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谁更悲催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谁更悲催 唐浅浅看着立在自己面前的俊美男子,有点儿恍惚。 他,穿着四爪金龙龙袍,乌发黑眸,五官精致绝美的轮廓只是站在那里,就徒带着清冷的神色。 他的声线醇厚,更还带着一丝丝的磁性,即便听上去更显得他冷意寒凉。 “想死就不要拖累别人!” …… 唐浅浅低头打量了自己几眼,身上穿着上好的云绸锦缎制成的裙摆,上面牡丹的花纹精致细腻。整齐的束发当中,珠钗碧玉,颗颗明亮。好歹也算是仪态端庄。 所以——尼玛,哪只眼睛看见她想死了? 唐浅浅扯了扯唇角,明知故问。 “太子不喜欢我?” 柔软的声音,就是连唐浅浅自己听着,都觉得软浓入怀。 对面的俊美男人瞥了她一眼,薄唇显出一抹冷意,转身就要离开。 唐浅浅忙上前一步。 “既然太子不喜欢,那就休了我!” 既然两两相厌,干脆一拍两散,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 清脆透亮的声音响在亭中,四周跪倒的一众宫婢随侍都随之颤了颤。 背对着她的欣长身影也是微微一动。 随后,转身。 俊美的面上带着薄薄的怒意,嘴角却是勾起一抹能魅惑人心的轻魅。 这一瞬,唐浅浅又有些恍惚。 ……这个男人,还真是俊美的恐怖。 “做梦!” 耳际冰凉的温度,让唐浅浅的眉心一抖。 “既然已经是我南耀羽的太子妃,那就是死,也要死在太子府!” 冷然的甩这句话,男人甩袖离开。 “……” 唐浅浅瞪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消失在眼前才堪堪回神。 …… 眼前,高大的楼阁重宇,楼阁亭台,典雅别致。 精致的雕栏带着藏青色的古朴色泽,白色的墙壁上面雕琢的牡丹花纹栩栩如生。 四周,一众还在跪拜着的宫婢随侍正小心翼翼,连大气都不敢喘一的看向她,他们的主子,他们的太子妃。也就是唐浅浅。 唐浅浅唇角轻弯,冲着他们一笑,犹若媚色倾城。 “给我端杯参茶!还有糕点!” 声音甜美,却是犹如一道惊雷,四周都有些外焦里嫩的感觉。 太子妃嫁入太子府三日,大婚之夜,太子不曾出现。翌日,太子妃意外落水,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太子更是连个影子都没见到。现在好不容易太子妃醒过来,太子殿也终于现身一现,却又是说了这样一番冷然决然的话,这换做是谁也会心伤难过,而太子妃却还能这般泰然自若,笑语盈盈。 果然不愧是圣旨钦赐的太子妃,岂是他们所能望其项背的啊! “是!” 随着一众应声。那些宫婢随侍立刻该干什么干什么,贴身的侍婢更是急忙的去端了参茶过来。 唐浅浅看着眼前一子消失了大半儿的宫婢随侍,不着痕迹的扯了扯嘴角。 就是用脚指头想,她也知道他们在忧虑什么。 他们的主子虽是太子妃的尊贵,可刚一入府就不被太子待见,那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会是怎么熬过去。 只是,连他们都会忐忑,那她就——更悲催了啊啊啊! 啊啊啊—— 因为她,唐浅浅,明明是好好的在家里睡大觉的,不知道怎么一觉醒来就跑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来了。 ——不止成功的挤进数以万计的穿越大军之中,而且还穿成了个特么狗血的太子妃。 ************************************ 感谢亲们对咱之前文文的支持! 现在新文开张,同样穿越,希望能带给亲们不一样的感觉! 谢谢! 请继续阅读。 谁更悲催 百试不爽的失忆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百试不爽的失忆 刚才这是她醒过来之后第一次在院子里转悠,可那个男人的冰冷寒颤,还有此刻子里,那什么寝宫当中各处贴着的鲜红的“大双喜”,“龙凤图腾”,满眼还没有来得及撤去的红纱薄帐,都在告诉她一件事,那就是她这个备受冷遇的太子妃也才当上没几天。 是因爱成恨,还是因为女方的雄厚背景,让那个黑心无良太子不得不娶神马的狗血情节。此刻在她眼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会是她啊! 她没有祖上留来的什么老物件,没有做过什么稀奇古怪的梦,那什么好人好事奇遇神马的,她更是从来没有遇到过! 所以,真的不能是她啊啊啊! 就在唐浅浅百爪挠心的时候,鼻子里突的嗅到很是熟悉的香甜味道。 再定睛,跟前的石桌上已经摆上了一盏参茶,还有颜色鲜艳的玫瑰糕。 当时她醒过来,就是闻到了这个糕点的味道。而当她亲口吃到的时候,却发现吃起来更要让人垂涎三尺。 当,那什么委屈不忿立刻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唐浅浅接过伺候在旁的宫婢递上的手巾,优雅的擦了手,挑起两指,捏起一块儿放到嘴里。 ……入口即化,美味无比。 简直没法用语言来形容。 轻轻的舒了口气,唐浅浅看向伺候在自己身侧,一眼看去就觉得亲近老实的宫婢,“你叫春晓?” “是,奴婢在!” “有件事,我要你转告太子……” 清幽的语气让春晓诧然抬头。 唐浅浅微微一笑,口吐幽兰,一字一句的惊悚人心。 “……我,失,忆,了。” ************************** “失忆?” 稳坐在桌后的南耀羽俊美的眼底划过一道暗光,清冷的面上更是冷凝,“她又在耍什么鬼主意?” 坐在旁边的男子俊朗丰神,同样俊美,却是比起南耀羽来更多了明媚清朗,闻言,眉心微微一皱,却也还是温言相劝,“太子殿,可能太子妃——” 南耀羽瞥了他一眼,眼底露出来的冷凝让那名男子后面的话默然而顿。 从十岁伴读至今,大多只看着这位太子殿的一个眼神,就能猜出来太子的心境如何,现在看来,太子的心情……很不爽。 看他闭了嘴,南耀羽方看向立在一旁的清秀少年, “桐梓,宣太医!” 清冷的语气令男子眉心稍稍一缓。 桐梓应声退了去。 关门声响,书房内,一时清静。 桌上点点的檀香萦绕。两人都低头看着手里的书册,外的光亮映入,落在地上,犹如明媚春色。 只是即便如此,内还是略显阴冷。 “司徒,你觉得她好?” 突的,南耀羽开口,悠远清澈的声音给本就有些阴凉的内又是平添了些许冷清。 司徒空也觉得头顶上骤然一阵发沉, 每当这位殿问出类似的话来,不管他有心也好,无心也罢,只要他说了什么“还好”“不错”类似的话,府里就总会多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小到杯盏器具,大到美女宠物。自然他也委婉的拒绝过,可结果那些从殿嘴里说出来的什物件不是粉身碎骨,就是乱葬岗的场。 所以,现在,殿又是想要哪般? 百试不爽的失忆 白发人送黑发人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白发人送黑发人 想到这里,就是连喉咙也有些发干。 “殿,空听闻太子妃熟读经史子集,温婉贤良,也确是太子妃之选。再者,太子妃也是皇上御旨亲封,又是丞相之女……先太子妃落水,昏迷一整日,丞相不置一词,已然是心怀愧然,如今,更是木已成炊……” “炊?” 从鼻子哼出来的冷凝音腔让司徒空的头顶再度麻了麻。 太子新婚当夜到现在整整三日。太子大多都是和他处在一起。换句话说,太子到底有没有“成炊”他是最清楚的——别说是“炊”了,就是连个火星子,他也没有看到。 只不过成亲的圣旨他也是亲眼看到的,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永不废黜”的字眼。所以,这不就是“木已成炊”? 只是,此刻现在,司徒空也只得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他听的很清楚,太子的语气真的很不愉快。 不过也终于让这位太子殿别眼瞅过去。 “父皇要本宫娶,本宫娶了。至于其他,就不在本宫的职责之内。”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司徒空陡然又是瞠目。 难不成这位殿只负责“娶”,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管了? 且看殿这样冷然的样子,显然就是丞相在场,殿也会这么说! 这,这怎么可以! “殿——” 这个字眼也就是在司徒空的喉咙里打着转,还没有冒出来,就又看到稳坐着的男人那双漂亮的唇瓣当中吐出一句话。 “本宫倒要看看,她这个太子妃能当到几时!” “……” 司徒空后面想要说的话也只能硬生生的掐在喉咙里,咽。 ……看来,这一切也才刚刚开始。 ****************************** 唐浅浅想的很简单,既然莫名其妙的穿了,那不管这剧情是虐死千百遍的,还是冤屈好似六月雪的,就是命中注定,该有此行。 所以,那先要证明的就是她的无辜。 ——失,忆。 穿越者百试不爽的招数。 于是,在太医诊断她唐浅浅是真的失忆之后的转日,她就以“省亲”之命,浩浩荡荡的乘着太子妃的驾辇回去了她的娘家——唐相,唐府。 顺道,她也知道了这个太子妃本来的名字,唐浅碧。 正所谓,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浅碧”这两个字也确是卓绝。 坐在宽大的驾辇里,听着外面震耳的鞭炮声声,还有钟鼓齐鸣,透过薄纱帘帐,唐浅浅扫过偌大的唐府门口迎出来的数十口人的“家人”,尤其是为首那位年过四旬,儒雅俊逸,虎须轻颤的唐相,只兀自暗叹……这唐浅碧,委实让她心疼。 不过只是“失忆”就让一堂堂宰相在这么多人面前眼露痛意,泪光浮动。这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又会是怎么样的伤心悲切!白发人,送黑发人! 心念至此,心徒然的一痛,袖的手指也紧紧的蜷在一起。 白发人送黑发人 委屈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委屈 当鞭炮声停,鼓乐微歇,唐浅浅从车里来的时候,漂亮的眼睛里也薄雾迷蒙。甚是眼角也滑了晶莹的泪珠。 看到唐浅浅这样的激动,唐府前来迎接她的一众家人当中也模糊的听到了几声哽咽抽泣。为首的唐相更是指端颤抖不已。 好在很快浩荡的“省亲”队伍就进到了宅院里。而因为对外众口所言是太子妃准备大婚的日子太过忙碌,以至于身有微恙,所以回府省亲的礼仪也就简化了大半儿——只是在中堂的大厅简单的跪拜之后,唐浅浅就回去了原本唐浅碧住着的宅院里稍事歇息。 …… 唐浅碧的宅院典雅寂静,郁郁葱葱的树木笼罩四角,若非是琉璃,朱碧彩绕。几乎看不出是相府嫡女所在。 只是当唐浅浅踏进内,看到几乎占据了两面墙壁的各种书籍之后,又几乎咋舌。 粗粗的扫了几眼,什么经史子集,秘史外传,琴棋书画,基本上是应有尽有。 前世的唐浅浅以为自己也算是看了不少的书,可就照着现在这种本本必须要拿到手里才能看到的概率算,貌似她还不如这个唐浅碧看的多。 这样博学多才的女子,竟然嫁给那个黑心无良的甚么太子,还真是亏大了。 而唐浅浅也就是刚换了身上那些厚重,上上不知道多少层的太子妃华服,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就听着外面一阵的脚步靠近。 “禀太子妃,唐相求见!”守在门口的春晓进来回禀道。 唐浅浅点头,在一众宫婢的服侍坐到了正中的椅子上。 很快,房门开启。 唐相还是先前的那一身锦衣华服,彰显官家风度。身侧的唐夫人年过风华,却风韵不减,步履之间仪态尽显。两人身后,是长相相似的一双年轻儿女。 不等他们有什么动作,唐浅浅先起身,盈盈一拜,“不孝女见过父亲,母亲!” 身子还没有跪倒,唐相几步就赶了过来,扶住她的双臂。声浅哽咽。 “碧儿!” 再看唐相身侧的唐夫人,也满眼通红,尽是唏嘘。 …… 唐相扶着唐浅浅去了不远处的软塌上,身侧的宫婢盖上了薄被。 随后一众伺候的宫婢退了出去。 内,只余唐相一家众人。 唐相坐到了软塌旁,眸光落在唐浅浅的身上,慈爱隽永。“碧儿,身子好些了么?” 只是微颤的声音落在唐浅浅的耳中,唐浅浅低声回道, “好多了,多谢父亲关切!” 只是即便如此,也还是不免泪光忽闪。 “那就好,那就好!” 唐相连连点头,只是眼中微含着的泪光还是险些溢出眼眶,仰了仰头,才总算是把眼中的湿意压去。“碧儿啊,委屈你了!” 但听着这“委屈”两个字,唐浅浅的心就是一紧。 果然她的事情,娘家这边早就知道了,只是,这“委屈”说她自己一个独自回府“省亲”,还是说她意外落水昏迷一天一夜,无人理会。又还是那个黑心无良太子显然不愿意娶,唐浅碧还是嫁过去的事情? 委屈 鸡肋的存在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鸡肋的存在 唐浅浅咬唇,“……女儿不委屈!” 说着,眼角瞟到唐相身侧的唐夫人,唐夫人这会儿也刚擦去了眼角的泪痕,闻声低低的轻叹,“太子的性子是急躁了些,想必过些日子就会好的多……碧儿,你虽不是我亲生,可我也希望你能安享安平,如此,我才对得起死去的姐姐!” 说着,也还有些哽咽。 看着眼中几乎又要流出泪来的唐夫人,唐浅浅的脑袋里乍然一惊。 不是亲生么? ——这难怪没人理会唐浅碧的死活了,感情这个唐浅碧就是个“鸡肋”的存在! 这时候,立在唐夫人身后的娇俏少女也探出半个头来,甜美的笑容美丽无双,笑盈盈的好似春光灿烂,“姐姐是皇上亲封,就是太子殿再有不满也没有办法……不过,等过些日子太子殿消气了,一定会对姐姐很好的。不然不就辜负了姐姐的一片痴心?” 清脆的声音怎么听也是少女的天真无邪, 只是少女说着的时候,前面的唐相夫妇脸色都微微的有些异样,而最后少女的话音刚落,少女身侧的少年已然哼了声。 “嫣然,希望你说的是真心话!” 唐浅浅转眼瞅过去。 少年和那个美丽的少女面容相似,可眉目之间比起那个少女却又平添了些许英挺。一眼看去,那个少年比起那个少女来更显光亮。 少女懊恼的瞪过去,“又喊我的名字,我比你早出生半柱香,我是姐姐!” “嘁——” 少年努嘴,很不以为然,只是看到唐浅浅视线,立刻倾过身子就直直的凑了过去,“姐,不怕,有父亲和我了,等回头我成了大将军,我罩着姐!” “……” 唐浅浅眨了眨眼,看着眼前信誓旦旦的少年,忍不住轻笑出声。 看着她唇角的笑颜,唐相脸上也笑容满面。 一时,内倒是轻笑连连。 又是寒暄了些时候,唐夫人便借口查看晚上的晚膳准备的如何,拉着一双儿女走了出去。 房门关合。 外。 仍不甘出去的少女站在门口,不情愿的扭着腰身,刻意拖长的尾音软浓撩人。“为什么我们要走,我们也是父亲的子女,父亲还有什么不能和我们说的吗?” 已然走在五步开外的少年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回身拽住少女的手腕就往外走,敷衍的哼哼着,“唐嫣然,等你什么时候出嫁了,父亲也一定对你关爱有加的!乖,走啦——” “唐少聪,你敢这么和姐姐说话!”唐嫣然使劲的板着唐少聪拉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却发现怎么也挣不开,一跺脚,扭头冲着一旁的唐夫人撒娇求救,“……母亲,你看啊!” 但看着眼前这一双活泼的儿女,唐夫人轻笑摇头,“你们两个,总也是不让我省心!走吧!还有一个时辰太子殿就要到了!” 听到母亲提及“太子殿”,唐嫣然眼里立刻就是一闪晶亮,甩开唐少聪的手,就拽住了唐夫人的胳膊,娇语嬉笑,“母亲,嫣然是最听话的……” 转眼就被落在后面的唐少聪瞪着自己已然空了的手心,暗咒了几句,连忙跟上。 鸡肋的存在 孽缘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孽缘 随着脚步声渐远,外的喧闹很快寂静。 内的唐相这才轻叹了声,转头看向唐浅浅。 唐浅浅也静静的看着唐相,就如刚才外面那个叫唐嫣然的少女所说,一子的亲人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只有这父女两人,显然这是要说一些不为人知的悄悄话。 此刻,唐相脸上仍是之前看着几个儿女嬉笑的宠溺慈爱,只是眸子里更多的是担心忧虑,“碧儿,你……是真的失忆了吗?” 略显试探的语气让唐浅浅心微微一动。 先前还以为唐浅碧因为这个犹如“鸡肋”的身份,所以即便是出了那么多的事情,娘家这边也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就是这位唐相也不过悲切痛惜的说了一句“委屈”了事。 可现在看着似乎并不是她想的这么……肤浅。 想了想,唐浅浅点头。 闻言,唐相的面色乍然苍白,半响,一巴掌拍到自己的腿上,那一瞬间,唐浅浅都觉得疼。 “当初碧儿你出言恳求,为父也以为你比嫣然要好,配得起太子妃的声名,却没想到,没想到……碧儿,是为父害了你啊!” 唐相说着,声音里已经是止不住的颤抖。 ******************************* 夜色深浓。 明月高悬在枝头。 唐浅浅披着深色的披风从院子里出来,在相府里渐行渐走。 身后两名婢女不远不近的跟着。 那两名婢女,清秀动人,机灵明惠,却又都少言寡语,据唐父说是先前她在府里就伺候在旁的桃红,桃香。 照着唐父的话说,是原本唐父想要桃红桃香陪同她入太子府,只是当时唐浅碧心念老父,想要桃红桃香伺候在父亲身边才留了来,而现在因为她嫁入太子府中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唐父决定给她拨了过来。说什么也要她带回太子府。 ……视乎,她身边也算是有了稍显得亲近的侍婢了。 只是,那又怎么样? 她和那位丞相老父亲聊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也算是了解了这个唐浅碧和那个神马太子的“孽缘”。 原来人家太子先前中意的是她唐浅碧的妹妹,那个貌美少女唐嫣然,而她唐浅碧则是死活非要冲上去搅合人家的缱绻情深。也就是说除却“两情相悦”,唐浅碧从哪方面看也是太子妃的合适人选。所以最后,真正成为太子妃的就是唐浅碧。 而至于婚后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显然就是那个太子不情愿被摆布的结果了! 呵呵,这剧情还真是这么狗血啊! 难怪说唐浅碧诗词歌赋样样全才,竟然嫁给那个就是拉出去鞭打一万遍也难解心头之恨的渣男! 只是,为什么她唐浅浅好好的跑到这里来了? 难道说……正是因为唐浅碧后悔了,所以才把她唐浅浅拐到这里来? 啊啊啊—— ———————————————————————————— ———————————————————————————— 孽缘 撞见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撞见 若是早先桃红桃香就陪在唐浅碧的身边,可能唐浅碧根本不会出什么事,她也不会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还真的充当这什么狗血连续剧的悲苦角色。 ——就在一个时辰之前,太子妃“省亲”回府的晚宴上,那个什么太子就如同她来的时候一样,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虽说在坐的不少是唐府的远亲近邻,可碍于唐相的权威,晚宴上赔笑声声,只字不提。就好像根本什么都没发生。 可是好像不发生就真的没发生吗? 从唐浅碧嫁过去当日到现在,种种迹象就已经表明了那个太子就是不想让唐浅碧好过! 别说是里子了,就是连面子也不屑给半分。 先前的唐浅碧怎么样,她不知道。当然,她唐浅浅也不会把那个渣男放在心上,可毕竟以后的日子是她唐浅浅代替着过,所以总也免不了有些内伤! 倒退一万步说,她唐浅浅是无辜的啊! 那个渣男,最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不然她就要他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暗暗嘶吼了数声,袖悄悄扯来的树叶什么的也在手里撕成了碎片,唐浅浅才总算是舒了口气。 只是还不待恢复“平静如水”的心态,耳边突的听到并不算是陌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 这个声音—— 唐浅浅立刻回头冲着身后的两个侍婢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蹑手蹑脚的往前面的树木茂密的一角的假山方向挪过去。 唐浅浅的耳力超好,只要是她用心听过一次,次不管多久她都能听得出来。而现在,那个声音明显就是—— “我是不会让她好过的。谁让她抢了你的位置?” 那个渣男! 此刻微微扬起的尾声,竟带着一丝宠溺。 即便夜色微深,听上去莫约的竟是有些暖意。 “可是,她是我的姐姐呢!” 一道娇嗔又似犹豫的女声传来,暖浓甜腻的像是一汪弘水。 唐浅浅眉心微微一挑。 就是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也能想像得出那个女子正满目娇羞的依偎在某个黑心无良的人身上。 “那又怎么样?又不是你亲姐姐,何况,本宫喜欢的是你,不是她!……来日,这个太子妃位定然是你的!” 某黑心无良男人许诺。 “可是……” “怎么?然儿不想要羽哥哥陪着?” 前一刻还略带暖意的音腔陡然有些阴凉。 “不……”娇柔的女声忙着否认,过了会儿,终于吐出一句话来,“羽哥哥,然儿好开心!” “乖——” 随后就是轻微的衣衫窸窣声。 “羽哥哥……” 嘶—— 一对儿狗*男女! 唐浅浅打了个激灵,悄悄的退了开。 …… …… 茂密的树木之中,凸起的假山背后。 一身黄色四爪龙纹的俊美男子搂着一道娇柔的背影静静而立。 他一手揽着女子的腰间,一手拂过她脑后的青丝。俊美清逸的面容却是看向侧面的假山嶙峋。 ……耳际,轻微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漂亮的薄唇弯起一道魅惑的弧度,狭长的凤眸暗光轻闪。 冷魅倾城。 撞见 恢复记忆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恢复记忆 唐浅碧的卧房。 换了厚重微凉的衣袍,又喝了暖暖的香茶,唐浅浅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正要吩咐摆驾睡觉。门外一众宫婢随侍侍卫的呼声突然传来, “参见太子殿!” “……” 唐浅浅愣愣的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几乎同时,房门推了开。 但只见一道欣长的身形立在门口。 来人一身的金黄四爪龙袍,美的惊心动魄的面容在内烛光还有头顶上金玉珠冠的辉映,更显妖娆,紧抿的嘴角犹如樱花绽放,笔直雪白的鼻梁优美无比,那双墨色的眸子更好似璨亮的星辰熠熠发光。 虽说这是唐浅浅第二次看到他,可这貌似一次比一次觉得震撼的美貌真的有点儿让她的小心脏受不了。 只是脑袋里立刻就闪出刚才她不经意不小心听到的那一场对白…… 要是先前唐父没有和她讲清楚先前唐浅碧和这个神毛太子之间的纠葛,她可能就当作一场偶遇算了,可现在—— 第一次,唐浅浅想要骂人。 ——这***还真是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表现的淋漓尽致。 “臣妾见过太子殿——” 不过,唐浅浅还是老实的躬身一福。 那人的目光从唐浅浅的头顶上扫过去,在看到几乎占据了两片墙壁的书架之后,鼻子里才总算是“嗯”了声。 “谢殿!” 也不管人家是不经意哼出的这声,还是真的允诺了她的起身,唐浅浅立刻就站直了身子。 再抬头,那道俊美的人影已经冲着那一排排的书架走过去。 幽深的黑眸里看不到什么神情颜色,俊美的面容也依旧冷凝,可面上流动的异彩还是让人有一见倾心的魅力。 唐浅浅袖的手微微一紧,转头冲着桃香低低的吩咐了什么,桃红退了去,唐浅浅裙摆微提,往那人那边凑了过去。 男子身上淡淡的茗香映入鼻端,莫约的还有某种熟悉的香气,唐浅浅皱了皱鼻头,顺着某太子的目光往那些书册的扉页上看过去, “殿,你看这里的书很多吧!……其实,今儿我看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原来我之前看过这么多的书!只是现在竟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 软浓的腔调从嘴里冒出来,唐浅浅明显的感觉到身侧的男子微微一僵。 眼底暗光微转,骨子里立刻就是莫名兴奋,就是觉得自己脖颈上的汗毛因为自己刚才说的话还都在直直的倒立着,还是兀自的说去,一边说着,一边两眼冒光, “太子,这些书你都看过吗?好不好?……反正这些书是我的,要不然我都带回太子府去!?” “——太子若是喜欢,太子尽管拿去看,适才我也看了一些,觉得当中也还是有些太子觉得可取之处的!自然,若是太子觉得这些书册不过风花雪月,玩物而已,那也无妨,也好让我打发时候,说不定什么时候我还能恢复记忆呢……” —————————— 腹黑初现 恢复记忆 冻成冰块儿的节奏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冻成冰块儿的节奏 原本唐浅浅还有几百字在脑袋里打转,可说着说着,就觉得先前身侧这个男人身上不易察觉的僵硬很快的消失无踪,就好像刚才她感觉到的那一瞬只是她的错觉。而且男人落在书册的目光也挪到了她的身上。 一如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没有丝毫温度的冷意。 “我知道太子不喜欢我,只是书册何曾无辜,还请太子不要责罪在书册上……” 背脊上打了个颤。唐浅浅作势咽了咽口水,怯生生的抬眼偷偷的瞧过去, ……这男人的目光,幽深难辨,清冷深邃。完全是能人冻成冰块儿的节奏。 “……不知道,太子觉得如何?” 唐浅浅说道最后,声音小的连尾音也几乎听不到。 南耀羽挑了眉,看着她,没说话。 唐浅浅的眸光转闪了,眼睑乖乖垂。一副乖巧模样。 一时,两人之间只有彼此的呼吸,浅浅交汇。 四周冷意翩。 半响。 清冷的声音终于传出来。 “太子妃的话,很多!” 顿挫的语调很有些嘲讽。 唐浅浅一脸茫然的看过去,“是吗?和以前哪儿不同吗?” ……其实,只看内的摆设陈列,就大多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她一进到唐浅碧的房间,就觉得这个唐浅碧是个雍容雅致的女子,至少也是心怀千壑。 再看据说一直伺候在她身侧的桃红桃香,虽少言寡语,却进退有度,显然也是被唐浅碧调教的结果。所以,就是对面的这个男人不说,她也知道她现在的表现和之前的那个唐浅碧,很不同! 只是,她毕竟失忆了啊! 就是不同,也是没有办法的啊! 不是么? 听着她的明知故问,男人的眼里已然露出一抹冷嘲。 唐浅浅看在眼里,期期艾艾的扯了扯嘴角。 “……可能是有些不同吧!” 说完,唐浅浅又垂眼眸。 ——尼玛这种扮乖巧的事情还真是不适合她! 这时候,桃红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的两盏冒着香气的汤羹,让唐浅浅的眼底霍得就是一亮。 来的真是时候! 转身唐浅浅就迎向桃红,接了过来。 随着杯盖掀开。 浓郁的香气立刻就喷涌过来。 唐浅浅吸了口气。 ……好香! 转身就往那个神马美男的方向走过去。 …… 南耀羽看着走到自己跟前的女子,眉心微微一挑。 她手捧杯盏,双目含情,眸光闪动。 周身点点的烛光萦绕,竟是有些惊艳。 他倒是不曾料到曾经在他看来和后宫里的那些装腔作势的女子并没有什么不同的面孔此刻竟也能笑的这样灿烂绝美。甚至眼中流淌出犹似真诚的眸色,剔透的犹如珠光华亮。 冻成冰块儿的节奏 被人家给诱了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被人家给诱了 ……若是他不曾让她颜面尽失,不曾让她险些丧命,甚至刚才没有故意让她听到那些话,或许他还是会相信她此刻显出的这丁点儿真心。 “太子,请用!” 娇柔的音腔同样拖着腻人的尾音传入耳际,冒着香气的杯盏也呈在他的眼前。 眸底转过一道魅人的流光,南耀羽的唇角不着痕迹的轻弯。 她,也并非他所想的那般无趣。 …… 察觉到男人的目光,唐浅浅知机的把手里的杯盏往美男的面前举了举,“太子……” 又是一声软糯的低吟,打着卷的尾音几乎能酥掉最强硬的骨头。 终于,手里的杯盏被对面的男人接了过去。 唐浅浅嘴角扯开一个大大的弧度,抬头看过去。 但见清亮的眼底盈光波动,殷殷期盼着那丝毫赞赏的迫切,就犹如期盼怜惜的猫儿无意间的撒娇侍宠,只让人心生不忍。 南耀羽的唇角显出一道魅惑的光泽,本就是俊美的面容立时又显出让人窒息的美艳。 随着光滑的杯盏放到嘴边,一丝浅浅的润泽滑过微微扬起的唇角,浓密的睫毛在她的视线中轻颤涟漪,绝美的面容竟是无尽风华。 “……” 唐浅浅眼底快速的闪了闪。 尼玛! ……本来她是想要色*诱的,结果却是被人家给诱了。 …… 很快,南耀羽喝完。 “不错!” 这听上去仍是清浅无痕甚是还是有些凉意的话,却是让唐浅浅的脸上一喜。 体贴的把杯盏接过来,娇柔的面上也一闪绯红, “那就好!——时候不早,太子也该安歇了!” 说着,唐浅浅低眉垂首,回身就去桌边,放空了的杯盏,拿起自己的那杯。小口小口的饮着。 她先前吩咐桃红预备唐浅碧最喜欢的汤羹,虽大部分的原因是想要对那个太子表示她的“卑颜屈膝”,可也是想要尝尝这汤羹的味道。现在那个太子喝完了,她也不能再委屈自己。 只是这味道甘美的汤羹也才滑入她的喉咙,还没品出来这当中可能搁的数道珍品食材,身后就传过来一个声音, “爱妃,很急!” “噗——” 喉咙里的汤羹差点儿就被唐浅浅直接喷出来。 伺候在不远处的宫婢垂首低眉,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咽最后一口汤羹,唐浅浅方缓缓的转过身子。 成亲四日。算上这次,这货也才在她面前出现了两次。 第一次,甩了几句让人心伤透顶的话就转身离开。第二次,也就是这次,这货当着她的面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可还不是看在现在是在娘家的份儿上?而且,他刚还不是已经和美女温存过了? ……还什么“爱妃”,还什么“很急”? “太子……” 樱红的唇瓣中吐出这两个软糯的字眼来,姣好的面容上眉眼间透出无限风情,只是转眼,浑身上都好像透出一股魅惑的味道。 ———————— ———————— 亲们,走过路过,给个人场啊!!! 多谢,多谢! 被人家给诱了 本宫亲自来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本宫亲自来 终于,旁边那几位刚才还都淡定的宫婢都有些不淡定了,偷偷抬眉瞅过去。 …… 南耀羽眸若星辰,看着眼前好似转眼变成魅人妖精的女子,终于从那一重重的书架的深处走了出来。 唐浅浅脸上的笑意越发的娇媚如春。 幽幽的眸光,眼前的男子瞳色越发幽深。 唐浅浅脚无声,软弱无骨的走到了南耀羽的面前,一手搭到美男胸前的衣襟,一手扯着美男腰间的琉璃彩带。一牵一扯。全是撩人。 “难道,殿就不急吗?” “所谓**一刻值千金,又是如此良辰美景……无论如何,妾身也是殿的妻……殿,这几日可是欠碧儿一个新婚之夜呢……” 芊柔白皙的指端指在南耀羽的胸口,一戳一戳的,看似嗔怒,可指端毫无力气根本就是似有若无撩*拨的力道,就像是猫儿在柔柔的拨弄着。 身前女子的馨香好像也同时蔓延开某种情*色。再看犹如娇狐的面容上,贝齿咬唇,轻轻研磨上去的印痕实在是想要人过去一享香泽。 南耀羽的眸色渐渐变得幽暗。 唐浅浅指端衣衫的布料甚是华贵,可并不算是厚重的衣服之,男子的身子似乎极其的舒缓。 也就是说……对她刻意的挑*逗没有丝毫的兴*趣? 所以,继续?还是索性撕破脸? 唐浅浅咬牙,脑袋里一闪而过这两个念头。 最后,指端还是几若魅惑的挑开男子身侧系着的浅黄色的衣带。 随后葱白玉指挑起,带着她眉间的轻魅,男人身上的外衫敞开,内里,绣着四爪龙纹的薄薄衣衫若隐若现的显出男子精湛的锁骨,淡淡的菊香随之而来。 看到唐浅浅亲自动手,守在一边的宫婢上前,而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唐浅浅一摆手,仰头看向面前咫尺的男子,笑的媚眼如丝,“本宫亲自来!” 柔柔的声音里带着的魅惑倾城,娇柔的身子更是一刻就贴了过去,明明立在身侧就能把已经敞开的外衫脱来,唐浅浅偏偏依靠到男子的身前,傲人的胸口也故意的挺了挺。 终于,就在傲人的胸口贴到男人胸前的霎那,唐浅浅如愿的感觉到了男人身上霎时的紧绷。 几乎同时,刚才还立在她身前的男人身形一侧,而眼看着就要抓到男人外衫的唐浅浅的手里也倏的一空。 唐浅浅的嘴角在不为人看到的方向弯了弯,只是当她抬头,脸上已经是一片可怜兮兮的娇嗔细语,“太子……就是这么厌恶臣妾么?” 这柔腻的声音让对面的男子眉心微微抖了。 见状,唐浅浅的眼中立刻就浮上一层薄薄的泪光。泪眼朦胧中,清楚的看到男子的眼底一闪厌烦。 太好了! 本宫亲自来 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开心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开心 先前她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形,好声好气的和这位仁兄商量着休书,人家不予理会,还说什么就是死,也要她死在太子府。她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够悲催。而在今儿听了那位唐父所言之后,她就更清楚她的遭遇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虽说是嫡女的身份,可没有生母,还硬生生的做了拆散人家爱情的第三者。所以,刚嫁过去,人家就不管不顾娘家的背景什么的,就是她“险些”死了,人家连个面也不露。而且看刚才不经意听到的那一幕情形,用不了多久,她这个“太子妃”就会是个空架子。来日也免不了折磨致死的场。 既然已经料到了结局,自然不能束手就缚。 她唐浅浅从来就不是个信命的人,就算是说有时候命运不能掌控,(比如莫名其妙的穿到这里来)可要是努力,说不定就会有奇迹。 而现在,奇迹好像就在眼前。 “臣妾自知厚颜,不管太子如何对臣妾,也都是臣妾的过错——只是臣妾九死一生,早已经看开了许多,即便今生不能和太子相依,哪怕只是求得一夜温存,也是臣妾此生之福……” 唐浅浅柔媚的声音里更显娇柔。只是脚却是一步步的靠近某个刚才才闪开她的魔爪的男人。就算是笼罩在她身上的冷意越来越深,唐浅浅也还是英勇无比的凑过去,再凑过去。 终于,某太子一声冷喝,“你们都去!” “是!” 一众宫婢应声,退了出去。 随着房门关合,幽静的房间内,就只有唐浅浅和南耀羽两人。 内,也更显得冷意寒颤。 也直到这时候,好像唐浅浅才感觉了周身阴沉的冷意,慢慢的停了步子,低眉的站在某太子的面前。眼睛盯着面前这个男子腰间悬挂的明龙玉佩,柔柔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到, “……太子,太子仍是不愿么?” 只是这几乎脚尖碰着脚尖的距离还是让南耀羽听了个清清楚楚。 南耀羽皱了皱眉,没有说话,转身走到了桌边,撩袍坐。 瞧着某人离开的背影,唐浅浅的眼底瞬时就是一亮。 这还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的让她开心啊! 跟着,唐浅浅转过脚尖又一次凑到了男人的身边。只是这次唐浅浅没有靠的太近,在差不多半米距离的时候就停了脚步,一边抬袖掩住脸上大半儿的神色,一边垂首哽咽欲滴, “先前臣妾失忆,不记得曾经所为,只以为是太子和臣妾两情相悦。而今儿听了父亲所言,才知道原来都是臣妾一厢情愿。只是既然臣妾已经和太子结为夫妻,那便是命定之数,臣妾无才,以为便是不能和殿相辅相携,举案齐眉,也盼相敬如宾。只是没想到太子竟是厌恶臣妾至此……” 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开心 悲惨到如此境地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悲惨到如此境地 说道此处,唐浅浅深喘了口气,极其悲切的呜咽了声,才继续说去, “圣人有言,有其果必有其因。臣妾自知罪孽深重,便是一死也不能消太子之愤。只是臣妾又怎能侮了太子贤名,待明日,臣妾情愿自请金殿贬谪,只愿太子安康宁乐~!” 说道这里,唐浅浅衣摆微掀,盈盈跪倒。 ——跪什么的对她来说虽有些不能接受,可来到这种地方,这种礼节什么的就避免不了。而且,只要能达到目的,给谁跪也无所谓,不是? 她唐浅浅乃堂堂丞相之嫡女,自幼熟习四书五经,就是个贤惠婉至的人儿,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大美人主动的上前勾*引,人家还是冷冷的推开。而即便如此,她没有半分怨气,反而自责罪过,最后更说不惜自贬,先前自己的那些个努力全都付之东流不说,也要太子“安康宁乐”! 这样的女子,这样的恳求,又怎么不让人心生疼惜? 结果也就是再有什么忿然,最后也就只能这样罢手。索性就这么将就着过去。 只是,唐浅浅的目的却是恰恰相反。 这种以退为进的法子,对付一般人是很管用。只是眼前的人却是在深宫里待了那么久的太子,而她唐浅碧在人家太子的眼中又是那种费劲了心思想要入主太子府的心机狡猾之人,所以,在那个太子的眼中,她唐浅碧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好不容易到手的东西?……何况,她说的那什么“失忆”的事情在人家太子的眼中恐怕根本就是谎话。 男人看到喜欢的人献媚,自是高兴。可若是看到无比厌烦的人,越是献媚,就会越觉得厌烦憎恶。尤其她的娇柔还和那位太子心仪的女子相似之极。 所以,即便是太子清楚的知道她先前那些个明显勾&引挑*逗一系列的举动,已然是身为大家名门闺秀最低的底线。也还是轻易的推开了她……而随后她说的那些听似大度的话在那位太子的耳中定然更是厌恶。 现在只要那个太子稍稍点头,哪怕是不说话,明日天亮,她也就能成功的摆脱这个人。 ……她已经悲催凄惨到如此境地,再听今日唐父字句所言已经后悔,想来也一定会支持她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那个太子不同意,可至少也不会再以折磨她为乐趣了。那不管接来的路她要怎么走,至少也会有点儿安稳的时候让她想一想。 换句话说,唐浅浅一点儿也不担心这位太子会不上钩。 视乎,此刻,唐浅浅低着头,一副恭谦乖巧的模样。心态安稳的等着面前的太子做出最后的决断。 时候一点点的过去。就在唐浅浅默数到了“七”的时候,眼前霍得一暗,随着淡淡的菊香袭来。双臂已经被人扶起。 悲惨到如此境地 这个人是个男人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这个人是个男人 唐浅浅随着力道缓缓起身,悄悄抬眸。 只是在看到眼前男子的面容时,唐浅浅心微微一惊。 从来在她看来都是带着清冷冷意的面孔此刻竟浅笑乍然。幽深的瞳孔里细碎的光亮璀璨,弯起的唇角犹如一汪弘水,带着魅人的惑意。俊美的面上春意浮浮。就好像换了个人。 原本清冷的时候就已经俊美的让她失神,现在这样温润的笑容就更好似罂*粟的魅*惑。让人不可抑止心驰神往。 这个妖孽! “浅浅……”只是随后,耳边乍然而来的轻柔暖漾更是惊得唐浅浅瞠目。 他说什么? 浅浅—— 这边的人都称呼她“碧儿”,他怎么就称呼她“浅浅”? 她原来的亲人朋友都是这样称呼她的,他怎么会知道? 是巧合?还是他知道了什么?又或者是她不小心泄露了什么? 脑袋里蓦然就有些乱,脚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 南耀羽的眼底暗光一闪,唇角的弧度又扩大了些, 他悠悠的靠近唐浅浅,樱红的唇瓣一张一合。 “浅浅,你苦等十九年,不就是为了本宫?熟读经史子集,名满天,不就是想要站在本宫身边?……而今日献媚不更是为了本宫?……” 但听着耳边上渐近渐清晰的温和字眼,唐浅浅只觉得心头的不安越来越强。 怎么突然就有种不为所控的感觉了呢! 倏的,手腕一紧。整个人已经被一股力道拉扯过去。 唐浅浅抬头,那张俊美的面容已经近在咫尺。 淡淡的菊香也萦绕四周。 “……本宫并非铁石心肠,浅浅这样一番深情厚意,本宫又怎么能让你的苦心白费?” 男子的气息喷薄在她的面上,魅惑的双眸在她的眼前带起涟漪,惹得面颊灼灼发烫。 试探吗? 唐浅浅暗咒了声,双目盈盈的看过去。 “太子……”她的声音轻颤,另一只手小心的碰触上男子的袖口,小猫儿一样的轻扯。 感觉到袖那细微的动静,还有眼前这媚如春色的面容,南耀羽的眸底倏的一暗。雪白的牙齿在烛光明亮耀眼,“……若是太子妃不弃,那今日就当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如何?” 啥? 唐浅浅前一刻还在撩*拨的动作猛地一顿,脑袋里也有些发懵。 糟了! 她以为自己料想周全,却是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人是男人! ———————— ———————— 金流儿:后面会发生什么呢?实在是亲们喜欢的情节啊!所以,留言不到半分钟的时候,咖啡什么的也就是点鼠标就能完成。怎么样,赏赐个吧? 唐浅浅:说错了! 金流儿:怎么说? 唐浅浅:妾身久未回归,若觉可入目而视,还请不吝赏赐,妾身双目期盼,感激万分…… 金流儿:你是唐浅碧吧! 这个人是个男人 恐怕吃不去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恐怕吃不去 一刻,唐浅浅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腰身一紧,已经被他揽到怀里。 那张绝魅的面容紧贴着她的鼻端,胸前的两处柔软也直贴上了男子坚硬的胸膛。男子身上的气息几乎透过她的皮肤钻了进来。 “浅浅……” 随着耳边的一声吟喃,男子的唇直落在唐浅浅的唇上。 唇瓣贴合的霎那,一阵酥麻颤抖直直的穿过唐浅浅的指端。 唐浅浅瞪大了眼睛,脑袋里混混沌沌,全无反应。 前世,她从没有和异性这样亲密的接触过。就是先前那些挑*逗勾*引的动作也是她从看过的仅有的几部有色片子里学到的。所以,刚才,根本就是她的初吻。 她的初吻啊! 不是给了英勇无比,聪明睿智,千里挑一的好人,却是给了一个黑心无良,就是拖出去鞭打万遍也难解心头之恨的神马太子。 嘶—— 唐浅浅伸手就想要推开面前的人,只是面前的男人已经先她一步松了唇。 浅浅的呼吸停在耳畔,低眉看着她的俊美面容此刻更显倾城。 “好香!” 勾魂的闻言犹似夺魄,魅惑众生。 宽大的掌仍握在她的腰间,热气隔着衣衫传到她的身上,几乎让她站不住脚。 这一瞬,唐浅浅心跳如雷。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还真是有祸水的本事! 而也就是这片刻的晃神,唐浅浅惊呼了声,身一轻,整个人已经被这人抱在怀里。 淡淡的菊香笼罩,入目,两片绝美的唇瓣勾起,幽深的眸光里情*欲浓厚的让她的浑身轻颤。搁置在身前的双手也不自禁的扯住他的衣襟,心跳如雷。 事已至此,似乎已经容不得她打退堂鼓了。 只是当背后挨到软软的床褥。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压来,唐浅浅还是打了个激灵。 双手撑住几乎就要贴上自己的男子,娇媚如水的轻扯唇角,“太子,还有交杯酒……” “交杯酒?” 听着眼前这个男子嘴里的讶然,唐浅浅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先也没问清楚,这边的习俗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就蹦出这种话来啊啊啊! 唐浅浅扬唇轻启,娇媚的面上羞涩盈盈。“这是臣妾今儿偶尔得知,说是某处边陲新婚之夜,夫妻二人交臂而饮,是为交杯,寓意前事已矣,既往不咎,白头偕老……” 清波眸转间,唐浅浅的眼中芳华万千。 面前的男子脸上的笑意却是渐渐低沉来,最后眼底的情*欲也几若消无。 而一直偷偷的瞄着某太子的唐浅浅,则高兴的嘴角差点儿扬起来。 人家刚才也就是勉强应了她的请求,可还没对她怎么样了,她就已经开始喋喋不休的想要什么“白头偕老”“既往不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那种不知道进退,急功近利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就算是姿色倾城,可见惯了美女的某太子恐怕也吃不去吧! 恐怕吃不去 芳华乍现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芳华乍现 唐浅浅掩了掩唇,决定再接再励,娇柔的语气微微一顿,近似乎害怕的抬头看了眼某太子,低眉咬唇,“殿,是臣妾妄为了……” 说着,唐浅浅作势抬袖,掩住自己的眼角,娇小的身子也一颤一颤。 突然间,唐浅浅发觉自己的演技也是可以去金马奖上拼一拼的! 只是也不过她喉咙里的哽咽还没有冒出来,肩膀上一沉,男子掌心的温度已然沁入。 唐浅浅一僵,清澈干净的眼角无泪,也只能维持着手袖掩在眼角的动作。 “怎么会……交杯酒,等来日本宫再给补上——” 耳际男子的声音仍是清冷,只是随着男子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耳后,男子的唇瓣已经落在她脖颈敏感的肌肤上。 犹如触电的异样让她一颤,一刻,已经被眼前的男人压到了床上。 …… 眼前,帘帐翩。 男子俊美的面容带给她心悸的潋滟,那幽深的眸光看着她的心跳几乎蹦出喉咙。 这一刻,唐浅浅清楚的知道,自己刚才最后的努力已经付之东流。 她完全可以推开这个美男,直接告诉他先前那些都是她假装的,她根本就不屑他。然后呢?男人的尊严不容挑衅,尤其是那种根本不把她当回事,并且心高气傲的神马男人,所以,最后恐怕她也逃不开被强*上的命运,落得“死也要死在太子府的”凄惨场。 不行,她唐浅浅很懒的,那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英勇举动她可做不来。 唐浅浅舔了舔唇角,满面绯红的闭上眼睛, “……轻点。” 低喃的两个字像是滴答的泉水,滑入南耀羽的耳际。 南耀羽的眼底转出一道浅芒,微微抬起身子,看向躺在身的人儿。 轻颤的睫毛带出媚人的惑色,绯红的肌肤沿着面颊一直落入衣襟之内,饱满的酥xiong急促的起伏,直让人想要剥开衣衫看一看里面的肌肤是不是也如看到的一般通红绯色。 指端轻盈的点开身人儿衣襟一侧的系带,衣衫滑落,女子的纤细显在面前。随着衣衫旁落,身的娇躯不可察的轻轻一颤。眼角扫过,放置在两侧的手指攥在一起,雪白的手背上,青筋微动。 南耀羽的唇角勾出一抹轻泓。 她,很紧张! 随后,指端浮动,沿着身女子高song的xiong部滑,落到她的腰腹,掌心在她腰身上游移稍时,终于覆上已经有些颤抖紧张的腰身,随着衣衫的窸窣声,腰上的丝带滑落身侧。 掌心带着灼人的温度,缓缓上移,又在她的胸前扫过,随后,再度抬手,落到她贴身衣襟的锁骨处,温热的手指似有若无的滑过如滑的绯红肌肤,轻举慢移…… 动作轻柔的就好像眼前的女子是世上最珍贵的宝物,只在光华绽放的那一刻,呈现在他的面前。 芳华乍现 不是她唐浅浅的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不是她唐浅浅的 只是此刻的唐浅浅已经想要骂街了。 若是眼前的人是她一心爱慕的男子,她也希望把自己最美的东西呈现在他的面前。再退一步说,哪怕只是这个男人爱着她,她也能称得上是欣慰。 可这个男人根本就是看她不顺眼,之前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思勉强应承来的“鱼*水之*欢”,现在又只是这样的举动却只让她觉得自己像是放在案板上的鱼,任人鱼肉。 他根本就是故意羞辱她! 别的女人或许能承受,可就她这么懒惰的性子怎么也忍不住,唐浅浅睁开眼睛,抓住正在她的肩膀上游移的大掌,双手拉着那张温热的大掌落到她挺翘的胸前。 一半儿紧张,一半儿恼怒的胸口剧烈的起伏,姣好的面容上也染了一层绯色的唇角轻咬,一副更显妩媚的双眸雾蒙蒙的看着面前这个男子,“太子……” ——她现在身在劣势,就是明知道被玩弄了,也只能破罐子破摔!早死早超生! 掌心的柔软让南耀羽的眼底蓦然浮上一层情*欲暗光,再听着耳边这声软浓的声音,南耀羽只是稍稍一顿,就低了头,吻上了那两片樱唇。 柔软的不可思议的唇瓣轻颤,之前紧闭的贝齿也稍稍的开启,趁着这些许的空隙,南耀羽的舌尖探了进去。 女子的馨香轰然入腹。 南耀羽眸色深暗,另一只手顺势划向她的小腹,沿着松敞的裤缝往她的腿间摸过去。 唐浅浅紧紧的闭上眼睛,唇齿间男子的气息像是开疆扩土的勇士,攻城略地的缠绕住她的唇。胸前,男子掌心的力道已经让她浑然无力,更不要说身那只已然探到她肌肤上的大掌撩起的陌生情*潮也渐渐的让她的意识纷。 就这么一刻,从未经过人事的唐浅浅彻底的丢盔弃甲。 不知道身上的衣服是怎么被剥离的,也不知道身上的男人是什么时候脱的衣服,直到身上微微的传来凉意,她才发现已经和这个男子“赤诚”相对。 脑袋里有一霎那的清醒慌乱,只是根本来不及想到什么羞涩,男子的唇就已经落在她的脖颈,湿濡的舔舐着让她全身颤抖的敏感,一手或重或轻的揉nie在她胸前的挺翘。 不止是头皮,就是全身上都止不住的颤抖发麻。 已经知道面会发生什么的唐浅浅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想着,其实自己一点儿也不吃亏。 ……至少是个美男。而且不管唐浅碧到底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思,这也是人家先前心念着想要嫁给的人物。 官二代,富二代,又是极品的高富帅。 最重要的是,这个身子又不是她唐浅浅的! —————————————— —————————————— 不是她唐浅浅的 决不当女人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决不当女人 倏的,男子的指端笼罩上了那最隐秘的花园,轻挑慢捻的碰触只觉得一阵电流从那个最隐秘的地方瞬间窜上来,唐浅浅的嘴里到底忍不住嘤咛出声。 脑袋里迷迷糊糊的理智也烟消云散。 只是她这一声的浅吟再度让她的唇被深深的吻住。 灼热,霸道,不容许她有丁点儿的拒绝。 几乎同时,灼热的巨大抵住了她身最柔软的所在,缓慢凶猛的进ru。 刚刚离的理智立刻的回归原位,只是还不等唐浅浅回神,撕裂的痛意已经穿颅而来。 “……疼……好疼!” 唐浅浅的眼角都几乎溢出泪来。 刚才她怎么想要假装哭都哭不出来,现在明知道会痛,明明有准备还是被这乍然而来的痛意弄得泪水喷涌。 ¥#! 要是再有辈子,她唐浅浅绝对不当女人! 并不知道此刻唐浅浅的胸口的谩骂,压在身上的男子只是稍稍的停了停,就开始慢慢的在她的体内前后磨蹭起来。唐浅浅胸口的红缨也被男人一把按住,松,再按。撩*拨至极。渐渐的,那彻骨的疼痛松缓了些,一些酥麻慢慢的窜上脑门,唐浅浅忍不住了,咬着唇瓣里呜咽的呻*吟低低的溢出来。只是随后,她的唇再一次被这个男人深深的吻住,带着迷离气息的菊香混入脑颅。 身体渐渐的失控,浑然的不知所措,惊悚的颤栗越来越汹涌,到最后,男人越来越快的动作,几乎让唐浅浅疯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唐浅浅只依稀的记得整个人被男人翻过来,他又从后面进ru了她。 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重,只让她最后毫无意识。 此时,唯有夜色深浓。 情*色无边。 ****************************************** 唐浅浅睁开眼睛。 清明的视线当中偌大的床榻,还有身上几乎让她咬牙切齿的酸痛都在告诉她刚才脑袋里闪过的那些情节都不是在做梦。 她还是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古代,而昨儿晚上,她占据的这个身子终于“**”了。 一整晚,虽说折磨的她哭了好几次,到最后怎么结束的也想不起来,可那欲死欲仙的感觉还是让她的面颊不自觉的发烫。 总体来说,那个家伙不止长的漂亮,技术也蛮不错。 ——就当是免费玩儿了一牛*郎。 唐浅浅这么告诉自己,勉强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只是身子刚撑起来就觉的身一股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再稍稍的掀开薄被一看,唐浅浅的眼睛瞬时发红。 浑浊的白色混着浅浅的血丝沿着私*处滑落在她的雪白的腿上,很是淫*荡的画面几乎让她的脑颅充血。 而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掐印更是彰显了昨儿晚上到底经历了一场怎样狂烈的情爱。 深吸了口气,唐浅浅唤人进来。 进来的桃红桃香还有数名宫婢很快立在她的床头,恭敬垂首。 隔着帘帐,唐浅浅轻声问道,“太子呢?” —————— —————— 决不当女人 不知道怎么解释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不知道怎么解释 桃红的脸上带着清楚易见的红晕,垂首道,“太子寅时就离开了!” 寅时? 也差不多就是她睡着的时候! 唐浅浅咬牙。 掩在被的手也紧紧的握到一起。 那个混蛋! 尼玛长的漂亮有什么用!完全是个黑心无良的无耻败类! 吃饱喝足也不知道擦擦嘴巴! 果然就是当牛*郎的料! 唐浅浅闭了闭眼,轻吐樱唇,“沐浴!” …… …… 日上高头。 红墙碧瓦的宫墙之内,御林军侍卫林立,手里的刀枪剑戟在微风中寒光湛湛。 耀国宫城,正中百官议论政事的光明殿殿门开启。 一众穿着各色纹路的大臣从殿内三三两两的走出,嘴里谈论着各司其职的国家要事。前一刻方还寂静的宫城立显热闹。 而就在最后,十多名官员簇拥着一人从殿内走出。 当中的那人清冷俊美,浅黄色的四爪龙袍,在风中微摆涟漪。正是耀国太子南耀羽。 华丽的衣袖在空中荡出别样弧度,只是几句话就直戳要点,让身侧的官员连连点头,尽是钦佩。 不多时,官员一一告辞离开。 站在南耀羽身侧的只有穿着四品御史官袍的司徒空。 司徒空看着最后离开南耀羽身侧的那两名官员背影,满眼赞叹的冲着南耀羽竖起了大拇指。 南耀羽没理他,前行而去。 司徒空视若无睹,几步跟上去。 修长的身形带起衣衫撩摆,虽比起清冷俊美的南耀羽来,司徒空略显气势不足,可两人行走一处,也是一道绝美风景。 前行了十多步,司徒空突然开口,“数月前,南方水利失修,而又正逢水患,若非是驻守官员鼎立支撑抗洪,堤坝之口就有决堤的可能,于是殿向皇上提及,蚁穴恐破堤之事。皇上应允彻查堤坝贪腐一案。结果,按照律例,南方官员十之要撤换二三。虽殿早有撤换人选,可丞相一直以国之根本不可异动的缘由,再三阻隔。皇上也一时无奈,直至拖延至今,而今儿看丞相的意思,似乎有所缓和……” 南耀羽挑眉,优美的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你想说什么?” 看到南耀羽的神情,司徒空敛去眉心的那一抹担忧,启唇而笑,“空只是叹太子运筹帷幄之功,还请太子明察!” 南耀羽轻哼,斜斜的睇过他,“你以为是因为那个女人?” “……” 司徒空抿了嘴角。 太子殿说的这么清楚明白,这倒是让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按年纪,比起太子他是稍长一岁。而入朝三年以来,也算是了解唐相的秉性,虽说政事上稍有不合,可不否认唐相也实乃贤相。尤其但凡唐相认定的事情一般就不会轻易更改,更何况又是关系唐相一直所言的国之根本。单凭这南方水利一案,唐相据理力争和太子争执了整整一个月就可见一斑。而今儿在朝堂上太子再次提出这一事情时,唐相并未出言反驳,更还有些赞同之意! ……而能让唐相一夜之间有此异样,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 而这几日朝中并未有什么事情发生,只除了太子妃昨日“省亲”。 可不管太子妃是不是说了什么,前几日太子妃所受的委屈,唐相也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而即便如此,唐相还是在朝中做出示弱的举动,那究其原因……无外有二,一个是唐相亲眼见了太子妃后,想对太子示好,以便让太子妃在府中好过一些。二来,就是太子妃是真的说了什么能打动唐相的话。 只是想到唐相的为人,前者讨好的可能绝对没有。而后一个……他也实在是无法想像一个被夫君冷落了多日,又差点儿丧命的“失忆”女子又能说什么,竟能让堂堂一朝之相一夜之间,态度更改的如此天翻地覆。 所以,他实在是满腹疑问,也实在发自真心的不明所以。 终于,身侧的太子殿停脚步,俊美如斯的面容看过他,“既然是本宫的女人,总该要有些用处……” ———————— 这一更有点儿长 不知道怎么解释 会更看重你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会更看重你 一句话说的意味深长。 看着太子离开的背影,司徒空讶然的几乎合不上嘴巴。 --“本宫的女人”…… 难道说昨儿晚上太子和太子妃……呃,若他没记错,前几日太子殿还信誓旦旦的说绝不会碰那个心计深沉女人的半根汗毛。怎么转眼…… 只是太子这么说,还真是因为太子妃了? 早就听闻太子妃是耀国才学卓绝之人,只是竟是真的有如斯本事? 于是,对于这位从没有见过面的太子妃,司徒空第一次萌生想要见一面的盼头。 司徒空嘴角一抹兴味,赶忙的跟上去,只是还没到太子身侧,就看到前面的太子缓缓的停脚步,再抬眸,宫门不远处正站着一个人。 宫城之内,头顶上的日头灼灼。 却是徒然有些冷意四散开来。 ******************************** 唐府。 唐浅碧的宅院。 总算是洗漱干净的唐浅浅轻罩薄衫,安稳的坐在软塌上,青丝乌垂,裸*露在外的肌肤吹弹。点点的日光透过窗子映到子里,娇柔的面容更犹如美玉剔透光亮。 眼前摆着精致的小菜,味道也都很不错。 虽说昨儿一晚上的折腾是真的很耗费精神,可或许是刚才泡在玫瑰花瓣水池中的时候太长,还是觉得身上有些疲惫。 所以,唐浅浅吃的很优雅。 而也就是她刚放碗筷,正打算站起来消化消化,就听着外面有人来报, “禀太子妃,唐夫人到了!” …… 一番简单的君臣礼仪之后,唐夫人笑眯眯的递上了一杯温热青盏。 “这是……” 唐浅浅有些诧异,唐夫人应该不会不知道她刚用过早膳吧! 唐夫人却是不由分说的把青盏放到唐浅浅的手上,“这是老爷临上朝的时候特意吩咐给你煮的……补药!”最后两个字,唐夫人几乎是贴在唐浅浅的耳朵根上说的。 唐浅浅囧。 这古代家长比现代的家长还要开放啊! 看着唐浅浅面颊的绯红,唐夫人幽幽轻叹一声,拉过唐浅浅的胳膊,轻柔细语,“碧儿,不管怎么说,太子还是看重唐家的,所以日后若是有什么委屈,尽可以和母亲商量,老爷还有唐家上也一定会撑着你的!至于嫣然,她还小,不要理会她!嗯?” 殷殷嘱托听在唐浅浅耳中,暖和的好像骄阳东升。 唐浅浅点头,眼中也不由浮上一层浅雾。 唐夫人弯唇一笑,把手边上的“补药”往唐浅浅的跟前抬了抬,眼底暧mei浮现,“趁热喝!等来日有了子嗣,太子不就更会看重你了?” 呃—— 唐浅浅盯着跟前的杯盏,满头黑线。 会更看重你 怎么会是她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怎么会是她 这并非是亲生母亲的关心,怎么也是感动。可她暂时还不想和那个神马黑心无良太子有什么过多的牵扯啊! 对了,那个太子应该也是这么想的,怎么就没给她提前预备点什么啊! 唐浅浅眼角扫了眼四周,看四周那些宫婢并没有什么动静,仍好像是木头人的杵在旁边。 难不成,那个太子并不在乎这一夜过后,她是不是可能会有什么后患? 咬了咬牙,唐浅浅还是端了起来。只是当到了嘴边,闻到里面的味道,唐浅浅还是略有些愁眉的抬头看向唐夫人。“好像苦的很……” 唐夫人失笑,“傻孩子,良药苦口!” 抿了抿唇,唐浅浅只能低头,一口气喝去。 唐夫人看着唐浅浅闭着眼睛,硬生生的喝去,眼底亮芒忽闪。 ********************************* 御花园。 和风浅浅。 碧水金桥之畔,两人相近而立,一个一身的浅黄色四爪龙袍,清冷风华。一个一身的盔甲粼粼,冷炙如冰。 “你娶妻了?” 硬声而起,似乎周遭数十米都笼罩上了一层薄冰寒寒。 寒凉的盔甲,男子的目光紧盯着南耀羽,乌金色铁腕的手指紧紧的攥到一起。 南耀羽展眸看着面前眸光冷炙的男子,点头。 “怎么会是她?”盔甲的男子脱口而出,清亮的眼中有什么东西隐隐浮动。盔甲上金属的细碎撞击声,无言怒意。 “本宫怎么知道?” 南耀羽话音未落,一身盔甲的男子转身大步离去。 南耀羽看着他泽离开的身影,眼底暗光一闪,扬声道,“大哥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先不是去见父皇,而是和本宫对峙,这要是父皇知道,恐怕会不高兴!” 闻言,盔甲的男子脚只是稍稍的停顿,然后再度大步而行。 身形快速,犹如踏上战场的汹勇。 南耀羽的嘴角似有若无的勾起, 在那盔甲的男子就要转过宫墙时,嘴里不高不低的说了六个字, “她自己要嫁的!” 随着话音落地,疾行如风的人霍得停来,转头望向他。 盔甲,那张和他相近的面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即便隔着数十步,那低喘的呼吸也几乎传到南耀羽的耳边。 南耀羽挑眉,迎向他,一步步走过去,平波无痕的面上一抹显而易见的轻嘲,“原来大哥也不了解她!如此,本宫倒还真是有些好奇了!” 说着,南耀羽和他擦肩而过。 就在两人相交而过的那一瞬,一身盔甲的男子抓住了南耀羽的手腕。 ———————————— ———————————— 怎么会是她 第三者当的很可恶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第三者当的很可恶 南耀羽低头看了眼两人衣袖相交之处,抬眸看过去。 清冷如水,并不说一个字,却已然压迫。 终于,一身盔甲的男子松了手,厚重头盔的面容已然无力。 “你对她……” 只是不容他再说去,南耀羽冷然沉声,“她是太子妃!请大哥不要忘了!” 说完,轻甩衣袍,南耀羽离开。 拐过宫墙,等候在外面的司徒空迎上来。 南耀羽冷然扫过去,司徒空知趣的闭上嘴巴。 两人到了宫门,南耀羽径直走到太子驾辇旁,就在驾辇车帘掀开的同时,南耀羽突然回头看向司徒空。 司徒空忙定睛凝神,只等着南耀羽开口。 而南耀羽看了司徒空一会儿,却是转身上了车马。 当车帘掀落,司徒空听着车内传出来一句话, “回太子府!” 随后,车马缓缓离开。 马蹄声声渐远,司徒空看着车马离开的背影,一脸茫然。 …… …… 微风寒凉。 数道宫墙之内,仍立在原地的男子望着脚的冷靴喟然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子从怀里掏出一枚贴身香囊,上面绣着一弯碧水,栩栩如生。 粗糙的指腹在上面划过,刚毅的嘴角终于扯开涩然的弧度, “碧儿,你这是何苦——” ********************************** 唐府。 因为唐浅浅午就要回太子府结束“省亲”大事,故而理应在朝中忙碌的唐相也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和昨晚上一样的大厅,坐在当中的唐府远亲近邻也差不多是昨儿晚上唐浅浅见过的,可他们的脸上和眼里流露出来的笑意和谄媚比起昨儿明显要“真诚”的多。 唐浅浅笑盈盈的举杯遥祝,太子妃的仪态尽显风华。 随着杯中那盏清酒入喉,唐浅浅笑的找不出丁点儿的毛病。 她当然清楚那些人对她态度这么大变化的原因是因为那个吃干抹净了也不知道擦擦嘴的家伙,只是这会儿更让她觉得心清舒泰的坐在自己右手边上的唐嫣然。 年近风华,清媚无边的小女孩儿满眼幽怨,在她好似不经意看过去的时候,忙展开最清纯无比的笑容,对上她的目光。看似毫无心机,可眼底崭露出来的不耐烦还是落在唐浅浅的眼中。 唐浅浅觉得好玩儿,于是就时不时的看过去,更还冲着她还有她身边坐着的唐少聪举杯表示亲近。 只是唐浅浅也不过才看过去两次,就见着唐嫣然霍得站起来,举着手里的杯盏往唐浅浅的主位上走了过来。坐在唐浅浅身后的唐少聪也忙跟着过来。 见状,坐在唐浅浅身侧的唐父唐夫人都眼泄惊讶,就是那些唐府的远亲近邻们的声音也稍显的清静些。 “姐姐,嫣然敬你!” 唐嫣然举杯。紧跟在唐嫣然身侧的唐少聪也忙举杯,“还有少聪!” 唐浅浅弯唇浅笑,也扬起了手里的杯盏,“今日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们,姐姐不在,父母膝就要仰仗你们了!” “是,姐姐放心!”唐少聪点头,一手拍向自己的胸口,信誓旦旦的模样让唐浅浅看了又差点儿失笑。 一旁的唐嫣然不着痕迹的给了个白眼,只是转眼又笑容可人的看向唐浅浅,“姐姐,你可一定要把太子哥哥给看住了啊!” 柔柔的声音让一旁的唐父唐夫人脸色乍然一变。就是面还在低声说话的一众唐家的远亲近邻们也都有一瞬时的寂静。随后,又都很快的恢复了原有的热闹。 唐浅浅就好像没察觉到刚才那一霎那的诡异寂静。 温柔的点头,“妹妹放心!本宫定然不会让人有机可趁的!” 说完,唐浅浅把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眼角瞅着唐嫣然立时有些色变的面色。唐浅浅的嘴角不着痕迹的勾了勾,随后优雅的放杯盏,转头看向身侧的唐父和唐夫人,浅笑缓缓。 ……别说是那个小丫头了,就连她自己也觉得她这个第三者当的很可恶。 第三者当的很可恶 什么都不做就能长命百岁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什么都不做就能长命百岁 差不多酒足饭饱,这太子妃回府“省亲”的最后一场家宴也就要结束的时候,一直守在外面的春晓悄悄的闪到唐浅浅身侧,附耳低语, “禀太子妃,太子公务繁忙,请太子妃先行回府!” 春晓的声音很低,可坐在近前儿的唐父和唐夫人还是听了个清楚。 两人的脸上立时有些微变,尤其是唐父,一向慈祥的面容上几若泛青,鼻子里更忍不住冷哼出声。旁边的唐夫人忙拉了拉唐父的胳膊,唐父舒了口气,脸色才算是稍稍的舒缓了些。 而从始至终,唐浅浅脸上一直带着温柔清浅的笑意,摆手让春晓退了去。然后看向眼前的一众远亲近邻,就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碧儿……” 唐父忧心的望向她,唐浅浅回以一笑。“父亲,我没事的!” 看着眼前温笑良良的唐浅浅,唐父的眉心紧紧的聚拢一处,只觉得心口越发的疼痛难忍。 先前在太子府中发生的那些,因为碧儿的“失忆”,他可以当作是没有发生,可现在,太子妃“省亲”这样大的事情,太子竟然也还是如此。 放在膝盖上的大掌攥了又松,最后唐父霍得起身。冲着坐在主位上的唐浅浅躬身一辑,俨然君臣之礼。 在座的一众人等包括唐浅浅也都吓了一跳,正个大厅登时噤声。 唐浅浅也忙着站起来,满目惊讶的看过去,“父亲,您这是……” 虽说这位老人并非是她的亲生父亲,可这样的大礼,她觉得还是有些承受不起。 唐父抬眸,冲着唐浅浅轻轻一笑,那慈眉之间,淡淡的怜惜透入心脾。 随着,厚重的声音响彻大厅, “请太子妃移步唐家祠堂!” 随着唐父的声音落地,唐夫人的面色乍然突变,大厅之内,竟有低低的惊呼声起。 …… …… 一个半时辰之后,浩荡的太子妃驾辇从唐相的门前缓缓驶离。 鞭炮声声,钟鼓齐鸣。 随之而来的还有驾辇之外,围观过来的百姓人群当中几乎听不到的低低议论。 而车驾里,穿着厚重太子妃浅黄色凤袍的唐浅浅则是半眯着眼睛,舒舒服服的靠在背后自制简易的靠垫上,小憩。 ……唐家祠堂内,檀香缭绕,唐父满目慈爱的面容在她的眼前几若隽永成刻。陌生又好像熟悉的唐家先辈们的灵位也在她的眼前一一晃过。 身为已经嫁出去的女儿,却还能辑拜唐家的列祖列宗,就是表示她唐浅浅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唐家的嫡女亲孙。换句话说,若是有人对她唐浅浅不敬,就是和整个唐家为敌。 ——也就是说,她唐浅浅以后谁也不用讨好,也能安稳的做她的太子妃,她的古代米虫了。 人生啊,还有什么比什么都不做就能长命百岁还要舒服的事情吗? 唐浅浅惬意的打了个哈欠,又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决定趁着这些许的工夫,好好的做个美梦。 …… …… 与此同时,太子府。 书房。 茶香点点。 靠在软塌上,一派慵懒的南耀羽斜睇向站在面前的桐梓,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节奏的轻叩。 “还有什么事?” 他的眸光潋滟,便是如此也仍风华倾城。 桐梓静默了片刻。上前一步,“辰时,唐夫人送了太子妃一盏‘补药’!” 补药? 南耀羽挑眉。“当真?” “属派人去看了药渣,里面有剂量稍许的麝香……” “她都喝了?” “一滴不剩!” “……”南耀羽眼底睿光乍现,刚才还满身荡漾的慵懒瞬时消散,性*感的薄唇更溢出魅惑的弧度。 麝香…… 倒是省了他的工夫了。 不过…… 稍许,南耀羽微凉的声音在空中轻徘不去。 “桐梓,你以为她是真的失忆了吗?” 桐梓清秀的脸上闪过一抹困顿。 过了会儿,桐梓垂首道,“属三日之内,必--” “不!”南耀羽打断他,回眸轻飘一瞥。 那一瞬,竟是惊鸿千年,就是看惯了主子这绝代风华轻魅的桐梓也险些恍惚了。 南耀羽也不理会他,欣长的身影随后站起来,转目看向窗外的绿树碧色。 眼前层叠的枝叶在微风中摇摆,光影斑驳。 而就在桐梓神魂离的同时,耳边听到像是从云际飘来的声音。 “明日,本宫就能知晓!” —————————— —————————— 又是一长更! 作者有话说:亲们,能不能留个言,送个咖啡什么的啊!评论区空荡荡的,弄得我好觉得自己在自娱自乐啊啊啊啊啊!再这样去,我就要画圈圈了……呜呜…… 什么都不做就能长命百岁 不想见的节奏1951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不想见的节奏1951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不想见的节奏1951 1965生生不离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1965生生不离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1965生生不离 拿人手短 1743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拿人手短 1743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拿人手短 1743 最喜欢什么1352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最喜欢什么1352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最喜欢什么1352 1406汉宫秋月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1406汉宫秋月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1406汉宫秋月 胆子太小 2401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胆子太小 2401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胆子太小 2401 不是省油的灯2204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不是省油的灯2204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不是省油的灯2204 2333上上之品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2333上上之品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2333上上之品 剧情不对 1444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剧情不对 1444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剧情不对 1444 很让人不安1764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很让人不安1764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很让人不安1764 1996可能是真的失忆了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1996可能是真的失忆了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1996可能是真的失忆了 莫名心虚 1461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莫名心虚 1461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莫名心虚 1461 少了些什么1370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少了些什么1370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少了些什么1370 2422这是在看谁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2422这是在看谁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2422这是在看谁 回神 1397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回神 1397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回神 1397 发呆1555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发呆1555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发呆1555 2554爱吃的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2554爱吃的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2554爱吃的 出去走走 1688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出去走走 1688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出去走走 1688 看风景1501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看风景1501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看风景1501 1349为什么还戴着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1349为什么还戴着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1349为什么还戴着 各种帽子 1514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各种帽子 1514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各种帽子 1514 不是闷*骚2045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不是闷*骚2045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不是闷*骚2045 1864最明惠的人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1864最明惠的人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1864最明惠的人 决不姑息 2333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决不姑息 2333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决不姑息 2333 再战一次1488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再战一次1488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再战一次1488 1646什么落了一地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1646什么落了一地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1646什么落了一地 是算计 14111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是算计 14111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是算计 14111 有趣14228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有趣14228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有趣14228 11553很不同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11553很不同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11553很不同 乍然危险 7545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乍然危险 7545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乍然危险 7545 太子妃出事了8029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太子妃出事了8029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太子妃出事了8029 7721给一个交代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7721给一个交代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7721给一个交代 巧合 8067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巧合 8067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巧合 8067 不仅仅是聪明8056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不仅仅是聪明8056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不仅仅是聪明8056 7873他是谁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7873他是谁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7873他是谁 是你 8175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是你 8175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是你 8175 爱妃的身子可是大好了7836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爱妃的身子可是大好了7836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爱妃的身子可是大好了7836 7741真心禽兽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7741真心禽兽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7741真心禽兽 这入戏特么太深了 10331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这入戏特么太深了 10331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这入戏特么太深了 10331 提高存在感7651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提高存在感7651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提高存在感7651 8031事实俱在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8031事实俱在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8031事实俱在 求订阅,谢谢 7843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求订阅,谢谢 7843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求订阅,谢谢 7843 哪里出的错7746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哪里出的错7746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哪里出的错7746 7614小人之心了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7614小人之心了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7614小人之心了 鹬蚌相争 7754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鹬蚌相争 7754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鹬蚌相争 7754 不会委屈7678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不会委屈7678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不会委屈7678 8095当真不是原来的她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8095当真不是原来的她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8095当真不是原来的她 本宫也会生气 7734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本宫也会生气 7734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本宫也会生气 7734 难不成是一起穿越的7811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难不成是一起穿越的7811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难不成是一起穿越的7811 7780被气成这个样子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7780被气成这个样子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7780被气成这个样子 除霉气,驱邪 7811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除霉气,驱邪 7811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除霉气,驱邪 7811 香,艳7660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香,艳7660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香,艳7660 7883补,药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7883补,药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7883补,药 路见无烟 7797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路见无烟 7797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路见无烟 7797 太冒失了7870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太冒失了7870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太冒失了7870 7716一起看风景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7716一起看风景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7716一起看风景 你到底是谁 7884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你到底是谁 7884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你到底是谁 7884 破例7840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破例7840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破例7840 7850你想要的是什么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7850你想要的是什么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7850你想要的是什么 好好享用 7653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好好享用 7653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好好享用 7653 一地的节操7838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一地的节操7838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一地的节操7838 7770人家就是宫规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7770人家就是宫规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7770人家就是宫规 只求再看一眼 7554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只求再看一眼 7554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只求再看一眼 7554 阖家欢乐7586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阖家欢乐7586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阖家欢乐7586 4049还真是母女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4049还真是母女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4049还真是母女 一争高 3971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一争高 3971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一争高 3971 唐家主母的本份4157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唐家主母的本份4157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唐家主母的本份4157 4057再也不要品尝的痛苦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4057再也不要品尝的痛苦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4057再也不要品尝的痛苦 以为太子会是当今的皇上 4207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以为太子会是当今的皇上 4207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以为太子会是当今的皇上 4207 太子殿也这样以为8048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太子殿也这样以为8048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太子殿也这样以为8048 7590他对你还不错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7590他对你还不错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7590他对你还不错 背后的人 7600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背后的人 7600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背后的人 7600 不在掌控的感觉7617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不在掌控的感觉7617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不在掌控的感觉7617 7654婚聘书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7654婚聘书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7654婚聘书 聊家常 7908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聊家常 7908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聊家常 7908 共侍一夫6270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共侍一夫6270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共侍一夫6270 6810不过是个侍婢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6810不过是个侍婢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6810不过是个侍婢 你是本宫的太子妃 7915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你是本宫的太子妃 7915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你是本宫的太子妃 7915 投怀送抱6478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投怀送抱6478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投怀送抱6478 6415千日醉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6415千日醉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6415千日醉 有所得,就有所失 12772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有所得,就有所失 12772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有所得,就有所失 12772 什么样的女子6564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什么样的女子6564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什么样的女子6564 6261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6261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6261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这就是比翼鸟 6539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这就是比翼鸟 6539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这就是比翼鸟 6539 你干的好事6367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你干的好事6367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你干的好事6367 6466不合情理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6466不合情理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6466不合情理 啼笑皆非 6237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啼笑皆非 6237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啼笑皆非 6237 手伸的长7627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手伸的长7627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手伸的长7627 12789换天了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12789换天了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12789换天了 在梦里 13284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在梦里 13284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在梦里 13284 长大了7946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长大了7946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长大了7946 6602神秘信笺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6602神秘信笺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6602神秘信笺 让人家看了笑话 7850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让人家看了笑话 7850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让人家看了笑话 7850 佛家七宝不错7811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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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报仇雪恨啊 6336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报仇雪恨啊 6336 一如坦诚6605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一如坦诚6605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一如坦诚6605 6601福儿发威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6601福儿发威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6601福儿发威 不可对人言 6438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不可对人言 6438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不可对人言 6438 和你说了什么6546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和你说了什么6546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和你说了什么6546 8021去个地方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8021去个地方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8021去个地方 不能再隐忍 5146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不能再隐忍 5146 该内容己被删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不能再隐忍 5146 事发突然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事发突然 福安斋。 唐嫣然跪坐在地上,一片寂静。 她低垂着眼睑,死死的盯着自己撑在地上的手,视线当中却是茫然的浑浊无雾。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或者时间转瞬,只是稍时即逝。 突的,砰然的敲门声,乍然而响钋。 虽声音不大,可在如此寂静的房间之内,唐嫣然还是徒然的打了个颤。 “什么人?”她低低的喊了声。 或是有阵子没有说话,她的声音听上去竟是有些诡异的沙哑罴。 门外似乎也被小小的惊了,只是很快就是恭声,“唐良媛可是要用茶?” ……用茶? 唐嫣然茫茫然的环顾四周,眼中迷离的视线渐渐清明,方才意识到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她的福安斋! 这里,是她的地盘儿! 没错!这里是她的!是她的! 唐嫣然弯起唇角,试图想要勾勒出自己以为最完美的笑容,可不知道为什么,堪堪就是僵硬的扯不出痕迹。 怎么会—— 怎么能—— 外面的人没有听到声音,有些担心的再度轻问,“唐良媛——” “喊什么!” 唐嫣然再度喝止,只是声音更显嘶哑。 门外的人一惊,隔着门扉的身影动了动,最后还是消失在唐嫣然的视线中。 唐嫣然默默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紧盯着门口。 唐嫣然轻嘲。 原来,她也会怕…… 她咬唇,撑着要自己站起来。 终于,站了起来。 可腿脚仍有些无力,只往前走了一步,就踉跄的往一边跌过去。 “啊——” 唐嫣然低呼了声。 房间外的侍婢听到内传来的杯盏摔碎的声音,陡然一惊,意识的就要推开门,只是想到先前内唐良媛的吩咐又有些犹豫。 “唐良媛……”侍婢试探的唤了声。 “不要进来!” 房间内,唐嫣然喊。 “是!” 侍婢应诺,即便脑袋里各种思量着房间内会是什么情形,也老实的守在门外。 房间内, 唐嫣然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刚才幸亏她及时的抓住了旁边的桌子,才没有再度摔倒在地上,可终归还是把桌上的杯盏给甩了去。 她看着地上的碎片,片片的晶白在她的眼中闪出诡异的光泽。 唐嫣然的唇角似有若无的勾起来。 生冷的弧度只若鬼魅。 政务殿。 皇帝神色肃然,嘴角紧紧的抿到一起,一侧在立的南耀羽嘴角轻扬,轻眉转眼的看向立在龙案另一侧的两个人。 各自神情凛然,各自又是风度翩儒。 “你们看看!” 皇帝把手里的折子各自递过去一本。 两人躬身上前接过来,在看到里面的内容之后,各自脸色微变。 皇帝看在眼里,颇有痛心之意,“你们一个治不严,一个多有亏空!幸而你们还都是朕的肱骨之臣!嗯~!!” 两人侧目相视,几乎同时躬身跪倒。 “臣请罪!” “请罪?”皇帝好笑冷哼,“……这里面人证物证俱在,即便是朕,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们,才算是严惩!” 说着,皇帝重重的往一侧那位浑然不关自己的南耀羽身上瞥过去。 南耀羽到底没有视若无睹,躬身便是一辑,“儿臣请父皇严查!” “……” 皇帝一口血险些喷过去。 他这是想要大事化小的意思,他听不懂吗? “太子!”皇帝只能沉声冷喝。 南耀羽拱手,“儿臣在,儿臣以为唐相和卢尚书身在朝中多年,深知道社稷之重,是而绝不会知法犯法。” 闻言,皇帝脸上的低沉立时就松了大半儿。 这个家伙,总算是说了几句中听的!可那些折子不是他送上来的? “那些折子所言看似字句所实,可唯恐不乏恶人为之,只为扰乱朝纲!”这边南耀羽已经继续说去,“谁不知道唐相和卢尚书各有政见,在朝中别有建树?而这两份折子几乎同时送达,分明就是冲着两位大人而来。所以,不管折子当中所言是真是假,儿臣以为都要彻查,才能彰显我朝廷威严!看社稷之重,重于肱骨!!” “呃——” 南耀羽再接再励,重重一躬身,“——还望父皇旨!!” “……” 皇帝呲牙,龙案之上,拳头握起来,又松开。“太子,这似乎和泽儿并无关系……” 南耀羽讶然,“难不成父皇以为儿臣只针对大哥?” 随后,南耀羽又是无奈,“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父皇,您也未免太着急了——” 嘶—— 尼玛这到底是谁着急啊! ———————————————— 太子妃寝宫。 正中的花厅之中。 浅浅的香气弥漫。 唐浅浅笑意浮额,温情满面。 隔着圆桌,坐在对面的卢湛箐唇角含笑,眸色微闪,绝美倾城。 桌上,摆着的各种糕点蜜饯,还有缭绕清茶。 “尝尝看,太子也总是赞不绝口的!”唐浅浅示意,举手间,媚态无双。 卢湛箐抬起杯盏放在唇边,只轻嗅,便好似沉迷。“不愧是上官商号出来的极品香茶,恐怕就是宫里的贡茶也不过如此吧!” 唐浅浅自是以为然,“宫里的贡茶最好的也总是要过几个月才能到宫里,而本宫这里的茶,却是采摘最新鲜的!自然味道更鲜浓一些!” “啧啧,茶是好茶,糕点也是只有太子妃姐姐这边的桃红才能做出来的……只是这两样,就让妹妹羡慕的眼珠子就要蹦出了!”卢湛箐再叹。 唐浅浅掩唇一笑,“若是卢良媛喜欢,本宫就送一些过去,也无妨!” “姐姐当真肯割爱?”卢湛箐瞪大了眼睛,似乎是迫不及待现在就想要,又有些小小的愧色。 唐浅浅挑眉,“那是自然!” “那妹妹可是恭敬不如从命了!”卢湛箐立刻就应来,“只是总是白拿姐姐这边的好物件,也未免显得妹妹太过无礼了些!” 唐浅浅淡淡的笑开,“如此,卢良媛可是说笑了,就只是那个——”说着,唐浅浅往某个方向一指,“本宫这里的好东西,卢良媛就尽可以拿走!” 卢湛箐顺着唐浅浅手指的方向一瞥,心登时微微一惊。 就在那一道山水的屏风之侧,赫然摆着的就是她之前送给唐浅浅的沉香木。因为是摆放在山水的屏风之侧,刚才她并没有看到。 难怪进来之后,总觉得这里面的香气有些不同…… “这几日本宫夜里总也有些睡不安稳,便拿了沉香木在侧,还真是当真的一夜无梦!”唐浅浅看着那株沉香木,眼神迷离,似乎是沉浸其中。 卢湛箐笑意温柔,“若是能帮到姐姐,那妹妹也是放心了!总算是所送无差!” “那是自然!”唐浅浅转头,眼底微光暗闪,“卢良媛的心思一向缜密的很,自然不会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比如前阵子和然儿尤其交好!” 卢湛箐唇角的笑意不变,只是眼中有些讶然,“姐姐不喜欢?” 唐浅浅眉眼间笑意更深。“卢良媛以为呢?” 卢湛箐咬唇,似若犹豫,只是最后也唯有妥协,“是,妹妹确是听说了一些传闻,且在府外,不管是妹妹和唐良媛,还是丞相大人和妹妹生父之间,也别有风言。只是妹妹以为既然都已经是太子的人,便应是情如姐妹。再者,妹妹和唐良媛一起入府,所以未免就走动的多了些!” “只是,仅仅走动而已,还请太子妃明察!” 言语间,似乎很是惶恐。 唐浅浅微微拧眉,若些困惑,“卢良媛说的言辞恳切,倒似乎真实的很!” 卢湛箐一惊,张皇抬头,“太子妃的意思,难不成妹妹还有所隐瞒?” 唐浅浅失笑,眉宇间已然幽深,“本宫可没这么说,只是卢良媛所言和然儿说的不尽相同啊!!” “……” 卢湛箐眼底一闪精光,继而又是急急追问过去,“唐良媛怎么说?” 唐浅浅微微一笑,抬眸间,淡若成竹,“卢良媛不要管然儿怎么说,只要卢良媛肯定自己所言没有半句虚假,那就够了,不是?” 卢湛箐咬唇,重重点头,“是!箐儿所言,字句属实,若有半分虚假,箐儿愿不得好死——” “好了!你只要注明自己所言是真的就是了,那些誓言还是不要发了——” 唐浅浅不想再听去,她本以为古代的人会忌讳鬼神,没想到还真有像是眼前这个美人儿一般丝毫不惧的! 唐浅浅的唇角带出幽亮微泽,“何况今儿也就是一起品赏,那些闲来的事情,本宫也只是随口一提!” 说着,唐浅浅再度把手里的茶盏端起来,冲着卢湛箐遥遥一举。 卢湛箐唇角微弯,眼角不着痕迹的扫了眼不远处的那株沉香木,应承着把杯中的香茶饮。 茶盏放落,又说了几句,卢湛箐起身,盈盈一辑,“时候不早,妾身就不搅扰太子妃姐姐,先行告退!” “好!” 唐浅浅叫过来桃红,“吩咐春晓给卢良媛带些糕点,还有香茶!” “是!”桃红转身吩咐春晓等人。 卢湛箐面露欣喜,又是道谢。“多谢姐姐!” “不过尔尔!”唐浅浅眉眼轻挑,似若满意,垂首又是品茗。 卢湛箐垂眸浅望,嘴角轻嘲弯起。 而卢湛箐唇角淡淡弯起的弧度还没有收起,就听着一声低呼,紧跟着杯盏落地,摔成破碎。 卢湛箐急忙转头。 但见前一刻还容光满面的唐浅浅此刻已经面色煞白,几乎同时,耳边惊呼起, “太子妃——” 桃红面色煞白,一个箭步就冲过去扶住。 而听到桃红的低呼,在场的其他侍婢也急匆匆的奔过去。 “太子妃……” “快,请太医……” “……” 太子妃宫中,立时乱成一团。 “快!扶太子妃去内室躺着!” 卢湛箐也唤着,就要过去帮忙。 “良媛,还请在旁休息!” 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卢湛箐侧目,后面急忙过来的人正是宫里派来的精细嬷嬷。 精细嬷嬷冲着卢湛箐微微颌首,就有侍婢过来,请卢湛箐到一侧。 卢湛箐垂首,只能退到一边, 本有些忙乱的花厅,因为两位精细嬷嬷的到来,立刻有条不紊。 备水,热茶,参汤。 就地的休息在花厅旁的软塌上。 卢湛箐低眉凝睇着眼前的这一幕,嘴角狠狠一抿。 她侧身冲着身边的侍婢低低的叮咛了几句,侍婢应声,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只是没多时,侍婢就回了来,眼底略有惊慌。 显然,侍婢并没能混出去。 趁着没有人留意自己,卢湛箐偏头往外看去。 忙乱的太子妃宫中,大门虚掩,只是在宫门两侧,侍卫林立,已然是不容人随意离开的架势。 卢湛箐心一沉。 遥望着似乎已经昏迷的唐浅浅,陡然一阵前所未有的慌乱。 ……………… 很快,府中各处听闻,各处美人儿纷纷到了太子妃宫中院内等候。 连唐嫣然也姗姗而来。 不多时,几位太医也急忙赶到。 听闻,在宫中议事的皇帝和太子殿也听到这个消息,太子殿正往府内赶回。 一盏茶之后,太子殿的身影从外奔而回,面色紧张, 几位诊治的太医从内室出来,各自的脸色都有些苍白。 “怎么回事?”太子急问。 几位太子躬身跪倒, “回太子殿,太子妃是……中毒!” 事发突然 一言定乾坤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一言定乾坤 “中毒!” 南耀羽的眸子一缩,忽的暗光闪过。 “啪——”一掌拍到桌上,激的桌上的杯盏碰乱, “精细嬷嬷!”南耀羽低喊。 两位精细嬷嬷“噗通”跪倒在地。“奴婢们严苛检查过所有饮食,绝没有相克相生之物入太子妃的口!请太子严查!钋” 几位太医相视,为首一名道,“若是两位嬷嬷可信,那恳请太子殿允臣等彻查花厅上!” 南耀羽狠狠的瞪过去,“那还等着做什么?” “是!罴” 几位太子赶紧的往花厅方向去了。 南耀羽扫了眼在场的一众美人儿,“你们都候着!” 说完,转身进到花厅一侧的偏房。 此刻,唐浅浅已经被移到那里。 卢湛箐暗暗的松了口气,只是随后她察觉到一道视线盯过来,她侧目一瞟,却是唐嫣然。 唐嫣然对上她的视线,并没有什么停顿,便回转过目光。 …… 花厅内的偏房之中。 南耀羽直接奔向床头。 掀开帘帐,床上的人,双目紧闭,浅浅的呼吸平匀,似乎正是睡着的模样。 可根本就是在晕迷。 先前听到这个消息,他还以为是和上一次一样,不过是装装样子,可当他安排在她身边的影卫来报,他才知道她竟然当着他的人面儿做了如此大胆的事情! “她什么时候醒?”南耀羽沉声喝问。 守在旁边的桃红一颤,“……很快!”说着,桃红的眼中也含上泪光。 太子妃明明说是只是会昏睡一阵子,而照着太子妃的意思,这会儿应该也已经醒了啊!怎么会,怎么会…… 南耀羽紧盯着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人儿,即便旁边桃红的声音轻微的几乎听不到,他还是觉得厌烦, “出去!”他猛地挥手。 “……” 桃红不敢犹豫,擦着泪水就退了出去。 房门开启,守在外面的人儿都隐约的听到房间里太子殿的那声怒吼,再看到了桃红通红的眼眶,还有没有来得及擦去的泪水,各人的心都是不约一沉。 …… 房间内。 看着眼前的女子并没有因为刚才的动静而有丝毫的反应。 南耀羽的嘴角紧抿,额头上的青筋隐隐迸发。 他相信她的手段,相信她不会让自己处在危险当中,所以才会纵容! 结果,他的纵容倒是什么时候让她养出了这样大的胆子! 她可以不顾自己性命,可腹中的福儿,她怎么也能——得了狠心! 南耀羽咬牙,猛地伸手拽住她平放在身侧的手。 她手指端的冰凉,让南耀羽的背脊上瞬间寒凉了一片。 南耀羽的眼中锐光闪过,他压低了身子,附在唐浅浅的耳边,恶狠狠的低喃,“你醒过来!最好给本宫醒过来!” “……不然,本宫让你整个宫里的人都跟着陪葬!” ………… 此刻的唐浅浅正做着一个美梦。 梦里,一片水波荡漾。 青碧的水波犹如包裹在身上的柔和,细腻温柔。 身上的每一处都在畅快的感受着这一刻那荡漾的水波带给她的安详,快乐。 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 甚是觉得就是在这里面待上几个月也未尝不可。 好似天地,日月精华,俱在其中。 ——可,不应该啊! 她不是应该借着卢湛箐送给她的沉香木,还有花厅里她早先就安排好的一些布置,来处心积虑,计中计的佯装中毒,设计着那个卢湛箐的吗? 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是她用的药效过大了?所以现在还在梦中,没有清醒? 绝不可能! 她的计算从没有失误过,而且明明也是算计进去了她如今的身子还有腹中的福儿!哪怕就算是卢湛箐当时也用了药,她也能早就有了防备! 所以,这又是在哪儿的错误? 正是茫然间,耳边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醒来……醒来……” 谁? 是他吗? 已然无从否认,即便在梦里,他身上的气息还是穿梦而来,笼罩四周。 是她昏睡的时间太久,让他担忧,所以他亲自来唤她了! 是啊! 她也的确是要醒了! 即便她觉得这里很舒服,舒服的让她昏昏欲睡,她也要醒过来! ——“……” 唐浅浅觉得自己也就是刚动了眼皮,耳边的压抑的沉声就已经破耳而来。 “你醒了!” 即便脑袋里还不甚清醒,可还是能听得出来身边这位爷语气的不善,不,是恨不得把她撕开嚼碎了吃去的恼怒。 唐浅浅吸了口气。陡然,身边的人有些惊,一手就摸到她突起的腰腹上,“哪儿疼?” 跟着,衣衫窸窣声响,似乎这位就要转头高呼。 唐浅浅忙伸手,虽没有拉住她想要拉住的什么,可还是止住了他的举动。 南耀羽忙问,“怎么样?” “我,没事!” 唐浅浅睁开眼睛。 触目,男人的眼中似乎有忧色闪过,只是但她定睛,却只看到一双冷眸盯着她,眼底闪过的幽暗光色犹如深潭,一眼就能把她的魂魄吸收而入。 唐浅浅动了动唇, “好想你!” 低柔的声音从久久闭合的口中吐出来,即便满腔的恼怒也因为她口中的这三个字消散了大半儿。 南耀羽瞪着她,嘴角紧抿, “若不是本宫用你宫里上的性命要挟,你还真是醒不过来,嗯?~” “……” 唐浅浅茫然,“我是听到太子说,醒来……才醒过来的,难不成太子还说了什么别的?”柔弱的声音更显无辜。 南耀羽眼底闪了闪,似乎有什么晕色从他的面颊上速而过,“孩子怎么样?”他问。 虽说外面就有太医,可既然她醒过来了,自是比那些太医还要来的可靠一些。 唐浅浅感觉了,点头,“还好!” 南耀羽暗暗松了口气,只是一刻,他还是捏紧了她的手,使得她的眉宇间颦起,才硬声冷喝,“唐浅碧,唐浅浅,这是最后一次!” “……” “记住,若是再有一次,本宫绝饶不了你!” 沉沉的冷喝,听似骇人,可他额间的湿濡却已然彰显。 唐浅浅弯唇,努力的荡漾开一弯浅浅的笑意,“嗯,我知道了……” 她柔声细语,若春风暖入心房。 南耀羽深匀了几口气息,眉宇间的冷凝才稍稍的退却了些。 唐浅浅看在眼里,适时的轻喃了声,似有不适。 南耀羽这才像是察觉到什么,低头看去,这才看到手中捏着的唐浅浅的手腕已经有了些红晕。 南耀羽紧抿了唇角,最后还是甩开她的手,沉沉的哼了声,“若是说的不能让本宫信服,今儿也不会饶了你——” “……” 唐浅浅的眼角微微一抽。 这个别扭的男人! ………………………… 花厅之内。 几名太医事无巨细的挨个找过,一众的美人儿立在花厅之外,茫然惊恐之余,大多往花厅看过去。 立在美人儿当中的卢湛箐看似不经意的瞄向太医,就在太医走到那枚沉香木前面的霎那,低垂头,佯装不见。 “果然……” 紧跟着,声声的了然顿悟之声入耳, 花厅之内,几名太医聚在一起,又是低低的商议了几句,最后,几人一起到了花厅偏房之外。 “回太子殿,臣等幸不辱命!” 房门之内,片刻的寂静过后, 太子沉声道,“进来——” “是!” 房门开启。 太医们一起步入。 ………… 偏房之中,床帐掀落。 隔着一道屏风,南耀羽一身浅黄的四爪龙袍赫然在目。 后面跟过来的太医正要关上房门,南耀羽抬手,“说吧——” 显然,太子是要在场所有人都听个仔细。 几名太医相视,为首的那名太医把手里的沉香木送上去,“回太子殿,经臣等所查,太子妃饮食理应无碍,花厅之中也并未有药之嫌,只是太子妃身上习惯的熏香和另一种香气混肴三日之后,便会有毒素而生,轻则四肢无力,重则昏迷晕倒,甚是累及胎儿!……而另一种香气便是从这枚沉香木上而来!只是这香气似若并非沉香……” 南耀羽眉心一凛,盯着沉香木的眼中寒光闪过。“哪儿来的?” 守在门口的桃红还没有说话,一道清丽的声音已然响起。 “回太子,是妾身送与太子妃的!” 从后面的一众美人儿当中,卢湛箐走上前,缓缓跪倒。 南耀羽眼中神色复杂,“你?” “是!” 卢湛箐抬眸,眼中没有丝毫躲闪,“这枚沉香木,是妾身入府之前,父亲相赠之物,妾身从不知道这沉香木中别有乾坤,不然妾身也不会在众目之相赠于太子妃!” 南耀羽点了点头,似乎是听在了心里,“起来吧!” 卢湛箐一颤,眼中似有晶莹,“太子是相信妾身?” 南耀羽深看着她,眸底微光含转,“除了太子妃,箐儿已是贤良,本宫自然是信的!” 众美人儿脸色各有异色,唐嫣然的脸上陡然转过苍白。 卢湛箐欣喜之色满溢,只是随后卢湛箐不止没有起身,反而躬身一伏,“承蒙太子信诺,妾身愿自请禁足,以示清白!” 太子妃中毒昏迷,已经惊动宫城,更非是第一次。再加上先前的传言风波,太子必定严惩彻查。 而她卢湛箐,不止是先前传言中最可能得利之人,今日更是有可能蓄意谋害太子妃极其子嗣之人,必要就是先明立场。 南耀羽略微沉吟,先看向那几位太医,“你们可是已经确认无误?” “是!”太医道,“臣等已经看过了太子妃身上的熏香,确是安神宁气之用,沉香木的沉香也是有如此之用,只是被人渗进去的香气却是隐有麝香之效,和沉香香气相克,再加上太子妃身上的熏香,便更显激烈,所以太子妃才会昏迷!” “太子妃什么时候醒?”南耀羽喝问。 太医的脸色有些白,还是回道,“臣等已经熬了解药,服用后就可清醒,只是若是想要彻底清除毒素,还要有半个月之久!” 南耀羽沉眉,摆手示意太医退。 ………… 南耀羽转脸看向仍跪倒在地的卢湛箐,轻叹了声,近前几步把卢湛箐扶起来。 “那就依箐儿所言!” 随后,南耀羽转头吩咐桐梓,“请卢良媛回清风斋修养,待彻查出幕后主使,再行赦免!记住,一切吃穿用度,不可有任何闪失!” “是!” 桐梓领命,派人请着卢湛箐回去。 紧跟着,南耀羽叫过来那两位精细嬷嬷,要她们彻查此事。 她们是来仪宫中派来的人,彻查此事最为妥当,而且经验也最为丰富。 两位嬷嬷相视,一人道,“奴婢等在太子来之前,已经查过了,府中亦有可疑之人,奴婢等已经制服。只是若要彻查沉香木,恐怕就要太子殿给奴婢一些行使之权为好!” 嬷嬷说的含蓄,却是实情。 虽卢良媛首被怀疑,可只看刚才太子殿的嘱咐就知道太子殿对卢良媛尚算宠爱。她们若是彻查,先要查的就是卢良媛处,而她们即便是宫里的嬷嬷,可到底也是奴婢,若是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好的,唯恐她们也是要被连累的。 南耀羽淡淡的瞥了她们一眼,“你们倒也是精明!” “奴婢惶恐!” 两位嬷嬷躬身。 南耀羽甩袖,随后看向眼前的其他美人儿,“本宫请这两位嬷嬷彻查,此次不管查到谁身上,本宫绝不轻饶!” 一言,已定乾坤! ———————————— 清风斋。 卢湛箐再三冲着前来相送的侍卫道谢,随后转身进入内。 当房门关合,卢湛箐脸上的笑意陡然深凝收敛。 眼底更有寒光闪过。 随行侍奉的侍婢背上寒凉清冷,“小姐……” 卢湛箐猛地抬手,一双冷眸掠过那名侍婢,“先歇了吧!” 侍婢的眼底闪了闪,应诺,“是!” 一言定乾坤 等等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等等 太子妃寝宫。 美人儿都退了去。 而在服用了太医的药剂之后,太子妃也终于“清醒”了过来,只是不等身子大好,太子妃就移到了太子妃寝宫患。 据太子妃的话说是,花厅之内,让她一想起来就心惊胆颤绪。 太子也决定和太子妃共寝,以示安抚。 ……当夜色笼罩,太子妃寝宫之外,侍卫林立,一片肃然。 只是太子妃寝宫内的内室之中,却是幽静惬意。 ——忧心太子妃而彻夜陪伴的太子悠闲的坐在软塌上看着书册, 太医口中尚且要伤病半个月的太子妃老实的翻看着折子,愁眉苦脸。 桌上,没有往日里的香茶糕点侍奉,只有一清香缭绕,看似竟有些孤苦。 终于,太子妃唐浅浅忍不住了,转头看向一旁伺候的桃红,双目泪汪汪的,让人一见心怜。 桃红再也看不去了,转身弄了两杯香茶,然后退了出去。 ——今儿太子妃也的确太过分了,事后桃香知道了此事,也把她给狠狠的训斥一顿。 也确是该被太子殿教训。 唐浅浅瞅着桃红退去的身影,默默叹了口气。 只是或许自己的这声叹息有些大,某位太子听了个清楚,手里闲闲的翻了页书册,嘴里一声轻嘲,“可是知道错了?” “……” 唐浅浅噎住,连自己的侍婢都对她避之惟恐不及的,还真是有些丢脸。 唐浅浅咬牙,把手里的折子甩开,一把揪着他的衣襟就往他身前钻过去。“你敢说我今儿不是帮了你一个大忙?” 南耀羽斜睇她一眼,目光落在她的腰腹上,虽不言也已经再明白不过。 她帮了忙,不错。 可她不该用福儿威胁。 唐浅浅自然看得出来,讪讪,又扯了扯他的衣角,看似讨好,“昨儿你不是还说我太过柔弱了……” “所以你今儿就敢胆大包天!” 南耀羽低喝,扔了手里的书卷,只是因为动作有些大,险些没把唐浅浅从身上也给顺带的甩出去。 唐浅浅低呼了声,抓住他的衣角,南耀羽一手揽到她的腰上,安稳住她的身子,只是很快又松了手。 神情冷漠,好似刚才就是有意让她尝到一些教训。 唐浅浅扯了扯嘴角,很有些委屈。 先前在花厅,他不是已经严词警告她了吗?怎么到现在几个时辰了,还不放过她? 再说了,只他关心福儿,她就不关心了? 福儿是将来要从她身上掉来的肉,她这几个月的辛苦难受不都是为了福儿? 而她之所以敢这么做,自然是有完全的准备! 早在卢湛箐送她那枚沉香木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那枚沉香木的怪异,也早就想到了日后将计就计的一招。 所以这看似她突然想到的法子,实际上早就已经成竹在胸! 后来他的人给她诊脉的时候,不是也已经说明了这一点了吗? ……虽说她昏迷的时候稍稍的长了些,可不也是美梦作祟? “你不服?” 头顶上低沉的声音传来,唐浅浅的背脊上一颤。 她扬唇,抬以温婉一笑,“怎么会……只是浅浅觉得如此朝中大事,确是臣妾不能……染指……” 唐浅浅颤颤的把手里的折子给递上去,顺带的还以娇柔万千一眸光。 这些折子看似清闲,可暗里却都是含着一些牵扯朝政纠葛的东西。 虽说对他的意图她也是差不多了解,可要是真的解决起来,实在是很费脑细胞。 南耀羽斜睇过去。 唐浅浅颤了颤,也只能再度扯了扯嘴角。 正襟危坐。 低头去看里面的内 tang容。 细细推敲。 …………………… 不得不说那两位嬷嬷是宫里出来的,不止动作快,而且雷厉风行。 那些意图,或已经做了一些事情的美人儿们的手段很快就一一曝光。 即便太子府中的美人儿也不过数人,再加上被宠爱的人儿都是品阶高位,就是有些小手段,也不过尔尔。可因为太子殿心念着太子妃的伤势,但凡查出来的都是严惩。 小到降级,从承微降到昭训,从昭训降到奉仪。大到打入青巷。不得得见太子玉颜。 短短不过三日,原来因为刘承微心伤而前往远巷养病而变成了三位的承微,成了一位。原来的昭训成了两人,还有一人被打入到青巷。就是连被赐了名的烟昭训也去除了赐名“烟”字。 整个太子府中人心惶惶。 只是两位嬷嬷想要查的太子妃中毒一案,还是暂且没有结果。可越是查不出什么,所有的怀疑也就更默默的指向一个方向,那就是卢良媛的清风斋。 一时,太子府暗波涌动。 而就在太子府中看似忙乱成一团的同时,朝堂上也渐起风波。 自然,她这个太子妃身在病重,朝堂重重是不易知晓的,可那位爷每天都让她处理的折子里却是已然显出了当中的一些曲折弯绕。 因为两道几乎同时到达圣听的折子,两位朝中肱骨都被暂时卸了朝中大任。 太子和大皇子则是负责查出折子里所指的各项罪名。 而也不过几日,折子里所言的各项罪名当中的大半儿竟是诡异的或多或少的都贴切上了。最重要的是,显然唐相那边的罪名要比卢丞相那边的要轻得多。且就在两位殿查案的同时,不知道是谁有意泄出了查案进程和结果,于是,两边大人后面各自的支持者各自上折子,纷纷力挺,对骂。就连平日里看似请安的折子里,也大都含上了各种含沙射影,看着就让人头疼。更不要说是关系两派官员一起合作的各种事情,就更多波折。 虽太子和大皇子殿手也有各自的随从官员,可到底两相面的官员不在少数,所以,短短几日,朝政就有些不可查的混乱。 连着几日负责看着一部分折子的唐浅浅也躲在太子妃寝宫里,默默摇头。 “……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伺候在侧的桃红听不懂自家小姐说的什么,也看不明白那里面弯弯绕的东西。自然她也不会去看,只是看着自家小姐这副认真的模样,还是忧心居多,“太子妃,您就不担心府里?那两位嬷嬷真那么可靠?” 她是明白了太子妃为什么处心积虑的设计,可太子妃都已经用了那么危险的招数,总不至于只是把那个人禁足而已吧! 、 而且说是宫里的两位嬷嬷来查,似乎可靠精细的多,可毕竟都是“没有证据”的事情,那两位嬷嬷未必能查出什么来! 太子妃这般,怎么看都有些不上心啊—— 唐浅浅怪异的瞅她,“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不是站在太子那边的吗?” “……” 桃红脑门上一黑,咬牙,“奴婢是太子妃的人!” “哦~!”唐浅浅拖长了声音,手里的折子也总算是放来。“啧啧,你要是不说,我还险些忘了呢!” “还不是因为太子妃您太,太——” “太什么太!”唐浅浅走到桃红跟前,一手就打到桃红的额头上,“你这个丫头!有什么不满就直接和你家主子提,胆敢背信弃义,还真是不把你家主子放在眼里啊!嗯?” 嘶—— 桃红的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明明是主子的行径过分,怎么就落到了她的头上,更还给戴上了什么“背信弃义”的名声!! 桃红咬牙,直挺挺的就跪倒在地,“是奴婢的错,还请太子妃责罚!” 说着,就要叩首磕头。 眼看着这个小丫头的架势就是要磕出什么响声的动静,唐浅浅赶紧的把桃红给扶住,“你精明了,敢要挟你家主子了!” “奴婢不敢 !”桃红还是跪倒的姿态,小脸上儿一阵紧绷,像是全然不认。 唐浅浅无奈,也只能服软儿,“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眼急不来的!”说着,唐浅浅扶起桃红。 听到唐浅浅总算是开口了,桃红一喜,顺着唐浅浅的力道就起了身。 如今太子妃的身子越发的沉重了,她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让太子妃有什么闪失。 桃红的心思早就落在唐浅浅的眼里,唐浅浅心里不由就是一软。 “若只是平常的家宅相斗,我自然是要尽快使出后招!打她个措手不及,永世不得翻身才是最要紧的!可惜——” 唐浅浅轻叹,扬起手里的折子。 此刻,窗外的光亮照在内,唐浅浅的身影正笼罩在明亮的光色当中,明眸展望,艳丽无双。 桃红一贯知道自己主子的倾城之美,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一时的恍惚,又或是主子话语里的轻尘尔尔,这一刻只若是映在七彩云雾中的仙子,飘渺而来。 “桃红,你可知道太子殿为何要我处理这些繁琐之事?”唐浅浅问。 桃红即便一时恍惚,在听着唐浅浅这话也惊诧的几乎低呼出声,“太子妃,这些怎么会是繁琐之事呢?这可是——” “国之社稷!”唐浅浅把桃红的话接来。 桃红连连点头。 虽然和她想说的不一样,可意思差不多。 唐浅浅看着,又是轻笑出声,“你这个丫头,倒也是识得几分道理,只是你却是把自己口口声声唤着本宫的称呼给忘记了!” 称呼…… 桃红激灵了,陡然回神。 唐浅浅知道她明白了一些,只是应该还是不太明白。唐浅浅摇头,清幽叹息,“太子妃……本宫是太子的太子妃!即便后宫不得对干政,可太子殿还是把这些交给了我!那意味着什么呢?” 桃红摇头,表示不明白。 唐浅浅一笑,“或太子以为我有些本事,或太子只是试探,或又是其他种种,可既身在其位,就要谋其政。既然我有些本事,自然就是要帮衬到太子!” “……府中上看似不过几个美人儿,却都是关系朝政,且太子殿的用意更是深远!……所以,我不管做什么,都要想到此举是不是会对太子有利,又或者会不会对太子有什么损害……” 桃红点头,似乎是听懂了,“太子妃是说,太子妃行事更要周密,尤其是不能……糟了,那,太子殿这几日恼怒,难道是……” 唐浅浅笑拦住这个丫头的胡思乱想,“放心,太子殿恼怒的原因和你一样……” 唐浅浅低头瞄向自己的肚子,桃红也很快明白过来。小脸上一闪愧色。 唐浅浅看着她,掩唇一笑。 她原本没想教桃红这些,只是这阵子发觉桃红的武功似乎越来越强了,就觉得还是有必要教她一些机敏的事情。 正所谓一文一武,必须要张弛有道! 唐浅浅拉住桃红的手,双眸紧绽光华, “你放心,试图想要谋害福儿的人,我绝不会放过……只是现在首要的,还是一个字,等!” ………………………………………… 清风斋。 卢湛箐闭着眼睛,半靠在软塌上,桌上檀香缭绕,似若淡然怡人。 陡然,卢湛箐睁开眼睛。 只听着“扑棱”一声,一只鸟儿进来。 直接的就往卢湛箐的身前过去。 卢湛箐抬手,青鸟落在卢湛箐的手上。 随着青鸟脚的铜环取,青鸟扑棱着翅膀到了一边。 卢湛箐顾不上看那青鸟半眼,快速的把那张纸团打开。 在看到里面写的内容之后,卢湛箐的嘴角狠狠一抿。 随后,卢湛箐眼底流光闪转。 突的,卢湛箐起身,往案几后过去,拿起笔锋在一张纸上些了一个字。 ——“等” ………………………… 议政殿。 司徒空声音清澈明亮,“不过三日,我们已经查出来六七个官员,其中大多都是那个家伙的心腹……虽说看上去他没有表现出什么,可我的眼睛偏就好的很,一眼就看到他袖的手都紧紧的攥到一起,啧啧……青筋迸裂啊!” “只是即便皇上也看那个家伙不顺眼,可因为牵扯到唐相,这次也就是小惩大诫,那些人最重不过返乡,只是其他人,给他们换个清闲的位置也就是了。所以,若是不出所料,他也没多少可用之人,或也就是只有喘息的时候了!” 案几之后,南耀羽托着巴,眼中深思凝神。 过了会儿,“本宫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司徒空拧眉,“臣也觉得太过容易了些!只是……”暂时也找不到什么法子。 突的,司徒空眼中一亮,抬眼看向南耀羽, —————————— —————————— 感谢亲们的支持! 1888红包【nbphy】 10朵鲜花【koala7088】 4张月票【开心宝贝19663】 2张月票【花无心2012】【nbphy】【1317532646】【米塞拉朵】,[ ??的拼音.后缀是 ] 等等 知道什么说什么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知道什么说什么 南耀羽眉眼一沉,“你想打什么主意?” 司徒空知趣的应声,那脑袋里先前的想法给抛开,道,“或许臣可以再逼一逼卢相……”逼到黔驴技穷,山穷水尽,那就是还有什么后招,也不得不使出来一些! 南耀羽沉吟,凤眸微闭,看似沉吟。 ……主意虽不错,可若是逼到绝境,也不免狗急跳墙—— 钏 接来,一连三日。 太子都没有在寝宫入寝,即便是前来探望“病重”的太子妃,也只是坐上一些时候就离开了。 而即便太子殿来去匆匆,可似乎到底还是太子的探望更为神效,太子妃的身子很快就好了起来糅。 太子妃宫中上,已然欢欣起来。只是那两位奉命彻查太子妃中毒一案的宫中嬷嬷却已经有些焦急了。 虽她们也是尽力,且怎么样也是把太子府里外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给清清白白的彻查了一遍,可到底最重要的案子并没有了结——太子妃中毒一案,还是毫无进展。 所以,在第四日一早,两位嬷嬷率领着太子府中太子特意拨派的侍卫从太子妃寝宫中走了出去。 浩浩荡荡,直奔卢良媛的清风斋。 这样的架势,即便是真的病重渐愈的唐浅浅也得到了消息,更不要说是早就惦念着某件事的她了。 所以,就在宫门开启的霎那,软软的靠在软塌上的唐浅浅眼睛里就冒出了精光。 桃红桃香的精神也陡然飒利。 “太子妃,听说前几日那两位嬷嬷审了卢良媛的贴身侍婢,还有随从卢良媛一起进府的众人……想必今儿定是有了什么结果……”桃香道。 桃红很有些兴奋。“这么说,今儿一定能好了?” “……” 唐浅浅没有说话,只低头看着手里的书册。 而看到唐浅浅沉默,桃红桃香相视一眼,也再度静默。 一盏茶过后,太子寝宫门外静悄悄的一片。 而因为不想被某些人猜到些什么,唐浅浅也并没有特意的派春晓出去打探情形。 一直伺候的桃红忍不住了,趁着给唐浅浅端茶的工夫凑过去,“小姐,我们是不是……” “静观其变!” 唐浅浅翻了手里的一页书册,神情自若。 当唐浅浅就要饮第二盏茶的时候,外面陡然有惊动传来,外面有侍婢急匆匆的说了些什么,春晓也急忙的过来回话,“回太子妃,两位嬷嬷去请了太医……” “碰——”一声, 唐浅浅放杯盏,猛地站起来。“怎么回事?” 春晓咬唇,“听说……唐良媛动了胎气!” “……” 唐浅浅嘴角狠狠一抽。 桃红桃香也相视了眼。 旋而,唐浅浅的脸上绽开一抹笑意,转头瞄过桃红桃香,“更衣,本宫要去看看卢良媛!” “是!” 桃红桃香应诺。 唐浅浅转身往内室而去,眼中流光微转。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好! 那就看最后鹿死谁手了! ………………………… 当唐浅浅随众到了清风斋。 先前唐浅浅也是到过清风斋的,只是原来第一眼看到时,清风斋内清风徐徐,竹林茂盛,好若人间仙境。而现在,那两位嬷嬷带来的侍卫各自严守,院内的一众侍婢随从都跪倒在地,身形颤抖不已。 房间内,也有几名宫婢,那两位嬷嬷也在其中,且还有宫中太医随行的仆人在侧。 唐浅浅知道,太医已经到了。 左右仔细的打量了清风斋内外,唐浅浅在桃红的搀扶,走上台阶。 “太子妃!” 两位嬷嬷先知道了唐浅浅的到来,躬身稽首,身上汗湿,声音都有些颤抖。 ——两位嬷嬷奉命彻查太子妃中毒一案,而这几日过去了,案子还没能了结,本以为今儿孤注一掷,总也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没想到惹了卢良媛的胎气,她们只觉得压力倍加。 不知道事后,她们的脑袋能不能保住…… 随着两位嬷嬷的跪倒,内其他的人也一起跪倒。 隔着屏风,正在给卢湛箐把脉的太医也转身就要跪倒。 唐浅浅虚扶起两位嬷嬷,却是冲着那两位太医说话,“几位太医先忙着,不要误了大事!” “是!” 几位太医转身继续诊脉。 两位嬷嬷本有些担心,但看到唐浅浅镇定自若的模样,也莫名的有些松了口气。 很快,几位太医斟酌了,不约起身,往外而来。 转过屏风,唐浅浅看到为首的那位太医,正是先前给她诊脉的那位,据说是宫中专为安养皇嗣之名医。 那位太医面带豫色,眼底转了转,似乎是在思量,只是最后,还是冲着唐浅浅躬身, “太子妃可否遣了四众人?” 唐浅浅眼底一闪,冲着身侧的桃红点了点头,桃红应诺,其他的一些无关紧要的侍婢就退了去。 内,只有那两位嬷嬷,桃红,唐浅浅,几位太医,还有一道屏风后面中了毒的卢良媛。 “说罢!”唐浅浅道。 既然都已经说了“屏退”的话,内还有着许多人,显然便是都能听的,那位太医也不犹豫,道,“回太子妃,卢良媛是中了慢性毒药……腹中胎儿已然有了些损伤,若是想要保住,至少也要一个月……” 说的直白含蓄。 也就是说卢湛箐和她一样,也是中了毒,可远比她要严重的多。 在场的众人暗暗吸了口气,尤其是那两位嬷嬷,脸色白了又青。 这太子妃中毒的案子还没有结,怎么卢良媛竟然也—— 唐浅浅面色一沉,“卢良媛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昏睡!” 太医道。 只是既然话里用上了昏睡一次,就已经没什么太大的事情。 唐浅浅点头,转头看向那两位嬷嬷,“不知道卢良媛的饮食都是由谁料理!” 既然那两位嬷嬷已经把清风斋查了个底朝天,那这种事情也必须是知道的。 一位嬷嬷反应的快,立刻道,“全是由贴身侍婢兰儿照看!” 另一位也明白过来,开门,要侍卫带着兰儿过来。 …… 很快,兰儿被带了过来。 清秀的面孔很有些雅致,只是此刻泪流满面,眼中的担忧更是掩饰不住,在进到内第一刻就转头往屏风后面看过去。 “放心,卢良媛不会出事,太医们已经斟酌了药方!”唐浅浅道。 “是,谢太子妃!” 兰儿叩首。 几位太医见状,先后一辑,就要退出去。 唐浅浅拦住,“几位太医先不要走,本宫还有事要问!” “是!” 几位太医也只能留,自然有一位还是先去负责熬药。 毕竟解药的事情还是迫在眉睫。 唐浅浅回以感激一笑,继而看向跪倒在地的兰儿,“卢良媛的饮食起居都是由谁照看?” 兰儿愣了愣,老实的回道,“是奴婢!” 唐浅浅的眼中暗光一闪。 她先前已经从两位嬷嬷的嘴里听说了是兰儿全权负责,可她还是在众目之又问了一遍。 不为多言,但只为现的明了。 虽说她在太子妃宫中并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可在进来之后看到院内的境况后,就知道先前那两位嬷嬷在清风斋闹得不小——卢湛箐中毒一事之所以惹出来,八成是因为卢湛箐的“气急攻心”。 所以,但凡兰儿有那么丁点儿的小心思,在又恰逢自家主子中毒昏迷的境况之后,怎么样也会想到让自己摘出去。可兰儿并没有。 可见兰儿的忠心。 唐浅浅眼中一闪嘲讽,脸上还是一本正经,“既如此,那从你家主子入府到现在,所用所食可有什么勘察不周的?尤其是吃食!” 兰儿眼珠子左右晃动,显然是在深思,又有些不敢开口, 唐浅浅道,“说罢——” 兰儿咬牙,“府上各位承微昭训都送过主子一些东西,只是吃食……主子只从太子妃和烟昭训那儿拿过来一些!” 兰儿说的很有些掷地有声,只是旁边几人眼中的神色立刻就已经有了些怪异,不要说是那两位嬷嬷,就是那几名太医也有些异样。 ——先前是太子妃中毒,在场最为可疑的就是卢良媛,而卢良媛中毒,竟然也和太子妃有关? 虽说太医并不太明白朝中的事情,可隐约的各种传闻还是明白。所以,这太子府中是要做什么? 那两位嬷嬷虽说是奉命彻查,可毕竟是来仪宫出来的,一位嬷嬷立刻站出来,沉声冷喝, “大胆!” 唐浅浅扬手,“兰儿说的不错,本宫的确是送过卢良媛一些桃红亲手做的点心,还有一些茶水……只是太医也说卢良媛是中的慢性毒药,而所谓慢性,总也是至少一个月的吧!” 为首的那名太医立刻了悟,“是,微臣等看过,至少一个半月!” 唐浅浅点头,转头看了眼桃红,桃红应诺,转头看向那两位嬷嬷,“太子妃也便是在二十天之前,才第一次送太子妃宫中的吃食给卢良媛!”也就是说,中毒一事和太子妃宫中没有半点儿关系。 兰儿身为奴婢,此时自是说不上话的。 而桃红对着那两位精细嬷嬷说,显然也是看在太子曾经的口谕上。 那两位精细嬷嬷也是知机,自然看出来唐浅浅是要她们秉持公正,一位嬷嬷上前一步,冲着唐浅浅一躬身,“不知道太子妃可有凭证?” 唐浅浅一笑,冲着桃红一抬眼,“要春晓把宫里的纪实册子拿过来!” “是!” 桃红出去吩咐,唐浅浅的目光在在场的一众人等面前淡淡扫过,甚是连屏风后面正晕迷的某个人的方向也不放过。 那个卢湛箐学的还真是像—— “本宫从进府之后,每日里,所收什么,所送什么早就有所记录,尤其是吃食……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唐浅浅清闲一叹,似乎也有些无可奈何。 只是话语落地,却是足以震惊四周。 谁也没想到太子妃竟然仔细到这个程度。 唐浅浅眼角淡淡的瞥了眼兰儿。兰儿还是跪倒在地,只是低垂头露出来的唇角已经有些发白。 唐浅浅却好像是没看到,低头问。“你跟在你家良媛身边多久了?” “已经有十年!”兰儿应声。 唐浅浅再次点头,“如此,那本宫就信你!”唐浅浅先表了态,在场的其他众人,即便是桃红的小脸儿也有些僵。 另一位嬷嬷这会儿也已经走到门口,冲着外面的侍卫吩咐,“请无烟昭训过来!” 清风斋卢良媛请了太医,太子妃也亲自前往的消息早就传的府中尽人皆知,府里的美人儿也早就到了门口。 唐嫣然也在其中,只是没有先前的荣光满面,意气风发,此刻的她穿着打扮极其普通寻常。 听到里面的呼声,无烟在贴身侍婢的扶持,从一众美人儿当中走了出来。 面容仍是之前的清秀,只是唇角已经隐隐有些发白。 她进到院内,看着院子里的一众兵士,还有前面敞开了房门的殿内,抿了抿唇角,缓缓走上前去。 “妾身见过太子妃!” “起来吧!” 唐浅浅示意,她的目光在无烟的身上打了个转,问道,“你可是曾送过卢良媛一些吃食?” 无烟嘴角一白,柔弱的身子不可查的晃了晃,只是随后还是应声, “是!” 无烟的话音还没有落地,就听着跪倒在地上的兰儿一声惊斥。“是你害了我家主子!” 无烟一惊,满面惊慌,“不,我没有!” “好了!”唐浅浅哼了声,冷眼看向兰儿,“你家主子还在病重,如今不过一道屏风之隔,你还是不要大声喧哗的好!” “是!” 兰儿一惊,低垂头。 唐浅浅不理她,只是转眸扫到无烟身侧的贴身侍婢身上, 那名贴身侍婢一看就是个胆小的,立刻就有些颤抖, 唐浅浅唇角笑意轻泛,“本宫以为无烟是个懂事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无烟也自是清明,所以,本宫并不以为此事和无烟有所关系,所以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吧!” 唐浅浅的声音温和,并不显丝毫的气势,可当话音落地,那名侍婢还是“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小脸上一阵雪白,“太子妃饶命,不关奴婢的事儿啊!” —————————— —————————— —————————— 感谢亲们的支持! 【junalier】鲜花一朵 五一劳动节快乐! 知道什么说什么 翻转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翻转 此言一出,唐浅浅的眼中幽光一闪。 她先前的话已经是在为无烟开脱,哪怕只是一般府邸当中的丫头侍婢也能听得出来。而这个小丫头虽是侍奉在无烟身边的,可到底是太子府里的侍婢,这种见识总也应该是有的。 ——不管唐浅浅的用意何在,虽说结果极有可能是这个小丫头被委屈了,可最后绝对不会为难了其家人。 只是那个侍婢如此反应,根本就是罔顾了唐浅浅这个一家之主的用意。 这看似胆小懦弱,实际上还真是有些胆大钏。 “但言无罪!”唐浅浅沉声。 那名侍婢慌乱的抬眼,羸弱的身子更是瑟瑟发抖,恐惧的神情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 “奴婢虽是伺候在昭训身边,可昭训每每想要送出什么,奴婢也都是当日才知道。真是不管奴婢的事儿!还请太子妃明鉴!糅” 唐浅浅拧眉瞅着她,眼底暗光微转。 身后那名嬷嬷到了唐浅浅身后,低声道,“太子妃,她说的没错!” 唐浅浅微微点了头,看来这套说辞,这个侍婢曾在那两位嬷嬷跟前说过。 那位嬷嬷的声音虽小,可那名跪倒在地,几乎就要哭出来的侍婢还是听到了,当即神情更加苦楚,看着唐浅浅的脸上更有了祈求之意。 唐浅浅淡淡的扫了眼无烟,看到无烟的脸色比起刚才更显得苍白。 唐浅浅的目光再度落到那名侍婢身上, “本宫问你,你在太子府中多久了?” 那名侍婢以为唐浅浅是在质疑她在太子府中的忠心,忙俯首回道,“奴婢已在府中伺候了十年!” 唐浅浅挑眉。 这年头,可不小啊! “比无烟在府中的日子还要久远……倒是太子府中的老人了!” “好了!”唐浅浅摆手,“既然精细嬷嬷说了,那本宫也就暂且信了你这回!” “是,谢太子妃!” 那名侍婢伏到地上叩首,激动的又要连连叩首。 唐浅浅看着她的伏在地上的脑袋,嘴角浅浅一扯。 “本宫虽掌管太子府不过数月,也知道府中的编排体制,如你这般在府中呆上十年的,大都是伺候在主子身边的。虽无烟也是个正经的主子,可你念在在府中的时日尚长,无烟曾经也是在你的手,所以平日里对无烟总是稍欠恭敬……” 先那名侍婢还以为唐浅浅是饶了她,可听着后面的话,陡然一颤,浑身更是僵硬。 “太子妃——” 唐浅浅又怎么允许那个侍婢说什么,当即冷哼一声, “虽说你眼里的主子或不是无烟,可无烟是太子的女人,也就是你的主子。如你这般的奴才,本宫虽有心惩治,只是无烟不说,本宫也就当作不知道!只是今儿事关你家主子日后荣辱,你却是头一个就把自家的主子给抬出来,不管不顾!” “幸得如今尚算太平盛世,若是稍显乱道,你岂不是头一个就是叛主儿的?哼,或本宫是小气了些,可这样的奴才却是本宫且不想见到的!” “桃红,告诉府里的管家,看她是签了卖身契的还是什么,若只是买来伺候的,就给打发了出去,若是卖了身的,就弄到别出去,别污了本宫的眼!” “是!” 桃红应声,冲着敞开的大门外,就喊了声,立刻就有侍卫过来,拖起那个侍婢就往外走。 那个侍婢惊慌万分,前一刻还以为自己终于没事,一刻竟是这样的场,她张嘴就要喊。 唐浅浅先一步摆手,“别惊扰了卢良媛!” 立刻,一名侍卫抬手往那名侍婢的脖颈上一砍,那名侍婢没了声音,很快就给拖了去。 守在外面的一众美人儿看着从内拖出来的侍婢,均都脸色大变,甚是有胆子小的捂着嘴,才没有低呼出声。 ………… 唐浅浅丝毫没有被影响,转眼就看向无烟, “你那个丫头虽嫉恨你,可又是如此的胆小,照着本宫所以为,她定然不会也不敢在你送给卢良媛的物件上动什么手脚。而你,自小就是在太子府中,也没有什么名流亲人,所以能送的出手,又能让卢良媛看得上眼儿的,除了你亲手做的一些吃食,恐怕也没有其他——只是若是你并非痴傻,也定不会在自己的吃食上动什么手脚,尤其你如今又并非受宠……” “所以,除了你亲手做的那些,送给卢良媛的,还有什么?” 唐浅浅的语气很淡,淡的就像是清波缓水。 可字里行间的犀利,精明,却是让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惊。 那两位精细嬷嬷虽也从宫里淑妃娘娘的嘴里听说了太子妃也是有些聪明,可这阵子相处,却只觉得太子妃的贤良。是以万万没想到太子妃竟只是寥寥几言,并在基本上什么都没问的情形,就能道出让她们都就没想到的可能。 那几位太医更是惊讶,虽他们不懂朝政,先前几次见面,也并未觉得什么,而今日却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位太子妃身上卓然的气势。 虽淡然几句,却是精湛,直中要害。 即便比起宫中上庭那位,也不在逊色。 听了唐浅浅的一番话,无烟的脸色乍然又是发白。 “奴婢,奴婢……”无烟的唇角发颤,眼中更隐隐的有些茫然, 唐浅浅盯着她,眼中的神色只更显幽深, 过了会儿,唐浅浅开口, “说吧,自有本宫为你做主!” 清静的内,唐浅浅的声音清冷落地。 无烟吸了口气,咬唇,“奴婢……” 正就是无烟要说什么的时候,只听着屏风后面似乎有声音传来。 唐浅浅抬头,几名太医更是先反应过来,几个人转身就往屏风后过去。 跪在地上的兰儿也一个激灵,在原地跪着转过身子,面向床榻的方向。 很快,一阵忙碌,当中一名太医低呼了声, “回太子妃,卢良媛醒了!” 唐浅浅眼中光亮微动,唇角清浅的绽开。 醒的还真是时候! 唐浅浅一手搭在桃红的手上,缓缓起身。 面前隔着的屏风也给搬了开,微微掀开的床帐之内,正缓缓睁开眼睛的卢湛箐羸弱如玉。 卢湛箐眼中的视线渐渐清明,在看到眼前的几名太医之后,陡的就是颤了。 “卢良媛只是受惊,并无大碍!”太医当中有精明的,立刻道。 卢湛箐一手抚到自己的腰身上,明显的松了口气。 唐浅浅的目光随之,眼中微光一闪,唇角笑意微扬,“本宫这就要寻到谋害之人,卢良媛醒的倒真是时候!” 卢湛箐似若才看到唐浅浅,“太子妃……” 她身形一动,挣着就要起身,只是又发现自己的贴身侍婢兰儿跪在当。 “这是……怎么回事?” 唐浅浅看了眼兰儿,“去伺候你家主子吧!” “是,谢太子妃!” 兰儿冲着唐浅浅磕了头,起身就往卢湛箐的身前跑过去,只是跪得时候到底长了些,一时脚有些不稳。 但见着兰儿又是倒茶,又是扶持的,之熟稔可见的确是常伺候在侧的。 唐浅浅并不理会这主仆情深,转头看向眼中又是有些失措的无烟,“你说吧!” 卢湛箐像是仍在堪堪清醒的迷雾当中,嘴里含着一块儿能暂时清明的参片,靠在身后的软塌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无烟似乎有些恍惚,看看唐浅浅,又看看床头靠着的卢湛箐,最后咬唇,“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奴婢不敢说!” 唐浅浅深看着她,嘴角似有若无的勾了勾,“说,恕你无罪!” 这厢,两位嬷嬷早把无烟的神情看在眼里,在听着她这话之后,心登时激灵了。 定要是太子妃说了恕之无罪,这位昭训才敢说出来,想来定是非同寻常。 那厢,在唐浅浅说出这句话之后,卢湛箐的眼中似乎是闪过些什么。 随后,但听着无烟的声音在内蓦然响起。 而因为此时房门并没有关合,院子里的一众人等也都听的清清楚楚。 ——“除却奴婢亲手的做的,奴婢相送卢良媛之物……都是太子妃送给奴婢的!” 什么? 话音落地,整个清风斋内,便是惊呼四起。 两位精细嬷嬷面色大变,就是连那几位太医也都瞪大了眼睛。 都传闻先前太子妃中毒,卢良媛脱不开关系。这回,卢良媛也身有不虞,结果,这最可疑的人竟然是太子妃!! 因太医在场,已经把先前致使卢良媛中毒的东西找了出来,而据多名侍婢辨认,的确是从无烟处相送之物。 先前卢良媛之罪到现在也没有证据,而太子妃这次却是人证物证俱在!! ………… 唐浅浅似乎是没想到无烟会说出这番话来,看着无烟好一阵儿才轻笑出声。 这笑声在内渐渐回转,到最后竟是几乎抑制不住。 “太子妃……” 桃红靠近唐浅浅就要扶住她,唐浅浅猛地抬手,止住了桃红。 脸上的笑意也陡然而敛,唐浅浅轻笑着看了眼似乎仍被无烟的话吓得还没有回神的卢湛箐,转头看向跪倒在地的无烟, “无烟,你倒是诚实的很!不过,你这话还当真是揪出了幕后主使了!” 无烟身子一颤,埋头不敢说话。 躺靠在床上的卢湛箐也是一惊,茫然的看向唐浅浅。 “太子妃的意思是……” 唐浅浅挑眉,倒还没有说话,外面已经有脚步声靠近,来人正是春晓。 春晓的手里拿着的是先前唐浅浅要的纪实册子。只是若说先前唐浅浅的纪实册子里写的是让她安然的证据,那现在里面明赫赫标注的就是她谋害证据。 “春晓,把本宫曾送给无烟的东西念一遍!”唐浅浅只若不觉,道。 春晓应声,翻开册子,很是详尽的念了遍。 在场众人,包括外面的一众美人儿无不是仔细倾听。 但听着当中记录详尽,竟是连一分一毫也没有放过。 差不多半柱香,春晓读完了。 众人神色各异,跪在地上的无烟更是盈盈几乎不堪弱柳。 唐浅浅淡淡的扫过众人,甚是连门外的一众美人儿都稍带的瞥了眼,最后落在无烟的身上,“无烟,你说本宫书册上所言,可是属实?” “……是!” 无烟轻颤。 唐浅浅轻叹摇头,“……本宫待你可算是厚重吧!” “……” 无烟咬唇,身子只颤颤而抖。 的确厚重,厚重之便是连外面的几位承微都有些窃窃私语,甚是私语声都已经传到了宅门里。 唐浅浅叹了声,“……果然是有其主便有其仆!先我还以为是那个丫头不知道进退,原来主子也是如此!所以,无烟,你千万不要怪本宫不再念及相识一场了!” 随着唐浅浅的话音轻落。 跪倒在地的无烟紧紧的闭上眼睛,唇角更几乎被自己咬的滴出血来。 ……………… 唐浅浅也不理会她,当即轻喝一声,“赵太医!” 赫然,就在卢湛箐床前的一位太医应诺,站了出来。 唐浅浅转头看向身后的那两位精细嬷嬷,“两位嬷嬷都应该认得吧!” “是!” 两位嬷嬷几乎同时应诺。 这位赵太医是专门伺候皇帝淑妃的太医,此次卢良媛晕倒,她们生怕是计,或是真的有什么事,便是特意请来的。最重要的算是据说赵太医在朝中并无派别,纯属清流。 唐浅浅轻轻一笑,冲着那位赵太医微微颌首, 赵太医冲着唐浅浅一辑,又从卢良媛身前看过,最后看向那两位嬷嬷, “实不相瞒,太子妃在每次相送可用膳食之前,臣都在场!” 赵太医轻柔低语,却是让在场的情势再度翻转。 就是脑子稍微有些迟钝的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卢良媛中了慢性毒药,先是彻查良媛身侧侍婢,而后查到无烟昭训的身上,太子妃口口声声说是无烟昭训不会这么做,而无烟昭训转身就说这毒之人极有可能就是太子妃。就在太子妃几乎要找不出什么证据来的时候,太医证明太子妃但凡所送之物先都已经被太医严查过。 唐浅浅并不容其他人再妄自思衬去,衣袖撩摆,陡然清冷, “两位嬷嬷知道该怎么办了么?” 两位嬷嬷面面相觑,“奴婢——” 唐浅浅轻嘲一笑,旋即转头对上了躺在床榻上的卢湛箐, “卢良媛,你处心积虑谋害本宫,不知道用意何在啊?” ———————————————— ———————————————— ———————————————— 感谢亲们支持! 5朵鲜花【司徒莯烟】 感谢亲们支持!!! 翻转 心有不甘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心有不甘 俨然像是聊天的语气,却是让全场震惊。 卢湛箐浑然一颤,完全被唐浅浅的话吓呆,“太子妃,您这是在说什么?” 唐浅浅挑眉讶然,“怎么,卢良媛倒是定要本宫说的清楚明白么?……” 随后,又好似了然,“哦,也难免,卢良媛刚醒过来,懵懂无知也在所难免!……” 转眸,唐浅浅的眼中已然深沉罘, “适才卢良媛晕倒,太医诊断是卢良媛气急攻心,而实际上却是卢良媛中了毒,其腐蚀心神,危害颇大!” “卢良媛平日所用所食,均都是清风斋上详尽周密,是以若生事端,乃比清风斋外,为明公正,本宫自是先查,并无所疑,随后本宫又查问无烟,无烟道她所相送之物尽是从本宫这里赐送,本宫的记录册子,表明无烟所言不虚——” “只是无烟不过一区区侍婢,身无背景,又无宠爱,更无子嗣,定然不会做出如此事情,而本宫……虽朝野自有传言,只是本宫身为太子妃,子嗣又是皇家嫡嗣,实在是没必要对你有什么心思。尤其本宫所赐吃食时,都有太医在场验过。!如此,卢良媛可是明白了?殳” 内,一片寂静。 外,更是连丁点儿的声音都听不到。 唐浅浅这番话字字如重石压在在场的每个人的头上。 尤其是卢湛箐,刚刚清醒过来尚显苍白的面容上更是苍白如雪。 唐浅浅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直就盯着她,在看到她眼中微微闪动的神情之后,更是一声冷哼。 卢湛箐嘴角一紧,被的手更是紧紧的捏到一处。 许久之前,她就想过这个唐家嫡长女的聪明,再入府之后更没有轻视她的念头:她想办法在她的身边牵扯了唐嫣然,无烟。让她寻不得亲近之人相帮。她看似处心积虑的交好,实际上却是暗暗设计了沉香木之谋划,只是没想到自己竟险些出了事。 她自困清风斋中,反复思量,是巧合?还是她的一切谋划都在这位看似贤良实际上狡猾如狐女子的算计之中? 若是前者,她可以劝慰自己是天意。可若是后者,便是真真的可怕! 是乎,她想要隐忍,。 只是朝中转眼便是让她都浑然害怕的局面。 ——若是父亲出了什么事,她要怎么办? 覆巢之,焉有完软? 不得已,她只能拼一拼。 不管无烟是真的靠拢她,还是虚情假意,这一次,至少她也要挫一挫那个太子妃的锐气! 只是可惜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女人便是从源头开始手,看似大方的相赠可食用之物,而实际上,早已经防范的断无让人有丝毫可趁之机。 卢湛箐扯动了唇角,眼中泪光浮动,再加上唇角涩意苍白浮动,便已然是倾城柔弱之姿, “太子妃所言……并无实据……” 唐浅浅轻轻一笑,转眉浅浅的看了眼卢湛箐,“不错,只是你,卢良媛,已然脱不开关系——” 言罢,唐浅浅不再理会卢湛箐,转身走出了清风斋。 只余浅香盈盈。 府上的一众美人儿在恭送太子妃回去之后,立刻各自回去了自己的府宅,闭门不出。 太子妃的那番话,她们听得清清楚楚。不管是真是假,也都是她们绝不敢多言半句,尤其太子妃字里行间的也泄露出一些朝政,她们更是不敢多冒头半。 太子妃回去了,几位太医尽责之后也回去太医院述职。 留的两位精细嬷嬷则是留在清风斋处理“后事”。 只是因为当中情事比那两位嬷嬷所想的还要严重的多,而太子妃又没有说如何处置,所以,两位嬷嬷只能暂且把清风斋前后围起来,然后回去宫中复命。 一时,闭合的清风斋门内,竟陡然清幽。 太子妃寝宫。 清风斋一直就是和太子妃这边争宠的事实,早就是各人皆知,如今也都知道了清风斋的那位良媛竟敢对主子不善,而主子也已经拆穿,那结果定然必是大快人心的太子妃宫中各人自是欣喜,只是唐浅浅从回到自己宫里,就要桃红叮嘱了要各自安稳。 于是,倒也并不显得如何热闹。 桃红虽然是一本正经的告诉了府里的众人要安稳,可自己却是忍不住兴奋,隔着几道屏风,拉着桃香就把之前在清风斋的事情一板一眼的讲了个遍。 她固然是看不惯福安斋的那位,可现在胆敢和自家小姐争的也就是清风斋的那位,更何况前阵子,若非是自家小姐熟悉各种药草,早就有所察觉,那个沉香木真真就是会害死自家小姐。 只是这边桃红说的兴奋,桃香听着听着脸上的神情就有些凝重起来。 到最后,桃红说道唐浅浅直接点出来“卢良媛用意何在”之后,桃香顾不得再听去,转身就直奔内室。 桃红先是一愣,虽不明白桃香是怎么了,也赶紧的跟了过来。 内室之中, 唐浅浅依靠在软塌上,已经有些圆润的腰腹微微的挺着,手里拿着糕点,明明唇角含笑,可脸上的神情却好像有些在游移飘荡。 只是桃香的脚步声还是听了个清楚,唐浅浅的眼眸一转,便看向正过来的桃香。 “太子妃……” 桃香咬着唇,冲着唐浅浅就是一躬身。 唐浅浅抬手虚扶,上在她的身上打量了,“我知道你是担心,过来吧!” 这会儿,桃红也进来。 唐浅浅看看桃红,又看看桃香,唇角绽开一抹笑意,“桃红,你去预备一些茶点!” “是!” 桃红应声去了。 唐浅浅冲着桃香招了招手,桃香到了唐浅浅跟前。 桃香咬着唇角,眼中有不解,担忧,甚是浅浅的惊惧。 唐浅浅看入眼中,心陡然一现轻松。 “你可是都知道了?” 桃香点头,“是,太子妃还没有从清风斋回来,春晓就已经告诉奴婢了!” 唐浅浅点头,春晓虽然不知道具体究竟如何,可结果还是知道的。 “所以,你在担心什么?”唐浅浅问。 桃香咬唇,虽心里一阵的七上八,还是问道,“奴婢想知道为什么太子妃不给卢良媛定罪?” 唐浅浅弯唇,“你说呢?” 桃香吸气,“身为主母,若是侍妾犯错,自可惩罚!” 桃香说的没错,卢良媛即便正四品之衔,太子妃是太子府中的女主人,是正妻,卢良媛是太子侍妾。但有错,必能惩罚。何况此中牵扯皇嗣,更可一语定生死。 唐浅浅一笑,似有无奈,“可卢良媛也说了,本宫确没有真凭实据!” 她所说都是她的推理,或就是事实,却正如她所言,知道实情的只有卢湛箐和她的贴身侍婢兰儿——这两人是绝对不会说出事实的。 所以没有真凭实据,就是想要惩罚,也师出无名! 桃香咬唇,袖的手紧了又松,最后终于吐出一句话来。 “……律法当中,可定有罪论……” 几若未闻的几个字,却是让唐浅浅的眼底微光一闪。声音也陡然深沉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桃香“噗通”跪倒在地,脸色也有些发白, “说——” 唐浅浅沉声。 桃香咬唇,死死的低脑袋,“是奴婢给太子妃收拾书册……不小心……” “……” 唐浅浅的眉心猛地一拧。 这时候,去拿茶点的桃红正好进来,看到桃香跪在地上,立刻扑过来,跟着跪倒在地, “太子妃,请饶过姐姐……” 唐浅浅眼中复杂微现。 终,道,“你们起来吧!” “是,谢太子妃!” 桃红应诺,正准备起身,却看到桃香仍是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犹豫了,桃红看着跪倒在地上的两姐妹,看着跪倒在地上的两姐妹,再度跪。 唐浅浅叹了口气。“起来吧!” 这次,两人终于相扶着站起来。 “放心,我不会怪罪她!” 唐浅浅对桃红说完,又看向桃香,“桃香也是关心我……只是不为例!” “……是!” 桃香应声。 唐浅浅满意点头,抬起一手拍到桃香的肩膀上,“桃香,你揪心着我,很好,我也很高兴。只是万万不能忘了最重要的……所以,即便我明知道,也只能噤口不言!” 唐浅浅的话含蓄,桃红茫然不解,桃香一怔,随后眼中已经浮上盈光。 “可,可……” 唐浅浅摇头止住桃香后面的话,转眸看向身侧的屏风,嘴角弯弧如月。 该做的,不该做的,她都做了。 剩的,就看那个人了! ……………………………………………… 议政殿。 案几之后,南耀羽猛地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身侧的桐梓。 “此话当真?” 桐梓连连点头,脸上也抑不住的兴奋,“是,千真万确,太医院的几名太医都可以作证,这会儿,那两位精细嬷嬷正往来仪宫赶过去!!” 同时听到这个消息的司徒空也面露喜色,“臣等正愁找不到机会……太子妃此举只若神来一笔!” 南耀羽掩了唇角,瞥了眼司徒空,“……好像本宫的太子妃并不在朝中站班!~” 司徒空脸上的笑意凝了凝。脸上也闪过一道愧色。 本朝中的事情不涉及后院,可从江南水患开始,太子妃前前后后的竟是帮了他们很多的忙。 先前只是关系工程水利也就罢了,现在俨然就是朝中大事。 南耀羽冷哼,当即摆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免得到最后还以为本宫的太子妃比起你们这些朝臣们还要厉害——”那到时候本宫还要你们做什么? 虽某人的后半句没说,司徒空还是立刻就明白过来,应诺躬身的就退出了议政殿。 殿内,南耀羽转头吩咐桐梓,“传本宫的令给卢良媛,要她好好自省,最好把事情都说出来——还有,一概用食参照奉仪配给!” “是!” 桐梓闪身出去传令。 南耀羽看着手里的卷宗,眼中睿光顿闪。 半个时辰之后,太子府就接到了太子殿令和淑妃娘娘的懿旨。 淑妃娘娘赏赐了太子妃不少安神养身的东西,又是替代皇帝诏书安抚。另外,昭训无烟被降为侍婢,永不得出现在太子面前。 按照规矩,政令是都要先到太子妃这里,然后,再由太子妃传达向。 只是因为太子妃身怀六甲,此种事情不易,所以唐浅浅就派桃香前往宣令。 没一会儿,桃香就宣令回来。 “怎么样?”伺候在唐浅浅身边的桃红看到桃香就忍不住问。 桃香点头表示一切都好,随后看向唐浅浅, “回太子妃,卢良媛说自己冤枉,想要求见太子殿……无烟还是接了旨意,只是跟着就晕倒了!” 唐浅浅问,“可找了大夫?” 如今,无烟已经不是昭训,已经不能找太医前来。 “是!”桃香点头,“奴婢来的时候,大夫正带进来!” 唐浅浅点了点头,眼角瞥向桌上的那盏菊花茶。 脑海中轻飘一荡,竟是浮现出当日在太子府中的花园中,无烟袅袅而来的身姿。 那时的女子,美丽动人,饶是她看了都觉得心软如斯。 “太子妃……” 察觉到唐浅浅异样,桃香轻声问。 唐浅浅转眸,“还有什么?” 桃香低头想了想,“奴婢以为卢良媛心有不甘……” 唐浅浅挑眉,事到如此,卢湛箐心有不甘是自然,只能让桃香说出来,便应是另有内容。 “你看出了什么?”唐浅浅问。 桃香抿唇,“奴婢先并没有看出什么,只是在奴婢转身走时,似乎有被人盯紧的感觉……” 桃香转头看向桃红。“和红儿的感觉很像……” 唐浅浅顺着桃香的目光看过去。 桃红正一脸茫然不解相视。 唐浅浅咬着唇角,陡然,深吸了口气。 ———————— 心有不甘 不要操心了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不要操心了 略有沉吟,唐浅浅招手过来桃红,对她低低的说了些什么。 桃红连连点头,桃香则是瞪大了眼睛。 唐浅浅一手掩住自己的唇角,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只是以防万一——” ———————————————— 夜色笼罩罘。 太子妃寝宫宫灯明亮,似乎和往日一样,又似乎不一样。 内室之内,唐浅浅坐在灯光,聚精会神的看着手里头的折子。便是身边出现了一双浅黄色的靴子也恍若未知。 “浅浅……殳” 低柔的声音犹若清风。 唐浅浅抬眸,在看到立在自己身侧的人儿之后,唇角笑意绽放。 这一瞬,只若百花娇艳绽放,绚丽无边。 南耀羽的眼中稍许恍惚,旋即,伸手把身边的女子揽到怀里。 淡淡的馨香而来,竟是异常满足。 唐浅浅先是一愣,反手揽住他的腰身,让自己依靠在他的怀里。 熟悉的菊香像是最能让她安心的蛊药, 哪怕只是转瞬,也好像值得她的倾心一付。 “可觉得累了?” 头顶上他的声音温和,暖沁心神。 唐浅浅皱了皱鼻头,颌首。 耳边一声轻笑,还在手里挂着的折子被抽开,身边的气息忽的靠近。 一刻,自己竟是被他给抱起来,转身往软塌上过去。 …… 柔软的床褥靠在身后,唐浅浅抬眼看着面前对着自己正笑着的盈盈男子,也不由弯起唇角, “没有让你为难吧~!” 南耀羽挑眉,佯作深沉,“你说呢?” 唐浅浅斜睇过去,“定然没有,不然你还能这样轻松~?” 南耀羽笑了笑,侧身躺在她身边,把她拉到自己怀里, 已然不用再说什么,唐浅浅便舒心的靠在他的怀里,享受着这似乎久违的安宁。 虽然这几日他都是在她这边入睡,夜里偶尔醒来也察觉到他在揽着她,可总觉得他周身有些冷硬,而今儿显然松畅来不少。 只是他轻松,她何尝不也是松了口气! 从“沉香木”事件,到今儿的“计中计”,无不是在她的算计当中。 而且先前“沉香木”之后,人家就已经不止一次的警告过她了,她今儿的“计中计”虽然没有拿福儿做什么筹码,可却是拿她自己为砝码——幸亏了她早就请了那位太医相助,不然便是她满口是嘴,也说不定会没了她的太子妃之位。 当然,在听到宫里传来的旨意之后,她莫约的知道自己应该没有做错,可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事先告诉人家一声,总也是不好的,所以在那位爷进来之前,她才保持了那份最为优雅的神情举动…… 可怜她本就是个老吃懒做的性子,要不是为了他,又或者她自己,她才不这么费心费神的这么折腾了。 何况今儿这一整天,福儿也折腾了她好几次。 唐浅浅抚着自己的腰腹,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竟是很快就有了睡意。 只是这睡意正要泛上头,耳边的男人却是说话了。 “临来之前,卢尚书找了我……” 唐浅浅眼前的混沌清醒了些, 虽听上去像是他随口一言,可政事,哪怕只是先前那些无所谓可有可无的恭贺表折之类,他都从来没有亲口对她提过,更不要说是主动提及朝中重臣,尤其又是在今儿这样的情形…… 唐浅浅没说话,静默着权当听了进去。 南耀羽听着怀里人儿的呼吸就知道她没有睡着,南耀羽继续说去,“当中缘由,即便我不说,你也知道。只是国法当前,即便没有确实的证据,总是不能徇私的,何况又是牵扯到本宫的太子妃和福儿……我就让卢相先回去了!” 说到这里,南耀羽的声音一顿。先前在她身上轻拂着的手也微微一停。 她的几分聪明已经显露,现在想要装傻也更显过犹不及。 唐浅浅就是再想要装睡,也不能不应一声。 “哦~!”唐浅浅应声。 “……” 南耀羽险些轻笑出声。 这个小女子,还真是精明的丝毫不露。 南耀羽撑起身子,俯头就在她的鼻头上刮了,“还装……” 唐浅浅娇呼了声,面颊上泛起的红晕更显娇媚。“谁装了……” “你!”南耀羽目光如炬的瞪着她,佯怒。 浅浅的菊香喷薄在她的面上,唐浅浅抿了唇角,眼底浮光微动, “不管太子如何决断,臣妾都听太子的……不然,今儿也不会什么都没说……” 她的声音很低,轻柔的话语映入耳中,南耀羽眼中更是幽深如波。 轻叹了声,南耀羽把怀里的人儿压入身。 “我知道你是最贴心的……” …… 浅浅的软榻上,宫灯明亮。 两道身影渐渐合为一处。 四周的侍婢早已经退了去。 点点的吟哦溢出,却是更显灯火无限。 夜深。 被这人折腾的连身上最后一点儿力气也都消失殆尽的唐浅浅几乎就要昏昏沉沉睡去的时候,耳边好像听到他的声音, “以后就好好养胎,那些事情就不要操心了……” “……” 唐浅浅迷迷糊糊的说了些什么,便闭上了眼睛,入梦。 南耀羽看着怀里的人儿,夜色中的眸子清亮如月。 ———————————— 福安斋。 寥寥的几盏宫灯闪动。 宫灯之的美人儿坐在椅子上,一双略显得苍白的眸子盯着闪动的烛光,脸上却是说不清是高兴,恼怒,还是其他。 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良媛……” 美人儿猛地回神,只是转眼,脸上就已经是笑意清浅,“什么事?” 门外的人滞了滞。道。“……可是要茶点?” 美人儿嫣然,眼中细碎的光亮犹如破碎的剑芒, “好!” ************************************************************** 唐浅浅醒过来的时候,和从前一样,身边这人已经不在了。 只是当她叫人过来掀开帘帐,才知道日头竟然已经大亮了。 再一看滴漏,竟是比先前起身的时候还要晚上半个时辰。 自然,桃红桃香的小脸儿就更不要看了,只听着这两人的呼吸就知道这两人是高兴的。 这几天那位爷虽是陪在她身边,可是真的“秋毫无犯”,而昨儿刚刚处置了卢良媛,却是早早就…… 连伺候在外的春晓都说了句,“太子对太子妃是极好的……” 桃红轻咳了声要她噤声,只是这又岂是能遮掩的? 唐浅浅笑了笑,只当烟消。 只是在洗漱的时候,唐浅浅问桃香,“那边怎么样?” 桃香应声,“宗人府已经派人去了!” 宗人府,耀国皇家管理皇家宗室事务的府衙,说好听点儿是为了皇室中人引荐才人,实际上大多则是记录过失的。 唐浅浅点了点头。 可见,还真是有了想要严办的意思。 “太子还有什么事情么?”唐浅浅照例问。 原来某人每天都会给她留点儿活儿什么的,今儿倒是没听到呢! 桃红满脸堆笑,“没有!” 没有? 唐浅浅正要喝茶的举动一顿。 ——————— 不要操心了 猜不到么?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猜不到么? 很快又是自在轻松。 只是到了午的时候,桃红有些奇怪了,一边在唐浅浅身边尽职的伺候着,一边嘟囔,“怎么桐梓没来?”先前每天这时候桐梓都会把一些折子给太子妃拿过来的, “想他了?” 唐浅浅调侃,桃红面上一红,颇有些恼怒,“太子妃又在拿奴婢调笑!” 唐浅浅哧哧一笑,拿起一枚话梅放到嘴里,“……今儿他不会来了!罘” “为什么?”桃红不解。 “……” 唐浅浅眯着眼睛,品着嘴里话梅的酸甜,一手抚向自己已然挺起的腰腹殳。 桃红终于了悟。 自家小姐这阵子也确是要好好休息一阵子了! 听着桃红退去的脚步,唐浅浅睁开眼睛。 她撑起身子,隔着窗子往外看去。 虚掩的窗子外,偌大的太子妃宫中院落,景致翩然,宫中的侍婢各自忙碌着,脚几乎听不到什么乱的声音,她们脚,点点的金黄色的叶子落在地上,随着窗外的浅风滚落。 唐浅浅的目光落在一枚落叶上,看着它随风挤到角落,终停,静止不动。 唐浅浅的眼中微微的恍惚了,随后抬头,正对上不远处看过来的一双美目。 是桃香。 唐浅浅嫣然,随后低头吐出自己嘴里的话梅核。 院子里的桃香看到自家的小姐低头,再也看不到神情,转头往门外看去。 敞开的太子妃门外,清静无人。 ……… 一直到夜色渐深。 桐梓才终于出现,只是某位太子殿并没有来。 倒也不用桃红桃香有什么疑问,桐梓就坦白了实情,说是太子殿这几日有些忙,恐怕没办法回府之类云云。自然,随行奉上的还有各种吃食物件。 最后,桐梓躬身一跪,“太子说,朝中事务繁琐,还请太子妃见谅!” 唐浅浅把玩着某人送上来的好玩儿的物件,随意点了点头,“知道了!” “是!” 桐梓起身,只是并没有马上就走,犹豫了,道,“……太子妃可有什么要奴才转达的?” 唐浅浅一愣,“稍等!” 然后,唐浅浅回身走入内室。 过了会儿,唐浅浅拿着一个盒子走了出来。 “交给太子殿!” —————————————————————— 议政殿。 灯火通明。 湛亮的厅堂之内,左首的桌边上,司徒空那个一边翻着册子,一边记录。 旁边,桐梓侧着头看着。 没一会儿,司徒空停笔,“你不在太子那边伺候着,看我做什么?” 虽他和桐梓也是相识久矣,可在办公的时候,让人盯着的感觉还真是不太习惯。 桐梓翻了白眼,“你以为我愿意?” 然后,转头往不远处的偏门瞅了眼。 司徒空顺着看了眼,眼角微微一动。 半个时辰之前,桐梓从府里回来,那位爷就去了那边躲清闲。却是直到现在,也连个声音也不响一声。 那位良媛被“圈”,宫里的皇帝和淑妃娘娘大怒,卢尚书那边是一股脑的上书,虽说是定要严惩恶徒,可又明明的说了卢家绝不会出恶劣之人。卸劝在家的唐相也一个折子一个折子的递上去。声明要为太子妃和太子妃的嫡长子讨回公道。而这两边再度打起来,却好像是把先前太子安排好的清撤的谋划给推到了一边。 虽说这看似太子殿先前的布局全都化作无有,实际上太子殿却是在“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可毕竟他现在是忙的连这个时辰还在宫里头待着的。 ——话说他已经是许久没有这样“鞠躬尽瘁”了,可也不能总是劳心劳力他一个吧! 司徒空眼中精光一闪,抬眼看向桐梓的眼里也笑意横生,“说吧,你是不是想知道些什么?” 桐梓紧绷的嘴角立时就一弯,一双眼睛也眯的像是什么一样。 “果然是相识了十多年的,又怎么能和别人相比……” 司徒空啐了口,“别来这套……” 桐梓也立刻敛了神情,轻声低问,“司徒大人,能不能提点奴才,太子现在在想什么?” “……” 司徒空眉眼一挑,“这可是笑话了!别忘了太子殿可是接到你转交的太子妃的相送之物,才去里面的!”意思是,你能不知道? 桐梓也有些苦,“太子妃的东西,咱可不敢看!” “那你猜阿!” 司徒空索性也放笔,轻松的甩了肩膀。 桐梓嘴角微微一抖, 他自是知道自家太子和太子妃前阵子就像是蜜里调油。 太子殿宠着太子妃,即便太子殿有美几数,太子殿眼里心里也只有太子妃一个。太子妃也是恭敬温柔。 怎么看都很像是神仙眷侣。 在太子妃于府中“受伤”之后,太子殿虽看似和先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对太子妃仍是眷宠有佳,可他随身伺候了太子殿这么多年,还是看出来了不对劲。 只是主子没有问,也没有表示的太过明白,他也不敢问。 直到今儿晌午用膳的时候,主子接到府里暗卫的传书,脸上陡然深沉,然后一直埋头整理卷宗到天色渐暗,他才不得不问了句,“太子,回府吗?”之前不管是不是回府,太子殿总是要他回禀一声。 只是这次,他的话音刚落,太子殿就骂斥了他一句,“没看到本宫正忙着?”这几年,他可是很少被主子这么严词过。 立刻,他就噤了声,只是没一会儿,太子又吩咐他回去告诉太子妃一声,他领了命要走,太子殿再度喊住他,要他在回禀之后,问太子妃有没有要转达的话。 他不太明白,还是应声去了。 他知道自己不够精明,只是太子妃是个聪颖的,定然知道太子殿的意思。 可没想到——当他把太子妃要他拿回来的东西送过去,太子殿便是直接就去了偏殿。 ……主子是高兴?恼怒? 当时在接到太子妃这个盒子的时候,他还暗自赞叹果然是太子妃明惠,竟然一子就猜到了太子殿的用意。可看主子进去之时的神情,似乎并不算是欣然! 再仔细想想,这好似还是太子妃第一次相送太子殿物件儿。 所以,太子殿怎么也不应该是这样的表情啊! 他伺候在身边这么久,还真是有些猜不出来! 桐梓摇摇头,“猜不出来!” 司徒空眼睛一眯,当中精光闪过,随后,他冲着桐梓勾了勾手指,“附耳过来……” 桐梓弯腰低头,司徒空在他的耳边一阵低语。 桌上烛光晃动明亮。 ………………………… 隔着一道偏门。 躺在榻上的南耀羽手里拿着一本书册在闲闲的翻着。 跟前的小桌上,檀香萦绕。点点异香扑鼻。 只是随手不过翻看了几页,南耀羽手里的动作就慢慢的停了来。 然后,他转头看向身边放着的那个盒子。 正是桐梓先前从府里拿回来的。 这种盒子,他很眼熟,因为是他要人定做的。 当初为的是给她送一些新奇的东西装成,或大多时候,里面的东西都没有这个盒子来的珍贵,可每每她看到盒子里东西时候,脸上绽放的笑意却是绚丽无边。而他也觉得心莫名满足…… 南耀羽的嘴角不知不觉得浮上笑意,他放了书册,把盒子拿过来。 厚重的盒盖一掀开,里面的东西露出来。 南耀羽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的笑意渐渐深浓。 他探手入盒,从里面拿出一个面人儿。 面人儿穿着宫装笼纱,面色如黛,发丝如墨,头上的金钗牡丹,耀眼夺目。 ———————— ———————— ————— 猜不到么? 泡泡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泡泡 虽看不太清楚眉眼细腻,可挺起的腰腹那般圆润,除了那个女子,又会是谁? 在看到这个盒子的时候,他就想过这盒子里会是什么,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东西……原来他曾送过她一个酷似自己的面人儿,当时他调笑说将来也好要她以解相似之念,不想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弄了个和她一样的面人儿出来。 她不会把这个面人儿天天的摆放在她自己跟前把玩,所以这个面人儿是她本来就想着送给他的。 而她这阵子都在府里待着,那这个面人儿就是她准备了好久的了!! 先前她不是没有机会拿出来,可她却是一个字也不说罘。 而偏就在这时候,她要桐梓拿了过来。 ——她是聪明的。 虽轻盈一物,却是让他心神皆动殳。 南耀羽的捏着面人儿的手指紧了紧,随后霍得起身。 ………… 门外,司徒空和桐梓还没有说完,就听着里面的脚步声骤起。 两人赶紧的分开,房门开启,那位太子爷显在门口。 司徒空站起来,桐梓也赶紧的迎上去。 “回府!” 南耀羽扔这句话,就往外走。 司徒空一喜,跟着甩袍就要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南耀羽回头,“你做什么?” 司徒空面带深凝,“臣头脑倦怠,想是明儿才能想到什么良策……” “……” 南耀羽也不问他说的是真是假,侧目瞥向不远处司徒空刚才在办公的桌子,甩了袖子。 “上面的文案都整理了才能走!” 说完,走了出去。 司徒空一僵,脖子生硬的转过去。 烛光之,厚厚的一叠卷宗明晃晃的摆在那里。 蓦然,司徒空几乎想要哭了。 这些东西明明是那位爷今儿要整理的啊!!! ………………………… 太子府。 清风斋内, 宫灯微亮。 清风斋外。 数名太子府的侍卫守卫,围墙四周,几步之遥,又有宗人府的官兵把守。 虽说此地乃太子府内宅,可因为宅内的良媛牵扯到让帝王震怒的案件,所有防守,丝毫不容放松。 于是,即便小小的清风斋内外,侍卫便有数十多人。 只是里面的良媛也是身有品级,又是堂堂丞相嫡女,所以但凡严守之人,也是寂静悄然。 夜色中,偶有鸟扑棱着过。 守卫的侍卫有人闻声抬头望去,莫约的似乎看到有鸟儿的身影一闪而过。 虽有讶然,随后又不以为意。 宫里的贵人们把玩的鸟儿都是怪异,越是小巧,新奇就越是惹人欢喜,何况又是太子府中。 只是夜色中,就在天上的鸟几乎要出太子府之外时,高大的院墙之中,突有一道身影快如闪电,疾如鹰,直接往那只鸟儿扑过去。 一刻,那道身影落在围墙之上。 再入目,那只小巧的鸟儿竟是安稳的落在那人的手里。 随后,那人抬手,手里的鸟已然再度腾而起。 几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大人……太子已回府……” 夜幕苍穹之,但见围墙上的男子英俊眉目,一双冷目如电,却正是诀。 闻言,英挺的眉峰只是稍挑,便再度一贯幽深, “去吧——” 随着,一枚什么东西落入夜色草丛之中。 草丛中一阵微动,随后寂静安然。 那人淡淡的往那边看了眼,一双冷目看向那边宫灯微亮的方向。 正是清风斋的的方向。 ———————————————————— 太子妃宫中。 氤氲的水雾笼罩。 唐浅浅慵懒的躺靠在池边上,身上四周涌起的泡泡把她身子的大部分都给笼罩其内。 只是她这样的惬意,却是让伺候在侧的桃红有些惊心,“太子妃……” “放心,没事!” 唐浅浅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安抚道。 试想不过就是一包看上去像是盐的东西,在放到温泉水里没一会儿就冒起了这许多的泡泡,在桃红眼中尽是有些匪夷所思。只是对她来说却是再正常不过。 早先闲着没事,她就研究出了类似泡泡浴的东西,要不是趁着那两位嬷嬷不在,某位爷也忙的很,没工夫理会她,她还在藏拙。 “出去吧!” 唐浅浅摆手。“一盏茶之后再来叫我!” “是!” 桃红应声退了出去。 桃红的脚步声渐远,唐浅浅彻底的松了口气。 ……千年之后,这种疗法就比水疗的效果还要好, 趁着这样的温泉水,更能让她身上的疲惫一扫而光。 而在她彻底的松了口气之后,不止是她觉得舒服,就是连肚子里的那个小东西也跟着连踹了她好几脚。 唐浅浅的唇角溢出笑意,一手扶着自己突起的肚子,一手从水里探出来,兴致颇多的撩起身前的泡泡。 只是似乎身子也的确是太累了,没一会儿,唐浅浅的眼皮就有些发沉。 渐渐的,竟是沉入梦乡。 ……………… 太子妃宫门门前。 南耀羽看着敞开的宫门,微微的停了脚步。 或是自己的错觉,若非是看到门口伺候的几名宫婢,他竟几乎想要转身离开。 只是心里头怎么莫名其妙的竟有了这样奇怪的念头? 南耀羽眸底微光闪动,抬脚踏入。 几名侍婢见太子殿进入,脸上欣喜,均躬身垂首。 “你们太子妃呢?”南耀羽问。 一人道,“正在沐浴……” 南耀羽点了点头,摆手示意退。 连桐梓也都只能退在一边,他自己一人往太子妃宫中沐浴的地方走去。 隔着几道拱门,南耀羽还没有进去,伺候在外的桃红就已经先走了出来,在看到南耀羽之后,桃红忙躬身。“奴婢这就去唤太子妃……” “去吧!” 桃红还没有退身,南耀羽道。 桃红也只能退到一边。 ………… 几道拱门屏风之后。 一股暖意扑面而至。 氤氲的气息笼罩。 暖意袭人。 隔着一层水雾,南耀羽看到了温泉池水中的美人儿,只是在他意料之外,呈现在他面前的竟是一个睡美人儿。 洁白的娇躯入水,一头的青丝敛在脑后,大多的美好掩在那股莫名的白沫之。 虽不入目,却是比入眼更是惹人遐思。 而水雾之中,本就是娇柔垂怜的面容更是动人。 一双美目如黛,剔透晶莹的面容在水雾当中更若轻雾迷蒙,唇角嫣红犹如粉黛。 盈盈堪堪,犹比娇娘。 南耀羽本想几步走到跟前,可看着水里的人竟是不知不觉的放缓了脚步。 恍若痴了。 直到眼前女子的面容近在咫尺,才发觉到自己的失态。 ………… 唐浅浅也没想到自己竟是睡着了,迷蒙当梦之中,好像自己化身成鱼。 又好像是前阵子梦中的情景再度浮现。 只是虽然觉得自己好像游得很畅快,可鼻端渐渐而来的气息又让她心间某处一阵阵的抽搐。 她舍不得。 终还是舍不得…… 唐浅浅睁开眼睛。 赫然,面前雾气缭绕,黑眸幽深,熟悉的菊香便是那么的清晰。 她张了张嘴,还没有说出什么,面前的人就已经弯唇一笑。 那一瞬,竟是琼花绽放也不敌其一。 “醒了?” 低喃的声音更若低沉的诱哄让她无力回绝。 唐浅浅点了点头,顺势就抬起胳膊,揽住了他的脖颈。 不管不顾,胳膊上的白沫不期然的沾到了他的身上。 他穿的不是浅黄色的四爪龙袍,所以并无所碍。 南耀羽一颤,反手揽住了她的腰身,任衣袍浸到水池之中,湿成一片。 “这是什么?”他问。 “泡泡浴……” 唐浅浅的声音很慵懒,即便嘴里的话听着很是费解,可低哑的声线徒让南耀羽无力抵挡。 南耀羽眸底瞬间幽深,面上却是一沉,“知道本宫今儿不回来,所以才沐浴的?” 唐浅浅似若迷蒙的抬眼看着他。 是啊,你说的真是太对了! “殿,不是来了么?” 说着,唐浅浅吗没有呼唤外面的侍从,撑起身子就站起来。 温泉水池并没有太深,何况先前唐浅浅泡的时候也并不长,所以借着南耀羽的力道,她便能站起来。 若是换做任何一个舒雅之女,自己的男人在沐浴的时候闯进来,也不想他看到自己的模样,因为这是自始而来的端庄典范。 而便是之前,唐浅浅也是以为应该如此,当然她并非是顾着那什么典范,而是她以为男女之间应该是有些神秘,这样才能让人觉得垂涎,可今儿她却不想这么做。 南耀羽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先只是担心她腹中的福儿,所以只顾着把她扶起来,可当她站在自己面前,南耀羽的眸底瞬时就笼罩上了一层幽深染雾。 他面前的女子,明明身上什么都没有显露,可隐在那些泡沫之的娇躯却又是鲜明的显出她的身姿。 莹莹如玉,便是那些白色的泡沫也不能掩饰她的绝美无暇。 不知觉中,南耀羽的眼睛里已经几乎冒火。 唐浅浅看在眼里,唇角笑意嫣然。 她并没有刻意的想要如何,可他的反应却是让她欣然。 ……便是梦里那些恣意畅悠又如何,何尝比的上他此刻眼中的灼热更让她心满意足? ———————————————— ——— 泡泡 一女子都容不得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一女子都容不得 唐浅浅靠近了他,双臂再度抬上他的脖颈。 眼眸中,她的身影渐渐靠近。 南耀羽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几乎滞住。 身上的温度骤然升高,便是这温泉浴池也不如他自己来的热烈。 南耀羽一手解先前进来时候忘记解的披风往她的身上罩过去钕。 而当这层披风笼罩,掩在她身上的泡沫便消散了大半儿。 一散一掩之间,眼中尽是转瞬而逝的美好无双。 “你是故意的?”南耀羽低哑着声音桥, 唐浅浅唇角嫣然,便更是绝美。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喃喃低语,犹如蛊惑,轻魅而至。 南耀羽的喉咙上滚动了,旋即臂膀用力,池中的人儿已经带着点点的水珠落到他的怀里。 氤氲的水雾当中,宛若水中的仙子,砰然而至。 虽细腻的肌肤上,那白沫披风笼罩,偏那绝美的风情无一不是落入眼中。 南耀羽眸底的光色更暗。 唐浅浅惊呼了声,便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襟。 她料想到他会有惊人的举动,却没想竟是如此惊险的几乎吓到她。 “你……” 嗔怒的话还没有出口,唐浅浅瞪大了眼睛,只看着眼前的人影霍得放大…… 他吻到她的唇上。 唇齿间的纠缠如蜜,只是辗转,便敛去了她的抵抗。 她气喘吁吁的靠在怀里,只觉得周身火热。 从温泉池水中出来的时候,身上是水温的余热,此刻却是心头的汩汩燥热。 而便是唐浅浅都情动如斯,南耀羽就是难以忍受。 怀里的女子娇柔如水,熟悉的馨香早已经让他的腹一阵激烈涌荡。 若非是在这里,他真的会要了她。 南耀羽转过唇角,在她的面颊上轻咬了,在惹得唐浅浅低呼之后,转头喊了外面的桃红, “拿毯子过来——” ……………… 太子妃寝宫中。 侍婢躬身垂首,侧目不视。 房门开启,南耀羽大踏步而来。 怀里偌大的毯子裹着身上不着寸缕的唐浅浅,往内室而去。 唐浅浅窝在他的怀里,虽四周侍婢一众,可因为身边这个男子,即便刚才从秋夜暗凉中埋身而过,也只觉周身暖和如春。 方帘帐掀落,四周的侍婢退到一边。 薄毯掀落,姣好的身子呈现眼前。 南耀羽深睇,眸色更多赞叹。 世人都以为芊柔有度才是绝美,却不知身有乾坤才是世上极致。 本就婀娜的身姿因为腰腹中孕育的血脉更显圆润,先前的那些怪异的泡泡不知道怎么消失的无影无踪,却是更衬的眼前的人儿美玉如霞。更甚是只是低眉间,那浓浓的馨香便已然入侵,脑颅中一阵的轰然空白。 “你知道我会回来,是不是?” 南耀羽俯身子,微显粗哑的声音落在她的耳畔。 唐浅浅娇躯轻颤,眸底晶莹如珍珠。 从她佯装中毒伊始,他虽每日和她共处,可在她受不住沉沉睡去之时,总是凝睇着她,视线幽深。当中深意不可视之。 清风斋一案,不管怎么样,她也是帮了他,若是他仍和先前一般,今日怎么能避而不见? 她知道事由缘由,或可能是她锋芒毕露,又或许她不该这样精于算计。 世上男子都不喜女子太过精明,不管是千年后,还是如今,是以,她何尝不知道要藏拙?只是人家逼到跟前,若是她不算计,那就要被人算计。 而若是想要算计,那锋芒怎么能不毕露? 既然退无可退,她也只能拼而搏之。 不管结果,只要她问心无愧。 只是……这结果总是不免让她心凉。 可她已经决定了心爱着这个男人,又怎么能不努力一次? 何况他明知道是蛊,不还是一头撞了回来? 就像是先前她明知道是他的设计,她还是顺应了他一样。 虽一个关系他的心国大计,一个只是她小女子的心思。 可在她的心里,眼前的男子就犹如男子眼中的江山社稷一样……重中之重。 那便是先前有多少的不甘,此刻也愿化作春雨润做泥。 “你回来就好!” 唐浅浅抬起盈盈手臂,揽住面前男子的脖颈。 近在咫尺的距离俨若最后一丝克制的理智,南耀羽低眉,吻住怀里的人儿。 浅浅的宫灯之中,两个人影交叠在一起。 轻纱双叠,朦胧中。 迷雾交融。 —————————————————— 清风斋。 躺靠在床榻上的卢湛箐猛地张开眼睛。 苍白的面容上,一双美目中,寒光乍现。 “良媛……” 一声似若听不到的声音微微转过,卢湛箐侧目。 跪倒在她面前地上的更是伺候了她十年之久的丫头兰儿。 曾圆滑秀气的面容上此刻呜咽泪水轻滑,比起自己还要显得苍白的面上更有凄惨。 她身上有二品的品级,那些人自然不会对她怎么样,就是连吃喝也没有敢有什么太大罔顾,只是兰儿,定然是被她们折磨过了。 “还好吧……” 卢湛箐冲着兰儿伸出手。 兰儿哽咽了声,跪着挪到她的床头,颤颤的伸了伸手,可几经颤抖,到底没有敢碰到她的,最后,兰儿“咚”一声,一头磕在地上。 卢湛箐拧了拧眉,只听着这个叩首的声音,她就知道兰儿的脑门上定然磕出了血。 “你这是做什么?” 卢湛箐扭头看向别处。 兰儿没有起身,仍是俯身跪在地上,“奴婢叩谢这些年良媛对奴婢的照顾之恩……” “好了,你我都是姐妹……” 卢湛箐叹了口气, “不,是奴婢对不起良媛!” 叩首在地的兰儿又往地上“砰砰”的叩了数,声音更是呜咽。 听着耳边的叩首声,卢湛箐嘴角只抿的更紧。 “不管你的事……我信你。”卢湛箐道。 她的声音很低。 兰儿没有说话,只是低低的呜咽声已然惊动了守在外面的人,窗蔚之上,似乎有人影闪动。 卢湛箐闭了闭眼,“你去吧……” “……是!” 兰儿的身子一僵,随后她躬身,再度一叩首。 终,退了去。 而自兰儿叩首到离开,卢湛箐都没有转头去看兰儿一眼。 只是被,卢湛箐的手早已经紧紧的攥成一团。 手掌心,隐隐的甚有血丝渗出。 ———————————— 太子妃寝宫。 帘帐方歇。 虽这一场纠缠,并不算激烈,可唐浅浅到底是身怀有孕,又是泡了那么会儿的澡,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是南耀羽却还是饶有力气,一手揽着她,便她早些沉稳安睡,一手在她身上的某些穴道拂过,也好让她早些安睡清静。 她窝在他的怀中,馨香的气息混做媚色,便是适才的缠绵,还有腹中已然悸动的孩儿,仍不挡她的恬然失色。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女子早已经深入骨髓。 朝政烦劳,即便和她斗智斗勇也觉得心情怡然。 一场场算计,一次次谋划,总以为是为了大计,可何尝不是在试探她的心意。 喜她,爱她,抑或独宠内宅。 只为了她说的“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她的聪明,他喜欢。 她的狡黠,更让他不舍。 可前朝沥沥,还有父皇总也徘徊在耳边的话饶是不去。 尤在见识到她的手段之后,他竟也没由来的担忧了。 只是他堂堂大丈夫,岂能怕了她一个小女子? 几度犹豫,最后竟在她的小小谋划之,溃败无疑。 只是若说她的谋划在他的心,那他岂不是也早就谋划过她的? 这一瞬,便是疑窦顿散。 日后大极,岂能连一女子都容不得?何况,还是她!! 南耀羽垂首看着怀里的人儿,嘴角绽开一抹轻魅妖色。 旋而,垂首,樱红的唇落到她的额头。 如永恒。 早晨醒来,唐浅浅也就是刚刚撑着力气在桃红桃香的服侍起身,就听着外面传来一个错愕的消息:清风斋的兰儿自尽了。 “什么时候?”桃香问。 春晓道,“昨夜子时……半个时辰之前才发现,听说还留了一封信笺,说是愧对卢良媛呵护之恩,以死谢罪……” 唐浅浅神色不变,“那边怎么说?” “还没有消息!” 唐浅浅点了点头,“去吧,告诉府里众人,不要多嘴!” “是!” 春晓退了去。 桃红桃香上前继续伺候服侍,唐浅浅瞧着她们,“你们怎么不说话?”却是看向桃红。 桃香聪明,自然不用她多说,只是她倒是想要知道桃红的想法。 桃红嘻嘻一笑,“咱们是奴婢,一切都听主子的!” 唐浅浅扬眉,这个丫头,又聪明了。 ………………………… 一个时辰之后。 守在清风斋外面的宗人府官兵撤了去。 不到午时。 宫里的处置来了。 卢良媛受伤一案,兰儿畏罪,又有认罪书。按照耀国律例,便可定案。 卢良媛婢女兰儿,图借主子信任,罔顾皇家子嗣,罪不容恕,祸及九族,其远亲九族,共三十一人,皆斩刑。 卢良媛失察之罪不可免,念在腹中怀有皇家子嗣,降为承微。 另卢尚书均罪,降职二级,罚俸三年。 听到这个消息,桃红桃香显得很高兴,太子妃和太子妃腹中的孩儿并无所碍,那个卢良媛一家就能有如此场,怎么能不让人欣然。 只是唐浅浅脸上并没有什么欣然的神情,仍是淡然的吃着糕点,喝着茶水,睡着午觉。 而见到唐浅浅这般淡然,两人也收敛了欣然,自若起来。 午觉醒来之后,唐浅浅招呼过来桃红,“拿琴来!” “是!” 桃红一喜,忙去拿琴。 好久没有听到太子妃的琴声了。 焚香净手之后。唐浅浅调着琴弦。 而听着内传出的叮咚琴声,似乎整个太子妃寝宫都有些异样的清闲。 太子妃先前弹奏的那三首曲子早已经名动京城,身为太子妃府中的上人等只觉得与有荣焉,所以听着总也不操持琴弦的太子妃波动琴筝,便都不约的停来侧耳倾听。 终于,琴弦调整。 唐浅浅稍稍凝眸,一连串的曲筝便从她的手轻泄而出。 一开始,虽不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却是声声激荡,惹人深密。渐渐的,曲筝声越盛,只让听着的人心神皆颤。 尤其立在唐浅浅身边伺候的桃红更是如此。 自从眼看着自家太子妃几经磨难之后,本来就醉心武功的她更是全心的都落在练习武功上,即便是在给太子妃预备吃食的时候,她也还是在惦念如何修习武功,只是这阵子明明更是应该需要她的时候,却怎么也觉得用不上力气。她告诉了太子妃,太子妃说是她到了瓶颈。她虽不太明白瓶颈是什么,也知道自己或者过了这一关就能突猛进。 而先前只是抱着欣喜的心情听着太子妃的琴筝声,可当听着这琴筝声声,桃红只觉得自己全身上的筋脉都涌动着一股说不清的汹涌澎湃。 隐约的,她以为自己或就到了这个瓶颈的极限,几度冲破。 桃红瞪大了眼睛,守在唐浅浅的身侧,悉不知自己周身已经隐隐的泛起清风。 唐浅浅这一曲弹得不是别的,正是那首扬名千年的《十面埋伏》 原本,唐浅浅只是想弹上一阕就放手的,可察觉到身侧的异样,唐浅浅侧目轻瞟,赫然的看到了桃红周身浑然泛起的衣摆撩动。 此刻,是在内,并没有丝毫清风。 便是眼前的檀香也在直直升起,而桃红身侧却已然清风浮动。 虽然她从前没有见识过某种诡异的内功种种,可见到如此状况,唐浅浅也只能暗叹一声。 就为了这个丫头努力一把吧! 随着,手中琴弦骤紧,一阵的疾风骤雨速而起。 唐浅浅再抬眸,一双清眸湛亮。 隔着屏风,开敞的殿门,太子妃宫门门墙,直对向远处的清风斋。 ———————————— ———————————— 感谢亲们的支持!周一加更! 【zhaodongli1983】红包1882个 一女子都容不得 无反戈之心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无反戈之心 ……………… 激荡的琴筝声早已经传到了清风斋的上空。 昔日热闹的清风斋,此刻已经寂静清冷。 太子殿念在卢湛箐腹中骨肉,并没有让她搬到别处去,仍住在清风斋,可降低了品级的她,身边只有一个侍婢伺候。 内,仍是卢湛箐再熟悉不过的摆设,只是均都是她自己带过来的,原本斋内的布置在宫里那道旨意传过来的时候,就被那些势力的小人给收敛了走钕。 她们说的什么,她不在乎。 而她们也只是敢远远的带走一些东西,并不敢凑近她。 她知道原因,因为她腹中还有太子的骨血,因为她的背后还有仍在朝中权倾的父亲桥。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们不知道卢湛箐什么时候就会重归荣宠,所以,即便她们胆大,也不敢如斯。 只是即便此刻她的身上披着衣衫,身上也还有薄被盖着,她也觉得身侧四周一阵一阵的泛凉。 从出世起,她便知道自己聪慧不同平常,不过十岁,就开始整理家宅安宁。 而从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惊鸿一瞥,她就已经看准了那个男人。 于是,她处心积虑,费尽思量。 使得卢家上都少不了她,使得她是卢家唯一的嫡女,而若是卢家想要再上一层楼,只能紧紧的攀住那个男人。 终于,她做到了。 即便只是个良媛,她也无妨,因为所有的荣宠都是要靠争抢才来的。 终于,她抢到了。 抢到了太子的荣宠,抢到了如今腹中的骨血—— 可到头来,竟是这样的场么? 她知道这样的旨意,已经是给了她还有卢家上脸面。 可……这样一来,她腹中的孩儿还有什么资格再争一争将来的那个位置? 还有,她!! ——不,她不甘心! 而就在这时候,陡然间耳边筝声骤起。 一股肃杀之气从头顶上霎时而至。 卢湛箐猛地抬头,眼中阴凉的寒光拂过。 ……那曲声,明明就是从太子妃的寝宫中而来。 她之前听过太子妃宫中有曲声传来,也知道那曲声是那个叫桃香的侍婢所弹,只是今儿听着却是比那个叫桃香的弹得更加流畅自如。 ……所以,弹奏的人不是桃香,而是,她! 没错! 就是她! 即便她从没有听过这个曲调,即便这个曲调只一耳便犹如天籁,可若是她所料不差,这曲声就是冲着她卢湛箐来的。 没有温和柔意,没有清波微荡,有的只是让人心悸的颤栗,厮杀。 呵! 那个女人把她折磨到这个境地还不够么? 她还想要怎么样? 卢湛箐的呼吸渐次急促,紧抿的唇角几乎溢出细碎的血珠。 ……不过生死,又如何? ………………………… 太子书房,一片寂静。 隔着几道屏风侧门,就在掩着的窗后,几道书架当中的软塌上,一个人正斜倚着看着手里的书册。 朗目俊眉,正是那夜里高墙之上的诀。 此刻,他身上雪白的衣衫如玉,本就英挺的面容上平白的又多添了倾城的姿态。 陡然间,铮铮的琴筝声而来。 诀先是一怔,随后手里的书册扔到一边。 闭目倾听。 ……眼前的清宁一片好似转眼便幻化做了嶙峋山谷,瀑布滔天。 而若是这等的灵山秀美还没有落幕,便又是嘶鸣声声,狼烟滚滚。 随后,但见一股股的奇兵蜂拥而上,便是反败为胜,胜者为王。 终,琴筝声顿。 胸腔淼绕豪气荡然生存。 诀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的赞叹观而不止。 …………………… 隔着宫墙。 皇宫之内。 高墙之,点点清风,竹叶纷。 而就在这纷的竹叶当中,隐约的筝声入耳。 深蓝色的靴子面,枯叶细碎。 南耀泽立在当中,闭目仰头,倾听着耳中随风而来的筝声。 声声入耳,却是刻刻让他失神。 终,筝声顿。 南耀泽深深的吸了口气。 一双眸子缓缓的睁开。 眸底,幽深的眸色犹若深潭。 继而,南耀泽转身离开。 ……………… 同是宫城。 南耀羽顿住脚步,立在议政殿门口,倾听隐约而来的乐声。 相距太远,即便犹若他的深厚,也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到几声铮铮之音。 “府里?” 在再也听不到什么时候,南耀羽辨别着方向,问向身侧的桐梓。 桐梓也莫约的听到了些,努力的想了想,“是!” “问问是谁,” “是!” 桐梓应声离去。 南耀羽转身进去了殿内,只是心已经有了人选。 ……………… 太子妃寝宫。 唐浅浅缓缓的放双手。 耳际,余音淼绕,胸口气韵沸腾,手指端仍在不住的颤抖。 桃红呆在原处,直到唐浅浅起身,桃红才乍然回神。小脸上立时欣喜非常,“太子妃,刚才那一曲真是非同凡响!” 唐浅浅上打量着桃红,嘴角勾出一抹笑来,“咦~!桃红也会说四字成语了?” “……” 桃红面上一红。 这会儿,旁边的侍婢也已经上前把琴筝等收走,檀香缭绕,又是一番净手。 桃红上前接过那些侍婢的侍奉,侍奉在侧,“太子妃总是戏弄奴婢……”趁着旁边的侍婢退到一边,桃红低低的表示自己的不满。 唐浅浅失笑,一手打在桃红的脑门上。 “小丫头,你敢说你没占便宜?”她手上的力道不大,桃红又是身怀武功,所以这一也就是做做样子。 桃红也明明能躲开,可也还是受了这一,捂着脑门,桃红嘿笑,“是,适才奴婢好像有所得!” “嗯!” 唐浅浅点头。 她从第一阙就瞄着这个小丫头,当她越弹曲调越为激烈的时候,那个小丫头周身的衣衫撩摆就更大,到最后,连她都觉得四周好像卷起一阵清风。弄得她都不得不想自己是不是要再弹奏一遍才能让这个小丫头有所小成,幸而到了快到曲调结束的时候,她周身已经恢复了正常。 是以,当然知道她是有所得了。 唐浅浅冲着桃红的小脑袋又弹过去一,“既然有所得,还不赶紧的去想想……很快就用到你了!” “嗯!” 桃红眼里一亮,重重的点着头转身就往自己的住处过去。 一直在外伺候的桃香的视线从桃红离开的背影回转,看向已经坐到软塌上去看着书册的唐浅浅,嘴角紧紧一抿, “太子妃,一定要这么做么?” “……” 唐浅浅翻着书册的手一顿,稍许,头也不抬,“不过是防患未然……” —————————————————— 议政殿。 激昂的琴声悠扬。 却正是先前唐浅浅弹奏的《十面埋伏》。 终,筝声顿止。 余音缭绕。 稳坐在琴筝前的诀抬眼,但见立在他身侧的司徒空一脸错愕,似若还没有从那琴筝之声中回过神来。而不远处,案几后面的人儿隐在暗色当中,虽看不清模样,可也能察觉到他周身的深沉如水。 诀皱了皱眉,抬手在琴筝上又拨了。 陡然的筝声让司徒空一惊,司徒空回转神智,由衷的叹了声,“……难怪人家都说人间难得几回闻,当真是让人震惊啊!” “不错,初闻时,我也是此感!” 诀起身,和司徒空一起看向案几后的身影。 那道身影顿了顿,稍许终于起身。 俊美的面容现在光亮之,眸底幽光细碎,嘴角却仍显阴沉。“铮铮有声,隐隐有气吞山河之意……你们可知道她为什么弹奏此曲?” 司徒空看向诀,诀不理会,只弯腰把琴筝拿起来,往墙角走过去。 司徒空嘴角一抽。 早知道当年他也找个名门师傅去学武了,也免得这些年受苦受累的费劲脑汁。 想了想,司徒空沉吟,“太子妃睿智,定不会无用之功,或是太子妃……想要有什么作为……” 都说曲若心声,若是只安心在太子府做个安稳的太子妃,又怎么会编奏出如此让人惊惧的琴筝来。 南耀羽淡淡的瞥了眼司徒空,“……是要逼她!” 司徒空恍然,“的确,虽卢相终也难逃,只是还是欠缺一把火!——太子殿高见!” 司徒空适时的拍着马屁。 话说,您老人家和那位太子妃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若是您再猜不出什么,那他们就什么都觉察不到了。 南耀羽一甩袍袖,对司徒空的马屁不置可否。 他看向诀,“可知道要怎么做了?” 诀垂首应诺, “是!” 夜色。 南耀羽一行人回府。 而堪堪到了府门,就听着一阵悠扬哀怨的曲筝声蔓延而来。 南耀羽脚稍停。 四周的侍卫随从看到南耀羽顿脚步,更是恭谨相立。 南耀羽眉角瞥过,心头烦闷更盛。 这筝声调调哀怨,几若《宫月》。 只是更让他烦闷的不是这个什么曲子,而是弹奏曲子的人。 当袍袖甩开,南耀羽奔着书房就要过去。 桐梓赶紧的走上几步,“太子殿,唯恐生疑啊……” 南耀羽抿了抿唇,抬手,“吩咐唐良媛接驾!” “是!” ………… “太子妃!” 太子妃宫中。 春晓来报,“太子殿去了福安斋!” “知道了!” 唐浅浅摆手,春晓应诺退。 内室中,唐浅浅抬眼看向晃动的烛光,一手抚向自己的额头。 “倒是险些把她给忘了……” …………………………………… 福安斋内。 昏暗的烛光笼罩。 点点檀香之,一道纤细的人影坐在琴筝之前,虽低眸凝神,只是仍若有低低的浅息溢出。 当浅黄色的身影踏入。 坐着的人就像是被惊了般从椅子上站起来,她错愕的看向面前的人,在看到眼前那张熟悉的面孔时,她的唇角颤颤。 一刻,清泪而出。 “妾,妾见过太子……” 本就羸弱的身子在夜色中更显苍白,那一滴滴的泪水,滑落到地上,也几若激起涟漪。 南耀羽眼底怜惜微现,他上前几步,把唐嫣然扶起来,“快起来!”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唐嫣然眼中的泪水更盛。 一切都是她的谋划,她知道他定然明白,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过来了。 不管是他的一时怜惜,还是什么,至少这一刻,她还是被他感动了。 南耀羽察觉到怀里人儿的轻若飘絮,他轻叹,拉着她往软塌走去。 这会儿,内已经灯火通明,数名侍婢还有桐梓都侍奉在侧。 茶水糕点也摆了上来,而原来在桌上摆着的一碟子糕点正是梨花酥。 意味生生不离。 南耀羽看在眼里,眸底暗光一闪。 唐嫣然低着头,喉咙里哽咽不止, “妾以为再也见不到太子了……” 南耀羽安抚,“虽发生了不少事情,可然儿也还是本宫的良媛!” 如今,太子府中可谓是有些惊弓,卢湛箐已经贬斥为昭训,而唐嫣然因一直困在福安斋,是以她的良媛之位还算安稳。 “本宫这阵子比较忙,原也想着过几日就过来的……”南耀羽道。 “是!” 唐嫣然应声,只是随后又仓促抬眸,“妾身往日愚钝,以至于中了奸人之计,还请太子相劝姐姐,妾身当真并无反戈之心……” 唐嫣然看似柔弱,眼中的泪水更是让人心怜。 南耀羽似乎也是感慨,他把桌上的茶盏给唐嫣然递过去,“知道了,本宫会和太子妃提的!” “妾身谢太子殿!” 唐嫣然起身就要跪拜。 南耀羽一把扶住,只是自己也顺势站了起来,“好了,你所想本宫知道了,只是现在本宫还是不适待在你这里,等一切尘埃落定,本宫再来看你!” “好好休息吧!” 南耀羽在唐嫣然的肩膀上拍了拍,转身离去。 唐嫣然看着只是转眼就要离开的背影,咬唇,上前一步。 ———————— ———————— 后台看不到某位亲的名字,不过月票收到了! 谢谢! 无反戈之心 无耻之人真多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无耻之人真多 “太子……” 幽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背对着唐嫣然的南耀羽眉心微动。 脚一缓,南耀羽回头看向唐嫣然。 明亮的灯光,往日丰润美好的娇躯还有绝美的面容此刻已然几多苍白,几多惹怜,几多垂泪欲滴。 但若是男子看到都不由会心生不忍钕。 只是可惜—— 南耀羽弯唇,一抹浅魅浮动,却是让人心颤神迷。 他没有说话,可幽深的眸光所落,似若心头的每一丝回转都落入他的眼底桥。 唐嫣然一颤,眼中含着的泪水再度倾泻。 她莲步轻移,到了南耀羽跟前。 袖几番举动,一枚白玉镯呈现在南耀羽的面前。 白玉剔透,价得千金。 “太子曾说这枚白玉镯世上难寻,妾身不过一良媛,唯恐配不上太子恩宠……”深吸了几口气,唐嫣然再度跪拜。 南耀羽的呼吸微屏,目光落在那枚白玉镯上,眼底神色复杂。 他当然记得这枚白玉镯,后来为了让那个女人心安,他还特意寻了一枚红玉镯以安她心。 只是妖娆如玉,这般纯净无暇,落在她的手里,当真的让他心头不悦。 南耀羽转眸看向墙角燃着的檀香,嘴角轻哼, “既然本宫已经送给你,就断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言罢,南耀羽转身离开。 身后,仍跪拜在地上的唐嫣然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两滴泪水落到她的身前,浸而。 他,终还是不再对她好了…… 终…… ———————————————————— 太子妃寝宫。 唐浅浅倾身而坐。 柔软的软塌上,小桌上摆着几个折子,唐浅浅手里也正捧着一本折子细细详读。 随着熟悉的菊香靠近。 唐浅浅抬眸,但见眼前男子的眉心正是微拧, “看什么这么入神?” 声音里也很有不悦。 唐浅浅眼角看到守在后面数步之远的桃红还有桐梓,展颜一笑, 人家太子是光明正大的过来的,可她倒是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竟然把人家给忽略了。也难怪人家不高兴! “是这个!” 唐浅浅把手里的折子递过去。 南耀羽拿过来,手里的动作很有些生猛。 只是先显然是想随意的看几眼就扔的,可后来看了几眼之后,嘴里不由发出一声“咦~”然后,就坐到了软塌上,静静的详读起来。 见状,唐浅浅默默吐了吐舌头。 虽然刚才也有她故意的成分在里面,可这折子上的内容也确是让她有些惊讶。 她以为在某些方面自己有了千百年来的智慧,总也是比这些古人要聪明的,可没想到她只是提出了简单的“公私合营”还有“股份制”的念头,某些个御史台的大夫就把这些信誓旦旦的提到了议程上。 说此等计谋很是妥当,与民间商户大家合作,一来可以稳定商户心安,二来还可在朝廷遇到一些风险的时候,拨资相助,比如旱灾,又比如前阵子的洪灾,若是早就有“合资”一说,那洪涝之时,朝中北粮南运就能消减不少,不止民工减少,还能降低南方粮价等等。 寥寥数千言,竟可以说是面面俱到。 就像是不能小瞧了某些人的阴谋诡异一样,这古代人的智慧更不能一面窥之。 很快,南耀羽读完了,又坐在那里闭目凝神想了会儿,才看向已经在吃着糕点的某女,“浅浅如何想?” 唐浅浅咽嘴里的糕点,“……很好!” “那浅浅是否已经有了些填补?” “……” 唐浅浅放糕点,回答的一本正经,“有了些,只是尚且不算明朗,过几日就能整理出来!” 南耀羽点头,眼中幽光转闪,“由这份折子的笔墨来看,也是深思熟虑数次方到如此,若是浅浅一眼便能看出当中破绽,也未免太过玄奥……只是适才本宫都到了浅浅跟前,浅浅尚还没能回神,便可见心中已经有了些沟壑!……所以,此言尚算不虚!”说话间,显然意有所指。 “……” 唐浅浅扯了扯嘴角,只能讪讪回以一笑。 这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可从他的嘴里一说出来,怎么听着都有些让她不舒服的诡异呢! 倒是南耀羽没有在这上面过多的言辞,甩手就把折子扔到一边,随后探臂把唐浅浅拉扯到身前。深深的嗅了口她身上的气息,清幽一叹。 因为这个男人突然而来的柔情,唐浅浅心头一软,可偏鼻头嗅到了那股似有若无的香气。 虽已经许久没有嗅到这香气,可唐浅浅还是觉得发闷。 而唐浅浅身上的这些许僵硬,南耀羽自也察觉到了,当即轻轻一笑,“生气了?” 含在喉咙里的声音,显然有些戏谑。 “臣妾怎么会生气?”唐浅浅窝在他的怀里,扯了扯嘴角。 “是么?”头顶上的男人似乎有些奇怪,“难不成本宫身上的香气还不够浓郁……” 嘶—— 这个家伙是故意的! 唐浅浅猛地抬头,面带恼怒的瞪向他,“没错,是生气了!” 但看着眼前的女子面颊通红,眼睛里几乎冒火的神情,南耀羽只畅快无比,他闷笑着出声,不断起伏的胸膛震得唐浅浅的耳膜都有些发痒。 他的举动什么的,春晓想当然的全都告诉了她。可春晓是他的人,所以春晓所为自然都是他的吩咐。 故意到那边转了一圈,又故意在她心生的怨愤时发出这样的疑问来。 就算是再迟钝,也知道是被这个男人给耍了。 “笑什么……” 唐浅浅本来只是嗔怒,可看着他异常愉悦的神情,心头的恼怒也涌上来。 南耀羽当然知道她的力气不过尔尔,可毕竟四周还有侍婢在侧,“别闹!”南耀羽说着,几就把她的手给收拢在手掌心里。 “诺,给你的!” 说话间,南耀羽给了唐浅浅一个盒子。 熟悉的盒子显在眼前,浓浓的气息扑面而至,明明是那样的熟悉,即便是还想发泄一番的唐浅浅一子没了力气,眼中也有些什么要涌上来。 “太子也还记得曾经的承诺?”唐浅浅接过来,瞥过他。 “若是不要,本宫就收回——” “别——” 唐浅浅忙把盒子往自己怀里压过来,两臂压着,唯恐他抢走的姿势。 “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收回去?” 南耀羽瞅着眼前看似惊恐的女子,眼底的柔光顿闪,随而他轻声叹息,把她揽入怀中。 淡淡的香气暗浮,唐浅浅的鼻头“轰”的有些发酸。 顾不得看盒子里到底装了什么,唐浅浅伏到他的怀里,喜极而泣。 多久了?他都没有这样任她亲近。 前阵子他在她身边的时候,一概平常,似乎她也能这么亲近,可他言谈举止当中的疏远,还有她的敏感,都让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知道即便她亲近,她说什么柔情蜜意,他也能照收不误,可这样的一厢情愿,她不愿。 而今儿,他是主动示好。 ……若非有心,他何必蓄意。 ……若非有意,他何曾用心。 怀里女子的呜咽若是最动人心软的蛊惑,南耀羽的臂膀再度用力,揽紧了她。 ……………………………… 夜色终深。 伺候在侧的侍婢早已经退了去。 偌大的床榻,帘帐掀落。 唐浅浅靠在他的怀里,身侧男子的气息笼罩。 异常心安。 “喜欢吗?”南耀羽有一没一的抚着她的发际,那一头的青丝散落,婀娜多娇。 唐浅浅点头,“喜欢。” 她知道他说的是他送她的盒子里的东西,先前他送她的大多都是价格不过盒子斐然的小东西,而今儿他送的却是整整一盒子的珍珠粉。 虽说这珍珠粉,便是皇家大内也有的选,可这些珍珠粉却是价格昂贵的南浦珍珠。 “太子怎么想到送浅浅珍珠粉了?”唐浅浅问。 南耀羽的眼底闪了闪,转眼看向别处,“不是你前几日说想要这些来做些东西么?要是不够,明儿我再让人拿些过来……” 唐浅浅一颤,迅速抬头看向他。 前几日她只是随口一提,本就是没话找话的节奏,没想到他竟然记得。 那是不是说…… 念及到此,唐浅浅眼中一亮,唇角的笑意也乍然清晰美好,“羽……” 说话间,唐浅浅扯着南耀羽的袖口,很有些撒娇的味道。 “什么?” 南耀羽斜睇过她。 唐浅浅眨眨眼,眼中的狡黠如光,“羽,悦我乎!”羽,喜欢我啊! 南耀羽嘴角一抽,正是想要再说些辩驳的话,可看着唐浅浅这样的笑意融融,最后咬牙,直接咬住了她的唇瓣。 “……你这个小妖精!” 唐浅浅只看着眼前的身影暗来,熟悉的气息翩然而至。 她轻呼了声,反手揽上他的脖颈。 甜美腻人。 清风斋的事情告一段落,太子殿也亲自去了福安斋表示“慰问”,太子府中一切安宁。 而唐浅浅则是按照那位爷的吩咐,把《十面埋伏》曲谱弄出来,然后严谨的遵照叮咛——日后一概有什么曲子,定要先等那位爷在场之后听了,才能传诵。 也就是说,想要有什么休闲娱乐之类,一定要先当着那位太子爷的面儿。 唐浅浅总结,那位爷的独占之心强矣。 只是当时弹奏那首曲子,也是她一时有感,现在他公开的表达了他的念头,她满心欢喜也来不及,哪里又有什么心情再去弄那些有的没的。 于是,接来的几日,唐浅浅过的很是充实,静谧。 除了每日里整理一些折子,就是好好的养身修养,照着桃红的话说,就是争取早日生出个大胖小子出来。 桃红也忙着努力的让自己的武功更上一层楼,而桃香也时不时的出府,为她的上官商号忙碌。 各位美人儿该做什么做什么,按照唐浅浅先前吩咐的每隔三日,定时晨省。 其间,唐浅浅也收到了唐相的来信,信中并没有什么特别要交代的,只不过是叮嘱她注意身体的老生常谈,还有所谓姐妹之间不要有什么矛盾种种,自然也提到了唐少聪,说少聪在边塞一切都好,还说少聪貌似还升了一级,如今已经是从四品的武将。语气当中自豪之意显然。 唐浅浅看了几眼,就让桃红把信给福安斋送过去。 不管怎么说,她和福安斋的那位还有血缘的牵绊在里面。 整个太子府中的一众美人儿在听说了唐浅浅的举动之后,似乎又有些动起来。 只是这动静自然是小的犹如一颗石子落入偌大水中的涟漪而已,转瞬即逝。因为就在太子府中渐渐清静的时候,太子府外,乃至整个京城朝堂都开始乱起来。 不知道是哪个浑然没事的家伙,在太子府堪堪清静之后就开始细数起太子府的美人儿来,说虽太子府中美人儿不少,可不管是太子纳妾之后,还是纳妾之前,哪怕太子殿当真的也宠过几名良媛承微,可如今太子都似乎在独宠太子妃一个。最重要的是那几位被太子殿宠过的美人儿场似乎都有些“凄惨”。 是太子妃的设计?还是太子默许? 而不管是哪种可能,太子妃定然非实在贤明超卓之人。 一时,惊起。 只是就在这个流言开始肆意传播的时候,又有人疑问了,若是太子妃当真并非贤明,那每当设计之后,自是要狠毒以待,而为什么听说每每事后之余,太子妃总也是心存善念,以解太子殿忧心?最重要的是,太子妃和太子妃腹中的嫡长子都是几经磨难受伤,而皇嗣之重,几若重于社稷,所以,怎么会是太子妃设计?更不要说是太子殿默许了!! 自然,也有人以为后面的疑问是宫中所出,来掩饰太子妃贤明之言的,可听说太医院的太医当有作证,且还有一些被打发到了偏僻宫墙中的侍婢传出的话来,便又是可信。 于是,先前的传言转眼就好像转了个风向, 既然并非是太子妃过错,那便是府中的其他美人儿有问题了。 可那些美人儿都是当日里赏花大会的夺魁女子,自当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又怎么会入府不过数月,就发生种种事情呢?所以,但若看人,不能总是看人的才艺高学,还是要看德行。 是以,传言纷扰,竟是转到了朝中重臣身上。 都所言耀国臣子才高八斗,可便是有社稷之才,管仲之能,唯能注重的也是忠心之意,等等。 ————当这传言几乎分毫不差的传到唐浅浅的耳中,唐浅浅重重的叹了声。 这世上无耻的人还真是多! —————————— —————————— 月票【1317532646】【hyolee8220】 无耻之人真多 独有的那一枝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独有的那一枝 桃香不知道唐浅浅在想什么,欣然之余,道,“祸水东移,太子妃这一招妙极了!” 唐浅浅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和本宫无关!” 桃香一愣,“那是……”谁? 后面的话,桃香没说,也没有猜测,只是小心的瞧着唐浅浅,“……奴婢以为这传言对太子妃很好!” 唐浅浅点头,若有所指,“不止是对我……钕” 桃香一怔,也终于明了。 看了眼桃香的神情,唐浅浅知道她明白了,当即拍了拍桃香,语重心长,“所以说,害人之心不可有啊……就算是机关算尽,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人家给利用了,最后还帮了人家一把!” 这番传言自然是针对着她来的,后来却是被有心人给辗转成了另样,字句都是在为她造势,而这样还不算完,最后竟然牵扯到了朝堂上桥。 而她之所以说“无耻”,是因为这传言过了几日,竟还没有再度倒戈。 也就是说正义果真战胜了邪恶!而究其缘由,还不是卢相的对头不止一个? 这些人果然都变得聪明了,都开始靠着言论发计了。 据她知道的某些大臣的某些前尘往事,这显然已经指向了某人。 所谓忠心啊…… 兵不血刃,也不过如此!! ———————————————————— 两日后。 一个折子出现在政务殿的桌上。 折子的内容初看似乎和先前那些说朝中重臣更要忠心之类的话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可后来话音一转,竟转到忠心是否坚定的问题,说不论成王败寇,成者,自是大成。可若是因为见到主子失势,就转头投靠他人的臣子,虽可谓是名言厉害,知晓进退,可到底在众人口中也难免称之为非君子所为,所以便是为臣,也最好不要重用。自然,若是那臣子别有高超,重用也无妨,可若是有违法度,或牵扯国之社稷,便还是要帝王三思。 皇帝召了禀奏这个折子的臣子来说这件事情,这个臣子倒是坦白,直接就说了他折子里所指的就是那位闲职在家的卢相。 卢相,在皇帝登基之前,是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兄弟永王的肱骨之臣,后来在夺位之争中,太子应着势继位,而卢相及时的奉上了永王麾潜藏的银两宝玉上百万。本着想要更多的臣子归附,一心想要朝中短时间马上安宁的想法,再加上卢相本来就是有些本事,继位之后的皇帝重用了他,而后十几年,卢相和唐相便一同在朝中为臣。 凭着皇帝的平衡制约之力,两厢的势力各有升降。而现在,两边都在降低的时候,这位臣子的所奏便有落井石的嫌疑。 于是,皇帝怒,就把那位上折子的臣子打了二十廷杖,并贬斥了那位臣子,永不得叙用。 ……………… 不同于政务殿的低沉,议政殿此刻却是有些兴致盎然的激烈。 司徒空脸上的欣然一望即知,“皇上看似偏宠了他,而实际上却是给他更多了树敌,再加上原唐相众人,想必他很快便有举动……”届时,也就是他无法翻身的时候了。 案几之后,南耀羽点头,清冷的面上已有喜色溢出,桌上的手紧紧的握到一起,眼中亮芒闪过,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父皇也只能这般才能压制一二,不过,也只是平白的拖了些时候而已……” ——这次,看他怎么躲! ……………… 卢尚书府。 紧闭的大门,早已经谢绝所有贵客。 正是旧时王谢堂前燕,几若萧条。 书房之内, 诡异寂静。 陡然,“啪——”一声,卢尚书从座位上站起来。 阴沉的窗页之,往日雍容的面容上几多沧桑,眼底狠炙一闪而过。 “父亲!息怒!”卢占清躬身在侧。 卢尚书冷然,眼底的浊色更显鲜明。“竖子逼为父到这个程度,为父还能如何不怒?” “……” 卢占清打了个激灵,父亲竟然都把某位给骂成了“竖子”,可见父亲是气的不轻。 “儿子以为皇上还是偏向父亲的……”卢占清讷讷。 “笑话!”不等卢占清说完,卢尚书已经愤愤然,“当年为父先投皇上,此次若是皇上不明言一二,岂不是伤了我等一众臣子的心?只是即便如此,也不过是稍稍拖延几日而已……” “那怎么办?”卢占清也察觉到了紧张。“……或者去找妹妹?” 卢尚书沉吟, 稍许,叹了口气,“如今也只有看她还有没有什么良策了……” 言罢,卢尚书的眼中狠光闪过。 若是不成,他也只好孤注一掷—— ……………… 太子妃宫中。 同样清静的清风斋内。 案几之上,笔墨盈盈。 面上有些苍白的卢湛箐袖笔走游龙。 一个大大的“静”字呈现纸上。 只是最后一笔或是太过用力,笔墨之中,竟是一笔滑到了宣纸之。 墨色晕染。 卢湛箐盯着那划入纸的那一笔,眼底浮动幽深光泽。 倏的,卢湛箐袖口一扫,墨笔扔到了一边。 正落在砚台上。 随后,卢湛箐转身离去。 而就在她的身形隐入屏风之后,但听着隐隐的破碎声响,再看,却是那个砚台处已经裂开了一道缝隙。 汩汩墨色流,微泄到地。 ……………… 京畿之地。 郊外的巡营之中,军士的嘶吼声轰然入耳。 军营主帅帐内,一身戎装的南耀泽风尘俊美,英挺非常。 此刻,桌案上空无一物。 只是他脚燃起的火盆里似乎有灰烬散尽。 稍许,一将领掀开军帐走进,拱手一喝, “大皇子殿!!” 南耀泽起身,面带寒光,乍然间,冷然四溢,“严守兵营,不得有人私出,但有坏军纪者,杀无赦!” “是!” 将领领命离去。 南耀泽转目,隔着军帐窗口看向外面训练的一众士兵。 眼底冷光转闪,嘴角紧紧的抿成一道直线。 遥远的天空中,边际之颠,一阵乌黑的阴云渐渐靠拢而来。 风雨,欲至。 太子府。 +太子妃寝宫。 夜色笼罩时。 安宁平和。 软塌之侧,明火照耀,唐浅浅瞅着自己今儿用了一个时辰绣的绣工,暗自赞叹。 一个小孩儿的肚兜竟是区区这么短的时候就让她连做工带绣制完成了。 而且看着上面的绣制纹路,就算是比不上某位爷身上的四爪龙袍来的鲜明,也相差无几。 虽不过荷叶碧绿连天,却也是绣制的栩栩如生。 ……看来,先前自己当真是失忆了。 只是如今,已经完全恢复记忆的她,不就是个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的? 唐浅浅叹息,一手又拂过那个小小肚兜上的纹路。 当初她苦练四技,为的就是能在赏花大会上一举夺魁,而后报仇有望。可后来她发现唐嫣然冒充她和那个人亲近的时候,再加上那位唐夫人和唐相说了些什么,她还是放弃了那个机会。 那个太子并不心悦她,若是她真的真的夺魁,又有泽哥哥在,说不定反而会弄巧成拙。 她也曾心想着让那个太子知道他认错了人,只是没想到唐嫣然竟然怂恿了赐婚,无奈,她也只有兵行险招。 幸好,如今一切尘埃落定。 她的绣工也终于可以一展才华。 就在唐浅浅举着自己费劲了心思才弄出来的绣工的时候,突的,手里一空,那个小肚兜竟转而落到了旁人的手里。 唐浅浅忙抬头,某位爷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她身侧。 低眉间,正是细细的打量着她今儿的成功之作。 “如何?”唐浅浅眼中一闪,站起来问。 南耀羽的眸底闪了闪,似有了悟,又有些厌色掠过,随后抬眸看向她,眼中已经是清华风月,“来日浅浅也给本宫绣一个?”也就是赞赏了。 唐浅浅自是知道自己的手艺拿得出手,她眨了眨眼,靠近南耀羽,“……也是这个?” 某位爷手里拿着的明明就是某肚兜一个! 南耀羽脸上的笑意不变,只是挑了眉,“若是浅浅愿意,也无妨……” 南耀羽靠近了她,口中的菊香喷薄到她小巧的耳朵上,激的她身上一阵柔软,“正好,本宫看个清楚……” 唐浅浅面上一红。 他是说给她穿戴的? ——这个色痞。 唐浅浅嗔怒的瞪了他一眼,把他手里的肚兜拿了去,回身去放到屏风后面桌子里的小抽屉里,小心保管。 最后的缝制还没有完成,绝不能半途而废。 南耀羽看着唐浅浅的身影隐到屏风之后,抬手招呼过来身后的桐梓,“告诉福安斋的那个,若是想要本宫再度宠幸,就把当日的碧叶图给本宫再绣一回!” “是!” 桐梓应声退。 这时候,唐浅浅也转身过来,瞧着某位爷神情淡若的端着茶水喝茶的举动,眼底微微一闪。 刚才他对桐梓说的话,她自是听到了。 想当年,她绣制的一副荷叶碧天图,莫名其妙的没有了,后来在那位爷的寝宫里竟然发现了,只是上面明赫赫的绣着嫣然的名号。 “我只是想要给福儿绣个肚兜,绝没有别的意思!”唐浅浅觉得还是有必要重申自己的无辜。 就算是她有心想要绣这个图案又怎么样?话说正版凭什么被盗版逼得要藏匿行藏。 南耀羽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本宫知道……” 唐浅浅暗暗吐了吐舌头,她自称“我”,人家说“本宫”,俨然就是不太喜欢她的自称,只是她觉得舒服,也就是随性而为了。可今儿显然人家更有些不悦。 看到桃红就要过来奉上糕点,唐浅浅接过来,顺势的坐到了南耀羽身侧, “太子今儿心情不错呢……”唐浅浅仔细端详着,似乎真的从某位爷的脸上看出了什么。 只是略显得谄媚的语气让南耀羽的眼底微动,南耀羽放手里的茶盏,冲着她伸出手。 唐浅浅脸上喜色微动,她握住。 南耀羽稍稍用力,就把她搬到了自己身上。 动作之迅捷,好像如今已经大腹便便的她还是曾经那般轻盈。 “浅浅是怎么看出来的?”南耀羽问, 唐浅浅一本正经,“殿天庭饱满,眉眼精神龙马,唇角虽淡,可喜色已然溢出,显然是不小的欣然之事!” “哦~!”南耀羽点头,“没想到浅浅倒是有相人之术,只是不知道浅浅可知道是何欣事?” 唐浅浅眨眨眼,“这个……学术甚浅,未能猜测到什么。” “真的?”南耀羽似笑非笑, “……” 唐浅浅扯了扯嘴角。 都是聪明人,若是她再装作不懂,貌似也有些对不住人家的维护之意了! 没听到唐浅浅的回答,南耀羽也没有逼他。只是拿起唐浅浅刚放到桌上的糕点,放到嘴边,轻咬了口。 姿态之荣华淡雅,倒是让唐浅浅险些看直了眼睛。 “浅浅身边的人这几日如此忙碌,想来街头巷尾的传言也都尽数知悉了……”南耀羽像是随口一说,唐浅浅却是没办法淡定了。 唐浅浅嘻嘻一笑,反手搂住南耀羽的脖子,几乎整个人都要挤到他的怀里去。 “是啊,人家正是因为知道了,所以才能静心来缝制肚兜呢……” “太子不知道,妾身若是心有不安,总也是做不好一件事呢……” 唐浅浅之大言不惭,还有犹如孩童般的举动,便是南耀羽也没办法撑着面孔,闷笑了声,扳过唐浅浅的巴,让她不得不面对自己,“你这个狡诈的小女子——” 说着,重重的一口咬上去。 唐浅浅娇呼了声,却是轻启双唇迎上,任他在自己的唇齿间恣意嬉戏。 只是当情动微时,身上只越来越热,耳边男子的气息也越来越粗重。 衣衫窸窣之间,两人停了来。 就在四片唇瓣分开之时,一道银丝顺而绵延。 唐浅浅双眼迷离,烛光,只觉得眼前的男子倾城魅惑。 世上好男儿或数之不尽,可他却是她心中独有的那一枝。 怀里女子的面颊涨红,惹人垂涎的红晕顺着她的面颊脖颈,直直的蔓延到她的衣襟之,南耀羽的眸色幽深,低哑道。 “前朝的事情自有本宫处置,只是府宅之内,若有什么添置的,你便直说……” 独有的那一枝 百年名声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百年名声 虽不过情动之余的话,可却是让唐浅浅的眼中徒然明亮。 俗话说,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有一个女人,而他这话—— 唐浅浅拉着他的衣襟,激动的唇角不住的颤抖,“羽是要我当你背后的女人?” 南耀羽不知道唐浅浅这话是从哪儿来的,愣了愣,幽深的眸色也渐渐清澈。 只是很快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唇角轻轻一扯,“浅浅在背后……可是心甘情愿?钕” 眼前的男子眸色美好,正是倾城之姿。 唐浅浅看着呆了呆,愣愣的点头,只是不小心在瞧到南耀羽眼中闪着的笑意之后,脑袋里一闪激灵,又是醒悟过来,赶紧的摇头,“若是能站在一起,那就更心愉悦了。” 稍顿,南耀羽笑出声,抬手在唐浅浅的鼻头捏了,力道不大,正让唐浅浅感觉到一点儿疼,而大多的却更是麻酥,“那是自然,只是……”顿了顿,南耀羽话里有些犹豫,“我刚才只是要你添置些物件,倒是浅浅想多了……桥” 噗—— 唐浅浅喉咙里一口血险些喷出来,只是抬眸却见眼前的男子眼中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唐浅浅小脸儿涨的通红,“嗷”的扑到南耀羽的身上,张嘴在他的肩膀上咬了口,愤愤然的发泄,“坏蛋——” 只是她这般恼怒着,却只听着身前男子的笑声更是清爽。 爽利的气息涌动鼻端,倏的,唐浅浅的眼眶一阵发红。 她松开了本就是做做样子的嘴巴,缩头,靠到他的怀里,“羽只管放心,我是不会让你为难的……说不定,还能助你一臂之力!” 喃喃低语,却已然情深。 南耀羽的笑声渐拢,反手揽紧了她,侧头在她的发际轻轻摩挲,“我信你……” 此刻,他也没有用“本宫”,也是同样一个“我”字。 声声中,柔意若水。 唐浅浅唇角笑意绽开,闭上眼睛,窝到他的怀里。 只觉心安。 京城。 头顶上阴云密布。 燕舞酒楼。 却仍是人来人往,人满为患。 只是“玄”字号的雅间仍显静谧清静。 整整一层的楼阁,竟是只一间门外有侍卫把守。 肃然整齐,便可见房间之内定非寻常人。 雅间之内,隔着屏风,三人相对而坐。 两女一男。 女的美丽无双,男的俊美风华,竟是世上少有的的俊朗。 而当中最显眼的就是大腹便便的唐浅浅,一身的绒衣锦袍,头上只遥遥的插着一枚金簪步摇,虽不施脂粉,眉宇当中却是华贵非常,却又不失娇艳美丽。 “啧啧,总算是见到你了呢!” 坐在唐浅浅身侧的女子摇头叹息。就好像唐浅浅真真是做了让人心寒的事情。 唐浅浅一笑,也颇有无奈,“是啊,我每个月总也会过来一次,可似乎这许多日子以来,却是第二次见到大老板呢!” 坐在唐浅浅身侧的女子正是燕舞酒楼的幕后老板舞儿,舞儿嘿嘿干笑了几声,“当真?倒是那些人太不把我这个掌柜的看在眼里了,这等重要的事情怎么能不早点儿告诉我?……不过,或也怪不得他们,这阵子我也是极少在京里,是不是?” 舞儿转头看向旁边的男子,又唯恐他不偏向着她,又伸手杵了杵他的胳膊, 男子瞟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不错,还恨不得在我的银号里占上一脚!”随是赞同,也不忘顺便的告上一状。 “是吗?” 唐浅浅只若是没听到他话里的隐意,眼里习惯性的冒光,“好眼力,我以为不出十年,方家银号定然是全国首屈一指!” 唐浅浅说着也还不过瘾,特意的竖了个大拇指,表示自己所言不虚。 舞儿连连点头,眼睛里也喜色顿生,“正是因为听说了里面有太子妃的谋划,所以我才决定参上稍许!” 两人对视,不约的笑意横生。 一旁的男子,如今江南方家的首掌之人方云来,眼瞧着面前这两个浑身很有些铜臭气息的女子,无奈的摸了摸鼻头。低低的说了句,“亏得你们是女子……” “什么?” 两张娇媚的面容几乎同时转过来,美目当中,隐现怒意。 方云来双手一摊,“云来所言句句属实,若两位大家是男子,那商场之上,方家可就棋逢对手,百般艰难——云来自是不想见到这一幕!” 舞儿撇了撇嘴,唐浅浅嫣然一笑, 人家云淡清风,既是表明了心念,又抬高了三人,还真是一举两得。 只不过,她倒也不想拆穿他。 今儿是她前往上官商号总结的日子,而也就是她从上官商号出来,刚拐了几个弯儿,燕舞酒楼的掌柜就拦到了她的跟前,说什么好阵子没有见到她了,想请她吃顿饭什么的。 别说是身为太子妃,就算是她身无分文,本着“吃货”的名号,若是来者是陌生人,她也不会去。 只是心思微转,她便来了。 而果然,也便是刚进来,就看到了内等着她的两个人。 一位是曾经相救她一命,并数次给她安神定心之物的方云来,一位却是如今第二次见面的燕舞酒楼的真正幕后老板舞儿。 昨儿临睡的时候,那位太子简单的说了说某份似乎无所谓,而实际上却是举足轻重的折子内容。 因为人家是一句话带过,所以唐浅浅听着云里雾里,不过也隐约的知道了那位太子很是兴奋的原因,如今京里的局势很紧张,某些个人一旦行差踏错,或就会引来杀身之祸,或若是计谋深厚一些,说不定就是刀锋相见。所以她才会赶紧的把上官商号的事情整理一,也免得到时候来不及,只是没想就在这个情势之,方云来竟到了京城。 他是大皇子的人,也就是泽哥哥的人,更还是江南首富之首掌,这样敏感的身份,来此作甚? 而这位舞儿小姐,从那位太子的只言片语中,她深知,更是神秘。 如今,这两位竟是一起在等候她。 定然绝非只是突然想到她,请她吃顿饭什么的。 唐浅浅轻叹了声,“好吧,就当方公子所言非虚吧……只是现在我真是有些饿了!” “噗——” 舞儿噗哧一笑,“看看,我只顾看着太子妃越发的风华逼人,让人不敢直视。倒是忘了是一个人吃,两个人养了!” 随后,舞儿一拍手, 应声而来的脚步声渐渐靠近,饭香的香气溢满扑鼻。 “这些都是最新出来的,尝尝看!”舞儿很殷勤。 当饭菜布满桌面,唐浅浅也不由赞叹所言不虚。 原来燕舞酒楼的饭菜就已经不错了,现在显然又是平添了一些酸辣的口味,正好适合她如今的胃口。 “定然味道非常!” 唐浅浅直接断言。 而接来的品尝当中,也真的如唐浅浅所想的那般。 鲜美无敌,酸辣可口,勾的她肚子里的馋虫都几乎要出来了。 看着她吃的这样愉悦,舞儿和方云来也开始争抢起来。于是,这顿饭来,三人都有些肚饱肠肥的感觉。 吃好喝足。 饭菜撤了去,随后又上来了一些糕点茶水。 三人相坐,比起吃饭之前,便显得又是惬意许多。 所谓拿人手短,再者那些传言,还有宫中的事情,想必这两位也应该知道一二,唐浅浅也就不含糊了,“方公子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方云来眼中一动,看了眼旁边的舞儿,放手里的杯盏,举手之间,淡若风雅。 “也便是只有这个时候过来才好!”方云来道。 唐浅浅面带讶然,舞儿则是笑意盈盈的托着巴坐着。 眸光微转,唐浅浅也放了杯盏,“为什么?”她问。 方云来往桌前稍稍的探过半截身子,看似神秘,“……行锦上添花之举!” “什么?” 唐浅浅不解。 方云来一笑,转眸往身后伺候的随从身上扫了眼,随从应诺上前,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本厚厚的册子。 方云来拿过来,随意的翻看了几页,转手交到唐浅浅手边。 唐浅浅盯着这个册子,有些揣揣然。 方云来并无谓她的静默,往后一靠,倒也惬意,“一看便知!” 唐浅浅抿了抿唇,把册子转到自己面前,掀开来。 而就在她把册子挪过来的时候,舞儿已经到了一旁的软榻上闲闲的休息,方云来也闭上眼睛,看似假寐。 内,除却浅浅平和的呼吸声,书页窸窣声起。 唐浅浅只翻了一页,就目露讶然失色,再翻了几页,震惊之色更是骇然。 这些,这些…… 呼吸陡然急促,她又快速的翻看了十多页,终于再也控制不住的盖上了扉页。 “如何?”方云来忽道。 唐浅浅转头,面上的震骇之色浮动眼底,“你就不怕——” “既然敢显出来,自是不怕!”方云来知道她要说什么,俊美的面上鲜少的露出深沉凝重,“不然就罔顾了我方家百年名声!” “……” 唐浅浅屏息。 她知道他所言非差。 因为这份册子上所记的不是旁的,正是从二十年前当时还不过只是区区四品御史的卢尚书和方家的交易种种,里面牵扯兵器,盔甲,军粮等等。可谓是把这些年来卢尚书以及面一众官员的罪证都记录在册。说简单点儿,就是随便挑出其中一页,都可以把上面涉及的官员弄个罢黜。而这几若近百页的册子,其牵扯之广,涉及之深,便更是让人骇然听闻。 只是这些固然是能把卢尚书等人绳之于法,可何尝不是牵扯到方家? 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那些人被牵扯,那方家的百年名声恐怕也不再。 只是天没有不透风的墙,眼看着卢家倒台在即,即便方家不把这个交出来,日后说不定还是会查出点儿什么来,到时候,不要说是方家的百年名声,恐怕方家上上千亲眷都唯恐不得善终。 “我知道怎么做!” 唐浅浅点头,把这本册子交到身后伺候的桃红手里,桃红虽然没看到里面的内容,可看着自家主子脸上的凝重,也知道很重要。 方云来眼中一亮,“多谢!” 唐浅浅抬手止住他,“我还有个疑问!” 什么? 方云来挑眉,一直在后面软塌上闲闲的舞儿也凑了过来。 唐浅浅看过两人,面上显得很是不解,“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你不交给大皇子殿呢?” “……” 舞儿眉角一抽,方云来的面上也有些诡色。 唐浅浅问的的确是重中之重,可都已经收了那本册子再问,显然就是心怀斐然。 方云来拿起一杯茶盏,嘴角很有些僵硬,“——太子妃这是在明知故问!!” 鲜少看到方云来动怒,唐浅浅不由失笑,而看着唐浅浅笑出声,舞儿也乍然醒悟过来,乐不可支的拍着方云来的肩膀就是一阵的花枝乱颤, “哈哈,平生但见如此,还真是不虚了……” “……” 唐浅浅无奈摇头。 这位舞儿小姐也是个腹黑的啊—— ……………………………………………… 正经的事情说完,三人又是闲聊了几句,唐浅浅自是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为商之道,还有一些比较容易上手的东西简单的说了说,而方云来和舞儿显然不是一般的聪慧,寥寥几言,就从唐浅浅的话里探听到了一些真谛,而再从两人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就是唐浅浅也不由赞叹,若是生在她的前世,这两人一定也是能在商场上掀起云涌的大人物。 一炷香后,唐浅浅离去。 而从燕舞酒楼出来,车马也便是堪堪行过百步,旁边和她共坐的桃红就凑近了她,“后面有人……” 唐浅浅点头,附耳和桃红说了几句,桃红应声,去和前面驾车的侍卫一阵低语。 侍卫应诺,车马便在京城小小的转了圈。 其间,唐浅浅几次车,又和桃红在几家铺子里转了转。自然是买了一些东西。 而后,半个时辰之后,唐浅浅吩咐打道回府。 当车帘放,唐浅浅问,“有几波人?” 刚才,她车驾忽快忽慢,又是徘徊往来,正是最为简单的反跟踪的技巧,只是她要知道的不是跟踪她的有多少人,再加上桃红的灵敏,就能比较容易的探得虚实。 桃红应声,“三波。” 唐浅浅点了点头,试想她刚从上官商号出来就被人家给接到了燕舞酒楼,而且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必然就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 ———————————— 感谢【中了暧昧的毒】鲜花和月票 【nbphy】的3朵鲜花 还有更新 百年名声 不过痴念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不过痴念 再加上方云来带过来的这本惊天册子……貌似这三波人,还真是不多。 唐浅浅叹了口气,“吩咐去,交给京兆尹!” “是!” 桃红应诺出了去钤。 随后,听着车帘外几多衣衫窸窣声。 唐浅浅知道是某位爷派在她身边的影卫动手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后面有多少人跟着,她就务必还是要使出一些手段的,不然还以为她太子妃的车马是随随便便就能跟在后面的,岂不是平白辱了她的名声? 连商贾之家都顾着名声,她总不能被比去。 ************************************************************** 夜色笼罩。 太子府,静谧安详。 偶有脚步声响。 也是整齐划一。 太子妃寝宫,一片宫灯明亮。 太子还没有回来,是而太子寝宫中倒也有些寂静,只是其他宅邸似若也都灯光昏暗,庄怡园也好,清风斋也罢都是如此。 唯有福安斋,隐隐的有光亮冒出。 福安斋的内室之中,所有的侍婢都被遣到了外面。 内,明亮烛火之,整齐的绣架摆放,唐嫣然看着眼前已经绣制出了轮廓的碧叶连天图,手中的绣线仍在,却好似不知道从哪里手,怔愣在原地。 这些年,她苦练绣艺,便是不想来日被人看穿,可明明她已经自认为自己如今足可以以假乱真,为什么还是心悸颤栗? 镇定,一定要镇定。 唐嫣然深深的吸气,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当年,她便是凭着那一副碧叶连天图,让他对她表明了心思。所以,他对她,或还是有着一份情意,不然他又何必要她再绣制一副碧叶连天图? 没错,一定是这样。 哪怕这便是她最后一次挽回的机会,她也绝不能放弃。 唐嫣然再度抬起手里的绣针,绵延而。 只是绣针堪落,徒然的,身后有轻笑声而来。 徒然只有此地的清明之外,那笑声便是从夜色阴沉中透骨而出。 唐嫣然一颤,面色发白。 她已经把侍婢们都遣到了外面,这深夜里,会是谁? 曾经在她耳边回响的让人心颤的声音再度冒出来,好像身侧四周一片的冷风袭过。 彻骨阴寒。 几若,额头上,也有细密的汗珠溢出来,身子更是不住的颤抖,颤抖。 唐嫣然急促的吸了几口气,想要喊出声,可喉间发紧,竟是张了几次还是没能喊出声音来。 她咬牙,死死的揪紧了袖口,强撑着低喝, “谁?” 发颤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来,声若蚊蚋。 可在如斯的寂静夜里,却是诡异的让人背脊上寒凉一片。 即便身侧之外的那一片的暗色中,仍是寂静。 汗水,终于凝结,从唐嫣然的面颊上滑落,正落在她跟前的绣架上,渗入。 而几乎同时,一道浅浅的呼吸声,在内回转。 唐嫣然一僵,面色更是惨白的厉害。 全身僵直,腿脚也麻颤的动也动不了。 寂静的内,脚步声渐渐入耳,像是从遥远的阴沉之地而来,一颤栗着唐嫣然的心房。 是谁? 究竟是谁? “你怕?” 忽的,阴凉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后,唐嫣然身子一颤,险些跌坐在地。 臂弯之处,温热笼上,恰恰的扶起她,几乎同时,并非陌生的气息渐近。 唐嫣然吸了口气,咬着牙才没有让自己嘶喊出声。 是她—— 被身后的人扶着,唐嫣然再度坐到凳子上,只是因为腿脚发麻,显得狼狈不堪。 而就在唐嫣然眼角的角落里,一个窈窕的身影施施然的坐了去。 乌黑的发掩在黑色的布巾之,毫无配饰的脂粉掩饰的面容清晰的显在她的面前。 唐嫣然瞪大了眼睛。 她没见过她穿着这样的一身衣着,可这从头到脚都是一袭黑衣,甚是她的脖颈围着的黑色布巾似乎都在告诉她一件事—— “你,你要做什么?” 唐嫣然发问。 本就颤栗惊慌的她因为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更显无力颤抖。 “你说呢?” 她犹似不觉,雪白的手指扣在桌上,一双美目瞧着唐嫣然跟前绣架上的碧叶连天图的图样,嫣红的唇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倒是奇怪你这里怎么灯火通明呢,原来是在想要挽回君心……” 轻嘲的语气让唐嫣然的唇角更显苍白。 “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唐嫣然无力辩解。 “是么?”她挑眉,眼中的冷光显在唐嫣然的面前,“当日不就是凭着一幅碧叶连天图,你才掳获君心?” “你——”唐嫣然咬唇,不知道是恼怒还是害怕,身子再度一阵颤抖。 好似终于忍不住唐嫣然的颤抖惊慌,她摆了摆手,抚向自己的额头,“这又有什么好隐瞒的?只是有件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一声,昨儿可是有人瞧着那边宫里的那位在绣制一幅同样的碧叶连天图,而最巧的是,昨儿太子殿正好瞧了个满眼儿……” 悠悠的话语犹似惊蛰,唐嫣然一僵,宛若石化。 女子满意的瞧着唐嫣然的反应,唇角的笑意更是幽深深邃,只是眼底已然阴寒。 “你以为人家是旧情难忘,可说不准就是要找个明白的证据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呢?……毕竟,那位的狡诈,你也是见识过的,所以还是要三思而后行……” 她淡淡的说着,嫣红的唇瓣落在唐嫣然的眼中,却犹如鲜血刺目心寒。 昨夜里,在听到他贴身的桐梓传过来的话之后,她便开始绣制这幅曾经是她和他定情之物的碧叶连天图。除却一日三餐,便是夜里也不过几个时辰就醒了过来。 她不是没有想过或许只是他的一句戏言,可心底里总也奢念着他对她还是有着一丝情愫,哪怕只是丁点儿的可能,她也不想放过任何能伴在他身边的机会。 而这个女人的一句话,却是把她最终的自欺欺人,也给破碎殆尽。 是的,那夜里,他对她的冷言相对,不是早已经明言了他的冷漠?即便有些情意流露,也不过是念在她背后唐家的份子上。 ——他早已经对她没了情。 她却还是这般执着,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唐嫣然愣愣的转头,看向跟前的这个绣架,眼中已然一片湿意。 ……原来,这些也不过她的痴念么? 渐渐的眼中泪湿凝结,一股滔天的恨意泼地而来。 那个女子最熟悉不过唐嫣然眼中的神情,她微微一笑,起身到了唐嫣然身后,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口中的轻吟落入唐嫣然的耳际,“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嫣然可是要记得哦~!” 随后,一句轻飘而过,那个女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房间内。 唐嫣然僵立在绣架之前,苍白的唇瓣隐隐的溢出一抹深红血丝。 …………………………………… 太子妃寝宫。 墙角的滴漏已经指到了戌时末。 早在一个时辰之前,桐梓就已经过来禀告了某位太子殿忙碌,恐不能回来的消息。 加上白天总也是辛劳了好一阵儿,唐浅浅洗漱完毕,稍稍的整理了,就准备睡觉。 帘帐掀落,点点清香萦绕,竟是很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唐浅浅半梦半醒,或已经在睡梦中的时候,突然觉得空气中似乎有什么并不算是陌生的气息传过来。 或是有了福儿的关系,原本就有些敏感的鼻子,现在更是灵敏的一塌糊涂。连桃红也抱怨,说她有时候堪比她这个日后说不定武功会很出色的女侠还要厉害,只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越来越敏感的嗅觉也就是在某些时候,或针对某些气息,比如说,现在…… 不止是这个气息熟悉,甚是连某些诡异的感觉也别有鲜明。 难不成,是刺客? 不对,她身边影卫不在少数,太子府上更是守卫严谨,会是谁敢到她这里来行不轨之事? 只是,这个气息还有莫名的感觉,又不像是在梦里呢? 会是谁? 唐浅浅冥神沉思,陡然,一个激灵。 而便是几乎同时,低沉的声响从屏风外骤然而至。 唐浅浅翻身坐起来,往外看去。 今日里窗外的月色似乎别有明耀,以往几若看不到什么的房间之内此刻竟隐隐的笼着一层薄雾般的弥瘴。 就在那一层薄雾般的弥瘴之内,即便隔着数道屏风,还是清楚的看到几道黑色的身影交缠在一起。 他们的手中都没有拿着武器,饶是赤手空拳,唐浅浅也能看得出当中的交错挣迭。 四道人影当中,竟是三对一。 此起彼伏的击打声声当中,房门外似乎也隐隐的有光亮靠近。 唐浅浅顾不得些许,拇指在自己的虎口狠狠的压了,在引起自己痛意同时,唐浅浅高呼,“来人——” 而随着她的这一呼声,交缠在一起的四个人手脚的动作更是紧促。 外面的人显然听到了唐浅浅的呼声,窗外灯火陡然明亮。 只是却不容唐浅浅还有什么其他的动作,便听着似乎有什么声音破空而来。 “太子妃,小心!” 几道身影往她的跟前扑过来。 先后摔落在地。 最靠近她的黑衣人竟是连挡在她面前的屏风也给碰到在地。 “砰——”一声,轰然。 即便唐浅浅告诉自己要镇定,还是不由低呼了声,而她的这声低呼还没有出声,便看着那道先前被几名黑衣人,也便是影卫围拢的黑色身影又是一扬手。 迷迭的白雾之中,唐浅浅看到几道亮芒直冲着她的面门而来。 几乎同时,正和那名黑衣人缠斗的影卫身而来。 这一瞬,唐浅浅竟是看的异常的清楚。 她眼看着那几道亮芒没入那名影卫的身上,而那名影卫随同先前的那两人一样,摔倒在地。却是在那名影卫跌落的同时,一道亮芒直直的往她的跟前射过来。 风驰电掣,近在眼前。 ……唐浅浅觉得自己能躲开,可身子偏就是比那道亮芒慢一拍。 就在她堪堪躲开要害的时候,那道亮芒已经近在咫尺,避无可避。 只是偏偏,她的眼角竟然还诡异的瞄到那个射出暗器的方向,那边的那道黑影明明已经笼罩了大半儿的面孔,正欲身而去,可她还是从那个黑衣人的身上感觉到了轻嗤嘲讽,还有阴狠。 门外,激烈的脚步声已然而至。 似乎,那个黑衣人已经插翅难逃。 唐浅浅闭上眼睛。 等着痛意翕然而至。 而就在那枚暗器就要到唐浅浅身前的瞬间,一道暗风袭过,那道亮芒直接给打落在地。 “太子妃!” 桃红的惊呼随着窗子的破碎声同时而至。 唐浅浅惊喜,床侧不远的窗子处,桃红赫然在立。 这个丫头—— 这时候,外面已然有惊呼声,“别让刺客跑了——” 影卫的哨声响。 整个太子府已然犹如铁桶一般。 唐浅浅身子一软,几乎就要从床上跌倒去。 桃红眼明手快,赶紧的扶住她。“太子妃……”桃红的声音里都几若哽咽。 唐浅浅紧紧的捏住桃红的手臂,点了点头,“我没事!” “嗯!”桃红还想要说些什么,只是此刻激动的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匆匆的给唐浅浅披上厚重的披风。 她不知道若是自己刚才差那么丁点儿,自家的小姐会是怎么样。 只是这样的可能,便是此刻也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 这会儿,已经有侍卫闯了进来,房间之内,已经灯火通明。 唐浅浅知道桃红的惊惧,只是此刻也不是她能安慰的时候,她拉住桃红的手,强力的要自己肃然以待。 “抓住那个刺客,死活不论!”唐浅浅道。 她知道自己现在令也晚了,可她还是要命令去。 “是!” 有侍卫躬身退去。 唐浅浅稍稍环顾,此刻内室里外,已经尽是太子府中的侍卫,“留几名就可以,那个刺客不会再过来!” “是!” 数名侍卫退离,内一子开敞多许。 唐浅浅看向那三名仍倒地的影卫,喉咙里只一紧, —————————— —————————— 感谢亲们的支持! 今儿万字更新 【hyolee8220】月票 【13525670489】的月票和鲜花 【菱丝】的鲜花 不过痴念 焉敢不从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焉敢不从 唐浅浅看向那三名仍倒地的影卫,喉咙里只一紧, “他们怎么样?”唐浅浅问。 正欲把那三名影卫移走的一众侍卫稍稍一顿,一人回身道, “回太子妃,他们已经不行了……” 唐浅浅身子一颤,一旁的桃红及时扶住她。她才没有失态钫。 “放他们!”唐浅浅低喝了声。 绕在她身侧的一众人退到了一边,抬着那几名影卫的侍卫也不得不放他们。 桃红似乎是知道唐浅浅要做什么,吩咐着把其中一名影卫弄到外面的椅子上翰。 唐浅浅几步赶过去,不顾四周的诧异惊奇目光,躬身去探他们身上的气血之处。 这会儿,桃红已经先一步撕开其中一名黑衣人身中暗器的衣襟。 乌黑的血迹清楚显然。 同时,桃红用布绸挑了些血色过来。 唐浅浅强行的压住心头几乎一刻就要喷喉而出的呕意,放在鼻端嗅了。 她闭了闭眼,转闪间,心思已然回转。 “去把抽屉里的东西拿过来!” 唐浅浅吩咐。 “是!”桃红赶紧的过去。 很快,桃红端着个盒子过来,唐浅浅背对着众人,从盒子里拿出点儿一个小瓷瓶子,递给旁边过来的春晓,“每人服三粒,快去请太医!” “是!” 春晓脸上一喜。 太子妃的意思是,他们还能挨到太医赶到! 赶紧的应了,令侍卫一起扶起这几名影卫,往外而去。 毕竟此地太子妃寝宫。 唐浅浅没有理会她们的举动,她在桃红的扶持起身,转到了床侧另外一边的屏风后。 “更衣!”唐浅浅吩咐, ………………………… 等唐浅浅换好了衣衫,太子妃寝宫之外,灯火通明之,众侍卫林立。 在看到唐浅浅之后,几乎同时躬身, “见过太子妃!” 唐浅浅微微颌首, 此刻,太子府的管家也在,上前道,“回太子妃,已经在各个院落安排了侍卫。” 即便来人显然是冲着太子妃来的,可府里其他院落的女子也是太子的女人,自也是要守护得当。 唐浅浅道,“辛苦了!” 管家跪倒在地,“太子妃受惊,奴才死罪不可恕……” “歹人武功高强,也并非你之罪过!” 唐浅浅摆手,目光盯向不远处敞开的宫门,“清风斋带路,本宫要去看看卢昭训!” 说罢,唐浅浅已经提步前行。 —————————————— 清风斋外,灯火明亮。 院门开启,伺候在侧的侍婢已经在门口躬身等候。 “奴婢见过太子妃!” 唐浅浅淡淡的斜睇过她,“你们主子呢?” “已经安寝……”那名侍婢一哆嗦。 唐浅浅轻笑,“外面这么热闹,你家主子倒是颇有大将之风——” 侍婢“砰”就叩首在地,“奴婢不敢欺瞒,这几日主子嗜睡越来越重,戌时末入睡,亥时初醒,雷打不动!” 唐浅浅的眉峰稍稍的挑了, 雷打不动? 敢情这阵子有雷么? 唐浅浅看也不看那名跪在地上已经叩头额头一片青紫的侍婢,手指一挥, “去撞门——” 桃红身后的几名侍卫轰然上前,堪堪到了房门口,就听着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 众侍卫停脚步,房门开启。 一道人影出现在灯火之。 发鬓如云,青丝缠绕,几缕青丝随之跌落,却是映衬在一张娇艳若滴的面容之侧。 身上的衣衫羸弱披散,柔弱的身子更是惹人怜惜。 她的一双柔目转过,看到眼前的这一众侍卫,还有仍叩首在地的侍婢,嘴角牵扯一抹苦涩弧度, “太子妃这是要棒杀妾身?” 低柔的声音,若是待宰杀的羔羊,全无反抗之力。 便是四周的侍卫眼底也微微有些晃动。 唐浅浅的嘴角却是似有若无的一勾。 她早就知道卢湛箐的心计非同一般,今儿看来,当真是让她瞠目。 只是这现身一幕,就连她都几乎以为自己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心计阴狠的女子。 唐浅浅盈盈往前走了几步,“箐儿也未免睡的太沉了些,适才本宫宫中有刺客侵入,本宫是担心箐儿还有皇嗣安危,才前来探望……” 堂堂太子妃,不顾忌卢湛箐被贬斥的身份,只为了卢湛箐腹中的孩儿,便不顾深夜来探。足可担当贤惠之名。 而这一番话出来,四周侍卫的眼中也恢复了淡定如墨。 卢湛箐面上的柔弱一滞,似乎茫然不可信,“这,这怎么可能?” 唐浅浅嫣然一笑,“本宫也以为不可能,可如今倒是让本宫不得不信!……只是箐儿,到了此刻,你还没有清醒么?” 淡淡疑惑随之,卢湛箐一颤,她垂首,躬身跪倒, “妾,见过太子妃!” 唐浅浅清幽的一甩袖袍, 果然机敏,知道她是在怪罪。 “见本宫而不跪,是为不敬,本宫念在卢昭训身怀有孕,也便免了此罪!”唐浅浅轻描而过。 “……谢太子妃垂怜!” 跪倒在地的卢湛箐声音轻颤,更似柔弱。 唐浅浅唇角弯起浅浅弧度,若是她没料错,此刻,她应该是正咬着牙的吧! “起吧!”唐浅浅道谢, “是!” 唐浅浅淡若的看着卢湛箐一手扶着尚且平坦的小腹柔弱起身,嘴角的笑意更深。 只是旋而,面上已然厌色显过,“箐儿身上的香气甚是浓郁啊!~” 微微拖长的声音让卢湛箐的嘴角一紧。 “妾这阵子便是无香不能安睡!”卢湛箐垂首道。 “哦~!”唐浅浅点了点头,“若是如此,倒也是苦了你了,只是这香气之浓,倒是各种气息都能掩盖一二了!……比如,血腥之气……” 言道最后,便是冷意四溢。 卢湛箐一颤。 唐浅浅阴沉的语气已然再度而来,“太子府四周早已经固若金汤,而刺杀本宫的刺客受伤,定逃不了多远。虽本宫是因担忧你而来,可箐儿此刻倒是让本宫不得不多个心思!” 唐浅浅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怀疑那刺客此刻就是藏身在清风斋中。 卢湛箐身子一软,面色更是惨白如雪,“妾,绝没有!” “口说无凭!” 唐浅浅毫不容情的打断,随后一挥手,“搜——” “是!” 侍卫们应诺, 立在门边的数道身影便要轰然入内。 “慢着!” 卢湛箐高呼一声,柔弱的身子堪堪的挡在门扉之侧。 因都知道卢湛箐怀有身孕,一众侍卫不敢妄动。 唐浅浅侧目眯起眼睛,威严乍现,“卢昭训,你这是做什么?” 卢湛箐咬唇,直盯盯的看向唐浅浅,“妾到底也是太子的女人,太子妃如此做,便是要把太子殿的颜面当作什么?” 字句之间,可谓沉重。 唐浅浅听了,却是嗤然一笑,“卢昭训,正是因为顾及着太子殿的颜面,本宫才要搜上一搜……免得卢昭训落人口实!” 说着,唐浅浅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几名侍婢过去,就要扶着卢湛箐退到一边。 卢湛箐自是不肯动,而那几名侍婢也不敢动作太大,就是眼看着又要陷入纠缠的时候,唐浅浅轻描淡写道,“那名刺客是男子!” “……” 卢湛箐一滞,而就趁着卢湛箐这些许的晃神,几名侍婢便扶着卢湛箐到了房门一侧,侍卫们也应声而入。 “小心点儿,不要动了卢昭训的东西!” 唐浅浅不大不小的叮咛了句。 众侍卫应声而诺。 只是听在有心人耳中,俨然就是要丝毫不能有遗漏查看的意思。 而众侍卫也便是按照唐浅浅的吩咐做了。 ………… 小小的几间子,进十多侍卫,竟是搜寻了好一会儿,唐浅浅自是早就吩咐了人给搬上了椅子,她和卢湛箐各坐一侧。 卢湛箐低垂着头,即便灯火通明也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只是侧目细看,便觉卢湛箐袖的手似有微动。 唐浅浅俨然轻松,伺候在侧的桃红立在唐浅浅身侧,正挡住卢湛箐的视线。 终于,里面的一众侍卫走了出来。 其中一人躬身叩首在唐浅浅面前。 双手捧着一个盒子。 唐浅浅微微挑眉,眼角往卢湛箐的身前淡淡一扫。 卢湛箐仍是低垂着头,姿势和先前并无二样。 只是她的身形已经隐隐僵硬。 敏锐如桃红早已经察觉到。 唐浅浅掀开盒子。 盒子里果然是黑色的衣物。 上面隐隐有卢湛箐身上的熏香气息,更有早先在唐浅浅察觉到房中异样时,嗅到的熟悉气息,还有……浓郁血腥之气。 是她! 当真是她! 她眼中恨光一闪,适才那三个险些为了她而丧命的影卫身影在她的脑中一掠而过。 唐浅浅抬眸,赞赏的看了眼拿出这个盒子的侍卫,随后侧目向卢湛箐,“拿给卢昭训看!” “是!” 几名侍卫起身,移到卢湛箐面前。 卢湛箐呆呆的看着那个盒子,身形只颤抖的更厉害。 须弥,面色更是惨白如雪。 “这是陷害!” 卢湛箐咬唇,嘴里只能吐出这句话。 唐浅浅只若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那怎么不陷害旁人,偏只三番两次的陷害卢昭训你呢?” 随着话音落地,卢湛箐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即便仍显羸弱的身子此刻也像是强撑铮铮之气。 面上不正常的红晕,好似狂血暴似。 “太子妃无非便是想要陷妾于不忠不义,所以,如今妾腹中的孩儿,太子妃也定要置个罪名了?” 卢湛箐仰着头,脖颈细筋微迸,美目中通红一片,几乎要溢出血珠。 灯火之,宛若一刻便要扑火蛾,凄美动人。 ………… 唐浅浅黯然一叹。 如果太子妃不是她,那这个卢湛箐还真是个当女主儿的范儿。 太子府四周铁桶不入,也便是说即便有刺客也逃不脱,所以,刺客定然只能藏身在内院之中,而此刻竟是从卢湛箐的院内搜出了带血的黑衣……即便不能确定是黑衣人所穿,也是要严惩不贷。 何况,随便找个人过来,就能确定这血渍是新的,也便是说定然是刺客无疑。尤其在侍卫搜捕之前,她还说了句——“黑衣人是男子!”。 内院之中,黑衣男子刺客,掩身在清风斋内,又是在被贬斥的卢昭训房间里。 焉还有二选? 卢湛箐,也确是聪明! 只是可惜,既然是她唐浅浅来到了这个世上,那卢湛箐也只能靠边儿。 唐浅浅弯唇,也随之站起来。 侍奉在侧的桃红周身气息涌动,已经随时功力勃发。 ……但若是有些脑子的,便不会在此刻动手。 “卢昭训这是在逼本宫赐药?”唐浅浅似若发问,只是语气当中的轻嘲已然尽显。 卢湛箐一颤,身子堪堪晃了数晃。 最后,咬牙,“若是太子妃不怕太子怪罪,妾焉敢不从?” “好!” 唐浅浅冷声,当即甩袖转身。 “封了清风斋,一概人等不得出门半步!若有违者,棒杀!” 短暂的寂静之后,求饶呜咽声声。 若是不得出门,岂不是和囚困在冷宫无异? 唐浅浅视若无睹,只淡淡的扫了眼直接跌坐到椅子上的卢湛箐,抬步离去、 …… 便在唐浅浅走出院门之后,清风斋的院门轰然闭合。 随之而来的嘶喊哭泣声,也一起掩到院门之后。 ———————————————————— 凌乱的房间已经恢复了先前的整洁安宁,桃香早已经等在门口,看到回来的唐浅浅一行人,赶紧的给唐浅浅奉上了安神香茶。 唐浅浅问了那几名影卫,说是太医已经到了,应该并没有什么大碍。 唐浅浅最后悬着的心也松了来,她稳坐喝茶。 桃红也终于松了口气,全身紧绷着的一根弦也堪堪的松懈来。 只是回想着适才清风斋的情形,桃红还是不由叹息, “太子妃怎么知道能搜出卢昭训的衣服呢?” ———————————— ———————————— 感谢亲们的支持! 【jiahui92】【wangy1971】 【894673265】月票 焉敢不从 太子殿的心意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太子殿的心意 “……” 唐浅浅不理她。 桃红有些着急,忍不住转头去看旁边的桃香。 桃香一脸茫然,她没有跟着去清风斋,清风斋的事情并不清楚。 只是看到桃红脸上焦急的神情,也只能问,“怎么了?钚” 桃红又看唐浅浅,唐浅浅似有若无的点了点头,桃红一喜,巴拉巴拉的就把在清风斋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桃香略微沉吟,“或者破绽就在卢昭训身上的熏香……” “怎么?”桃红不解,“听清风斋的奴婢说,卢昭训数日之前就已经染着这样的熏香了啊!荬” 桃香看了眼显然已经停动作的唐浅浅,心已经明白主子为什么要她来回答,心一定,道,“那是为了掩人耳目!” “虽然卢昭训计划严密,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把所有的破绽都给遮掩掉。只是卢昭训不知道,偏偏就是这身熏香暴露了隐秘!” “为什么?” 桃红听的愣愣的,明明她跟着太子妃去的清风斋,怎么桃香竟好像更清楚呢! 桃香笑了笑,“诚如你所见,卢昭训用这熏香就是为了遮掩有可能受伤的血腥气息。——太子妃遇刺,府中上防卫森严,又相邻皇宫,刺客定然当时逃脱不掉,再者关系先前卢昭训和太子妃的恩怨,清风斋外定然严谨,而若是当时查不到刺客,太子殿知道了也会吩咐大肆搜索。卢昭训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把黑衣藏了起来。想等着稍有空隙的时候处理掉!只是卢昭训想不到太子妃会这么快,亲自过来……” 说道这里,桃红也明白了,“时间仓促,她根本就来不及处理!” “不错!”桃香点头。 脑袋里的郁结给拨开,桃红也恍若陡然晴天,“卢昭训也就是担心有如此情形,才早在前阵子就熏了熏香,可偏身上的熏香太过浓郁,让太子妃察觉到了异样——” 身为贴身的侍婢,桃红自然知道唐浅浅有着极其灵敏的嗅觉。 “所以,太子妃才吩咐侍卫搜索刺客,而卢昭训在门口的那么一拦,便是让那些侍卫不敢放过丝毫的角落……如今,卢昭训也是百口莫辩!” ………… 听着桃红的总结,唐浅浅满意的点头。 起身伸了个懒腰就想要重新回去睡觉,夜色深浓,经过刚才那么一闹,都已经过了子时。 如今她也是有了身子的,这昼夜颠倒的事情,绝不能做! 桃香眼明手快,扶着她就去了后面的屏风,桃红沉浸在自己好不容易终于变得有些聪明的境况里,反应有些慢的跟在后面。 只是在唐浅浅换了舒适的衣衫,正要往床榻而去的时候,桃红后知后觉的想到一件事, “那,刺客究竟是谁?” “……” —————————————————————— 清风斋内。 灯火明亮。 面色发白的卢湛箐靠在软塌上,呆呆的看着燃起的烛火出神。 身侧微微敞开的窗子泄入阴凉的气息,烛火晃动,一明一暗之中,竟是遍布诡异。 卢湛箐似是什么都察觉不到,她一手抚着自己的腰腹,唇角颤颤,嘴里好像是吐出什么字眼,可即便四周宁静如水,却还是一个字也听不到。 渐渐的,她的脸色泛出一些晕色,嘴里的字眼也越来越大。 终于,似乎有什么声音在空荡的房间内倘佯。 “……会……不会……会……不会……赐,药……不会……” 终于,卢湛箐抚着自己腰腹的动作猛地一顿,一直迷茫的视线当中也有一丝光亮溢出。 苍白的脸上再度泛起血色。 不会!他绝不会赐药! ——一朝储君,若是日后想要继承大统,先便不能有杀子之名!不然,那便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所以,即便那身黑衣证明是她夜里去刺杀太子妃又如何? 太子妃和她腹中的孩儿安然无恙。 而即便她身后没有父亲,她卢湛箐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太子的骨肉。 ……自然,惩罚也是必然,只是但若是有这条命在,那所有艰辛她必然能迎刃而过。 就像是十年前……她卢湛箐不还是挺了过来? “哈,哈哈!!!” 低低的笑声渐大,卢湛箐笑出声,若似无神的眼中,隐隐的有泪光浮现。 ……………………………… 议政殿。 灯火明亮。 案几之后,南耀羽脸上的神色在宫灯之,忽明忽暗,周身的冷沉,直入深邃而。 前面站着的影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请太子殿责罚!” 南耀羽的眼底幽光转过,稍许,他抬手,“去吧!” “是!” 影卫应诺,身形快速的消失在夜色里。 殿内不远处,司徒空的身影出现在宫灯之,以往总也有些惬意的神情不在,脸上也稍有的凝重,“刺杀太子妃,罪名斐然,他们这是要鱼死破?” 南耀羽摇头,“凭着卢尚书的心机,不会不知道如今唯有就是‘忍’——他们是想要找某样东西!” 南耀羽转头,看向书案之上摆着的那本厚厚的册子。 司徒空顺着南耀羽的目光看去,当即了悟,“他们不知道太子妃早在回府之前,就已经吩咐影卫把这本册子交给了你。所以刺杀是假,找东西才是真!” “不,若是能杀了她,他们也不枉!” 南耀羽的眼底恨光一闪,周身一股强大的威压强势而散。 司徒空心一寒,噤声不语。 几度交锋,他也知道卢尚书一行人心思阴狠,没有他们不敢做的,只有他们没有做的。 他手也曾杀伐果断,可相比他们,便是自愧不如。 毒,杀人,灭门,也不过如此。 只是若是太子殿身边也有这样的人,便是他也觉得心生胆寒。 “啪——” 南耀羽一手拍到桌上,俊美的面上在宫灯之竟显扭曲,“朕绝不能便宜了她!” 清晨。 身侧暖意袭来。 唐浅浅迷迷糊糊的就往那股暖意袭来的方向挪过去,只是她也就是堪堪动了动,就觉察到那股暖意已止,并揽她入内。 徐徐而来的惬暖,让她舒服的喟叹了声,再度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的睡去。 即便尚未清醒,可熟悉的气息和暖意已经知道身侧的是谁,更甚是连什么姿势,她都能在脑袋里默默的勾出一副酣睡美人儿图的华景。 “还睡得着吗?” 和煦如风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使得她几乎想要再度睡过去。 可意识里还是觉得应该要回答, “嗯~!”唐浅浅应了声。 半梦半醒之间,她听得出来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有魅惑的味道。 只是随后头顶上却是有低低的笑声传来, 唐浅浅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 过了会儿,身上的暖意又是厚重了些。 “昨儿晚上吓到你了!”已然愧意。 唐浅浅默默的点了点头。 她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会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 “……没事~!” 喉咙里溢出两个字来,唐浅浅的脑袋往男人的怀里扎进去。 南耀羽盯着怀里这个似乎在睡梦之中挣扎犹豫了会儿,最后还是决定继续睡觉的女子,眼底幽光暗闪。 一刻,他把试图扎进怀里的小脑袋拨过来,低头重重的吻上她的唇。 ………… 熟悉的气息强势而来。 正要继续沉入梦里的唐浅浅只“唔唔……”的挣扎了几,便意识的抬手揽上他的脖颈。 虽没有回应,可她的举动已经让南耀羽喉咙发紧,动作也更肆意起来。 唐浅浅先还觉得沉溺,只是很快身上的异样传来,身前乍然而来的微痛让她也不得睁开眼睛。 迷蒙的视线中,天色已然大亮。 陡然,唐浅浅激灵了。 身为皇室贵胄,白日岂能欢纵? “不要……” 唐浅浅把南耀羽推开。 其实她被他弄得也有些渴望,可为了腹中的福儿,还有她的仪态,现在她还是要忍一忍。 一时没有防备被唐浅浅推开的南耀羽瞪着似乎是被惊吓的唐浅浅,嘴角微微一沉。 而几乎同时就察觉到南耀羽不悦的唐浅浅立刻就换上一张笑颜,反手拥住南耀羽,侧头就在他的面颊上亲了口,“昨儿太子可是有收获?” 满是关心的话,立刻就让南耀羽心头的不悦灰烟灭,略许的愧疚之心轰然涌上。 “若非本宫,浅浅也……” 话音未落,唐浅浅已经伸手掩住了他的唇,面上笑意轻拂,犹如仙女之态,“浅浅是要和羽站在一起的,便是再多的艰难也会视若无睹!” “……” 南耀羽的呼吸直呼屏住,幽深的瞳底之,唐浅浅的身影清晰如玉。 她早已经把她的想法说了出来。 只是他曾并不以为如何。 即便她的聪明让他侧目,她的机智让他赞叹,可耀国几百年来,还从没有女子能和帝王平起平坐。 而便是对她口口声声的“在天愿为比翼鸟”,他也以为给她她说的那个“爱”,也便是足够。 可当昨儿接到她送上来的那份册子的时候,在听到她连夜被刺客袭击的时候,骤然间,他意识到她并非是一时兴起。 是而,适才听闻,便是早已经有了那份明晰了然,还是惊讶。 ——她是真的想要和他站在一起。 南耀羽看着她。 唐浅浅也在看着他。 生性懒惰的她,一旦定了决心要做什么,就是不到南墙不死心的劲头儿。 她知道他不会这么快接受,只是她要时时刻刻的告诉他,告诉他她的想法,她的决定。 滴水穿石,也就是这个意思。 即便他是天外来的陨石,她也要一滴滴的把他弄穿。 何况,这颗陨石也是喜欢她的…… 她的唇角渐渐的勾出笑意。 那笑意不是谄媚,不是撒娇,而是从内到外的自信。 周身徜徉光华,便是无限美好。 南耀羽的眼前,只觉得前一刻还恍惚的没有清醒的女子转眼便已经是眸若光华灿烂。 心徒然暖意笼罩。 他抬手,把她揽入怀中。 随着淡淡的馨香入鼻,南耀羽低头在她的额上印一吻。 “如此,本宫,拭目以待……” ———————————————————— 一个时辰之前。 清风斋。 紧闭的院门之外,侍卫林立。 院内,竟也是寒光闪动,数多名侍卫侧身立在一旁。 正当中桐梓手里捧着一方幽深的托盘。 上面,一碗黝黑的药汤,泛着让人心寒的光色。 桐梓前面数步的卢湛箐瞪着眼前的药汤,不可置信的摇头。 “不,不会!” 桐梓面无波澜,眼底隐隐的透着一抹厌色,“太子殿赐药,卢昭训请用!” 但听着桐梓的话,卢湛箐身上猛地一颤。 她猛地上前几步,抬手把那个托盘甩落在地。 黝黑的药汤洒在地上。 药味瞬间泼散。 卢湛箐看着脚的药水,嘴角缓缓的泄出笑意来,只是堪堪弯起唇角,就看着桐梓身后又有侍卫过来,手里捧着的还是一模一样的药碗。 刚从嘴里溢出来的笑声戛然而止,卢湛箐咬牙,上前几步就要把那碗药再度泼洒到地上。 桐梓身影一晃,到了那名侍卫跟前,一手拦住了卢湛箐的去势。 “卢昭训,这是最后一碗药,还请不要辜负太子殿的心意!”桐梓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波动。 卢湛箐身子一晃,脸上苍白尽显。 刚才桐梓只拦了她的那一,她就知道桐梓的武功很高。 而她虽自以为也不差,可即便逃出了桐梓之手,恐怕也逃不开四周的那些侍卫。 卢湛箐深吸了口气,稳稳的立住, 她看向桐梓,眼中坚韧可辨,“我要见太子殿!” 桐梓应声,“奴才自会转达,只是还请卢昭训先喝汤药!” 卢湛箐冷冷一笑,“若是我不喝呢?” 桐梓微微一笑,只是转瞬便好似恭谨的很。 “……奴才自不能无功而返!” —————————— —————————— 鲜花【似溢樱花】 太子殿的心意 是我的,不是太子的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是我的,不是太子的 “大胆!” 卢湛箐陡然怒喝。 羸弱的身子因为她的恼怒不住的颤抖,唇色更是苍白。 她,卢湛箐,堂堂卢尚书之女,即便深知若有所为,当受其苦,可什么时候受过如此侮辱! “你不过一个奴才,胆敢如此对我?钯” 卢湛箐嘶吼,此刻她的身上已经全无了先前的优雅。 桐梓看在眼里,面上并没有什么异色。 虽说他一直是伺候太子的,可这种女子的嘴脸,他也尚算是见到过不少伴。 “奴才自是不敢,只是太子有令,奴才也不敢不从!”桐梓再度恭敬躬身。 而随着桐梓的话音落地,已经有几名侍卫靠上前去。 若是不从,他也只得用非常手段。 ………… 卢湛箐恨恨的盯着,脚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她若是挣扎,一定能逃开! 可逃开之后呢? ——就会什么都没有。 “站住!”卢湛箐低喝。 那几名侍卫立定。 卢湛箐深吸了口气,强自镇定的往前几步。 眉眼盯向让人恶心的药碗,即便手心不住颤抖,最终,她还是拿了起来。 碗中的药液荡起波澜,卢湛箐狠狠的咬住唇角, 她睇过旁边神色不变的桐梓,嘴角泛起一抹冷嘲,“这是什么药?” “奴才不知!” 桐梓回答。 卢湛箐嗤了声,“不愧是在太子身边红人,既不知道这是什么药,都敢如此,就不怕哪天主子怪罪?” 桐梓垂首,没有回答。 卢湛箐眼中泪光一闪。 她刚才这话无非就是给自己留些颜面。 既然人家是太子殿的红人,这药碗当中的药是什么,自是早就知晓的。 “我会喝这药,只是今儿我必须要见到太子殿,不然……我情愿一死!” 卢湛箐的声音几若飘忽。 桐梓的眉心紧了紧,转头叫过来身后的一名侍卫,“回禀太子殿!” 侍卫应诺。 看到那个侍卫离开,卢湛箐闭了闭眼。 端着药碗的手指端细小的青筋微迸。 似乎是转眼,又好像过了千载。 那名侍卫回转。 冲着桐梓微微点头。 桐梓看向卢湛箐,卢湛箐唇角一扯。 雪白的手臂一抬,那碗汤药灌到喉咙里。 苦,几乎想要把一切都呕出来的涩充斥。 卢湛箐面不改色,一口气喝完。 “啪——” 药碗被摔成破碎,卢湛箐转身进入房间。 桐梓等人退。 门外,仍是侍卫严守。 —————————————————— 太子妃寝宫。 两个时辰之后,唐浅浅梳洗完毕,也用过了早膳。 太子殿仍在。 忙碌了这许多日子,某位太子终于是“放假”了? 唐浅浅心头有这个疑问,只是十分识趣的不问。 难得这位能陪在她和福儿身边,怎么也不好煞风景,是不是? 于是,聊天,棋,用膳。 悠闲的时间转瞬即逝,转眼就到了午休的时候。 而大半儿天也没有看书看卷宗看奏折的某位太子竟也真的躺小憩。 偌大的床上,帘帐掀起。 南耀羽靠在床沿之侧,衣衫半敛的唐浅浅依偎在他的怀里,犹如海棠春睡。 宁静,美好。 只是说到底,唐浅浅还是不能藏得住什么心事的。 午膳的时候,她看到春晓和桃香说了什么,而听闻之后,桃香的面上显然一沉。 虽后来桃香并没有和她说什么,也便是说春晓说的也并无大碍,只是隐约的“清风斋”三个字,她还是从春晓的口型中得知。 她没有刻意的要人把昨儿晚上的事情告诉这位,可这位清晨说的那番话还有这几个时辰的举动都已然昭告他清楚的很。 几过犹豫,唐浅浅扯了扯南耀羽胸口的衣襟,轻声问。 “……怎么处置卢昭训?” 南耀羽倒也没有什么异样,闭着眼睛,伸手把她靠拢在自己身边的小手拉扯了过来, “……如她所愿!” “……” 唐浅浅怔了怔。 她自是记得卢湛箐昨儿说了什么。 微微垂眸,唐浅浅揽住南耀羽的腰身,“她也是蛮可怜的……” 南耀羽一动,反手捏了捏唐浅浅的手背,在唐浅浅想要挣开的时候,南耀羽闭着的眼睛也睁了开,眼底笑痕浮动, “——若不是你,她会可怜?” 嘶—— 唐浅浅咬牙,撑起身子一本正经的瞅着南耀羽,“若不是她觊觎你,她才不会可怜!” 南耀羽失笑,“觊觎本宫的人岂止她一个?” 唐浅浅眼底一动,毫不犹豫, “见佛杀佛!” “……” 南耀羽的眸色幽深如墨,转瞬晕染开。 随后,唇角笑意湛深,托起她的巴,吻上了她的唇。 夜色深浓。 清风斋, 宫灯明亮。 寂静的内室,淡淡的血腥气隐暗而过。 浅黄色的身影立在屏风之外,屏风之内。落的帘帐之中,盈盈不堪的身形靠在软靠上。 苍白的面庞如雪,便是在这一片隐隐的血腥当中,凄艳无双。 “既然太子殿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柔弱的声音似乎隐有情意。 外面的人影一动,却是转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恐怕此刻,你恨不得本宫死吧!” “……” 床上的卢湛箐咬着唇角,被捏着几枚绣花针的手一紧, 她闭上眼睛。 几个时辰之前,腹中彻骨的痛意,眼前褐红遍地的血,几乎再次经历了一遍。 “为什么?” 她咬唇,眼眶当中通红如血。 屏风之外的人轻轻一笑,继而,已然冷寒,“谋害太子妃及腹中子嗣,盗取朝廷机密,哪一条都够赐你死罪!”言外之意,现在已经是便宜了你! 卢湛箐的面色更白。 她垂眸子,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辩解,更若字字血泪。 “我一直在清风斋,并不曾去往别处,怎么盗取机密?我是会一些自保的功夫,可昨夜里那件黑衣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在我这里,这显然就是有人陷害……可惜,太子殿宠爱太子妃,不听妾等一言,赐药害子……太子如此,怎么对得起耀国皇家的列祖列宗!” “哈哈!”听闻,屏风外的人又是一笑,“人都说卢尚书之女能言善辩,今儿还真是领教了!” 而听到他这般说,卢湛箐只浑然一颤,“你是谁?”她惊呼了声。 屏风外笑声一顿,坐在椅子上的人转头看过来。 模糊的视线中,卢湛箐虽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却还是能看到他的模样。 眉眼俊目,挺眉湛湛。 分明就是和她几度的男子。 可刚刚怪异的感觉又是何来? 卢湛箐思衬中,耳边他的话又入耳。 ——“你以为会是谁??” 她以为会是谁? 能会是谁?又能是谁? 卢湛箐动了动唇角,正要说话,却看到那道人影已经站了起来,往屏风处而来。 卢湛箐几乎同时屏住呼吸。 隔着帘帐,她看着渐渐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子,捏着绣花针的手再度发紧。 终于,视线之中。 眉眼如黛的男子如墨而来。 卢湛箐再也忍不住,她抬手掀开帘帐。 即便身上的四爪龙袍那般的清楚明了,却仍一如她隔着屏风看到的,便是梦里也几度回转。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男子毁了她,毁了她的梦,毁了她的一切。 苍白羸弱的眼中含泪,在眼眶里转了几转,沿着面颊而落。 他的脸上似乎有怜惜甚是些许的痛意闪过,只是转瞬,便在卢湛箐几乎以为是在做梦想要多看一眼的时候,又变作了淡然无情。 “正如你所言,谋害盗取之事,确没有实据,可有一件事,你早已经百口莫辩!” 他站在屏风之侧,静静的看着她。 卢湛箐脑袋里速的转闪而过。 ……她所为并没有什么破绽之处,便是有,也因为兰儿的死,早已不在。 他轻嗤,“你在想你设计周密,不可能有什么破绽,嗯~?” 卢湛箐一颤,眼中的泪水再度滴落。 “……太子殿,你想要箐儿怎么样?” 而对她这般的柔弱,他的眼底没有丝毫悸动,反而冷嘲一笑,“同样的一招用的太多了,即便你不觉得如何,我都已经不想再看了!” “……” 卢湛箐面上一僵,眼中几若又要滑的泪水也陡然一顿。 见状,他满意颌首。“爽快!如此,我也不妨给你个明白!” 他往前走了几步,正就是在床榻之前,眸光幽深,盯在卢湛箐被褥之的腰腹之处。 “你腹中的孩儿的确是我的,可惜……并非是太子的!” …………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劈到卢湛箐的头顶上。 胸口的一口浊气奔腾着,似乎一刻就会破口而出。 她瞪大了眼睛,明明知道他就在眼前,可她竟是什么都看不到! “太子殿,你在说什么?” 卢湛箐问,却徒然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像是盘旋在天外,飘荡不已。 可偏偏,入耳的声音却又是这般的清晰。 “卢湛箐,到现在你还没有清醒?” 随后,似乎有什么声音窸窣。 模糊的视线中,他一手挡在他的面前…… 心头一个惊惧的念头冒出来,卢湛箐瞪大了眼睛,死死的咬着舌尖让自己看清楚眼前的这一幕。 剧痛而来。 视线终于清明。 可眼前的他却是转眼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 完全不同的眉眼,完全不同的模样。 即便同样俊逸,同样风华。 “你,你……”是谁? 卢湛箐喉咙发紧,后面的话哽在嗓子里,愣是吐不出一个音节。 眼前的男人冷冷一笑,而看着他的模样,突然间,似乎是有什么痕迹在卢湛箐的脑中划过,又好像什么都不曾有。 “卢家小姐还真是健忘,不过区区十年,竟然不记得我了!”他渐渐靠近,丝毫没有动静的脚彰显出他身怀绝技武功。 “……” 卢湛箐看着这个陌生的身影靠近,心头一紧,耳边什么都听不到,藏在手里的银针几乎同时甩了出去。 只是饶是她的动作急速,又是近在咫尺,还是针针落空。 他的身影快速的在她的眼前晃了几晃,那些针便再也无了踪影。 卢湛箐胆颤。 昨夜里她和那些自以为武功不错的影卫交了手,以为他们也就不过如此,没曾想竟是她误以为了。 只是,又会是谁竟是能躲过她苦练了十年的绝技!! “你,你……” 卢湛箐只吐出一个字,手腕上已然一紧,先前甩出暗器的那只手已经被他困滞住。 那张陌生的面孔也在她的眼前猛然放大。 “这一招针倒是随手拈来,只是卢家小姐却好像忘了,当初是谁教给你这一招的!” 徒然阴沉的话让卢湛箐一惊,全身的血液直直的倒流向脑颅,眼前这张陌生的面孔渐渐模糊,一团白雾萦绕,似乎转眼就变成了另外的模样。 “十年前,你乔装失忆,混入我南宫家,我以为你天真纯良,短短数日便以你为友。我念及你柔弱,教你针之术。虑你经脉,为你前往南宫家秘籍之所。而你盗取我南宫家隐秘,在井中毒,使得我南宫家一夜之间毁于一旦,若非是母亲把我藏身在密室之中,若非我亲眼看到了那些暗杀之人,我都不知道竟然是你,卢尚书之女,卢湛箐才是罪魁祸首!!而既苍天有眼,容我活在这个世上,我便不为为民除害,也要复我南宫家的百年名声。所以,我改名为诀!诀我十年前的识人不清,决我曾经的痴人之念!!如此,你还不记得我是谁?嗯~?” 诀,南宫诀一字一句的说着,冷言之中,但见卢湛箐的面色渐渐发白,眼底的焦距也些许恍惚了起来。 ———————————————— ———————————————— 188红包【fatfat】 2张月票【houxc】 3张月票【20130312】 是我的,不是太子的 不过虚名而已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不过虚名而已 一幕幕,曾经她以为早已经压到心底的角落,再也不会翻腾出来的情形,竟是一遍遍清晰的浮现在她的眼前。 英俊如画的少年扶着她,手把手的教她练习针之术。 南宫家的藏书阁中,少年身影如点,速躲闪藏书阁中潜藏着的暗器机关之地,只为改造她的经脉。 夜色腾空之时,少年揽着她,舞天地之间,恍若似仙。 ……她早就知道他对她的心意斐然,可她的心早已经给了某个人钯。 所以,即便当初看着那些曾经对她示好的人转眼变成生冷的尸体,她也视若无睹,更在发现没有他的尸体之后,吩咐不管如何一定要找到他,生死不论。 卢湛箐的瞳孔中渐渐显出南宫诀的身影,她扯唇一笑。 “所以,你这是报仇?伴” ……………… 南宫诀眼底一闪,手中一甩。 虎口被封,内力全无的卢湛箐只低呼了声,便倒在床上。 “若我只为报仇,你早已经死了百次!”南宫诀冷声。 身痛意还在,卢湛箐的眼中浮上一层薄雾,嘴角却是勾起冷笑。“好个冠冕堂皇,大义凛然!说白了,你南宫诀还不是他的一条狗!” 南宫诀嘴角紧抿,“……你倒不是何人的鹰犬,可你又如何?” 卢湛箐面色一变, 苍白的唇角颤了颤,“胜者为王,败者寇……” “不错!”南宫诀眼底幽深,“太子殿早就知道你心怀不轨,所以除了第一晚,和你亲近的就只是我!” “……” 卢湛箐紧咬着唇角,身子猛烈的颤抖起来。 一刻,卢湛箐起身冲着南宫诀扑过去, “我要杀了你!” 嘶哑的声音歇斯底里,曾经柔美的面上再也看不到让人惊艳的美色。 原本卢湛箐就不如南宫诀,此刻她的癫狂,更不是南宫诀一合对手。 南宫诀拧眉,奋臂一扬,卢湛箐便再度趴到了床上。 这次,她的额头已然滴了汗水,当真是痛意彻骨。 南宫诀冷眉看着她,眼底复杂幽辨。 他恨她,而正是凭着这恨,他才能坚持到如今。 可现在看着她的模样,他才幡然顿悟大佛寺主持曾对他说过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的揭语。 莫非虚假,一切皆空,到底一无所得。 所得,唯一苦味而已。 且其苦无穷,说亦说不出。 所谓万般将不去,唯有业随身,是也。 果能常作如是观, 南宫诀一声叹息, “只是如此,你就恨成这个样子,那你当初谋划杀害我南宫家数百口性命的时候,你怎么就不曾心生一丝怜悯?” “你也是饱读诗书,深知礼仪教化的女子,便是不知性命之重,不知家国天,至少也应知道对错!既然你一心倾慕太子,那也该知晓何乃太子欢喜之事,而你又是究竟做了什么?” “卢湛箐,人在做,天在看!即便我所为有违道义,人伦,可对你,已经是太便宜了!” 言罢,南宫诀转身离开, 就在南宫诀的身影走出屏风之外。 随之,一枚银针落到了卢湛箐的眼前。 银亮的光色让卢湛箐的眼底倏的一缩。 ……………… “你身边已经没有可用之人,青鸟也已经落到了我的手里……” 南宫诀脚稍顿,“若是想要你父亲一个安心,只有一个法子!” 留这句话,南宫诀走出了房门。 房门关合,只听着“砰——”一声,似乎所有的光华都被瞬间收敛,只余一片阴沉。 屏风一侧。 床榻之上。 卢湛箐就好像什么也没听到,她呆呆的看着面前,手边的那一枚银针。 久久,没有动静。 翌日。 天色蒙亮。 躺在床上的唐浅浅还没有清醒,就听着外面有低低的声音传来,随后房门也给推了开,清浅急促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桃红桃香都是在她身边伺候了多年的,别说如今她有着身子,就算是只一个人,她们也不会随随便便的搅了她的睡眠。 脑袋里迷糊了稍许,唐浅浅睁开眼睛。 这时,帘帐堪堪掀起来,而在看到唐浅浅已经睁开眼睛之后,掀开帘帐的桃香低低的说道, “回太子妃,卢昭训,没了。” 唐浅浅愣了愣,“什么?” 桃香抿唇,又说了一遍,“卢昭训,没了。” 嘶—— 唐浅浅倒吸了口气,总算是听明白了桃香话里的意思。 “怎么回事?”她问。 桃香道,“据清风斋的侍婢说,往日卢昭训起的很早,而今儿已经过了时辰,还不见卢昭训起身,她们便敲门询问,却是没有人应……后来她们撞门进去,发现卢昭训躺在床上……已经全无了气息。听说,子时的时候,就……” 唐浅浅摆手,桃香噤了声。 只是随后,奉上一封书信。 “这是卢昭训留的!”桃香道。 “……” 唐浅浅稍敛了气息,拿过书信,拆开。 说是书信,通篇也不过寥寥数字。 无非便是说自己愧对父亲之类。 只是笔墨当中,刚劲却又似若有些洒脱的笔墨却是让她看着心头暗颤。 稍许,唐浅浅合上信笺,交到桃香手里。 桃香收了起来, 唐浅浅淡淡的瞥了眼,“交给太子殿!” 桃香应诺,“是!” “太子殿知道了吗?” 桃香心里算了时辰,“应该已经知道了!” ———————————————— 议政殿。 南耀羽一身的浅黄色四爪龙袍在宫灯之,灼灼发亮。 案几之前,司徒空不解,“她怎么会死?” 南耀羽冷哼,“她不该?” “该!绝对该!”司徒空忙道,“只是臣不明白的是,怎么会这么快……” 照着那位卢家小姐的品性,怎么样也要再折腾几天!! 陡然,司徒空脑中一闪,转头看向不远处一身黑衣打扮,只露出那张俊朗面孔的南宫诀。 其意,不言而喻。 南宫诀摇了摇头,上前躬身向南耀羽,道,“是臣的意思!” 既然心里早就有所觉,司徒空还是脱口而出,“你怎么会让她死?” 南宫诀面上一凛,司徒空立刻掩了嘴角,表示自己的话完全可以无视。 南宫诀看向南耀羽, 南耀羽眉头微凝。 南宫诀和那个女子的恩怨,他尚算清楚。 因为当年幸亏他及时赶到,不然南宫家便真的是灭门了。 “为什么?”他沉声, 南宫诀躬身,“她活着,卢家心急忧忿,或会露出破绽,而后太子殿一举破获……只是说不准也会逼得卢家兵行险招,孤注一掷!——虽太子睿智,京城四郊兵马大都在太子掌控之中,可一场兵戈到头来终也避免不了。而她不在,以卢家心计,定会谋定而后动!” “虽世人都言,帝位均踏鲜血,便是皇上也是如此。可如今南方堪破水利,国之唯重便是稳妥,何况太子殿要人心均向,先便是要国法为重……臣以为如今虽有卢家罪证,却还是不足以覆灭卢家多年来在朝中经营,所以臣便妄言,还请太子殿恕罪!” 言罢,南宫诀躬身跪倒。 稍许,南耀羽摆手,“起来吧!” 已然是不怪罪的意思。 “是!” 南宫诀起身。 南耀羽深看了南宫诀一眼。“诀所言不错,本宫也确是要为天虑!” 司徒空也点头,表示赞同。 这时候,桐梓匆匆的进来,奉上一封信笺。 正是先前唐浅浅要桃香给送过来的。 南耀羽打开,在看到上面的内容之后,眉头稍挑,随后转手交到了司徒空手里,司徒空看了几眼,又给了南宫诀。 殿堂之内,纸张窸窣间,南耀羽的声音清冷,“这封信,还真是有画龙点睛之笔。” “那女子先前所为,看似严谨,可若是本宫真的想要查,也绝非没有证据,而结果,定会牵连卢家,父皇心念卢家之功,也不会严责,卢家最不过也就是削职为民。只是日后本宫若是再查出什么来,落在别人口中也或成了落井石,反而不好。可若是她死了,那便全都是她一人过错,不止能平息朝中腾涌,且还能让父皇心生不忍,到头来卢家也能勉强过了这一关!即便我手里有着足以覆灭的证据,也能给卢家争取一些时机!——” 南耀羽一手扣在桌上,眼底复杂微闪。 虽南宫诀或是逼着卢湛箐自尽,可若是卢湛箐不想,又有谁能勉强了她? 何况还有这封书信! “……卢湛箐,还真是算计的极好!”南耀羽道, 这时,司徒空也转过心思来,啧啧的叹了几声, “她是为了卢家,诀是为了国法,虽是殊途同归,可为一女子来说,也是称奇!只是可惜了……” “什么?” 南耀羽冷冷的斜睇过来。 南宫诀也看向他,似笑非笑, 司徒空忙郑重,“——可惜不知忠义,不辨是非,正是谓该死!” 司徒空言罢,南耀羽轻哼了声,收回视线。南宫诀也转头不去理他。 司徒空松了口气,背脊上的那一阵寒凉褪去了大半儿。 刚才,好险! “如今,太子意图如何?” 顿了顿,司徒空问。 南宫诀已经退到了一旁,案几之后,南耀羽轻轻一笑,如魅的面容上冷光闪动, “……当然是如实奉告!” 临近午膳。 唐浅浅听到了宫里传来的消息。 说是卢昭训忧思成疾,昨夜子时清风斋内不小心跌倒,皇嗣跌落,救助失时,终失血过多而亡。 帝心悯之,太子妃遇刺一案虽有疑窦,却念在卢家为国尽忠这许多年,卢昭训又是如斯而逝,不再追究。 并追封卢昭训为良媛之位,卢昭训腹中未出世的孩儿为庶长子,赐名“德”。 对于这个消息,唐浅浅倒还没有表示什么,桃红就已经愤愤然的低呼,“她明明就是谋害主子的凶手,怎么到了宫里就变成了有什么‘疑窦’?还有她根本就是自杀的,怎么倒成了‘救助失时’?这样一来,清风斋里的侍婢们不都是要殉葬?” “别的不说,就算是他们卢家功劳可堪日月,可她三番五次的谋害主子,连我都一眼看得出来,怎么还能恢复良媛之位?尤其,她腹中的那个孩儿,根本比主子的要晚上几个月,是男是女还不知道,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庶子,还长?” 一口气说完,桃红小脸儿上崩的通红。 她当是知道自己不过一个刚才开了点儿窍儿的丫头,想的不周全自是情理之中。更知道越是大人物,想的就越是多。便是连自家主子想什么,她也要被再三的提点之后才有些明白,可主子这次是明显的受了委屈,她怎么就不能抱怨几声。 若不是因为身在太子府中,外面还有太子的影卫守护,说不准这会儿抱怨太子的话也早已经说出口了。 瞧着桃红的模样,唐浅浅暗自叹息,在这个等级严明的时代,难得桃红也为其他的奴婢心有所感。 她摆手示意桃香赶紧的给递上茶水。 “桃红说的都有道理,想必太子也是有一说一,只是皇上也不易,里里外外的总也是要顾全大局,是不是?”唐浅浅劝慰。 “什么大局!”桃红咬唇,眼睛里几乎都要冒出泪来。 “当然是关系国计民生的大局!”唐浅浅一本正经。 “……” 桃红紧抿了嘴角,吸了口气,却也是不再说什么了。 见状,唐浅浅心头一软,轻叹的安抚桃红,“人死灯灭,就算是给她个太子妃之位又能怎么样?她到底也是不在了,左右没有姐妹,膝也没有孩子……不过就是虚名!人生在世短短数十年,也不过芿染,实在的东西还没有落得心满意足,那些虚名又何必在乎那么多!” 唐浅浅说的随意,只是听着的桃红桃香都好像各自若有所思。 唐浅浅看在眼里,轻轻一笑。 ……如此的旨意来,的确可见皇帝对卢家的看重之心。 ———————————— ———————————— 不过虚名而已 自私自利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自私自利 可说到底,卢家不过臣子,而她和腹中的孩儿却是正统的皇亲贵胄。 她和福儿几次三番受难,都有卢家牵扯其中,便是没有实据,也早已经惹得圣心不悦。 是以,即便此刻卢湛箐一死,也恐怕只是把卢家覆灭的日子往后拖了拖而已…… ……………………………… 卢府钯。 上仆从已经穿上了素白麻衣。 一片缟素。 书房之中,幽暗寂寥伴。 正中的主位之后,卢尚书卢仲跌坐在椅子上。 本就沧桑的面孔更显苍白,鬓角发丝莹白,竟是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多岁。 房门开启。 一道人影走了进来。 卢仲仍是一动不动。 那道人影走到了卢仲身边,“……父亲。” 一声低呼,却是几乎瞬时让卢仲的眼中一片凄色。 浑浊的泪水倾泻而,紧跟着,卢仲呜咽出声。 见状,卢占清也一声哽咽掩面。 而这声呜咽倒是把卢仲给惊得清醒了。 意识到自己失态,卢仲重重的在自己的脸上抹了把,恢复了以往的冷漠。 他站起来,沉声道,“府里上,都准备好了?” 卢占清吸了口气,“是!” 卢仲点了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来。 弹过身上的衣袍微摆,随后径直往关合的房门走去。 卢占清一愣,跟着过去。 父子一前一后走到门口,随后,卢仲按上房门扉页, “吱呀——” 房门拉开。 明亮的光色迎面而来。 卢仲闭了闭眼,走出去。 淡淡的声音似若传来, “……不能让箐儿白死……” 随之,呼嚎声声。 ———————————————————— 太子府。 素净淡若。 卢湛箐已经是太子的女人,即便死后被追封为良媛,所有丧葬按照正四品的品制进行,可还是要在太子府祭拜。 自然卢府也有祭拜之地,只是无非是衣冠之位。 是以此刻,清风斋内,一片白素。 所谓死者为大,府中女子都要到清风斋的灵位灵柩之前祭拜。 而除了唐浅浅,另和卢湛箐相同品级的唐嫣然,其他的女子都是品级稍,所以都要跪倒行拜。 于是,便见曾经犹如百花争艳的美人儿们各自白素加身,依次行礼。 主位一侧,唐浅浅也是一身素净衣衫,头上只堪堪的挽着一枚白玉珠花。 一旁,穿着更显素净,却又觉面色羸弱的唐嫣然看着眼前盈盈跪拜的女子,还有湛白素净的灵堂,眸底神色微动。 “然儿……”唐浅浅突道。 唐嫣然恍惚了,才回神,“姐姐!”她微微侧过身子,以示恭敬。 唐浅浅的目光并未转向她,仍是看着许久不曾移动视线的方向——就在卢湛箐的灵位之侧,一个小小的棺木也在其列。前面表明的“德”字,如墨之印。 “你怎么想?” 唐浅浅的声音好像从天际盘旋而落。 唐嫣然一僵,声音讷讷而出, “自作孽……” 唐浅浅动了动嘴角,不知道是想笑还是什么其他。不过她终于还是抬起眸光,落到唐嫣然的身上, “本宫倒是觉得她很可怜!”唐浅浅道。 唐嫣然眸光一紧,随后低头,再度看向前面的素净灵堂。 唐浅浅晏然一笑,也随之转眸,“她不择手段,懵害无辜,虽说是为了所爱之人,可也是不识大义,不认真伪。妄为贵女。只是最后到底为了父母家人抛却性命,由可见她也是知道尽孝的,只是可惜……天道恢恢。” “……” 唐嫣然没有说话,只是紧抿了唇角。 唐浅浅淡淡的扫过她一眼,似若是无意的说了句,“然儿可是要以此为戒啊!” 唐嫣然咬唇,垂首,“是!” 唐浅浅淡淡的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去。 走到清风斋门口的时候,旁边随行的桃红附耳低声道,“良媛的手心见红了……” “……” 唐浅浅不置可否,微微扬了扬唇。 她身怀有孕,这种阴气之地,定是不能久留。 而最重要的是,她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 倒也是唐浅浅一行人刚走到太子府的花园的死角,便听着前面似乎有什么声音传出来。 唐浅浅一开始倒也没想着听什么墙角,可抬耳就听着隐约传来的对话当中有“卢良媛”的话语。 莫名的,唐浅浅就停了脚步,侧耳听过去。 而看着前面的主子停,后面的一众人等也都不约的停了来,悄声静候。 ——“可怜?倒是世上的女子大都能用上这两个字,可惜——”一个女子道。 ——“这又是有什么可惜的,倒是你没见着是正四品的体制?”另一女子道。 ——“哪又怎么样?”先前女子道。 ——“呦~!倒是都以为你尚算是精明的,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都不明白呢?若是卢良媛能好好的活过几个月,恐怕就不止是良媛的位份!” ——“真是笑话,就任凭她先前的所做作为?” ——“……那不都是说没有凭证么?”随后说话的那个女子声音讷讷。 ——“你当真是这么想?” ——“那,那还能怎样?……”女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还能怎样?要不是圣心垂怜,她早就——” “住口!” 不容她们再说去,唐浅浅骤然低喝。 领着身后的一众人等走了出来。 假山碧绿之后,几名素衣的女子相对而立。 唐浅浅一眼就认出来,正是庄怡园仅剩的两名承微。其中一位还是先前养病回来的刘承微。 而看到唐浅浅一行人出现,两队女子几乎一起跪倒,“太子妃恕罪!” 虽仍是盈盈细语,只是唐浅浅这会儿并不想欣赏。 她淡淡的扫过这两人,声音冷沉,“你们好大的胆子!” “……” 两人不约的垂首,不敢置一词。 唐浅浅也没想着从她们嘴里听到什么,“本宫自是知道你们心中各有所念,皇上已经了旨意,府中上尽数行事。你们也是官宦之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是半点儿都不知道?——” “妾等知罪!” 两人再度同时躬身。 她们也是知道的,只是一时没能忍住,就说了出来。 谁知道竟是被太子妃听了个正着。 唐浅浅像是看朽木般瞅着她们,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眼桃红。 桃红知机,吩咐人四守着。 而见到此状况,两美人儿才总算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唐浅浅瞧着她们,语气也显然平缓来,“虽说是在府里,可正是卢良媛大丧,来往的人也不在少数,若是有些话传出去,到时候,危害的可是你们的家人!” 一句话犹如醍醐灌顶。 两位承微面上一白,身子也微微有些发颤。 不管她们原来在家里是不是受宠,如今成了太子的女人,已然是荣辱集一体。 受宠了,自然风华无限,鸡犬升天。可若是被贬了,除非有什么别的原委,不然家中也会一起受累。 “妾等知罪!” 她们再次躬身。 此刻,她们几乎叩首到了地上。就差直接对她说“救命”。 唐浅浅抿了抿唇角,垂眸子,“既然你们知罪,本宫就不得不罚你们,已正明典。” “方承微出言莽撞,贬去承微,降为昭训。刘承微罔顾圣言,入青巷。” ………………… 太子府花园之内。 寂静诡异。 跪坐着的两位原承微面色苍白。 稍许,竟有一承微哭泣出声,旁边的侍婢过近前,扶住她。 “哭什么?”另一承微,便是先说话的刘承微淡淡的瞥过她,在旁边侍婢的搀扶,缓缓站起来。 “你……” 那名承微本想说些什么,可想到自己好歹还是昭训,而刘承微已经被贬到了青巷。 一入青巷,便是从此和这府中的繁华拖了干系,更不要说是家门荣光。 同是女子,心中也有愧意。 刘承微自是知道她为什么徒然住了嘴,只轻飘飘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虽是太子妃的口谕,可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到庄怡园,她也该收拾东西了。 …… 庄怡园。 并没有多少侍婢,刘承微和身边的侍婢很快就把东西收拾了起来。 倒也是刚刚回来,也没有准备多少东西,只是两个包袱的事情。 刘承微打量着显得清静的子,目光在墙角的那个筝上稍稍的停顿了些许。 身边的侍婢见状,只以为是睹物思人,眼睛一红,声音也有些哽咽,“怎么会这样……” “不要说了!” 刘承微打断她,嘴角似有若无的勾了勾。“其实,是太子妃怜惜我!” “小姐!” 侍婢一愣,浑然不知道自家小姐说的是什么。 刘承微的目光从那方筝上移开,淡淡的扫过侍婢,“以后你就明白了!” ………………………………………… 太子妃寝宫。 唐浅浅解身上的披风,坐到软榻上。 桃香奉上香茶。 不远处的桃红时不时的瞄上唐浅浅一眼,眼中若有所思。 或许是桃红的视线太过直白,唐浅浅一盏茶还没有喝完,桃香已经察觉到了异样, “怎么了?”桃香问。 桃红咬了咬唇,没理桃香,上前到了唐浅浅身侧,“奴婢不知太子妃为什么要严惩她们!” 后来说话的那个承微固然不对,可刘承微似乎并没有说什么啊,为什么却是直接打入青巷? 那便是云泥之别啊! …… 唐浅浅在桃红走过来的时候,嘴角就已经露出了一抹笑意,再听到桃红的疑问,唐浅浅唇角的笑意就更是深了。 “小丫头,倒还真是真的越来越聪明了!” 本桃红还有些不解,在听到唐浅浅这般说之后,眼中立刻就冒出光亮来。 自然,碍于旁边还有个一头雾水的桃香,唐浅浅便把之前在花园中的事情简单的说了遍。 然后问,“桃红以为我为什么这么做呢?” 桃红道,“奴婢先以为是太子妃要立威,可如今府中也都以太子妃为尊,再有太子殿宠爱,‘立威’之说便又觉得不贴合。可若不是立威,奴婢又想不到什么别的原委。” 唐浅浅点头,又问向桃香,“你以为呢?” 桃香想了想,“奴婢也想不到其他。” 唐浅浅一笑,轻松的摆了摆手,“其实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的很……只是别人想要,我也就顺水推舟而已!” 什么意思? 桃红桃香两人均不解。 唐浅浅笑了笑,起身打了个哈欠。 “实在是困顿的很……就先去睡了……” —————————————————————— 议政殿。 南耀羽面前的桌上摆着两份奏报。 一份儿是卢府传来的消息,一份儿是太子府太子妃唐浅浅递上来的奏报。 他自然是把所知道的证据什么的都呈到了父皇面前,而父皇明知道卢湛箐死得其所,还是了那样的旨意,其用意便是昭然若揭。 卢府倒也是反应机敏,当即表示出厚感隆恩的态度,不止收敛了殓葬,还拒绝了上门官员。 只是看似低调认错,可这才不过几个时辰,奏报里便道那个只是挂着一个尚书名衔的卢老头竟然直接的哭到晕倒。 ……这个狡猾的老家伙,倒是想要再博得父皇的一份儿怜悯之心。 而以他对父皇的了解,这大约是要得逞的。 而另一份儿—— 眼底转过那份奏报上的明朗字迹,南耀羽低沉的嘴角缓缓地勾出一抹笑意。 是巧合,还是她本就想到了今日可能发生之事,所以拿来这份奏报让他欢颜的? 只是不管哪一样,他倒也承了她的这个小心思。 ……即便,她还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丫头。 “桐梓!” 南耀羽低呼。 守在一侧的桐梓应声, 南耀羽把案边上的奏报递到桐梓的手上,“本宫已经应了!另,告诉刘承微,可多带一些东西!” “是!” 桐梓应诺离去。 ———————————— ———————————— ———————————— 感谢亲们支持! 周一周二加更! 自私自利 谁能安然泰之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谁能安然泰之 …………………… 半个时辰之后。 庄怡园。 已经换了朴素衣衫的刘承微接了桐梓转达的太子殿的原话。 刘承微显得很激动,唇角颤了几颤,才没容自己失态钰, “请桐大人回禀太子殿,妾感激万分!”刘承微道。 桐梓点了点头,“奴才自会带到。” 刘承微又是一副,随后和身边的侍婢一起离开了庄怡园,而在刘承微走出庄怡园的时候,正遇到同样收拾了东西正要前往昭训所住之地去的方承微咬。 两人相视一眼,各自脸上都有些异样。 刘承微浅浅点了点头,算是示意。 方承微也回以蜷首,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只是看到桐梓还有桐梓身后的数名侍卫,并没有多停留,很快就离开了庄怡园。 刘承微自嘲一笑,回头看了眼自己曾以为是良缘之地的庄怡园。 曾经热闹的庄怡园,短短不到一年,便已是物是人非。 只是到底也不过命数。 刘承微眼中流转,最后终是转身离开。 身后,庄怡园寂静无声。 唯有树上飘落的落叶转过,带出阵阵寒凉冷意。 ………………………… 太子妃寝宫。 唐浅浅听闻了庄怡园门口的事情,兀自一叹。 那个刘承微是个通透的。 从入宫之后到现在,除了两位良媛,刘承微算是和太子比较熟的,再者刘侍郎一案,刘承微在太子眼中也是有了些印象。 ……是以明明比起其他女子,她更能得太子亲近,可她却是急流勇退,告病退离。 这众人眼中看似羸弱,却何曾不是站在局外看风景? 府中几次波折,都没有牵扯到她,她这承微一位,便是稳靠牢固。 可偏偏就是在卢湛箐灵柩之外,她说出了那样一番话。 虽不曾牵扯圣意,可字句都在言明卢湛箐的不妥,俨然就是把她自己往风口浪尖上扔过去的节奏。 若非是她在转过假山林木之后,并未在刘承微的眼中看到紧张慌乱的神情,她倒是险些被她给骗了。 所以,她既然敢算计她,那她便承了她的心愿。 ——哪怕太子对她有那么丁点儿的怜惜,都不会应了她直接贬到青巷的责罚。 既然她不死心,她也就让她死心。 幸而,那个人并没有让她失望。 唐浅浅招呼过来桃香,“方昭训言语失德,贬为奉仪!” 七品昭训的贬斥,便根本不用太子殿知晓。她太子妃便可以一言论定。 “是!” 桃香领命而去。 ———————————— 是夜。 夜色渐渐深浓。 因为府中有丧殡之人,所以府中上一片灯火明亮。 太子妃寝宫,内室之中,屏风之后,帘帐之内。 唐浅浅以为自己或可能会有阵子失眠,又或者会有一两个噩梦,可结果却是一沾枕头就有些昏昏欲睡。 是她周身的正气太过深厚?还是那人先前给她的那些佛家七宝什么的起了某些作用? 唐浅浅不置可否,只是能安睡沉沉,对福儿也是极好的。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脑袋里到底在念叨着什么,唐浅浅很快就睡了过去。 只是饶是以为睡的深沉,可当身边暖意袭来,唐浅浅还是习惯的依靠过去。 然后在耳边好像有什么声音传过来的时候,应了声。 只是倏的,身边声音顿了稍许,随后,鼻头竟是被捏住了。 即便是在睡梦里,唐浅浅也好像知道谁是始作俑者,本来想嗔怒的拨过去就罢了,结果却是不小心直接的喊出声,“不要——” 而这一声娇呼刚刚落地,就又听着一声笑意,“这回,可是醒了?” “……” 就算是唐浅浅身在九重梦里,这次,她也真的清醒过来了。 唐浅浅深吸了口气,鼻子里重重的气息,连她自己听了都觉得饱含着被人惊醒的不悦怒意。 “太子心情很好啊!”所以就来折腾我? 唐浅浅的鼻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浓浓浓情沙哑,只是当中的恼怒硬生生的就把这氛围打破了大半儿。 南耀羽一笑,“还不是担心你?” 唐浅浅皱了皱鼻头,不得已睁开眼睛,很是正经的看向正把自己揽在怀里的某位俊美男子,“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哈!” 南耀羽伸手又在她的鼻头上刮了,面带佯怒,“这么说,是本宫自以为是了?” 鬼神之说,一向尊崇,而所谓真龙天子,可以不畏鬼神。 虽说只是太子之尊,可也足以让厉鬼退离。 唐浅浅吐了吐舌头,赶紧示好的揽住跟前的男子,“怎么会,太子一来,浅浅只觉凌天泛空,机敏过人……” “哼——” 唐浅浅的这番话还没有说完,人家已经一转头,便是不理会她了。 唐浅浅又怎么能允,立刻手脚并用的就往南耀羽的身上扒, “臣妾说的是真的,刚才臣妾可是过了好一会儿才睡着的……之前还想着若是太子来了,臣妾和福儿就都有福了……” “那个地方和臣妾寝宫之间虽有些距离,可听说鬼神通灵,若是真的寻上来,那臣妾又能怎么办?所以,臣妾想着,便把先前太子送的佛家七宝都摆到门口了。” “……浅浅自以为并没有做什么愧事,只是有些事情也是臣妾先前不想做的,可为了自保,又不得不做……虽事后思衬,即便均有大义,可终也和臣妾本心相悖。所以也是有几天夜里不能安稳,而幸亏太子在侧,臣妾和福儿才能安稳如今。” “现在人无灯灭,臣妾也本应该重新思量,放以往种种,可偏偏臣妾还是做了一些喟然之事。浅浅也告诉自己,臣妾这样做,是为了来日能和太子比肩,即便不是为了臣妾,也是为了福儿,可总还是想着若是有太子在身边,臣妾心里就能踏实的多!这不,太子一来,浅浅就醒了……” 一开始唐浅浅是有些讨好的意思,可说着说着,唐浅浅的眼中就已经有泪光在闪动。 因为莫名其妙的,她竟是把心里所想的都给说了出来。 从来到这里到现在,她已经变得不像是原来的自己,而所凭仗的无非就是他。 她是想做一个参天大树,可好像所作所为都像是菟丝花。 那些鬼神什么的,她原来不信,可自从穿越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之后,她也宁可信其有。 她告诉自己不怕什么恶鬼,因为即便她伤害到了某些人,那些人也是罪有应得。 而即便她们变身成了恶鬼,夜夜前来索命,她也不怕。 可是,为了福儿,她又是难眠。 而也只有想着他,念着他,才能让她心安。 她不想这么不堪的,可偏偏,便是对他没有丝毫的抵抗。 若是说在神佛揭语,或者这就是“缘果”? ……………… 唐浅浅眼中的湿漉如墨,南耀羽只觉喉咙一紧。 耀国历史上没有女皇,前朝却是有前车之鉴。 所谓女皇,一开始无不是低调敛人,而后一冲天,光芒万丈,引得无数雄鸟尽折腰。 而这个小女子,却是口口声声惊人之语。 虽偶有所为,却事事让人惊艳。 不是以为乃浸泡官场数十年的老人所为,便至少也是深谙御术之道。 司徒等人也有忧虑。可这样精明的小女子,若是当真有某些心思,又怎么会早早的锋芒毕露? 只是当这个缘由由她今夜里亲口说出来的时候,他方知道自己震惊如斯! 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可为了他,她便什么都去做。 即便事后惶恐,即便心有戚戚,还是义无反顾。 只要,他怀抱在侧…… 南耀羽伸手揽住了她,轻声安抚, “好了,适才是本宫小气了!” 淡淡宠溺的话入耳。 唐浅浅眼中惊喜顿绽,然后几乎是喜极而泣的窝到他的怀里。 本就是他小气,她原好好的睡着了,就是他把她给弄醒的,结果还是要她哄着他。 这世道怎么就变的这么诡异了! 结果他也不过就是说了句实话,她又偏偏感动成这个模样。 唉! 她如今当真是心软的一塌糊涂。 “今儿的事情,太子不怪罪浅浅了?” 唐浅浅撑在南耀羽的身上,眨了眨眼,借着把自己眼底的盈光给压去。 南耀羽凝视她稍许,弯了唇角,“若是怪罪,你就不做了?” 唐浅浅想了想,“还是会做!” “……”南耀羽挑眉, 唐浅浅的表情很严肃,“我不想把你送给旁人!” “你……” 南耀羽又是佯怒,一个翻身把唐浅浅侧压到身,正好隔开她的腰腹。 “看来,是本宫太宠着你了,嗯?” 说话间,伸手在她的鼻头上又捏了。 力道自是轻柔。 唐浅浅嬉笑着,不止不躲避,反而反手揽上他的脖颈,“除非太子不要浅浅,不然浅浅是断然不想太子和旁人在一起的!” 她的眸中带着柔意,语气却是异常的坚定。 ………… 南耀羽弯起唇角,眸底如墨。 “浅浅是要本宫独宠宫闱……” 低哑的声音如琴, 帘帐之外,宫灯幽暗,却犹如千层薄纱笼罩,如梦似幻。 唐浅浅盯着面前的男子,咬唇。 旋而,眼中挑衅之意赫然。 “怎么,太子不敢?” 闻言,南耀羽眼中的笑意更深。 如墨的眸光更好似湛亮沸腾。 他伸手,拂过她额间的发丝,垂首在她的耳边喷出灼热的气息,滚烫的只让唐浅浅的耳际一片通红。 “浅浅,你可知道世上还没有我南耀羽不敢的……” 一字一字都让唐浅浅心头颤抖的几乎想要哭。 在这个男权至上的时代,她的所想都是与世俗所不容。 她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的“意欲比肩而立”…… 她的“独宠宫闱”…… 或者每个单独拿起来,这个世上也有超脱之人能允。 可若是三者齐,又有谁能安然泰之。 她自是知道不易,所以她才想要千方百计的离开,可还没有等她走出那一步,她先发现了她的心。 她不是没有犹豫过,她不是没想过放弃,可最后她还是决定不管不顾的拼一次。 她以为自己要过五关斩六将,至少也要满身伤痕,鲜血溅得自己一身。 却不想这好像是梦里的一次清醒,便让她几乎以为自己此刻尚还是在梦里。 是梦?还真是真实? 唐浅浅只觉得自己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立刻低头就要往自己的手背上咬过去。 只是面前的人眼明手快,好像立刻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一把揪住她的巴,脸上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沉,“你做什么?” “……” 唐浅浅想要说实话,可看着他眼底隐藏的风暴……就是眼中感动的那一丝晶莹都险些立刻干涸了。 唐浅浅扯了扯嘴角,干笑。 南耀羽冷哼了声,翻身从她的身上来, “睡吧!” “……” 唐浅浅吐了吐舌头, 这个不懂风情的! 然后,自己也转过身,正对着他,伸手揽在他的胳膊上,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 亲密无间。 南耀羽闭着眼睛,嘴角轻忽一弯。 只是这内也便是堪堪宁静。 外面忽的一声低呼传来。 南耀羽倒是没有什么,唐浅浅却是激灵了,坐起身子。 她听得出来,那声惊呼是桃红发出来的。 而桃红发出惊呼的方向是桃红桃香所住的房间。 “怎么了?” 看到她坐起来,南耀羽眉心一皱。 随后拍了掌。 门外,便有脚步声远去。 唐浅浅知道他是派人过去问了。 只是心徒然而来的紧张,让她没办法继续睡去,反手从床头拿了薄衫披在身上。 很快,便有脚步声来, 却不是先前离去的声音,唐浅浅听得出来,是桃红的。 “怎么会是?”隔着窗子,唐浅浅喊。 脚却没有犹豫,转到屏风后面就去拿了厚厚的披风过来。 南耀羽也跟了过来,显然要和她一同。 这时候,桃红的声音从窗外传过来。 谁能安然泰之 收拾出来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收拾出来 “太子妃,囡囡,不好了……” 什么? 唐浅浅心一沉,脚都有些踉跄,多亏了身后南耀羽扶着她肫。 “小心点儿!”南耀羽叮嘱摩。 只是唐浅浅来不及回头去看南耀羽脸上的神情,几步到了房门口。 房门打开,唐浅浅直接就往桃红桃香住着的子方向过去。 …… 因为桃红桃香是唐浅浅的贴身侍婢,所以住的房间要宽敞一些,甚是还是两进的小子,而囡囡就住在里面。 此刻,子里已经燃起了烛光。 宽大的床上,囡囡小小的身子躺在床上,苍白的面上好像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唐浅浅吓了个激灵。 一手扶住自己挺起的肚子才没有失态。 “太子妃……” 桃红桃香似乎在她旁边说着什么。唐浅浅只浑然未觉。 她直盯盯的瞧着囡囡,走过去,坐到床边,就给囡囡把脉。 四周好像一子寂静了,也好像是她自动把旁边的声音都给屏蔽不听。 脑袋里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说什么也不能要囡囡有事。 ……囡囡,囡囡! 当初她非要把囡囡带上,只以为囡囡在她身边会好一些。 可当回来之后,她才发现竟是她把一切想的太简单的,所以便是极力的把囡囡放到角落里,也免得有些人会把心思动到一个小女孩儿的身上。 现在好不容易事情快到结果,她也正想要好好的教导囡囡的时候,囡囡怎么能出事? 不,她应该早就预料到囡囡会被她连累的,所以即便这阵子似乎已经风波平定,她还是每过几日才和囡囡见上一面。且每次见面都不过半盏茶。 可即便这样,囡囡竟还是糟了毒手。 唐浅浅闭上眼睛,脑袋里速的想着囡囡的症状种种。 很快,唐浅浅起身,桃香也早已经准备好了纸墨。 唐浅浅拿起笔,寥寥就把药方写出来。 “……把那株人形人参拿过来!”唐浅浅吩咐。 桃香微微一愣,转身去办。 唐浅浅又看向桃红,“东西拿了吗?” 桃红点头,从桌旁拿起一个盒子。 唐浅浅从盒子里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三粒,“给囡囡服!” 桃红赶紧的去了。 唐浅浅顾不得整理曾以为是宝贝的盒子,直盯盯的瞧着桃红,直到桃红把那三粒药塞到囡囡的嘴里,又看着囡囡的喉咙咽了咽,那三粒药是真的咽了去,唐浅浅才松了口气。 而也到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她身边一直站着的人。 “羽……” 唐浅浅讷讷,眼角瞅了眼四周好像转眼就一片凌乱的子,徒然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尤其看着他眼中透出来的幽深,心里只虚的厉害。 瞧着面前女子四转闪的目光,南耀羽上前几步,靠近了她, “有话要说?” 低哑的声音似乎一如之前温柔。 唐浅浅看了眼那边的囡囡,点头。 …… “好!”南耀羽拉住她的手腕就把她往外拽。 唐浅浅的身子往后缩,“能不能等囡囡醒过……?” “她一定会醒!”南耀羽很笃定。 唐浅浅眼中一亮,“当真?” 南耀羽似乎在笑,“你都把那么宝贝的东西拿了出来,她还能不好?……还是说其实你还是担心你的医术?” “……” 唐浅浅咬唇。 说不出一句话来。 人形人参 tang是当初泽哥哥给她的,她没有用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而现在她毫不犹豫的拿了出来。 至于她的医术……虽然她不敢说是最好的,可要是拖到太医来,恐怕囡囡也难以活命。 唐浅浅看了眼桃红,桃红赶紧的点头:若是囡囡醒来,先就会告诉她。 唐浅浅放了心,随着南耀羽出了房间。 这会儿,院子里已经燃起了一些宫灯,倒也并没有惊动多少人。 唐浅浅知道是南耀羽吩咐的结果。 ——卢良媛大丧,太子妃寝宫若是有什么风言风语,唯恐不妙。 …………………… 两人回去了房间。 内,仍是那盏昏暗宫灯。 南耀羽一直拉着她,到了床头才松了手。只是紧跟着反手压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到床上。 然后,南耀羽坐到了她对面。 拿起一盏冒着热气的香茶,斜睇过她,轻抿了口。 其用意不言而喻。 唐浅浅抬头,深吸了口气。 ——“内个……好困!” 翻身睡觉。 背后,对面小桌旁立刻就有喷茶的声音传出来。 唐浅浅紧闭上眼睛,就当作自己已经立刻睡了。 若是她没有恢复记忆,她可以说是神灵赐的某种诡异事件。可她已经恢复了记忆,也就是说她就是先前的唐浅碧。所以又怎么会突然间知道这么多的深奥医术?……也是怪她先前怎么就隐藏的那么深。竟是丁点儿都没有流露出来,以至于她现在露出来的这各种“神奇”念头,都不知道该如何圆场。尤其刚才她明明是在某人的面前直白的露了一手。 ——所以,不是她不想坦白,而是她真心的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努力的平缓呼吸,努力的不让自己的身体显得僵硬。 只是一双耳朵仍是尖尖的竖起来,盯着外面传来的声音。 囡囡中的毒是很独特,可幸亏她早先就预备的解毒丸很有神效,再加上她开的药方,尤其那味传说中的人形人参,应该很快就能清醒过来。 只是最重要的是…… 唐浅浅的耳尖不自觉的动了动,面颊也隐隐的有些发红。 因为近在咫尺的,脚步声响,已经到了床头。 他是要找她算账?还是什么? 不管他想要做什么,她就用福儿当借口,就算是福儿日后也会唾弃她的缩头乌龟法子,她也认了。 只是饶是她做了千百种想法可能却怎么也没想到那人并没有要她解释什么,而是在她紧绷着神经,以为他就要压过来的时候,只抬手掖了掖她的被角。 然后,人家就转身离开了。 再随着几道衣衫窸窣脚步声,屏风之外,隔着几道纱帘,宫灯也开始微亮。 过了会儿,竟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笔端沙沙声。 他,这是要做什么? 唐浅浅惊了惊,几乎就要掀开被子坐起来,可脑袋里却是先把那个可能转过了。 而也就是掩在被子的身子刚动了动,就听着一个足以让她沉沉睡去的魅惑声音传过来。 “睡吧……” 顿了顿,又多了两个字,“有我!” “……” 唐浅浅抿了抿嘴角,觉得自己一子连身上最后一丝挣扎犹豫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说,有他…… 所以,她可以睡了…… 所以,囡囡那边,她便能放心了…… 她该相信他的吧! 她也是要相信他呢! 迷迷糊糊的,唐浅浅竟是真的很快的就沉入了梦乡。 …………… 隔着几道帘帐屏风。 南耀羽听着平稳的呼吸声渐渐传来,笔的行云流水顿了顿,随后唇角微弯,勾起一抹浅泓。 溺而无际。 ———————————————————— 只是到底因为念着事情,唐浅浅并没有睡的太深沉,不知道睡了多久,唐浅浅突的打了个激灵,睁开眼睛。 眼前是自己寝宫的帘帐,脑袋里还没有完全清醒,耳边还能听到低低说话的声音。 可好像也就是在她清醒同时,说话的声音停了来。 “醒了?” 熟悉的声音让唐浅浅转头,看到屏风后面正要往她床头拐过来的人影,睡着之前的情形在唐浅浅的脑袋里一闪而过。 “囡囡……” “一个时辰之前已经醒了!”转眼,已经到了屏风之侧,俊美的面上似乎带着些不悦,“你想去看她?” 要不是看到他崩起的嘴角,唐浅浅几乎意识的就要点头。 囡囡是个敏感的小女孩儿,这几日虽接触不多,她也看得出囡囡对她越来越尊敬,也好像越来越疏远。 就好像一子长大了许多。 所以,她对囡囡适度的关心无妨,若是太过亲切了,就怕囡囡会有些承受不住。 而既然桃红桃香在旁边,想必是不用她担心的。 念头在脑袋里转了,唐浅浅缩回了刚踏到地上的脚丫,挠了挠头,“那就好……” 唐浅浅翻身就想要继续睡觉。 她可没忘记自己是为了什么要睡觉的。 只是她的脚丫还没有缩到被子里,就听着一声很是清幽的声音窜到她的耳朵里,“本宫可是一整晚没睡!” 什么? 一整晚? 唐浅浅倏的转头,屏风之外,帘帐之后,桌上的卷宗已然摆放的整整齐齐。 再转头,墙角无声无息的滴漏……还有一刻钟就到了某人要去上朝的时候了。 竟然这么晚了! 唐浅浅瞪大了眼睛。 南耀羽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她眼中的不可置信有什么恼怒,反而更有些幽怨, “浅浅要怎么感谢我?” “……” 唐浅浅吸了口气。 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人家是知道她担心囡囡才守在她旁边的,结果,她睡着了,人家却是一整晚没睡。虽说是顺便处理了朝政,可也算是尽心尽力。 她呢?…… “我……” 唐浅浅讷讷,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南耀羽瞧着失笑,走过来几步,托起她的巴,“想什么,还不赶紧的帮我更衣?” 熟悉的眉眼,淡淡的宠溺,徒然的就是让唐浅浅心头软塌的糊涂一片。 嘴角绽开灿烂笑意,鼻子里也酸痒的舒畅无比。 唐浅浅当即蹦起来,亲自给这个男人换上要上朝的朝服。 而眼见着眼前的男子在她的手里变得越来越俊朗,唐浅浅暗暗叹息——果然好男人都是被女人给收拾出来的。 收拾出来 挡灾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挡灾 天色只是蒙蒙亮。 早朝宫门之外。 络绎的官员车轿落停。 官员们从车轿里出来,彼此打着招呼。 有热络,有清淡钰。 各有风格。 这时候,远远的有一辆车轿行驶过来。 彼此交谈的一众官员都不约的停脚步,举目看向来处咬。 车轿渐近,四周守护在侧的侍卫整齐肃然已让人心悸,而更让人一目惊的是车轿之上,四爪的龙纹。 来人正是当今太子殿。 随后只见车帘稍稍掀开。 车内那张俊若的面容半显在众人面前。 在场的大多官员都心知肚明这位太子殿也不过只是露个头儿而已,可眼见着这位太子殿虽只是淡然扫视而过,却都觉得那两道眸光就是落在他们的身上。 若有所思。 一时,就是心里头有些不喜的,或者有些事情不想要人知道的官员都不约的稍稍垂头,或移转目光。可最后还是要和其他官员一样,一起躬身,冲着这位眼前虽是太子之位,手中却已然掌握了大半儿朝廷的男子低呼一声,“太子殿——” 车轿内的太子殿好像是点了点头,又好像是笑了笑,可不管是哪种,都在这一刻几乎同时让他们感觉到了惊艳。 而这样的惊艳也就是这一霎那,很快,车帘放,太子殿的车轿进去了宫门。 官员们的车轿一般在第一重宫门落,极少数的官员能落停在第二重,而太子殿则是可以直接到第四重宫门。 俨然便是天差地别。 身为臣子自然不会有太多的念头,可一众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前面第三重宫门的方向瞄过去。 据说那位大皇子,也便是镇边大将军本应该也是在第二重宫门落停的,可因为功绩卓著,所以皇上特许了第三重宫门而入。 而刚刚好像还真不小心瞧到了那位大将军的车轿。 …… 第四重宫门。 南耀羽从车轿上来,脚堪堪落到实处,便听着熟悉的脚步声渐近。 南耀羽转头,不远处冲着他走过来的身影正是南耀泽。 南耀羽嘴角微动,眼中荡漾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南耀泽拱了拱手,算是表示对他这个太子之位的尊敬,南耀羽随后也拱手,表示重兄之意。 “今儿太子来的早!”南耀泽道,轻松随意。 南耀羽一笑,“大将军也早的很!” 随后,两人并肩而行。 桐梓等人落在五步之外,躬身伺候。 …… 眼前宫道清朗,天色也渐渐清亮起来。 两人比肩而行,彼此脸上的神情眼神倒是能看的一清二楚。 “府上可还好?”南耀泽问。 昨儿是太子府某位良媛的大丧之日首,自是不少人知晓。 南耀羽不置可否,鼻子里“嗯”了声算是回答。 只是似乎南耀泽还是不满意,淡淡的看过南耀羽,精锐的目光却是在他的脸上稍事的巡弋了圈儿,“昨儿没睡好?” 南耀羽脚微顿,似笑非笑的瞧着南耀泽,“是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南耀泽嘴角一沉,倏的盯向南耀羽,薄唇轻启,却是轻和的完全不像是他说的, “什么有趣?” “嗯~!”南耀羽拧了拧眉头。似乎是沉思,最后随后却又是打了个哈哈,“现在想想,倒也并非有趣!” “……” 南耀泽紧抿了嘴角,袖的手微微一紧。 昨儿是那家的大丧之日,虽太子府中严谨,太子妃宫中更是几经排查暗探,可还是难免有漏之鱼。 他知道自己早就应该放。更不应该多此关切之意。 可相交多年,若是要他当真若陌人,他真做不到。 在他开口之前,他就料想到他会有意而为,可他到底还能没能忍住。 所以,就是他该由此被戏弄之事! 袖紧着的手一松,南耀泽嘴角扯出一道弧度,抬脚往前而行。 竟是很有想要把某位太子甩的架势。 南耀羽眼角稍挑,脚也快的跟上。 就在眼看着就要再次和南耀泽比肩而行的时候,南耀羽道,“……不过就是本宫想到箐儿罢了!” 说话间,南耀羽刻意的着重了“箐儿”的字眼。 显然,南耀泽留意到了,脚稍一停缓。 而也就是这一缓,南耀羽就到了南耀泽的前面,轻笑而去。 南耀泽眉心一紧,只是扫了眼南耀羽离开的背影,就再度低眉锋。 卢家变成这副模样都是他一手操控,所以“想念”什么,他自是不信。 可他说的这话显然就是在告诉他一些什么。 而既然不是真的“想”,那便应该是—— 南耀泽心一沉,眼底暗光忽而闪过。 —————————————————————— 太子府。 太子妃寝宫。 南耀羽一行人走后。 虽天色还没有大亮,一切也已经安心,唐浅浅足可以再睡个回笼觉,可她到底也是睡不着的。 换上素色衣衫,询问了囡囡的境况,便准备洗漱起身。 昨儿晚上到底也没有去请太医,似乎一切风平浪静。只是当早已经风起云涌。 所谓关心则乱,她也要好好的整理思路。 连想都不用想,囡囡中毒的事情定是冲着她来的。 恶灵昭昭,如她昨儿晚所说,连她这个自诩没有做什么错事的人都有些睡不安稳,更不要说是那些以为她谋害了谁谁的人会怎么想了。 囡囡是她乳母嬷嬷的小孙女,也就是说除却桃红桃香,是她在太子府中最亲近的。 所以,若是真的有了什么事情,那就是为她挡灾。 ——别说是昨儿若是她晚一步,囡囡唯恐就不在这个世上了。就算是太医赶来及时,有奇药相救,不过有惊无险,她也未免会落得鬼神迁怒的名声。哪怕她能暂时压住囡囡的事情不被宣扬出去,可届时若是再有有心人不小心说出一些什么来…… 那般,卢家不止被人怜惜,她这个太子妃也就是做到头了。 啧啧! 一环一环,当真狠毒! 只是可惜,本以为是设计的滴水不漏的细节,却因为府里有她这个神鬼莫测的“神医”,所有的危险旋即化于无形!! 当相通这个关节,唐浅浅脑中陡的冒出来一个念头。 难不成正是这个原因,所以那位太子爷才没有追问她怎么会突然间化身“华佗”的? 嗯……应该是! 而连她都想得到的原委,那位自然就是更清楚了。 所以,那一整晚未睡……终归是为了她? 唐浅浅的面上止不住的溢出某些荡漾的笑容来。只是很快又是肃然。 她不怕什么人暗黑手,却是恼怒他们竟对她身边的人手! 饶是桃红桃香也就罢了,竟是连囡囡都不放过。 这样的人,当真是禽兽不如。 唐浅浅总软塌上霍得起身, “摆驾清风斋!” 卢良媛大丧两日。 而由始至终,太子妃都表现的落落大方,贤明淑德。 虽先前各有传言,可在卢良媛大丧几日,太子妃每日都挺着几个月的肚子在灵柩之前站满一个时辰。 而一众太子府女子自是巡着宫规守立在侧。 各种礼仪,一丝不苟,挑不出半点儿错来。 朝中也更显和睦,因为就在那位良媛大丧头一日早朝,好像有什么御史禀奏了类似神鬼的折子,却是被太子和大皇子殿一起参奏。 皇帝心甚悦,好像已经好阵子没有在朝上看到膝两个儿子和和气气的样子了,所以明明那位御史也就是被罢黜官位的处罚却被直接判决流放三千里。 视乎,朝中一片平华升平。 只是第三日,卢良媛大丧刚刚落幕。堪堪丧女的卢尚书就自称旧疾,老弱不堪,恳请告老回乡。 皇帝心悯。在卢尚书三次上书之后,直接拍板,留着一品的俸禄,就在京城养老。 此诏书一出,朝中上一片的赞扬之声,都说是皇帝眷恋老臣,实是耀国之幸等等。 于是,不管皇帝和朝臣,似乎都很高兴愉悦。 只是这样的愉悦究竟还是没有维持多久,与皇宫只有一墙之隔的太子府又被挑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不知道是从哪儿泄露出的消息,说是本就凋零的太子府似乎在卢良媛大丧的时候,更显衰色。 话说太子府纳妾,便是在太子妃身孕在际,以便多方成宠,可如今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出事,先前的两位良媛,四位承微,转眼就只有一位良媛独承恩荣。 而一位良媛也就罢了,偏偏这位良媛还是和太子妃同父异母的妹妹。 ——也就是说如今,太子府中一枝独大的就是唐相之女。 按照固有定律,当传言入朝之后,立即,朝中就有了些波动。 只是虽太子府中美人儿凋落,可因为太子妃怀有身孕,又是如今太子殿唯一子嗣,宫里宫外,朝上朝并没有什么人敢提什么某些“纳娶”之类的名头。 可其他的,也就在所难免了,比如卢相羽翼之的一些臣子开始闹腾起来,而皇上也开始有些看着卢相不顺眼了之类。 唐浅浅身在太子妃宫中,虽对朝中的事情不想过问,可或多或少的还是会传到她的耳朵里。 自然,这些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是那位殿先给她选择出来的,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好好的收集起来,然后琢磨当中的一些隐意。 这阵子太子妃宫中被遣出去几个侍婢,而守护的侍卫也看似渐少,可深知武功的桃红却说当中武功高超的人多了几个。甚至连囡囡身边也都安排了人。 自然,桃红很有炫耀自己如今武功的意思,可换言之,也就是说她这里的守卫更严谨了。 于是,唐浅浅不免的又是得意,又有些担心。 因为就在让她惊魂的那天晚上之后的转天,他和她一起用膳的时候,就很认真的问她,怎么就舍得把那价值连城的人参给囡囡先服用了?为什么对囡囡尤其的好?还说莫不是想要给福儿安排个什么人之类?那一连串的问题弄得她头如斗大。一时都不知道该回答他哪个好。只是还没等她回答,他就已经先自应自答了——本宫知道你对那个小丫头不同一般,可若是想要把主意打到福儿的身上,就是妄想! 言辞凿凿之意让她很担心他会不会一时恼怒直接把囡囡给遣送回去,或者另外“存放”个地方。 幸而,他到最后,他还是安排人保护了囡囡。 如此,她自是得意。 可紧跟着她又是担心。 这阵子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她再度觉得自己已经明显的往白痴的方向发展。 卢良媛已经不在,她又是置身在太子府。 如此安全的地方,为什么侍卫反而渐多? 毋容置疑,是为了保护她,以及身边人的安全! 可就算是她从所得知的这些事情里发现了一些阴谋的味道,也不至于会伤害到她啊! 她不过一个区区女子,若是有人想要做什么,那“擒贼先擒王”不就好了,干嘛和她过不去? 于是,某日,在那位太子殿正和她靠在一起享受着悠闲的午时光的时候,唐浅浅揪住他的胳膊,“羽,你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她的心意已经表明,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唐浅浅和南耀羽现在都是以“我”自称。 “什么事?”南耀羽讶然。 眉心一拧,像是不知道她这话是从何而来。 唐浅浅瞧着他,决定据实以告,低低的把自己的疑问问出来。 南耀羽这方是明白过来,拿起刚才放的闲书,悠悠的翻了一页, 过了会儿,吐出四个字, “……以防万一!” “……” 唐浅浅眨眨眼,看情形是闲着没事了? 她扯了扯南耀羽的衣角,“可我更担心羽啊……” 若是她身边的侍卫多了,那他身边的不就少了? 只是她扯着某人的动作还没有落停,人家就已经闲闲的一眼瞟过来,“若是你安分的待在府里,本宫自不会多派人手!” 唐浅浅愣了愣。 什么意思? 是担心她的安危?还是不想让她出门? 斟酌了,唐浅浅讷讷,“……如今,我也是十多日才去上官商号一次!” 南耀羽点了点头,眼睛仍没有从书册上挪来,“上官商号如今也是皇商,你身为太子妃,又是身怀六甲,实是不方便多有来往……我知道你担心,不然日后就让桃香帮你走这一趟?” 嘶—— 唐浅浅嘴角微微一抽。 果然是后者。 可就算是她也是想过当甩手掌柜,想过“退休”不假,可如今她还没有二十岁啊!! 这特么太早了吧! “正是因为上官商号已经是皇家商号,所以臣妾才想要上官商号更圆满一些啊!”唐浅浅靠近了南耀羽,小眼睛灼灼发光,“虽耀国税收不在少数,可开支也是庞大,是而几乎年年都有国库空虚之意,而既然自古就有开源节流之说,那自是开源更为国有利啊!羽也知道臣妾的法子多,可若是久坐在宫里,怎么说也是坐井观天,正如夜郎自大!所以臣妾以为,还是——” 唐浅浅后面洋洋洒洒差不多还有上百字没有说出来,就已经看着眼前男子的嘴角荡漾出淡淡的笑意来。 一开始还只是似有若无的点着头,到后来,笑的雪白的牙齿都露出来了。 “……” 唐浅浅后面的声音不由自主的越来越低,到最后低垂眸光,闭了嘴巴。 当她声音里的最后一丝余韵消失在嘴里,男人讶然,“怎么不说去?” 唐浅浅扯了扯嘴角。 她是想说去呢! 可这人眼睛里都已经冒出寒光来了,这要她怎么说? 见唐浅浅老实了,南耀羽也放了手里的闲书,靠到身后的软垫上,睇着她, “承蒙这阵子浅浅的教导,本宫对账务一事,也略有知晓。” “……” 唐浅浅意识的哆嗦了,怪异的瞅着南耀羽。 先还冷眼相对,这怎么眨眼就又感谢她了? 南耀羽对她的疑惑不置可否,只是随后南耀羽就把上官商号最近一个月的账务简单的总结了。 而听着南耀羽的“总结”,唐浅浅瞪大了眼睛,俨然的不可置信。 不是他总结的不好,而是他总结的太好,好的几乎让她以为他是个沉浸在账务中的老手儿,简单说,就是上官商号的账务当中,也鲜少有几个人能比上他的水平的,当然,她说的不是算账,而是从账务当中总结出来盈利还有哪种最有发展前景或最重要的是什么之类的敏感度。 她隐约的知道和这位多年来处理那些繁琐政务的经验相关,所以才能从那么多的字眼当中很快的提炼出自己最能一眼掌控的东西。 可最重要的是他的能力非同一般。 因为她不过和他讲解过几次,又拿上官商号的账本和他简单的对答过一次。 所以,他肯定是确确实实的天才! 比她这个自以为是天才的天才还要天才! 挡灾 无理取闹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无理取闹 就在唐浅浅震惊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如何反应的时候,南耀羽已经说完了,余音渺渺中,那声音清晰入耳,“……于此,本宫还特意对照了我朝最繁荣时水准,由此半年之内,便是浅浅不在其侧,上官商号也足以堪称业界翘楚!” “噗——” 一口老血险些直接从唐浅浅的嘴里喷出来。 他,他还真是真敢说!还说的这么直白! “我……钰” 唐浅浅张了张嘴,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南耀羽就已经替她说去,“我知道浅浅想要做到最好,就如同我在看着那些折子的时候,也希望自己能事事处理的干净利落,毫无差错!可世事均有先后大小,总也有厚此薄彼。所以浅浅以为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健的上官商号,还是……?” 南耀羽的目光在她的腰腹停留半刻,嘴角轻扬,“……福儿?” 嘶—咬— 这听似轻飘飘的两个字,就像是一把钢刀,直接插到她的肋上。 不止生疼,还一点儿血迹也看不到。 她自然是把福儿看的最为重要,可在她眼里福儿是福儿,上官商号是上官商号,又怎么能在一起比较? 只是要是她说了出来,恐怕人家会以为她无理取闹! ——即便实际上无理取闹的根本就是那个家伙! 瞧着唐浅浅的沮丧,南耀羽嘴角微动,随后冲着她勾了勾手指,“来!” 唐浅浅无奈,挪过去。 南耀羽伸手把她揽到怀里,小心的不碰到她的大肚子,又是宠溺深浓,“其实,若是浅浅只是要四处逛逛,也并无不可——” “……” 唐浅浅嘴角一抽,抬头时,脸上的笑意却是鲜明无比。 ……果然人家早就把她的念头了如指掌。 就是典型的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吃啊!! 果然,随后人家问道,“只要浅浅告诉我,那本账册是怎么到浅浅的手上的?” 温柔如水,却是字句犹如蛊药啊! “……” 唐浅浅徒然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位爷。 她以为他收到那样大的一份礼物,又是隔了这许多时候,早也就忘了呢! 最重要的是,这样重要的东西,他焉能不知道是谁给她的? 叹了口气,唐浅浅老实回答。“是方家公子交给臣妾的!” “哪位方公子?” “是救了臣妾一命的方公子!” “为什么给你?” “应该是想要方家损失最小化吧!” “为什么不给本宫!” 嘶—— 唐浅浅突然有了想要挠头的冲动。 她哪儿知道?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尤其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 “羽可以去问问?” 唐浅浅嘴里盘旋着这句话,冒出嘴巴的却是另外一句,“或者方公子以为臣妾能帮着说几句好话?” 柔和如水,似若甘甜,南耀羽的面上一缓。 “浅浅当真是这样以为?”南耀羽问。 “……” 唐浅浅后槽牙一动,看似思衬,“臣妾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原因!……只是臣妾是太子妃,又怎么能帮衬旁人!”顺便的,唐浅浅表示了自己的忠心。 听闻,南耀羽的嘴角终于勾起来, 显然,她的回答很让某人高兴。 “若是再有如此之事呢?”南耀羽问。 唐浅浅回答的很是严肃, “浅浅听太子的!” “……” 最后,唐浅浅原本担心朝中是不是出现什么事情的对话,以唐浅浅再三的表示“忠心”而告终。 当然,唐浅浅还是可以出门,身边的侍卫也丁点儿未少。 只是当过几日唐浅浅再度坐在车马上,往上官商号去的时候,才终于回过味儿来——貌似她又被某人给忽悠算计了! ………………………… 一如南耀羽先前总结的一样,因为她提出并实施的各种完全先进于原来的那些系统统筹,上官商号的确是在稳健中上升。 而不止是上官商号,就是其他的商家也都从上官商号学到了一些窍门,最明显的就是每家商家统一装修,装饰。还有很是能标明自家的商标备注之类,自然在她的关切之,官府也早就有了专门的机构还安排这些“无形资产”,相对的,朝廷的收入也颇多了一些。 自然这些和她并没有太大关系,唐浅浅只要每次过来,都能给提出一两个好的法子,就足以让那些上官商号的老掌柜们俯首帖耳,赞不绝口。 毕竟现在上官商号的利益和他们密切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他们也自是明白的。 而因为前些日子和那位太子的一番对话,唐浅浅这次在上官商号待了没一会儿,也就是半盏茶的功夫,唐浅浅就吩咐撤退。 可即便她的动作快,却没料想到旁人比她还要快! 因为她的身份斐然,所以出门的时候,往往是便装行事,身边的那些侍卫也就有几名光明正大的在身边守着,大多的都是便装的藏在四周。 而她每次到的这家上官商号是专对高大上的官员开放的铺子,进来的客人不多,可营业额一点儿也不少,顺便的,也能是她的最佳掩护。 只是这次她也就是刚从上官商号后面的帐房出来,就察觉到有人在瞧着她。 并不曾让她觉得汗毛倒立,还有些熟悉。 唐浅浅抬头,就在铺子里站着的人不就是南耀泽。 南耀泽看到她,即便她此刻头上带着纱帽,人家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直接走到她跟前, “好久不见!” 笑意盈盈,还真是久违的朋友。 “公子万安!” 唐浅浅随着其他的女子一般,道了个福,纱帽的嘴角却是微微一抽。 那次和那位太子殿聊天到最后,人家貌似给她出了个极好的主意——“我知道浅浅无心应付他们,可他们却难免会把主意打到浅浅的身上,所以,若是遇到尔尔,浅浅便不要理会了吧!” 所以,人家其实根本不是不让她出门,而是不想要她和某些人接触。 其用心,当真——奸诈! 可这次,天杀的,她也没和人家主动接触! …… 南耀泽并没有因为她这番极其大家闺秀的动作,显出什么异样。只是冲着她微微一笑。 “正是巧了,有个事情想和你说!” 啧—— 直白! 高! 唐浅浅眼角扫了四周,“好像不太方便吧……” 四周的伙计们都在远处里,跟在她身后的是桃红还有几名掌柜,而那几名掌柜显然是见过南耀泽的,在看到他走过来的时候,就自动的退到一边。 现在,唐浅浅和这位大皇子身侧三步之内,只有桃红一个人。 南耀泽挑眉,淡淡的扫了眼铺子里其他人等。 唇角再度绽开,“无妨,老地方!” 嘶—— 唐浅浅额头险些一黑。 这天杀的就是想要人受刺激的冲动哇! 紧跟着,南耀泽道, “……燕舞酒楼!” ———————————————————————— 燕舞酒楼。 “玄”字号雅间。 唐浅浅到底也是去了。 只是这次,他们在的燕舞酒楼雅间之外侍卫林立,就是房间之内,也有几名侍卫守着。 很有些滴水不进的趋势。 唐浅浅眼瞅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一绷。 只是坐在她面前的那个人却仍犹如云淡清风,淡然清爽。 一手端着茶壶,一边给她倒着茶水。 举动若风,怡然优雅。 就像是一副上好的丹青水画。 “……新茶!” 寥寥,唇齿中只吐出这两个字来,还真是节俭。 唐浅浅点了点头,索性一个字不说,拿起杯盏来,就要放在嘴边轻品。 只是杯子还没有到嘴边上,旁边已经一道暗影过来。 应该是那位爷放在她身边的影卫,一枚银针在唐浅浅手中的茶水上过了。 唐浅浅愣住, 对面南耀泽的嘴角一抿,眼底寒光迸射。 银针上并没有什么,那名影卫收了动作,躬身冲着两人就一辑首, “太子有令,属不敢违抗!” “哼——” 南耀泽冷哼,就要说些什么,唐浅浅忙打了个哈哈,“这茶水真是不错!若是再配上桃红的糕点就更好了!” 说着,唐浅浅赶紧的冲着桃红眨了眨眼,“去把准备的糕点拿过来!” “是!” 桃红应声去了。 而也就是这一打岔,南耀泽脸上的阴沉显然的轻快了些。 南耀泽不再理会那个侍卫,看向她,“浅浅倒是闲暇的很!” 是说她竟然路上还带着糕点么? 可这声“浅浅”也未免显得太亲近了吧! 唐浅浅笑,“不是我想吃,而是福儿!” 唐浅浅刚说完,对面南耀泽的目光已经在她的腰腹上打了个圈儿,“他倒是个有福的!” 也不知道他是说那个人,还是在说她肚子里的福儿。 唐浅浅笑了笑。 随后,两人也没说话,只是各自品着杯中的茶水。 桃红的动作很快,糕点拿了上来。 香气袭人,一眼看去就是好吃的。 唐浅浅看了眼,立刻就有些口水想要流出来。 人都说甜点能抗压,她觉得一点儿也没错。 唐浅浅看向南耀泽带来的随从,“也来验验吧!” 刚才她身后的那个侍卫在冲过来的时候,她眼看着南耀泽身后的随从险些就要扑过来。 想必是同样感受到了郁结。 只是那名随从连动也没动,还低垂头,立刻当自己不存在。 “……你是你,他是他!”南耀泽斜睇着她,似笑非笑, 然后从糕点当中拿起一块儿来,放到嘴里。 “……” 唐浅浅有些尴尬。 如今她这智商低的人也只能有一说一了。 摸了摸鼻头,唐浅浅也吃起来。 脑袋里却是想着,这定“玄”字号的雅间,却只是喝一盏茶……舞儿会不会觉得亏啊! ……………… “囡囡没事了!” 南耀泽道。 唐浅浅愣了,点头,嘴角不由笑意轻泛,“能跑能跳!” 南耀泽的脸上也显出笑意,紧绷的面容终于有了倾城的感觉, “那就好!” “……多谢关心!” 唐浅浅举起茶水,算是感谢。 她知道他其实是在关心她。 南耀泽颌首,“我已经安排了乳母嬷嬷,你也尽可放心!” 唐浅浅又是感激,只是随后察觉到了什么。 唐浅浅倏的抬头,眼中惊疑乍现。 南耀泽似乎是被她眼中的湛清弄得有些躲闪不及,扯了扯嘴角,“好吧,其实我过阵子要出塞——” 也就是去边关了? 可这阵子从她所知道的折子里,她并没有看到有关边塞异动的情报啊! 南耀泽一笑,似乎有些颓然, “不想在京里待着了,此次,也是和你道别!” 唐浅浅心微微一痛。 他曾千山万水的赶回来,不就是为了她?可如今,她早已经不属于他,他在这里留来,还有什么意思? 唐浅浅捏住杯子,“多久回来?” 南耀泽眼底一闪,“最少三年!” 三年…… 唐浅浅扯了扯嘴角,低头看了自己手里的茶水半响,只道,“少聪也在那里,望你能多照顾他一些!” “不用说,我也会办!” …………………… 两人又聊了几句,只是都有些心不在焉。 倒是饭菜上来,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菜色很精细,每一道都是她最喜欢的。 有失忆之前,还有失忆之后。 唐浅浅看着食指大动,就算是身后的侍卫仍是尽责的验看了一遍,她的心情也登时好了不少。 “刚才我还想着你我只喝茶,连糕点都没有要,若是舞儿在,肯定就要发飙呢!” 看到唐浅浅脸上的笑容,南耀泽也显得很愉悦。 “虽舞儿是个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可也实在是个市侩的!” 唐浅浅眨眨眼,“那我呢?” 南耀泽瞪她,“你一身铜味,还有什么可问的?” 唐浅浅恼,“你家的方公子呢?” 南耀泽更不屑,“他本就是个铜铸的!” “……” —————————— —————————— 感谢【15068838043】588红包 无理取闹 五日倾盆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五日倾盆 “还有,他是方家的!” “……” …………………… 就在愉快的斗嘴当中,两人开动。 饭菜很是美味,只是如此,两人也说了不少钫。 东拉西扯,天南地北,人物风情。几乎知无不言。 唐浅浅自也稍稍的问到京城如今的情势。 她知道现在她和南耀泽的对话转脸儿那位就会知道,可她还是想要问一问旱。 如今朝中的平衡已经被打破,父亲虽已然在低调,可就算是不为自己,为了那些跟随在父亲身边的官员,父亲也要努力撑起来,自便是朝中居大!换言之,如今应该也到了父亲和太子对阵的时候了。 她自然是要站在太子一边,可父亲那边,还是有些担心。 只是她刚开了个话头,南耀泽便是一笑,“若是京中不安稳,我还会出塞?” 唐浅浅讪讪。 又是关心则乱。 虽他和那位太子弟弟似乎有什么说不清的过节,可这句话是个大实话。 南耀泽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昨儿我恰也看望了唐相!” “是么?” 唐浅浅神色不变。 南耀泽颌首,“唐相甚是想念你,只是宫规森严,也是无奈。听说我应该会见你一面,便要我转告,一切勿念!” 一切勿念? 唐浅浅抿了唇,这话…… 南耀泽只若是没有看到她的晃神,微微一笑,“我以为唐相是要你顾好福儿!” 唐浅浅咬了唇,“或许吧……” “……” 南耀泽一笑,眼底略有余光闪过。 ……………………………………………… 吃过了饭菜,时候已然不早。 唐浅浅和南耀泽在燕舞酒楼门口分道扬镳。 不同于晌午过来时候的日头高照,此刻空中已然是阴云压顶。 “看样子是要雨的!” 从掀开的车帘当中和南耀泽道别的唐浅浅看了眼头顶上的阴云,“什么时候走?” 南耀泽笑了笑,“过几日!你就不要去送了!……我不想看到他!” “……” 唐浅浅面上一红。 南耀泽瞧着唐浅浅窘迫的神情,眼底笑意更是深了。 唐浅浅更觉得有些囧,垂手就要放车帘。 南耀泽忽的叫住她,“浅浅,唤我一声,可好?” 唐浅浅一愣,对他的要求很不解。 南耀泽唇角微微勾起,缓缓而言。“我这一走,至少就是三年,三年不见,还不知道浅浅你……” 明明听着总也有些玩笑,唐浅浅却只觉头顶上陡然一沉。 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泽哥哥!” “……” 南耀泽没想到唐浅浅会突然说出口,或者他后面还说些什么,又或者本就是被唐浅浅这三个字给惊住了。 就在唐浅浅说出这三个字之后,唐浅浅清楚的看到南耀泽微微张着嘴巴。 即便很快南耀泽就恢复了镇定,即便这失神只是片刻,唐浅浅还是在南耀泽的眼中看到了一束光亮。 那束光亮,转瞬即逝。 后来唐浅浅再想,怎么都以为像是天明时候看到的晨光里的露珠。 晶莹无双。 即便明知晨光一现,自己便会粉身碎骨,还是执着漾然。 只是当时唐浅浅并没有想这么多,因为她喊完那三个字之后就想到似乎某位很不喜欢听她这么称呼来着,貌似还专门和她开了个“座谈会”。 嘶—— 管他了。 唐浅浅唇角嫣然,双目盈盈的看着车外的南耀泽,“若是一声不够,那我不妨多唤几声?”一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 唐浅浅作势就要继续唤去。 南耀泽却是失笑,摆了摆手,“算了,一声听着还尚可,若是多了,就真是没趣了!” 唐浅浅佯怒,“没趣?这就是你临走之前,给我留的话吗?” 南耀泽脸上的笑意一僵。 唐浅浅也察觉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好像有点儿问题,正想要补救,南耀泽已经摆手,“快走吧,不然就真要淋到路上了!” 唐浅浅抬头看了看天, 果然,只是转脸儿,天色还真是又沉了几分。 “你也快回去吧!” “最好三年之后,给我带个嫂子回来!” 南耀泽嗤了声,没理她。 唐浅浅弯了弯唇,落车帘。 随后,车马缓缓而去。 ………… 即便街道上人声络绎,南耀泽的耳中,只有渐行渐远的那声声马蹄。 他的眸光悠远,似乎在看着那辆车马,又好像是在透过那辆车马在看着什么别的。 只是他不说,任是谁也罔侧不了。 直到那辆车马消失在街头,南耀泽才终于转过眸光。 相反而行。 ………… 车马上。 在唐浅浅落车帘的那一霎,脸上的笑意就缓缓的敛了去。 是她的多了吗? 怎么心头竟隐隐的有些不安呢! 可又会是什么? 凝思不得,到最后,唐浅浅脸上竟有些苍白。 和唐浅浅一起坐在车里的桃红一惊,“太子妃……” 唐浅浅摇头,不要她说话。 桃红跟在唐浅浅身边久了,只一个眼神就知道唐浅浅要做什么,立刻闭了嘴巴,并探头到外面,“快点儿,不然就要被淋到了!” “是!” 外面的侍卫应声,车马的速度更是快了些。 而就在车辙之后,已经有几滴雨滴落。 就在车马到了太子府门口。 瓢泼的大雨就落了来。 而远远的看到太子妃的车马回来,府里的管家就已经赶忙的奉上雨伞等物,可到底秋雨寒凉,风声赫赫。 唐浅浅回到自己寝宫之后,也还是躺到了软塌上,桃红桃香等人自是赶忙的奉上御寒的参茶。 唐浅浅一口一口的喝着,桃香说着这半日府里上的事情。 ……听似和往日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 唐浅浅喝完了参茶,抬眼看向桃香,“福安斋那边如何?” 桃香道,“福安斋的那位这阵子都在绣图!” “绣什么?” “碧叶连天!”桃香答。 唐浅浅点头,“小心保护着!” “是!” 桃香应声去了。 唐浅浅看着手边上的茶盏,眉心微凝。 ……她还在绣么? ……………………………… 福安斋。 紧闭的窗外,雨叶交叠声声。 内,唯有燃起蜡烛,才显得明亮一些。 绣架之旁,唐嫣然揉着眼角,似乎是累了。 门外,有侍婢敲门,“回良媛,太子妃宫中来人,给送来了御寒的炭火!” 唐嫣然手里动作一顿,“知道了!” “是!” 侍婢应声,脚步渐渐远去。 唐嫣然的嘴角似有若无的勾了,然后继续绣着跟前的碧叶连天图。 只见一池的碧绿荷叶,栩栩如生。 ———————————————————— 这雨一直。 哗啦啦的,直到夜色深浓,饭菜香气都已经在内笼罩,雨水仍是不停。 这时候,外面一阵轻微的喧哗。 一直在内室窝着的唐浅浅也到了外面。 众人的簇拥之,南耀羽的身影现在唐浅浅面前。 不同于原来回来的光鲜亮丽,此刻靴子上都沾满了泥水。 “太子这是从哪儿过来?” 南耀羽旁边有桐梓等人给换衣衫,唐浅浅在屏风外问。 南耀羽应了声,“城外大营!” 唐浅浅抿了唇角,若有所思。 没一会儿,南耀羽已经换了衣衫,桐梓等人退了去,各自去收拾自己。 唐浅浅挽着南耀羽的胳膊,贤惠如良妻的拉着他往花厅过去, “京城的排水如何?” “这一场雨来,定然是会冷的,京城百姓的御寒可是有着落了?” 唐浅浅轻声问着,总也抚慰在南耀羽的心口上。 狡黠如她,机灵如她,娇柔如她,即便心念百姓,也如她。 南耀羽点了点头,“都安排好了!” “那就好!” 唐浅浅也松了口气。 花厅之内,饭菜都正是热乎乎的。 摆着二副碗筷。 看菜色的丰盛程度,显然唐浅浅是先用过了。 如今因为福儿的缘故,南耀羽也没有必要她和自己一起用膳。可她还是定要一起。不过,倒也因为如此,他吃的也多了不少。 南耀羽坐,嘴角勾了勾。 随后从怀里掏出一本折子,递给唐浅浅。 唐浅浅一愣,原来这些东西都不是这会儿给她的啊! 只不过,她还是拿过来。然后放到一边。 手还没有从折子上离开,身边的人道,“现在看!” 嘶—— 唐浅浅吸气。 她就知道他是个小心眼儿的! 唐浅浅拿起来掀开。 “看有什么需要改的?”旁边的人又道。 “……” 唐浅浅盯着上面的内容,嘴角狠狠一抽。 靠之—— 竟然是一份京城的水道布局图! 她刚才就是顺口一问,他怎么还真—— 唐浅浅抬头,回以茫然,“臣妾……” “钦天监预测,这场雨足有五日。而自立国到如今,京城共遇到此境五次,每次都损失巨大……而这次更为严峻!” 南耀羽微微一笑。“所以,你必须懂!” 眼睛里有某种势在必得的光色。 唐浅浅一惊,而后咬牙。 百姓们的安危自在首要,可更为重要的是——她。 她既然决定要站在他身边,那就绝不能被他给看扁了。 唐浅浅定定的看着他,“那定要把我的名字写上!” 南耀羽挑眉,眼中笑意更深, “那是自然!” “好!” 唐浅浅朗声一喝,拿起折子就站起来。 转身往外走。 南耀羽在花厅里,清楚的听着唐浅浅吩咐, “去书房!” 随后,一阵的窸窣声声。 那个熟悉的脚步声已经踏入雨中。 南耀羽侧耳听了会儿,再次吃起来。 饭菜香甜,极其美味。 —————————— 一个时辰之后。 太子书房。 宫灯明亮。 书案之后的唐浅浅很是忙碌。 桌凌乱的躺着书册,桌上摆着她画好的草稿,还有寥寥几笔写的整改方案等等。 旁边桃红桃香一个帮忙整理,一个伺候着她,瞧到稍许不好,就赶紧的叮咛上几句。 虽国事为重,可腹中更是社稷之重。 只是唐浅浅这会儿有些顾不上。 毕竟连着五日的大雨,就是现代化的排水系统都能弄出洪涝灾害来,更不要说是古代的某些了。 自然,人家古代也有很先进的排水系统,可谁知道这个京城会是什么样子! 可唐浅浅究竟不是正统的水木出身,所以只能先简单的再把书房里关于这方面的书籍拿出来看了,然后再凭着自己的记忆做出一些整改。 重新改造是不可能的,她能做的就是在目前的基础上,让洪涝降为最低。 而经过了一个时辰的整理综合。 唐浅浅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幸而如今的京城并不算大,排水系统每年也都有保养,所以她要做的只是把其中几个关窍打开就可以了。 唐浅浅忙碌的浑然忘我。 而这会儿已经用过膳,并惬意的休息了一会儿的南耀羽也转了过来。 桃红桃香躬身便要恭迎,南耀羽摆手示意她们退,并从桃红的手里接过来参茶。 两人知晓,无声的退了出去。 而这一连串,唐浅浅只浑然未觉。 她脑袋里只想着,尽量的完美,完善,还再把处在危险当中的一些地段指出来,然后疏散,安排种种。 …… 南耀羽立在一旁,只静静的看着此刻在烛光只越发神圣美好的女子。 渐渐的,唇角宠溺深涌。 这般的女子,让他如何不爱? —————————— —————————— —————————— 所以,520吧! 另外。 亲们,今儿520了吗? 还有,手机投月票一张顶三张哦! 所以,月票神马的,还是手机投票最合适了! 五日倾盆 入宫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入宫 “浅浅!” 他道。 唐浅浅正忙着,意识的应了声,“嗯!” 然后才意识到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只是她还没有回身,就听着耳边再度一声,直接惊得她三魂没了七魄钶。 ——“我爱你!” 她头晕,还是脑涨? 还是这转眼就穿越回去了闽? 唐浅浅霍得回头,只是脑袋里却不知道是震惊,还是气血上涌,脚一个踉跄,手里的笔也险些一手甩出去。 幸亏身后的人及时扶住她的肩膀。 “小心!” 浓浓关切,似乎在责怪。 只是唐浅浅这会儿也已经顾不上了,抓住南耀羽的胳膊追着问过去,“刚才,你说什么?” 前一刻脸上还略带疲惫的神情,这转眼便已经是光晕华湛。 整个人身上也几乎笼罩着一层厚重的光晕。 南耀羽眼底亮芒闪过,却是挑眉,“什么?” 唐浅浅额头一黑。 只是立刻就看到眼前这个男人眼中隐过的笑意。 她又被耍了! 可即便是被耍了,她心里还是高兴啊! 只因为他说的那句话!! 虽然刚才她聚精之极,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可她还没有忙碌到头晕脑胀,以至于幻听的地步。 唐浅浅深吸了几口气,平稳住自己的气息,转手把自己刚刚整理的差不多的东西给收起来。 眼中尽是挑衅。 “若是一会儿太子满意,还请把刚才说的那三个字再说一遍!” 南耀羽看着她眼中闪动的神采,把手里的参茶递过去。 一边轻佻的问,“若是不满意呢?” 唐浅浅轻哼了声,“绝不可能!” 南耀羽扬眉,眼中光芒詹盛,嘴角也有笑意荡漾开来,“——就是唐相也鲜少在朝上说出这样笃定的话来!” 然后,伸手。 唐浅浅抿唇,看了眼修长整齐的五指,把最后整理的东西递到南耀羽的手上。 南耀羽拿过来,转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才掀开细细瞧着。 以往唐浅浅并不在意他的态度神情,毕竟她总结出来的那些大多是她曾经学到的知识总结,惊喜自是必然,可还是要和这里的国情相调节。再者,她也就是起个参考的作用,现在却是关系着那句让她心惊肉跳的话,自然是在意。 她一边喝着参茶,一边小心的瞧着他脸上的神情。 看似镇定自若,却是险些连参茶的味道都没有尝出来。 终于,南耀羽看完了。 唐浅浅不淡定了。 从头到尾,他脸上的神情竟是连丝毫的波动都没有。 “到底怎么样?” 就算是不要那劳什么的矜持,她也要问一问。 南耀羽缓缓的合上她辛苦得来的东西,抬眼看她,“浅浅辛苦了!” “……” 嗯,她知道啊! “累了吧!” “……” 废话! “早些休息吧!” “噗——” 唐浅浅险些再喷一口血。 唐浅浅扔刚才忘记放到一边的参茶茶盏,抓住南耀羽的袖子,“今儿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走!” 南耀羽惊愕的看着唐浅浅,没想到唐浅浅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唐浅浅也觉得面上一红,只是此刻关乎她在乎的,那也就无所谓了。 于是,唐浅浅只是稍许片刻的犹豫,捏着南耀羽的袖子的手就再度一紧。 南耀羽看看唐浅浅,又低头看看唐浅浅捏着自己袖口的手,嘴角似有若无的勾了。 …… 南耀羽叹了声,把唐浅浅写好的东西放到一边。反手握住她的。 唐浅浅眼睁睁的看着他的举动,莫名的心跳有些快。 这是要说的节奏么? 其实,她也应该早就淡然了,对不对? 反正他早就是她的人,她也早就是他的人,不过是口头上的一句话,三个字,又有什么打紧的。 只要心里念着,那就比总是嘴上说说的人强的多的多! 可这就是穿越女的心里疾病么? 怎么就觉得这三个字还是从自己的耳边听到更觉得心安呢! 唐浅浅定定的瞧着,唇角不由自主的抿到一起。 眼睛里冒出来的灿烂光色,便是此刻夜色深浓,宫灯辉映,也更显娇艳如花。 …… 南耀羽看着她,眼底眸色深转。 一刻,便是在唐浅浅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猛地弯身把她抱起来。 唐浅浅一惊,意识的揽住他的脖颈。 随后只看房间四周的摆设后撤,这位竟是抱着她直接往书房后面的床上过去。 他,他—— 唐浅浅瞪大了眼睛。 她是想要听些什么,不是想要做些什么啊! 只是她的反应到底还是慢了些,想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后背已经碰触到了软软的床褥。 然后,眼前近在咫尺的,便已经是那张超大俊逸的面孔。 “太子……” 唐浅浅终于出声了。 可她的反应还是慢了,南耀羽低头,熟悉的气息瞬间深浓,唐浅浅脑袋里几乎立刻就又是一片空白。 耳后让她颤栗的热度过来,一点点的亲吻着她敏感的神经。 大手更是探过她的每一处,连浑圆的肚子都没有放过。 她的身子一阵颤抖。 唐浅浅甚至都听到了自己渐渐深重的呼吸。 ……又被他的美色迷惑了! 最后他撑在她的面前,深厚的气息笼罩着她,低喃的附在她的耳尖上,让人迷醉。 “还是做……更好!” 然后,沉腰身。 …… 足足一个时辰。 他极尽温柔。 却是让她水里火里的走了一大圈儿。 最后,身上也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他才算是放过了她。 只是窗外的雨一直没有停,索性他们也就宿到了书房里。 而因为这位前阵子在书房过了几夜,所以这书房的布置也尚算舒服。 何况,还有他。 于是,几乎是极其疲惫的唐浅浅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南耀羽却只是稍稍的小憩,就悄悄起了身。 先是探头看她是不是睡着了,又给她盖上了被子,左右掖了被角才掀开帘帐。 轻手轻脚的走到了书房的正厅之内,又把唐浅浅整理的那些翻开,再度看过。 一边看着,南耀羽的嘴角弯起的弧度越大。 明亮的烛光之,更显出尘。 毕竟不是自己的床。转天,唐浅浅醒来的时候天色刚蒙蒙亮。 身上虽还有些过后的酸痛,唐浅浅还是很快就起了身。 因为了一整晚的雨,连书房外面的院子里都已经见到了几个水坑。 稍稍的整理了,又简单的用过了早膳。 唐浅浅醒来之后就吩咐桃香去查看的也有了结果。 太子府里外一切都还好,就是唐嫣然那住着的那个福安斋似乎有些不太妙。 这一两日或还能坚持住,若是真的有如昨儿南耀羽说的,这场雨要是个五天的光景,恐怕会真的漏半个宅院。 唐浅浅想了想,“安排唐良媛到我这里来吧!” 桃红桃香一惊,“太子妃……” 唐浅浅摆手,“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实际上我比你们更怕。可我身为太子妃,有些事情必须要做!” “再说,你们不觉得她在你们眼前,我会更安全么?” 简单的一句话,便让桃红桃香释怀了大半儿。 很快,两人就去安排了。 一个时辰之后, 唐嫣然就到了太子妃宫中。 或是雨色淋漓凄凄,或是唐嫣然是急匆匆刚到了太子妃宫中的缘故,在唐嫣然按例前来感谢唐浅浅的时候,唐嫣然的脸色竟隐隐的有些发青。 “怎么了?”唐浅浅很是担忧。“太医可瞧过了?” 唐嫣然摇了摇头,“无碍的,只是前几日睡的有些晚了!” “……” 唐浅浅看到唐嫣然手指端扎出来的数个针眼儿,轻叹了口气,“总也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才是!” “是,然儿知道了!” 唐嫣然应声。 恭顺的几乎让人以为面前的人儿只是个没有了魂魄的躯壳。 就连唐浅浅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前阵子并没有听说她有什么不妥!怎么这便是让她觉得这么的怪异呢! 唐浅浅招呼过来桃红,“奉茶,本宫和然儿有阵子没有聊聊了……” 唐浅浅还没说完,唐嫣然已经起身,冲着唐浅浅盈盈一福。 “姐姐身怀六甲,今儿又是忙了整整半日,然儿还是不要搅扰的好……若是姐姐想要叙旧,妹妹就住在一侧,想来也不是难事!” “……” 唐浅浅愣住,直到唐嫣然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唐浅浅才转头去看身边的桃香。 桃香也点了点头,那神情在告诉她。 果然是不对劲的! 唐浅浅微微凝神。 福安斋内外都有她的人,也就是说若是唐嫣然真的有什么事情,定然不会有什么隐瞒。 可如今,眼看着就是和先前不同啊! 只是也听说这阵子唐嫣然都很少让人贴身伺候……难不成是突然性情大变? 唐浅浅还没想出什么缘由。 就听着外面已经有脚步声进入。 “太子妃,宫里来人了!” —————————————————— 皇宫。 绵延的雨水冲刷着宫城的每一处。 本就在唐浅浅眼中古朴沉寂的宫殿楼阁,更几许幽深。 头上的高大巍伞挡住了大部分的雨水,可脚裙摆的地方,还是不免布上雨痕。 在前面桐梓的引领,一行人快速的走着。 只是当走到某一处,唐浅浅忽的停脚步。 桐梓机敏的察觉到唐浅浅的稍许顿步,回转过身来。躬身一辑, “请太子妃恕罪,是太子殿……” 桐梓的话没有说完,唐浅浅摆手止住,“本宫知道了!” “……是!” 桐梓微微一滞,还是起身退到了一边。 唐浅浅并没有看他,她抬起的眸子,只看向前面不远处的那座对她来说并不算是陌生的殿堂。 那里,清楚明了的写着三个大字。 龙凤舞,铁画银钩。 “政务殿!” ……………… 议政殿。 紧闭的殿门把雨声全都挡到了外面。 殿内。 案几之后,南耀羽依靠当中。 案几之前,数名官员络绎的坐在一侧,当中自有司徒空。 虽各自神色迥异,只是并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敢说话。 唯有案几之后,南耀羽悠闲的扣手在桌上。 一,犹如墙角的滴漏。 一声声,扣在众位官员的头顶上。 忽的,南耀羽扣手的声音一顿。 众人各自不由一凛。 ……………… 议政殿外。 唐浅浅就站在门口。 她望着关合的殿门,一手扶着腰腹,一边浅浅的吸气,再吸气。 从她知道入宫到现在,没有人和她讲为什么入宫。 她初始以为是来仪宫中的那位淑妃娘娘有请,可当进到宫中先看到的是桐梓,她就徒然的有了某个浑然不可置信的意识。 而后,随着渐渐熟悉的道路,随着那座殿堂的靠近,不知不觉中,她袖的手紧紧的捏到了一起。 此刻,立在这座宫殿之前,即便殿门紧闭,另一侧的威严森然透门而出,她也已不觉。 因为,就在这扇殿门之后的那个人,正等着她。 —————————— —————————— —————————— 感谢亲们的支持! 10朵鲜花【絮女孩】 鲜花【josephine0zhong】 月票【ex0564335】【quasi】【hyolee8220】【grace9969】【zhangshuyu】【夏宝和凌宝】【没道理a】【铭宝贝2004】【余海燕123】【夏术祭19】【hpl6250】【千寻嘟嘟】 2张月票【tianzhilan3】 3张月票【yuhancherry】 感谢亲们的支持!!! 入宫 总比说来的深刻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总比说来的深刻 唐浅浅唇角扬起淡淡的弧度。 桐梓垂首,脚向前数步,眼前闭合的殿门应声而开。 ……… “吱呀——”殿门沉重的声音而来。 议政殿内,众人不约的同时转头看去钶。 但见殿门之中,一个女子赫然而立。 头上凤钗轻罗,身上厚重的披风笼过。 凤眸扫过众人,美好的面容不施粉黛,却更显雍容闽。 即便身后风雨交加,众人面前,也瞬间以为娇若灿阳。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霎时,殿内竟是寂静无声。 “来了?”清声入耳。 一道人影已经到了她的身侧。 浅黄色的四爪龙袍荧荧,唇角浅浅的笑意直霎霎的落到众位臣子的眼里。 “臣等见过太子妃——” 众臣子几乎同时低呼。 殿内太过空荡,朗朗的声音竟是几度回荡的落入唐浅浅的耳中。 唐浅浅一愣,身边执着自己手的大掌悄然一捏。 唐浅浅心头一动,看向在场的一众朝臣,微微颌首, “众位大人辛苦了!” 她知道他这是要让她有个立威的机会,她也早就知道自己要有这么个时候,可她毕竟是第一次在这样郑重的场合和这些大臣见面,也不知道说什么,随口就把原来曾经经常听到的某些位领导的专用词给挪来了。 此言一出,众臣子低垂的脸上神色各异,南耀羽先是一怔,随后轻笑出声。“他们有什么辛苦的,各个身子都干爽利落,又不跋山涉水,不过就是干坐在这里等着我耀国最聪明的女子来解国之大难而已!” 呃! 唐浅浅眼瞧着跟前登时显出各种窘色的官员,即便是司徒空也不例外,忙垂首看向自己凸起来的腰腹,还有脚带着的并不算是如何的水渍……她可不可以说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 只是南耀羽话音刚落,一众臣子就已经躬身齐呼。 “臣等有罪!” “……” 唐浅浅默,她真的什么也没听到。 …… 南耀羽也不理会他们,拉着唐浅浅就到了自己的案几后面的软塌上,压着她坐了来。 然后,侧身去了前面的座位之上,坐定。 “都坐吧!”南耀羽道,语气里很有些不耐。 众朝臣齐声谢恩,各自落座。 随后,南耀羽淡淡扫过一众臣子,左手的司徒空轻咳了声,先开了口,“虽大雨不过一日,而京城水患已然不可罔顾,今儿早朝,臣刻意走了京城南巷,水面已然过膝……” …… 议政殿内。 清声朗朗。 前面的朝臣你言我论,各自说了个遍儿,当中也不免有争执几声的。 坐在后面的唐浅浅喝着桐梓奉上来暖身的暖茶,很是认真的听着。 在场的这几位官员确是当中的能手,虽不过寥寥几句,却大都一语中的。而显然她整理的那些貌似有部分他们已经知道了,所以大多都是往当中不解,或者困惑的地方指过去。 只是在谈论当中,那些不解困惑,竟是有部分就轻易的解开了。 唐浅浅听着,暗自赞叹。 为什么后人比前人聪明呢?不是因为是当真的智商高,而是收集了前人的经验总结,所以其实实际上最聪明的还是前人! 终于,各自谈论过后,殿堂之内有稍许的寂静。 “太子妃以为如何?” 案几之后,唐浅浅前面的南耀羽侧目看向她。 唐浅浅放杯盏。 “各位大人不愧是朝中肱骨,自是智囊非凡,臣妾也便只有一二可补充的!” 随后,唐浅浅指出了一两处地方。 听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却是唐浅浅在脑袋里斟酌许久的。 而当听到她讲到几处,在场的各位朝臣全都是恍然大悟。 均都是自以为能臣干吏,又是众多人齐聚一堂,虽看似是集思广益,何尝不是想要这位理应守在后宫的太子妃深知政务不易?可结果,这些人说了这么多,却还是有遗漏之处。 自然,世上之事大多没有圆满,可既然人家找到了,那就是自己的不足。 于是,各自又是一脸愧色。 唐浅浅居高临,自是看的清楚,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说她投机取巧也好,说她茅塞顿开也罢。反正刚才听到那番专业言谈,她只觉得自己脑袋里的半瓶子晃荡好像一子明白透彻了不少。再加上南耀羽有意掩着的一些,她这一两处指出来,完全就是有画龙点睛的作用。 所以最后,唐浅浅看向南耀羽,总结,“臣妾也是听了各位大人的言谈之后,方有此悟,若有不堪,还请太子殿恕罪!” 这番谦逊的话说出来,更是让众位官员汗颜。 南耀羽瞧着她,嘴角微微一勾,随后正视向那些均都低垂着头,只能看到头顶上官帽的官员, “你们觉得呢?” 各位官员几乎同时应声,“太子妃睿,臣等拜服!” 南耀羽挑眉,欣然起身。 “好!” ……………………………… 京城内外。 一片大雨磅礴。 宫城之中,议政殿内,却是议论激烈。 先前的一些方案策略,在场的官员们都已经总结的差不多,可如今雨势不小,若是想要把损失降低到最小,就要一蹴而就。 唐浅浅立在南耀羽身侧,旁边的数位官员正在虚心求教。 他们的脸上,眼中,早已经不把唐浅浅当作是一女子,是太子妃,而是事事知悉的当朝大臣。 唐浅浅绞尽脑汁,忙着回答疑问,一旁,南耀羽却是清楚的看在眼里,嘴角不着痕迹的一勾。 另一侧,正在整理这些方案的司徒空正看在眼里,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旁的某个官员瞧到司徒空的举动,低声问,“大人,莫不是这当中有什么不妥?” 司徒空瞪着这位官员,“你看出什么来了?” 那位官员一惊,陡然觉得后背上一阵汗湿,就是嘴角都开始发干。“官,官只是……” “唉!”不等那位官员说出什么,司徒空叹了口气,“知我者卿矣,本官的确是觉得这当中大有不妥!” “那,那……” 那位官员的嘴巴更颤了,面色都有些发白。 别说太子殿这显便是要把太子妃抬起来的意图,就算这方案结果只是一众朝臣们商量出来的,如今还没有整理完全,司徒大人就口出惊言,岂不是公然大不韪? 司徒空只当作是没看到那位官员脸上的神情,双手拿起手里头刚整理好的方案,沉声叹息,“我等深受皇恩,位高荣宠,饶是风光无限,百姓敬服,可事到临头,却是要太子妃屈尊行策……若是我等再不尽力,又有什么脸面享国之俸禄,朝服加身?” “本官实在是愧疚啊!” 短短的几句话,声音并不大,却是足以让四周的几名官员听个清楚。 众人面上神色迥异,随后各自的眼中都隐隐的带上了坚毅或是韧性。尤其司徒空旁边的那位官员,脸上更是一片愧色通红。“是,大人说的是,官定竭尽所能,不负皇恩!” “嗯!让我们一起努力吧!” 司徒空重重的在那位官员的肩膀上一拍,一派共勉之的神情。 然后,司徒空眼角瞄向那位浅黄色的身影。 而那道身影似乎是无意的瞥过来,眉眼轻挑。 “……” 司徒空头顶上一颤, 赶紧的低头该干什么干什么。 ——只当他这个二品官员好当的吗? 真真是不易的啊! ……………………………… 一炷香过后。 各个官员退去,殿内只有南耀羽和唐浅浅两人,唐浅浅才终于徐徐的松了口气。 比起她曾经的“魔鬼教育”,这些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可懒了这么久,又有了福儿,总也有些辛苦。 早就静候在一旁的侍婢过来,奉上暖身的茶点。 唐浅浅二话不说就接过来,顺便的坐到了觉得舒服的软塌上, “累了?” 旁边的男人问。 若是之前,唐浅浅一定以为他是明知故问,可现在…… 唐浅浅回以一笑,“是有点儿!” 南耀羽唇角笑意湛深,坐到她身侧,一手顺势的揽过她的腰身,侧头摩挲过她脖颈间的细腻,“……如何?” 灼灼的气息喷在那里,引得汗毛一阵颤栗。 唐浅浅手里的杯盏差点儿拿捏不住。 “什么?……” 脑袋里有些混沌,说的话也开始迷糊起来。 附在她脖颈的唇似乎弯了弯,随后一的亲吻到她肌肤的敏感处。绵延而。 竟是几乎到了锁骨…… 唐浅浅手里的杯盏发出清脆的声音。 随后,声音骤停,她手里不住颤抖的杯盏被南耀羽接了过去。 几乎同时,温热的唇辗转到了她的嘴角。 “……做,总比说来的深刻……” “轰——” 一股热气几乎立刻从头顶上迸发。 只是就在身上的力气抽离之余,脑袋里书陡然闪过一丝清明。 唐浅浅猛地推开他。 面前的男子,虽眸带薄雾,可唇角的笑意却是清澈湛亮。 唐浅浅怔怔的看着他,眼中不觉泪水含蓄。 是了! ……“做,总比说来的深刻!” 他说“爱她”,饶是会让她激动。可那样的激动只是短暂,就算是日后想起来,会觉幸福甜蜜,也不过一场甜美梦幻。 所以,他便“做”了出来。 今日若非他,她又如何能出现在众位官员的面前? 就在那些官员离开的时候,她清楚的看到了他们脸上眼中的神情。 所以,今日他给了她那把刀。 而她,日后要做的,就是把那把刀磨亮。 虽不曾亮刃,却是让人一眼便以为,光芒透宇。 望而却步。 …… “羽……” 唐浅浅喃喃。 南耀羽眸光一闪。 静默而对。 唐浅浅不理会他此刻的不解风情,她只上前,双手攀附住他。 清幽的眸光直盯盯的看着他,面颊一片粉红滴嫩,樱红灿烂的唇瓣似咬非咬。 虽不曾多言,可一眼就知道她是有意的。 南耀羽眸光渐黯,眼睛里也再度涌动起先前的暮霭薄雾。 唐浅浅眼睛眨了眨,再度凑上前…… 清幽的气息交缠,鼻头上细密的绒毛都几乎交叠在一起。 缠缠绵绵,竟是连身子的最深处都有了些莫名的悸动。 唐浅浅忍着,仍是巧笑盼焉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终于,他先忍不住了,低头吻住了她。 而当熟悉的,甚是自己都期盼了好阵子的气息透齿而来,什么理智都毛了,唐浅浅主动的回吻。 …… 偌大的殿堂之内。 软塌之前,两人相依。 没有一丝缝隙。 …………………… 虚掩着的殿门外,掠过一双眸光。 随后,消无。 稍许之后。 巨大的九龙遮伞渐渐远离。 唐浅浅在宫里用了午膳,也正好赶上雨水稍微小一些,就被某人给逼着回去了。 经过那几个时辰的试练,她的才华已经毋容置疑,只是她先是太子妃,然后才是“才女”。 唐浅浅很是柔顺的就应着回了府。 她虽有一些才华,可骨子里她还是个懒惰的。 于是,在车马还没有离开皇宫大门的时候,她就开始在想念着自己宫里的那张大床了。 可她也就是刚换那一身厚重的衣服,还没有把头上的配饰摘来,就听着宫里有旨意过来。 唐浅浅出去,门外的正是皇帝的贴身大总管。 手里黄橙橙的,正是圣旨。 见到她出来,大总管笑呵呵的就迎上去,“皇上有旨,太子妃可免跪接旨!” “是!” …… 这时,太子妃宫中上所有的人都已经到齐了。 太子妃宫中,一时有些拥挤。 大总管只若是没看到,缓缓的打开圣旨。 —————————— —————————— —————————— 感谢亲们的支持! 鲜花10朵【fh0217】和月票 6张月票【boddy】 【纵情版纳】和后台看不出名字的亲各一张月票 总比说来的深刻 最狼狈的时候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最狼狈的时候 一众人等也都随之跪。 偌大的正殿之内,寂静无声。 照例,大总管也该开始宣读圣旨。 只是殿内仍是寂静。 跪在地上的一众人等自是不能抬头。唐浅浅就立在当,眉眼稍稍一抬,就看到那位大总管正把圣旨收起来钶。 怎么回事? “皇上有旨,此旨不必为外人知晓!” 大总管及时开口闽。 整个太子妃宫中的众人都给惊了,尤其是唐浅浅,惊得脑袋里竟有了片刻的空白。 ——不用外人知道,也就是说是密旨了! 可这把太子府上所有的人都给召集过来,弄得这么声势浩大的,就是密旨也成了半公开的了! 按照前朝惯例,似乎也曾经有几位皇家媳妇接到过类似这样的旨意…… 唐浅浅垂眸敛去脑袋里不想去思索出来的结果,躬身一福, “儿臣接旨!” 随后,那位大总管自是一番客套,又留了一堆赏赐,走了。 之动作迅速,雷厉风行。 几乎让唐浅浅以为自己刚才根本就是把太子府上的女子拉到她这里来一起欣赏雨景了。 立在原地,唐浅浅楞了会儿,捧着圣旨就进去了内室。 桃红紧跟着。 桃香则是冲着各位美人儿虚应了几句, 如今太子府中早已经是太子妃马首是瞻,何况众位美人儿莫约的也都知道太子妃刚从宫里回来。 所以刚才那旨意,怎么也透着些诡异。 于是,几乎是没有拖沓的,众位美人儿就各自回去了。 唐嫣然是住在太子妃宫中的,不用离开,只是在转身去自己住的房间的时候,转头往内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脸色仍带着些青白,眼睛里也并没有什么心思涌动。 淡若的没有一丝的涟漪。 在她身后的不远处,桃香把一切看在眼底。 …………………… 内室之内。 软塌之侧,黄橙橙的圣旨笼在一起。 显然还没有打开。 唐浅浅坐在软榻上,视线虽是落在圣旨上,眼中的焦距却早已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桃红立在一旁,一脸担忧。 桃香进来,看到就是这样一幕。 桃香心思微转,上前道,“回太子妃,都走了!” 乍然的一声清响总算是把唐浅浅的神识拉了过来,唐浅浅点了点头,终于拿起那份圣旨。 圣旨,在百姓眼中是尊崇,神圣之物。在皇家贵胄面前,不是荣宠就是衰败。 而这般半公开的密旨,就是言明荣宠也说不定在那些诡异的宫斗当中辗转转眼就变成致命毒药。 ……她冒雨进宫倒是无妨,可身为后宫女子,却在议政殿和一众官员商议了那么久。 皇宫也就是堪堪如此之大,身为皇帝,又怎么会不知道? 说不定前脚她在议政殿说了什么,后脚人家皇帝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呢! 不管太子的用意,皇帝猜测出来几分。 毕竟,她的行为和耀国以往的惯例并不符。 有些事情是她自找的,而既然这结果已经找上门来了,她自然不能躲。 在她说出想要和他“比肩而立”这四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把所有的结果都想到了,如今他已经在帮衬着她,她又有什么可觉得怕的? 深吸了口气,唐浅浅打开那道旨意。 ………… 而看着唐浅浅的举动,桃红桃香也几乎同时悬着一口气。 太子妃刚从宫里回来,宫里就来了旨意,就是她们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而这份旨意虽是半遮半露,她们都不知道如何,可和太子妃待得时候长了,主子脸上的神情她们也能猜测一二。 适才,太子妃已然失态。 只是转瞬,她们也看的清楚。 她们是太子妃身边的人,不管荣辱,自是生死相随,只是仍希望主子能安稳泰然。 所以,她们唯有小心的瞅着唐浅浅脸上的神情来猜测那份旨意的内容如何。 就在她们的忐忑之中,终于看到了唐浅浅眼中一泄而过的轻松。 几乎同时,两人松了心底的那根弦。 桃香小心的上前, “太子妃……怎么样?” “还好!” 唐浅浅的唇角微微的扬了扬。 手里的圣旨也收了起来。 圣旨里没有丝毫让人心惊胆颤的字眼,完全就像是原来的那些封赏的圣旨一样。 她知道桃红桃香在瞅着自己,生怕自己受什么刺激之类。 索性,她也就先让她们安心。 ……只是既然只是一份平常的封赏圣旨,又何必弄得这样声张蓄势? 所以,醉翁之意,不在酒? 想了想,唐浅浅道。“桃香,把圣上的赏赐拿过来!” “是!” 雨色,正如先前所说的一般,淅沥的着。 整天都笼罩在这一层的浓郁低压之,唐浅浅的心头也不由有些低沉。 又是夜幕降临。 只是这一次,那人来的早。 晚膳还没有摆上来,他就已经到了。 衣衫带着薄薄的水汽,却是整齐干爽,显然是他先换过了衣衫才到她这里来的。 “一切可还好?” 唐浅浅迎上去。 南耀羽笑着揽过她,“自是顺畅!!” 那就好! 唐浅浅默默松了口气,她这还是第一次真正的参与到政事上来,还是不免有些担心。 南耀羽一笑,探头在她的发鬓处吸了口馨香,“浅浅倒是不必担心那些有的没的,先和本宫说说,今儿的赏赐里,可有些什么看得上眼的?” 唐浅浅面上微微一红,想了想自己一一盘查过的,“……倒是有几块儿上等的白玉!” 南耀羽讶然,“只是如此?” 不管怎么说也是皇上圣旨赏赐的,怎么能就这么点儿? 唐浅浅扯了扯嘴角,“比起金碧之物,我更喜欢那些!” 南耀羽恍然,眼中一闪狭促, “不会是因为‘似明非明’,所以小家子气了吧!” 嘶—— 唐浅浅登时有些语窒。 她以为皇帝这样的举动,定然别有深意,而既然圣旨里的内容正经的很(不管是藏头或者暗语什么的,都没有什么蛛丝马迹。),那或者就在赏赐的那些珠宝里?索性她就要桃香拿过来看了一眼。 只是这一看,倒是让她脑袋里更有些晕。 这些赏赐比起曾经的那些赏赐来除了贵重一点儿,并没有什么不同。 所以,皇帝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呢? 不想让桃红桃香多想,唐浅浅表面儿上当作事情已经过去了,可睡午觉的时候,翻来覆去,都险些失眠。 后来囡囡照例过来向她问安,她灵机一动,就把这个事情简单的编了个故事讲给囡囡听。 自然那什么身份的不能提,她就说是小辈可能是惹了长辈不高兴,后来长辈却还送了礼物给小辈,隐隐约约的,长辈还不要人知道到底送了什么,于是乎,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听了,囡囡乐了,说这和她原来讲的那个“逗你玩”的故事差不多呢? 啧啧—— 一语惊醒梦中人! 唐浅浅这才恍然大悟。 她一直以为那位皇帝不满意她的所为,却忘了那个太子爷既然让她进宫,给她备好了所有乘风破浪的东西,又怎么会先没有和那位皇帝打好招呼? 尤其,她怎么就忘了她这个太子妃原本就是皇帝钦赐的了? 所以,实际上那位皇帝大人根本就是“逗她的”? 可毕竟和那位皇帝大人也不过见了几次面,说了几次话,她也不敢确定,可现在听了这位的话之后,显然是明摆着的! 原来她只被一个家伙忽悠! 现在她已经被父子两个人一起忽悠了! …… “明明是人家被算计了……”唐浅浅知道自己理亏,也忍不住嘟囔了声。 也不知道南耀羽是不是听到,他拉着她就坐到了膳桌旁,开始和她说起今儿处理的那些结果来。 唐浅浅眼睛一亮,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把自己临时想到的一些补充的东西说出来。 内,徐徐话语。 烛光明亮,却是和美静谧。 —————————————————— 用过了膳。 南耀羽刚起身正待和唐浅浅一起回内室,就听着外面桐梓过来禀告。 “回太子殿,太子妃,唐良媛在外求见!” 她怎么在这里? 唐浅浅脑袋里还想着先前南耀羽说的雨水退去之后种种,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她把唐嫣然带到自己宫里来的。 “那……” 唐浅浅刚张嘴,南耀羽便捏住唐浅浅的手,“请唐良媛回去吧!”南耀羽话音平缓,听不出什么情绪。 只是南耀羽话音未落,外面就听着唐嫣然的呼声,“太子殿,然儿已经绣好了碧叶连天图!” 隔着厚重的门扉,唐嫣然的声音羸弱怜惜。 脑中闪过些什么,唐浅浅几步到了虚掩的窗口,看到唐嫣然的身影正立在水雾当中。 不知道她立了多久,头发紧贴到面上,只映得她的面容一片苍白,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身子更是瑟瑟发抖。似乎随时都可能摔到地上。 …… 唐浅浅转头看向南耀羽,南耀羽踱了过来,也看到了窗外的身影。 俊目幽深,嘴角似有若无的一勾。“正逢搬到你这里之后,她就绣好了?……还真是巧的很啊!” “……” 唐浅浅扯了扯嘴角, 照着血缘亲情,还有她太子妃贤明淑德的身份,她应该帮着唐嫣然说几句话,可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唐浅浅只能赞同的点了头, “还真是巧——” “嗤——” 身边的南耀羽嗤了声,低眉瞅了唐浅浅一眼。 唐浅浅正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当嘴角一撇,冲着他就做了个鬼脸儿。 南耀羽眸子微暗,低头就吻到她的唇上。 —————————————————————— 太子妃宫中。 干净整洁的内。 热气氤氲。 偌大的木桶当中,点点的玫瑰花瓣鲜红欲滴。 莹白如玉的肌肤在水波当中似隐若现。 精致苍白的面容,本是美丽的眸子里黯然幽深。 唐嫣然紧抿着唇角,眼前一遍遍闪过的是她筋疲力尽的立在雨幕之,几乎什么都看不到的视线里,那处掩着的窗子里面,偏偏清晰的交缠着亲吻拥抱在一起的两个身影。 一个是他,另一个,则是她。 她早就想过自己会亲眼看到这样的情景。 她早就想过这一幕会在她最狼狈的时候看到,可只有亲眼看到的这一刻,她才知道这痛,已经痛到让她不知道痛,不知道苦了。 “良媛?” 外面,有侍婢脆声轻问。 唐嫣然眸光一动,她弯起唇角,几若枯瘦的面上似乎勾起一抹笑意。 几乎同时,泪水滑落,滴到水波当中,隐去不见。 “进来吧!”她道, “是!”脚步声起,几名侍婢躬身走了进来。 各自手里都捧着薄衫轻纱,恭谨万分。 唐嫣然淡淡的扫了眼,随之从沐桶当中站起身子。 娇躯如玉,凹凸有致,水波当中,雾霭盈盈,饶是美玉无暇。 众侍婢不敢随意张望,过来给唐嫣然穿上衣衫,布上香粉,小心的伺候在侧。 …… “太子呢?” 唐嫣然看着镜子里这个和适才雨中几乎看不到行骸的身影完全不同的娇柔身躯面容,傲然平视。 “稍许就过来了,还请良媛稍候!” 说话间,侍婢已经给唐嫣然打扮停当。 白衣如雪,青丝如墨,已然是绝色美人儿。 “嗯!” 唐嫣然上打量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眼中似乎有什么快速闪过,随后已然是平波无痕。 转而离开了入浴之地。 …… 温暖的内室早已经把雨声寒气抵挡在外。 唐嫣然坐在软塌上,手里一点点的抚过一副绣品。 烛光,上面的碧叶连天,栩栩如生。 似乎过了许久,又好像只是转瞬。 忽的,唐嫣然抬起头,转头看向门口。 门外,渐渐靠近的脚步声,一声声的扣着她的心头。 —————————— —————————— —————————— 感谢【恰恰巧儿】2张月票 最狼狈的时候 善妒至此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善妒至此 唐嫣然不由自主的起身,手中的绣品不知不觉间紧紧的捏到一起。 终于,房门被推开。 熟悉的人影站在门扉之处。 他的眉目只若远山青黛,俊美非常。 便是身后淅沥雨声迭迭,他仍出尘风华钫。 他,这般熟悉,却又是徒然的陌生。 南耀羽走了进来。 身后房门虚掩,隐隐的风声泄入,徒然的有些冷旱。 唐嫣然定了定神,躬身一福, “妾,见过太子殿!” “起吧!”南耀羽道。 …… 侍婢上前,奉上香茶。 南耀羽坐,端起来,轻抿浅尝。 唐嫣然立在一侧,并不多言。 四周竟有些寂静。 南耀羽移目光,看到她袖露出来的手指端数道针孔。 南耀羽嘴角微抿,“绣好了?”他问。 唐嫣然垂首,“是!” 南耀羽点了点头。 “拿来给本宫瞧瞧!” 唐嫣然躬了躬身,转身去了屏风后面。 一阵窸窣之后,唐嫣然拿着一件绣品过来。 双手上呈,恭敬有礼。 南耀羽没有接过来,深看了唐嫣然一眼,似有赞赏,“倒是恭谦了许多! 唐嫣然又是垂首,“先前是妾不懂事,如今妾知错了!” “所以,不惜冒雨,也要本宫知晓?”陡然,语气加重,有隐怒勃发。 唐嫣然面上一白,仓皇的跪倒在地,“然儿不敢,只是太子说过若是然儿绣好了碧叶图,太子便能见然儿一面……” 说着,唐嫣然的眼中滴泪来。 泛白的面容更显怜惜。 南耀羽面上似有不忍,起身把唐嫣然扶起来,“倒是本宫错怪你了……” 唐嫣然恭顺起身,声音是呜咽。“不,太子宽宏,本就是然儿不对……” “可觉得委屈?”南耀羽道, 唐嫣然摇头,眼眶一片通红,“太子能宽恕然儿,然儿便知足了!” 南耀羽点了点头,“卢良媛所为触犯国法,便是身死也不容其罪,若非因为卢尚书,还有太子妃腹中孩儿,本宫绝不会轻饶了她,而你本与太子妃血亲相连,却是几次和她亲近……实是让本宫心寒!如今,既你已知道错了,那过去的,便过去吧!” 言语间,南耀羽道出原疏远唐嫣然的原因。 却是字字诛心。 唐嫣然面色煞白,不住的点头,眼中的泪水仍是簌簌的往掉。 …… 南耀羽眼中微闪,拿起一抹绸绢给唐嫣然,让她擦泪。 声音也和缓如玉, “既然你现在住在太子妃这里,那有什么事情就和她说,虽前些日子你也让她心伤了好一阵儿,可毕竟姐妹,又是其在府里,还是要互相扶持!” 唐嫣然抹着眼泪,点头应诺。 南耀羽似乎满意,接着道,“这几日连接大雨,她也忙的很,府里上你就多帮衬她一些!” 唐嫣然抹着眼泪的动作一顿,她抬头,因为哭泣而眼眶通红又有些发肿的眼睛不可置信,“太子殿……” 若是先前南耀羽说的这话只是虚应,那后面这话却已经是另有深意。 毕竟这姐妹不和的事情早已经是尽人皆知。 南耀羽弯唇,一双湛清的眸子盯着唐嫣然,似有深意, “府中,也就只有你能让本宫心安!” 淡淡的一句话,唐嫣然的眼中又是泪水滚动。 她深吸了口气,才没有让自己再度呜咽出声, “是!” 唐嫣然咬着唇角,重重的点头。 南耀羽点头,伸手在唐嫣然的肩膀上按了按。 “今夜,可要本宫相陪?” 平缓的语气仍是淡若清风。 唐嫣然呼吸微窒,垂头,终也摇首,“太子妃今儿辛苦的紧……然儿只求见太子一面,已足矣!” 南耀羽挑眉,眼底眸光遂闪,唇角也似有若无的勾起魅惑弧度。 “然儿,长大了啊!” …………………… 太子妃宫中。 雨雾叠叠。 正要踏入殿内的南耀羽脚一顿,转头看向来时的子。 虚掩的窗子内,窈窕的身影孤然而立。 便是在夜色中也锐利如电的目光把那女子脸上的神情一览无余。 凄苦,不舍,还有掩在眼底之的……隐忍。 南耀羽微微弯唇,回以一笑。 似乎是自言自由,又似乎是在对身后的桐梓说着, “……反常即为妖!” ……………… 房间内。 立在窗口的唐嫣然看着那道身影最后终于消失在眼前。她方转过身子,坐到了一旁的软塌上。 身侧柔软,内也暖和如春。 甚是四周还有他走后遗留来的暖暖菊香。 可心底还是那般的冷寂阴沉,就如同她站在冰凉的雨幕当中,看着那两个相互依偎在一起的人影一样。 ——一模一样。 唐嫣然唇角一弯,一抹笑意轻拂。 只是明明是笑意,可烛光,那张柔美的面容却只若带上寒意凄冷。 那张柔嫩的手掌心内,指甲的印痕也已经刻入掌心。 —————————————————————— 太子妃寝宫。 桌上,檀香寥寥。 唐浅浅躺在床上,帘帐之外,烛光明亮。 她翻了个身子,正打算闭上眼睛睡觉,外面已经隐隐的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随后,房门“吱呀”一声,开启。 唐浅浅皱了皱眉,不由睁开眼睛。 帘帐之外,屏风之侧,熟悉的人影正走过来。 “睡了?” 他问,似乎有些讶然。 唐浅浅抿了抿唇。 从他离开之后,她就开始准备入寝。因为白日里已经梳洗过,所以晚上只是简单的清洗了,只是没想到刚躺倒床上他就回来了, 唐浅浅起身掀开帘帐,露出半个头来。 “太子殿……好早呢!” 唐浅浅本不想说出这话来的,就算是不小心说了出来,她也想着用讶然的口气说出来,可这话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这当中的酸涩真真的把自己的牙都快酸倒了。 面上一红,落床帐就要躺回去。 屏风之后的人只是稍许怔愣,就轻笑道,“好酸啊!” “……” 唐浅浅咬唇,嗔怒的瞪过去一眼,还是缩了回去。 ………… 便是隔着屏风,后面女子的娇羞动人仍是蛊惑心房。 南耀羽眸底含笑,几就脱身上的外衫,步入帘帐之外。 里面的人已经背转过身子,从他的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芊柔和度的腰身。 南耀羽微微皱眉……似乎太瘦了些。 “这几日府里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南耀羽道。 唐浅浅一愣,睁开眼睛,翻身坐起来。 这时,帘帐已经在南耀羽的手上, 对面男人脸上的神情,她看的一清二楚, 唐浅浅看了几眼,嘴角一沉,“你应她的?” 南耀羽挑眉,像是被唐浅浅的话给惊到了,“浅浅看出来了?……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唐浅浅额头一黑。 她听得出来他这话不是戏言,虽太子府中的事情并没有多少,可除了她,还能有谁有这个身份能担当太子府中的繁琐?何况,他刚又去看了那个人! ——所以,这和“灵犀”什么的有什么关系? “浅浅不愿?”似乎是察觉到她的不情愿,南耀羽问。 只是说着,他已经倾身过来,直接坐到了唐浅浅身侧。 唐浅浅本想就这么瞪着他,可鼻子也太过敏感了,几乎在他坐的同时就闻到了他身上似有若无传过来的某种并不陌生的香气。 虽然已经不是那股好像是什么外邦进贡的香料,可那股馨香还是让她意识的往后避了。 察觉到她的举动看,南耀羽眼底暗光闪过。“怎么?” 唐浅浅扭头,过了会儿, “太子去洗洗吧!” 嘶—— 向来都是旁人焚香沐浴的恭迎他,这什么时候竟是要他沐浴之后才能和她亲近了? 目光落到唐浅浅凸起的腰腹上,南耀羽耐性子,“怎么回事?” 唐浅浅闭了闭眼。 “味道……福儿受不了!” “……” 南耀羽嘴角一抽。 福儿还在肚子里,那什么喜欢吃什么,喜欢喝什么的,借着福儿的势头也就算了。 如今,还说什么“味道”—— 南耀羽起身就要走,只是身形刚动,脑袋里忽的闪过一丝清明。 莫非—— 他霍得转身,伸手把唐浅浅的脸孔扳过来,就在唐浅浅一脸错愕之余,倾身而上。 …… 唐浅浅也正有些懊恼,她的鼻子灵敏,所以说的是某个女人残留来的味道,可人家未必闻得到。 所以,要是人家误会了,那她岂不是会让别人不来台? 正想着怎么能解释,却没想转眼他就超大的呈现在自己面前。 鼻端相碰,气息交缠。 几乎“轰”的一声,头顶上就有些麻。 “……什么味道?” 耳边低哑的嗓音如电,唐浅浅的身子几乎立刻就是一阵轻颤。 唐浅浅咬牙,“还能是谁的,就是她的!” “谁?” 明知故问! 就是还有那么丁点儿的愧疚现在也烟消云散的丁点儿都不剩了。唐浅浅恼怒着就要挣扎。 可那么点儿力气哪儿能挣得过他。 扭了几,反而让他靠的更近了。尤其那张俊美脸上的笑容更是让她看了就恨不得上去就咬一口。 而南耀羽似乎也知道了她的意图,顺势就垂头,让她的唇角贴到他的嘴角上。 自然,她没有咬到。 而他又平白了沾了好大的便宜。 “没想到浅浅竟是善妒至此!” 他调笑。 唐浅浅恼羞,“——不高兴也晚了!” “怎么会……本宫自是高兴……” 随着,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似有若无的娇声也溢出来。 再后来,唐浅浅迷迷糊糊的时候,只模糊的听着某个人一直在她的耳边笑啊笑…… 这个混蛋! 又是一日天明。 外面的雨色还在,虽小了些,可头顶上的阴云仍是笼罩凄迷。 空气中一阵阵的寒风也跟着汩汩而至。 太子妃宫中。 大殿之内。 唐浅浅坐在主位上,左首首位,唐嫣然素雅而坐,正端着茶水品茗。 柔白的面容上似乎有些忐忑。 唐浅浅瞄了眼旁边的桃香,桃香转身把一份儿小册子拿了过来,给唐嫣然递过去。、 唐嫣然一惊,忙放杯盏,两手接过来。 唐浅浅嫣然一笑,“这几日府中内外上的事情不少,我又是怀着身孕,唯恐照顾不周……如今也就只有然儿能助我一臂之力!” 眼中笑意浅浅,似乎很是诚恳。 唐嫣然脸上有惶恐一闪而过,只是紧跟着,还是应诺, “若有所助,然儿定当全力!” “那就太好了!” 唐浅浅像是很感动,连连点头。 她昨日到了宫中不止帮了一些忙,也顺便知道了如今的水患之重。虽所有后续已经准备妥当,安抚灾民等等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可毕竟朝廷的人数不在多,而身为太子妃,朝中贵妇之首,便更是要做些什么。 所以昨儿午的时候,她就联系了朝廷各个大员的夫人,但凡居住在水患清浅之地的家宅门口能佘粥放粮的就佘粥放粮,能开出几个宅子暂时住宿的就先这么救济着。所谓能者多劳。而她自是要更辛劳一些。 太子府里自然是不能住旁人的,所以佘粥放粮,还有提供一些必需用品就是首当其冲,于是这样一番来,就是连上官商号都没能幸免。 桃香给唐嫣然的这个册子上面就是她罗列出来的这每日要做的一二三四的事情。 本来她也觉得有些辛苦,而既然那位爷已经应了唐嫣然,就算是唐嫣然心中有所怨恨,也只能先老实的办理着。 ……昨儿夜里唐嫣然处心积虑的把那位爷请了过去,结果却什么也没做。 虽事后那位爷一副连提都不想提的模样,她也不会多嘴的去问。却不表示她不会去想。 她固然是希望能有“立地成佛”的揭语,可小心为上才是她要面对的。 —————————— ————— 善妒至此 后悔也来不及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后悔也来不及 何况众目睽睽之,她也未必能在当中使出什么手段来。 ……………………………… 而似乎唐嫣然的所为也倒还真是有些让人欣慰。 一个时辰之后,留在太子府中坐镇的唐浅浅就听说了前面佘粥的事情已经在井井有条的进行,而且比起其他府宅来,俨然排名靠前的遥遥领先。另外,太子府四周地势比较底的房宅,府中的几位昭训也尽数出门表示慰问。 两个时辰之后,赞扬太子府的传言就已经到了唐浅浅的耳中钶。 正好桃红侍奉在侧,桃红很有些困惑,试探的问,“唐良媛当真是想要和太子妃修好么?” 唐浅浅睇她,“你说呢?” “奴婢怎么也觉得不太对!”桃红咬着唇,即便明知道自家主子和唐嫣然是姐妹关系,还是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明。 唐浅浅点了点头,很有些托付的神情,“那我就把自己交给你了!” “……” 桃红郑重其事的点了头。 唐浅浅瞧着桃红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一笑。 …… 第二日,仍是一切安然。 第三日,也是如此。 桃红稍稍的放心来,脸上也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神情。 只是唐浅浅却徒然的觉得沉重。 今日,照着南耀羽先前说的五日倾盆,也就是最后一日了。可头顶上乌云密布,沉雷滚滚,似乎明日还会继续。 是钦天监没有预测对? 还是他不想她太过担心,所以一开始就没有和她说实话? 可是,她又怎么会担心呢? ……就算是她有些担心,可现在,才是会让她更担心的吧! 唐浅浅坐不去了。 转身到了屏风后面,“更衣!” ………………………… 外面还着雨,因为这连着几日的阴雨连绵,太子府内也有些积水。 而按照原来的书册上所写,以往像是这样程度的雨水到了这个时候,太子府也差不多是个水漫金山的程度。 所以说,那日的辛苦到底没有白费! 只是唐浅浅心头的愉悦也不过维持了稍许,就听到太子府外传来的惊呼声。 怎么回事? 脚的步子快了几分,桃红桃香忙扶着她往外奔去。 太子府外的空地上,佘粥的铺子冒着汩汩而升的热气,前面应该是排成一队的百姓面带惊恐的围在几名躺倒在地上不住打滚儿的百姓旁边,似若是有几位百姓忍不住了,一脸愤怒的起身就要冲着铺子后面方昭训等人的方向冲过去。 方昭训她们显然是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刚才就已经吓得脸色苍白,见状意识的尖叫出声,旁边的数名侍卫拦过去,眼看着一场冲突就要在所难免。 “住手!” 清湛的声音入耳。 百姓们被惊住,侍卫还有几名昭训也忙转身,“见过太子妃!” 后面的百姓也跟着跪倒在地,而已经强身到前面的几名百姓脸上的惊怒也瞬时就退去了大半儿,可仍是又有些犹豫的不知道是前行还是后退。 唐浅浅也不看方昭训她们,只看向那几名已经立到铺子前面的几位百姓,“怎么回事?” 柔和暖意,平和亲近。 立时,那几名还有些犹豫的百姓也“噗通”跪倒在地。 “请太子妃救命!” 带着呜咽的声音陡然,紧跟着哭声就冒了出来。 唐浅浅一凛,直冲着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滚到在地上的百姓方向奔了过去。 “请太医!” 唐浅浅喊了声。 “是!” 立刻有人速离去。 …… 侍卫不敢阻拦太子妃,两厢护卫过去。 百姓们没想到太子妃会亲自过来,均都有些怔愣。 四周的百姓虽然就住在太子府附近,也有见过太子妃的,可原来都是远远的看着,哪儿像是今儿这样近在咫尺上。 各种情绪充斥着他们,他们谁也不敢说话,连大声喘息都不敢。甚是疼得先还在地上打滚儿的百姓也都不约的强忍住疼痛,看着这一幕。 百姓们自动自觉的退到一边。 早已经有机敏的侍卫把那个百姓扶起来拉到临时搭好原本着放碗筷的架子上,方便唐浅浅查看。 “太子妃小心!” 桃香叮嘱了句。 她知道太子妃担忧什么,可如今太子妃腹中的骨肉已经将近七个月,总也不方便。 唐浅浅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然后一手搭到那个百姓的脉搏上。 那个百姓本来疼得头晕眼花,旁边烦躁的声音惹得他更想要大叫,可突然间四周一子寂静来。 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是自己死了,可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视线中的人硬生生的让他差点儿蹦起来。 他怎么看到了太子妃?还是这么近? 突的,手腕上一暖,太子妃竟然把手搭到了他的手腕上。 就这么一刻,全身哪儿都不疼了。 “别紧张,放松!” 耳边,暖暖的声音传来,更好像是在做梦。 ………… 唐浅浅瞪了眼身侧差不多想要揪起那个百姓暴打一顿的侍卫,转而认真的诊断。 她的诊脉技术并不精准,而也正因为他的恍惚她才能勉强的判断出来。 很快,唐浅浅有了数。 她抬头,看了眼四周的百姓,目光在当中的几个身上稍稍的停驻了,“无妨,他们只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过会儿太医过来,就能给他们解了!” 听了唐浅浅的话,一众的百姓都松了口气,连连告谢,竟是大多都忘了这位太子妃怎么连医术都会了。 看到四周的燥乱平缓了来,唐浅浅转头吩咐桃红,“预备一些红糖热水给他们服!” 她说的没错,的确并非是什么大的问题,就算是太医不来,休息一阵儿也就没事了。 “是!” 桃红去了。 ……………… 这时,府里又有侍婢传来,是春晓,春晓附在唐浅浅耳边,低低的说了句话。 唐浅浅点了点头,起身往方昭训她们那边过去。 方昭训等人也顾不上什么地上洁净与否,当即跪倒在地,“回太子妃,妾等也是刚过来,什么都不知道!” 唐浅浅冷哼,“你们站在这里,代表的就是太子府的颜面,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就能置身事外?” 方昭训等人一颤,她们并非只是各家官宦子女,也知道太子的颜面就是朝廷的颜面。 或者在各自的府里会把奴婢等人不当回事,可在外面还是知道轻重。 “还请太子妃恕罪!”方昭训等人几乎同声。 唐浅浅面无表情,并不理会她们的求饶,转头在她们旁边才少了些许的那粥锅当中一扫而过。 “这锅粥是怎么回事?” 此刻,就算是方昭训再愚钝,也明白了些什么。 方昭训脑中快速回转,“奴婢等过来的时候,这锅粥就已经在熬了!……先前看管的是唐良媛!” 唐浅浅眉心一凛,“她人呢?” 方昭训面上微微一变,声音也有些讷讷,“回太子妃,唐良媛去了唐府!” “怎么回事?” 唐浅浅一惊。 心的不安徒然剧增。 …… “适才唐府有家丁来禀告,说是唐相昏迷不醒……唐良媛担心太子妃惊心,便先行去探望,唐良媛说若是无碍,一个时辰之内便会返回!” 唐相……昏迷不醒…… 方昭训后面的话,唐浅浅并没有听到,模糊的耳边只听着“昏迷不醒”那四个字。 脚一个踉跄,身子意识的就往某个方向冲过去。 “太子妃!” 身后,桃红桃香及时的拉住她。 同时,身侧有眼尖的,低呼,“太医来了!” 雨雾,渐渐加大。 远远的,车马摇晃着过来。 里面当真有两名太医了来。 身后,众多的欢呼声起。 显然是那些百姓喜极了。 唐浅浅恍惚了,回神。 她摆了摆手,示意方昭训等人起身,继续先前的佘粥,自己则是到了太子府府门之,似若无事的看着眼前的情形。 太医赶来了,那些百姓像是有了主心骨儿,所有的秩序恢复了正常。 方昭训等人面上带着雍和的笑容,俨然有着太子府的高贵谦和。 府外,越来越多的百姓靠拢过来。 似乎一切都平复淡若。 …… ——“太子妃,太子说要您待在府里,便不要出门了!” 春晓先前附耳的话,再度回转。 唐浅浅站在之,袖的手紧紧的捏到一起。 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那个人绝不会要春晓带给她这样莫名的传话。 太子府外的中毒事件,正好在唐嫣然离开之后发生。而若是她出来的再晚一些,太子府外定然是已经闹了起来。 刚才桃红也对她讲,就在她给那个百姓把脉的时候,外面似乎有一些人快速离开。 看身手,也都是并不差的好手。 所以,这一件件,这一切都是有人蓄谋已久。 甚是包括她的父亲,唐相的生死不明! ——理智告诉她,此刻她应该回去太子府内,按照太子的吩咐确保自己和福儿的安全。 可一想到唐相府中的父亲极有可能遇到的一切,她竟是连移动脚步的力气也没有。 恢复记忆之前,她便对那个唐父有着莫名的不舍。更不要说是现在恢复了记忆的她,曾经唐父对她的好,对她的一切,她竟都是记忆犹新,就好像只是昨天才刚刚发生过的。 她的母亲亲弟都已经不在了,如今,就是明知道自己的父亲有危险,她也不管不顾吗? 若是说自己母亲亲弟的死和父亲的疏忽逃不脱,那现在她又是在做什么? 唐浅浅咬牙,霍得,眼底精光乍现。 “桃红!” 唐浅浅低喝。 早已经守在唐浅浅身侧的桃红立时应声,“太子妃!” “备车,去唐府!” 桃红应声就去准备。 桃香忙过来,“太子妃,还是留在府里,让奴婢去看看……” 唐浅浅转头看向桃香,“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我还是想亲自去!” ——此刻,街头巷尾,好似和平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所以,就算是真的有什么事,现在还没有到一触即发的时候。 而若是真的有事,那太子府岂不是最容易被人窥伺的地方? 何况,万一父亲是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她岂不是后悔也来不及? 即便,她是冒险,她也要试一试! “就照着我的意思去办吧!” 唐浅浅冲着桃香重重颌首,毋容置疑。 —————————————————— 车马从太子府缓缓驶出。 唐浅浅一身简便的衣衫,头上也只是简单的插着几枚簪子。 透过摇晃的车帘,唐浅浅往外看去。 车马所行,有些地方的水已经漫过了膝盖。 唐浅浅暗暗点了点头,看来她和那些官员商谈的结果很有效,这些地方的地势是城中比较低的,照着往年的记录看,怎么也要到腰部左右,所以,这算是抗洪成功了。 街上的行人并不多,可似乎脸上各自的神情还算是比较平和。 隐约的还能听到有人说哪条街上的哪个府上正预备佘粥等等。 车马也从几家官员的门口过去。 门口都有几名官兵守护,门口佘粥的铺子仍在冒着热气。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安然而行。 唐浅浅看在眼里,暗暗点头。 终于,车马到了唐相门外。 还没有到门口,桃红低低的欣喜声就已经传到她的耳边,“太子妃,是大皇子的人!” 唐浅浅掀开车帘,唐府外也和其他的一些府门口一样,也有官兵守护。 而那身穿着,唐浅浅也一眼就认出来,正是先前大皇子南耀泽率领之的京畿西南城防的官兵服饰。 心跟着微微松。 唐浅浅想, 他说过几日就要走的,可连着了这么多日的雨,恐怕也走不了了吧! …… 车马停靠来。 唐府的老管家急急的赶出来,在看到是唐浅浅之后,脸上说不准是惊喜还是什么。眼中也似乎有浑浊的泪水要溢出来。 “大小姐,大小姐……” 唐浅浅心急如焚,也不想听老管家激动之的磕巴,“父亲怎么样?” —————————— —————————— —————— 后悔也来不及 阴谋(一)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阴谋(一) 闻言,老管家眼里的泪就更有些控制不住,嘴巴张了张,竟没能说出话来。 唐浅浅心再度被揪起来,“父亲可还是住在原来的院子里?”她焦急的问。 “是——” 老管家只来得及应了声,唐浅浅拉着桃红就直接往那个院落的方向过去。 后面,老管家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紧跟着过去钹。 只是老胳膊老腿儿的老管家又怎么能跟上唐浅浅,即便唐浅浅已经怀了几个月的身孕,老管家才跑了几个弯儿就给落到了后面。 ………… 一开始唐浅浅是拉着桃红,很快,桃红就扶着唐浅浅,“太子妃,别着急,相爷不会出事的!银” 她一路上也很紧张小心,唯恐真的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刚才到了府门口,看到大皇子麾的军马,又看到老管家,便松了口气。可看着老管家的神情,又恨不得哪怕是刚才那一路上的揪心也比现在要来的让她放心。 “太子妃,不会出事的!” 桃红安慰着唐浅浅,却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早已经有了哽咽。 唐浅浅咬着牙,面色有些发白的直往唐相一直住着的院落过去。 在途经自己院落的时候,唐浅浅突的停脚步,“……那里有母亲生前留的东西,或者对父亲有用!” ……………… 唐相的院门近在咫尺。 门口,数名侍卫静立。 门口的侍卫见到她,颌首躬身。 唐浅浅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直奔着过去。 …… 房间内,有些许的湿气。 隐隐的呜咽声传出来。 坐在床榻之侧的正是唐嫣然。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唐嫣然回头,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止住喉咙里的哽咽。 唐嫣然身后,床头帘帐掀落。 即便看的并不清楚,还是一眼就看出来躺在床上的是她的父亲,唐相。 明明像是在沉睡,可原本融和的面容此刻竟是犹如枯槁。 唐浅浅只觉得脑袋里一空,什么都想不到, 模糊的觉得自己好像是说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变得模糊的视线里,只有帘帐后那个熟悉的让她心痛不已的面容。 脑中转闪,好像又回到了当年母亲过世时候,周身的冷寂孤独。 小小年纪,母亲亲弟先后过世,便留她一个人面对红尘众事。 一年年,她坚持了过来,直到现在。 她以为自己已经很坚强,很勇敢,可当她亲眼看到父亲这样沉昏的模样,竟是全身麻痹沉痛的想要大喊出声。 父亲,她的父亲又怎么能出事! …… 帘帐不知道什么时候掀了开。 唐浅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父亲床头的。 她只看到父亲的面容真切的在她的面前。 父亲闭着眼睛,像是在熟睡,比起隔着帘帐看来更显得苍白的面容,紧闭的眼角似乎有泪痕划过。 父亲先前是想到了什么,还是其他让她不敢再想的可能? 唐浅浅的呼吸几乎滞住,她颤颤的伸出手。 ……指端微热。 唐浅浅不由唇角泛笑,眼中含着的泪水却是滑了来。 还好,父亲还活着! 是啊!也是她焦乱了,若是父亲真的出了什么事,老管家又怎么能有心守在门口? “适才太医已经来看过,说是父亲太过操劳,所以昏迷。然儿来的时候,父亲已经吃过了药,应是过一会儿才会醒……” 耳边,似乎唐嫣然在说着什么。 唐浅浅却是不想再听。 她深吸了口气,疲惫的打断,“你先去吧!” “这里有我和桃红伺候就好!” 唐嫣然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到底还是闭了嘴,走了出去。 …… 房门关合,唐嫣然的脚步声从门外践行离开。 内,便只有唐浅浅和桃红两人在侧。 “若是相爷看到太子妃这样伤心,会难过的……” 桃红在一旁相劝。 唐浅浅点了点头,吸气掩鼻端的酸涩,随后,她探手从怀里掏出一枚香囊。 这是她从唐府原来自己房间角落的秘盒里拿出来的。 唐浅浅窸窸窣窣放入到唐相的袖口里。 桃红不解,却是警惕的四张望着。 唐浅浅看着唐相仍然闭目的面容,嘴角泛出一抹苦笑。 老管家是老管家,院内的侍婢家丁却是太少。 而她心乱焦急,忽略了老管家的欲言又止。 直到看到守在父亲门口的侍卫,才骤然醒悟。 门口的侍卫是大皇子麾,守在父亲门口的侍卫却是陌生仅见。 从她握住父亲的手腕脉门之后,她就知道父亲是被了药。且药效正是当时。 父亲手无兵权,又是从一开始就跟随着皇帝……连卢尚书做出那样大逆不道的事情,皇帝都尚且能原谅,便绝不会这样对待父亲。 而唐嫣然就在旁边,那或者药的就是她! 所以,是她思虑不周,高看了唐嫣然仅存的那丁点儿的善念。 所以,到头来好像她又做错了,拖了某位爷的后腿。 她虽是有些小聪明,可她到底不过是个小女子。 若是再来一次,她还会这么做。 唐浅浅深吸了口气,便要起身。 可徒然脚一软,竟是踉跄着差点儿跌倒。 桃红忙去扶她,可刚一弯腰,桃红便闷哼了声。 身子一歪,竟是直接摔到了床上,便是惊呼声都发不出来。 唐浅浅一惊,正要试图伸手去探桃红。 可胳膊四肢已经好像不是自己的,眼前也开始发黑。 糟了,什么时候她们竟然中了暗算? 她从进到房间之后就一直小心,唯恐有什么异味,怎么到头来还是被算计了? ……脑袋里再也想不到什么,唐浅浅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 “浅浅,浅浅……醒醒……” 像是在梦里,又好像耳边徘徊而过的只是九重天外的懵懂之音。 唐浅浅恍恍惚惚的,似醒非醒。 突的,脑中转闪过父亲昏迷不醒的片段,一个激灵,唐浅浅睁开了眼睛。 迷蒙的视线内,虽看不甚清楚,可熟悉的眉眼却是让她心安。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他好像已经知道明了,忙轻声安慰。 “不急,醒了就好!” 这个声音…… 不是他! 唐浅浅心底陡然一颤。 她努力的睁大眼睛,迷蒙的视线中,男子的面容终于清楚的显在她的面前。 果然,不是他! “泽,泽哥哥……” 她终于开口,声音犹如蚊蚋,不乏失望。 南耀泽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笑了笑, “浅浅倒是要庆幸不是他了……不过,醒了就好!” “……” 即便她是刚醒过来,也好像一子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唐浅浅她点了点头,转头张望。 她躺在一方小小的软榻上,四壁光滑,一桌一椅,一个布满了书册的书架,一盏烛光照耀。 墙角,桃红闭着眼睛半躺着,似若还没有知觉。 唐浅浅脸色一变。 知道她的忧心,南耀泽道,“她应该很快就会醒!” 唐浅浅放了心, “这里……” “密室!” 南耀泽笑了笑,颇有些无奈,“是我的错!——恐怕若非是看到府外我的人,你也不会进来吧!” 唐浅浅摇了摇头,“我还是会来的!”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也被困在这里。 “出不去吗?”唐浅浅问。 南耀泽脸上勉强撑着的笑容僵住,嘴角微微紧绷,“内劲被封住,动不了……她也是!” 唐浅浅一惊,想到黑暗之前的片刻,她撑着自己要坐起来,南耀泽在旁扶住她。 唐浅浅也不避讳,她看向南耀泽,“发生了什么事?” 南耀泽微讶,随后了悟。 “也是,他又怎么会让你知道……” 听着南耀泽喃喃的话,唐浅浅头顶上一麻,“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耀泽双手一摊, “京城水患,唐相昏迷,你我被抓……现在,你还猜不到些许吗?” 宫内。 议政殿。 “太子妃去了唐府?”南耀羽看向桐梓,嘴角紧紧抿到一起。 殿内,一派肃然, 桐梓应诺,“……唐府由大皇子殿的戍卫防守,理应安全无恙!” 南耀羽点了点头, 府外的那些手段,定然是唐嫣然使的没错。虽还不知道她的用意,可理应不会有什么大事。 再者,几个时辰之前,他还知道大皇子也去了唐府。 心里头总也有些不舒服,可眼,也顾不得了。 如今,箭在弦上。 或许,唐府也是安全的。 南耀羽略微沉吟,“那边还没有动静?” “……是!” 南耀羽摆手,桐梓退到一边。 这时,殿外推门声起,南宫诀快速走了进来,“查到密道!” 南耀羽猛地从座位坐起来,眼中肃杀之气迸现。 他就知道定然都有密道之类。 只是希望现在查出来不算晚! …………………………………… 密室之内。 南耀泽三言两语的已经解释清楚。 暗报得知,有人想要趁京城水患作乱。 南耀羽意图趁机一打尽,不想那些人竟然先手为强。 困窒唐相,是因为那些人不知道从哪儿得知的消息,说唐相手里有一支奇兵。 抓捕大皇子,是因为他是纷乱之后唯一能支撑局面的人选。 而她,是个错入蛊中,到最后极有可能能成为要挟某位太子的棋子。 至于南耀羽或者南耀泽原本计划要做的那些,唐浅浅已经不想听去。 因为只是此刻,她的脸色就已经一片惨白。 ……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先前一点儿也察觉不到。 难怪这几日他都要她老实的呆在府里,出入也要有桃红相伴,尤其是今儿还特意嘱咐了不要她乱跑。 倒是也难为了他,如今她竟也白痴到这个地步。 南耀泽看出她掩饰的痛意,忙安慰道, “他是担心你伤了身子,毕竟……你有他的骨肉!” “我明白!” 唐浅浅深吸了口气,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来表示自己这会儿真的没事儿。 南耀泽看着她,袖的手微微一紧。 忽的,唐浅浅道, “我能看看你的脉象吗?” 南耀泽一愣,还是应了。 唐浅浅一手弹在南耀泽的脉门上,静神凝思。 这时候,桃红嘤咛了声醒过来。 先是一惊,随后看到唐浅浅和南耀泽立刻睁大了眼睛。 只是很快她也意识到了处境,不声不响的撑着自己起身,立到了唐浅浅的身后。 南耀泽自是都看到了,并没有说话。 唐浅浅全神贯注,眉心越来越沉。 ………………………… 唐府。 唐相卧房。 掀开的帘帐之内,唐相仍是侧卧在榻。 一枚银针精准的刺入唐相露在被子外面的虎口之处。 用力之猛,一道血痕都随之溢出。 床榻之侧,唐嫣然面无表情的看着。 房间内一声轻笑溢出,“唐家二小姐竟是这般无情!” 说话的正是执针的男子,他的眉目清朗,却正是卢占清。 一个是唐家小姐,一个是卢家公子。 两个人站在一处,总也诡异。 唐嫣然冷哼,“他不把我当女儿,我自也不会把他当成父亲!” “所谓虎毒不食子,这般的父亲,还不如没有!!” 卢占清赞了声,眼底狠炙一闪,“太子那边都安排好了?” 唐嫣然淡淡道,“若是你姐姐在,断不会问出这句话来!” 卢占清面色一白,嘴角僵硬一扯,“不错,她一直就是父亲的骄傲!可今日之后,我要所有人都知道,我卢占清也不逊于她!至于你,不也是这样想的?” 一边说着,卢占清继续在床上还没有醒来的唐相身上施针。 每针过后,都有一股血痕溢出。 唐嫣然没理会他,看着床上的父亲,眼中复杂难辨。 阴谋(一) 阴谋(二)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阴谋(二) 卢占清没有听到她的回答,看了她一眼,嘴角一扯,“舍不得?” 寂静的内,唐嫣然轻哼,“我已经尽力,其他就看你的了!” “放心!”卢占清冷然,“这次,我在针里放了足够的曼陀罗,就不怕他还不说!” 终于,最后一针扎完。 两人目不转睛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钶。 只是床上的人并没有像是他们以为的那样因痛而醒,还是和先前一样,一动不动。 唐嫣然面色一变,“怎么回事?” 卢占清也一惊,“不可能,这药绝不会出错!明” 唐嫣然咬唇,忽的脑袋里灵光一闪。 “是她!” “谁?”卢占清追问。 唐嫣然深吸了口气,眼中狠炙猛迸。 就在这时候,猛听得外面“轰”的几声,地动山摇。 唐嫣然惊得险些站立不住。 卢占清的眼中却是狂热,甚是嗜血。 —————————————————— 雨势不减。 太子府外。 佘粥的铺子还有一半儿的粥没有放待完毕。 百姓们还在冒雨排队等待。 突的,整齐的脚步声渐渐而近。 守在门口的桃香闻声看去,前面的街头远远的一行军士整齐而来。 大雨从他们身上的盔甲上泻来,竟有些诡异肃杀的气息。 桃香心头陡然有些不安。只是看他们身上的服饰,正应是大皇子殿麾。 很快,军士就到了太子府门外。 二话不说就把百姓们轰赶开去。 百姓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虽民不与官斗,可这里毕竟是太子府外,也便是除了皇宫之外,京城最非常的地方,于是,还有不少的百姓聚拢在外面瞧着。 唐浅浅不在,良媛也不在。如今太子府中位置最高的就是桃香的,桃香虽是侍婢,可因为是侍奉在太子妃身边的,比起昭训来还要高上一品。 “大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桃香上前,微微一福。 虽桃香是侍婢的打扮,可身上的品级配饰还是很清楚,为首的武官看了眼,也拱手,“将军有命,紧闭大门!太子府也不例外!” 大雨中,武官声音很大。 桃香脸上没有丝毫的退色, “可有手谕?” 那名官员皱了皱眉,上打量了桃香一眼,还是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来。 桃香接过来,掀开。 寥寥看了几眼,桃香点头,很是恭敬的奉上。 随后冲着方昭训等人一躬身,“还请小主儿回去歇着!” 方昭训等人先就被这些军士的气势吓住,听到桃香这样说,在身边侍婢的扶持就各自回去了。 桃香又吩咐了收拾了其他,很快,太子府大门关合。 门外,大皇子的军士守卫在外。 …… 几乎同时,其他府邸也相继被大皇子的人马给保护起来。 太子府关合的府门之内,桃香往太子妃寝宫的方向而去。 她的神色淡然,唯有嘴角微微的抿到一起。 那本册子里的字迹,她认得,的确是大皇子南耀泽的笔迹。 只是,是左手,不是右手。 所以,大皇子一定是出事了。而太子妃……恐怕也不妙。 当桃香进入太子妃宫中,宫门只紧闭。 一盏茶之后。 桃香终于显出身形,只是堪堪抬头,便听着头顶上“轰”一声,震耳欲聋。 陡然,桃香面上惨白。 …………………… “轰”的一声,惊天动地。 街头的百姓惊吓惶惶,而早已经有闻风的百姓缩到自己的院子里,打死也不敢出门半步。 皇宫。 政务殿内,龙位之后的皇帝被头顶上那一“轰”声,眼底狠狠一缩。 这声音绝不是打雷地震,显然就是炮火轰炸。而距离如此之近,几若都听到了隐约的厮杀声,便已经是在宫城之外了。 旋即,看向正立在自己跟前的几个人,尤其为首那个, 一拍桌面。 “怎么回事?”皇帝沉声怒喝。 为首的正是南耀羽,南耀羽耸了耸肩膀,神态安然,就好像根本没有把近在咫尺的厮杀看在眼里。 “还能是怎么回事?” 皇帝眸底幽深,赞许一闪而过。 身为耀国继位之人,便是应当有这样的气势。 只是皇帝脸上还是露出狠厉,“是谁?” “看服饰,是大皇子麾!” 皇帝面色一变,看向南耀羽,“你以为呢?” 南耀羽面上的神情微动,抿了抿嘴角,“儿臣以为大皇子堪称仁孝!”言外之意,或者不是他。 皇帝看着他,眼中闪过些什么, 随后,道,“你可有处置之法?” 南耀羽拱手,脸上少有的素净,郎朗而言。“若是儿臣镇谋乱之人,还请父皇赐儿臣一平和天!” “……” 皇帝嘴角一抽。 这是公然要一统天的皇位啊! “太子,莫不是外面那些人根本就是你的人吧?”皇帝清冷一笑。 南耀羽不置可否, “但请父皇明鉴!” “轰——”一声。 即便密室之内,唐浅浅也听的一清二楚。 “糟了!”南耀泽低呼。 “怎么回事?” 南耀泽的面上已然深凛。“他们在攻城!” 攻城? 唐浅浅瞪大了眼睛,“皇城?” “不错!”南耀泽点头,脸上已然有些发白。 “可他们哪儿来的兵力?”唐浅浅脱口而出。 她明明记得京城的兵力只在他们兄弟两人手里啊! 南耀泽苦涩一笑,“麾将士认兵符,不认人!” 嘶—— 唐浅浅咬牙。 对了,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那……” 唐浅浅还想要说什么,南耀泽一抬手,“胜败未可知,你不用担心!” 是么? 唐浅浅看着南耀泽发白的面孔,不知道他这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她。 …… 这时候,听着耳边一阵“轰隆”的声响,密室紧闭的房门缓缓的打开,随后一个人影被扔了过来。 几人眸子一紧。 扔进来的不是旁人,却正是唐相。 “父亲!” 唐浅浅惊呼了声,就要扑过去。 两侧南耀泽和桃红的动作更是快一些,先她把唐相扶起来,躺到唐浅浅曾躺着的软塌上。 唐相面色惨白,经历了刚才的跌宕,竟是连低喘一声都没有。 同时,门外冷哼传来,“若是想要活命,就把知道的说出来!” 然后寂静无声。 顾不得外面的人到底说的什么,南耀泽看向唐浅浅, “不要慌!唐相没事的!” “嗯,我知道!” 唐浅浅惨白着脸,点头。 她知道他是在安慰她。 她咬着唇角,一阵阵的痛意让她的脑袋里维持着清醒。 手里颤抖着,又快速的在自己父亲的身上探索。 虎口,脉门,鼻息…… 若非是灵台的那丁点儿清明,她几乎不知道要怎么做,怎么继续去。 ——经脉受堵,脉搏虚弱。 若非是她早先往父亲的袖中塞过去她特制的香囊,此刻父亲恐怕真的就—— “没事的,父亲,你不会有事的!” 唐浅浅深吸着气,颤抖着把自己的耳环摘来,把耳环上的碧玉珠子取来,塞到唐相的嘴里。 唐相喉咙里上动了动,似乎咽去了。 至此,唐浅浅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头上豆大的汗珠滑来。 …… “怎么回事?” 南耀泽这才问。 唐浅浅扯了扯嘴角,“他们用了玄天脉法!” 南耀泽眼底狠狠一沉。 玄天脉法,一般人不知道是什么。 他却知道。 因为这个脉法是原来他和唐浅浅闲来聊天的时候才知道的,由控制人体的奇经八脉,是而逼迫到忍耐的极限的一种逼迫刑罚。而这个刑罚之所以起这样的名字,是因为最一开始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用来逼迫出自己潜力的法子,不知道怎么流落转辗就成了百年前的一种刑罚。而自从耀国立国之后,这种刑罚也便绝迹了。只是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会用,且还用到了唐相的身上。 “他们想要父亲死!” 唐浅浅深吸了口气,强撑着自己坐到一边。 她那个香囊,只要放在身边嗅上半个时辰,人就会入假死状态。 她当时以为父亲是一朝之相,这几日京城水患繁重,定是要每日去上朝。若是父亲不见,皇帝定然会来人探望…… 退一万步说,若是那些人想要父亲做些什么,父亲也可以借着假死逃过。 可现在,他们竟然对已经垂垂老矣的父亲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想必他们根本就没有把父亲的性命看在眼里。 唐浅浅呼了几口气,看向南耀泽, “是谁?是谁想要谋乱?” 南耀泽看着仍在昏迷中的唐相,膝盖上的手紧紧攥到一起。 “正是你所想的!” “……” 唐浅浅闭了闭眼,她猛地站起来,扬声大喊, “你们想要的,在我这里!” 余音回转。 “浅浅——” “太子妃——” 南耀泽和桃红不约的低呼。 唐浅浅冲着他们一笑,眼中赫然决意。“天地玄黄,天晶虎魄,唯有神兵!” 短短的十二个字从唐浅浅的口中说出来,桃红不明所以,南耀泽的神色则是大变。 而稍许,寂静无声的外面也传出了人声,似有轻嘲。 “果然,唐相对太子妃不薄啊!” …… 唐浅浅低垂头,掩眼中的神情, “只要你们保证父亲不死,我就把神兵交给你们!” 她的声音清湛,没有丝毫被困窒的懦弱。 稍许,密室之外,冷笑溢进,“我们又怎么知道你说的‘神兵’是真的?” 唐浅浅轻笑,她抬头,面容上即便仍是苍白,可那双眸子却已然清亮翻腾。 她看向不远处燃着的烛光辉映,“若是我没有说错,此刻你们正在进攻宫城。如果你们定然能胜,那神兵有还是没有,并无所谓。可若是当真毫无用处。你们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心神?” “所以,你们的担心固然有道理,可如今父亲在你们手上,我也在你们手上,你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实际上,要担心的却是我才对,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言而有信?说不定我前脚把神兵给了你们,你们后脚就把父亲杀了,到头来,我就成了罪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如此,你们还不相信,莫非是怕了我?” 短短的两句话,字句剖析深刻。 密室之外的人,竟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大笑出声。 “好!你出来吧!” 随后,“轰隆”的声音震响。 紧闭的密室门打开。 唐浅浅直往而前。 就在走到南耀泽旁边的时候,南耀泽霍得起身,“让她带上她身边的侍婢!” 外面没有人出声。 南耀泽面色一寒,“她腹中的骨血是皇家血脉!决不容有失!” “……好吧!” 稍许,外面的人终于出声。 唐浅浅心头一颤,她看向南耀泽,南耀泽冲着她轻柔一笑,嘴角张合,说出无声字,“保重!我会保护好唐相的!” 唐浅浅点了点头,眼中不可免的红了红。 ……………………………………………… 宫城之内最高的宫殿之上。 南耀羽立在雨雾当中,看着城外城内的箭矢风雨,俊美的嘴角紧紧的抿到一起。 嘶喊的声音震动脉搏,直入骨血。 现在那些人已经在攻城,而那边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看来,不止是兵符落到了歹人手里,就连他也被人软禁。 那她呢? 南耀羽闭了闭眼,眼前闪过自己最熟悉不过的眉眼。 好像此刻,她就在自己身边,气息围绕。 千万,你,千万不要有事。 ———————————— ———————————— —— 阴谋(二) 阴谋(三)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阴谋(三) 唐府。 唐家祠堂。 檀香缭绕。 唐浅浅立在当中,身后站着桃红钽。 再后面,是唐嫣然,还有一个黑衣黑裤的男子。 唐浅浅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他是谁。 和卢湛箐相似的面孔,尤其那双一模一样的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恨意,让她几乎以为是卢湛箐再度复生抉。 可即便卢湛箐活过来又怎么样? 此刻,在她的面前是唐府历代的先人。 她的耳中闪过的是她从父亲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听到的远处里隐隐而来的厮杀声。 即便那片淋在她身上的雨雾也好像变成了鲜血般的深红色。 若是一府之间的争斗,她还可以好好的对招一二,可现在,这便已经是数百人数千人,乃至是把整个耀国牵扯进去的争斗。 她虽是个小女子,可也是在某些个文化的熏陶活了这么多年的人。 ——她最不愿的就是争斗! 唐浅浅躬身,规矩的对着唐家的列祖列宗三拜九叩。 不管她是不是把“神兵”交给外人,她这般的大礼也是理所应当。 礼毕。 唐浅浅回头看向唐嫣然。 唐嫣然的眸子一缩,瞪着她的眼底豁然冷然殷戚。 唐嫣然鲜少到唐家祠堂来,这次,她也本不用跟过来的,可既然她来了,她也总不能把她当作不存在。 “少聪……” “不要提他!”唐浅浅刚开了个头,唐嫣然已经赫然打断。“你不配!” 唐浅浅扯了扯嘴角,无奈一笑。 是她唐浅浅不配提,还是她唐嫣然不敢听? 只是现在不管是什么都不重要! 唐浅浅看着她,唇角微微扬起, “唐嫣然,我唐浅碧以唐家任宗主的身份告诉你,从今日起,你被逐出唐家!永不得入宗祠!” 她的声音即便虚弱,却是字字清晰,犹如珠玉入耳。 卢占清一愣,唐嫣然的面色陡然大变。只是紧跟着,唐嫣然又是不屑轻笑。 “就凭你?现在?” 唐浅浅微微一笑,她当然知道她话里的意思是什么, 就是用脚趾头也想得到当她唐浅浅身上最后能利用的东西被人拿走之后,她也就只有一条路走。 ……尤其,她腹中还有所谓皇家的骨血。 唐浅浅并不看如今祠堂里最有可能置她于死地的卢占清,她道,“不错!”眼中似有怜悯, “只是也只有如此,我也才能救得了你!” 救? 唐嫣然神色几变,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到最后竟是大笑出声,“唐浅碧,你是吓糊涂了吧,你都如此境地,竟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什么相救于我?——恐怕你心中正如我想那般,就是杀了你,也不能解我心头之恨!还说什么相救!真真是笑话!哈,哈哈!” 随后,唐嫣然收住笑意,冷冷的盯向唐浅浅,“不妨告诉你,等你们死后,我就是唐家的家主,我要让你们在九泉之好好的看着,好好的看着唐家是怎么在我唐嫣然的手中荣耀万千的!” 不止完全没有先前那些日子唐嫣然低头垂首,恭敬芊柔的样子。更好似涅槃重生的气势磅礴。 唐浅浅看在眼里,暗暗点头。 这个样子,才是真正的唐嫣然呢! “唐嫣然,我知道你恨我,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你竟能为了一厢私仇,置整个唐家于不顾!你以为若是新帝继位,就能安保唐家?就能安保你吗?不要说卢家扶持的新帝是和我关系匪浅的大皇子殿,就算并非大皇子殿,卢家也绝不容不得一个不忠义的人执掌唐家。……届时,唐家上几百口,恐怕都是午门斩首的结果!” 唐浅浅声声和缓,便是最后一句话,也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件毫无关系的小事。 可唐嫣然听着,脸色不知不觉变得有些苍白。 “你,你胡说!” 她,胡说呢? 唐浅浅微微一笑。 她怎么觉得连说这话的她自己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呢? 唐浅浅知道唐嫣然恨她,不管她对她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她都明白,也都能理解。她更知道不管唐嫣然怎么样,她也心念着唐家,也绝不容唐家有什么闪失。可如今,却是唐嫣然太傻了! 唐浅浅看向一旁神色不变的卢占清,却是问向唐嫣然,“你可知道卢家是什么人家?” 轻飘飘的一句话,淡若的声音泄出,却是异常清冷湛若。 唐嫣然一惊,呆呆的看向看向旁边的男人。 卢家,是什么人家? “当年,圣上还是太子时,卢尚书是永王殿的人,后来永王叛乱,卢尚书大义,弃暗投明!”唐浅浅的话音缓缓而至。 “……” 唐嫣然的嘴角陡然开始发颤。 唐浅浅说的这些对外臣来说,或大多不知,可她还是都知道的。 现在,她又说出来做什么?难道—— 当真是她忽略了什么? 陡然,一直没有说话的卢占清突然开口。 “你想说什么?” …… 唐浅浅并没有理会卢占清,眸光转闪,落到唐嫣然身上, “然儿,你以为父亲和卢尚书只是朝中倾轧对立吗?” 一声轻叹,直入耳际。 唐嫣然一颤,脑袋里似乎有什么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闪过,却又抓之不住。 她恨唐浅碧夺了她心爱之人,杀了她的母亲,抢了亲弟亲情。 她恨父亲的眼中只有唐浅碧一个人,完全看不到她。 所以,不管用什么法子,她也要杀了唐浅碧。 所以,哪怕背上弑父之名,她也要让父亲知道,让唐家的列祖列宗知道她唐嫣然照样可以光复唐家。 可现在,唐浅碧这个女人,她到底在说什么? 难道父亲和卢尚书不是对立的吗?不,她的话里明明有“只是”这两个字,难道父亲和卢家还有私仇? 可若是有,那她—— 陡然,唐嫣然身子一颤,脚也踉跄着几乎跌倒。 …… 唐浅浅不看她,守在唐浅浅身后的桃红也静立在侧,一动不动。 只是此刻,卢占清的面色已经陡然深沉。 他霍得转身面向唐浅浅,冷沉的面容阴狠赫赫。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咣当——” 唐嫣然再也站不住,身后的撑着她的书架跌倒,她跌坐在地。 即便她不知道两家究竟有什么仇怨,可眼看着这一幕……似乎已经不用唐浅浅再说什么,已然昭告。 唐浅浅迎面看向卢占清。 她承认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势非同一般,若是寻常人或就被吓住了,可她见惯了那位太子和大皇子身上的气势,现在看来,他也不过如此。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不该知道的,我也只字不知!” 唐浅浅淡淡的说。 清冽声起,却怎么竟看出一股凌然之气!! 卢占清微微挑眉。 从唐相的房间里出来,他就察觉到这个女子和先前在密室里似有不同,只是那时,雨色弥漫,远处里的金戈铁马便是听着他都觉得心头微乱,更不要说是一个女子,一个性命都在旁人手中拿捏的女子了。而现在此刻,她即便身穿微有狼藉,大腹便便,却仍有威严之势,不容人小觑。 ——既然能逼得姐姐唯有身死,也自是不同寻常了! 这时,唐浅浅已经再度开口,“我只知道卢家此次所为,却是忠义非常,——明知道永王膝早已经无人,却还是要完成永王原没有完成之事。而如此忠义之人,又怎么能容忍不孝不忠的唐嫣然执掌唐家?所以,不管是成是败,唐嫣然绝不会再容于这个世上!” 但听落地,卢占清的面色再度一变。 她说的话不过寥寥数言,却是激言讽刺,字句切中要害。 果然,非同一般。 卢占清冷冷一笑,“太子妃果然聪明!” 随着卢占清话音落地,墙角已然瘫软的唐嫣然已经嘤咛了声,晕倒在地。 唐浅浅看过去,无奈摇头。 唐嫣然到底也是受这许多年教化的,先前不忠不孝所为已经到了她自己能承受的极限。 若是事后能荣华,即便夜夜噩梦缠身,也不枉她努力一场,可现在,她便是自寻死路,又绝不容于天。 ……或许,这样对她来说也是好事吧! 唐浅浅不再看唐嫣然,她抬眸,只若是没有看到卢占清身上赫然而出的杀气。 “卢尚书年少尽孝,侍奉亲父安老,年老为国尽忠,便是忠孝两全之人。而卢公子一心追随生父,自当忠义,可把自家一族的性命抛却脑后!却也是个不孝之辈啊!” 唐浅浅劝着,犹如清水和缓。 卢占清冷哼,“太子妃这是在挑拨?不觉得太过愚钝了?” 唐浅浅脸色微微一变,好似是察觉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太过浅显,苦笑了声,“倒是我的错了,先憋着一口气便是让她比我早先去一步,现在关系自家性命,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就不要说了!” 卢占清冷声,脚先前一步逼近。 唐浅浅面色乍白,后退,桃红奋不顾身的拦到唐浅浅跟前。 卢占清冷嘲的看过去,“我知道你这个丫头是有些本事的,可如今中了毒,恐怕是使不出来的吧!” 桃红面色一变,唐浅浅拦住她。 她从桃红身后探出头来,看向卢占清,“我这个丫头好歹也是学过一些书册的,虽忠孝之事不甚厚重,可还是知道仁义!” 顿了顿,唐浅浅又道,“虽不过一死,我们主仆二人在一起,总比那些孤身上路的要好的多!” 卢占清紧抿了嘴角,眼睛也微微眯起来。 难道是他的错觉?怎么也觉得她这话里别有意思? 这时,躲在桃红身后的唐浅浅似乎是想到什么,她走了出来。苍白的面上再度苦涩一笑。 “倒是枉我为唐家代宗主,竟是临阵逃脱!” 深吸了口气,唐浅浅再次看向卢占清, “唯今,我只有一问想问,正所谓不成功便成仁,便是前路渺茫,公子也要如此行事吗?” 阴谋(三) 不是结局的结局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不是结局的结局 她问着,她的眼中没有一丝的算计,清澈湛亮。 一贯平和的语气,唯有袖的手微微发颤,隐隐紧张。 卢占清心底的不安却是陡然迸裂直跳。 都已经到了如此境地,她竟然还有心情问他这样无关她痛痒之事? ……记忆中,姐姐也是聪明的,可姐姐的眼中从不曾有这样的清澈钶。 所以,这个女子是在谋划着什么,还是当真是她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劫而刻意装作可怜? 只是可惜,不管她怎么想,又有如何谋划……即便她不过是个懵懂无知的女子,他也绝容不她活到一刻。 “退无可退,也只有如此……正如太子妃现,就算是费尽心思,也只能把那个东西交出来!”卢占清说道,随后猛地抽出自己随身宝剑明。 凌厉的刀锋彻骨寒凉,兵刃的亮芒在唐浅浅的眼前一掠而过。 唐浅浅眸底一缩,脚往后退了半步。 卢占清冷笑,抬眸看了眼前面的唐家祠堂,嘴角勾出一抹阴冷的弧度,“在你唐家历代祖先之位,我倒是可以发誓容你父亲一命!” 若是她把“神兵”交出来,唐相还有一线生机。 若是不然,便不过前后而已。 此番,已然是绝无生机。 唐浅浅眼底闪了闪,终叹息, “如此,那我就随了卢公子之愿吧!” ———————————————————————— 宫城之内。 大雨磅礴。 身后偌大闱曼遮挡,南耀羽立在宫殿之上。 雨雾之,眼看着宫城内外血雨腥风,此刻,那些人竟是已经到了三重宫门之侧。 果然是血战过沙场的,比起宫中精锐之师竟是如此厉害。 南耀羽眼底暗光闪过。 若是当初兄长当真是心存了某些念头,那即便是他谋划的再为完美,也恐不及。 “什么时辰了?”南耀羽问。 身后,桐梓应诺,“已经过了一刻钟!” 一刻钟! 南耀羽闭上眼睛,像是在思索,过了会儿,南耀羽道,“再等半刻!” 桐梓应声,尽职的守在太子身侧。 全然不顾风雨袭身。 再等半刻……那些人就会攻到第四重宫门之侧,便已经是离此地不远了。 不论太子殿如何决断,他定是要守在太子殿身边,寸步不离。 而就在这时,只听着宫城之外似乎有惊雷声起。 漫天笼罩的阴云之,绚丽的烟花乍然而生。 霎那,就连宫城那边的厮杀声都有了瞬间的停滞。 宫殿之上,在那声雷鸣响起的霎那,桐梓就拦到了南耀羽的跟前。 随后,但见烟花绚丽而生,桐梓的全身更是紧绷的厉害。 “太子殿——” 肩膀上一沉,身后的主子已经一手搭到了他的肩膀上。 “这是大皇子的‘惊天雷’!” 惊天雷? 传闻大皇子在边塞之时,每每亲自出发,便是先有惊天雷轰鸣,以震敌军。 那现在—— 桐梓脑袋里转了几转,脸上也惊喜乍现, “这么说,大皇子殿是安然无恙了!” 那太子妃也应该是没事。 太子殿也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南耀羽一步转到桐梓身侧,抬头看着那边还在天空中没有散去的烟花雾,嘴角微抿,眼中喜色已然掩饰不住。 “传令去,严阵以待!” “告诉父皇,不出一个时辰,京城定然安定如初!” 言罢,南耀羽转身离开。 甩开的袍袖之间,那一身的浅黄色四爪龙袍竟早已经是湿了。 桐梓愣了愣,躬身领命。 只是在起身时,桐梓又突然想到一件事。 围城的官兵也是大皇子的人,那他们看到惊天雷,莫不会以为是大皇子要他们竭力攻打吧! 头顶上乍然一麻。 桐梓赶紧的传令去。 太子殿和大皇子睿智,他们只要把自己该办的事情办好就够了。 一个时辰之后。 倾盆的大雨渐小,京城安定如初。 三重宫门内外,殷虹的鲜血也只堪堪看到血痕遍布。 “吱呀——” 沉重的宫门带着百年的孤寂,缓缓大开。 几乎同时,一阵盔甲的脚步声落。 便见宫门之,竹伞之内,一道身影缓缓入目。 身上的四爪龙袍撩摆,满目风雨皆侧而闪过。 俊美朗目,风度翩华。 他的唇角微抿,清湛的目光在宫门外一众官兵身上扫过。 虽不言一语,却好像每个士兵都落在他的眼中,他的脑海之中。 官兵们一震,竟是几乎同时跪倒, “太子殿千岁千岁岁!!——” 嘹亮低沉的声音直入宙宇,整齐划一的动作,让人凛然。 南耀羽眉宇不曾有丝毫悸动。 他只抬眉,幽深的目光在看到远处里一个人影之后,终于泛起一丝波澜。 那个人,一身的阴冷盔甲,盔甲之上,血痕微煞。 此刻,正盯着他。 眼底幽深一片。 ……………………………… 三重宫门偏殿之内。 殿外,军士守卫。 殿内,南耀泽和身着四爪龙袍的南耀羽相对而立。 南耀泽低垂着眉角,偌大的头盔之,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 南耀羽看着手里那张满布灰尘的薄薄纸张,神色几变。 终,手里劲道忽至。 纸张已经变作片片叶落地。 旋而,风声乍至。 南耀泽面色一变,凌厉杀气扑面而来。 南耀泽脚急退,再抬头,南耀羽眼底已然涌上猩红血丝。手中握着一柄软剑。 数朵剑花而至,招招致命。 南耀泽没有丝毫含糊,抽出腰上宝剑迎上去。 “乒乓——”的剑势交叠声声。 此起彼伏。 十多招后,两人秉剑而立。 寂静,一时笼盖。 “你想杀了我?”南耀泽盯着南耀羽,嘴角苦涩轻泛, 南耀羽冷笑,眼底痛意深浓, “我早就叮嘱过她,要她留在府内。而若非是因为你,她又怎么会只身犯险?” 南耀泽嘴角紧绷,眼中湿意顿生,“不错,是我不该一时大意,中了旁人的计谋,让她以为唐府乃安然之地,让她身陷危险之中!可你,一向事无巨细,谋划深远,怎么就没意识到唐府此番会首当其冲?” “我怎么不知道?不然你以为我安排在她身边的影卫是干什么吃的?又会有谁正救了你?”南耀羽愤然嘶吼。 南耀泽面色乍然黯淡。 是了,他被困在密室之中,念着外面的她,外面宫城内外,心急如焚。 正不知道如何脱身之际,密室房门大开,桃香竟领着一拨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也才知道她的身边竟还有一支奇兵。 只是国事忧急,他来不及去查看她的情况如何,放出了惊天雷,就往宫城而去。 他麾将士虽认兵符,更认他! 惊天雷,确是有让宫城内人安心举动,可无疑也是双刃剑。 若是他去晚一步,便或就会死伤无数。 终于,他赶上了。 可她却—— 是他的错,以为来救他的是桃香,桃香便自是先已经救了她。却不知道,桃香一路寻找而来,先救的竟是他! 而当桃香赶到唐家祠堂之时,唐家祠堂竟已经轰塌成灰。 最后,只找出唐家二小姐的尸身,还有一张纸。 纸上只有两个字, ——“保重!” 南耀泽闭上眼睛,心头恸动万分。 剑柄落地。 激起湛亮剑光。 曾在杀人如麻的战场上征战无数的男子此刻束手待诛。 …… 南耀羽盯着他,眼中杀意狠炙而过。 手中一甩。 ——软剑被他身后的地上。 剑入半截。 他杀他吗? 不,他从没有这个念头。 不管是从前,现在,还是将来。 因为,他是他的兄弟。 因为,若是事事交换,他是他,他也会做出一样的事情。 所以,他又有什么理由动手? 原来,饶是他以为爱她,独有她,可许她生生世世。 可事到临头,竟还是不顾于她! 门外,“砰砰”而响。 “禀太子殿,大皇子殿,百官在殿外等候!” 桐梓的声音隔着厚重的殿门而来,竟是带着一股压抑之气。 南耀羽仰头,把眼中的湿意散尽。 他深吸了口气,再睁眼,眼中的猩红已经尽数散去。 转身,他往殿外而行。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南耀羽停脚步,“你去边关吧……她,本宫自己会找回来!” 随后,南耀羽推开殿门。 殿外,不知道什么时候雨雾已经散去。 西边落日之地,红光乍然而亮。 立在殿门口的南耀羽身上霞光万丈,竟是绚丽至极。 ……………… 耀王朝,宣帝二十年。 历百年不遇倾盆大雨五日。太子携群臣一力抵抗,太子妃出谋划策,乃臣子称颂。帝心悦,赏赐百金。 第五日,被辞在家卢尚书盗兵符,围乱宫城。 太子及大将军齐心合力,两个时辰平定围乱。 帝意欲传位太子,太子不接,以太子之位秉持朝政。 三日后,太子妃之父,当朝唐相病逝。 帝痛,追封唐相耀国一品忠义侯,罢朝三日。 百官悲恸。京城百姓自发戴孝,各奉香火。 五日后,唐相奉葬于唐家历代宗坟。 —————————— —————————— ———— 不是结局的结局 尘埃落定(一)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尘埃落定(一) 寒风习习。 江边两岸的草木落叶纷纷,脚落叶交缠着泥土泥泞一片。 江中,一条大船,船帆尽开,急速而行。 船头,偌大的“方”字旗号,在风中瑟瑟作响钶。 …… 船舱之内,奢华优雅。 暖意袭人明。 点点的筝声扬,却是惬意怡然。 一袭白衣的方云来静坐当中,桌上,糕点美味,香茶冉冉。 俊美的面容如玉,眸光潋滟。 隔着屏风,美人儿薄纱笼罩,秀发云鬓,虽不识美人儿全貌,也可知定然是倾国倾城之色。 忽的,外面有脚步声入,侍从从外面进来,躬身回禀, “公子,有官兵追上来。” 筝声不移,似若不受其动。 方云来微微挑眉,他转眸一侧。 侍从侧身,退到船舱之侧,伸手在某个地方按了。 雕制细腻的窗棂缓缓移动。 冷冷的风儿随着开启的窗子闯入。 方云来额边的发丝微扬,翩羽如仙。 百步之外岸边,一行军马飒然而立。 胯骏马嘶鸣声起,为首的将领盔甲粼粼,虽距离之远,并看不到模样,可方云来久习武功,目力非同一般。 触目之,那名将领鹰炙的眸子如电,手中的马鞭冲着他高高扬起,嘴角一张一合。 “你跑不了……” “……” 方云来嘴角似有若无的一弯。 江面浩荡,若是他所料不差,前面就是分岔口。 这一行的军马饶是矫健,却不知道要往哪儿追呢? 只是方云来嘴角的弧度还没有稍停,船上又有人过来,“公子,前面有官船拦截!” 官船? 方云来一愣,再看岸边那位将领,那位将领的嘴角显然弯起。 那弧度,竟是诡异的和他先前所差无几。 方云来眸子眯了眯,垂首看向自己手里的杯盏,把玩。 ……为这一路顺畅,他早就安排了人前途守望。 所有拐角隐秘之地,绝不放过。 任何可疑之处,尤其官家行船,定必鸽传书。 而前途正是岔路口,也正是他特意再三要小心防护之地,那些官船又是如何停靠而不为他的人所知的? 所以,他的所有谋划早已经在旁人的计算之中了? 方云来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摆手, “靠岸!” ……………… 江边之中,方家的大船靠岸。 军士上船。 进退有度的搜索各个房间,所有箱柜俱无放过。 船头,紫金貂毛的披风轻薄而裹,更显得方云来的面容俊逸出尘美好。 视线之中,那名将领严肃以待,却在方云来看过来的时候,正目而对。 方云来到底是先忍不住,微微侧身拱手,“久闻南宫将军大名,今日得见,果名不虚传!” 南宫诀凌目,也自拱手,“方家掌事名震天,诀也早想一见!” 两人一个是太子殿肱骨,一个是大皇子亲密至交。 早已神交,今日却是第一次见面。 两人相视,嘴角都不由勾起一抹弧度。 似是前尘尽消。 “方某的船上并无祸乱之人!”方云来道。 南宫诀点头,“太子殿也是信的,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方云来也很体谅,轻叹了声,看向一汪江边,神情寥寥,“方家曾和那家多有交易,虽早已经摒弃,可也难免有些心怀不义之徒趁机想要在我方家的头上打几。虽我方家根基茂盛,可若是被帝心疑惑,到头来也不过一个树倒众人推!” 南宫诀深看他几眼,“方掌事多虑了!” “是么?”方云来勾了勾唇角,看向络绎从船舱内进出的军士。 已不言而喻。 ——若是真的多虑,怎么上来就开始搜查,还搜的这么寸毫不放? 南宫诀又怎么看不出来,当即一笑。 清朗声声,方云来不由侧目。 南宫诀压低了声音,“……方公子出京之时,正是京城平息之日。虽那日有些人仰马翻,可想必有些话大皇子早已经通知方公子了吧!” 今日距离那日已经有五日。虽那日他便已经离京,京城的消息他还是听的清楚。 卢家倒台,可卢家的那位公子到现在还是生未见人,死未见尸。 且那日雨色深浓,也有不少人趁乱逃出,再加上卢家的势力也在盘桓,所以朝廷四派出军士,一一定案结论。 所以,今儿的这番搜查也在清理之中。 只不过这些都是明面上的,实际上么! 方云来眼中一闪,点头,“大皇子殿是说了些,只是不管是谁,我都不曾见过!” 人家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若是方云来再当做不知道,就有些愚钝了,何况,从出京之日起,方家的船就速而行,已然欲盖弥彰…… 南宫诀难得弯唇,“当真?” “自然!” 方云来一笑,还是那般的神情怡然,“试想我方家百年基业,牵扯人家自在不少,那两位不管是谁……即便交情匪浅,也是断断不敢窝藏的!” 京城传闻,太子妃也受到了惊吓,在太子府中养胎,拒不见人。 可实际上,随同卢家那位公子同时不见的还有太子妃,以及太子妃身边的侍婢桃红。 所以,此番南宫诀亲自来追,明着是为卢家那位不见踪影的卢公子,实际上,却是在为那位。 谁让他和那位有些关系呢! 索性,他也就说的直白。 南宫诀看着他,眼底锐光微闪。 这许多年,他自认阅人无数,平常人在他面前但若动什么心思也能猜测到一二,甚是这话是真是假。 可面前的这个男人倒是让他有些不敢判断。 是因关系到太子妃,又他本也是异常精明之人, 此刻,他静穆而对,目光平淡,没有丝毫的躲闪。 似乎全无半点儿谎言。 南宫诀点头,“我相信!” 方云来稍稍挑眉。 他信? 这时候,军士们都已经搜查完毕,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南宫诀听了回禀的消息,摆手示意他们先退去,随后冲着方云来拱手,“搅扰了!” “好说!” 方云来看了眼身后还算是整齐的一众,还礼。 南宫诀点头,转身船。 方云来立在原处,目光相送。 南宫诀了船,翻身上马。遥遥拱手,“本将还有一事相问!” “请!” 南宫诀眼中精光顿射,“方掌事日前曾在何处停靠?” 方云来的眼中闪了闪,稍许,嘴角一勾,说了两个地名儿。 南宫诀点头,拨马转身而去。 当岸边的尘土落后,那些军士的兵马离开,江面上拦在前面的那两艘官船也移了开。 …… 岸边虽仍是萧条,可风向似乎已经减缓。 方云来没有回去船舱,而是立在甲板上,迎风凝神。 身边,有贴身的随从过来,“公子,您怎么说了?” 方云来也不看他,只抬头看向头顶上的晴天碧野白云。 “我不说,他就不知道?” 既然能一路上追到这里,那便是已经把他这一路的行程看在眼中。 或之前急于追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可当船上没有他所找的人影,就自是要查看他途。 与其让他有借口日后找他方家的麻烦,还不如坦言相告。 何况,他还真不相信他能这么容易就找到! 方云来嘴角弯了弯,眼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随后,俊逸的身形转过,探手进去了船舱。 似有若无的,又或者只是幻觉,好像有一声轻叹溢出。 —————————————————— 议政殿。 殿门开启,桐梓的身影映入。 窸窣声声,却是还不等桐梓的身影走近,就已经听着案几之后一声, “可有消息?” 桐梓打了个激灵,低头,“尚无!” 纸间的声音顿滞,案几后,浅黄色的人影在光亮显出模样。 仍是俊美倾城,仍是风华绝代,只是眼底潜藏的疲惫却是一望即知。 南耀羽抬了抬手,示意自己无妨。 桐梓垂首,稍许,一盏热茶已经端到了南耀羽跟前。 南耀羽的眉心连动也没动,仍是继续手里的笔端舞。 桐梓忍不住了,“太子,听说这是太子妃先前最喜欢的……” 南耀羽笔微微一顿,又是继续写了几个字才停。 放笔,南耀羽把杯盏端起来。 一旁的桐梓见状,默默的松了口气。 这阵子朝中的事务繁重,连着数日,太子殿每日只能睡几个时辰。便是茶盏之类都用的少了。前日太子殿都已经涌了鼻血,可就算是太医开了药,也就是要他一遍遍的热,直到热到最后,再三恳求之后,太子殿才会应承的喝上一盏。 让他好阵子的担心。 幸亏了后来桃香想了个法子,把太子妃喜欢的东西都给尽数的搬了过来,太子殿才开始有了些好转。 默默念着日后还要注意些什么,桐梓退了去。 南耀羽掀开杯盏,杯盏里的热气冒出来,散发出点点的酸甜气息。 以往他觉得这酸甜气息的茶盏很是喝不去,可后来亲自喝了,才知道这味道竟是出奇的能让他的心神都飒然的激灵。 南耀羽闭上眼睛。 点点品茗。 酸,甜,甚是落入口中的涩意。 ……她不见到现在已经七日了。 —————————— —————————— ————— 尘埃落定(一) 尘埃落定(二)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尘埃落定(二) 从那日起,唐相便已然重病。 唐相身中奇毒,又被人严刑逼迫,若非是有那枚她填补上的香囊,恐怕当日唐相便已经熬不住。 那几日太医连番诊治,他并没有严守风声,可除了数名意图谋害之人,并没有盼来她的丝毫消息。 四日前,唐相终病逝。 朝野上巨痛,来往祭拜,官员百姓俱不曾限钿。 父皇更是哀恸至极,几乎不能行。 只是她,仍没有出现。 ……那日从唐家祠堂废墟中找出的尸身不止唐嫣然一个,还有另外一个匝。 另外一个在众人面前还活着,可实际上早已经死去的人。 然后,他命人掘地三尺,果然在唐家祠堂之,发现了一条密道。 直通府外一条小巷。 所以,她定然无事! 可她究竟在哪里? 京城内外,影卫遍布,不管是上官商号,燕舞酒楼,方家商号,哪怕那个她几次去的铺子,他都派了人守候。 而直到如今,仍没有她的身影。 南耀羽睁开眼睛,眼底精光大盛。 ……明日,唐相大殓。 她一定会出现! 一定! ———————————————————— 翌日。 唐相大殓。 京城百姓自发相送,十里长街,竟是人头攒动,不能行动。 唐相一家世代忠良,为国尽忠,唐相一生勤政,不曾敛财,不曾贿赂。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生有两子两女,一子夭折,一子边关镇守。一女在数日前大乱中丧生,一女伤痛难忍,险些不能显在殓葬之前。 官员相送悲痛,呜咽声声。 八人相抬的灵柩在车马上缓缓而行。 漫天布幔,纸钱扬,犹如雪蔓日。 御林军的军士撤临两侧,当朝太子南耀羽拨马伴于一侧,恭谦尽孝。 其后,车驾相随,隐隐哭泣声起。 终,队行停。 唐家的殓葬之地在目。 黄土遮盖,圣旨浩荡,鸣奏炮响。 按照礼仪,三刻之后,唐相灵柩便要入殓。 数十仗的坟冥一侧,南耀羽一身素服,腰缠白麻,面带哀切,低眉间,眼神神色莫名。 他以为她或就在这人群当中,可如今都已经到了此地,竟还没有她的身影!! 是他错估了她? 还是她真的出了什么事? 蓦然间,南耀羽觉得自己的脑袋里有些空。 ……………… 殓葬络绎有序。 唐相的灵柩眼看着就要挂入墓。 忽的,人群外马蹄声声。 而围绕的众人只有稍许的异声,就不约的两散开。 最内侧的南耀羽也听到了异样,他抬眼,袖的手微微一紧。 但见远处里数匹马儿急速而行,为首的一人身着盔甲,面上泪湿一片。 还不等马儿到了近前,他就身而起,直落到地上。 而后,脚没有停顿,直奔着灵柩而去。 扶着灵柩的众人几乎同时的停,灵柩落到地上。 几乎同时,那人扑了过去,嘶喊出声。 他不是别人,正是一路上风尘仆仆,刚刚赶到的唐少聪。 他哭着,声声嘶喊。 头盔剥落在地,束发微乱,眼睛早已经肿胀的血丝遍布。 旁边一众刚有些平缓来的唐家人也不约的哭起来。 在场再度哭声震天。 南耀羽看着这一幕,嘴角紧抿,眼底看不清是什么神色。 奉命过来看护的礼部官员几经犹豫,最后还是不得不凑近了南耀羽,压低了声音,“太子殿,恐误了时辰……” 南耀羽扬手,止住他的话,几步上前到了唐少聪的身侧。 他伸手,按住了唐少聪的肩膀。 唐少聪哭泣的声音一顿,他抬头,对上南耀羽低沉的目光。 不用说,他便已经知道。 南耀羽松开手,退后一步。 唐少聪简单的整理了自己身上的狼藉,恭恭敬敬,在父亲的灵柩之前,三拜九叩。 而后,唐少聪起。 随着司礼官员的一声。“起——” 哭声再度震天。 唐相的灵柩,缓缓入内。 曾清雅俊目,曾孤身犯险,曾不惜性命相搏,曾为国尽忠多年,曾哀痛半生的唐相,入葬。 唐少聪定定的看着,眼中的泪水,一颗一颗的落来。 滴到身上,滴到地上。 滴到心底最深的那一处。 忽的,他发颤的身子一抖。 旋而转身,他面向南耀羽一叩首,“臣有物,想要随同父亲入葬,还请太子殿应诺!” 唐相一品大臣,又是追封为侯,所殓葬陪同之物均有定例。 而唐家自然也可以入殓物品,可因为唐少聪来的晚,所以,也算是格外恳求。 南耀羽看着他,唇角动了动,最后终点头, 唐少聪脸上一喜,躬身就是一拜,“谢太子殿!” 然后,起身,从怀里掏出一物。 只是虽南耀羽匆匆一眼扫过,面上立刻就是一紧,脚错步,一刻,南耀羽已经拦到了唐少聪的面前。 唐少聪也是习武的,感觉到身侧风声不对,手中一紧,那物紧紧的攥在手心里,丝毫不漏出半点儿踪影。 “太子殿可是有什么吩咐?” 唐少聪问,眼中已经有些闪神。 南耀羽眼中厉光回转,随后,嘴角一勾,“你在路上可遇到什么人?” 唐少聪正要说话,南耀羽先扯了扯嘴角,“若是本宫多问几句,恐怕就真的耽误了吉时!” 唐少聪脸色微微一变,捏着那件物件的手心硌的有些发疼。 …… “臣一路行来,在荥阳郡停留了半刻!~”唐少聪道, 南耀羽点头,脚微错。 唐少聪快速的闪身进去。 南耀羽并不看他,招呼过来桐梓,“吩咐去,荥阳附近三郡,严查!” 桐梓应声,急忙的退了去。 南耀羽看着桐梓离去的背影,嘴角狠狠一沉。 天空中,雨后湛蓝的天色隐有风儿过。 —————————————————————————— 容阳郡。 官道朗朗。 一辆车马停靠。 老实的车夫年过半百,坐在车辕上,吃着自己带着的解饿的粮食。 车马之侧,一声轻柔的“喷嚏”声起。 车夫嚼着干粮的动作一顿,侧头去问,“夫人?” “没事儿,您忙您的!” 清亮的声音透过来。 车夫耸了耸肩膀,虽然刚才没看到后面怎么样,可听着声音也知道是夫人旁边的随身丫头。 这两日连着赶路,左右也说不过几句,看着这主仆二人的衣衫也似乎简单,可听着语气,看那位侍婢的行径派头,就知道并非是寻常人家。 也不知道这家男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能让大腹便便的孕妇长途跋涉这么远的! 是败落了?还是女子孤身返乡? 呃,不管是怎么样,都也是可怜的。 老实的车夫叹了口气,继续吃着自己手里的干粮。 脑袋里想着一会儿哪儿的路比较平坦,哪儿比较捷径。 车厢之后,冷风侧面而来。 面容素雅,飒利的侍婢整理着手里的东西。 前面的地上,早已经铺了细致的麻布。 上面,一些瓜果糕点,还有香烛两根。 一旁,挺着腰腹的女子面容微有苍白,她看着头顶上的天色,眼中闪动,泪光划过。口中似乎在说着什么。 忽的,女子抬手,身边的侍婢停动作,后退一步立侧。 …… 挺着腰腹的女子上整理了身上的衣袍,撩动膝,面向西方,缓缓跪倒。 日头明亮,四周旷野无人。 廖亮的日头好似笼罩在她的身上,薄雾霭霭。 “父亲,女儿不孝!” 低低吟喃,从女子的口中溢出,泪水,顷刻滑。 随后,她躬身,叩首在地。 三拜,九叩。 皆是大礼。 一丝一毫,丝毫不苟。 一旁的侍婢眼中也忍不住滑泪来。 在女子最后叩首之后,忙过去扶着。 “小心!” 女子回眸,浅浅一笑。 虽极其平凡的面容,那双眸子却是犹如璨亮光华星辰,雾水笼罩。 “回吧!” 女子道。 “是!” 侍婢应着。 ………… 前面老实的车夫已经吃完了糕点,看到夫人过来,忙掀开车帘请夫人进去。 外面,侍婢把麻布上的东西各自收拾了,上了车马。 等各自停当,车夫手里的鞭子扬。 车马正待前行,车子里女子的声音传来,“胡老丈,可否改路去定阳郡?” 啥? 胡老丈一愣,差点儿有些缓不过神来。 定阳郡在容阳郡西北,虽也是顺路,可比起容阳郡又是要远上几日。 夫人腹中不便,这长途行走的……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就是可大可小。 就在胡老丈想着要不要提点几句的时候,车帘掀开,那名侍婢掀开车帘,冲着车夫盈盈一笑。 “您先前行着,银两定是少不了您的!” 胡老丈的脸上一沉,有些不高兴的把手里的鞭子收起来,“小姐说的哪里话,只是长路行走,唯担心夫人的身子受不了!” 侍婢脸上的笑意一滞,似乎是没想到车夫竟是这样为她们着想,旋即,眼中薄雾转过。正要说些什么,里面那位夫人已然开了口。 “那依老丈之言,如何才好?” 和容的声音而来,胡老丈不自觉的以为自己又矮了几分,只是先前是因为人家应该不凡的身份,现在却是因为那位夫人语气。 其实倒也是和善的,可偏就让他生不出什么暴躁来。 胡老丈想了想,“不如夫人先去容阳郡,待休息几日再往定阳郡,咱别的没什么本事,那边倒也知道一条小路,还倒是能行!” 车厢内,似有停顿, 只是很快,就听着里面欣然,“有劳老丈了!” “哪儿的话!” 胡老丈摆手,车鞭掀起,就要前行。 这时,后面车厢那位夫人又道,“侍婢出言鲁莽,还请老丈不要放在心上!” 随着话音落地,侍婢也冲着胡老丈垂首,“适才是红儿的错,还请老丈见谅!” “不会,不会!” 胡老丈一惊,完全没想到那位贵夫人又是这样说。嘴里也有些结巴,“先前也是咱说的不清楚,要是早些清楚了,也不会有这等误会!” “那,现就请夫人和姑娘坐好,咱就要走了!” 而后,又是说了几句,侍婢放车帘。 车马开始急速而行。 …… 车辕上的胡老丈赶着车,脸上的喜色轻显易见。 自他赶车到现在也有三十多年,也算是遇到不少贵人,可现如今车里的这位似乎才是真的贵人呢! 能和他这样的人平颜说话,还感谢甚至道歉什么的。 真是做梦就想不到啊! …… 车马行驶,阳光明亮。 车马之后,尘土扬。 —————————————————————— 五日后。 京城。 宫城之内。 一只白色羽鸽入。 议政殿内。 案几之后的南耀羽霍得从座位上站起来,他凝视着手里的密信,脸上一道喜色欣然而至。 “来人!” “是!” 桐梓应声过来。 但看着主子脸上的欣色,桐梓也很有些背脊挺直,虎步生风的感觉。 南耀羽正待说话,先看到了桐梓的神色,嘴角轻轻一抿,弧度仍是不可抑止的上扬。 “要他们小心些,不可打草惊蛇!” “……等过阵子,本宫亲自过去迎接太子妃!!” 桐梓欣然喜悦的转身过去。 南耀羽盯着手里的密信,眼中弧度扬。 不论她想要做什么,这次,他绝不会放手。 —————————— —————————— —————————— 感谢亲们的支持! 1882红包【avis88】 188红包【ywzwgx】 【菱丝】鲜花 2张月票【13854157040】【空间兔】【anisxiang】【yolliec】【410481593】【fionsandra】【josephine0zhong】 4张月票【ksmallflower】 尘埃落定(二) 尘埃落定(三)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尘埃落定(三) 容阳郡,定阳郡,荥阳郡,三郡相邻。 东临耀江,西靠福山。 历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只是百年前耀国合并三国,是以如今已然是最为繁华淡若之地。尤其是荥阳郡,更为热闹钿。 高大的城墙堪是百年维护。 街头人来人往,布幡林立。 商街上,方家银号和上官商号的铺子比邻而立匝。 民居一侧,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即便此时已经是冬日寒凉,还是热闹的很。 但见街头的一家包子铺,外面围着不少的人,正是最热闹的。 这会儿正有一锅包子出炉。 热气腾腾的掀开,真若是雾气烟腾。 “香——” “老板,来三斤!” “老板,来五斤——” “……” 正围在外面的人们刚因为这轰然而来的香气赞叹着吆喝着唯恐落人之后的时候,就听着一个飒利的女声冒出来。 “老板!来十个!” 这边儿围着的不是大半小子,就是良家女子或是那家的男人,听着这一声都不约的回头去瞧,还有的甚是还给挪了挪位置。 不过,倒是也不用挪,众人只觉得身边那个女子前一刻还在自己身边了,这不知道怎么一眨眼就给挤到前面去了。 尤其是包子铺的老板,觉得自己也就是刚听着“来十个”的字眼,这一抬眼,说这话的姑娘就已经到跟前了。 包子铺的老板呵呵一笑,“红儿姑娘,今儿比起昨儿个多两个!” 红儿抬眉,“我家夫人今儿胃口好!”言语中,很是得意。 闻言,包子铺老板眼里也是一亮,随手里头快速的掂量着,十个包子很快就给装了起来。 “若是这几日夫人想着,回头咱叫人送过去就好了,哪儿能让红儿姑娘这么辛苦的来取!”包子铺老板说的很是诚恳。 红儿笑眯眯的把手里的铜钱扔到一旁的钱罐子里,“不过也就是两条街,哪儿来的辛苦?再说了,若是老板真的送来了,夫人反而吃着不痛快!” 很是言外有意的,红儿拎起包子就挤了出去。 只是旁人看着是挤出去的,可看在红儿姑娘的身上只觉得像是闲庭散步,窈窕翩然,袅袅而离。 稍许的怔愣之后,围着的人们又是赶紧的买起来。 自从前几日铺子重新开张之后,这包子总是一笼笼的卖的干净,若是晚一点儿,说不定就只能看着空荡荡的笼屉发呆了。 包子铺的老板手里也利落麻利,有条不紊的。 当中来买包子的也有闻名新过来的,先前红儿姑娘和包子铺老板的对话也正是听了个满耳儿,这好不容易挤进来,正巧还能买上自己想要的斤两,便在等着包子铺老板给往兜子里装的时候忍不住问,“那位姑娘家的夫人倒是有些奇怪,老板的生意这般火,能不等着还能吃到,怎么还不痛快呢?” 包子铺的老板先前还喜盈盈的,这听着嘴角微微一沉,不过倒也还是和气道,“客人不知道,若不是那位夫人,我家的包子铺恐怕早就不在了,哪儿还能这般火!”有意无意的,包子铺的老板重申了那位客人说的“这般火”三个字。 那位客人许是有些迟钝,愣了愣又问,“既然那位夫人有相救之意,那为什么还不痛快呢!” 旁边已经有客人喊,“还能是什么,就是夫人仁义啊!” “走走走,已经买完了就赶紧的,我们还没买呢……” “……” 挤搡着,包子铺跟前一阵热闹。 ………………………………………… 红儿拎着包子走过几道巷口。 没几就到了一家黑漆门外,敲了几门,门打开,门里露出头的却是胡老丈。 “红儿姑娘回来了!”胡老丈此刻已经换了一身整洁的衣服,就是年岁也显得轻快了不少。 “是啊!” 红儿笑呵呵的走进去。 一侧的偏房当中,走出来一位和胡老丈年岁差不多的老妇人,老妇人看到红儿手里拿着的包子,嘴里也立刻笑成了一朵花儿,“夫人刚才还念着红儿姑娘呢!” “哼,我看是念着这个吧!” 红儿扬了扬手里的包子,清秀的小脸儿有些狡黠,可脚却是直直的往内宅过去。 老妇人自是看的到,笑笑就要红儿赶紧的进去。 内宅,是个有三间正房,两间偏房的小套房。 寂寥的院子里,几株青柏,院子正中的葡萄架也只有架子零落的立在那里,很有些清静。 红儿掀开厚重的门帘,进了去。 不同外面的清冷,里面暖和如春。 虽简单,却不简陋的房间四吖,正对着窗子的一旁,一个秀美的人影儿正端坐,腰腹挺着,手里却是一丝不苟的扬线针。 “小姐,包子来了!” 红儿唯恐小姐等的急了,进门就喊。 “噗——” 背对着红儿绣针的女子听闻,喷笑出声, “这多亏了是要你买个包子,若是买个旁的还不知道要怎么个乐呵了!” 说着,女子回头。 娇柔的面容如波清荡,美目如画,秀美怡人,笑容婉约,却是出尘脱俗,一身的平常布衣打扮,头上也不过带着几枚簪子挽起,却是别有动人风情。 正是唐浅浅。 ………… “奴婢还不是太着急了!” 红儿,也就是易容的桃红知道自己刚才说的别扭,撇了撇嘴,状有娇嗔,而当她走到了唐浅浅跟前,瞄到唐浅浅面前正绣着的晴天碧雪图。眼中登时就是一亮。 和桃香姐妹两人,桃红并不太懂绣制,只是原来小姐曾和她说过,练武功也和其他的东西并没有什么两样,若是认真体悟,还能从旁的上面体会到与自己学武有益的东西。而自从她深以为然之后,也真的获益匪浅,现在一看这幅图,就好像又有什么熟悉的感觉在身体里涌动。 “小姐,好厉害!”桃红脱口而出。 唐浅浅一笑,“还有别的词儿么?” 桃红想了想,“绝伦!” “……” 唐浅浅无语,拿过来桃红拎过来的包子,就着外面包裹着的硬纸吃了几口。嘴里的包子味道也似乎好香满溢。 桃红说的倒是太夸张了,她记得原来她绣制这样一幅怎么也是四五天就能完工的,现在身子越发的不如从前,也更要小心体己,所以这十多天才得空的算是极慢的了。 一边吃着包子,唐浅浅瞅向正看似认真盯着绣品的桃红,唇角微微一勾, “可是想桃香了?” 桃红盯着绣图的眸子一顿,脸上的笑意也有些维持不住。 自家小姐睿智无双,她想什么,自己爱小姐自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桃红讷讷,“是有些,只是……” “应该很快就会见面的!” 唐浅浅移目到绣品上,口中包子的香气仍在四溢。 这家的包子铺重新开张这许多日,味道还是和先前相同,果然是个实诚的。 …… 只是唐浅浅说的轻松,桃红却是一僵,紧跟着想到自己今儿回到巷子之前察觉到的四周那似有若无的异样…… 难不成—— 桃红的眼睛一定,“他们来了?” 唐浅浅抬眸,唇角清浅一勾,“不用理会他们!” “……是!” 桃红应诺。 ………… 没一会儿,老妇人给预备上来了鲜浓的肉汤,配着桃红带来的包子,还有桃红先前做的几道简单的小菜儿,主仆两个人吃饱喝足。 又是歇息了一阵儿,看着时辰,也便是到了唐浅浅休息的时候。 桃红给铺好的床铺,便要出去。 唐浅浅叫住了她,“你可是还没想清楚我们为什么要离开?” —————————— —————————— —————————— 感谢亲们的支持! 2张月票和鲜花【13525670498】 2张月票【酸奶妹】【yuhancherry】【fushu】【asukaxinxin】 尘埃落定(三) 尘埃落定(四)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尘埃落定(四) 夜幕,桃红的眼中有什么闪过,而后,只听着桃红道,“不管小姐怎么做,都是有缘由的。而奴婢誓死也要守在小姐身边!”、 声声掷地,惹得唐浅浅的鼻头一阵发酸。 唐浅浅“噗哧”笑出声, “傻丫头,什么死不死的,快去睡吧!!” …………………………………钿… 桃红退了去。 院子里早已经漆黑一片。 隔着屏风帘帐,外间桃红收拾的窸窣声传来,很快,寂静安然匝。 ……想必这会儿,桃红也已经睡了吧。 临街偶尔的狗吠人声传入。 比起先前在宫里的时候,似乎嘈杂了些,却是莫名的让她觉得睡意安然。 唐浅浅在床上翻了个身,计算着日子还有一个月就要临盆的大肚子里面,那个不听话的小家伙又开始折腾起来了。 隔着肚皮,一,打在她的手心里,又好像打在她的心上。 唐浅浅的唇角不由的泛起一抹笑。 比起先前在宫里,这里的一切显然都太过寒酸了些,可她倒是觉得舒服惬意的很。 毕竟她曾经最希望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 月光隐隐, 唐浅浅闭上眼睛,沉入梦乡。 梦里,水雾弥漫,整个都把她包裹着。 沉沉浮浮,却又是让人沉溺不想醒来的温柔。 只是耳边似乎模模糊糊的有什么声音传过来。 “多吃些……” “福儿也是要壮一些的……” “乖……” ———————————————————————— 又是一日阳光普照。 虽日渐寒冷,可明亮的日头仍是驱赶了不少的寒凉。 街头人来人往,仍是和先前一样的热闹。 荥阳郡一角的巷子里。 漆黑的大门紧闭,当中隐隐的笑声传来。 内宅中,明亮的子里笑声欢语。 唐浅浅坐在软塌上,一角坐着的是桃红,另外是两个年纪才不过十三岁左右的小丫头。 四个人手里拿着标着红心,红四方角,黑三角,黑心的纸牌,正玩儿的不亦乐乎。 “赢了,赢了!” 一个小丫头高兴的从凳子上蹦起来,就差要手舞足蹈了。 只是这欢喜声还没有落,就房门掀开,昨儿的老妇人就已经走了过来,冲着小丫头瞪了眼,“声响小些!” 小丫头吐了吐舌头,老实了来。 唐浅浅掩了笑容,“不过是小孩子,胡嬷嬷太严苛了!” 胡嬷嬷脸上红了半边,忙着摆手,“夫人这是不嫌弃,这不管是在哪儿家也没有这样对奴才的!又是教书识字,又是教规矩的……” 胡嬷嬷似乎是还想再说什么,可眼眶已经先一步红了。又是唯恐唐浅浅等人看到,忙一把擦了去,把端着的茶点什么的奉上来。 “夫人先尝着,若是哪儿不甚合口味的,奴婢再去改……你们,不要惹夫人生气!” 又是嘱咐了几句,胡嬷嬷总算是退了去。 两个小丫头也从刚才的欢喜中回过神来,很是乖巧,可毕竟是小孩子,见着糕点来了,眼睛立刻就有些动不了。 唐浅浅自是看的清楚,拿起两块儿糕点就给她们, “吃吧!” 两个小丫头盯着糕点,却是不约的摇头,“奴婢们不吃!” 唐浅浅眉眼一挑,“怎么,你们不听?” 刻意拖长的声音倒是让两个丫头不知道眼前的夫人是怪罪还是什么,小手捏着自己的衣角,很有些紧张。 旁边的桃红噗哧一笑,“还愣着做什么,这可是夫人给的!” 一语惊醒了两个小丫头。均一喜,接过来冲着唐浅浅就是一躬身,“谢谢夫人!” “好,吃吧!” 唐浅浅抚着这两个小丫头,示意她们就在这边吃着。 不然若是让胡嬷嬷知道,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 两个丫头坐在一边的凳子上,面对面的吃着。 外头的日光透过窗子进来,像是薄纱笼罩在两个小丫头的身上,独独的让人移不开眼。 唐浅浅瞧着,嘴角就不由得弯起来。 一旁的桃红瞧着,不由感慨,“……也亏得她们是遇上了小姐!” 低低的声音轻叹,唐浅浅也有些恍惚。 当日在容阳郡她和少聪一面分别之后,就请了胡老丈驾车远行。 路上,父亲入殓大葬,身在远方,她只能如斯祭拜,只是还没有到容阳,胡老丈的家人就赶了过来,说是其家人惹了官司,家中的一家五口恐怕要出事。 而如此境况,胡老丈竟还是要坚持着送她们,不为其他,只为言而有信。 早在她选这位胡老丈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个实诚的,却不知道竟是如此。 心怜惜,她打听了胡老丈的官司,大约的知道情形,就给了胡老丈百两的银票。胡老丈自是不肯收,最后她也只能说是日后再来取。 胡老丈千恩万谢的走了,可她这番作为却是不纯粹……当时,她把那个重要的物件儿给了少聪,让他给父亲陪葬,一来是真的有心如斯,二来,却是在看某个人的反应。 当日在唐家祠堂,她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情,只是那时不过是猜测,而后,却是证实。 若是他认得那样东西,定然是会问少聪是不是见过她。而少聪又怎么能驳得过他! 若是他没有来寻,那她离开的就坦坦荡荡。而若是他派人来寻了……不管胡老丈会不会坦诚相告,并无所谓,只她给的那张银票,胡老丈就不会被为难。 结果,她守在客栈不过三日,就看到了他的人。 那时,心的波涌,竟是如浪翻滚! ……因为她交给少聪的不是其他,而是当初父亲给她的“神兵”兵符。 若非是深知道当中内幕,他又怎么会认得这块儿兵符? 而那个卢尚书家的公子,若非是从何处得到什么隐秘的消息,又怎么会知道“神兵”在父亲手中? 更甚是,身在太子府中,唐嫣然又怎么会和卢家搭上关系? 这一切一切,就在她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料想过种种可能。 只是当亲眼看到之后,却还是不相信。 怎么能—— 怎么会—— 即便并无实证,即便都不过她无事生非,无中生有。 可兵符的事情,他定然知情! 或这仍不过她所猜想,可又能怎么样? ……不管结果如何,她是不愿这么回去的。 所以,她离开,是对的了! 所以,不过简单的动了动脑子,拖了那么七八日,就在那些影卫以为找到她的一刻,化作不见。 而实际上,她却是返身回去了荥阳郡。 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既然是在荥阳发现的她的踪迹,那她就守在这里。 只是或许就是缘分,她堪堪易容回来,就看到了胡老丈一家流露街头。 她本不想留意,甚是想要躲开,可最后还是忍不住相帮。 太过实诚的胡老丈用自己唯一的房产为邻居作保,结果邻居久借高利贷,无力偿还,一家自杀而亡,胡老丈便成了最后的偿还者。胡老丈无奈,只能卖掉了自己赖以维生的车马,和自己的婆娘,还有两个孙女一起流落街头。可即便是如此,那些放高利贷的还是不肯放过这一家四口,各种刁难,各种欺辱,到最后,竟是光天化日的要把那两个孙女卖了去。 唐浅浅拦了,她问胡老丈,为什么不动那百两的银票。胡老丈说,这本就不是他的,他不能要。 一个老人家,身处劫难,却还执拗着守着那看似好笑的信念,即便愚不可及,可又是世上几个人能做到的? 她心头微震,似乎有什么冲了开,她终于还是帮了胡老丈。 而却不料想胡老丈一家感激,自请卖身为奴,说什么也要伺候在她身边。 无奈,她买了田产宅,帮了曾经在胡老丈一家给予援手,后来又被高利贷者胁迫险些关门歇业的包子铺,暂居此地。 ……回想那日从唐家祠堂出来,燕舞酒楼,方家商船,车马,一路辗转。她本想寻个安静的地方,最后却是阴差阳错,落脚在这里。 如桃红所言,所幸胡老丈一家是遇到了她,所以如今才能安稳度日。 可她呢?若非是遇上胡老丈,她,桃红还有福儿此刻还不知道会在哪里? 而心境,又和现在差许多少? ——“夫人,夫人?” 忽的,桃红的声音在耳边回醒。唐浅浅回神。 旁边,桃红有些担忧的看着她,“若是夫人不适,就请他们改日再来吧!” 唐浅浅笑笑,“无妨,只是胡思乱想了些,有些入了神儿……怎么?” 桃红不知道唐浅浅说的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可看唐浅浅的疑问倒是知道先前并没有把她说的听进去,桃红道,“方记印版老板过来,说是有要事和夫人商量!” 唐浅浅略微沉吟, “请他进来吧!” “是!” ……………… 当桃红带着一名胖胖的四十多岁的老板进来的时候,唐浅浅已经落座在屏风之后。 隔着一道屏风,方记印版老板并看不到唐浅浅的模样,可头顶上只觉得一道沉光落在他的头顶上,饶是他在荥阳郡也是见多识广,还是有些头皮发麻。 “见过夫人!” “方老板客气了!”唐浅浅抬了抬手。 方记印版老板起身,胡嬷嬷也便是胡老丈的老伴儿奉上茶,方记老板谢了,接过来,可也没有来得及喝,就放到了一边。 “夫人曾要咱们方记刻板出来福牌,当时夫人说那套福牌多刻套一些也无妨,所以,咱们也就顺手多刻了一些。可也就是咱们刚把福牌摆上,就收到了订单,现已经卖了不少。今儿此来,便是来感谢夫人!” 说着,方记老板就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袋子,“按照方记曾立约之誓,但若有得宜之约,五五分成,所以,这些是夫人先前福牌的利润所得!” 虽那个袋子并没有打开,可隐约露出来的,却是黄橙橙的颜色。 唐浅浅看得出来,是金叶子。 唐浅浅不置可否,立在屏风一侧的桃红瞧了眼,也是视若无睹。 屏风之外的方老板眼中的神色微微一凝,心登时有些凛然。 明明一袋子的金叶子,不过就是看似随便想出来的有趣好玩儿的物件儿,就能挣到如此多的钱财,但凡是任何一个人见到了,别说是身在宅中的女子,就是行走惯了江湖商家的男人怎么也会流露出点儿异样来,可现在,别说是这位夫人,这位夫人身边的侍婢也没有流露出什么神情来。 这若非是不解当中商机,那就是根本就不把这些钱财放在眼里。 而显然,是后者。 思衬片刻,方老板起身,很是恭敬的一躬身,“适才方某并未坦言,得罪之处,还请夫人见谅!” “哦~?” 屏风后的夫人微微扬声。 方记老板面有腆色,“实是方某私心,窃以为夫人还有谋娱之术,此来也是为如此!” 唐浅浅挑眉,眼中激赏一闪而过。 所谓福牌,也不过就是曾经的扑克牌,为了让这阵子的时候好打发,她就去了趟荥阳郡最大的印版社,方记印版。 自然不过一套的牌路,即便是最大的印版社也不是这么轻易答应印成的,所以她并不吝啬钱财,只是这一大方,却是把印版的老板给招了出来,也便是在她去看印版的时候,这位老板就和她见过了面,商量着能不能多刻出几套来,且给她刻套的价钱也少了一半儿。 她倒是无所谓,只是没想到这个老板竟然这么快就来寻她了。 目光之狠毒,倒是不逊。 只是倒也坦诚率直。 唐浅浅笑了笑,“方老板眼光不错,我这里的确还有有些小玩意儿可以摆弄出来,倒也是这边从没有见过的!” 但听着唐浅浅的话,方老板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立时一喜,只是面上还是强自镇定着,“但有夫人所讲!” 也就是随便她提什么要求了! 唐浅浅盯着方记老板的眼中多了几分幽光,“我倒也没什么想要方老板去做的,只有一问,还请方老板坦言!” “夫人请说!” “你方记印版和江南方家是什么关系?” —————————— —————————— —————————— 感谢亲们的支持! 4张月票【慕容薏箬】 2张月票【wuhua999】【hu3338777】【15072922889】【rosey0woo】 今儿六一,儿童节快乐! 另外!加更的事情记错了,是周日 尘埃落定(四) 尘埃落定(五)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尘埃落定(五) 方记老板一愣,茫然道,“夫人可是说江南首富方家?” 唐浅浅轻轻一笑,“这世上还有什么人家能饶得我问的?” 轻飘的一句话就让方记老板的面上狠狠一沉。 看来这位不止是他所以为的那般贵胄。 “实不相瞒,江南方家和鄙号确是有些远亲,可已经久不在一处了!”方记老板说道钿。 也就是说江南方家和这边八百年前是一家,现在已经是两家了! …… 唐浅浅看了眼那个方记老板,低头品茗着自己手边上的香茶匝。 隔着屏风,方记老板并看不清唐浅浅脸上的神情,只是见那位夫人低头不语,一时有些无措,拿起手边上的茶抿了口。 立时,方记老板的眼底就有些发亮。 这茶并不算是最上乘,可在荥阳郡已经是极好的,只是让他惊愕的不是这茶的品质,而是泡茶出来的味道。 所谓茶,茶的本身是一绝,另一绝就是泡茶的手段。 这手段之精炼,竟是把这茶香几倍的浓郁出尘,饶是他这半辈子品过了各种好茶,这一刻也以为这茶水世上难寻。 要知道这耀国烹茶最为不凡的并非商户,而是官门大家之户,尤其宫中,更为称赞。 “方老板!”突的,屏风之内,那位夫人道。 本就对那位夫人心生敬意,此刻因为品了这茶,更有些忐忑的方老板回神,放茶盏,再度起身,“夫人!” …… 唐浅浅看着他,唇角轻柔一弯,“我不管方老板所言真假,只有一个要求……” ………………………………………… 一个时辰之后。 方记老板殷殷告退。 相送的胡老丈关上宅门,方记老板脸上的笑意立刻就敛了大半。 随同方记老板一同前来的心腹伙计见状,嘴角不自觉的撇了撇,“这个胡老丈,跟着这位夫人之后竟然也狗眼看人低了!” “住口!” 方记老板陡然喝止。 伙计闭了嘴,不解茫然的看着自家老板。 方记老板瞪了他一眼,“这位夫人华贵,便是日后在街上遇到胡老丈,你也要客气些!” “是!” 伙计不敢违拗,忙应诺。 方记老板像是满意了,转身离开。 两人形色匆匆,就在要拐出这条巷口的时候,伙计突然想到一件事,脚急着向前几步,“那老板,日后我们还来不来了?” 方老板脚一顿,耳边,离开时候,那位夫人叮嘱他的话仍在耳边回转,——“日后,方老板不要再来我这里了……这也是为了方老板一家荣宠着想!” 方老板眼底微黯,摆手,“日后,我们不用再来了!” 伙计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老板——” “不要再说了!” 方老板斥责,“记住了,准没错!” 看到老板生气,伙计忙应声,不敢再说一句。 很快,两人消失在巷外。 ………………………… 宅门之内。 桃红不解,“小姐为什么不要他们过来?” 唐浅浅轻叹,“傻丫头,我是为了方家啊!” 方家? 桃红一惊,“难不成这个方记是方家的……” 唐浅浅点头。 那几日在船上,她和方云来促膝长谈。她告诉了他一些她所知道的经商种种,而他也把自己方家旗的旁支等等大概的给她讲了遍,虽当时她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可她一心二用的本事倒是非同一般,所以还是大概的听了进去,而其中荥阳的印版也正是方家的隐秘的旁支之一,幕后的老板正是方云来。 或者荥阳这边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她毕竟是用了方家的财势才离开京城,也不免某个小心眼儿的人会做出什么来…… 突然间,一阵烦闷,唐浅浅放杯盏, “上街去逛逛吧!” ———————————————————— 虽天色寒凉, 荥阳郡的街道上,还是很热闹。 唐浅浅头上带着毡帽,半遮掩着面容,身侧的桃红本就是掩去了本来的容貌,并不太惹人注意。 唐浅浅说是在街上逛逛,可也并没有什么想要买的,转过了几家商铺之后,唐浅浅就和桃红去了荥阳郡上最大的酒楼。 这时候,酒楼的人并不多,店家也都是有眼色的,自然立刻给预备了雅间。 桃红跟在唐浅浅身边久了,知道自家主子喜欢吃什么,张嘴点了几个菜色。唐浅浅一边品着茶水,一边往窗外看去。 街道上的人来人往虽没有京城繁华,可也是和泰安详。 眸光微转,唐浅浅看到了几道人影,眉心皱了皱。 这时候过来伺候的店家返身去准备菜色,桃红正看到唐浅浅的视线,她侧目往外看去,在看到外面的几个人影之后,嘴角一撇,上前就关上了半截窗子。挡住唐浅浅的方向。 “夫人不用理会他们!” 也难怪小姐面色不虞,那几个高利贷的,真是让人厌恶。 …… 或是正巧,桃红和唐浅浅说着的时候,街上的那几个人正好抬头看过来,当中有眼色精明的,一眼就认出了侧目对着他们的桃红。 桃红面色清秀,并不甚让人多留意,可当初桃红在帮着胡老丈的时候,倒是让他们很不痛快。 “是那个丫头!”那个脱口而出。 “谁?” 旁边的人疑问四望,那人赶紧的往那边指过去。 很快,这几个人都认出了桃红,脸色都有些不快。 而雅间之内,窗口之侧的桃红或正是巧了,转头往街上看过去。在看过他们的时候,眼中不屑闪过。 那几个人,怒了。 ……………………………… 酒楼。 很快,饭菜就端了上来。 唐浅浅叫着桃红一起品尝。 身在外面,唐浅浅本来就没有这么多的规矩,桃红也习惯了。 只是不同于唐浅浅品尝的优雅,桃红吃的很快。 唐浅浅瞧了桃红一眼,“急什么?” 桃红面上微腆,嘴上还是嬉笑,“奴婢是想给主子泡茶的!” “……” 唐浅浅不置可否,想起茶道,桃红的手艺还真是不错。 桃红起身,退步,便往房门外撤过去。 唐浅浅眼角捎带,唇边一抹清浅笑意,“这就去泡茶?” “……” 桃红面上一红,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已经被主子识破了,咬唇,“……就是想教训他们一!!” 话音未落,外面已经有急促的脚步声登上楼梯。 唐浅浅无奈,摆摆手,“快去快回!” “是!” 桃红眼中一亮,闪身就出了去。 房门关合,几乎同时,唐浅浅就听到了外面的叫嚣声,“就是这个丫头!” “你们想干什么?” 桃红的低呼声起。 然后,就又是几声“砰砰……”的摔打声。 唐浅浅扶额,凝神在跟前的饭菜上,各自又吃了几筷子。 最后起身,拿起旁边的毡帽戴上,遮住面容。 那些人比起桃红来不过尔尔,可这样纠缠去,也未免搅扰了食欲。 但听着外面的声响已经小了不少,唐浅浅刻意放重了脚步,走到门口,拉开门。 …… 随着房门打开。 “砰——”最后一声重物落地。 尚算宽敞的甬道之内,四里躺倒着人,差不多七八个人之多。正当中立着的正是桃红。 桃红的身上没有丝毫褶皱,在看到唐浅浅出来之后,脸上的肃穆立刻化作笑意,“夫人,要回了么?” 说着,就到了唐浅浅的身侧,托住她的手腕。 唐浅浅只当是没看到躺倒在地上不住呻吟的一众人等,斜睇过她, “你泡的茶呢?” “……” 桃红吐了吐舌头,眼角瞥到倒在旁边的某个人要伸手过来拽自家小姐的一角,一脚过去,那人直接晕了。 随之,围在外面看着目瞪口呆的一众人等不约的倒抽了口气。 那几个男人本就是让他们不齿的混混儿,先前看着他们一拥而上的过来,就为这个女子捏了把汗,没想到这个女子竟是几就把七八个大男人给摔倒在地。 而这便已经让他们惊愕了,现在人家一脚过去,竟是直接把一个大男人给踢晕了。 桃红不经意的抬头,那些围在外面的众人竟是有大半儿都扭头,不敢去看她。 桃红愕然,先前她可是记得他们都是一脸惊叹的瞧着她的啊! 而看着这一幕,唐浅浅险些再度扶额。 “走吧!” 唐浅浅抬脚先行。 桃红后面紧跟着,只是还没有楼,店家就犹豫着过来,“夫人,这……” 虽是在楼道之内发生的争斗,并没有伤到什么人,可桌椅什么的,还是损害了几个。 “是他们先闹事的!找他们!” 桃红站到前面,店家一个哆嗦,忙不迭的点头往后退。 桃红说的没错,再说见识过桃红的功夫,也都不敢上前了。 ………… 唐浅浅和桃红一路来,整个酒楼竟是有些诡异的寂静。 大多的目光都落在桃红还有桃红身边这位神秘夫人身上,神色迥异。 唐浅浅主仆视若无睹,只是也不过刚从楼梯上走来,酒楼外“呼啦——”一涌而来不少的官兵。 酒楼之内,也几乎同时喧声乍起。 领着官兵来的人,正是那些人当中一伙的其中之一。 眼看着桃红安然无恙的来,那人伸手一指,“就是她,就是她!” 桃红面上一沉,这时,楼上被桃红打的站不起的几个人也都相互扶着到了楼梯口,几乎异口同声, “官爷,这个丫头仗势欺人!!” “官爷,看她把我们打的!” “……” 为首的官兵看看安然无事的桃红主仆,又看看楼上显然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几个人。上前过来冲着唐浅浅一拱手, “请夫人随我等去趟衙门!” 所谓民不与官斗,何况那名官兵神色还算是恭谨。 只是荥阳的百姓大都知道这高利贷家伙们和官府也是有些关系的,而这主仆两人才不过来了不到一月,就算是别有尊贵,可也是外来者。 这在众目睽睽之或许还能有些体面,要是真的进去府衙,又有谁能知道这位大腹便便的夫人会是如何!! 众人各自猜测着,自也有些人忍不住喊出声, “夫人不要去!” 只是立刻,为首的那名官兵就冷眼过去,围观的人们立时又是噤声。 唐浅浅微微一笑,冲着发出声音来的方向颌首,算是感谢。 而后,她抬眸,毡帽的眸子瞧着面前的那位官兵, “官爷,你这可是颠倒黑白?” 旁处的人倒是感觉不到什么,只觉得这位夫人的话语平缓,雍容华贵。 只是为首的那名官兵察觉的清楚,就在这位夫人说话的同时,一股凛然之气从这位夫人的身上压迫过来,让他不自觉的想要后退,避开锋芒。 而脑袋里想着,脚不知不觉的也就是这么动了。 当那名官兵意识到自己后退之后,眼底一闪恼怒。 他抬眼,扯出个笑来,“夫人过虑了!” 转身,冲着身后的兵士摆手,“把他们也带走!” “是!” 兵士们一拥而上,把楼梯上的那几个人也往楼带。 也就是摆明了不管谁是谁非,就去衙门解决。 “夫人!” 桃红也意识到不对,上前刚到了唐浅浅身侧,就听着外面已经有小女孩儿的呼声,“夫人——” 门口的众人不约的回头,而这稍许的缝隙就被一个小女孩儿给挤了进来。 小女孩儿满脸泪痕,冲到唐浅浅跟前“噗通”一声跪倒, “夫人,奶奶不见了!” 这一哭声,一众哗然。 桃红脸色一变,“什么?” 小女孩儿抹了把眼泪,又说了一遍,“夫人出门之后,我们就去找奶奶,奶奶经常去的地方都找过了,可怎么也没找到……夫人,求求夫人,救救我奶奶吧!” 小女孩儿的哭泣让四周的人脸上神色各异,有不忍,有怜惜,有深思。 在场的数十名官兵,脸上更是一阵青一阵白。 明明这种事情要去找衙门的,而官兵就在眼前,可小女孩儿根本就没看到,眼前只有这位遮掩着面容,大腹便便的神秘夫人。 唐浅浅的眼底闪了闪,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名官兵,“这位官爷,怎么说?” 微微拖长的语气,俨然有些嘲讽。 官兵自觉脸上有些挂不住,脱口而出,“你家夫人都自身难保了,帮不了你,有什么事儿到衙门去备案!” “夫人,请吧!” —————————— —————————— —————————— 感谢亲们的支持! 【fh0217】2张月票【石果子】【霁川】月票 精彩明天见! 尘埃落定(五) 尘埃落定(六)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尘埃落定(六) 官兵拱手,看似和先前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眼底微微流转的眸光或多或少的泄出了点儿情绪。 而立在官兵后面的,赫然是和那些高利贷一伙的那人脸上则是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得意。 唐浅浅看在眼中,嘴角微微一勾洽。 这倒是在逼她了钤! “桃红!”唐浅浅清冷一笑。 桃红一凛,先前脸上的淡若立时消无,只是转瞬,周身已经冷气勃发。 站在前面的官兵先受其中,神色微变。 …… “扶她起来!”唐浅浅道。 “是!” 桃红弯身,扶小女孩儿起身,轻声低语, “放心,夫人会帮你的!” 小孩子总是敏感的,也察觉到旁边的情势不对,只是本心里是信任这位夫人的,所以,抽噎着,站了起来。 唐浅浅淡淡扫过众人,即便隔着毡帽,面前的众人也觉得眼前的这位夫人眸色如钉,根根的都扎在他们的身上,落在哪里,哪里就有些莫名的发疼。 唐浅浅才不管自己的视线是如何的盯人,她转身走到一侧的桌旁,坐。 随后,抬手,摘自己头上戴着的毡帽。 一路上,她也时不时的给自己易容化妆,并不想自己的模样显露出来,可在这里定居之后,她身居少出,又为了福儿,就把脸上那些不该有的东西都洗了去,就是此次出门,她也没有掩饰半分。 是以当毡帽取,在场的众人不约的都有些呼吸停滞。 这位堪堪来到荥阳不过一月的夫人,虽腰腹便便,看似行动不便,可雍容华贵的衣衫已显不凡。 毡帽之,也有不少的人猜测过会是如何的容貌,却是怎样也想不到竟是这般惊艳震惊。 柔和的眸光如水,流动的眸光像是镀上了鎏金,溢彩四溢。 细致的眉眼,每一处都绝美倾城,可明明如此娇媚无双,只唇角微勾,笑意浅浅,却好似普渡众生的菩萨。 或旁人会以为是亵渎了菩萨,可眼前的这位夫人却又是比菩萨更为美丽,更为雍容。 只是坐在那里,就让人不敢亵渎。 “我是不会去的!” 那位夫人说着,唇角的笑意又是弯起稍许。 似明言,又似挑衅。 那名官兵眼底闪了闪,咬牙,“夫人这是无视朝廷礼法!” 按照耀国国法,无视朝廷礼法,轻则杖责,重则发配。 这俨然便是一顶大帽子压来,周围的人都不约的吸气,只是坐在那边的夫人却是不惊反笑, “那又如何?” 官兵的眼底炙光一闪,“那就不要怪我等不客气了!” 话音落地,那名官兵身后就有几名兵士过来。 …… 桃红嘴角一抿,就要上前,唐浅浅眼角掠过,桃红脚的动作微微一顿,而也就是这稍许的迟钝,那几名官兵已经到了唐浅浅的跟前。 唐浅浅唇角笑意和缓,目光从那几名兵士的身上扫过,俨然若是丝毫不把这几名兵士放在眼里。 可即便如此的目光看过来,几名兵士的身上还是一凛,险些就要退去。可想到身后的官兵头头,还是咬牙。 “得罪了!” 伸手,就要往唐浅浅的肩膀上扣过去。 只是那几名兵士也就是刚伸手,眼前一阵劲风。 “蓬”“蓬”“蓬”三声。 一刻,那三名士兵已经被摔到了对面的墙上。 酒楼内,竟是一时起尘土。 众人再定睛一看,那位稳坐在座位上的夫人面前,正挡着三位穿着青衣的男子。 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眼中看似平波无痕,却让人一眼看去,浑身的血液就开始泛凉寒彻。 站在最近处的那名官兵因为眼前这突来的变故一惊,随后大喝,“大胆——” 三个青衣男子却是看也不看那名官兵,反身冲着坐在椅子上的那位夫人单膝跪倒, “夫人受惊,请夫人责罚!” 整齐划一的动作,异口同声。 …… 那名官兵眼底一寒,正想要发怒,只是目光掠到一处,陡然就冷静来。 这三人的手上都拿着一柄剑,虽不见剑刃,可剑鞘上的鱼纹却是赫赫然显现。 鱼纹宝剑,都是世上卓越,每一柄都是价值千金,而这样的宝剑却是在这三人手中。 且这看情形,还是这位夫人的人。 若是这位夫人富可敌国,也好说。只是怕就怕这三人如斯整齐划一的举动,还有身上凛然的气势。怎么也让人不敢小觑。 这厢那名官兵正犹豫着,就见那位夫人已经起身。 夫人身边那个叫桃红的侍婢也已经过去搀扶住。 姿态之优美,竟是无丝毫违和之感。 …… 唐浅浅淡淡的扫过这三人,“一炷香之后,我要见到完好无损的胡嬷嬷!” 丢这句话,唐浅浅起步离开。 唐浅浅几乎走到那个官兵身侧,那个官兵才回过神来,侧身就要拦住她,一名青衣人已经先拦到了那名官兵面前,“大人,还是不要妄动的好!” 手中剑柄所指,正是那名官兵的命脉所在。 那名官兵脸色陡然一变。“光天化日,竟敢辱没——”官差。 青衣人阴恻恻一笑,“恐怕这位大人还有大人上官,都承受不了对我家夫人不敬的罪过!” 立时,那名官兵脸色一白。 …… 后面的那些官兵看到自己的同僚诡异的就被推到了墙角上,就已经有些惊恐。就连那些肇事的高利贷们也都额头冒汗,腿脚乱颤。 先前只是一个侍婢的丫头就已经让他们吃不消了,这又来了三个一看就是高手的家伙……难道是他们的末日到了? 于是,等那名官兵清醒过来,唐浅浅她们一行人早已经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而酒楼内,还是诡异丛生。 “大人,我们怎么办?” 身后,一个士兵问。 那名官兵咬牙,“还能怎么办?回去!” 必须赶快的回去禀告上官,这,这定然是大事!关系荥阳郡的大事! ************************************************************** 荥阳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短短的半个时辰,酒楼的事情就已经传的大街小巷,几乎尽人皆知。 以往尚算清静的宅门之外,已然多了不少的目光注视。 平民百姓,商家店铺,官家爪牙……几乎各自都在猜测着宅门里住着的究竟是何方贵人家眷。 只是黑漆的宅门仍是紧闭。 …… 就在宅子的女主人唐浅浅回来还不到两盏茶的工夫,胡嬷嬷毫发无损的回来了。 胡老丈一家喜极而泣,对护送唐浅浅回来的那几名青衣人也恭敬有加。 胡老丈虽不过布衣,可先前几十年也是有些见识的,知道这几位夫人家的随从不同一般,很快的就整理出了住宿的地方。 几名青衣人并不推辞,一番整理之后,就有青衣人守到了唐浅浅住着的内宅之外。 抱剑肃然而立。 只是唐浅浅和桃红就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宅子里多了这几个人,仍和之前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桃红照例做着唐浅浅喜欢的吃食,伺候的周到。 唐浅浅也照例在院子里遛弯儿,叫那两个小丫头一起聚在子里玩福牌,还有其他的有趣的东西。 容光焕发,笑意声声。 于是,时辰过的依旧很快,很快唐浅浅用过了晚膳,睡意涌上。 “时候不早,睡吧!” 唐浅浅吩咐着,躺到了床上。 …… 床纱笼罩。 淡淡的馨香入鼻。 唐浅浅闭上眼睛,渐入梦乡。 梦里,依稀的浮现出某个人的身影。 她渐行渐退,想要躲开,可偏偏那个人的模样还是在她的眼前渐渐清晰,渐渐明朗。 终,搅扰了她。 ………………………… 荥阳郡郡守府衙。 书房中,灯火通明。 荥阳郡郡守面色深沉,在书房之内不住的来回走动。 此地,虽远离京城,可幸而他和京城的一些官员尚算友好,一些情急之事,他这边也能早一步知道一些。 前阵子京城的那位卢“尚书”作乱,弄得京城的官员人心惶惶,唯恐不能和那位“尚书”大人撇开关系。那位太子殿也不知道从哪儿掌握了大批的证据,逼得朝中相当的官员纷纷自请贬谪,就是他也有些忐忑。毕竟当初那位“尚书”大寿,他也送过一些贵重之物。如今,难免那位太子殿不会旧事重提。 只是这边还没有松口气,那边就听说了自己这个小地方竟然出现了鱼纹剑。 旁人不知道鱼纹剑是怎么回事,他却是听说过的,如此价格千金,别说是商家大户,就是一般的官宦之家也难有。更不要论一子出来了三位! 还有那位夫人的雍容华贵,凌厉逼人……半年前,他曾去京城叙职,虽不甚清楚京城各家贵妇人的样貌种种,可也见过几人,当中凌厉华贵之女子均都是一品诰命之衔。 所以,那这位夫人,定不同寻常! 再加上所言三个青衣人均魁梧精湛…… 难不成,难不成——荥阳郡郡守只觉得自己的背脊上一阵发寒。 一咬牙,荥阳郡郡守几步到了桌案前,起笔疾书。 手腕抖动,笔墨纷纷。 却是在手的纸墨堪堪写到一半儿,眼前的烛光忽的一晃。 随后,一股杀气凛然而至。 荥阳郡郡守一顿,笔的墨汁落,凝结在纸上,结成墨珠。 即便他的目光仍落在纸面上,也能察觉到那凝聚在自己头顶上的杀气。 ……只要他一动,或者一刻,他的脑袋就会离开他的脖颈。 “大,大侠,何人?” 强撑着腰腹结着的一口气,荥阳郡郡守低喝。 四周并没有人说话,只有半掩着的窗子外面,风声鹤唳。 书房内,也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可偏偏,这股杀气,便是让人无可忽视,无处不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好像只是转瞬,荥阳郡郡守的额头上聚集的汗珠凝落,滴到纸面上。 几乎同时,一声轻嗤入耳而至。 荥阳郡郡守全身紧绷的神经再也控制不住,一颤,跌坐。 再颤栗抬头,书房内,空无一人。 难不成刚才只是他的幻觉? 可怎么又是这么真真的让他全身汗湿! 荥阳郡郡守深吸了口气,目光随落,脸上立刻又是煞白。 他先前写的那张纸已经不见,眼前显而摆放的纸张上正是明赫赫的画着一个图形。 他认得。 正是影卫烙印。 ———————————————————————— 天色清亮。 唐浅浅洗漱过后,优雅的准备用早饭。 伺候在侧,似乎从早晨伊始就有些怪异的桃红担忧的凑过来, “夫人昨儿没有睡好……” “……” 唐浅浅夹着饭菜的动作一顿,抬眼瞅了眼桃红,“夜有所思,自是无法安睡……” 这个丫头就睡在自己房间的外间,她有没有睡好,还用问? “……” 桃红脸上的表情一滞,“奴婢绝没有别的意思!” “嗯~!” 唐浅浅点头,吃着饭菜,“若是两个月之前,我倒也信你的这番鬼话,现在么……”已经全然不信了。 桃红吐了吐舌头, 自从出来这阵子,她觉得自己比起先前已经明显聪明了许多,只是不知道自己这发展进度还是全然在自家的主子手里掌握着。 “夫人英明!”桃红逢迎。 唐浅浅却是皱了皱眉,停了手里的动作。 “怎么不唤‘小姐’了?” 桃红嘴角一抽,“主子,您就饶了奴婢吧!” 那“小姐”的称呼不过就是私里让主子发泄用的称呼,现在这太子殿的影卫都已经光明正大的寻到这里来了,就是给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再这么称呼了啊! 唐浅浅扯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来,低头继续吃饭。 看到主子应该就是顺口一说,桃红松了口气,侧耳倾听着四周并没有什么人的耳目,低声道,“今儿庙会,奴婢陪夫人逛逛吧!” “……” 唐浅浅没说话,仍吃着饭菜。 桃红咬了咬唇,躬身退去。 只是在桃红转身的霎时,身后,声音传来, —————————— —————————— —————————— 感谢亲们支持! 么么哒! 尘埃落定(六) 尘埃落定(七)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尘埃落定(七) “好!” …………………………………… 荥阳郡庙会。 每半个月一次。 四处的商家商户都在这日开张迎铺,街头人头攒动,热闹的很铋。 上次庙会的时候,唐浅浅顾虑着胡老丈一家,只是坐在酒楼上,从上而望。只是那时她也觉得热闹,还想着若是有机会一定要亲自到里面参与。 京城也很繁华,可比起荥阳郡的庙会来,还是不如热闹。 此刻,唐浅浅头上仍戴着毡帽,身前身后都有一名青衣影卫守护,身边还有桃红在侧南。 毡帽之,只能看到鼻端之的美好。 虽街道上热闹非常,可因为前阵子就已经有些名声的青衣人,还有“神秘夫人”的传闻,所以这一路上,唐浅浅并没有觉得如何拥挤。 眼前的街道虽不甚宽敞,可满脸欣然的普通人们还有络绎的叫卖声,各种香气盈盈都让她的心情变得轻松,变得愉快。 她不是没想过就此悄悄的离开,隐身无踪。 可耀国是他的地盘儿,她的腹中还有几若临盆的福儿。 或是她懦弱,这个时代的产子堪是拿自己的性命相搏。 她还不想自己出什么事! 所以,她安然的在荥阳郡住来。 她原本可以不这么快把守在暗处的影卫逼出来,可既然他们逼得她不得不如此,那也就是说某个人的耐性已经快到尽头了。 这次,是她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走在街头,亲自体会着这般的热闹景象了。 所以,既然桃红也是为了她好,她又何必拒绝! 唐浅浅挽着桃红的手不可察的紧了紧,目光漾然,唇角笑意轻泛。 桃红察觉到自家主子的异样,唇角也忍不住微微扬起。 昨儿胡嬷嬷失踪,先她以为是高利贷那边惹出来的,毕竟先前和胡老丈一家聊天,也知道这一家几十年来一直和人交好,除了高利贷那边,也就没有其他的仇人了。可胡嬷嬷被救出来到现在,她并没有听到关于高利贷那边的什么消息。后来她又问胡嬷嬷,才知道胡嬷嬷是被人打晕。简单说,就是胡嬷嬷闭上眼睛的前一刻还在宅子里,睁开眼睛之后,就又在宅子里了,若非是胡老丈和那两个丫头一直哭泣呜咽,胡嬷嬷都不知道自己被人抓走了。 能做出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又恰恰是在酒楼事件前后,时间之紧凑巧合,除了那些人,她想不到旁人。 也难怪主子在听了小丫头说胡嬷嬷不见之后,就唤了她的本名,并露出了模样——主子就是为了逼那些人出来。 所以,主子早就想到了! 她一直不知道主子为什么离开京城,虽告诉自己不管生死都陪在主子身边,可偶尔想到主子和太子缱绻情深,仍是一头雾水,尤其主子前些日子根本就是在躲着太子! 现在,她仍是不明白! 只是有件事她明白——既然影卫现身了,那她们也就快要离开这里了。 所以,唯有能让主子心有一丝欢快,便是足够了。 “夫人,那边的杂耍,极好!” 桃红指着前面热闹的某处,欣然之色溢于言表。 唐浅浅眸底微动,唇角的笑意也渐次深浓,上次庙会,她在酒楼上只是往那边多看了几眼,没想到桃红就留意了。 真是好丫头。 “去瞧瞧!”唐浅浅道。 ………………………… 说是杂耍,也就是杂技。 但见热闹的大街上,自动的给开辟出一块儿空地,空地四周挤满了人,看着正是热闹。 空地当中,先是有顶碗,柔术等等各种杂耍,惹得四处的叫好声赞不绝口。 唐浅浅一行人挤进去的时候,正当中正表演着喷火。 火焰从表演者的嘴里喷出来,在冬日里暖意十足,却让人看着惊心动魄。 饶是一开始桃红是因为主子喜欢才提及的,现在看到这一幕,也惊讶的瞪大了眼珠子,连连叫好。 唐浅浅也赞叹,没想到这里竟然有这么先进的东西。 只是毕竟唐浅浅的身子臃肿,一行人走走停停,最后还是决定找个地方休息。 因为人多热闹,所以休息的地方也不太好找,只是幸而她身边的这几位青衣人还算是显眼,很快就寻到了尚算僻静的座位。 唐浅浅坐来,因为是临街,头上的毡帽并没有取来。 很快,茶盏端上,糕点摆上, 两名青衣人守在身侧,桃红和唐浅浅相邻而坐,吃着尚算惬意。 只是这惬意并没有多久,就听着外面突的锣鼓声响。 随着,还有几声高呼。 “郡守大人令啦——” 唐浅浅微微挑眉,她听胡老丈说过,这三郡都是喜欢在庙会的时候颁布一些法令。因为庙会的时候人来人往,识字的人也自是不在少数,法令就更容易被人传播开来。且也能较快的知道百姓对法令如何态度种种。 所以,也可以说是这几个郡为什么都相对和睦的缘由之一。 唐浅浅不以为意,因为福儿的关系继续吃着自己跟前的东西,只是没过一会儿,耳边便已经有低低的议论声。 “郡守大人把‘聚义’帮给遣散了!” “真的?没看错?” “当然!” “……” 笃定断然中,更多的是松了口气的感觉,当中也难免有几道目光从唐浅浅主仆的身前扫过。 ‘聚义’帮的名字听上去很唬人,可实际上就是那些高利贷的头头名号。 虽在邻里多有不便,可似乎也没有做什么太过张狂的事情,而这突然之间就被解散取缔…… 唐浅浅吃着糕点的动作微微一顿,嘴角似有若无的勾了勾。 “我们走吧!” 唐浅浅起身。 “是!” 桃红应着,扶着主子一起离开。 ………… 唐浅浅一行人走出来,虽冬日寒凉,可街道上满是人头,倒也很有暖意。 只是身后的议论声刚刚消停,耳边又听到了另一件惊人的消息, “……一个月后,太子登基!” 后面的四个字,犹如惊雷响在唐浅浅耳际。 伺候在唐浅浅身侧的桃红自是很快就察觉到,桃红小心的瞧着自家主子,“夫人……” “无妨!” 唐浅浅浅浅一笑,抬眸往远处望去。 难怪他沉不住气了,原来竟是登基大典呢? 也对,父亲堪堪过世,而一生为国操劳忧心,死于忧患,身为继位的皇帝自不能怠慢了唐相膝唯一的女儿,何况她好歹是名义上的太子妃,又是怀着龙嗣。那皇后之位也便是只有她才堪堪重任。 只是她不问,那些影卫们也不说,若非是今儿听到的这个消息,她倒是还要被蒙在鼓里了! 不,他早就料定了她不会问,所以就是刻意的要惊她一惊。 ……果然,她还真是被惊到了。 唐浅浅扯了扯嘴角,心头一股的烦闷涌上来。刚才还老实的肚子也有些折腾了。 唐浅浅扶住自己的肚子,抬眸往远处看去。 但见布幡的招牌林立,竟是有些看花眼。 只是幸而,当中还是有个招牌,让她一眼就看了个清楚。 唐浅浅定了定神, 往前走去。 …………………… 上官商号。 因为正是庙会,人来人往,看货的,买卖的,络绎不绝。 一些走南闯北的人们知道上官商号是唐相家的产业,也就是现任太子妃的掌事之,再加上先前的那道旨意,上官商号更是别样热闹。 只是上官商号也不愧是几十年的老商号,所有林种仍是错落有致。 唐浅浅一行人走进去,立刻也有人过来招呼, “小店正有新上的好物件,夫人当真是赶上了!” “若是夫人看到什么顺眼的,尽可把玩……咱这可是老字号,价钱尽是公道!……” “……” 满面笑容,唇角含笑,还真是一个热络。 这是唐浅浅早就要上官商号上做到的笑容迎客,让客人有宾至如归之感的规矩。 这阵子在街头闲逛,发现有些店铺也袭用了几招,只是还尚且不如上官商号来的自然亲切。 唐浅浅不置可否,沿着一侧慢慢观赏。 伙计也不急,在旁边应承着,时不时的和另外的客人寒暄。 店铺之内,倒是笑语阵阵。 没一会儿,竟也有了好几笔单子。 听着商铺老板似乎越来越响亮的笑声,唐浅浅的嘴角也不由的泛上笑意,只是眉眼轻扫,眸光在落到一处之后。 唇角的笑意陡然一凝。 察觉到唐浅浅的目光,桃红也看过去,在看到那边摆着的物件儿之后,也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就在墙角的某个架子上,摆放着两个像是面人儿的物件儿。 栩栩如生的容貌,鲜明的衣衫,甚是腰间的玉佩挂饰,头上的珠宝碧玉生动不已。 只是,这模样,这穿着,却是赫赫然的与她原来住的太子妃宫里藏着的两件物件儿一模一样。 一个是他送给她的,是他。 一个是她送给她的,是她。 只是……怎么会,在这里。 唐浅浅走过去,那两个物件在她的眼前渐渐的清晰起来。 ……哦,是她看错了,不是面人儿,而是雕塑的木雕。 不是两个,而是一个。 面的底座,把这两个人儿连在一起。而不知道是不是工匠另作了调整,这两个显在自己面前的人儿竟是牵手而立。 底座上面还刻着一行小字——“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 旁边伺候的伙计看到唐浅浅的目光注视着这两个木雕,神秘的凑过来,“夫人的眼光不凡啊,据说这上面的人儿是太子殿和太子妃呢!这还是刚上来二十多天……” 桃红讶然,“是么?那又怎么能买卖!” 伙计一乐,“这您就不知道了,既然官家没说,那就无妨,何况这可是咱们上官商号独有的,姑娘您还不知道吧,咱们上官商号如今早就是皇家制造了,所以就是请回去香火供着,也是值得!……” 后面伙计还说了什么,桃红似乎也说了一些,只是唐浅浅什么都听不到,只觉得眼前似乎又有什么东西蒙上来。 朦朦胧胧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唐浅浅的唇角弯了弯。 她当然知道遮挡在她眼前的不是忽然而来的薄雾,而是她眼中的泪水迷离。 只是,她为什么要哭? 他的喜欢,他的宠,她都品尝到了。 他的阴谋,他的狠,她也见识过了。 所以,为了唐家,为了皇帝的尊严,她早晚也是要回去。 而他,那个位置也早就是为他准备的。 不过也是早一天晚一天而已。 所以,既然这些结果都是意料之中,又有什么她不能接受的? 可为什么,在他算计了她这么多之后,他又摆出这样缱绻情深的样子? ——若非是他授意,这两个人儿又怎么会出现在上官商号? ——从他把样子交托到完工到传到上官家的各个商号到现在,岂不是在她离开之后,他就开始这么办了? 而他这样所为,不就是要她看到? 在他做出了那般的事情之后,还以为她能像是先前那般面对他吗? 唐浅浅紧抿着唇角,急促的呼吸让身侧的桃红焦急万分。“夫人,夫人……” “无妨!” 唐浅浅抬手,再睁眼,眼前已经清明。 身侧不远,那个伙计似乎也察觉到了唐浅浅的异样,不敢高声。 唐浅浅淡淡的看了眼他,唇角勉强一勾。 “买了吧!”唐浅浅指着那两个相依在一起的木雕道。 “是!” 桃红应诺。 伙计显得很是高兴,只是也不忘在后面叮嘱着,“夫人,这可是要说‘请’的,万不能他言!” 唐浅浅没有理会伙计的多言,径自的离开。 桃红不敢远离,紧跟着夫人而去。 后面自然是交给跟随着的青衣人。 伙计还是不忘叮咛,“请务必记得是‘请’……” 青衣人看过去一眼,伙计立时闭了嘴,不敢多言。 ———————————————————————————— 终,唐浅浅还是没有在庙会上待得太久。 简单的用过了午餐,她就和桃红等人回去了。 一如从前时日,午间安睡。 只是,明明心头肿胀的难受辛苦,明明眼角总也忍不住的酸疼,可不知道为什么,竟是一沾到枕头,就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的,无梦。 直到鼻端嗅到一股香气…… —————————— —————————— —————————— 感谢亲们的支持! 【fh0217】的月票 手机安卓系统投票一张当三张用哦!只要扫描左手边的二维码就可以哦! 尘埃落定(七) 尘埃落定(八)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尘埃落定(八) 直到鼻端熟悉的香气笼罩…… 直到朦胧的视线中,一个人影似隐若现…… “你……” “醒了?” 清朗的声音透耳而过,唐浅浅激灵了铋。 就像是嗅到了深浓的薄荷,即便再困,也只能睁大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一身的青衣。 ……精致的轮廓南。 ……熟悉的眉眼。 ……清冷的神色,还带着一丝丝的疲倦。 是他! 竟然是他! 可,他怎么会在这里? 尚没有清醒的脑袋里还没有反应,眼睁睁的眼前的人已经倾身过来。 熟悉的菊香瞬间笼罩,心头陡然蔓延上来说不清是什么的心绪。 一刻,他已经揽过了她的肩膀,压着她再度倒到床上。 “我累了!” 灼热的气息久违的喷薄在她的耳后,随后,眼角落处,那双幽深莫测的眸子已经闭上。 没一会儿,均匀的呼吸绵长而来。 ……唐浅浅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久久。 直到觉得呼吸都有些滞住,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不知不觉的屏住了呼吸。 眼前的男子,近在咫尺。 不再是梦里虚无缥缈的身影或者声音,而是确确实实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他的头就枕在她的肩膀上,他鼻端的呼吸就在眼前。 ……就像是许许多多的日子里,他和她相依而眠。 眼中不自觉的又有些酸胀,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 紧跟着,眼角滑了什么,而后,滴落。 匆匆的,唐浅浅擦去了脸上的泪水,扯唇苦笑。 从离开京城到现在,她还从没有这么失态过。 她以为她已经清冷,却不知原来是没有看到他…… 在床上又待了会儿,唐浅浅拨开他压在自己身上的胳膊,了床。 转身离开的时候,唐浅浅看了眼床上的人。 咬唇,还是抬手给他盖上被子,并掖了掖被角。 他的眼有一团青色,显然并非只是她先前所以为的浅浅疲惫……她刚才确是刻意的忽略了。 ……………… 唐浅浅走出内室。 外面守着的正是桃红。 桃红看到她出来,过去轻声说了几句话。 唐浅浅听着,眼中一闪恍惚。 桃红说——“太子殿半个时辰之前就醒了,一直在床头看着小姐呢!” —————————————— 南耀羽觉得自己睡的很安稳。 他知道身的床褥并非他习惯躺靠的。 甚至明知道自己和衣而眠。 可还是很快的就沉入睡梦中。 整整四十日,他忙的不可开交。 卢家的势力要彻底连根拔除,唐相过世之后,那边的官员也需要平抚。 眼看继位在即,吏治整顿刻不容缓,疆土内外安定平和。 还有,四处里寻找她的踪影…… 他知道她是刻意躲着他。在诀带回她并不在沿江的消息之后,他就知道。 他知道她孝,借着唐相大葬,他以为能看到她,不想她早已经见了唐少聪,要他把那个东西埋入陪葬。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才明白,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若是其他女子,他会出言安抚,哪怕威逼利诱的哄劝回来。只要禁锢她在身边,就没有什么不能妥当的。可她不同! 她聪明,她狡黠,她善变,她不同与众…… 若是她真的不想要他找到,恐怕他会真的寻而不得。 而几次的扑空,也确信无疑。 最后,他只能暂且袖手。 只是朝政纷乱,唯有得知她的只言片语,才让他心有稍安。 夜间闭目而眠,却好似她仍在身边,娇柔呼吸,笑语盈盈。 几次惊醒,他方知道自己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中了她的毒! 缠绵之毒! 所谓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饶是情深似骨,却又不过一场美梦而已! 只是即便梦,他也不舍…… 忽的,似乎是从梦中醒来,又好像根本就不曾安睡,南耀羽坐起来,睁开眼睛。 头顶上青纱帘帐,没有皇帷纱帐,碧玉堂皇,只有一片的幽深,还有几点烛光辉映。 这是哪里? 脑中似乎有恍惚一闪而过,只是侧目,在看到床头软塌上坐着的人时,南耀羽的眼中立时幽暗。 半隐在烛光的面容也模糊不清。 …… 唐浅浅闻声抬头。 床上坐起来的人,除却一开始的片刻迷茫,只是转眼就已经锐利如出刃之刀。 和记忆中一样,白日里俊美甚至威严的面容,在夜色里平白多了让人不容侧目的邪魅妖冶。 何况此刻,身上劲衣撩摆,发髻微乱,即便堪堪醒来,不甚嫣红的唇角,也不损其中美艳一二。 她早就看惯了他的美,所以并不会因为他的绝色而失态,只是心头仍止不住的一阵剧跳。 即便她早就坐在这里,念想了几十遍。 “醒了?”唐浅浅扯了扯嘴角。 南耀羽点头,他了床。 往唐浅浅的跟前走来。 隐在暗处的面容整个的显露了出来。 那双幽深的眸子散发璀色亮芒。 熟悉的气息渐渐靠拢,唐浅浅别眼, “桃红!” 门外桃红一声应诺。 南耀羽停脚步,看着她,眸色微黯。 唐浅浅并不理会他。 稍许,络绎的脚步声起。 淡淡的饭菜香溢满内。 ………… “请公子用膳!”桃红微微躬身。 随同桃红在后面的两个小丫头也不约的躬身,通红的小脸儿上似乎有红晕闪过。 南耀羽深看了仍坐在软榻上,似乎正低头看着自己手里书册的唐浅浅,转头看向桃红,扯唇一笑。 “好阵子没有吃到桃红的手艺了,倒是想念的紧!” 桃红身子一颤,或是她的错觉,怎么听着殿最后说的四个字只犹如寒芒在背呢! 桃红偷偷的瞥了眼仍专注在书上的唐浅浅,咬牙,又是一福,退到了一侧。 南耀羽转眼看到那两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唇角一勾, “倒也清秀可爱,莫不是浅浅打量着日后陪着福儿的?” ………… 这两个小丫头都是自小就长在民间,哪里能见到如斯俊雅的人儿,先初次见到唐浅浅的真容就让她们好一阵儿就没回过神,一直以为莫不是天上的菩萨凡来救了自己一家人。这好不容易刚刚平复来,又看到了眼前这位丝毫不逊于那位夫人的男子。 桃红姐姐并没有告诉这位男人是何人,可自己的爷爷奶奶却已经先告诉她们要听话,不要多说。所以即便两个小丫头也还是老实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只是当进到子里,看着那位曾惊鸿一瞥的男子就站在面前,小脑袋里立刻就又开始发晕。 后来听着这位贵人说话,又看到这位贵人笑,两个小丫头连眼神都有些发凝。 南耀羽看在眼里,嘴角嘲讽又是一弯。 ………… 唐浅浅不想理他,可他说的那句“日后陪着福儿的”话,让她的眉心微微一跳。 她瞥过去,南耀羽背对着她,她并看不到南耀羽脸上的神情,那两个小丫头眼睛里的茫然,还有面颊的绯红正是让她看了个满眼儿。 没由来的烦躁涌上,唐浅浅手里一合。 “啪——”书册扔到了桌上。 这一声惊醒了两个小丫头,两个小丫头忙低头。 南耀羽直起身子,转头看了眼唐浅浅,似在责怪,“别吓到她们,她们还小!”眼中,已然有戏谑划过。 “……” 唐浅浅看了他一眼。 又拿起那本书,翻看起来。 ……刚才是她沉不住气,竟然上了他的当! “退吧!” 南耀羽摆手,桃红等人退了去。 内,只有南耀羽,唐浅浅两人。 看到一片清静,南耀羽满意,坐到桌案之侧。 正要大快朵颐之时,又顿了顿, “……是我记错了,她们也不算小了,据说在乡都是到了可以找婆家的时候了!” “……” 唐浅浅闭了闭眼,背对过他。 手中翻看书册的声音窸窣作响。 南耀羽看着唐浅浅的背影,眼中笑意浮动。 随后,精致的饭菜入口。 熟悉的馨香入鼻,南耀羽默默点头。 就是连桃红的手艺也越发的精进了。 ———————————————————————— 似乎很快,南耀羽就用过了饭菜。 守在外面的青衣人过来收拾了,随后,南耀羽也出去了。 差不多过了一炷香的时候,他回来了。 不同于他出去时候的清静,他回来的时候,周身熟悉的菊香竟是满溢的让她的鼻头都有些发痒。 唐浅浅闭了闭眼,视线再度落在手里的书册上。 以往她漫不经心就能看的快的书册,今儿却是要她竭尽全力才能不让人看出来她的心思摇摆。 她以为她不在意,可他的一举一动,她竟是不抬头也一清二楚。 “浅浅……” 耳边熟悉的声音涌入,唐浅浅放书册,起身往床头而去。 刚凑到唐浅浅身侧的南耀羽一愣,看着她拖着偌大臃肿的身子的整理着被褥。 “要睡了?” 似乎有些低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唐浅浅扯了扯嘴角,仍不去看他,“习惯了!” 说着,唐浅浅搬起一摞被子往软榻上搬过去。 “做什么?” 此刻,他的语气有些生硬。 唐浅浅动作一顿,扬唇回以一笑。 从他再度进来之后,她第一次正视他。 原来身上的衣衫已经换了去,一身的雪白绯色,耀眼夺目。 墨色的发丝披散在他的脑后,更是平添儒雅,只是眉宇唇齿间的妖冶邪魅也更深厚了,即便是那股不易察觉的儒雅,也好像只是披着一层薄薄的面具而已。 他一贯都是这样的,有简单的法子,他绝不会费心思去周&&&旋。 正如他知道他的“色”对她来说,一贯让她难以抵抗。 “我睡榻上!”唐浅浅道。 “不行!”南耀羽拧眉,目光在那张比起宫中的软榻来要小的多的床榻上扫了眼,“……福儿会受不了!!” 唐浅浅不置可否,“那你睡榻上!” 话音未落,南耀羽已经断然拒绝,“不行!” 唐浅浅恍然,“太子之尊,自然是不能睡在这种地方,可,怎么办呢?” 扯了扯唇角,并没有等南耀羽说什么,唐浅浅返身往外走。 步伐之急,看在南耀羽的眼中犹如义无反顾,好像一刻她的身影就会消失在他的眼前。 南耀羽面色一紧,伸手拉住她,往自己怀里拽过去。 唐浅浅眼前一花,转眼鼻端已经是再熟悉不过的菊香,周身的暖意也好像是透过了千万里,厚重裹身而来。 心底,那些再也压抑不住的恼怒,愤恨,种种一股脑的涌到了她的脑仁里,什么形象,什么顾及,什么种种她全都顾不得。 眼中陡然酸胀,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想要远远的离开这个人。 她使劲的挣扎。 第一次全然不顾福儿的挣扎。 只是他的胳膊犹如钢铁,紧紧地拥着她,无论她怎么的挣扎,都挣扎不动丝毫,而偏偏,福儿没有半点儿的不适。 几乎同时,他的气息也喷涌在她的耳际,唤着她的名字, “浅浅,别急……” “小心福儿……” “……” 一声声,犹如魔障。 唐浅浅再也忍不住,她张口,一口咬到他的胸前。 她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她只知道最后自己的唇齿透出铁锈猩色的味道,她仍不松口。 直到泪水滑她的唇齿,咸涩的味道涌入她的口中。 她再也没了力气。 …… 哭泣的呜咽在房间内,低低的溢出。 怀里的人不住的颤抖,南耀羽抚着她的背脊,眼中深痛。 若是她痴傻一些,决绝一些,或许就没这么辛苦,这么难受,可偏偏她…… 只是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这般放不,不是么? 南耀羽稍稍的推开她, 一手解开胸前的衣襟, “若是还觉得不解气,再咬……” —————————— —————————— —————————— 感谢亲们的支持! 【h皮皮】【894673245】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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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声音,脚步声靠近,南耀羽低呼了声,“退出去——” 而后,外面恢复寂静。 而也就是这片刻的停顿,南耀羽抓着空隙,揪住唐浅浅,就把她压到了一旁的软榻上。 因为动作太过着急,唐浅浅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往软榻上扑过去。 ……或者她是存了要和他拼命的心思,可真要是这样撞过去,福儿就—— 唐浅浅来不及反应,惊呼了声。 一刻,腰身温热传来。 她倒到了软榻上。 不是像先前所想的那样,她是侧着身子摔到软榻上。几乎同时,一声重重的闷哼传来。 唐浅浅察觉到自己的腰身压着一个胳膊。 他压在她的身上,另一手撑在她的眼前。 唐浅浅挣扎着就要起来,南耀羽又怎么能如了她的愿。 忍住手腕的痛意,南耀羽压着她的上半身,正躲开她的腰腹。 鼻端的气息直直的喷到她的面上。 “我承认是我设计唐嫣然搭上卢家!也着唐嫣然的口提了唐家或是有什么隐秘,可那什么‘神兵’的预言,我真的是一字未提。毕竟卢家在朝中经营了几十年,只他们能把他的真兵符盗走,就可见他们确是有些人脉。所以他们知道‘神兵’的预言,也很有可能!” “你说我早就知道卢家会动手,可你知不知道卢家最明惠之人只有卢湛箐,她死了,卢家没了出谋划策之人,翻盘就是迫在眉睫。与其养虎为患,不如逼得他们狗急跳墙!五日倾盆大雨,正是最好的时候!” “你说我把你和福儿置之死地?……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当时你对那个妹妹少一些关心,对我多一些信任,你还会往唐府去么?你在门前看到大皇子的人,就信以为唐府安全,全然不顾那里可能是陷阱。你这又是把我置之何地?唐浅碧,你是我的太子妃!” 说到这里,南耀羽的眼中已经一片猩红,他深吸了口气,继续说去, “你以为我一向设计周全,可你不要忘了,我不是神,我不可能面面俱到!只是我从不轻视对手,所以才能胜者居多!在唐相这件事上我是看走了眼,料想到了他们会把兵符盗走,却没想到他们了毒,你那个妹妹也竟然不顾父女之情。可至于说饵,你难道不以为你那个泽哥哥才是饵?他是皇室贵胄,成了,他就是傀儡。败了,他们还能借着他有机会逃走!” “在其位谋其政,有些话对你而言,确是狡辩。若是我不曾谋划你父,你也不会防备我如此。唐相的死也和我脱不开关系,可若是你真的会医术,你不会察觉不到唐相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何况,就算是唐相身子硬朗,在你那个妹妹做出这样的事情之后,你以为唐相还能安然泰若?” “唐浅碧,你是聪明的,就算是当时你想不到这一层,这四十天你也该想到了,所以,你躲着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最后一声重重的嘶吼在她的耳际,直入她的脑颅。 唐浅浅一震,眼中的泪水喷涌而出。 是,他说的没错。 就在当日她和桃红进到唐府,桃红敏锐的察觉到异样之后,她借口和桃红进去自己的院落去取东西,实际上却是在以防万一。而果然,不出所料。 大皇子被禁锢,父亲昏迷不醒,更尤甚是他们还毒,而那毒药却是她曾经知晓的。 当初,玉聪就是死于这种毒药,多年来,她也早已经研究出了解药。 只是没曾想,时隔多年,她竟然还能再见到…… 她不是不能给父亲解毒,可父亲早已经精力透支,尤其是那味无色无味的毒药,更是犹如最后的索引,让父亲病痛难挨。若是强行解毒,对父亲来说无异于虎狼。她只能让父亲暂且安睡。 可一但清醒,便是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这许多日子,她忘不了当日给父亲把脉时自己心底的颤抖无助。她忘不了立在唐家祠堂之内,她心底的悲愤涌动,甚是恨不得身死以慰唐家列祖列宗。 父亲膝两个女儿,却是一个毒,一个害死了他。 只是唐嫣然也就罢了,父亲早已经不顾于她。可她却是父亲最宠爱,最以心待之的,更甚是连唐家宗主,唐家暗卫,世上百年来相传的“神兵”都与托付的。 结果,却是她一手促了父亲的命丧。 她不敢目视,只能逃离。 甚是父亲的大丧,她也不敢前来。 她不是钻牛角尖的,她知道这一切其实并不怪她! 因为就算是没有这些波折,当卢家大势真的消散,一刻被剥的也就是唐家了。 功高盖主,木秀于林。 历来君王都不容之,何况还是他! 尤其,她想要的是,他的唯一。 即便不是为了她,只单单为了福儿,她也容不得有丝毫的危险。 所以,即便日后百般算计,唐家的一门荣光终究还是会再也不复返。 可,那毕竟是多年之后,怎么样她也有个心里缓冲,可现在,现在她真的承受不了…… 哭泣声声,呜咽不止。 唐浅浅在南耀羽的怀里,彻头大哭。 她哭了,很久! 久到身边的人给她灌了不知道多少杯的茶,久到当她终于抽噎着回神,她已经躺到了软榻上,身上也只穿着内里的薄衫,甚是眼前的人影都有了些模糊。 “睡吧……累了,就睡吧……” 耳边,喃喃的声音好似梦里让人心悸的颤动。 唐浅浅终于闭上了眼睛。 沉入了梦中。 一梦天明。 …………………………………… 唐浅浅睁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青纱帘帐,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在她醒来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还是在梦里。 不是那厚重幽怨的深宫内院,不是那雕栏玉彻的汉白玉宫廷,而是普通的民舍,普通的人家,普通的他和她。 窗外,隐隐的鸟声传来,清静的脚步声和睦美好。 身侧,熟悉的菊香满溢,绵长的呼吸安稳平定。 腰腹之上,她的手心所抚之处,是她和他的孩儿——福儿。 突的,掌心一跳。 福儿动了。 唐浅浅的嘴角扯出一抹弧度。 这不是梦! 是真的! 昨天他来了,而昨夜里……她也好像哭了一整夜。 唐浅浅的呼吸滞了滞,她转过头,看向身边的男子。 他闭着眼睛,似乎睡的正香。 眉宇平缓,细致的面容无暇。 抿起的唇角,微微勾起弧度,似乎正在微笑。 他,在笑什么? 脑袋里迷迷糊的泛起这个念头,唐浅浅不自觉的伸出了手。 只是手还没碰到,前一刻还紧闭着的眼睛,忽的睁开。 璀亮的眼中闪动,她的面容清晰可见。 “醒了?” 虽眸光睿利,嗓音却还是刚刚醒来的低哑。 唐浅浅微微的点了点头,“嗯!” 这一声从喉咙里溢出来,唐浅浅才意识到自己的嗓子更是哑的出奇。 南耀羽一叹,撑起身子,一手把唐浅浅扶起来, “水——” 南耀羽冲着外面唤了声。 脚步声来,一个人影过来,奉上温水。 隔着帘帐,唐浅浅看到那人是桐梓。 “润润嗓子!”南耀羽道。 唐浅浅应了,喝去,一刻,神色微变。 这茶是桃香的味道。 也就是说桃香也在这里。 南耀羽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嘴角不自觉的一勾,堪堪醒来的面容上,笑意闪动,“高兴吗?” 唐浅浅抬眸,眼中已然湿润。 “嗯,高兴!”她点头,道。 南耀羽的眼中一亮,探臂把她揽到怀里。 熟悉的人儿终于入怀,便是比起睁开眼就看到她,更觉得美妙无比。 ………………………… 两人起身洗漱。 而果然桃香也在,见了唐浅浅不免又是一阵的哭泣呜咽。 唐浅浅笑着安抚了,本来还想和桃香多说几句话,只是南耀羽在旁冷眼盯着,也只能让桃香等人先退去。 很快,早膳端了上来。 唐浅浅看着眼前的摆着的膳食,微微的有些发愣。 南耀羽挑眉,唇角笑意浮动,“还愣着做什么,过来——” 他伸手牵住她的,往膳桌走过去。 桌上的饭菜并非是什么新奇的,只不过就是她这阵子比较喜欢的吃的,只是当中显然的多了两道糕点,一份儿是梨花酥,一份儿是茶香饼。 梨花酥,寓意生生不离。 而茶香饼,却是他曾送给她的茶点,曾经在宫中,她百吃不厌,而这四十日,她就是连看上一眼也不曾。 唐浅浅只觉得鼻端一阵酸胀,手掌心中,他的手中的温度灼灼的让她心悸。 “来,尝尝看!” 身边的人拉着她坐,夹起一块儿茶香点放到她跟前的碟子里,温柔浅语。 唐浅浅愣愣的接过来,一口咬。 浓浓的茶香在口腔中蔓延而过,竟是转瞬就传到了鼻腔当中,顺着呼吸溢出。 这味道……比起先前,竟好像更好了。 “如何?”耳边,他看着她,眼中似乎很是在意她的评断。 唐浅浅点了点头, 南耀羽欣然,“……幸好没忘了原来的味道!” 唐浅浅扯了扯嘴角。 她怎么能忘呢…… ………… 或是因为有了他的陪伴,也或者是因为桌上那碟子茶香糕的缘故,早膳她吃了不少。 稍许,桐梓过来收拾,看了桌上剩的那些,显得很是高兴,“主子今儿用的还真是不少!” “多嘴!” 南耀羽瞪过去一眼,桐梓赶紧的退了。 —————————————— —————————————— —————————————— 尘埃落定(九) 尘埃落定(十)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尘埃落定(十) 唐浅浅这才想到刚才好像自己吃的最多。 “这阵子很忙?”唐浅浅问。 南耀羽一怔,眼中稍显复杂,随后伸手把唐浅浅揽到怀里,轻声一叹,“不生气了?钤” 听似关怀,何尝不是小心翼翼洽。 唐浅浅依偎在他的怀里,反手揽住了他的腰身。 “……不然,我还会留在这里?” 南耀羽一震,转瞬眼中隐有流光转过, 只是话语之中已然有了玩笑的意思,“……这倒是,我总不能把整个耀国的怀孕女子都给盘查一遍!” 闻言,唐浅浅也跟着一笑。 那一瞬,笑意深浓,铅华无尽。 ************************************************************** 荥阳郡街头。 仅有一日的庙会已然结束,只是街头仍有些热闹没有散尽。 叫卖声,不绝于耳。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街头陡然又有些清静。 人群仍是芿染,脚步却是不由的停顿来,连彼此的说话声也渐渐的低了很多。 或惊艳,或回首,或羡慕,各种复杂的神色显在街上人们的脸上。 顺着他们的视线,但见街头一行人正清闲的漫步。 为首的一男一女,女的大腹便便,身上衣衫华贵,头上戴着毡帽,虽半露真容,只是隐露在外弯起的唇角就已经让人侧目。 街上一些人认得,正是前日在酒楼一现真面目的女子,当时虽不过稍许展露真容,就已经让人惊艳万分。 只是若是说那女子的容貌就让人神迷,此刻那女子身侧的男子却更是风华无双,引来无数瞩目。 一袭的华服锦带,彰显尊贵。 白皙的面庞如玉,微微扬起的唇角犹如樱花绽放,笔直雪白的鼻梁优美无比,那双墨色的眸子更好似璨亮的星辰熠熠发光。 此刻,他正一手揽着那女子的腰侧,一边说着什么。 偶尔侧目垂首低语,却是如画深邃。 本美人儿就已绝色,更不要说是有钱有风度的女子,即便大腹便便,也让人倾心,何况美人儿身侧更有倾城男子,只若是世上最美的画卷呈现在世人面前。 饶是不过普通街道,也能给看出几分不同凡尘的仙气来。 就在众人的各种视线之中,头上带着毡帽的女子并看不到脸上的神情,一旁俊美的男子脸上却恍若未见丝毫不悦不适。 言谈间更有隐隐的笑语传来,更是惹得众人各种羡慕嫉妒恨。 唐浅浅自然察觉到,只是先前还能镇定面对,到后来,也觉得有些不适。 唐浅浅拉了拉南耀羽的衣袖,“我累了!” 南耀羽靠的近,她脸上的神情自然看的清楚,“怎么?” 说话间,南耀羽往她的腰腹扶过去。 看着是担心她肚子里的福儿。 众目睽睽之,唐浅浅觉得自己的脸面倒是太薄了,她凑近了南耀羽,“……福儿,有些饿了!” 南耀羽一愣。 唐浅浅的面颊不由泛红。 其实两人也才用过了早膳一个多时辰,委实不应该是饿的时候,可肚子里就是怪异的有这种感觉。 南耀羽看着她,微微一笑。 “好!”南耀羽道。 身后的青衣人中已经有人离开,先行打点。 当唐浅浅和南耀羽过去,那边已经备好了雅间等候。 ………… 酒楼之中。 南耀羽相携唐浅浅进了雅间。 唐浅浅从头上摘毡帽,还没有落座,身边的男人忽的一倾身,一个轻飘的吻就落到了南耀羽的面颊上。不过犹如羽毛飘忽而过,却是滚烫的让唐浅浅的面颊再度绯红。 “你……” 唐浅浅抬头,正要说要他稳重一些的话,眼前一暗,那个人已经再度倾身而来。 熟悉的气息笼罩,他的唇齿攻占。 …… 南耀羽一手托着她的巴,不让她逃离。 早在街头近前女子绯红的面颊犹如烟霞遍布,就惹得他几乎想要立刻靠过去添香弄墨。 现馨香沾染,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大手也不由的在她的腰腹上摸了几把。 只是终,还是自制。 南耀羽松开她,两人气息均有不稳, 守在旁边桐梓等人也早已经背过身子,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 只是饶是如此,唐浅浅还是有些面红耳赤,抬眸瞪过去, “你……” “我也饿了!” 南耀羽回答的理所应当。 唐浅浅觉得脸上更红了几分。 南耀羽却是挑眉,在她的巴上挑了那柔滑肌肤,随后才坐来。正坐在她身旁。 桐梓见两位主子坐稳,推房门叫来了小二。 小二进来,唐浅浅刚要开口,南耀羽拦住,转头冲着小二说了几个菜名。 唐浅浅在旁听着,心头又是一阵酸软。 他点的那些,全都是她到这里之后觉得味道不错的饭菜。 他昨儿刚到这里,大半儿的时候都是在睡觉,或陪着她,他又怎么知道会知道这边的饭菜种种!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他早就知道了她的喜好。 “如何?” 点了几个菜色,南耀羽转头问她。 唐浅浅点头。 南耀羽弯唇,看向小二,“就这么办吧!快些上来,本公子这边有赏!” “好咧!” 小二欢快的应声退了去。 ……… 这间酒楼虽是荥阳郡最大的酒楼,雅间仍不如京城的燕舞酒楼来的奢华。 可茶水糕点还是摆放多种。 饭菜摆了上来。 桐梓扔给那个小二一枚银锭子,小二眼中冒光的退了出去。 有青衣人上前,银针相试。 确定无事,南耀羽给唐浅浅布菜。 很快,琳琅的饭菜在跟前的碟子里几乎冒尖。 唐浅浅的眼睛里又有些发涨。 抬眸看了南耀羽一眼,拿起筷子吃起来。 ……仍是那菜香,只是比起原来吃起来,更是勾动味蕾。 看着唐浅浅吃着可口,南耀羽也吃了几口。 渐渐的,你一口,我一口。 虽静谧,却已经甜意浓浓。 ………… 时辰转瞬,酒楼隐隐传来喧闹声。 半掩着的窗子外,似乎有笑声溢进来。 听着当中的言语,南耀羽的眉心微微一挑。 他抬手招呼过来桐梓,附耳说了几句。 桐梓领命离开。 没一会儿,两人吃的差不多了。 残羹端,桐梓回来,双手奉上一个精致的盒子。 唐浅浅多看了几眼,饶是她在这里住了一阵子,也不知道桐梓拿的是什么。 南耀羽拿过来,一手牵着唐浅浅往软榻方向过去。 这个雅间虽不如燕舞酒楼,可倒也预备了一个软榻。 其大小,正可以他们两个平躺而。 隔着屏风,桐梓等人守在外面,南耀羽和唐浅浅依偎在软榻上。 “猜猜这是什么?”南耀羽道。 唐浅浅摇头,南耀羽一笑,把盒子反扣在软塌旁的桌上,里面的东西一张张的掉落来。 每一张都细致的生动,上面的图案更是熟悉。 唐浅浅的眼中一亮,这也才在南耀羽拿着的盒子的方向看到了上面印的大大的“福”字。 “福牌!”唐浅浅脱口而出。 南耀羽眉眼带魅。“娘子教教为夫,如何?” 唐浅浅面上一窘。身侧的人已经过来,温柔的揽住她的腰身。 薄薄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后,微微颤栗。 “娘子想出来的总是有趣,这阵子忙碌,也没能看上几眼……等日后风靡耀国,娘子总不想为夫的竟是无知吧……” 嗓音低哑,竟带着让人心悸的魅惑。 就这么一刻,唐浅浅几乎以为身后的人并非一朝太子,未来君王…… 唐浅浅没敢再想去,她回头侧目,身边的人正看着她,狭长的凤眸微转。 又或是她心里想的那些,此刻看来,竟是媚眼如丝。 唐浅浅心间上没由来的一颤,忙拿起几张牌,“也没什么好教的,简单的很……” “是么?” 耳边上,他的声音又起。 唐浅浅忙点头,赶紧的教授起来。 南耀羽听着,眼角瞅着唐浅浅微红的耳尖,嘴角清浅一勾。 ………… 福牌也就是扑克牌,唐浅浅就说了当中简单的几种玩儿法,也就是现代的“憋七”“斗地主”“红a”。 很快,南耀羽就有了兴致。就建议玩一玩儿。 唐浅浅说人多了玩儿的才好,于是桐梓等人也凑了过来。 四个人玩儿着,分成两拨,唐浅浅和南耀羽一波,桐梓和另一名青衣人一波。 唐浅浅自是先说明了不能放水,只是几次来手里的牌都很好,而即便是有几把她手里的不尽如意,南耀羽也好的很。 于是,几轮来,桐梓的脸儿都有些发青。 因为每轮都是用俸禄作抵。 这不过稍许,半年的俸禄就不见了。 桐梓终于忍不住,说什么也要再玩儿上几把,要不,就换搭档。 南耀羽不允,桐梓不敢违拗,转头瞅着唐浅浅,可怜兮兮的就像是被欺负的小兔子。 唐浅浅不忍,看向南耀羽。 南耀羽瞪眼,揽住她的腰身。 不言而喻。 无奈,唐浅浅只能冲着桐梓摇头。 桐梓哀嚎了声,就是在旁的搭档,一贯冷沉的青衣人都忍不住嘴角一弯。 南耀羽大笑,唐浅浅也不由失笑。 见状,桐梓只觉得更悲愤了,哀悼着自己遇人不淑种种。 只是这话用在这上面,就让人不由不是浮想联翩,再加上先前唐浅浅脑袋里冒出来的不合宜的念头,唐浅浅笑倒在南耀羽的怀里。 唐浅浅笑的愉悦,并没有意识到身后的揽着她的人虽也是笑意深浓,眸光却早已经落在她的身上,宠溺如水。 ……………………………… 当一行人从酒楼出来,已经到了唐浅浅习惯午睡的时候。 虽刚才欢笑了好一阵儿,精神尚且不错,可唐浅浅还是习惯的打了个哈欠。 “回去了!” 南耀羽揽着她,前行而去。 荥阳郡布局并非京城的方正,而是有些弯绕,适才他们已经走了大半儿,只要继续走,也能走回去。 往前走着不过百米,就看着偌大的上官商号的商幡在空中摇晃。 南耀羽似乎并没有留意到,一边和她说着什么,一行人已经渐渐靠近。 ………… 虽并非庙会热闹,上官商号门前,来往的仍是络绎不绝。 这会儿,上官商号门前,正有贵人的车马停靠。 几名身穿紧袄棉服,华贵的小女子正往外走着,低低的欢喜声声,手里拿着的赫然便正是“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连体木雕。一旁,还有上官家的伙计殷殷的嘱咐着,“请客人记得,这是请回的!” 似乎是说的多了,为首的一个小女子有些烦躁的摆手,“知道了,知道了!真是好烦!” 旁边陪着的几个小女儿“噗哧”的笑出声。 “可不是……” “不就是个小东西,又怎么打紧!” “……” 当这一行人走出到日头,南耀羽和唐浅浅也刚刚走过来。 ………… 几名贵女正要上车,眼角瞥着有人靠近,而只是不经意的一瞥,便是不约的红了面庞。 唐浅浅头上戴着毡帽,自然是看不到模样,可南耀羽唇角含笑,风华翩然俊美,却是一眼就看的几名贵女的心房颇动。 南耀羽目不斜视,就好像根本就没有留意到前面车马前的几名娇俏女子。 而看着那人没有看过来,几名贵女碍于她们的身份,也吩咐着车夫凳,各自等着上车马。 只是眼角余光,仍是不时的往南耀羽身上看过去。 ………… 唐浅浅本来就是喜欢美的,在她们出来的时候,就往她们的身上多看了几眼,现在看着她们的视线时不时的往身侧男人的身上瞄过去,面颊绯红,一副小女儿的心思。立刻就明白了几分。 她扯了扯南耀羽的衣袖,“你看……” 南耀羽挑眉,顺着她的视线瞧过去,幽深的眸光里微微一闪,嘴角也泛起笑意。 —————————— —————————— —————————— 感谢【客户端用户】3张月票。 【dengbibo】1张月票 感谢亲们的支持! 尘埃落定(十) 尘埃落定(十一)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尘埃落定(十一) …………………… 几名贵女当中的一人正打算上车,眼角落过,正看到南耀羽这一笑,眼中一恍惚,脚也跟着一乱…… “小心——钤” 旁边伺候的侍婢急忙的相扶,那名贵女才免了摔倒在车上,露出窘态洽。 可这般,就已经让在场的另外几名贵女面上不虞。 只是南耀羽偏偏还在这个时候轻嗤一笑,虽面上仍是风华,可眼底的嘲讽却是一眼即知。 那几名贵女的脸色登时就有些难看。 南耀羽还好像是没看到,转头温和的看向唐浅浅, “有什么好看的?” 嘶—— 唐浅浅嘴角一抽。 “大胆!” 贵女当中终于有一位忍不住了,上前一步低斥。 却是几乎同时,贵女只觉得眼前一花。 两名青衣人站到了面前。 挺拔如山的身姿,手里执着的鱼纹剑,冷毅的面庞。 只是那四道冷然的视线就让那名贵女不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贵女身后的仆从见状,呼啦的过来, “什么人?大胆!” 冲着南耀羽一行人就是大喝。 …… 当街之上,一方数辆车马,十多人聚集,一方不过寥寥几人,且当中还有大腹便便之女子,怎么看也以为尚在弱势。 可那寥寥数人,却是各个气宇不凡,尤其是那位俊色芳华的男子,即便面对如此重势,仍是唇角微扬,似乎根本不以为意。不止如此,还垂首怜爱的看向自己身边的女子,轻柔低语,“娘子,我们走吧!” “好!” 毡帽之,那位小娘子的面容并看不清楚,只是那娇柔的声音也犹若镇定。 那边为首的贵女面上一寒,就要呵斥。 只是话音未出,一个人影就已经先闪出来,“这位娘子来了?您上次看中的物件儿已经到了,若是娘子还有意,不如屈尊瞧瞧!” 不止是那名贵女,就是南耀羽和唐浅浅也是一怔,说这话的不是旁人,正是先前一直恭送着那几名贵女出来的上官商号的伙计。 “娘子,昨儿小的正招呼过您!”那个伙计提醒。 唐浅浅瞧了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伙计正是昨儿招待过她的。 虽今儿她的穿着和昨儿并不同,连头上的毡帽也不一样,可这个伙计还是认出了她。 那个伙计满面笑容的看着她,眼底隐隐的流露出些许不安。 唐浅浅看向南耀羽:这个伙计就是来解围的。 南耀羽一笑,揽着唐浅浅的手臂越发的温柔, “娘子倒是看上什么好物件儿了?走,去瞧瞧!” 唐浅浅点了头。“好!” 那名伙计偷偷松了口气,又是赶紧的领着前行。 ………… 贵女看着这一行人进去上官商号,嘴角紧紧的抿到一起。 身后一名随从过来,“小姐……” 那名贵女瞪过去,眼中的凌厉让那名随从突的就是一颤。 “回去!” 贵女冷哼,转身上了车马。 帘帐掀落,贵女招呼过来那个随从,“盯住他们……派人告诉父亲……” “是!” 随从应声退。 随后,车马缓缓离开。 …… 车马内,贵女的面容仍有微红,只是樱红的唇角已经紧紧的抿到了一起。 她生于斯,长于斯。 虽不曾见识过那些传闻中的名门大家,可也算是见识过一些人物。那个男子不过说了几句话,可他的风华气度却绝不是她能望其项背的。 父亲曾说,看人不看外,而是在气势。 而那几个人,单单看那几名侍卫就不同一般,更不要说是那个男子了! 只是轻眉淡若,就有着让她不敢亵渎的威仪。 ……最好,那个男子是个人物,不然,她一定要报这一“见”之仇! ……………………………… 上官商号。 那名伙计看着那辆车马缓缓离开,暗暗的吁了口气, “两位客人,那位小姐来历不凡,若是日后看到了,还是避着点儿好!”伙计低声道。 南耀羽的目光仍落在周围的摆设上,似乎是没有听到,只是嘴角泄出的那声轻哼,却是清楚易见。 伙计的脸色微微一变,颇有些好心没报的感觉。 唐浅浅知道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无奈之余,对这个伙计平生好感,“只是你这般相助,就不怕那位小姐找你的麻烦?” 昨儿见到这位夫人,伙计对这位夫人就极有好感,听着这位夫人问及自己,当即呵呵一笑,“无妨的,这个商号是太子妃殿,尚且算是有些脸面。各家大人都给些面子!” 而这个伙计说着,店内其他的伙计听了也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咱都是托了太子妃的福啊!” “……” 那边说着,桐梓忍不住为自己主子抱屈,轻咳了声,“我看也是太子殿福泽,若非是太子殿和太子妃恩爱,上官商号也不会如此兴盛!” 随着桐梓话音落地,四周都有些清静。 只是很快就又热闹起来, “这倒也有几分道理……” “没错,没错!” “……” 听着这随后赞同起来的话语,桐梓很有些得意,只是抬眼就看到自己主子似笑非笑的神情,忙又低垂头,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这什么时候逞意气不好,现里太子殿正是想方设法的想把太子妃给哄回去,他这是又说的什么话。 这边桐梓懊悔不已,唐浅浅看在眼里,心头却是一阵暖意。 为解心结,他长途奔劳,面对伤痛不能自己的她,费心解释,殷殷劝导。 而后,梨花酥,茶香饼,所有她喜欢的东西,他知道的事无巨细。 为了让她欢心,他陪同她游戏福牌,甚是身边的首领随侍桐梓竟还当起了小丑。 更不要说他早就备好的那个……木雕。 唐浅浅的视线不由自主的移过去,那边相依的他和她,似乎正看着她,唇角笑意缓缓,宛若生动。 倏的,手心里一暖。 菊香涌动。 他站到了她身边,眸光如水,情意深深。 若是先前她还有那么点儿生气,此刻,早便是烟消云散,淡若云烟了。 唐浅浅弯起唇角,正待要说些什么。 立在她们身后好阵子没有说话的那个伙计已经哼了声,“即便有太子殿福泽那又怎么样?若非是上官商号所行所为早已经不同以往,就算是有天撑着,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 话语遂落,唐浅浅觉得店内徒然的诡异寂静。 然后,店内又是各自热闹。 各个接待着客人的伙计们应承着自己的客人,说的不亦乐乎。 一时,声音竟是突然大了许多。 ………… “呃……” 唐浅浅抬头看向身边的男子。男子的面上还是云淡清风之色,只是眸底已然有了些许幽深。 察觉到她的目光,男子垂首,嘴角微微一勾,“娘子想说什么?” 唐浅浅扯了扯唇角,“……那位小哥倒也直爽!”南耀羽挑眉。 唐浅浅眸光微转,知道自己为那个伙计求情的意思他已经明白,于是也只得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只是这柔意轻点,已然是情深似重。 南耀羽心头陡然而涨,伸手握住她的。 手指腹在她的手心里摩挲,随之颤抖的就是唐浅浅的心房。 唐浅浅的面色陡然泛红,心跳也突的急促。 即便毡帽遮挡了大半儿,还是隐隐的显出来。 而这半隐半现之间,风华更若。 南耀羽深看着她,眸底又是幽深。 这四十多日,他都在忍着,只是先前没看到她,也就罢了,现在她就在身边,就在眼前,入骨的馨香鼻端四溢,柔软的身子犹如罂粟蛊惑。 他的自制力几乎一击击破。 只是,他还是不能动她。 南耀羽屏息,转眸看向身后的那个伙计,弯唇一笑。 瞬时,芳华无尽。 那个伙计本以为这位公子有什么吩咐,抬眼一看,当时便有些恍惚。 南耀羽似若不见,道,“你叫什么名字?” “啊?” 那个伙计怔愣,没回过神来。 “你叫什么名字?”南耀羽难得又问了一遍。 那个伙计终于回神,“小人姓木,叫石头!” 木石头? 南耀羽掩唇,“就凭刚才那句话,就足以当个二掌柜!” “是不是?娘子?” 唐浅浅眼中一闪,也多看两眼那个叫木石头的伙计。 “嗯,差不多!” 木石头呵呵一笑,“承两位贵客言,石头在这里先谢过了!” 听着木石头的话,南耀羽又是一笑,“还真是个掌柜的料儿!” 唐浅浅也点头,一般的听着这话,至少也有些啼笑皆非,或者欣喜非常的神色,而他却是处之泰然,不慌不乱。 颇有大将之风。 唐浅浅微微转眸,一手指向那两个相依木雕后面的另一一模一样的雕塑,“就那个了!” 此言一出,不止是木石头,就是连店内其他的伙计也是随之一惊。 那个雕塑和那两个木雕一木一样,只是那个雕塑却是用真金白银,珠玉雕饰。 便可谓价值连城。 若非是这个商铺是三郡之中最大的,这个雕塑根本就不可能在这边放着。 只是本以为作为镇店之宝,却不料是被人一眼看中! “我们夫妻二人不日便回京,此物便托贵店代为转运,如何?”唐浅浅继续道。 “这……” 这次,木石头终于结舌了。 唐浅浅微微一笑,“我知道贵店并不曾承接这样的例子,只是凡事都有第一次!” 木石头想了想,“请稍等,容我去请教掌柜!” “好!” 唐浅浅应了。 木石头转身就走,身后南耀羽瞧着唐浅浅,眉宇间似有微光。 唐浅浅挑眉一笑, “相公可知有什么法子?”语晏当中已有调笑。 南耀羽眼中流光微转,想了想,附耳到唐浅浅的耳边低语,唐浅浅听着,表面上没有流露出什么,心里已经在赞叹了。 难怪年纪轻轻就已经是耀国的掌权太子,未来帝王,若是身在商场,也定然是个不世奇才。 这时候,那边的掌柜已经得到了消息过来,掌柜的看到南耀羽和唐浅浅的神情姿态就知道来者非富即贵,再有那几名神情肃然,不同寻常的青衣人,就更恭谨了几分,“贵客所言鄙店定然允诺,只是这百里之遥,还请客人多付百两纹银!” 唐浅浅不解,“这么麻烦?”掌柜的额头也有些冒汗,“贵客,并非鄙店刻意为难,只是这一路上要小心防护,还要安排托运之人的吃食住宿,即便是如此银价,鄙店已经自受一半儿了!” 唐浅浅微微沉吟,这位掌柜说的倒也不错,只是—— “既然如此那就罢了!”唐浅浅摆了摆手,“听说京城的上官商号最为奢贵,那我们夫妻二人还是去那边商号去买吧!” 说着,唐浅浅转身就要走。 掌柜的面有难色,只是就算是他百般的想要过去劝解,也是无法。 因上官商号早有规定,所有贵重之物价格必须一致。 虽这个物件实是难得有客人看中,可他也总不能自掏腰包! 而眼看着南耀羽一行人就要离开上官商号,木石头终于忍不住,赶紧的上前拦唐浅浅南耀羽两人。 青衣人怎容他近身,只是一摆手,木石头就被推离了数步。 “贵客留步!”木石头高呼了声。 ………… 早在木石头冲上来的时候,唐浅浅就已经发觉了,只是并没有理会他,这听着他的喊声,唐浅浅停脚步,回头笑意幽深的看着木石头,“既然是同样的东西,你上官商号又是同一家,我在哪儿买,不是买呢?” 一语,便是犹如惊梦,惊醒了木石头。 木石头眼中一亮,“是,贵客说的没错!” 然后赶紧的回头和掌柜的低低的说了几句,掌柜的听着木石头的话,先前还有些灰败的脸色登时金光闪闪, 不远处,因为木石头掩着嘴角,唐浅浅听不到说的是什么,只是身旁的南耀羽悄悄的拽了拽她的衣袖。 唐浅浅抬头,南耀羽冲着她眨了眨眼。 唐浅浅唇角不由一勾。 “贵客!” 掌柜同样高喊着冲了过来,只是这次掌柜远在几步就停了来,(因亲眼见到了青衣人的厉害)冲着南耀羽唐浅浅两人就是一拱手。 “贵客,您可以在鄙店交付,随后拿着鄙店的凭证到京城取!” 短短一句话,便已然惊动商贾。 以往都是银票交子,可以异地而行。而这次,却是第一次货物异地。且还是如斯巨大。 若此例一开,日后商家定然非同以往。 唐浅浅眼中笑意浅浅浮。 “掌柜如何确定京城上官家认可?”她问。 掌柜道,“京城上官家总店掌柜和鄙人有八拜之交,随贵人一同再奉上鄙人亲笔书信一封,想来必会应承。日后我再应承他同样一事,便可!” 唐浅浅看着他,默默点了点头。 此地不愧有木石头这样的伙计,只看这位掌柜气魄便已然动辄。 “既然在京城和在此地一样,娘子又何必舍近求远?”旁边,南耀羽一句话,立时教掌柜的面色一白。 南耀羽说的自是在理,既然价格一样,又何必冒着这个风险跋涉远途而行? 即便是同一商号,可价格非常,也百里之外的京城商家也未必会应允。 唐浅浅回以嫣然一笑,“既然是这位木石头帮了我们,我们总也要换之一礼,何况,若是掌柜没了信誉,日后我们不再理会便是了!” 淡若如水,掌柜的脸上止不住的欣喜,眼中更有璀亮滑动。 唐浅浅知道,这一行,大有收获。 ………………………………………… 桐梓等人交付了款项,上官商号掌柜交割了票据还有信笺。 双方各执,很快便交托圆满。 南耀羽和唐浅浅离开,掌柜和店中伙计等人在后相送。 当唐浅浅一行人消失在眼前,掌柜立马转身往后走去。 适才这位贵人的相托之言,突然让他脑中茅塞顿开,或者日后上官商号就凭着如此,会在商界真正的举足轻重也说不定。 木石头则是看向那边摆放的相依木雕,茫然不解。 先前只顾着那个物件的价值千金,竟是忘了昨儿这位夫人才请了回去,怎么今儿又是这样的施大价钱? 是转送,还是什么其他? 嘶—— 不对! 怎么突然间,他看着这木雕上的男子特别的熟悉呢? 这不是和那位夫人的郎君相似? 相似,真的很相似! 难不成就是—— 木石头打了个激灵。 —————————— —————————— —————————— 感谢【1317532646】3张月票。 【emma5770】1张月票 感谢亲们的支持! 尘埃落定(十一) 尘埃落定(十二)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尘埃落定(十二) 不会,绝对不会!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 一行人出了上官商号,一青衣人过来,轻声和南耀羽说了什么,南耀羽点了点头,随后摆手示意青衣人退钤。 “我们要走了!”南耀羽道。 唐浅浅脚微微一顿,“怎么?” 南耀羽也停来,看着她的眼中有异彩闪过。 唐浅浅不由抿了唇。 曾经那般亲近,他的目光所示,她便知道他心中所念。 这番,是他高兴了。 “浅浅是答应同行了?”南耀羽拉住她的手,问的似乎急切。 唐浅浅扯唇,“在上官商号,我不是说了么?” “不!”南耀羽摇头,盯着她的目光灼灼,“那时你说是夫妇二人,而不是唐浅碧之名,太子妃之尊!” “……” 他当真是一点儿机会都不给她。 只是,即便他不这么说,她也是要回京的。 ……不为自己,也为福儿。 唐浅浅看着他,唇角勾起一笑,“是!那我现在就说,我唐浅碧随同南耀羽一起回去!” 南耀羽看着她,听着她的声音字句入耳,终深吸了口气,随后一把把她揽到怀里。 “好,好!” 他附在她的耳边,低低吟喃,双臂也微微紧绷。 …… 她并不觉得疼,可她却知道他是真的用了力气,甚是用尽了全力。 心头一阵酸胀,唐浅浅抬臂,反手搂住了他。 街头之上,几名青衣人环绕四周,当中,一男一女相拥而抱。 男子面带激动,女子的身子也微微颤抖。 街道行走之人,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知道定然是情意款款之深。 当中有眼力好的,只觉得好像是家里供着的相拥木雕真真的显到了自己跟前,尤其是那位男子,竟是诡异的和那木雕之上的男子相似的紧。只是旋即,就又和上官商号的木石头一样,以为自己看到的也就是眼花,无中生有。 直到几年后,木石头到了京城,亲自见过了已经是皇后的唐浅浅和那位皇帝陛,才知道当时并非是一时眼花,而是确确实实。 再若干年,此地便盖了个亭子,叫“连理枝”。 取其名为那相拥木雕最后的命名,也是有“在地愿为连理枝”之意,自从亭子盖好之后,荥阳郡,三郡,乃至再远一些的两情相悦之人都不远过来,只为能在亭中停留一刻,就能相聚白首。而日复一日,最后那个亭子竟然香火鼎盛,自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 两人一时情动,很快就意识到此地正是大街之上,两人相视一笑,相对执手而离。 身后一众青衣人紧随而行。 就在这一行人走到自家宅院巷子口,正要进去,突的觉得身后有异样而来。 回头,但见一行几十人正浩浩荡荡的往这边走。 南耀羽眯了眯眼睛,毡帽之,唐浅浅却是看的清楚,正是先前那些高利贷,也就是“聚义”帮当中的一员。 他们来做什么? 正就是她思衬的这工夫,桐梓已经上前几步,大喝, “什么人?” 这时候,青衣人自动把两人保护在内,宅门之内,桃红桃香等人也闻声出来,自是先安排了胡老丈等人躲在内,暂不要抛头露面。 …… 转眼,那几十个人气势汹汹的走到了近前,碍于前面冷眼面对的桐梓还有那些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气势不同的青衣人,几十个人在远处稍定。 桃红这会儿已经洗去了唐浅浅先前给她的遮挡容貌的秘药,此刻真容显现。 桃红认得他们,他们不认得桃红。 虽他们也不认得唐浅浅,可唐浅浅的大腹便便,还有头上的毡帽,倒是教他们一眼就认了出来。 “老大,就是她!”其中一个一眼看到唐浅浅,大呼。 就在那几十个人的簇拥之,一个虎背熊腰的人走了出来,精锐的目光扫了眼在场的那一众人等,眉头狠狠的皱了皱,随后冲着南耀羽一拱手,“这位贵人,咱们无意冒犯,只是向贵夫人讨个说法!” 南耀羽嘴角一浮,桐梓冷喝,“笑话,若非是今儿我们公子在,你们这几十人还不是能把这宅院给拆了?” 为首那人,也就是那个“聚义”帮的老大,当即呵呵一笑,“倒是误会了,只不过是为了壮胆儿罢了!” 听着这话,唐浅浅似笑非笑。 旁边的南耀羽握着她的手微微一紧,也轻哼一笑,“怎么我看着倒像是马威?” 不咸不淡,却隐有嘲讽的语气落地,“聚义”帮的老大脸色立刻就是一变,其有人忍不住了,“就是马威怎么了?” 南耀羽一挑眼皮。 一侧已有一青衣人几步走到宅门之旁,一手托起一旁的石狮子,轻松的往上一抛,随后另一手中的长剑拔出,锵锵几声,而后,一阵尘土扬。 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再看,那个石狮子已经被砍成了三四块儿,落在地上。 断裂之处,刀锋锐利,让人触目惊心。 青衣人无所谓的走回去原来的位置,意思这才是——马威。 看着这一幕,唐浅浅嘴角一抽。 这尼玛是她的宅子,那些人还没有做什么,倒是全让自己人给毁了。 南耀羽知道她在忧心什么,只是可惜这个巷子也实在是太过简单,连棵树也没有。 他附到唐浅浅的耳边,“……来日给换上十倍之重的!” 自有看宅门是否荣光,除却看那个什么府门牌匾,就是在这个石狮子的大小,沉重。 听着这话,唐浅浅也只能原谅。 …… 那边“聚义”帮的老大看着这一幕,脸色更显得凝重。 他自衬自己也还是有些本事,可好汉难敌四手,何况人家那边不过数人,其中更有藏龙卧虎之人。 “聚义”帮老大转头,冲着唐浅浅又是一拱手,“在听闻夫人智慧,如今我聚义帮已不再,而前事已过,还请夫人赐几条前途!” 啥? 唐浅浅有些啼笑皆非。 那边说不通就转到她这边来了? 这个见风使舵还真是不同凡响啊! 南耀羽眼中一现讶然,随后低头瞧着自己身边的女子,兴味浮动。 “恐怕……” 唐浅浅略微沉吟,却是还没有说完,身边的男人已经轻柔一笑,“如此,那夫人也就不妨给他们谋个出路?” 嘶—— 唐浅浅瞪过去,南耀羽唇角的笑意更深。 而闻言,“聚义”帮老大的眼中登时一亮,转手冲着南耀羽就是一辑,“多谢贵公子!” 而不知道是早就安排好的,还是那个老大的声音太过铿锵,紧随着的那几十号人也几乎同声,“多谢贵公子!” 南耀羽听闻,眼中笑意一现。 唐浅浅看在眼里,扶额。 这论世上最奸诈的人,除了身边的这位,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来! 无奈,唐浅浅也只能挺直了腰板儿,目视众人。“既如此,那我也就不妨多言一二!” 聚义帮老大等人赶紧的聚神聆听。 “在我看来,你们的营生也未有不可之事,毕竟是先急人所急,给予补偿,若是事后那边无力还偿,对你们而言便是苦事,所以为了让自己少灾,便利上加利,而又担心那些人卷款而逃,所以便用之武力,再与官府勾结!”唐浅浅说的是高利贷的由来,只是短短一句话就牵扯到了官府。 不止是“聚义”的老大,就是南耀羽的面色也微微一变。 唐浅浅继续说去,“官府因为银财,自然不会拒绝,只是你等毕竟无正当营生,若是上头要严查,面的也只能丢车保帅,如此,只是解散了你们‘聚义’,就尚算是看在你们平日里孝敬不少的份儿上,给了你们面子。只是日后你们再有异动,定然不会饶了去!” 唐浅浅话音落地,再度,那些人的面色大变。 而似乎正是应了唐浅浅的话,唐浅浅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巷子外就听着一阵的脚步声。再看,来人竟是郡守府衙的人。 为首的那人,唐浅浅也不陌生,正是那日里酒楼当中为那些“聚义”帮众撑腰的官员。 前来的官兵大约也有二三十人之众,立刻呈包围姿态把这些“聚义”的帮众围在当中,为首的官兵姿态和善,冲着南耀羽就是一拱手,“歹人惊扰,确是我等失职!” 说完,为首的官兵转身就一摆手,“都带走——” “是!” 官兵应诺,就要动手。 南耀羽沉眉,冲着桐梓一使眼色,桐梓上前伸臂一拦,“这位官爷倒是误会了,此番只是他们想要求我家夫人一个活路?” 为首的那名官兵一愣,抬头看向唐浅浅,只是明明隔着毡帽,可还是匆匆一眼就赶紧的别过眼去。 之前在酒楼,他是亲眼见过这位夫人威仪的,现在只是瞧过去,脑袋里就不由的冒出来那日的惊鸿一瞥。 现在这位夫人身边又有这位公子,就更不敢直视。 “这,于法不合!”那名官兵道。 唐浅浅的唇角微弯,正要说话,旁边的南耀羽已经上前一步,冷眼看向那名官兵, “我就是法!” 冷冷的四个字,大逆不道之言,立刻震慑整个小巷。 除却唐浅浅和一众的青衣人,那边的“聚义”帮帮众还有一众官兵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口出狂言的这位公子,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反应过来。 “大——”胆! 为首的那名官兵嘴里的“胆”字还没有喊出来,桐梓手心的一个物件就在那名官兵的眼前一晃。 虽速度快,那名官兵还是看清了他手里那个东西的形状颜色大小。 那名官兵的脸色登时大变,呼吸都有些急促,桐梓清冷一哼,“还不走!” 那名官兵一哆嗦,膝盖一弯,“噗通”就跪倒在地。 “快走!” 不容那名官兵再说什么,桐梓抬脚在他的身上踢过去,“快走——” —————————— —————————— —————————— 感谢亲们的支持! 一会儿去参加婚礼,所以明天的更新一定又是要晚了! 尘埃落定(十二) 尘埃落定(十三)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尘埃落定(十三) 不容那名官兵再说什么,桐梓抬脚在他的身上踢过去, “是,是,是!” 那名官兵踉跄着,领着身后的一众官兵就从小巷子里退了出去。 来去匆匆,旋即而过。 就好像刚才看到的那气势汹汹的官兵不过只是过眼云烟,只是小巷之内,那个俊美风华的男子所说的那一句话仍在众人的耳中震荡而过铍。 ——我就是法。 “聚义”帮帮众还是震惊在原地,为首的老大先回过神来,“噗通”就跪倒在地,跟着“咚,咚,咚!”三个响头。“请夫人贵公子赐活路之法!” 响亮的声音震,旁边的其他帮众也跟着赶忙的跪倒在地枇, “请夫人贵公子赐活路之法!” 再度,几乎震耳欲聋。 便是小巷之内另外的两家住户紧闭的宅门都有了些许的动静。 想来是因为外面的声响有些太匪夷所思,所以也壮着胆子出来听听了。 见状,唐浅浅嘴角微微一扬。 适才桐梓拿出来的物件儿定然是表明身份的,虽那名官兵也不过只是个七品小吏,只是此番大举行事定然是奉了郡守之命,所以,而能用一物就能把一个郡守麾的官兵吓得连滚带爬就离开的至少也是带着“钦命”的牌子,甚是说不定还打出了什么皇亲国戚的名号。 而这个“聚义”帮老大的眼神还真是不错,竟然一子就贴对了龙屁! 只不过,不过是把这一群官兵“轰走”,至于用这样的阵势么? 所以…… 唐浅浅不着痕迹的瞅了眼身边的男子,袖的手在他的胳膊上掐了。 “贵公子既然自称是‘法’,那就索性帮了他们吧!” 说完,唐浅浅转身就要走。 南耀羽一直就揽着她的腰,此刻又怎么能松手。 臂弯立时一紧,唐浅浅正恰就紧贴到南耀羽的怀里, 南耀羽眉眼扬,显然是知道她已经知道了他的用意, 他俯身在唐浅浅的耳边说着,“为夫不是一心为了娘子撑腰么?” 声音却并不小,在附近的几个人,包括那群帮众当中为首的几个人也正是能听的清清楚楚。 桐梓和青衣人自然是神色不变,镇定自若。 “聚义”帮的老大和身边的几个人眼中都有些异样神色,显然是没想到这位刚才还那么威风凛凛的贵人竟然对这位娘子如此如此的“贴心”。 唐浅浅抬眸瞪着他,毡帽的眸色如水,娇嗔似莲清逸。 这个坏人! 南耀羽唇角笑意点点,又道,不过这次倒是压低了声音。 “既已经惊动了地方,那我们就是要早些启程的!” 言外之意,就是赶紧的解决掉眼前的这些人! 无奈,唐浅浅又瞪了他一眼,转身,面向那些聚义帮众, “虽你们‘聚义’帮已然不在,只是你们帮中仍应有些存余,如此,那我就出个主意,来帮帮你们……” 荥阳郡郡外。 车马缓缓而行。 车厢内,唐浅浅靠在南耀羽的腿上,身柔软的褥垫厚的几乎让唐浅浅寻不到力处。 点点的熏香而来。 更是让唐浅浅有些昏昏欲睡。 “累了?”旁边的男人一手揽着她,一手在她柔顺滑来的发丝间划过。轻声低问。 唐浅浅哼了声,懒得理他。 一个时辰之前,在她居住的宅院门口,她告诉了那个“聚义”帮老大一些行事救命之法,其中大也是说必有实业,而后必须造福于民,然后即便是有些恶处,官府也不会赶尽杀绝,自然,她又特意的写了几个字当作秘籍送给那个“聚义”帮老大。 既然是这位有意相帮的,她也就偏心一点儿吧! 而想当然的,唐浅浅在南耀羽的眼睛里看到了赞许。 也就是那些“聚义”帮帮众刚离开,她还没有来得及问他为什么会理会一个当地小帮会的这等事情,荥阳郡郡守就已经亲自前来。 已经不用多说,先前桐梓拿出来震慑那名官员的定然是“钦命”。 南耀羽和唐浅浅并没有现身,只要桐梓告诉荥阳郡郡守凡事低调而行,而他们也是要回京的,只当是没看到吧! 不过,也当然的和荥阳郡郡守说了一些需要改进的地方种种。荥阳郡郡守连连应诺,显得很是恭谨。 宅门内,即便他们的真实身份没有暴露,胡老丈夫妻早已经颤颤栗栗的不知道手脚往哪里放。 他们心想着帮助他们的贵夫人怎么样也是个贵人,只是没想到人家竟然是京城里来的钦差。 钦差,在他们的眼中也就是皇帝天颜般的存在。 即便他们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这个耀国最尊贵的两个人,当即,胡老丈夫妻还是跪倒在地冲着南耀羽和唐浅浅就高呼了声,“万岁万岁万万岁!” 弄得南耀羽一怔,唐浅浅啼笑皆非。 虽说他们称呼的没错,可这个称呼怎么也是要一个月之后才能喊的。 也亏得四周没有旁人,某人的皇位也是毋容置疑,不然还真说不准就又成了一场祸事的开端。 桃香很是尽职的解释了有些话不能乱说,唐浅浅又和胡老丈夫妻说了日后这个宅子就让他们先住着,给了他们一些银两,要他们做一些小营生等等。 胡老汉夫妻早就有了身为人家奴婢的自觉,别说现在自己一家子都是人家的奴婢,就算自己还是良人,也不能平白收了。胡老丈说什么也不要,无奈,唐浅浅只能说自己回京之后,伺候的自是周到,他们也就用不着了,只是日后他们还是要回来。 最后,左右思量着,胡老丈还是同意了。 唐浅浅又留了日后若是有急事如何如何联系她的方法,便随同南耀羽一行人离开了。 只是这一行“钦差”已经现了身,就是说要低调,在荥阳郡郡守府衙数十里之内,也还是车马浩荡。 不过,那些车马都是南耀羽准备的,就在荥阳郡郡守正为自己安排的车马沾沾自喜的时候,南耀羽准备的车马从天而降。 三辆一模一样的车马出现在众人面前。 然后,还是戴着毡帽的唐浅浅上了车马,南耀羽的头上也鲜少的戴了一顶帽子,连半个字也没有和荥阳郡的郡守说,就施施然的离开了。 车马出了荥阳郡郡守府衙的范围之内后,正就在透过车帘看着外面景致的唐浅浅眼看着自己前面的车厢忽的一变,原来设计的尚算明亮耀眼的车厢壁突然盖上了一层青色的布幔,看去就和普通的车马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 几乎同时,南耀羽揽紧了她。 紧跟着,唐浅浅觉得车马忽快忽慢,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变化了好一阵子。 饶是身边有这个男人当缓冲,也让唐浅浅晕了好一阵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马总算是恢复了之前的安稳。 唐浅浅再往车厢外一看,发现先前好浩浩荡荡的车马,转眼就已经只有自己坐着的这一辆了。 “疑兵之计!” 南耀羽先她说了。 唐浅浅看他,“为什么?” 难不成那个荥阳郡郡守另有异心?或者又是谁的爪牙? 南耀羽一笑,把她再度揽到怀里,“娘子很快就知道了!” 随后,又说了句,“累了?” “……” 唐浅浅窝在他的膝头,的确是不想再理会他了。 本来在回去宅院之前,从酒楼出来的时候,她就累了,结果却是连着折腾了这么许久。 若是她再不累,那才是问题。 所以,这人显然就是不想要她再问什么才说的这话? 显而易见! 唐浅浅撤了撤嘴角,闭上眼睛。 只是到底还是身子太乏了,很快,唐浅浅就沉入睡梦。 不知今昔何夕。 ………………………… 迷迷糊糊的,当唐浅浅醒来。 车马仍在前行,只是车厢内已经有烛光晃动。 点点静谧萦绕四周,竟是安详。 过了一会儿,唐浅浅才意识到现在这是在车马上。 不用说,她睡的很熟。 “醒了?” 她就睡在他的腿上,这稍许的动静就惊动了他,南耀羽放手里的东西,扶着唐浅浅起来。 随后,一盏温茶已经到了她的嘴边。 唐浅浅喝,温度正好。 心微暖。 竟喝了个精光。 唐浅浅喝完了,南耀羽放杯盏,唐浅浅不经意抬眸,在南耀羽的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隐忍。 随后,眼角落处,南耀羽看似随意的伸了伸腿。 唐浅浅也才想到自己刚才竟是睡在他的腿上,而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在她睡着之前就躺在他的腿上来着。 暖意深浓,激荡入腹。 唐浅浅咬唇,眼中已然湿润,她伸手往他的腿上按过去,嘴里忍不住数落,“看我睡着了,就放好了!” “舍不得!” 淡淡话语,绵意入怀。 唐浅浅几乎哽咽。 那放在车厢里的茶,暖意融融。 车马行驶,这茶是如何煮的,她不知道。又是如何这般暖意,她也不知道。只是他的细心体贴便已然清幡。 即便这些都不放在心上,这个车厢并不小,更是厚实暖意,她不管睡在哪里,都不会有什么不适。可他却是顺着她的举动,不移不动。任她的头枕靠在他的腿上,不管多久的酸麻也不说一声。 她刚才也清楚的看到他手里看着的正是折子。 既然百里相送,定然都是国之要事。 又或者就在她醒来的时候,他正看到国事当中关键,却是再也不去看一眼,只顾着她。 是以,这些都抵不过她的梦中初醒。 即便先前种种猜忌不测,算计躲藏,也在此刻真的化作云烟。 便是尘埃,也已然落定。 “怎么了?” 看到她眼中带泪,南耀羽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问。 而这一问犹如最后一丝压倒她的稻草,唐浅浅眼中的泪水喷涌而出,“你故意的!” 南耀羽意识的把她揽到怀里,眸色闪动,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揽着她的臂膀用力,南耀羽浅浅失笑,只是声音里隐带着的低哑已然泄出心意。“好,你说怎样就怎样!” “只要不伤了福儿,怎么样都好!” “……” 唐浅浅恼羞,抬手在南耀羽的身上砸了,并没有用力。 只是手臂还没有缩回,南耀羽已经探手拽住了她的。 微微的强势,点点的菊香浓郁笼罩。 唐浅浅抬眸。 烛光, 泪水未干,不曾施用脂粉的面容剔透如玉。 那双眸子里的湿润点点浸湿着南耀羽的心房。 南耀羽眸光微暗,低头吻住了她。 唐浅浅睫毛微颤,终闭上眼睛。 任他了。 终,唐浅浅止住了哭泣。 她坐在他的怀里,南耀羽双手揽着她,亲近如一人。 “饿了么?现在只有桃红先预备的糕点,过会儿到了前面的镇子,咱们再好好的歇息一!”南耀羽道。 唐浅浅点头,目光微转,看到他刻意摆在角落里的那一摞折子。 桐梓说他是处理了朝中事情之后才赶过来的,只是这不过两日,便又是有这么多的要事等着他裁决了! 抿了抿唇,唐浅浅道,“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南耀羽眼中微亮,在她的巴上轻佻的抬了,“浅浅已经帮了我不少了!” 唐浅浅面上一红。 脑袋里一闪,突的想到一件事,“那个‘聚义’帮的,是怎么回事?” 南耀羽唇角笑意轻泛,点头,“我是有意相帮。只不过今儿我也是头一次见!” 唐浅浅讶然。 若是他说的是真的,那就更奇怪了! 南耀羽叹了声,又揽了揽唐浅浅的肩膀,“若非是浅浅,我哪儿知道这什么帮是什么!” 闻言,唐浅浅心不由又是发暖。 适才她竟然又是痴傻了。 若非是她救了胡老丈,他又怎么会派人去查那个以高利贷闻名的“聚义”帮,那个什么帮的自是不会入他的眼。 唐浅浅点头,若有所思,“那个人颇有几分才干!” —————————— —————————— —————————— 感谢亲们的支持! 【棋子小鱼】【zhongxmei】【润pass】月票 对了,明天加更的事情通知了吗? 好吧,明儿加更! 不知道会不会大结局,看情况了! 尘埃落定(十三) 大结局(一)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大结局(一) 先前听着胡老丈所言,她就能感觉到几分。 试想本来就不是胡老丈欠的银两,何况又是百两的大额银子,虽也是说白纸黑字,而在这个时候,更多的是人情和信义。可结果,这个案子最后闹到了衙门,还是要欠账还钱,不止如此,就是连百姓当中也大都说是胡老丈遇人不淑,对那个“聚义”帮的高利贷却是反对之声寥寥。 可见除了和官府关系亲近之余,这个“聚义”帮也是很在乎自己帮派颜面的。 只是当时出于不容助长如此风尚的念头,唐浅浅强行帮了胡老丈,桃红又小露了一手。以至于后来那个“聚义”时不时的也找她一些麻烦,可就算是麻烦,也并非到让人很是厌恶的份子上。至少都是“光明正大”! 而今儿看着那个“聚义”的老大眼光之锐利精准,见风使舵之快,也不由感慨铍。 “不过一个民间高利帮派,却是上到郡守,到民间百姓都能吃得开,而且听说也有几项营生,比起其他而言,倒也很有些意气!”南耀羽总结。 唐浅浅不置可否,既然人家查了,自是比她要知道的多。 只不过,某人相帮,应该未必是出于那个“意气”吧枇! 唐浅浅瞧着南耀羽,挑眉微笑。 南耀羽看在眼里,唇角一弯,“浅浅可还记得曾说过民可载舟,也可覆舟?” 唐浅浅点头,她自然记得她是剽窃某位皇帝经常挂在嘴边上的话来着。 “所以,民情自就是要从民间而来!”南耀羽意有所指。 唐浅浅一怔,脑袋里突的清明。 当初她说“民可载舟,也可覆舟”的时候,顺便也随口把人家康熙皇帝的那个“事无巨细”和现代的民间言论说了,所以,他这是要想要降服这个很有“前途”的人,然后籍此弄个“民生所向”!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不能言论百姓,至少也能掌握百姓疾苦! 唐浅浅看着眼前的男子,车厢内晃动的烛光之,男子的周身好像笼罩上了一层金光普渡。 是了,他是注定的帝王。 而她,有机会能和他并肩,又是何等之运。 不自觉的,唐浅浅拉住了他的手。 南耀羽只是稍许怔愣,便反手握住了她的。 已然不用言语,只是面前人儿眼中闪动,他便已然心动。 他抬手把她揽到怀里,而她则是柔顺贴合。 晃动的车厢内,两个人影儿紧贴,亲密无间。 两日后,桃红桃香先后和她会合。 看到她们,唐浅浅很高兴。 至于那位为什么大费周章,唐浅浅不问也知道原因。 她堂堂太子妃,或也是未来的皇后,这一出门这么久,他能在那边给遮掩着就已经是尽了全力,若是让什么人给暴露出来这位太子妃根本就没有在太子府里,而是在百里之外。那唯恐结果不妙。 一向心思缜密的他,自然不容有失。 只是随后,即便唐浅浅除了不得已才出车门,基本上是坐在车子里,接来的日子,还是完全可以用“折腾”这两个字来形容。 乘车,坐船,换马,乘车。 且出行的方向根本就不是回京的路线。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唐浅浅心头有霎那的念头,只是很快就又散去。 这几日的折子,她偶尔也会帮着他看上几本,其中大多是写着对十日之后新年的祝福,还有对未来皇帝登基的恭贺之情等等。 她也是看了不少折子的,再加上先前的那些敏锐度,自以为还是能从里面看出点儿什么来。 若是真的有什么,那折子里或多或少的就能显出一些什么来。 而在她看了十来本之后,还是只能看到一团和气。 所以,定然就是没事。 只不过还有十来天就到了新年,身为太子,未来皇帝,这不在京城留守,反而携家带口的四处游玩,怎么看也不应该是这个储君应该做的吧! 只是,他心怀江山天,断不会无理由的做出这样的事情。 何况,也或是她的私心,面对他时,他脸上的笑容,总让她不自觉的沉迷,什么都不想不顾,只想若是这样的时光更久一些就好了,于是,虽也想做个很是贤良的贤内助,可迷迷糊糊的还是忘了。 直到几日后,一行人到了个热闹的镇子里,包一间客栈,并且那位明赫赫的说了,“住上三日!” 唐浅浅才陡然想到自己的职责,“我们不回京么?” 南耀羽正脱着自己身上厚重的披风,闻言,脸上一现讶然,“还以为娘子不会问呢?” 唐浅浅额头一黑, 她不问,他不会说么? 只是倒也没容唐浅浅有什么反应,南耀羽已经轻笑着把她揽到怀里,探头在她的脖颈间深深一嗅,“一会儿带娘子去个好地方!” 唐浅浅脖子上有些痒,缩了缩脖颈,“好,都听相公的!” 这一阵子“娘子”“相公”的称呼,两人也是越发的甜腻了,连一直伺候在侧的桐梓都识趣的躲得远远的。 两人在内换了一身衣袍。 都是藏青色的衣袍,虽更衬男子的品味,只是唐浅浅头上戴着毡帽,再加上显眼的腰腹,倒也很是贴切,两人站在一起,只让人看着养眼。 …………………… 客栈之外。 车马早就侯在门口。 南耀羽扶着唐浅浅就上了车马。 隔着车帘,街上人来人往,街头的各个商家铺子,也早已经挂上了大红的灯笼,甚是各个“福”字也赫然在目。 唐浅浅突然意识到,明日就是新年了。 “唐家祠堂已经修缮,等回京之后,我陪你一起祭拜,如何?” 身边,暖暖的声音入耳,菊香浓郁,让她再度吸了口气,依靠在他的身上。 连他都没可能在除夕之夜祭拜先皇列祖,她这边又有什么可打紧的? 只是这般的关心饶是让人心软无比。 “若是再这样去,我就成废人了!”唐浅浅打趣。 南耀羽讶然,“怎么会……” 说着,一手摸到她的肚子上。“至少,这个,我就弄不来……” 闻言,唐浅浅笑出声。 …… 很快,车马停靠。 南耀羽扶着唐浅浅了车马,几乎同时,药香入鼻。 唐浅浅抬眸,眼前赫然一个金字招牌,上面正是金字腾,“药庐世家” 她在书上看到过,耀国最有名的医药世家,就是这个“药庐世家”。 虽说是“世家”,可此世家并非彼世家。 掌权人的姓氏历代都不同,所以并非一家传承,而是传给当中品行医术最为精妙之人,一代一代,所以能传承百年之久。 “来!” 南耀羽牵着她的手,两人双双踏入。 桐梓早已经在前面打点了。 大厅之内。人来人往,并非因为临近新年而显得人烟稀少。只是听着来往人们的议论声,也知道还有一个时辰,这家“药庐”也是要关门歇业,准备新年的了。 心思回转间,就听着里间往外走来几个人,当中几名药庐伙计冲着那几人连连作揖,“请见谅!”的字眼迭迭而出,又各自往那几位的手里塞过去什么。 那几位的脸上不止没有显出什么不悦,反而还有些欢喜的离去,在从唐浅浅身前不远经过时,低低的议论声传入, “……这要是多来几次贵人就好了!” “好了,一年到头能有这么一次,就已经是撞大运了!” “这倒是!” “……” 议论声未落,身边的男人已经嗤了声。 唐浅浅看他,南耀羽无奈,“一会儿就知道了!” ………… 不多时,药庐内的闲杂人等已经离开,大门也半掩着,表示再有来人恕不接待。 桐梓过来,躬身相请。 南耀羽拉着唐浅浅走进去。 门口,除了青衣人影卫,还有两名药庐伙计,几乎同时垂首作揖,“贵人请——” 唐浅浅了悟,这“贵人”感情就是说他们两人。 只不过那“多来几次贵人”是什么意思? …… 内, 点点药香,无一不是能让人凝神宁气。 隔着一道屏风,里面的人隐约在现。 唐浅浅看的出来,内除了南耀羽和自己,就唯有那个应该是药庐掌权人的男子。 “有贵人到,确是本地蓬荜生辉!”脚步声渐近,那边的人已经起身过来相迎。 朗朗声音,听着也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 转脸,那人出现在唐浅浅和南耀羽面前。 俊朗眉目,唇角笑意浅缓,犹如煦日春风,一袭的白衣衣袍,在这药香笼罩之,竟是翩翩欲仙。 那人的目光先是在唐浅浅的腰腹前打了个转儿,然后移目到南耀羽的面上。 而不过数目打量,那人脸上含着的淡淡疏离笑容便敛了大半儿,旋即,垂头,眼中似有不察觉的懊恼闪过。 随后,他掸去衣袍上并不存在的尘土,一撩衣袍,跪倒在地。 “草民见过太子殿,见过太子妃!” 唐浅浅挑眉,先前他说的那话显然是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怎么这看了几眼就知道他们的身份了? 难不成—— “韩神医的相术倒是天无双!” 南耀羽已经冷嗤,“……便是隔着毡帽,竟然也能看出来本宫身边的是太子妃!” 听着应该是赞赏的话,可怎么听也是很不给面子的嘲讽。 那人再度弯身子,“草民不过是糊口的本事,仗着药庐百年名声,便有了个‘神医’的名号,只不过也是身后名声而已。至于相术,确是太子殿谬赞,草民早就听说太子与太子妃恩爱,又听说太子妃身怀六月孕事,是以草民冒昧大胆猜测!便是不中也不远矣!” 不吭不卑,又很有些溜须拍马的一句话。 南耀羽嘴角微微一抽。 —————————— —————————— —————————— 感谢亲们的支持! 【13117335449】的288红包和2颗闪亮大钻石 【菱丝】鲜花【慕容薏箬】的3张月票【miganweng秋】月票 大结局(一) 大结局(二)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大结局(二) 唐浅浅抿唇掩笑。 “看看,这就是韩神医的德行!” 南耀羽在她的耳边说,声音并不小,足以让数步开外的韩神医听了个清楚。 视线中,唐浅浅清楚的看到那位韩神医的背脊一抖。 …铌… 南耀羽淡淡的扫了眼他,一甩袖。“起来吧!” “是!谢太子殿,谢太子妃!” 韩神医起身梵。 再抬头,那张并不逊南耀羽多少的面孔上已经再度带上了笑容,只是比起先前的疏离,此刻眼中含着的热切便是让唐浅浅看着胳膊上都一阵的汗毛倒立。 “太子殿,请——”韩神医弯腰躬身,完全标准的四十五度角儿的恭敬姿势。 南耀羽点了点头,牵着唐浅浅一同前行、 屏风之后,软垫早已经备上。 香炉萦绕,让人神清气爽。 南耀羽偕唐浅浅坐,韩神医则是去了一边泡茶。 闻着茶香,唐浅浅知道这茶颇为名贵。 很快,茶水由这位神医亲自端了上来。 犹如针尖在水中茂盛,苒苒生竹。 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好茶。 南耀羽看了眼,用手摸了摸杯子,感觉了温度,把茶杯放到了唐浅浅身前。 正坐的韩神医看在眼里,眼中亮芒微动。 唐浅浅拿起来,放在嘴边轻抿。 茶香清渺,饶是清雅。 唐浅浅眼中一闪赞叹。 只是紧跟着,就听着南耀羽不阴不阳的问,“不知道韩神医拿了本宫多少银两送人情?” 唐浅浅品茶的动作一顿,对面韩神医脸上如玉的笑容也不由得一僵, 韩神医扯了扯嘴角,很有些为难,“草民不知道是太子殿,所以,便许了那四人一年的诊断药物免费……不过草民今已经知道是太子殿,那草民也出一半儿吧!” 南耀羽凤眸微扬,似乎对他的回答还算是满意。 “……” 一旁的唐浅浅放杯子,这次算是彻底的明白了那几个人走的时候为什么那么激动了。 虽说有贵人到,搅了他们的应诊,可他们得到的实惠却是大大的! 所以,可不就盼着这冤大头越多越好了。 唐浅浅抬眉瞧了对面坐着,笑的很是温雅的韩神医一眼。 ——鸭梨山大啊! …………………… 几句闲谈,终也要聊到正题上。 “不知太子殿前来是应诊,还是相术?”韩神医问的很是恭谨。 南耀羽仍是倨傲的态度,“韩神医猜不出来?” 韩神医眉角微微一抖,一拱手,“那,草民就逾越了!” 随后,转头看向唐浅浅,“请太子妃摘毡帽!” 唐浅浅瞥了眼南耀羽,南耀羽并没有什么反应。 唐浅浅了然,抬手摘了来。 毡帽,绝美的容貌显现,韩神医的眼中亮芒大盛。 看过太多的眼神,唐浅浅看得出他眼中并没有丝毫猥琐,反而惊诧更多。 唐浅浅扬了扬唇,“如何?” 韩神医抿唇,脸上凝重微显,“……太子妃的运势,已然改了!” 唐浅浅拧眉,心陡然一阵剧跳。 “哦~?” 旁边的南耀羽出声。 韩神医颌首,仍直勾勾的盯着唐浅浅,“太子妃生来羸弱,本是不过满月命数。只是阴阳缝隙之落,太子妃度过命劫。如今已然是大富大贵之相……凤仪碧落,翱于九天!” 最后八个字,犹如惊雷。 唐浅浅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南耀羽脸上仍是淡若,只是嘴角的弧度已然倾泻。 韩神医目不斜视,垂首从桌子的一角拿出诊脉用的茧枕。 “请太子妃脉!” 唐浅浅探腕。 韩神医一手指搭在唐浅浅的手腕上。 唐浅浅微微抬眉,她知道那悬丝诊脉什么的都是假的,只是这“一阳指”还真是存在啊! 韩神医凝神诊断了,脸上的笑意微盛, 旁边,南耀羽看在眼里,似乎看出了什么,嘴角的弧度也越发的大起来。 韩神医收了手,而后,起身,冲着唐浅浅就是一辑,“恭喜太子妃,恭喜太子殿!” 不要说南耀羽是久在宫中的人儿了,就是唐浅浅也听出来了韩神医话里的意思。 原本男子为尊,可他却是先恭喜了她,然后才说恭喜太子。 自然没有不尊敬的意思,反而坦言了“母凭子贵”的兆头。 她的腿盘坐在软垫上,却是丝毫感觉不到。 可两只手臂却已经开始微微的发颤。 若是说先前这个韩神医嘴里的那个“凤仪”“九天”的预兆,就已经让她惊得颤抖,那此刻这俨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便更让她四肢发软。 他一直不曾和她言明他的用意,即便隐晦里那个“连理枝”的木雕已然彰显他的用意,可一日不曾说明,她就一日有些隐忧。 朝政偌大,说是一盘棋,可棋者也会有失有得。 她是个懒惰的,所以这一次的奔波辛苦就已经够了,若是再有一次,她定然承受不了。 所以,自她决定跟他回京之后,她就打定了主意那个位置必须是她的,而福儿也必须站在那个位置上。 只是,今日,听着这个韩神医的一番话,心潮涌动如钱塘江水,这一路上的疑惑也更是徒然间骤然开朗。 朝中什么事情也没有。 临近新年,他这远离京城也并非是为了游山玩水。 而是都为了她。 手掌心,暖意和缓,灼热的暖流睡着她手臂上的脉搏游走到她的心房,一,激烈的呼吸也有些急促。 唐浅浅扭头看向他,眼中已然湿润纵横。 南耀羽亦是双目相对,执手而望。 他知道她是聪明的,这一路上他什么都不说,就等着她能大悟。 只是没想到,她身怀六甲,竟然也能这么快就明白他的苦心。 若是说一切都只为了她或许太过偏颇,可这样费心费力的为让一女子欢颜,整个耀国王朝历代皇帝当中,应该就属他一个了。 “前无古人”,定然是有了。 至于“后无来者”么,他以为若非昏君,他也定然做到极致! 心念间,南耀羽看着唐浅浅,却是又问向韩神医,“还有呢?” 韩神医看着眼前这执手一幕,嘴角一弯,雪白的牙齿露出来,笑声湛湛, “草民深感太子殿太子妃情意深浓,便破了例……”言外之意就是那什么免了那几位有福的看诊人一年所有医药诊费花费全都落在药庐自己身上了!顿了顿,韩神医又加了句, “……命里尚有一子一女!” “哈哈——” 且听言,南耀羽笑出声。 并不算是小的内室之内,未来君王的声音朗朗而漾。 内室之外,守在外面的桐梓脸上也是止不住的喜色。 ———————————————————————— 半柱香之后。 药庐世家的店门打开。 门口,早已经备的车马静候。 在一众青衣人的护卫之,一袭藏青色衣袍的俊美男子扶着一虽头戴毡帽,却仍显风度芳华的女子走出来。 车凳放,女子在男子的搀扶之上去车马。 而就在女子要踏上车凳之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远处里奔过来。 围绕在侧的青衣人眉心微动,闪身拦到了那个小身影的前面。 只是眼看着这个小小的身影是直直的撞过来,可在那个青衣人闪过去的时候,那个小身影一转,竟是直接从那个青衣人的胳膊钻过去,然后继续往女子的方向跑过去。 青衣人面色一紧。 跨步就追过去,再度探臂,这次已然用上了小擒拿手。 那个小身子就好像背后长了眼睛,脚一窜,身形一子跳跃了半尺,恰恰躲开青衣人的这一抓。 这一手露,其他的青衣人眼中的神色也有些微变。 他们虽没有在这个小孩儿身上察觉到什么不对的气场,可这一手功夫就并非寻常。何况他冲过去的方向正是自家主子的方向。 只是到底青衣人身手不凡,并没有其他青衣人动手,先前的青衣人再度错综,几抓住了那个小家伙。 “放手,放手!” 小家伙被青衣人钳制在腋,不断的踢踏着腿脚,很是不甘的大叫。 药庐内的伙计一开始并没有在意,这听着声音,送在外面的几个伙计脸色登时大变,赶紧的上前讨饶,“请贵人高台贵手,这位是我家的小,小少爷!” 小少爷! 青衣人自然不会理会,唐浅浅的眼中却是一闪。 她转头看过去,那个被钳制在青衣人腋的小孩儿唇红齿白,清秀的小脸儿不知道是因为恼怒还是什么涨的通红。看到她的视线,那位药庐的小少爷叫喊的只更大了,“放手,快放手!” “贵人姐姐,快要他们放手!” 软浓清脆的嗓音登时让唐浅浅的心头一阵发软。 唐浅浅看向南耀羽。 南耀羽皱眉,却还是一摆手。 青衣人应诺,松了手。 那个小少爷脚沾了地,一身的锦袍也有些褶皱,只是他全然顾不得,只是稍稍的整理了头上的束发,就蹬蹬的就走到了唐浅浅的跟前。 这时候,南耀羽已经了车,在旁边冷眉斜睇着他。 小少爷看了他一眼,似乎也被他的美色蛊惑了,只是很快就又回过神,只看向唐浅浅挺起的腰腹。 “贵人姐姐,我能摸摸吗?”小少爷问。 唐浅浅看着他,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细碎的光芒。 而对那个光芒,唐浅浅并不陌生。 唐浅浅弯唇,“为什么?” 小少爷抿了抿嘴角。“我也不知道,就是想摸一!” “……” 唐浅浅额头一黑,南耀羽的眉角也不由微微一抖。 这个孩子,胆子太大了! ………… “小风雷,你怎么在这里?”药庐内,一声惊讶突起。 众人抬头,说这话的正是韩神医。 韩神医似乎出来的正是着急,一脚在里面,一脚在外面,就开始大喊。 南耀羽淡淡的瞥了眼韩神医一脸的焦急,嘴角一弯,“娘子,既然她想要摸,就让她摸一吧!” 唐浅浅瞅到韩神医有些怪异的脸色,心闪过些什么,唐浅浅应了。“好!” 小少爷显然欣然,兴奋的小脸儿上再度通红。 小少爷搓了搓手,甚是又在自己的衣袍上搓了几,才颤颤的伸出手。 而就在这个小少爷伸手的时候,四周那些药庐的伙计,还有韩神医都是诡异的寂静。 韩神医的脸上更有几分古怪的神色。 终于,那个小少爷的手落到了唐浅浅的肚子上。 ……………………………… 车马缓缓而行。 车马上,南耀羽揽着唐浅浅,巴靠在她的肩膀上,手里把玩着她的手心,眉宇间细碎微闪。 “他是谁?”到底忍不住这车厢内太过寂静的境况,唐浅浅问。 南耀羽眉心微扬,“你察觉到了?” 唐浅浅轻哼,“你是最担心福儿的,若非有什么缘由,你会冒险?” 虽说不过是个小孩子,毕竟来历不明,就算是药庐的人,可看这位一贯小心谨慎的,若非是出于某种缘由,也才不会做出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南耀羽失笑,一手在唐浅浅的鼻头刮了,“知我者,娘子也!” 只是随后又是一摊手,“……不过这次,我还真不知道缘由!” “什么?”唐浅浅瞪大了眼睛。 南耀羽点头,一本正经,“完全是看那个家伙不顺眼!” 嘶—— 唐浅浅翻了个白眼,转头“嘁——”了声。 不屑于顾。 只是南耀羽看在眼里,心头只觉一阵酥痒。 倒也没有委屈自己,低头吻住了她。 ……悱恻缠绵,无尽恩爱。 除夕,新年, 南耀羽和唐浅浅当就是在这个小镇上过的。 是夜,大雪漫天,酒笼氤氲。 一行人居住的客栈里自是热闹非常。 除了守夜的青衣人影卫,均都聚在一起聊着天儿,喝着酒,玩儿着福牌,还有唐浅浅用来消遣的五子棋。 唐浅浅身怀有孕,不能喝酒。就依偎在南耀羽的怀里,身上披着厚重的斗篷,笑呵呵的看着桃红桃香桐梓还有一众的青衣人玩儿的热闹。 除夕夜里,没有上尊卑,没有宫规礼仪,只是为了新年,而大快朵颐。 只是终究是身子发沉,只是看着她们玩儿着,笑着,闹着,没一会儿,唐浅浅还是觉得有些累。堪堪才闭上眼睛小憩,就被身后的人察觉到了。 随后,他拦腰抱起她,往房间走去。 而随着他的起身,四周的热闹声一子消停了来。 唐浅浅惊醒,“我不困!” 南耀羽看了眼她,头也不回,“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 话音落地,热闹声继续。 …… “蓬——” 南耀羽脚踢开门。 随后一脚回叩,房门应声关合。 唐浅浅觉得明明很大的房间,却是在抱着她的男人脚没有走上几步,自己就已经被他给放到了床上。 随后,身上裹着的那层厚重的斗篷剥开,露出里面穿着的中衣。 虽外面大学纷,可桃红桃香照顾的周到,房间里早就燃着炭火,热的很。 唐浅浅翻了个身,躺到床上,却是没有听到他离开的声音,只听着耳边窸窣声响。 唐浅浅微诧,“你不出去吗?” 此刻,南耀羽已经脱了身上厚重的衣袍,正一手拉在自己的衣襟上,闻言,眼中一闪危险,“你赶我?” “……” 唐浅浅头皮一麻,这除夕夜里,还真是百无禁忌了。 她哪儿敢赶他啊! “可是……” 唐浅浅还想说什么,南耀羽已经继续着手里的举动,身上的衣衫继续一二三的往除。 “没什么可是,今儿为夫陪着娘子!” “……” 明明应该很义正言辞的话,怎么唐浅浅就从中听出来一些怪异。 唐浅浅翘着眉心,眼看着某人从衣冠楚楚的俊美男子脱成半遮半露的窈窕小倌儿。 好吧,是她想多了。 可他看着她的时候,眉眼当中的水润,还有狭长凤眸当中的流转芳华又是什么? 唐浅浅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要自己镇定。 只是她这口气还没有吸到喉咙里,就察觉到身上的被子一开,然后温热的身子依靠过来。 而显然,不同于先前的彬彬有礼,这次,他的身子直直的就靠到了她的身边,修长的腿也往她的身上蹭过去。 这个人,这是…… 唐浅浅觉得自己全身上就像是猫爪一样。 索性,这口气也不吸了,直接吐了出来。 她转过身子,而不知道是不是他有意,就在她转过身子的时候,他又往她的身前靠了,她堪堪转过的面孔正对上他的胸膛。 一丝的布料也没有。 胸前的精键正对着她。 她的呼吸陡然急促,身前男子的身躯也随之一颤。 唐浅浅面庞涨的通红,她抬眸,泪汪汪的看着他。 他这是在要她犯罪么? 居高临的男人低眉看着她,丝毫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有多不应该。口中轻吐幽兰。 “浅浅!” 唐浅浅觉得自己一刻就会窒息,她应了声,“……”连她自己也听不到自己说的是什么。 南耀羽挑眉,继续道,“娘子……”这次,声音在空中打了个转儿,让她的心尖儿也陡然一颤。 “……嗯?” 唐浅浅应了,可听着自己的声音,几乎要羞愧致死。 这声音太妩媚。 南耀羽唇角泛笑,满意了。 只是这张倾国倾城的魅惑面孔只让唐浅浅脸上的温度更高,几乎全身都好像在火里,滚烫滚烫。 “你……” 唐浅浅脑袋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 “娘子,可有什么愿望?” 身前的男子说,灼热的气息喷薄,惹得她的身子又是一阵发软。 她是想要说自己有什么“愿望”的,可脑袋里已经被他的绝色弄得什么都想不到。 “哦,就是没有了!”他自以为的给她接去。 唐浅浅脑袋里一闪,摇头。 她才不能顺着说去,不然就亏了。 只是眼前这个男人那张妖魅至极的面孔正缓缓靠近,混着酒香的气息喷来,惹得她的脑袋里又是一阵的空无。 “正好,为夫有个愿望,需要娘子来帮衬着……” 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唐浅浅觉得自己全身上都开始烫起来。 这,这不对啊! 明明是她困了,想要休息的,他这又是一股脑的蹭过来做什么? 何况,她是孕妇,她最大! 唐浅浅想着,也正想要把这正义的话说出来,只是一刻,他的那张倾城的面孔倏的靠近,酒香的气息整个笼罩在她的头顶。 而后,他在她的耳边说了句什么。 唐浅浅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 烟花乍放。 …………………… 夜色中,七彩夺目的烟火在空中“蓬——”的炸开。 璀璨了整个天际,流星般的火花从天空直落。 惊起惊呼喧闹。 正是子时。 旧的一年,过去。 新的一年,悄然而至。 小镇内外,客栈里,热闹喧腾。 暗处里,影卫守护的房间内。 旖旎正是升腾。 微微晃动的帘帐之内,旖旎声声。 即便外面炮竹声响震天,可帘帐之内,最为魅惑的男子哑声中,听的清楚的,便是似有若无的两个字。 “……独……宠……” 【完】 —————————— —————————— ——————— 大结局(二) 福(一)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福(一) 耀国宣帝二十一年新年。 耀国皇帝在京城百官同乐。举国欢庆。 而耀国太子偕同太子妃则在百里之外的邕城小镇,偷偷摸摸的与民同乐铄。 ……若非是大年初一一大早,药庐的掌权人韩神医亲自到了太子殿和太子妃榻的客栈恭贺新年,而客栈的掌柜突发奇想的多听了那么一耳朵,就是打死他也想不到这大过年包整个客栈入宿的竟然是一月后就要继承大宝的当今太子殿瑚。 身在这个小镇,虽因为药庐世家也是有些名声,也好像来往过不少的贵人,可像是太子殿这般的贵人,却是开天辟地头一份儿。 于是,别处的大年初一,人们都是在各自窜门子,逐一礼拜,而邕城的大年初一,街头上是人满为患,民声沸腾。 百姓们簇拥在客栈门外,围墙外,里三层外三层,各自穿着一年里最鲜亮,最整洁的衣衫,脸上都是止不住的喜色。 闻讯赶来的府衙官兵守护在客栈内外,为首的当地父母官一边劝着百姓们稍安勿躁,自己心头的狂喜也是无法用言语表达。 数十年寒窗苦读,只有参加过殿试的进士出身才有资格见到当今皇上还有太子殿,而他不过堪堪赐进士及第出身,若非是这些年在地方上还算是有些功绩,也不会给派到这样一个尚算是安稳的小镇。而父母官为是,属的官员也很是激动。 于是,就在这小镇当中所有人均都激动的时刻,太子殿和太子妃在众人面前现身了。 两身几乎一模一样的大红喜色礼袍,俊美风华无边的太子携着身怀六甲,却仍绝美倾城的太子妃立在客栈的窗边。 遥遥的看向众人。 人头攒动的众人看到当朝贵尊贵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立刻欢呼声起,更有不少的百姓跪倒在地,顶礼膜拜。 两人唇角含笑,眸光如水,手臂轻摇。 人群中,瞬间就是惊喜重重。 “太子殿千岁,太子妃殿千岁——” 一声声的高喊,直冲霄汉。 ……这声声的激昂,即便在太子殿和太子妃一同离开,即便半个月之后,太子殿荣登大宝,真正成了耀国的帝王,还在小镇的上空盘旋不去。只是那声声的“千岁”就在太子殿真正成为帝王的那一刻,变成了“万岁——” 而若干年后,当那时还缩在某位尊贵人肚子里的某人长成翩翩少年,再来此镇的时候,镇子里的百姓们还在畅谈着那年新年让人难以忘怀的一幕幕。 京城。 耀国宣帝二十一年新年的热闹余韵还没有散去,再度又是灼热起来。 各国的使臣,番邦的友人,络绎进京,只为七天之后的登基大典。 而随着那一众的人潮,由远而行的车马也浩浩荡荡而来。 车马中,是从邕城小镇远道归来的太子殿和太子妃。 而随同太子殿和太子妃一起归来的,还有药庐神医的断言,此胎必当麟儿! 于是,当车临京城。 百官相迎。 净水洒街,黄土铺路。 相迎的官员们满面笑容,甚至宫中那位坐在龙椅上的宣帝都有些想要亲自奔出来,来迎接自己这个尚未出世的皇孙。 ——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处处不会让人抓到把柄的儿子不会大过年的随随便便的跑到外地去过年,这果然是有惊喜。 只是不管众人会是如何的激动兴奋,太子殿在京城门口见过了众位官员之后,就借口太子妃需要休息,转过车马马头就直接往太子府中回去了。 奉命前来迎接的官员面色有些发白,毕竟旨意上有言,是要太子殿偕同太子妃一起入宫的。 可转念想到太子妃身怀六甲,又是连日劳顿奔波,尤其太子妃腹中确真的是嫡长子……也就决定先不管皇上如何怪罪,怎么样也要帮衬好了这一次。 可结果,当皇帝听了那个官员一番的各种言辞恳切之后,当庭就把那个官员给打了出去。罪名只有一个——罔顾圣命! 说白了,现在的皇帝还不是那个人了,你们这些官员就开始给他打圆场!! 这是根本不把当今的皇帝看在眼里啊! 在朝的其他官员看着这一幕,陡然都觉得背脊上有些寒。 然后各自心有戚戚焉,更甚是某人脑袋里还冒出来某些个念头:莫不是过几日的登基大典会出什么事? 高台之上,龙椅当中,皇帝瞅着面站着的那些神色各异的官员,心暗自咒骂。 自从唐相出了事之后,他们就没见到过身子不适的儿媳妇,想着等过年宫宴之上,怎么也能见一见了,没想就被那个混账给拉扯到外面去了。 好吧,就不信这登基大典你们夫妻俩个还不回来! 可结果,这好不容易回来了,还连个头儿都不露,又缩了回去! 这个混账! 皇帝重重的吐了口浊气,眼中神色莫辨,最后默默的叹了口气。 ……那边一会儿去来仪宫,又是要好一顿哄劝了。 —————————————————————— 太子府中。 太子妃寝宫。 冉冉升起的馨香笼罩内。 唐浅浅一步步,沿着熟悉的地砖,走在自己曾经无数次想过的那面墙壁之前。 眼中湿意幽深欲滴。 几乎一整面的柜子,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上面摆设的也仍是她原来喜欢的。 或是她自己心血来潮在街面上买的小玩意儿,又或者是他送给她的种种。而当中,他送的居多。 上面很干净,一丁点儿的尘土也没有。 一路奔波,刚她在温泉浴池中泡了澡,也见过了几名宫中伺候的宫人,听她们的话里话外,在她离开的这五十多天里,太子妃宫中除了她心腹的人儿,就是连囡囡也以为她只是年前才随同太子殿悄悄离开。 听闻至此,唐浅浅再度窝心。 此刻,再看着眼前一如她离开时候的所有种种,心间再度瘫软的一塌糊涂,恨不得即刻就奔到他的书房,眷恋不去。 只是幸而脑袋里还有一丝清明,她知道这是在京城,不是在邕城。这是在太子府,不是在乡间民巷。 唐浅浅抿唇,压眼中的湿润,转身走到一侧的软塌之上。 手边的桌上,桃红已经端上了新出炉的糕点,唐浅浅眼中浮光微动。 连这个小丫头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身为主子的她,总不能差了去。 她微微一笑,看向侍奉在侧的桃香。 旁边的镜子里,美丽的面上已然雍容顿生。 “这阵子有什么有趣的么?” 桃香认真思衬,一一的说着。 唐浅浅听着,脑中把听到的这些聚拢成团,抽丝剥茧。 ……既然回来了,就有很多的事要做。 ………………………………………… 太子府。 书房。 南耀羽坐在案几之后,淡淡的扫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司徒空和南宫诀两人,“适才我说的那些,你们可听清楚了?” 南宫诀,“是!” 司徒空,“明白了!” 南耀羽点头,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口。 只是当茶杯放落,面前的这两个人还是站在那里。 南耀羽挑了眉头,“你们还不走?” 啊? 两人面面相觑,敢情刚才这位爷是在端茶送客! 无奈,两人不约同时躬身,告辞离去。 南宫诀先出了去,在后面稍顿半步的司徒空就在要走出去的霎那又回转过头。几步到了南耀羽的身边,附耳低语,“……殿,其实您此行根本就不是去接太子妃回来的吧!” —————————— —————————— —————————— 感谢亲们的继续支持! 【中心書店】188红包 【977723012】月票 【纵情版纳】2张月票 【894673265】3张月票 【zjbj】6张月票 福(一) 福(二)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福(二) 南耀羽端着茶盏的动作微微一顿,眼角斜睇过司徒空,唇角似笑非笑。 耳朵里没听到这位爷的回答,就当作自己猜对了,叹了口气,司徒空自顾的说去,“太子知道臣是个性情中人,先前太子说此行是为接太子妃归来,臣以为便是尽心竭力,鞠躬尽瘁,也要为殿百年好合稍尽绵力。可殿这一出门,回来交代的事情比我们在京里料理的还要多……确是让臣不明白您这究竟是是借着太子妃的名头去处理国事了,还是为了处理国事,不得不接着太子妃的由头……” 犹犹豫豫的,很像是被迫着某人的威压气势。只是到最后,却还是很有些替此刻后面宫墙之内,那位不明不白的上了当,还沾沾自喜的某人委屈的意头。“臣知道殿随性,并不把那些史官什么的放在眼里,可殿来日便当凌顶,若是再有一些言论,终还是……杳” 司徒空还没有说完,就听着那位主子道,“司徒,你跟在本宫身边多年,日后自当肱骨……铍” ……殿这摆明了就是在贿赂他。 司徒空一声轻咳,“臣对殿之心可昭日月,只是太子妃即便聪慧非常,可终弱女子……” “三年后,本宫给你个右相,如何?” 司徒空后面想要说的话顿住,眼中一亮,当即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南耀羽,就好像南耀羽周身金光闪闪的金雕玉彻。 “殿所言当真?” 连带这声音都很有些发颤。 南耀羽嘴角笑意泛滥,眉眼中的嘲弄一览无余, “自然!”南耀羽道。 近在咫尺,又是从小就在一起长大,南耀羽脸上的神情司徒空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只是这会儿也权当是没看到。不止如此,司徒空还不怕死的上前一步,抬起自己的手掌, “击掌为凭?” “……” ……………… “啪”“啪”“啪”三声。 清澈回响。 司徒空感觉着手掌心的痛意,脸上的早已经是止不住的春意泛滥。 “殿身系天,所行所为必要为天楷模,虽不辞百里,以为红颜,却仍不忘国事为重,处处于民之所求为先,臣以为臣能在殿膝绕行而幸甚至哉!而不日,定不止臣有此论,便是满朝济济,也定如臣一般,绝无二想。唯耀国光大明宏,江山如画……” 俨然,这洋洋洒洒的论调就要在司徒空的畅谈之,不绝于耳。 南耀羽嘴角一沉,“司,徒,空。” 冷沉的语气,乍然寒意。 司徒空顿住,嘿嘿一笑,然后脸上原本谄媚的笑容就像是转眼被敛了去,消失的一干二净,更还很有肃然之意,“臣请殿放心,臣定不负殿之愿!” 说完,躬身,告退。 这动作一气呵成,规矩的就好像这不是在太子书房,而是在议政殿。 南耀羽斜眼瞧着他离开,关上房门,听着他快速离开的脚步声,这才摇了摇头,移目看向自己案几之上的折子。 一直在旁边伺候着,几乎是隐形人一样的桐梓显出了半截身形,默默的擦了把汗, 先前太子殿和司徒南宫大人商谈的那些个政事,他听不太懂,后来直到司徒大人说什么“另有隐情”,他这才多竖了个耳朵,只是没想到司徒大人的用意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什么为后面的那位太子妃谋不屈,完全就是为了从殿这边谋得利处。 啧啧……这果不愧然是传闻中的文官! 桐梓默默然的想着,突然听着主子问话,“想什么呢?” 一时桐梓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不出而已,一出必杀!” 南耀羽立刻就明白过来,轻轻一笑,“……平日里他也没有向本宫要过什么,这次总算是耍了次心思,本宫怎么能不给他个甜头尝尝!” 桐梓愣了愣,“主子是有意的?” 南耀羽斜睇过他,“怎么,你以为你家主子是这么容易被人忽悠的?” 因为主子嘴里“忽悠”这两个字,桐梓抿唇,眼中笑意微掩。 南耀羽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竟是把这阵子听着习惯的字眼给顺口的说了出来,也是一笑。 “太子妃呢?” 桐梓应着,“太子妃已然沐浴,这会儿正问着话!” 南耀羽点了点头,眼中潋滟顿闪。 随后,南耀羽道,“收拾一,进宫!” “是!” 桐梓应声去准备。 南耀羽垂首在自己手边上的折子落目,匆匆几眼,就已经了然于胸。 然后,笔锋游走,已然在上面落墨痕。 ……她已经在忙,而他自比她更是要忙一些的。 比如,先就要进宫去哄那个老头子。 …… …… 七日之后。 耀国上欢腾。 因为同新帝继位大典同日而行的,还有皇后册立,凤仪天。 原本按照宫规礼仪,册封皇后至少要在新帝继位一月之后,只是念及皇后已然身怀六月孕事,若是拖到那一刻,唯恐会伤及到腹中麟儿,于是在一众官员钦天监商议之,决定一同举行。 虽商议稍晚,可一概的凤袍冠冕,凤玺盖印,却是无一不精细。 也就在商议之后当日,便拟旨到民间广贴告示。 而当吉日临头,京城上早已经人满为患。 ……………… 那日,京城上空,炮鼓齐鸣。 新帝的登基大典吉时而行。 耀国天坛。 新帝在皇帝的主持之,继任皇位。 颁布诏书。 传国玉玺。 随后,鼓乐声声,雪花飘荡。 新帝盛装祭天。 通天的檀香缭绕,烛火晃动。 新帝目光如烛,双手交叠于胸前,威严顿生。 鲜于历代帝王更若俊美的面容因帝冕而,更添无数风华绝代。 新帝叩拜,口中祭祀之词,朗朗于天。 耀国开国到如今三百余年。几经召替,虽不乏战乱,却是于民为先。 今,宣帝传元帝。 望耀国千秋。 随后,三拜九叩。 礼乐齐鸣。 百官紧随,齐声恭祝耀国千秋万载。 ………… 车驾回转, 宫城之内,早已经侍卫林立,严阵以待。 长鞭开道。 九重宫门。 龙辇缓缓而行。 早已经立在宫中台阶之上的唐浅浅看着远处缓缓靠近驶来的车撵,眼中绯色光华。 适才祭天,她没有前往,可早已经熟读了耀国宫规的她,便是闭着眼睛也好像能看到现在正稳稳的坐在车撵中的男子那时立在天坛之上,会是何等的威严庄重,风华湛美。 九五之尊,登极天。 她不是男子,不知道会带给人怎样的心悸浮动,她只知道在这古代,生在皇室之中,若是想要恣意的活着,就必须要登上那个位置。 为自己,也是为自己祖上留来的千秋功业。 车马终于停靠。 车马上的人缓缓走。 厚重的墨黑色龙袍包裹在他的身上,头上的帝冕深沉,她看不到他面上的神情,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他车马的时候,她好像看到了他往她的方向瞄过来一眼,甚至她都好像能隐约的看到他唇角微微弯起的弧度。 当然,她知道自己此刻完全是臆想。 距离之远,人头又如此之多,他又怎么会看得到她。而这样的场合,他又怎么会笑意浮动! 所以,她也在紧张。 突的,似乎有视线从她的身上一滑而过。 —————————— —————————— —————————— 感谢亲们的继续支持! 【ailisi】888红包 福(二) 福(三)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福(三) 唐浅浅目光游移。 就在那一众等候着新帝驾临的官员当中,熟悉的人影赫然在目。 唐浅浅的眼中瞬时有些发涨铍。 他,头戴金冠,神情肃穆杳。 一身的浅白色蟒袍。 和一众朝臣一起,站在瑟瑟风中。 与新帝相似的面容也引起四周似有若无的视线,只是他混若未觉,只看着那道万目瞩目的身影。 ……所以,他并没有在看她。 可适才闪过的视线当中熟悉的温度,让她确认是他。 早在两日前,她就听说他回来了。 他没有说要见她,她也没有想要去见他。 唐府中的事情仍犹如历历在目,只是连那个人她都已经原谅了,就更不会怪他。何况,当日若非是他存了想要保护她的念头,又怎么会亲身在那里! 眸子里流光微转,唐浅浅终回转过目光,再度看向那个此刻正缓缓迈步到台阶上的人影。 而当视线所落,就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人。 所以,唐浅浅并不知道当她转过目光,那个一直凝视着新帝的人也看似不经意的眸光回转。 落到她的身上。 虽不过芿染,眸底却已现深邃。 ……………………………… 新帝终于踏上宫门的最后一个台阶。 偌大的龙椅落在中庭之内。 新帝回身。 落座。 礼乐顿止。 百官朝贺。 四方朝贺。 恭贺新帝的声音透过殿门,绵延而伸。 ………… “砰——”“砰——”“砰——” 当空中连着三声震天的礼炮声响。 桐梓尖细的嗓音透过雾霭层层而来。 “请皇后娘娘上殿——” 余音渺渺。 激荡宫城上空。 身前的宫婢随之而行,唐浅浅深吸了口气,脑海中盘旋流转过数次的宫规礼仪,在众人面前一一施展。 前行的十六位宫婢手执檀香,如意,凤尾,雕镶。 其后,她一身的墨色皇后长袍,与龙椅之上的男子相辅相成。 她抬眸,那个男子的面容在她的视线当中渐渐清晰。 冠冕之,他的眸色渐渐清晰。 紧绷的唇角透出坚毅的弧度,宽阔的胸膛稳坐在寒风之中,犹如泰山刚毅。 ……只是偏她希望此刻他能如她一般激动。 ………… 而此刻,龙椅之上,南耀羽实则是激动的。 身的这个位置,是他所期望,更是在场不知道多少人心里或多或少的闪过这个念头的。 只是旁人,他不管,也管不过来。 他只要的是,现在,此刻,坐在这里的是他。 只是这对他而言,并非难事。 所以,虽有兴奋,也不过尔尔。 只是现在,他激动了。 因为眼前那个脚步如莲花,仪态端庄走上来的女子,不正是要和他“比肩而立”的女子! 当日桃花林中的惊鸿一瞥,他就记住了她。 而后,兜兜转转,波折千万,她终于还是站到了他的面前。 不止是她,还有她腹中的那个小家伙。 …………………… 唐浅浅觉得自己似乎走了很远,又好像只是转瞬。 眼前的人就已经近在咫尺。 而按照宫规,也就是到了最后的一个步骤。 耀国并没有帝后同时登位之说,按照临时加上的宫规来说,她是要先冲着他行跪拜之礼,然后方能坐到凤位之上。 她抬眸,双手平举,手背交叠,目光透过凤冠看向那个台阶之上的男子。 而就在这一刻,她好像看到了他眼中隐隐流露的担忧。 只是瞬时,她便了然。 心头暖意萌生。 她知道他在担忧她,毕竟她身上裹着厚重的凤袍,而就在他刚才那番繁琐的礼仪当中,她就已经立在一侧,此番,又是这样的一番折腾。对她而言,便是徒刑。 只是这样的徒刑,她甘愿受了。 她弯唇,快速的眨了眨眼,也不管他是不是看到,是不是明白。她已经跪倒,冲着他叩拜行礼。 ……就当作是一生只拍一次的婚纱照吧! 唐浅浅按照宫规叩首,因为自己脑袋里冒出来的无厘头的缘由,再度弯了眉眼。 礼毕。 唐浅浅刚站起身子,龙椅上的人已经起身,抬手扶起她。 熟悉的菊香,带着帝王身上的肃然之气,陡然笼罩。 低低的调侃在耳边同时回转, “大典之上,笑的如此开心的,也就只有你了……” 历来皇后位,就是女子所争先追逐的,而她得此前无古人之殊荣,却是这般张狂—— 唐浅浅挑眉,抬眸仰头看向面前的男子,唇角的笑意缓缓展开。 就在这寒风当中,犹如梅花独自绽放争春。 满朝的文武百官看在眼里,各自心头微震。 随后,皇后金印在手。 帝后执手而立。 祭告宗庙、社稷,万民。 偌大的宫城之内,齐声恭贺,震耳欲聋。 —————————————————————— 繁琐登基大典终于结束。 新帝要和所有的臣子们在前面的政务殿处理登基之后的种种政事,比如大赦天,臣子更替等等。 而她这个新任的皇后则是要移居宫中的凤仪宫,入住中宫。 身上厚重的皇后朝服并没有更换来,唐浅浅坐在凤仪宫宫中以往皇后接见嫔妃的中堂之上,看着面的几个美人儿齐齐躬拜。 既她已经是后宫之主,那太子府中的几位美人儿也是要一一册封。 早先就已经有了册封的旨意,现在就是正式的册封仪式。 先前一刻她才成了他唯一的妻,一刻,她就要给自己的男人寻各个美人儿。 唐浅浅摆了摆手,侍奉在侧的桃香拿出她早就备好的懿旨,一一诵出。 一嫔,两美人。 也就是太子府中仅剩的硕果了。 唐浅浅看着眼前这几位姿容美好,却即便胭脂厚重也难掩当中几似苍白的女子,恍惚的想到那日太子纳妾之时太子府的娇花妩媚。徒然的心头一阵柔软。 她们也是无辜。 只是面对她所爱之人,她绝不容有丝毫让步。 几句简单的敷衍之后,那几位美人儿退了去。 各自的去了早就为她们准备的宫殿。 而当她们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唐浅浅也起身,在桃红桃香的侍奉之,往凤仪宫外走去。 既然已经和同辈们交往融洽,接来,她就要去拜访“婆婆”了。 …………………… 慈安宫。 是先淑妃,也就是现在的淑德母妃住的宫殿。 唐浅浅从凤辇上来,宫外早已经有宫婢等候,为首的却也是唐浅浅并不陌生的刘嬷嬷。 “见过皇后娘娘——”刘嬷嬷率众躬身行礼, “免了!” 唐浅浅示意免礼, 随后在刘嬷嬷的引领,往慈安宫而行。 慈安宫中,栽种着不少的青柏,还有几株梅树,此刻,正立在寒风中,绽放梅花,那般的耀眼夺目。 唐浅浅看了几眼,很快,进到殿内。 温热而来。 殿中,正中坐着的正是淑德母妃。 一身的朝服雍容,曾经她觉得几番妩媚的面容也浑然不可侵犯。 此刻,正轻眉冷颜的看着她。 —————————— —————————— —————————— 感谢亲们的继续支持! 【wany1971】月票 【13117335449】的288红包和2颗大钻石 【菱丝】的鲜花 福(三) 福(四)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福(四) 原本唐浅浅弯起的唇角立刻就再度绽放开来。 她上前,规矩的躬身一拜。 “儿媳见过淑德母妃!钤” 姿态之雍容,让人挑不出一丝的错儿洽。 不止如此,跪拜之前,唐浅浅还刻意的腆了腆自己凸起的肚子。 高位之上,淑德母妃的脸色放缓了些许,只是周身仍有些寒气逼人。 “起来吧!” 淑德母妃摆手。 “谢母妃!” 唐浅浅起身,态度恭谦,不敢有丝毫逾距。 “坐!” 淑德母妃淡淡的甩出这个字。 唐浅浅应诺,坐。 淑德母妃扫了眼她,目光在她的腰腹处微微的顿了顿,似有情愫。 只是最后还是冷哼道,“皇后是不是以为本宫不甚亲近?” 唐浅浅一惊,“儿媳绝无此意!” “是么?” 淑德母妃冷冷的斜睇了她一眼。 唐浅浅嘴角微微一僵,“是,儿媳绝无虚言。” “……但若有母妃不悦,也是儿媳之过!” 言罢,唐浅浅起身,作势就要冲着淑德母妃再度躬身。 “罢了!” 淑德母妃的目光再度落在唐浅浅的腰腹上,“……皇后怀着麟儿,总是这般跪去,若是当真的有了什么,岂不是本宫的罪过!!” 唐浅浅扯了扯嘴角,脸上一副乖巧状,“母妃言重了,除却前几日福儿有些闹腾之外,今日福儿还是极为乖巧的!” “是么?” 好像是终于说到了心情还算是愉悦的内容上,淑德母妃的脸上总算是流露出了一丝温度,“这么小点儿的,就知道为母亲分忧了!” 唐浅浅呵呵的笑着。“听皇上说,皇上小时候也是乖巧的很呢!” 淑德母妃挑眉,“他,皇上当真这样说?” “嗯!” 唐浅浅重重的点头,表示自己所言不虚。 淑德母妃淡淡的瞧了眼唐浅浅,稍稍侧目,一旁早就久候的刘嬷嬷给奉上来了香茶。 茶香缭绕,正是先前淑德母妃这边独有的孕妇可用的绝品。 见此,唐浅浅稍稍的松了口气。 她自是知道淑德母妃恼怒的缘由,先不说她莫名消失的那几十天,就从她回来之后这几日不是忙着了解府中京城上的近况,就是准备着她皇后的礼袍礼仪等等,根本就没机会进宫和这位淑德母妃谈心。 虽淑德母妃的年纪对她来说是年轻的,可毕竟已经是当奶奶的人了,所以这心情急切,她就是不问也知道几分。所以,她也是想过要进宫的,可都被某位给拦住了,说什么福儿长途跋涉,也要好好的静养。 笑话,福儿还没出来了!哪儿需要静养的?何况她的身子她自己知道,只是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就定然有他这么说的缘由。 唐浅浅应了……就算是会因此给她带来一些麻烦,她也自认能摆平。 接来,不咸不淡,不轻不重的,唐浅浅和淑德母妃又聊了聊一些关于福儿的事情。 唐浅浅也顺着淑德母妃的意,起身到了淑德母妃坐着的长榻上,促膝而谈。 又是一些听似体己亲近的话说完,淑德母妃上打量了唐浅浅,这才发现唐浅浅身上还是那般厚重的皇后礼袍,面色微微的变了变,“怎么还穿着这么一身?好了,快回去换来吧!看着怪累的!” “儿媳拜见母妃,定当礼仪规全!”唐浅浅道。 淑德母妃摆手,笑的慈祥,“什么礼仪规全的,现在福儿最重要!” 这话倒是说的直率坦诚。 唐浅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显得很是恭顺。 淑德母妃似有满意,还是示意她先回去。 唐浅浅应诺起身,叩拜告退。 倒是还没等唐浅浅转身退去,淑德母妃又像是突然想到些什么,“听说你封了一个嫔,还有两个美人儿?” 唐浅浅神情未变,点头,“是!” 淑德母妃点了点头,眼中似有什么闪过,“……太上皇当初继位的时候,后宫里已经有两个妃子了……” 似乎是喃喃自语,又好像是在和她暗示着什么。 唐浅浅似懂非懂的垂首,退了去。 慈安宫宫门大开。 唐浅浅坐上凤辇,厚重的帘帐垂落。 唐浅浅闭目小憩。 一旁伺候着唐浅浅进去慈安宫见过淑德母妃的桃红偷偷的问,“娘娘,太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过了会儿,凤辇之上,唐浅浅似有若无的声音冒出来, “怎么想就是怎么意思喽……” “……” 桃红噤了声。 四周,俨然一时寂静。 凤辇之内,唐浅浅微微的睁开眼睛。 透过凤辇的帘帐,她看着外面隐隐显出来的高大宫墙,徒然的一股烦躁。 ………………………… 回到凤仪宫。 唐浅浅脱了厚重的凤袍冠冕,换自己一贯轻松的衣袍,去了内殿休息。 经过这几个时辰连接的劳顿,也确是觉得有些累了。 只是当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转了几个圈儿,还是没能有什么睡意。 最后唐浅浅咬牙,掀开帘帐坐起来。 外面的桃香闻声进来,唐浅浅问,“皇上呢?” 桃香道,“半个时辰之前,皇上刚从政务殿回来,这会儿已经去了勤政殿。” 先皇帝处理国事的政务殿现在成了这位新帝的殿堂,而原来经常前往的勤政殿则变成了书房。只是却也是召见各位官员的地方。 唐浅浅点了点头,“桃香,你去把近些年的宫中纪实拿过来,本宫要看!” 桃香愣了愣,“娘娘,您的身子……” 唐浅浅嫣然一笑,“皇上不惜劳苦,本宫也不能辱了皇上颜面!” 桃香脸上闪过些什么,立刻应声的去了。 很快,凤仪宫忙起来。 ……………………………… 议政殿。 南耀羽听了后面凤仪宫传来的消息,嘴角一勾,抬眸扫了眼面前这一众自己的心腹之臣,看似感慨,“朕适才听闻,皇后已经在整顿宫务……皇后身怀六甲,仍不辞辛苦的为朕操劳……” 闻言,面的一众朝臣当中司徒空的反应最快,立刻就是一惊叹,“皇后仁德,乃我皇帝幸甚!” 朝臣一怔,这和“仁德”的关系似乎并没有太直接的关系吧! 只是看着那位皇帝脸色似乎很有欣然,于是也就都跟着恭贺, “皇后仁德——” 南耀羽满意,幽幽一叹,“如此,朕又怎么能输给皇后?” 嘶—— 各自官员的嘴角都不由狠狠一抽。 这历代皇帝继位都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由头,自然是和新帝年轻气盛,他们各自也都不畏虎狼,颇有一番干劲儿有关,可这般就已经够让某些人吃不消的,那后宫里的那位却是又给浇了把“火”!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 唐浅浅本也不过是想要简单的盘点宫务,只是这一看竟是看的入了神。 夜色渐渐深重。 饭菜的香气也在鼻端徜徉。唐浅浅这才意识到已经到了夜幕时分。 从她接管过那些宫务到现在,她竟然看了两个时辰。只是想到她所看的那些内容,一丝笑意仍不自觉的唇角浮现。 突的,一声轻笑意动。 “皇后又在算计着什么?” ———————————————————————————————— ———————————————————————————————— 感谢亲们的继续支持!个星期周三周四加更! 福(四) 福(五)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福(五) 唐浅浅霍得抬眸,眼前,正踏着宫灯光芒而来的人影,正渐渐靠拢近前。 即便一身让人望而生畏的龙袍裹身,即便带着外的寒气,可俊朗的眉目,熟悉的笑意,甚是眉宇间再亲昵不过的淡淡戏谑调侃,都让唐浅浅的心头一阵暖意浮动。 唐浅浅站起身,不觉自己唇角早已经深情漫布枇。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唐浅浅很是规矩的叩拜行礼铍。 鲜少的,南耀羽应了她的叩拜,在她起身的时候馋了她一把。 “传朕口谕,皇后身怀六甲,日后就免了皇后跪拜!”南耀羽挑眉,拖长了声音, “谢皇上!” 唐浅浅作势又要叩拜, 这次,南耀羽扶住她。 手腕上暖意融融,唐浅浅回以一笑。 四目相对,南耀羽的眸光带亮,他问,“如何?” 唐浅浅眼角瞥着,就在两人后面不远,有人在低头记着什么。 唐浅浅知道,是史官。 “……都还好!”唐浅浅想了想,回答。 南耀羽轻魅妖娆,一手在她的鼻头上刮了,看似宠溺,“别太累了!” “嗯!” 唐浅浅面上适时的一红,仍是惹人怜爱。 “走吧,去用膳!” 说着,新帝拉着唐浅浅往前面的膳堂过去,宫里的众人早已经准备好了膳食,只等着两位贵主儿到来。 按照宫规,皇后的膳食自然是丰盛,只是唐浅浅虽然喜欢吃,可也不是个喜欢浪费的,所以在她早先的叮咛之,膳桌上虽比起他们在太子府吃的要丰盛的多,可比起宫规来还是节约了不少。 而南耀羽看了眼也没有表示什么,就和唐浅浅两人像是原来在太子府一般,习惯的用起膳食来。 不同于先前太子府中,宫里的举动都有个不出声的史官记录。 所以,相比太子府中,唐浅浅用膳的举止很是优雅。 南耀羽看在眼中,莞尔。 “皇后喜欢的!”南耀羽给唐浅浅夹了一著菜色。 唐浅浅眼中感怀,也给南耀羽夹了。 虽不言,彼此眼中却早已经情深浓蜜。 桐梓等人见怪不怪,各自眼观鼻,鼻观心。 史官生生的咽了吐沫,垂手在卷宗上急写。 “……继位当日,帝后共膳,毋侍奉,目光交叠,可谓帝后情深……” ………………………………………………………… 两人用过了晚膳, 新帝入寝皇后凤仪宫。 宫中上灯火明亮。 这是新帝入宫的第一日,也是新帝在皇后寝宫入寝的第一日。 皇后的温泉浴池,鲜花花瓣层叠。 暖香袭人。 柔美如玉的肌肤在水中荡漾微波,细腻的池水滴落,点起涟漪。 美好的面容慵懒,却又带着别样风情。乌黑的秀发盘起,精致的锁骨,饱满圆润的胸前,凸起的腰腹,紧致的肌肤,虽不似少女芊柔,可骨子里透出来的妩媚就是让伺候在旁的桃红桃香都不由红了面颊。 “娘娘,越来越美了!”桃红轻叹。 唐浅浅失笑,堪堪从温泉浴池中立起来的身影笼在薄纱之,又刻意的转了圈儿, “当真?” 桃红桃香都知道主子是故意,只是都不由的赶上一步,“娘娘小心!” 唐浅浅掩唇,“好了,我知道我现在是今非昔比,所以,安了……” 唐浅浅比了安心的手势。 桃红桃香相视,笑着给唐浅浅披上和皇帝一般金黄色的笼纱袍子。 整个耀国天,只有皇后才能有如此之尊。 ………… 寝宫之内,南耀羽躺靠在软榻之上,闭目养神,听着脚步声传来,南耀羽抬眸。 随着层层的帘帐一一掀落。 渐渐清晰的身影莲步轻摇,好似笼罩七彩云霞。 宫灯之,娇柔动人。 唇角笑意浮动,眸底情意无限。 南耀羽眼中发亮,他起身。 唐浅浅看着他,心头这激荡了一整日的激动终于再也抑不住的泛滥开来。 她知道自己在封后大典上不应该笑的那么开怀……或许今日所见的朝臣都会以为她这个皇后窥伺后位许久,只是她知道她是为能和他比肩而立而心悸不已。 此刻,当手心泛暖,他的目光轻柔的落在她的身上。 她知道,他终是明白的。 …………………… 帘帐掀落。 侯在外面的女官也给请了出去。 皇后的寝宫之内,唯有皇后和皇帝两人。 龙涎香的气息带着让唐浅浅心安的菊香笼罩,熟悉的温度就在身边。 两人和衣而眠。 静谧,情浓。 只是终也没有什么睡意。 “明儿陪朕一起去看父皇,可好?”突的,身边的人道。 唐浅浅一怔,照例说,昨儿和今儿他这个新帝都是应该去看望过太上皇的啊,而她也去探望了淑德太妃。已然礼仪周全。 何况也并未听说太上皇有任何的不适…… “是不是有什么安排?”脑袋里灵光一闪,唐浅浅问。 落的帘帐之外,燃起的两根龙凤烛光微晃。 南耀羽似有讶然,“今儿母妃和你说了什么?” 闻言,唐浅浅知道自己所料八&九不离十。 “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感觉……”唐浅浅道。 “哦~!” 南耀羽似乎并不相信。 唐浅浅也不瞒着,“母妃一直惦念福儿,可这许多日子我都没有见到母妃,今儿本以为母妃会恼怒,可母妃只是说了我几句便罢了,所以我以为……母妃定有心事……” 唐浅浅说的很有根据,南耀羽的眼中也流露出了些许赞意,捏了捏她的耳朵,道,“……都说有孕的女子会变得异常痴呆,怎么朕看着倒是不像呢!” 唐浅浅嗔怒,随后眼中一闪,“羽怎么知道?” “……” 南耀羽掩了嘴角,眼角也往唐浅浅的腰腹瞥过去,“其实倒也并非是什么大事,只是他们想要出宫转一转!” “真的?” 唐浅浅坐起来,连刚才想要探听点儿什么的话也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南耀羽瞧着眼前的这个明显有些兴奋的小女子,眉心微微一皱, “羡慕?” 唐浅浅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眨了眨眼,躺倒在某人的怀里,柔顺依偎。 只是这样的讨好仍是让某人心中难平,哼了声,“旁人羡慕也就罢了,皇后竟也有此心?” ……她从外面差不多待了两个月才回来,又安稳了不到十几日而已。 “……” 唐浅浅暗叹。 她还真是果然白痴了! 本就是他占风的意头,这不过一句话,人家就轻而易举的反败为胜。 和他耍心机,还不是被吃干抹净的份儿!? 轻咳了声,唐浅浅道,“……自然是羡慕的,试想父皇和母妃抛却宫中锦华,恣意畅悠自己的大好山水间,自是何等的惬意风华!” 一边说着,唐浅浅抬眸眉眼带光的瞅着他。 南耀羽看着她,唇角笑意微现,“所以?” 唐浅浅眨了眨眼,“所以,等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我们也去找个地方游山玩水,可好?” 南耀羽扯了扯嘴角,似乎是不置可否。 随后闭上眼睛。看似困怠。 见状,唐浅浅也抿了唇,老实的窝到他的怀里。 只是心莫名的总有些不安稳。 —————————— —————————— —————————— 感谢亲们的继续支持! 【13183816371】【mikidxl】的月票 福(五) 福(六)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福(六) 不过终归是这一日太累了,穿着一身厚重礼袍,又是封后大典,又是册封嫔妃,见过淑德太妃的。不多时,唐浅浅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还在睡梦当中的唐浅浅就觉得身上好像开始着火枇。 唐浅浅一个机灵,愣是从睡梦中惊醒。 睁开眼睛,昏暗的光线一双灼亮的眼眸正看着她。 “怎……” 话音未落,熟悉而灼热的吻已经笼罩来铍。 她揽住他的脖颈,回应。 然后,她被翻过了身子,侧面背对着他…… …………………………………… 天色微亮。 头顶上黄色的蓬幔遮掩着皇后宫墙顶上的凤凰展翅。 只是半隐半现之间,竟是栩栩如生。 唐浅浅眨了眨眼,视线渐渐清明。 身体还有些疲惫。 黎明时候,他的那番亲近,直到现在还是让她全身上哪儿都不想动。 他的动作很轻,也很柔和。可全身的力气还是被剥夺的一点儿也不剩。 以至于她即便明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起身的,也没有力气给他更衣。 幸而也是入宫之后的第一日,所有的宫规礼仪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床上翻了个身,唐浅浅正想着要不要再小憩一会儿,却听着远处里的钟鸣声响。 唐浅浅默默叹息。 那钟声就表示早朝已经结束。 唐浅浅撑起身子,掀开床帐, “来人——” 新帝继位,两日后,太上皇宣布前往行宫养身。 此诏一出,立刻就有些流言在宫城上空飘荡过来。 新帝这才继位几日,太上皇就要远行。也就是说这国之大事,当真的全都交给了新帝。 若是太上皇年过老矣,便是罢了,可太上皇正当鼎盛,突然间辞位而去。新帝虽早已经熟悉朝政,却毕竟年轻。 任何人都会以为太上皇怎么样也会在朝上坐镇一会儿子,可这突然间的…… 与其说是太上皇突然之意,不如说这其实根本就是新帝的意谋。 只是看新帝和太上皇原来的父子情深,却也不乏太上皇早有把皇位传给新帝的意思,所以一切都已经整理好了,也就去修身养性去了? 不管流言如何,太上皇还是偕同淑德太妃一起去了行宫。 而那些传言在太上皇一行人离开之后,也就犹如冬日北风,很快就被东风吹散。 前朝安宁,后宫也一片泰然,有条不紊。 从前皇帝皇后于十多年前去世之后,后位一直空缺。如今皇后后位已然,自是尊贵非常。 各位官宦的夫人自当叩拜,而身在维系前后关系融洽的皇后之位,连着数日,唐浅浅都在召见各位官宦夫人,皇亲贵胄,当中还有唐家家人,比如如今已经晋升为四品中郎将的唐少聪。 唐少聪本来就有唐相的俊儒和唐夫人的美丽,如今经过了战场熏陶,又有了不同的刚毅挺拔。 唐浅浅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叩拜起身,眼中雾气朦胧现。 ……当日在荥阳郡,姐弟两人不过几句话,就匆匆别过。那时候,先不说她交给唐少聪的东西,只说她的那身乔装打扮,唐少聪就可以强行留她。毕竟唐相大丧,而她这个理应在太子府养病的太子妃却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知道她是唐家宗主的人不多,唐少聪就是其中之一。而唐父过世,她这个唐家宗主明知而远行,就是不忠不义。 而她本就是唐父之女,父亲大丧,不在身边,就又是不孝不仁。 尤其,身为太子妃,不辞而别,若是落在有心人眼中,或者就会给唐家带来覆顶之灾。 唐少聪不是不知道,可即便明知如此,还是甘冒风险…… 或会有人以为他是不顾大局,可她知道他是亲情深浓。 唐少聪和唐嫣然一母同胞,一个为报私怨,不惜亲父性命,一个却是为了姐弟之情,不惜自身…… “见皇后娘娘安康,臣心甚喜!” 唐少聪垂首应稽,盔甲之,面上神色淡若。 唐浅浅点头,唇角含笑,“本宫不碍,少聪却是更显得精神了!” 看似不过是随意打着招呼,只是彼此间的深意各人已知。 唐少聪是因为帝后登基大典,所以才从边关赶回,而如今帝后已然安稳,他也就到了要回去的时候了。 唐浅浅问了唐少聪何时离开,唐少聪回答,后日将行。 唐浅浅说了宫中事务繁多,不能相送,不过明日还是能到唐相府中一见众位亲人。 唐少聪表示代表唐家众人感谢,随后又是聊了几句,唐少聪告辞离去。 从唐少聪相见到离开,不过一盏茶的时候,和唐浅浅见过其他贵族亲眷并无二致。 一个时辰之后,唐浅浅会见各个贵族亲眷告一段落。 而转眼日头西落,也到了用晚膳的时候。 皇帝政务繁重,并没有到后宫来用晚膳,不过皇帝还是派了桐梓来相送皇帝每日必当奉上的小礼物。 虽并不贵重,可凿凿之意,就是有眼睛的也能看得出来。 “多谢皇上!” 按照宫规,唐浅浅对这礼物简单的行了礼,就问向桐梓,“皇上今儿晚上是否过来?” 桐梓很是乖巧,“皇后娘娘可是有话要奴才回转?” 言外之意,就是皇上今儿晚上恐怕不会过来了。 唐浅浅眼中有淡淡的黯色闪过,道,“明儿本宫去唐府!” “是!” 桐梓应了,躬身告退。 用过了晚膳,桐梓回来了,“皇上请娘娘早些歇息……” 唐浅浅点了点头,桃香照例送桐梓离去。 转头,唐浅浅吩咐了其他人,沐浴入寝。 ………………………… ………………………… 夜色深湛。 皇宫的凤仪宫,仍点着明亮宫灯。 寝宫之内,帘帐掀落,平稳的呼吸传来,唐浅浅已然睡梦中。 深睡中,似乎有暖意笼罩。 唐浅浅翻了个身子,就双手双脚的攀住那暖意来源之处。 耳边,似乎听到低低的笑声,唐浅浅也不理会,继续睡。 只是没一会儿,鼻头就被弄得有些传不上气来。唐浅浅一开始还能忍住,到后来还是忍不住的伸手拨了。 什么也没碰到,不过堵塞倒是消失了,呼吸再度平稳。 唐浅浅重重的吐了口气,安睡。 只是攀附在某样温暖的双手不自觉的用了力,掐了几。 ………… 浅黄色的布幔之中,南耀羽看着怀里的人儿,正是唇角掩笑,忽的,眉心一皱,目光所落,嘴角微微一抖,随后,幽深的眸子里显出浓浓笑意。 —————————————— ———————————————————— 随着耳边这几日已经熟悉的晨鼓声声,唐浅浅睁开眼睛。 侍奉在侧的桃红桃香也已经掀开帘帐,看到唐浅浅醒来,均都是会心一笑,“娘娘醒来了!” 唐浅浅眨了眨眼,算是应承。 桃香道,“娘娘,昨儿晚上皇上来了!” “……是吗?” 唐浅浅撑起身子,脑袋里迷迷糊糊的想到昨儿晚上感觉到的那股暖处。 难怪当时觉得那么真实,竟是真的。 另一侧,桃红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解,“只是今儿早儿皇上走的时候说要娘娘稳重些!为什么?” “……” —————————— —————————— 感谢亲们的继续支持! 【13183816371】【mikidxl】的月票 福(六) 福(七)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福(七) 唐府。 府中内外。 宫中侍卫林立铍。 祠堂紧闭的房门开启,已经拜祭过唐家祖先的唐浅浅正走出来,随后走出来的还有唐少聪和另外两名唐家颇有年纪声望的老人枇。 祠堂之外,都是唐家表亲三服内外的亲眷。 见到两人,各人脸上的神情都有些肃然。 唐浅浅的目光扫过众人,唇角笑意浅绽,“想来众位也都知道唐家的宗主正是本宫,只是本宫如今身在宫中,唐家宗派的事情且不能顾全,所以本宫适才和唐家的两位长老商议,等少聪回京述职,唐家宗主之位便传于少聪。而在此期间,唐家宗祠之事就暂且由两位长老负责,除却大事,本宫每两个月处理唐家宗祠之事!以尽唐家宗主之责!” 原本唐家宗主之位就是传位男子,而即便是前任宗主亲自传给的唐浅浅,也难免会有些人不服,只是唐浅浅身在皇后之位,一人之,万人之上。似乎又是最好的人选。而这样的纠结当中,唐浅浅又已经这样说了,在场的众人也就只能应声。 随后,唐浅浅便在唐府和唐家的一众三服之内的亲眷一起用过了膳,又是简单的说了几句,就各自打发了。 只是时辰转瞬就到了午睡的时候。 唐府和皇宫的距离并不算是远,可皇后身怀六甲,也绝不容丝毫有失。 就在唐浅浅原来住着的院子内外,守卫层层,唐浅浅安枕睡眠。 只是就在众人以为皇后安睡时,实际上,唐浅浅已经通过唐府内的地道,安然的到了京城僻静的巷口之中,经过了一番乔装打扮,上了车马直奔上官商号。 ……………… 乍暖寒凉。 京城上官商号总店,似乎和平日里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伙计,掌柜都在前台忙碌着,后面的院落里,寂静寥落。 只是不同的是紧闭的房门外此刻站着几个好手打扮的人,子里也隐隐的似乎有人声透出来。 房间内,唐浅浅正和上官商号的掌柜说着一些要紧的事情。 几位老成的掌柜连连的应诺着。 最后,唐浅浅看向他们,极其诚恳, “如今我虽然是皇后的身份,可若是想要坐的长稳,自是需要自家人来帮衬……或许旁人会以为朝中有人好办事,可我以为能看重的也只有诸位了!” 她说的已经很是直白,在场的几位掌柜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何况,今儿他们也是听说了皇后娘娘回转唐家的事情,或多或少的也打听到了眼前的这位上官商号掌事不止是深宫皇后,更还是唐家的在任宗主。 照道理,这位宗主信任的应该是唐家人,可至亲血缘远在边关,在旁边能及时帮衬的恐怕也没有几个。先前还以为他们不过商家,即便也是亲近,可总会排挤在外,却没想到皇后竟然刻意的甩开后面的人来找他们相帮,他们又怎么能不敢全力襄助! “我等定唯皇后命是从!” 几位掌柜根本不用互通气息,同时应声。 唐浅浅欣然,眼中几若湿润。 ………… 时间急促,正事说完,唐浅浅就要偕同桃红一起离开。 上官商号总店的掌柜拦住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这是湘王殿留给娘娘的!”大皇子南耀泽在新帝继位之后被封为湘王,只是三日前已经离京。 上面的火漆尚是完整,显然是他离开之前留的。 唐浅浅看了眼,身侧的桃红就已经接过去。 唐浅浅抬眸看向总店掌柜,总店掌柜立刻应声,“殿只留这封信!”其他什么都没有。 唐浅浅没有说话,偕同桃红一起离开。 ———————————————————————— 唐府。 皇后午睡醒来,桃红桃香正在伺候着更衣装扮,就听着外面有禀告,说是皇上帝辇亲自来接皇后回宫。此刻,已经到了巷子外。 唐浅浅惊讶,几乎同时,就听着唐府内外,喧腾锣鼓。 桃红桃香手里头的动作也变得快起来。 桃香不忘对着镜子里的唐浅浅道,“……皇上用心良苦!” “……” 唐浅浅弯唇,不置可否。 桃香说的不错,父亲尚在时,新帝就把那些老臣整顿了一番,父亲过世之后,唐派官员便就更是不安。虽消息灵通者知道她的不同,可她到底久居深宫,不同交流。 如今,她位居后位,却更不乏位高寒冷。 而此次回府,他能亲自来接,就便是给了那些官员一颗大大的定心丸。 ……至少这一年半载之内,不会再有什么变动。 ………………………… 唐府门外。 唐浅浅正要往自己的凤辇走过去,桐梓已经过了来,“皇上请皇后登辇!” 也就是要她上皇帝辇的意思。 众目睽睽之,唐浅浅登上了皇帝的龙辇。 皇帝的仪仗外,不少的官员还有百姓都亲眼看到了这一幕。 照理说,皇后的驾辇比起皇帝的来也就是差上那么一等,可当亲自坐上去,唐浅浅才知道这一级就是天壤之别。 在登上去的时候,唐浅浅的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不过很快就平复去。 她抬眉看向正唇角含笑看着自己的南耀羽,“皇上是故意的!” “皇后不喜欢?” 南耀羽挑眉,虽是疑问,却已经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身。 唐浅浅顺着他的力道,在倾身和他最近的霎那,唐浅浅贴着他的耳朵, “喜欢……” 低低的嘤咛,落。 南耀羽的身子微微一僵。 虽已经春意微降,可也还是不乏冷意,只是就算是这龙辇内很暖和,四周的绣纹却是隐隐有些薄意。 ……若是目力好一些的,这车撵内的人影都能看得到。 南耀羽弯唇,抬手在她的鼻头上刮了,有些宠溺,有些恼怒。 唐浅浅吐了吐舌头,一本正经的坐到了他身边。 已然皇后风范。 虽说很有显摆耀国天朝能工巧匠之意,可既然人家想要做戏,她自是要搭配齐全。 南耀羽看了眼她,轻轻一叹,“小白眼狼儿!” 唐浅浅回以一笑,明黄色的帐子里,竟更别样生辉。 南耀羽看在眼里,眸子里又是一深。 近在咫尺,熟悉的人脸上的神情唐浅浅自然是看的清楚。 当即狡黠一笑,媚眼弧。 更是神采扬。 这时,龙辇外已经礼炮齐响,驾辇缓缓而行。 南耀羽伸手揽过她,宽大的袖子一摆,看在外人眼中总也是帝后和睦,而实际上,某人的大掌早已经落到了她的腰腹上, “今儿福儿可乖?”某人问。 唐浅浅唇角含笑,“乖~!” 拖长的声音甚有软浓。 南耀羽眸底光华微闪,顺着车马而行的痕迹,不着察觉的凑近了唐浅浅,“那,皇后呢?” ……她就知道她的所为都在他的注视之。 唐浅浅眨眨眼,微微侧目看向身边这张越发俊美风华的面孔。 嫣红的唇角轻泛弧度。 “……也没有见不该见的人呢……” 低浓暖滑,动人心神。 “乖——” 南耀羽眸底流光闪过,犹如异彩明耀。 袖,捏着唐浅浅的手微微一紧。 —————————— —————————— —————————— 感谢亲们的继续支持! 【13117335449】的288红包和月票 【dengbibo】的188红包 【菱丝】的鲜花 【hp16250】的月票 另外,周三周四加更! 福(七) 福(八)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福(八) 唐浅浅只若是不察,目光扫过他手边上放着的书册,侧目看向辇外的人潮。 车外能隐约的看到车内情形,而车内更是清楚的看到车外的林林种种。 虽不是亲身相触,感觉却也不错梵。 南耀羽看着她脸上的神情,眸底光华微侧铌。 达官贵人的家眷夫人,唐浅浅基本上都已经接见了,也就是说她的皇后之位已经众所周知。 后宫里的事务比起太子府很是繁琐,只是早就有了处理上官商号的经验,唐浅浅处理起来也是井井有条。 何况宫里的美人儿也不需多,那位皇帝又处在要对政务亲力亲为的份子上。 所以不论是心情上还是身体上,唐浅浅在接来的一个月里过的很是舒心。 当然,这一个月三十日过的也是极快。 某日清风和缓,春意已然临近,唐浅浅偕同桃红桃香正在御花园里欣赏几株冒着寒风开放的花朵,就听着前面有消息传来,说是有御史禀奏,皇上后宫凋零,或可选秀。 闻言,唐浅浅稍稍挑眉,转头看向桃香。 桃香眼中浅笑浮动,冲着唐浅浅躬身,“奴婢这就去办!” 唐浅浅点了点头。 眸光再度落到跟前开放的花骨朵上。 ……按照宫规礼仪,新帝登基三月之内,确是可安排选秀。何况,新帝的后宫人数比起先前的美人儿来,也确是显得有些凋零。所以,有御史禀奏,也是在情理之中,只是那禀奏的折子上所写的“或可”又是什么意思? 呵呵,还真是……其心可诛! …………………………………… 已经成了新帝书房的议政殿内。 南耀羽的龙案之上,正摆着一份打开的折子,折子上清朗的笔端,几个字迹别样清晰——“或可选秀”。 南耀羽的手指在那几个字上点了点,眼底幽光滑过。 这时候,殿门打开,桐梓闪身进了来,手里正捧着一份折子, “皇上,这是皇后娘娘的折子!” 桐梓递上来,眼角含笑的小模样让南耀羽不由挑眉多看了几眼。 而见状,桐梓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嘴角都翘了起来。 南耀羽心一动,把折子接过来,在看到上面所写的内容之后,眼底的笑意也随之幽深。 “去,把这份折子的内容抄几份给那些内阁的大臣们瞅瞅,让他们拿出个章程来!” 南耀羽把手里的折子甩出去,桐梓接住,赶忙的应声去了。 南耀羽瞧着桐梓这刚进来就又离开的身影,嘴角一勾,低头看了眼桌面上的折子。 朱笔御批。 清冽的纸张上,上面清晰的一个“准”字,红妍似火。 …………………………………… 翌日。 朝中沸腾。 一来是因为那位御史禀奏的“或可选秀”之言,二来则是因为几乎同日,皇后也上表的以为贤良淑德之本,而意图为皇上选美的折子。 尤其皇后的折子虽不过百余字,却是字句清晰的表明着心迹:皇后说后宫女子凋零,理应填补,只是皇上登基,总也是要先一心为民。世上的明君都不是在于后宫的美人儿多少,而是在皇上为国为民的政绩。就是后宫美人儿无数,皇上实则是个昏君,也不是能千秋万载之福。而皇上这阵子勤劳政事,已然是天之福。所以就难免其官员担心皇嗣或是出于旁的心思,想要甄选美人之意。而她身为皇后,若是让臣子们占了先,就不免会背上一个不能顾全大局,不贤良的名声,所以皇后也恳请皇上选美,只是登基伊始,还是先小范围的比较好,比如现在京城百官当中遴选。 这看似是赞同选秀,可实际上却是把所有的朝臣都给暗讽了一顿,就差直接说百官正事不干,就光等着看皇上后宫如何如何,也好顺便给自己人添加个位置的话了。 立时就让某些个官员很有些发虚。 本来这两份言语都不为过,可若是几乎同时放在皇上的案头,就让人不得不深思几分。 是宫里的这位折子先送到皇上手里的,还是那位御史的折子为先? 就算是那位御史的折子先送到的皇上案前,那皇后的折子才不过半个时辰就送了过去,怎么也不像是皇后临时写的。 所以是巧合,还是某种谋划?又或者那个禀奏折子的,原本就是皇后娘娘的人? 于是,在朝上,百官面对着那两份折子,最后的争论结果就是给皇上选秀的事情虽是大势所趋,可此刻并不宜。 且皇后雍容大度,虚怀若谷,堪称国母典范。 ………… 同日,凤仪宫中,唐浅浅吃着早膳的时候,就收到了前朝皇上的嘉奖。 不止有口头上的圣旨夸赞,各种赏赐也是络绎不绝。 凤仪宫的众宫人很高兴。而既然都是在宫里混迹的老人儿,自然也能猜出当中的一些情由。 于是,倒是显得比较淡定。 而当凤仪宫的宫人退去,寝宫之内,只有桃红桃香侍奉在侧的时候,桃香还是忍不住赞叹,“娘娘好手段!” “……” 唐浅浅弯唇一笑,不置可否。 什么“比肩而立”什么“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总结一句话话,那就是自己的男人怎么能这么轻易的送出去? 那道折子她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有人禀奏请选秀的时候捅出去了。 正就是“欲擒故纵”! 而恰恰,参奏的人还说了“或可”这两字。俨然就是把她的背景能力什么的全都给捅了出来。 若是皇上对她有稍许的不满,这两个字就足以让她失宠。 ……或者那个禀奏的人并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只是碍于她的真实水准,又是出于某种忠君的念头才不小心写出这两个字的,可偏偏她是个自私小气的,也从没有低估过某些人的险恶用心。 所以,意料在内的,她的那份折子百分百的发挥了最大作用。 当然,当中最为感谢的还有一个人。 唐浅浅对着桃红勾了勾手指。 桃红应着过来,唐浅浅温柔一笑, “去请太医!” ………………………… 议政殿。 南耀羽和往日一样,忙着批阅奏折。 不同前几日,今日即便忙碌,也觉得很是轻松。 只不过…… 南耀羽挑眉扫了眼面前不远的滴漏,又侧目瞄向侍奉在侧的某个家伙,“有事儿?” 某个家伙讷讷,眼珠子却是明显的往他手边上摆着的茶盏瞧了几眼, 南耀羽瞅了眼自己右手边上的茶盏,略有诧异。“怎么?” “……茶凉了,就不好喝了。”桐梓道。 南耀羽好笑, 茶凉了,再换就是—— 倏的,南耀羽眼中一闪,把杯盏拿起来,掀开。 淡淡的香气沁入鼻端。 南耀羽的唇角淡淡划开一抹弧度,杯中的香气淡淡,却是极其熟悉。 南耀羽先是浅浅的品了口气,然后一口气喝了大半儿。 一旁,桐梓很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南耀羽扬了扬唇,放杯盏,继续忙碌。 只是不多时,跟前的桌案上已经再度摆上了一杯。 而隔着杯盖,香气溢出,仍是他所熟悉的。 南耀羽看了几眼,手中的笔顿了来, “皇后煮了几杯?” 桐梓讪讪,侧头往身侧的某个方向瞄过去。 但见,那里正摆着一个壶。 足有两升。 南耀羽眉心一沉。 桐梓咬牙,“皇后问了太医,太医说可……” “哪个太医!”南耀羽的脸色很有不悦。 桐梓不自主的哆嗦了,“方太医……” “啪——” 南耀羽甩了手里的笔,站了起来。 桐梓噤声,尽可能的缩到影子里,免得被迁怒。 ……议政殿内,很有些寂静。 过了会儿,南耀羽再度坐,继续忙碌。 一旁桐梓看了,偷偷地松了口气。 方太医是从前伺候太上皇的太医,皇后此举显然是不想要皇上迁怒。 可见皇后是好心肠的。 只是这明知道皇上担心,这还如此操劳…… 实在是让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很不好当啊! 正就是在桐梓碎碎念的时候,那位正在忙碌的皇帝开口了,“传去,今儿凤仪宫侍寝!” “是!” ———————————————————————— 夜色笼罩。 凤仪宫,宫灯明亮。 寝宫之内,唐浅浅凝神在宫灯之,绣着自己手头上的最后几针针脚。 明明就是几就能弄好的,可因为不远处盯着她的某双视线,总是让她手里头有些不稳。 这个家伙! 原本说是用晚膳的时候过来的,可结果却是拖了好一阵子,为了打发时候,她就拿了先前绣的绣品摆弄,可就在摆弄的差不多的时候他来了。 索性,也就是她一股脑的弄完了再说。 只是他手边上明明带着书册卷宗,现在又是干嘛看她! 要是真的想要看,早点儿过来不就好了! 唐浅浅平稳着呼吸,很快,最后一针落停。 她咬断了线头,桃红过来,收拾了起来。 唐浅浅抬眸看向他,他正冲着她伸出手。 唐浅浅不言,搭在他的手上。 暖意袭来。 很让人沉溺。 …… “皇上此来……是因为茶,还是因为别的?”唐浅浅眨眨眼,娇媚如水。 南耀羽的眸光温柔无害,眼睛在她日渐滚圆的肚子上深看了几眼,再度落在她的视线里,清波荡漾。 “浅浅希望什么?” 唐浅浅皱了皱眉,“当然是因为茶了!” “哼!”南耀羽哼了声,把唐浅浅揽到怀里,“以后不许再做了!” 唐浅浅吐了吐舌头,反手拥住他,“可人家愿意啊!” “为了心爱之人,不管做什么都心含如蜜,甘甜无比!” 她说的这些虽有些夸张,却也是实话。 说起来她这烹茶的技术可是别无分号,先前她给他烹过,只是想要把这古代的原材料弄成她想要的那种,怎也是废点儿功夫,所以在他品过几次之后,就不要她弄了,尤其她的身子越来越沉之后。 而今儿她这一子弄了这么多,就算是她先要太医给她看过了,恐怕他也会不喜欢。 南耀羽轻叹,一手挑起她的巴吻上了她。 缠绵温柔,缱绻情深。 唐浅浅揪着他的衣襟,很快就气喘吁吁。 南耀羽松开她,看着她眼中的迷离,忍不住伸手在她的鼻头上掐了。 比起先前,南耀羽显然用了些力气,唐浅浅痛呼了声。 南耀羽轻哼,“若是朕昨儿压那折子,你会怎么办?” 唐浅浅愣了愣,拉住南耀羽的袖口,煞有介事的轻吁叹息, “还能怎么办……顶不济过阵子就请太医来看看喽!” 南耀羽眸光一沉。 唐浅浅赶紧的奉上最诚挚的笑容,“反正皇上不也是允了么!” 说着,又是撒娇的扯了扯,更还探起身子往南耀羽的嘴角亲过去。 混着龙涎香的菊香气息,怎么就越发的深郁诱人呢! 南耀羽并没有推开她,就任她在自己身上亲近,只是在唐浅浅就要撤身子的时候,伸手揽住她的腰,不要她动弹。 “答应朕,以后这种危险的事情不要做了!” 南耀羽道。 唐浅浅咬着唇,看着面前神色微凝的男子,心头再度暖浓。 虽说这结果在她的预料之中,只是若没有他的相帮,恐怕也没有这么顺利,毕竟那些朝上的官员都是不知道浸泡了多久的老油条,但若是有人往她的身上想过来一二,那说不定就会弄巧成拙。 所以,就是她为了自己,可他说“危险”也无不可。 唐浅浅点头, “嗯,知道了!” …………………… 半个时辰之后。 凤仪宫再度寂静。 寝宫之内,龙凤烛摇曳。 帘帐之内,唐浅浅依偎在南耀羽的怀里,习惯的伸手揽向男人的腰间。 他的身子温度显然有些高,而所触肌肤,也有些微微的紧绷。 他的身子温度显然有些高,而所触肌肤,也有些微微的紧绷。 —————————— —————————— —————————— 感谢亲们的继续支持! 【q414487919】的月票 福(八) 福(九)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福(九) 唐浅浅先是一愣,随后面颊有些发红。 她悄悄抬头,身边的男人已经闭上了眼睛,看似正要入梦。 唐浅浅咬唇,翻过身子想要离开他一些,可刚翻过半个身子,他的手臂就已经再度揽到了她的腰上,再稍稍的一带,她就他侧着压到了身。 “你干什么?钤” 低哑的声音喷在她的耳后。 激的唐浅浅就是一颤。 唐浅浅抬眼,他的眼睛已经睁了开,卓亮幽深的眸光在如此的光亮之,那张俊美的面孔竟又是刺激的她一愣。 这次,连脑仁都有些空白。 南耀羽看着她的眼神,嘴角微微一勾。 这一瞬,竟更又是倾城的魅惑。 唐浅浅一个激灵,反而清醒了。 他这又是在“诱”她! 且还是第不知道多少次的“诱”她! 唐浅浅弯唇,抬手到他的脖颈上,双手相扣,顺便也把面前的男人往自己面前压过来一些。 “委屈皇上了!” 她吐气如兰,娇柔的声音更似暖浓。 南耀羽身子一绷,隐隐的额头都有些泛湿,可却是眸光潋滟, “那,怎么报答朕?” 声声暧昧缠绵,唐浅浅的身子都跟着软来。 只是为了福儿,今儿她什么也不能做。 而他也根本就是明明知道…… 唐浅浅咬唇,眸光低转,“那,那等福儿生来……都听皇上的……” 娇柔讷讷,却更是诱人。 南耀羽唇角笑意深浓,眼中波光流转,犹如宝石流动。 “……好!” 随之,帘帐之,他垂头,和她的,交缠一起。 ………… 迷蒙的帘帐之外,模糊的传来她的低呼,“那,那……唔……” “乖……亲一……” “……” 低低的诱哄,犹如蛊惑。 ———————————————————— 每隔一日,皇上在凤仪宫和皇后一起用膳。 翌日,也就是皇上和皇后共用早膳的时候。 仍是和往常一样,上过早朝之后,皇上就摆驾到了凤仪宫。 宫内,早已经备好膳食的皇后恭候在侧,随后,帝后入席,其他的侍婢随从都站到一侧,看着这帝后亲近和气的场面。 皇帝给皇后夹一筷子,皇后给皇帝喂到嘴边,两厢注视,情意款款,就是旁边侍奉久的桃红桃香还是忍不住的面颊通红。 终于,饭食过后。 茶点端了上来。 桃红桃香退了去。 花厅之内,也就只有皇帝皇后两人。 皇帝喝着茶,眼角瞅着对面看似正凝神在自己跟前杯盏上的人儿,嘴角似有若无的一勾,明明龙袍在身,可这一抬眼的波光,就好像桃花遍地, “说罢,想要做什么?” 对面,正喝着茶的唐浅浅一愣,抬头时一脸茫然。“什么?” 什么? 别看这些饭菜看上去都和先前吃的没什么二样,可当中显然有几样是她亲手做的。 虽然原来他也就吃过那么几次,可偏偏一入口就感觉到了。 无事献殷勤啊…… 南耀羽不语,放杯盏,便作势起身。 “皇上~!” 娇媚似水,唐浅浅伸手牵住南耀羽的衣袖,只是眨眼,就让南耀羽再度软了心神。 早就知道她撒娇的时候犹如妖精,即便是身上怀着这么大的肚子,在他的眼里也仍是抵挡不住她的这般攻势。南耀羽伸手把她从椅子上拽起来,板着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身上,硬是逼着她面对面自己。 “没用!” 南耀羽道。 也就是说这种装傻充愣去,他就真的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唐浅浅惊了,忙拽住南耀羽的腰身,“我想给把宫里的那几位提一提位分!” 南耀羽微微扬眉,照例是每年一提,而这也不过刚一个多月。 “后宫里,你做主就好!”南耀羽道。 唐浅浅眼中一亮,“可是……她们的家人……” 南耀羽唇角一勾,随即在她的鼻头上刮了。 “你就不怕她们来日势大?” 唐浅浅低呼了声,发觉这人对她是越来越不温柔了。 “皇上英明,臣妾才刚提了个头儿,皇上就知道臣妾的意思,想来他们也定在皇上的掌握之中!” 适时的,唐浅浅又给拍了拍马屁。 南耀羽哼了声,却显然很是受用。 “好了,朕自会斟酌!” “还有事吗?” 唐浅浅连着点头,“有!” “……” 然后,不等南耀羽问,唐浅浅已经踮起脚尖吻上去。 舌尖探入,就是一番纠缠。 南耀羽揽着她的腰身紧了紧,最后终于还是分了开。 而再看怀里的人儿,已经再度迷离。 这个女人—— 南耀羽低头,在唐浅浅这挺起的肚子上看了几眼。 而几乎是顺应着他的目光,唐浅浅觉得福儿动了几。 “嘶——” 唐浅浅抽了口气。 “怎么了?”南耀羽在她的腰上扶了把。 唐浅浅拉着南耀羽的手就往自己的肚子上摸过去。 “他动了!” 南耀羽挑眉,用手心去感觉。 只是诡异的,那个小家伙,不动了。 唐浅浅也纳闷,“怎么回事?原来可是会动好一阵子了……” 南耀羽眉眼轻佻,幽幽的又在唐浅浅的肚子上扫了两圈儿,然后,扔出一句话, “等他出来再说……” “……” ************************************************************** 三日后。 皇后颁出懿旨,说是因身怀有孕,不能侍奉君王在侧,是而后宫女子尽数往上提了一提。 换句话说,也就是才一个多月原来的正五品嫔升成了正四品容华。从六品美人儿摇身变成了从五品小仪。 虽说原来后宫也有因为某种恩宠而尽数提升的例子,可这样提升的如此之快的,也就只有当朝了。 可似乎还不够,紧跟着没几天,这后宫里三位被提升上来的美人儿家人就也跟着或多或少的提了上去一些。显然圣意恩宠。 而这后宫前朝这一番的调动来,朝中一片安宁。 不止后宫凤仪宫的那位每日吃得香,睡的熟,就是前朝,甚至司徒空都觉得身上一阵轻松。 内阁每日收到奏折上千,原来差不多几十份里面或多或少的会提及后宫太过空匮的话茬儿,可现在,每日里也就是有几封,甚是很少收到关乎于后宫的折子。 身为皇上倚重的朝臣,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贴合着皇上私事的折子,毕竟很是影响主子的心情,而现在主子的心情好了,他们也就浑身自在。尤其是他司徒空,毕竟某位爷说了,三年之后,那个左相的位置就是他的,现在他定然是要尽心竭力。 只是这样轻松的日子到底没有过上几日,某日,西北八百里快马来报,外戎来犯,我朝军士奋力抵抗,战事已然迸发。 接到快报,司徒空只看了几眼,就赶紧的整理了衣冠,快步的往宫中议政殿而去。 路上遇到行走官员,司徒空也来不及打招呼,匆匆而过。 当中有机敏的官员立刻意识到出事了。 …… 议政殿内,南耀羽已经收到了鸽传书,只是那上面不过寥寥数字,并不能一概全貌,此刻,正和南宫诀一起等着司徒空的快报。 司徒空推开门,递上。 南耀羽接过来,脸上的神色微变。 司徒空看在眼里,心也有些发紧。 这份急报他已经看过了,两厢交战,各自死伤,而因为防守不及,还有护城被攻陷。只是这样还不算是大事,当中还有一件,那就是护城的镇守将军唐少聪不知所踪。 南耀羽转手把奏报交到南宫诀的手里。 南宫诀看了几眼,神色也很是凝重。 南耀羽看了自己身边最得力的两人一眼,转身往里而去。 身后,南宫诀和司徒空赶紧的跟上。 里面休息的小房间打成了两个分开的子,其中一个子里正中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铺着各色的沙土,沙土堆积成城墙,山河等形状。 三个人都知道这个是“沙盘”。 曾经南耀羽不止一次的和他们分析过,而第一次是数个月之前的京城五日倾盆之时。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正是边关数道防线。 南耀羽指着上面的阵势,“你们怎么看?” 南宫诀和司徒空忙收敛了心神,全都注意在上面。 随后,攻守防御,几个人一番谈论。 两个时辰之后。 南耀羽定了定神,“就这么办吧!” “是!” 南宫诀和司徒空应诺,转身往外走。 司徒空脚微微的顿了顿,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可最后还是赶紧的和南宫诀并肩走了出去。 …… 议政殿内,桐梓递上茶。 南耀羽接过来,一饮而尽。 转目,南耀羽看向不远处案几上摆着的那份奏报,眉心一拧。 “桐梓!” “在!”桐梓赶紧的应声。 “皇后说什么时候生产?” “娘娘说就在这几日了……” 南耀羽点了点头,他早就知道,只是想要再确定一。 南耀羽放杯盏,眼中寒光一闪。“传令去,不管生死,必须给朕找回唐将军!” “是!” “还有,管好你们的嘴——” “是!” “违命者,斩!” “……是!” ………………………………………………………… 与此同时。 凤仪宫。 唐浅浅正躺在偌大的床上,美美的睡着午觉。 今儿午膳的时候,前朝的那位回来和她一起用的。 她问他怎么就突然过来了,他说没什么事儿,就过来陪陪她。 她当然很高兴,可也忍不住抱怨一句,说若是没什么事也不妨去其他美人儿那里看看——比如吃个饭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他就说你不不怕事到临头不仅仅只是吃个午膳?她皱眉撇嘴,说相信他。 他失笑,说其实是她把他给养叼了,去别人那儿没什么意思,然后又是和她亲近了好一阵子才离开。 她快生产了,别说有宫规礼仪限制着,就是她自己也不允许出什么岔子。 索性也就说几句显得自己大度的话,免得事后某些个闲的没事儿的人借口她仗着身怀有孕不要皇上去宠幸其他的美人儿。 当然她就是想要霸着他,而他也知道她的心意,所以她就是这样说出来,她也不怕他会真的去亲近旁的美人儿。 正如她说的,她相信他。 只是还有半句她没有说出来,她之所以相信他,而是她相信她自己。 所以,每当他说出那种眼里或者心里只有她一个那种甜言蜜语的时候,她总会睡的香,吃的香,什么也香。 正如此刻,就是在梦里,她也还是在那个刘记的铺子里吃着她最喜欢的猪肘子。 好阵子没有去刘记吃肘子了,虽说宫里的膳房也能做出来,可当送到她跟前,也差不多凉了,最重要的是,没有那个味儿啊! 秘方啊!秘方! 于是,在梦里,唐浅浅正就是拉着桃红桃香两个人一起吃肘子。 只是吃着吃着,唐浅浅突的听到好像有谁在喊她。 谁? 吃肘子的动作顿来,唐浅浅侧耳倾听。 “……姐……姐姐……” 谁会喊她,姐姐? 唐浅浅思衬,除了唐少聪,没人会喊她姐姐。 而且听着声音也像是他。 唐浅浅转头四顾。 刘记铺子里都是人挤人的满,而铺子外面则是一片朦胧。 哦,这个季节好像是有些雾。 只是…… 这时候,就在那一片的雾气当中,一个人影渐渐清晰,靠近。 一身的盔甲,似乎上面很有些不干净,可面庞却很是清晰。 甚至连一丝尘土都没有,俊朗,逸然。好像还是当初那个在太子府替她喝那一大碗汤羹的男子。 “少聪,你来了!”唐浅浅很惊喜。 唐少聪脸上挂着笑容,“是,我来了!” “快,尝尝看,味道不错的!”唐浅浅赶紧的要唐少聪坐。 唐少聪也没有犹豫,坐了来。 而不知道为什么,唐少聪过来坐,桃红桃香却是没了身影。 ……不过就是梦而已。 —————————— —————————— —————————— 感谢亲们的继续支持! 福(九) 福(十)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福(十) 唐浅浅也没有在意,从桌上的大碗里夹起一个肘子,放到唐少聪的碗里。 唐少聪看看肘子,又看看唐浅浅。 并没有动的意思梵。 “不想吃?”唐浅浅问铌。 唐少聪摇头,“我想看姐姐吃!” 唐浅浅被唐少聪的话给萌住了。 差点儿笑出来。 这小子,就是在现实里也没有这么乖巧过吧! 突然间,唐浅浅的心跳有些急。 “少聪,你没事吧?”唐浅浅问。 唐少聪一愣,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些恍惚。 过了会儿,回答,“没事儿!” “那……” “我就是来看看姐!” 轻飘的声音落在唐浅浅的耳朵里,唐浅浅突然有些喘不上气来。 “少聪,你……” 唐浅浅的视线转过,落在唐少聪身上的盔甲上。 上面蒙着的那些看似脏兮兮的东西,此刻在她的眼前也渐渐清晰起来。 不是尘,也不像是土。 一块儿一块儿的。 像是什么喷溅在上面,深褐的颜色看着她一阵眼昏。 “这,这是……” 唐浅浅觉得自己的声音也有些发抖。 唐少聪察觉到她的目光,也顺着往自己的身上看过来,唐少聪的目光有些愧然,似乎是没想到她会看到。 “姐姐不用担心……” “我就是来看看姐姐,姐姐没事就好……” 随着唐少聪的话,唐少聪的身影渐渐模糊。 唐浅浅一惊,伸手想要拽住,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手里一片空无…… ——“少聪——” 唐浅浅惊呼了声。 “娘娘……” 旁边伺候的桃红桃香过来,一个扶着她坐起来,一个奉茶, “娘娘,您梦到公子了?”桃香问。 看来她刚才是真的喊出了声。 唐浅浅点了点头,再看向她们,她们身上穿着的衣服和梦里的一模一样,连头上戴着的发饰好像都诡异的一样。 “你们今儿就是这么穿的?”唐浅浅问。 桃红桃香相视一眼,不太明白主子的意思,想了想,然后各自摇头, “奴婢在膳房弄脏了衣裳,刚换的!”桃红道。 桃香道,“早些时候娘娘不是说奴婢那身衣服不好看么?” “……” 唐浅浅闭了闭眼,心的颤动陡然剧烈起来。 她起身,旁边的桃红忙低呼,“娘娘小心!” 唐浅浅也才觉得自己的动作好像是大了点儿,只是这会儿,她也顾不得,“春晓呢?” “奴婢这就去唤她!”桃香连忙的就要出去。 “慢着!” 桃香回头。 唐浅浅冲着她摇头。 一旁的桃红给递上茶,唐浅浅拿过来喝了。 只是什么味道也没有尝出来。 过了会儿,唐浅浅道谢,“去把桐梓叫来!” “是!” …………… 身为皇上身边的红人儿,桐梓刚坐在子里喝茶,就听着皇后娘娘有请。 桐梓应着,说换件儿衣服就过去。只是心底里却开始有些发慌。 说起来皇后娘娘往日里也不止一次的要他过去,探听点儿皇上的亲近事儿之类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刚才那声唤,他就觉得浑身上都有些发麻,更恨不得转身就把这事儿告诉皇上。 可,他不能! 第一次从皇后娘娘那儿回来,他就把皇后背地里的某小动作禀告了,皇上只宠溺一笑,然后他就自动了然的把皇后以后每次的叫唤屏蔽。 因为皇上不仅不会恼怒,反而还会很高兴。 所以,这要是皇上知道了,第一个就会扒他的皮。 啧啧! “杀无赦!” 他才不想去碰那个霉头! …………………………………… 凤仪宫。 桐梓满脸堆笑,用自己一贯的笑容看向面前那位越发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 “娘娘有什么吩咐?” 唐浅浅看了他一眼,一笑,“还能有什么?桐大人这是明知故问!” 桐梓干干的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刚才这位皇后娘娘看过来的这一眼,突然间怎么也有点儿像是自家主子瞄过来的感觉,好像他想什么都能让人一目既知。 “皇后娘娘说的是,不过是朝上有些小麻烦,却也不扰皇上心境……”桐梓回答的很诚恳。 这是皇后娘娘来找他,但若是找旁人,也能从中知道一些蛛丝马迹,所以他还不如说实话。 唐浅浅点头,再度在桐梓的身上瞧了几眼,桐梓头皮有些沉,嘿嘿一笑,“娘娘这番打量的倒是让奴才有些惶惶然了……” 唐浅浅嫣然,“无妨,不过是本宫前阵子学了点儿诡异之术,桃红桃香都说很有些准,所以本宫这才在桐大人身上瞧瞧!” “呦~!这敢情好,娘娘可看着奴才今儿会不会被皇上责罚啊!”桐梓赶紧的道,“虽说今儿的事情并不大,可皇上的脸色倒是很不好,这不,若不是皇后娘娘唤,咱还不敢离开呢!” 桐梓一边担心着,一边表示自己对皇后是真的有啥说啥。 唐浅浅笑的越发的深浓, “说谎!” 轻巧的两个字,桐梓的脸上的笑容不可察的就是一滞,只是几乎同时,桐梓抬手给自己一个巴掌。 声音很清脆,可见这一巴掌并不重。 “奴才该打!可奴才这不也是想要皇后娘娘和皇上亲近一些么?娘娘不知道,上次娘娘烹的茶,皇上可以一口都没剩的全喝了,奴才虽说是伺候在皇上身边,也不过就是闻个味儿……” 桐梓说着,唐浅浅捏着杯子的手微微的有些颤,只是唇角仍是轻柔带笑, “好了,本宫知道你这是在哄着本宫呢!” 桐梓嘿嘿一笑,便止了话。 “本宫知道皇上那儿离不开你,所以本宫只问你一句,” 唐浅浅道,眸光带亮,竟是犹如滴水含珠,“……外戎可有什么异动?” 桐梓一愣,“没有啊!” 唐浅浅看着他,好像是听到了他的话,也好像是没有听到。 “那少聪呢?” 桐梓眼中更好像茫然,“唐将军?还在护城镇守啊!” 随后,又有些担忧,“娘娘,您……” “罢了,你走吧!” 不容桐梓说去,唐浅浅摆手,转头看向另一侧。 桐梓犹豫,还想要说些什么,桃香已经先上前,“桐大人,快回去吧,不是说皇上不悦么?若是皇上知道你偷溜出来,说不准就真的会责罚您呢!” “……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桐梓偷偷的又看了唐浅浅几眼,急忙的退了去。 而桐梓刚刚离开,唐浅浅手边上的杯盏就掉落了来。 落到软榻上,沿着她的衣摆,再跌落到地上。 “娘娘!” 桃红低呼了声。 此刻,唐浅浅的脸色已经乍然泛白,呼吸也有些喘不上气来。 桐梓在骗她。 从一开始看到她,桐梓的眼神就开始不自觉的躲闪。 在她说她学会了诡异之术之后,桐梓就更显得有些慌乱。 左右就想把她的念头转到别处。 当然,让他慌乱的事情不在少数,可她提到“外戎”,桐梓明显的震了,还有,他竟是脱口而出“护城”! 边关政事,她虽敏锐,可从没有问过,即便唐少聪镇守边关,她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而桐梓身为皇上的亲近之人,更知道政事不可透露,可他却是把少聪镇守何城脱口而出。 是她臆想了,是她疑神疑鬼了。 可少聪定然是出事了! 一定是! 所以他们才瞒着她,不让她知道! “娘娘,娘娘……” 桃红几乎带着呜咽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转过。 唐浅浅抬眼看向她,发现自己的视线早已经模糊。 再一摸脸,脸上全是泪水。 不对,一定是她癔症了! 少聪,他……他怎么能出事啊! “桃红!” 唐浅浅拽着桃红的手,深喘着气,眼中的泪水簌簌的往掉落,根本就止不住。“……更衣!” 桃红颤着唇角,脑袋里陡然有些空白,她知道自己应该按着主子的吩咐去做,可主子这副样子,让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我,我……” 桃红慌乱着,眼角瞧着视线里进来一个人,赶忙的喊,“桃香……” …………………… 桐梓从凤仪宫的宫外往前面走着。 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自己刚才有没有哪儿显得不对劲的地方。 左思右想,怎么也觉得没什么问题。 可临离开的时候,那位皇后娘娘的神情总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是猜到了什么? 还是知道了什么? 皇后娘娘聪明睿智,说不定就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意会到什么! 这尤其,好好的,皇后怎么就突然问到了外戎,还有唐将军? 桐梓咬牙。 不行,这必须要赶紧的禀告皇上! 桐梓想着,脚也快如疾风。 赶紧的往前面的议政殿去了。 —————————————————— 凤仪宫。 唐浅浅站在屏风内侧,旁边桃红桃香还有数名侍婢在旁伺候着更衣。 桃红桃香一边快速的忙碌着手里的衣裙,一边担忧的看着唐浅浅, 刚才只是把唐浅浅扶到这边,又站了这么一会儿,就已经看着主子的额头上湿润一片。 “娘娘,奴婢看,还是……” 桃香刚开了口,唐浅浅已然打断,“更衣!” 简短的两个字,声线都有些颤抖。 桃红桃香不敢犹豫,赶紧的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很快,凤袍穿戴整齐。 唐浅浅咬着唇,压身上突然的一阵痛意, 脚往前挪了一步,身子一晃,险些摔倒。 “娘娘!” 桃红桃香忙扶住她。 看到唐浅浅脸上的苍白,桃香道, “娘娘,还是请太医……” 唐浅浅摇头,深吸了口气,缓缓的站直了身子。 “备辇——” ……………… 凤辇之上。 唐浅浅捧着自己的肚子,看向前面越来越近的前朝宫墙,眼里的泪水再度湿了面颊。 她知道若是她所想的是真的,那自己现在不管做什么都于事无补。 她也知道自己应该守在宫里,等着他来告诉自己实情。 可,她没办法忍去。 真的没办法忍去。 梦里少聪的模样越来越清晰,他那身盔甲上的褐色血污也在她的眼前清楚的一晃一晃。 少聪,少聪…… 她是看着少聪长大的。 在她的眼里,少聪就和玉聪一样的亲近。 唐夫人固然可恶,唐嫣然也罪有应得,可少聪他,是无辜的! 不是都说好人有好运吗?怎么少聪…… 不,不可以! 真的,不可以! 痛,好痛! ………………………… 议政殿, 南耀羽的脸色紧绷。 前面,桐梓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 “皇后若是没有察觉,怎么会问你外戎之事,而你就算是以为隐瞒了,也不问问皇后为什么会问?嗯?……往日里你的精明都哪儿去了?” 南耀羽呵斥道。 “是,是奴才的错!” 桐梓在地上又叩了一头。 南耀羽的眸光闪过阴寒,嘴角狠狠一抿, “来人——” “是!” 外面立刻有侍卫过来, “拖出去,杖责二十!” “是!” 侍卫领命,桐梓叩首谢恩。 “谢皇上!” ……………… 议政殿外面的广场上。 宽大的凳子摆上。 桐梓脱了身上外面的袍子,趴到凳子上,旁边手里执着棍子的侍卫悄悄的靠近桐梓,“桐大人,我们有分寸!” 桐梓抬头看了眼紧闭着殿门的议政殿,、 撇了撇嘴,“往实里打吧!” 侍卫一愣,还是应了。 桐梓趴,侍卫两侧而立。 扬起手里的棍子。 日头,桐梓眯着眼睛,看着棍子往自己的身上落来。 痛意未到,先听着一声低呼,“住手——” 桐梓和附近的人看过去, 就在不远处,一身凤袍的皇后在桃红桃香的搀扶之出现在眼前。 —————————— —————————— —————————— 感谢亲们的继续支持! 【13525670498】的2朵鲜花和月票 福(十) 福(十一)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福(十一) “皇后娘娘!!” 低呼声中,已经有人去赶忙的通知议政殿中的皇上。 而桐梓趴在凳子上,不知道是头顶上阳光的反射,还是眼角正好看到了那一幕,他眼看着皇后的面色苍白,额头上也有汗珠滴落钤。 桐梓打了个激灵,想到主子曾说过的话,立刻,也顾不得自己正在等着受刑,一股脑的爬起来冲着唐浅浅的方向就冲了过去洽。 唐浅浅看到桐梓趴在凳子上,就觉得自己眼前一阵发花。 桐梓刚从她这里回来,若非是他恼怒桐梓,又怎么会责罚。 她急急的喊住,而话音落地,才又想或者是因为旁的事情也说不定。 他身为皇帝,处理的事情多之又多,她怎么就能肯定定然是因为她…… 而这个念头也就方起,就看到桐梓焦乱的冲过来。 一股痛意,立刻随着四肢百骸,冒上来。 唐浅浅哼了声,眼前已然漆黑。 “皇后娘娘——” “娘娘——” “……” 惊呼声起。 唐浅浅听得见,也想告诉她们,她什么事也没有,可几乎从骨头里渗出来的痛让她根本就没办法发出声音来。 直到耳边熟悉的声音传来。 “朕在这里!” 然后,她的身子被笼罩到熟悉的温暖当中。 是他! 唐浅浅撑着身上最后的一丝力气睁开眼睛,视线中,果然是她最熟悉不过的眉眼。 “羽……” 她想说“皇上”的,可出口的却是这样一个字眼。 她看到他的眉心紧皱,俊美的面容上慌张尽显。 “少聪没事,没事!” 没事吗? 心里头似乎在这一刻松了来,可眼前却好像又开始再度暗来。 模糊的视线中,那一刻,俊美的面容也变得狰狞, “还愣着干什么!请太医!” “快——” 随后,一片嘈杂似乎在她的脑袋里转过,又好像转瞬恢复了寂静。 ………… “浅浅,别怕,我在这里!” 他看着她,脸上极尽温柔。 唐浅浅努力的撑着精神,身上的痛意一股一股的传来。 迷迷糊糊的,她知道他们现在是在议政殿当中的小偏房里。 她想问自己怎么了。可脱口而出的却是痛楚的呼声。 “呼气……”他的声音几乎立刻的就赶上来,“浅浅,就像是你原来说的那样,呼气……呼气……” 是他的声音蛊惑,还是她终于有了那么一丝的清明。 唐浅浅突然意识到,她可能是快要生了。 她从凤仪宫出来的时候就觉得身上疼,当时之顾着问少聪的事情,却忘了她极有可能是已经开始阵痛了。 对了,少聪,少聪…… 他骗她! 要是少聪无事,又怎么会瞒着她! “不,我不生——” 唐浅浅挣扎着,泪水不自觉的流来。 南耀羽面色冷沉,强行的把她压住。 “唐浅浅,你在说什么!” 唐浅浅哭出了声,不知道是身上太痛,还是心口痛,她揪着南耀羽的衣襟, “……少聪……我,生了……少聪,就,就再……回不来了……” “……” 南耀羽咬牙, 耳朵里,殿外焦急的脚步声,正在往里面踏进来。 他紧盯着怀里的人儿,眼中通红,“唐少聪只是失踪!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想要他死!!” “唐浅浅,你必须生他!不要忘了他是福儿!——福泽的福!只有他好好的生来,唐少聪才会活着!!” 唐浅浅挣扎的动作一顿。 这时候,门外的太医等人也已经到了屏风之外,桐梓小心的换了声,“皇上!” 南耀羽没理他们,他只看着面前的人儿,一边给她擦去脸上的汗湿泪水,一边在她的耳边低喃, “听,清,楚,了?” 那一阵阵的痛意过去稍许, 唐浅浅瞪着南耀羽,眼中尽是泪水。 福儿……少聪…… 倏的,阵痛再度而来。 唐浅浅痛呼。 “唔——” 唐浅浅狠狠的咬住什么,当彻骨的痛意过去一点儿,唐浅浅才意识到自己嘴里猩红。 “好点儿吗?” 南耀羽在她的耳边轻柔的问。 唐浅浅点了点头,她看到南耀羽的手背上,已经被她咬出了一圈血痕。 “皇上——” 桐梓忍不住又喊了声。 太医们已经到了,皇上再不出来,又怎么给皇后诊断! 南耀羽定了定神,伸手抚过她的头,“朕在外面等你!” “记得,朕等着你!!” 唐浅浅吸气,点头。 南耀羽捏了捏她的肩膀,起身离去。 …………………… 殿门关合。 里面一片忙乱。 “皇后心急气血,已经快要生了!” “熬汤,给皇后娘娘煎服……” “参片含服……” “……” 阵阵的嘶哑痛呼透过窗棂传出。 门口,进进出出的宫婢手里捧着热水,温布,络绎。 场中之内,一身龙袍的皇帝背对着殿门。 他低着头,看着袖自己的手。 手背上,那清晰的咬痕,在他的指腹摩挲。 每一,都附应着窗棂内的痛呼。 南耀羽的嘴角渐渐深凝,目光也幽深难辨。 紧跟在南耀羽后面的桐梓瞧着自家主子脸上的神情,小心的大气也不敢喘一。 议政殿外,隔着一道宫墙。 司徒空和南宫诀静默而立,听着里面的痛呼声,连带着他们也不由跟着一颤。 早就听说女子生产的时候尤其之痛,没想到竟然—— 两人相互的看了眼。 司徒空:怎么办? 南宫诀:你要是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司徒空默默叹了口气,拉着南宫诀就退了去。 议政殿是前朝议事之地,皇后娘娘虽是一朝之母,可生产血光之事也不能在这种地方—— 看情形,这种事情也只能由他这个未来左相一力承担了! 当然,某个家伙想要溜,却是连门也没有! ……………… 只是一墙之隔的动静,桐梓听的清楚。 默默的为那两位力挺皇上的臣子竖了个大拇指,桐梓再度小心的瞄向自家主子。 于殿门关合之后,主子在这边已经立了一个时辰。 现在,日头已经就要西落了。 桐梓看了眼那满天彩霞的西方,很有些担忧。 主子担心皇后,他知道,可主子这不吃不喝的,也照实的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殿内,一声尖叫。 桐梓一颤,就看着主子霍得转身,带起冷风劲扬。 桐梓紧跟着,耳朵也竖起来,唯恐漏了当中的丝毫声响。 只是殿内,竟是霎时寂静。 主子的脸色也陡然阴沉入墨。 一刻,就在主子要踏上殿门台阶的时候,殿内一声啼叫声传来。 而几乎同时,殿门似乎耀眼夺目。 惊喜声随之传出来。 “恭喜皇上皇后,是位皇子殿!” —————————————————— 唐浅浅只觉得痛。 一阵阵的痛,沿着骨头的缝隙冒上来。 痛到极致,她几乎想要撞墙而死。 她曾经看过女子关于生产的书,她也和他讲过,所以他能在她伤痛欲绝的时候说出让她镇定的话来,让她全心的在这场生产的战斗里。 她知道自己不该分心。 她更明白福儿是她的命。 可少聪,少聪…… 她咬着牙,在那痛意一阵阵袭来的时候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她要平安的生福儿,她要少聪活着。 世上都有言,生就是死。 当一生,也就是意味着一死。 可福儿不是普通人,他身上有真龙天子的血! 所以——只有他好好的生来,唐少聪才会活着!! 汤药,她喝去。 人参,她含着。 她努力的心无杂念,只想拼命的把福儿生来。 痛,便的麻木。 力气,像是流水一样,消失。 当身上最后一丝力气流尽。 她终于听着耳边惊喜的呼声, ——“恭喜皇上皇后,是位皇子殿!” 福儿—— 唐浅浅的嘴角带出一弯弧度。 陷入黑寂之中。 耳边,似乎传出惊呼声。 “不好了,皇后娘娘血崩——” ************************************************************** 元帝二年春。 宫中,议政殿。 灯火明亮。 龙案之后,一身龙袍的皇帝正在奋笔疾书。明亮的灯火之,皇帝的面容仍是俊朗,只是眉宇间的疲色,倦怠却是清晰。 这时,一杯茶盏端上。 正在忙碌的皇帝笔一顿,皇帝抬眸,往那杯盏上看过去。 旁边伺候的桐梓动了动唇角,没有说话。 皇帝的唇角勾了勾,他放笔。端起那盏茶。 茶水味道甘美。 却是他最熟悉不过的味道。 皇帝先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最后一饮而尽。 皇帝放杯盏,桐梓上前正要端去。 “福儿呢?”皇帝问。 桐梓回道,“囡囡姑娘哄着睡了!” 皇帝点了点头,随后拿起笔,正要继续写去。 只是突的有些头疼。 皇帝探手揉过自己的额头,桐梓正要上前去。 皇帝拦住。 “先去吧!” “……是!” 桐梓应诺,退了去。 当殿门关合。 皇帝从龙案后起身,穿过几道屏风,到了一处小偏殿内。偏殿内。 不过简单的桌椅,当中最为瞩目的也就是那张宽大的软榻。 皇帝走过去,直接躺到了软榻上,闭目小憩。 破碎的片段涌入,一如以往。 似乎是梦,又似乎是真的曾经发生过。 她满面泪痕的看着他。 她抽痛的泪水。 她咬的他的手背上清晰的血痕。 还有,她浑身是血的躺在他的怀里…… 皇帝睁开眼睛。 锐利的眸子里,竟好像划过一丝茫然。 过了一会儿,皇帝还是起身。 再度坐回到了龙案之后。 继续忙碌。 ……………… 隔着殿门,桐梓听着里面的声音,脸上是一派的苦大仇深。 叹了口气,桐梓招呼过来身边的一个随从,低低的说了几句。 那名随从应声就要退去,这时,外面似乎有脚步声过来。 桐梓睁大了眼睛瞧过去,在看到来人之后,险些就要哭了,“将军,您可算是来了!奴才正打算去找您呢!” 那人一身的盔甲,俨然是宫中御林军统领的装扮。 他看看桐梓,又看看紧闭的殿门,点了点头,走到门口,推门进去。 桐梓守在门外,默默的松了口气。 抬头,天上的明月皎洁,正散发着朦胧光晕,如梦似幻。 ……这位爷来了,主子应该就要睡了吧! …………………… 殿门开启。 皇帝听着脚步声,眉心微微一皱,只是随后嘴角似有若无的勾了勾。 “你来了!” “是!” 那人拱手抱拳。 皇帝放笔端,左右抻了抻自己的胳膊,以缓疲劳。 “无碍,朕不会把自己的身子不当回事的!”皇帝道。 那人应诺,“臣知道,只是皇上总不能让身边的人太担心了!” 皇帝的神色一变,眼中似有黯然闪过。 “你说的没错,朕这就去休息!” 皇帝起身,从龙案后起身,走到了那人身边。 抬手在那人的肩膀上拍了拍。 “皇上,臣有事想要恳请!” 那人侧身,面向皇帝。 明亮的烛光,那人的面容清晰的映入皇帝的眼中。 俊朗如月,眉目秀丽,隐隐中透着让人亲近熟悉的影子。 他,正是唐少聪。 “什么事?”皇帝问。 唐少聪道,“臣明日想要见一见姐姐!” —————————— —————————— —————————— 感谢亲们的继续支持! 肿么回事呢? 请看明天更新!另外,明天更新不会太早! 福(十一) 禄(一)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禄(一) 南耀羽的神色一变,眼底冷光闪过。 “姐,姐?” “……” 唐少聪抿唇钤。 他知道这位君主在意什么。 不管怎么样,他的姐姐现如今也还是当朝的皇后,他若是想要见,就不能只是说“姐姐”。 可,他并不想改。 即便他知道自己这所为,已然触犯天威。 “若是朕没有记错,一个月之前,你已经去看过了!” 皇帝的声音冷沉,让人不敢直视。 只是唐少聪还是抬头看向这位年轻的帝王。 “……还有一月,就是福儿殿的生辰!”唐少聪道。 南耀羽的眸光一黯,几乎瞬间有什么在眼中涌动。 背负在身后的双手之间,已然紧握成拳。 手背上青筋微蹦。 良久。 皇帝嘴角泛出一抹冷笑,“爱卿是在提醒朕?” “臣不敢!” 唐少聪躬身。 宫中自两个月之前就开始准备福儿殿的生辰之礼,而他身为臣子,即便亲近如舅,可也不过是外人。 “退吧!” 皇帝冷声,踏步而出。 殿外,早就候着的桐梓赶紧的跟在皇帝的身侧,随同宫灯明亮,皇帝的身影渐渐远去。 唐少聪在后恭送。 直到皇帝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当中,唐少聪方抬头。 眼底一片清凉。 ************************************************************** 耀国大皇子的周岁生辰。 虽说不上是举国的大事,只是如今耀国皇帝膝也就只有这么一个皇子,且还是嫡出。 皇上还没有明立太子,可这太子之位也是触手可得,板上钉钉。 在京的各个官员无不是想方设法的想要一搏圣上欢心。 是而,就是连京城的各个商家也是异常红火,尤其是上官商号,更是如此。 这一年的发展,上官商号也更显奢贵,尤其是上官商号的总店,更是热闹。大抵的贵人都给安排了雅间。可即便如此,来往的都是京城的高官,何况京城又是巴掌大的地方,总也有不少的人打着招呼。 可就在期间的一个雅间当中,却是别样不同的寂静冷沉。 内,两身穿锦袍的男子相对优雅而坐。 一个面容俊朗丰神,鲜明明媚。 一个英气眉目,风采别样。 各有风华, 理应在雅间里伺候的店铺伙计也早没了身影。 此刻,他们各自低头喝着茶。一派的安然惬意。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那个面容明媚的男子放杯盏,看向另一人,“你过来做什么?” 另一人冷眼看过他,“你过来做什么,我就过来做什么!” 那人急了,站起来,就差用手指头指过去了,“我是文官,你是武官!各有不同……” “什么不同!”那人打断他,“不过就是送个贺礼……” “……” 那人的面色转了几变,最后只能叹了声,再度坐回到椅子上,“好吧,算你一份儿!” “这还差不多!” 后者高兴了,放杯盏就起身往门外走。 先前那人瞪着他似若是得逞离开的背影,嘴角狠狠一抽,“诀,你就不问我来找什么?” 那人回头瞄了他一眼, “你是文官,我是武将,各有不同——”“……” …………………… 诀走后,上官商号总店的掌柜进了来,冲着那人恭敬的拱手,“司徒大人!” 司徒大人摆摆手,眼睛快速的一眨,“还有一份儿,该拿过来了吧!” “是!” 上官商号的总店掌柜神秘一笑,从怀里掏出本小册子。 司徒大人接过来,寥寥的看了几眼,眼中之精芒大盛。 “好!” 司徒大人起身,把小册子揣到自己怀里,拍了拍上官商号总店掌柜的肩膀,“来日定当请皇上封赏!” “谢大人提携!” 上官商号总店掌柜很欣喜。 司徒大人抬脚就要走,只是还没走到门口,身后上官商号总店掌柜突的唤住, “司徒大人,有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司徒大人脚一顿,回头看了眼上官商号总店掌柜。 眼中深意暗闪, “既然掌柜知道不当问,就不要问了!” “……是!” 掌柜也是见多识广,知道自己碰到了不该碰的。咬了咬牙,也只能俯身应诺。 司徒大人又看了掌柜,转身离开。 只是在走到门口之时,终还是丢一句话, “我也想见到那位啊!” 幽幽的叹息声,即便是混在门外的那一众的嘈杂当中,也清晰入耳。 掌柜一颤,当眼前只余空荡荡的房门之际,掌柜的眼中已然有湿盈闪过。 ———————————————— 燕舞酒楼。 “玄”字号的雅间。 缭绕的檀香萦绕,点点琴筝声过,竟是一曲《高山流水》。 隔着屏风帘帐,一桌一凳一人。 风华的面孔带着冷沉的气息,虽英俊,却是不容人靠近的生疏冷凝。 他喝着酒,低沉的目光却是独独的落在他面前的糕点上。 转眼,酒盅已经过半儿,他面前的糕点却是丝毫未动。 一曲已过,客人没有说停,弹琴之人也只能继续的弹去。 周而复始。 是以,最后弹琴之人的手指已经开始颤抖,而琴声也随之微乱。 “碰——” 他的酒杯摔落在桌上,琴声一颤,嘎然而止。 “滚——” 那人喊了声。 弹琴的是个女子,即便娇柔动人,可还是因为这男人的一声冷凝吓得连呼一声也不敢,抱着琴就慌乱的退了去。 在门口的时候,女子碰到一个人。 她仓皇抬头,那人一身的白衣如雪,俊美如玉的面容犹如皎月光华,腰带缠丝,头上玉冠盘发。 在碰到她的时候,那人还伸手馋了她一把,“没事吧!” 声音也如丝英朗。 可即便如此,那女子也不敢流露出半分的倾羡之意,仓皇着告退的离去。 只因为内那位客人周身散发的低沉冷压,让她不敢逗留片刻。 女子仓皇的离去。门口的俊美男子看看自己空荡荡的手,又看看女子离去的背影,轻声一叹。 随后,他抬脚进去了房间。 房间之内,那人仍喝着酒,连头也不曾转过去半分。 俊美的男子看了,脸上微露不忍。 他走过去,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个杯子,端起桌上的酒壶就给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杯酒。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听似吟唱之音,颇有魏晋之风。 再加上独有的嗓音,甚是比起刚才的那曲琴,还显风雅。 桌上独饮的人终于停,他看了眼他手上的杯盏。 “一杯抵十坛!” 俊美男子的嘴角不着痕迹的一抽。 “你倒是比我更会做生意!” 那人轻哼,不理他,再度给自己倒了一杯。 俊美男子一手拦住他, “若是她看到你如此待自己,恐怕也不会应的!” —————————— —————————— —————————— 感谢亲们的继续支持! 【h皮皮】的月票【zhongxmei】的4张月票 禄(一) 禄(二)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禄(二) 话音未落,那人的脸色一沉。 俊美男子也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是说错了话,脸上一阵懊恼。 “泽兄,其实……” 正就是俊美男子还想要挽救,门外已经有轻笑声传来,“……别说了,你说一百句,也不如我说一句!铌” 俊美的男子和那人几乎同时抬头,在看到来人,那人的眼中瞬时亮芒闪过。 来人偕香而来,柔美的面容娇俏动人,眼中流动的光波更如璀璨。 “我这里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湘王想要听哪个?” 她说着,已经坐到了旁边。 俊美男子先绷不住了,忙给她斟上一杯茶,不,是斟上一杯酒。 “哪个都想听!!”俊美男子道。 湘王,南耀泽没说话,只盯着她。 她嫣然一笑,眸光流转间,好像更是惑人。 “湘王以为如何呢?” 南耀泽饮杯中的酒,低沉的目光落在杯盏上。 “说罢——” 她挑眉一笑, “坏消息呢,就是皇子殿的周岁生辰,她是不会来的。” 南耀泽脸上的神情不变,俊美男子也不由扯了扯嘴角, “舞儿,你这是在说什么笑话……她本就是不能来的……” 说着,俊美男子瞅了眼神色不变的南耀泽。 舞儿一笑,托着自己的巴,更显狐媚, “所以,换句话说,我的这两个消息都是好消息呢……” ———————————————— 宫中。 议政殿。 “湘王殿与方家掌事还有舞儿小姐一起在燕舞酒楼待了半个时辰,然后湘王殿去了唐府,和唐将军闭门半日,刚刚用过了晚膳才走!”桐梓在旁禀告。 案几之后,正是忙碌的南耀羽手里的朱笔微顿,随后继续奋笔。 桐梓见状,噤声退到一边。 良久,又好像只是过了一会儿。 “皇后……” 似乎是吟喃的声音从帝王的喉咙里溢出来。 桐梓垂首,“回皇上,皇后还是和往日一样……” 桐梓的声音比起那位帝王的似乎更显得轻小。 皇帝嘴里低低的溢出些什么,到底还是放了手里的朱笔。 南耀羽转头看向桐梓,幽幽的目光似乎是在看着他, “桐梓,你说,朕该恨她吧!” 偌大的殿堂之内,那位皇帝高坐在龙案之后,低沉的声音在殿内盘旋而过。 寒意,微凉。 桐梓一滞,讷讷,“奴才不知……” “……呵呵!” 南耀羽轻笑几声,不再言语。 过了会儿,殿门轻叩。 桐梓看了眼墙角的滴漏,轻声的过去把殿门打开。 一名随侍高举着手里盖着金黄色布幔的布什,脚踩着碎步,到了皇帝的龙案之侧。 不置一语的叩倒躬身。 南耀羽看了那金黄色的布幔一眼,掀开,上面浅黄色的牌子整齐的排成两行。 每行六个,共有十二个。 上面写着各自的姓氏,还有美人,昭仪,修容,最高到清妃。 南耀羽的眼中暗光回转,在上面之扫了眼,随手的拿起一个,扔到一边。 那名宫随退了去。 南耀羽一手抚向自己的额头。 桐梓知机的奉上暖茶。 南耀羽端过来,那茶香扑鼻,还是她的味道。 南耀羽紧抿了唇角,一饮而尽。 …………………… 出岫宫。 宫灯明亮,表示皇帝驾临的明黄色灯笼挂在宫门之外,明亮耀眼。 宫门之内,一众的宫婢面带喜悦。 虽窗外风意微凉,内,却暖意习习。 淡淡的馨香扑鼻,美丽的人儿薄纱笼罩,面色绯红。 如藕般的胳膊带起淡淡风仪,堪若绝美。 “皇上~!” 柔声渐起。 美人儿摇曳点点的走过屏风,屏风之后,半靠在软塌上的南耀羽睁开眼睛。 眸光中,看不透的幽深深邃。 面前,美人儿盈盈跪倒,芊柔的玉指间捧起的菊花茶香气溢满鼻端。 南耀羽抬手,指端不经意在美人儿的手指腹拂过。 柔美如滑。 美人儿一颤,微红如黛的面容更红若烟霞。 脖颈之,竟也红成了一片。 南耀羽好像没有看到,茶盏接过来,幽深的目光只在杯盏上淡淡掠过,就看向面前的美人儿。 “知道朕为什么偏爱你这里?” 低沉的嗓音如电,颤的美人儿几乎轻喘。 美人儿垂首,“皇上说,在民间见过臣妾,而臣妾也早在那时,对皇上一见倾心!” 美人儿知道她的心早就醉了,早在当初街头那匆匆一瞥,就已经被这个男子夺了心神。 她曾和父亲提过,父亲道不要痴心妄想,还是老实的找个人嫁了,也就是了。 可几多梦里回转,梦到他的身影,一腔痴情,魂乱。 后来京城选秀,父亲兴奋的唤她,说她说不定就能圆满,她不解,再三思量之后,以为他或是京城贵人,只是当她入京,亲眼相见之后,才知道他竟然是帝王之尊。 难怪父亲当时会说那样的话。 只是这人本就是她心仪之人,又是帝王之尊。 而更尤其,他还记得她。 她激动,却也知道自己当初是得罪了他,还有他的夫人,也就是皇后。 而不论传言如何,当初,她是眼见着帝后和睦,缱绻情深。 于是,她垂首恭谦,做尽一切卑谦之事,只求皇上允她相陪。 终,皇天不负有心人。 她得以陪在皇上身边,如今,虽不过庶四品淑仪之位,可却是每月里承宠“皇恩”最多。 即便这“皇恩”大抵也不过只是给皇上沏一杯茶,弹一首曲,又或相依而已。 可便是如此,她也倾心无悔! …… 南耀羽的嘴角似有若无的勾了勾,他放杯盏,一手扶起美人儿。 美人儿又是一颤,终还是随之起身。 “好!好一句一见倾心!” 南耀羽的眼中闪过怜惜,“如此,那朕就告诉你一句……这茶,日后不要烹了!” 美人儿一愣,诧异抬头。 南耀羽的手指在她柔滑的肌肤上一滑而过。 看似温柔,可唇齿间吐出的字眼却是字句清冷。 “……这茶,朕只喝的惯皇后所烹!” 话音落,美人儿的面色一白,膝盖也是一软。 南耀羽顺势扶住她,只侧身就让她坐到了软榻上。 而他则已然起身。 “早些休息吧!” 言罢,南耀羽往外而行。 宫中,美人儿连忙跪倒相送。 落目,皇帝的身影没有丝毫的迟疑,已然离开。 而随之,似乎隐约的传来皇帝身边桐梓桐大人的声音,“摆驾凤仪宫——” ……………… 出岫宫内。 美人儿瘫坐在地。 一旁的侍婢上前扶起,美人儿就着侍婢的力道,撑了几才勉强站起身子。 娇柔美好的面上泪光点点,犹似梨花带雨。 “淑仪……”侍婢担忧, 美人儿摇了摇头,接过侍婢奉上的茶,她低头轻抿。 直到喝了半盏,才幽幽的吐出一口气息, “皇上对皇后娘娘别有情衷,是我做错了!” 侍婢有些不忿,“可若非是清妃……” “不要乱说话!”美人儿急匆匆的打断,言语中不乏警告,“宫中明白的人多的是,你只要记得多做少说!” 侍婢面上一白,垂首应诺。 “是!” ———————————————————— 凤仪宫。 清静寂寥。 明黄色的宫灯在风中摇摆。 皇帝的龙辇落地。 南耀羽从辇中走,宫门口,早已经有侍婢恭迎。 为首正是桃香。 “起吧——” 南耀羽道。 “是!”桃香等一众宫人起身。 南耀羽看了眼深寂的宫门,又看向桃香,嘴角沉了沉,方问道, “皇后呢?” 桃香垂首,暗色的宫灯之,看不清她的面容, “……娘娘正等着皇上!” 南耀羽眼中流光划过。“皇后如此乖巧,朕心甚慰!” 语气当中,更有些许笑意。 桃香扯了扯嘴角,不敢附应。 南耀羽也不理会,径自的往里而去,边行边问,“今儿福儿可过来了?” “是!” 桃香应着,“殿刚走没一会儿!” 南耀羽点头,“过几日就是福儿生辰,多带他来和皇后聊聊!想来皇后也是极念着福儿的!” “是!” 桃香应着,声音已然低了很多。 南耀羽不置理会。 踏入皇后寝宫。 宫门外,桃红跪迎。 南耀羽摆了摆手,示意退。 桃红桃香相携退去。 关上宫门。 南耀羽站在屏风之后,移目望去。 隔着层层帘帐,但见最里面的床上,那个心念的人儿正躺在上面。 平稳的呼吸传来。 她,正在熟睡。 ………… 便就在那一刻,南耀羽的视线已然深凝,就是连呼吸也不自主的止住。 他缓缓走上前。 像是唯恐吵醒了她般,不敢有丝毫的动静。 终于,他走到了她床侧。 床头,正燃着她最喜欢的馨香。 宁静,幽然。 而她,还是不知他的到来。 兀自睡的安稳。 南耀羽看着她,她的眉,她的目,她的鼻,她的唇。 良久。 他坐。 探手入被,摸到她的手。 他把她的手抚按到他的脸侧,轻轻摩挲。 柔和的目光只看着她。 “浅浅,醒来吧——” —————————— —————————— —————————— 感谢亲们的继续支持! 【客户端用户】的3张月票 禄(二) 禄(三)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禄(三) 他的眉尖清眸,犹如波光流转。 他的手指修长如皎,相缠以沫。 从没有过的叹息从他的嘴里吐出来,犹如青丝,辗转缠绵。 只是,床上的她,仍是闭目沉睡钤。 没有丝毫的回应。 眸光渐深,他的唇角化开一抹浅浅弧度。 旋而,他起身,转到屏风一侧。 窸窣声中,一袭的龙袍掀落。 …………………… 帘帐再度掀开。 南耀羽已经一身轻便,赫然是她最喜欢琢磨的“睡衣睡裤”。 他轻轻的掀开她身上的被子,被,她身上也是她喜欢的“睡衣睡裤”。 此刻,两人身上都是浅黄的颜色。 他看了看她身上穿的,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唇角又是一勾。 他揽她入怀,低头在她的额头落一吻。 而入鼻的熟悉气息,让他的眼中瞬间一暗。 终,他没能忍住。 唇角沿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落到她的唇上。 柔软的唇瓣,微凉。 却是一如记忆当中的美好。 忽的,他的气息低沉来,隐隐的带着喘息。 可即便如此,怀里的人儿,气息仍是均匀平稳。 浑然未觉。 南耀羽揽着她的臂膀紧绷,张嘴,他咬住了她的唇。 可也就是刚刚察觉到自己用力,他就松了开。 急急的,像是唯恐伤到了她,细细的查看。 目光所落,她的唇上已然有了稍许的痕迹。 他伸出手指安抚,渐渐的,印痕消失,唇瓣也越发的嫣红。 而她,仍无所觉。 ——“回皇上,皇后娘娘出血甚多,臣等已经尽力——” “滚——治不好皇后,朕要你们通通陪葬!” ——“皇上,娘娘之前也做出一些药丸,可奴婢等不知道究竟如何用……娘娘说,是药三分毒……” “不管什么药,都给朕拿来!朕要她醒过来!” ——“皇上,娘娘天佑,命是保住了,可娘娘气血大亏,经脉受损,恐怕……” “说!——” “臣万死,娘娘恐怕醒不过来!” ——“羽儿,我知道你与浅浅情深,可若是浅浅一直这么昏睡去……” “就按父亲说的办吧……” “好……一朝之帝,后宫总不能空虚!” “……父亲,浅浅是个小心眼的……” “什么?” “……若是朕充纳后宫,浅浅她,也该醒了吧!” ……南耀羽幽深的眸色如墨晕染。 修长的手指也在不住的颤抖。 不经意间,摩挲在她面孔上的力道也有些控制不住轻重。 ……可不管如何,怀里的人儿,仍是浑然无他的睡的深沉。 浅浅,唐浅浅,唐浅碧!! 你不是说要和朕比肩而立? 你不是说要和朕“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你不说要永不相负? 可现在,你又是在做什么? 朕不过瞒了你少聪的生死,你就以死相逼~! 而你唐家的根苗回来了! 你还是不醒! 朕乃天子,九五之尊,即便堪堪登极,也还没有被人如此胆敢藐视朕之威! 你说等福儿生来之后,一定要吃你的奶水,这样才能健健康康。朕没有允! 你说福儿要每天陪在你身边,这样福儿才能和你亲近。 朕也没有允! 你说不想朕后宫美人儿充斥,春色无边。 朕,还是没有允! 可即便如此,你还是……不愿! 恨吧! 你确是让朕恨! 朕恨你! 恨你言而无信! 恨你胆敢弃朕而去! 而朕更恨你……竟给朕了蛊! 如今,朕宫中美人儿姿色无边,自有倾城美好。 可除了你,朕竟是看谁都不顺眼!! 甚至有些还不如你身边的入眼! 如此,朕又如何能不恨!! 只是……不管朕恨,还是不恨,你终还是不予理会!嗯~?!! 倏的,南耀羽松了手。 转过身。 背对。 身后,那个宛若睡熟的人仍维持着原来依靠侧依的姿势。 睡的香甜,无碍。 …… 夜深,露重。 层叠厚重的帘帐之内,沉睡的人依靠在温暖的怀抱里,娇柔的面容如醉绯红。 揽着她的人儿臂膀微紧。 隐约的,似乎有叹息声起。 “……浅……” ************************************************************** 天色清明。 凉风仍存。 京城郊外,几匹快马,正快速而行。 而前面不远,高山耸立,当中烟雾轻绕,声声的钟鼓透雾而来,正是大佛寺。 大佛寺中。 青山松黛。 碧绿青翠。 寂静如谧。 忽的,脚步声急匆匆而来。 大佛寺主持的院落里,佛号突起。 那些脚步声也似乎被扰,竟是顿了稍许。 而也就是这片刻,大佛寺主持院落的房门开启,大佛寺主持一身通红袈裟立在当。 就在大佛寺主持身后,一白发老翁立在那里,诧异的看向来人。 来人数众,为首的两人一个俊朗明月,一个风度翩华。 大佛寺主持又是一声“阿弥陀佛!” “湘王殿,统领大人有礼!” 南耀泽和唐少聪均冲着大佛寺主持拱手一辑。 “方丈有礼!”南耀泽道,“本王此来是为神医大人!” 说话间,目光直视立在大佛寺主持身后的那位白发老翁的身上。 大佛寺主持神色未变,那位白发老翁往前走了几步,仔细的在他们的脸上看了一圈儿,“两位大人面带气晕,气血通畅,并无恙啊!” 南耀泽还没有说什么,唐少聪脸上一喜,上前一步,“神医大人,此来是为我姐姐!” “大人的姐姐?” 白发老翁不解。 大佛寺主持附在白发老翁耳边说了句话, 南耀泽和唐少聪都是武功精锐之人,都听到了所言之语,“正是当朝皇后娘娘!” “当真!” 白发老翁瞪大了眼睛,再度上看向唐少聪的面孔。 很有探究。 唐少聪虽心有讶然,还是应着他的目光,随他去看。 来时,湘王殿已经和他讲过,这位神医曾是“药庐世家”的前掌人。 话说“药庐世家”百年名号,不止医术惊人,更是有星相诡异之才。 而这位前掌人据说是医术最为神奇之人,只是一心向往修道之术,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抛开“药庐世家”的名号,各处游历。可却也如此,这位白头老翁的医术竟是已经到了堪称仙人境地。民间曾传言,这位老翁其实早已经是仙人。 只是不管传言如何,若是能救得姐姐,那就是—— 心思衬微动,唐少聪就听着那位白发老翁说了句。 “难怪……原来竟是天命如此!” —————————— —————————— —————————— 感谢亲们的继续支持! 【dengbibo】的188*11个红包! 亲,你是想砸死我么!!! 【桃花公子倾天】的月票 禄(三) 禄(四)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禄(四) 南耀泽和唐少聪都是聪明之人,几乎同时问, “什么天命?” “神医的意思是——洽” 白发神医嘿嘿的摸了把并不算是茂密的胡子,转身走回院内钤。 大佛寺主持低呼佛号,侧身请两位进来。 示意详谈。 ………… 石桌石椅摆放。 四人端坐树。 两名侍卫守在身后,其他的随从守在门外。 院门紧闭,沙弥奉上清茶。 侍卫正欲上前亲验,南耀泽摆手,侍卫退后。 白发神医好像什么也没看到,只自顾的喝着自己跟前的茶。 半盏入喉,白发神医才看向唐少聪,一边看,一边说道,“这位大人出身华贵,只可惜亲缘非厚,五行命中,属木缺水。若是想要前程广大,需水侧弥盖……” “……” 两人仍是端坐,只是南耀泽嘴角紧抿,唐少聪脸上也不太好看。 虽神医的占卜也是世上难寻,可现在他们所求并非如此。 白发神医笑呵呵的耸了耸肩膀,继续喝茶, “……如今,大人不过十七,便已经身居高位,虽自有家族福泽庇佑,可也是前程似锦……” 这听似完全摸不着边际的话,却是让两人敏锐的察觉到什么。 唐少聪看了南耀泽一眼,试探的问, “神医的意思是,我的前程和姐姐相关?” 白发神医愣了愣,“说起来,大人身边的亲人还有谁?且还是属水的?” 唐少聪的眼中光亮一闪。 他以为的亲人当中即便是算上宫里那个小殿,命里属水的也只有姐姐一人。 那,是不是也就是说姐姐她,尚且安康? 白发神医不理他,转头又看向南耀泽。 同样探究的眼神让南耀泽的眉心微皱,只是耳边又转过舞儿的话,——“另一个好消息呢,就是那位白发神医到了京城,据说正在大佛寺和主持谈论佛法……说来皇后和药庐还是有些交情,说不定便有契机……” 南耀泽紧抿了唇角,忍了去。 只是不同于唐少聪,白发神医看着南耀泽的眼中很是疑惑,眉头也拧了好许,然后手里头又比划了一些什么。 最后,默默的点了点头,神色复杂, “……原来如此。” 闻言,南耀泽的嘴角一沉。 察觉到异样,唐少聪试探道。“神医大师……” 白发神医意识到自己失态,干咳了声, “王爷福泽深厚,除却幼时有些颠簸之外,均是心想事成!” 说完,白发神医起身就要往禅房进去。 南耀泽眼底锐光一闪,箭步拦住。 “神医还没有说皇后会如何?” “……” 白发神医的小胡子一颤,眼珠子转了转,正要说话,却见南耀泽眼中寒凉。 顿时,周身也好像弥漫冷寒。 眼前这人是皇室贵胄,本就气势逼人,何况又是在沙场征战多时,当身上的血腥之气升腾,若是寻常人早已经吓得腿脚发软了。 白发神医低低的呼了口气, “王爷也说是皇后了!” 淡淡的一句话,却是字句嶙峋。 南耀泽的拦着白发神医的手臂一僵,趁着这个工夫,白发神医一个错身就闪了过去,可见这位白发神医身上也还是有几分功夫的。 到了禅房之后,白发神医倒也丢四个字。 “凤栖梧桐!!” …………………………… 大佛寺。 方丈禅房。 主持和摆放神医面前各有杯盏, “传言梧桐有凤,和美淳朴,有日,蛇盘踞而上,凤离去。后,百姓念凤之好,终凤还巢!是乃凤栖梧桐!”大佛寺主持闭目凝神,好像自己说的只是是佛语般的自然淡若,“所以,神医所言乃凤还巢!” 闻言,白发神医嘿嘿一笑,冲着主持竖了个大拇指,“老和尚就是老和尚,一语就道破天机了!” 主持睁开眼睛,“这可是肖大师自己说的!” 白发神医肖大师嘴角的小胡子一颤, “老和尚奸诈!” 主持不语,端起自己跟前的茶盏,正欲放到嘴边轻饮。白发神医忽的拉住主持的手,晶亮的眼睛一闪一闪, “老和尚,和咱说说那位湘王殿的事情呗!” 主持瞧着他,过了会儿,低呼了声佛号。 “肖大师,自重!” “……” 白发神医摸了摸鼻头,很是不屑的嗤了声。 就知道这个老和尚最圆滑,刚才若非是从那位湘王殿的面相上看出来点儿什么,他才不会这么好奇的问了。 只不过不问他也知道—— 白发神医把自己跟前的茶一饮而尽,顺便的抹了把自己的胡子,“说起来我这也不算是违背天机,若非是见到王爷和那位小兄弟,我到现在还是被蒙在鼓里了!——毕竟我药庐世家百年的名声总也不能毁在我的手里,是不是?” 主持低垂眉眼,仍是静静的喝着自己手里的茶盏。 只是终还是被某双眼睛盯得不自在,主持叹了声, “清者自清,强辩者实乃虚!” 白发神医的嘴角狠狠一抽。 “你个老和尚!” …………………… 山,快马疾驰而归。 马背上,南耀泽的面孔低沉,嘴角狠狠的抿成一道直线。 那个白发神医说的清楚——她终会回来。 她已经躺了一年,无声无息。 虽有奇药撑着,可她又是如何醒来? 醒来之后,看到眼前那一切又是要如何应对? 他担心着她,可她早已经不需要他的担心! 因为她是皇后! 而他顶不济不过是亲王! 早在她嫁入太子府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和他无关了! ——“难怪……原来竟是天命如此!” 在主持的禅房院落门口,那个白发神医脱口而出,已然道明了原委。 而他竟是直到现在才明悟过来。 那个人,早早的就已经找到了他。 他终也是平白的多费了心神,多余而已! 南耀泽眼中似有薄雾笼罩。 一刻,他扬起手里的长鞭,抬手一甩。 “啪——” 清脆声响。 马儿吃痛,脚蹄蹄生风。 转瞬便是远去,徒留尘土扬。 ———————————————— 宫中。 凤仪宫。 厚重的帘帐内,美丽的人儿犹如秋水海棠,睡的香甜。 床头,一个锦衣华服的周岁孩童眨着乌黑幽亮的眼睛,静静的瞧着。 好像瞧了许久,孩童咿呀的说了什么,然后伸出手。 旁边传来低呼,很快,再度屏息,唯恐惊了那个孩童。 孩童不曾察觉,肉肉的手指头碰在柔滑的肌肤上,浅浅的留几丝痕迹。 很快,痕迹散去,又是娇柔白皙。 孩童的眼珠子转了转。 低头在美人儿的脸上吹了吹。 旁边,似有呜咽传出。 孩童不觉,又伸手摸过去。 口中喃喃,似乎有音节溢出。 “……母……后……” ………… 沉睡的美人儿仍是寂静不动。 露在外面的手指, 似有若无的微微一动。 —————————— —————————— —————————— 感谢亲们的继续支持! 【棋子小鱼】的鲜花 【享尔小土】【fh0217】的月票 【13525670498】的3张月票 禄(四) 禄(五)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禄(五) ************************************************************** 似是梦,又似是真。 又或者自己本就是虚无飘渺钤。 就好像是剥去了腿的美人鱼化作的泡沫洽。 只要阳光一照,就被化作蒸汽,连个痕迹也看不到。 可耳边懵懂而过,又好像是隔着千重万山而来的声音又是什么? 当中有男子的声音,也有女子的声音。 有年长者声音,有孩童的声音,更甚是还有咿呀学语的娃娃声响。 所以,她这是在哪里? ……她,又是谁? 似乎是在梦里的迷雾当中,莫测诡异的片段一段段的划过。 有会跑带着轮子的盒子,有几乎直通云霄的钢铁…… 有马蹄声声帘帐轻垂,有一层又一层的厚重大门围墙…… 有穿着清凉的衣衫,也有穿着长袖长袍,直接拖到地上的绣品真琅…… 错落,混乱…… 说不清的纠葛。 只是她纠结了好久,也弄不清自己究竟是谁! 因为眼前的那层薄雾挡着,什么都看不清楚。 ……看不清就看不清吧!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反正她这样,也很好! 可是这样的念头刚冒出来,她就觉得自己身上某个地方一阵阵的泛苦,更还有些抽筋的疼痛。 耳边,似有若无的声音也在回转。 “……浅……” 声声,痛着她的心扉。 腰腹更是抽痛。 脑中仍是茫然,可这痛意还是让她明白了什么。 她死死的盯着那些片段,即便看不清楚,也不想放过丝毫方寸。 不知道过了多久。 又或者过了很久很久。 突的,“蓬——”一声。 好像震天巨响。又好像脚地脉震动。 眼前模糊的那些诡异片段景象竟是神奇的清晰起来。 而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些片段中曾最让她留恋不去的某个模糊的身影。 ……乌发黑眸,五官精致绝美的轮廓,清冷淡若。 ……美的惊心动魄的面容妖娆尽显,紧抿的嘴角犹如樱花绽放,笔直雪白的鼻梁优美无比,那双墨色的眸子更好似璨亮的星辰熠熠发光。 ……眉目含光,隐隐流露温情,本就俊美的面容犹如薄纱轻雾迷迭。 这个人,这个人—— 猛然间,混乱的片段纷杂成团,耳边,那些她曾以为混乱的声音也清晰起来。 “轰——” 犹如破堤的江水,轰鸣而来。 几乎同时,巨大的亮芒破目而入。 ——金黄色的帘帐,绣着凤凰于的图案,熟悉的檀香似有若无的萦绕鼻端。 即便眼前什么人都没有看到,可她也隐约的知道她身边应该是有人的…… 她开口。 “桃红——” ………………………………………… 皇宫。 瑶华殿。 耀国皇帝大宴群臣之地。 此时,殿内丝竹声声,歌舞升平。 百官聚在首。 当中湘王南耀泽,统领唐少聪,还有司徒空,南宫诀等人尽数在列。 左右纷列,隔着珠帘屏风,皇帝的妃嫔们纷纷就坐于后。 正中主位,皇帝南耀羽稳坐在龙椅之上。 酒香徐徐。 皇帝唇角含笑,举杯和在场的一众朝臣,后宫妃嫔们一一欢庆。 盘桓在他腿上的周岁孩童咿呀的挥舞着手臂,更显热闹。 可,深墨色的龙袍却是徒显寂寥孤寂。 但见龙椅侧,凤位……空荡无人。 案首之,南耀泽遥遥的看着,仰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知道杯中的酒酸甜苦辣咸,各滋味均在。 而今儿的酒却更是难熬。 可即便如此,他也还是要一醉方休。 因,今日,是她昏睡之日。 不远处,同样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的唐少聪,只寥寥几眼看向场上的歌舞,仅余便落在那帝王身侧的孩童身上,眸中若雾若尘。 另外一侧南宫诀和司徒空把某几位的神情看在眼里,相视一眼,各自举杯,与身边的群臣笑语殷殷。 ……………… 歌舞很快暂落。 后,妃嫔上场,为皇子生辰尽显技艺。 在后宫,各妃嫔均争相斗艳,今日在前朝各官员之前,关系自家颜面,更是不容有丝毫颓势。 先有几名美人儿奉上各自的书画绣品,皇帝欣然,并有赏赐。 而后,忽的一曲筝声,轻响。 场中空旷,一宫装美人儿犹如仕女出尘,手中芊柔,悠扬的曲调摇曳而出。 只是听着这筝曲,渐渐的在场的各位官员的脸色大多都变了些许,就是连低低的说话声也不约的停了来。 最后,竟有些落针可闻。 宫装美人儿混若不觉,仍是弹的顿挫有致。 百官当中,湘王南耀泽的目光冷沉。 唐少聪静默不语。 司徒空和南宫诀两人眉头轻皱,相视之余看向高台上那位皇帝的神情。 皇帝的脸上并看不出什么来,可身在皇帝身边许久,两人都看到了皇帝眼中的波澜。 那位美人儿弹奏的不是旁的,正是皇后曾经的得意之作“梅花三弄”。 这首筝曲早已经流传耀国民间,几乎已经是坊间弹奏之人的经典之作,大约也知道出自宫中,虽百官当中知道究竟是何人所作的并不多,可知道内情的此刻差不多都在这瑶华殿上。 ……即便民间百姓都知道皇后久病宫中,而这位美人儿竟敢在皇子生辰之时弹奏此曲,还真是,大胆! 一曲罢! 随着最后那声筝声渐渐消落。 殿内仍是寂静。 美人儿亭亭起身,面上虽笑意浅浅,可眼底已然有些微的惶恐,她盈盈跪拜其。 “臣妾恭祝皇上万岁千秋,祝小皇子殿身键神明!!” 美人儿淼淼声响在殿内回转,高台上,皇帝嘴角微抿,稍许没有说话。 …… 百官不敢言语,美人儿只觉得腿脚都有些发软。 这时候,忽的似乎有笑声冒出来,几乎同时,清脆的巴掌声从皇帝身边响起。 众人不约而同的抬头,眼见着一直在皇帝身边坐着的小皇子正咯咯的笑着,两只手掌左右拍着,显得很是高兴。 南耀羽唇角似有若无的一勾。 伸手把小皇子殿抱起来, “福儿觉得好?” 福儿眨着黝黑的眼珠看着自己的父皇,点头,“好!” 囡囡的声音犹如天籁。 南耀羽唇角的笑意倏的绽放开。 “赏——” “谢皇上!” 殿内跪着的美人儿明显的松了口气,俯身叩首。 百官们也都各自的转过目光。 各人都知道皇上对福儿殿的宠爱,今儿也是亲眼瞧见了。 ………… 美人儿起身,抱着筝就要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只是堪堪回转过身子,就听着高台上皇帝的温和轻问。 “谢淑仪,今儿这筝曲,是谁要你弹的?” 谢淑仪的面上一白,仓皇的抬头看向高台上的皇帝。 皇帝正低头给福儿殿剥着水果,似乎并没有把自己的问话当回事儿,只是口中的话已然隐露杀机。 “……朕并不以为你有这个胆量敢弹奏皇后之曲!” —————————— —————————— —————————— 感谢亲们的继续支持! 【nemesis3】【风路过这】【hyolee8220】的月票 禄(五) 禄(六)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禄(六) 谢淑仪一颤,喉咙里一口气没有匀上来,膝盖就是一软。 而几乎同时,那位皇帝抬眸,清幽的目光直看向落座在另一旁的宫妃身上, “清妃,以为呢?洽” 淡淡字句缭绕,屏风之后,珠帘之侧的美人儿俱是一讶钤。 而那位似乎事不关己的清妃早因为皇帝的那句“胆敢弹奏皇后之曲”已经面色微变,此刻,听及皇帝唤着自己的名号,从座位上起身,跪倒在地, “臣妾只是说皇后娘娘曲筝无双,并无试图要谢淑仪如此……” 南耀羽微微一笑,“清妃的意思是谢淑仪自以为是?” 清妃面色一白,“臣妾不敢!还请皇上明鉴!” 说着,俯身在地。 在座的其他妃嫔也随之跪倒,口中几乎同声,“请皇上明鉴!” 在场的百官早先就知趣的闭上了嘴巴,所以虽也是盈盈细语,可在偌大的宫殿之中,仍是鲜明。 南耀羽瞧着那看似呼啦一子跪倒在地的妃嫔,嘴角似有若无的一勾。 原来他的后宫里竟然已经有了这么许多的美人儿。 只是…… 南耀羽转过目光,落在身边这个咿呀的小娃身上。 小娃好像一直在瞧着他,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就抬起小脑袋看向他。 目光所落,剔透圆润的眼睛像是宝石发光,饶是那些绝美的美人儿也比不过他的一举手,一投足…… 而就在他打量着小娃的时候,小娃冲着他一笑,并扬起肉肉的小胳膊, “抱——” 囡囡细语,再度在殿内回转。 南耀羽一笑。 前一刻周身的冷寒寂寥全然不见,他完全不察此刻殿内的寂静,弯身把小娃抱起来。 轻声细语的哄弄了一阵儿,直惹得小娃咯咯的笑出声。 见小娃笑了,南耀羽唇角也是笑意弥漫,只是眸光回转,却是落到紧挨着他龙椅的另一张椅子上。 盘凤而上,金光团绕。 正是凤位。 南耀羽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敛,眼中也渐渐幽深。 “都起来吧——” 皇帝冷声。 一众的美人儿谢恩起身,各自脸色都有些恭谨。 即便还有没有来得及献艺的宫婢,此刻也老实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连倾身侧耳也不敢。 外面的官员虽然看不清内里发生了什么,可都是精明的,隐约的也猜出来一些,也都彼此交过明了眼神。 …… 随后,殿内,虽还是显得热闹,可明显的小了许多。 趴伏在南耀羽背上的福儿小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边挥舞着自己的小手,一边玩儿着自己父皇头上的冠冕。 只是玩儿着玩儿着,福儿就停了动作,一双明亮剔透的眼睛定定的看向某个方向。 南耀羽抱着他,当是先察觉到,南耀羽顺着福儿的视线看过去。 “福儿,瞧什么呢?” 南耀羽温言低问, ……正是他入殿时走的殿门,那里正是空荡。 福儿小娃听着父皇的声音,再度“咯咯”的笑着把自己的手凑过去,兀自的玩儿的欢快。 南耀羽看着心头发软,也和福儿玩儿起来。 台的一众官员看着,又是一众连声的恭贺之声。 听闻,南耀羽只是一笑置之。 可也正因为如此,殿内也再度热闹起来。 而就是这时候,突然听着一个轻柔的女声从那纷乱当中幽幽的冒出来。 “好热闹——” …… 在场的大多官员并没有听到,仍是自顾着说着,只是官员当中有眼尖的先是看到龙位上那位正哄着福儿殿的皇帝神色微变,随后,就眼看着那位皇帝一点点的移动了视线看向另外一侧——那先前福儿殿看过的那个方向。 那几位官员不解讶然,也偷偷的瞄过去,只是当看到那边缓缓而来的身影之时,也都不约的瞪大了眼睛。 来人,是一女子。 在宫婢前后的簇拥之,淼淼而来。 她的眉目如黛,她的唇嫣似樱,她的眸光如水,她的面容如玉,娇华万千。 只是若只是绝色也就罢了,她的身上披的却是深墨色的宫装华服,华服之上,栩栩如生的凤凰于正是明亮赫然。 ——这,这是凤后凤袍! …………………… 当那温和的三个字滑入耳际,南耀羽以为是幻象。 已然有一年,她不曾和他说过一句,可她的声音仍是梦寐时不时的出现在他的耳边。 今日,是福儿的周岁生辰,他以为他听到的还是幻象。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循声看去。 而入目,却是让他震惊骇然。 她,一身的凤袍,一双柔目正看着他。 而看到他看过来,也扯开唇角,露出温和柔华一笑。 是幻? 是真? 又或者也还不过是他的梦境虚无? 南耀羽愣愣的看着,险些忘了自己该如何反应。 而脑中砰然灵光,他看到了她身侧迤逦而来的身影。 若是虚幻,又怎么会有影子! 若是梦境,又怎么会觉得自己心潮不能自给! 南耀羽哽住喉咙里的那口气, “免皇后跪拜之礼!” 急匆匆,话音方落,他已经了龙位,往那道身影而去。 ………… 若是那优柔的女声并没有几个人听到,可高坐上皇帝的那一声却是众人皆听。 为首湘王惊愕,缓缓起身,酒液洒落而不自知。 统领唐少聪也惊得移目看去,不可置信。 南宫诀和司徒空面面相觑。 百官神色巨变。 隔着屏风帘帐之后,一众的美人儿也都不约的站起身,遥遥的看过去。 ……………………………… 眼前,雕栏玉砌,精美绝伦。 殿内,是一众的官员,美人儿,还有那个龙位上的人。 唐浅浅觉得自己也就是粗粗一瞥,那些人脸上的神情,她就都看到了眼里。 他们都没有留意到她,她也特意的嘱咐了不要通禀。 可她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的落到那个人的身上。 从她醒来到现在才不过一个时辰。 可也就是这一个时辰,她不止穿上了属于她的凤袍,来到了这里,更还把这一年她所欠的茫然空白都知道了大概。 ……他选秀,有了十六位美人儿。 ……每个月里,他都有七天陪在她身边,甚是每个月里有两次沐浴都是他亲自动手。 ……而今日,正是福儿一周岁的生辰。 换言之,她正是一年前的这一天昏迷的。 原来,只是眨眼,一年已过。 而这一年,又是这么的热闹呢—— 她忍不住出了声, “好热闹!” 只是他的耳朵却是那般的尖锐灵敏,竟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不过,他的一举一动,竟是那么清晰的落入她的眼中。 唐浅浅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竟是一直就在盯着他。 而后,随着那一声——“免皇后跪拜之礼!” 他便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犹在咫尺。 他的面上仍是她印象中的自若轻笑,他的唇角也是她熟悉的弧度,只是他眼中磅礴的薄雾却是让她看着那般的心疼。 在临来之前心头的那抹烦闷恼怒,在看到他的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 抑或者这一年的沉睡,打通了她的脉络。 即便这对她不过只是一觉儿醒来便不得不面对的境况,也让她为眼前的这个人心疼。 她浅浅的笑开,犹如梨花遍地丛生。 随后,她的眸光微转,落到此刻仍在他怀里抱着的孩童身上。 —————————— —————————— —————————— 感谢亲们的继续支持! 【小袖儿vip】钻石和2月票2鲜花 【客户端用户】3张月票 禄(六) 禄(七)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禄(七) “福儿!” 她轻声道。 ………钤… 这一声吟喃像是瞬间涨痛了南耀羽心口的某处洽。 南耀羽把手中把孩童举起来, “福儿,叫母后!” 小小的孩童滴溜着眼睛,瞅着眼前这个似乎陌生,又似乎熟悉的女子,眼中当是茫然。 唐浅浅并没有因为自己亲生的孩儿对自己的陌生而觉得辛苦,她面带笑容的看着福儿,柔和的目光随着福儿眼珠子的流转而笑意渐生。 没一会儿,福儿的眼睛眨了眨,然后冲着唐浅浅张开了胳膊。 “抱——” 虽福儿没有唤出“母后”的字眼,唐浅浅仍是窝心的想要哭。 她抱起福儿,轻柔低语,“乖——” 福儿裂开小嘴笑着,双手紧紧的揽到唐浅浅的脖子上就不松手了。 柔软的小身子抱在怀里,又何尝是唐浅浅想要松手的? 唇角笑意深浓,心头也早已经软成了一塌糊涂。 ………… “除了朕,福儿和你最亲!” 旁边,熟悉的菊香混着龙涎香的味道而来。 “……” 唐浅浅转过眸光,似嗔瞧着。 而他明明一眼就看在了眼里,却犹似不见。 而一刻,腰身上一暖。 他已经揽到了她的怀。 唐浅浅眉心微动,眼睑湿意瞬涌。 而就在这时候,耳边囡囡的声音再度震荡胸房。 “……母……后……” ……………… 殿堂之内,众官员,众美人儿早因为皇帝的那句“免皇后跪拜之礼”而静窒当场。 寂静如谧的殿内,福儿的那一声“母后”再度惊了众人。 众人眼前,只见当朝的帝后相依,皇后怀中的小殿也犹如仙童凡。 而这一幕,直到多年后,也被在场的官员众人,记的清清楚楚。 ************************************************************** 耀国元帝二年。 皇子福儿殿周岁生辰。 一直称病,缠绵在榻一年的皇后,终于现身。 雍容和睦,堪称仪表。 帝后和睦,也若众目所见。 而后,福儿殿抓周,在场众多物件,殿只抓住皇帝幼时私章,帝心悦,封福儿殿为当朝太子。 遂,湘王殿相送殿幼时宝剑。 正可谓兄弟和睦,永为同好。 ……其上,是史书所载。不过倒也和民间传言的差不多。 三日后,唐浅浅稳坐在凤仪宫,听着宫外的这些传言之后,嘴角只似有若无的一勾。 不同于一年前她听到的那些都是越乱越好的情形,如今凡事已经和谐为主。 可见,朝堂上是一片平静。 心念着,眼中便有波光闪过。 只是她这样的若有所思看在众宫婢眼中,只觉得皇后这一笑,颇为倾城之美。各人脸上的神情都有些不自主的呆愣。 唐浅浅淡淡扫过,不由得莞尔。 转念,唐浅浅招呼过来桃红桃香。 她虽不置一语,桃红桃香每每见到她还是那般悸动。 “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唐浅浅道。 她昏睡一年,宫中内外的传言却只是她病榻缠绵,何况她的饮食起居,两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生疏,反而更加贴心。 她便知道日夜伺候在她身边的也就是桃红桃香两人。何况,醒来之后,身子就好像只是刚睡了一觉儿,甚是还觉得灵窍都开了几分……可见,这两个丫头是用了多大的心力。 …… 桃红桃香不约的摇头,四只眼睛先后的涌上泪光。 “奴婢能伺候在皇后身边,就是奴婢的福分!” 唐浅浅默然,喉咙又是一阵酸胀。 心念叹息,正要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却是眼见着桃红桃香几乎同时跪在她面前,叩首。 “奴婢不嫁人,奴婢只想守着娘娘!” “……” 唐浅浅喉咙一梗,几乎落泪来。 这两个丫头,竟是这么的明白她呢! 而也就是这时候,听着外面春晓的呼声, “回皇后娘娘,太子殿过来了!” ……………………………… 随着春晓的话音,福儿幼嫩的声音已经从门口冒出来,“母后……” 唐浅浅的脸上不自觉的就是笑意温暖。 “母后!” 小胳膊小腿儿迈进来,福儿的小脸上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紧跟在福儿身后的小女孩儿头上束着两个小包子头,也是秀丽美好。 “见过皇后娘娘——” 小女孩儿叩首。 这会儿,福儿已经跑到了唐浅浅跟前,唐浅浅把福儿抱起来, “囡囡,起来吧!” 自从福儿出了月份,就是由囡囡照顾,而一年不见,囡囡也变得越发的水灵了。 “谢皇后娘娘!” 囡囡起身,眼中波荡激动。 唐浅浅从桃红桃香的嘴里知道,每次福儿过来的时候,囡囡也都是陪着,而每每看到她躺在床上,囡囡也几次哭过。 唐浅浅招了招手,把自己跟前的糕点给囡囡递过去。 囡囡激动的接了。随后,桃红拉着囡囡去了外面侧间。 唐浅浅则是和福儿窝在软榻上尽享天伦。 ……不过双十,她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儿子。 虽然说连她自己也还是个孩子的年龄,可母子连心,却是一点儿也不假。 也不过才两日,初见她时连“母后”那两个字都有些磕绊的福儿,就已经像是缠丝一样往她身上缠过来了。 每日三餐都要和她腻在一起不说,就是连午睡也次次缠着她。 只不过即便如此,她也觉得母子相见的时辰还是太短。 福儿柔声的细语,她记得。 在那似乎是梦里的昏迷当中,她数次都听到了这个声音。 原来她曾以为是幻听,现在看着福儿已然长成这般,她才知道,原来让她牵挂的是他呢! 和他相似的眉眼,和她几乎一样的唇角,剔透如玉柔滑的小脸蛋儿,即便是只能简单的说几个字眼的福儿,即便只是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她就觉得异常的满足。 于是这般亲近着,不知不觉的母子两个就都滚到床上去了。 而也就是一大一小正笑的开怀,一个低沉的声音不合宜的冒出来。 “好热闹——” “……” 福儿不明所以,听到声音瞧过去,在看到来人之后,笑咯咯的笑的开怀。 唐浅浅则是嘴角微微一抽。 她抬眸,沿着她的视线,金黄色的龙袍耀眼无比,熟悉的香气淡淡而来。 欣长的身影立在床头,俊美的面孔正低眉瞅着她,眼中幽暗深邃。 “皇上来了!”唐浅浅道。 她稍稍的整理了身上已然褶皱,似乎面圣无颜的衣袍。 自从他当朝说了免了她的跪拜之礼之后,她就真的贯彻实施。 毕竟君无戏言。 …… 福儿看到自己的父皇没有理会自己,咿呀的张开胳膊,“父皇……抱……” 南耀羽像是才看到福儿,嘴角弯了,把福儿抱起来。 “怎么又来母后这边了?嗯?你母后的身子还虚着,不能太过辛苦,懂么?” 说完,南耀羽也不管福儿是不是听懂,又唤,“桃香!” 桃香应声过来,从南耀羽怀里接过来福儿,退了去。 唐浅浅皱了皱眉,却也没说说什么,只是盯着福儿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才转过头。 —————————— —————————— —————————— 感谢亲们的继续支持! 【三寸日落】鲜花 【余海燕123】【nbphy】【sunday2012】月票 禄(七) 禄(八)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禄(八) “皇上用膳了吗?”唐浅浅问, 听似亲切,可隐隐的总有些生疏。 南耀羽眼角微微一沉,“朕陪皇后用膳!” 南耀羽伸手钤。 唐浅浅看了南耀羽一眼,搭到南耀羽的手上。 南耀羽扶了唐浅浅起身,顺势一手揽在唐浅浅的腰上,往外走去。 “朕知道你念着福儿,只是还是不要太过操劳!”殷殷叮嘱,仍好似曾经熟悉的亲近。 唐浅浅笑,“整日里不是吃就是睡,还真唯恐胖成猪了!” 南耀羽的眸色一暗,扶着唐浅浅腰身的手也是一紧。 唐浅浅察觉到,她侧目看过去。 整整一年,她除了吃就是睡,所以这话她本不应该说,可忍不住她还是说了出来。 她知道这一年对他来说并不好过,可即便她如何想要说服自己,也总也免不了别扭,疏远。 南耀羽知道她在看他,扯了扯嘴角。 “朕是怕你累!” 唐浅浅没有反驳,“臣妾知道了!” …………………… 宫里的人儿早已经摆上了饭菜。 眼前的膳食仍是一年前她喜欢的菜色。 “这是原来的厨子做的,尝尝合不合口味?”南耀羽给她夹了一著子饭菜。 唐浅浅垂首看着, 这一年,她吃的什么,她没有印象。 可连着这几日,这些菜色都是换着花样的往她的跟前送。 他的用心,她清楚。 “皇上也吃!”唐浅浅也动了筷子,给他的跟前夹过去, “……” 南耀羽点了点头,端起碗吃着。 唐浅浅看着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想到的疏远别扭是什么了。 对她而言,和他同桌用膳不过是前一天的事情,可对他而言,却已经过去了许久。 怎么看,他的动作也有些生疏,僵硬。 吃过半饱,唐浅浅吃不去了。 而眼瞧着南耀羽的动作也缓慢来。 唐浅浅抿了抿唇, “臣妾想三日后恢复宫中的晨省!皇上以为如何?” 南耀羽一顿,稍许,放碗筷,“来人——” 桐梓应声过来, “请太医!”南耀羽道。 “是!” …………………… 太医过来,诊过脉象。 南耀羽一直就守在旁边,看到太医收手,“如何?” 太医躬身,“回皇上,皇后娘娘的身子已无大碍,只需按照先前的药方继续服用七日,便可痊愈!” 南耀羽点了点头,摆手,“退吧——” “是!” 太医应声退。 随后的桐梓也紧随着出去,顺带的把桃红桃香也给扯了出去。 房门关合,寝宫之内,便只有唐浅浅和南耀羽两人。 唐浅浅抬眸,眼前的男子脸色似乎和刚才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眼底的神色越发的深谙。 唐浅浅突然觉得呼吸有些紧。 她虽觉得和他分开不过几日,可实际上……他已经做了一年的皇帝。 “臣妾的身子,臣妾清楚的很!”唐浅浅道。 “所以,这两日,该见的人,你也都见了!”声音里并听不出什么情愫,只是熟悉的清冷还是从他的话音里泄了出来。 唐浅浅弯了弯唇,伸手拽住他的胳膊,犹如之前再熟悉不过的举动。 “当初我以为自己再也看不到少聪,没想到少聪现在好好的。我当然要问一问他的事情啊!长姐如母,他的终身大事,我也要好好的关切关切才行!当然,我也知道皇上的忌讳,所以我没有见湘王殿!只是要桃香给带了一句,一切安好。然后我可就是老实的待在宫里,半步也没有踏出去呢!” 熟悉的娇柔语气在耳边回转,声声暖入心脾。 南耀羽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唐浅浅的眼中流光微转,唇角的笑意更是恭顺柔和,“……这不,臣妾也觉得自己安好,所以这六宫之责,总也要熟悉熟悉才好……只是若是皇上有什么在意的人或者什么,不妨和臣妾说直白了,也免得到时候,臣妾再做出什么事情来,平白的惹皇上不喜!” 南耀羽的身子微微一僵,他侧目看向身边这个正对着他笑的巧笑盼焉的女子,眼中复杂难辨。 “若是朕当有在意的呢?” 唐浅浅眨了眨眼,唇角的笑容越发的灿烂湛亮,“若是有皇上在意的物件,臣妾看了也觉得好的话,就定然会好好的存着,不容有丝毫的闪失。而若是有皇上喜欢的美人儿……” 顿了顿,唐浅浅踮起脚尖,凑近了南耀羽的耳朵,“臣妾定然也不会委屈了……” …… 面前的女子明媚娇柔,灿若骄阳。 眼中闪动的细碎的光芒更若星辰。 南耀羽眼中一闪,脸上笑意深浓,随后,他反手一拉。 本就凑得南耀羽很近的唐浅浅一子就贴到了他的身前,两人之间缝隙全无,状似亲昵, “如此,那朕就放心了!” 南耀羽低低的道。 气息喷薄在唐浅浅的脖颈上,唐浅浅唇角的笑意有了片刻的凝滞,很快就又是娇柔。 “也是皇上对臣妾信任有加!” 她的声音听似娇嗔,刻意拖长的尾音更是缠绵,就是钢铁也会因此柔上几分。 而也就是趁着这个些许,唐浅浅在南耀羽的怀里挣了挣,很是容易的就退到了一边。 “皇上已经用过了午膳,也该回去处理朝政了……” 随后,她躬身垂首,仪态端庄,无懈可击。 …… 若是前几日他过来,见到如此,他自然是离开了。 只是现在—— 南耀羽唇角笑意不减。走到了唐浅浅面前,站定。 唐浅浅微有讶然,她抬眸,茫然不解。 南耀羽背负着双手,微微向前倾身凑近着她,“既朕应了皇后所求,那皇后是不是也该应朕一件事?” 唐浅浅眼中似还有些不明,“皇上的意思是……” 南耀羽笑,伸手拉住唐浅浅的,拉着她往床榻而行。 唐浅浅的眉心微动,却还是柔顺的应了他的举动。 …… 两人相对坐在床头。 南耀羽一手轻轻的揽在她的腰间,一手则覆上她的面颊,沿着她发间的发丝,缓缓而。 他的唇角含笑,眸子里除了她的身影,似乎再也没有旁骛。 唐浅浅很想看清楚他眼中的神色,可他的手指带来的灼热,他喷薄在自己面上的气息总也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一觉醒来,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好像物是人非。 可他对她的好,他对她的宠,还好像是在昨日。 就犹如此刻…… 唐浅浅扯了扯唇角。 “皇上,你……” “嘘——” 南耀羽的目光微转,落到她的眼中。“让朕好好看看你……” “……” 唐浅浅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桃红桃香说,在她昏睡的时候,他总是在床头看着她。 而在福儿周岁生辰,也就是她醒来的那日晚上,他也是揽着她入睡,她虽是闭着眼睛,也知道他一直在盯着她。 许久,许久。 心里头说不出的酸软,手脚也几乎没了力气,唐浅浅闭上了嘴,同样回视着他。 他似乎和往前并没有不同,好像还更加的俊美了,可他眼中却是更加的幽深难辨,情绪也更看不出。只是此刻,她好像看到了他眼中的喜悦,失而复得的喜悦。 “浅浅……” 耳边听着他的一声轻叹。 随后,整个人被他拥到了怀里。 紧紧的,她清楚的感觉到了他胸腔的震动。 这,还是她醒来之后,第一次和他这样的亲近。 “羽……” 盘桓在她心头几天的不舒服暂且的抛开,不自主的唤着她曾经最常挂在最边上的字眼。 而随着她的这声落地。 身前的男人又是一紧。 随后,她的巴被抬起来,目光正对上他的。 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庞带着浓浓的涟漪, “浅浅……” 耳边,又是一声低喃。 唐浅浅只觉得眼睛里瞬间湿润,视线也有些模糊。 紧跟着,熟悉的气息涌过来。 他吻住了她的唇。 气息纠缠。 ……………… 唐浅浅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发生了。 青天白日,不过一个吻,就犹如绵延大火,一发不可收拾。 ……衣带纠缠。 ……床褥凌乱。 ……帘帐掀落。 当最后,她气喘吁吁,全身上没有一点儿力气,只能窝在那个人的怀抱里的时候,她才渐渐的缓过神儿来。 即便他的动作轻柔,犹似珍宝,可她的身子也是刚好,不是吗? 何况,这种事情越是温存缠绵,就越是折磨。 最重要的是他身边明明有一打半的美人儿,怎么还那样深刻的纠缠着她不放? 来来回回,翻来覆去。 还口口声声说“我会小心的……”“不会让你辛苦……” 结果,却是让她哭了好几次。 可就算是泪水都是他吻去的,就算是她并非是因为痛才哭的,那又怎么样? 她生产昏迷,让他伤心不假。 可是,是她想要昏迷的吗? 且不过一年,他就纳了那么多的美人儿。 那日匆匆一瞥之,她清楚的看着那燕瘦环肥,应有尽有。 果然皇帝的待遇非同一般。 即便旧爱不舍,新欢也环绕在侧。 也罢,再退一万步,她醒来还不够让他惊喜的? 他竟然连句体己的话都没和她说! ……还不如少聪! 就是连远在宫外,不能进宫的江南首富方家如今的掌门人也知道给她捎来礼物! 更不要说是那个人了! 她不是那些朝臣,不顾自己喜怒,只一心揣摩着他的心思。 她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只要他一个眼神看过来,她就知道他的心思。 即便当初还有几分默契,历经一年,对他,她已然陌生。 只是…… 唐浅浅转头,看向在她身边睡的正深的男人。 往日精湛幽深的眼睛闭着,眉心也舒缓平若。红润的唇角微抿,只是不经意的弯起,带着让人心悸的弧度…… 或许,清醒的他,她可以说不熟。 可此刻,他又是这样的熟悉。 每次她先从床上醒来,看到的总是他这样的神情。 放松,惬意。 和今日看着,并没有什么不同。 或许,他还是他! 只是她想多了? 唐浅浅扯了扯嘴角,撑着自己无力的胳膊想要把他搭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拉开。 可他的胳膊就像是钢铁,她用尽了力气还是没能拉动。 不止如此,这揽着她的臂膀又是紧了紧。 唐浅浅额头黑线。 ——她是想多了,原来他才不会这么强势! 所以,这个强势又是哪个美人儿给养出来的? 唐浅浅索性也就不费无用功。 想了想,伸手就往他身的某处捏过去。 她知道某个地方的肉最嫩。 只是指端还没有碰到那边,耳边先听着一声吟喃。 “浅浅……” 随后,揽着她的臂膀再度一紧。 唐浅浅一僵,眼中竟又是熟悉的酸胀。 这个混蛋—— ************************************************************** 唐浅浅的身子的确是好了。 经过了某日几乎一直到夜里纠缠,第二日,唐浅浅还是能如时起床。 不止如此,唐浅浅也还在御花园里转了圈儿。 而也或者是凑巧了,竟是还和清妃碰上了。 唐浅浅自是认得清妃的。 因为这个清妃是她尚还没有昏迷之前的正四品容华。 只是这转眼,正四品容华变成了庶二品清妃,还倒是让她有些不适应。 不过,她这稍许的不适应,那位清妃却是一如一年前的恭敬。 见到她,立刻就是躬身跪拜。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此刻,正是在花园里,四周又有些凉风。 唐浅浅摆手,“快起来吧!” “多谢皇后娘娘!” 清妃起身,很是激动。“许久没有见到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风姿尤胜从前!” 唐浅浅笑笑,不置可否。 转眸,唐浅浅往前面的某处指过去。 “本宫还要到前面转转,若是清妃无事,就陪着本宫走走吧!” —————————— —————————— —————————— 感谢亲们的继续支持! 【客户端用户】9张月票 ps: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还有更新 禄(八) 禄(九)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禄(九) 清妃欣喜,立刻就跟了上来。 ……………… 御花园中,精致怡人。 皇后娘娘的仪仗让宫人望而跪倒钤。 唐浅浅目不斜视,往前慢慢的走着,旁边,清妃时不时的凑上一两句。 “皇上一直惦着皇后——” “皇后大安,皇上还不定多高兴呢!……臣妾也觉心安!” “……” 觉得身边的女子差不多有些词乏,唐浅浅终于停脚步,转头温笑的看向清妃, “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清妃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嘴角的弧度也有些生硬。 从前在太子府的时候,每每面对太子妃,她就觉得忐忑。如今,虽许久不见皇后,可还是心生敬畏。 清妃讷讷,“皇上总是说皇后睿智,想来皇后娘娘也是知道的……” “呵,若是本宫知道,还和你共游么?” 唐浅浅淡然道。 清妃虽骨子里惧怕唐浅浅,却也并非愚钝,心立时一喜。 随后,上前一步, “皇后娘娘,是谢淑仪……” ———————————————————————————— 半个时辰之后。 唐浅浅回到凤仪宫。 虽看上去和刚才出去之时并没有不同,可眼中已然兴味。 桃红奉上香茶。 桃香奉上一本册子。 唐浅浅端过茶水,饮了口,又看了眼册子上的扉页,满意扬眉。 “桃香,去把本宫原吩咐上官商号去办的册子也给拿过来!”唐浅浅又道。 桃香略有疑惑,还是应声去了。 桃红不解。 唐浅浅浅眉一笑,幽幽叹息。 “休息了这么久,也该松松筋骨了!” 闻言,桃红的眼中也不由得一亮。 ……………… 凤仪宫中, 她的书房。 唐浅浅坐在书案之前,凝神翻看着手头上的两本册子。 一本是宫中美人儿的身家背景,身为皇后,自是要备上一份儿。 另一本上面并没有什么标注,却显然是上官商号那边拿过来的册子。 ……早在昏迷之前,她就布了局,现在也不知道如何! 转眼,窗外已经渐渐日落。 低低的嬉闹声也从她的书房里溢出来。 唐浅浅终于从书册当中抬眸。 早就守在旁边的桃红忙给奉上提神暖心的参茶。 “母后!” 稚嫩的声音盘旋膝。 唐浅浅嫣然,才饮了一口的参茶放,抱起福儿。 随后,要福儿坐在她的膝盖上,手把手的扶着福儿在桌案之上的宣纸上图画。 福儿乖巧的坐着,小手很是费力,可那双晶亮的眼睛却是认真。 唐浅浅看着,眼中又是湛亮。 一旁把册子收拾起来的桃香也不由唇角含笑。 “桃香!” 突的,唐浅浅道。 “在!” 桃香应声,唐浅浅仍在教着福儿拿笔,“吩咐去,明日恢复晨省!” 桃香微怔,“皇后,您的身子……” 唐浅浅不曾抬头,话音却是清朗, “为了福儿,就是辛苦一些,也是值得的!” ………………………… 夜色渐深。皇后的凤仪宫宫门之前,高悬着盘龙灯笼。 凤仪宫内。 菜香叠叠。 晚上,不止是皇上在这边用膳,连福儿也是一起。 宽大的桌上,饭菜琳琅。 福儿坐在帝后两人中间,跟前的小碗儿里都是他喜欢的饭菜。 福儿的小手兴奋的拍着,唐浅浅笑吟吟的在旁边一口一口的喂。 一开始南耀羽没有说什么,可过了一会儿,南耀羽看着自己跟前空空的碗,忍不住道, “不要太宠着他了!” 唐浅浅讶然的瞧过去,“怎么皇上小的时候不曾如此吗?” 她怎么记得原来淑妃和她说这位在三四岁的时候还要喂呢? 南耀羽的嘴角微微一绷,自顾的吃起自己跟前的饭菜来。 唐浅浅的目光从他的碗里略过去,嘴角微扬,“等过几日,皇上陪臣妾去看望太上皇,可好?” 南耀羽去夹饭菜的动作不停, “他们没工夫!”态度很是冷漠。 唐浅浅没觉得他的生硬,了然的点头,手里又给福儿的小嘴儿里放进去一块儿软软的菜色。 “如今江南风光正好,牡丹花开的正是茂盛!听说还有牡丹花会呢……” 这听似神来的叹息,南耀羽的眉心微微一动, “浅浅,你……” 唐浅浅抬眸,冲着南耀羽眨了眼睛,戏谑犹生。 “……当初臣妾和母妃闲聊的时候提过江南风光很是让人惊羡,不知道父皇和母妃有没有可能去江南转一转呢!” 南耀羽眼角微微一扬,手里给唐浅浅的碗里夹了一著饭菜。 “快吃吧……总念着福儿,免得你也饿了!” “……” 碗里的饭菜正是她最喜欢的。 唐浅浅莞尔一笑,低头对着福儿做了个鬼脸儿, “福儿,看看吧,你父皇的谎言被拆穿了呢——” 南耀羽有些不自在,“浅浅——” 却是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这边福儿反应慢半拍的“咯咯”笑出声。 就好像是在应着唐浅浅的话。 惹得唐浅浅直接的就喷笑出来。 南耀羽一窒,也无奈轻笑。 ………… 守在外面的桃红桃香听着里面溢出来的笑声,也都不由的笑容满挂。 另一侧的桐梓也默默欢喜。 ……………………………………………… 吃过了晚膳,福儿就回去了。 凤仪宫中,唐浅浅洗漱之后,躺在床上。 几盏宫灯之,南耀羽把手头上的几本折子看完之后,也撩袍过了来。 早就和他不知道多少次的同床共枕,可唐浅浅此刻脸上还是有些发烫。 他在更衣之前,先过来看了她一眼。 她还以为他是在看她有没有睡着,可随后看了他身上换的衣裳,她才知道他为什么过来看她那一眼。 ——他身上穿的竟是和她穿的一模一样。 这什么时候她的衣裳都已然有了他的份儿了! 而也就偏偏,只是因为这身一样的衣裳,让她的心跳陡然的有些控制不住。 帘帐掀落。 彼此交缠着的呼吸,使得四周有些热。 不想让他察觉到什么,唐浅浅背对过身子。 只是本以为能有些隔阂,可他的手偏有搭到她的腰上,紧紧一揽。 随后,两人的身子竟是紧贴着。 “时候不早了!” 唐浅浅讷讷的说道。 “嗯~!……” 身后的人应着,软软的气息却是喷在她的脖颈之后,身上又是一阵的发软。 随后,他搭在她腰上的大掌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唐浅浅觉得身上更烫了。 在他的手想要再一步不安分的时候,唐浅浅抓住了他。 “羽……” “嗯~……” 他还在应着,可已经在她身后撑起胳膊,以方便他的进一步举动。 唐浅浅咬牙,勉强瞪过去,“我困了——” 已经落在她唇角的吻一顿,晶亮的眸子落在她的眼中。 “浅浅忘了一件事……” “什么?” 南耀羽唇角笑意横生。 隔着帘帐外的宫灯光亮,俊美的面容半掩的呈现在她的面前,那双幽亮的眸子里透出来的光泽剔透如玉石光华,这一刻,看在唐浅浅的眼中又是倾国倾城之美。 唐浅浅的脑袋里瞬间又有片刻的空白,只是很快,唐浅浅就意识到他又是在故技重施。 “你……” 嘴里刚吐出这个字眼,气息就已经再度被熟悉的菊香所笼罩。 “浅浅忘了?不是说等生福儿之后,就都依着我么……” 喃喃的低吟,让她一子想到自己好像真的曾经这么说过。 可就是连她都几乎忘了的,他怎么竟还记得…… 唐浅浅抬眼,而也就是这稍许的靠近,他的唇已经再度压到了她的唇上。 瞬间,菊香涌入肺腑。 而似乎早在前一刻就已经放弃了挣扎的心底也随之一暖。 不自觉的,她伸手揽向他的脖颈。 胳膊也不自觉的用力。 身前的男子定然是察觉到,他的喉结上滚动了。 然后,大掌一挥,掀开薄被。 ……滚倒在床上。 ******************************************************* 燃了一夜的烛光微暗。 寝殿之内,细微的声音回响。 南耀羽睁开眼睛。 头顶上是凤于上,身侧是熟悉的馨香。 而隔着帘帐,隐约的身影立在那里。 他知道是桐梓等人。 南耀羽撑起身子,侧目看向身边的人儿。 她正窝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睡的深沉。 南耀羽的眉心微微一凝,他探手正要往她的脸上摸过去。 忽的,她动了,鼻头微微的动了动,又往他的身前蹭了蹭。 南耀羽拧起的眉心稍落, 刚才他竟然以为她又…… 南耀羽深看了她一会儿,把自己的胳膊从她的脖颈缩回来,并又给她调整了身子。 这一番动作,她仍是闭着眼睛,只是似乎有些不愿。 腿脚猛地蹬了蹬。 南耀羽停动作,唇角轻勾。 什么时候她竟也添了这样幼稚的举动了。 只是随后,南耀羽的眸光一紧。 床上的人儿翻了个身,直接就背对过他,喉咙里还似有若无的哼了声。 ……若非是他听得出来她是真的睡睡了,还真以为她是故意的。 南耀羽的眼角微挑,压低了身子附到了唐浅浅的耳边…… …………… 宫廷之内。 龙辇快速而行。 南耀羽一身的金黄色的冠袍,阖目养神。旁边伺候的桐梓瞧着,只觉得全身上都毛孔顿开的舒畅。 虽然这会儿看不到皇帝眼中的神色,只是皇上微微勾起的唇角已然预示着皇帝的心情不错。 “桐梓!” 龙辇上,皇帝突的开口。 桐梓应着,“皇上?” 龙辇上,南耀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睛,正兴致盎然的瞅着他。 “想不想看戏?” 桐梓一愣,“皇上是说早朝?” 以往早朝,皇上也不止一次说过都不过是那些臣子在唱戏的话。 南耀羽摇头,神色幽深。 桐梓愣了愣,倏的脑袋里灵光一闪, “皇上是说皇后娘娘的晨省……” 南耀羽挑了眼角,脸上勾出一抹倾城之笑。 ……一年不见她的手段,还真是有些想念了! —————————————————— 一个时辰过后。 “啊——” 凤仪宫中,唐浅浅的惊呼声倏的响起。 桃红桃香立在唐浅浅身后,各自紧抿着唇角才没有失态。 正坐在镜子前面的唐浅浅瞪着镜子里自己的影像,嘴角狠狠的一抽。 亏得她这寝宫之中有一面清晰的镜子,不然她今儿这出戏还怎么演去? 明明一身的凤袍深厚,仪态端庄,可明晃晃的,镜子里她的脖颈耳垂当中,清晰的吻痕明显昭彰。 而红妍的色泽,显然并非是昨夜里弄出来的。 ——那个家伙! 虽然她没有明说了今儿恢复晨省的事情,可后宫里的事情他不是都清楚的么! 所以,他就是故意的—— “皇后娘娘,奴婢可用胭脂挡一……”桃红道。 唐浅浅深看了镜子里的那处痕迹几眼,扯了扯唇角,“罢了,既然是皇上留的,本宫又怎么能驳了皇上的好意!” “……她们都到了么?” 唐浅浅问。 守在门口的春晓应声。“回皇后娘娘,都已经到了!” “好!” 唐浅浅一手搭在桃香的手上,缓缓起身。 瞬间,芳华万千。 —————————— —————————— —————————— 感谢亲们的继续支持! 【春暖倾城】【13909808695】鲜花 六日休息两天,周一周二继续加更! 禄(九) 禄(十)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禄(十) —————————————— 凤仪宫的正厅之内。 一十六名美人儿按照品阶,依次上前跪拜钤。 除了有数的几名,当中的美人儿都是第一次正式的拜见皇后娘娘洽。 在昨儿听说了皇后娘娘晨省之后,各自就都打量了这位皇后娘娘的各种喜好或者传闻。 就算是她们不曾刻意,也都知道自从皇后娘娘大病初愈之后,皇上这几日每夜里都在凤仪宫入寝。 而从她们各种打听得来的消息里,也都有着各家的长辈叮咛——万勿惹了皇后。 原本皇后娘娘就是一宫之首,谁敢行差踏错半步? 是以这听似无所谓的一句话却又是再清楚不过:也就是连朝中的臣子也对这位皇后娘娘敬重有加。 但见高高的凤位之上,皇后娘娘一身的华服笼身,端庄威严。 那日在太子殿的生辰大宴上,她们虽也见过了皇后的威仪,可那时皇后的眼中只有皇上,并没有在她们的身上投注片刻。而现在皇后娘娘只淡淡的目光扫过,就好像皇后的眸光深落在她们的身上,连她们正想着什么都好像能一目即知。 不自觉的,本就恭畏的举止更加的小心了。 ………… 高台之上,唐浅浅看着眼前的这一众美人儿,嘴角弯起雍容弧度。 “都坐吧!” “谢皇后娘娘!” 几乎齐声的娇柔细语入耳,唐浅浅的眉间微微的一颦,随后轻松而落,笑意和缓。 桃红等人奉上香茶。 唐浅浅端起来,遥遥一举, “本宫这茶还是原来淑德母妃相送,这许久也没有品了,今儿就拿来和大家尝尝……” “谢皇后娘娘!” 一众的美人儿脸上又是欢喜之意。 唐浅浅轻轻一扫,低头浅尝自己杯中的清茶。 她说的不假,那话听着好像也就是顺口一提,可若是这些美人儿当中有几个聪明的,也应该能听得出来她这话里的深意。 一来,这茶是淑德母妃相送不错,可却是当初用来看她是否怀孕的茶水。 她看了这一年的起居录,虽也有两三位宫嫔有怀孕的迹象,可偏都不过两个月就滑了。 而这期间,那位淑德母妃还有太上皇也并没有送过来探视的物件儿。 另外,她们虽不过妾侍,可身为皇后,为显宽和,也理应是“姐妹”相称,可她却用了“大家”来替代,也就是说她并没有把她们看在眼里。 前者,若是有心人偷偷的深查去,自然能探得真相。 后者,恐怕现在就有人已经在揣摩她的心思了。 唐浅浅抿了几口,放杯盏。 再抬眸,一众的美人儿当中已经有人连声恭维, “还是皇后娘娘的茶清甜,臣妾今儿是有福了……” “对了对了,不止是茶香清甜,就是茶色也是极品!” “……” 唐浅浅淡淡的笑,嘴里却是调侃,“可惜了,不管你们说什么,本宫也不会割爱的哦~!……” 闻言,清妃掩唇,“皇后娘娘又是在说笑话了,想来何昭仪不过是盼着日后能时不时的过来皇后娘娘这边讨几杯……” 那位何昭仪的脸上一红,就要起身跪拜请罪。 唐浅浅脸上笑意微闪,只好似没有看到何昭仪的举动, “清妃倒是说的婉转了,别说是‘讨’,就是想要来本宫这边‘蹭’几杯,也是可以的!” 俨然,皇后这已经是在玩笑了。 众位美人儿也都跟着笑了。 当中何昭仪正欲跪的姿势也僵了僵,也只得讪笑着再度落座。 只是这很有些虚假客套的境况也随之改善了许多。 随后,有几名性子比较大胆的美人儿主动了提了几个无伤大雅的话茬儿,唐浅浅也在听着,并时不时的说上几句。倒也和睦。 而就在一众美人儿以为今日的晨省就在这样的气氛中安然度过的时候,唐浅浅突然丢出来三个字。 “谢淑仪?” “……” 先前还有些声响的厅内顿时寂静,众位美人儿不约的转头,一个美人儿从众人当中立起来。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谢淑仪躬身, 唐浅浅挑眉,唇角笑意不减。 “本宫这几日听着皇上说起谢淑仪的恭谦婉顺,心就忍不住有些好奇了……” “抬起头,让本宫瞧瞧!” 虽仍是和先前一样带着兴味的语气,可此刻听在众人耳中已然有了些冷意。 就是看向谢淑仪的目光也各自有了些许的变化。 谢淑仪的身子微微一颤,她咬唇抬眸。 …… 唐浅浅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人儿。 先前她也是看过美人儿的画像,可究竟眼前真的人和画儿并不相同。 “……本宫怎么觉得谢淑仪似曾相识?” 突的,唐浅浅疑问。 谢淑仪躬身,“臣妾曾在宫外有幸见过皇后娘娘一面!” 唐浅浅挑眉,也似恍然,“哦~!是么?不知道是在何时,何地?” 谢淑仪垂首,“那时,臣妾年幼,莽撞无知,冒犯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说着,谢淑仪躬身跪倒。 唐浅浅微微一笑。 她早就在案卷上看到她是荥阳郡郡守之女,只是没想到竟是上官商号门口见过的那个贵女呢! “罢了,许久之前的事情,不提也罢!”唐浅浅道。 “是!谢皇后娘娘!” 唐浅浅颌首,目光在清妃的面上一掠而过。 “……只不过,那日太子生辰,谢淑仪当真是误会了清妃所言么?” 峰回,唐浅浅后面的话让谢淑仪正待起身的身子又是一僵。 谢淑仪抬眸,看向唐浅浅,满目惊乱。 唐浅浅似笑非笑,一手托着巴,居高看。 谢淑仪一颤,再度双膝跪倒, “皇后娘娘明鉴,臣妾那时当真不知道那曲‘梅花三弄’是皇后娘娘亲自所谱。” 听着谢淑仪这话,清妃也忙着起身,跪倒在地,“回皇后,臣妾当真是说了确是皇后娘娘所谱之曲,臣妾身边的侍婢均可作证!” “皇后娘娘,清妃身边的侍婢并不足信,臣妾的侍婢也能证明臣妾确是不曾听闻——” “皇后娘娘……” 清妃还要辩解,唐浅浅摆手,面色微怒, “好了,这里是凤仪宫,不是你们争辩的地方!” “是!” 谢淑仪和清妃同时垂首应诺。 其他的美人儿也更是连大声呼吸都不敢。 淡淡扫过众人,唐浅浅脸色稍霁,“清妃起来吧!” “是!” 清妃起身,眼角瞥到不远处跪着的谢淑仪,嘴角不可察的一弯。 而听着皇后的话,一众美人儿看着谢淑仪的眼色就更有了异样。 仍跪倒在地的谢淑仪唇瓣微咬。 唐浅浅只好像是没有察觉到那些美人儿眼中的异样,直到清妃落座,方才看向谢淑仪, “谢淑仪,你可知罪?” 瞬间低沉来的语气再度让谢淑仪一颤,谢淑仪俯首在地,“臣妾不知!” 唐浅浅冷冷一笑, “便当作清妃当真不曾说明那首曲子是本宫所作,太子生辰,百官俱在,身为郡守之女,深知礼仪,又怎么不探究那首曲子的由来?就不怕触了宫中隐处,惹了皇上恼怒?” “又或者,你本就是想要懵当无知,另有谋划?” —————————— —————————— —————————— 感谢亲们的继续支持! 【铭宝贝2004】的月票 禄(十) 禄(十一)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禄(十一) 毫不温和的话,直如惊雷。 “皇后娘娘,臣妾没有……”谢淑仪惊恐。 “没有想到本宫恰恰这时候病愈,又恰恰看到了这一幕,是不是?嗯~!” 唐浅浅却不理会,一手拍在桌边,字句诛心钤。 谢淑仪一抖,整个人俯首在地。 颤抖不已。 唐浅浅冷然的看着,弯了弯唇角, “起来吧……”唐浅浅道, “臣妾有罪!” 谢淑仪声音轻颤,不敢起身。 唐浅浅一笑,眼中幽深冷转。“皇上都免你无罪,今儿本宫若是再治你的罪,岂不是公然违抗皇上?” “谢淑仪,你的心思可真是深啊……” 这一次,谢淑仪就是跪在地上也几乎难以支撑,连连的叩头在地。 “臣妾不敢,臣妾不敢——” 连声音都颤栗呜咽。 ………… 殿内,叩头声一的传过来, 高高的凤位上,唐浅浅转眼看向桌上的茶盏。 视若无睹。 旁边的一众美人儿更是连呼吸都小心着,唯恐一个就会波及自己,更不要说有人想要求情的。 在皇后娘娘病愈之前,最为得宠的也就是这位谢淑仪。 此间,就算是最愚钝的也看出来唐浅浅这是在杀鸡儆猴。 唐浅浅心默数到十,稍稍抬手, “好了,今日本宫首次晨省,若是谢淑仪带着伤回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当是什么歹毒之人了!” “……” 谢淑仪一颤,止了叩首,“皇后娘娘明鉴,是臣妾不小心碰到了廊壁……”却还不敢起身, “嗯~!” 唐浅浅哼了声,拿起手边的茶盏轻抿。 适才殿内那冷拔之势也随之消散了大半儿。 过了会儿,唐浅浅道。 “起来吧——” 柔和的声音平缓,好像刚才的骇然之势只是烟花薄雾。 “谢皇后娘娘!” 谢淑仪再次叩首,起身。 只是在座的一众美人儿还是恭谦垂首,不敢言语。 而就是在这寂静之刻,突听着外面有尖细的声音而来。 “皇上驾到——” 音未落,刚才还寂静的殿内登时有些嘈乱。 凤位之上,唐浅浅缓缓起身,眼中神色微动。 袖的手,也缓缓攥紧。 ……………… 南耀羽踏进殿内。 唐浅浅率着身后的美人儿一起盈盈跪拜, “臣妾见过皇上——” 同样盈盈之音,比起先前那些美人儿参拜她的时候,显然大了几分。 “都起来吧!” 南耀羽说着,伸手扶起唐浅浅,“皇后的身子才好一些,就不用跪了!” “是!” 一众美人儿盈盈起身, 唐浅浅扯了扯唇角,想要把自己的手缩回来,可他的大掌却是几乎同时用力。她挣扎不开。 身后还有一众美人儿在侧,唐浅浅只能任他牵着自己往主位而行。 按照宫规,她应该是在一旁侧立,而到那时,他也该松开她的手了。 可随着靠近主位,他拉着她的手没有丝毫的放松,反而更紧了紧。 转眼,他坐来,手臂一拽,她应势的坐到了他的身侧。 唐浅浅抬眉瞄了眼,他的脸上笑意浅浮,似乎并无二样。 只是她的匆匆一瞥,也还是让他看了个正着。 “可是觉得哪儿不舒服?” 他关切的问,一手还覆上了她的额头,只是另外的一手却是同时抚到了她的脖颈。 “……” 其实他的举动并不算什么,可他的手碰触的偏就是他先前留印痕的地方。 指腹似有若无的摩挲,逗引着脖颈处的肌肤一阵的颤栗。 唐浅浅瞪过去。 ………… 眼前的人儿双目微红,面带薄怒。 可那双眼中的润湿,脸上的表情就没由来的让他心头一阵暖漾。 他知道他进来的不是时候。可在听着她手段之余,他以为他也必须要走上一圈儿。 毕竟……若非是他,她又何必面对她们! “皇后没事,朕就放心了!” 南耀羽道。 摩挲在她脖颈的手也放了来。 眼角余光扫过,那些人的目光果然都从他的手指处匆匆移开。 南耀羽的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浅笑,遂而看向她们。 突的,南耀羽的目光一顿, “咦~!谢淑仪……” “……” 皇帝的讶然让美人儿们的脸色各异,谢淑仪一颤,意识的抬头,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又匆匆低垂头。 “臣妾在!” 尽是恭柔。 ……………… 唐浅浅淡淡的看着谢淑仪的举动,嘴角不由一弯。 谢淑仪刚才抬头只是一瞬间,也足以让南耀羽看了个清楚, “谢淑仪这是怎么了?” 南耀羽问。 谢淑仪垂首,“臣妾,臣妾适才不小心碰到了廊壁!” “哦~!”南耀羽不太相信,“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谢淑仪颤了颤,缓缓抬头。 这次,南耀羽看清了谢淑仪额头上的青痕,脸色登时不悦,“这当真是不小心碰到的?” 谢淑仪似有惶恐,再度跪倒。 “……是!” 南耀羽眯了眯眼睛,转头看唐浅浅, “当真?” 此话一出,殿内的美人儿脸色均有些微变。 唐浅浅掩唇,只好像是没有听出来身边男人话里的隐意, “是啊,适才谢淑仪也是这样对臣妾说的,只是臣妾还真是不太相信!” 说着,她还眨了眨眼,一副的茫然无辜。 南耀羽的眼中微微一闪,一抹笑意闪过,道。 “嗯!……虽听起来蹊跷,可既然谢淑仪说了,应就是如此!” 话罢,殿内又是诡异的寂静。 南耀羽若是未觉,唤道,“来人!” 桐梓应声诺, “传太医给谢淑仪医治。另,今日随同谢淑仪的侍婢各杖责二十!” 虽是杖责,可承受的都是小女子,若是真的二十杖打去,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伺候在谢淑仪身后的侍婢仓皇的跪倒在地, “皇上饶命!” “皇上——” 谢淑仪一惊,面色苍白。 “谢淑仪,朕知道你心软,只是若连身边的人儿都这般赏罚不明,又怎么能服众!”南耀羽道。 桐梓跟在皇上身边多年,这工夫已经吩咐了守在外面的侍卫进来,直奔着谢淑仪的方向,拽着那两名侍婢就往外拖。 其中一名侍婢突的大呼,“皇上,淑仪并非是撞到了廊壁——” 谢淑仪的眼角一颤,声音几乎尖锐。 “碧儿,你在胡说什么!” 碧儿的声音倏的一滞,桐梓吩咐的侍卫脚不停的往外拖着。 只是刚到门口,殿内,皇帝出声。 “慢着!” …… 话音落,在场的一众美人儿脸色又是各自迥异。 即是先前一副看着热闹的清妃眼中也有些微恐。 她素来是宫中的老人儿,也是知道皇上宠爱皇后。可今儿这波折看去,显然是皇后有意小惩谢淑仪。而皇上看似还是偏宠,可圣心难测,难保最后又是另有波折。 清妃偷偷抬眸。 但见同和皇上共坐的皇后脸上果然已经微有不悦。 …………………… 侍卫立在那两名跪倒在地的侍婢身后。 威吓的气势浑然而发。 那两名侍婢颤颤,俯首不敢抬。 “到底是怎么回事?” —————————— —————————— —————————— 感谢亲们的继续支持! 【路过别忘了】【annefan】【phoeabby】【xuaner128】的月票 【洁爱美色】3张月票 【0livia0720】6张月票 禄(十一) 禄(十二)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禄(十二) 唐浅浅勾了勾唇,幽幽轻叹。 “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皇上定会秉公办理!” 听着这话,南耀羽的眉角明显的动了动,他转头看了眼唐浅浅,放在膝盖上的手攥握成拳。 唐浅浅回眸,仍是无辜状钤。 “说——” 南耀羽看着她,口中冷沉,却是对着那两个侍婢说的。 只是这道冷声,就是连那些美人儿也都惊得心跳一顿。 ………… 两个侍婢一颤,兢兢的就把皇上进来之前,皇后如何逼问谢淑仪。谢淑仪又如何回应的事情说了。 唐浅浅面色不变的听着,眼中几分赞许。 虽然说的结巴,也有些磕绊,可这事情的由来倒也还真说的清楚。 这个谢淑仪,果然如她所想,并非是那般愚钝! 只不过…… 如今事情都已经摆到了明面儿上,她也就看看他想要做什么!!! 唐浅浅端过早先桃红备上的茶,一口一口的轻抿。 茶香辽远,似乎有些曾经在荥阳的滋味。 ……………… 那两名侍婢说完,南耀羽脸上的神色几变。 美人儿们也都识趣的不说话,静默在侧。 “当是如她们所说?” 南耀羽冷眼看向在场的美人儿。 美人儿们几乎同时的跪倒,不敢多言。 南耀羽皱眉,再度看向身边的唐浅浅。 唐浅浅正喝着自己手里的茶盏,察觉到身边男人的视线,唐浅浅回以一笑,扬了扬手中的茶盏, “皇上明鉴!” 这淡若清风的神情便是让在场的美人儿都心生惊颤。 …… “这茶,很好?” 皇帝轻问,听似仍是温和,只是连那些美人儿都觉得周遭冷意寒凉。 “嗯!” 皇后好似未觉,还把手里的茶盏递过去,“皇上尝尝?” 嘶—— 此刻皇上的恼怒几若一触即发,而皇后却还是这般惬意……这不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就是早就胸有成竹。 而此间看着,任谁都以为前者居多。 美人儿们的呼吸再度微窒。 高高的凤位之上,唐浅浅盯着身侧的男子,嘴角似有若无的勾起。 那些美人儿们想什么,她当然知道。 她更知道自己的举动会让这位帝王颜面尽失。 只不过,她是故意的! 眼前,男人的眸色一缩,一刻,他抬手…… 唐浅浅只觉得自己手里一空,茶盏就落到了他的手里。 然后,身前这个前一刻还冷沉的男人嘴角划开破冰的笑意,把茶盏放到唇边,一口轻饮。 “味道不错——” “……” ———————————————————————— 殿内的美人儿各自散去,鼻端没了那些烟花脂粉的香气,瞬间通畅不少。 唐浅浅坐在凤位上,耳边回荡的还是方才那人清晰的话语声。 ——“不过区区宫婢,胆敢犯言皇后淑德!罪不容恕!念在谢淑仪贤德,杖责四十,责浣衣局为奴!” ——“谢淑仪治不严,贬为修仪!” ——“太子生辰谢淑仪之过,乃清妃有失,责清妃禁足三月!” ——“皇后初病愈,你们看似恭谨,却实不把皇后放在眼里,各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在想什么?” 手臂一紧,身边的人靠近。 几乎同时,熟悉的气息涌动入怀。 唐浅浅转过目光,眼前的男子正冲着轻佻眉峰,唇角的笑意暖浓。 那双和往日里一样幽深的眸子里隐隐的露出一丝期盼,一丝欢愉。 徒然,唐浅浅灵光一闪, “你故意的!” “什么?” 南耀羽讶然疑问,可眸子里透出来的光亮显然就是早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 唐浅浅咬唇,一股怨气在胸腔里磅礴不出。 “你早知道我会在今儿的晨省上立威,所以你就故意的在我意图惩治谢淑仪的时候进来——先是刻意对我偏宠,让她们以为你并不会深究此事,然后在那个叫碧儿的侍婢冒言之后,摆出要严惩的样子。让她们以为其实你就是想要打压我!可转头你又是看似无事,表明刚才都不过是她们虚惊一场!你偏宠的还是我!” “可这样你还不够,接二连三的,你又惩处了谢淑仪等人,绝无偏袒。所以,你就是要她们知道,你自有贤明。可不管怎么样,你就是宠着我,就算是我冒犯了你的龙颜,你也可以不管不顾!所以你就是想要把我立在众矢之的!是不是?” 南耀羽的唇角还是勾着笑,只是眼中的那丝欢愉和期盼已经悄然的无了踪影。 “你就是这么想的?” “……” 唐浅浅的呼吸有些哽住。 她意识到自己刚才不知不觉的把“臣妾”的字眼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是!”唐浅浅生硬道。 笼罩在唐浅浅身边的菊香幽幽远离,南耀羽靠在身后的靠背上,静静的看着她。 虽然两人已经没了先前的亲近,可还是共坐在一起。 悠长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即便身上穿着厚重的凤袍,唐浅浅还是有些不自在,她转头看向别处。 南耀羽的唇角又是一弯, “浅浅刚才说了几次‘谢淑仪’,原来倒是在意她~!”似乎有些左右而不言他。 唐浅浅咬牙。 就是随便从宫里挑出一个人来都知道他偏宠的是谁,还说她“在意”! 实际上不就是说她“在意”他! 哈!哈哈! 她才不“在意”!! 唐浅浅霍得站起来,转身往内室走过去。 没有听到身后跟过来的脚步声,唐浅浅脚的步子更快了。 ……………… 梳妆台前。 身上的凤袍已经脱了来。 宫婢正给她摘头山的凤冠配饰。 贴心的桃红早已经备了舒心的暖茶,唐浅浅喝着,享受着此间稍有的片刻安宁。 倏的,身后熟悉的气息传来。 唐浅浅喝着茶盏的动作一顿。 耳边已经抵过来灼热的气息,“还是这个样子最好看!” 唐浅浅睁开眼睛,面前镜子里的人影映入眼中。 宫婢早已经退了去。 她一头的青丝松散的披在脑后,手里正端着茶,眼中有着刚睁开时的瞬间茫然,而身边的人,一身轻便的白袍笼,俊美的面容只好像是仙人凡,尤其那双闪着璀璨的眸光,正盯着镜子里的她。 他的视线并没有落在她的身上,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心间一颤。 即便心里对他多少不悦,可看着他的美色,那些恼怒也会散去大半儿。 唐浅浅看着镜子里的他, “……我觉得那身凤袍更好看!” 南耀羽并不以为意,伸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转身往后面的软榻走过去, “不过死物罢了!” “……” 唐浅浅扯了扯唇角。 就是死物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去抢呢!“……不过若是浅浅喜欢,就不要让别人抢走了!” 南耀羽后面的话直接让唐浅浅面色有些僵硬。 “砰——” 唐浅浅把杯盏摔到桌上,回头瞪过去。 软榻上,那人似乎因为她刚才弄出来的那声动静吓了一跳,正抬头看过来。 “怎么?朕说错了什么?” 唐浅浅皮笑肉不笑的动了动唇,“皇上当然没说错!” “人生短短数十年,喜欢的东西能有多少,又怎么能让旁人抢走了!” 那人点头。“不错!” “不过……”唐浅浅拖长了声音,脸上已经是笑意横生。“人么,也总是喜新厌旧,当喜欢上了新东西,那旧的物件儿也就该舍去了!” “……” 南耀羽的眉角微微一挑。 唐浅浅恍若没有察觉到南耀羽眼中的冷意,唇角的笑意更是泛滥,“就像是臣妾说那件儿凤袍好看,可说不准什么时候臣妾就不喜欢了,不过,到那时候臣妾也定会把那件凤袍妥妥的送给自是把凤袍当作心尖宝儿喜欢的人儿,这样也就不免臣妾曾经的那份儿喜欢了!” 唐浅浅话音遂落,南耀羽霍得从软榻上坐直了身子,面色很是阴沉。 唐浅浅像是被吓到了,作势拍了拍胸口。 “怎么?臣妾说错了什么?” …… 伺候在外面的桃红和桐梓各自的脸色一绷,彼此看了对方一眼,再度的各自转头看向一侧。 什么也没听到。 ———————————————————————— 房间之内。 唐浅浅坐在镜子前的软凳上,软榻之上,南耀羽淡然相视。 两人彼此四目相交。 内,寂静伊始。 “唐浅浅,你故意惹怒朕!!嗯?” 南耀羽道,听似柔意尚存。 只是唐浅浅的恼意早已经聚集到了胸口,什么也顾不得,她轻笑,“皇上连臣妾的名字都记错了,还说臣妾故意惹怒?” “难不成皇后忘了当初是皇后要朕称呼浅浅的?”南耀羽的眸色如墨,声音仍如先前的温和,“再说,浅浅,浅碧,又有什么区别?” 只是越是这般,就越让唐浅浅心头一阵闷火。 ……是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不管是什么名字,她都不想听他说出来。 唐浅浅吸了口气,冷眼看过去。“皇上只说是臣妾故意惹怒,只是皇上怎么不说自己又做了什么?” 南耀羽眯了眯眼睛,索性一手托着自己的巴,靠到旁边的桌侧。 “朕,做了什么?” 这般好整以暇,好像根本就是她在无理取闹的话茬,让唐浅浅再度怒火澎湃汹涌。 唐浅浅霍得起身,几步走到南耀羽跟前。 南耀羽看着她走来,眼中流光转彩。 …… 两人目光咫尺。 “皇上可还记得臣妾最中意的是什么话?”唐浅浅问。 南耀羽弯唇,又换了个姿势托着自己的巴。 “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唐浅浅看在眼里,袖的手都微微一紧。 “不错,不过区区十多字,不求同年同月生死,却也求的一份真心相对!而身在皇家,此份真心更是来之不易,所以听似简单,实则艰难……想来这几句话,皇上也还是记得了!”唐浅浅尽可能的平和的说道。 南耀羽的瞳孔微缩。“自然记得!” “好!” 唐浅浅唇角一弯,脸上泛起笑意。 只是随后,霍得抬手,指向空无的一处,声音也有些尖细高亢。“可我一觉醒来,这宫中这么多的美人儿又是怎么回事?” 南耀羽淡淡一笑, “浅浅想不到?” 唐浅浅仰头一笑,“皇上身系天,一举一动均系国体。试想皇后昏迷,即便是为了生产皇子,可也是生死不明,是以,后宫又怎么能空无?何况皇上刚刚登基,国废待兴。自是要百官扶持,所以这些美人儿进宫,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喽!” 南耀羽点了头,“有理!” 唐浅浅抿了嘴角,盯着他冷笑,“那既然皇上纳了她们进来,那她们也就是皇上的女人,所以亲近缠绵自应该不在少数,可皇上既然让她们有机会怀龙嗣,就至少也要她们产来!毕竟她们也不过可怜身为弱女子,所求也不过心中那伟岸男子一丝丁点儿的怜爱之情……” “哦~!原来朕在浅浅眼中倒也称得上是‘伟岸’!”南耀羽恍然。 “可惜,她们看错了,我也看错了!” “世间万般,绝不敢奢望帝王有情!她们便错在以为皇上尚有一丝半点儿的真心!而我却更傻,明知道那些花前月不过是戏曲名言,明知道山海誓就是骗人的东西,还一心跌去,就算是有前车之鉴,也不记得吃一堑长一智!” 南耀羽的眸子一缩,轻松的姿势也有些僵硬起来。 唐浅浅并没有看到,径自苦笑,“那日醒来,身边的也不过桃红桃香等人,却也知道皇上用心。可不惜刚刚醒来的身子赶过去,却看到了那么多的美人儿!——我不是愚钝的,也知道皇上的身不由己,可既然皇上有了她们,那又有没有想到我醒来之后会怎么想?还是根本没把我怎么想当回事!” “对,皇上会说皇后聪明,会明白皇上的无奈。可那又怎么样?——既然皇上已经纳了她们,就应该知道不再是我唐浅浅想要的了!” —————————— —————————— —————————— 感谢亲们的继续支持! 【沧月汐墨】2个188红包 【我喜欢阅读1】【米塞拉朵】【wxywjy】【尚颦尔】【fushu_ling】【双子孪生ab】月票 【410481593】的2张月票 【terryjun】【20130312】的3张月票 禄(十二) 寿禧双全(一)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寿禧双全(一) “为了福儿,我会留来,可就像是今天,以后我会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到那时候,别说是皇上,就是我自己都不会喜欢自己!而最后,无非就是被舍弃的……” 唐浅浅深吸了口气,强压眼中的酸涩,看向他, “——这些,皇上都懂,也都知晓,可为什么皇上还要这么做?” …… 已然有些迷蒙的视线中,他正看着她,幽深的瞳孔当中,她的面容红涨。 不是娇羞,不是恼怒,而是让他心疼的隐忍。 南耀羽心头一紧,起身把她揽入怀中钤。 馨香入鼻,怀中人儿微微颤栗。 几乎同时,南耀羽的臂膀不自觉的用力,唯恐她逃脱。 …… 唐浅浅困在他的怀抱里,后背被他的臂膀勒的有些生疼。 她怒,她也怨。 可现在,周遭都是他的气息。 她的怒,她的怨又好像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她知道,她早就知道……在她被这个清冷的男子一次次迷惑,一次次温柔以对的时候,她就已经逃不开了。 更何况,此时此刻…… “……为什么?……” 唐浅浅攥住他的衣襟,呜咽不已。 “还能为什么?若非是你唐家的少聪,你又怎么会一睡不起,朕又怎么会再次选纳?” “你说的固然不错,为皇者自有不得不做之事!可若非是因为福儿,朕又怎么忍心痛杀手?” “至于她们,虽是无辜,可你不是早就已经看出来了?不然,你又怎么会连知会我都不曾就展露威芒?” “是,朕是在逼你!是在逼你变得连你自己都不认得自己!可当日是你要比肩而立,是你要一生一世一双,那不管怎么样,你都必须陪在朕身边!” “朕知道你气,知道你怨,知道你不甘!可这次,既然你醒过来了,那就是上穷碧落黄泉,朕都不会放开你!!” 他的气息就紧紧的贴在她脖颈的肌肤上。 他的吟喃透过她的耳膜直入脑颅。 唐浅浅只觉得“轰”一声,泪水再也抑不住的倾泻而出。 不要怪她气,不要怪她怨,也不要怪她不甘! 她不过是一场昏睡,对她来说不过只是过了一日。 可对他却是整整一年! 这一年的生疏相隔,她不知道他还是不是她心里的那个他! 更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只能试探! 可若是言语,却不是平白的落了自己的弱处?索性,她便做了! 而他也终于出手! 可他的所为让她恼怒,他的话却是让她疼痛的酸软。 他说,“一生一世一双。” 他说,“上穷碧落黄泉。” 都说帝王无情,可若是帝王有情,那便是倾世,风华! …… 哭泣来的太快,太急。 喉咙里几乎喘不上气来。 被拥住的身子更是止不住的发颤。 而困在她身上的臂膀却更是用力。 唐浅浅挣扎,可就在她挣扎的这一刻,他便低头,熟悉的气息一子冲到她的嘴里。 唇齿纠缠,生生把她仅存的呼吸夺走。 粗重的呼吸纠缠,身上再也没有了力气,就是连哭泣也没办法。 一刻,他拦腰把她抱起,直往层层帘帐之内走去。 —————————————————————— 凤仪宫中,景色漾然。 宫城其他美人儿住处,却均已经不同往日。 以往御花园中,宫中各处总有美人儿来往,结伴同游,可谓美景翩然。 可今儿从凤仪宫出来之后,都各自的回去自己的院落,不要说游玩,就是连弹筝划曲的都没有。 尤其是谢修仪居住的院落,以往都是人来人往,每日里差不多总是要热闹一个多时辰,可今儿却是清静的非常。 甚至在谢修仪进到院门之后,院门就给关上。 也有好奇的宫随问了句,院里的人回答是关门自省。 就在宫中一片诡异的时候,清妃住着的清淑宫内,却是糕点的香气怡人。 从凤仪宫出来,清妃就很是舒服的吃了个饱儿。 身边的侍婢不明白自家主子明明被罚,怎么还是这般惬意,却也不敢问,只当是主子自我安慰。 只是当给清妃奉上香茶之后,更又看着自家的主子端着茶盏,唇角的笑意更深重。才明白主子这是真的高兴。 身在宫中这么多年为奴为婢,早就练就了一手很是察言观色的本事,不然也不会被遣到主子的身边当贴身的侍婢。 侍婢试探的问,“娘娘心情很好呢?” “嗯~!”清妃优雅的放茶盏,对着侍婢眨了眨眼,“小丫头,很快就有好戏看了!” 侍婢一头雾水。 清妃笑笑,并不介意讲解一番,“今儿你也是陪着本宫去皇后那儿的,可是看出什么来了?” 侍婢想了想,“皇上对皇后娘娘恩宠有加!” “不错!”清妃点头,“只是可惜,你只看到了其一!” “还有什么?” 清妃瞥了眼侍婢,缓缓站起身,目光遥遥的看向某处,“当年在太子府,还是太子妃的皇后娘娘,可就是这样轻描淡写,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安抚了整个太子府邸呢……” 侍婢想到今儿晨省上皇后娘娘的云淡清风,不由道。 “……皇后娘娘好厉害!” 只是明明惊叹,可音腔里还是不自主的带上了微微的颤栗。 清妃听在耳中,脸上的笑意也渐渐的敛了去。 ……是啊,皇后娘娘如此厉害,她又要怎么做? ……………………………… 凤仪宫中。 帘帐掀落。 后背堪堪碰到床褥,他就已经压了过来。 随后,便是极致的纠缠不休。 他吻着她,细细纠缠。 她紧闭着眼睛,睫毛带着泪珠,心头的痛意酸软都阻止不了他的携势而来。 而最后,她只能紧紧的抱着他的头,睫毛的泪珠滑,终犹如露水滴落。 温柔,缱绻,缠绵…… 霸道,强势,纵容…… 一再的把她掀到高处,久久的停不来。 直到她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酸软的几乎滩成了泥。 从她醒来,他就宿在她这里,几乎每夜和她纠缠。 她也念着他,并不曾拒绝,而他也不曾过度。 可今儿,晴日朗朗,他却是一再的霸住她不放。 太医说她的身子并没有什么大碍,实际上她却明白自己的身子比起先前怀着身孕的时候还要好。 一整年的昏睡,并没有让她的腿脚无力,骨骼筋挛。 甚至短短几日的修养之后,精神头足可以让她绕着宫城跑一圈儿。 她知道药庐世家的奇药功不可没,可他对她的照顾更是巨细,只是今儿他就是要把她折腾到瘫软不来床的地步么? 唐浅浅勉强撑着眼睛,迷蒙的看着眼前的人儿。 而他,精瘦的肌肤张弛有力,一头的青丝披散在肩膀,那张倾城俊美的面容只是脉脉的看着她,她的骨子里就会涌动出无力的酸麻,任他摆布。 最后,她的眼前绚开一层又一层的烟花,直到深沉的天边都变成了通红的颜色。 ……久久不散。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浅浅觉恢复了意识,睁开眼睛。 身侧的温度也早已经泛凉。 她掀开帘帐。 外面伺候的桃红桃香早就候着了,在听到她起身的动静,各自端着洗漱的物件儿就过了来。 “奴婢一早就知会了今儿的晨省免了!”桃香道。 “奴婢也去了东宫,太子殿两个时辰之后才会过来。”桃红跟着说。 “……” 唐浅浅点头,心念着自己的身子还是有些不自主的酸软。 直到她从床头坐起来,才意识到刚才桃红桃香说了什么。 今儿的……晨省? 再抬眸,发现似乎日头正盛。 突然,脑袋里溢出来某种惊骇。 “什么时辰了?”唐浅浅问。 桃红桃香相视一眼,彼此的脸上都有些异常绯红的红晕。 桃香上前一步,“回皇后娘娘,已经是转过天来的午时了!” 嘶—— 唐浅浅倒吸了口气,再看桃红桃香,觉得自己全身上的温度也乍然高起来。 这么说,这么说,她竟是睡了十二个时辰还要多? “皇上离开的时候说了,要皇后娘娘好好休息!还说……”桃香咬着唇,面颊更是通红,似乎后面的话有些说不出口。 唐浅浅听着,也有些哽着呼吸,即便是桃香不说,她也知道后面的话绝非是能什么大雅的话,只是既是他要转述的,她怎么也想听。 桃香自也是明白这个道理,不要说主子吩咐来的话就是主子吩咐来一刻要去死,她也要做。可这话却是…… 桃香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来,桃红在旁边看的急了,接过来,“皇上说,皇后不管哪儿都是最美的,对了,皇上还说了首诗!” “诗?” 唐浅浅讶然。 而只看着桃红,却是没注意桃红提到那首诗的时候,桃香的小脸儿已经一片通红。 桃红则在凝神苦想,“奴婢也记得不太清楚,好像是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裙,含笑……含笑……” 后面的话,桃红磕磕绊绊的显然是想不起来了。 只是唐浅浅却是不由得红了面颊。 “……含笑帷幌里,举体兰蕙香……” 不就是说今儿晚上还会过来吗?干嘛说的这么,这么…… 那个混蛋—— ************************************************************** 经过了皇后娘娘病愈第一次晨省之后,宫中的各个美人儿都收敛小心了许多。可晨省当日皇上在皇后的来仪宫入寝,以至于皇后转日几乎到午时才醒过来的消息,还是犹如清风快速的传遍了宫中上。而这个消息还没有被众美人儿全部安定的接收到,就又听着皇上又要入寝皇后的凤仪宫。 晨省当时,皇上是如何的偏宠皇后,在场的美人儿都看的清清楚楚,现在黄衫连着入寝皇后凤仪宫,就更是昭彰明显。 那就是摆明了皇后不管做什么,皇上都不会计较。 而随后,也似乎是印证了这一点。 一连半个月,皇上除了寝宫,就是来往于皇后的凤仪宫。 而因为皇上连续入寝,每日晨省就改成了三日一省。 虽众位美人儿也不过才经历了一次晨省,可那次晨省带给她们的惊慌却是在三日之后还震慑着她们,不管是谁,清妃还是谢修仪,还是其他的昭仪美人儿都老实的不敢多说半个字。 可不知道怎么,就算是她们自以为老实,可每三日一次的晨省还是每每让她们胆战心惊。 几乎每次晨省,皇后娘娘都会在两位,或者三位美人儿的身上,哪怕是美人儿居住的院落当中寻到一丝半点儿的错处,可结果不是被贬罚品级,就是贴身的侍婢被罚,而几次的晨省来,几乎每个美人儿都是一层的灰头土脸。 任谁都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 皇后大病初愈,想要在后宫立威,也都是众美人儿默认。 可不管威严如何,皇上的宠爱不就是威严权势么? 若是没有皇上宠爱,即便是高居那个凤位,也不过是寂寥孤苦。 如今,皇后娘娘明明有皇上宠爱,却还是一再的打压众位美人儿。 终于,有些美人儿忍不住了。 便想着是不是让皇后出一次丑!哪怕最后只能让皇后的态度稍稍的和缓一些也是值得的。 于是,便在某个夜色深浓的晚上,几位美人儿结伴去找了谢修仪。 虽然谢修仪在晨省的第一日就被皇后发落了,可比起后面她们遭受的惩处来说,谢修仪尚算是轻的,何况,皇上这半个月也是去过谢修仪那边几次,虽左右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却也足让她们以为可以结交。 美人儿们都是出身贵家,言语很是含蓄,只是谢修仪自是明白她们的意图。 曾经她受宠时,上一应所求自是给预备最好的,如今,她第一个被皇后发落,且还是在皇上的应承之,虽不过贬了一级,却是连膳食都和先前大有逊色。 贴身的侍婢被打发了出去,虽是宫中配置来的,可实则是父亲早先暗暗安排在身边的。如今虽也有了新的的侍婢,可不管是什么都不能和原来的相比。 一开始,她以为是皇后针对她曾经的独宠,所以一直谨小慎微,不敢有丝毫差池。 而现在看,整个后宫似乎无一幸免! 这位皇后,究竟想要做什么? —————————— —————————— —————————— 感谢亲们的继续支持! 【h皮皮】2张月票 寿禧双全(一) 寿禧双全(二)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寿禧双全(二) 谢修仪略微思衬,轻叹,“皇后雷霆,我们也是知道的,可皇后毕竟是皇后!一朝之后,不容有损!——我以为我们还是……” 谢修仪还没有说完,已经有美人儿扬手止住,“这么说,谢修仪是不肯相助了?洽” 谢修仪有些急,“不是不肯,而是事关重大,还需要徐徐图之!” “好了!” 很不喜欢谢修仪的说辞,有美人儿打断,随后,几个美人儿起身,“既然如此,我们就先走了!还望谢修仪不要多说才好!” 谢修仪还想要说些什么,那几位美人儿已经不想再听,几乎一起离开了钤。 谢修仪隔着窗子,看着离开的那几位美人儿渐渐的隐身在夜色当中,眼中幽光暗闪。 …………………………………… 凤仪宫中。 唐浅浅正和福儿玩儿的欢快,听着外面春晓来报,“皇后娘娘,谢修仪求见!” 谢修仪? 唐浅浅眉心一颦,逗弄着福儿的动作也随之一顿,侍奉在侧的桃红看向唐浅浅。 若是主子不想见,那她就去打发了! “请进来吧——” 唐浅浅吩咐。 “是!” 春晓应着去了。 桃红过去把福儿抱了起来。 福儿也好像知道自己的母后有事情,一手掩到自己的嘴巴上,冲着唐浅浅使了个吻的手势。 唐浅浅失笑,也回了个吻给福儿。 才新学了几日,竟是记得这么清楚。 ……………………………… 唐浅浅换过了衣衫走出来。谢修仪早已经在外面等候。 看到唐浅浅过来,谢修仪躬身颌首,“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起吧!” 唐浅浅遥遥抬手,坐了来。 谢修仪谢过,也随之坐。 唐浅浅上打量着谢修仪。 比起晨省上见到的时候,谢修仪显得穿的更显朴素了些。就连头上也不过简单的别了几枚簪子,若非是身后的侍婢,还有腰间戴着的表明品级的香袋,还几乎以为是个姿色尚算不错的美人儿。 “除却晨省,谢修仪倒是头一次来本宫的凤仪宫呢!!” 桃红给奉上香茶,唐浅浅幽幽轻叹。 谢修仪起身垂首,“臣妾自知罪过,一直在自罚醒过,只是今日臣妾不得不面见皇后娘娘!” “哦?” 唐浅浅挑眉,脸上温意而过,“坐说!” “是!谢皇后娘娘!” 谢修仪坐,随后就把夜里那几位美人儿到她那边去的事情说了一遍。 唐浅浅听着,面上并没有丝毫的变化。 谢修仪说完,唇角微微的有些泛白。 唐浅浅放杯盏,眼中并没有什么温度的看向谢修仪,“谢修仪为什么要告诉本宫呢?” 谢修仪咬了咬唇,“……臣妾以为六宫当中必属凤仪宫为正统,而皇后既然位定中宫,就定有贤明淑德之能,臣妾不才,也定以维护中宫正统为先!” 短短的一句话,几次提到了“中宫正统”!也就是说她所言所实是理所应当! 换句话说就是谁都有可能看错,皇上绝不会看错人,所以这话听似在拍皇上的马屁,实际上也是在拍她的。 唐浅浅唇角微微一扬,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 “谢修仪说的倒是不错,只是本宫并不以为谢修仪说的是真心话!” 只是随后好似平时聊天的话语,让谢修仪的额头都有些湿润。 根本就没有在软凳坐实的谢修仪起身,“噗通”的跪倒在地。 “臣妾冒昧,恳请皇后娘娘念在昔日一面之缘的份子上,许臣妾侍奉左右——” 唐浅浅品着茶水的动作一顿,高高的凤位之上,唐浅浅看着跪倒在眼前的人儿,眸光深沉。 跪在地上的谢修仪没有听到头顶上人的回应,身子也有些微微的颤抖。 唐浅浅的放杯盏,目光在谢修仪的身上游移而过。 终,唐浅浅轻轻一笑。 “起来吧!” “是,谢皇后娘娘!” 谢修仪叩首在地,磕了个头才站起身。 唐浅浅靠到身后的靠背上,再次上打量了谢修仪几眼。 “早第一眼看到谢修仪的时候,本宫就知道谢修仪是个知道进退的,现在看着,本宫还真是没有看错人!” 隐隐的,谢修仪听出来什么,脸上一喜,抬头看向唐浅浅。 唐浅浅对上她欣喜的目光,嘴角轻轻一勾,“好了,谢修仪想要说的,也已经说了。本宫想要听的也都听了!时候不早,谢修仪也早些回去吧!……明儿晨省的时候,自有谢修仪看的热闹!” “是,臣妾告退!” 谢修仪诺诺的退了出去。 唐浅浅冲着旁边的桃红使了个眼色,桃红悄无声息的离开。 唐浅浅也从凤位上起来,伸了个懒腰往内室走过去。 后面伺候的桃香给她脱那些唐浅浅本就不喜欢的凤仪冠袍。 看着镜子里似乎正在闭目养神的唐浅浅,桃香的眉头紧皱。 刚才那个谢修仪虽说了不少的话,可意思却是很明朗,就是想要依靠在皇后身边好乘凉。 只是虽看着谢修仪很是恭谨,可总也觉得不对。 “皇后真的要应了谢修仪所求?”桃香问。 “嗯~?” 唐浅浅仍闭着眼睛,似乎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刚才桃香说的。 桃香转念,“奴婢以为谢修仪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唐浅浅笑出声,睁开眼睛,看着镜子里的桃香。 “早在荥阳郡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相与的……” 后面的话唐浅浅没说,却已经在告诉桃香,那时候她就看不上这个谢修仪,现在更不会应了她所求。 桃香点头。 主子一贯是精明的,这次还是她想多了。 没一会儿,桃红过来。 内只有三人,桃红也就说了出来, “奴婢跟了过去,谢修仪经过御花园的时候揪了一朵牡丹花……然后撕得粉碎!” 唐浅浅轻忽一笑,捏起桌上的糕点浅尝。 桃红还有些愤愤然,“在咱们凤仪宫的时候乖巧的像是猫一样,这一出去就变身成了狼——啧啧!” 桃香在旁边附和,“这种人,总也是要得到一些教训才是!” “没错~!” …… …… 是夜。 凤仪宫门外,盘龙的灯笼仍高挂盘旋。 帘帐之内,唐浅浅窝在南耀羽的怀里,眉梢隐隐的有笑意浮动。 “又在算计什么?” 旁边正翻看着书册的南耀羽耳朵动了动,低头看她。 只是本不过随口一问,在看到她脸上含着的笑意之后,手里的书便放了来。 怀里的人儿带着沐浴过后的清香便已经动人,此刻脸上似若胸有成竹的笑容却更是让他恍惚。 好像当初她在算计他的时候眼中的狡黠自持。 南耀羽勾了勾唇,一手抬上她的巴,吻上了她。 唐浅浅正兀自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就觉得眼前一黑,熟悉的气息扑面而至,随后,他的舌就探了进来。 经过了那几乎昏睡了一整天的缠绵,她的身子已经很软。 现在对着他,她已经完全的没有抵抗力。 唐浅浅揪住他身前的衣襟,任他欲取。 一吻罢! 她气喘吁吁,眼神迷离,而他却是精神饱满,兴致盎然。 手指腹在她脸上的柔滑肌肤上滑过,声声带着魅惑。 “说罢,你又在算计谁?” “是……” 唐浅浅脱口就把几个美人儿的名字说了出来,可说完了,唐浅浅也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又白痴了。 她面带羞怒,“你不是说不管后宫的事么?” 南耀羽当然记得这是他亲口应的。 原来他派人时刻盯着她,是必须。而现在她已经是后宫之主,计谋百出,“我只是随便问问!”他道。 随便问问? 唐浅浅轻哼了声,她才不信! 南耀羽对她的白眼视若无睹,一手揽住她的肩膀,把她又往自己的怀里塞了塞。 然后,再接再励,“来,再顺便说说是怎么算计的?” “我才不上当!” 唐浅浅哼了声,翻身就背过去。 南耀羽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倾身过去。 低头就往她的脖颈上亲吻过去。 熟悉的颤栗再度传来,唐浅浅嘴里低低的溢出轻吟。 …… 帘帐微落。 交叠在一起的人儿在微风中吟唱轻语。 …………………………………… 凤仪宫外,一片寂静。 随着夜色渐深,各处美人儿的院落也络绎的灭了宫灯。 寥寥的,只有几盏宫灯明亮。 滴漏前行,转眼子时。 而才不过三刻,突的听到一处宫院内传来女子尖叫。 很快,那处宫院附近灯火通明。 而女子的尖叫声却仍是不绝。 …… 相邻不远就是谢修仪的院落。 谢修仪听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脸色陡然有些发白。 贴身侍婢听到主子醒来,“修仪可有什么吩咐?” 谢修仪咬唇, “备纸墨!” “……是!” 侍婢应诺,备上纸墨。 夜深寥落, 谢修仪简单的披了件薄衫,坐在桌前。 桌上摆着一本经书,谢修仪手执笔墨,紧抿着唇角,一笔不苟的抄录。 ……… 不多时,那处宫院的燥乱也传到了清淑宫。 清妃翻身起来,“你说,皇后那边会不会听到?” 侍婢思衬,“或许,……” “去看看皇后那边有没有动静?” “是!” 侍婢应声,就要离去。 清妃又急忙唤住,“若是没有动静,就不要来禀告了!” “是!” 侍婢退了去。 清妃再度躺倒回床上。 —————————————————————————— 天色清明。 凤仪宫中。 唐浅浅身穿着凤袍,高坐在凤位之上。 一众的美人儿进来,躬身跪拜。 “都起来吧——” 唐浅浅抬手。 “谢皇后娘娘!”美人儿们几乎齐声应诺。在殿内回响,尤其悦耳。 唐浅浅抬眉看过众人,微微讶然,“怎么回事?” 眼前应当是十六位的美人儿,此刻眼睁睁的少了四位。 众妃之首的清妃上前应答,“回皇后娘娘,万昭仪等人昨夜受了惊吓,已经请了太医院的太医前去诊治!” 唐浅浅面色一沉,“宫中清静之地,何来惊吓之说?” 清妃也有为难,转头看了身后的一众美人儿,低低的回道,“臣妾过来的时候听说是有人见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唐浅浅冷哼,“笑话!明明是心怀有鬼!” “来人——” 春晓应声, 唐浅浅的面上冷沉,“请宗人府的大人过来严查此事!!” “就算是有什么污秽之物也不会一夜之间扰了四位小主儿,要他们务必把幕后之人查出来!” “是!” 春晓凛然应声退了去。 见状,在场的一应美人儿脸色都各有异色。 唐浅浅淡淡的扫了眼,“最好不要让本宫查出来此事和在场的各位小主儿有什么关系,不然,就不要本宫不讲情面!” 冷沉声顿。 清妃为首,盈盈跪倒,“臣妾以皇后娘娘马首是瞻!” 随后,那一众的美人儿也都先后跪倒, 唐浅浅呼了口气,似乎还是有闷气不出,“好了,今儿本宫也乏了,你们就此退吧!” “是!” 一众妃嫔告退。 唐浅浅的目光从她们的身上瞄过,在掠过谢修仪时,唐浅浅的嘴角清浅一勾。 虽淡若匆匆一瞥,谢修仪只觉得背脊上一阵发寒。 若是旁人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她却知道那几位声称是“见到了不干净的”小主儿正是曾经去她那边商谈,而她也恰恰是提了名讳的。 是巧合?还是这根本就是皇后所为?可若是皇后,皇后又为什么要彻查? 心越想,谢修仪就觉得遍体生寒, 走到门口,脚险些踉跄了。 而就在同时,耳边似乎有轻嗤笑声传来,谢修仪的脸色登时惨白。 —————————— —————————— —————————— 感谢亲们的继续支持!新的月份新的开始!新文会在本月开更! 敬请关注! 【yuhancherry】4张月票 【doudoulong0702】【纳兰舞蝶】1张月票 另,还有加更! 寿禧双全(二) 寿禧双全(三)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寿禧双全(三) 凤位之上,唐浅浅看着那个匆茫茫离开的背影,眼角瞥了眼旁边的桃红。 桃红眨了眨眼,懵然无知状。 唐浅浅嘴角淡淡一勾洽。 桃红的内家功夫又厉害了许多呢钤! ********************************************************** 虽说是皇后宣召宗人府官员前来审理,可宗人府官员还是要通报皇上,皇上听闻,更是震怒,严令宗人府务必快速的查出幕后。 而宗人府的效率也是极高,没几天就查了个水落石出。 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确是有人蓄意谋划,而谋划这些的却是之前被那几位小主儿曾经欺负辱没的宫婢。原来那几个宫婢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毕竟那几位小主儿也都是皇上的女人,身俱品级。她们也不敢犯上。可这阵子皇后娘娘管理后宫严苛,那几位小主儿也就对她们越发的严厉起来,虽不像是之前动辄打骂,可也时不时的打罚她们,苦不堪言。尤其是近几日对她们就更是阴晴不定,她们心生恐慌,就想着吓吓主子,却没想到竟是一子把主子吓病,且还惊到了皇上。 查到这里,照道理宗人府的官员就可以交差了,可毕竟连皇上都已经问了,也就继续的追查去——不过是几名宫婢的小手段,怎么就能把堂堂妃嫔给吓的病倒,竟是连皇后的晨省都没办法起身参见呢! 而一查去,也果然查到了原委,原来那几位小主儿的吓晕竟是心魔导致,她们在宫中虽尚算是老实本分,可在自己府里的时候都曾害过侍婢,有害侍婢致死的,也有害人致残的。换言之,就是那几位小主儿被惊吓如此,根本就是自作孽! 当这一本折子到了皇上那里,皇上立时震怒。令皇后严惩。皇后也不假辞色,当时就把那几位小主儿给夺了品级,打发去了青衣巷。 只是即便如此皇上还不解气,言“国之**,就是视同人命为贵!可不过一朝廷官员儿女就敢蓄意致人死地,那就是何等的罔顾法制?而身为父母,自当罪责其首!” 然后,那几位小主儿的家人也狠狠的查处了一遍。 查的那个清楚,就差是那些官员每天吃几碗饭都查出来了。 意料之中,那几位曾还是皇亲国戚的官员也都身有不法,而在皇帝严查之后,就是大理寺也不敢有丝毫的放纵求情, 最后,贬官的贬官,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斩首的斩首…… 而这还是最后皇上在众朝臣求情的份子上才做出的判决。 …………………… 后宫。 凤仪宫中,听说了前朝的事情,唐浅浅只是弯了弯唇,不置可否。 她虽是昏迷了一整年,可似乎这一整年里桃红并没有闲着。一方面修习着武功,另一方面和春晓的关系急剧亲近。也是桃红告诉她,她们早就知道的是皇上的人的春晓如今也是宫中的密探头头儿。所以宫中大小的事情都逃不过春晓的耳目。 春晓自是会把后宫所有事情禀告给皇上,可她是皇后,春晓也自是知无不言。 所以,那夜里谢修仪那里美人儿齐聚,就是谢修仪不说,她也知道。 只是她没想到谢修仪竟会主动的前来表示亲近。 若是她不过想要一个皇后权位的女子,若是他不曾对她这般倾心以待,或者她就会应了谢修仪所求。 虽没有亲身经历宫斗,可看过的片子多了,也知道多了个朋友,就是少个敌人的生存之道。 可惜,她确是自私。 她并没有明确的给出谢修仪所求结果,却是让谢修仪眼看着她使了这么一手。 只是收买了几名宫婢,再加上桃红的相助,她就弄出了一个“深夜骇人”计划。 ——不费吹灰之力,不止是连那几位美人儿,就是连那几位美人儿身后的家族庞大,也没有饶过。 自然,若非是那人的相助,恐怕她也不会这么顺利。 只不过这些对她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番之后,那些人会是如何看她这个皇后! “桃香——” 唐浅浅忽的开口。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桃香应诺,“娘娘——” 唐浅浅看向她,“你说,我是不是变得很不一样了?” 桃香看着唐浅浅,微微咬唇。 主子明明是在看着她,可目光却又是在透过她看着别处,脸上的神情更是茫然。 主子做的这些事情都没有瞒着她们,而她们也是尽心尽力去做。 或者主子和先前不太一样了,可—— “娘娘,人总是要变的……若是不变,吃亏的就是自己了!尤其是在这里……” 桃香说到一半,没有再说去。 唐浅浅却是犹如头顶上乍然起了清明,醍醐灌顶, 是啊,这里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地方。她也早已经知晓。 而既然已经决定做了出来,那现在又是在伤春悲秋什么? ……或示威,或逼迫。 都不过是她们的一念之间。 …………… 清妃的清淑宫。 清妃靠在软榻上,听着身边的侍婢说着宫中各处小主儿听到前朝的消息之后的各自行止,嘴角只略略的勾了勾,继续吃着自己手头上摆着的瓜果。 侍婢说完,看着自家主子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神情,不免有些担忧。 “娘娘就不想想对策吗?” “什么对策?”清妃好笑的看了那名侍婢一眼,“难不成要我像是她们一样慌乱不安,求神拜佛,谨小慎微?” “可是……” 侍婢还要说什么,清妃已经止住,“我父亲还有家中亲眷都不是什么身居要职的官员,我也没有什么想要取宠的念头,只要吃好喝好就心满意足。知道么?” “是!” 侍婢略有犹豫,还是应了。 清妃满意,“去给本宫端杯茶来!” 侍婢转身离去。 清妃看着那名侍婢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一勾。 ……所谓无欲则刚啊! ************************************************************** 果然,唐浅浅这一手让宫中上立刻清静了许多。 连着数日,晨省之上,差不多都是大眼对小眼,除却清妃和唐浅浅交谈数句,其他的妃嫔都好像是个陪衬。而即便如此,那些妃嫔也不免有战战兢兢之辈。 为了避免有些胆小的在晨省上晕过去,唐浅浅也大多都是闲谈几句就散了。 而这边轻松,前朝的皇帝那边却说因为想到那些人就心情烦闷,所以连着数夜都是入寝在凤仪宫。 是夜。 凤仪宫中的侍婢早已经识趣的退了去。 帘帐之内,唐浅浅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正倾身过来的男人。 “我累了!”她道。 “朕知道!” 他说着,还是靠了过来。 熟悉的菊香混着龙涎香而来,再度充斥鼻端,她险些又要控制不住。 只是她也是真的想要拒绝的,虽说这阵子看似操心的事情少了不少,可她一点儿也不想掉以轻心。何况福儿似乎越来越懂她了,只是她一句话,一个眼神,福儿就知道她想要说的是什么,而这样的母子默契情深,总是让她每每看着福儿就忘记了时辰,忘记了辛苦。而当福儿离开之后,她才觉得累了。 今儿也是一样。 唐浅浅挣了挣,觉得挣扎不开,也就是娇声恳求。 “饶了我吧!嗯~!” 只是她一心只觉得疲惫,却是忘了男人血气方刚,最受不了的就是此刻女子的娇柔。 这短短的几个字就像是幽明的火,一子点燃了。 南耀羽的眸光一暗,低头就往她的唇上吻过来。 温柔缠绵,又带着点点的诱惑。 唐浅浅心神一恍惚,差点儿让他得逞。 幸亏最后她有一丝理智,拦住他。 “别……” “……” 南耀羽低头凝望着她,眼中的幽暗浓烈如火。 “浅浅——”他道。 声音已经暗哑。 “我是真的累了!” 唐浅浅只能再度重申。 她知道他对她的喜欢,可这连着几乎每夜都有的环纵,真是让她有些吃不消。 虽然桃红桃香什么也没说,可她却是知道今日来她醒来的时辰是一日比一日晚。 南耀羽又看了她一会儿,似乎总算是认可了。 翻了个身,躺到她身边。 丢出一句话, “胖了!” “……” 唐浅浅愣了愣,过了会儿反应过来。 她忽的撑起身子,脸上带着阴狠的神色,“谁?” 南耀羽侧头看着她,好像她并不是一脸狠色的看着他,而是娇柔万分,羞涩美好。 “还能是谁?” 说着,南耀羽伸手在她的腰上捏了把。 嘶—— 唐浅浅咬牙。 作势就要和他没完。可眼前一花,他已经再度翻身。 一刻,她在,他在上。 幽暗的眸光盯着她,唇角的气息吐气如兰。 “……减减肥吧!” 唐浅浅恼,这是她这几天总是和福儿说的,福儿那个小胳膊小腿儿的这阵子似乎有越来越发胖的趋势。所以她才在福儿的跟前念叨了几句,反而被他听去了来对付她! “我才……唔……” 不给她继续说去的机会,他的唇再度落来。 这一次,霸占强势。 手里的动作却是温柔如水。 而即便她再百般不愿,最后也只能任他所为了。 只是她又错了。 原以为他知道了她很是劳累之后就会很快放过她,可结果他却是精神饱满,斗志昂扬的把她身上最后一点儿剩余的力气都给榨了出来。 最后,她浑身无力,嗓子都几乎干涸的沙哑。 而他却还是精神抖擞。 让那一场又一场的烟花在她的眼前绽放,一直到轰鸣了她的耳朵。 只是即便这样也就算了,他还在她的耳边低喃了句, “难怪胖……心宽体胖啊!” ¥#@! 到现在他还说她胖!! …………………… 不知道什么时辰,又或者已经到了凌晨。 他总算是停了来。 她虽然早已经没了力气,昏昏欲睡,可嗓子还是干哑的厉害。 而他也知道她,起身从外面拿了宫婢们早就预备好的甜汤。 她没有力气起不来,他就扶着她,然后喝一口含在嘴里,给她渡了过去。 甜汤就是甜的,可混着他的气息,好像更甜了。 “好些了吗?”他问。 低哑的嗓音没由来的让她又是一软。 唐浅浅瞪过去, 眼前的他,俊美的脸上透着绯红,头上的青丝散落来,零散的披在他的身前脑后,而身上的袍子更是只简单的系了个结儿。 若非是他在她眼前那一身的龙袍肃然的印象更深一些,这一刻她几乎险些以为这是清风倌的名招牌了, 霎是动人。 “怎么了?” 南耀羽的眸光潋滟,立刻就察觉到了她的走神。 唐浅浅眼睛转闪, “你什么时候去上官商号了?” 明明质问的语气,因为她此刻的全然无力,还有某种的刻意掩饰,更很有娇柔嗔怒的幽美。 南耀羽笑意犹存,“怎么突然问这个?” 唐浅浅眯了眯眼,“我不该问吗?” 南耀羽看着她,轻轻一笑,“该!” 他把碗放到一边,揽过她的身子。 早已经没了力气的唐浅浅只能拍了他一,就靠到了他的怀里, 南耀羽也丝毫不以为忤,一手还拍着她的臂膀安抚, “浅浅果然还是一如聪明,倒是这么快就猜出来了!” “……” 唐浅浅一头黑线,本来都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她也就是为了不想让自己落在风才问的,可他的回答……怎么这么的理直气壮! 这几日他总时不时的在她这边落几本折子,不就是要她看的吗? 那折子里所说的虽都是那几名官员的罪证,可当中明白摆着的大都是她曾让上官商号暗暗查出来的一些。 虽说极有可能是人家自己的人脉查出来的,可这故意的摆在她面前,不就是公然的冲她示威? 而示威就罢了,现在他又是公然的怀疑她的智商! 瞬间,身上恢复了力气。 唐浅浅很是认真的看向他,“我要去上官商号看看!” —————————— —————————— —————————— 感谢亲们的继续支持! 【18979112363】【nevelsarah】【伊人悴】的月票 感谢编大暮暮的鲜花和红包哦! 寿禧双全(三) 寿禧双全(四)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寿禧双全(四) 京城的上官商号。 自从皇后娘娘醒来之后,众商家当中一直就是在京城位居头筹的上官商号就更显热闹了,虽没有明摆着更热闹,可往来的官家贵人越发频繁就可见一斑。只是随着皇后在后宫的严惩果断,往来的官宦明显的少了许多,虽说并不明显,可显在账本上就是一目了然。 此刻,上官商号的总店之内钤。 化妆成普通贵妇人的唐浅浅看着手里头近几个月的账册,脸上神情渐次凝重洽。 只是在场的一众上官商号掌柜并没有觉察出什么来,都一脸兴奋欣然的看着自家的大掌事。 自从皇后娘娘病重这一年以来,他们很是忧心,虽有桃香时不时的过来指点一二,即便是钱财上有些周转不灵,江南首富的方家也会及时的给与相帮,可身为上官本家还是很关心这位主事的康健。知道宫中自有名医药材,也都浑身解数的各处寻找灵药,更多次的请了民间的神医想要探病,可一些灵药收了,神医却都被桃香拒绝了。 也难怪,后宫禁地,又岂能是他们能随便进出的! 现在主事醒来了,又亲自来了这里……虽是这阵子上官商号有些陷入困局,可何尝不是让他们激动啊! 唐浅浅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就算是知道,这会儿也不想多说话。 原来那些达官贵人和上官商号是因为她即便昏迷也还是皇后的缘故,现在则显然是因为她那番看似整治了后宫,可实际上却是让前朝大有动荡,而刻意疏远。 ……只是若非如此,她还真找不到借口出来。 放手里的账册,唐浅浅简单和他们讲述了一番如今的困局还有日后的解决之道。 收拢手里头的贵重物品,即便后面的仓库里又再多的货,也声称只有一件。 而尤其贵重的,也就只有一个大的店铺里才有,还是唯有一件。 物虽不多,却珍其稀。 唐浅浅解释,虽所卖的数量会有减少,可价钱却会有提高,而且就算是那些贵主儿一开始碍于面子不想过来,可听着这独一无二也会忍不住过来瞧瞧,而能不能留住这客源,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在场的掌柜都是心思剔透的,很快就明白了当中的诀窍,都很高兴。 唐浅浅又和他们说了几句久别重逢的话,就打发他们回去了。 单独留了总店掌柜。 “你把我原来安排你做的……给皇上了?”唐浅浅直接就点出重点。 总店掌柜一愣,“不是娘娘的吩咐吗?” “什么?” “是司徒大人过来说是娘娘亲口告诉他的……属也奇怪为什么不是桃香,司徒大人说桃香照顾娘娘,又顾及上官商号就已经很辛苦了,何况又是朝中大事!” “……” 唐浅浅咬了咬牙。 早先在听桃香说起的时候,她还不信,没想到那个司徒空竟然脸皮这么厚的家伙! 她知道上官商号也一定有他的人,可要不要连这点儿小事也不放过? 掌柜的也知道自己好像是做了不该做的,可印象里皇上和皇后不是很亲近的吗? “你都给他了?”唐浅浅问。 掌柜的也意识到不对劲,“是,最后一本账册是太子殿周岁生辰之前,那天司徒大人和南宫大人都过来了——” 唐浅浅抬手止住,“好了,知道了。” “既然这里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 唐浅浅从上官商号的后门出来,在街上转了圈儿,就直接去了燕舞酒楼。 事隔一年,再来到燕舞酒楼。再度坐在那间熟悉的“玄”字号雅间。看着窗外的络绎来往的百姓人群,唐浅浅的脸上似有怀念,似有情动。 燕舞酒楼和一年前比更显得富丽堂皇,就是菜色也多了许多,可原来的菜色,尤其是她喜欢的那些菜色都没有什么改变。 尤其,这个房间—— 唐浅浅转头,这个房间桌上正中摆着几碟子糕点,都是她觉得不错喜欢的,而正中的是桃花酥。 她问过,说是“玄”字号的雅间都有这几碟子糕点,唯有这一间多了一碟子桃花酥。 酒楼的小二不知道缘由,只说是这一年多都是这么办的。 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知道原委。 唐浅浅走回到桌边,拿起一块儿糕点放在嘴里。 味道新鲜,定是快马加鞭从江南带回来的。 她记得,就在这个房间里,那个人曾经给她带过来一盒子江南的特产,而那个特产,就是桃花酥。(可能是这个,我忘了名字了) 其实,她不应该来这里的。 在她做出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她犯错! 何况还有他! 可当她从那个牢笼里出来,来到这个街上,还是忍不住到这里来。 一口茶点入喉,又喝了口茶。 很有些昏昏欲睡。 唐浅浅走到屏风之侧,看向对面对面画着的仕女图。 嘴角淡淡的勾了勾,忽的,伸手往那个仕女图的一角按过去。 轻微的“轰隆”声赫然入耳。 同和她在内的桃红一惊,几乎立刻的就窜到了她的身旁。 眼看着挂着那幅仕女图墙壁之侧开了个不大不小的洞,正好容一只手伸进去。 唐浅浅刚要动,桃红生怕她有危险,先探手过去。 无奈,唐浅浅也只能随了她。 只是目光紧紧的盯着那处洞口。 随着桃红的手伸出,桃红的手里拿着一封薄薄的信笺。 信笺封着火漆,上面写着“碧儿亲启” 唐浅浅的眼中霍得一闪。 早已经知晓自家主子脸色的桃红把手里的信笺交到了唐浅浅的手里。 唐浅浅淡淡的呼了口气,接过来。 拆开。 “浅浅, 见信如唔,当你见到这封信时,我已经远走边关! 什么都不用担心,我已经和皇上定协议,永生保我耀国安危,绝不与他为难! 正如你所知,我确是放弃良多,可他也的确比我更适合做皇帝! 古来皇室争斗,总不免死伤,亲兄弟手足相残,也不过尔尔。只是此生能遇到你,我也就知足了! 那时唐府中,假山内,缘定。 而后,数年相伴,红尘之交,我已无悔。 一念之差,与你失之交臂, 虽曾欲与你执手,哪怕远走江湖,不问庙堂。任天美景,任我遨游。 可,见你安好,我便欣然。 ……浅浅,无需疚,无需愧。 系世间能称为亲者,也不过数人, 有你,足矣! 好男儿志在四方!焉能沉于温柔乡而不出? 你且放心,我定会长命百岁! 不出数年,也定有妻儿环绕! 那个家伙不过两子一女之命,若是多了一个,我定卷土重来! 以护安好。 泽” 心,登时酸痛。 眼中,也模糊不清。 而手指间更是颤抖。 那一张小小的纸片,混若千金重。 唐浅浅深吸了口气,抬头看向那幅仕女图。 可,纸上仍落了浅浅湿痕。 ……她以为她的心肠变硬了。 可原来,她还是原来的那个她啊! ……那个爱哭的小丫头。—————————— —————————— —————————— 感谢亲们的继续支持! 【13698801689】的3张月票,鲜花和钻石 【1136918558】的2个588红包 寿禧双全(四) 寿禧双全(五)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寿禧双全(五) ———————————————— 燕舞酒楼门口。 往来的行人络绎钤。 简单朴素的车马上洽。 唐浅浅的脸色已经恢复了许多。 “小姐,我们回去吗?” 桃红还是有些不放心。 虽她们已经简单的易容,不再华美,可也唯恐有人眼尖耳聪。 唐浅浅摇头,扯了扯唇角。“刚才没吃什么,我们去刘记铺子看看!” “是!” ………………………… 仍是那个熟悉的巷子口,只是比起一年之前,这个巷子扩大了一倍。 还没有从车子上来,唐浅浅就已经看到了高悬的布幔招牌。 当唐浅浅,桃红还有身后的几名侍卫走过来,就看着原来摆在内堂的那块儿牌匾如今已经高悬在了门口, 招牌上明白的写着御赐“味美轩”。 跑堂掌柜各自服饰,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会儿已经并非是用膳的时辰,可门口络绎不绝过来的人还是不少,当中更多的是一些丝绸纨绔之人。 店内的布置一眼看去,也和先前奢华了不止一点儿。 跑堂的过来,正要招呼,桃红已经先拿出来一块儿牌子。 跑堂的眼睛一亮,本来恭敬的态度立刻都有些谄媚,招呼着唐浅浅一行人就往里面进去。 从外面看着内堂就已经不小,走进来之后,唐浅浅才知道比她所想的还要大上许多。 原来这里没有雅间的,现在也已经有了七八个之多。 他们一行人直接进去了最里面的雅间。 就在她们进来之后,掌柜也笑呵呵的迎了过来。 在车马上桃红已经和她说了,这个雅间是掌柜的特意给“合伙人”留的。 虽然谁也没有刻意提及这所谓的“合伙人”,可就凭着门口那块儿牌匾,也都心知肚明姓甚名谁。 当然,也都知道那位“合伙人”忙的很,不太可能会过来。就是过来了也不能随便告知,所以店家就刻意的留出一块儿牌子——这个雅间常年不开,但只要有那块儿牌子,不论谁都能在此用膳。 所以,当唐浅浅这一行人进来之后,旁人或许就是看个热闹,掌柜却是心知肚明的赶紧的跑过来。 “夫人,您用些什么?” 掌柜仍是之前的那位老人家,只是此刻眼中已经多了一年前不曾有的精明。 虽说唐浅浅并非是先前的装扮模样,可一眼就看出了唐浅浅是这一行人里身份最为尊贵的。 “招牌菜都端上来吧!” 唐浅浅道。 “好嘞!” 掌柜的应声就要出去。 唐浅浅又喊住,“掌柜,如今店里来往都是富家子弟,原来的那些客人怎么办?” 掌柜的一听就知道是老主顾,还是老主顾当中的贵人,当即道,“您有所不知,咱们在前面的那条巷子里有个分店,就是专门照顾原来的老主顾的。自然也是咱这个店铺不同,菜品简单,也都是限量,可价格便宜。” “哦~!原来如此!” 唐浅浅点头。 掌柜离开。 唐浅浅点了点头,看来当初没有看错人。 即便现在已经有了如此家业,也不忘当初的那些老主顾。 ………………………… 很快,各种的美食搬了上来。 唐浅浅一如从前招呼身边的侍卫一同用膳。 当最为熟悉的肘子搬上来,唐浅浅的目光还没有瞄过去,桃红就已经知趣的把当中颜色最为鲜亮,最为肥硕的拿到了她面前。 唐浅浅满意的点了点头,戴上店家特制的“手套”吃起来。——既能吃的满意,也不会弄得满手油腻。 这也是她先前给那个掌柜出的主意。 唐浅浅咬了一口。 入口即化。 ……一如记忆当中的味道。 只是渐渐的,眼中竟莫名的有些酸胀。 唐浅浅深吸了口气,把全部的注意都移到了吃肘子上去。 鲜美的肘子,肥厚的胶原蛋白,美容养颜,补气益肾。 尚且佳品。 …………………… 就在唐浅浅一行人尽情的吃着的时候,店铺外面又来了几人。 为首的那位衣衫华贵,俊美非常。 店铺老板掌柜看到来人,先是不可置信,随后又是一惊。 而来人速度也快,掌柜还没有出来,已经到了面前。 掌柜的腿脚不自觉的就是一软,正要弯身去。 为首那人已经拦住, “我夫人可在?” 淡淡的一句话,立时让掌柜的瞪大了眼睛。 先是不可置信这位贵人竟然亲自到了,而后想到那雅间里的一行人,还以为是什么冒充之人,现在听着连魂魄都有些无法归位。 难不成—— 也不容这个掌柜有什么想法,为首那人已经知道了他想要知道的。 当即拍了拍掌柜肩膀,径直过去。 掌柜的愣在当场,正要转身跟过去,后面已经有人拦住。 “外面还需要掌柜坐镇!” 掌柜的这才发现外面用饭的众人都已经往他这边投过来各种目光。 掌柜的赶紧笑呵呵迎上去。 虽然那位贵人鲜少过来,可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位贵人的安全。 ……………… 唐浅浅专心的吃着肘子,肘子的味道也因为她的专心致志而显得更加味美。 直到身边熟悉的气息笼罩,她才察觉到不对劲。 刚才和她同桌吃饭的侍卫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后面侍卫,连桃红也站到了一边,偌大的桌上只有她还有那个人。 “什么时候来的?”唐浅浅吃了口肘子,问。 一手帕落在她的嘴边,把油渍擦了去,略有责怪。“不雅!” “又不是在宫里!” 唐浅浅哼了声,继续吃着手里的肘子。 忽的,又想到什么,把桌上还没有动的肘子往他跟前推过去,“你也吃?” “吃过了!” 他推过去。 唐浅浅不置可否,“那就给我留着!” 他看着她,上又落到她的腰腹上,默默摇了摇头,“难怪——” 唐浅浅眼角一抽,直接警告。 他笑笑,托着巴在旁边看着。 后面的侍卫看着眼前这好像完全不像是那两位主子的行径,均都有些目瞪口呆。 没有尊卑,没有称谓,就像是寻常百姓。 而且听来绝非是第一次这般。 只是身为皇家侍卫都有着优秀的心里素质,震惊过后,立刻就是眼观鼻,鼻观心。 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 唐浅浅把自己的肘子吃完,拿起先前他不要的那个接着吃起来。 南耀羽看着她吃的豪爽,目光往她身子的某处瞄了眼,眼中睿光微闪。 “还想去哪儿?陪你。”他问。 唐浅浅吃着肘子的动作一顿,“没了,回去吧!” 南耀羽看着她,“生气了?” “怎么会!”唐浅浅打了个哈哈。 南耀羽拉住她的胳膊,止住她继续吃着肘子的动作,“上官商号虽挂在皇家名,可私里查探官员贿赂之事,也是不妥。司徒兼任大理寺卿,这种事情交给他办是最合妥不过,再说,最后不还是交到我的手上?夫妻一体同心,你的也就是我的!是不是?” 一开始听着还勉强入耳,怎么最后这一句怎么就让她不舒服呢! 唐浅浅瞪他,“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南耀羽弯唇,眸子完成深深的弧线, “好!” 唐浅浅哼了声,继续吃着自己的肘子。 脸上已经有了红晕。 这个混蛋! 别以为这能哄得了她! ——又利用她! —————————— —————————— —————————— 感谢亲们的继续支持! 【桃花公子倾天】【nbphy】【1209608642】1张月票 【fh0217】3张月票 寿禧双全(五) 寿禧双全(六)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寿禧双全(六) 唐浅浅吃饱喝足。 一行人从雅间出来,店中的闲杂人等早已经被清场,站着数名官员,官兵。 见到众人,那些人一起跪倒在地钤。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洽” 南耀羽抬手,“平身!” “谢皇上!” 众位官员起身。 门外,车撵之侧,还有数名官员,近百名的官兵。 巷子口,百姓们的身影络绎。 “皇上皇后请上车!” 官员躬身道。 南耀羽不置可否,拉着唐浅浅上了车。 落帘帐,车马缓缓行驶, 唐浅浅杵了杵南耀羽的胳膊,“就这样走?” 早在帝后两人从店铺里出来,围绕在巷子外面的百姓就看到了,彼此的喧声震耳,那络绎的“万岁”声已经入耳。再加上这车马缓缓靠近,早已经有不少的百姓跪倒,还有往前面蹭挤的。 南耀羽看着她,眉心微挑。“当然……不!” 话音落,南耀羽的手在车子的某处按了。 “哗啦——” 车子四周厚重的车帷帐落,车子里,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帐,唐浅浅和南耀羽呈现在众人面前。 官员们怔愣,百姓们却是欣喜若狂。 “皇上万岁,皇后千岁——”的声音几乎直入天际。 唐浅浅嘴角扬起和煦温暖的笑容,目光从左看到右,又从右看到左。 嘴角弯起的弧度,笑容堪若天籁, “你是故意的!” 低低的声音只有身边的男人听得到。 南耀羽恍若未闻,虽不曾面露笑意,可那眉峰当中的威严倾泻出来,就足以让百姓折服。 就在唐浅浅以为这人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突的开口,同样是只有她才能听到的音调。 “还是浅浅聪明!” “……” 唐浅浅暗暗翻了个白眼。 还真是大言不惭。 在吃完肘子之后,他就要她把脸上那些简单的易容洗掉。 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她还是做了。 只是当出来看到外面那么多的官员,她立刻就意识到是怎么回事! 她不会武功,可人家都是武功相当厉害的,所以外面的那些异样,人家肯定是全都知道。 先前他问她去哪儿,虽然她说要回宫,可他应该也是不介意和她一起在街上逛逛,可那些人这么一折腾,他就必须要回去了。 他从来就是个骨子里不吃亏的主儿, 岂能被旁人给这样轻易设计了! 何况这些官员中没有看到他心腹的司徒空和南宫诀,就可见一斑。 ……恐怕连这个带着机关的车马也是他的人给无声无息的换上的。 ………………………… 街道四周络绎的“万岁——”声一直持续到宫门,官府又派了官兵保护。 热闹一直到车马进去宫门,才被紧闭的宫门关到了宫门之外。 因官员随行,皇帝去前朝处理政事,唐浅浅直接回去了凤仪宫,躺倒睡觉。 醒来之后,一如往常。 和福儿玩了会儿…… 随后准时用膳。 是夜,皇帝并没有入寝凤仪宫,据桐梓说是前朝一直忙碌。 唐浅浅闻言,点了点头,“皇上确是操劳!” 然后摆手,回去内室小憩去了。 桐梓告辞,桃红相送。 “是不是要出什么事啊?”桃红好奇的问。 桐梓讶然,“你怎么知道?” 桃红眼睛一亮,“什么事?” 桐梓眉角一抖,敢情是这位猜的。 当即打了个哈哈,“没,没事!” “真的吗?”桃红斜睇过去。 桐梓意识的往后跳了一脚。 一年里,桃红和他交手数次,从一开始的稍逊一筹到现在他都不是对手。 而且距上次两人交手到现在已经两个月了。 如此夜深,他还要回去给皇上当班,可是不敢有丝毫损伤。 “放心,你我的主子都睿智非常,定能扭转乾坤!” 匆匆的丢这句话,桐梓也似的逃了。 桃红愣在原地,她本来只是觉得不对劲,可从桐梓这话里听着,怎么突然觉得很严重了啊! 不行,要去找桃香好好的商量。 ************************************************************** 翌日早朝。 前日帝后私出行之事,在朝上泛起哄然大波。 帝后关系社稷之重,虽有侍卫守护,可私出宫仍是宫规不合。若是当真的出了什么事,却是要让年仅一周的太子殿如何自处? 也有官员反驳,说是如今四海升平,帝后出宫乃平福百姓之举,绝不会出什么纰漏——即便是有,也是有枉法之人试图谋蹿。身为京城军机要臣,自罪责首当!且帝后睿智,定然不会陷于危险当中。至于某些官员言辞凿凿,莫不是以为帝后不过尔尔?何况当时百姓热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帝后之受拥戴!! 又有官员辩,即便安然,也唯恐万一。国之法,不可废。 只是这一番的争论来,不知道怎么最后却是辗转到了皇后的头上。 说若非是皇后出宫,皇上又怎么会出宫去寻? 而身为一朝皇后,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出宫的?即便当时百姓群起拥戴,可难免当中也有不法之徒,若是真的出了事,皇后难辞其咎!皇后虽重病初愈,可如此不视国法,也是国之大忌! 最重要的是,皇后娘娘对宫中甚为严厉,而执法者更应该以身作则! 最后,不少官员劝谏皇上略惩皇后! ……前朝争的很厉害,每一刻钟就有消息报到唐浅浅这边来。 唐浅浅听着,不置可否。 而当最后听着那“略惩皇后”的字眼之后,唐浅浅愣了愣,随后“噗哧”的笑出了声。 桃红桃香不解,就是连春晓也茫然懵懂。 自从皇后娘娘醒来,似乎皇后娘娘的名讳已经在前朝不止一次的提过了。 唐浅浅摆了摆手,回以妩媚一笑, “放心吧——” ……………………………… 前朝,政务殿。 高大巍峨的龙位之上,一身冠冕龙袍的南耀羽看着台跪倒半数的官员,面前低垂掩着自己大半儿面容的珠冠没有丝毫晃动。 “众卿都以为皇后严罪?” 皇帝的声音在殿内回转,甚是威严。 跪倒的几位臣子偷偷的瞥了眼对方,为首一官员道,“臣以为皇后或不过只是出宫散心,可正所谓上行效,恐怕日后皇后娘娘无法严肃后宫宫律!还请皇上明鉴!” 都不愧是久在官场混的老油条,即便刚才言辞凿凿的列举了那样一番的“罪责”,最后还是转给了高台上的那位。 南耀羽嘴角不可查的一勾。 “众卿倒是精明!若是朕徇私,岂不是正中了你们的怀?” 一言既出,不止是先前跪倒的那几位臣子,就是连那些没有跪倒的一众臣子也都跟着跪倒。 “臣不敢——” 几乎齐声在殿内回转。 “好了!”皇帝冷哼,“口口声声说什么不敢,可实际上心里早都巴不得朕顺应了你们!” 话音始落,朝堂上,又是一阵的轰鸣。 “臣等死罪——” 南耀羽扫过那几个先前跪倒在地的臣子,目光遂转,和司徒空一触即分。 “都起来吧!”南耀羽道。 一众的朝臣起身,按照先前的经验,各都心知肚明皇上要最后决断了。 南耀羽沉吸了口气,“传朕旨意,皇后私自出宫,罪不容恕,特禁足宫院一年,凤印收回,以观后效!” —————————— —————————— —————————— 感谢亲们的继续支持! 【小袖儿vip】3个钻石和鲜花 【fh0217】23朵鲜花 【红袖添香证】2月票 【顾盼晨曦】【982044995】【1209608642】月票 寿禧双全(六) 寿禧双全(七)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寿禧双全(七) 此旨意一出。 大多官员面有惊讶。 原本他们大多只是想凭着这件事让后宫里的那位皇后清静一点儿,皇上就是稍作惩治就罢了。没想到皇上确是如此不讲情面,连凤印都——要知道这交回凤印之举的一步就是到了罢免皇后凤位的地步了钤。 面面相觑之余,竟是不知道如何反应洽。 南耀羽看着面的一众朝臣,嘴角轻嘲一勾。“如何?” 百官们愣了愣。 他们当中也有些是想要严惩皇后的,可皇上的旨意似乎也太严苛了,而既圣旨一出,他们又怎么敢请皇上收回成命! 当互看了眼,只能上前躬身,“皇上圣明!乃社稷之福!” 南耀羽搭在龙椅一侧的手背微微一紧,旁边的桐梓看到,默默的为面的一些臣子叹息了声。 ………… “既如此,朕有句话倒是想要讲一讲了!”高台上,南耀羽道。 面的臣子躬身,“臣等聆圣训!” 南耀羽嘴角一勾, “如此,朕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你们都知道皇后的病是如何而生,你们也都知道皇后一家为国捐躯,如今也只有姐弟两人相依为命。且你们当中也有不少人是唐相学生弟子……” 话落,在场的大多官员脸色渐变。 南耀羽就好像没有看到他们的神色,继续道,“如今你们是本朝肱骨,各都是为朕尽心竭虑。朕也不该提及往事,可吃水不忘挖井人,你们总不能否了当初的知遇提拔之恩!” 淡然的一句话,好像就像是大山,直接就压到了那些朝臣的身上。 不看僧面看佛面。 就算是皇后再有不济他们满意之处,皇后的父亲也是朝中重臣,而当中大多的官员也都是那位丞相一手提拔的。 他们刚才的言行似乎完全忘了那位丞相之恩! 于是,各人的脸上都有些不自禁的汗湿。 突的,皇上的话音一转,“当然,朕此言绝非是要你们知法犯法,枉纵皇后!” “……” 众位官员的心默默的又有些轻微的松快,只是这些许的松快刚冒出来,就听着皇上冷言道,“——只是既然你们都说出来‘上行效’,那有些事情,朕也觉得不得不办了!” 随即,皇帝一声冷喝,“司徒空!” “臣在!” 司徒空上前一步,立到了朝堂正中。 从袖子里掏出数道奏折。 朗朗声音直震殿堂。 “皇上,众位大人,这是本官查出的关于户部尚书,礼部侍郎,兵部侍郎,大理寺少卿等十名官员的枉法骄纵之案……” 随着司徒空娓娓道来,在场的众多官员脸色均有发白。 高位上,南耀羽冷眼瞧着他们,嘴角不着痕迹的轻轻一勾。 ———————————————————— 数道宫墙之后。 凤仪宫中。 唐浅浅躺在软榻上,内,从前朝得来的最新消息几乎炸开了锅。 桃红完全懵懂的不可置信,“皇上先是夺了您的凤印,又是严惩那些官员……皇后娘娘,皇上这是在给您出气?” 春晓若有所思,“应该不止如此吧……” 桃香赞同,“皇上对娘娘宠爱有加,怎么会只是如此,奴婢以为,皇上定还有后招!” 三人几乎一起看向唐浅浅。 唐浅浅眨眨眼,再眨眨眼,“本宫也不知道哦~!” “娘娘——” 三人同时低呼。 早在早朝的消息刚传过来的时候皇后娘娘就是这样镇定自若,若是说一开始争执的时候也就算了,毕竟还没有定论。可这后来又是交回凤印,又是惩治官员的,哪一条也让她们震惊,可皇后娘娘还是这样好像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若非是根本不放在心上,那就是早就知道内情! 而显然,是后者! 唐浅浅对上那三双恼怒的小眼睛,无奈,也只能吐露出实情,“本宫只知道皇上绝非是任人算计的主儿!” 很是隐晦,却是让三人若有所思。 唐浅浅微微一笑,端起茶盏轻饮了一口。 早就在街上他赫然掀开车帘。她就意识到他必有后招。 后来回宫又是一直忙碌。凭着对他的了解,她就知道他定有所为。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不过,他便是他! 若是拖上几日,恐怕就不是他了。 ………………………… 半个时辰之后,前朝最后的决断传了过来。 众多官员当中三名贬官,四名摘去官帽褪去官服,两名被大理寺严查,一名官员判流放。 不过一个时辰的早朝,便有十名官员落马,可谓关系朝堂安稳。 可显然皇上早有安排,就在那些官员被贬,被撤去官职之后,立刻就填补上了官员。且各个经验足矣堪当。 遂,帝散朝。 而当这个消息传播到后宫,又是让后宫的一众美人儿惊了半数。 原来皇上令惩办的那些官员当中竟然竟有大半儿都是后宫美人儿的亲眷,甚是还有父亲外祖。 历来家中亲眷被查,身在宫中的她们也都差不多会被牵连。 就算是不会被皇上迁怒打入青衣巷,至少从此再也无法面对圣颜。 只是即便后宫美人儿惊恐,也不敢妄言半句。 在她们听说了自家亲眷被贬斥之余,先听说了皇后被夺凤印。 虽皇后重伤初愈,可后宫当中但凡是长着眼睛的都看得出来皇上宠爱皇后。 便是不提当日晨省皇上所言所为,只说自从皇后醒来皇上就不曾再去其他宫嫔住处就可见一斑。 ……亲眷被贬,正是在皇后凤印被夺之后!! 若非是证据确凿,还以为是皇上有意为之。 只是皇上呷怒之定然不会轻饶了。 果然,那几位美人儿的提心吊胆是对的,还没有等夜色笼罩,皇上的旨意就已经传了过来。 照着前朝亲眷贬官被撤去官职的大小品级,她们也都先后被贬斥。 轻者被连降***,搬到偏远的宫殿,重者直接被贬斥到青衣巷。 一时,宫中呜咽不绝。 ……………………………… 出岫宫。 谢修仪呆坐在殿宇之内。 隔着几道宫墙,络绎的哭声依稀的传入耳中,可偏却是这么的清晰。 谢修仪立在桌案之前,手里的笔墨终于拿捏不稳。 “蓬——” 墨笔掉落,在宣旨上激起墨汁四溅。 身边的侍婢闻声,“修仪——” “没事!” 谢修仪忙道,声线却隐隐颤抖。 侍婢垂首,退了去。 谢修仪扶着身旁的靠背,缓缓的坐到了椅子上。 目光所落,面前的宣旨上,正是她先前练习的“心清如水” 只是那“水”的最后一笔,已是不成形。 父亲曾告诫她,若是想要在宫中长久,必要心清如水明。 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得足够好,可当那位皇后病愈醒来,就全都走了样。 ——她使了心计,仗着皇上对她的那么一丝垂怜,却发现根本无法和皇后毗邻。 ——她试图依靠皇后,皇后只淡淡挥一挥手,她就知道皇后根本不屑。 现在,她还没有做什么,皇上就已经公然宣告了对皇后的宠爱。 即便今日夺了皇后凤印。 可又何尝不是皇上对皇后的专宠? —————————— —————————— —————————— 感谢亲们的继续支持! 【13840495752】的188红包 【三寸日落】鲜花 【asukaxinxin】月票 寿禧双全(七) 寿禧双全(八)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寿禧双全(八) 谢修仪吸气,勉强站起来。 那张在她手里写错了的宣纸揉成一团,扔到一边。 手中墨笔再次蘸上浓墨,略微沉吟,沉腕笔,正欲一蹴而就。 这时候,早先派出去的侍婢回来,附耳低语,“修仪,今儿皇上在凤仪宫入寝!钤” 话音未落,一抹墨痕再度落到宣纸上,幽黑如花。 …………………… 清淑宫。 清妃躺在舒适的“太师”椅上,摆手示意身边的侍婢退。 当耳边寂静无声,清妃堪睁开眼睛。 幽幽的目光当中,轻轻一叹。 皇上为了皇后可谓是了重手。 连后宫女子都能猜测一二,就更不要说是前朝的那些官员了。 ……看来,她也是不得不寻得一些退路了呀! —————————————————————— 凤仪宫内。 宫灯苒苒。 唐浅浅靠在软榻上看着自己手里的书册。 旁边,暗色的身影靠近。 唐浅浅头也不抬,“皇上,时候不早,您也该回去了!” 说着,手里的书册又翻了页,好像自己本就是全神贯注的在看着这本书。 实际上,唐浅浅也的确是在认真的看。 她醒来之后,凤仪宫中虽一切照旧,可书房里的书却是不少都换了新的,前阵子因为福儿还有他,她都没有静心来看,现在总算是有了闲暇。 “桐梓没传朕的旨意?”他的语气似有不善。 唐浅浅手中书册的窸窣声一顿,“若是臣妾没有记错,今儿皇上才旨收了臣妾的凤印!而今夜里皇上就入寝凤仪宫,似乎于理不合吧!” “……就算只是做戏,臣妾也以为皇上还是周到些比较好!” 说着,唐浅浅背对过身子,把手里的书册又往宫灯靠了靠。 似乎是在嫌弃某人挡了光亮。 南耀羽的嘴角轻轻一勾,伸手—— 唐浅浅眼前一晃,同时,手里一空,书册就已经给人拿了走。 抬眸,那个人正冲着她微微挑眉。 “生气了?” 说话间,那人靠近了她,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唐浅浅皱眉,手臂上刚用了些力气,身上的男人就再度大力的压过来,随后,腿脚一空,被他抱到了怀里。 唐浅浅眼角看到桃红桃香退去的身影,突然的有些恼羞成怒。 她抬头刚要怒斥,他的吻就已经落了来。 没一会儿,她就没了力气。 ………… 得意的男人半撑着身子压着她在软榻上,妖冶的眸子盯着她, “虽是瞒了你,可你不是也猜到了?” 唐浅浅平缓了气息,瞪他,“那又怎么样?” 她是猜到了! 所以才能在桃红桃香等人面前镇定自若。 可她也不过猜到了一些而已! 尤其,她没想到他竟会夺了她的凤印!! 她不是贪恋权势,可在这后宫当中,那枚凤印就是权势的象征。 就是让她安心的源泉之一。 ……诚然,他的信任让她欣慰,可心底里总也有些不舒服。! “朕信你!” 就像是知道她想什么,他道。 幽深的眸子在她的眼前,透出她的面容。 “又或者是浅浅不信……自己?” 淡若清风的话直接的就打压到唐浅浅的头顶上。 唐浅浅的呼吸滞了滞,眼中隐隐的有湿润划过。 她抬手到南耀羽的肩膀上,搂住他的脖颈。 “你先回答我,昨儿……你是不是跟踪我?” 南耀羽的眸光闪了闪,反手握紧了她纤细的腰身。 “没有!” “……”唐浅浅盯着他。 “只是派人暗中保护!” 唐浅浅的眸子微微一缩,“那你……” “你以为我知道什么?” 南耀羽打断她,微微绷紧的嘴角表示他此刻的心情也绝非十分愉悦。 唐浅浅看着他,脑中一闪过那封被火漆的信封。 “若是泽给留些什么,我大约也能猜得出来——” 眼前,南耀羽一字一句的说,“毕竟我们兄弟这许多年,彼此一些习惯还是知道的!” 唐浅浅喉咙一梗,陡然的一股恼火涌上来。 她一把揪住南耀羽的衣襟。 “什么叫我不相信自己,你好歹让我有相信自己的缘由啊!” “凤印啊!这么大的事情,事先一点儿也不告诉我!就是这传旨来,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你明白,你懂得!这万一我要是没能明白,怎么办?——摆明了不就是你不相信我!” “不相信我也就算了,还自以为最无辜!都已经这样满城风雨了,还大摇大摆的在我这里入寝,就是唯恐整个耀国不知道那个凤印不过就是摆设,不管怎么样你都宠着我,爱着我,是不是?可这样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觉啊!好歹我还是皇后!母仪天的皇后!” “历数耀国立国几百年来的众多皇后当中,哪个不是端庄淑仪的?到我这边儿,你怎么就偏要给我按个妲己褒姒的名头?” “好,我相信你能把前朝整理的井井有条,就算是再有官员闹事,你也能摆平!可我呢?一没有家中亲眷在朝给我撑腰,二没有绝世武功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就凭着那点儿小聪明,想要在后宫里站住脚跟就已经很不易了,还要为了百年身后名而努力奋斗!” “哈!什么皇后,什么权势,我根本就不稀罕!要不是因为福儿,我才不在这儿折腾!” “现在好了,凤印也没了。所以,南耀羽,一句话,痛快点儿,你怎么才给我休书?” ……………… 四周的侍婢早已经退了去。 房间内,南耀羽看着怀里这个正用非常恼怒,更甚是有恨不得吃了他的骨头,喝了他的血冲动的神情瞪着自己的女子。 唇角却笑意倾城魅惑。 若是别的女子胆敢揪着他的衣襟,早就被他甩出门外去了。 更不要是胆敢如此! 即便这番话,真情流露,字句属实。 不过就算是她,也好像在她醒来之后,才变得这样肆无忌惮的吧! 南耀羽幽幽点头, “好,不过,给朕再生个孩子,先。” 尼玛做梦! 唐浅浅暗咒了声,只是眼波微动,眼前的男人一翻身,她就仰面躺到软榻上。 身前的男人几乎同时禁锢住她的腿脚,让她丝毫不能动弹。 “你——” “浅浅!”南耀羽看着她,手指摩挲在她的唇上,尽是柔意,“朕的确是瞒着你一些事情,可你是不是也瞒着朕呢?” “什么?” 唐浅浅瞪他,好像他说的就是天方夜谭。 南耀羽唇角一笑,唇,慢慢的靠近了她。 很快,咫尺之隔。 气息混淆。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也就是了……只要我们……在一起……” 喃喃的低语落在唐浅浅的耳后,吞吐的气息魅惑着她的心神。 唐浅浅的神智恍惚了。 只因为他说的最后那三个字, “……在,一,起……” 淼淼余音在耳边盘旋而过,耳际的软麻再度无力。 唐浅浅闭上眼睛。 随着他的温柔,他的温雅,他的柔情,就好像天边乍然泛起绚丽的烟花。 如同,她在晕迷的那些日子里,身在重重迷雾当中,听到的那像是九重天外传来,又像是隔着天涯海角距离的叹息。 “……醒来……永远……在,一,起……” (完) —————————— —————————— —————————— 感谢亲们的继续支持! 今日连理枝篇完结。 另有新番外呈现 寿禧双全(八) 云来之喜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云来之喜 耀国元帝三年。夏。 护城。 虽处于耀国边疆,却因近年来两厢安稳,暂无战事,而稍显热闹钤。 街头最为热闹的大街上,酒楼客栈的布幔招牌迎风飘展,一片热闹景象洽。 而就在那布幔的交缠之,一道人影落座在布幔当中。 迎风飘舞的布幔半遮面容,可只是露出的那稍许的巴还有丰润的唇角,便足以让楼上楼的人纷纷侧目,尤其是妙龄女子,无一不是娇羞。 他的面容如玉,璀璨如星的眸子如光华绚丽。 举手投足之间优雅尽显。 而但见着四周投过来的倾羡目光,他只是微微挑眉,便受之泰然。 男子见了脸上纷纷有不屑愤恨,女子却更是娇艳如霞。 他眉目一转,便把众人脸上的神情都看在眼中。 嘴角轻巧一勾,端起自己跟前的酒盏便把一杯酒一饮而尽。 酒香怡人。 不愧是护城最好的酒水。 可谓货真价实! 就像是……他一样! 独得其中,也自得其乐。 俊美的风华展露 突的,他的耳际微动。 一刻,布幔舞。 就在他先前落座的座位之上,早已经没了这个男子的身影。 桌上,只一锭雪花花的银锭子赫然。 ………… 百米远的另外一条巷子里。 依稀的摔打声落。 女子的惊呼声,随同男子猥琐的笑声在巷子里飘荡。 巷子的深处,四五个男子垂涎着脸面,搓着手靠近两个被围在当中的女子。 “你们不要过来……” “求你们放过我家小姐……” 女子的讨饶声声入耳。 “呵呵,小娘子,这是在说什么笑话呢!” 一个男人奸笑着抬了抬巴,“先把那棍子放再说!” 两个女子相视了一眼,两人手里捏着的棍子却是更紧了紧。 若是她们放了手里的棍子,就真的一点儿活路都没有了,即便现在也是凶多吉少。 两人不约的咬牙,闭眼使劲的把手里的棍子挥起来打过去。 几个男人只是侧身就躲了过去,嘴角邪肆的笑,根本就没有把这两个女子的威胁看在眼里。 就像是猫逗弄老鼠,两个女子挥了几,连那几个男人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反而累的气喘吁吁。 头上的发丝贴在额头上,身上的汗水微露。 几个男人看着,眼中几乎同时迸出野兽的光芒。 默契的对视了眼,几个男人身过去。 “当啷——” 两根木棍几乎同时落在地上。 两个女子被困在墙角,面色发白,唇角不住的发颤。 “小娘子,就不要挣扎了!” 为首的一个男人轻哼着,一口在地上吐了口吐沫,就率先的扑过去。 就在那人的手眼看着就要碰到其中长的俊俏的女子身上的时候,忽的一道风声而过。 那人痛呼了声,缩回手。 “哎哟!” 那人的手背上通红一片,显然是被什么给打到了。 而随着那人的一声惊呼,四周的那几个男人也察觉到了危险,不约的四张望。 就在他们的身后,一个男子正依靠在墙壁上,手里上甩着一柄折扇,似笑非笑的瞅着他们。 “什么人?” 那人一袭白衣,即便在护城这般风沙漫天的地方,也白皙如雪。 他俊眉朗目,俊逸翩然。 此刻眼中冷然如冰,却仍彰显风华。 那几个人也是在护城混的,一眼就看出来来者不是一般人,可眼看着他的容貌还有此刻看向他们的不屑眼神,心头骤然升腾怒火。 几个人互相看了眼,就一起冲过去。 那人一愣,像是没想到他们会冲过来,只是随后也只能轻叹。“这地方不长眼的还真不少!” 随即,手中折扇挥动,就迎了过去。 折扇挥动,身形如电。 只是刚不过才一息的工夫,那几个人借着几个错身,就四散里逃开了。 临逃离的时候还不忘高呼,“有种你等着!” “……” 那人瞪着那几个快逃走的身影,眼角微微一抖。 笑话,让他等着就等着? 不过,这逃跑的本事倒是高啊! 这时候,身后传来带着低泣的声音,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那人回头,看向那两位此刻仍有些惊魂未定的小女子。 “无妨,不过举手之劳!” “两位姑娘可安否?” 两个小女子相互搀扶着,几乎一起道谢,“多谢恩公!” “请问恩公尊姓大名,小女子来世定当衔草结环,为牛为马……” 那人被吓了一跳,几乎是跳着脚的躲开她们的跪拜, “牛马什么的就不必了!在方云来!” …………………………………… 简单的客栈之内。 虽也不甚人多,可众人的目光大多往某处看去。 就在客栈一角的座位上。 一袭白衣的方云来在旁轻饮茶水,那两个先前被救来的俊俏小女子埋头吃着饭菜。 两个小女子似乎有些饿了,一开始吃的甚为狼藉,只是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姿态也渐渐雅致起来。 方云来瞧着,自然是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他的眉眼当中隐隐有流光划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的弧度渐渐深浓。 即便四周各种目光投射过来,他也视若无睹。 忽的,外面有嘈杂声来。 两个女子闻声抬头,脸色均是一白。 方云来好似根本就没察觉到她们的失态惊慌,诧异的问,“怎么了?” “他,他们……” 两个女子的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 方云来这才像是意识到什么,转头一看。 身后,就在客栈门口,赫然立着十几个大汉子。 个个五大三粗,这轰然往客栈门口一站,就是客栈里仅有的几个还在用着饭菜的百姓也都吓得躲到了一边。 方云来皱了皱眉,一眼就在当中看到了那几个并不算是陌生的面孔。 “大哥,就是他!” 其中一个遥遥的指着他,一脸愤慨。 方云来失笑,托着巴不解的看他, “本公子怎么你了?” 本就俊美的面容因为此刻的讶然,更是平添倾城。 只是此话一出,旁边先还有些害怕的百姓们掩口挡笑,就是那伙人当中也有几个人噗哧的笑出声。 那人面色一白,“大哥!” 为首的那人上的瞅着方云来,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随后一抬手,“敢问高姓大名!” 方云来也拱了拱手。 “无名无姓,路见不平!” 那人眼珠子一缩。 这话说的,摆明了就是不给面子! “这位壮士,总不能白打了我的人!”那人几步踏出来,耸了耸肩膀。 虽天并不算是寒凉,可赤着的胳膊上明显抖动的肌肉还是很让人看着震撼。 方云来看了眼,估摸了自己的小身板儿,啧啧了声。 “这位老大可否听在一言!” 很是客气的话立刻让那人后面的一众人等哄笑, “就说是个小白脸儿吧,一看打不过,赶紧的就讨饶!” “讨饶也行啊,从我们老大的胯钻过去吧!~” “……” 一时间,哄声一片。 方云来不置可否,反而眼中带笑。 为首的那个老大毕竟见多识广,立时抬手,止住了身后的一众哄笑。 方云来扬眉, “不知道这位老大可知道护城究竟是谁的地盘儿?” —————————— —————————— 感谢亲们的支持! 【沧兰花】月票 云来之喜 云来之忧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云来之忧 那个老大神色一凛。 众所周知,边关五城都在湘王殿的统帅之。而湘王常年不回京城,这里俨然就是湘王的地盘儿。 “莫非——钤” “……洽” 方云来眼中的神色神秘鬼测。 不知道是他的表情还是因为那个老大的凝重,旁边看热闹的众人噤声,便是那老大身后的一众家伙也都不约的降低了声响。 老大的脸色变了几变,正待谢罪,忽的又顿住,“不会!你不会是那位!” 语气极其肯定!更甚是不屑嘲讽!! “怎么?” 方云来眨眨眼。状似无辜。 那位老大道,“那位虽也和公子一般俊朗,可久战沙场,气势定然非常,而公子身上,胡某人却是不曾察觉!” 方云来扬唇一笑。语气悠然,没有半分惊慌。 “胡老大果然是见多识广!只不过我说我是那位了吗?” “……冒充皇亲国戚,这罪名可是不一般呢!”言外之意,他才不会自找麻烦。 胡老大神情一凛,眼前的人说的不错,可既然敢在此地公然说出那位的名号,那不就是说—— 心某个念头刚刚在脑袋里冒出来,就听着身后的门外有马蹄声渐近。 胡老大就在边关,自是练得精湛的耳力,这听着身后的马蹄声,脸色登时就是一紧。而眼角所落,面前的那个白衣男子脸上则是些些的泄出一丝笑意。 立刻,胡老大心一惊,意识的就侧身回头。 但见身后的光亮之,一个人正从马上胯。 明亮耀眼的光亮看不清他的模样,可随之马而来的气势却是先压迫而来。 肃杀,严明。 胡老大的脚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脚后退,胡老大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始一见面就怯了阵脚。而也就是这时候,他也才发现他身后的那些众竟早已经不知不觉的退开一条路,容着那人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而当他走进来,面容清晰的映在眼前。 胡老大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 那人一身素服,除却腰间的一枚香囊,并不见丝毫配饰。面容虽也俊朗,可客栈之内先已经有了那个一身白衣的男子,也不觉得如何。只是当他一脚踏入,竟是所有人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他的气势。 方云来看在眼里,暗暗摇头。 相交多年,还以为自己也算是有些本事,可就这么一看,那气势什么的还真是比不上,比不上啊! 那人似乎根本就没有留意到客栈内先前的诡异,此刻的寂静,环顾一周,在看到方云来的时候,眸光微微一动。 随后大踏步的走过去, “你在这里?” 很明显是质问。 方云来摸了摸鼻头,讪笑,“不也是被你找到了?” 他冷哼,撩袍坐。 人群当中有认识来人的,低低的呼了声,“湘王殿!” 方云来怀有武功,自听到。 再抬头,发现先前聚集在门外的胡老大等人早已经悄无声息的退去。 而客栈之内,也好像恢复了原来的清静,虽不乏有人往这边投过来各种目光,却也都各自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 方云来杵了他的腰际。 “教训他们一?”说的不清楚,可也知道定然是胡老大那些人。 他瞥过去,“你以为呢?” 方云来干干一笑,“当然不成!” 或旁人不知道这胡老大什么来头,身为江南首富方家掌事,又是四处云游的他却是知道的。 据说这胡老大当初是跟着某个“聚义”帮混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里。 地痞的作派,很有些义气,最重要的是还有实业。短短数年就在这位湘王殿的地盘上,有了上百人之众。 虽因为手人数众多,有些管制不严,不过大多也无伤大雅。 至于今儿的事情……恐怕事后那位胡老大定会想办法弄清楚。 “喝茶,喝茶!”方云来把自己跟前的茶水递过去。 湘王殿南耀泽接过来,放在嘴边轻抿。眼角往方云来身后的那两名女子看过去。 在看到其中一人之时,眸光微微一顿。 见状,方云来忙一个错步,闪身到了那名女子身前,正好挡住他的视线。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南耀泽眼中暗光闪过,“你?这是你有生以来的第二次吧!” “……” 方云来的面色一囧。 没错!他一向就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若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他连搭讪也欠奉。 上次救人还是在数年前的京城,而他救的人如今却早已经身在宫中,身怀万千宠爱于一身,更是一朝国母,不容觊觎。 而今日—— 心一颤,方云来立刻就低呼,“这次你可不能和我抢!” 闻言,南耀泽眸色一暗,低头继续饮茶。 方云来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讪讪一笑。 那两名女子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一人试探道,“恩公有朋友来,奴家还是先告辞了!” “恩公相救之恩,奴家没齿难忘!” 说着,两女子盈盈一拜,便要离去。 方云来拦到那两名女子跟前,“两位姑娘既是来投靠亲戚,就更不能走了!” 两女子一愣,脸色微微泛白。 方云来懊恼,忙抬手一指南耀泽,“我这位朋友见多识广,交友广泛,定能帮两位姑娘一臂之力!” 两女子松了口气,“恩公相救,已经无力回报,若是再要恩公施以援手,那奴家……”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一直没有说话的南耀泽突的开口, “本王会相助两位小姐!” “来人!” 客栈门口很快就过来几个人,身上穿着朝廷盔甲。 “殿!” 南耀泽站起来,“请两位姑娘到府上!”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两位姑娘,请——” 那几名护卫冲着那两女子拱手,其中还有人一手按在刀柄上。 方云来看了看南耀泽离开的方向,皱眉。 不过还是和颜对那两名女子道,“放心,有我在!” 然后,忙追着南耀泽过去。 ……………… 南耀泽没有骑马离开,方云来很快就追了上去。 “那两人是奸细?”方云来劈头就问。 南耀泽摇头,“不是!” 嘶—— 方云来拦到南耀泽面前,“既然不是,你为什么要和我抢!” 南耀泽眯了眯眼睛,“你如此在意,是因为那人和她相像!” “什么?” 方云来状似茫然,只是拦住南耀泽的动作迟疑的顿来。 南耀泽一手拨开他,继续前行。 方云来跺脚,连他都觉得那两姐妹当中的一个和她有些相像,就更不要说是他了。 “泽兄!”方云来又赶忙的追过去,“正是因为相像,你才更不应该把她们留在你那里!” 南耀泽的脚一顿。 眼中微有痛意掠过。 方云来正看在眼里。 心也是一紧。 一年前他赶回来,誓言此生再也不踏进京城半步时,连带他也心思如痛,更不要说是他了。 大佛寺主持早有箴言,谁能娶到她,谁就有真龙之姿。 只是当年他们猜测不中,如今即便知晓,也早已经晚了。 虽他也倾慕,可便是远远一望,便是足以。 只是他,如今,却只能相隔一方。 犹思蔚明。 —————————— —————————— —————————— 感谢亲们支持!! 云来之忧 耀泽之情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耀泽之情 *************************************** 护城湘王府外。 马蹄声声,滚带尘土钤。 南耀泽从马上翻身而洽。 早已经恭候在门口的管家过来把扶住南耀泽的马头。 “王爷!” 南耀泽点了头,大踏步的走了进去。 “湘王,那两位姑娘已经在偏院安置!”管家把马交给身边的人,跟上去,“适才,这边的胡老大来说是给王爷送来了枉法之徒,老奴已经派人送到了司法衙门……” 南耀泽眸色不变,只是转脚往偏院走去。 管家还想说些什么,可看着南耀泽的行进方向,立时噤声。眼里也偷偷的浮上些许喜色。 这一年多,湘王在边关五城忙碌里外,每日里也就只能睡上一两个时辰,虽是尽心竭力,忧国忧民,可他们这些一直伺候在湘王身边的老人只揪心不已。 劳心湘王的身体不说,子嗣也更是堪忧! 说句大不敬的,湘王比皇上还要大上几岁,可如今听闻那边京城备受独宠的皇后都又有了身孕,即将待产。 湘王这边却还是孤苦一人。 ……湘王能对那两个女子有些兴趣也是好的,就算是其中一人有些相像,也顾不得了! 而正就是管家脑袋里正转着一些该有不该有的念头的时候,却又看着自家的那位爷突然停了脚步,然后又转脚走向了另外一边。 管家额头黑线直冒。 那个方向……是书房啊! 叹了声,管家吩咐身边的人,“给王爷备暖茶!” ———————— 夜色降临。 书房当中。 南耀泽凝神案头,手中笔墨不停。 房门轻轻的推开,一人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什么事?”南耀泽的眉心一拧,却并未抬头。 站在桌前的那人把手里的信笺奉上,“湘王,京城密信!” 南耀泽手一顿,抿了嘴角。 稍许,窸窣声起。 他接过那封信笺,在看到信笺上的几个字时,眼中波光隧动。 他认得这笔迹。 是她的。 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淡淡弧度,南耀泽翻阅。 随侍之人退到暗处,噤声屏息。 一张信笺,上面不过数十字。 若是以往,南耀泽早已经看完,而今,南耀泽却是一个字一个字,甚是连笔画都不曾略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桌上的烛光滴露。 南耀羽放了手中信笺。 这封信,终还是看完了。 她说,她很好。 她说,太医已经诊断出来此胎乃双生子。 她说,这次已然做足了完全,绝不会让人心惊胆战。 她说……一切安好,万勿担忧。 南耀泽轻吁出一口气,眼中轻笑浮动。 她,还是知道他,明了他。 若非是这封信,恐怕他会真的不惜曾许的诺言,千里奔袭回程。 而既然她说了,那也就是说她不会有事。 南耀泽放信笺,一手在自己的额头按了按。 忽的开口,“请偏院的小姐过来!” 伺候在旁的随侍一愣,“小姐?” 他怎么看着那两位不过就是平民人家呢! “你就这么说!” 南耀泽道。 “是!”随从退了去。 南耀泽继续忙着手头的卷宗。 很快,整理完全。 就在南耀泽喝茶的时候,门外敲门声起。 “湘王,人来了!” 南耀泽放杯盏,“请——” 房门打开。 一个窈窕的身影走了进来。 烛光,她脸上的灰尘已经洗去,露出本来光华,明亮如媚的眸光看向南耀泽,没有丝毫慌张躲闪,只是紧抿的唇瓣泄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正是那两女子当中并不曾有丝毫相像的那名。 南耀泽已经站起身。 他从案几后转过身形,到了那女子身前,微微拱手。 女子一愣,眸光转闪间,忙躬身一福,“湘王折煞奴家了!” 闻言,南耀泽眼角微微一挑,只是面上并没有表现什么,他抬手,随侍奉上茶,退到一边。 “请——”南耀泽道,一撩衣袍,坐到了一旁。 女子咬了咬唇,也只能坐到另外一侧,端起茶盏,轻抿了口,眼角往南耀泽的跟前瞄过去。 南耀泽并不看她,只是专心的品着手中香茶。 内,一时竟是寂静。 似乎过了好一阵儿,女子似乎终于忍不了这般的诡异,脸上泛出些许慌乱。 这时候,南耀泽突的开口,“不知道这位小姐可否和本王讲一讲宫中之事!” 话音未落,那女子激灵的站了起来,“湘,湘王殿,您说的什么,奴家听不懂!” 南耀泽并不看她,似乎对她的惊吓恍若未见, “本王日前收到密信,说是宫中清妃娘娘玉损……本王虽许久不曾进京入宫,可宫中的一些人事,本王还是记得的!” 悠然的语气让那女子面色苍白,唇角更是颤抖。 她怎么能不知道耀国皇家子嗣都有过目不忘之能! “湘,湘王……” 听得出她被吓得不轻,南耀泽这才淡淡抬眸,锐利如电的目光直盯向她。 瞬时,女子打了个哆嗦。 只是随后,南耀泽却好似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刚才的冷炙寒凉,缓缓开口。 “本王只想知道有关皇后娘娘之事,对小姐来说,应该并非难事!” 女子咬唇。 苍白的唇角几乎泛出血色来。 “好!” …………………… 书房内,烛光闪动。 轻轻的话语声中,南耀泽坐在案几之后,听着那女子的话,眼中似有朦胧。 女子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观察着南耀泽脸上的神情,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淡淡情愫,女子默然一叹。 得之不得……却是比她还要可怜。 ———————————————— 清晨。 车马缓缓,那两女子离开湘王府。 府门口,南耀泽立在那处,看着远远离去的车马背影,眼中似起薄雾。 “王爷!” 身侧一道人影闪过,“要不要知会宫里?” 南耀泽身形未动,道,“不过死人……” 那人眼中一闪,似乎明白了什么,退步就要离去。 南耀泽忽的开口,“你以为他会不知道有人诈死离宫?” 那人一滞,转头看向南耀泽。 南耀泽回头,淡淡的看向身后之人,“我们不过宫外之人……” 言罢,离开。 那人在原地楞了会儿,终于恍悟。 可不是!人家宫里都传出来人死了,他们又何必添乱! ………… 前行而去的南耀泽看着面前寥寥而生的初阳,眼前好似浮现出那张娇俏美丽的容颜。 她站在云端之中,似有娇嗔的看着他。 口中唇瓣轻动,吐出那么清晰的两个字来, “呆子!” 南耀羽的脚一顿,随后,嘴角缓缓勾起。 或许,他是真的痴呆了吧! 只是便如此,他也认了! 为了她,为了她的孩儿……他宁可承了这名头! 只要她,能安享太平,永好。 ———————————— ———————————— ———————————— 感谢亲们的支持! 新文简介: 前世,她一身是血的躺在白雪皑皑之,痛彻了五脏六腑。 ——安漓月,你以为朕喜欢你?若非是你身怀绝壁,朕连看你一眼也不屑! ——这毒会慢慢的侵蚀你的骨头,你的血肉。直到最后你化成一滩血水!放心,这蚀骨之痛,你会慢慢品尝! 今世,屁股后面加了个狗皮gaoyao,怎么也甩不掉。 “我有要事要办,不要跟着我!” “你就是我的要事!” ……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所以,我以身相许,有什么不对?” …… “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只要你!” 耀泽之情 新生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作者:金流儿 新生 耀国元帝元年,帝后登位,盛极一时。 数月后,皇后产皇子病重,于元帝二年,皇子福生辰,病愈。 帝盛宠之,立皇子福为太子洽。 同时,帝前朝除罢奸佞,前朝永固钤。 后朝妃嫔不满皇后独宠,阴谋诡出,皇后一手平压。 遂,无人敢造次。 元帝三年,谢昭仪连六宫嫔试谋皇后,清妃中毒,损命。 帝大怒,六宫嫔赐毒酒,谢昭仪抄家灭族。 数月后,皇后产一子一女,是日霞光漫天,天降祥瑞。 帝喜,宣遣散六宫。 元帝五年,外戎入侵。 湘王率部迎敌。 战三月,焦灼激烈。 皇后敏思,出火炮,御敌无数。 后湘王乘势而出,于元帝七年,灭外戎。 遂,耀国一统北方。 空前盛大。 皇后也因此位鼎朝堂。 此后,国泰民安。 ………… 耀国十五年。 京城上,喧腾热闹。 因数日之后,便就是耀国福太子的十四岁生辰。 不但百官同贺,各国番邦来往,便是民间也能有数千名百姓入宫同贺。 于是,燕舞酒楼,上官商号,方家商铺,刘记铺子,但凡是和皇家沾上点儿边的就尤其的热闹。 正可谓普天同庆。 街道上,就是在最热闹的燕舞酒楼之上,“玄”字号的雅间其一,窗子微微的敞着。 窗子内,一个十四五岁俊俏的少年正瞧着面的人来人往,不亦乐乎。 “公子,吃完就赶紧回去吧!” 旁边有轻柔的声音唤着。 少年皱了皱眉头,倒也还是转头到自己桌前的饭菜上,继续吃起来。 “总觉得味道没有先前的好吃了!”他道。 立在桌旁的是一窈窕女子,已然年过双十,听着这少年的话,微微一笑,唇角露出两个小酒窝。 “是公子挑食了!”女子道,很是温柔, 少年嘴角却是一抽,瞪她,“你才挑食!” “是!是奴婢挑食!” 女子也不恼,应着他的话。 隔着屏风珠帘,外面的随从眼观鼻,鼻观心,视若无睹。 只是少年好像又是不悦了,哼了声,“坐,你也吃!” 语气很有些娇纵,却让人莫名其妙的臣服。 女子默默叹了声,坐,拿起筷子,很是熟稔的吃着,只是也不忘给少年的碗里夹进去饭菜。 少年的眼中流露丝欣然,胃口也随着大开。 ……………… 半个时辰之后。 少年和那女子,还有身后的几名侍卫站到了街上。 “公子,回去吗?”女子问。 少年摇头,遥遥的指着一个方向,“去那边看看!” 女子循着少年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正是上官商号的总店。 —————————————————————— 上官商号总店。 如今已经是京城最大的商铺。 来往不止都是官宦富商,就是外邦之臣也是络绎不绝。 立在总店之中,各种怪异的口音话语充斥,别有一番兴味。 少年在前面走着,女子在后面跟着,旁边店家的小二在旁小心的瞧着这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主子的少年。“公子是要孝顺亲人,还是相送有缘之人?” 少年眼中一亮,很是赞许的瞧了几眼小二, “不错,我是送给她的!” 说着,少年指了指身后的女子。 身后的女子一愣,脸上微微有些泛白,“少爷,奴婢承受不起!” “……” 少年眯起眼睛,脸色也阴沉起来, 女子咬唇,瞬时不敢再说什么。 便是伺候在侧的小二也觉得周身有些寒凉。 少年深深的看了女子一眼,随后倏的抬手一指,“就那个!” 女子闻声看去,在看到少年所指的那一物,身形立时一颤。 那少年指的不是旁的,正是这十几年来一直在上官商号畅销不绝,更是远销海外的名品——连理枝。 如今谁都知道这连理枝便是帝后肖像。 可若是旁人相送也就罢了,他又怎么能送自己如此…… 女子想着,腿脚也都随之发软,就在她一刻几乎就要摔倒的时候,少年一把扶住了她,“囡囡……” 低低的话语声,也只有近在咫尺的她才能听得到。 陡然,眼中湿濡,呼吸也有些压抑不住。 少年眼中疼惜闪过,伸手就要把这女子纳入怀中。 虽这女子比少年要大上几岁,可少年身材欣长,竟是毫无违和。 只是女子察觉到少年的举动,忙着把自己的身子退出去,因为紧张,嘴里脱口而出,“福儿,不要——” 少年咬牙,自然也知道四周众目睽睽,他一把揪住女子的手腕,低低的哼笑,“……也只有囡囡敢唤我福儿!” 被称为囡囡的女子一颤,却是霎时不敢再动。 少年得意,手里并没有松开。 而旁边伺候的小二早已经知趣的退到了一边,而看着动作已经是去拿先前福公子说的“连理枝”了。 …… 上官商号总店来往之人本就是各形各色,现看着眼前这一幕情形,除了几个人好奇的看几眼,并没有什么怪异的眼神目光。 虽然一眼就看出来是公子侍婢的纠葛,可这种事情在豪门当中,也是所见寻常,并不以为如何。 很快,店家小二就把“连理枝”拿了过来。 福公子打量着满意,身后的人就递上了银两。随后店家小二又给了一套上面写着“票据”的东西,这才银货两讫。 “好好拿着,不许弄丢了!” 福公子在囡囡的耳边叮嘱着,就把连理枝扔到了囡囡的手里。 囡囡吓了一跳,双手的捧着接过来,生怕有什么损害。 她确不应该收这个东西,可这是福公子送给她的。 福公子眼角瞅着她的举动,嘴角似有若无的一勾。 或是囡囡太在意手里的连理枝,没有看到脚,一行人刚往外走了几步,囡囡觉得似乎是绊到了什么,身子一歪,手里的连理枝就要掉来。 “啊——” 囡囡惊呼了声,走在前面的福公子眼明手快,一个闪身过来,连理枝再度落到福公子的手里。 囡囡松了口气,几乎同时察觉到腰身上,福公子的手正紧紧的揽着。 囡囡面色一紧,却是还不等囡囡说什么,耳畔的惊呼声中,已经有人轻嘲一哼, “敢情还是个狐媚子!” 囡囡面色一白。 福公子也陡然收敛了嘴角。 就在一行人旁边,为首锦衣华服的娇俏女子正瞧着囡囡,生的美丽,且年岁和福公子相当,在看到福公子看过来的时候,面上快速的划过一道红晕,只是转瞬,便是娇柔万千,惹人怜爱, “公子有礼!” 说着,那女子转头训斥自己身畔的侍婢,“胆敢出言不逊,掌嘴!” 侍婢一惊,忙跪,“小姐饶命!” 而这稍时的微乱,四周已经聚拢过来一些人。 名门贵女并不理会那名侍婢,只看向福公子,“适才侍婢不敬,还请公子不要介怀!” 虽柔声轻动,彰显大方,可言语当中隐隐的情愫传递,却早已经被福公子看了个清楚。 福公子嘴角轻佻一勾, 这姿态,比起自己的母亲来,根本就是天差地别。 所以,还敢在他眼前献丑! “罢了!”福公子抬手,目光扫过那个跪倒在地上的侍婢,转而又落到自己身侧的囡囡身上, 揽在囡囡腰上的手并没有丝毫放松, “虽同样是侍婢,不过囡囡对本公子来说很是贵重,可不是随便就跪的!” 说完,里也不理会那个名门贵女,扯着脸色有些微白的囡囡就走了出去。 ………… 站在厅堂内的名门贵女脸色一白,眼中隐隐闪露寒光。 旁边的侍婢见状,小心的扯了扯自家小姐的裙摆。 名门贵女冷哼,“起来!” “是!” 侍婢忙起身,小心的站到一侧。 名门贵女狠狠的瞪了侍婢一眼,转身就要离去,只是堪堪抬眸,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又站着一个女子。 看年岁比她要大上几岁,头上戴着毡帽,并看不到她的模样。 名门贵女还没有什么反应,就见着面前的女子已经轻摇蜷首,“可惜了……” “你说什么?” 名门贵女憋着一肚子气,抬眼就瞪过去, 那女子轻轻一笑,“本来你还是有几分贵人之命,可惜过早风华,却是把这几分贵气给磨了!” 名门贵女咬牙,贵女旁边的侍婢先吼过去,“哪里来的乡野女子,胆敢在此胡说八道!” 那女子耸耸肩膀,“罢了,就当是我胡说好了!” 随后,转身走了出去。 身后,但听着那名贵女跺脚低吼,旁边的侍婢随从便是一阵的哄劝。 好不热闹! 那女子默默摇头, 只是转脚已经走到了街头。 但见不远处停靠着一辆车马。 先前离开的那位福公子正欲抬脚上车。 那女子不由自主的停,远远的看着。 而不知是她的目光太过深凝,还是远处里的那个福公子心思敏捷。 她还没有收回目光,那位福公子忽的抬头,目光直往她的身前看过来。 那一霎,她只觉得那双眸子锐利如电。 直入肺腑。 这许多年,她识人无数,还从没有过如此感觉! 她抿了唇角,正欲转头离去,却又觉得有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抬眸转望,正是那福公子身边的侍婢看过来。 似疑,似惊。 她深看了几眼,似乎从那侍婢的脸上又看出了什么。 她的唇角泄出一抹清浅笑意。随后,转身缓缓离开。 任身后那两道视线仍落。 ……佛家有云,诸法因缘起,彼法因缘尽。 既然有缘,总也有再相见的时候,不是吗? (完结) ———————— ———————— ———————— 除了那个打酱油的名门贵女,那两个女主儿都是先前出现过的!! 咳咳! 另外!新文和本文完全无关哦!! 简介已经在前提提过了! 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