我们还有我们的事情呢,弓箭手,做好准备。” 楼顿时有了拈弓搭箭的声音,那弓弦一下一下收拢的声音,让马车里面的两个女子同时头皮发麻,两人都深吸一口气,目光炯亮的看向头顶。 头顶的一群人,以最快的速度已经星散,星罗棋布,将他们给包裹了起来,冥媚的心突突的跳起来,要只有自己一个,想要逃生可以不择手段。 但现在…… 冥媚瞥目看一看旁边,旁边是自己的挚友啊,并且还是一个眼盲的人,她总不能一个人逃之夭夭,将最好的朋友生死置之度外啊,这显然是不成的。冥媚现在不能理直气壮了,倒是有一种谎言被拆穿以后的惶遽。 冥媚深吸一口气。 “外面有多少人?”浅桑忽而问,冥媚发现,浅桑的手握住了一把笛子。这笛子是从大沙漠捡的,笛子看去很古拙,造型也很特,其实是骨头做的,在浅桑的手,却显得那样温润如玉。 “外面,我看看。”冥媚知道,浅桑问问题有关键性,探头探脑的看了看,大略推算了一下,报给浅桑一个数字。 “二百人不到?好,好,我有办法。”浅桑一笑,“你继续和他们聊,我想办法。” “齐姑娘啊,已经谈崩了啊,他们已经不需要和我聊了嘛。” “不,找全新的话题啊。”浅桑看去好像完全不畏惧似的,冥媚点头,“好吧,找全新的话题。” “那什么,你们吃了午饭没有?”冥媚这全新的话题,实在是太新颖别致了,一句话说完,高空坠落了五个人,天雷滚滚啊,武侯锁眉,“这事情做好了,我们立即去吃东西。” “哦,这样啊。”冥媚着急的很,瞥一眼浅桑,又不知道浅桑究竟要做什么,只能继续开辟全新的话题,那话题越发聊的尴尬了不少——“这个……事情……这……我……你们要是不杀我们我们给你银子啊。” “银子,哈哈哈,哈哈哈。”这一次,笑的那武侯简直直不起腰了,“银子,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吗?公主已经给我们一万两了,现在你还想要收买人心,再说,公主毕竟是公主,我们给朝廷效力也不服务于你们啊。” “但是,我们能给你们两万两啊。” “算是你们能给,我们也不能和死人要钱啊,还是少废话,我们要……动手了。” “别急啊,你们果真已经被包围了,不要以为我是在恐吓你们,是在吓唬你们,真的,我不想要鱼死破罢了,我是希望大家能和和气气的,好生聊一聊,解决问题。” “嗯?”那武侯警觉的拧起眉毛,黑漆漆的墨瞳浸润了一抹恐惧的光芒,在身后狐疑的扫视了一圈,发现完全没有丝毫的风吹草动嘛。 “哈哈哈,哈哈哈,同一招是行不通的,不要骗人了,你骗人都不脸红,要果真有埋伏怎么我还好好的啊,没有人射我一箭嘛。”这人依然归我,猖狂不可一世的笑着。 冥媚真的恨不能给她一箭啊。 但说时迟那时快,在此刻,一枚箭簇不偏不倚的射了那人的心口,武侯捂着心,不可置信的看着心脏的箭簇,“果真……有啊……”然后倒在了地。 这样一来,众人也乱作一团了。 “别怕,别怕,大家不要慌张,总指挥虽然去了,但还有副指挥呢。”这副指挥的话,显然众人都不听的。 有几个人已经准备逃离了,但副指挥呢,蹙眉冷冷的说道“你们以为,你们回去能安然无恙吗?你们是给公主殿下做事情的,你们做的是违背皇命的意事情,一旦回去,走漏风声必死无疑。” “诸位,想清楚的,还是留下来。”这人掷地有声的说,显然,他的口才与洗脑术还是总指挥高一个层面的。 众人战战兢兢,但擦汗的手将额颅的汗珠擦拭完毕,还是点点头,暂且挽留了下来。 “啊,他们只有两个人,怕什么,啊。”这副指挥一声令下,弓弩手已经准备好了,瞄准了马车,原来,他们唯恐刺杀会失败,将火球已经穿在了箭簇。 现在,火球燃烧起来,只要拈弓搭箭,射出去,马车立即烈焰熊熊,一旦如此人会化为灰烬,等到冥媚和浅桑已经灰飞烟灭,真正是毁尸灭迹了。 不要说皇的军队来了,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是没有办法让他们还阳的。 副指挥的口号还是总指挥起作用,一句话完毕,众人已经排列起来弓箭,跟着一声口哨之下,这箭簇射出来了。 要知道,马车两面都是通风的啊,并且这马车原本不很牢固的模样,退一步讲,即便是这马车非常牢固,不过也是木头啊,木头遇到火,是会燃烧的。 现在,两人完全不能出去,冥媚已经想要了自己做刺猬的可能性,只是可怜自己的小宝宝,连这个多情,不,连这个无情的世界连看一眼都没有看呢,已经胎死腹了。 其实,冥媚的本领高强,自己一个人要生,生还的希望海水大大的有,但现在的冥媚,实在是不忍心看到目盲的女孩浅桑在这里赴死,有了这同生共死的念头,冥媚的心情也不好了。 “啊,都什么时间了,你……吹笛子?”冥媚看到浅桑不紧不慢的将笛子握住了,轻轻的拿出来,居然要……吹笛子? 浅桑点点头,冥媚不明里,而浅桑的笛子里,那幽怨的音乐已经如泣如诉的飘荡了出来,那音乐是如此的美妙悦耳,跟着,人们听到周边好像有什么声音。 具体是什么声音,窸窸窣窣的,却一时半会不能判断,好似有什么虫子在振翅飞翔,好像有其余的什么声音,一刻钟以后,嗡嗡嗡的声音,已经到了他们的耳边。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六十六章 不过是旁门左道 “放箭啊,还愣着做什么?”旁边的人提醒一句,众人这才明白过来,拈弓搭箭。 可在箭簇飞蝗一般的射出去的刹那,一群宝蓝色的火焰,将这箭簇给包裹住了,跟着,箭簇自燃,变成了灰烬,只有箭头滚落在了马车,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冥媚也是诧然,看向浅桑,已经很知道了,奥义都在这笛子里,索性不打扰,看着浅桑继续吹奏。 浅桑的声音高亢嘹亮起来,是十面埋伏的曲子,一曲终了,天空的蓝色稠密起来,跟着彻彻底底将这群人给包裹了起来,众人哭爹喊娘,从屋脊滚落落下去,究竟他们遭遇了什么,这不得而知了。 “啊,你会邪术啊?” “不是。”浅桑将笛子收拢起来,说道“一般的旁门左道罢了。” “歪门邪道吧。”冥媚看向浅桑,倒是有点儿怕了。 “你别怕,这笛子是我之前在大沙漠捡的,其实也没有什么,笛子吹奏起来,会有蓝色的萤火虫出现,屡试不爽,我想,会旁门左道的不是我,而是这笛子的主人,不过算了,不说这个。” 浅桑一笔带过,冥媚这才格格格的笑了,探头再次看,外面埋伏起来的人已经销声匿迹了,有一些已经从头顶的屋脊滚落了下来,还有一部分,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现在,她开心了起来。 “我赶马车去,你在里面休息休息,真是好危险呢。”冥媚一边说,一边擦拭汗珠,跳下车厢,到前面去了,一把将马缰绳握住了。 “嗯。”白浅闭目养神,想要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但却不能看到。 马车刚刚到巷口,听到了一连串的声音,是笑声,爆笑的声音。 接着,眼前出现了一个人,那人背对着他们,马车几乎没有撞在那人的后背,那人也完全临危不惧,冥媚啐一口——“做什么呢?找死呢?” “喂,我刚刚救了你们啊,不然你以为那一箭是来自于谁人之手呢,倒是恩将仇报。”听声音,一定是施申书了,浅桑一笑。“谢谢,谢谢。”至于冥媚,才不道谢呢,催着马车已经绝尘而去了。 看着马车逐渐的远去了,施申书也仅仅是一笑了之。 “刚刚那人十分讨厌。”冥媚说。 “好赖也算是拔刀相助了。”浅桑说。 “你不要忘记了,她更想控制我们,得到我们呢。”冥媚恶狠狠的说,一马鞭落在马背了,浅桑不知道冥媚带着他要到哪里去,问道“去哪里呢?” “自然是去帝京啊,在外面惶恐度日,现在不立马回去,我看,接二连三的暗杀还在后头呢。”冥媚料想的很正确,是的,是的,接二连三的暗杀还在后面呢,血雨腥风其实才刚刚酝酿出来。 马车一路横冲直撞,好在驰道宽阔笔直,好在道路车辆寥寥无几,所以并没有太大的障碍,两人一口气跑出去十来里,终于到了安全的地方,距离帝京也是越来越近了。 冥媚舒口气,到旁边大槐树下,“浅桑,你没事吧,脸色不好的模样,我们休息休息,现在步行过去成了,不需要继续策马了。”冥媚一边说,一边握住了浅桑的手。 “嗯。”浅桑点点头。 冥媚给浅桑喂了水,浅桑喝了,休息了大搞一刻钟的模样,冥媚自告奋勇要背浅桑,遭遇到了浅桑的拒绝,只能握着手,两人从马车里出来,朝着帝京去了。 “平白无故的,他们不会让我们到帝京去的,毕竟紫华城是天子的地方。” “我们是何等样人啊,他们不会不知道的。” 到紫华城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至少,冥媚和浅桑想象的都顺利,因为,白泽早已经有了口谕,只要是他们回来,立即放行,这边,有人将他们返回的消息已经带给了皇。 白泽刚好批阅完毕今天最后一道奏疏,听到公公这样汇报,不免喜眉梢,微微的笑了,“好,好,真好,让他们到养心殿来,多日不见,朕简直对这两个家伙思之如狂呢,你也没有看一看,可一切都好呢?” 其实,白泽非常担心他们两人的安危,但白泽刚刚回来,百端待举,二来,缺少了白浅的帮助,一切的事情都需要白泽一个人去处理,事情的处理方式乃至于进程什么的都延缓了不少。 两人都感觉遭心,但却也没有办法。 一会儿,两人手牵手过了永巷。 “什么!又一次失败了,确定没有看错,有萤火虫。蓝色的?”这一次,失败猝不及防,毕竟,这一次他们的策略之前的每一次都高明的多,他们的军队先获取冥媚和浅桑的信任。 第二步才是诱敌深入,到了第三步,也是关键性的一步,将埋伏圈逐渐的收拢,逐渐的缩小,将他们彻底的弄死,但情况却是……如此让人大跌眼镜。 那回来的几个小兵,唯恐公主会震怒,会将他们给剁成肉酱,一个一个说完,都一脸的视死如归。但一反常态的是,公主却完全没有那种意思,“你们暂且退下,看起来,这齐姑娘果真不是省油的灯啊。” “公主,他们已经回来了呢,现在在御道。” “本公主去会会他们。”白浅傲然起身,带着几个仆从到永巷去了,她是很会推算时间的,是以,白浅到了以后,冥媚和浅桑还在路磨磨蹭蹭呢,冥媚老远看到了阴谋的策划者,那一脸言笑晏晏的女孩。 “哦,在呢?”冥媚鼻孔里喷出来一声冷笑,站在原地不动,虽然浅桑不能看到目前是什么情况,但从冥媚的动作里已经猜想到了端倪,压低了声音问“白浅在面前?” “聪明。” “白浅要做什么?” “不知道。”冥媚回答。 其实,现在的冥媚对白浅充满了嫌恶,在没有认识言暄枫之前,白浅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孩,至少不会这样恶毒。在和言暄枫的爱情梦幻灭以后,白浅整个人彻底的变了,变得阴毒而残忍,变得诡谲而刻薄。 多次的暗算,让他们两人都明白了,白浅是一定要将他们置于死地的,冥媚看向面前的人,笑了。 至于白浅也笑了,朝着他们走了过来,淡淡然扫视他们一眼“原来是冥媚姑娘和齐姑娘啊,多日不见,两人还好吗?” “自然是九死一生,安然无恙啊,不然还能怎么样呢?”冥媚的口吻较冲,显然是想要前面的事情聊出来一个所以然了。 “只要你们好,连本公主都安心了。”白浅虚情假意的厉害,笑容远远没有到眼睛里,不过,冥媚也不是省油的灯。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六十七章 朋友成对手 “想要弄死我们,好像还不简单呢,呵呵呵呵。手机端” “哪里话,谁想要弄死你们啊,说出来,本公主一定弄死他们。”她咬着牙齿,看向面前的人,冥媚冷笑,不说一句话,一下子撞在了白浅的肩膀,白浅花容失色。 “你,你做什么呢?” “我什么都不做,是警告一下你,适可而止吧,免得后来你也缚手缚脚的,我没有为难你的意思,也希望你放我们一条路,毕竟进一步狭隘无,退一步还海阔天空啊。”冥媚说。 “真是不像话,你们两堂堂公主也冲撞,真是不像话啊。”旁边的太监,看到白浅让人欺负,立即帮腔,哪里知道,迎接来的是冥媚那冰刀一样锋锐的目光。 “哪里来的大阴人,我可是未来的皇后娘娘,你连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可见是目无人了,难道还想要再割一次弟弟吗?”冥媚这一句话,让那太监顿时蔫头耷脑鸦雀无声。 “什么东西,这里也轮到你放肆了,还不快退下,给本公主丢人现眼。”冥媚一边说,一边深吸一口气,这太监立即灰溜溜的站在了她的背后。 “好了,皇兄日理万机的,不怎么想要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本公主希望你们息事宁人,毕竟没有证据的事情,即便是说出来有什么作用呢?不是吗?”白浅看向面前的人。 “要是闹,我们早已经闹起来了,今时今日,放你一马咯。”冥媚笑一声,握着浅桑的手朝着养心殿去了,浅桑说道“其实,她也是无可奈何,毕竟,她是很仇恨我的。” “仇恨你什么?”冥媚看向浅桑。 “有的事情你不知道,其实我……”浅桑又一次想要坦白呢,但这一次的机会眼看又是转瞬即逝了,因为,面前迎接他们的太监来了,这太监笑眯眯的,“两位来了啊,来,这边请,这边。”这样一说,两人跟着到养心殿去了。 白泽将最后一个卷宗批阅完毕,丢在旁边,手轻轻摁压一下太阳穴,目光看向门口,门口的一行人,带着浅桑与冥媚已经来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几天,去了哪里,让朕好生思念,这是度日如年呢。”白泽看到冥媚,立即过来了,冥媚嘟唇。“什么度日如年啊,要果真度日如年好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有孩子了?” “什么?” “我有孩子了。” “啊,这……”白泽一时半会不能反应过来,跟着小心翼翼的抱住了冥媚。“你是说,你有孩子了?” “所以,最好不要让你妹妹动不动欺负我,她隔三差五欺负我,我真的受够了,现在我告诉你这个秘密了,我呢,先回去了。”冥媚违反了自己和白浅口头约定,一边说,一边朝着旁边去了。 “朕给你好生安排安排。”白泽激动的跟在冥媚的背后,红光满面的,从头至尾,白泽都让这激动的情绪给攫住了,以至于连看都不曾看浅桑一眼,浅桑想也是自己回去休息的时间了。 在路,浅桑心事重重,之前遇到了施申书,那么至少能肯定的是,言帝封的确已经在白慎国了,但具体在哪里,还是一个未定之天,现在,有一个侍女,带着他小心翼翼的走,两人穿花穿柳好不容易到浅桑的屋子里。 这里安静不少,周边的景物也萧条不少,毕竟,她是一个盲女,生活越是简单,越是好,侍女带着她到屋子去,她也安定了下来,刚刚准备休息呢,外面却来了一个探望的人。 诸位女孩,小厮等,都跪拜在地了,“奴才,奴婢等恭迎皇,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开始,浅桑还以为来者是白泽呢,但转念一想,不对啊,现在冥媚回来了,白泽一定是过去和冥媚腻歪去了,怎么可能他们不再一起呢?不是说什么小别胜新婚什么的吗? “退下吧。”那声音,是如此的威严,浅桑判断出来了声音的主人是谁,立即心头一紧,他为什么会过来呢,这倒是让浅桑有点儿踧踖不安了。 “太皇。” 浅桑行礼,太皇呢,已经前一步,将浅桑的手握住了。“不用如此,你眼睛不方便,凡事自然是与他们不同的,适可而止好,朕是过来看看你。”他一边说,一边拉着她到旁边落座去了。 她是挣扎了一下,很明显的抗拒,这才让太皇将她的手偶松开了,难道,冥媚解说的是真的,这果真是一个色眯眯的老者不成? “朕找了很多医官过来,他们都说能治疗你的病,这几天,也不知道你去哪里了,朕日思夜想,是想要带着他们过来看看你的,但是……” “皇错爱了,草民这几天和冥媚在一起呢。” “朕知道了,朕知道你回来,这不是欢欢喜喜的过来了,朕让医官进来,立时三刻给你看看,要好了,到底也是好事情,朕也为你快乐。”一边说,一边挥手,虽然浅桑不能看到,但也能听到外面那一系列的声音。 是一群人窸窸窣窣走动的动静,跟着,那一群人安安静静的站在这里了,一句话都不说。 现在,有一些无端端的猜测被进一步的证明,原来他果真是带着目的性的?浅桑虽然不能看到他那眉飞色舞的模样,不过从那言语已经能猜想那一份得意忘形。 “臣女——” “来这边,坐着吧。”他雀跃的好像一个幼童,浅桑不能拒绝他的好意,不能忤逆他的安排,毕竟人家是高高在的帝王家,只能跟随在他的背后,到屋子里,他让她坐好了。 跟着,一叠声让人去找医官,她还能怎么样呢?只能顺其自然,少顷,众人簇拥这一个人来了,那人很年轻,轻裘缓带的模样,面带着一抹自信满满的微笑。 他的脚步声是那样稳健,那样平静,一忽儿,已经到了她的面前,不知道为什么浅桑却似乎听到了那熟悉的呼吸声,她的心跳一紧,暗忖,究竟来者何人呢? 这一刻,她是渴望光明的,真的希望看看来者啊,来人下下的端详她,打量她,似乎过去了很久,那人这才蹙眉,给浅桑和太皇行礼。 “皇,微臣来了。” “嗯,嗯。”皇点点头,心情还是不错的,“他是应招过来的,朕找这样一个人异事毕竟实属不易,你让他看看,没准好了。”他一边说,一边让开自己的位置。 “嗯。”浅桑只能点点头。 那医官轻巧的到了浅桑的旁边,浅桑红了面,怯懦了会儿,还是将手腕给了那医官,医官的手温暖宽厚,轻轻握住浅桑的脉息,扣着脉息听了会。 他闭了眼睛,大概过了一刻钟,又道“微臣请右腕的脉。”浅桑点点头,只能将右手腕给了他,两边的脉息一概都听过了,其人又道“微臣请看姑娘的眼睛。”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六十八章 才不是萍水相逢 浅桑点头,医官将眼睛掰开看了看,似乎还不能确定,过了良久,沉默让这屋子里出现了低气压,太皇走过来,抓住那人的手腕,问道“如何呢?” “姑娘气盛,现如今有孕在身,是最避忌用药的,其实也无需用药,眼睛的问题,这……也不难,需要一个愿意奉献的人,微臣将那人的眼睛拿出来,然后镶嵌在姑娘的眼眶里,也万事大吉了……” “至于姑娘的一张脸,现下,微臣会去开药,经过阶段性的修复,会还原成另外一种模样的。 “朕知道了。”他欢快的笑了,点点头。 “要是您同意微臣的观点,微臣先告辞,去准备了。”看起来后续的一系列事情还有很多呢,他是要离开的了,他点点头,赞同的说道“只要你能治疗好她的眼睛,朕去找人好。” “是。”他点点头,准备离开。 “慢着!”但万万想不到,浅桑会发言,她的声音是冷峻的,是不带有感彩的,那一个“慢着”让他只能停顿下来,清澈的目光落在女孩的面,不错,是他的浅桑。 但是究竟她遭遇了什么呢?居然变成了这等模样,她面伤痕累累,初初遭遇迫害,一定痛不可挡,现在呢,难道已经心平气静的接受了吗? 言帝封的离开,并不是所谓的回去准备什么,而是他需要平复一下自己海潮一样起伏的心情啊,现在,他要再不走,接下来一定会疯掉的,甚至于,接下来会做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了。 他现在是落荒而逃了,尽管,十有八九,他都不愿意做情绪的奴隶,但眼睁睁看到自己最爱的人成了现下这模样,那一份悲痛,是没有办法用言语去形容的,他的痛苦只有自己心知肚明。 “你也不用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了,我算是一辈子看不到,都不会同意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皇……”浅桑转过头,虽然不能看到太皇,但目光却是看向太皇的。 她的声音充满了不情愿。“皇,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让草民复明,这已经不是草民想要的,草民寄人篱下,想要的无非是安定的生活罢了,还请您不要将这怪的思想加在草民的身,草民已经……足够了。” “朕……”太皇忽而发现,这看去温柔优雅的女孩,其实是一只刺猬,刚刚那几句话是带着威慑力的,带着一个女孩少见的主见和阳刚气,听到这里,他只能点点头,怫然不悦,挥挥手。 “那,那医官,你也听到了,罢了吧。”太皇想不到,这女孩不是那种损人利己的人,并且,这女孩目前接受的情况是,只情愿保全自己,却不愿意去伤害任何一个人。 这是多么高尚的品行与节操啊,要是一般人,现在一定恼恨了,毕竟为她,太皇也是没有少操心,但太皇呢,却觉得,这女孩身散发出来的一种知性美,是很多人都难以企及的。 她的眼睛虽然看不到了,但心灵的光芒却如此的耀目,如此的光辉灿烂,他现在,只能一点一点的去说服这个女孩了。 但同时,他的心一点一点的也沦陷了,他见过很多女孩,在帝京里。这里的女孩,当面锣对面鼓,看去是温柔熨帖的,好像一只小花猫一样,但实际这一群女孩,各个心怀鬼胎。 各个面和心不合。 他是见过很多的女孩,但坊间的女孩呢,粗鲁而又愚昧,不具备浅桑这样先进而又开明的思想,现在,她让这女孩浑身散发出来的一种美给彻彻底底的吸引住了,彻彻底底的折服了。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啊,怪不得说爱情是无与伦的盲目啊,那一份盲目是缺乏安全感,缺乏自信力的,帝王家其实才是世界最没有安全性的一个群体呢。 “你且退下,朕和她在聊一聊,晚一点回复你。”太皇觉得,自己有义务给浅桑阐述明白这个道理。 只要能治疗好她的眼睛,不是从活体身挖出来一双眼睛吗?他有的是办法,天下,这天下啼饥号寒的百姓多了去了,只要他一声令下,百姓们会蜂拥而至的,会自动奉献出来自己那明亮的眼睛。 一想到这里,他好像欢快了不少,现在,真正需要说服的只是面前的女子,沉默将空气变成风了一张弓弦,好像两人都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游刃有余的牵引那弓弦。 很快,要蹦断了。 他没有说话,默然无声端详面前的女孩,她是一个失明的人,并且早已经面目全非,绕是哦如此,都这样美丽大方,要健全呢?会是什么模样呢?他一想到这里,不禁心情愉悦起来。 一定要将之治疗好啊,虽然,她的肚腹里有人家的孩子,但一个人真心实意爱一个人以后,难道会因为这一丁点的过失而斤斤计较吗?他瞅着面前的女子,过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了。 “朕想,治疗好你的眼睛,你的病。” “草民也想早点儿好起来,草民生活的浑浑噩噩的,难道不渴望光明吗?草民是后天性的病状,所以,这五光十色的世界,是温暖草民的啊。”浅桑急切的说,“但是,草民的复明意味着同样一个人失去光明,那么草民宁可不要。” “世间之事,难得公平合理二字,不过你放心好,朕会安排好那人一切的事情,只要你能看到,朕愿意做最大的牺牲。” “不,不,我不能……”她是想要看见东西,却不想用这种残酷方式去看东西,剥夺了别人的光明,去恢复自己的明亮,这哪里是她能做的呢?一想到这里,她恐惧,她的身体微微颤栗了一下。 “此事,朕会安排,你好生修养好,莫要胡思乱想,朕难道会伤害一个健全人不成?”太皇的声音很温和,循循善诱,是一个宽厚的长者。 真是怪,为什么她给他的感觉这样与众不同呢?究竟他是什么意念呢?难道是他无端端的猜疑吗? “朕想,你还需要考虑考虑,此事不要和朕做意气之争了,朕给你深思熟虑的时间,二来,你也是刚刚回来,咱们暂且丢开这个话题,不去聊他,你看如何呢?” “也好。”她是不喜欢聊这个。 “朕让人做了你最喜欢吃的东西,朕也饥肠辘辘了,你和朕一起共进晚餐,如何呢?”这是太皇发出的邀请,她不能去拒绝,只能点点头。 太皇明显也感觉到了他那无声的抗议,点头,带着她往前走,坐在黄花梨木的官帽椅,能明显听到外面的声音,是热热闹闹传唤的声音,跟着太监宫女,将食盒拿着,源源不断的送进来了。 这边厢,太皇在打量面前的女孩,那灼人的目光,她是不能看到的,但却能真切的感受到,她不自在的别过头,聆听外面那一片烟火人间的声音。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六十九章 黄昏之恋 “你的籍贯在哪里呢?” “草民言灵国人。”浅桑说,实话实说。他呢,淡然一笑,道;“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朕以为言灵国的人,最没有体统,最是不省心的地方,皇帝和王爷吃饱了没有事情做,是勾心斗角,从来不知道以和为贵啊。” “这群人,应该遭天谴。”原来,太皇的感觉和白泽的感觉不同啊,白泽的意思是,天下大同。 大家虽然不在同一个国度里,但毕竟尊敬一切,但是听太皇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事情好像非寻常呢,两个国家之间的仇恨,让升腾起来这样多的怨念。 “一日动干戈,十年不太平。”浅桑说。“莫要说这些事情,一切都会渐入佳境的。” “嗯。”明显的,太皇也感觉到,浅桑对于故土的一份喜爱之情,“好了,不说这些事情了,吃东西吧。”外面送进来很多吃的东西,这一些东西,吃起来味道很不错,浅桑进食,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吃东西了,现在这一餐吃的很惬意。 总以为吗,太皇是要走了,但吃过了东西,太皇还是不准备走,她呢,却想要在花园里走走了,毕竟已经开春了,外面的风景是好过屋子里的沉闷。 两人朝外面去了,她的心在敲鼓,难道这风烛残年的王,对自己果真有什么非分之想不成?真是怪了,他是那样年迈的一个人啊,难道做帝王的都是瘾君子不成。 她还在想着呢,已经感觉到肩膀多了一顶披风,愕然回眸,他呢,却已经笑了。 “朕知道,外面冷飕飕的,朕陪你在前面走一走,早去早回,你看如何?” “好。”这一切都是突如其来的好意,浅桑完全不能拒绝,只能理所应当的去接受,两人往前走,进入花圃,其实,刚刚小阳春,绽放的花蕾并不是很多,花园里景色还是很萧条。 “好香啊。”浅桑翕动一下鼻梁,捕捉到了一抹惊心动魄的香味,那香味是能迷醉人心魂的,浅桑往前走,太皇笑了,说道“前面是木香,木香都是长在头顶的,所以风一吹,香气袭人呢。” “嗯。”浅桑凭借直觉往前走,果真进入了那木香的走廊,风一吹,香味四散开来,有姹紫嫣红的花瓣凌空落下来,落在她的衣裳,落在她的眉心,这是一幕美景啊。 太皇欣赏着女孩的青春与活泼,忽而之间,动情了。 “朕想,你现在已经不需要回去了把?”他问,这问题没头没脑的,一时间,浅桑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倒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嗯,不回去了。”浅桑点头。 “朕想要你留下来,朕会治疗好你的眼睛,你的一张脸,你答应朕,你做朕的妃子,你看如何呢?”来了,来了,毕竟纸包不住好,他的目的是如此的明确,已经…… 现在已经将要说的都说出来了吗?浅桑内心恐惧,好像一枚石头丢在了水,荡漾起来的涟漪一点一点的扩大,一点一点的扩大。 有那么一瞬间,她简直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但一切不都是归根结底了吗?她平静了心跳,但心却好像一只活蹦乱跳的青蛙一样,那样不受控制。 “皇,您是认真的?”她问。 “朕从来没有见到这样的女孩,朕虽然已经年迈了,你想必你也知道,朕虽然已经有了皇后,有了数不尽的妃嫔,但是这些妃嫔里没有一个和你一样的,你他们聪明不少呢。” “皇是看草民的冰雪聪明?” “还有你的古灵精怪,你是一个有思想的,聪明的女子。”他说。 “草民只怕是辜负您了,草民不决定嫁人的,现如今,草民孤苦无依,寄人篱下,只想要苟全性命,其余的事情,一概都不敢奢望的,您刚刚也说了,帝京里多的是勾心斗角,既然您一切都心知肚明,缘何还要让草民这样呢?” “你……” “草民只能拒绝您的好意。”她说,福一福,拒绝的那样干脆利索,好像说,我不会剥夺别人的光明来获取自己的光明一样,他拒绝了,满口的拒绝了。 太皇深吸一口气,愁眉不展,握着拳头,大概是生气了,咬着牙齿,但很快的,他却笑了。“朕不着急,朕也不需要你很快给朕一个答复,朕知道,任何人遇到这样的话题,理所应当的都会觉得恐惧,但是朕以为……” “皇的好意,草民心领了,那么,在这里分道扬镳吧。”把一切都扼杀在萌芽的状态。 原来,冥媚猜测的是正确的啊,事情果真是这样,那究竟是什么感情呢?一想到这里,她简直要不寒而栗了,颤抖了一下,她准备逃之夭夭了。 离开,离开,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两人拉开一点儿距离。 “朕希望,你不要做出来让自己后悔的决定。”看到女孩毅然决然的离开,听到女孩那武断的回答,他已经知道了女孩的一切决定,事情原来是如此这般啊!他对着女孩的背影,喊话。 这是要挟,是威胁啊,尽管知道,但是她还是没有回头,去了。 自从这一层窗户纸戳破了以后,浅桑时刻感觉忐忑不安,本以为,在这里能好好的生活,却哪里知道,在这里居然会遇到全新的,始料未及的问题,这些怪的问题崭露头角,这都是之前的之前,她连遇到都没有遇到过的啊。 这些问题发生了,她没有应对的经验啊,她逃亡一样的回来了,老远的,门口有一个女孩在眺望,是冥媚。 “喂,你……”冥媚看到浅桑老远的来了,却也同事看到浅桑的面色不怎么好,“你脸的神色怎么古里古怪的,好像撞鬼了一样?”冥媚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浅桑的脸。 “回去说。”浅桑吞吞吐吐的。 “哦,好吧。”冥媚握着浅桑的手,发现,她的手心潮热,有一股淡淡的暖意,两人一前一后到屋子去了,冥媚将椅子给浅桑搬过来,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究竟是什么情况呢,看你这行色匆匆的模样?” “让他们都退下,此事,只能我们两人聊。” “哦,好。”怎么还郑重其事的啊,索性,冥媚挥手,屏退了屋子里的人,其实,算是这一群太监与丫头在听,他们也不会泄漏什么的,这群人是锯了嘴巴的葫芦,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哎呀,你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冥媚看向面前的浅桑,浅桑抽口气,声音颤抖起来,将事情断断续续说了,听过了浅桑的描述,冥媚也是惊出来一身冷汗。 “这,这如何是好啊?” “连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啊。”浅桑摊开手,表示自己的困惑,冥媚已经格格格的笑了,还不忘记挖苦一句——“其实这样的安排也是最好的安排呢,不过有个不好的地方,这样一来,我以后见到你不能叫你齐姑娘了,只能叫你……母后。”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七十章 明确的拒绝 “啊,什么母后不母后的,你别乱说话。≦看最新≧≦章节≧≦百度≧≦搜索≧≦品≧≦书≧≦網≧”浅桑看向冥媚。 冥媚点头,“不过说正经的,现在可怎么办呢?你都成这模样了,他还惦念你,要是真的喜欢你,也罢了,你去做这妃嫔,但显然,这是心血来潮啊。” “是,连你都看出来了。”浅桑道“他是感觉我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一类人,这一类人很快能吸引住他的注意力,所以,他……” “是,你虽然是窝窝头,不过毕竟也是一盘菜。” “注意你的形容词啊。”浅桑看向冥媚,冥媚怅然一笑。“算了,你想办法吧,你想到什么好的办法,我帮你好。” “我想要离开这里,我越发感觉这里不安全了,我的直觉向来是非常准确的,我不能继续在这里了。”说到离开,她是现在想要立即离开了,后面节外生枝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你要离开了,我……”冥媚黄惶恐不宁的模样,看向浅桑,声音都在颤抖——“你要离开了,未来我可怎么办呢?这里看去什么都是平和的,但毕竟,事情和事情还是不同呢,我一个人焉能对付这帝京里的人和事情呢?” “我现在还没名没分呢,我自己又是不会争取的,你,你不能走,你得陪着我啊。”这是冥媚的要求,浅桑听到这里,良久却也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 “我心里一片乱七八糟的,且不论这个了,我们先聊一聊别的吧。” “也好。”冥媚点头。 冥媚回来,虽然白泽也是欢喜,但帝王家早已经修炼出一种宠辱不惊了,唯恐冥媚将来去当做自如的一切,他拉下来一张脸,目光带着一抹悲痛,“朕才几天没有去看你,你到外面去了?”显然,是责备了。 冥媚露出一张知错能改的脸,涎着脸笑着说道“我是随便走走,哪里知道一路有刺杀呢?有了刺杀,我不能回来了,我也东躲西藏的呢,我呜呜呜呜,呜呜呜……” 娇滴滴的女孩撒娇,人们看到这里理所应当的会产生一种眷顾,但明明一个如此阳刚之气的女孩,也跟着东施效颦,那撒娇的结果大打折扣了。 “你一个人胡闹也罢了,你还带着一个眼睛都看不到东西的孕妇,这一路要果真遭遇什么危险,你情何以堪呢?”哈,这话什么意思啊,这话的意思,他关心的人,不是自己,而是…… 冥媚早已经气恼了,但为了维持风度,才这样低眉顺眼的,要知道,冥媚虽然失忆了,但天生是暴脾气啊。 “我们在帝京都觉得气闷。” “以后莫要到处乱走了,想要出去,你告诉朕,朕给你安排,你是要游山玩水还是去吃东西,总之,有朕做你的后盾,你出门去,朕也略微放心。起来吧。”白泽点头,看向冥媚。 冥媚撇唇,“好好好,谁让你是帝王。” “你好像觉得朕说错了吗?” “我哪里敢啊,您是高高在的真龙天子,齐姑娘说的对,我们都是草民,草民是草儿一样的百姓,您说什么是什么,您永远都是睿智的,是正确的,漏洞百出的事情都是我们才能做的,人家杀我们,我们站在哪里,这样才正确。” “朕……”他是气恼的很了,她刚刚从外面九死一生回来,尽管,他也不想要谈话一开始陷入僵局,一开始剑拔弩张,但有什么办法呢?他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分明是在挑衅自己。 “朕不过是说了一句话,你……”他一拳头落在桌面,只感觉手都疼,“你劈头盖脸说了这么一程子的话你……” “您那一句话,是重锤,敲击的草民栗栗危惧,草民算是说了一程子,也是无关痛痒,不过现在,草民说一句话,分量轻重你自己去掂量掂量,草民,也是我……” 冥媚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的鼻梁。“非常认真,非常郑重的告诉你,我这里……”指着鼻梁的食指,戳一戳自己的肚子。“已经有你的孩子了,但我现在还无名无份呢,我能这样莫名其妙为你生孩子吗?你不要忘记了,你之前允诺过我什么。” “孩子?”白泽先是一喜,复又一愕,向来,冥媚都是喜欢和自己开玩笑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是喜欢乱说。” “你!”这样的大事情,他居然笼统的概括为她“乱说”,冥媚气不打一处来。“好吧,好吧,算是我心直口快了,你不要这孩子,这孩子也是你的,我只和你一个人做过自己人,你自己考虑吧,我走了。” “朕要你走了?”白泽看着冥媚的背影,冥媚气咻咻的回头,目光里多了一抹阴郁,“你究竟几个意思啊,在这里接受你的谩骂是好的,我听得耳朵都疼了,我是走,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杀了我算了,反正一尸两命。” 冥媚是真的气恼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一脸听候发落的模样。 “刚刚在……”终于白泽的声音软糯了不少,“是真的?你没有骗朕?” “假的。” “朕知道你弄性尚气,起来吧,坐在地做什么,多大的人了还闹别扭?”白泽循循善诱,伸手,冥媚一口咬住了白泽的手,但却没有用力。“算了,算了,谁让我喜欢你呢,刚刚那事情珍珠还真你自己掂量掂量轻重缓急吧。” “朕知道朕该做什么了。”他释然一笑,“传一个医官进来,号脉。”冥媚只能从地起来,坐在旁边。 一会儿,果真走进来一个医官,那医官行礼以后,白泽将冥媚的情况说了,医官连连点头,到冥媚手腕去号脉了,很快医官欣然一笑,一揖到地。 “恭喜皇,贺喜皇啊,贵人果真是有孕在身了。” “真个是我萌熊有兆呢,你却说我胡言乱语。”冥媚一边说,一边叹口气。 “你不会看错?”白泽瞥目瞧一眼医官,医官对自己的权威失去了自信力,继续握住冥媚的手腕,静悄悄的听,听过来以后,再次肯定性的笑了。“皇,微臣行医多少年了啊,这怎么会错。” “好,好,妙哉!”他鼓掌,面带和煦的微笑。“以后,你给贵人保胎好,朕重重有赏。” “这个乃是才微臣看家本事了,不过贵人也应该权利的配合微臣,庶几,微臣也要游刃有余呢。” “这个自然,自然自然啊。”冥媚口说自然,其实在腹诽,我才不要配合你呢,配合你,我缚手缚脚了,我连自由都给你了,我还是我冥媚嘛。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七十一章 不快乐的花嫁新娘 将那医官打发去了,他却面含春色,轻轻的笑着,菲薄的唇畔因为那一个醉心的笑容,看去也很美丽,两人互望一眼,冥媚挥手,在他的面前干净利落的斩落了一个横截面。≦看最新≧≦章节≧≦百度≧≦搜索≧≦品≧≦书≧≦網≧ “你果真爱我?” “朕……”他一把将冥媚的手握住了,嘴唇凑近冥媚的嘴唇,鼻息都能听到,“朕自然是爱着你的,不然呢?” “你要果真爱着我,为什么……”冥媚问道“不给我一个名分呢?我来这里已经一个月多了,人人见到我都贵人贵人的叫,你馈犹虚呢,我不奢望做你的皇后,但我必须要做你唯一的那个人啊,这也是你之前答应过的,现在却出尔反尔了。” “朕才没有呢,朕,明日里册封你为皇后,你意下如何呢?” “你娘亲呢阻挠起来怎么办?” “朕是帝王,朕的话是圣旨,是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左右朕的念头,现在,你明白?” “真的?” “朕骗你做什么呢?”他一把将冥媚抱住了,那温馨的怀抱,让冥媚也感觉惬意。 同样一个夜晚,白浅气鼓鼓的,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怒气让她的眉峰微微的挑起来,眉宇好像两把出鞘的宝剑一样,明明是好看的远山眉,但现在呢,眉看去却那样丑陋。 脸的肌肉因为狰狞也在跳动,无明业火早已经升腾起来,早已经燃烧起来,却也早已经熄灭了很多很多次。 “究竟怎么搞的,你们连这点儿芝麻绿豆的小事情都做不好,本公主平日里简直白白的疼你们了,本公主满以为,你们总是能做好这些事情的,现下看来……” “公主,您不要生气了,在帝京里,想要除掉他们,其实在外面还要简单呢,您莫要着急火的了,这两个女子,武之道一张一弛,厉害着呢,一个动如脱兔,一个静若处子,看起来都是寻常的女孩,但你毕竟也明白……” “或者是本公主太焦急了吧。”白浅一边说,一边挥手。“罢了,罢了,没有本公主的命令,权且不要轻举妄动,都歇了吧。” “嗯。”众人唯唯诺诺,离开了。 风懿寿宫,太后娘娘的目光看向旁边的一个奴才,这奴才刚刚亲眼目睹了,太皇与浅桑之间那柔情蜜意的一幕,现在,想要说,但却不敢。 “究竟什么事情啊,看你这模样,你好歹也是在帝京里做事情做老了的,说吧,本宫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接受的呢。”现在的太后娘娘,只是颐养天年罢了。 这太监跪在地。 “这又是什么?”太后娘娘扫视一样太监,不耐烦道“起来吧,不想说不要说了,又要说什么当讲不当讲,既然知道不当讲,还要在这里碍眼,真是岂有此理了。”太后娘娘一边说,一边挥手,屏退这人。 “兹事体大啊,娘娘饶恕奴才的罪过,奴才才干说呢,不然,奴才这……”他一边说,一边倒抽一口冷气,看向娘娘。 “说吧。”她清澈的目光看向茶盏,茶盏里有茶叶载沉载浮,刚刚送过来的是杭州西湖的雨前龙井,虽然说,雨前龙井是绿茶不可多得的品,但挑剔的太后娘娘喝起来还是觉得味同嚼蜡。 这是一个应有尽有的人,富足生活带来的后遗症。 可不是吗? “这……”看到太后娘娘漫不经心的用盖碗轻轻的过滤茶叶,太监惶恐的颤抖起来,但毕竟还是将一切都说了。“奴才……奴才刚刚在御花园,看到太皇和齐姑娘在一起。” “嗯!”她点点头,似乎没有丝毫的变化,呷一口雨前龙井,诱导一般的道“你不会只是告诉哀家这个吧?” “奴才老远看到他们,唯恐看不真切,于是奴才前一步,躲避在了一架蔷薇后面看,奴才紧跟着看到……奴才看到太皇靠近了那齐姑娘,并且信誓旦旦的告诉齐姑娘,要纳妃。” “纳妃?”太后娘娘的嘴角多了一抹冷然的笑,盛气凌人的目光看向跪在地的人。 “你缂丝在添油加醋了,多少年了,也不见他有纳妃的意思,现如今,皇六十岁的人了,你告诉本宫一个不惑之年的人,居然要纳妃?” “连奴才都感觉奴才听错了呢,但很快奴才又听到,那齐姑娘不同意,然后两人不欢而散了。” “本宫知道了。”太后娘娘将茶盏放在锁,攥着拳头。“不过本宫怪,帝京多少美丽的女孩子,他都不放在眼里,这样一个丑陋的女孩子,却是他心之所系了,哀家不着急,且拭目以待,看看事情的后续是什么。” “娘娘,奴才的好娘娘啊,”太监谄媚的膝行到了她的面前,“奴才的好娘娘啊,帝京的女孩,漂亮也是果真的漂亮,不过这一群女孩子,美则美矣,毫无灵魂啊,果真论起来,还是这齐姑娘秀外慧。” “秀外慧,怕不见得吧?”太后娘娘锁眉。 “娘娘,这女孩虽然目盲了,但风评还是不错的,您私下里去打听打听,奴才哪里敢胡言乱语信口雌黄呢?”他一边说,一边看向面前的人。 “本宫谅你也不敢挑拨离间,继续说吧。”他一边说,一边看向面前的人,太监连连点头,继续叙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太后娘娘越听越是震惊,等到全部都听过了以后,面震惊之色,简直溢于言表,她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拳头却逐渐的在握紧,说真的,她简直难以置信,究竟是什么情况呢?他目光抖颤了一下,她想不到,他早已经过了欲望的盛年,现在他心里爱情的火苗居然返老还童了,真是不可思议啊。 “哼,居然有这种事情,可见,是完全不将哀家放在眼里了。”太后娘娘微微恼恨,蹙眉站起身来。 “事已至此,一概不需要说了,你且密切关注,看到什么立即汇报给哀家,哀家知道了,必然提前有个提防,也免得东窗事发倒是哀家最后一个才知道。” “可不是,”太监一笑,假惺惺的说道“只要有奴才,您放心好了,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开奴才的一双耳朵。 “嗯,退下吧。”太后娘娘挥挥手,这奴才点点头,悄然无声的去了。 尽管,这奴才去了,但太后娘娘心里还是胡思乱想,这等事情都发生了,自己居然蒙在鼓,此事,倒也是稀罕的很。多少年了,对于她,他是始终如一的,现在倒是好,已经年过半百的他,居然看一个年轻的女孩。 要是,这女孩窈窕,美丽倒也罢了,但这女孩呢?身姿虽然曼妙,但说起来,毕竟是一个目盲之人啊,最关键的是,这女孩来路不明,还是一个有孕之身。 凡此种种,笼统起来,简直不可思议。太后娘娘轻轻撑着脑袋,皱着眉头,鼻息轻慢,好像清风吹拂一般的,刚刚那太监幸而通风报信,将事情告诉了自己,否则,他可是连一丁点儿的消息都不清楚呢。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七十二章 老牛吃嫩草 皇啊皇,你居然如此这般,真是岂有此理了。 “来人。”太后娘娘声线怫然,外面的女孩大气都不敢出,唯恐自己一举一动会让太后暴跳如雷,看到走进来的女孩,她曼声吩咐一句——“给哀家烹茶,哀家口渴了。” 女孩如蒙大赦,立即去准备茶具了。他是很喜欢品茶的,但凡是心烦意乱的关头,都想要饮茶,茶炊对她来说是平心静气的一种方式,旁边的几个女孩,已经按部班弄起来。 一杯茶好了,太后娘娘握住茶盏,用心品尝。 浅桑回到屋子里,心里也很不平静,她想不到的事情很多,最为意料之外的还是太皇对自己的倾慕之情,这如何可能呢?但这样的事情,且发生了啊,一想到这里,她的恐惧好像进入了骨髓一样。 这里不是她的归宿,这一份特别的情感,是她应该拒绝的,然而,她一旦是拒绝了,在这里想要待着,也是困难之的困难了。 这里毕竟是帝京,是天子脚下,而他呢,毕竟是太皇啊,说一不二的人,只要是他口有命令,大概任何人都不能违拗的啊,一想到这里,她知道,自己想要逃避,想要躲藏,已经完全没有可能。 各种事情都蜂拥而至了,她的脑袋嗡嗡嗡的。现在,浅桑想要安排安排未来,但未来却好像不能安排似的,她的心情不好,因为此事。 “喂喂喂,做什么呢?愁眉苦脸?”是冥媚的声音,人没来呢,声音已经到了,新声夺人,是她一贯的作风。 现在的冥媚,性情大变,之前,她是一个冷漠的杀手,做什么事情都喜欢独来独往,我行我素,但现在的冥媚呢,已经是一个很快乐的人,她时常都欢欢喜喜的,所以,气质也是变了。 那种转变,是从内而外潜移默化的,现在的冥媚,脱却了杀手的气质,成了一个快乐的人,快乐的人通常都是容易满足的。 她美丽的微笑,健朗的声音,都那样与众不同。冥媚来了,浅桑一怔,这才迎接冥媚,冥媚坐在浅桑的对面,黑黝黝的眼睛寸步不离的落在去浅桑的面“你看起来心情不好啊。” “哪里有不好。”对方拒接承认,又道“我能看出来?” “脸色不好啊,风雨如晦的,不然我为什么说你心情不好,不过,齐姑娘,你要真的心情不好,你告诉我好,我听一听。” “听,能解决吗?”浅桑深表怀疑,在浅桑的人生里,她通常是,好的事情和朋友去分享,不好的事情,彻底的隐匿起来。 快乐经过分享,快乐成了游走的空气,语气是快乐俨然是十足十百分百的快乐,痛苦说给第二个人,痛苦发酵一次,膨胀一次,连听的人都跟着痛苦。 所以,她不想要将这一份莫名其妙的痛苦,发酵给自己的朋友,现在的情况是,他们两个人同样痛苦,不过事情不相同。 她痛苦,有一个神秘而又怪的追求者,冥媚痛苦的是,她的存在感一点一点的削弱了,明明说,她是白泽的唯一,但目前看来,白泽不十分想要这唯一呢,冥媚的心情糟糕透顶。 在这帝京里,原本她感觉自己举目无亲,现下,那种孤独感,那种不安全的脆弱,逐渐的登峰造极,好在,帝京还有自己那唯一的一个朋友,是浅桑,不然这些事情可说给谁去听呢? 幸亏,在浅桑这里,是能取暖的。 “你之前说的很是。”浅桑不得已,但有的心事却还是要说给朋友,且这朋友是真心实意的。 “那太皇果真是对我有那种念头,真是不可思议的很,起初我是完全不相信的,但逐渐的,久而久之的,他的目的暴露出来了,我想要不相信都没有可能了。” “所以——”冥媚等着下的衔接,关键之处,看向浅桑,浅桑叹口气——“这帝京,可能我呆不下去了,但现在撒丫子走,也不怎么现实,你看看我的肚子。” 不知不觉的,孩子在肚腹已经蕴藏了八九个月了,很有可能最近会生产的啊,又是快过年了,外面有喧哗有骚动,有各种不安的银子在跳动,冥媚的心情也不怎么好。 其实,冥媚也是那种闲云野鹤,喜欢过外面无忧无力的生活,自由自在才是最好的,但现在呢,那自由自在的生活,俨然成了理想国。 她现在和浅桑一样,简直生活在大沙漠里。 “那么,你更应该注意了,听说太后娘娘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善妒的蛇蝎美人,反正,话说回来,能走到太后娘娘这个位置的,一定手不是省油的灯。” “我知道了,多谢你善意提醒。” “友情提醒。”她纠正,嘴角继续有了微笑。 “不过也不用怕,有我呢。”冥媚拍一拍胸脯,浅桑点点头,冥媚又道“我也痛苦啊,现在,你看看情况吧,我还是我,我难道不想要做皇后吗?” “不,我不是那种意思,我是想要做一个……他身边最重要的人,不然我……我的孩子呢,以后可怎么办呢?毕竟母凭子贵啊。” “原来,你也想了这么多。” “不然呢?”冥媚叹口气,浅桑明白冥媚的处境,她是真正的不尴不尬啊,虽然是白泽带过来的,但白泽迟迟不册封,这让人头疼的很。 浅桑觉得,自己很有必要,与白泽聊一聊,至少,让白泽明白,她也是紧张她的事情啊。 其实,冥媚嫌少发牢骚的,冥媚的无忧无虑,现在已经消失了,倒是那种愁眉苦脸的行迹,无所遁形。他是快乐的,是欢喜的,但现在呢,快乐和欢喜都稀缺了。 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帮助她一把。 现在,天气逐渐的冷了,帝京的小雪从小寒开始纷纷扬扬的下来了,时而雪霁天晴,时而朔风铺面,大雪纷飞,冷的入了骨头,冥媚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浅桑要做的事情也有很多。 这个冬天,是他们在异国他乡过的头一个冬天。 最近,一个是因为冷,一个是因为怀孕,两个女孩都在家里猫冬,哪里都不想去。 浅桑去见白泽,其实,她已经很久没有主动去见白泽了,会见的时间,是兴之所至的,会见的地点,是养心殿。这天,天空万里无云,久久不见美丽的天气,今天忽而晴明不少。 浅桑到这边,白泽正好将一切事情都处理了一个大概其,白泽很是快乐,面浮现了一抹淡淡的微笑,看到浅桑来了,立即站起身来。 “快,快搀扶一把。”他给旁边一个侍女说。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七十四章 他的出现 “刚刚出来,有九制话梅呢,回去,朕找人给你送过去,是这里的梅花做出来的。手机端” “啊,真是谢谢了。”浅桑一脸的受宠若惊。 “这有什么呢,走,继续去看看。你走累了告诉朕,朕呢,找人过来,给你准备肩舆,朕兴之所至,时常走着走着忘记了时间点。”这里,别看安安静静的,其实,只要白泽一句话,立即会来一群人。 “要他们来做什么呢?你不是大煞风景,我还能走呢。”浅桑坚持要求自己去走,一边走,一边看风景,面前的一切风景都是可人意的,有风吹过来,将枝头硕大缤纷的雪球吹的地面到处都是。 美丽风风景,遗憾的是,她想要看到已经没有可能了。 “这里的梅花,颜色又是不同了,你有没有见过五彩缤纷的梅花呢,朕的意思是,这五彩缤纷的梅花都是绽放在一棵树的,那种的?”他说。 “从所未见。” “这个是了。”他伸手,再次握住浅桑的手,将浅桑的手拉着,放在旁边的一株寒梅,这一株梅花,是和任何情况之下的都不同,这梅花的颜色,是美丽的,妖娆的,是妩媚的,是缤纷的。 “五颜六色的?” “七色花,你手的梅花,每一个花瓣的颜色都不同,赤橙黄绿青蓝紫,这样的七种颜色。” “真好,真好啊。”她将面颊贴在寒梅,尽管冷飕飕的,但却感觉很惬意,真好,真好啊。 到这里,他不准备带着她继续往前走了,前面较阴冷,唯恐女孩会受寒。“好了,我们原路返回吧,最近也不常和你聊,真的是惭愧,朕从言灵国回来,积压的事情简直太多了。” “朕每天都日理万机,之前……”他苦笑一声,“朕以为,君临天下是任何人都想要的美梦,朕觉得,这样的情况,是非常好的,朕甚至一度以为,真正的快乐是……” “想要做什么做什么……”他阐述自己的观点,“但是,朕后来逐渐的发现,真正的快乐是什么?是你想要不干什么不干什么,这才是真正的快乐与满足。” “皇,您成熟了。” “不,是苍老了,从这里开始的。”白泽摸一摸心口,眼看两人从梅林出来了,她也是困倦了,前面有花厅,她歇歇脚,白泽看到她脚的泥巴,说道“你跺跺脚,脚有很多泥巴。” “哦。”她立即嘟嘟嘟的跺脚,这边,白泽还准备带着她返回呢,那边,一个太监急如星火的来了,看到白泽在这里,立即跪在白泽的面前。 “啊,皇,您让奴才还找,您原来在这里呢?”这太监一边说,一边磕头,气不接下气的,看起来,也的确已经走了很多个地方了。 “做什么呢?” “太后娘娘找您呢,您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现在到懿寿宫去吧。”太监说,白泽叹口气,看向旁边的女孩。 “齐姑娘,失陪了,你现在也看到了,他们总会见缝插针的消耗朕,掠取朕的生命值。”他含愧的说,浅桑却一笑。“没事的,这里过去不远,我一个人走,这里又是有那样赏心悦目的风景,虽然我不能看到,但是我的心情好,走一走也回去了。” “你去你的,不用理睬我,我会安安全全回去的,你放心好了。”浅桑一边说,一边摆摆手。 白泽急匆匆跟着太监去了,浅桑只能站在这里等着。 身后忽而出现了一个人了,尽管目盲以后,她的听力的确得到了补偿,能在最席位的地方听到声音的来源,但现在,怪的是,那人的靠近,她连一丁点儿都没有听到。 “齐姑娘,让奴才伺候您吧。” “嗯?”她回身,朝着声音问道“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奴才在梅林呢,姑娘莫怕,奴才给姑娘弄一弄脚的泥巴。”这人一边说,一边朝着浅桑走过来了,浅桑微微后退一小步,连连摆手,好像面前的人带着危险似的。 “不,不,不用。” 这边,浅桑拒绝了那人的好意,那人扎煞手,也罢了。 不远处,冥媚来了,等到冥媚到,那人也幽灵一样的消失了,冥媚指了指梅林,问浅桑。“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呢,刚刚那人是谁啊?” “不知道,感觉怪怪的,说他是这里的奴才。” “真是一派胡言,梅园好大雪,这里压根没有一个人,更不要说奴才。” “你的意思是?” “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希望,你以后出来,不要走得太远了,要万一有什么人暗害你,不好了。”冥媚朝着后面张望了一下,未尝见到那人,只能呼口气。 “我知道了。” “嗯,那好,回去吧。”冥媚原来是过来护送自己的啊,但冥媚往前走,还是不怎么放心,不时地回头看着后面。 “怎么?”浅桑问。 冥媚漫不经心的吐口气。“没事,东张西望了。”冥媚说。 白泽到懿寿宫,太后娘娘已经等了一会儿了,看到白泽来了,太后娘娘不着急立即回答,站起身来,轻抚掉了白泽肩膀的雪花,“怎么搞的,外面已经不落雪了,你怎么肩膀到处都是呢?” 白泽自然是不说出口,自己的披风已经给了其余人的事情。 “大概是松针落下来的,母后找儿臣什么事情呢?”他直奔主题,向来,她也是知道的,他非常忙,十有八九,是不会召见自己的,这一次,一定是有话要说的了。 “母后是和你聊一聊,闲话家常罢了,有人给母后送过来言灵国的金骏眉,母后想,你不也喜欢这个,让人去烹了,我们母子也很久没有聚一聚了,现下,事情不是很多,吃茶去。” “是。”白泽点头。 母后到了西暖阁,里面暖意融融的,地面是厚重的氆氇,看去颜色很艳丽,央放着一个巨大的地龙,地龙里面的银碳在静悄悄的燃烧,紫檀木的桌面,放着一个香炉。 香炉里,有一截安息香,粉身碎骨,灰飞烟灭之前,落下来一片灰沉沉的粉末,一股淡淡的清芬被风吹了过来。 “坐吧。”太后娘娘指了指对面。 “嗯。”他落座,太后娘娘亲手煮茶,这殊荣不是谁人都能享用的,言灵国金骏眉的年产量不是很多,运送到这里的更加是少之又少了,真正尚品的话,都是老树古茶,色香味俱全的简直凤毛麟角。 金骏眉采取的是新茶的嫩芽,本身不是很多,现下,冲开的茶叶好像小孩儿的手掌一样,很是美丽,他喝一口,母后那边终于漫不经心的带着技巧性的切入了话题。 可见,太后娘娘是非常聪明的,太后娘娘的第一句话,已经不同凡响,“你要册封冥媚了?” “母后……”他想不到,这消息母后如何知道了呢?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七十五章 将饮茶 “母后不阻挠你,你照实说好。≦看最新≧≦章节≧≦百度≧≦搜索≧≦品≧≦书≧≦網≧”太后娘娘宽仁的说道。 “她已经怀孕了,儿臣从去年和她在一起的,现在不册封,更待何时呢?”他说,看向面前的女子,太后娘娘点头,清澈的目光有了疑窦——“她的过去,想必你也一定都调查过了,对吗?” “是。” “这个你看看吧。”原来,太后娘娘的吃茶果真不是单纯的吃茶啊,听这样一说,他心头一紧,跟着,一张纸已经送过来了,那一张纸密密麻麻写满了东西,那些东西是很紧凑的,并且内容非常翔实。 这一张纸,落在他的手,他的好心情立即烟消云散了,他一怔,将那一张纸拍在桌,尽管在遏制,但声音还是拔高了不少,“你这是什么意思,母后!” “母后能有什么意思,母后不过是稍微调查了一下这女子的来龙去脉罢了,于是,母后才发现,这女子居然如此的经不起推敲,她之前是一个杀手啊,你可知道杀手做的是什么工作?” “杀手!杀手!连您也说了,是之前!” “你也看了……”太后娘娘轻飘飘的看向那张纸。“最近一次的暗杀是在去年进行的,距离今天,不过二百天罢了,母后还调查到了,这女孩这里……”太后娘娘指了指脑袋。 “受刺激了,所以懵懵懂懂的,一旦有朝一日,她明白过来了,留在帝京里,毕竟是个危险,再讲,她之前是什么品行,你知道吗?哀家不过是为了你好而已,你不要忘记了,你是哀家的儿子啊。” “难道还有母后害自己孩子的事情吗?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今日我做的一切,我都希望你明白,我是良苦用心,不是煞费苦心啊。”母后一边说,一边将桌的一盏茶握住了,牛饮下去。 他知道,母后和自己是一类人,尽管心情已经要爆炸了,尽管已到了临界点,但毕竟面却不动声色,这是母后,她遗传了母后这一点的性格。 “儿臣……是势必要册封的了。”母后虽然字字句句都没有阻挠的意思,但行为,已经开始阻挠了。 “母后支持你册封,但母后更希望,你冷静冷静,做什么事情都三思而行,这难道都不成吗?”母后循循善诱,人老珠黄的母后,用那双已经枯萎了光芒的眼睛,痛苦不堪的看向白泽。 白泽不能违拗母后的意思,但更不能违拗自己的心,是他带着她到这里来的,她肚子里的小生命也是自己的,现在,难道要他赶走冥媚不成? 那种事情,是白泽一辈子都不会做的。 “朕知道。”今日聊天的内容是急转直下了,今日,也是他第一次从我变成了“朕。” 太后娘娘终于感觉到了威胁,原来,已经如此这般?现在的白泽,因为一个女人改变了,之前的白泽是那样的驯顺。 现在,这个女人,正在一点一点蚕食鲸吞白泽的心,只可惜,这个女人并非是自己认可的一国之母啊,一国之母,应该是什么模样呢?一定具备的素质是,门当户对与媒妁之言。 但,这个女孩呢,显然,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没有的,难道是白泽在一厢情愿不成?太后娘娘一想到这里,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压抑了一下凌乱的心情,连白泽是什么时间离开这里的,她都没有留意到。 “呵呵呵,”太后娘娘撇唇冷笑,笑声压抑和疯狂。“真好,真好啊,皇儿终于长大了,对哀家说的话都充耳不闻了,真是岂有此理啊。”他一边说,一边抽搐了一下肩膀。 她是女子,女子的占有欲其实都是很强大的,她难道私心里想要将皇儿据为己有不成?这难道是他想要的不成?亦或者说,这难道不是他想要的吗? 看着外面空落落的庭院,他的心也是变得空落落的,现在,太后娘娘的心情糟糕透顶,连外面的风景都阴翳了一重雾霾。 那么,这女孩究竟有什么好呢?她可是一个伪装者,一个刽子手,一个曾经敢于明目张胆去杀人的狂魔呢,这狂魔现在摇身一变,成了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居然还能迷乱人的心智。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刚刚还要糟糕了,不成!不成!一定要想什么办法,将这观念灌输给自己的儿子,皇儿年幼,自己年长,皇儿初经人事,自己呢,阅历4已经如此的丰厚,所以…… 说起来,自己的确应该在他冥行擿埴的路,巧妙的出现,做指路明灯,不然,他一定会盲人瞎马,一路泥足深陷的。 这才仅仅是开始啊,未来呢?未来会发生的变数现在只能多不能少呢,一想到未来,她的心跳动的好像演唱会一样了,面色也铁青了不少。 偏巧,在这时间,外面进来了一个太监,这太监东张西望的,一定是有话要说了,她看向门口那太监,呵责一声——“做怎么呢,鬼鬼祟祟的,这里是懿寿宫,你可不知道了?” 这太监被训了一句,立即闪现出来,低眉顺眼的跪在地。“娘娘,奴才是看看皇在不在。” 从这奴才的举动与声音里,她能知道这奴才要做什么,点点头,道“你来好,有什么要说的,说吧。” “奴才看到……刚刚在……在御花园,奴才看到……” “吞吞吐吐的,说啊。”她愠怒了,恼恨的攥着拳头,一天的事情怎么如此之多呢?她的声音嘶哑,一声如同穿云裂帛似的,将外面枝头沉甸甸的雪都震落了,这么一来,这太监惶恐了。 跪在地不停的叩头。 “说啊!”她是刚刚还要气恼了,明明是过来通风报信的,却始终要卖关子,真是搞不明白这群人了。 “是。”这太监看都不看看太后娘娘的眼睛,只能低眸,扫视着面前的方寸之地,声音也是期期艾艾的,“奴才刚刚在御花园看到……看到那个目盲的姑娘与太皇拉拉扯扯,在竹林后面呢……” “一开始,奴才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说起来,奴才也奓着胆子往前走,偷偷摸摸的这么一看,奴才发现,不是奴才看错了,奴才看的真真的,果真是帝王家了。” “什么!”她拍案而起,浊气涌,究竟是什么情况啊,白泽这难道是所谓的引狼入室吗?他带回来的两个女孩,难道都是恶魔不成?一个想要抢走自己的儿子,一个想要抢走自己的丈夫。 多少年了,太皇都没有兴起这年头,现下,忽而有了这想法,真是不可思议啊,这太监低头并不敢说话。 “你好生调查,哀家问你,你真的没有看错吗?可有其余什么证据呢?” “没有什么证据,但奴才不会看错了,奴才用项人头给您担保,平日里,娘娘您对奴才不错,奴才这才铤而走险过来告诉您的,奴才不会看错,不会看错的啊。”他这样说。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七十六章 示好 “好!”她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面,不说一句话,冷静了再冷静,说道“你我假装不知道这件事情,但你却要好生去调查,务必将证据找到,哀家对你重重有赏,可明白。” “是,是,多谢娘娘。” “退下。”太后娘娘挥挥手,这太监缩头缩脑了会儿,悄然无声的去了,看着太监离开了,她的面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冷酷的微笑。 过了没有一会儿,这太监离开,白浅却来了,白浅看到娘这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早已经知道娘心头想的是什么了,轻轻锁眉,坐在旁边。 “母后……”她的声音是那样的轻柔,但母后呢,兀自出神,完全没有留意到他的存在,她深吸一口气,“母后,是儿臣来了。” “哦,你来了。”母后木呆呆的回复了过来,面上的神情很被动,好像淙淙流水终于从心坎上划过一样,她的目光落在白浅的面上,轻轻的握住了白浅的手。 “您想什么呢?”白浅一边说,一边将一杯茶递给了母后,太后娘娘喝一口,这才平静了一下心情,将上述的事情告诉了白浅,白浅一怔,似信非信的模样,“这也应该问问清楚,哪里能听这太监的一面之缘呢?” “也是,也是,但十有八九也是确有其事的了,这个太监是母亲的得力干将,是从来不会胡说八道的。”她说,听母后这样说,白浅点点头。“依照母后的意思……” “赶走了就是了,这女孩子留在帝京里,处处与母后针锋相对,难道……”母后惊诧的看向白浅。“你想要有这样一个母亲不成,你想吗?”她看向白浅,白浅连连摆手。 “母后说什么呢,儿臣怎么可能想要这样一个母亲呢?”白浅和母后的意见已经统一了,两人都笑了,笑容明澈,目光窎远。 浅桑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太后娘娘的眼中钉与肉中刺,今天,对于太上皇的事情,她也是心里不舒服,但有什么办法呢?毕竟人家是太上皇啊,比皇上还要搞一个等级呢。 再说了,他也没有将自己怎么样,就是聊着聊着,忽而就…… 其实,以后要是真的能拉开距离,也没有什么,一想到这里,她的心情也就好了,调整好了心情以后,外面报说医官进来了,现在,她并不想要看医官,但毕竟为了找到这医官,太上皇与白浅也是煞费苦心。 她并不能拒绝他们对自己的安排与好意,只能让那医官进来了,医官走进来,给自己行礼,她是什么都不能看到的,哪里知道走进来的是言帝封呢。 “微臣过来给姑娘瞧病。”周边还有几个太监几个侍女呢,所以,现在,不是言帝封能现身的最好时间点,一个小小的错误,很有可能会群起而攻之,所以,他比浅桑更需要谨小慎微。 “嗯,你看看吧。”她说,将自己的手腕给了她,白皙的藕臂,很是浑圆很是美丽,看得出来,是非常完美的一个人。 他握住了她的脉息,妆模作样的听了会儿,这才说道“依照微臣看,这还需要好长时间的调理呢,微臣想要和你聊一聊,单独的。” “嗯。”浅桑点头,“你们都下去吧,我这里向来是不需要人伺候的,要果真需要你们我会说的。”她说,面上方法出一抹知『性』美,这一群人前前后后都离开了。 “饮茶?”浅桑问。 他点点头,浅桑笑了,握住茶盏给他斟茶,那动作,那神情,是如此的专注,但那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却是绝对看向其余的地方,眼看着茶盏慢了,就在此刻,她这边顿足了。 手慢吞吞的伸出来,是在用心,用直觉,用判断力来判断,究竟茶杯在哪里,轻轻的伸手,将茶杯送出去,被了言帝封。 这一系列的动作,简直行云流水,任何人都不能看出来的,她居然是一个目盲的女孩,看到这里言帝封的心很疼很疼,原来,她真的不想要面对这样的浅桑啊,自己完全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 她在适应,而她的适应力是任何人都不能想象的,这样的一系列动作,对于一个寻常人来说,是家常便饭啊,但对于她来说,完全不同。 她需要经过千锤百炼,而这千锤百炼的过程,将是那样的困难重重,一定有开水曾经烫伤了她的手,但是她呢,咬着牙齿继续坚持,现在,她手拉开的距离,是早已经测算过了的。 一滴水都不可能洒落在其余的地方,现在她还是笑着,面是对着他,但是她的眼睛呢,却看向别处。 他们上一次分开,还是从陈家村分开呢,不想,时间过去的这样快,真的很快很快呢,那一次的离开,好像他们之间的永诀一样,他大概以为,今生今世都没有可能再次遇见了。 毕竟,浅桑失踪了以后,他是找了很久很久啊,但完全没有什么线索,现在……一切都变了,一切的情况都变了。 浅桑的心情变好了不少,接受这一切,并且去适应这一切,不去妄图改变不能改变的,当一个人内向强大,拥有了知足常乐的情趣,也就意味着她的生活不去多么咋糟糕。 “你是言灵国人?”浅桑听到医官这样问,真是奇怪啊,自从这人到屋子里,就感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尤其是现在,这一刻,这人的声音是平静的,并且,这人的眼睛黑漆漆的。 尤其是这人的强调,居然如此的让人熟悉啊,听到这里,她的心一怔,面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疑『惑』,为什么他的声音和言帝封的居然这样熟悉呢? “我是言灵国人。” “这里是白慎国。”那人说。 “是。”浅桑点头,不可违拗的说,这里的确是白慎国,但那人的言外之意是什么呢?浅桑不明白,那人的手忽而就伸过来了,一把将浅桑的手握住了,这动作,是那样的熟悉,她一怔,呆愣愣的。 居然连反抗与挣扎都忘记了,就那样任凭此人握住自己的手,“齐姑娘,我……”这人的声音听上去很激动,明显是要说什么,但就在此刻,他却闪电一般的将浅桑的手给丢开了。 因为,言帝封发现门口有几个人,这几个人是如此的不怀好意,显然,这几个人是要偷听什么了,待到他有了这观察以后,激动也就消失了,兴奋也就消失了。 现在,进一步的证明了,她在帝京,其余的事情可以循序渐进,他告诫自己,千万不要着急,千万不要着急,不要着急……平静了心情以后,他就那样看向面前的女孩。 她已经毁容了,想要从那张脸上看出来什么神情,什么痕迹,是没有可能的,她面上的神情很平静,很安然。 “你也是言灵国人?”现在,轮到浅桑去试探了,问一声。他点点头,将目光收回来,握着茶盏喝一口,但发现,浅桑是看不到东西的,又是立即说道“我是言灵国人。” 第五百七十七章 他乡遇故知 第五百七十七章他乡遇故知 “那么……”浅桑指了指自己,又是指了指面前的人,“我们就算是他乡遇故知了。” “可不是。”他点头。 “能看好我的眼睛吗?”终于,怯生生的,还是问出来这样一个问题,他点点头,“就算是耗尽心力都可以的,姑娘放心就好了,只是卑职到底还有一句话如同骨鲠在喉啊。”他问,现在开始,问的都是她能回答的。 其实,他知道,浅桑的听力不错,应该早已经发现了埋伏在外面的偷听的人,索『性』也就知道,什么是该回答的,什么是不该回答的。 “你说吧。”她笑,没有一个病人应该有的伤感与悲悯,凄美的目光看向远处,明明什么都不能看到,但却还是看着远方。 “眼睛是让人弄瞎了的?” “暗算。”她知道,医官问这些都是有必要的,未来一定会治疗自己,而治疗,首先要知道损害的缘故。 “好,脸呢,一定也是让人暗算了?” “聪明。”她说,但是他呢,心已经碎了,真是想不到啊,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丽姑娘,让人暗算成了这种模样,她的眼睛看不到的,她的面容已经粉碎了,究竟何人如此的仇恨一个姑娘呢? 这手段,让人不寒而栗啊。 “眼睛看不到的,未必就全部都是坏的事情,之前,我的眼睛很明亮,但却不是心明眼亮,你一定会觉得我过的比那么大多数人都不如,其实并非如此,我过的很好很好,我是看到过这个万紫千红的世界以后,眼睛才看不到东西的。” “嗯。”她深吸一口气。 “至于毁容,这真是好了,我眼睛看不到,反正永远都看不到自己的一张脸,毁容不毁容的,这又都是什么呢?”他一边说,一边苦涩的笑了,浅桑的心骤然疼痛了一下,但却面上不动声『色』。 “微臣会想方设法让你恢复的,不要着急,现在你有孕在身,是不好用『药』的,一个不小心,情况可就危险了,你……”明显的,这医官吞吞吐吐是要说什么的。 但每句话都似乎词不达意,这词不达意的背后,是不是别有深意呢?她不知道,因为这猜测,逐渐的想到,这医官究竟是何人,究竟又是什么意思呢?一想到这里,她的心跳动的比刚刚还要快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就在言帝封还要说什么的刹那,外面有了杂沓的脚步声,她对于脚步声,是很熟悉的,现在走进来的一定是冥媚了,听到冥媚的脚步声进来,言帝封只能准备离开。 “你去吧,过几天我们继续聊这个话题,我的朋友来了。”看得出来,那喜庆的脚步是让浅桑眉飞『色』舞的,浅桑立即站起身来,“你去吧,恕不远送了,我的朋友了。” 是啊,这偌大的帝京,有这么一个人能取暖,是多么好的事情啊,看到这里,他只能点点头,离开了旁边。 冥媚与言帝封打了一个照面,现在的言帝封是整容了的,也就是,这张脸并非真容,冥媚扫视一样言帝封从言帝封那走路的风声至少能判断,这人会武功,并且还不赖呢。 真是奇怪了。 冥媚存疑,到屋子里,正要开口说话呢,忽而看到纱帘后面有两个太监在偷听,冥媚二话不说,将铜盆里的水泼洒出去,这大冬天的,两个太监再也藏不住了,哭爹喊娘的出来了。 冥媚冷笑,挑眉看向外面两个狼狈的太监——“做什么呢,你们?” “在外面走路呢,您呢您,这一盆水,这……”太监打了一个喷嚏——“哈啾,这是做什么呢,您这是?” “教训教训你们了,真是奇怪了,外面冷飕飕的,你难道以为我也是瞎了眼睛不成吗?以后最好莫要让我看到啊,否则,可能泼出去的就是开水了。” “哎呦,瞧您说的,我们真的是在外面走路呢。” “是什么,自己心知肚明就好,还用我说吗?”冥媚一边说,一边看向外面,外面的两个人轻轻一怔,目光抖颤了一下。然后灰头土脸的离开了,等到这两个太监去了,冥媚这才坐在刚刚言帝封坐的地方。 “有人在偷听。”冥媚的开场白。 “其实,我早已经知道了,帝京就是如此,多少人都输祸从口出啊,反正就是没有什么安全感,我知道以后,说话也就知道分寸,你呢,你倒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他们要听,你让他们听就好,权当我们连知道都不知道,这岂非好?” “好个屁呢好,他们偷听了以后,将我们说的话,整理整理添油加醋的告诉太后娘娘,我们在这里就生活的跟糟糕了,齐姑娘,我现在忽而萌生了一种冲动,我们离开这里吧,永远都不要回来了,这帝京是个坟墓啊。” 其实,之前她是在恋爱中,所以对帝京有一种分外的情感,但现在呢,恋爱还在,自己也已经到了帝京,逐渐发现了皇城里的不得已与秘密,皇城里的生活,不是冥媚想要的。 听冥媚这样说,她心头一紧,离开这里是可以的,但奈何,现在冥媚也已经怀孕了,他们两个大肚婆去哪里呢?在外面的生活,虽然比帝京要好一些,但毕竟…… “你也不用胡思『乱』想了,知道你暂时没有这念头,但是我总感觉在外面的生活是比在帝京还要快乐的,你呢,有同感吗?” “和喜欢的人,和喜欢的一切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生活啊,现在,暂且不要想着在外面去了,你已经怀孕了,还能到哪里去呢?”浅桑问。 “无远弗届啊,你不也是怀孕了,不也是从言灵国到了白慎国,你还连眼睛都看不到呢,你能到处『乱』跑,我就不能吗?”冥媚反问。 “我又不是和你抬杠的,你不用这样气势汹汹的了,来吃茶。”一边说,一边拿出来一个全新的茶盏,给冥媚斟茶,冥媚喝了茶水,面上带着一抹爽朗的微笑,“好了,不聊这个了,我最近胃口大开,食量增大了不少呢。” “现在啊,你一张口呢,就是两个人的,自然是食量倍增啊,这个正常了。”浅桑点头。 “恩恩。”冥媚点头。 两人聊了会儿,冥媚愤世嫉俗怨天尤人,在帝京尤甚了,其实,浅桑也不知道究竟目前的冥媚和白泽已经发展到什么局面了,但从冥媚刚刚的表现里,好像…… 好像白泽回到了白慎国以后,就彻底的不喜欢了冥媚,究竟事情是如何样的,她也不十分明白。 外面,冥锦带着小妾已经到白慎国了,这小妾最近听话了不少,她发现了,在冥锦的身边反而是安全的,之前,在言灵国,总有尾巴跟着他们,为了甩开这一群尾巴,他们到了白慎国。 一来是找言帝封,二来也是为了找冥媚与浅桑,现在,两个人走在外面,一个前面走,一个后面跟着。 冥锦买了一顶白『色』的冬斗篷,她披着斗篷,跟在后面,众人看到他们的模样很是古怪,都指指点点。 第五百七十八章 鸿雁长飞光不度 仙妃倾世正文第五百七十八章鸿雁长飞光不度冥锦最讨厌成为众人的焦点了,尽管冥锦知道,这模样在帝京里的确也很与众不同了,但冥锦就是不想要穿他们的奇装异服,这么一来,情况就变化了。 两人去吃饭,有人指指点点,两人去住店,有人指指点点,无论两人到哪里,总有人喜欢言三语四,指指点点,冥锦真的是气恼的很了,不免轩眉,看向旁边的人,人们却都假装在说其余的话。 “等会儿,去买衣服,买他们这里的衣服。”冥媚是心服口服了,想一想,不穿白色,不穿这白慎国款式的衣裳,大概是不可能了,至于小妾呢,原本就是自己的小跟班,她只能点点头。 两人吃了东西,在外面去了,冥锦很多年前都想要到白慎国来,但今天,忽而到了白慎国以后,发现,这里的风土人情和中原是截然不同的,全部都是白色。 “难道结婚也是白色吗?在我们言灵国,结婚是大红灯笼高高挂的呢。”她说,眼看过来一对马车,看上去好像送葬的队伍,冥锦本着“死者为大”的念头,轻轻辟易道侧让马车过去了。 谁知道,情况很是奇怪啊,这一群披麻戴孝的人居然有说有笑,一路笑呵呵的去了,冥媚这才断定了自己的猜想,不禁吓坏了。 “啊,原来婚礼和葬礼是反着来的啊。”冥锦观察到很多奇怪的现象,好在,一一都习惯了,两人继续往前走,还有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冥锦是真的怒发冲冠了,一怒拔剑,将一个人的手指头削掉了。 那人哭爹喊娘,在地上疼痛的翻滚起来,很快的,一群武侯就过来了,冥锦早已经逃之夭夭,反正,冥锦是很喜欢招灾惹祸的。 两人继续往前走,小妾好像听话的多,在这里,有人舞剑,人群围拢成了一个圈子,圈子里,是一个女子,这女子看上去年纪轻轻,从手中的盒子里拿出来一把剑,这一把剑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众人都在看。 这女子一开始的动作很慢很慢,让人看的都要瞌睡了,就在冥锦准备离开的时间,忽而,这女子手中的剑越发的快了,让人眼花缭乱,简直好像车轮似的,只能看到银光闪烁,看到这里,冥锦的心跳加速。 原以为,到这里已经为止了,却哪里知道,这女子的剑舞弄舞弄的,比刚刚还要眼花缭乱了,终于,一切都结束了,有人给这女子给铜钱,这女子要都不要,理睬都不理睬,将长剑放在盒子里,背着离开了。 “喂喂喂,姑娘,请留步啊。” “你……什么意思呢?”这姑娘回头,看着冥锦,冥锦一笑,“你这个剑,能不能让我看一看呢?” “可以啊。”姑娘嘴角的笑容,分明有讥嘲,姑娘将剑放在地上,“你只取。”冥锦点头,撇开小妾,准备将那黑色的木匣子拿起来,哪里知道,这剑沉甸甸的,完全拿不动。 “啊,真是奇怪了。” “这也不奇怪,姑娘,这不是一把剑,这是剑器,剑是能拿得动的,但剑器未必就能拿得动,现在,你将盒子打开,直接将这把剑拿出来,会发现,这盒子很轻很轻,会发现,这一把剑也是很轻很轻。” 冥锦试了试,果真发现了,“果真如此。” “好了,给我吧。”姑娘看向冥锦,冥锦点点头,舍不得将这一把剑放在盒子里,但姑娘呢,已经不耐烦了,冥锦没奈何,只能将剑放在了匣子里,这姑娘刚刚转身就说到“有人跟踪你,已经很久了。” “我知道。”冥媚说。 “怕吗?” “怕什么呢,我虽然不能将你的剑拿起来,但是未必就不能对付这两个孬种啊。” “我们喝一杯,只因为我今日里遇到了一个很投契的人,我去谢家酒楼等你,在远处的杏花村呢,走了。”这女孩去了,冥锦明白,女孩的意思很明白,是想要让她将尾巴甩开。 冥锦一笑,进入了稠密人群,三两下,将后面的尾巴已经甩开了,这后面的尾巴不是其余人,乃是施申书,施申书想不到,冥锦会甩开自己,在原地好像丈二和尚一样,摸不着头脑。 施申书是远远不如温子玉的,不然,刚刚她们两人闲聊的时间,已经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冥锦到杏花村的谢家酒楼,这谢家酒楼里就已经人满为患了,谢家酒楼在京郊一个地方,这里比较安静,冥锦老远的就看到一个挑出来的酒帘,帘子很陈旧了,显然生意已经做了很多年。 根据冥锦的经验,这样简陋的小客栈里,一定是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收获,首先,酒水一定是一级棒的,在帝京里,酒水的名色比较多,但味道都不纯真,想要喝到真正的酒水,还需要到十里八乡去。 刚刚路过江边,就看到两人在送别,一个人在船上抱着拳头,一个人在岸上洒泪,可见生离是比死别还要痛苦不少的。 两个大老爷们的眼眶都湿润了,那船上的人,站在甲板上,将酒葫芦里面的酒水喝光了,豪气干云的打了一个酒嗝,“汪伦兄,你的深情厚谊,却是比十里桃花万家酒店还要好的,我铭感五内,绿水长流,再会了。” 甲板上的人一边说,一边头也不回的去了。 那岸上送别的人,看着小舟催发了,心情很不好,跟着,一股风吹过来,送过来几句诗词。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这诗词好像歌声一样,贴着水面飞过来了,冥锦看着那乌篷船去的远了,也看到还在岸边遥遥挥手的男子,这男子简直好像望夫石一样。 她一笑,到那男子的后面,问道“这里是哪里,是杏花村吗?” “是。” “那是谢家酒楼?”冥锦问,指了指,那人点头,“是,是。” “好,你这个朋友真有福气,我要是有这么一个朋友就好了,他已经看不到你了,依照我看,你这个朋友是脱略行迹的,就算是喜欢你也是不会说出口的,所以啊,你还是不要悲伤了,呵呵呵。” “你……一边去。”汪伦看都不看她了。 冥锦到一边去了,上酒楼,老远就看到这女孩了,不,确切的说,老远就看到这女孩的匣子了,这匣子很长,很显眼,冥锦笑嘻嘻的抱拳,问好。 原来桌上的菜品已经具备了,冥锦一看,色香味俱全啊,并且,这酒楼的地理位置不错,这女孩挑选的座位就更得天独厚了,从这里看出去,能看到外面碧波粼粼的湖水,真的美丽的很。 恍如白银盘里一青螺似的,冥锦坐在对面,小妾坐在冥锦的旁边,女孩好像自从忽略了小妾似的,也没有留心去看小妾面上的伤口,她斟酒,给冥锦一杯。 “忘记了请教你的尊姓大名呢。”冥锦握着酒杯,不准备立即喝酒,看面前的女孩,女孩大概比自己大不了几岁,那一双眼睛宝光寺社会,再也没有这样美丽的眼睛了,唇畔的微笑,是那样的得体,好像很喜欢笑一样,因此上,嘴角有了一个美妙的笑弧。 第五百七十九章 昔有佳人公孙氏 “贱名不足齿数,我复姓公孙,单名一个雁字儿。” “原来是公孙姑娘。”冥锦将一杯酒喝过了,斟酒一杯,递给了公孙姑娘一杯。“现在以茶代酒了,久仰,久仰,久仰啊。” “你呢,叫什么名字?” “冥锦,我是言灵国人,今次有事情来这里呢,想不到会遇到你,我心里很开心呢,你这匣子里的剑,噎死我心切慕之的。”冥媚一边说,一边轻轻抚摸一下。 “这是剑器,不是剑。” “公孙大娘是你什么人呢?” “这……”公孙姑娘笑了,笑的前仰后合,好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笑的泪光闪闪,倒是冥锦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了,看向旁边的女孩。“我说了什么非常非常搞笑的话不成?” “我是公孙大娘啊!” “啊,绝倒,绝倒啊。”冥锦连连斟酒,女孩一笑“早已经知道言灵国有个神音派,音莫是不能挑战了,现在我向你发起挑战,你可愿意接受?” “好端端的,我和你打斗做什么呢,再说了,你的剑我都拿不动呢,可见你我厉害不少。”冥锦口说不挑战,但手却已经握住了酒杯,左脚逐渐的移动,靠近了剑。 这是防备偷袭才用的招数,女孩清凌凌的笑了,冥锦也笑了。 说时迟那时却快,只见女孩用力的将剑器推过来,冥锦一躲避,剑器不,女孩冷笑一声,手已经将盒子里的长剑拿出来了,一剑只取眼前人的咽喉,那动作狠辣的很,好像两人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似的。 冥媚的手也兀自不慢,手的小酒樽已经举起开了,剑尖一下子刺入了酒樽,冥锦一笑,左脚微微一挑,长剑也是出鞘了,两人很快包裹在了刀光剑影之,小二哥一想,有免费的杂技表演,不看白不看。 立即去看了。 那霍霍的光影缭绕在两人之间,那速度之快,是任何人都不能看清楚的,那小二哥还没有看明白呢,剑光已经缭绕出去了,众人再看小二哥,小二哥的衣裳已经碎裂成了片片。 只听到一声穿云裂帛的锐叫,小二哥手捂着不可描述的位置,逃之夭夭了。 唯恐池鱼之殃,打斗一开始,小妾躲避在了桌,果然这里还是最安全的,两人好像飓风一样,席卷到这里,席卷到那里,一刹那之间,已经到了外面,外面是一片茂林修竹,竹叶有沉甸甸的积雪,众人再看时,两人好像幽灵似的,时隐时现。 跟着缤纷的雪花落下来了,看得人目瞪口呆,六处飞花,一会儿,两人站在了竹叶,面面相觑。 同时爆发出来一声猖獗的笑,笑声,女孩将剑器已经保住了,那袅袅婷婷的模样,和刚刚具有爆发力的模样是完全不同的。 再看冥媚,冥媚也是双手抱臂,笑吟吟的看着对面,两个女孩端庄的看着的对方,完全不像是刚刚激战过的模样,平静,平静。 “今日又一次领教,还是你厉害,我自叹不如,来,喝一杯。”冥媚发出邀请,她向来是自高自大的人,完全想不到,还有自己更厉害的女孩。 更兼,这女孩手段多多,如此眼花缭乱,那剑器让人瞠目结舌,大概这女孩也已经高处不胜寒了,想要找到个对手,可能性微乎其微。 能败在这样一个名家的手里,她是甘拜下风的,也因为今日之失败,让冥锦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需要千锤百炼,才能锻造成更厉害的一个人。 那女孩呢,内功很不错,明明刚刚激战过,但现在呢,从女孩娉婷的步履,从女孩从容的姿态,从女孩优雅的笑容里,完全看不出来刚刚的大战,一切好像都不存在一样。 她的呼吸是平顺的,温柔,她的笑容是腼腆的,平静。她的目光空灵澄澈,好像玛瑙石一样,笑吟吟的客栈走来了,仪态万方,冥锦从来想不到,一个人能这样好看。 两人再次落座,女孩还是温柔甜蜜的笑着。 “她是什么人?俘虏?”公孙姑娘看向面前的女孩,指了指,冥锦叹口气,道一声“说来话长”,她是那种知情识趣之人,明白此话不说也罢了,喝酒,“你到帝京来,有事情?” “事情太多了。好像头发丝一样,简直百端待举啊。”冥锦一边说,一边叹口气。 “不怕,在帝京遇到什么事情,只要是我能帮你的,你尽管开口好,我一定会帮助你。”她说,冥锦点点头看向面前的女孩,女孩的眉眼盈盈,带着一抹美丽的光华,好像星星一样。 “你在帝京呢,主要做什么?” “杀人。”她说,她的笑声萧瑟,好像秋风似的,冥锦点点头,毕竟冥锦自己也是杀人的屠夫,他明白,做杀手,很多事情是你明明不想去做,但却不得不去做的,很多人明明是无辜的,但你也必须要去下手。 下手是这样,在你剥夺任何人性命之前,首先要让自己变成一个极端冷漠的人,有了这极端的冷漠,才能成一个杀手。 “嗯。” “这里风景如画,能在这里杀人,我也很开心。”她笑,格格格的笑,伸手捂住了嘴巴,这娇媚的一笑,让这俏丽的女孩凭空里多了一抹魅惑,这样一个美丽的,看去娇滴滴的女孩较软充实的行业是杀手。 真是让人肃然起敬啊,冥锦不同了,冥媚也不同,冥锦和冥媚的身,带着一抹与生俱来的匪气,任何人看到他们,老远都能感觉到,但眼前的女孩不同了,她将邪恶与善良已经完美无憾的融合在了一起。 那种少见的气质,是无与伦的,冥锦看向面前的人,面前的人魅惑的笑着,笑容澹荡,好像四月的花卉一样。 两人互望一眼,女孩嘎声笑了,“好了,吃东西吧。”女孩说,冥锦点点头,开始埋头苦吃,吃了会儿,又是喝酒,冥锦这才发现,这女孩的酒量简直是海量啊,自己平日里和朋友在一起喝酒。 尽管,冥锦的朋友不是很多,但冥锦喝酒,始终蝉联冠军的宝座,这是百不失一的,但现在才发现,真正厉害的是别人,这女孩自己要厉害不少呢,这女孩喝起来酒,当仁不让。 举着酒樽,有一下没有一下的品尝,喝得很是不要命,两人吃菜较少,喝酒较多,说话较少,沉默较多,但这些都不能影响到两人的友情和兴致,这大概是朋友了。 喝到了月亮出来,是道别的时候了,冥锦依依不舍的,遇到这样一个朋友,是在一起聊三天三夜,喝三天三夜,说起来都是她想要做的呢,但现在的情况是什么呢?却不得不分开了。 冥锦最怕的是分别,尽管,分别对于冥锦而言,是家常便饭,有很多事情,发生了,明明我们面无表情,看去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但说起来,我们内心的活动只有什么知道。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八十章 一舞剑器动四方 冥锦属于这一类人,明明依依不舍,但却不能从行动表露出来,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充盈在二人之间。≦看最新≧≦章节≧≦百度≧≦搜索≧≦品≧≦书≧≦網≧ “好了,后会有期吧,在帝京,能遇到我是缘分,寻找我不必了,除非有大事情,反正,你总能找到我的,此别过了。”女孩一边说,一边起身。 冥锦艳羡的看着女孩,这是一个多么玲珑的女孩,这是一个所么风致楚楚的人啊,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气质的女孩。 “好吧。”冥锦点头,却不起身。 “你不送送我?” “你走,我才不会去送你呢,但你来,算是天下刀子,我也会接你,记住了?”冥锦还是无动于衷,女孩点点头,悠悠然站起身来,忽而一笑,说道“你要不要看剑气?” “刚刚不是看过了?”冥锦看向盒子,女孩一笑,摇头说道“你刚刚看的不过是兵器,现在看的是一道光芒。” “好,看。”冥锦点头,准备好了大开眼界。她笑眯眯的点点头,锁眉将剑器抱起来,“到外面来,我们一睹为快。”冥锦点头,也不管小妾究竟跟着自己还是没有,朝着外面去了。 在外面的空地,女孩弯腰,将剑器放好了,轻轻念诵一句什么,剑在匣子跳动起来,跟着匣子打开了,嘭的一声,剑笔直的站立了起来,闪烁的光芒,颜色是那样的鲜艳,那样的丰富。 那样的美丽,跟着,那光芒熄灭了,跟着,一片寂灭后的黯然,那剑气简直消失的一干二净了,美丽的剑气消失了,好像霓虹一样的剑气消失了一个干干净净,好像从来没有出现一样。 刚刚,视觉欣赏,是那样美丽,现在呢,一切都熄灭了,他看到这里,不禁怀疑,究竟刚刚看到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呢?重新归于黑暗一切都是黑暗,女孩抿唇一笑。“好了,这一次真的要去了。” “真好看。” “你杀人之前,剑也会放光的,但这把剑和你们的都不同,这是好不容易才打造出来的铁剑。”女孩说完,笑着离开了,看到女孩彻底的消失了,她这才如梦初醒。 回身一看,看到伤痕累累的一张脸,看着那目光呆滞的人,她说道“你刚刚也看到剑气了?” “想要用这剑气杀了我?想都不要想啊,你以为我那样容易被你杀了不成?”冥锦冷酷的笑,看向面前的女子。面前的女子连忙换张的后退,不知所云。 帝京里,一切还是有序的发展,冥媚怀孕了,蜗居在一个房子里,最近,冥媚感觉憋闷的很了,帝京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想要找一个能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 至于那册封的圣旨,也已经下来了,尽管冥锦做皇后,完全不是众望所归,但冥锦才不管这个呢,已经接受了委派,不管三七二十一,自己舒服好,于是在一天里,冥媚的身份发生了变化。 从一个默默无闻的人,变成了一个非常位高权重的人,尽管,冥媚不知道自己要这些权利做什么,现在,身份地位发生了变化,连衣裳都发生了变化。 皇后娘娘的衣裳,是很华贵的,刺绣的沉甸甸的,其完美的程度不是一般的工匠能做出来的,那样的衣裳,仪式感很强,但真正穿在身,却让人感觉痛苦不堪,为什么,因为沉甸甸的。 沉甸甸的也罢了,还硬邦邦的,极度的刺绣,破坏了材质的柔软,不断增加的美观,早已经将这衣裳弄得不成模样了,头顶还有相对应的王冕,一切都沉甸甸的,好像石头一样,压得自己连一口气都没有。 冥锦的心情很沉重,目前看来,她的心情很好到哪里去呢?冥锦愁苦的想,想了一切一切,但这一切一切好像都是空想,这和自己心目的皇后娘娘还是有落差的,这也罢了。 后面跟着一群人,早早晚晚自己出门,他跟在自己背后,这算是什么鬼啊? 这群人,打头的太监,手握着熏香,后面的,握着曲柄伞,后面的,连出恭的木桶都准备好,看去热闹的很,但这热闹分明不是自己想要的,冥媚站在原地。 后面的一行人也是站在原地。 “做什么啊,我都要烦死了,求求你们不要跟着我了。”冥媚生气了,刺溜一声,将王冕摘下来了,丢在地。 “不要跟着我了,拜托。”冥媚声音很大。 旁边一个太监吐吐舌头,立即将王冕捡起来了,“好娘娘,这哪里是能扔在地的呢,让别人看到了,不但是您,连奴才等都跟着您完蛋了呢,您不要弄性尚气了,快莫要如此,戴着,戴着啊。” “沉甸甸的,什么好,不要了。”冥媚很不耐烦,一边说,一边坐在旁边的石头,石头凉飕飕的,冥锦坐着,托腮看着远处。 开春了,湖面有微风吹过,微微风簇浪,湖面有了淡淡然的涟漪,涟漪幽怨,一重一重,看去美丽的很,冥媚看着湖面,心情平静了不少,但在此刻,一个医官立即前,半跪在冥媚的面前。 “做什么啊?”冥媚被吓到了,二郎腿抖动抖动。 “娘娘,您不能坐在这冰冷的石头啊,您是有孩子的人,您应该在暖阁里去,这样才好呢,微臣已经……” “你!”冥媚果真是忍无可忍了,但他们呢,用他们的一切来撩拨冥媚,用他们的一切来约束冥媚,这让冥媚简直要暴跳如雷了,冥媚深深的用力的吸口气,目光终于落在面前人的身了。 “你究竟要做什么,不是说我是皇后,皇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的吗?我既然是皇后,我说什么,是不是算什么呢?”冥媚双手叉腰,做茶壶状,看向面前的人。 一群人都不约而同的跪在地,栗栗危惧的看着冥媚,因为冥媚的气恼,他们都在地“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之类的叫起来,看到这里,冥媚叹口气。 “我看,不是那么该死……”冥媚指了指自己的鼻梁骨。“倒是我该死,我该死了,以后不要跟着我了,我不需要你们了,这个王冕以后也不要戴在我的头了,我受够了。” 冥媚发完牢骚,将王冕丢在地,用力的踩踩踩,然后一个燕子三抄水,人已经朝太液池对面去了,太监们可是不会轻功的,看到冥媚一怒之下离开了,都寻找最近距离能到对面去的地方,以便于更好的靠近冥媚。 其实,伺候这样一个动不动暴跳如雷,动不动要将他们大卸八块的武夫做皇后娘娘,是众人都心不甘情不愿的,但没有任何办法,他们还必须要去做这件事情。 冥媚离开了。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八十一章 我不情愿做皇后 另一边,太后娘娘和白浅在游园,最近开春了,风景不错,一片桃红柳绿的模样,帝京里,美景皆是,想要在外面去看万紫千红的世界,总是没有可能的,帝京虽然有局限性,但却能饱览各种美丽的风景。手机端 这里移步换景,且每一个京官,都是经过能工巧匠好不容易才制作出来的,这里的每一处风景都那样与众不同,娘俩一边走,一边闲聊。 抖索女儿是小棉袄,白浅的确是的,白浅温柔,说话轻声细语,做事情也是不骄不躁,一想到白浅,太后娘娘想到自己的儿媳妇冥媚,冥媚是太疯魔了,尽管自己经过一定的阻挠。 但毕竟,白泽还是册封了冥媚,要按照自己的甄选的条件来纳妃,第一轮应该淘汰的是冥媚了,首先来说,婚姻需要的是门当户对,但冥媚呢? 冥媚的黑历史,别人或者完全不知道,但经过太后娘娘的调查,已经完全明白了,这货曾经是一个杀人如麻的人,冥媚的化程度不高,满嘴的脏话,粗话,狂野起来简直让人一看,和淑女没有半点关系。 按照太后娘娘的要求,这种人是没有可能进入大雅之堂的,要不是这女子已经有孕在身,她是绝对没有可能同意的,但现在,说什么都是后话了,只能看看未来这女孩能不能改变自己。 “母后,这凌霄花怎么迎春花还要开的早呢?”白浅一边说,一边停驻了脚步,举眸看着头顶的凌霄。 这是一个空落落的走廊,走廊盘旋了很多的凌霄花,这些美丽的凌霄花,看去美丽的很,一簇一簇,好像雪球一样,帝京的凌霄花品种很多,有紫红色的,有白色的,现在,她们两人头顶的凌霄花是纯白色的。 母后被一提醒,立即抬头,惊讶的发现,的确如此,今年,好像凌霄花开的报春花还要早呢。 鹅黄色的迎春花才绽放出来嫩嫩的一点儿芽胞,但凌霄花呢,已经这样美好了,看到这里,母后笑了。 “真好,这才什么时间啊,春满乾坤了,的确是很早。”他点点头,目光移动了一下,看向远处。 “这边还有木香呢,母后。”白浅一边说,一边踮起脚尖,将头顶那香馥馥的木香攀折下来一束,给了母后,母后爱不释手的看着,嘴角有了一抹恬淡的微笑。 两人继续往前走,帝京的春天,好像提前来了,且不说那些常绿的乔木,说那些春天来,才披绿色衣裳的林木,现在,横亘在面前的是淡绿色的海洋,人在看到绿色的时间里,其实心情也是很好的。 两人继续往前走,白浅一边走,一边赞美,母后却心事重重的。 “好像到尽头了。”眼前,是一块假山石,已经到尽头了。 “不,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母后,您跟着我走好了。”白浅来过这里,明明眼前是一块巨大的假山石,看去,好像已经堵塞了一切,但仔细的看一看,这假山石并不是真正路的尽头。 而仅仅是用来做景观石的一个特点罢了,从这假山石后面,有曲径通幽的林木,幽深的很。 白浅带头,到前面去了,而不巧的是,冥媚已经飞过来了,她也想不到,会从那假山石后面忽而冒出来一个人,刹车都来不及,嘭的一声撞在了女孩的身。 是面对面的碰撞,以至于,想要去搀扶都没有可能了,好在,力量不是很大。白浅夸张的哎呦了一声,好像受伤不轻的模样,其实,那不过是人的应急反应之下的一声惨叫罢了。 后面,太后娘娘听到白浅叫,立即前一步,忽而看到从后面飞过来的冥媚,看到这里,不免怒气斗生。 “快,快,搀扶公主啊,愣着做什么?”太后娘娘吩咐旁边几个人,几个人前,将蹲坐在地的白浅搀扶了起来,给白浅拍一下身扯尘埃。 “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啊,我…”冥媚知道自己闯祸了,搔搔头皮,“抱歉,我我不小心,刚刚……我真的是不小心,你没事吧,你?”冥媚想要看看白浅,白浅连连后退,好像冥媚是大老虎一样。 “没,没事,我好着呢,我可好着呢。”白浅拒绝冥媚的好意,连连摆手,冥媚只能叹口气,“好着呢,好,我去了。” “放肆!”原本,冥媚以为自己能平平安安妥妥当当的离开,但那两个字,那两个“放肆”却好像闷雷一样,从天而降,冥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声音是太后娘娘发出来的,现在的太后娘娘,那样盛气凌人的瞪圆了冷漠的眼睛,训诫晚辈一般的站在冥媚的面前,看到冥媚果真让自己震慑到了,紧锣密鼓又道“真是反了你了,难道不知如何道歉吗?” “我已经道歉了。”冥媚说,委屈巴巴的,要让自己道歉,实在是不不容易的很,况且,是她从这里冒出来的。 刚刚的事故,是一个不小心啊,和冥媚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呢?至于太后娘娘,那一脸护短的模样,让冥媚很不开心,难道女儿是女儿,她这媳妇不是女儿吗?还是…… 她从头至尾都没有承认过自己呢? “你还要强词夺理,这是你道歉的模样,没有人教你究竟如何给人道歉不成?”看得出来,太后娘娘声色俱厉,冥媚火气也较大,你是太后娘娘了不起吗?你…… 冥媚虽然没有说话,但无声的抗议是不需要任何一个字的,冥媚的眼睛里燃烧起来一蓬火焰,那星星之火,一点一点的壮丽起来,看到这里,白浅唯恐冥媚心情不好,会做出来什么极端的事情。 譬如,将他们两人从这里丢到湖水了,譬如其余的种种,她一想到这里,轻轻的将母后的手握住了。 “母后,算了,算了。” “算了,这怎么能算了呢,这才从哪里到哪里啊,这模样了,这以后呢?还得了,不能,可不能这样算了啊。” “是,连我看也不应该这样算了呢,你们是皇族,我们是好欺负的,但我是冥媚啊,你以为你能仗势欺人了吗?我冥媚活了这么大,是从来都没有被人欺负过的,你以为我是软柿子,我才不是呢。”冥媚一边说,一边抢步前。 好像要动手的模样。 现在,惊动了旁边的侍卫,侍卫保护在了太后娘娘和白浅的面前,慌张的还不是太后娘娘而是白浅,太后娘娘早已经花容失色,给吓唬到了,目光冷澈的看向冥媚。 在帝京这么多年了,她见过多少嚣张跋扈的人啊,但这公然挑衅自己权威的,还是第一次见呢,之前的之前,她见过一些人没大没小,但人家都是有尺度的,但今天呢,这…… 这冥媚完全是要和自己对着干的节奏啊,她看向冥媚,“你,你要做什么?”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八十二章 明明是无心之失 “明明是你要做什么,你不要我走的,现在又是将我一军,问我要做什么,我要做什么,我能做什么呢?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听候发落啊。” “好一个听候发落啊,哀家这就去告诉是,剥夺了你的皇后娘娘之位,你这种女孩,粗鲁不可一世,傲慢眼高于顶,也是能做皇后娘娘的吗?你可知道,一个女孩想要做皇后娘娘,首先要做什么?首先需要培养自己……” “但是你呢,你从头至尾从上到下,你一身匪气,你真是无药可救的厉害啊,冥媚,你哀家失望了,你不是哀家的儿媳妇。” “你要做什么?”冥媚一听太后娘娘这声色俱厉的责备,知道,今天是无论都要鱼死网破了,不禁也上前一步,看向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冷漠的目光没有任何的悲喜,良久的沉默以后,这才说道“本宫要废了你。” “废了我?”冥媚不怒反笑,“从来都是我给人家放狠话,从来都是我冥媚废了别人,今天也轮到别人废了我,来来来,来来来,我倒是想要看看你,你如何能废了我,来来来,来来来,要不是你是他的母后,我礼让你分,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大尾巴狼了啊,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你那一张脸。” “这小妮子污言秽语,真是无药可救,殿前武士,还愣着做什么,哀家被人污蔑了,你们还不给哀家讨回公道吗?上啊。”太后娘娘气急败坏的吩咐,这一群人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上吧,毕竟人家是名副其实的皇后娘娘,绝还是有孕在身的,这要有什么干系,可不睡掉脑袋的事情,这是祸移九族啊,不上吧,也不成啊,要不上,就违拗了太后娘娘的意思。 人们都左右为难。 “上啊,有什么事情,还有哀家在呢,怕什么?”太后娘娘冷声说,听到这里,众人恍惚明白过来,点点头,上前一步,道一声“得罪了”与之周旋起来。 太后娘娘的意思,这里人迹罕至,是后花园的后花园,只要他们的人能将冥媚大打败,她就进一步毁尸灭迹,将来,她想要找到就没有可能了,有了这算计在心头,她才不怕呢。 “你们这么多对付我一个孕妇,真是岂有此理啊,真是岂有此理。”冥媚一边说,一边跟着打斗,将这群人很快就打了一个七零八落。 有几个运气不好的,让冥媚一个一个都下饺子了,水中噗通噗通的声响不绝于耳,冥媚再看是,好几个人都落水了,保护娘娘和白浅的人已经没有了,冥媚冷漠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在帝京,我冥媚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最好莫要和我为难,这皇后娘娘不是你册封的,你褫夺了,不算,就算是白泽给我褫夺了,也不算,我现在……”冥媚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我现在,肚子里是你儿子的孩子,你最好放尊重点儿,我脾气也不好最好莫要撩拨我,我真的杀起来行头,一定要帝京血流成河,我可不想要看到那血雨腥风的一幕,所以……” 冥媚掷地有声的说道“我希望大家能明白,互相给对方一条活路才是好的,好了,我去了,你们也思考思考。”冥媚拍拍手,干净利落的离开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刚刚那一幕,看的太后娘娘胆战心惊,“这人可真是厉害啊,我大内高手一个都不能打败她。” “母后切勿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冥媚之所以厉害,乃是因为,冥媚是个职业杀手,是很与众不同的,现如今,我们也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嗯。”母后深吸一口气。 “好了,母后,离开这里,将这不愉快都忘记了。”白浅说,握着母后,从假山石后面出来了,这可真的是不愉快啊,忘记?不,不,太后娘娘虽然是母仪天下,不过在一些事情上习惯了斤斤计较。 再说了,明明她的权位是高高在上的,明明是不能让人挑衅的,但现在呢,却忽而被人给挑衅了,那种痛楚,是非常让人不能形容的。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同时都沉默了。 这边厢,冥媚气鼓鼓的,一边走,一边向,冥媚向来都是我行我素习惯了的,哪里让人这样作践过呢,现在,带着这恼怒的气愤,冥媚去找浅桑了。 浅桑呢,早上刚刚起来,太上皇就过来了,浅桑想不到,这太上皇会多自己这样好,倒是弄得自己无所适从的,他过来送了很多的东西,有吃的,有用的,带过来一群人,这群人也都很不错,说是给浅桑治病的。 现在,倒轮到浅桑踧踖不安了,浅桑想要让太上皇离开,但人家呢,就是没有离开的可能,到了午前吃了东西才去了,浅桑也是头大如斗,现在刚刚坐下来休息,就听到外面凌乱而杂沓的脚步声。 跟着,这凌乱的脚步声就进入了屋子,她本能的回头,根据记忆力,分析这脚步一定是冥媚的,果真不错,这脚步声的主人的确是冥媚。 “我让人给欺负你,你给我报仇雪恨。”冥媚一脚进入屋子,就这样说,其实,冥媚也知道,自己都不能对付的恶客,哪里是这个瞎眼女孩能对付的啊。 不过,有这样一个朋友,她能对着这样一个朋友发牢骚,已经不错了,浅桑一笑,回眸看向面前的人,她连什么都不能看到,但根据这女孩那气咻咻的声音已经判断出来,冥媚是真正让人给欺负了。 “什么情况啊,看看你这……” “能有什么情况呢,我今天去花园后面,我……”冥媚将事情简略的说了,还盘随着抽噎声,“你都不知道,真的是吓坏了我,他们一大群人对昨晚我就拳打脚踢,我……” 冥媚描述的很浮夸啊,现实是,她对着他们那一大群人拳打脚踢,浅桑担心起来,“究竟是什么情况啊,他们对着你就要拳打脚踢,那么现在呢,你还好吗?”焦急的很,现在,浅桑恨不能睁开眼睛看看所以然。 譬如冥媚现在怎么样了啊,冥媚受伤了没有啊,冥媚…… 胡乱伸手,在冥媚的脸上抚摸,又是抚摸冥媚的其余各处,发现冥媚描述的是血腥的很,但冥媚整个人好端端的吗,这才点点头,说道“你好着呢,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你也应该退一步。” “我已经退无可退了嘛。”冥媚一边说,一边看向面前的人。 “但是,说起来,她毕竟是太后娘娘啊,是皇上的母亲呢,还有,白浅是公主啊,按理说,你和白浅是平起平坐呢,这些事情啊,我倒是希望你都不要尝试挑战了,乖一点,不好吗?” “我是杀手啊,你以为我是小羊羔,谁想要吃就吃,想要抚摸就抚摸不成?”冥媚吸口气,不满的看向浅桑。 “但这里,是人家的屋檐下啊,我们想要一直都坐在这里,就要和他们保持最好的关系,更何况,你做了皇后娘娘就要接受看来自于皇族对你一些的安排啊,无论到哪里,其实都是有规章制度的呢,这个想必你也是明白。”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五百八十三章 魔高一丈 “你,”冥媚吃惊了,指着浅桑,“你胳膊肘子往外拐,你完全不看看我今天是让人给怎么样欺负的,你,呜呜呜,呜呜呜。” “这……”冥媚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叹口气。 “这不是胳膊肘子外面还是里面的问题,我也是希望你能真正千锤百炼,成为帝京里的好娘娘嘛。”浅桑想要说明这个道理,但发现还是比较困难的,听冥媚抱怨,浅桑也知道,不可能一下子就扭转了冥媚的思想。 毕竟,之前的冥媚,除了听言帝封的话,其余人的话可都是当做了耳边风的,之前的冥媚,横冲直撞已经习惯了,现在,忽而将冥媚给约束起来,这毕竟是不妥当的,一想到这里,浅桑说道“好了,暂且不要胡思乱想了,闯到桥头自然直,先吃东西?” “嗯嗯嗯。”冥媚点头,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了,一会儿,外面就送进来精致可口的小菜,看到冥媚那怏怏不乐的模样,浅桑立即说道“你是个准妈妈,你想必也明白,一个准妈妈的好心情呢,与腹中胎儿是息息相关的,你不要愁眉苦脸了。” “这样,不但对你不好,而且对你的孩子也不好呢,好了,开心开心起来啊。”浅桑一边说,一边轻轻看向冥媚。 冥媚只能忍着悲伤,吃东西。 另一边,养心殿里,白泽已经忙碌完毕了,收尾的工作做好了,外面将桂花糕送进来,他是饿了,于是狼吞虎咽,桂花糕吃的很仓促,很快,旁边的太监看到这里,立即给白泽斟茶。 这一次回来,白泽改变了很多的观念与看法,治理国政,比之前还要勤谨呢,如此宵衣旰食周公吐哺,倒也是天下归一的前兆,白泽刚刚喝了一口水,就听到外面女孩子哭哭啼啼的声音。 白泽一怔,“这里谁人哭呢?” “奴才去看看。”太监去看了,跟着泪人儿一样的母后进来了,母后哭诉了早上发生的事情,听到这里,白泽一怔,愕然道“这里面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她的脾气不怎么好,但还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 “蛮不讲理吗?”母后悚然,目光颤抖了一下,大大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你的意思是,冥媚不是蛮不讲理的人,那么,这蛮不讲理的人一定是母后了,对吗?哀哀父母生我劬劳啊,白泽,你……” “你真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啊,你以为母后就是那蛮不讲理的人吗?你有本事召见他过来,我们当头对面的对质一下,问一问究竟早上是什么情况,你要不召见冥媚,也就罢了,就褫夺了封号算了,这天下多少女孩子呢……” “你都看不上眼,非要看上这样一个粗鄙的女孩子,这女孩子做皇后?这哪里成啊,从一开始,母后就是反对意见,现在,反对的比之前还要厉害了,今日里,你务必给母后一个说话,不然母后就不离开了,不离开了,呜呜呜呜呜。” 母后鲜少哭,但今天呢,母后却哭的情真意切,这哭声,这嚎啕的模样,这一张脸,这哀哀欲绝的神情,一一都彰显出来,母后是的的确确让人给欺负了啊,看到这里,她的心情也不好了。 “来啊……”白泽挥手,门口走进来一个太监,这太监仓皇的跪在白泽面前,看到太监进来太后娘娘忽而就不哭了,这哭声,这眼泪果真是收放自如啊。 “你让皇后来一下这里,说朕这里有事情,务必让她过来。” “是,是。”这太监一溜烟就离开了,看到太监去了,太后娘娘就再也不哭了,沉默的看向白泽,“皇儿,你一定要明白,这女孩要不得,这女孩不中用的。” “好母后,你如何也小肚鸡肠起来,这女子,现如今已经是儿臣的妻子,并且已经是帝京的皇后,最主要的,她的肚子里是儿臣的孩子,您现在要而成褫夺了她的封号,这种出尔反尔不仁不义的事情,哪里是儿臣能做的呢?” “但是,她焉能做帝京的皇后啊,皇后娘娘是六宫之表率。一举一动都应该大大方方的,但是她呢,始终都打打杀杀的,成什么模样?” “母后,人各有志,不过儿臣会改变她的,你不要说了。”他的心情很不好,因为想不到,想不到,她才做了一天的皇后娘娘,母后与之的关系就针尖对麦芒,她总觉得,母后是一个大方之人,是能理解一切的。 她也总觉得,冥媚不是那样盛气凌人的人,但现在呢,分明有一种一山不容二虎的感觉,更让白泽感觉自己是骑虎难下。 母后的意思很分明,很直率,甚至于是尖锐的,母后是坚决不让冥媚做皇后娘娘的,但冥媚呢,现在逐渐已经能碾压她,两人的关系逐渐还会恶化。 冥媚啊冥媚,难道,你果真要…… 太后娘娘一想到这里,心情就低落不少,她千辛万苦窠臼培养出来一个君临天下的人,想不到,他就要将他拱手相送了吗?送给一个能和自己一个鼻孔出气的人,也就罢了。 但目前是,送出去的人,分明就是和自己对着干的,一想到冥媚那模样,她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 第二天,冥媚去找浅桑,给浅桑诉苦,其实不需要冥媚说,浅桑也知道冥媚苦的异常,毕竟,夹缝中生存的人,想要真正站立起来都将是非常痛苦不堪的,冥媚的压抑与困惑,彷徨与哀伤,她都是明明白白的。 现在,冥媚将这一切都告诉了浅桑,浅桑只能聆听,时不时的随声附和一句,对于冥媚遭遇的一切,她是感同身受的,但现在,这条路是冥媚自己选择的,想要半途而废吗? 不,不,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呢,浅桑的意思,只要这感情还有坚持下去的资本,只要冥媚认为这感情是正确的,是值得赴汤蹈火的,有了这大前提,她需要给冥媚的始终都应该是正能量。 而不是在后面拉扯冥媚的后腿,事情没有想象的复杂,但是也没有想象的简单,想要在帝京更好的生存下去,就需要和太后娘娘,和白浅做敦亲睦邻,这是没有选择的选择,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浅桑洞若观火,心知肚明,倒是冥媚,不十分明白,更不十分情愿。她原是在外面我行我素习惯了的,遇到什么事情,也是一个风风火火的行动派,因为这个,情况就激化到了一种难以处理的场面。 浅桑希望能做好他的导师,不至于让情况继续恶化,所以给出来的建议也是很好的,“现下,太后娘娘的生日快要到了,在生辰上,你好生祝贺祝贺才是好的。” “祝贺?”冥媚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闪烁一下眸子,瞪向浅桑。“你说什么,我……祝福她,我才不要咧!”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五百八十四章 朋友一生 “这不是你要你不要的事情,这世界上很多事情,明明我们是不想做的,但还必须要做,你要知道,身不由己。”浅桑想要给冥媚早点儿灌输这个道理,更希望冥媚能早点儿明白。 孰料,冥媚冷然嗤笑一声,“又不是人在江湖,还说什么身不由己的话,我才不要相信什么身不由己的呢。” “但是你必然要处理好你们的关系啊,现在拧巴一会儿还可以,将来呢?” “将来……”一想到这个问题,连冥媚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怔然了很久很久,这才蹙眉,攥着拳头,不说一句话。 是,太后娘娘是不待见自己,但是她毕竟还是白泽的娘亲,是,白浅是两面三刀非常阴鸷,但她还必须要和她们体体面面的生活在一起,互相给予对方尊重。 一想到未来,她简直产生了一种逃避的心理。 “我……”冥媚闪躲的目光落在浅桑的面上,求助一般的嘟囔。“那么,依照你看,我究竟应该怎么办啊?” “一切都在你的行动上见高低啊,每个人都有不喜欢的人,或者你也应该试一试,有可能你就喜欢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了,要果真不能,这……毕竟你也努力过了,无怨无悔。”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没有让我卑躬屈膝的意思。”冥媚终于开窍了,看冥媚一副醍醐灌顶的意思,浅桑点点头,“你明白就好,尊重是相互之间的,友谊也是相互之间的,那种尊卑距离拉开太旷远的,就……” “欧文明白了。”冥媚点点头,轻轻侧眸看向旁边的女孩,“有你就是好,我一定会将你的眼睛,你的伤疤治疗好的。”冥媚动情的抱着浅桑,浅桑不过一笑了之,“小事情罢了。” “你真的觉得是小事情吗?” “习惯成自然,更何况我的美貌与我的丑陋,反正我自己都看不到,你说,这难道不是好事情吗?”看起来,浅桑是的确很会调整自己的内心了,听到这里,冥媚一想,道理还果真是如此。 一个人的丑陋或者美丽,是经过比对的,有了比较,才能树立观点,但现在呢,当事人连看都看不到自己的面庞,美丽丑陋的有什么关系呢? “不是我说你,你以后也应该注意点儿,不要总是咋咋呼呼的。”浅桑看向冥媚,说道。 “我知道。”冥媚用浅桑的话来反驳浅桑。“但你刚刚也说了啊,所谓的习惯成自然,我没有说我立即就能改变自己,但就是想,改变也不是很迅速的,需要循序渐进呢。” “我明白。”浅桑点点头。 “嗯哪,反正走一步看一步了,他们不是非常想要欺负我,不是非常想要盛气凌人,我这里呢,也就罢了,但我毕竟不是软柿子啊,哪里那样好捏呢,我还要保护你呢。” “我怕与世无争啊,需要什么保护?”浅桑心虚的说,其实,她早已经发现了,自从到这里,自己所谓的与世无争就不合时宜了,很多次,分明危险是白浅带来的。 虽然,她的眼睛看不到,但瞎子不是傻子啊。 更有好多次的暗杀,分明是太后娘娘的杰作,不过,一来是运气好,二来,浅桑也的确是一个有思想的人,所以尽管危险重重,不过毕竟一一都躲避了过去。 “与世无争?”冥媚啧啧啧,夸张的说道“这帝京里还有所谓的与世无争,齐姑娘,你莫不是说错了。” “我也知道,但尽量以和为贵的好。” “以和为贵,你就要忍气吞声了。”这是冥媚最不想要做的,冥媚的目光看向浅桑,浅桑点点头。“必要的时候,是需要忍气吞声的。” “你倒是好说话的很,但未必人人都和你一般的好说话。” “这个,就不好说了。”冥媚点点头。 两人聊了一回有的没有的,冥媚叮咛了两句安胎之类的话,就远去了,其实,这些话都是浅桑准备给冥媚的,安胎?自己始终知道持盈保泰之类,真正稀里糊涂的是冥媚才是呢。 她倒是怕,怕一个不小心,冥媚腹中胎儿会没有了,算计那样多,而冥媚时常又是粗枝大叶的,这可如何是好呢?好在,冥媚是这里的常客,每天都会过来,只要他们两人在一起,安全系数也就不断的提高了。 帝京,不如人意的地方虽然比比皆是,但就安全指数来说,还是比较高的,只要不是有人特意要去算计你,你在这里暂时就是安全的。 夜幕降临,她是不能看到的,但却能感觉到,冥媚感觉夜色,是通过一种微妙的触觉,天气冷了,她首先能感觉侵袭过来的寒意,寒意让浅桑瑟瑟发抖,每入夜一分,这寒意就增加一些。 等到她感觉很冷很冷了,也就明白,现在已经距离子夜不十分遥远了,跟着就能听到帝京里太监的声音,他们的声音是那样的急切,那样的仓促,好像跑在时间之前一样。 说的也无非是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几个字罢了,那无限循环的声音,伴着夜的凉气,一点一点的消散如烟了。浅桑准备休息了,但外面却有人来造访了,这访查是如此的不合时宜。 简直让浅桑不想要接见此人了,但此人呢,却早已经登堂入室了,其实,她不想也知道,能明目张胆到这里来,并且没有一个人敢阻挠的,除了帝王家还有谁呢? 太上皇!? “朕过来……看看你。”他说,声音是那样的平静,好像习习谷风,其实,他是一个勋勋儒雅的君子,至于是真君子,还是,这“君子”的皮囊之下是“小人”的躯壳,就不好说了。 帝京的伪装术是比易容术还要高阶的本领,浅桑站起身来,仓皇的福一福,算是行礼了,他呢,上前一步,将浅桑的手腕握住,轻声细语到“不需要这个,朕和你之间。” “礼不可废。”浅桑明白自己需要做什么。 “朕想要和你谈一谈。”他说,声音平静敦厚,浅桑撤销了心理防线,太上皇好不好,她不知道,但浅桑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具有侵略性,攻击性的人,她是一个温润如玉的人。 “好。”浅桑点头,既然面谈是不能避免的,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选择呢? “在这里,你生活的如何呢?” “妙哉啊。”浅桑回答,倒是不知道究竟他问这些个问题是几个意思了,孰料,她却朗然一笑,“好一个机智的回答啊,好一个妙哉啊。” “果然是妙哉。”她说。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五百八十五章 穷追猛打 “双重肯定表否定,什么妙哉不妙哉,从你面上,朕已经看出来不得已,你遇到什么事情,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你告诉朕就好,虽然在这里你举目无亲,但朕是将你当做自己人看待的。” “我怀着的是别人的孩子。”浅桑说,不是希望太上皇知难而退,这是既定事实,她强调这个,不过是想要让太上皇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究竟希望两人之间是什么意思。 他明白,依然故我的敦厚,点点头,“朕知道。” “我仅仅是一个奴婢罢了,我寄人篱下,生活的已经很辛苦了,我还眼睛都看不见,更希望你能垂慈,能怜悯怜悯我,如何呢?”这一次,算是将话挑开了,让他明白,自己对她是没有任何感觉的。 “你让朕觉得,是朕在花落有意了?” “是。”浅桑点头。 “朕会恼羞成怒,你将生活的更辛苦。”这句话,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那声音,是如此的紧绷,让浅桑简直不寒而栗。“你的意思……” “朕没有什么意思,朕不过想要你明白,在朕这里,你最好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吗?”他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现在,你要说的已经说过了,可能离开了?”原来,他果真不是一个君子啊,也对,能到今时今日这位高权重的位置上来,君子?君子,哈哈,连冥媚自己都要笑了。 她还天真的以为,他是那种表里如一的人呢。 “朕不会伤害你,朕不但不会伤害你,朕还会对你好,朕会找人将你的眼睛看好,朕会将你那已经毁灭的一张脸,恢复原样,你会对朕……”他一步一步的站起身来,浅桑根据声音能判断,他是在靠近自己。 在她没能来得及躲避的刹那,他的手已经托住了自己的下巴,一点一点的用力——“你会对朕感激不尽的,现在,朕去了。” “你不要异想天开了。” “朕不会放过你的,今天不会,明天不会,将来也不会,如果说你进宫是一个错误,朕以为,连你遇到朕,都是一个错误,绝对的错误。” “是,你要知道人急造反呢。”浅桑恶狠狠的说,听到这里,他却阴测测的笑了;。“好一个人急造反,好一个人急造反啊,朕已经迫不及待要看看你那人急造反的一面了。” “会让你看到的。”浅桑挣脱了他手掌的桎梏,脱离了控制以后,气息平顺了不少,他虽然不能看到,但对方那冷漠的卓然的目光,其实还是她能想象到的。 真是一个恶毒的男人啊,原来,他居然是这样的。 脚步声宣告,这恶毒的表里不一的人离开了,她高悬起来的心,嘭的一声,就降落在了应该存在的位置,现在,她木呆呆的,难道到这里果真就是一个错误不成?难道,错误还会繁衍生息,将一个笑的错误不断的酝酿…… 让这小小的错误,变成巨大的格局不成?想到这里,她就不寒而栗了,她要的仅仅是平静的生活啊,难道就这样困难吗?他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了,长久的沉默过去了,浅桑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过了小阳春以后,天气逐渐的温暖起来,寒意虽然还是丝丝缕缕的,但相较于之前几个月,已经是人能承担的一种了,已经是人能忍受的一种了,外面颓然的月光一点一点的抛洒进来。 将碧纱橱照亮了,屋子里多了一抹少见的温暖,斜光到晓穿朱户,看起来,今晚对于有些人来说,又将是不眠之夜了。浅桑趺坐而坐,轻轻的念诵真言,做了一个小周天的吐纳。 今晚月亮的能量还是不错的,因此,她放纵自己,允许自己看一看外面的风景,其实,这些能量要是能储备起来就好了,但实际上并不能。 他看着庭院里,庭院里有缥缈的水雾,沆瀣一气,水雾好像放纵的精灵,好像在跳舞一样,她看着这些,心情骤然就放松了不少,松弛下来的神经,好像一诞生出来敏感的欣赏水平。 她看了很久这庭院,外面有很多花卉和树木,已经开春了,花卉繁盛的很,茂盛的绿色,鹅黄色,饱满的一切风景,凡此种种,都是浅桑想要看到的,对于一个瞎眼的人,忽而能看到很多之前就熟识的风景,这是一种享受。 一种绝对的美的享受。 她看向远处的一切,终于面前的光芒熄灭了,不过这没有什么,毕竟该看的,都已经看过了,浅桑轻轻叹口气,继续吐纳,白月光真好啊。 第二天,她起来的比较晚,但刚刚起来,外面的医官已经来了,医官在外面等了大概有一程子了,她也是抱歉的很,昨晚休息的比较迟,二来,孕妇的瞌睡比一般人就要多。 所以,起来的就比较晚了。 不算日上三竿,但对一般人来说,已经很晚了,帝京的劳作是从五更天就开始的,太监和宫女起来的向来比较早,早早的就已经开始扫地了,扫地的声音细密窸窣,好像虫子在啮噬什么一样。 跟着,就是各种不同的声音已经各种属性过来的一切了,这一切都是生活的旋律,在这样一片杂沓的活跃气氛中,每个人都睁开眼睛了。 “已经行了嘛?”外面,医官将茶盏放下来,看着一个侍女,这侍女腼腆的一笑,点点头。“但是您稍微等一等,还没有穿衣呢,很快的。”这侍女提醒一句,闪身进入了屋子。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侍女伺候她穿衣裳,她因为这充足的睡眠,倒也是容光焕发的模样,整个人面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好像生活给予她的一切,都是完美无憾的,都是绝对的美好似的。 她的心情也很好。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去,窗外,有美好的阳光已经穿透了进来,不仅仅是温暖,等到净面结束,发髻梳理完毕,一刻钟已经过去了。 医官始终在旁边看着,终于,一切都完毕了,在早餐送上来之前,侍女朝着医官一笑,言帝封点点头,上前每一步,给浅桑行礼,并且道明来意。 浅桑早已经知道医官来了,奈何自己还没能整理好一切,所以有点儿窘迫,好在,医官并不很在乎,“坐着吧,我看看你的脉息。”医官一边说,一边握住脉息,听了以后,点点头。 “真好。” “好在哪里呢?”为什么当事人一点儿都不觉得好呢,他一怔,这才笑了,爽朗的说道“好在,你的孩子和你都好。”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五百八十六章 拒绝完胜 “果真?”半信半疑的口吻,有点儿天真,言帝封看向那张脸,这声音与那张脸是丝毫不搭调的,看到浅桑那张脸,他自责的更厉害了,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看到自己的妻子陈这种模样的,没有。 但是她呢,却…… 一想到之前的种种磨难,言帝封的心抽疼不已,不,不,现在不能去考虑那样多的事情了,他听了脉息,发现浅桑和孩子都很好,这对于言帝封而言,已经是一个非常好的安慰了。 “真好。” “好就好。”浅桑还要说什么,外面说早餐已经预备好了,她是知道的,他一大清早就在外面等着了,所以不可能是吃了东西来的,站起身来,邀请他到外面去吃东西。 他呢,也没有什么推诿的意思,大大方方的跟着她到外面去了,分宾主做好了,侍女已经一溜烟都退下了,其实,自从眼睛看不到以后,她就决定,忽略掉自己的残障,不和任何一个人为难。 他很喜欢她在困境中自食其力的模样,那是散发着光辉的,他很喜欢靠近她,因为她是那种有人格魅力的人。 明明,他是言帝封,她是浅桑,明明他们是不能分开的情侣,但在这里呢?两个人却都要步步为营,都要谨小慎微,她变了,从浅桑摇身一变成了齐姑娘。 那么,他也跟着变了,从言帝封,变成了一个医官。 “你的病会好的,莫要着急。”他说,简直没话找话一般的,一边说,一边轻轻笑了。 “我知道。”她点头,吃起来水煎包,好像没有听到言帝封吃东西,他这才一笑,“吃啊,怎么,招待不周?再不然就是,这里的东西没有他们给你的可口了,我却觉得,很好呢,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嘛。” 浅桑笑呵呵的模样。 “不,”他叹口气,锁眉看着面前的食物,他一路都在奔波,忙碌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人一起吃东西了,现在,那一份忙碌与疲倦好像潮汐似的消失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任何人一起吃东西了。”最后一次?现在回想起来,自己最后一次和人吃早饭,还是很久很久之前呢。那一次,是他们离别之前的一个小聚会,然而后来的离别却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一转眼,距离那一天,已经过去四个月,这四个月中,他是费尽了千辛万苦才来这里啊,为了见到他,他不惜将自己的身份与一切都改变了,现在的他,是一个更名改姓之人,是一个连自己都需要伪装,让自己对自己产生陌生的人。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靠近浅桑。 这秘密,好像钱塘江的潮水似的,一波一波的汹涌起来,有多少次的冲动中,她都想要将这事情一吐为快啊,但这些冲动,已经全部都消失了,不能,不能在现在告诉她。 毕竟,一切的一切可都没有成熟呢,她需要忍着,忍着。两人就保持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这种医患关系是最为安全可靠的,至少,让他在这里,能更好的保护浅桑。 “那么就吃东西吧,不过是果腹罢了,我觉得已经非常非常好了。”从两个非常里,已经能彰显出来,其实,她对生活的物质需求是很普通的,对于很多事情,要求也不是很高。 看到她还是和之前一样吃东西,安安静静的。 她是那种乖巧的人,吃起来东西,真个是食不言寝不语,明明,就目前那一张毁灭的面颊看,她或者是恐惧的,但今时今日,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觉得,她是怎样一个完美无缺的人。 等到吃过了东西,她优雅的拉过一张锦帕,在嘴角轻轻擦拭一下,这才饮茶,他呢,始终都在看他的一举一动,大概,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 “你想要说,我和一个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对吗?”她问。 “是。”他道“你比他们还要……还要好看。”最后两个字声如蚊蚋,简直要消失了一样,但她还是听到了,“谢谢。”她笑眯眯的说,喝了一口清茶以后,又道“好了,你可以给我继续看了。” “嗯。”言帝封点点头。 撤离了这些残羹冷炙,他的手握住了她的脉息,经过再一次的检查以后,发现她的身体状况还是很好的,接着就是去看眼睛和皮肤了,因为腹中胎儿的关系,并不敢过分去用药的。 所以,调理起来会非常困难,不过他有自信力,他相信,早晚会将她的身体调整好的。 现在,将自己的看法与见解说了,浅桑呢,听取来自于言帝封的意见,他的每个字,每句话其实都是比较温和稳定,并且是在一定的程度上的。 两人闲聊了会儿,忽而,言帝封问道“孩子的父亲呢,你如何就流离失所到这里了?”其实,这话题已经很深入,很私人了,一般情况,是冥媚这一类人才问的,但想不到,她居然…… “孩子的父亲,在很久之前就和我失联了,我在言灵国遇到很多危险,为了躲避这些危险,我只能这样。” “所以,齐姑娘是隐姓埋名了?”他说,很笃定的口吻。唯恐吓到了浅桑,又道“放心就好,在下也是言灵国人,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了解姑娘,不过是更好的对症下药罢了,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说的好像很慷慨似的,但是,这句话却让浅桑从此以后对这人提高警惕,这人是很神秘的,神秘…… “不算是,不过有很多问题,我是拒绝回答的。”浅桑说,言帝封听到这里,点点头。“我理解。” “理解万岁。”浅桑笑。 “好了,时间不早了,药是不敢乱用的,药膳却可以用,毕竟是药三分毒,你还有三个月左右的样子,孩子就出生了,到你你坐月子的时间,药就能用了。”他说。 “好。”浅桑点点头。 他刚刚到门口,外面一个太监,急三火四的来了,刚好两人就撞在一起,两人嘀嘀咕咕的聊什么,那密切的互动与交流,让远处的浅桑都听到了,但因为距离比较远,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只能听到这太监说的一部分话,其余的含含糊糊的,毕竟距离比较远,听上去就缥缈的很。 “所以,让奴才送了过来,知道您还没有走呢,热乎着呢。”这太监笑眯眯的,谄媚的将托盘举起来,言帝封低眸一看,托盘里是湿漉漉的冒着热气的东西,很恶心,那东西好像小球一样,颜色缤纷而怪异,带着一种奇怪的光斑。 上面还有丝丝缕缕的血液流窜。 有一种血腥味,迷漫在空气里。 “嗯。”他点点头,将那托盘握住了,折返到了屋子中,她听到他的脚步声,道“你又来了,前度刘郎?”问。 “太上皇那边送过来好东西,我能治疗好你的眼睛,他将囚犯的眼睛挖出来了,这一双眼睛,只需要镶嵌在你的眼眶里,将你坏死的眼丢……”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五百八十七章 放弃光明的机会 “不!”浅桑听到这里,简直不寒而栗,丝丝缕缕的凉意。伴随着恐惧感,从脚板心一点一点的攀升,到了天灵盖,惋惜颤栗了一下,恐惧的感觉,让人惊骇莫名,老天啊,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这种东西,是她能接受的吗?毕竟,太上皇还是用最为偏激的方式,准备安排自己未来的坦途了,光明?如果说,一个人的光明或者说,一个人的快乐,是剥夺了别人的光明与快乐,才成就出来的。 那么,这一切的一切,他简直宁肯就不要了。 她的心暓乱无比,拒绝的将托盘推开了。“快拿走。” “这眼睛是囚犯的,囚犯的眼睛拿下来,这眼睛是有生命力的,错过了最好的移植阶段,其余时间,想要移植胜算就很低了,成功率也是会降低一个等次,你考虑考虑吧。”其实,就言帝封此刻的心理活动,倒是偏心的想要让浅桑用了这眼睛的。 毕竟,光明才是第一。 但看她的模样,好像是拒绝的,那拒绝的态度是他如此的果决。 “给你时间考虑,我在这里静候佳音。”他一边说,一边将那眼球放在了面前,其实,被一双死鱼眼看着,毕竟会产生一种非常不好的第六感。 至于跪在旁边的太监,现在已经有点儿不耐烦了,浅桑想要好起来,必须要配合他们,不然焉能好起来呢?他是太上皇要过来的,自然也是责任重大,他一笑,上前一步,跪在她的面前。 “好姑娘,这眼睛有了,您就能看到东西了,现在啊,天时地利人和都具备了,只要您一句话的事情,您就点点头吧,这样一来,奴才也好回去交代差事,这二来,那人已经死了,现在就算是您不用这眼睛,也是浪费资源。” “我不用。”浅桑拒绝的很果断。 “这可是太上皇给您送来的,他能对您这样好,说明您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您可一切事情都三思而后行啊,莫要断了自己的后路。”太监没有威胁,但这口吻,分明是在提醒他。 莫要自作主张,希望他能明白这一切。 更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样九台不识抬举了,浅桑说道“将这眼睛埋了吧。”其实,她也有一种冲动,既然眼睛从别人的眼眶里已经摘下来了,那么不用,那人也已经死了。 用,对这太监来说,是个交代,对自己来说,也是福音,更兼,现在医官就在旁边呢,但浅桑转念一想,这不真实太上皇的意思吗?他想要让浅桑好像拖欠债务一样,拖欠他的人情。 有了这个,他以后在她面前就能为所欲为了,难道不是吗?一想到这里,她就只能拒绝了,这是不怀好意的慷慨,他的大度里有斤斤计较与小肚鸡肠。 浅桑的心情并不好,但也逐渐调整出来一个好心态,不要说这眼球有可能不会让自己复明,即便是能让自己复明,就这眼球来说,也是需要割舍的,因为这是太上皇送过来的啊。 惋惜分明的拒绝,让这太监倒也是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了,太监立即将求助的眼神看向了旁边的医官,言帝封难道就不清楚他的意思吗?其实,他们裁制心有灵犀呢。 言帝封只能挥挥手,割爱。“好了,拿走吧,病人不全心全意的配合,我也是无计可施,再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莫要让帝王家继续做了,好吗?”他说。 “这……”太监苦哈哈,原本是个两全其美的福音呢,现在倒是好,弄成了一个噩耗了,太监一想到这里,心情就格外的不好了,但还能怎么样呢?太监的心情很沉重,只能举起来那托盘,一溜风一般的去了。 等到太监去了,他这才看向浅桑的背影,讷讷道“就在刚刚,你错过了一个相当好的机会,这机会,真的不错。” “我知道。”浅桑心知肚明。 “不愿意接受这慷慨?” “一切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包括这慷慨。”浅桑说,话题到这里,他已经全部都明白了,道“不如离开这里,帝京看上去一切都好,其实一切都不好。”他是被帝京生活给彻彻底底摧毁过信念的人,说起来,更具有发言权。 “我知道。”浅桑点点头。 “嗯。”他也是点点头,不过还是善意提醒。“你拒绝了太上皇的好意,很有可能他会恼羞成怒的,到了那时间,你就要注意保护自己了,至于太后娘娘也是一个肚妒妇,白浅呢,各种手段层出不群,你这是膏火自煎。” 他说。 “我知道。”一切的后果,她都明白。 “好,我先出去了,我虽然仅仅是一个医官,但也知道人离乡贱举目无亲是什么感觉,你只要需要我,想要我帮帮你,开口就好了,我能帮助你的地方,量力而为,我不能帮助你的地方,只要你有诉求,我竭尽全力。” “好,你算是我的朋友了?” “现在,我想……”言帝封笑了,因为言帝封在哦这一段时间里,更发现,她的可贵,她是那种千磨万击还坚劲的人,好像风雨中的郁郁青竹,“我想,我们已经不仅仅会点头之交了。” “嗯。”浅桑点点头。“我送送你吧。”她一边说,一边走到门口去了,她走起来路,简直毫无障碍,尽管是个眼睛看不到的女孩,但是她凭借惊人的毅力以及超群绝伦的记忆力,将这一切居然都记住了。 看到这里,他心疼不已。 “医者?”浅桑提醒一句,伸手在面前试探了一下,他苦笑一声,朝门口去了。“你的夫君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何以见得?” “你不畏,坚贞不屈,在这种困境里,也是保全自己的干净,你是一个好女孩。”他说,由衷的赞美,浅桑却一笑,皮皮的说道“我就以为这是殊荣,是赞美了?” “本身……就是赞美。”他说。 这个人说起来也挺可爱的。 她的病,没能立即好起来,根据他的意思,暂时只能控制,让病情不再扩张,至于治疗,还需要等待其余契合的时间。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虽然目盲,但心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光明,真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想一想也没有什么不好。 倒是冥媚,自从到了白慎国的帝京,时常都愁云惨雾怏怏不乐的,他是最怕看待冥媚这模样了,不,她其实压根就没有看到过一次。 但冥媚长吁短叹的声音,却始终都盘桓在耳边,这种生活,对冥媚来说,太痛苦了,冥媚的心情每况愈下,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冥媚一度怀疑,究竟他有没有爱过自己,要果真爱过,事情为什么又是这样呢? 要没有爱过呢,之前分明好的蜜里调油,其实,冥媚忽略了很多因素,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目前的事情,她刚刚从外地赶回来,需要处理的事情有很多很多。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五百八十八章 他们的爱 如此忙碌之,百端待举,自不必说,多少事情都堆积在面前,处理起来自然是循序渐进,需要一样一样慢慢来。≦看最新≧≦章节≧≦百度≧≦搜索≧≦品≧≦书≧≦網≧ 冥媚只能找浅桑,说起来浅桑俨然已经是冥媚的诉苦对象,也是冥媚情绪的树洞,他想要说什么,直来直去将一切都告诉了浅桑,二人各种交流都变得密切起来。 真是一种缘分,明明,他们之前是对立面,明明存在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是那样的微妙,但现在呢,一切都变了。 “他压根不爱我,不如回去了算了。”冥媚武断的说,看向浅桑,希望浅桑给一个很好的答案。 浅桑沉默,等了会儿,才说道“莫要做冲动的事情,等一等。” “等?”冥媚苦涩的牵动嘴角,以至于花容失色。“等?我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我已经要等不了了,你知道吗?我的心已经碎裂了。” “没事的,他会注意到你的存在。” “我难道没有存在感?” “不,不,不是存在感的问题,我觉得,他实在是太忙了,现在,处在你们之间,也是很难以处理的问题,所以……”浅桑这样说,看向冥媚。 有的话,点到为止好,不需要说的太通透,冥媚咬着手指头,面浮现了一抹牵强的痛苦,“算了,不说这个了,一说起来,我头疼欲裂。” “嗯。”浅桑主动的终止了这个话题,两人沉默的看着窗外,窗外,早已经春满乾坤了,无边春色迷漫过来,地面的草叶变的绿油油的,旺盛的绿色,一点一点蔓延过来,地面出现了那样多美丽的花朵。 至于早开的春花,早已经处处都是,一片绚烂之,让人一看,心旷神怡,他们两人都木呆呆的看着外面的风景,其实,无论在哪里,只要春天来了,给予人的是无边的希望。 面前美丽的花卉,好像燃烧起来的火炬似的,星星点点,蔓延出来一片鲜艳的色彩,只可惜浅桑是看不到了。 “外面风景真好。”她由衷的说,看着无边春色,好像心里的愤懑等等,也能一扫而空,美丽的风景落在眼睛里,给人一种鼓动。 “嗯。”浅桑点点头。 “我带你出去走走?”她说,浅桑也是点点头,其实,一个人,他每天也会出去走走,但两个人,走起路来会更有意思。料峭的春寒,是眼睛看不到的,所以,刚刚她们两人凭栏眺望,看到的仅仅是一片茂盛的绿色。 至于其余的东西,压根不能看到了,外面各种五颜六色的东西,乍然进入眼睛,让人心神为之一醉。 “你要是能看到好了,看看现在的姹紫嫣红。”冥媚一边说,一边将手炉给了浅桑,浅桑点点头,握住了。 “其实,能看到有能看到的好,看不到也有看不到的好。” “是,好是经过对的,是相互之间的。” “是。”两人闲庭信步,没有什么目的地,那样轻松的舒适的往前走,春天来临了,人心萌动出来一抹健康的活力。 这边厢,太监举着托盘到大殿去了,保和殿,是太皇的起居室,太监怯生生的,因为,接下来疾风骤雨一般的雷霆震怒其实他已经想到了,那谩骂也是太监早已经想到了的。 太监一步一步到了保和殿,他听到脚步声,回眸一看,看到是自己差遣到浅桑那边去的太监,不禁点点头,面带着微笑,但是忽而看到托盘里的东西,冷怒的眉峰好像一座小山似的攒起来了。 “皇……”这太监跪在地,战战兢兢的看着太皇。 他三两步下来了,停顿在太监的面前,将那红色的布匹掀开,因看到那一双眼球,还在那里,并且连动都没有动,不禁瑟然,一把将托盘推翻了,“真是岂有此理,她难道不渴望光明?” “回皇!”看到太皇震怒,太监缩着脖子,期期艾艾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太皇听过了,冷冷的看着地的眼珠子。 “他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朕想要弄死他,想要得到他,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他现在倒是好的很,和朕对着干。” “可不是。” “你先退下。”太皇怒地斗生,挥挥手,屏退了面前的人,这太监点点头,只能离开了,看着这太监逐渐远去的背影,他的心沉入了谷底。 好一个浅桑,居然如此的油盐不进,她应该是能看出来的,即便是看不到,也能感觉到他对于她的好啊,这个女人,居然如此的无动于衷,如此的无药可救。 他从来没有这样爱慕过一个女孩,现在,将这橄榄枝丢出去了,这女孩却视若无睹,真是岂有此理。 他哪里遭遇过这样的打击与挫败,一想到这里,他咬着牙齿,用力的攥着拳头,看向门口,门口的太监瑟缩脖子,一大群人,都并不敢进来。 他必须要采取强制性的措施了,将之征服了,并且据为己有,他原本是那种占有欲特别强烈的人。 他想到这里,拳头不由自主握住了。 正在胡思乱想呢,外面报说太后娘娘来了,他恢复了心神,瞥目瞧一眼地面的眼球,有人立即前一步,将地面的眼球捡走了,好像这里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太后娘娘来了,到屋子里,也表现出来一种平静与安然,轻轻的给太皇行礼。“臣妾见过皇。” “嗯,起来吧。”他说。 他们几十年的贤伉俪了,她想不到,生活会出现插足的第三者,尽管,现在的太皇已经过了血气方刚的年纪,已经从一个青涩的小伙子蜕变成了目前这样一个老成持重之人。 但怪的是,这些蜕变并不是成熟的标志,反之,现在的太皇,简直是一个非常怪的人,怎么搞的,为什么忽而看了这样一个人呢? 那女孩两眼么一抹黑,她简直连什么都不能看到啊,这样一个丑陋的女孩,原本不应该得到帝王家的爱,但怪的是,太皇居然还是深深的不可救药的爱了这个女孩。 现在,她需要用自己的权威与母仪天下来平定这小小的祸乱了,不然可怎么样呢?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片刻,他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好像如梦初醒似的。 太后娘娘跟着自己已经很多年了,从逐鹿原到国朝定鼎,这个女人对自己不离不弃,现如今,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太后娘娘的鬓角有了淡淡的清霜,刚刚他发现了这个端倪。 “坐吧。”他说,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太后娘娘点点头,落座,目光轻轻的看向远处,缥缈的很,他让人奉茶,这边,小太监将干干净净的茶水送了过来,她轻轻的呷一口,目光落在对面,他的目光也是平静的看向了这边。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八十九章 被侮辱被损害的 两人的目光短暂的触碰了一下,幽微的闪烁开了,“臣妾听说了什么风言风语。”她说。 “嗯?”太皇想不到,自己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做的事情……而且,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避免了她的目光做的,现下呢,却忽而暴露出来了,这未免让自己感觉诧然。 “臣妾听说,您对一个女孩子情有独钟。”她说的那样平静,那样置身事外,那样母仪天下,简直好像说的是不关痛痒的,其余人的事情。 但明明,这事情,她不是旁观者,而是参与者呢。 “这些事情简直是无的放矢,你也相信?”他怒了,挑眉看向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哑声说道“有了这种话头,必然是您做了哪些事情,难道臣妾过来是责备您的吗?这世界也没有什么教条是不要让帝王家移情别恋的啊。” 她说。 “那么,你来这里的意思……”他的目光复杂的落在面前女子的身,表示疑惑不解,女子的声音变得刚刚还要默然,“我来这里能有什么事情呢?不外乎是想要和您聊一聊这帝京里一些列的事情罢了。” “首先……”她用一种平易近人的商量的口吻,循循善诱的说道“您看这个女孩子,臣妾是不反对的。” “啊!”尽管,他经历的事情多了去了,但饶是如此,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太后娘娘居然会这样,她居然完全没有责备的意思。 “只是臣妾不明白,您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不好,非要喜欢这样一个女孩。” “朕也不是喜欢,是简单的好感。” “臣妾理解您,只要这个女孩子也对您情投意合,臣妾能有什么意见呢?”她说,不是没有意见,而是她知道,这些事情让他暗去操作,倒不如让自己明里来,总是要让他…… “你是一个好女人。”好女人吗?不过是善于伪装罢了。 “臣妾并不敢当,您完全不需要顾虑到臣妾,您的一切,臣妾都理解,并且臣妾也明白,您的一切,是需要臣妾去理解的,这没有什么,至亲至疏夫妻,您与臣妾之间是有纽带的。” “我明白。”他点点头。 “好了,臣妾想要说的这些。”太后娘娘说完,将茶杯握住了,轻轻的呷一口,温暖的茶水,也间接的温暖了她的心。 “也罢。”他点点头,从鼻孔长长的喷出来一口气,走到了太后娘娘的面前,将之抱着,轻轻的抚摸她的头顶。“你我都老了,这么多年朕和你相辅相携,你看看你,你已经有了白头发。” “臣妾老了,您也老了,不过您是老当益壮。”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啊。”他叹口气。 白浅也知道了太皇做的事情,不免诧然,“真是耸人听闻,你可已经调查清楚了,莫要说什么空穴来风的话。”白浅听到这消息的第一反应是,站直了身体,眼睛研判的看向面前的男子。 面前的太监走进来,将一系列的事情都说了,他听到这里,不禁怀疑的看向面前的男子,这男子点点头,前一步,“公主,这事情,不要说是奴才,只要是帝京里的太监,都知道的,奴才也并不敢乱说。” “父皇疯了不成?”白浅是彻底的不理解了,父皇要是喜欢的是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孩也罢了,但目前看来,父皇钟情于的仅仅是一个丑陋的,目盲的女孩。 大概,任何人的审美观都和父皇不同,白浅深吸一口气,凉薄的目光落在那太监的面,续道“那么,已经将这眼睛镶嵌好了,她是已经能看到东西了,可对吗?” “公主,让您想不到的还在后面呢,这齐姑娘很是不识抬举,所以,明明眼球是已经送过去了,但齐姑娘呢,居然是拒绝了好意,所以,这眼睛并没有复明啊。” 这消息刚刚那消息还要爆炸呢,她只感觉耳朵嗡嗡嗡作响,了不得,事情居然是如此这般啊。他轻轻抚摸一下心的位置,微微眯缝眼睛看向旁边的太监,不怎么相信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她拒绝了?” “是,拒绝的很干脆呢。” “真是怪了。” “更怪的在后面呢,奴才刚刚打听到,太后娘娘找太皇去了,根据线报……”这太监一边说,一边用滴溜溜的眼睛扫视面前的人,并不敢立即将事情说完,白浅怒了。 “说什么一气呵成,不要吞吞吐吐的,成什么样子?”听到这里,这太监一鼓作气,眼睛落在她的面,一个字一个字说道“太后娘娘真是母仪天下之人,居然已经答应了那件事情。” “啊!”因为这诧然的消息,白浅的面色煞白,好像一张纸,眼睛瞪圆了。“你可不要打听错误了啊。” “这个并不会打听错误的,你放心好。” “母后也真是可怜。”他忽而萌生出来一种伤感,难道这世界,一切的女性都是没有力量的吗?都是奴性的吗?都……不能做任何事情,只能任人宰割,为人作嫁吗? 她的痛苦已经写在了眉梢眼角里,沉默,她无力的挥挥手,“这件事情,继续去看看后续会发生什么,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过来汇报,可明白?” “奴才明白。”太监叩头,声音是如此的脆亮。 二人分开了。 白浅怒冲斗牛,事情怎么会如此的愈演愈烈啊,这完全和自己预料的结果是背道而驰的,母后一反常态的背后,是别有深意,还是这女孩子已经收买了母后的心呢?真是岂有此理了。 她带着创痛的心情,一点一点的移步,失魂落魄的坐在了云榻。 想不到,这女孩居然有这样的魔力。 夜幕四合,冥媚在浅桑这边呆了一天,现在,是真的百无聊赖了,才到这边去,气愤的很,要是可以,她是真的不情愿回来了。 走在半路,几个人的影子好像鬼魅一样,在远处闪烁了一下,然后消失在了影影绰绰的太湖石后面,冥媚冷笑一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现,兀自往前走。 她真的想要笑啊,这群家伙,装神弄鬼的,居然弄到自己的头来了,真是岂有此理,难道,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做“班门弄斧”什么叫做“小巫见大巫”不成。 她继续往前走,浑如什么都没有发现似的,继续走,到旁边的位置去了,这一群太监果然不怀好意,看到冥媚出来了,立即装神弄鬼出来吓唬冥媚。 冥媚看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恶鬼闪现在了面前,这恶鬼的后面是僵尸,一排一排的僵尸那样蹦蹦跳跳的出现了,任何一个人看到这一幕,大概都会目瞪口呆,然后失声尖叫,最后是慌不择路的逃跑。 要是那样,是他们的剧本了。 冥媚的剧本是,面对这一群恶鬼,冥媚继续往前走,看到冥媚完全没有惧怕的意思,他们变本加厉的靠近冥媚。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九十章 我才是鬼见怕呢 现在好,已经超过了冥媚允许的安全值范围,冥媚冷酷的一笑,飞出去一脚,一下踢在了这白衣女鬼的面。≦看最新≧≦章节≧≦百度≧≦搜索≧≦品≧≦书≧≦網≧ 这女鬼“哎呦”一声锐利的悲鸣,身体当即变成了抛物线,滚落在了旁边的草丛,冥媚如法炮制,简直连停顿都没有,接二连出手,以至于旁边的几个僵尸一一都飞出去了。 痛苦的叫声,回荡在耳边,冥媚耳根清净了,几个太监一个一个噗通噗通都下饺子了。 冥媚笑嘻嘻的继续往前走,想要和我斗,你们简直不够格啊,冥媚回到凤仪宫,现在,虽然冥媚的身份已经是帝王妻了,甚至于还是皇后娘娘,但是冥媚一般出门,都是一个人。 从来,她不习惯于人的服侍,更不喜欢到哪里都跟随一群人,明明是准备安安静静的去赏花,但只要带这么一群人,情况不同了,这群人莫名其妙的破坏了冥媚的心斋。 冥媚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唯恐还有什么埋伏,但这一路是平平安安的回来了。 到屋子,白泽在等自己,看到冥媚回来了,白浅担忧的目光立即落在冥媚的面。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朕让人去找你了,你如何现在才到呢?” “我没有遇到你的人,倒是遇到一群埋伏在路的人,他们想要暗算我……”冥媚说,尽管这是让人不可思议的,但他还是担忧的看向冥媚,一把将冥媚的手掌握住了,目光清明。 “他们没有伤害你?”他是很担心冥媚了,这一刻,冥媚看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目光,索性点点头。 “是啊。” “没有伤害你好,既然这样,以后你出门带两个侍卫。” “我要侍卫做什么呢?”冥媚一屁股坐在桌子,握着茶壶,酒案茶壶嘴儿对准了自己的嘴巴,要咕噜咕噜。 看到这里,他立即将冥媚手的茶壶抢夺去了,“你不要喝冷水,你现在的身体是什么状况,你却不知道了,要喝水,招呼一声,多少奴才没有呢,非要在这里委屈你自己。” “白泽。”冥媚不喝水了,认真的目光落在白泽的面。“我现在问你一句话,你是真的已经……那样看好我吗?” “已经册封你做了皇后了,自然是看好你,还有,你已经怀孕了啊,朕的孩子。” “幸亏是你的孩子,要和齐姑娘一样,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将来,白泽,不要放弃我,我真的不想离开你。” “朕怎么会放弃你呢,你想多了啊。”他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抱住了冥媚,冥媚点点头。 冥媚想,只要两人还能安然无恙的在一起,已经是造化了。 至于这边,浅桑休息的很晚,春天,白月光的情况是较少的,立春以后,月光好像自然而然隐退了一样,那瓷白的月光,似乎是透明的,但现在呢,月光已经消失了。 外面是黑色的,好像泼墨似的,浅桑不能看到,对黑色对白色还要迟钝呢。 在这样的黑暗,迎来了一个人,是医官。 医官这时间来这里,是浅桑完全想不到的,听到脚步声,她立即问道“谁!”院子里的人,唯恐吓唬到了浅桑,立即回答一句——“是微臣。” “哦,原来是你。”浅桑点头,站起身来,医官进来了,言帝封。现在,无论易容术,还是不动用,反正他是什么都不能看到的,现在的言帝封,这样堂而皇之的进来了,站在她的面前,她也是不能看到自己。 “这么晚过来,有事情吗?” “没,是来看看你。” “请脉的话,明日里吧,今晚太晚了。”她提高警惕,并且提出拒绝,已经什么时间了啊,请脉?大概是一个怪借口吧。 “帝王家看你了,对吗?” “你怎么什么事情都打听呢,这你都知道?”浅桑看向面前的人。 “这个不过是无意之间听到的罢了,难道我会去打听这个,现在我是希望你的眼睛,你的身体早早的好起来,眼睛的问题暂时不能解决,但好在皮肤的问题,已经能解决了,我所以过来告诉你这个。” “我——”浅桑抚摸了一下面颊,自己的一张脸,面纵横交错有很多很多的伤口呢,这些伤口,交织在面,她整个人现在连看都不敢看镜子里面的自己,那一张脸,简直恐惧到了极点。 但是却不得不去面对。 “会好起来的,只要你配合我好。” “我自然是会配合你。”他说,又道“那么,修复以后的一张脸,和之前有什么区别呢?告诉我?” “区别不甚明显,要是修复的好,甚至于之前的一张脸还要美观呢。”他说,眉飞色舞的模样,浅桑点点头,“既然如此,没有什么副作用,我答应了你是了。” “嗯。”他点点头。 到了第二天,天亮以后,迎接到这里的第一个人,不是医官,而是太皇,这是让浅桑始料未及的,她刚刚起来,还没能梳理完毕呢,太皇来了。 一般情况,只有早梳理头发这么一瞬间,她会让人伺候自己,其余的时间里,她都不甚了了,目下太皇进来了,径自到了浅桑的面前,将那胭脂水粉的盒子握住了,用力的丢在地。 众人都不知太皇这怒气冲冲来这里是什么意思,尽管,他们的眼睛都能看到,他们看到什么呢,看到太皇少见的愠怒,那眼睛,简直要燃烧起来火星子了,那颤抖的手掌,那苍白的一张脸。 那…… 凡此种种,全部都能证明,其实,太皇已经真正的生气了,怒气不断的攀升,不断的攀升。 他的眼睛看向旁边的人,女孩什么都不能看到。 “你们退下吧。”浅桑说,顺手拿起来一枚簪子,轻轻的别入了发丝,好在,她们还是动作较快的,发丝已经梳理起来了,好在梳理起来的发丝,只需要一枚金簪问题解决了。 好在…… 她将一切都弄好了,太皇的目光落在了她的面。 “你是一个丑八怪,你是一个没人要的丑八怪,朕能看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报,你居然如此不识时务,不知好歹,朕看你,朕想要纳妃,你却对朕的一切都视而不见,置若罔闻,好一个眼睛瞎了的人,你连心都看不到了吗?” 浅桑早已经想到这一天,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她恼羞成怒是这样的快,现在才哪里到哪里啊,已经……听到他的咆哮声,浅桑不禁微微一笑,不说一句话。 “笑,你还笑,你笑什么呢?” “我怀孕了,不会生气的,您还要宣泄什么,说吧。”她说,此刻,他这样平静的口气,什么都能刺痛他的心,他的目光冷厉的看向面前的女子。“真好,真好啊,你居然这样对朕,你居然如此的目无人。”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九十一章 目中无人 “是。手机端”浅桑点点头。 他一把将浅桑的手腕握住了,“你最好还是答应朕,朕只要能得到的,朕狐疑对你好,朕要得不到你,你也不用嚣张,朕会毁掉你。” “现在,我还哦用毁掉吗?你看看我的眼睛,我的一张脸,我还需要您雪加霜吗?” “你!” “还请皇尊重我,也烦自重点儿,我是白泽邀请来的客人,和你没有关系,你最好和你的太后娘娘保持好关系,我是怕,但是我难道不会反抗吗?这一切都是你强加给我的,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呢?” 浅桑一边说,一边伸手,将桌笛子握住了,这笛子简直是她的杀手锏呢,此刻,看到浅桑拒绝自己,他早已经忍不住了,多久的欲望啊,忽而鲜活了过来,一把将浅桑给推翻在了旁边的云榻。 用力的撕扯浅桑的衣裳,浅桑感觉难受,感觉恐惧,但却慢慢的吹奏起来笛子,太皇实在是不清楚,都什么时间了,为什么浅桑还要…… 在迷惘的时间了,外面有了声音,是什么声音呢?好像是什么东西撞击在了窗棂的声音,一开始,好像顽童用弹弓将石头打在了窗棂,但是,紧随而至的声音,是那样的急切,这已经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想象力。 那声音好像很飞蝗一样,跟着,一只蓝色的昆虫,将窗棂撞破了,再跟着,后面一大群的昆虫都席卷了进来,好像飓风一样,屋子里一片灿烂的蓝色,蓝的好像要燃烧起来一样。 那一群昆虫对着他虎视眈眈的摇晃尾巴,他忽而明白了什么,“你,你这是做什么?”他现在是并不敢做什么了,立即站起身来,刚刚差一点成功了。 女孩玉体横陈,只需要一步能……占有了,但他的蹂躏没能开始呢,感觉到了不对劲,头顶飞蝗一般的宝蓝色昆虫,那样盯着他,他不禁毛骨悚然,恐惧的看向头顶。 “朕想不到,你会这样对朕,你会邪术,你会邪术啊。” “我什么都不会,只会保护自己。”浅桑说。 “这哪里是你保护你,这分明是你伤害我,要朕的命,朕去了,你让他们离开这里。”他说,浅桑没有变态,其实,他去去吧,离开好了,看着他离开了,浅桑轻轻吹奏,遣散了这屋子的昆虫。 真的是运气呢,要不死当初将这笛子捡起来,不会知道,这笛子能召唤昆虫,可见,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太皇离开了,气咻咻的离开了,没有人知道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浅桑却感觉到了自己的泪水流淌了下来,刚刚实在是太危险了啊,现在,危险过去了,浅桑轻轻抚摸一下自己的小腹,喃喃自语。 悲剧险些发生了啊。 这边,太后娘娘已经听说了,太皇一大早到浅桑的客寓去了,看去,太皇是不得到浅桑誓不罢休了,现在,她简直是掐算好了时间,准备到浅桑的客寓去。 到了客寓,屋子里安安静静的,有一群蓝色的萤火虫从窗户飞出来了,看到这里,她不走了,指了指远处。“那是什么,谁能告诉哀家呢?” 对于不知道的东西,我们通常会感觉畏怯,他看向旁边的人,目光抖颤了一下,声音都要撕裂了。 “好像是虫子呢。”一个侍女胆子较大,前一步,到窗口去看了,那最后一只虫子挑衅一般的围绕着这个侍女转圈了,过了很久,才嗡嗡嗡的飞走了。 “真是恐怖啊,娘娘……”这女子连滚带爬的过来了,显然是吓坏了,至于太后娘娘,还是仪态万方,看到你这女子这模样,不禁嘲弄的一笑。 “不是一群虫子吗?吓到了你,你连虫子都能吓成这模样,以后也还能跟着哀家做事情吗?”她疾言厉色,怒意升腾起来,看向面前的侍女。 “回娘娘啊,刚刚奴婢看到的,这可不仅仅是虫子啊,这虫子的腹部有光,看去好像是一只一只的萤火虫,但仔细看一看会发现,那压根是不是啊,在这虫子是带着火焰的,一边飞一边燃烧。” “真是一派胡言。”哪里有昆虫能一边飞一边燃烧呢?要果真有河阳的昆虫,飞起来,连自己都要毁灭了自己了呢。飞着飞着不是陈了名副其实的灰烬吗?一想到这里,太后娘娘不禁冷笑。 “奴婢并不敢乱说的,刚刚,奴婢已经看到了,真的是很恐怖很恐怖啊。”这侍女花容失色,刚刚那连滚带爬过来的模样,已经证明了,这虫子的确非同一般。 “好了,起来吧,你到底还是有胆子的人。”太后娘娘奉承一句,这侍女欢欢喜喜的起来了,刚刚虽然给吓到了,但现在的事收获分明是太后娘娘没有责备自己,也分明是在贬谪得到了升迁与录用。 她哪里能不开心呢? 继续往前走,进入了屋子,浅桑已经起身了,自己给自己梳理头发,但衣衫凌乱,屋子里,胭脂水粉都倒在了地,她的衣袖一大片绯红的胭脂,但是她自己并不能看到。 至于被褥,是那样的凌乱,尽管,浅桑是刚刚已经整理过了,但因为眼睛不能看到,整理的效果也不十分显著,现在,那乱七八糟的模样,让人一看,好像能猜想之前这里发生过什么。 沉默,太后娘娘的目光将这屋子里的一切都扫视完毕了。 “刚刚已经说过了,您还……”浅桑回身,但刚刚回身,嗅到一抹似有若无的香味,不,不,不是龙涎香,刚刚她分辨过,太皇用的是龙涎香。 但现在呢,是一种沉静内敛的安息香,这是女性用的,那么来人一定是太后娘娘了,浅桑轻轻行礼。“见过娘娘。” “嗯。”太后娘娘点头,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这里发生的事情,凭借脑补,已经知道了十有八九,甚至于,她还脑补出来那香艳的场面。 看到这屋里里的一幕,太后娘娘嫌恶的皱眉,找一个位置自己坐下来了。 她是带着怒火来的,她能依稀仿佛感觉到,但却不十分确定。 “都说你是个瞎子,哀家看,你却我们明眼人的眼睛还要好呢。”太后娘娘说。 “瞎子也有瞎子辨认人的方式方法,做久了瞎子,也是掌握了这些。”惋惜说,面带着一抹淡淡的伤感,“叵耐,瞎子毕竟是瞎子。” “你且不要和哀家说这个,你这瞎子可不简单呢。” “娘娘这话,让人好生不明白。”她漫不经心的厾点唇的胭脂,很小心翼翼的模样,太后娘娘前一步,一把将惋惜的是手腕握住了,“你这瞎子居然想要登堂入室吗?哀家才是这六宫之主,你这瞎子居然想要取而代之吗?” “娘娘以为,臣女是看帝京的荣华富贵了?”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九十二章 不欢之谈 “不然呢?”太后娘娘冷酷的一笑,手暗暗的用力,浅桑面的神情始终都淡淡然的,“娘娘以为,果真臣女已经莫名威胁到您了吗?” “你最好离开这里,否则本宫和你没完没了,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好,本宫念在你是孕妇的身,不会将你怎么样的,你是皇心尖的人,本宫和你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说吧,究竟如何呢?” “娘娘错了,我来这里,是一个巧合,没有那么多的阴谋诡计。手机端” “巧合,好巧好巧的巧合啊,我却觉得,你步步为营呢,究竟你想要什么,何不直抒胸臆呢?只要你能离开帝京,本宫是不会和你讨价还价的,说吧。”太后娘娘深吸一口气儿。 “现在我不能离开。” “为何?”太后娘娘扫兴的看向浅桑,浅桑说道“只因为,我的朋友冥媚现在怀孕了,只怕这一胎每个人帮助她,这孩子会胎死腹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弦外之音,以为哀家听不懂吗?”太后娘娘声音冷厉的好像寒冰。 “我却没有那种意思,帝京不如何安全,人心惟危,我是既来之则安之,我和太皇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现在我也挑明了,我在这里,也是迫不得已,娘娘不要得寸进尺了。” “哈,你和哀家谈得寸进尺?” “娘娘,人都是有脾气的。” “你将你的脾气拿出来,让哀家看看?” “我和娘娘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为何要将脾气拿出来给娘娘看呢?真是岂有此理了。”惋惜平淡的说,太后娘娘冷酷的一笑。“看起来,你是不会走了,这是哀家给你机会,现下,你离开,哀家给你金千镒,你看如何?” “娘娘,我想我已经阐述的够明白了,还需要继续重复吗?我寄人篱下的目标很简单,是想要看着我的朋友好好的。” “你这是威胁哀家。”太后娘娘恼恨的目光落在浅桑的面。 浅桑没有解释,始终淡淡的。 “娘娘要这样理解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娘娘现在将该说的都说了,我也明白了,与其娘娘在这里对我吆五喝六,不如娘娘看管好太皇,莫要让太皇拈花惹草是正经的。” “真是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啊,哀家记住了。”太后娘娘一边说,一边冷然转身带着一群人离开了,浅桑听着太后娘娘的脚步声离开了,陷入了沉默。 在这里,得罪太后娘娘不是她想要的,但没有第二种选择。 她的心情并不好,要是自己一个人,现在的情况,她是会选择全身而退的,但现在是什么情况呢?她不是一个人啊,她的命格是和冥媚捆绑在一起的,太后娘娘不待见冥媚,白浅讨厌冥媚,她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至于冥媚,冥媚虽然反应快,机智的很,但冥媚并不是一个很会揣摩人心思的人,她要是果真去了,冥媚一定会让人伤害的。 冥媚勇气可嘉,但谋略毕竟差之毫厘。处于这样一种算计,她是决计不会离开的了。 太后娘娘回去了,大发雷霆,她要是输给了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孩,也罢了,她是心甘情愿的。 毕竟对手自己美丽,自己具有优越性,但是现在呢,她败了,败给了一个无名小卒的手。 浅桑? 这样一个丑了吧唧的,没有什么能耐的女子,居然冥冥将太皇的心给攫住了,给拿走了,真是岂有此理啊。 一想到这里,他微微心痛。现在,她是想要用尽一切办法将浅桑给驱逐出境了,至于太皇那边,她希望他的情感能收放自如,她希望,这对于太皇来说,仅仅是一时半会的意乱情迷。 过了这个,一切都过去了。 “娘娘,您这样生气也没有用,所谓一人计短,大家集思广益,将这女子给斩草除根了,才是您要做的呢,您以为呢?”旁边黑暗,一个嬷嬷幽灵一般的出现了。 这样一提醒,太后娘娘深以为然,凤眸落在这嬷嬷的身。“你到底有什么想法,一吐为快。” “老奴伺候您已经若干年了,现在的局面,奴婢看在眼里也是急在心里,不过,这女孩子警惕性很高,二来,冥冥太皇也是在保护她。” “所以……”太后娘娘冷漠的站起身来。“哀家还以为你有什么好说的,原来说来说去,也是卑之无甚高论啊,哀家难道不知道这女孩子身边有人保护吗?”太后娘娘烦躁的挥挥手,准备屏退这人。 但这嬷嬷却欲言又止的模样。 “非也,非也,娘娘,现在的情况看去不如何,但未来呢,我们从长计议,她现在已经怀胎好几个月了,在她生孩子的时间里,我们下手,这样神不知鬼不觉,他死在生孩子的事情,如此一来,我们手也是干干净净的呢。” “哀家到底是关心则乱了,你不提醒,哀家倒是想不到。”她深吸一口气。 “那么,还请娘娘您稍安勿躁呢,喝一杯清茶,休息休息。”这嬷嬷倒也是善解人意,一边说,一边奉茶。 “如此说来,此计甚妙。”太后娘娘呷一口清茶,灵慧的瞳眸辗转了一下,又道“也不对啊,她究竟已经几个月了?” “一早奴婢看,也是这个把月的事情了,娘娘,您高枕无忧,此事啊,老奴早早的去安排,保证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 “偏劳你。”太后娘娘看向那嬷嬷,那嬷嬷受宠若惊,福一福,会心一笑。 浅桑自然不知道,有人已经准备谋害自己,并且经在自己最为孤苦无依的一瞬间。 冥媚做了皇后娘娘,但冥媚发现,皇后娘娘虽然位高权重,但说起来,并不是一般什么人想要做能做的,帝京里的大事小情,皇后娘娘都有参与的权利,这样一来,情况不同了。 他需要早早的做点儿意味深长的事情。 “今天,胃口怎么样呢?”最近几天,终于白泽没有前一段时间忙了。 “你脚不沾尘的,想要和你聊一聊,做点儿花前月下的事情,都没有可能,要是能重新选择,我是真的不要做帝王妻。”冥媚是心直口快,也是实话实说。 白泽沉吟了一下,看向冥媚的小腹,小腹已经逐渐的丰腴起来,那微微的隆起,是幸福的开发与源泉,看到这里,他是再有什么不好的脾性,现在也收敛起来了。 毕竟,冥媚是皇子的娘亲呢。 “但是你已经别无选择了啊。”白泽无赖的一笑。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九十三章 女人这东西 “谁说的,我要是想选择,还是有机会的譬如,现在我能离开啊,我悄然无息的离开,然后在外面生小孩,不回来了啊。”冥媚说,点一点白泽的鼻梁骨,白泽倒是惊了。 “不成朕不要你走,你算是走了,朕掘地三尺也是要将你抓回来的。” “你要真的抓我回来啊,我宁死不屈,你只好人财两空了,我和孩子同归于尽,你看看,这惨重的代价,你担负的起吗?” “你!”现在,白泽从冥媚的身发现了女人在很多情况下,还是非常冥顽不灵的。 “不过是玩笑话罢了,哈哈哈。”冥媚因为吓唬到了白泽而开心,至于白泽,却信以为真了,一把将冥媚用力的抱住了,他是非常贪婪与冥媚的温存,“你答应朕,不能离开朕。” “你朝的时间,不见有什么,下朝了,却整个人都变了。” “朕在你身边只是一个丈夫。” “好的,我才不会和你分开呢。”两人如胶似漆的抱着,冥媚和白泽的感情最近在攀升,蜜里调油,不分彼此。 第二天,万里无云,丫头说外面的木香开了,都簇拥着出去赏花了,浅桑是眼睛看不到的,但也是摸索到外面去看花了,花卉一定万紫千红吧。一股煦暖的春风,将花卉的清香吹过来了。 香馥馥的,让人嗅一嗅,顿时感觉心旷神怡。 她沉醉在这一片甜腻的香氛里,坐在这里,浑身都感觉软软的,什么都不想做。 只可惜眼睛看不到。 一大清早,言帝封来了,化身为医官,有个绝妙的好处,想要过来和浅桑聊一聊,毫无避忌,只是过来好。他老远看到穿着鹅黄色衣裳的女孩,他首先看到的是婀娜的背影。 那窈窕的身影,看去很美丽,不正好是临水照花人。 这样美丽的背影,却拥有那样一张破碎的面颊,这一切不都是因为他没能好好的保护她吗?一想到这里,他心如刀绞,他顿住了脚步,走到距离她不远的地方。 丫头们玩玩闹闹的,掐指一算,原来今天是花朝节,花朝月夕,所以丫头们才这样热闹啊?言帝封一路走过来,看到很多丫头在花卉张灯结彩,原来,是有缘的啊。 他要靠近浅桑,浅桑忽而站起身来,微微一迟疑,好像在选择路径,接着,朝旁边的一个方向去了,过了一片幽静的小路,继续往前走,到前面去,是一片绽放的牡丹。 因为浅桑今天穿着鲜艳的鹅黄色,倒是弄了一个凤尾蝶绕,蝴蝶还以为她也是百花的一朵呢,索性围绕着她翩翩起舞。奈何,这一幕绝妙的美景,她自己却不能看到。 她伸手,抚摸了一下牡丹。 他还以为,女孩子都是喜欢花卉的,她会采摘一朵,孰料,完全没有。 她的手,轻轻的落在牡丹花,轻轻的抚摸,好像在抚摸带着生命力的东西,牡丹花有晶莹的露珠,好像情人的泪水,浅桑抚摸了会儿,丢开牡丹花,牡丹花颤巍巍的晃动一下,那晶莹剔透的露珠,洒落在了地面。 她不能看到,美丽的东西,都是眼睛去欣赏,才直观一些。 现在,浅桑走的困乏了,坐在石头休息了,整个人一大半都隐匿在了花丛,唯余半身,他逐渐的靠近了,浅桑日刚拿到脚步声,惊恐的站起身来,似乎是泌水的驯鹿,看到了猛虎一样,准备抱头鼠窜。 他不知道,究竟为什么,她的警觉性提高到了这步田地。 “喂,”看到女孩要逃走了,他立即发声。“齐姑娘,是我,我是你的医官。” “哦,”听到这声音,女孩才平静下来,“原来是你啊,我以为……” “你一个人在这里?”他靠近了浅桑,浅桑点点头,但很快又是摇摇头。 “怎么是我一个人呢,这里有清风,有蝴蝶呢。” “也是。”他点点头,说道“开春了,我准备给你做皮肤修补的手术。”他说,浅桑听到这里,有了兴趣,不是为即将到来的手术,而是为这手术的过程。 “你相信我?”他问,因为刚刚从那黑漆漆的眼睛里,他发现了一抹欣慰的光芒。 “自然是相信你啊,所谓用人勿疑疑人勿用啊。你倒是介绍介绍,究竟怎么样修补我的一张脸呢?”浅桑觉得很好,脸颊都成这模样了,难道用什么办法能让自己恢复吗? 虽然,丑陋的一张脸,带给自己的也不全是弊处,但只要是风华正茂的女孩,谁人不渴望有一张出尘的面庞呢? 他将手术的过程与风险一一都说了出来,为了让浅桑明白并且接受,他的语言很具有技巧性,并且告诉浅桑,自己会竭尽全力的。 浅桑听到这里,选择相信他。 “什么时间能开始呢?” “随时啊,我会要你旧貌换新颜的。”他说,浅桑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果真能恢复,庶几也是好事情,也点点头算是答允了。 之前,言帝封还以为,想要说服浅桑,是非常不容易的,但现在才明白,不过是一句话罢了。浅桑点头同意了,言帝封说道“还是到你客寓去,这里环境简陋倒是不合时宜的。” “你是医官,我全权你负责,你说什么是什么。”浅桑点点头,言帝封带着浅桑到屋子去了,两人走着路,不知不觉手交握在了一起。 尽管,她是微微有抗拒的,但他呢,说道“我是正人君子,你要知道,我眼的你,和别人眼的你不一样,别人眼你是一个女子,我眼,你不过是一个病人罢了。” “既然君子坦荡荡,你还有什么好忸怩的呢?”不得不说,言帝封的口才学也是很厉害的,接受了这个概念以后,浅桑倒是对言帝封有了依赖。 尽管,浅桑也在告诉自己,莫要对任何人有任何依赖,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外乎是,彩云易散琉璃脆罢了,但是心底里却柔柔的好像长出来一抹青草似的,愿意相信面前男子的好意。 到了屋子,他屏退了屋子里的所有人,带着浅桑到云榻旁边,她是微微惶恐,因为鲜少和一个男子同处屋檐下,现下,躺在这里,能听到血液急促的流淌,血液从耳廓流淌过去,耳轮一片红潮。 从心脏流淌过去,心脏律动的速度加快万分。 浅桑躺在这里,行礼还在想着,他不会将自己怎么样吧?现在,这里可只有他们两个人啊,诚信好像很沙建塔似的。他呢,早已经看穿了浅桑的心思,平静的一笑,说道“你放心好,我不会将你怎么样的。” “但是……” “用人勿疑,疑人勿用齐姑娘。”他提醒一句。 “好吧,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力。”她说,有了破釜沉舟的念头,反而是天不怕地不怕了,浅桑默默然的闭眼睛,平静的呼吸。 htlbook4848888l 第五百九十四章 改头换面 “麻沸散很快就会起作用的,为了减少你的痛苦,你必修要全力配合,好吗?”他说,声音逐渐缥缈起来,浅桑在麻醉之前,轻轻的伸手,想要抓住什么,想要握住什么,但却完全不能。 她感觉自己堕入了一个黑洞之中,然后就无知无识了。 “浅桑,本王找你多么辛苦啊,你现在却面目全非,成了这种模样,现在,本王就要你好起来。”他一边说,一边将柳叶刀拿出来,将凝胶也拿出来了。 轻轻亲吻了一下浅桑,经柳叶刀探入了皮肤,一点一点的脔割,按照自己之前掌握的知识,他循序渐进,将第一刀包扎好了以后,他吐出一口气,这一刀,是胜利的,是成功的。 现在,她面上的血红色逐渐的消失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浅桑终于醒过来了,看到浅桑终于清醒过来,冥媚这才丢开了言帝封的领子。 “幸亏你醒过来了,不然我要他好看。”冥媚刚刚还横眉怒目呢,现在,看到浅桑清醒过来,面上立即有了达观的微笑,浅桑还是不能看到冥媚,但感觉到面颊隐隐作痛。 有冰凉的感觉,不知道是什么,她伸手抚摸一下,发现自己的脑袋让他简直来了一个五花大绑,现在,应该比任何时间都丑陋呢。 “莫要乱动,这不过是第一刀,以后过一段时间就做一次,很快就完好如初了。”他的声音充满了自信,浅桑点点头,“谢谢。” “不过分内之事罢了。”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那么,现在已经交代清楚了,我可以离开了?” “走你。”冥媚挥挥手。 他点点头,离开了。 等到医官言帝封离开以后,冥媚轻轻摸一摸浅桑那层层包裹起来的伤口,心疼的问道“怎么样,究竟疼不疼呢?也不知道究竟他给你做了什么,我来以后,你就那样挺尸,看上去听怕人的。”冥媚说的很形象。 “不妨事的。”浅桑说。 “那就好。”冥媚点点头。 这伤口大概过了一个礼拜,好了,拆线的时间,是在众人的见证之下,旁边的冥媚吓丝丝的捂住眼睛,并不敢去看,但是言帝封呢,一点一点的将纱布拿走了,众人的目光顿时落在浅桑的面上。 之前,她的肌肤那样恐怖,让人看一眼都不想要看第二眼,但经过这医官的诊疗以后,众人发现,浅桑的肌肤已经变了,成了一种健康的蜜色。 连浅桑自己都发现了这个改变,虽然未必能看到,但她的手赫然在抚摸,肌肤是滋润的,肌理是那样的凝结,白皙。这一片肌肤,完美到让人不可思议,因为是生长在一片腌臜之中的,更显得独特而突兀。 “这个面具给你,我为你量身打造的。”旁边,那温煦的声音飘入了她的耳边,轻轻的,她循着声音伸手,将那一张面具握住了。 面具做的很好,那张脸,他已经抚摸过千百万次了,凭借记忆力都能制造一张完美的面具,现在的浅桑看上去很恐怖。 魔鬼是狰狞的,但我们知道魔鬼的狰狞。天使是美丽的,但我们也知道天使的美丽。介乎于美丽与丑陋之间的,这一段过渡期的状况,是不存在审美之间的,现在的浅桑就是这么一种模样。 她的一张脸,让人不忍卒睹。 她呢,也明白这面具的具体意义,现在,戴上了面具,她也心安理得不少。 “这不过是七天的理疗罢了,从今天开始进入第二个周期的蜕变,你莫要怕。”言帝封一边说,一边伸手,手掌覆盖在了浅桑的手背上。 浅桑点点头,却一言不发。 “真好,真好,只可惜你看不到了,这医官还是有两把刷子的,齐姑娘,你面上的肌肤已经很好了,细腻,白皙,大概按照这医官的安排,很快一张脸颊就脱颖而出了。”冥媚欣慰的看向浅桑,又是含愧的看向言帝封。 “抱歉了,我是关心则乱,还以为你不学无术呢,现在看到你立竿见影的效果,才知道,原来是我少见多怪。”冥媚伸手,一拳头砸在言帝封的心口上。“你啊,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好生给齐姑娘看病,我会好好打赏你的。” “咳咳,咳咳……”言帝封哪里受得了这一下啊。 “啊,抱歉抱歉。”冥媚真的是失手了。 “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第二个周期的修复要开始了。”他命令式的,众人也没有看的意愿,都各司其职忙碌自己的事情去了,屋子里逐渐的安静下来,浅桑听到一切杂沓的脚步声都纷纷离开了。 这才怯生生的压低了语声,问道“现在,屋子里的每个人都去了吗?” “是。姑娘。”他点头。 “好。”浅桑将面具拿下来,轻轻伸手抚摸一下面颊,“你能不能将菱花镜给我,就在你旁边的木几上。”对于一个瞎子而言,用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应该放在哪里,都是早已经落实了的。 好像生活是经过高密度的计算模式。 他点点头,将菱花镜给了浅桑,浅桑将净面转动了一下,接着,好像是一个错觉,就在这么电光石火之间,他忽而看到浅桑的眼睛奇异的闪烁了一下,明亮一如寒星,那一抹光芒很快就熄灭了。 在那一抹锐利的光芒,还噙在浅桑眼睛里的刹那,她的目光忽而就变得炯炯有神,这一下蜕变,让人始料未及。 他呢,已经看呆了。 但是很快很快的,那一抹光芒就熄灭了,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浅桑轻轻呼口气,将菱花镜放在了原来的位置。 “你的眼睛……” “嗯?”浅桑装傻充愣,“什么?” “刚刚你……” “什么啊,你倒是说啊,吞吞吐吐的。”她想,他是自己的主治医师,这些秘密早晚会告诉他的,只要现在他问,她就会和盘托出。毕竟,不可能刚刚那一下,他没能看出来端倪。 “没……没什么。”他兴许看错了。目光落在旁边的菱花镜上,现在,浅桑眼睛里的光芒忽而就熄灭了,虽然凤眸还是黑漆漆的,但已经全然没有了靓丽的光泽,看到这里,她的心情很奇怪。 “好了,你躺着吧,现在你已经能相信我了,我们开始接下来的流程。”一开始,可能存在忐忑的心,在手术之前,浅桑是问东问西,但是现在呢,浅桑的心情就不错了,刚刚…… 她是看到东西了,她修炼的灵力,在很多时间里,还是有作用的。 譬如刚刚,虽然电光石火,但是她还是看明白了面颊上的蜕变,那细腻的肌理,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她不能揽镜自照,看出来更多的东西,但目下,却相信这医官的能耐。 现在,已经不需要存疑了。 浅桑顺理成章的接受第二轮的安排,他有了成功经验,手挥目送,顷刻之间,将一块全新的肉片已经补在她的面颊上。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五百九十五章 为你千千万万遍 只可惜,她是不清楚的,这些细皮嫩肉都要来自于别人的肌肤,好的是,他手腕内侧的肉,用起来居然没有丝毫的排异现象,这也是叨天之幸。 言帝封并非科班出身的医官,所以,他的这一切可都是后天学习的,千锤百炼积少成多,这并不容易。 关于移植肌肤,是小手术中最为困难的,现下,那千头万绪不断冒出来的困难都让言帝封一一解决了,浅桑接受了手术,面上肌肤已经逐步改善。 崭新的肌肤从破坏掉的肌理中一点一点的生长出来,看上去健美而完善,经过第一个周期的治疗,逐渐的,人们对言帝封也有了一定的信心,相信通过言帝封的手,定然能化腐朽为神奇。 至于浅桑,大概是永远都不会知道了,眼前人就是心底人。 他呢,这寂寂深宫之中,能陪伴她,已经是最大的奢侈了,并不敢立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毕竟,一切都是危险的。第二个周期的治疗开始了,他更加是有权利每天都在这里。 帝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破坏这一重医患关系,冥媚看到他每天都过来,自然是问东问西,问的言帝封不厌其烦,但还要从头一个问题一个问题认真的回答。 冥媚听过了,也算是逐渐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禁暗暗祈祷,希望浅桑能好起来。 此事,不胫而走,众说纷纭。 喜欢浅桑的,在帝京自然是占据了绝大多数,这些人都希望,她永远都不要好的,懿寿宫的太后娘娘知道了这消息,怒发冲冠,拍案而起。 “什么?”她冷冷的挑眉,“你说,那医官居然能移植肌肤,她的面已经完好如初了?”听上去的确是难以置信,但汇报情况的人,却连连点头。 她以为,她是再也没可能恢复的了。 现在,她没能恢复过来一成呢,已经能暗暗的和自己分庭抗礼了,以后呢,要是她成了花容月貌的女子,要是,她的眼睛复明了,其余的事情还敢去想象吗?一想到这里,她不寒而栗。 不,不。 真的是恐怖啊。 他被那恐惧攫住了,悚然看向面前的太监,面前的太监鹦鹉学舌一般,将事情的点点滴滴都告诉了她,太后娘娘一切都听过了,指根据俄心力交瘁,想要对付浅桑,看上去也是困难中的困难呢。 现在,她完全不知道究竟做什么好,情况好似在恶化,她好像一个大毒瘤,已经到了非要铲除的阶段,这话落入了之前出谋划策的嬷嬷耳中,那嬷嬷听过了,良久才笑嘻嘻的过来了,轻轻一哂。 “你笑什么?”看到那嬷嬷古怪的笑意,她觉得不无讽刺,难道,连自己人都在嘲谑自己不成?是啊,她一个深宫之中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娘娘,居然连一个黄毛丫头都无可奈何。 真的是丢脸啊。 她想。 “娘娘,您莫要着急,看上去我们已经要满盘皆输了,但还是听奴婢的一句劝,现在,她是快生产的了,到了那时节,她早已经对我们放松警惕了,那时节不可能人人都保护她的,就算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其实也没有什么。” “帝京毕竟还是您的帝京,娘娘,且请稍安勿躁,现下,更是应该安安静静的时间了。”这嬷嬷言之有理,有的事情急切之间是容易出差池。 她是明白的,但一想到浅桑逐渐好起来,将威胁到自己的权威,她还是不寒而栗,这个初来乍到的女孩,难道拥有魔力不成?她的心砰砰砰的狂跳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裹挟住了自己。 她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更不知道究竟做什么好,现在,只能强打精神,按照她说的来。 “嗯,事已至此,看上去却只能这样了。”太后娘娘点点头。 嬷嬷含笑颔首。 这边厢,白浅听说了这消息,其惊骇的模样与乃母不相上下,“什么?”白浅阴鸷的看向回报消息的小太监。“你说什么,他居然已经恢复过来了,这怎么可能呢?一张脸已经成那模样了,你确定恢复过来了,你且是看到了吗?” “此事,并不敢胡乱隐瞒的,奴才早已经看到了。” “哈,真是岂有此理。”她用力的冷哼一声,沉默了很久很久,这才冷峻的挑眉。“我算是知道了,这帝京看起来到底还是有人在处处帮助她。” “现在,本公主倒是要过去看看。” “公主,现在你们之间的关系那样……那样,僵,不如不去了吧。” “本公主咽不下这口气,本公主就是要过去挑衅一把,有何不可?”白浅是很喜欢弄性尚气的,一想到她全然要好起来了,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比刚刚还要繁衍生息了。 那么假想敌很快就要成真正的敌人了,她会不会取代自己的母后呢。“真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啊。”白浅低咒一声,却没有立即过去看。 至于太上皇,一听到这消息,当即召见医官,言帝封想要不去都不成,立即过去了,他看到言帝封来了,不免喜气洋洋,“快起来,快起来,这一切可都是因为你呢,因为你,孤要好好的赏赐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他能提什么要求呢? “微臣不过是略尽了绵薄之力罢了,这是分内之事,没有什么的。”言帝封回答的很巧妙,也很谄媚。 “现在究竟恢复的怎么样了呢?”太上皇问,他和浅桑的关系并不好,目前还将继续恶化下去。 “现在,已经逐渐的好起来了,未来会全然都好的。”他说。 “叵耐她不愿意接受朕给的眼球,说是什么伤天害理,不然,连眼睛都能好了。”太上皇沉吟了一下,握着拳头,看向言帝封。 “朕赏赐你金千镒,你看如何?” “谢主隆恩。”伪装,伪装,伪装是必要的。 “这没有什么,朕希望将来,你能再接再厉,朕就不过去了,有什么好消息,你告诉朕就好,朕心甚慰。”他说,看上去因为浅桑逐渐的好了,他是真心实意的开心。 “是。”言帝封跪安去了,心却跳的很厉害,这个年迈的瘾君子果真就看上了浅桑,一开始,他仅仅是以为,这没有可能,但现在看来,这不成立的可能却已经成了可能啊。 他逐渐的威胁到了自己。 还好,伪装术让他看透了这一切,也保全了自己,甚至于间接的给了浅桑一把保护伞。 乾元殿里,白泽刚刚下了早朝,从门口出来,官员们已经陆陆续续的去了,交头接耳,一边走,一边闲聊,人群中出现一个花花蝴蝶一样雀跃的女孩,白泽定睛一看,原来是冥媚啊。 他看到冥媚笑呵呵的,也跟着笑了点点头,到冥媚的旁边去。 “很开心?”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五百九十六章 你像烟火的美丽 “巨开心。”冥媚很快将开心的因素说出来了,罗列如下。“她的脸已经逐渐的好起来了,说起来,这医官还是很厉害的,能化腐朽为神奇,说等到她的脸蛋全然都好了,就治疗眼睛呢,渐入佳境了,你说我开心不开心呢。” “原来如此。”白泽点点头。“那医官能治疗,也是情理之中,看上去那医官很在意的样子,一个人将生命的狂热投入到一件事情中去,那人距离成功其实也就不远了。” “你的见地可是。” “嗯。”两人往前走,他看向冥媚,微微锁眉。“你衣衫单薄,冷不冷呢?” “不冷,还好啦。”冥媚笑嘻嘻的说,白泽将自己的鹤氅脱掉了,披在冥媚的肩膀上,“虽然已经小阳春了,朕倒是希望你注意点儿,现在春寒料峭的,可冷着呢。” “是,臣妾知道了。”冥媚格格格的笑着。 两人在御花园中闲逛了会儿,今天,白泽也是闲来无事,与冥媚聊了会儿,顿觉神清气爽。两人一边走,一边看,帝京里的花卉都绽放了,姹紫嫣红,冥媚倒是遗憾的叹息。 “要是齐姑娘能看到就好了,帝京的花卉真的很多很多呢。” “只可惜不如意十常八九。”白泽一面说,一面带领冥媚到旁边一个花厅里,这里幽静的很,没有什么人整理这里,花厅里有秀吉斑驳的熏香炉,有发霉来的书卷,有从地缝中拔节出来的植物等等。 风吹过来,将落花送进来,冥媚开心的手舞足蹈,他倒是立即遏制住了这个举动,“你不要得意忘形了,你现在是准妈妈,动作幅度千万不要太大,对你来说是很危险的。” “知道。” “知道就好。”他点点头。 姹紫嫣红的花卉,基本上陆陆续续续都绽放了,好像徐徐展开的画卷一样,春花是那样的绚烂,看在人的眼睛里,会感觉,连生命都是饱满的,是鲜活的,是快乐的。两人踩着一片一片的落花,往前走,欣赏大自然美丽的馈赠。 “真的美丽的很。” “不过尔尔啊,朕以为,真正美丽的景色绝对不在帝京,自然了,也不可能在你们言灵国,而是在幽谷之中,在人迹罕至的地方,还没有得到发觉呢,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包括亭台楼阁,虽然看上去都很美丽,不过说起来,其实也没有什么真正好看的。” 不是看腻了,而是他本能的认为,这些美景都是一一搭建出来的,有什么真正的美丽呢?纯然的美景,需要带着发现美的眼睛,在大自然中去发现,这种美景,在帝京自然是不会存在的。 冥媚不以为然,笑道“我啊,只要和你在一起,就感觉什么东西都是美丽的,一切都是美丽的。” “那就好。”白泽抱着冥媚,在冥媚的额颅上轻轻的落下一个吻,冥媚只感觉,全身心的快乐,她是徜徉在这种彻彻底底的享受之类了,至于白泽,白泽看向远处,将一切都尽收眼底。 现在,那一段时间的忙忙碌碌过去了,人仰马翻的时间过去了,她就是他的,彻彻底底,明明白白。 在做皇后娘娘这个事情上,她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但在其余的地方,她的确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白泽知道,培养出来一个铁腕的红娘子还需要旷日持久的时间呢,所以,也丝毫不着急吗,放任自流就好。 这天,太上皇来看浅桑。 自然是见缝插针,找一个人人都不可能到的地方,现在的浅桑,很是敏感,大概根据脚步声已经能明白来的人是谁了,现下,根据那杂沓的脚步声,能知道,走进来的人是太上皇。 她是不想要接见的,但现如今,人家位高权重,自己人微言轻,悬殊太大了,不能拒绝。 二来,这太上皇是冠冕堂皇过来的,他过来的目的和意义是什么呢?无非是想要过来和自己聊一聊,并且充足的理由是过来看看自己,这是真小人不会做的,却是伪君子的面具。 她已经撕碎了那一张面具,现在,只能等着他到来。 “朕就知道,你会好起来的,朕心甚慰,知道你的脸蛋好起来了,朕恨不能早早的就过来看看你。” “不过是医官的能耐罢了。” “朕以为,都是你的运气。”他说。 “嗯。”不想要进行深入的纵谈了,看浅桑的模样,是兴味缺缺的,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时间好像都凝固了,现下,她面上的绷带还在呢,只有眼睛和嘴唇裸露在外面。 看上去完全没有美感可言,但是他知道,她的美是可以创造的,是可再生的资源,一想到这里,他顿了顿,说道“朕以为,那关系,你也应该好生去考虑考虑,莫要错过了天气良机,你后悔都来不及呢。” “我会后悔?”她冷然一笑,“不知道,您所谓的天赐良机是什么呢?”冥媚懂装不懂了。 “朕以为,你虽然眼睛看不到,但是你总能感觉朕对你的好。” “您对我的好?”浅桑微微一笑。“就是要我在这里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就是要我腹背受敌,对吗?” “你……”他知道,只要和浅桑聊,聊不上三言两语,情况就会这样,格局就会恶化,“你真是一个冥顽不灵之人。” “所以,还请您将您所谓的情感收回去吧,莫要高高在上的了。” “你无药可救,朕现在和不能将你……” “弄死吗?”浅桑续道;“只可惜你并不能呢。” “你也不要嚣张的太久了,朕这一辈子,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什么拭目以待就好,齐姑娘。”他警告的况味很明显了,冷怒,拂袖而起,走出去两步,旋即又是退回来了。 “只有你欠我的。” 浅桑闷闷不乐的,为什么自己会进入这种环境之中呢,她的心情简直糟糕透顶了,至于另外一方,已经有人在逐渐的酝酿阴谋了,这阴谋核心需要吞没的人物就是浅桑了。 但是,她完全不知道,她以为,自己与世无争的活着,自己谨小慎微的生存下,就不会破坏任何人的利益,但想不到,自己饶是如此,却还是破坏掉了很多的权益,这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的。 大概过了一个月,春天是彻彻底底的过去了,今年春天,是唯一一个浅桑没能看到花卉的春天,天气闷热起来,四月的某天,一大清早开始,浅桑就感觉小腹胀痛,其实最近这种痛,时常都会造访她。 她是用习惯性的态度去面对的,那习惯性的态度就是,忍受,且默默无闻的接受。但今天,那痛楚的感觉,好像加剧了不少,那痛,让浅桑的额头冒出冷汗,她是不知道的在,这是生孩子之前的预兆。 因为痛楚,她六神无主。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五百九十七章 众生百态怪现状 懿寿宫。 “娘娘,就在今天了,奴婢那边的人已经来了,告诉奴婢……”这嬷嬷规矩的笑容好像一朵扶桑花绽放在了脸颊上,然后对着娘娘的耳边轻声细语了两句,太后娘娘点点头,面上带着一抹淡淡然的诡秘微笑。 两人同时都笑着,那笑容看上去一如既往的恐惧,“去准备,一切都准备。”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娘娘放心就好了,现在您连过去都不需要过去,您的手上是干干净净的,那些手上沾满了鲜血的事情,让奴婢去做,奴婢一定做的顺顺的。”这嬷嬷笑着去了。 太后娘娘点点头,对于这嬷嬷办事能力,说起来,她是深以为然的。 今天,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情况,冥媚一大清早刚刚起来,吃了小米粥以后,就感觉头晕目眩的,一开始还好,跟着,那昏眩的感觉一点一点的加剧起来,没奈何,刚刚起来,只能再次去休息了。 旁边的人立即将冥媚的小米粥拿走了,蒙汗药家迷迭香,一般人都受不了,她有了孩子以后,人变得迟钝了点儿,居然完全没有感受到这个。 今天早朝上的事情很多,比平日里还翻了一番,问题层出不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人们跪拜在他的面前,将各种事情都说了出来,白泽处理这些大事小情,逐渐力不从心。 中间,让众人稍微休息了休息,有人过来奉茶,他喝了茶水,停顿的微妙在与,很快就能恢复过来精气神,他很快就精神百倍了,红光满面,“好了,继续奏报。” 帝京的事情真的很多,小事情,小到芝麻绿豆一般的,大事情,到大到一群人集思广益的事情,都需要他作为帝王一一的去处理,小事情又是经过会和,成了大事情。 大事情经过分散,又是成了一桩一桩的小事情,大小事情这样千头万绪,可见,做帝王并不是普天下第一件快乐的事情。 真正生活的无忧无虑的通常都是升斗小民,只可惜,我们的羡慕都是在他人的眼睛里,而继续去羡慕其余人。 “还有什么事情呢,今日都处理处理。”他想,朝廷上很久没有这样万众一心了,虽然事情比较多,但大家齐聚一堂,热热闹闹有商有量的,说起来也是非常让人快乐的情况。 他的目光落在众人的面上,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了会儿,有人立即站出来,继续奏报情况,发生的事情很多,他只能处理,有待发生的事情更多,处理问题是比较复杂的。 众人在这一片喜气洋洋之中,将问题已经处理完毕了,这一整天不知不觉的过去了一大半。 言帝封,今天刚刚出门,就看到有人倒地不起,这是一个老妇人,在门口哆哆嗦嗦的,看到这里,哪里又不治疗的可能呢。 这样一来,就浪费掉了他的时间。 等到他到,浅桑已经疼得死去活来好几次了,周围的丫头,慌慌张张的,来来往往,将稳婆找过来了,因为言帝封是男子,只能拒之门外。 屋子里的人想要做什么,就很容易很简单了。 稳婆在浅桑昏迷之前,悠悠然说道“我是娘娘差遣过来送你上西天的,现如今,有什么可不能怪怨我了,我也是无可奈何。”稳婆这样说,浅桑听到这里,力不从心的昏厥过去了。 生孩子的过程非常艰难,按照太后娘娘的安排,让这孩子胎死腹中就好,但瓜熟蒂落已经顺理成章的事情,孩子出生了,稳婆抱着小孩儿,将小孩儿给了旁边的侍女。 侍女明白稳婆的意思,慌张的伸手,将孩子嚎啕的嘴巴捂住了。 “喂,谋杀啊。” 只听到屋檐上,一个女子细声细气的声音,跟着,那女子好像穿梭的燕子一般,已经掠过这稳婆的旁边,稳婆只感觉眼前一黑,哎呦一声就倒地不起了。 终于众人,再看时,窗户嘭的一声打开了,孩子不翼而飞。 一个侍女左右看看,发现孩子没有了,也发现,现在是杀了浅桑最好的是时间点,立即上前一步,卡住了熟睡中她的咽喉,在梦境里,她感觉自己溺水了,那种痛楚,是没有办法言说的。 她疲软的挣扎了一下,但显然没有什么效果,脉管里的空气逐渐的稀薄起来,她是要死了吗? 孩子的哭声不对劲,这边厢,言帝封已经离弦之箭一般的冲入了屋子,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一个凶神恶煞的女子用力的扼住了浅桑的咽喉,其余的几个侍女冷眼旁观,地上的稳婆倒地不起。 一扇窗扉洞开,究竟是什么情况,他初来乍到就完全不清楚了。此刻,看到浅桑遇害,他飞起一脚,二话不说,将那施暴的女孩给踢飞了,这女孩嘤咛一声,重重的撞在旁边的墙壁上,哀嚎一声就昏厥过去了。 他去看浅桑,发现浅桑已经气息奄奄,立即将真力灌输过去。 这边,几个侍女忽然发难,攻击起来,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女孩子抱着檀香木的凳子就丢了过来,他一把将浅桑抱起来,硬生生让那木凳在自己的后背来了一下。 她趔趄了一下,回身一脚将另外一个女孩也是踢飞了,其余的几个女孩看到他不是很好对付的,不知道从哪里,将明晃晃的长刀拿出来了。 “放下齐姑娘。”其中一个女孩,看上去比一般的女孩年长一些,大概是调度这一群女孩的人了。女孩朝他喊话。“你一个医官,犯不上为了这个女孩在冒险,放下,我们是分明过来诛杀这女孩的。” “奉命?奉谁人的命?” “娘娘的命。”这女孩回答的简明扼要,手中的长刀已经挥舞过来,虎虎生风,看这使用长刀的本领,也是很厉害的,一招一式,简直滴水不漏,看到这里,他抱着浅桑只能躲避。 现在的浅桑逐渐的清醒过来,她能感觉到言帝封抱着自己在躲避这群人,但却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在众人打斗的难分难解的时间里,门口有人报说太上皇来了,跟着太上皇就登堂入室了。 几个女孩看到苗头不对劲,立即择路而逃,只能从窗口出去。 最后那个走的比较忙,言帝封一脚勾起来地上的长刀,飞出去,将那女孩刺了一个透心凉,一群女孩居然消失了,这哪里是侍女啊,分明是杀手嘛。 他恨自己,恨自己关心则乱,刚刚不应该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浅桑身上的,现在好,遇到这种悲催的情况,这一群女孩都去了,侍卫们也是都来了,一前一后。 简直是巧合。 太上皇到屋子,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凌乱,地面上,乱七八糟什么东西都有,这些凌乱的东西里,有血迹,有死人,至于言帝封,早已经将浅桑给放好了,现在,看到太上皇进来了,她立即拱拳行礼。 第五百九十八章 血腥的分娩 “真是岂有此理了,朕的眼皮子底下,居然发生这种情况,可见是没有将朕看在眼里的。”言帝封一边说,一边狠狠的皱眉。 “皇上,还请皇上调兵遣将,将凶手以及幕后黑手都捉拿归案。”他一边说,一边看向面前的人。 “朕已经让人去调查了。” 两人正在聊着呢,外面的人,将一个女子押解了进来,那女子就是刚刚侍女之一,现在,这女孩子看到两个盛气凌人之人,居然无动于衷。 太上皇看到这女孩进来了,怒发冲冠,眼看情况就要恶化了,现在束手就擒的女孩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所以横眉怒目的看着他们,完全就没有半点儿屈服的模样。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言帝封用眼神提醒太上皇,莫要着急,而是自己上前一步,代替太上皇开口说话了。 “你就是刚刚这里的侍女之一?”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呢?” “你是个行走江湖的女汉子,我刚刚记得你呢,你就站在这里的,现在,我问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告诉朕,究竟是何人要你来这里的?” “这个却是不能说的。” “不说也罢,我对付人,有一百零一种让这人痛不欲生的办法,姑娘是不怕死,恐怕姑娘怕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言帝封这样要挟,这女孩的目色中有了一抹淡淡的惊澜,不过很快就过去了,那一泓秋水一样的眼睛,没有任何的情感。 “你过来,我就告诉你。”女孩说。 言帝封上前一步,凑近了这女孩,这女孩冷然道“休想!”再看时,口中喷出来一抹浓郁的红色血珠,太上皇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呢,言帝封已经说道“咬舌自尽了,这种人只要生擒了,多半都不会吐露实情的。” “朕知道。”太上皇点点头,其实,他心目中已经有一个怀疑对象的了,那人的名字在咽喉的位置来来回回很久了,终于还是咽下去了。 现在,危机已经过去了,言帝封上前一步,发现浅桑逐渐的清醒过来,浅桑看向旁边,又是环顾了一下屋子。 “孩子……我的孩子呢?” 这是她的第一反应,尽管身体是如此的虚弱,她还是撑持了起来,但是孩子呢?现在言帝封也是想起来,自己自从到屋子中,就未尝见到这孩子,“你莫要着急,孩子一定还在这里,我们会找到的。” “哦,你醒了。”太上皇走到了浅桑的身边,现在的浅桑,很是虚弱,给足了太上皇揩油的机会,他握着她的手,她现在也懒得挣扎了。 她的手白白净净的,但是却失去了血色,手和面颊一样,白的好像一张纸。 “孩子,我的孩子啊。”浅桑悲鸣一声,大概是这打击太大了,很快的一蹶不振,再次昏厥了过去,看到这里,言帝封小心翼翼的将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这才回身,半跪在太上皇的面前。 “此事,有一人的嫌疑最大,还请皇上好生调查。” “你不说,朕也知道。”太上皇点头。 就在此刻,外面报说太后娘娘驾到,两人回头,看到太后娘娘急三火四的来了,那焦急的模样,是写在了眉梢眼角里的,到屋子中,没能听到孩子的哭声,更没能看到孩子,只看到躺在哪里奄奄一息的浅桑。 她心实喜之,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她是那种很会隐藏心事的人,此刻扫视一样浅桑,心里一惊有了底。 “究竟什么情况啊,臣妾听说这边遇到了危险,也是让人不可思议的很了。”太后娘娘一边说,一边凑近浅桑看一看。 “她还好吗?”她问。 “不过是惊吓而已,没事的。” “孩子呢?” “不知道。”言帝封是实话实说。 “真是苦命人。”太后娘娘挤出来两滴鳄鱼眼泪,表示对浅桑的无限同情,其实,太上皇和言帝封都明白,来说是非者,就是是非人,真正的危险,就是这女人带过来的,但这女人实在是太会伪装了。 一来,做足了不在场证明,二来,就这涕泪涟涟的模样,看上去真真切切的,哪里能感觉到是个假的啊?看到这里,言帝封的心情也是糟糕的很了,难道孩子已经让这女人给…… 此刻,地面上的稳婆逐渐的清醒了过来,言帝封倒是不知道,这稳婆其实也是太后娘娘安排过来的,此刻,这稳婆醒过来,看到屋子中的一切,暂且不能很快的搞清楚状况。 在她没能恢复神智的刹那之间,言帝封已经冷飕飕的问道“究竟是何人要你过来的,说,快说。”他问的很急促,稳婆心头一颤栗,几乎要将娘娘给招供出来了。 太后娘娘也是先发制人之人,现在的情况下,她自然是极力的要洗清自己的嫌疑,这齐姑娘在帝京不算是什么举足轻重的人,但毕竟,是太上皇心尖上的人,二来,也是白泽与白浅的朋友。 她是不能加害的。 甚至于还要好生去保护呢,一想到这里,她也是疾言厉色,看向这稳婆,“究竟什么情况呢,你接生呢,现下,孩子呢?齐姑娘的孩子呢,何人要你过来的,快告诉哀家。” 这样一问,这稳婆也算是明白了,惶恐的跪在地上,小鸡啄米一般的给三个人叩头,一边考虑究竟如何回答,才能蒙混过关。 “回太上皇,回娘娘啊,事情是这样的啊,奴婢是稳婆,过来给姑娘接生这是奴婢的事情,奴婢过来,刚刚接生,孩子刚刚出来,一条黑色的影子好像鬼魅一样,从奴婢手中将孩子就抢走了啊。” “什么?”太后娘娘想不到是这样的版本。 但是言帝封呢,却揪着另外的话题不放。“究竟是何人要你来的,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医官,老奴来这里是接生的啊,您一个大男人,对这接生自然是门外汉了,难道您以为我是过来谋财害命的不成?要我果真是过来谋害姑娘的,孩子也不需要出生了,一把扼死了姑娘才是正经呢,您是狗咬吕洞宾了啊。” “那么,刚刚那黑影子,你是半点儿都没有看清楚了?” “可不是嘛,那黑影子很快很快,刺溜一声,说不见就不见了,好像鬼魅一样,刚刚这里的侍女都能佐证,但老奴想不到,他们是过来谋刺的啊。” “算了,你退下。”太后娘娘挥手,给了这嬷嬷一个眼神,稳婆心领神会,一溜烟就去了。 屋子里的气氛很微妙,太后娘娘让外面伺候的侍女进来将屋子里凌乱的东西整理了一下,言帝封看了看窗口,窗口上连脚印都没有,那么,究竟那黑影一说,是真是假呢? 还是,有人救走了孩子,还是那人与他们一样,对孩子也是存在加害之心呢?他是彻彻底底的不明白了,看着外面的夜空,陷入了沉默。 第五百九十九章 孩子丢失 “喂,小祖宗,你不要哭,你不要哭啊。”救助这小孩的是冥锦,冥锦早已经调查言帝封的踪影了,好不容易发现施申书在这里,根据施申书,冥锦顺藤摸瓜就到这里了。 差不离刚刚调查到那面上受伤的人就是浅桑的时间,情况就突变了,有人居然封面前来弄死分娩中的母子,她才不关心浅桑的死活呢,看到人家要将刚刚出生的孩子给弄死,她是不情愿的。 虽然她是杀手,但正因为是杀手,更能明白生命的可贵。现下,他抱着孩子,孩子却嚎啕大哭,这帝京是绝对不能呆着了,还好侍卫们的全副精力都放在了其余的事情上,给了他能逃离这里的机会。 抱着孩子,几个起起落落,已经消失无影。 “小祖宗,你不要哭哭啼啼你的了。”冥锦手足无措,从来稀缺的就是照顾孩子的经验,现下,被这孩子哭的天昏地暗,脑袋里嗡嗡作响。 好不容易,躲躲藏藏,终于从城墙上一跃而起,到了外面,孩子始终都在哭啼,但奇怪的是,好像她飞起来以后,孩子蓦地就开心的哈哈大笑,那笑声是如此的浮夸,如此的让人不可思议。 明明,是高难度的危险动作啊。 但是这婴儿呢,却好像很喜欢的样子,很享受的表情。 “你果然不怕?”冥锦凤眸一转,看到旁边一颗歪脖子树,腾空飞过去,一脚落在树干上,树叶扑簌簌的落下来,漫天的树叶中,冥锦伸手保护住了孩子娇嫩的面颊。 孩子爆发出一连串激越的笑声,那笑声快乐至极了,听到那笑声,冥锦心情也愉悦了不少,“真好,只要你开开心心的,我也不算是白救助了你。”冥锦一边说,一边轻抚一下孩子的脑袋。 抱着孩子,到客栈去了。 小妾早已经睡了,冥锦是那种来去如风之人,她哪里知道这神出鬼没的女孩到哪里去了啊,所以向来是自顾自的睡觉,至于此刻,这夜猫子回来了,回来就回来,还抱着一个小孩儿。 这小孩儿实在是太小了,他们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小孩,其实,生命刚刚从母体中分娩出来,就是如此这般的大小,正因为我们少见多怪。 “啊,哪里来的小婴儿?”小妾目光中浮现出一抹惊澜,冥锦一笑,看着还是那熟睡的一张脸。“别管这个,以后,孩子归你管,不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这孩子你要照顾的好,未来,可能……这孩子你要照顾的不好,你未来难逃一死,你的小命运是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所以,不要有什么坏心眼,什么小动作啊。”冥锦警告的看向她。 “嗯。”小妾点点头。 冥锦力倦神疲,已经接连好几个时辰都在疲于奔命了,话说,帝京现如今的守备早已经比之前还加固了不少呢,并不是谁想要来就来,想要离开就离开的。 “给你。”冥锦将孩子给了小妾,自顾自蒙头大睡去了。至于这小妾,之前,或者她的确时时刻刻都想要弄死冥锦,确然也是做过了,但冥锦是警觉性很高很高的一种人。 不,她是一种野兽,明明在睡觉,但却能洞察到周边的危险,只要有危险靠近,就…… 冥锦托付给她这个小孩儿,她并不敢掉以轻心,固然,她不知道究竟这小孩的来历,但现在,她就是这个小孩的妈妈。 还好,孩子睡得很恬静,暂时没有醒过来的可能,她从来不会照料孩子,只能将孩子抱着放在自己的旁边。看着孩子那粉妆玉琢的一张脸,忽而就能迎接生命的曙光。 看着孩子暗静谧的睡颜,好像一切不美好的,都能排除在外似的,一个小小生命居然能进化另一个生命,也是玄之又玄的事情了。 小妾从来没有勾画过未来的蓝图,譬如自己将有几个孩子,这几个孩子未来将从事什么工作等等,她生活在勾心斗角的环境里,各种层出不群的谋杀与暗害,这种袖里藏刀的算计与阴谋。 这一切的一切,都改变了她的心,她那柔软的心,早已经和慈悲没有任何的关系,斗争与热血时常点燃自己,现下,她微妙的心情很奇异,好像因为这孩子,不那么浑浑噩噩了。 这也是生活的添加剂,她并没有问究竟这孩子是从哪里来的,这从天而降的孩子,自然是来历不明,但问了以后,冥锦会回答自己吗?答案一定是否定的啊,她看着这小孩,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和自然醒没有关系,两人是让啼哭的小孩给吵醒的。 “啊,吵死了,真的吵死了啊。”冥锦火爆的脾气终于被点燃了,孩子从五更天开始就啼哭起来了,幸亏这里是天字号,幸亏这里的隔音效果很优良,不然旁边的人早已经去投诉他们了。 “吵死我了。”冥锦抱着枕头,捂着耳朵,勉力的不去听那中气十足的哭声。 孩子的哭声怎么能那样的充沛啊,两个成年人的哭声加起来都没有孩子那样厉害呢,这小孩气沉丹田,好像故意要和冥媚做对似的,冥媚气急败坏,一把将孩子从襁褓中抓出来。 就那样手握着赤条条的孩子,朝着窗口就要丢出去。 却同一时间里,看到了来自于女孩央求的目光,那目光分明是在说,不要和小孩儿一般计较,不要将孩子扔掉了。 而那小孩儿呢,聪明的要命,似乎能感受到那一刻的玄妙,居然也就闭上嘴巴了。 “这孩子哭起来真是恼人,分明是气沉丹田哭出来的,算了,不说这个了,孩子给你,照顾好啊,不要让她哭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冥锦将孩子缓慢的,小心翼翼的给了她。 “嗯。” 她不能说话,将孩子抱住了,轻轻的摇晃一下,孩子似乎满足了,但仅仅是一刹那,又是啼哭起来,且比刚刚还要登峰造极了,冥锦后悔救助了这样一个家伙。 丧失掉的睡眠,凭借回笼觉已经不能补救回来了,冥锦只能采用迂回战术,“算了哄一哄吧。”冥锦拿出来久违的耐心,眼睛看着小孩,扮鬼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孩儿笑的可开心了,冥媚在那笑声里,闭上了眼睛。 但一闭上眼睛,孩子立即哭闹。 “究竟是要什么啊?”冥锦将架子上各种古玩拿出来给小孩,小家伙完全不感兴趣,冥锦无计可施了,这片刻,孩子的哭闹声连小二哥都惊扰到了,小二哥来了,推开门一看,冥锦一个枕头就要丢过去了。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不是,不是。”这小二哥从地上捡枕头捡起来,扎煞手站在门口,并不敢立即进来,怯生生的目光落在两人的身上。 “说起来,这孩子哭,应该是饿坏了,你们不给她吃东西吗?”这小二哥一边说,一边瞅着两个女孩的上三路看,冥锦接触了那目光,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是了,是了,多谢你提醒。” 第六百章 救助 冥媚一跃而起,一把抱住了言帝封的腰肢——“王爷,没有说完,没有说完,您看我一眼,您看我一眼啊。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 言帝封冷漠的黑瞳索性在了她的面,让她不寒而栗,冥媚知难而退。 “走开。”言帝封吐出口两个绝情的字儿,冥媚无声无臭的去了。 过了片刻,有暗卫过来汇报说外面斩杀了一只猴子,又说监视到温子玉一干人等到温泉宫去了,言帝封很是怪,好端端的到温泉宫去做什么呢?问道“你看到他们去,带了多少人,是什么形容呢?” 这影卫立即回忆起来,嘬牙花子说道“带了十来个人,带着一些绳索之类的,没有人知道究竟去做什么了。” “糊涂,他们和我们一样,一定也是在寻找浅桑和言暄枫,快去追踪。” “王爷,温泉宫是言暄枫的地方,我们这样堂而皇之的过去,这……恐怕不妥啊。”这影卫这样说,言帝封想一想,似觉不妥,“管这么多,现如今言暄枫是死是活都还是个未知数呢,现在过去。” “王爷,要不等到明早……” “现在过去,执行命令,让冥媚和冥锦速速来见本王。”他盛怒的说,这影卫并不敢有丝毫的说辞和建议了,点点头,一溜烟小跑离开了这里,过了一会儿,去而复返风冥媚来了。 因为惧怕言帝封暴跳如雷会立即手刃了自己,她索性硬着头皮不说事情的来龙去脉,而此刻吗,言帝封正在用人之际,不要说事情和冥媚关系不大,算是那事情已经坐实了是冥媚做的,言帝封也不会对冥媚怎么样。 冥媚忐忑不安,惴惴不宁,唯恐言帝封会追问起来,但好在言帝封压根没有追问的意思,看到冥媚来了,却独独不见冥锦,倒是怪了,让人去召唤冥锦。 过了不知道多久,还是没有找到冥锦,冥媚慧黠的眼眸转动了一下,暗忖,能找到悬崖峭壁去,说明温子玉和施申书已经从冥锦口撬出来这秘密了。 温子玉和施申书这两个酒囊饭袋想要对冥锦下手,好像合力都不能,那么……大概是有一个矛盾点了,那是冥锦给人骗到了他们的地盘,想到这里,冥媚锵然说道“王爷,您带着军队先去,我和冥锦随后到。” “也好,你们二人对本王缺一不可,本王先走一步。”走到了浅桑的消息,别提王爷多么开心了,虽然还生死未卜呢,已经准备去寻找了,冥媚脑子里面却异彩纷呈。 现在必须要将冥锦找到,不能让言帝封先一步从冥锦口知道秘密,只要浅桑真的死了,必然是死无对证。 而那样的峭壁之坠落下去,没有人会不死的,根据冥媚的推论,浅桑一定和言暄枫已经死了,既如此,她要和冥锦统一下说辞,来一个死无对证。 她找到了冥媚那边伺候茶水的丫头,大概问了问,果然不出意料之外,那丫头说道“姑娘,我们姑娘听说温子玉得到了什么巨阙,要去看,奴婢哪里知道什么是巨阙啊,想来姑娘是知道的,姑娘,我们姑娘还没有回来呢,这巨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 “这巨阙是一个骗术。”冥锦恨得咬牙切齿,温子玉啊温子玉,这一定是你看出来问题了。 “不要告诉别人我问了你什么,我去去来。”冥锦看着这丫头,这丫头吐吐舌头,看着冥锦去了。 冥锦一路躜行,很快到了温子玉这边,到了温子玉的屋子,到处找,而温子玉这边人,看到冥媚来了,都知道这是一个河东狮,能闪避的绝对不在冥媚跟前去,冥媚找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在书房找到了端倪。 冥锦是连死亡都不怕的,但唯恐别人会作践自己,清清白白的女孩儿,最怕的岂非是这个吗?现在,温子玉和施申书离开了,这两个马大哈人是离开了,但却忘记了给冥锦松绑。 现在的冥锦,吃了和合散以后,整个人腾云驾雾一般,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丝毫的力量,那样躺着,外面走进来一个书童,这书童到了屋子,看到屋子里面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偏巧这大姑娘又是色眯眯的看着自己。 确认过眼神以后,这书童立即变成了老虎,变成了饿狼。 “你,你要做什么?”冥锦想不到,自己如此悲哀,这不是避坑落井是什么呢?这书童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一个劲儿的脱衣裳,他知道,温子玉和施申书都已经离开了,这里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他更知道,一般的女子让男人这样欺负了以后,都会忍气吞声的,哪里有女子好意思将那事情公之于众呢,所以,犯罪率也遥遥领先。现在,这书童明显发现了这女子的茶水有问题,“你不也想要,哈哈哈,哈哈哈。”书童一下子扑过去了。 胡乱的亲吻起来冥锦,冥锦急生智,非常冷静的说道“我是冥锦。” “我还是冥媚呢,冥锦那样武功高强的人,会在这里束手擒,哈哈哈,哈哈,姑娘啊姑娘,你不是施申书从外面找过来的妓女,才怪呢!他施申书能玩弄,我不能吗?哈哈,姑娘,你现在也饥渴难耐,我给你灭火,给你灭火啊。” 书童准备猥亵冥锦。 却哪里知道李逵遇到了李鬼,外面忽然有了脚步声,这脚步声直奔书房而来,这书童忽而后背一僵,回眸看到一个鬼魅一般的黑色身影,不知道什么时间,已经站在了这屋子。 “你是何人……”书童问“打搅大爷的好事情!” “你不是冥媚吗?还要问我是何人!你要是冥媚,我又是何人呢!?”冥媚冷峻的挑眉,手已经老鹰一般的伸出,一把卡住了这书童的咽喉,书童颤栗了一下,身体逐渐的离地而起。 逐渐的给托举起来,接着,黑暗有了骨骼碎裂的声音,这书童瞪圆了眼睛,在毫无招架之力的情况下,口的鲜血已经瀑布一样的落在了地,冥媚嫌弃鲜血不干净,用力的一丢,这书童的身体嘭的一声撞击在了旁边的博古架。 一时间,那架子前朝的金银玉器一一都陨落下来,那书童在地连挣扎都没有,已经死了。 冥媚眼睛里面有了泪花,因为看到这里,冥媚想到了及多年前的金大娘,几多年前的红线,还有几多年前的自己。 “你受苦了,冥锦。”冥媚一边说,一边前一步,将五花大绑的冥锦给解开了,冥锦耳光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冥媚的面颊,清脆的声音让屋子里面的红烛好像都摇曳了一下。 “我是该打,我是该死,但我毕竟还来的及时,我要来晚一点儿,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冥锦,一切是我的错,现在我都后悔起来!” htlbook4848888l 第六百零一章 迷雾围城 他知道,这是一个命途多舛的苦难生命,所以将之带到了白慎国,却哪里知道,尽管在白慎国,这女孩子苦难的命运也没有丝毫的改变。 老天爷对这女孩没有任何垂青。 “究竟在吗一回事呢?听他们说,都神乎其神的,难道帝京还有那样的人不成,那样好的身手吗?”白浅跟在白泽的后面,知道这不好的消息以后,哥哥行动的速度非常快,急匆匆的步履直奔浅桑的屋子。 “朕也是奇怪。” “已经在查了,很快就会有眉目的,哥哥也不用这样愁眉不展。”他说,看向面前的人。 “朕知道。”白泽点点头,急匆匆进入屋子,屋子里,人满为患。虽然是产房,但却有这样多的人,空气不是很流通,有淡淡的血腥味。 白泽从外面走进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正襟危坐的母后,第二个映入眼帘的就是医官,两人都在沉思,至于浅桑呢,已经苏醒过来了,那流淌下来的泪水,看上去苦痛的很。 “母后。”白泽给太后娘娘行礼,太后娘娘点点头。“你日理万机的,也过来了?这里有母后一人就可以了,怎么,连白浅都来了。” “母后。”白浅闪身出来,给太后娘娘行礼。母后颔首,算是回礼了,“你们有什么看法呢,不如我们先出去,这里不干不净的。”她说。 “是。”白泽与白浅遵命,离开了暖阁。 暖阁的地龙里,有银碳在燃烧,一点一点的灰飞烟灭,让这屋子中持续保持一种干燥的温暖,现在,这一行人都离开了,屋子中安静了下来,他听到了女孩的抽噎声。 “你放心就好,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言帝封只能这样安慰她,尽管,现在的情况非常耳挂,什么叫“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啊?其实并非如此。 “果真还是遇到了危险。”浅桑说,显然,这危险,她早已经预料到了,但也仅仅是预料到了。 “没事的,帝京已经倾巢而动了,很快就会查出来一个水落石出的,真的。”言帝封知道,事情不会这样快就查出来的,但却这样回答她。 “希望你打起精神,现在,要是连你都倒下来,事情就……”其余的话,戛然而止,浅桑却忽而就明白了,这事情不论是意外还是阴谋,总之,事情算起来,都是冲着她来的。 她顿一顿,带着一种洞若观火的神情,看向远处。 “是,是,你说的很对,我千万不能倒下了,我一旦倒下了,情况就更加恶化了,这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呢。” “你明白这个就好,我唯恐你会自作自受。”言帝封一边说,一边上上前一步,拉起来浅桑的衣裳,轻轻遮蔽住了浅桑。 “好了,你休息休息,我看看这里还有什么蛛丝马迹。”言帝封飞身而起,发现在横梁上,的确有人存在过的痕迹横梁上也有脚印,还是女孩的脚印。 他想起来窗口上的脚印,用一张纸轻轻的拍一拍,将横梁上的脚印已经取下来,跟着飞落下去,到下面去对比,果真是同一个人。 那么,至少能证明,这女子压根就不是帝京里太后娘娘安排的杀手了,只因为,这女子存在的太隐蔽了,现在言帝封轻轻思考,聚精会神。 “怎么,你有什么发现吗?”浅桑挣扎了一下,准备起身,言帝封上前一步,将抱枕放在浅桑的后背,轻轻凑近浅桑说道“我已经发现了,的确这里有一个女孩,只因为你眼睛看不到,不然你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她。” “我……”浅桑想不到,那女孩就埋伏在头顶,究竟是敌是友啊? 要是自己能看到就好了,要是自己早早的用灵力动用视觉,在周边扫视一样就好了,事情也不会这样啊,但自己呢,却完全没有留心去看,现在才有了这种状况。 现在,她简直后悔万分,他的后悔是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的。 “其实……你也不用悲伤……”言帝封是用置身事外的态度去面对她的,他自己也怕,怕自己一个情绪化,将情况给弄得糟糕了,目光复杂的落在浅桑的面上。 “他们本身就已经准备要弄死这个孩子了,或者,在你昏厥过去的那一段时间里,那人发现了危险,才将小孩儿拿走的,现在,帝京已经开始盘查了,你放心就好,很快就会有情况的。” “但是……”她的心跳还是很快啊,简直要从腔子里脱离出来了,孩子刚刚降生啊,一个全新的小生命在坏人的怀抱里,很快就会夭折的,要是遇到好人也就罢了。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变得比任何时间都糟糕。 “放心,有我呢。”言帝封攥着拳头,其实,这一刻,他能感觉到浅桑的虚弱,要是可以,她真的宁肯将一切都告诉浅桑,让浅桑不用担心,其实,自己隐姓埋名来到她的身边就是为了保护她。 他是言帝封,如假包换的言帝封啊。 但现在,最怕浅桑对什么人形成依赖,情绪化是最要不得的。他想清楚这个以后,就不说话了,沉默的看向面前的人。 “好了,你休息休息,千万不要多想。”言帝封离开了。 言帝封是医官,存在感本身就不强,说起来,他是那种可有可无的人,刚刚出门来,遇到横冲直撞过来的冥媚,因为冥媚对浅桑实在是照拂有加,现在看到冥媚跌跌撞撞的过来,言帝封立即避让。 “娘娘,您小心自己个儿的身体。”言帝封善意提醒一句。 “啊,是你。”冥媚不奔跑了,停顿了下来,面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伤情,目光中的紧张之『色』,是真正的担忧与关切。 “究竟怎么样?她还好吗?孩子呢?”三个问题,都是那样一言难尽啊,也是那样不能给出来一个标准答案啊。 “这第一,您不要着急,帝京盘查可疑人员了,这第二,她还好好的,至于孩子,现在还没能找到呢。” 一想到孩子很有可能会凶多吉少,冥媚跟着也伤感起来了,“之前,还说我要做孩子的干娘呢,今天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有人给我下了蒙汗『药』,不然我早已经过来了。” “娘娘……”言帝封压低了声音。“这蒙汗『药』的事情,你自己知道就好了,千万不要让其余人知道。” “我明白。”怕的是节外生枝。 “你多多照料浅桑,其余的事情,我去调查就好。”言帝封坚定的看向冥媚,这一刻,冥媚从言帝封那坚毅的目光里读出来一种非凡的自信与勇气,不对,这人是医官啊! 好像也不对,这人不完全是医官啊!冥媚感觉很奇怪,目光骤然落在言帝封的面上,很久很久的沉默过去了,这才叹口气。 “我知道,你有什么需要,只要是我能帮助你的,你尽管说就好了。” “微臣知道。”言帝封抱拳,表示感激不尽。 第六百零二章 人心险恶 二人分道扬镳,言帝封想要查出来的结果有很多,他从殿宇出来,反而是平静了下来,他强调自己,孩子虽然已经丢了,这已经适既定事实,不是谁的主观意识能改变的,所以,更需要在现在心平气静。手机端 他让自己用最快的时间,将这个结果接受,并且消化了。 这第二,一件事情一件事情去调查,必须要秩序井然,不能有丝毫的乱,杂而不乱是非常困难的,言帝封梳理出来一个头绪,接着,一顿饭跟踪了一个人。 稳婆。 那嬷嬷倒也是事不关己,事情过去了以后,已经大摇大摆的去了,虽然没能按照太后娘娘的安排,将浅桑以及浅桑的孩子都弄死,但孩子已经丢失了,对一个爱子如命的母亲来说,没有了孩子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情况从此发生变化,这母亲一定也会悲伤,会自己死亡的。 她虽然不算是非常圆满的完成了任务,但说起来,已经做好了,现在,她那样摇摇晃晃的进入了紫竹林,优哉游哉的准备回去,可在此刻,一股风吹动的竹叶晃动起来。 嘶嘶声好像毒蛇似的,她刚刚好的转过头,感觉身侧出现了一个人,但在转身的准备里,那人的手指轻轻的落在她的胸口,跟着她一动不动了。 不是不想要移动,而是浑身的力量乍然好像抽离了,她想要移动移动,却力不从心,这真是怪啊,因为恐惧,她额头的汗水密集起来,现下,想要张口呼救,更怪的是,连呼救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她感觉口干舌燥,越是用力,那声音越是不能发表出来,恐惧的感觉在一点一点的攀升。 什么冰冷的东西已经放在脖子下面了,是……匕首,对了,是匕首,死神在亲吻她,“告诉我究竟谁要你到那里作怪的,我饶恕你,不然我现在将你丢在太液池里,你会自取灭亡。” “自然了,你不需要着急回答,这里反正也不会有任何人经过的,你想通了以后,眨巴眼睛好,我希望你的回答不是诱骗,否则,谁都不能保你,连太后娘娘都不能。” 这嬷嬷立即眨巴一下眼睛,发现,浑身下除了眼睛能移动,其余的地方都僵硬了,真是怪啊。 其实,这对于言帝封来说,没有丝毫的怪,点穴罢了。 “现在,我问你,你如实回答好,性命掌握在你自己手,第一,谁要你接生的,给你的命令是什么,从实招来。”言帝封的声音冷漠的很,威严的很,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嬷嬷固然想要扯谎,但也怕溺水而亡,只能说道“是太后娘娘命令奴婢去接生的,今天,那接生的侍女都是太后娘娘安排的,你要相信我,我并不敢乱说的。” “好,这第二个问题,究竟孩子到哪里去了。” “孩子?”这嬷嬷叹口气。“孩子不都说了,让人给拿走了,那个黑影拿走了,很显然,那黑影不是我们提前安排的,爷,你要相信我啊。” “果真?”现在,足足可以证明一点,这孩子的确是让人给带走了,并且,带走那孩子的,的确不是他们提前安排的。 “再回忆回忆究竟那女子是什么模样?” “回爷,那女子能是什么模样啊,一股风一样的,一条黑影子罢了,没能有什么模样啊。”她一边说,一边看向他。 “知道了。”他点点头,一股风似的离开了。 嬷嬷完全不知道,究竟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究竟目前的一切是什么状况,但好的是,他已经能移动了,嬷嬷回身看,那黑影也已经消失了,帝京的秘密真的是太多了。 嬷嬷满腹狐疑。 言帝封调查的第一步已经取证到了,除了太后娘娘安排的人,这屋子里还有第二个人呢,并且早一步已经在横梁等待着了,显然,这人也是提防着的,究竟这是谁,不得而知了。 现在的言帝封算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到,那暗出手的是冥锦。 至于此刻,冥媚也到屋子了,给太后娘娘行礼,径直到后面去了,她和太后娘娘的关系并不好,反正两人是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看到冥媚到后面去了,太后娘娘愠怒,咬牙切齿。 帝王妻?皇后娘娘?她才不承认呢! 冥媚到后面,本以为会看到浅桑在以泪洗面,但却发现,浅桑才没有哭呢,而是握着一张纸在看,究竟在看什么呢?这一刻,她的眼神木呆呆的,冥媚看到这里,将那张纸握住了。 那张纸有一个脚印,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还好吗?”事情,从言帝封的口已经知道了一个大概其,现在,冥媚也很难过。 “今天,是你生孩子的时间,他们唯恐我过来,居然在我的饭菜里下了蒙汗药,我是刚刚才醒过来啊,现在脑袋还晕晕乎乎的呢。”冥媚一边说,一边伸手痛苦的摁压一下太阳穴。 “你来了?”浅桑这才恢复过来似的,但俨然已经元气大伤,浅桑是什么都不能看到的,但是目光还是落在冥媚的面。 “我来了。”冥媚啜泣一声,“我来晚了,齐姑娘。”冥媚用力的抱着浅桑,浅桑却笑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医官告诉我,没有消息是最好的消息,你不用伤感,更不用难过。” “其实一切都是缘分,我知道。”她想,除了这个玄妙的理论站得住脚,能让自己减缓痛苦与悲伤,还有什么呢?所以,浅桑是在自欺欺人啊。 “我一定会将那刽子手找出来的,你放心好,孩子我也一定会找出来的,让你放心拉。”冥媚大义凛然的说,浅桑相信冥媚会那样做,立即点头。“好冥媚,多谢你,不过现在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是你那前车之鉴啊。” “我知道。”冥媚耸耸肩膀——“但是,我才不怕他们呢。” “冥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之前,太后娘娘叮咛我,要我离开帝京,但是我想,我走了以后,你怎么办呢?所以才到现在了,他们还是对我下手了啊。” “真是恶毒。”冥媚吐口气。 “是,但我们还要言笑晏晏的面对他们,没事的,冥媚,我自己能调查,别看我眼睛看不到,但是我的心却明亮的很呢。”浅桑是给自己加油打气,也是给冥媚,冥媚握着浅桑的手,“余勇可贾,你没有掉眼泪,一滴都没有,真好。” htlbook4848888l 第六百零三章 袖里藏刀 “眼泪是弱者的,我固然也是弱者,但我知道,眼泪无济于事。”浅桑看向冥媚,冥媚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此刻,外面又是迎来了新一波的骚动,本来,以为人们已经到齐了,但现在呢,太上皇却来了,他想不到,一个生孩子,孩子没能生出来,却生出来这样多的风波。 他到这里,目光环伺一下屋子里的几个人,人们都立即行礼,唯独太后娘娘爱搭不理的,他们夫妻的关系,因为这初来乍到的女孩受到了一定的影响,真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事情。 多少年的贤伉俪啊,因为一个狐媚子,感情破碎了。 太后娘娘沉重的眼睑移动都不曾,太上皇呢,到屋子中,看到病怏怏的浅桑,也微微触动了心弦,虽然,这是一个非常难以驯服的女孩,但换句话说,他喜欢的不也正是她这样的身份吗? 现在,看到这女孩楚楚可怜的模样,太上皇立即到她旁边去了。 “孤来看看你。”太上皇说,声音因为悲戚,变得悠游,好像蛛丝儿一样。 “我还好。” “都成这模样了,还好,朕应该早早安排人过来伺候你的,有朕的人,你焉能这样呢?”太上皇自责的叹口气。“不过,现在这事情发生了,也算是给朕敲了警钟,孤这就安排得力人手过来保护你,你意下如何呢?” “臣女现在,还需要人保护吗?”她病态的一笑。 “孤还是担心你,你听孤的安排,对你有好处。”他说,他只能勉强点头答应了,其实,连太上皇都知道,想要伤害浅桑的不外乎是太后娘娘罢了,他和她的关系,是越发的冷漠了。 “孤会保护你。”他说。 看到浅桑连说话的兴趣都没有了,他只能又道“还会,尽心竭力的找到你的孩子,你放心就好。” 浅桑始终一言不发,等着。 太上皇讪讪的,也不好长久在这里,只能点点头出去了。外间,太后娘娘已经离开了,她是带着一股寒风走开的。太上皇刚刚过了蜂腰桥,就听到了太后娘娘诡谲的冷笑。 那笑声,好像夜枭一样,桀桀的。 “现在,到了你大献殷情英雄救美的时候了,只恐人家还不稀罕呢。”太后娘娘看向太上皇,说。 “你想要说什么,也不需要这样,争风吃醋干嘛,孤忍受了你一辈子,一辈子啊,孤从二十岁开始就和你在一起,现如今,你人老珠黄了,孤呢,孤还年富力强呢,你就放开孤,让孤过两年属于自己的美好生活吧。” 太上皇简直好像奴隶似的,被辖制了小半辈子,现如今,光荣的退居二线了,原本以为,就能展开自己的生活,却哪里知道,这恶毒的女人,还要不动声色的控制自己的命脉。 他是皇帝啊,一个皇帝,想要一个女孩怎么了?一个皇帝,舍弃了一切,换取一个目盲的女孩,难道连这点儿权利都没有吗? “那个女孩,不成,其余的还能考虑,这是臣妾给你的忠告。” “忠告,忠告,好一个忠告啊,朕是要惟命是从了?” “皇上可以不听从,但后患无穷,臣妾给您保证,现如今,您将这女孩送走,或者了结了,臣妾和您还是恩恩爱爱的一辈子,倘若您执迷不悟,就不要怪臣妾心狠手辣了。” “你要做什么?”太上皇紧张的看向太后娘娘,相处了一辈子,她的恶毒,他见识的多了。 “臣妾不想要做什么,不过想要毁掉绊脚石罢了,这都不成,臣妾这一辈子的帝王妻也是白白做了。”太后娘娘气鼓鼓的,用力的揪住旁边的落叶,一撕扯,落叶全然都洒落在了地上。 “那孩子,你让谁抢走了,给孤,快给孤。”他的手好像铁钳子一样,一把扼住了太后娘娘的咽喉,太后娘娘挣扎了一下,“放开手,那不是我抢走的,我安排的人,不是那个命令。” “虽然不是你,也因为你,你还不快坦白,孤简直想要将你扼死。”太上皇冷目看向旁边的女子,女子嘎声冷笑。“扼死臣妾吗?那也没有什么,只怕连你都会死。”” “你,你究竟想要什么?” “要她死,要你全心全意对我,这很困难吗?”太后娘娘瞧着皇上,“多少年了,皇上您就真正没有爱过臣妾吗?” “你……不可救药。”太上皇冷嘲一声,转身离开。 太后娘娘却以泪洗面。 孩子丢失了,帝京人心惶惶,太上皇张贴出来一张皇榜,谁能将孩子找到,重金悬赏,但是很多天过去了,孩子完全没有消息,那孩子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似的。 言帝封心急如焚,每天都在寻找,但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他着急上火也没有用,将那一天所有呆在屋子里的人都问了个遍,但明察暗访没有丝毫的结果,目击者不外乎是声称看到一条黑影。 一条黑影,连是人不是都不能确定呢。 他已经好几个昼夜都没有休息好了,不能面对浅桑,唯恐这灭顶之灾一般的消息成立了,会毁灭掉她,她刚刚生产完毕,分娩以后的身体还需要好生去疗养呢,至于冥媚,发生了那样的悲剧,她现在是寸步不离的都陪伴在浅桑的身旁。 唯恐浅桑一个想不开会……会做出来譬如割腕自尽,咬舌自尽的事情,这么一来可就不好了,索性,她就那样陪伴在她的身旁,看到她这边有什么不好的举动,立即留心。 但意料之外的是,她的刚强,完全是催化剂。 她不会被悲伤啮噬,只因为她知道,孩子还好端端的,孩子需要她,她不能悲伤,不能难过,自己垮了,一切都完蛋了,这里是白慎国,她是如此的举目无亲啊。 孩子的事情,无疑是百上加斤了,浅桑痛苦,但却无计可施。冥媚每天都伺候在浅桑这里,她是想要看到浅桑哭泣的,哪怕抽噎一小下也好啊,但冥媚看到的浅桑是什么模样呢? 完全连抽噎的可能都没有,她是那样的平静,平静的好像这人头攒动去调查的事情,是别人的事情,完完全全和自己没有关系一样。 “齐姑娘,你还是哭一声,看到你这压抑的模样,我……我心里好难过啊,都是我不好,我要早一点过来,事情断乎不会如此,都是我不好,我不好,我不好。”冥媚自怨自艾,狠狠的敲自己的头。 “怎么能怪你呢,这事情早已经是别人安排好了的,现在,孩子没有消息呢,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你不用伤感了,会好起来的。真的,你以为我会做傻事,不,不,我才不会呢,我不会啊。” “果真不会。” 浅桑没有哭,坚强的冥媚却哭成了泪人儿,她只有这样一个朋友,浅桑的悲剧,浅桑的痛苦,她都看在眼里,除了同情没有别的,这几天,冥媚没有少哭鼻子。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零四章 丢失 “好了,没事的,你哭什么呢?”浅桑一边说,一边顺手抚摸一下冥媚的头顶,冥媚埋头,哭的肝肠寸断,好像丢失的不是浅桑的孩子,而是自己的孩子。 言帝封找人去调查,施申书和温子玉都开始介入,但没有人和的线索,泥牛入海一般,说消失就消失了,不见一丁点儿的波澜,两人都比较伤痛,他是避免和浅桑见面的,那一幕,她不想要看到。 这几天,调查的结果非常差强人意。 半夜三更,浅桑却忽而醒过来了,“不对,有孩子的叫声,孩子在哭,在哭呢。”明显的,是幻听,她一边疯魔的起身,一边到外面去了,庭院里,摩明月萧疏,树叶瑟瑟响动,什么都没有。 匝地的明月,好像地面的外衣一样,她站在这里,却也好像是月中的广寒仙子,她凝神静听,想要继续捕捉点儿什么,但那哭声,很快就消失了,好像推却的海潮一样,逐渐的消失了。 “齐姑娘……你……你还好吗?”这已经适多少次晚上看到她忽而出门来了,冥媚都要记不清了,现下,追赶过来,一把将站在风口里的浅桑抱住了。 “孩子在哭,你听,你听啊。”浅桑一边说,一边神经质的指了指旁边的竹林,并且迈步到竹林中去了。 “没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啊?”冥媚侧耳聆听,但连一丁点儿的声音都没有,孩子?哭?哪里和哪里啊。 “回去了,回去了,你不要这样了,好吗?”冥媚一边说,一边拉扯浅桑回去了,目光不放心的看着外面,难道孩子已经夭折了,是孩子的孤魂野鬼在……在作祟吗? 所以,孩子的娘亲能听到,其余人都完全听不到吗?还是其余的什么呢?冥媚一想到这里,只感觉后背发凉,连忙到屋子去了。 还好,后半夜到天明,浅桑是睡得很好的。 这一晚,太后娘娘睡到后半夜,忽而被冻醒了,冷空气从窗口鱼贯而入,外面的冷风好像刀子一样,下意识,她就苏醒了过来,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 “娘娘睡得很香甜呢,要不是我将窗口打开了,娘娘大概不会醒过来。”这一生奇怪的问候,是旁边的女子发出来的,太后娘娘不知道究竟浅桑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到自己的寝殿来的,不免惶恐。 至于她呢,嘴角却挂着一抹新月一般的淡笑。 “娘娘不会看不出来我是谁的,我的孩子呢,娘娘难道果真不愿意给我吗?娘娘不给也算了,我只是让娘娘陪葬去就是了。”一把刀,轻轻的舔在了娘娘的云鬓上,微微一晃动,冰冷的感觉,好像死神一样,将太后娘娘给震慑到了。 “你……你要做什么?”太后娘娘哑声问。 “我就是要回我的孩子,这不过分,还希望娘娘能早早的给我,我们就化干戈为玉帛了,要是娘娘还不肯给我,或者这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就不活了,不过,我是贱命一条,但娘娘您的命,就金贵许多呢。” “你……你这恶毒的女人,你敢威胁本宫,你可知道,本宫振臂一呼,外面的殿前武士立即一哄而上,你应该知道厉害的,识相的,现在早早的给本宫滚出去。”太后娘娘声音并不大。 “娘娘也应该知道,娘娘振臂一呼的同时,脑袋就落地了,我虽然是瞎子,但这一把鱼肠剑的锋利程度,还是不需要怀疑的。”虽然,她连鱼肠剑看都不能看到,但那剑锋给人沉甸甸的稳重感,是不可代替的。 “你!” “孩子不在哀家手里,哀家连见都没有见到,是,是,不错,哀家是让人谋害你,但哀家还没有行动呢,变故就发生了,你愿意相信哀家?”她其实也怕,毕竟,不值得一命换一命。 “果真!”浅桑的墨瞳里闪烁过一抹冷芒,眸色呈现出来寒星一般的凛冽。 飓风从她的瞳孔里席卷了一圈,跟着,尘埃落定。手上的匕首没有移动一丝一毫,但太后娘娘却感觉比刚刚还要窒息了,她并不敢扯谎,因为,性命危在旦夕,“哀家是怕死,但哀家也不想要死的不明不白,哀家想,这事情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天大的误会。” “今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他们想要弄死哀家和你,你现在还不明白,哀家是坏事做尽,但哀家敢做该当,这孩子的事情并不是哀家做的,你想要杀了哀家,动手就好,哀家该说的都说了。” 浅桑想不到,事情会如此,倒果为因!太后娘娘的口白已经很明显了,并没有任何条件或者证据能说明,那孩子的确是太后娘娘带走的。 “哀家想要的是你死,你和你的孩子死,哀家要你的孩子做什么?”这句话倒也是在理。 “睡吧。”浅桑挥一挥衣袖,香风阵阵,太后娘娘咕噜一声,倒头就睡。看到太后娘娘睡了,她警觉的出门去,好像幽灵似的消失在了寝殿。 但是,浅桑并没有离开,而是潜入了旁边另一个寝殿,这寝殿里,有人也在呼呼大睡,是白浅。 白浅…… 还记得之前的四季诗,那时节的白浅,还是一个很青涩但是很干净的人啊,但现在的白浅呢,已经变成那样一个恶毒霸道而唯我独尊的人了,现在,门悄然无声的开了。 她是瞎子,她早已经习惯了绝对的黑暗,在那一片彻头彻尾的黑暗中,浅桑已经到了云榻旁边,现在,她甚至有一种冲动,将这女孩杀了算了。 但毕竟没有让这女孩做自己的刀下亡魂。 匕首收回来,“公主,醒来了。” 白浅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不想看到面前一个女鬼的轮廓,惊吓的立即要尖叫,奈何,声音还没有出来呢,已经让浅桑捂住了嘴巴。 “叫什么呢,你白日里做坏事的事情,就应该想到的,会有这么一天,所谓夜长梦多,就是如此。”浅桑的声音不大。 “你,你是浅桑。” “人人都知道,我是齐姑娘,唯独你知道,我奶浅桑,孩子呢,还给我,否则我将你……碎尸万段,孩子是无辜的,你为何要这样做呢?”浅桑质问白浅。“想不到,你我之间有一天会走到这样穷途末路。” “白浅,你应该明白,言暄枫不喜欢你,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为何不早早的放手呢,体面又有尊严。” “不喜欢?”好像清醒了,但复又跌入那奇怪的梦幻里。“不喜欢吗?哪里有什么不喜欢啊,都是你……是你这歹毒的恶女人在从中作梗,不喜欢,压根就不存在什么不喜欢,我们如胶似漆,但因为你……你拆散了我们。” “白浅,你不悟。” “杀了我,杀了我了,给你的孩子报仇,没有言暄枫,我早已经生不如死了,在白慎国,我度日如年,浅桑,你杀了我,你成全了我,快,苦熬动手吧。”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零五章 有所不为 “孩子呢,我要的是孩子,我不要你的性命。”她说。 “孩子……”白浅吃吃的笑了。“我哪里知道孩子在哪里,母后安排的人都没有来得及动手呢,孩子已经消失了,现下你问我孩子呢,我哪里知道孩子在哪里呢?我彻底不知道。” “好一个死到临头还不愿意承认,你将孩子交出来,我照顾冥媚生产以后,固然离开这里,你要不愿意将孩子给我,我……自会与你一刀两断。” “哈哈呀,哈哈,这不是报应嘛,你的孩子去哪里了,我焉能知道呢?这孽种去哪里了啊,我真的不知道。” “你……”她笑的太张狂了,脸上一定写满了势在必得,所以,她气坏了,一拳头落在了她的头顶,他晕陶陶的休息去了。 浅桑好像幽灵似的,回去了,至于警觉的杀手冥媚为什么没能发现浅桑的离开与归来呢,只因为,她用了一种熏香,迷迭香的作用还是很强大的。 孩子呢? 孩子在帝京之外的客栈里,冥锦照顾孩子,说是照顾,其实完全不管,小妾看到孩子,触动了柔软的母性情怀,用力的抱着孩子亲吻。 “吃喝拉撒的事情注意点儿,这孩子可是王爷的种,有可能。” “嗯。”小妾点点头,有了一个孩子,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发生了微妙的转变似的,之前,她是动不动就想要杀了他的,但是现在呢,她已经很平易近人了,对孩子,对她,都是一种寻常的心在对待。 “哇哇哇……”想不到,孩子又是哭了,小妾连忙将炼乳给孩子,孩子吃了炼乳不睡觉,在床上胡乱翻滚。 “这才几个月啊,就这样闹腾,真是岂有此理,未来呢,将来呢……” “哈哈哈,哈哈哈。”冥锦发现,多来着小屁孩,小妾的脸上好像也恢复了笑容。 “奇怪的是,你这样一个丑八怪,他居然不怕你,我还以为,小孩看到伺候欧八怪都怕呢。”冥锦看向小妾,小妾一言不发。 她是想要说话的,却无论如何不能表达。 “男孩还是女孩啊?”冥锦问。 “男。”小妾从咽喉中咕哝一句,将孩子举起来给冥媚看,冥媚看一看,跟着也是乐不可支的笑了,两人闲聊了会儿,去睡觉了,但孩子却完全没有睡觉的意思。 不知不觉又是过了三天,第三天的夜里,浅桑又是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哭声很尖锐,很短促,就好像有人在虐待小孩,用针尖惩罚小孩似的,她起来以后,动用一切能动用的灵力,低眸看向远处,但却都不能看透重重的黑暗。 孩子呢,不见,只能听到哭声,那喧嚷的哭声啊。 “冥媚,你听。”一开始,冥媚还以为是浅桑在发神经呢,但现在,陪同浅桑站在料峭的春风里,那么引颈一听,果然就听到有孩子细密的哭声,那哭声时远时近。 初初一听,在眼前呢,但仔细一听,却好像消失了,继续深究那哭声就断断续续的彻彻底底的不见了,缥缈的好像来自于十八层地狱。 “回去吧,听错了。” “不,不。”浅桑执拗不愿意回去,指了指远处。“在呢,在呢,一定在呢,在呢。” “齐姑娘,你醒一醒啊,不在,不在,不在就是不在。” “你莫要欺骗我啊。” “是你分明在欺骗我啊,齐姑娘。”这一次,气的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恒拓带拽着浅桑回去了,这一晚,浅桑再也没有睡觉,翻来覆去。翻来覆去。 冥媚是怕的,怕她忽而有一天,因为此时,变得疯癫了,变得不成模样了,但是浅桑呢,回来以后却平静了不少。 好像一个人的坏运气透支完毕就是绝对的好运气,好运气已经来了,在第二天,太上皇找到了一个侍女,那侍女颤颤巍巍的进来了。从那侍女的面上与身上去看,好像受刑过。 那一张脸,鲜血流淌,嘴巴里的牙齿也少了一些,至于身上,简直是遍体鳞伤了,浅桑是没有目睹这女孩的模样,但这一幕,让冥媚看到了,冥媚倒抽一口冷气。 此刻,太上皇说道“朕,千辛万苦将这孩子给你找到了,给你找到了,有什么,你问这个女孩就知道了。”太上皇说。 “你……”浅桑动用灵力,想要看清楚那女孩,但朦朦胧胧之间,俨然之恩看到一个跪在她面前的轮廓,那女孩肩膀在颤抖,乍一看,还没能看清楚呢,灵力已经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那女孩跪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那哭声,是如此的凄厉,浅桑听到这里,深吸一口气,就那哭声,已经明明白白的显示出来,分明,孩子是死于非命了。 “孩子呢?给我!”惋惜冷然问。 “孩子在呢,健在,健在,姑娘莫要担心,都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不好啊。”她一边说,一边极力的磕头,争取得到宽大为怀的处理。 “孩子,我的孩子。”浅桑徒劳的在空中挥手,好像能抓住什么,但分明是什么都不能抓住。 “退下。”太上皇呵责一声。“看看你,将她弄成什么模样了,哭的惨兮兮的,退下。” 浅桑和冥媚没能盘查清楚呢,此人已经离开了,看到她离开,浅桑奋力的下床,一下子跪在了太上皇的面前,“皇上,谢谢谢谢啊。” “今晚,朕想要看看月亮,不知道你……有没有闲时间呢?” “有,有。”分明,孩子不是那样轻而易举就能给自己的,只要孩子能到手,她做什么都不怕的,现在,哪怕那是不怀好意的邀请,旁边的冥媚分明看到太上皇色眯眯的要抚摸浅桑的手,但是浅桑连回避都没有。 “好的,好的。” “朕就先回去了,今晚,在水绿南薰殿,那里安静。”太上皇一边色眯眯的笑着,一边拽开步子离开了,一霎时,冥媚扑过去将跪在地上的浅桑抱起来了。“你做什么呢?你不怕啊,你不要命了啊,她想要你做什么,你会不知道?” “他不会将我怎么样的,你放心就好。” “你真是冥顽不灵,无药可救啊,他说有孩子就有孩子啊,这样容易就找到,我早已经找到了,骗你的。”冥媚不相信太上皇有这个能力,相信的是,太上皇有这个色心。 至于看月亮,这是春天啊,赏月?有什么好赏的,十有八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但是浅桑呢,是铁了心要去做这个事情了。 这天晚上,天空黑咕隆咚的,不要说月亮了,连星星都没有一颗,黑漆漆的苍穹,好像倒扣过来的一口大锅似的,将地面覆盖住了,帝京这个时间,已经华灯初上了。 为了迎接这,为了让自己体面,她终于找侍女给自己梳妆打扮了一下,其实,她的一张脸是破碎了,但不需要修整,那种美感还是存在的,浅桑有匀称的骨架,有美丽的眼睛,那样美丽的一个人,很快就要佛更难受相送了。 蹂躏吗?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零六章 肮脏的王权 为了孩子,她是什么都能棘手了,哪怕,这是空城计啊。手机端言帝封却没有回来,言帝封跟着一条隐匿起来的线索,已经去帝京外搜寻了,找了很久很久,却还是没能找到线索。 冥锦是太小心翼翼了,唯恐踪影泄漏,将一切的消息都斩断了,她的反侦探意识,是非常厉害的,言帝封想要找到冥锦,暂时没有可能。 顺藤摸瓜的希望,泯灭了。 这一晚,浅桑化妆好了,婆娑的身影朝水绿南薰殿去了,这一次的约会,是彻彻底底的避开了太后娘娘的,至于浅桑,她是明白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的泪水顺着眼眶出来了。 “喂,你这该死的,你真的去啊。不成,不成,去不得,去不得啊,齐姑娘,回头是岸啊,你这一去一去不复返了,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啊,你不能去,你不能去啊。” 她一边说,一边抓着浅桑。 “冥媚,知道你对我好,但是现在,除了孩子,我还有什么呢?现在,有线索了,我要拼起来,带回来才是啊。” “那是空城计呢?” “空城计?”浅桑的嘴角噙着一抹孤冷的笑。“那让他是空城计吧,总算还有计啊,我去了,你不要拦着我,否则,我们连好姐妹都不要做。” “你……你疯了不成?” “是!”浅桑冷漠的转身去了,在心里却不停的不断的给冥媚道歉。 两人顿然分开一大段距离,冥媚跺跺脚,并不敢跟着去了,至于今晚,太皇已经准备好了,酒水了桌子,佳肴也来桌子,点心是帝京里最为细巧的,琼浆玉液也是最好的,只可惜,这些都是一定的摆设。 却不是用来吃的。 浅桑擦拭了泪水,但泪水还是将妆容给弄了一个一塌糊涂,她是想要将自己浓浓的烟视媚行的,但现在,她却不知道,自己丑陋的很,连太皇看到她,不免都失去了那种狂躁的占有欲。 “皇。”浅桑行礼。 “在朕这里坐。”他说,指了指自己面前,发现,其实她的眼睛是完全看不到的,这才前一步,将浅桑的手拉着了,坐在了她的面前,两人距离那样近,他能听到她的呼吸声了。 也能感受到她的妩媚,好像坐在面前的不是一个女子,而是一朵盛放的美丽花卉。 他是想要得寸进尺了,指了指自己的大腿,手伸过去握住女孩那娇怯的手,那苍白的手在颤抖,他一把握住了。“好冷,坐在朕这里,让朕温暖你,却不是好?” “嗯……”口头在点头,行为在抗拒。 但是,他喜欢的是她的欲拒还迎,喜欢的是她的半推半,其实,除了言帝封,她从来没有这样和任何一个男子亲热过,现在,她恶心起来自己,因为这投怀送抱是自己主动的。 她因为恶心,稍微干哕了一下,这一幕,让太皇看到了,冷哼一声。 “朕看你,还是不想要孩子啊,朕将那孩子抚养起来,有那么一天,你终究会感谢朕的,今晚,喝了这杯酒,你离开这里吧,去吧。”他举起来酒杯,将一杯酒送到了她的面前。 她哪里能不知道这杯酒里面有什么东西,但还是义无反顾的举起来咕噜咕噜的一饮而尽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让接下来的一切都快点儿过去吧,她闭眼睛,微微喘息。 那种狂热的,心浮气躁的感觉,左右了她,她的心跳很快很快,砰砰砰的,耳朵跟着也是泛红了,她不能移动了,太皇简直将这娇滴滴的小女孩儿当做了一只动物,一个畜生。 因为,那剂量实在是太大了,大的让大象都甘拜下风呢。 “皇,孩子……我的孩子呢,你终究也是要给我,还不如早点儿给我,你让我看一眼我的孩子,我是……是死了,死也瞑目啊。”浅桑的声音,是贴着桌面发出来的。 冰冷的桌面不能封冻自己的体温,她浑身的血液,喷涌到了面颊,她快要不成了,一种四肢无力的感觉,统治住了她,她明白他今晚是将她当做了小羊羔,一只大灰狼总是会将小羊羔吃干抹净的。 “孩子,孩子!”太皇愠怒了,凛然的目光笼罩在她的娇躯。“你张口闭口是孩子,现在,你面前的人是孤,孤才是你现在要伺候好的主顾,没有顾,哪里有你的孩子。” “是,是!”她力不从心,浑身简直好像丢在火炉炙烤一般的,滚烫的血液好像岩浆,有那么一种错觉,有那么会儿,她认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但那种痛苦的感觉,撕心裂肺的过程,终于还是过去了,他的眼睛看向面前,风吹过来。 “你只要将……孩子……给我……想要什么都可以,都可以的。”她说。 “齐姑娘,你分明是在蛊惑朕!”他说,一把将浅桑的下巴握住了,“其实,孤早已经在调查你了,孤调查的很清楚很明白,齐姑娘不过是你的代号罢了,你真名实姓,在言灵国却脍炙人口呢。” “你都……知道了什么呢?”她的声音断断续续。 “朕知道,你叫浅桑,你之前挑动了不少的是非,现如今,辗转你到这里,你隐姓埋名,别人或者不能调查到,但朕……却早已经……将你的底儿都弄明白了,不过……” 太皇的手掌暗暗的收拢,暗暗的用力,一点一点的卡着他的咽喉,“朕不会让你这秘密被其余人知道的,朕会慢慢的享有你,来吧。” 太皇一边说,一边用力的蜡烛浅桑后脖颈子的衣裳,用力的一拉扯,蜀锦撕碎了,她后背旖旎的白色赫然出现了,他一笑,准备继续这个豆腐脑做。 “老畜生,放开那女孩。”不知道哪里有这样一道声音,这声音让人颤栗。 “你是何人,来人啊,将……” “嘭”的一声,一枚木瓜已经落在太皇的头顶,他给敲了一个七荤八素,抬头看看树顶,什么都没有,“你究竟是何人?”还是没有人回答,静谧的空气里,穿行而过的风在呜咽,在吼叫。 “装神弄鬼!”太皇冷冷的嗤笑,继续自己的动作,在嘴唇要到后背的刹那,十来个木瓜丢了过来,准确的落在他的头顶,然后…… “皇,您……开始啊。”浅桑说,真是怪,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对色鬼来说,可都是擦肩而过的呢。但是,却……他却忽而不动了,真是怪啊。 浅桑回头一看,他居然已经昏厥了过去,真是让人不可思议,浅桑只能叹口气。 事已至此,她是只能病怏怏的回去了,刚刚从水绿南薰殿出来,果真在外面遇到了太后娘娘,可见,太后娘娘是无处不在的。 htlbook4848888l 第六百零七章 笔猴的帮助 两女见面,娘娘冷笑。≦看最新≧≦章节≧≦百度≧≦搜索≧≦品≧≦书≧≦網≧“到底你这贱人还是去了。” 她冷的好像一块冰,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衣冠不整的模样,她呢懒得去解释,只要行动能得到结果,其余的一切,她都不屑一顾。 太后娘娘简直想要将她千刀万剐,不过毕竟还是忍耐住了,平静的眸色好像湖面一般的。“哀家希望你好自为之,毕竟皇帝也是一时兴起。” “嗯。”她失魂落魄的,甚至于,连太后娘娘说什么都没能听到,一个人孤魂野鬼一般的朝着园子门口去了,浅桑的记忆力向来惊人,这偌大的庭院,看去纵横交错的阆苑,居然也安然无恙的出来了。 刚刚到园门口,忽而听到树梢有什么东西窸窣作响,她驻足聆听,忽而,那东西嘭的一声落在自己的肩膀了,冷不丁的,浅桑也的确给吓了一跳,但很快的,浅桑发现,这是笔猴。 “啊,是你。”浅桑高兴坏了。 轻轻的抚摸笔猴那毛茸茸的后背,当初,要不为为了寻找笔猴,或者不会有后面这样多的事情,笔猴啊笔猴,你究竟去了哪里啊? 浅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笔猴了,至于笔猴呢,重新回归浅桑的怀抱,也是开开心心的,兴奋的支支吾吾。 浅桑抚摸着笔猴,却类泪凝于睫。“我是知道了,刚刚都是你,对吗?” “格格……呜呜……”笔猴点头,浅桑又道“我不是让人欺负,我是心甘情愿的,我的孩子让人抢走了,我为了孩子……” “呜呜呜。”笔猴还是不理解,在浅桑还要说什么的刹那,笔猴腾空一跃,了旁边一棵大树,摇头晃脑的去了。 浅桑此刻知道,是有人来了,屏息凝神的听,脚步声是那样的熟悉,十有八九是冥媚的,应该不会错的,浅桑摸索了一下,前一步。 冥媚一把将浅桑的手掌握住了,“你回来了?你没事吧?你吓死我了。”冥媚一边说一边用力抱住了浅桑。 “我不好,我一意孤行。”她说,诚恳的道歉,冥媚才不要怪责浅桑呢,“不,不,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不好,我没能力保护你,在这帝京你却让你担惊受怕。” “你真的没事吧?” “好着呢。”浅桑笑。 “那好,那么,回去吧。这孩子的事情,你不要操之过急,你要一着急。他们抓住你的把柄了,一旦将你的把柄抓住了,你想要做什么都不成了,你可明白?”她一边说,一边看向她。 “我知道。”浅桑点点头。 冥媚作为护花使者,送浅桑回去了,至于笔猴呢,在枝头也是目送浅桑。 太后娘娘带着太皇回去了,对御花园里发生的一切,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已经凭借想象力补全了那香艳的画面,真好,真好啊,这个垂暮的老人居然背叛了自己,真是不可思议。 她本以为,他们已经经历过了颠沛流离以及时光的洗礼,但唯独现在才发现,一切原是自己异想天开,哪里有那样顺遂的事情呢?现在,他的生命里重新有了桃红柳绿,至于自己,是人老珠黄,远离他的时间了。 但是,她毕竟是一国之母,毕竟不心甘情愿啊。 让出来这位置,让其余人继承?没有那种可能,坚决没有!她怅然若失的带着太皇回去了,第二天,太皇醒过来,对昨天的事情依然是耿耿于怀。 真是怪了,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呢?在紧要关头,有人算计了自己,究竟那是何人?这般的大胆包天,连自己都敢算计? 但是,想破了脑袋都不能想出来一个所以然。 “皇,你醒了?”娇媚的声音,来自于旁边的女子,他回目,看到守护在自己旁边的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已经老了,一个人年迈的标志,一点一点的呈现在太后娘娘的面,她的面容带着一抹淡淡的悲戚与担忧,整个人展现出来一种分外的忧愁与痛苦,面挂着寂寥的笑意。 “醒了。”他撑着脑袋,回想昨晚的事情,但记忆却出现了断层,后来的后来呢,发生了什么呢? 一切都是安排?还是?不,不,没有可能的,为了昨晚,他让人严密的看守水绿南薰殿了,外人是没有可能进来的,既然如此,那么,发生的事情有待商榷了。 他越是想,脑袋里的疑问句越是多,但是现在,只能将一一浮现出来的疑问句压制了下去。 “臣妾让人传饭。”她还是之前一样的知书达理,优雅的笑着,对于他的过错,始终都能一笑了之,分明,对一切都了如指掌了,但对一切却都不怎么理睬。 好像,一个温柔的长者,势必要原谅一个浮躁的晚辈似的,二人平心静气的看向对方,对于昨天发生的不愉快,都心照不宣的沉默了。 外面,传呼的饭菜很快来了,太后娘娘悉心的替太皇盛饭,这分明是一幕温馨的画面啊,但却逐渐的消失不见了。 在浅桑没有到帝京之前,他们的生活蜜里调油,但浅桑来了以后呢,他们的感情日趋破碎了,逐渐,居然要消失不见。一想到这里,她的心骤然疼痛,但却还只能面不改色。 对发生的一切,她拿出来自己的宽宏大量去接纳,去认可,尽量不暴跳如雷,尽量的母仪天下。 但老天知道,他早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了,情绪好像重担似的,压在她的肩膀让她连卸下的可能都没有,沉甸甸的心理包袱。 言笑晏晏的给她盛了饭菜,他点点头,吃起来。 她在旁边,也安安静静的吃,不提及昨天的任何一个细枝末节,两人那样吃光了桌的一切饭菜,其实,帝京里的东西,也不见得多了可口,但是和太皇在一起,吃起来东西,味道格外不同。 今次,她想要用一粥一饭的温情,来唤醒蛰伏在他心底很久的温暖,但显然,效果不如何立竿见影。 “朕是喜欢她。”良久的沉默,这句话,好像刺入空气的匕首,将一副岁月静美的画面给割开了,呈现出来一片血淋淋的内幕,她一怔,“臣妾去要茶水。” “不用。”他看着她准备逃离的背影,那样急切,那样仓皇。 “朕想要得到她,你作为朕的皇后,为什么不能帮助朕呢?”他说,看向太后娘娘。“这么多年了,你了解朕,你对朕的一切都心知肚明,但是你为什么……” “如何呢?” “为什么不能成全朕呢,朕需要你的成全啊。”他一边说,一边看向面前的人,女子一言不发,伸手轻轻整理云鬓,但那颤抖的柔荑却泄漏了一切的端倪,老天啊,她连整理发丝都没能弄好了。 htlbook4848888l 第六百零八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 “朕希望你多考虑,考虑,并且……”他的声音冷的让人能打哆嗦。手机端“朕知道,那孩子是让你拿走了,你最好给朕交出来。” “不然呢?”她原地转身,被他的声音震慑住了,由心底里产生一种凉薄的恐惧。 “不然,朕不会轻纵了你的。”太皇冷漠的吐出来这最后的几个字,她的泪珠终于从眼眶里迸射出来,“三十年的伉俪之情,说烟消云散烟消云散吗?因为一个初来乍到之人?” “朕还是爱你。” “爱?”太后娘娘才不相信呢,冷目瞧着面前的人。“爱?皇知道什么爱?”冷酷的诡笑,悬挂在太后娘娘的面,太皇不说一句话。 “臣妾以为,爱情是对一个人好,仅此而已。”她说,咬着舌尖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血腥与狰狞,但却那样平静,他看向她,发现泪水涌现了出来,泪痕滴滴答答的。 要是在多年前,他会选择帮助她将那泪水擦拭掉的,但时过境迁,对于太后娘娘的爱,早已经不再葆有了,他的手迟疑的伸出去,但毕竟还是缩回来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平静了下来。 “朕不想要虚度此生,你让朕任性一回,有何不可呢?” “皇,”忽而,这刚强的女子,跪在了他的面前,她的面退却了残忍与凛然,只是一种任人宰割的哀伤。“臣妾还请您三思而后行啊,这女子是何人,你不会不知道的,她的真实身份堪忧啊。” “一个能将言暄枫与言帝封挑拨离间的,一个能在言灵国翻云覆雨的,一个能将言灵国弄得乌烟瘴气的女人,您真的情愿留在身边吗?这女子厉害着呢,还希望你明白你在做什么,你已经被这魔女给蛊惑了啊。” 太后娘娘哭哭啼啼的。 “起来。”其实,他还是喜欢她的高姿态,轻轻握着念珠,低眸看向这女子,女子不言不动,跪在她的面前,一个劲儿的哭泣。 看到女子啜泣,他的声音压低了不少——“朕要你起来。” “是。”她站起身来,两人面面相觑,不说一句话。她明白,自己想要左右太皇的行为,已经完全不可能了,想要杀了浅桑,有冥媚寸步不离的保护,急切也不能下手。 还想要做什么呢? 她哭哭啼啼的离开了。 到了第二天,浅桑主动送门来,“孩子呢?”开口的第一句话带着目的性,太皇知道,得不到孩子,她是不会和自己情投意合的,但将孩子拱手相送,以后呢?以后她更加是不会对自己好了。 思前想后,说道“孩子在朕这里,朕会将孩子给你,但朕也希望你明白,孩子只能在朕这里,你想要来看孩子,来是了。” “好。”本以为,这已经是非常苛刻的了,但孰料,她连想都没有想,点头同意了。 看到浅桑答应了,他的目色闪现过一抹稍纵即逝的茫然。“你……已经确定了?” “是。”他点头。 “好。”太皇带着浅桑到后殿去了,这里简直好像一个山重水复的天然屏障,走也还有,走也还有,终于,到了尽头,这里是一个生长着柏树的院落,安静,清幽,好像不属于帝京的建筑物。 外面的空地,两只丹顶鹤在找东西吃,石头,有醒目的青苔,这里很安静,带着一种湿润的气息,浅桑不能看到,但却让这一份孤独给感染到了。 “在这里?”问。 指了指自己看不到的远处,他点点头,郑重的说道“在里面,朕不会欺骗你,不过也希望你每天都过来看一看孩子,朕毕竟知道,你与孩子也算是骨肉相连,朕什么都不说了,朕希望你自己选择你认为正确的,如何呢?”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裸的蛊惑,浅桑点点头,往前走。两人到了屋子,屋子里安安静静的,但刚刚到屋子,听到内室一个孩子在啼哭。 浅桑的心蓦地柔软了下来,踉跄了一下,几乎要跌倒了,但还是准确的到那屋子去了,嬷嬷抱着一个小孩子,那小孩儿刚刚睁开眼睛,浅桑前一步,用力的抱住了孩子,亲吻起来。 “啊。”这突如其来的人,吓到了这嬷嬷,嬷嬷回头,映入眼帘的是太皇。 “你先退下,容孩子的娘与孩子亲近一下。”太皇说,这嬷嬷眼睛里闪烁过一抹不舍与复杂,但还是福一福去了。 浅桑抱着孩子,却感觉自己拥有了全世界,几天来的担惊受怕,终于过去了,一切都尘埃落定了,连外面的风,好像都带着温度。 孩子不能看到她,她呢,也不想动用灵力去看孩子,最近几天,她的灵力透支的非常严重,一个不小心,会筋疲力尽的。 既然已经能亲近孩子了,这些事情留待以后再去品味,其实也不晚,孩子抱着,但没有立即停止啼哭,却哭的之前还要厉害了。 “不要哭,有我呢。”浅桑对于哺育孩子,说起来,也还是一个门外汉,一边摇晃孩子,一边轻轻的啜泣,能见到他,她几乎两自己的贞洁都不要了啊,孩子,孩子,你可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相会和母爱啊。 两人相拥而泣,孩子的泪水扑簌簌的落下来,她的泪水也落下来。 旁边的太皇再也不能冷眼旁观了,大概是被触动了做父亲的心肠,他不愿意在这里了,更不愿意利用女孩对孩子的关心,而伤害这个女孩。 但除了这样,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出去了,留下这屋子给浅桑,浅桑和孩子是地道的二人世界,她亲吻孩子的额头,孩子安静了下来。 这样抱着孩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但太皇再一次进来了。“好了,今天的时间已经到了,你回去吧,明日里再过来。” “这么快……”出于本能,一种对孩子的护卫,浅桑的手逐渐的收紧了,任何人,想要从她的手将孩子抢夺走,都没有可能,没有可能。她用力的抱着孩子,那模样,好像受伤的野狼在保护自己的幼兽一样。 “朕不想要重复第二遍,你平复平复你的心吧。”他一边说,一边退出去了。 尽管,想要和孩子长相厮守,但浅桑明白,事情却直接嗯到此为止,只能点点头,将孩子放在了摇篮里,虽然仅仅是一个时辰的相会罢了,但孩子显然也已经习惯了浅桑拥抱自己的方式,明白了浅桑要离去的悲伤。 孩子哇哇的啼哭起来,外面的嬷嬷跑的很快,立即到屋子里,将孩子用力的抱住了。 有人照顾孩子了,她只能硬着心肠到外面去了,到前殿,他在前殿等着她,指了指旁边的官帽椅。“坐吧,有什么要说的呢?”第一次见到孩子,想必感触良多吧。 “放了孩子,你想要我用什么做交换呢?” htlbook4848888l 第六百零九章 交换 “放了孩子?”这不是痴心妄想是什么?他自然是不能直面去回答的,“朕以为,你是一个瞎子,你一个瞎子,如何能照料孩子呢,这帝京里多么危险啊,你应该也都看到了。” “从孩子出生到现在,要没有朕的照料与保护,早已经凶多吉少了,朕希望你明白,你的孩子只有在朕这里才是最安全的,朕给你,孩子危在旦夕,朕想要什么……你不会不知道的……” 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朝着她去了。 她明白他想要做什么,只要能换回孩子,她还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呢?算了,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就好了。 她一切都明白。 但就在此刻,打开的窗棂外,忽而射入一直冷箭,这冷箭差点儿将太上皇弄了一个透心凉,这片刻,他悚然而惊,帝京到底是谁,在暗中保护她呢? 他不明白。 “给朕盘查,真是岂有此理,何人胆敢在这里放刁。”太上皇愠怒的很了,刚刚的情感,现在也烟消云散了。 “朕让人护送你回去,可好?” “不需要。”她转过身,怏怏不乐的埋头去了,看到女子这愁闷的模样,他的心也疼痛,但还是只能看着女孩离开。 她走了,走的义无反顾。 至于那放冷箭的究竟是何人,没有人知道。浅桑也不想知道,到殿中,冥媚等着浅桑,看到她回来,问道“对你怎么样了呢?” “没事。”她点头。又道“我找到了孩子,孩子果然就在他的手中。” “孩子?”冥媚觉得很不可思议,“要孩子是太后娘娘藏起来的,没有可能到他手中,那有可能是赝品。” “孩子怎么可能是赝品呢?我刚刚明明抱着孩子,这么长,这么大。”浅桑开心的笔画起来,在她的面前,抽象的用手来确定孩子的长短和大小,说起来,刚刚出生的孩子很小很小呢。 “但是,这孩子是真正的孩子,是不是你的孩子就不好说了。”冥媚看向浅桑,浅桑说道;“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孩子呢,他一定是确定了的。” “齐姑娘,帝京的阴谋诡计多了去了。”冥媚提醒一句。 浅桑陷入沉默,也有可能,但可能性毕竟微乎其微,“算了,不想这个了,开心就好。” “嗯。”浅桑点头。 冥媚看到浅桑安全的归来,回去了,白泽刚刚批阅完毕奏疏,看到冥媚回来了,说道“朕要大选了。” “大选什么?”冥媚表示不明白,希望得到进一步的解释。 “帝王家,三年就要大选一次,你明白?” “不明白。”冥媚稀里糊涂的,但俨然感觉不妙,心提到了嗓子眼,大选?该不会是,选妃吧?冥媚一想到这里,平静的内心立即涌现出来惊涛骇浪,“好一个白泽啊,看不出来,你在我最危急关头,你……” 冥媚一激动,不小心动了胎气,捂住了肚子,恨铁不成钢的看向面前的人,手指在颤抖,“你……你。” “朕没有同意,那是管理,朕问了母后,母后也没有同意,但朕希望你多多和母后交流交流,你们都误会了母后。” “误会?”冥媚冷笑一声,想要辩解,但看到白泽面上那受伤的表情,却戛然而止了,不,不要用太后娘娘的错误来惩罚面前的人了,白泽毕竟是无辜的啊。 冥媚深吸一口气,嗤之以鼻的冷哼。“或许吧。” “不啊哟动不动就激动,动了胎气就不好了。”他说,看向冥媚,冥媚只能点点头,两人相互依偎在一起,那个画面,也着实温馨。 这边,太后娘娘横眉怒目,看向站在面前的嬷嬷,这嬷嬷是前几天给浅桑接生的嬷嬷,嬷嬷的身体在打摆子,毕竟,太后娘娘召见,这好事情不会很多啊。 “回娘娘,事情已经如实的汇报给了您,奴婢并不敢说任何一个假的话啊。”嬷嬷一边说,一笔昂惶遽的跪在地上,磕头作揖,那模样,让人一看就诚惶诚恐。 “黑影,这如何可能呢?那么,这黑影必然是皇上安排的了?” “娘娘,皇上没有可能安排,那黑影是在横梁上的,要是皇上安排,想要掉包一个孩子,不是很简单,为什么偏偏要舍近求远,用这种方式呢,没有可能的啊。”这嬷嬷说。 “你起来。” “是。”嬷嬷站起身来,愁眉不展的看着太后娘娘。“这孩子,留不得,自语着孩子的母亲,与哀家针尖对麦芒,这一段时间,一切你都看到了,哀家不将这女子给弄死了,早晚会死在这女子手中,你帮助哀家做这个,哀家感谢你,还在后头呢。” “奴婢知道。” “去安排吧,有什么眉目立即过来,注意,事情一定要做的干净利落点儿,莫要拖泥带水的。”她强调一句,嬷嬷立即喜笑颜开了。“娘娘放心就好。”对于害人的事情,这嬷嬷是如数家珍了。 “嗯。”太后娘娘点点头。 言帝封最近也在找孩子,但奇怪的是,这孩子消失了一般,今晚,言帝封在御花园里,看到了施申书。 施申书的调查,发现这孩子早已经离开了帝京,所以将具体情况汇报给了言帝封,言帝封听了,回身,挑眉看着施申书。 “你是说,出宫之前,让人撞见了?” “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您说呢?”施申书看向他,他点点头,沉吟道“那么究竟什么人带着孩子出宫去了,这带着孩子出宫的目的是什么呢?朕不明白。”他在原地踱来踱去。 “连属下都不明白,不过属下会去调查,您莫要着急上火了,既然带走了孩子,想必孩子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无非是想要要挟您什么的,要是属下不能找到,很有可能他们会主动联系您的。” “本王知道。” 他点点头。 第二天,言帝封去看浅桑,被告知浅桑到太上皇那边去了,听到这里,他只能暗暗叫苦,但却没有其余的办法,在乾元殿外徘徊了良久,就在耐心都要消失的时间里,浅桑面含微笑从乾元殿的前门出来了。 看那满足的微笑是模样的幸福,他立即过去了。 浅桑站在日影里,还在回味无穷呢,孩子的身上带着一种淡淡的奶香,刚刚,她动用了灵力,看了看孩子。孩子不怎么好看,刚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小呢。 握着小粉拳,格格格的笑着,拳头在挥舞,美丽的眼睛好像黑宝石一样,熠熠生辉,正要继续看一看呢,忽而,灵力就消失了,一切都戛然而止。 但是,刚刚那温暖的画面,那温馨的一幕,毕竟还是成为了她对于孩子的刻板印象,真好,真好啊。 孩子,孩子。 她有孩子了,这是自己和言帝封的孩子啊,要是能将这秘密告诉言帝封就好了,但言帝封呢们还在千里之外呢,想必是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秘密啊,这是很遗憾的呢。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一十章 初为人母 外面,有人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已经停顿在她的面前,浅桑一怔,言帝封开口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到你寝殿去。” “是你的,医官?”浅桑从声音分辨出来。 “是。”他先一步去了,未免嫌疑。到浅桑的客寓,浅桑才回来,走的很慢,但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裳,天气是温暖起来了,但是她呢,却不能感觉到,一个盲人的世界里,如何去感受温暖呢? 她坐在这里,有丫头过来给她揩拭面上的汗水,浅桑含笑,脑子里还是刚刚那一幕,其实,为了孩子,牺牲点儿什么,也是无所谓的。 “这张脸快恢复了,我准备继续给你做手术。” “这张脸要不要很重要吗?”她说。 “不重要,但你总应该给孩子一个好的形象啊,现在,孩子是这么一个模样,但将来呢,孩子就会变的,他会有自己独特的审美观,当孩子知道你是一个丑八怪,还是一个瞎眼睛,会如何呢?” 其实,之前浅桑是没有想过这个的,丑八怪加瞎眼睛除了自己不要便利,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但现在…… 听言帝封这么一分析,不免也是捏一把冷汗,求助一般的哀恳道“那么,快给我做手术啊。” “你稍等。”他说。 浅桑进行这一次的手术,已经一切都明白了,所有的流程都过去了,浅桑昏迷不醒。他在旁边陪伴她,尽管,他的唇落在了她的头顶,但是,外面偷窥到的冥媚没有进来阻止。 “为什么对她这样好呢?”冥媚感觉奇怪,望向他。 “医者仁心啊,什么好不好的,对你也一样。”言帝封显然是狡辩了,冥媚一笑。“这种感情,一辈子只能对一个人,对我,我有那样幸运,你看看你的眼睛,太温柔了。” “温柔?”用温柔去形容一个男子,她有没有选择错误形容词呢? 但是她呢,却点头了,“是温柔啊。” “呵呵呵。”干笑一声,回答。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许久许久,终于,冥媚上前一步,站在了他的面前,低眸看向躺在那里的浅桑。 “对她这样好,她自己都不知道,要不要我告诉她呢?”冥媚狐疑不定的说,他一怔,愕然之间,说道“你说什么呢?什么好不好的。” “你不要装了,别人不知道,难道还想要瞒天过海,让我都不知道吗?”啊,现在言帝封一紧张,难道一切的秘密,冥媚已经……都知道了吗?他沮丧的想,冥媚只要知道了,不但自己是危险的。 连浅桑都将陷入危险啊。 虽然,言帝封不知道究竟冥媚和浅桑之间是怎么样建立起来深情厚谊的,但言帝封明白,这是两个势不两立的死对头,之前的冥媚多少次的伤害浅桑啊,现在……一旦这秘密泄露出来…… “你究竟……知道什么?”他站起身来,威胁一般的看向冥媚,冥媚无动于衷,不过鼓掌笑了,“对,对,这目光才适合你,有王者之气,看上去刚猛,还很阴鸷呢,我看是好的。” “你究竟还知道什么?”他以为,自己身份的秘密已经大白于他了,所以用咄咄逼人的锋芒来看向面前的女孩,女孩一怔,肃然的瞳眸闪烁过一抹沉静的光芒。 “我还知道的多了去了,不想要告诉你。” “你~!”言帝封的拳头握住了。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冥媚一把将言帝封的袖口掠起,看向言帝封手臂上的伤口——“我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医官,你也早已经喜欢上了她,对吗?”啊,原来是虚惊一场啊。 一想到哭笑不得,还以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将身份暴露了,但这样一来,才明白,哪里是身份暴露的事情啊,仅仅是发现了这个啊。 他的紧张顷刻间就烟消云散了。看向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腕,说道“我试过了,这里的肌肤是移植最好的,这仅仅是医学上的一个常识罢了,齐姑娘呢,是我的试验品,你现在理解了?” “更不理解了,喜欢就是喜欢,没准我还会给你们穿针引线呢,现在倒是好你一个大男人的,偏偏要否定,那么,我就不管你了。”冥媚嘟唇。 “喜欢啊,怎么能不喜欢呢,不然每天起早贪黑的过来,你真的以为,我就是为了那一点儿医药费不成?” “哈!”冥媚笑了,哈然说道“就知道你喜欢,我看,你们呢,也是很登对的除了她有一个别人的孩子,其余的她哪里配不上你呢?你治疗好了她的面颊,跟着,将眼睛治疗好,一切都万事大吉了。 “是啊。” “然后啊,你们就能远走高飞了。”冥媚说,言帝封看向冥媚——“远走高飞?” “是啊。” “他告诉你的?” “是啊,要不是我现在生孩子,她怎么可能在这里啊,都是我不好,我拖累了她。”冥媚一边说,一边叹口气。 原来,浅桑已经有了出逃的计划啊。 这边,嬷嬷抱着孩子悉心的哄着,小孩儿睡着了,嬷嬷还是不舍得将孩子放开,好像这孩子与她骨肉相连似的,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孩子放在摇篮里,嬷嬷困倦了去休息了。 一道黑影落在摇篮里,瞥目看着孩子,嘴角多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跟着,孩子就狂叫一声,醒过来了,嬷嬷立即从到屋子里,看到孩子哭起来,立即将孩子抱起来。 她没有发现,孩子的手指上,有一滴鲜红的血液,好像红莲花一样。 “不哭,不哭。不哭啊,小囡囡。” 施申书继续调查,但离开紫华城,想要在帝京调查孩子的下落就难上加难了,本以为那挟持了孩子的人,早晚会出现的,并且早晚会用孩子来要挟言帝封的,但意料之外的是,那人并没有采取行动。 外面,世界如此之大,想要找到孩子,的确是天方夜谭一般的了,没奈何,他走走停停,却不能捕获到一点儿蛛丝马迹,但好在,他并不是那种肯轻易放弃的人。 搜寻的结果是让人失望的。 至于冥锦,她和小妾已经习惯了孩子的存在,两人对着孩子,都觉得很好玩,很开心,沉闷的日子,仿佛因为孩子的到来,改变了,变成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环境。 “她倒是会生,连孩子都这样好看,他年我要是生孩子了,一定也要生一个比这孩子还要好看的。”冥锦面对这粉妆玉琢的孩子,啧啧称羡。 其实,冥锦心知肚明,她想要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二十四孝男友,是非常困难的了,不过是过一过嘴皮子上的功夫罢了。 “嗯。”小妾点点头,不置可否。 “你也应该找一个男人,将自己嫁了,然后呢,也生孩子,这才是一个女人完满的一辈子,别总是机关算尽的,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冥锦时不时的教训小妾,最近小妾也算是能听进去。 “算了,说这些,知道你不爱听。”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一十一章 她的软肋 “不。”小妾连忙摇头。 施申书现在是没头苍蝇,在外面只能误打误撞,想,如果运气好,就能找到那孩子,但施申书的运气向来是非常不好的,在坊间已经明察暗访了很久,却连丁点儿的消息都没有。 孩子如同泥牛入海,想要找到,是枉费心机了。 她也比较惆怅,却无计可施。 帝京,浅桑还是一如既往的,去找孩子,有了孩子,孩子就成了她的精神寄托,但是,也成为了她的软肋与缺点,譬如今日,今日太上皇没有在乾元殿,倒是太后娘娘在呢。 狭路相逢,真是冤家路窄。 “娘娘在里面呢,你到里面去吧。”一个嬷嬷从乾元殿出来了,目光滴溜溜转动一下,落在浅桑的面上。 “嗯。”浅桑心头在撞鹿,但有什么办法呢,还只能硬着头皮到屋子中去,太后娘娘正襟危坐,抱着孩子,好像孩子是自己的一般,那亲密无间的状态,让人能忽略掉她眸子中隐藏的刀锋一般的冷漠。 “臣妾见过娘娘。”浅桑轻轻行礼,看向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那深邃的凤眸,平静如同一泓秋水,似乎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亦或者说,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良久,才道“起来吧。”却也不赐座,就那样逗弄孩子,那倚老卖老的模样,让人一看就心生厌恶。 浅桑自己找位置坐好了,她似乎微微一怔。 “浅桑。”太后娘娘的声音缥缈的滑过她的耳边,“哀家知道你真实的身份,但是哀家不知道,你究竟为什么会靠近白泽,靠近白浅,靠近冥媚,靠近哀家的帝京,说说吧。” 太后娘娘的声音,居高临下的落下来,却好像闷雷一般的,她其实早已经应该想到的,日光之下,能有什么秘密?不外乎,自己的身世之谜,已经说开了,他们都明白。 现下,这将成为她另一个软肋,浅桑不知道究竟如何作答。 “我并不是为了言灵国来的,也不会伤害这里的每个人。”她说。 “哀家不相信,你要果真不会伤害这里的每个人,你为何已经伤害到了哀家呢?”太后娘娘的声色俱厉,目光雪亮,好像出鞘的利剑似的,看向浅桑。 浅桑哑口无言。 连她都想不到,太上皇会看上自己,更想不到其余的事情,她冥冥中,已经损害到了她的利益,其实她也心知肚明。她的目光冷澈人心,轻轻的落在浅桑的身上。 “回答啊。你这祸国殃民的妖姬,你与生俱来就带着一种破坏力,即便是哀家相信你不会伤害哀家,不会伤害这里的每个人,但你的行为呢,却已经伤害到了这里的每个人。” “臣妾现在无地自容。” “好一个无地自容,现在,孩子在哀家这里,真是一个漂亮的孩子,粉妆玉琢的,哀家不会将孩子怎么样,这个你相信哀家就好,哀家也不会将你怎么样,希望你一样明白,但你不能让哀家无地自容啊。” “是。”浅桑的泪水几乎要涌现出来了,但毕竟还是咽下去了,她不能将自己的眼泪暴露给讨厌自己的人看。 “跪下吧。”太后娘娘的声音轻飘飘的,她一怔,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原来今时今日的召见背后,还有这样的意义。 原来,这并非单纯的训导或者谈话啊,太后娘娘还有深层次的污蔑,无趣是无趣了点儿,但能怎么样呢? 浅桑只能跪在她的面前,虽然她的眼睛什么都不能看到,但却能听到一声压抑不住的诡秘笑声,那笑声持续了很久,接着,太后娘娘将孩子放在了云榻上,走到了她的面前。 她不能动,也不敢动,孩子在太后娘娘的手中,牵一发而动全身,她不能因小失大。 那小人得志的笑声,终于缥缈的消失在了空气中,但空气也在同一时间变得紧绷了不少,她一步一步的靠近他浅桑,浅桑听到了她的脚步声。 跟着,她的脚掌那样用力的踩在了浅桑的手背上,浅桑因为痛,面容虬结起来,“你……” “哀家就是想要你知道,哀家的厉害,怎么不想要孩子了?还是,又要将你的萤火虫召唤出来了呢?你倒是让哀家看一看啊,哀家就是想要变相的折磨你,现在,你不要忘记了,还在在哀家的手中。” 说着话,她的脚掌微微用力,她感觉手掌一点一点的变形,简直指骨一根一根都要碎裂了,那种红钻心刺骨的疼,让浅桑的泪水都快出来了,面对这一切的折磨与非难,没有躲避的可能,只能一一忍受。 “现在知道疼了,想要孩子,哀家才不会给你呢,想要伤害哀家,也没有可能。” “现在,哀家给你一条路走,你没有和哀家讨价还价的可能,将你的孽种带着,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我们帝京的事情,一概和你没有丝毫的关系!浅桑!” 这不是选择题,因为不存在第二项的选择,只能走,并且一往无前,义无反顾。 “那样才能保全我帝京之安全,而不是现在,你明白吗?”她的声音冷漠而又空洞,目光凉薄好像匕首一样。 “哀家会安排好一切,不会让你流离失所的,会送你到言灵国去,至于你到了言灵国,会发生什么,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她说。 “你可愿意接受?还是,你继续冠冕堂皇的在这里呢?你也知道,你在这里,已经损害到了哀家的利益,哀家给你时间考虑,你一旦想明白了,回答哀家就好。”她说。 “孩子能给我吗?” “自然是。” “那么,我走就是了。”现在的浅桑,她知道,自己都泥菩萨过江呢,在这种自身难保的前提下,她是只能离开了,至于冥媚,还请冥媚自求多福吧,自己已经仁至义尽的很了,已经没有办法了。 “甚好。”终于,她嗤笑一声,将脚抬起来了,她的手掌造诣妓女血肉模糊,疼痛已经让手掌麻木了,而手掌呢,早已摧残的不成模样了。 “那么,哀家会安排人,送你离开这里的,你莫要言而无信。”太后娘娘看向浅桑,“我知道自己何去何从。” “那是最好。”太后娘娘点头。 这是没有告别的离开,浅桑不是不辞而别,而是形格势禁,她没有办法继续留在这里,她只能往前走,面对这不平等的虐待,她却只能一味的去接受,不能挣扎不能抗拒。 “哀家给你准备了车子,这车子离开这里,哀家会告诉别人,你生病了,后面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哀家已经都安排好了,去吧。” 她不耐烦的说,挥挥手,外面,一个太监一把拉着浅桑的手腕,到门口的车子去了,这马车很低调,不会让人看出来,马车究竟是何人的,浅桑让人送到了马车里。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一十二章 擦肩而过 这里,冥媚却进来了,不过冥媚向来都是神经大条的,自然是不会知道,这马车里面大有玄机,要是冥媚能识破这马车里的乾坤就好了。 她找浅桑,在客寓中,没能找到,听人说,浅桑似乎到这里来了,她就大摇大摆的来了。 “太后娘娘,冥媚来了。”外面,太监汇报一声,她点点头,“让冥媚进来。”一面让人将小孩儿藏起来了,外间,冥媚一会儿就进来了,例行公事给太后娘娘行礼。 太后娘娘温和的一笑,慈爱的看向冥媚,“你很久不过来了,哀家对于也是甚是想念,现下倒是来了,坐着吧。”发现冥媚左顾右盼,她立即让人给冥媚赐座。 冥媚并没有立即落座,而是轻轻的环顾两边,仔细的看,寻找浅桑。 但让冥媚失望了,这里并没有浅桑,冥媚看到这里,不禁微微一怔。 “坐着吧。”这边厢,太后娘娘嘴角有了一抹言笑晏晏的弧度,目光清澈而深邃。冥媚可不是过来闲话家常的,说来,太后娘娘不待见自己,嫌她不是一个知书识礼之人,而她呢,也不十分亲热太后娘娘,二人的关系始终都不愠不火不咸不淡。 现在,太后娘娘看到她来了,不过是表面上的殷勤与虚伪,冥媚一清二楚。 “好了,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来这里做什么呢?” “找人。”冥媚向来只直来直往的性格,看向太后娘娘的眼睛,说。 “找人?”太后娘娘疑惑。 “是,齐姑娘呢?”她问,目光骨碌碌的转动一下,看向屋子的每一个角落,甚至于已经激动的站起身来了,太后娘娘不会已经加害了她? 不然,刚刚还听人说,她来这里了,但现下扫视一眼,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你找她?她怎么可能到哀家这里来,再说了,哀家见她做什么呢?你不妨在周边都看看。”太后娘娘依然故我的端庄,冥媚早已经心浮气躁的厉害了,不就是在周边找一找,那么,就找一找。 冥媚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四处看,似乎要看透什么似的,但是,却什么都没有找到,甚至于,连浅桑到这里来过的蛛丝马迹都没有。 她现在满腹狐疑,再不然就是自己的情报失效了,她无奈,只能退回来,坐在原来的位置。 “你和她,总是形影不离。”太后娘娘言若有憾的说,听太后娘娘这萎靡不振的语气,好像,她不乐意冥媚与她在一起。 其实,爱屋及乌,恨屋及乌,冥媚也一清二楚。 太后娘娘对浅桑的恨意是与日俱增了,太上皇看上了浅桑,这不是太后娘娘能控制的,也不是浅桑想要看到的。 冥冥中,她成了太后娘娘的对手,并且就太后娘娘评估,还是对手中最为厉害的一人。 “你今日也过来了,不妨就告诉你,你这个其他姑娘有莫大的问题。” “问题?”冥媚挑眉,哈哈哈,挑拨离间,终于还是来了。看向太后娘娘,“您说,她有什么问题呢?除了眼睛看不到,除了脸上丑陋。” “你可知,一个人对一个人有什么深仇大恨,才能将一个人的眼睛弄瞎,将一个人毁容呢?”太后娘娘的目光落在她的面上,墨瞳里盛满了盛气凌人的嘲弄,这样一问,她也是不明白了。 “这?”她大摇其头。“我焉能明白呢?” “知道你完全不明白,那么,哀家就告诉你,那是极端的仇恨,但是你也看到了,齐姑娘到这里来,是那样的左右逢源,如此帝京,任何人都想要拔尖的,但齐姑娘不同,他是那样的急流勇退。” “凭借她的智慧,你自然是明白,她这种人想要在帝京出人头地是非常简单的,但她呢,选择的却是和尘同光,你可知,为什么?”太后娘娘看向面前的人。 “这……”本来事情一目了然,但经过太后娘娘这样一番花言巧语,这巧言令色,很快就将冥媚弄了一个云山雾罩。 她是非常厉害,但智商可没有太后娘娘的高超。 现在,太后娘娘早已经谋划了很久了,这“很久”之中,也早已经想到了最好的说服力,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太后娘娘站起身来,到了她的身旁,斟茶一杯,给了冥媚。 大概是紧张,冥媚觉得口干舌燥,喝了一杯,不见缓解,又是痛饮一杯。 这才看向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的每个字,每一句话都别有深意啊。果然,太后娘娘又道“好,哀家现在继续说,你们到帝京以后,哀家就调查了齐姑娘。” 她说。 “啊,你。你怎么……”冥媚不知所措了,至于太后娘娘,冷酷的面容上有了扭曲的狰狞。“你们日日都陪伴在帝王面前,哀家自然是要将你们的来龙去脉调查一个一清二楚,作为一国之母,你以为……” “哀家这样做很过分吗?”她说。 “不,不。”倒是让冥媚无言以对了,太后娘娘乘胜追击,声音里有了刚刚没有的志得意满,“哀家调查,你是冥媚,你是言帝封的杀手,你之前在神音派中,是天字号的刽子手。” “你负责的都是大案,要案,哀家还调查到你这里受伤了,对于很多事情就不很明良。” “你……”自己的历史,自己都不十分明白呢,但太后娘娘呢,已经如数家珍了,可见,这是一个多么难以应付的女人啊。 “这是你,你想要知道,你的齐姑娘吗?”太后娘娘挑眉,诡谲的瞳眸中流窜过一抹奇怪的光芒,冥媚只能点点头,现在,冥媚非常被动,不是她不听,而是,这一系列的秘密,早已经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好吧,洗耳恭听。 “哀家现在问你,对齐姑娘你知道多少呢?”这疑问句,恍惚,不是自己能回答的。 “齐姑娘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可怜人,他的丈夫日日花天酒地,对她并不好,至于她面上的伤口,是一个妾侍弄出来的,我知道的就这些了。”冥媚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了,不想太后娘娘狂笑一声。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中,太后娘娘的身体前仰后合,面上的肌肉都在不停的拘挛,“你真是天真啊,这些漏洞百出的谎言,任何人一听都能听出来前茅后盾,冥媚,你会听不出来,难道果真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两豆塞耳不闻雷霆吗?” 太后娘娘的声音尖细,目光诡谲,转眄看向冥媚。 “这些,真的假的,我哪里会在意啊,但是我至少知道,她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好人。”她说,理直气壮地,似乎为辩驳什么一般。 “哀家知道,毕竟这齐姑娘乃是你的八拜之交,但你难道就感觉奇怪吗?你们的相遇,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迷局一般。难道从头至尾,你就不想要调查调查这女孩的来龙去脉吗?” 第六百一十三章 满腹狐疑 “你究竟什么意思?”冥媚早已经听出来所谓的挑拨离间了。 “哀家能有什么意思,哀家的意思很明白,她是一个有问题的人,哀家去调查来自于帝京的每个人,是哀家的权利义务,难道你以为,哀家并不能?”她说。 “娘娘的意思,我好像明白了,想必娘娘位高权重,一呼百应,调查一个人的来龙去脉,不过是鼓掌之间的游戏罢了,那么,我想要知道,您究竟调查出来了一个什么眉目呢?” 冥媚看向太后娘娘,这一次,她的眼神是非常认真的,太后娘娘点点头,冷然一笑,将旁边的一个卷轴握住了。 “你自己看看吧。”她说。 冥媚狐疑的握住卷轴,将之打开了,狐疑的眸光扫视一下,顿然看到卷轴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冥媚一目十行的看,看过了以后,拉开卷轴的最下端。 赫然看到里面画着一个娴静而美好的女子,女子眸光如水,一脸纯良无害的模样,那女子虽然是静态的,但看上去却那样的美丽。 好像在一副静态的画面了,忽而就表示出来一种动态美,她的活泼已经跃然纸上,尽管,这女子的面容与现在的她不同,但是,看到这里,冥媚的心还是沉甸甸的。 不对啊,这是多么近似于的两人啊,这两人的形态,简直一模一样,神态都一模一样啊。 除了面容上的伤口,其余的点一一能吻合,冥媚看完画卷,不屑一顾的丢开了,因为冥媚知道,最毒妇人心,或者,这就是太后娘娘拙劣的伪造,其目的不过是想要破坏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罢了。 这是一个陷阱。 “哀家知道,你存疑,对吗?”她说。 “何止。”冥媚站起身来,却准备告辞了,刚刚看过的文字,好像烙铁一般的,烙印在了冥媚的脑海中,冥媚的眼前一片跳动的字儿,现在,她需要休息休息。 “你相信了,难道不是吗?哀家调查出来的东西太翔实了,简直板上钉钉一般的,对吗?所以,你现在才明白,她伪造出来的履历是那样的不堪一击,呵呵呵,呵呵呵,冥媚,哀家希望你能明白更多的东西。” “这帝京,不是什么太平码头,本身就是修罗场,哀家是帝京的国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这些秘密,哀家都会去调查。” “现在,你都看了,下面图上的是何人。你想必也已经知道了,不是别人恰巧就是言灵国的浅桑,就是那祸国殃民的女子,现在你都明白了。” 她才不会就此放走冥媚呢,而是厉声提醒,冥媚拒绝听太后娘娘的每句话,但却完全不能。 “这祸国殃民之人,想必你也知道,现下,我们已经不需要聊这些了,你想要求证也罢不想要也罢,不是哀家能理论的了。”她看向冥媚,冥媚木呆呆的,失魂落魄的朝着门口去了。 那么,如此说来,她是在欺瞒自己了,那么,这欺瞒的后面,一定是有鲜为人知的秘密与目的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一次偶然之间的邂逅,的确是充满了戏剧性,那一定是有大的问题,现在回想起来,问题简直太多了,她轻轻的叹息一声。 “这些你早晚都会全部明白的,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哀家不会欺骗你,希望你明白。”太后娘娘一边说,一边挥挥手。 冥媚从懿寿宫出来,忽而觉得天摇地动,自己不过是这样一个挚友罢了,有什么事情,她都会对她敞开心扉,推心置腹。 但现在呢,好像情况不同了。 这情况在变化,在一点一点的裂变。 要一切都是太后娘娘调查的那样,那么,浅桑来这里的目的就不单纯了,包括浅桑对自己的好,诸如此类的一切,都带着另外一种不同的况味,她是并不敢深究了,外面虽然有温暖的阳光。 但洒落在他的身上,给她的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冷然,冥媚走向远处。 早在冥媚到内室去的时间,那太监将浅桑已经停推推搡搡的弄到了马车上,浅桑一言不发,其实,她早已经听到冥媚到屋子中去了,但却始终沉默。 现在,保全孩子的终南捷径就是离开这里,只有这样,才能保障自己与孩子的安全,他只能这样。 她咬着舌头,忍着汹涌的泪水,现在,孤苦无依的况味,她是终于明白了。 “这是你的孩子,你抱着吧,现在,会有人送你离开帝京,将你送到言灵国去,到底还是太后娘娘怜贫惜贱的,并不会将你怎么样,反之,路上还会好生照拂了,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去吧。” 这太监说。 其实,浅桑也明白,如果不毒害自己,让自己安然无恙的离开,那么,太后娘娘对自己的确已经不错了。 现在,她失去了立脚点,一切的秘密都将大白于天下,那么,这些秘密要是白泽知道了呢?要是冥媚知道了呢?自己百口莫辩,现在,她只能黯然神伤的离开了。 有车把式来了,一屁股坐在了马车上,轻轻的咳嗽一声,将马儿驱策朝着旁边的永巷去了,这里距离永巷并不远,而从后门离开,永巷却是必经之路。 孩子已经在浅桑的怀抱里了,现在,她只能离开,她知道,这一路她都嫩畅通无阻,但未来呢? 前途是什么,山高水长,浅桑并不敢去想象。 还在不哭不闹,反常的安静,对于命运安排的一切,好像总能随遇而安,坦然的去接受一切,这一份超脱的平静,倒是让浅桑感觉隐隐约约的不安。 事情不对劲啊,这…… 耳边马蹄声得得。 大概不到一刻钟,马车已经从仪门出来了,这马车和街道上任何一辆马车都毫无二致,所以,只要一混入车流中,很快就模糊掉了,浅桑能听到耳边的风声,叫卖叫卖的嘈杂。 知道,他们已经到了帝京,这里的喧嚷与热闹,这里的人间烟火与递进式格外不同的,帝京,多么冷冰冰的地方啊,处处都是尔虞我诈。 马车继续走,她的心远远的丢在了帝京。 “娘娘叮咛我,莫要伤害姑娘,姑娘大可放心,我不过是一个老实巴交的马车夫罢了,送姑娘到言灵国以后,我就回来了,姑娘会怎么样,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说白了,其实太后娘娘的意思很明显,不过是想要让浅桑去自生自灭罢了。 一个丑陋的瞎子,是没有生存手段的,难道不是吗? 听马车夫的声音,好像并不是什么坏人,但是她的心还是在跳。 第六百一十四章 最厉害的惩罚 “听说你在言灵国,是个独一无二之人,真是厉害,你身上充满了传奇色彩。”马车夫的声音,飘荡在了她的耳朵里。 “一个皇上,一个王爷,为了你神不守舍,说真的,我并没有看出来你有什么好看的地方,你和我们家那口子比较起来,似乎,她比你还要好看不少呢。”这马车夫哈然一笑。 “你究竟有什么魅力呢,居然能颠倒众生,太上皇已经那样年迈了,可以说一辈子都不近女色的,但见到了你,却一切都不同了,真是奇怪的很。”这马车夫喋喋不休的。 似乎,也没有想要得到浅桑的回答,有嘲弄有挖苦,有讽刺有讥诮,但她始终不言不动,一言不发。 大概,马车夫久久得不到回音,也觉得无聊透顶,这才闭口不说话了。 耳边的风比刚刚还要熊列了,这让浅桑猜测,他们已经从帝京那四通八达的道路上驰骋出来了,为什么呢?因为这猎猎的风声是能形容一切的,现在,一天也已经落下帷幕了。 浅桑本以为,会找一个客栈去休息的,但这马车夫的意思却是连轴转,他大概也是怕节外生枝,夜长梦多。 马车继续往前走,得得得的马蹄声,不绝于耳。 “姑娘,往前走就是你们言灵国的地界了,送你到言灵国,我就要回去了。”这马车夫显然已经想念自己的老婆孩子热炕头了,雀跃的声音里有一抹对幸福的冀盼。 浅桑不相信,太后娘娘会这样对自己。 那样一个口蜜腹剑笑里藏刀之人,会这样轻而易举就放过自己吗?这显然是没有可能的啊。 她怕,但是这一路上,马车夫有多少次的机会能将自己置于死地,这马车夫并没有那样做,至少能说明,马车夫是不会加害于自己的。 其实,自生自灭,比杀了她,或者更能让她解恨。马车继续往前走,到前面一个僻静的地方,马车顿然停止了下来,马车夫下车了,“这里已经是你们言灵国的地方了,我是好心好意,所以送你来到一个距离人烟比较近的地方。” “现在,你去吧。”马车夫说。 其实,太后娘娘之所以不将浅桑置于死地,其原因有很多,最为重要的一个就是,每当想要将浅桑弄死的时间,就会出现很多宝蓝色的萤火虫,这是让太后娘娘投鼠忌器的。 二来,其实真正仇恨一个人,杀了这个人往往比让这个人自生自灭更解气,有了这念头,她也就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外面,伸手不见五指,这马车夫的确是一个言而有信之人,送浅桑到的目的地,是一个距离人烟不远的地方,这里是驰道,甚至于不会出现豺狼虎豹之类的,来来往往的都是人。 “你朝着东面去,很快就会发现,到处都是人烟,放心的去吧。”他说,一边说,一边将一个荷包给了浅桑。 “这里面有银子,其实,你想必也知道,她是不会让我给你银子的,但我毕竟可怜你,谁让我对人容动恻隐之心呢?她说你坏,但我看,未必你坏去吧。”这马车夫将银子给了浅桑。 银子很少,只不过是两顿饭的钱财罢了,但这已经是马车夫能给的极限了。 浅桑点点头,千恩万谢的去了。 两人暂别。 马车夫头也不回的去了,将浅桑丢在这样一个距离人烟比较遥远的地方,苍穹是黑色的,一切都是黑色的,黑色的夜空,静谧的很。 浅桑下来以后,只感觉自己浑身都要散架了,之前的任何一次坐马车都是有中途休息的,但是这一次,马车从白慎国离开,到言灵国,这一路风驰电掣,马车夫完全没有给她休息的可能。 这短途旅程,让浅桑现在力倦神疲,下来马车,只感觉冷飕飕的,想要找温暖的炉火与善良的人家,但一次一次对人性的失望,让浅桑逐渐的望而却步了。 现在,她就那样抱着孩子,轻轻的抚摸一下孩子的面颊。 “咳咳咳……”大概是夜风比较凉,孩子咳嗽了一声,这才让浅桑警觉,总不能一晚上都在外面,虽然已经立春了,但春风未必就温暖到让人能在外面休息。 最不济,她需要一间房,哪怕家徒四壁呢? 浅桑往前走,远远的有犬吠的声音,那声音此起彼伏,引着她判断到村庄的正确地理位置,他往前走,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那犬吠的声音,听起来也是清晰了不少。 这里是哪里呢? 她动用灵力,看看这里的自然环境,黑暗中,隐隐约约能看到这是一个村庄的轮廓,这里的一切好像很熟悉,浅桑还要继续看呢,储备起来的灵力已经烟消云散了,至于这村庄的模样,在脑海中也是烟消云散了。 她收拢了抱着孩子的手。 继续往前走,进入这村庄,已经惊动了村庄里的人,一个老者举着灯笼出来了,缥缈的灯光笼罩在了远处,这老者轻轻的咳嗽,身后跟着一只小花狗。 浅桑知道,有人来了,立即打起来精神。 “姑娘这是……” “我迷路了,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想要借宿一下,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呢。”浅桑一边说,一边将自己头顶的簪子拿下来了。“我别无长物,这个簪子是蓝田玉的,您看看。”她乞怜的声音很悲恸,显然是一个人到穷途末路,才会这样做。 “姑娘来就是了,还要什么簪子呢?”老者一边说,一边带着浅桑进入了屋子,屋子里有鱼腥味,有沙沙声,好像风吹动庭院里的竹叶一样,瑟瑟作响。 浅桑的孩子已经进入黑甜乡了。 此刻,她你好样踧踖不安,手颤抖的将簪子放在旁边的桌面上了,但是,这老者却没有要接受的意思,“你从哪里来呢,看你孤身一人。” 老者一边说,一边移动灯盏,走到了浅桑的面前。 她虽然目盲,不能看到面前的一切,但朦胧的乳黄色光晕,却一点一点的浮现在了面前,她知道,他在端详自己。 是,是,她理解。 要是,他是这里的居民,大概也会对一个外来者投来奇怪的一撇,毕竟这女孩太奇怪了,怪的让人不能礼遇。 “我从帝京来。”浅桑没有扯谎,如此这般说。 “哦。”面前人沉吟了一下,点点头,“我去给你准备点儿吃的。”这人一边说,一边离开了。 过了会儿,外间有了嬉闹的声音,似乎是两个女孩的交流,浅桑微微一怔。 第六百一十五章 因祸也能得福 乐天的笑着,待到看到浅桑的那么一刹那,这女孩诧然的声音提高了不少——“啊,是你,浅桑姑娘。”这女孩的声音陌生又熟悉,一时之间让浅桑摸不着头脑。 “浅桑姑娘,我是……我是陈小妹啊。”这女孩自报家门,上前一步握住了浅桑的手。 浅桑终于回想起来一系列的事情。 之前,她在陈家村来过,改良过这里的一切,这里曾经贫穷而落后,这里不但要祭司龙神,每一年还有一项封建迷信叫“河伯娶媳妇”,这小妹就是去年秋天,自己从那封建迷信中救助出来的呢。 “小妹,我想起来了。”醍醐灌顶,豁然开朗,她对一切都想起来了,激动的站起身来,一把将小妹的手握住了。 “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啊。” “真好。”小妹点点头,雀跃的声音还是那样欣喜,坐在了浅桑的对面。“姑娘上一次让他们带走了,我们千方百计想要救助姑娘呢,但却无计可施,毕竟帝京壁垒森严,不是我们普通的老百姓能到的地方。” 女孩言若有憾。 “现在,姑娘您居然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可不是叨天之幸,姑娘的眼睛,已经好了吗?”女孩一边说,一边伸手在浅桑的面前晃动了一下。 又是将手失落的收回来。“原来还是老样子,这也不是个办法啊。” “没有好呢。”浅桑说。 “那个是您的孩子吗?我记得,上一次见面,还在肚子里面呢,现在就出生了,真好,真好啊。”女孩艳羡的目光,越过浅桑,看向床上的孩子。 “这里居然是陈家村,是我意料之外的。” “姑娘为什么会这样说?” “我死里逃生。”她说,小妹点点头。“我让人给您准备吃的东西,您不用怕,现在,您毕竟已经到言灵国了啊,我们这里友好互助,是非常好的一个地方,人们都偶急着你呢。” “真好,真好啊。”之前,她来这里,革故鼎新,做了很多了不起的事情,村民们是敬服的。 让浅桑想不到的是,自己会被马车夫丢到这里,他以为,将浅桑丢在这里,一切已经万事大吉,毕竟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对于一个目盲的女孩来说,已经等同于是置于死地了。 但想不到的,她能有这样的境遇,连浅桑自己都感觉做梦似的。在这样持续的欢喜里,陈小妹将浅桑到来的事情告诉了村民,为了保证浅桑的人身安全,人们都守口如瓶,不将此事泄密出去。 小妹料理好了吃的东西,送到浅桑的屋子,点燃了灯烛,看着浅桑。 “姑娘的脸颊好多了。”小妹说“您离开之前,脸颊上还还伤痕累累呢,现在已经褪去了。” “是。”她点点头,埋头苦吃,一路上颠簸的厉害,现在,饥肠辘辘的,她简直要牛嚼牡丹了,看到浅桑吃了东西,女孩也笑了,作陪在浅桑的身旁。一边吃,一边问长问短。 能回答的,浅桑一一都回答了,不能回答的,浅桑却也找到合理的答案告诉了这女孩,其实,屋子里已经围拢了一群人。 这一群人都是陈家村朴实的居民,人们看到浅桑来了,都开开心心的,要是没有浅桑,他们哪里能有现在的生活呢?之前,他们可是衣衫褴路呢,但现在呢,想要穿绫罗绸缎也不是没有可能。 原来,造化是什么,都是自己埋下来的种子,在自己的身上生根发芽,浅桑终于放下心来,一路的疲倦也如影随形的复活了,吃了东西,原本立即休息,对谁都不好的,但现在呢,困乏的浅桑已经无能为力了,只能去休息。 小妹遣散了众人,再三叮咛,关于浅桑的事情,切勿胡言乱语,众人也知道利害,都点点头离开了。 第二天,小妹起来以后,就过来看浅桑。 浅桑已经醒过来了,暖融融的春天早上,清晨的风从窗棂外柔柔的吹进来,让屋子里变得温暖了不少,浅桑梳妆,外面的小妹立即进来了,笑嘻嘻的抢过梳子,给浅桑梳理云鬓。 一会儿,将浅桑已经打扮好了。 浅桑笑着道谢,女孩却笑嘻嘻的,做好连早饭,将早餐也送过来了,浅桑吃了,面上有了快乐的神色。 两人接着昨天的话题,继续聊,浅桑将自己在白慎国遭遇的一切都告诉了小妹,小妹听的心驰神往,时而咬牙切齿的咒骂太后娘娘,时而伤感的叹息,安慰其实不要胡思乱想,让浅桑平静下来。 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浅桑的心情并不怎么好,但是有小妹在这里如此这般的开导,倒是让浅桑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孩子哭起来,浅桑立即去抱孩子,也就没有时间自怨自艾了。 “孩子可真小啊。”小妹说。 浅桑点点头,抱着孩子,担忧的说道“从昨天开始,孩子就咳嗽了,今天也不见好,我真的很担心。” “您放心好了,这里也有儿科的医官呢,我昨天晚上回去就找他了,现在,他就在外面呢,我让他进来,给您看看。”女孩一笑,到门口去了,少顷,走进来一个老态龙钟的人。 这人老成持重,精明的目光好像寒星一样闪烁,视线落在了浅桑的身上,“姑娘,孩子生病了吗?” “麻烦您给看看,老是咳嗽,从昨天开始到今天不见好。”浅桑担忧的说,老者点点头,到床边去看孩子了,将孩子的面颊看了看,抚摸了一下,好像孩子是成熟了的西瓜似的,颠来倒去的看了很久。 终于退回来,给浅桑行礼。 “这是猩红热,这疾病恐怕是……凶多吉少啊。”一开始,听到孩子的咳嗽声,她不过是以为孩子生病罢了,但现在呢,她的行一痛,简直没有昏厥过去,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您说什么,这……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吗?” “姑娘莫要着急,老夫会想尽一切办法救助他的。”这老者一面说,一面去开药方去了。 “好了,不用担心,孩子会好起来的,开心起来。”小妹鼓励的攥着拳头。“谁没有七灾八难呢?更何况,小孩子的身体原本就不如何好。”小妹理所应当的说。 “我知道了。”一早上的好心情,却颓然消失了,她好像提线木偶,忽而之间失去了傀儡师的操控一般的,浑身的力量都消散了,就那样悻悻然的坐在了这里。 “真的没事的,你不要担心了,好吗?”小妹一边说,一边轻声细语的安慰她,其实,浅桑也知道,事情一定没有自己想的糟糕,但毕竟孩子是她的心头肉啊。 第六百一十六章 猩红热 眼看没有办法,浅桑只能加大剂量,自己多吃一些,迟了药以后,她除了默默的祈祷,再也不能做别的事情了。 浅桑的离开,那样悄然无声,帝京离开一个人,这样的事情,任何人都不会怎么在乎的,更何况,离开的还是那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关于浅桑离开,乃至于浅桑的秘密,冥媚都知道了,她坚信浅桑是个好人,现在,她仇恨太后娘娘,但有什么办法呢? 毕竟,浅桑已经离开了啊。 关于此事,白泽也自责惭愧,但是,将浅桑找回来吗?不,不,爹爹对浅桑的确有不同的感情,这样一来帝京反而会乱上加乱了,说起来,真正以和为贵的解决办法就是如此这般了。 或者,这是命运对她的考验与安排,任何人都不能帮助她。 言帝封这几日都在调查孩子的事情,这些事情,也足够言帝封焦头烂额的了,距离言帝封发现浅桑已经消失不见,准确的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他找遍了紫华城角角落落,但却都没能找到。 这么一来,他就奇怪了。 可就在言帝封疑惑不解的时间里,他屋子外,大内高手已经包裹住了,他们包抄过来,将外面弄了一个水泄不通。 “言帝封,本将军奉命前来取你狗命,出来受死。”外面,闷雷一样的声音,爆破似的,从天而降,这声音进入了言帝封的耳朵,他到外面去一看,外面的人磨刀霍霍,已经将自己包围了。 “哀家已经将浅桑给送走了,浅桑早已开始调查你,知道你不对劲,但哀家想不到,一直以来冒充医官的居然是言帝封本人。”是太后娘娘的声音。 “呵呵呵,呵呵呵。”一个女子尖锐的笑声,好像匕首似的,将空气都刺破了,“就连本公主都想不到,一开始,本公主对你仅仅是怀疑,但现在就不同了。” “白浅!” “可不是,本公主为了调查你,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白浅还是格格格的笑着,言帝封说道:“现在,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吗?” “自然是有的,”白浅友好的说道:“你愿意将言灵国拱手相送,我们也就不会将你怎么样,奈何你不是言暄枫,所以,我们就不玩以物易物的戏码了,众将士听令,将言帝封这逆贼拿下!” 白浅忽然变脸,言帝封手无寸铁,这群人已经包抄了过来,好在,言帝封是个临危不乱之人,冷酷的一笑,说道:“本王想要打败你们,是绝对没有可能了,但想要让本王坐以待毙,那就是你们异想天开了。” “实不相瞒,在你们来之前,本王已经将轰天雷埋在你们的脚下了,现在,屋子里本王也已经做了手脚,本王可不怕和你们同归于尽,太后娘娘知道调查本王,难道本王就连一丁点儿都没有察觉到不成?” 言帝封死中求活,希望能恫吓到太后娘娘以及白浅,现在,他是坚决不能硬碰硬的,太寡不敌众了。他这样一说,白浅不但不相信,笑声比刚刚还要猖狂了。“言帝封啊言帝封,你一整天都在找浅桑,你哪里有时间布置这个呢,哈哈哈,哈哈哈。” “你休想要欺骗我,诸位,上啊。”白浅气势汹汹的,众人听到轰天雷,哪里还敢上啊。 这轰天雷的威力无比,只需要嘭的一声,这里的地面都会四分五裂,众人哪里还敢贸然行动啊,遇到这种情况,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上啊!”白浅不满的看向身后的人,人群在退缩。 “上啊,本公主要你们上。”白浅看到人群在退缩,她也不由自主的跟着退缩的脚步到后面去了,言帝封想不到,他们这样谨小慎微,连这样拙劣的借口都相信,这分明是谎言里面的谎言啊。 “哈哈,哈哈,你们不敢上了对吗?只要你们敢轻举妄动,本王就敢和你们同归于尽,从来这里的第一天,本宫就已经想到了有朝一日,我们会同归于尽的,现在,本王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了,诸位上啊。” 他冷酷的笑着,看向走过来的一群人,这一群人面面相觑了会儿,站在远处一个安全值的距离内,看向言帝封。 言帝封一脚踢开门,进去了。 “还不快上,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看到言帝封到屋子去了,白浅耸耸肩,冷厉的扫视旁边的将军一眼。 这将军立即解释道:“公主,您是不知道,言灵国的奇技淫巧多了去了,万一果真有什么轰天雷,将这里夷为平地了,我们岂非都一干二净了。” “不妥,不妥,他现在在屋子里呢,倒是不知道究竟会做什么呢。”白浅焦躁的说。 “公主,您不用这样着急,我们可以放箭啊。”这将军不紧不慢的说,白浅听到这里,跟着也笑了。 “是,是,那还不快让弓弩手过来 。” 弓弩手很快已经严阵以待,各就各位的他们,是分为阵列过来的,第一阵列就地一滚,手中的黑漆弩已经瞄准了屋子,他们单膝跪地,面无表情。 第二排人已经站在了他们的面前,手中同样握着黑漆弩,至于最后一个阵列,是个头比较高的,怎么一群人,简直好像饿狼似的,将这殿宇已经包裹住了。 “里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还不快出来投降吗?本公主会留给你一个全尸,出来吧。”白浅的声音带着诱惑,但言帝封知道,现在出去,等于是羊入虎口。 好在这是一个临近太液池的殿宇,想到这里,言帝封当机立断,朝着深不可测的太液池去了。 众人在外面破口大骂,什么“缩头乌龟”之类的,但是屋子里却静悄悄的,这让众人奇怪,不免推开门去看,比及将门打开一看,众人大跌眼镜。 哪里还有言帝封的影子呢? “真是岂有此理。”白浅看向外面,很明显,他是到太液池中求生去了。 “给本公主好好的盯着太液池周边看,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汇报,找到言帝封,格杀勿论,赏金千镒。”白浅的目光落在黑黝黝的太液池里。 言帝封果然是厉害,今天的游戏,让白浅也明白了什么叫做兵不厌诈,但一切已经板上钉钉,来不及了。 白浅吩咐了从人以后,到门口去了,太后娘娘说道:“既然逃走了,就一定要查一个水落石出,不然,言帝封在这里,总是让我们提心吊胆。” “母后放心就好,她现在也是自身难保,不会算计我们的。” 第六百一十七章 孩子的离开 帝京的路径,他是一清二楚的,但是对于浅桑的行踪,他就彻底不明白了。 帝京,因走了言帝封,人心惶惶,盘查的跟厉害了点儿,这风口浪尖,言帝封是不会自投罗网的,所以,他蛰伏了下来,最近几天都安安静静的。 众人也不知道究竟言帝封是离开了,还是在。 此事,连白泽都惊动了,白泽想不到,齐姑娘就是浅桑,让白泽更想不到的是,那医官就是言帝封,事情全然都浮出水面了,白泽的心也狂跳不已。 众人都在捕获言帝封,唯独白泽却觉得,应该放言帝封离开。 毕竟,言帝封到这里,其实也没有谋害他们的心肠,但白泽将这事情一告诉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立即反对。“好皇儿,人没伤虎心,虎有害人意啊,现在,他要是果真害我们,就糟糕了,这叫杜渐防萌。” “哥哥,您焉能将人人都用您来衡量呢,这准绳是要不得,母后这样做别有深意,你且慢慢的去理会早晚会明白。”白浅看向眼前的人。 “放了言帝封吧。”白泽说。 “哥哥,他会恩将仇报的。” “言帝封不是那种人。”白泽说。 就在白泽和白浅争论,究竟放了言帝封还是不放言帝封的时间里,外面的言帝封已经大摇大摆的去了,言帝封是用易容术离开的,化妆成了白泽,等到人们知道白泽还在帝京的时间,也都知道了,言帝封用那样巧妙的方式已经离开了。 “哥哥,现在你知道了,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他已经离开了,哎。”白浅为了对付言帝封,可谓是耗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现在好,言帝封不费吹灰之力已经离开了! 白浅的心跳动的很厉害。 至于言帝封,离开帝京,立即去盘查浅桑行踪,在外面,他很快和施申书与温子玉会和了,根据温子玉的猜测,他们一定是将浅桑碎尸万段了的,但根据施申书的判断,事情好像不这样简单。 三个人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言帝封只能暂且休息在栈里了,人们往来,都比较热闹,帝京却好像寂灭在言帝封行心里的一团火似的, 她的浅桑在一起神秘失踪了。 好像,他和她总差着这么一段距离。 浅桑在陈家村生活的很好,这是因祸得福,连浅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真正塞翁失马了,但不好的是,孩子的病情在不断的恶化,已经一个礼拜了,不见孩子的病况得到治疗,反而是恶化的更厉害了。 此等情况,是任何人都不能想象的,浅桑最近以泪洗面,孩子本身就是那样娇柔的生命,如何才能呵护,让孩子不受伤呢?但分明没有可能啊,孩子咳嗽的很厉害,她也是辗转反侧却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 现在,医官不得不和浅桑聊一聊了。 “这孩子的猩红热已经发展到百日咳了,姑娘应该早作准备,孩子的病会传染的,为了不连累我们村子里的人,还请姑娘……” “什么?”浅桑听医官这样说,心灰意冷,就医官的意思看,孩子已经回天乏术了啊,浅桑的心疼的无以复加,老天啊,为什么要这样惩罚自己呢?她感觉头疼欲裂。 “我们想要将您隔离起来,这样对您,对我们都好。”医官如是说,浅桑听到这里,只能点点头,不然可怎么样呢? 孩子已经奄奄一息了,这是浅桑想不到的,原以为,自己能做一个很好的母亲,能单独教育自己的孩子,孰料,却要送孩子寿终正寝了,这一份伤感,不是个中人,不能体会。 “孩子,孩子啊。”她抱着孩子。“别人都怕你,唯独娘亲不怕。”要是可以,她情愿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孩子的健康,但浅桑知道,这并不成立。 现在的她,只能多多的陪伴孩子,送孩子最后一程。 终于在一个春雷滚滚的雨夜,孩子的呼吸逐渐的微弱下去了,屋子外面的闷雷,一声接连一声,简直要将地面劈开了,浅桑感觉到了孩子的异常,立即到外面去找医官。 医官进来一看,告诉浅桑,大概就是这一个时辰之类的事情了,浅桑惨绝人寰的哭叫,那悲痛的声音,让这雨夜显得更加是伤感了。 寂寥的雨淅淅沥沥的落下来,砸落在屋顶上,屋子好像不堪重负要席卷去了一般,就在这样的雨夜里,孩子停顿了呼吸。 “不,不,不啊……”浅桑的哭声,那样芬芳痛彻心扉,小妹听到她哭的太伤心了,立即过来安抚她,但是无论小妹说什么,浅桑还是哭哭啼啼不能罢休。 到了第二天,浅桑接受了现实,将孩子埋葬在陈家村不远处的一个山洼里了,从那天开始,浅桑就再也没有笑过。 转而,进入了夏天,天气逐渐的热起来,农忙的时间开始了,没有人有时间陪伴浅桑,浅桑一个人的时间,忽而放声大笑,忽而黯然神伤的啼哭,神经衰弱的很,间或在外面抱上什么东西就自以为是的亲吻起来。 她的错觉是,孩子还在身边呢。 众人看到这里,都动了恻隐之心,“依照我看……”里正捻须,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总不能让她长长久久如此这般啊,事情想要完满的解决,就必须要送走她,这里对她来说是一个伤心的地方啊。” “您说,究竟怎么办呢,众擎易举嘛。”小妹看向里正。 众人集腋成裘,将各自的想法与看法都说了出来,的出来的最终结论是,不能毁灭了她,必须要送浅桑离开这里了,在这里,每天她都沉陷在丧子之痛中,未来呢?会怎么样呢? 小妹代替众人去行使权力了,“浅桑姑娘,您不能这样了,生活还要继续啊,他就是上天送给您的礼物,现在上天不慈悲了,也就收回了他,您真的应该节哀顺变啊。” 浅桑听她的话,泪水却汩汩好像清泉。 “不用悲伤了,好吗?您快乐起来,这里已经不是您能久留的地方了,我们商量了一下,还是送您到帝京去,您看如何呢?”从头至尾,浅桑一言不发。 除了泪水就是泪水。 这样下去,还得了吗?小妹没奈何,只能长吁短叹一声,准备送浅桑离开这里了,浅桑离开,目的地自然是帝京,她是早已经家破人亡了,不是他们不收留她,而是,他们已经没有能力去收留她了。 在这里,对她来说是一种分外的伤害。 浅桑在帝京,孤魂野鬼一样的晃悠,每天生活的比之前还要浑浑噩噩了,在初夏来临的第二个礼拜,狩猎归来的言暄枫路过长街上,因看到一个女孩的背影与浅桑非常相似,立即策马到那女孩的旁边去了。 第六百一十八章 入京都 惧的是,好端端的,为什么浅桑的眼睛却看不到了呢? “浅桑,你怎么了啊,跟朕回宫去吧。”街道上,毕竟人来人往,不好说很多提价华,所以,言暄枫带着浅桑到帝京去了。 浅桑听凭命运对自己的一切安排,进宫以后的浅桑,变了一个人似的,整天嗜睡,吃东西的时间醒过来,吃过了以后,倒头就睡。 身体很快就肥胖起来了,自从到宫中,乃至于到现在,言暄枫时常过来看浅桑,但是想不到,她连一个字都不说。 有一次,小丫头送汤水,不小心将汤水弄到了她的守备上,她都没有叫一声,好像痛觉也变得迟钝了起来,不知不觉一个星期就过去了,言暄枫推陈出新,变各种花样,想要取悦浅桑。 但到头来却发现,她简直连丝毫的笑痕都没有,只要一下朝,言暄枫就到这里,但无论自己说什么,浅桑还是这模样。 简直好像一具尸体,行尸走肉。 她究竟遭遇了什么呢?没奈何,言暄枫只能去深入调查了,还好,结果很快就反馈了回来。 “你说,她的孩子没了?”言暄枫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女孩大气也不敢出,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言暄枫。 言暄枫听了,攥着拳头,在屋子里踱来踱去。 “真是时乖命蹇了,现在,要朕又能怎么样呢?你情愿留在帝京吗?朕倒是希望你能在旁边照料照料她。”言暄枫看向小妹,小妹立即笑了。 “帝京多好啊,我愿意留在帝京啊。”她想,这里的生活是那样的别致,那样的新鲜,自己为什么就不能留下来呢? 二来,现在的浅桑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的确很需要一个人的照料啊,所以,她很希望守护在浅桑的面前。 “既然如此,事情就再好也没有了。”言暄枫嘴角绽笑,“你们在一起,朕也放心不少。”言暄枫点点头。 但是浅桑呢,还是不说一句话,没有任何表情,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好像后半生的时间都是做这两件事情似的,很快的,她婀娜的身材已经变成了臃肿的大块头,小妹想要带着她在外面走一走,每常,她总是怏怏不乐的。 现在的浅桑已经彻彻底底的毁灭了。 看到这里,言暄枫也没有办法了。 “要不,养一个小动物吧。”终于有一天,小妹找到言暄枫,这样提醒,言暄枫想,大概也只能如此。 但究竟饲养什么呢?却是一个值得深思熟虑的问题,首先,这小动物需要整天都跟随在她的身旁,这样一来才能排遣她的孤单与寂寞,才能暂且让她将孩子的事情置之脑后。 就在几个人煞费苦心的时间里,外面,忽而那宠物就从天而降了。 “笔猴。”浅桑还在睡觉呢,笔猴从外面就进来了,落在浅桑的面前,浅桑一把将笔猴抱住了,泣不成声。好像连笔猴都很嫌弃浅桑似的,不怎么情愿让浅桑拥抱。 “喂,你不要走啊。”笔猴滑溜溜的去了,浅桑力哦几上前一步,准备抱着笔猴,但笔猴早已经消失在了眼前,看到这里,浅桑的心情要多沉痛就有多沉痛,她起身,踉跄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如此臃肿。 “我怎么成了这模样?”真是惊世骇俗啊,之前那优雅的端凝的女孩呢,已经不见了,现在的浅桑,已经自暴自弃成了这模样吗? 她看向自己的身体,身体肿胀的厉害,连走路都感觉气喘吁吁,现在的浅桑,已经没有力量了。 “姑娘,你永远不会想要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现在的您,已经连丝毫的美感都没有了,现在,那事情可终于过去了吗?”小妹的声音,传递了过去。 “小妹,你什么时间到帝京的呢?”发现了小妹的问候,浅桑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已经半个月了,这半个月的时间里,都是我在照顾你啊,你的饮食起居,你的吃喝拉撒,现在不认识我了。”小妹嘟囔。 “不……”浅桑咕哝一句——“我现在需要好起来啊,这种日子不是我想要的啊。” “可不是,你不过是二十出头罢了,还有四分之三的生命在迎接你呢,何故这样自暴自弃呢,开心起来,快乐起来,一切都蒸蒸日上,朝着更好的方向去发展的,不要这样愁云惨雾的了,起来锻炼身体。” 小妹一边说,一边上前一步,将浅桑搀扶了起来。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言帝封始终在调查浅桑的举动,究竟浅桑去了哪里,究竟浅桑在何处呢?帝京偌大,人海茫茫,想要找到一个人,是那样的困难。 一度的,他以为,他们已经害死了浅桑,所以,对白慎国,言帝封逐渐有了杀心。 至于和言暄枫之间的关系,并不怎么好,言帝封没有到帝京去,只是在外面。 已经半个月了,浅桑音讯全无,泥牛入海。 “真是岂有此理了,完全找不到,本王不找了,现在,就汇集兵马,到白慎国去,斩草除根。”这样的决定,太武断了,施申书虽然是大将军,但还是启禀“还请王爷三思而后行,毕竟,此事意义非凡。” “难道穷兵黩武就是本王想要的吗?本王想要的,无非是为她复仇罢了,就这样说定了。”言帝封气鼓鼓的模样。 “那么,末将去安排了。”施申书知道,只要是他做了决定,十有八九都不会动摇,多年来,这是言帝封的禀性。 所以,自己很需要认可并且去帮助言帝封。 言暄枫知道言帝封发兵,已经是言帝封的军队过了芙蓉关,驻守在距离白慎国不远的地方了,白慎国举国人心惟危,毕竟,就国力与兵力来说,他们对垒,对他们没有丝毫的好处。 战斗一旦打响了,毁灭性的事情,会接二连三。 白慎国举国都在准备,派遣出去的军队已经剑拔弩张,战斗似乎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白泽想不到,战斗不能避免,更想不到,言帝封发兵围剿他们,其实仅仅是为了给一个女孩复仇罢了。 从兵力国力以及各种方面去考量,其实白慎国都远远不如言灵国,要果真打头起来,他们的失败是命中注定的,但躲避吗?似乎也不太现实,和平解决已经没有可能。 基于此,只能答应了这个挑战。 而白泽,早已经如坐针毡了,毕竟言帝封的军队多么厉害,他是早已经领教过了的。 在这些小国家里,真正首屈一指的就是言帝封,战斗一旦打响了,必然乌烟瘴气,想要遏制这个,绝对没有可能。 战争,可恶的战争。 “朕已经决定了。”言帝封说,众人都明白想要左右言帝封的思想观念已经完全没有可能,只能各自准备去了。 第六百一十九章 狂战 白慎国早已经准备好了迎战,尽管早已经准备好了,但待到短兵相接,言帝封来势汹汹,波谲云诡,还是将他们吓了一跳,不过是一个回合罢了,他们已经节节败退,看到这里,有大臣立即以头抢地。 “微臣恳请陛下,千万不要战斗了,现如今,已经生灵涂炭,未来就更加是苦不堪言了,还请陛下三思而后行啊。”一个老大臣这样说,其余的大臣们也都统一了发言权。 “是啊,我白慎国毕竟小国寡民,哪里受得了这个,一旦战败以后,会面对什么,真的是不可想象啊,还请皇上莫要冲动啊。” “你们以为,朕就想要打仗不成?”白泽气恼的看向跪在面前的两个人,很显然,这两人不明真相。 穷兵黩武也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更谈不上是他的想法,但现在呢,言帝封已经打过来了,面对包抄与攻击,白泽只能迎战。 至于言帝封,的确是为浅桑声讨正义,但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那错误也不是自己酿成的啊。 现在,他也绞尽脑汁的想过了,但却想不到一个办法能敉平眼前的战乱,一切都一触即发,作为君王,他是如此的身不由己。 未来还会发生什么,他是不敢去想象了,他们这是大兴问罪之师啊,除了打斗,他实在是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办法。大臣们逼迫他,他知道,即便是有朝一日自己投降了,未必,他们就会饶恕他。 现在,他的内心无比芜杂,那种暓乱并非是他们能想象的,而他们呢,却还以为,一切的主动权都在他白泽手中握着呢。 事实并非如此。 白泽长叹一声,挥手,示意屋子里的几个人离开。 现在,他在想用什么办法,将战斗的苦果与伤亡降低,降低到最小化。他的脑子里有很多致密的联想,但却并不能付诸行动,闪闪烁烁明明灭灭的念头,好像火种一样。 至于言帝封的军队,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将他们白慎国给毁灭了,除了,将免战牌挂出来,别无第二种办法。 太后娘娘想不到,事情会如此这般的愈演愈烈,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为了一个女人,举国动用刀兵,将他们准备斩尽杀绝,此事,听上去简直好似天方夜谭一般,但说起来,却是真实可信的。 她现在也充满了焦虑,要是她说出口,那孩子是假的,至于浅桑,自己也仅仅是放走不至于弄死,那么言帝封会相信吗? 白泽坐困愁城,现在,他简直度日如年,作为君王,他的一举一动,简直牵一发而动全身,未来的一切,全部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他需要调整好一切,应对这些突发的变故,他必须有一种作为,现在就朝廷来说,大家宁肯投降,做俘虏,也不想要杀死血流成河。 所以,他是非常矛盾的。 这片刻,太后娘娘走了进来,细碎的步履,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母后站在他的面前,看到他这愁眉苦脸的模样,张张口,嗫嚅了一下,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良久却还是沉默了。 太后娘娘目光好像没有焦点,但却分明落在了他的面上,似乎在观察他一样。 “母后。”他后知后觉,发现屋子里有人,蓦然抬头一看,太后娘娘不知道什么时间已经到屋子了,母后点点头,目光平静的好像春水一般的。 “母后想,还是投降吧,那事情是母后做的,母后一力承当。”朝廷里,对太后娘娘已经颇有微辞了,她现在,早已经想好了最差的结果。 无非是,自己将自己送出去罢了。至于言帝封会将自己怎么样,那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母后!”白泽诧然,“您说什么呢,怎么能自投罗网呢,再说了,就算是将您送出去了,事情未必就妥当了,您不要这样。” “但你也知道,他不是为了我们国家,而仅仅是为了一个女孩子罢了。”母后幽幽长叹,寂寥的目光闪烁过一抹光火。“好了,邦国殄瘁,母后也后悔不迭,但母后能怎么样呢?除了这样做,母后别无第二条路能选择。” “母后!”白泽激动的站起身来。 “没事的,皇儿。”母后面上挂着一抹沉痛的微笑,虽然说没事,但白泽知道,事情还非常棘手呢。 “您不能去,儿臣想想办法。”白泽说,其实,要是有办法,白泽早已经想到了,现在的白色,早已智尽能索了,办法是绝对想不到的,看着他们大厦将倾,这也不是他能做的。 无奈之下,白泽只能先安抚母后,让母后稍安勿躁了。 母后哭的成了泪人儿,却只能退下了。 这边厢,白浅终于到养心殿了,从言灵国回来,白浅简直变了一个人似的,对很多事情都漠不关心,现下,战火燃烧起来,终于白浅坐不住了。 他需要和哥哥共同应对就将发生的一切,思及此,她立即到养心殿去了,白泽木呆呆的坐着,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皇兄。”连她进来的脚步声,哥哥都未能听到,这么一叫,打破了哥哥凝神的僵局,“你来了。”白泽点点头,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让她坐下说话。 “嗯。”白浅点点头。 “皇兄,您不要愁眉苦脸的,现在,还有一种办法的,臣妹愿意助你一臂之力。”向来,白浅都沉默是金,但更多的是一鸣惊人的时候,在很多时间里,事情的峰回路转,这里面的主要因素都是因为白浅。 白浅很聪明,白浅很伟大。 多少年来,白浅的能力都有目共睹,面对现在这种支离破碎的局面,白浅想要处理,现下的白浅,已经想要了前行的路以及退路,而哥哥白泽呢,还在愁眉苦脸举棋不定呢。 “你有什么办法,说出来听听。”他希望白浅的话,能是改变一切的转捩点,所以,认真的表情看向白浅。 白浅发现,白泽的面上,有一抹不十分肯定的怀疑神采,最近,他是真正劳身焦思的厉害了,眉宇之间有一种晦暗的神情,他的眼球红红的,已经很久没有如常的休息了。 看向哥哥这萎不堪的模样,白浅心痛。 “哥哥,您不要忘记了,我们还有筹码呢,言帝封和言暄枫虽然不合,但就职权来说,言帝封仅仅是王爷,而言暄枫呢却是皇上,这第二,辈分来说,言帝封是弟弟,属于晚辈,至于言暄枫就不同了,言暄枫乃是哥哥,是长辈呢。” 第六百二十章 策略 “虽然,情况远远没有这样简单,但目前能做的唯一举动,就是如此这般了。”小妹看向白泽,白泽轻微闭眸,放松自己的思想,让思想驰骋在脑海中。 就目前,形格势禁的情况之下,大概,这已经是改变事情唯一的做法了。 白泽精神一震。“但是,现在,谁去呢?你去?”新的问题又是出现了,其余人去,自然是不被认可的。 就交情来说,白浅与言帝封毕竟是能说上话的,但白浅神情恍惚,“这……”只能她亲力亲为了。 “臣妹愿意前往。” “我放心不下,要你果真去,朕安排人马护送你离开。”白泽说,城外,已经赤地千里,烽火狼烟,小妹的离开,无疑穿越的是生死线,他是怕小妹这一程遇到什么危险的。 但是小妹呢,不过是挑眉一笑。“不需要保护我,和我去的人越少越好,倒是免得引人注目,言帝封不过是想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罢了,对于百姓,言帝封一定不会怎么样的。” 白浅猜测的很正确,言帝封针对的并不是百姓,所以,他们化妆成百姓,居然能轻而易举的离开,现下,百姓的身份才是正当的,才是安全的呢。 白浅的推论也是正确的。 “你注意安全。”没有第二个选择,只能暂且牺牲妹妹的安全来换取帝京千万人口的安全了,这样做,他心不甘情不愿,但却没有办法。 “小妹明白。”白浅点头,唯唯连声的去了,看到白浅离开,他逐渐的平静不少。 好像,事情十有八九已经成了,他的倦意,也好像海潮一般的袭来了,终于疲倦不堪的入眠了。 尽管是睡着了,但他的梦境里还是一片刀光剑影,各种血流成河,他可以说,是从梦魇中醒过来的,这种梦境,好像一个黑洞似的,吸纳掉了他的一切。 浅桑终于从丧子之痛的阴影中逐渐的走出来了,原来外面的世界已经这样暑热了啊,她这一段悲痛的时节,居然连天气都没能注意到。 小妹看到浅桑逐渐的进入人群,开始全新的生活,她也是充满了鼓励,希望凭借自己的一切念头与想法,能让浅桑逐渐的接受这个全新的世界。 尽管,这里的生活谈不上精致,甚至于早出晚归,这里的人都是忙忙碌碌的,但说起来,他们却笑口常开,都非常幸福。 浅桑也逐渐的明白了一个真谛,一个人想要生活的快乐,就必须要去调整自己的心态,其实,想要的越少,人就越快乐。 这里的人,为什么能笑口常开呢?因为他们最高的愿望不过是吃饱穿暖三餐一宿罢了,这样寻常普通的念头,自然是能得到快乐与满足的。 浅桑很快就融入了全新的生活,尽管,她是看不到东西的,但在这里,各种力所能及的事情,她还是会去做的,并且会做的很好,人们看到浅桑逐渐的从阴影中走出来了,也都放下心来。 毕竟,前一段时间,她的自闭与阴郁,她那种厌世的情绪以及自杀的倾向是那样的明显,但是现在呢,那一切已经一扫而空了,看到浅桑逐渐的恢复了快乐。 五月以后,天气狂热,小麦覆陇黄。陈家村虽然不是小麦生产的小镇,但毕竟,农忙时节,割麦这种农事活动也就频繁起来,人们都忙忙碌碌的,浅桑也加入了这热火朝天的活动中。 众人挥汗如雨,她虽然看不到,但也奋力的挥舞镰刀。 小妹看到浅桑太拼命了,说道“又是这样,当心不要累坏了自己。”小妹拉着浅桑走到旁边一棵大树的阴影之下,将水囊给了浅桑。“喝口水,慢慢来。” “嗯。”浅桑点点头。 她是的确想要用这忙碌的农事活动来将自己的悲伤都溺毙的,那种痛苦,是捕捉不到,但却能真切的感觉到的。 好像一根刺横亘在心脏的隔膜上,初初是不能感觉到的,但用力的一呼吸,那痛楚就明显了不少,尽管,逝者已矣,但一想到这里,还是让浅桑情难自已,她的泪水很快就从眼眶中滚落了下来。 尤其是一个人的孤独里,寂寥的时间,浅桑总是喜欢胡思乱想,她原本就是那样思想活跃的人,一想到自己的一切,她的悲伤就被无限度的放大。 现在,她想要让自己忙碌起来,告别胡思乱想。 一会儿,她又是到麦地中忙碌去了,笔猴上蹿下跳的,好像很快乐的模样,浅桑做的很细致,很慢,人们也知道她的想法,故此,不过来阻挠她。 午间,吃饭的时间,众人在树荫下休息,浅桑浑身都汗津津的,挥汗如雨的劳作以后,偶然之间吹过来一阵风,这一股风,让浅桑的心不禁抽搐了一下,风吹过来一连串的马蹄声。 众人都举眸,引颈看向官道。 不远处的官道上,播土扬尘,走过去一行人,这一行人,大都骑在高头大马上,晃晃悠悠的去了,这一群人是从西山狩猎回来的,他们的军队刚好路过陈家村。 “说起来,还是圣上厉害,那狗熊的确是庞然大物呢,攻击起来,也是坚不可摧,但圣上的箭术了得,刚刚看到狗熊朝着您去了,末将真的是惊恐万状,但想不到,您还是将狗熊给射杀了。” “刚刚那一箭,果真是惊世骇俗了,末将也佩服之至呢。” “属下看到这熊掌就想起来刚刚那一幕,今晚回去,到底是有口福了,奈何末将是个没有什么本领的。”几个人插科打诨去了,马路上留下来一片銮铃声音。 因为距离很远,所以,人们都不能看到这军队究竟是什么人在率领。 “这一群富家子弟,也不怕炎热呢,所谓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滚,公子王孙把扇摇啊。”里正这样说。 “可不是,都是同人不同命呢。”旁边一个农户,一边说,一边握着草帽给自己扇风。 这一幕,也就过去了。 “朕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刚刚也的确是九死一生——”说话的人,是言暄枫,言暄枫一边说,一边举起来破碎的衣袖给他们观瞻,刚刚那一幕,现在还让言暄枫心有余悸呢。 那狗熊是如此的凶悍,如此让人不可思议,明明已经射中一箭,而这一箭明明结果了狗熊,孰料,当言暄枫靠近狗熊的刹那,那已经僵硬在地上的家伙,却忽而就人立起来,跟着就狂风扫落叶一般的席卷了过来。 要不是他早已经做好了周全的准备,就刚刚那一幕,他已经粉身碎骨,现在,想起来,哪里有不害怕的呢?他惶遽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下来。 第六百二十章 策略 “虽然,情况远远没有这样简单,但目前能做的唯一举动,就是如此这般了。”小妹看向白泽,白泽轻微闭眸,放松自己的思想,让思想驰骋在脑海中。 就目前,形格势禁的情况之下,大概,这已经是改变事情唯一的做法了。 白泽精神一震。“但是,现在,谁去呢?你去?”新的问题又是出现了,其余人去,自然是不被认可的。 就交情来说,白浅与言帝封毕竟是能说上话的,但白浅神情恍惚,“这……”只能她亲力亲为了。 “臣妹愿意前往。” “我放心不下,要你果真去,朕安排人马护送你离开。”白泽说,城外,已经赤地千里,烽火狼烟,小妹的离开,无疑穿越的是生死线,他是怕小妹这一程遇到什么危险的。 但是小妹呢,不过是挑眉一笑。“不需要保护我,和我去的人越少越好,倒是免得引人注目,言帝封不过是想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罢了,对于百姓,言帝封一定不会怎么样的。” 白浅猜测的很正确,言帝封针对的并不是百姓,所以,他们化妆成百姓,居然能轻而易举的离开,现下,百姓的身份才是正当的,才是安全的呢。 白浅的推论也是正确的。 “你注意安全。”没有第二个选择,只能暂且牺牲妹妹的安全来换取帝京千万人口的安全了,这样做,他心不甘情不愿,但却没有办法。 “小妹明白。”白浅点头,唯唯连声的去了,看到白浅离开,他逐渐的平静不少。 好像,事情十有八九已经成了,他的倦意,也好像海潮一般的袭来了,终于疲倦不堪的入眠了。 尽管是睡着了,但他的梦境里还是一片刀光剑影,各种血流成河,他可以说,是从梦魇中醒过来的,这种梦境,好像一个黑洞似的,吸纳掉了他的一切。 浅桑终于从丧子之痛的阴影中逐渐的走出来了,原来外面的世界已经这样暑热了啊,她这一段悲痛的时节,居然连天气都没能注意到。 小妹看到浅桑逐渐的进入人群,开始全新的生活,她也是充满了鼓励,希望凭借自己的一切念头与想法,能让浅桑逐渐的接受这个全新的世界。 尽管,这里的生活谈不上精致,甚至于早出晚归,这里的人都是忙忙碌碌的,但说起来,他们却笑口常开,都非常幸福。 浅桑也逐渐的明白了一个真谛,一个人想要生活的快乐,就必须要去调整自己的心态,其实,想要的越少,人就越快乐。 这里的人,为什么能笑口常开呢?因为他们最高的愿望不过是吃饱穿暖三餐一宿罢了,这样寻常普通的念头,自然是能得到快乐与满足的。 浅桑很快就融入了全新的生活,尽管,她是看不到东西的,但在这里,各种力所能及的事情,她还是会去做的,并且会做的很好,人们看到浅桑逐渐的从阴影中走出来了,也都放下心来。 毕竟,前一段时间,她的自闭与阴郁,她那种厌世的情绪以及自杀的倾向是那样的明显,但是现在呢,那一切已经一扫而空了,看到浅桑逐渐的恢复了快乐。 五月以后,天气狂热,小麦覆陇黄。陈家村虽然不是小麦生产的小镇,但毕竟,农忙时节,割麦这种农事活动也就频繁起来,人们都忙忙碌碌的,浅桑也加入了这热火朝天的活动中。 众人挥汗如雨,她虽然看不到,但也奋力的挥舞镰刀。 小妹看到浅桑太拼命了,说道“又是这样,当心不要累坏了自己。”小妹拉着浅桑走到旁边一棵大树的阴影之下,将水囊给了浅桑。“喝口水,慢慢来。” “嗯。”浅桑点点头。 她是的确想要用这忙碌的农事活动来将自己的悲伤都溺毙的,那种痛苦,是捕捉不到,但却能真切的感觉到的。 好像一根刺横亘在心脏的隔膜上,初初是不能感觉到的,但用力的一呼吸,那痛楚就明显了不少,尽管,逝者已矣,但一想到这里,还是让浅桑情难自已,她的泪水很快就从眼眶中滚落了下来。 尤其是一个人的孤独里,寂寥的时间,浅桑总是喜欢胡思乱想,她原本就是那样思想活跃的人,一想到自己的一切,她的悲伤就被无限度的放大。 现在,她想要让自己忙碌起来,告别胡思乱想。 一会儿,她又是到麦地中忙碌去了,笔猴上蹿下跳的,好像很快乐的模样,浅桑做的很细致,很慢,人们也知道她的想法,故此,不过来阻挠她。 午间,吃饭的时间,众人在树荫下休息,浅桑浑身都汗津津的,挥汗如雨的劳作以后,偶然之间吹过来一阵风,这一股风,让浅桑的心不禁抽搐了一下,风吹过来一连串的马蹄声。 众人都举眸,引颈看向官道。 不远处的官道上,播土扬尘,走过去一行人,这一行人,大都骑在高头大马上,晃晃悠悠的去了,这一群人是从西山狩猎回来的,他们的军队刚好路过陈家村。 “说起来,还是圣上厉害,那狗熊的确是庞然大物呢,攻击起来,也是坚不可摧,但圣上的箭术了得,刚刚看到狗熊朝着您去了,末将真的是惊恐万状,但想不到,您还是将狗熊给射杀了。” “刚刚那一箭,果真是惊世骇俗了,末将也佩服之至呢。” “属下看到这熊掌就想起来刚刚那一幕,今晚回去,到底是有口福了,奈何末将是个没有什么本领的。”几个人插科打诨去了,马路上留下来一片銮铃声音。 因为距离很远,所以,人们都不能看到这军队究竟是什么人在率领。 “这一群富家子弟,也不怕炎热呢,所谓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滚,公子王孙把扇摇啊。”里正这样说。 “可不是,都是同人不同命呢。”旁边一个农户,一边说,一边握着草帽给自己扇风。 这一幕,也就过去了。 “朕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刚刚也的确是九死一生——”说话的人,是言暄枫,言暄枫一边说,一边举起来破碎的衣袖给他们观瞻,刚刚那一幕,现在还让言暄枫心有余悸呢。 那狗熊是如此的凶悍,如此让人不可思议,明明已经射中一箭,而这一箭明明结果了狗熊,孰料,当言暄枫靠近狗熊的刹那,那已经僵硬在地上的家伙,却忽而就人立起来,跟着就狂风扫落叶一般的席卷了过来。 要不是他早已经做好了周全的准备,就刚刚那一幕,他已经粉身碎骨,现在,想起来,哪里有不害怕的呢?他惶遽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下来。 第六百二十一章 农家生活 在这里种植庄稼,失败率是比较高的,毕竟海边的气候太湿润了,更兼,海边的台风比较频繁,想要庄稼长势良好,就需要技术与智慧了。 这里的庄稼良莠不齐,看到这里,言暄枫的心情也不怎么好。 有人策马,很快已经到那所谓绿油油的林木旁边去了,少顷,将叶子摘落一些给言暄枫看,言暄枫一看之下,顿然明白了,唇畔也有了一抹微笑。 “原来是桑叶啊,那么说来,他们的生计也就不是让朕发愁的东西了。”言暄枫放下心来,今天气温太高了,他们一囧持续长途跋涉很久了,现在需要找一个凉爽的地方休息休息。 前面是一排排非常茂盛的白杨树,众人策马到白杨树下去休息了,有人将水囊送过来,这水囊里面的水已经和开水一般无二了,言暄枫咕噜咕噜的喝了一会儿,将水囊收拢起来。 “这里的景色,为何朕感觉很熟悉的样子,似乎朕来过一样,曾经!”他说。 尽管,言暄枫有到处游历的经验,但言灵国地大物博,经常去的地方未必就能记得住,再说了,言灵国的风土人情,都是比较近似于的,所以,除非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的事情,不然他是当场就会忘记的。 现下,目光在周边暗暗的梭巡一下,他更加是觉得这里曾经来过。 旁边一个人一拍脑门,半跪在言暄枫的面前,“皇上,这条路过去就是陈家村啊。” “陈家村?”这名字,唤醒了封存很久的记忆。 陈家村,是啊,陈家村,最后一次离别浅桑的时间,可不就是这里啊,现如今,物是人非,给言暄枫一种非常伤感的回忆,他忽而就做了决定,要一个人到村子里去走一走。 他是说干就干的行动派。 “你们不用跟着我,从来没有见过,农民会靠近权贵的,朕去去就来。”他就是单纯的想要到陈家村去看看,看看这个承载了自己记忆的地方,喝止众人不要跟着自己,众人也明白,只能顿足脚步。 言暄枫继续往前走,很快,就到了忙忙碌碌的人群旁边,人们来来往往,一片热火朝天的农忙场面,言暄枫并没有看到旁边树荫下的女孩,至于浅桑,虽然听到了路边的脚步声,但却没有理会。 这里原本就人来人往的啊。 言暄枫站在这里看了很久,这才半蹲在土地上了,捡起来一枚麦穗,就那样热切的看着。 “你们看,那何不食肉糜的富家子弟来了,看他那种模样,就能看出来,他啊,是连麦穗都没有见过的,哈哈哈,呵呵呵,哈哈哈,呵呵呵。”一个人一取笑,旁边的人立即回头,果真看到一个富家子弟在那边举着麦穗观察呢。 “这有什么好笑的啊,去年冬天,来了一个世家子弟,问我,你们地里的是什么,是不是韭菜。” “那时节,小麦刚刚生长出来呢,一片绿油油的,她就以为这是韭菜。” “说来,也怨不得他们少见多怪,胡思乱想,毕竟他们哪里有机会看这个呢?”旁边的老农也揶揄一句。 言暄枫看了很久,这才离开了。 到了帝京,迎接言暄枫的是白浅,已经很久了,言暄枫没有件白浅了,最后一次的分别,是半年前。 想不到,兜兜转转,他们两人还有见面的机会,言暄枫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但面前,那言笑晏晏的女孩,那美丽的女子,不是白浅可又是何人呢?看到白浅,言暄枫下马。 “你在这里做什么?”这里距离帝京的青龙门还有一段距离呢,一般的人,到这里也就望而却步了,毕竟九重宫阙不是谁想要到里面去就能去的,看到她站在门口,茫然的模样,一开始,言暄枫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但很快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而是,白浅的确在这里等着。 “不过是在这里等你罢了。”白浅说,想不到,自己的运气这样好。 她刚刚离开帝京,打听到他策马离开了。就在这里等,不过是等了一刻钟的时间罢了,言暄枫已经来了,老远的,言暄枫已经识别了自己,并且已经靠近了自己,这不是叨天之幸是什么呢? 到现在为止,言暄枫还是不能确定,究竟白浅来这里做什么。 “到里面坐吧。”这里距离青龙门还有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言暄枫这样说,一把伸手将女孩抱住了,两人在颠簸的马背上往前走。 尽管热辣辣的天气,尽管,言暄枫的体温好像一盆火一样,但是白浅呢,却非常享受这种无端端的温暖。 马儿很快到帝京去了,进入青龙门以后,言暄枫滚鞍下马,伸手,那深邃的凤眸看向白浅,白浅握着言暄枫的手,跟着,纵身一跳下来了。 “到里面去。”指了指前面的殿宇。 众人散开了,到帝京,各司其职,至于言暄枫,带着白浅一路长驱直入,到一个殿宇去了,这里安安静静的。 殿宇是修筑在摩珂池上的,有风吹过来,将池塘里的爽气也是吹送进入走廊,一股凉意袭人,他带着白浅进来了,有丫头子将冰粥送过来了,至于白浅呢,握着冰粥慢慢的品尝。 言暄枫到后殿去更衣了。 冯公公过来,整理言暄枫的龙袍与蓝田玉带。 “皇上,也不是奴才说,这么大暑的天气,您却要到外面去狩猎,何不等到秋天去狩猎呢,秋日里田猎,才好呢,动物们都膘肥体壮的。” 冯公公说话,向来不见外。 “朕做事情,是兴之所至,你不知道吗?”言暄枫一面说,一面举起来王冕,轻轻的罩住发丝,目光看向远处。 “对了。”言暄枫回眸,“白浅为何来这里,在帝京外已经等了许久的模样,你知道?” “这,奴才完全不知道啊。”冯公公的消息,向来是非常准确并且非常快捷的,但今天,看冯公公这模样,好像她的到来,是彻彻底底的预料之外了,他点点头。 “朕明白了。” “皇上,他来这里,大概是为了战争的事情。”冯公公说,这一句话,可谓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朕也是奇怪,好好的,王弟却为什么要和他们交恶呢?”其实,她是自说自话了,也没有想到冯公公会回答。 但现在,这句话却得到了冯公公的回答。 “其实,事情是如此这般啊,王爷派遣人去攻杀白慎国了,目的是为了……为了一个女人。”冯公公的声音低微下去,自悔失言,说了这句话,眼睛怯生生的看向言暄枫。 “为了一个女人?这如何可能呢?”对着面前的镜子,言暄枫一边整理自己的冠带,一边笑道“臣弟向来是一个非常洁身自好的人,向来对女孩子是不如何感兴趣……” 第六百二十一章 农家生活 在这里种植庄稼,失败率是比较高的,毕竟海边的气候太湿润了,更兼,海边的台风比较频繁,想要庄稼长势良好,就需要技术与智慧了。 这里的庄稼良莠不齐,看到这里,言暄枫的心情也不怎么好。 有人策马,很快已经到那所谓绿油油的林木旁边去了,少顷,将叶子摘落一些给言暄枫看,言暄枫一看之下,顿然明白了,唇畔也有了一抹微笑。 “原来是桑叶啊,那么说来,他们的生计也就不是让朕发愁的东西了。”言暄枫放下心来,今天气温太高了,他们一囧持续长途跋涉很久了,现在需要找一个凉爽的地方休息休息。 前面是一排排非常茂盛的白杨树,众人策马到白杨树下去休息了,有人将水囊送过来,这水囊里面的水已经和开水一般无二了,言暄枫咕噜咕噜的喝了一会儿,将水囊收拢起来。 “这里的景色,为何朕感觉很熟悉的样子,似乎朕来过一样,曾经!”他说。 尽管,言暄枫有到处游历的经验,但言灵国地大物博,经常去的地方未必就能记得住,再说了,言灵国的风土人情,都是比较近似于的,所以,除非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的事情,不然他是当场就会忘记的。 现下,目光在周边暗暗的梭巡一下,他更加是觉得这里曾经来过。 旁边一个人一拍脑门,半跪在言暄枫的面前,“皇上,这条路过去就是陈家村啊。” “陈家村?”这名字,唤醒了封存很久的记忆。 陈家村,是啊,陈家村,最后一次离别浅桑的时间,可不就是这里啊,现如今,物是人非,给言暄枫一种非常伤感的回忆,他忽而就做了决定,要一个人到村子里去走一走。 他是说干就干的行动派。 “你们不用跟着我,从来没有见过,农民会靠近权贵的,朕去去就来。”他就是单纯的想要到陈家村去看看,看看这个承载了自己记忆的地方,喝止众人不要跟着自己,众人也明白,只能顿足脚步。 言暄枫继续往前走,很快,就到了忙忙碌碌的人群旁边,人们来来往往,一片热火朝天的农忙场面,言暄枫并没有看到旁边树荫下的女孩,至于浅桑,虽然听到了路边的脚步声,但却没有理会。 这里原本就人来人往的啊。 言暄枫站在这里看了很久,这才半蹲在土地上了,捡起来一枚麦穗,就那样热切的看着。 “你们看,那何不食肉糜的富家子弟来了,看他那种模样,就能看出来,他啊,是连麦穗都没有见过的,哈哈哈,呵呵呵,哈哈哈,呵呵呵。”一个人一取笑,旁边的人立即回头,果真看到一个富家子弟在那边举着麦穗观察呢。 “这有什么好笑的啊,去年冬天,来了一个世家子弟,问我,你们地里的是什么,是不是韭菜。” “那时节,小麦刚刚生长出来呢,一片绿油油的,她就以为这是韭菜。” “说来,也怨不得他们少见多怪,胡思乱想,毕竟他们哪里有机会看这个呢?”旁边的老农也揶揄一句。 言暄枫看了很久,这才离开了。 到了帝京,迎接言暄枫的是白浅,已经很久了,言暄枫没有件白浅了,最后一次的分别,是半年前。 想不到,兜兜转转,他们两人还有见面的机会,言暄枫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但面前,那言笑晏晏的女孩,那美丽的女子,不是白浅可又是何人呢?看到白浅,言暄枫下马。 “你在这里做什么?”这里距离帝京的青龙门还有一段距离呢,一般的人,到这里也就望而却步了,毕竟九重宫阙不是谁想要到里面去就能去的,看到她站在门口,茫然的模样,一开始,言暄枫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但很快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而是,白浅的确在这里等着。 “不过是在这里等你罢了。”白浅说,想不到,自己的运气这样好。 她刚刚离开帝京,打听到他策马离开了。就在这里等,不过是等了一刻钟的时间罢了,言暄枫已经来了,老远的,言暄枫已经识别了自己,并且已经靠近了自己,这不是叨天之幸是什么呢? 到现在为止,言暄枫还是不能确定,究竟白浅来这里做什么。 “到里面坐吧。”这里距离青龙门还有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言暄枫这样说,一把伸手将女孩抱住了,两人在颠簸的马背上往前走。 尽管热辣辣的天气,尽管,言暄枫的体温好像一盆火一样,但是白浅呢,却非常享受这种无端端的温暖。 马儿很快到帝京去了,进入青龙门以后,言暄枫滚鞍下马,伸手,那深邃的凤眸看向白浅,白浅握着言暄枫的手,跟着,纵身一跳下来了。 “到里面去。”指了指前面的殿宇。 众人散开了,到帝京,各司其职,至于言暄枫,带着白浅一路长驱直入,到一个殿宇去了,这里安安静静的。 殿宇是修筑在摩珂池上的,有风吹过来,将池塘里的爽气也是吹送进入走廊,一股凉意袭人,他带着白浅进来了,有丫头子将冰粥送过来了,至于白浅呢,握着冰粥慢慢的品尝。 言暄枫到后殿去更衣了。 冯公公过来,整理言暄枫的龙袍与蓝田玉带。 “皇上,也不是奴才说,这么大暑的天气,您却要到外面去狩猎,何不等到秋天去狩猎呢,秋日里田猎,才好呢,动物们都膘肥体壮的。” 冯公公说话,向来不见外。 “朕做事情,是兴之所至,你不知道吗?”言暄枫一面说,一面举起来王冕,轻轻的罩住发丝,目光看向远处。 “对了。”言暄枫回眸,“白浅为何来这里,在帝京外已经等了许久的模样,你知道?” “这,奴才完全不知道啊。”冯公公的消息,向来是非常准确并且非常快捷的,但今天,看冯公公这模样,好像她的到来,是彻彻底底的预料之外了,他点点头。 “朕明白了。” “皇上,他来这里,大概是为了战争的事情。”冯公公说,这一句话,可谓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朕也是奇怪,好好的,王弟却为什么要和他们交恶呢?”其实,她是自说自话了,也没有想到冯公公会回答。 但现在,这句话却得到了冯公公的回答。 “其实,事情是如此这般啊,王爷派遣人去攻杀白慎国了,目的是为了……为了一个女人。”冯公公的声音低微下去,自悔失言,说了这句话,眼睛怯生生的看向言暄枫。 “为了一个女人?这如何可能呢?”对着面前的镜子,言暄枫一边整理自己的冠带,一边笑道“臣弟向来是一个非常洁身自好的人,向来对女孩子是不如何感兴趣……” 第六百二十二章 白浅的韬略 仙妃倾世正文第六百二十二章白浅的韬略冯公公立即跪在陆地上。 对于边境线上忽而燃烧起来的战火,言暄枫并没有理睬,他想,十有还不到自己理睬的时间,但是,冯公公此刻的眼神呢,却那样别有深意,看到冯公公这一抹奇怪的眼神,他好像顿悟到了什么。 “说吧,究竟她如何了呢?”言暄枫是刻意的不去想念浅桑,尽管,午夜梦回,浅桑会入梦,但他摒除了去思念的一切触媒。 他死亡过,在梦境里,就是她带着自己回到现现实社会的,对她,他是那样的感激不尽,现在,她究竟如何了呢? 冯公公越是不说话,给她的感觉就越是紧张,越是证明这事情后面有不可告人的辛酸秘密了。 “回皇上,前几天,浅桑姑娘的孩子出生了,但在白慎国,权贵们结合起来排斥她,后来,她遭遇了很多凶险的事情,至于那孩子,就……” “如何了?”言暄枫的心跳加速。 “孩子就遇到了问题,所以就……孩子就让人弄丢了,在后来,侥幸将这孩子找到了,但是传说是,太后娘娘害了他们母子的性命,这也就是王爷为何会忽而作战的意因素了。” 冯公公调查的的确不错,听到这里,的心狂跳了一下,“原来如此,现在,一切都顺理成章了,朕也终于明白了,好端端的,为何白浅就来这里了,原是有原因的。” “是。” 不是言暄枫迟钝,而是,既然浅桑已经选择了自己的生活,那么,他们两人之间就不存在任何的关系,她是压抑住了自己对浅桑的思念。他是尽量装作云淡风轻了,所以,离别的时候,他好像都无可不可的。 他以为,她的选择是正确的,这样,才肯放开手。 但现在,现实反证了一个道理,她的离开是错误的,并且错的已经离谱了,言暄枫一想到这里,心情沉痛悲凉,也似乎明白了白浅到这里来的目的,不外乎是为了恳求自己罢了。 带着这种想法,言暄枫到内殿去了。 白浅吃了冰粥,等言暄枫,已经等的都不耐烦了,但还不见言暄枫来,现在,心烦意乱中,终于听到了从走廊的另外一边,传递过来的脚步声,他回目,看向走过来的言暄枫。 “啊,皇上,您终于来了。”她的面上,明显表现出来一抹因为等待而产生的焦虑,看到言暄枫来了,她的心沉了下来。 “朕来了。”言暄枫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 “皇上,现如今,我就实话实说了吧,臣妹来这里,是想要您下一道圣旨的,现下,言帝封在边境线滋事,已经与敝国大战很多个回合了,今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还请您让他回来。” “朕有那种本事?”言暄枫的口气急转直下。 “您……这是不情愿帮助臣妹了。”忽而,她感觉到了惶恐,栗栗危惧,手掌心湿漉漉的。 “朕为何要帮助你们呢,浅桑到你们一白慎国去,你们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她的声音很狂躁,并且,一把用力的将白浅的肩胛骨握住了,白浅本就是那弱不禁风的体质,忽而一双铁钳子一般的手,将她的肩胛骨握住了,那一份痛楚,简直让白浅撕心裂肺。 而这一刻的言暄枫,眼睛里燃烧起来的一蓬火焰,让人一看就望而却步,那简直太恐惧了,红的好像炉火似的。 白浅想要撒谎,但话到嘴边,却摄于言暄枫此刻那种生杀予夺的目光,所以,白浅只能将要说的,三缄其口了。 原来,言暄枫那样那样在乎浅桑,虽然是在情理之中,但却也是意料之外。她看向面前的言暄枫,言暄枫那暴跳如雷的模样,那雷霆震怒的神情,那恨不能将自己千刀万剐的模样,让白浅不寒而栗。 至于言帝封呢,那诡谲的目光中爆射出一抹狂然的杀气,好像一切的一切,都需要白浅给予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白浅呢,焉能给出来正确答案呢? 两人就那样僵持住了,她看着他的目光,良久,不发一言,至于言暄枫呢,冷酷的锁眉,好像在等她对于自己恶心的辩护似的,但是她呢,却供认不讳了。 “朕就知道……”他气鼓鼓的撇下她,一怒之下到门口去了。 “言暄枫。”女孩的声音在颤抖,颤抖的非常非常厉害,这让言暄枫不得不回头,刹那之间,言暄枫看到,女孩跪在地上,那双含泪的眸子,深情款款的看向自己,她看到这里,动了恻隐之心。 “起来。” 他几乎是朝着她吼叫的。 “你帮帮我,就这一次,有何不可呢?”她说,对她来说,这是拯救他们整个儿国家的唯一希望啊,她多么希望言暄枫能以大局为重,或者,珍视他们之间的友情,多少帮帮自己啊。 眼看着,因为浅桑的事情,言帝封是要血洗白慎国了,那一番模样,显然不是她能看到的,不是她应该接受的啊。 “起来!”这一次,不是嘶吼了,简直是怒冲斗牛的在咆哮,他不得已,只能慢慢的站起身来,“还请你顾念旧情啊。”白浅有气无力的说,现在的白浅,是想要说也没有可能了。 因为,从言暄枫的模样看来,他是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去看待事态发展的,究竟未来会发生什么,他那样冷眼旁观。 哪怕,言帝封将白慎国一下子都诛戮干干净净,和他言暄枫有什么关系呢?言暄枫冷酷无情的看着。 “浅桑呢?” “她并没有死啊,后来是离开了。”她说,是的,她怎么可能让人弄死了呢?尽管,他们的伤害是如此的变本加厉,他对于她的说辞,半信半疑,但终于,还是点点头。 “好。”只说了这么一个字。 “那么,你的意思是,她在我言灵国了?”他的眼睛焚烧了一抹炽烈的光芒,等待白浅的回答,但白浅不能确定的说,究竟浅桑在哪里,只能叹口气,“我……我并不清楚。” “朕知道了。”他点点头,从沉默中逐渐的挣扎出来。“朕会帮帮你,但究竟言帝封听不听朕的话,你也知道,他向来是我行我素的。” “臣妹已经千恩万谢,感恩戴德了。”她长跪不起言暄枫看到这里,毕竟还是触动了心底的一根弦,“你这又是何苦呢?” “臣妹,感激不尽。”她泪眼婆娑,哭的很伤感。 “不用。”他说。 第六百二十三章 民之命 仙妃倾世正文第六百二十三章民之命这件事情,自然是有因果关系的,因为,他们迫害了浅桑,所以,他们就要忍受来自于言帝封的惩罚与蹂躏,毕竟言帝封并不是好说话的,因为所以啊…… 白浅恳求完毕,只感觉自己头重脚轻的,眼前金星乱冒,嘭的一声就昏厥了过去,言暄枫立即紧张的到白浅的身旁去,将白浅搀扶了起来,好像一切的事情都结束了,生病是理所当然的,是责无旁贷的。 这几天,对于白浅来说,生活的太煎熬了,那种叠加起来的痛苦,简直能持续性的毁灭一个人,那种打击,让人简直一蹶不振。白浅感觉恐慌,感觉迷惘,她到这里,是根据哥哥与母后的命令。 也就是说,这是他们已经百无聊赖之下的一招棋子,现在,她的恳求终于得到了回应,她的疲倦也就潮汐一般的席卷了过来。 她感觉,那种疲倦不是睡眠就能补救的。 “你没事吧。”毕竟言暄枫还是仁慈的,忽而看到白浅一蹶不振,她立即过来伺候白浅,白浅昏厥过去,言暄枫将白浅放云榻上,立即宣召医官。 这边,言帝封早已经将白慎国外围给包裹起来了,下了一个包抄的命令,只需要不停的攻杀,不日,这白慎国就瓦解了。 对于帝京外的厮杀,百姓们都知道,一个个惶惶然如同丧家之犬,茫茫然如同漏网之鱼一般,众人无不感觉栗栗危惧,当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么一个程度,人人恨不能代替白浅和皇族去死。 就因为这样,城中爆发出来前所未有的内讧,这内讧,是失去了控制的。一度让白泽无能为力,民众一一到帝京来了,众人的心情其实他都理解,但民众的呼声很强烈。 要他们立即出城去,以免生灵涂炭,现在的白泽,又不能告诉百姓,其实白浅已经在驰援的路上了,更何况,即便是说出口,事情未必就妥当,民众未必就会听的。 这么一来,他暂且只能关闭宫门,不如何理会了,但愤怒的民众,简直好像捅了马蜂窝一样,一群一群,一波潮水一般的蜂拥而至,群情激奋。 “让太后娘娘和公主出去,难道现如今,果真看到外面生灵涂炭,他们这两个罪魁祸首就躲在里面做缩头乌龟不成?”民众的声音简直无孔不入,那样催逼他们出城去受降。 白泽唯恐母后听到这些了,连忙让人驱赶这一群滋事的百姓,但官兵们对于刁民是没有办法的。 “啊,官兵来了,难道要将仗义执言的我等都弄死不成?好好好,好好好啊。”一个年高德劭的人,迈着方步往前走,看那模样,是要为民请命,并且一头撞死在侍卫们的兵器上了。 “好好好,杀了我一个,自有后来人,来啊,来啊,来,将我杀了。”这老者如此冥顽不灵,这样一号召,后面的人看到这里,也一一都明白过来,立即挺起胸膛,往前走。 这种抗争,是明明白白摆放在他们面前的。 看到这里,官兵也是无言以对,只能连连后退,他们与言帝封的矛盾已经难解难分了,更不想将内部的,将基层的矛盾升级,看到官兵们节节败退,百姓们更加是气焰嚣张了。 “明明,外面已经烽火连天了,你们这一群皇族,却完完全全将我们的生死置之度外,真是一群好人啊,好人啊!”一个愣头青大吼大叫,就其模样来看,是的确想要做点儿举动出来了。 “放太后娘娘和白浅出城去,不然外面誓不罢休。”白浅实在是想不到,事情会恶化到这样一种程度。 现在,显然,自己的话也是去了分量。 倒是懿寿宫中的太后,今日装扮的美丽万分,她早已经听到外面民众的呼声了,现下,丰容靓饰从懿寿宫出来了,她走的优雅而缓慢,好像一个穿行在花木之间的仙子一样,那样闲庭信步。 但她是朝着谣言的中心去的,到了距离宫墙,距离宫门不远的地方,她就那样凝立住了,然后失神的目光逐渐的回转,看向身后,看向身后的一切。 将一切都尽收眼底以后,她这才吸口气,然后毅然决然的到宫门前去了。 “打开宫门。”她看向守城的侍卫,侍卫并不敢打开宫门的,毕竟,外面如何的沸反盈天,他是已经尽收眼底了,一个不小心可能会酿成大错的。 “难道,还需要皇上的圣旨,你才能将宫门打开不成?”太后娘娘愠怒了,气恼的挑眉,冷峻的凤眸眯成了一条线,看向侍卫。 侍卫期期艾艾了会儿,只能下来了,两个人将巨大的柱子移动开了,外面的百姓忽而看到里面开门了,比刚刚还要汹涌了,一个劲儿的冲到了里面。 紫华城内,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机会看的,现下,大开眼界。周边是奇巧的山水和藤萝,一切的风景都那样让人赏心悦目,这里的美感,是那样的具体而形象,可比他们在画上看到的要栩栩如生不少了。 一股风吹过来,将庭院里一派生机盎然的气氛吹送到了众人的眼前,众人屏息凝神,却看到庭院里,一个美丽的女子,这女子的双手握着,巨大的衣袖,遮蔽住了女子美好的手。 至于那双眼睛,是那样的美丽而真情,这是一个看上去很年轻很美丽的女孩,女子的面上浮现了一抹傲然的鄙夷,众人完全不知道究竟眼前的女子是何人。 不要说太后娘娘了,这群人连白浅都没有见过的,一般情况,在白慎国,人们崇尚的都是纯洁无暇的白色,并不曾看到白色外其余的颜色成为主打色的,现下,忽而看到面前站立了这样一位仪态万方,并且穿着这样色彩的女子,不禁瞠目结舌。 还好,是对面人先开的口。 “哀家就是你们口口声声说的太后,现在,哀家准备出城去,你们不要在我帝京外骚扰了。” “啊,原来……原来你就是那恶毒的太后娘娘啊。”一个人恨得牙根痒痒,也就说了出来。 “原来妖后就是你。”另一个人的声音更冷。 太后娘娘还是端庄的站着,尽管了,有的人已经攥着拳头,气愤的看向她,但是她自己呢,岿然不动。 正是因为这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彻彻底底的震慑住了他们,这才让他们不言不动的,不然,他们早已经袭击过来了,她就那样站着,看向面前的一群人。 “哀家说了,哀家会救助你们,你们离开就是了。” “真的假的,一个妇道人家,说什么,也是我们能相信的吗?” “看你这一脸狡狯的模样,你分明是欺骗我们好欺负,我才不相信呢。”有人比太后娘娘还要狂傲,“要出去,现在就出去,不然就是骗我们。” “要出去,现在就出去,不然就是骗我们。” 外面一片闹嚷嚷的声音,这声音如此不绝如缕,自然是惊动了养心殿中的白泽,白泽蹙眉,不满的扫视旁边的太监。 第六百二十四章 骚乱之秋 公公正在整理案头上各种千头万绪的东西,忽而迎视到那冷峻的目光,立即跪在地上。 “皇上。” “听听外面在做什么,不要总在这里。”白泽看向太监,公公点点头,出门去了。其实,这公公聪明的很,并不去外面,因为外面到处都是危险的,只有这里才能真真正正的偏安一隅。 但现在呢,白泽是非要自己出去了,没奈何,他只能到外面去,很快的公公就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立即过来汇报给了白泽,白泽正在批阅奏疏呢,忽而听到这里,勃然大怒,焦急中,一脚将旁边的炭火都踢翻了。 炭火落在地毯上,旋即将氆氇燃烧起来,臭烘烘的气味弥漫在了屋子里。公公只能追赶在白泽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叹口气。 “究竟怎么搞的,不是要你们看着母后吗?” “奴婢们哪里能看着娘娘啊,娘娘这是一意孤行,娘娘想要做什么,是奴婢们能阻挠的吗?”一个侍女倒是反诘起来,听到这里,白泽愤怒的挥挥手,“退下。” 这侍女点点头,花容失色的去了。 很快的,白泽到了门口,与门口闹事的民众见面了,众人看到白泽出来了,立即安安静静的跪在了白泽的面前,至少,他们还是认自己的。至少,他们对自己还是存在一种拥戴与敬仰的。 “朕虽然没能做出来圣祖皇帝的丰功伟绩,但朕毕竟已经保全了白慎国周边,很多年的平安,现在,因为帝京外的杀戮,你们竟然到帝京来声讨朕与朕的母后,难道诸位不应该到外面去和言帝封叫板吗?” “朕和朕的母后,是对浅桑不好,但诸位只看到了这一面,何尝看到浅桑对待朕与朕母后,那不好的一面呢?朕知道,现在,朕说什么,对你们来说都无济于事,但朕还是想要你们明白,朕无论用什么点子,出什么主意都会保全诸位的。” “还请诸位不要雪上加霜了,朕的母后,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罢了,战争是男人之间的事情,还请诸位不要恶语相向了,朕会解决这些事情,诸位相信朕,朕乃一言九鼎之人。” “这……” “朕说到做到,诸位可以安心的去了。”停白泽如此这般说,众人面面相觑了会儿,好像也明白了,他们在这里也不会改变事情,索性就点点头,一溜烟都去了。 其实,母后早已经吓唬到了,不过是用多年来的随机应变的心来全盘接受这一切罢了,现下,她到了母后的身旁,轻轻伸手,将太后娘娘的手握住了,太后娘娘的手汗涔涔的,有点颤抖。 “母后放心就好,此事儿臣会解决的。” “你又有什么办法呢?”太后娘娘懊悔不迭,早知道,事情会这样发展,就不和浅桑为敌了。她也知道,言帝封是重情重义之人,但让她毕竟还是想不到,言帝封这样一个人,居然…… 居然会为了浅桑,与大众为敌,并且,为了给一个女子复仇,将事情激化到众人都不能控制的范围,现在,除了出去投降,太后娘娘不知道焉能有第二条路放在自己的面前,让自己能选择。 “母后,不用怕,有儿臣呢。” “是。”太后娘娘点头,但还是很心虚。 “母后大可放心。”白泽只能安慰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却也只能点点头。母后嗟叹连连,显然,顿时发生的一切,让她还是比较措手不及的。 浅桑最近已经逐渐的脱离了丧子之痛的困扰,那种苦痛已经全然都过去了,现下,对于浅桑来说,是一段比较惬意的农家生活,百姓们早出晚归,她呢,跟着百姓也一起劳作。 她自然是没有百姓那样厉害的,她因为看不到,诸位也不要求他做什么,整天,浅桑都在田间地头,困乏了就休息,起来就做事情。 他的眼睛看不到,得到了格外的照拂,浅桑跟着陈小妹采茶,采摘桑叶,陈小妹好生开导浅桑,终于,她将那些事情逐渐的忘记了。 “是啊,生活还是要往前走的,不管你的意思怎么样,毕竟每天还是会天亮吗,我们要将这不开心的一切都丢开,都统统的抛诸脑后,才能开始全心全意的生活,相信我吧。” “我知道。” “不要让自己悲伤的太久了,好吗?”小妹看向浅桑,浅桑点点头,小妹笑道“我们找人给你看好眼睛,你开始全新的生活怎么样呢?毕竟你猜二十岁啊,不是吗?” “是,是的。”其实,她倒是不那样迫切的想要看到东西了,有时候,生活的疼痛而错愕,其实也是好的,有时候,浑浑噩噩,也是另外一种生活。浅桑想要的就是这种生活啊,逐渐的,将这一切的困倦等等都忘记了。 她是需要展开翅膀,重新飞翔起来,到更高的更远的地方去追寻更遥不可及的东西。 将前尘往事都全部忘了吧。 浅桑提醒自己,一切都彻底的丢开,只有这样,自己才能轻装简从。 小妹带着浅桑采摘桑叶与菱角,到了夜幕降临,众人准备回去了,却看到驰道上过来的一群兵马,众人因为躲避不及,几乎让这汹涌冲过来的马车给冲撞到了。 人们只有忍气吞声的份儿,哪里还敢说话啊。 “瞎了眼睛吗?一个一个的,知道我们是去做什么,却要在这里阻挠我们,真是岂有此理。”打头的先锋官,高门大嗓的吼叫一声,快马一鞭的就要离开了。 但却忽而拨转马头,回来了,那人的目光定焦在了浅桑的面上,只是,浅桑虽然感觉到有人在面前,虽然能感觉那人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自己,但却不能看到对方。 陈小妹一紧张,好似老母鸡保护幼畜一样,一把将浅桑拉着,藏在自己的背后了,众人万众一心,都挤挤挨挨的簇拥了过来。 毕竟,之前,浅桑到这里,非但是他们的救命恩人,还带给他们财富和各种福利,现在,是他们回报她的时间了,那武侯的模样,看上去是如此的凶神恶煞,或者,之前是和浅桑有什么过节的。 不错,这武侯就是裴玄。 裴玄是大将军裴臻的哥哥,裴玄与裴臻,这两人却不尽相同。裴臻是一本正经的老好人,直来直去,一辈子横刀跃马,是个行伍之中不可多得的英雄。 至于裴玄,裴玄其人,任凭大大不如裴臻,裴玄是一个非常善于钻营的人,并且各种坏事做尽,但却一脸的道貌岸然,尽量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好人。 之前,小妾的事情以后,裴玄投鼠忌器,是再也不敢和浅桑有什么瓜葛的了,但是刚刚,从驰道上出现,却忽而灵光乍现一般的,看到站在路口的女子,这女子分明是……是浅桑啊。 第六百二十五章 白浅的请求 看到这里,他立即拨转马头,准备一探究竟,但孰料,回眸再看时,那女孩已经淹没在人群中了,又是军务紧急,裴玄只能策马离开了,因看到裴玄离开了,众人这才呼口气。 “真是好险啊。”虽然裴玄已经去了,但陈小妹还是感觉心有余悸,众人也是心有戚戚然,那一抹恐惧,是让人不寒而栗的。 刚刚那武侯,他的目光,那冰冷如铁一般的眸色,分明是不怀好意的,众人都让那眼神给惊诧到了,现下,那人终于扬长而去了。 “什么?”浅桑完全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在黄昏中,面对着小妹。 小妹笑道“没事,有惊无险。”其实,小妹是想要将事情告诉浅桑的,但毕竟还是遏制住了这一份冲动,她眼睛看不到,本身已经没有安全感的很了,为什么要将这些事情还继续告诉她呢? 思及此,小妹不说话了,沉吟不语的模样。 “究竟什么啊?”浅桑看问小妹等同于是白白的问了,立即侧眸,去问旁边的几个人,孰料,这几个人立即打哈哈起来。 “哎呦,今天的麦地里出现了一只银白色的小狐狸,真是奇哉怪也啊,哈哈哈。” “是啊,月亮掉在井里了,真是果真蹊跷的很啊。”众人显然是想要转移话题了,不过,浅桑料定了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也就跟着他们浩浩荡荡的回去了。 炊烟已经从陈家村的上空飘出来了,炊烟的气味很好闻,是那种独到的,烟火人间的气息,炊烟一点一点的消散,迷漫在村庄上空,迷漫在竹林里。 “吃饭了,浅桑姑娘。”陈小妹是公认的好手,尤其是面对救命恩人,要不是浅桑,他早已经让“河伯娶媳妇”了,现下,她需要将浅桑伺候的舒舒服服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就好。 “吃吧吃吧,荷包蛋呢。”原来是阳春面啊,是陈小妹的舅娘做的陈小妹的舅娘做面是非常有一手的,浅桑握着面碗就吃起来,里面还有荷包蛋呢,旁边的陈小妹大快朵颐。 浅桑听到陈小妹吃东西的声音,不禁一笑。 “你笑什么啊?”陈小妹看向浅桑,一口面咽下去不是,吐出来也不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浅桑。 “笑你啊,你这样吃东西是找不到男朋友的,你吃东西要慢条斯理的,要……总之你要慢点儿,你不能这样狼吞虎咽的嘛。”浅桑形容一下,唯恐陈小妹不能心领神会,索性就手把手的教起来。 “和我一样的,这样。”浅桑一边说,一边细嚼慢咽的吃东西,陈小妹看到这里,忽而就明白了,点点头,跟着就吃起来,看到陈小妹这样吃,浅桑笑了。 “究竟怎么样吗?” “这样吃感觉优雅一些。” “但是这样吃东西就没有滋味啊,想要有滋有味就要大口大口的吃,好像老虎一样,毕竟今天我还活着嘛。”陈小妹一边说,一边恢复了自己那生猛的吃相,浅桑想不到,明明看上去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吃东西起来却这样生猛啊。 陈小妹吧唧吧唧吃了一碗饭,笑呵呵的看着浅桑,至于浅桑呢,一碗饭才吃了一小半呢,“哎呦,你矫情死了吃东西好慢啊。”陈小妹拍一拍浅桑的肩膀,“我回去盛饭了,你等等我。” 一忽儿,陈小妹来了,继续坐在浅桑的面前。 “那个……”其实,陈小妹对却是那传奇式的命运,还是具有兴趣的,现下,月上中天了,闲来无事,白天的农忙已经彻彻底底的结束了,剩余下来的光阴,是陈小妹想要了解事情真相的时间。 “你能不能简略的说一说,帝京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的呢?都说,在帝京的生活,是非常好的,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究竟是什么模样啊,你告诉我,让我也长长见识。”很显然,陈小妹是有口无心的了。 “长长见识吗?那么我告诉你,帝京啊,你还是一辈子都不要去了,那是这个…”浅桑一边说,一边将手腕合拢了,好像有看不到的镣铐或者枷锁将手腕给捆扎在了一起。 陈小妹倒抽一口冷气。 “原来帝京真的不好啊。” “谁告诉你帝京好来着。”浅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道“上一次我来这里,我的一张脸是什么模样,想必你也看到了,要不是帝京的勾心斗角,我的一张脸会成这等模样吗?那是绝对没有的,帝京就会这模样。” “原来如此啊,怪不得他说帝京不好,要我不要得陇望蜀呢。”小妹的目光看向对面的暮色,浅桑呢,一碗面已经吃的干干净净了,因为听到这莫名其妙的一句感叹,不禁问道“他,谁啊?” “阿牛哥啊。” “曾阿牛?” “是啊,他说的。” “原来,你有男朋友了啊,我竟不知。”浅桑想,不妙啊,眼看自己又要做孤家寡人了,好不容易处了一个朋友。 “什么是男朋友啊,阿牛哥就对我很好的那种啊,不算是男朋友了,再说了,我们年幼就在一起,从黄发垂髫到现在,阿牛哥去年已经及冠了,我今年才及笄呢,现下算起来,阿牛哥比我还要大五岁呢,我们没有什么情感的。” “小妹!”其实,不用看,从小妹的声音,她已经能听出来,小妹一定是面红耳赤了。 “小妹,我想要告诉你,真正的情感都是在箪食瓢饮之间的,这才是真情呢,你呢,以后就会知道了,你说的这一种,教青梅竹马,嫁给阿牛哥,我是过来人,不会错的。” “真的啊。” “千真万确的。”她说。 虽然已经到夜晚了,但天气还是闷闷的,有小鲤鱼从水中冒头出来,似乎在偷听两个女孩的体己话,枝头上,有蝉鸣,蝉鸣的声音很大,将这夏天聒噪的好像无休无止一般的了。 握着对方的手,二人的心情都似乎很好。 “游泳去,去吗?”小妹提议,反正她是脱略行迹的,二来,深更半夜的这里不可能有其余人看到了。听小妹这样说,浅桑点点头。“好啊。”小妹带着浅桑到旁边一个不深不浅的地方,这里的水域,因为没有任何的污染,一片纯天然的清澈。 小妹蹲坐在水边,她呢,也跟着坐在了水边,水淹没到两人锁骨的位置了,两人格格格的笑着,嬉水玩。其实,两个粗心大意的女孩都没有发现,远处的竹林里居然有那样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偷窥他们的一举一动。 第六百二十六章 不可开交的战况 言暄枫在帝京,已经发出去号令,号令明令禁止言帝封继续攻城了。 言帝封将圣旨握住了,却冷哼一声。“现在,只要他们将浅桑交出来,不需要皇命,本王就不去理睬白慎国的人了,要白慎国不将浅桑送出来,本王定要将这里弄一个地覆天翻。” “好王爷,为了一个女人您……”旁边的参将想要说这不堪入耳的话,但刚刚说了一小半,立即遏制住了,因为,言帝封一下子黑封了一张脸。 看到言帝封那黧黑的一张脸,简直好像锅底一样,这参将立即转移了话题,说道“您也适可而止吧,毕竟帝京的百姓是百姓,这白慎国的百姓也是百姓啊,毕竟帝京的官兵是官兵,这白慎国的官兵却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呢。” “这些,你统统不用说,本王一概都一清二楚。”言帝封点头。 “是,那么,凡百的事情,还希望您三思而后行,这样,老奴也好回去回话呢。”这公公也非常为难。 “你告诉皇兄,只要他们能将浅桑交出来,恩恩怨怨一笔勾销,只要本王一日不见到浅桑,事情一日就不会了结,这是本王和白慎国的事情,皇兄不需干涉,只冷眼旁观就好。”言帝封这样说。 “这……”显然,这对于公公来说是非常不合适的答案啊。 “这什么这,难道本王的声音小,说话还需要本王重复不成吗?”他说,声色俱厉的模样,听到这里,公公缩缩脖子,一句话都不说,蓦然离开了。 这话很快就八百里加急,传递到了言暄枫的耳朵里,言暄枫指了指旁边的公公,瞥目看向白浅。 白浅现在也是殚精竭力,知道言暄枫是已经竭尽全力的帮助自己了,但白浅怕,怕听到关于前线回来的消息,毕竟,那些消息都是非常要命的啊。 “回公主,今日里,裴将军带奴才已经到前线去了,两军水火不容,看上去很是紧张,奴才将圣旨给了王爷。” “王爷……”白浅站起身来,期待的眼神好像星星一样,闪闪烁烁的。“王爷接旨了?”现在,只要言帝封接旨,并且按照圣旨上的命令去执行,那么,言帝封退回来,一切的事情也就……万事大吉了。 但就目前看来,好像结局很差强人意似的。 “这……王爷是接旨了,但王爷只有一句话,要白慎国将浅桑交出来,只要王爷能看到娘娘好端端的出来了,确定娘娘是安然无恙的,就罢战了,不然这……” “这!”白浅却知道,浅桑早已经让母后给遣走了,现下,想要找到浅桑,无异于是大海捞针了,“母后糊涂啊,现在要找到浅桑哪里是容易的呢,或者,浅桑早已经不在我白慎国了,这棵如何是好?” 听到白浅这样叹息,言帝封立即问道“可究竟怎么说呢?” “皇上……”白浅叹口气,“您有所不知了。”百年简明扼要的将之前的事情和盘托出了,一切都转告给了言暄枫,言暄枫听了以后,不免也是大惊失色。“这样说来,她的踪影你们都不知道了。” “这如何是我们能知道的呢,现在只有去找那个马车夫了。” “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或者,浅桑早已经到言灵国了,不过不方便现身罢了,还请您找一找,留意一留意啊,只要能救助我白慎国的黎民百姓,要我给你当牛做马,给浅桑下跪,我……白浅也心甘情愿了。” 白浅一说,转过身就跪在言暄枫的面前,太监看到这一幕,立即回避。 现在,因为走失了浅桑,因为后面一系列的事情,让白浅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女孩,比想象中的还要举足轻重,这个女孩,超越了自己对她的认知,至于言帝封,对这个女孩的关心是任何人都无与伦比的。 “起来吧。”现在的言暄枫,倒是感觉白浅可怜兮兮的,所以对于白浅,她可谓是求仁得仁了,立即让人画影图形,到处寻找浅桑。 她似乎总是在让人找,或者寻找人的历程里,现下,画影图形完毕,立即发布下去,全国到处都张贴,从一千贯的赏银,逐渐的提升到赏金千镒,但这画影图形的事情,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的,连丝毫的回应都没有了。 这边,言帝封还虎视眈眈呢,帝京里人人都燕巢幕上,感觉非常不安全。 有人又是过来质问,在宫门外大呼小叫。“太后娘娘,您不要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你给我出来,给我出来啊,我倒是要代表一方黎民百姓问问你,究竟你躲在屋子里是什么情况呢?你告诉我们,让我们也心知肚明。” 百姓们的舆论简直沸反盈天,让太后娘娘在懿寿宫中如坐针毡。 “哀家,还是出去吧。”太后娘娘听着外面沸腾的民怨,站起身来,决定到外面去一探究竟。 百姓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她需要给百姓们一个说法看。 “出来啊,出来啊,藏头露尾的太后,你可是害苦了我们百姓,你这个善妒的恶毒女人啊,你害死我们了,太后,你出来,你出来啊,不要藏头露尾的了,出来,出来,出来啊。” “滚出来,从懿寿宫中滚出来。” “出来,出来,滚出来啊。” 外面的百姓,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谩骂的声音,好像一波一波的浪潮一样,袭击过来,触在她的心上,跟着四分五裂,变成许多细密的水花,她听着耳边那黑暗的声音,目光看着远处。 终于站起身来,决定到外面去了。 看起来,这狐媚子一样的女孩是果真惹不起的啊,太后娘娘豁然起身,朝着外面去了,坚定的步伐是那样的义无反顾,那样的勇往直前。 她并不是怕,而是唯恐,自己即便是出门去了,也未尝就能对现下的事情有什么改变,或者说,她出去甚至于还会更进一步的激化矛盾呢,但是民众的噪音苦不堪言,让太后娘娘决定必须要到外面去了。 养心殿里,白泽也听到了那沸腾的声音,那声音搅扰的白泽想要好好的批阅一把奏疏都没有可能,现在的白泽,愁眉苦脸的模样,目光落在窗格外面,“何人在外面喧哗呢?” “回皇上,一群刁民。” “真是岂有此理。”他站起身来,握着衣袖。“朕不出门去,他们简直沸反盈天了,这里乃是帝京,是天子脚下,这般吵嚷胡闹,真是让人头疼。” 白泽一面说,一面站起身来,外面的声音,没有稍息的模样,然而是更加恢宏了,代表帝京,也代表中枢的命令,白泽不得不出门去一看究竟了。 第六百二十七章 万众一心出刁民 “母后留步。”就在太后娘娘准备以身试法,并且准备彻底离开的刹那之间,白泽伸手,做出来一个阻挠的动作。 那一声呼唤,大概是太痛彻心扉了,从城楼上,太后娘娘回过头,看着白泽,白泽微微摇头,眼睛里蕴藏了一抹伤感与不情愿,太后娘娘看到这里,在沉默之中,走到了白泽的面前。 “母后并没有将浅桑弄死,母后没有那样恶毒。”她不是在漂白自己,而仅仅是在陈说那些事情。 “母后是个女子……”她凄凉的叹口气,面上痛苦的神色比刚刚还要加剧了,白泽看向母后,看向了母后的眉心,她的神情不如何平静,眉心里纠结着一抹奇怪的阴火。 “母后是个女子,面对一个突如其来就要伤害到自己利益的女子,母后只能将她给送走,你想想吧,你设身处地为母后想想吧,虽然现在大家都以为母后悔不当初,但母后却想要告诉你,如果能给母后第二次的机会,母后还是会义无反顾做母后认为正确的事情。” “儿臣理解,所以希望母后不要贸然就出去。” “但现在的情况是……皇儿,母后已经没有办法站在这里不动了。” “这……” “母后必须要出去。”太后娘娘看向外面。“天下黎民百姓在等母后,他们需要母后给他们一个合理的答复。”太后娘娘一边说,一边到城门去了。 但就在这样一种难解难分的尴尬气氛中,忽而,外面的小将来,城门顿然打开了,外面的小将欢欢喜喜的跪在白泽与太后娘娘的面前。 “回娘娘的话,言帝封撤兵了。” “什么?”固然是千载难逢的好消息,但听到他们几个人的耳朵里,却感觉如梦似幻的,那样不真实。 “你说什么?言帝封已经撤兵了吗?”太后娘娘难以置信,想要确定一把这消息的可靠性,目光不停的梭巡面前的人,这人连连点头,听到这里,虽然跟深层次的东西还不明就里呢,但百姓已经欢欢喜喜的去了。 要是,言帝封已经撤兵了,他们自然是暂时会将妖后放过的。 其实,众人刁难太后娘娘的时间,或者早已经忘记了,其实,太后娘娘也是有过很厉害的一面,那一面和太后娘娘的铁腕以及很多事情都衔接在一起,其实,能有今日帝京的平安喜乐,这个女子,年轻时的努力也数以分不开的。 但是,人们习惯性忽略掉了她的重要性与作用性,却在灾厄到来之前,第一时间想要到的就是牺牲她,毕竟,这是和他们完全没有关联的生命体啊。 太后娘娘可谓是九死一生,噙着的泪水,猝然就滚落了下来,至于旁观的几个人,也都怏怏不乐的散开了。众人散开,白泽一把将太后娘娘搀扶住了。 “说起来,小妹还是有办法的。”不是小妹是谁呢?要不是小妹去全家说言暄枫,言暄枫就不会下圣旨,要没有这圣旨,言帝封就会继续攻城,情况就会进一步的恶化,但现在不同了。 现在的情况,从不好到好。 众人如此之欢喜,简直普天同庆,这消息很快被证实了,是真实可信的,言帝封的确已经率领着官兵离开了,但仅仅是撤兵而已,究竟还会不会卷土重来,就不得而知了。 但饶是这般,悬挂在人们头顶的警铃,已经算是彻彻底底的摘走了,宫廷里,太后娘娘那愁眉苦脸的瞬间过去了,破涕为笑,至于白泽,也是感觉胆战心惊,几乎要将太后娘娘给葬送了,但毕竟…… 事情毕竟还是有利于自己的。 白泽调整了一下心情,叮嘱太后娘娘去休息,莫要胡思乱想的了,知道退兵了,太后娘娘到懿寿宫去,也是困乏起来,倒头就睡了。 连日来的焦虑与忧心,连日来不可思议的各种状况,层出不群,让太后娘娘简直心力交瘁,但现在呢,逐渐的,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过去了,她也就真真正正的欢喜起来。 那一份坦然的心境,是之前不曾有的,现下,带着那一份坦然,就恬静的休息了,众人看到太后娘娘睡觉去了,也都散开,不去惊扰。 这边,白泽也是开心不已,简直要到祖宗祠堂里去给祖宗上香去了,众人拥有了不同程度的快乐,这快乐,让帝京浸淫在一片软软的和谐之中。 至于另外一边,言帝封为何会撤兵,一可以说是因为从帝京飞来的圣旨,是的,是的,言暄枫并不想要看到生灵涂炭。 在言暄枫的管理之中,他始终是悯柔的,很多事情,以和为贵,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言暄枫必然是那样处理。 至于真正改变言帝封,让言帝封回心转意的事情,其还是自己心境的转变,他在想,要是浅桑在呢,情愿看到悲剧发生吗?情愿看到外面生灵涂炭吗?情愿看到,为了自己,外面打打杀杀吗? 或者,竟是不情愿的呢。 那么,她为什么要违拗浅桑的意思呢,尽管浅桑并不在,但终究有一天还是会出现的,等浅桑出现以后,对这一段时光,他应该作何解释呢?所以,言帝封就撤兵了。 言帝封撤兵是给两军一种松弛的状况,这松弛的状况,尽管是短暂的,但言帝封希望,众人能接受这个,不要稀里糊涂的。要是有朝一日,言帝封发现还有进军的必要,他一定不会乍然就离开的。 这不过是另外一种程度的以退为进罢了。 现下的言帝封,已经离开白慎国很远很远的距离了,这是一个安全值的范围,真正放松下来的是百姓,百姓本身对于忧患意识就比较敏感。 百姓欢欢喜喜,晕陶陶的,彻底的九死一生,至于白慎国,逐渐的恢复了温暖与一切,众人的快乐都写在了眉梢眼角里,渗透在了举手投足中。 言帝封没有兴兵的意思,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值得纪念的一天。 言暄枫知道这消息,也安心了不少,说起来,言帝封和自己,简直是各行其是。言帝封对于他的调遣,时常是不怎么听的,但这一次,险乎就要和白慎国成一团乱麻了,但就在这种情况之下。 言暄枫却忽而就悬崖勒马了。 他听到冯公公将这消息一字一顿的告诉自己,她哪里有不开心的呢,也是欢喜的站起身来。 至于白浅,对言暄枫的帮助也是感激不尽,立即双膝跪地,言暄枫看到这里,将白浅搀扶了起来。 第六百二十八章 白浅的感激 “谢谢。”她嘤咛一声,有硕大无朋的泪水,从眼眶中落下来。 “不用。”言暄枫说,想要掰开浅桑的手,但是却完全没有可能,这女孩想要做什么,就会和你死磕到底,看看没有可能,此际,言暄枫只能听之任之,闭上眼睛接受这拥抱。 “我想要和你在一起,”她说,自说自话的模样,其实,也没有渴望会得到来自于言暄枫的答复,“但是我每一次想要找你,你都没有为我开灯,我的世界,跟着也是漆黑一片了。” “好的爱情会改变一个人,而不好的爱情也能改变一个人,能成今时今日这模样,言暄枫,有一半也是因为你,如果有一天我变得万众瞩目,我成了一个好人,那是因为你。” “如果有一天我变坏了,我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那也是因为你啊,言暄枫。”白浅的声音凄凉,好像一根逐渐折断的线一般的。 “朕知道。”他点点头。 终于还是寂然离开了,白浅看着言暄枫的后背,泪水滚落下来。两人之间的距离愈发的远了,远了。 至于坊间。 冥锦看着小孩子,又是看着小妾,小妾最近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小孩的身上,快快乐乐的,好像已经化身为小孩的母亲一般。冥锦一开始怕,怕这恶毒的女子会加害于孩子。 但久而久之的,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冥锦完全没有加害这孩子的意思,并且,对这孩子是那样的好,无微不至。 有了这孩子,冥锦好像也获得了凤凰涅槃的第二次重生一样,她的生命变得高贵起来,孩子一天一天的在长大,孩子吃的非常多,看看就要弹尽援绝,好在冥锦可以腾挪到很多的银子。 冥锦的生活向来就是舒服的,虽然千金散尽,但是没有一次生活拮据到揭不开锅,现在,小妾哄着孩子睡了,孩子的睡颜是那样的安详,平静,拳头捏着,放在脸颊的两边。 “这宁馨儿……”冥锦笑了。“倒是我们的开心果,说起来,一开始我是那样的讨厌孩子,但是现在呢,逐渐的却是喜欢上了孩子。” “嗯。”小妾点点头。 “辛苦了你,不过好人有好报,有那么一天,我们真的遇到了王爷,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他,他不会将你怎么样,反之,还会对你感激不尽呢。” “嗯。”小妾点头。 “你辛苦了,去休息休息吧。”冥锦早已经将她的辛苦都看在眼里了,现下,能让她休息,自然是希望她好生休息休息的。女孩点点头,指了指外面,冥锦明白小妾的意思。 大概是在屋子里时间太久了,觉得气闷,想要到外面去走走,对于这个,她是很开明的。 她知道,小妾不会乱走,更不会走了就不回来。 毕竟,外面的世界是那样的凶险,但凡是有脑子的人,都不会离开这里就不回来的,大树底下好乘凉,至于她冥锦,可不就是小妾的大树吗?小妾离开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需要乘着孩子熟睡的时间,去采买一些东西,这些东西,交给了冥锦,显然是不成的,冥锦向来是粗枝大叶的,哪里知道,给孩子买衣裤需要的都是纯棉的,其余的材质一概都不需要呢? 她在外面忙忙碌碌讨价还价终于采买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在回去的时间里,遇到了返回的施申书军队,小妾对于施申书与温子玉都是认识的。 蓦地,老远的看到人高马大的施申书过来了,那种恐惧,从脚板心就升腾起来,到了天灵盖,好像一股冷风在席卷似的。 施申书呢,并没有很留意小妾,但是等到施申书彻底离开这里,这时节才想起来什么似的。 “不对,刚刚看到的那个人……”施申书忽而不走路了,站立在长街之上,闭眸轻轻的回想,刚刚看到的那个女子,分明是小妾啊,真是奇怪,按理说,现在的她应在白慎国才是呢。 除非自己眼睛看错了,但不可能啊,施申书向来对自己的眼睛就是非常自负的,看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么,施申书立即决定折返去寻找。 其实,小妾早已经知道,施申书会返回寻找自己的,隐藏在旁边一个犄角旮旯中去了,老远的,看到施申书疾风骤雨一般的过来,见到路人就比比划划。 她可是伤害浅桑的罪魁祸首呢,现在,施申书一旦将自己找到了,自然是会带走自己的,制裁自己,有多么残酷的刑罚在等待自己,她简直想都不敢去想。 目下,既然有逃离的机会,何不……立即逃之夭夭呢?想到这里,她打叠起来心情,隐匿在旁边的街角,好在,施申书一行人立即离开了,好在,并没有暴露。 她整理好一切,胆战心惊的回去了,刚刚长街上的一幕,现下回想起来,的确让人恐惧。 看到她回来了,冥锦笑道“你看看你,慌慌张张的模样,在帝京里,谁敢将你怎么样呢?以后你出门去高视阔步的走,你知道一个成语教狐假虎威吗?”冥锦笑,带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神情,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简直好似老鼠看到了猫儿一样,她怎么就成了这般模样呢? “嗯。”她点点头,颤抖的将给小孩买的衣裳什物拿出来了,冥锦去睡觉,躺在吊床里,喝着花果茶。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才懒得去关心呢,其实,冥锦时常也想要找一找施申书与温子玉,但一想到这两人和自己之间的恩恩怨怨,冥锦也就懒得去理睬了,这两人看上非常乖的样子。 但这两人和她和冥媚之间的矛盾,早已经是很多年之前就已经形成的了,那是经久不散的。 冥锦才不要去碰软钉子呢。 两人在客栈里休息。 这边,浅桑已经从丧子之痛中逐渐的回复了元气,每天能帮助民众做那力所能及的事情,就跟着他们早出晚归,要么,就是和陈小妹给上工的男人们做饭,今天,浅桑刚刚和陈小妹到田间地头,农户们也是刚刚忙碌完毕。 其实,这里的小麦年产量是非常低的,但是人们对于小麦却有一种过分的亲昵,所以,百姓们尽管明知道入不敷出,但却还是习惯于埋头苦干。 百姓忙忙碌碌的。 浅桑已经吃过了东西,是和陈小妹在灶台上就已经吃了的,现下,人们都去吃东西了,唯独浅桑和陈小妹比较悠闲,两人挎着一个竹篮子,站在人们割过的后面,将麦穗捡起来。 第六百二十九章 无端失踪 “看什么?”浅桑感受到了那灼热的视线,回眸朝着视线的方向去一撇,她想,不会错的,偷窥者就在自己右手旁边的不远处。 格格格的,陈小妹笑了。 “我想,你要是眼睛能看到就好了,你说说你啊,你看都看不到,就能上的厅堂下的厨房,要你能看到,还得了呢?” “习惯了以后,看得到和看不到有什么区别呢?”浅桑一边说,一边捡起来一枚麦穗,老远的丢过去,不偏不倚正中陈小妹的篮子,陈小妹大惊失色。 两人汗流浃背的做事情,到前面,有大杏树,累的气喘吁吁,就坐在大杏树下休息,陈小妹将水囊拿出来,给了浅桑,浅桑咕噜咕噜的牛饮了一下,将水囊给了陈小妹。 两人喝了水,躺在沁凉的地面上,陈小妹能看到熟透了的杏子,但浅桑却看不到。 “我给你摘杏子,你等等啊。”陈小妹说完,一跃而起,好像敏捷的猿猴似的,三下五除二就到了树干上,杏子熟透了,陈小妹采摘了不少,放在衣袖里,放在衣兜里,可谓满载而归。 可就在陈小妹从树干上一跃而下的时间,却发现刚刚躺在这里的浅桑不见了。 “啊,浅桑姑娘!”陈小妹惊呆了,浅桑一个眼睛看不到的人,能去哪里呢?现在,外面一片热辣辣的,是个正常人都应该在树冠下乘凉啊,但浅桑呢,却忽而说消失就消失了。 不过是眨巴眼睛的刹那罢了。 “浅桑姑娘!”陈小妹将杏子丢在地上,回身,立即寻找,发现,压根就没有浅桑的影子。 “坏了,坏了,坏了。” 浅桑是个重要人物,人们都非常尊敬的,虽然现在浅桑二度归来眼睛已经看不到了,但这并没有损害浅桑在他们这群人心目中的形象。 他们对她的形象是根深蒂固的,知道她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人,现下,听说浅桑失踪了,众人有埋怨陈小妹的,有胡思乱想的,有冷静一些的,立即到田间地头去寻找了,但却并没有看到。 其实,刚刚在大杏树下,浅桑是听到了銮铃声,那銮铃的声音,是从田埂外的驰道上传过来的,那銮铃声是多么的亲切而又熟悉啊,她就那样侧耳聆听,就那样沉醉在了銮铃的声中。 并且,也就那样举步到路边去了。 今天,运气不好,驰道上第一匹马上的骑士就是裴玄,裴玄早已经惦念浅桑了,上一次偶然之间见到就已经念念不忘,只因为上一次是他去传圣旨,所以,沿途并不敢有什么闪失什么耽误。 现下,是折返回来,到陈家村,他刻意将马匹的速度降下来,似乎在走马观花一般,銮铃的声音飘散出去,很快吸引女孩来看了。 裴玄再一次看到浅桑,自然是心花怒放,他还以为,这一辈子都不能见到她了呢,之前,她就差点儿将浅桑给弄到手了,这女孩,是个谜一样的人。 言暄枫想要得到,言帝封想要得到,现在好,连白慎国都想要得到,这女孩,简直和历史与国运息息相关啊,现下,看到浅桑木呆呆的站在他们不远处,他立即策马过去了。 一把伸手,将站在马下的浅桑就拦腰抱住了。 浅桑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立即大吼大叫,但显然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她的叫嚷声,让田间地头寻觅的人都听到了,众人循声赶过去看时,哪里还有人影子呢? 浅桑刚刚上马,立即挣扎起来,但马背上的人,将一块涂抹了嗅盐的手帕凑近了浅桑的鼻孔,浅桑顿时头晕脑胀不省人事了,马儿得得得的马蹄声,已经渐行渐远了,至于浅桑呢,再一次失踪了。 “小妹,你究竟怎么搞的啊,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都看不住,这荒郊野岭的,要是遇到人也就罢了,要是遇到什么狼虫虎豹,这不是葬送了浅桑姑娘吗?”旁边一个人疾言厉色的说。 “我……都是我不好。”陈小妹也气咻咻的,想要辩论两句,不过算了,毕竟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分辨。 “腿长在她的身上,她要去哪里,小妹哪里能时时刻刻都看着呢,你们毕竟忘记了,浅桑姑娘是一个人,不是死物,你们就不要责备小妹了好吗?这难道就是小妹想要的结果吗?” 为之争辩的是曾阿牛。 “阿牛哥。”小妹啼哭起来,扑入了曾阿牛的怀抱。 “好了,好了,我们继续找一找,不要都斥责小妹了,刚刚大家不都在纳凉,要说弄丢了浅桑姑娘,我也算是独一份呢。”里正握着拐杖,一边说,一边拿起来草帽,朝着外面的烈日去了。 众人看到这里,也并不敢怠慢。都离开了,其实,他们唯恐浅桑遇到的是野兽什么的,毕竟,这麦地旁边可就是崇山峻岭啊,每一年都听说有什么大猿猴或者野猪什么的袭击人的事情。 那种事情时有发生,人们的警惕性就提高了,其实,这一群质朴的山民,哪里知道,真正恐怖的东西,是人,是人心呢? 人们去找浅桑,但却一无所获。 浅桑一个不小心,让人给掳掠了,现下,她清醒过来,只感觉鼻孔里一股非常刺鼻的气味,一个大大的喷嚏,那气味才逐渐的消失了,空气中弥散着一抹淡淡的桂花香,不很清冽,似乎是什么人在焚烧桂花的树枝。 对了,是已经制造成了香料的。 浅桑起身,发现自己现在躺在一张床上,摸一摸被子,这被子是典型的绫罗绸缎,因为非常之柔软,她还在迷惑呢,外面已经走进来几个人,这几个人中,第一个就是那人了。 那人嘴角挂着一抹冷酷的笑,但声音却是很平静的。 “姑娘让人给偷袭了,幸亏是遇到了本将军,不然姑娘就……” “我要回去,放我回去。”她挣扎了一下,脚下一软,从云榻上滚落了下来。 “自然是要送姑娘回去的,姑娘,现下,本将军就准备送你回去呢,但姑娘现在这模样,哪里能远行呢,依照本将军的意思,姑娘暂且休息休息,莫要着急啊。”那是一种声若洪钟的声音,听起来很热情,很殷勤。 “将军?” “本将军,是骠骑将军裴玄。” “裴玄?”浅桑在帝京接触的人很多,文臣武将比比皆是,但那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对于这些武将,她是似乎都在忘却,但还是不能忘记一个人,裴臻,裴臻是武将中最为铮铮铁骨的。 大概,有其哥也一定有其弟了,有了这念头。浅桑问道“裴臻呢,是你什么人嗯?” “是长兄呢。 第六百三十章 避坑落井 “姑娘,您先休息休息,先吃东西,感觉自己身体逐渐好起来,本将军就送姑娘回去,姑娘,本将军已经给姑娘准备了好吃的东西,过来吃吧。”裴玄一面说,一面上前一步,伸手握住女孩的手。 想不到,她的手,触感那样舒服,那是一双非常温暖,非常舒适的手,好像你握着的不是手,而是软玉温香的什么东西一样,裴玄对那种感觉是非常诱惑的,所以,也就完全没有丢开手的可能。 “你……”倒是浅桑不怎么情愿了,挣扎了一小下。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原是我裴玄鲁莽了,不过,你眼睛似乎不灵便,这饮食起居上,似乎……”裴玄唏嘘不已,其实,他早已经准备好了丫头子,伺候她的一举一动。 但是她呢,凄凉的一笑。 “我虽然眼睛看不到,但未尝就什么事情都不能做,我不需要人伺候,也不会拖累任何人。”她一边说,一边正确的朝着餐桌去了,裴玄倒是想不到,她来这里,仅仅是第一次,却能…… 这动作,简直和盲人没有丝毫的区别,到桌子旁边,她就那样坐在绣墩上了。 “你……能看到?”那一系列精准度非常高的动作,让裴臻心生疑窦,这哪里是盲人的动作啊。 “不能。”浅桑武断的说。 “但是刚刚你……”裴玄搔搔头皮,似乎终于领略到了这女孩非比寻常的一面,也似乎终于能理解言帝封与言帝封,乃至于白泽等等对这女孩的喜爱了,这女孩的确和一般的女孩截然不同。 可以说,是很具有思想以及性格的一个人了。 “我是看不到,但我有嗅觉,我很嗅到饭菜的香味,根据香味,我基本上能判断究竟饭菜在哪里,我刚刚已经抚摸过了,这屋子里的陈设大都是上好的水曲柳与黄桦木的,这样一来,我十有八九能想到,面前的是八仙桌。” “所以,我找到了一个自己应该落座的位置。”听起来是天方夜谭,但并不是,她的解释太合情合理了。 “姑娘真是厉害,对了,还没有请教姑娘的尊姓大名呢?” “我叫……”浅桑忽而有了警惕性,为什么要将自己的真名实姓和盘托出呢?一旦将这些告诉了面前人,可能将来就是招灾惹祸的根源呢,她因为自己的低情商与自己的心直口快已经吃亏过很多次了。 现下,一想到之前各种灾厄都是自己送上门来的,索性变得聪明了点儿。“姑娘家家的,都没有什么好名好姓,我姓齐,你叫我齐姑娘就好。” “好,齐姑娘,你能不能嗅到桌上的饭菜分别是什么呢?”他在问,但眼睛却也在瞄着浅桑的眼球看,他就不相信了,这女孩凭借嗅觉就能搞清楚桌上的食物是什么,何不试探一下呢? “好。”浅桑闭上眼睛,轻轻挥舞一下衣袖,各种香喷喷的气味已经不约而同的进入了鼻翼,她轻轻翕动一下笔挺的鼻梁,已经娓娓道来。 “有糟鸭,这糟鸭是去年就腌制起来的,因为酱料里面加了很多的自然,有点心,这点心是桂花做的馅料,除了这个,还有鹌鹑蛋呢,还有东坡肘子,素菜里,有蚝油生菜,蒜蓉油麦菜,还有菠菜,对吗?” “你……”裴玄啧啧称羡,不由自主的赞叹道“姑娘简直是妙人啊,要说姑娘眼睛看不到,连我都觉得是假的了,但姑娘分明是看不到的。” “瞎子并不是百无一用的。” “是,是,让我对姑娘甘拜下风啊。”裴玄一边说,一边举起来酒樽。“不知道姑娘喝酒不喝酒,我敬你一杯。”一边说,一边已经“先干为敬”了。 还说什么喝酒不喝酒啊,老天。 “我不胜酒力,承蒙将军抬爱,就胡乱喝一杯。”浅桑握着酒杯,呷一口以后,闭上眼睛,任凭那热辣辣的酒水在舌头上绽放一种最美的享受,很快的,那炸裂的酒味已经彻底的消失了,浅桑吸口气,“这是梨花白?” 要知道,梨花白这种美酒,是贵宾级的人才能用的,至少应该出现在国宴上,寻常百姓,想要闻一闻都没有福气,毕竟,梨花白酿造的工艺太复杂了。 试想想,一棵树能有多少花瓣呢,花瓣本身就是干瘪的,用花瓣酿酒,原本就是困难而艰辛的实验,所以,酿造出来的琼浆玉液也就屈指可数了,更兼,每一年梨花绽放的时间仅仅是那么一个月。 最佳的酿造时间,一个不小心就失之交臂了,所以,这美酒是非常昂贵的。 “姑娘还说自己不胜酒力呢,就姑娘这见识,已经让在下很五体投地了呢。” “不敢。”浅桑感觉迷惘,但也紧紧觉得,一定是面前人比较有钱罢了。 “尝一尝菜品吧,姑娘。”他说,并且给浅桑夹菜,浅桑点点头,感激不尽的模样,两人吃了菜,浅桑去休息了,至于裴玄呢,在屋子里却焦躁的好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将浅桑带回来了,知情人不是很多,知道这女孩就是言帝封疯狂寻找的浅桑,那就更寥寥无几了,现下,他比较矛盾的事情是,究竟应该还是不应该将浅桑给丢开呢? 将浅桑给言暄枫,还是给言帝封呢?给他们两个人中的谁,能争取到自己最大的利益呢,亦或者说,谁都不要给,索性自己留下来,这女孩毕竟很有魅力啊。 外面一个军师走进来了,看到裴玄这纠结的模样,早已经心知肚明,转动一下那精明的眼睛,智慧的说道“将军好像心事重重啊,明明抱得美人归,却这般不开心,属下不知道将军是什么意思了。” “本将军想,这浅桑究竟如何处置呢?”他说。 “将军!”这军师偷瞄一眼屋子,笑容攀爬上了那张老谋深算的脸颊。“您将之给了言暄枫,言暄枫不外乎是赏赐您一点儿银子罢了,现下,将军最不缺少的就是银子。” “屁话,银子人人都不会嫌少的。”将军抱暴喝一声,恨不能一脚将军师给踢飞。 “将军,那银子您就算是得到了,大概也是无福消受呢,将军之前就准备将浅桑给送到别国去,但那阴谋幸亏败露的比较早,现下,将军只要将浅桑给了言暄枫,言就得罪了言帝封,只要给了言帝封,就交恶了言暄枫,倒不如自己留下来……” “自己留下来?”让这军师一句话就说中了心事,他不免一怔,面上阵红阵白,下不来。 “将军莫要忘记了,之前,言暄枫已经死了,却能还魂,说明这女子的确还是有两下的,这女子乃治国经邦之能人异士也,将军只需用温言软语哄一哄,等到这女子对将军投怀送抱,那时节木已成舟欧,他言暄枫与言帝封还算是什么呢?” “你的意思……”听到这里,裴玄勃然大怒,一把将这军师的衣领握住了。“真是岂有此理,你这意思是劝我造反了不成?” “将军,什么叫劝您造反呢,现下,是什么情况,到底还需要您掂量掂量呢。” “本将军知道了,退下吧。”其实,军师给出来的未必就不是好的建议。 这边,施申书带着军队,和言帝封会和了,将帝京的事情一一都汇报给了言帝封,言帝封听完了,见那张纸握住了,看着纸张上浅桑的画像,不禁心头微微一痛。 “已经有线索了吗?” “回王爷,石沉大海一般的,连丝毫的线索可都没有啊。”尽管,这噩耗,是施申书不想要说的,但他是将军,需要实话实说。 “本王知道了,在帝京好生盘查,既然不在白慎国,一定是在我言灵国了。”言帝封命令一句,施申书连连点头,施申书带队,和温子玉在帝京努力的去盘查。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三十一章 告状女 “你说,你要是浅桑,你会在哪里呢?你带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婴儿,能去哪里?”派遣出去的人,都在帝京去找了,客栈,妓院,酒楼,只要是人多的地方,他们都深入调查。 但调查的结果实在是差强人意,完全没有一个人回馈过来消息是乐观的,这让施申书和温子玉也比较着急,毕竟,一场一场的风暴说起来可都是浅桑酝酿出来的呢。 此际,两人绞尽脑汁的在想。 “要是我,我就找一个世外桃源,暂且隐居起来,不问外面发生了什么。”温子玉说,其实,温子玉的猜测距离浅桑的实际行动已经很远了,但接下来施申书解析的一句话,将温子玉的看法给击碎了。 “要是我,才不会这样呢……”施申书的看法如下。“再说了,要是她知道王爷为了自己,已经发动了那样大的战斗,一定不忍心看到生灵涂炭的,要是我,我就会在帝京寻找联系王爷的方式。” “有这个可能,那么,我们在帝京好生寻找就是了。” “但是,外面也并不敢放松呢。” 就在两人还在闲聊的时间,眼前,忽而出现了一个惊慌失措的女子,女子似乎很焦急一样,嘭的一声就跪在两人的马匹前面了,幸亏这里不是驰道,不然这女子一定让马蹄子踩死了。 “什么人,胆敢拦阻在二位将军面前,放肆,还不滚开。”不但施申书和温子玉吓到了,连开路的几个官兵都吓到了,这不是找死是做什么呢? “民女有件事情,禀报,有事情禀报啊。”这女孩焦急的跪在地上,但是却不说究竟有什么事情。 施申书扫视一眼这女孩,只见这女孩披头散发,荆钗布裙,看上去好像受了什么不白之冤似的。 至于官兵,才不听这女孩说什么呢,叉起来就丢在路边了。 “有冤情找地方官就好了,在这里哭号有什么作用,将军向来是不插手地方官的事情,你哭也没有用。”这官兵恶狠狠的模样,看到这官兵如此的凶神恶煞,女孩只能委委屈屈的哭。 “我去看看。”到底还是施申书举得不妥当,策马,到那女孩旁边去了,从马背上下来,将女孩搀扶起来。 “你究竟有什么要禀报?” “我……”女孩黑漆漆眼睛落在温子玉的眼睛里,不免吸一口气,这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美男子呢,她立即说道“我知道浅桑姑娘的下落。” “好,说来听听。”温子玉期待的看向这女孩,不错,这女孩就是陈小妹。 “她的孩子前几天夭折了,时常都精神恍惚的模样,我是唯恐她会因为丧子之痛而形与神俱灭的,索性就带着她到麦田里去忙碌了,孰料,昨天我们都在忙忙碌碌,我一个不小心,她就……就失踪了,真是奇怪啊……” “我们找啊找,找啊找,但是却完全没有找到,凭空里消失了,您说……奇怪不奇怪啊。”女孩这样说,温子玉刚刚还觉得这女孩出来的线索一定是非常有用的。 但现在,他开始衡量,究竟自己浪费了多少的同情心在这女子的身上,这女子分明是神经错乱,说的话,颠三倒四,没有合情合理的逻辑性啊。 “我们会留心的,你起来吧。”温子玉将女孩搀扶起来,给女孩一两银子。“你可以回去了,此事我们会调查的。” “但是,您都没有问我事发地在哪里啊。”女孩不依不饶,“谁要你的一两银子啊。”不是温子玉不慷慨解囊,而是温子玉不想将银子给这女子,造成困扰。 毕竟财不外露,帝京的泼皮破落户多了去了,一看到自己打赏的多,对这女孩就不利,这女孩却…… “真是冥顽不灵。”温子玉才不相信什么“忽然之间就消失了”了类似于的鬼话连篇呢。 “你,你不想信我。”女孩气鼓鼓的站起身来,攥着拳头,虎虎生风的模样,一拳头就落在温子玉的鼻梁上了,显然,这一拳头是温子玉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一来,温子玉是言帝封的左膀右臂,人人都知道的,所以人人都敬服温子玉,这二来,温子玉也有点儿三脚猫功夫,虽然比较起来,这功夫与施申书就天差地别了,但毕竟,温子玉防御起来,还是坚不可摧的。 但这一拳头…… 一是近距离,而是瞄准了的,所以,温子玉没有躲避过去,直到温子玉感觉鼻梁一疼,鼻孔中有什么湍急的东西滔滔而下,才知道,鼻血出来了,立即伸手握住了鼻孔。 “你……你打我啊!” 温子玉实在是想不到,长街上,这女孩居然火冒三丈打了自己一拳头。 “不打你打谁呢?”这女孩说完,扬长而去了,留下温子玉怔怔的看着这女孩离开的背影,她走的可够英姿飒爽的。 片刻后,施申书来了,看到温子玉失神的凝望远方,伸手在温子玉面前干扰一下,“做什么啊?这是?” “看人。”温子玉艰难的起身,脑海中还是那女子藐视自己的模样,女女子傲视前方,气咻咻离开的模样。 “人来人往的,有什么好看,连鼻血都看出来了。”施申书将锦帕给了温子玉,温子玉胡乱的擦拭一把鼻孔,上马去了,全程和施申书没有交流。 马儿继续前行,进入营盘。 这边厢,浅桑因为目盲,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但是,无论在哪里,她都是那种随遇而安之人。一段一段支离破碎的时光中,她早已经习惯了一切,将颠沛流离当做了家常便饭。 也知道,每个人的内心世界都是纷纭的,很可能前一秒钟这个人对你还上头一脸笑呢,下一秒钟这人已经脚下使绊子了,她虽然看不到东西,但内心的光明却能参悟一切。 生活在这里,倒是比较思念陈家村的生活,大概过了三天,浅桑再次提出离开这里的请求,裴玄哪里能带着浅桑离开呢,只能胡乱找理由挽留,至于浅桑,早已经不耐烦的很了,逐渐的也发现裴玄似乎没安好心。 但到目前为止,裴玄的狼子野心还没有暴露出来,她只能在这里等着,裴玄并不想要很快的带着她离开,不外乎平平静静的哄骗罢了。 言帝封呢,退兵回来以后,多方去打听,但奇怪的是,关于浅桑的一切,好像凭空里消失了一样,已经多年了,她始终都在找她,真正和她相处在一起的日子是寥寥无几。 现在回想起来,多少年的时光里,总是在不停的奔波。 “王爷,您就不要着急上火的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她那样一个聪明绝顶之人,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您尽管放宽心,可好呢?”旁边的施申书一边说,一边给言帝封奉茶。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三十二章 流光容易把人抛 “本王也想要放宽心,但你也知道,现下,她的孩子也已经呱呱坠地了,要果真如此,她一个下目盲之人,如何能保全自己以及孩子了,想到这里,本王不免心烦意乱。”他说。 其实,这种焦虑,是温子玉和施申书同样感同身受的,但想要帮助言帝封,却是难上加难了,两人围绕着言帝封连轴转,也已经很久了,几乎没有看到言帝封休息。 “您喝杯茶,养精蓄锐就好,我们很快就能找出来线索的,雁过留痕呢,更何况,这么大的一个人,您放宽心好了。”施申书说。 “本王知道,也辛苦了你们。” “这算是什么辛苦,不外乎理所应当的事情罢了。”温子玉咕哝。 一行人继续找,只要是能想象到的地方,都是他们足迹所到的地方,但并不能找到浅桑,好像有什么人刻意的简直隐藏了起来。 至于浅桑,现在这一段时间,早已经将缘分之类的事情想通了。孩子的病故,说明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已经宣告结束了,逝者已矣,应该更快乐的投入到全新的生活中去。 毕竟,不可因噎废食啊,经历的事情越多,心就越发强大。带着这种强大的内心,浅桑不畏惧一切。 现下,外面在日新月异,她呢,却在这偏安一隅的小屋子里和一些陌生人居住在一起,浅桑的洞察力还是不错的,她逐渐的知道,这是一个将军,并且知道了这将军现在带自己来的地方。 但是,无论如何浅桑都不直到,这将军是为了躲避言帝封的追查,才将自己带到这里的。 陈家村的生活,很快就告一段落了,现在追想起来,倒是让浅桑感觉到那才是生命中最愉悦的事情。现下,再一次发出那种离开的恳求,她简直有点儿后悔自己来这里了,但那些因缘际会的事情,却并非是自己能掌控的。 “姑娘想要去哪里,本将军让人送姑娘安全离开就是了。”裴玄看到她这毅然决然准备离开的模样,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她早已经想好了要去哪里。“就去陈家村吧。” “好。”浅桑实在是想不到,裴玄很快就答应了,并且,裴玄说道“他们这群人,做事情总是不成器,这一次,就由我护送姑娘安全抵达。” “感激不尽。”浅桑福一福。 跟着就是准备车架,裴玄果真亲手去安排了,其实,裴玄哪里是真的想要让浅桑离开啊,不过是想要制造一些突发事故,以便于让浅桑继续留下来罢了,但当事人对于这暗箭伤人的阴谋诡计往往不能立即洞察。 “姑娘,可以上车了。”裴将军将一切都安排好了,过来邀请浅桑,浅桑点点头,踩在上马石上,进入了车子,车子里非常宽敞,浅桑不但是进来了,连裴将军都进来了。 裴将军给了外面的马车夫以及扈从一个眼神,众人心领神会。 “上路咯。”裴玄鼓掌,车队已经准备好了,他们的目的地的确是陈家村,马车朝着陈家村挺近,这对于浅桑来说,倒也是不错的,浅桑闭目养神。裴将军呢,也不没话找话,就那样平静的闭眸坐在她的旁边。 马车往前走,她的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外界,众人都在寻找浅桑,很快的帝京外都乱了套,因为没能找到,言暄枫倒也是助言帝封一臂之力,从帝京也相应的打出来追查的号令,两股力量凝结起来,帝京外,寻找浅桑的人源源不断。 他们相互切磋与交流,他们磋商进一步的计划,人们为了此事,都比较亢奋,呈现出来前所未有的朝气,寻找浅桑原本就是比较困难的事情,天大地大,想要找到一个瞎子哪里那样简单啊。 这事情,将冥锦惊动了,冥锦想,倒不如去找言帝封,于是,带着小妾去找言帝封。 言帝封想不到,山不转水转,在这种环境之下,居然又一次遇到了小妾,不免横眉怒目,之前,是她将小妾送到帝京去的,目的是,让小妾更进一步得到天意的惩罚。 想不到,这聪慧绝伦的女孩倒也是冰雪聪明,如此左右逢源,倒是躲避过了一次一次的危险,各种险象环生的事情都过去了,情况逐渐稳固了下来。 现下,冥锦带着这女孩来了,他恨不能将小妾给碎尸万段。 “哦,原来是你,本王以为……”他轻蔑的目光,鄙夷的落在面前小妾的面上。“本王以为,这一生一世,已经完全没有可能遇到你了,但想不到,在这里你我又是相逢了,本王真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啊。” “王爷。”小妾双膝一软,恐惧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看到这里,冥锦立即上前一步,做了和事佬。 “王爷,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就一笔勾销了,现在,我想要告诉你的是,你看她怀抱里的孩子。”冥锦提醒一句,瞟一眼面前的小妾手中的孩子,言帝封不甚了了。 “孩子怎么样?”他说,孩子和一般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啊?孩子怎么了? “这孩子,是您的孩子啊。”这一句话,好像一声焦雷似的从天而降,言帝封知道,冥锦是从来不会开玩笑的,不免一怔,心突突的跳动,激动的脚步趑趄了一下,站在那小妾的面前。 小妾一脸真诚,将孩子抱起来,双臂高高的呈现在言帝封的面前,言帝封那黑漆漆的瞳孔里,有光芒在闪烁,一把就激动的将孩子抱住了。 “你没有骗我?” “王爷,”冥锦道;“看起来,属下很有必要将发生的事情告诉您了。”于是乎,冥锦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都告诉了言帝封,言帝封听了,和那天发生的一切都接榫,经过梳理,那一天的事情已经彻底的明白了过来。 言帝封抱着孩子,亲昵的抚摸,看向孩子的面庞。 “王爷,小少爷终于找到了,真是耗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啊。” “不,这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嘛。”旁边的温子玉笑了,这边,冥锦却不鸟温子玉,这几年,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较微妙。虽然同样都是言帝封的左膀右臂,但说起来,温子玉的心眼儿比较多,总是能莫名其妙的让冥锦和冥媚上当。 现下的冥锦,对温子玉是敬而远之的,至于温子玉呢,就自说自话一般的靠近了孩子,就那样贪婪的看着,孩子刚刚出生没有两个月,面颊那样红润,那样健康。 可见,小妾对孩子的照顾还是可圈可点的,不然,孩子也绝对没有可能这般的粉妆玉琢,现在,言帝封逐渐的原谅了小妾。 “你起来吧,你毕竟照顾了我的孩子,之前的事情,本王也知道,你那样做本王虽然不理解,但现在,因为孩子的事情,就谅解了你。” “嗯。”小妾想要说千言万语,用各种高尚的形容词来赞美言帝封,但话到嘴边都停顿了,只是用那种感激的目光看着言帝封。 第六百三十三章 冥锦的会和 “王爷,眼睛和您的眼睛简直一模一样啊。”温子玉有了发现,惊喜的说。 “嘴巴,嘴巴却和王妃是一样的,菱角一样的小嘴巴。”就连粗心大意的施申书都发现了,他们围绕着孩子,窃窃私议,而一言帝封呢,享受到了做孩子父亲的那种福气,自然是开心到了极点的。 众人都看着孩子,看着看着,都快乐的笑了。 笑声回荡在这不大不小的屋子,言帝封最终还是决定,将孩子给小妾,“你就做了这孩子的保姆吧,我看,你正在改邪归正,按理说,你对浅桑做了那么多十恶不赦的事情,本王应该将你凌迟处死,但现在,一报还一报……” “你一路上为了照顾本王的孩子,一定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所以,本王非但不会伤害你,还会让人治疗你的一张脸,治疗你的舌头,你意下如何呢?” 他说。 她发现,孩子给了他,一扫他心头的阴霾与焦虑,现在的言帝封是非常的开心,非常的快乐,以至于,整个人都雀跃起来了,也终于心直口快的原谅了自己。 大概本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想法,她立即点点头。“是。”想要说更多的话,但舌头断了,并不能,且只能不停的点头。 言暄枫将孩子小心翼翼的给了小妾,小妾抱着孩子的动作那样娴熟,目光里流露出来的关切那样明显,任何一个局外人看到这里,都能发现,小妾的母性情怀,因为这孩子,早已经形成了。 看到孩子,言帝封哪里有不开心的呢,至于孩子,孩子握着拳头,胡乱的挥舞,好像能体悟到这一刻众人的开心似的,很快情绪就参与到了这氛围中。 “好了,带着孩子下去吧,这边有人会安排你的饮食起居,以后就不用殚精竭力的生活了,有王爷做靠山呢,没有人敢欺负你的,放心好了,王爷是一言九鼎之人,说了不会伤害你,会治疗你就一定会的,跟着他们去吧。” 冥锦指了指带路的几个人,女孩福一福,点点头到外面去了,侍女们带着女孩去了,去安排女孩与小少爷的饮食起居了。 “本王以为,还需要雇佣两个奶妈来。” “我们给孩子吃的都是羊奶与牛奶,再不然就是其余动物的奶。” “但是,毕竟最健康的还是母乳啊,这样,温子玉,你去雇佣奶娘过来。”言帝封看向温子玉,温子玉眨巴了一下眼睛,跟u言帝封已经六年了,这六年里得到最奇葩的号令大概就是去找奶娘了。 温子玉一脸“为什么是我”的模样,悻悻然的离开了,看到温子玉这样离开,冥锦笑的合不拢嘴,哈哈哈哈的声音,充盈在了屋子里,也送入了温子玉的耳朵,温子玉跺跺脚,加快了脚步。 至于施申书,还在原地。 “那一晚,本王以为,自己与这孩子已经……”言帝封回想起来那一晚的序幕,回想起来那一晚发生的一切,虽然,他没能到内室去看,但内室的刀光剑影,现在冥锦已经形容给他听了,现在听起来,他还心有余悸呢。 “不过,你放心好了,孩子呢,我们已经带走了。” “但是,他们却给了浅桑一个假的孩子,那孩子,现在应该陪伴在浅桑的身边,真的孩子,已经在您手中了,王爷,您洪福齐天,高枕无忧就好了。” “本王哪里能高枕无忧呢,毕竟现在浅桑在哪里,本王都不清楚呢。”言帝封一边说,一边长长的叹口气,声音如此的悲凉。 “王爷,一人计短,集思广益啊,现在属下都来了,相当于多了一份力量,你放心好了,我们很快就会找到浅桑的。” “但愿如此,喝酒吧。”言帝封今天的确是开心,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吩咐外面将酒水送了进来,言帝封和施申书与冥锦喝酒。 这三个人酒量都特别惊人,喝起来大刀阔斧,一坛酒很快就见了底儿,言帝封又是问了冥锦其余很多事情,冥锦一一都对答如流,但想要掌握究竟浅桑去了哪里,这一切的一切,却都好像是没有可能了。 事情还是比较棘手。 白浅在言灵国的帝京,知道言帝封已经放弃了围攻白慎国,她是那样的开心,一把就将言暄枫给抱住了,她现在,将自己的感激之情都发在了言暄枫的身上,其实事情并非如此,不过是言帝封忽而停止了作战罢了。 多年来,言暄枫的命令,对言帝封而言,简直如同秋风过耳一般,他总有自己的思想与见解,并不会听言暄枫说不需要做什么事情就戛然而止的。 “皇上,我感谢你。”白浅用力的抱着言暄枫,言暄枫略微挣扎了一下,但白浅抱着他的力量那样大,简直不是言暄枫能挣扎开的,言暄枫点点头,“不算是朕的功劳,是你功夫不负有心人。” “嗯。嗯。”白浅泪流满面。 现在,已经太平了,所以,更没有回去的必要了。那殚精竭力的日子终于过去了,白浅也就生病了,郁结了很久的情绪,逐渐的弥散开,她的心情好了,但身体却不好了。 “究竟怎么搞的呢,昨天朕和她在一起,她还好好的呢,今天就倒在这里了。”其实,听说白浅生病了,言暄枫第一反应就是,一定是在欺骗自己了。 但过来一看,伸手摸一摸白浅的面颊以及四肢,忽而就发现了,不对劲啊,白浅的手很热很热,白浅身体的温度更加是攀升到了极点,看起来是真正生病了。 他立即宣召医官过来,医官看了,半跪在他的面前,说道“是风寒感冒罢了,圣上不用担心。” “朕知道了。”他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好生看看,让她早点儿好起来。”好起来以后,就送她离开了,白浅唯恐自己好起来,因为一好起来就意味着,自己要离开言灵国,到白慎国去了。 医官点点头,立即过来给白浅治疗,开药,凡此种种,无不做的鞭辟入里。 这边厢,言帝封退出来了,冯公公跟着言帝封走。“皇上,好像她并不情愿离开这里。” “朕何尝不知道。” “查的事情究竟如何了呢?”言暄枫看向冯公公,冯公公说道“一筹莫展呢,外面多少人都在搜查浅桑呢,您说奇怪不奇怪,有的人为了这金千镒的赏钱,居然自毁双目还有的人,用簪子将脸颊也是戳破了,哎。” “利欲熏心罢了,难道以为朕是瞎子不成,不能辨认出来?亦或者说,难道以为,言帝封那样好欺骗不成?”他说,长在九曲回廊面前,看向回廊内。 第六百三十四章 美丽的时光 “那是什么花儿?”言暄枫指了指对面那一簇一簇的白色,问。 “回皇上,那是木香。” “红色的呢,是什么?” “回皇上白色的是木香花,红色的是凌霄花,蓝色的是紫罗兰,其余的有的不过是香馥馥的植物罢了。”冯公公如数家珍一般的介绍,言暄枫听着,面带微笑。 驰道上,车队很快的往前走,忽而,马车颠簸了一下,好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一般,浅桑一个踉跄用力的握住什么东西,这才没能让自己给抛出去,不然就危险了。 浅桑的信狂跳,跟着,就听到下面出有一声猖獗的笑声。 “打劫!打劫~!”这声音很中气十足,好像故意要让车队里的每个人都听到似的,浅桑因为看不到东西,也没有掀开车帘看外面是什么。 “哈!”旁边的裴玄冷笑一声。“真是送上门的买卖,居然在这里打劫本将军,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一边说,一边纵身一跃,从马车中出去了。 “将你们的银子都留下,本大爷就放那么安安全全的过去,不然你们就小命不保了。”路口,立着一棵大树,一棵大树之下,立着一个人,那人虎背熊腰,看上去凶神恶煞,一双铜铃大眼里爆射出来一抹冷峻的凶光。 两人互看一眼,裴将军不说话,握着狼牙棒就与之打斗起来。 这边,车帘让人掀开了,一个小将锐利的叫一声。“老大,马车里还有一位娇滴滴的美娘子呢,能做我们的压寨夫人。”他这么一说,众人围拢了过去,将马车周边包裹的密不透风。 那小将伸手将马缰绳就握住了,笑的嘿嘿嘿的。 此刻,马车里的浅桑也笑了,因为她在默默的吹奏笛子,笛声飘荡在空中,跟着,众人似乎听到什么东西在飞舞,再跟着,众人举眸一看,不免大惊失色,天空飞过来很多很多宝蓝色的萤火虫。 他们完全懵逼了,不知道这萤火虫是过来做什么的,直到萤火虫将他们全部都包围住了,众人七手八脚的轰赶,但萤火虫凶猛异常,很快就撕咬起来。 当然了,一只两只是不足道的,但现在,那庞大的萤火虫汇集成了一个武装精良的军队,这萤火虫军队里,有总指挥,有先锋官,有各种各种不一而足的侍卫,这么一来,这一群萤火虫简直厉害到了极点。 众人七手八脚的轰赶,但无济于事,萤火虫很快将一个人就啮噬成骨头架子了,有人吓得屁滚尿流,慌慌张张的去了,浅桑听到外面鬼哭狼嚎的声音,这才安然无恙的将笛子收拢起来了。 和我玩,还嫩了点。 裴玄负伤了,今天送浅桑回去,裴玄没有想到中途会有这样的插曲,所以,护送的人不是很多,大概要是兴师动众的过来,这群小毛贼也并不敢出现了,现下,裴玄的目光落在这群小毛贼的身上,小毛贼已经逃之夭夭了。 刚刚那恐怖的,不可思议的一幕,毕竟还是让裴玄看到了。 他瞪圆了眼睛,之前,言暄枫死亡了,还魂夜,据说,这女孩到了阴曹地府,恳求了冥君,冥君这才增加了言暄枫的阳寿。不然言暄枫早已经短命了,之前,他不过是以为这是神乎其神的传说罢了,但现在看起来,事情却不简单呢。 至少,这女子将自己邪气的一面已经展现了出来,现在,让裴玄逐渐也清楚了,这女子,千万不能去硬碰硬,只能去骗。 “你受伤了?”浅桑的嗅觉非常灵敏,是的,裴玄受伤了,手臂上有红艳艳的血迹。 “不碍事,小小伤口罢了,姑娘不用理睬我,我护送姑娘继续走。”裴玄说,但此刻,浅桑却说道“不,我不打算去陈家村了。”因为,现在的浅桑觉得,自己出现在陈家村,未必就是好事情。 这一群小毛贼不可能吃亏以后就自认倒霉的,他们会卷土重来的,凭借自己的外貌特征,方圆寻找起来,大概是非常简单了,有了这见解,目下,就打消了去陈家村的念头。 裴将军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说道“您可想好了?” “暂时不去陈家村了,免得带给陈家村村民危险。”是的,那种以邻为壑的事情,是浅桑嗤之以鼻的,也是坚决不会去做的。 “那么现在我们……” “我们先给你包扎手臂。”她说,沉静的口吻,伸手,准确的将他受伤的手臂握住了,全程,给裴玄的感觉就是,这女子的眼睛一定能看到东西。 接下来一系列的动作,紧锣密鼓,很快就弄好了。一切完毕以后,说道“还好,是皮外伤,要是伤筋动骨就不好了,就需要好生休息,但尽管是皮外伤,还是希望你不要掉以轻心。” “是。” “回去吧。”她说。 “嗯。”裴玄点头,马车掉头了,浅桑一言不发,脑海中有很多起起落落的念头,譬如,究竟是为什么呢,在这里却遇到危险,看这群小毛贼分明是过来拦路抢劫的,究竟是…… 她往前想不出来所以,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模样,倒是很吓人的模样,旁边的男子说道“你不用怕。” “我从来不知道怕是什么。”她说,恐惧是有的,但是怕,这种程度的情绪,好像并没有一次。 “我会保护你的,时时刻刻都会在你身边。”他说,动情的模样,浅桑一怔,他又道“刚刚那蓝色的是什么?” “蓝色的?什么是什么?”显然,浅桑是故意不愿意介绍了,裴玄看向浅桑的大眼睛,“就是那蓝色的东西,看上去好像是萤火虫一样,将那人给咬死了。” “什么?”浅桑倒是不知道这萤火虫有那种威力,一怔,愕然的问道“咬死了一个人,此话当真了?” “千真万确,我看了,那人已经长了骷髅那种的,所以感觉奇怪啊,哪里有萤火虫咬人的呢?”浅桑听到这里,知道这笛子乃是不祥之物了,打开车窗,将之就要丢下去。 但迟疑了一下,要是自己丢下去了,这笛子之迷还是没能解开,这笛子会让其余人捡走的,一旦让其余人捡走了,其余人吹奏起来,这…… 笛子不还是会伤害到人们?所以,她将笛子收回来了,心烦意乱间,轻轻的抚摸,看到这里,好像裴玄也明白,玄机都在这笛子里,“我还以为那萤火虫是你召唤过来的。” “是我。”其实,裴玄以为,浅桑是坚决不可能承认的,但想不到但是,她居然如此这般的斩钉截铁。 “你……能召唤这……齐姑娘真是厉害了。”裴玄刮目相看,顿觉眼前的女子不简单,真正是海水不可斗量,人不能貌相呢。 “这也没有什么厉害的。”她说。 “现在我们回去,过几天又去陈家村吗?” 第六百三十五章 不过是苦肉计与双簧 “将军,真是厉害了啊,真是厉害了啊,这女子能呼风唤雨呢,这是奇门遁甲啊。”一个人一边说,一边瑟瑟发抖,刚刚的那一幕,真正是让人不寒而栗啊。 其实,今天的所有,不外乎是裴玄在自编自导自演罢了,人人都想要得到浅桑呢,这样一个炙手可热的人物,他能轻而易举就放走吗?没有可能!为了将浅桑带过来,她简直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呢。 现下浅桑回来了,他们也回来了,这是双簧,但却损失了他们之间的一个人,那一幕,众人都心有余悸,简直噩梦一般的。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裴玄一边说,一边看向面前人,面前人受伤不轻,将后背给裴玄看,裴玄一看,大惊失色。 “真是让人不寒而栗啊,萤火虫这般的厉害?” “厉害到了极点。”他说。 “好,你们先退下,本将军会继续调查的。”裴玄说。 “莫不如,将她送给言帝封或者言暄枫,让他们两虎相斗,到了那必有一伤的时间,就是我们渔翁得利的时间了,将军!您将这女子留在身边,其实也没有任何好处,凡事,还希望您三思而后行呢。”一个老谋深算的人说。 其实,裴玄自己都知道,留下来这女孩,是没有任何好处的,但还是必须要留下来。 更主要的,好像这女孩能散发一种奇特的人格魅力,好像,在暗夜中,你不能辨识到旁边有一株硕大的香花,但你却能嗅到一抹非常吸引人的香氛,他能感觉到的就是这个。 “本将军会考虑的,从长计议吧,退下。”裴玄说,这人立即去了。 今天发生的一幕,现在回想起来,浅桑倒是觉得不对劲了,也是后悔起来自己用了这笛子,第一了这一群山贼出现的很恰如其分,简直好像老早就在监视他们一样,第二,上车以后,裴玄就和自己聊天,似乎是在引开自己的注意力。 第四,裴玄是行伍出身,按理说,这种人都是耳聪目明的,尤其是对暗杀与反侦探之类的都有不同的感受,但那群人明明已经盯着他们了,裴玄呢,却连一丁点儿都没有感觉到,这不是奇怪吗? 难道…… 浅桑愈发想,愈发是感觉恐惧,。 而另外一边,陈小妹是个百折不挠的好妹妹,她没有因为温子玉不受理这事情,就停止了下来,也没有继续去胡搅蛮缠,而是开始绞尽脑汁的想办法,陈家村的人,得益于浅桑的帮助,才有了今日这蒸蒸日上的局面。 他们对于浅桑是感恩戴德的。 弄丢了浅桑,这件事情,任何一个陈家村的人都耿耿于怀。试想想,要是没有浅桑,他们哪里知道种植桑叶呢?要是没有浅桑,大概他们现在的生活还维持在一种入不敷出的局面上呢。 如果没有浅桑,那河伯娶媳妇的事情,大概每一年都在继续,还有那各种祭司,简直是盘剥农民血汗钱的花样啊。 里正说道“这人既然不相信,我想,大概只能想办法去见王爷了。” “老爹,王爷是我们这群人想要见就能见吗?王爷玉堂金马,我们哪里能去见啊。” “我去。”里正一边说,一边挺直了腰杆。“我们不能忘记浅桑,毕竟浅桑帮助了我们那样多,我就是拼了这一把老骨头,也要去。”里正说完,陈小妹上前一步,“我也跟着您,老爹。” “老爹,那是什么龙潭虎穴啊,您去,这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这……” “没事的。” 计划安排的很好,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但这一次,计划却进行的非常顺利,他们是凡夫俗子,想要见一见言帝封,自然是没有可能的,知道里正老爹要去见言帝封,人人都凑钱,很快的,里正老爹和陈小妹的川费以及盘缠就够了。 可见,众筹还是非常伟大的。 里正老爷到帝京去了,打听到了言帝封营盘所在的地方,和陈小妹就在街道上摆下一口钟,这一口钟不是很大,里面罩着一只黄鼠狼。 众人都以为老爹是卖这一口钟呢,但是这里正说道;“不是卖一口钟,而是卖这一口钟的故事,这一口钟是前几天城隍庙中发现的,忽而有一天晚上,电闪雷鸣,这一口钟就大放异彩……” “那个夜晚,我做梦了,城隍让我去挖掘这一口钟,说,这一口钟在等有缘人,这一口钟里还有一只黄鼠狼,此乃天地之灵物,很是能知道过去未来,凡此种种呢。”他说。 “但凡是人们摸一摸这一口钟,黄鼠狼就会告诉他,他想要知道的事情。”这里正真是花言巧语的厉害了,有人立即去摸一把,但不见有什么动静,跟着,围拢的人一一都离开了,至于这老爹也完全不解释。 就这样在同一个地方,一连三天,跟着就乏人问津了,就在陈小妹觉得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准备重新出谋划策的时间里,施申书来了,施申书还是比较封建迷信的,看到这老爹一脸高古的神情,不禁问道“这一口钟,似乎……” “找到有缘人了,我要找的人就是你。”老爹一边说,一边在陈小妹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带着这一口钟,去见你的主人。”这里正认真的说,现在,为了寻找浅桑,他简直绞尽脑汁了,现在,据说这一口钟里有黄鼠狼,能知道过去未来,何不…… 就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好。”施申书怒吼一声,将那一口钟拔地而起,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那一口钟里面的黄鼠狼蹲在施申书的另一个肩膀上,施申书显得那样雄赳赳气昂昂,至于陈小妹和里正,已经顺利的进入了营盘。 营房里,言帝封正在交接一些事情,处理了扛着带着两个陌生人进来了,言帝封一笑。“你不如多多练习八段锦,再不然就是五禽戏,倒是扛起来一口钟,不嫌累得慌吗?” 他一边说,一边笑了。 “不,王爷,这一口钟非比寻常,能知道过去和未来。” “哦!”言帝封一惊,对那其貌不扬的一口钟投去紧张的一撇,又是看向旁边的里正与那怯生生的小姑娘。 “你说说吧。”施申书笨嘴拙舌的,自然是不会鹦鹉学舌了,拉着里正去看言帝封,里正对着言帝封就行礼。“我是陈家村的里正。” “陈家村?”言帝封遥远的记忆逐渐的唤醒了,忽而回想起来面前的那张脸,不禁会心的笑了,亲热的握着他的手,“怪道看起来面熟,原来是认识的,本王说起来和你也是有数面之缘。” “是,是。”里正点头——“您能记住老汉,也是老汉的福报。” “施申书,奉茶。”言帝封看向施申书,施申书点点头,去准备茶水了。 此刻,言帝封延请这里正与陈小妹围绕一张八仙桌落座,这才笑道“这一口钟果真有那样厉害不成,那小家伙就知道过去和未来?”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三十六章 从天而降好消息 对这些愚昧的话,其实施申书是彻底不相信的。 “这个,不过是为了见您瞎编乱造出来的罢了。” “本王就知道。”言帝封续道“里正大人见我,想必是有话要说了?” “是!”里正点头,将之前的事情一一都说了出来,譬如浅桑目盲,如何照料孩子,如何母子都染病,如何大家请医问药,如何这孩子遽然撒手人寰种种事情都告诉了言帝封,言帝封心痛如绞。 “原来,她距离本王不过这么一丁点的距离啊。”言帝封想不到,这么近的距离,他却每天都在找,他们为了找浅桑,简直翻山越岭,到很多不可能涉足的地方去了,却哪里知道,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这么一来,言帝封立即要求见浅桑。 “你们也劝慰她一句两句的,那孩子不过是太后娘娘给她的一个赝品罢了,真正的孩子已经在我们手中了,让她开开心心的。”言帝封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就要采取行动,连茶也不要吃了。 “王爷,我们……我们在一个礼拜之前,忽而就弄丢了她,现在,我们已经找遍了陈家村的犄角旮旯,里里外外,但奇怪的是,并没有找到啊,在她刚刚失踪的时间,我们就来找温子玉了,温子玉好大的气派,完全不理会事情在如何发展……” “居然听都不听,所以,我们只能出此下策来见一见您啊。” “本王……知道了。”刚刚,他是那样的开心,毕竟,线索已经诞生出来了,已经如此的清晰了,但是现在呢,那线索却变得这样迷蒙,跟着,一切又是回到原点了,他以为,浅桑还在陈家村呢。 但现在听起来,已经失踪了一个礼拜了。 施申书奉茶进来,狠狠的瞥一眼旁边的里正与陈小妹,意思是,你们都说什么了,刚刚王爷还好好的,现在竟郁卒成了这等模样。 至于里正与陈小妹,彻底忽略掉了施申书那不怀好意的眼神。 “王爷,喝茶了。” “嗯。”言帝封握着茶盏,轻轻的呷一口,却不知道究竟这茶是什么味道的,至于里正与陈小妹,已经非常认真的开始吃起来了,言帝封安排了饭菜进来,肴馔不是非常丰盛,但却很干净。 其实,他自己用的也是这些食物,他从来不喜欢铺张浪费,一边吃,一边问道“依照你们看,究竟她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是哪里呢?” “我们想,遇到危险是一定的,但却绝对不是一不小心自己弄丢了自己,而可能是遇到了什么坏人,过了我们的庄稼地,是驰道,驰道上每天都有往来的客商,有进京赶考的秀才,有威风八面的王公贵族,还有无事生非的流氓地痞……” “这样说来,搜索的范围更要扩大了啊。” “不好说。”陈小妹沉默了片刻,似乎想起来什么,惊讶的站起身来,“对了,对了,之前,一个官兵看她的眼神很奇怪,那眼神我至今还记忆犹新呢。”陈小妹将那将军描述给了言帝封听。 言帝封记下来,又是去找温子玉,温子玉已经回来了,看到陈小妹,气儿不打一处来,待到弄清楚,之前的陈小妹是过来通风报信的,又是弄了一个大花脸,后悔自自己不该胡乱猜疑。 现下,立即握着一张纸描绘起来,陈小妹记忆力很强,温子玉画的很快,少刻,已经画出来一张脸,给陈小妹看。陈小妹连连点头。“是了,是了,正是这么一个人。” “王爷,是骠骑将军,裴玄。” “他是裴臻的什么人?” “回王爷,是大将裴臻的弟弟,裴玄此人的口碑向来不如何好,要是王妃果真落入了裴玄的手中,这……”温子玉不敢去想了,但显然,言帝封却放心的很。 “他知道浅桑是本王的妃子,就不敢轻举妄动。现在,我们就去找他。”尽管,这仅仅是一个猜忌罢了,但是,他还是当机立断就决定去找裴玄,很快的,温子玉就去调兵遣将了,人数不是很多,一行人却也浩浩荡荡所向披靡的去了。 路上,温子玉问陈小妹关于浅桑在陈家村的一切,陈小妹一一都说了,温子玉又是道歉。 “道歉的应该是我,我这拳头是冲动了点儿,不过你也是臭脾气,你好好听我说完就不好吗?现在最佳的营救时间,又是浪费出去不少,哎。”小妹叹口气,温子玉也叹口气。 早点说就好了,哪里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浅桑想要离开,总也有那么多推三阻四的事情,逐渐知道裴玄险恶的用心,裴玄也知道,浅桑明白自己的目的。 有那么一天,裴将军到浅桑的屋子,说道“齐姑娘在这里,到处都是行伍之中的人,想来也并不畅快,不如找个地方去散散心如何呢?”浅桑点头,散散心?想来一定是非常好的事情了。 现在的情况,和软禁有什么区别呢? 他自然是点头答应了,顿了顿,他说道“既然如此,我会去安排。” 就在温子玉施申书,以及言帝封千辛万苦到裴将军这里,寻找浅桑的时候,发现,浅桑居然神奇的消失了。这让言帝封百思不得其解,且看看,究竟对于此事,裴将军作何解释。 “是有一个目盲的女孩到这里了,她是陈家村的,原是被马儿惊吓到了,我带着她到这里休息休息,三天前,她要回去,不得已,末将只能备马送回去了,怎么,她就是娘娘?” 其实,他明明知道的,但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种纯良无害的模样,让人简直不可思议。 “果真吗?”温子玉看向那双黑漆漆的眼睛,裴将军立即点头。“这难道还有假吗?末将哪里知道,她就是您要找的人,要是早点知道,也不会送她到陈家村去了。” “你撒谎,他并没有在陈家村!”旁边的陈小妹气咻咻的上前一步,双手叉腰,做茶壶状,看向面前的裴将军。 “我一个大男人,吐口唾沫就是一个钉,我焉能撒谎呢?你莫要忘记了,我可是一个将军呢,将军哪里能胡言乱语呢?” “但是,她就是没有在陈家村啊。”陈小妹强辩,为了让众人相信自己,陈小妹立即回目看向旁边的温子玉。 温子玉点头,“所以我要问你的是,你真正护送她到陈家村去了吗?” “这岂能有假啊?”裴将军瞪圆了眼睛。“现放着人证物证都在呢。”他一边说,一边将那些能呈堂证供的人找过来了,一辆破旧的马车也找过来了,言帝封上前一步,掀开车帘在里面看了一眼。 “就是这辆马车,王爷。”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三十七章 狡猾的裴将军 “是小人送姑娘到陈家村去的,到陈家村的路口,姑娘说,不需要小人了,执拗的就要一个人进村,小人唯恐遇到什么危险,眼睁睁看着姑娘到村子去了,小人才回来的,这个不能有假啊。” “这……”温子玉沉吟了再沉吟,看向言帝封,言帝封点点头。“到陈家村去。”一边说,一边策马离开了。 “是。”温子玉施申书等人扑了一个空,只能折返到陈家村去寻找浅桑的下落,这一来一往的,时间就浪费了不少,到陈家村去,陈家村哪里有浅桑的影子呢。 这么一来,就奔波了一整天。 到陈家村,已经夜幕降临了,一行人到村子中去了,陈家村对言帝封来说,是一个温馨而亲切的地方,而陈家村的百姓,看到言帝封来了,都开开心心的来迎接。 里正和言帝封聊天,两人一问一答,话题的核心就是帝京正在变革的政策以及各种已经行之有效的东西,里正虽然不出门,但却很有思想,很有智慧,聊起来头头是道。 至于言帝封,时常也觉得里正语出惊人,与之聊起来,能感觉到,他的智慧。 “想不到,在这样一个闭塞的环境里,你能看到的居然也这样多,真是聪明。” “不,不,不,我是糊涂,是真正大糊涂啊。” “你是难得糊涂啊。”言帝封说。 其实,言帝封还是愁眉不展,因为此行的目的是浅桑,但浅桑呢在哪里却是一个迷局,其实,言帝封老早也在怀疑裴将军在撒谎了。 他之所以那样深信不疑的离开,其实无外乎是想要让人暗中窥探一下,究竟这裴将军有没有什么问题,这是韬略,叫欲取姑予。 看到言帝封率领一群人去了,旁边一个幕僚不禁一笑。“还以为言帝封多么厉害呢,原来如此之莽撞,明明您的话是漏洞百出,他却就相信了。” “不过是本将军安排的好罢了,他这才离开,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最近辛苦大家帮助我演戏了。” “您放心就好,他就算是再次回来了,有什么作用呢,该找不到还是找不到。”旁边一个幕僚笑的丧心病狂。 “莫要得意忘形!”他呵责一句,这幕僚才闭嘴。 其实,温子玉并没有真正离开,在言帝封的安排下,温子玉带着几个士兵,进行摸排巡查工作,言帝封压根不怎么相信裴将军的那句话。 为何离开,其根本性的原因还是想要沿途继续访查一下,情况实在是特殊的很,需要他保持一种聪慧而敏锐的判断力。 至于浅桑,被安排到这里,跟着就是饭来张口,移开伸手的生活,这种生活,并不好。这完全就不是她想要的,她已经多次要求自己想要离开这里了,但裴将军的态度呢,完全是阳奉阴违。 一口说会安排的,但掉过头去立即就忘记,久而久之的,让浅桑也明白了,这家伙就是一个言而无信之人,她是准备自己逃出去了,但外面的世界叵测的很,她能去哪里呢? 去陈家村? 分明,自己会将灾厄带给陈家村啊,所以,最近几天她简直度日如年,愁肠百结,想了很多很多,却究竟不知道去哪里好。 找言帝封吗?天大地大,她一个眼睛都不能看到的人,想要找言帝封,去哪里呢?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即便是自己有那雄心壮志,也必须要从脚下开始啊,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但是这第一步如何迈出去,都是一种困难呢。 她现在沉沦在一片苦海中,难以自拔。 “我叨扰你很久了,今天就准备辞行了,也不需你准备什么,安排什么,我自己就能走。”浅桑终于等到裴将军再次来了,一股脑儿将自己要说的都表达了出来。 裴将军听到这里,却没有立即回答,浅桑凝神细听,听到裴将军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是如此之急切,很快就到了自己身边,跟着,她听到了紊乱的呼吸声,再跟着,一双手,那样颤抖的握住了浅桑的手。 她让这陌生的亲昵给吓到了,立即后退,做出来一个保护自己的姿态,她一把握住了衣袖中的笛子。 “浅桑,是……是朕啊。”是言暄枫的声音,这如何可能呢? “皇上?”对声音,她有一种分外的记忆力,那种记忆力能将听到的声音,储藏起来,暂时并不能分辨出来什么,但久而久之的,只要那种声音冒出来,她很快就能形成一个比对。 现在,和自己说话的声音是华丽的,是低沉的男中音,好像独奏的管风琴似的,并且,这声音里面的抖颤不是伪装出来了,说明抒情的主人公目下,很是激动。 浅桑听到这里,不禁一怔,这如何可能呢? 但…… 其实,自从言帝封离开以后,他就开始准备自己的如意算盘。将浅桑囚禁起来?这不过是当即能做的战略罢了,要是长线的去看,是没有可能的,毕竟,这样一个人,并不是谁想要囚禁就能囚禁的。 她会挣扎,具有辨别能力,很快就会离开的,一想到这里,他顿觉未来一片遥不可及的黑暗,不如用其余的方式,争取到自己最大化的利益,经过思前想后,他决定,将此事告诉言暄枫。 于是,就通知言暄枫了,言暄枫最近在帝京,也是心烦意乱的,很想要找个地方来散散心,听说裴将军府上的扶桑花开了,一是睹物思人,二是,他的确非常喜欢扶桑花,是以没有经过慎重的考虑就来了。 銮舆莅临这个小小的庭院,他被惊讶到了,这样一个单独的小小的庭院,简直好像世外桃源一样,虽然小,但麻雀小,五脏俱全。这是一个经过精心打理的花园,园中有很多琪花瑶草。 并且,花园里的一切都那样错落有致,那样明媚而赏心悦目,看到这里,言暄枫顿觉心情好了不少,不停的往前走,“微臣的花园里,多年前栽种过扶桑花,也不知道多历年所了,这扶桑花就颓败了。” “但奇怪的是……”裴将军煞有介事的说道“今年,这满园的春色开始的时间里,那扶桑花也就绽放了。” “扶桑花,带朕去看看。”他说,到底对这个故事还纳罕,裴将军唤醒了他对扶桑花遥远的记忆,立即带着言暄枫往前走,老远的,言暄枫果真就看到扑面而来的扶桑花。 扶桑花毕竟和其余的花卉不同,扶桑花的花枝是那样的高峻,简直好像亭亭玉立的美人儿似的,距离比较远,虽不能看清楚,但却能概览到一切,那风中摇曳的一片花卉,浑如一群衣袂翩跹的美人儿一样。 近距离一看,又似乎是千百万只飞舞起来的蝴蝶一样,这些美丽的蝴蝶,在风中飞舞,凌乱中带着一种色彩鲜艳的美学享受,让人一看顿觉赏心悦目。 他看到这里,却不要求裴将军作陪自己继续往前走了。很多情况下,对于美丽的东西,我们都想要据为己有,所以,他希望一个人慢慢的走走,欣赏欣赏。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三十八章 再次失踪 裴将军何等样聪明绝顶呢,顿时明白了,立即隐退下去,留下相应的空间给他,他一个人往前走,看着这精彩丰呈的话,沉迷在这样一片美丽的园地里。 就在他以为,一切已经到达尾声的时间里,忽而就看到前面花厅里的一个女孩,女孩神情很忧伤,好似在自言自语一些是,没有抬头,带着一种焦虑,一种淡淡的感伤。 虽然距离比较远,但还是能感受到来自于女孩的愁苦,他顿时加快了脚步,因为这女孩身体的轮廓,好像是……是浅桑吗? 真是不可思议啊,想到浅桑,他再也不去欣赏旁边的花卉了,三步并作两步,就到她的面前去了,老远的看,只看到造型比较相似,等到身旁,他才蓦地发觉,原来,果真是浅桑啊。 看到浅桑,他的心一疼,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浅桑在这里,但是激动的心情却无以言表了。 “是,是,是朕。”他一把忘情的将浅桑的手握住了,他发现,她的手掌冷冰冰的,好像一块浮冰似的,那冷冰冰的手被抓住了,她没有持续反抗,“您,您为什么回来这里呢?” 其实,问这个问题,简直是愚昧,一定是裴将军通知了他,他才来的,这一系列的因果关系还需要解释吗? “朕也不知你在这里,朕是过来赏花的。” “赏花?”哈,裴将军就是会安排,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让自己介入他的视线,浅桑一笑,不说一句话,他洞察的黑眸,在浅桑的面上仔细的看,一切都看过了,终于开心起来,声音雀跃的好像百灵鸟一般的。 “你的脸已经好了?”她欢喜的叫,目光兜揽在她的面上。 “好了。” “眼睛呢?”他发觉到了不同,再次问,希望能得到更欢心的答案。 “眼睛?还是老样子,什么都看不到。”听到这里,他沮丧的叹口气,试探性的问道“你愿意和朕回去,朕会找最能耐的医官给你看,可好?”是征询意见的口吻,在她的身上,他从来没有什么独裁的主义。 其实,和言暄枫在一起,给她的感觉是舒服的,和言帝封在一起就不同,言帝封给人的感觉是盛气凌人的。 “我……” “你可以考虑考虑,朕不会让你这样快就下定决心的,帝京现在太……太冷了,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现在的帝京,简直好像一个冰冷的坟墓。”他非常形象的形容,攥着拳头。 “是。”浅桑点点头。 “我跟你回去。”她说,很果决的,很武断的就下定了决心,听到这里,她欢喜的一笑,不确定的问道“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她点头,确定的说,这几个字,将他的怀疑给粉碎了,他是那样的开心,“好,真好,真好啊,现在,朕就带你离开,只可惜你看不到了,你这个花园里有很多扶桑花啊,看上去可真的美丽极了。” “扶桑花吗?”虽然,她是的确看不到,但有一种东西是能用心去领略的,此刻,就这种意外的东西,她已经领略到了,轻轻一笑,站在扶桑花面前,将一株折断了。 “你为我簪花?”浅桑这样说,将花儿给了他。 “朕以为,你舍不得将花儿采摘下来的。” “我给了花儿第二种生命,全然都采下来,自然是暴殄天物了,但现在的情况,花儿也得到了应该有的绽放,不是吗?”她说的理所应当,这样一个道理,给浅桑这样娓娓道来,听着她的陈述,他简直要陶醉了,醺醺然的握着花,就别在了她的鬓角。 跟着,低眸认真的看向她,好像她是什么工艺品一般的。 “真美。”他说,带着意味深长的口气说,浅桑点点头,笑嘻嘻的看向远处,目光里有很多奇特的东西在闪烁,只可惜,再怎么美丽,她都不能看到自己了。 言暄枫带着浅桑离开,那是注定了的事情,其实裴将军难道就不想要将浅桑据为己有吗?不,不,不要说裴将军了,大概世界上任何一个男子都希望将这样一个魅惑的女孩子留在身边,但可能吗? 不是所有的人都配得上这样一个高段位的女孩啊,现在,将她给送走,才是裴将军做的最正确的事情。 “皇上。”看良人从竹林中出来了,裴将军立即行礼,浅桑心头一怔,咯噔一下。 果真是裴将军了,但愿他不是没安好心,但愿,他需要的仅仅是打赏的银子罢了,了已修复不走了,目光看向裴将军,良久,这才说道“朕会让人将赏格给你的,你做的不错。” 而言暄枫的确也不是口是心非之人,赏格很快就送过来了,金千镒,这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瞬间暴发的富贵,金千镒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很多。 肆意的去挥霍,都不能用完呢。他不是那种食言而肥之人,带着浅桑,朝着帝京去了,因为选择的路径不同,所以,温子玉简直没能捕捉到他们离开的踪迹,现在的温子玉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裴将军果真见浅桑就送走了呢? 但陈家村,哪里有浅桑的影子啊?调查再一次进入死胡同。 在陈家村,言帝封住着,很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派遣出去的军队很多,他们为了浅桑的事情绞尽脑汁,一天的坏消息源源不断,好消息却没有一个,人们都垂头丧气的。 这天一大早,言帝封就到外面去走了,已经到夏天了,陆陆续续的,他们已经一整年都没有见面了。 路上的桑树肥硕起来,叶片笼罩出来一种赏心悦目的绿色,那绿色好像能吸引人的脚步似的,他朝着那绿意盎然的环境去了,头顶的蓝天好像也沾染上了生命力的色彩。 他低眸,一边走,一边看风景。 陈小妹来了,“王爷,您最近几天都闷闷不乐的,事情会水落石出的,她会找出来的,您放心就好。” “本王知道,这几年,本王与她总是聚少离多,每一次,眼看就要找到了,总会有各种变故将我们给分开,本王真的想要用一切,换和她在一起的岁月长流啊。” “都说您喜欢权势和富贵,现在的您,让我看到的完全和传言中的不一样啊。”陈小妹眨巴眼睛,困惑的说。 “你看到的本王是什么模样的?” “是一个非常热心的好人,并且具有思想,完全不是空洞的武夫,但传言中,就和您的光辉形象相差的很多了,传言中的您,简直是一个一丁点儿都不好的人。”陈小妹吐吐舌头——“我这样说你不会不喜欢听吧,会不会得罪你呢?” 第六百三十九章 思念是一种毒药 “哦。”陈小妹又道“其实,和浅桑在一起,她也聊您。” “聊我,聊我什么呢?”他惊喜了,眼瞳里的晦暗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活跃的黑色,这样燃烧起来的黑色,似乎很快就能点燃生命的神秘力量,那黝黑的墨瞳,看向女孩,女孩立即笑了。 “说您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啊,还说了很多很多呢,您要听吗》您打起精神,我就告诉您。”显然是胡诌了,这就是所谓的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毕竟,她不愿看到王爷因此而沉沦苦海。 浅桑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简直好像这个人不存在似的。 而现在的她呢,已经入京了,打帝京,她没有想到,白浅居然也在,白浅看到浅桑来了,一种不能言说的烦躁就油然而生。这两年里,她们的关系变得那样的微妙,先是朋友,生死之交的那种。 后来呢,从朋友变成了在菲薄的关系,难解难分的仇敌一般,现在,再一次见面了,恍如隔世一样。 她看到浅桑,要回避了,想到因为这女孩改变的一切,想到因为这女孩,哥哥现在已经……她的心哪里有不疼痛的呢? “白浅?”她听取脚步声,判断人的信息,是那样的准确,那踉跄的脚步声,让浅桑很快就听到了,并且,很快就冲口而出了。 是,她是怕自己判断有误。 但是,不远的方向,那脚步声来了,逐渐的靠近自己。 “是。”脚步声的主人,声音还是那样的软糯,她想,此刻,她一定是非常吃惊的在看自己,她道“原来你也在这里。” “你离开以后,帝京乱了,言帝封兵临城下,我们简直要让言帝封给消灭了,不得已,我是过来搬救兵的,之前……”白浅惭愧的叹口气,无奈的说道“之前,我对你做过不好的事情,还请你接受我的道歉。” “早已经过去了,那些恩恩怨怨就一笔勾销了,对了,你哥哥呢,现在还好吗?”她说。 “皇兄逐渐的好起来了,但是对于很多事情还是耿耿于怀。” “那就好。”那一份欢心,是让他感同身受的,她继续看浅桑,看了很久,又道“孩子的事情……”其实,白浅是想要将孩子的事情,来龙去脉一一都告诉浅桑的。 但这句话才刚刚开口,就遭遇了武断的腰斩。“没事的,已经过去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白浅要说的,不外乎是节哀顺变几个字罢了,或者,会将这节哀顺变几个字无限度的变长,变得丰满起来。 “那就好,还希望你能原谅我们。” “会的,但不是现在。”浅桑说。 其实,她是觉得,有很多秘密,有言暄枫在,不早已经将之都告诉了浅桑吗?哪里还需要自己在旁边摇唇鼓舌呢?原谅?她是在恳挚的要求原谅,但就连自己都知道,她又不是白莲花,这样快就能原谅自己。 浅桑居留在帝京,生活还是之前一样的,现在的她,可以说早已经无牵无挂了,本来应该联系联系陈家村的村民,给他们报平安的,但浅桑想,自己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危险分子。 联系他们,等于是以邻为壑了,外面多少人为寻找她呢?他们已经乱了,既然如此,何不隐藏起来自己呢?有了这刚愎自用的念头,对陈家村的人也就有了恻隐之心,就不告诉他们,自己目前在哪里,在做什么了。 她准备,充分的享受未来,是的,一切能过去的不能过去的,都已经是历史中的云烟了,现在,她需要接受生活给自己的,好的或者不好的。 言暄枫对自己没有任何过分的要求,他现在,是一个真正的长辈,也逐渐的知道了浅桑的秘密和使命。 “上一次,朕去酆都鬼城了,朕才知道,你有能力救助朕的魂灵,朕之前不相信,世界上有这样的事情。”浅桑来了,帝京还是之前一样的空寂,冷。 但是他呢,终于多了一个能聊天的对象,要知道,言暄枫想要找到一个推心置腹的人,是多么的困难。 他们两人聊,远处,却有偷听的耳朵呢,只可惜,他们两人连注意都没有注意到。 “你的命好罢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每个人都会死的,享年也是我们命中注定的事情,所以,我想要救助你,没有可能。” “但是,你分明就救助了我。”他执拗的说,认真的看向面前的他。 “忘记吧,那些事情。”浅桑笑了,她的笑弧是那样的美丽,其实,他是非常喜欢看到她笑的,看到这甜蜜的微笑,恍惚连自己都让这微笑给感染到了一般。 两人都笑了,沉静的笑容里,有一种淡淡的沧桑与疲倦。 “你在朕这里,可以什么都想,可以什么都不想,朕的帝京,其实也是你的帝京。”言暄枫说,笑看着浅桑。 浅桑明白言暄枫的意思,点点头。 “朕大兴土木,准备将这里栽种很多花卉,朕知道,你看不到,这对于你来说,是残忍了点儿,但是朕以为,你能感受到的,你喜欢花儿,难道不是吗?” “我喜欢什么,你都知道。”她说。 “朕为你,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他说,说完又是自悔失言,又道“不,朕的意思是,你救助了朕的性命,所以朕就……” “我明白。”她点头。 言暄枫果真如同前言说的一样,开始大兴土木,将这殿宇整个翻修一次,雕梁画栋,斑驳的地方重新描鸾刺凤,庭院里枯萎的植物一一都连根拔除了,接着栽种上全新的植物。 美丽的植物,很快就欣欣向荣了,有草木,有美人,这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其实,他是怕的,他生活在一种殚精竭力的情怀里,唯恐浅桑会要求到坊间去找言帝封,但奇怪的是,好像浅桑完全没有那种意思。 “你不开心?”其实,从带着浅桑到这里,就看到,浅桑完全不开心,她的不开心是渗透在空气中的,是从举手投足中一看就一目了然的。 是的,不开心。 “没……没有,焉能不开心呢?”浅桑微微笑。 “要不然这样,你随着朕在外面去走走吧,朕这段时间让人给你看眼睛,你眼睛好起来,朕也会开心。”他说,其实,浅桑早已经习惯了黑暗,对习惯了的东西,就会形成一种固定模式。 更何况,眼睛瞎了以后,浅桑忽而就发现了,自己能感受到的东西跟细腻,跟敏感了。有人以为,她瞎了眼睛,一定对大自然的美是忽略不计的,但其实不然,瞎了眼睛之前,这五光十色的世界,她是早已经就观赏过了的。 所以,现下,很快的,就能察觉到世界的另一种没。天亮了,她身体里的生物钟会提醒自己,这一天开始了。 第六百四十章 你是我的眼 至于周边,有生命力的是侍卫与宫女,没有生命力的是,陈设以及各种金碧辉煌的东西,她生活的如此清心寡欲。 他呢,似乎也很喜欢这种生活。两人时常都相会在一起,聊,聊很多问题,她会给自己很多政治上敏锐的观点,而截长补短,这一些,恰巧就是自己之前没能看到的。 和浅桑聊,是有很多丰富的话题,这样的体验,是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不能给自己的。她的思辨能力是非常的强悍,她能给自己很多启发和智慧,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其余的女孩子不能给她的。 总而言之,浅桑是一个很具有充沛活力以及智慧的女孩。 到了第二天,尽管,浅桑不怎么情愿,但没奈何,外面一系列的人已经来了,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说服他,他们是授命来的,自然是长跪不起,无非是想要治疗一把她罢了。 她的眼睛,什么都不能看到,这对于她是一项痛苦,医官是过来摘取她的痛苦的,她只能接受了。 “也并不是全然没有可能不好,或者还有最后一种办法。”只不过那办法实在是太残忍了,医官并没有说出口。 “没事的,我早已经习惯了,眼睛看不到,没有什么不好。”毕竟,这是养尊处优的生活啊,话说回来,之前在外界,那样奔波,那样流离失所,眼睛看不到都没有什么,更不要说现在了。 现在,眼睛看不到,能有什么呢?她已经习惯于生命的残酷了,并且,她也知道,这残酷还会持续下去,不怕的。 医官表示,他们会竭尽全力的,说完以后,三五成群的去了,到了夜幕降临,大概是他们已经得出一个结论,开始说服浅桑试一试,他们现在为她量身打造的实验。 说起来,她对这实验还是恐惧的,但众人软磨硬泡,又是用什么伴君如伴虎的话来恐吓自己,浅桑只能动了 恻隐之心。 毕竟,说起来,她不想要因为自己事情,让言暄枫去责备这一群劳苦功高之人,治病救人是他们的天职,但自己的病状实在是太与众不同了。 她接受了他们的安排与建议。 有人给浅桑送过来麻沸散,她嗅了嗅,分辨出来,这的确是一般手术之前给病人用的麻醉剂,她仰头一饮而尽,不一会儿就感觉晕晕乎乎的,那种腾云驾雾的感觉很快就让她头昏脑涨。 接着,眼前一黑,闭上眼睛就人事不省了。 医官中有一个主刀的,看到她昏厥过去了,带领其余几个助理过来了,将盘子里的一切东西都拿过来了,手起刀落,将浅桑那早已经没有光芒的眼睛挖走了,跟着镶嵌上了两枚宝光四射的眼球。 一切的过程,很快,处理完毕一切以后,她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一切了,倒是梦中晕晕乎乎的自己,没有丝毫的感触与期待,众人将这一切都做完了,主刀医师擦拭手上湿漉漉的痕迹,等着奇迹降临。 就目前来说,一切的情况还是朝着好的方向去发展的,众人都在屏息凝神等着,并不敢离开。 一刻钟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麻沸散的药效逐渐的消失了,眼眶干涩,眼睛隐隐作痛,但是能转动了,灵活的转动了会儿,医官知道她是要苏醒过来了,用纱布将她眼睛上的血水擦拭干净了。 她坐直了身体,很显然,那双眼睛能看到东西了,眼睑上一层薄薄的阴翳是粉红色的,这熟悉的颜色,带给她一种惊喜,她用一种非常缓慢的动作,睁开了眼睛。 先是眨巴了一下,接着,定睛一看,云榻面前,原来有这么多的人啊,他们都在期盼自己醒过来,期盼他们的手术已经大获成功。 “我……”她看向周边,看到博古架上的各种名贵宝物,看到地上五颜六色的氆氇,看到天空繁盛花卉的藻井,看到一切的一切,这一切的一切,证明了一个道理——“我能看到了。” 众人都紧张的等着,现下,终于等到了这一句话,旁边的冯公公大概是因为感动,居然喜极而泣了。 “姑娘果真能看到了吗?姑娘且看看在下,在下是何人呢?”冯公公一边说,一边凑近她,让她看,她看了以后,说道:“你是御前行走的冯公公啊。” “真好,真好啊,姑娘能看到了,这消息,奴才立即就去告诉皇上,让皇上也高兴高兴。”冯公公一溜烟就离开了。 众人都道喜,她自己却哭笑不得,原来自己能看到,还牵动了这如许多的连锁反应啊,有人因为她能看到了,会得到一定程度的升迁,有人因为她能看到了,会得到一些奖赏。 一切的意外之喜,应该是让她能开心起来的,毕竟说起来,她是已经能看到一切了啊,但是现在呢,她却迷惘起来,带着一种疑惑的口吻问道:“究竟是什么情况呢,这眼睛?” “有捐赠者,用自己的眼睛,让您……重新看到光明啊。”旁边的人说,听到这里,她的心跳动起来,她的手落在心脏上,“你……说什么,有人为了我牺牲了自己?” “不,不是牺牲了自己……”医官一本正经的纠正。“是奉献出来了自己的眼睛,没有您说的这样严重的。” “但这……不还是牺牲了自己。”浅桑说。 言暄枫正在养心殿批阅东西呢,案牍上很多东西,朝廷里的事情,每天都这样多,这就是做帝王最苦楚的一面了,大家都看到帝王家威风八面,却鲜少有人能看到周公吐哺或者说宵衣旰食的一面。 他做事情,焚膏继晷,累得够呛。 现下,外面的冯公公急三火四的来了,好像一个冒失鬼似的,这让言暄枫不很开心,横眉怒目的扫视冲进来的冯公公。“这里,也是你鲁莽的地方吗?你做事情都是做老了的,却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朕如何能留用你在御前行走呢?” 被批评的冯公公并不敢狡辩,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了。眼泪顺着眼眶就滚落下来,看到冯公公这般的老泪纵横,倒是让她不明白了。“你,哭什么呢?” “回圣上,她的眼睛今天复明了,太医院的医官果真还是厉害。”他说,声音断断续续的。 “什么,她的眼睛……已经好了。”他的嘴角倏然就多出来一抹清浅的笑弧,那美丽的笑容,让言暄枫一早上的坏心情而是一扫而空了,他站起身来,几乎忘记了穿鞋子。 “快,带朕去看。” “是,是。”冯公公立即将鞋子准备好,给言暄枫穿好了,其实,浅桑哪里就是忘恩负义之人呢,自己的眼睛能复明,这一切都是因为言暄枫,现在,她是过来准备道谢的。 与言暄枫撞了一个征正着,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忽而就笑了,因为,从那转动的眼睛里,能看到秋波在晃动,能看到自己。 第六百四十一章 复明症漫记 “多谢皇上。”她清浅的笑了,福一福。他一把将她的手腕握住了,动情的凑近嘴唇,狠狠的亲吻起来,她看到这里,大惊失色,但他呢,早已经得意忘形了,哈哈大笑。 “朕就知道,朕就知道,他们左右是有办法的,现下,你已经全然都好了,朕开心,朕开心啊。” 她立即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离出去了,“皇上,感谢您。” “你我之间,不需要说这个,你眼睛好了,就能帮帮朕了,朕也开心。”言暄枫笑着看向浅桑,浅桑点点头。 从浅桑好了以后,帝京里祝贺他的人就连绵不绝,浅桑是最怕这络绎不绝的一面,因看到众人来来往往的,不免心浮气躁起来,这群人有几个是真心实意过来看自己的呢?不外乎是想要套近乎,以便于之后得到言暄枫的重用罢了。 为了权位,他们也算是机关算尽了。 奈何!浅桑才不吃这一套呢,对他们的一切,她都不会在言暄枫的面前美言一句半句,对于他们的一切,她都冷眼旁观,众人看到这里,也知道了这女孩的脾性,比更不敢勾肩搭背的过来曲意逢迎了。 她的眼睛好了,心头的事情逐渐的也算是丢开了。 目下,就那样轻松的生活在帝京,知道言暄枫比较忙,三不五时的到养心殿去帮助言暄枫批奏疏,她只要经手过的东西,再也不需要言暄枫看第二遍,倒是将言暄枫的一只手解放了出来。 大概过了两三天,白浅准备辞行了,言暄枫和浅桑都去送别,但这一刻,真正的噩梦开启了全新的篇章。 白浅的眼睛上罩着纱布,走起路来,和刚刚失明了的自己一般的,跌跌撞撞,马车就在前面,饶是宫女在搀扶,但是她呢,走起来却还是踉踉跄跄的,人人都知道浅桑的眼睛能看到了。 但是除了少数的几个知情人,其余人一概不知道,浅桑今天能看到东西,完全是因为白浅将自己的眼睛给奉献了出来。 “白浅,你……你的眼睛?”浅桑的声音在颤抖,多么希望这一幕是噩梦,是很快就会醒过来的噩梦。 但现实是,这一幕并不是噩梦,而是重锤一般的,砸在她面前的,让她四分五裂的画面,原来自己的眼睛能看到,果真是剥夺了别人的光明啊,这几天,她还在开开心心呢,但知道这内情以后,她的心简直要炸裂了。 好像,一根细线用力的将心脏捆扎了起来,有什么人在用力的拉扯,跟着,那颤栗的疼痛就传递到四肢百骸去了,她不能说话了,呼吸停顿了,看向面前的女子。 “你已经知道了?”她说的那样云淡风轻,“浅桑,我亏欠你的,现在,你终于能原谅我了,原谅母后与父君以及一切人了吗?” “你……用这种方式祈求我的原谅?”浅桑听到自己说,她咽喉发痒,干涩,往前走,狐疑不定的看向面前的女子,面前的女子嘴角绽放出来一抹清冷的美丽微笑。 “我知道,你看到我这种模样,已经原谅我了。”女孩岿然不动,嘴角的笑却一点一点的消失——“我成全你们,那么会很好的生活在一起,很好的……生活在一起,我去了。” 她一边说,一边转身就要离开。 连言暄枫都想不到,事情会成这种模样,这局面打开了,这算是什么局面呢?原来,真正亏欠的,是自己啊。 “你这样如何能回去呢?”身后,是言暄枫的声音,他看到她准备离开了,在她上马车的刹那,毕竟,她踟蹰了一下,还是上前去了,一把拉住了女孩的手掌。 “言暄枫,你挽留我吗?你现在知道我多么在意你了,为了你和她在一起,为了偿还你的帮助,现在,我将眼睛给了她,我们两不相欠了,你们就在一起吧,我……我要回去了。” 她一边说,一边有气无力的迈步。 “不!”浅桑想不到,事情的另一面是这样的,她吼叫一声,朝着旁边的庭院冲过去了,她不能接受这一切。 “留下来,让朕照顾你。”言暄枫的声音软化了不少,现在,似乎发现了这女孩的可贵之处,她明白,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了,这一招果真是灵验的很,明明是自己义无反顾的要去了,但却唤醒了言暄枫心头蛰伏起来的良知,这也不亏损。 没有了眼睛,她不会学着浅桑一样的坚强起来,反之,她会让言暄枫看到自己的脆弱,自己的无助,自己的一无是处。 男人都是会包容女人的,更何况,她的失明关系到他最在乎的人的复明,为了留下来,她是真正不计成本了。 “我还是去吧,这里并不是我应该来的地方,现下,一切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也是我离开的时间。”她说,抗拒一般的推开言暄枫,言暄枫一把抱住了她,大概是第一次,言暄枫主动地抱住了女孩。 这让她不免张大了嘴巴,“言暄枫,你果真挽留我吗?”她说。 “是,是,朕挽留你。” “你不爱我?”白浅怆然一笑。“既然你不爱我,你为何不放开手呢,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成全你们,现在我准备去了,你何故又要这样呢?你开心,我就开心,你伤感,我也快乐不起来,放我去吧。” “不,不,你留下来,朕……娶你。” 终于,白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用那么不计工本的,极端的方式,一切都得到了。顷刻间,白浅心花怒放,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怎么好让言暄枫知道,一切其实都是自己在安排了,她失去了眼睛,却能得到言暄枫的垂青,早知道事情这样一蹴而就,这样轻而易举就得到解决,她是早已经就这样做的。 现下,她的心情谈不上好,自然也谈不上不好,就那样木呆呆的愣怔着,他的话说完了,并没有后悔的意思,而是上前一步,狂热而又武断的握住了白浅的手。 “答应朕,有何不可呢?为何现在偏偏要回去呢?”他说,是阻挠的意思了,她后知后觉,但终于还是明白了过来。 “你担心我?”她咬着丹唇,这几个字冲口而出。 认识言暄枫到现在,好像还没有一次,言暄枫这样担心这样关切自己呢,尽管,本下大太大了,不过算起来,也值得。 “自然是,这还用说吗?”他淡然扬眉,目光里有创痛,有伤情,只可惜,这一切的一切,白浅都不能看到了。 “那么,我果真能留下来?”实际上,她的声音雀跃的很,好像飞起来的百灵鸟一般,他的目光深邃,光明,“是,是,你可以留下来,什么都不用考虑,留下来就好。”他说。 第六百四十二章 偏爱 “君无戏言吗?我果真能留下来了,我果真能留下来做你的后妃了,对吗?”她说,激动到语无伦次,言暄枫点点头,声音也在颤抖——“自然是可以的,自然是可以,朕现在就册封你,要你做朕的皇后,这有何不可呢?” “真的?” “你不是也说过了,君无戏言吗?”他立即笑了。 “好,好,真好啊。”一切得偿所愿,只可惜失去了一双眼睛,现在的白浅,是什么都不能看到的,不过,也正因为失去了眼睛,让她显得比之前还要楚楚可怜了,处处都需要一个人照料的模样。 言暄枫轻柔的握住白浅的手,白浅点点头,沉浸在甜蜜里。 而浅桑呢,终于恢复了光明,当知道自己的光明毕竟还是剥夺了别人的光明从而看到了东西,这些事实真相摆放在面前的刹那,情况就不同了,她被刺激到了,好像隐隐约约也感觉到了这阴谋的面纱在一点一点的掀开。 逐渐露出的将是狰狞的面貌。 她的心情,因此而每况愈下,她一个人枯坐,虽然能看到东西了,但却还是好像什么都不能看到一样。 至于殿内,之前伺候她的人,都已经习惯了各种小动作,毕竟她是看不到的,现在呢,他们习惯成自然,偶然间还在嬉闹,还在逗弄对方呢,再不然就是交头接耳,却还是当着他的面。 她并没有疾言厉色,对下人,始终是温和的,现在能看到东西了,心情却并不好。 “朕过来,看看你。”他的声音,好像一双手,将她从浮想联翩里带出来了,浅桑回头,看向言暄枫,已经很久没有认认真真的去看看言暄枫了,一对上浅桑那双研判的目光,言暄枫就正正经经的站着,让她去看。 她从头到尾都认真的看着言暄枫,终于轻咳一声,因为她发现,在自己打量言暄枫的时间里,言暄枫居然也在认真的看向自己,两双眼睛如此无奈的交织在一起,有一种电光石火的光芒在闪烁。 剧烈燃烧起来的火焰,跟着又是一点一点的转移了,两人同时咳嗽了一声,平静的表象好像丢下去一枚石头,顷刻之间就砸碎了。 “你还习惯吗?”言暄枫是自然而然的没话找话了。 “你说眼睛?” “是。”言暄枫点头,浅桑一笑,甜蜜的说道“自然是习惯的,但是我并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白浅的,我要是知道,我会拒绝这个手术。” “事已至此,你不用歉疚了,这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没有人逼迫她去做,你明白?”他阐述,意思是,连朕都没有强迫她,显然这一切是出于她自己的意愿,听到这里,浅桑略微感觉释怀,面上浮现出来一抹牵强的笑容。 “是,并没有人逼迫她。” “那么,你完全不需要伤感,不需要难过,更不需要有什么负罪感,朕过来,是想要邀请你到花园里看看,现在已经进入夏天了,但是你却多久都没有好好的看一看周边的一切了。”他遗憾的叹口气。 “是。”她点点头,是的,已经很久都没有看看周边的一切了,今天有机会,何不立即去看看呢? 外面一定也是姹紫嫣红了,最近气温逐渐升腾起来了,坐在屋子里还能感觉热辣辣的呢,外面的珠帘一重一重的落下来,言暄枫顾虑到自己,隔一会儿就让尚宫局送冰块过来,屋子里面和外面简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其实,言暄枫是爱着自己的,浅桑虽然口上不说,但心知肚明。 她跟着言暄枫出去了,一边走,一边看左右的风景,外面美丽的风景,好像调配出来的颜色一样,弥漫的到处都是,远远近近,一切能开的花儿,都怒放了,空气中有一种甜腻腻的清香。 那种清芬充盈在空气里,赏心悦目之余,让人简直流连忘返,这花园里有多么丰富的花卉啊,阳光之下,花卉都欣欣向荣,且都已经怒放了,她是那样喜欢这样美丽的一切,看着看着,不禁热泪盈眶。 至于他呢,不禁微微一笑,面上浮现出来一抹满足,只因为,她是满意的。 “朕想要留你永久性的住下来,如何呢?”他说,这种与邀请通常还有另外一重意思,她是聪明人,立即想要表示拒绝。 但言暄枫的目光太恳挚了,那双放射光芒的眼睛,不好让自己武断拒绝的,思及此,她只能摇摇头,用几乎喑哑的声音说道“我毕竟要回到属于我自己的世界里去。” “这里就是你的,这里的一切,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每一个人人,只要你想要,这里的一切就是你的。”他这样发狂吗?浅桑听到这里,顿觉不寒而栗,“不,不,她后退一步。” 后背已经靠在墙壁上了,墙壁微冷,虽然已经是大夏天了,但那墙壁背阴,不是阳光能照耀到的地方,所以渗透出来一种凉薄。 就好像她的内心一样,早已经长出来很多的苔藓。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概连言暄枫都知道,自己太草率了,毕竟,想要让一个女孩留下来,原本就是比较困难的事情,他是那样的惆怅,良久的沉默过去了,瞥目看向旁边的女孩。 “抱歉,朕只是希望你能多帮帮朕。” “我明白。”她点头,补充一句,表示自己的立场——“只要是您需要的,我竭尽全力也是会帮助您的。” “那就好。”陷入了短暂的尴尬里,沉默着,周边有风吹过来,将美丽的花卉吹的纷纷扬扬的,花儿都落下来,简直好像帷幕一样,将两人都遮蔽在里面了,言暄枫却非常享受这一段从容而又优雅的光阴。 他感觉,这一瞬好似一眼万年一般,不断的在注定什么。两人都笑了,言暄枫带着浅桑继续往前走,大概是很久都没有欣赏这里的一切了,今天,对于她来说,简直算是大开眼界了。 一边看,一边走,这花红柳绿的世界,因为看得见,所以距离自己愈发的亲切了。 册封白浅的事情,选择在一个晴朗的日子,鸿胪寺早已经过来研究过时间了,发现后天乃是吉日良辰,且是少见的晴空万里,将这事情汇报给了言暄枫。 “皇上,后天乃是黄道吉日呢,是个册封最好的时间。” “后天?”言暄枫将批阅的奏疏丢开,手握着下颌,好像在思考什么,遽然看向旁边同样忙碌的浅桑,“你说,后天怎么样呢?” “既然鸿胪寺和司礼监都看了,那么就后天,此事,宜早不宜迟,不是吗?”她说,说完看向鸿胪寺的官员,虽然,她在这里简直连官职都没有,但说出口的话确实举足轻重的。 第六百四十三章 失乐园 “朕将一切全权委托你去安排,你能做好的,朕相信你。”言暄枫说着,看向鸿胪寺官员,这官员以头抢地,声情并茂的说道“是,是,微臣肝脑涂地也会安排好一切的,您放心就好。” “有他安排,一切将井井有条。” “皇上量才录用。”她说,凉凉的,不算是赞美。鸿胪寺官员去了,目前,连白浅都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里,人这一辈子,不就是失去一切而得到一些吗? 她沉浸在无边无尽的快乐里,这片刻,外面走进来一个人,凭借脚步声,她尚且不能判断来的究竟是谁呢。 “何人?”声音有点失控的颤抖,不能怪白浅,浅桑刚刚失明以后的那一段时间,和白浅现在一模一样的煎熬。 好像,无论遇到什么,无论听到什么,只要不是眼睛看到的,都感觉那莫名的力量会毒害了自己一般的,那种恐惧,让人惶恐。 “是我。”浅桑说完,将门关闭了。 白浅挺直了后背,“哦,原来是贵客。”声音里,自然是充满了嘲谑,她早已经习惯于各种夹枪带棒的话了,不就是冷嘲热讽吗?她牵动一下唇畔,不说话,坐在旁边的位置。 “喝茶吗?”白浅说,伸手去准备握住茶壶,却哪里知道,手刚刚伸过去,就将茶壶给打翻在地了,如此一来,不要说斟茶了,没有烫伤自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自己来,白浅。”她怜悯的看一眼白浅,自己去斟茶了,两杯茶都倒好了,大概是为了掩饰自己那不平静的内心,她一把将茶水握住了,颤抖的手,好像秋风里的落叶一样。 “你没有必要牺牲自己,但是你却做了这样的傻事。”浅桑心痛的说。“你哥哥要是知道这事情了,你要我如何去面对你哥哥呢?” “他早晚会知道的,但也早晚知道,我牺牲自己不是为了你,而是为自己,所以,你连一丁点儿的内疚都不需要。”白浅说。 “但是……”他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良久的沉默充斥在两人之间。 “但是我还是感觉对不起你。” “亏欠?”白浅抿唇笑了,得意洋洋的模样,“我就是要你亏欠我,这以后,我就是这里的皇后娘娘了,一来我用眼睛取得了自己想要的,二来,我让你亏欠了我,三来,从今以后,即便是言暄枫一丁点儿对我都无情无义,但也不会遽然就不理睬我的。” “这几年,我……”她再次用力的握住拳头——“我早已经受够了,一切都受够了。” “白浅,我们都一样啊。”她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抱住了白浅,白浅冷酷的一笑,阴郁的说道“一样吗?你高高在上,呼风唤雨,多少人想要为你前赴后继呢?但是我呢,我有什么呢?我为了爱情,失去了自己的眼睛啊。” “你呢,要是可以,言暄枫和言帝封,甚至于哥哥,哪一个人不情愿将自己的眼睛奉献出来给你呢,就为了你一个欢颜啊,现在,你和我聊这个吗?” “白浅,你太激动了。”她说。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我是太激动了,是太激动了啊。”白浅的声音好像扶摇直上的纸鸢一样,“出去,给我出去,从今以后不要假惺惺的了,出去,我并不喜欢你。” “白浅,你……”浅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那样呆愣愣的看向这个女孩,说陌生?谈不上,毕竟时常都在建这个女孩,说熟悉,但眼前这一幕,却的确也和熟悉没有任何的区别啊。 她因此上,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隔膜与伤痛。 “白浅,你冷静冷静,在这里,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你放心就好,我真的希望我们能重修旧好,一切和之前一样,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是她的央求了,那样悲切,那样卑微。 但是白浅呢,冷酷的一声笑了,将面前桌上的一切丢挥舞到了地面上,狂乱的好像一只野兽似的。 “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浅桑,覆水难收啊,哥哥让你伤害,现在神志不清,就因为一个你,我们两个国家差点儿就兵戎相见了,现在,你告诉我,一切都会回到从前,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浅桑啊浅桑,究竟是你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呢?” 她的声音是那样的激动,简直好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就那样插在了她的心脏上,她疼,疼的心脏在滴血,疼的终于麻木不仁了。 “抱歉。”除了这两个卑微的字儿,她还能说什么呢? “你保护我,不让人伤害我,但是你,你却是伤害我的第一个人啊,浅桑,只有你离开这里,我才能真正被保护啊,现在你离开这里吧,永久性的离开这里没再也不要回来了,如何呢?” 她说,是有商有量的口气,一边说,一边慢吞吞的站起身来,抚摸眼前的人,但踉跄了一下,几乎就要跌倒了。 看到她这样无助的痛苦模样,她动了恻隐之心,上前一步,伸手,将她抱住了,算是给了白浅一个有力的支点。 “离开这里,可以吗?”她说。 “是,你做了这里的皇妃,我就离开,我就安心了,从今以后,不再回来,我说道做到,你看如何呢?”她说,也是商量的口吻,好像变魔术一样的,她的嘴角有了动人的微笑。 “是,是,好。” “嗯。”浅桑点点头,“你休息休息,不要伤害自己了,看到你这样,我心如刀绞一般。”她说。 “嗯。”白浅点了点头。 浅桑从白浅这里出来,却感觉心里非常不宁静,是的,是的,自己是应该早早的离开这里了,不去搅扰他们的生活,让他们就那样常识性的生活在一起,久而久之的,自然是日久生情了。 白浅牺牲掉一切,不就是为了这样一个未来吗?这是一个美好的蓝图啊,既然自己不能满足言暄枫,为什么不让白浅去满足他呢? 言暄枫也是一个正人君子,能真正照顾一个人身体以及心灵等人,索性她就准备去了。 浅桑还在胡思乱想呢,不知不觉就经过了一个水廊,现在天气热,晚上乘凉的人比较多,宫女们忙碌完毕以后,也是喜欢找阴凉的地方扎堆儿,现在,这水廊里显然是有人了。 两人在密谈,只听到一声沉重的咳嗽。“你的意思,朕已经病入膏肓了,这如何可能呢?”这一句话,惊心动魄一般的,好像一个焦雷,进入了他耳朵,她站在原地不动了。 水廊里,这男中音不是别人,是言暄枫啊。 究竟言暄枫出什么事情了呢? 第六百四十四章 积劳成疾 “依照微臣看,您倘若好生休息休息,元气也就回来了,你意下如何呢?” “朕以为,应当如此。”他点点头,赞同的口吻,不过第二句话,却是明显的违拗了。“但是朕,不日理万机却能怎么样呢?你难道不知道一个国君需要处理的事情,说起来不多,却也很多呢。” “微臣知道,目下不是还有浅桑姑娘吗?您可以将事情多一半让他去做,她在帝京,也都多承蒙您的照顾啊。” “朕知道,但这朕如何能说出口呢?” “但是皇上,您身体不好,很快就会暴露出来的。”医官说。 原来是,言暄枫乘凉呢,忽而感觉心悸,立即找医官了,医官过来瞧病,两人有了上面的交谈,医官担忧的目光关切的落在言暄枫的面上,言暄枫轻微咳嗽一声。 那声音却让浅桑的心情也不怎么好了,原来言暄枫已经生病了吗?自己却完全没有看出来,原来,言暄枫那样在乎自己吗?不然,明明可以将大部分的任务丢给自己啊。 其实,她知道,不劳累自己,不是言暄枫不信任自己,而是言暄枫并不想要自己太累了,她明白一切一切。 到了第二天,浅桑早早的起来,就给言暄枫准备膳食了,现在她的眼睛能看到了,这些事情可都是自己准备的。 她是知道言暄枫身体不好,做的也都是非常具有营养的,做好了,让人给言暄枫送过去,言暄枫品尝到滋味不对劲,立即问旁边的太监,“今日的早餐为何格外香甜呢?” “是浅桑姑娘让人给您送过来的,是文火慢炖的,她从早上开始就在忙碌这个了。”冯公公说。 “为难了她。”言暄枫一面说,一面将碗里剩余的都吃了一个干干净净。 这边,也有人将吃的送到白浅屋子里了,白浅品尝一口,面带微笑。“今日的早点,味道不错。” “是浅桑姑娘准备的。”听到这里,她的笑容就僵硬了,“为何没有人提醒我呢?”她惊诧的问,立即让人实验一下,究竟有毒没有,但其实太监早已经试探过了,这是完全没有毒的食物。 但是白浅就是不放心。 其实,瞎了眼睛的人,都是警惕性比较高的,总以为,谁都会伤害自己,有了这念头,情况也就各有不同了。继续埋头苦吃,却感觉味道大不如前了,午前这一段时间,言暄枫下朝了,感觉头晕目眩,太监立即过去搀扶。 等言暄枫到休息室,整个人已头晕脑胀的厉害了,医官轮番进来给言暄枫瞧病,都说是积劳成疾,这么一来,很多事情理所当然的就落在了浅桑的头上。 “明日里还要册封呢,这册封典礼,朕如何能缺席呢?”他一边说,一边挣扎一下,但不挣扎还好,就这么一挣扎,不但脑子里产生了一种非常晕陶陶的感觉,连四肢百骸都感觉乏力。 “这册封的事情,我去吧。”门口,浅桑走进来了。 言暄枫再也不能隐瞒了,叹口气。“朕最近累坏了。” “我看在眼里,您能休息就多多休息休息,这些奏疏的事情,乃至于帝京的事情,我都是能料理停当的,你放心就好。”浅桑说,言暄枫闻言,认真的点点头。“朕知道了,只是辛苦了你。” “这不算什么的。”浅桑算是大包大揽了。“早上的饭菜怎么样呢?” “你别出心裁做的,自然是美味无穷。”他赞赏的目光看向浅桑,浅桑不过是淡淡然一笑,“莫要劳碌了,只要那些事情给我,都不需要您去操心,一样一样我都会料理好的。”他看到,她的笑容是那样眩惑。 他点点头,知道事情给了浅桑,总能处理的井井有条。 “朕知道了。”他点点头。 两人逐渐分开了。 浅桑去忙碌朝政上的事情,奏疏还是比较多的,每天都有全新的事情发生,奏疏上表达的意愿,往往都是坊间的事情,当然了,也有一部分的奏疏是完完全全就百无一用了。 有的朝臣,为了表示自己忠君爱国,每天几乎都在写奏疏,这就好像无言的老夫子,能给孩子一种压力一样,让他们每天都交作业。 “这个人的奏疏,以后丢开在一边,全然没有半点意义,竟不用看了。”浅桑一边说,一边将一本奏疏挑选出来。 “这个也是。”接着,将另外一个人的抽出来。 “这两人每天都是颠来倒去的这么一件事情,明明,这一件事情早已经得到处理了,却还要拿上来说,真是无聊透顶了。”浅桑将其余的批阅起来,发现其余的内容倒也是可圈可点。 有那文藻很精美的,有那建议很完善的,看过了以后,浅桑将那很会说话的人留下来,将那很与偶真知灼见的也保留了下来,就目前看来,一切的事情已经走上了全新的篇章。 这边,白浅知道言暄枫一病不起,她也是愁眉苦脸,立即过去“看”言暄枫,但不巧的是,她现在已经不能看到言暄枫了。 “皇上,您还好吗?”她是比较激动的,声音简直都在颤抖,言暄枫却笑了。“朕很好呢。” “很好还能卧床不起吗?”白浅一边说,一边抱住了言暄枫,任凭泪水肆意流淌,很快就濡湿了言暄枫的胸口,言暄枫伸手轻轻抚摸白浅的发丝,却早已经将白浅当做了浅桑。 “你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朕了,好吗?” “我焉能离开您呢,您也是忘记了不成……”白浅笑嘻嘻的看向言暄枫—“后天开始,我就是您的皇后娘娘了,到了那时节,不是我离开不离开的事情,您就算是赶走我,我都不会离开您呢?” “哦。”他沉默了,原来,说错了话。忽而,她也是明白了,气咻咻的握着拳头,浅桑啊浅桑,你到底还是阴魂不散啊,现在,你已经彻彻底底的占据了她的心,连她和我说话的时间,脑海里还是你呢。 “吃了东西吗?” “不曾。”白浅心不在焉的回答,却在恶毒的想,要用一个非常好的办法,将这女孩给斩草除根了才好啊,不然可怎么样呢?但是,那究竟是什么办法呢?却思前想后都不能想到一个非常明确的。 “那么,与朕一起吧。”言暄枫说。 “您有胃口就好。”白浅低喃一声,抱住了言暄枫,其实,言暄枫早已经能感觉到,对于自己,她是有特殊的依赖,又想,要不是这女孩眼睛看不到了,自己是坚决不会同意这女孩留在自己身边的。 不是吗? 他的心情不怎么好,面上带着一抹淡淡的感伤。 饭上来了,刚刚的好胃口,似乎也一扫而空了,味同嚼蜡一般。 第六百四十五章 对白浅册封 “属下看,这个裴将军似乎有问题,要不然继续审问一下,就知道了。” “你既然有着看法,执行就好了,却还要本王批示不成?” “裴将军毕竟也是一品的骠骑将军啊,所以,要是行为过激的话,这恐怕……”他说到这里,不禁畏缩了一下,面上浮现了一抹沉重。 “你去调查就好了。”言帝封说。 这几天,言帝封都没有什么胃口,饭菜上桌了,要不然就是原封不动的送回去,要不然就是吃一丁点儿,这样下去,长此以往人们都担心他的饮食问题会连累他的身体,但想要奉劝两句什么,却都知道,其实言帝封是听不进去的。 这么一来,情况就不同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言帝封已经在调查浅桑的下落了,但每一次,事情到了紧要关头,都得不到解决,看到言帝封这模样,冥锦只能将小孩子送过来,言帝封大概只有看到孩子的那么一刹那之间,面上会浮现健康的红润与美丽的微笑。 “小孩还没有名字呢。”冥锦提醒一句,发现自己早已经成功的患者以了言帝封的注意力。 “叫麒麟如何呢?” “麒麟?”冥锦一笑,“自然是好的,天上石麟。”冥锦本身就是锦心绣口之人,尽管这麒麟的名字有点儿不三不四不伦不类,但冥锦却完全没有笑,绷紧了,言帝封点点头。 麒麟已经一天一天的长大了,现在的麒麟,别过母亲的怀抱已经三个月了,三个月的孩子,是最为闹腾的,言帝封从来没有见证过一个生命成长的全新历程,现在却要一步一步的见证了。 一想到自己将要看到孩子一点一点的长大,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至少,老天爷还是厚爱自己的,毕竟,他的孩子失而复得了,但是孩子的母亲呢?一想到这里,言帝封又是愁眉苦脸。 “爹爹……爹爹……”小孩子喃喃自语一般的,一边玩弄手中的玩具,一边看向言帝封。 言帝封听到自己的心跳失去了频率,“啊哈,他居然已经能叫爹爹了,再叫一个。” “爹爹,爹爹……” 言帝封感动极了,内心被膨胀起来的快乐充满了,“麒麟真好,真好啊。”千言万语的赞美,都涌上心头,但准备说出口的刹那,却让言帝封产生了迟疑,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沉默了。 这一天,和司礼监之前查看的老黄历一样,天空晴朗,万里无云,这样一个天时地利之下,的确是册封最好的良辰吉日,因为言暄枫身体的问题,今日就不出列了,众人都窃窃私议,不明白为什么要册封一个眼睛都看不到的女子做帝王妃。 甚至于有人反对,有人窃窃私议。 “微臣以为,皇后娘娘一定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三年一大选,我皇已经登基六年了,这六年里,多多少少也总要有点儿女孩子充实后宫,但我皇呢,后宫中馈犹虚,一切还空空如也呢,要说白浅公主,原也也旗鼓相当的,但今时今日,眼睛已经看不到了,这……” “这是皇上的意思。”浅桑一句话就堵住了悠悠之口。 “依照微臣看,皇上也毕竟草率了点儿,微臣还希望皇上能三思而后行呢。”这一个老臣一边说,一边握着白玉,退下了。 “你……”浅桑虽然不能看到,但却能猜测,这人一定是离开了。 跟着能听到屋子里其余离开的人,人们陆陆续续都走了,因为今时今日,言暄枫不在这里,好像就没有人为她主持公道一般的,听到人们陆陆续续离开的脚步声,她却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悲凉,好像一桶水,兜头盖脸就泼洒了下来,大殿里,一大部分人已经去了,其余的小部分人,都是比较拥戴浅桑的,大概也是看在浅桑的面子上,才没有离开。 “诸位都走了吗?” “不用理睬,仪式将如常举行。”浅桑道“鸿胪寺,宣读圣旨把。”她叮咛一句,鸿胪寺的官员,面对寥寥无几的几个与会者,将言暄枫的意思宣读了出来,白浅握着圣旨,浑身的凤冠霞帔却都在瑟瑟发抖。 老天啊,情况怎么会这样恶劣呢?她的心情一点儿都不好。 “结束了吗?”白浅感觉自己站都站不稳了,恨不能早早的离开这里。 “结束了。”一切已经接近尾声,其实真正距离结束还有那么一点儿距离呢,但明显的,她已经忍无可忍了,所以,浅桑折中了一下,点头说道“已经结束了。” “哼。”白浅恶狠狠的朝着对面去了,几个奴婢匆匆忙忙给浅桑行礼,去伺候白浅去了,白浅消失在了御道上,逐渐的没有了影子。 看到白浅去了,浅桑的心情也不怎么好,明明自己是好心好意的,但却总能做出来差强人意的事情,是啊,让一个眼睛都不能看到的,性格这样乖张的女子做未来的皇后娘娘,这俨然是错误的举动与行为。 其实,说起来不过是补偿罢了,补偿自己的亏欠。 言暄枫的病不见好,好的是,也不怎么加剧了,基本上控制在一种还能控制的范围里,每天早出晚归,浅桑总要去看看言暄枫,膳食上,浅桑是嫌恶别人对他的安排,所以自己去安排了,言暄枫也是感激不尽。 至于言帝封,对裴将军已经深入调查了。 最近,裴将军好像很有钱一样,晚上总是在帝京花天酒地,在勾栏院里,挥金如土,这作风,俨然是一个暴发户。 施申书到处察访,不见丝毫的结果,温子玉呢,却深入调查裴将军一人,这一晚裴将军喝醉了,整个人七荤八素,躺倒在屋子里,屋子里也是一团酒气。 温子玉从外面进来了,给了那坐在云榻上的女孩一个眼神,其实,这一切都已经是经过了巧妙的安排的。 “将军,您怎么又喝多了啊,让奴婢为您宽衣解带。”女孩一边说,一边凑近了裴将军,裴将军笑了,一把握住了女孩的……“这真是温柔乡呢,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本将军却心甘情愿的死在你的手里。” “死在奴婢的手里有什么好,死在奴婢的身上才好呢。”这女孩显然比裴将军还要好色不少呢。 “哈!”裴将军打了一个呼哨。“你慢点儿扶着我上去,我还能动,包你满意。”两人污言秽语的交流,旁边的温子玉感觉很是尴尬,这女孩果然就搀扶裴将军上去了,手轻轻的抚摸裴将军的耳朵。 “将军,有件事情,我却觉得很奇怪,想要问你,却又不知道你究竟回答是不回答?” “何事呢?” “你最近挥金如土,莫不是挖了一座金山呢?”女孩的声音蛊惑的很,裴将军用力的亲吻了一下女孩,这才嘎声笑了“金山没有,不过是出卖了一个朋友罢了。” 第六百四十六章 调查结果 “不然,人还怎么活着呢?不瞒你说,那黄毛丫头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我是好心还是歹意呢?”裴将军一边笑,一边耸动身体。 女孩蹙眉,点头,“此事,究竟是什么样的呢,你到底说一说。”听女孩这样说,裴将军立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终于温子玉也听完了,站起身来,一把剑就搭在了裴将军的肩膀上。 “美人儿,不要这样玩。” “将军,我的手在你的耳朵上呢。”女孩这句话一说,裴将军的酒已经清醒了一大半,趴在那里好像一只贪欲的狗一般的,一动不动,目光顺着长剑去看,看到了温子玉,之前,和温子玉已经有过很多次的交道了,但这样的决裂还是第一次。 “刚刚的话,都是千真万确吗?” “是,是。”将军也怕死,尤其是已经有了金千镒的将军,他需要保全自己,有性命去挥霍这些金银珠宝。 “我知道了,你继续玩吧,我今晚没有来过这里。”温子玉说完,悄然无息的离开了,好像鬼魅一般的。但这样乍然的出现,却早已经败了将军的兴,将军一言不发了,垂头丧气的蹲坐在那里。 温子玉很快将消息回馈给了言帝封,言帝封听到这里,不禁眉飞色舞。 “原来,他又一次到了帝京,现在,朕就去。”他有了一种莫可名状的激动,有了一种非常欢愉的紧张,但也有了一种迫不及待的盼望,这好几种激情掺杂在一起,就那样大步流星到门口去了。 温子玉看到这里,立即追赶了出来。 “王爷,您这样去,她也未必就会跟您离开的,现在帝京里是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是非常清楚,不如让属下去一探究竟,您……”温子玉的意思,既然消息已经准确了,何不自己打头阵呢? 要有什么危险,自己也好早早的去提防,但言帝封呢,早已经迫不及待了,有了这消息就要立即行动,就好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样,这消息是稍纵即逝啊,为了浅桑,她非常非常想要去帝京。 怀着一种对美好的憧憬,他简直高视阔步,就要离开了。 “不,不,本王有办法,有办法。”他才不相信帝京是什么龙潭虎穴呢,帝京?虽然壁垒森严,但说起来,她还不是往来自如呢? “让施申书回来,叮咛冥锦定要照顾好麒麟,本王去去就来。”她已经盼望了很懂酒很久这消息了,现在就算是天塌下来,都不能阻挡他的行动了。 温子玉看到这里,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听之任之了,看到言帝封去了,温子玉也是怀疑起来爱情的魔力。 言暄枫也知道册封典礼上的不愉快,但却挂口不提,免得白浅会难堪,这一切,都是白浅为了浅桑去做的,是自己亏欠了她,现在是自己投桃报李的时间了,虽然让白浅做了皇后娘娘,但却不怎么喜欢白浅去掺合帝京的事情。 因为白浅的关系实在是太微妙了。 有浅桑,一切的疑难杂症都能迎刃而解,她简直将浅桑当做了帝京的守护神,浅桑呢,也是焚膏继晷夜以继日的去做这些事情,唯恐出一点儿的纰缪,这样一来,和言暄枫在一起的时光就变得越来越少了。 这一日的奏疏好像比平日里多了不少,有许多都是言不及义的东西,浅桑真的想要让旁边的冯公公坐下来帮助自己先过目一下,但帝京有明文规定,大阴人与宦官是不准允参与这些中枢内的事情。 所以,痛苦的只能是自己。 屋子里静悄悄的,能听到玉镂滴滴答答的声音,外面有人进来侍奉茶水,她是很困倦的了,准备休息呢,外面的人进来了。 “姑娘用茶了。”这人的声音好像……好像言帝封啊,她立即去打量面前的人,难道是自己胡思乱想了不成?进来的仅仅是一个小太监罢了,浅桑无奈的笑一笑,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了,连眼前的人,都能幻化成自己喜欢的形象。 “娘娘很劳苦功高啊,这样多的奏疏。”太监目光飘忽,却并不敢去看奏疏里面的内容。 “习焉不察。” “对了,之前为何不见你呢?”听到这太监的声音与言帝封的声音很近似,倒是产生了一种久违的亲切感,这太监轻声笑了。“奴才是新来的,好不容易才到大内来伺候的,娘娘没有见到奴才,就是这缘故了。” “冯公公,留下这个古灵精怪的,让他日日都在这里伺候吧。”浅桑说。 其实,她非常自私,留下来这个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不外乎是想要和这人产生一种非常微妙的联系罢了,和这人在一起,时常能听到这人的声音,就已经很好了,这叫望梅止渴,浅桑也明白这是画饼充饥。 “女官累了吗?奴才陪着您在外面走走。”言帝封刚刚到帝京,就了解到帝京的突变了,现在,白浅成了皇后娘娘,至于浅桑呢,需要承担这些不必要的重量。 情况还有很多,他一一都过滤了,现在的浅桑,很累很累,实在是需要一个温暖的肩膀,他将手伸出来,其实是想要与浅桑十指扣的,但却只能托举起来她的柔荑。 有那么一刻钟,他是有一种冲动的,立即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算了,但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妥当,毕竟忍耐住了。 其实,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如此这般。 浅桑是觉得累了,颔首,朝着百花丛中去了,地气暖,今年帝京繁花似锦,开的如火如荼,美不胜收。浅桑喜欢徜徉的花丛里,这样一来,可以什么都想,当然也可以封闭思想,什么都不想。 优哉游哉的走。 他呢,始终安静的陪伴在自己的身旁,偶说一句俏皮话,她被逗笑了,就格格格的笑,肆无忌惮的样子,反正,这里也不会有人看到自己。 “我累了,在这里休息休息。”浅桑指了指前面歇脚的木亭子,环境看上去很清幽的样子。 “是,女官走这边。”言帝封一面说,一面带着她往前走,两人穿花穿柳,看起来并不遥远的距离,走起来却也煞费苦心,好容易才到了这木亭子里。 这里通达,有凉风吹过来,带走的不仅仅是暑热,还有人心头的烦闷与枯寂,脚下的池塘里,红色的莲花一一都绽放了,中央有一朵缤纷的并蒂莲。 他记忆犹新,这池塘里是有一朵并蒂莲的,但说起来,并蒂莲多少年才绽放一次,这奇景是非常罕觏的,不要说浅桑了,连见多识广的言帝封这一刻不免也看的怔怔的。 第六百四十七章 美莲 看到这里,她简直呆住了。原来,世界上果真有这样美丽的东西,能一瞬间就吸引人的目光。 “真美。”浅桑是鲜少赞美什么东西的,或者说,在浅桑的生命里,对于美丽与丑陋早已经不以正常人的目光去看了,世俗的眼光?不,不,她才不会那样做呢。 “是很美。”美到让人想要据为己有。 言帝封审慎的看向浅桑,看到她目光里淡淡的情愁与惋惜,那莲花就在水池中央,看上去的确美丽的很,不过这风景,却不是人人都能邂逅的。 “奴才其实……”言帝封再次升腾起来那种冲动,既然自己是言帝封,何不就将自己的秘密和盘托出呢?他来这里的最终目的不就是浅桑吗?事已至此,为什么就不能……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样美丽的莲花,大概之前都是没有见过的。”浅桑笑了,笑靥那样美丽,他明白,只要她陪伴在自己身旁,他就心满意足了。 言帝封就是托举红莲的莲叶,至于她,就是那映日荷花别样红。 只可惜,她是不明白了。 有蝉鸣,在树梢上,好像早已经受不了毒辣的日头一样,那样声嘶力竭的吼叫,大概是在竭尽全力的竞赛,浅桑回头,看到木亭子上有一只知了,只可惜刚刚举眸,那知了就飞走了。 木亭子里静悄悄的,一根针落在地上都清晰可辨。两人的目光不停的交汇碰撞,但都不动声色的消失了,是的,不得不承认,他的目光于她,毕竟还是熟悉的,但究竟为什么会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到底不明就里。 “奴才陪着娘娘再到处走走?”他建议,蹙着眉头 “好啊。”难得今天有时间,二来,今天也有一个愿意和自己在一起走的人,两人正准备起身呢,竹林中,有人吹哨子,跟着响彻一片嘶嘶声。这让浅桑一惊,再次看时,亭子里不知道何时,已经多了很多蠕动的蛇类。 这些蛇类带着斑斓的色彩,其形状不长不短,有的黑质而白章,有的彻彻底底花花绿绿的,“怎么会忽然多出来这么多的蛇?”浅桑微微懊恼,看向地面,地面上,蛇类的数量比刚刚还要多了,密密层层的。 跟着蛇类就朝着他们发动了第一轮的攻击。 “女官,当心呢。”他一边说,一边站在了她的面前,从腰间将绣春刀拿下来了,他是知道的,这蛇类是从哪里来的。一定是有人在操控,不然好端端的,哪里会出现这样多的蛇呢? 他屏息凝神,绣春刀用力一挑,那攀爬在地上的蛇一分为二,折断了,这一幕太血腥了,她想,自己要是还什么都看不到多好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那种恐惧感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他披荆斩棘一般的,在面前腾出来一条康庄大道,虽然还是脏兮兮的,但比蛇类霸道好多了。 “女官,请走这边。”他的声音那样稳健,面对刚刚的危险,也是真正临危不乱,一把将浅桑的手握住了,带着浅桑从蛇类的包围圈中突围出来了。 她出来以后,还心有余悸,不免怔然。 “有人想要谋害您,女官。”他说。 “我知道,也知道是谁。”浅桑只能遗憾的点点头,她难道还没有死心吗?事已至此,不是应该承认这一切吗?浅桑惆怅的叹口气。“好了,回去吧。”一面说,一面朝着竹林外去了。 言暄枫一病不起,对于言暄枫来说,生病是最难熬的事情。他向来是身强体壮的,之前的病,也是来得快去的快,但今时今日,是不同了。 这种病,好像故意要让自己缠绵病榻一般的,说难受?不,不,不算是多么难受。说舒服,但是却能牵连到自己的血脉,只要呼吸一下,都感觉四肢百骸疼痛难禁。 他的疼痛,是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 这一晚,终于有了浮生半日闲的契机,浅桑到寝殿来看言暄枫,言暄枫生病以后,她就忙碌起来,很久没能有时间过来看言暄枫,今次过来,看到言暄枫,发现言暄枫病的好像很厉害的模样。 眼窝深陷进去,整个人呈现出来一种疲惫的状态,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走的模样,那张脸上,没有了意气风发,也褪去了神采奕奕,整个是倦怠的病容。 “究竟,医官如何说呢?” 看到浅桑进来了,言暄枫可谓是垂死病中惊坐起,但还是让浅桑先一步摁住了言暄枫的肩膀。“皇上,我就是来看看你,你不用起身了。” “朕这几天感觉心惊肉跳的,每天都有非常不好的预感,好像随时都会发生什么一样。”他说,目光里还有心有余悸的光芒。 她能感觉一个人生病以后的惶恐与脆弱,因为,人生病的时间里,是闲暇时间最多,并且最缺乏安全感的。 那种感觉,她简直感同身受。 “我知道,皇上想要早早的好起来,听医官的话就好。”她一边说,一边请脉,言暄枫将手腕给了浅桑,浅桑握住了,听了脉息,倒是啧啧称奇。 “皇上的脉息,完全是好人的模样。”她感觉困惑,感觉奇怪,从而也是感觉可笑,明明身体好端端的,却成了这种模样,莫非…… “皇上让我看看您的舌头。”浅桑要求,言暄枫点点头,吐出来舌头给浅桑看,浅桑一看,发现言暄枫的舌苔很白,并且口腔里有臭烘烘的味道,那味道很快就弥散在了空气中。 她似乎一切都明白了。 “没事。”浅桑沮丧的叹口气。“从明天开始,还是让我给您负责膳食吧,药食同源,对身体康复有莫大的好处。”她说。 “也好。”他又道,“朕就是想要康复,朕好起来,就能做很多的事情,帝京百端待举,我又是这种模样,哎。”他恨铁不成钢的叹口气,声音都要破碎了。 她知道,知道这种感受对人的打击。一个健全人,忽而就不能操控自己的身体了,一个昨天还侃侃而谈的人,今天连说句话都上气不接下气,那种痛苦,是不言而喻的。 “皇上还是需要好生休息,一切都会好的,我保证。”她露出来一个笑脸,给言暄枫加油打气。 “朕谢谢你,浅桑,你对朕可谓是不离不弃。”他说,她一笑,站起身来。“自然是不离不弃了,现在朝廷需要我,您需要我,我怎么好吊臂离开呢?不过,您也需要好生休养生息,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呢。” 她又是千叮咛万嘱托,要他注意这个,谨慎那个,一切都苦口婆心的说完了,这才到外面去了。 言帝封始终跟随在她的背后,自然是能感觉浅桑的怒气,过了九曲回廊,浅桑顿住了脚步,朝着一片黄竹去了,过了这竹子,是凤仪宫。 第六百四十八章 人间自是有情痴 白浅没有料到,如此夜深人静,浅桑会来看自己,但是她来了,就是她的客人,她没有不迎接的可能。 “你在外面等等。”浅桑说完,单枪匹马朝着院落去了,院落里也安安静静的,能听到她的脚步声,跫音剥啄,不很久,已经登堂入室了,言帝封在远处等着,倒是为浅桑莫名捏一把冷汗。 她进入屋子,白浅到底没有想到浅桑会来。 “白浅……”浅桑的声音在颤抖——“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样做?”她被这反问句弄得好似丈二和尚一般的,完全摸不着头脑,然后慢吞吞的站起身来,嘴角噙着一抹古怪的笑痕。“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你自己做了什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最近太放肆了,我简直想要……” “想要将我杀了对吗?”女孩凄厉的一笑,“是啊,杀了我,你就能和言暄枫在一起了,明明喜欢的掏心掏肺了,却不表达出来,这种感觉……”她阴测测的拉长了语声“一定是非常非常难受的,难道不是吗?” “你!”浅桑是忍无可忍了。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你心里在想什么,不要以为我不清不楚,浅桑,你现在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但是我呢?谁替我考虑过呢,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才换取过来一个皇后娘娘的位置啊,你又一次要剥夺去了,你……未免太残忍了点儿。” 她说,一句一句都在低喃。 “你要真的想要做好这个皇后娘娘,是任何人都不能阻挠你的,你要记住这一点。”她说。 其实,只要是她想要的,浅桑自诩会竭尽全力的帮助她,一来,他们是朋友,二来,毕竟,牺牲眼睛,救助了自己的是她。浅桑是知恩图报的人,尽管,有的举动是为了其余的目的做贡献,做服务的。 但是她都忍住了。 “这,谈何容易呢?她的眼睛里,除了你,就是你,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白浅痛苦的样子溢于言表,好像好端端的在走路呢,忽而一脚踩空,等到你睁开眼睛的时间,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冰窖里了。 并且,无论你耗费什么力量,都完全不能摆脱这份危险。 并且,还在越陷越深。 她的恐惧,逐渐的演变成了向外的破坏力,“所以,你得不到的东西,你就要毁掉了?所以,威胁到你的力量,你就要将之一刀两断了,对吗?”浅桑一边说,一边看向面前的人。 “你说对了。”她蹲坐在椅子上,但豁然就起身了,要是她还有目光,那目光一定是怨毒的,一定是让人不寒而栗的。 “白浅,你不可救药。”浅桑说完,觉得还解释什么呢?话不投机半句多,不如早早的回去算了。 “浅桑,你留步。”她的声音里有了恳挚的哀求,听到这声音,浅桑的心头一软,只能站在原地。 她一步一步的靠近了自己,跟着,意料之外的,毫无预警的,嘭的一声,她就跪在了自己的面前,“我求你了,放开他,离开帝京,你离开帝京,一切都好了。” “所以,我要是不离开,好像今天下午的事情,就会层出不群了?”浅桑说,目光落在女孩的身上。 “今天下午?”白浅的手僵硬了一下,从她的衣袖上滑落了。 “你也知道是我做的?”白浅格格格的笑了,那笑容让白浅看上去好像是一个女巫似的,面上的笑容又好像变魔法一样,忽而就消失殆尽了。“今天下午,我不过是想要给你一个小小教训罢了,浅桑,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我也知道,我永远不是你的对手。” “白浅,”她企图去解释,力求让白浅明白自己的意思。“言暄枫需要我,现在的言暄枫需要我帝京需要我,一切都需要我。” “浅桑,你作茧自缚,你自视甚高,你走吧,这里的每个人,包括连我这个瞎了眼睛的人都不需要你。”她说,斩钉截铁的模样。 浅桑叹口气,她不能告诉白浅,自己留下来还有使命感赋予自己的另外一重秘密,她需要保护言暄枫,言暄枫的生命不能因为自己而提前走到尽头,毕竟,之前就答应了司虞仙子的。 现在,她不能将这件苦差事停顿下来。 况且,现在的她,孩子没有了,可谓四大皆空无牵无挂,既然没有挂碍,自然是能勇往直前,不能告诉她,是因为,这明明是自己的软肋,不说也罢了。 “白浅,你最近好好休息休息。”她说完这一句,离开了。 “浅桑,我恨你。”送别的声音,是一句冷漠的诅咒,浅桑照单全收,理睬都不予理睬,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终于,彻彻底底的分开了。 “吩咐下去,明日里让娘娘就不要出来走动了,就说是皇上的命令,任何人要是不尊崇,格杀勿论。”浅桑一边走,一边吩咐。 那跟在浅桑背后听差事的太监愣住了。 这不是狐假虎威是什么?这不是假传差事是什么呢? “记住了?” “这……”显然,对方很为难的模样,眼神里的困惑在一点一点的放大,浅桑自然是知道的,他这困惑是什么意思,不禁微微一哂,凉凉的说道“我固然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你在想,我不过一个区区女官罢了,论官衔,最大不过一品,何以就能撼动她的权威,她毕竟是皇后娘娘啊,我还假传皇帝的口谕,真是胆大包天了,我焉能如此目中无人?” “不,不。”这太监立即跪在地上,以头抢地,“不,不。” “就这样做,没有商量,下去执行命令就好。”她冷峻的声音,没有让人置喙的余地,这太监胆战心惊的去了,好像帝京要变天了,不是吗? 太监离开了,她回身,寻找言帝封,老远的看到言帝封来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刚刚看你还是有两下子,你明日里开始,不需要听其余人号令,在我身旁护驾就好。”现在,周边的陷阱与迫害简直太多了,多一个能保护自己的人,自然是喜上加喜。 更何况,这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侍卫,她等同于是如虎添翼。今天一整天了,这侍卫都跟随自己左右,并驾齐驱,倒是没有吐露自己的性命,这不免让她想要问一问。 “我叫做李思念。”他说,其实这名字更深一层次的意义,要是剖析起来,自然是“思念你。”只是,奈何浅桑的情商比较低,这样一个耐人寻味的名字,她居然就没能品咂到其中的三昧。 第六百四十九章 思念你 不,不,自己不能大独裁了。 “身体发肤和名字一样都是授之父母,这名字虽然稀奇古怪的,大概也是你父亲在你的名字里蕴藏了什么,赋予了什么,这名字会加持你的,我以后就叫你思念了,可愿意在我身边听差,尽职尽责的模样?”浅桑说。 “属下,责无旁贷。”他说,抱着拳头。 “好。”浅桑能量才录用这样一个人,是浅桑最为开心的事情,“你能为我所用,是我今天比较开心的,事已至此,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是。”他点点头,两人朝着反方向去了。 明天,大概她就会安排自己睡在她的宫里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一点一点的在浓缩,真好,真好啊。他心里的快乐只有自己知道,却那样不动声色。 他离开了她,伸手轻轻的摁压一下人皮面具,有时候不暴露自己,未尝就不是好事情,或者,等到他们的感情逐渐稳固起来,将这秘密告诉才算是一个惊喜呢。 现在,帝京里的事情实在是太驳杂了,一一都落在她的肩膀上,她稚嫩的肩膀需要将一切的重担都挑起来,这是非常累的。 感情又是容易失去判断力和理智的事情,所以,他真的不能在目下就吐露实情。 浅桑回到屋子,才发现不知不觉的已经快要到子时了,现在需要早早的休息,因为明天一早上,还要处理朝政里面的事情,大大小小,老天啊。 一想到明日的事情,简直如同苦役一般的,她的心情莫名就差劲了不少。 “姑娘,休息吗?”有侍女带着她到了屋子,外面的纱窗落下来了,有凉风习习的吹进来,将屋子里刚刚的熏香吹的散开了,但屋子里却萦绕了一种非常沁人心脾的幽香。 究竟是什么呢? 这不免引起她的注意力,她进入屋子,赫然发现,中央的水缸里,有一朵莲花,莲花如此之美丽,让人一看不禁疑惑。这莲花明明是今天自己在池塘里看到的,怎么现在就…… 在这里了? “这是何人送过来的?”她是喜欢莲花,但莲花毕竟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东西,现下,莲花进入自己的视线,看到这里,为折断的莲花,她产生了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 是怜惜,也是别的什么,说不清道不明,她的脸庞微微绯红了。 “这个……”连这小丫头都感觉诧然,“奴婢刚刚在外面去的时间都没有发现呢,现在回来,这里就多了一株莲花,还是绽放的。”这小丫头彻底让这莲花给震撼住了,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抚摸莲花的花瓣,花蕊。 那种美丽,是能征服每一个人的。 “真的很美丽啊。” “是。”浅桑点点头,就要休息呢,刚刚坐在云榻上,剧透一看,藻井上趴着一只知了,好在这知了不会鸣叫。 “那又是什么时间进来的?”她说,指了指头顶,小丫头一看,不禁大惊失色。“这,奴婢已经将这屋子里里外外都检查过了,这知了是什么时间进来的,奴婢果真不知道了。” “没事,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浅桑道“去休息吧,明日里,这里会来一个新人,你们都多多照应一把。” “是。”小丫头掌灯去了。 浅桑习惯于在黑暗中入眠,之前,她的眼睛残废了,对于光明也就缺少了依赖,众人伺候浅桑,也都是奔着“瞎子点灯白费蜡”的信条,并不怎么样理睬的。 现下,那一片浓郁的黑暗已经铺天盖地的来了,浅桑倒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境里,她梦到了言帝封。 他梦到,他们到了一片悬崖峭壁,她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险,蓦地就滚落山崖了,言帝封伸手拉住自己的手腕,她奋力的朝着言帝封去了,但剧情忽而就翻转了,又是言帝封滚落了悬崖。 千钧一发之际,自己用力的拯救。 等到醒过来,已经天亮了,她倒是感觉昏昏沉沉的,刚刚的噩梦,让人心有余悸啊,外面的奴婢听到屋子里的声,立即进来了,“姑娘,您醒了?”丫头以为遭遇了什么危险,急急忙忙跑过来看。 “刚刚做恶梦了。” “是姑娘太累了。”丫头一面说,一面乖觉的过来,将蚊帐打开,搀扶浅桑起身浅桑浑身都湿漉漉的,那噩梦的威力可想而知呢。她抖擞一下精神头,“给我准备一盆冷水,我洗把脸。” “是。”这小丫头很快去准备了,净面的时间里,她还是在胡思乱想,究竟为什么会做梦呢?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做梦了。做梦就做梦吧,那梦境如何就那样超现实呢?那样恐惧的梦境,好像一只野兽一般的一口就咬在了她的咽喉上。 她的恐惧,一点一点的放大。 好像镭射的光芒一样。 “姑娘,该上朝去了。”原来,她已经给自己穿好了衣裳了,刚刚她木讷的配合她,现在揽镜自照,一切已经都弄好了,女孩笑嘻嘻的说,浅桑点点头。 最贱,言暄枫的身体虽然不怎么好,但上朝还是必须的,身染重病的秘密,不能告诉言灵国的大臣们,唯恐涣散了他们的心,所以,他带病上朝,是躲避在珠帘后面的。 她呢,时时刻刻都在他的身旁,以备不时之需,今天,浅桑是起来的比较晚了点儿,到珠帘后,他已经等自己一会儿了,堂下,文武百官已经开始奏报起来,事情比较多,但都不是什么大事情。 一些琐碎的事情,他很快就处理了,也不拖延时间,他的身体不允许,其余的事情,没能在这里谈到的,或者在这里谈论到,却不了了之的,他们会递过来奏疏,具体的聊一聊方针与措施。 “你辛苦了。”能撑到现在,言暄枫已经非常非常了不起了。 “朕还好。”他虽然开口说“还好”,但声音却有气无力的模样,听到这里,她点点头,将锦帕握住了,轻轻擦拭言暄枫的面颊,面颊上的汗水一缕一缕的,让人心疼。 “朕真的没事。”他倒是腼腆的一笑,表示不好意思。 “你会好起来的。”浅桑说,“昨晚,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从今天开始,我们一起吃东西,你现在不仅仅是需要吃药,更重要的是食疗,过了这一段时间,药就不要吃了,只是食疗就好。” “食疗吗?” “是啊,我昨天看过你的身体,已经准备好了你食疗的谱子,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到我那边去享用?”她说,是一种特殊的邀请,被浅桑那亲切的笑容与殷勤的态度吸引住了。 第六百五十章 药食同源 “冯公公,来搀扶朕,朕要起身。”他已经卧床一个礼拜了,现在这么一挣扎,旁边的冯公公立即胆战心惊的过来了。 好容易,站直了身体。 冯公公伸手,轻轻握住了面前人的手腕,两人往前走,浅桑看到这里,不落忍,伸手将言暄枫的手握住了。 “谢谢。”他的声音中气十足。 “不用。”她颔首一笑,两人往前走。 路上,遇到了思念,浅桑自然是不会当着他的面叫思念的,毕竟,这样优雅的一个闺名,其实是眼前男子的名字,叫出口,连浅桑自己都觉得尴尬。 “让奴才来吧,女官。”看到言暄枫明显有揩油的意思,言帝封上前一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搀扶,一来,浅桑是知道,思念是乐于助人的,所以情愿给思念表现的机会。 二来,浅桑倒是真的累了,毕竟,她只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这五大三粗的言暄枫,身体重量也是非常可观的。 被搀扶的言暄枫,倒是不情愿,但有什么办法呢?至于浅桑,已经到前面去了。 言暄枫与言帝封之间,有了如下的交谈。 “你是新来的?”要不是新来的,都知道,自己对浅桑有意思,刚刚已经是他们之间非常非常亲密的举动了,那样近在咫尺,浅桑头发上的清芬,他都能吸入鼻孔了,现在呢…… 因为这倒霉鬼的到来,因为这倒霉鬼的殷勤,倒是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是渐行渐远了,说起来,她是很讨厌面前人的。 “回皇上,奴才是新来的。” “朕自己能走。”他说。 言帝封一把将言暄枫松开了,言暄枫踉跄了一下,差点儿就跌倒了,但险象环生的还是站稳了,浅桑等他们两人,却发现这两人简直好像蜗牛一般的,立即回眸,这一看之下,发现两人还在后面浪费时间呢,不禁一怔。 “怎么走的这样慢?” “朕与他脾气不和,还是你来搀扶朕。”言暄枫说,浅桑噗哧一声笑了,从前面没袅袅婷婷的走过去,重新回归到言暄枫的面前,那久违的香味进入言暄枫的鼻孔,让言暄枫心花怒放。 “你搀扶朕,朕觉得很好。”他说,继续往前走。 “你到庭院中去,让人早早预备着,就说皇上莅临了。”浅桑看向言帝封,吩咐一句,言帝封睨视一眼他们,尽管自己想要阻挠,但现在的言帝封,人微言轻,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啊,不能找不准自己的定位。 只能气咻咻的去了。 到殿宇中,丫头们知道言暄枫要来了,早早的都准备好了,从玉著到白瓷碗,到皇上用的一切,都是刚刚从滚水中拿出来的,一切不但是消毒过了,也都实验过了,食物是没有毒的。 其实,浅桑怎么可能给言暄枫下毒呢?昨天,她去看言暄枫了,隐隐约约就发现言暄枫的身体里游走了一抹毒气,初初,她还感觉奇怪呢,但很快的,就感觉不对劲了,那毒气是如何就进入了言暄枫身体的呢。 想明白以后,她不寒而栗,白浅,始作俑者一定是白浅了。 白浅口口声声说,自己不能拥有的,就要破坏啊,一想到这里,她当即决定,以后关于言暄枫的饮食起居,自己需要把个关,不能放任自流了。 昨晚,已经就饮食的事情,和御膳房有了交流意见,所以,御膳房准备过来的,早已经是按照浅桑的要求准备的,口味自然是不可挑剔的一流。 殿宇中,到底气闷。 早上的阳光碎金子一样,不到午后,阳光还是慈祥的,所以,言帝封让将饭菜移动到中庭来,中庭有一株大榕树,气根在空中摇曳生姿,有美丽的花卉好像燃烧起来的红绣球一样的,倒也是别致的很。 桌子弄好了,一切都铺陈完毕了,浅桑和言暄枫这才来了,浅桑让言暄枫坐好了,自己主持早餐,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劳作的。 她是喜欢很多人一起吃东西的,其实,也在奉行了,但今天,有言暄枫在,奴婢奴才们,上了桌子都不会放得开的,所以,只能他们先享用了。 “这是什么?” “此乃十全药膳粥,昨晚三更天起来就炖着的,现在已经色香味俱全了,您的和我们的不一样,吃吧。”浅桑一边说,一边给了她一个勺子,言暄枫点点头,吃起来。 “这果真是药膳粥?”为什么给言暄枫的感觉是,这一碗稀饭的味道非常非常好呢?那种甜滋滋的口感,那种入口即化的感觉,真的是良心粥啊。 “所以说,要你每天过来吃东西啊,不,不对,我每天到养心殿去吃东西算了,一来,批阅奏疏我们好交换意见,二来,吃东西也不需要您到处走了,吃东西是第一,这第二,闲暇时间,我们还需要在外面多走一走。” “锻炼身体?” “这还用说?”她扬眉。 “朕觉得,你的安排入情入理。” “连我自己也觉得。”浅桑一面说,一面轻轻笑了,两人吃了东西,嘱托人送言暄枫回去了,这时间,奴才奴婢们,才干上桌了,言暄枫的菜品是她刚刚用小金盘挑选过的,其余的还干干净净呢,不吃可惜了了。 众人都过来坐在小圆桌两边了,开始吃东西,人人都心满意足,要知道,在其余的宫殿里,下人们吃的可都是下人们的东西,但在浅桑这里就格外不同,她喜欢这种打成一片的生活。 喜欢每个人对自己不是彬彬有礼敬而远之,而是什么事情,他们都将自己当做主心骨,希望和自己聊一聊的那种氛围。 “吃东西啊,在我这里当差,不吃饱肚子可怎么好?”浅桑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言帝封气鼓鼓的,但还是坐在这里了。 “昨晚的莲花是你送过来的?”浅桑问,却没有得到回答,继续追问——“昨晚的知了呢,也是你送来的?”她问,但是言帝封还是没有回答。 “我和你说话呢?”浅桑微微愠怒了,恼恨的看着他,明明在问问题呢,却如此这般的不可理喻,真的是将自己的话当做了充耳不闻的耳旁风不成? “是我送来的。” “嗯,那就好。”浅桑点点头。“以后不需要煞费苦心了,我没有什么占有欲,莲花是不能栽种回去了,知了的话,我已经放了,我知道被拘管的滋味,岸绝对称不上好受,就放了。” “嗯。”他点点头。 今晨,白浅起来,外面艳阳高照,但是对于白浅来说,却不见得就是多么清朗的天气,只因为,一个瞎子的感觉是比较迟钝的,暖融融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 “给我穿鞋。”她说。 旁边盹着了的丫头,闻声立即过去,找到金缕鞋给她穿好了。“娘娘,您起来了?” 第六百五十一章 对他的好 “娘娘,娘娘,今日不适宜出门。”侍女提醒一句,吓丝丝的模样,虽然白浅的眼睛是看不到的,但从侍女那颤抖的语声,那神态已经能明白,今天事态的严重性。 “本宫是皇后娘娘,今天却不能出门了吗?”浅桑啊浅桑,到底还是你狠啊,这么快就不要我出门了吗? “皇上说要您最近几天在凤仪宫好好休息。”侍女怯生生的说,不敢抬眸看白浅,其实,侍女也知道,一个瞎子的脾气不会多么好的,更何况,这瞎子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皇后娘娘呢。 “哦!”白浅噙着一抹冷酷的笑。 她知道,其实真正下这命令的一定不是言暄枫,而是言暄枫身旁的人……浅桑。 “皇上还说什么了呢?”她是一派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了,似乎不将问题的核心弄清楚,就不会善罢甘休一般的。 “还说,要您居移气养移体呢。”侍女说,听到这里,一早上的好心情终于一扫而空了,她是想要发作了,她简直要咬牙切齿了,她想要发泄的很啊,但奈何浅桑还不知道在哪里在做什么呢。 “上前!”白浅命令一句。 这女孩怯生生的,只能一步一挪窝,硬着头皮到白浅的旁边去了。 “啪”的一个耳光就落了下来,落在了女孩的面上,那一下火辣辣的耳光,是女孩想都不曾想到的,“娘娘,娘娘,这是她的意思啊,奴婢只不过是传达罢了,您……您不能和奴婢过意不去啊。” “好一个居移气养移体啊,本宫现在就要到外面去走一走,看他能奈我何?”因为搅扰到了好心情,她是连吃饭都省略了,带着满腔的恨意,准备到外面去了,但刚刚冲到门口,就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娘娘走路小心点儿。”她的横冲直撞换过来这么一句话,是言暄枫身旁的狗腿子冯公公的声音,冯公公一面说,一面微微笑着。 “冯公公?” “正是呢。”冯公公点头。 白浅续道“你到这里,有何贵干呢?”但是并不十分理睬冯公公,还是照常往出走,冯公公一笑,“咱家过来,自然是宣读圣旨的。”冯公公的声音,非常颐指气使。 “你宣读就好,本宫在听呢。”她微微屈膝,毕竟,夹紧到圣旨就如同见到帝王亲临是一模一样的,不能坏了规矩,冯公公清嗓,将圣旨宣读了,圣旨的内容,与刚刚丫头告诉自己的一模一样。 冯公公将圣旨递给她。 “娘娘接旨吧,这是皇上的意思,要娘娘居移气养移体。”冯公公一边说,一边别开步履,朝着外面去了,她简直恨不能立即就冲出去,将这圣旨丢在冯公公背,不过还是忍住了。 她轻蔑的冷笑。“连一条狗都这样猖狂了,这后宫哪里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呢?” 至于此刻,言暄枫和浅桑已经到了养心殿,冯公公带着太监,将养心殿里布置的非常不错,暖阁外,是镶嵌了白蓝相见的翡翠与琉璃的,外面的光芒一一的照耀到室内,明亮不可一世,但因为翡翠的过滤,却不怎么刺目。 奏疏并不是很多,浅桑将朱砂丢在了砚台里,轻轻的研磨,空气中有淡淡的香味云散开来,外面的微风吹动了竹叶,也吹动了周边的一切韵律,言暄枫就那样看着浅桑。 “朕将帝京给任何人都不放心,包括王弟,但给你,朕却觉得非常放心。”他说,感慨系之的。 “我是女流之辈,唯恐事情处理的不好,但女人也有女人的好,对权利的欲望没有那样强烈,对吗?”她说完,认真的看向言暄枫,言暄枫淡淡的笑了,“我们通力合作,将帝京治理的繁荣起来,有何不可呢?” “有你这句话,我就算是赴汤蹈火,也是在所不惜了。”她看到朱砂已经研磨好了,提起来狼毫,轻轻的蘸着朱砂。 “朕休息休息,你自己看着弄吧。”言暄枫是彻彻底底放心将一切都交给他的,轻轻的闭目养神,看都不看浅桑,浅桑点头,在暖暖的日光里批阅起来,事情不是很多,可见,国富民强。 一旦事情多起来,问题的矛盾点都集中在治理之上了,这样一来,情况就多变而复杂,但现在呢,是非常单一的。她将手边的奏疏一一都批阅完毕了,面上也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言暄枫睁开眼睛,目光非常慵懒。 这一幕,他是感觉那样的幸福。 “奴才给您奉茶。”外面,思念走进来了,看上去表情不怎么好的模样,将两杯茶放在了两人的面前,浅桑一怔,回过神来。“我没有说要茶水。” “奴才怕您口渴了啊。”他说。 “哦。”浅桑点点头,笑了。 白浅给囚禁起来,自然是心有不甘了,一早上都气鼓鼓的,每一个伺候在这里的人都不免蒙受点儿摧残,做事情,只要稍微有一点儿差池,立即非打即骂,这屋子里噤若寒蝉,好像人间炼狱一般的。 简直每个人都恨不能屏息凝神,彻底的掩藏自己的存在感,但饶是如此,她还是气鼓鼓的。 一整天过去了,帝京的事情,大同小异,日日都如此这般。外面的天地却日新月异,只要一天不去看,好像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言帝封已经混入帝京,外面的碧变化于他而言,自然是无关紧要了,现在的言帝封,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靠近浅桑,成为浅桑的精神支柱,并且在大多数时间都保护浅桑。 说是保护伞也未尝不可。 尽管,他并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但能守护在她的身旁,他已经那样开心了。 温子玉乃至施申书,知道言帝封已经进入帝京,他们都在帝京外徘徊,保护帝京外的人民安居乐业。 “已经这么大了?”几天不见,孩子的长势简直突飞猛进,让人一看,不禁啧啧有声的感叹。 “真是岁月不居,时节如流啊,才几个月啊,就这样大了。”冥锦看向孩子,虽然大多数时间都陪伴在孩子的身边,但这一眨眼之间的变化,让人一看,简直难以置信。 孩子长的太快了。 至于小妾呢,并不会说话,只能用温柔的动作点点头,将孩子给了冥锦,现下,孩子哪里还认冥锦呢,尽管冥锦小心翼翼的抱着,但孩子刚刚一转手,就哇哇哇哭啼起来。 冥锦立即捂住耳朵,“算了,我不擅长带着孩子,给你。” “嗯。”小妾点点头将孩子放在臂弯,抿唇笑着,那笑容是多么美好,是多么甜蜜啊,看到这里,连小妾都开心了。 “我以为,你啊,将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想不到,你逐渐的变好了,这孩子给你,我看你是真正视如己出,我也就放心了。”冥锦看向眼前人。 第六百五十二章 孩子安然无恙 “孩子一天一天的长大,现在已经将你看作了自己的娘亲,大概孩子真正的娘压根就不知道这孩子还存在人世间呢。”冥锦说。 “嗯。” “算了,和你聊天太费劲了,你除了嗯,别的都不会。”冥锦叹口气,准备离开。 施申书和温子玉,密切的注意帝京的安全,各种一举一动,都是他们需要留心的,帝京看起来是铁板一块,但是他们知道,多少次的灾祸都是小不忍酝酿出来的,有了这些经验,他们将侧重点就放在守护完全之类的事情上了。 诸位忙忙碌碌,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浅桑回来,还是感觉累,最近的言暄枫,身体还是非常差劲,虽然已经更换了药膳,但他体内的毒素不能即时排出,整个人看上去就萎靡不振了,为了保证言暄枫的安全,她要求,言暄枫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眼皮底下。 “朕没事的,你已经很累了,不需要理睬朕。”看到浅桑累的满头大汗,他艰难的举起锦帕,准备擦拭一下她的脸。 这是他的好意,她立即侧脸过去给他,他的手轻轻的落在她的肌肤上,擦拭掉了以后,说道:“我真的没事。”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先调整好你自己,不要成为我的累赘才是好的。”浅桑说。 “我知道。”他言若有憾,还想说什么呢,浅桑已经将一块肉夹起来放在他的盘子里了,他不吃也得吃,细嚼慢咽。 “朕每天都和你在一起,才知道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这就是古人云一饮一啄了。”他说。 “你不要开玩笑。”浅桑不愿意参与这样宿命论的谈话,他却轻轻的牵动唇角,面上有了一抹淡淡的忧伤。“我以为做帝王是天下第一等快事。” “并不是。”帝王的劳碌,只有自己清楚。这几天,浅桑已经品尝到了那无与伦比的艰辛,这重担,简直压弯了浅桑的腰肢,让浅桑想要呼吸都不能。 “朕也知道了,要是有下一辈子,朕不情愿做帝王。” “何以发出这种腔调?” “正因为这一辈子我活的并不舒服。”他说。 是,不得不说,做帝王挺辛苦的。首先,文武百官各种奏疏,你需要去处理,跟着朝堂上源源不断的事情,你需要解决,还需要协调后宫的关系,尽管没有后者,但前面的两项,也让言帝封快要垮掉了。 “要不……”浅桑说道:“我安排你到外面去走走,休息休息。”其实,安排言暄枫离开,也有浅桑对言暄枫的考虑。 出发点是,离开帝京,暂时能保证言暄枫的安全,白浅究竟还有什么安排,就不得而知了。这二来,既然言暄枫那样渴望自由,何不给言暄枫以自由,让言暄枫享受享受呢? 想到这里,他也就说了出来。 “能?” “自然是能,帝京钟灵毓秀的地方多着呢,你要是果真想去,我定会做好安排的,你放心就好了。” “那么,就提上日程吧。” “好。”浅桑点点头。 未来的几天,浅桑还是忙忙碌碌,整个人好像旋转起来的陀螺,只能朝着一个方向去,并不能停止下来,逐渐习惯了这高强度的工作,也就接受了一切。 至于白浅,终于忍不住了,冲破了突围,一鼓作气的勇往直前,到养心殿来找浅桑理论了。看到白浅这大兴问罪之师的模样,浅桑并没有骇异。 甚至于,这一幕早已经在意料之中,白浅的性格,浅桑是太清楚了,现下,白浅的拳头落在浅桑面前的桌面上,声音似乎撕碎了一般,“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莫要忘了我才是言灵国的皇后啊。” “这皇后是如何到手的,你比我更清楚。”浅桑说。 “你用我的眼睛,却不停的将痛苦加诸在我的身上,浅桑,我对你恨之入骨。”白浅的嘴唇在颤抖,浅桑一笑,并不理会,门口的冯公公已经进来了,“娘娘,娘娘,还请娘娘回去,这里不是娘娘应该来的地方。” “就是你们女官应该来的地方吗?” “女官协理朝政,是理所应当的。”冯公公不卑不亢的说,这一句话又成了*,燃烧起白浅刚刚熄灭的烈焰,“好,好一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连你也这样对待本宫了吗?” “奴才并不敢对您大不敬,不过现在您也应该看出来了,局面是什么样的。”这句话,已经非常清楚了,是请白浅离开这里的逐令了,白浅咬着下唇,哆哆嗦嗦的离开了。 夜幕降临,浅桑结束一一天的工作,只感觉轻松不少,从门口出来,言暄枫已经来迎接自己了,看到言帝封,浅桑不禁一笑。 “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看到你本官心情似乎就好了。”她笑,言帝封也笑了。“您最近都很累,需要好好休息。” “刚刚批阅东西,头昏眼花的,现在倒是想要在外面走走。”浅桑说。 “奴才愿意陪着您。”他说。 “那再好也没有了。”好像,有很多体己话,我们不能说给最熟悉的人,但是却能说给这样一个介于熟悉与陌生之间的人听,浅桑恨不能将一切一股脑儿告诉面前的人,但是话到嘴边却咽下去了。 毕竟,他算是什么人呢? “奴才发明了一只木鸟,能带着您到外面的世界去,您想要去吗?”他问,声音里分明是*的诱惑,浅桑一愕,“什么木鸟?” “用燃料做动力的木鸟,这木鸟能飞跃千山万水,能去女官想要去的地方。” “也不要说千山万水呢,能在外面走走,我已经称心如意。”浅桑转动转动凤眸,表示怀疑,世界上哪里有这样奇技淫巧的东西呢?之前听过最为神秘的一种机簧就是木牛流马了。 说是不需要人力物力,这木雕的牛马就能离地而起,搬运粮食了,但是那也仅仅是传说中的,他的发明,是让人瞠目结舌的。很快,他带着浅桑在园林中穿行,到一个空地上。 他伸手,掀开一张红布,浅桑定睛一看,这果真是一只肥硕的大鸟模样,形象栩栩如生,连美丽的羽毛与翅膀都纤毫毕现,那黑漆漆的圆眼睛看向自己,很神秘,很奇特。 “女官,可以上来。”言帝封已经先一步上去了,浅桑点头,随后进入了木鸟之中,木鸟比眼睛看到的要大不少,里面的空间也非常合理,两人坐在里面,她饭菜发现,两边有挖开的窗棂。 能看到外面的风景。 除了这个,这小小的腹部之内,一切一应俱全,有一张宽大的桌子,桌上有各种器皿,十有八九都是粗糙的木头制作的,看上去虽然笨拙,但笨拙里却有一种禅意,一种野趣。 第六百五十三章 桃之夭夭 “女官,想要在外面去吗?”他看向浅桑,只见浅桑握着木质的碗盏在研究,聚精会神的模样。 “嗯?可以吗?”她眼睛里赞赏的光芒还没有熄灭呢,迎视他的目光。 “有何不可呢?只要女官你想去,无远弗届。”他震动的说,浅桑点点头。“你能不能带着我到都城走走,我想要去的地方还是比较多的,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由远及近吧。”她说。 究竟不知道这木鸟如何就能飞跃千山万水,且拭目以待。只见,言帝封握着旁边板壁上熊熊燃烧的火把,将火把凑近木鸟的下颌,那下颌里面有一个灯盏,灯盏燃烧起来,过了片刻,木鸟平稳的升空。 浅桑钦佩言帝封的研究,想要做这样一只木鸟,一定是非常困难的,她虽然不懂但却深深地折服了,木鸟飞起来了,原本,他还以为,她会恐慌的,但想不到的是,她居然平静的笑着。 目光呆滞的看向外面,一点一点的升空了,维持在一个很好的高度上,接着,导引了方向,鸟儿朝着帝京去了。此刻,夜幕降临,帝京华灯初上了,这还是浅桑第一次从高空俯瞰下去,这一刻的视觉冲击力是无与伦比的。 帝京的美丽,那样震撼人,尤其是华灯初上的夜里,她简直看的如痴如醉,连目光都不想移动了。 “真美丽。”帝京,好像浩瀚的星河一样,斑斓的色彩呈现在黑漆漆的画布上,那种美丽,让人一看就过目不忘。 “还好。”显然,他已经司空见惯了。 “可以小酌一杯。”他说,说着话,将酒壶等已经拿出来了,就连酒具都是粗加工的木头做出来的,现在,浅桑也终于知道了,他是一个注重细节的人。 要是用瓷器,会摔碎的,但木料就不会。 “女官,将进酒。” “好。”她呷一口,感觉肺腑里升腾出一片暖意融融,两人都笑了,她的目光里燃烧起来向往的光芒,此刻的言帝封,多么想要伸手摸一摸那被火光照亮的红润的面颊啊,但他还是遏制住了。 不,不,冲动是魔鬼。 他需要隐藏起来自己,面对一个那样喜欢的人,却只能静悄悄的看着,这对任何一个男人都是煎熬。 “你从小就生活在帝京?”浅桑问,毕竟,对帝京丝毫没有兴趣的,没有吸引力的,一定也是从来都生活在帝京的,不然,焉能不看外面的风景呢? “是。” “哦。”浅桑陷入了沉默,现在,大概是因为在外面,她忽而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一点一点的消逝了,她不是高高在上挥斥方遒的女官了,他呢,也不是灰头土脸默默无闻的侍卫了。 两人游玩了一番,浅桑要求回去,他点点头,立即带着浅桑折返,回到帝京,冷空气已经下来了,有了霜降。 “女官,属下送您回去。”一边说,以后变举起来红灯笼,她毕竟不忍心推诿,更不好拒绝,只能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其实,他有千言万语,却不能的说出来。 就那样憋闷的走着。 “对了……”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后背上,“谢谢”,那熠熠生辉的眸子,看向他的眼睛,他一笑,“没事的,帝京生活原本就枯燥乏味。” “我是苦中作乐。”浅桑说。 其实,浅桑也的确是苦中作乐,现在,各种事情都堆积如山,且需要自己一个人去处理,这样一来,忙碌可想而知。她的痛苦来自于源源不断的工作,想要找一个人去分担。 但中央集权的事情,哪里是局外人能参与的呢?帝京的秘密,悉数都在这里,思前想后,无论如何,事情还需要自己一个人去处理。她是比较惆怅的,回到屋子,倒头就睡。 最近几天,白浅似乎安分了不少,整天也是闭门不出,两人见面的时间与契机少了,摩擦自然而然就减少了。 过了霜降以后,气温骤降,早晚温差非常之大,加上劳碌,她的身体吃不消,很快就受了风寒。她还在批阅奏疏呢,就轻咳起来,连忙要茶,这边,冯公公立即奉茶。 但喝了以后,还是咳嗽的非常厉害。 言帝封去准备姜汤了,姜汤是发表的,除了这个,也准备了润肺的川贝枇杷膏。 “大人,这个是属下给您准备的,吃了再做事情吧。”他说,面带微笑,将之送过来,浅桑点点头,喝了姜汤与枇杷膏,好容易,事情忙碌完毕了。 他送她回到凤仪宫,一路上她都病怏怏的,看到她这萎靡不振的模样,他真的想要奉劝一句,明日里就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千万要…… 可就在这时间,竹叶晃动了一下,沙沙沙。跟着一个妙龄少女握着长剑已经站在两人的面前了,少女嫣然一笑,“我是过来送你命的呢,浅桑,旁边的人,识相的还请你离开。” “我吗?”言帝封冷笑,一怒拔剑——“你算是什么东西,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罢了,谁要你做赏金猎人,居然敢在帝京胡作非为,真是岂有此理,来来来,吃我一剑。” 其实,言帝封也知道,面前女子不容小觑,毕竟,能安然无恙的混入帝京,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在帝京,大内的侍卫比比皆是,一个不小心,通常这身份不明之人,就会死于非命。 但这小妹妹,却并没有,甚至于还在面前举重若轻的笑着,浅桑病了,懒得理会这个,立即鼓掌召唤冯公公,冯公公后发先至。一群人将这女子已经团团包围起来,孰料,这被包围的女子,简直连丝毫的恐惧都没有。 只是一味的笑着。 “哎呀,好像我会寡不敌众呢,你们一群大男人真是不害臊,还要以多欺少,真是的。”女孩格格格的笑着,笑声中,浅桑看到女孩的身影好像惊鸿掣电一般的,闪闪烁烁,明明灭灭。 等到那鬼魅一般的影子,靠近自己的时间,包围圈外虎视眈眈的几个人,已经应声倒地了。 女孩格格格的笑着。“虽然你们想要寡不敌众,但若为强所治,不在形巨细,你们啊,毕竟还是失算了呢,格格格。”女孩的笑声好像出谷黄莺似的,银铃一般的悦耳。 那那长剑呢,已经先一步放在了浅桑的咽喉之下。 “不要轻举妄动,将那么的武器放下来,不然,你们娘娘的小命可说没有就没有了。”女孩恫吓一声,夜色中,女孩的眼睛黑漆漆的,好像从深海中刚刚打捞出来的珊瑚一般。 “退下。”言帝封吩咐一声,让身旁的侍卫们都离开,侍卫们不得已,只能离开,唯独言帝封一人保护在浅桑的面前。 “你也退下。” “我……”言帝封后退两步,机智的问道:“你究竟想要什么,何人要你来这里的?” 第六百五十四章 小妹与冥媚 浅桑没有太大的恐惧,目光定定的看向言帝封。 “没事,你退下吧。” “但是……” “没事的,她不会将我怎么样的。”浅桑镇定的说,看向那女孩——“白浅要你来的,再不然就是白慎国的娘娘要你来的,对吗?”她是这样的聪明绝顶,一句话已经说破了海底眼。 “你比我想象的聪明,不过,你可以猜一猜,接下来我会将你怎么样?” “你会杀了我。”浅桑不假思索的说,女孩的眼睛里有了赞赏的光芒——“既然如此聪明。” “还好还好,但我还是请求你,不要伤害我,帝京凡百的事情都需要我,我不能有问题。”其实,她的暗杀计划从几天前就已经开始了,盯梢的工作持续了很久,今天之所以现身,是因为,她发现,时机已经成熟了。 不能继续耽误了。 手掌的长剑颤抖了一下——“给一个理由,让我放了你?” “喂,慢着动手啊。”声音来自于半空中,浅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跟着凝神一看,从半空中从天而降一个人,她是想不到的,冥媚会出现在这里。 “冥媚?”被挟持的人质,和刽子手异口同声,显然,他们都是认识冥媚的。 “公孙小妹,放开浅桑,她是我的朋友,你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冥媚一面说,一面挺着大肚子往前走,那动作迟缓的很,走起路来,好像非常费力一般。 “哦。”公孙小妹就那样轻而易举的放过了浅桑,一切好像儿戏一般,其实,杀浅桑之前,她已经调查过了,浅桑的确是一个非常具有手腕的人。 整治上,现在的言灵国能如此的河清海晏,她的功劳不小,民事上,坊间繁荣富强,这也是浅桑治理出来的。既然她是这样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自己焉能暴殄天物,将之屠戮了呢? 尽管,太后娘娘给的银子并不少。 “不打不相识,我做介绍——”冥媚上前一步,左右手同时握住两人的手掌。“这位呢,是浅桑,就不需要介绍了。” 看向浅桑的眼睛。“这一位,乃我最要好的朋友之一,叫做公孙小妹。” “刚刚已经见识过了,不过你为何会来这里呢?看你这模样?”浅桑看向冥媚,冥媚的腹部已经膨胀起来,虽然仅仅是三个月的身孕,但是却能看出来了。 “我从天而降啊,只因为帝京太气闷了,他们都不怎么喜欢我,我想,不如来找你啊,找了很久很才发现,你在这里嘛。”冥媚叹口气,狼狈的很。 “到屋子里休息休息吧。”浅桑做东,邀请两个女孩到屋子中去,小妹却道别了,冥媚叮咛小妹以后莫要在这里乱来,小妹点点头,离开了。 至于冥媚,握着浅桑的手,激动不已的说了很多语无伦次的话,一句话就能概括出来,因为讨厌帝京的钳制,她就冲破了枷锁出来了,至于白泽,还在到处寻找自己呢,但是她才不会让白泽找到自己呢。 到帝京以后,白泽热衷的始终是朝政,哪里有闲时间和自己培养一下感情啊,冥媚顿觉自己所托非人,于是选择离开。 尽管,现在的冥媚已经是一个有孕在身的准妈妈了。 “白慎国距离言灵国千里之遥呢,你单枪匹马的就过来了,还有,那大幅度的动作,就刚刚那模样的,你以后就不要做了,太吓人了。” “那有什么啊,比那吓人的都多着呢,不过为了她……”冥媚拍一拍小腹,老实不气的动作。“我就只能不做这样的动作了,哎。”听到冥媚叹息,她一笑,带着冥媚去休息了。 从此以后,冥媚就生活在言灵国的帝京。 冥媚来,是言帝封意料之外的,冥媚的保护欲很强,只要是浅桑在的时间里,冥媚时刻处在一级备战状态里,神情始终是紧张的,目光警觉的看向远处,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尽收眼底。 身边跟着这样一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并非是最好的事情,冥媚时常也一惊一乍的,倒是让浅桑觉得不舒服。 “你放心好了,那种刺杀毕竟是少数的,哪里可能天天都有人谋刺我呢?” “哪里就不可能呢,谋刺的事情在帝京是时有发生呢。” “但是你也不能时时刻刻都提防啊,杞人忧天了。”浅桑笑。 “谁说的,我看你旁边的那个侍卫就不像是什么好人,贼眉鼠眼的。”冥媚说,浅桑一愣,想起来言帝封,道:“他是个好人。” “好,好人两个字写在脑门上的。” “做的事情能表现出来啊。”浅桑说。 “但是,有的事情是两方面的,在一个角度去看,或者是好事情,换一个角度,事情就不同了。”冥媚的言下之意是,或许目前看来,他做的事情是好事情,但继续去看就会发现,这好里面酝酿的不好更多呢。 “我知道。”浅桑点点头,自我保护意识,她是早已经就栽培在心里的。 冥媚去试探言帝封,这是也黄昏,言帝封刚刚休息了,握着一杯热酒准备喝酒,冥媚的身影好像幽灵一样,已经鬼魅的进入了屋子。 并且,很快就和言帝封交锋起来,一开始,言帝封还以为是刺,等到两个回合以后,这才发现,面前的并不是,而是冥媚。 冥媚的长剑距离自己的咽喉还有一寸了,要是冥媚没有怀孕,刚刚那一剑十有八九已经进入自己的咽喉,冥媚好整以暇的看向言帝封,言帝封却一笑,“我输了。” 其实现在,他忽而看到冥媚肩膀上攀爬着一只毒蜘蛛,这毒蜘蛛见血封喉,他一挑,这毒蜘蛛就不翼而飞了。 冥媚发现这个,道:“其实,我才输了,不过你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做普通人呢,没有出人头地的心吗?或者还在找机会咯?”冥媚握着酒壶,咕噜咕噜的喝起来。 “里面有毒药。”言帝封提醒一句。 “酒色财气本身就是刮骨钢刀嘛,毒药就毒药,总之能多喝一口就是好的。”冥媚非常豪迈,喝过了酒水以后,将酒杯丢在面前,问了一句“你喜欢她?” “什么?”言帝封假装没有听清楚。 “你喜欢她吗?” “喜欢啊。”他说,本以为冥媚会呵责自己,譬如用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之类的侮辱性话语,但冥媚完全没有这样,笑道:“喜欢就去追求啊,虽然感觉你神神秘秘的,不过你并不是坏人,喜欢就要说出来,不说出来,她如何能知道呢?” “可以?”现在的言帝封,人微言轻,至于浅桑呢,已经是言灵国那举足轻重的人物,身份的悬殊是那样的大。 “一切都可以。”冥媚鼓励一般的拍一拍言帝封的肩膀,“我支持你,这世界上讲究门当户对的婚姻,有几个是好结果的,你想必也亲眼目睹了。” 第六百五十五章 喜欢 言暄枫的身体逐渐好起来,但因为缠绵病榻的时间长久了,好像思辨能力与交际能力都在逐渐的退化,整个人的目光带着点儿呆板,看到这目光,不禁让浅桑也是心疼不已。 “究竟,感觉怎么样呢?”浅桑一边说,一边将白瓷勺里的药汁喂给言暄枫,言暄枫轻轻喝一口,面上浮现了一抹惨痛的微笑,“还好,已经能走路了。” “果真?”浅桑问。 其实,恢复的程度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不少呢,他不情愿表达出来,只因为怕……怕得到浅桑的疏远。浅桑搀扶言暄枫,言暄枫耗尽全力,终于站起身来了,面上凝结了一种缥缈的寒意。 “怎么样呢?” “我想要到外面去走走,你陪我好吗?”他简直和垂死挣扎没有什么两样,看到这里,浅桑不禁触动了神经——“你确定你可以安全的到外面去?” “没事的。”言暄枫说。 “好。”浅桑点点头,因为言暄枫现在还在病中呢,所以,握住了言暄枫的手,两人往前走,到了庭院里,发现庭院里有很多花木,花木都已经接近尾声了,开到荼蘼。 “朕已经这样长久没有出来了吗?”他看向外面的一切,感觉陌生。 “是啊,不知不觉的你已经生病三个月了,这三个月里,你缠绵病榻。”浅桑说。 “原来如此。”他点点头。 两人在御花园中走了一圈,唯恐言暄枫的身体受不了,浅桑带着言暄枫到旁边休息去了,两人看着太液池,有垂柳一头扎入太液池里,那波光粼粼的湖面,恍惚碎裂的明镜一般,枝头有啁啾的鸟儿在鸣叫,声音很清碎。 这一刻的宁静,让这里好像形成了人间仙境。 两人都进入了忘我的境界里,进而,她的面上浮现了一抹微笑,道:“言暄枫,你和她好好过日子,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好,我就能离开这里了。” “怎么?”这消息来的太突兀了,让他接受不了,颤抖的声音泄漏了端倪。 是的,他想要挽留她,心里一个声音在急切的焦虑的呼喊。“留下来,留下来……” “你要到哪里去?” “尘寰的一切都处理好了,你莫要忘记了,我从哪里来,无论如何都是要叶落归根的,不是吗?”她这样说。 “朕的身体还是这样子呢,你遽然离开就不怕……” “只要你和白浅好好的,白浅比我更能对你呵护备至,她是喜欢你的,现在,不过是由爱生怖罢了。”她解释给他听,但是他却蓦地就烦躁起来,用力的咳嗽一声,一拳头落在廊柱上。 “到底,朕一套怎么做,你能接受朕?朕想要和你在一起。”他说,其实,最近这一段时间里,他们相处的很好,很融洽。 他是想要让她很快的爱上自己的,所谓日久生情不就是如此这般吗?但是目前的情况是什么呢?她完全无动于衷,却还将一根刺,插在了他的心脏上,她不能看他的心脏在汩汩的流血。 “我从来将你看作了兄长。” “叵耐,我从来没有将你看作小妹。”他说。 “言暄枫,我累了,一个礼拜以后,我就去了,现在我提前告诉你,不算不辞而别,对吗?”她说,已经规定了自己的行程,离开这里,离开这九重宫阙。 之所以,时时刻刻,白浅都是针对自己的,和追根溯源,其基本原因,不就是因为自己间接的破坏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吗?要是自己退出,他们两人可能还会继续发展的,不敢说相濡以沫,相依为命那是一定的。 虽然白浅已经不完美了,但是只要能和白浅在一起,他们两人一定会非常好,非常好的。 她决定给他们一个契机,让暧昧提升,成为眷恋与欢喜。她希望,自己的离开,能成全他们的地久天长。现在说出来,并不晚,但是言暄枫呢,却执拗的不肯答应 “言暄枫,我的秘密,你比谁都清楚。”她说,弦外之音是,我的身份,你不应该强迫我留下来。 言暄枫沉默了。 司虞仙子放她出来之前,他是站在原地看着的,她是一朵花的精灵,现在,一切的事情都处理完毕了,她要回去报道了,从今以后,人寰里将再也没有浅桑的影子。 他甚至希望,自己多灾多难,这或者也是让浅桑留下来的唯一一个理由,但是俨然,她是义无反顾的要去了。 “好了,夜深人静了,恢复休息,不要胡思乱想了,你们好好在一起,为了你,她也牺牲了不少,只要言灵国与白慎国一切都好,那就万事大吉了。”浅桑解释一句。 “我的来龙去脉已经不需要说明白了,一切到此为止,这就是最好的休止符。”浅桑一边说,一边叹口气。 “浅桑,朕舍不得你。” “他年,如果有缘,还会见面的。” “但愿如此。”他暂时死心了,如果真心实意爱一个人,是会想方设法给那个人自由与那个人想要的一切,他点点头,苦兮兮的笑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也真正是有缘无份,已经多少年的蹉跎岁月了,每一次都以为他们要修成正果了,却每一次都发现,一切不过是幻梦罢了,现在,是应该醍醐灌顶清醒过来的时间了。 他不能拖累她一辈子。 回到了屋子,言暄枫去休息了。 距离浅桑和言暄枫的约定,一天一天的缩短距离,离别之前的几天,时间好像长了脚好像长了翅膀一般的,飞速的过去,终于那一天还是来了。 浅桑准备离开之前,告诉冯公公,凤仪宫那边不需要守卫了,这样一来,白浅行动自如,很是喜出望外。知道浅桑要离开了,白浅不禁微微震动。 “我要离开这里了,往后的日子,你们相辅相携,我季布一诺,说道做到,你看,我已经在兑现自己的诺言了。”是的,之前的之前,白浅曾歇斯底里的伤害过她,那时节,她的忍让就是一切的动作。 后来,她告诉白浅,自己准备离开!白浅表示怀疑,毕竟,在白浅的眼里,浅桑和言暄枫的关系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就算是浅桑想要离开,但是言暄枫呢,果真会同意吗? 现在,听到这郑重的许诺,虽然不能看到任何东西,不过白浅还是愿意相信掐死我的一切。 “这段时间,感谢你的眼睛。”她说,声音很是怪异,一把握住了白浅的手,白浅微怔,没能从情绪中挣扎出来,浅桑念诵一句心咒,口中振振有词,白浅感觉眩惑,一种劳累过后的疲倦彻底的征服了她。 裹挟住了她,那种疲倦让白浅倒头就睡,浅桑的食指探入眼眶,她不想要亏欠任何人,尤其是浅桑。 第六百五十六章 以眼还眼 浅桑蓦地回头,发现站在门口的是言帝封,他呆愣愣的。 “你做什么?” “以眼还眼。”她说。 “慢着,浅桑,我知道你要去了,我情愿给你自己的眼睛。”言帝封说。 “我要你眼睛做什么?”白浅停止动作,啼笑皆非的看向言帝封。“此间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我要回家了。当初师父并没有告诉我,要我云游四海,一切都功德圆满,是我功成身退的时间了。” 浅桑一边说,一边将眼球还给了白浅。 言帝封到底不能阻挠,他知道,她的内心是善良的,不但不会牺牲别人的眼睛剥夺别人的光明来成全自己,连伤害别人的事情,她一点都不会去做。 “我陪着你,去你想要去的任何地方,浅桑,你没能看到,其实我就是言帝封。”他说,算了,破罐子破摔,现在,她再一次坠入了黑暗中。 他希望,自己能在他的身旁照料他,给予她看护与安慰,鼓励与希望。这几个字说完,浅桑怔住了,她只知道这个陌生人想要对自己好,但却不知道这好背后蕴藏了这么一股神秘的力量。 “你是……言帝封?”浅桑不确定的问。 他看向她的眼眶,血珠顺着那干瘪的眼睑流淌了下来,那象牙白的肌肤很快让红色攻占了,他上前一步,将锦帕拿出来,尝试了一下她面上的血液,轻轻的叹口气。 “我是言帝封,我从来没有离开你。”他说。 距离上一次,言帝封和自己分开,时间的跨度已经多远了呢?而言帝封居然这样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 “在白慎国,你的医官就是我。” “啊!”她是真正给惊吓到了,原来……还有这一档子事? “我就说,医官时常鬼鬼祟祟的,切对我忘情的好,原来是你。”她感觉浑身的力量让人抽离了,她脚下一软,被这突如其来的坦白,弄得无地自容的了,弄得不堪一击了。 为什么,言帝封不早早的将这秘密说出口呢?非要在自己准备逃离尘寰,离开这里的时间,告诉自己。 “那时候,我知道你伤心,知道你需要人安慰。” “只可惜,言帝封,现在我必须要回去了,自从孩子夭折以后,我日日以泪洗面,现在我对这世界已经心灰意冷,我需要回去接受自己的惩罚了,言帝封,你现在也知道了,我不是人,我是一朵花的精魂。” “多年前已经猜到端倪,现在,一切拨云见日。”他说,上前一步,亲密的抱住了浅桑,在她的耳边,用一种非常温暖的声音,欣然说道:“孩子没有夭折,我们的孩子,还在呢,在坊间,在冥锦的手中。” “言帝封,事已至此,你何苦骗我呢?孩子在陈家村的时间,身染重病,回天乏术,早已经……” “不!”言帝封一把将浅桑的嘴巴握住了,“在你生产的时间里,冥媚忽而发现帝京有环环紧扣的秘密,太后娘娘居然买通了稳婆,准备谋害你,且做那偷梁换柱的伎俩,在那时间,冥媚当机立断,将孩子已经救助了出来。” “也就是说……”浅桑的声音颤抖的那样厉害,颤音在空气里,经久不息,“也就是说,霍乱中夭折的孩子,不是你我的骨血?” “不是,不是。”言帝封大摇其头,“你我的孩子,现在在坊间,白白胖胖,粉妆玉琢,我们都在等你。” “不,言帝封!”言帝封勾勒的蓝图带着梦幻色彩,对于浅桑来说,简直是无稽之谈,现在的她,忽而就不愿意去相信了,咕哝道:“孩子是我亲手埋葬的,你……不用这样骗我了。” “那孩子虽然是你亲手埋葬的,但那并不是我们的孩子。”虽然是天灾人祸,但是他的口气是乐观的,至于浅桑,与那个夭折的孩子朝夕相伴已经一个月了,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潜移默化了他们之间的亲情。 虽然,孩子连说话都不能,只能吚吚呜呜的发出单音节的字母,但浅桑对这孩子浓郁的爱,却是与日倍增的,想不到,孩子一病不起接着就…… 这一段噩耗,成为了她的梦魇,成为了她的魔咒,多久了,她面上再也没有了笑容。 这一段秘密,随着言帝封的娓娓道来,呈现在了她的面前,浅桑悔不当初,当初,应该就此事,继续追究下去的,要果真追查下去,事情的结果一定不会这样的。 她的心微微一怔,一把将言帝封的衣袖握住了。“你说什么,孩子还活的好好的吗?”她的声音在颤抖,好像秋天最后的落叶不愿意离开枝头。 “是,是。”言帝封用力点头,用力握住浅桑的手。 “如此说来,孩子居然活的好好的,走,我们去看看孩子吧。”她说,动情的,武断的。 “好,好。”只是,他不忍心看到她又一次跌入黑暗里,他真的想要用尽一切力量,换取她的光明啊。 两人从殿宇中出来了,但是刚刚到门口,才发现,外面已经全部让人包围住了,原来,言帝封的一举一动早已经泄漏了。 原来,言暄枫的军队早已经采取了措施。 “怎么……不走了呢?”她很激动,以至于判断力没有之前敏锐了,要不然老早就能听到外面军队移动的声音。 “浅桑!”是言暄枫的声音,充沛的力量,显示出不屈不饶的刚猛,跟着,浅桑听到脚步声,一步一步靠近了自己,接着,言帝封一把握住自己的手腕,将自己拉到了背后。 “你还要相信这个人不成?他的话,都是用来骗你的,朕希望你早点儿醒过来,这多年来,他在后面做了多少谋害你我的事情,朕已经有证据能证明了,多少次的暴乱都是因他而起,你……” 言暄枫认真的看向浅桑,声音带着蛊惑,那深邃的目光笼罩在浅桑的身上。“你过来,快过来啊。” “我知道,他有不足之处。”浅桑说,手反握住了言帝封的手,他们已经多久没有这样亲密的握着对方的手了。 “但是,我还是愿意相信他。”她说。 因为这句话,言暄枫心灰意冷,他总以为,到头来,时间会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她总以为,她即便是不喜欢自己,但爱慕这东西,不都是逐渐滋生的吗?他总以为,自己对她的好,早晚,她会发现的。 但现实证明,这些好,或者心甘情愿的付出,完全不被接受,她彻底的忽略了一切。 “他并不是好人。” “我知道。” 第六百五十七章 兄弟阋于墙 “不,言暄枫……”浅桑慢慢的后退,靠近了言帝封。 “我已经和他分开的太久了,这一次,不能,不能。”她的声音依然颤抖的厉害。 虽然,已经被包围了,但是言帝封却连丝毫的惶恐与畏惧都没有,有了其实的爱情,还有什么是值得恐慌的呢?他笑着,看向团团将自己包裹起来的士兵。 “上。”言暄枫一声令下。 士兵们早已枕戈待旦,他们也明白,擒拿言帝封,意义非凡。他们会得到加官进禄的机会,会得到封妻荫子的幸运,最不济,还能得到金银珠宝的赏赐。 他们很快就包围了过去,现在的言帝封,四面楚歌,他右手握住浅桑的手,左手挥舞长剑,与旁边的一行人打斗起来,兵器碰撞的声音连绵不绝。 言暄枫知道,浅桑是没有可能回心转意了,咬着牙齿,站在风中瑟瑟发抖,他不忍心看到言帝封受伤,更不忍心看到浅桑那绝望的神态,但是,除了这样做,他没有第二条路能选择。 毕竟,言帝封才是自己最大的敌人呢。 现在的言帝封,虽然已经熄灭了霸权之心,但那一种欲望时时刻刻都会燃烧起来的,一旦燃烧起来,简直会将一切都毁灭。现在,他需要大义灭亲,一旦真正没有了言帝封这个人,他才能高枕无忧。 屋子里,有*声。 他疾步到屋子去,大仙白浅躺在地毯上,整个人在地面上抽搐,他立即上前一步,将之搀扶起来,白浅想不到,自己还有一天能重见光明,昏厥之前的记忆,伴随着人的苏醒,伴随着意识的清明,逐渐的也是回忆了起来。 就在昏厥之前,浅桑将眼睛还给了自己。 是,她不是那种亏欠任何人的人。 “你没事吧?”言暄枫握住白浅的手,白浅只感觉头昏脑涨,眩惑的厉害,看到言暄枫来了,一把用力的宝珠言暄枫再也不愿意松开手。 “你究竟有没有什么事情?”言暄枫恨不得检查一下她的身体。 “我没事。”她说。 “那就好,朕搀扶你起来。”言暄枫一边说,一边搀扶起来白浅,白浅听到外面的打斗声,知道他们没有走呢。 “怎么?”白浅扬眉问道:“皇上要杀了他们吗?” “朕,被逼无奈。”他说,再也不能放言帝封胡作非为了,之前,他都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的,但后来发现,这样一来,各种危险也是接踵而至,何不…… 他想到这里,痛定思痛,索性大义灭亲。 “嗯。”白浅不需要言暄枫解释,一切尽在不言中,很多时候,他们在政治上,观点是如此的不谋而合。两人到外面去,老远就看到言帝封节节败退。 他尽管很厉害,能以一当十,但以一敌百呢?那是绝对没有可能的,而帝京现在的亲兵,早已经超过了上百人,他们将言帝封和浅桑团团的围困在里面,并且,这包围圈在一点一点的缩小。 两人的处境非常之危险,有人一剑刺在了言帝封的左腕上,言帝封后退一步,虎视眈眈的看向众人。 “你受伤了?”虽然她不能看到,但是能凭借听力去判断,紧张的伸手去抚摸,言帝封受伤的地方,血液汩汩流淌出来,她摸到一片粘稠的血液,立即撕碎衣裳,被言帝封做简单的包扎。 “我没事。”言帝封说,其实,他是开心的,至少这一刻的浅桑,是那样的在乎自己。 让言帝封产生一种错觉,自己做什么事情,都无所谓,至于浅桑呢,早已经心疼不已了,泪水滚落下来。 看到浅桑落泪了,他问道:“你的眼泪,是因为我?” “不,不。”浅桑逃避的看向远处,不说一句话。 “王弟,你就不要负隅顽抗了,已经多少年了,你们要是能在一起,早已经在一起了,事实证明,并不可能。”他的声音,好像划破空气的利刃一样,冷漠的从天而降,飘入两人的耳朵。 “止!”言暄枫给了众人一个动作,众人虎视眈眈的看向言帝封,却不动手了。 “王弟,朕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多少次放过你,但是你呢,你从来都没有将朕的悯柔放在眼里,朕知道,这一次,朕要还是放走你,你很快就会卷土重来的,与其等你东山再起,将朕……” “倒不如朕先下手为强,毕竟,不是东风压倒了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了东风啊,朕只能大义灭亲,抱歉了,至于浅桑,你救助过朕很多次,朕希望你能考虑考虑,回来吧。” “言暄枫,抱歉,这一次,我选择与言帝封同生共死。”浅桑说,语气如此的卑微,但是却如此的决然。 言暄枫无可奈何的叹口气,“既然如此,朕想要帮你都没有可能了,上。”言暄枫一声令下,侍卫们上前,继续和言帝封打斗起来。 毕竟,言帝封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人,很快就支撑不下去了,让人打倒在地。 “将浅桑给朕带过来。”他看向这局面,命令一声,听到吩咐,侍卫立即过去了,一把就要将浅桑从言帝封手中抢夺过来,但遭遇到浅桑疯狂的抵抗与挣扎,浅桑一口咬在那侍卫的手背上。 “啊!”的一声,侍卫撒开了手。 “不,不……”浅桑低喃,不想要让他们将言帝封大卸八块,跟不想要看到言帝封死在这里,最不想要的还是他们分开。 “不,不。”尽管这样,但旁边的侍卫力量如此之大,还是将两人分开了,现在的言帝封已经给彻底的围困了起来,有人飞起一脚,踢在言帝封的肩头,言帝封重心不稳,嘭的一声倒地不起。 她匍匐在了尘埃里,“言帝封,言帝封,言帝封……”她喃呢他的名字,一切,言帝封都听到了。 言帝封口中的鲜血流淌出来,将地面都染红了,人们用脚掌踩在言帝封的身体上,言帝封动弹不得,只能竭尽全力的挣扎,好像折断了腰肢的尺蠖一样,那种垂危的模样,任何人看到,都不免鼻酸。 “言暄枫,求你了,放过言帝封,放过言帝封,好吗?” “朕放过他,他会放过朕吗?”言帝封回身,冷漠的目光笼罩在浅桑的身上,声音字字泣血。“多少年了,朕有多少次的机会,可以放过言帝封,朕也的确放过了言帝封,但现实证明,朕是如此之愚蠢。” “朕是选择放过言帝封,但言帝封呢,对朕的所作所为有过理解吗?朕要收缴他的兵权,朕要将他贬为平头百姓,朕要…唯我独尊。”他说,每个字好像冰珠一样从他口中迸射出来。 “言暄枫,你……”浅桑敢觉,言帝封变了——“你变了,你让我如此陌生。” “浅桑,人都是会变的。”他说。 第六百五十八章 手足之情 “他是你弟弟,你顾念手足之情,好吗?”她循循善诱的模样,声音炽烈而激动 “放过言帝封,你以为遇到危险,他是会帮助你的,现在你的善念,就是为你以后做铺垫,言帝封不是你的绊脚石,而是你的垫脚石,好吗?放过言帝封,好吗?”她的声音,碎裂了。 心也跟着碎裂了。 原来,言暄枫心里,只有言帝封死了,才能……这是以前的浅桑没有想到的,其实,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起的争端。一切都说完了,浅桑就那样等着,希望能得到言暄枫的赦免,希望一切到头来都会扭转乾坤。 其实,乾坤就在言暄枫手中,只要言暄枫改变主意,他们就能安然无恙的离开了,不会言帝封已经告诉了自己,还在还在吗?她想要去找到孩子,更想要和言帝封从两人世界变成三口之家。 这不也是言帝封盼望的吗?经历了如许多的坎坷,终于,他们要在一起了,终于,一切的风风雨雨都过去了。 “放过言帝封,好吗?”她不厌其烦的求助,他看向面前的女子,咬着牙齿,终于还是冷漠的拒绝,从齿缝中蹦出一个字——“不。” “不!” 言暄枫转过身,手用力的斩落,“杀。”只是一个字,却重于千钧,众人手中的人屠刀举起来,就在要斩落的当口,浅桑用力全部的灵力,让时间倒流了,倒流在自己刚刚换了眼睛之前。 这难道才是历史的结果?这难道才是历史的产物吗?言暄枫和言帝封之间,二者只能存活一个吗?这样,她才能离开吗? 她只能拼命的扭转时间了,耗费了全部的灵力。此刻,白浅刚刚昏厥,此刻,言帝封进入屋子。 “浅桑,是我。” “你是何人?”她假装不能分辨言帝封的声音,言帝封微微失望——“浅桑,是我啊。” “言帝封?”浅桑不确定的扬眉,脸上却没有为之动容的表情,对于一切的已知她都丧失了兴趣。言帝封一步一步的靠近浅桑,伸手握住了浅桑的手,这里发生的一幕,不用想,言帝封已经全部都清楚了。 “浅桑,你受苦了,我……” “言帝封,走开,不要假惺惺了,离开这里,我已经通知了言暄枫,很快他就会将这里包围起来的,会将你碎尸万段。”她说,每个字都冷漠。 “你……为什么要这样?” “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你我早已经恩断义绝,离开这里,言帝封。”浅桑推开了言帝封,言帝封愣怔的站在原地,面上凝结了一个僵硬的神色,没有丝毫的情绪。 “快走。”她命令一声,“他的侍卫很快就来了,将你围困起来,到了那时节,你想要走的偶来不及了,走啊。”她失控的嘶吼,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已经都知道了,但是他呢,却如坠五里雾中。 “你以为我怕言暄枫?” “走啊。”她站起身来,朝着言帝封去了,脚下一软,却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看到这里,言帝封怜香惜玉的将浅桑给抱起来,寻找浅桑那冰冷而颤抖的唇,下一刻,言帝封撬开了她的唇。 她浑身的力量,随着亲密接触,一点一点的丧失掉了,好像那种美好的幻觉,能迷醉人的心一般,终于,在难以自拔的情绪中,她一口用力的咬在了他的唇畔上,跟着,她目光闪烁了一下,推开了她。 “快走。”他用力的推开言帝封。 言帝封微怔,愕然伸手,抚摸一下自己的唇畔,“好。”他是真的气愤了,恼羞成怒的离开了,言帝封刚刚离开,官兵就到了。 “给朕盘查,看看各处。”言帝封温润如玉的声音,接着,言暄枫就进入屋子,因看到浅桑得到在地面上,立即温和的举步,到浅桑的身旁了,关切的将地上的浅桑搀扶起来。 一切的一切,还是言暄枫啊,但到头来为什么会兄弟阋于墙,为什么会那决裂为什么会……很多个为什么,好像一个一个的惊雷一般的,炸裂在她的头顶。 这一刻的言暄枫,和之前一样,勋勋儒雅,给人安全感。她从地上爬起来,“没……没事。”她不能泄露任何端倪,不能让言帝封离开的任何蛛丝马迹暴露出来,她不想要看到他们兄弟你死我活的一幕。 那一幕,太血腥了。 “你的眼睛……”言暄枫终于发现了这个秘密,不禁叹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呢?她是心甘情愿给你眼睛的,再说,朕也已经给了她不常 了,你为什么要做如此失智的事情呢?” “皇上,眼睛已经物归原主了。”言下之意是,我要做的一切都已经圆满了,现在就是我离开的时间了。 但焉能和盘托出呢,要言暄枫知道自己要走,会放心让她去吗?言暄枫将浅桑搀扶起来,唏嘘不已,“朕会找更好的医官来看你,既然已经知道,眼睛是能移植的朕也就知道办法了。”他说。 “皇上。”浅桑严词拒绝。“不,要是眼睛是如此这般就能好的,任何人的捐献我都不需要,我宁愿一辈子什么都看不到,都不情愿剥夺了别人看到光明的希望,皇上。” “朕知道。”言暄枫叹口气。“你先休息休息吧。”他搀扶浅桑到旁边去了,进入一个屋子,浅桑还是魂不守舍的样子,至于言暄枫呢,让人伺候她,也就离开了。 原来,他们之间只要出现正面交锋,一切就会变得如此之复杂,原来,很多事情和自己意料之中的结果截然不同啊,浅桑的心情沉痛,无以言表的创伤,让她连说话的力量都没有了。 不想说话,不想动,身体里的一切力量都消失了。脑海中,却浮现出来言帝封的模样,逐渐的鲜明起来,浅桑摇晃一下脑袋,终于,他的形象破碎了。 孩子还活的好好的,这一句话是有心理暗示作用的,她知道这秘密以后,是一刻钟都不情愿在帝京久留了,既然如此,自己何不早早的退出呢? 有那么一天,自己要是离开了言暄枫,事情或许就好了,或许言暄枫就能和白浅在一起,怡然他们佳偶天成,大一统的局面也就出现了,她要做的事情,算是完满的画上了一个休止符。 是她需要离开的时间了,她准备离开,接受命运的嘲弄以及强加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一切…… 浅桑闭着眼睛,任凭自己的思想活跃的脑海里,任凭一切都徜徉在脑海中,终于,经过深思熟虑以后,浅桑决定离开了,带着孩子,到谷中去,从今以后,斩断情丝,并且再也不出来了。 第六百五十九章 改变一切 她是彻底的背叛了司虞仙子,但也无可奈何了。有了这想法以后,她准备立即实施,夜色里,她一个人从屋子中出去了,外面的路径,无论能看到亦或者完全看不到,她都能平安的往返。 她利用两班侍卫交班的时间,离开了帝京,一切进行的那样顺利,那样完美,到坊间去了,天逐渐的亮了,一整个晚上,她终于到了外面。 外面的世界寂然,宁谧,现在,她需要去找冥锦,找自己的孩子。 但是,却不知所措,究竟冥锦在哪里呢?言帝封的军队呢?又是都在哪里呢?浅桑现在不知道究竟怎么办了,街巷里逐渐热闹起来了,有叫卖叫卖声,有各种热热闹闹的声音。 这里好像欢乐的海洋一般的,人们雀跃起来,日中为市,她现在才感觉到了一种孤独,这是让人不被接受的孤独,她多么想要参与到这样热闹的烟火人间去啊,多么想要进入世俗中去,但却不能。 很快的,有人就过来和自己搭讪了,其实也不过是轻薄浪荡子罢了。 “这位姑娘,不知道……”那人从后面拍一拍浅桑的肩膀,浅桑自然是背影杀手,尽管已经生过一个孩子,但锻炼的很成功,身体火拳艾斯如此苗条,如此完美。 那人啊的一声,抱头鼠窜。 想不到,回过头来的女子,是一个瞎了眼睛的人,那种恐惧就好像噩梦一般的,浅桑只能往前走,秋天的阳光虽然倾城,但未必就是温暖的,她辨别各种声音,走起来却没有丝毫的障碍。 一个人瞎眼的时间长久了,就会摸索出来一条如何从黑暗中步行,如如何安全的秘密,浅桑走了会儿,感觉饥肠辘辘的,准备去吃一碗面,早晚温差比较大,冷空气带走了她的体能。 她却不知道,远处的马背上,一个人手中握着一张纸,纸张上的人,就是她。那人一步一步的悄然无声的靠近浅桑,对比了很久,那人将那张纸折叠好了,丢在衣袖中红,沉吟了一下,尾随浅桑进入栈。 栈二楼是居住的,一楼是餐厅,一大清早,生意还比较冷清,小二哥看到一个衣装华丽的女孩进入店铺,立即笑容可掬过来迎接,延请浅桑到栈里,浅桑点了一碗面,就那样等着。 那人也是进来了。 坐在浅桑的对面,点的是同样的一碗面,陆陆续续有人进来,浅桑没有十分在意,面上来了,热乎乎的手工面,非*道,面汤是羊肉加苜蓿的,香味非常浓郁,浅桑吃了面,算了银子,出门去了。 自从言帝封和言暄枫决裂以后,言帝封再也没有现身在王府里,也就是说,现在想要找到言帝封,在王府是绝对没有可能的,那么,天大地大的,浅桑应该去哪里呢? 她自己都不知道,一整天很快就过去了,浅桑找到一家栈去休息。 半夜三更的,忽而有人潜入浅桑的屋子。 “小娘子,你一个人旅途艰辛的,让我们来安慰安慰小娘子,小娘子,你的三寸金莲让哥哥我看在眼里,乐在心头。” “你,你们做什么,这里是栈。” “小娘子,我们是遵纪守法的好人呢,栈怎么了,栈你难道就不允许人和人之间聊天不成?就是官法,也是没有这一条戒律的,小娘子,我们哥们就是想要和您聊一聊。” “你……你们……”那人的手,已经卡住了她的肩膀,她用力的挣扎,但是却无能为力,想要挣脱那人的钳制,是那样的困难。 “你!你们这是强……你……”接着,浅桑的声音就衰微了不少。 再接着,屋子里就多了一个人,没有人知道,这人是什么时间到屋子里的,这人的笑声,却是让三个人都听到了。 “呵呵呵。” “你……你是什么时间进来的。”那个钳制浅桑的人,发现屋子里既然有不速之,立即横眉怒目看了过来,至于那个帮助行凶的人,也是瞪圆了铜铃大眼,虎视眈眈的看着这人。 这人是什么时间进来的,他们简直不知道。 “你算是哪根葱啊,大爷在办事情,你还不快滚出去。” “办事情,难道就不问问姑娘同意不同意吗?”他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是如此的白皙,如此的细腻,连女孩子的柔荑,摆放在他的面前,都要自惭形秽了。 那大高个丢开了浅桑,朝那人去了。 “你找死!”大高个想要速战速捷。 “哥哥小心。”小个子的那人,看到哥哥寻隙去了,立即叮咛一句,还不忘记用力的将浅桑的头压在圆桌上,诅咒一句——“老实点儿。”这实在是无妄之灾啊,那人的力量如此之大,让浅桑想要抗拒都不能。 “你找死。”大高个还是这样一句话,醋钵儿大小的拳头已经挥舞出去了,一一拳头就落在那人的面上,那小个子不禁狂笑起来,还以为来人多么厉害呢。这样糗的武功,还想要行侠仗义,想要英雄救美呢。 她不禁笑了。 嘭的一声,奇怪的是,滚落出去的不是那人,那人还在玩弄自己的手掌,好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这!”小个子揉一揉眼睛,低眸一看,发现,自己的哥哥早已经倒地不起了,是从窗口丢出去的,哥哥蜷缩在地面上,抽搐着。 “你……”那人究竟是如何办到的,小个子看到这里,汗如出浆。“你,你是人是鬼?” “我是一个人,一个活死人。我也是一个鬼,一个本应该死却死不下去的人,要不……”这人站起身来,认真的说道:“要不,你送我去死,如何呢?” “你!”小个子胆战心惊,连连后退,一把刀已经拿出来了。“你不要过来,你要过来,我就对这个姑娘不气了。”小个子现在穷凶极恶,除了要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姑娘和我非亲非故的,你想要气就气,不气就不气,不过,我主宰隔壁,我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血光之灾了。”那最后几个字说完,人已经到小个子身旁了。 小个子完全没有看清楚,他是如何走步的。 小个子感觉不对,再看时,手中的匕首也不翼而飞了。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啊?” “早已经说过一次了,你偏要听两次,我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人是鬼,但我却知道你,你很快就要做鬼了呢,呵呵。”这人笑的漫不经心,跟着,一把锁住了小个子的肩膀,嘭的一声,将小个子从窗口丢出去了。 这一切都过去了,好像没有发生一样,他走到窗口的位置,将窗棂闭合,嘴角还是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谢谢。”浅桑听到脚步声离开,立即致谢。 第六百六十二章 倾心轻信 “我委实不知道,你呢,说来听听,我倒是愿闻其详了。”温子玉道,虽然温子玉是百事通,但说起来,施申书对于掌故也颇为熟悉,听温子玉不耻下问,施申书立即说道“今天是丰收节。” “丰收节?”温子玉喃喃。 “是啊,一个庆祝丰收的节日,可见,言灵国的国力与民力,兵力是多么的强大,言灵国已经俨然是最大的国家了,正因如此,众人才能心无旁骛的去庆祝什么。”施申书解释。 “哦,原来如此,可见一斑呢。”温子玉点头。 “王爷让我们来这里找王妃,这里人山人海的,想要找一个人,这和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呢?我很是奇怪,为什么他们两人每一次就要和好如初了,却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子玉,好像我们每天都在找王妃找王妃找王妃,你有没有感觉到?” “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啊。” “你的意思是,王爷和王妃是有缘无份了?”施申书这样理解。 “或者就是如此。”温子玉调侃道“好了,分头行事,你呢,去这边,我呢,在这边,一会儿过去,找王爷集合,你意下如何呢?” “好,那就快马一鞭,分头行事咯。”施申书说完,朝着人群去了,温子玉颔首,比较温和的让人让一让,其实,这两人距离浅桑已经非常非常近距离了,但一转身也就错过了。 一个是人多势众,在这样的环境里,搜寻一个人,的确是非常艰难困苦的课业,这二来,环境注定了,寻找一个人是那样难上加难,两人虽然已经竭尽全力了,但效果却不甚了了。 情况不容乐观。 至于言帝封,言帝封也想不到,今晚言灵国会有这种活动,这一切都是意料之外的,人们载歌载舞,庆祝分手,他从帝京出来,就被这一群欢闹的人群给包围住了,现在,他简直寸步难行。 人们在游行吗?亦或者说,要到一个地方去?还是,这仅仅是一个带着仪式感的活动呢?之前的帝京,虽然言帝封也爱民如子,但却从来没有深入的参与他们。 “尊驾,尊驾,来来来,一切,一切啊。”言帝封还在远眺呢,也不知道温子玉和施申书去哪里了,被人意推搡,言帝封的目光可气的收回来,却看到面前是两个手挽手走过来的女孩子。 这两个女孩嘴角挂着明媚的微笑,唇畔的笑痕非常明显,梨涡里都是甜蜜,跟着两个女孩就一左一右站在了他的身旁。 “走啊,和我们一起去参加庆祝嘛。尊驾尊驾,一起,一起了。”看起来,两个女孩很想要和言帝封一起参加这个狂欢的派对。 “我就不去了吧。” “看你死气沉沉的模样,走,走啊。”不由分说,两个女孩,一左一右好像挟持一般的将言帝封给控制了,两人跟着人群就往前走,言帝封气恼了,愠怒的皱眉,粗声大气的呵责——“你们做什么呢?放开我,放开我。” “姐姐,这汉子说放开他。”做妹妹的为难的看着姐姐,想要从姐姐的眼睛里征询答案。 “偏不放开,这里这样多的人,难道他敢打我们不成?”做姐姐的笑嘻嘻的。 “你们放开本王,不然本王真的打人了。”言帝封耿直的牛脾气上来了,抖动抖动身体,力大无穷,这姐妹两个哎呦一声,跌倒在地上,而言帝封呢,已经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了。 “不对,我似乎听到言帝封的声音。”浅桑正在往前走呢,却心灵感应一般的,回眸一看,后面灯火阑珊,人们继续往前走,浅桑不知道究竟自己的目的地在哪里,就那样木呆呆的站在人群里。 众人打着呼哨,排山倒海一般的来了,“喂,姑娘,喂,少爷,你们快走啊,在这里不走路做什么呢?影响到我们了呢,姑娘走啊……”靠近他们的人,已经不耐烦了,子羽只能点点头,一把将浅桑的手握住了。 其实,她是不想给人握住手的,但现在的情况是,她不得不依赖别人,未免走丢了,子羽拉着浅桑往前走,“你听到什么了,刚刚,我看到你回头了。” “好像是言帝封的声音。”说着话,浅桑继续回头,这里宽阔点儿,其实,为了方便两人交流,子羽拉着浅桑到这一株大树下的,大树上有红灯笼,里面是晶石在照明,半明不暗的,将那魔幻的光芒落在女孩纯洁无暇的面上。 她的焦急,已经全然都吸收在他的眼睛里了,其实他也是想要帮一帮她的,但却不知道究竟如何去帮助,轻轻叹口气,“浅桑,快乐起来,你产生幻觉了。” “不,不,怎么可能是幻觉呢,他的声音,无论夹杂在哪一种声音里,我都能清晰无误的分辨出来。”她越说越急,看到这里,他拍一拍她的肩膀。 “浅桑,你从阴影中走出来,好了,”他斩钉截铁的模样,做了一个适可而止的动作,指了指面前——“我们往前走,看看别的风景,今晚热热闹闹的,却在这里打闷葫芦吗?” “不,你帮我叫一叫,好吗?” “叫?”子羽简直哭笑不得了,面带愁容,不很理解浅桑所谓的“叫一叫”是什么意思,浅桑求助的拉住子羽的衣袖,面上恳挚的神情,让人不忍心拒绝。“帮帮我,叫言帝封的名字,一旦言帝封或者言帝封派遣过来的人听到了,就会过来的。” “这……异想天开了吧。”他才不愿意在这里大声叫陌生人的名字呢。 “并非异想天开啊,你就说,你帮不帮我吗?”女孩愠怒了,嘟唇,看向子羽,漂亮女孩撒娇,也是武器。 “好吧。”子羽站在旁边的花坛上,看向远处,声嘶力竭的吼叫了几声“言帝封”“言帝封”,奈何,完全没有人的声音回应。 “好了,叫过了。”他回来,站在她的身边,没有得到回应,浅桑只能遗憾的点点头“好吧,去看丰收节。” “这才是嘛,第一,你不要总是胡思乱想的了,第二,现在你需要开心起来啊,不要总是沉甸甸的,好吗?”他说。 “我知道。”浅桑点头,表示苟同。 两人往前走,人群都停顿在这里了,子羽用手臂圈起来一个比较安全的范围,将浅桑给包裹在里面了,万头攒动,中间是一个舞台,舞台上,有非常高峻的塔楼,舞台上还有肥嘟嘟的司仪,那人介绍了今天活动的主要安排以及为什么要有这样的活动云云。 第六百六十三章 灯火阑珊 究竟看看谁的口味好,有其余的活动,他们两人看了会儿,子羽到底发现浅桑还是愁眉苦脸闷闷不乐的,点点头说道“暂且离开这里,回去休息休息。” 至于施申书和温子玉,已经会和在这里,言帝封焦急的在人群中张望,一边张望,一边叫浅桑的名字,他这样寻找一个人,引起不小的骚乱,于是,怨声载道,言帝封也是无可奈何。 “浅桑,浅桑……”今天怎么搞的,为什么会有这样多的人啊? 言帝封终于找到了浅桑,这一次,他再也不允许他逃离自己的视线了,言帝封一把将浅桑的肩膀握住了,那女孩怔然之间回眸一看,就要破口大骂呢,忽而发现,面前是一个英明神武的男子,男子用那宝光四射的眼睛盯着自己看。 那一刻,她的心都飞走了,准备责骂的语言,也都咽回去了。 “抱歉,抱歉。”言帝封失落的松手,气馁的退回来了,找了已经好几个时辰了,还是没有结果,施申书和温子玉靠近言帝封,发现言帝封失魂落魄的模样。 每一次,岂非都是这样,明明看到了希望,但给言帝封的呢?却是无穷无尽的失望,每一次,当言帝封的希望已经彻彻底底的毁灭,但莫名其妙的,她的消息却又是真切起来。 如此周而复始。 “王爷,回去吧。”节目的锣鼓声,将言灵国的夜晚敲击成了一个不夜城,妖娆的夜色一点一点的笼罩大地,虽然处处都是美丽的灯光,但却并不能照亮言帝封的心。 “此事,交给属下们去做,要果真这里有王妃,会找到的,王爷,回去吧。”不忍心看到言帝封这一蹶不振的模样,旁边的温子玉适可而止的说。 “嗯。”言帝封再一次放弃了,面上带着一抹沉痛,三个人从人群中出来了,内中,包裹的里三层外三层,舞台上,人们大鸣大放,非常热闹的模样,外面呢,一片冷冷清清。 萧瑟的秋风席卷过来,将陨落在地上的黄叶吹送到三个人的脚边,眼都十分看到这一幕,心头更难过了。 “王爷,回去吧。”施申书是没话找话了,露水下来了,他的铠甲湿漉漉的,这种潮热的感觉,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 “是啊,王爷。”旁边的温子玉随声附和。 言帝封只能点点头,旁边不远处的虹桥上,此刻走过来一男一女,男的就是子羽,女的自然是浅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又是那样的近,虽然近在咫尺,但却没有相逢的可能。 “喂,等等。”站在虹桥上,他这样说。 “嗯?”浅桑疑惑的回头。 “萤火虫从菖蒲里面出来了,一片一片的,好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看起来真是美丽啊。”秋天了,萤火虫自然是比较多的。 “嗯。”浅桑点头,靠近石桥,其实,展开想象的翅膀,脑海中勾勒出来一副他描述出来的景象,萤火虫从菖蒲里成群结队的出来了,他们是提着灯笼的夜行人,那一定比刚刚看到的一切还要热闹了。 “我是那么希望你能看到东西。”他说,言若有憾的样子,也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愧疚,“其实,我们真的可以……”浅桑听到这句话的前半段,已经知道,后半段是要说什么了。 “你不用这样说了,我不会做损人利己的事情。” “有了经济赔偿,算是什么损人利己呢?你不要将事情想的太复杂了,如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那种事情,非要去做,我去啊。”子羽如是说。 “子羽,你我是朋友,你想必也逐渐知道我浅桑是什么人了,这些话,你以后不要说了,我们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现在,你护送我回去,可好?”她一边说,一边将衣袖给了他。 他拉着她的衣袖,带着她下了虹桥,而不远处的言帝封已经走远了,两人回来,路上非常清冷,人们都赶过去凑热闹了,但是他们呢,却从热闹中脱离了出来,两人回到客栈,客栈里也是冷冷清清的。 随便应付吃了点儿东西,上楼去休息了。 这一晚,言帝封还在苦思冥想,难道是自己……果真在胡思乱想,以至于产生了幻觉不成?亦或者说,幻觉是不存在的,一定是自己看到了浅桑,但却没能靠近。 冥锦抱着孩子给自己看,他抱着孩子,却浮想联翩,看着孩子唇畔那绽放出来的美丽甜笑,大概也就只有这一刻,他是欣慰的,要是能和浅桑在一起,他们三口之家是多么幸福啊。 但是…… “好了,王爷,让人带着孩子去休息,你也应该休息了,你一整天都在东奔西跑。”温子玉好言相劝,看到言帝封如此这般的萎靡不振,温子玉心如刀绞。 “嗯。”言帝封悻悻然起身,闷闷不乐的进入屋子了。 “申书,你说,我们该不该让王爷从悲伤中解脱出来呢,或者,我们该不该给王爷找其余的女孩子,分散王爷的注意力呢?”这固然是个馊主意。 “这是火上浇油了,不然不能让王爷开心起来,我看还会适得其反呢。”施申书反对。 “但是,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能让王爷开心快乐起来呢?”温子玉反问。 “我也不知道,只能静观其变了。” 言帝封刚刚进入屋子,就和人打斗起来,让言帝封意料之外的是,他钳制住了埋伏在屋子里的人,却发现,这不是别人,乃是冥媚,冥媚本身就是自己的手下败将,现在的冥媚,更何况已经身怀六甲了。 言帝封单手用火石,将蜡烛点燃,瞥一眼旁边的女子,发现冥媚面上带着一抹失败以后的挫伤,“你埋伏在这里做什么?” “我想起来了,你伤害了我,你是个坏人,你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冥媚口中爆发出来一连串恶毒的诅咒。 “这些话,你至少说对了一半,我是个坏人,但是冥媚,我对你好不好,人尽皆知,这些侧面的事情,你找温子玉与施申书去了解就好,本王困倦了,准备休息,去吧。” “你居然没有杀了我,你不杀了我,我就……变本加厉。”冥媚将绣春刀握住,一脚踢开了门。 言帝封理睬都不理睬,冥媚脑海中的思想在团团转,自己记忆力朦朦胧胧的东西骂自己记忆里清晰可辨的东西,究竟哪一个层面的是真实可信的呢?亦或者说,两种都并不是,再者,两者都是了? 冥媚的脑海中好好戏在旋转陀螺一样。 言帝封不近女色,尽管温子玉和施申书出了馊主意,想要送女孩给言帝封,但是都被言帝封疾言厉色的赶了出来,女孩委屈兮兮的被推出门来,半跪在地上可怜八百年的哭泣,那无辜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肇事者温子玉过去了,女孩看到温子玉过来,哭的比刚刚发放还要努力了,真正是梨花带雨。 第六百六十四章 一声何满子 “这还用说?他简直是个无能的男人,哪里有不吃腥的猫儿呢?”女孩是一肚子的气儿,窝火的看向关闭的门,温子玉唯恐言帝封动怒,这女孩脑袋就要搬家,好说歹说的奉劝这女孩离开了。 至于言帝封,此事以后,立即下令,“以后莫要找不三不四的女孩进来叨扰本王了,本王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七岁言帝封知道,这都是温子玉和施申书好心好意的安排。 但是,他的生命里,除了浅桑,其余的女孩都没有意义啊。 首先,这女孩并不是不三不四的女孩,而是荔香园里一个数一数二的花魁,其次,这女孩勾引男人的手段是远近遐迩闻名的,想不到,一个回合都不到,将这女孩就给赶出来了,老天啊。 温子玉和施申书只能将重点继续放在寻找浅桑的路线上。 白慎国,因为冥媚的走失,也是沸反盈天。白泽对于冥媚,自然也是用情至深的,尽管,太后娘娘和白浅都觉得,冥媚不能胜任白慎国皇后娘娘一职,现下,冥媚不告而别了,却让太后娘娘也隐隐约约后悔。 至于白泽,自从冥媚离开以后,整个人性情大变,时不时的就暴跳如雷,变得敏感多疑,今天,还在屋子里里批阅奏疏呢,听到外面有喜鹊的叫声,立即神经质的赤脚追赶了出来。 似乎庭院里的喜鹊不是喜鹊,而是冥媚。 “冥媚……冥媚…”白泽在庭院里各处看,疯狂的寻找,侍女与太监看到白泽这样急匆匆的寻找,都想要劝一句,其实冥媚不在这里。 但这些话,他们并不敢说,不然白泽对他们必定是非打即骂。 白泽皱眉,看向远处,虎吼一声,将一个迎面走来的太监衣领抓住了,用力的一推,这太监坐在了地上,六神无主的看向白泽,完全不知道,自己好好的过路呢,却怎么样就惹怒了白泽。 只见白泽那黑瞳里盛满了怒意,因为狂怒,那眼睛逐渐燃烧起来一片红色,缥缈的火焰让人一看,顿觉恐惧,太监五雷轰顶一般的跪在地上叩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啊,奴才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饶恕奴才。” “你刚刚看到冥媚了,对吗?对吗?”显然,他不想要得到否定的答案,这太监左顾右盼了会儿,求助的看向旁边的几个人,另外几个人也是无可奈何。 “奴才并没有看到冥媚啊,皇上。”这太监实话实说。 “你不说实话,就不怕欺君之罪不成,朕……朕要诛你九族。”白泽气鼓鼓的看向太监,那盛气凌人的模样,那一脸的傲然,让太监吓得比刚刚还要发抖的厉害了。 “皇上,并没有冥媚啊,我们都是见证人。”终于,白泽身后一个太监看不过了,上前一步,轻轻的说。 “果真没有吗?” “她前一段时间就不告而别了,连片言只语都没有留下,她是江湖儿女,原本就是闲云野鹤的生活,这帝京尽管百般的好,但说起来,对于她来说就画地为牢了,属下等已经派遣人在我白慎国方圆寻找了,还请皇上您静候佳音呢。” 这太监并没有欺骗白泽,是的,自从冥媚离开以后,白泽就魂不守舍。太监们唯恐将来会酝酿出来更大的乱子,立即决定去寻找冥媚,不过,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是的确大海捞针一般的困难了。 连丝毫回馈过来的消息都没有。 “回銮。”一瞬间,他似乎清醒了过来,准备折返,而太后娘娘呢,看到这里,简直如遭电击一般的,目瞪口呆的模样,一个女孩,居然能彻底的改变儿子吗?现在,她忽而后悔了,自己不应该针对冥媚。 而白泽,在性格上,完全继承了父亲的多情与易感,看到儿子这模样,做母后的也只能多多派遣兵力去寻找。 白泽最近迷信,找了很多扶鸾的人,还有一些能占卜的人,这群人都扬言,能帮助白泽找回冥媚,但结果却差强人意,白泽大怒,鞭笞了不少妖言惑众之人。 一时之间,宫廷里草木皆兵。 言灵国,白浅留在了言灵国,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以后,她也明白了,想要让一言暄枫彻彻底底的属于自己,简直是痴人说梦,她现在,最大的奢求就是留在言暄枫的身边。 当言暄枫知道,白浅那样伤害过浅桑以后,对白浅已经毫无好感,白浅是度日如年,但离开,却又是万般不舍。 浅桑住在客栈里,每天都有好酒好菜,这种米虫生活,对于她来说,还是比较适合的,但不合时宜的是,现在他们的腰包逐渐的空乏了下去,这一天,子羽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浅桑。 “最近,连日来挥金如土,我已经床头金尽了,准备回家去。” “回家去?”这就是分别的前奏了,浅桑听到这里,悲凉的叹息一声,好不容易结交了一个朋友,这么快就要分道扬镳了吗?她是那种重情重义的人,临别之际,却忽而有了落泪的冲动,但现在,连眼球都没有了,却哪里还能滋生泪水呢? “我家距离这里不是很远的,我非常想要邀请你一起去,但是你要是不想去,也就算了,我看你最近很不开心的模样,倒是希望你能换一个环境,我呢,已经囊中羞涩了,这最后的五两银子,留给你做个纪念。” 子羽将难堪的窘境说了出来,将五两银子送给了浅桑,浅桑抚摸着银子,却笑了,将银子送还给了子羽。 “不如和你到你家去,但前提是,我不会打扰到你的生活。” “说什么呢?你能去我已经很开心了,我是个孟尝君,家里有钱的很,多你一个人,不算是什么。更何况你是有个人价值的,也能体现出来,等我们一切都安顿好了,第一,我找人寻访言帝封的下落,第二,我找医官治疗你的眼睛,你意下如何呢?” 说起来,这的确是最完满的打算了。浅桑听到这里,非常感动。“子羽,你我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 “并非如此,我们已经是八拜之交了啊。” “你这样认为,更好了,只怕我一个残障人士,最会给你添麻烦。” “不怕,你是我的朋友嘛。”子羽笑呵呵的,温暖的笑容充盈在屋子里,浅桑也柑橘而非常快乐,到客栈去,子羽将一封信给了掌柜的。 “数日来,我一个朋友和我失散了,那朋友早晚会找到这里,只是这一次我家中有事情暂且不在这里做盘桓了,这封信,偏劳你转交了,信上有我去的方向。谢谢。”将那五两银子给了掌柜的,掌柜的殷勤送他们两人上了马车。 第六百六十五章 他好神秘 “少爷,小姐,一路顺风顺水了。”这掌柜的一揖到地,简直要匍匐尘埃里了。 “你看,有钱能使鬼推磨。”上了马车,他格格格的笑,对着后面的一幕挤眉弄眼,浅桑也浅浅的一笑。马车很快就上路了,听之前子羽的描述,他的家距离这里不是很远。 他是个生意人,所以拥有挥金如土的资本,浅桑现在跟随他,无论去哪里都不在乎,反正,日久见人心,她是能分辨出来的,眼前的人,并不是一个坏蛋。 “你休息休息。”他说,将毛毡铺在马车里,扶着浅桑小心翼翼的躺在了毛毡上,浅桑点点头,接受这温馨的安排,车轮滚滚,只可惜浅桑并不能看到外面急速流逝的风景。 其实,她现在早已经准备脱离帝京,离开言灵国的范围。 马车前行的速度很快,风驰电掣,她迷迷糊糊的醒了睡,沿途,他下马车去购买吃的喝的,间或带着浅桑在下面去走一走,通通气儿。大概马车停停走走一整天,到了夜幕降临,他们来到一个地方。 这里是哪里,浅桑并不能看到。 “我去给家里人报平安,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暂且不要乱走,我找两个侍女过来伺候你的饮食起居。”他的安排向来都是这样周详,简直让浅桑连漏洞都找不到。 “好。”其实,浅桑到这里也是感觉到唐突,毕竟自己的身份仅仅是他的朋友罢了。第一,不是要拜会拜会这里的主人翁吗?但是子羽呢,人已经撇下自己去了。 浅桑只能休息。 这屋子一定陈设非常华丽了,屋子里各种东西都散发出来一种淡淡的非常奇异的香味,这香味,是浅桑在言灵国不曾领略过的。 外面有杂沓的脚步声,脚步声到门口,却顿住了,跟着走进来两个女孩,两女孩嘴角都带着爽朗的微笑,两人给浅桑立即行礼。 “姑娘,我们是少爷安排过来伺候您的。” “有劳了,起来吧。”浅桑回身,这两个女孩看到浅桑那塌陷下去的眼窝,明显是给吓到了,“姑娘的眼睛……” “我是个瞎子。”浅桑说,女孩唏嘘一声。“是奴婢没有注意到了,这样一来,姑娘更需要照顾了,姑娘,让奴婢给姑娘奉茶,姑娘一路过来,早已经口干舌燥了不是?” 这两个女孩的确是千伶百俐的,另一个已经出门去准备点心了。 “姑娘喜欢喝什么呢?这里有雨前龙井,有碧螺春,还有老君眉和雪顶含翠呢,姑娘想要什么呢?” “有没正山小种呢?”浅桑随便问,对茶叶她是比较偏爱的,但这侍女忽而就为难了,嗫嚅道“姑娘,这里……是没有正山小种的啊,正山小种的发源地并不在我国境内,而在言灵国呢。” 这句话听到这里,凭借她的推理能力,她顿觉事情不对劲,好像有千百只的蚂蚁在啃啮自己的手掌与心灵一般的,她豁然就站起身来,“你说什么,这里难道不是言灵国吗?” “姑娘,这里……”这女孩自悔失言,“这……少爷会告诉您的,姑娘就不要为难奴婢了,奴婢仅仅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这女孩怯生生的躲避回答,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女孩刚刚的一句话,浅桑忽而产生了一种堕入猎人陷阱的惶恐。 “我再问一个问题,答案是肯定的,你就嗯,答案是否定的,你就不说话,好吗?” “嗯。”女孩点点头,其实对浅桑这样眼睛看不到的女孩,她是比较同情的。 “好,你们少爷是生意人了?”浅桑这样问,但良久,这女孩都没有作答,事情到这里,浅桑惊觉,自己是太容易轻信人了,这样就跟着他来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另外一个女孩来了,准备的点心也源源不断的送过来,浅桑握着点心,却品尝到一种非常陌生的口感,这口感好像也不是在白慎国就有的,这让浅桑疑窦丛生。 两个女孩星星眼看向浅桑,浅桑将食物吃了,两个女孩也是如释重负的样子,“姑娘可以在外面走走,但不能走很远,奴婢们陪着姑娘,姑娘意下如何呢?”这样也好,至少是自己了解这陌生地方的第一步。 浅桑点点头,算是允诺。 这两个侍女很会照料人,给浅桑准备了重裘,三个人到外面去了,明明,在言灵国天气已经很冷了,但在这里,天气却好像不怎么冷。甚至于还有点儿淡淡的溽暑,那么说,这里就是靠近南方了? 浅桑不能想清楚,究竟这是哪里。 “姑娘这边走。”侍女握住浅桑的手,进入了一个庭院,有风吹过来,让人沉醉的花香,荏苒到了其实的鼻孔,浅桑只感觉心旷神怡,阳光落在皮肤上,有一种淡淡微热的感觉。 这里的确已经不是言灵国了。 子羽回来,言帝封等人已经到了客栈,是各种信息点汇集起来的,所以,让他们到看那个客栈了。客栈掌柜的因为接受了财神爷的五两银子,听言帝封等人说在寻找浅桑,立即将那封信拿出来了。 言帝封一目十行的浏览完毕,握着信纸的手暗暗用力,将那封信捏住了。 “那么,他们究竟去了哪里呢?”信纸上的内容很简单,不过寥寥数语罢了,“浅桑在我手中”就这样没头没尾的几个字。 “那位爷台说,信封上就是他们去的地方呢,您已经看了,不会不知道的。”掌柜的说。 “岂有此理,我们王爷问你问题,你焉能如此敷衍塞责!”旁边的施申书已经动怒了,冷峻的目光锐利的落在掌柜的面上,掌柜的后退小半步,立即给言帝封行礼。 “您就是王爷?” “如假包换!”言帝封压制住心头的怒意,至于旁边的施申书,现下已经暴跳如雷了,但是温子玉呢,却一脸稍安勿躁的模样——“你不要惊慌,我们问几个问题,问过了,你照旧做你的生意就好。” “请客官问,我知无不言。”掌柜的好像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是知道,帝京有一个神奇的女孩子,叫做浅桑。这女孩拥有神秘莫测的力量,那种力量,既是让言暄枫起死回生的力量,也是让言帝封无往而不胜的力量。 那女孩叫做浅桑。 原来,日日住在这里,与自己碰头的女孩就是浅桑啊,他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那个写信的人,究竟是何等样的面容呢,你形容一下。”温子玉看向掌柜的,掌柜的低眸,略微沉思了片刻,说道“那是一个七尺长短身材的男子,他经常来这里,挥金如土,面色白皙,衣裳和我言灵国略微有不同,口音卷舌音比较多,翘舌音比较少。” “还有呢?” 第六百六十六章 言帝封的追索 “说啊,还有什么呢?”施申书已经动怒了,醋钵儿大的拳头落在紫檀木的桌面上,掌柜的心疼的惋惜桌面,道“这人比较好骗,只要是我们给的价钱,他从来看都不看的。” “真是无奸不商。”施申书道“以后做生意要童叟无欺,不要看人家口音不对,就宰人,可明白?” “是,是,下不为例了。下不为例了。”掌柜的擦拭额头上的细密汗水,“那人始终都陪伴在浅桑姑娘的身边,两人那如胶似漆的模样,那形影不离的……”掌柜的可并不敢形容了,传说中的浅桑可是言帝封的禁脔呢。 “他们没有留下来其余的东西?” “对了,我发现一个特征,这人头顶的簪子上,总喜欢装饰各种美丽的羽毛,因为颜色斑斓耀目,我就记住了,我以为这是很值钱的东西,知道她是慷慨解囊的,于是要他送给我一根……” 掌柜的话间,让小二哥去拿了,一忽儿,小二哥手中的一根簪子已经拿过来了,这簪子是蓝田玉的,温润的蓝田玉雕镌成一个最简单的模样,卷草纹的末尾,打出来一个针尖大小的孔洞。 孔洞上,扎着一枚银环,银环下就是一根羽毛,那羽毛的确熠熠生辉五光十色,这种羽毛,不存在任何飞禽的身上,三个人交换着看了看,都不知道这羽毛究竟来自于哪里。 “您说,好看吗?”掌柜的贪婪的绿豆眼,射出来一抹据为己有的占有欲光芒。 “好看,给你。”言帝封将簪子给了掌柜的,掌柜的小心擦拭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放在盒子里了。 “那人真的没有说自己来自于哪里,要去哪里吗?”温子玉问,毕竟,在这里居住了那样长久的时间,十有八九,也是会泄漏点端倪的,难道不是吗? “似乎说自己是生意人。” “这买卖,做到我们头上了!真是岂有此理。”施申书窝火的很。 “王爷……”从客栈中出来,温子玉看向言帝封,“现在,需要在周边好生盘查一下了,既然有这个簪子的线索,调查起来应该也不很困难。” “是,你们立即去调查。”言帝封垂头丧气的走在马路上。 “是。”施申书和温子玉点头,消失在了言帝封的面前。 “喂喂喂,别走,别走,你究竟将浅桑弄到哪里去了?”身后,冥媚一边踮着脚尖往前跑,一边不放心的腆着肚子,那不协调的动作,好像刚刚从池塘里上岸产卵的母鸭子一样。 “你还是小心点儿你自己个儿。”言帝封回头,扫视冥媚一眼,冥媚已经领教过言帝封的厉害,此刻,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她去哪里了,本王比你还要着急。” “真的?” “真的。” “坊间说,你很喜欢他,有多喜欢?” “无可奉告。”言帝封懒得理会冥媚,而冥媚呢,不得到一个标准答案才不会死心塌地呢,他走,她就跟在他的背后,刺刺不休的问很多问题,言帝封是真的厌烦,“你怎么也贫嘴薄舌起来,和谁学习的?” “我以前不喜欢说话不成?” “你以前冷冰冰,那个冥媚才是冥媚。”言帝封气愤的丢下冥媚,一人到前面去了,至于温子玉和施申书,他们的调查不局限与眼前的方圆几里路,而是扩散开,让兵力逐渐的渗透到农庄以及远处的不毛之地。 但奇怪的是,他们无论如何去调查,事情好像都没有眉目。 这天,白泽派遣使者出使言灵国,现在,两个国家已经重修旧好了,那剑拔弩张的危险逐渐的消失了,使者来这里的目的,一是想要看看白浅,二来,想要寻找寻找冥媚的下落。 “母后和哥哥呢,都还好吗?”白浅已经一个月半没有回去了,看到面前的使者,不禁产生了思乡之情。 “太后娘娘和皇上都好好的,奈何,皇后娘娘忽而就不告而别了,现在不知所踪,皇上急不可耐,多方打听,这不,微臣就来了。”他说,看向白浅。 白浅道“这女人也真是奇哉怪也,常规性就失踪了,不瞒你说,连言暄枫也在找她呢,她下落不明,你回去告诉皇兄,不要着急,早晚我们得到消息,会告诉他的。” “是,是,太后娘娘在微臣离开之前,千叮咛万嘱托,让微臣……”这使者忽而变得贼眉鼠眼的,看到使者这表情,她顿觉事情不简单,轻咳一声,对屋子里的侍卫与宫女吩咐——“出去吧,我们叙旧呢,不耐烦你们在旁边。” “是!”一行人迤逦离开了。 听到最后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口,空气沉寂了下来,白浅急切的追问——“究竟母后是什么意思呢,你说吧,这里已经没有其余人了。” “是。”但是,这使者依旧还是凑近白浅,附耳低言——“太后娘娘说,得不到的就毁掉,现如今,言灵国时时刻刻都能威胁到白慎国的安危,与其大家都提心吊胆倒不如铤而走险……” “不,不。”听到这里,白浅好像让毒虫咬伤了一般,用力的躲避。“母后疯了不成,不,不……”她在瑟瑟发抖,心脏跳动的失去了韵律。 白浅恐惧以及,按照母后的意思,事情会进入恶性循环,但更让白浅恐惧的是,母后说的不无道理。 和言暄枫在一起,这一段时间,白浅发现,言暄枫心里并没有自己,一开始,这种发现朦朦胧胧的。 她自以为,只要两人在一起,总是会日久生情的,但久而久之,蓦地明白,所谓天长地久,日久生情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公主,现下悬崖勒马还来得及,莫要等到日后,徒留一声叹息啊。”显然,这使者是完全带着母后的命令来的,听到这里,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如铁,使者给白浅思考的时间与空间。 转动一下黑漆漆的眼瞳,又道“公主,您有什么要问的呢?” “母后呢,果真还好吗?”白浅问,使者连连点头,白浅又道“那么,皇兄呢?也还好吗?此事,皇兄已经知道了吗?”她说,想要听一听白泽的意思。 “皇上自然是隐隐约约知道的,现在的局势我们已经非常危险了,公主,我们是燕巢幕上朝不保夕,没有谁能保证我们会不会安全,一旦事情果真发生了,我们会措手不及的,所以,娘娘的意思……” 这人沉吟道“还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但是……”白浅眉宇虬结起来心事重重的模样,不见这使者也就罢了,今日见了这使者,听了这使者的一席话,简直是将白浅放在烈焰上炙烤,她不能很快就下定主意,“你先回去,我如果坐定了主意,我联系你们就好。去吧,去吧。” 第六百六十七章 后下手遭殃 看到使者离开,她的脑子里面也是一片乱七八糟,现下回想起来,不得不说,母后就此事是瞻前顾后的,是未卜先知的。 既然,言暄枫完全不喜欢自己,何不……白浅想到这里,暗暗的攥住了拳头,不如就…… 夜幕降临,今晚,奇怪的是,言暄枫居然来找白浅了,这让白浅意外极了,那意外的神色挂在脸上很久很久还没有消失,言暄枫看到白浅这模样,心里也很是愧疚。 毕竟,白浅是自己册封的,现下的白浅,也的确是一个皇后娘娘,但就目前看来,白浅却遭遇了什么呢?白浅生活在皇城里,一个人,那样孤独,那样愤懑,其实,他是能理解白浅的。 也准备和白浅发展,他也希望白浅能将自己感情的空缺给一一填补上,他的心情并不好,一整天琐碎的事情,好像雪片一样飘荡过来,他就是坦荡如砥的地面,只能去接纳这些东西。 两人都比较痛苦,言暄枫到白浅这里,白浅受宠若惊,立即迎接出来。 “皇上,您来了。”白浅眉飞色舞,毕竟,今日乃是言暄枫主动过来的。 “是,朕来了,朕就知道你尚没有休息。”他一边说,一边找一个座位,自己先坐好了,白浅点点头。“臣妾给您斟茶。” “好。”言暄枫点点头,白浅匆忙去准备了,唯恐自己还没有弄好呢,言暄枫又是要去了,因此上一切的动作都急急如律令一般,少刻,白浅已经将一盏茶送过来了,放在言暄枫面前的桌上。 她是个非常柔婉,非常细腻的女子,知道言暄枫想要什么,也知道言暄枫喜欢什么,将一杯茶放在言暄枫面前,言帝封呷一口,指了指自己的大腿。 “坐在这里把。”他说,爱钱瞠目结舌,毕竟这在之前是绝对没有的先例啊,白浅的第一反应不是开心,而是愕然,就那样木呆呆的。看到白浅那呆若木鸡的模样,言暄枫不禁一笑,站起身来。 “朕让你一个人受苦了。”他说,靠近白浅,将白浅抱住了。白浅后背如此僵硬,整个人好像绷紧的弓弦一样,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亲昵,白浅简直六神无主,呆若木鸡。 然后,白浅感觉,言暄枫将自己放在了膝盖上,她是那样的轻盈,好像一朵白云一样,言暄枫轻轻握着白浅的发丝,将黑漆漆的墨发,凑近鼻孔,轻轻呼吸一下面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笑容是温暖的,是舒适的。 “朕想要你做好朕的皇后,你能的,对吗?”他的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地道中传出来一样,模模糊糊的,白浅点点头。“你放心就好,我一定会治理的我国变得强大起来” “好。”言暄枫赞许的看向白浅。“朕心甚慰,朕很开心。” “嗯。”白浅连连点头,言暄枫和白浅之间,有了一种感情的交换。他主动的亲吻了一下白浅,这是白浅之前多么梦寐以求的东西啊,现下,那亲吻终于落在头上了,白浅的泪水湿润了眼睫毛。 一种前所未有的心跳,让白浅手足无措,跟着,言暄枫将白浅抱着,放在云榻上,轻轻的脱掉了白浅的外衣。 “皇上……”这一晚,白浅居然有点儿恐慌,不知道为什么,又是期待又是恐惧,但明明言暄枫却没有喝醉啊,一切的动作一气呵成,连丝毫的起承转合都没有,白浅闭上眼睛,眼睫毛颤抖的厉害。 这一刻,或者只盼望的太久了吧。 乍然到来的疼痛,炸裂在她的身体,她咬着牙齿软软的推开言暄枫,言暄枫停住了动作,稍微等待了一下,言暄枫跪在了白浅的面前。 然后一点一点的…… “皇上,今日母后派遣的使者来了。” “嗯。”言暄枫的全部注意力不在这个话题上,心不在焉的点头,白浅又道“我们两个国家好好的,不好吗?你永远都不要找浅桑了,你和臣妾在一起,也很好不是吗?” 但听到浅桑两个字,他忽而变了,为了惩罚她的口不择言,他疯狂的斗志比刚刚还要汹涌还要激烈,白浅死去活来,也知道什么是应该说的,什么是绝对不应该说的,就那样闭上了嘴巴。 不知道这惩罚过去了多久,终于他结束了,白浅感觉,自己已经酥软了,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以后,有的话,能不说就不说,朕知道。”言暄枫抱着白浅,白浅其实早已经落泪了,她知道,尽管言暄枫这样主动的对待自己了,但却没有一丁点儿的爱情。 言暄枫啊言暄枫,你将一切的感情都付诸在浅桑的身上了,我定会要你后悔万分。这一夜,就那样过去了,天快亮之前,言暄枫离开了,卯时之前,言暄枫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言暄枫离开,白浅也就醒过来了,昨晚的一切似真似幻,对于白浅来说,尽管是惩戒,但是她也希望夜夜笙歌啊,她要的就是这个。 外面的天光在一点一点的破晓,能看到明媚的光芒,托举着红色的太阳,一点一点的燃烧起来,那瑰丽的光芒,让人一看,能吸引一切的目光。 至于浅桑,跟着子羽到了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陌生的气氛,好在,她在什么地方总是能随遇而安的,所以,当浅桑不小心知道,自己在羽民国的时间,居然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但是,但浅桑知道,子羽原来就是羽民国的皇上,这才让浅桑的心一震,原来,一切老天爷早已经有所安排。 “说吧,你瞒着我这么久了。”今晚,子羽忙碌完毕,退回来了。这一个诗情画意的夜晚,这个夜晚,是那样的美好,那样的旖旎,他回来,女子就发问了。 “我哪里有瞒着你什么呢?”子羽显然是强词夺理了,底气不足。 “难道果真没有吗?”浅桑道“你难道不是这里的帝王家?” “帝王?”子羽拍一拍脑袋。“浅桑就是浅桑,原来你已经全然都知道了。” “为什么靠近我呢,还骗我到这里来?”她问,安全感在一点一点的消失,究竟人与人之间,还存在信任么? “焉能骗你呢,是你心甘情愿过来的,你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人,你浑身上下都是传奇性,所以,我想要借助你的力量,帮助我羽民国变得更加强大,就这样简单。”她说,完全是理直气壮的。 “你怎么知道我会帮你?” “我自然是知道了,我因为不是个坏人。”他又道“你现在拷问结束了?” “我想回去。”浅桑说,子羽不禁一笑,“回去嘛,你难道忘记了在言灵国发生的事情,还是说,你现在幡然改途,想要到白慎国去了,浅桑,你不要天真了,那两个地方都不是你应该落地生根的地方,你真正能赖以生存的在这里。” 第六百六十八章 一切不言自明 “好了,帮帮我,虽然你的眼睛看不到,但是我知道你非常非常厉害,我羽民国不过是一个非常小的国家罢了,很需要借助你的力量,这就是我靠近你的基本原因,但是——”子羽的话题一转。“你要是不情愿,就算了,我送你离开这里。” “但是,在你离开这里之前,我觉得,我很有必要让医官好生看看你的眼睛,或可治疗,也未可知。” “谢谢。”她道。 “不用,各取所需罢了,难道你以为呢?”说起来,子羽的确是属于那种目的性非常强的人,并且一切的话,连拐弯都没有,明白的越发明白了,浅桑点点头。“我会帮助你,但是不会助纣为虐,我会帮助你做好的事情。” “那就再好不过了,我这几天在找医官看你的眼睛,医官说,其实还是能让你看到的,你放心就好啦。”他的每个字都充满自信。 “好。”浅桑点点头,看到夜深人静了,子羽离开。 浅桑却非常思念言帝封,究竟言帝封现在怎么样了呢?而言帝封呢,也在思念浅桑,外面,寻找浅桑的人很多,简直乱了马脚,但想要找到一条清晰的线索,却难上加难。 浅桑消失了,究竟去了哪里,人人不得而知。麒麟呢,现在一天一天的长大了,都是小妾在照料孩子,孩子与小妾之间亲密的关系,是任何人都不能取代的,两人笑眯眯的看向对方,孩子握着拳头,小妾看着看着,泪凝于睫。 她已经没有做母亲的资格了,但是现在,能有这样一个孩子,对于小妾来说却也是莫大的安慰,现在,人人都盼望浅桑回来,但唯独小妾,盼望浅桑因为天灾人祸,已经死在外面了。 这样一来,她这个保姆就永远都是孩子的监护人,她的心情是矛盾的,是微妙的。冥锦看到孩子笑嘻嘻的,跟着也笑了。 “他好像一整天都无忧无虑的。”孩子,的确是非常容易满足的一种生物,只要每天有奶喝,就开心的手舞足蹈,并且,孩子好像永远都朝气蓬勃。 “是啊。”小妾笑嘻嘻的将孩子抱过来,给冥锦,冥锦是不擅长抱孩子的,说起来,也是不喜欢抱孩子。 “你抱着吧,我抱着他,等会儿又是要哇哇大哭了。”冥锦说,这倒也是实话了,冥锦只要抱着孩子,孩子必哭无疑,冥锦看向小妾,小妾轻轻抚摸孩子的面颊,却有泪水滚落了下来。 冥锦看到这里,不禁啧啧称奇,“你哭什么呢?”小妾掩饰一下,别转面庞,不作答,冥锦又道“为什么呢?哭什么,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为你主持公道。” “没。”小妾不情愿说。 “你看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活该让人欺负。”冥锦叹口气,小妾无言以对,却哭的比刚刚还要厉害了。 冥锦不安慰了,一个人到外面去看月亮去了。 言帝封坐在庭院里,秋风萧萧,过了白露,天气一天冷过一天,逐渐冷的简直让人颤栗不已了,那种寒冷,让人在外面是待不住的,但是言帝封呢,却好像忘记了寒冷一般的,在看月亮。 今晚的月亮,荒寒到了极点,是下弦月,只有那么一星半点,好像秤钩一般的,冥锦将重裘握着,到庭院去了,将重裘给了言帝封。 “王爷,穿着衣裳吧,冷。”冥锦说。 “嗯。”要不是冥锦提醒自己,她简直要忘记了,还有冷这种概念,冥锦也不知道究竟言帝封看什么,居然看的如此入神。发现言帝封在看月亮,冥锦也移动一下视线,“今晚的月亮并不好看。”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言帝封轻轻叹息一声,冥锦坐待言帝封的面前。“王爷,我知道您心情不好。” “嗯。”言帝封点点头,冥锦道“但是,每一天还会过去,该发生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能去阻挠,一切的一切都会发生,都会酝酿的,所以,奴婢真心实意希望您能快乐起来。” “我知道。”言帝封是这样答应,但是却完全不开心。 在羽民国住了几天,可以说,饮食习惯以浅桑为中心的,所以,浅桑并没有感觉什么不习惯,根据浅桑生活的习惯来说,她是很讨厌过那种金枝玉叶一般的生活,那种众星拱月的模样,腻歪死了。 所以,他并没有派遣很多人围绕她,她自己什么事情都能做,要不是知道她是一个盲人,众人都不敢相信。 午时前后,有医官过来给浅桑瞧病,她其实已经习惯了黑暗,倒是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在作祟,好像忽而时间看到了光明,对她来说是非常痛苦的,医官诊脉,又是看了一会儿她的眼睛。 忽而说道“昨天,有囚徒死亡了,他的眼睛还好端端的呢,让我给摘下来了,姑娘要是不嫌弃,倒是可以试一试的。” “死人的眼睛?”浅桑问。 “是。”医官点头,浅桑沉吟了一下,思前想后,点点头——“那么,你试一试吧,我也想要重见光明,至少,想要看一看究竟子羽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究竟羽民国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医官颔首,让浅桑听从自己的安排,一会儿以后,浅桑吃了麻沸散,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接受手术之前,子羽从外面进来了。 “啊!”医官略微惊讶,“您来了。” “她已经接受了?”子羽看向医官,医官忙点头。“万事俱备了。”并不停手上忙碌的事情,医官看到,子羽一步一步靠近浅桑,坐在云榻旁边,那含情脉脉的目光落在了浅桑面上,轻轻伸手,白皙颀长的手指,落在浅桑的面上。 “你一定要让她重见光明。” “是,微臣知道,一定竭尽全力去做。”医官点点头,“只是,微臣不清楚,您为什么会对这个女子这样好呢?难道是……”医官并不敢继续猜测,子羽道“有的事情,你不知道为好。” “是。”医官点头。 手术过程比较血腥,一般人看到会做噩梦,子羽才没有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的意思呢,到外面去等了,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左右,麻药的劲逐渐的消失了,浅桑复苏过来,头上包裹了一圈一圈致密的纱布。 “别乱动。”看到浅桑的手要撕开纱布,他立即提醒一声,浅桑靠近声音,“子羽了?” “是。”子羽点点头。“我答应过你,会看好你的眼睛,你放心就好,隔一段时间,我保证你睁开眼睛,还是能看到这五光十色的美丽新世界,你会帮助我的,对吗?” 第六百六十九章 域外收获 “好,我简直要和你喝一杯了。”子羽的声音因为触动了柔肠,变得激动,白等亢奋。 “喝酒就不必了,你帮我找一找言帝封吧,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毕就要回去了,我知道,我失踪以后,言帝封始终都是牵肠挂肚的。”她说,子羽点点头——“你放心就好,我会去找言帝封。” “谢谢。”浅桑笑嘻嘻的。 白浅满腹狐疑,虽然那件事情已经发生了,虽然,他们从只有夫妻之名,发展到现在,有了夫妻之实,但说起来,白浅还是明白,言暄枫并不怎么爱慕自己,并不怎么喜欢自己。 她午夜梦回,也时常在扪心自问,究竟为了这种并不值得的爱情画地为牢值得吗?还是,自己想要的仅仅是言暄枫的臭皮囊呢?要是如此,何不就将言暄枫给带走呢? 但带走言暄枫,却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呢,现在,她需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最好就是挑拨离间,让言暄枫和言帝封打起来,等到两人斗到你死我活,自己就能渔人得利了。 现在,她简直脑海中浮泛出来的都是这种念头,母后说的很是,只有那样,才能和言暄枫在一起,她是明白的。也只能一点一点的去走这条路,母后与皇兄一定会帮助自己的。 白泽也产生了一种莫可名状的危机感,之前,言灵国与白慎国其实是相安无事的,但现在呢,连个国家之间的矛盾已经逐渐的增加了起来,早晚有一天,其实还是会兵戎相见的。 之所以,现在还相安无事,其实不过是因为白浅做了和亲公主罢了,但白浅,真正能得到言暄枫的心吗?显然这还是值得商榷的事情。 这一晚,太后娘娘到白泽的屋子,白泽刚刚批阅完毕东西,正在吃东西呢,太后娘娘到了。 “母后!”白泽想不到,这个时间点,夜深人静的,母后会登门拜访,慌忙出来迎接。 “皇儿,哀家过来看看你。”一边说,一边又道“你吃东西就好,母后在旁边为你布菜。”太后娘娘早已经吃过了,二来,太后娘娘是比较注重养生的,现下,已经夜幕降临了,是不能吃很多东西的。 但白泽不同,他的劳动量实在是太大了,不吃东西,后半夜就会饥肠辘辘。 白泽不知道母后这次过来是做什么,但显然,从母后那愁容的面上就能看出来,母后是有事情和自己聊的,且这事情还事关重大呢,母后漫不经心的给自己布菜,这顿饭吃的并不愉悦,但幸亏很快白泽就吃过了。 让太监收拾残羹冷炙去了,这才将目光落在母后的面上,太后娘娘的一张脸苍白如铁一般的,唇上的血色也在消失。 “皇儿,现在我们很危险,你想必也能感觉到。”不但白泽能感觉到,白慎国的数万苍生都能感觉到,两次险些交锋的战斗中,众人都岌岌可危。 他们是比言灵国小很多,并且他们也明白,一旦真正的打斗起来,白慎国的兵力是远远不如言灵国的,言灵国呈压倒性的优势,说起来,母后是真正老谋深算了,已经暗暗的在酝酿这个计划。 “母后的意思是……”白泽看向母后,太后娘娘说道“哀家想要做什么,不过是有个长久之计罢了,现下,你妹妹已经到言灵国去了,我们是完全可以里应外合人的,你以为呢?” “儿臣……”他乍然明白了,原来母后的意思是,和言灵国决裂,并且早晚将言灵国给吞并了,这思想让人感觉不寒而栗,母后是一只狮子大开口的猛兽啊。 “儿臣知道了。”他的目光平静的看向远处。 “知道是一方面,行动是另外一方面,现在,母后的意思,你招兵买马,我们一点一点的强大起来,他们言灵国也对我们也就不容小觑了,此事,需要立即就行动,好吗?”太后娘娘耳提面命。 “难得母后考虑的周全,不过我白慎国,的确是……的确是太微不足道了,想要和言灵国……”其实,白慎国之前之所以和言灵国始终保持友好的邦交,其目的或者基本的意义就是,保证两个国家的安全。 难道白慎国从来就没有萌生过将言灵国据为己有的心吗?不,不,白慎国早已经有了那种念头,不过那种念头跟随着帝王的更新换代,时而就烟消火灭了,时而又是死灰复燃。 但真正,想要长治久安,就需要将言灵国给拿下!毕竟,这是一个真正弱肉强食的时代,世道就是如此,人心就是如此。 “现在,也算是他们麻痹大意的时间,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机会,皇儿。”母后一边说,一边看向他,白泽点点头——“母后高枕无忧就好,儿臣会措意的,您放心吧。” “母后会助你一臂之力。”太后娘娘说。 白泽点点头。 现在的白泽,有了造反的心,就展开的行动,一切的一切都是徐徐图之,因为白泽将一切都进行的非常之慢,索性,任何人都不能看出来白泽的狼子野心。招兵买马,跟着训练出来一个精锐之师。 一来能巩固自己国家不被强敌侵犯,二来,真正打斗起来,乃是最好的战斗力,他需要更强悍的,更勇猛的军队。 至于言灵国,人人都在寻找浅桑,现在的浅桑,赏格的价钱在不停的水涨船高,倒是浅桑自己不知道,不然一定会双手叉腰,哈哈哈大笑的,毕竟,此前的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也能卖钱。 她的价钱还是很高的。 现在,距离之前的手术过去已经一个礼拜了,每天医官都过来看自己,终于,今天大功告成了,医官准备拆开纱布,这激动人心的一刻逐渐的靠近,他很快就在这里等待了。 “拆吧,朕就要见证这一刻。”子羽坐在旁边,看向浅桑,医官握着剪刀,一点一点的将纱布给打开了,跟着,浅桑听到耳边一连串摩擦的声音,接着,那细密的声音一点一点的消失了,眼前的一切就逐渐的从朦胧变成了清晰。 最后,她那样明白的看到了眼前的一切,原来子羽是这样一个男子啊,她穿着一件明黄色的曲裾,上面镌刻了很多飞龙走凤的图腾,那些图腾,美丽异常,灵动多姿。 子羽面上带着一抹浅浅的笑容,目光认真的落在浅桑的面上。“看到你,这样我真的很快乐。” “一切万事大吉……”浅桑站起身来——“还要谢谢你。” “不用,分内之事罢了,再说了,你不也答应了我,要帮助我吗?不会你现在能看到一切,就要一走了之了吧?”他看向浅桑,唯恐浅桑会不告而别。 “自然是不会,我不但不会,还要管理管理你这里呢,让你这里井然有序,你看如何?” 第六百七十章 是好心吗 “我知道,现在我也已经好了,我们到外面去走走,让我对你羽民国也大开眼界,你看如何呢?” “妙哉。”子羽连连点头,跟着,带着她就到外面去了,从帝京出去,就是皇城,其实,这皇城和言灵国没有很大的区别,与白慎国也一样。 终于让浅桑知道,三国之中,为何这样一个最小的国家,还能安然无恙,只因为,这是一个非常小,占地面积不大,却很有意思的地方,这国家外面就是一片大沙漠,狂沙吹拂起来,大沙漠里的沙粒就飞扬,飞扬…… “你这里地理面积不亚于任何一个国家。” “实际上,比其余两个国家还要大,他们是地广人稠,我们是地广人稀。”子羽介绍,对于这三个国家之间的对比,他早已经高下在心了,浅桑看到外面的黄沙,看着看着,问起来一个国计民生的问题。 “听说大沙漠中,是不能栽种粮食的,我很奇怪,既然如此,那么,你们吃什么呢?” “我们这里的情况比较特殊,虽然有大沙漠,但是你看看另外一边,继续跋涉,会发现,我们这里也不见得就荒凉到不可一世,其实,也是有山明水秀的地方,我们自己栽种的粮食年年都不够的,现在,我们的粮食来自于贸易。” “这就好,不管怎么样,生意还是要做的。”浅桑跟着子羽往前走。“这里的兵力好像不多啊。” “我们是一个比较爱好和平的种族。” “和平?”浅桑不禁掀动嘴角,苦笑一声。“这是一个战乱的时代,你和我谈什么和平呢?”两人继续往前走,进入都城,都城里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做买做卖的吵吵嚷嚷,空气里有一种欢快的因子在拂动。 “这都是什么?” “吃的。”他说,上前一步,买下来一块切糕给浅桑,浅桑点点头,咬一口,面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看上去不如何,吃起来却很美味。” “食物就是如此。”他说。 两人继续往前走,今天,徒步将整个都城都走了十分之一,其实,这都城是幸福指数很高的地方,浅桑能感觉温暖,这群人明显在接纳自己,这里的外来人不是很多,也是寻常的热闹。 一整天过去了,她是真的累坏了,子羽去找马匹,送浅桑回去,子羽牵着马,浅桑骑在马背上,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聊。 “你说了帮助我去找言帝封,对吗?不可或忘哦。”浅桑说,子羽连连点头。“只要是你的吩咐,我都会照办的,你放心就好咯。” “那就好,唯恐你阳奉阴违,所以我多多叮咛你一句,希望你明白嘛。”浅桑一面说,一面又道“这里的国力还是可以的,但是兵力不如何,想要一个国家真正强大起来,需要的是坚不可摧的兵力,一旦兵力真正到了一定的熟练,将来就无往而不胜了。” “你的意思是,招兵买马?” “我的意思是什么,你自己去揣摩吧,不然还充实后宫不成?”浅桑格格格的笑了,他看向浅桑,也觉得的确应该如此,两人闲庭信步的走,“羽民国,我从来就没有来过,之前仅仅是从故事里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 浅桑说。 “现在,”他走的累坏了,让马匹放慢了脚步,看向马背上的女孩。“现在呢,脚踏实地在我羽民国,究竟感觉如何呢?” “是一个国泰民安的好地方啊,你这样偏安一隅其实是不会有人将你怎么样的,你放心就好了,言灵国距离这里比较远,至于白慎国,白慎国向来都是闭关锁国的,才不会莫名其妙就去攻打你们呢,再说了,你们这里是个不毛之地,攻陷你们没有直接的好处,所以……” “我知道。”他点点头,沉默了很久,又道“但是事情并没有你说的这样简单啊。” “你先听我的,招兵买马就好,人民群众都会拥戴你的,朝廷的话,需要精简一下,我看,你的朝廷是人浮于事了,好生做一个裁员,什么贪官污吏我们遗老遗少,只要是威胁到朝廷的,威胁到你权益的,将之立即处理掉。” “这是第一?”子羽听的肃然起敬,这哪里是一个女子说的话啊,简直和一个有深谋远虑的男子说的话没有什么区别。 “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开头罢了,将来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呢,我会具体考察一下究竟这里需要什么,有改造的地方,我会立即告诉你的,既来之,就要帮助你妈。” “谢谢。” “假惺惺的,有什么好谢谢的,不用如此。”浅桑格格格的笑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进入都城去了。 言帝封不能找到浅桑,感觉很是奇怪,浅桑这一次的失踪与前几次不同,这一次,好像有人在安排一样,但究竟这事情后面还有什么遥不可及的秘密,他不能一时半会掌控明白。 现下,奇怪的现象再次发生了,就在温子玉施申书等人在帝京的时间里,忽而言暄枫就对他们动武了,言暄枫安排的军队,是那样的悄然无声,尽管,多年来言暄枫和言帝封还是相安无事的。 但是这一次,帝京出现的军队,显然是要将言帝封给驱逐出境了,他们这一次的攻杀是埋伏中进行的,他们这一次的围剿,是那样的无声无臭,以至于,让言帝封简直连准备都没有。 只因为这一次攻杀唐突,言帝封很快就让言暄枫从帝京给追赶了出来,在外面,他们安营扎寨,但是都感觉奇怪。 “真是奇怪了……”施申书一面包扎自己的伤口,一面说道“究竟是什么情况呢,皇上会对我们用兵?” “难道说,浅桑在言暄枫手中不成?”这自然是温子玉那不成熟的猜测了,至于言帝封,始终一言不发,铁青着脸。 “王爷,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呢?”言暄枫对于这一次的围剿,虽然怀恨在心,但也知道,以和为贵。 “不理睬就好。”言帝封说。 “王爷,您要不理睬他们,皇上会变本加厉的,帝京就乱了。”温子玉说,向来,温子玉分析的事情,都是正确的,鲜少有纰缪。 “本王难道就不清楚吗?”言帝封又道“不过是看在百姓的面上罢了。”这才是言帝封的伟大。 立施申书与温子玉不说话了,他们完全理解言帝封。 言暄枫赶走了言帝封,现在,白浅却还不非常满意——“必须要打,打的他们跪地求饶,这一群人,很有可能会间土重来的,皇上。”白浅一面说,一面看向言暄枫。 “朕知道。”言暄枫点点头。 第六百七十一章 被围困 他需要的是绝对的臣服,而不是目前的状况。 “现在,是乘胜追击最好的契机,您不要和绝妙的好机会擦肩而过了。”白浅看向言暄枫,言暄枫也分析过利弊,固然知道这乃是最好的契机,“朕让人去蜷缩臣弟,只要臣弟能听话,也就罢了。”言暄枫不十分采纳白浅的意见。 白浅也不刻意的去深化自己的思想,任何事情都需要循序渐进,白浅是知道的。 这一晚,白浅写了一封信,飞鸽传书给了太后娘娘,到了第二天,太后娘娘已经从白鸽的脚上将那一封信拿下来了,母后看完了信,不禁诡谲的一笑,开始给白浅会回信。 两人书信往来,愈发频繁,至于白泽,根据母后之前的意见,也是招兵买马,毕竟“国无兵不强”这思想是人人都应该明白的。 参军的人很多,因为奖励的很好,人数还会更多,母后说的很对,他们需要一个非常强悍的军队,这军队是巍峨的,是任何情况之下,都不会给打败的。 这一晚,言帝封再一次遭遇到了偷袭,他们安营扎寨在外面,后方遭遇到了偷袭,众人调整了军队,到后面去的时候,前面又是遭遇了偷袭,饶是擅长领兵作战的施申书,也想不到,他们会声东击西。 施申书的伤口还没有好呢,跟着刚刚愈合的伤口,又一次绽开了。 “王爷,他们来势猛恶啊,前后夹击,我们这一次伤亡惨重。”施申书忧心忡忡,看向外面,已经是深秋了,士兵们躺在地上,雪雪呼痛,在这个地方,连医药都比较少,他们已经陷入了弹尽援绝的两难境地。 还好,言帝封并不着急。 “这军队是从两边来的,可已经看清楚了,难道都是皇兄派遣过来的不成?”对于军队,言帝封还是比较怀疑的,这偷袭的保卫战,一定是提前就商量过了的。 不然不会配合的如此密切,以至于让他们措手不及。 “东面的军队,是白色的衣裳,一定是白慎国的,至于帝京来的,都是长缨卫,个顶个的高手。”其实,施申书和他们已经有过一次较量,忽而也明白了,两军派遣出来的都是了不起的悍将。 显然是要将他们给彻底消灭的念头了,施申书比较奇怪,却也并不能很快分析出来一个所以然。 两人还在聊呢,温子玉进来了,面色凝重,凑近言帝封窃窃私议了会儿,原来,言暄枫派遣的使者来了,言帝封让温子玉将那使者带进来,使者不卑不亢的给言帝封行礼。 “卑职是奉命前来的,皇上说,还希望王爷能早早的回去,王爷乃皇上之左膀右臂,焉能时常都在外面呢?现在,王爷已经被我皇重创过了,想必也知道,两虎相斗必有一伤的结果,不如早早的到帝京去,也全了骨肉之情。” “皇兄要消灭我吗?要本王不去呢,会面临什么,会遭遇什么?”他的问题好像连珠弩一般的,直接问到了这使者的面上。 使者说道:“那一幕,不是王爷想要看到的,现在,朝廷招安,不是朝廷想要将王爷怎么样,也希望王爷莫要与朝廷分庭抗礼,那样的结果,不然不是您想要的,连朝廷都不想要看到呢,所以,还希望您能归降呢。” “皇兄会算计我,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言帝封看向面前的使者,使者瞠目看向言帝封——“王爷,皇上是宅心仁厚之人。” “好一个宅心仁厚啊,宅心仁厚,会将我这里打斗成这么一个难以收场的模样吗?”言帝封指了指地面,地上横七竖八都是人,这群人不同程度都受伤了,看上去情况很是恶劣,局面很是不利于言帝封。 “皇上乃是一言九鼎之人,还请王爷您多多考虑,莫要狐疑不定的,王爷要是考虑好了,告诉卑职就好,卑职立即转述给我皇,我皇知道王爷回头是岸,那是非常开心的,帝京里,大家都在等您呢。” 这使者说。 “等我做丧家之犬吗?”言帝封厉声说,使者并不敢回答了,噤若寒蝉的看向言帝封,言帝封道:“你告诉皇兄,此事我还需要想一想,让皇兄莫要连这个小小的请求都不答应,我们现在已经经不起继续打斗了,去吧。” “是。” 使者只能点头离开了,言帝封的执拗,他不是不知道的。 伤亡惨重,他不得不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了,然而,投降,这显然不是言帝封能做的。 言帝封愤懑的到外面去了,联营里,各种鬼哭狼嚎的声音,好像河流一般的,哪般声势浩大,让人一听,头皮发麻。继续狂战下去,胜算是越来越少了。 言帝封经过深思熟虑,找温子玉和施申书过来具体权衡,他们两人也知道情况的危险,听言帝封宣召没有不立即过去的,目下言帝封将局势分析给他们,征询两人的意见。 温子玉是逻辑思维能力比较强的,至于施申书,多年来南征北战,打仗的事情,他是行家里手,这两人,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原是密切配合的,现下的情况,已经脱离了言帝封的掌控。 表决权,还需要三个人票选,施申书闷头不语,至于温子玉,略微焦急,浮躁的脚步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少顷,停顿在言帝封的面前。 “王爷以为呢,还要负隅顽抗吗?”温子玉急匆匆的问,其实,或许温子玉早已经知道言帝封的选择了。 “要继续打斗下去,就不是伤亡惨重的结局了,而是土崩瓦解,分崩离析啊。”他叹口气,面上浮现了一抹愁云。 “依照卑职看,继续打斗也的确不是好的结果,我们继续打斗,战斗力一点一点的削弱,到头来想要东山再起就更没有希望了,不不如现下就来一个将计就计,也好到帝京去,您意下如何呢?” 施申书已经给出来自己的建议,言帝封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温子玉。 温子玉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乃至于一个简单的决策,背后将有不可思议的意义,想了又想,终于定定的说道:“依照属下看,也是应该回去的了,现下持续打斗,对两方都没有好处。” 言帝封点点头,“好,那么就握手言和吧。”尽管这并不是言帝封想要的结局,但事已至此,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允许言帝封去选择了。 两人看到言帝封那愁眉不展的模样,只能劝勉两句,言帝封也是无可奈何。 第六百七十二章 智斗与和解 “什么,王弟居然不愿意回来吗?”他危险眯缝墨瞳,眼睛里诡秘的光芒爆射出来,落在使者的身上。 使者看到这里,不禁恐惧,颤栗了一下,顿觉汗流浃背。 “皇上,他的意思就是如此,并且恳求您,不要继续发兵了,说兵者不祥之器,不得已而用之,现在他们腹背受敌,四面楚歌……所以……” “所以,怎么样呢?”他是太想要知道言帝封的意思,也太想要听到言帝封的决断了。 从小,言帝封就我行我素,刚愎自用,并且,就他的理解,即便是言帝封已经全然失败了,但言帝封也不情愿去接受这个打击,宁愿全军覆没,大概都不会转过头回来的。 思及此,他顿觉恶寒,不需要人挑拨离间,已经对言帝封动了杀心,这使者看到言暄枫面色不豫,接下来的话掂量了又掂量,始终并不敢说出口。 “你说吧,朕难道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吗?”言暄枫忽而平静了下来。“他说什么,你转述给朕听就好,说吧。”他说,催促的看向面前的太监,太监心头一凛,立即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将言帝封之前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一五一十,没有丝毫的添油加醋,他保持了一个聆听的姿态,等一切都听过了,使者发现,他的拳头在一点一点的攥着,一点一点握紧,那毁灭性的力量,通过眸子射在了使者的眼睛里。 皇上是让他过去说和的,但目前的情况是什么呢?他人是过去了,但说和两个字却遥不可及,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卑职已经说了,他的意思是……考虑考虑,并且希望您不要继续发兵了,大概就是这么一个局面了。”他说。 “朕知道了,你可退下。”使者本以为,接下来是劈头盖脸的责备,其实,已经准备好了迎接这疾风骤雨一般的呵责与惩罚,但想不到,他如此这般的和风细雨。 “皇上,您还在烦心呢?”身后,女子的声音飘进入他的耳朵里,言暄枫回眸,可想而知,来人是白浅。 “皇后?”他看向白浅。“你在这里做什么?” “不是偷听,就是路过罢了。”白浅说道:“听到你和使者谈话就进来了,刚刚的内容,我也听了一个大概其,您现在忧心的事情,臣妾也明白。” “既然已经听了一个大概其,且告诉朕,究竟接下来朕如何做才算是两全其美呢?”他一面说,一面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白浅坐在对面,嘴角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皇上,此事你莫要着急,且给言帝封考虑的时间与机会,既然我们是压倒性的优势,想要消灭言暄枫也是轻而易举,莫要急于一时,现下,你我且安安生生等着。” “等?”这才不是言暄枫想要的呢。 “卑之无甚高论,朕以为你必定是有什么了不起的建议,想不到,居然这样荒唐,朕等,能等到一个什么结果呢?”言暄枫气恼的看向白浅,白浅略一沉思,嫣然一笑,站起身来。 “皇上,时间会给您答案的,您真的莫要着急。”白浅轻轻握住言暄枫人的手,拉着一想到坐在旁边,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言不发。 “朕知道了。”言暄枫让她的动作与生态给柔化了,平静了不少。 就在两人含情脉脉看向对方的时间里,外面的冯公公探头探脑的,似乎要进来,但看到帝后这模样,却并不敢,因此踌躇再三,站在原地不动。 言暄枫冷哼一声。“你进来就好,又是蛰蜇蝎蝎做什么呢?” “是。”冯公公立即进入殿宇,眼眸转动一下,“皇上,王爷已经纳降了,准备回来,这是前线送过来的归降书,还请您过目。”冯公公将一个册页给了言暄枫。 “朕为这事情,刚刚还怒火冲天呢,想不到,时下,这东西就来了,解了朕的燃眉之急。”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抓住那册页打开就看。 一目十行的看过以后,将之给旁边的白浅。 “你看看,这乃是王弟归降的意愿书。”他说完,却感觉连胃口都好了不少,最近,因为言帝封的事情,他不仅仅是殚精竭力,整个人的思想包袱也是让他神经衰弱。 冯公公看到言暄枫胃口大开,立即去给言暄枫准备吃的东西了,这边,白浅握着归降的意愿书看了,说道:“还好,态度是非常诚恳的,是个归降的模样。” “朕也以为,果真如此。”他四仰八叉的坐在须弥座上,轻轻喘口气,一切疾风骤雨似乎刹那之间都过去了,现在的言暄枫是平静的。 白浅抿唇一笑,淡定的说道:“且等他回来,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们看看揣摩揣摩一切也就明白了。” “是。”言暄枫点点头。 不很久,御膳房将吃的东西送过来了,桌面上罗列的堆山填海,他今日胃口大开,也很希望白浅在旁边作陪,白浅安静的很,时常安静的就好像不存在一样,白浅知道,在什么场合应该做什么事情,在什么时间段已经说什么话。 所以,白浅是平静的,是快乐的,“这个菜不错,你尝一尝。”他挑选一个味道不错的菜,夹起来给白浅,白浅点点头,吃完以后,面上挂着一抹满足的笑容。 “这个也还好。”看得出来,他的心头病拔除了以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连平日里不怎么喜欢的白浅,现下都喜欢了不少。 “却之不恭了。”白浅颔首,小心翼翼的握着筷子品尝,两人吃这一餐饭好像吃了很久,到午后,言暄枫要休息了,白浅只能退出来。 从养心殿出来,白浅直奔冯公公值班的营房里,对于言帝封的归降,他是不情愿相信的,冯公公已经下工了,看到白浅光降,大惊失色,立即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里面会不会有诈呢?”白浅怀疑的看向冯公公,冯公公说道:“这是从前线来的意思,大概也不是有问题的。” “本宫很奇怪,之前还打打杀杀呢,现下就忽而变了,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就连奴才都感觉奇怪,所以娘娘的怀疑也是有根有据,有必要的。”其实,这两年言帝封已经收敛了不少,但言帝封是个暴虐的人,这个人尽皆知,人是会变的,但万变不离其宗。 人的性格也是会改变的,但忽而有了这样峰回路转的改变,让人还是充满了怀疑,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白浅沉思了片刻,又道:“你以为,本宫应该怎么做呢?” “娘娘……”冯公公不情愿回答这样的问题,但看看左右无人,又知道白浅今日过来私下里见自己,不得到一个答案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压低了声音,秘密的说道:“言帝封回来了,未尝就是好事情,早晚这皇位之争的事情,还是会发生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 第六百七十三章 阴谋与爱情 冯公公右手干净利落的从衣袖中探出来,做了一个斩头的动作,白浅看到这里,假装大惊失色。 “这……如何使得呢?” “这要使不得,早晚你们还会让他拖累的,您仔细思考思考,其实,这也不过是奴才的一得之愚罢了,只是,要果真想要不利于言帝封,就要背过皇上,毕竟皇上口口声声什么手足情深,这您也是知道的。” 只要在言帝封身旁当差的人,时间长了,都是人精,听冯公公这样说,白浅顿然一笑,“我知道了,今日的谈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未来,遇到什么疑难杂症,本宫还会找你。” “是。”冯公公点头,但白浅不着急立即走,又道:“你说,现下的情况,究竟本宫应该做什么,才能感动皇上呢?” “只有一种办法,让他感觉亏欠您。”冯公公说。 “究竟如何做,你且告诉本宫。”白浅发现了一个秘密宝藏,原来貌不惊人的冯公公,是个非常会出谋划策的军师呢。 “应该……”冯公公压低了声音,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说了,白浅点点头,觉得好的建议,照单全收,觉得不好的建议,能用的就用,倘若不能用的,不过是丢开手一笑罢了。 来的时间,她的脚步都是沉重的,但退回去却感觉浑身都轻灵了不少。 两人作别。 羽民国,子羽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至于浅桑呢,发现自己来到这样一个地方,却也只能听天由命。子羽的意思,也非常直率,因为浅桑比较聪明,所以,现下恳求浅桑留下来,帮助自己治理治理天下。 浅桑因为复明的事情,说起来,对他还是感激不尽的,只能点头表示赞同,表示自己情愿留下来,子羽听到这里,开心不已,面上浮现久违的微笑。 “为什么找我,不要告诉我一切都是什么缘分,这是没有可能的,显然,你步步为营,早已经寻找我了。” “不过是因为你很厉害,所以就想要你做这里的女官,帮帮我了,你现下对我国的国情已经有一些了解了,究竟从哪里着手才能让我国逐渐的呃繁荣富强起来呢,你且看看。” “羽民国,地域辽阔,但是地广人稀,第一个需要做的就是,让人们集合起来,你找工部尚书过来,我和他聊,你旁听就好。”浅桑说,一双眼睛眨巴眨巴。 “好。”子羽立即让人宣召工部尚书,工部尚书不明就里,进入屋子,看到子羽连连行礼,抱拳给名扬四海的浅桑,算是一种尊敬了,浅桑不过是淡笑一声。 “皇上要我和你探讨探讨事情,我有了一个决定,就和你商量商量。”既来之则安之,她是比较想要掺手这些事情的,面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很快就进入纵谈的状态。 “你羽民国的一切,我已经尽收眼底了,想要真正道不拾遗夜不闭户,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形成的,甚至于三年五载都未必就有成效,不过现在不行动,这艰难的一步就会留给我们的下一代,如此一来,情况就不好了。” “我的决断是,”浅桑伸手,将堪舆图拿出来,指了指地图上周边一些渺小的地方,那地图上有黑漆漆的小圆点,致密的散落在上面。 “将这些远而又远地方的居民全部都迁居过来,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一切迁居到距离帝京的地方,你们工部立即派遣人,兵部立即派遣军队,去盖房子,房子一定要坚固,并且数量一定要多。” “这……” 这简直是妄谈疯话啊,要知道,帝京是核心,围绕帝京的渺小村落,星罗棋布,简直数不胜数,按照她刚刚纵谈的意思是,在帝京中心修筑屋子,让这群远离帝京的百姓一一都到帝京来。 这样一来,帝京是人多势众了,是解决一个人员分散的难题,但是,显然这是一种不成熟的考虑,完全不瞻前顾后。 这兵部尚书听完了,没有立即点头,而是找到一个反驳的点,说道:“女官说的很有道理,不说未来,就单说这迁居的事情,人生活在一个地方长久了,就对那地方有了眷恋,所以故土难离啊。” “是的,所以,第一,要有皇上的命令,让他们知道,迁居是势在必行的事情。除此之外,还需要奖励他们,他们一旦是迁居到这里,每个人都能得到不同程度的奖励,这样一来,迁居就能进行下去了。” “女官,即便是迁居了,但是女官还是忘记了,他们不能带着自己的良田到这里来啊。 “所以,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更让你们瞠目结舌了,不过不要紧,事情需要一件一件的去做,你先去做迁居的事情,此事,一旦是有眉目了,做出来一个周详的计划,告诉我就好。” “这……”兵部尚书觉得,将国家的大事交给这样一个女流之辈,简直是对自己的侮辱,并且也是一种儿戏的做法,频频看向子羽,想不到皇上却面带微笑,好像非常赞同似的。 “去做吧,朕虽然不知道究竟他是什么意思,但是朕明白,她一定是为了我们好。” “我等会儿给您进一步解释,现在,从国库中将银子拿出来,先修筑我说的村庄,这村庄需要选择一个非常好的地方,还是那句话,无论是选材还是用料都要经得起推敲,可明白?” “这……”工部尚书不敢遽然离开,感觉,子羽还是太相信浅桑了,让这女孩纸上谈兵也就罢了,居然还果真将国家最大的指挥权给了这女孩,要知道,很多事情,知易行难啊。 并且,这女孩仅仅是高高在上的发号施令,真正跑腿的事情,都是自己在做,要做不出来一个所以然,其实到头来都是自己执行力的问题,思来想去的,他还是觉得这举动未免太疯狂了。 而且,周边偏远地区的民众是那样的多,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这一群人即便是到帝京了,能真是正融入帝京的生活吗?他们会不会为非作歹呢?想到这里,全新的问题让他的脑海都要运转不过来了。 “她是朕任命的女官,你听她的指挥就好了,其余的话,朕不想说。”子羽看向工部尚书,工部尚书张张嘴,嗫嚅了一下,但还是将即将说出口的话咽下去了。 “看上去,他完全不想要我指挥他啊。” “是啊,毕竟他是男子,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啊,还希望你理解他。”子羽看向浅桑,浅桑一笑,偶在旁边,自顾自的喝茶。“这没有什么不理解的,有很多事情,我从一开始就应该看明白。” 第六百七十四章 巧妇之权 “什么?” “金牌。”他说着话,将自己腰间的金牌接下,给了浅桑,浅桑握住了,翻来覆去的看,这金牌背面镌刻的是“五世其昌,万岁万岁”正面就是一个小篆的“令”字儿。 “这果真能顶用吗?”浅桑半信半疑的举起来,看一看,不甚了了的丢在桌上,金牌是黄金铸造的,但金牌真正能发号施令吗?那群遗老遗少,看到金牌,等同于看到皇上吗? 还是,这金牌仅仅是玩闹罢了。 “顶用不顶用,你日后自然是知道了,今日朕将金牌给你,你想要做什么,只管去做就好,朕相信你。”他铿锵有力的说。 “好,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的国家变得繁荣富强。”她呢,抑扬顿挫的回答,听到她的回答,他的面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柔情。“不要太累着自己了,朕过意不去。” “想要改变国计民生,哪里能不累呢,累的事情还在未来呢,今天休息休息,明日里,你和我到外面去带一行人,带一群兵马,将工部尚书带上。” “好。”子羽点点头。 这一天,浅桑休息的比较晚,为明天即将展开的计划,她今日里必须要有一个非常明确的日程表,譬如明日里做什么,什么时间做什么,什么时间回来,需要调查什么。 诸如此类的问题,她想了很久很久,终于,简单的制定出来一个日程,已经倦怠的很了,抱着枕头呼呼大睡。 等到子羽过来与之互道晚安的时间,发现她早已经睡了,关上门就离开了。 在外面,再一次遇到工部尚书,工部尚书显得很难堪,嘿为难,“皇上,您真的将这样的大事情交给这黄毛丫头啊,要做的不好了,这……” 兵部尚书还要滔滔不绝的说呢,他伸手,嘘一声,指了指远处。 两人离开浅桑的屋子,朝着旁边去了,这里,他们任意交谈,也不会让浅桑听到的,工部尚书回去以后,虽然按照浅桑的安排已经在做事情了,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当。 所以,准备找子羽好生聊一聊。 “朕将一切的事情,全权都交给她,朕相信她,之前,她在言灵国,将言灵国弄得井井有条,后来,去了白慎国,白慎国也是井然有序,朕治疗了她的眼睛,现在,她一定会对朕感恩戴德的,朕以为,一切的事情她一定会做好,也一定有做好的能力。” “皇上,但是这事情很大啊,她的意思是,将周边那些林林总总的农户,都搬迁到我王都外面不远处,这样下来,会花费很多银子啊。” “朕帝京里的银子,做这件事情,一定也是绰绰有余的,此事,你照着做就好。” “这……”显然他还是比较为难,想要进一步阐述事情的困难性,但他已经非常不耐烦了,阴狠的目光落在这工部尚书的面上——“去做就好,哪里有这样多的借口和理由呢?” “啊,是!”看到子羽已经目露凶光,工部尚书是不敢不去做了,点点头,离开了这里。 到了第二天,浅桑没有忘记自己今天要做什么,起来以后,梳洗打扮,让丫头将男子的衣裳送进来,还是骑马专门穿的短打,世界上有一种人,穿女装的时候,看上去丰乳肥臀,前凸后翘,让人想入非非。 穿男装的时候,风流倜傥,让人一看也是想入非非。 那种人就是浅桑了,现下,将男装穿好了,浅桑吃东西,早上吃的比较多,吃了东西,还让人去御膳房按照自己的要求,将火烧之类的带上一切,准备上路用,等到一切都弄好了,早朝也结束了。 那工部尚书完全不敢懈怠,立即也去准备了,至于子羽,迫不及待的过来,找到了浅桑,看到浅桑已经换好了衣裳,他立即也换衣裳,将一切都弄好了,浅桑看向眼前人。 “今天,我们现在出门去,大概酉时前后才能回来呢,我已经让御膳房见火烧给我们准备好了,我们可不是出去游山玩水或者闹着玩的,你要去的话,很好很好,我举双手欢迎你的加入,你要不去,也没有什么,但请你赋予我和你一样的权利与力量。” “朕的权利与力量,早已经给你了,你的话,就是朕的话。” 他说。 “好。”浅桑点点头,“我一早上已经在安排了,现下,侍卫们也已经都找好了,我们这一路不需要出动很多人,要是您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就可以出发了。”浅桑一边说,一边端详一眼子羽。 子羽是已经准备好了,他是那种稍微一打扮,就丰神俊朗之人,现下,整个人简直好像笔挺的竹木一样,那样让人不可一世。 两人互相看看,他也觉得她是一个非常俊俏的后生,因为前几天,浅桑身体不好,现下刚刚好起来,所以,人人都骑马,唯独她是个例外,子羽进入马车,想要避避风头,毕竟,他是一国之君啊。 万一在外面遇到什么危险,譬如陷阱或者刺杀什么的,可怎么办啊?但是浅桑呢,却说道:“我要你在外面跟着我们的军队,一定是有理由的,你去就好,今天外面要去的是一个最为偏远的小镇,现在就出发吧。” “浅桑,你确定你没有搞错,你要朕骑马,你坐车?” “算了,计划取消,大家都不去了,在家里睡大觉,免得来回颠簸,有的人啊,受不了这苦楚。”浅桑讥诮的目光白一眼面前的子羽,这指桑骂槐的,子羽哪里能退缩啊。 算了,算了,谁知道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脑袋里究竟想的是什么啊,子羽点点头,“好吧,朕就听你的,朕骑马,你坐车。” 一行人很快就上了驰道,羽民国和言灵国不同,和白慎国也不同。 言灵国的国君,言暄枫,即便是出现在坊间,人们未必就能一眼看出来的,因为,他向来就是那种深居简出的,至于白慎国,白泽他们等闲是不会离开皇宫的,认为帝京真正安全的地方就是皇宫。 但羽民国不同,羽民国的国君子羽是与民同乐,和民众打成一片的,尽管,会面临危险的谋刺,但是他已经习惯了,今天,这样策马出城来,众人看到子羽,立即跪地,开始三呼万岁。 子羽叹口气,好不容易才从壅塞的马路中穿行了出来,一路朝着远方去了,出帝京出来,就逐渐荒凉了不少,坐在马车里的女子掀开车帘,不停的看向外面的风景。 一开始还是错落有致的房子,走着走着,不要说良田了,连地理环境都差劲到了极点,眼前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破败,大概走了一个时辰的模样,他们已经到最为偏远的一个村庄了。 村庄里的人,去劳作了,但知道天子降临,还是一个一个快乐的来迎接了,每个人都面有菜色,每个人都鹑衣百结,但是他们的数量很多,人们看到子羽来了,都感激涕零。 第六百七十五章 所谓伊人 这片刻,放眼望去,周边的薄田里约略有几个年轻人,似乎被他们吸引住了目光,也折返了过来,这群年轻人的确想不到,这一次过来探望他们的居然是天子,众人大惊失色,跪在地上就叩头。 “起来起来,都起来吧。”子羽忙不迭的将众人都搀扶起来。 “远不远?”静下来,浅桑问子羽,子羽点点头——“不是一般的远,而是太远了。” “所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但是,帝京有危险了,这群人想要帮助您都没有可能,我们帝京幅员辽阔是非常了不起的,但人呢,好像一盘散沙一样,需要调整与收拢,只有人在一起,才能有凝聚力,只有有了凝聚力,事情才能得到长足的发展,明白?” “你所言甚是。” “这些偏远山区里的人,生活的非常艰苦,说什么安土重迁,那是绝对没有可能的,那里有人放着好端端的生活不去,非要在这里啼饥号寒呢?所以,这群人是必须要迁居了的。” “这样的村镇,我昨天晚上已经从堪舆图上看过了,我计算过,有一百六十个呢,这群人收拢起来,就是六七万,您说数量可观不可观呢?” “但是,工部尚书说的也是,如果这群人进入帝京,很有可能,他们两良田都没有了,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要是没有了良田,那么,他们吃什么呢?” “第一,我们需要在帝京周边开荒,以便于满足生产需求,第二,帝京一切的良田,我们都需要收拢,收拢回来以后,将之平均平均,做成三六九等的局面,然后分发下去。” “这……这不是和民众对着干是什么呢?”他说。 “糊涂,谁家的良田还是谁家的,不过是换了人在栽种罢了,到跟前,给他们粮食或者给他们相对应的银子就好了,其余的进项,需要去开垦,我们的目的是将民众都收拢起来,不瞒你说……” 浅桑说着话,将堪舆图打开,指指点点,“这个地方,我们刚刚经过的地方,距离帝京不很远,这里风景如画,这一块地方,面积很大很大,就将这里全部都开垦了,再不济,一定好过这些田。” 浅桑指了指旁边的田地,田地里,一派草盛豆苗稀的模样,这让人感觉非常奇怪,明明能生长野草,但为什么就是不生长庄稼呢? “此事,任重道远,但是听上去倒也是非常诱惑。”他说,浅桑拍一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这人不是很铺张浪费的,所以啊,国库里一定还充盈呢,将国库里的银子拿出来就好了。” “朕知道。” “现在,将迁居的事情告诉他们,要他们明日里也不需要在这里种地了,直接到应该去开垦的地方,去开垦就好,你说吧,你的话比较有分量,我就做那衬托你的绿叶了,或者,你再想一想,考虑考虑。” “不,不需要。”子羽上前一步,将自己的意思告诉了民众,民众感激不尽,一个个都情愿离开这里,哪里有兵部尚书说的什么“首丘之思”啊,什么“故土难离”之类的,事情进展的非常顺利。 众人山呼海啸的来,山呼海啸的离开。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说吧?”浅桑看向旁边策马飞驰的工部尚书,工部尚书现在倒也是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好像,没有什么要说的了……”他搔搔头皮说,刚刚,民生疾苦,他是已经尽收眼底了,也觉得,很需要将这样的民众收拢起来。 “既然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就在指定的地方好生修筑屋子,这些事情,我一个人能做吗?还需要你我两人好生商量呢,放心就好,此事做好了,皇上对你重重有赏呢、。” “是。”工部尚书点点头。 从今天开始,这工部尚书就围绕着她,以浅桑为中心,去做事情了。毕竟朝廷有搬山填海的的力量,六万人的屋子,竣工的已经有三分之一,其余的还在紧锣密鼓的修筑过程中。 今日,她过来巡视一下,工部尚书看到浅桑来了,立即哈腰过去迎接。 “女官。” “你忙你的就好,不用管我,我就是在周边随便看看。”浅桑一面说,一面瞧一瞧这里,看一看那里,似乎心痒难耐,伸手敲击一下木柱子,木柱子选材与用料也还可以。 旁边的工部尚书明白浅桑的意思,立即说道:“都是按照您的要求修筑的,可没有丝毫的偷工减料。” “那就好。”浅桑点点头。“事情做好了,连我都开心不已,真好,真好啊。” “女官还有什么吩咐呢?” “这里的事情,已经步入正轨了,所以呢,你不需要负责了,你腾出手和我去做其余的事情。”浅桑一边说,一边出门去了,外面有两匹马,原来,已经一切都预备好了啊。 “一起。”浅桑策马,人已经飞驰出去了,工部尚书点点头,在后哦面穷追不舍,两人来到帝京的正中央,这里,一边是钟楼,一边是鼓楼,在钟鼓楼之间,是一块开阔的平坦土地。 这里坦荡如砥,因为乃是帝京核心的地方,所以并不敢有任何人在这里乱搭乱建的,中央矗立华表以及日晷,看上去非常威仪,非常大气。 看到这里,浅桑指了指这六根巨大的石头柱子“然侍卫过来,将这移到远处去,占用我的地方了,除了这个,还有日晷,一概都不需要的。” “这……”工部尚书瞠目结舌了,究竟天老爷的,这丫头又是要做什么啊。 “好女官……”这事情大了,华表是一个国家王权的体现,至于日晷乃是一个君主国时间观念的证明,这两样东西,得不到圣旨是千万不敢挪动的,但这小丫头的意思…… “见到我的金牌,和见到帝王家没有什么两样,你去做就好,出什么乱子,有我呢,去做吧。”浅桑命令一声。 “也罢。”工部尚书死心塌地跟着浅桑干,明知道这事情不能做,但现在有什么办法呢。 众人看到有侍卫过来移动华表以及各种东西,都瞠目结舌,人们不知道,究竟他们移动这些东西是准备做什么,窃窃私议。 “奇怪啊,为什么移动华表呢,这一群侍卫难道不要命了吗?” “这里乃我国知中心,究竟做什么,谁也说不明白,且拭目以待。”旁边的男子说。 “天啊,他们在做什么啊?”大惊小怪的人显然更多,一会儿,看热闹的,已经人山人海了,简直要影响到他们的操作了,浅桑只能让人将人群给赶走,尽管人群还在猜测呢,但全部都不能靠近这里了。 搬运完毕,还好,那笨重的玩意儿没有因此伤害到人,浅桑看到一切都结束了,这才吁气,用脚在地面上丈量起来。 “就这里了,给我修筑一个非常非常华丽,非常非常气派的楼阁,要宽敞,要大,就两层吧。”浅桑跺跺脚,准备离开。 第六百七十六章 反对接踵而至 “具体到什么模样吗?” “是,是,这样,微臣也好照章办事嘛。”这一次工部尚书是明白了,即便是浅桑在这里将天地都颠倒过来,大概子羽都不会不去支持的。 “帝京的国子监是什么模样,这就是什么模样了,去建造吧,需要快。去吧。”浅桑说,尽管,工部尚书比之前还要迷惘了,但却只能“照章办事。” 此事,不但是惊动了黎民百姓,也惊动了帝京的文武百官,有人听说外面,浅桑命令工部尚书将华表和日晷都移动了位置,不免义愤填膺,投袂而起。 “皇上,您糊涂了不成,您完全不能让这女孩在我羽民国乱来啊,那华表可是先帝时间就矗立在那里了,已经几百年的风雨飘摇了,任何人都没有移动的,您……您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这臭丫头将华表给移动了嘛,这不成,这不成啊!” 一个大臣,吹胡子瞪眼,看向子羽。 其实,子羽一开始听到这消息,也是惊讶不已,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言归正传,还是那一句话,他是相信她的能力,更相信,她不会乱来的。 “此事,朕倒是觉得,很有意思呢,朕是皇上,朕准允她将这华表移动了了,你们谁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现在,治罪吗?朕知道你们是完全不理解她的,并且就这举动,对她也已经是恨之入骨了,不过说起来……” “事情也和你们料想的不同,且不去理论这个,我们以观后效就好。” “皇上!”另一个大臣,比刚刚那一个还要亢奋,还要激动,嘭的一声就跪在地上了。“皇上,此事,您需要处理啊,您要不处理,微臣就长跪不起了啊。” “哦,原来张大人想要跪,朕也不要阻挠你,那么就长跪不起吧。”子羽知道,无论浅桑做什么,自己是千万不能拉后腿的,事情已经如此这般,他需要做浅桑那坚强的后盾与靠山。 等到浅桑回来,听说因为自己的事情,朝廷起了争执,并且还有一个张大人长跪不起在宣室殿了,她立即过去看,发现张大人一脸苦兮兮的,毕竟天寒地冻的,要不是宣室殿里有氆氇,现在张大人早已经受不了了。 “张大人,起来吧,现在可以回去了。” “你这妖女回来了,你霍乱苍生,究竟到我羽民国来做什么,这居心叵测的妖孽。”张大人跪了一整天,看上去气馁的很,沮丧的很,但是想不到,骤然听到她的色男高音,看到她,张大人火冒三丈,恨不能将自己生吞活剥了。 “我们在朝为官的,可以政见不和,但我希望你不要用自己的身体来开玩笑,你也算是有功之臣,你现在应该支持我,而不是反对我,你喜欢起来就起来,你要不喜欢就算了,我的话和圣旨一样,我要做什么,你……” “不要说你了,你们全部长跪不起都不起作用的,今天,我困了,就不和你寒暄套了,先回去休息了。”浅桑一边说,一边去了。 张大人想一想,好不容易有一个台阶下,不离开可怎么样呢?在内侍监的搀扶下,好不容易哆哆嗦嗦起身了,第二天,张大人卧床不起,说是生病了,但人人都知道,沉默是无声的反抗。 至于子羽,完全不理会,你生病就生病,你不来就不来,朝廷济济一堂,照常在运转,好像缺少了张大人和张大人在场没有任何区别,昨天的张大人因为反对浅桑,且以身作则差点儿就获罪了,今天,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众人可再也不敢反对浅桑了。 至于浅桑,还在忙碌自己的事情。 外间,工部尚书将详细的图纸拿出来了,和浅桑交流了很多很多的意见,浅桑一一都肯定了,接着,工部尚书就到国库去支取银两了,浅桑不解释究竟这大殿是修筑来做什么的,至于子羽也完全不问。 第一件事情,在次年的二月做好了,天气温暖起来,到了小阳春,向阳花木易为春,该绽放的已经绽放了。漫山遍野的灰色调,现下,已经全部都变成了鲜艳的绿色,那样美不胜收,那样养眼。 浅桑经过长达一年的休息,身体好起来,开春以后,她感觉自己也好像蛰居的昆虫得到了春雷的召唤一般,开始了频繁的活动。 那些房屋已经修筑好了,不得不说众人拾柴火焰高,做事情也非常方便快捷。其实浅桑知道,这些繁难的事情后面,自然是间接得到了子羽的支持,不过,子羽并不去说罢了。 房屋修筑完毕,她策马过去查勘,工部尚书立即迎接浅桑,尽管,工部尚书并不觉得,这是明智之举。 但有帝王做支持,他出了听从命令,紧锣密鼓的监督工程进度,其余的事情都不在理论的范畴,因此上,并没有过去很久,一切已经在他严格的监督下,成了目前广厦千间的规模。 这些鳞次栉比的屋子,的确是按照之前浅桑给出来的图纸修筑的,无论是外形还是实用性,都和她之前计划的毫无二致,工部尚书也唯恐出乱子,几乎是昼夜都过来巡查一遍。 尽管,到此为止,都不怎么赞同,两人在内室中走走停停,浅桑看看这个,又是看看那个,一切都表示非常满意。 “好,好,我以为,你简直能加官进禄了,这事情做的很是漂亮,让人满意。”浅桑一面说,一面往前走,从屋子中出来。 这里是一个天井,天井里有茂林修竹,还有流泉,自然是运用了天然的风景,有微风习习吹拂过来,让人精神一阵,一切的事情处理的如此合情合理,顺风顺水,其实,是浅桑没有想到的。 之所以能有这么一个开端,她更加想不到的是,不是没有人反对自己,而是反对自己的人通常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都说春寒料峭,但今年的春风却没有寒意,反之,还有一种淡淡的暖意,浅桑将一切都检查完毕,站在花木旁边,指手画脚的说起来——“接下来的事情,想必也不需要我去安排了,对吗?” “是的,微臣一切都知道,女官放心就好。”工部尚书点头。 “那就好。”浅桑道:“那么,我就等着以观后效了。”一面说,一面优哉游哉的去了,后面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工部尚书自然是一清二楚的,离开这里,将外面啼饥号寒的民众给欢迎进来。 尽管,这修筑房屋的事情,是百姓们完全不知情的,好在,小国寡民和大的国家不同,他们对于君王的号令,都是言听计从的,不但也不会勤勤恳恳的去开垦,今日,他们还在开荒呢,忽而远处来了一队策马飞驰的官兵。 官兵到田地外,站住了,人们移动目光,看向官兵。 第六百七十七章 改变积贫积弱现状 又是一会儿,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太监,一个穿着蟒袍的人,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全程都没有任何交流。 是的,太监是弘徽殿中的总管太监,至于太监背后跟着走过来的,不是别人,乃是工部尚书。 两人站在田间地头,太监乜斜一眼旁边的卫兵,嘀嘀咕咕的说了什么,因为距离比较远,田地里的人都没能听清楚。 嗡嗡嗡的交流声结束以后,卫兵直奔田地去了,众人不明就里,都感觉紧张,莫非国家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不成?一般情况,官兵是对他们不屑一顾的啊,但今天,却来了这么多的官兵。 众人还在纳罕呢,这官兵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 “好事情从天而降了,快跟我我去接旨吧。”这卫兵说完这么一句,众人也并不知道会有什么好事情,但都跟随官兵到田埂旁边去了,那大腹便便的工部尚书等的焦急,在田埂上踱来踱去。 浅桑说的很对,这里的确很适宜于开荒,之前,或许有人想过在这里开荒,但这里乃天子脚下,没有帝王家的号令,任何人都不敢造次的。 现在,不同了,浅桑说服了子羽,子羽一声令下,众人立即过来垦荒,跟着又是三令五申,这地界就逐渐的变大了,翻动的黄土,黄橙橙的,有蚯蚓在泥土中蠕动,不一会儿,后面一行人已经走了过来。 看到人基本上都到齐了,这工部尚书简单的说了两句,大意是,这都是女官的意思,开荒与建筑屋子,这一切一切的事情都是经过女官慎重的考虑甚至排除万难才有的这局面。 诸位原本不知道,那修筑的屋子是给他们的,现下听到这里,无不大惊失色。 没有等到太监宣旨呢,众人在地上三呼万岁,感激涕零。这边,太监上前一步,将圣旨握住了,扯开公鸭嗓开始高唱……“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开垦荒地的乡民,着即离开此地,到修筑的屋子中去,一切事宜听从女官浅桑以及工部尚书的安排,钦此!” 圣旨上的内容不是很多,皇上是处理大事情的,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都交给了女官以及工部尚书,众人从苦不堪言的环境中超拔出来,哪里有不开心的呢。 一个一个丢下锄头,直奔那崭新的屋子,屋子的占地面积很大,鳞次栉比,美轮美奂,最为重要的是,这些屋子是修筑在天子脚下的,这是一个歌舞升平的地方,这是一个非常适宜于发展的地方。 众人因此都开心不已,无力坚固,能经受雨打风吹,在这政策真正下达的时间里,浅桑本人不愿意去,她唯恐这群人会对自己感激涕零长跪不起。 其实,答应治理这里,是自己无心插柳柳成荫罢了,不外乎是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真正说起来,并非自己很想要去帮助这里的。 老远的,浅桑看到人们欢欢喜喜的直奔屋子去了,他哪里有不开心的呢?羽民国原本就地大物博,但人员分散的实在是太严重了,经过这样的举措以后,未来,人们就逐渐集合在帝京左近了。 只要人群具有了凝聚力,也就有了人权,这年代,人权是高于一切的存在。 浅桑老远的看着,温馨极了,旁边的白马上是子羽,子羽不禁一笑。“为何不到跟前去领略领略民众的欢愉呢?” “善始善终罢了,我知道答应会有这么一个结局的,所以为什么非要过去看看呢?你说呢?”浅桑看向面前的子羽,子羽点点头——“功成身退,这样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了。” “你面前就是一个。”她一边说,一边格格格的笑,这么一笑,面上就有淡淡的绯红,那红潮是如此之美丽,让人心旷神怡。 “我知道,这段时间,你辛苦了,我对你感激不尽。”子羽说,说真的,他是由衷的感谢浅桑。 没有浅桑,这群民众将还会持续落后下去,他们与帝京之间的距离很远,逐渐的就产生了一种隔阂,这种隔阂,是任何年代,任何情况都不能消弭的,只有让他们全身心的投入到帝京生活里来,一切才能改变。 他知道,她是有才干与能力的,需要自己给予一个发挥的平台,但是他不知道,她的能力与才干这样超群绝伦。 现在,一切已经可见一斑。她面带微笑,目光看向远处,良久良久的沉默过去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浅桑又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现在你还觉得好,但紧跟着你就不觉得有什么好了。” “你还有什么奇思妙想吗?” “不是奇思妙想,一旦是我说出口的,都经过深思熟虑——”浅桑话间,将金牌拿出来看了看——“但愿你的金牌,你不会拿走,我就能在羽民国想要做什么做什么了。” “你想要胡作非为,朕一样会拿走这金牌的。”子羽感觉奇怪。 “放心好了,我的出发点是好的,一切为的都是你们羽民国,你们羽民国的存在感很弱很弱,按理说能偏安一隅这么多年,简直是个传奇故事,他们居然没有攻打你们,也算是你们运气好……” “现在你们国内在革故鼎新,但愿,他们都不要留意到,这样一来,我们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成为逐渐发展起来的强国。” “你做什么,朕都相信你,并且你做的一切,朕都帮助你,理解你,你看如何?”他笑眯眯的说。 “我知道。”她点点头。 “所以呢?”他问。 “所以全新的计划又要开始了,不过全新计划开始之前,我还是希望,让民众安家落户是第一,这里仅仅是我们实验的开端罢了,在帝京的不毛之地,有多少漂泊的居无定所的民众呢?简直数不胜数,现在,我们需要将他们的力量集合起来,在所不惜,你明白?” 浅桑很想要将国计民生的事情立即落实,并且很想要解释给子羽听,究竟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究竟自己我为什么急迫的希望看到万众一心的统一局面,但唯恐言者谆谆听者藐藐。 所以,很多话题仅仅是点到为止,希望子羽自己去领悟。 显然,有很多东西,连子羽都一知半解的,不过最好的情况就是,无论自己准备折腾什么,怎么折腾,子羽都是心甘情愿在自己后面做坚强后盾的了,有了子羽,情况展开的就容易不少。 “现在呢,你想要做什么,可以透露透露吗?” “船到桥头自然直,凡事呢,慢慢来就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她一边说,一边拍一拍子羽的肩膀,子羽点点头,沉默了良久,子羽又道:“无论你做什么,朕都支持你。” 第六百七十八章 如此坚强的后盾 “无论在什么时间,朕都气壮山河的告诉你,朕会支持你,永远。”子羽说,闻言,浅桑笑了,笑靥如花。 其实,他是那样喜欢看浅桑的微笑,她的笑容是那样舒展,那样扣人心弦,每每看到她的笑靥,他都入迷了,眸子完全不能移动,沉浸在一种前所未有的欢愉里,两人互相看看。 “好了,到帝京去,我累了。”她说,撒娇一般的。他立即点头,她的眼神让自己明白,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需要这么一个美丽的眼神,他就心甘情愿能为之赴汤蹈火。 两人策马,没有很久就回到了帝京。 言灵国。 经过和解以后,言帝封带着散兵游勇从战场上回来了,就兵力的角逐与战斗力来权衡,他是应该早早就回来的,言暄枫比自己厉害,这是不用想的,回到帝京以后,言帝封才知道,原来白浅已经做了皇后。 白浅心思如此缜密,简直是一个蛇蝎妇人,居然堂而皇之的做了帝京的一把手,这个发现,让言帝封产生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以后呢?究竟白浅会不会朕对自己呢?还有,白浅的牺牲,究竟有没有得到言暄枫的爱呢?明明,她发号施令,就能治疗好眼睛的,但白浅却心甘情愿做一个什么都看不到的瞎子。 这一切的一切,简直就是无底洞一般的迷,让他一点一点的沉溺下去。 “是皇叔吗?”尽管,白浅什么都不能看到,但宣室殿外的脚步声,还是让白浅心头一紧,跟着,白浅默然站起身来,下意识的将面朝着来人的方向一看。 其实,她压根什么都不能看到,但是,她也发现了,当一个人真正目盲以后,眼睛虽然看不到的,但耳朵却变得非常敏锐,听觉与味觉都变的不可思议。 “娘娘。”尽管,言帝封是一千个一百个不想要对着白浅卑躬屈膝,但就礼节来说,自己毕竟是晚辈,只能给高高在上的白浅行礼。 “你,起来……”白浅焦急的站起身来,侍女立即过去搀扶,白浅急促的站在言帝封的面前。 “皇叔请起,臣妾和皇上商量了很久,就是想要你回来呢,你回来就好,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她说的非常关切,一边说,一边一把将言帝封的手准确无误的握住了。 “起来,起来吧。”言帝封想不到,自己入朝,第一个朝拜的不是哥哥言暄枫,而是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 不过,这第一印象还是好的。 因为,就刚刚那和软的几句话,已经缓解了紧张而尴尬的气氛,他将手挣脱了,说道:“臣弟不远千里而来,臣弟乃是有罪的人,今日到帝京,是为负荆请罪而来。” “王弟无需这样说……”言暄枫声若洪钟一般的,每个字都掷地有声,先听到说话的声音,后面才看到本人,他的声音和人一样威武,等人站在言帝封的面前,言帝封才发现,这一段事件,言暄枫好像成熟了不少。 “牙齿还有咬着舌头的时候呢,今时今日,你能回来,能在御前帮助朕一把,朕已经感觉非常不错了,朕盼望你回来已经很久了,过去的事情,朕希望,一笔勾销,你意下如何呢?” “到帝京,王弟,你就是朕的左膀右臂,朕看到你回来,简直激动的一晚上都夜不成寐。” 这么夸张吗? “臣弟知道您的拳拳之意,您能这样想,真好,真好啊。”言帝封是知道,其实言暄枫是一个非常悯柔的人,但是他不知道,他会这样不计前嫌,完全没有责备自己的嫌疑。 那么,他还有什么理由拒绝言暄枫给自己的橄榄枝呢? 言暄枫一把激动的将言帝封的手握住了。“好了,朕与你不是君臣,你也不需要和朕行礼,这样一来,倒是生疏了,你是朕的王弟,你和朕在一起,原是最好也没有的,现下,我们就到屋子里去,把酒言欢吧。” “准备夜宴。”白浅给旁边的内侍监吩咐一声,虽然白浅一切都不能看到,但对于局面却一丁点都不陌生,一切的流程似乎都是镂刻在心上的,这么一说,太监点点头,立即去准备了。 外间,外间热热闹闹的,内室呢,来来往往的女子珠围翠绕,一片香风阵阵,那环佩叮当的声音,好像来自于九天之上一般。 众人很快就将一切都安排好了,是如此的有条不紊,尽管需要做的事情那样繁多,但却没有一丁点儿的乱,夜宴已经准备好了。 这夜宴是为了言帝封的回来而提前准备的,为给言帝封接风洗尘,夜宴的规模之宏大,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大概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的盛会了,等言帝封在太监的带领之下,进入水绿南薰殿的时间,忽而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原来,言暄枫真的不计前嫌,真的那样希望自己回来啊。 进入水绿南薰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美丽的花卉,各种缤纷的花朵,让人一看,简直怀疑这里不是人世间,乃是仙境。跟着就是美丽的女子,这一群宫女也是经过一层一层选拔的。 旁边,竖立着编钟,有那悠扬的声音传递在空气里,一切都那样恰到好处,甚至于让言帝封看到这一幕就望而却步了,他是归降来的,却得到国宾一般的招待与会见。 现在,言暄枫是用自己的情怀与情感,在软化两人心脏上的软刺儿,多少年了,言帝封是那样想要和言暄枫和解,但是都没有可能,但是今天,在言暄枫将自己打败以后,却伸出援助之手。 这让他心存感激之余对言暄枫有了全新的认识,跟着,美丽的宫女与太监已经将香馥馥的菜品都准备好了,罗列在桌面上,旁边的白浅一笑,找太监总管聊去了。 一切已经预备好了,白浅轻轻的在言暄枫的耳边耳语了两句什么,言暄枫点点头指了指面前。 “王弟,落座吧。言暄枫始终是那样彬彬有礼的模样,言帝封按照指定的位置落座,眼睛不时地看向周边,这一次,一切的安排的确是穷奢极欲了。 头顶的吊灯,是晶石做成的,晶石是从其余的国家运送过来的,晶石那柔和的光芒,与铜灯里面那熠熠生辉的光芒简直交相辉映,空间瞬间就变亮了,这个屋子,头顶的浮梁上,雕梁画栋。 有玳瑁雕镌出来的图案,有那美轮美奂的一切装饰品,都是晶莹剔透的石头,再看看桌上的食物。 除了热气腾腾的,还有水果与干果,他是在外面南征北战的时间长久了,已经不能将那面前精致美丽的东西叫出来相应的名字了,但是,这一切的气氛都已经烘托出来一种特殊的温暖。 第六百七十九章 言帝封甘于雌伏 其余的时间,他都蜗居在王府,和言暄枫之间的距离是真正若即若离的,现在,编钟的声音悠扬的好像天籁,白浅告诉总管太监,让闲杂人等离开,跟着,这屋子里除了必要的几个小丫头,其余的一干人都走了一个干干净净。 “皇叔,臣妾敬你一杯,酒到杯空。”白浅是真正接受了言帝封,一面说,一面伸手,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臣妾不胜酒力,但看到王弟回来,也是非常开心,王弟在外面南征北战,为我言灵国简直功德无量,现如今,王弟回来了,我皇也是如虎添翼,让臣妾给您二位斟酒吧。” 尽管,白浅是个瞎子,但还是主动的将玉壶春握住了,给两人斟酒,她的动作是演练了千百次的娴熟,酒水落在酒杯里,好像凝结起来的宝玉一般,并没有涓滴是洒在外面的。 “王弟,满饮此杯。”言暄枫一边说,一边豪迈的举起来一杯酒,言帝封看到这里,连忙回敬,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非常之热闹。 “请用餐吧,王弟。”喝酒,毕竟是个仪式感很强的东西,一面喝酒一面吃东西才能增进肠胃的蠕动,一杯两杯的品,才是好的,要是牛饮起来,什么好的酒水都没有味道了。 更何况,今日言帝封能归降,是那样让人快乐的事情。 所以,需要胃口大开吃点儿东西,有宫女上前一步,将乌木镶金的筷子给了言帝封,至于言暄枫和白浅用的,是玉著。三个人吃起来,言暄枫介绍帝京的菜品。 “朕这里,是真正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了,你常常这个。”他一边说,一边将自认为需要推荐的菜品,装在一个小金盘里,推送到言帝封的面前,言帝封品尝一下,舌头上的美味的确是自己从来没有感觉到的。 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充盈在了言帝封心里。 “臣妾不胜酒力,就先告退了。”白浅恰好好处的辞别,其实连言帝封都知道,所谓的“不胜酒力”不过是一个遁词罢了,他是想要让他们兄弟两人在这良辰美景之下,好生聊一聊。 白浅去了,屋子里比刚刚还要安静。 言帝封没话找话。“她变了。” “是。”言暄枫抬起眼睛,看看言帝封,已经很久没有认真看看言帝封了,这若干年过来,言帝封变得比之前要粗犷了,变得脱略行迹了,好像,自从浅桑离开以后,他也不怎么注重个人形象了,虽然是自己的弟弟,但是作为长男的言暄枫。却好像无论从哪里看,都比言帝封要年轻不少。 战场上的洗礼,让言帝封的一张脸变成了健康的古铜色,他收回目光,这才说道:“朕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快乐过了,你能回来,真好,朕真的以为,这一辈子你都要和朕斗下去,然后…… 他的声音似乎哽咽了,不愿意看向言帝封,情绪变得激动,握着酒杯的手在剧烈的颤抖,“然后,你死我活,鱼死网破。”真的,这结局是言暄枫最怕看到的。 “不会。”言帝封说。 多年来,尽管他觉得,言暄枫并不见得是最佳人选的帝王,但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他发现,至少言帝封做皇帝,会比自己更适合。在言暄枫的管理下,帝京的确是蒸蒸日上。 这么一个局面,是作为皇室成员的他想要看到的。 子羽言暄枫空前绝后的成功,不仅仅是他,其余的每个人都是亲眼目睹的,两人之间的深情厚谊,随着皇位展开,时而,他们疏远了,时而他们靠近了,但无论远近,却从来没有像是今晚一般的温暖。 “今宵剩把银釭照,相逢犹恐是梦中。”言暄枫一面说,一面举起来桌上的烛台凑近言帝封一看。 “臣弟知道,这些年做错地方很多,臣弟悔过。”言帝封悲凉的叹口气。 “你能回来,朕心甚慰,吃了东西,好生休息。”言暄枫压抑住了内心的激动,其实,他今晚有千言万语想要说给言帝封听,但每一句话,到了嘴边,都戛然而止了,一切的一切都忽而停顿住了。 那样平静的目光,看向面前的言帝封,言帝封的面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悲戚,两人的心境都是一模一样的。 “饮酒,饮酒。”好像发泄一般,言帝封斟酒给言暄枫,知道明日早朝,他是不可或缺要出现的,但言暄枫还是喝酒,只要是言帝封送过来的,酒到杯空,两人喝了一个不亦乐乎。 到了月上中天,这欢快的宴会,在非常融洽的气氛里终于落下帷幕,伺候他们的太监与宫女都感觉累坏了,众人都在偷偷的打呵欠,毕竟子时已经过了。 言帝封喝的七荤八素的,已很多年没有这样放浪形骸的饮酒过了,他今晚喝的非常之多,现在,倒在对面,已经呼呼大睡。 至于言暄枫,也早已经倒在桌上了。 太监搀扶言暄枫和言帝封去休息。 白浅早一步到了寝殿,旁边闪出来一个太监,这太监,简直好像是一个黑影,好像一只幽灵一般的。 但是,她还是以走进屋子就感觉到他的存在了,对于白浅来说,这太监并不算是陌生人。 “娘娘,按照您的命令,言帝封是已经回来了,不过目下看,究竟动手将言帝封给……”太监做了一个斩头的动作,目光阴狠的看向墙角。“还是暂且不要理论,奴才听您的安排。” “你以为,杀了言帝封就是最好的报仇发方式了么?你以为……”白浅用力攥着手指,感觉指甲嵌入了掌心,面上的神色与那太监如出一辙,同样的阴狠而毒辣。“你以为他们如胶似漆,我就不能拆开他们就不能挑破离间吗?” “只是,言帝封并不可能那样快就消灭的,二来,这种复仇的方式,简直太小儿科了,本宫才不会用,现下,本宫要对言帝封好。” “好?”这太监呆若木鸡,这几年来,白浅,乃至于白慎国与言帝封的关系都是势同水火的,忽而有了这莫名其妙的“好”,不免让人心头一震,究竟是什么情况呢? “你应该知道的,有的小动物自身就是有毒的,威消灭强大与自己很多倍的庞然大物,这小动物先不动声色的靠近大动物,跟着放毒,麻痹了这大动物,接着……” “属下,明白了。” “退下吧,不需要经常出现了,让皇上见到你,也不是玩耍。”白浅命令一句,疲乏的挥挥手,这太监点点头,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第六百八十章 白浅摄政 白浅感觉困倦了,今天演戏一整天,面上的笑容好像用刀子镌刻的一般,现在,白浅伸手,轻轻揉捏一下面颊,缓和了一下面颊上的肌肉,这才去睡觉了,高床软枕,自然是休息的很好。 言暄枫和言帝封都睡着了,第二天,天交五鼓,需要言暄枫上朝,但昨晚宿醉没有过去呢,他现在还感觉晕晕乎乎的,冯公公立即搀扶言暄枫,言暄枫进入金銮殿,微微眯缝眸子,一边休息,一边听群臣在朝下发言。 其实,帝国真正建立起来,大事情就会减少,小事情就会突出,群臣说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这些层出不群的熊傲视请,对于言暄枫而言,早已经没有了足够的吸引力。 听这群人将事情一一都说出来,言暄枫或者能处决的,当堂就给出来决断,要不能立即处理的,暂时保留下来,朝堂会议结束了,私下里去处理。 “皇上困了……”白浅虽然不能看到言暄枫,但却能从言暄枫那低沉的语声,那不耐烦的措辞中感觉到言暄枫的耐心在一点一点的消逝,“这些小事情,暂且让本宫处理。” 其实,也不算是僭越,众人看向言暄枫,的确看到言暄枫的精神不济。 也不情愿去碰软钉子,转念一想,白浅现如今已经尾大不掉,这也是亲近白浅的一个机会,索性跪在地上,将这些事情一一都讲述出来,白浅当堂就给他们一个建议,诸位听过了,立即退下。 白浅处理事情,倒也是快的很,三下五除二,这些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反观旁边的言暄枫,今天却浑如一滩烂泥一般。 下朝了,群臣跪安,告退。终于,言暄枫在那杂沓的脚步声惊扰下,醒过来了,低眸一看脚下的群臣已经走了一个一干二净,转眸一看,自己旁边正襟危坐着白浅。 “你如何在这里?”他微微惊愕,好像自己并没有准允她到金銮殿来,不过转念一想,也是,现在的白浅已经是帝王妻了,还是独一无二的皇后,出现在这里,原是理所应当的。 “皇上贵人多忘事,明明是您喝醉了,要臣妾搀扶您来的,不过事情也处理好了,您可以回去休息了。”白浅笑嘻嘻的说,一派胸无城府的样子,他倒也算是感激白浅。 “这群人每天都有事情……”言暄枫感觉脑袋隐隐作痛,“朕以为,这些小事情简直是不需要处理的,或者,他们自己就能解决。” “皇上好生糊涂,这群人要每天都没有事情了,您会感觉他们尽职尽责吗?一旦您雷腾震怒,他们可就遭殃了,所以,他们的事情才会如此多呢。” “你的意思是,这些事情乃应运而生了?”言暄枫摁压一下脑袋,白浅微微眯缝眼睛,一笑——“何苦要将一切都看的那样明白呢,皇上,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朕明白,朕倒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了。”言暄枫笑。 “臣妾送您回去。”白浅一面说,一面伸手,言暄枫点头,依偎在白浅的身旁往前走。尽管白浅看不到,但两人用一双眼睛还是没有问题的,从宣室殿出来,被春风一吹,酒气散了不少,言暄枫逐渐耳聪目明。 “王弟回来了,能为朕排难解纷,未来,朕就会轻松不少。”这是理所当然的想法。 但是,旁边的白浅却完全不这样以为。 “皇上,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白浅微妙的提醒。 “他是朕的王弟。”言暄枫强调,语调不很和睦,甚至于,他想要推开这个瞎子,白浅啊白浅,你为何内心如此的偏狭如此的不能容人呢? “臣妾知道您是如何想的,臣妾就是提醒提醒您。”白浅说道:“要是臣妾要讨好您,也自然是挑选您喜欢的去说罢了,但臣妾并不想要在这样的事情上取悦您,您说的未尝不是,他是您的王弟,此事乃板上钉钉命中注定的……” “但是……”白浅明显震颤了一下,声音空洞,好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将言暄枫关于言帝封的一切都割开了,那平静的一张面具下,居然隐藏着如此狰狞而丑陋的一张两——“但是,您莫要忘记了,他禀性如此乖张诡谲,他是归降到帝京的。” “换言之……”白浅索性八字打开,说道:“要是他的兵力比我们多呢?要是战斗力比我们强悍呢,今日归降的是您呢?他会不会饶过您呢?”这一切,其实是言暄枫连想都不敢想的。 听到这里,不寒而栗,好似有人提着一桶冰水,兜头盖脸泼洒了下来一般。 那冷,是进入了血液,深入到骨髓的。 “你的意思是……” “臣妾能有什么意思呢?臣妾不过是提醒您,任何时间任何情况之下,您都是帝王家,您应该留一手,究竟王爷是真的归降,还涉及假意逢迎您,您可以试探出来的。” “朕……”言暄枫从那震颤中逐渐的回复了元气,一把握住白浅的手,恳挚的问道:“朕究竟用什么办法,才能证明他是真的归降,还是非常时间,选择了缓兵之计呢?” “皇上果真想要知道?”女子笑了,笑容那样纯洁那样美丽,配合那美丽的动作,以及那狡黠转动的凤眸,让女子看上去,那样美不胜收,让那笑容看上去如此不可或忘。 “自然是,快告诉朕。”言暄枫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寻求一个策略了。 “您附耳过来。”女子吐气如兰的说,言暄枫闻言,弓腰,将耳朵送到女孩的耳边,女孩嘀嘀咕咕的说了片刻,交头接耳完毕,女孩道:“怎么样呢?” 言暄枫面上有了迟疑,良久的沉默,这才吐口气。“此事……好像并不在怎么样啊,非但不怎么样,而且听起来,简直是朕在背信弃义。” “皇上,古圣先贤说,宁可我付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更何况,是他归降的,我们也能一探虚实。” “你真的是朕的樊哙。”现在,言暄枫是知道了白浅的火候,至于白浅呢,不过是傻呵呵的一笑,不居功自伟,矜持的说道:“您是一切都看到了,一切也都明白的,奈何,您当局者迷了,臣妾啊是旁观者清。” “白浅,朕却感觉……”他绞尽脑汁在找词汇,来形容这一段时间白浅的蜕变,之前的白浅,也是一个狠毒的人呢,但现在呢,知性美的光芒,一点一点的笼罩在了白浅的头顶。 “朕却感觉,你变了,你知书达理不少。” 第六百八十一章 言帝封听命于君 “君无戏言,朕怎么会说笑呢,朕未来,依赖你的地方多,朕也知道,你处理事情是积年,多帮帮朕,朕需要你。”他一把用力的握住了白浅的手腕,感慨系之的说。 “臣妾永远站在您的身边,只要是能帮助您的地方,自然是不遗余力,这个您放心就好了,臣妾责无旁贷嘛。”白浅笑嘻嘻的看向言暄枫,言暄枫颔首——“朕这就去安排,你拭目以待。 这一觉睡得很好,言帝封起来,已经日上三竿了,等到醒过来,看到茂陌生华丽的藻井,这才想起来,自己昨晚喝醉了,今天留宿在帝京,就在言帝封起身的的同时,外面走进来一个花枝招展的姑娘。 这姑娘春风风人的笑着,轻轻的福一福,那优美的强调,好像黄莺一样。“王爷,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更衣。”一面说,一面上前,言帝封一看,屋子里,几个高矮胖瘦简直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一群女孩子,有的整理新衣裳,有的整理床铺,有的去打水了,忙碌的不亦乐乎,但各司其职,却井然有序,一会儿,那个女孩伺候言帝封,将言暄枫为言帝封准备的衣裳穿在了言帝封的身上。 接着,另外的女孩过来给言帝封盘发,这一切的待遇都是言帝封没有想到的,虽然比较拘谨,但言帝封还是都领受了。 等到一切都完毕,已经是午前了,早朝早已经结束了,现下,言帝封想要在园子里走走,却被通知,皇上让言帝封到养心殿去一趟,言帝封在太监的带领下,朝着养心殿去了。 春天是真正降临了,一路走过去,莺歌燕舞,黄鹂清碎的鸣叫声,时隐时现在枝头,那薄薄的绿色,已经从柳树的芽胞里一点一点的炸裂出,唇的韵脚那样让人心旷神怡。 言帝封到养心殿外候着。 这太监入内,言暄枫在批复奏疏,事情不是很多,但却不能假手于人,听太监说言帝封来了,如此一来,他将朱砂笔搁置在旁边的笔架上,微微沉思了一下目光扫视一圈外面,回到木几上。 “让臣弟进来吧。” 养心殿,是中央集权的枢纽,一般人是没有机会进来的,想要到养心殿,除非得特殊的荣宠,此刻,言帝封整理整理医官,跟随太监进入养心殿。 “王弟已经醒了吗?过来坐。”他说,冬暖阁里,阳光非常充足,窗棂是用西川的宣旨糊着的,阳光透过万福万寿的花纹,就那样轻盈的落在言暄枫的身上,言言暄枫抖动衣袖,指了指对面。 言帝封告罪,落座。 实际上,人尽皆知,他们兄弟之情并不和睦,单独的会面,次数简直少之又少。他落座,等着他的开场白。 “朕要你回来,也是一片好意,你当明白。”他一面说,一面微微眯缝眼睛,眸光收缩,朦胧的光芒过滤掉了光线里跳动的尘埃,这种闲闲的模样,看在眼里,却自有一种帝王将相之气概。 “臣弟知道。”言帝封曼声说,一面说,一面打量面前的言暄枫。原来,已经这么多年没有好好的和言暄枫聊一聊了吗?在言帝封的记忆力,言暄枫还仅仅是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呢。 但现在呢,岁月并没有款待面前人,反之,岁月好像还苛待了他一般的,他的眼神他的目光变得比之前还要犀利不少,他的一张脸在岁月的洗礼之下,也成了目下的这种模样。 那种憔悴的,伤感而疲倦的气质,将言暄枫给包裹住了,让言暄枫看上去好像一个患病很久的人。 但是,就在那睁开眼睛的一霎时,那种从目光里爆射出来的寒芒与电光,却能直杀人心。他的动作变得简洁了不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间开始,大概是依据了“紫气东来”的典故吧,言暄枫的衣裳逐渐变成了紫色。 大面积的紫色,一般人是完全不能驾驭的,但是穿在言暄枫的身上,那种深沉的紫色去那样美丽,好像流动的色块一般的。 “朕这一次要你回来,其实想要和你重修旧好,朕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王弟。”他幽幽的叹口气,睁开眼睛,看向言帝封。 其实,他们兄弟不睦,已经许多年了,他也鲜少去看王弟,现下,低眸一看,发现王弟的目光变得比之前坚毅了不少,其实,风霜雨雪都不及战场上的洗礼,南征北战以后,王弟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现在的言帝封,成了一个非常刚强的人,他的面上挂着一抹不算忠诚也不算邪佞的笑容,就那样恰到好处的看着自己。 他娓娓道来。“你应该知道……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朕以为,你今日既然能回来,十有八九心里也还是有朕的,朕索性就八字打开说了吧。”言暄枫说道:“朕想要说的,很简单。” “你的兵权给朕吧,朕重新支配人给你。”这对于言帝封来说,不啻从天而降的焦雷,现在的言帝封,仅有的也不过是兵权罢了。 将兵权给了言暄枫,言暄枫自然是想要如何作弄自己就如何作弄自己,这对于言帝封来说,简直是噩梦。 “您……说什么?”言帝封偏着脑袋,似乎没有听清楚,故而声音提高了不少。 “朕说,你的兵权也应该归还给朕了,朕给你王权,你意下如何呢?”他还是直来直往的模样,言帝封闻言,心里的愤怒好像火焰一般的燃烧起来,他简直想要暴跳如雷,将这里的一切都打一个稀巴烂。 但到此为止,言暄枫毕竟忍住了,“我需要考虑考虑。” “朕给你时间去考虑,不过……”他轻轻叹口气,声音显得很惆怅——“不要让朕等的太久了。”这简直是用皇权在压榨自己,言帝封心脏抽搐了一下,点点头准备离开。 这不知道是言暄枫本人的意思,还是白浅授意给言暄枫的,但听到这里,他的心情急骤不好了,他固然不会造反,但兵权还是自己的,那些出生入死的人,在言帝封的心里,始终都是难兄难弟。 现在,兵权要回收了,是言暄枫要架空自己了吗?当自己做了傀儡以后呢,后面的事情会怎么样呢?言暄枫想到这里,不寒而栗,后面一系列的连锁反应简直连想都不敢想了。 恐惧化作了一枚*,将言帝封的内心已经炸了一个四分五裂。他感觉头晕目眩, 今天的会见好像噩梦一样的,从养心殿出来,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他没有立即返回,而是准备到旁边的一个花园去。 一来,看看风景,二来散散心,让游玩的兴致将刚刚那种不痛快一扫而空,到花园里,却听到一个女孩爽朗的笑声,那笑声好像银铃一般的悦耳,言帝封回避不及,看到了白浅。 第六百八十二章 商量 “娘娘。”言帝封行礼,毕竟现在的白浅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关于白浅和言暄枫之间感情不睦的事情,其实言言帝封也略有耳闻,不过想不到,这女孩居然这样开心,整个人好像一只花蝴蝶似的。 尤其是今天,尤其是站在面前的她,那种一张脸上悬挂着的笑容,那种美轮美奂的律动,那种快乐与青春,让人简直羡慕不已。 “从养心殿来吗?”白浅这样问。 “嗯。”言帝封点头,准备离开,身后,白浅却嘎声一笑,“你从养心殿那边来,所以,皇兄已经说了,要拿走你的兵权,对吗?” “你!”言帝封飒然回眸,目光锥子一样钉子白浅的面上,白浅却完全没有畏怯的模样,反之,居然还在格格格的笑着。“只因为,那馊主意是我出的呢,所以,我虽然连养心殿都没有去,但却是知情人。” “本王就知道是你!”一瞬间,他的表情变得无比的狰狞,拳头愤怒的握住了,发出来一连串声音,鼻孔里的气息变得粗重,整个人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怨念,面前的女子。 “所以,你现在是要对我动手咯?”白浅面上的笑容非但没有减少,还在增加,不过这绚烂的笑容,始终没有进入眼睛,就那样漂浮在嘴角,这怪异的笑容,让白浅看上去恐惧极了。 白浅好像一个妖精。 “你以为,本王不会。”言帝封一步一步的靠近白浅,白浅丝毫美没有退避,仅仅是抿唇一笑,似乎在等待言帝封的铁拳一般,但到距离白浅很近很近的距离,言帝封终于止住了脚步。 是的,现在的白浅已经是帝王妻了,并且是那样独一无二的一个人,自己不能造次,他很快想到这里,也就那样站在她的面前了。 “王叔简直想要将我碎尸万段呢,但是想必王叔已经不需要了,毕竟将来会发生什么,还是一个未定之天呢,王叔没有了兵权,就在帝京安安心心做你的王爷,其实也是最好的安排,难道不是吗?” “在外面,王叔总是要打打杀杀的,虽然有的事情,你皇兄对你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并且也的确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了,不过话说回来,很多事情都和你想的不一样……” “好了,心态放好点儿,事情早晚是要发生的呢,呵呵呵,呵呵呵。” “你!”眼前的女子是多么的歹毒啊,简直和一只饿狼,一个毒蝎子没有任何区别,白浅就那样志得意满的笑着,一脸稳操胜券的模样,这一幕落在言帝封的面上,让言帝封恨不能一把将白浅的假面给撕碎。 但毕竟,白浅是皇后娘娘,无论如何自己不能在这里放刁。 现在的他,可谓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带着愤懑,他从御花园一步一步的退出来了。 白浅咕咕的笑声,是送别的骊歌,送言帝封一步一步从御花园出来,最后,他怒发冲冠的扫视了一眼白浅,发现白浅就那样气定神闲的,那样好整以暇的看向自己。 整个人嘴角的怪异微笑,一点一点在加深。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发的远了,终于,白浅成了视线里一枚小小的黑子,言帝封想不到,帝京已经有人在霸权了,现在,明明需要被提醒的是皇兄才对呢,现在的皇兄,难道已经沉溺在温柔乡里不能自拔了吗? 多少年了,是的,是的,言帝封的确是有造反的心,但却没有造反的行动啊!他保存自己的实力,虽然也动不动和言暄枫的军队展开殊死的较量,但无论如何,一直以来的言帝封都尽量是以和为贵的。 要果真造反,其实言帝封想要颠覆皇权也不是没有可能,他只需要孤注一掷就好,但每每想到这里,浅桑的话就回荡在耳边。 其实,言暄枫才是天选中的人,自己并不是,所以,自己需要死心塌地的去辅佐言暄枫。 那么,他的军队,其实也是言暄枫的实力,在言暄枫陷入危险的时间里,他的军队会立马出现的,但现在呢,时过境迁了,一切的事情似乎都过去了,言暄枫听信了这女子的话,居然要取缔自己的武将资格。 一想到这里,他恐怖不已。 回到王府,言帝封愁眉苦脸,看到言帝封上朝去回来却这般模样,温子玉和施申书都比较着急。 施申书向来是急性子,立即过去问,言帝封将早上的事情告诉了施申书,施申书怒冲牛斗,“这……这就是在剥脱您的兵权了,您要是没有了兵权,您……就任人宰割了,王爷,这不能交出去,不能啊。” “依照属下看……”旁边的温子玉,毕竟是个谋臣,和施申书不同,他是那种做事情总也能瞻前顾后的人,听了言帝封刚刚的那句话以后,不禁深谋远虑,给出来一个比较拿的起放得下的建议。 “依照属下看,我们这个兵权是必须要给言暄枫的。” “此话怎讲?”言帝封微微一愕,看向温子玉,施申书愤恨的攥着拳头,怒火无处发泄,简直想要给温子玉一拳头,温子玉说什么胡话呢,居然还要顺从言暄枫的意思,他们的王爷将兵权拿出去以后,还算是王爷吗? 只要没有了兵权,就真正任人宰割了。 不过温子玉呢,看到施申书这悚然的模样,却丢给施申书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接着,温子玉就娓娓道来,“事情也并没有您想的那样糟糕,兵权的事情,他既然说了是要您考虑,您就考虑考虑。” “到明日里,您不妨就答应了言暄枫,将兵权给了言暄枫就是,不过……”接下来,温子玉的话就意味深长了,言帝封知道,前面的几句话是铺垫,这后面的才是正文呢,他侧耳聆听,很认真的模样。 他需要听取一个谋臣的中肯建议。 “不过,您将帝京给您的兵力归还就好了,王爷,您莫要忘记了,我们的军队收拾我们自己招兵买马扩充起来的,言暄枫哪里知道现在我们已经有多少人了呢?您阳奉阴违,战斗就一触即发,这对您,对他都没有丝毫的好处。” “您毕竟与他还有手足之情,打斗起来,对两人都不好,这二来,既然事情已经如此这般,将他给您的兵权给他,我们也好在帝京长久的生存。这是以退为进了,不知道您意下如何呢?” “施申书……”听到这里,言帝封刚刚那愤懑的心情已经一扫而空,看向施申书——“我们正派军有多少呢?” “王爷,不过是一万三千六百人罢了,这是您的标配。” “好,兵符呢?”言帝封已经想通了,不能意气用事,既然言暄枫要兵权,给了就是,施申书虽然恋恋不舍,但无可奈何,还是将兵符从袖口掏出来,看了看,啪的一声丢在桌面上。 第六百八十三章 杯酒释兵权 “这样才能两全其美。”旁边的温子玉格格格的笑了。 御花园中,挫伤了言帝封的锐气,并且看到言帝封头也不回的去了,白浅笑的非常开心,等到言帝封的身影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了花木之中,白浅面上的笑容也荡然无存了。 刚刚就有人过来了,准备回话的模样,探头探脑的,现在,那言帝封去了,这人终于一股风一般的席卷到了白浅的面前。 白浅打量一下眼前人,这眼前人是自己派遣出去的主力军之一,这人是负责搜寻浅桑下落的,这人得到的号令是,只要搜索到了,立即杀了。要实在不能杀,至少将一切都报告给自己。 目下,此人回来了,一脸风尘仆仆的模样。 “起来吧。”白浅道,这人从地上站起身来,轻轻拍一拍衣袖。 “有什么线索了,对吗?”她说,眼睛锥子一样犀利,钉在那人的面上,那人看看左右,发现并没有人偷听他们之间这秘密的谈话,点点头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 “已经有线索了,两个月之前,在蓬莱栈里,掌柜的说,有一个女子,和她简直一模一样。” “哦!?”白浅扬眉,已经很久没有获悉浅桑的消息了,现在,这消息非常震撼人心。 “但是其余的消息就彻底没有了,我们的人在那栈周边不停的在打听。” “只要知道那个男子是谁,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你们打听浅桑,倒不如好好拍研究研究究竟这男子是哪一路的神仙。”白浅一面说,一面看向旁边的侍卫,侍卫连连点头——“娘娘与属下也算是英雄所见略同了,属下也是娘娘的意思” “不过那神秘人很快就消失了,唯一能知道的是,那人挥金如土,一看祭司富家子弟,您看看这个。”他一边说,一边将一叠纸张给了他,白浅握着纸张看了看。 发现,这是菜单以及房登记的一张纸,这一张纸上的内容一目了然,明明白白,这男子喜欢吃的是“雀舌”要知道,雀舌的价钱简直高的让人不可思议,帝京的皇亲贵胄想要吃,还不见得就能立即买到呢。 毕竟雀舌是是杀了飞禽做的,一盘菜非常不容易找到良好的食材。 “这一道菜可就十两银子啊,所以,我们盘查起来也就简单了不好,至于那掌柜的,对这人记忆犹新,我们一问,掌柜的就滔滔不绝的聊起来,不过遗憾的是,此人完全没有透露自己的姓名。” “有了这线索,也好的很了,让那掌柜的闭嘴吧,现在找浅桑的难道就是我们一家不成,除了言暄枫还有言帝封呢,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了。” “娘娘的意思是……”此人一怔,手伸出来,做了一个斩头的动作,浅桑立即摇头,“你真是稀里糊涂的,这样的事情做了,倒是让人顺藤摸瓜更好的调查了,你将这一些治疗焚烧。” “至于掌柜的,不过是见钱眼开罢了,能用钱解决的事情,还需要我告诉你应该如何做吗?” “是,是,小人会错了娘娘的意,险些耽误了娘娘的大事,是小人愚昧,是小人愚昧了。” “且好生查一查,”白浅看向那房登记的一张纸,“这天字号的房都让他给承包了,看起来,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富有的人,继续盘查,一定会有水落石出的。” “是,娘娘,娘娘放心就好,此事都在属下身上呢。” 这人还要聊呢,旁边一个岔路口,走过来一个急如星火的太监,那太监的视线朝这边打量,白浅心知肚明,一定是过来找自己的,嫣然一笑,用力的将那一叠纸张塞在那侍卫的手中。 “处理掉,干干净净的处理掉。” 然后笑眯眯朝着那太监去了,果不其然,那太监的确是过来找自己的,“娘娘,娘娘,您在这里呢,让老奴好找。”从太监那气喘吁吁的模样推断,这太监已经走了很远的路了。 并且已经很累很累了。 太监一面擦拭面上滚落的汗水,一面用那明星一般的眼睛盯着他看。“皇上要您到养心殿去一趟呢,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急三火四的。”白浅故而是先掂量掂量,这才曼妙的一笑。“知道了,现在就过去。” 言暄枫召见自己,能有什么事情呢?白浅一路走,一路在任凭思绪徜徉,她想,十有八九一定还是关于言帝封的事情了,不然能是什么呢? 带着这一份思忖,她假装疑惑的进入养心殿,养心殿里,言暄枫在饮茶,看这神情,不像是非常着急的模样。 “回皇上,娘娘来了。”那太监跪在地上,汇报一句,此刻,言暄枫点点头,给那太监挥挥手,那太监立即退下。 “皇上,您找臣妾。”白浅上前行礼,面上始终维持着一抹美丽的甜笑。言暄枫看着白浅,指了指旁边的绣墩——“坐着吧。” “是。”白浅坐在这里,没有被言暄枫问的情况之下,白浅一个字都不说,就那样用沉默来面对沉默。现在,她比刚刚还要疑惑了,究竟言暄枫是什么意思呢?究竟言暄枫能是什么意思呢? “朕刚刚和王弟将事情已经聊了。” “嗯。”白浅点点头,看向言暄枫,“王弟郁郁寡欢的模样,朕好像觉得,自己也做的太过分了点儿。”言暄枫感觉到了内疚。 “皇上!”白浅一笑,离坐而起,“您如何能这样感觉呢,您拿走的仅仅是兵权罢了,但您呢却能恢复他的王权呢早晚,他会看出来,您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的,王爷是聪明绝顶之人,这道理会很快就融会贯通的,您无须自责。” “果真如此,也就好了,怕只怕,他这样一个刚愎自用之人,会误会了朕的意思。”言暄枫说到这里,气馁的很。 “没事的,他不会,臣妾会找王叔好好聊一聊的。” “辛苦了你。”他说,其实,这也是自己的意思。现在这一段时间,白浅人突飞猛进的变了,整个人变得知书识礼起来,也变得比之前更能察言观色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她能帮助自己做什么。 这样一来,对白浅的好感也增加了不少。 “这一切都需要谢谢你帮助。” “皇上,我们是一家人不要说两家话。”白浅还是闲适的笑,言暄枫点点头,和白浅逐渐聊起来帝京其余的话题。 至于浅桑,已经开始帮助子羽研究究竟如何才能富国强兵了,其一,已经展开了,就是将农村的,将片面的军队一一都收拢回来。 第六百八十四章 捕蝉者说 “现在,军队里面那些老兵以及伤兵,是应该退下来的时间了,我们的军队不但要多,还需要精简。”浅桑那黑黝黝的眼睛,看向子羽。 “你的意思是,这些兵以后都让他们退下来。” “朝廷不应该奖励这些曾经征战沙场的人吗?虽然他们和战功赫赫的大将军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但是说起来,他们难道就没有丝毫的长进不成?没有他们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所以,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朕也明白了,接着呢?” “给他们奖励,其余人看到原来当兵不仅仅是出生入死,还能封妻荫子,还能得到这样多的奖励,自然是接二连三都来了,还有,从现在开始,军功章颁发给有能力的人,而不是贵族,最后一点,需要任人唯贤,不要任人唯亲。” 浅桑将自己目前需要说的,都说了,子羽感觉浅桑说的简直太好了。 “朕这就让人去做。”他挥挥手,太监出门去,将兵部尚书找进来了,那兵部尚书连忙给浅桑和子羽行礼。 “起来吧,朕今日要你前来,是这样一件事情……”等到子羽将这事情和盘托出以后,这兵部尚书简直难以置信,那双铜铃大眼转动了很久,最终还是落在了浅桑的身上。 他知道,他是在重用浅桑,这样的建议,不知道沉静多少次都萌生在他兵部尚书的心里了,但是从来没有提出来。 目前,打仗的人,只要是退下来了,他们早已经无家可归,丧乱早已经让他们家破人亡了,现在,为这群人争取到了福利,显然是面前女官的所作所为了。 尽管一开始,子羽这样重用眼前的女孩,他是非常嫌恶的,总以为这女孩征服子羽的不是什么政治才能,而是在床上,但是现在,一切的事情都迎刃而解了,他发现,这女孩的确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 现在,他简直要肃然起敬了。 “去安排吧。”这边子羽将事情已经说了,随手将圣旨也写好了,给了兵部尚书,兵部尚书跪在地上叩头,“微臣感念陛下,感谢女官啊。” 还布万加发表一系列什么“肝脑涂地”什么“赴汤蹈火”之类的感慨,浅桑挥挥手,这兵部尚书离开了。 “被他看穿了,哈哈。”子羽淡淡然一笑。 “可不是,不过这也没有什么。”浅桑又道。 接下来,两人商量其余的事情,浅桑将一张纸拿出来,那一张纸上,画着一个东西,递给子羽看,子羽看了,却不明就里,疑惑的伸手,颀长的手指头落在纸张上,“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皇上,这是边防,我的意思是……”浅桑站起身来,负手而立,在屋子里慢慢的踱步,一边整理自己的思绪,一边将思绪说出口给他听。 “微臣的意思呢,这个边防是一定需要的,我们羽民国和言灵国和白慎国都不同,言灵国有天然的屏障,您也去过言灵国,我就不说了,言灵国是有很多的层峦叠上涨。” “至于白慎国呢,白慎国的风景您是见过了,一面是黄沙,大沙漠中,是绝对安全的,一面是草原,草原上的可汗是拓跋氏,他和拓跋明宇有生意方面的往来,这也是好的……”浅桑如数家珍。 在三个国家都居住过,现在,关于那些风土人情各种各种的事情,简直全然都明白,所以,介绍起来,也是丝毫不费力。 “至于第三个国家呢,也就是我们了,我们没有险要的山河来保护我们,我们的地理环境也没有白慎国那样复杂,现在,您也知道,只要有精锐之师,从午门进来,简直可以长驱直入,所以,这个东西,我暂且叫做长城……” “长城?” 子羽对这新鲜而别致的名字,有了兴趣,但好半天却不知道究竟这所谓的“长城”是个什么东西。 “我们修筑起来长城,然后设定烽火狼烟,有利瞭望台,只要看到有敌情,边防的人立即将烽火狼烟点燃,跟着,我们帝京的人就能早早的做准备了,这第三点,其实我们这里还是比较单薄。” “想要修筑长城,需要的财力人力以及物力见自己没有办法去估算,现在,我们就需要让其余人将他们的钱财带到这里。” “其余人?你指的是?” “商,商都是非常有钱的,我知道,你们皇族对于商,十有八九都是看不起的,但我想要告诉你,未来,真正能改变我们命运的,很有可能就是商了。” “但是,商来这里,也不见得就会将银子留下来啊。” “这里太贫瘠了,想要商留下银子,需要做的事情就更多了,譬如今晚我们就要去逛窑子。” “逛哪里!?”子羽怀疑自己听错了。 “逛窑子啊,逛窑子才能知道商究竟需要什么,今晚再说了。” “你要朕和你一个女的去狎妓不成?”子羽可从来没有到暗中地方去过,但是浅桑呢,面上已经有了一个笑容。“是,是,是,我要的就是这个。” “这……朕从来没有去过,朕劝你也不要胡闹了。”子羽的面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红云,好像那些地方是非常肮脏一般,其实,也的确不怎么干净,但他的反应毕竟还是过激了。 “我以前去过,不算轻车熟路,不过说到底不会弄丢你罢了。”一面说,一面笑了。 言灵国。 小妾还在伺候孩子,孩子的醉眠质量非常的好,现在,小妾之前毁容的一张脸已经恢复如初了,只可惜,她不能说话,不然她就是一个健全人,现下,孩子一天一天的长大,也没有之前顽皮了,很好照顾的模样。 距离浅桑生孩子,居然已经过去了快一年的光景,自从这孩子呱呱坠地,孩子的娘亲就和孩子斩断了联系,浅桑仅仅是机缘巧合之下,见了一面自己的孩子罢了,现在,代替浅桑来续母子缘分的,是小妾。 小妾能有今时今日,也多亏了冥锦。 小妾在蜡烛的灯光下,给孩子做衣裳,其实,他是完全不需要缝缝补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做了一个母亲以后,就更加希望照料孩子了,对很多育儿经也有了全新的实验与见解。 孩子的娘看上去病怏怏的,那目光却是那样的慈爱,冥锦看到她在熬夜给孩子做衣裳呢,立即将手中的针线活给拿走了,丢在一边。 小妾眨巴大眼睛,费解的看向面前的人。大概是在质问,你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呢?两人的目光变幻不定,出现了很多奇怪的光芒。 第六百八十五章 母爱 “这……”小妾焦急的想要解释,想要将自己做了一小半的针线活给拿过来,但是冥锦是坚决不想要小妾那样做了。 好不容易将针线活拿过来了,小妾将自己的衣袖举起来,轻轻的在面颊上摩挲一下,跟着,用同样的动作,将那正在做的针线活,举起来,也轻轻的在面颊上摩挲了一下,这一刻,忽而她好像了悟了。 将那针线活握住了,也在面上试探了一下,原来,陈旧的衣裳有这样一个好处啊,就是质料比较绵软,能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 冥锦笑了。 “原来如此啊,你为什么不早说呢?”说完以后,后知后觉的发现,不是人家不早说,而是人家就压根不能早说啊。 “但是话说回来,你也不要太劳累你自己了。”冥锦叹口气,发现一个孩子真的能改变一个人,之前的小妾,是那样心肠歹毒的一个人,但现在的小妾呢,已经彻彻底底的变了。 变得那样柔情似水,连看向孩子的目光,都是那样的温和而充满了商善良,冥锦暗暗的感慨,一切的变化。 外面冥媚回来了,腆着大肚子,走起路来好像一只肥嘟嘟的鸭子,看到冥锦在小妾的屋子呢,踱着方步进入屋子,将小妾做的针线活举起来看了看——“想不到,你绣花的工夫也不赖啊。” “可不是,你看看我做的,前几天学的。”冥锦一面说,一面将自己之前学的绣花拿出来给冥媚看,冥媚认真的看,说道:“也还可以啊,是一个……不对,是一只……一只猴子呢,你看,这是眼睛,这是尾巴。” “师姐!”冥锦激动的纠正——“这可不是猴子啊,乃一只飞舞起来的蜻蜓呢。” “这……”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种图案完全不同,看起来,女工不是你想做,想做就能做的。 第二天,早朝完毕以后,是言帝封去找言暄枫了,言暄枫没有想到,言帝封居然果真会过来找自己,并且言帝封会心甘情愿将兵符拿出来,当那白玉老虎送到言暄枫面前,言暄枫还是没能反应过来。 “皇兄……”言帝封不得不提醒一下言暄枫,“军队已经在午门外等待您的检阅了,您现在就可以收编回来。”他说,言帝封被这一句话提醒才如梦初醒一般的,他是那样的激动,简直有点儿难以遏制的亢奋了。 “王弟,想不到你……你真的将兵权拿出来了。”这简直是意料之外的,昨天的交谈过去了,他总以为,现在为止,他是坚决不会将兵权拿出来的,孰料,居然这样轻而易举就将兵权给了自己。 看到这里,言暄枫如同在做梦一般。 “自然是要给您呢,您是天子,再什么说,臣弟是次天子一等,您要兵权一定是有您的意思,现在已经都收拢起来了,还请您到午门去检阅。”言帝封几乎y9uren催促言暄枫的意思了。 将兵权给言暄枫,这一档子事情,也就算过去了。言暄枫激动的站起身来,一把将言帝封的手握住了。“走,和朕一起去。” “是。” 两人从养心殿出来,直奔午门,午门外,整整齐齐全部都是言帝封的军队,军队甲胄鲜明,声势浩大,众人都在等,看到言暄枫和言帝封飘然降临,带领军队的上将军三呼万岁以后,俯伏在尘埃里。 “请万岁点兵。”他的声音那样洪亮,有人将花名册送过来了,这上将军起身,将他们军队的数量以及多少岁多少人,多少人有过军功章,多少人为了战事捐躯赴国难等等一一都说了。 “赏,赏。”言暄枫高兴坏了,几乎有点儿语无伦次,这一次,言帝封交出来的不仅仅是兵权,而是一种信任,一份依托。 赏赐的物品源源不断的送下来,众人都开心了,面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等到一切事情都结束了,言暄枫还是难以遏制内心的激动,今天的一切好像做梦一般的,午饭时间,送别了言帝封,白浅潜入屋子,“快,快,将午膳都送过来。”外面,走着一行人。 白浅带领侍女侍卫进来,侍女们欢快的罗列杯盘碗盏,今日,事情成了,言暄枫一定胃口大开,白浅是明白的,索性早早让这群人准备了,至于言暄枫呢,看到白浅来了,笑的合不拢嘴。 “皇上,臣妾给您道喜了。” “此事,关节上都是多亏了你,要是没有你,朕……喜从何来呢?”言暄枫一面说,一面叹口气。 “皇上,您也不要这样说了,哪里有臣妾一寸的功劳呢,都是因为您。”白浅笑的那样美丽,“您请用膳,臣妾给您将一切都准备好了。”白浅清凌凌的笑着,柔柔的眼波看向面前的言暄枫,将玉著擦拭的干干净净给了言暄枫。 言暄枫将玉著握住,看了看面前的菜品。的确都是自己喜欢的,清减但却非常精致,奴才们都退下了,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呢,主要负责布菜和给言暄枫添饭,言暄枫开开心心的。 白浅斟酒给言暄枫,言暄枫举着酒杯,一饮而尽,笑容满面。“朕现在,也知道,你的确帮助了朕不少,朕开心,朕今日索性就开怀畅饮,你陪着朕,也喝一杯……不,不,不,今日,你和朕一醉方休把。” 无论如何,看上去言暄枫的确已经很开心了,白浅曲意逢迎,酒到杯空,吃了会儿,白浅看到情况已经非常微妙了,酒酣耳热是到自己做小动作的时间了,白浅挥挥手,旁边一个侍女小心翼翼的举着一个小酒樽过来了。 这乃是白浅提前准备的,她以为,这酒樽里的东西,今时今日是没有可能派上用场了,但错了,这酒杯里的东西,现在用,才是恰如其分呢。 白浅将水胆的护甲摘落,轻轻用小拇指的指甲,在那酒杯中点一点,原来那酒杯里不是液体,而是白白的粉末,细密风粉末是白色的,白浅的指甲接触到粉末,粉末就填塞在了白浅的指甲里。 “皇上,果真要和臣妾一醉方休不成,皇上,还是不要贪杯的好。”虽然是在劝,好像完全不想要言暄枫多饮酒,但劝说的同时,手中的酒樽却并没有停止,连酒壶都没有停止。 一杯一杯的斟酒,这一杯,白浅玩儿了一个小心眼,将那白色的粉末抖动在了酒杯了,言暄枫不疑有他将之接过来咕噜咕噜一会儿就喝了一个底儿朝天,看到言暄枫已经喝了一个七荤八素,白浅知道,自己的时间终于来了。 “皇上,臣妾搀扶您去休息吧。” “好,好,真好啊。”言暄枫感觉不仅仅头晕目眩,还有一种非常飘飘然的错觉,就那样被白浅搀扶着到内室去休息了。 第六百八十六章 醉生梦死 “皇上,臣妾要回去休息了,臣妾晕晕乎乎的。”白浅假装喝醉了,其实,刚刚的酒宴上,白浅早已经非常巧妙的将酒水全部都换了,换成了白水。 现在的言暄枫是真正喝醉了,但白浅呢,不过是在演戏罢了,言暄枫看到白浅要走,一把将白浅的手腕握住了。 “臣妾真的要去了。” “朕不准你离开朕,躺在这里吧。”言暄枫一面说,一面用力一拉,白浅重心不稳躺在他的面前,这一刻终于到来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水到渠成罢了。 为了今天,她可是伪装了多久知书识礼的人啊,这一刻,言暄枫的手终于伸过来,将白浅的衣袋解开了,白浅也面红耳赤,毕竟这是大白天啊,两人耳鬓厮磨了会儿,言暄枫喷着酒气的声音,莹莹嗡嗡的听不十分明白。 “什么,皇上您……您叫臣妾什么?”他那样撞击了一下,白浅感觉疼,但是白浅明明听到刚刚…… 他与她十指扣,就那样低眸看着她,他是醉眼朦胧的,认错了也情有可原,但是刚刚叫出口的却分明是“浅桑”两个字。 “浅桑,朕终于……可以将你……”听到这里,白浅的后背僵硬了,刚刚的情潮终于也消失了一个一干二净,原来言暄枫的伪装术居然那样好啊,原来,言暄枫从来就不曾真正忘记浅桑,在此刻,一切终于暴露了出来。 白浅再也没有了互动,他简直好像在惩罚她一样,过了很久,一切都结束了,言暄枫倒头就睡,白浅摸一摸眼角,有冰冷的液体,她哭了。 言暄枫醒过来,已经是黄昏了,酉时了,外面的灯火阑珊,那种昏沉沉的感觉终于过去了,当言暄枫看到旁边的女孩是白浅,并且这女孩赤身裸体以后,他惊骇到了,刚刚呢,发生了什么? 不。不,不仅仅是刚刚啊。 午后到现在,这一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呢?他的记忆抽丝剥茧,将一切都回想起来了,他一次一次疯狂的占有,一次一次野蛮的发泄,原来,面前的女子并不是自己的梦中情人,而是……是她啊! “皇上,您醒了,臣妾给您更衣。”白浅的声音非常娇柔,带着一种宿醉以后才有的迷离,视线朦朦胧胧的看向言暄枫,“怎么,您……好像不开心的样子,皇上,您究竟怎么了啊,您不要吓唬我。”白浅一边说,一边抱住了言暄枫。 言暄枫一笑,“没,朕很好,很好。”他亲吻了一下白浅的额头,“给伺候朕穿衣服吧。”白浅甜兮兮的一笑,立即忙前忙后,对于刚刚意乱情迷的事情,言暄枫自己也感觉莫名其妙。 一般情况之下,虽然言暄枫知道,自己并不是所谓的坐怀不乱柳下惠,但实际上,却也不近女色的时间多,奈何今时今日,一切似乎都变了。 言暄枫自自然是想不到,自己意乱情迷背后的秘密,她是那样一个将一切都能计算在内的女孩啊。 昨晚的一切,已如过眼云烟一般,他不去计较也懒得去调查了,起身准备离开。她是那样殷勤备至,用一种婚内恋的温暖,用一种缱绻柔情希望能得到言暄枫全心全意的爱。 但一切的幻梦,到昨天傍晚的某一个时刻开始,全然都土崩瓦解了,她想不到,事情居然是如此这般。 难道,两人在一起,也抵不过她留在他心目中的那一抹辉煌不成?白浅虽然面上不错,甚至于面上带着一抹淡淡神色,恍惚是对昨晚他的错觉原谅了,亦或者说,早已经将那错觉给忘记了。 但从这天开始,白浅内心的阴影却确确实实在一点一点的扩大,一点一点的扩大。终于,伺候言暄枫将衣裳穿好了,看到言暄枫一步一步的离开了,白浅这才感觉浑身都没有了力量。 言暄枫,我爱你那么多,奈何时至今日,你伤我那么多。白浅咬着细密的牙齿,怨毒的想,一切都是浅桑造成的,要是没有浅桑就好了。 至于浅桑呢,究竟在哪里呢?人人都说这苦命女孩或者早已经死于非命了,但她是坚决不会相信的,这苦命女孩一定还在,因为这女孩身上有那样多千奇百怪的秘密,这些秘密不但能治病救人,一定还能救护她自己的。 白浅一想到这里,不寒而栗,也隐隐约约在考虑,究竟事情如何发展,才能算是运转在自己手掌心呢? 不,还是需要将浅桑给杀了。 “娘娘。”就在白浅胡思乱想的时间,门口,一个太监探头探脑的模样,太监微微举步,进入屋。 “嗯。”白浅收摄心神,颔首。“已经查到了什么线索吗?” “线索在帝京就全部都断了,这女孩好像离开了帝京。” “此话怎讲?”白浅急切的想要知道,浅桑的来龙去脉。这太监是她派遣出去的调查员之一,这太监低声说道:“他们去了一家栈,并且在那栈里居住了很久,最后就离开了。” “离开?”白浅锐声问道:“去了哪里呢?”这一刻,白浅的表情看上去的确是有点儿恐怖了,让人不寒而栗。太监说道:“要是奴才知道究竟他们去哪里了,就好,奴才经过周密的调查,发现他们离开的滴水不漏。” “显然,是那个男子带走她的,但奇怪的是,关于这男子的生平与秘密,老奴已经花费了不少时间与银两,却调查了一个不了了之。” 听太监汇报到这里,白浅的面色比刚刚还要难看了,她拳头里的指甲一点一点的侵入了手掌心,疼痛那样犀利,“究竟什么一种情况?” “只知道这男子挥金如土,并且这男子不像是言灵国的人。” “这……”白浅沉吟道:“既然不是言灵国人,想必就是我白慎国人了,但奇怪的是,她认识白慎国的人说起来也屈指可数,并不曾有这样一个人,这让我很是奇怪。” “不要说您感觉奇怪了,连奴才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呢。”太监又道:“不过,奴才想方设法,找了一个丹青妙手画了一张肖像画,您且看看这个。”太监一面说,一面从衣袖中将一张纸拿出来。 白浅握着纸张,徐徐展开,那男子是如此毕肖的出现在了纸张上,虽然是找人画的,虽然画画的人,压根就没有见到该男子。 但一笔一划之中,都能看出来,该男子的丰神俊朗,且能看出来,这男子年岁不很大,约略也就二十岁上下,这男子头上的装饰品很是奇怪,让人浮想联翩。 “可没有问题吗?”白浅有点不敢相信,根据这张图顺藤摸瓜,会不会有所收获呢?在下令之前,她需要将一切都了解透彻,免得走了岔路。 第六百八十七章 上有所好 白浅点点头,阴狠的说道:“既然已经有了这张画,你且让人明察暗访就好,一旦是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要是能将他们……”白浅一面说,一面笔画出来一个“斩头”的动作“就立即动手。” “要形格势禁并不能,且将他们围追堵截,听候我的号令,可明白?” “属下心知肚明,您静候佳音就好。”太监信誓旦旦的模样,看到太监如此这般,白浅冷酷的一笑。 这天,浅桑跟着子羽在外面去巡查了,她早已经在与民国的境内策马飞驰过了,所以,关于羽民国的一切,已经高下在心。 经过长时间的研究与确定,浅桑以为,真正富国强兵,让这里成为一个国泰民安的地方,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第一件,兵戎。兵戎上的事情,浅桑经过很多次和兵部尚书的磋商,基本上已经说明白了,兵部尚书也是老成持重,道一句“此事还需要徐徐图之,不过微臣立即去做。”已经去照章办事了。 接着,浅桑发现了第二件事情,那就是边防。虽然人员与兵力已经全部都集合起来,但就目前看,有这两方面,还需要有一个屏障,一来在太平盛世做帝京的掩护,二来,在乱世做帝京的保护。 有了这些概念以后,浅桑跟着子羽去攀登周边最为高峻的大山去了,说是攀登大山,其实说来说去,浅桑不外乎是想要看看,究竟从哪里设立烽火狼烟罢了。 “这里和我言灵国的确不同。”浅桑登高望远,早已将将山脉的走向等等一一都尽收眼底,也就是说,现下的浅桑,脑海中的并不是崇山峻岭,而是一种理念。 “在言灵国,是有天然屏障的,完全不需要修筑古长城,但这里就不同了,你也发现了,只要他们从这里进来,想要到帝京去,简直易如反掌,一旦他们长驱直入,在内城中,如何能作战呢?” “内城乃我百姓安居乐业的地方,一旦是打斗起来,百姓必然是会流离失所,所以,那是坚决不成的,只能在外城,外城就很需要构建我说的长城了。” “这可能会消耗很多国力。” “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你也不要斤斤计较,不要怕被人诟病,我们往前走,做我们的事情就成,这事情确定下来,我还有其余后面的安排呢。” “还有什么安排呢?”最近,纲举目张,她已经设定了这样多一系列的事情,还能有什么了不起的安排呢?浅桑却卖关子——“不着急,事情需要一个一个来。” “嗯。”他牵着马缰绳,与浅桑闲庭信步在高岗之上,春天已经彻彻底底来了,春风过后,地面上的一切都苏醒了,柳树变得那样鲜艳,红硕的花朵也已经比比皆是,浅桑徜徉在春天的海洋里,迷醉的看向周边。 一边走,一边啧啧连声——“想不到,你羽民国的春天也不赖啊。” “那是红杜鹃。” “杜鹃花不是夏天在绽放吗?”浅桑一面说,一面滚鞍下马,凑近旁边那一片艳丽的红色去看,看一看发现,那怒放的果真是红杜鹃。 “我羽民国和言灵国乃至于和白慎国气候和温差都不尽相同呢,所以花卉盛开的时间也就不同。”他介绍。 “原来如此。”浅桑轻轻抚摸柔柔的花瓣,想起来的是司虞仙子谷中怒放的曼陀罗花,同样的红色,但是曼陀罗怒放以后,那种绯红,简直绝艳到了极点,似乎燃烧的火苗一般的。 似乎能将地面都烘焙,想到这里,不禁想起来师父司虞仙子以及冥君,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怎么样了。 似乎有浓浓的乡愁在作祟一般的,他倒是没有发现,将杜鹃花折断,别在了她的头顶。 “谢谢……”浅桑一笑,黯然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认认真真的装扮自己了,这一段时间我发现,我和一个男子没有什么区别,你能理解?” “是,完全能理解。”他点点头。“不过我还是喜欢看你红妆的模样。” “每个女孩都想要活出来一个女孩应该有的本来面目。”浅桑叹口气,又道:“后面的事情还有很多,但愿你羽民国会成长。” “有你在,万事大吉,我……相信你。”他说的那样笃定。 “那就好。” 两人今天从外面回来,进入上书房就密谈,密谈的结果是,找户部尚书进来,聊一聊这国计民生的问题。一切都草草而就了,关乎于未来要做什么,从哪里作为一个切入点去做,还需要很全面的思量。 户部尚书从外面进来,混入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 之前忙忙碌碌的工部尚书一开始被召见,也是如此,但现在呢,已经忙忙碌碌的去修筑建筑物了。至于兵部尚书,现在得到招兵买马的号令,也忙的不亦乐乎。 他户部尚书总以为,自己负责的不过是整理户籍乃至于民意调查等等琐碎的小事情,在朝廷里户部尚书原本就是不值一提的,但今天,不同了。 这户部尚书的脚步有点虚浮,进入上书房,忙不迭的给两人行礼。“皇上,女官,微臣叩见,愿我皇万寿无疆。” “起来。”看到户部尚书来了,子羽点点头,上前搀扶一把,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户部尚书并不敢遽然就坐的,就那样畏缩不前的模样。 “坐着吧,接下来要谈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坐吧,在这里没有其余人,放松放松才能进行下面的话题。”浅桑和他们不同,她不但是坐着,做的动作还非常不雅观,四仰八叉就算了,手中还握着一碗冰粥,在狼吞虎咽。 是的,不是细嚼慢咽,而是实实在在的狼吞虎咽。 他是见识过很多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吃东西的,但都和浅桑不同,好像她吃东西非常生猛,如同一只饥饿了很久的云豹一般。 “坐吧。”经过再三的催促,户部尚书勉勉强请的欠身坐在两人的对面,却看上去那样拘谨,那样踧踖不安,不过等户部尚书做好了,子羽的眼睛也变得锐利了不少,因说道:“朕今日要你前来,是想要和你聊一聊富国强兵的事情。” “朕和女官已经将很多事情都具体安排过了,目下,你的到来,我们就一步一步的落实,你且让人将精壮的劳动力都统计统计,朕目前要让他们做一件非常大的事情,这工程一旦是展开了,将是遥遥无期的肇端,不可马虎大意。” “是,是。”听白浅说的如此郑重,他连忙点头。 “此事,需要立即去处理。” “只是不知道究竟您要做什么呢?微臣斗胆问一句。”户部尚书谨小慎微的开口,但旁边的浅桑还是看到了,这句话说完,他额头上的汗水争先恐后的就落了下来。 轮到浅桑介绍了,她看着户部尚书,说道:“也不算是做什么,修筑一个这种东西,你看看吧。” “是。”户部尚书紧张的将一张纸握住了,翻来覆去的看,看了会儿,还是不明就里,非但没能明白他们两人的要求,还弄得自己都模模糊糊了。 第六百八十八章 下必甚焉 “边防!”浅桑介绍道:“有了这边防,我帝京才能长治久安,有了这边防,百姓才能真正安居乐业。” “您的意思是,修筑这样一道围墙,将我帝京保护在围墙之内?” “这不仅仅是围墙,大人应该也知道,帝京东高西低,被人偷袭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经过修筑这个以后,他们想要攻城略地就难上加难了,在烽火台,我们设定烽火狼烟示警,遇到危险情况,立即将烽火狼烟点起来,然后就……” 浅桑将自己的看法全部都说了出来,等到浅桑将一切都和盘托出了,户部尚书肃然起敬,对面前这其貌不扬的女孩钦佩的简直五体投地,“是,是,老臣立即去安排,立即就去安排。” “此事,宜早不宜迟,你早早的去吧。”浅桑摆摆手,忽而感觉到了有权利的好处,也感觉到了权利的奥妙。 两人将一切事情都商量好了,心情也好了不少。子羽斟茶给浅桑,“喝一杯?” “好。”浅桑点点头,那茶水的味道的确不错,香馥馥的,今天两人都困乏了,索性国政谈论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在帝京放松,玩儿投壶与锤丸的游戏。 “你们都来参加啊,都过来,这个游戏啊,人多势众才有意思呢,我们两人有什么玩儿的?”浅桑一面说,一面挥挥手,将旁边的一群女孩子都叫过来了。 那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全部都过来,站在她的面前。 “什么羽毛,这样美丽?”在中原,浅桑也是经常去玩儿这投壶的游戏,所谓投壶,是一种关于抛掷的技巧性游戏。 远处,放一个铜壶,参与游戏者,需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将特质的一种羽毛,丢在远处的铜壶里,在言灵国,看到的羽毛十有八九都是雉鸡翎,颜色是远远不及现下他手中的这一枚。 浅桑细细的玩味,倒是舍不得扔掉了。 “究竟是什么羽毛呢,这样好看啊?”浅桑将那熠熠生辉的羽毛举起来看,这羽毛不但颜色是那样的鲜艳,而且羽毛上还放射一种五光十色的美丽光芒,那美丽的光芒是如此吸引人的目光。 淡淡的宝蓝色,在日光里,恍惚好像燃烧起来了一般,她见过多少美丽的羽毛啊,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羽毛。 “这是青鸾的羽毛。”子羽凑近浅桑,也握住一根。“朕先来。”他轻生一笑,浅桑收摄心神,去观察。其实,说起来这些文雅的小游戏,他可是行家里手呢,这片刻,用眼睛瞄准以后,轻轻将袖口折叠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力量,但却重于千钧,那羽毛嘭的一声就射中了铜壶。 旁边观看的侍女与太监,看到这里,都爆发出来一片喝彩声。 “轮你了,女官。”他笑着退回来,负手而立,浅桑已经很久没有玩儿这个游戏了,将羽毛轻轻抚摸,跟着也丢出去刺溜一声,羽毛进入铜壶,浅桑笑的合不拢嘴。 “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也跟着笑了,后面的女孩,有的是皇亲国戚,有的是诰命妇人,有的是伺候扫洒庭除的侍女,浅桑唯恐拘束了他们,她们不情愿将真实的本领拿出来炫耀,反而这游戏就没有意思了。 索性说道:“今天,你们要是谁胜利了,我们有奖励呢。” “诸位好生努力,朕一定会奖励你们的。”子羽笑着说,诸位女孩他闻言,抖擞抖擞精神,一字排开都站在后面,这里青鸾的羽毛非常多,每个女孩手中都握着一枚。 女孩们有的百发百中,有的就不成了,不但没能射中,丢都没有丢如铜壶呢,跟着大家都细嬉笑起来,这女孩面上挂不住,捂着脸嘤嘤嘤的哭泣起来。 看到女孩哭泣,浅桑倒是想要笑,憋都憋不住。看到浅桑笑着,旁边的子羽跟着也是笑了。 后来经过算,这游戏独占鳌头的居然也不是子羽,很不是浅桑,而是一个侍女,这侍女开心极了,因此得到了子羽的奖励。 两人离开投壶这边,去玩儿锤丸去了,锤丸是在马背上的游戏,才刚刚进行到中场休息,浅桑将曲棍丢开就不愿意去玩儿了。 “好累啊。”还做出来一个辅助性的动作,活动活动自己的肩周,看到这里,子羽呵呵呵的笑了。“朕带你去看看青鸾,你去吗?青鸾乃是我羽民国的神鸟呢。” “好,好。”浅桑的兴趣来了,疲倦也一扫而空,跟在子羽的背后两人到御花园去了,越走越是深沉,浅桑已经进入百花深处,但还是没有看到哪里有什么青鸾。 “在哪里啊?”好像上当受骗了似的,浅桑不情愿走了,站在原地跺跺脚,表示自己的不甘。 “往前走就到了,朕怎么可能会骗你吗?”他还在带路,浅桑只能磨着性子继续往前走,进入前面的位置,从这里放眼望去,眼前是一个非常开阔的环境,墙壁上有很多悬挂下来的绿色植物。 走近一看,有的是藤蔓,有的是荆棘,这些藤蔓与荆棘野蛮生长,就那样互相缠绕在一起,那叵测的绿色,绿的简直激动人心。 “在这里吗?”浅桑指了指面前那幽深的绿色,狐疑不定的模样,他笑了,“在前面呢,我们过去看看。”一面说,一面往前走,终于,浅桑能听到青鸾鸣叫的声音了。 那叫声是如此的清越,如此的别开生面啊,但不知道为什么,浅桑听到那叫声,似乎心头一紧。 都说禽兽有他们自己的语言,所以,浅桑听到这叫声以后,不禁耸耸肩。 “走,过去看看。”他一把将她的手握住,好像周边有什么危险会吞噬她一样,浅桑点点头,跟着他往前走,到前面,看到那绿色植物之中有一个巨大的笼子,地面上有散落下来的羽毛。 这美丽的羽毛与他们刚刚看到的一样,刚刚,浅桑已经觉得自己看到的羽毛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了,但现下,一看,发现刚刚看到的与这里的比较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这里的羽毛,比刚刚的羽毛还要鲜艳不少呢,那美丽的色泽,是大自然的馈赠,人类是无论如何都弄不出来的。 “真好看啊。”浅桑一晃神,不知不觉将地上的羽毛捡起来了,爱怜的贴在面颊上,轻轻的摩挲。 “是好看,你再看看鸾鸟。”子羽一面说,一面伸手拍一拍那笼子,笼子里叫声比刚刚还要激越了,浅桑立即注目去看,发现这笼子里面的鸾鸟,是那样的巨大,好像她的个头一般高。 第六百八十九章 青鸾舞镜 “其实……”子羽惆怅的叹口气,续道:“我们羽民国,青鸾是神鸟,但最近的几年之间,青鸾相继灭亡了,还有寥寥可数的几只,我们也是无可奈何。” “这样做不对,你们将青鸾放了,在外面,他们才能繁衍生息啊。”浅桑一边说,一边握着那生锈了的锁子。 青鸾看到浅桑要放了自己,在笼子里叫的比刚刚还要激动了,并且焦急的手舞足蹈,看到这里,浅桑更加是确定了,鸾鸟是在求助。 “现在,我就将之放了。” “好。”子羽一边说,一边将自己腰间的鱼肠剑拿出来,给了浅桑,那锁子也算是接近寿终正寝了,浅桑将锋利的鱼肠剑拿出来,一剑斩落子锁子上,锁子应声而落。 “吧嗒”一声,锁子滚落在地上。 “青鸾,你自由了。”浅桑一笑。 那笼子里的青鸾似乎不相信自己能离开,慢吞吞的优哉游哉的到门口,发现外面的两个人的确毫无恶意,在浅桑那温和友善的目光下,这青鸾一步一步,仪态万方的好像贵妇人一般的,从笼子里面出来了。 站在外面,忽而抖动抖动羽毛,那颀长而又美丽的羽毛顿时就落在了地上。 青鸾想要飞走,但发现并不能,毕竟关押的太久远了,好像飞行能力已经接近于退化了,浅桑看到这里,不禁又是伤感又是难过。 “你可以的,飞走吧,去找你同伴。”浅桑一面说,一面鼓励一般的看向青鸾,青鸾尝试了很多次,但是并不能真真正正的起飞。 “哎,都是你们。”浅桑遗憾的很。 “青鸾还会跳舞。”他说,“不如让青鸾跳舞给你看?”其实,刚刚青鸾就在手舞足蹈了,大概是用肢体语言在感谢浅桑,闻言,浅桑立即点点头。 “只是,现在她可能不会跳舞,毕竟,青鸾太孤单了。” “也是,那么,我们奏乐,试一试好不好。”浅桑笑嘻嘻的看向子羽,子羽笑道:“不需要奏乐,只需要一面铜镜就好,朕让人去准备。”一行说,一行回头,旁边的太监深谙他们两人的意思,大献殷情,去找铜镜去了。 找过来的铜镜大而无当,支在地面上,青鸾嘎声鸣叫一声,轻盈的迈动脚步到铜镜旁边去了,因看到铜镜里的自己,青鸾好像找到了同伴似的,用力的跳动起来。 持续的跳动,持续的跳动,“哎呦,不好这样下去,会累的的。” “这……”连子羽都感觉情况不容乐观,连忙让太监将铜镜撤离,但就在此时此刻,青鸾已经奄奄一息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到这里,浅桑泪凝于睫。 这青鸾简直和自己一模一样啊,浅桑不也是失去了朋友,失去了信任,失去了一切吗?青鸾无家可归,自己可也是无家可归啊。 “抱歉,我……我不知道跳舞会累死青鸾。”浅桑一边说,一边叹口气,抚摸一下青鸾的尸体。 “连朕也不知,好了,不要难过了,尽管青鸾已经死了,但朕想,总比关押在牢笼中,快快乐乐的多,对吗?” “也是。”浅桑点点头。 从现在到夜幕降临这一段时间,浅桑的面上失去了笑容,大概是刚刚青鸾的死亡,触动了浅桑内心的一根弦,现在,她闷闷不乐的,晚饭也没有吃,说要去休息,就蒙头大睡了。 子羽唯恐会出什么问题,酉时过了,还不见浅桑起来,从御膳房中将准备给浅桑吃的东西送到了浅桑的屋子。 进入屋子,才发现,浅桑泪流满面。 “都说了嘛,你我都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这样了,好不好?”他简单的理解为,“因为浅桑要青鸾跳舞”导致“青鸾一命呜呼”,浅桑才陷入了情绪低潮。 其实,现实并非如此。 她是自怜身世啊,浅桑叹口气。 “你来做什么?”调整调整心情,一把将玉著握住了,吃送过来的东西,吃的还是很健旺,还是非常生猛。看到这里,他不禁一笑——“心情好点儿,你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辅佐朕呢,你不要因为那事情难过了,毕竟已经过去了,谁也不会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我也会死。”浅桑不吃了,呆呆的握着玉著。 “真是胡说八道。”他气愤了,“你究竟在想什么呢?你怎么会死啊?” “我……”浅桑看向子羽,“我实话实说,我不是人,我是……我是一朵花的精魂,我能进入人寰,都是因为我的师父,言暄枫求助我我的师父,我师父因为前世罪孽深重,谴我立即下山辅佐言暄枫,所以我……” “你不要胡言乱语了,深港半夜的,先吃东西好不好,你心情不好,我也跟着心情不好,也没有吃东西呢。” “我心情不好,”浅桑抽动一下鼻子。“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我心情不好,你却也不好,究竟什么意思?”一边说,一边继续吃东西。 “浅桑,你和我在一起,已经小半年了,有的话我不说,你不会感觉不到的。”他的声音柔柔的,好像春风一样。 “我真的没有感觉到。”浅桑是假的没有感觉到。 他的眉宇之间,有创伤以后才有的褶皱,看上去那样痛苦,那样疲惫——“我……” “好了,吃你的。”就在子羽要表白的时间,浅桑将一块硕大的骨头给了子羽,子羽的嘴巴给堵住了,只能吃东西。 “都说了,会帮助你。”这算是结束了上面的话题,跟着启下,又道:“你看,事情如此这般,你今天给他们的赏赐太多了,你知道什么叫做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你说说看?”个不吃东西了,认认真真的看向浅桑。 他知道,浅桑在政治上的见识,在政治方面的才能,是无与伦比的。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就是,你可以带动一个国家的风气,譬如你看看我。”浅桑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唯恐子羽不能看清楚,不能看明白,索性站起身来。 “你看看我,和你有什么不同呢?” “你是女子,我是男子啊,这就是不同。” “不!”显然,是自己刚刚的话,一不小心误导了他,浅桑连忙纠正—“我的意思是,我究竟和你帝京的女子和你刚刚看到的那一群女子有什么不同呢?” “她们的话,是丰容靓饰的,但浅桑你……”他转眄一眼浅桑,赞许的说道:“你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啊。” “我鲜少用装饰品的。”浅桑一边说,一边摸一摸头顶,头顶的红杜鹃是今天子羽给自己的,至于头顶唯一一根碧玉簪,也是子羽给的,上面还有美丽的翎毛。 除此之外,别无所有。 第六百九十章 意味深长 “我们和民众为什么就不能一样呢?难道你天子果真就要高人一等吗?”这句话,好像一枚石子,丢在他心的池塘里,微微晃动的涟漪,一点一点蔓延到了远处。 两人都沉默不语。 浅桑继续吃东西,又道:“这个上面是能节约出来一大笔的财富,现在,不是我们装饰自己的时间,我们要真的有钱,不如都花费在非常有必要的事情上。 “之前,我在言灵国去,言暄枫一年赶做的衣裳一万六千件,这简直是一个人一辈子每天换衣裳都穿不完的,后来,言暄枫将这一项给蠲免了,你现在应该也学习学习。” “朕知道了,从明日开始,这些华丽的衣裳,朕都不用了,不但朕不用了,朕让其余的人都不能效仿。” “好,好。” “浅桑,你的建议非常好,还有没有其余的建议呢,说来听听。”面前的女孩,简直是宝藏一般的,让他总能耳目一新,总能从这女孩的身上有全新的认识等等 这女孩是那样的厉害啊。 “还有的事情多了去了,暂且不说了,一件一件来才能呢,明日里让户部好好的做我安排下去的事情,现在呢,吃东西了。” “好。”两人吃东西,很快将面前的东西已经吃了一个干干净净。 这一晚,一件事情发生了,发生在言灵国。 小妾刚刚睡着,有人从屋檐上飞落下来,一开始小妾还以为是冥锦或者冥媚和自己闹着玩呢,自然是不甚了了的,但是很快的,那人的脚步声靠近了屋子,等到刀尖将门闩一点一点的挑开,这时节,小妾才感觉情况非比寻常。 她是那样想要呼救啊,但是奈何她的口腔里不能发出来一丁点儿的声音。 她只能握着博古架上上的陶瓷,用力的丢在地上,那声音很快惊动了冥媚冥锦以及这王府里的每一个侍卫,但等到侍卫们进入这屋子,还是已经来不及了。 “快醒醒,快醒醒啊。”地面上一大堆的陶瓷,小妾仰面躺倒在陶瓷上,还要受伤不是非常严重。 “走……贼……孩子……”她断断续续的将这些字眼说了出来,众人听到这里,立即去看孩子,哪里知道,云榻上的孩子已经不翼而飞了。 “真是了不起的飞贼啊,敢在这里捣乱。”冥锦说完,不问东西南北,纵身一跃朝外面去了,凭借冥锦的勘察本领,一定会按图索骥,将那人给抓回来的。 冥媚看看屋子里,这屋子中,完全没有打斗的状态,那人听到屋子里陶瓷的破碎声,进入屋子,二话不说,一脚就踢在小妾的脑袋上,小妾昏厥了过去,那人抱着孩子,狞笑一声就消失了。 冥媚问那人究竟是什么模样,小妾断断续续的描述,一来是半夜三更光线不很好,二来那人显然是经过伪装了的,不外乎是和一般的夜行人一模一样,听到这里,众人都感觉奇怪。 冥锦出去追寻了一大圈,大概一个时辰以后,无功而返。 至于冥媚,冥媚率领家丁以及施申书几个人在庭院里找,但找遍了,却也没有丝毫的线索,这种大事情,自然是惊动了熟睡中的言帝封,言帝封到这边屋子,知道孩子丢失了,不免气急败坏。 “本王想不到,本王是名副其实的战神,你们呢?你们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现下,在你们这群人的眼皮子底下,让贼人将孩子都偷窃去了,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 看到言帝封气恼了,施申书垂头不语,等到责罚。 旁边的温子玉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我早应该提醒多多派遣兵力来保护孩子的,毕竟这孩子也是炙手可热的国宝。” “现在……”冥锦还是冷酷的笑着,平静的说道:“自责和推卸责任能解决什么问题呢?依照我看,找孩子,将那罪魁祸首拿出来碎尸万段才是我们应该做的,刚刚我已经在外面去找了……” 众人听冥锦这样说,立即将目光集合在冥锦的身上,真是难能可贵,发生了这种事情,冥锦居然还能气定神闲,冥锦说道:“我追踪出去,发现,他是个飞檐走壁的老手,屋顶上有脚印,但显然人离开了我们王府就不知所踪了……” “外面天大地大的,我不能迷失方向,就回来了,其实话说回来,外面今次为什么连孩子都在眼皮子底下丢失了,就是自视甚高了,我不好,我眼睛长在脑门上,要责罚,我先鞭笞吧。” 一边说,一边走到王爷的面前,将铜壶中的藤条拿出来,准备给言帝封,但很显然,言帝封完全没有抽打冥锦的意思。冥锦将藤条给了冥媚——“师姐,你来,不要心慈手软啊,因为这事情你也是有责任,我还要抽打你呢,来吧。” 看到冥媚执拗如此,冥锦用力握着藤条,叭叭叭三下毫不容情的落在冥锦的身上,冥锦忍着剧痛,将藤条握住,叭叭叭也是在冥媚身上抽打了三下,众人看到这里,或多或少都主动去领受惩罚了。 真是岂有此理,在这么一群人的眼皮子下面,居然能将孩子给偷窃,让人实在是不可思议的。 言帝封看到众人都这样谦恭,只能责备自己,要是早早的将孩子保护起来,就不会有今时今日的祸患。 他的仇家是比较多的,显然,偷窃孩子,是早已经算计好的阴谋,究竟是何人下的手,是言帝封完全不能想到的。 “王爷,那人一定不是寻常人,会提出来条件的。” “本王知道。”言帝封点点头。 孩子在第二天,进入帝京,白浅看到孩子,不禁欢快的抱住了孩子,孩子已经过来一岁,现在,孩子已经能认识生人还是熟人,目下,看到抱着自己的女子这样陌生,不禁惶恐……“哇哇哇”的啼哭起来。 白浅轻轻一笑。“哭什么呢,在哪里不都是一样,他们固然是厉害,那样壁垒森严的地方,你不海水落入了我的手中,现在,我想要让言帝封做什么,恐怕衣服就会无条件的做事情呢。” 白浅不对孩子说话,将孩子验明正身以后,给了旁边的嬷嬷。 “这孩子是个夜啼郎,是无论如何不能留在帝京的,倘或皇上听到哭声,问起来,本宫这里倒是需要解释了,那是非常困难的。” “这孩子,你还是带走,至于言帝封这边,我们用陷阱就好……”白浅淡淡的笑——“他当初还想要将我白慎国怎么样呢,但是现在看起来,还是我白浅棋高一着。” “一路上可还顺利?” 第六百九十二章 青楼 好像压在水中的皮球一样,无论你多么竭尽全力,但都没有丝毫建设性的意义,那皮球还是会浮出水面。 “但是看你精神不济的模样,不如今日的出行就放弃了吧。”子羽担忧的看向浅桑,浅桑看到子羽那关切的目光,不禁淡淡然一笑,“不,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嘛,说了要改变这里的国计民生,自然是不能半途而废啊。” 他为遇到这样一个尽职尽责的女子开心不已,只能将自己不好的情绪统统都时候收起来。连连点头。 外面的马车早已经预备好了,马车停靠在大柳树下,浅桑从屋子出来,胡一口新鲜空气,看到外面的太监已经排着长龙在迎接自己了,人数那样多,让人不可思议,太监笑嘻嘻的,有一个打头的太监拿腔拿调的说什么。 浅桑在听,不过是在溜须拍马说一些没有用的话罢了,她就不怎么理论了,太监带着他们往前走,少顷,进入马车。 车把式过来了,驾车准备离开之前,浅桑数了数外面的人,外面的人数是那样的多,看过了以后,将车帘放好了。 “我的话,你害死的安坐耳边风。”忽而,幽幽的冒出来这样一句。 这句话,把子羽弄得浑如丈二和尚一般的,摸不着头脑,道:“此话怎讲呢?昨天开始,已经听凭你的吩咐去做事情了,你看看我,你看看啊。” 子羽强调,白浅投目去看子羽,发现子羽今天穿的衣裳,好像普通不少,和昨天的华贵比较起来,已经非常沉敛了,浅桑一笑,“你虽然已经这样做了,但是保持下去也是非常困难,你要知道,上行下效。” “你还要知道……” 浅桑还没能说完呢,子羽已经截口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我明白的,也不需要你耳提面命了。” “但是,明白归明白……”车轮滚滚,浅桑不看外面了,将目光定定的盯着子羽看,“你也应该执行才是,你今天伺候我们上马用了多少太监呢?” “这!”子羽脑袋里嗡的一声,炸开了锅,思忖了会儿,掰手指头算起来——“十六个,再不然就是十七个。” “太监是比较命苦的,明明帝京人数比年都在下降,你们呢,还要每一年都输入这样多的太监,这样多的大阴人都是不能生儿育女的,他们已经非常非常痛苦了,你们还要让他们做奴才,依照我看……” “你说吧,我洗耳恭听。”其实,有很多弊端,无论如何子羽都不可能发现的,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今日,听浅桑这样说,似乎觉得道理还是有的。 “我想,太监是不需要很多的,在帝京,人多势众少不得就要有月例银子,这是第一,二来,人员的管理与很多事情加起来,这都是钱财,将这一笔钱给节省出来……” “朕明白了。”子羽一脸诚惶诚恐受教了的模样。 “好,不说这个了,马车到前面拐弯,不要马车了,我们下去走走。” “从这里走?”白浅看向面前的一栋楼,这一栋楼看外表看上去那样美丽,简直张灯结彩,走近一看,楼上有很多莺歌燕舞的女子,虽然这仅仅是中午,但这一群不甘寂寞的女孩已经出来了。 在楼上频频对着楼下往来的人挥手,有的人腆着肚子笑嘻嘻的上楼去*了,有的人早习以为常,不愿意如何理会,大腹便便的离开了。 这一栋楼上挂着招牌,牌匾一看就是百年老字号,“状元楼。”浅桑看看这栋楼,不禁口中啧啧连声。 “怎么?带朕到这里来做什么呢?这里脏兮兮的。”是啊,眼前是一个妓院,妓院自然是脏兮兮的。 他人都没有进去呢,却抖动抖动衣裳,仿佛身上已经落满了看不见的尘埃一般。 “什么脏兮兮不脏兮兮的,要是女孩们有办法,谁会到这里来啊,这里的每隔女孩都背负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我今天带你到这里,也是有目的的,你不要会错了意。” “好吧,好吧,幸亏是你带着朕过来,要是其余人,朕啊,早已经吊臂离开了。”显然,子羽是非常讨厌这种地方的。 但在这个年代,妓院却是官办允许的。 只需要缴纳税收,妓院就能红红火火的开办下去,甚至于,妓院还受到官家法律的保护。 其实,无论在言灵国白慎国还是羽民国,这种古老的职业从多年前就开始了,现现如今,妓院比之前做的还要风生水起了,其实,从三省六部中,浅桑早已经调查过了,富国强兵的税收十有八九都是来自于这里。 这一群操皮肉生涯的女孩,要是生活好,早回家去了,怎么可能在这里呢? 这状元楼的对面,还有一栋楼,两栋楼是毗邻的,照理说,这两栋楼里面的人,关系一定是非常紧张才对,但浅桑下马车一看,发现这两栋楼里面的人都有所往来。 原来,他们之间的竞争虽然是非常激烈,但却是实实在在的良性竞争啊。 两人站在门口看着妓院的内堂,内室里,人员往往来来,有老鸨笑靥如花的在安排宾朋,浅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假笑,简直好像雕镌在面上的一般。 老鸨先看到子羽,于是花枝招展的出来迎接了,但刚刚到门口却看到子羽旁边的浅桑,看到这里,老鸨准备退回去。 子羽是彻彻底底的无动于衷,因为今天,子羽完全是让浅桑给带过来的,究竟接下来做什么,子羽完全不明白,不清楚。 “喂,你做什么呢?不知道我们是财神爷啊?”浅桑一把将子羽腰间的荷包拿出来,抖动出来一枚五两银子朝着老鸨丢过去。 这老鸨眼睛一亮,笑容重新回到了面上,看到白花花的雪花银,就好像苍蝇见到了血一般,一把握住,立即笑嘻嘻的迎接过来了。 手中握着手帕,那手帕上也不知道沉积了多少年的香水了,晃动一下,空气里都弥漫出来一种甜腻腻的香味。 那香味太浓郁了,太蓬勃了,以至于站在门口的子羽与浅桑差点儿昏厥过去,但是老鸨呢,还是笑嘻嘻的。 “我有眼无珠,哪里知道,你们就是主顾呢,你们是一男一女过来的,完全不像是到我们状元楼来的吗,你们想必夫妻生活也是和谐的,到这里来都是寻欢作乐的,所以我就没有立即迎接你们,恕我无礼了。” 其实怨不得老鸨,浅桑知道,这样的组合出现在老鸨的面前,任凭老鸨见多识广也不可能知道他们的目的。 第六百九十三章 学宫 “我们不是过来狎妓的,我们是过来听曲子的,到里面去说话,您先走。”浅桑对香味也是怕了,指了指前面。 这老鸨是明白人,扭动水桶腰打折呵欠在前面带路去了,少刻,已经进入屋子,屋子里男男女女一大群,女孩们看上去精神都萎靡不振,一派昏昏欲睡的模样。 至于到这里的男子,之前浅桑是真正没有到内部观察过的,总以为,能到这里消费的男子,都是脑满肠肥的,看上去油腻的大叔。 但今时今日,真正到这里,却发现,并非如此,能到这里的男子,看上去居然彬彬有礼,鲜少有那丑八怪一样的男人。 老鸨带着两人进入一个小小的包厢,这小包厢里一应俱全,隔音效果非常不错, 中央放着一张朱漆的屏风,屏风旁边是一张巨大的胡床,旁边的墙壁上是博古架,博古架旁边是一张木几。 木几两边有座位。至于脚下是非常柔软的单色氆氇,氆氇看上去那样美丽,绵软不可一世,刚刚一脚踩下去,浅桑就感觉舒服,“好,来对了地方。”浅桑说。 回头去看子羽,子羽却一脸嫌恶的模样,这里真正是一个销金窟,那纸醉金迷是渗透到一切之上的,老鸨想要说什么,回目一看,看到子羽那怏怏不乐的模样,水哦新讪笑一声,看向浅桑。 “本店最好的房就是这里了,您二位点谁呢,您说就好,我去给您二位立即安排。” “我们是第一次过来,现在都有谁呢,让他们进来。” “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还有很多呢,我让他们都进来吗?”老鸨看向浅桑,准确的说,是看向浅桑的钱袋。 唯恐一时半会进来的女孩子多了,他们的钱财不足以。 “仔细看看,这里面不是银子,是金珠。”浅桑一面说,一面将圆溜溜的金珠拿出来两枚,丢给了老鸨。 老鸨笑的比刚刚还要春风得意了,金珠的价钱自然是比白银要值钱不少了,看到老鸨花枝招展的去了,此刻,子羽不满的瞠目,看向浅桑,目光非常费解。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虽然,这屋子非常豪华,但是带给子羽的还是一种非常难受的感觉。 坐在这软垫之上子羽却感觉如坐针毡,站起身来到门口去了,雕花的小木窗外,是那样美丽的风景。 外面,距离华灯初上还有很久呢,但已经有男子源源不断的进来了,子羽从来没有到这里来过,初来乍到的也是很怀疑浅桑今天的目的性。 外面的事情那样忙,最近几天为了修筑长城的事情,简直焦头烂额了,恨不能有十来个工部尚书来用呢,但现在呢,浅桑却优哉游哉带着自己到这里来寻欢作乐了。 “劳逸结合啊,不然带你来这里做什么呢?”浅桑嘿嘿的笑着,站起身来,拍一拍子羽的肩膀。“好了,开心点儿,带你来这里可不是想要看你一张臭脸的。 “真的是听音乐?” “不然呢,这里的音乐可是天籁,我昨天就打听过了。” 子羽冷哼一声,“是哪个大热告诉你的,真是岂有此理了,他们真正是罔顾法度,居然到这里来玩儿?” “你且不用问究竟何人这样好心好意,将事情告诉了我, 你只需要知道,到到这里来的目的和修筑古长城是一模一样就好了。”原来还有这样重要的意义呢? 闻言,子羽不违拗了。 “算了,一切听你安排就好。”他妥协了,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知道你不开心,开心起来吧,人啊,在什么年龄段就要做什么年龄段需要做的事情,你说是吗? “是,是,是。”子羽一叠声的点头。两人还在拧巴的聊天呢,外面已经走进来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孩子,这几个女孩子笑眯眯的,一字排开,站在两人的面前。 打头的一个女孩,笑的最为甜美,穿着一件绿色刺绣红牡丹的衣裳,那衣裳熠熠生辉,明明不过是红配绿而已,但却让这女孩子穿出来一种少见的温馨。 “奴家是过来伺候两位的,不知道两位想要听什么呢,只要两位想要的吴侬软语,奴家都是会的。” “那就好,那就好。”浅桑笑嘻嘻的问旁边的女孩——“你呢,会唱什么?” “奴家会唱,皮黄呢。”旁边的女孩矜持的笑着。 “算了,一次性也要不了你们这么许多,我现在就问问你一般情况,他们要你们进来,要是唱歌给你们多少呢?” 问到这里,其实已涉及到商业机密了,按理说女孩们是缄口不语的,但现实是,一个心直口快的女孩笑颜如花的说道:“一般听曲儿就是三两银子上下,有那腰缠万贯的赏赐十两银子,也不少见。” “好!就按照三两银子去算了,要是他们要留在这里过夜呢,究竟如何算呢?” “过夜的话,都是十五两银子上下了,这个是不等的,我这一位姐姐,一晚上二十两银子呢。”这女孩一边笑嘻嘻的说,一边推一推旁边那个美丽的女孩。 “你叫什么名字呢?”浅桑看向面前那花枝招展的女孩,这女孩明眸善睐,给人一种非常温馨的感觉。 好像邻家小妹一般。 而这女孩真正开口说话,声音又是那样的柔腻,“奴家叫牡丹。” 原来如此,浅桑刚刚还在想呢,谁人将这样大团大团的牡丹刺绣在裙摆上,原来如此这般啊? “原来,你叫牡丹啊,好,其余的人都退下,今天就要牡丹伺候了。”浅桑没有发现这群女孩脸上有什么伤感的,她将金珠拿出来,赏赐给其余几个连说话都没有的女孩。 女孩们笑嘻嘻的前呼后拥离开了,这是额外的赏赐是不需要给老鸨的,一般情况,只要选用了这群女孩,价钱就走店面的的流水,所以一切都不尽相同。 女孩们格格格的笑着。 一群女孩都去了,牡丹轻轻福一福,“不知道姑娘想要听什么?” “我们想要听古井奇谭,我们两人问你什么,你回答就好,要果真不方便,就算了,现在,我们问你,你唱曲子,一个时辰多少钱呢?” “只需要一两银子罢了。”浅桑点点头,但心里的算盘一囧噼里啪啦的敲响了,虽然说仅仅是一两银子,虽然这一两银子在这个销金窟里算起来仅仅是起步价,但一两银子却能购买一千斤的小麦呢。 而一千金小麦是一个三口之家一年两亩地的年产量总值了,昨天,浅桑和尚书府的人已经调查过这个数据了,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这女孩,不过是一时半会就能捞金这么多,这回答不但让浅桑微微一愕,旁边的子羽也是悚然而惊。 “一两银子?”子羽站起身来。 第六百九十四章 如此经济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第二个问题,这一两银子,究竟给朝廷多少呢?”这问题,才是浅桑想要的答案。 “按照惯例,朝廷在一两银子中征收五文钱的模样,这也是人尽皆知的,姑娘还要问吗?” “好,好,我知道了,现在,你可以开始唱歌了,我们听一个时辰,但不会非常为难你的,开始吧。” 尽管,这女孩也知道,浅桑和子羽到这里是别有用心,但这女孩却恭恭敬敬的行礼,认认真真的回答他们的问题,唱了大概有一刻钟,是需要换曲子的时间,浅桑想起来全新的问题。 说道:“好了,不需要继续唱歌了,你能不能和我聊一聊你的家庭呢?” “这……”刚刚的问题,女孩好像非常乐意去回答,甚至于面上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但一谈到这“家庭”两个字,女孩面上的笑容消失了一个干干净净。 “说说吧。” “等闲,是不会告诉官的,但虽然不知道官究竟是什么目的,我却能看出来,您二位没有什么坏心眼,我就说了。”这女孩娓娓道来,听过了以后,子羽和浅桑都让这女孩悲惨的身世给吸引住了。 原来,这女孩的父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酒鬼,在这女孩未成年时,已经将家里弄得寅吃卯粮入不敷出了,女孩的娘亲为了养家糊口,终于积劳成疾撒手人寰去了。 等到娘去世了以后,爹爹索性将这女孩卖给了状元楼,已经三年了,这酒鬼非但没有改过自新,等牡丹做了状元楼的头号花魁以后,爹爹对于牡丹的勒索是变本加厉有增无已。 牡丹隔一段时间就要给爹爹送钱,最近这一段时间,爹爹徐贤的夫人生的女儿,又是生病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病,总之非常花钱,牡丹将一切的银子都给了爹爹,但还是远远不够。 说到这里,牡丹早已经泪流满面。 “我们会帮助你的,这样吧,我和老鸨给你赎身,这样你就有了自由。”子羽知道,天灾人祸是每天都在发生的,但是有的是自己不能看到的,自然也就不能理论。 但眼前的一幕,却是自己明明白白看到了的,自然是要慷慨解囊了,可就在此刻,这女孩却闪电一般的摆手。 “不,不,不,公子的好心好意奴家心领了,要是公子果真去赎身了,将来奴家可如何去填爹爹这无底洞啊。” “罢了,我给你银子就好。” “奴家感激不尽。”看到银子送过来,她半推半就,但到底还是全部都收下了。将银子给了牡丹,浅桑继续问道:“这里的每每个女孩都和你一样身世凄凉吗?” “比我悲惨的还有很多呢,难道我们果真想要做妓女不成?” “我知道了。”浅桑说道:“现在,牡丹,你可以退下了,感谢你告诉我们这么多。”浅桑挥挥手,牡丹福一福,带着金银珠宝离开了。 等到牡丹去了,顿觉人去楼空,子羽为牡丹的身世伤感,浅桑笑道:“看看你,我们已经帮助到她们了,你还难过什么呢?” “我现在告诉你,我带你来这里的目的,你现在也看到了,一个农户家庭就算是苦苦挣一年,也还不如他们一个时辰后挣钱多呢,我们国家的税收都是从这上面来的,现在,我虽然没有问你,但我都知道,一定国库已经快空了。” “所以,我们需要用他们来带动我们的经济发展,有了这个灰色服务行业,很快经济就会持续发展起来的,有人过来消费,他们花钱,自然就需要在帝京赚钱,一切也就百花齐放了。” “你的意思是,你非但不同情他们,还要持续压榨他们?并且,听你的口吻,好像还觉得苦命人不够多似的?”子羽不明白浅桑究竟有什么目的了。 浅桑不过是淡然一笑。“我们可以扶持他们,这个行业,未必参与进来的就都是这样命苦的女孩,再者说,你就算是不允许这样行业的泛滥,说起来,他们也遍地开花我们这样来,对我们有好处。” “将帝京的太监等裁员出来,将这一份变做津贴给他们,他们得到奖励,就会带动我们的金钱,你放心就好,很快就会立竿见影的,现在,我们可以离开了。” “你就是想要告诉朕这个?”显然,他是气急败坏的。 “不然呢?”浅桑眨巴一下眼睛,两人一前一后下楼去了,在楼下再次遇到牡丹,牡丹对他们千恩万谢,感激不尽的送屋子将他们送出来了,看到两人上马车离开了,这才退回来。 马车里的气氛很僵,“你慢慢想就好,花钱的事情还在后面呢,我们很需要做这个、。” “你这是奖励犯罪。” “这如何就犯罪了呢?我这是杜绝犯罪,有了他们的涌现,那强抢民女的案件明显就会降低不少犯罪率,现在,我们不要争执这个,暂且也不要去考虑,你回去以后,经过深思熟虑,我们继续聊这个话题。” “也罢。”子羽怏怏不乐的闭上眼。 从状元楼出来,子羽还以为浅桑准备回去了,孰料,浅桑还意犹未尽呢,指了指前面的一个酒楼。 “还要做什么?” “祭五脏庙啊,不然饥肠辘辘的,你说做什么呢?”浅桑指了指前面的酒店,看上去,他还余怒未消呢,但浅桑不理睬,大摇大摆到栈去了,栈里的小二哥笑脸迎人,浅桑点菜,反正他喜欢吃什么,浅桑也心知肚明。 将菜品上好了,这小二哥殷勤的为他们准备了碗筷等等,浅桑挥挥手,让这可怜人退下去了。 “吃东西吧,你不饿吗?”浅桑早已经饿坏了,抱着米饭就咕噜咕噜吃起来,风卷残云的,盘子里的菜也跟着逐渐的减少,看到浅桑这生猛的吃相,子羽一笑,跟着也吃起来。 两人将菜品吃了一个干干净净,吃过了以后,子羽才退一步,讷讷说道:“我会去考虑。” “不,现在你腾空你的脑袋,你以为我要做的事情,就适可而止了吗?今天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要做的事情就一蹴而就吧,现在,和我继续到外面去。”浅桑昂首挺胸往外走。 “好吧。”子羽跟在后面,恍惚是个小跟班,买单以后,两人从酒店出来了,外面此刻又是热闹起来,下工的人,下学的学子都热热闹闹的,人们往往来来,夹头姐儿的聊天。 聊天的内容千奇百怪,这片刻,浅桑不走了,站在人群中,听那些来自于*完全不同的语言,人们的语言汇集成了一条河流,她就好像中流砥柱一般的,站在河流中央。 过了不知道多久,这群人去了。 “做什么?木雕泥塑吗?”看到浅桑这模样,他伸手,在浅桑的身上戳一戳,浅桑一笑——“这才是人间烟火。” “是。”点头。 第六百九十五章 表决权与决策权 “你太古灵精怪,我焉能未卜先知呢?再说了,你做事情,虽然看起来孟浪了点儿,但深究起来,你做的每一件事情似乎都有正统的意义,所以你的意思代表的就是朕的意思。” “是啊,我是名副其实的女官,在其位就要谋其政,现在我就告诉你,这里我将修筑一座别馆,这别馆是用来学术交流的,只要到这里的人,有自己的看法就可以说出来,有自己的才干与能力就能毛遂自荐。” “这……” “你心头在纳罕,这样一来,还需要科举制做什么呢?现在,我就告诉你,科举制涌现出来的,他们除了会做八股文,其余的方面并不见得就比一般人强,我们三省六部中的官员,要果真都有真知灼见,也不需要我一个黄毛丫头在这里指指点点了。” “浅桑,你说的很是。”原来,帝京早已经是死而不僵的百足之虫了,但是他还完全不知道呢。 “你明白这个就好。”浅桑点点头,沉默片刻,又道:“这里有百家争鸣,才能百花齐放,现在,我们就回去进一步的安排。” “好。”子羽点点头。 两人回到帝京,将外面一系列的事情紧锣密鼓的安排,当浅桑召见礼部尚书,并且告诉礼部尚书要将科举制给革除以后,这礼部尚书活像硬生生吃了一百只苍蝇一般,“啊,这……此事恐怕,有点儿瞻前不顾后了呢,还清兵女官三思后行啊。” “不是我的意思,这是帝君的意思,我们已经磋商过了,你下令就好,很快就会有圣旨到的,放开手去做。” “这……”显然礼部尚书迟疑。 “还不快退下。”浅桑愠怒,挑眉一掌落在桌面上,礼部尚书惶恐不已,忙不迭的离开了。 看到礼部尚书走开,浅桑又是召见了工部尚书,工部尚书和浅桑之间合作的已经非常密切了,工部尚书通常不需要问究竟这命令后面曲折的含义,他不过是照章办事而已。 这是深得浅桑之心的,看到工部尚书领命离开,浅桑心情也舒缓了不少。 经过密切的合作与周详的安排,一切都蒸蒸日上,等这里真正脱离了小国寡民的效应,他想,自己也就能离开了。 言灵国。 白浅一大清早就到养心殿去了,等候言暄枫归来,言暄枫将政事处理的七七八八,到养心殿来,白浅看到言暄枫风尘仆仆的模样,心疼不已,给言暄枫端茶送水捻腰捶腿好一圈的忙碌。 言暄枫握着正山小种,抿一口说道:“你倒也是来的早,朕今日忙忙碌碌的,到现在才能坐下来喝一口茶,真个是宵衣旰食了。” “天子理应如此。”白浅颔首一笑,站在言暄枫背后,轻轻为言暄枫锤肩膀,那力量恰到好处,如此熨帖如此温暖,言暄枫闭上眼睛。 浅桑看着言暄枫那惬意安详的面容,慢吞吞的说道:“臣妾听兵部尚书说,周边的狄戎又是开始发兵了,臣妾想,现下言帝封已经收拢回来了,何不让言帝封继续领兵打仗呢?” “将言帝封留在您的身边,且没有什么好处,让王弟到外面去收复失地,一来是让王弟学以致用了,二来也为王弟扬名立万,这第三,王弟征伐起来,我们也就高枕无忧,对帝京也是保障。” “朕以为,这些少数民族如何能全然都消灭呢?”这也是言暄枫头疼不已的问题,基本上每一年都有那么两三次,狄戎会穷兵黩武,其实,侵吞中原,不过是天方夜谭罢了。 他们真正想要的不外乎是在边界上上作乱,以期通过烧杀劫掠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已经多少年了,边界线上民不聊生,他们的作乱是那样出其不意,总不能江湖全部的军队都驻扎在边界线上,所以,各种战乱上的问题也是层出不群。 “他们的本领和王弟比较起来,就等而下之了,既然想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依照臣妾看,还是让王弟出马吧。” “王弟怙恶不悛,你也知道,时常抗旨不尊,现下,朕莫名其妙玩了一把杯酒释兵权,你果真以为王弟会心甘情愿吗?又是要王弟出兵去围剿少数民族,朕倒是怕……” “皇上您有什么怕的呢?”她的声音那样好听,漫不经心的锤他的肩膀。 “朕怕,王弟一去不复返,万一和狄戎联手攻杀回来,朕的帝京窠臼覆巢之下无完卵了。”这才是言暄枫的心头病呢,放言帝封远离自己的视线不成,留守在身边,却也觉得惴惴不安。 “皇上,狄戎是不可能和他同流合污的,您应该也知道,这群狄戎,都是我行我素惯了的,放王弟出去,一来是剿匪,眼不见为净。二来,说起来也是历练历练,有此二好,何乐而不为呢?” 本身,言暄枫就觉得言帝封留在身边是个危险,尽管现在,言帝封已经彻彻底底收敛起来了,看上去完全没有杀伤力,但是言帝封心知肚明,一旦言帝封造反起来,力量还是不容小觑。 “现下,让他和狄戎去打仗,是非常能削弱他的力量,您想一想吧。”白浅轻轻的说,言暄枫考虑了一下,已然明白了白浅的要是。 的确,戎狄悍勇,言帝封也彪悍,两虎相斗,必有一伤那是一定的。他想到这里,不禁心头一沉。 “总不能让王弟在帝京?尸位素餐,所谓无事生非,早晚您会后悔,臣妾希望您考虑考虑清楚。” “你的意见,朕会考虑。”他一把拉着白浅坐在自己的膝盖上,轻轻握着白浅的发丝,“朕以为,你总是能让朕心花怒放的。” “臣妾是您的开心果。”白浅笑嘻嘻的。 “可不是。”言暄枫深以为然,最近,不知道白浅经历了什么思潮,整个人都变了,伐毛洗髓也也不过如此。现在的白浅,的确和之前不同。 她的观点也在转变,首先是考虑到皇城里最大的利益,他的利益,接着才是鸡虫得失,看到白浅这样可人儿。他简直爱不释手,轻轻的解开了白浅领口的纽扣。 “什么香这样迷人?”他问。 “大冬天的,何曾有什么香呢,皇上……”她笑着,已经褪去了衣裳,用玲珑的身段婀娜的妩媚去俘虏言暄枫,而言暄枫呢,将这一切都照单全收。 言暄枫轻轻抱着她,将之放在云榻上,扑朔迷离的目光,让白浅心头撞鹿,但是白浅很喜欢这一刻意乱情迷的感觉,那感觉太好了。 第六百九十六章 爱是一支箭 但无论如何,她都不想让人取代,更不想假装什么事情都蒙在鼓中,她非常需要弄明白言帝封此刻究竟是作何感想的,亲密接触之中,最是容易说真话。 这个问题让他的反应稍微迟钝了一下,但很快的,他就笑了,凉薄的目光了盛满了温馨的笑意。“你想多了。” “臣妾怎么会想多呢,那日皇上您喝醉了,抱着臣妾求欢,皇上口中叫的分明还是她的名字。”她说,一切都说出来了。 “你!”他忽而坐直了身体,背转过她,“究竟想要问什么呢?” 刚刚,那种餍足的快乐,那种所向披靡的感受,已经潮汐一样消失了,这是人与人之间最为神秘的接触,也是两个灵魂真正用来试探企图了解对方的另一种快乐。 他不是比避而不谈,而是完全不知道这事情应该从何说起,她的面上浮现了一抹沉痛。 “朕是忘不了她,但是朕已经在尝试爱上你了,难道你浑然不觉不成?”他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冰冷的目光燃烧起来一片绯红的云团,就那样急切的看向白浅,希望白浅能明白自己的心。 “臣妾或者知道了。”她点点头,今晚求欢是没有可能了,只能不欢而散,而今晚,她也知道,她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以后更明白什么是能说的,什么却是坚决不能的。 “朕困了,回去了。”他说,简直逃离一般的,白浅看到言暄枫要去了,激动的起身,一个鲤鱼打挺,抱住了言帝封的后背,轻轻的喃呢——“抱歉,皇上,我不是有心的。” 其实,问出来那个问题,白浅已经后悔不迭了。 “朕知道,你无心之失,但朕……”他回眸,目光变得锐利了不少,好像寒潭一般的眼睛,没有丝毫的情感——“但朕希望你明白,这种话题,以后都不要说了,朕讨厌这种话题。” 其实,他对这种话题的讨厌,不仅仅是语言上的,而是肢体上的,也是思想上的。 “是,是。”她急切的道歉,想要挽留点儿什么,但已经没有可能了,他怒冲牛斗的坐起身来,沉默的穿衣裳。 白浅知道,今晚想要留言暄枫在这里留宿是没有可能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言暄枫离开。 两日后,后花园。 “红梅朕香啊,今年帝京的梅花格外与众不同。”白浅一边说,一边攀折一束梅花,但是最鲜艳的往往都在枝头上,想要采摘就够不到。 在白浅无可奈何的时间,外面太监走进来了,半跪在白浅的面前,声音幽幽的说道:“娘娘,王爷来了。” “哦。”白浅的注意力回归到太监的面上,手一松开,白梅弹跳了一下,目光骤然变得不可捉摸。“让王爷进来吧,且找一个小丫头过来奉茶,其余人,全然都退下。” “是。”太监点点头,隐退。 少停,言帝封到了,先嗅到的是美丽的梅花香,那美丽的香味,扑鼻而来,想要拒绝接受都不可能,在一片白梅之中,言帝封看到了穿着白色衣裳的白浅,白浅浑如云中君子一般。 那样缥缈的白色,如此高贵,如此扣人心弦,他站在白浅的面前,“娘娘”不算是行礼,甚至于连问好都不算。 “哦。”白浅回头,漫不经心的模样。“你来了,来的正好,帮助本宫攀折一束白梅吧。”她说。 “好。”言帝封不费吹灰之力,将枝头的白梅折断,小心翼翼的给了白浅,白浅握着白梅嗅了嗅,“真香啊。” “娘娘今日要臣下来,不是为了赏梅的,对吗?” “你所言甚是。”白浅将白梅插在鬓角,目光骤然落在言帝封的面上,指了指旁边的小亭子。“在那边,小丫头已经给我们烹茶了,过去坐着聊吧。”听白浅这意思,是大有纵谈的感觉了。 言帝封忐忑着一颗心,跟在白浅后面,两人进入木亭子。 他穿着厚重的甲胄,沉甸甸的,那甲胄一开始是熠熠生辉的,但经过南征北战以后,现在的甲胄早已经没有了耀目的光芒,反之,现在的甲胄是非常暗淡的,厚重而敦厚。 进入面前的木亭子,她先一步坐在旁边的绣墩上,丫头看到白浅进来,双膝跪地,立即给白浅和言帝封行礼。 “起来吧,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可退下。”她凉飕飕的说,如此一来,小丫头点点头,一溜烟就离开了。 言帝封的目光落在白浅的身上,白浅斟茶,动作行云流水,看起来也是茶道高手,一边斟茶,一边说道:“一杯土,二杯泥,三杯上才有况味呢,王叔过来坐着吧。” “嗯。”言帝封有点不耐烦,但又不知道究竟今日召见的其根本性的目的是什么,不免耐着性子等。 “现下,喝一杯。”她过滤掉了前两杯的尘埃,轻轻举杯,将第三杯给了言帝封,言帝封握住茶盏,轻嗅一下,合着红梅的清芬,一饮而尽。 “味道如何?”白浅并没有饮用,而是偏头看向言帝封。 “尚可。”言帝封点头。 “那就好,王叔今日前来,想必也已经知道了,我让您过来这里的目的,所以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是的,要你帅兵打仗乃是我提出来的建议,大概王弟想要将本宫生吞活剥了吧。” 白浅依旧笑眯眯的,目光端然凝视面前的男子,言帝封没有说一个字,沉默了很久很久,这才怒发冲冠的起身。 “我就知道是你。”看上去,言帝封是气急败坏了,一拳头落在桌上,桌上的茶盏跳动起来,好像青蛙一般的。倒是白浅,对于言帝封的生气,已经是意料之中了,噗哧一声淡笑。 “王弟现下就要震怒了吗?”白浅目光危险的眯缝,看向面前的言帝封,“王叔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呢,本宫奉劝一句,王叔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吧。” “你究竟什么意思?”言帝封握着铁拳,豹眼圆瞪,瞅着面前的白浅,现在,随着接触一点一点的深入,言帝封发现,白浅是一个非常奇怪并且非常危险的人,那种算计人的平静,似如数家珍一般。 “我能有什么意思,不过八字打开,直来直往的告诉王叔罢了。”自从言帝封到这里,她就在消磨言帝封的性子,现下,终于感觉可以了,不免冷然一笑。“我不妨告诉你,我到帝京,一开始的确是带着憧憬的,带着理想的。” “我希望,自己能和他在一起,但现下我看到的是什么呢?他是那样一个人,让我深恶痛疾,我也明白,自己无论如何的努力都没有可能与他在一起了,既然如此,我还努力做什么呢?” “我放弃了他,就在昨天,就在刚刚!”她的目光黑黝黝的,古井无波,看上去让人不寒而栗,她也站起身来,满腔的怒火变成了连珠弩一般的讲述,她的语速那样快,中间连丝毫停顿都没有。 第六百九十七章 浅之深谋 “什么,你……”言帝封简直以为产生了幻听,但面前女子的菱唇一张一合,分明在讲述那恶毒的诡秘的计划。 想要颠覆言灵国的王权,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因为两人感情不和,言帝封见过大打出手的,但从来没有见过,因为两人感情不和,居然要侵吞掉对方,让对方无招架之力的。 这女人的胃口未免太大了点儿。 “所以,你拉我的意思,一定是这个了?”言帝封嫌恶的看一眼白浅,是的,他尽管和言暄枫的关系也不睦,无论如何言帝封知道大局为重,不可能将个人的矛盾上升到失控的范围。 言暄枫于公于私都应该是自己最好的拥护,于公,言暄枫是帝京的王,是整个国家的元良与翘楚,于私,言暄枫是自己的哥哥,是自己独一无二需要青睐的人,这是言帝封没有办法的选择。 “我拉你来,这也仅仅是一个目的,其实更大的目的,不过是以物易物罢了。”白浅施施然一笑,目光锥子一样钉在言帝封的面上。 言帝封的心跳露了一拍,跟着出现了强音,面上却不动声色——“你还有什么秘密?” “看看这个吧。”白浅不耐烦继续表演下去了,手中丢过来一样东西。 言帝封不知道究竟是什么,那东西玎玲一声,落在他的面前,言帝封低眸一看,发现是一枚熠熠生辉的银锁,看到这里,不禁一怔。 “你……”他们找不到孩子已经很久了,想不到孩子居然辗转落在了白浅的手中,言帝封一把将银锁握住了,“你……居然在你手中,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究竟要对本王的孩子做什么?” 他嘶吼一声,好像斩断了尾巴的猛兽一般,白浅不过是轻轻一笑。“话儿不要说的那样难听,我能对你的孩子做什么,又舍得对她做什么呢?我虽然不是做母亲的,但对于孩子天生却有一种喜爱。” “你这毒妇!” “你说对了,言帝封,我就是。”白浅当仁不让。言帝封气恼,上前一步,用力的卡住白浅的咽喉,手一点一点收拢,是的,他的力量不需要十成,就能结果了白浅。 白浅的目光清凉,没有丝毫求助的模样,那木啊滚滚平静无澜,好像接受命运一切的安排。 “你……”言帝封最终还是松开手,因为他明白,杀了白浅,孩子的线索就彻彻底底断了,千钧一发之际,将白浅用力的推开。 白浅重心不稳,跌倒在地面上,嘴角酝酿了一抹苦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的笑声是那样难听,让人后背发凉,不寒而栗。 “言帝封,你并不敢弄死我,对吗?” “本王恨不能将你这恶毒的女人碎尸万段!”言帝封控制自己的情绪,在一种濒临爆发的边缘,目光索性不看白浅了,看向远处,湖面上,有碎裂的荷叶,一种颓靡的气氛,昭然若揭。 他怕,怕自己一个震怒,将白浅给扼死了。 白浅从地上爬起来,坐在刚刚的位置,用力的喘息,汹涌的咳嗽,空气逐渐进入咽喉,白浅的面色红润了不少,“现在,我是不会将你的孩子怎么样的,毕竟稚子是无辜的,我们的算计不应该将孩子包括在里面。” “所以,你放心就好,不到万不得已,我定然不会将孩子怎么样的,但也恳求你不要逼迫我,我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白浅一边咳嗽一边说。 “现在明说吧,我想要让白慎国见个你们言灵国吞并了,但在此之前,还需要你将周边的少数民族消灭掉。” “这是你的如意算盘?” “不算称心如意,也就如此尔尔。”白浅格格格的笑着,那样志得意满,那样稳操左券,言帝封思前想后,终于问到了核心——“我帮助了你,你会将孩子给我的,对吗?” “孩子一根汗毛都不会少,你放心就好。” “一言为定?”要是目光能杀人,现在的白浅保证已经死了一百次了,并且还是千疮百孔。 “自然是一言为定。”白浅点点头。 “什么时间出发呢?”对于白浅那恶毒的计划,言帝封已经迫不及待了,孩子多一天留在白浅的身边,就多一分危险。他是现在就能将白浅制伏的,甚至于将白浅弄死。 但是,言帝封比任何人都清楚,白浅一旦死了,一切的事情都宣告结束,言帝封不想要这两败俱伤的结局。所以,只能接受白浅一切的安排。 “看皇上的意思了。”白浅说。 “好。”言帝封简直一刻钟都不能在这里了,他怒冲牛斗的离开,到木亭子门口,脚步踉跄了一下,外围的太监宫女看到言帝封跌跌撞撞的从那边过来,都不明就里。 坊间,温子玉带着一群人,施申书带着一群人,分头行事在寻找浅桑以及浅桑的孩子,但他们智尽能索,却发现,这两人不翼而飞,好像凭空里蒸发掉了一般。 众人气馁,但却只能互相加油打气。 “孩子一定是落在王爷仇人手中了,这还用想啊。”迈着鸭子一样的步履,慢吞吞的走,冥媚一边走一边说。 冥媚的孩子也已经三个月多了,逐渐能看出来了,肚皮下生命在孕育,却好像一个不大不小的皮球一般,冥媚走起路来小心翼翼,是比较惧怕的。 “王爷树敌无数,朝野之中都有,但真正能算计到王爷的还寥寥无几呢。”温子玉分析道。 “呵呵……”冥媚讽刺的一笑。“既然不能算计,为什么孩子不翼而飞了?” “那……是有人在安排。”温子玉不好雄辩了,也不祥和冥媚抬杠,冥媚这一次回来,简直变了一个人一样。之前的冥媚,对言帝封言听计从,马首是瞻,但这一次冥媚回来,我行我素,压根就不理睬言帝封的安排 。 是的,虽然冥媚失去了一个人赖以生存的记忆,但凡是有利必有弊,冥媚将一切都忘却了,却得到了一个良性循环的结果。 罪恶全然都忘却,整个人健康快乐了不少,也不会为了杀人而疲于奔命了,现在,她想要做的一切,都是从自己信念出发去考虑的结果。 “找找吧,不要说风凉话了。”温子玉说:“你没见到王爷最近心情都不好吗?” “我有眼无珠,自然是没有见到,但心情不好就能解决问题吗?要是心情不好能解决问题,我也每天都心情不好了。”显然,冥媚是要抬杠了。 “你无药可救。”温子玉气恼了,尽管知道冥媚是个孕妇,但还是反唇相讥。 “你无可救药。”冥媚不甘示弱,回击一句,温子玉拉开与冥媚的距离,咕哝一句“莫名其妙”,冥媚指了指肚子——“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脏话呢,不利于胎教。” 第六百九十八章 将军百战死 孩子消失的一干二净,至于浅桑呢,在这个世界里,完全失去了影踪。不能为王爷排难解纷,让施申书也很气馁,最主要的,失去了孩子以后的小妾,整天都疯疯癫癫的。 看上去,那孩子对这小妾的确是非常重要,小妾找的不比他们任何一个人省力。众人都没能找出来所以然,一切困难重重。 午后,众人齐聚一堂,当然,他们是言帝封宣召,才能这样到齐的。 小妾哭哭啼啼的,埋怨众人不去找孩子,冥锦看在眼里,疼在心口,循循善诱的解释,但小妾听都不要听,冥锦无计可施,一记掌刀落在小妾的脖颈后,小妾昏厥了过去。 有人将小妾扛回去,让小妾去休息了,这片刻,众人的耳根子才清净了不少言帝封来了,面带愁容,没有给众人商量的余地,宣布道:“三天后,去攻打狄戎。” “王爷,您确定你们不是突发奇想?狄戎都在易守难攻的草原上,并且,狄戎的数量是如此之多,哪里是我们能攻打的啊?”温子玉不假思索的问,其实问出口的也是众人的迷惑。 “本王别无选择。”尽管,人人都知道言帝封遇到了问题,但却不知道究竟何人给言帝封施加了压力,以至于让言帝封铤而走险去和狄戎决一死战。 “王爷,遇到什么难解难分的事情,说出来吧,大家合计合计,群策群力嘛。”温子玉说,立即给施申书丢一个眼神。 这两人合作的年深日久,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施申书从言帝封的面色就能看出来事情非比寻常,但却不知道究竟如何说,听温子玉这样说,立即随声附和。“是啊,王爷,究竟遇到什么问题了,您告诉我们,您要不告诉我们,我们如何能行动呢?” “就这样定了。”言帝封说完,冷漠的站起身,到王殿去了。 “申书,你发现没有,今天王爷看上去奇奇怪怪的。”温子玉的手肘轻轻撞一下施申书。 “何止呢,还是问问清楚的好。”施申书说,“这事情交给你了。” “我有那种本事吗?他的内心是什么人的话都不愿意听的,我就不要自讨苦吃了,算了,我们还是早作准备的好。”温子玉叹口气。 白慎国。 皇城里,自从怀孕的冥媚不告而别以后,全城也轰动了,虽然冥媚不怎么稀罕白泽给自己册封的皇后,甚至于觉得这皇后没有实权,不是自己想要的,但皇后毕竟是位高权重的皇亲国戚。 皇后不告而别,对于国本也有动摇,白浅也在寻找冥媚,冥媚没有回去的意念,现在,鸭行鹅步的更不能回去了,冥媚想,生孩子的事情还是安排在言灵国比较好。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她是言灵国土生土长的人,对于一个土著来说,回归自己应该去的土地,才是一种快乐呢。 “究竟找到没有?”白泽气恼,看向跪在面前的人。 “你们平日里自诩都是神出鬼没的人,能帮助朕排忧解难,但朕一旦是遇到危险,发生这些事情,你们就畏畏缩缩,朕的皇后丢失了,诸位居然连半点儿的线索都没有,真是让朕失望透顶啊。” 怨天尤人也不起作用,这群人在白慎国已经找了很多遍了,想要去言灵国,但现在,白慎国与言灵国的关系比较微妙比较紧张。 二来,即便是到了言灵国,他们人生地不熟的,凭借这点儿散兵游勇能找到冥媚的下落吗?冥媚的武功不亚于他们,即便是他们找到了冥媚,冥媚不情愿回来呢,一切岂非还是画饼充饥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吗? 众人想明白这个,只能虚与委蛇。 “整治一群酒囊饭袋。”白泽思念冥媚,这刻骨的思念简直没有办法取代,他恨不能自己肋生两翼离开这里,到言灵国去一探究竟。 但毕竟,他是天子,举凡行动重要考虑到身家性命乃至于一个国家的各种事情,久而久之的,这种念头也就熄灭了。 “是,是,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啊。”这几个人跪在地上诺诺连声,说真的,他们是怕的,怕她会雷霆震怒。 对于一个不常常生气的人,生气才是让人头皮发麻的。 “算了,朕也不能全盘都将责任推诿给你们,继续明察暗访吧。”他的气消了,无力的挥挥手,屏退他们。 白泽心烦意乱,冥媚已经是有孕之身,之前一个分闯荡江湖,做那锄强扶弱所谓劫富济贫的事情,是可以的,但现在呢,一切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她那大大咧咧的性格,毕竟也应该有修正。 白泽怕的就是,冥媚依然五行我素,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想要帮助冥媚,但却不知道究竟冥媚在哪里。 就在两难之际,忽而外面走进来几个侍卫,白泽看到他们去而复返,恼羞成怒,“刚刚出去又是回来,究竟有什么,说!”白泽气鼓鼓的跺脚,眼睛里燃烧起来熊熊烈焰。 “皇上,我们是从言灵国来的。”打头的一个人一面说,一面半跪在白泽的面前。 “哦,”白泽沉吟,看向这几个人,原来是自己错怪了他们啊,这几个人果真也是风尘仆仆的,“小妹那边有什么话了,对吗?” “皇上,这是公主让给凝眸送过来的,一目了然。”那打头的侍卫将一张纸拿出来,毕恭毕敬的送到了他的面前,他轻轻握住那张纸,一目十行的浏览完毕,白泽发现,自己看完了那张纸上的内容,连声音都变了。 “不,不可,不可,小妹疯了不成?” “公主说,老成谋国,放眼望去,现下能与言灵国抗衡的除了我白慎国,其余的都不堪一击,也都不值一提,一切的事情更希望您能三思而后行。” “他想要让朕吞并了言灵国,朕即便是调兵遣将,穷兵黩武,将一切人员都调动起来,也未必就能将言暄枫给打败,这不是胡思乱想自取灭亡是做什么呢?”言暄枫气坏了,“真是亏得他能想出来,你告诉小妹,快停止行动。” “公主就知道您一定会这样说的,所以,公主让属下等又是带过来这个。”那人一面说,一面将另外一张纸给了白泽。 “什么?”白泽握住了,这是一封信,上面有火漆,封皮上写着四个大字“皇兄亲启”这里面的内容和刚刚那杀伐决断的内容不同了,白泽鬼使神差的将那封信打开,看完了以后,不禁叹口气。 “原来小妹如此生不如死,原来我白慎国 如此岌岌可危。”其实,那封信上的内容实在是夸张了点儿,无外乎是小妹白浅阐述自己在言灵国的遭遇罢了,在言灵国,那样一个痛苦不堪的环境里,小妹简直是夹缝中生存了。 第六百九十九章 里通外国 并且,言灵国始终有灭了白慎国的雄心壮志,小妹殚精竭力,所以才有了物极必反的念头,看完了这封信,他的心情比刚刚还要失落了。 “好,朕去安排,诸位回程,告诉白浅,无论如何朕都会尽快的拯救她脱离苦海,毕竟她是朕独一无二的妹妹啊。”白泽一拳头落在桌面上。 “是。”侍卫们鱼贯离开。 门口吹进来一股风,冷飕飕的风,让白泽浑身颤抖。明明,马上就要进入和风细雨的春天了,但不知道为什么,白泽却连丝毫的温暖都没有感觉到,白泽本感觉到的不过是漫长的冬季。 这个冬天,比以往的冬天,格外漫长不少。 在羽民国。 最近几天,一切的政治韬略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就国计民生而言,浅桑的建议实在是太好了,他们仅仅是一个边陲的小国家。无论是国力、兵力、民智还是其余的种种都是不能和言灵国相提并论的。 要说小,他们的小,虽然不算芝麻绿豆,但是和泱泱大国言灵国比较起来,就非常小了,现在,他们需要吸纳来自于外界的金钱与力量。帝京只要繁荣昌盛起来,国家就会蒸蒸日上。 浅桑已经想了很多很多的措施。 迁居的民众,业已陆陆续续进入帝京,百姓们到这里,对浅桑感激涕零,他们都知道,朝廷有一个为人民谋福利的女官,因此上,人人做事情都非常踏实。 近悦远来,经过浅桑推动的经济版图,很快有了无与伦比的效应,言灵国和白慎国目前都有商驻扎在这里,一切看似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今天,吹了点儿淡淡的寒风,浅桑是静中思动,想要到外面去看看了。 很多问题,不可闭门造车,需要深入去调查研究,才能有更好的安排。浅桑希望自己能行万里路,能将这里的命脉真正掌控,子羽也已经忙碌完毕了,被浅桑一邀请,立即到外面去了。 两匹马飞驰在驰道上,众人看到子羽和浅桑出城来了,都跪在地上朝拜。这或者是言灵国白慎国都不同的,在言灵国,君王就是君王,君王出门,需要百姓回避。 在白慎国,虽然没有这样严密的登记管理制度,但说起来,也并不松懈一丝一毫,但是目前就不同了,他们在羽民国,羽民国是一个非常以民为主的国家,国君的出行,十有八九都是如此。 浅桑刚刚来这里,感觉不能习惯,但很快就随机应变入乡随俗了,民众看到他们两匹马经过,都跪在地上欢欢喜喜的朝拜。 浅桑倒是觉得不好意思。 “诸位起来,诸位起来吧,快莫要如此这般。”浅桑在马上给众人挥手,但没有一个人起来,浅桑也是无可奈何。 两人到长城去,发现修筑的工作进度非常之缓慢,甚至于,士气低迷,人们都将这一项事情当做了是帝京君王没事做消遣他们,有人自然是不认识浅桑与子羽的,子羽看到众人这模样,不禁嗟叹连连。 “他们完全没有干劲。”浅桑从马背上下来,到前面去了。 老兵还在有有模有样的做事情呢,至于那些新兵蛋子,完全有恃无恐,还有一些人少气无力的,有更多的人嘻嘻哈哈的笑,一股风从远处吹过来,将树木清芬的香味吹倒了她的鼻孔。 浅桑叹口气,继续往前走 “朕……”显然,子羽已生气了,他想要看到的是热火朝天的一幕,而今天看到的却截然相反。看到子羽涨红了脸,白浅明白,子羽很快就要雷霆震怒,轻者皮口打马,重则将始作俑者碎尸万段。 索性一把将子羽拉住了。 “不要生气,先看看他们为什么要这些懈怠呢?”这是浅桑的意思,子羽只能压抑了怒火,地基已经勘探出来了,连绵不绝,要果真修筑起来,真个是规模宏大,将来羽民国一定高屋建瓴,金城汤池。 他们这是一个弹丸之地,很需要庇佑与保护,长城就是加持他们的神祇,但这要求呢修筑长城的人呢?却完全没有深层次的理解。 “喂,老丈,你们怎么都萎靡不振的啊?”冥媚假装过路人,蹲在一个老人身边问。 “这都是帝京在闹鬼,也不知那浅桑要做什么,妖女居然要我们修筑长城,什么是长城,又是如何修筑呢,你看看这里有多少劳动力都在消耗啊,真是岂有此理。”这老丈一边说,一边抱着瓦刀懒洋洋的闭上眼睛。 “看起来,你们对这妖女也是啧有烦言咯?”浅桑想不到,时至今日,自己为他们敬业奉献了这么多,换回来的不过是加诸在头上的这种评价。其实,站在他旁边的子羽早已经怒发冲冠了,但浅桑呢,却如此的平静无澜。 好像,这评价是与自己不相干的一般。 “诸位看起来也的确太累了。”浅桑嘟囔一句,握着子羽的手,唯恐子羽会发飙,两人站在地基上,这里非常高峻,从这里 登高望远,一切都尽收眼底。 人们不知道兵戎,自然是不明白能在一个帝京高瞻远瞩的重要性,人们懒洋洋的,无非是觉得,如此巨大的工程量,简直不是一时半会能做成的,他们将此事当做了痛苦的服役。 浅桑耐着性子继续去了解,才知道,大家都不情愿做这些事情,浅桑思来想去,不禁苦笑,现在,两人站在最高的地方。 风吹过来,浅桑的云鬓散乱了,披在肩膀上的发丝,黑漆漆的,好像一面旗帜在猎猎作响。浅桑的心情并不好,但是却要强颜欢笑。 “抱歉,让你听到那样多不好的言论。” “比那不好的我也听的多了,现在要给他们证明,我们不是无理取闹,其实无论是言灵国白慎国还是我们羽民国,都没有真正的万众一心。要是一个国家的每个人都将这国家真切当做了自己的,那么,国富民强也就指日可待了。” 他完全明白她的理论。 “我之前去过草原,你知道拓跋明宇为什么明明仅仅是那样一个小小的邦国,却能长治久安吗?” “只因为草原部落万众一心。”这是洞见症结的道理,听他这样说,浅桑不禁勾唇浅笑。“不过在这样的困难面前,还是不能难倒我的,我总会将荆棘载走成康庄大道的。” “浅桑,你辛苦了,你知道我多么想要照顾好你。”他想有余而力不足,在很多远见的观点上,他是远远不如浅桑的。 “不用自责了,上天创造每一个灵魂,都是用来受罪的,我们只要不愚昧,就要做聪明人必须做的事情,你呢,也不要急于求成了,更不要这样蛰蜇蝎蝎,我还有共很多办法呢,且拭目以待就好。” 其实,现在的子羽微微有点惶恐,毕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百姓们已经对浅桑有这样不利于的言论,一旦他们集合起来,浅桑就岌岌可危了,他想要第一时间改变这个,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第七百章 羽民之民 午后,两人从长城地基下来,到帝京去,穿过街道,市声如尘甚嚣尘上。 “日中为市了,看上去果真是热闹,走,到处走走看看。”之前,羽民国做买做卖也稀松平常,但现在这般的场景,的确和之前还是不同。他暗暗的感激,看老天爷派遣浅桑到自己身边。 她简直是天兵天将,自从她这天外飞仙从天而降以后,世界好像为他打开了全新的一扇窗,让他看到了之前完全视而不见的风景。 “我要这个。”浅桑顺手牵羊将他的荷包拿走了,和一个小商小贩蹲在地上讨价还价,原来浅桑看上的是一个香囊,终于议价完毕了,浅桑笑嘻嘻的拿出银子,将之购买了。 “要这个做什么?你不是向来不喜欢香囊,况且这香囊的绣花太难看了,大红大绿的,土里土气的。”浅桑举起来一看,明明是一个异域风的香囊,但经过子羽那评头品足以后,这香囊蓦地就不名一文了。 “哪里有这么不堪?”浅桑蹙眉,微微一笑——“我感觉还可以啊。” “可以在何处呢?”子羽不忍卒睹的模样,浅桑也不如何解释了,将香囊丢在衣袖中。两人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看周边的风景。 “现在,是不是热闹很多呢?”浅桑说:“一切的事情都是人带动的,有了人就有了一切,可见生命的伟大与雄奇。”浅桑一面说,一面叹息。 “对。”他点点头。 “好了,再到处走走。”浅桑好像对小商小贩很感兴趣,一路上挑挑选选讨价还价,买了很多看似无用的东西,两人到皇宫里,已经下午了,午后的阳光慵懒,照耀在庭院里,也落在她那百蝶穿花的衣裳上。 光斑好像星星一样在闪灼,她那样安静的享受午后,这样惬意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只要是大白天,子羽就忙上忙下。 小事情需要处理,大事情需要安排,简直脚不沾尘。其实,浅桑看过言暄枫的工作,帮助过言帝封安排杂务,目下又看到子羽这般忙碌,就知道,做帝王未必就是天下头等大事。 反之,帝王的工作压力大,工作强度大,忙碌起来,时常累的不可言说,看到子羽这样忙忙碌碌往往来来,浅桑尽量帮助他。 午后那惬意的甜蜜时光很快就过去了,夜幕降临,他卸掉一身的疲倦,终于能好生过私人时间了。 其实,小国寡民还好,事情反而是比较少,唯独是现在,不上不下的状态里,就好像在攀登高峰,准备工作缺一不可,器械与来自于旁人的帮助,一样不能忽略,他尽管腹有机藏,却也忙了一个焦头烂额。 唯独到这里,似乎一切都息心了,能好好休息休息。 “这个呢,送给你,这个也是给你的。”子羽到殿内,她将今天购买的一些东西,给子羽送过来。 子羽一笑,握着香囊与其余的小玩意,感慨系之——“给我做什么,这些?” “自然是要给你,一则感谢你收留我,二则,也是最主要的,你今天是二十四岁的生辰,你自然是忙忙碌碌已经忘记了,但是我却记住了,所以就祝贺你咯。”浅桑笑嘻嘻的说。 “我……这……”他忽而回想一下,眼睛里的灰暗逐渐的消隐了,瞳孔变得亮晶晶的,“是啊,的确已经二十四岁了,我竟不知。” “没事,没事,这样的生日不过也罢,毕竟过一次就老一把,老一把就距离黄土进一寸。”浅桑是口无遮拦了,一般人听到这里,自然是暴跳如雷。 帝王家听到这种坦率的话,自然是怨气冲天的,但是他呢,却那样平静的包容了她,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这句话,已经够死一百次了。” “人固有一死,帝王家最是忌讳,想要长命百岁,但是那怎么可能啊,世界上也没有海上方是能延年益寿的,不过,要是前半生做的好呢,后半生就可以颐养天年了。” “浅桑,你真实的可爱。” “我怎么能口是心非,口中是一套,心里是一套呢?”浅桑咕咕咕的笑着。“好了,我晚上亲自下厨为了做了长寿面,你过来尝一尝吧。”浅桑一面说,一面卖关子一般的将食盒打开了。 食盒里,是一碗香喷喷的长寿面,听说是为自己准备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坐在旁边,呼噜呼噜将之吃光了,还意犹未尽的模样,浅桑看到长寿面已经全部都吃完了,不禁叹口气。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照顾我了。”他居然这样说。 “每天多少人对你前呼后拥呢,你这样说,不是让人寒心?”浅桑叹口气,但是很显然,子羽并不是这种意思,他解释道:“事情并非如此,我的意思是,已经很久没有一个关怀我的人了,知道我头疼脑热需要怎么做,需要做什么。” “我明白。”浅桑笑着将残羹冷炙收拢起来,忙前忙后的倒也不亦乐乎,看到其实这忙忙碌碌的情况,他不禁想起来一句诗,也就吟哦了出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静女其姝,宜其室家。” “什么?”其实,她是当即就听明白了,但却撇唇表示自己完全不理解。 “没……没什么,”唯恐话题急转直下,他转移了一下注意力,欠身看着面前美丽的女孩,这样一个温柔体贴的女孩,不正好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吗? 有她在,好似这屋子里有了充足的阳光与自己憧憬的一切美丽,他简直依赖这个屋子里的新鲜空气,却不想要离开这里,就那样安安静静的坐着,也是一种无上的享受。 “今天,我要和你探讨一下外面的事情。”这一句话将他飘逸的思想给拉回来了,他立即看向面前的女子,浅桑认真的说道:“修筑长城的事情,知易行难,更兼需要很多很多人,这是群策群力的事情,我没有想到,会走入死胡同。” “其实,你也不需要自责,任何事情都比我们想象中的难以执行。”他安抚道:“不要着急,朕想,车到山前必有路,朕会想办法的。” “知道你又要滥用淫威,千万不要如此,悯柔的人,才能得到天下,这也就是仁者无敌的正解了。”浅桑一面说,一面看向他,“虽然问题比较复杂,不过解决的办法我已经想到了,但还需要你的支持。” “你真是厉害,已经想到办法了,朕洗耳恭听。”他做出一个“愿闻其详”的动作,偏头看向浅桑,浅桑微微一顿,笑容浮现在嘴角,“这事情,解决办法不见得就没有,不过我需要你彻彻底底的支持。” “你乃我国女官,次天子一等,很多事情你无需得到朕的准允啊,况且,朕知道,你无论做什么,大前提都是利国利民。” 第七百零一章 生辰快乐 “也好,今晚朕的生辰,朕敬你一杯。”一个人忙碌到连自己的生辰都忘记了,也真是辛苦,浅桑面带微笑,酒到杯干。两人聊了会儿,不过聊的是芝麻芥豆一般的话题。 到了第二天,子羽因为害酒,起来的比较晚。顿觉昨晚放浪形骸的厉害了,今朝宿醉未醒头疼欲裂,但是早朝还要继续,尽管,子羽感觉头疼欲裂,但有的事情,是能假手于人的,有的事情,却需要亲力亲为。 至于上朝这一类的事情,必须要自己去做,只能忍着头疼,进入金銮殿。因面孔抽搐的模样,落在众人眼中,的确不好看,他让太监将珠帘翠幕落下来。 “朕这模样不十分好看,也就不需要他们面君了。”子羽进入后殿,其实,百官已经等了很久了,今天,起来的比平日里要迟一些。 三呼万岁以后例行公事的朝堂会议开始了,诸位来势汹汹,一上朝就和他讨论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 “皇上,微臣也是三公九卿,微臣感觉,您再这样下去,我羽民国就要完蛋了。” “你听听你,何等的危言耸听!”这句话,让子羽很不受用,尽管头疼欲裂,还是愤怒的将珠帘掀开了,那一双眼白多的眸子落在那人的身上。 那大臣似乎并不惧怕,子羽心里倒是嬷嬷一动,要朝堂上,人人都有这么一种不贪生怕死的勇气就好了,奈何,这种耿直的人,是寥若晨星的。 他表面看起来,似乎随时有可能将此人给法治,但内心却有了淡淡的涟漪,好像一枚轻描淡写的花瓣,落在了宁静的湖面上。那种微微的触动,自己自己能明白。 “微臣……”这老臣跪在地上,以头抢地,“哪里是危言耸听啊,微臣是真的希望您能明白一切啊,微臣在您的身边鞍前马后这么多年,能说出口的毕竟也是肺腑之言,还请您洗耳恭听。” “朕愿闻其详,究竟朕如何就燕巢幕上了?”他大而化之的伸手,长指轻轻落在太阳穴上,摩挲一下。 低沉的声音,从头顶飘下,灌入那人的耳朵。 “昨日,微臣到坊间去了,微臣不去不知道,一曲吓一跳,微臣才知道……”这人倒抽一口冷气。“坊间五方杂处,已经这样乱了,皇上!我们是羽民国,您励精图治是好的,但坊间哪里能这样乱呢?年深日久一定会出乱子的,您……不能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啊。” “你说的状况,正是朕的安排,我羽民国不能与言灵国比较,言灵国就好像是一座大山,多年来,压在我羽民国头顶,让朕呼吸都困难!”他窒息的说,一面说,一面微微站起身来。 “撇开言灵国这泱泱大国不论,就单单说一说白慎国,白慎国有人那样厉害,让人简直不可思议,我们被吞并不过是早晚一天的事情罢了,你们也无需误会朕,能有今日的局面,都是朕苦心孤诣的安排。” “你以为商贾居然会造反吗?” “这……”那大臣倒是好半天不能回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大人起来吧,现下,需要国富民强,更需要金银珠宝,要没有金银珠宝,一切还谈论什么呢?不过地地道道的痴人说梦罢了。” “在朕的地盘上,让他们做生意,他们带来了车载斗量的财富,有了这财富,朕才能富国强兵啊,朕不能一孔之见,更不能鼠目寸光,朕知道你的意思,退下吧。”他挥挥手。 “是。”这大臣无辜的叹口气,瑟缩在旁边了。 “皇上,微臣有本。” “奏。”子羽还在被那种疼痛折磨,还是那样病怏怏的姿态,将珠帘落下,看都不看那人。 “微臣发现,修筑长城的事情,民不聊生啊,百姓已经苦不堪言了,现下,还请娘将这无聊的事情停下来。”这老臣一面说,一面也跪在地上了,倒是很有长跪不起的模样。 子羽透过珠帘,看着这鬓角染上了风霜的老臣,这是一个真正为民请命的人啊,尽管,就目前究竟如何进行修筑长城的事情,还是一个未定之天,但是,他愿意相信,有浅桑的巧意安排,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的。 他忽而站起身,从金銮殿内朝着那老臣去了。 众人看到这里,都噤若寒蝉,为那跪在地上的老臣捏了一把冷汗,现下,顺从皇上的意思才是最好的,倒是这老臣什么都不怕,危言危行哪里就能行得通呢? 现在,众人也都明白,皇上的一言一行都是跟着浅桑的,倒是有人将浅桑已经当做了祸乱宫闱的妖孽。他站起身,踉跄了一下,但还是急匆匆到那老大臣身旁去了。 “老大人请起来说话……”众人以为,他必然雷霆震怒,必然会当堂就处理这老大臣的,孰料,并非如此,剧情扭转的如此之快,让人应接不暇。 他温厚的握住那老大臣的手,那老大臣从地上起身,却完全不知道究竟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提议,朕暂且不采纳,朕以为,从芙蓉关到嘉峪关,从剑门关到雁鸣关,实在是很需要修筑这么一个长城,现下,固然看不出来好处,但年深日久,诸位就能看到长城的作用,你说的很是,不算妄言,朕倒是希望人人都和你一般……” 他的语气非常温和,其实老大臣也理解,修筑长城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情,但眼下很显然,人心惶惶,已经无以为继。 提议这个,其实一方面也是为子羽着想。 “诸位却好像锯了嘴巴的葫芦一般,如此这般,真是让朕失望透顶,朕以为,长此以往,诸位的顶戴花翎不要了也罢。”看上去,子羽是真的愠怒了,又是因为酒气尚且没有消散,说话未免让人不快。 众人缩着脖子,寒蝉仗马一般的。 子羽看到这一群人,不免气恼,回到珠帘后,暗暗的将几个人名字记住了,这朝廷里有几个人很是会沉默是金,无论什么大事小青,只要轮到他们发言,他们要么就是少数服从多数,要么就是一言不发。 子羽最为气恼的就是这群吃空饷的人。 众人都不说一句话了,默然。 早朝在非常不融洽,非常不愉快的气氛中宣告结束,人群大都离开,子羽还在珠帘后迷瞪,旁边的太监轻声提醒一句,他这才如梦初醒,望着空荡荡的大厅,不禁站起身来。 “他们是越发不情愿说话了,朕求才若渴。”他又道:“朕终于知道科举制的坏处了,这样选拔下来,能进入朝廷的未必就能说话做事情,能说话做事情的未必就会说话,就能将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 “可不是,不过皇上您也宽心,咱们不还有浅桑吗?” 第七百零二章 醺醺然 “现在,她也是人微言轻,老奴倒是有一个伎俩,让她说话也能掷地有声,不知道是您……”这老太监是真的为帝王家着想了,比刚刚那几个人还敢直抒胸臆呢,只要是刚说真话并且能说真话的,她都是喜欢的。 所以,他看向这这老者,心情却并没有糟糕,反之,很希望他建议自己,这太监压低了声音,在他的耳边絮聒了两句什么,他听了以后,颔首点点头,面色却不是很好。 “这也不过是老奴的建议还罢了,皇上可以试一试。” “嗯。”子羽点点头。 今日,他是真的困乏了,到养心殿,刚刚用了一杯茶,将奏疏胡乱翻阅一下,发现今日的事情不是很多,大概修长城的忙碌修长城,做边防的都去做边防了,倒是比平日里要清闲不少。 他困乏的厉害,只能去休息了。休息了没有一会儿,外面一个太监急匆匆冲进来了,这倒是吓了他一跳。 “祸事了,祸事了啊。”这太监急三火四的进来,心急火燎的跪在地上,用力的叩头,声音砰砰砰的,让人心惊。 他顿时清醒过来,朦朦胧胧的睡意也是丢到爪哇国去了,“究竟又是什么情况,看你这模样,快说,快说。” “是,是。”太监一叠声的点头,“外面,好像乱了……刚奴才看到天牢与地牢都开了,里面的苦役都出来了,浩浩荡荡,朝着这里来了。”听到这里,他就算是再怎么淡定,他暴跳如雷。 “什么!”一拳头落在桌面上。讶然挑眉——“快,快带着朕去看看。” “是。”这太监立即带着子羽朝门口去。 其实,昨晚浅桑并没有休息的很好,庆祝了他的生辰以后,浅桑想要休息,但脑子里有很多的事情,千头万绪,需要一一去处理,这些事情想的多了,脑袋思维也就活跃了不少,明明想要休息的,但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如此翻来覆去,倒也是将一切白日里想不通或者想不到的点给融会贯通了,因此,她倒是蓦地开心起来。 一大清早,她就到监牢去了。 帝京,分为两个监牢,一个是天牢,天牢也叫做地牢。顾名思义,地牢是开凿在地面下的,所以,这地牢里关押的都是朝廷命犯。还有一座刑部大牢,这刑部大牢不再帝京,而在刑部,刑部大牢里面关押的都是一般的贩夫走卒。 因为审讯的人员不是非常足够,所以,这群人中多有那叫苦连天的,任何一个监牢里,含冤负屈的都有,所以,今天,浅桑到监牢里,看了看狱卒,对那打盹的狱卒说道:“现在,将他们都释放了。” “啊,女官!”地牢里冷飕飕的,点起来炭火,人就容易疲乏,这里皇上也是永远不会来的,所以,他们一边烤火一边打盹也是情理之中。 毕竟,关押在牢狱里面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折腾出什么花样的。 但此刻,这一句话却好像焦雷一般的,将这狱卒的瞌睡虫彻彻底底杀死了,这狱卒目光炯亮,霎时认真起来;“女官什么意思呢?” “能有什么意思呢,不过是想要你将他们都释放了而已,快点儿,我还有其余的事情呢。”对浅这狱卒来说,一天的时间消磨起来简直难上加难,但对于浅桑来说,一日之计在于晨,她的时间都是提前安排好了,可布恩呢有丝毫的疏忽。 以免后面的事情跟着也是会乱。 狱卒瞪圆眼睛,看向面前的女子,面前的女子,一脸刚正不阿的看模样,他想要从这女孩的面上找到幽默的痕迹,但找了半天,却都没有找到。 “听到我说什么了吗?将他们都释放了。” “这……”这人惶恐不宁,半跪在浅桑面前——“女官,您不是痴人说梦,这群人都罪恶滔天,要是将他们放出来,我们将永无宁日啊,再说了,他们只要一出笼子,就……就再也收不回去了,帝王家怪罪下来,奴才是要脑袋搬家的。” 这一个人惧怕的跪在浅桑面前,旁边一个人听到这里,也是一排一排都跪在浅桑的面前,说的话的确大同小异,浅桑低眸看向此人。 “好了,有什么事情和你们没有关系,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是我浅桑一个人的事情,好了,诸位照章办事就好。”浅桑温和的说完,她是非常理解这群人的。 也对,设身处地为别人想一想,这可是地牢,里面的人果真获得自由,世界不乱才怪呢。 “这……这……”众人并不敢打开监牢。 至于监牢里面的人,看到有人过来释放自己,都手舞足蹈,“女官,您就放了我们,我是被冤枉的,是被冤枉的啊。” “我也是,我也是。”旁边一个人唯恐自己没有存在感,一边高叫一边还在跳。 “好,知道了。” “今日,不管你们是冤枉的还是不冤枉,我将你们全体释放,但丑话所载前头,放你们出去,可并不是为了让你们逍遥自在,而是希望你们能改过自新从头再来,我释放你们,需要你们做事情,你们可明白?” 浅桑看向这一群披枷带锁的人,这群人立即点头。 “要是知道贪图荣华富贵,会有这么一个结果,当初我就不会将弟弟给毒死了,我在这里每天都在忏悔自己,既然您能给我们一条自新之路,我们就对您感激不尽啊,他们是冤枉的,我不同,我是真的罪大恶极啊,不过我真的有良心悔改,还请您释放我出去。” “我不过是个飞檐走壁的小蟊贼,因为我爹爹是个赌徒,他需要银子,我就去州官家里偷窃,结果就落网了,我在这里已经七年了,我那一次并没有拿走一样东西啊,我……我真的很想要离开这里啊。” “我到这里,不是听你们究竟如何犯罪的,也不是来听你们狡辩的,千言万语,还是一句话,我今日会释放你们,并且对你们也是一视同仁,现在那么明白?” “是,是,多谢女官,多谢女官啊!” “我不需要你们感谢我,都起来,都起来吧,你们要是真的感谢我,就用你们的实际行动,我会按照你们的量刑来安排你们究竟在外面做什么,给我热火朝天的干起来,我现在就放了你们。” 浅桑一边说,一边回身。 “钥匙呢,都拿出来!”她是命令式的,旁边的几个狱卒并不敢跟着浅桑胡闹,没有一个人将钥匙拿出来。 “钥匙!”浅桑的声音冷了不少,众人面面相觑了会儿,终于怯生生的将钥匙拿出来了,她握着钥匙,上前一步,啪嗒一声,将锁子打开了,接二连三的将每一把的锁子都打开了。 众人跪在地上,奇怪的是,却并不敢立即出门来。 第七百零三章 不可思议之举动 “是,是。”众人连连点头。 浅桑看向身后那一群浩浩荡荡的人,那群人可真是乌烟瘴气啊,什么牛鬼蛇神都有,将要是归还给那狱卒,带着一群人离开了。 刚刚从天牢出来,赶巧就遇到养心殿里伺候的太监了,这太监看到这里,一溜烟脚不沾尘就去找子羽去了,子羽闻言,悚然而惊,两边人立即遇到了。 子羽看到这么一大群的人源源不断的从地牢中出来,饶是气定神闲,也吓到了,立即让人过来护驾。 旁边的侍卫一一都过来,将子羽保护在垓心,子羽生平第一次和浅桑发火,尽管,一切也都在浅桑的意料之中。 毕竟,今天的举动,没有提前和子羽商量,并且,这也太铤而走险了。 “你将他们放了,做什么?”他实在是想不通,好端端的,将这群人放了做什么?要知道,这群人中,有很多刽子手都是罪大恶极的厉害啊。 “这群人有这个,不见得朝廷里的每个人都有。”浅桑指了指脑袋。 “他们要是没有这个,今日也不会都到这里了,你的意思是,这群人是人才了?” “没有说他们不是人才。”浅桑气定神闲的模样。“我和他们已经说好了,现在会根据他们量刑的标准,去制定他们服役的时间长短,我们现在需要修筑长城,很需要他们。与其让他们就这样一辈子不见天日的死在地牢里,我以为,应该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浅桑,你过来!”他是真的愠怒了,两人之间还有一点儿距离,他就那样暴喝一声,真的希望浅桑能回到自己身边。 “我为什么要过来?” “朕命令女官浅桑过来朕身边。”他冷冷的说,并且指了指自己面前,浅桑气恼,但毕竟人是帝王家,说的话无疑也是金口玉言,没奈何,他只能点点头,迈出去一小步,但始终还是和身后的人团结一致。 至于和面前的人,就不好说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比较远,子羽只能迈出去一大步,逐渐靠近浅桑。 侍卫们与这群监牢里刚刚放出来的人,剑拔弩张,气氛看上去很不和谐,战斗简直一触即发,浅桑回头,看向诸位——“这里是紫禁城,我希望诸位不要轻举妄动,我会说服皇上的,诸位相信我就好。” 浅桑这样一说,两方面才不虎视眈眈了。 “你过来!”他唯恐,她在那边会遇到毒害,希望浅桑能站在自己身边,但浅桑呢,打定了主意要和这一群穷凶极恶的家伙抱团,看到浅桑实在是不情愿,他只能作罢了这个打算。 “你打算带着他们去修筑长城吗?” “是。” “他们会听调遣吗?要是他们都是善良之辈,能到监牢去吗?”子羽反问,看向那一群乌烟瘴气的人,他们浑身都脏兮兮的,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人,倒好像是从地狱里出来的阿修罗一般。 “他们会听的,他们渴望只有。” “那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你给朕过来,朕和你好好商量商量。”子羽气急败坏的说,浅桑是真的明白,子羽所谓的商量不过是暗暗的布置侍卫,让侍卫们将他们全部都射杀罢了。 不,不,一切的起因都是自己,她无论如何都要带着他们离开,带着他们脱离这危险,并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群人被射杀。 浅桑回眸,看着那一群眼球浑浊的人,“诸位,修长城你们愿意去吗?”诸位中,多少人连长城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呢,但尽管闻所未闻,他们还是看得出来,这单薄的女孩,为了他们在据理力争什么。 众人也都明白,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们能恢复自由,并且,只要听这女孩的号令,将来还能有另一番的前途与造化,既然如此,何苦不听话呢?众人想明白这个,立即一叠声的说道:“愿意,愿意,一百个愿意,一千个愿意。” “诸位也是响当当的汉子,我今日为了你们,你们也都看到了,将来如何报答我,就是诸位的良心了。”他一边说,一边面向子羽。 “给他们一次机会,皇上。”子羽想不到,浅桑会卑躬屈膝给自己下跪,这是之前从来没有的状况,也是之前完全不可能的,现下,看到这里,不禁一怔,“你起来。” “您答应我吧。”她没有起来的意思。 他长身玉立,经过很久的深思熟虑,这才凄苦的说道:“他们都是我们好不容易抓起来的人,你却要这样轻而易举的将他们放走,浅桑,朕简直是越来越不理解你了,他们虽然已经答应了,但都是他们的一面之词,这群人的话,朕是怕……怕他们出尔反尔。” “皇上,不会的,不会的,我理解您的心情,但也希望您能理解他们的心情,我会让他们签字画押为今天说出口的话负责,也为自己今天的举动抚代价的,您就同意了吧。” 子羽看着浅桑,心空荡荡的疼,他知道,要是自己不同意,很有可能,浅桑接下来的动作就是给自己叩头了,那一幕,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他思忖了少顷,终于走到浅桑的面前。 将浅桑冰冷的手掌握住了,轻轻攥着,将自己的温暖通过手掌传递给她。 “朕答应你!”他这一句话刚刚落幕,人群立即喝彩,而浅桑呢,泪水涟涟,“皇上,臣妾就知道,您会答应的,您会答应的啊。” “朕没有第二个选择,你没有给朕第二个选择,不过……”子羽的眼睛锐利的盯着后面的一群人——“你们死罪可免,获罪难饶,今日朕将你们刑满释放,都是看在女官的面子上,还请诸位做一个保证吧。” “是,是,您要我们做什么都可以,只是不要将我们再次关押起来。” “朕不会将你们再次关押,但是,诸位要是在外面不好好服役,还要打架斗殴乃至于胡作非为作奸犯科,朕不会看任何人的面子,朕会将你们连骨头渣子都砸碎,朕有言在先,还请诸位自重。”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诸位做的好,朕还会奖励诸位,诸位的前途是在诸位自己的手中,朕说到这里,一切已经不需要说了,好了,听她的话,她要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去做什么吧。” 子羽泄气的退后一步,不愿意阻挠浅桑,浅桑带着一群人,从仪门出去了,宫廷里,侍卫与小太监,乃至于嬷嬷和宫女都看到了这一幕,众人啧啧称奇,都不知道究竟浅桑带着这一群人做什么去了。 这一群人是全新的劳动力,浅桑当天就找到大理寺少卿,将那些尘封已久的卷宗拿出来,将这些人做的坏事情一笔勾销,按照很多标准去制定他们将来需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众人一一都得到了安排,也都心花怒放的去做事情了。 第七百零四章 所谓刑满释放 “要一视同仁,千万不要让他们感觉,和我们的待遇是两种的,你可明白?” “姑娘苦心孤诣,微臣哪里有不明白的,为了此事,微臣赴汤蹈火,自不待言。” “知道我辛苦就好,好了,其余的话不多说,你去做你的事情吧。” “是。”这人点点头去了。 其余的时间,浅桑到了刑部,让刑部将监牢里的人也释放出来,简直数量惊人,小小的一个羽民国,作奸犯科的人居然上万,这一群人出现在山峦上,密密麻麻的,很快将劳动力的问题就解决了。 浅桑为他们量身定做了很多条条框框,他们只要改造的好,就能脱离苦役,还能继续重新生活娶妻生子,更好的,还能在朝为官,给了他们很多终南捷径与进身之阶,这群人也就开开心心的去做事情了。 三天了,这群人和官兵们在热火朝天的干,之前这长城仅仅是一个雏形罢了,但现在呢,已经塑造出来基本的模样,众人看到浅桑和皇上来视察,做的比任何时间都要疯狂。 两人到僻静的地方,风匀称的吹着,冬天是彻彻底底过去了,冰消雪融,远处的护城河里,有帆船点点,渔民已经开始劳作了,老远的看到这里,浅桑不禁笑了。 “很多事情上,朕应该佩服你。”尽管,这群人没能做出来什么了不起的丰功伟绩,但这样一来,总好过让这一群人就那样一辈子结束在监牢里,不是吗? 他们已经开始劳作起来了,忙忙碌碌,来来往往,投鞭断流。令人登高望远,看到这一幕,哪里有不开心的呢? “我做事情是有理由的,你支持我不会错的,等到城墙起来,我们的经济繁荣了,我们就是一个强国,一个大的国家,我们继续招兵买马,然后去锻炼,一切就好了。” “你为什么帮助我?”他问,这是一个非常莫名的问题。 “只因为你给我光明了啊。”浅桑笑,又道:“不,只因为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是就要友好互助的吗?再说了,我看你羽民国实在是可怜巴巴的,就出手相助了,其实,很多情况下,帮助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也是。”他点点头。 “对了,还要到其余的地方去走走,那边也已经一切都弄好了。”浅桑一边说,一边拉扯一把子羽的衣袖。“走,和我到帝京去看看。”一面说,一面带着他下山。 众人看到两人出现在视线里,再次跪在地上,三呼万岁,感激涕零。看到诸位这样好生勤谨的做事情,浅桑也是欢欢喜喜,立即说两句嘉勉诸位的话,人们都开开心心的。 从崇山峻岭下来,她是感觉腿肚子都疼,好在,马车就停靠在路边,两人进入马车,马车一路风驰电掣,很快就进入了帝京。 现在的帝京,规模比之前还要大了,有的建筑物简直高耸入云,这一些建筑物,美丽的很,都是工部尚书和浅桑经过研究的杰作,帝京简直日新月异。 现在,两人透过马车的窗口,看着外面消失的风景,他是看的痴痴呆呆了,原来,浅桑果真是一个宝藏啊。 “你真的不是人?”忽而,他想起来这个话题,问。浅桑一笑,自自在在的说道:“我自然不是人了,我要是人,能有这样的本领吗?” “不,你是人,你有血有肉,还有独立思想,你是一个堪比男子的女人,很是厉害呢。”他赞美的笑了,手却不知不觉的靠近了浅桑的手,浅桑就那样矜持的坐着,因发现了子羽饿得小动作,嫣然一笑,将手悄然无声的移动了。 “外面,看,那个楼怎么样呢?”浅桑雀跃的欠身,趴在窗口,看向外面倒退出视线的一栋楼,那是一栋非常精彩的楼,那一栋楼上有很多美丽的风铃,在晚风吹拂过去的刹那,忽而就丁零当啷的鸣叫起来。 那一栋楼上的风景非常美丽。 “都是你的杰作?” “不,都是民众的杰作,我连设计图颠来倒去还看不明白呢。”浅桑这样说。子羽笑道:“朕以为,人人都喜欢大包大揽,但唯独你,功成身退,完全没有那种意思。” “我是个例啊。” “也对。”他点点头。 马车不疾不徐,从驰道出来,这里是官道,街道上行人往往来来,自然是情况比较特殊的,他们只能缓慢的往前走,走着走着,前面的人更多了,看起来只能下马车了。 “走路,这样下去,好半天不能到目的地。”浅桑说完,命令车把式将车停靠在路边,两人一前一后的去了。 行道树披上了淡淡的绿色,那样美丽,鹅黄的芽胞一点一点的绽放,给人一种非常欣欣向荣的感觉,两人往前走,大老远的就看到地标性的一个建筑物,这是将华表以及中央的日晷移开以后修筑出来的建筑物。 十有八九已经修筑的好了,这里的人比其余的地方还要稠密呢,因为没有到这里来说,所以,子羽老远看到这气氛,一把将浅桑的手握住了,“到这里去吗?你确定?” “确定啊,这就是你我此行的目的地。”一面说,一面花蝴蝶一般的进入了人群,人群熙熙攘攘的,也没有人看他们究竟是做什么的,今天,两人都是变装出门,不会太引人注目。 还没有到大厅呢,两人就听到屋子里的高谈阔论,不像是讨论什么话题,倒好像是在吵架一样的,比较聒耳,他立马准备折返。“不要在这里了,朕感觉受不了,这些人究竟在做什么?” “在议论国政啊。” “什么,在议论什么?”他唯恐自己听错了,面上带着吃惊的神色,刺激的看向浅桑,不过,浅桑仅仅是瞑目微微一哂,指了指屋子中。 “是在议论国政啊,不然是在做什么呢?”又道:“好了,到里面去听一听,这是非常有意思的。” 子羽鬼使神差的,只能跟在浅桑的后面,屋子里的人非常多,两人占据不到非常有利的地位,只能踮起脚尖看,从子羽的位置看过去,能依稀仿佛看到几个文士模样的男子在谈论什么。 “依照在下看,焉能闭关锁国呢,还是去打仗的好,你的论点固然也可贵,不过天下到底还是小人比较多,君子比较少,你啊你,你太悯柔了,不成不成!”这人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推开自己面前的那个年轻人。 那年轻人皱眉,跺跺脚,不如何甘心的离开了。 “我却觉得,兄台未免太激烈了,这言也有很多不可取的地方,第一,战争穷兵黩武,对我国家人才的消耗就比较多了,二来,打仗原本就是匹夫之勇,哪里是我等做的呢?我等应该为国为民谋福利,至于这刀兵上的事情,到底不算是上乘。” 第七百零五章 一切改造 “你修筑这个就是让他们辩论的?” “不,不是辩论,是交流,人人都知道武将可怕,但真正可怕的是文官,皇上您想一想,每一次的暴乱,都是文官挑起来的呢,还是武将呢?”浅桑眨巴一下眼睛,瞅着子羽看。 说真的,子羽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问题,不免闭目,良久的思忖以后,这才一笑。“你说的是,十有八九真正乱起来,却都是文官在点火。” “以古为镜,可以知兴衰。”浅桑丢给子羽一个“你好傻”的目光,眸色清明如水波一般的移动到了旁边一个男子的身上。 “他们都是远道而来的。”她说,其实,不需要浅桑做解释,他一样能看出来,这群人来自于不同的地域。 他们从*来,到这里的唯一目的,不外乎是想要得到扬名立万的机会,他却似乎还是不能彻底明白一般,沉默中,浅桑徐徐后退。 “皇上,您看他们那一脸疲倦的模样,显然,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生休息了,他们辩论的目的不过是想要将自己的看法与主张说出来,我已经总结过了,这群人的看法各异。” 浅桑一面说,一面斟茶。 子羽这才发现,这是一个特别完善的机构,在这里,一切已经步入正轨了,譬如休息与饮茶,想要那样做就那样做,且永远不会有人嘲笑你。 子羽的目光还叫胶着在这群人身上,至于浅桑呢,已经嫣然一笑,斟茶一杯。 “喝茶,喝茶,你喝茶我慢慢和你聊。”浅桑轻啜一口香茗,指了指台上,介道 :“这群人不乏非常厉害的,有一类人,讲究的是悯柔,不用刀枪剑戟来统领天下的,我经常来这里听,他的主张是最得到拥护的。”浅桑说。 子羽闻言,却冷漠的嗤笑一声。 “不是痴人说梦纸上谈兵吗?”子羽悲伤的喟叹一声。“他们哪里知道我们是强敌环伺呢?看起来,言灵国按兵不动,看起来白慎国好像也没有什么情况,但只有朕知道,我们一个小小的举动都让他们看在眼里。” “至少现在,他们压根就没有留意我们。” “他们不过以为我们在小打小闹罢了。”子羽转动茶盏,好像在研究茶盏上五颜六色的花纹,这的确是一个非常精巧的茶盏,但很显然,某人不乐意的。她带着子羽到这里的目的可并非是让子羽研究这个。 啪的一声,长指落在子羽的手背上。 “你不要心不在焉的啊,我们的时间那样宝贵,我带你来这里的目的性很强,希望你能明白,无论是谁,都不要故步自封,我们以为自己已经非常厉害了,其实不见得我们就真的多么厉害,你且拭目看看他们啊。” “朕已经看了。”他还是提不起什么兴趣。 “究竟结果呢?怎么样呢?” “结果?”他苦涩的牵动嘴角,好似吃了黄连一般的。“不过尔尔罢了,还能怎么样呢?他们说的很好,但是高谈阔论的东西,未必就能行得通啊,现实和想象毕竟还是不同的,这里面存在落差。”他说。 “哎。”浅桑叹口气。“我总以为,你终于还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算了,既然你不能理解,你以后经常一个人到这里来听一听,一定会获益匪浅的。” “怎么?” 子羽到这里,眼神里有了受伤的,“你呢?你要去哪里啊?” “我?”浅桑指了指自己,不禁凉薄的一笑。“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更何况我是言灵国的人,你也知道,我的孩子已经丢失了,这么久了,我也应该回去了啊。” “再说了,放眼望去,你这里,我已经将一切都处理的七七八八了,你也实在是没有必要挽留我了,所以我,我就要去了啊。”她说。 “朕,要是不允许呢?”子羽忽而站起身来,虎背熊腰的模样,当然,她知道,所谓的不允许是不可能的。 “你坐下,坐下说话。”浅桑发现,这一刻的子羽,简直好像一只斗鸡一样,尤其是那双凌厉的眼睛,那眼睛里放射出来的光芒,无不让人感觉惊悚。 好像自己是他的私人物品一般,他势必要将自己据为己有一般的,看到这里,她不禁一伤感,暗暗思忖,要果真有朝一日,自己提出来离开这里,他会不会同意自己呢? 要是不同意呢?她想,到头来,且只能不告而别了,但她毕竟还是惧怕,惧怕,面对这样的结局。 一想到这里,她不免瑟缩了一下,却还是笑着说道:“我设立这里的本源目的就是希望你能选拔人才,你想一想啊,这里是每一种学说与思想大碰撞的地方,他们每个人都很能说,每个人的口才都不错,毕竟还是有非常厉害的人,且让我们听一听嘛。” “好。”因为刚刚的话题,让他看上去颓靡了不少,尽管,子羽明白,浅桑说的很是,她是地地道道言灵国的人,实在是不可能永久性的都在这里,她有朝一日还是会离开这里远走高飞的。 但无论如何,这劳燕分飞的结果,似乎却并不是自己能接受的,思及此,他的面上浮泛了一抹淡淡的柔情与不舍,那柔情与不舍她是看到了,但却置若罔闻,无动于衷。 两人对视了片刻,浅桑格格格的笑了,说道:“现在,你听听,这个人的观点是非常悯柔的,他说我们应该用仁和恕来治理天下,你觉得呢?” “这个观点是会被人打死的。”显然,作为上位者,他是不怎么赞同这乱七八糟的话。 “这个人呢,你继续听。”急着迈着方步上台一位君子打扮的人,这人眉飞色舞的侃侃而谈,“窃以为,还是合纵连横的好,远交近攻,我们需要和周边一些小小的国家搞好敦亲睦邻的关系,一来,互相之间有个牵制与联系……” “这二来,但凡是真正烽烟四起,有了牵制以后,大家同条共贯,总会相互之间襄助对方的,这不过是我一孔之见罢了,究竟如何落实这件事,我想,要是可能面君的话,我会进一步的阐述自己的思潮。” 这人说完,退下。 “我看,你们两位说的什么先礼后兵还是行不通,依照我看,直接打就是了,长驱直入,真正说来只有这样才能让人慑服呢,要是我能面君,我必然如此这般的说。” “糊涂,这焉能?焉能呢?”坐下一个人愤慨的站起身来,握着拳头,一脸的不屑,“真是糊涂啊,依照我看,还是兼爱非攻的好。” “说起来简单,坐起来却非常困难呢,你这看法毕竟也不成。”旁边一个人立即舌辩起来,听到这里,自然是有很多的收获,更兼,这群士子说起来,的确非常厉害,俨然是一群很牛皮的人。 “见一见第二位,这第二位说的还比较靠谱,其余的几位就比较离谱了。”今天到这里,毕竟是有收获的。 第七百零六章 拔擢人才 “谢谢。”看到她斟茶,他一笑,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大概也只有这么一刻钟,给他的感觉才是真切的,这片刻,他低眸看面前的女子。 她每天都和自己在一起,简直形影不离,这一段日子,他已经习惯于她的守护与陪伴。虽然,说起来就浅桑的年龄看,她是比自己小一些,但她满脑子的奇思妙想,以及做事情的处理方式与阅历等,是很多个他都追赶不上的。 现在,他认真的观察了一下面前的女孩,她比来这里的时间,要瘦削不少,米尤其是一张脸,圆润的弧度已经消失了,那轮廓看上去比较犀利,比较可怜巴巴。看到这里,他的心情也无端端差劲了不少。 “谢什么?”女孩兀自斟茶,不理会。 “你这一段时间太累了,从明天开始,你多多休息休息。”他这样说,浅桑却迟疑的一笑,叹口气。“我倒是想要好生休息,奈何很多事情是赶鸭子上架,我必须要处理,就好像现在我虽然在和你品茶,但我却心急如焚,我还在想,究竟长城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呢。” “这事情,有那么多的武侯在处理,原不需要你忧心忡忡的,好了,快乐起来,看看你这样子,我这里疼。”子羽一边说,一边夸张的指了指心脏。 “哈,我知道了,哈哈哈。”浅桑笑了。 “不用感谢我,能遇到你就是缘分,我还要做最后一件大事请,这最后一大事请做好了,我离开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她说。 原来,对于离开,她已经未雨绸缪了,原来…… 他想到这里,情绪比刚刚还要低落了,其实,带浅桑到这里,已经小半年了,他是真正没有想过让浅桑离开的,但是她现在表现出来的态度是,非要离开不可了,并且是武断的是坚决的。 目光落在浅桑的面上,他的心情无端端受到了影响, 一想到未来再也不能看到她,她的心好像丢在了油锅里被人翻来覆去的煎熬一样,刚刚不过是夸张的象征性的抚摸了一下心脏,现在,却真正感觉心脏突突的跳动,抽搐一般的疼。 以至于,他的面上也有了虬结起来的不安表情,看到这神情,浅桑讶然,却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 “你怎么了?” “没事。”难道,你不能看出来我心痛如绞吗?” “没事就好,我接下来要修筑大运河。”她说,将自己最后的主张说出来,:“不过这个不需要立马就做,因为帝京已经没有办法去抽调人了。” “朕知道,朕有一个不情之请。”他说,其实是挽留浅桑的借口,尽管,连浅桑自己都知道,但她却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平静无澜的墨瞳,清澈的落在面前男子的身上——“你和我说话,什么时间却变得这样气了呢?” “目下,百端待举,看上去已经若无其事,其实你也知道,朕是内忧外患,你说的很对,你是言灵国的人,你早晚都是要回去的,朕自然是准允你回去,但不是现在,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 “朕希望,那长城的事情全然都结束了,你离开这里就好,朕会风风光光送别你的,你看如何呢?”他一面说,一面垂眸。 “我明白了。”女子点点头。 两人继续在这里逗留了片刻,将那说法比较投契看法比较卓著的几个人名字给记住了,跟着就回去了。 浅桑在这里留守有几个人,这几个人将姓名通传了以后,浅桑也就明白,十有八九,情况是板上钉钉了,晚上回去,他们一定会看到那人的。 两人从学宫出来,子羽这才抬头看一看匾额,这巨大的建筑物上,高悬着牌匾,上面写着“学宫”两个流光溢彩的大字,那字迹很大,熠熠生辉的模样,子羽站在学宫门口,去有一种心里堵得慌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 两人在街上溜达了片刻,也就回去了,回去以后,浅桑一个人在屋子里,做自己的事情,忙忙碌碌的模样,将一张纸摊开了继续对未来做计划,众人各司其职,没有她的召唤,人们都不会进来的,屋子里安静的一根针落在地上都清晰可闻。 虽然已经开春了,但春寒料峭,偶然之间落雪,那种寒意,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她将地龙里的火焰燃烧的比刚刚还要热烈了,一切事情都做完了,躺在那里,目光落在燃烧的火焰上,却暗暗出神。 半夜三更,有春雨飘飘洒洒的,疾风骤雨这样的夜里,让浅桑更加是想念帝京,想念言帝封。 言帝封得到号令,也同时知道,白浅将麒麟给弄去了,现在,分明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温子玉和施申书通常在这样的事情上,观点都是相左的。 施申书气愤的一拳头落在桌子上,将那虎虎生风的拳头收回来,“真是岂有此理了,她有何德何能,怎样了不起了竟然,依照末将看,现下就杀入到帝京去,将她拿下来,严刑峻法,不怕她不将孩子说出来。” “申书,你跟随本王多年了,怎么还是动不动就这暴跳如雷的坏脾气,多少年了,这坏脾气,于你而言有害无益,你应该谨言慎行,并且好生改正自己的脾气,本王不说你了,且听一听子玉究竟什么看法。”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温子玉。 温子玉彬彬有礼的站起身来,他和施申书是完全不同的,立场乃至于看法,都不同。 “属下以为,此事出来起来的确是难上加难,但切不可贸然行动胡作非为,一来,稚子无辜,暂时他们不会对小孩儿做什么的,二来,我们并不知道究竟还在在哪里,要是贸然行动,搞不好他们会……先下手为强,到了那时节水走鹅飞……” “鸡飞蛋打,那结局不是我们想要的。”他一边说,一边叹口气,“所以……”不等温子玉将自己的观点全部都阐述完毕呢,旁边的施申书已经豹眼圆瞪,截口道:“温子玉,你说什么呢?你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非也非也,我却觉得,此事应该从长计议,现在,我们要是不出城来打仗,显然违拗的不仅仅是白浅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 “违拗皇后娘娘的意思,也就罢了,但抗旨不尊却是罪加一等,所以,很多事情,我们需要徐徐展开,不要着急。”他一边说,一边拍一拍施申书的肩膀。 “且莫要着急。” “本王也以为,温子玉所言甚是。”他一面说,一面闭目养神。“对了,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况呢,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本王最近心烦意乱的,如何能统领三军带兵打仗呢?” “王爷,现在我们的敌人是土方,羌方,朔方与鬼方,这四个部落和拓跋明宇不同,他们时常都侵犯我中原,现下我们只能逐一击破了。” 第七百零七章 克敌制胜 “是,就在我们的东南边陲,昨日里属下和施申书已经去看过了,说起来他们也没有什么非常厉害的,不过水人多势众力大如牛罢了。” “那就好,对付这种人,攻其不备是最好的,传我号令,三军严阵以待。”言帝封急如星火的命令,旁边的温子玉点点头,立即去安排了。 事情目前说来,进展的还是比较顺利,目前安排的一切来说,都是非常好的。 但是言帝封却时常思念浅桑,思念自己的孩子,这思念好像一根弦一样,一点一点的收拢在他的心脏上,他感觉心脏空落落的疼,没有人的时间,他一个人总想要喝酒的,暂且能麻痹自己,那种思念就不会山高水长。 施申书与温子玉都看在眼里,之前,他们愚蠢而天真的以为,不就是一个女子,这女子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真的就是无可取代吗? 所以,去了浅桑以后,他们也帮助言帝封物色了不少的女孩,但弄巧成拙,适得其反,言帝封非但不领情,就言帝封的面容来看,没有动怒将他们两人浸猪笼已经非常好了。 两人经过那件事情以后,是无论如何都不敢乱来了,目下,看到言帝封这模样,两人除了伤感也没有解决办法。 帝京,其实他们何尝就松懈了呢?他们也在安排合适的人,在寻找关于麒麟的线索与一切。 事进展的非常不顺利。 言灵国帝京,白浅抱着玳瑁猫,那白皙颀长的手指,好像刚刚盛放的白玉兰一般的,轻轻落在玳瑁猫的头顶,指腹轻轻抚摸,那猫儿非常享受的闭上眼睛,惬意的鸣叫,脚下,半跪着一个侍卫模样的人。 “究竟怎么样了呢?” “回娘娘的话……”那人索性匍匐在了地上,声音四平八稳,但却也不容置疑, “他们已经和土方开始交战了,这土方的战斗一结束,接二连三还有羌方朔方与鬼方,一个比一个多,一个比一个复杂。”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将玳瑁猫丢在地上,“起来吧。”一面说,一面走到旁边为这侍卫斟茶一杯——“喝了吧。”侍卫受宠若惊,踧踖不安的模样,好像不可置信。 “娘娘的意思……” “喝了它,好好效忠本宫,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她的声音那样清朗,好像四月之间,站在樱花树下,忽而吹过来的一股风一样,听到这悦耳的声音,简直恍惚好像听到了优美的旋律一般的,让人无端端感觉慰藉。 “好。”侍卫上前一步,将一碗茶咕噜咕噜喝光了。 “今晚,你不要走了。”侍卫闻言,大惊失色,眼眸转动的非常快,终于定焦在浅桑的面上——“娘娘的意思,属下……” “本宫这里,他是永远都不会来的,尽管本宫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了,但是你真的觉得本宫会快乐吗?今晚你就不要走了,你想必也是一个能征善战的人,对吗?” 白浅回头,目光落在那男子的身上,那男子眼睛里闪烁过一抹惊喜的光芒,这种邀请还是第一次呢,男子立即笑了,眼睛比刚刚还要明亮了,轻轻的笑着,轻轻的靠近了白浅。 “抱着本宫。”白浅柔媚的声音,褪去了平日里的端庄与冷漠,带着一种魅惑人心的感觉,这侍卫对浅桑早已经如饥似渴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接下来会做什么,他早已经迫不及待了。 本以为,她仅仅是玩笑话罢了,但当她将她的纽扣一枚一枚的解开,却发现她没有抗拒的时候,那种喜悦之情,顿时充盈在了胸腹之间,一股热潮逐渐的壮大起来,他将浅桑几乎是残暴的恶狠狠的丢在了云榻上。 一想到,这是一个曾经被皇上征服过的人,他的情欲比之前还要盛大了,至于白浅呢,不过是闭着眼睛等待那一刻的到来,已经多多久了呢?他没有和言暄枫耳鬓厮磨过了,已经多久了呢,他们不能相濡以沫。 她却还是他那高高在上的皇妃啊,真是荒谬,难道这就是她想要的吗?她感觉,自己好像一只金丝雀一样,想要飞出去,但却找不到一个门路。 “啊,你……”蓦地,胡思乱想,让那激烈的疼痛给取代了,她感觉到的不是舒爽,而是前所未有的痛,那痛觉是那样的敏锐,从一个隐秘的点,好像绽放的花蕾一样,四通八达的去了。 “你轻一点。”她的手,轻柔的落在他的腰上。 “是,属下明白。”他的确是一个聪明人,不但明白,而且就那件事上,做的相当不错,其实,一切来说,她都是满意的。这一晚,对于那侍卫来说果真是一个旖旎的夜里,这一晚,他充分的享用时光,果真是春宵苦短。 也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一晚,言暄枫却不能休息,帝京总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自己去处理,那些千奇百怪的事情,集合起来,让言暄枫觉得自己头疼欲裂,想要丢开手,但分明没有可能。 这就是帝王家,他悲凉的想。 已经快要子时了,帝京绝大多数的人都已经进入梦乡,唯独自己,却还需要为明日的事情安排,他累了,乏了,困顿了,却不能随心所欲的休息。以前,他想,一个人真正的快乐是,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做了帝王以后,他想,一个人真正的快乐是,不想要做什么就不去做什么。 “王弟已经上战场了吗?”今天下午,因天朗气清,不免想要在朗润园去走走,听太监总管冯公公说,外面的红牡丹绽放了,那是何等样赏心悦目的风景呢? 她于是动了去看一看的念头,原是准备邀请白浅一起过去的,但事到临头却改变了这看法,一个人闲庭信步的去了,冯公公跟在老远的背后。 今年的牡丹,的确绽放的比往年要早,也要妖娆不少,红牡丹红的好像天边的云霞,白牡丹,却好像鲛绡一般,绿牡丹,卓尔不群,黄色的,艳冠群芳。 牡丹的花冠都比较硕大,一一都绽放了,看在眼里也的确是热热闹闹的,他站在百花丛中,不感觉舒服,倒是感觉一种死寂的冷漠,这冷漠就好像后宫里的幽魂一样,如影随形一般的追赶在了自己背后。 “物反常必有妖。”这是他最今年早早盛开牡丹的愤怒,片刻后,他气鼓鼓的回去了,没有人知道,在朗润园里,他是遭遇了什么。 半个时辰后,太监们忙忙碌碌,将朗润园里的牡丹连根拔起,旁边放着火盆,这是他的命令,将这些牡丹花付之一炬,白浅跟着宫人,原是过来赏玩牡丹的,因看到这样多的太监忙忙碌碌,且将牡丹花一一都连根拔起。 她是不明白的,木呆呆的看着他们来来往往。 一个太监几乎一不小心冲撞到了她,“究竟为什么你?好看的花儿。” 第七百零八章 青莲亦妖 “嗯。”白浅摆摆手,现在,她发现,尽管自己和言暄枫已经近在咫尺了,他每日的一举一动,举手投足都是落在自己眼睛里的,但却发现,事情和自己料想的完全不同,他们的心期已经是天涯海角的了。 “奴婢给娘娘簪花?”看着凌乱的牡丹,侍女提醒一句,因为,侍女分明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来,对于这些牡丹,她是非常喜欢的。 “牡丹娇贵,又是万花之王,本宫是很喜欢的,来吧,给本宫簪花。”找一个能落座的地方,坐在这里,看着身旁来来往往的人,他们没有怜香惜玉的心,却有唯恐做不好事情领受责罚的惶恐,所以,行动是非常迅速的。 不一会儿,朗润园的牡丹,斩草除根,全然都丢在火盆里了,白浅和侍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真好看。”侍女端详一下白浅,给白浅头顶簪的是一朵硕大的红牡丹,“这比姚黄魏紫还要不错吗?” 虽然不能看到,但是白浅伸手,惯性的抚摸了一下,颀长的手指落在牡丹花上,那牡丹花,轻柔的好像丝帛一样。 “娘娘是天姿国色的,这牡丹也是万花之王,所以啊,是相得益彰的嘛。”旁边的女子说完,脸色铁青。 她明白,自己心直口快了,也明白,自己刚刚不应该如此说,因为他……说错了话。 白浅面无表情,没有一点儿的喜悦,空洞的目光落在桌面上,头顶的牡丹,被风一吹,一枚花瓣好像滚轮一般的从面颊上落下来了。 “我固不是残花败柳,但是……”她的目光难以捉摸的,奇怪的落在女孩的身上,那侍女惊悸的瑟瑟发抖,“但是,为何她就是不喜欢我呢?” “您……也不要这样难过了,您快乐起来,其实很多事情,不是这样……这……”侍女也不知道究竟准备什么说辞好了,整个人木呆呆的,看到这里,她慢吞吞的站起身来。 “好了,回去吧。”完全没有责备那侍女的意思,侍女起身,左顾右盼会儿,尾随在她的背后。 “你记得吗?我们白慎国的后花园也有牡丹,不过白慎国的牡丹,好像没有这里的好看,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故人诚不我欺了。”白浅一面说,一面轻轻摁压一下头顶的牡丹。 她朝着太液池去了,希望能看到自己簪花以后的美貌。 “奴婢记得清楚,好像在白慎国,牡丹绽放的花期,也不是现在,大概还要推辞两个礼拜左右呢。” “可不是。”白浅还是木呆呆的,清澈的眼睛看向湖面,看到湖面的自己,不禁清凌凌的笑了。 两人百无聊赖的在园子里穿梭了一圈,回去休息。 土方的败仗,是命中注定的,一来,言帝封围城打援,的确让他们措手不及。二来,言帝封攻打之前,已经非常周密的安排过了。 他的温子玉与他的施申书,两人可谓是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有了这两人,旗开得胜也是非常容易。土方彻底土崩瓦解,这捷报,八百里加急,已经送到了言暄枫手中。 从来,他都知道,自己的内政上的远见是言帝封所不能及的,但也遗憾的明白,南征北战的事情,要是和言帝封比较起来,她就要甘拜下风了。 现下,胜利的捷报好像雪片一样的飞入京城,他哪里有不开心的呢?他喜滋滋的,忘乎所以的举着捷报,用清脆而爽朗的声音,念诵了一遍又一遍。 “有王弟辅佐朕,天下一统已经指日可待,指日可待啊。”他那样欢喜,眉飞色舞的模样,“备酒,朕今日想要饮酒,祝愿王弟所向披靡。”虽然,这祝愿,就言帝封本人来说,是已经看不到了。 凤仪宫中。 女子将玳瑁猫丢开,目光里没有很大的波澜,说惊讶,那是没有的,说惊喜也不尽然,就那样迟滞的看向面前的太监。 “捷报呢,你们抄录下来的,给我看看。”她将纤纤素手伸出,这太监立即将准备好的捷报给了她,她摆摆手,收摄心神,意思是,我阅读就要,你无需多言。 一切不都在捷报上吗?一切不都不言自明吗。 “真好。”她舒口气,同样带着喜悦之情。“皇上呢,看了捷报,究竟什么神态呢?”白浅说,这太监点点头,正要说话呢,忽而发现,后面的云榻上,似乎有一个人,还是一个……浑身都……的男人。 “究竟皇上态度如何?”她不怕这太监看到她的秘密,而是讨厌这太监眼神里奇怪的神采,难道古来,只能是男人三妻四妾,女子就不能三夫四侍吗? 他对自己何等样的冷淡,何等样的相敬如宾,那种冷淡,早已经变成了反叛的匕首,他在羞辱他,同时也在戕害自己,她明白。 昨晚的燕好,她说:“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就好,只是不要在我身上留下你的痕迹。”她的意思已经非常微妙非常明显了,她是能如同祭品一般的将自己奉献出来的,但是却完全不想要让她将烙印弄在她的身上。 这大概是她对于言暄枫最后的一种尊敬了。 她漫不经心的回头,发现云榻上的男子缩头缩脑的,显然是给吓到了,但是她呢,却一笑,不甚了了。 难道,这太监就敢将这里目睹的一切告诉帝王家不成?她打包票,就算是给太监一百个脑袋,以及雄心豹子胆,这太监也并不敢的。 “皇上究竟什么态度呢?”她拔直了嗓子,站起身来,问。 并且一步一步朝着云榻去了,站在男子的身边,清澈的笑了,那眼神里的庇佑,是一目了然的,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那熨帖的眸色,却分明是在安慰那偷情的男子,你放心就好,你征服了本宫,本宫就是你的人。 即便是此时此刻,帝王家来了,本宫也会保你安然无恙。 “皇上高兴的手舞足蹈,一个劲儿的嚷嚷,说毕竟到头来,还是王兄好,王兄帮助自己,且在吃酒呢,祝愿王爷能势如破竹,收取关山五十州。”这太监瑟缩脑袋,对云榻上的男子视若无睹。 尽管那样惊讶。 “本宫知道了,现在,皇上呢,在保和殿呢还是弘徽殿呢?”她想,一大清早的,言暄枫一定在这两个地方呢。 “非也,在家庙呢。”这太监说。 “不是刚刚还说,在喝酒吗?如何到家庙喝酒去了?”面上带着一抹沉静的微笑。 “这不是奴才能知道的了。” “好,退下吧。”白浅挥挥手,这太监点点头,慌忙离开了,却发现,早已经汗流浃背。刚刚那一幕,真的是太恐怖了,他只能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知道,帝后失和的事情,但没有想过,事情会这般的愈演愈烈,这一幕,落在他的眼睛里,他恐惧极了。 第七百一十章 非爱 “不,不,茉莉比较犀利了点,也不像是桂花,大概是倾国倾城的牡丹了,对吗?” “您所言不差。”她经嘴唇嘟起来送过去…… 言暄枫并非不爱白浅,只是旧爱就好像创伤一样,在心壁上隐隐作痛,他不能将这一切全部都剔除,从脑海中遗忘。这记忆的残渣余孽,每当午夜梦回都会提醒自己,的的确确是有这么一个人,曾经存在过。 他们在一起的点滴,他都入如珠如宝一般的看待,他们在一起,发生的每一件事情,每一种情况,他都欢喜。但是,毕竟不能殊途同归,他们走上了南辕北辙的道路。 怀念就好像一坛酒,随着时间的过去,非但没能变得味道淡下去,还会愈发浓郁,他的心情那样难过,只因一个人。 他轻轻低眸,唇瓣与之触碰,微微冰凉的触感,却是那样分明,白浅情动,稍微哼了一声,忸怩的模样。他按住白浅的手臂,一手将之外衣脱掉了。 “好了,皇上不要在这里,这里幕天席地的……”白浅面红过耳,尽管还是情难自已,但却拒绝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剧情走向,他意乱情迷的看向白浅,良久才叹口气。 “是,朕糊涂。” “最近百花都绽放了,臣妾陪同您在周边看看花儿吧。”白浅毛遂自荐,他点点头,握着白浅冰冷的柔荑,两人进入花园,今年的雨水足,阳光也那样充沛,所以花期就比较长,面前的走廊,绵延不绝都是美丽的花卉。 那一片姹紫嫣红,落在眼睛里,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白浅与言暄枫都一言不发,两人穿越过一片弥漫着香味的花海,继续往前走,层层叠叠美丽的花卉,如此让人迷醉,继续走,一切却都消失了一般。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还是他喜欢的,是他能接受的。 边陲。 言暄枫打胜仗,却没有丝毫快乐的意念,温子玉凑近言帝封,将一壶酒丢过去, “王爷,您开心起来,莫要这样垂头丧气的,我们毕竟打了胜仗啊,您愁眉苦脸的做什么呢?” “嗯。”言帝封一把将酒壶握住了,咕噜咕噜喝了起来,一会儿,将剩余的半壶酒重重的在了旁边的桌上。 “今晚的明月还好看。”言暄枫一面说,一面伸手指了指明月,温子玉顺着言帝封的手看过去,能看到穿梭在云海之间那美丽的月亮,是上弦月,好像一张弓。 “真的美不胜收,好像一张图画。”温子玉道。 “申书呢,怎么不见?”忽而想起来施申书,温子玉道:“他还在忙碌呢,散兵游勇之类的事情,还有,虽然我们胜利了,毕竟两方面都损兵折将,说起来,这一段时间,又够施申书忙碌的了。” “你应该多多帮助他才是。”他说,温子玉连连点头。“我刚刚从那边过来,现下不过是忙里偷闲过来看看您。” “好。”言帝封点点头,目光终于从明月上移动了下来,“你说,本王是不是特别没有出息呢?”这种话,是言帝封生平绝对不可能问出口的,但事实上,言帝封却问了出来。 还用一本正经的强调,最主要的,言帝封的那双眼睛,始终在盯着温子玉看,那种需索答案的迫切,已经不言自明,温子玉顿了顿,“怎么可能呢,您这样厉害的一个人,您是太自卑了,不需要谴责自己,真的。” “真的?” “真的啊。”温子玉道:“不要伤感不要难过了,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敌人呢,很多事情,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温子玉说。 最近,他将言帝封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言帝封自从浅桑离开以后,的确谈不上开心,他原本就不怎么笑的,浅桑离开而后,笑容彻彻底底从那张脸上消失了。 更兼,最近风餐露宿八百里分麾下炙的,他的面容已经苍老了,面颊上风霜之色,让人一看,沉痛不已。 “好了,您不要这样感伤了,微臣还有事情,就告退了。”温子玉离开前,轻轻用自己的酒壶碰撞一下天言帝封的酒壶,然后翩然若仙的离开。 “谢谢,子玉。”他说,谢谢温子玉和施申书对自己的不离不弃,谢谢温子玉和施申书在他情绪低潮的时间,仍然能一如既往的帮助自己,站在自己的旁边,对自己有交代,有各种帮助。 其实,盛世中,他们已经在帝京过纸醉金迷的生活,但他呢,却带领他们到这里来遭罪,他看着天空荒寒的月亮,一时之间愁绪万端,将他攫住了,他只能借酒浇愁,然而效果并不上佳。 施申书是比较忙碌,他们的胜利,意味着接下来还需要部署,并且需要打其余的少数民族,白浅让他们到这里里,是希望他们能沿途扫荡过去的,将每一个不听话的民族都打败。 让他们慑服中华之天威,至于帝君,却正襟危坐,挥斥方遒。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做,现在,他们的胜利不过是小规模的,其实,就施申书想, 这胜利还不如失败呢。 要这一局,他们吃了败仗,早早的回去,帝京应该另当别论,对他们有别样的处决,但他们胜利了呢?无可厚非,将来就会成为握在白浅与言暄枫手中的一把剑。 他们会指挥他们做很多无往而不利的事情,并且,他们没有拒绝的借口,没有阻挠的理由,一想到这里,他就不寒而栗,那种从心头浮泛起来的恐慌,让表面看起来平静的施申书,产生了一种空前的焦虑。 且这种焦虑,是他对任何人都不能说的,温子玉从前面退回来,看到施申书还在造册呢,恶趣味,一把要将施申书手中的毛笔拿走。 “你这大老粗,写起来蝇头小楷倒是一本正经,一笔一划一撇一拉,真是好看。”温子玉绝对没有轻慢的心,更没有嘲谑的意思。 “造册呢,也是玩笑的时间?”施申书将毛笔拿回来,濡墨,给了温子玉。温子玉点头,与施申书交换了座位,将竹简握住,誊抄那一边的资料,一切都已经整理好了,他一边抄录一边说道:“好像将来,我们暗无天日。” “你知道就好,何故要说出来呢?” “目下的胜利,或者就长远来看,并非就是好事情。”温子玉一面说,一面叹口气。 “抄录你的,现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施申书说,温子玉连连点头,造册是一个比较复杂的过程,上面记录的是,他们现下收复的面积,损兵折将的数量。 死了的参将是多少,副将是多少,兵卒若干。除了这个,还需要记载,他们究竟打杀了多少对方的敌手,这些数据都是统计下来的,尽管比较困难,比较繁琐,但说起来,却并不能出任何的纰缪。 第七百一十一章 奖励 抄录了小部分,温子玉的手顿住了,唯恐墨猪落在竹简上,温子玉轻轻濡墨,黑漆漆的目光,深邃的看向旁边的人,良久,这才说道:“不应如此,如此一来,我们岂非陷入了陷阱?” “我也知道,但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可以在这个上面做手脚的,也好防患于未然。” “王爷知道吗?你就做手脚,要王爷知道了呢?王爷可是刚正不阿之人呢,我们还是找王爷商量商量。”对于做手脚的事情,其实温子玉没有来之前,施申书就蠢蠢欲动了。 “现在,未尝不是一个好机会。”温子玉将毛笔丢开,从容的站起身。“我去找王爷商量商量。” “哈,还需要找吗?本王已经不请自来了。”门口有了不速之,不,或者说,他来的太合时宜了,步履迈入屋子,这是边陲一个丝毫不起眼的小屋子,这小屋子是一个中军帐的存在。 帐篷里冷飕飕的,中央的地龙里,有枯枝败叶在燃烧,噼里啪啦的,热闹的火焰好像抽搐的灵魂一般,屋子里,一切粗苯的东西都没有,行军作战途中,最怕搬运的就是那些东西。 甚至于,这简陋环境中的一切东西,连排列的方向与摆放的位置都是经过千百次的安排的,这屋子很简陋,却就在这样的军帐里,他们一次一次的制定了反败为胜计划。 一次一次,用险招杀的对方措手不及,让他们对他闻风丧胆,其实,言帝封本身就是当之无愧的战神。 他从十二岁开始就跟随父王上上阵杀敌了,只因为言暄枫是世子,所以永远都在帝京。十二岁的言帝封却没有选择的权利,天加都是薄情寡义的,父皇御驾亲征,与敌军周旋。 那时候,再一次胜利的酒宴上,父皇轻轻抚摸他的脑袋,问道:“将来呢,你有什么愿望呢,何不说出来然朕听一听?” “将来,我多么希望这华夏的土地都是我们的。”不过是这一句话罢了,却葬送掉了他想要过安稳的生活,从那一天开始,他跟着父王南征北战。 期间,也无数次因为惧怕死亡而后退,但无数次毕竟还是从战火中站起身来,一切,在他这里都是勇往直前的。 温子玉和施申书,对于他始终都是不离不弃,他感佩他们,但却从来不用言语或者行动来让他们明白,二人面面相觑,米哦按上浮现的都是餍足的光芒。 他们两个人,处在优渥的环境里,不会受宠若惊,而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之下,他们也无所谓坚持不下去,总之,他们是那样的快乐,那样的满足。 只要能和言帝封在一起,只要能霎时治国,这就是他们最崇高的使命感与最大的追求了。 但是,言帝封却感觉愧对于他们。 现下,温子玉起身,迎接言帝封到室内,施申书半跪在言帝封的面前,甲胄碰撞的声音,冰冷而严肃。 “王爷,您来了。” 他伸手,将施申书搀扶起来——“骠骑将军不必多礼。”他说,施申书站起身来。“我们正在商量事情呢,可巧您就来了。” “本王这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他一面说,一面坐在刚刚温子玉坐的地方,眼睛盯着温子玉面前的纸张看,良久,嘴角才有了一抹清浅的笑容,*着毛笔,说道“我何尝不知道你们的意思呢?” 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刚刚研磨出来的墨汁,现下,已经冰封砚台中了,他握着墨锭的手不疾不徐的研磨,好容易,那浓郁的墨汁才香馥馥的从墨锭下流淌了出来。 “本王以为,这个必须要这样来。” 言帝封一面说,一面落笔,温子玉和施申书凑过去脑袋,一瞬不瞬的盯着言帝封的手,他的动作并不快,反之,每个字几乎都非常慢,让他们两人能看到每个字的运动轨迹。 言帝封并没有按照温子玉和施申书旁边的参照物去书写,而是,将死亡人数提高了一些,将俘虏的人数减少了一些。 “这样,帝京还会给我们兵丁的。”他说,其实这道理人人都明白。 书简八百里加急,很快就送到了言暄枫手中,言暄枫看过了,立即调兵遣将,他不想在前线言帝封遇到任何障碍与困难,他需要默默无闻的在后面,满足于言帝封的军事要求。 这事情,很快从太监口中进入了白浅的耳朵,白浅闻言,顿觉奇怪,想要看看那张纸,奈何,那竹简早已经让言暄枫给烧毁了,没奈何,思前想后白浅还是决定和言暄枫聊一聊。 言暄枫得到捷报,自然是心情很好,因看到竹简上的笔迹全然都是言帝封的,不禁也是欣慰,多少年了,终于有一天,言帝封还是臣服了自己,并且真正为国争光,为国效力去了。 现下,他可以高枕无忧。 因此,面上浮现了一抹悠扬的笑容,白浅从那笑容里,已经明白了一切,“听说,边陲的消息回来了,您这一次准备给他们多少给养呢?” “驰援五千人,并且,你看看这个……”原来,除了这个,还有其余的奖励啊!白浅面上的笑容一僵,暗道不好,但却施施然将他送过来的一张纸握住了,这是草稿,旁边已经摊开了一张圣旨。 他手中握着朱砂笔,很快就要誊录了,白浅明白,要阻挠必须要给出来一哦个站得住脚的理由,且不能让言暄枫看出来自己的狼子野心,真个是难上加难了。 他唇畔的笑容逐渐的消失,消失…… “皇上要奖励他们了?” “朕要册封他为亲王,朕对于每个人都有嘉奖,这多历年所来……”言暄枫握着衣袖,慢慢站起身,靠近旁边燃烧的铜灯,将灯芯挑亮了,那柔和的光芒笼罩在言暄枫的身上。 他看着柔和的光焰,说道:“朕要册封他为亲王,温子玉为大军师,施申书为上将军,让施申书去挂帅,给他们绝对的权利。” “还是!”白浅知道,自己武断的拒绝,或者说,自己的态度过于明朗,这一顶会引起言暄枫的高度注意,与其那样,不若和风细雨一般的慢慢渗透。 “连臣妾都觉得,您安排的很好,您是有道明君。”白浅赞誉,并且面上露出一个赞同的神色,言暄枫回身,“你果真以为,朕是有道明君吗?” “是一言一行都和三皇五帝一样,不,比较下来,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自然是有道明君啊。”白浅笑。 第七百一十二章 亲王上将 “是。”高成沉声应一句,握着单子离开了。 屋子里逐渐安静下来,有毛笔落在竹简上的声音,沙沙沙,好像春雨一般,好像蚕食桑叶,言暄枫就那样看向对面的女子,白浅唇畔有一抹淡淡的微笑,沉默的气氛里,言暄枫忽而顿一顿,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坐吧,更深露重的,又是站着做什么呢?”他有了特许,白浅点点头,福一福,这才在旁边落座了。 言暄枫专心致志的书,地龙里的火焰燃烧起来,非常温暖,这里浑如天上人间一般,书写完毕了,他将竹简放在烈焰上烘焙了一下,“朕的安排,你觉如何?” “皇上天纵英才,您的安排,自然是最好也没有的。”白浅抿唇,微微一笑。 “果真没有什么要说的?”言暄枫终于还是不是不相信白浅,白浅终于等到进言的机会,站起身来,轻轻礼拜一下,这才启唇。“臣妾有话,要是说了,您不喜欢听,您会不会法治臣妾呢?” “你说就好,朕以为,你有心里话,的确应该全部都说出来才是好的,说吧、”言暄枫并没有说明口不择言的后果而前一句话,已经暗示白浅,你要谨言慎行。 “臣妾和您是一条心,尽管,或者臣妾和王爷的关系不睦,但臣妾却也觉得,我们奖励胜利者,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然,连军队都死气沉沉的了。” “不过,这仅仅是一个胜仗罢了,您就这样让他们荣膺爵位,以后呢?以后他们再接再厉,只怕皇上……”白浅察言观色,发现言暄枫面上非常平静,这才敢将自己所思所想一股脑儿说出来。 言暄枫自然是有道明君,他是具备成熟判断力的一类人。 “只怕皇上,将来连封赏都不能了,您以为,让王爷功高震主,真的好吗?”后面的几个字,声音很低很低,白浅也怕,怕一个不小心,自己说错话,得罪了言暄枫。 所以,每个字都是斟酌了很久,推敲了再三,才说出口的吗,言暄枫闻言,点点头。 “这一层,你虑的是,不过,让他离开帝京,朕已经觉得内疚了,毕竟在朕的心里,朕希望他能始终留守在朕的身边啊。”他想起来年少的事情,想了很多很多。 少年时代的言帝封,为了辅佐他的大业,就在南征北战,在言帝封的生涯里,帝京,好像很遥不可及的美梦一样。 现在,那愧疚好像风干在季节里的果核一样,让言暄枫感觉难受极了。 “皇上,您这是妇人之仁,现下,真正能带兵打仗的吗,如同王叔一样的,有几个人呢?”白浅的目光落在言暄枫的面上,那柔和的眸色,让人心情宁静。 “你所言也是。” “再讲,他是名副其实的战神,不在战场上,留守在帝京,那或者也并非他的意愿呢,一切不过是您在想罢了。”白浅娓娓道来,说的言暄枫笑起来。 “算了,臣妾是天花乱坠,不过臣妾想……”白浅轻轻握着言暄枫的肩膀,给言暄枫按摩,言暄枫享受的闭上眼睛,“说吧?” “臣妾想,下一次就尽量不要满足于他提出来的哟求,要果真有朝一日,他狮子大开口,很可能一切都适得其反了。”白浅说的惊悚,言暄枫一愣,睁开眼睛,那锐利的眼光,笼罩在他的面上。 白浅打了一个冷颤,那恐惧的目光,让任何一个人都能不寒而栗。 “臣妾失言了。”白浅连忙请罪,言暄枫沉吟道:“不算失言,你能这样说话,说明你多少还是有个立场的,朕欣慰,起来吧。” 抱歉嫣然一笑,起身紧紧的抱住了言暄枫,言暄枫抚摸白浅的头发。“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据,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这表彰的圣旨以及各种奖赏源源不断的送过来,吃喝玩乐的东西罢了,当时还这爵位还是他们比较兴奋的,温子玉目下沉了大军师,这理想是温子玉梦寐以求的,现下终于得到了。 施申书从骠骑将军跃升为上将军,上将军可以挂帅,整个人去统领三军,这等于说,无形中扩张了数倍的权利。 至于言帝封呢,从王,变成了亲王,这更说明了,他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其余的兵卒,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应该有的福利,也有他们的福气。 他们的快乐,是洋溢起来的,今晚,他们载歌载舞,庆贺小小的胜利,看到人们都开开心心的模样,言帝封脸上也有了笑容。 “看上去,大家都很快乐。”温子玉笑着站在言帝封的面前,言帝封用匕首片肉,面上却始终是不咸不淡的表情,良久,这才说道:“这未必就是好事情。” “得偿所愿,应该是好事情。” “他为什么要杯酒释兵权呢?”言帝封反问一句,这一句话,让高涨在温子玉心中的快乐火焰,很快就熄灭了,良久,却讷讷不能言。“这……” “很快你们就能看出来了,不过现在,我们吃东西把。”今天是个节日的气氛言帝封不想因为自己的分析,让众人心头有了阴霾。 温子玉和施申书陪伴在言帝封的身旁。 有女色,是从朝廷送过来的,他们是官妓。其实安排女人到军队,古已有之,毕竟,男人都是色中饿鬼。这一群女孩,夭桃艳李,能演奏美妙的音乐,吹拉弹唱上自不用说。 男子对他们也是趋之若鹜,只可惜,他是完全不理睬他们的。 他回到中军帐中,就看到炉火旁边坐着一个女子,女子穿着正宫红的衣裳,那样绯红绝艳的衣裳,映衬的女子一张脸也好像红石榴一样的鲜艳,哪般耀目的红色中,女子轻移莲步,朝着言帝封走了过来。 “君上,奴婢给您请安。” “你是何人?”言帝封不满的皱眉,目光冷厉,这女孩不寒而栗,但终于还是上前一步,继续行礼,“奴婢是从言灵国的王都来的,奴婢受命于皇上。” 意思是,我是言暄枫安排过来的,您不能拒绝我。 “你会唱歌?” “会。” “会跳舞?” “会。” 其实,这些,浅桑都会。不过,会的不是非常明显罢了,她是爱博而情不专的一类人,所以,饶是会很多东西,却不是每一样技艺都能拿得出手的。 “喝酒吧?”言帝封居然没有赶走这女孩,这女孩嫣然一笑,点点头,握着言帝封刚刚斟的酒杯,“奴婢满饮此杯,王爷您随意。”她一面说,一面握着酒杯,一饮而尽。 “会《水调歌》吗?言帝封问,这女孩连连点头,不等言帝封安排,她抱着凤颈琵琶坐在火炉旁边,一展歌喉,那样美妙的声音,混合凤颈琵琶那独有的天籁,听上去那样美丽。 第七百一十三章 对她无感 “这两句却是没有办法解释的,只因为字面意思就是整个的意思……”他说,但是刚刚说完,恍惚明白了什么,再看言帝封,言帝封已经一步一步靠近了自己,那种压迫感也好像泰山压顶一般的靠近了自己。 “奴婢……” “以后不要进来了,你明知道那两句的意思,却还要在这里徒乱人意,今次,本王不怪责你,只因为你误打误撞而来,下不为例了,本王这里是女人望而却步的地方。”他一边说,一边冰冷的挥手。 这女孩是真的吓坏了,瘫软在地上,好半天并不能回过神来,看到言帝封遽然变了面色,这女孩在地上挣扎一下,仓皇的起身,没影似的离开了。 言帝封握着酒壶,将剩余的半壶酒全部喝光了,要是平日里,也好还,但现下呢?言帝封已经千杯不醉了,他忘记了,是从什么时间开始,自己忽而就锻炼出了无与伦比的酒量。 喝过了酒水,言帝封轻轻锁眉,眸光幽深如同海洋,看着远处。 第二天,更鼓敲响的早,在野外,他们都是要进行严苛的团练。尽管周边没有敌人,但言帝封还是时时刻刻都要求他们,用第一等的警备状况来面对一切。 如此一来,即便是遭遇什么危险,他们都会随机应变。昨晚,欢闹到三更天的家伙,今天五更天就要起来,且边塞的五更天,还是黑咕隆咚呢! 不但兵丁们全部都起来了,连言帝封施申书温子玉等首领人物,也都起来了,众人操练起来。 “看起来,以后的欢会还是越少越好。”温子玉昨晚休息的并不好,因为中酒,因为美人,他今早看上去力倦神疲,已经五更天了,还在打呵欠呢。 “一……二……三……” 至施申书,他不同!跟着言帝封这么多年,他尽量提醒自己,要变得铁石心肠,毕竟慈不带兵,这是他老早就明白的道理!昨晚,人们载歌载舞的时间里,他并没有参与,甚至于,在那样的时间段,他还在夜巡。 他是个夙夜匪懈之人,饶是如此,还殚精竭力呢。他严格要求自己,军人就是军人,无论在任何时间,都应该提高警惕。 那些声色犬马与纸醉金迷,和施申书完全绝缘,施申书气壮山河的指挥兵丁,很快的,他们也凝聚起来,开始跟着施申书气壮山河的咆哮。 “疾行无声!”施申书的声音,气沉丹田,好像云霓之间忽而出现的焦雷一样,众人闻声,哪里还敢怠慢,一一按照指令去执行命令。 此刻,荒凉而贫瘠大地上,一群蝼蚁一样黑漆漆的人,踩着密切的脚步,整齐的跟在施申书的背后,朝着前面去了。 “急如惊雷!施申书全新的号令再次出现,众人折返,表现出来一种偷袭之前的警备,飒飒往前走,脚步声沙沙沙。 “击而必中!”这是最后的指令,中握着戈矛,用力挥舞,少顷,一切风烟俱净,一切也都消失了,人们解散,原地休息。 早点送过来,大家一视同仁,温子玉是比较害怕这些粗粝的食物,但施申书不同,他出生在行伍之中,原本对于吃的东西就无所挑剔。 “今日,行军到朔方去,吃完东西就离开。”言帝封的声音,施申书连连点头——去安排了。 至于温子玉,感觉太奇怪了,这两人总能不谋而合,至于吃的东西,明明难以下咽,但到言帝封的口中,却好像和山珍海味没有任何区别。 “昨晚没有休息好吗?”温子玉纵欲过度,很是萎靡不振。 “是。”温子玉点头,言帝封一笑了之。 军队继续往前走,行军作战,军令是是交给施申书的,但施申书始终明白,言帝封的作战经验比自己丰富不少,乃至于,无论遇到任何情况,他并不敢自作主张,而是回头和言帝封好生商量。 究竟做什么,究竟接下来应该如何去安排。 言帝封却希望施申书与温子玉能得到千锤百炼,对于很多行为,都是默许了的,但是,一旦他们上路,朝廷犒赏的酒水之类,也统统都丢开了。 军队不疾不徐的往前走,过了前面,是分叉口,太阳已经从东边升起来了,初春的太阳生命力非常强,好似力大无穷的猛士,不到卯时,太阳已经上了一竿子,施申书看到了什么,指了指远处。 远处,犬牙交错的崇山峻岭之上,好像有千百万的人群在蠕动,他们行动起来,好像在有规章有制度的做什么事情,因为距离比较远,并不能看清楚。 “申书,这却是奇怪了,你去看看究竟他们在做什么。”言帝封下令,全员原地休息,持续下令,不得高声喧哗。因为,距离他们五百码的方向,东边 灿烂的阳光之下,一群人攀登在山顶上在做什么。 因为距离远,因为现在是春天,更能肯定,这不是农事活动。 施申书策马飞驰,不一时半会,已经到山脚下了,众人看到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在山角下东张西望,兀自忙碌他们的,对施申书的到来,视而不见。 “喂,你们在做什么呢?” 这群人,对施申书的吼叫,也是充耳不闻。看上去,是置若罔闻了。施申书继续观察,发现那城头上的一群人,鹑衣百结,面有菜色,但做事情却行云流水干净利落,似乎这群人在搭建什么建筑物,但这就更加是让施申书百思不得其解了。 好端端的,行宫之类的,不应该在帝京内去修筑搭建吗?春天,大兴土木,究竟是做什么,他就彻底懵懂了,得不到众人的回答,施申书只能策马回来,“报,末将刚刚看到他们好像在修筑什么东西,大概是在修筑行宫之类的了。” “本王看……”他距离比较远,理性分析道:“这似乎不是什么行宫呢,就他们这挥汗如雨的模样看,好像是给山做屏障,对了,你看出来他们是哪一个国家的人了?” “末将认真的看了,上面没有番号,没有旗号,好像是一群奴隶。”刚刚,他只能看到这群人紧张有序的在忙碌,究竟这群人是来自于哪里的,又是什么人授意到山峦上去做事情的,这就不知道了。 “本王以为,我们已经是最早的人了,看起来真个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言帝封打马,“收拢队伍,疾行无声!”他命令。 “你做什么吃的啊,那样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真是岂有此理了。”旁边的温子玉叹口气。 “我去看看。” “去吧,别一去不复返了。”施申书挖苦一句,带着军队离开了,温子玉比刚刚还要具有猎奇心理了,暗忖,他施申书无功而返,我可不能和他一样,我却要探听出来个子丑寅卯。 第七百一十四章 防御工事 “你们在忙碌什么呢?” “公子难道看不到吗?我们在修长城啊?”一个推着独轮车的壮汉,将独轮车里巨大的方砖卸下来,对着温子玉回答。 “你们是给什么国家修长城呢?修长城有什么意义呢?”温子玉的问题连珠弩一般的,这人喘口气,一边忙碌,一边说道:“我们是羽民国的人,修长城自然是有意义的了,这里面的意义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温子玉还想要进一步的旁敲侧击,但眼看军队已经拉开了距离,思忖,还需要与大部队会和,拱拱手,笑眯眯的去了。 飞驰了一会,马儿已经到了言帝封旁边,言帝封听到急骤的马蹄声,回眸一看,发现温子玉跟在自己后面,两人并肩往前走,“看出来所以然了?” “是羽民国的人,王爷!”不知道为什么,温子玉有点紧张。 “嗯。”言帝封又道:“说了修筑什么呢?” “长城。” “长城为何物?”这一次,轮到言帝封疑惑了,迷惘的眼睛里,含着点儿淡淡的奇异,这的确是一个全新的名词。 “意欲在打听,一来,你们走了,我唯恐有失,二来,他们不情愿告诉属下,究竟这长城是什么,看上去也不像是家庙一类,奇哉怪也。不过,当我们返程,十有八九他们就修筑好了,届时也不言自明了。” “也是,不过让本王奇怪的是……”言帝封锁眉,却和施申书异口同声——“他们既然是羽民国的国民,如何修筑到这里来了?”这一片山峦,好像距离羽民国已经很远很远了。 “这也是本王疑惑的地方。”言帝封回头,暖融融的阳光下,众人挥汗如雨的在劳作,能看到他们的影子逐渐变成模糊的黑点,朦胧的轮廓,跟着,就一无所有了。 而此刻,众人在山顶上,簇拥了一个女子,浅桑上山来了,一是想要督工,看看究竟进项到哪里了,二来,是慰劳这群刚刚从监牢中脱离了牢狱之灾的人,他们这群人的心理建设还需要自己重新搭建呢。 她给人们盛饭,今天的早餐是棒子面粥,之所以让这群人起早贪黑的做事情,完全是因为,过了五月以后,农事活动频繁,就没有时间了,而这一次,他们如此大规模的倾巢而动,无论是做什么,都需要速战速捷。 不然,落在有心者的眼中,可就不好了。 她担心的并不多余。 众人排着队,有条不紊的靠近浅桑,灶台是临时搭建的,旁边的木桶里,有温热的棒子面粥,浅桑忙的不亦乐乎,每个人看到浅桑都在笑,她是他们的救命恩人,是他们的重生父母再长爷娘,要是没有浅桑,一切另当别论。 他们或许在石壁萧然的环境里了此残生,或将永无宁日,但现在呢,不但是有了安定的生活,还有了出头之日,他们哪里能不开心呢? 众人看向浅桑,浅桑也是笑靥如花,那美丽的面庞上,挂着一抹宁馨儿一般的笑容,众人看到这美丽的笑容,也觉心头舒畅不少,她忙了一个不亦乐乎。 很快就汗流浃背了,众人将浅桑围绕在里面。 “累坏了,换一个人。”她伸一伸懒腰,将勺子递给旁边的人,那人一笑,将勺子接过去了。 众人一边吃东西,一边闲聊,有人道:“刚刚看到一队兵马朝着前面去了,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的确也是正义之师。” “到前面去了?你且留意到,他们究竟去了哪里呢?”旁边一人猎奇的问,那目击者声称——“到底不知道的,朝着东边去了,人多势众,看起来热热闹闹。” “去打仗吗?” “是啊,不然去东面做什么?东征西讨啊。”这热一边说,一边笑看着旁边的人,两人就“打仗”为话题,继续聊,浅桑听到他们的交谈,不过一笑了之。 他明白,所谓打仗,也不外乎一种猜测罢了,这个季节可打什么仗呢?只是微微讶异,好端端的,这个季节,他们可行动起来做什么呢?浅桑不明白,想要问,但此刻子子羽从楼下来了。 众人看到子羽上台,顿时欢声雷动,好像炸开了锅一样,人们三呼万岁,跪倒在尘埃里,子羽爱民如子,接受众人的朝贺。 之前,他担心的始终是劳动支配与劳动量的问题,但经过浅桑的安排以后,现下,长城生人多势众,人们往往来来,此间早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他环顾四周,发现很多地方都是人。 并且,惊喜的发现,现在的修筑工程已经进入了中期,现在,他们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快到无与伦比。他之前唯恐这一群人产生哗变,乃至于起义之类,但目下看,这完全是杞人忧天了。 有这么一群人襄理,他是的确能高枕无忧的。早春的花卉都绽放了,从这高峻的烽火台朝着下面一看,能看到崇山峻岭之间美丽的花卉,色彩如此之缤纷,耀目而美丽,好像波光潋滟的一条河一般。 那美轮美奂的风景,荡漾出来一片香馥馥的如同河流一般的光芒,五光十色,也不为过。他们已经脱离了众人,浅桑倒是心事重重的,从来这里到现在,已经七个月了。 而她的孩子呢,从出生到现在,骨肉遽然分离,算起来也已经一年零七个月了,这一年零七个月里,她尽管对孩子的事情绝口不提,但毕竟心头隐隐作痛。 就好像一个伤口,虽然已经在痊愈,但疼痛感却是那样的分明。浅桑的心情非常糟糕,那种撕裂自己的,剧烈的疼痛,让浅桑颤栗,让浅桑的一颗心高悬,然后从高高的空中滚落下来。 碎为一片尘埃中的齑粉。 其实无论如何,在这里她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情,已经的的确确是离开的时间了,她目前想要走,永久性的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但这个计划虽然已经提上日程,但是她却不知道究竟什么时间将这计划说出口。 她知道,他一定会创痛的,毕竟两人之间已存在高岸为山深谷为陵的友情,遽然一个热辣辣的辞别,浅桑知道,他是受不了的。现在,她需要用最漫不经心的口吻,将这事情巧妙的含蓄的表达出来。 他呢,始终变现出来的是一种离不开她的感觉,浅桑倒是希望,他能达观点儿。两人往前走,风吹拂过来,将女孩披散在肩头上墨玉一般的黑发撩动起来,那黑色的发丝,好像旗帜一般的,在女孩的肩膀上猎猎作响。 子羽站在女孩的背后,她的头发上有皂角的清香,那样沁人心脾,那样引人入胜他走在后面,不知不觉的深吸一口气,两人往前走,终于,站在一个居高临下的点。 “你看,从这里放眼望去,就是我们帝京。”浅桑一边说,一边从衣袖中拿出来一个西洋镜。 “什么?”这东西,其实是前几天浅桑的新发明。 第七百一十五章 小礼物大改变 当两枚薄如蝉翼的镜面镶嵌在一起的时间里,远距离的山山水水就拉拢在了面前,让人一看,清晰可辨,那种远山之间的东西,是如此让人一看就见之忘俗。她看着看着,居然连思想都跟着缥缈了。 “我的新发明,你看看吧。”一边说,一边将西洋镜给了子羽,子羽屏息凝神,握着西洋镜学着刚刚浅桑的动作,很快远处的一切尽收眼底,看到这里,他的唇畔衍生出一抹淡淡的甜蜜的微笑。 “真好啊,这个。”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奇技淫巧。 暗忖,要是有了这个,以后作战不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知道敌情?不是想要知道什么,就能知道什么? “送给你吧。”浅桑笑着说。 “我如何能掠美呢?”子羽连忙送回去,浅桑一笑。“拿着吧,我能做出来第一个就能做出来很多啊,但这种东西,只能少不能多,但凡是机密的宝贝,只要泛滥成灾不是好东西,就是坏东西了。” 这道理,也不是一般的女孩能阐述出来的。 “是,是,那么,我就却却之不恭了。”他笑了。 “原本就是做给你的,你拿着就好。”浅桑笑,最近一段时间也的确闲来无事,所以有充足的时间来琢磨来研究这个千奇百怪的东西,其实,她还有很多的发明呢,不过那些发明如同酝酿在酒水中的酵素一样,还需要一点一点的变大。 浅桑靠着墙壁,听来自于手边吹拂过去的清风,风吹的那样沉静,“你看,从这里看出去,高屋建瓴,一望无际,这就是我带着你来的地方,你看看远处……” 浅桑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远方,远方的远方连绵不绝盘虬卧龙的正还是长城啊,她之前的策划是,从帝京的后山开始修筑,用坚固的长城,将帝京整个都包裹在垓心。 现下,一切已经全然都处理完毕了,修筑的工程在与日俱增,大概夏天之前,一切都会弄好的。 “远处都是长城。” “是啊,现在,只要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就好,不像是之前,外邦真正攻杀到帝京去了,我们只能守株待兔,再不然,只能束手就擒,但现下,显然,一切都不同了。”浅桑一边说,一边露出一抹美丽的笑。 这么一笑,那洁白的牙齿也露了出来,牙齿如同致密的石榴一样,莹白美观。 “我感谢你,却不知道究竟……我无言以对。”他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感谢吗?感谢的话,那样轻于鸿毛,现在的浅桑,已经彻彻底底的改变了这里,一切都是颠覆性的改变。 放在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独特,如此的镁光,如此让人肃然起敬。要是十年前,他有这样一个聪慧绝伦的助手,他象,目下的羽民国一定不会是这样的。 羽民国一定也能熊列在大国之中了,只要是帝王都有狼子野心,难道他就没有吞并其余的国家,将一切都取而代之吗?其实不然,他在很久之前已经有这一份心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的手伸出去,长指想要抚触一下她的面颊,但知道了他的举动以后,女孩稍微闪避了一下。 “不用说谢谢,我不过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现下,帝京已经是活的了,你知道应该如何做,千万不要闭关锁国,也不要敝帚自珍,这里有什么好东西,用徭役带走,换来的金银珠宝,是可以富国强兵的。” “朕……”他非常遗憾,连声音都低哑。“要是多年前就有你这种见地,一定不会到现在还是如此这般的。” “现在,并不晚。”她一边说,一边笑了。 “一切原是如此。”两人都笑了,终于浅桑将辞别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第一,他是已经彻底的接受了她会永远留守在身边的假设,第二,她遽然去了,有的事情发生反应,她一定会手足无措。 因此,他的心情并不好。 因此,她没有将自己离别的秘密和盘托出。 “走了,回去。”浅桑泄气的说,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子羽想,要是能将浅桑的孩子弄到手就好了,那么,未来她的就永远都不会离开自己了。在言灵国,她先锋过刻骨铭心的爱情,也经历过惨不忍睹的仇恨啊。 两人往前走,静默。 这边厢,战争的队伍长途跋涉,一开始,他们还能看到崇山峻岭以及原始的绿色,那绿色在他们的耳边化作了风声,呼呼呼的吹走了,但现在呢,绿色已经变得稀薄,变得贫瘠了不少。 现在,眼前茂盛的绿色,已经让一片苍白色给取代了,他们进入了戈壁滩,眼前简直寸草不生,很难想像,在这样严苛的环境里,居然还有国家的存在。 但事实证明,他们的想法是错误的,走到这里,言帝封步步为营,因为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不过一切好在,这里的一切都一览无遗,这里的一切都毫无障碍。 “在这里,烧锅做饭,稍事休整。”言帝封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才有沙丘,那沙丘不甚高大,周边坦荡如砥,想要设定埋伏圈,简直没有可能,言帝封扫视周边,将目光收回来。 众人忙碌起来,看上去热热闹闹的,上将军施申书策马飞驰,到目力所及的远处去了,他骑在马背上,就是一个勇猛的骑士,一边走,一边看。 眼下,一切的一切都那样引人注目,沙丘,梭梭草,各种荡漾在春风里的芦苇草,成了他能看到的主打,他看着眼前一片风景,面上彻底的失去了笑容。 这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不毛之地,他不知道,这里的民众是如何生活的。 或者说,他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在沙丘旁边,他将地图拿出来看,经过反反复复的比对与验证,得出结论,完全没有走错地方,他们盘桓的位置,逐渐逼近的地方,是朔方的所在地。 并且,很快就要进入朔方的王城了,但让施申书感觉纳罕的是,既然距离已经很近很近了,奇怪的是,却看不到王城呢? 施申书大惑不解的带着地图回来了。 这边厢,温子玉坐在黄沙里,笑嘻嘻的和言帝封讨论什么,施申书下马,给言帝封行了一个礼,言帝封这才指了指面前的地毯,“坐吧,看出来什么了?” “真是奇怪啊,明明在地图上,这里应该是有王城的,实在是太奇怪了,并没有。”施申书感觉,这简直是白日见鬼。 “或者,还不到呢,莫要着急,且先吃东西。”言帝封将干粮给施申书,施申书还没有吃呢,就听到耳边有剧烈的好像车轮滚动的声音,跟着眼前一片乌烟瘴气,飞沙走石。 第七百一十六章 猪婆龙 “呸”,施申书吐出口沙子,刚刚吃的干粮,居然全部都是沙子。 “好像风沙很大。” “王爷,不是好像,是真的很大呢。”温子玉已经站不稳了,整个人在打摆子,踉跄了很多次。 “今日是什么风呢?”这一刻,才能见到什么是大将之风,众人都六神无主乱了,但唯独言帝封是非常平静的。 “是西北风。”施申书回答。 “好,列阵,躲避在东南,躲避大风。”现在,他们的敌人从看得见的兵丁,已经变成了看不到摸不着的恶劣气候,成了飓风,言帝封一声令下,队伍勉强镇定起来,跟着排列陈雁阵,站在东南方。 西北风吹拂起来,那样耸人听闻,很快的,众人都傻了眼,刚刚就听到隐隐约约有车轮滚动的声音,现下一看,被风席卷过来的,哪里是车轮啊,全部都是石头。 这石头中,最小的个头,也比一般的人还要大,这些石头朝着西北方去了,要不是刚刚言帝封指挥众人站在东南方众人一定全部都为遭殃了。 暴风过去了,地面上有石头行走的痕迹,尽管听起来是如此的不可思议,但这却是眼前发生的现实。 众人惊魂甫定,看着远处骨碌碌消失在视线里的石头。 那壮观的一幕消失了,言帝封却不甚了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急促吃东西吧。”他吩咐一声,这一次运气好,幸亏他提猜测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不见得他们的运气会长此以往的好下去。 现在,他希望人们能吃东西,吃了东西,才能有力气躲避这些危险。 众人三下五除二将东西都吃了,一声令下,副将与参将全部都集合,其余的小病小将枕戈待旦,听凭诸位的安排,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良久良久,言帝封做菜纵身一跃,站在马背上。 他现在,占据了一个最有利的制高点,从马背上看下去,能看到很多人,他们都在等待自己发号施令。 “都说兵贵神速,但遇到这种环境,我们却需要冷静,需要理智,需要步步为营,现在,大家都跟在我们后面,不要乱了队伍。尤其是发生刚刚的危险,大家更需要冷静,不然我们回不去了。” “是,是。” “诸位跟着我们走就好,现在,我们需要寻找一个能休息的地方,然后,安营扎寨。”言帝封从马背上纵身一跃跳下来,拍一拍施申书的肩膀——“让急先锋四散,在周边寻找能安营扎寨的地方。” “是。”施申书重重的点头,参将等立即找出来非常厉害的侦察兵,大家散开,去周边寻找了,其余人原地待命。 “温子玉,这里交给你了,本王和施申书在周边走走。”言帝封再次上上马,给了施申书一个眼神,两人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看。 “君上,这里人迹罕至,哪里有什么王城啊,一起为都一无所有嘛。”施申书这已经适第二次的侦查了,总结起来两次侦查结果,愤愤不平的说。 “或者,他们并不在这里,也或者,他们在这里,不过我们未必就能找到他们。”他说到这里,施申书忽而打了一个寒噤,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恐惧。 这一片黄沙里,难道真的存在生命?要是存在,他们都躲避在什么地方呢? “所以,这才是我安营扎寨的目的,不过是稳定民心罢了,等一切都弄好了,我们好生在周边看看。”他这样说,温子玉只能点点头,表示理解。 “报……报……” 一个小兵从远处骑着一匹马冲到两人面前,滚鞍下马,手指指了指远处——“报王爷上将军,在那边不远处有胡杨林。” “好的,全军出发。”一声令下,众人朝着胡杨林挺近,那胡杨林的占地面积并不很大,中央有一个湖泊,湖泊旁边湿漉漉的泥泞里,有各种凌乱的脚印。 有人凑近湖泊,准备用水,但就在此刻,那风平浪静的湖面上,似乎消失了一股水柱,言帝封还以为自己刚刚看错了,以为这是幻觉。 “嘭”的一声,水面人立起来一直庞然大物,众人压根没有看清楚这东西究竟是什么,这东西展开血盆大口,獠牙已经嵌入那用水的热脑袋里,那人连惊呼都没有,一动不动让那动物给拖着下水去了。 众人看到这里,都目瞪口呆,乱箭齐发,箭簇好先飞蝗一般的密集,言帝封立即让众人不要射箭了。 箭簇来之不易,应该用在战场上。 “王爷,您刚刚看到没有,那水源中是什么?” “猪婆龙。”显然,他是见多识广的,他回身,看向栗栗危惧的一群人,他们的眼睛里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这一群人带着恐怖,盯着远处看,言帝封说道:“这是猪婆龙,大家不用惧怕,这里是他的领地,只要不激怒他,他是不会伤害人的。” “他的口味很大,但吃掉一个人,暂且就不会攻击我们了,大家原地休息就好。”他说。温子玉不大相信,这猪婆龙吃了一个人就不会继续作案。 “王爷,这猪婆龙果真吃了一个人,就罢手了?” “多年前,我遇到过猪婆龙,是胃口大了点儿,但吃了东西,就会隐藏在水中,完全不动,等着消化,所以,不用怕。”他一边说,一边伸手,轻轻拍一拍温子玉的肩膀。 温子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这一夜,烛影斧声,风声鹤唳,他们自然是不能好生休息的。都在惧怕猪婆龙,但果真一切和言帝封说的一模一样,这猪婆龙再也没有出来作祟。 阳光普照大地,猪婆龙终于从水中出现了,昨晚的箭簇对于猪婆龙来说,没有丝毫的损伤,他身上的铠甲,是大自然的馈赠,现在,他趴在沙滩上沐浴清新的阳光,跟着,水中陆陆续续出现了五六只。 原来,这不大的水峪里,居然有这样多的猪婆龙。 其实,言暄枫是见过猪婆龙的,不过不是之前见过。之所以那样熟悉猪婆龙的习性,不过是因为在帝京藏宝楼的一本书中邂逅过相关的内容,其余的一切,一概不知。 现下,猪婆龙他见到,完全和书卷里记录的一模一样,看到这里,他感觉恐惧,现在,看到猪婆龙在晒太阳,他断定,他们是在获取能量,或者很快就会过来偷袭他们的。 尽管,他们已经饥肠辘辘了,尽管,随便给他们一丁点儿吃的,他们都能牛嚼牡丹一般的吃光,但现在,却完全不是吃东西最好的时间。两人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 第七百一十七章 胡杨林 诸位得令,急匆匆收兵,其实他们压根就不想在这里耽误,眼前的一切,让人感觉太恐惧了,要是猪婆龙果真偷袭他们,后果一定惨不忍睹,众人立即往前走。 按理说,今天就能见到王都,但奇怪的是,他们压根就没有见到,这让他们 感觉不可思议,温子玉第一百零一次的说道:“不成,不成,不能冒冒失失往前走了,我们的方向既然没有问题,就是这里的一切有问题了。” “王爷,请您容末将与施申书去周边看看。” “这里不是安营扎寨最好的地方,不过你们也早去早回。”他说。 温子玉黑黢黢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好像天空的星星——“是,是。”温子玉和施申书策马离开这里,现下,他的眼睛梭巡了一下周边,将一切都尽收眼底。 “报!” 旁边的先锋官急匆匆的跪在言帝封的面前。 “何事?”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好像他总是这样平静无澜的,他在马背上看着那先锋官,那先锋官额头上的汗珠,好像黄豆大小,一枚一枚滚落下来。 “报……刚刚末将发现,有人将前面能安营扎寨的地方,全部都销毁了,他们将胡杨林连根斩断了,依照小人看,那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王爷,您和末将去看看。” 果然来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在发生,在酝酿。 他后背一僵,深吸一口气,点头——“好,我们去看看。”等言帝封到前面,发现这里也是一个胡杨林,但胡杨木已经让人连根拔起了,奄奄一息的胡杨树瘫倒在黄沙里,好像半身不遂的病人一样。 戈壁滩中,风沙比较大,狂风将裸露在外面的树根吹的干枯,失去了水分,这树已经奄奄一息。 “报……”远处,温子玉和施申书也来了——“报……报……” 鲜少见到施申书出现了类似于惊慌失措一般的面色,但现下不同,他明明看到面前的施申书成了这种模样,那一张脸上的恐惧,让人不禁浑身打颤。 “如何!”言帝封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很低哑,很干涩。 “沿途一切的胡杨林都让他们连根拔了,没有了胡杨林,这里就将没有水源,也就没有一切的生命,他们是要和我们同归于尽,这一仗,要是我们打赢了,我们返回,就会死在这戈壁滩中。” “要是我们输了,他们就会将我们驱逐出境,现在,末将已经找到了他们的王都,就在前面呢。” “本王知道了。”现在,众人看到死亡的胡杨木都感觉震惊,其实,这也是言帝封一直以来最怕的,他们是小国寡民,为了不做失败的俘虏,他们无所不用其极,知道是自己帅兵全赖围剿,众人已经置之死地而后快。 “王爷,没有了大树,这里的水源很快会蒸发掉了,这是他们给我们的礼物。” “我们照单全收。”言帝封一面说,一面看向远处,原来,之前看到的胡杨林,不过星星点点罢了,逐渐靠近王都,看到的胡杨林就茂盛起来,那树冠也变得非常硕大。 现在,言帝封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会屈居在这里,因为这个王都不见很差劲,从这里放眼望去,能看到,远处一片黄沙里,有各种奇怪的建筑群,那一定是王都了。 那建筑物鳞次栉比,简直如同雨后春笋一般,茂盛的星罗棋布在远处,看到这里,言帝封约略放心,毕竟,他们没有走错方向,毕竟,眼前的一切是真实可信的。 “王爷,您……看……” 施申书看着地上的胡杨木,之前,对胡杨木没有什么可惜但是这一路走过来,胡杨木非常稀少,就好像是长者站在远处给他们做向导一样,所谓物以稀为贵,虽然这里不是他们的地盘,但看到有人如此的暴殄天物,施申书的拳头不禁也攥住了。 “他们是要断了我们的后路,希望我们现在就撤离这里,不然,他们就要和我们同归于尽。”言帝封早已经看出来他们的意思。 “那么,究竟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旁边的他,用力的叹口气。 “这个,只能以观后效了。” “王爷的意思我们还要长驱直入啊?” “没准,他们完全没有放过我们的意思,现在,我们需要调整自己,也没准,本王压根就不想打仗。” “王爷,您……”施申书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您说什么呢,要不打仗,我们到这里做什么呢?” “以后你就知道做什么了,现在,将你的铠甲脱下来,将我们的兵器全部都收拢起来,我们到城中去看看。” “王爷,您……您说胡话呢?”施申书不可置信的扬眉,目瞪口呆的看向他,想不到言帝封不过一笑了之——“申书,这个我和你说不明白,你执行命令就好,我和温子玉聊,他会触类旁通。” “也罢,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施申书一边说,一边看向言帝封,言帝封一笑。 温子玉果真来找言帝封了,言帝封知道,温子玉和自己英雄所见略同,也将自己的看法和盘托出。 “王爷,他们是要将我们的后路断了,要是这样,我们打仗胜利和失败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我们这一次就不打仗了,权当是交朋友,二来,子玉你觉得,将这里据为己有了,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呢?” “王爷,此乃不毛之地,避之惟恐不及呢,要不是土著,一般外来人,焉能在这里造次。” “你看,你也知道,攻占了这里对我们非但没有好处,还会损兵折将呢,所以,现在我们路过就好。”温子玉大彻大悟。 众人得到来自于施申书的命令,让将军们将兵器收拢起来,将铠甲脱掉,众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究竟施申书是什么意思。 但是众人已经操办起来,欢好了葛衣以后,官兵显得灰头土脸,众人骑马的骑马,走路的步行,一路躜行,终于在午前进入了月支城。 这城池里,安安静静,好像一个废墟一般,到里面去,除了一些老弱妇孺,不见有精壮年,其实,言帝封已经知道了,那些精壮年早已经埋伏在周边了,他们自投罗网,本应该恐慌,但是他呢,却投闲置散。 “今天,大家在这里散开,不需要点卯,但是也不要和这里的民众发生冲突,不要拿他们的一针一线,否则,军法处置。” “是。”众人比之前还要迷惘了,完全不知道言帝封这是什么意思,但却只能听凭言帝封的吩咐,众人散开,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 平日里各司其职,今时今日一切却都不同了,众人三五成群到外面游玩去了,言帝封好像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哥一样,风尘仆仆的和温子玉乃至施申书寻找栈。 第七百一十八章 朔方 “我们盘桓三五日就要去的,不会给你们带来困扰,放心就好。”掌柜看到来人彬彬有礼的,这才勉为其难的接待了他们。 “今日,申书在栈温习兵书,本王和子玉在外面走走。”言帝封吩咐。 “王爷,您到这里,简直四面楚歌,您真的看不出来吗?我们或已经被十面埋伏了,求求您看看周边啊!” “申书,我说什么你总喜欢唱反调,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要果真不能在这里安安心心的休息,我们三个人就一起,不过先礼后兵,本王将不好听的说在前头,你要还是这咋咋呼呼的模样,就军法处置了。” 其实,虽然言帝封时常将“军法处置”挂在嘴上,但从来没有一次真正将之怎么样的。 施申书也知道,不带着自己,就是因为自己有勇无谋,索性点点头。“我出门去,沉默是金,我不说一个字不就是了。” “申书,你力大如牛,恐怕你出门去好药做事情呢。” “做什么事情?”施申书一脸的迷惑,言帝封和温子玉面面相觑了会儿,异口同声道——“种树。” “什么,王爷,种树?” “自然是种树,事已至此,你莫非果真以为,外面那些树就要死了不成,我们经过朔方,还要去羌方与鬼方呢,一旦出现问题,事情就不好处理了。” “哦。”施申书恍惚明白了,面上浮现了一抹宁静的微笑。“你们做什么事情,好歹也不要将末将蒙在鼓中吗,毕竟众人拾柴火焰高,你们都多多和我商量商量嘛。” “申书,你性烈如火,早已经根深蒂固,我们是春风化雨之人,如何能和你商量呢,所以啊,你只需要听我和子玉的话,照章办事就好,那样,我们对你已经感激不尽。” “是,是,是。”施申书连忙打哈哈,很多人,明明有短,是非常不情愿被人说出口的,更不会轻而易举的承认,但施申书不同,他正视自己的不足之处,并且时时刻刻准备矫正。 若果真按照施申书的意思,必定做个名副其实的执戈者,长驱直入,将朔方打个落花流水。但依照言帝封与温子玉的意思,一切却需要徐徐图之。 完全和施申书这激越的态度成反比,这一刻,施申书呈现出少有的耐心,轻轻锁眉,等着听他们的安排。 “本王以为,现下,他们是准备与为什么同归于尽,切不可如此这般,免得自毁前程。” “是,君上果真深谋远虑,与属下不谋而合。”温子玉连连点头,赞许的说道:“那么依照君上的意思呢,究竟应该如何呢?” 被这样问,他平静了平静,终于一字一顿的说道:“本王的意思,和他们握手言和罢了。” “这……”旁听者,温子玉是一脸平静,通常,在很多大事情上,他们两人都是不谋而合的,但是在和施申书的探讨上,两人的意见却很多时间都相左。 不过好的是,施申书并没有很多反逆他的意思,多年来,他指哪打哪,所以,短暂的惊愕挂在脸上,表示心头的疑惑,但说起来,那样平静的等着。 “只有这样,才能顺利的离开朔方,并且到鬼方与羌方去。” “属下虽然觉得此事比较不可思议,但除了这样,似乎并没有更好的办法,属下赞同您的观点,不知道申书呢?”他一行说,一行看向施申书。 施申书还不十分明白,但目前形格势禁,他是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的,打败朔方,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真正胜利以后呢?他们何去何从呢? 想要从朔方回去,可要参穿越过一大片广袤无垠的大沙漠呢,这大沙漠中有叵测的危险和不能预知的秘密,要是能和……朔方成为朋友。 他们甚至于能协助他们离开这里,在朋友与敌人之间,孰轻孰重孰优孰劣,他想,他是能掂量明白的,至于施申书与温子玉,两人的看法时常是大相径庭。 “你们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施申书蒲扇一般大小的手掌从上到下摸一摸面庞。 “好,那么就这样做……”在大本营里,他指挥若定,两人得其所哉,并且按需分配按劳分配,到深更半夜两人都睡觉去了。 朔方,古城。 可汗与士兵们集合在一起,众人因不知道接下来他们会做什么,而比较焦虑,“诸位都各抒己见,谈一谈自己的看法吧。” 他负手而立,背对着众人。 但转过身来的一刹那之间,那双无比明亮的眼睛却好像星斗一样,哪般的摧残,那样的耀目,好像,那眼睛是波光潋滟的海洋,里面蕴藏了很多千奇百怪的秘密,而那眼睛里智慧的,直杀人心的光芒,给人一种君王与生俱来的冷漠与傲然。 众人从长计议,一个上前一步,靠近可汗,说道:“他们还在按兵不动呢,他们的军队就驻扎在我帝京外,与民众是真正秋毫无犯,看上去不像是个打仗的模样。” “你让先锋官已经看了,可没有问题?”可汗的声音疑惑的嘶哑了,低眸认真看着来回话的人。 这人乃是军师,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此人连连点头。“我们的先锋官已经去了 好几个,回来的人都是这样说的,他们并没有立即打仗的意思,反之,他们却好像对一切都视而不见一样。” “言帝封果真不是一个寻常人。”可汗攥着拳头,锐利的目光在众人面上梭巡了一圈,最终说道:“究竟未来会发生什么呢?诸位谁嫩预测?” “他们应该也是左右为难。”一个人一面说,一面笑道:“所以,可汗不要着急,只有真正遇到困难,他们才能知难而退,我们已经这样做了,他们不会不恐惧的。” “依照你的意思 ——”他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幽幽说道:“我们只需要在这里等着就好,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理论吗?” “王,暂且等着就好,莫要着急,且观看他们进一步接下来会做什么。”这人说可汗点点头,“好,我们就且等等看。” 言灵国,帝京。 白浅到寝殿去,言暄枫准备就寝了,帝京大小的事务接踵而至,好像雪片一般的飞入中枢,他简直分身乏术,所谓周公吐哺不过如此,他是真正宵衣旰食,累的不成模样了。 每天五更天就要起身,所以,他需要休养生息,刚刚准备睡觉呢,外面白浅来了,轻轻笑着,“皇上。”白浅福一福。 “起来吧,这早晚过来,有什么事情呢?”她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反正来也来了,他只能问一问。 “皇上,臣妾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过想要和您聊一聊罢了”她说,唯恐言暄枫挥手屏退自己,一鼓作气,道:“臣妾听说,王爷在朔方,消息已经传过来了,皇上究竟怎么看呢?” 第七百一十九章 军令状 言暄枫是特别相信言帝封的,并且也特别敬重言帝封。 “皇上,您真的高枕无忧吗?”白浅是…… “你在暗示朕?”他回眸,冷目落在白浅的脸上,白浅的面色如常,声音也如如常,轻轻叹口气,上前一步,帮助言暄枫宽衣解带,将蓝田玉带拿下来以后,轻轻放在云榻上,这才悠悠然的开口。 “皇上,臣妾没有暗示您,不过打仗这事情,一鼓作气,再鼓而衰三而竭,您也明白,一旦事情板上钉钉了,我们立马去处理就好,何故等呢?所以,臣妾以为,他那边是有事情的。” “事情?”言帝封锁眉,不解瞪着白浅,白浅将言暄枫的外衣脱掉了,“臣妾毕竟旁观者清,要是说的不好,还请皇上您不要责备臣妾,臣妾也是妇人之见罢了。” “不过,臣妾是……”白浅声音略微高昂,言暄枫感觉激动——“不过臣妾是真的为您好,为我帝京的人好,臣妾想,既然事情已经如此,何不让我们去研究研究他按兵不动背后的意义呢?” “明明,很快就能处理好的事情,且非要等到现在,这后面的确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白浅娓娓道来,慢条斯理的分析——“您想,事情焉能这样呢。” “朕也感觉奇怪。”土方,说起来兵强马壮,比朔方要人多势众不少呢,但言帝封呢,不过轻而易举就瓦解掉了,时下,言帝封到这里,奇怪的是,却并不能将朔方怎么样。 这样一个小国寡民,却究竟为什么不直捣黄龙,一举将之击破呢? 他很需要别人的意见,说真的,也早已经将白浅当做了自家人,所以,白浅的每个字,每句话,他总觉得,是对自己好的。 面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怀疑,追问道:“你的意思……” “臣妾的意思,兵贵神速,我们如此浪费时间总不是好的,当兵的你给他们打仗,他们就是英雄,你要不带着他们打仗,一切的事情还有什么意义呢?所以,说起来……很多事情,也希望您明白。” “朕似乎全然明白了。”他沉吟道:“你的意思是,让朕下圣旨,让他们立即攻打朔方?” “皇上英明。”白浅旁敲侧击,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是以喜气洋洋面带微笑。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终于过去了,二人都平静了不少。 既然事情已经如此这般,两人也无话可说了。 白浅知道,这里是不会收留自己的,她理智的,冷静的,清醒的选择了离开。言暄枫看到白浅离开了,到底也感觉到了白浅的好。 但言暄枫却想不到,白浅送言帝封上前线,无论言帝封是铩羽而归,乃至于言帝封大获全胜打道回府,亦或者说,言暄枫让别人给打败了,对白浅来说,都是好的事情。 首先,言暄枫要是被人打败了,白浅就少了一个对手,尽管言帝封已经死他乡,但在言灵国,人们一定还是会歌咏言帝封的英明与神武。 要是言帝封打败了其余的少数民族,这等同于扩张了言灵国的版图,白浅以后的一起人做准备。即便是言帝封打了一个平手归来,那又能怎么样呢?说起来,不过是言帝封没有本领罢了。 目下,她是那样计出万全,将一切都玩弄在股掌之上,但看起来,好像白浅的每一个出发点都是好的。 言暄枫不会爱自己,永远都不会,她明白。 今晚,春寒料峭,从寝殿回来,吹了一股风,白浅瑟瑟发抖。其实,白浅心知肚明,自己的冷,不是来自于气候的摧残,而是来自于一种不能形容的孤独,他需要一个男子,温暖自己,慰藉自己,拥抱自己。 白浅回到自己寝殿,云榻上早已经有一个人。 那是一个用黄色绸缎包裹起来的人,那人不着寸缕,浑身都包裹在黄色绸缎中,好像一只蚕茧里面的蚕儿一样,白浅看到这里,不禁一笑,躺在了云榻上。 他和言暄枫不过是貌合神离罢了。 那人,将黄色绸缎打开,从被子角下,一点一点蠕动,进入被子,白浅浑身抽搐,她颤抖起来。 被翻红浪,这一刻的旖旎,是每一个年轻的少女都想的,她恨不能和言暄枫他夜夜笙歌,但却没有可能。 她不怕自己的事情让言暄枫知道,甚至于,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皇上,快点,快点啊!~”白浅的呼吸变得急促,面庞变得好像番石榴一般的红润,伴随着那颤抖的声音,那犁牛一般的男子,用尽浑身解数。 其实,已经很累了。 白浅*了一声,灵魂似乎到了三十三天之上,如此扶摇直上,却很久很久,才伴随着退却的潮水,平静了下来。 至于这暖床的男子,自然是命不久矣,他这算是玷污了白浅,也自然是会得到白浅的惩罚。 羽民国。 大殿里,子羽忙忙碌碌,从酉时到戌时,从亥时到子时之前的一段时间,他都全身心沉浸在忙碌的工作中。 现在,他们的长城,轮廓逐渐的出现了,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宏伟,还要高峻,还要坚不可摧呢,按照白浅之前的规划,城墙的告诉还需要继续去挺拔,其实,浅桑哪里就休息了呢? 去国怀乡,是个人都会凭空里产生一种非常微妙的情怀,这是白浅不能改变的。尽管,对于言帝封和孩子是那样的思念,但是她却尽量不动声色,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间。 人们都去休息了,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幸福或者美梦里,浅桑就无论如何都不能睡着,他的心情很糟糕,很抑郁。 他开始疯狂的思念言帝封,那种入骨相思,是自己没有办法忘却与改变的,跟着就会想念自己的孩子,孩子已经一岁半了。自从诞育了这孩子以后,这一年半的光阴里,自己远离了孩子。 现在,孩子已经能走能跳会说话了,但自己这做娘亲的呢?却远在千山万水外想要回去都没有可能,因为这些思念,让浅桑的心情并不好。 还好,快了,她是要回去了。 “女官,皇上想要您过去聊一聊运河的事情呢,不知道您……”她在屋子里兀自发呆,外面,太监的声音却和顺的飘进来,那邀请的声音是平静的,浅桑回头,再也不去胡思乱想了。 是的,她需要忙碌。 一个人忙碌起来,连自己的头疼脑热都没有时间去想呢,更不要说其余的事情了。 浅桑立即站起身来 。“好,我过去。” 第七百二十章 夜谭十记 “你来了。”他感觉抱歉,眼瞳里有暗暗的歉然的光芒,浅桑点点头,其实虽然已经入夜了,但是浅桑的精神头还是很可以的,面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宁静的微笑。 “我来了,您有什么事情呢?” “这半夜三更要你过来,朕过意不去,但很多事情,没有你,朕却不能去处理,朕犹豫了犹豫,还是要你来了。” “皇上要和臣下聊关于大运河的事情?” “朕最近都在忙碌,完全不知道你又是要开凿什么大运河,这大运河,究竟有什么意义呢?”子羽支持浅桑,但并不是盲从浅桑,他需要知道,浅桑做的一切事情,究竟是什么目的,究竟出发点是什么,只要是能听凭浅桑的安排,一切都好。 “这大运河,依照您看,会是用来做什么的呢?”浅桑不答反问,目光骤然落在他的面上。 他握着手炉,似乎在欣赏手炉上绵延不绝的镂刻花纹,良久良久,这才轻声细语的一笑,“朕要是知道你这新颖的想法就好了。” “修筑大运河,其目的有二,第一,上游与下游可以互相变卖,你有的,我未必有,我有的你未必有,这样一来,一切就互通有无了,这贸易方面的,我已经不需要解释了,对吗?”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接触,他的确发现了,浅桑有经商头脑,很多点子全部都跳跃了出来,是那样的厉害。 “好,第二呢?”子羽在讨教,好像小学生一般的虔诚,看向浅桑。 “这第二,每一年春天以后,天朗气清,冰消雪融,您想必也发现了,每一年的春天前后,河畔两边或者下游的民众都苦不堪言,但是现在不同,有了这大运河以后,就形成了一个疏浚的工程。” 浅桑看到子羽的确在认认真真的听,进一步的阐述,“水往低处流,水只要顺着大运河去了,周边的良田就保全了,有了大运河灌溉良田也是轻而易举,我们可以做水车等等农具,你以为呢?” “朕醍醐灌顶,”他站起身来,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朕茅塞顿开。” “那就好。”浅桑格格格的笑了。“那么,明日里去安排就好了,也不需要问这么许多,好吗?” “朕明白了。”子羽点点头。 浅桑感觉倦意袭来,福一福,“我去了,困了,需要休息。”她的脚步微微踉跄,真是奇怪,刚刚都没有感觉困乏呢,但是现在呢?却感觉四肢无力,浅桑刚刚回去,感觉四肢百骸都似乎沉重了不少,将自己丢在云榻上,呼呼大睡。 她很少做梦的,但今晚却不同。 浅桑刚刚闭上眼睛,梦境就来了,不算是如期而至,所以有了梦境,她以为这就是现实呢。 梦境里,眼前茂盛的草坪上,坐着一个小孩儿,这是一个如此粉妆玉琢的小孩儿,浅桑虽然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自己的孩子了,但还是知道,这孩子是自己的孩子。 “啊,麒麟,麒麟!”浅桑是那样激动,激动的背后,她并不知道,其实,是她至诚的心,感动了师父司虞仙子,司虞仙子这才满足了让她在梦境里亲昵亲昵孩子的愿望。 浅桑抱着孩子,完全舍不得丢开手,就那样用力的拥抱,孩子格格格的笑着,她简直不想分开孩子。 但最终,孩子还是消失在了梦境里,场面瞬间就切换了,浅桑再次看,发现,自己眼前已经没有草坪了,而是茂盛的,郁郁葱葱的一片红。 那红,好像燃烧起来一般,凄厉的让人过目不忘,那样的红色里,木亭子之中,坐着两个交谈的人。 因为距离远,从浅桑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看到两人高谈阔论轮廓,一个是司虞仙子无疑了,另一个穿玄色衣裳的,是……浅桑三两步到那人旁边去了,参加到他们之间,浅桑才发现,原来那玄色衣裳的,乃是冥君。 之前,她是多么希望看到这一幕,看到他们两人在一起啊,现在,终于看到了,那一刻的欢喜与甜蜜,那一刻的满足与欣慰,比自己找到了言帝封还要让浅桑感佩。 “曼珠沙华开了,真美丽。”男子在饮酒,执杯的手,长指洁白,美丽,好像含苞怒放的白玉兰一样。一边说,一边轻轻将酒杯放在面前紫檀木的桌面上。 他给这花起名字,叫做“曼珠沙华”,但是她呢,却将这花卉叫做彼岸花,她觉得,他们两人是站在两个对面的,或者,竟然永远都不能在一起。 “这谷中的生灵,都能长命百岁,你还要伤感什么呢?”冥君丢开这话题,眼睛看向面前的女子。 伴随着伤感,她眼睛里有黯然神伤的光芒,看到这里,他心疼,他多么想要伸手抚摸抚摸面前的女子啊。 已经多少个轮回了,他们认识已经很多很多年了,多到他都要数不清了。 “山中无甲子,每天过去了,我就结绳记事,你随我来看看吧。”司虞仙子一边说,一边带着冥君往前走,两人来到一个广阔的天地,这里有一株非常非常庞大的大榕树。 月光好像轻纱,好像精灵一般,透过那轻薄的榕树枝桠落下来,轻轻的洒落在地面上,地面上出现了一片银白色的光芒。 已经多少年了呢?难得司虞仙子还是少女的模样,他也还是少年的模样,他看到树木上悬挂的绳索,一根一根,一根一根…… 有很多,已经风化了,更多的是新鲜的,那些红,在岁月里,演变成一种淡淡的红,甚至于,风吹雨打将这红已经褪色了,看到这褪色严重的红色,他的心起了微微的触动。 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吗?原来,他们已经……风吹过来,将面前晃动的绳索吹拂起来,好像鬼魅一样的,他回头,蓦地发觉她的眼角似乎有荧光。 哭了吗? 哭了! “原来已经如此年深日久。”但是,冥君不知道为什么,她始终不愿意接受自己。 “仙子。”冥君靠近仙子,司虞仙子慌乱的擦拭一下眼角,急切的转过身,这一次,他再也忍不住了,从背后,将那梦寐以求的女孩用力的抱住了,女孩并没有挣扎,也没有抗拒。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在此之前,他们两人都若即若离,相敬如宾的,但今天,他忽而变得勇敢了不少,那勇敢让他能做出很多不同寻常的举动,这拥抱,是那样的温暖。 “不!”他感觉疼痛极了,心脏。 心脏的位置疼痛难禁,他立即丢开手,那疼痛逐渐消失了,好像,他也明白了,自己究竟为什么不能与她在一起。 “现在,你知道了?”因为,他们仙凡有别!司虞仙子有过多少次离开这里,登峰造极的机会,但这些好机会,司虞仙子一一视而不见,她都放弃了。 她是想要等,等有朝一日,他一定会修炼的和自己一样的,到了那时节,他们就能在一起了。 第七百二十一章 仙子之爱 “你这又是何苦?” “只要能抱着你,我还有什么惩罚是怕的呢?”他在冷笑,她却在苦笑。 梦境里的曼珠沙华开的那样如火如荼,也终于让浅桑知道,连师父这样神通广大的人,站在情感的面前,也不过是一个稀松平常之人罢了。情感的天平上,没有仙子与冥君,没有平民与帝王。 司虞仙子挣扎了一下,离开了冥君,冥君在地上用力的抽搐,他感觉,自己的确不成了。 浅桑忽而悠悠醒转,却发现,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她又要开始全新的一天了。 这一天,红日悬窗,言帝封起来的很早。 尽管,戈壁滩上并不适合生命生存,但这种严苛的环境,对于他们来说,却好像已经是家常便饭。 言帝封的号令,让众人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想要打败朔方,简直轻而易举啊,但是言帝封呢,在这里却裹足不前了,这让众人迷惑不解。 想要问各种的缘由,但势必得不到言帝封的回答,至于施申书呢,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军队中央,发号施令,带领众人去种树。 “诸位不要问为什么,很快就会知道为什么的,好了,跟着本将军其种树。”外面,经过毁坏的胡杨树很多很多,好在,他们人多势众,好在,这里的土壤是非常绵软的。 只要竭尽全力,这些枝繁叶茂的大树还能得到抢救,远远近近都开始种树,那些已经死亡了的树木,却陆陆续续都栽种在了土壤里,今天,忙碌了一天,他们还是小有收获的。 朔方的百姓们看到他们居然在种树,都感觉奇怪极了。至于可汗,知道他们栽种了一整天的树木,瞪圆了铜铃大眼,不可置信的拍桌。 “什么,他们……他们没有毁坏我的帝京,居然在……在种树吗?”他的声音高八度,简直难以置信。 “是,是,他们是在种树,属下也感觉不可思议,属下去看了,他们已经……” “随我来!”可汗当机立断站起身来,这里距离帝京虽然比较远,但他选择的却是一个比较居高临下的地方,从这里看出去,隐隐约约能看到远处有了绿色。 “其实,胡杨树一百年不死,死了一百年不会干枯,我们拯救树木也不过是等他们离开以后,但是他们呢,却好像一切都为了我着想,真是奇怪啊。” “可汗,大家都感觉奇怪。” 言帝封种树一整日,都城周边的已经全部都恢复了本来面貌,都城里的百姓奔走相告,想不到,到了第二天,都城里的百姓居然过来帮助他们众人扛着长锄大铲。 人多势众力量大,他们地毯式的往前走,很快又是将远处的一些树木给栽种起来,经过一个礼拜的协助,那些连根须都暴露出来的胡杨木,一一都重重新扎根到土壤里去了。 众人带领言帝封的军队进入都城,不知不觉之间,他们已经成了好朋友。到帝京,此刻的朔方可汗,是不可能不去会一会言帝封了。 他在很多传说中,早已经知道言帝封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其实,没有到来之前,她想象中的言帝封,与眼前的言帝封截然不同。他想象中的言帝封,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那样魁梧,那样雷霆万钧。 但看到的言帝封,却是与自己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这是一个拥有俊逸外表的美男子,浑身上下的书卷气,多过了刀兵气,那是一个健康的人,他的面上写满了青春的澎湃与朝气,完全没有穷兵黩武的模样。 接见言帝封,是安排在帝京一个别馆中的,这别馆里,和外面的一切都不同,好像,来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桃花源一样。 这个别馆的中央,地面上铺设了水磨石,人站在上面,能看到倒影,中央开凿出来一个池塘,池塘里的水是墨绿色的,里面有茂盛的莲花,其余的一切都是几何图案的,明明白白,干干净净。 别馆内,铺设了很多颜色艳丽的氆氇,上面不见一点的尘埃,有骆驼,甚至还有一只宝蓝的孔雀,有眼镜蛇在黄沙里快速的移动,墙壁上有很多蜡染的图案,有的恐怖诡秘有的似乎在讲述一个动人心弦的故事。 陪同言帝封到这里来的,是施申书与温子玉。 温子玉笑嘻嘻的,至于施申书,他踱着方步,趾高气昂如同新天儿降的巨灵神一般,一边走,一边用那善于观察的铜铃大眼看周边的风景。 这里有很多很多的秘密,这里有没有什么埋伏呢?他陪同个言帝封到这里来,可要保护言帝封的安全,一定要全身而退啊。 很快,进入别馆中,有一个穿着白色衣裳的男子在等着他们了,这男子头顶戴着半月形的帽子,帽子上装饰有很多五颜六色的东西,宝蓝色和白色相见,中央用黄金铸造出来一条眼镜王蛇的模样。 这男子留着长长的胡须,四平八晚,虽然很年轻,但目测,也是一个非常野心勃勃的政治家,旁边的人凑近这人的耳边,通报了一声,这人立即站起身来,到门口去迎接言帝封了。 “啊,战神言帝封来了,欢迎,欢迎阁下。”此人说的汉话不死非常好,瓮声瓮气的,但却力求将每个字都表达的一清二楚,他的面上带着健康爽朗的微笑。 言帝封打量眼前的可汗,低纬度的阳光,将这人原本就古铜色的肌肤照耀的好像蜂蜜一样,这人的嘴唇很厚,是突出面颊上低于鼻孔的第二个存在,那眼睛黑漆漆的,睫毛也很长。 从侧面看,这人的一张脸,好像刚刚竣工的雕塑,还是那种没有经过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有一种粗犷的美。 “你就是敏敏摄特尔,久仰久仰。”言帝封用的是朔方的语言,他的语言天赋在这一刻展露出来,敏敏摄特尔欢喜的瞪圆了黑眼睛,连连赞美——“好,好,真好,真好啊。” 言帝封却不过笑一笑。 “我们喝酒,你们中原的酒。”敏敏摄特尔一边说,一边屏退旁边的武士,不过是留下来几个随从,陪同他们宴会。 吃酒。 酒杯里的酒水,据敏敏摄特尔说,是来自于中土的,但在做的三个人喝了酒水,都觉得完全不是,敏敏摄特尔,对他们的了解也是非常全面,喝了酒水以后,轻轻的笑了,那冰锐的眸子也变得非常温和。 指了指旁边的温子玉,又是指了指旁边的施申书。 第七百二十二章 谨言慎行 他和温子玉不同,温子玉擅长于筹谋划策,他呢,肩膀上挑着的可是三个人的安全,他们需要全身而退,就需要敏捷的身手以及清明的智力,所以,他不会让自己过多的饮酒。 敏敏摄特尔在幕僚的介绍下,早已经对三个人都有了了解,现在,他们过来赴宴。除了言帝封本人距离想象中的言帝封有差距,其余的几个人似乎都没有任何的区别。 “你是温子玉,聪明绝顶绝顶聪明,你是战神的左膀右臂,我这厢有礼了。”敏敏摄特尔一边说,一边模仿中原人行礼的模样,两双手用力的抱在一起,给温子玉剪佛。 温子玉手中握着一把扇子,上书“秋香似水”几个字,每个字都硕大无朋且笔酣墨饱看上去很美丽,很圆润。 温子玉一笑,对着敏敏摄特尔一抱拳,敏敏目光兜转,明亮的黑眼睛落在施申书的身上,“这一位,想必就是施申书上将军了。” “哦?”施申书和温子玉不同,无论何时何地,施申书给人的感觉都是低调的,是和尘同光的,所以,等闲,是不会让人看出来他的身份。 “只因为阁下太哦哦与众不同了,让人过目不忘。”敏敏说完,最终目光还是聚焦在言帝封的身上,声音似乎比刚刚还要疑惑的多,“我想不到,你们为什么居然要……栽树呢?” “现如今,你三十六计中的釜底抽薪都用上了,我们总不能继续穷追猛打,要果真火拼起来,对你,对我们都没有任何好处,何苦这样呢?所以就……” “你说的很是,说的很是!”他赞许的点点头,声音变得沉重起来——“叵耐,我们不过是小国寡民罢了,就好像身上带着毒的小动物,面对庞然大物的时候,难免捉襟见肘会胡乱来。” “我知。”言帝封点点头,道:“今日能到这里,就是想要和你聊一聊。” “君上要聊什么呢?”敏敏摄特尔立即变得一脸认真,刚刚的寒暄也就此打住,这片刻,屋子里非常安静,安静的一根针落在地上都清晰可闻,几个人面面相觑。 温子玉还是老样子,似乎在研究扇面上的绘画一般,其实,这扇子他已经看过了不下一百次,还能有什么西洋景呢? 至于施申书,在这样肃穆的气氛里,微微举步,握着铁拳靠近了言帝封,只要稍微有危险,或者是意料之外的状况,他立即…… 敏敏摄特尔也看到这里,轻轻握着酒盏,不说话,在沉吟。 言帝封转动凤眸,立即发现,招待他们的大殿外,似乎有人的影子,这也就罢了,还有冷兵器碰撞的声音,显然,是在威慑他们。 敏敏摄特尔说的很对,他们就好像有毒的小动物一样,在对付庞然大物的时间,只能如此。 言帝封还是老样子,同样也是握着酒樽,“本王今日前来,不是和你们打斗的,你已经料到了,那局面一定是两败俱伤,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看的吗?” 他这一句话问过,敏敏的面色稍变,粗粗的叹口气,才将酒杯放在桌上,“现在看来,只有我们臣服与你们了。” “不,你们还是你们,我们不过是从这里过路罢了。” “假途灭虢?”敏敏冷目瞧着言帝封。 施申书恼恨,拍案而起——“你怎么说话呢?会不会说话啊,什么叫假途灭虢啊?”看到施申书这变了的神色,言帝封轻咳一声,施申书乖乖的退回来,但那气鼓鼓的神色却没有半分的改变。 “真是岂有此理!”施申书嘟囔一句。 “并不是这样,这一路我们过来,可汗想必也已经看到了,我们大军压境,在哪里不是势如破竹,只因你这里是我们必经之地,你也知道,一日动干戈,十年不太平啊。” “我……知道。”敏敏埋头喝酒。 “我们是朋友,没有吞并你的意思,你不需要为什么做什么,我们不过是从这里过条路罢了,这里如此贫瘠,即便是本王将你这里据为己有了,有什么作用呢?难道本王能管理这里的人不成?” 这是事实,言帝封看的非常明白,他们的地域不同,背景不同,文化不同,诸多的不同汇集在一起,形成了大不同。 这大不同是没有办法协调的,即便是言灵国到这里称孤道寡了,难道就能统领这里不成?他们只能威慑,让这个小国寡民战战兢兢,但这并不是良性循环。 所以,他处决的结果是,以和为贵,不将他们怎么样,但愿他们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你从这里过去,攻打鬼方与羌方,你离开这里,必然是会灭了我们的,到头来,不还是假途灭虢?” “本王一言九鼎,说了以和为贵就是以和为贵,还希望你考虑考虑。”言帝封一面说,一面握着酒杯饮酒,他乜斜了一样珠帘翠幕外晃动的鬼影一般的人。 今晚,是名副其实的鸿门宴呢,但是他丝毫都不紧张,在偏西的日色里,言帝封将酒杯丢在地上。 烛影摇红,掷杯为号,这把戏,多年前他就已经玩的不喜欢了,外面焦雷一般的一声暴喝,跟着一行人簇拥过来,这群人逐渐靠近,将他们包围在了内中。 垓心。 言帝封却略无变化,那眼睛依旧是浓黑如同墨,那瞳孔依旧是冰凉,外面一行人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呈掎角之势将三个人包裹了起来。 温子玉不玩弄扇面了,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是他是一个稍安勿躁的人。这一次,是跟着言帝封过来谈判的,首先,不能让这灵力的气势给震慑到,二来,以不变应万变,用平静来面对变化。 温子玉的脑海中在急速转动,要等会儿真的打斗起来,自己如何保护言帝封,但是在言帝封呢,始终都是抱着化干戈为玉帛的念头。 唯一暴跳如雷的是施申书,施申书看到面前唯恐过来的人,冷然一笑,跺脚咒骂道;“好啊,好啊,就知道你邀请我们是没安好心,黄鼠狼给鸡拜年,果真如此了,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 “申书,不过是可汗和我们开玩笑罢了,你退下。”言帝封的声音,那样平静,平静的好像初春的湖面一般。 “是。”施申书点头后退小半步,站在言帝封的背后,但施申书始终都是以言帝封为中心,握着的拳头是攻势,只要有任何危险,立即闪现出去,给对方迎头痛击。 “今日过来,是喝酒来的。”言帝封说完,看向可汗敏敏摄特尔,敏敏隐隐约约觉得不好,看向言帝封,发现言帝封不动如山,随机应变,心头的不好,好像一滴墨水,落在了生宣上,一点一点的荡漾开来肆虐到了四肢百骸中。 这种不动如山的,临危不惧的气势,是他自叹弗如的。 第七百二十三章 意在沛公 “本王知道。”他一边说,一边换过一个干净的酒樽,斟酒给自己,也给敏敏。 “希望我们能达成协议,不要弄到土崩瓦解,现下,我们想要以少胜多,好像没有可能……”言帝封一边说,一边转眸看向旁边围拢过来的一群人,那群人看上去了力大无穷武艺高强,一个个的欧铁塔一般的。 简直好像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每个人高矮胖瘦几乎都毫无二致,那每个人的面上肌肉都紧绷着,给人一种恐怖如斯的感觉。 “但是,要我们果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以为,城外的人不会杀进来吗?到时候就是你们以少胜多没有可能了。”言帝封始终那样平静。 但这句话是那样的耐人寻味,半晌,对面的敏敏尴尬的笑了,“津南,还不快退下,刀剑无眼,当心伤到了王爷。”他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挥手。 那叫做津南的,一身是胆,一看就是一个非常厉害的武将,这津南,与施申书一样,到底还是比较听话的,轻轻退回去。 “退下!”对他这举动,可汗似乎不满意,一声令下了,津南带着一行人彻底消失在了面前。 温子玉继续玩弄折扇,施申书悬着的心终于落地,言帝封的目光柔和了不少,其实,刚刚,他们三个人都非常紧张。 不过临渊履冰的经验多了,对言帝封来说,就是家常便饭,他需要很快的消化掉这让自己胃口不好的东西。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寡言之中,有一种紧张与肃穆。 看到这群人悄然无声的退下,他才满意了不少。 “我国,不过如此一个弹丸之地罢了,也罢,我就答应你,和你们和睦相处,只是王爷刚刚答应过的话,果真就一言九鼎吗?”敏敏还想要最后确定一下,狐疑不定的黑眼睛,落在言帝封的面上。 不等言帝封回答,旁边的施申书再次拍案而起,但这一次,言帝封并没有让施申书退回来。 施申书瞪圆了铜铃大眼,声音好像暴雷一般的——“真是岂有此理,你如何总是怀疑我们王爷的动机呢?王爷一言九鼎,从来说一不二,我们都是响当当的汉子,你就不要婆婆妈妈的了,想要消灭你们,不过是易如反掌……” “说起来,都是我们王爷悯柔,不愿意看到你们遇到危险罢了,倒是让你们成了这等模样,真是过分的嚣张了!”他一边说,一边恶狠狠的瞪着面前的人。 “好,好,既然如此,还说什么呢?来啊,将窖藏美酒给王爷与将军们上来,快,快啊。” 看得出来敏敏摄特尔现在终于肯相信言帝封了,今日的谈判,虽然不见刀光剑影,但却在非常危险的状况下,进行,最终的结果是他们居然胜利了。 接下来,就是欢会喝酒的场面,敏敏知道,尽管施申书说的话不好听,但道理却的确如此,要是他们果真想要消灭朔方,其实也轻而易举。 他们可都是翻云覆雨手呢,明白了这个,谈判也就悄然无声的落幕了,接下来,是烤全驼的宴会,在大沙漠里,美味佳肴不是很多。 但真正贵宾级别的接待就是烤全驼。 “王爷,还请到外面去,与我们载歌载舞。”敏敏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邀请言帝封到外面去与民同乐。 言帝封点点头,跟着敏敏出门去,外面的天井周边,沙粒的地面上,人们已经点燃了很多很多的篝火,篝火燃烧起来,色彩好像美丽的油画一样,精灵一般的跳动,火星耀目的闪灼,让人一看,顿觉温暖。 有很多女孩在载歌载舞,女孩们穿着奇装异服,黑色的衣裳是主色调,在黑色中,夹杂很多庞杂的五颜六色的缎带等等,一行女子跳动的很快。 “王爷,这是胡旋舞,是从波斯传过来的,这群女孩跳起来可真的很灵动多姿啊。”温子玉对什么都有研究,看着这一群女孩,评头品足起来。 “嗯。”其实,言帝封对舞蹈没有什么兴趣。 至于施申书呢,施申书恍惚是个木头人一般的,站在两人中间,对什么都不看只是心无旁骛的保护言帝封。 这边,烤全驼已经准备好了,三个人坐在人的位置上,敏敏坐在主宾的位置上,眼睛梭巡一下周边,朗然一笑,看到有人看着 烤全驼过来了。 他站起身来,认认真真的沐手,将手清洗了一个干干净净,如此,才举起来屠刀,将烤全驼给分开了,言帝封愕然发现,原来这烤全驼果真是级别很高的。 这骆驼的肚子里,还大有乾坤呢。只见敏敏如同庖丁解牛一般,完全是目无全牛,手挥目送之下,啪啪接连不断的声音,是骨骼在折断,跟着再看时间,旁边的盘子里,已经有了很多的肉快。 这烤全驼里面是一只小马驹,将小马驹的肚子打开,里面是一只小羊羔小羊羔的肚子历史牧羊犬,牧羊犬的肚子里,乃是大公鸡……如此,好像 万花筒一般,居然永永无穷。 敏敏是这个部落的可汗,也就是大主宰,他负责均匀的分配食物,其实,今日的与会者就算是放开了吃,也不能吃光这些东西的,他分出来烤羊腿等等,挥挥手,让这群人退下了。 外面欢声雷动。 言帝封听到人们对着天空开始祝祷起来,从他的角度看出去,能看到那一群奇装异服的女孩,以及侍卫们都跪在地面上,朝着看不见的神明顶礼膜拜起来——“安拉真神,是您赐予我们美妙的食物……” 看起来,他们是一个非常尊敬造物主的部落,言帝封开始吃东西,众人也开始吃东西,看上去热热闹闹济济一堂。 话间,无意料到山上的东西。 这片刻对于掌故颇为熟悉的敏敏说道:“此事,您是不打理会得的,其实说起来,此事,乃是羽民国在修筑万里长城呢。” “何为……万里长城?”尽管,言帝封自诩见多识广,但这名词说出来,言帝封还是愣住了,将刀具放在桌面上,讨教起来。 可汗敏敏先慢条斯理的吃下一块肉,这才说道:“听说,他们任用了一个不错的女官,这女官简直就是国师,将之前小小的芝麻绿豆一般的羽民国,给发展的波澜壮阔不少,这万里长城就是这女子提议修筑的。” “原来如此。”言帝封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万里长城是用来抵挡我们这些少数民族的,被王爷您灭了的土方,之前就特别喜欢骚扰他们,边境线上,多年来从来都不安定。” “本王明白了,他们修筑长城,不过是为了阻挡来势汹汹的外邦罢了。” 第七百二十四章 鸿门之宴 “那些姑娘,真正是菩萨蛮,菩萨蛮啊。”什么样的姑娘,让可汗都艳羡成了这模样。 “除了姑娘呢?” “除了姑娘,在羽民国境内,你想要买什么就能有什么。你想要学什么就能学习到什么反正现在的羽民国……”可汗抵着瞻仰星斗的目光,仰望天空,啧啧称羡。 “是和之前完全不同了。”他似乎太夸张了,沉吟了片刻,半晌,言帝封问道:“那么说来,这女子也一定要流芳百世了,究竟这女子叫什么名字呢?”要世界上果真有如此厉害的女孩,那一顶也扬名立万了。 他想要知道这个女孩究竟叫什么名字,毕竟,很有可能,将来这女孩就是他的对手之一呢,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是他做人的遵旨。 其实,在来这里之前,关于敏敏摄特尔,他也是了解过的。他知道,敏敏摄特尔是一个足智多谋的人,但接下来,他也逐渐明白了,敏敏摄特尔还是一个非常谨言慎行的正人君子。 “不瞒你说,不要说你想要知道这女官姓甚名谁,就连我们都想要知道呢,不过这女官不情愿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任何人。” “原来如此。”言帝封的声音,不免有点略微失望,凉凉的叹口气。 “可不是。”敏敏举杯,“好了,王爷,不去思考这个,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来来来,我们今日一醉方休,在一醉方休啊。” “好!”几个人推杯过盏,觥筹交错。 其实,想要喝葡萄酒一醉方休还是比较困难的,不过葡萄酒的后劲比较大,吃了一些以后,他们已经从酒桌上逐渐建立起来比刚刚谈判上还要坚固的深情厚谊。 几个人吃了点美酒,吃了点佳肴,心情也好了,口气也逐渐变了。 “现下,王爷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招呼一声,我们能帮助王爷您的,都会倾巢而动,竭尽全力,王爷放心就好。” “本王感谢你们。” “不,不用。” 其实酒后的话言帝封是不理睬的,到了酉时前后,大沙漠里的黑暗,由远及近将这里包围住了,外面的侍女点燃了儿臂一般的蜡烛,庭院里逐渐亮堂起来,而言帝封等人呢,已经喝了一个踉踉跄跄。 “好了,我们营盘里也不能群龙无首,就告辞了。”温子玉终于开腔说话了。 “是,是,几位慢走,要不我差遣人送你们回去?” “不,不需如此这般。”施申书点点头,是含蓄的拒绝,也是友善的感谢。 几个人从他们的皇城出来,被风一吹,都感觉冷,言帝封身上起了一层毛栗子,跟着就清醒了不少,温子玉喝酒不如何牛叉,现在已经图了一个七荤八素,但刚刚,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跌了面子,所以喝的比较多。 言帝封乃是真正千杯不醉的人,至于施申书,施申书这个保镖做的尽职尽责,尽管,美酒的味道的确非常独特,口感的确很好,但就施申书来说,完全没有饮酒的可能。 几个人刚刚从街角出来,这边厢,一个先锋官捧着圣旨急匆匆的过来了,看到言帝封等人出来,这先锋官,立即跪在了几个人面前,“哎呦,王爷,王爷,可找到您了。” 言帝封低眸扫视一下这人,发现这人一脸的汗水,知道也的确如此,立即正色道“究竟找本王做什么呢?”长街上往来有人,言帝封唯恐引人注目,一把将那跪在面前的人搀扶起来。 这人用绿豆眼警觉的在旁边看一看,发现并没有人,还没说话呢言帝封一把将圣旨拿过来了。就着灯光在看,施申书与温子玉的脑袋也凑过去了。 圣旨上的内容是,但愿言帝封不要贻误战机,要言帝封立即将朔方给打败,并且如何如何云云。 言帝封看完,将圣旨给了温子玉。 “子玉如何看?”他问,这种事情,他向来都是和温子玉商量的。而一般情况,遇到这种事情,基本上没有施申书太大的关联,“此事……”温子玉吓丝丝的开口——“一定是白浅的鬼点子。” “是,白浅想要将我们送到龙潭虎穴去,她是真的希望我们有来无回。”就连施申书都看出来白浅的狼子野心了。 的确,送他们出来,就没有想着他们能回去。现在,这圣旨更证明了这一点,还好,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他们都不知道。 “你传本王的口谕,就说非常时刻,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他说,言帝封的意思,打仗不打仗,还要看具体情况才能去安排,这先锋官连连点头。 “是,是。” “这就是本王的意思,你务必一字不漏的传达过去,去吧。”言帝封嫌恶的挥挥手,不怎么想要与之闲聊的模样,两人分开。 今日,他们深入虎穴,基本上与朔方已经有了一个具体的概论,他们都不会打仗的,目前成了朋友,不过并不是两肋插刀的朋友,而是互相利用的朋友。 为了某些利益,我们甚至于要和自己讨厌的人合谋一些事情,这是我们无能为力的。 从长街上回来,言帝封倒是感觉头晕晕乎乎的,早早的去休息了,夜巡还在进行,作为总指挥,施申书却不能休息。 八百里加急,很快的,那口谕已经到了言灵国,已经到了白浅耳中。 彼时,白浅正在调香呢,他将熏香炉打开,手中黄金的镊子,轻轻握着旁边的香团子,将之丢在熏香炉里,轻轻抚摸了片刻,丢开了,外面的侍卫进来,很急迫的模样。 “娘娘,微臣有……有要事……”从这人的神情上,浅桑已经能看出来,这要事是不会闹着玩的,她点点头,给旁边伺候的侍女一句“退下”,这群人蹑手蹑脚的去了。 白浅这才低头,“说吧,什么事情?”她轻轻挥舞衣袖,将燃烧起来的香带入衣袖里,其实,这香是非常能让人心旷神怡的。 也是能勾引男人的。 “回娘娘,言帝封抗旨不尊,说什么‘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如何是好呢?”这人连珠弩一样的语气,将每个字都说的非常清晰,白浅听了,乍然,红润的面色就变了,变的那样苍白。 “果真吗?你不会是听错了,这可是圣旨呢。”白浅用力的抚摸狻猊香炉上雕镌出来的花纹,她提醒自己,不要着急,不要动气要冷静,要绝对的冷静。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冷静是第一位。 “属下刚刚从神机营那边听的消息,兵部尚书让属下汇报给您的呢,这……这可怎么办呢?” “你退下,本宫要去面君。”她说。 第七百二十五章 议合的消息 白浅稍微打扮一下,在侍女众星拱月的包围圈里,朝着养心殿去了,言暄枫早已经忙碌完毕了,现下,捧着一本书在看,那是一本堪比孙子兵法还要有意思的书,他看的津津有味。 “皇上!”门外,女子的声音尖利的穿过了珠帘翠幕,言暄枫很快就回身,看向白浅,白浅走进来,先屏退了众人这才汇报了言帝封的事情。 其实,她知道,她得到的情报固然快,但和言暄枫比较起来,还是很蹒跚了,目下,想要听一听就此事,究竟言暄枫有什么看法。 “王弟一定有自己的打算,这个也不消说。”言暄枫将丢开,看向白浅。 “皇上,很显然,是王弟在说服这群土人了,您想一想啊,要每一个民族都说服了,他反戈起来,你我哪里有什么招架之力啊?”白浅担忧的说,眉头虬结起来,看上去神情很不好的模样。 “这如何可能呢,王弟并不会……” “皇上,臣妾知道王弟不会,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啊。”白浅提醒一句。 “你的意思是?”言暄枫变得认真了。 “继续给圣旨,让他将前线的事情汇报给我们,不能放开王爷放任自流啊,皇上。” “王弟南征北战已经许多年了,现下,他一定有自己的英明主张与远见,朕距离这么远,如何能指导王弟呢,朕看你,是多虑了,好了起来吧。” 言暄枫始终相信,言帝封乃是个非常赤胆忠心之人,白浅看到苦求未必就能改变言暄枫的看法与决心,只能一言不发的站在言暄枫的背后。 至于言帝封现在的胜利,言帝封现在东征西讨的事情,在每一个国家里都已经传遍了。 白慎国。 宫墙外,太监的公鸭嗓声音很大,“报……报……” “呈上来。”寝殿中,已经半夜三更了,外面隐隐约约能听到乌鹊南飞的声音,月明星稀,屋子里有淡淡的旖旎的光芒,白泽喜欢这样的夜晚,外面的声音,那样一唱三叹,却将这个夜晚原本有的平静,顷刻之间就撕了一个四分五裂。 “皇上,您看。” 这是白浅给白泽的飞鸽传书,白泽握着,在铜雀灯之下,将内容全部都看了,“啊,原来言帝封已经进入朔方了,真是名副其实的战神啊!”他将那张纸拍在桌面上。 “皇上,公主的意思,想要问问您有什么看法?” “朕能有什么看法呢?”白泽苦笑——“言灵国,已经凌驾在我们之上很多年了,朕唯一的看法就是富国强兵,富国强兵!不停的富国强兵!除了这个,朕还能怎么样呢?” “皇上,公主怕不仅仅是这意思。” “她的念头,可谓是瞬息万变,且不管这个。”白泽道:“只看她都会给我们什么情报。” “是,是。”这太监听,没有什么建设性的回答,只能退下。但是,白慎国也没有闲着,现在,他们在努力寻找浅桑,但寻找的结果却并不理想,言帝封这样厉害,但并不是说这样厉害的人,就没有软肋。 言帝封毕竟还是有软肋的,言帝封软肋就是浅桑,只要将浅桑找到,就能吊言帝封的胃口。 但是,这女孩时常好像会自动消失一样。 他派遣出去很多的暗卫影卫之类,却完全不能打听到这女孩究竟在哪里。现下的白泽,也比较着急。 同样的消息,也传到了羽民国的君王子羽的耳朵里,子羽压低了声音。“你说的是真的,他就在周边作战呢?” “可不是,皇上,现在我们也应该小心谨慎点儿,再不然,您和女官商量商量?”这太监毛遂自荐,好以为是绝密好计呢。 “啪”的一声,他一掌落在太监的身上。“真是岂有此理了,你这样说,她要是知道言帝封就在周边,一定会弃我而去的,不但不能让他知道这消息,还要彻底的封锁住呢,明白!” “是,是。”太监连连点头。 “好了,退下。”子羽挥手,暗忖,这个太监太愚昧,还需要换一个聪明点的,能察言观色的。 最近,浅桑比较悠闲,一切的事情都已经步入正轨了,一开始人们完全不知道修筑长城是做什么的,还以为浅桑是瞎胡闹,但根据图纸上的模样,一点一点的添砖加瓦,将之全部都弄好了以后,众人再看时,发现情况原来如此这般。 烽火台的雏形已经出现了,那犬牙交错的外形,好像要将天空撕裂一般的,那样宏伟,那样严肃,众人看到这里,也都明白了浅桑的用心良苦。 除了这个,护城河也逐渐的修筑起来了,这是一条连接贸易的运河,人们挥汗如雨的在做事情,她觉得,已经是自己明哲保身全身而退的时间了,所以,去找子羽商量。 “这……这样快就要去了吗?”子羽的眼睛里,有一抹浮光掠影的哀恸,但还是让浅桑第一时间捕捉到了,其实,浅桑明白,子羽和自己相处,在某种层面上,早已经不仅仅将自己当做女官了。 “是啊,我是言灵国的人啊,早晚都是要回去的,这离别的一天呢,是命中注定发,你不要伤感不要难过了,我的意思是,现在就走。”浅桑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的包袱。 其实,包袱里有什么呢?不过是两件简简单单的衣裳罢了。 “我同意。”良久,子羽说,“不过……”至于补充道:“虽然我同意,不过你也不要着急,一个月以后再走吧,现在你走,我会孤立无援,朝廷里,很多人你也知道,想要用,他们却不能真正帮助我,我总殚精竭力的,到底……” “到底还是希望你能再帮帮我,我同意你走,但是……推迟一个月的行程,这就是我的不情之请了,如何呢?”他一边说,一边看向面前的人。 “也罢。” 浅桑同意继续盘桓。 另一边,言帝封与可汗达成了协议以后,带着军队长驱直入,过了王城朝着更远的地方开拔去了,他们现在要去鬼方,这都是边境,民不聊生的很。 军队迤逦前行,好像长龙一般的,城中的百姓等,看到他们穿过王都去了,都表示不可思议,明明不是在酝酿一场战斗吗?明明,一切不都在提上日程吗?但是…… 有一种莫名的惶恐与不安,变成了流言蜚语,进入了帝京每个人的耳朵里。人们闲聊,聊的沸反盈天,在他们的议论中,言帝封带着军队已经彻底的离开。 按照地图上去走,到鬼方还需要很久远的距离呢,言帝封站在高峻的山丘上,手搭凉棚看向远处。 第七百二十六章 言帝封围困 “其实,这里已经很远很远了,即便是我们将之纳入言灵国的版图,有什么意义呢,属下倒是觉得,只要他们与我们秋毫无犯,就成了,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温子玉策马,到言帝封的耳边,这样说。 “末将觉得温子玉说的很是。”旁边的施申书连连点头。 “本王却觉得,事情比较复杂,既来之,且等等看。”言帝封看准了山形地貌将时间也约略看了,计划继续开拔往前走,众人提口气,一鼓作气朝着远处去了。 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过了大沙漠,逐渐就是戈壁滩,跟着走了一个时辰左右,天黑之前,他们的视线里已经逐渐的有了淡淡的绿色,但现在天擦黑了,并不敢继续往前走了。 言帝封下令,在这里安营扎寨,众人忙碌起来,没有一会儿,一切弄好了。 行军作战,都比较辛苦,人困马乏自不必说,安排了值夜的人,那些需要休息的,雷打不动的去休息了,这边厢,言帝封也睡了。到了后半夜,忽而外面暴乱起来,言帝封立即起身,带着人到外面去看。 这一看之下,顿觉头皮发麻,原来,鬼方的人已经攻杀过来了,他们简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啊,他们的火把,将夜空照耀的流光溢彩,他们的行动那样快,堪称迅疾无伦。 两军交战,打了一个山崩地裂,都有损兵折将。 不敢说鬼方的夜袭是成功的,但却的确将他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这结果,也是言帝封意料之外的。 他行军作战多年,对实战经验如数家珍,可谓非常丰富,但突袭,却的确是他们每个人意料之外的,他们来的快,去的也快。 显然,是麻雀战术的一种,偷袭完毕,诸位扯呼,丝毫不恋战。他们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言帝封想,第一,他们是初来乍到,对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自然是不能随机应变。 二来,他们已经太困乏了,此刻处在一种如山倒的崩溃临界状态,所以,他们疯狂的阻击战,很快将他们给打败了。他们一败如水,幸亏,这是一个严整而训练有素的军队。 所以,失败虽然是命中注定,但就他们而言,却能用最快的时间,将一切都接受。 深更半夜的,奇袭过去以后,施申书并不敢追赶过去,唯恐他们有什么黄雀在后的陷阱,至于温子玉,此刻的温子玉面色铁青。一个人到远处一个沙丘上去了,沉吟的目光,窎远的看着苍穹之下的远方。 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但是那茶眸里却没有任何颜色,一拍冷峻,一派死寂,今晚星月交辉,月光明亮的光芒与星斗明亮的光芒,都进入了他那明媚的眼睛里,他这一刻目光死寂而空洞。 没有人知道,温子玉在想什么。 子羽言帝封,失败了,他立即让众人开始清点战场,还好,情况不是非常糟糕,但很多人都受伤了,一片哀鸿遍野。 “注意点儿,对,胳膊。”他半蹲在一个受伤的士兵面前,轻轻伸手将那人从地上搀扶起来,那人感激不尽的看着言帝封。 “这边,小心点儿。”他在战场上是一个枭雄,但私底下与他们也没有什么距离,每个人,在言帝封的眼睛里,从上到下,都是一视同仁。 他严格的要求自己,大家吃什么大家是什么环境,他就是什么,从来没有什么特殊化,这一次,他们几乎就全军覆没了,看起来,鬼方在他们到这里的途中,就已经在追赶他们了。 并且早已经注意到他们的一举一动了,现在,看到地面上一片哀鸿遍野的士兵,他在检点自己,在自责,要是早早注意到这个,今晚的偷袭就能避免了。 “君上。”终于,温子玉从山丘上下来了,一脸风尘仆仆的模样,长时间的跋涉加上刚刚的偷袭,让温子玉看上去比平日里憔悴了不少,他的发丝被风吹的凌乱, 那世家子弟的风流倜傥已经消失殆尽了。 落寞的星光,落在两人的身上,好像跳动的精灵一样,温子玉的白衣裳已经不怎么白了,但温子玉还是喜欢穿这种白色。 对面的言帝封,点点头,说道:“你有什么看法呢?” “您看看那边的五芒星,今晚,那颗星星非常明亮。”顺着温子玉手指的角度看过去,东边的天际上,悬挂着一枚硕大而璀璨的星星,那明亮的星星,好像宝石一样。 “你的意思是?” “我不会夜观天象,我的意思是,他们这一次过来很奇怪,这仅仅是我一次观察罢了,未来会得到经验。”温子玉说。 那边施申书看到他们两人在山丘上,跟着也是上来了,施申书骂骂咧咧,诅咒闺房断子绝孙之类,其实,真性情的施申书,骂出口的也是温子玉和言帝封想要骂的。 听施申书这样骂,他们两人都感觉非常解气,施申书骂过了,双手叉腰,看向远处,远处朦朦胧胧的,似乎能看到层层叠叠的黑暗中,有跳跃的光斑,他们都知道,那是鬼王的王都。 王都距离他们脚下的山丘还有很远很远呢,看起来,他们今晚的行动,鬼方是早已经心知肚明了。 “要我杀到他们老巢去,也将鬼王给碎尸万段,五马分尸,对,对,就要这样。”施申书铁青着一张脸,用力的皱眉,狠狠的攥着拳头。 “申书,稍安勿躁。”旁边的言帝封,目光却非常柔和,他作为主将,和温子玉施申书不同,他以最快的速度,将一切都接受了。 接受了这一切以后,他的心情也就变得平静了不少,现在,他在想究竟用什么办法才能反败为胜。 “我们要不也去偷袭?”施申书看向言帝封,征询言帝封的意见,言帝封不过冷然一笑,道:“不,依照鬼王的机智才能,很可能我们去偷袭,我们就真正上当了,或者,那才是鬼王想要看到的局面呢。” “我明白了。”他点点头。 “不要着急,申书,你累了,你还要夜巡,你且去休息休息,今晚他们是绝对不会来了,他以为我们接下来会戒备起来,但是不需要。”温子玉自信满满的说。 “也好,你们商量,我去休息休息。”大家都是轮流休息的,但唯独上将军施申书不同,他始终都在忙碌,战场上,能看到他那矫健的声音,私下里,只要大家默然一回头,也能看到施申书那虎背熊腰的背影。 原是一个时时刻刻都闪现在众人面前的人,他是真正忙碌的很了。 施申书到军帐中去休息了,将难题留给言帝封与温子玉了。 “也不知道究竟这鬼王是什么人,这一路我们都是长驱直入来的,显然,他早已经知道我们要来了,并且早已经……” 第七百二十七章 鬼之斗 “暂且不知道,不过非常有可能。”言帝封喜欢和温子玉交流,温子玉是一个亦庄亦谐的人,时常看上去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模样。 但言帝封明,在温子玉吊儿郎当的后面,存在很多耐人寻味的东西,温子玉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时常一两句话就能洞见症结。 两下里,很快就能一拍即合,并且,没有说完的话,对方也知道究竟是什么。 “君上,要不,明日里你我到王都去看看,如何呢?” “也好。”言帝封点点头。 这一晚,大家都睡得不怎么好,唯恐偷袭再次发生,但聪明人都知道,偷袭这种事情,大家都需要提前做周全的准备,不是想要偷袭就能随时来的。 第二天,言帝封命令施申书原地待命,他换了寻常衣服,和温子玉两人到鬼方的王都夜城去了,夜城,真乃一个名副其实的不夜城,这个夜城,到处都是色目人,他们两人很有格格不入的感觉。 两人不能很快掌握这里奇怪的语言,只能一边走,一边看,到栈去吃东西,很快就听到众人聊起来。 “听说,言灵国的军队来了,真是奇怪,大军压境做什么?言灵国距离我们国家这么远,我们可从来就没有侵吞他们的意思啊,但是他们呢……” “兄台有所不知了。”旁边一个人举着酒杯,沉吟道:“这言灵国的君王,现在是言暄枫,言暄枫的意思是什么?不过是想要借刀杀人罢了,我们四个国家,都不是好招惹的。” “你的意思……”那首先发言的人,不禁愕然,炯亮的眸子,落在对方的身上,疑惑的说道:“你的意思,难道言暄枫与言帝封的关系不好吗?” “这不是废话吗?自古以来,帝王家就讲究一个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现下,天子乃是他的皇兄,言帝封在言灵国上蹿下跳的机会多,已经很多次都图谋造反了,一来二去的,所以就……” 那人不说其余的话了,对方也知道了。 这话,落在别人耳中也就罢了,但偏巧,此刻言帝封本人与温子玉都在这里,两人听到这里,言帝封还没有什么呢,温子玉已经受不了了。言帝封能看到温子玉的手在颤抖连酒杯都握不住了。 “真是满嘴喷粪。”温子玉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站起身来就要去理论,但言帝封呢,一个眼神遏制了温子玉那舌辩的机会,“子玉,莫要如此。” 温子玉气咻咻的退回来。“难道就让他们这样污蔑你不成?” “嘴巴在别人身上,他们喜欢怎么说,让他们说去就是了。”对流言蜚语,他看的很平淡,态度也非常镇定。 但,实际上,刚刚的几句话还是好像小石子丢在了湖面上,将湖面荡漾出来一片连绵不绝的涟漪,那涟漪一点一点的扩张开,一点一点激荡到别的地方去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很久很久,又听到对方说道:“我们这一次,到底还是偷袭了一把,现下,他们还蒙在鼓中呢。” “这叫里应外合,哈哈哈。” “里应外合,听你的意思,好像他们有人叛变了,做了我们的间谍,卧底不成?”那人惊吓的程度比刚刚还要大。 “此事,你且不要问,来来来,我们喝酒。”那人唯恐泄漏了什么,却不说了。两人都安安静静的去喝酒了,这片刻,温子玉的清眸路在了言帝封的面上,言帝封站起身来,去算酒水钱去了。 少停,两人已经发上了街道,这街道和中京的完全不同,这里不但有色目人,还有中原人,这是一个五方杂处的地方。 虽然这地方不怎么大,但人种很丰富,居住的也非常密集,街上时时刻刻都有巡逻的武侯,每个人都虎背熊腰,就连走路的声音都好像从天而降的石头一般,掷地有声。 他们在长街上,来来回回很多次了。 好在,这里的中原人也不是没有,所以言帝封和温子玉才没有那样引人注目,从栈里出来,两人聊起来,言帝封说道:“依照他们的意思,好像我们出了内鬼。” “幸亏我们到这里来了,出没有出内鬼,我们不明白,但至少,他们给了我们另一种思想,我们也应该有戒备。” “是。”言帝封点点头。 这是一个不怎么大的地方,一边是和中原接壤的,小小的邦国,想要自力更生,本身就是比较困难的,这一群彪悍的人民,缺少什么自然而然就将手探入到了中原地区去。 他们一旦是闹腾起来,中原边境线上就永无宁日,尽管,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但边境线上的居民,生活的非常凄凄惨惨戚戚,这是言帝封和温子玉亲眼所见的。 现下,他们很需要将鬼方打败,让他们对他们俯首称臣。 军队的铁蹄已经兵临城下了,但鬼王却好像不惧怕。 言帝封和温子玉回来了,一路上都在商量究竟未来应该怎么办。 另一半,这被偷袭的消息,简直八百里加急,已经传到帝京去了,白浅看到消息,唇畔居然有淡淡的冷笑,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不错所谓的里应外合,那言帝封的行程她都有高下在心的。 一忽儿,将事情已经告诉了远方的鬼王,鬼王听到消息,立即展开了偷袭,现在,白浅手中握着一张纸,上面陈述的就是前线上发生的一切,她的嘴角有一抹淡淡的奇怪的笑容。 诡谲的目光变得明亮了不少。 “本宫安排的很好。”白浅一边说,一边坐在书桌旁边,白玉兰一般的长指,轻轻伸出来,继续写东西,这一次,她写了很多的内容,将之给了门口的一个人。 那人始终跪在地上,一言不发,是一个雕塑一般的存在。 “这个,立即送到鬼王手中去。” “是。”那人一溜烟就消失了。 白浅恢复了之前的模样,还是一样的矜持,还是一样的优雅,淡淡然笑着,到寝殿去找言暄枫了,那前线小小的挫败,这消息,是言暄枫都不知道的呢。 言暄枫每天需要处理的事情都比较多,比较繁冗,要是之前浅桑没有走,他会一切都让浅桑代理的,现在,尽管白浅也是一个聪明过人的人,但却并不敢假手于人。 他总觉得,白浅太神秘了,有时间神秘到让人叵测。现下,他有恐惧,看到白浅来了,将没有批阅完毕的奏疏,用绢纱罩住了,站起身来,朝着女孩来了。 白浅的峨眉,那样美丽,一张脸在红彤彤的灯烛光芒下,呈现出少女特有的红润与健康,她就那样仪态万方的走了进来,福一福,到了言暄枫的面前。 “你来了。” “皇上,您早点儿休息,已经快一更天了呢。”白浅心疼的说,一面说一面给言暄枫斟茶。 第七百二十八章 将军令 “朕知道。”他倒是想要好生休息,只可惜不成啊。 两人闲聊,话题不知不觉的就牵扯到言帝封身上去了,先是言暄枫说道:“已经一个多月了,他刚刚过了朔方,现在也已经应该到鬼方去了,听说这鬼王是非常难以对付的,也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 “有这么一个传言,十有八九是真的了。不过,您也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毕竟王弟也是那样一个厉害的人,他,所向披靡势如破竹,仅仅是带着三万人罢了,就这样长驱直入到不毛之地去了,的确也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 “的确如此。”言暄枫点点头,目光落在白浅的面上,白浅还是柔然的淡淡的笑着,忽而,这笑容就那样扣人心弦,他忍不住,轻轻伸手将白浅抱住了。 白浅不发一言,轻轻的享受这甜蜜的拥抱,这个夜晚,是旖旎的,是属于他们之间的,尽管白浅知道,他日思夜想的并不是自己,但是又有什么呢? 羽民国。 现在的羽民国,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今年夏天,她因机缘巧合到羽民国来了,并且做了羽民国的女官,这小半年的时间里,羽民国在她的手下已经逐渐的改变了。 浅桑到这里,革故鼎新,她改变了这里很多的东西,让这里很多的东西也跟着改变。浅桑的心情很好,现下,他和子羽刚下了马车,王都里,非常热闹。 “今晚是什么节日啊,这样多的人?”子羽其实并不喜欢热闹,就连正殿都弄在荷花池旁边呢,唯恐吵吵嚷嚷让他心情不好。 现下呢,蓦地看到面前的场景,不禁感觉奇怪,他已经三五天没有出城来了,他是怕热闹,但是并不讨厌热闹,也就是说,在这样的热闹气氛里,他接受热闹,但是不参与。 大搞,任何一个君王都希望自己的国家是歌舞升平的,子羽看到王城里来来往往都是轻便的马车,一派肩摩毂击的模样,还有那达官贵人。 “就是很普通的一天啊,现在,这里的人口已经月老越多了,你不给他们盖房子,他们自己也会想着盖房子,一旦这里的人口多了,我们的国家也就富强起来了,不是吗?”浅桑笑嘻嘻的。 “是,虽然是,但……” “不要有什么但……我们到前面去。”浅桑一把将子羽的手握住了,那微微温暖的手是,是那样的柔软,那样的清甜,子羽到前面去,发现,在一块空地上,人们都在闲聊。 中央有一群人在敲锣打鼓,冬天的节目总是比较多的,冬天,很多人的闲时间都比较多,并且人,嗯情愿去享受冬天的一切。 有很多人都戴着面具,这里原来在举行一个舞会啊,人们载歌载舞,但是看到这里,子羽却不开心了,要果真如此,事情就糟糕透顶了,帝京长此以往下去,人们还有什么警惕性吗。 “给你……”浅桑一边说,一边随便抓起来旁边的一张面具丢给子羽。 子羽将面具戴好了,轻轻笑着,加入了人群中,人群都热热闹闹的,有的男子看上对面的女孩,就走过去,他们自由的奔放的在选择自己的婚姻与未来,这一幕,看的子羽胆战心惊的。 “其实,我早想要告诉你了,我修订了一下婚姻法,成年男女呢,是有权利去拒绝家长加诸在他们身上的联姻,毕竟很多婚姻都是悲剧的。还有啊,我发现了一个弊端,什么亲上加亲的近亲结婚,他们的后代都不好。” “所以呢,你让他们自己选择自己喜欢的对象,这样下去,帝京会乱了套的,我的姑奶奶!”子羽吓坏了,虽然在很多条条款款的制定上,他是百分百尊重浅桑的意见,但现下,却好像完全懵懂。 浅桑究竟还有什么语出惊人的话啊,他的心脏可已经跳到嗓子眼了啊。 中间的火焰在燃烧,这原本应该是丛林中的宴会,却举行到了帝京,男男女女都非常热闹的模样,人们欢声笑语,好像一条热闹-的海洋一般。两人混合在这样歌舞升平的快乐里,浅桑却笑的很开心。 有男子靠近了浅桑,忸忸怩怩的,但最终还是将一把金盏花送给浅桑,浅桑握着金盏花,笑嘻嘻的靠近那男子,说道:“我儿子都两岁了,你送我这个做什么?” “啊,果真?” “真,比珍珠都真。”浅桑笑嘻嘻的。 “真是看不出来呢。”这群人乱糟糟的闹嚷去了,子羽将面具摘下来,那好像星空一样浩瀚的眼瞳,透过一片红红的,灿烂的烟火,看向浅桑,“浅桑,我想要让你做我的皇妃,我想了很久了,我……” 对于浅桑的爱情,已经引而不发很久很久了,现在,这种气氛,似乎更能烘托他内心里那柔软的触角,终于那情感爆发了,他是不顾一切的后果了,也的确是忍无可忍了。 将自己的爱说了出来。 “我不能接受。”浅桑黯然神伤的将面具拿下来了,“即便是没有言帝封,我也不能接受你抱歉。”她的语速很快,将一切都说万了,丢开手中的面具逃亡一般的朝着远处去了。 尽管,浅桑拒绝的态度那样明显,但是子羽追求的心,却没有因此而大打折扣,他已经用很多方式在企图留下来浅桑了。 她提出来很多次离开这里,到其余的地方去,但是他呢,却从来没有接受,也不准答应。 就那样,模棱两可之间的,她只能留下来。这里的人群可朕密集啊,浅桑感觉到眼睛里的热泪已经流淌下来了,她不能接受他。 人墙那样厚重,几乎要碾压在浅桑的身上了,“让一让,麻烦让一让……”浅桑不顾一切的进入人群中,不顾一切的朝着远处去了,从人群中出来,她那紊乱的心跳终于恢复了一些,面颊上那不期而然到来的潮红,也一点一点的失去了。 怎么办? 子羽喜欢自己。 究竟怎么办?难道,她真的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孽不成?之前的言暄枫,后来的白泽,现在的子羽?他们都将橄榄枝丢过来了,浅桑却全部都拒绝了。 身后,他从人群中跑过来了,很焦急的样子,急切的大口喘息,上气不接下气的,很快,就看到坐在旁边大红灯笼下面的浅桑,浅桑的发丝让夜风吹拂的凌乱,她的眼睛,看着远处。 脚下,是护城河,蔷薇色的湖面上,倒影了很多的楼台,更有精美的雕龙舫重复她的眼前过去了,那些欢声笑语的女孩,在给达官贵人唱歌呢,好像永远也不知道疲倦的样子。 最后一艘船离开视线以后,这里就变的宁静了下来,那一份独到的宁静,让浅桑平静了下来。 第七百二十九章 不仅仅喜欢 和浅桑相处了很久,从来,她都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女孩,时常脸上都有发自肺腑的美丽微笑,但是现在呢,她的声音却这样冷漠,眼神也变得冰冷了。 “我喜欢你,我……”子羽低喃一声,语声好像浸润在黄连中一般的痛苦,他的手握成了拳头,用力的一拳头落在树干上,树干用力的摇晃了一下,浅桑抬起头来,看到他这萎靡不振的模样。 “哎呦,你做什么呢?你手不疼吗?”浅桑一把将子羽的手握住了,看看子羽的手掌,子羽的手背上,有一片红。 “浅桑,你即便是不能接受我,我们也还是好朋友,对吗?” “你明知道的,那句话说了,很有可能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浅桑低垂目光,他看向她,发现她的睫毛那样美丽,忽闪一下,却好像花蝴蝶一般的美丽,那长睫毛,带给人的是一种分外的旖旎与惊喜。 其实,此前,他见过很多很多的女孩,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孩,能同时拥有这样美丽的睫毛与思想。 现在,他是真的迫切的想要将浅桑据为己有了,无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 他的手,好像铁钳子一般的卡住了她的肩膀,他感觉到肩膀上的力量在一点一点的收拢,那种恐惧,攀升到了顶点,“你,子羽,你做什么呢?” 子羽的回答是举动,是那疯狂而热烈的举动,他一把将浅桑摁在树干上,疯狂吻老实不气的落在了浅桑的嘴角,她哪里有不抗拒的呢,用力的想要推开子羽,但事与愿违。 这片刻的子羽,力量是如初之大,大到无与伦比。 “你放开我啊。”她最后的警告,是通过眼睛散发出来的,要是眼睛是武器,要是眼睛很杀人放火,能将一个罪大恶极的囚徒给凌迟处死,现在,浅桑的眼睛,早已经将子羽给千刀万剐了。 但是,锐利的眼神,也仅仅是眼神罢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狂怒了,一个耳光就丢过来。 或者,这一刻,她是以为,他会躲避的,但那脆生生的耳光啪的一声,就落在了子羽那洁白的面上,打过了以后,她尴尬了,他愣怔了。少停,她含着泪,朝着远处去了。 消失了一个无影无踪。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呢?老天总要出其不意的安排这些事情给自己,让她风中凌乱,她心里的痛楚,继续腌制,一点一点扩散开。 她回去了,在屋子里,抱着膝盖泪流满面,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子羽也回来了,“我是负荆请罪来的,你开门啊。”子羽唯恐她会不告而别,毕竟,刚刚自己的行为太孟浪了,举动太突兀。 简直是得罪一个女孩的不二法门。 “你回去吧,我困了。” “我想要进来,给你道歉。” “我不需要你负荆请罪,你走啊,你走啊。”她呛声说,外面逐渐没有了声音,她宁肯子讨厌自己,都不希望子羽对自己好,倾慕自己,追求自己。 外面没有声音,浅桑将门打开,却看到台阶上,一片黑漆漆的影子,这样冷的天气,他就那样坐在外面的台阶上,看到这里,她是比刚刚还要内疚了。 “你做什么呢?你进来啊。” “抱歉,我今天不应该……” “往事不可追,已经过去了,就逝者已矣吧,子羽,这里我已经帮你做了很多的事情了,现下,我……我觉得,我是要走了。” “走?”到底这个字儿还是吐出口了,到底离开,还是板上钉钉了。他的心抽疼,好像重锤,一下一下的将一枚铁钉敲击在心口上,伴随着这痛楚,他的听觉好像也在涣散,其实,明明知道,浅桑早晚都是要走的。 但是,这一刻,他还是不能云淡风轻的接受。 那种痛苦,让子羽的性很震动。 “你去哪里?” “言灵国,我都说了一百次了,我生于斯长于斯,我真的要回去了,这里的一切事情都好了,我也没有在这里的必要了。” “你不能走,浅桑,你真的不能走。” “我必须走。”她是那样的决断,显然,今天晚上的事情是激化整个事情的催化剂,是一切的*了,现在,他后悔不迭,要是知道有这样的结果,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意乱情迷的。 “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好了,子羽,开心起来,送我离开这里,开心起来,如何呢?” “你要我如何开心呢?”子羽悲痛的掉臂离去,留下浅桑面对一天明月,明月下,屋子里变得阒然,安静却好像异兽一样,一点一点的吞噬了她的心灵与身体,究竟这是什么安排呢。 第二天,言帝封开始盘查,究竟所谓的内鬼是谁,就在言帝封毫无头绪的时间了,一个将军出现了,这将军徘徊在言帝封的中军帐外,似乎有大事情要汇报,但却殚精竭力不知道究竟如何汇报的模样。 言帝封只能点点头,见了外面的人。 “回王爷,小人今日截获了一封信,您看看。”走进来,跪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副将,副将叫杜绝,是一个风评非常好的人。杜绝今年已经三十六岁了,但看上去,一张脸却比实际年龄要苍老不少。 行伍之中,是最能洗礼一个人的,也是最能让一个人从内而外改变的,他和杜绝碰面的机会多,聊天的机会少,今日,杜将军显然是要揭发谁了,言帝封点头,将那一张纸摊开,认真的看。 “原来,是他!”他早已经预料到,军队中有了内鬼,不然,为什么鬼王会那样快就差遣军队过来保卫? “是,就连属下看到这里,都感觉不可思议,但是这封信却就是上将军施申书的笔迹啊,属下犹豫不决狐疑不定,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办,但思之再三,还是决定,将这封信给您看一看。” “你做的很对,现在,我们就要监听施申书的一举一动了,本王想不到,跟着本王出生入死的人,在这一刻居然会背叛本王,会出卖本王啊!”言帝封一怒拔剑。 “此事,属下会去做,一定会调查一个水落石出的。” “好。”言帝封看了一眼杜绝。 杜绝去了,施申书进来,“这人怎么鬼鬼祟祟的?”施申书问,言帝封却一笑——“你来的很是时候,你说,现下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总不能按兵不动啊,还是还打仗,但……”施申书面上有了笑容, “但究竟如何打,什么时间打,还需要听您的。” “你是总指挥,本王现在需要听你的意思。” “现在,不如我们也玩一把这所谓的声东击西,让他们也知道我们是有花样的,毕竟兵者,诡道也,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让他们也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施申书慷慨激昂的说。 “好,就来一招声东击西吧。”言帝封赞许的又道:“不过,最近乃多事之秋,注意点儿安全。” 第七百三十章 枭雄奸雄英雄 举报施申书的事情,已经眩惑了言帝封吗?杜绝从帐篷中出来,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写信,信是给帝京的,给白浅的。真正想要言帝封命的是白浅,并不是杜绝,更不是那些少数民族。 只可惜,今天的信并没有能到中京,施申书将那封信给截获了,给了言帝封,言帝封一看之下,顿然明白了,召见温子玉。 温子玉到,朗声一笑,“哈,狡兔三窟,他只有这么一招就黔驴技穷了,显然是不能和我们斗智斗勇的啊。” “申书,你也过来看看。”言帝封摆摆手,一般情况,施申书是不理会这些事情的,但是今天,看过了内容,施申书却暴跳如雷了,原来,这杜将军居然算计到了自己的头上。 “真是岂有此理,我奶光风霁月两袖清风之人,他算是怎么腌臜人,居然算计到我的头上了,我不如现在就上前一步,将之一刀两断。” “这个是暓乱了不成,切不可如此。” “但是王爷……”施申书感觉很委屈。“我干净不干净,您难道不清楚。” “你起早贪黑,为了我们的安全,不舍昼夜,任何人都看在眼里的,现下,他不过是栽赃陷害罢了,我们与其拆穿,不如来一个将计就计,你看如何呢?” “王爷的意思?” “朕的意思你会明白的!”他笑着拍一拍施申书的肩膀。 一天后,施申书在营房里喝酒,让人披枷带锁拿走了,尽管施申书大喊冤枉,但没有任何作用,众人雷厉风行,一鼓作气,将施申书的肩膀押解着,一路到了中军帐。 “好一个道貌岸然的上将军啊,本王着的是明珠暗投,用了你这等人做上将军,施申书,你还要迷惑本王到什么时候呢?你以为你能瞒天过海,但你想不到吧,你毕竟还是暴露了,看看这个吧。” 雷霆万钧的声音,好像九霄之上,云霓之下的闪电一般的,他的声音那样大,跟着雪片一样的纸张就落在了施申书的面前。 “施申书,枉王爷多年来苦心孤诣教育你,希望你出人头地,却想不到,现下,你居然做了这等事情,真是岂有此理啊。” “我冤枉,我冤枉啊。”施申书心里发苦,不停的解释,但面前的两人呢,刚正不阿,“人证物证现在都在眼前了,你还要喊叫冤枉,这一次,本王不能饶恕你了。” 言帝封挥挥手,旁边的杜绝闪现了出来,一口咬定了施申书在里通外国,与鬼王合谋,要将他们全盘都歼灭,指证的证据非常充足,施申书百口莫辩。 其实,施申书原本就是一个拙嘴笨舌的人,现在,被人强制性的押解在这里,想要说什么,都完全不能,最终这莫须有的罪名成立了,不过暂且不会将施申书怎么样,而是将施申书给关押了起来。 挑拨离间这样快就得到了结果,那杜将军哪里有不沾沾自喜的,但表面上却是如此的滴水不漏,不动声色。 施申书给关押起来,心比秋莲苦。 言帝封没有将皮肉之苦加诸在施申书的身上,所以这几天施申书过的也和之前一样,不同的是,牢狱之灾,并不好过。 施申书度日如年。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鬼方的攻击三不五时,好在有了第一次的偷袭以后,他们早已经坐好了补苴罅漏的可能,所以,后来无论是鬼方想要怎么样去偷袭他们,总是会被打的节节败退。 这一天,帝京的圣旨再一次到了,勒令言帝封全军出击,然后班师回朝。出击现下,是非常困难的,他们只能严阵以待。 鬼方是这里的土著,对一切都了如指掌,可谓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至于言帝封等人呢?他们初来乍到,很快就处在了敌暗我明的状况里,如此一来,他们被动挨打的时间多,主动出击的时间少。 自从离开言灵国以后,言帝封逐渐发现,白浅的本性并不单纯,她完全没有让自己继续回去的可能,白浅想要在战斗中,不停的消耗他们的力量,让他们没有回归的可能。 并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给他们圣旨了。 “皇兄果真是糊涂了,牝鸡司晨啊。”言帝封接旨,等到那送圣旨的公公离开了,将圣旨丢给温子玉看。 温子玉迅速的浏览了一遍,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一目十行继续看了一遍,第二遍看过了,早已经怒冲牛斗,“真是岂有此理,如此蛮不讲理吗?” “王爷的意思呢?”要是按照白浅这种策略去进攻,非但没有好处,害处还有一箩筐呢。 具体事情,需要具体策略去解决,但是她呢,却如此盲目而麻木的要求他们去进攻,现在,鬼方的城中究竟是什么情况,他尚且没有了然于心呢。 焉能冒冒失失就全军出击呢? 很有可能,鬼方早已经布置好了天罗地网,单等他们无头苍蝇一般的自投罗网呢。 “显然,只能抗旨不尊了。”言帝封吁口气,面色铁青,“现在,具体情况,需要我们具体去了解,也莫要焦急。” “是,是,我明白。”温子玉点头——“那么,我们就不听帝京的调遣了。” “是。”言帝封点头。 温子玉迟疑了一下,沉吟道:“如此一来,皇上的话,会不会以为我们……”其余的话,不需要说,已经不言自明。 他的意思很直白。 “皇上那边,具体去解释。”言帝封说完,指了指堪舆图,“现在,我们好生作战就好。” “嗯。”温子玉点头。 这天,杜将军的营帐里飞出去一只鸽子,这鸽子刚刚飞出去,让人就擒拿住了,鸽子在落网中无力的挣扎,从苍穹上落在了黄沙里,一双手准确无误的将鸽子摁住了。 那双手,从鸽子的足踝上,将信封拿出来了,那人看了看,倒抽一口冷气,将信急匆匆给了旁边的男子。男子负手而立,眼睛漫不经心的看着夜空,今晚,有星无月。 星星看上去闪闪烁烁,那样璀璨耀目,好像眼睛一般的。夜空下,那人很快将信送到了他的手中,他瞥一眼信上的内容,从鼻孔中发出一声狂笑。 “果然不出我所料。”说完,他将另外一张纸放在了鸽子的足踝上,将各自放飞了。 “传我口令,今晚,作战去。”言帝封傲慢的轩眉,那旁边的人唯唯诺诺的点点头,传口令去了。 至于杜将军,还蒙在鼓中呢。 夜半三更,都城这个烟火人间,已经熄灭了灯光,一片黑黢黢的,今晚,人衔枚马摘铃,一路迤逦朝着帝京去了,一声暴喝之下,有人用檑木将城门破开。 第七百三十一章 风起天阑 “杀啊。”有人狂啸一声,举着鲜红的旗帜,朝着他们去了,众人闻言,跟着鱼贯进入了帝京。 人们还在睡觉呢,完全想不到,今晚会有偷袭,而根据他们飞鸽传书的线报,三天后他们应该偷袭言帝封的军营,孰料,事情会发生变化。 听到外面那震天一般的啸声,众人如梦初醒,鬼王立即整理兵马,前来迎敌,但半夜三更的,一切整顿起来都没有之前顺利,所以,鬼王带着军队与言帝封面对面的时间。 可以想见,鬼王身后的军队是多么的仓皇,多么的疲倦而六神无主。 “想不到,你的行动挺快。”鬼王骑在马背上,握着马缰绳的手微微颤抖,他的心跳动的非常快,好似擂鼓一般。 另一只手中握着长刀,长刀挥舞,猎猎作响,这个冷冷的春夜里,有微风吹过,将鬼王的发丝撩了起来,他的头发看起来也好像打开的旗帜一般。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本王来了,想不到,送你一个礼物。”言帝封冷笑一声,将马背上一个锦盒丢出去,鬼王一把握住了,狐疑不定的将盒子打开,俨然看到盒子里的人头。 “你……你杀了他?”他想不到,和自己联络的卧底,已经成了如此这般?他低眸,看着盒子里那血红的一切,看到这里,不禁深深的抽口气。 “背叛本王,本王没有将之五马分尸已经仁至义尽了,现在,我们已经到这里了,无论是从兵力还是战斗力来说,我们都比你厉害不少,我倒是希望你能投降,这样,我们都好。” “孤才不会投降呢,孤就算是战到一兵一卒,最后一个人倒下之前,都要和你们奋战到底。” “好,好一个铁血硬汉啊。”言帝封冷酷的笑着,两军交战在了一起,喊声震天。 他呢,握着长刀与眼前人也是厮打在了一起,这鬼王是个训练有素的人,指东打西,指南打北,非常之厉害,两人大战十五个回合。 较软不分胜负。 “看你也是个响当当的汉子,现在,你鬼方只要投降了,非但我们不会为难你,将来还会庇佑你,还请你明白。”言帝封看向鬼王,希望鬼王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们这不是侵略,而是威慑,他们没有将鬼方斩尽杀绝的意思,他希望用悯柔换取鬼王的信任,并且希望兵不血刃,将鬼王拿下。两军交战的太惨烈了,言帝封不想要看到这么多的无定河边骨。 但是他的良苦用心,显然不被鬼王理解,鬼王桀桀怪笑。“只要还有一兵一卒,我们都是敌人,你不要痴心妄想了,要我投降给你们,要我做你言灵国的附属国,没有完全可能。” 他的眼睛里,光芒很凛冽,跟着,凌厉的大刀已经挥舞过来,兔起凫举,在众人面前,好像白灿灿的光芒一般的,众人完全不能彻底看清楚呀,只能看到一黑一白两条人影席卷在一起。 跟着分开,跟着融合。 他已经遍体鳞伤了,但却丝毫没有退缩的可能,言帝封的伤口也不见得比鬼王少,鬼王和言帝封势均力敌。 至于他们的军队,言帝封的人数比较多,二来是奇袭,完全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所以,就目前的状况看,他们呈压倒性的优势,地面上死伤无数。 杀戮还在进行,这里的喋血,让地面上变得粘乎乎的,血液被风一吹,到处都是一片臭烘烘的气味。 “嘭”的一声,言帝封的长刀落在这人的肩胛骨上,鬼王闷哼一声,眼神里却没有太大的痛苦,那桀骜不驯的黑瞳,还是冷漠的看着言帝封。 “你投降吧,本王答应你,不会将你怎么样的。”言帝封不忍心亲手杀了他,这样一个人,让言帝封产生了惺惺惜惺惺的感觉。 毕竟,南征北战许多年,并不曾真正遇到过如此势均力敌的对手,这个对手,让言帝封肃然起敬,甚至于产生了恻隐之心。 再想,要是鬼王能为他所用就好了,但就鬼王的性格,大概是宁肯鱼死网破,也不会和自己怎么样了。 他是情愿接纳这个反叛者,这是他能给出来最大的福利了。 鬼王冷酷的笑着——“你不如索性将我杀了,对我而言,或许还好些。” “我为什么定要杀了你呢,你统领这里已经很多年了,今次,你御驾亲征,你国中的人,对你都一定是尊敬的,我不过是想要收服你们罢了,你始终不明白!” 言帝封气鼓鼓的说完,将长刀抬起来。 “继续。” “哈,真好。”两人继续打斗,但现在,鬼王的战斗力大打折扣,还没有会和呢,又是让言帝封给制伏了,但是言帝封呢,却一次一次的放过鬼王,鬼王始终没有他投降的意思。 在黎明即将到来之前,东边瑰丽的玫红色一点一点的燃烧刹那,言帝封的长刀哗的一声,将鬼王的头颅斩落。 “抱歉,战争毕竟是残酷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既然你不能为我所用,所以,抱歉了。”言帝封从马背上下来,将鬼王的头颅高高举起来,上了城楼,将之毕恭毕敬的放在众人都能看到的地方。 被释放的施申书,手中握着儿臂一般粗壮的旗帜,用力的挥舞,所谓擒贼先擒王,众人看到鬼王的头颅都让人悬挂起来了,只能坐吧。 天亮以后,鬼方成了言灵国的一个附属国,街道上都是狼藉的死尸,居民都自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早上起来,看到这些,恐惧的他们如坐针毡。 很快,鬼方成了言灵国的版图,移风易俗是在所难免了,众人只能接受,却完全没有反抗的可能。 言帝封接二连三,势如破竹。 先灭了土方,接着是议合了朔方,下来是灭了鬼方,本次作战的最后一方乃是羌方,他们在鬼方歇马,言帝封抽空让温子玉将捷报书好,送到帝京去了。 帝京,言灵国。 初春的天气,言灵国已经不十分冷了,屋子里的木炭随着天气的升温,逐渐的减少,言暄枫已经将狐裘脱掉了,现在,他穿上了深衣,那是一件玄色的衣裳,那衣裳上,虽没有过分夸张的图腾刺绣,不过看上去质地良好,很有帝王气。 言帝封低眸,在批阅奏疏,外面的侍卫进来了,将捷报用颤抖的双手送到了言暄枫的面前,这胜利是连言暄枫都想不到的。 毕竟,言帝封的捷报是如此之快,如此之频繁,简直好像雪片一般的飞入了帝京,他一把将捷报握住了,同样与这太监一样,面上眉飞色舞,喜气洋洋。 “捷报频频,果真是不辱使命,好,好,好。”言暄枫点头,将旁边的朱砂笔,在砚台里轻轻一点,濡墨完毕,在纸张上书写起来,自然是靠山三军以及奖励的东西。 第七百三十二章 打败鬼方 他一面说,一面站起身来,将圣旨给了高成,高成连忙去安排了,屋子里安静下来。 过了片刻,有窸窸窣窣的跫音,他立即回头,看到是白浅来了,白浅面带微笑,那黑漆漆的瞳眸,在一片耀目的光芒里,显得那样明亮,好像星星一般的,长睫毛好像扇子一般的晃动一下,人到言暄枫的面前,立即福一福。 言暄枫一把将白浅的柔荑握住了。 “你我之间,无需如此。” “皇上,听说王爷再次大获全胜,真是大快人心的捷报,妾身过来,是给您道喜的。” “王弟就是厉害,原是让人不可思议的。”言暄枫说。 “还有一个羌方,我们言灵国周边的少数民族就都是我言灵国的,皇上万寿无疆,一切都信手拈来。”白浅矜持的笑着。 “这些也都是多亏了王弟啊。”言暄枫感慨系之的说道:“要是没有王弟,你以为,凭借我,能怎么样呢?” “一个篱笆三个桩嘛,现下,您倒是应该好生犒赏犒赏王弟。” “这个自不待言。”言暄枫朗然一笑,快乐的手臂伸出去,将白浅抱住了。白浅轻轻的笑,声音似乎很缥缈——“但愿王弟能毫发无损的回来,那样,就更好了。” “你真是朕的宁馨儿,朕有你,此生真好。”言暄枫一边说,一边看向面前的。 “臣妾只要是能帮助您的,都会帮助您,叵耐臣妾是个女子,不然也上战场杀敌去了。”白浅一边说,一边吃吃的笑了。 “你要是个男子,朕如何会喜欢你呢?”言暄枫的长指轻轻落在白浅的琼瑶鼻上,白浅忸怩的一笑,言暄枫这才发现,是自己情难自已了,立即挥挥手,屏退了旁边的人。 这一群丫头子很快去了,屋子里安安静静的,言暄枫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样激越,好像煮沸了的液体要将茶壶盖顶开一样的,他的心脏就那样突突突的跳动。 他轻轻伸手,摸一摸白浅的耳垂,白浅面红耳赤羞人答答的,他调戏了会儿,表示前戏结束了,抱着白浅,将白浅那婀娜的身体丢在了云榻上,白浅的墨发,好像乌云一般的散落在了床铺上。 跟着,他的双手,轻轻的捧着白浅的头颅,嘴唇寻找到那香泽亲吻过去了,白浅欲拒还迎,两人颠鸾倒凤,一夜风流,好不多情。 最近,白浅也发现了,言暄枫对自己在逐渐的改观,之前,是白浅想都不敢想的,但是现在呢,白浅已经接受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切,那样开心。 “您……轻一点儿。”白浅喃喃。 在某方面,他是非常强悍的,他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执戈者,那样所向披靡,作为他的床伴,他从来不会让她感觉空虚感觉寂寞,感觉冷。 这一夜过去了。 白浅一大清早就起来了,在凤仪宫,几个人继续商议起来。 “娘娘,您果真要眼睁睁看着言帝封回来吗?言帝封和您不和也就罢了,二来,言帝封要是回来了,未来我们果真针尖对麦芒,那才……才不好呢。”旁边,一个将军模样的人,义愤填膺的说完,投袂而起。 那双阴冷的三角眼里,似乎旋转过一股剧烈的狂风,最后,那飓风旋转过的眼睛,落在了白浅的面上。 白浅梭巡一下众人,先是给这个发言者一个“理解”的眼神,跟着又道:“其余人呢,究竟是什么意见呢?” “依照属下看,如此亲个而一举让言帝封回来了,到底是祸害,不如我们继续联系羌方,让羌族人对言帝封……” “不,不成!”这提议刚刚出口,白浅挥手,当机立断的说道:“羌方与我们素来是没有联络的,现下,羌方已经是言帝封最后一个征伐的地方了,倒是不如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罢了,以后的事情再说以后。” “娘娘的意思……” “诸位刚刚说的都很有道理,但目前,我们的手已经在羌方插不下去了,不若退一步吧。” “看来,暂且只能如此。”一人悻悻然的点头,顿了顿,似觉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皇上的意思呢?” “他们的关系,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还需要我说什么吗?”白浅的目光落在面前人的面上。 “也是。”他点点头。 “好了,事已至此,其余的话都不说了,今次,散了吧。”白浅说完,挥挥手,屋子里的人前前后后,分头离开了,等人群散尽,白浅开始写信,是给家里写的。 他希望白泽能知道,现在,一切的情况眼睛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飞鸽传书,并不慢,一昼夜的时间,书信已经平展在白泽的面前了。此刻的白泽将书信打开,看过了以后,怫然站起身来——“言帝封果真是当之无愧的战神,居然这样厉害,这让朕以后如何是好呢?” “皇上,您也不需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其实,固然言帝封厉害,但只要我们安排的好,事情俨然还是我们胜利。”旁边的公公说。 “你的意思是?” “公主与您里应外合,这还需要说其余的话吗?您高枕无忧就好,听公主的安排,我们随机应变就好,最近一段时间,依照公主的意思,我们还需要招兵买马呢。” “你说的很是。” “皇上,莫要急功近利,为将来漂亮的胜利,从现在开始,我们就需要做准备工作了。” “朕早已经在准备。”他一行说,一行将那张纸丢在旁边的铜灯里,纸张变成了灰烬,彻彻底底灰飞烟灭以后,白泽的面上才浮现了一抹宁静的微笑,那清澈的黑眸,深邃的好像不可捉摸的什么东西一般的。 那眼瞳,看向旁边的太监。 “给朕宣召一下兵部尚书,以及上将军。” “是。”内侍监诺诺连声。 他继续批阅旁边的奏疏,白慎国的事情不是很多,文武百官都已经步入正轨,完全不像是言灵国,一切还需要一边调整一边设定,他手挥目送,对于批阅奏疏,是如此的得心应手。 快,快到无与伦比。 最快的时间,将一切都整理完毕,握着红茶轻啜一口,好似中场休息一般的,他轻轻的扬眉,看向外面缓慢踱步进来的人,这两人,一个紫绶金章,此人乃是兵部尚书。 另一个虎背熊腰,看上去力大无穷,这人留着浓密的呼吸,还是一身戎装,两人进来乾元殿,白泽低眸,看向这两人。 “微臣等……叩见吾皇,吾皇五世其昌,万寿无疆!” 第七百三十三章 紧锣密鼓 “二位爱卿,逐日为朕忙忙碌碌,如此劳苦功高,也不需要如此三叩九拜,让朕惶恐不宁。”他亲切的举动,很快获得两人的好感,那兵部尚书再次跪拜——“皇上,切勿如此说,为帝王家效力,乃是微臣不本等的事情。” “大人也要劳逸结合,朕指望你的时间还多呢,切不可五劳七伤。” “是。”兵部尚书点头。 “木将军,别来无恙。”白泽一面熟络的攀谈,一边看向旁边的太监——“你们是木头人吗?还不快给他们两人预备座次吗?” “是,是。”几个太监因为白泽的嗔怨,立即怯生生的点头哈腰的去准备了,少顷,座位安排好了,两人落座,一左一右,等到两人都坐好了,太监又是忙前忙后的奉茶。 茶顶好,那西湖雨前龙井,但是兵部尚书与上将军完全不敢饮用,两人心内打鼓,究竟不知道这一次的召见是吉是凶。 “大人,朕要你招兵买马,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究竟十万人马是有了吗?”终于,切入主题,白泽的态度比刚刚还要认真了,那黑溜溜的眼睛,好似珊瑚一般的落在他的面上。 “回皇上,末将惭愧,此事还没有结果呢,不过已经有五万人了,您且看看这个。” 兵部尚书一面说,一面从靴筒中拿出来一个东西,给了旁边的内侍监,内侍监皱皱眉,将那一张纸打开了,并没有给白泽,而是老远的让白泽看了一眼。 上面,是这一次招兵买马的数量,白泽看过了,面上有了一抹淡淡的欣慰的笑容“很好,很好,继续,继续……” “这……”显然,兵部尚书是欲言又止了。 “爱卿,可直抒胸臆,在朕面前,不需要吞吞吐吐的。”显然,他想要说什么,这神情被言暄枫解读到了,他连连点头——“是,是,微臣以为,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了,您不知道,现下,已经……已经,民怨沸腾了。” “哦,民怨沸腾?”白泽感觉吃惊,将酒杯放在桌上,迷惑的目光,好像透过重重阻碍自己视线的迷雾一般的,看向了眼前人。 “可不是,现下民众说我们横征暴敛,有伤天和,恐怕……招兵买马不能操之过急了。” “哦,原来是如此。”白泽听到这里,反而是觉得放心了不少,那黑黝黝的凤眸,流转过一抹奇异的光芒,终于,眼睛再次看向面前人。 “你刚刚还说,为朕,为天下,为我白慎国,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呢,现下,因为遇到点儿挫折与困难就裹足不前了……”白泽的目光好像刀锋一般的犀利,简直能将面前人千刀万剐。 “真是岂有此理了,你也莫要在朕这里危言耸听,此事,你要果真做不成,朕会安排其余人取代你!”看上去,白泽真的是愤怒了。 这兵部尚书一怔,愕然看向白泽。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间开始,白泽完完全全的变了,之前都白泽,是非常悯柔的一个君王。始终将民生疾苦放在心上的,但最近这小半年过来,他变得轻佻起来,变的傲慢并且自大,眼高于顶。 现在,他还想要继续建议,但微微抬头,迎视上白泽那样的眼瞳,不禁叹口气,一个字都不说了。 “此事,你已经做的熟门熟路了,朕还将之安排在你的头上,你可明白?” “是,是,微臣肝脑涂地,报效朝廷。”这兵部尚书并不敢继续推诿了,用力的叩头,惶恐的模样,如同丧家之犬。 白泽的确是变了,变成了一个为达目的什么事情都能做的人,看到白泽成了这种模样,兵部尚书还能说什么呢? “上将军,现下,朕问你,这五万人已经收编起来了吗?”多年前的白泽,是非常不注意兵力的,但现在不同了。 是好事,说起来也是坏事。 目下他是两手抓的,一手不停的让兵部尚书与去招兵买马,一手,让上将军木将军将队伍收编起来,好生培训。 争取早早的让一个精锐之师,从他们这一群乌合之众之中脱颖而出,其余的人,就按需分配了。 此事,在半年前,就已经颁布下去了,现在,他很想要知道结果与成效,这上将军闻言,立即半跪在氆氇上,双手抱拳,朗声说道:“回皇上,这五万人经过分配。末将让他们提前去体验军营的生活,现下,虽然不算是多么厉害,但不至于一触即溃。” “哈!” 白泽面上的肌肉跟着眼角的青筋同时跳动了一下,不豫之色,溢于言表,几乎是要拍案而起了。 “真好,真好,木将军,你该当何罪,朕要你训练出来一个了不起的军队,可以中原逐鹿,你好得很,你告诉朕,一切还不过是脱离了一触即溃的边缘!” “皇上,这……”上将军连连叩头,声音显得很低沉,很压抑,“皇上,您……您没有在行伍之中接受过训练,自然是很多事情都不很明白的。” “朕是不明白……”白泽揉捏一下眉心,指腹落在太阳穴上,尽量自己心平气静,目光看向旁边的人,幽幽的说道:“朕倒是想要看看,这半年来,你都给朕做了什么。” “回皇上,这半年来,米浆起早贪黑,夙夜匪懈,都在训练他们啊,想要训练出来精锐之师,需要耗费很多的时间,这群人都是零基础的人,对武学是十有八九都一窍不通的,所以……”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现下已经尽力了?”刚刚的好心情一扫而空,一切的事情好似都没有按照他想象中的来,这让他不禁惶恐。 “属下日日都尽心竭力,但是,这就如同培育一棵树一般的,皇上,他们现下还仅仅是小幼苗呢,不到一年,是看不出来他们有什么改变的,一切都需要循序渐进。”上将军恐惧的说,那三角眼,偷偷的打量白泽神色的变化。 “哈!” 白泽又是发出来这么一声无端端的喟叹,这喟叹却好像惊雷一般的落在了他的头顶,并且嘭的一声就炸裂开了。 “一年?这就是你答应朕的时间?” 白泽轩眉,显然不满,要知道,五万人的军饷,也不是好玩的。 “皇上,所谓……”木将军察言观色,“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也就是这么一个意思了,只要您给末将时间,末将一定会很快的将他们锻炼出来的。” “不是朕不给你时间……”白泽泄气的说道:“是战争不给朕时间,现下,你明白了?” “我……明白!”上将军在心底叹口气。 这样一来,他的责任感比刚刚还要大了。 “好了,你二位权且退下,但不要走远,朕想要和你们在坊间,在你们营盘去亲自看看。”他们两人,将事情处理的如此差强人意,他焉能放得下心,让他们继续去做事情呢? 第七百三十四章 白泽的安排 二人两股战战,只感觉似乎是从死亡线上走了一趟一般的,看到白泽挥手,屏退他们两人才站起身来,跪安,告辞了。 出门来,兵部尚书走路都蹒跚了,上将军却气昂昂的,但是在帝京,他的气是不能宣泄出来的,要是让哪里埋伏的侍卫看到他们是怒冲牛斗离开的,且啧有烦言,那祸移九族的事情,很快就从天而降了。 所以,他尽量控制自己的心情。 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心平气和的模样,“大人,这就是皇上给我出的难题了,您是兵部尚书,您也知道,训练一个人,哪里那样容易啊,他们都是零基础的人,这简直让我为难。” “切勿说为难不为难的话,皇上今日的态度,你也看出来了,你我要不能训练一个十万人的队伍出来,我看,下个月,你我的项上人头也是要葬送的了,不管如何,我们好生配合,将这事情做出来吧。” “只怕是,训练出来十万个泥腿子,未必就能都上战场。” “花拳绣腿罢了。”旁边的兵部尚书苦哈哈伸手,在上将军的肩膀上用力的拍一拍——“明哲保身才是第一。” “那么,大人你呢,现在又该怎么样呢?” “之前是争取自愿入伍,现在,依照我看,只能强制性的来了,我还想要多活几年了,我与将军现在也是秋后的蚂蚱了,需要通力合作,好了,将军从速离开,你我分头行事。” “是,是。”上将军一脸的怒气,逐渐的平息了,现在,他想要做的事情有很多,第一件事情就是……不要命的去训练民众,一旦民众训练出来,他的性命就无碍了。 白泽三不五时的召见尚书府的大人,唯独不召见礼部尚书,现在,白慎国逐渐的和仁义礼智信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召见的最为频繁的还是兵部尚书。 “在祀与戎,在祀与戎啊。”白泽时常这样感慨。 看到兵部尚书与上将军去了,他的心情也不好,满以为,此事他们会将满意的答卷给自己的,孰料,他们给自己的却完全是自己想要的,他沉思了片刻,目光落在面前的茶盏里。 那雨前龙井,好像小小的手掌一般的,在碧绿色的茶碗里载沉载浮,这是茶叶的命运,何尝就不是人的命运呢? 他微微一怔,眼瞳里有一抹转瞬即逝的阴翳,“内侍监。” “是。是。”旁边一个太监立即过来了,看向白泽,白泽说道:“让刑部尚书来一趟,快。” “是。”内侍监能感觉到屋子里那压抑的气氛,以及白泽那争分夺秒的焦急,立时三刻就去处理事情了,白泽还在发愣的时间,外面,那长身玉立的刑部尚书已经来了。 刑部尚书毕恭毕敬行礼,对白泽的召见,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吾皇万岁。”刑部尚书朝着白泽朝贺——“万岁万万岁。” “平身。”他犀利的目光落在刑部尚书的面上。“今日着你过来,原是有要事相商,坐吧。”白泽指了指旁边的作为,刑部尚书知道,此乃纵谈的架势,颔首,立即到旁边去了。 “朕今日要你来,自然是制定严刑峻法来的——”他幽幽的说,声音阴测测的,不过刑部尚书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您说,究竟制定什么呢?” “现下,有人对朕不满,你说该如何将这人处决呢?”他目光闪烁,明亮好像北斗星。 刑部尚书面上有了冷酷残忍的表情,微微一哂,如数家珍一般的说道:“皇上,大家都以为,恨一个人,想要处决那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那人碎尸万段,其实非也……” “好一个论调,朕洗耳恭听。”他闲适的坐在刑部尚书对面,笑意莹然。 “皇上!”刑部尚书信誓旦旦的说道:“想要真正弄死一个人,就是将那人的痛苦延长,让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才是最厉害的。” “哈,朕明白了,具体呢?” “皇上现在有需要处决的吗?” “朕最近耳边总有蚊子在哼哼,朕已经不厌其烦了,今日,朕就告诉你,的确有这么一个人,朕要你杀鸡儆猴,杀一儆百!你可明白朕的良苦用心,你的刑罚是个开头……” 他的声音变得冰冷,“从这个人开始,起到一个威慑力,从所未有的威慑力,并且将这刑具给推广下去,让监牢里的犯人,对你闻风丧胆,对朕,肃然起敬,他们就不敢轻而易举说什么造反之类的了。” “这个,微臣明白您的意思了。”刑部尚书的眼神跃跃欲试,带着杀戮的红色,冷峻的声音从喉管里发出来——“微臣暂且不能一口就答应您,毕竟此乃千秋万代的大事情,微臣经过周详的考虑,会给您一个答复的。” “朕就静候佳音了。”他笑了,站在刑部尚书面前,轻轻拍一拍刑部尚书的肩膀,以资鼓励的模样。“朕将此事交给你,你务必好生去经营。” 刑部尚书闻言,受宠若惊,声音因为惶恐,在微微抖颤——“微臣,肝脑涂地,报效我皇。” “很是,事成之后,朕重重有赏。”他美丽的瞳眸里燃烧起来一种奇诡的光芒,这刑部尚书才不管自己制造出来的刑具有多么变态呢,现在,居然与白泽一拍即合。 “好了,你退下吧。”白泽挥挥手。 “是,是。”带着喜悦之情,刑部尚书得意洋洋的去了,看到刑部尚书的背影离开,白泽闭目养神了会儿,站起身来——“预备銮驾,朕要到兵部去看看。” “是。”旁边扈从点头,去做准备工作了。白泽看上去波澜不惊,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气氛,但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白泽早已经酝酿了对一切的统治之心,现在的白泽,是贪婪的,把蛇吞象。 白泽眉头深锁,他那白皙颀长的手指,轻轻放在眉心,舒缓来自于眉心的压力,眉头逐渐松开,外面内侍监进来,压低了声音,不胜惶恐的跪在地上请示——“皇上,已经准备好了呢,您现在就动身吗?” “哦,好。”白泽从那种梦境一般的迷惘中逐渐的脱离出来,站起身来,却,蓦地感觉恶心,天旋地转。 此时此刻的白泽,哪里知道是因为自己劳碌过度呢?尚且以为是寻常呢,最近,他休息的很晚,起来的却很早,做任何事情都亲力亲为起早贪黑,果真呕心沥血焚膏继晷。 “哎呦,皇上,您……您没事儿吧。”太监紧张的过来,一把将白泽搀扶住了,白泽一笑,面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愁云,“朕能有什么事情,走吧。”话虽如此,但是他的脚步却比较蹒跚,比较踉跄。 第七百三十五章 大兵小将 他微微咳嗽一声,进入了銮舆。 “起身吧。”白泽继续闭上眼睛,任凭温暖的光斑精灵一般的在自己面上肆意跳舞,众人都感觉白泽气色不怎么好,但却并没有一个人敢提醒白泽。 “是。”太监们点点头,深呼海啸的朝着兵部去了,今年,白泽的意思,定要招兵买马,兵丁是十万人的预备役,马匹的话,也应该至少有一万人。 有了一万人的马队,还有九万人的步兵,对将来的计划,是有备无患了,他的脑袋里好像镶嵌着一把不停旋转的陀螺,不停的思考很多很多的问题,这些问题都亟待解决。 百端待举呢。 玫瑰色的光,被车帘一过滤,成了淡淡的绿色,那绿色落在白泽面上,显得白泽更加不健康了。銮舆很快平稳着陆,已经到兵部了,兵部尚书和上将军成将军都在。 两人就早上白泽给他们的要求商量未来的计划,兵部尚书固执己见,认为断乎不可如此,一旦猖獗起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但是成将军却并没有感觉事情这样难以进行,而是觉得,他们首先不能抗旨不尊。 这两人还在聊着呢,白泽的銮舆已经来了。 銮舆上有很多銮铃,人没有到呢,銮铃已经作响,脆生生的声音,好像从天而降的福祉一样,让两个在讨论的人头皮发麻,他居然亲自来了,二人都惊悸不已,停止了话题,毕恭毕敬的到门口去迎接了。 那种昏眩感,逐渐的消失了,二人彼此互看一眼,朝着旁边去了。 “微臣等,叩见皇上。”白泽还没有彻底从銮舆中出来呢,就听到这两人中气十足的声音,白泽笑着点点头目光在二人面上梭巡了一下,“起来吧,现下,朕过来看看。” “皇上过来检阅,卑职等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治罪。” “朕是随便想着,就来了,此事怎么能怪责你们呢?朕过来看看你们给朕的五万人兵马。”他说,对着天空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这才神清气爽了不少。 “是。”兵部尚书立即点点头。 兵部尚书与成将军忐忑不宁,带着白泽走了许久,终于到一个空地去了,这里是校场,用来训练新兵蛋子,用来做临时的指挥所,白泽鲜少来这里,他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个非常广袤而开阔的地方。 “皇上,就在这里了,末将陪同您上点将台。” “好。”白泽颔首,跟随在成将军背后,拾级而上。迎面,是一个高峻的点将台,从这里居高临下看出去,似觉眼前一切都豁然开朗,“此乃高屋建瓴的风水宝地。” “皇上过奖了,不过,点将台的确是需要在这里。” “如何让朕看那么的飒爽英姿呢?”他笑了,眼睛落在成将军的面上,成将军对答如流。“皇上,我们给您展示马兵和步兵,接着您看我们的狙击以及骑射,您意下如何呢?” 成将军比较紧张,唯恐自己一句话说不好,得罪了他,并且,就目前说来他还是第一次到这里,大概不知道究竟如何检阅士兵。 “朕以为,上善。” “好,微臣来指挥,您作壁上观。”成将军一面说,一面握着旁边的旗帜,旗帜飞扬,白泽看了看旗帜,发现这旗帜上有很多美丽的花纹,在烈焰一般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旗帜中央大大的绣着一个“慎”字儿,旁边一字摆开,有红色的,有蓝色的,有白色的,还有黄色的。 “皇上,真是微臣的八旗,有正红旗正白旗,正蓝旗以及正黄旗等等……” “好。”白泽赞美的点头。 远处的草原上,有擂鼓的声音,砰砰砰,砰砰砰,敲击的人心潮澎湃,白泽听到这里,只感觉那催人奋进的鼓声,那节拍好像让人不得不往前走。 他哈然一下,站起身来,神情跟着也振奋了不少,那墨瞳变得熠熠生辉如此明亮异常,循着那声音看过去,能看到远处一片起起伏伏的人群,好像海洋一般的潮涌了过来。 “好,真好啊。”白泽握着拳头,兴奋的说。 “皇上,带头的一千人是步兵,您看。”旁边的成将军唯恐白泽看不明白,适时的站在旁边解释,白泽连连点头,他极目远眺,果真看到一片飞舞的尘埃中,有黑色的骏马穿梭了过来。 马匹的声音很大,彪悍的人很快就过了自己的眼前,马兵消失了。 成将军上前一步,指了指远处,乌泱泱的人头,继续介绍道:“皇上,您接着看,接下来出现的就是步兵了,今日,您能看到的步兵有限,我们的步兵是分为两部分为您展示的,每一部分都是两万五千人。” “好。”白泽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那一群步兵很快就进入了白泽的视线,不过白泽看过了以后,却感觉怏怏的,“怎么都是小孩子一般的呢?这样士气低迷不成?” “回皇上,现在只要是十六岁的,都已经……” “朕明白了,朕就不相信,你们连这点儿事情都做不好,你告诉他们,谁要在乱军中,能取对方上将军的首级,朕赏赐他们黄金白银,让他们画像凌烟阁,明白吗?” “末将……”成将军欲言又止,不过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成将军话题一转,顿时点头——“明白。” “明白就好。”他点点头。 白泽也发现了,给自己看的士兵,实在是一蟹不如一蟹。带头的都是彪悍勇猛的汉子,一看都是拳头上能走马的英雄好汉,且各个都力大无穷,但是越到后面,越是发现后面的人群个子低矮,参差不齐。 看到这里,白泽的煞气油然而生,但好在,作陪的成将军始终都公然有礼,让白泽的煞气一时半会消弭无形,此刻,还是用人之际呢,白泽并不好就呵责白将军或者兵部尚书。 他也明白,骤然之间组建一个十万人的军队,是的的确确比较困难了,现下,能有这么一个好的开盘,他应该开心才是。 “接下来呢,给朕看狙击与骑射吗?” “一来是时间的问题,二来,我们不要实战演练,提前也没有个准备,皇上,这骑射是必须要给您看的,阻击的话,两人对垒,拔掉枪头,换上白布,蘸上石灰水,让两人去攻杀,谁身上的点子多,谁就失败了,您看如何呢?” “不,焉能是两人呢,就一次性上二百人。” “好。”成将军点头,问明白了他的示下,急匆匆下了点将台,和兵部尚书去安排了,两人紧锣密鼓的安排,不一时半刻,一切已经准备好了,擂鼓声,响遏行云。 那成将军急匆匆再一次到了点将台上,“皇上,已经全然都准备好了,您看,这一边穿着红色衣裳的是一个小分队,那一边穿着黑色衣裳的是另外一个小分队。” 第七百三十六章 谋财君王 醒目的很,两组人,虽然年岁等等不同,但那红色与黑色,在日光的照耀下,却是那样鲜明,白泽认真的盯着看,这边,成将军暴喝一声,赫然将帅旗举起来,用力的一招摇,那人群中的指挥员看的明白,虎吼一声,两军喊杀在了一起。 白泽看的热血沸腾,这样观瞻,浑如自己参加了战斗一般的,白泽面上带着微笑,两军已经交战在一起,白泽看到,黑色与红色的士兵中,都有人倒地不起,也有人在负隅顽抗。 虽然是演习,但看上去每个人都严阵以待,这一幕,看在白泽眼里,白泽开心不已。一会儿,风烟俱净,一切都结束了,白泽的面上带着扣人心弦的美丽微笑,用力的鼓掌。 “好,好,真好啊。” “接下来,就是弓弩手给您展示了,皇上,您且看。”原来,下面的环节早已经有人安排了,成将军以提醒,白泽跟着成将军的方向去看,赫然发现,旁边出现了一群人,那一群人将靶子矗立在远处。 最近的五十步的距离,其余的有一百步的,有一百五十步的,最远的到三百步了,后面有几个健将模样的人出现了,这几个人看上去力大无穷,一定是日日都沉迷于锻炼,所以,他们每个人的肌肉看上去都那样大块头。 整个人盘虬卧龙的模样,众人在热身,这边,几个瘦弱的小兵,握着飞鱼袋和弓箭到旁边去了,众人跃跃欲试,这边厢,白泽笑了,“可以开始了吗?”他是很迫不及待要去看看了。 “皇上请拭目以待就好。”他说完,将帅旗举起来,“开始。”那声音是如此的响亮,高亢的命令完毕,众人三五成群,有的单膝跪地,有的和寻常一般的站着,更有那很快拈弓搭箭的。 这边,号角声完毕,众人手掌打开,箭簇飞蝗一般的发射出去。 一切完毕,一个小将过去检查了,检查完毕,朝着白泽这边高叫一声——中! “中!中!中!中!中!”就目前为止,他们都正中靶心,没有丝毫的偏颇,白泽看到这里,哈哈大笑起来。 “皇上,现下,需要他们射中移动性的东西。”这么一来白泽再看时,有人穿着特制的衣裳,站在远处,这群人都在射手一百步的距离,那帅字旗晃动一下,这群人立即疯狂的躲避。 但十有八九还是被命中了。 那瘦削的士兵,立即过去检查,但凡是检查射中了的,都大喊一声“中”,但凡是没有命中的,那小兵都让射手退下,经过好几轮以后,退下的人是越发的多了,但难度也在增加。 一会,这群人中脱颖而出的仅仅有一个,此人乃是射手中的翘楚,这人大概有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张国字脸看上去非常英挺,那人面无表情,对于自己荣膺第一名,好像并没有什么意外。 “哈,真好,是个了不起的汉子,朕要赏赐这人。”白泽激动的说,一面说,一面急促的朝着楼下去了,看到白泽过来,士兵们山呼海啸一般的都跪在地上了。 人人三呼万岁,气氛一一时无两。 白泽点点头,示意众人起身,成将军看到白泽这喜笑颜开的模样,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只要白泽不怪怨就好,跟着白泽到前面去。孰料此时此刻,那国字脸的汉子忽而拈弓搭箭,一箭朝着白泽就射了过来。 上将军看到情况突变,一个鹞子翻身,手中的长刀出鞘,刀刃斩落了箭簇,白泽大惊失色,好在旁边的士兵已经围拢过来,将白泽给保护了起来。 白泽惊恐的看向远处的射手,完全不明就里,幸亏上将军刚刚舍己为人救助了自己一把,不然白泽现在已经上了黄泉路,白泽面色变了,好像笼罩上了一片冰霜,那阴霾的眸子,冷厉的收缩了一下,瞳孔里兜转的光芒在逐渐的消失。 “带这个刺过来!”白泽刚刚还求才若渴呢,因看到这样一个厉害的人儿,心情无比的好,但刚刚死中求活以后,白泽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好啊,好啊!这刺居然连自己都算计在内了,真是岂有此理。 不一会儿,有人将那刺五花大绑,推推搡搡的送到白泽的面前,成将军搀扶白泽坐在官帽椅上,白泽冷厉的轩眉,黑漆漆的眼睛,那样深邃,好像一泓秋水一般的,没有丝毫的波澜。 但那眼神,却带着杀机,让人一看,就过目不忘。他残酷的笑声,从喉管中发出来,让旁边的人都头皮发麻,这汉子被人后背一脚踢中,滚落在地上。 一言不发。 “你居然要谋刺朕,朕以为你是个英雄,告诉朕,究竟是何人指使你谋刺朕的,朕必须知道!”他一边说,一边深吸一口气,愁容满面的看向眼前人。 “杀你,还需要什么人指挥吗?现下,你将白慎国弄得一片乌烟瘴气民不聊生,好一个养尊处优的帝王家,好一个皇帝啊,你为了储备军事力量,将我们这些年轻人全部都号召了过来……” “你怕不知道吧,我们也是有家室的人,今日,我谋刺你虽然失败了,我是应该千刀万剐,但天下人,却觉得,你……才是应该千刀万剐的那一个啊。”此人气咻咻的模样,每个字都好像锋利的匕首,他用眼神将白泽好一片千刀万剐。 白泽惶惑,偏过头很快的扫视旁边的成将军,问道:“天下人对朕是这样的看法吗?”其实就是,但成将军何等样的聪明啊,这多年来,他早已经明白什么“伴君如伴虎”“祸从口出”之类的灾厄了,立即说道:“圣上,您莫要听此人胡言乱语。” “好,杀了这个人。给朕现在就动手,五马分尸。”他气坏了,居然有人敢谋刺自己,谋刺失败,居然又是污蔑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朕是求才若渴,但你这种人,却也只能在外面了。” “成将军,动手吧。” “这……”成将军迟疑了一下,灵机一动,“依照末将看,今日您是过来检阅士兵的,说来是个黄道吉日,不应该有血光之灾。”其实,连成将军都觉得能脱颖而出一定是少见的英才。 所以,他是比较心疼这人的。 “哦,原来成将军居然是这种意思吗?那么朕……”他的前半段语声是那样平静,但骤然转过身,那凌厉的堪比匕首一般的目光,盯着成将军的面——“就只要连你一起发落了!” “啊,皇上,末将自悔失言。”成将军惶恐了,可不要忘记了啊,自己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呢,但是白泽呢,将刚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似乎已经一笔勾销了,看到成将军跪在地上,白泽才笑道:“好,去执行命令吧。” 第七百三十七章 以儆效尤 尽管,这人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操控他命运的翻云覆雨手,已经准备弄死他了。 成将军可并不敢求饶。 “成将军,你戎马一生,刚刚救助了狗皇帝,他连你都不饶,你莫不如到言灵国去,到羽民国去,也不要在这里受这腌臜的气了,成将军,你听我一句……”声音逐渐的缥缈了。 “朕刚刚不过是吓唬你罢了,你切勿听此人胡言乱语,朕自然是感谢你的。”白泽笑着看向成将军,成将军再一次跪在地上,请示道:“末将知道您要感谢末将,但末将希望这些金银珠宝,能换做军饷,给他们……” “哦?”白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动声色的挑眉,声音空洞——“换做军饷,犒赏他们吗?” “皇上,”成将军终于还是说道:“末将想要与士兵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好一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朕就准允你!”白泽连连点头。 “朕困乏了,今日,你要朕大开眼界。”白泽指了指成将军,成将军上前去,连忙搀扶白泽,一边搀扶,一边说道:“愧不敢当,连末将都想都不到,那人会……会暗算您。” “此事,已经过去了,好在没有危险,你的请求,朕一时三刻立即就会让人将军饷送过来。” “末将,感激不尽。” “朕希望你们通力合作,虽然今次朕看到的军队不算是很满意,不过聊胜于无,这仅仅是五万人罢了,朕希望月底,你们能给朕一个十万人的军队,可有这种可能?” “微臣鞠躬尽瘁,一定竭尽全力。” “好,朕静候佳音了。”他连连点头。 众人看到白泽离开,都松了一口气,兵部尚书擦拭一下额颅上豆大的汗珠,继续和成将军攀谈。“这哪里有十万人啊,能召集五万人,我们已经弄得鸡犬不宁了,现下,还要五万人,你居然也敢答应他。” “你刚刚是没有看到吗?他几乎一个命令就将我处决了,我不答应又有什么办法呢?不过那射手说的很对。” “哪一句?” “你仔细想一想吧。”成将军恰到好处的沉吟,不愿意点破。 “哦。”兵部尚书绞尽脑汁的去想了。 这边,白泽上了銮舆,扈从围绕过来,一行人很快离开这里,从这里回去,需要穿越过王都,白泽的銮舆到王都后,摇摇晃晃的,白泽感觉自己骨头都要散架了,到王都就要求步行去紫华城。 如此一来,事情就不同了。 白泽只带着几个贴身侍卫与几个公公往前走,日中为市,白泽走了会儿就感觉饥肠辘辘,按照侍卫和太监的意思,还是到帝京后再饮食比较安全,但白泽今天也算是鬼使神差了,非要到栈去享用美食。 今天这与民同乐的一幕,让白泽以后的一辈子都过目不忘。 三五个人无可奈何,只能带着白泽到旁边的栈去,栈里人满为患,人们都在吃东西,一派烟火人间的模样,几个人簇拥白泽坐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人们伏案笑嘻嘻的聊天。 时不时的飘过来几句话,一个说:“当今,要说国家法繁荣富强,我去羽民国居然感觉羽民国比言灵国还要规模宏大还要好一些呢,你看看我的衣裳,我已经感觉自己穿的很不错了,但在羽民国去一看,我这种模样的比比皆是啊。” 说到这里,被白泽捕捉到了,众人都知道白泽是最不喜欢听这些强调的,那太监立即要过去制止,但白泽呢,却心平气静,甚至于给那太监一个让其放任自流的表情。 太监会意,不如何理会,跟着,白浅继续听,旁边另一个人说道:“几个月前,我去羽民国,看到他们居然有一个学宫,我以为是私塾呢,孰料进去一看,履舄交错人来人往,我大惊失色。” “经过一打听才知道,这不是私塾,乃是一个学宫,我就问,你这学宫是个做什么的所在,你猜一猜,那负责人告诉我什么呢?” “那人说……”不等对方回答,这说话的人已经滔滔不绝的介绍起来——“那人居然告诉我说,此乃选拔擢用人才设定的,他们已经将科举制与八股文都强行废了,想那子羽果真是奇怪啊。” “难道说有才的人,果真不需要科考,只需要选拔就能吗?为什么似乎我觉得痴人说梦呢?” “好老兄,我们去一看不是知道了吗?不过现在啊,还是先吃东西为紧要任务。”二人不聊了,面上来了,二人立即呼噜呼噜的吃起来。 白泽回头,唇畔浮现了一抹菲薄的冷笑,从来,不要说他自己,天下人都知道羽民国是一个最小的国家,不是说他们的国土占地面积小,而是说,他们的人丁稀少,地处偏远地区。 那是完全没有可能发展起来的一个国家,听对面人那自吹法螺的模样,白泽就感觉是假的,但瞥目冷静一瞧,又是发现,这两人的衣裳似乎是白色的,口音也是白慎国的,他不禁产生了恶寒。 “皇上,面上来了,这里的面是最为拿手的。”旁边的侍卫介绍一句,将米昂小心翼翼的送到他的旁边,白泽将飘忽在空中的思绪拉回来,握着玉著食用,周边的几个人,自然是没有可能吃面的,毕竟他们身份地位让他们形格势禁。 众人都看着白泽,等到白泽吃过了,准备结账离开的时间,栈里有了一个说书人,那说书人坐在高台上,说起来三坟五典,三皇五帝,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本朝,白泽听到开头,还是歌功颂德的话,但听到后面,顿觉那人在奚落自己,在挖苦自己。 连太监都听出来了,立即到那人面前去,将铜锣抢走了,一脚恶狠狠的踩在铜锣上——“好啊,好啊!”太监气的捏着兰花指,“你居然连我们皇上都编排上了,真个是不要命了,真个是岂有此理。” “皇上,难道我们皇上很了不起吗?这一年来,我们白慎国成什么模样了,你不会没有看到的,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罢了,我要是有面君的机会,我就将此事都告诉我皇,我皇应该还是一个明白人,都是那些太监,那些宦官……” “他们在我皇耳边摇唇鼓舌,不然,我需要用说书人的身份来告诫诸位,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吗?”这说书人不但不怕面前的太监,声音还那样铿锵有力。 白泽敬重这样的汉子。 第七百三十八章 说书人之死 有道是狗仗人势,毕竟连侍卫和帝王家都在旁边呢?他还有什么怕的,因为无所畏惧,所以更加是没有丝毫的恐慌,就在他的大耳巴子要扇出去的刹那,白泽冷哼一声,轻咳一下。 “停手。” “这……”太监的大耳巴子距离那人的面颊已经很近很近了,腰间只能意犹未尽的缩回来手,这边厢,那人罩着太监的肚子一脚,太监啊呀一声,在地上抽搐起来。 “滚你的吧。”说书人一行说,一行捡起来铜锣,就要到外面去。 白泽冷酷的一笑,丢给旁边侍卫一个眼神,那几个侍卫,将这人离开的必经之路给拦阻了,这人知道摊上事儿了,也不惶恐,抱着铜锣冷笑——“光天化日的,诸位想要做什么呢?” “你想要面君,君就在你面前,你不是有话要说,朕给你说话的机会,可不要说梦话,说吧。”白泽看向眼前的人,说书人起初半信半疑,但认真盯着白泽的目光一看,发现白泽不像是玩笑话的模样。 立即跪在白泽的面前……“皇上,皇上,您果真是皇上不成?” “此事,焉能有假的?” “好,好,皇上啊……”这人跪在地上,泪水都要出来了。“我是有机会为民请命了,今日,您也在帝京了,您且看看现在的帝京,成什么鬼样子了,之前的帝京又是多么的繁荣富强,再这样下去,帝京会垮掉的啊。” “之前如何,现下又是如何呢?”白泽冷酷的盯着那人看,那人面对白泽的目光,不禁瑟瑟发抖,呛声说道:“之前的帝京,每个人都是健康快乐的,现在的帝京呢,却每个人都如此的贫穷而危险啊,皇上,现在和乱世没有区别啊。” “你知道朕是皇上,你还胡言乱语,给朕拿下,这人信口雌黄,杀之。”他好不吝惜利用自己的淫威,这说书人显然想不到,自己还没有开始切入正题阐述呢,帝王已经恼恨了。 “皇上,您……我……我还没有说呢,您就……就已经……” “朕以为,你不必说了,杀之。侍卫,还不快。”这么一来,一个侍卫握着绣春刀,手起刀落,将那人圆鼓鼓的脑袋已经脔割了,滚落在面前的地上,骨碌碌的转动。 众人看到白泽如此阴鸷,都退避三舍,一群侍卫和白泽,耀武扬威的去了,到外面,白泽放眼望去,发现一切都还好,哪里有丝毫衰败的迹象,但就在此刻,一夜妇女带着几个儿童沿街乞讨。 这妇女鹑衣百结,虽然也还是一个标志人,但那湿漉漉的眼眶,那痛苦不堪的神色,以及身后跟随的一行儿童,那些儿童都面有菜色,实在是营养不良的厉害,看到这里,白泽不禁叹口气。 “官,行行好吧,给我点儿吃的,我已经很多天没有吃东西了。”这妇女看到人就过去乞讨,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走开,走开,今天已经几十个人在我旁边聒噪了,我哪里有那么多的钱打赏你们呢?”一个膀大腰圆的人,一边说,一边推开这妇女。 “瞎了眼睛不成,还不快去搀扶吗?”白泽冷目看着旁边的侍卫,侍卫们匆忙过去,将那饿得头重脚轻的女子给搀扶起来,女子连连道谢,这边,侍卫将水囊给那女子,那女子和几个小孩儿喝凉水,坐在原地,木呆呆的看着侍卫。 “官,你……能不能给小妇人施舍一点呢?” “这个,没问题。”白泽一面说,一面半蹲在这小妇人身边,看到这小妇人蓬头垢面的模样,白泽简直难以置信,究竟这小妇人遭遇了什么呢?以至于要沿门托钵的乞讨了,白泽来了兴致,一面让人去给他们买果子点心了,一面打量面前的女子。 女子大概二十岁上下,一脸脏兮兮的,后面三个小孩,笑嘻嘻的,浑然不知道生活的艰难。 “你恨不恨刚刚那人呢?”白泽想,只要这女子说一个“恨”字儿,他现下立即让人将那员外爷给找过来,让那员外爷给这女子道歉。 “那是个十世修行的好人,我如何会恨人家呢,之前,他陆陆续续已经给我十二文钱了,对他我是感激不尽的,要说恨……”这女子的眼睛里燃烧起来一蓬火焰,声音变得那样尖利,与刚刚那驯顺的人,简直是两个模样。 这狰狞的表情,好像刽子手一般的,旁边侍卫唯恐这女子会伤害到白泽,立即保护在了白泽的面前。 “要说恨,我就恨那千刀万剐的白泽,狗皇帝啊。”小妇人完全没有惧怕的意思,声音比刚刚还要愤慨不少——“这狗皇帝在龙庭作威作福,全然不管不顾百姓的死活,百姓为何会流离失所,他是不会问的。” 白泽今天已经是第二次让人给污蔑了,刚刚的气儿刚刚消弭,现下,又一次让女子给辱骂了,哪里还能忍着不发作呢,现在,他后悔自己对这女子动了恻隐之心。 “信口雌黄,你活腻味了不成?” “小妇人早已经生不如死了,这样乞讨下去,你以为小妇人真的能坚持多久吗?这狗皇帝,将我夫家我哥哥,活生生带走了,带到军营里面去,我婆婆气的跳井身亡,我公公一气之下一瞑不视,我嫂子最近又是身染重病了,这三个孩子,两个是她的,一个是我的……” “我们都要去九泉之下了,你说我信口雌黄,哈哈哈,哈哈哈。”这女子失心疯一般的笑,旁边的几个孩子也笑。 “我给你一次机会,将你那污蔑皇族的话最好收回去,不然,你会遭报应的。” “呸!”这女完全没有恐惧的意思,那双眼睛如此的澄澈,口气变的比刚刚还要狂躁了,“报应,要世界上果真有报应,遭天谴的也应该是狗皇帝不是我,我不过是一个小女子罢了,我不能手握屠刀,不然我必然将白泽给千刀万剐。” “这不但是我的愿望,也是我们全体人的愿望,报应?天谴,哈啊哈哈,哈哈哈,别逗了。”这女子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白泽的手早愤怒的伸出去,一把用力扼住这女子的咽喉,女子口喷鲜血,倒地不起。 旁边的几个小孩立即围拢过去。 白泽站起身来——“连这女子对朕都有怨气,想必这群小孩更厉害了,给朕斩尽杀绝。”白泽说。 白泽实在是想不到,坊间人们口中的自己已经成了这模样。 护卫尽管觉得这命令刻薄了点儿,但看到白泽那双盛气凌人的秋水冷眸,还能说什么呢?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最快的时间,将这个口出狂言的女子,以及这女子身边的人给屠戮了。 第七百三十九章 失道寡助 尽管,他从心底里是不情愿将他们斩尽杀绝的,但现实是,他必须要如此这般的做,必须要这样去进行某些事情,他的心情矛盾又复杂。 扈从处理了这群人,追随在了白泽的身后,如此一来,众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凑近尸体一看,因看到那女尸如此狰狞恐怖的被*,恐惧有之,怨气恒生有之,不免对白泽的背影指指点点。 白泽好像站在冷风中的寒梅一样,尽管狂风骤雨一般的声音细密的进入了白泽的耳朵,但此刻的白色充耳不闻,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白泽往前走,挺直了后背,风吹过来,将他面颊两边的墨发吹拂起来,让他整个人平添一种前所未有的杀机,他的眼睛没有丝毫情感,呆滞,冷漠,空洞,萧瑟。 “朕是真龙天子,他们算是什么东西,居然诅咒朕,难道朕不是为了他们的将来吗?这群人真是鼠目寸光!”白泽气恼的厉害,虽然面上尽量保持端庄与不动声色,但紧紧攥着的拳头却泄漏了内心的煞气。 “谁还要中伤朕,立即抓起来,杀一儆百!”白泽空洞的声音冷厉的好像平原上的东风一般,旁边的侍卫墨瞳一暗,点点头,握着长剑回身,警告众人去了。 面前有白马,白泽再也不能心平气静的留在这里了,他略微有点儿疲倦,有点慌张,是的,是的,他需要立即离开这里。 他想不到,民众对自己的看法是这样的,他们难道眼睁睁想要看到白慎国完蛋,才会明白自己苦心孤诣的安排吗? 为什么,世界上愚昧的人比比皆是,而智者呢?能看透自己想法与做法的呢?却寥寥无几,现在的白泽,凭空里伸出一种孤掌难鸣的感觉,那感觉好像跗骨之蛆一般的侵入了白色的骨髓。 白泽忍着心头剧烈的撕碎一般的痛楚,到前面去了。 “白泽,白泽,你慢点儿。” 此刻,有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叫白泽的名字,虽然直呼天子的名讳,是最为大逆不道的事情,但那声音如此稚嫩,想必不过是个小娃娃罢了。 白泽被那声音吸引,顿时回眸,看到巷口跑出来一个小孩儿,那小孩儿跑的太累了,面上红扑扑的,黑葡萄一般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脚下一只小黑狗,那小黑狗跑的很快,一边调皮的跑,一边回头顾盼一下自己的小主人。 一人一狗从远处来了,白泽定定心神,看向那小孩儿。 那小孩儿到白泽的身边,跑的气喘吁吁力倦神疲了,稍事休整。 “啊,白泽,你慢点儿,你慢点儿啊。”小孩朝着小狗喊话,小狗蹲在小孩的面前,用后脚轻轻拨弄耳朵,狡黠的如同狐狸。 “你……”白泽看向这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尽量让自己看上去那样平静,“你说什么呢?你刚刚叫这小狗什么名字?”他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人人都知道,天子的名讳是千万不能胡乱叫的。 这小孩儿不但是叫了,还是侮辱性的,他的后背僵硬,拳头用力的握住了,几乎能听到指骨因为那巨大的力量,咯嘣作响的声音。 他的面上浮现了一抹怀疑之色,凝重的眸光扫视面前的小孩,他纵容这小孩一把,希望这小孩能纠正,能改口。 这小孩不过一笑了之,解释道:“啊,你说这个啊,我叫小狗白泽啊。” “放肆,小小毛孩儿,焉能胡言乱语信口雌黄?”旁边的成将军挥舞长剑,警告性的瞪圆了豹眼,暗示孩子不要乱说了,但孰料,这暗示的眸光,孩子完全视若无睹。 “放他说。”白泽扫视了成将军一眼。 “是。”成将军怯生生的后退,现在,他知道,白泽还在气头上呢,跟着白泽这么许多年,他明白……要是白泽生气了,真正将情绪爆破出来,今天反而不会有什么恶果。 怕的就是,白泽的神态如此安详,举动如此平静,这分明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前奏,但小孩呢,却笑嘻嘻的说道:“自然是叫白泽啊,不叫白泽叫什么呢?” “你可知!”白泽沉吟道:“所谓的白泽乃是天家的名讳?” “我知道啊,正因为知道,才将小狗叫白泽嘛。”这小孩儿的声音很大,抑扬顿挫,白泽忍着杀机,继续心平气和的问道:“但是,你应该也明白,天家的名讳一般人是不能乱叫的。不然,就有杀头的隐患。” 白泽话间,摆出来一个杀头的动作,这小孩儿嘎声笑了,“但是,人人都将畜生叫做白泽啊,现下,不然有白泽小狗,还有白泽小猪,白泽小鸭子,白泽笑……” 啪的一个耳光脆生生落在小孩儿的面上,小孩儿一个踉跄,滚落在地上,显然是呆了。 “你……你怎么好端端的打人呢?” “真是无可救药,天家的名讳,乃是你一个小孩儿能出口伤人的,给我……杀。”白泽提口气,站起身来,不愿意目睹这血腥的杀戮 “啊,你们……你们究竟怎么一回事啊,难道白泽是个有道明君不成?” “闭口!”成将军实在是不忍心执行命令,但白泽还在旁边等着呢,自己可不能因为徇私舞弊落一个抛尸荒野的结果,白泽变脸很快的,他上前一步,手起刀落,这小孩儿的头就滚落在了青石板上。 白泽回眸一看,神色很是复杂,嘴角却有了淡淡然的笑弧,那浅浅的笑,好像冰消雪融一般,“上善。”他点点头,臣妾驱策离开。 到帝京,一整天白泽都提不起精神。 至于羽民国,浅桑安排的长城工程已经快要竣工了,一开始,人们都不明白究竟修筑万里长城是什么意思,现下一看,不禁啧啧连声,因为他们都明白了。 长城子长,好似盘虬卧龙一般,将帝京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住了,外敌想要入侵,长城就是第一个屏障,第二点,长城子高峻与肃穆,乃是如此高瞻远瞩的一个建筑群。 夜幕降临,长城上的女墙上,十步距离就有气死风灯,一片波光潋滟,看上去那样美丽,那样熠熠生辉。 他们生活在这里,真个是能载歌载舞,羽民国逐渐变成了强大的国家,至于言灵国和白慎国还蒙在鼓中呢。 这天,有人朝觐天子子羽,子羽忙于政事,一边写东西,一边低眸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人,那人相貌丑陋的很。 一张寡骨脸上镶嵌着海螺一样的眼睛,还是一个塌鼻梁的人,嘴巴却好像镰刀一样,长而且薄,让人一看,顿觉丑陋不堪。 “你到朕这里来,莫非也要谋求事情?” 第七百四十章 民心背向 “呵。”白泽干笑一声,窥视一眼面前的人——“这里可不是耍嘴皮子的地方,你要给朕戴那二尺五的高帽子,朕可不需要。”又道:“说吧,究竟想要做什么工作呢?” “皇上,臣下是个谋臣,希望您能人尽其才。” “好的,朕会让人给你安排,朕的事情还有很多,你且退下。”其实,从第一眼见到这个人,他就让这人讨厌的容貌给憎恶了,不要说这人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即便是有,每天面对这样一个丑八怪,自己还有心做事情吗? 答应这人会为这人安排事情做,其实不过是在打太极罢了。 最近,到这里谋求官职的人比比皆是,目下真正是人浮于事呢,按照浅桑的意思,需要在这一群人中取精用弘,在优良之中挑选优良。 这人怏怏不乐的去了,眼睛里的光芒一点都不友善,当然,要是子羽能看到那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就好了。 此刻,浅桑从外面进来,她始终都神采奕奕的,尽管,这几天忙碌的不可开交,尽管,她力倦神疲的很,但是能怎么样呢? “你看上去倒是神清气爽。”子羽一笑,将手中的朱砂笔轻轻落在旁边的笔架上,默然转眸,笑吟吟的看向走到屋子里来的浅桑。 浅桑穿着清寂的白色衣裳,她是一个很会入乡随俗的女孩,那一身淡淡的白色,衬托的浅桑典雅高贵,进入屋子,他的面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浅笑。 “怎么,那人是做什么的?” “不过想要一官半职罢了。”子羽显然不想要聊这个话题,浅桑的目光看向那人离开的背影,那人的模样是猥琐的厉害了,浅桑看到那人失望透顶的背影,不禁问道“所以,您没有给这人一官半职咯?” “那还用说,朕要如此给,文武百官也不过一百名罢了,朕难道还要特别设定一些官职给他们不成?”他气恼的很。 “所以,皇上食言了。”浅桑幽幽叹口气,口气凉凉的,“既然答应了,让他们到帝京来朝觐,但见到了他们的面,您又是以貌取人,需知,世外高人哪一个不是奇形怪状的呢?此人虽然看起来丑陋了点儿,但未必就没有真材实料。” “你的意思是……” “我能有什么意思?”浅桑遗憾的叹口气。“皇上做事情难道也是虎头蛇尾不成?我总以为,您是会善始善终善做善成的,那人既来之,你自然是要好生问一问这人有什么才干。” “要是没有,索性撵走这个人,并且暴打一顿,让外面准备蒙混过关的人,都知道,您的眼睛里揉不得一点儿沙子。”浅桑说,语声很平静,但却好像春天的潺潺溪水一样,从崇山峻岭中一点一点的流淌出来。 饶过他那冰冷的石头,跟着,浅桑继续说道:“一来,让外人明白,您是真正求贤若渴,二来,让外人明白,您也不是什么人都照单全收的。” “最主要的是,您答应了这个人为这人有安排,您如何又是不决定去安排了呢?皇上,臣女还提醒您谨言慎行呢,您是一国之君,乃是天子,天子一言九鼎,这话难道还需要臣女说吗?” “哈,你……你……”子羽气鼓鼓的,站起身来,“你今日是来教训朕的。”浅桑看到子羽的神色,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自然是过来教训你的,无论任何人,都有出差错的时候,但我不希望您有这个时候。” “哈!”就在浅桑以为他会生气,会就此而拂袖离开,或者恼羞成怒的时候,他却笑了,“你教训的很是,现下,要是让他离开了,他一定会告诉众人,朕是个以貌取人的庸才,如此一来,对朕的影响也不好。” “朕没能安排他的事情,朕食言而肥,你教训的很是。” “刘公公,还不快让那人回来。”子羽给了旁边刘公公一个眼神,这刘公公忙不迭的追赶出去了,还好,那人并没有走远。 过了一时半会,那人再次进来了,叩拜,三呼万岁。 “你究竟有什么本领呢,告诉朕,朕好立即为你做安排。”现在,他的态度是前倨后恭了,这人面上的笑,才浮现了出来。 “臣下会的很多,臣下很会聊天,这算不算特长,臣下的反应快,这算不算呢。” “只怕……”浅桑接着话茬说道:“反应快,未必就是好事情,治国安邦,要的的是雄才伟略,是大智慧,可不是阁下的小聪明呢。” “也是,不过有了小聪明才能有大智慧啊。”这人扫视一眼浅桑,轻轻的笑。 “这样,”浅桑轻轻拈着桌面上的一根羽毛,摇晃了一下,说道:“我们三个人试一试,谁能将这羽毛丢出的更远,你玩不玩?” “自然是玩儿啊。”这人童心未泯,子羽却觉得这小儿科的事情,自己不想要参与,浅桑一笑,将羽毛丢出去,羽毛轻飘飘的,自然是很快就飘荡了回来,悠悠然就辗转落在了浅桑的脚下。 他的面色很平静。 “皇上,轮到你来。”浅桑说。 子羽点点头,看到两人邀请自己,那态度是恳挚的,明白盛情难却,将手中的一张纸捏成了纸团,将羽毛尖锐的一段,插在了纸团里,扬手朝着远处一丢,果真比浅桑的远一些。 “该我了。”那纸团在他的脚边,那丑八怪一般的人点点头,站起身来,浅桑和子羽都睨视那人,只见那人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来,不慌不忙的将头顶一个鸟笼子打开,不慌不忙的将里面的金丝雀拿出来,再不慌不忙的将羽毛系在金丝雀的翅膀上。 跟着,将金丝雀丢开在窗口,那金丝雀翅膀,哗啦一声,朝着渺远的天空去了,消失了一个无影无踪。 子羽看打百感交集,终于将崇拜的目光落在了这丑八怪的面上。 “鸟儿的羽毛,自然还是给鸟儿的好,这样做,如何呢?” “好。”子羽连连点头,“你还有什么功夫呢?” “我可以纵横捭阖,靠我的舌。” “好,你叫什么名字?”子羽微微欠身,友善的目光看向这人,此人毕恭毕敬的道;“臣下叫做王旭,旭日东升的旭。” “王旭,朕要你做外交官,你意下如何?” “微臣一定做好,让皇上与女官看看,究竟微臣是小聪明呢,还是大智慧。” “那么,我们就拭目以待了。” “好。” 这人退下去以后,浅桑这才一笑,“现下,就好了,这人会对您歌功颂德的,现在,这个人的才干还没能表示出来的,不过我倒是想起来其余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