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忆大师》 第一章 行动事故 蔚蓝的天空，被火红夕阳渲染，临近傍晚的法拉盛街头，正是人流最多的时候，只是很少能有人抬头看天上的美景。 行走街道上，文森·施内特有些沮丧的低着头，他的黑人小伙伴卢瑟，正满脸气愤的喷着唾沫，双手还在空中比划，表达愤慨之色。 “该死的博特，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了，我们不能忍气吞声下去了，要叫他知道我们的厉害！”卢瑟叫道。 “好了，卢瑟，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文森低着头，细声细语，无比气馁，“博特是棒球队的，身体壮的像头牛，就凭我们细胳膊细腿的，根本经不起他的拳头，而且他还和黑帮有关系！” “那又怎么样？？”卢瑟出离了愤怒，“这是他第三次向我们要钱了，我们的钱难道是大风刮来的吗？我再也忍受不了啦！” 博特·伊戈那个拉丁裔的坏种，仗着自己身体强壮，和帮派有关系，带着几个球队的队友，经常朝文森这样的亚裔下手。 有时候不仅是要钱，如果不顺眼或者心情不好，逮住了就会揍一顿，他们往往下手隐蔽，外表看不出伤痕，却能让人浑身疼痛。 文森和卢瑟不是没想过报告学校，但如果这样做，他们就会成为告密者，会被学生们排斥，没有任何人会和他们靠近。 “你准备怎么做？”文森无奈道，“我们打不过他……” “我们请人帮忙，”卢瑟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我知道碧翠的私房钱藏在哪里，大不了偷出来，去找13！” “你疯了？”文森听完，心中一惊，拉着他低声道，“那群人可不是校园里的凌霸者，那是真正的亡命徒！” “我知道，”卢瑟点头，冷声道，“可那又怎么样？我已经受够了博特，受够了没有零用钱的日子了！” 文森摇头，他实在难以理解自己好友的想法，在他看来，校园里的事情，根本不算什么，可如果牵扯到黑帮，那问题就大条了。 去年圣诞节，社区里可是有一名十五岁的男孩被射杀，大家盛传他得罪了黑帮分子，文森可不希望自己卷入黑帮之中。 “知道吗？文森！”卢瑟看着好友的脸色，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们这些华裔，就是喜欢忍气吞声，这才是屡屡被欺负的原因，我们应该反击，让他们知道厉害，让他们瞧瞧……” 砰！ 卢瑟的话还没有说完，文森突兀的倒下来，他似乎受到了冲击，身体还重重的撞向了卢瑟，两人全都跌入了街道上。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街道上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很快就有警车鸣笛，医院的救护车也在几分钟后抵达。 …… 同一时间，联邦调查局纽约分部。 外勤主管本·唐克斯，一身西装革履，龙行虎步的推开了行动中心的大门，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眼睛却异常的锐利。 “boss？”助手丽贝卡·佩吉抱着文件走了过来。 “雷纳主管呢？”本面无表情的问道。 “在办公室，”丽贝卡·佩吉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召集我们的人待命，具体情况等一下再说！”本·唐克斯淡淡的说完，快速的来到了行政主管托夫·雷纳的办公室。 砰！ 才刚进门，本就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双手猛然拍在雷纳主管的办公桌上，“为什么中央请报局会在我们的地盘上行动？还抢走了我们的行动计划？那个人，我们可是盯了整整十年！！” “冷静，冷静，本！”雷纳主管和所有上了年纪的米国男人一样，挺着一个肥大的肚子，脸上的肉都开始发红，他露出和善的笑容，苍白的胡须，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慈善的老爷爷。 可就是这位看起来像好人的雷纳先生，刚刚签署了一份处决行动，甚至越过了本这位外勤主管，同意了中央情报局的行动计划。 本双手撑着办公桌，目光死死的盯着雷纳主管，“解释！” “本！”雷纳主管放下了手中的笔，身体往后靠，座椅发出了不堪负重的声音，他淡淡的说道，“十年前，你就和你的上司一起，发现了这名情报人员，为了不打草惊蛇，局里同意放长线钓大鱼的计划，但是……十年了，没有一点有用的东西！” 本收回手，站起来，看着他，“不是一点没用。” “是，我们根据他的行动准则，发现了好几处秘密屋，也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但最后并没有什么收获。”雷纳主管道，“所以我才在两年前，批准了逮捕命令，可是你们是怎么做的？” 说到这里，雷纳主管双目瞬间变的锐利起来，他看着本，眼中多了一股浓浓的不满，“整整十八个月的囚禁，你们用尽了各种手段，都没有从他口中掏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这是我计划的一部分！”本脸皮抽出了一下，“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受不住，为此我早就布置下去，不会有任何人卖给他……” “然后呢？”雷纳主管打断了他的话，“又要浪费一个十年？” “只要能挖到有用的东西，就算浪费十年也值得！”本激动道。 “可如果挖不到呢？”雷纳主管摇摇头，“十年过去了，他早就是一名弃子了，所有和他连接的线早就断开了，而且现在的情况也不同了，今年是大选年，明年就是奥运会……” 本闭口不言，沉默了一会，这才抿着嘴，冷笑道，“我以为，咱们的行动，根本不用和政治扯上关系！” “那你就错了，”雷纳主管摇头道，“如果和政治扯不上关系，那要我这个行政主管做什么？本，说句心里话，我知道你想为你的上司报仇，但十年了，我觉得一切都该结束了！” 本继续沉默，好半响才深呼一口气，似乎吐掉了心里的郁闷，面色重新恢复平淡，这才开口道，“恐怕事情没你想的那么顺利，请报局的一群混蛋，行动可并不干净！” “我知道，”雷纳苦笑，“刚接到了电话，这是意外情况，毕竟谁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子弹竟然穿透了木板，误伤了两个中学生！” “如果交给我们来做，事情就不会有这样的变故，”本淡淡的说道，“托夫，你该相信自己人，否则你会失去我们的信任！” 他说完，转身就拉开门离去。 而雷纳则看着他的背影，脸上一阵阴沉不定，心里明白这次恐怕是触及了大家的底线。 调查局和请报局从来都不是能好到一起穿一条裤子的，局里的行动却交给外人，托夫·雷纳的决定已经有叛徒的嫌疑。 但是……雷纳摇头，他有什么办法？这种事不是他能决定的啊！ 本·唐克斯重新回到了行动中心，作为外勤主管，他其实并不需要带队，可实际上他这个主管只是代理，本质工作依旧是行动队队长，倒是等级被提升了一级，工资却一点没变。 “钓鱼行动彻底结束，”本无视手下们的目光，直接来到屏幕前，抓住了遥控器，手指着屏幕上的人，“haiang，又名王海，十年前入档，两年前抓捕，半个月前特意释放的人，就在刚才，准确的说，是十分钟前，被情报局的行动队击毙在法拉盛的街道小巷！” “头，咱们的行动，怎么被情报局抢了？上头是怎么个意思？”刘易斯·安德鲁顶着光头，不满的开口问道。 “这是上面直接越过我授权处理的，”本淡淡的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但无论怎么样，这个人已经死了！” “这么说，我们的调查要中止？”丹娜·艾莉森道。 “不，”本挥手，“恰恰相反，我要你们调查法拉盛的情况，尤其是王海这半个月来的活动地点，要尽可能的详细。丽贝卡在家远程技术支持，刘易斯带队走访，丹娜和我一起去医院！” “医院？”丹娜·艾莉森疑惑道。 “看望受害者，”本嘴角一掀，“大名鼎鼎的情报局，竟然有行动误伤，我们不去看戏，怎么对得起老天赐给的良机？” 众人彼此对视一眼，纷纷露出了笑容。 …… 一辆八成新的五座雪佛兰，快速的停在了法拉盛医院门口，因为急刹车的原因，轮胎和地面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卡丽·施内特推开车门，疯狂的跑向医院，棕色的头发在空中飘扬，脚下的高跟鞋在平滑的地面发出响亮的撞击声。 今年三十五岁的她，身材维持的非常棒，跑动的时候尽显成熟风情，吸引了不少男性病人和医生的目光。 卡丽无视这一切，她此刻更多的是心急如焚，找到了一名护士，问明白手术室在哪，她就拔腿狂奔。 “卡丽！”克鲁·施内特叫道。 “他怎么样？文森怎么样？”卡丽跑近，抓住哥哥的手问道。 “还在手术中，”克鲁摇头，苦笑着伸出手，指着大门。 “为什么会这样？”卡丽枕着哥哥的肩膀失声痛哭。 第二章 记忆紊乱 黑色的萨博班在道路上疾驰，本带着墨镜在开车，副驾驶上的丹娜·艾莉森正在给他汇报这次案件的情况。 “王海在成为瘾君子之后，所有的钱都用来购买药粉，失去了住处的他，只能在街上流浪，找一些亚裔餐馆乞讨剩菜剩饭。” 丹娜一边说着，一边摆弄手机，“根据丽贝卡的调查，多处饭店餐馆都有他的踪迹，目前来看并没有什么发现。” “有件事情，我想不明白，”本·唐克斯开口道，“王海如今不过是一名流浪街头的废物，cia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处决他？” “或许，他知道了一些黑幕？”丹娜·爱丽丝歪着脑袋，想了想道，“还是他的存在，妨碍了某些大人物，或者某些事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十年前，他就该死了！”本轻轻摇头，“不会等到现在，应该是近期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而且和东方国度以及cia有关系。”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你或许不该在继续下去了，”丹娜看着他，“本，某些事情，尤其牵扯到cia，过多的调查，会触及底线，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危险。” “我知道，放心吧！我有把握！”本淡然笑道，“不说这些了，通知丽贝卡，我要知道那两个倒霉蛋的相关信息！” “好，十分钟后，相关信息会传过来！”丹娜道。 …… 文森被推出了手术室，卡丽紧张又心疼的看着儿子，一边和哥哥一起推着他进入了重症监护室。 “医生，他情况怎么样？”卡丽·施内特开口问道。 “你是病人的家属？”医生看起来很累，满头大汗的问道。 “我是他的母亲！”卡丽捂着胸口，“他没事，对吧？” “他很幸运，侥幸逃过了一劫，但他的右额被子弹击中，造成了右额叶损伤，就算术后恢复，也有可能产生记忆力丧失或者记忆能力低下等后遗症，你们需要有心里准备！”医生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但卡丽·施内特完全不能淡定，她被医生说的话冲击的浑身颤抖，嘴唇抖动几下，甚至说不了话。 “卡丽，”克鲁走过来，搂着她的肩膀，“文森会没事的，他那么坚强，那么善良，上帝会保佑他的！” 卡丽嘴角抽搐两下，仍旧没有说出话来，只是被克鲁带着来到了重症监护室外，隔着玻璃看着昏迷之中的文森·施内特发呆。 刚手术完的文森，看起来睡的非常安静，除了脑袋被纱布包裹，嘴唇和脸色一样苍白之外，他看起来就像平常睡觉时候没什么两样。 他还没有度过危险期，至少得等他清醒过来才能转病房。 “卡丽·施内特？nyd！”两名警官走了过来，并出示证件。 卡丽像是被惊醒了，她像个狮子一样，突然站起来，恶狠狠的盯着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儿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们这群警察是用来干什么的？一群狗屎……” 她神情异常的激动，如果不是克鲁使劲拉着，恐怕她那凌厉的指甲就要在两名警官脸上画出几道痕迹，她并不介意给两位警官破相，每年交那么多税，关键时候却保护不了一个孩子，这让卡丽这位做母亲的女人，如何能满意？ 两位警官无奈的对视一眼，其实他们能理解卡丽，毕竟这样的事情见过不少，而且两人都是老狐狸，隐约觉得这里的事情不简单。 他们见过从文森脑颅之中取出的子弹，那是300诺玛马格南弹，这种用于狙击枪上的新型子弹，是配备特殊部门的，市面上暂时根本见不到，其中水有多深，两位警官心里清楚。 所以，两人并没有在意卡丽的态度，只是耐心的做相关的工作。 但显然，卡丽如今的状态，根本无法配合两人的工作，最终只能不了了之，他们可不愿意面对一位愤怒的母亲。 …… 黑色的萨博班停在了法拉盛的街道上，本带着丹娜来到了案发现场，nyd及时封锁了现场，如今fbi的人在现场取证。 因为事先进行了招呼，所以这个案子并没有交给nyd，本·唐克斯来了之后，立马有侦查人员汇报了相关的情况。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检测了弹道，非常的神奇！”现场侦查科的同事，约翰·盖勒推了推眼镜道，“行凶者使用300诺玛马格南弹，在一百三十米开外的二楼房间，击中了目标，子弹穿过目标的脑袋，注意，是完全穿透之后，继续保持高速冲击，穿透了小巷的这一层木板，意外的击中了那名中学生！” “这不可能，”丹娜摇头，“这不是拍电影，哪有那么巧的事情？300诺玛马格南弹的威力，我们心知肚明，把目标的脑袋打烂没错，可在穿透木板，击中那名中学生，这个结果让人难以接受！” “我们经过了弹道测试，”约翰道，“已经证明了这个结果是成立的，而且这也是唯一的结果，cia那边也有人证实了相关的结果，已经明确，这就是一场意外。” “非常奇妙的意外，不是吗？”本嘴角浮现一抹讥讽之色，“除了弹道检测之外，你们还有什么收获？” “没有，”约翰摇头道，“一切都非常正常，行动非常干脆，开枪，命中，离去，找不到任何线索，整个过程非常的干净。” “除了这场意外！”本道。 “没错，”约翰点头道，“如果不是这场意外，这次行动非常完美，没办法，有时候运气就是这样。” “你是在同情cia的人吗？”丹娜有些不满的问道。 “难道他不值得同情吗？”约翰无辜道，“本来只是一场简单的行动，现在却出现了意外，伤到了两位未成年，你觉得他会好过？” 丹娜一时无语，尽管不喜欢cia的行为，但这位行动者的确非常倒霉，这种意外是最无辜的，无论是两个中学生还是cia的人。 “医院那边有消息了？”本询问道。 “刚得到的消息，中弹的那位刚出手术室，目前还在昏迷，倒是那位黑人小孩，受到了惊吓，一直不肯说话！”约翰道。 “我们去医院！”本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丹娜瞪了约翰一眼，跟了上去，约翰耸耸肩，转身忙活起来，他要尽快完成现场的工作，收拾好之后才能离去。 …… 文森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扭曲，五颜六色的光芒，让他好似身处无尽的旋涡之中，不断的旋转之下，他渐渐的有了昏沉的感觉。 可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很快，整个人感觉好似从高空落下，还是没带降落伞那种，异常的刺激感让他心跳加速。 随后，他感觉世界都开始变化。 他化成了一名叫王洛北的男孩，这个男孩出身东北，自小就被爷爷培养，不仅苦读诗书古文，背诵汤药歌决，还要学习武功。 十八岁之后，进入大学，一个偶然的机会被国家征召，进入了秘密部门，经过系统的培训之后，开启了任务生涯。 大部分任务都是在海外，任务非常的危险，这个王洛北化名王海，经历了各种生死，却出色的完成了很多任务。 文森感觉自己就是那个王洛北，那庞大的记忆，让他体验了王洛北从小到大，甚至到死亡的完整经历。 那种经历，让文森逐渐开始失去自我，逐渐沉迷其中。 与此同时，重症监护室里，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卡丽和克鲁连忙叫来医生，两人紧张的看着医生在重症监护室里手忙脚乱的救治。 过了好半响，医生才走出来，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医生？”卡丽紧张的看着他。 “卡丽女士，请你做好准备，”医生认真且严肃的说道，“文森的右额叶创伤严重，右额叶是我们大脑储存记忆的区域，随着麻醉的褪去，创伤的疼痛会通过神经传递脑海，自我保护机制的启动，会让文森陷入沉睡之中，他会被迫重新经历自己的记忆。” “那会有什么结果？”卡丽颤抖着声音问道。 “好一点的情况是，他做了一个梦，只是有可能这个梦有些长，但终究有醒的那一天，”医生道，“糟糕的情况是，他的记忆会紊乱，他的意识会被记忆干扰，从而形成糟糕的循环，他会沉浸在混乱的记忆之中，单单是靠自己，根本无法醒过来！” 卡丽直接瘫软在地，克鲁扶了一下妹妹，又看向医生，“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是，”医生点头，“当然，这得看他的右额叶损伤情况，还有恢复的情况，如果这些都比较理想，那么他有很大的几率苏醒！” “那我们该怎么做？”克鲁问道。 “陪伴，”医生道，“他需要家人的陪伴，每天都要过来陪他说话，他的感知并没有问题，通过声音尤其是熟悉人的声音刺激，他会逐渐的清醒过来，当然你们得要有耐心！” “我知道了，多谢你，医生！”克鲁道。 “不必客气！”医生摇摇头，直接迈步离开。 第三章 赔礼道歉 天逐渐变的漆黑，路边的街灯亮起，黑色的雪佛兰萨博班开始缓慢朝医院行驶，正是下班时候，所以路上有些拥堵。 本和丹娜一人一个汉堡，边吃边交谈起来，刘易斯那边已经带队，在王海这几个月活动的地方走访。 可惜效果并不理想，王海失去了金钱，也没有工作，所以只能在街头流浪，法拉盛尽管繁华，是ny第二经济区，但谁会注意流浪汉的行踪？哪怕刘易斯找其他流浪汉，也没有什么收获。 本却没有放弃，他命令刘易斯带队走访那些餐馆，所有王海曾经去过的地方，刘易斯都要去看一看，或许会有什么收获。 车内，吃完汉堡的丹娜，一手抓着冰可乐，一手摆弄手机，开口道，“丽贝卡传来消息，医生刚从重症监护室离开，那位华裔的情况可能不太妙，子弹伤了他的右额叶，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我要的背景资料呢！”本询问道。 “全都在这里，我念给你听！”丹娜道，“首先是这位华裔倒霉蛋，他叫文森·施内特，跟随母亲姓，从小父亲车祸身亡……” 文森·施内特，男，未满十六岁，法拉盛中学的一名高中生，和其他的华裔一样，在学习上很有天赋，功课基本上全优，正因为如此，他在十五岁的时候就考入了高中。 同样和其他华裔一样，文森性格内向胆小，有些怕事，是校园凌霸者的欺负对象，刚入学没多久，就被棒球队的博特·伊戈盯上，被勒令每个礼拜缴纳一定的保护费用。 或许是父亲早亡的缘故，文森·施内特异常缺乏安全感，性子有些柔弱，曾经一度不愿意说话，但好在有一个发小，帮他度过了那段时间，发小就是卢瑟·斯蒂格勒，一名黑人工程师的孩子。 “文森跟随母亲姓施内特，”丹娜·艾莉森道，“施内特家族人数并不多，除了文森的母亲卡丽·施内特之外，还有克鲁·施内特，文森的舅舅，卡丽的哥哥，还有乔治·施内特，施内特兄妹的父亲，文森的外公，一名退役的警官！” 本·唐克斯一边开车，一边听丹娜讲述这些背景资料。 卡丽·施内特高中毕业之后，遇到了文森的父亲，是一名中餐馆的厨子，被他的厨艺征服，两人很快就在一起，并且有了孩子。 可惜，孩子出生没多久，那个厨子就出车祸了，卡丽独自一人承担起了抚养孩子的重责，一边打工的同时，还进入大学进修，如今是一家酒店的经理，年薪十万美金左右。 克鲁·施内特在妹妹的帮助下，成为了一名二手汽车商，除了贩卖二手车之外，还有自己的修理厂，日子还过的不错，目前是离婚状态，有两个女儿在上学。 老施内特是纽约州的一座小镇上的警官，最近刚退休没多久，独自一人在小镇上生活，和法拉盛这边的子女并没有太多的联系。 “也就是说，施内特家没有问题？”本·唐克斯问道。 “没有问题的，丽贝卡已经查清了所有人，包括那名厨子。”丹娜·艾莉森道，“这的确是一件非常意外的事故！” 丹娜跟着本·唐克斯不短的时间，知道本有着非常细腻的心思和充满多疑的性格，所以面对本的询问，她并不感到意外。 作为一名fbi，任何事情都要考虑到，文森是受害者没错，但他出现的时机不对，所以本有理由怀疑，尽管文森只是一个孩子。 调查总没有错，尽管结果和预想的一致，虽然有些浪费资源的嫌疑，可却也排除了某些可能，哪怕这些可能是最微小，微小到几乎不可能，也能让他们安心。 施内特家没问题，斯蒂格勒家自然也没有问题，这是一个典型的精英阶层的黑人家庭，养育了三个孩子，卢瑟是最小的一个。 或许是受到了文森的影响，卢瑟的成绩也很不错，未到十六岁也和文森一起考上了法拉盛中学，也因此他和文森一样受到校园凌霸。 fbi把情况调查的非常详细，今天一整天，文森和卢瑟的活动时间，全都标记清楚，就连两人在街道上说的话，都还原了大致内容。 “有意思，连这两个倒霉蛋，都知道13吗？”本嗤笑道。 “13发展的势头很猛，去年从法拉盛为突破口进驻纽约，仅仅是十一个月内，地盘疯狂扩张，和纽约帮派起了很多冲突，法拉盛多了三起枪杀事件，都被警方怀疑，可惜并没有证据。”丹娜·艾莉森道，“这让它在法拉盛本地更有名气！” 本·唐克斯眉头一挑，却最终没有说什么。 按照道理来说，作为fbi，他有义务肃清帮派，但局里有自己的规则，他也不能乱来，而且犯罪案件很多，人手不够也是桎梏之一。 帮派在米国，已经屡见不鲜，本就算有心也无力。 黑色的萨博班，在街道上走走停停，磨蹭了大半个小时，这才停留在法拉盛医院的门口，两人下车，直接前往医院的住宿大楼。 …… 斯蒂格勒先生比卡丽·施内特稍微晚一步抵达医院，进入卢瑟的房间时候，他的妻子已经在病房里。 两位nyd正在给卢瑟做笔录，斯蒂格勒先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他对幼子的了解，并不认为卢瑟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 在电话里，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到医院的电话，知道儿子受伤，这才提前请假跑了回来。 大致了解整个事情之后，斯蒂格勒先生背心冒出了冷汗，一粒走火的子弹，这的确是一场意外，但却差点要了两个孩子的生命。 幸好，卢瑟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摔伤了胳膊，皮肤有些擦伤，否则的话，他恐怕也不会淡定的和纽约警官们聊天。 送走了nyd，斯蒂格勒先生走进病房。 “我没事，文森怎么样了？”卢瑟受到了一些惊吓，面色有些僵硬，呆呆的看着母亲，开口问道。 “放心吧，我刚去见了卡丽，”斯蒂格勒太太道，“手术很成功，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只要安全度过这两晚就没事！” “谢天谢地！”斯蒂格勒先生轻呼一口气。 斯蒂格勒家和施内特家关系很好，卡丽是个和善又自强的女人，对黑人家庭并没有什么偏见，加上两家又是邻居，只有一道栅栏相隔，平时都是互相帮忙，也经常串门开派对，他可不希望文森有什么事情，卡丽已经够不幸的了。 “我想去看看他！”病床上的卢瑟道。 “还是在等等，”斯蒂格勒太太安慰道，“文森刚做完手术，他需要的是安静的环境修养，等你伤好点了，我们一起去好吗？” 卢瑟张口欲言，但最终还是听话，乖乖的点头。 斯蒂格勒太太笑着低头亲吻了一下卢瑟，帮他整理好被子之后，拉着丈夫走出了病房。 “医药费的事情，刚才两位警官说不用我们承担，这一切都是意外，会有相关的机构帮我们付清。”斯蒂格勒太太轻声道。 “知道是哪个机构吗？”斯蒂格勒先生问道。 “不知道，”斯蒂格勒太太摇头，“两位警官要我保密，就连费用问题，也是暗中报销，不会留下清单。杰夫，这件事很不简单！” “我知道，我知道！”杰夫·斯蒂格勒坐在长椅上，“我在网上搜了一下，并没有相关的新闻报道，就连法拉盛本地新闻都没有。” “这意味着什么？”斯蒂格勒太太有些心惊。 “不要担心，亲爱的！”杰夫搂住妻子，“只要卢瑟没事就行！我们不需要卷入麻烦之中，不是吗？”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斯蒂格勒太太低声痛苦的说道，“刚才我对卢瑟说谎了，文森的情况很不好，他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会成为植物人！” “怎么会这样？”杰夫大吃一惊。 “子弹进入了文森的头颅，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斯蒂格勒太太搂着杰夫的手臂，“他和卢瑟是并排同行，如果两人换了一个位置，那么如今在重症监护室的就是卢瑟，我一想到这个场景，就心生恐惧，这件事情太可怕了！” “好了，都过去了，至少卢瑟没有生命危险。”杰夫轻声一叹，“可怜的卡丽，她一直以文森为荣……我们等会就去看她，好吗？” 斯蒂格勒太太点点头，就在此时，本和丹娜来到了两人面前。 “斯蒂格勒先生和斯蒂格勒太太？”本面带微笑的问道。 杰夫和妻子站了起来，他有些纳闷的点头，“杰夫·斯蒂格勒，不知道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 本掏出了自己的证件，“fbi！” 杰夫和妻子对视一眼，“是孩子的事情，牵扯到fbi吗？” 本点点头，“很抱歉会出这样的意外事故。两个多小时前，我们正在追踪一名逃犯，可惜下手晚了一些，凶手才会开这一枪！” 杰夫面上露出了愤怒之色，他想说点什么，却又开不了口，心里堵的发慌，一旁的斯蒂格勒太太气愤道，“你们要赔礼道歉的对象不是我们，而是可怜的卡丽……” 第四章 睿智女人 本这位外勤主管亲自过来赔礼道歉，也是非常无奈的事情，cia在他们的地盘上出现这种事情，fbi如果不擦屁股，会惹来麻烦。 今年是大选之年，法拉盛作为纽约第二大经济区，汇聚各色人种，这里也是两党争取的票仓之一。 如果这件事情曝光了，哪怕是意外事故，无论是对cia还是fbi都不是一件好事，这会让给民众对两大机构产生信任问题。 如果有了信任危机，那么那些政治家们肯定会对两大机构开刀，就算关不了两大机构，也会削减开支，更别提舆论压力等问题。 当然，本也不全是为了来道歉，这种事情其实交给手下人来做最好，他过来的另外一层目的，就是想让这家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斯蒂格勒太太，请放心！”本·唐克斯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施内特女士那边，我们会做好相关的工作，关于文森的治疗，fbi也会竭尽全力，最好的条件……不过，你们先看一下这些！” 本伸出手，丹娜把两份文件放在了他的手上，本看都没看，直接递给了杰夫·斯蒂格勒夫妻两人。 “保密协议？”杰夫看着文件的内容，愕然的看向本。 “此次事情，责任在我们，但还请谅解，fbi的行动事关机密，所以任何信息都不能对外界透露！”本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认真又严肃的告诫，“是任何信息，这点非常重要，我想你们不希望丢掉工作，或者直接被fbi逮捕吧？” 杰夫·斯蒂格勒脸色难看至极，“这是威胁吗？” 本·唐克斯摇头，“你错了，杰夫，这是警告！fbi无小事，你们全家必须要用最慎重的态度对待这件事，相信我，这是最佳结果！” 杰夫心中气愤，怒火熊熊，但在面无表情的本面前，他丝毫没有勇气反抗，他只是一名黑人，根本无法对抗fbi，况且他也不需要对抗，斯蒂格勒家并不想卷入fbi的麻烦之中。 “我想知道赔偿的情况！”杰夫沉默了一会后道。 “我们会报销所有的医疗费用，在你们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会有一个基金的工作人员，上门为你们服务，”本·唐克斯道，“除了报销医疗费用之外，还有一笔不菲的赔偿金，无需交税！” “施内特家呢？”一旁的斯蒂格勒太太问道。 “请放心，无论文森有什么样的结果，我们都会全力进行赔偿和照顾，”本双手摊开，“我们也不想闹出什么动静，为了避免麻烦，一笔丰厚的赔偿和抚恤金是肯定的！” “你赢了！”杰夫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签字笔，“我们会保密，但希望这件事不会对我们的生活造成影响！” “这只是一个意外，杰夫！”本笑道，“不会影响你们的生活！这些事情，甚至都不会进入卢瑟的档案。” “希望如此！”杰夫面色淡然，飞快的扫了一眼保密协议，大致没问题后，他直接签字，随后斯蒂格勒太太也签字了。 “感谢两位的配合！”本满意的收起文件，而后带着丹娜离开。 进入电梯，丹娜按下了楼层号。 “这次赔偿的额度不小，比殉职的员工抚恤金都要丰厚，”丹娜·艾莉森笑道，“cia想用金钱摆平一切？” “这是唯一的办法，”本·唐克斯道，“这点钱对cia来说不算什么，倒是执行处决的人被惩罚不轻，这种意外太让人难受了。” 两个未成年，还是亚裔和黑人，都触及社会敏感问题，大选之年，很容易被那些政治家当做话题材料，所以保密是必须的。 医疗费和赔偿费，当然不会由fbi来出，实际上是cia出钱，让fbi代表慰问，这种假他人之慷慨，本做的得心应手，丝毫没有负担。 电梯快速上升，叮的一声，抵达了重症监护室楼层。 两人转悠了一圈，丹娜·艾莉森飞快的指向一间房，“在那！” 本·唐克斯顺着她的手指看了过去，透过玻璃窗，看见了在床边的卡丽·施内特，她看起来非常憔悴。 丹娜伸出手指，在玻璃窗上敲了敲，似乎是声音有点小，并没有引起病房内卡丽的注意，丹娜想要继续，但却被本阻止了。 “等等吧！”本坐在长椅上，“反正不缺这点时间！” 丹娜点点头，坐在他身边，自顾拿起手机开始摆弄起来。 等了有一会，没把卡丽等出来，倒是克鲁·施内特，提着外卖走了过来，见到两个陌生的男女，克鲁一脸疑惑。 “你们是谁？” “克鲁·施内特？”本站起来，掏出证件，“你好，fbi！” “因为文森？”克鲁·施内特眉头一挑。 “没错，”本点点头，“可以聊聊吗？” 克鲁·施内特把外卖放在椅子上，伸手想要掏一根烟，但随即又放下手，目光直直的看着本·唐克斯，“聊什么？文森现在还躺在里面昏迷不醒，我们连发生什么事情都不清楚！”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克鲁~”本·唐克斯轻声的说道，“我可以告诉你发生的事情，但你必须保持冷静，我可不希望在医院里和你大打出手，明白？” fbi早就把克鲁调查干净，这是一个典型的乡村中年男人，大男子主义，喜欢喝酒，更喜欢打人，他的妻子就是受不了他的打骂，所以才选择离婚的。 “我在听！”克鲁冷冷的说道。 “事情很简单，”本·唐克斯道，“今天下午，我们正在进行一项秘密任务，结果凶手却意外的开枪，虽然我们击毙了他，但子弹却透过了木板，击中了文森！” 他大致的说了一下情况，“总之，这真的是一场意外，那条巷子本来没有人烟，而且有木板隔离，我们也想不到文森和卢瑟会路过，还那么巧的命中了文森！” “狗屎，”克鲁双手一握，拳头发出嘎嘣脆的声音，他死死的盯着本，“你以为是拍电影吗？还是你认为我没有文化那么好欺骗？” “我这里有弹道监测报告，还有现场照片，全都能证明这一事情是真的，”本·唐克斯道，“实际上，fbi并没有义务要证明什么，我们今天过来，是商讨赔偿和签署保密协议的事情！” “你们能赔偿多少？”卡丽推开了病房的门，开口问道。 “你好，施内特女士，”本站起来，看着卡丽·施内特，“既然你都听见了，那我就直说了，fbi将会百分之百报销文森的医疗费用，另外还有一笔丰厚的赔偿金，我们会最好的条件给文森……” “可以！”卡丽·施内特点头，“要签署保密协议对吧？” “是！”本有些讶异的看了她一眼，而后把保密协议拿了出来。 卡丽面色清冷，仔仔细细的浏览了保密协议，她抬起头，看着本，“既然我的儿子是因为fbi意外出事，这些赔偿是应该的，这份保密协议也没问题，我可以签署，但有一件事希望你能答应！” “什么事情？”本·唐克斯问道。 “帮我申请带薪休假，”卡丽·施内特道，“医生说，文森需要家人的陪伴，你们既然出现在这里，肯定了解了我的情况……” “没问题，这些我可以帮你解决！”本·唐克斯点头。 这并不是过分的条件，fbi既然要帮cia擦屁股，自然不会嫌弃麻烦，随便一条理由就能完成卡丽的要求。 卡丽闻言，点点头，很快签署了保密协议，而后道，“我希望你承诺的事情尽快完成，文森需要最好的医院和最好的医生！” “这些都不是问题，明天我就安排专家过来！”本点头道。 随后，克鲁·施内特也签署了保密协议。 本·唐克斯和丹娜·艾莉森完成了来医院的目的，有些满意的离开，就连本都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两人走后，克鲁有些埋怨，“卡丽，你不该这么痛快的答应他！fbi家大业大，或许我们可以赚取更大的好处……” “我不在乎，”卡丽坐在长椅上，浑身疼瘫软道，“我只要文森快点好起来，我无法想象他现在承受怎么样的痛苦……” 她当然可以和fbi扯皮，甚至把事情闹大，可结果却是会耽误文森的治疗，而且眼下的情况其实也还不错。 巨额的医疗费用可以报销，这大大减轻了卡丽的财务负担，如果能申请带薪休假，那么她完全可以全天伺候文森。 这种结果已经非常完美了，她不奢求更多。 克鲁沉默，轻叹一声，拍拍妹妹的肩膀，没有在开口。 医院外。 “聪明的女人！”本·唐克斯上车后道。 “的确非常聪明，她知道怎么样选择对自己有利！”丹娜·艾莉森笑道，“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是一位单身母亲！” 本·唐克斯点头，卡丽·施内特给他带来了很深刻的印象，无论是在病房里露出的柔弱和怜惜，还是刚才签署协议时候的冷静和睿智，都充分说明了这个女人内心的强大。 “开车吧，和刘易斯汇合！”本开口道，“我来给局里打电话，汇报一下情况，医疗资源还需要局里同意。” “ok！” 丹娜说完，直接启动车子，很快离开。 第五章 梦中经历 法拉盛医院里，克鲁·施内特待到了晚上九点才离开，而卡丽·施内特则全程陪护，今晚是不会走了，她甚至没有进入医院安排的房间，站在走廊里隔着玻璃窗，直直的盯着病床上的文森。 此时的文森，如医生所说，处于一个美妙的梦中。 东北大山内，王洛北背着一块上百斤的巨石，艰难的朝山上走去，浑身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裳，豆大的汗珠，从脸颊上落下，他尽可能的弯腰，让汗水不要迷蒙了双眼。 这是十五岁的王洛北，他被山上的爷爷严格训练了十年，从五岁开始进行药浴，为练功打下基础，之后每一年都有新的东西传授，爷爷训练很严格，但生活中却很慈祥。 只要完成了训练任务，那么爷爷肯定会满足他一些要求，比如好吃的，好玩的，甚至放他一天假，这些都没有问题。 可如果没有完成，那么就会受到惩罚，就像现在这样，背着一块百斤重的石头上山，必须在饭点之前抵达，否则吃不上饭。 十五岁的王洛北壮的像个牛犊子，尽管背着百斤巨石，但依旧咬牙上山，这是他第一次受罚，受罚的原因是什么，他已经忘记了，只知道一定要尽快上山！ 抵达山顶的时候，夕阳的余晖还没有散尽，王洛北全身酸软的躺在石头上，累的大口呼吸，胸口就像风箱一样起伏不定，结果还没有等他休息好，爷爷就拿着竹棍拍了下来。 王洛北像只灵猴，身体骤然翻滚，而后立马站了起来。 “臭小子，说了多少遍了，剧烈运动之后，不能躺着！”爷爷冷酷的声音传入耳中，“去挑两桶水回来，准备吃饭！” “好的！”王洛北答应完，露出了纯真的笑容，而后去提水。 山上有泉水，清澈甘甜，王洛北记忆中，一直都是喝泉水长大，爷爷告诉他，外面除了泉水之外，还有大海，有江河，还有井水。 井水甘甜，江河宽广，大海无边，这些他都从书里了解过，可却没有真正的领略过，看到过，心里未免有些遗憾。 当晚，爷爷第一次准许他喝酒，火辣的白酒，直接让王洛北喉咙着火，接连喝了好几口泉水才缓过劲来。 山上的伙食很丰富，爷爷虽然上了年纪，但身手矫健，日常打猎和采集野物，完全能满足需求，王洛北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点都没觉得这些荤菜腻，反而饭量越来越大。 第二天，王洛北被爷爷带着下山，这是他十五年来第一次下山去人多的集市上，吃到了好吃的零食和水果，也见识到了很多书上描述的东西，他本以为这是爷爷对他的奖励，没想到爷爷却把他带入了学校，在这一天，他进入了本地的高中读书。 王洛北自己也不知道，爷爷哪来的关系和钱，他根本没有受过系统的教育，竟然直接进入高一读书，还是一个插班生，不知道引起了多大的话题，好在王洛北谨记爷爷的教诲，并没有惹事。 高中三年是那么美好，王洛北体会到了正常的学习生活，他开始被这个繁华的世界所吸引，但爷爷对他的训练并没有结束，每次都会有新的考验在等着他，完不成依旧有惩罚。 超强的新鲜感，让王洛北如饥似渴的学习，而他的聪明好学，也让老师另眼相看，成绩从吊车尾直接提升，最终成为班里的学霸。 十八岁之后，爷爷就很少下山，也不让王洛北下山了，按照爷爷的话说，十八岁就是成年人，对于自己的未来，有自主权。 所以，王洛北可以自由选择。 年轻的王洛北正沉浸在新鲜社会之中，当然不会回山，他考入了大学，和所有学子一样，远离家乡去进修学习。 多姿多彩的大学生活，让单纯质朴的王洛北，从心智和思想上得到了蜕变，他看到了更广阔的空间，更加庞大又精彩的世界。 就在他要准备大展拳脚，实现个人抱负的时候，爷爷病危，急招他回去，并且还交给了他一封信。 临终前，爷爷告诉王洛北关于东北王家的事情，这是一个从民国时期就流传下来的武学世家，王家先人都参加过战争，为这个国家的美好而奋斗过，包括王洛北的爷爷。 王洛北的爷爷，叫王光年，做过首都某位首长的贴身护卫，退休之前，还引荐了自己的儿子，也就是王洛北的父亲，只是在王洛北五岁的时候，因为一场意外，让王洛北失去了父母。 总之，爷爷的心愿，就是让王洛北参军，继承先祖遗愿，另外一身武功，也只有在军中得以发挥。 王光年就这么去了，处理好后事的王洛北几经考虑，最终还是决定参军，正好当时有一个机会，加上那封信的力量，他如愿以偿。 这个真实的梦境，让文森沉浸其中，他把自己当做了王洛北，经历着王洛北的一起，只是某些经历，体验的很深刻，但有些却断片。 比如，在山上的日子，那叫一个刻骨铭心，爷爷的教导，下山后的欢乐，大学时代的无忧无虑，爷爷去世后的悲痛，全都记忆尤深。 但是，加入军队之后的事情，除非特别深刻的事情，比如第一次开枪，第一次被罚，第一次任务等，这些体验到了之外，日常的生活片段，很多都没有了。 就好像按了快进按钮，文森的梦境，一下开始加速。 王洛北被国家征召，进入了海外情报部门，开始在海外长达二十年之久的活动生涯，最精彩的是海外开始的十年。 这十年之中，王洛北化名王海，执行各种国家任务，为祖国的繁荣昌盛，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劳。 这十年的记忆，非常深刻，因为每次任务都非常的艰巨，都是挣扎在生死线上，随时有可能殒命。 当然，除了任务之外，王海还要生活，借助各种不同的身份潜伏，这其中经历了不少事情，也有好几段蚀骨销魂的艳遇。 文森化作了王海，非常准确清晰的体验了这几段艳遇，就连当时王海的感受，他都能体验到，甚至鼻尖的香味，皮肤的触碰等，都是那么的真实，这进一步让文森沉迷其中，彻底认为自己是王海。 后十年的王海，生活非常糟糕，不知道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他在米国境内的痕迹，被fbi发现了，并且顺藤摸瓜的挖出了王海。 狡猾的是，fbi并没有对王海进行抓捕，而是进行多方位多手段监控，为此，fbi部门成立了专门的小组，负责盯着王海。 王海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特工，凭借自身的敏锐和丰富的经验，发现了事情不对劲，所以一边暗自不动，一边开始斩断身上的联系。 他自愿和家里分离，失去了家里的支持后，他不在有任务，但为了迷惑fbi，他都会给自己设计任务，而任务的来源，就是各大媒体报纸，从中分析有用的情报。 不仅如此，王海甚至自己设计了秘密基地，情报屋，情报网络站点等等，这其中涉及的人或者地点，其实都是某些帮派的聚会点，借助帮派的外衣，他才混迹了十年。 当然，fbi不是笨蛋，在周密的计划都有破绽，两年前，事情终于暴露，fbi当即实行抓捕，王海没有反抗，直接被带走。 随后就是十八个月的监禁和酷刑折磨，对王海来说，监禁没有什么，反正这十年他都熬过来了，监禁的生活反而悠闲。 酷刑更不算什么了，练武最重要的就是磨炼心志，坚毅性格，锻炼身体才排在最后，王海有自己的信仰，是祖国忠诚的卫士，怎么可能会被酷刑折磨所打倒。 当然，为了活命，他也不得不吐露一些自己设计好的情报。 也正是因为如此，fbi觉得他还有价值，所以才会放了他。 这当然是不安好心，fbi给王海注入了药水，让他成为了瘾君子，这让王海出来之后，精神上受尽了折磨。 终于有一天，王海受不了，主动给家里发消息，希望中止一切。 于是，他等来了属于自己的归路。 但…… 在这之前，王海却悄然看望了文森，是的，他去了法拉盛高中，去过文森的家，悄无声息，更换了身形和样貌，只为看文森一眼。 后面的十年，哪怕是潜伏，也不是没有任务，他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保护文森·施内特，至于这个任务的来源……不是家里，而是来自某一个人…… 滴滴滴…… 法拉盛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突然响起了警报声，此时已经是深夜，卡丽女士从梦中惊醒，看到病房里的场景，立马喊来医生。 病床上的文森，血压升高，刺激了脑部神经，心脏跳动不正常，速度在加快，另外身体还在不正常的抽搐。 而这一切，都把卡丽女士吓坏了，她站在门口，捂着嘴，眼中泪水，就像断线的珠子，不断的流下来。 此时，卡丽女士心里只有一个声音。 上帝保佑，文森一定要没事！ 第六章 新的发现 折腾了一整夜，一直到凌晨五点，文森的状况才重新平稳下来，这几个小时里，医生们累的不轻，卡丽又何尝不是提心吊胆？ 所以，医生们出来之后，卡丽立马上前，“医生？” 豪斯医生今晚值班，他是一个黑头发，看起来偏瘦弱的男人，摘下口罩的他，满头大汗，轻轻的呼了一口气，对卡丽露出笑容，“没事了，文森大脑活动过于剧烈，影响了身体机能，触发了身体的本能防御机制，从某种方面来说，这是好事！” “真的？”卡丽惊喜的看着豪斯医生，“那是不是意味着文森能醒过来？是不是就没事了？” “请不要着急，施内特女士，”豪斯医生笑道，“患者毕竟是伤在了脑袋，你得给身体一个自我恢复的时间，我说的好事，是通过文森的身体反应，可以断定文森的意识很清晰，有很大的可能清醒过来！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并不大，他的大脑非常活跃！” “谢天谢地，太谢谢你了，豪斯医生！”卡丽喜极而泣。 “这是上帝保佑，”豪斯医生笑道，“我觉得，你现在就可以进去，和文森好好说话了，记得说一些文森记忆深刻的事情，这会刺激他，让他本能的进入回忆状态……” “好的，多谢，非常感谢！”卡丽给了豪斯医生一个拥抱。 豪斯医生有些措手不及，但还是很主动的拍了拍卡丽的肩膀，好好的宽慰几句之后，他就离开了。 而卡丽，则穿好了防护服，进入了重症监控室。 一般情况下，重症监护室是不允许让家属进去的，但文森的情况不同，他需要家人的陪伴，需要熟悉声音的刺激。 所以，有专业的护士在身边陪伴，卡丽有两个小时的陪护时间。 卡丽尽管又累又饿，更是一夜都没睡，却依旧坚持开口，轻声呼唤文森，坐在床边，说一些文森小时候的事情。 第一次摔倒，第一次上学，第一次哭泣，第一次闯祸……说着说着，卡丽就泪流满面，作为一个要强的单身母亲，文森就是卡丽生活中的一切，她无法想象，失去文森后，自己怎么才能活下去。 强忍着哽咽，卡丽继续说，说一些母子在一起的话题，过去的十多年里，母子之间也有过争吵，很多生活中的点滴，此时回想起来，竟是那么的珍贵，那么难以触及。 两个小时之后，卡丽已经口干舌燥，她还想继续，但却被专业护士给请了出来，文森依旧没有起色，依旧陷入了沉睡之中。 这让卡丽有些崩溃，走出病房的瞬间，她就掩面流泪。 “卡丽！” “卡丽姑姑！” 克鲁提着早餐，带着两个姑娘走了过来。 大姑娘叫妮莎·施内特，今年高二，穿着牛仔裤和平地运动鞋，看起来很平凡，但皮肤很白，眼睛很大，非常耐看。 小一点的叫黛西·施内特，和文森一样，在法拉盛高中上高一，不过她比文森还要大一周岁，样貌很出众，在学校很有人气。 毫无疑问，这两位就是克鲁的两个宝贝女儿。 昨晚得知文森出了意外住院，两姑娘都要过来，但克鲁让她们在家里好好休息，一直到今天才和两女一起过来。 “卡丽，文森会好起来的！”克鲁安慰道，“先吃点东西吧！我想文森也不希望看到你这种样子！” “是啊，卡丽姑姑！”妮莎道，“吃点东西，然后去休息一下，我们会看着文森表弟的！” “没错，卡丽姑姑，我们还帮你带来了换洗的衣服，吃完饭，最好洗个澡，好好的休息一下，养足精神！”黛西乖巧的说道。 如果是克鲁一个人，这么劝说当然没有效果，但两位小姑娘是贴心的小棉袄，一人拉着卡丽一只手，硬是把卡丽拉进了陪护病房。 …… fbi纽约分部。 一大早来到行动中心的本·唐克斯有了好消息，刘易斯似乎发现了一些线索，此时正召集了所有人，包括他在内。 会议室，众人都到齐。 “经过昨天的走访调查，我们发现王海生前进场去的餐馆有两家，”刘易斯站在屏幕前，手指着屏幕道，“海之味和膳坊！” “这两家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做菜很好吃？”丹娜问道。 “问到点子上了，”刘易斯一笑，“海之味，是老牌的中餐馆，在当地很有名气，经营了十六年，有意思的是膳坊成立了十二年！” “你是说，这两家餐馆有问题？”本·唐克斯开口道。 “表面上没有任何问题，”刘易斯笑道，“我让丽贝卡查了这两家中餐馆，财务和人事都没有问题，但我们研究王海的过程中，发现他碰头的地点，喜欢选择老牌或者说历史悠久的地方。” 说到这里，刘易斯找来资料，并且一一举例。 而其实，这些举出的例子，都是王海在十年之中，故意设计的场所，大部分都有黑帮照拂，背景深厚，自然没人敢查。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些，刘易斯也不会大动干戈把大家叫来会议室，事实上，他还有更加重大的发现。 “我们搜集了路边的监控，对照了他的活动表，可以肯定在过去两周内，有五次，王海消失了！”刘易斯道。 “消失了，什么意思？”本眉头一挑，询问道。 “在某一个时间段，他不在活动区域内，我们全都查不到他在哪里，”刘易斯严肃道，“五次，全都是在凌晨零点之后。” 王海被放出来之后，一直都在法拉盛，因为他曾经的房子距离法拉盛不远，失去房子之后，他只能在法拉盛的街道流浪，因为这里亚裔很多，总有些亚裔看在肤色上，施舍一些善心。 根据刘易斯的调查，王海在法拉盛活动的区域是固定的，虽然每天活动的地点没有规律，可大致的范围是不会错的，问题就在这里，他消失了五次。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会见了什么人，也没有人看见王海的行踪，各路口的监控也没有他的身影，就好像他凭空消失了！ 这是一个惊人的发现！ 本·唐克斯突然兴奋起来，原本还沉浸在失去王海的气馁之中，现在却让他充满了斗志，直觉告诉本，只要搞清楚王海消失的这段时间所在，弄清楚王海做了什么，那么隐藏十年之久的秘密将会掀开！ 几乎是下意识的，本站了起来，给所有人分配工作。 丽贝卡继续在家里远程技术支持，并且调动局里的资源，调查王海的活动，把活动轨迹全都标注出来，找出活动规律。 刘易斯继续去法拉盛接到走访，务必找到目击者，本不相信，法拉盛那么多人，会没有看到一名流浪汉，凌晨的法拉盛可并不平静。 至于丹娜，依旧跟着他去医院。 他要兑现诺言，请局里的专家，给文森看伤，至于顶级医疗资源的事情，不需要fbi去头疼，这是cia的事情。 …… 卡丽在两个姑娘的劝慰下，草草的吃完了早餐，而后被泥沙推着在浴室洗了个澡，换好衣服之后，卡丽躺在病床上睡着了，甚至打起来轻微的呼噜声，她太累了。 克鲁则在窗户外看着文森，他只有两个女儿，所以把文森一直当做儿子来看待，文森此时的样子，也让他这个做舅舅的心疼不已。 两个小时之后，克鲁征得了医生的同意，他进入了病房和文森说话，接着是妮莎和黛西，她们都是文森的亲人，有助于文森的恢复。 上午十点多，斯蒂格勒夫妻两人过来了，还带来了卢瑟。 卢瑟伤在手臂，但有轻微的脑震荡，所以住院观察一天之后，就没有什么事情，随时可以办理出院手续。 “施内特叔叔，文森不会有事的，对吗？”卢瑟问道。 “放心吧！他会好起来的！”克鲁勉强露出笑容，对于卢瑟，他并没有责怪，也没有怨气，fbi都说了这是一场意外。 卡丽醒了，她睁开眼睛的瞬间，就跑了出来，看到走廊里的斯蒂格勒一家，双眼朦胧，直接和斯蒂格勒太太抱在了一起。 这么多人里，只有斯蒂格勒太太最能理解卡丽，同为母亲，谁能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事？如果可以，卡丽希望躺在里面的是自己。 气氛有些悲痛，克鲁和杰夫稍微走远了一点，两人交流了一番，关于fbi，关于赔偿和保密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本·唐克斯和丹娜，带着局里的脑科专家明娜·斯诺克走了过来。 克鲁和杰夫，见到fbi的人，几乎是同时神情紧张，一脸防备。 倒是卡丽，见到本的瞬间，立马眼睛一亮，擦干眼泪走了过来。 “早上好，施内特女士，和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请来的脑部专家，明娜·斯诺克博士，她会检查文森的伤口，给出专业的建议！”本·唐克斯说道。 明娜博士似乎名声不显，但只是不被民众了解而已，在特定的圈子里，尤其是脑域研究和治疗领域，她绝对是首屈一指的专家。 经过介绍之后，卡丽一脸期待又哀求的看着明娜博士进入病房。 第七章 医疗中心 明娜博士给文森做了检查，又翻看了病例档案，和主治医师也详细的了解情况，最后和本·唐克斯交谈一番。 “明娜博士，情况怎么样？”卡丽紧张的问道。 “手术很成功，主要看文森自身的恢复情况，”明娜博士也没有隐瞒，“按照术后十个小时的表现，还不能妄下结论。” “这不是等于什么都没说吗？”克鲁怒道。 “爸爸！”妮莎没好气的翻白眼。 “施内特先生说的不错，”明娜博士笑道，“所以我的意思，是想把文森接到我的治疗中心，进行专门的护理和治疗！” “明娜博士是我们的宝贵资产，她的医疗中心也属于fbi旗下最顶级的医疗机构，”本·唐克斯道，“我相信，文森在那里会得到最好的照顾和治疗！” “这个医疗中心在纽约吗？我们能不能去看文森？”黛西问道。 “医疗中心处于保密阶段，只有卡丽女士才有权进入，”丹娜在一旁道，“而且，还必须办理特别通行证。”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好，全都看向卡丽。 “现在能转移吗？”卡丽关系的始终是文森。 “完全可以，”明娜博士道，“只要在移动的过程之中小心一点就没问题，而且手续也不麻烦！” “那好，”卡丽点头，“我希望尽快转移文森！” “卡丽，你不好好想想吗？”克鲁立马急道，“也许他们是骗人的呢？你不能相信他们的一面之词！” “好了，克鲁！”卡丽摇头，“他们是fbi，骗我们也是他们丢脸，而且只要有机会治好文森，我愿意相信他们！” “请相信fbi的诚意！”本诚恳的说道。 “很抱歉，他不是有意的，”卡丽道，“我们尽快动身吧！” “我去办理手续！”丹娜说完，转身走人。 “我去叫车！”明娜博士也走了。 而众人无法劝说卡丽改变决定，于是只能帮忙收拾行李，主治医师听到消息，过来想要说什么，但本出示了证件之后，一切没问题。 没过多久，一辆救护车停在了法拉盛医院的门口，明娜博士严词拒绝众人的帮忙，她从医疗中心调来了专业的人手。 从下楼，到进入救护车，一切都有专业人士操作。 卡丽执意陪伴，所以跟着救护车走了，斯蒂格勒一家见此，也顺便办理了出院手续，和克鲁一家离开了医院。。 医疗中心的救护车，和普通的救护车不一样，车厢内各种设备齐全不说，就是病人也睡的很安稳，并没有颠簸感。 本和明娜博士坐在萨博班车里引路，丹娜在开车。 “很有意思的母亲，”明娜博士笑道，“相比她的哥哥，和黑人一家，这位卡丽女士无疑聪明的多！” “一位让人佩服的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她可以做任何事情！”本开口道，“所以，这次还得麻烦你，好好的帮忙治疗！” “放心，有钱好办事！”明娜博士笑道，“这次你们怎么这么大方？像这样的案子，一般不都是随便打发了事吗？” “别告诉我，你没有听到消息！”本眼睛一眯，“反正出钱的不是我们，收买人心这种事情谁还不会？” 明娜博士的医疗中心，只为权贵富豪开放，仅仅是药物治疗，和护理费用，就比普通的医院贵不少。 按照道理，本压根就不用对施内特一家这么上心，但谁让这是送上门的机会，让cia买单，自己收买人心，这种事他当然不会错过。 “看来局里流传的事情是真的，”明娜博士失笑一声，开口道，“雷纳这次可是阴差阳错，不知道会不会有处分？” “他也是按照命令办事，处分肯定没有，但日子一定不会好过的！”本说着，扭头看着她，“机会难得！” “明白，”明娜博士甜甜一笑，“我不会手下留情的，一定要让cia那群家伙们，看到账单之后，心疼到无法呼吸！” “那就好！”本点头笑了。 斯诺克医疗中心，潜藏在一座普通的大厦，整整三层楼全都是医疗中心所有，在这里可以找到全球最顶级的医疗设备。 医疗中心，并不对外开放，但却不缺乏病人，每年靠捐款就能生存下来，如果不是有研究任务，明娜博士的日子会过的很滋润。 救护车停下之后，文森就被迅速转移，进入了医疗中心的重症监护室，而卡丽则暂时跟着明娜博士，去办理特别通行证。 整栋楼都是暗中被fbi掌管，进出都需要通行证，否则会被抓捕，如果拒绝，甚至会直接被击毙。 医疗中心的第一层是接待以及病房，二楼是医疗器械所在，三楼是研发中心，每一层面积都很大，卡丽进来之后，感觉异常的舒服。 这里人很少，非常的安静，洁白的墙壁和干净的走道，让人觉得心里郁闷少了很多，空气里也没有医院里浓重的消毒水味道。 仅仅是这里的环境，就让卡丽内心极为满意，最重要的是，她现在的陪护病房，可以直接透过透明的墙壁，看到文森。 这相当于就近陪护，而且，她说的话，文森也能听见。 “这是你的特别通行证，还有换洗的衣服，”明娜博士带着护士进门，“有些事情，需要您尽快了解！” “请说！”卡丽沉着道。 “医疗中心，是机密部门，在没有获得授权的情况下，你只能待在这件病房里，一日三餐，由我们，想吃什么可以直接说！” 明娜博士道，“为了伤者着想，你每天都要定时和他说话，且只能在这间房，伤者的身体，你不用担心，我们会有专业人士护理！” “也就是说，我只能待在这间房，直到文森醒来，我才可以出去？”卡丽·施内特有些不满的挑了挑眉。 “不，”明娜博士道，“你可以出去，但必须在我们的人带领下出去，还请卡丽女士谅解！” “只要文森能醒来，我这边没有问题！”卡丽看着她，“我只想知道，文森能不能醒来，多久才能醒来？” “放心，不会让您待一辈子的，”明娜女士笑道，“等午餐之后，我们会对文森进行最详细的检查，综合评估情况之后，我会告诉你一个准确的时间，如何？” “好，多谢了！”卡丽点头，眉头舒缓起来。 天知道，她内心多么的煎熬，在法拉盛医院的时候，她完全是硬撑着，如今总算可以舒缓一口气，卡丽相信，这里有最顶级的专家，最齐全的医疗设备，文森一定会醒来。 如果这都不醒来的话，卡丽一定会崩溃。 卡丽愿意配合，明娜博士并不意外，如本所说，这是一位伟大的母亲，母爱的力量，永远都是那么不可思议。 午餐没吃多少，卡丽一直注视着儿子，下午两点左右，明娜博士开始带人过来，把文森推出房间，去二楼做检查。 卡丽忍住了内心的冲动，没有迈出房间半步，下午五点左右，文森被重新推了回来，他身上换了全新的病服。 明娜博士刚推门进来，卡丽就忍不住走上前，“情况怎么样？” “不要着急，”明娜博士笑道，“情况比想象的要好，他的伤口正在自我恢复，意识也比较清醒，只是陷入长时间的昏睡！”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来？”卡丽面露喜色问道。 “这个不一定，”明娜博士摇头道，“我们扫描了他的大脑，也分析了他的大脑活动，目前推测是，他正在经历一场循环的梦境！” “循环的梦境？”卡丽不知所措的低声呢喃。 “没错，”明娜博士道，“他的身体自我保护机制，让他的意识陷入长久的沉睡，但大脑却在正常的活动，因为受到了疼痛的刺激，如此一来，就迫使他不得不沉浸在梦境之中。” 她索性坐下来，开始给卡丽解释清楚。 梦中没有时间概念，也许外面一瞬，梦里就经历了一生，而梦境之中什么都有可能出现，想要让文森自我清醒，就得从这方面下手！ 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启动后，外部对文森的刺激就会大大减弱，无论身体上有什么感觉，他的大脑都会本能的进行削弱。 “你需要呼唤，每天不停的呼唤！”明娜博士道，“叫他的名字，给他哼歌，最好是记忆深刻的歌曲，或者说一些记忆深刻的事情，这对他有很大的帮助，也许他在做梦的时候，会听见你的声音，从而发生共鸣，刺激身体本能的记忆。” 这些，其实在法拉盛医院的时候，医生们告诉过卡丽，但在医疗中心不一样，这里会通过设备，把卡丽的声音，直接传入他的耳中。 也就是说，给文森带上耳机，卡丽只需要对着话筒，就像照顾年幼的小孩，低声喃喃自语就可以了。 低频率的声音，会让刺激大脑的行为模式，卡丽真挚的声音，会容易引发文森身体内部记忆，和她达到情绪上的共鸣。 只有这样，才能有效的引发共鸣，进而让文森醒来。 第八章 混乱梦境 医疗中心的第一个夜晚非常的平静，卡丽按照明娜博士的话，手持话筒，轻声在文森的耳边呼唤。 “文森！文森……” “快点醒来吧，文森！” “……” 卡丽回想过去的时光，嘴里说着一些记忆中的事情，很快就引动了情绪，眼泪不断的流下来，可她还是坚持说下去。 而在医疗中心的研究部门，明娜博士正通过摄像头，看着这一切，同时文森身体的实时数据，也被同步监控。 既然都把人给接回来了，明娜博士当然不会不管不问，实际上，为了坑更多的钱，她还会想尽办法，把文森唤醒。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这些钱花的值得，只有这样，cia才会心甘情愿的买单，所以，哪怕为了这一点，明娜博士也会尽力。 而文森呢？此刻，的确如明娜博士所说，正在经历循环梦境。 明明眼前就是王海流浪的一幕，下一秒，场景一变，就出现在东北的山上，他再次开始体验王洛北的一切。 一遍、两遍…… 如果说，一开始文森还沉浸在这个梦中的话，那么现在，他感觉有些厌烦了，他逐渐意识到，如果自己是王海，那自己已经死了！王海被枪杀了，他听到了枪响，感受到了死亡。 可事实是，他一遍又一遍的不断经历王洛北的一切，到了现在，文森甚至可以清楚的说出经历的每一个场景里的每一个物品。 循环的梦境，让文森失去了新鲜感，他开始烦躁，开始自我反问，他是谁？现在又是在哪？为什么自己会经历这些？王海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这些都是真的吗？等等各种问题。 没有答案，文森好像陷入了迷宫之中，无论他怎么做，都是不断的循环，不断重复之前经历过的梦境。 偏偏，想不起来自己的身份。 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了，卡丽看着文森入睡，心里竟然异常的平静，她没有了在法拉盛医院时候的惊慌失措，因为她相信文森能醒。 新的一天开始了，她像以前一样，呼喊文森起床，而后催促他刷牙洗脸，然后准备食物，说一些学校里的事情。 她进入了状态，从这天开始，好像回归到了以前正常的生活，按时按点，她开始呼唤文森，期待奇迹的降临。 午餐，是明娜博士送来的。 “感觉怎么样？”明娜博士微笑着问道。 “前所未有的平静，”卡丽笑了笑，“多谢你，明娜博士！” “不必谢我，”明娜博士摇头道，“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总不能谢谢fbi，如果不是他们，文森也不会出事。”卡丽淡淡的说着，话题一转，“明娜博士，你有孩子吗？” “有一个女儿！”明娜博士点头道。 “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多吗？”卡丽问道。 “还算可以吧！”明娜博士想了想，“她正在上学，我要工作，基本上都是回家才能见到。” “那就好好珍惜和孩子们相处的时光，”卡丽深有感慨的说道，“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努力工作，提高生活质量，固然不错，却在这个过程中，对孩子忽视太多！” 她呼唤文森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回忆过去的时光，一下就沉浸记忆之中不可自拔，每到动情的时候，都忍不住流泪。 此时，她才知道，以往的时光是多么的珍贵。 明娜博士尽管不能理解这些，但依旧面带微笑，卡丽是个值得尊敬的母亲，同为母亲，明娜博士心中还是很佩服的。 两人说了一些话，关系更进一步，明娜博士过来，主要是看看卡丽的状态，对陪护母亲来说，状态和心情至关重要，尤其卡丽还是独自一个人，现在看起来，倒是不用担心。 卡丽用过午餐，继续开始呼唤文森，声音很轻柔，每一句都注入了自己的感情，只有失去后，才会倍感珍惜，文森一直都是她继续下去的动力，是她心中的宝贝，她不会不耐烦。 梦中。 文森一枪击毙了敌人，身形矫捷的在地上一滚，躲过了暗中的偷袭，手掌一拍，把人打晕，随后潇洒的离开。 梦中的内容，循环了千百倍，逐渐无聊的文森，不在把自己当做王海或者王洛北，他开始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 然而，这种自己支配梦境的能力，却只能在进入部队之后开始，在东北的那段时间，他根本无法更改，只能老实的继续锻炼。 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他已经完全记住了爷爷传授的东西，很多王海都忘记的东西，文森都不经意的记住了。 而梦境，在他的支配下，走向了未知发展。 一开始，结果只能是崩溃，崩溃之后，从头再来。 文森依旧没有记住自己是谁，但吸收了王海的记忆，他逐渐有了成熟的思维，也开始汲取王海记忆中的知识。 他甚至主动开始在梦境之中，探寻自己的身份，而他的这种主动，也让梦境开始发生变化。 一开始变化很轻微，很多被王海忘记的记忆，被拼凑起来，比如化身王海之前，王洛北原来有了自己的孩子，还是龙凤胎。 随着文森在梦境之中支配的能力越强，改变梦境内容越多，变化逐渐开始增多，除了王海的记忆之外，原本属于他的记忆碎片也开始出现，而这些记忆碎片，大多是他小时候的。 本来早就遗忘的父亲的面孔，出现在他的记忆之中。 “哈哈，我当爸爸了，我老赵家后继有人了！”一个看起来很硬朗的男人，高举婴儿，哈哈大笑。 随后，有护士进来阻止，并且呵斥他。 记忆的流光眨眼消逝，随后出现了文森吃奶的画面，年轻的卡丽一边嗔怪的看着丈夫，一边抱着文森喂奶，口里还叫着他的名字。 “文森，小文森！” “他叫赵云升，云是白云的云，升是……飞升的升！”老赵在一旁，结结巴巴的用英语解释文森的中文名字。 文森的由来，完全是云升的谐音，记忆中的老赵，明显是一个很尊重传统的男人，云字辈，加一个升字，寄托老赵对儿子的期望。 记忆碎片越来越多，文森除了知道自己的名字之外，还见到了老赵最后一面，那是在车祸现场，卡丽泣不成声，小文森也哭个不停。 随后，频繁出现的，还有文森成长的记忆，从小学一直到高中，各种记忆，事无巨细的开始出现在他的梦中。 病房里。 文森突然开始哼哼起来，声音虽然微弱，但落在卡丽耳中，却无疑是平地惊雷，她立马通知忽视，并且用话筒继续呼唤文森。 “文森，小宝贝，妈妈在这里！” “不要害怕，妈妈会陪着你的！” “……” 卡丽强忍着兴奋，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病床上的文森。 得到消息的明娜博士带着团队飞快赶来，检查一番之后，立马让卡丽继续呼唤，尽管文森没有立马醒来，但他已经能开口了，说明他的意识已经逐渐清晰，甚至反馈到身体的语言系统。 文森身上出现的反应，让卡丽非常高兴，然而到了晚上，文森再次陷入沉睡，没有丝毫的声音，这让卡丽变的有些气馁。 但她很快调整了心态，暗自给自己加油打气。 她甚至为此，安排了自己的作息时间，准备好长时间作战。 而在梦中，文森的处境有些不妙。 他自己的记忆，加上王海的记忆，在梦中相互出现，相互纠缠，一下就扰乱了梦境的秩序。 梦中的内容发生了错乱，一会他出现在东北的山上，一会他出现在法拉盛的家中，一会他出现在部队，一会他出现在学校。 两份记忆，相互交织，相互叠加，让文森再次迷失其中。 他开始疑惑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是王海，还是文森？ 纷杂的梦境，也有结束的时候，在梦境的最后，他愕然发现，王海竟然认识父亲。 “老王，这就是我的儿子！”老赵抱着文森，笑嘻嘻的说道，“怎么样？可爱吧？听说混血儿都是帅哥，嘿嘿，以我的长相，加上卡丽的样貌，这小子以后肯定貌若潘安！” “貌若潘安有什么用？关键是培养，以后要是个卵蛋，有的你哭！”王海没好气的怼道。 “说的就是啊，所以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老赵笑嘻嘻的，有点无赖的模样，“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怎么样，给我儿子当教父如何？怎么培养，你说了算！” “你当真的？”王海愕然，“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的处境！” “嗨，这有什么？”老赵挥挥手，“又不是让你现在就教，我是说以后，等他稍微大一点，你在……” 记忆破成碎片，又有一幕出现。 还是在车祸现场，不同的是，奄奄一息的老赵，抓住了王海的手，“老王，儿子交给你了，保护好他和卡丽……” 话没说完，老赵就去了，同时文森感到了一股巨大的愧疚和难受，那种复杂的情感，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病房中，卡丽吃惊的发现，儿子竟然流出了泪水。 第九章 巨大消耗 梦境的内容在崩溃，在破碎，所有的场景消失不见了。 文森在一条漆黑又漫长的通道里快速的奔跑，他面带惊恐之色，时不时的还会回头往后看，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逐自己。 漫长的通道，文森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安静的有些吓人，恐惧也在他心里弥漫，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只感觉身后有非常恐怖的东西。 他只能追逐通道前方的微光，期待能逃离这一切。 而就在他惊恐非常的时候，耳边竟然传来了卡丽的声音。 “文森，文森！” “乖宝贝，妈妈在这里，不要害怕！” “……” 声音若隐若现，但这的确是卡丽的声音，这让文森惊喜莫名，他大声呼喊卡丽，然而，这个时候卡丽的声音却消失不见了。 文森不知所措，却没有停下脚步，因为就耽误了这一会的功夫，他就听到了后面轰隆的声音，他回头望去，身后的通道在破碎，在崩塌，如果在不向前跑，他就要被埋在通道里了。 陪护病房里，卡丽跌坐在地上，手里抓住话题，眼睛死死的盯着病床上的文森。 发现文森流泪之后，她就向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对着话筒开口呼唤，期望文森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然后，文森的确有了反应，他的呼吸更加急促了。 明娜博士对文森进行了检查，她来到陪护病房，直接坐在卡丽的身边，小声道，“看起来，他正在经历一场噩梦！” “我能帮助他吗？”卡丽紧张的问道。 “当然可以，坚持呼唤他，他一定能听到你的声音，”明娜博士道，“知道吗？卡丽，人的大脑异常的神秘，哪怕是现在，都没有具体的科学去研究梦境，只是对梦有了一些科学的认识。” 作为一种浅意识活动，梦与人体遵循物质与意识的辩证关系，即梦是人体生理心理综合作用的结果，反过来又能维持和协调人体生理心理的正常活动。 人们在睡眠的时候，脑细胞也进入放松和休息状态，但有些脑细胞没有完全休息，微弱的刺激就会引起它们的活动，从而引发梦境，这就是梦的生理基础。 刺激来源主要有两大类，一就是生理，二就是心理。 生理方面来说，又分为外部刺激源和内部刺激源。 外部刺激源是指外界产生的生理反应，例如冬天身体如果裸露在被子外受凉，就容易做到处找寻暖和地方的梦。 内部刺激源是指身体内产生的生理反应，例如心脏在早搏时引起的心悬空、心下沉的心悸感，在梦中就变成了人悬空、人下落的恶梦。 心理方面表现在，白天发生一件令你特别兴奋的事情，临睡前还在想着这件事，当大脑其他的神经细胞都休息了，这一部分神经细胞还在兴奋，就会做一个内容相似的梦，这也就是俗话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明娜博士详细的给卡丽解释这一切，最后说道，“文森的各项反应，充分说明，他正处于一种潜意识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涉及的信息并不在当下，而是摄取记忆中的信息，直接抽取出来，形成了梦境之中的素材。” “尽管是做噩梦，但这也是好事。”明娜博士笑道，“尽管对他来说，这些经历有些恐怖，但从潜意识到清醒意识，需要一个过程，这个噩梦可能是一种好的催化剂！” 卡丽听的似懂非懂，但明娜博士说这是好事，那么她也就只能祈祷这真的是好事，她真的真的已经难以承受再多了。 潜意识中，文森依旧在那个通道中奔跑，仿佛无穷无尽的路途，他感觉到了绝望，体力在流逝，前方的光芒依旧微弱，似乎看不到尽头，他已经要放弃了。 “文森，文森……” “乖宝贝，不要害怕！” “无论你经历了什么，妈妈与你同在，要坚持下去，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同样为了妈妈，一定要坚持下去！” 卡丽的声音再次传入文森的耳中，这声音仿佛一道甘泉，给文森一股莫大的勇气，望着身后不断崩溃的通道，他再次迈腿狂奔起来。 医疗中心，明娜博士刚进入研发部门，立马就有助手叫了过去。 “文森体内能量在极度的消耗，我们同步检测到，他的心脏加速，浑身肌肉牵动，神经在不正常的跃动，”助手指着电脑屏幕，解释道，“我们传输了最新的数据，给文森建立了动态模拟，最后的情况就是这样，你看……” 屏幕上，虚拟立体人形正在不断奔跑。 “跑步？”明娜博士惊讶的说道。 “没错，”助手道，“我们根据他身体各项数据，推算出他此时正在梦中跑步，准确的说是在逃亡，身体数据和奔跑数据吻合！心电图的变化，身体肌肉的信息等等，都非常契合！” “有意思，”明娜博士摸摸下巴，“他的身体状况呢？” “有些不妙，”助手道，“他正在分泌大量的汗水，潜意识已经反过来影响身体，刺激了身体的各种感官，体内能量大幅度消耗。” “给他注射营养液，”明娜博士道，“保证营养液跟的上他的消耗，另外趁机检测一下他的消化情况。” “明白！”助手说完，立马在电脑前操作。 而病房内，文森的病床上，弹出了几道机械手臂，每一条手臂都有注射器，长长的针管看起来非常的吓人。 “这是在做什么？你们在干什么？住手，我需要一个解释！”卡丽见到了这一恐怖的场景，立马疯狂的大叫起来，她转身就要去开门，她要阻止这一切。 “卡丽女士，请冷静！”明娜博士的声音，传进房间里，“我们正在给文森注射营养液，不会有事情的，请相信我！” “你能保证？”卡丽问道，“为什么要注射营养液？” “我能保证，文森现在的状况需要注射营养液，这方面我等一下在解释，现在请你冷静下来，回到床上，好吗？”明娜博士道。 卡丽犹豫了一会，而后开口道，“以后如果你们要对文森做什么，我希望你提前和我沟通！” “是我的疏忽，我很抱歉，卡丽！”明娜女士真挚的说道。 卡丽没在开口，而是紧张的看着对面房间里的文森。 注射营养液之后，文森的脸色明显看起来好了很多，在研究部的实时监控屏幕上，也现实文森的身体状态正在恢复。 明娜博士抱着手臂，目光炯炯的看着这一切。 文森的状态很不可思议，他的潜意识非常的强大，能直接反馈到身体，比如在梦中跑步，那么他的身体也处于跑步的状态。 这对一般人来说，是不可能的，因为潜意识想要反馈到身体，需要太强大的能量了，只有极少数偶然的情况才能做到。 而文森又不一样，他这样的状况，其实已经持续很久了，甚至可能会一直持续下去，这样的状态是极其不可思议的。 非常有研究价值！ 明娜博士双目放光，如果能弄清楚这一切，解决潜意识和身体之间的连通，那么她可以做到很多事情。 比如灌输式学习，直接把知识灌入潜意识，而后在反馈身体，利用身体本能去消化和记忆。 如果能达成，那么最感兴趣的应该是军方，因为这能减少士兵大量的学习时间，各种军事技能，到时候只要灌输就可以了。 想的越多，明娜博士就越难以自持，她几乎要立马召集人手，进行研究的冲动，可是理智最终还是占据了上风。 文森只是一份素材，也许是一个偶然的例子，不说他是fbi的病人患者，就算是志愿者，单单是一个还是不够的。 而且，这样的科研目标，也不是立马就能展开的，她需要人手，需要资源，更重要的是，她需要文森醒来，看看他的身体变化。 深呼一口气，明娜博士离开了助手，返回自己的办公室。 直接打开办公日志，她把刚才的想法输入了进去，就算不能立马研究，文森的这一特殊例子，也值得记录下来。 时间过去了三十分钟，文森分泌了大量的汗水，他体内的脂肪在疯狂的燃烧，从卡丽的角度看去，文森身形出现变化。 他看起来变的越来越瘦弱，同时他的肌肉线条也开始出现了。 “为什么会这样？”卡丽在明娜博士进门的瞬间就开口追问。 “一个漫长的噩梦，正在困扰文森，”明娜博士并没有隐瞒，“恐惧的力量，让他的潜意识活动剧烈，从而反馈到了身体上，身体各大机能都受到了影响，他消耗了太多的卡路里。” 根据最新的仪器检测，文森的呼吸、免疫、血液循环等，全都发生了微小的变化，而潜意识活动剧烈，也导致了他的大脑发生了连锁反应，按照目前的情况来推算，明娜博士保持乐观。 “不用担心，卡丽，我们在给他注射足够的营养液，”明娜博士道，“他的身体消化系统增强了不少，等他醒过来会变的非常强壮！” 第十章 梦中醒来 明娜博士的乐观态度并没有让卡丽放心，因为自那次注射营养液之后，文森再次接受注射，而且还是接连两次。 更糟糕的是，文森这种状态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了，这让卡丽隐隐有些不安，她满脸担忧的看着病床上瘦弱的文森。 研究部的监控数据前，明娜博士满脸严肃。 “情况有些不妙，博士！”助手道，“文森在这种极限的状态下，持续了太长的时间，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支撑不住了！” “有什么表现？”明娜博士询问道。 “肌肉紧绷，内部开始出现劳损，”助手道，“根据数据，我们对比了极限运动的状态，最终留给文森的时间，只有……18分钟！” “18分钟？”明娜博士深呼一口气，这可比想象的要少。 “是的，”助手道，“如果18分钟，文森还没有终止梦境，不能截断反馈给身体的信息，那么他的身体会直接崩溃，到时候就算他能醒过来，因为身体负荷过重，根本无法下床，甚至站立都不能！” “我知道，”明娜博士恢复冷静，开口道，“最佳方案呢？” “两种，”助手直接打开数据库，给出模型，“一种是极端方式，通过弱电流刺激，影响他体内的生物信息，从外部干扰梦境。这种方式的好处是，成功把握很大，但副作用也明显，会造成神经系统损伤，鉴于他伤在脑部，也有可能引发其他创伤。” “另外一种方案呢？”明娜博士问道。 “保守的方案，”助手道，“加大声音对文森的刺激，我们需要文森熟悉的声音，来影响他的脑电波！” “这种方案可行吗？卡丽女士一直都在呼唤他！”明娜博士道。 “人的声音和机械声音是不一样的，”助手道，“不同的媒介，会有不同的效果，按照过去的病例，这样的成功率虽然很低，但非常的安全，并且没有副作用！” 明娜博士有些头疼，时间有限，她根本无法做出决定。 “你的建议呢？”明娜博士问助手。 “我无法给出建议，”助手无奈的摊手道，“我想您还是让卡丽女士自己决定的好，毕竟……” “我知道了！”明娜博士点头，转身就去找卡丽。 没办法，留给她们的时间不多了，文森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必须马上终止噩梦，或者叫潜意识活动，否则的话，他的身体会造成永久性损伤，后半辈子会活在痛苦之中。 “我选保守治疗，”卡丽冷静的说道，“如果没办法，那么在做第一种，我会相关的素材，我想家庭影像日志应该可以吧？” “完全可以！”明娜博士兴奋道，“家庭影像是最佳的选择！” 卡丽点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了摄像机，这是妮莎和黛西在给她拿换洗的衣服的时候，顺带放在背包里的，整个摄像机被一个小包装着，里面有几张内存卡，记录着过去她和文森的点滴生活。 每一次聚会，每一次生日，还有各种值得纪念的节日，和亲朋好友的快乐派对，全都有记录。 卡丽之前并没有想起这些，直到现在，她才记忆起来。 拿到了家庭影像，明娜博士飞快的说道，“时间紧迫，卡丽，等一下你不要发出任何声音，我们要给文森一个绝对的环境！” 说完，她飞奔向研究部，让助手开始整理家庭影像。 不到五分钟，一切就绪，文森的病房内，屏幕上突然开始播放影像，那是经过剪辑的影影像，每一个都是文森为主角的场景。 大部分都是生日派对，虽然是单亲家庭，但卡丽是一个伟大的母亲，她毫无保留的给文森奉献了自己的爱，给他尽可能的温暖。 “宝贝，生日快乐，今天三岁咯！” “文森，生日快乐，祝你越长越高，成绩越来越好！” “文森……” 卡丽的声音，克鲁的声音，外公的声音，斯蒂格勒一家的声音，还有同学，朋友等等，各种声音全都在循环播放，传入文森的耳中。 梦中， 文森依旧在漫长又寂静的通道上挣扎，他面色僵硬，像是行尸走肉，麻木的跑动着，眼前的微光，依旧是那么的渺小。 看不到尽头，仿佛永无止境。 他却依旧在跑动，动力来自于卡丽，他自我告知，哪怕为了卡丽，也要坚持下去，却不知道，这种坚持让他现实的身体陷入危机。 “文森！” 王海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文森的身边。 “是你？”文森发出干涩的声音。 “不要再跑了，”王海劝慰道，“你该停下来了，人生不必永远前进，有时候按下暂停键，你会发现新的风景。” “我必须前进，不能停下。”文森干涩的说道，“卡丽还在等我，我不能抛弃她，如果失去了我，她一个人会非常孤独！” “那么，为了卡丽，你也该停下了，”王海说道，“你回头看，你所恐惧的，其实并不真实！” 文森回头，看到的依旧是隧道崩塌的场景，刚要摇头，却突然发现，身后不知不觉跟随着一群人，他们一个个西装革履，却面露狰狞，而每一个人的脸孔，文森都能认出来。 这些人都是王海杀过的人，有亚洲面孔，也有西方面孔，文森对他们非常熟悉，因为在梦中，他不知道杀了这些人多少遍。 “看清楚了吗？你所恐惧的，并非真的是你恐惧的，”王海笑道，“他们追逐的不是你，而是我，那是属于我的恐惧，不是你的！这不是你该经历的一切，所以停下吧！” 文森眼睛露出了迷茫之色，速度却开始放缓。 “傻孩子，”王海轻声笑道，“不要被事情的表面所迷惑，看清本质虽然艰难但却值得，你真正恐惧的不是被他们追杀，而是……” 而是什么？文森突然听不清楚王海的话，紧接着他才发现，王海的身影逐渐消散，而身后原本追逐的人群也在消失。 “找到你真正的恐惧，而后勇敢的面对，你才能找出真正的出路！记住，孩子，不要被表象所迷惑！” 王海最后的声音消失不见，漫长的通道也突兀的破碎，继而光芒绽放，文森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等他再次睁开，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纯粹的世界。 这里四周一片雪白，没有任何物体的存在，没有风，没有水，没有阳光，只有空白，白色充斥这里的一切。 发生了什么事情？文森不解，看着空荡荡的空间，直接坐下来。 “成功了！” 明娜博士高兴大叫，“真是不可思议，他停止了活动，潜意识开始平稳下来，这种急速的变化，太惊人了！” “谢天谢地！”卡丽脚步一软，顺着透明墙壁坐下来。 可以清晰的看到文森的身体不再颤抖，呼吸也开始变的平稳，文森再次变成了一个小宝贝，甜甜的睡了过去。 “他的情况在转好，”明娜博士高兴的说道，“卡丽，我可以肯定，如果一直维持这种情况，那么他这两天就能醒过来，因为最危险的情况已经渡过！”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多谢你，斯诺克博士！”卡丽道。 “叫我明娜就好，”明娜博士异常的开心，“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难得的体验，由衷的希望文森能早点醒来。” 卡丽脸上露出笑容，无论怎么样，这是最好的消息，也是她期待已久的消息，一直压抑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这些影像不会撤离，”明娜博士道，“事实证明，这些影像对他有很大的影响力，我们连着播放一晚上，看看效果如何！” “我没意见！”卡丽点头。 梦中， 文森一直都在思考王海的话，什么叫那不是自己真正的恐惧？那群追杀的人，如果是王海的恐惧的话，那么自己的恐惧又是什么？ 他不解，想不明白，没有任何的思绪。 就像一条咸鱼，他躺在了洁白的地板上，无意间看到了天花板上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他突然发呆出神起来。 天地间，瞬间变的无比安静，万籁俱寂，只余下…… 不对，为什么没有心脏跳动的声音？难道自己已经死了吗？文森意识到一件让他惊恐的事情。 而就在此时，熟悉的声音进入这方空间。 “宝贝，生日快乐，三岁咯！” “文森，生日快乐……” 卡丽的声音，克鲁的声音，表姐们的声音，外公的声音等等，各种熟悉的声音，在这方空间里响彻。 莫大的恐惧填充文森的心间，他双目瞪大，发出凄惨的叫声。 “啊啊啊！” “我不要死！！” “我不要死，不要失去你们！！” “……” 轰！ 脑中好像炸弹爆炸，意识顿时崩溃，文森感到眼前一黑，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原来，死亡才是我最大的恐惧！ 新的一天，从升起的太阳开始，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病房，卡丽从睡梦中，睁开了疲惫的眼睛，她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下意识的看向对面的透明墙壁。 “嗨，u！”文森坐在病床上，对着她露出微笑并招手。 第十一章 伤好出院 看着面对自己露出微笑的文森，卡丽感觉一阵眩晕，暗自掐了一下自己，确定不是梦之后，她欣喜若狂，飞快的从床上下来，直接跑进了文森的病房里。 而此时，明娜博士和护士助手们，正在给文森进行必要的检查，对卡丽失态的跑进来，大家都没有怪罪，虽然这里严格来说，只能进医生护士和病人，但卡丽的反应很让人理解。 “感谢上帝，文森，我的宝贝！”卡丽直接把文森抱在怀里，激动的泪水直接流淌而下，这一刻她是那么的激动，那么的高兴。 “昨天半夜，文森就醒了，但是当时你睡着了，文森不让我们打扰你！”明娜博士笑道，“我们刚做完检查，文森非常健康，大脑伤口的愈合程度非常理想，观察几天就能出院了！” “真的吗？”卡丽依旧搂着文森，却转头用带着高兴泪水的眼睛看向明娜博士，“法拉盛医院的时候，医生说文森伤了脑袋，会造成记忆功能的丧失和紊乱，这……” “目前来讲，只能是有这个可能，”明娜博士笑道，“文森恢复的很好，而且我们也看过了伤口，觉得这样的问题不大。” “太好了！”卡丽忍不住笑了，高兴的在文森背上拍了两下。 “卡丽，我快喘不过气来了！”文森闷声道。 和平常家庭不一样，由于是单亲家庭，卡丽不想文森存在什么缺憾，所以和文森做朋友，要他称呼自己卡丽，少数场合才叫u。 卡丽的身材非常好，而此时文森正坐在病床上，以卡丽170的身高，文森直接被卡丽搂在了胸口，如果他不开口，怕是要被闷晕。 推开文森，卡丽揉揉文森的脸，既然明娜博士说文森没事，那她现在完全放下心来。 因为脑部伤口还没有痊愈，加上刚醒来，文森还不能下地走动，另外根据检查结果，文森目前最需要的就是进食，补充大量蛋白质。 接下来两天，文森就留在了医疗中心进行修养，同时服用医疗中心配给的营养餐，而卡丽则先回家，已经一个礼拜没回去了，她得回去清扫，同时还得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文森醒来，纷纷打电话给卡丽道贺，得知文森还在恢复期，过些时间才会出来，众人才约定出院在聚会。 fbi那边也得到了消息，却没有过多的关注，只是致电明娜博士，把相关的费用清单发一份过去，由fbi出面像cia要求报销。 两天过去，文森已经恢复了体力，可以自由在房间里走动了，脑袋上的伤口也在愈合，现在只要不剧烈运动，就不会有疼痛感。 “感觉怎么样？”明娜博士走进来微笑问道。 “非常棒，”文森害羞的说道，“感觉就像是从噩梦中醒来，然后挣脱了某种束缚，就像是新生！” “很正常的感觉，”明娜博士道，“你昏迷了将近五天的时间，潜意识又活动剧烈，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到了极限，这两天的休息，让你从无力之中恢复过来，自然有种新生的感觉！” “好像是这样！”文森挠挠头。 明娜博士噗嗤一笑，十五岁的文森，看起来就像是个大男孩，有混血的帅气，但更多的是稚气，看起来还很可爱呢。 接下来，明娜博士带着文森，前往二楼进行身体全面检测，主要是文森醒来之后，身体出现了一些变化，需要再次进行检测。 当然，明娜博士也有私心，她想要尽可能的收集文森·施内特的身体数据，用来充实自己某个不切实际的念想。 一番检测下来，文森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长高了，他现在已经高出卡丽半个头，可实际上昏迷之前，他还不如卡丽高。 不仅如此，就连身体也变的强壮了很多，这在两天恢复的时间里，他能清晰的感受到。 还有力量，在测试的时候，他并没有尽全力，可也远超了以往的水准，另外还有明娜博士检测的什么体脂率，肌肉强度等等数据，都大大超过了普通人的水平。 “不可思议！”明娜博士吃惊的看着手上的体检报告，“看来这次受伤，给你带来了了不得的变化。” “博士，是好的变化吗？”文森担心的问道。 “当然，”明娜博士笑道，“应该是昏睡的过程中，你的脑部发生了未知的变化，很有可能激发了你的脑垂体，让你进入了再次发育阶段，当然你本身还年轻，可塑性很强，综合来看还算正常。” 话虽然这么说，但明娜博士知道，这绝不仅仅是普通的再次发育，应该是和之前激烈的潜意识活动有关。 人的潜意识，能促进身体生长发育吗？明娜博士暂时不清楚，却不妨当做一个课题研究，她现在对文森越来越感兴趣了。 接下来，文森配合了所有的检查，包括抽血、尿检等。 一切结束之后，文森返回病房，直接开始休息，似乎这一趟下来，让他累的够呛，可闭上眼睛之后，文森心中海浪滔天。 明娜博士眼中的光芒，让文森心惊的同时，有了强烈的危机感，这种光芒他曾经在王海的记忆中见过，分明是猎人看到猎物的眼光。 文森继承了王海的记忆，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胆小又懦弱的华裔中学生，他此刻思维和心理都逐渐趋于成熟。 意识到自己身上的变化，可能引起了明娜博士的兴趣，文森就觉得不太妙，心中几番思量之后，他开始准备隐藏自己了。 作为一名潜伏人员，王海无论是能力还是心性都是拔尖的，文森受到了影响，固然不可能完美继承，他也不可能是王海，但有过千百遍记忆体验，他也知道该怎么做。 该配合的配合，该隐瞒的隐瞒，文森的年龄是最好的掩护，他才十五岁，看起来还很腼腆，这让明娜博士没有心防。 又过去了三天，所有的一切都检查完毕，确认文森的身体完全没有问题之后，卡丽过来接文森出院了。 医疗中心门口，护士小姐姐们全都站在两排，一一和文森道别。 总共有六位护士，两位是重症监护室的，两位是前台接待，人虽然不多，但大家都很热情，因为这里难得有一位长住的病人。 “这是给你的，”明娜博士把一张特别通行证交给文森，“算是给你出院的礼物吧，以后有时间可以经常过来学习！” 这三天时间里，文森虽然隐藏自己，但也表现出自己超强的学习天赋，并且在和明娜博士交谈中，对医学流露出浓厚的兴趣。 心中有想法的明娜博士，自然乐意见到文森如此，所以才特别给文森办理了一张特别通行证，为此连卡丽的特别通行证都没有收走。 “多谢你了，博士！”文森和明娜博士拥抱一下，笑道，“我有时间会过来的，而且马上就是暑假了，希望你别抱怨我来的太勤~” 明娜博士笑了笑，她才不会抱怨呢！ 和大家告别之后，文森戴着棒球帽遮掩伤口，跟着卡丽一起走出了医疗中心，却在大门口遇见了本·唐克斯。 “恭喜出院，文森！”本温和的笑道。 “你是？”文森露出了迷惑之色。 “fbi，本·唐克斯！”本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卡丽，“我们见过，不过是在你昏迷的时候！” 文森恍然点头，但却并没有给出好脸色。 本·唐克斯，文森对他当然不陌生，这个男人曾经审讯过王海，在记忆中，也是文森最为忌惮的人之一。 他就是一头狐狸，更是一匹恶狼，表面上温和，实际上下手异常的阴狠恶毒，对王海进行注射，也是他的主意。 更别提，在审讯过程中，对王海施加过的伤害，而这些伤害文森可都是亲身体验过的。 自然，文森对本·唐克斯没有半点好感。 “你们这是要回家吗？”本询问道。 “没错，我今天过来接文森，”卡丽道，“明娜博士应该在楼上，我想你应该是来找她的吧？” 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和两人道别直接进入了医疗中心。 卡丽则没有理会本的尴尬，直接带着文森进入了雪佛兰车内。 汽车很快启动，卡丽娴熟的开着车朝家中行驶。 “他在追你？”文森开口道。 王海的记忆，对他有很大的影响，这是思想和灵魂上的改造，也促使文森变的更加心思细腻，善于观察。 “你觉得他怎么样？”卡丽不答反问。 “我不喜欢他，”文森直言不讳，这些年追求卡丽的男人不少，母子间就这个话题也不是一两次了，“fbi的工作很危险，我不想你提心吊胆，而且他也不适合你，心思太深沉！” “那，看来我不给他机会是最正确的选择！”卡丽笑着捏捏文森的脸，“放心吧，fbi可是造成我儿子受伤的罪魁祸首，我对他没感觉！而且，我不是早就和你说了吗？我只要文森就够了。” “虽然我很高兴你这么说，但是卡丽，你还年轻！”文森认真道，“我并不拒绝你再婚，前提是你要找到一个好男人！” 第十二章 做客邻家 哪怕继承了王海的记忆，在记忆收到过兔国教育的熏陶，文森依旧表现的很开明。尤其这次醒来，看到卡丽独自一人孤寂的模样，心中很是心疼，卡丽才三十五岁，需要的不仅是儿子，还要一个丈夫。 然而在这件事情上，卡丽表现的异常坚决，不仅拒绝了儿子的提议，还就此强势的转移话题，不让文森继续说下去了。 “学校那边我给你请好假了，”卡丽道，“原本请的是一个月，正好一个月之后，你就该放暑假了，梅德森太太对你的身体很关切！知道你出车祸，特意批准你暑假过后，开学进行一场入学考试，这样一来，就可以避免一个月的损失，如今看来是不需要了！” 文森对此并不在意，他的成绩一向很好，就算几个月不学习，基础在那里，成绩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想来梅德森老师也明白这点，在假期上也没有任何为难，只是要进行一场入学考试就行。 “车祸？”文森的关注的点显然不一样了。 “fbi的说词，”卡丽淡淡的说道，“他们的能耐很大，就连报纸都攀登了消息，虽然只是法拉盛本区报纸不起眼的角落，但却给你和卢瑟，制造了完美的请假理由。” “原来是这样！”文森恍然点头。 这想来是本·唐克斯的手笔，这位在业内被称为恶狼的家伙，除了对敌人凶残、紧追不放之外，还有非常缜密的心思，各种布置和安排往往都非常的严密，让人不得不佩服。 “回去之后，好好的温习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尽快上学，你已经漏掉了一个礼拜的课程了！”卡丽俨然拿出母亲的派头。 “难道就不能好好休息几天吗？”文森如常抱怨道，“反正都给我请了一个月的假，这么算起来，我岂不是有四个月不用去学校？” 法拉盛高中的假期和米国大多是学校一样，暑假从六月开始，整整三个月的时间，而早在医疗中心，文森就有了自己的计划安排。 “不要抱怨，”卡丽没好气道，“博士和我说了，你如今的伤根本没有问题，别想找借口，明白吗？” “好吧！我答应你，后天就去学校报到，”文森笑道，“不过，暑假时间，你要交给我，怎么样？” “你不想打工了？”卡丽眉头一挑，“我在酒店给你找了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你和卢瑟可以一起过来的。” “不，我们有了新的计划！”文森淡然摇头。 “洗耳恭听！”卡丽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和卢瑟，决定去纽约州，和外公一起度过这个假期，”文森道，“这是我们早就商量好的，在去年圣诞的时候就约定好的！” “我明白了，”卡丽目光一厉，“别想我同意你们玩枪！” 老乔治在纽约州的小镇退役之后，就住进了小农场里，他是个警官，更是个老军火迷，农场仓库里，可是有不少好东西。 “卡丽，不用紧张！”文森知道母亲有些反应过激，连忙劝慰道，“我们并不是想玩枪，而是想让外公训练我们！” “训练？”卡丽眉头一挑，“学校有人找你们麻烦？” “你知道的，我们的肤色……”文森耸耸肩，他很少做这个动作，如今却是下意识的用了出来。 “好吧，我同意你的要求，但卢瑟那边，需要他的父母同意，而且我会给老乔治打电话的，三个月内如果你们碰枪了的话，回来之后，我不会给你一分零花钱，甚至包括学费！”卡丽恶狠狠道。 “成交！”文森笑道。 从市中心到法拉盛，其实并不远，但今天路上有点堵，等母子两人抵达法拉盛独栋别墅前的时候，时间已经临近中午。 斯蒂格勒一家早就在等待，听到汽车的声音，卢瑟直接撒腿跑了出去，跟在他身后的是碧翠，也是大他三岁的姐姐。 “嘿，文森，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伙计！”卢瑟直接给了文森一个拥抱，脸上洋溢着浓重的喜悦之色。 “哦，你轻点，我的脑袋还有点疼！”文森抽气痛呼。 “笨蛋卢瑟，”碧翠是个黑人姑娘，比卢瑟稍微要高一些，见到文森痛呼，她毫不客气的给卢瑟后脑勺一巴掌，“文森还没痊愈！” “抱歉，抱歉，你还好吗？文森！”卢瑟立马急忙问道，脸上全是歉意，他显然没想到这是文森在逗他，毕竟文森被子弹击中脑袋。 “如果你能邀请我去你家做客，并且吃一份斯蒂格勒太太亲手做的香肠披萨，那我就没事！”文森挤眉弄眼道。 卢瑟眉头一扬，立马笑骂起来，提起脚就要踹，但一旁的卡丽已经拿着行李下车，此时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卢瑟立马脸色一红，讪笑两声，停止了打闹。 “卢瑟，你和文森的伤都没有痊愈，所以小打小闹不要紧，但要注意分寸，不能让伤口破裂，明白吗？”卡丽女士告诫道。 “我知道了！”卢瑟很乖巧的开口道。 “不用理会她，卡丽阿姨，”碧翠开口道，“我妈妈准备了好吃的，邀请您和文森，和我们全家一起共进午餐！” “这是我的荣幸，”卡丽含笑道，“等我把东西收拾一下，立马就过去，文森，你也需要换一身衣服了！” “好的！”文森点头，笑着对卢瑟道，“待会见！” 施内特家和斯蒂格勒家就一道篱笆相隔，两家都是两层楼房，不过里面的格局可能不一样，文森家更加宽敞，而斯蒂格勒家因为有三个孩子，所以适当的做了一些改变。 虽然有些拥挤，但很温馨，至少文森是这样认为的。 文森和卡丽分别换了一身衣服，稍微打扮了一下，这才来到斯蒂格勒家里做客，卡丽还带来了一些自制的蛋糕和果酱。 斯蒂格勒先生还在上班，而卢瑟的哥哥，卢修斯正在加州上大学，所以午餐只有她们五个人。 午餐的时候，其乐融融，两家关系很好，而且共同生活也有超过八年时间了，很多时候，其实文森是在斯蒂格勒家度过的。 卡丽之前一直在酒店工作，从早忙到晚，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照顾文森。她也只是最近几年才成为了酒店经理，负责酒店营销方面的事情，迈入了中产阶级。 斯蒂格勒一家不同，卢修斯去了大学之后，家里的负担就轻松了很多，斯蒂格勒太太在家专门负责管理两个孩子，杰夫的年薪足够让她成为全职太太，如此一来两家关系自然很好。 关键是，文森是亚裔混血，两家之间没有肤色上的歧视，价值观方面没有什么冲突，加上卡丽会做人，两家关系才会维持的这么好。 餐桌上，大家边吃边聊。 斯蒂格勒太太至今，都对文森的遭遇感到后怕不已，话语之间更是少不了上帝保佑这种词汇。 倒是孩子们，早就把这件事情给掀过了，各自聊着自己的事情。 期间，文森说起了去乡下农场的事情，让卢瑟一阵欢呼，斯蒂格勒太太却没有立马答应，需要等杰夫回来再说。 一顿饭吃的很尽兴，但文森受到了王海的影响，吃午餐的时候，老感觉有些不对胃口，他原本非常喜欢斯蒂格勒太太的披萨和沙拉的，但是现在却隐隐有些腻了。 文森并没有表现出来，他还和以前一样，吃完饭后，就和卢瑟一起去了楼上的房子里。 卢瑟最小，所以住在阁楼，这里的空间反而最大，所以哪怕卢修斯离开了，他也没有换地方。 “你这几天去学校了？”文森躺在床上问道。 “嗯，”卢瑟点头，“博特并没有在找过我，非常奇怪！你说，会不会是fbi的人……” “卢瑟，以后不要轻易说出fbi，我们和他们没什么关系，”文森很郑重的说道，“况且，你以为他们是做慈善的吗？这种小事情，也会惊动他们？” “说的也是！”卢瑟失笑一声，“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你怎么突然要去乡下农场了？我们之前的约定可是去加州旅游！” “这次意外，让我想通了一些事情！”文森做起来，淡淡的说道，“博特的问题，其实我们没必要找13，我们自己就能解决！” “你在说笑吗？”卢瑟露出一种无法理解的表情说道，“我们怎么解决？我们小胳膊小腿的能比的过他？” “为什么不？他不就是比我们强壮一些吗？”文森嗤笑道，“他就是个蛮牛，我们是聪明人，聪明人想要制服蛮牛，当然不是正面硬钢，我们需要技巧！” “所以，你才想去农场？”卢瑟若有所思，“你爷爷是警官，你想让他帮你，或者教你几招？” “有一部分原因，”文森笑道，“就说你加入不加入吧？” “当然，这么有趣的事情，卢瑟大爷怎么会错过？”卢瑟拍怕胸脯道，“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谁让我们是兄弟你！” “没错，兄弟！”文森笑着伸出了拳头。 卢瑟也伸出拳头和他碰撞，来了一套哥们之间的招呼方式。 第十三章 本能复苏 文森并没有在斯蒂格勒家待太久，或许是王海的记忆在作怪，他竟然本能的开始和人保持距离。 作为一位潜伏人员，行动准则就是不要交朋友，要做一个人让所有人都厌恶的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减少暴露的机会。 王海做的非常好，海外二十年，除了工作上的人，他并没有什么朋友，倒是暴露后十年，他故意结交了一些人，吸引fbi的注意。 返回家中，卡丽开始打扫卫生，之前在医院，回来几天又在忙活工作，所以家里乱七八糟的，文森也来帮忙，他做这些异常熟练。 “给大家打电话，邀请他们晚上来聚餐，”卡丽说道，“这是早就约定好的，早上我就去超市采购了！” “没问题！”文森一个一个打电话。 请的人不多，除了舅舅一家之外，都是左邻右舍，毕竟在这里住了八年之久，邻里之间还是非常要好的。 打完电话，文森来到了楼上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发呆。 尽管醒来，但王海的记忆，已经深入脑海，他并不能立马遗忘，相反，那些梦中的经历，千百倍的体验，逐渐的化做了他的本能。 而如今，本能似乎在苏醒。 刚才干活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种别扭，这种别扭既是身体上的，也是心理上的，文森明白这是王海的记忆在作怪。 他并没有完全消化掉王海的记忆，他只是从王海的记忆中跳出来做回了自己，而关于这种事情，他谁都没有说。 已死之人的记忆，跑到了活人的脑袋里，这种事情简直是天方夜谭，文森能告诉谁？谁都不会相信，他可不像被人当做神经病。 好在，他现在不是那个弱小的亚裔学生，有王海的记忆做资粮，文森成长的很快，无论是心智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腰部一动，文森翻身而起，在空荡荡的卧室里站桩。 瘦小的身体内，蕴藏的是强悍的力量，但这股力量他并不能合理的运用，还有很多东西，需要他重新去学习，好在这些东西都在他的脑子里，只要有时间，他就能快速转换成实力。 王氏家传武学，传承百年，脱胎战场，威力巨大，无论是近身搏斗，还是冷兵器对战，都有十分巨大的威力。 然而，这不是王氏武学的根本，其根本有三，一是桩法，二是呼吸法，三是药浴法，三法合一，成就了王海超强的身手。 尤其是在进入部队，经过了三年磨炼，两年特种训练之后，王海可是名副其实的兵王，否则也不会让他进入海外战斗。 当然，王海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品性，其实是冷静。 遇到危险，不慌乱，不会失去理智，这才是他成功的秘诀。 如今，这些能力逐渐在文森身上出现，而这也是文森忍不住开始站桩的原因，他体内属于王海的本能复苏了，他忍受不了弱小感觉。 夜晚降临，家里灯火通明。 随着客人们的到来，文森家里热闹起来，杰夫·斯蒂格勒带着一家人过来帮忙，克鲁一家三口，也早早的过来。 左邻右舍，除了斯蒂格勒一家之外，都以为文森是出了车祸，加上有卢瑟的佐证，所以没人知道，文森是被子弹击中了脑袋。 桌子放在了院子里，啤酒拿出来，克鲁在院子里烧烤，斯蒂格勒太太在厨房帮卡丽打下手，杰夫在招待客人，孩子们则在一起玩闹。 “嘿，科恩，欢迎你来做客！”文森和一个白人小伙拥抱一下。 科恩·马斯基，文森的小伙伴之一，白人小伙，性格不错，而且学习也很好，和文森同一个高中，只是不同的班级。 “哇哦，伙计，一段日子没见，我怎么发现你长高了？”科恩伸手比了比，“见鬼，你现在都和我一样高了！” “我才十五岁，这并不稀奇，不是吗？”文森笑了笑，随后和科恩的父母打招呼，并招呼大家入座。 克鲁一家，斯蒂格勒一家，马斯基一家，斯特曼一家，加上文森一家，总共五个家庭的聚餐，人数不算少了。 斯特曼一家是新搬来的住户，在这边生活不过三年，斯特曼夫妇有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如今不过才七岁，正缠着碧翠要可乐。 科恩则和文森以及卢瑟混在一起交头接耳，看起来像是有什么秘密，父母们看见了也不以为意，只会淡然笑笑，继续和其他人交谈。 “你们得小心点，我说真的，”科恩低声道，“博特·伊戈前段时间疯狂的找你们，甚至带着人去了你们班教室，他看起来恼羞成怒，你们到底怎么惹到他了？” “我们没惹他，是他来惹我们，”卢瑟气愤极了，“他们每隔两天都要来找我们要钱，如果不给钱就是一顿狠揍！” 科恩点头，“我听说过这件事情，博特·伊戈好像在外面惹一点小麻烦，近期需要大笔现金，所以才会找你们下手。” 文森眼睛一眯，低声问道，“知道是什么麻烦吗？” “不清楚，”科恩·马斯基摇头，“他不会让人到处在学校里嚷嚷的，那会让他失去威望，或许他手下两个小弟知道。” “我这段时间在学校里没见到他，会不会他以后不再出现了？”卢瑟有些期待的看着科恩·马斯基。 “怎么可能？”科恩失笑，“别忘了，他是棒球队的，最近有好几场球队比赛要打，他哪有时间对你们下手？” “该死的，要是他能消失就好了！”卢瑟郁闷道。 他的零花钱本来就不多，家里供养三个孩子呢，所以基本上卢瑟是把一块钱分两份花，结果还被博特索要，这日子过的实在憋屈。 “不要烦恼，如果实在不行，我或许能帮忙！”科恩道。 文森和卢瑟对视一眼，同时摇头，谢绝了他的好意。 大家都是朋友，但朋友和朋友之间是不一样的，两人不希望科恩卷入自己的麻烦，如果麻烦能解决，他们要承情，如果解决不了，反而给科恩带来麻烦，那他们会很愧疚，甚至朋友都做不成。 “谢谢你的好意，科恩~”文森拍拍他的肩膀，“博特·伊戈不过是个拉丁裔的坏种而已，我们有办法解决，我不想你在学校被孤立，尤其是那些和你同肤色的人。” 作为多种族混居的法拉盛，肤色上的歧视不可避免，科恩看起来也不算强壮，为什么没有遭到校园凌霸？就是因为肤色。 这在高中尤为明显，大家为了对抗外来压力，各肤色之间都开始抱团，以社团的形式存在，比如棒球社团，里面大部分都是拉丁裔。 黑人也喜欢抱团，但自从卢瑟拒绝加入之后，他就被黑人团队排斥，并且暗中讽刺他混在黄皮肤队伍里。 文森也没有抱团，因为学校里的亚裔，来自不同的国家，看起来亚裔团队不小，可如果按照来自国家分类，数量就不多了。 文森是个土生土长的混血，加入哪一个亚裔团队都不合适，可以说定位异常的尴尬，如果不是有卢瑟这个好哥们，他可能都要退学。 “好吧，我尊重你们的选择！”科恩眉头一挑，有对文森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这件事情告诉克鲁叔叔，我想他肯定不会坐视你被欺负的。” “那你想到告诉他会产生什么结果吗？”文森苦笑，无视卢瑟期待的目光，开口说道，“他会去学校大闹一场，而后被弄的人尽皆知，本来小孩子之间的事情，弄成大人之间的麻烦，而且学校方面脸色也不好看，我们也会被老师嫌弃……” “额，你想的很对！”科恩不得不承认自己出了一个坏主意。 “没关系，你是为我们好嘛！”文森笑道，“放心，博特很快就不是麻烦了，我会让他知道，把我们当做绵羊，是一个极其愚蠢的想法，有时候逼急了，绵羊也是会咬人的！” 科恩听不出文森话里的意思，但卢瑟却很明白，他竟然有些热血沸腾。黑人的血液里可从来不缺少暴力因子，卢瑟早就受够了欺压，只是文森一再劝慰，所以强自忍耐罢了。 没想到，住一次院之后，文森竟然强硬了这么多，他没有怀疑什么，反而对文森的转变感到欣喜。 食物的香味飘散而出，卡丽呼唤大家开始用餐，啤酒被打开，可乐也满杯，无论大人还是小孩，都举起了杯子，庆祝文森和卢瑟痊愈归来，这场面原本异常的美好，但不速之客搅乱了气氛。 本·唐克斯，这位fbi的恶狼，一身笔挺的西装，带着玫瑰花，出现在文森的家门口，他的脸上有些尴尬，目光越过看向自己的众人，盯着卡丽，不失礼貌的笑道，“抱歉，我来的不是时候！” “没关系，加入我们吧！”斯特曼夫人有些高兴的笑道，“你是卡丽的追求者吗？叫什么名字？” “本·唐克斯，叫我本就好！”本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杰夫面色诡异的看向克鲁，而克鲁则面露复杂的看向妹妹卡丽，只有两家知道，本·唐克斯的真实身份。 第十四章 母子之间 本的到来，让文森皱紧眉头。 本·唐克斯并不是善茬，无论是恶意的揣测，还是记忆中的经历，都告诉文森，本·唐克斯绝对不是真的在追求卡丽。 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文森内心之中，一下升起了危机感，他不知道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这才借口追求卡丽而接近自己。 凝神静思，他又觉得不可能，记忆转移的事情，连明娜博士都不知道，本当然不可能明白，而王海人已经死了，能找出多少东西？ 就算找出了一些线索，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文森本能的想到了记忆中的画面，王海和父亲显然是认识的，但并没有交往的痕迹。 而且，记忆之中，王海已经擦掉了和文森一家的联系痕迹，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不利的线索指向施内特家。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文森平静的脸上，多了一点点迷惑。 卡丽也皱起了眉头，但很快就松弛了下来，脸上露出客气的笑容，“既然来了，就一起吃点吧！” 本眼中露出惊喜，很厚脸皮的走进院子里，把花递给了卡丽，而穿着围裙的卡丽只是翻翻白眼，随手把花扔到了一边。 克鲁和杰夫虽然明白本·唐克斯的身份，但并不清楚他和卡丽之间的关系，所以表现的很木然，脸色很僵硬。 倒是斯特曼太太和马斯基太太对本·唐克斯很感兴趣，本·唐克斯身高一米八五，黑色的头发，高挺的鼻子，深蓝色眼睛，贴身的西装衬托他完美的身材，而且看起来年龄也不是很大。 外形好，气质出色，最重要的是看起来很有品味，西装是定做的，带着领结而不是领带，劳力士手表在袖口中若隐若现，手指很干净，且没有指环印记，显然是个黄金单身汉。 无论从哪方面看，本都是一个很出色的人，两位太太对本的第一印象非常好，席间谈论的时候，本不失礼貌又幽默的话语，让两位太太浑身舒畅，感觉非常轻松。 而趁着本被两位太太缠着，克鲁快速起身来到卡丽身边，低声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是他一厢情愿而已，”卡丽翻翻白眼，“我可没答应！” 克鲁松了一口气，低声道，“这就好，fbi的家伙可不怎么样，我讨厌他，而且你得想一想文森的感受！” “我知道该怎么做，”卡丽哼了一声，“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吧！妮莎和黛西需要一位母亲！” 克鲁默默的看了一眼两个女孩，“或许吧，其实这样挺好，她们也长大了，虽然我亏欠她们不少，但……” “别想维持现状，”卡丽瞪了他一眼，“你就是太懒了！” 克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端着烤好的香肠来到桌子前，他脾气固然很不好，但却从来都不对卡丽发火，作为一名兄长，他是合格的。 否则，卡丽也不会帮他开启自己的事业。 “怎么样？”杰夫低声询问道。 “追求阶段，”克鲁咧嘴一笑，“卡丽不可能答应的！” 杰夫慢慢点头，卡丽在这片社区都很有名气，而且以她的条件，追求者不少，可是做邻居八年了，杰夫可没见过卡丽从家里带男人，这是一个对家庭，对婚姻很负责的女人，杰夫可不希望她落入本的手里，那是非常让人可惜的一件事情。 卡丽的贤惠，自强，都让她充满了魅力，在社区里口碑很好，老实说作为男人，杰夫也对卡丽心动过，但这是人之常情，他并没有越过家庭的底线，也没有邪恶的念头，只是很有好感而已。 而何止是杰夫，斯特曼先生和马斯基先生同样对本的到来很不爽，所以在聚会的时候，几乎是心有灵犀般，开始联合起来给唐克斯先生灌酒，虽然只是啤酒，但数量一多也让人难受。 “文森？”卢瑟一边吃着烤肉，一边给他眼色。 他认出了本·唐克斯，在法拉盛医院的时候，就见过本，也知道本是fbi的人，所以有些惊讶。 文森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大惊小怪，更不要说什么，毕竟科恩还在身边，这里面的事情，他不想张扬。 聚会到了九点就开始结束，最先离去的是斯特曼一家，双胞胎女儿们困的不行，想要睡觉了。 本·唐克斯赢得了太太们的好感，席间在卡丽面前说了不少好话，唯有斯蒂格勒太太没吭声，作为知情人之一，她也不喜欢本。 至于卡丽，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招呼大家用餐，忙里忙外的根本没给本搭讪的机会，如此一来气氛倒也不算差。 随着斯特曼一家的离开，马斯基一家也告辞了，而本·唐克斯也红着脸告辞，全程可能就他感受到了尴尬和丢脸，好在他脸皮厚，就算被灌酒，也没有反抗。 他是开车来的，喝了这么多当然不能在开，卡丽让克鲁找了代驾，送走本之后，在场的人才松了一口气。 “卡丽，你怎么想的？”斯蒂格勒太太问道。 “很明显，他不是我的菜。”卡丽耸耸肩。 “这事有些奇怪，”斯蒂格勒太太道，“你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也不过见了几次面，他怎么就突然追你了呢？” “我也不知道，”卡丽摇头，“实际上，在进入医疗中心之后，他就开始追我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他怎么想的不重要，”克鲁说道，“如果你不想接受，那就尽快把事情说清楚，否则会给我们带来困扰的。” “我知道，”卡丽翻白眼道，“不用你来教我！” 杰夫见此，到嘴边的话，给吞咽了回去，随后和克鲁一起帮忙收拾东西，半个小时之后才回家。 克鲁喝酒了，卡丽没让他开车，让父女三人住下。 克鲁睡沙发，妮莎和黛西住在卡丽的房间，而卡丽则和文森一起，她觉得有必要来一场母子夜谈了。 文森此次受伤，让卡丽意识到自己在生活上太忽视他的成长，所以她打算把更多的时间，放在和他交流上。 “时间过的真快，我已经十年没和你睡一张床上了！”卡丽叹道，文森五岁就分床睡，卡丽还记得当初文森哇哇大哭的样子。 “毕竟长大了！”文森老实道，“睡一起会让我感到别扭！” 卡丽莞尔一笑，伸手揉揉他的脸庞，“的确长大了，和你父亲越来越像，你还记得他吗？” “不记得，”文森双手枕头，看着天花板，“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还有，我是混血，更像你多一点！” 卡丽侧着身子，看着儿子，“小时候的确像我，但长大就像他了，至于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他是一名中餐馆的厨师，非常和善又倔强的一个人。” “一位厨师，用高超的厨艺，征服了大美女卡丽的心，”文森嘴角浮现一抹微笑，“我也得考虑一下，是不是趁着有时间去学厨。” “我完全支持，”卡丽笑道，“男孩子就是需要多一点技艺，这不是坏事，而且我还能节省做家务的事情。” 文森闻言，沉默片刻，而后道，“卡丽，你应该知道，我不可能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两年之后，我就要开始大学生活！” “你想说什么？”卡丽面色沉了下来。 “我想说，你需要一位人生伴侣，”文森扭头看着她的眼睛，“我当然不是说本·唐克斯，他还不配得到你，你值得更好的男人呵护，你还有漫长的时间，可以……” “文森！”卡丽打断了他的话，“你知道，我爱你！” “我知道，”文森道，“可是我不能做妈宝男，我迟早要离开你，独立生活，却体验自己的精彩人生。” “你厌烦我了吗？”卡丽有些气馁的问道。 “没有，”文森无奈道，“我只是想让你过自己的生活，我不想把你拴在我身边，你做的很好卡丽，但我长大了……” “等你真正长大了再说吧，”卡丽突然有些萧索，一个翻身背对着他，道“也许到时候，我会遇到合适的男人，勇敢的把你抛弃，而后再次步入婚姻生活！” 文森听着卡丽的话，心中却有些难受，他在卡丽的呵护下长大，长大后成为彼此的依靠，如果卡丽真的和别的男人结婚，抛弃自己，那么……文森觉得自己虽然会祝福，但也会很难受。 亲情是人的一生中最重要的一环，他虽然缺父爱，但母亲卡丽尽全力补偿一切，他得到的是浓重的母爱。 王洛北从小失去父母，但也不缺亲情，对他来说，在东北大山里的那些年，是他最单纯，最快乐，也是最温情的时光。 内心中，王洛北是羡慕那些父母双全的人，文森在他的记忆之中经历了一切，也感受了一切，所以醒来之后，他对母亲的付出感受的更加深刻，这才是他希望卡丽找一个伴侣的原因。 但是……或许这不是卡丽想要的，自己做错了，伤害她了？ “抱歉！”他轻声说道。 “你没做错什么！”卡丽回道。 “不，也许你是对的，”文森轻声道，“我尊重你的选择，你永远是我的母亲，卡丽！” 卡丽没有出声，但她扭过身子，死死的抱紧了文森，在黑夜里留下了泪水。 第十五章 意外发现 黎明时分，窗外朦胧，文森豁然睁开眼睛，眼中透出一股迷茫之色，这是他返回家中的第一晚，却少有的做梦了。 在医疗中心，他睡的很香甜，尽管内心顾忌明娜博士会发现他的秘密，但睡觉的时候，却没有做梦。 现在不一样！ 文森面色僵硬，慢慢的坐起身来，一旁的卡丽卷缩着身体，睡的很深沉，她显然累坏了，文森小心翼翼，没有惊扰她。 他抬头环视四周，房间分明是熟悉的，每一件物品都没有改变，但是为什么会有一种陌生感？ 还有这个梦，完全陌生，不存在他的记忆，也没有王海记忆里的场景，就好像一些无章的乱码堆积而成。 没有什么内容，只是酝酿一股情绪，一股孤独中混杂恐惧，空虚，悲切等复杂的情绪，这让文森感到异常的迷茫。 这些情绪，他很少体验，就算自己产生了，也没有多大的影响，因为他的生活中，快乐永远是主旋律。 倒是王海的记忆中，他经历了很多这种复杂的感情，有面对死亡时候的恐惧，有战友牺牲的悲切，也有杀人之后的空虚。 “所以，还是他的记忆影响吗？”文森低声呢喃。 他可不是笨蛋，何况还吸收了王海的学识以及技能，经历了他的一生，心智思维已经蜕变，分析能力更是得到提升。 这突然的杂乱梦境，复杂的情绪，当然不可能是文森自己，只能是王海带来的影响，而且他自己也明白，可是明白归明白，如何解决是当下最重要的问题，他却毫无头绪。 文森明白，如果不解决王海记忆带来的困扰，那么他以后的生活必然会受到影响，甚至王海的存在，会如同跗骨之蛆，怎么也拔出不掉，可眼下关键问题是，该怎么做？ 他悄然起身，来到了母亲的书房，这是为了工作特别装修出来的，里面有整个家里唯一的一台电脑，卢瑟最喜欢的就是这里。 熟练的开启电脑，在等待开启的过程中，文森想了很多，自己的情况不可能对外透露，一丝一毫也不可能，那么解决问题就要自己动手了，首先他要做的就是了解自己的情况。 电脑屏幕亮起，文森打开谷歌，搜索有关记忆力的相关知识。 整整两个小时，文森都在电脑前，了解关于记忆方面的知识，然而，这些并不是文森想要的答案。 显然，另外一份记忆，跑进脑海中，这种经历根本没有过，文森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世界上唯一的例子。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因为科学家早就有了相关的研究，说是人死后大脑活动并没有停止，大脑的连接突触等都还是活跃的，如果这时候建立连接通道，那么有可能读取记忆。 然而，这些都是泛泛之谈，全都是属于理论上的东西，真实的实验如何，文森根本不清楚，网上也根本不可能找的到。 关了电脑之后，天也彻底亮了，文森来到厨房准备早餐。 “好香！”卡丽穿着睡衣走了过来，“早安，文森！” “早安，妈妈！”文森道，“早上准备了鸡蛋，沙拉，三明治，还有专门买来的豆浆以及牛奶！” “做的真棒！”卡丽笑着坐了下来。 因为工作的原因，早餐一般都是文森来准备，这也是母子之间协调好的结果，为此每个月都会给文森一百美金。 “今天有什么安排？”卡丽边吃边问道，“事先说明，今天我要上班，午餐自己解决，晚上我们去克鲁舅舅家！” “不用管我，”文森道，“上午我会复习一下功课，下午的话，可能会出去走一走，就在附近的街道！” “注意安全！”卡丽道，“钱不够的话，去我房间拿！” “我知道了！”文森点头。 卡丽对文森很放心，或许是基于朋友间相处的模式，彼此之间并没有太多的沟通障碍，卡丽也和其他家庭不一样，对金钱的管束并不严格，这或许也和她的高薪有关。 年薪十万美金，这在07年绝对算是高薪，养活两个人足够了。 卡丽去上班后，文森来到自己的房间自习，再次看到课本，难度不知不觉降低了很多，许多难以理解的问题，自然而然的有了答案。 王海是应届大学毕业生，接受了系统的教育，更经过了国家的培训，就知识面和深度来说，都完爆高中生文森·施内特。 所以，再次面对高中课本，自然感觉没有什么难度。 这算是意外之喜吧，文森把课本翻阅完成，尤其连数学题都做完之后，他站起来伸伸懒腰，才发现时间才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趁着还有时间，他把家里打扫了一遍，又从冰箱里拿出了食材，给自己做了一顿不算丰盛，但非常美味的中餐。 王海的动手能力非常强，做菜也是一位好手，有时候为了隐藏身份潜伏，他也会用厨师这个职业来做掩护。 不仅是厨师，王海经历的职业有很多，而且大部分还潜下心仔细学习过，如今都便宜了文森，经历了王海的记忆那么多遍，就算手生，但只要多练习，就能全都掌握了。 因为是中餐，文森感觉自己胃口好了很多，而且竟然吃了两碗米饭，这可是少见的事情，毫无疑问，这又是受到了王海的影响。 “如果说，王海的记忆是污染源，那我现在整个人，不就是受到了污染的状态？”洗碗的时候，文森自嘲的说道。 他已经逐渐了解自己的情况，毫无疑问，在某些事情上，正是因为王海的影响，让他不知不觉间做出了改变。 一些固定的行为习惯，都受到了影响，甚至开始出现变化。 这种情况，无疑是惊人的，文森甚至在某一刻感到心惊，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王海的记忆带来的改变所吞噬，变得不像自己。 得尽快找到改变的方法！ 文森双目阴鸷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整理一下衣服之后，直接锁好门出去，看了一眼斯蒂格勒家，家门紧闭显然并没有人。 也很正常，卢瑟和碧翠去上学，杰夫·斯蒂格勒去上班，而斯蒂格勒太太，趁着有空闲，报了补习班。 真是忙活的一家子，文森现在可没兴趣八卦这些。 离开家门之后，文森走在路边，安静的感受这一切，并且慢慢的和记忆重叠，寻找那股熟悉的味道。 法拉盛是王海活动的区域范围，对他来说，这里的每一条街道都非常的熟悉，这十年来，法拉盛的变迁，更是深刻在脑海里。 文森对法拉盛也很熟悉，他在这里生活了十年，美好的童年就是在这里度过的，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他的身影。 迈步在两人同样熟悉的地方，文森感觉到了内心的平静，好像立于时光之外的观察者，默默的看着这里的演变。 或许是这种平静，让两人的记忆达成了某种隐晦的共鸣，一股信息突然出现在文森的脑海里。 这让文森脚步一顿，直接在街边停止。 眼睛扫视一下，认准了方向，文森这才走了过去。 这是一个街边长椅，钢管构架，木板铺就，部分地方还生了铁锈，看起来毫不起眼，没有任何特别。 文森坐在长椅上，确定没有人注意自己，按照记忆中的信息，伸手在座椅的下方钢管口中，扣出了一根细小的绳索。 绳索的末端捆在了透明袋上，袋子里有一卷美金，文森没有打开袋子，而是快速的收进了口袋里，而后起身走人。 竟然是真的！ 文森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是按照王海的记忆，找到了以前王海藏东西的秘密地方，本来根本没有做任何期待的。 毕竟，时间过去很久了。 要知道，王海十年的时间里，可都是在fbi的监控之下啊！ 文森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暗自回忆，虽然经历了很多记忆场面，但有些记忆，并不是那么的清晰。 通过回忆，文森才明白，原来这里是和家里联系的联络点，不仅是这里，整个纽约，甚至整个北美，有很多这样的地方。 也许是一块古旧的砖石内，就藏了一笔现金，也许在一个废弃的湖泊下，就藏匿了一把手枪。 像这样的秘密地点有很多，除了这些秘密地点之外，还有安全屋，藏匿所等等地方，就在法拉盛，文森就能找出三个安全屋。 可以保证，这三个安全屋没有被调查，也没有被发现，因为这都是十年前，在唐人街托的老关系办理的，只要建筑不拆除就一直保留，安全屋内家具齐全，除了武器什么都不缺。 文森有点兴奋了！ 对于男孩子来说，最感兴趣的是什么？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天地，一个属于自己的秘密基地，哪怕心智逐渐成熟的文森，在这方面也没有什么抵抗力。 于是，文森在确定记忆真实后，竟然有前往安全屋的冲动，好在理智在这种时候及时出现。 安全屋之所以叫安全屋，自然是为了安全而存在，他这样冒然过去，不仅会不安全，也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第十六章 惊喜礼物 压抑住了前往安全屋的意愿，接下来的文森，化作了寻宝者，开始在法拉盛各个角落开始寻找藏匿现金的地方。 对文森来说，这就是一场难得的寻宝游戏。 王海已经逝去，这些藏匿的地点也无人知晓，与其让它们在时光中腐朽，不如便宜自己，好歹也是一笔不小的收获。 夕阳西下，文森迈入归途。 这一趟走的地方可不少，藏匿现金的地方非常隐秘，文森哪怕知道地点，但想要拿到手，也需要费一些功夫。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法拉盛地区的这些地点，全都被文森光顾，然而并非一切顺利，某些地方的金钱不翼而飞。 这似乎也并不值得大惊小怪，法拉盛地区龙蛇混杂，就算藏匿的地点在隐蔽，也会因为各种缘由而暴露。 而且，只有两处的金钱被取走，文森也就没有在意。 卡丽回家之前，文森数了数，总共三万七千六百五十美刀，数量可不少，考虑到米国的情况，这笔现金堪称惊人。 “好在纸币老旧，用出去并不难！”文森扬了扬手里的现金。 在米国任何地方，都是用信用卡消费，手握大笔现金，容易被引起注意，甚至被警察怀疑，因为只有一些帮派分子或者不法之徒，才喜欢用大额现金交易，避免税务局的调查。 接近四万美金的旧钞，在其他地方不好说，法拉盛这边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这里各色人种，各种人都有，唯一顾忌的是文森的年龄。 好在，文森心里有准备，也并没有立马用出去。 把旧钞收好之后，他就去洗漱一下，等卡丽开车回来之后，他就跟着卡丽前往克鲁的家中吃饭。 克鲁的二手汽车商店，在皇后区艾姆赫斯特靠近唐人街，连接法拉盛和曼哈顿，地理位置很不错，是靠卡丽贷款拿下的。 经营的情况还不错，至少有盈利，而且来这边修车的人也不少，艾姆赫斯特唐人街在皇后区并不起眼，但消费水平并不差，喜欢来克鲁店里的华人也不少，就凭他们就可以维持经营了。 克鲁一家早就融入了华人社区，黛西和妮莎姐妹两人，也偶尔能说几句gd话，虽然腔调有些怪异，但并不难听。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克鲁家的晚餐吃的是火锅。 卡丽和文森已经习惯了，一家三口都讨厌收拾东西，所以越简单越好，火锅正好合适，还量大管饱。 克鲁喜欢吃辣，但姐妹俩不喜欢，用的是鸳鸯锅，吃火锅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气氛会很不错，彼此之间更加亲密。 “妮莎，黛西，暑假准备做什么？”卡丽道，“要不要去酒店工作，薪水会很不错哦！” “可以吗？”妮莎有些高兴的说道，“我和黛西正烦恼呢，好的工作都被提前预订了，能去酒店实在是太好了！” “是的呢！”黛西笑着，又看向文森，“文森和我们一起吗？” “不会，”卡丽摇头，“他要去老乔治那边，和卢瑟一起！” “出什么事情了吗？”克鲁立马问道。 “没事，”文森开口笑道，“只想去乡下好好散心，正好看望一下老乔治，没事的时候听他吹牛也是不错的活动！” 黛西和妮莎姐妹两，齐齐笑出声，退休的老乔治最喜欢给孙辈说一些他当警官时候的英雄事迹，但在表述的时候那夸张的语气，那炫耀的口吻，还有滑稽的表情，很容易让人理解为吹牛。 “去乡下是个不错的注意，”克鲁点头，文森的经历，的确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修养，“可惜，我本来还想给文森一个惊喜！” “惊喜？”文森歪脑袋想了一下，“车？” “你怎么知道？”黛西吃惊的问道。 “妮莎？你说的？”克鲁瞪着眼睛问道。 “怎么可能？”妮莎摇头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不用乱猜了，”文森淡然道，“来的时候，我听汽修工说的，这段时间，克鲁舅舅一直都在修车间忙活一辆福特，还亲自上漆，重新配饰，这么用心，不是给我的礼物，难道是给某位女士？” 桌前，大家都笑了。 文森马上就要十六岁了，克鲁准备的是文森人生中的第一辆车，一辆二手福特，或者说保留了福特的骨架，重新改制而成的改装车。 新车是不可能的，就算克鲁想要送，文森也不会接受，旧车的话，卡丽也没意见。 不过，这车还没完工，克鲁的意思是，趁着暑假有时间，让文森来店里，亲自跟着克鲁一起改装。 这才是克鲁可惜的原因。 “没关系，距离暑假还有一个月，我们可以从明天晚上开始，”文森笑道，“如果速度够快的话，或许我能驾着它去老乔治那里。” 文森的生日在五月下旬，生日之后，他就可以去考驾照，这对文森来说并不难，毕竟他现在有王海的记忆。 “不行，”卡丽道，“文森，别忘了你还要上学，需要考试！” “卡丽，你该相信我的实力，”文森笑道，“白天去学校，晚上抽两到三个小时没问题的，六十个小时，我想足够把车弄好！” “没问题！”克鲁满意的点头，“这是你人生中的第一辆车，你来决定它的好坏，和上路的时间！”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卡丽也没有过多的阻拦，反正来克鲁这里也没什么不方便，顶多要坐一趟车罢了。 甚至，如果卡丽要加班的话，还能让她放心，免了麻烦。 饭后，卡丽带着两个姑娘去厨房清理家具，文森则被克鲁叫到楼下的店里，去看改装的福特车。 老实说，文森并没有太过激动。 如果没有王海的记忆，他肯定不是这样的，会和所有同龄小伙伴一样，面对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兴奋的睡不着觉。 但是现在，他内心无比的淡然，在梦中经历王海的记忆，驾驶技术是不可避免的一环，开过的豪车好车也有不少。 眼前这辆正在进行改造的车子，是福特f系列皮卡中的一款，克鲁准备重新改造，把后面的车斗改装成车厢，重新喷漆做高仿suv。 对旁人来说很难，但对克鲁来说这一切都没有问题，克鲁虽然学历不高，但十一岁就被老乔治扔在了汽车修理厂，随后还去过德国佬的场子进修，无论是汽车维修，还是汽车改装，甚至连零配件的徒手加工等，克鲁都能胜任。 “我觉得皮卡就很好，”当克鲁询问意见的时候，文森直言不讳，“后面只要加装一个遮雨棚就可以，没必要弄的太复杂，尤其考虑到我暑假要去乡下三个月的时间！” “但是你总得回来，”克鲁道，“不能开着皮卡去上学吧？” “学校并不远，”文森笑道，“而且以纽约的交通，我觉得还是步行更快，所以它最大的用处，或许是我们去野外烧烤时候！” “ok，她是你的，所以你来决定！”克鲁耸耸肩，文森这么一改，轻松的反而是他。 少了改装车厢这一环，车子的进度大大提升，按照克鲁的预计，文森生日前，完全可以入手，他甚至为此停止了工作，按照进度给文森安排活动量，确保文森能参与进去。 文森倒是乐在其中，无论怎么说，这都是他的第一辆车，投入进去也是很有意义的事情。 等卡丽准备好了水果，让他们上楼的时候，两人都累的满头大汗，稍微整理了一下，两人才上楼，和大家一边聊天一边吃水果。 “这是我们给文森的礼物，庆祝你痊愈！”妮莎和黛西共同拿出了一个木盒子，放在了文森的面前，笑语嫣然的说道。 “礼物？”文森颇为意外。 “打开看看！”卡丽颇为好奇，开口说道。 文森点头，伸手打开木盒，木盒之中是两枚看起来很有艺术气息的戒指，还是一对。 “这是？”文森无语，不知道这两姑娘脑袋抽了哪一根筋，竟然送给他一对戒指。 “这是我们用现有的材料制作而成的戒指，希望你能喜欢！”黛西笑眯眯的说着，把戒指拿出来。 这是一对完全由螺母制作而成的螺母对戒，戒环是用螺母切割打磨而成，戴在手上非常的光滑，并不会伤皮肤。 戒面是由小螺母焊接的，焊接口也打磨光滑，看不出痕迹，至少不仔细看的话，是不会有什么瑕疵的。 除此之外，戒面被设计成纯字母形式，就是文森的大写字母，一个一个s，看起来非常的纤细，可戴在手上很有实感。 “多谢你们了，我很喜欢！”文森把玩两枚戒指，立马戴在手上，感受两枚戒指的重量，嘴角露出轻笑。 “你喜欢就好！”妮莎开口笑道，“就为了制作这一对戒指，我们可没少受苦，好在能让你满意！” “受苦不算什么，”黛西期待的看着文森，“文森，你觉得我们制作这样的戒指，会有人喜欢吗？” “你们可以尝试在网上出售，”文森想了想道，“一些有个性的年轻人肯定喜欢！” 第十七章 垃圾中学 和克鲁这样一个糙老爷们住在一起，不可避免的两个女孩都受到了影响，她们的兴趣爱好，完全在汽车，手工，钢铁等上面。 和其他白人女孩不同，她们的动手能力非常强，有一手维修汽车的技术，更能自己制作一些金属物品。 “你们可以放在易呗上售卖，还可以推出私人定制，甚至邀请客人来店里自己动手，”文森给出自己的建议，“总会有人喜欢的！” 妮莎和黛西互相对视一眼，满面笑容灿烂，看起来非常高兴。 因为单亲家庭的缘故，两女和文森一样缺乏自信，实际上两人看起来非常和善、开朗且善于交谈，但在陌生人面前很羞涩。 文森过去也是一样，但现在受到王海的影响，倒是有了一些变化，相信随着时间推移，他会变的更加阳光。 正是因为知道姐妹俩羞涩又自卑，所以文森才给出这个建议，让她们尝试自己去推销，走出附近的圈子，展现自我。 而姐妹俩也因为文森的称赞和建议，变的有信心不少，但是卡丽却很没有人情味的在一旁说些风凉话。 毕竟暑假，姐妹俩答应了去酒店工作，哪里还有时间去做这些？ “我们可以晚上做，还有休息的时间！”妮莎首先表示这不是问题，酒店上班工作时长是固定的，她们有足够的休息时间。 “而且，如果爸爸能赞助我们一部可以上网的手机的话，我们会节省很多事情！”黛西露出狐狸笑容看向克鲁。 “没问题，”克鲁耸耸肩，“只要你们答应我不弄伤自己，还有保证充足的睡眠，以及……” “以及赚到一定的钱，”卡丽道，“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有了酒店工作还想自己动手，但既然要做，就必须做到最好，所以我给你们设定一个目标！” 卡丽设定的目标很简单，那就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姐妹两人的销售额超过五百美金，那么她就同意姐妹俩私下里做这个兼职！ 不要以为五百美金很少，不说如今是07年，单单是金属戒指的售价就并不高，毕竟材料低廉，所需的不过是人工费用罢了！ “我觉得可以，”文森笑道，“按照一对戒指五美金来算的话，你们只需要卖掉一百对戒指就可以了，再说你们可以想一些新的点子，做一些新的手工艺品，售价高一点总能达到！” “我不管你们怎么做，但记住不要耍小手段，不能找人刷单，不能欺骗，”卡丽态度很认真，“你们能做到吗？” “当然，卡丽姑姑！”姐妹俩异口同声的说道。 事情就这么定了，姐妹俩高兴的立马就拿出相机，给文森的这对戒指拍照，把它们当做第一份样品，准备把图片传到网上。 姐妹俩似乎找到了努力的目标和感兴趣的事情，就连卡丽和文森什么时候离开，都没有在意，躲在房间里互相商讨相关的计划。 告别了克鲁，卡丽带着文森开车回家。 车上，文森突然说道，“卡丽，我是不是很没用，连妮莎和黛西都能找到自己的兴趣，甚至有可能发展自己的事业，而我……” “哦，我的小甜心，你可不要胡思乱想！”卡丽立马反驳，“每个人都是独特的，每一个都有自己的天赋，她们只是比你早点找到自己的天赋以及感兴趣的事情罢了，所以不要妄自菲薄！” “或许吧！”文森有些兴趣缺缺。 回顾以往的生活，他颓然发现自己的确没有什么天赋，做菜不好吃，家务也干不齐全，成绩虽然好，但并不是第一，就连在克鲁舅舅那里学车，都并不怎么顺利。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残废，好在这种消极的情绪很快被清除，王海的记忆在影响他，让他很快调整自己，这是来自特工的心理调整。 卡丽一边开车，一边注视文森的神情，见文森有些释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她始终觉得，这次文森从医疗中心回来，像是变了一个人，她知道文森处于青春期，知道文森长大了。 所以，她不想文森心理出现什么问题，好在现在看来没有大碍。 卡丽是一位合格、不，是一位完美的母亲，她给予了文森一切，为文森遮风挡雨，更为了文森的成长而自学了不少教育类知识。 她明白，这个时期的文森会变的敏感，尤其出院之后，明娜博士还和她联系讨论了这方面的问题，要她多注意文森的心理。 所以，文森刚才一开口，她就意识到不妙，幸好文森比她想象的要坚强多，这让卡丽心中着实长呼了一口气。 返回家中，文森洗漱了一下直接躺在床上，看着手中的戒指发呆。看得出来，妮莎和黛西打磨的很用心，外表光滑，没有烙手的感觉，只是重量偏高，带在手上有点累赘。 摘下戒指，文森躺在床上发呆，他现在越来越迷茫了。 意识到自己的不足，应该会努力修改了弥补才对，问题是王海的记忆一直都在影响力他，就连你一些观念里也在影响他。 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了。 早上起来，文森在外面之前跑了两圈，做好早餐，和卡丽一起享用之后，就背上书包，和卢瑟一起前往法拉盛中学。 法拉盛中学是有色人种的天下，本土学生占据不到一成，亚裔很多，但并不抱团，明面上不会被欺负，但暗中情况不定。 进入学校的时候，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学生。 文森和卢瑟也在其中，法拉盛高中教育情况很糟糕，按照道理来说，以两家的财力，完全可以换一个更好的学校。 文森以前还不觉得这所学校有多糟糕，反正他的成绩很好，觉得无论在哪里都一样，但有了王海的记忆，就觉得有些看不上眼了。 他不知道卡丽让自己在法拉盛高中读书的原因，但内心猜测，可能是为了让自己更加亲近一些亚裔。 因为在上小学的时候，文森就因为混血的原因被同学欺负，或许卡丽认为，文森在这个亚裔占多数的地方能自在一点。 至于卢瑟，完全是因为没办法，斯蒂格勒一家三个孩子呢，如果都上一年学费上万美金的那种中学，对他们来说负担太重。 总而言之，两家都有各种缘由，才让孩子们在这里上学。 “嘿，文森，听说你出车祸了，撞断小弟弟了吗？” 刚走进教室，就有同学嘲笑，并引起轰然大笑。 文森皱了一下眉头，拉住了要动手的卢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开口的家伙，他就不予理会，直接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因为成绩好的缘故，他被班上很多同学排斥，在所有同学看来，文森就不该属于这个地方。 而文森的回避，也给这群家伙带来错误的信息，他们肆意的讥讽并且嘲笑文森，尤其今天文森还带着一个帽子，用来遮挡伤口。 卢瑟几次都要出手，但都被文森拉住了。 好在，上课铃很快响起，玩闹也到此为止。 在法拉盛高中，学习氛围不怎么样，学生素质不怎么样，教师资源也非常的一般，但有一点和其他学校不同，那就是这里的亚裔老师占据了很高的比例，亚裔老师比较注重课堂纪律，而且惩罚的手段多样，所以是一群让学生讨厌又畏惧的存在。 赵女士是个例外，她教授数学课，虽然很多人都听不懂，也有很多人在瞌睡，但只要不影响课堂纪律，以及授课质量，那么她就很好说话，如果干扰了上课，那麻烦就来了。 所以，赵女士的课，算是最受欢迎的，很多人都在课堂上安静的做自己的事情，睡觉的基本没有，因为怕呼噜声引起赵女士不满。 文森一边转动手上的签字笔，一边认真听课，内心却提不起半点学习的劲头，因为赵女士讲的太简单了。 王海本身就是高材生，文森又千百遍的经历过王海的记忆，等于在梦中系统的接受了东方式的教育。 以前的文森，听赵女士的课还有点困难，但是现在，不仅没有半点困难，还能轻易的发现赵女士的用心。 她无疑是一位可敬的女教师，但是很可惜，选错了学校。 文森扫视一下整个教师，认真听讲的人不超过三个，他、卢瑟，还有一个戴眼镜的华裔女生，其余人都在做各自的事情。 这也是正常现象，本来法拉盛就是人种最多元化的地方，随着恐怖事件的爆发，曼哈顿的人口回流，法拉盛人口再次增加，更别提还有一些来这边镀金的人。 人口一多，资源匮乏，教育力度不够，学校就比较混乱，没有人听讲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某些课程，老师一个人在黑板上做板书，默默的讲解，下面一群学生都在打闹，像个菜市场。 文森从未像今天这样厌倦这所学校，他甚至生出了逃离的冲动，好在他还有点理智，所以等下课铃响起之后，他才直接拿起书包，小跑着追上了赵女士。 第十八章 绑架勒索 赵女士对文森追上来的行为感到好奇，在法拉盛高中，的确有少数成绩好的，比如文森，但他们都不会主动找老师。 学习态度普遍消极，这和赵女士在祖国教学的时候差不多，而在这所学校里，文森的行为更是出挑，这就让她好奇了。 来到办公室，赵女士好奇的看着文森，开口道，“？” “因为梅德森太太不在，所以我才找您，”文森略微羞涩的说道，“我想提前考试，不知道行不行？” “是出了什么事情吗？”赵女士眉头一挑，“我知道你前段日子出了车祸，实际上梅德森太太给了你一个月的假期，如果身体有问题的话，可以不用过来的！” “不是的，”文森摇头道，“我只是想快点考试，因为我发现在课堂上，纯粹是浪费时间。” “我讲的不好？”赵女士淡淡的问道。 “您误会了，”文森挠头道，“您讲的很好，但我已经自习完了，在来上课纯粹是浪费时间。” “原来是这样，”赵女士点头道，“我会和梅德森太太商量，如果她能同意，那么我们会专门给你举行一次考试。” 梅德森太太是班主任，负责整个班级，而赵女士只是老师。 “太谢谢您了！”文森笑着，给她鞠躬行礼，而后离开。 从办公室出来，文森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这件事情他并没有告诉卡丽，有点自作主张了，但心情意外的很好。 不管怎么说，他不再是以前的书呆子，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去探寻，不可能浪费时间在这里。 尤其他还受到王海记忆的影响，与这所学校逐渐格格不入，早点离开这里，也能让自己舒服一点。 迈着轻松的脚步返回教室，却意外的发现卢瑟不在，不仅如此，教室里大部分桌椅全都翻到在地。 文森心中一惊，面色变冷，直接转身，来到了储物柜区域，直接抓住之前嘲笑自己的家伙，死死的把他的脑袋按在储物柜上。 “谁干的？”文森冷声问道。 “法克！”那家伙面色涨红，脸皮接触冰冷的储物柜，让他颜面大失，更是拼命的挣扎，脖子上青筋暴突，嘴里还骂了出来。 文森冷哼一声，一个屈膝，狠狠的击打对方的腹部，无视旁人的目光，抓住这家伙的头发，“最后一遍，谁干的？” “是博特，”那家伙的同伙在一旁不敢动手，却开口道，“你走之后，他就带着两个人来到了教室，抓走了卢瑟，我想他们现在应该在棒球队的更衣室。” 文森眼睛一眯，森冷的寒意浮现，手上用力一撞，手下的家伙脑袋和储物柜发出巨大的碰撞声，无视晕过去的家伙，他扭头看着开口说话的家伙，“最好没骗我，否则我饶不了你！” 那家伙对上文森的眼神，打了个寒颤，拼命摇头道，“我没骗你，博特还让我们带话，说你如果不去找他，他会打断卢瑟的手！” 文森听完，扭头就要离开。 “嘿，要我报警吗？”那家伙开口叫道。 “call911！”文森冷冷的说着，快步离开。 而整个走廊，一如开始般热闹，根本没有人在意发生的事情。 倒是几个亚裔学生，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文森离去的背影。 在法拉盛高中，棒球场和足球场是共用的，不同的地方在更衣室，足球队的更衣室更小一些，棒球队的要大不少。 文森小跑着来到了棒球队更衣室，更衣室里光线昏暗，卢瑟就被绑在椅子上，四周非常安静，貌似只有卢瑟一个人。 看到文森站在门口，卢瑟嘴里发出呜呜声，可惜他的嘴被胶布封住，根本听不清卢瑟说什么。 这反而让文森加快了步伐，他跑了进来，嘴里喊道，“卢瑟，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他半跪在地上，要去解开卢瑟的绳子，可就在这时候，背后传来沉闷的破空声，文森目光一寒，却没有起身躲避，反而像是没有稳住一样，身体往前倾倒。 就在此时，一根球棒直接砸在他的背上，沉重的力道，直接把文森打倒在地，疼的文森抽吸一口凉气。 “狗杂种！呸！”黑暗中的人影走了出来，不屑的对地上的文森咒骂一句，“竟然敢给老子耍手段，有种逃走啊！法克鱿！” 他骂一句，火气就升一段，最后忍不住对着文森拳打脚踢。 文森的蜷缩在在地，嘴里发出痛苦的哼哼声。 “够了，”响亮的声音，在更衣室里回响，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面前，“不要这么残暴，我不要他的命，要的是钱。” “知道了，博特！”手持球棒的人说着，站在一旁。 “把他扶起来！”博特挥挥手。 昏暗之中，又走出了两个人，直接把文森架起来。 啪！ 更衣室亮灯，灯光刺眼，让文森下意识的眯起眼睛，却也借助这一瞬间，看清楚了房间里的情况。 面前的这一位就是博特·伊戈，身高一米八九，两条胳膊比文森的大腿还粗，他穿着白色背心，像个石头样一动不动。 拿球棒的那位叫钮特，同样是拉美裔，比博特低半个脑袋，也非常的强壮，穿着红色的运动裤，赤着上身，露出六块腹肌。 钮特和博特同是棒球队的人，今年是两人最后一年，而架着文森的两个，是博特的手下，两个狗腿子。 “我最讨厌不遵守契约的人，”博特站着没动，但说话的声音很冷，“文森，我说过，我要的不多，只要准时给我，就没那么多麻烦，可惜你自作聪明，竟然还在报纸上刊登车祸的消息。” “我没有！”文森叫道。 “别在说谎了，你们亚裔是不是都喜欢自作聪明？”博特嘴角浮现一抹冷笑，“我说过，我会盯着你的！” 他用两个手指对着眼睛比划两下，“我派人调查过了，法拉盛医院根本没有你的病例档案，就连卢瑟的都没有。” 文森有些吃惊了，他说道，“有必要吗？就为了我们两的一点钱，你们竟然还去调查？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另外干一票吧？” “你说的没错，”博特笑了，“但是我们没有好的目标，所以我认定你了，因为我才发现，你才是最大的肥羊！” 另外三人嘴里发出冷笑，目光贪婪的盯着文森。 文森眼中露出惊慌之色，“你们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请你不要伤害我们，我……我书包里有三百美刀，都给你们！” 钮特闻言，直接把文森的书包弄下来，拉开之后，直接倒在地上，果然发现了三百美刀。 钮特把钱交给博特，而博特手指弹了弹三百美刀的纸币，轻笑道，“还不够，文森，你不觉得它太少了吗？” 文森立马傻眼，愣愣的看着他。 “小子，你以为我们费这么大的心思，只要这么一点？”钮特嘿嘿一笑，伸手在文森脸上拍了拍，凑在文森的耳边道，“你母亲可是年薪十万美金呢！你说自己值多少钱？” “你……你们这是绑架，是敲诈，你们这是犯法的！”文森眼睛一红，脸色苍白的叫道。 钮特和博特对视一眼，纷纷大笑起来，架着文森的两个人也跟着笑了起来，似乎对文森的反应迟钝而嘲笑不已。 砰！ 钮特一拳击打在文森的腹部，这一拳力道沉重，本就瘦弱的文森直接弯下腰，嘴里发出干呕的声音。 “犯法？”钮特声音阴沉的对着文森道，“书呆子，告诉你一个事实，在这所学校里，我们才是法律，明白吗？” 呕！ 文森嘴里流出一些口水，直接喷在钮特的脸上，这让钮特立马变了脸色，嘴里骂骂咧咧的对着文森就是一通狠揍。 “好了，钮特！”博特走了过来，拉开钮特，蹲下来看着文森，“你现在有两个选择，文森！” 他竖起了手指，“一，想办法弄来十万美金，要现金。你瞧，我并没有太过分，这只是你家一年的收入而已，我不贪心。二，你拒绝，而我们会把卢瑟的手打断，在让你好好享受！” 文森捂着腹部，蜷缩在地上，忍着痛道，“十万美金太多了，而且还是现金，我怎么可能办到？” “你是高材生嘛！”博特笑道，“自己会想办法的对吗？我从来都不看过程，只看结果的。我给你六个小时的时间，如果答应的话，我现在就放你回去，卢瑟会在这里等你！” “你就不怕我报警吗？”文森低声问道。 “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做，不是吗？”博特拉他站起来，双手放在文森的肩膀上，认真的看着文森，“我想，你也不愿意卢瑟缺胳膊少腿的，对吗？而且就算你报警，顶多我被关一阵子，等我出来，我还是会找你的！” “我说过，我一直都在盯着你！”博特认真说道，“我不贪心，十万美金交给我，我们之间的事情就两清，以后不会在打扰你。” “我……”文森嘴唇有些抖动，飞快的瞟了一眼钮特，“六个小时不够，我需要得到母亲的签名才行，毕竟我未成年，这么大的数额……” 博特放开手，笑道，“没关系，钮特陪你去！” 第十九章 不会妥协 昏暗的更衣室里，卢瑟听到他们的谈话，那叫一个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马叫住文森，他不希望文森答应下来。 但文森听了博特的话，只是犹豫了两下，就小声开口道，“能不能换一个人？他太惹眼了！”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博特淡淡的说道，“六个小时，记住了，钮特会在你身边，如果想跑或者做一些不该有的动作，我敢肯定你的朋友会遭到残酷的惩罚！” “我知道了！”文森苦涩的低头。 “还不快走！”钮特不爽的推了文森一把。 “我的书包！”文森小声道，“我不想被看出什么！” 博特看了一眼钮特，挥挥手，让文森自己整理起来，对博特来说，文森的配合，是最关键的。 把地上的东西全都装进书包，文森深呼一口气站起来，没等他开口，钮特就一把推着他走出更衣室。 “博特，那小子会不会耍什么花招？”狗腿之一的霍顿说道。 博特直接坐在长板凳上，摇摇头，“他可比你们聪明多了，而且亚裔非常胆小怕事，他会想办法满足我的要求。” “他真的能拿出十万美刀？”狗腿之二的戈登问道。 “肯定可以，”博特看着两人，“我说话算话，这是和文森最后一次交易，你们两个也不准对他在下手！” “为什么？”戈登问道。 “我让你们调查过文森，不记得吗？他的舅舅是克鲁！”博特说道，“艾姆赫斯特的帮派他都很熟，我可不想惹到他！” 如果不是缺钱，他也不会从搜刮零用钱，到现在的绑架勒索，博特根本不想惹克鲁，这才是他为什么绑了卢瑟，让文森去凑钱。 就算出了什么事情，凑钱的是文森，和他没什么关系，而且在博特看来，十万块对施内特家来说并不算什么。 但一次可以，如果还有第二次，那克鲁绝对忍不了。 说到底，博特·伊戈依旧是学生，哪怕是十八岁，在面对克鲁这样的成年人，他也底气不足。 两个狗腿互相对视一眼，都没有开口说话。 钮特手持球棒，跟在文森身后，走出了更衣室，拉住了文森的书包，淡淡的说道，“走后门！” 文森脚步一顿，顺从的改变方向，没有从来时的方向离开，而是跟着钮特，穿过了走廊，来到了另外一边。 “钮特，你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文森开口问道。 “少废话！”钮特不爽的叫道。 “你们会被警察抓住，然后判刑！”文森自顾自的说道，“你们绑架勒索，伤害未成年人，还有种族歧视。” “哈哈，那又怎么样？”钮特冷笑，“小子，我刚才告诉过你吧？在这所学校，我们才是法律。” “出了这所学校呢？难道法律就治不了你？”文森反问道。 “只要钱到手，我们自然能逃脱，”钮特推了他一把，“知道吗？你们这些亚裔的确很用功，但是某些方面真的很单纯！” “单纯吗？”文森颇有感触道，“好像的确是这样的。” “本来就是，”钮特嗤笑道，“这所学校亚裔明明最多，但亚裔却不会抱团，彼此之间还有争斗，真是搞笑！更搞笑的是，还有亚裔欺负亚裔的，一点都不团结。” “亚裔情况不同，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他们当然不如拉美裔团结，”文森淡淡的说道，“所以你才帮博特？” “当然，我们是兄弟！”钮特哼哼道。 “那么，博特准备怎么分这笔钱呢？”文森好似喃喃自语道，“十万美金够什么用呢？扣掉博特还债的钱，还剩下多少？你确定博特会分给你吗？那两个狗腿会有多少呢？四个人平分也不过两万五，何况博特还得占大头。” “狗屎，”钮特大声道，“那两个家伙才没份呢，这钱我和博特四六分，我四，他六，明白吗？” “这么说，动手抓我们的就只有你们四个？”文森问道。 “当然，”钮特嗤笑道，“两个瘦小的家伙，根本不需要多费事，其实只要我一个人出手就行！” “我明白了！”文森淡淡的说道。 “你明白什么了？”钮特眉头一皱，“臭小子，说这么多干什么？快点赶路，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是啊，我的时间可不多了！”文森说着，突然停止脚步。 “你干……”钮特伸手要去推文森。 就在这一瞬间，文森突然出手，他身体一扭，抓住了钮特伸出来的手，用力一拉，钮特身形不稳，朝文森扑了过来。 文森身体侧开，一拳击打在钮特的胸口，而后脚下一扫，直接把钮特放倒，钮特手上的球棒也被他拿在手上。 “法克！” 文森出手太快了，钮特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倒地。 嘴里骂了一句，钮特刚要站起来反击，文森就手持球棒，对着钮特狠狠的砸了下去，重重的一下，直接击打在钮特的大腿上。 咔擦之声响起，很明显骨头都裂了，巨大的疼痛，让钮特张口痛呼，只是还没等他发出声音，文森一脚踢中钮特的下巴。 呜呜呜！ 钮特顿时口中一片猩红，趁此机会，文森拿着球棒，对着钮特再次砸了下去，这次击打的部位，就是钮特的六块腹肌，还有手臂。 因为上身没穿衣服，这球棒实打实的打在钮特的身上，很快击打的部位都肿起来了。 砰！ 文森一球棒打在钮特的脸上，直接把这家伙给砸晕过去，随后喘着气，拉着钮特的腿，把他拖走。 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去筹钱，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会配合博特的敲诈勒索？他可是经历了王海的记忆，如果是以前的文森，可能会选择息事宁人，但如今的文森，选择完全不一样。 “过去了五分钟，时间不多了！”文森掏出口袋里的手机说道。 来之前，他就打了911说明了情况，涉及校园暴力，有警察来是一定的，但按照出警速度推算，文森还要充足的时间。 文森点开手机里的录音，很快刚才博特和钮特说的话，一字不漏的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满意的点头，文森直接把手机关机，同时把手机放在书包里，找一个地方把书包藏起来。 随后，他就拿着球棒前往棒球队的更衣室。 更衣室里，灯光突然熄灭。 “法克！怎么又停电了？”霍顿叫骂道。 “可能是跳闸了！”戈登站起来道，“我去看看！” “快去快回！”博特点点头，“顺便买点吃的，还有六个小时呢！我可不想饿肚子！” “好！”戈登点头，随手抓过自己的衣服走了出去。 从更衣室出来，戈登掏出手机，借助手机的光芒前行，在走廊的拐角，一根球棒突然冒出，直接击打在戈登的后脑勺。 戈登身体一软，直接倒下来，文森伸手抱住，没发出一点声音，并且很小心的关了手机，慢慢的把戈登拖在角落。 “下手重了一点啊！”文森看着球棒上的血迹，又喘息了几下，这才起身，下手重点没关系，只要不死人就没事，倒是他这个体力，严重跟不上，这让文森有点烦恼了。 更衣室里，灯一下就亮起来了。 博特和霍顿立马轻呼了一口气，但是马上门外传出了一声巨响，还有很明显的物体落地的声音，一下让两人警惕起来。 霍顿更是直接来到了更衣室门口，叫道，“戈登，是你吗？” 没有任何回应，倒是空荡荡的走廊里，他的回声不绝于耳。 霍顿感觉有些不对劲，扭头看向博特。 “给他打电话！”博特皱眉道，“今天没有棒球赛，没有训练，照理没有人会过来，我都打好招呼了。” “也许是碰上多管闲事的人！”霍顿说着拿出手机，很快，戈登的手机铃声在走廊里响起。 “怎么回事？戈登，是你吗？”霍顿大叫。 依旧没有人回答，铃声依旧。 “博特？”霍顿神情紧张的说道，“肯定出事了！” “你去看看！”博特道。 “好！”霍顿点头，立马拉开门。 “等等，带上家伙！”博特冷声道，“不管是谁，先把人放倒，我不希望这里的事情被发现！” “明白！”霍顿说完，抓住球棒，直接离开。 霍顿离开的脚步声，清晰的传入博特的耳中，尽管内心隐隐有些不安，但博特却对自己的手下很放心。 呜呜呜！ 卢瑟嘴里发出声音，双眼怒瞪他。 “你想说什么？”博特好笑的看着他，“无论想说什么就都憋着，知道吗？你该庆幸有文森这样的朋友，否则你今天绝对不好过！只要钱到手，我说话算数，我们两清！” 嗯嗯嗯！ 卢瑟嘴里发出不明的声音，眼睛瞪的很大，眼中分明很恼怒。 “哈，文森可比你可爱多了，”博特摇摇头，“这就是我为什么选择他的原因，他和所有的亚裔一样可爱，懂得妥协！知道吗？妥协是艺术，我也不希望太过暴力，那太野蛮了！” “我比较喜欢野蛮！”文森淡淡的声音出现在更衣室，“而且，忘了告诉你了，我从来都不喜欢妥协！” 第二十章 警察到来 更衣室，一下变的有些安静。 博特·伊戈豁然转头，看到了手持球棒的文森，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浑身变的冷冰冰，屁股从长板凳上离开，顺手抽出一根球棒。 “文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博特·伊戈冷声问道。 “毫无疑问，我非常清楚。”文森淡淡的说道，“反倒是你，博特·伊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哈！”博特·伊戈怒极反笑，“这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情况，霍顿和伊戈两个废物，看来是被你解决的，我不明白的是钮特怎么会着道？就凭你这个身板，不可能放倒他！” “事实却是相反的，”文森淡淡的说道，“你不用试探了，博特，没有人帮我，只有我一个人！” “那我真是佩服你的胆量了，”博特·伊戈忍着怒气，“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乖孩子，看来是我走眼了。” “那是我给你的错觉，或者说整个亚裔给你错觉，”文森冷冷的看着他，“不要忘了，我可不是什么亚裔，我叫文森·施内特，土生土长的纽约人，施内特家的血从来都是热的！” “你的勇气值得称赞，”博特·伊戈浮躁的叫道，“但是凭什么以为你赢了？卢瑟还在我手上，如果不想你的朋友受伤害，立马扔掉武器，否则我不敢保证……” “你不用保证，”文森淡淡的说着，从更衣室门口走进来，“我在来的时候就已经报警了，是从得到消息的时候。按照时间计算，警车应该靠近了校门口，所以你只有两个选择……” “一，现在就逃跑，我可以放你离开，二，解决掉我，然后离开。”文森道，“你可以伤害卢瑟，但你在这里耽误的每一分钟，都会让警察快一分钟，怎么选择，你自己决定！” 博特·伊戈的心瞬间冷了下来，他此时有些后悔小瞧了文森，没想到原本掌握的局势会瞬间颠倒，这固然是钮特等人太废柴，但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他们以及自己被文森的表相所欺骗。 文森·施内特，根本不是想象中的山羊，而是吃人的恶狼。 “你看起来胸有成竹，”博特·伊戈一脚把长板凳踢开，向前走几步，“你以为解决了三个废物，就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吗？让我来看看你的力量，你这个混血的狗杂种！” 话说完，他提起球棒对着文森猛的砸了下来。 文森没有退却，肩膀一动，双手抓住球棒挡住了对方这一棍，两人面对面，球棒交叉，互相死死的对视，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疯狂。 对博特·伊戈来说，他的计划已经失败，如果不能解决文森和卢瑟，那么等待他的只能是牢狱之灾。 对文森·施内特来讲，如果不能拖延时间，等待警方的到来，那么无论是对卢瑟还是对自己，都是隐患，更不能出气。 两人都有出手的理由，所以根本不能退让一步。 博特·伊戈今年十八岁，身体十分强壮，一米八九的个头，配合一身的肌肉，让他看起来分外有威慑力。 文森·施内特今年十五岁，因为才从医疗中心出来才两天，消耗了大量卡路里，身体偏瘦弱，加上一米七五的个头，让他在博特·伊戈面前，像是一个小孩子。 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退让，手中更是用力几分。 博特·伊戈惊讶的发现，眼前瘦弱的文森竟然有把子力气，不过也只是稍微惊讶而已，他咧嘴一笑，露出白牙，用力一推。 文森不由自主的倒退几步，而趁此机会，博特·伊戈手持球棒再次打了过来，速度很快，力量很重，球棒都发出沉闷的破空声。 傻子才会硬碰硬！ 文森一个侧身躲开，趁机挥舞球棒击打博特，他很清楚自己的优缺点，面对壮汉博特，他如果硬碰硬就输了。 反正，他的目的也不是打赢博特，而是拖延时间。 砰砰砰！ 博特像是一个勇猛的战士，挥舞着球棒，疯狂的进攻，而文森灵活的躲避，时不时地用球棒防御，一时间竟然胶着起来。 “文森，你这个懦夫，有种别躲！”博特怒道。 “那就一对一，扔掉球棒，如何？”文森叫道。 “好！”博特扔掉球棒，球棒在地上发出声音，他甩甩拳头，冷声道，“我要把你打成猪头！” 文森扔掉球棒，嘴里发出呵呵声，立马作出了防御姿态。 “装神弄鬼！”博特低吼一声，快速冲了过去。 文森看准机会，脚步一点，身体腾空，一脚踢中博特的胸口，但博特只是身体一顿，并没有中止进攻，反而让他看到了机会。 只见他伸出粗壮的双手，附身抓住了文森的衣服，微微一用力，直接把文森闲倒，而后一拳朝文森砸了下去。 文森灵活的在地上一滚，躲开这一拳，右脚踢中博特的大腿内侧，身体翻滚一下就站起来，出其不意的一拳击中博特的下巴，冰冷的金属撞击皮肉，文森手上的金属戒指，立马把博特打伤，疼得厉害。 这让博特火气大冒，嘶吼一声，再次逼向文森，他飞快的出拳，拳头带着风声，对着文森疯狂击打。 文森竖起双手护住面颊被动防御，挨了博特十几拳，把手臂都打肿了之后，他又被博特一脚给踢飞了出去。 “太弱了，文森！”博特冷笑道，“你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走了过去，双拳握的嘎吱作响。 文森从地上爬了起来，甩了甩酸麻肿胀的双手，脚步突然一动，竟然率先冲了过去，对面的博特也有些吃惊，立马就出拳。 文森仿佛早有预料，一个闪身躲过，同时一拳击打在博特的肋骨，又一拳出其不意的击中博特的下巴，速度非常快。 “法克！”博特感到疼痛，蒲扇般的左手直接朝文森抓去。 文森面色冷峻，脚步滑动，一个甩拳，直接击中博特的面颊，而后突然跃起，一个膝撞，直接把博特撞倒在地。 他得势不饶人，坐在博特身上，死死的压制博特，而后挥舞双拳，疯狂的对着博特的脑袋砸去。 一口气挥舞了数十拳，把博特的脸、口、鼻子等部位砸的肿胀出血，更让博特整个人晕乎乎的，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够了，文森！” 一道人影突然从更衣室门口冲进来，把文森拉住，“他已经失去反抗，在打下去，你会有麻烦的！” 文森原本有些沸腾的血开始冷静下来，他挣脱开来人的手，淡淡的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本·唐克斯！” 没错，冲进来制止文森的男人，竟然是本。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本严肃道，“警察马上就要到了！你带着卢瑟离开，这里我来解决……”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文森诧异的看着他，“还有，凭什么要你来解决？还是你误会了什么？以为我们在干坏事？” 本挑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文森挥挥手，“无所谓，我不在乎你什么意思，也不在意你为什么出现，但请不要打扰我，警察来了更好。” 开什么玩笑，警察就是他叫来的呢！何况这件事，本身就是他占了道理，凭什么要离开？做贼心虚吗？搞笑！ “你，难道就不怕麻烦？”本·唐克斯有些搞不懂文森了，“你们不是最怕见警察吗？这会对你有影响吧？无论是学校还是……” “那是别人，我们不一样。”文森挥挥手，不想多说什么，又对卢瑟道，“嘿，哥们，要委屈你一下了，记住必须得警察亲自解开才行，不必担心，我很快回来！” 他说着，直接走出更衣室。 “你要去哪？”本连忙追问道，“卡丽那边……” “不要惊动卡丽，如果可以的话，”文森脚步一顿，头也不回道，“如果可以，斯蒂格勒家也不要惊动，当然就算惊动也没什么！” “我……”本还没开口，文森就消失不见。 更衣室里，本和卢瑟大眼瞪小眼，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卢瑟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想让本帮忙解开，但是本双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他竟然异常的听文森的话。 很快，文森拿着书包回来，而此时警笛声已经清晰入耳。 两分钟之后，两名警察冲了进来，无言的看着更衣室里的画面。 被绑在更衣室货架上的黑人学生，地面上一个大男孩被打成了猪头，一个混血背着书包坐在长板凳上发呆，还有一名fbi在看戏。 “哈喽，警官！”文森开口道，“我是报案者文森·施内特，如你们所见，我的朋友被绑架了，就是地上这个人，哦对了，出门右拐的楼梯下，有两个人是他的同伙，还有一个家伙被我关在了厕所了！我觉得你们有必要把他们抓起来！” 两名警官对视一眼，立马分头行动，一名警官呼叫支援，同时去给卢瑟解开绳索，而另外一名警官则去找人。 随后，三辆警车进入了法拉盛高中，引发了不小的轰动。 文森和卢瑟，本和博特等人全都被带走，相关的事情迅速在学校里发酵，并且很快引起巨大的关注！ 第一章 本的回忆 本作为fbi的精英，虽然年薪不算高，但福利好，生活圈子里也不缺少女人，按照道理来说，他是不可能喜欢卡丽的。 卡丽有什么好呢？ 她是一名寡妇，带着上中学的儿子，还在酒店工作，虽然是酒店经理，但在法拉盛地区，这里情况复杂，谁知道她是个什么本性？ 表面圣母，暗中绿表，也不是没有，而且卡丽的年薪比本都要高，难免会有些不平衡，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还有，卡丽虽然身材不错，但皮肤并不好，而且平常并不注重保养，也不喜欢化浓妆，她给人的感觉并不完美。 最重要的是，和卡丽认识的时间太短，不可能成为良配。 但是本发现，自己真的动心了。 仅仅是在医院里的两次见面，本就发现自己忘不了，回到局里之后，他脑中依旧是是卡丽的样子，这让他非常吃惊。 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些表现意味着什么，毫无疑问，他对卡丽动心了。 爱情，本就是刹那的心动，以及内心的某种萌动，或者干脆是一种属于某种欲望的冲动。 这种感觉，本·唐克斯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在犹豫了两天之后，他鼓起勇气，开始和卡丽接触，正好当时文森被接入医疗中心治疗，但是可惜结果不怎么如意，卡丽要陪护。 好在没过几天，文森就醒了，卡丽不需要陪护。 本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他很让属下们吃惊的第一次早退，并且开车来到了卡丽的家中和卡丽见面。 遗憾的是，这种行为似乎有些冒昧，他完全忘记了卡丽是一名寡妇，卡丽一个人在家，他这么上门非常失礼。 所以，在卡丽这边碰了一个软钉子之后，他不得不离开。 但，他并没有离开社区，反而暗中调查卡丽的事情，他想了解她的一切，而根据资料显示，卡丽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十年。 作为一名fbi，他就算不拿出自己的证件，想要调查某些信息也不困难，更别提社区里的人对卡丽都很熟悉。 温柔，和善，亲近，这是形容卡丽最多的词汇，其余的还有女强人，成功者，威严，吓人等词汇，不过非常少。 本听到这些很开心，他善于辨别谎言，知道大家说的是不是真心实意。总体来说，卡丽获得了社区很多户人的认可，而且是真的非常好，是一个自强自律的女人。 于是，本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卡丽了。 随着文森的醒来，卡丽销了假期开始工作，本就一日三餐，出现在卡丽的面前，并且还时不时的送花，表达自己的心意。 一开始，只是借助文森的事情开始接近，但是卡丽的疏远，让本意识到像卡丽这样自强的女人，过多的手段反而产生厌倦。 于是，本直接展开追求，尽管被拒绝，他也没有死心。 文森出院后的晚宴，他冒然上门，目的非常简单，哪怕拼着老脸，他也要告诉卡丽，自己是认真的。 了解卡丽越多，本就觉得卡丽越好，完全是上帝给予人间的天使，本感谢上帝，能在此时遇见卡丽。 当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动了真心，那行为是充满了真诚而偏疯狂的，本就是如此，他甚至悄然让刘易斯派人注意卡丽的动静。 这已经违反了本的职业原则，公器私用，是他最讨厌的事情。 神奇的是，他说服了自己，仅仅是一句灵活调动，保护事故家属，就足够让他拼着违反职业道德而出手。 赞美爱情，爱情的力量太伟大了！ 三十多年来，卡丽是本最为痴迷的女人，他觉得自己沦陷了，甚至已经达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 这对他来说，又是一件神奇的事情，因为他本身在局里就是理智和冷静的代表，所有人都会情绪化，唯有他最能保持冷静。 可是现在……他身上充满了矛盾，或许这就是爱情带来的结果。 卡丽的疏远，并没有浇灭本·唐克斯的热情，只是他很聪明的保持了和卡丽的距离，没有让卡丽心生厌倦。 本更注意到，文森在卡丽心里的地位。 于是，他暗中调查了文森的一切，知道文森过往的表现，以及各种事迹，本从中看到了机会，决定从文森下手。 如果能获得文森的认可，那么卡丽那边肯定没问题吧？ 本·唐克斯就是这么想的。 他了解文森在学校里遭到博特一伙人的敲诈和凌霸，还专门调查了博特·伊戈的背景，很意外的发现这家伙今天会对文森行动。 于是，本·唐克斯来到了学校。 本·唐克斯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对他来说文森不是问题，如果和卡丽能组成家庭，那么他很乐意做文森的继父。 对文森，本爱屋及乌下，未免也有些好感。 文森性格温和，是学校里的乖宝宝，成绩好，生活自律，还会承担卡丽的家务，这些都赢得了本的欢心。 所以，在知道博特·伊戈要对文森出手后，他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同时内心深处，也开始为文森担心，毕竟文森伤还没全好。 种种原因，本·唐克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学校。 但，还是来晚了！ 也因为如此，他见识到了不一样的文森，和印象中的乖宝宝不同，此时的文森心机，智谋，勇敢等都不缺，让本印象深刻。 这刷新了本对文森的印象，不是坏印象，而是好印象。 对本来是，如果说文森有哪点不好的话，懦弱是最要命的。 但是现在呢？文森可一点都不懦弱。 他聪明，提前报警，故意答应合作，一步步引敌出动。 他勇敢，为救朋友，孤身前来赴约，一个个解决敌人。 他机敏，言辞交锋，完全不露破绽，用手机录下证据。 如此种种表现，本·唐克斯都拍案叫绝，最妙的地方在于，哪怕解决了所有人，他也没有冒然的解开卢瑟，而是等警察进来取证。 文森完美的设计一切，并一点点实现，表达出来的东西让本震惊，文森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啊！ …… 坐在纽约109分局，也就是法拉盛警局里，本·唐克斯被推门声打断了回忆，他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表情，并坐直了身体。 “ell！”副局长汤姆·吴拿着一份文件进来，笑着对本·唐克斯道，“一件校园凌霸案，怎么会卷入fbi，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校园凌霸案？”本·唐克斯面色严肃，“如果这就是你们的答案，那么我会非常失望，并且动用权限直接干预本案！” cat吴眼皮抽搐了一下，淡淡的笑道，“没这么严重吧？” 本·唐克斯深意的看着他，“案件很清晰明了，不是吗？汤姆！四个高年级的棒球队成员，敲诈勒索一年级的两名学生，在得到了三百美金之后，不依不饶，直接绑架勒索，有录音为证，无可辩驳！” 此时，已经是众人被带到警局的第二个小时，相关的调查结果也已经明了，对文森等人的问询也已经汇总，情况基本上已经弄清楚了。事实上，手机录音帮了大忙，技术人员已经分析过没有问题。 cat吴自然知道案件很清晰明了，但是他也有苦衷啊！他看了一眼本·唐克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苦恼道，“唐克斯先生，我非常非常的为难，实话和你说了吧！我已经接到了上面的电话，要把事情遮掩下来，最好什么事情都没有。” “你我都知道，事情发生了，就不可能当做没发生。”本·唐克斯淡然的说完，又好奇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不过是一件普通的案子罢了，应该很容易判定才对，难道是博特那边有人？” 这不应该啊！本调查过博特·伊戈，这家伙就是烂仔，根本不可能会有人帮他开脱的。 “不是博特的事情，”cat吴苦笑摇头道，“是学校方面要求，不能扩大影响力。你知道吗？这件案子意外的被媒体关注，四辆警车从学校离开，不免让外界怀疑是否出了血案！” “原来是这样！”本笑了，“这对你们是好事啊！” “怎么说？”cat吴连忙问道。 “校园凌霸事件以及校园暴力事件，一直都是全民关注的焦点，而法拉盛高中本就是一所移民学校，这个案件的涉事人又是有色人种，还有……”本·唐克斯话说一半，笑而不语。 “还有什么？”cat吴抓耳挠腮。 “这是你和你们分局的一个机会，”本笑道，“干嘛去理会学校？学校能给你们带来什么？你们完全借此机会扬名，让更多的媒体报道109分局！” cat吴眉头紧皱，听的似懂非懂。 本立马知机的提醒道，“今年是大选之年！” cat吴立马恍然，一拳砸在面前的桌子上，没错，就是这样！ “看来，你知道怎么做了？”本·唐克斯笑了笑道。 “多谢你，唐克斯先生！”cat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那几个成年人，在学校欺负未成年，绑架勒索无恶不作……” “好了，”本·唐克斯打断他的话，“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能透露两个孩子的信息，这点不难吧？” “不难，不难！” 第二章 完美落幕 从cat吴的办公室离开，本·唐克斯面带笑容，这次案件不会草草了结，有了他的暗示，109分局会尽可能的扩大影响。 至于具体怎么做，才能让分局获得好处，这就要看分局的领导们了，反正本·唐克斯是不会随意插手的，这次他在案件里就是透明。 不会有他在案发现场的记录，他只是作为一名路人甲被记入档案，还有文森和卢瑟，两位受害者的信息将会受到保护。 不要怪本·唐克斯大惊小怪，实际上当警车离开学校的时候，就有大批媒体得到消息，各种报道满天飞了。 本甚至暗中动用了资源封锁了消息，这并不困难，只需要以fbi的名义和学校沟通一下就行，至于媒体方面，本可惹不起。 如果以fbi的身份接触媒体，媒体方面不仅不会封锁消息，反而打蛇上棍，会尽力的挖掘其中的内情。 一件普通的学校凌霸事件，如果卷入fbi，那得多大的新闻？这对媒体工作者来说，就是非常棒的新闻资源，仿佛绿油油的钞票。 容易适得其反，所以本绝不露面。 因为本的插手，这次文森和卢瑟都没有被叫家长，就连老师都没有通知，分局的警察帮大家治疗了一下伤势，做了笔录就没动静。 钮特、博特、霍顿等此时还是迷迷糊糊的，文森下手可不轻，而且还有药物的作用，整个看起来精神萎靡。 他们被警察分开审讯，因为有确实的证据，全都供认不讳，至于请律师什么的，不说有没有钱，关键没有必要。 博特和钮特等人是有前科的，虽然都是小毛病，但也进过看守所关押过几天，这些前科足以影响法官的偏向。 自知没有胜算，还不如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争取宽大处理，反正在他们看来，这不是有多么大的事情，毕竟不是没有成功嘛！ 相比四人，文森和卢瑟就休闲多了。 他们被安排在会议室内，四周都是玻璃窗，里面很安静。 “你今天吓坏我了！”卢瑟看着自己的朋友，“我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为什么我不知道你会功夫？” “因为那根本就不是功夫，我只是看过拳击，知道怎么出拳而已。”文森轻描淡写的让卢瑟相信自己，“我可不想你受欺负！” 卢瑟立马一副感动之色，文森这次的确让他刮目相看，至少能独自干倒博特一伙人，远超想象，反正他做不来。 感动之后，卢瑟就是一脸兴奋，这次事件可算狠狠的让他出了一口恶气，而且从今天开始再也不怕被欺负了。 兴奋之后，卢瑟就开始担忧了，他怕警察通知父母。 “放心吧，他们不会通知家长的！”文森耐心安慰道。 “可我们是未成年，不是要叫监护人吗？”卢瑟担忧道。 “就是因为我们是未成年，所以才不用叫家长，”文森笑了，“尤其，本·唐克斯也跟着来到了警局。” “对了，他是……”卢瑟没说出口，只是很好奇的看着文森，“他怎么会出现的？是专门为你而来的吗？”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文森没好气道，“也许是巧合。” “看着不像！”卢瑟嘟囔道，谁会没事去学校，本可是fbi，而且棒球场那边都没人，本去那边干什么？ 他很聪明的，只不过见文森不高兴，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对于文森今天奋勇相救，卢瑟还是很感动的，钮特那一球棒可是结结实实的当着他的面打在文森的背上，刚才警察阿姨帮文森上药的时候，卢瑟可是看到巨大的青紫色痕迹。 想一想，卢瑟就感到背上发疼啊！ “不知道！”文森摇摇头，不在说话。 本·唐克斯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节奏，卢瑟说的不错，如果没有目的，一名fbi不会来学校，还出现的那么及时。 文森可以肯定，自己的一切都在本的注视之下。 那么，本为什么如此关注自己呢？是因为卡丽，还是因为自己？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关注自己的呢？那天自己满世界寻宝是否也落在了本的眼中？各种疑惑涌上心头，让文森不在淡定。 就在这时候，本·唐克斯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他身边的警官笑着对文森和卢瑟说道，“好了，孩子们，你们可以走了！” “谢谢！”本笑着点头，注视警官离开。 “我们真的可以走了吗？”卢瑟有些惊喜，“我的意思是说，不需要通知家长，不需要律师什么的？” “你们是受害者，而且证据充分，”本笑道，“我全权做主，让警局起诉博特·伊戈他们，你们因未成年而受到保护，如果有利益诉求，包括索赔，医疗费等方面的事情，可以告诉我，我来谈！” “不用了，这样就足够了！”文森站起来，问道“他们会关多久？我可不想他们出来之后找我麻烦！” “放心，最少十年！”本·唐克斯正色道，“这次事件引起了外界的关注，警局有意树立典型，以绑架勒索，殴打未成年，敲诈未成年，种族歧视等罪名对四人进行起诉，如果这些罪名都成立，那么他们会面临终身监禁，仅仅是殴打未成年，绑架勒索两条，就足可以判重刑，也因为如此，为了你们着想，我和警方达成协议，他们会对受害人信息进行严格保密。” “还算不错，”文森点头，“多谢你，不过保密什么的，我并不期待，学校方面迟早会暴露，只要那些记者用心挖！” “我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本正色道，“保护自己的学生不受侵害，是学校的责任，如果他们不想被起诉的话，会知道怎么做，所以你们可以放心回学校，不会有人知道你们！” 文森眉头一挑，立马知道自己担心是多余的，本·唐克斯心思缜密，自然早就解决了首尾的麻烦，问题是他内心多少有些反感。 因为不明白本·唐克斯的目的，本这么上杆子来帮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从外人的角度看，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本是文森的爹。 深深的看了一眼本·唐克斯，文森带着卢瑟离开会议室。 “再次感谢你，唐克斯先生，”文森在门口说道，“尤其感谢你没有告诉卡丽，我不想她担心！” “我明白，其实你不必和我客气，”本笑道，“本叔叔就好！” 文森嘴角一撇，直接头也不回的离开，卢瑟则忍着笑意，跟在文森的身后，内心感觉本这个fbi还是挺有趣的。 本耸耸肩，他早就发现，文森对他有些不待见，虽然说话很客气，但他恰恰不需要客气，这意味着距离和疏远，本要的是亲近。 可惜，文森不是一般的小孩，而本也没有和小孩相处的经验，所以很难和文森拉进距离，他准备去找刘易斯或者丹娜取经。 为了避免麻烦，文森和卢瑟由警官亲自开车带着离开警局，出来的时候，警局门口围了不少媒体记者，显然本说的没错，这件事引起了很大的关注度，而本的选择，也让文森心安不少。 他可不想出名，尤其以被害者的身份报道，卡丽可能会崩溃，毕竟几天前他还昏迷不醒来着。 下一个路口停下，两人走出了警车，谢过警察叔叔，两人看了看天色，肚子饿的咕咕叫，于是一起去吃午饭。 两人随便买了一个汉堡和一杯可乐，就坐在街边的长椅上边吃边聊，卢瑟想来是饿的发慌，大口吃喝之后，这才舒服的开口道，“我觉得本不错，最起码我能感觉到他的真诚。” 文森翻翻白眼，边吃边道，“你什么意思？你喜欢他？” “喜欢谈不上，”卢瑟说道，“这人有些古板和不解风情，出来的时候，也不说一起吃个饭什么的，但我能看出来，他对你是真心好，就像这次的事情，他安排的非常周全。” “那又怎么样？想让我叫爹是不可能的，”文森撇撇嘴，“还有，这次的事情，就算没有他，我们也没事。” “但会很麻烦，不是吗？”卢瑟可不是笨蛋，“你也看到了外面的记者，如果我们被曝光，我想学校都容不下我们。” 文森一怔，继而默然。 卢瑟说的是实情，当时他决定冲进去救人，王海的记忆影响很大，但内心里也确实没在乎学业什么的，以他如今的知识水平考大学都没问题，但他却没有考虑到卢瑟。 从这点来看，文森觉得自己改变了很多，无论是性情还是思维方式，和以前都变的不同了，有点……以自我为中心。 “想什么呢？”卢瑟推了推他，“无论怎么说，能解决博特的麻烦，怎么看都是一件好事，以后在学校里没人欺负我们了，我也能保护好零用钱！” “你就想着自己的钱！”文森好笑道。 “那当然，”卢瑟眉头一挑，“大爷我可是个有梦想……” 嘟嘟嘟！ 一辆崭新的奥迪车停在街边，对着两人按下了喇叭。 文森和卢瑟一起看了过去，车窗摇下…… 第三章 中年帅哥 奥迪车后座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帅气的脸庞，金色的头发，高耸的鼻梁，白皙的皮肤，碧蓝色眼眸，让他看起来像是精灵王子。 “斯派德叔叔？”文森下意识的叫道。 “文森，你们怎么在这里？放学这么早吗？”精灵王子问道。 “我们……”文森语塞，犹豫了一下道，“我们逃课了！” “哦？”精灵王子挑了挑眉，“上车再说！” 卢瑟看了一眼文森，他不认识这个中年帅哥，而且莫名的感到一种压力，让他排斥靠近车子，但奈何文森已经迈步。 保镖从副驾驶上下来，给文森开车门，卢瑟这时候才看到，奥迪车前后都有车辆跟着，貌似是中年帅哥的保镖护卫。 “你好，斯派德叔叔，”文森上车后，变的非常乖巧，“这位是卢瑟·斯蒂格勒，我的同学以及好朋友！” “你好，小朋友！”中年帅哥斯派德温和的笑着伸出了手。 卢瑟拘谨的和他握了一下手，眼中满是不知所措，看中年帅男的架势，分明是个有钱人，他感觉自己格格不入。 “不用紧张，”他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两个巧克力，递给文森和卢瑟，“尝尝！” 文森没有拒绝，卢瑟也跟着接了过来。 “好了，”斯派德笑道，“现在可以说说为什么要逃课吗？” “学校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有记者进来采访，校园里有些混乱，”文森耸耸肩，“我们没法上课，所以只能逃课！” “我看到新闻了，”斯派德皱眉道，“听说有人受伤了，而且还是一起绑架案？你们知道这些情况吗？” “具体的不太清楚，”文森含糊其辞道，“高年级的事情。” 斯派德闻言，也没有在意，点点头，话题一转，“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卡丽会帮你选择这种学校，要不要我帮你转学？卡丽那边我来说！” “还是算了，斯派德叔叔，”文森摇头，“我在这边习惯了，而且只有一个月就是暑假，我不想太麻烦，再说卡丽肯定有苦衷，我不想她因为我而烦恼。” “真是个乖孩子！”斯派德笑道，“那我就不勉强了，你从小学习就很好，就算学校差点，也没什么关系，重要的是两年后考个好点大学。好好努力，文森，我看好你！” “谢谢！”文森腼腆的笑着说道。 车子不紧不慢的继续前行，文森看到这是去家的方向也没阻止，倒是卢瑟在旁边一言不发，依旧感觉有些不自在。 文森并没有对卢瑟多说什么，实际上斯派德叔叔本就和他是两个世界，卢瑟没必要知道那么多。 这倒不是文森傲慢，主要是这位斯派德叔叔，全名叫弗兰奇·斯派德的家伙，是目前卡丽工作酒店的老板。 斯派德家族在纽约都有名气，这个家族以酒店起家，如今还进军政坛，无论是商界还是政界都很有名气。 但这些，和卢瑟牵扯不上什么，知道多了反而麻烦。 文森和斯派德的关系还算不错，大约是六年前，卡丽入职酒店，一下就吸引了斯派德，接下来斯派德就对卡丽展开了攻势。 可惜，卡丽那时候心思全都放在孩子身上，重要的是她不认为斯派德对自己是真心，而且她也不想失去工作。 是的，弗兰奇·斯派德不仅是卡丽的老板，还是卡丽的追求者，但追求者身份已经是过去式了，这两年文森都没见过斯派德。 也从来没有听卡丽提起过，似乎两人之间单纯是雇佣关系。 “前几天听说你住院了，身体有没有事？”斯派德问道。 “没事，一场小意外，倒是把卡丽吓的不轻！”文森轻松笑道。 “你也不小了，文森，不能像小时候一样，什么都由卡丽操心，”斯派德道，“怎么样？今年暑假来我身边锻炼一下？” “我倒是有兴趣，但是很可惜，”文森摇头道，“您说晚了，我已经答应老乔治去纽约州，老家伙希望我去农场帮他种菜！” “这倒是个不错的工作，”斯派德点头，又问，“乔治身体怎么样？我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他了！” “还不错，每天都喝点小酒，除了旧伤之外，没什么毛病。”文森说着，不经意道，“对了，斯派德叔叔，您知道卡丽有了新的追求者吗？前段时间，还参加了我们的烧烤派对。” “哦？”斯派德眼睛一眯，“是个什么样的人？” “您不知道吗？”文森惊讶道，“他还去酒店给卡丽送过花呢，听说是个fbi，我在医院的时候，两人认识的。” “fbi？”斯派德若有所思，这可是十大最受欢迎职业之一。 “老实说，他长的还不错，除了古板一些，不解风情之外，是个不错的伙计，”文森遗憾道，“但不知道怎么我就是不喜欢他。” “大人的事情，你别插手！”斯派德笑道，“你这个小狐狸，又在想什么花招？” “嘿嘿，”文森笑道，“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斯派德问道。 “追求卡丽，”文森道，“不是真的追求，就是做做样子，让那个fbi知难而退，我不喜欢他，但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些魅力。” “你不想卡丽有男朋友？”斯派德不答反问。 “当然不是，卡丽这几年过的很苦楚，我当然希望她能找到另外一半，但是怎么也得我认同吧？”文森双手一摊，“如果连我都不认可的人，闯进了我的生活里，那我会焦躁的。” 斯派德笑了笑，摇摇头道，“我不会答应你的，而且你也不必在我这里旁敲侧击，我和卡丽已经是过去式，我们是好朋友。” “我知道啊，所以才让你帮忙，因为你不会成为我的继父！”文森笑嘻嘻的说道。 斯派德一顿，旋即若无其事的拍拍文森的肩膀，“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我想接下来你该给自己逃课想好一个理由。” 车子很快抵达社区，斯派德让车停在了路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在社区外就把文森放了下来。 “斯派德叔叔，好好考虑一下，就当帮我一个忙！”文森道。 “行了，小屁孩，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斯派德挥挥手，直接摇上车窗，而后车子离开。 “文森？”卢瑟一脸的问号看向文森。 “不必在意，”文森挥挥手，笑着搭在他肩膀上，“卡丽的老板，曾经的追求者，一个上层社会的人，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 卢瑟了然般点点头，卡丽这么漂亮的女人，有人追求是很正常的，倒是觉得文森如今有点变了。 “变了吗？”文森讶异道。 “当然，”卢瑟不置可否道，“三年前的事情你忘了吗？有一个家伙喜欢卡丽，都追上门来了，但是你又哭又闹，死活不肯。”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还提这些做什么？”文森尴尬了一下，开口道，“而且人的想法，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的，上次住院的时候，我就意识到自己不能太自私，卡丽需要自己的生活。” “我觉得，你还是别盲目乐观，”卢瑟耸耸肩，“这件事，卡丽是当事人，她的意愿是最重要的，你忙前忙后，不一定会有效果，反而引发她的反感，那就得不偿失了！” 文森闻言，立马一怔，他想起了派对那晚的谈话。 怎么回事？ 为什么自己这么在意卡丽的个人问题？ 难道又是王海的记忆影响，但是这又是哪方面？ 文森一下变的心乱如麻，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恨不得霸占卡丽所有的爱，现在不过是睡一觉，竟然心思全都变了。 这种变化太离谱了，而且他竟然毫无违和感，这种情况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不能在这样继续下去了！ “走吧，想什么呢？”卢瑟扭头，看着站在那边不动的文森道。 “来了，来了！”文森小跑着过来，“你说的很对，卡丽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小男孩，没想到几天没见，你竟然变聪明了！” “本大爷一直都很聪明，比你聪明！”卢瑟怒道。 “是吗？有本事在成绩上超过我啊，渣渣！”文森傲气的冷哼一声，嘴角一撇，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直接越过他身边。 “谢特！”卢瑟怒火上涌。 他虽然有个高材生哥哥，有个工程师父亲，学习方面的基因很优秀，但和文森对比，始终都要逊色一筹。 哪怕在不乐意，这个事实，他也得认。 “文森·施内特，你给我等着，这次我一定会超过你的！” 声音在社区里回响，然而文森头也没回，只是给了一个中指，这差点没把卢瑟给气晕过去，愤恨的跑了过去，抬手就要教训文森。 奥迪车上，弗兰奇·斯派德右手撑在车门上，手指在脸上敲动，眉头紧锁，目光失神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文森的话，在他心里起了涟漪，也让他有些在意。 爱情，有些时候，哪怕历经了时间，也不会褪色，也会变的醇香，也会难以忘记，对斯派德来说，卡丽永远都让他难忘。 第四章 奋起斗志 返回家中，面对空荡荡的大厅，文森少有的感觉一丝落寂，坐在沙发上愣神片刻，他才起身上楼，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反正梅德森太太不在，学校又发生这种事情，下午去不去学校都无所谓，这意味着他有半天空闲的时间。 少有的，文森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当学习变成了简单的事情，当高中的课程没有了挑战，当他经历了王海三十多年的记忆，文森已经开始迷失了，找不到目标。 这依旧是王海记忆带来的影响，而文森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让人感到气馁的是，哪怕意识到了，他也束手无策。 “到底该怎么办呢？”文森怔怔的看着天花板，心里有些烦躁。 身上的变化固然可喜，但如果不加以控制，那么自己就会变的没有个性，就会丧失自我，越来越靠近王海。 这是文森内心恐惧的事情。 必须做点什么！ 文森从床上爬起来，穿好鞋子来到了书房。 打开电脑，他这次搜索的不再是记忆方面的事情，而是搜索一些关于脑部的医学著作或者论文，然而他很快发现自己竟然看不懂。 他只是高中生，王海读过大学但并不是医学生，在医学生物方面，并没有相关的生物储备的，文森看不懂很正常。 “所以，其实我还有很多东西不懂呀！”文森没有气馁，反而笑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尽管有了一个成年人的记忆，但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并不清晰，知识储备也并不足够的。 这是一种新的挑战！ 文森突然奋起斗志，既然高中的知识毫无挑战，那么大学的呢？毕竟是两个国家，两种教育模式，知识会一样全面吗？ 他开始试验起来，从网上找一些习题，或者高中的课程，对比脑中的知识，确定自己如今的水平。 整个过程持续了三个小时，他大致的看了一下高二的知识范围，做了一下习题，感觉很简单，又开始尝试高三的。 因为在王海的记忆里，经历了千百遍，所以王海掌握的知识，甚至某些遗忘的知识，文森都掌握的非常清楚，如今他自己这么一测试，立马显现出来，高中知识果然难不倒他。 到了下午六点，时间经过五个多小时，文森才确定，自己的文化水平达到了大二的程度，剩下的他并没有继续测试，因为其实王海的大学专业知识掌握的并不好，他大学参军，转入军事学习。 这样就足够了！文森满意的点头。 紧接着，他就开始拿出纸笔，画了一个圆圈，这个圆圈就代表自己掌握的知识，他不喜欢王海的专业，肯定会重新选择的，所以他又画了一个圆圈，这是他即将要挑战的领域。 医学！ 文森受够了王海对自己的影响，他要弄清楚这里面的关系，要搞清楚王海的记忆怎么钻入自己脑海里的。 这点对文森来说非常重要，而想要搞清楚这些，医学是最佳选择，尤其是脑部研究，这对文森有非常强的吸引力。 然而医学这个概念太大了，他不知道从何开始，王海记忆里倒是懂一些医术，都是战场救援的医疗手段，还有就是家传中医。 但这显然不能满足文森的要求，他决定系统的学习医学，就从基础医学开始，但在这之前，他得学好生物学，重新认识人体。 这注定是一条漫长的道路，且一路荆棘，不会一帆风顺。 而对文森来说，这种挑战才够味，才能激起内心的斗志。 晚上八点，卡丽下班回来，刚进门就进入厨房准备晚餐。 文森因为沉浸在未来构思的计划之中，而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准备晚餐，不过不要紧，卡丽显然能应付，而且乐在其中。 “我今天见到斯派德叔叔了！”文森咬着苹果，依靠在门边，边吃边道，“他看起来依旧很帅气，只是眼角多了几条皱纹，说起来，我已经两年没见过他了……” “我没想到你还记得他，”卡丽边忙活边说道，“他这两年接管欧洲那边的酒店业务，是大忙人一个，这次回来也不过是参加总公司的会议罢了。” “他还是一个人吗？我觉得他很不错，”文森挑眉道，“性格好，工作稳定，是个可以依靠的人！” “我们不合适，否则早就在一起了！”卡丽端着晚餐来到餐厅，“好了，别说那么多，准备吃晚餐！” 或许是受到了便宜老爹的影响，家里习惯用筷子，卡丽也是个用筷子的高手，而晚餐也没有吃多油腻，是鸡蛋面条，还有一些生菜。 “真香！”文森吃了一大口，吐着气笑道，“哪怕每天晚上都吃，但依旧觉得非常棒！” “你喜欢就好！”卡丽笑着说道，仿佛疲惫的身体都恢复了些。 两人边吃边聊，空荡荡的家里，也有了一些温馨。 文森几次试探，才知道，卡丽真的只是把斯派德叔叔当做朋友，斯派德叔叔固然是一个不错的伴侣，但两人世界有差异。 三观不统一，所以在某些方面，存在矛盾，这些在几年之前，卡丽就察觉了，所以一直和斯派德保持距离，只是成为了朋友。 既然这样，文森也没有在多说什么，吃完就开始洗完。 等他清理好家务，就看到卡丽坐在沙发上，招呼他过去。 “这是给你的！”卡丽笑着把一个礼品盒递过去。 “礼物？你没弄错把，卡丽，我的生日还有二十多天呢！”文森拿着礼盒翻来覆去，有些吃惊的说道。 “这不是生日礼物，拆开看看吧！”卡丽道。 文森看了她一眼，颇有兴趣的拆开礼物盒，看着被咬了一口的标志，文森瞪大眼睛，长大嘴巴看向卡丽，“这不是真的？” “是真的！”卡丽含笑道。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是ihone，它得六月底才能上线销售！”文森感觉脑袋有些懵，因为卢瑟的原因，他对科技产品都有些了解，最感兴趣的无疑是手机。 自从一月份，苹果公司的乔布斯对外发布之后，他和卢瑟就一直期待看见真机，两人甚至越好了去实体店过过眼瘾。 “实际上，这就是苹果公司第一代ihone，斯派德家族给管理层的礼物，”卡丽笑道，“以斯派德家的实力和地位，提前到手也没什么，何况这是特别定制版，背后有酒店标志！” “这是给我的？”文森问道。 “当然，我有一部诺基亚就够了，我想把它送给你！”卡丽道。 “不，”文森平复了一下心情，“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卡丽眉头一皱，“今天学校的事情我听说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我想给你打电话，老师都找不到人，如果你有一部手机的话，我可以随时联系你！” “那就把你的诺基亚给我就行！”文森道，“虽然我很喜欢它，但你更需要它，这是酒店给你们特别配置的，本身就属于你！” “可是……” “卡丽，我知道你的意思，”文森笑着坐在卡丽身边，“你比我更需要它，我只是一个学生，你知道我读的学校有多混乱，你也不想我带去学校没几天就被偷走吧！” 卡丽张嘴欲言，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她知道文森有多向往这部手机，但她更知道文森有多倔。 “好啦，既然你不要，以后就别反悔！”卡丽有些生气的拿出自己的诺基亚，把手机卡掏出来换在新手机上。 她本想给文森一个惊喜的，连手机卡都准备好了，交足了话费，没想到文森竟然拒绝，心里不发闷才怪。 “多谢你，卡丽！”文森拿着诺基亚，抱了一下母亲，“我爱你！不要生气嘛，还有，别忘了我的生日礼物。” 卡丽永远都难以拒绝文森的撒娇，没好气的揉揉文森的脸颊，又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这才作罢。 尽管是旧手机，但毕竟是第一个属于自己的，文森还是很高兴的，存好电话号码之后，他就给卢瑟打了电话。 “侯莉谢特，这不可能！” 当文森得意洋洋的告诉小伙伴，卡丽提前得到了ihone一代的时候，卢瑟完全淡定不了，当晚就从家里跑了过来。 卡丽好笑的同时，也没有在意，自己去洗澡，把手机给两个小孩玩，反正她的手机里没有什么秘密。 大厅沙发上，卢瑟目光痴迷的看着灯光下ihone，“看看它，多么漂亮，充满了未来科技感，我感肯定，只要它开卖，一定会火爆全宇宙，我当初看发布会就有这个预感，现在这个预感更强烈！” “摆脱，这是ihone，当然会火！”文森翻翻白眼，“你还要看多久，不想体验一下它的性能吗？” “当然！”卢瑟迫不及待的点开界面。 楼上，淅沥沥的热水喷洒而下，卡丽畅快的闭着眼睛，任由温和的水顺着自己的肌肤流淌，带走了疲劳，带来了舒适。 睁开眼睛，看着镜子里的酮体，卡丽有些迷茫的摸着胸前挺翘的山峰，它们依旧那么可爱，依旧那么白皙坚挺，但终究时光在流逝。 她没有告诉文森的是，今天下午，她在酒店见到了弗兰奇·斯派德，那个英俊的男人，重新对她展开了追求。 第五章 成长代价 弗兰奇·斯派德无疑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他长相英俊，风度翩翩，虽然是二代，但却并不纨绔，有高学历，超强的工作能力，还有超强的事业心，最重要的是对待感情很专一。 卡丽扪心自问，这样的男人的确非常完美，哪怕是她都抵挡不了。而让她鼓起勇气，开口拒绝的借口，以前是文森，如今也是文森，就连以后，也同样是文森。 她把文森当做自己整个人生最重要的珍宝，炙热的爱意犹如平静火山下的岩浆，她一直小心控制着，不让它爆发，因为她知道爆发之后的结果，只能是伤人伤己。 为了自己的孩子，她可以付出一切，这是当初她答应那个男人的，即便是过去十多年，卡丽也依旧没有后悔过，哪怕现在克制不住生理上的冲动，她也依旧不会违背诺言。 热水划过身体的敏感地带，卡丽突然打了一个寒颤，面色绯红的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了少有的妩媚笑容，手指在身体上滑落，停止在沟壑上，鼓起最后的勇气，她抓起毛巾离开。 再次出来，她依旧是那个女强人，文森的路还有很长，她必须让自己成长，为文森遮风挡雨，或许只有文森某一天，足可以为她遮风挡雨，她才能放下一切，去追寻自己的天地。 穿上干净舒适的内衣，宽大的睡袍遮掩好完美的身体，她擦拭头发，走出房门，对着大厅叫道，“好了，伙计们，时间已经很晚了，你们明天还要去上学，该睡觉了！” “卡丽阿姨，我今晚想和文森一起睡，可以吗？”卢瑟问道。 “洗澡了吗？”卡丽头也不回的问道。 “当然！”卢瑟点头。 “我会给斯蒂格勒太太打电话的，但不要闹的太晚！”卡丽道。 “yes，卡丽阿姨万岁！”卢瑟挑起来大叫。 其实小时候，两人经常睡一起的，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都已经长大，各自都享受自己的空间，再次同床的机会根本没有。 “好啦，文森，去洗澡，准备睡觉！”卡丽命令道。 “好的，长官！”文森笑嘻嘻的带着卢瑟上楼。 卢瑟和文森并不是属于喜欢闹腾的性格，他们也不想经历卡丽河东狮吼，所以文森洗完澡之后，两人就躺在床上聊天。 “卢瑟，你有想过未来吗？”文森问道。 “当然，”卢瑟坚定道，“我要像乔布斯一样改变这个世界！” “你想卖手机？”文森惊讶的问道。 “当然不是，”卢瑟嗤笑道，“我想赚钱，想当科学家，或者从事网络方面的工作，我要让世界都记住我！” “很伟大的理想，”文森点头，“那你就要努力了！” “当然要努力，有你这位学霸在身边，我敢懈怠吗？”卢瑟幽怨的看着文森，想当初文森学习天赋显现，卢瑟还想借点光，好让自己的学校生活过的精彩点，但文森这小子，不给抄，不给看，考试不给答案，无情的模样可是伤透了他的心。 “你知道就好！”文森轻笑道，“我已经给赵女士说了，要求提前进行考试，并且我这才还要参加二年级的。” “二年级？”卢瑟眉头一扬，“你确定吗？” “当然，”文森得意道，“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学霸！” 文森以前成绩很好，但那是卡丽督促有方，文森也很勤奋，但要说顶级还差一筹，至少班上有和她同层次的同学，同年级有更强的对手，尤其是华裔，人才辈出啊！ 法拉盛高中虽然接纳的都是镀金学生，但也有一小部分真的是家里条件有限，这部分学生中，天赋加努力，让他们在学校脱颖而出。 而他们也是法拉盛高中得意的弟子，除开丰富的奖学金之外，还有免除学费等福利，对法拉盛高中来说，成绩好的学生是学校存在的意义，是老师们日夜辛苦讲课的价值所在。 而那些混成绩，混事件，来学校纯粹玩的家伙们，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不菲的学费。 也因为如此，法拉盛高中内部老师，对待两个群体的态度是完全不一样的，无视甚至冷漠那些成绩差的，和蔼并关切成绩好的。 对他们来说，好成绩的学生，才能给他们带来职业成就感，虽然并不一定，好成绩的学生就会成为社会精英，但在法拉盛高中，好成绩的学生，是会给老师带来切实利益的。 床上，卢瑟枕着手臂，开口问道，“那么你呢，文森！” “我？”文森轻声道，“我今天才决定，做一名医生！” “为什么？”卢瑟奇怪的问道，“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种想法，你可是想当教授，进入教育体系的！” “人总是会变的，何况想法这种东西，总是充满了不确定性！”文森淡淡的说道，“或许是上次的意外，让我对医生有了新的理解吧！经历了一场死亡，总会有些感悟的！” “医生也不错，”卢瑟道，“对了，你的伤口没事吧？今天在棒球队更衣室的时候，我就担心，幸亏他们没打你的脑袋！” “脑袋上的伤口早就没事了，倒是钮特那一棒，我现在都感觉隐隐作痛！”文森翻了一下身，“帮我看看！” 卢瑟掀开他的衣服，借助灯光可以看到一道清晰的於痕，“谢特，钮特这家伙下手太狠了。在警局的时候为什么没让医生看看？” “看过了，但要去医院做检查什么的，我没答应！”文森轻声道，“不要告诉卡丽，明白？” “我知道了，但是你真的没事？”卢瑟担心道。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文森挥手，“关灯睡觉了！” 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总离不开伤痛，对男孩来说，这有益于帮助他成长，在蜕变男人之前，他必须学会承担和忍受。 如果是以前，文森绝对不会隐瞒什么，他会毫无顾忌的扑在卡丽的怀里哭诉，哪怕博特对他进行敲诈了什么，他也会告诉卡丽。 但是现在，小男孩有了自己的心事，学会了成长。 这个夜晚还很漫长，卡丽此时正坐在床头打电话。 “打扰你了吧！”卡丽轻声说道。 “没有，刚看完最新的报表。”电话里传来弗兰奇·斯派德的声音，“文森没有事情吧？他伤的可不算轻！” “他长大了，”卡丽轻声一叹，“学校里的事情，一字一句都没有对我说，他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 “男孩子就这样，”斯派德笑道，“你必须意识到，文森已经过了撒娇求保护的年龄，这个时候的他，最希望得到的是认同和鼓励！卡丽，你就没想过给他换一个学校吗？” “你又来了！”卡丽无奈的说道。 “因为我很不赞同你的选择，”斯派德的声音很严肃，“文森有很强的可塑性，他应该接受精英教育，而不是跟着一群移民孩子混日子，你必须得承认，这所学校给不了文森更多！” “他做的很好，不是吗？”卡丽道，“哪怕是在这样的学校，他的成绩也依旧很优秀，他缺的不是天赋，弗兰奇，是性格！” “所以，你把他仍在一堆垃圾里，期待文森会作出改变？”斯派德皱眉道，“别傻了，那样只会害了文森，如果你早点听我的，就不会有飞来子弹的事情！” 卡丽抿嘴，她的确对此非常歉疚，这也是当时她难以释怀的事情，如果不是文森安然无恙的醒来，恐怕她也活不下去了。 明明有能力，给文森换一个环境，明明可以让文森在更安全的学校学习和生活，卡丽却偏偏就留在这里。 “你还忘不了赵，对吗？”斯派德轻声问道。 “或许吧！”卡丽眼睛迷蒙，“随着文森长大，我越来越能从他身上看到赵的影子，这里是赵的家，也是我的家，弗兰奇！当然也是文森的，他必须在这里完成高中学业！” “我明白了！”斯派德话题一转，“本·唐克斯，要不要我帮你解决？我认识fbi的高层，打个招呼就行。” “不必了！”卡丽笑道，“我还蛮享受被人追求的感觉，起码还能提醒我，自己是个合格的女人，而不是逐渐衰老的妇女！” “你有我追求就足够了！”斯派德有些气急败坏道。 “我们是朋友，斯派德，”卡丽无奈道，“当初就说好了！” “我有追求你的权利，不是吗？”斯派德道，“就说到这里吧，你早点休息，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给我打电话！” “嗯，晚安！”卡丽挂了电话。 随手把手机仍在一边的桌上，卡丽看着天花板发呆。 文森永远也不知道，当初赶过去帮他的人，除了本·唐克斯之外，还有斯派德安排在学校里的人。 卡丽那么爱文森，怎么可能会让文森出事，她让斯派德帮忙，暗中保护文森，那是斯派德的保镖，被斯派德派来学校，化作清洁工，一直都以文森为中心活动。 本·唐克斯如果没进更衣室，那么清洁工肯定冲进去了，警察来了之后，清洁工就混在一边看热闹，关于文森的情况自然了如指掌。 “傻孩子，长大了啊！”卡丽轻声说着，闭上眼睛。 一滴清泪，悄然滑落。 夜，安静了！ 第六章 申请毕业 米国的高中有四年，也就是九年级到十二年级，其中九年级相当于华夏的初三，十年级就是高一，十一年级高二，十二年级高三。 和华夏教育体制等级不一样的是，进入高中之后，学生们就有选修课，九年级是一门选修，以后三年是两门选修。 这是为了进入大学打下基础，选修课有很多，比如统计学，计算机基础等，基本上每一门都很实用。 文森和卢瑟所说的二年级，是十一年级。 因为法拉盛高中华裔很多，平常交流的时候，会通常把十年级称作一年级，也就是所谓的高一，两人深受影响。 按照米国的等级制度来说，文森和卢瑟其实是十年级的学生，一般这个年级的学生，都是十六七岁，甚至十八岁都有的。 两人才十五岁，非常的年轻，这也是被欺负的原因。 同样，这也是老师看好的原因。 所以，当梅德森太太今天返回学校，听说文森要提前考试的时候，这位严肃又古板的老师，直接把文森叫来办公室。 “赵女士告诉我，你自学完了所有课程，所以才想提前考试，”梅德森太太带着眼镜问道，“她说的是真的吗？” “是，”文森站在办公桌前，很认真的说道，“不仅是十年级，往后十一年级，十二年级的课程，我全都自习完了。” 梅德森太太眉头一皱，本来就很刻薄的脸上，更多了几分厌恶，“文森·施内特，你能为自己的话负责吗？” “当然，”文森平淡的说道，“实际上，我今天除了申请提前考试之外，也是来申请提前毕业的！” “这不可能，”梅德森太太瞪着他，“从来没有过十年级就提前毕业的情况，而且我不相信你，你在撒谎对吗？” “请不要用您的浅薄，去衡量天才！”文森淡淡的说道，“如果我撒谎，只要一考试就能证明，我干嘛要这么做？自取其辱吗？” 梅德森太太气的血压高升，她很不喜欢文森·施内特，这个男孩看起来温温吞吞，但却和博特那些人搅合在一起，在她看来，文森这个男孩子，小小年纪就会演戏，前面一套，背后一套，非常虚伪。 然而就算她在讨厌，也不能不承认文森·施内特的确很聪明，从他的学习上就可以看到，也正因为如此，梅德森太太心里还保留一点希望，认为这个男孩可以救一下。 现在看来，是她失心疯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狂傲的小家伙。 文森也不想的！ 他从梅德森太太办公室离开，心里暗自叹气，他知道自己说话很不妥，梅德森太太肯定生气了，但他也没办法。 昨天一下午的时间，他全都用来规划自己的未来，确定好医学的道路，就必须尽早开始准备，但他才十年级，意味着必须浪费两年。 这是文森难以忍受的，所以今天一早过来，他就准备提出毕业申请，一方面是避免时间浪费，另外一方面也是想露出锋芒。 王海的思想是低调为主，文森也受到影响，但文森毕竟不是王海，王海的身份注定他不能高调，但文森不一样。 文森是一名学生，表现的天才一点，又能怎么样？偌大的国家难道缺乏天才吗？文森昨天在电脑上可是搜索了不少天才少年的事迹。 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其实根本不算什么。 却绝对想不到，因为他的申请，而引发法拉盛高中高层的震动。 “嘿，文森，”卢瑟站在走道上，开口问道，“情况怎么样？” “梅德森太太很生气，她认为我太不理智了，”文森一笑，“不过，她接受了我的申请，我想此时她应该汇报上去了吧！” “干的漂亮，”卢瑟竖起大拇指，“我只能说，如果你真的成功，那么接下来两年，你就是我崇拜的偶像。” “只有两年？”文森故作惊讶的问道。 “谢特，两年已经足够了，我会在这两年里追上你的！”卢瑟有些气急败坏，当他得知文森要申请毕业的时候，内心是绝望的。 他没想到自己和文森的差距这么大，好在他内心还算坚强，除了一开始难以接受之外，现在倒是坦然面对。 不过，在怎么坦然，也肯定受到了刺激，卢瑟可不会认输。 两人说说笑笑的返回教室，然而就在教室门口附近，文森看到了让他皱眉的一幕，储物柜的角落里，一群人围着欺负一个亚裔。 欺负亚裔的人还是几个黄皮肤的亚裔，只有两个是其他肤色，看他们肆意取笑欺辱的模样，周围人竟然都视而不见。 这其实很正常，甚至可以说，这是法拉盛高中的日常，这里亚裔太多了，冲突也经常发生，就算被打，被勒索，都不算什么。 没人会伸出援手，就怕惹麻烦，也没人会告诉老师，那会被人看不起，甚至会被同班的人排斥。 以前的文森，看到这一幕，会和所有人一样绕着走，但是现在，他很有一股上前狠揍那一群人的冲动。 是王海的记忆在作祟！ 文森目光阴沉，王海是爱国军人，有一颗博爱的心，对同胞同族都深有感情，记忆里他帮助过不少同胞或者亚裔。 “但我可不是你！”文森一咬牙，直接转身，进入教室。 他不想被王海影响，但其实进入教室，坐在座椅上，他心里就后悔了，愧疚和歉意如潮水般涌来。 “不，不，我不能出去，”文森告诉自己，“会惹麻烦的，他们是校园团体，就喜欢欺负弱小，喜欢找那些弱小的家伙取乐……” 完全没用，文森感觉自己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脸火烧一般滚烫，浓重的羞愧之色，差点让他抬不起头。 这不单纯是王海的记忆，可以肯定出现了某种自己不知道的变化！当文森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的耳朵突然动了两下。 可以清晰的听到后脑勺方向有破空之声，非常沉闷的声音，按照经验来推算，应该是手掌！ 几乎本能的，文森脑袋一低，右手瞬间抓了过去，非常准确的抓住了偷袭自己的人，稍微一用力，就把那家伙拉到了身边，左手毫不客气的一掌，把那人的脑袋按在桌上。 “哦，原来是你！”文森笑了，手下的这家伙，就是昨天在储物柜打晕了的那家伙，也是文森的同班同学，嘲笑他撞断小弟弟的家伙，看起来这人似乎是想一雪前耻。 “法克！”那人面色通红，双目不甘的瞪着文森，“放开我！是男人就来一场一对一的对决，老子要揍扁你！” “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吗？我可没有时间和你玩对决游戏，”文森嗤笑道，“还有，连博特都被我送去监狱了，你能比博特强？” “是你？”这小子脸色大变，“这怎么可能？” 文森懒得看他，觉得有些意兴阑珊，随手一推，把他扔到一边，“不管你信不信，反正结果注定，记住不要在惹我，否则我不介意教训你一顿，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那人气愤不已，听到文森的话，还想要做什么，却立马被同伴给拉住，转头一看，卢瑟脸上还有跃跃欲试的表情呢。 班级人数本就不多，发生这样的事情，自然足够引人注目，尤其是女同学们，对文森的行为大感诧异，而男同学则有意思的多，脸上各种表情变化，他们可都听到了文森的话。 文森并不准备隐瞒什么，总归自己不是理亏，再说博特的事情，只要随便找人问一下就明了，卢瑟昨天可是被博特亲自带人抓走的。 今天卢瑟却和文森安然无恙的来学校，博特却被关，从中就可以知道结果了，偏偏班上还有个脑残同学，认为文森还是那个书呆子。 经此一事，班上倒是平静下来，没人敢找文森麻烦，卢瑟对此竟然有些失落，他也想和文森一样，好好的表现一番自己的战斗力呢。 这家伙，真是讨厌，一点都不给自己机会。 卢瑟对着文森撇撇嘴，心里吐槽不已。 文森并没有看到卢瑟的小动作，如果看到了肯定会教他花儿为什么那样红，得到王海的记忆，文森的战力可是飙升，也更喜欢动手了，不过此时的文森正用手托着腮，在暗自发呆。 虽然因为同学的插手，而让他内心的愧疚少了很多，但这股情绪对文森依旧有影响，看到亚裔被欺负，他内心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不期望能保护每一个人，帮助每一个人，但至少要做点什么。 要改变现状，哪怕是从一个人做起！ 只是这个念头一出来，立马就有另外一个念头发对马上就要提前结业考试了，留在学校的日子根本不多，有必要吗？ 是啊！有必要吗？文森这么问自己，可是答案显而易见。 那种该死的愧疚感，该死的自责，让文森一下崩溃了，没有什么必要不必要的，如果不有所行动，文森觉得自己会发疯。 那么，到底该怎么做呢？ 第七章 轻松开考 梅德森太太把文森的申请递交之后，立马引起了学校管理层的震动，当天就为此召开了紧急会议，就连校长都赶了回来。 其实在米国高中超前发展并不奇怪，一些高中二年级的学生，学习到了高中四年级的课程，也比较常见。 但那是在其他高中名校，对法拉盛高中这所三流中的三流学校来说，这种学生还是第一次，并且学生直接申请毕业更没有先例。 也由不得校长先生跑回来开会，毕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所以无论怎么重视也不为过，但众人讨论来讨论去，最后发现没多大选择。 于是，上午放学之后，文森被梅德森太太叫了过去。 “文森，我们经过讨论，现在已经有了结果。”梅德森太太道。 “希望是个好消息！”文森笑道。 “我们同意你提前参加考试，甚至可以专门为你进行十一年级和十二年级的考试，但是提前毕业是不可能的！”梅德森太太道。 “为什么？”文森疑问道。 “因为学分，”梅德森太太严肃的说道，“你必须修够学分，才能准许毕业，否则无论你的成绩有多好，学习都不会开毕业证书！” 文森沉默了，他没想到是因为学分的事情。 高中学分不算难得，反正在这所高中里，他并没有觉得有多困难，问题在于学分的给予，完全是老师来评定，而且是逐年评定。 也就是说，他必须在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修够学分才能毕业。 “你们就不怕我转学吗？”文森无奈的问道。 “那是你的自由，”梅德森太太说道，“其实我希望你能转学，去一所更好的学校，你的未来非常光明，文森，我希望你能自爱，不要在和学校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了！” “等等，不三不四的人？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文森哭笑不得，他就说，梅德森太太这么一个喜欢好成绩学生的人，怎么就那么讨厌自己，原来根子在这里，误会可不小。 “不必多说了，文森！”梅德森太太没有给他辩解的时间，“如果你准备好了的话，下午我们就开始给你进行十年级的考试。” “既然都不能毕业，那我提前考试，还有意义吗？”文森问道。 “当然有，”梅德森太太说道，“如果你通过了十年级的考试，那么你可以直接回家，享受自己的暑假，通过了十一年级的考试，未来一整年，你只需要来学校报到，听不听课都随你！” “如果我通过了十二年级的考试呢？”文森问道。 “那么，我们会给你一个助手的位置，”梅德森太太罕见的笑道，“由你来帮助我们上课，包括但不限于代课，讲课，发布作业等等，如果能让我们满意，那么最多一年，你就可以毕业！” “我答应了！”文森立马点头，能提前一年是一年，何况在见识过亚裔之间的冲突之后，他内心里也不想就这么离开学校。 “很好，下午14点整，来我的办公室参加考试，什么都不需要带！”梅德森太太道，“另外，我已经通知了卡丽！” “她怎么说？”文森立马追问道。 “你该回去问她！”梅德森太太开口道，“你可以离开了！” “谢谢，再见！”文森头也不回的离开。 回到教室，只有卢瑟还在等待，他正趴在书桌上睡觉，看起来昨晚似乎没睡好，但天可怜见，没睡好的是文森，卢瑟呼噜震天响。 “嘿伙计，该起床了！”文森手指敲了敲桌面。 “情况怎么样？”卢瑟睁开迷糊的双眼，伸伸懒腰问道。 “下午开始考试，”文森笑道，“所以我们还是去吃饭！” “早就饿了，快走！”卢瑟立马拉着文森就要跑出去。 这时候，文森的手机响了，诺基亚上除了卢瑟家的号码之外，只有卡丽的电话，很明显卡丽是来兴师问罪的。 示意卢瑟放慢速度，文森接通了电话。 “梅德森太太并不看好你的行为，文森！”卡丽在电话里直言不讳，“你有信心吗？或者说，这是你新的争宠方式？” “拜托，卡丽，你觉得我是那种需要靠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吸引老师注意的学生吗？”文森用很无奈的语气说道，“对我有点信心好吗？就算你不理解，也应该支持我才对呀！” “不，我很理解，”卡丽酸酸的说道，“雏鹰总会长大，男孩子总会羡慕成人世界，你已经想要迫不及待的离开我了，对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不想在学校浪费时间！”文森解释道，“你应该意识到自己的儿子有多么的优秀，难道你不觉得我在学校就是浪费吗？如果这些时间利用好了，我可以提升自己很多方面的能力！” “好吧，只要你不是着急想要离开母亲，我就支持你！”卡丽有些紧张的说道，“文森，我们约定，任何事情都要提前和我商量，不许在隐瞒我，行吗？” “当然可以，”文森歉意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隐瞒，只是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你的任何事情都不是小事，”卡丽气呼呼的说道，“不和你说了，我期待你的考试结果，另外晚上去克鲁舅舅家！” “ok!”文森说完，就听到手机里挂断的声音。 “真羡慕你这家伙啊！”卢瑟在一旁幽幽的说道。 “什么？”文森有些不明所以。 “没什么，”卢瑟摇摇头，“你知道的，文森，我们家三个孩子，卢修斯太出色了，他得到了父母全部的爱，只有我和碧翠在身边，反而除了教训，就是说教……” “嘿，伙计，这可不像平时的你，怎么这么感性？”文森笑道。 “我只是有感而发，你有一位好母亲，”卢瑟认真道，“卡丽是我见过最好的母亲，我希望你不要让她失望！” “我当然不会让她失望，所以你是在我面前装大人吗？”文森挑眉，一拳击打在卢瑟的胸口。 卢瑟疼的呲牙，笑骂两句，和文森你追我赶的去吃午饭。 下午两点，在全班同学的瞩目下，文森被赵女士领着去考试。 关于文森的申请，梅德森太太在班上公布，并在公告栏里公告，所以基本上整栋教学楼的人都知道文森要提前考试的消息。 这对很多学生来说，是不可思议，甚至是不可理解的。 差生也好，学霸也好，都没有想过提前考试这种问题，因为课程是有安排的，这相差一个月的课程呢。 文森用这种方式，让整个教学楼的人都记住了他的名字。 梅德森太太的办公室里，总共三位监考老师，除了赵女士之外，还有历史老师和数学老师，三人联手监考，不存在作弊的事情。 文森空着手进去，什么都没带，甚至就这还要搜身。 学校对这次的考试非常重视，就是试卷都是从其他名校紧急弄来的，是内部考题，文森不可能做过。 一切就绪，十四点整，文森准时开考。 今天下午回考两门，一是英语，包括写作和二是数学主要是几何，这些对文森来说都不困难。 英语自然不必说，文森本身就掌握的非常好，而王海为了任务，可是经过专业的培训，掌握了多种语言能力，英语只是其中一项。 数学就更简单了，几何啊！ 王海虽然是直接入的高中，但回头恶补过，对普通的华夏学子来说，小学就接触过几何基础，初一就完成了几何部分的学习。 王海又是军人，在几何方面更是无比熟练，而文森本就是学霸，于是两者相加，直接大于二，做题根本就不带思考的。 只用了三个小时，文森就考完了。 本来他还坚持要考第三门，但奈何学校就算有心成全，也无力安排，为了给文森一个教训，学校准备的试卷难度都很大，都是从名校高中弄来的，时间仓促，今天只弄了这两门。 不过没关系，明天就能考完，甚至按照文森如今的速度，明天都有可能考十一年级的。 夕阳西下，原本可以提前离开的文森，最终还是等着卢瑟一起。 两人没有坐车，而是悠闲的行走在街道上。 “这次做题，感觉怎么样？有困难吗？”卢瑟好奇的问道。 “难度还行，只要基础掌握踏实，不被绕进去就没问题，”文森笑道，“我觉得你也可以申请提前考试！” “算了，”卢瑟摇头，“家里知道了，会狠狠的教训我的，我可没有一位你那么好说话的母亲。” “我还以为，是你没有信心！”文森眉头一扬。 “那不可能，卢瑟大爷什么时候比你差过？”卢瑟不满道，“十年级的题目而已，根本难不倒我，就是十一年级的，我也可以挑战一下的！” “得了吧！”文森失笑道，“你还是好好努力看书吧！” 卢瑟撇撇嘴，讲真的，他在学习上面，的确不如文森，尽管内心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事实，如今他也感受到了压力。 看来，不努力看书是不行了！卢瑟默默的想道。 第八章 文化差异 克鲁家，餐桌上满满的菜肴。 卡丽今天下班的早，特意过来做了一顿丰富的晚餐，施内特家虽然生活习惯受到华人影响，但在一日三餐上，还是保留本来习惯。 中午随便对付，晚餐一定要丰富，他们受不了晚上饿肚子的感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中餐征服，最喜欢去中餐馆吃饭。 卡丽在桌边，克鲁没敢拿酒，每个人面前都是饮料。 “妮莎，你们的小生意怎么样？”文森边吃边问道。 “还可以，”妮莎眉飞色舞，“我们让姐妹们推广，有不少的男孩子感兴趣，到现在已经卖出了八对戒指，还有三个定制的没完成！另外，他们都觉得这非常酷！” “的确非常酷，”文森扬扬手，手指上的戒指在灯光下发亮，“我得多谢你们，它给我很大的帮助！” 在和钮特以及博特一战中，这枚戒指起了很大的作用，他虽然技巧满分，但体质和力量上始终存在差距的。 对付钮特，文森是出其不意，如果不是靠着戒指坚硬的材料，对着钮特狠狠一击，他不一定能打倒对方，计划自然不会成功。 博特也是如此，这家伙太壮了，文森之所以能几拳能把他打趴下，就是因为他的拳头变硬了，戒指可是螺母打造，那硬度可是钢铁级别的，博特血肉之躯，哪里能抵挡的住？ “这是我们的荣幸，”黛西笑道，“如果你想感谢我们的话，就帮我在你们班上好好宣传！” “当然，这些都没问题！”文森笑道。 “好了，不说这些，”卡丽打断孩子们的谈话，目光严厉的看着文森，“关于考试，你有把握吗？” “对了，我听说你要提前考试，甚至要申请提前毕业，”妮莎好奇的问道，“这事真的吗？我刚听见的时候，还以为你疯了！” 法拉盛高中三千学生，姐妹俩就在其中，学校本就不算大，有什么风吹草动，短时间内很快就会扩散开来，更别提姐妹俩还加入了八卦圈，认识了一群喜欢八卦的姐妹们。 “还有这样的事情？”克鲁放下筷子，认真的看着文森，“你有把握吗？这可不是能胡乱决定的。” “当然，你得相信我，克鲁舅舅！”文森信心十足，“实际上，我今天下午就通过了两门学科的考核，明天会继续，十年级的考试完全没有压力，如果完全通过，学校会安排十一年级的！” “这么说，你岂不是真的能提前毕业？”克鲁来了兴趣，“提前两年时间毕业，这两年你准备做什么？要不来我店里……” “想都别想，”卡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就算文森提前毕业，他的下一步，也必须是继续学习，顶多提前申请入大学。” 克鲁耸耸肩，没有在意。 实际上，他不过开玩笑罢了，文森这么聪明的脑袋，未来自然是成为社会精英，进入名校读书，怎么可能会来二手汽车店。 “实际上，毕业是不可能的，”文森苦笑道，“梅德森太太说，我必须修够学分，不过好消息是，如果我能通过十二年级的考试，那么我可以提前一年毕业，并且还能参加sat考试！” sat，学术能力评估测试，它的成绩是世界各国高中生申请米国名校学习以及奖学金的重要参考，它的宗旨是考察学生的能力是否足够适应大学教育。 “能够提前一年毕业，非常不错了！”黛西有些羡慕的说道，“真是佩服你的脑子，果然有些东西生下来就注定！” “学习并不注重天赋，努力才最重要，”文森灌了一波鸡汤，“只要努力和勤奋，总会有收获的，不是吗？” “你以为谁都向你一样吗？”妮莎翻翻白眼。 “好了，”克鲁开口道，“文森说的没错，努力就有回报，你们两个在玩耍的时候，文森可都在看书学习，我都见过好几次，他的学习态度才值得你们效仿……吃菜！” 他话说一半，在女儿们的目光之中败退，直接低头掩饰表情。 没办法，他就是个半文盲，只接受过小学教育，在这方面女儿们强他太多，所以根本没有底气说教。 姐妹两人有些得意的对视，但在卡丽的目光下败退，老实的低头吃饭，卡丽无论外面的风评有多好，对两女来说还是很有威严的。 晚餐过后，克鲁带着文森去楼下修理改装车，在克鲁的指导下，文森亲自上手，实际上他对车子并不陌生，改装虽然不专业，但王海曾经接触过，倒也不算一点都不懂。 于是，他的表现，让克鲁惊喜，认为文森很有天赋。 结果，自然被卡丽大魔王好一顿教训，她可不想自己的宝贝儿子被克鲁引入歧途，当汽车修理工什么的完全不行。 在克鲁苦涩的目光注视下，卡丽带着文森离开。 晚风，透过车窗吹拂面颊，文森坐在副驾驶上，舒服的闭上眼睛，额头上的伤口早就结疤，头发的遮盖下，他终于不用戴帽子。 “卡丽，”文森轻声开口道，“我已经学完了十二年级的所有知识！我的意思是包括那些选修课！” “嗯哼？”卡丽看了他一眼，“然后呢？” “我的意思是说，明天的考试我会以高分数通过，”文森睁开眼睛，“我会提前毕业的，在这之前，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什么问题？”卡丽问道。 “你为什么要把我送去法拉盛高中？纽约这么多高中，为什么会是这一所？”文森道，“为什么你会对我提前毕业那么排斥？” 车子晃动了一下，卡丽头部僵硬，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 “如果有什么不想说，或者不能说的，你可以不说！”文森道。 “没有，”卡丽轻声一叹，“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遵循你父亲的嘱咐，他生前最希望你能在这家高中读书！” “为什么？”文森眉头一扬，“为什么是这一所高中？” “因为在十年前，这还是一所非常棒的高中，因为这所高中的华裔学生非常多，”卡丽淡淡的说道，“他希望你能多接触华裔学生，让你通过他们了解他的祖国。” “祖国吗？”文森淡淡的说道。 “他是一个非常传统的男人，”卡丽脑中回忆涌出，“他对我说，来纽约是迫不得已，有家不能回非常痛苦，就连办绿卡都很不情愿，他从来都不把自己当做米国公民。” “这样的男人，你还爱他？”文森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卡丽口中的这个男人，完全是那种爱国主义者，坚持自己的立场，完全固执的男人，这种男人是卡丽完全讨厌的类型啊！ “因为，他不一样，”卡丽轻声道，“他有特别的魅力，不是说他做的菜好吃，很温柔体贴，这只是他的一部分，我说的魅力是……我也说不上来，至少十年过去了，我依旧忘不了他！” 文森默然，从小到大，他就一直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卡丽为什么孤独一人，没有重新组建家庭，难道真的有这种至死不渝的爱情吗？ 这不仅是他的疑问，也是很多人的疑问。 现在，文森觉得自己大约有些了解了，爱情这种毒药，时间有时候会增加它的毒性，让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就算人没了，记忆还在，那种带着芬芳的情感还留存。 “我明白了！”文森点头道，“那么为什么不赞同我提前毕业？我以为你会为我感到骄傲，毕竟你的儿子是如此的天才！” “有这么夸自己的吗？”卡丽噗嗤一笑，“我是觉得你还太小了，这么年轻就提前毕业，一旦进入大学，很容易受到欺负，而且在某些方面，年龄太小也会是障碍。” 西方媒体喜欢鼓吹天才，但现实生活之中，尤其是单身家庭，从来都不喜欢自己家的小子是什么天才，因为天才往往意味着更多的承担，更多的经历，更多的压力，更多的麻烦。 他们会鼓励自己的孩子，甚至口头上称赞自己的孩子是天才，可真的天才，会很容易受到排挤，甚至被当做怪物。 这些不是文森自己认为，而是他在谷歌上搜索到的新闻，是有事实根据的，这样的例子有很多。当然也不全都是坏的，也有好的例子，但与坏例子相比太少了。 所以米国家庭普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天才。 卡丽也有这方面的担忧，儿子是天才固然让人惊喜，可她更希望儿子能健康成长，在卡丽看来，学校是人生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 她觉得文森应该专注享受高中生活，而不是拼命的提高成绩，学习好，知识储备丰富固然让人高兴，可离开了生活，就偏离了主题。 拥有王海记忆的文森，很难理解卡丽的想法，王海记忆中，成绩是一切，甚至能改变人生，文森原本以为卡丽也是这样想的，但偏偏就错了，这是两个国家文化的差异造成的，倒也不能怪他。 “我知道了！”文森深呼一口气道，“我会把握好的！” “不要给自己压力！”卡丽笑着摸了摸他的脸。 第九章 校园之星 文森的考试进行的非常顺利，十年级的生物、世界文化和地理，都以非常优异的成绩通过，而在中午的时候，文森还通过体育考试。 至于选修课，那更不用在意，选修课一般只要合格就行，但对文森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同样非常优秀。 于是，下午两点，梅德森太太率领数位老师，亲自在办公室里给文森道贺，恭喜他顺利的通过了十年级考试。 如果可以的话，文森现在就能背着书包回家，提前享受暑假了。 但很显然，文森的目标并不在于此，所以他提出了继续考试的申请，无论梅德森太太怎么劝说，他都非常固执的坚持自己的决定。 好在，学校早就有所准备。 昨夜，卡尔丹校长可是亲自给老朋友打电话，从名校高中弄来一套内部试卷，难度偏高，目的就是为了让文森折戟沉沙。 十一年级的考试，就不能放在梅德森太太的办公室里了，学校专门清理出一间教室，由十一年级的老师亲自监考。 下午十四点十五分钟，考试正式开始。 十一年级的课程有了一些变化，主要是米国文学、代数二、化学、米国历史、人文学科等，还得加上两门选修。 当天下午，文森依旧考完两门课程，十一年级的老师们集体改卷，结果出来之后，引起教师们的哗然。 因为文森以接近满分的成绩通过，尤其是代数二，就一道题没有步骤直接写了答案，严苛的改卷老师们减了几分，否则的话，这就是满分试卷！这太不可思议了，满分试卷不可能出现在这所高中。 这一刻，没有人能怀疑文森的实力，法拉盛高中的确出了一位天才！卡尔丹校长高兴坏了，不过考试还没完结，所以忍着激动并没有对外，但这并不妨碍他对文森的关注。 同样，也不妨碍他把消息放出去。 于是当天放学，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文森·施内特是个天才，他通过了十年级的考试，正在进行十一年级考试，甚至还有一门近满分，这让文森吸引了巨大的关注。 “你现在是校园之星了，伙计！” 走在回家的路上，卢瑟笑嘻嘻的说道。 “我对这个校园之星并不感兴趣，”文森摇摇头说道，“我只是想提前毕业而已，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多麻烦。” 这是他的真实心情，无论是文森还是王海，都不喜欢麻烦。 “这是好事，不要担心！”卢瑟拍拍他的肩膀道，“最起码没人敢来骚扰你了，甚至会有很多人求助你！” “这就是麻烦！”文森耸耸肩，“很多人会像我求助，尤其最后的考试即将到来，其他人也就算了，如果是同班同学呢？” “好吧，你自求多福！”卢瑟挑了挑眉，不在意的说道。 “那可不行，”文森笑着，直接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希望你也能提前参加十年级的考试！” “我可不是你这个变态，文森！”卢瑟苦笑道，“别让我为难！我承认你是我的偶像还不行吗？” “自信点，卢瑟！”文森摇了摇他的肩膀，“你可以的，我会帮你补习，有任何问题，我都可以帮你解答！” “我谢谢你，但是考试的事情，还是算了吧！”卢瑟摇头。 文森面露遗憾之色，他并不喜欢太受到关注，如果卢瑟答应考试，肯定能帮自己分担目光，可惜这小子对自己没信心。 卢瑟对自己的水平有认知，就算能通过十年级考试又有什么意义？距离最后的考试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不到而已。 如果不能像文森一样，继续通过十一年级的考试，那么他就算通过了十年级的考试，也只是文森的绿叶，只是陪衬，这不是卢瑟想看到的，所以与其自取其辱，还不如沉默以对，暗中努力。 没有谁甘愿当绿叶，每个人都想当主角。 于是，卢瑟立马转移话题，“说起来，你什么时候教我功夫？” 自从文森打赢了钮特和博特之后，卢瑟就认定文森会功夫，根本不是文森说的，只懂一些出拳的技巧。 开玩笑，体型差距在呢，何况博特和钮特根本不缺打架经验，文森在卢瑟眼中，完全是乖宝宝，从来没打过架的人，竟然能把两个体型壮硕的人干翻，这是超乎卢瑟想象的。 所以，他认定文森肯定是从死鬼老爹手里收获了武功秘籍。 法拉盛可是各色人种聚集的地方，华裔也是占据了很大比率的，唐人街更是闻名世界，卢瑟自然受到影响，尤其是华裔带来的武侠文化，无论是电影，还是小说，功夫这两个字，总能影响年轻的男孩。 “看你的表现咯！”文森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敷衍，而是煞有其事的说道，“想学功夫，可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我知道，要拜师学艺嘛！”卢瑟看着他，怪异的问道，“你不会真的要让我拜你为师吧？臭小子！” “不需要这么麻烦，”文森淡定的挥手道，“但是学功夫需要很多时间，如果你不能提前考试，我想你没有学功夫的机会！” “不是还有暑假吗？而且我们两家距离那么近，平时也可以啊！”卢瑟对文森要求自己提前考试非常不解。 “你想学功夫，就要按照我的规矩来！”文森哼了一句，“我这可都是家传的，一般不外传，如果不是怕你以后被人欺负，我才不会传给你，要是不想学正好，免得浪费我时间，我也怕麻烦！” 卢瑟顿时脸色难看，“你就是不想真的交给我！” 文森耸耸肩，“随便你怎么说，你也不只有我一个选择啊，唐人街的老师傅不少，你可以去拜师！” “他们都是花架子，我要能打赢博特的功夫！”卢瑟叫道。 “那就好好努力，争取提前考试吧！”文森说完，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直接迈步加速前行。 第二天，文森带着充满怨念的卢瑟来到学校。 十一年级第三场考试准时开始，这次考场里只有他一个人，但考场外面却密密麻麻站了不下十位老师。 “就是他？” “没错，他就是文森·施内特！” “听说是华裔混血！” “华裔容易出天才啊！” “怎么不说他们努力和勤奋？” “……” “好了，你们！”梅德森太太板着脸，“不要影响考试！” 老师们纷纷讪笑，很知趣的离开，没人喜欢和梅德森太太顶嘴，而这个时候，他们也不敢对梅德森太太有什么怨愤，反而一个个心里羡慕的紧，他们也想要一个天才学生啊！ 几位华裔老师们很高兴，虽然文森的脸型偏西方人，但无论怎么说文森体内也有一半华夏血脉，在这所高中教书这么长时间，很少有认可的学生，文森的出现，让他们成就感爆棚。 整个上午考完，十一年级的教师组们开始改卷，结果自然不出意外，到了下午的时候，梅德森太太再次恭喜文森。 现在整个学校的老师，已经认可了文森，确定文森掌握了十一年级的知识，消息公布之后，再次在学校里引起了巨大反响。 很多学生都想认识文森这样的牛人，包括十一年级的学生们，对成绩一般，甚至平时都不听课的学生来说，这样的学霸君值得拉拢，尤其是十一年级的学生，恨不得把文森绑在身上。 甚至一部分十一年级的女学生，还盘算着怎么勾引文森，如果能和文森成为恋人关系，或者关系，那在学校还不爽翻？ 这个念头，在下午文森继续参加十二年级考试后，出现在这个学校所有女学生的脑袋里，人人都想要学霸君。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当天文森考完，下午放学的时候，他被堵了！很明显，文森的存在，让某些人非常的不爽。 “道格，你们想干什么？”卢瑟神情紧张的叫道。 “和你没关系，黑鬼！”十一年级体育生道格，有一副不输于博特的身体，肌肉线条比博特更完美，此时他正带着两个人站在文森和卢瑟面前，这里是学校内部的停车场，已经没有人。 “嘿，说话注意点，”文森眉头一皱，“不许侮辱我朋友！” “法克鱿！”道格冷声道，“给你个机会，文森！从今天开始成为我的小弟，帮我通过考试，以后在这所高中我罩你！”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文森淡淡的说道，“我只要通过十二年级考试，就立马毕业了！小朋友，我现在没功夫陪你玩！” “小朋友？法克鱿，我得承认你的确有点勇气！”道格眼睛一瞪，凶狠的说道，“但这点勇气……” “废话太多了！”文森说完，右手一甩，卢瑟的书包直接砸在道格的脸上，随后文森快速冲了过去，一拳砸在道格的胸口。 他用力一拳，加上戒指辅助，竟然打的道格后退两步。 “该死的，给我揍死他！”道格大叫。 身边的两人立马冲了过来，想要抓住文森，文森怡然不惧，不退反攻，身体快速躲过一人的拦腰抱，一拳砸在另外一人的脸上。 一场战斗，就这样爆发！ 第十章 一场交易 从医疗中心回来之后，文森就开始注重自身的锻炼，这既是他自己的意志，也是王海的影响，而有了共同的目标，一切都很顺利。 早上起来跑步站桩，晚上夜跑加基础锻炼，平时也注意饮食搭配，这么几天下来，文森的身体强壮很多。 一部分是锻炼的缘故，还有一部分得归结于在医疗中心的时候，潜意识爆发所影响身体机能，消耗大量卡路里。 那一次不仅让文森长高，还增强了他的肌肉强度，对他的肌肉纤维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改善，而这变相的打开了他身体的潜能。 文森自己有所感触，他知道自己身体方面比不上黑鬼和白佬，所以这些天下来，一直都是在捉摸王海的战斗技巧。 尤其是一些简单实用的技巧，他基本上每天都在练习，可能是受到了王海的记忆影响，他逐渐熟练了这些技巧，并且用时很短。 所以，此时哪怕一挑三，文森也怡然不惧。 因为他不再是瘦弱的文森，而是掌握了搏击技巧，经历过杀人记忆的文森，他从里到外，都不是区区高中生能比的。 噗嗤！ 一名学生被文森一击重拳打中下巴，直接吐血倒地。 文森的右手上可是带着黛西和妮莎送的螺母戒指，加上本身不弱的力量，只一拳足够把人的牙齿打掉，把人打晕更是正常。 身体虚晃，躲过另外一人的拳头，左手架住，右手又是一拳击打在对方的眼眶，特意避免了戒指，所以打到了眉角。 尽管如此，那人也捂着眼睛身体后退，嘴里发出难受的声音。 道格眼见两名手下被文森干掉了，心里又急又气，同时也惊讶文森的身手，不过惊讶归惊讶，他可不惧怕。 他挥舞着拳头，朝文森冲了过去。 说起来，这是文森第二次打架，可耐不住他千百次经历了王海的记忆，战斗经验非常丰富，此时在文森看来，道格浑身都充满破绽。 眼神一凝，文森脚步一滑，也冲了过去，躲过道格凶狠的一拳，他就像灵猴一样，踩在道格的身体上，而后坐在道格的肩膀上。 右手非常灵活的抓住了道格的手指，轻轻一扭，道格嘴里就发出惨叫声，十指连心，手指被掰的疼感，让人难以忍受。 文森不管不顾，直接夹着道格的脑袋，利用身体的重量，让道格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而后死死的锁住了道格。 大约过了一分钟，道格嘴角咬出血，拼命挣扎都没有起身之后，他终于浑身一松，放弃抵抗，直接投降了。 确认道格投降，文森这才松开，略微喘息的从地上爬起来。 这场战斗，对他来说并不轻松，固然技巧上可以碾压，但到底是一挑三，何况体能方面，力量方面等都处于弱势。 两个小弟把道格扶起来，三人就这样坐在地上拼命喘息。 文森下手非常很，两个小弟都见血了，道格至今都握着手指，他想等会一定要去医院看看，否则要是手指断了，那叫一个糟糕。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能打！”道格喘着粗气说道。 “在你的印象里，亚裔是不是都很弱小，一拳一个能搞定的泥娃娃？”文森淡淡的说道，他并没有着急离开，尽管卢瑟一直在催促。 “虽然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但体型差异是存在的，”道格恢复了一些力气，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不是功夫，应该是格斗技术吧？你学过格斗，还是想上擂台？” “都不是，”文森摇摇头，“别说这些没意义的事情了，道格！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是什么目的？” “只是听说，学校出来一个学霸，有些好奇罢了，”道格爬起来，“这次我认栽，以后我的人看见你会绕着走，不会打扰你！” “等等，”文森也站起来，说道，“有件事你或许该知道！” “什么事？”道格头也不回的问道。 “博特是我下的手，”文森淡淡的说道，“准确的说，是我把他送入监狱的，按照他的罪行，起码十年不能出来！” 道格瞳孔一缩，扭头看着文森，“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文森笑了，“你觉得这件事就这么完了，但我却觉得这件事没这么容易，小朋友，你以为这是街头打架吗？” 道格怒了，双手握拳发出咯吱的脆响，但他却没有动手，仅仅是刚才文森展示的利落身手，就让他明白，自己不是文森的对手。 何况，文森还大方的表面博特的事情是他干的。 道格没有怀疑，实际上学校里很多人都有猜测，毕竟当天博特的所作所为瞒不过知情人，但大家都以为是文森报警，却没想过是文森击败了博特，而后被警察带走。 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同，但却意味着很多事情。 道格非常不爽，尤其被文森叫小朋友，这是对他赤果果的侮辱，毕竟文森都比道格小两岁呢！ 但道格不得不忍耐，他可不想惹文森，博特就是前车之鉴。 “你想怎么做？”道格冷声问道。 “别着急，我们谈谈！”文森笑道，“你今天来找我，无非是想让我，在考试的时候帮你忙，对吧？” “没错，”道格也没反驳，索性开口道，“我们这些人不是读书的料子，平日里也没看过书，但想要混到毕业证，自然得想办法！” “我可以帮你！”文森道。 “你说什么？”道格怀疑自己听错了，眼前的家伙什么意思？不是不准备放过自己，不是说事情没完吗？ “别怀疑，我说我能帮你！”文森道，“我们好好谈谈吧！” 道格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半个小时之后，道格带着复杂的心情带着两个小弟离开。 文森和卢瑟，也一起踏上了返家的道路。 “文森，你真的要这么做？”卢瑟开口问道。 “当然，”文森笑道，“你不觉得这所学校需要改变吗？钮特说的没错，在这所学校，其实就是强者制定法则。” “我……你疯了!”卢瑟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认识文森了。 “我没疯，”文森淡淡的说道，“我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 “你……”卢瑟不知道说什么，他全程旁观文森干倒道格三人，还旁听了文森和道格的谈话，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谈话内容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文森负责帮忙过考试，而道格付出的很简单的，按照分数给钱。 也就是说，两人在半个小时里达成了一笔交易，道格只要付钱给文森，文森就可以帮道格过考试。 听起来很简单，但要操作其实非常困难，因为道格是十一年级的学生，一个月之后是期末考试考试，监考力度很严的。 文森和道格无论是体型还是外貌都有很大的差别，顶替考试这一招根本没用，卢瑟想不明白，文森怎么样帮道格完成考试。 在卢瑟看来，这根本不可能，甚至是天方夜谭，所以才说文森疯了，想钱想疯了，太异想天开了！ “好了，我自然有办法搞定，不用为我担心！”文森安慰道。 “鬼才担心你！”卢瑟一脸嫌弃，“我只是不想你和道格来往过密，这种人可不是什么好货，没准什么时候就把你坑了！” “放心吧！”文森笑着说道，“我心里有数！” 两人聊着天，漫步回家，夕阳依旧，欢笑永恒。 晚上陪卡丽吃饭，看电视，聊天，晚上九点半准时回房间。 自从知道儿子是个天才，还准备提前毕业之后，卡丽就在学习上不在管文森，甚至拉着儿子一起聊天看电视，增加一起的时间。 这自然很能拉近关系，但关键对文森有影响。 对文森来说，时间是不容浪费的，好在他也耐着性子，没有表现抗拒的神色，反而有点享受难得的清闲自在。 洗完澡，文森坐在书桌前。 老实说，和道格的交易，是灵光一现，也是深思熟虑。 帮助道格过考试，是文森临时起意，但改变学校混乱的情况，却是文森从警局离开之后，就开始谋划的。 他自己都摸不清自己的想法，更多的是归结于王海的爱国情怀，可能是看不得一群孩子在学校浪费时间，也不想华裔受到欺负。 所以，才会想办法改变。 这两天，虽然都在应付考试，可实际上文森想了很多，计划也有了雏形，他把这些都写在了自己的笔记本上。 学习互助会！ 这就是文森的计划核心，他要成立这样一个校园组织，吸纳真正想学习的精英学子加入，彼此交流学习，共同进步。 当然，这是表面。 暗中，文森要取得助教的位置，他需要靠近教师圈。 只有这样，才能接触到更多的资源，他会利用这个位置，掌控教学资源和各种考试，以此来推动学习互助会的影响。 像道格这样，想要找人过考试的学生还有很多，甚至可以说占据了真个学生群体的百分之六十还多。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把这群学生利用起来呢？ 台灯下，文森无声的笑了！ 第十一章 校园组织 第二天，文森花费了一上午的时间，结束了十二年级的考试。 下午，卡尔丹校长亲自接待文森，并且非常慷慨的准许文森提前一年毕业，还特别聘请文森成为梅德森太太的助手。 “你做到了，文森，恭喜你！” 校长走后，梅德森太太目光复杂的说道。 “谢谢！”文森笑道，“无论怎么说，您都是我的老师，我能有今天的成就，离不开您的教导！” “不，”梅德森太太摇头，“你的成功，源自你的努力，我根本没做什么，事实上我很羞愧，忽视了你这样的天才！” 文森理解梅德森太太的感受，于是笑着说道，“您是我的老师，不是吗？学生无论如何厉害，总离不开老师的教导，这不仅是我的观点，也是主流观点，所以您完全不必羞愧，你值得大家称赞！” “看来，我得接受你的好意！”梅德森太太笑道。 “我觉得，这是你应得的！”文森说着，话题一转，“对了，关于助教的事情，我该准备些什么？” “什么都不用准备，我们会给你准备好，”梅德森太太说道，“你主要的任务，就是代替某些请假的老师上课，或者批改作业，以及考勤等工作，你知道我们十年级的教师资源其实很匮乏！” 文森点头，他当然知道。 三千名学生中，起码有九百位是十年级的学生，要管理这么多学生，老师的工作也很多，尤其法拉盛高中的老师有限。 “我在班上给你特别设置了一个位置，就在讲台旁边，以后那里就是你……” “等等，”文森打断了她的话，“我觉得不必过多的改变，那会引起同学们的不满，维持现状就好！” “那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梅德森太太点点头，“你现在是助教，每天都要准时来学校，当然也可以请假，但要让我能联系到你！” 文森点头，表示明白，并给梅德森太太留下了电话号码。 两人交流了一会，各自才分开。 学校一角，道格靠在墙壁上抽烟，身边几个人也都在吞云吐雾，看起来异常的享受，只是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压抑。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跑了过来，他眉角还有一个伤口。 “道格，结果出来了！”那人跑过来急促的说道。 “怎么样”道格连忙问道。 “那小子通过了十二年级的考试，真的成为了助教！”那人呼吸急促，脸上还有些不可思议，“据说还被卡尔丹那个光头接见，甚至还给那小子奖励了一笔不菲的奖学金！” “看来这件事真的可以！”道格随手弹掉烟屁股，淡淡的说道。 “道格，真的要和那小子合作吗？”身边有人问道。 “不合作，我们怎么过考试？”道格摇头道，“那小子有本事，有能力，关键是非常聪明，我们只要交钱，就能通过，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是，你们有更好的办法？” 几个人互相对视一样，全都没开口。 老实说，道格昨天被十年级的小子教训一顿的事情，他们还没消化完全，要知道博特等人进笼子之后，道格隐约就是学校里的老大。 事实上，博特是十二年级的学生，还有一个月就毕业了，道格被公认是博特的接班人，毕竟道格的实力不必博特差。 道格个人的力量，也是众人佩服的原因，但是谁能想到，道格会栽在一个混血的手里，更惊悚的是，博特也是那小子给送进去的。 邪门！ 这是大家达成的共识，所以对道格的选择，他们是难以拒绝的。 “还有二十五天时间，我们就都要考试了，”道格狠狠的说道，“就信他一次，按照他的要求，大家尽快凑钱，如果能过还好，如果过不了，不仅要他把钱吐出来，还要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众小弟认可了这个方案，反正没有别的办法。 教室里，梅德森太太当堂公布了文森成为助教的事情，众同学纷纷吹口哨，锤桌子，鼓掌等发出噪音来庆祝。 当然，这更像是故意起哄。 好在梅德森太太积威已久，一个眼神，就让大家安静下来。 课后，有好几个同学围了过来，希望文森能帮忙，比如请假，逃课，作弊，或者干脆让文森打掩护。 “这些都是不可能的，”文森耸耸肩，“我没有这个权利，而且我得负责大家考勤，如果某一天没来，别怪我告诉梅德森太太。” “文森，你不能这样！” “就是，我们是同学，你得帮我们！” “太不够意思了！” “……” 同学们纷纷发泄不满，但文森态度坚决，而且没有求情的余地。 于是，气氛发生了转变，很多人开始痛恨文森起来。 “嘿，伙计，你认真的？”卢瑟拍拍文森的肩膀，轻声道，“你把大家都惹恼了，以后恐怕会很困难！” “不会的，相信我！”文森亲生一笑，没有过多的解释。 下午时间过半，不断有其他班级的学生来找文森，而且不仅是十年级的学生，还有十一年级和十二年级的，甚至九年级的都有。 卢瑟迷惑的看着这群人，他完全想不明白，不过是一个助教而已，为什么文森会突然变的这么受欢迎？ 实话讲，他内心还隐隐有些妒忌。 有心想问文森，但看着文森和大家谈笑风生，卢瑟有些失落的闭口不谈，默默的抽出课本，独自看书起来。 下午放学，两人走在路上。 “文森，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么多人找你？”卢瑟问道。 “嘿，我还以为你会等到回家才问我！”文森哈哈笑道。 “该死，你知道我有多好奇，还不快点告诉我答案！”卢瑟气道。 “别急，别急，我会告诉你的！”文森说着，把学习互助会的事情，详细的告诉了文森。 “我早上来的时候，见了科恩，让他把我组建学习互助会的消息传出去，目标都是学习成绩好的学生！”文森解释道。 “他们为什么会那么感兴趣？”卢瑟依然很是不理解。 “很简单，”文森淡淡的说道，“能赚钱！” “什么？”卢瑟瞠目，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你没听错，加入我的学习互助会，他们能赚到钱！”文森笑道，“平日里，我会把自己的学习方法还有学习笔记整理出来，而后共享出去，如果遇到考试，我会请他们出手想办法帮忙解答！” “等等，我不明白，”卢瑟说道，“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考试？还有他们凭什么帮你解答？你又怎么知道考试的题目？” “我是助教，“文森笑了，“我可以自由的出入老师的办公室，你知道的除了梅德森太太这样管理一个班级的老师是单独办公室之外，其余老师都是在一起公共办公，而我可以借助便利提前知道考试，掌握很多即时的消息。” “那赚钱呢？”卢瑟问道。 “还没想明白吗？”文森笑道，“道格他们啊！他们会出钱，在我这边购买答案，只要能度过考试，一点钱算什么？” 卢瑟目瞪口呆，他有心想说些什么，职责文森这是不对的行为，但是，他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文森可没管他怎么想的，依旧兴致勃勃的说起学习互助会。 学习互助会由文森发起，他是当仁不让的会长，该校园组织的宗旨，就是共享资料，共同学习，共同进步。 目的就是吸纳学校四个年级里，最精锐的一部分，组成年级小队，按照科目来分配小队成员。 “比如十年级小队，我要选择这个年级里，成绩最好的，除了我，就是你！”文森笑道，“你要做的，就是把我提前交给你的试卷做完，而后我会来阅卷打分，给出标准答案，在进行售卖！” 卢瑟听的发愣，没有开口发言。 “答案越简单越好，而且售卖的答案也有不同的等级，”文森轻声解释道，“比如有单个题目答案的售卖，也有合格线答案的售卖，我会根据成绩区间来划分，哪怕想要考满分，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卢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其实和过去的文森一样，是个乖宝宝，文森作出如此不平凡，超出学生范围的事情，他真的有点承受不住。 “这非常有操作性，”文森笑道，“前提在于，我能提前获得试卷的题目。所以整个学习互助会的收益，我肯定是占大头的，而所有参与解题的互助会成员，都会获得相应的报酬。” 文森的计划制定的非常详细，尤其是在报酬这一块，有很明确的标准，制定的答案不会统一，毕竟有些问题的答案不止一个。 这就要考验学习互助会的成员脑洞了，想要赚钱可并不容易。 能在法拉盛高中读书的学生，家庭都不富裕，而且他们这个年龄，对金钱也有很大需求，无论是亚裔还是拉美裔，文森可以肯定，任何人，都逃不过金钱的吸引。 当他们轻松的通过解题获得金钱的时候，就注定逃脱不了文森的手掌，而那时候，学习互助会将会彻底掌控这所学校。 第十二章 干掉校长 学习互助会的事情进行的非常顺利，文森给梅德森太太打了申请，而以文森的知识水平，建立一个校园社团完全没问题。 梅德森太太也乐于看到文森帮助同学们提高自己，于是亲自拿着申请材料去找了卡尔丹校长，促成了此事。 文森获得了一间体育室的使用权，除此之外，还有公开对各年级选择人才的权利，这对文森来说，如虎添翼。 得知了文森全盘计划，卢瑟没有犹豫，中途加入进来，如今他和科恩一起，正在四处寻找桌椅，完善属于学习互助会的基地。 而文森则借助便利，找到了各个年级的成绩单，这些都是非常隐秘的信息，但对文森来说，只要能进办公室就没有拿不到手的。 他用手机拍了照片，而后从每一个年级，寻找实力最强的学生。 “九年级最强的应该是这一位，来自岛国的女学生，名叫中江千雪，”卢瑟坐在书桌上，看着手上的材料道，“不过这个叫马修的家伙也不错，这次考试只比中江千雪低一点！” “不要看一次考试的成绩，我找来的资料很齐全，要综合考量，”文森摸着下巴道，“其实，能坚持学习，成绩又好的人本就不多，我们现在要选择的是一个具有代表性的人！” “比如呢？”科恩·马斯基问道。 “比如我，”文森眉头一扬，“我就是十年级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如果我去接触同一年级的好学生，会很容易说服他们。” “这样的话，倒也好办！”科恩笑道，“如果信的过我，九年级和十一年级的可以交给我，倒是十二年级的，得你自己去解决！” “你准备怎么做？”文森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会从圈子里入手，”科恩也不隐瞒，开口道，“有几个成绩很好的人，我会向他们打听好各年级的情况，然后针对性接触。” “很好！”文森满意的点头，“这其实不用着急，我们有三天的时间准备，十天之后，会有一场测试！” “十天之后要考试？”卢瑟惊讶的问道。 “没错，所以你们两个也要做好准备，虽然我对你们有信心！” “我知道了，”科恩点头道，“那我现在就去准备了！” “好，祝你成功！”文森点头笑道。 科恩离开之后，偌大的体育教室，就剩下文森和卢瑟了。 “你怎么会想起科恩？”卢瑟疑惑道。 “自然有深层次考虑，”文森解释道，“学习互助会，必须囊括所有的人种，不能有肤色偏见，这也是我成立这个社团的原因，科恩是白人，更是我们的朋友，他加入我们最合适，不是吗？” 卢瑟点点头，觉得文森思考的很全面。 时间来到了下午，第一节课上完之后，科恩就跑了过来。 “我打听清楚了，”科恩和文森来到走廊角落里，轻声交谈，“九年级的代表人物就是中江千雪，那个马修人品不行，没人信服，而且成绩也有水分，听说是为了追求中江千雪。” “所以你认定中江千雪？”文森问道。 “是，”科恩点头道，“我接触过了，这个中江千雪性格很好，而且有空手道的底子，庇护了一群小女生，很有威望。” “听起来还不错！”文森摸着下巴说道，“十一年级呢？” “格温·皮德森，十一年级的女神，众多学生暗恋的对象，”科恩笑道，“你应该认识她吧，她是妮莎的闺蜜！” “我知道，”文森笑道，“如果是她就好办了！” “因为都是女人，所以我觉得，是不是得找一个男生？”科恩建议道，“这样一来，也能符合我们的人才需求！” “你的提议很合理，不过……”文森摇头道，“这些都是备选名单，真正能加入我们社团的人，必须要经过我的测试，所以科恩，你也得加油了，三天之后就是社团正式成立的日子，我不希望你不在！” “放心，不要小看我！”科恩自信满满。 “那就好！”文森笑着，锤了一下他的胸口。 科恩离开之后，文森并没有着急确定十年级和十二年级的人选，其实他心里大概有谱的，只是没有合适的时机，今天是不成了。 放学之后，文森犹豫好几次，才给本·唐克斯打了个电话。 纽约，fbi分局。 自从王海被确认死亡，相关痕迹被清扫干净之后，本·唐克斯的主要任务，终于回到了犯罪调查这一块。 一些重大的谋杀刑事案，不管是存档没解决的，还是新发生的，全都交给了他们，所以一时间本·唐克斯变的非常忙碌。 办公室里，本正在埋头处理文件。 作为外勤主管，本不同于队员们自在，可以随时出任务离开，他得处理各种各样的文件，仅仅是签字都让他的手指发麻。 所以他才抱怨，不想当这个代理的外勤主管。 嗡嗡! 手机发出了震动，本看了一眼，发现是陌生的号码，顿时眉头就是一皱，他公私分明，这是私人用的手机，不是亲密的人根本不知道号码，突然来一个陌生号码，就显得很让他意外了。 到底是外勤主管，没有犹豫两秒，他就接通了电话。 “我是本·唐克斯！”他率先开口道。 “我是文森·施内特！”文森的声音传了出来。 “文森，”本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你怎么有我的电话？” “那天晚宴上，你喝多的时候，自己说的，”文森淡淡的说道，“有件事情想找你帮忙，明天有时间吗？” “当然，”本·唐克斯立马笑着答应，“不过，你不用上课吗？” “我已经通过了十二年级的考试，被特聘为助教，每个月还有八百美金的薪水，”文森稍微解释了一下，“明天上午九点，公园见！” “没问题！”本·唐克斯点头答应，原本还想说点什么，没想到耳边传来了文森挂断电话的声音。 本没有在意，甚至忽略了文森通过十二年级考试的事情。 因为心中充满了惊喜。 他知道文森讨厌自己，所以根本没想过文森会给自己打电话，这是零的突破，无论文森出于什么目的，本都觉得这是好事。 “明天无论文森有什么要求，都要尽可能的答应！”本这么想着，又觉得不保险，他立马给刘易斯·安德鲁打电话请教如何亲近孩子。 被刘易斯打趣了老半天，本也不是没有收获。 文森这个年龄，又是单亲家庭，能找本这样的外人，要么是为了女人，要么是为了钱，或者是一些不想让卡丽知道的麻烦。 本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能获得文森的认可，那么他就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他有的是时间等待卡丽的回心转意。 追求卡丽，本是下了决心的。 他不认为文森是累赘，反倒是认为文森这个年龄，可以很好的沟通，如果能做朋友的话，甚至能成为他追求卡丽的助力。 文森的来电，让本很是振奋，就连枯燥的文件工作，他都充满了动力，效率增加不少，竟然提前一个小时完成了今天的工作。 第二天，本带着好奇的心情，特意推迟了工作，请了两个小时的假，来到了和文森约定的地点。 “你想让我帮你调查你们校长？”本吃惊的看着文森叫道。 “是！”文森点头。 “为什么？”本非常疑惑，更非常的意外。 “因为他在学校藏粉，不仅自己用，还卖给别人！”文森冷声道。 “你有证据吗？”本眉头一皱，毕竟是一所高校的校长，社会影响力还是很广的，fbi也不可能随便出手啊！ “没有，但校内百分之八十的货，都是来自他，”文森道，“这不仅是流言，只看他平日富足的生活，就能发现问题了！” “这不够fbi介入！”本摇头道。 “我没说让fbi来调查，我是想让你帮忙，”文森轻声道，“以个人的名义，找到证据，然后在举报。” 本靠在长椅上，眯着眼睛发呆，他觉得今天非常的有意思，文森竟然要求自己调查他们的校长，这小子想要干什么？干掉校长？ 文森的目的是什么？他绝对不是为了校园环境，根据过往资料的判断，这小子没这么崇高，也没有这种正义感。 本·唐克斯本能的进入了工作状态，开始揣测文森的用意和目的，对本来说，其实调查一个人很简单，关键是值不值得的问题。 本沉默之后，文森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继续说道，“弗兰奇·斯派德这个人你应该知道吧？斯派德家的精英，帅气的老板，还是卡丽的追求者，最近他回来了，又重新开始追求卡丽了！” 本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眼睛里有些阴郁。 “如果你能答应帮我这个忙，那么下次你登门的时候，我可以帮你说一些好话，”文森淡淡的说道，“如果你真的喜欢卡丽的话！” “坏男孩！”本呼了一口气，笑骂一句，伸手在文森的脑袋上拍了拍，“卡丽要是听见你这话，她得有多伤心。” “一切都是保密的，如果她知道半点风声，那么……”文森豁然看着他，“你永远也别想靠近我们一步！” 本的笑容僵持在脸上。 第十三章 不同意见 本的心情有些糟糕，这和他刚来赴约的心情不同。 实际上，本·唐克斯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来之前他特意和刘易斯以及丹娜等人取经，甚至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 但是现在，他不得不重新认识文森·施内特。 这个不足十六岁的家伙，拒绝了他的饮料和食物，提出了一项让他感到异常吃惊的交易，是的，一场交易。 夏天的风，吹的树枝摇曳不定。 本·唐克斯坐在长椅上发呆，文森·施内特早就离开，然而他给本带来的影响，是冲击性的。 本觉得自己不能再把文森当做小孩来看待了，之前在学校的棒球队更衣室里就该明白才对，但这次文森依旧让他感到惊讶。 文森要扳倒自己的校长，这可不是一般的孩子能做的出来，甚至连本·唐克斯自己都从来没有想过。 “所以呢？你的决定？” 刘易斯站在吧台前，手里拿着酒杯，好奇问道。 “我说要考虑！”本·唐克斯苦笑一声，“我迟疑了！” “这可不是我认识的boss！”丹娜·艾莉森坐在本的身边笑道，“我认识的本，他果决，聪明，勇敢，从来都不犹豫……” “那是工作中的我，生活中是另外一面。”本·唐克斯打断丹娜的话，“我需要你们的建议，非常需要！” “好吧，我的建议是拒绝！”刘易斯耸肩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没有证据去私下里找调查一位高中校长，这会给你带来麻烦的，巨大的麻烦，我认为这不值得你冒险。” 文森给本出了一个难题，fbi固然让人闻风丧胆，权利很大，可一切都必须是走程序，必须合理合法，私下里去调查本就违规，更何况还是陪着一个孩子瞎胡闹。 是的，刘易斯认为这是瞎胡闹。 他也不赞同本追求卡丽，尽管他只是见过卡丽的照片，也承认卡丽很漂亮，但对花花公子来说，女人有很多，如果因为某一个女人而陷入麻烦，给自己的职业带来风险，那么这是完全没必要的。 站在刘易斯·安德鲁的角度来说，他的建议完美无缺。 但是很可惜，本·唐克斯不是他，陷入名为爱情的罗网之中的人也不是他，所以听了他的建议，本没吭声，只是不断喝酒。 “我不同意刘易斯的话！”丹娜在一旁说道。 “为什么？”刘易斯惊讶的问道。 “因为我不是花花公子，”丹娜·艾莉森冷哼一声，开口说道，“我觉得boss，你完全不必苦恼。” “原因？”本·唐克斯闷声问道。 “如果你真的爱卡丽，那么就该正视文森的要求，”丹娜·艾莉森道，“他可以把这些当做交易，但是你不可以，不仅不可以，你还得想办法了解文森作出这种行为的目的。” “像分析罪犯一样分析文森？”刘易斯讶然道。 “没错，”丹娜·艾莉森点头，“我觉得boss眼下最缺乏的就是文森的情报，搞清楚了文森最近做的一切，那么完全可以分析出，他这么做的目的，接下来boss就能掌握主动了！” “这似乎可行！”刘易斯点头道，“但是现在哪里有时间去调查？我们也就午餐的时候，偷偷的出来喝一顿，聊一聊私事，堆积的工作都快把我们压榨死了。” “这个不用担心，我可以帮忙！”丹娜笑着看向本，“别忘了，之前你让我调查过施内特一家，学校那边的事情轻而易举！” “那就麻烦你了！”本点点头，扬起了酒杯。 “别这么客气！”丹娜笑着，和他碰杯。 喝完这一杯，丹娜率先离开。 “我记得丹娜离婚了吧？”刘易斯神色莫名的问道。 “嗯，离婚三年，至今单身，有一个男孩在前夫那边！”本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警告你，别吃窝边草啊！” “怎么会？”刘易斯笑了笑，还不知道是谁吃窝边草呢！ …… 法拉盛高中，体育室内。 “你疯了！绝对疯了！”卢瑟在讲台上来回走动，激动的大叫。 “够了，卢瑟，你给我冷静一点！”文森无奈的说道。 “你叫我怎么冷静？法克，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卢瑟叫道，“你怎么敢和唐克斯联系，还是为了扳倒那个光头？” “这没什么，”文森耸耸肩，“我发现，虽然我能接触考卷，但要想让学习互助会长远持久的发展，就必须要一个合作者，这个合作者必须在学校中，有比较高的地位，甚至能参与决策！” “那也不必把光头给弄倒啊，为此你还去见唐克斯，你又不是不知道……”说到这里，卢瑟压低声音，“他可是fbi！” “那又怎么样？”文森不在意道，“那只是一场交易！” “可你能确定唐克斯会答应？”卢瑟深呼一口气，“你太让我失望了，文森！这种事情，你应该早告诉我的！” “我也想啊，但是你在上课！”文森无辜的说道。 “……”卢瑟面色一僵，立马恼怒道，“我马上申请提前考试！我不能在任由你胡来了！” “还是算了吧，就算你提前考试通过又怎么样呢？你将没有理由待在学校，也就不能参与学习互助会，”文森笑道，“如果你不想错过学习互助会的话，最好耐心等待！” “法克！”卢瑟咒骂一声，一拳砸在桌子上，发出巨响。 “好啦，”文森从桌上跳下来，拍拍卢瑟的肩膀，“事情都发生了，生气也没有用，不如接受这个现实，而且谁让你跟不上我的脚步呢！早就提醒你，让你和我一起提前考试的！” 卢瑟太太看了文森一眼，眼中满是不甘和落寂，他心想文森是对的，如果自己在跟不上脚步，或许连朋友都没得做！ 而且，他讨厌跟不上文森步伐的感觉，讨厌被文森抛在身后。 看着卢瑟的这个眼神，文森表面上无动于衷，内心却是满意的笑了，他今天故意把这件事告诉卢瑟，就是要刺激卢瑟。 卢瑟天赋很好，脑袋很灵活，但或许是家庭的原因，思想有些僵化和古板，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这就是事实。 杰夫·斯蒂格勒是一位高级工程师，在公司里起码效力了二十年，为什么至今都没有进入管理层？就是因为他缺乏变通。 文森不喜欢卢瑟也是这样，幸好卢瑟还年轻，还有救，而今天这件事情，就是很好的机会，至于效果……看以后吧！ …… 纽约，fbi分局。 外勤主管的办公室里，本·唐克斯有些烦躁的扔掉手中的笔，唉声叹气的他身体往后靠，头枕着脑袋看着天花板发呆。 文森给他带来了巨大的烦恼，这个烦恼衍生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要不要告诉卡丽，要不要借此机会和卡丽见面？ 这个问题一出现，就让本·唐克斯有些心动，但理智告诉他，如果告诉了卡丽，那么他将永远也不可能和卡丽在一起。 卡丽有多么在乎文森，本是亲眼所见的，想要和卡丽在一起，就逃避不了文森，这是事实。 如果得罪了文森，那么等于失去了和卡丽在一起的机会，这种因果关系，让本·唐克斯内心无力。 他蓦然想发笑，fbi最让罪犯闻风丧胆之一的人物，本·唐克斯，竟然被小小的少年所难住，这简直不可思议。 “boss！”丹娜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本立马坐好，没看进门的丹娜，低头看着文件。 “相关的情报，已经给你弄来了，”丹娜·艾莉森轻笑道，“这个文森·施内特，可不简单！” “不简单？”本抬头，“超乎了想象？” “差不多，你看了就知道了！”丹娜·艾莉森找椅子坐下。 本·唐克斯立马开始翻阅情报，其实内容并不多，只有两页纸，可上面记载的东西却很全面，不仅有文森提前考试的事情，也有学习互助会的成立，以及和道格的私下打架和交谈的情况。 “有意思，”本呢喃一句，看向丹娜，“你的意见呢？” “很明显，文森在为自己的学习互助会铲平道路，”丹娜·艾莉森一眼看穿了这个所谓学习互助会的虚实，“他需要在教师层有自己的代言人，校长这个位置必须空出来。” “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聪明，”本轻声一叹，“提前学完整个高中的课程，而且每一门都非常优秀，简直是天才。” “的确，”丹娜点头，“关键是年龄，太让人惊讶了！” “除了这些，你应该还有收获吧？”本对自己的手下很了解。 “是！”丹娜笑道，“我让人调查了一下卡尔丹校长，这一位可不干净，本身资历虽然没有污点，但当初能上位很值得探究，如文森所说，他日常生活很奢侈，这点非常可疑，至于藏粉的情况，我们暂时还没有发现，也没有继续深挖！” “你的想法呢？”本摸着下巴问道。 “值得调查，”丹娜轻声道，“但不是私下调查，热心民众举报信，以及关键证据，是个非常不错的主意！” 第十四章 新的成员 自文森接触本的事情，被卢瑟得知之后，卢瑟一改往日的懒散，每天都开始认真努力学习，当然十年级的知识已经不能满足他了，如今他正在学习十一年级的课程。 本那边暂时没有消息，文森也没有在意，经过这两天的准备，学习互助会的相关事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正式宣告成立了，不过在此之前，文森还需要见一见各位尖子生。 “文森！” 这天，科恩面露笑容，带来了两位女学生，“这位是中江千雪，这一位是格温·皮德森！” “欢迎两位，快请坐！”文森连忙招呼。 中江千雪是岛国那边来的，文森已经调查清楚了，镀金算不上，她家也不是什么暴发户，家里开料理店的。 和岛国的女生不一样的是，她并没有多少恭敬和谦虚，也没有唯唯诺诺，小鸟依人，反而非常的有个性，眼中充满桀骜。 这或许是受到了米国这边的影响，也可能是练了空手道的原因，当然这些都是给人的感官，其实在礼节上却没有半点差错。 她坐下之后，不发一言，倒是很直接的打量文森·施内特。 “文森，开门见山吧！找我们什么事？”格温笑道。 格温·皮德森，妮莎的闺蜜，和妮莎同一个班级，整个学校男生心中的女神，学习成绩非常好，另外家里条件不错，也喜欢打扮。 “相关的事情，你们应该听说了吧？”文森开口道，“我也不卖关子了，今天邀请两位过来，就是想请两位加入学习互助会。” “我听说过，”格温点头道，“你通过了十二年级的考试，获得了助理的职位，无论是实力还是声望都很不错，但建立这个学习互助会的目的是什么？具体又怎么做呢？我很听一听！” 格温没和文森客气，对文森，格温非常熟悉，从妮莎那里了解很多，只是近来文森的行为，打破了她的印象，所以有了好奇心。 而得益于格温的开门见山，文森也顺着她的话介绍了学习互助会，根本宗旨还是提升自己的学习成绩以及提高知识水平和文化修养，文森提出了资料共享，统一考试等内容。 等这些介绍的差不多了，他才放出真正的核心，也就是赚钱。 “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格温挑眉道，“给那些差生考试答案，让他们花钱购买，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面对格温的质问，科恩和卢瑟坐在后面都没有开口。 “我当然知道，”文森道，“问题是你不知道！” “我？”格温气笑了。 “你知道每年因为考试，有多少同学被逼迫帮助吗？有多少同学费尽心思作弊吗？你知道因为一场考试，而给学校带来多大的麻烦吗？”文森淡淡的问道。 “……”格温瞪大眼睛看着他。 “很显然，你并不知道，甚至都不觉得考试会给同学们带来什么麻烦，”文森讥讽似的笑了一下，而后看向中江千雪，“千雪同学，能不能给我们可爱的学姐解释一下？” 中江千雪有些愕然，她惊讶于文森的问题，也意外于文森选择她，不过她还是很快恢复过来，并且轻轻点头，开口道，“文森说的不错，其实每一次考试，对很多同学来说都是灾难！” 法拉盛高中大部分学生都是在混日子，尤其是一些亚裔，这里没有英语环境，很多亚裔都是用中文，这导致他们的英语水平难以提高，一到了考试，甚至连题目都得连蒙带猜。 而这种情况，不仅出现在华裔身上，还出现在其他裔身上。 那怎么办呢？考试还是要进行的，如果不通过，后果很严重。 于是，代考，答案贩卖，偷试卷等等行为逐一出现。 原本非常小的校园，仿佛成为了一个社会缩影，在这里每天都会上演各种剧目，无论是喜剧还是悲剧，根本还是丛林法则。 每次考试之后，校园内部打架凌霸的次数逐渐增加，根本原因就是考试没考好，有的是贩卖假答案被报复，有的是代考被发现而受到惩罚，还有的就是单纯为了出气而打架。 于是，校园变的非常混乱，而校园的管理者们，却视而不见。 “我们班有一位女生，成绩不是顶尖，但也算优秀，”中江千雪道，“每次考试都非常的苦恼，因为班上前后桌都向她传纸条要答案，如果不给就会有报复行为发生，不管是殴打还是谩骂，都让她非常的疲惫，而且也严重的影响到她的学习状态。” 格温·皮德森沉默了，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神，校园里的小混混没人敢对她动手动脚的，来这里上学，不过是离家近一点罢了，所有根本就不会去注意这些事情，仿佛是两个世界。 “学习互助会的成立，将会改变这些情况，”文森淡淡的说道，“每当考试来临，那些没有希望通过考试的学生，只要出钱就能购买一份答案，不再是走投无路，且不用对身边的人下手。” “他们购买答案的钱，一部分注入学习互助会做公共资金，一部分给每一位成员风险补贴，而一旦进入正轨，那么相当于给这个学校定制了规则，任何敢违背这个规则的人，都将受到排斥和打压！” 学习互助会如果成功，那么效果是惊人的。 首先，像道格这样苦恼考试的混子们，就没有理由和借口去骚扰成绩好的学生，如果他们继续欺压学生，将会被互助会排斥，并且免除购买答案的权限和资格。 好学生都加入学习互助会，加入的成员将会受到互助会的保护，任何一位受欺负的学生，都可以自己申诉，甚至自己有机会报复回去。 文森将会利用学习互助会，捆绑一些不良学生，他们是学习互助会最好的帮手，前提是有一致的利益。 其次，学习互助会将笼络一大批精英学生的心，尽管这里所谓的一大批可能没有多少，但汇聚在一起的能量总不能让人小觑。 哪怕高中毕业，这些人也不会断了联系，这些人中以后哪怕只有一半的人成材，那么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何况，还会源源不断，文森可不仅仅是建立高中的学习互助会，在大学也会建立这样的社团，当然现在还不到时候。 当连道格这样的人，都不得不求助于学习互助会的时候，学校里的秩序将会树立，打架的事情将会减少，学校的情况将会改变。 “我们的根本目的，是为了改变学校，把学生们的心思，引导回学习上来，”文森道，“我会在学习互助会内部设立奖学金，谁的成绩好，每一学期的进步更大，谁就会获得嘉奖！” “可是这样一来，人人都能通过考试，能瞒多久？”格温皱着眉头道，“而且，怎么确保答案的准确？考试还有什么意义？” “不需要隐瞒，”文森平淡的说道，“对差生来说，考试对他们本就折磨，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意义，而对优秀的学生来说，通过我的考试就足够了，学校的试卷没什么用。” 他有说这话的底气，谁让他通过了十二年级的考试呢，还是以优秀的成绩通过，如果不是学分的问题，他现在就可以毕业了。 学习互助会存在的意义，其实就是把好学生和坏学生分开，用脑子去驾驭武力，一方面保护了自己，另外一方面也改变了他人。 再坐的都是聪明人，都能听明白文森的哈。 “我答应了！”中江千雪道，“我加入你们！” “非常好，欢迎！”文森笑眯眯的说道，“格温呢？” “我还能拒绝吗？”格温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只是，就我们这几个人，肯定不能组建这么一个社团吧？说出你的计划！” “就知道瞒不过你！”文森一笑，说出找两人来的目的，“计划很简单，把你们要好的同学，都给我找来，加入学习互助会，我们的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成绩好！” “说准确一点，这个成绩好的标准是什么？”格温道。 “年级排名前五十的，”文森道，“暂定，每一个年级要求七个人，比如中江千雪，你得给我找六个人过来，要和你关系好的！” “没问题！”中奖千雪道。 “为什么要关系好的？”格温道。 “因为，我要她们关系紧密，能互相信任，团结一致，”文森正色道，“我要组建的是年级团队，比如九年级的团队，只有一个，那就是中江千雪的团队，没有其他人，你们是唯一，明白吗？” “明白！” “还有一个问题！”格温道，“十二年级呢？” “他们还有二十天就要毕业了，没有他们的份，”文森摇头笑道，“你就是未来十二年级的团队，所以说，这是你的荣幸！” 格温耸耸肩，她并不这么认为，之所以答应加入，不过是觉得好玩罢了，毕竟文森说的很带感，感觉很刺激。 “最后一件事，”文森道，“人找齐之后，我会亲自给他们测试，合格通过，你们都将签下保密契约，具有法律效益的！” 第十五章 畜生不如 文森从来不是随便想想，随便糊弄的人，尤其经历了王海的一生之后，他做什么事情，都力求考虑周全，做到尽善尽美。 保密契约只是一种常备的手段，目的是让社团成员紧守秘密，毕竟学习互助会的行为，是在破坏学校规则，是不允许存在的。 而文森所说的具备法律效益，不过是开玩笑，但也千万不能小看这份契约，因为上面明确了赏罚条件，以及泄密的后果。 在校期间，如果被发现泄密，首先就会被开除社团，而后被社团内的学生排斥针对，其次各种学习资源会被封锁，各方面都会被打压，最终甚至让他待不下去，这点相信文森能做到。 如果毕业之后，把相关内容吐露外界，那么他将会被开除社团，以后社团的人脉资源等，全都用不上不说，如果对社团造成太大的损失，还会受到报复，甚至一些不可测的严重后果。 文森准备的非常严密，非常的周全，所以对每一位加入的成员，都让他们小心谨慎思考，之后在签名。 这不是说笑，学习互助会也不是文森心血来潮随便建立的玩具，他是在为自己以后的人脉打下基础，他的计划可不只是这么一点。 体育室里的几个人，全然都想不到，这一天会是他们命运的转折点，更想不到学习互助会将会对未来造成怎么样的影响。 文森把打印好的保密契约放在三人面前，九年级代表中江千雪，十年级代表卢瑟·斯蒂格勒，十一年级代表格温·皮德森。 “当你们签下这份契约的时候，我们就是一家人！”文森含笑道，“我希望从今以后，大家能携手共进，一切度过难关！” 三人正式加入学习互助会，而科恩·马斯基则以文森助手的名义加入，他会负责监督整个社团的运转。 也是这一天，学习互助会正式挂牌成立，没有鲜花和掌声，只有一个制作精良的铭牌挂在了体育室的门上。 当上课铃声想起时，文森行走在寂静的办公楼走廊里。 王海的记忆和思维，深刻的影响文森，而文森也在实践自己的想法，他要以这所不入流的学校开始，为自己的未来布局。 旁人对未来彷徨迷茫，文森经历了王海的一生，却多了一份底气，当他以王海的视角，体验了这方世界之后，那么世界对文森来说，就少了神秘，对未来也就多了一份坦然。 学习互助会的成立，明面上没有任何动静，却暗流涌动。 三位年级代表的邀请，暗中成为了热门的话题，在随后的两天时间里，无论是教室的角落，还是操场的一角，或者说厕所里都有谈论，只是声音很轻微，哪怕是梅德森太太，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 当文森在享受自己美好的高中生活时，本·唐克斯却在暗中为文森的要求而奔波，他听从了丹娜的建议，悄悄的对卡尔丹进行调查。 一位热心市民的举报，一份学生家长的控诉，一个学校内部工作人员的发现等等，都成为本调查的理由，尽管这个案子并不大。 负责调查的是丹娜·艾莉森，她主动请缨，本也不好拒绝，况且丹娜出手是最佳的选择，毕竟刘易斯在外面调查犯罪案件。 两天时间，fbi精英出手，足够调查出一些东西了。 实际上，任何身居高位的人，底子都不干净，区别在于能否调查出来，而像卡尔丹校长这样的角色，显然藏的不够严密。 下班之后，本和丹娜来到了一家僻静的咖啡馆。 “卡尔丹·哈德森，青年才俊，”丹娜轻声道，“不足三十五岁担任校长职位，负责学校管理以及成绩报告，工作两年，风评不错！” 然而这只是表面现象，这位年轻的校长，外表看起来温文尔雅，其实内里糜烂不堪，除了贪污之外，还有涉嫌猥亵、强女干等罪行。 丹娜大致介绍了一些情况，随后把调查的具体文件交给本，那份文件夹里，除了调查所得之外，还有确切的证据。 卡尔丹校长并不简单，他本身有一定的资历，而且还很会钻营，能当上一百三十年历史的中学校长，尽管是问题学校，也足可以证明他颇有背景，但是可惜，自作孽不可活。 “文森说的一点没错，学校有问题，根源往往是在最高层！”本原本柔和的脸上多了几分冷峻，“看来我的决定没有错！” “错固然没错，但你还是不要这么冲动，”丹娜轻声劝道，“如果是一般的案子，我们办了也是办了，可这位校长涉及猥亵并强女干未成年，这种话题太敏感了，我觉得不适合我们动手。” 本·唐克斯拿着文件夹没说话，他当然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这件事本就因为文森，他们才会调查的。 名不正言不顺，私下调查本来就破坏了规矩，如果大张旗鼓的掀开盖子，教育部门脸上不好看，肯定会给fbi施压，倒霉的是他。 本不想搅合进政治旋涡，但如果…… “别着急做决定，我觉得你应该先和文森谈谈！”丹娜是最了解本的，一起工作这几年，她对本的性格很了解，“文森，他很特别，我们不能把他当小孩子看，你和他好好谈谈，陈清利害关系，听一听他的想法，或许还可以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 本面色微微一滞，他倒是没想过这点，可听起来很有道理，于是点头，淡然笑道，“多谢你了，丹娜！” “为boss服务嘛，有什么好客气的？”丹娜莞尔一笑。 …… 本有些犹豫。 尽管丹娜的话，他听进去了，可看着上面的罪行，真是触目惊心，他虽然过了冲动的年纪，可良知未泯，依旧有自己的底线。 他很想亲手拿了这位卡尔丹校长，但想到后果，他就举棋不定。 纠结了好几个小时，他最终还是给文森打了电话。 见面的地点，放在了公园。 尽管是下午，但文森还是准时赴约，谁让他现在是老师的助手，不仅不用上课，还能随时离校呢。 还没到放学的时间，春末的阳光依旧和煦，甚至变的有些毒辣。 路旁的长椅上，本安静的坐着，耳边传来的是文森翻阅文件的声音，以及……逐渐变粗的呼吸声。 “我没想到……”文森声音嘶哑的开口，话只说了一半。 本知道他的意思，也能想象他此时的心情。 文森只感觉内心有些发堵，从来没想过那个温文尔雅的校长竟然会如此的作恶多端，这人简直是人面兽心的禽兽。 “我也没想到，本来只是想满足一下你的愿望，没想到随便调查一下，竟然挖出了这等禽兽。”本深户一口气，“我这次过来，就是想问问你，准备怎么做？” 怎么做？ 文森阴郁的双眼之中满是狠色，仿佛记忆中的暴虐和杀气全都要从他的眼睛之中冲出来，他当然想要弄死这位卡尔丹校长。 但是，他终究没有失去理智。 随着理性的回归，文森立马意识到这是一件无比麻烦的事情。 卡尔丹校长固然禽兽不如，但如果就这么直接把事情公布出来，恐怕会给学校，甚至给文森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法拉盛高中本就是问题学校，一直都受到外界关注，何况博特的事情没过去几天，如果在爆出校长问题，那势必会被大肆报道。 甚至一些无良的记者为了头条，绝对会大肆挖掘，不可避免的会挖出文森，甚至挖出他和博特的事情，这不是文森相看到的。 文森意识到，这是一把双刃剑，可以伤人，也会伤己。 “抱歉，让你为难了！”文森轻呼一口气道。 “不会，”本·唐克斯眉头一挑，他再次感受到文森的聪慧，竟然意识到会为难他，这可真是让人吃惊，“你有什么打算？如果你想曝光的话，我可以把这份东西交给记者，也可以抓人！” “不，”文森摇摇头，揉揉太阳穴，“你让我想想！” 看着苦恼的文森，本有些好奇，“能告诉我原来的打算吗？” “单纯的想让他下台罢了！”文森淡淡的说道。 真的是这样吗？本不置可否的扬扬下巴，按照丹娜调查的所得，文森最近在学校里可并不安分，那个学习互助会的事情似乎别有内情，只是具体如何，本还没有想清楚罢了。 总之，他觉得文森一定另有打算，很可能和学校高层有关。 “你认识市议员谭溪女士吗？”文森开口问道。 本摇摇头，法拉盛这地方很小，他生活在纽约市中心，认识州议员，可不认识什么市议员，还是一名华裔。 “那么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怎么样？”文森问道。 “你？”本·唐克斯考虑了一下，“准备怎么做？” “当然是幕后交易，”文森淡淡的说道，“一方面要达成我的目的，另外一方面要让这个家伙获得应有的惩罚！” “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文森……”本苦笑道，“你太年轻了！这让我很为难，如果让卡丽知道了……” “她不会知道，只要你不说，”文森认真的看着他，“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后，如果没有动静，随便你处置！” “……ok！” 第十六章 左右为难 离开了公园，带着那份文件，文森并没有返回学校，而是回到了家里，他直接来到了书房，一个人坐在电脑面前发呆。 事情隐约超出了他的控制，一个中学生想要扳倒校长已经很不可思议了，谁能想到这里面还会有更复杂的事情呢？ 他察觉到了本的为难，这点也不出意外，fbi固然强势，但本的权利并不算大，个人和教育系统对抗，那无异于以卵击石。 文森并不怪本，因为这种情况，他也没有预料到。 好在，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文森从王海的记忆之中，搜索到了几个名字，如果能借助他们的力量，把手里的这份文件运用得当，或许会有更好的效果，甚至能让他的计划更加完善。 想到这里，文森快速的在谷歌上搜索了一下人名。 谭溪，这是第一个名字。 这个华裔女人，不是什么有名的人物，但放在法拉盛小区，这个女人就有些名气了，因为她非常的活跃，并且夫妻两人一起进入政坛。 今年三十三岁的谭溪，就是华裔家长联合会的代表人物，社区医疗保健体系先锋，致力于维护法拉盛小区的医疗建设和人身安全。 她非常有有望在今年成为法拉盛市议员，不仅已经参加竞选，他的老公金鑫，还成为了纽约州议员。 这是一个少有的华裔政治家庭，在法拉盛华裔社区有很强的影响力，如果把这份资料交给他们，会不会是最佳的结果呢？ 文森陷入了思考，政治家们最擅长炒作，有这么一个话题，谭溪肯定会不余遗力的出手，但文森害怕的地方也在这里。 就怕出手太重，如果导致法拉盛高中重新洗牌，那就糟糕了。 这不是没有可能，学校，尤其是高中学校，一旦出现问题，那么必然是大换血，许多老师都会接到教育部门的辞退通知。 文森有些头疼的闭上了眼睛，他似乎没有太多的选择。 卡尔丹校长弄掉之后，他希望副校长哈比·莫里斯上位，因为如此一来，助理校长吴庆阳将会成为副校长。 吴庆阳，这是第二个名字。 文森和吴庆阳并没有关系，但在王海的记忆之中，却有吴庆阳的记忆，文森有办法降服吴庆阳，让他便利。 这才是文森组建学习互助会的底气，只要能得到吴庆阳的帮助，那么学习互助会掌控整个学校并不困难。 也正是因为如此，文森才对手里的这份文件有了诸多顾忌，他不希望卡尔丹校长的事情爆发的太厉害，不希望因此而让法拉盛高中管理层重新洗牌，如果吴庆阳被洗掉了，文森都没地方哭。 所以，把文件交给那位竞争市议员的谭溪，是不可取的。 ass掉这个方案之后，文森就没有什么选择了，要么以此要挟，让卡尔丹校长主动辞职，要么交给教育局揭露卡尔丹。 但是这两种方法，很难保证吴庆阳的上位。 助理校长这个职位，要低于副校长，而且副校长可以掌握英语部门，数学部门，还有教师福利等，权利比助理校长更大，更符合文森的需求，如果吴庆阳不上位，那文森这些工作全都白瞎。 文森想到了脑中浮现的其他名字，大部分都被划掉了，这些名字要么是政治家，要么是身份见不得光，都有很大的风险。 三天！ 文森深呼一口气，至少他还有机会，还有时间，再等等吧！ …… 时间回到和文森分别的时候，还是那个公园。 本来到了树下，丹娜正在这里等待。 见到本，她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怎么样？” “他似乎非常苦恼，”本耸耸肩，“我把那份文件交给他了，三天时间，如果他不能解决的话，就由我来接手！” “你准备怎么做”丹娜·艾莉森问道。 “直接联系教育局，交给他们的高层，”本淡淡的说道，“以外勤主管的名义，想必会有一些收获！” 丹娜笑了，“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拿人！” 本摇头，“大家都是成年人，当然不会那么幼稚！” 丑闻什么的，对政治家来说最是要命，而对政府部门来说，爆发丑闻也是很麻烦的事情，本私下里递交这份东西，权当是给教育部门面子，让他们私下里解决。 如此卖好行为，当然会得到教育部的人情，某些时候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哪怕这份好处有可能无法兑现。 本讨厌政治，却不惧怕政治，甚至他非常聪明，不缺脑子的。 如果直接拿人，不仅会开罪教育部门，还会引来上级的不满，如果没有半点变通，本·唐克斯也不会成为外勤主管。 两人在公园里，并没有离开，而是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文森·施内特，他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本开口道，“我总感觉，他非常的成熟，而且拥有成人思维。” “你的直觉是对的，”丹娜·艾莉森点头，“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总是早熟，而且他还是华裔，黄种人和犹太人可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种，文森有这样的表现并不奇怪。” “是不奇怪，但对我来说，就增加了难度！”本苦笑道，“我总感觉，他对我有很强烈的排斥感，这让我很难靠近。” “或许，他排斥的不是你的人，而是你的职业！”丹娜·艾莉森若有所思的说道，“他毕竟是华裔，哪怕在纽约长大，可某些时候的思维模式更和华裔相近，你该试着换个角度和他沟通。” “你的意思是？”本疑惑道。 “你该放下职业，以一个普通的男人，和他交朋友，”丹娜建议道，“他这样的年纪，对成人世界很感兴趣，你可以做引路人，而且注意，他思想早熟，不要对他讲大道理，要和家人一样相处。” “太难了！”本苦笑道，“我该怎么样开始？” “额……这是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情，我怎么知道？”丹娜耸肩道，“如果是女孩子，我倒是有招，但是文森，抱歉了……” 本有些失望，但却认可了丹娜的话。 …… 写字楼的高层，豪华办公室里，弗兰奇·斯派德挂了电话。 来电话的是保镖，就是化作学校清洁工的那位，他被弗兰奇安排在学校，暗中保护文森，博特的事件之后，看的就更紧了。 和道格打架的那场，保镖就看在眼中，因为文森没吃亏，他就没动手，但当时的情况，他还是给斯派德汇报了。 刚才汇报的，则是文森私下和本·唐克斯见面的事情。 挂了电话的弗兰奇·斯派德脸色有些难看，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fbi小子，竟然不走正道，想从文森入手，简直手段下作。 但不得不说，这对弗兰奇·斯派德，是一个非常大的威胁。 弗兰奇可是知道，文森在卡丽心中的地位，那是绝对无法动摇的，如果那小子真的获得了文森的认可，那岂不是能顺理成章的走进卡丽的生活之中？那岂不是能和卡丽变的亲近了？ 法克！ 这个想法冒出来，弗兰奇难以淡定了，这突然冒出来的情敌，给他带来了压力，以至于他完全无法保持自己的优雅和从容。 略微有些憋闷的站起来，看着窗外，他内心有些苦恼。 他家室显赫，天生英俊，过去的时间里，拥有的女人很多，但大多都是玩玩，有欲无爱，遇到卡丽之后，他就动了真心。 六年！ 这六年里，他脑海之中都是卡丽，这个女人占据了他的心足足六年时间，这是弗兰奇从未有过的体验。 他还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如此钟情过，所以在他心里，卡丽是特别的，他不想放手，也对自己充满信心，认为可以把卡丽拿下。 但六年来，卡丽拒绝了他一次又一次，让他体验了巨大的挫败感，无奈之下，他只能以朋友的身份靠近。 这不是他想要的。 原本以为，自己的条件足够让任何女人动心，但事实证明，还有卡丽这样重感情的女人，这激发了他的斗志。 六年都过去了，他相信自己能打动卡丽，但现在本·唐克斯出现了，这个fbi的臭小子，竟然直指要害，竟然从文森入手。 这可比他聪明多了，弗兰奇隐隐有些后悔，错过了和文森成长的时间，如果六年时间里，一直陪伴文森，那卡丽是否会对自己倾心？ 越想越后悔的弗兰奇再也坐不住了，他立马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一个电话，而后快步走了出去。 斯派德家的商务酒店在皇后区非常有名，距离肯尼迪机场近，而且靠近商业区，交通便利，是出行和商务人士的首选。 卡丽·施内特就是这家酒店的经理，酒店内部经理有很多，比如前台客服经理，后勤经理，客房经理等等，卡丽却是总经理。 这固然有弗兰奇·斯派德的照顾，但卡丽的努力是不容忽视的，她也是一步步打拼，慢慢的升上来的，无论是酒店内部，还是总公司，卡丽以自己的实力和业绩，证明了自己的价值，获得了认可。 卡丽工作的时候，新版奥迪车缓缓停在了酒店门口，弗兰奇·斯派德抱着一束玫瑰花，从车内下来！ 第十七章 浪蝶追花 弗兰奇·斯派德无论任何时候都很容易成为全场焦点，他英俊的容貌，修长的身材，贵族般的气质，都让他魅力无限。 更何况，这里还是斯派德家的商务酒店，所以当他抱着玫瑰花进入酒店大堂后，整个酒店都轰动了，无论是客人还是工作人员，全都惊讶又兴奋的看着他一步步走进电梯。 “看着样子是要求婚吗？” “听说他离婚之后，一直都没人，不知道谁这么幸运？” “好羡慕啊！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 “太浪漫了！” “快看，电梯去了多少层？” “那是……总经理办公室吧？” “难道……” 各种消息，迅速在酒店里扩散，而当弗兰奇·斯派德来到卡丽·施内特的总经理办公室之后，引起了一片哗然。 总经理办公室，卡丽看着持花而入的弗兰奇·斯派德，整个人愕然又无语的拍拍额头，根本没有半点惊喜，只有浓重的苦笑。 “卡丽，我……” “不用再说了，”卡丽打断他的话，站起来道，“你这是故意让我为难吗？弗兰奇，你严重影响了我的工作！” “但是我爱你，我再也忍受不了啦，整整六年，”弗兰奇·斯派德激动的说道，“六年时间啊，你还要我等多久？” 卡丽非常冷静，她靠在办公桌边，抱着手臂，“我没让你等我，六年之前我就说过，我们之间不可能，我们是朋友，弗兰奇！” “给我一个机会！”弗兰奇深呼一口气道。 “你让我很为难，”卡丽·施内特无奈道，“现在全酒店的人都知道你在追求我，造成了非常大的影响，你这让我怎么工作？看来，我得准备好辞职书了！” “别，千万不要！”弗兰奇慌了，卡丽在这里上班，他还能随时掌握动向，要是卡丽离开，那两人就彻底没联系了。 这一刻，弗兰奇为自己的冲动而后悔，更是暗自叫苦。 “那就把花拿出去，对外澄清误会！”卡丽道。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弗兰奇转换心态，笑着把花放在桌上，“我有追求的权利，你有拒绝的权利，送花是我的事情，扔花是你的事情，如果不喜欢，你自己扔掉吧！” 卡丽翻翻白眼，还真的把花拿起来，直接扔垃圾桶里。 弗兰奇嘴角抽搐了一下，继而开口道，“花，你可以拒绝，晚餐总不能拒绝吧？我还邀请了文森，一起去吃西餐！” “文森答应了？”卡丽挑眉问道。 “当然！”弗兰奇得意道，“我只是打了个电话，他就同意了！很显然，他对我这位斯派德叔叔非常认可！” “我可不这样认为，”卡丽摇头，“要么是你用了什么手段，要么就是他有什么事情要找你帮忙！” “eon！卡丽，无论怎么样，这顿晚餐总不能拒绝吧？”弗兰奇气急败坏，又道，“全公司的人都看着呢，给我一点面子吧！” “好吧，我给你面子，但不要去米其林！”卡丽道。 “为什么，我可是很早就预约了！”弗兰奇叫道。 “文森会不适应那里的环境，还有，那里太贵了！”卡丽道。 “我……”弗兰奇·斯派德无言，这么一位母亲，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拿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重新找一家餐厅了。 其实，卡丽更想在酒店用餐，但奈何弗兰奇这个作死的家伙，今天这么一弄，肯定会被围观。 想想就有气，卡丽冷哼一声，直接坐下来，“还有四十二分钟下班，你出去等着吧！” “我……”弗兰奇无语道，“就不能为我提前一次吗？” “我可不是你，能随意翘班，”卡丽冷哼一声，“为了我的工资和全勤，也为了我的职业素养，当然不能！” 弗兰奇立马举手投降，颇有些颓丧的离开了办公室。 总经理办公室还是很大的，弗兰奇还真就没走，硬生生的坐着沙发上发呆，在四十多分钟无聊的时间里，他歪着脑袋直直的看着卡丽，那模样根本就不是什么贵公子，而是花痴。 这让卡丽非常难堪，就连工作的时候都感到尴尬，更糟心的是，下属总会借故走进来，根本没有什么正事，就是想要进来看看。 王子和灰姑娘的童话故事在现实上演，还在身边发生，这让很多人都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尤其是卡丽的同事们。 四十分钟并不长，也足够消息流传出去了，当卡丽结束工作，和弗兰奇一起出门的时候，所有人都行瞩目礼。 “你的目的达到了！”上车后，卡丽戏谑的说道。 “我有什么目的？”弗兰奇有些心虚道，“要说目的，也是追求你，可惜被你拒绝了！” “在我面前装什么傻？”卡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今天来不就是宣布主权的吗？是受到谁的刺激了？追求我的只有本·唐克斯，所以是他给你刺激了？哦，我知道了，他找了文森，对吧？” “你这样让我压力很大，卡丽！”弗兰奇·斯派德苦笑，“太聪明的女人，会让男人敬而远之。” “这就是我的目的啊！”卡丽笑道，“最好离我远远的。” 弗兰奇无语，歪着脑袋直接看向车窗。 “说说，”卡丽眯着眼睛道，“本为什么见文森，他们两人有什么好说的？我很想知道，文森这个小子隐瞒我什么。” “全都在这里了！”弗兰奇准备充分，把一份文件递给卡丽。 “学习互助会？”卡丽翻阅文件，眉头皱起。 …… 文森的确答应了弗兰奇的晚餐邀请，换做以前，他当然不会答应，以前的他，就像一个护食的小狗，对任何靠近卡丽的人都心生警惕，但是现在，他的想法出现了改变。 穿着一身得体的衣服，文森准备出门的，刚把门锁好，就见卢瑟走进家门，他好奇道，“怎么这么晚回来？” “还不是学习互助会的事情，”卢瑟唉声叹气的坐在家门口，“报名的人很多，我都忙不过来。” “怎么会？”文森眉头一皱，“我不是提前制定好了计划吗？怎么会忙不过来？你们是不是没按照计划来？” “我们只是宣传了一下，”卢瑟心虚道，“说凡是能加入我们社团的学生，都会得到我们的庇佑，并且得到你的教导，可以提升自己的成绩，不怕校内凌霸……” 文森无语，“所以，很多成绩不好的人，也争相加入？” 卢瑟点头，苦笑道，“我承认做错了，但是没想到会这样！” 文森摇摇头，“麻烦会越来越多，你们不该自作主张，我说过咱们的社团招牌人手的方式不一样，越低调越好！” 卢瑟看着他，“是我们错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问我？我问谁？”文森翻翻白眼，“你们能耐，自己做出的事情，自己负责任，等明天像道格一样的校霸找你们麻烦的时候，可千万别把我供出来！” 说完，他就走人。 “喂喂喂！文森，嘿，老兄，你不会见死不救吧？”卢瑟慌了，对着文森的背影大叫道。 “看心情吧，如果我心情不好的话，你们就自求多福吧！”文森挥挥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老实说，文森是有点生气的。 学习互助会，是他一点点搭建起来的，不过一个下午不在，他们就私下里，自作主张，完全不尊重他，无视他这个创始人，按照以往的脾气，文森绝对会给他们一个教训。 但是现在，赴宴要紧，而且卡尔丹校长的问题不解决，学习互助会成立了也没什么用，既然卢瑟和科恩想玩，那就让他们好好玩。 至于为什么肯定是两个人，当然是因为除了他们，其他人根本不会那么笨，无论是中江千雪还是格温·皮德森，都是聪明的女人，完全领悟了他建立社团的宗旨。 也只有卢瑟和科恩这两个笨蛋，才会胡搞乱搞，认为文森是他们的朋友，社团他们也有份，可以决定社团的事情。 行啊！既然这样，那就看他们的能耐好了，文森完全不干涉，看看这两个人能把社团玩到哪一步，嘿嘿，明天就有好戏可看了！ …… 法拉盛地区的餐厅不少，中餐厅尤其多，弗兰奇·斯派德当然不会在这边请客，他要求环境好，上档次的餐厅。 米其林餐厅最好，但是可惜卡丽不答应。 所以，让助理在皇后区的一家中档餐厅定下了位子，弗兰奇还是挺了解卡丽的，米其林都不去，那高档餐厅当然更不可能去。 文森准时在餐厅门口和两人会合，他们像一家人一样，在餐桌前坐下，开始轮流点菜，并且交谈。 “斯派德叔叔，是准备重新追求卡丽吗？”文森笑眯眯道。 “当然，”斯派德内心一喜，虽然知道文森在打趣，但喜欢这样的话，又偷摸瞟了一眼卡丽，故作无奈道，“可惜卡丽再次拒绝了！文森，你说斯派德叔叔到底哪里不好？” “不是你不好，而是卡丽……”文森一顿，轻笑道，“或许等我进入大学之后，卡丽才会有心思谈一场恋爱！” 大学？那不只有两年？斯派德一脸惊喜！ 第十八章 解决麻烦 “文森，不许胡说！”卡丽没好气道，“就算你上大学，我也不会谈恋爱的，就算你结婚，我还要给你带孩子！” “不，你不能这样，卡丽！”弗兰奇·斯派德急了，他得等到什么时候？“给我个机会吧，卡丽！” “我们是朋友，弗兰奇，”卡丽无奈道，“吃饭吧！” 卡丽明显不想在继续说下去，这让弗兰奇的心情糟糕透了，他甚至开始绝望，难道卡丽真的对自己没有任何感情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吗？ “可怜的斯派德叔叔，”文森轻笑道，“或许做朋友也不错，至少可以一直陪伴在卡丽的身边，不是吗？” 弗兰奇一怔，抬头看向文森，却见文森给自己眨了一下眼睛，弗兰奇心情立马好了起来，文森说的没错，陪伴才是长情的告白，就算卡丽拒绝又怎么样？哪怕以朋友的名义在一起也不错。 还有，文森果然是个好孩子，这是看好自己和卡丽吗？ 卡丽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文森，开口道，“我听说你最近在学校非常不老实，还和本·唐克斯见面了？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母亲大人英明！”文森嘿嘿一笑，把那份文件拿了出来。 卡丽有些意外，和弗兰奇对视一眼，轻声问道，“这是什么？” 文森低头吃牛排，边吃边道，“一份需要处理的麻烦，我一个人可能搞不定，所以需要两位的意见！” 卡丽眉头一皱，打开文件，只看了一会，脸上就浮现了怒色，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脸色潮红，显然情绪激动到了极点。 弗兰奇看她这模样，立马好奇起来，伸手把文件拿了过来，只是翻了翻，立马就了然。 以他的身价地位，这种事情自然见的多了，圈子里是怎么样的黑暗，不足为外人道也，眼下不过是一个高中校长罢了，根本不算什么，当然这对卡丽来说，肯定会有很大冲击的。 “你调查他做什么？”卡丽问道。 “就是看他不爽，想让他下台罢了，”文森道，“学校在他的带领下，没有未来可言，我可不想被他耽误了。” “所以你就去找本·唐克斯？”卡丽面无表情道，“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有多大的风险？为什么事先不和我说？” “我没想过他会有这么重大的问题，”文森耸肩道，“实际上，我只是让本试着调查，想要抓住他的把柄，没想到……” “没想到麻烦来了吧！”卡丽冷声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太让我失望了，文森！” “抱歉！”文森一怔，继而抿嘴道。 他知道卡丽是担心自己，但怎么样才能让卡丽知道，自己不再是她庇护下的小孩？怎样才能让卡丽意识到自己的儿子长大了呢？ 文森心里一叹，感觉很憋闷。 “别这样，卡丽！”弗兰奇在一旁说道，“我觉得文森没做错，当然如果他先找我而不是那个本·唐克斯的话就更好了！” “你有什么主意？”卡丽问道。 “这东西交给我，我来摆平！”弗兰奇风轻云淡，这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事，他看向文森，“有什么要求吗？让他身败名裂，还是……” “不，”文森摇头道，“我只想让他安静的下台，然后得到应该有的处罚，最好不要让学校有什么变动，我挺喜欢哈比·莫里斯的！以他的能力和手段，我想他将是一位非常不错的校长！” “我明白了！”弗兰奇点头，“我来摆平！” “多谢你了，弗兰奇！”卡丽叹气道，“我又欠你一回！” “得了，卡丽，我们之间不要这么客气！”弗兰奇笑眯眯的说道，“如果你真的觉得欠我，就不要拒绝我的邀请，如何？” “看时间吧！”卡丽点点头，哪怕是为了还人情呢！ 接下来，三人安静的吃饭。 本身吃西餐，最好就不要开口，来西餐厅享受的就是用餐的环境和食物的味道，文森就做的很好，吃了两份牛排，甜点也没少吃。 他的身体还在发育，最近持续锻炼下，需要补充营养，当然不可否认的是，牛排很美味，他有点贪吃了。 晚餐结束，弗兰奇有些感慨时间过的太快。 卡丽谢绝了弗兰奇的护送，带着文森打车回家。 “卡丽，你生气了吗？”文森问道。 “没有，”卡丽淡淡的说道，“我只是觉得，你最近变了很多，今天这种事情，以前的你是做不出来的。” “人总会长大，不是吗？”文森看着她，“我做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你的，但我也希望你能支持我，因为我不是小孩子了！” 卡丽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的确，我们的文森长大了！放手去做吧，我支持你，哪怕惹了麻烦，也别担心，有我呢！” 文森眼眶一热，默默的点头，扑进卡丽的怀里，伸手抱着她。 自从有记忆开始，卡丽就一直为这个家而拼搏，她努力让文森有一个稳定的环境，就算是单亲家庭，却也没有动荡，没有争吵，只有无所不在的关怀和关爱，卡丽的爱，渗透生活中的点滴。 文森不知道卡丽为什么会这么坚强，也许是装的，也许坚强背后，是千疮百孔的心，但这些都过去了，文森不会在让卡丽一个人支撑，他要让卡丽知道，儿子已经长大了。 …… 弗兰奇·斯派德说到做到，第二天，法拉盛高中校长，就主动辞职，并且辞职手续办理的非常快，当天卡尔丹校长就离开了。 这固然在学校引发了一些波澜，但却没有引起外界的关注，毕竟是卡尔丹主动辞职，根本挑不出毛病。 而教育局的通知来的更快，当天下午，哈比·莫里斯这位副校长就接手了法拉盛高中校长职务，不出所料，吴庆阳成为副校长。 文森打电话给斯派德叔叔表示感谢，这样的结果是他最想看到的，斯派德叔叔可是给他帮了一个大忙。 “文森，你知道斯派德叔叔的意思，”弗兰奇在电话里笑道，“我想和你成为一家人，对我来说，这些都不是事。” “和一位亿万富翁成为一家人，这非常有吸引力，但是斯派德叔叔，你知道卡丽的性格，”文森歉意道，“抱歉，我帮不了你！”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弗兰斯道，“我只希望你能和本·唐克斯保持距离，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明白吗？” “哈，原来是这样，”文森大笑，“你完全不必担心，本·唐克斯不是你的对手，而且我不喜欢fbi！” “这样最好，”弗兰奇轻松的笑道，“以后有问题，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你知道斯派德叔叔心中，你永远都是第二位的！” 第一位自然是卡丽，这位情场浪子哪怕收手六年，某些本事依旧高明，最起码文森听到这话，心里还是有一点感动的。 “我不会客气的，斯派德叔叔！”文森笑着挂了电话。 这一整天，学校里并不平静，校长更迭的事情不说，关于学习互助会的事情也是一团糟。 今天上午还没放学，科恩和卢瑟就受到好几位校霸刁难，如果不是道格出手解围，他们说不得会被挨揍。 道格当然没这么好的心肠，这是文森给道格打电话的结果，付出的当然是比之前更好的条件，比如免费获得答案。 “老实说，你吹牛的能力，比你的组织能力强太多了！”道格靠在树干上，叼着一根烟，对文森淡淡的说道。 “这是我的失误，没有下次了！”文森不置可否的说道，“至于是否吹牛，很快就能证明，我今天来找你，就是要告诉你，五天之后所有年级都会迎来一场考试！” “时间提前了？不是还有八天吗？”道格挑眉道。 “因为换了校长啊！”文森笑了笑，“你们做好准备吧！这次是第一次合作的，我给你十个免费名额，下次就没这么好的事情了！毕竟，我已经给你免掉了所有费用！” “ok！”道格点头道，“我拭目以待！” 文森笑着挥挥手道，右手插兜，慢腾腾的离开。 稳住了道格之后，文森来到了体育室，也就是学习互助会的基地，此时科恩还有卢瑟等人全都到齐。 和之前的小猫两三只不同，中江千雪、格温·皮德森已经按照文森的吩咐，找齐了六个和她们关系亲近，成绩又不差的人。 “闲话我就不多说了，”文森淡淡的看着在场近二十人，“在重申一遍，本社团招收的都是年级精英，想要在社团站稳脚跟，就必须努力学习，提高自己的知识水平。” “我们这里不欢迎混日子的，不欢迎偷懒的，不欢迎厌学的，如果你们抱着好奇心而来，没有一颗奋发向上的心，那么抱歉，现在请离开，因为我没时间浪费在你们身上！” “本社团成员人数不会很多，最终人数可能会在三十到五十人左右，每一年都有新的门槛，也会有新的考核，如果考核没通过，那么抱歉，你得离开了！” “如果考核通过了，那么你们不仅会获得金钱奖励，还会获得学校的资源侵斜！”文森淡然道，“希望各位把握机会，携手共进！” 第十九章 合作愉快 宽敞的体育室内，二十一位年级精英，正在安静的答题。 文森抱着手，靠在门口，目光在众人身上游走，浑身上下带着一点慵懒。没办法，昨晚亲自设计了三个年级共二十一份试卷，凌晨四点多才睡觉，早上七点多又过来监考，很累人的。 学习互助会搭起了架子，但要走上正规，前期的规则必须牢固，眼下进行的就是第一环，入门测试。 只有达到文森的要求，他们才能留下，学习互助会本质上，还是一个精英学生团体，成绩是根本，这点不容置喙。 每一个年级都是七个人，共七门功课。 九年级除开体育的话，只有主修六门，选修一门，刚刚好七门。 十年和十一年级，因为要去选修两门，所以试卷和人数是不够的，但无伤大雅，往后可以继续补充。 沙沙的写字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是那么的清晰，以至于文森逐渐有了睡意，他靠在门口，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直到两个小时后， 所有人离开，文森开始改卷子。 …… 吴庆阳一大早就穿着西装，哼着小曲，走进了全新的办公室，副校长办公室可比助理校长的办公室宽敞多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得等个七八年才能继续往上升，甚至因为法拉盛高中糟糕的问题，他已经有了离开的想法。 哪里知道，好事降临，卡尔丹那个光头竟然辞职了，而教育局更是少见的没有申斥，更没有在空降校长，让他有了晋升之机。 副校长这个职务，权利可不小，而且年薪也往上升了百分之三十，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都感觉非常满意。 这个早上，他在繁忙之中度过，开会，接管英语部，调整老师福利，定下来年目标，准备下学习的招生等等，许多事情都要他解决。 吴庆阳没有感觉厌烦，他反而像是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浑身充满了干劲，这种充实的感觉，让他好像找回了自我。 妙极了！ 几乎是飘着回到了办公室，他收起了春风般的微笑，舒服的靠在自己的真皮椅上，眯着眼睛，憧憬未来美好生活。 办公桌上的一封信，引起了他的注意。 离开之前，可并没有，难道是助理送进来的？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一声？吴庆阳心情一下受到了影响，他觉得或许是时候调整一下人事了，作为副校长，当然要找两个听话的人在身边。 念头还在脑中转动，他就伸出手，把信拿了起来。 杜鹃花鸟纹？ 吴庆阳看到信封表面上的图案，瞬间瞳孔一缩，心脏都好像停止了跳动，他脸色变的煞白，手中的信都重新跌落桌面。 这不可能！它怎么会……不可能，他不可能出现的！ 吴庆阳好像被抽出了全身的力气，嘴皮微微颤抖，眼中竟然充满了惊恐，脑中不出意外的浮现了十年前的事情。 那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这不可能是他…… 吴庆阳自我安慰了很长时间，这才回过神来，可他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那种惊悸和恐慌，是做不得假的。 似乎想起什么，他像兔子一样跳了起来，飞快的把门锁好，这才返回办公桌前，看着信件发呆。 杜鹃花鸟纹，是那个人的信物，一个让他恐惧的男人。 说起来，两人还是老乡，但和吴庆阳这种十几年没回家乡的华裔不同，那个人就要年轻的多，也狠辣的多。 过去阴暗的记忆，吴庆阳并不想在回忆，那是深埋心中不可触碰的地方，只是他原本以为那个人离开或者消失了，毕竟许久没有在联系了，谁能想到，就在他升职加薪的时候，竟然再次出现。 这可真是大大的惊吓！ 吴庆阳苦笑不已，是福是祸，看看再说，反正躲不过去！ 他努力控制颤抖着的手，轻轻的打开了信封，和过去一样，信封上详细的地址，也没有邮票，但独特的杜鹃花鸟纹说明一切。 信上的内容也非常的少，一如过去般，精练有效。 呼！ 看完整个信件，吴庆阳反而轻松下来，整个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甚至脸上、眼角都带着笑意。 原来卡尔丹那个光头，是他出手给弄掉的，这倒是说的过去，就说卡尔丹这个光头，好好的校长不做，怎么会轻易辞职。 弄掉了卡尔丹这个光头，目的是让自己上位，而后照顾一位学生，名叫文森·施内特吗？ 吴庆阳心里再次松缓下来，这才合理嘛！ 对于文森·施内特，他还是有所耳闻的，前两天这位可是连续通过了十二年级的考试，准备申请毕业，引起了不少华裔老师的讨论。 照顾他，吴庆阳觉得没什么必要，毕竟文森已经有了毕业的水平，不过……事情或许没那么简单。 吴庆阳想了想，又失笑一声，觉得自己太多虑了。 反正只要在学校里照顾好文森就可以了，毕竟那个人已经说了是最后一个任务，只要文森顺利毕业，那么以后那个人就不会在打搅！ 这对吴庆阳来说，才是真正最好的消息啊！ 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把这封信记在脑子里，确认没有遗留之后，吴庆阳直接把这封信烧掉，残留的灰烬都被他用茶水冲泡。 想了想，他给助手打了个电话，要了文森所有资料。 …… 二十一份试卷，改起来很快。 至于结果，总的来说还算可以，但有几份差强人意。 学习互助会，并不一定要招收学霸，但要求成员们各科都有扎实的基础，所以文森出的这二十一份试卷，检测的就是大家的基础。 试卷并不难，但依旧有人达不到他的要求。 “九年级两位淘汰，十年级一位淘汰，十一年级没有！”文森把结果告诉科恩，“十一年级全体通过，可以让他们加入进来，成员档案的建立，需要你亲自负责！” “我知道了，”科恩点头道，“其他两个年级呢？” “暂时先等等，”文森想了一下道，“你私下里和中江千雪沟通一下，看看她能否找到替代的人，试卷可以随时来我这里查看！” “好！”肯恩点头道。 “嗯，先这样吧！”文森道，“三天之后的考试，我会先拿出十一年级的试卷，让他们进行第一次工作，看看效率怎么样。” “不考虑九年级和十年级吗？”科恩有些遗憾的问道。 “没办法，我要建立一个合格的小组，首先就需要他们一起通过考核，在一起入档，”文森耸耸肩，“慢慢来吧！反正还有时间！” “你是社长，你做主！”科恩笑了笑，又认真的看着文森，“关于前天的事情，我非常抱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文森点头，也没扭捏，“我知道你和卢瑟是为了社团好，但在此之前，一定要确保自己正确理解社团的运行模式和根本宗旨，否则只能是好心办坏事！” “我明白，不会有下次！”科恩道。 “我相信你！” “谢谢！”科恩点头，临走前道，“对了，吴校长找你，让你有时间尽快去他办公室一趟！” “好！”文森道。 科恩离开之后，文森把体育室收拾了一下，这才慢腾腾离开。 吴庆阳的召见，文森并不感到意外，那封信就是他放在副校长办公室的，这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困难，只要不被人注意就行。 他原先对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把握的，毕竟时间过去太久了，文森也怕吴庆阳这个人不听话，现在看来，王海的威慑力还是很强的啊！ 抵达副校长办公室，吴庆阳热情的接待他。 “文森·施内特，法拉盛高中天才学生，十六岁不到，就申请毕业！”吴庆阳笑吟吟的说道，“你可是打破了本校多项纪录！” “那是我的荣幸，”文森谦虚的说道，“另外，恭喜您，副校长先生，我相信在您的带领下，学校一定有非常良好的改变！” “这也是我期待的！”吴庆阳笑道，“对于天才学生，我们一直都很宽容，希望不仅能让自己优秀，也能带动他人，树立榜样！” “您睿智！”文森高兴道，“我正是出于这个目的，才成立学习互助会，能够让大家一起，共同学习，共同进步！” “我注意到了，非常不错！”吴庆阳称赞道，“法拉盛高中整体学习气氛并不好，这是历史遗留的问题所致，也是管理上的疏漏，你成立的社团，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启发。用最好的资源，培育最精英的学生，这将是我往后的管理理念！” 谈话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两人就像一见如故的老朋友，文森没把吴庆阳当做校长，吴庆阳也没小看文森，两人竟然深刻的探讨了学校管理，以及校园问题等诸多事情。 等谈话结束之后，文森满意的离开了办公室。 吴庆阳非常上道，非常配合文森的各种要求，甚至两人还达成了深入合作，学习互助会将会名副其实的成为法拉盛高中内第一社团。 因为吴庆阳以及他这一系的老师，都会积极的参与学习互助会，为社团教师资源，而这变相的承认了社团的存在意义和价值。 第二十章 知识无价 有了吴庆阳的支持，文森的学习互助会更有底气了，在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陆陆续续的有一些学生过来考试，通过的就能留下。 截止到今天，三个年级，总共三十二位成员被确定，科恩已经整理好了三十二成员的信息，按照要求在计算机上建档入档。 吴庆阳这位副校长对文森的支持并没有在明面上，但暗中的资源侵斜力度可不小，比如单独给学习互助会一间计算机教室。 大约五十台电脑的计算机教室，被特意划分出来，由学习互助会管理并使用，文森甚至申请开通网线，也得到了批准。 这样也就罢了，吴庆阳还派了一些教师过来，在学习互助会上挂名，学习互助会里任何成员，在学习上遇到困难，都可以找这些老师请教，而且不需要花一分钱，老师们也不会拒绝。 除了这些之外，在学校资源上，学习互助会也得到了很多的便利，这些便利哪怕是老师都没有享受过。 部分老师觉得吴庆阳副校长做的有些太过，但在学校的会议上，吴庆阳副校长正式提出了培养精英学生，提升学校形象的理念。 这一理念，不管学校是否承认，都是吴庆阳副校长在任职期间，对自己管理教学的一种实践，所以就高层来说，学习互助会被认可。 同时，学习互助会被认为是吴庆阳副校长的实践产物，等于说学习互助会打上了吴庆阳的标记，两者被捆绑在一起，一荣俱荣。 文森倒是没有意外，他反而觉得这样很不错，有吴庆阳在明面上，学习互助会能少去很多的麻烦。 新校长上任之后的第一次全校模拟考试明天就要开始了，而距离期末大考还有十八天的时间。 这天下午，文森在棒球队的更衣室里和道格见面。 “六门主课，两门选修，所有的答案都在这里！”文森把手里的几张卡牌，放在了长板凳上。 “为什么这些答案不一样？”道格随意的看了一下，疑惑道。 “答案有三等，”文森解释道，“一等是正确答案超过百分之八十，二等是正确答案超过百分之七十，三等是合格标准。注意看这上面的标记，有数字编号，对应不同的等级。” “我明白了！”道格点点头。 “你可以免费获得答案，三等答案自由选择，另外你有十个免费名额，这十个名额无论给谁，也只能获得三等合格标准答案，想要二等或者一等，需要加钱！”文森开口道。 “什么价码？”道格问道。 “主课一门，三等标准五十美金，二等一百美金，一等两百美金！”文森淡淡的说道，“选修一门，三等标准二十，二等六十，一等一百二，现金支付，拒绝讨价还价。” “你疯了？抢钱呢！”道格吃惊的看着他，“这价格太贵了！” 十一年级，主课六门，按照文森的价格，要想通过考试，主课的合格标准三等答案，就要花费三百美金。 这已经不是贵不贵的问题了，而是天价！ “贵？”文森冷笑道，“嫌贵就别买，知识是无价的，有本事自己通过考核，否则想要答案就必须出钱。” “文森，这可不是做生意的态度！”道格冷声说道。 “那要看什么生意了，”文森淡淡的说道，“这桩生意，独此一家，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整个法拉盛高中，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人会在考试之前给你答案，所以你别无选择。而且，我已经免掉了你的费用，甚至还可以给你合作的机会！” “什么样的机会？”道格问道。 “十一年级的考题答案，可以交给你来贩卖，”文森道，“就按照我定下的价格，你不准加价，不准降低价格贱卖。” “我有什么好处？”道格有些意动的问道。 “你在法拉盛高中的考题答案我们承包，也就是说，我们保证你毕业，”文森笑道，“而且在你毕业的时候，只要没有作出违背我们的事情，你还能获得学习互助会的毕业奖励，一万美金！” “一万美金？”道格狐疑的看着他，“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没必要骗你！”文森笑道，“但要想获得这一万美金，你得在学校里有良好的表现，具体的情况我们可以对你进行指导，总之，只要你配合，就一定能获得这笔钱！” 道格无法拒绝。 他本身就不是学习的料子，是法拉盛高中不良学生，能否顺利毕业都两说，何况还有一万美金的诱惑。 一万美金可不是小数目，这足以让道格动心。 至于文森是否能兑现，道格并不怀疑。 实际上，上次和文森打架过后，得知文森是博特进笼子的黑手，他就开始收集文森的信息。 很凑巧的是，有小弟看到文森和卢瑟上了弗兰奇·斯派德的车，弗兰奇·斯派德可不是小人物，随便调查一下就知道这人多么富有。 能和亿万富翁关系亲密，文森肯定不简单，所以道格才会如此配合文森，哪怕上次卢瑟和科恩胡乱宣传，他都没有放弃。 “我同意合作，”道格沉思半响，开口道，“但是你不觉得这个价格太高了吗？大家都是穷学生，怎么负担的起？” “就是要他们负担不起，才能显示答案的珍贵，”文森笑道，“我可不希望所有人都能通过考试，那会引起猜疑和调查，我们做的事情，暂时只能在暗中进行！” “我明白了！”道格点头，无论文森有什么计划，自己只要配合就行，毕业之后有一万美金进账，足够他满意的了。 “明白就好，”文森道，“还有一件事情，这次答案会交给你，但下次考试，你们必须来体育室，我们会有新的出售方式！” “新的出售方式？”道格不理解。 “可以保证我们利益的方式！”文森笑道，“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吧，这份答案，你试着销售，所得的钱，你可以自己拿，也可以送到体育室，随便你！但要记住，低调，不能弄的人尽皆知！” 他说完这番话，就起身离开。 当脚步声走远，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之后，道格看着手里的三份答案，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浑身放松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文森，道格感到了压力，在谈话的时候，他身体一直都是紧绷的，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 纽约分局，外勤主管办公室。 本·唐克斯坐在办公桌前发呆，文森要了三天时间，结果一天都不到，就解决卡尔丹校长的问题，这让他大为吃惊。 深入调查，才发现文森是借助了弗兰奇·斯派德的力量，这让本·唐克斯既失落又失望。 他失落于文森对自己的不信任，失望于自己输了弗兰奇·斯派德一头，同为卡丽的追求者，这太打击自信了。 丹娜·艾莉森敲开了办公室的大门，她坐在本·唐克斯的对面，笑道，“文森做的不错，看的出来，他很有手段！” “的确是个聪明的孩子，”本·唐克斯苦笑道，“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对我很排斥，尤其是这次，我可能很难得到他的认同！” “这不是你的错，”丹娜安慰道，“身份不一样，注定结果不同，况且你还措施了教育局的人情，这些付出他看的到。” “希望如此吧！”本轻声一叹。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也得对卡丽多点信心，”丹娜笑道，“卡丽是一位坚强的母亲，那位富豪虽然条件很好，但这么多年都没把卡丽追到手，足以说明卡丽对他没有兴趣！” “这倒是好消息，”本笑了笑，“多谢你了！” “没事，我们是朋友嘛！”丹娜道，“说点正事吧！刘易斯那边请求支援，有新的案子发生！” “立马召集大家，我……”本站起来，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 是他的私人手机！ “我先去叫人！”丹娜很识趣的离开。 本点点头，看着来电显示，皱起眉头，又是一个陌生号码。 想了想，他还是接通了电话。 “你好，唐克斯先生，我是卡丽，卡丽·施内特……” “你好，卡丽，很高兴你能给我打电话！”本·唐克斯狂喜，他一直在等卡丽的电话，如今总算是等到了。 “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饭，感谢你对文森的帮助！” “晚上……”本·唐克斯非常想答应下来，但是可惜丹娜刚才说了有新的案子，内心哀叹一声，嘴里可惜的说道，“非常不凑巧，今天要加班，不如改天我请你吧！” “没事，工作要紧！”卡丽在电话里说道，“无论如何，多谢你对文森的帮助，非常感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卡丽！”本轻声道，“你知道我的意思！” 电话里沉默一阵，卡丽的声音才传出来，“抱歉，我得挂了！” 电话里传来忙音，本有些失落的放下手机，脑子有些混乱，不知道卡丽到底是什么意思。 女人的心思，真的好难猜啊！ 第二十一章 落下帷幕 考试日，法拉盛高中一片安静。 文森躺在体育室的课桌上发呆，助教可不需要监考，所以他难得能休息。在课桌的抽屉里，还有今天一大早，道格送来的两千美金。 这是道格昨天到今天早上，这段时间出售考试答案所得，三十多人从道格手里买走的十一年级的答案，多是合格标准。 如果不是放出去的十个免费名额，恐怕会在增加五百美金的收入，文森定价恐怖，市场更恐怖。 而且售卖的还是今天上午考的这一门，剩下还有五份试卷呢。 这也是正常的事情，毕竟市场需求猛烈，而文森又无意间做了垄断者，哪怕价格够高，也依旧挡不住购买者的强烈需求。 从这也可以看出，考题答案非常有市场，道格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这答案不仅能卖出去，还非常的火爆。 道格也被这火爆的市场所震惊，但同时，他也提醒文森，答案很难不被泄露，毕竟卖出去了，难以监管。 文森倒是不怎么担心这点，他自然有应对的策略，关键是道格的选择，出乎文森的意料。 他竟然把售出所得，全部交给了文森，不仅如此，道格还制定了详细的售卖人员名单，谁在他手里购买了答案，都有详细的记载。 果然，谁都不是笨蛋啊！文森看着天花板，飒然一笑。 他问过道格，为什么不选择留下，毕竟文森之前说过，道格可以自主支配这笔钱，哪怕不交给文森，也不会有什么后果。 道格的答案非常实在，他怕文森记恨，这笔钱是小事，那一万美金才是大事，他不会因小失大，毕竟他还有一年的时间才能毕业。 至于制定名单的原因，完全是想要获得文森的好感，道格掌握十一年级的考题答案售卖权，仅仅是一个晚上，他就享受到了便利，如果能和文森长久的合作下去，至少在学校，道格会活的很滋润。 从这件事情上，文森发现道格的优点，这人脑子不差，能分清主次，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而且能控制的住自己的贪婪。 最后这点很重要，贪婪之心每个人都有，但能够控制贪婪，不越界，守规矩，那这个人就很不错，值得结交。 “要不要给他一个机会呢？真是让人烦恼啊！”文森喃喃说道。 …… 考试进行了三天，文森的答案也被道格售卖了三天。 第一天，上午考试的科目答案有三十五人购买，收获两千美金，下午考试科目的答案有六十人购买，收获美金五千七百。 第二天，上午考卷答案购买人数达到了八十七人，收入直接突破一万，而下午考卷答案购买数突破一百人，收入达到一万两千美金。 第三天，上午考卷答案被固定卖给五十人，总共收入两千五百美金，下午考卷答案购买人数被减少，收入刚刚两千美金。 三天考试，学习互助会收入达到了总计三万四千两百美金。 收获惊人，但问题也非常多。 首先是考卷答案泄露，购买者会转手卖给其他学生，以便赚回购买答案的钱，这样一来，就导致收入降低，而考卷答案泄露。 好在，在售卖答案的时候，文森特意让道格把售卖时间定在了进场之前，所以并没有闹出太大的问题。 而且，那些学生们也不是傻子，有好东西自然不会外传，主要是那些心疼钱，想要回本的家伙在捣鬼。 针对这些学生，文森特意作出标识，任何涉及泄露答案的学生，将不会在给他贩卖答案，这些人由道格出手一一调查清楚。 道格很乐意帮忙，他也被这三日以来的收入给惊到了，更让他心疼的是文森在第三日固定了购买人数。 他没办法埋怨文森，只能把气放在这些泄露答案的学生身上，如果不是他们，文森在第三日也不会限制销售。 事先做了详细的姓名登记，所以调查起来很容易。 这群泄露考题答案，私自贩卖答案的人，不仅会被学习互助会封杀，还会被道格带人修理，当然不会在学校进行，而且是私下行动。 反正，文森是不知情的。 道格之所以这么主动，是因为文森答应每次考试结束之后，都会给道格百分之三的分成。 不要小看这百分之三，按照这三天来的收入，那也有一千多。 道格没有不满意，反而很感激。 他知道，这样的好事，如果没有文森的关照，根本轮不上他。 按照学习互助会最新的规定，像道格这样帮忙贩卖答案的人，每一个年级只有一位，也就是说，十一年级中道格是唯一掌握答案的人，他将会和九年级，十年级的代表一起，瓜分总收入的百分之十。 而等道格升入十二年级，也就是今年九月开学之后，这个数额会增长到百分之十五，同时纳入十二年级的考试答案贩卖。 也就是说，道格未来一年，都能从学习互助会这里赚钱。 而一年之后，他还能获得一万美金的奖励。 这种好事，谁都愿意做，更会想办法做好。 连道格都有一千美金奖励，学习互助会内部成员自然奖励更高，此次十一年级考卷答案者，是以格温·皮德森为首的七位学员。 她们按照文森的要求，制定了三份不同的答案，可以说是费尽了心思，甚至还把题目用难易程度排列，以便加强效率，掩盖差异。 劳苦功高的她们，每一位都能获得一千两百美金的基础奖励，同时每一位还有六百美金存入社团账户。 这是文森的最新规定，社团成员将会自动缴纳三分之一的资金给社团，社团将会合理的利用这笔资金，为大家谋取福利。 扣除这些费用之后，剩下的20600美金中，文森独得一万美金，剩下的钱，被二十三位社团成员平均瓜分，大约每个人能获得460美金，而这笔钱的三分之一，也得纳入社团账号之中。 这样一来，这二十三位成员，到手的资金大约是三百美金。 这是一场狂欢，是整个社团成员的盛宴，他们把钱拿到手之后，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甚至有些女生都不敢接受。 这一次之后，学习互助会算是彻底成立，凭借一场全校大考，让文森成为真正的社团话事人，被所有成员认可。 其他的东西都是虚的，唯有到手的美金才是真实的。 认可文森，是因为文森真的能让大家赚钱，而且这钱还是来的光明正大，反正文森是这样说的，这样的好事哪找？ 众人更加期待半个月后的期末大考了！ 然而，让他们所料不及的是，文森在接下来的半个月中，对社团再次进行了调整，无论是从结构，还是人员配置上，都有了变化。 组织结构更加严密，保密程度更高，竞争程度更加激烈，尤为重要的是，文森打通了吴庆阳副校长的关系，利用社团账号里的钱，聘请了几位有真才实学的老师，给大家私下里讲课。 每一个年级的成员，都有十天的时间，抓紧复习功课，十天之后，文森就要出考题，再次进行考核。 新的社团规矩，每一次学校考试之前，社团内部必须考一次，用来确定成员们的水平，同时确保大家不会懈怠。 要知道，如果社团考试不通过，不仅没有钱拿，还有可能会被踢出社团的，所以从那天开始，社团成员都进入了紧张的学习状态。 这就是文森想要的，必须保持每一位社团成员的状态。 这固然会给他们带来压力，但既然想拿钱，就必须承受这种压力，何况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场磨炼。 除了这些之外，在社团收入的分配上，文森重新制定了规则。 四个年级的四个代理者，也就是像道格这样的人，将瓜分15的收入，10记入社团账户，作为社长的文森独占15，剩下的60，将会根据社团成员个人贡献来获得。 个人贡献，是文森完善社团内部所制定的规则，采用积分制度，获取积分的通道有内外两条。 内部积分获取方式，是对社团有杰出的贡献，而对外则是社团成员获得学校的奖状，或者是参加了高中年级的比赛获得名次等等。 社团鼓励成员们参加各种比赛，不断的锻炼自己，让自己变的更充实，总之一句话，只要变的优秀，拿到手的钱就越多。 金钱的刺激下，不出意外，每一位社团成员都爆发了强大的能量，学习的劲头十足，而当社团诸多制度逐步完善之后，时间已经来到了五月底，期末大考终于到来。 体育室内，学习互助会正在召开这个学期的最后会议。 “在过去的一个月，我们经历了从无到有，变的更加富有，”文森满脸笑容，“从朋友，同学，校友，变成了一家人，我们拥有了更加伟大的目标，有了更加知心的伙伴……” 讲台下，三十二位社团成员，满脸兴奋的看着文森。 毫无疑问，随着社团的成立，金钱的到手，文森的个人魅力直线提升，社团中的女成员可全都是文森的粉丝，就连男成员都很崇拜。 “请大家记住，这才是开始，刚刚开始，我们将会变的更好！” 会议，在激烈的掌声中落下帷幕！ 第一章 自驾出行 时间飞逝，眨眼进入六月。 暑假到来，文森度过了愉快的生日派对，获得了人生中第一辆汽车，拿到了自己的驾驶证，十六岁的他，在这个国度意味着成年。 卡丽的生日礼物，是给文森专门办理的银行卡，里面并没有存多少钱，但这意味着文森经济独立，有特别的意义。 按照母子俩的约定，十六岁以后，除了学习上的费用之外，剩下的一切支出，要文森自己承担，想要做到这一点，就要利用好假期。 妮莎和黛西就是榜样，两人的diy小生意做的很红火，赚了不少钱的同时，还要去卡丽的酒店打工，未来三个月预计每人有八千刀。 每次说起这个话题，卡丽都会反复试探，她希望文森也能去酒店打工，提前体验一下工作环境，奈何文森一点都不感兴趣。 的确，三个月八千美金已经非常高了，如果换做以前，文森绝对会动心，但是现在，他已经看不上这点钱了。 不说通过王海的记忆，搜刮出来的三万七千多美金，单单是学习互助会最后一次分红，就远远超过了八千美金。 按照文森现在的身家，都能自己买一辆好点的车子了。 期末大考是疯狂的，考卷答案非常火，而且文森还提前做出了改变，答案会在进场前二十分钟通过手机发送。 不仅如此，那次的考题答案贩卖，除了十二年级之外，剩下的三大年级都覆盖到了，购买考题答案的人数激增，收入更是翻倍增长。 考试之后，社团内部统计，总收入突破了十万美刀，达到了惊人的十三万六千八百美刀，这还是文森特意控制的结果。 能够购买答案的人，必须遵守社团的规矩，答案出售的对象很有针对性，有道格在一旁护持，没有什么人敢捣乱。 九年级和十年级的答案出售权，在道格的建议下，交给了两个不良团体的代表人物，如此一来，基本上达成了文森的目的。 但两个不良团体毕竟不如道格来的放心，文森对他们的信任度不高，加上害怕事情闹大，所以文森才控制了售卖额度。 好在大家的表现都不错，至少能让文森满意。 也因此，收入被削减了不少，否则的话，突破十五万美刀很容易。那些学生为了能通过考试，可是不惜下血本，有些不良学生，甚至直接花重金购买一等答案。 虽然在金钱上有了些许损失，但就影响力来说，已经覆盖全校，深入人心，社团还间接降服了三个不良团体，让他们为社团服务。 如此一来，校园凌霸的事情，至少对社团成员来说不存在。 到最后，社团成员快疯了，每一位都获得了惊人的金钱奖励，文森单独收入就超过了两万美金，就连道格都有三千美金，简直疯狂。 尽管狂欢结束，暑假来临，但大家反而联系更加紧密，每一位社团成员都买了新的手机，可以随时联系，俨然成了紧密的小团体。 说起手机，卢瑟这个最近荷包鼓胀的家伙，竟然非得等ihone上市，搞的他只能和文森同用一个手机，被文森好一阵吐槽。 另外，卢瑟也拿到了驾照，每天和文森抢着开车，美名其曰锻炼车技，斯蒂格勒一家有两辆车，但一辆是家用，一辆是杰夫用，自然都轮不到卢瑟，只能抢文森的皮卡。 在家里耽误了好几天，六月七号这天，文森终于收拾好行李，和卢瑟一起结伴，前往纽约州的罗切斯特市。 乔治·施内特，也就是卡丽的老爹，住在纽约州罗切斯特市附近的布罗克波特，这个美丽的地方被称作伊利运河上的维多利亚村。 在临行之前，文森和卢瑟制定了详细的出行计划，这次是自驾游，还是两人拿证之后的第一次，所以不得不慎重。 此次预计自驾五个小时，走八十一号洲际公路，途径斯克兰顿、雪城等城市，最终进入罗彻斯特市地区。 火红色的皮卡停在门前，后车斗篷没有打开，看起来和一般的皮卡没什么区别，只有坐上去领略之后，才能感受不同。 这可是克鲁·施内特亲自改装的车子，内部零件大换血，无论是性能还是舒适度，都堪称顶级。 卢瑟这几天，对这车爱不释手，每天都要开过瘾才罢休。 早上八点，吃过早餐之后，文森和卢瑟几乎同时出门，两人把行李放好，开始和家人道别，开启属于他们的旅程。 斯蒂格勒太太和卡丽一起，无言目视车子消失在道路的尽头。在家的只有她们两人，斯蒂格勒先生要上班，而碧翠也去打工了。 “不用担心，卡丽，他们能照顾自己！”斯蒂格勒太太笑道。 “是啊！他们都长大了！”卡丽轻声一叹，“文森的身高都超过我了，真是难以想象，感觉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男孩子就这样，”斯蒂格勒太太笑道，“对了，听说他们在学校弄了一个社团，你知道怎么回事吗？卢瑟小子竟然不告诉我！” “当然，他们做的……怎么说呢，似乎很有钱途！”卡丽挑眉，轻声道，“我来和你说说！” 她带着斯蒂格勒太太进屋，进行姐妹之间的谈话。 “呜呼喔……” 才刚驶出纽约城，卢瑟就忍不住对着车窗外呐喊。 青春，自由，无拘无束，仿佛天地间任其遨游，这种畅快感，实在是太让人上瘾了，连文森都忍不住随同呐喊起来。 六月的天气，不冷不热，车窗打开，微风拂面，车内响起乡村音乐，时而跳转摇滚和流行乐，熟悉的音乐，唤起沉寂的节拍，他们在车内高歌，欢笑声在空气中荡漾。 也有累的时候，但路边迷人的风景，新鲜的事物，总是那么的吸引目光，要是看到美女，少不了口哨，略带调侃的笑声，总是会引来谩骂声，但没人在乎。这种短暂的相遇，很容易让人心醉。 自驾游一般不会路上捡客，但文森和卢瑟初出茅庐，他们希望倾听一些不一样的故事，遇到一些不一样的人，于是看到顺眼的游客或者路人，他们不会吝啬开门。 他们进入了新泽西，过了收费路段，又进入了宾夕法尼亚州，进入八十一号洲际公路后，车子直接进入纽约州。 午餐是在车上吃的，他们并不想浪费时间，前方的风景总是美妙的，他们有些迫不及待，只有在加油站的时候，才停留一下，补充一些物品，或者稍微休息一下。 路程过半，卢瑟开始掌控方向盘，和文森的熟练不同，卢瑟毕竟是新手，速度不免放慢了一些，但等他熟悉路况之后，却比文森更疯狂，或许黑人骨子里就有这种作死的基因。 所以进入曼彻斯特市之后，车子交给文森掌控。 下午两点不到，皮卡车进入了布罗克波特，文森并不是第一次来，给老乔治打了个电话之后，他就径自开往农场。 老乔治在布罗克波特退休，却喜欢在郊外生活，不大的农场里养了一些鸡鸭牛羊，空闲的时候，还开车前往安大略湖垂钓，日子过的清闲自在，这次文森的到来，很是让老乔治欢喜。 车子停在了农场门口，文森下场和老乔治拥抱。 今年六十二岁的老乔治看起来非常健壮，满头白发并不能掩盖他饱满的精神，他和克鲁一样高大，却多了一个啤酒肚。 “外公！” “欢迎，孩子们！” 老乔治哈哈大笑，拍着文森的肩膀，又和卢瑟拥抱了一下，随后帮他们拿行李，给他们安排住的地方。 “你妈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老乔治边走边说道，“你们只有圣诞节的时候，才有时间过来，每年暑假都非常忙，怎么这次会有时间？” “我推掉了暑假的打工计划，想过来放松一下！”文森解释道，“最近我通过了十二年级的考试，还没想好大学和专业，这让我很苦恼！而且我已经成年了，想要和外公度过不一样的夏天。” “那太好了！我听你妈妈说过了，你做的非常棒！”老乔治道，“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只要不后悔就可以了！我支持你们休假的打算，毕竟读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可是深有体会，哈哈！” 卡丽一直都是老乔治的骄傲，施内特一家人，也只有卡丽一位大学生，而且工资待遇等方面，卡丽都是家里第一位的，连克鲁在纽约都是卡丽照顾的，这些老乔治心知肚明。 他当然也心疼女儿，但孩子们的事情，他也管不了。 文森的到来，老乔治高兴坏了，农场虽然不大，但缺乏人气，这个暑假有文森的陪伴，想想都觉得不会孤单。 农场里的房屋有两栋，最大的当然是老乔治住的，占地面积很大，仅仅是一楼的厨房都比一般的卧室还要大。老乔治把两个男孩的房间收拾出来，就在楼上，每个人一间。 等他们收拾好行李，洗完澡之后，老乔治给孩子们准备了午餐，尽管已经是下午两点，但午餐依旧很丰富，文森和卢瑟大吃一顿之后，才回房间休息。 第二章 药浴之法 老乔治的农场叫守望者，没有特殊的意义，或许和他的职业有关系，作为退役的警官，他心里依旧保持着某种精神或者执念。 他参加了退役警官俱乐部，和老家伙们一起吹牛打屁，看球赛，或者聊女人，生活过的依旧精彩。 老乔治的卧室在楼下，有一面墙壁挂着的都是他的勋章和奖状，还有各种和老伙计的合影的照片，照片里的人有的殉职，有的住院，也有的很久没有联系，但他们依旧在老乔治的生活里不会褪色。 文森和卢瑟两人睡足之后，就来到了这间卧室参观，卢瑟是第一次来，看什么都好奇，更眼馋墙上挂着的猎枪和标本。 不过，文森是不会让他动的，这里是老乔治的私人领地，哪怕是他，都不会在这里胡乱动手，免得老乔治不高兴。 农场虽然不大，但毕竟有些农活，而老乔治也的确是上了年纪，所以日常的打理，交给了专业的人，只要付钱就好。 老乔治退休之前是布罗克波特分局的副分局长，退休工资和福利都很不错，加上农场可以自给自足，每年还有一笔闲钱，他退休的生活过的很富裕，请人这种事情完全负担的起。 天色昏暗，文森带着卢瑟参观了一下之后，就来到了楼下帮忙。 新鲜的牛肉被且成块，放在平底锅内用中火慢煎，一旁的汤锅里滚烫的汤水散发浓郁的香味，老乔治的手艺还是那么让人难以忘怀。 “假期有什么计划？”老乔治一边忙活一边问道。 “主要是锻炼身体，想让您帮忙训练，另外我和卢瑟都想学习射击！”文森在一旁帮忙，开口道，“纽约最近有些混乱，尤其是法拉盛地区帮派斗争加剧之后，一到晚上都没人敢出门！” “我听说过一些事情，”老乔治点头，“如果在我们这里，那些帮派分子肯定会被好好教育。你的想法很不错，但是还是太小了！” “不小了，”文森笑道，“都十六岁，可以结婚了！” “但是还不能喝酒，不是吗？”老乔治平淡的说道，“我并不赞同你这个年纪学习射击，因为你们的大脑容易发热，容易冲动，为什么校园枪击案总是发生？就是因为他们过早……” 米国各州的法律都有些奇葩，有些地区十六岁就可以考驾照甚至结婚，但统一规定喝酒竟然要二十一岁，他们对待酒精非常慎重。 老乔治显然担心，文森过早接触枪支，会造成心理影响，就像某些自大狂一样，认为一枪在手，天下我有，违逆者，一颗子弹了事。 “外公，你多滤了，”文森无奈笑道，“就算我想配枪，也得等到十八岁，而且持枪证并不是那么容易拿下来的。” “我可不信，你这个小坏蛋可聪明的很，”老乔治道，“那个叫弗兰奇的家伙是不是还在追求卡丽？你肯定会找他弄到持枪证的对不对？你和卡丽一样，非常聪明，却总不用在正确的地方！” “看来你对我们的情况很了解，让我来猜猜，是谁给你汇报的？”文森眉头一挑，“克鲁舅舅是不可能的，他最怕接到你的电话，那就是妮莎和黛西了！两个小坏蛋！” “不许胡说，”老乔治瞪眼道，“她们可比你懂事多了！” 文森撇撇嘴，两个丫头在家里的地位总是很高，就好像老乔治偏爱卡丽一样，这点文森早就有所体会，根本没争辩什么。 三个人的晚餐，弄的很丰富，就是太油腻了，文森去农场的菜地里弄了一些蔬菜，亲自动手清炒，倒是赢得了老乔治和卢瑟的喜爱。 饭后，卢瑟主动帮忙清理家务，虽然是第一次来，但他不是第一次见老乔治，所以并不陌生，短时间就适应了。 夜晚的布罗克波特郊外是美的，郁郁葱葱的树木下，是青翠碧绿的草地，笔直又干净的马路连通农场外的主干道，晚风吹过，树枝摇曳。没有汽车的轰鸣，也没有都市的喧嚣，清新的空气带走深埋心里的烦躁，让人浑身舒畅。 一夜无梦，第二天早上五点，文森就拉着卢瑟起床，开始沿着农场旁边大马路晨跑，早上七点才赶回来，两人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湿透了，卢瑟更是脸色发白，气喘吁吁。 “法克，有必要这么狠吗？我还是第一次跑这么久！”卢瑟道。 “你不是想学功夫吗？这只是第一步，”文森淡然道，“如果跟不上，你可以放弃，但以后跟不上我的脚步，可别说我不等你！” 卢瑟闻言，翻翻白眼，不在开口。 他自认为比文森强壮，但过去一个月里，文森接连打败了钮特、博特还有道格，彻底超出了他的想象。 所以，文森在说出了暑假计划之后，卢瑟才答应一起过来。 此时当然不会反悔，这才第一天，卢瑟大爷怎么会落后？ 早餐是新鲜的牛奶、鸡蛋和面包，老乔治亲自动手，他拒绝了文森的帮忙，对老乔治来说，做饭已经是一天的娱乐项目。 “外公，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文森问道。 “当然，”老乔治道，“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这东西真的很难找，我还是特别摆脱了一位华人朋友专门定做的！” “太好了，”文森眉开眼笑，“我该给你多少钱？” “不用了，就当是给你的生日礼物好了！”老乔治道。 “那可不行，”文森眉头一挑，“你不说我都忘了，你今年竟然没有给我寄生日礼物，这太过分了吧？” “你们不是要来这边暂住吗？”老乔治没好气道，“我还费那心思干什么？你以为寄东西不要钱吗？” 文森吐了吐舌头，专心的吃饭。 饭后， 文森和卢瑟依次洗澡，之后，文森就提着一个背包，和卢瑟一起，前往农场后面的山上。 守望者农场是郊区很小的一块农场，唯一值钱的可能是农场后面附带的一座小山，这座小山也属于守望者农场。 山上的树木，还有动物等，都能卖钱，但每一样都有明确的规定，比如在山上砍伐一棵大树，就必须在原有的位置上种植幼苗。 老乔治并不需要卖树挣钱，他只是在山上修了一个木屋，闲暇的时候来山上打猎，或者放羊放牛，纯粹散心。 “到底什么东西，要放在山上？”卢瑟有些不解的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文森有些神秘的说道。 卢瑟无奈的看着他，最近文森说话很不直爽，总是卖关子，让卢瑟大爷感到非常心累啊！ 踏上山路，顺着一直前行，很快看到了木屋，但吸引两人的不是造型粗糙却实用的木屋，而是木屋前的篝火。 篝火之上，是一个巨大的铁锅，铁锅烧水，可以听到沸腾之声，铁锅上面放着一个硕大的木桶，木桶是原木色的看起来很新。 老乔治正拿着水管，给木桶注水，头也不回的说道，“不得不说，这是非常新奇的方法，但也充满了风险，文森，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卢瑟在一旁问道。 “他没告诉你吗？”老乔治拍拍木桶，“这是来自东方国度的浴桶，文森要进行药浴，一种通过合理搭配草木药材，让身体吸收药力，从而达到强身健体效果的方法。” “还可以这样？”卢瑟听得目瞪口呆，感觉打开了新的世界。 “当然，虽然我第一次听说的时候，也非常的难以置信，但我问过了我的华裔朋友，他们对这种方式非常推崇，并且向我保证没事！”老乔治笑道，“只是要受一些磨难，脱一层皮！” “脱一层皮而已，只要能变强，这不算什么！”文森很淡然的说着，来到外公的身边，打开背包，拿出了在纽约时候购买的药材。 王氏武学之根本有三一是桩法，二是呼吸法，三是药浴。 自医疗中心醒来之后，文森就没停止锻炼，他每天早上起来跑步，晚上坚持站桩，甚至一直都在练习呼吸法。 但呼吸方式入门非常困难，他不是王海，从小有爷爷打下坚实的基础，呼吸法更是融入了了平时生活，他只是十六岁少年文森·施内特，哪怕知道方法，身体的本能也很难改变。 好在，他经历了千百遍王海的记忆，对王氏药浴之法烂熟于心，所以哪怕呼吸法没有掌握，他也并不气馁。 只是，在纽约的时候，没有时间和条件来进行药浴，只能拖到暑假，这也是文森选择来守望者农场的原因。 另外，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文森也消化吸收了中医知识，起码能做到王海一样，可以辨认药材，掌握诊脉，针灸等技能。 让他去做一名门诊部的中医都绰绰有余，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能力，他才在休息日的时候，前往唐人街，暗自购买药材。 那三万七千美金，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从背包里拿出来的药材，都是文森重新分类并且称量过的，他按照记忆中的顺序和分量一一放入了木桶之中，而后盖上了盖子。 第三章 疯狂锻炼 木桶之中，热气升腾，文森露出脑袋，脑袋以下，浑身赤果，全都在木桶之内，淡淡的药材味道，开始在空中飘散。 “外公，开始吧！”文森淡然道。 “好，”老乔治异常严肃道，“如果坚持不住就开口！”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文森宽慰道。 药浴之法，本身就有很大的讲究，有汗蒸、熬骨、味熏、皮热、锻筋等五要，别说外国人，就是不懂内情的华夏人也不敢随便乱来。 但文森却不是乱来，他在记忆中经历了王海的一切，而且是重复千百遍，早就把药浴之法烂熟于心。 从头到尾的每一个步骤，他全都分毫不差的记住了，这样一来只要火候足够，那么就根本不会出问题。 王氏药浴法，不是简单的浸泡药水，而是直接在火上烧，霸道又痛苦，但同时也非常有效果。 只是这种方法，对火候有非常大的讲究，文森自己难以监督，就让外公和卢瑟在身边随时帮忙，他会开口调控火势，确保顺利。 “外公，开始吧！”文森开口道。 “好！”老乔治面目严肃的抽调了铁锅上面的隔热板，铁锅内滚烫的热水开始散发强大的蒸汽，蒸汽直接侵入木桶之中。 文森深呼一口气，在木桶之内站桩，任由热气进入木桶，提升木桶的温度，此时木桶内是空荡荡没有任何水和药材的。 这是药浴之法第一步，汗蒸！ 等文森浑身冒汗，感觉皮肤滚烫的时候，就进行第二步熬骨。 外公和卢瑟合力，把另外一个木桶内，烧到半开的热水倒入文森的木桶之中，热水进入之后，文森浑身上下热力更强。 过了有五分钟左右，第二个木桶，也就是文森之前扔进药材包，熬制了半桶的药水，倒入文森的木桶之中。 如此一来，木桶内的药水升腾而起，达到了文森的颈脖处。 “加火！大火！”文森开口道。 卢瑟连忙搬来柴火，老乔治则面色严肃，坐在篝火前，开始投放木柴，他每投放一根，眼睛就看一下文森。 随着木柴的添加，火焰再次升腾，直接包裹铁锅，而铁锅之内，开水沸腾翻滚，等里面的水烧掉一半，卢瑟在和老乔治一起，注入新的冷水，而火焰再次增加。 如此循环，大概五次左右，木头桶内的药水终于达到了温度。 文森命令停止加火，改用文火慢慢的烘烤，而第二步熬骨也初见成效，只看见文森满脸赤红，药力开始进入身体内部。 这还远远不够，接下来还有味熏、皮热、锻筋三个步骤，只有把这三步完整的走下来，才能算完成一次药浴。 只是越往后，温度就越高，药力就越霸道，需要的时间就越久。 哪怕文森早就经历过一切，也难以忍受，浑身筋骨皮肉齐齐好似被火烧一样疼痛，他预料错了一点，那就是王海是从小就被爷爷打了根基的，这才能承受的住霸道药浴。 可是文森呢？才刚十六岁，之前就一普通人，毫无根基可言。 如此身体，比王海小时候都孱弱，可以想象使用药浴之法，会承受何等痛苦，简直是用语言都难以形容。 好在文森毅力非凡，始终是坚持下来了。 第一次药浴，就整整用去了八个小时，从早上一直到下午，三人连午饭都没吃，好在结果总算是好的。 文森在药浴的时候，一边站桩，一边使用呼吸之法，口中吞吸的是木桶内溢散的药香，这八个小时固然难熬，但成就斐然。 从从木桶出来的时候，文森下体挺翘粗壮，球囊充血肿胀，青筋暴突，皮肤一片片通红，毛孔之中全都充塞药力。 他连衣服都没穿，就这样赤着身体，在山上跑动，如此过了有四十多分钟，等身上留下汗水之后，这才返回木屋。 第一次药浴就此结束。 文森能感应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呼吸更为绵长，身体更有力量，尤其是腿部筋骨肌肉都得到了锻炼，跑动的时候浑身轻松。 在木屋里洗了个澡，穿好衣服之后，文森和外公一起收拾好现场，随后开始下山准备休息用餐。 王氏药浴之法非常霸道，所以不能频繁的使用，按照个人体质不同，间隔开时间，这段时间里，文森必须加强身体上的锻炼。 下山之后，文森并没有休息，而是来到了仓库里锻炼。 农场有两个建筑，一是占地面积庞大的别墅，二就是一面当仓库另外一面当牛圈和羊圈的综合建筑。 仓库很大，存放了一些农具，还有各种零件和工具，另外文森还知道，仓库的隐蔽处，藏着一些武器。 文森来到仓库，直接抱起一个硕大的轮胎进行摔打，等身体重新热起来之后，又提起长柄铁锤，对着轮胎捶打。 等到汗流浃背，他的双臂感到一丝疲惫之后，这才停下来，开始举重，而后锻炼腹肌，尽可能的让全身每一个部位都锻炼一遍。 最后，他才开始站桩。 药浴的时候，身体已经逐渐适应呼吸的节奏，而这一个月练习站桩，也让文森很快进入状态，可以看到他站在仓库内，身体微微上下起伏，呼吸起伏不定。 卢瑟和老乔治站在远处观望，两人全都没有开口说话，就这么看着文森一步步折磨自己，疯狂的锻炼自己。 文森的那种疯狂，让卢瑟受到了冲击，也让老乔治目光复杂。 老实说，亲眼看着文森在火上蒸烤，那种滋味并不好受，别说文森是他的外孙，就算是普通人，看着也接受不了。 他原本想要劝说文森，但现在却没有了这种想法，男人要勇于承当，要努力变强，这是文森自己的选择，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干涉。 晚上，文森胃口大开。 哪怕距离午餐的时间也不过四个小时，他还是吃掉了三块牛排，五块烤羊肉，还有一些蔬菜和水果。 饭后，文森给外公号脉，开了一个条理身体的方子，很顺其自然的解释了自己会中医，是因为很喜欢，另外受到唐人街的影响。 对于这些说辞，老乔治在七天之后完全信服，因为他的身体经过调养之后，的确变的好了很多。 卢瑟完全怀疑，因为文森大部分时间都是和他在一起的，而且要学中医的话，怎么可能不看书？文森房间可没有一本中医书籍。 这种情况，卢瑟不得不怀疑，但文森能轻易的证明一切，无论是药浴之法，还是诊脉开方，都看的出文森掌握了中医技能。 如果需要，文森甚至能背诵汤药歌决。 卢瑟只能把这些疑惑深埋心底，而实际上他也没时间去怀疑文森，文森开始锻炼，他自然也不能落下。 药浴之法，卢瑟敬谢不敏，他可不想被蒸熟，那太恐怖了。 但不要紧，文森制定了详细的计划，不用药浴之法也能变强。 结合现代锻炼方法，王氏武学秘要，整个锻炼计划，充斥整日、每一个小时，甚至是每一秒。 早上起来跑步是基本，但第一次药浴之后，晨跑路程进一步增加，来回一趟，时间却依旧保持两个小时左右。 这意味着，两人必须加快速度。 用过早餐之后，文森站桩加呼吸法，卢瑟则跟老乔治学习搏斗和拳击，老乔治可是正统军队出身，少校退役，在警局干二十多年。 老家伙对训练卢瑟充满兴趣，他拿出了在军队时候的态度，为了指导卢瑟，老乔治甚至重新翻阅年轻时候的笔记本。 活得久了，总会有两把刷子，卢瑟对此也欣然接受。 到了下午，两人会去山上，由文森教导卢瑟棍法。 王海的记忆中，文森几乎完全继承了王氏武学，但也同时记住了王氏族规，家传武学不能随意外传，尤其是根本三法。 倒是其他武学，尤其兵器使用之法，王氏并不重视，在军中，王洛北就传授了不少技巧，尤其是匕首。 文森原本也想传授匕首战斗技巧的，但结果发现自己都很生疏，卢瑟没有接受一定的训练，很容易伤害到自己。 于是，他决定先传授一些比较安全的武器使用技巧，棍法就是最安全的，武器容易获取，而且容易锻炼。 啪！啪！ 棍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卢瑟后退躲过一道棍影，脚步却超前滑动，手里长棍轰然刺了出去。 “力量还不够，卢瑟，你还需要锻炼肌肉，”对面的文森挡住长棍，“手臂还不够稳，马步不能偷懒，你知道我的意思！” 卢瑟苦笑点头，他当然知道。 第三次药浴才过去两天，卢瑟学习棍法超过半个月，基本技巧，三大棍法套路，全都被卢瑟掌握，如今正进入实战阶段。 但卢瑟没有赢过一次，不仅是技巧不熟练，还有力量和稳定都没达到文森的要求，于是昨天开始，文森要求卢瑟站桩。 站的不是王氏桩法，而是最为普通不过的四平八稳的马步。 这有助于卢瑟增加下肢的稳定性，当然为了锻炼卢瑟的手臂力量和稳定性，他的手腕还得吊着两公斤重的铁块。 仓库里，这种东西可并不缺。 第四章 飞速成长 天边肚白，文森·施内特准时睁开了眼睛，掀开被子，浑身赤果的他推开了窗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清新的空气进入腹中，良久之后才缓缓吐出，肉眼依稀可见的白气如利箭般从他口中冲出。 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已经是七月中旬，第五次药浴过去了，如今的文森比刚抵达布罗克波特要强壮了不止一倍，过去的一个多月里，他收获良多。 冷水洗脸，文森在卫生间内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的婴儿肥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坚毅的线条刻画俊朗的面貌，一米八的身高让他卓尔不群，浑身皮肤朝古铜色转变。 最吸引人的还是他一身的肌肉，现代科学健身方法以及王氏武学的结合，让瘦弱的文森逐渐变的强壮，无论是四肢还是胸腹，肌肉线条露出，浑身皮肤紧绷，看起来强壮又性感。 第五次药浴过后，文森的身体算是彻底调养好了，并且打下了非常坚实的武学根基，王氏桩法已经入门，他的下盘功夫也有了一定的火候，最重要的是呼吸法彻底融入了身体本能。 如今的文森，无论是平常说话，还是睡觉，全都是王氏呼吸法，独特的节奏，让他呼吸平缓，没有呼噜声，不仅更容易进入深度睡眠，还每时每刻都在强壮腑脏，尤其是他的呼吸系统，更得到加强。 穿好衣服，文森浑身轻松的拉开房门，正巧旁边的卢瑟也走出来，两人默契的笑了笑，随手碰了一下拳头，而后轻手轻脚的下楼。 卢瑟在这一个半月里也有很大的变化，最明显的也是身高，竟然比文森都要高出半个脑袋，达到了一米八六，其次就是身上的肌肉，尤其是大腿和手臂，肌肉非常的夸张。 这是坚持跑步和站马步的结果，另外黑人的体质似乎得以开发，每天大量的牛肉和羊肉补充下，卢瑟的身体彻底成熟，十六岁的他，已经开始长胡须，胸毛也露出了一点。 身体变的强壮，体重也毫无疑问的增加，两人下楼的时候，踩在木质的楼梯上，难免会发出各种声音，容易吵醒一楼睡觉的老乔治，为了避免这种结果，文森和卢瑟都会小心再小心。 走出别墅，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在门口热身之后，两人立马开始了今天的晨跑，往常的惯例一样，两个小时内来回，从起跑开始就要逐步提升速度，最后保持全力冲刺状态。 这种压榨体力的跑法，卢瑟在一个半月的坚持下，终于习惯了。而且，他慢慢的开始享受这种跑法，随着身体变的强壮，他仿佛有无穷的精力不得发泄，这种晨跑的方式让他非常舒服。 文森也一样，他甚至没有累的感觉，呼吸法融入本能之后，他恢复体力的速度是常人的两倍多，不仅如此，无论是耐力还是持久，他都超越常人，每天的晨跑，对现在的他来说就是热身罢了。 “哈，今天我赢了！” 卢瑟一个冲刺，第一个抵达别墅门口，高兴的大叫。 “恭喜你，斯蒂格勒先生，终于赢了一次！”文森淡笑着，慢跑抵达门口，拍拍他的肩膀，“早上多奖励你一个鸡蛋！” “我不会客气的！”卢瑟挑了挑眉。 这一个半月来的艰苦训练，堪称地狱级别，卢瑟能坚持下来，已经非常不可思议了。直到现在，他都记这段日子经历的一切呢！ 前一个月，卢瑟学习了老乔治所传授的除开枪械之外的徒手格斗技能，这家伙嘚瑟的要和文森单挑，那时候文森刚过第二次药浴，浑身正燥热难耐，免费的沙包上门，文森自然不会拒绝。 于是，两人在农场内的开阔草地上打了一架，结果毫无疑问，卢瑟完败，不仅如此，他浑身都被文森打的紫青，如果不是事后，文森给他推拿气血，擦了药膏，怕是第二天都起不来。 结果，这件事情并没有完。 第三次药浴之后，文森指导卢瑟棍法使用技巧，那是实打实的实战指点，对练的时候也是下狠手。要知道卢瑟只是刚学习棍法的菜鸟，那时候身体还没这么强，而文森呢？ 他可是继承了王海的记忆，更经历了千百遍，无论是棍法的使用技巧还是经验，和王海毫无差别，卢瑟哪里是文森的对手，连躲都躲不掉，每天都挨了不少棍棒的敲击。 卢瑟为了避免被棍棒击中，在往后的时间里想尽办法躲避，不知不觉就提高了自己的技巧，而且还逐渐凝聚了自己的风格，虽然还很稚嫩，缺乏经验，但起码他已经彻底掌握了棍法。 如今，两人开始使用双棍对练。 王海一生富有传奇色彩，二十年海外生涯中，无论是任务也好，潜伏也罢，对武道的追求从来热情不减，他也没有墨守成规，而是非常如饥似渴的吸纳各国武学，所以对各国武学或者格斗术都很了解。 这自然便宜了文森，他一边教授给卢瑟，一边细细体会，试图把脑中的知识，转化为自身的能力。和卢瑟进行的短棍实战，就用出了各国棍法技巧，包括菲律宾棍法以及华国传统棍法等等。 卢瑟进步很快，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和文森对练不落下风，用了不过区区十天。当然，他依旧赢不了文森，而这似乎成了卢瑟的执念，开始把文森当成自己要战胜的目标。 跑步也是这样，以往每次都是文森先抵达，如今卢瑟抢先抵达，怎么说也是这一个半月以来，第一次赢文森，心里高兴也是正常。 早饭依旧是老乔治准备的，不同刚开始来的时候那么简单，自从两位少年开启疯狂锻炼暑假计划之后，他们的食量大增，早餐很丰富，除了鸡蛋和牛奶之外，还有香肠和牛排以及一份蔬菜沙拉。 “文森，药浴还要继续吗？”老乔治边吃边问道，“我看你准备的药材消耗的差不多了，顶多只能进行一次药浴！” “就进行最后一次药浴，外公！”文森笑道，“我的身体已经变的强壮了，药浴对我的效果在减弱！” “终于要结束了吗？”老乔治松了一口气，“老实说，这段时间，可把我累得够呛，现在我终于可以休息了！” 药浴并不简单，其中有很多讲究，都需要文森来提醒，好在几次之后，卢瑟和老乔治都有了经验，可即便如此，两人也都不想继续。 如果不是文森的身体变化明显，老乔治早就叫停药浴了，倒不是害怕危险什么的，主要是柴火用的太多，没有木头可以燃烧了。 文森的几次药浴可是把山上积累的木柴用个精光，要不是卢瑟被抓了苦力，帮忙劈柴，恐怕老乔治早就坚持不下去了，毕竟是老了。 如今总算结束，老乔治觉得自己可以睡个好觉了。 第六次药浴放在了七月下旬，而且是在晚上。 白天，文森把身体折腾的筋疲力尽，傍晚开始进行最后一次药浴，而这次过后，文森的身体增强的有限，已经达到了药浴的极限。 按照王氏药浴法的记载，药浴有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打基础阶段，文森进行的就是这一阶段，王海也只进行了这一阶段。 打破身体极限之后，才能开始进行第二阶段药浴，根据王家族谱记载，似乎只有王海的爷爷的父亲，达到过这一阶段，可惜没有凑齐药材，并没有完成药浴。 理论上还有第三个阶段，但这一阶段仅仅是理论上，王家连药方都没有，而且祖上也没有人能达到这一阶段。 无论怎么说，第一阶段就足够文森受益的，他并不奢望太多，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他或许会继续研究第二阶段、第三阶段。 第六次药浴只持续了六个小时，凌晨零点的时候就结束了，文森能感受到自己的变化，那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改变，就好像擦拭了灰尘的镜子，看的更加清晰，更加逼真。 那天之后，文森开始减少身体的锻炼，把时间投入在格斗技巧，兵器使用技巧等方面，这个时候，卢瑟就成了最好的陪练，黑人体质很强，就算当人肉沙包，也根本没有什么问题。 尽管只是当沙包，但卢瑟也得到了好处，身体的抗击打能力，还有格斗的技巧以及经验等都在飞速增加，更重要的是内在精神和气质，和以前的学生相比，完全是两个等级，焕然一新。 进入八月，有一天，老乔治在看完了两人的对练之后，感慨连连，直言两人的身手，一般的人根本抵抗不了，除非是经过战火鲜血洗礼的军人和雇佣兵，否则哪怕是警察，在近身格斗方面都赢不了。 如此强壮的两个人，老乔治完全放心，辛苦了两个月的他，非常潇洒的开着自己的皮卡车，和老朋友聚会去了。 文森和卢瑟并没有在意，只当是老乔治给自己放假休息，两人如今正沉浸在实力飞速增长的感觉之中不可自拔，哪里会去管老乔治的去向。 第五章 乔治归来 进入八月份，老乔治休假之后，熊孩子文森·施内特，再次开启了新的训练计划，他开始有意识的培养卢瑟的战斗意志。 他们在山上捉迷藏，用石子当武器，被石子击中，就相当于被子弹击中，为此文森还传给了卢瑟相关的暗器技巧。 侦查与反侦查、足迹学、手语、战术动作和语言等等，各种知识全都在游戏之中传授，小小的山头，逐渐的容纳不下两人的游戏。 他们开始以整个布罗克波特郊区作为战场，开启了大游戏地图。 第一天，文森赤手空拳，浑身除了衣服之外，什么都没有携带，早上八点用过早餐之后，就从农场走出。 等到了中午十二点，卢瑟用过午餐之后，在出门寻找，在寻找的过程中，卢瑟必须注意文森留下的线索，观察和总结在发现踪迹。 除此之外，根据文森的喜好，体能，以及性格，推测文森走出的方向，以及可能留存的地点。 这是非常消耗脑力和体力的游戏，但两人全都乐此不疲。 游戏的初级阶段，只是两个人的追逐，发展到后来，两人可以选择交通工具，甚至到最后，两人没有规则的限制。 时间也从开始的一天，逐渐延长，最长的游戏时间，耗费了整整一周，这一周内，文森在整个郊外躲藏，自己解决吃饭问题，而卢瑟就像猎犬一样，不断的搜寻。 毫无疑问，这样的游戏方式，两人都有不小的收获。 尤其是卢瑟，这样的游戏，让他很快拥有了超强的逻辑思维，敏锐的洞察力，并且掌握了科学的方法以及相关的知识。 在不知不觉中，两人就成长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 这离不开文森的指导和训练，要知道此时的文森可是继承了王海的一切，而王海不仅是武学大师，还是特工之王，特种兵王。 知识和能力，都在文森身上闪现，卢瑟相当于被一位牛比的人物单独指导训练，所以哪怕三个月的时间，成长也超出了预料。 “哈喽，男孩们，你们还好吗？” 八月二十五号的早晨，老乔治回归，看起来心情很好。 “欢迎回来，外公！”文森笑着走下楼，和外公拥抱一下，“希望这个假期，能让你满意，很抱歉这些时间没陪您！” “哦，不必这么客气，文森，你知道的，外公为你感到骄傲！”老乔治笑着拍了拍文森的背部，又和卢瑟拥抱了一下。 过去的二十多天里，老乔治都在外地参加俱乐部的活动，没事钓钓鱼，一起去唱歌，一起去旅游，日子过的很潇洒。 当然，也没忘记家里的两个小子，不仅带来了很多的礼物，还给两人准备了一个特殊的惊喜。 “惊喜？”文森和卢瑟面面相觑。 “是的，你们一定会喜欢的！”老乔治哈哈大笑，提着行李进入房间，而后拿着一个白色的泡沫箱来到了厨房。 箱子里是他的战果，垂钓所得的大鲈鱼，专门留给两个小子的。 所以，中午是海鲜盛宴。 再一次吃的了老乔治做的菜，两人都有一种满足的感觉，过去的时间里，为了训练，两人可都是自己解决吃的问题，很多时候都是自己弄烤肉，而文森固然厨艺不错，但吃肉都吃腻了。 “外公，您说的惊喜到底是什么？”文森迫不及待的问道。 “是啊，老乔治，我们还有几天的时间就要去学校报到了，”卢瑟笑着说道，“就别卖关子了！” “两个心急的小子，”老乔治笑呵呵的说道，“好吧！那就不在隐瞒了，你们之前不是想学射击吗？眼下就有一个机会！” “真的？”文森和卢瑟立马眼睛一亮，纷纷大喜。 他们来农场，最主要的当然是锻炼，但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过一过手瘾。可惜，老乔治很听卡丽的话，仓库的一批收藏品，根本就不给两人见识的机会。 文森当然可以打开，但却不能这么做，所以很无奈。 如今，听到老乔治的话，当然高兴的很。 “是真的，”老乔治笑眯眯的说道，“俱乐部里来了一位新成员，家在雪城，有一家自己的枪店，正好三天之后，雪城市集开启，我会运送一些农场的蔬果去贩卖，你们可以跟着一起去！” “太好了！”卢瑟高兴的大叫。 “非常乐意效劳，外公，非常感谢！”文森也笑眯眯的说道。 文森对枪支并不陌生，但那只是在记忆之中，没有实体检测过，他不知道自己的射击水平怎么样，所以他一直觉得有必要检查一下。 而卢瑟，按照文森的计划，已经训练的差不多了，但要想合格，枪支这一项是必不可少的，另外就是得见血。 当然，这一切都急不得，如今能摸到枪，就已经是侥天之幸了。 在纽约，合法拥有枪支的年龄是十八岁，而手枪的申请异常困难，持枪证的申请也非常严格，文森和卢瑟只是十六岁，根本不可能，除非他们私下里去黑市买枪，但这充满了风险。 文森的意思是，回纽约之后，看看能否有什么射击班之类的训练项目，如今看来不必那么麻烦了。 感谢老乔治，他完美的解决了文森的麻烦。 至于雪城的集市，文森也有所了解。 雪城位于纽约中部，又名盐城，是纽约州第四大城市，雪城治安不错，环境也很好，属于大陆性气候，四季分明。 每年的八月底九月初，雪城就会举办纽约州市集，这是纽约州最为古老的市集，吸引大约一百万的游客前来。 市集的内容，主要是纽约州的农产品展示会和娱乐大集会，有健康教育讲座，游乐园，演唱会，牛羊马大赛，小吃，摊贩等等。 老乔治每年都会拉着自家从产品跑过去参加，目的不是为了贩卖，而是单纯的凑热闹，实际上农产品就算卖掉了也没几个钱。 这份惊喜来的恰如其分，原本打算月底离开的文森和卢瑟，立马决定跟着外公去雪城，一方面摸枪，另一方面见识一下集市。 于是第二天，两人都结束了游戏，开始帮外公采集农场的果蔬。 实际上，老乔治回来之前就给雇佣的工人打电话，所以早就有了准备，不过以往去雪城，老乔治都是单独开车去，这次加了文森这辆红色皮卡，当然能多带点是一点了。 木头货箱装满了农产品，它们分门别类，一一送上车，有文森和卢瑟两位健壮的小伙子加入，速度快了不少。 “好了，你们先去收拾一下行李，我们下午进城，”老乔治道，“在城里休息一晚上，带上两个老朋友，明天一早出发！” “噢耶斯！”两人欢呼一声，立马进屋收拾。 下午三点三十七分，两辆皮卡驶出了农场，每一辆车后面，都装满了农场的蔬果，虽然都是很常见的农产品，但纯绿色，吃的放心。 文森开着老乔治的皮卡，卢瑟开着文森的红色皮卡，一前一后前往布罗克波特，预计十几分钟就能进城。 “他们都是我的老伙计，”老乔治坐在副驾驶上，开心的说道，“其中一位你认识，老罗伯特！” “哦，是罗伯特爷爷？”文森挑眉道，“我还记得他家的小孙女……叫劳伦对吧？小时候可没少欺负我！” “你还记得，哈哈！”老乔治开怀大笑。 “当然记得，罗伯特一家都很风趣，但是可惜我欣赏不来！”文森撇撇嘴，老罗伯特一家是纯粹的米国家庭，对待其他裔，总会有一种不会收敛的骄傲情绪，某些时候真的让人接受不了。 以前的文森，可没少被这一家子弄的遍体鳞伤，幸好他还有卡丽，这个伟大的女人总会注意他的小情绪。 九十年代的乡村音乐总是那么吸引人，以至于老乔治都有兴致，在副驾驶上摇摆起来，文森也跟着哼出声，自得的享受驾驶乐趣。 嗡嗡！ 老乔治的手机响起，放在上衣口袋内部，很轻易的感受到震动，他关小了音乐，接通了电话！ “嘿，老罗伯特，伙计，我才和文森说起你！”老乔治笑道。 “啊哈，小家伙肯定记仇了！”老罗伯特电话里说道，“已经好几年没见到他了，他还好吗？” “当然，他是天才，我和你说起过！”老乔治大笑道。 “是的，是的，十六岁通过了十二年级的考试，天才！！”老罗伯特道，“不说那么多，打电话是让你知道，我已经准备好了丰富的晚餐，另外有一条消息你应该知道！” “什么？”老乔治问道。 “两个小时之前，城内一家银行遭遇抢劫，总共五个人，一个人被击毙，剩下四人分成两组逃亡，其中一组正好是你进城的方向！”老罗伯特说道，“你知道我的意思！” “收到！”老乔治眉头一挑，“我会随时注意道路情况的！” “哈，老乔治就是老乔治，老当益壮，不过我可不希望你出什么事情，”老罗伯特道，“注意安全，另外早点过来！” “放心！挂了！” 第六章 惊魂时刻 挂了电话的老乔治脸色有些难看，布罗克波特是一个很和平的城市，很少发生恶性事件，更别提抢劫银行这种大案。 作为曾经的分局局长，老乔治知道警局面临的压力，不仅是他，老罗伯特也知道，所以才会有这么一通电话。 城市警局人手不足，他们这些老家伙必须帮忙。 “外公，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文森边开车边问道。 “嗯，一件非常严肃且恶劣的事情！”老乔治说着，低头拨打电话，虽然退休，但身为警务人员的职责和精神，却从来没有退休。 “嘿，威尔，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老乔治道。 威尔·格雷森，分局的上尉，也是老乔治曾经的属下，能成功晋升，还多亏了老乔治的退休以及推荐。 “乔治，我就知道你会坐不住，但这不是普通的案子，”电话里的威尔·格雷森有些严肃的说道，“那是一群穷凶极恶的家伙，他们年轻，凶狠，不会妥协，而且他们火力很猛！” “哦，威尔男孩，你是在小视乔治老爷吗？”老乔治冷声说道，“在我的地界动手，乔治老爷要教他们怎么做人！” “乔治，我的上帝，我就知道你这臭脾气……”威尔·格雷森在电话里气急败坏，却又无奈道，“好吧，记得带上武器！” “放心吧！”老乔治淡淡的说道，“忘了告诉你了，我正带着文森进城，听说有两个人正好要出城？真是再好不过了！” 文森在一旁听到这话，眉头动了一下。 “侯莉谢特，”威尔在电话里骂了一句，“我劝不了你，乔治，你自己注意安全，就当为了文森，千万别冒险！” “不用担心我，威尔，”乔治笑了，就是因为文森在身边，他才敢拦截匪徒啊，“有什么需要我知道的吗？” “两名匪徒，身高大约一米八左右，随身携带格洛克17，一把雷明顿870，一把使用12号散弹的温彻斯特！一辆蓝色科鲁兹。”威尔警告道，“如果火力不够，乔治，听我一句劝，ay!” “ythat!”老乔淡定的挂了电话。 “格雷森叔叔？”文森立马开口问道，“是不是城里出事了？” “难为你还记得威尔那个坏蛋！”老乔治笑道，“城里的确出了一点事情，我敢打赌，孩子，你一定喜欢……” “外公，到底什么事情？”文森问道。 “一伙人抢劫了本地银行，一人被击毙，四人分散逃亡，有两人朝我们这个方向，”老乔治说道，“两把散弹，两把手枪，蓝色科鲁兹，他们是有准备而来，要么是黑帮分子，要么就是亡命徒！” “您的打算呢？”文森问道。 “哦，我的小男孩，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是害怕了吗？”老乔治挑眉，看着文森，“我还以为你听到这个消息会非常兴奋，毕竟有机会让你大展身手，不是吗？” “前提是他们没有枪！”文森无语道，“难道你以为我会那么没脑子，用自己的身体去挡子弹吗？您到底在想什么？” “多么让人失望的回答！”老乔治摇摇头，从车上翻出一把手枪，递给文森，“你要的武器，够了吗？” “serioly史密斯韦森？一把转轮手枪？”文森无语的问道。 “hat她也能杀人，而且她还这么的漂亮！”老乔治瞪眼道。 “好吧，你赢了！”文森无奈，接过手枪，略微打量一眼。 032英寸口径的2手枪，六发子弹填充完毕，看起来保养的非常好，手柄和转轮看不出锈迹和伤痕，显然这是老乔治的家藏珍宝。 “需要我教你怎么使用吗？”老乔治戏谑道。 “不用了，这种老旧的武器，看一眼就会了！”文森看都没看外公，把手枪放好之后，直接给卢瑟打电话。 “嘿，伙计，我快睡着了！”卢瑟在电话里无聊的说道。 “告诉你一件事情，就不会睡着了！”文森淡淡的把事情说了一下，卢瑟果然兴奋起来。 人一旦变强，最想做的是什么？炫耀，这是毫无疑问的！ 对卢瑟来说，这三个月的经历是充满不可思议的，他迫切的需要得到文森之外的人认可，更像展现一下自己的本事。 所以，年轻的卢瑟听到这件事情，立马热血沸腾起来。 怪叫声从电话里传出——顺便说一声，卢瑟已经拿到了预定的ihone，而且额外支付了邮寄费，从纽约寄来布罗克波特。 随着怪叫声，还有汽车轰鸣声，声音非常刺耳。 “谢特，卢瑟！”文森怒吼道，“好好开车，如果你把我的宝贝弄伤，我发誓一定要把你按在地上摩擦又摩擦！” “来吧！宝贝，谁怕谁？”卢瑟疯狂大笑。 就听见一阵轰鸣，红色的皮卡瞬间超过老旧的皮卡，擦肩而过的时候，卢瑟都不忘对着文森竖起一根手指，额，毫无疑问是中指！ 谢特！文森叫骂一声，却没有加速。 “你就让他超过你？”老乔治有些不满的问道。 他不希望自己的外孙弱于人，而且没有一点斗志。 “他永远都别想超过我！”文森嘿嘿笑着，指了指脑袋，“乔治，有时候脑袋或者叫智慧统治一切！” “呸，别给我来这套，如果你没追上他，我会把你踢下车！” “乔治，”文森无奈道，“red没油了，前面就是加油站，所以你觉得我有必要在继续加速吗？反正他得等着我！” 老乔治双眼皮一翻，直接把帽子拉下来，遮挡了脸。 文森嘿嘿一笑，打开了音乐，欢快的歌声再次在车内响起。 郊区到城市距离不算短，毕竟有农场还有厂房，车流量不小，但实际上，这一路只有一家加油站，而且还非常小，只有两个车位。 文森开着老旧的皮卡慢悠悠抵达加油站的时候，卢瑟正无聊的靠在皮卡上，看着小哥在加油。 把车停好，文森和老乔治一起下车，准备在便利店里买些东西，顺便上个厕所，稍微休息一下。 “哇哦，这不是卢瑟·斯蒂格勒先生吗？一个疯狂的马路杀手，梦想当赛车手的家伙，一脚油门就想进城的家伙，”文森毫不留情的讥讽道，“一个连车子是否有油都不知道的家伙……” “法克鱿！”卢瑟瞪着他叫道。 “好了，伙计们，我们要赶时间！”老乔治说着，推开便利店门，文森和卢瑟依次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柜台前一个带着红色帽子的中年男人说道。 “新来的伙计？修去哪了？”老乔治漫不经心的问道。 “修今天休假，我来顶班，如您所见，新来的！”那人笑了笑，看起来非常的真诚，他长得不错，一双黑色的眼睛看起来很有魅力。 文森看他一眼，虽然很少来布罗克波特，但这本就是一个慢节奏的城市，基本上员工不会频繁更换。 修是加油站唯一的华裔，负责内外一切事物，一个非常和善的家伙，在这里工作了五六年，和大家都很熟悉。 据文森所知，修很少请假，那是一个把工作当生活的人，很符合修的出身，也是修被居民认可的原因之一。 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这是人家的私事，无论是文森还是老乔治都没有过多的询问，只是在便利店里随便挑拣一些商品。 “好了，孩子们就这些！”老乔治制止了文森和卢瑟采购的行为，这只是一个小便利店，可不能让他们搬空了。 一件件商品被扫描，老乔治拿出信用卡准备结账，卢瑟无聊的靠在一边，对着那人道，“嘿，老兄，知道城内发生的大事吗？” “你是说抢劫？”那人一边熟练的把东西装袋，一边说道，“一群疯狂的家伙，不是吗？” “听说有两个疯狂的家伙朝这边冲了过来，”卢瑟嘿嘿笑道，“要是让我碰上了，一定会打的他们跪地求饶叫上帝！” “那可不一定，我听说他们火力很猛，”那人笑着看了一眼卢瑟摇头道，“你可不是他们的对手，一颗子弹就能送你去见上帝！” “等着瞧吧！”卢瑟摩拳擦掌，嘿嘿冷笑。 那人耸耸肩，熟练的把东西装好，而后划卡，然而似乎是机器坏了，并没有划卡成功，那人四处检查了一下，歉意的说道，“抱歉，机器的问题，请问你们能现金支付吗？” 老乔治眉头一皱，“我以前经常用信用卡！” 那人歉意的笑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我该打电话问一下修，但是很可惜，现在是休假时间，我也找不到人。” “没关系，我来支付吧！”文森笑了笑，“稍等！” 说完，文森就往老旧皮卡车走去，他受到王海的影响，随身的背包里总会带上一点现金留作备用。 之前开车，背包放在了车上。 加油的小哥已经把red加满油，正好和文森迎面，文森对他笑了笑，而这位小哥，却面色僵硬了一下。 文森不以为意，直接来看车门，抓住了背包，刚打开拉链，他眼睛的余光就看到那位小哥直接从身后拔出一把手枪对准自己。 谢特！ 文森咒骂一句，身体一缩，直接进入车内。 砰砰砰！ 枪声响起，老旧皮卡车立马中弹，玻璃碎一地！ 第七章 掌握主动 枪声响起的瞬间，老乔治反应最快，他抓住柜台上的物品，直接扔向对方，而后不管不顾拉着卢瑟，直接躲避到货架角落。 “法克！”柜台后的中年男子怒吼，“瑞奇，你脑子有病吗？” “no，这不是我的错，这家伙认出我了！”便利店外的加油站小哥激动的叫道，“他们发现了我，史蒂夫，他们发现了我！” “法克噢夫！”柜台后的中年男人面色变的很难看，他冷冷的看着货架后面的老乔治和卢瑟，“抱歉了伙计们，事情发生到这种地步，我也不想的，你们最好乖乖的走出来！” 他说着，从柜台后面拿出了一只雷明顿散弹枪！ …… 接连三枪，直接命中老旧皮卡的车头，挡风玻璃被击碎，甚至有一颗子弹击穿了座椅，擦着文森的身体击中后座。 文森缩着身体，心跳加快，背上多了一抹冷汗，他没想到这个叫瑞奇的家伙，突然对他把枪就射击，这一切太突然，也太惊险了。 “嘿，你！车上的小子，给我乖乖的走下来，”瑞奇激动的在车前走来走去，双手颤抖，尤其是持枪的右手高高举起，对着车子，“不然我打烂你的车，让你直接去见上帝！” “就算我出来了，你也会杀了我的！”文森在车里喊道，“伙计，你是疯了吗？为什么要开枪？” “你刚才看到了我的眼睛，不是吗？”瑞奇激动的大喊，“你一定认出我了，对不对？你这个该死的家伙！” “no，”文森语气充满委屈和疑惑，“我根本不认识你，实际上我一直都在农场里，根本就没出来过，更没见过你！” “法克鱿，别想说谎！”瑞奇叫道，“刚才你和我对视了一眼，我能从你眼中看出来，你这个婊子养的！法克，法克！” “砰砰砰！！” 枪声再次响起，瑞奇失去了冷静，对着老旧皮卡车疯狂开枪。 文森缩紧身体，听着耳边的枪声，脑子却很冷静，他回忆刚才的场景，无论是神态、衣着、还是表现，都让文森看出了一些问题。 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皮肤白皙，双目充满血丝，衣服不整齐，握住加油枪的手微微颤抖，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结果很明显，一位受到刺激，并且吸粉的年轻人，此刻处于暴躁的状态，而且此人心理很脆弱，很自卑。 “法克鱿，给我滚出来！”瑞奇持着手枪，拼命踢车门。 车子晃动之中，文森身体扭转，左手飞快的拿出了转轮手枪，并且非常隐蔽的插在了后腰上，用衣服遮掩。 “ok，瑞奇，对吧？我可以出来，但请不要伤害我，不要开枪！”文森装作害怕，语气柔软且胆怯。 “滚出来！”瑞奇握着手枪枪柄，对着车门。 他虽然处于暴躁状态，但警惕心似乎很强，只是用脚踢了几下车门，并没有完全靠近，始终把枪口对着车内的文森。 文森小心的推开车门，慢慢的从车上下来。 “跪下！双手举高！”瑞奇双目露出激动又兴奋之色嘴里大叫。 文森见此，心中一动，脸上多了一抹痛楚，“我的手受伤了，应该是刚才撞击骨折了，我的手举不起来！” “法克，我让你举起手！”瑞奇又对着地面开了一枪，子弹在水泥地上蹦出火星，而且距离文森就一米不到的距离。 文森抽着凉气，非常艰难的举起左手。 瑞奇异常兴奋的走了过来，一拳砸在文森的左脸上，直接把文森打倒在地，“爬起来，跪好，跪好，你这个狗杂种！” “法克！”文森低声咒骂一声，艰难的重新跪好。 “你刚才说什么？你在骂我？”瑞奇走进，一把抓住文森的头发，充血的双目死死的盯着文森，冰冷的枪口对准文森的下颌，“你想死吗？我可以成全你！” “no，lease!”文森求饶道，“ibegyou！饶了我吧！” 瑞奇眼中兴奋之色达到巅峰，他猛的用自己的脑袋撞了一下文森的鼻子，瞬间文森就留下了鼻血。 似乎受到了鲜血的刺激，瑞奇脸上多出了一抹异样的潮红，他瞬间站起来，刚要说话的时候，文森骤然出手。 他像一头猎豹，从地上弹射而起，一个勾拳砸中了瑞奇的下巴，没等瑞奇倒地，文森就抓住了瑞奇持枪的右手，用力一扭，手枪掉落在地，文森把手枪踢开，而后狠辣的对着瑞奇的脚用力一踩。 咔擦！ 让人惊悚的声音响起，瑞奇的右脚小腿直接被踩断，白森森的骨头都刺破了皮肉，在鲜血喷涌中刺出体外。 啊！！ 瑞奇嘴里发出凄惨的叫喊！ …… 便利店内，中年男人手握雷明顿，目光阴冷的在货架周围巡视，他丝毫不担心瑞奇，尽管这孩子脾气有些暴躁，但有手枪在手，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虽然恼怒瑞奇的突然爆发，给他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但史蒂夫仍旧保持冷静，他知道自己必须把这两人解决掉，而且速度要快，不然枪声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又响起了枪声，史蒂夫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也把他的耐心磨光了，眼中凶光闪过，他开枪了！ 砰！ 沉闷的枪声响起，货架立马遭受轰击，各种零食物品碎片炸开，雷明顿的威力，尤其是在这间小便利店，得以充分的体现。 “我没耐心和你们玩捉迷藏的游戏，”史蒂夫冷声道，“便利店空间有限，你们能躲到哪里去？迟早会被我找到的，不想受苦的话，最好乖乖的走出来！” 话刚说完，空中就飞来一把水果刀，史蒂夫心神一跳，本能的扭头躲过这一击，尽管他反应快速，可脸上依旧被划出一道口子。 “法克鱿，”史蒂夫摸了摸脸上溢出的鲜血，双目微微竖起，“很好，你们成功惹怒了我！” 咔擦之声响起，散弹枪的子弹壳落地，史蒂夫怒火高涨，直接走出柜台，枪口对着货架方向，立马就朝卢瑟和老乔治躲藏地点走去。 刚才那一刀，实在是惊险，就连冷静的史蒂夫都被惊起了冷汗，生死线上走一遭，他怎么可能不怒？ 谢特！ 躲在货架后面的卢瑟低声咒骂一句，还给了自己一个巴掌，水果刀就是他扔的，用的是文森教的暗器手法，不仅快而且力道充足。 可惜，准头差了一点，这也没办法，卢瑟第一次扔水果刀，何况这种情况下，心里怎么可能不紧张？ “冷静一点，”老乔治倒是平静的很，“他要过来了！等会我给你创造机会，你要抓紧时间离开！” “no，”卢瑟知道老乔治的意思，他摇摇头表示拒绝。 “你个混蛋，”老乔治愤怒的敲了一下卢瑟的脑袋，“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而且你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享受生活……” “不用说了，乔治，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文森！”卢瑟摇头，竟然直接战了起来，“我还用不着你来给我挡子弹！” “傻小子！”老乔治彻底无语。 也就在此时，史蒂夫手握雷明顿走了过来，他面上浮现冷笑，“啊哈，放弃抵抗了吗？聪明的选择……” “聪明的人，就该有聪明的选择，不是吗？”卢瑟淡然道，“不要高兴的太早，看看窗外？” “你想骗我扭头，趁着这个功夫抢我的枪吗？”史蒂夫笑道，“我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小子！” “嘿，文森，这家伙脑子有点问题！”卢瑟叫道。 “是吗？那我们是不是该给他治一治？”文森的声音传入便利店，随后瑞奇凄惨的大叫声传了进来。 “这怎么可能？”史蒂夫面色大变。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卢瑟淡然道，“接下来就该到谈判时间了，史蒂夫先生，您最好客气一点，否则瑞奇将会吃苦头！” 史蒂夫脸色难看，双手死死的抓住雷明顿，呼吸开始急促。 “史蒂夫，出来吧，我们谈谈！”文森在外面大喊道，“如果你不想瑞奇有事的话，最好按照我说的做！” “按照你说的做？”史蒂夫深呼一口气，狞笑道，“你是在做梦吗？就算你有瑞奇在手又怎么样？我手里可是有两个人！” “所以，我们需要谈谈，出来吧！”文森道。 “史蒂夫，救我，救救我！”瑞奇在外面大叫，他不得不叫，否则文森不介意在他的伤口上踩几下。 史蒂夫听到瑞奇的声音，面色急速变化，最终缓缓吐口气，淡然道，“你赢了！我们出去！” …… 卢瑟和老乔治两人，双手放在后脑勺上，依次走了出来，史蒂夫就站在两人身后，雷明顿硕大的枪管，就对着两人的后背。 看到地上鲜血淋漓，凄惨模样的瑞奇，史蒂夫眼皮一颤，愤怒的瞪着文森，一字一句道，“你敢伤害他？你怎么敢……” “他先开的枪，不是吗？”文森面色冷峻，手上抓着瑞奇掉落的格洛格手枪，指着瑞奇的脑袋淡淡的说道。 史蒂夫深呼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想要什么？” “交易！”文森道，“一人换一人！” 第八章 狠辣匪徒 宽阔马路周围一片寂静，或许是城内警察设立关卡的原因，往日车流量还算不错的马路上竟然没有一辆经过的车子。 还算宽敞的加油站内，两辆皮卡挡住了马路一边的视线，皮卡前方，文森拿着手枪对着瑞奇的脑袋，一脚踩在瑞奇的伤口附近。 对面便利店门口外，手持雷明顿的史蒂夫红色帽檐下露出阴沉的目光，卢瑟和老乔治举起双手，一言不发。 “你想怎么交易？”史蒂夫问道。 “简单，”文森淡淡的说道，“瑞奇换老人，你保证不对我的人下杀手，我可以给你时间离开。” “我怎么才能相信你？”史蒂夫冷声道。 “你别无选择，”文森淡然道，“枪声会传出很远，就算没人听见，但警察沿路追击，来到这里只是时间问题，如果你不尽快做出决定，那么我敢肯定你逃不了！” “那就不逃，”史蒂夫冷声道，“我死，他们陪葬！” “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瑞奇考虑。”文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很爱他，不是吗？难道忍心看着他去死？他还这么年轻，甚至还没有结婚生孩子，没有给家族留下血脉。” “你知道什么？”史蒂夫皱起眉头，“你认识我们？” “不，”文森摇头，“只是推测而已，你们之间应该有血缘关系，无论是头发颜色，还是瞳孔颜色，甚至是脸型和皮肤，都可以看出一脉相承，有很深的基因牵绊。” “你很聪明，”史蒂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聪明的人，往往活不长久，这是我给你的忠告。” “不牢你费心，就算要我去见上帝，我会带着笑容迎接那一刻的到来，但我肯定你看不到那一幕！”文森淡然道。 “那可不一定，也许下一秒，你就会被我打爆脑袋！”史蒂夫冷声道，“你知道，人的脑袋很脆弱，被子弹击中，就像西瓜一样……” “你确定和我说这些？”文森似笑非笑的打断他的话，“我当然没关系，但是瑞奇可不能坚持多久，他腿上的伤如果不尽快处理，恐怕会流血至死，你真的不在乎吗？” “我当然在乎，而且害怕的应该是你，如果没有了瑞奇，你逃不掉！”史蒂夫冷声道，“所以你最好保证瑞奇安然无恙。” “我保证不了，”文森轻笑摇头，“这取决于你！” 史蒂夫沉默，最终开口道，“那就交易吧！你，出去！” 他一脚，把卢瑟踢了出去，卢瑟措不及防，向前踉跄两下。 “你疯了？”文森诧异挑眉，“确定是他吗？” “你以为我会听你的话，把乔治·施内特交给你？”史蒂夫一脸讽刺，“我虽然不是这里的居民，但对这里并不陌生，进入便利店第一时间，我就认出了乔治，他不仅是退休的警察，还是你的外公吧？所以，小子，听着，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招，否则我会让你后悔！” 史蒂夫老奸巨猾，在便利店就注意到了文森的称呼，另外史蒂夫心里，对老乔治的忌惮很明显比卢瑟要深，这也很正常，老乔治毕竟曾经是警察，而卢瑟呢？尽管身体看起来很壮，可太年轻了。 再者，史蒂夫需要掌握主动，他可不想把老乔治放出去指导文森，文森看起来一样年轻，肯定没有什么经验。 而且相比裹挟一名老头，总比卢瑟这样的青壮来的安全，卢瑟要是头脑一热，想要拼命的话，史蒂夫还真有点顾忌。 老乔治就不一样了，越老越怕死，又年老体衰，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这样的人才更好拿捏。 这些念头不过转瞬即逝，谁都没有发现异常。 “你赢了，准确的抓住了最大的筹码！”文森轻声一叹，悄然看了一眼老乔治，随后直接把地上的瑞奇抓起来。 瑞奇再次凄惨的大叫，鲜血一直在流淌，地上早就殷红一片，体力的快速流逝，让瑞奇变的异常虚弱。 “法克鱿！”史蒂夫面色一变，“瑞奇，你还好吗？” “我的腿，我的腿断了，史蒂夫！”瑞奇哭喊道。 史蒂夫刚出来，心思都放在文森身上，并没看到瑞奇的伤口，以为只是中弹，没想到会那么严重。 看到血肉之中的白骨，史蒂夫目光阴冷，瞥了一眼文森之后，对瑞奇道，“像个爷们点，瑞奇，自己爬过来，想要活命的话！” 瑞奇面色苍白，疼痛刺激他的神经，鲜血流逝体力，他嘴唇抖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咬牙托着腿向前迈动。 但仅仅是一步，他就脚步一软趴了下来，根本站立不稳。 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凝重的看着瑞奇在地上挪动身体，血腥味弥漫开来，刺激的心发慌。 瑞奇的速度很慢，他侧着身体，让伤口朝上，尽量不牵扯受伤的那条腿，他咬牙挪动身体，可每挪动一次，身体就会疼痛一下。 地面上，一道长长的血痕，从文森的面前，一直延伸到卢瑟面前，本该十几步的距离，生生耽误了三分多钟。 “过去！别想耍什么花招！”史蒂夫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对着卢瑟的背影，右手上的雷明顿枪口对准老乔治。 卢瑟一言不发，慢慢的往前走，身体经过瑞奇，眼睛才轻轻一瞟，而后和文森对视一眼，继续前行。 深呼一口气，卢瑟站在文森的身边，从文森的腰间抽出了转轮手枪，枪口对准前面的史蒂夫，而文森的枪口则一直都对准瑞奇。 “投降吧！史蒂夫，你没机会了！”文森轻声一叹，手枪放下。 “我手上还有他，不是吗？”史蒂夫冷笑，指着老乔治道。 “没有用，”文森摇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忘了告诉你了，刚才瑞奇开枪的时候，我就给警局打了电话，而且电话一直都是通了的，所以……警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法克！”史蒂夫怒火高涨，冷冷的看着文森，手枪直接对准老乔治的脑袋，“你就不怕我杀了他？” “那你也逃不了，”文森冷声道，“你知道后果！” 史蒂夫深呼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低声问道，“瑞奇，你怎么样？还能不能动？” “史蒂夫，我不行了，太累了！”瑞奇低声道。 鲜血没有止住，他已经快要到休克的边缘，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声音低不可闻，气息越来越弱。 史蒂夫眼中多了一抹阴鸷，他突然收起雷明顿，一手抓住老乔治的衣服，粗暴的拉着老乔治离开，根本不管低声的瑞奇。 卢瑟和文森立马用枪口对准史蒂夫。 “你们最好小心点，”史蒂夫冷声道，“我可不想擦枪走火！” “你想做什么？就这样一走了之，不管瑞奇了？”文森问道。 “我会为他报仇的，”史蒂夫冷笑，“你们最好待在这里别动，否则我不确定亲爱的乔治·施内特先生是否能活着！” “你想干什么？”文森问道。 “放我一条生路，”史蒂夫道，“我的车就在后面，让我上车离开，我会在下个路口放了他！” “不可能！”文森严词拒绝，“除非放了他，否则别想离开！” 碰！ 史蒂夫开枪了！ 但，他的枪口却是对着瑞奇，直接击中瑞奇的胸口，当场毙命！ 文森和卢瑟眼皮一跳，都感觉到了压力，就连老乔治额头也有冷汗留了下来，他们都没想到史蒂夫会这么做。 “我不是和你谈条件，男孩！”史蒂夫冷眼看着文森，“要么我们一起死，要么让我离开，你别无选择！” 攻守逆转，此时文森都感到棘手了。 很明显，史蒂夫已经下定决心，他连瑞奇都毫不犹豫的干掉，就是把自己逼进绝路，同时清除拖累。 在谈下去，已经毫无意义，否则史蒂夫真的开枪，那文森后悔都晚了，所以……文森苦笑，放下手枪，“你赢了！” “文森？”卢瑟不满的叫道。 文森挥挥手，对史蒂夫道，“你走吧！希望你遵守诺言放了乔治，否则你走不出布罗克波特！” “放心，他不会有事的，他可是我的护身符！”史蒂夫冷冷一笑，拉着老乔治身体开始后退。 “文森？”卢瑟想不明白，眼下的局势分明是有利己方的。 “别说了，”文森摇头，把自己的手枪交给他，自己拿过转轮手枪，“他不会杀了老乔治，因为他需要老乔治帮他过关卡！” “那现在怎么办？”卢瑟问道。 “你跟上去，看看车子离开的方向，”文森扬了扬手机，“我要打电话报警，说一下这里的情况。” 卢瑟看着手机屏幕，无语的握着手枪，快速朝史蒂夫跟了上去。 文森根本没有事先打电话，不过是灵机一动，诈唬史蒂夫罢了！没想到效果显著，史蒂夫似乎非常害怕行踪暴露，当机立断就撤退。 只能说，这是文森遇到的最为老奸巨猾的家伙，果断又狠辣，连瑞奇这个疑似他的亲人的人都能直接击毙，简直骇人听闻。 文森直接拨通报警电话，开始说明情况，他一边说，一边走到瑞奇身边，看着死不瞑目的瑞奇，伸出了手…… 第九章 读取记忆 文森伸手，拂过瑞奇的脸颊，让瑞奇闭目，然而就在这瞬间，他骤然感觉脑袋一晕，就好像有人在他后脑勺来了一次重击。 眩晕感让他站立不稳，踉跄半跪在地上，没等文森恢复过来，各种杂乱的记忆，在文森的脑海里出现。 “嘿，文森，你没事吧？”卢瑟跑了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道，“我们得快点上车，老乔治被带着，已经上路了！” “我没事！”文森深呼一口气，快速站起来，复杂的看了一眼地面上的瑞奇，“你来开车，跟上！” “好！”卢瑟说着，快速坐进了红色皮卡车内。 文森坐在副驾驶上，还没有等他系好安全带，车子已经冲了出去，浓重的烟雾在车尾升起，卢瑟疯狂的踩着油门跟上史蒂夫的车。 文森面无表情，如果仔细看，可以发现他双眼无神，此时他全身心的都沉浸在刚才脑海里莫名多出来的记忆里。 毫无疑问，那是瑞奇的记忆。 至于怎么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文森也弄不清楚，但眼下这些都不重要，老乔治的安全是最紧要的。 文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整理这些杂乱的记忆，好在这些记忆其实并不多，文森很快屡清楚了。 瑞奇，全名瑞奇·波顿，高校辍学的不良少年，今年不过二十二岁，不知道母亲是谁，父亲也失踪了，叔叔就是史蒂夫。 如文森之前推测的一样，瑞奇吸粉了，而且还是在抢劫银行的时候吸的，也是因为瑞奇吸粉，大脑处于兴奋的状态，才让他朝警察开枪，引来警察围追堵截。 一行五个人，本来行动非常顺利，但瑞奇这个惹祸精，不仅造成一位队友死亡，还迫使大家不得不分开逃亡。 如果不是史蒂夫在一旁护着，瑞奇早就被其他人干掉了！ 记忆非常杂乱，时而童年场景，时而开枪画面，记忆并不连贯，很难得到有用的信息，但幸好整个抢劫计划，瑞奇记忆里都有。 原来，史蒂夫找的都是臭味相投的三个朋友，是那种胆子大，敢于冒险，并且都有一定身手的墨西哥人。 素质不一定多高，但凶狠却不缺，大家约好抢劫之后，逃出布罗克波特，在一家废弃的工厂汇合。 抢劫的财物，大部分都在史蒂夫手里，也就是前方那辆奔驰车里，史蒂夫很狡猾，在抢劫之前就做好了准备，选定了加油站。 加油站的修被他打晕，由他顶替，借助加油站，准备了这辆奔驰车，那辆被警察追击的蓝色科鲁兹，也收藏在加油站后面。 可以说，如果不是碰到了文森一行人，他们完全可以安然的度过今天，入夜之后，两人只需要开着奔驰车，从郊区离开就能逃离。 文森回过神来，眯起眼睛看着前方的奔驰车。 史蒂夫·波顿，一个心狠手辣的家伙，在得知自己报警之后，为了确保逃离，竟然把瑞奇杀了，这简直不可思议。 瑞奇的记忆里，史蒂夫待他简直就像是亲儿子，万事都依着他，对瑞奇更是无比的宠溺，但结果却是史蒂夫下狠手灭口。 从中可以看出，史蒂夫·波顿是一个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的家伙，这样的人狠难缠，如果不能一击毙命，只要给他机会就会带来麻烦，无穷无尽的麻烦。 文森眼中闪烁凶光，他已经决定不会放过史蒂夫·波顿。 现在的关键是，确保老乔治安然无恙的同时，解决史蒂夫，这点非常困难，即便是王海，也没有好办法。 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着！ 史蒂夫显然知道后面有尾巴，车子不断加速，不断甩尾，想要摆脱红色皮卡，但并不是那么容易，因为开车的是卢瑟。 卢瑟此时内心还有些歉疚，认为老乔治被抓自己也有责任，如果在便利店那一刀能刺中，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如果老乔治出事的话，他怕是要难受一辈子，更无法面对文森。 所以，他疯狂踩油门拼命加速。 “好了，放轻松，卢瑟！”文森在一旁呼了一口气，“我们不是在和对方赛跑，而是跟踪，接下来听我的，先放慢速度！” “好！”卢瑟面色冷峻的点头，车子缓慢下来。 …… 老乔治坐在副驾驶上，面色淡然的看着后视镜跟着的红色皮卡车逐渐消失不见，眼中倒是闪过一丝满意。 驾驶位上的史蒂夫单手驾车，左手持枪放在大腿上，枪口对着老乔治，车门完全被他锁死，根本不给老乔治跳车的机会。 “你真的应该放了我！”老乔治道，“他们已经报警，所有警察都会出动，挟持一位前分局局长，比抢劫更严重。” “那真是我的荣幸，”史蒂夫冷声道，“或许我该当着他们的面把你处决，免得后面的尾巴一直跟着。” “他们只是孩子，”老乔治唉声叹气，“根本就什么都不懂，知道吗？其实我进门就发现不对劲了，只是为了他们着想，所以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本以为装聋作哑，就能没事，结果……” 史蒂夫嘴角抽搐，他相信老乔治的话，谁也不能小视一名老警察，何况如果不是瑞奇突然开枪，事情就不会变的这么糟糕。 瑞奇死了，警察知道他们的行踪，接下来能否成功逃离都不知道，史蒂夫心里没底，只能拼死搏一搏了！ 老乔治根本就不在乎史蒂夫吭不吭声，依旧笑着开口道，“不得不说，他们很出乎我的意料，他们只是孩子呀！却能这么镇定，可以和凶悍的匪徒对峙谈判！” 这一刻的老乔治，仿佛不是人质，而是唠家常的乘客。 “你一定很骄傲吧！”史蒂夫冷笑道。 “当然，我很为他们骄傲，尤其是文森！”老乔治眼中多了一丝亮光，“上次见面，他只是一个孩子，圣诞节的时候还缠着我要礼物，可是这次见面，他却成为了一个能独当一面的男人！” “他的确很不错，”史蒂夫想到了那个用手枪指着自己的男孩，低声道，“不像是新手，握枪的姿势很标准！” “你也发现了吗？”老乔治嘿嘿笑道，“我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很乐意他的改变，因为哪怕我死了，他也能成为整个家的顶天柱，支撑这一切！” “你想做什么？”史蒂夫挑眉，左手握着手枪对着他，“你可别乱来，我不会吝啬一颗子弹！” “放心！”老乔治扬着脑袋，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我还没活够呢!再说，一把老骨头，就算你没有枪，也拼不过你啊！只是，你肯定不会让我活着，等我失去了作用，无论是给瑞奇报酬，还是警告外界的追击者，杀了我是最好的结果！” “警察就是警察，”史蒂夫淡淡的说道，“我会给你一个痛快！顺便，把那两个男孩送给你团聚！” “不，你办不到！”老乔治摇头，笑的很灿烂，“吃生肉的是狼，吃熟肉的永远是狗，今天之后，他们比狼还可怕！” “idoubtit！”史蒂夫淡淡的说道。 老乔治没说话，依旧是笑，手却抓住了车顶的扶手。 红色的皮卡车，行走在野外，发出低声怒吼，速度飞快的冲向了道路上的奔驰车，史蒂夫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轰！ 红色的车头，直接把奔驰车撞飞，奔驰车从马路上翻滚出去，直接被撞翻在马路旁的野外，而红色皮卡车也侧翻在附近。 文森从驾驶室上出来，和卢瑟一起飞快的跑向奔驰车，两人携手把车窗打碎，把老乔治拉了出来，文森搭了搭脉，轻呼一口气。 “怎么样？”卢瑟焦急问道。 “没事了！”文森笑着摇头，“暂时性昏迷，很快就醒来！” “太好了！”卢瑟大喜，提着的心也放下来。 老实说，他对文森的大胆行动至今都心有余悸，这种只能发生在电影里的事情，在现实中上演，除了向上帝祈求保佑之外，他根本就看不到任何成功率，但结果文森成功了。 “别愣着了，帮忙把老乔治背到一边，我去看看车里的情况！”文森把老乔治架起来，卢瑟立马走过去背着老乔治离开。 文森抽出转轮手枪，来到汽车的另外一边，很好运的是，史蒂夫这家伙竟然也没死，而且还很快清醒过来，甚至脸上只有一些伤口。 如果不是汽车翻了，让他围困在驾驶位上，恐怕此时的史蒂夫还有机会逃跑，这样的结果，文森其实并不意外。 用皮卡撞奔驰，看着危险，但文森找准了撞击的位置，计算好了撞击点，所以看起来车子很凄惨，其实两人都没事。 “你赢了！”史蒂夫面带凄惨笑容说道。 “是的，我赢了，”文森默默点头。 “你不能杀我，”史蒂夫认真的看着他，“警察马上就要过来了，我现在的情况，你在开枪，就是蓄意谋杀！” “你说的不错，”文森再次点头，但他却用枪口对准史蒂夫的脑袋，“如果是正当防卫的话，就没事了！” “你……” “安静而祥和的地方，适合埋骨他乡！”文森轻声道，“瑞奇也希望他亲爱的叔叔下去陪他呢！” “碰！” 第十章 完美掩盖 枪声响起，卢瑟一顿，小心的把老乔治放在一旁的树下，旋即目光复杂的看着奔驰车旁的文森。 枪声响起，一条命就这样没了！ 换句话说，文森杀人了！ 尽管三个月来，他被狠狠操练，心性提升不少，可依旧难以遮掩他才十六岁的事实，杀人这种事情，就算旁观也难免有些影响。 “嘿，卢瑟，别傻站着！”文森喊道，“快过来帮忙！” 卢瑟看了一眼老乔治，默默的跑了过去，对于文森的命令，他很难拒绝，这三个月的特训，他的身体都形成了本能反应。 来到车前，看了一眼脑袋开花的尸体，卢瑟面色有些苍白，却强忍着不适，在文森的指挥下，开始搜刮车内的东西。 奔驰车内的两个旅行袋被找出来了，其中一个装满了现金，还有一个袋子装着一半现金一半金条。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个武器盒，里面只有两对匕首，看样式应当是装两把手枪和弹夹的，文森也没在意，直接和卢瑟平分了。 把匕首收好之后，文森和卢瑟一起把史蒂夫的尸体拖了出来。 “你准备做什么？”卢瑟忍不住开口问道。 “伪造现场，”文森平淡的说道，“这次功劳必须是老乔治的，我们不能露任何痕迹，只能是两名高中少年！” 道理很简单，两人只有十六岁，一旦卷入这个特大抢劫案，势必会引起巨大的关注，这不是文森想要的。 卢瑟不是笨蛋，自然明白文森的意思，也没有反对。 “怎么做？”卢瑟问道，“我们留下了太多的痕迹！” “加油站那边不用操心，关键是这里，”文森淡然道，“我们不仅要制造现场，还有统一口径，先不说这么多，来帮我！” 卢瑟在文森的指导下，托着史蒂夫的尸体，靠在了汽车上，然后文森让卢瑟托着两个旅行袋去往老乔治那边。 做好这一切，文森用转轮手枪对着奔驰油箱开了一枪，很神奇的没打爆油箱，却有汽油流了出来。 文森往后退了几步，刺鼻的汽油流出大半后，文森掏出从史蒂夫身上搜出来的手枪，对着地面开了一枪。 火焰顿起，冲天燃烧，火焰包裹了史蒂夫的尸体，在卢瑟和文森的目光之中完全被吞噬，随后文森转身走向红色的皮卡。 爆炸声响起，整个汽车都化作了烈焰，吞噬周遭所有土地和草地，也把老乔治从昏睡之中惊醒。 “发生了什么？”老乔治看着火焰，本能的开口问道。 “起火了！”卢瑟淡淡的说道。 …… 当数量警车抵达现场的时候，文森和卢瑟正坐在红色皮卡车内，两人看起来脸色苍白，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威尔·格雷森亲自开车前来，他是一个长相魁梧，面色硬朗的中年男人，浓密的黑发和胡子，让他看起来颇为威武。 “上帝，乔治，你可真是宝刀未老！”威尔哈哈大笑和乔治拥抱了一下，双手还用力的在乔治的背上拍了两下。 “报复，你这是报复，混蛋威尔！”老乔治气急，狠狠的锤了他两下，继而又哈哈大笑，“这次可真是运气，多亏了文森！” 威尔·格雷森嘴角浮现笑意，当他从电话里得知事情始末的时候，他第一个念头就是不相信，但看着明显干瘪的皮卡车头，他也不得不承认，施内特家果然没有孬种。 “没受伤吧？”威尔上尉关切的问道。 “没有，”老乔治笑着摇头，“对了，加油站那边……” “已经有警察赶到，我们从更衣柜里找到了被打晕的修，可怜的家伙脖子都肿了，”威尔·格雷森道，“还有尸体，以及你的老皮卡，不得不说，你的运气很好，一车果蔬都没事！” 听到这里，老乔治哈哈大笑！ 两人谈话的时候，文森和卢瑟正在被分开问话做笔录。 “当时情况紧急，我拼命加速，然后车子直接冲向了马路……” “是的，我很害怕，但是那是我外公，我不能让他就这么被匪徒带走，所以我们只能自己行动……” “不知道，我们车翻了，整个人都是晕晕的，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火光，还有我这一车果蔬都遭殃了，我的上帝！” “……” 警方很快弄清楚了原委，布罗克波特前分局局长，乔治·施内特，进城的时候，在加油站识破了匪徒的面目，经过一场搏斗，文森和卢瑟很不幸的被匪徒挟持。 老乔治则抓住了匪徒同伴，一场交涉发生，老乔治用自己换了孩子们的性命，自己被匪徒抓住，但同时因为他重创匪徒同伴，匪徒不得不丢下并杀害了匪徒同伴。 老乔治被挟持之后，文森和卢瑟两位并没有丢下老乔治，而是联手开车跟踪，在郊外的道路外的田野里，出其不意的冲撞了匪徒的车，导致红色皮卡和匪徒的奔驰车齐齐翻车。 卢瑟和文森当场昏迷过去，而老乔治却因为在驾驶室并没有受伤，他抓住机会敲开了车窗，从车内爬了出来，在汽车漏油并起火的时候，抓住时机，从车内把抢劫的财物找了出来。 在老乔治托着两个旅行袋来到了树下的时候，匪徒突然醒了，并且也展开了自救，从车上下来的他看到老乔治，准备开枪，结果被正好回头的老乔治一枪毙命，正好此时火焰升腾，直接吞噬了匪徒。 这就是文森和老乔治交给警察的答案，而经过现场调查，情况和老乔治所说基本一致，老乔治的转轮手枪，还有火焰之中找到的雷明顿和一把手枪全都成为了证物。 案件清晰明了，最重要的是，找回了银行丢失的大部分财务，这让威尔·格雷森压力大减，也让老乔治成为了英雄。 现场不是没有疑点，但全都被文森在短时间内掩盖了，尤其是足迹还有拖拽的痕迹，还有就是车内的指纹等，此刻想找都找不到。 …… “文森，卢瑟，快来见一见格雷森叔叔！”老乔治叫道。 文森和卢瑟做完现场笔录之后，一脸气短的走了过来，两人的表现，完全就是受到惊吓的小孩，说话的时候都有些颠三倒四，看起来很恐慌，这种演技都能拿奥斯卡了。 “你好，格雷森叔叔！”文森抿嘴道。 “文森，你这家伙真是让格雷森叔叔刮目相看，还有你，小家伙！”威尔上尉直接拥抱两人，伸手在两人背上拍了拍。 文森和卢瑟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好了，威尔，”老乔治道，“这次两个孩子也吓坏了，他们需要好好休息，让你的人开车送我们进城吧！对了，我的玛丽可得帮我开回去，警局要报修，还有尽快结尾，我们还要去雪城集市呢！” “放心，一切都没问题！”威尔心情大好的说道。 抓住了主要匪徒，追回了大部分财务，虽然案子不算了结，依旧有两人外逃，但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就在此时，威尔的电话响起来。 是加油站那边的电话，现场勘查完毕，和老乔治说的一样，而且加油站的监控早就被匪徒破坏，虽然没有录下当时对峙的画面，但幸运的是，保留了匪徒生前的面孔。 这让威尔大喜，立马快速说了两句挂了电话。 随后，除了现场队伍之外，威尔·格雷森带着众人撤离，红色皮卡车被警察开走，老乔治三人坐威尔的车离开。 布罗克波特城镇本就不大，丁点事情就会宣扬开来，银行抢劫案是本地数十年来发生的最恶劣的事情，引起了整个城镇，甚至是整个纽约州的关注。 结果案发后三个小时里，一名匪徒当场击毙，两名主犯身死，钱财追回大半，最主要的是，匪徒遇到了警局前分局长。 这种充满戏剧性的反转剧情，引起了媒体和民众们巨大的好奇心，当警局第一时间透露案情之后，老乔治迅速被全城人关注，而且很快传到了罗彻斯特，并且以很快的速度传遍纽约州。 因为老乔治的要求，警局刻意隐下了文森和卢瑟，重点突出了老乔治，这倒不是老乔治抢功劳而是为两个孩子好。 而警方也很乐意看到这种事情，老乔治毕竟是前分局局长，这种勇擒恶匪的事情，能很好的宣扬警局正面形象，警局也受益。 老乔治在警局受到了热烈欢迎，以前的属下也毫不吝啬的送上了掌声，这次老乔治干的实在是太棒了！ 毕竟是退休的老乔治啊！谁都不能忽视了他的年龄。 文森和卢瑟也沾光，在警局里完全享受王子待遇，警察阿姨和警察姐姐纷纷送来各种零食和饮料，给两人压惊。 某些警察姐姐还很好奇朝两人打听情况，她们想听细节，但文森和卢瑟早就统一口径，并没有过多吐露，依旧是笔录的那一套。 就算是这样，也引起了小姐姐们的欢呼，双目闪现激动之色，如果老乔治年轻个三四十岁，怕是会被许多人以身相许。 老乔治立功了，受到了警局高层接见，说是高层也是老乔治曾经的属下和同事，彼此倒也没有拘束，无非聊天而已。 第十一章 罗伯特家 老乔治当晚就领到了自己的转轮手枪，并且得到承诺三天之后，会有奖金发下来，车子也会帮忙修好报销费用。 至于那一车的果蔬，警局就不帮忙处理了，还是老罗伯特开着自家的皮卡车，来警局帮忙全部拉走了。 “罗伯，嗨，老伙计！”走出门口，老乔治就和老罗伯特拥抱。 老罗伯特是个高瘦的老年人，是老乔治的副手，也是多年的好友，三十多年的交情，让他们彼此成为了亲人一样的存在。 “乔治，你这个好运的家伙，没想到会让你大出风头，”老罗伯特笑道，“早知道能遇上匪徒，我应该开车去接你们！” “哈哈，上帝保佑有福之人！”老乔治笑的很灿烂，“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文森，这是文森的同学和朋友，卢瑟·斯蒂格勒。” “你们好，孩子们！”老罗伯特点头，“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房间，快点离开这里，准备开始今天的烧开派对吧！” 老乔治哈哈大笑，带着文森和卢瑟上了老罗伯特的皮卡车，一起前往老罗伯特的家，今晚他们三人就住在老罗伯特家里。 老罗伯特家在环境清幽的富人区，独门独院，是那种前有草地，后有花园的大别墅，并不是文森记忆中的地方。 老乔治这才告诉文森，是老罗伯特的儿子小罗伯特赚钱后新买的，卖掉了原来的房子，这里成为了老罗伯特颐养天年的地方。 皮卡车直接开进了车库，老乔治下车之后，直接让卢瑟搬了一木箱的蔬果下来，随后带着两人拿行李进屋。 老罗伯特的妻子珍妮弗热情接待了三人，并且给安排了两个房间，文森和卢瑟住一间，是一个大客房，里面有两张床。 老罗伯特家人丁兴旺，每到过年过节的时候，都会有人过来，所以客房很多，准备的很充分，老乔治进城，基本上都会在这里留宿。 放好行李，卢瑟和文森以此去洗澡，换好衣服之后，两人下楼来到了后花园，老乔治和老罗伯特早就坐好喝上了。 “文森，快过来，这是劳伦，你们有很久没见了吧？”乔治道。 “有五六年没见了，老乔！”劳伦说完，笑着站起来，对文森伸手道，“劳伦·罗伯特，见到你很高兴！” “文森·施内特，这位是卢瑟·斯蒂格勒，”文森顺便介绍了一下好兄弟，“我们不需要这么客气，不是吗？你小时候，可没少欺负我啊！劳伦！” “看来过去的我给你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伤心！”劳伦轻笑，很有礼貌的伸出手，对卢瑟道，“欢迎！” “谢谢！”卢瑟有些羞涩的和她握手，脸色隐隐有些绯红。 这羞涩的样子，立马引起老乔治和老罗伯特的哈哈大笑，劳伦也有些忍俊不禁，卢瑟一米八六的大块头，突然这么羞涩的样子，这种反差非常萌，就连文森都忍不住乐了！ 老罗伯特一家很热情好客，而且和老乔治是真正的过命交情，根本就不需要束缚或者顾忌什么，尽管一开始有些陌生和拘谨，但在劳伦的取笑和文森的开导下，卢瑟很快适应，露出了真正的性格。 卢瑟可比文森开朗多了，自从接收了王海的记忆，文森就变的心思深沉，以至于他的气质都偏向内敛，看起来笑容满面，但劳伦敏感的察觉到文森若有如无的保持距离感。 这些都不算什么，毕竟是时隔多年的见面，大家都长大了，劳伦当做是文森的害羞和不适应，作为比文森大一岁的姐姐，劳伦觉得自己应该有宽容之心。 但内心还是有些不爽的，毕竟她之所以马上开学了，还逗留在这里，就是想见到文森这个小伙伴啊！ 小时候在布罗克波特的生活很有趣，充满了生动的回忆呢！ 本来是想要早点离开，就是得知了文森要过来，于是劳伦才改了注意，留下来好看看多年不见的文森。 结果，稍微有点失望，两人没有了过去的亲密，多了陌生和隔阂。这似乎是理所应当，但劳伦就是有一瞬间的心情低落。 好在，还有逗比卢瑟在，这家伙稍微喝了一点酒，就忍不住在劳伦面前表现起来，一阵吹嘘自己多么的英明神武，勇斗匪徒。 劳伦只当故事听，倒也不算无趣。 而他的这番表现，也让文森好笑，看来卢瑟是荷尔蒙上升，雄性激素过多，准备像动物一样吸引劳伦的注视。 也对，劳伦十七岁年华，无论是身材还是样貌都是一等一的，比格温·皮德森都不遑多让，更比格温多了一点俏皮和恬静。 这样的女人，对少男卢瑟来说，诱惑力是很大的。 他就看看，不说话，时不时的还帮卢瑟一把，惹得劳伦暗自翻白眼，整个过程很欢快，不用多久，大家就熟悉起来。 老乔治和老罗伯特一边喝酒一边看着年轻人搞怪，时不时的聊几句，看起来轻松自在。 珍妮弗和两位女佣准备好了晚餐，主要是以烧烤为主，另外老乔治拿来的农场果蔬，也被洗干净拿了出来。 两位女佣穿花蝴蝶般在烧烤架和餐桌上来回，各种烧烤好的肉食端上桌，文森和卢瑟一点也没客气，大口大口的吃着。 老实说，过去几个小时，两人累坏了，如果不是在警局了小憩了一会，恐怕支撑不住，早就睡着了。 面对生死和鲜血，卢瑟是第一次。 读取亡者的记忆，文森是第一次。 两人身体和精神上，都受到了一些刺激，需要食物来补充精神，倒是老乔治看起来精神奕奕，丝毫没有疲惫的感觉。 在餐桌上，并没有过多的说起匪徒的事情，反而说起了雪城的集市和老乔治的新朋友，老罗伯特这次并没有参与俱乐部的行动，所以还是第一次知道俱乐部有新的成员加入。 “古柏·马丁内斯，一个非常不错的伙计！”老乔治笑眯眯的端着酒杯，“在雪城有一家自己的枪店，我想让文森和卢瑟过去学习一下，这次如果他们懂射击，那情况会更好一些！” “这倒是个不错的注意，不过他们是不是太年轻了一点？”老罗伯特有些顾虑，十六岁的话，枪支还是少摸为好，因为会很容易陷入狂热的状态，引发少年人的热血和冲动。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罗伯，他们可不一样！”老乔治笑眯眯的说道，“老实和你说，这次能拦截匪徒，他们功不可没，嘿嘿，要不是为了保护他们，我才不会……” “外公！”文森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有些嗔怪的说道，“你喝多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臭小子，都是自己人，怕什么？”老乔治没好气道。 “老乔治，我就知道，你这个老家伙不可能这么好运气，原来是两个男孩的功劳！”老罗伯特当然明白老乔治的意思，顿时好奇心大盛，但餐桌上也不是说这个的场合，也就哈哈大笑掩饰过去。 他继续让老乔治说雪城古柏这个老伙计的情况，按理说他对雪城并不陌生，但这个古柏仿佛突然冒出来的一样，真是让人好奇。 一顿晚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两位女佣都忙的出了一身汗，好在接下来两人可以用餐，休息一下之后就准备扫尾工作就行。 晚餐虽然结束，但老乔治和老罗伯特之间的谈话才刚刚开始，两人一起去了书房，说一些私密的事情。 珍妮弗在帮忙收拾，她不让劳伦动手，也笑着拒绝了文森和卢瑟的帮助，三个年轻人只好上楼，来到了楼上的大阳台上。 晚上的风吹的很舒服，三人就这样一人端着一杯饮料，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发呆，谁都没有说话。 “劳伦，你比小时候可爱多了！”文森打破了平静，轻声笑道，“小时候总是欺负我，抢我手里的好吃的好玩的，每次都会把我惹哭，为此卡丽都不得不把我们隔开。” “小时候不懂事，而且你不知道吗？欺负一个人，就是想引起一个人的注意啊！”劳伦轻笑道，她嘴唇上翘，眼睛幽静，看起来美极了，尤其晚风带动她额前的发梢，那一瞬间足以让人心动。 卢瑟就看呆了，整个人愣愣的看着她。 “我可没想那么多，总感觉你挺讨厌的，”文森笑道，“不过女大十八变，你越来越漂亮了，哪怕是在学校里，都是女神吧？” “不会，学校里比我漂亮的女生很多呢！”劳伦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要不要我介绍给你认识？我记得卡丽似乎很热衷你接触女孩子！” “不要说小时候的事情，劳伦！”文森佯怒道，“你这样很讨厌！我可不想丢掉心中对你仅存的好感！” “真是让人伤心的回答！”劳伦笑了笑，又看向卢瑟，“那么，卢瑟呢？要不要帮你介绍几个女生？” “啊？嗯？”卢瑟茫然的看着她，根本没听见她说什么。 “看来是不需要了！可惜！”劳伦一挑眉，淡淡的说道。 文森噗嗤一笑，无视劳伦的白眼，继而哈哈大笑。 笑声，在夜空之中荡漾，让人忍不住心情大好。 随后还传出劳伦铃音般的笑声，以及卢瑟的傻笑。 第十二章 福祸相依 “史蒂夫，你个狗娘养的终于出现了，快点还钱！” “法克鱿，都过去多久了，那点小钱还记着？老子过来带你们赚大钱，查尔斯和莫西在哪？” “滚你个狗娘养的，又想骗我们，快点还钱！老子都没钱吃饭了，说不得下周就要被扫地出门！” “相信我，希尔多！这次是真的有好事找你们！” 记忆中的画面，在梦境之中显现，史蒂夫·波顿从隐秘的渠道，得知布罗克波特本地银行，有一批现金运送抵达。 数额还不小，他们没办法从路上下手，因为人数不够，而且防范非常严密，更重要的是，这笔钱想要到手，抢劫银行更容易。 为了这次抢劫，史蒂夫和三个狐朋狗友，生生的准备了四十五天，瑞奇和莫西轮流踩点，为此另外两人不得不在布罗克波特本地找了一份薪水不高，但管吃住的工作。 从记忆之中，可以知道泄露消息的是一个私密的赌局中的玩家，这玩家就是布罗克波特本地银行总行的管理层，这种涉及大金额的赌局，史蒂夫当然没资格参与，他只是当服务员偶尔听到的。 为了这次抢劫，他们制作了详细的计划，搜集了完全的信息，从开始到结束，用时控制到了秒，结果证明一切很完美，或许就是因为太完美了，才让瑞奇这家伙惹出祸端。 史蒂夫实在无人可用，才把瑞奇找来的，而在记忆里，还隐藏了一个惊人的秘密，那就是瑞奇，其实是史蒂夫的孩子。 一个美妙的误会，史蒂夫和自己亲哥哥的女人上了床，结果就那一次中标了，生出了瑞奇这个孩子。 这个真相，除了史蒂夫之外，就只有早亡的那个女人知道，就连史蒂夫的大哥都不清楚，更不会怀疑。 因为瑞奇同样是波顿家的血脉，五官和史蒂夫很像并不奇怪，和斯蒂夫的大哥也还很相似呢！ 这就是史蒂夫宠溺瑞奇的原因，无论瑞奇是缺钱了还是在外面惹祸了，史蒂夫都会出手帮忙解决。 瑞奇的死亡，让斯蒂夫心里充满了怨恨，他的确没准备放过老乔治，甚至想尽快和另外两个人汇合，而后反过来找文森报仇。 为了报仇，他甚至可以舍弃两个旅行袋里的财物，亲自杀死瑞奇，这种难受和痛苦，让他窒息，他必须用报仇来宣泄这些感情。 梦境里，还有更多的信息浮现。 从斯蒂夫联系狐朋狗友，到制定抢劫计划，之后的撤退计划，汇合的地点，接头的暗号等等，全都计划详尽。 然而没卵用，斯蒂夫死了，死无全尸，尸体被烧成了碳，或许法医会很乐意，切开一层碳衣，用他的肉来指点几位新来的实习生。 可他的记忆，留在了文森的脑海里，至少还有点价值！ …… “呼……” 文森猛的睁开眼睛，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习惯性的拿起床头边的手机看了一眼，不过早上四点三十分。 喝了点小酒，又受到刺激的卢瑟，就在临床上睡的很深沉，呼噜声都没有，非常香甜。 文森没打扰他，掀开被子，穿好衣服，洗漱之后，他来到了阳台上，呆呆的看着天边肚白，眼中多了一点迷茫之色。 他不是受到斯蒂夫的记忆影响而内心感到困惑，也不是因为梦境而失眠，更不是因为发现自己能读取死人记忆而惊骇。 这些感受，昨天就体验过了，今天就不存在困扰。 让他有些迷惑又不解的是，瑞奇的记忆，在逐渐消散！ 本身读取的就是很破碎凌乱的记忆，一个晚上后的现在，关于瑞奇的记忆，只有读取的内容，也就是文森需要的部分。 其余，关于瑞奇再多的私密，文森不需要的记忆信息，正一点点消失，文森什么也没做，它正在被一点点遗忘。 为什么会这样文森很不解。 当他无意中，摸到了瑞奇的额头，被动读取了瑞奇的记忆之后，他就已经接受了自己拥有的这一能力。 因为有王海的记忆先例，所以他仅仅是意外了一下而已。 在有史蒂夫的记忆验证过后，文森就明白自己真的可以读取记忆，至于到底怎么读取，他弄不清楚，这是本能就会的。 他原本以为，读取的记忆，和王海的记忆一样，会永远留存，可是如今一觉醒来，瑞奇的记忆，却在如冰川融化般消失。 这让他有些大惊失色，甚至少有的惊慌。 瑞奇的记忆如此，那么王海的记忆呢？要知道，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文森依仗的都是王海的记忆啊！王海的各种技能，是文森强大的根本，如果这些记忆真的消失了…… 不会的！ 文森目光逐渐清明，和瑞奇以及斯蒂夫的记忆不同，他在王海的记忆里，可是反复体验了上千遍，完全可以带入王海体验人生。 但瑞奇和史蒂夫不一样，文森只是单纯的读取了记忆信息！ 文森若有所思，难道这就是两者的不同？因为是单纯的读取记忆信息，所以这些信息会暂时性保存，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遗忘？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文森突然觉得这倒是好事，因为瑞奇的记忆也好，史蒂夫的记忆也罢，可用的东西不多，反而充满了戾气。 这些记忆，难以被文森吸收，就相当于在他脑袋里塞入了病毒或者杂质，如果不排出去，很有可能文森会生病，甚至是造成负担。 人的脑容量是有限度的，这个限度不是容量本身，而是人的承受能力，当初在接收王海记忆的时候，文森的脑容量就进一步扩张，带来的代价就是短时间内补充营养，还有身体各部分的消瘦。 人体的遗忘能力，就是来调教记忆信息给人体带来的压力，所以很多细微的信息，大家都会很容易忽视，一些不在意的信息，很容易遗忘掉，于是人体自发的，以接受有用信息加以储存为标准进行记忆，当然这是被动的，主动记忆就另说。 想通这些，文森心情很快平复，无论怎么说，读取能力是好事，记忆信息遗失，也不见得是坏事，他学会了接受，也能承受的住。 …… 劳伦准时睁开了眼睛，看了一下时间，不过六点整，很满意的笑了笑，关掉了即将响起的闹钟，而后在床上做了几个仰卧起坐，稍微拉伸了一下四肢，她就起床，准备今天的晨练。 初中体育考试不及格之后，她强迫自己爱上了晨跑，一开始肯定非常难受，腿脚酸麻，最重要的是早上起来很困难，可咬牙坚持了一个学期，她就慢慢的喜欢上出汗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晨跑能让她保持精神集中，而且对身体的成长发育有好处，起码到现在，她的身高和身材都附和预期。 正是因为如此，所有晨跑成为了她固定的项目。 穿好运动衣，劳伦在家门口准备热身，她虽然只有十七岁，但白人普遍早熟，身材发育很好，紧身的运动服，凸显她胸前的一对雄伟，弯腰压腿更是身线曼妙。 “早上好，劳伦！”文森的声音传入耳中。 劳伦连忙抬头，看到的却是两个快速冲刺的身影，她嘴巴张大，都忘记了回答，但也无所谓了，文森和卢瑟像是一阵风般冲了过去，就算她开口了，也根本听不到吧？ 这么快？这是晨练还是赛跑？劳伦暗自摇头。 她享受的是在晨风之中奔跑，万物都再自己面前倒退的感觉，是一种自由自在，畅快流汗的享受，而不是拼命消耗体力的野蛮和比拼，简单说，她有点看不上两位小弟弟的晨练。 所以，她踢了踢腿，慢悠悠的跑动起来。 和两个男人相比，劳伦的速度像是在走路，尽管她也会慢慢的加速，可根本比不上两个牲口。 是的，在劳伦的眼中，文森和卢瑟根本就是牲口，不仅速度快，而且可以明显的看到两人挥洒的汗水，可以肯定两人跑了很久。 体力怪物，男人都这样吗？劳伦气愤又失落，她想到了在学校里，总在自己面前像一只公鸡般的篮球队队长，那家伙有这么好的体力，怕是能打满全场，哪里会像现在这样？ 人和人果然不能比！劳伦感慨着，无视从身边经过的两牲口。 这里是富人区，两人没选择跑远，就在老罗伯特家附近跑圈子，从五点开始，一直全力冲刺般奔跑，的确是体力怪物。 三人都没有发现，在老罗伯特家的三楼阳台上，其实老乔治和老罗伯特，早就在观察两位牲口。 大约是两位牲口下楼的时候不小心吵醒了某位老家伙，这老家伙睡不着，又找到了另外一位睡不着的老家伙，两人一起组队光明正大的端着一杯咖啡看着年轻人晨练。 “你是对的，乔治！”老罗伯特惊叹道，“两人很有天赋！” “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要保护好他们，”老乔治眼睛微眯，“他们还太小了，在本事没练到家之前，我拒绝他们冒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老罗伯特点头道，“我会帮忙的！” “谢了，伙计！”老乔治笑了，目的达到，他很满意。 “不必，伙计！”老罗伯特也笑了，“也许……你懂得！” 两只老狐狸像是偷鸡的贼，贱兮兮的笑了！ 第十三章 略加指点 威尔·格雷森难得睡到早上八点，等他踏入警局的门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上午九点，整个警局又回到了以往的悠闲状态。 “嘿，莫丽，叫上大家，开个早会！”威尔进门就开口叫道。 “yes，上尉！” 作为警局的上尉，威尔要劳心的东西有很多，治安和交通这是主流，像8·26银行抢劫案，这也是十几年都难以碰上的。 这次老乔治给警局挣了脸，他们也不能放松警惕，毕竟还有两名匪徒外逃，他们必须弄清楚身份，准备发通缉令。 从休息室里弄了一杯咖啡，威尔已经看到各组人员聚集在一起，白板上也放上了整个案子的已知信息和线索。 “我们来重述一下案情经过！”威尔端着咖啡说道。 “好的！”凶案组的组长开口，开始述说案情。 2007年8月26日，下午两点左右，布罗克波特市中心地区的一家本地银行遭遇抢劫，五名蒙面匪徒，手持热武器，冲进银行，找到了该银行经理，直接进入金库抢劫。 匪徒从进门封锁银行，到进入金库，整个用时不超过两分钟。从监控录像来看，匪徒并没有打算长久挟持人质的嫌疑，他们目标明确，行动迅速，在金库里装满了三个旅行袋就走。 金库损失了大概八百多万美金钞票，以及价值数百万的黄金，匪徒离开的时候，金库并没有被洗劫干净。他们在金库了用了四分半钟，装满了三个旅行袋，就立马走后门离开。 事情在这里发生了意外，在前台控制人质的其中一名匪徒，神情兴奋，直接在柜台上放置粉末并且抽吸，另外一人也跟着抽吸，两人看起来放浪形骸，没有丝毫的防范。 有鉴于此，被控制的前台保全作出了反击，和两名匪徒交火，虽然没有打死对方，但匪徒受到刺激，开始慌乱的撤退。 在撤退过程中，两名抽嗨了的匪徒，开始变的暴躁，从后面走出之后，突然对着街边开枪。此时，正好警察赶到，距离最近的警察，一枪把其中一名匪徒击毙。 而剩余匪徒眼见情况不妙，立马分开逃离，其中已知身份的斯蒂夫强制拉扯瑞奇，进入了早就准备好的蓝色科鲁兹，另外两名匪徒，带着一个旅行包，疯狂的冲进了最近的商城。 在商城里制造了混乱之后，他们就彻底消失不见，即便是商城内的监控器，也没有拍摄到任何与之相关的画面。 “这两个人是老手，经验丰富，见机不妙，立马撤退，”威尔·格雷森开口道，“我要你们查找各种犯罪名单，寻找任何和斯蒂夫·波顿有联系的人，不仅是他们的名字和样貌，还有他们的家庭，他们的经历，事无巨细，全都要查找出来。” 事实上，昨天傍晚，斯蒂夫·波顿和瑞奇·波顿的尸体运回来之后，就有法医连夜进行检验，目前夜班的警察们已经弄出了斯蒂夫·波顿的画像，根据瑞奇的信息，找到了斯蒂夫·波顿的居住地。 但斯蒂夫·波顿既然敢出手抢劫，自然做好了一切准备，那两位在逃的匪徒线索非常少，也只是在银行被打死的匪徒中，找到了一点点痕迹，目前还都在调查之中。 “莫西·库珀！”威尔手指着照片，“黑人，三十三岁，瘾君子，犯过偷盗罪，有入室抢劫的案底。过去十年里，大部分都是在牢狱之中度过，你们可以从他入手，调查相关线索，如果有必要，可以前往之前的监狱打听消息，但记着，一定要快！” 另外，还有枪上也有线索。 枪上的编号全都搓掉了，但手枪很新，散弹枪携带不容易，无论他们从哪里得到这些的，威尔都要求从现在开始，调查本城以及罗切斯特这附近区域的军火商们，让他们线索，否则直接关押。 “还有车！”威尔目视众人，“匪徒很狡猾，他们不只是准备一辆车，之所以选择蓝色，就是为了引起我们注意，所以我们要排查车辆，最好是报失踪的车辆，卡尔，交给你去办！” “好的，上尉！” “两名匪徒，很有可能分开，”威尔道，“他们在商场里制造混乱，改头换面，可以是人群中的任何人。他们甚至很有可能并没有出城，因为我们第一时间就封锁了各个路口！” “错了！” 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威尔的话！ “exce？”现场很安静，所以这声音非常刺耳，威尔·格雷森不出意外的竖起眉头，“是谁？站出来！” “很抱歉，但是格雷森叔叔，我觉得你说错了！”人群分开，文森·施内特出现在众警官分析案情的现场。 “文森？”威尔的眉头微微松缓下来，“你有不同意见？” “是的！”文森笑着，来到了威尔的身边，“cani？” “说说吧，毕竟你也是当事人之一！”威尔·格雷森点点头，又笑道，“看看你有没有继承老乔治的能力。” 众人善意的笑了笑，原本的一点怨言消失不见，全都饶有兴趣的看着文森，想听听他的不同意见。 文森也露出了笑容，他直接开口道，“只是一点浅见，如果有什么错误，还请大家见谅，那我直接开始了！” “好！”威尔·格雷森点头，重新端起咖啡，来到一边。 “首先，我并不认为两名匪徒还在城内！”文森收敛笑容，淡淡的说道，“我们来看地图。” 他拿起笔，在白板上画了一个圆圈，这表示商城，在以圆圈为中心，画了四条线，这代表四条出城的大道。 “我们知道，匪徒进入了商城，他们还开了两枪，随后登上了电梯，却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按照推测，他们应该是摘掉了面罩，重新换了衣服，然而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躲过了摄像头！” “这怎么可能？”有警察道，“摄像头设置的很隐秘！” “的确很隐秘，但只要在商城里工作过一段时间，那么就很容易发现摄像头，并且选择安全的路线。”文森轻声解释道，“商城的摄像头，对准的都是进出口，还有商品货架。如果从摄像头下面走的话，那么根本就没有任何痕迹留下！” “这只是你的假设！”有人说道。 “的确，但我可以证据！”文森道，“我推测，这场抢劫是有计划的进行，他们准备工作，应当是这批现金进入金库之前就开始的，因为三个旅行袋足够装下一千万美金现钞，只是他们没想到会有黄金留存，所以才更换了目标！” “你的意思是，这批现金入库的时候，走漏了风声？”威尔道。 “是！”文森点头，“看他们的行动，就能了解，一切显得游刃有余，他们显然摸清楚了一切地形。” “这很正常，行动之前肯定要摸清楚地形的！”有警察开口道。 “是这样没错，”文森笑道，“而且绝对不是进银行一两次，更重要的是，他们选择今天开始抢劫，时机把握的非常好！为什么？” “午休换班！”威尔·格雷森开口道。 “答对了！”文森拍了一下手掌，笑道，“他们能准确的知道警卫午休换班时间，不是靠猜测，而是实际观察，而距离银行最近，又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最佳场所是在……” “商城！”众人恍然。 “答案很简单了，这两名匪徒肯定是在商城工作，而且很有可能已经工作了近两个月的时间，”文森道，“他们了解商城，所以在出意外的时候，往自己熟悉的地方跑去，第一时间逃离城镇！” “为什么你笃定他们会离开这里？”威尔问道。 “因为钱！”文森道，“两名匪徒只有一个旅行袋不是吗？大头在斯蒂夫那边，他们需要尽快和斯蒂夫汇合分钱，还得追究一下意外发生的责任，毕竟死了一个人！” “也是因为钱，他们不会分开，因为哪怕是兄弟，在这一大笔钱面前，他们也很难保持平静，我敢肯定，现在那两名匪徒不仅不在这里，而且肯定已经离开了罗彻斯特的地界！” “为什么这么有把握？”威尔问道。 “因为新闻，”文森无奈道，“昨晚采访乔治的新闻，昨晚就发了出来，今天早上就有报纸刊登，你说看到斯蒂夫死亡的消息，那两人还会停留在左近吗？还会等斯蒂夫分钱吗？” 众警察闻言纷纷点头，认可了文森的话。 “在回到地图上，”文森手指着地图，“从商场的地下车库，可以直接上路，通过隧道北上，就算大家第一时间封锁了道路，也绝对来不及阻止他们，何况我们还没有他们的照片！” 的确！ 威尔都点点头，自己是有些乐观了，按照文森这么一推测，那么匪徒真的早就逃之夭夭，只是空口无凭…… “派人调查一下商城，要最近两个月的新入职员工资料，另外调取监控录像，和新晋员工图片进行对比检查，看看是谁不在或者离开！”威尔·格雷森开口道。 “是！” 众人得令，纷纷散去，开始今天的工作。 第十四章 好处上门 众警察散去之后，威尔坐在椅子上，看着文森，笑道“你怎么会来警局，不会是想起什么线索了吧？” “那倒不是，”文森闻言，无奈的说道，“我过来看车的，我的红色皮卡车得尽快修好，因为明天我们就要出发去雪城了！” “这么着急吗？”威尔皱起眉头，“我帮你催一催，明天下午的话，应该可以开走了！” “多谢了，格雷森叔叔！”文森感谢道。 “是我得感谢你才对，”威尔·格雷森道，“你观察的很仔细，如果不是你过来，我们可能就错失了两名匪徒的下落！” “就算我过来也没能帮上什么！”文森摇头，“他们早就离开了，斯蒂夫已经死了，他们不会在回来的！” “那也没关系，起码我们可以了解他们的信息，”威尔·格雷森道，“如果你没有推测错误，那么我们就能找到两人的照片，接下来只要发通缉令就可以了！” 文森笑着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 如果那两位匪徒够聪明，就会拿着钱，直接前往墨西哥或者加拿大，只要有钱，早点离开米国，换个身份一样可以活的很好。 这是因为他们只是抢劫银行，并没有杀人，不是穷凶极恶的恶徒，再则大部分钱财已经找回，丢失的几百万美金，银行负担得起。 而且，警察办事程序化很严重，走各种手续，等通缉令发布之后，恐怕早就找不到人了！ 文森对警察并没有抱有任何希望，这不是他们的错，毕竟布罗克波特和平太久，就算是警察，其实也没有什么才能。 这次抢劫案，警局算是应对及时，如果让匪徒跑了，那不仅面临压力，他们还必须寻求fbi的帮助。 维持治安和交通情况，才是警局的主要工作，也就是布罗克波特了，换做另外一个小镇，怕是早就请求支援了。 在警局里，文森并没有待多久，毕竟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除了威尔之外，没有人理会他，而威尔也有自己的工作。 文森在一名警察的带领下，去看了一下自己的车。 红色皮卡车头被撞凹了，痕迹很明显，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大事，但警局既然许诺承担维修费用，文森自然不介意让他们修一下。 有了威尔·格雷森的催促，文森的红车立马进入了维修状态，但是这个时间肯定很久，这里的工作就是这样。 叹了口气，文森独自一人出了警局，在街上晃悠。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警察们按照他的话，很快就在商城找到了新的入职员工档案，照片和名字等信息全都掌握。 随后，他们通过对道路监控，提取车辆信息和人员对比，成功找到了两名匪徒逃走的画面，且已经把两人的信息输入了系统进行搜索，相信很快，两人就会被全国通缉。 其实，文森很乐意多吐露一些消息的。 毕竟读取了两个人的记忆，对整个行动计划，文森堪称了若指掌，但他有顾虑，并不好明说。 他知道匪徒出城后的汇聚地点，就在一家废弃工厂里，但说出来谁信？文森没有证据，而且要是被问信息来源，文森怎么回答？ 就算他们信了，那两人只要够聪明，就不会在待在那里，所以说出来也没什么用，反而徒增烦恼。 他也知道逃亡两名匪徒的名字，甚至可以画出两人的相貌，但是怎么解释？他可从来没遇到过两名匪徒，难道说从死人脑中看到的？ 文森并不是小孩，他是消化吸收了王海记忆，表面看是少年，但内里已经拥有成熟的思维，他能想到妄言给自己会带来麻烦。 自己能接触死人，读取他们的记忆，旁人不知道，也不会相信，所以文森觉得，自己能做的只是低调。 不过也不是没办法帮忙，就好比刚才，和威尔·格雷森说的那些话，固然是分析，但也是他事先掌握了情况，才说的有理有据。 他知道两名匪徒被斯蒂夫撺掇来布罗克波特踩点探路，也知道两人，不，包括莫西在内的三人，就在商城工作。 更知道，商城地下停车场内，三人也准备了一辆车，这是逃亡计划的预备计划，就是怕出现意外。 而原本，三人是要和斯蒂夫一起上车离开的，只要把钱分了，三人还会回来，在商城里继续工作，这样就能完美掩饰三人的身份。 但，意外发生了，两人不得不紧急逃亡，留下各种痕迹也没办法。说到底，这两个人也不过是没什么文化素质的匪徒罢了！哪里能考虑到那么细致呢？自然是逃命要紧！ 无论怎么样，事情就这样过去了，结果是好的就成！ 文森摇摇头，慢悠悠的逛街，在农场近三个月的时间，他和卢瑟都是在郊外玩，进城来还是这三个月来的第一次。 对布罗克波特，文森自然是不陌生的，这两年随着游客的增加，倒是发生了一些变化，让文森看着有点新奇。 …… 抢劫案的事情，弄的轩然大波，引发州政府重视。 布罗克波特警局，把老乔治的事情上报之后，不出意外的获得了州政府的嘉奖，申请的奖金非常顺利的下达。 不仅如此，还有议员以及总局的人，要给老乔治颁发勋章，老乔治没有拒绝，只是说明要参加雪城的集市，所以得等到集市之后。 而正好，两名匪徒的通缉令即将发布，案件可以存档，所以总局那边综合考量了一番，决定九月初召开授勋颁奖仪式。 这件事闹的影响很大，各方面都有反应，文森返回别墅的时候，老乔治正在接电话，这一天不知道多少人联系他呢。 “原本以为去雪城，要赔上人情才能找古柏，没想到好消息不断！”老乔治哈哈大笑，“俱乐部可以私密场地练枪，唯一的条件是，我必须努力宣传俱乐部，这根本就没有问题！” “不，这太便宜他们了！”文森摇头道，“当然是要更多的福利，单单是一次私密场地的使用哪里够？” “傻小子，你以为人家那么小气吗？”老乔治笑道，“是本州任何城市里，你都可以拥有一块私密的场地，这是来自总部的电话！” “看来，俱乐部比我想象的要强大！”文森挑眉道。 “那是当然，我们可以是一股不弱的力量！”老乔治嘿嘿笑道，“退役的警官，也掌握了一大批的人脉啊！” “外公去过总部吗？”文森问道。 “当然，你一定想不到在哪里？”老乔治笑道。 “纽约，还是hsd？”文森道。 “都不是，”老乔治乐道，“别胡乱猜测，这只是一个半官方的组织，背后有资本运作罢了！总之，你以后在纽约，会有练枪的地方！以后和卢瑟一起，把射击技术给我练起来！” “完全没问题！”卢瑟在一旁欣喜的保证道。 对于卢瑟来说，这次遭遇劫匪有点憋屈，枪没摸多久，更是没有开一枪，和文森比起来，实在是有差距。 他一直把文森当做追赶的目标，当然想尽快摸枪，他就不相信，射击都是第一次，自己还能输给文森不成？ 文森并不知道他的这些想法，如果知道的话，很乐意虐菜鸟。 …… 在老罗伯特家度过了悠闲的一天。 从警局回来之后，文森哪里都没去，不是在书房看书，就是和劳伦一起打球，两男一女打篮球，输的却是两个男孩子。 没办法，劳伦技术很过硬。 相反，无论是文森还是卢瑟，之前很少接触篮球。 法拉盛高中的篮球队可有些无法无天，学校里的篮球场基本上就是他们的地盘，之前的文森还是弱鸡，根本不可能去打球。 再者，文森是被卡丽当女孩子养的，打球什么的不存在。 而卢瑟呢？这是一个生活在工程师家里的男孩子，偏向脑袋的开发，而不是运动基因的解锁，篮球对他来说，也只是玩具。 结果，两个男孩子被玩具虐的悲剧了。 “你们两个，真是让人失望！”劳伦拍着皮球，撇撇嘴道，“你们浪费了自己的天赋，这是上帝都难以忍受的事情！” “得了吧，劳伦！”文森好笑道，“我们的天赋可不是身体！” “那是什么？聪明的大脑？”劳伦毫不犹豫的讽刺，“一个连篮球都不会的人，脑袋在聪明都不正常！” 劳伦无理取闹的态度，让文森彻底恼了。 他是不会打篮球，但王海会啊，曾经在学校里可是打过校队的，水平虽然很一般，可至少比文森强。 之所以装作不会，就是怕露出马脚，毕竟卢瑟和他一起长大，要是显露水平，还真的是难以解释。 但是现在，他决定不在隐瞒了，要好好教训这个小娘皮。 内心冷哼一声，文森骤然一个加速，朝劳伦冲了过去。 “速度快有什么用？能抢到球吗？”劳伦冷笑，自如的运球。 文森却面色冷峻，死死的看着劳伦的眼睛，某一刻突然出手抢断，并且很顺利的抓住了篮球，而后直接冲向了篮筐，来了个扣篮！ “永远都不要小看男人，小娘皮！” 文森哼哼的说道。 篮球落地，在地面弹跳，高挂在篮筐上的文森，夕阳斜照，看起来竟然非常的巨大，好像浑身都散发光辉！ 第十五章 雪城集市 离开布罗克波特的时间，比预期的要晚了一天，文森的皮卡车修理好之后，第二天一行人才继续上路。 倒不是文森这边出了问题，老乔治的颁奖仪式和奖金发放，将在纽约州首府，哈得孙河附近小城奥尔巴尼举行。 时间定在了九月初，也就是九月初十之前，老乔治有充足的时间过去，并且文森和卢瑟也可以顺路随行。 出问题的是老罗伯特这边，这次去雪城集市，老罗伯特和珍妮弗会一起过去，而本该去学校的劳伦也加入进来了。 这让听到消息的小罗伯特很不高兴，打电话给劳伦斥责了几句，父女两人闹的很不愉快，以至于拖累了行程。 老罗伯特一家就是那种纯种米国家庭，小罗伯特继承了父亲的大男人主义，对子女有一定的要求，而且管束比一般家庭严格。 这或许是小罗伯特事业有成，进入了富裕阶层所造成的，米国的家庭在教育上，分为两种态度。 一种是天才家庭里出天才，这里的天才也可以指代精英，他们在教育下一代不遗余力，而且并不信奉名校，更喜欢精英教育。 最具代表性的行为，就是舍得在教育上为孩子花钱。 一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他们只会把孩子送入学校，孩子能读到什么学校，就送哪个学校，课本费用支出并不占大比例。 普通家庭的这些情况，占据整个国家大多数，只有晋升精英阶层之后，才会有重金培养后代的念头和意识。 文森从报纸上看过一些数据，可以证明这类的事情。 老罗伯特一家，从老罗伯特算起，应该是走的精英教育，罗伯特家有些底蕴，加上老罗伯特教育上下了苦功，所以才有了小罗伯特的成功，这种因果关系，一下落到了劳伦身上。 这自然让劳伦压力大增，也导致了父女之间矛盾冲突不断，而老罗伯特尽管宠溺孙女，但在教育孩子方面却是不会插手的。 虽说和文森一行人没什么关系，但毕竟住在老罗伯特家，这气氛变的有些尴尬，尽管想马上离去，最后还是依着多住了一晚。 两辆皮卡车从老罗伯特家驶出，打头的一辆是老罗伯特家的，开车的是老乔治，副驾驶上是另外一个老伙计吉恩·哈罗德！ 后座是老罗伯特和珍妮弗，两人穿着牛仔风，看起来很是搭配，和老乔治以及哈罗德一起说笑，兴高采烈。 后面跟着的是文森的红色皮卡，维修好的red文森亲自驾驶，根本不给卢瑟半点机会，卢瑟有些不高兴，毕竟副驾驶上是劳伦。 “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固执？”劳伦气坏了，她穿着白色短袖衫，戴着一个黑色的牛仔帽，气哼哼的说道，“这个不许做，那个不允许，简直比我妈还唠叨！” 她家里的一件神奇的事情，就是老妈对她非常的放心，基本上什么事情都让她做主，但老爸对她非常严格，什么事情都需要他知道。 劳伦一路抱怨，各种a、unbelievable、credible…… 这种感觉，就好像人生不得自由，总有人拿着一根绳子拴着她一样，但听在文森的耳中，却颇有些不是滋味。 “或许你该听从你父亲的话去学校！”卢瑟在后座开口道。 “学校不会那么早开学，而且去雪城又不远！”劳伦不以为意，“就算是去了，也是和老罗伯特一起，他也不会真的生气！” “那你还抱怨什么？”卢瑟无语道，“我家老头子也不准我做很多事情，没理会不也没事吗？” “你不懂！”劳伦唉声叹气，“女孩子和男孩子不一样的！” “这才是你抱怨的方面吧？”文森开着车，淡淡的说道，“我觉得你应该满足，毕竟我连个抱怨的人都没有！” “抱歉！”劳伦立马露出歉意，但还是道，“如果我父亲能像卡丽一样对我多一些沟通和包容，那我就没有怨气，日子会好过很多！说起来，卡丽阿姨怎么样？只去年匆匆见过一面！” “她在家里时长夸赞你，让我向你学习，现在看来，到感觉不像是真心的。”文森淡然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劳伦立马坐直身子，恶狠狠的瞪着文森。 “非常简单的意思，”文森不为所动，“卡丽口中的劳伦，是一个淑女，聪明又恬静，活泼又可爱，懂礼貌又露微笑，但是眼前的劳伦，却分明就是一个……” “一个什么？”劳伦瞪着他。 “一个假小子，一个疯女子！”文森说道。 “法克，我要杀了你！”劳伦立马扯住文森的衣服，挥起拳头就要动手，文森不慌不忙，右手直接把她扣住。 “我在开车，年轻的小姐，不想殒命的话，就安静点！”文森没好气的说着，目视前方。 随后，他很奇怪的感觉劳伦的反抗力消失不见了，皮肤上传来一阵香气，文森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 就见劳伦面色绯红，又羞又恼的瞪着自己，而自己的手则很不适合的按在了劳伦的胸口那条略显深度的沟壑里。 文森心中一跳，颇有些心虚的松开手，扭头非常正经的开车。 车后座的卢瑟才反应过来，哇哇大叫，要两人不要打闹，但其实两人现在哪里有打闹的心思？气氛竟然多了几分暧昧。 原本大大咧咧，喜欢把脚放在控制台上的劳伦，此时竟然有些扭捏的歪着脑袋看向窗外，她能感觉自己脸上的热度，仿佛能烫熟鸡蛋，此时的心情，更是奇怪的很。 米国的男女关系异常的开放和随便，看对眼了就算是陌生人都能419，但这是成人的世界，未成年人这一层虽然也有些混乱，但多发生在比较繁华的大城市。 在罗彻斯特上学的劳伦，因为家庭的缘故，其实在异性关系方面，还是非常的陌生，别看她大大咧咧，可到现在都没有男朋友。 小罗伯特管的厉害，在学校里似乎也没有什么机会，顶多和所有女生一样，对篮球队的人有几分觊觎之心，却不敢动手。 这对她来说，是一块彻头彻尾的陌生领地。 文森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一点意外还有一点尴尬罢了！ 他虽然和劳伦一样，在这方面是完全陌生的初哥，可偏偏在记忆里，经历了王海的一切，包括三十几年时间里经历的女人。 所以，在某种方面来说，他不算初哥，而是理论上的精通者，起码分得清楚身体本能的冲动和感情。 气氛有点怪，文森打开了收音机，播放了音乐。 黑人卢瑟听到音乐立马自嗨起来，在车里怪叫，身体尽情的扭动，文森也不知道，这位一米八六的卢瑟大爷，是怎么不被空间束缚，而尽情扭动起来的，他高兴就好。 因为劳伦在卢瑟的带领下，也跟着唱了起来，带有节奏感的音乐，总是能引起身体上的共鸣。 他们的欢笑声，传递到了老年组，车上的老头们哈哈大笑，也跟着唱起来，仿佛这个世界上，除了歌声之外，再也没有什么烦恼了。 自驾两百多公里，行驶了两个多小时之后，众人终于抵达雪城，这个号称盐湖的城市，在众人抵达之后，给了不小的惊喜。 街道旁边，一个拖拉机车队缓缓前行，穿着短袖，带着棒球帽的车主们，基本上全都是像老乔治一样，两鬓变白的老家伙。 原来，大纽约集市竟然已经开始了。 一般来说，都是八月二十七到九月十号，但这次提前了两天，从八月二十五号开始，九月七号结束，整整十二天。 现在才上午十点左右，老乔治拍拍车，对着文森喊叫，要立马进入集市现场，他们需要抢占摊位，准备今天一天把车上的果蔬卖掉。 集市现场，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各种大型娱乐设施，可以参考游乐园，各种刺激的活动，引发男女惊声尖叫。 而在街道两旁，各大美食摊位已经传出香味，烤肋骨，手工啤酒，各种汉堡，黄油雕塑，红酒等等，不仅看的眼馋，闻着也想吃。 集市的动物展上，有可爱呆萌的喵星人，有草泥马，有小马驹，还有奶牛等，如果耐心足够，可以听一些动物们的小故事，如果带着孩子，完全可以驻足一下，和它们嬉闹一番。 在现场还可以看到乐队和歌手们的表演，他们是现场气氛的带动着，你可以看到一些人气歌星，而且现场的音乐会是不用门票的。 当然，时间基本上都在下午两点或者八点之后，文森等人进场之后，只能看到空荡荡的舞台和正在搬运器械的工作人员。 除了这些之外，每年的集市都有特色的东西展示，比如来自各地的蝴蝶，各国的灯饰，各国的特色产品等。 果蔬摊位只是占领非常小的一块，而且卖的也很好，大集市就是人群聚集地，很多人都想买一些水果，或者蔬菜清洗一下肠胃的。 老乔治虽然来的晚，但事先打过了招呼，依旧有摊位，而且他也是熟人，只要把东西卸下之后，就根本不用文森照看。 结果，文森和卢瑟带着劳伦，直接跑个没影！ 第十六章 蓝鸟枪店 大集市中人实在是太多了，十二天之中，吸引超过百万游客，各大美食摊位，或者刺激活动前，都聚满了人。 劳伦有文森和卢瑟护驾，很是自由的在人海之中穿行，不过片刻手上就多了一杯饮料和几根烤串，兴奋的像个小孩。 “不可思议，这么多年，我竟然错过了这么盛大的聚会！”劳伦话语里充满了懊恼之色，为自己往年错过了盛大集会而后悔。 这也怪不了她，大集会开启的时间，是在开学前夕，正是学生们忙碌的时候，错过了很正常。 整个大雪城集会，也只有雪城本地的学生，或者慕名而来的附近城市的学生们拼着时间过来，更远的也没有了。 当然，大学生肯定时间要宽裕一点，可以看到很多年轻男女，他们在狂欢，在拥吻，在欢笑，这一幕幕充满了青春和欢乐。 文森和卢瑟的手机内存很快就满了，各种照片储存一堆，有美食，也有美人，更多的是三人的合照。 劳伦从一家专卖店内，租借了一部数码相机，三人轮流使用，每体验一处，就忍不住拍照，这期间还认识了一些朋友。 三山五岳，五湖四海，参加大集市的都是朋友，文森还用中文，接待了一个来自东方国度的家庭，是来雪城陪孩子报名的。 雪城大学也很有名气，还有各种高校，选择这边留学的外国人很多，总的来说，这边的气氛还不错，和罗彻斯特大学差不多受欢迎。 到了下午两点，新生代女歌手泰勒斯威夫特惊喜登台，唱响了大集市下午的音乐会，随后乡村音乐和流行音乐的大咖们一一登台。 整个下午，大集市都沉浸在热闹的音乐声中，几乎每一位游客，都会在舞台前驻足，扭动一会身体，而后带着开心又留恋的神色离开，因为大集市不仅有音乐，还有很多吸引他们的东西。 一直到晚上六点，三个撒欢的小孩，才回到皮卡车附近，和老头子们一起开车离开集会现场。 车子很艰难的挪动，对很多人来说，天黑之后才是狂欢的时候，文森等人退场，他们才进场。 文森小心开着车，跟着老乔治来到了尼尔森地区，这里比较有名的是尼尔森剧院以及布鲁斯特酒店，距离汉考克国际机场也很近。 老乔治的新朋友就住在这里，一栋古老的楼房，一层是枪店楼上是居住地，另外后面还有一个院子，可以进行试枪打靶。 枪店的名字叫蓝鸟，装修风格却是火红色，进出的人并不多，前后院的隔音非常好，有限的客人里，可以看到亚裔的身影。 车子停在门口，老乔治的朋友古柏·马丁内斯亲自出来迎接，依次和三个老头以及珍妮弗拥抱，之后和三个年轻人握手。 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皮肤，脸上还有一些老年斑，看起来有些枯槁，但古柏的精神很好，笑容是发自真心的，大家能轻易的感受到。 车子被开到了后院，停在了车库里，老乔治让文森搬下了剩下的果蔬，古柏则和妻子给大家安排住处。 人虽然来的有点多，但古柏家里还住的下，原本老乔是想订好酒店的，但被古柏拒绝，而且这片区域真心没有空房间。 珍妮弗很快和女主人熟悉起来，两人去厨房准备晚餐，老年人们坐在一堂，都是俱乐部成员，更是警察出身，话题有很多。 而文森和卢瑟以及劳伦，则是由店内的小伙计亚当二世带着在店内闲逛，看着墙壁和柜台上让人眼晕的各色枪支。 亚当二世今年二十多岁，是雪城大学的学生，过来做兼职，身高比文森矮了不少，堪堪和劳伦齐平，他很热情的招待三人。 “每年都有很多留学生喜欢来这里玩，一年的通票只要100美元不到，对他们来说非常便宜。”亚当二世道，“一般中档的手枪，只需要三百到八百美金，如果是定做，得两千到三千美金！” 亚当给大家介绍了店内的货物，从十八世纪的火枪到现代的米制16，俄制ak等应有尽有，只要符合条件就能购买。 在米国，几乎所有的州都允许守法公民拥有枪支，只有个别城市或地区立法禁枪，买枪在这里和在华夏买大白菜一样方便。 购枪者可以从许多合法经营商或个人那里购买，比如出售打猎用品的体育用品商店、专业枪店、靶场、枪刀展会、当铺等。 有资格买枪的人必须具备以下几个条件 必须是米国公民或绿卡持有者； 历史上没有一至三级犯罪记录、不是非法使用违禁药物者、没被定性为精神有问题和没被军队开除的人； 买长枪者年龄不得低于18岁、买手枪者年龄不得低于21岁； 没有受法院限制或有家庭暴力史的人，等等。 同时，购枪人需要出具电话、水电或有线电视的账单，以证明他她已在当地连续居住6090天。 买卖双方成交时，卖主会让买枪人当场填写一份表格。 如果当天是工作日，卖主可以当场通过米国联邦调查局核实买主的背景情况。 在卖主确认买主完全具备买枪的条件，剩下的就是付账了。 付账后，卖主一般不会让买枪人拿着枪到处乱逛。 只有等买枪人准备离开时，店家才会将枪送到店外，并在店外把枪交给买枪人。 这点非常重要，意味着枪离开了店门，那么这把枪之后的一切，都和枪店以及枪店主人没有任何关系了。 亚当二世很仔细的给他们解说这里面需要注意的，因为三人都没有满十八岁，都没有购买枪支的资格，可年轻人很容易冲动，枪支对他们具有诱惑力，怕他们会多出一些其他不该有的念头。 枪店不算小，但店内只有亚当二世一人，在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之后，亚当二世把门关上，带着三人游逛枪店。 一般正规的枪店，前面很不起眼，和一般的居住房间相似，但后院会扩充的很大，如同仓库一般，改造成靶场。 人们之所以喜欢来枪店，不只是看看，更重要的是体验打靶的快感，这也是枪店的重要来源之一。 蓝鸟枪店主要售卖1911手枪和格洛克手枪，45英寸1911价格最贵，要1015美元，而格洛克手枪中，格洛克45的才499美元。 这里也有史密斯韦森出售，套装只要六百多美元，比购买单支枪要划算的多，还会赠送保养套餐之类。 枪店收入的大头，在枪支的改造，蓝鸟推出了自己改造和店主改造两种模式，前一种需要确认顾客是否有改造能力，后一种贵。 贵在人工费和材料费，比如一把改造后的威尔逊精英45手枪，价钱就高达三千六百三十美金。 蓝鸟枪店只能算是中等的枪店，摆出来的数量却不算多，但种类很丰富，除了手枪之外，还销售步枪、猎枪等，如果需要的话，狙击步枪或者机枪都可以弄到手。 文森在店内看的眼花撩人，仅仅是步枪种类就很多大毒蛇15售价999美元，西格绍尔308（762x51）售价2049美元，556基本款1199美元，ar15基本型820美元，16a4售价1199美元，16售价800美元，ak47（米国造）499美元。 枪店之中，全自动武器是高档货，一般销售的对象是土豪人群，而且机枪的话，中等枪店不会轻易对外出售，走自己的渠道。 亚当只是随意的介绍了一番，就略过不提。 蓝鸟枪店非常的专业，因为除了枪支和子弹之外，还有配套的装备销售，从光学瞄准镜，校枪镜，到各种枪械配件，还有各种弹药，枪套，背包，挂环，腰带，外套，头盔，护目镜，耳机，对讲机，手提箱，鞋子，箱子等。 如果想自己复装子弹，这里还出售各种底火、弹头、发射药和复装工具和天平。 当然清洗枪支的清洁剂、枪油、各种刷子也必不可少。 在亚当二世带着他们转悠一圈，解说了一遍之后，文森手有些痒痒了，卢瑟也有些心动，至于劳伦，文森本以为她会觉得枯燥，但这小娘皮竟然也听的兴致勃勃。 当三人要求去后面的靶场体验的时候，亚当二世非常为难，“抱歉，这事得老板同意，毕竟你们还没到法定年龄，需要监护人！” “得了吧！亚当！”卢瑟叫道，“自己的地盘，还装什么？” “这事我真的很难做主，不过我可以去请示老板！”亚当道。 文森拉住了卢瑟，笑道，“我们还是自己去吧！谢谢你，亚当！我想你可以去准备一下了，我需要一把45英寸的1911，一把格洛克22，另外给我准备一把1614，以及配备十个标准弹夹！” “我会准备好的，只要你能征得同意！”亚当笑道。 “当然！”文森耸耸肩，带着卢瑟和劳伦去楼上。 上楼的时候卢瑟还在嘟囔抱怨，说亚当太见外，倒是劳伦善解人意，“他毕竟是员工，需要遵守店内的规则，而且他并不清楚我们和古柏的关系，毕竟生意归生意，这里的子弹并不便宜！” “说的没错！”文森轻声笑道，他倒是没觉得亚当不近人情，反而很欣赏亚当的态度，面对枪支，有时候就必须要有这种坚决。 第十七章 靶场枪声 文森才走上楼梯，耳边就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老家伙们不知道说到了哪些有趣的事情，笑声之中充满了得意。 开放的厨房里，珍妮弗和芭芭拉小声说着话，神色之间满是亲密，她们沐浴在夕阳的光辉中，看起来异常的温馨。 木质的楼梯发出了一点嘎吱的声音，耳朵灵敏的老乔治转头看了过来，而后笑着对文森招手。 “文森，来见过马丁内斯爷爷！”老乔治道。 “古柏就好，”古柏笑道，“听老乔吹嘘了一个月，他对自己的外孙可是称赞不已，现在看来的确丰神俊朗，机智非常！” “您过奖！”文森羞涩的笑了笑。 劳伦坐在老罗伯特的身边，卢瑟站在一旁，两人齐齐给文森眨眼，在场都是老油条，又怎么可能没有发现？ “男孩子可不能害羞，”古柏哈哈大笑，“亚当小子是不是给你介绍了下面的家伙们？想不想过过手瘾？” “如果可以的话，那当然再好不过了！”文森笑了笑，“我们想去后面打靶，亚当死活都不同意！” “这不怪他，谁让你们都没有成年呢！”古柏一笑，站起来道，“老伙计们，一起给小伙子们露一手吧！” “非常乐意效劳，”吉恩·哈罗德道，“不过我们可没钱，不仅没钱，这次还得来混吃混喝！” “那没关系，店虽小，吃喝管饱！”古柏挥挥手，“走吧，去后院比试一下，罗伯，老乔说你在警队可是神枪手，咱们比比？” “好啊！”老罗伯特来了兴趣。 “芭芭拉，我们去后院玩一会，晚饭可以慢点准备！”古柏道。 “注意安全，另外你们只有一个小时！”芭芭拉眉头一皱，“超过时间，你们去外面吃吧！” 古柏无奈的耸耸肩，还给文森挤挤眼，无声的说道呵，女人！ 劳伦在一旁抱着老罗伯特的手臂偷笑，卢瑟也眉飞色舞，文森倒是有所得般点头，看起来似乎很是成熟，但配合青涩的面孔，倒是异样的滑稽，惹的几个老头哈哈大笑。 一行人下楼，来到了店内，亚当立马含笑走了过来。 古柏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去柜台后面准备，随后几个老家伙们开始挑枪，猎枪是必备的，其次是步枪，最后则是手枪。 每人三把枪，各有各的偏爱。 老罗伯特偏爱狙击步枪，老乔喜欢16，吉恩喜欢ak，古柏没明显的偏向，但对猎枪很是情有独钟。 老头子们把枪背在身上，那威武的模样，可把三个孩子瞧的眼热，尤其是卢瑟，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来吧，孩子们！”古柏大方的说道，“你们也来挑一挑，不过只能挑选手枪，长枪对你们来说有点困难！” 他是害怕长枪的后坐力会伤害到三个孩子，毕竟三人都是菜鸟，选择手枪入门，才是循序渐进之道。 但文森却不想，难得来一趟枪店，不过瘾怎么行？ “嘿，亚当，我的枪准备好了吗？”文森叫道。 “当然，”亚当把枪拿出来，“1911，格洛克22，还有一把1614，每一把武器，十个标准弹夹！” “no。”古柏立马阻止文森上前，“听着文森，你之前没有接触过枪支，最好从手枪入门，1614是自动步枪的改款，对你来说或许没有困难，但……” 文森笑了笑，古柏的话还没说完，他就伸手拿到了格洛克22，在老头子们惊讶的目光之中，他一步步把手枪拆解开来。 “格洛克22式警用自动手枪，口径04，全枪长282，容弹量15发。”文森准确的说出了手上枪支的信息。 “你为什么知道这些？”老乔治在一旁问道。 “看过一些杂志图片，上面有相关的数据，看过就记下来了！”文森低头重组手枪，说道，“这把枪零件少，操作起来和转轮手枪一样简单，所以才会上手！至于1614，他虽然有点射延迟的问题，但只是练枪的话，它是最好的选择，起码我这么认为！” “看来文森是早有准备，做足了功课！”老罗伯特哈哈大笑，“古柏，你这家伙，就别吝啬了，舍不得几颗子弹不成？我们可是第一次过来，该大方就得大方一点！” “好吧，”古柏眉头一挑，“看来这次是要大出血了！” “没事的，马丁内斯爷爷，”文森脸上露出笑容，“我不介意使用俄制弹药，本来就是体验开火的感觉，子弹越多越好！” 古柏惊奇的看着文森，他当然不是吝啬子弹，只是为了文森好，没想到文森表现的不像是菜鸟，至少理论上很精通。 但文森的要求，遭到了古柏的反对，俄制弹药有很多问题，比如发射药质量不佳，精度不高，甚至子弹的绿色弹壳都不是铜而是钢。 古柏也是要面子的，老伙计带着孙子来体验，又是第一次，怎么说也不可能亏待了，何况文森还是个理论家，用俄制子弹像话吗？ “好了，文森！”老乔治发话了，“就十个弹夹吧！再多，我怕你晚上吃不了饭用不上手，今天先体验，明天开始专门教你打枪！” “谢谢外公！”文森没有拒绝，笑着感谢。 古柏见此，也没有反对。 而因着这么一打岔，卢瑟和劳伦都多了一支长枪，至于文森要的1911，两人并没有配备，这枪重量大，后坐力大，不适合女孩子。 而七发的弹容量，并不能让卢瑟满意。 店门已经关闭，亚当收拾了一下，立马带着众人前往后院，他手上端着一个箱子，里面是给众人准备的子弹。 靶场是宽大后院改建的，四周都是密封，有隔音墙，只在上面开了一个天窗，尽管如此，进入其中还得开灯。 靶场不算小，有六个位置，开启通风照明系统之后，整个靶场如同白昼一般清晰，众人商量了一下，劳伦跟着老罗伯特，文森则和卢瑟每人一个位置。 亚当跟在卢瑟身边，他会指导卢瑟这个菜鸟，从最基本的握枪手势开始解说，他本就有这方面的职责，所以看起来很专业。 “砰砰砰！” 靶场很快传出了枪声，全都是手枪，现场只有文森和卢瑟以及亚当三人没有带上耳罩，所以枪声传来，顿时有些难以适应。 亚当是要指导卢瑟，卢瑟需要认真倾听，倒是不得已。 可文森之所以不带耳罩，却是想听枪声。 非常神奇的事情在他身上发生，这密集的枪声落入文森的耳中，一开始的确有些不适应，但随后眼前却出现了各种画面。 大学军训打靶！ 当兵之后在部队苦练射击！ 执行任务的枪林弹雨！ 暗杀潜伏的沉闷诡秘！ 作为一名特工，王海没少杀人，尽管他更喜欢冷兵器或者干脆赤手空拳，但用枪的次数更多。 他虽然不是武器专家，但对枪械却很是精通，这是必备技能。 随着枪声的出现，各种记忆自动浮现在文森的脑海之中，而记忆画面消失之后，他徒然感觉大脑轻松了不少。 就好像手机储存清理大半，一下解放出来了！ 这让文森有些意外的惊喜！ “嘿，文森，发什么呆？”亚当走了过来，看文森一动也没动，开口笑道，“需要帮忙吗？或许我可以帮你上子弹！” “谢了，但是不用！”文森回过神来，精神格外好，他笑道，“对于一名合格的枪手而言，枪不仅是武器，也是自己的伙伴，更是爱人，从来没有交给旁人过手的事情，尽管它暂时不属于我！” 文森说完，利索的上好弹夹，抬手枪口对着靶子。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暂停，文森眼中，感觉里，甚至灵魂深处，都有一种莫名的气息在释放，仅仅是一个抬手握枪的动作，在这一刻都无比的清晰，无比的精准，无比的娴熟。 砰！ 砰砰！ 砰！ 枪声从身边传来，卢瑟第一次开枪，手感生疏，手法稚嫩，但好在他的臂力，在这段时间内经过了锻炼，手稳的一匹！ “不可思议！” 亚当看着靶纸，惊叹道，“你确定是第一次打枪吗？” 卢瑟羞涩的点头，眼中充满了兴奋，靶纸上的成绩不错，接连开了几枪，都在八环，只有开头一枪微微有些偏，到了五环。 “你很有天赋！”亚当称赞道，“拥有当神枪手的特质！” “我可不这么认为，”古柏走了过来，“神枪手的条件可是很苛刻的，没有受到专业的训练，根本就达不成合格线，尽管有天赋！” 他也惊叹于卢瑟的手臂力量和稳定性，但天赋是一方面，想要成为神枪手，仅仅是第一次的表现就来确定，根本就是荒谬。 当然，他本来也没当真，知道亚当有玩笑的成分。 砰……！ 就在这个时候，枪声响起，而起很密集，是连续的射击。 古柏有些失望，他知道开枪的是文森，本以为会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文森似乎有些把控不住。 劳伦从一旁跑了过来，她刚才跟着老罗伯特开枪了，此时手臂和手指都有些酸麻，文森最后开枪，她要过来看成绩。 而靶纸拉近，看到上面的成绩，众人神色各异。 第十八章 推拿问诊 靶纸上清晰的显露一个弹孔，尽管击中的是十环，但劳伦和卢瑟都毫不犹豫的哈哈大笑，甚至出言打趣。 “文森，你不是说自己神枪手吗？”卢瑟逾越道。 “开了那么多枪，结果只中了一次，”劳伦在一旁笑道，“我们的神枪手还要好好练一练啊！或许下次运气要好的多！” “这可不是运气！” 文森还没开口，老罗伯特就和老乔治走了过来。 开口的是老罗伯特，他一脸惊叹，而老乔治则是一脸得意，两人截然不同的表情，让卢瑟和劳伦迷惑不已。 “爷爷？”劳伦皱着眉头看着老罗伯特。 “仔细看弹孔，”老罗伯特扬了扬下巴，“发现什么？” 劳伦和卢瑟瞪大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对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和茫然，显然什么都没发现。 “真是了不起！”古柏轻呼一口气道。 “也不看看是谁的孙子！”老乔治得意的笑道。 “那也不是你的功劳！”吉恩·哈罗德在一旁撇嘴道。 “尽管嫉妒，我不在乎！”老乔治没脸皮的说道。 看着老家伙们，你一言我一语，劳伦和卢瑟有些抓瞎，看起来似乎文森打出了非同一般的成绩，但明明只中了一枪，就算是十环，也不至于这般夸赞吧？ “亚当，你来说！”古柏见两人茫然的表情，轻笑道。 “好！”亚当不知道什么时候，脸色变的很严肃，颇为复杂的看了一眼文森，这才开口道，“你们仔细观察靶纸上的弹孔，其实并不是一个弹孔，而是所有的子弹都击打在一个弹孔之中！” “这怎么可能？”卢瑟吃惊的叫道，劳伦也一脸惊讶！ “没什么不可能的，真正的用枪高手，就能做到！”老乔治道，“比如老罗伯特，古柏，他们都可以做到！” “别以为这很容易，”吉恩·哈罗德提醒道，“这不仅需要长时间的锻炼，还需要天赋，而且天赋还是最主要的！” 看两个年轻人还一脸不信，古柏笑了笑，让亚当把靶纸拿下来。 卢瑟和劳伦围了过去，仔细的观察弹孔，果然发现了细微不一样。尽管子弹打在同一个弹孔上，但弹孔周围还有些毛刺，仔细观察的话，是可以看到差异的。 这就是弹痕了，虽然很轻微，几乎肉眼难见，但经验丰富的人，一眼就能看穿，老家伙们当然经验丰富，亚当是见识过，唯有卢瑟和劳伦这两个菜鸟，才会大惊小怪。 在众人谈论的时候，文森正在整理枪支，1614全自动步枪非常经典，作为16自动步枪的改款，优点自然突出，除了稳定的命中率，就是独特的三发点射了，这让它拥有瞬间火力强大的优点。 文森其实并不喜欢这款枪，这是从摸到枪的瞬间自我判定的，但问题在于，王海喜欢这款，记忆中的王海就是喜欢强大火力。 王海的感觉，压制了文森的感官。 就比如刚才开枪的时候，那一连串的画面，其实对文森有很深刻的影响，王海的枪感由此回归，所以第一次打靶才会表现如此突出。 老家伙们固然对文森的枪法感到意外，但却并没有追究什么，有老乔治在呢！老乔治一个月的旅行，可不光是钓鱼或者远足，没少吹嘘文森，更把文森拜师学艺的事情宣扬了出去。 这次布罗克波特银行劫匪事件，老乔治也给老家伙们通气，雪城本地报纸还报道了这件事情，古柏和老乔治一见面就询问了内情，老乔治也没隐瞒，把真实的情况都告诉了他们。 若是文森知道了，肯定会反对，因为王海的警惕心，让他杜绝一切隐患，可老乔治更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大方的说出来，这毕竟是私密事情，说出来等于相信大家。 最重要的是，大家不会追根究底，去探寻文森不存在的师傅。 老乔治为了文森，那一个月的时间，可不仅仅是做了这些事情，许多文森不知道的事情，正在暗中发生，只是有些文森以后可能知道，有些以后永远都不知道。 靶场，欣赏了文森的战绩后，老家伙们都坐不住了。 老罗伯特被劳伦烦的不行，无奈之下带着劳伦继续打靶，老乔治和吉恩·哈罗德用步枪比拼，而古柏也加入战局。 亚当帮忙准备子弹。 卢瑟没人教，这才凑到文森身边。 “你怎么办到的？”卢瑟轻声问道。 “很简单，你也可以办到，”文森淡然道，“你有一双沉稳的手臂，只要花费时间，就能做到！” “我问的是你，”卢瑟认真的看着他，“我们之间寸步不离，每天都在一起，你哪来的时间练枪？我完全不知道你这一身的能力是怎么来的，有什么事情难道不能对我坦白吗？” 文森沉默，“有些事情，我还没做好准备……” 卢瑟点头，“我可以等的，随时准备倾听。” 文森笑了，“谢谢！” 卢瑟挥挥手，“别说这些废话，快点教我！” 文森耸耸肩，“没问题！” 重新拿起格洛克手枪，文森递给卢瑟，他没有纠正所谓的姿势，而是让卢瑟循着感觉来，怎么舒服怎么来。 文森作出示范，只见他拿起枪，对着靶纸立马开枪。 砰砰！ 十环！十环！ 精准的发指，看的卢瑟眼睛发直。 砰砰！ 旁边也传来枪声，声音有些不同，文森耳朵动了动，没有在意。 耐心的指点卢瑟之后，他就让卢瑟自己找感觉，把他打发去了旁边的位置，他自己则端起步枪开始疯狂射击！ 砰砰砰砰！！ 三十发556子弹，疯狂的侵泄而出，靶纸都被打烂了！ 文森内心却感到一阵爽快，更换弹夹，他继续射击。 整个靶场，在往后的几十分钟里，全都是枪声，好在靶场有消音系统，否则肯定会引发外界的混乱。 枪声太密集了，若是不带耳机，整个人都听不见什么。 甚至声音会让人心惊肉跳，影响射击水平。 等众人走出靶场，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文森一脸的畅快，眼神都明亮了几分，但卢瑟和劳伦却是面色苍白。 卢瑟还好一些，只是手臂有些酸麻，劳伦就严重了，不仅眼冒金星，就是手指和手臂整个都动弹不了。 结果， 在晚餐的时候，没少被珍妮弗和芭芭拉埋怨，珍妮弗更是亲自帮劳伦用餐，那眼睛里的心疼是真真的。 劳伦倒是没有埋怨什么，是她自己要开枪的嘛！ 倒是很享受被珍妮弗的关爱，小孩一样张开嘴要珍妮弗喂她，惹的老头们哈哈大笑，卢瑟和文森也没少打趣。 饭后， 文森在客厅里帮卢瑟推拿手臂，这些日子在农场，他也没少给卢瑟推拿或者按摩，否则的话，卢瑟都坚持不下来。 亲身体验过，所以卢瑟知道文森这一手很厉害，基本上推拿之后，第二天就会缓解很多，可惜没有药材，配合中药和针灸好的更快，卢瑟以前是拒绝的，尤其是针灸，长长的银针，看着就吓人。 但现在，却是巴不得文森天天帮他针灸。 尽管只是普通的推拿，以文森老道的手法，很快卢瑟的右手臂就好了很多，一些於肿也开始消散了。 劳伦看到这一幕，半是好奇半是希冀的让文森推拿，就是老头子们，也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围坐一起。 文森也不怯场，只是给劳伦推拿的话，要麻烦很多。 毕竟是女孩子，仅仅是手臂也就算了，关键是腋下还有颈背都有些不方便，好在老头子们也不是没见识的，知道是在给劳伦治疗。 否则，老罗伯特第一个就不答应。 “文森除了推拿，中医也是非常厉害的，”老乔治得意的说道，“上回文森给我调理一下，喝了几碗中药，去远足登山的时候，都没感觉有多累，更没有气喘的感觉！” 几个老头眼睛一亮，还有这种事情？ 一个个目光看向文森，吉恩·哈罗德第一个就挽起袖子要文森给他看看，这老头走南闯北，对中医有了解，起码知道号脉。 古柏似乎有些怀疑，看着文森没说话，而老罗伯特在一旁吹胡子瞪眼，怪老乔治不早说，布罗克波特的时候就该让文森看看了。 从中也可以看出，老罗伯特和吉恩不愧是老乔治的老伙计，对老乔治的话很是相信，古柏毕竟才认识不久，就算交情不错，但也难以立马相信，倒也正常，文森毕竟年轻。 于是， 给劳伦推拿了手臂之后，文森也没嫌累，开始给老头子们诊脉。 他也正好借此机会，好好的发挥一下王海的家传医术。 吉恩·哈罗德早年受过伤，做过手术，身体倒是不错，就是伤了元气，不懂得调养，所以随着年龄增大，身体才会变的沉重。 文森开了方子，顺便约定明天去买药，让吉恩老头试试。 老罗伯特有失眠的症状，另外血压偏高，其他的倒是没什么，文森开了一个安神的方子，准备让老罗伯特服用。 倒是古柏，这老头风湿骨病严重，腰椎也有问题，浑身僵硬的很，文森给他推拿了一遍，立竿见影的效果让古柏彻底信服。 第十九章 匪徒疑踪 文森的推拿手法，让老头子们受益匪浅，老胳膊老腿以前如同朽木，如今竟然焕发了一些生机，着实让人高兴。 好好的睡了一觉，老头子们精神饱满的继续参加大集市，而文森则带着卢瑟以及劳伦开始在雪城自驾游。 购买药材是主要的目的，但这事很容易，有古柏的指点，他们不担心找不到地方，所以更多的时间，反而是各种拍照。 随后的三天时间里，文森亲自给他们熬药，调理身体，中药的味道很浓重，一开始谁都接受不了。 珍妮弗和芭芭拉甚至说这是生化武器，对人刺激太大，颇为排斥，倒是吉恩·哈罗德捏着鼻子喝了一碗，感觉竟然还可以。 等众人适应了药味之后，文森加以针灸之法，给他们祛除湿气，调和五脏，短短三天时间，他们睡的香，白天更有精神。。 为此，古柏很大方的封了靶场，任由文森和古柏练习枪法。 实际上，大集市的时候，枪店都会歇业，一来是要参加集市，二来州政府也不希望集市上出什么问题，所以这段时间禁止售枪。 文森在靶场开枪找手感，而卢瑟则进入学习模式，每天都有老头轮流教导，古柏找出了所有俄制子弹，让卢瑟尽情的挥霍。 这个人情不小，文森一开始还有些过意不去，但老乔治制止了他给钱，让文森安心，所有的费用他会承担。 如此，文森和卢瑟也就心安理得，尽情的练枪。 进入九月份，劳伦不舍的离开，尽管大集市还没有结束，但她不得不去学校报道了，今年是她高中最后一年，必须得重视起来。 小罗伯特已经打电话来催促了，若是等小罗伯特赶来，怕是劳伦要吃苦头，好在雪城前往罗彻斯特的线路不少，倒也不需要多久能到抵达，和文森、卢瑟约定好了以后联系，劳伦独自离开了。 往后的几天时间里，文森让卢瑟抓紧时间练枪，专门训练手枪，培养枪感，反正子弹不缺，用的越多子弹反而越便宜。 杰夫·斯蒂格勒也打电话过来催促卢瑟去上学，但接电话的是老乔治，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反正之后是没有电话过来了。 法拉盛高中那边，文森也给吴庆阳副校长打了电话，以两人的特殊关系，迟到几天去学校也没事，谁让两人成绩优异呢！ 老头子们不缺经验，都是非常专业的指导，而文森又暗中给卢瑟开小灶，不仅给推拿按摩，还指点他腰马合一的功夫。 手臂稳，枪自然端的住。 卢瑟还年轻，不必文森用药浴打根基，看起来身强体健，其实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力量速度，都比文森要差了一筹。 文森可以枪枪命中十环，手感和经验自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逐渐强壮的筋骨，以及稳健的双臂，锐利的双目。 卢瑟在文森的调养下，进步很大，技巧在磨炼，身体方面也在适应，如今枪法已经登堂入室，至少不比一般的警察弱了。 “不打了！”卢瑟把枪一扔，摘下耳机！ “怎么，烦了？”文森在他身边笑道。 “能不烦吗？”卢瑟郁闷道，“咱们也就当天在集市上逛了一圈，之后呢？？成天泡在这里，集市马上就要结束了，什么热闹都没有瞧上，老头子们多过分啊！扔下我们都不管了！” 自卢瑟的枪法入门之后，老头子们就不管了，就连古柏都不来靶场，而亚当也准备入学事宜，也不再身边。 偌大的靶场，只有两个人在，颇有些清净。 “我看你是心思难定！”文森没好气道，“身在福中不知福，古柏老爷子大方，任由我们练枪，这其中的花费可不小！” “这不是有老乔的面子吗？”卢瑟笑呵呵的摸摸头。 他当然不是笨蛋，古柏这么大方，一方面是老乔的面子，一方面也是这几天文森调养身体的功效，或许也有看好两人的心思。 “知道就好！”文森道，“那今天就休息吧，反正还有两天集市就结束了，我们去瞧瞧热闹，而后跟着老乔去一趟州政府就回家！” “ok！”卢瑟兴奋的叫道。 两人收拾一下，把弹壳收集好，枪全部锁好，这才离开。 集市还有两天结束，算是进入了最后的狂欢，而步入九月之后，天气也开始变的凉爽起来，人们更愿意出来。 文森开着红色的皮卡车，带着卢瑟进入集市现场，好一阵游逛。 美食自然是不用说，好玩的活动也不少，文森在怎么稳重，怎么在王海的记忆里见识过，但也是少年心性，也喜欢这份热闹。 “咦？” 文森在快餐车排队，看到两个人影，下意识的惊异一声。 “怎么？”卢瑟问道。 “好像看到两个熟人！”文森笑了笑，“我去瞧瞧，你排着队，过去那边树下等我，别偷吃！” 卢瑟都没来得及开口，文森就冲了出去。 的确是两个熟人，文森眼中浮现一抹寒意，身体灵巧的在人群之中穿行，小心又似无意的跟了上去。 查尔斯和希尔多！ 与史蒂夫·波顿一伙的两位匪徒，他们竟然没有离开纽约州，而是在集市上逛游，虽然化了一点妆做掩饰，但文森还是一眼认出。 两人一前一后，看起来像是不相干的，但走路的方向，以及脸上的表情都如出一致，心思细腻的人一看就知道两人有问题。 文森没选择打草惊蛇，而是脚步轻快，悄然的跟了过去。 本以为这两人在集市里会有什么动作，但只是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抽烟，两人都没交谈，只是目光在人群之中扫射，仿佛找人。 文森找了个美食摊随意的买了份吃的，暗中监视两人，随后给卢瑟打了电话，让他不要等自己。 过了十几分钟，两人和一个穿着牛仔裤的家伙接头，看着就像是好久没见的朋友，再次见面的场景。 递烟，点烟，抽烟…… 看起来很正常，可文森却发现，三人见面脸上都没有笑容，反而很是有些顾忌的四处观看，仿佛在警戒。 文森拿出手机，装作自拍，慢慢的靠近，隐约能听见谈话声。 “为什么选择在这里交易？”牛仔裤男人低声道。 “这不是交易，只是看东西！”希尔多低声说着，伸出手。 牛仔裤男人犹豫了一下，也伸出手和他相握，看起来就是在握手，但收回去的时候，手中却多了一个金灿灿的东西。 “有标记？”牛仔裤男人不满道。 “有影响吗？”希尔多淡然道，“熔炼就好！” “你是老手，自然明白，这熔炼是有损耗的！”牛仔裤道。 “你要多少？”希尔多问道。 牛仔裤没说话，只是暗中比了个三，希尔多看了顿时皱眉，而一直不说话的查尔斯，立马就要破口大骂。 希尔多暗中拉住了查尔斯，低声道，“三成太贵！” 牛仔裤缓缓摇头，“你若想要出手，就得承担风险，这上面的标记清晰，等闲渠道难以出手，毕竟风声正紧，你如果嫌贵，那就等一等，风头过去，自然会降价！”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希尔多面色难看的很。 他要是能等风险过去在出手，何必来雪城找人？直接返回墨西哥，不比这里安全吗？ 只是莫西和斯蒂夫的身份抖露出来，甚至见报上新闻了。 这就给希尔多和查尔斯带来了莫大的风险，要是从两人的社交关系逐步排查，希尔多和查尔斯很容易被揪出来。 两人当然也想马上离开纽约州，但携带一个旅行包的现金包括一些金块，可并不容易过检，所以离开罗彻斯特之后，两人一商量，就准备在雪城，先把金块给出手了。 这金块有银行的标签，想要光明正大的出手，就需要票证一类，希尔多无法，只能带着查尔斯找关系走黑市流出去。 可这黑市，也不是想找就能找的。 而且，他们人生地不熟，也操作不了，只能找渠道。 眼前这位牛仔裤男子，就是关系人之一，也是本地的地头蛇。 希尔多知道，眼前之人，是吃定自己要急着出手，这才拼命压价，三成损耗，加上三成渠道费用，一成抽成，这金块大半的价值可就给吃进去了。 “明着说吧！”希尔多目光阴沉，“给我五成，所有的东西都给你们，如果不行，合作到此为止！” “你倒是个硬气的家伙，”牛仔裤男子道，“随便你，说实话，货是好货，但不多，这就是蝇头小利，我们看中的其实……”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希尔多淡淡的打断他，“我只有这些！答不答应随便你，最迟明天，我们就要离开！” 牛仔裤男子眉头一挑，张口欲言。 这时候人突然多了起来，声音一下变的嘈杂，文森距离不算很近，他们声音又小，根本就听不见什么。 文森也没在意，而是跟着人群慢慢走动，随时注意那边的动静。 绕了个圈子，文森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拍了几张照片，而后看着牛仔裤男子离开。 第二十章 黑夜监控 文森并没有追着牛仔裤男子，而是紧跟希尔多和查尔斯，牛仔裤男子离开之后，这两人并没有着急离开。 而是在集市上随意的行走，看起来和一般游客一般无二，但却接连见了三个人，文森未免被发现，所以并没有走近。 等出了集市，文森并没有开车跟上，而是跑步前行，集市内外，交通拥堵，两人开车速度也不快。 如此一来，等离开了集市区域之后，文森才打车跟上。 一直到了傍晚，文森才一个人返回，还在路边的时候，接到了卢瑟的电话，没过多久，红色的皮卡车就来接人。 车上， “这一下午的时间，你都去哪了？”卢瑟抱怨道，“一下午就我一个人玩，一点意思都没有！” “遇见了熟悉的人，耽误了一些时间！”文森笑了笑。 “熟悉的人？”卢瑟好奇道，“是哪位同学吗？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文森笑着摇头，“不过和你也有关系！” “哦？是谁？”卢瑟问道。 “是那两个通缉的要犯！”文森眼睛微微一眯，“就是和斯蒂夫·波顿一伙的，在逃的那两个！” “他们？”卢瑟一惊，“在集市？” “没错！”文森点头，“是个胆子大的！” “那也真是胆大包天，”卢瑟吸了一口气，“我们出城的时候，就听格雷森叔叔说，这两人在逃的犯人信息已经明确，不是张罗着要发通缉令吗？他们竟然还敢待在雪城？” “通缉令不是那么好发出去的，布罗克波特的警局，也不是联邦调查局，”文森道，“系统懒怠，又不是不知道！” “可这也过了近十天了吧？”卢瑟挑眉道，“要说警局系统懒怠，那也太夸张了吧？” “恐怕，也不只是简单的懒怠，”文森眯着眼睛道，“警局既然掌握了逃犯的信息，自然想把他们找出来，老乔立功警局固然长脸，但毕竟是退休的人，别说下面的人，格雷森叔叔也想找回脸面！” “原来是这样！”卢瑟嘿了一声，“我说呢，怎么通缉令到现在都没在报纸上看到过，还以为这两人真这么大的胆子。” “我也只是猜测，”文森道，“无论怎么样，雪城距离罗彻斯特不远，两人冒着风险出现，还是在人多的集市上，肯定不简单！” “你准备怎么做？”卢瑟问道。 “晚上去瞧瞧，要一起吗？”文森道。 “你想摸过去？”卢瑟立马扭头看着他，“要出手？” “看情况吧！”文森轻轻摇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雪城到底人多，我们不能闹的太过，最好还是交给警察！” “听你的就是！”卢瑟嘿嘿一笑。 两人身强体健，气血蓬勃之后，胆子也随之变大，听到逃犯不仅不害怕，卢瑟反而有些跃跃欲试。 他被文森教导，经历了匪徒，近日又被众老头教导练枪，年轻人的热血，在身体里涌动，不觉得危险，反而觉得刺激。 返回古柏家，老头们已经回来，说话谈笑都很热闹，对两个偷懒的小子，倒是懒的理会。 集市要散，他们也要散，自然是珍惜这段时光。 虽说退休了，还是一个俱乐部的，但距离有远近，年龄又偏大，个中滋味和感受，也只有彼此能体会了。 晚餐依旧很丰富，文森和卢瑟并没有喝酒，吃完之后，早早的上楼，两人虽然十六岁，按照法律来说不准喝，但在家里也没人管。 老头子们还喜欢撺掇，当然也只是一些啤酒，倒也不算什么。 入夜，超过了十点，外面灯光依旧亮堂。 文森和卢瑟几乎同时睁开眼睛，他们全身衣着完备，看起来倒不像是要睡觉的人，而是要远行。 两人悄悄的下楼，脚步声非常轻微，就连推门都尽量小心，不发出一点声音。 幸好老人们这些天用了文森的中药，入睡快，睡的也香甜，并没有被轻微的声音给吵醒。 等出了门，来到街上，两人才松了口气，这才相视一笑，而后文森带着卢瑟走入夜色之中。 一下午的跟踪，文森早就摸清楚了两名匪徒的落脚点，就连附近的地形也摸的透彻，所以轻车熟路，朝目标靠近。 两名匪徒，到底是做贼心虚，不敢堂而皇之的住宾馆，借口来旅游，找了名宿，价钱高点没关系，只要独门独户，而且不要身份登记，反正两人携带现金，倒是不怕没地方。 现金虽然惹眼，但无疑也很受欢迎，毕竟不落痕迹，无法追查。 这两人很谨慎，找的房子是楼房，中间层次，是老旧的公寓，上可以走天台离开，下可以走楼侧的滑梯逃走。 文森早就找好了地方，就在楼房的正对面，开了一间房，带着卢瑟靠着窗户，正拿望远镜观看。 “正对面的窗户，那就是两人的落脚地！”文森指着窗户，又拿出图纸，给卢瑟讲楼房构造。 这是老式的公寓，倒也有电梯，只是如今并不怎么安全，大家都喜欢走楼梯，而且楼侧有滑梯，更加隐蔽。 再者，这老式的公寓，基本上房主都是对外出租，租客是各种各样的都有，情况复杂的很。 “有什么想说的？”文森问道。 “走天台最好，”卢瑟沉思道，“你我两人一前一后，就可以把两人堵住，只是怕有枪！” “那就创造个机会，不给他们用枪！”文森道。 “怎么做？”卢瑟问道。 “时间还没到，再等等吧！”文森在沙发上坐下来，“狩猎，成功的关键，就是耐心！” 卢瑟点点，面无表情的坐下来。 白天还有点激动的，但是到了晚上，他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等待，是最为难熬的。 一开始卢瑟还能坐的住，但随着时间推移，他开始变的有些焦躁不安，时刻看着手腕上的表。 两人既然连夜摸了过来，自然是完全的打扮，手机什么的也全都放了下来，身上连枪都没带，就各自两把匕首，一个望远镜，一张图纸，另外就是一个面罩了。 文森不想露面，这样做最安全，面罩这些东西，古柏的店铺里就有，只要弄了商标，就没什么问题。 “安静下来！”文森淡淡的说道，“要是觉得心底燥热难当，就扎马步，用我教你的方法，平心静气！” 卢瑟点点头，深户一口气，直接面对着斑驳的墙壁扎马。 时间一点点过去，当零点钟声响起的时候，卢瑟站在窗边，透过望远镜，看到街面上突然停了两辆车。 车灯大亮，比街边的路灯还要光明，想不发现都难。 “有动静了！”卢瑟低声说着就要回头，却发现文森就在身边。 “果然！”文森了然道。 “什么情况？”卢瑟问道。 “这两名匪徒，今天去集市，是为了兜售黄金，”文森道，“看来，他们的旅行包中，黄金怕是不少！” 然而，这也是两名匪徒做的最错的地方。 一，是时机不对，布罗克波特的抢劫案早就弄的沸沸扬扬，这两人这时候来雪城做这种买卖，很是吸引人注意。 二，是找的人不对，这些地头蛇除非是熟人，否则很难真心做生意，他们最拿手的就是做无本买卖。 三，是贪心，找的竟然有四家地头蛇，这不免引起各方的不满，所以心中嫉恨之下，直接上门想要下黑手，根本就不稀奇。 地头蛇们可不讲什么江湖义气或者江湖规矩，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可见这些地头蛇们发起狠来，在厉害的人物也不免会着道。 文森记忆中，这两位匪徒虽然有过前科，但到底不是什么专业的社团人物，慌忙之下，出差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怎么会只来了一伙人？”卢瑟问道。 “怎么是一伙？”文森轻声一笑，手指着天台，“你仔细看！” 卢瑟连忙移动望远镜，看向天台，果然看到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正在不断的前行，准备走侧楼滑梯悄悄进门。 “第三伙人来了！”文森嘴角一翘。 卢瑟连忙寻找，在灯光附近的暗影下，果然见到几个人站着不动，似乎是看到两辆车，有所顾忌之下并没有乱动。 “他们会打起来吗？”卢瑟皱眉道。 “大晚上的动枪，枪声传出太远，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文森淡淡的说道，“他们也想静悄悄的，所以不会动枪，但……” 但肯定备了枪，以免不测。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手？”卢瑟问道。 “不急，”文森笑道，“等着第四方！” 第四方，就是希尔多和查尔斯第一次见的那个牛仔裤男子的势力，文森这一下午可并不是白浪费，这四方的人可是调查的清楚。 文森有王海的记忆，虽然对雪城的地头蛇不怎么了解，但蛇有蛇道，鼠有鼠洞，他只要知道怎么找道就行了。 雪城之中，第四方才是最大的地头蛇，它不来，文森心里不安稳，也不会轻易出手。 他今晚带着卢瑟出来，目的其一，就是让卢瑟见血，卢瑟就像是文森百锻出来的武器，眼下最关键的一关，就是见血开锋。 目的其二，就是那一袋子现金。 人，从来都是逐利的生物！ 第二十一章 黄雀之后 平白多了三十多年的记忆，感触最深的不是生活中各种磨难，而是想要生存的很好，最离不开的就是人和钱。 这三个月，文森不仅是在锻炼身体，增强本领，也是在重新思考，重塑自己的三观。 他以前在卡丽的教导下，和象牙塔里的小王子没什么两样，就算是在法拉盛高中受到欺负，他也依旧相信世界是美好的。 但是王海的记忆，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杀人，训练，任务，剩下的时间里，所看到，所经历的，却是实实在在的残酷现实。 前些时候，文森又读取了瑞奇和史蒂夫的记忆，尽管只是一些记忆碎片，但三观也受到了冲击。 如此一来，文森心里的美好，早就冲击的七零八落，内心早就没有了条条框框的束缚，更没有什么心理困难，他这辈子最想要的，还是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日子。 在自己的兴趣领域之中，兴风作浪，快活一生。 …… 卢瑟听到文森的话，又是激动，又是紧张，他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起来，默默的观察对面楼层的情况。 “他们应该知道彼此都会出手，”文森低声轻笑道，“却选择同一个时间段，真是默契十足！” 三方登场，一方隐藏，真的上演了一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文森想要做捕雀人，还得看看这些螳螂能否真的捕捉到蝉。 “你说，他们会不会联合起来了？”卢瑟小声的问道。 “有这个可能，”文森点头，“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否摸清楚了包裹的分量，如果不够分，那这次就好玩了！” 三方势力同时出现，看起来巧合，也的确有联合的可能，但地头蛇们自私自利，文森并不认为他们的会联合。 说到底，两名匪徒的身家，也就那一个旅行包而已。 并不值得大家联手，而且看样子，三方都没有真正的发力，都有点小瞧了两个人，恐怕他们也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其他一方。 对面楼层。 最先抵达的一伙人，从车上下来之后，就直接冲向了公寓楼内，他们速度最快，进入楼内就疯狂的爬楼梯。 一直到目标楼层，全都气喘吁吁，稍微休息了一会之后，他们才垫着脚，小心的挪动到目标房间。 房门两边全都站好了人，一位体型魁梧的壮汉，猛然一个冲撞，就把木质老朽的门给撞开了。 砰！ 声音很响亮，尤其是夜色之中。 天台上，从侧楼楼梯下来的一伙人，身体猛然静止不动。 砰砰砰！ 啊啊！！ 目标房间里传出了枪声，惨叫声也随之响起。 哐当！ 嘀嘀嘀！ 一具尸体破窗而落，砸在了楼下汽车上，汽车车顶砸个干瘪，车子在夜色下发出不堪负重的哀鸣。 侧楼一直观察的一伙人，看到这一幕，不仅没有离开，反而朝目标房间摸了过去，在靠近房门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洞开。 三个弹孔出现在门上，门外靠的近的两个人中枪毙命，还没等他们后退，门就从内而外踢飞，直接砸在最近的两人身上。 两道人影，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查尔斯提着旅行袋，手握格洛克，一脚踩在门上，直接从倒地的众人身上跳了过去，查尔斯紧随其后，还不忘对房间里开枪。 “法克！” 房间里传来一声喝骂，两个黑色头发的男子，握着手枪冲了出来，看都没看楼梯上的众人，直接来到护栏外，探出头对着下楼梯的两人开枪，子弹打在金属楼梯上，迸发出火星，在夜晚清晰可见。 激烈的枪战开启，整条街都被惊动了，有的蠢货开了灯，无脑的到处张望，有的聪明人，直接把灯关闭，躲进了桌子底下，而后给警察打电话，耳朵竖起来继续听外面的声音。 “他们打起来了，我们怎么办？”卢瑟问道。 “还有一方没到场，不要着急，”文森道，“只要盯着旅行袋就行，我们先下去，不要让他们跑了！” “好！”卢瑟点头。 两人收拾了一下，而后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来到了楼下的走廊，躲在走廊石柱后面，能清晰看着侧楼的动静。 两名匪徒疯狂的下楼梯，一边躲避子弹，一边还得朝上面开枪，后面跟着的两个人，不依不饶，一边开枪一边追。 就在这个时候，楼梯上被撞晕的一方，全都清醒过来，他们听到枪声，看到两名匪徒要下楼，顿时生出不甘心还有巨大的耻辱。 于是，在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中，他们重新回到天台，开始从其他楼层下楼，准备去楼下围追堵截。 楼下，隐藏在阴影中的第三伙人，看到这一幕开始躁动起来。 不过，他们为首的人很是聪明，并没有立马加入其中，而是带着人开始饶往两名匪徒要逃窜的地方。 想要截住两名匪徒。 砰砰！ 查尔斯率先下楼，他给希尔多打掩护，一枪就击中了追来之人的大腿，另外一人灵活的闪躲，倒是没有受伤。 希尔多从楼梯上跳下来，两人彼此掩护，疯狂逃窜。 不逃不行，手枪而已，子弹有限，夜色枪声清晰可闻，远处已经有了警笛的声音，出警速度明显快出往常一倍不止。 也很正常，如今还是大集市开启的时候，警局的压力最大。 他们是绝对不允许在集市的时候出什么事情的，也幸好街头枪战发生在零点十分，否则警察们都要发疯，被逼的发疯。 可以想象，街头枪战案件一出，势必会影响游客。 唯一庆幸的是，今晚集市已经结束，而且还有两天集市就彻底结束，只要应对得当，影响力就能控制到最小。 当然，这些是那些当官的人要操心的，文森一心只想狩猎。 “我们走！”文森低声说着，直接冲了出去。 卢瑟紧随其后。 两人如同夜猫子，轻巧的在楼宇之间跑动，所有的障碍，全都视而不见，身体异常灵巧，用各种姿势翻越而过。 跑酷，这是三个月里，文森和卢瑟一起进行的另外一个游戏。 文森仗着身体素质，各种高难度动作信手拈来，卢瑟尽管是新人，但也已经精通，动作干净利索。 两人隔着一条街，远远的跟踪两名逃窜的匪徒。 期间，两名持枪的追击者，被天台那一伙人给打了闷棍，手枪都被拿走了，而想要堵截匪徒的一伙人，正抵达路口。 “他们上车了！”卢瑟开口提醒道。 “不必担心！”文森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路口拐角的地方，两名匪徒上了车，车子立马开动起来，看样子这是两人早就准备好的交通工具。 只是，车子才开动，路口就有一辆车冲了出来。 直接撞向两名匪徒，轰隆之声响起，被撞的车子侧翻，车皮被撞瘪，驾驶室内的希尔多当场死亡。 又有两辆车被开了出来，停在了路口两边，车内的众人下来，看着老大从翻车的后座里拿出旅行袋，看着袋子里金闪闪的黄金以及散花油墨香味的钞票，全都欢呼起来，怪叫之声不绝于耳。 而他们的欢呼声，吸引了天台一伙人的注意，他们冲了过来，并且对着车子开枪，爆发了激烈的枪战。 子弹如雨，击打车窗，粉碎了玻璃，击穿了车皮。 两方彼此都认识，打着打着，已经开始在喊话了，一方气焰嚣张，一方不肯退让，于是更多的子弹被打出来。 文森和卢瑟躲在了建筑的阴影一脚暗自监控，文森目光游曳，突然一滞，低声道，“第四方出场了！” 卢瑟默不作声，仔细观察，果然发现有人聚集，心里有些吃惊。 因为这些走动的人，看起来是路人，但听到枪声，不仅不离开，还靠了过来，要么是别有用心，要么就是脑子有问题。 很显然，这些人就是前者。 砰砰砰！！ 汤姆逊冲锋枪的声音，在夜色的街头异常悦耳，子弹疯狂的击打在车子以及人身上，若是一把这样的枪，倒也只是让人忌惮，可关键是五把汤姆逊，从两个方向冲射。 路口的车子都被打的稀巴烂，两伙人都想离开，却已经没有机会，就算是上车，司机也被打死。 枪声停了下来，路口喘息的没有几个，天台一伙人最惨，他们是被人从背后开枪，没什么活口，而路口这一伙人，有车子挡着，还有几个活口，只是拼命的喘息，脸色苍白的很。 留存的老大开始喊话，愿意交出货物，希望看在同城的面子上，放过他们一马，但是对面没有人做声，只是不断前进。 这给他带来巨大的压力，惶恐和死亡的威胁之下，他竟然把旅行袋给扔了出去，恰巧就是文森和卢瑟所在的方位。 文森和卢瑟面面相觑，没想到会这样。 “这家伙不会是发现了我们吧？”卢瑟问道。 “不可能，”文森摇头，“是意外！”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卢瑟对压下的意外不知道怎么办！ “你在这里等着，东西既然送上门，就没有放过的道理！”文森说着，没等卢瑟开口，直接就冲了过去。 他身形鬼魅，有阴影掩护，加上距离限制，光线昏暗，一开始没人注意，但随着文森越来越接近旅行袋，终于有人发现并开枪。 文森走步风骚，并不是直线冲向旅行袋，而是朝路口车子的方向饶了过去，嘴里还念念有词，说一定会把货物带回去。 那名老大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文森，完全摸不着头脑。 枪林弹雨，文森身体异常灵活，他心神紧绷到了极限，接近旅行袋后，身体一个侧滑，抱着旅行袋，就是一阵翻滚。 砰砰砰！ 子弹全打在地上，多了无数个弹孔，文森抱着旅行袋，猛然冲到了汽车旁边，而后消失在夜色之下。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等两方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文森和旅行包都消失了，到手的猎物就这么没了，那一伙人发狂了。 子弹倾泻而下，汽车被打爆，残存的几个人全都遭殃。 爆炸声传响整条街，冲天而起的火光，更是骇人。 他们不甘心，发出了追击的命令，还有人在打电话，不知道是在汇报情况，还是在调集人手。 文森带着旅行包和卢瑟汇合，两人其实并没有走远，而是闯进了附近的一家服装店，把旅行包放下。 今晚最大的果实已经收入囊中，接下来，两人开启狩猎模式。 两人重新返回路口，文森打了个手势，卢瑟点头，轻巧的来到了街对面，两人一左一右，从接到两边，来到了那伙人的身后。 噗嗤！ 来自史蒂夫的锋利匕首，割开了一人的咽喉，文森扶着尸体轻巧靠墙，如灵猫般轻巧的身体，揉身而上，捂住了前方一人的嘴，匕首扎进心窝，把人慢慢的拖到车子后面。 文森抽空看了一眼旁边，就看到对面的街旁，一道影子靠近一名枪手，双手直接从后面抱住了脑袋，狠狠的往后一拉，那人颈骨脆响，已经是没气，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感应到文森的目光，卢瑟露出了笑容，洁白的牙齿在黑夜之中有些晃眼，文森竖起大拇指，又打了个继续前进的手势。 两人配合默契，一路行来，每人都解决了三四个枪手，或许正是因为脚步声突然少了，才引起了警觉。 当卢瑟再次向目标下手的时候，枪声毫无征兆的响起，他本能的闪身到一边，却看到对面火星四溅。 文森吹了一道口哨，表明了意思。 文森面色变的冷峻，身体再次窜出，双手持匕，开始对目标进行绞杀，没等目标开启，就已经送他去见死神。 而后，搜出枪支，开始对其他目标进行射击，为文森掩护。 文森躲在汽车后面，玻璃被打碎，目标还在朝他扫射，被压制的不敢动弹，但他没有惊慌，而是沉着气，开始聆听四周的动静。 当卢瑟摸到枪，并且给出掩护之后，他突然蹿了出来，朝前方扔出了匕首，匕首精准的插入对方的咽喉，那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死前手指不受控制的扣动了扳机，子弹侵斜在地面。 借助这一点火光，文森再次风骚走步，躲开自动，抓住机会，一个飞扑抓住了枪支，在地上翻滚一下，立马对着目标开枪。 五分钟之后，战斗彻底结束。 两人没有多做停留，扔掉武器，收回匕首之后，消失在夜色中。 留下痕迹是肯定的，但不会有两人的血液，不会有手印，两人做的非常干净，现场造成的假象也是三方火拼。 得意的两人返回服装店，准备拿东西走人，然而旅行袋不见了！ 原本得意的两人，如同霜打的茄子，文森更是汗毛倒竖，拉着卢瑟立马离开了这里。 第一章 回归纽约 雪城零点的枪战，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恐慌，就连报纸和电视新闻，竟然都没有相关的消息，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死了不少人，汽车都爆炸了，还有满地的弹孔和蛋壳，动静也不小，结果第二天风平浪静……细思极恐。 文森不知道这背后是哪方势力压下来了，更不想知道这些，他和卢瑟回来之后，脸色难看的很，本想做黄雀，没想到被人截胡。 两人第一次联合行动，竟然是这种结果，被打击的不轻啊！ 他们暗中调查昨晚发生的一切，却根本没有线索，甚至两人还远远的探查路口，连一滴血都没有发现，仿佛真的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但昨晚两人亲手猎杀那些枪手，匕首隔开喉咙的声音依旧在耳边回响，昏暗之中那一抹血花，也早就深刻眼帘。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文森第一次觉得有些恐慌，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内心浮现不安，在察觉到不对劲之后，他立马中止了调查，和卢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躲在靶场练枪。 他昨晚没有睡觉，仔细回忆行动的细节，确定完美无缺之后，想不明白为什么藏匿的旅行袋会被人拿走。 文森不是心疼钱，而是这件事背后的意义非同凡响，他和卢瑟本就是临时起意，把旅行袋藏匿在服装店内，外人怎么会知道？ 仔细思索，文森得出了结论，那就是暗中有人监视着自己，或者和自己一样，是伏于黑暗的狩猎者。 这个结果一出来，文森就难以平静。 能瞒过他的感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这本身就代表对方异常强大，而不揭发自己，只是拿走旅行箱，要么是对自己没有敌意，要么就是不知道自己身份，小视自己和卢瑟。 无论是哪一种，文森都明白，这一局已经输了！ 在无奈，在愤怒也无济于事，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得认清现实！ 这也无异于当头棒喝，一下把他敲醒，三个月的训练固然强壮了根基，但他始终不是王海，若是王海在这里，绝对不会亲自冒险。 还是太年轻，血还是太热了！ 文森在自我反思之中，度过了在雪城的最后两天。 集市散去之后，文森带着蔫了吧唧的卢瑟上路，他会跟着外公的车子，一起前往奥尔巴尼参加授勋颁奖。 吉恩·哈罗德和老罗伯特夫妇一起跟了过来，他们计划一起结伴，从奥尔巴尼开始，来一圈自驾游，正好带上老乔。 红色的皮卡，快速奔驰在洲际公路上，副驾驶上的卢瑟一脸垂头丧气，那一晚的刺激和兴奋，在旅行袋悄然消失之后，已经没有了。 “开心一点，卢瑟，”文森道，“至少那两名匪徒已经死了，解决了不少的隐患！” “我只是想不明白！”卢瑟皱着眉头道，“谁能发现我们？谁能拿走我们的东西？为什么我们没能发现呢？” “我们当时在狩猎，不是吗？”文森淡然道，“这中间的时间，足够对方行动，好在我们隐藏的够好，没人知道我们的身份！” 卢瑟点点头，这是最值得庆幸的地方。 两人当晚下楼的时候，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带上了面罩和手套，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路边的摄像，早就被四方地头蛇给弄坏了，根本就没有泄露多少痕迹。 否则，他们也不会轻易的出城离开了。 “多想无益，”文森道，“事情到此为止！” 卢瑟默然，说到底还是他们经验不足，不够小心谨慎，不过这也是难得的体验，有了这次的教训，下次他们就不会出错了！ 车子离开了雪城，两人也终于踏上了归程。 这三个月来的点滴，全都浮现在眼前，辛苦是必然的，但收获更多，尽管结局有些不完美，但终究告一段落了！ …… 作为纽约州的首府，奥尔巴尼实在不大，位于哈德逊河的这座小城，甚至连十万居民都没有，偏偏又有数家五百强公司。 见识过了雪城繁华的大集市，文森和卢瑟对这里并没有太多的关心，而经历了被人敲闷棍的事情，两人也没有游玩的心情。 抵达奥尔巴尼的当天，两人和媒体一起见证了老乔治的授勋颁奖仪式，和老乔治拍了不少照片之后，两人没有停留直接驾车离开。 在离开之前，老乔治拿出了一半的奖金交给了文森，说是他和卢瑟应得的，文森考虑了一下，也没有推辞。 有了这笔钱，至少能缓解一下经济压力，文森六次药浴，花费可不小，另外这笔钱也的确有两人的一份。 返回纽约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得到消息的卡丽早早的下班回来准备好了晚餐，和斯蒂格勒一家一起迎接两个小子。 尽管在电话里知道这三个月两个小子的身体变化很大，但当两人下车的时候，所有人包括卡丽在内，都有些不敢认。 身高一米八八的卢瑟已经是全家最高最壮的男人，浑身肌肉紧绷，看起来不像是个学生，更像是一个刚退役的士兵。 文森的改变最大，原本文弱矮小的他，身高也达到了一米八五，和三个月前相比，长高了十几公分，而且没有了婴儿肥的他，看起来完全是一个大人。 卡丽不敢置信又有些激动的抱住了文森，以前的她能把文森抱在怀里，但是现在她做不到了，可这并不影响她的激动心情，眼神复杂的她，伸出手摸了摸文森白玉般的脸颊，闪现回忆之色。 斯蒂格勒一家那边就有些欢闹了，碧翠根本不相信眼前又壮又帅的家伙是自己的弟弟，一双小手在他身上是又揉又捏，弄的卢瑟浑身不自在，脸红的像是个猴屁股。 晚餐又是两家聚在一起，卡丽和文森拿着饭菜加入了斯蒂格勒一家，两家人听着卢瑟吹嘘三个月里的经历，以及抢劫案的始末，他也有分寸，能说的自然夸大，不能说的提都不提。 抢劫案的新闻早就席卷全州，纽约这边也有报道，而且当天文森给卡丽打了电话，但事情只是简略的说了一下，并没有卢瑟说的这么详细，还有这么夸张。 两家人都听的一惊一乍，斯蒂格勒太太更是惊呼连连，嘴里竟然开始咒骂卢瑟，不该冒险，倒是杰夫·斯蒂格勒哈哈大笑，说卢瑟有他年轻时候的风范，结果引来斯蒂格勒太太的白眼。 除了这些之外，文森还和大家说了一下集市的事情，还拿出了拍摄的照片，碧翠听的神色向往，不住的翻阅相片，还好一阵抱怨两人不够意思，并且发誓明年一定要参加。 但是卢瑟知道这不可能的，因为碧翠已经是高中最后一年，明年的话怕是要上大学，除非她能考上雪城大学，否则的话，只是做梦！ 卡丽私下里说起了劳伦，她的印象中，劳伦一直都是淑女形象，而且留给她的印象非常好，文森不忍心破坏老妈心中的形象，只能挑好话说，没想到被卡丽好一阵打趣，郁闷非常。 欢乐的家庭聚会，在饭后依旧进行，但兴奋的时间已经过去，两个男孩又自驾回来很疲惫，晚上九点半之后，聚会就散了。 回到家中，文森拿出手机，给卡丽看了老乔治获奖的照片，照片里的老乔，笑容满面，面色红润，精神很好。 其实颁奖的当天，老乔就和卡丽通了电话，这是无比荣誉的事情，老乔很想和子女们分享，但是克鲁屁话都说不出什么，他最喜欢的还是和卡丽聊天。 可惜，卡丽在电话里责怪他以身犯险，尤其还带着文森，生气的很，哪里还会祝福老爹得奖，这让老乔治自讨没趣，也是郁闷了。 一时半会睡不着，三个月不见，文森和卡丽有很多话说，两人依次洗澡，就蜷缩在沙发上，一边看肥皂剧，一边聊天。 克鲁舅舅生意不错，最重要的是感情生活似乎有了新的进展，他是一个十分粗鲁的人，能进入他的生活，可见这位女人性格很强。 黛西和妮莎两姐妹，在酒店工作表现很不错，三个月实习结束之后，加上小费，每人竟然进账一万一千美元。 这让两位小姑娘兴奋不已，而且两人的diy小店，在克鲁的帮助下，已经稳定下来，起码在附近的街区，有了一定的名气。 卡丽说，姐妹俩是做生意的料，以后倒是不用让人操心了。 文森怀疑卡丽在映射自己，所以如同鹌鹑一样默不作声。 除了亲戚朋友之外，这三个月里，找文森的人也有很多，都是法拉盛高中学习互助会的人，因为开学没见到人，还引起了一阵恐慌，有几个人还找到了文森家里。 好在作出了解释之后，文森又抽空给格温打了电话，和科恩·马斯基了解了一下情况，很快就稳定了互助会。 互助会的成立和成功，核心人物是文森，文森不在的话，很容易动摇根基，接下来文森就是要改变这一情况。 具体怎么做，文森已经有了头绪，和卡丽道了晚安回到房间之后，他立马俯首桌前开始书写改革计划书！ 第二章 学校变化 三个月的时间，眨眼飞逝。 尽管文森体型变化，但这不仅没有带来问题，反而更让他多了一份信服力，人本身就具有动物特性，弱者习惯性依附于强者。 就连道格，如今都不敢直视文森的目光，实在是文森现在非常强横，想象一下之前瘦弱的文森都能干翻他，如今呢？惹不起啊！ 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文森推辞了梅德森太太的助教职务，开始全力发展学习互助会，重新规划和设定互助会的内部等级体制。 互助会设立会长一名，即文森·施内特。 设立年级理事一名 一年级是年级第一名的新生，刚入学没多久的鲍比·贝尔。 二年级中江千雪，她依旧保持年级第一。 三年级卢瑟·斯蒂格勒，他在文森的敦促下，飞速提升。 四年级格温·皮德森，她被去年的暴利刺激到了。 …… 每一个年级，都由成绩最好的人做互助会理事。 每一名理事，都将管理好自己年级的小组成员。 除此之外，科恩·马斯基成为了互助会的执事，负责沟通学校，聘请学校老师，给大家授课，还有协商动用学校资源等事情。 积分制度仍旧没有变化，学习互助会的成员，一旦积分落后，不仅分的钱少，还会被淘汰出局，这是为了保持新鲜血液的进入。 最后，文森设定了荣誉顾问一职，被吴庆阳校长担任。 回到学校之后，文森再次和吴庆阳校长约谈，三个小时的谈话，文森详细介绍了互助会的前景，以及未来发展方向。 这说服了吴庆阳校长，倒不是因为金钱，而是因为学校变化。 法拉盛高中上学期考试，合格的人数比往年高出不少，吴庆阳很清楚这其中的变化是怎么来的，尽管是假象，但这也是实打实的成绩，另外文森的精英学子计划，真正打动了他。 在这三个月里，互助会相继成立了高中数学组，汉语组，物理组，生物信息组等，积极准备参与州级大赛。 米国的高校名校，对中学生参与比赛活动很看重，甚至有加分的优势，当然得证明自己的实力，最起码拿到州排名。 比如高中数学组的比赛，如果不能在州十名之内，那么就算说自己参加过高中数学比赛，名次不够，说了也没什么效果。 文森不仅成立了这些小组，还聘请了有实力的教师进行指导，是真正的要作出成绩，为法拉盛高中改善名气。 这对吴庆阳来说有很大的好处，如果有一个小组，能进入州前五，那么势必会引起轰动，毕竟法拉盛高中一直都是问题高中，别说这些比赛了，合格毕业的都是在全国平均线以下。 如果文森的精英学子计划真的能够成功，那么不仅会改变法拉盛高中的形象，还会彻底扭转大家对法拉盛高中的印象，引起教育局的关注，到时候稍微侵斜一下资源，那就受益无穷了。 而主导这一切的吴庆阳，将会变成教育界的明星。 正是这份巨大的诱惑，促使吴庆阳和文森达成了合作，并且笼络了一批华裔教师，这些都是有真正实力的老师，他们全力教导。 对华裔教师们来说，额外补课并不算什么，何况还有丰厚的报酬，更得到了吴庆阳副校长的认可，做的名正言顺。 于是，在文森的牵引和主导一下，一切进行的非常顺利。 法拉盛高中在烂，老师里还是有一批精锐的，学生里还是有一批能成才的，充足的资源下，最重要的是有好的学习环境下，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大家进步非常快，已经准备报名参赛。 各组参赛的事情，都有老师和理事负责，文森并不过分的关注，除了学习互助会内部之外，他还要关心外部的事情。 这三个月里，他和道格等人加深了联系，道格等校园社团负责人，也达成了同盟，答应不会在学校搞事情，就算看什么人不爽，也不会在学校里搞人。 对文森来说，这样就足够了。 至于卖药卍这样的事情，文森还管不到，而且如果他们不卖这些东西，怎么有钱去买答案呢？ 文森只能保证，学校里不会出现打架斗殴，或者校园凌霸的时间，其他的事情，他也无能为力，否则连他都会被针对。 这样也不错，三个月的时间里，法拉盛高中一片平静，偶尔篮球场上出现的一些斗争，都会很快被制止。 这样的改变，很快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在文森的刻意引导之下，媒体把目光对准了吴庆阳，盛赞这位副校长对学校的改变和影响，称他为法拉盛高中的救世主。 尽管只是纽约本地的报纸，甚至是法拉盛地区的小报，这也让吴庆阳乐不可支，他仅仅上位半年不到，就有这种变化和称赞已经和难得，也越发让他坚定和文森合作了。 …… 进入十二月份，气温逐渐走低，最高达到六摄氏度，最低达到负一摄氏度，寒风渐起，学生们都换上了长袖。 还是早上七点多，密密麻麻的学生们说笑着走入法拉盛高中，学习互助会成立之后，校园秩序建立，大家已经不用提心吊胆。 从众人的精神面貌，就可以看出，最近这段时间里，在学校过的很不错，就算是来混日子的学生，脸上也没有了往日的紧张。 学习互助会带来的最大改变，就是把学生分了等级。 成绩好的学生，得到了学校大力培养，甚至有一个老师带一名学生的事情，这样的一对一教学，不进步飞速才怪。 而一般的学生，因为没有了校园凌霸，秩序变好之后，有的开始学习，有的开始堕落，和往常上课没什么两样。 不良学生则变的有些无聊，因为受到了警告，所以没有人搞事情，结果一些外面的杂志或者小说倒是盛行起来。 还有八卦！ 摩托罗拉和诺基亚的双重发力，低端手机开始风靡市场，也走进了学校，导致学生人手一部手机，通过短信进行联系异常快捷。 于是，各种八卦盛行，倒也热闹非凡。 学校内，目前最大的事情，应该是上月由卢瑟·斯蒂格勒，格温·皮德森，中江千雪以及科恩·马斯基，四人组成的数学小组，参加了米国高中数学建模竞赛。 也就是俗称的hi，是米国的一个非营利机构—美国数学及其应用联合会a主办的一项国际性的数学竞赛活动。 竞赛始于1999年，该项赛事得到了米国国家科学基金会nsf、运筹和管理科学研究所rs、米国数学协会aa和米国全国数学教师委员会nct的资助。 竞赛队最多由4名高中生组成，配备一位指导老师，在指定的17天内，由参赛队自己选定的连续36个小时完成竞赛。 赛题为来自现实世界的两个实际问题，每个参赛队任选一个。 竞赛时可以用书本、计算机、软件和网络等资源，但不能和队外的任何人包括本队的指导老师进行任何方式的讨论。 竞赛结束后向a递交答卷，由a组织专家评阅，最后评出特等奖nationaloutstandg、特等奖提名奖nationalfalist或falist、一等奖ritorio、二等奖honorablentioned和成功参与奖suessfularticiate。 为鼓励参赛学生的积极性，每个交卷的参赛队至少可以获得成功参赛奖，而获二等奖以上的参赛队一般占总参赛队的60左右，获得特等奖团队每年不超过参赛队总数的1。 卢瑟这只队伍，是文森特意打造，不仅请了学校的数学老师，自己也亲自授课，可以说是寄予厚望。 而对吴庆阳来说，哪怕只是拿到了成功参与奖，也是莫大的喜事，这可是法拉盛高中的荣耀，也是他主导学校工作的成绩。 所以，给出了很多资源，全力支持这支队伍。 结果，出乎吴庆阳副校长的意料，没想到竟然拿到了二等奖，结果出来的时候，可是引发了整个纽约的震动，法拉盛社区更是引起一片哗然，这完全打破了人们对法拉盛高中固有的形象。 这种改变，是新校长上任带来的，但媒体却把目光盯在了吴庆阳副校长身上，因为他是主导负责数学和英语部门的，另外还负责学校风纪问题，毫无疑问，在外界看来，这就是他的功劳。 吴庆阳出名了，整个学校，也以为学校的变化，是吴庆阳带来的，不知情的学生们，很是支持吴庆阳副校长，这让他在学校里人气非常高，也得到老师们的认同，话语权也越来越重。 而对互助会来说，好处也是很大的。 三个月内，每次考试，都是一次生意，每次考试进项，总和都超过了十万美金，几次下来，各方利益都得到满足。 道格甚至私下里给文森说，不想这么快毕业了，因为毕业之后，找不到这么好的法子赚钱，日子也过没这么好。 不仅是学生，就是老师们，也获得了好处。 除了互助会给的佣金之外，教导数学的老师，还获得了学校的嘉奖和提名，这是实打实的荣誉和利益。 这让许多老师，都把目光看向了学习互助会，彼此关系开始加深靠拢！ 第三章 家中进贼 进入十一月，各大百货公司已经开始打出了折扣或者促销等广告，而进入十二月份，街上已经多出了圣诞彩灯。 米国人对待圣诞节，和华夏人对待春节一样隆重，整个十二月都沉浸在各种彩灯，彩纸，以及圣诞音乐之中。 二十号，法拉盛高中的寒假已经到来，为期二十五天的寒假，尽管比不上三个月的暑假，但在欢享圣诞的时候，也可以走出去旅游一番，尤其是各地的雪景，非常值得一看。 文森和卢瑟并没有寒假计划，两人哪里都不会去，会留在家里学习，卢瑟在数学领域很有天赋，这次参加高中数学建模竞赛，让他看到了自己的不足，爆发了强大的学习兴趣。 为此，文森也感觉到了压力。 他开始有针对性的开始自我学习，自我补充，向医学领域开始发起冲击，在数学方面，他也会和文森进行讨论，却没有过多的分心。 在他的卧室里，墙上多了好几张人体解剖图，书桌上也多了好几本医书，他开始系统的自我学习。 而沉迷在知识的海洋中，两人并没有察觉到逐渐靠近的危险。 …… 法拉盛分局的监牢中，博特·伊戈脸色灰败。 经过半年的庭审，关于他的处置已经下来了，他将会关到福克斯监狱，位于俄亥俄州的一所老旧监狱。 时间将会是十年！ 这已经很好了，钮特因为是执行者，被判二十年。 最精华的时间，就在这二十年，本该美好的生活，接下来将要在监牢里度过了！ 无论是钮特还是博特，都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但，弗兰奇·斯派德在背后发力，这两人的结果已经注定。 结果下来之后，博特·伊戈直接崩溃，他在监牢里默不作声，冷静思索了一个晚上之后，要求对外打电话，见想见的人。 …… 文森揉揉酸涩的眼睛，从卧室里出来，下楼的时候看到卡丽正在客厅看电视，他倒了杯水，坐了过去。 “怎么还不睡？”文森问道。 “睡不着！”卡丽轻声道。 “因为这个？”文森笑着，从面前的桌子上拿起精致的请柬，“亲爱的卡丽女士，诚挚邀请您参加斯派德家化装舞会……” “你知道不是这个，”卡丽淡然道，“每年的圣诞节，我都是最忙的时候，哪里会有时间参加舞会或者派对？” 这倒是真的，作为酒店经理，圣诞节是不可能休假的，因为这是入住率最多的时候，也是酒店最忙的时候。 无论是增加的游客，还是酒店大厅承办晚会，这些都需要人手，以及精心的安排，这几天卡丽科室忙活坏了，很晚才回家的。 “我只是觉得有些愧疚，”卡丽轻声叹息，“自从你十岁之后，你每年都是在斯蒂格勒家过圣诞，我总是没时间陪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文森笑道，“已经过了要礼物的时候了，而且你需要工作，赚钱了才能让我过的更好，这些我当然理解！再说，每年的礼物，你都没有缺啊！” “那么想好了今年的礼物吗？”卡丽问道。 “妈妈总是知道我需要什么！”文森笑道，“何必问我？” 卡丽笑着摸摸文森的脑袋，他的头发又长起来了，浓密乌黑的头发，摸起来非常舒服。 其实，每年的圣诞节或者平安夜，文森都是在斯蒂格勒家或者克鲁家里过的，最辛苦的反而是卡丽，她还需要工作。 另外，圣诞节对文森来说，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反而是春节，卡丽会要求老乔治和克鲁等一起来家里聚会。 所以，春节的意义，对文森来说更重要。 也只有春节，卡丽才会有时间回家，为文森准备好吃的。 …… 平安夜。 斯蒂格勒一家非常热闹，马修斯从加州赶了回来，今年他并没有带着女朋友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这当然不是兜里没钱了，也不是女朋友没了，而是因为他有一项重大的决定和家里商量，在所有计划之前，这件事情最重要。 厨房永远都是最忙碌的地方，斯蒂格勒太太正在和碧翠，还有妮莎和黛西准备晚饭，杰夫和克鲁还有马修斯坐在饭桌前喝酒。 看起来气氛不错，如果忽视马修斯的脸色的话。 “所以，马修斯想要继续读研考博，杰夫不同意，两人就争吵起来了？”文森坐在卢瑟的阁楼房间气垫上问道。 “家里的经济压力在增加，”卢瑟郁闷道，“杰夫的意思是，想让马修斯早点出来找工作，缓解一下家里的窘迫！” 整个斯蒂格勒家，就杰夫去工作，尽管碧翠和卢瑟以前也去打工，斯蒂格勒太太也会找一些活做，但这只是杯水车薪。 07年底，经济大环境并不好。 如果马修斯继续深造的话，仅仅是学费就能压垮杰夫，毕竟碧翠明年就要上大学，紧随其后的是卢瑟。 “你应该不缺钱啊！”文森道。 过去的三个月，互助会给的分润，足够让卢瑟口袋鼓起，更别提还有老乔的那一份奖金，他手头应该很宽裕才对。 “这笔钱我都存起来了，没有告诉家人！”卢瑟苦恼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你知道我喜欢鼓捣一些东西，都已经有计划了！再说就算我拿出来了，他们也不会接受的……” “马修斯成绩优异，继续学习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文森给出自己的意见，“或许你应该帮助他说服杰夫，如果急着用钱可以找我！马修斯也是个懂事的人，他肯定会自己赚钱负担生活费的！” 马修斯可比两人大好几岁，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我当然支持他的选择，但要想说服杰夫很难！”卢瑟摇头道，“算了，不说这些，聊点别的吧！” “什么？” “我听说，博特和钮特已经判刑了！”卢瑟道。 “我也听说了，”文森道，“他们的父母希望学校能出面帮忙减刑，但遭到了拒绝！” “当然会拒绝，这样的学生，在学校根本就是毒瘤！”卢瑟冷哼道，“只是关押个十年而已，太便宜他了！” 文森闻言，只是失笑摇头。 其实这个刑罚已经不差了，虽然有斯派德家在背后发力，但本身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如果不是在钮特身上发现了匕首，量刑会更轻。 …… 妮莎和黛西跑来阁楼，反正距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而且下面的气氛并不好，四人正好凑一桌。 扑克被拿了出来，每人面前都有一叠钞票。 这段时间里，无论是卢瑟还是施内特姐妹两，口袋都很富裕，其中文森是拥有现金最多的。 当然，他们没有玩的很大，都是用美分结算。 牌局正酣，文森家中的灯光突然亮起，被正对阁楼窗户的卢瑟看见，他踢了踢文森，扬了扬下巴。 文森眼睛一眯，他随身带着手机，如果卡丽提前下班，肯定会有电话，再说卡丽确定今晚值班，不会这么早回来。 有贼！ 文森笑了笑，站起来说去厕所，暗中给卢瑟打了个手势，让他拖延时间，今晚是平安夜，他不想闹出什么动静，决定一个人搞定。 卢瑟充分相信文森，趁着文森离开，顿时把牌一抛，如此耍赖的行为，引起黛西和妮莎姐妹两的共同责难，三人立马闹了起来。 文森下楼之后，直接从别墅的后面摸回家。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一道黑影在卡丽的房间翻找。 只有一个人？ 文森竖起耳朵，仔细听动静，确定只有一个人后，立马放松下来，他轻手轻脚的拧开房门，准备摸进去把人制伏。 平安夜到圣诞节，这是小偷经常出没的时间，大家都在欢庆派对，家里没人，小偷就喜欢光顾。 法拉盛地区每到这个时候，都会有警察上街巡视。 文森家所在的社区，还有社区保安，一般没有贼人敢过来 显然，屋内的是一个胆大的贼人！ 文森小心推开门，刚要进卡丽的房间，却面对面的迎上了贼人，那人穿着牛仔裤，带着黑色的面罩，见到文森的瞬间，立马就跑。 文森立马拦截，贼人直接把手里的东西扔了过来。 趁着文森躲闪的时候，贼人直接破门而去，文森哪里会放过他，立马追了出去，而房间里的动静，也引起了克鲁等人的注意，他们推开门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文森消失在夜色下的身影。 “文森！”克鲁大喊一声，却没有听到回复。 杰夫和马修斯全都跑了出来，看到克鲁站在门口，两人走了过去，这时候才发现文森家灯火通明，他们推开门，看到了客厅一片狼藉，卡丽的房间还是打开着的。 “法克，这些该死的窃贼，小偷！”杰夫立马咒骂起来。 “我们要报警吗？”马修斯问道。 “先等等吧！”克鲁走了过来，“等文森回来再说！” 杰夫却等不及，直接掏出电话，给社区保安的负责人打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随后就有保安人员过来了解事情。 但随着时间过去，文森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没有回来。 第四章 圣诞惨案 空荡荡的街头，昏暗又冰冷，雪花轻飘飘的落下，看起来美的冻人，文森狂奔，一直追着贼人死死不放。 正是晚上黄金时间，各家派对都在进行，街面上除了流浪汉，就只有一些清洁工，或者急匆匆下班的行人。 谁都不想在今晚惹事，行人们眼睁睁的看着带着面罩的家伙飞快的跑过街道，文森也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 转眼，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罗斯福大道。 这里是华裔商业区，街上灯火通明，华裔们虽然不过圣诞和平安夜，但他们不介意在节日的时候，和大家欢聚。 贼人茫然无措，气喘吁吁的跑到了街道的后面，这是几家餐厅的后门，堆放垃圾，以及运送一些食材，都会走这条黑暗的街道。 “前面是死路，你还想跑到哪里去？”文森停住脚步说道。 贼人双手拄着膝盖，急促的呼吸着，“我什么都没拿，有必要这么紧追不放吗？今天可是平安夜！” “你也说了，今天是平安夜！”文森淡然道，“能在这个时间段出来，肯定是口袋干瘪了，我觉得监牢是你今晚最佳的去处！” “你想抓住我？”贼人嗤笑道，“就凭你，毛都没长齐……” “一个华裔？”文森开口道，“我猜对了吧？你是华裔，从你的口腔，体型，跑步的姿势，还有说话的逻辑，完全是一名华裔啊！” 贼人瞳孔收缩了一下，“是又怎么样？反正你抓不到我！” “是吗？”文森微笑着迈步上前。 “啊哈，小心点！”贼人伸手入作出掏枪的姿势。 “如果你真的带枪了，就不会一见我就跑了！”文森轻松的摊开手，慢慢的走上前，“就算你有枪，我很怀疑，你敢开枪吗？” “你可以试试！”贼人冷笑，真的掏出一把手枪对准文森。 “哦，瞧瞧，”文森笑了，“你真的有把手枪，你赢了！” “是的，我赢了！”贼人冷声道，“现在，跪下，双手抱头！” “什么？我没听错吧？”文森手指在耳朵里掏了掏，“我以为咱们华裔，最讨厌就是下跪了！” “咱们华裔？”贼人冷笑道，“你是在说笑话吗？你只是个混血的杂种而已，我不会说第二遍，跪下！” “你已经说了第二遍……ok，ok！”文森举起手道。 他满脸无奈，作势要跪下，然而就在此时，一旁的侧门突然打开，一名身穿白衣白裙的厨师，提着一桶垃圾走了出来。 开门的瞬间，角度问题，他先看到了举起手正准备跪下的文森，这位可怜的胖厨师，一脸惊诧“发生了什么……” 他还没把话说完，枪声就响了！ 子弹击中了他的后背，手上的铁桶直接掉落在地，而这位胖胖的华裔厨师，则一脸痛苦，口中溢出鲜血，瞳孔急速扩散，而后倒地。 “法克！” 文森低声咒骂一声，他根本没想到贼人会开枪，而且还是对着无辜的人，这一刻他充分的体会到了王海的无奈。 “某人认为我不会开枪，哈！”贼人大叫道，“看到了吗？小看老子的代价，……” 一连串的国骂，从贼人的口中吐出。 文森一动也不敢动，他已经确定，那可怜的厨师已经死去，看着那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他心中的那根弦逐渐绷紧。 “今晚死的人足够多了！”贼人骂完，冷声说道，“你很走运，小子，记住下次不要看见人就追了！” 他说完，直接把手里的枪扔了出来，而后快速推开侧门消失。 就这样走了？ 文森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快速的抓住手枪，而后看了看倒地的厨师，确认死亡之后，他立马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一道声音，他刚要回头，身体就被什么东西击中，而后他感觉困意袭上心头。 他的身体难以保持平衡，直接坠落，迷迷糊糊之间，他倒在了这位可怜的胖厨师的身上。 …… 文森家！ 保全们离开了，克鲁和杰夫并没有选择报警，因为看起来并没有损失什么，而且今晚平安夜，报警还是有些忌讳的。 克鲁不想打扰今晚的聚会，毕竟是做客斯蒂格勒家，而且他也相信文森能处理好，这不仅是舅舅对外甥的信任，也是老乔治前次打电话偶尔透露出的一些信息，让他对文森感到放心。 妮莎和黛西全都听到消息，跑下楼的时候，杰夫和克鲁正在进门，“发生了什么？文森哪去了？” “一个小毛贼，不用担心！”克鲁笑了笑，“文森追了出去，很快就会回来的！” “准备吃饭了，孩子们！”斯蒂格勒太太在厨房说道。 “那我们要等他吗？”黛西问道。 “今天是平安夜，”克鲁笑道，“也许文森想要一个特殊的，不一样的夜晚，所以我们还是照顾好自己吧！” 他带着两个女儿进门，而后和大家一起坐下准备享用晚餐！ 尽管没有文森，但晚餐大家吃的很好，文森家遭贼的事情，被略过不提，好像只是一点小事。 但饭后，众人并没有着急走，因为已经过去一两个小时了，文森依旧没有回来，卢瑟给他打电话，也没有人接。 众人开始担心起来！ “文森还没回来吗？”斯蒂格勒太太整理好家务过来问道。 “还没有，”碧翠担心道，“电话都没人接！” “要不要给卡丽打电话？”斯蒂格勒太太道。 “别，”杰夫立马反驳，“今晚卡丽加班，肯定很忙，如果文森没事，我们给她打电话，反而给她增加负担！” “如果文森有什么事情呢？”斯蒂格勒太太怒道，“要是文森有什么事情，卡丽知道我们不通知她，会责怪我们的！” “妈，好了，不要动怒！” 卢瑟开口道，“我们都很担心文森，但现在外面天黑，就算给卡丽打电话，也不过是让她担心而已，我们应该相信他！” “没错，我们还是看会电视，在等待一下吧！”克鲁说着，打开电视，尽管大家关系不错，但他毕竟是客人，这种情况有点尴尬。 就在此时，电视里播放的新闻，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纽约本地电视台，正在播放实时新闻，一件骇人听闻的惨案被警察发现，地点在法拉盛游艇码头，距离法拉盛一条河的距离。 一艘游艇安静的停在了河中心，游艇上共七人被残忍的杀害，经过警察证实，这是一大家子人，并且受害者中还有两个小孩。 好消息是，警察在第一时间控制了嫌疑人，根据现场警方的说辞，他们自赶到的时候，就发现了嫌疑人，并且立马控制起来。 镜头里出现了被带走的身影，尽管脑袋被黑色的袋子罩住，但斯蒂格勒家的所有人，全都认出来了，是文森！ “是文森！” “这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样？” “……” 整个斯蒂格勒家乱做一团，克鲁完全失去了冷静，当场就要去警局，而杰夫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通知卡丽！”杰夫道，“她比我们更有办法，去解决文森身上的麻烦！” “文森是无辜的！”克鲁怒道，“他不会做那种事情！” “我知道，我们都知道！”斯蒂格勒太太叫道，“但是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事情，是通知卡丽，文森需要她！” 克鲁冷静下来，立马给卡丽打电话。 而孩子们则已经惊呆了，碧翠、黛西、妮莎全都说不出话来，卢瑟则紧皱眉头，手指死死的捏住手机，完全无法冷静。 在大人争吵的时候，他正疯狂的给文森打电话，但没用人接通。 他对文森无比信任，文森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更不会把自己放在危险的境地，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卢瑟告诉自己，必须冷静下来，就好像文森教导的那样。 在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在所有人都陷入手足无措的时候，他悄然离开，来到了文森的房间，找到了文森的记事本。 文森告诉过他，如果有什么事情，尤其是看起来非常危险的事情，可以找到这个记事本。 如愿以偿，他在文森的书桌柜子里找到了。 这是一个空白的记事本，上面只有两个名字。 弗兰奇·斯派德。 本·唐克斯！ 名字后面是一行数字，是两人的电话号码。 卢瑟瞬间领悟，以此时的情况，能救文森的只能是这两个人。 那么，给谁打电话呢？ 他很快选定了本·唐克斯，因为卡丽如果接到了电话，那么弗兰奇·斯派德也肯定接到了消息。 而且，这件事情，在卢瑟看来，本·唐克斯应该是最合适的人。 毕竟，他是fbi。 他拿起了电话，按照号码拨了过去！ 另一边， 卡丽接到了克鲁的消息，并没有惊慌失措，她表现的很镇定，先是安抚好克鲁，而后立马联系了弗兰奇·斯派德。 两人第一时间汇合，斯派德更是打电话叫来了自己的律师，一行人脚步匆匆，赶往警局！ 第五章 齐聚警局 直到回到法拉盛警局，文森都感觉头疼欲裂，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以至于脸色异常惨白，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 在被带上警车的时候，他都完全说不出话来，眼前闪过的是各种画面，画面里的人物全都非常陌生。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画面逐一闪现，他逐渐的认识这些人，文森也意识到自己眼下经历的正是旁人的记忆。 记忆画面，并不是那么清晰，有时候是黑白画面，有的时候狂风暴雨，和风细雨的时候很少，这让文森感受更加痛苦。 旁人是不会理会嫌犯的心情，在坐上警车之后，他就因为拒不回答警官的问话，而遭到毒手，身上的疼痛反而让他意识清醒几分。 所以当他回到警局之后，他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审讯室里，他淡然的看着两位警官，一言不发。 “他自从进来之后，就一直这样！”cat吴站在本·唐克斯身边，透过玻璃窗看向审讯室，轻声说道，“看起来晕的不轻！” “你怀疑他嗑药了？”本·唐克斯皱眉道。 “不是怀疑，我们第一时间对他的血液和唾液进行了检测，目前确定有乙醚的成分，而且看他一路的表现，就知道很不正常！”cat吴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或许你得知道！” “什么？”本问道。 “我们在罗斯福大道的街后，找到了文森·施内特的手机，”cat吴开口道，“糟糕的是，它被发现在案发现场！” “案发现场？”本下意识的问道。 “一位可怜的厨师，被人从后面开了一枪，子弹正中后心，”cat吴非常无奈道，“也就是说，文森·施内特有两件案子在身！” “你有什么意见？”本·唐克斯皱眉问道。 “很明显，十六岁的少年，吃了药卍，神智不轻……” “够了，吴！”本·唐克斯不愉道，“这些糊弄人的说辞，可不能让人满意，你知道我想要的答案！” “好吧，好吧！”cat吴举起双手，很无奈的说道，“非常简单，不是吗？可怜的孩子，中了人家的圈套！” “继续！”本·唐克斯揉了揉眉头道。 “罗斯福大道，在到法拉盛游艇码头，非常用心的安排，”cat吴道，“但我们调查了所有的信息，文森·施内特从家里跑出去，尽管有些摄像头被破坏，但我们的确找到了痕迹！” 他说着，拿出了档案袋。 “这是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要我找齐的资料，我仔细研究了一下！”cat吴道，“有不少漏洞，但要解释，也说的过去！ 本拿过档案袋，拿出里面的资料。 里面有地图，有照片，也有监控录像，这里是纽约，尽管是法拉盛地区，但道路监控还是有的，尽管有的被破坏，有的压根没有。 “文森！” “文森！文森在哪里？” 门外传来卡丽焦急的声音，本·唐克斯深呼一口气，把资料交给cat吴，拉开们走了出去。 卡丽在弗兰奇·斯派德以及律师和保镖的陪同下进入警局，如此大的阵仗，立马引来所有警察的注视。 法拉盛警局只是很小的分局，如今又是平安夜，如果不是发生大案，叫回了不少警员，怕是空荡荡一片。 “卡丽！”本走出来叫道。 “本，文森在哪里？他怎么样了？”卡丽抓住他的手问道。 “他还在审讯室，暂时没事！”本·唐克斯安慰道。 cat吴跟随本走出来，见到弗兰奇·斯派德，立马热情的上前，他不可能不认识斯派德家的人，这位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律师阻止了上前的cat吴，直接亮出了身份要去见文森·施内特，cat吴尽管有些不爽，但还是带着笑容领人过去。 他得罪不起弗兰奇·斯派德，而且也给本·唐克斯一个面子了。 本安慰了一番卡丽，和弗兰奇·斯派德点点头，带着大家来到了审讯室的玻璃房内，看着律师进去。 卡丽看着面色苍白，双眼无神的文森，眼泪直接流出来。 “他怎么样了？”弗兰奇·斯派德脸色难看的问道。 “精神萎靡，根据法医检测，是吃了药卍！”本·唐克斯道，“而且分量不轻，从案发地到现在，他都一言不发！” “文森是被冤枉的！”弗兰奇·斯派德道。 “毫无疑问，”本·唐克斯点头，又摇头道，“可形势对他很不利，没有不在场证明，案发现场发现凶器，还有指纹，基本上哪里都有。最关键的是，他还有案子缠身！” 弗兰奇·斯派德皱着眉头听完本的话，敏锐的他立马意识到情况的不同寻常，他了解文森，根本不会接触药卍，更不会杀人。 “我想见见文森！”卡丽在一旁开口道。 “可以！”本·唐克斯点头，又对弗兰奇·斯派德道，“正好我有点事想和你好好谈谈，关于这件案子的影响控制……” “当然可以！”弗兰奇·斯派德立马领悟。 这次案件，目前只是在平安夜本地电视台播放，一旦天亮，恐怕会立马席卷整个纽约，甚至通过电视新闻传遍整个米国。 为了文森，弗兰奇·斯派德必须控制或者影响媒体的言论，至少要把媒体和大众的目光，放在案子本身上。 文森·施内特，他只是十六岁的高中生，幼小的肩膀上，不能承担外界太多的压力，否则会被压垮的！ 弗兰奇·斯派德跟着本·唐克斯来到了会议室，保全站在会议室门口尽忠职守，两人紧急讨论着，时不时的可以看到斯派德打电话。 审讯室！ 审讯的警察和律师一起出去，卡丽独自一人走进来。 她第一时间把文森拥入怀抱，没有谩骂，没有呵斥，也没有出手伤人，她知道文森今晚过的如何艰难，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行为。 “可怜的孩子！”卡丽低声呢喃，眼泪从脸颊上落下。 冰凉又带着咸意的泪水落在文森的嘴唇上，他一下被惊醒了，反手抱住了卡丽，低声道，“我没事，卡丽！” “怎么会没事？经历了这么糟糕的事情……” “幼苗经历风雨才能变的更加茁壮，眼前一时的困难不算什么！”文森轻声安慰道，“我总要长大的，所以放心，这不算什么！听着，卡丽！我需要你保重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因为接下来的时间，我可能得全部用在解决自己的事情上了！” “你越来越像你的父亲了，亲爱的！”卡丽笑中带泪，“我会保重自己的，同样你也是！” “我总是会让你放心的，不是吗？”文森笑道。 卡丽笑了笑，紧紧的抱着他，而后失声痛哭。 等她走出审讯室的时候，卡丽已经擦干眼泪，重新变成了女强人，在律师的带领下，她来到了会议室。 “卡丽，文森没事吧？”弗兰奇·斯派德立马问道。 “他没事！”卡丽道，“弗兰奇，他没杀人，他是无辜的！” “我知道，我也相信他没杀人！”弗兰奇·斯派德拉着卡丽坐下，“但文森在这两个案子里嫌疑最大！” “我不懂办案的事情，”卡丽看向本，“你的看法呢？” “这件案子，分局无法接下，我会派人接手！”本·唐克斯道，“丹娜·艾莉森，你见过的，她目前正在案发现场。卡丽，听着，我保证把案件调查清楚，但目前最好是让文森开口！” “他恢复的不错，如果你有咖啡的话，我想他愿意开口，”卡丽说着，目光直直的盯着他，“答应我，一定要帮助文森！” “当然，放心！”本·唐克斯点头，说完直接站起来，准备去审讯室，这时候cat吴端了饮料进来，顺便给卡丽谈一谈。 弗兰奇·斯派德没有阻拦，因为同一时间，克鲁、斯蒂格勒夫妻和卢瑟四人抵达警局。 他们来的稍微晚一些，为了应对一些聪明的邻居，电视里文森的身影并不难认，尤其今天见过文森的邻居们。 斯蒂格勒太太出现在会议室的瞬间，卡丽就扑了过去抱着她放声痛哭，压力，委屈，担心……一切情绪都释放出来。 杰夫、克鲁、斯派德，三个男人站在会议室，看着痛哭的卡丽，相顾无语，无言的沉默更让人心情沉重。 卢瑟并没有在会议室，而是跟着本·唐克斯来到了审讯室，不过被门口的警察给制止，他被带到了监控室隔着玻璃看到了文森。 本·唐克斯端着一杯咖啡推开门，文森露出了笑容，“今晚上对我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案件被fbi接手！” “八条人命，分局人手不够，加上莫大的影响力，足够fbi接手！”本·唐克斯说着，把咖啡推到他面前。 “多谢！”文森双手捂着咖啡，“其实影响力不仅是如此，还因为我的身份，最近校园问题，一直都是外界关注的焦点，法拉盛高中最近也有点出风头了，如果我的问题被媒体宣扬，怕是会造成很大破坏，尤其对我而言！”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本·唐克斯问道。 “在我开口之前，我需要你给我帮两个小忙！”文森道，“第一就是销毁除了律师，警察，你之外，审讯室内关于我的所有录像，第二，我要写一封信！” 第六章 各自行动 “这不可能！”本·唐克斯面色严肃，“所有的视频资料，都会在案件结束后封存档案，私下里销毁是违规的行为，而且我不可能让你写信传递任何消息，你现在是嫌疑犯！” “我们是朋友，不能通融一下吗？就当是帮我一个忙！”文森道，“这对你来说，其实并不困难。” “抱歉，我办不到！”本·唐克斯摇头道，“我知道你的担心，但在审讯室里的一切，都不会外泄，所以……” “如果你不答应，我坚决不会开口，”文森淡淡的说道，“斯派德叔叔给我找纽约最好的律师，我不会有事的！” “这么做对你不会有任何好处，”本·唐克斯认真的看着他，“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我不认为你会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文森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笑道，“开个玩笑，本叔叔，看来我没有看错你，你的立场很坚定！” 本·唐克斯诧异的看着他，“你在考验我？” 文森点头，歉意道，“我需要知道你的态度，越是公正无私，越就证明你没有受到卡丽的影响，就越能够客观的来处理这件案子，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希望你不要在意！” “我不在意，”本·唐克斯道，“那么你准备好开口了吗？” “当然，”文森正色道，“我知无不言。” …… 会议室。 卡丽稳住了情绪，整个人恢复了平日里的精明和坚强，他对大家道，“今天是平安夜，打扰大家本就是不应该，文森暂时没事，时间也不早了，大家还是快点回去吧！” “没错，大家都回去吧！这里有我！”斯派德开口道。 “你也回去！”卡丽看着他，“斯派德家的晚宴，你中途离开，已经惹来闲话，我不想明天从报纸上看到你和这件事有关。” “已经晚了！”斯派德苦笑道，“现在门外就有狗仔蹲守，如果不是我拜托cat吴帮忙，他们都要冲进来了。” “那就更不该留下，正好趁着夜色离开！”卡丽道。 “你怎么办？”斯蒂格勒太太问道。 “我会留下来陪着文森！”卡丽坚定道。 “不行，”克鲁道，“要留下，也是我……” “好了，”卡丽俏眉一竖，“你留在这里能帮什么忙？别忘了，你还得回去看店，这里用不上你！” “我觉得大家都离开最好！”卢瑟开口道，“办案是警察的事情，我们都帮不上忙，留在这里也只是徒劳。” “臭小子，你懂什么，闭嘴！”杰夫没好气道。 “不，卢瑟说的很对，”卡丽道，“我还忘了，文森让我给你们带话，请你们帮忙呢！” “别那么客气，能帮的一定帮！”杰夫真挚道。 “多谢了，”卡丽勉强笑了一下，“杰夫，你们一家要帮我们看好房子，不能随便让人进屋，另外还要帮忙在社区里说一下文森的事情，不需要多说什么，只要坚信文森是无辜的就行。” “没问题！”斯蒂格勒太太连忙道。 “哥哥，”卡丽看向克鲁，“文森希望你能暗中调查一下，看看有谁和博特·伊戈的家人接触过，留意一下博特的动静。” “文森怀疑是博特请人做的？”卢瑟插嘴问道。 “博特·伊戈是谁？”杰夫道。 卡丽没有回答，而是目光直直的看着克鲁，“你只要调查清楚就可以了，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会害了文森！” “好！”克鲁握紧拳头，不甘心的点头。 “还有卢瑟，”卡丽说道，“文森让你给老乔打电话，他没说别的，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怎么会？”卢瑟摇头，露出了不解之色。 “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秘密，但这次的事情，我不希望牵扯老乔，”卡丽严肃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可是这瞒不了多久，”卢瑟无辜的看着她，“可能明天新闻一推送，老乔治就已经出发来纽约了呢！” “那也不能告诉他，”卡丽咬了一下嘴唇，“答应我！” “好吧！”卢瑟无奈点头。 “那么，大家都离开吧！”卡丽道，“都行动起来，用行动来支持文森，大家越早回去，对文森的帮助就越快！” 说到这个份上了，众人也就没有在推辞，全都走出了会议室。 众人离开之后，就剩下卡丽和斯派德了。 “你也回去吧！”卡丽轻声道。 “我陪你！”弗兰奇·斯派德柔声道。 “你在这里，只会有麻烦，”卡丽苦笑道，“我送你！” 弗兰奇·斯派德没在坚持，他领略过卡丽的倔强，所以很顺从的跟着卡丽走出警局，两人并没有走正门，为了避开狗仔耳目，在保镖的护卫下，走后门坐进了车里。 奥迪车内温度合适，本来有些寒冷的卡丽，进入车中之后，缓缓的松了一口气，一旁的弗兰奇·斯派德心疼的脱下西装盖在她身上。 从酒店出来的卡丽，行色匆匆，穿着酒店的职业短裙，一双大美腿露在外面，美丽冻人，警局里有空调倒是不觉得冷，但一出来，寒风一吹，卡丽就有点受不了。 轻声道谢，卡丽把温暖的衣服盖在大腿上。 “还是回酒店，好好洗个澡，睡一觉！”弗兰奇·斯派德劝道，“文森在警局暂时没事，我会请最好的律师，保证救他出来。” “不，弗兰奇，”卡丽摇摇头，“文森在里面，我根本睡不着，你不用劝我了，我跟你出来是有事情请你帮忙！” “什么事？你说！”弗兰奇·斯派德急忙道。 他很想帮忙，但整个事件里，他除了请来律师之外，竟然什么也帮不上，甚至都比不上fbi的那小子，这让他有些难受。 “是文森请你帮忙，”卡丽轻声道，“请你务必答应！” “我肯定答应！”弗兰奇·斯派德欣喜道。 之前在会议室，卡丽逐一点名，却偏偏没有自己，弗兰奇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了，如今听到是文森的意思，欢喜从心眼里冒出来。 “第一件事，文森让你去联系法拉盛高中的吴庆阳校长，帮文森带几句话给他，然后给他安排专访，报纸和新闻都要有他的声音！” “这个没问题！”弗兰奇点头应城下来。 斯派德家族，经营范围并不仅仅只有酒店服务业，在其他领域都有布局，更别提纽约这个家族大本营，这点安排完全小意思。 “第二件事情，帮忙调查一个人，安妮·卡罗尔！”卡丽认真道，“女性，二十五到三十二岁左右，身高一米七上下，黑色头发，左手大拇指后侧有三叶草图案，调查并找到她，但不要惊动她！” “为什么？这个女人什么身份？她很重要吗？”弗兰奇不解。 “我也不知道，”卡丽苦笑道，“在审讯室中，文森轻声给我说了这些，他也没有解释，只是希望大家帮忙！” “我明白了！”弗兰奇·斯派德道，“文森肯定有自己的用意，我会安排下去，尽快找到这个女人的！” “辛苦！”卡丽道谢，并准备起身下车。 “卡丽，”弗兰奇·斯派德叫住她，“你知道，自己对文森，对我有多重要，所以我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卡丽面上露出笑容，“多谢你，弗兰奇，另外记得帮我请假，最好能带薪！” “没问题！”弗兰奇笑道。 卡丽挥挥手，关好车门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文森有序并清楚的安排，让卡丽内心的焦躁少了很多，压力也小了不少，但这并不能消去卡丽心中的怒火。 她坚信文森是无辜的，认为肯定是有人陷害文森，她绝对不会轻饶这个幕后黑手，她要让幕后黑手付出代价。 没有人能伤害文森，卡丽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暗中瞧见奥迪车远去，卡丽站在门口摸出手机，顺着熟悉的记忆，拨打出了一个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号码。 “哈喽，卡丽，很久没见了……” 磁性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 审讯室的大门打开，本·唐克斯皱着眉头走了出来。 文森很配合，基本上问什么就答什么，可本得到的信息很少。 因为文森说了，从家中追贼跑出来之后，他就在罗斯福大街后面，和贼人对峙，是贼人打死了厨师。 之后，文森就被什么东西击中，而后直接昏迷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他就坐在了警局的审讯室里。 毫无收获！ 本揉揉脑袋，把审讯记录放在桌上。 “boss！”丹娜·艾莉森风尘仆仆的走了过来。 “丹娜，抱歉，打扰你的平安夜！”本歉意的看着她说道。 “工作需要嘛，而且就算是为了文森，我也不能坐视不理！”丹娜笑着说道，“不说这些了，我刚从现场回来，又转道去了罗斯福大街的案发现场，找到了一些东西，对文森很不利！” “详细的和我说说！”本连忙道。 丹娜点头，直接拉过白板，让人把案发现场的东西拿过来。 第七章 调查取证 “我们从罗斯福大道的案发现场，发现的第一件物品就是这个诺基亚手机。”丹娜从箱子里拿出装在透明袋里的现场物品道。 本·唐克斯接了过来，仅仅是一眼他就认出这就是文森的，之前他曾经在卡丽手里见到过，为了避免出错，他还进入手机界面，甚至翻找出自己的手机号码，确认无误之后他默然不语。 “还不止这些，”丹娜道，“厨师的尸体已经送去法医仔细查验，我们很快就会在尸体上找到文森的手印，案发现场也核对了脚印，的确是文森的无疑。” “还有吗？”本问道。 “还有，”丹娜说着，拿出一对指环，“这是现场找到的。” 本接了过来，放在眼皮底下仔细打量，一个一个s，他可以确定这就是文森的，因为本曾经见文森戴过。 “法拉盛游艇码头那边呢？”本问道。 “现场勘查完毕，尸体已经开始运往纽约法医鉴定中心，”丹娜从箱子里找出一份厚厚的资料，交给本，“这里是受害人的信息，全家七口人，身上有於痕，生前遭到了殴打，但都死在枪口之下！” 本接过档案，“我先浏览一下，这里是文森的审讯记录你看一下吧！稍后我们在来梳理一下案子！” “好！”丹娜点头，在本的对面坐下。 cat吴特意为fbi腾出了办公地点，紧靠会议室的两张连在一起的办公桌，尽管有些小，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分局太小了。 两人都没有回去休息的打算，对他们来说熬夜加班是很正常的事情，何况这次案件还关系到文森。 本仔细翻阅这份厚厚的资料。 游艇的主人是来自水牛城的泰勒·福斯特，一个社会精英人士，生活富裕，拥有自己的游艇，也就是福斯特号。 根据游艇码头的负责人介绍，泰勒是个和善的家伙，每个月都有两天时间，带着家人一起开着游艇兜风，或者安静的垂钓。 今晚平安夜，泰勒特意带着家人一起在游艇上欢聚，早早的和妻子还有父母以及妹妹准备好各种食材，他们还带着乐器准备高歌。 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资料里夹杂着案发现场拍摄的照片，本面无表情的一一过目，七个人的死状很惨，子弹击中的不是脑袋就是心脏，都是一枪致命。 如丹娜所说，除了两个孩子之外，其余人身上都有於痕，似乎受到了殴打，泰勒的脸上更有浮肿之色，看起来没少挨耳光。 大致扫了一下七位死者的个人信息，本的目光落在了现场调查报告上面，根据报告上的阐述，本在脑海里开始还原现场。 泰勒的母亲应该和泰勒的妻子在厨房里准备晚餐，所以两人是在船舱内，枪伤在胸口，原木地板一片猩红。 游艇一端，男孩子和泰勒的父亲坐在一起垂钓，而女孩子和泰勒一起似乎在说话或者玩闹，泰勒应该差距到什么，正要带女孩进船舱，结果子弹从后面穿过了他的身体。 目前尸检结果还没有出来，还不能判定那些伤痕是生前还是死后留下的，从伤痕的程度来看，凶手对这一家人非常痛恨。 文森就倒在甲板上，似乎被人敲晕了，泰勒父亲距离文森很近，看起来应该是他把文森弄晕了。 只是，他自己却也被文森的手枪给击中而死。 这是现场还原的情况，看起来非常合理，也严丝合缝，至少仅凭这些信息，本完全无法找到任何破绽。 现场所有物品全都拍照，还好在河流中心，现场也没有遭到破坏，就算是事发，除了警察之外，所有船只都不准靠近。 另外，这份资料里，还有从游艇码头上问询的一些情况，比如泰勒是什么时候登船的，什么时候离开码头的，以及平常看到的人。 尽管是平安夜，走访的人很少，但能向警察交代的人，都是如泰勒一样，喜欢在游艇上欢送平安夜的人，他们是最有可能目睹凶案发生，只是让人奇怪的是，并没有人听到枪声。 “丹娜，凶器检验的如何？”本开口问道。 “九号毫米格洛克手枪18手枪，通过现场弹道检查和火药测验，射击位置距离文森最近，另外它已经送入实验室提取指纹！”丹娜无奈道，“尽管是多此一举，但它有可能是谋杀厨师的凶器！” “这是一个精心制造的陷阱，丹娜！”本面色凝重道，“摆在我们眼前的一切，都足以证明文森就是凶手，但你我都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很显然，有人想要文森背负冤屈而死！” “你这么相信文森吗？”丹娜有些面色异样的问道。 “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而是文森没有作案动机，”本摇头道，“一个华裔厨师？文森和他素不相识，为什么要杀他？福斯特一家更是荒谬，文森只是一名高中生，怎么会和他们有联系？” “的确如此！”丹娜点头，“而且根据文森的供述，了从家里出来的准确时间，那么我们只要确定他们的死亡时间，就足判定文森身上是否带有嫌疑了。” “法医那边怎么说？”本问道。 “今晚是平安夜，”丹娜无奈道，“他们人手不足，而且尸体数量也很多，难以一一解剖验尸，所以需要一些时间。” “结果出来，第一时间告诉我！”本道。 “好的，”丹娜点头道，“另外，分局已经通知了死者的家属，只是泰勒·福斯特一家全部死亡，短时间内怕难以通知其他亲属！” “这部分我来负责，”本想了想，说道，“你带几个人去文森家，沿着文森跑出来的路线在走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好！”丹娜答应下来，反正平安夜泡汤了，圣诞节似乎也无法休息，干脆就打起精神，带着两名值班的警察前往文森家。 深夜十一点， 游艇枪杀案闹的沸沸扬扬，文森所在的社区尤为不平静，克鲁和杰夫等人回来的时候，正有邻居在两家门口徘徊。 一部分是真的担心文森，想要探听虚实，另外一部分纯粹是看热闹，但脸上都表露出关心之色。 卡丽在社区的风评很好，加上杰夫一家和马斯基一家等，很少有邻居会幸灾乐祸，毕竟文森在这里生活在了近十年。 他们了解文森的性子，知道文森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当从克鲁口中确认警察抓的是文森的时候，很多的人都还难以置信。 文森是无辜的！ 杰夫谨记卡丽的话，不住的为文森强调这点，一些邻居面露迟疑，还有一些毫不怀疑。 等他们逐渐散去的时候，丹娜开着便车抵达。 “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丹娜对他们道，“文森的身份泄露，那么很快就有狗仔或者记者找上门来，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辞。” “我们不接受任何采访，”杰夫恨恨的说道，“不给媒体歪曲事实的机会，这样就不会给文森增加困扰了！” “很明智的选择！”丹娜点头，“你们去休息吧！” 杰夫一家回到房子里，克鲁则带着丹娜和两名警察进屋，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和卧室，丹娜让他们在门口止步，自己则带上手套进屋，尽管这里不是案发现场，但却是重要的地方。 是一切事情的开端，她必须小心谨慎。 接过警察递过来的相机，丹娜开始拍照，事无巨细的全都拍摄清楚，同时也小心的观察一切痕迹。 因为没有选择报警，克鲁等人也是在屋外徘徊，所以这里还保持文森离开时候的模样，这对丹娜来说，倒是不错的消息。 一边拍照，一边仔细观察，甚至查找相关的线索，一楼完毕之后，她还去了楼上，花费了好一阵功夫才下楼。 “怎么样？”克鲁连忙问道。 “已经可以了，”丹娜道，“最好请卡丽回来一趟，看看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这对案子来说很重要！” “这得你去劝说了！”克鲁苦笑一声，他那个妹妹，性子之倔，可是比他都不遑多让，怎么劝的动。 丹娜莞尔一笑，倒是觉得克鲁有些可爱了，改变了一些印象。 随后，丹娜在斯蒂格勒家里问询了一些情况，所有工作完成之后，她就带着两名警察离开了。 站在阁楼内，透过窗户，看到车灯消失在黑暗之中，卢瑟收回了目光，直接掏出自己的ihone，给科恩·马斯基打电话。 马斯基一家去了曼哈顿，所有并不知道今晚发生的事情，卢瑟觉得他有必要知道，尤其还关系到文森接下来的动作。 在卢瑟打电话的这会时间里，克鲁也带着两个女儿离开，他要完成文森对他的委托，试图找出陷害文森的凶手。 开车的时候，克鲁目光之中闪烁凶狠阴厉之色，如果真的按照文森的推测，这一切都是因为博特·伊戈的报复，那么克鲁不介意出手报复回去，在纽约地区，他好歹也是个人物。 如同卡丽一样，克鲁也不容许自己的家人受到陷害，不同于卡丽的冷静和智慧，他想到更多的，永远都是反击！ 第八章 舆论风暴 卡丽还是返回了家中一趟，洗了个澡，重新换了一身衣服，也不看夜色浓重，重新开车前往警局。 正巧她回来的时候，丹娜在整理证物，把她叫了过来。 桌上一一摆放了几样物品，一对螺母戒指，一个诺基亚手机，一把格洛克18手枪，还有就是现场的一些照片。 “这对戒指，是黛西和妮莎送给文森的礼物，”卡丽拿起装有戒指的袋子，轻声道，“但是戒指戴的并不舒服，文森很少使用。” “我问过文森了，他今天并没有戴，很显然是被人偷走的！”丹娜说着，递给她几张照片，“这些是从你家里发现的脚步遗迹，他去了楼上，应该就是那时候偷走的。” “我去楼上看过了，文森的房间并没有被动过。”卡丽道。 “是的，他仅仅是偷走这对戒指就够了，”丹娜道，“你自己的房间呢？有什么东西丢失了吗？” “别的东西倒是没有，只是……”卡丽随手一拨，挑出一张照片道，“这里是我储存现金的地方，整整十万美金不翼而飞！” “很好！”丹娜笑了，“入室盗窃案件成立，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寻找当晚的小偷，十万不是小数目，总有露马脚的时候。” “那抓到这个小偷，能证明文森的清白吗？”卡丽急忙问道。 “还不能，”丹娜摇头道，“只能证明小偷入室偷盗，除非他招供自己开枪杀了那名厨师，可即便如此，还有游艇案件！” 卡丽面色一垮，颇有些失望。 “案情很复杂，卡丽，所以不要心急！”丹娜道，“算上偷盗案，文森身涉三个案件，我们必须要理清楚时间线，逐步进行调查，一步步的洗清文森身上的嫌疑才行。” “我明白了，多些你，丹娜！”卡丽点头。 “我应该做的，”丹娜笑道，“我相信文森是无辜的，也一定会好好调查，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了，好好去休息吧！” 卡丽笑了笑，来到了玻璃房，看着审讯室里的文森。 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中，文森并没有被转移进牢房，依旧在审讯室内枯坐，有时候本或者丹娜会进来问询一些事情。 卡丽哪里都没去，就在玻璃房内，隔着透明的玻璃看着文森。 …… 凌晨五点， 值班的警察，手撑着脑袋昏昏欲睡，正是最瞌睡的时间点，倒也没有人责怪，况且他们也是无辜的很，就此错过了平安夜。 浓郁的咖啡，送到了本的面前。 “多谢！”本说着，轻轻的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爆发，瞬间刺激神经连接大脑，让他浑身一震，仿佛疲惫都去了几分。 “法医那边发来传真，”丹娜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把文件放在桌旁，“鉴定结果出来了，厨师的脸上，衣服上都有文森的手印，现场足迹无法辨认，毕竟那里是后厨所在。” “死亡时间呢？”本拿过文件，翻阅两下问道。 “厨师的死亡时间，符合文森的描述，”丹娜道，“游艇上的尸体，死亡时间要往前推几个小时，大约是在天刚黑的时候！” 本闻言，立马精神一震，“这么说，可以确定文森的嫌疑？” “很难，”丹娜道，“首先，厨师的死亡，难以让人信服，除非找到有利的证据，最好找到凶手。其次，游艇案件中，文森毕竟出现在现场，而且手里的武器，还是厨师一案的凶器！” “两个案件相互纠缠，就算证明另外一个案件，文森是无辜的，但这个案件，他也依旧有嫌疑，甚至是最大嫌疑。” 丹娜非常无奈，文森是连接这两个案件的主体，那把手枪更是两个案件的凶器，要想把文森摘出来，目前来说，除了找到真正的凶手，否则似乎毫无办法。 “那就从第三个案子开始，”本目光阴沉的说道，“找到这个窃贼，电话联系丽贝卡，让她从网络开始调查，把摄像资料全都交给她，另外，刘易斯还没回来吗？” “短时间内怕是无法回来了！”丹娜摇头道，“芝加哥警方请他帮忙，协助调查一件凶杀案，被杀者是本地的一位警员。” “我没记错的话，刘易斯曾经在芝加哥警察当职？”本道。 “是！”丹娜点头。 “那就让他别回来了，好好的查案吧！”本道，“只是这样一来，就要辛苦你了！两个案发地点，需要你亲自跑一趟！” 昨晚时间毕竟仓促，而且时间太晚了，得到的信息有限，天亮之后，需要再次走访，搜集一些对案件有利的信息。 比如，后街的枪声，河心游艇有无船只靠近等等。 这些都很关键。 “不辛苦，我也希望早点给文森证明清白！”丹娜笑道。 …… 早上八点， cat吴从家里驱车来警局上班，他并没有值夜班，因为fbi接手了案件，他只要从旁协助就行，而作为副局长，当然没理由留下。 红绿灯街口，车子逐渐停住。 墙外悬挂的大屏幕正在播放新闻，画面正是昨晚播放的，文森在现场被带走的信息，但紧随其后，文森的情况却被公布出来了。 cat吴顿时面色一变，他昨天和弗兰奇·斯派德一起协商过，要暂时对文森的身份保密，谁知道第二天竟然就被泄露了身份。 是谁干的？ 最有可能的就是局里的警察，但昨天晚上，他就开了会，和众人统一了口径，绝对不能开口，何况弗兰奇·斯派德还给众人承诺了捐款，这是明摆着的好处，谁敢拒之门外，私自破坏？ cat吴双目充满阴鸷，尽管知道信息不可能一直保密，但连十二小时不到，就走漏了消息，这对他来说是严重的失误，好不容易搭上斯派德家的线，要是因此惹怒了弗兰奇，那就糟糕了。 更让他怒火高升的，是消息有可能是警员走漏的，如果这个可能成立，那么无疑是在挑战他的权威，这是作为cat不能忍受的，是赤果果的打脸行为，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 怒火一起，再也控制不住了，正巧此时绿灯亮起，他直接一个提速，车子率先冲了出去。 等他气冲冲的抵达警局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警局早就被各方记者围堵的水泄不通，他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记者们都要把话筒塞到他嘴里，简直疯狂至极。 若是以往，他是真的很欢喜这种情况，毕竟这有利于宣扬自己的名声，但是此时的他却没有半点心情，沉着脸什么都不说直接进门。 …… 新闻发酵的很突然，仿佛一夜之间，文森·施内特这个名字就家喻户晓，这自然不是什么恶名，而是作为杀人凶手的身份。 《纽约每日新闻》平安夜不平安，骇人听闻的惨案，发生在法拉盛游艇码头，一家七人死于非命，为亡者哀悼！ 《纽约邮报》平安夜惨案，纽约发生了什么？枪支和高中生再次联系在一起，呼吁禁枪法案以及教育改革！ 《纽约时报》枪击事件再次爆发，依旧发生在法拉盛地区，当地警方扣押嫌疑人，这是07年以来第三起枪击事件，值得警醒！ 纽约三大最具分量的报纸齐齐发声，却也只是提点到了高中生的身份，却没有戳破文森的身份。 这自然是弗兰奇·斯派德的功劳，斯派德家族的人脉和社会能量还是很强的，另外一部分原因是未成年保护法的作用。 文森毕竟才十六岁，三大报纸就算节操尽碎，也得留点底线。 只是，其他媒体就没有什么底线了。 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不仅把文森·施内特大刺刺的放在报纸上，而且言语之中，认定文森就是平安夜惨案的凶手。 甚至，还有一些现场具体信息。 比如，警方在游艇上带走文森时候，就被媒体拍到了照片。 当时虽然时间紧，可部分媒体还是租到了船只，在距离案发游艇附近拍照，另外文森尽管被带着头套，但在警局里的内部照片，却意外的流了出去，很清晰的正面照，就在审讯势里，看起来精神萎靡。 这似乎给了某些臆测家或者键盘侠们更多的幻想素材。 他们说，文森是嗑药之后的杀人行为，并且分析的头头是道，就连文森家里遭到窃贼光顾，都详细的纳入其中。 整个故事脉络，就是文森平安夜里一个人在家嗑药，迷糊之间，以为有人进屋行窃，然后追着人影跑了出去，而其实这是幻觉。 在然后，可怜的厨师成为了这位嗑药的凶徒手下亡命之魂，在意识到杀人之后，文森开始亡命逃跑，不知怎么来被福斯特游艇邀请上船，依旧是因为嗑药的缘故，被精神不稳的文森一一枪杀。 类似的故事情节，不仅是报纸，就是网络，还有电视上全都有部分描述，一个个冠冕堂皇的口中说出自己所谓的推测，完全不顾及真相和推测的差距，更不去想这样给文森带来的伤害。 相关新闻，如同风暴般，席卷整个纽约，并且急速扩散开来，因为几家全国型媒体的宣传，已经弄的人尽皆知。 第九章 压力徒增 cat吴在警局内部会议上大发雷霆，声音从会议室能传出老远，这也是他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偏偏众人自知理亏。 看看外面的那些报纸吧！ 自从文森·施内特进来之后，就没有记者能进来，全都被警察们阻拦在外面，但报纸上去登上了文森清晰的正面照，还是在审讯室。 这只能是外面的媒体花钱买通了内部人干的，cat吴就算不说，众人也是心知肚明，所以理亏之下，只能忍着cat吴的咆哮。 只是，忍受这些呵斥咆哮是一回事，利益受损又是另外一回事。 当cat吴说，弗兰奇·斯派德的捐款有可能泡汤的时候，会议室内众警察一片哀嚎，这一刻他们真恨不得把那个卖照片的家伙生吞。 分局的警察待遇一般，又处在各色人种聚集地的法拉盛，出警任务繁重，压力大，日常奖金却并不多，通常就是混日子。 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大案子，还有弗兰奇·斯派德这位富豪有意捐款，哪怕只是几十万美金，平均分配下来，每一位也得到不少。 更别提，还有日常的一些福利提升，这些都是实打实的好处。 但是现在，一切都没了！ 他们怎么不怒呢？何况，他们内心还对出卖照片之人有一股不忿，毕竟大家损失了利益，可这家伙却得了利益啊！ 在cat吴的一番巧妙引导下，果然引起了众怒，一个个发誓要挖出这个出卖大家利益的家伙，更希望cat吴能留住斯派德的捐款。 cat吴的目的达到了，他烧的这把火，不仅稳固了自己的威势，还让警察们内部统一，对文森的信息三缄其口。 相信有了这次事情，文森信息泄露的事情不会在发生了。 可就算这样，文森的照片已经流出去了，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cat吴眼下最头痛的就是如何给弗兰奇·斯派德一个交代。 或许此时，他最害怕接到的就是弗兰奇·斯派德的电话。 …… 斯蒂格勒家，一家人看着电视里的新闻，全都气愤不已。 媒体们胡编乱造，更为了吸引眼球而没有下限，除了把文森贬低的一文不值之外，还顺带的开始攻击法拉盛高中。 尽管法拉盛高中近期表现不错，但长久以来的偏见，让媒体很容易引导众人，把文森按上法拉盛高中走出来的杀人犯。 这更引起了广泛的关注，甚至在教育界都引起了一些轰动，毕竟法拉盛高中一直都是问题学校，若是文森成为典型，恐怕好不容易有些起色的学校，从此会一蹶不振。 杰夫怒骂不已，不仅是为文森抱不平，也是为媒体不负责任的态度，这种为了博眼球，而把法拉盛高中拉下水的举动，完全不顾后果，要知道法拉盛高中可是有三千学子啊！ 愤怒的事情还不止如此，一些记者还采访了法拉盛高中的学生，很巧合的是，这些都是博特·伊戈的棒球队队员，有几个还是和博特交好的人，也不知道这些记者怎么找到的，今天可是圣诞。 看着那几个碍眼的家伙，光明正大的在镜头前诋毁文森，卢瑟双目冒出火焰，怒气简直要从头顶冒出来，他可以肯定，这次事情，一定是博特在背后谋划的，这就是为了报复。 看电视的不仅是斯蒂格勒一家，在曼哈顿的科恩以及格温等互助会的成员，全都关注着新闻，他们自然不相信媒体的报道，可众口铄金之下，还是有部分成员露出了怀疑之色。 这些都是新入学的一年级学生，对文森并不熟悉，加入互助会也仅仅是为金钱吸引罢了！最重要的一点是来自父母的压力，让他们对文森产生了怀疑，甚至开始听信媒体的言论。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学生的父母，开始相信新闻，甚至认为法拉盛高中是犯罪分子的聚集地，开始考虑给自己的孩子们换学校了，毕竟时机正好，且法拉盛地区中学也不少。 舆论风暴来的措不及防，随着半日的发酵，已经对众人产生了很强烈的冲击，尤其是在法拉盛高中学习的学生家长们，都变开始担忧学校的教育问题，甚至已经有人给法拉盛高中和教育局写信。 对互助会来说，第一次圣诞联谊活动就此告吹。 不过，比起那些对文森不信任的学生或者互助会成员们，几名理事对文森很是信赖，他们和卢瑟一样坚定的认为文森是无辜的，为此在马斯基的串联下，准备以社团的名义请动学校发声。 只是他们的活动还没有展开，电视上竟然出现了文森社区住宅的画面，这引起了邻居们的不满，杰夫更是以社区保安主管的名义，带着保全们开始驱赶记者们。 也正是这样的行为，才让某些电视台进行直播的，把杰夫等人的行为全都放送出来，主持人甚至在一旁煽风点火，说只有这一野蛮的社区，才会走出文森这样的杀人凶手的。 言之凿凿，似乎代表正义，代表广大群众，对这些人进行了审判，全然枉顾记者强行进入社区采访的恶心行为，更不去报道这个社区居住的是精英群体。 …… 艾姆赫斯特，一家老酒馆。 柜台边，克鲁双眼通红的看着悬挂的电视，不实的报道，扭曲的新闻，带有偏见的主观意见，无一不刺激着他。 浓烈的白酒一杯一杯倒入口中，他脸色通红，双目之中血丝出现在眼球上，整个样子看起来异常的压抑。 “少喝点！”身边走来一个带着帽子的皮裤男。 “废话少说，查出什么没有？”克鲁低声道。 “时间太短了，”那人低着头，帽檐遮住了眼睛，一手拿着酒杯，轻声道，“红衣和蓝衣，都没人动手！” “那就是13了？”克鲁沉声问道。 “那群疯子，你觉得会有这种脑子吗？”那人嗤笑一声。 “我需要一个答案！”克鲁恼怒道。 “别动怒，”那人拍拍克鲁的肩膀，“那只会冲昏头脑，解决不了问题，虽然没查到幕后黑手，但我找到了这个！” 他说着，递给克鲁一张照片。 “什么意思？”克鲁看着照片道，照片上只有一个背影。 “博特·伊戈，庭审结果下来的当天，见过这个男人！”那人道，“只有一个背影，短时间内没找到，但肯定是他动的手，因为博特·伊戈一家，当天就离开了纽约！” “法克！”克鲁怒骂一声。 “好了，这里不是罗彻斯特，我们需要低调！”那人道，“就算是为了文森，你也不能胡乱动手，如果被媒体曝光，对他不利！” “我知道了！”克鲁冷冷的说道。 那人摇摇头，“知道你听不进去，所以我告诉老乔了！” “什么？”克鲁瞪着他，“你怎么敢这么做？” “我也没办法，”那人轻轻摇头道，“设计文森的幕后黑手，手段不算高明，但推动舆论能力很强，所以我不可能让你乱来！” 咔擦！ 克鲁手一用力，直接捏碎了酒杯，冷冷的哼了一声，不顾流血的手，直接离开了酒吧，有老乔插手，他除了回家什么也做不了。 …… 本坐在靠椅上，看着办公室里的cat吴，正小心翼翼的应付电话，又是赔笑又是保证，更是擦了又擦额头的汗水，心里无奈一叹。 尽管早就知道媒体不可避免要报道，但他也没想到舆论风暴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来临，别说是cat吴，就是他也感到压力突然增加。 雷纳打电话来，提醒他这件案子必须完美处理，上面已经关注到了，如果处理的不好，引发了众怒，怕是有不小的处罚。 而之所以连fbi高层都关注，还是因为纽约时报等各大报纸上，突然多出了一些政客，开始借助此次事件为自己的竞选发声。 禁枪法案，教育改革，治安管理…… 本来只是一件刑事案件，结果成为了全民关注的事件，更引发了诸多话题的讨论，每一个话题讨论的时候，都会带上如果怎么怎么样，文森也不会变的怎么怎么样。 这简直就是变相的在给文森宣传，而且还是在宣传文森的负面形象，甚至一些政客在案件还没有调查清楚的时候，就认定了结果，也就是文森就是凶手，这不仅荒谬还异常的可悲。 这就是资本世界的政治家，该伪善的时候就会摆出最和善的面孔，可该亲自上场的时候，就绝不犹豫，可以放下任何形象，粗鲁而野蛮的亲自上阵，哪怕罔顾事实，哪怕荒诞滑稽。 随手把报纸仍在一旁，本站起来走到白板面前。 上面已经画出了时间线，从文森离开家，到罗斯福大街，再到被警察带走的时间，每一个时间点上都做好了标记。 按照尸检报告所述，游艇上的七人，死亡时间是昨天下午十八点三十到十九点左右，而此时文森正在斯蒂格勒家里。 社区的监控，也拍到了文森追贼出去的画面，尽管只有一台摄像机拍到，可也确定了时间，当时是晚上二十点二十三分。 此后两个小时，文森行踪成谜，弄清楚这两个小时发生的事情，那么案件就清楚了！ 第十章 家属责问 卡丽疲惫的揉揉眉头，看着窗外的建筑发呆。 今天一早，舆论爆发的时候，她就被弗兰奇·斯派德的人，接到了这栋公寓里，也幸好走的及时，否则就会被一群记者堵住。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预料不到。 毕竟卡丽只是一名柔弱的女性，而那群记者可没什么节操。 卡丽本来是不想离开的，但她知道自己在警局，完全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会给本的调查工作带来困扰。 何况，舆论爆发之后，她哪里还能坐的住！ 开门的声音响起，卡丽立马回头，看到了正进屋的弗兰奇，立马走了过去，目光期待的看着他，“怎么样？” “安妮·卡罗尔，所有的资料全都在这里了！”弗兰奇一晚上没睡，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他扬扬手中的资料，道，“另外这场舆论来的蹊跷，我已经让人暗中调查了，相信晚上就有结果。” “多谢！”卡丽郑重道。 “和我何必这么客气？”弗兰奇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我不知道你让我调查这个女人的用意，但最好看看这份资料！” “她的身份有问题？”卡丽疑惑的接过资料。 “身份没问题，她是皇后区一家略有名气的纹身师，但她身边接触的人可不是善茬！”弗兰奇淡淡的说道。 卡丽翻阅资料，眉头一挑，“13的人？” 13，源自洛杉矶的黑帮，一群所谓的野蛮人。 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中美洲小国的难民进入米国，在十年里逐渐形成的跨国黑帮犯罪组织，在纽约，这群人主要聚集长岛地区。 最近触角伸到了法拉盛地区，和红衣和蓝衣两个帮派有了摩擦，这两个帮派在米国存在的时间比13更久远，而且是本地帮派。 关键两个帮派有着生死大仇，这也给13的崛起了机会。 在纽约待过的人，都知道13这个帮派，残酷的入帮考验，内部死亡竞争，让这个帮派充满了戾气和疯狂，已经逐渐对本地造成冲击，就像法拉盛上半年的枪击案，也被归属于这个帮派。 尽管证据不足，他们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可大家心知肚明，从中可见这个帮派在法拉盛地区的影响。 弗兰奇点头，“你该知道这就是一群疯子，被他们盯上肯定没好下场，不过如果这群人是坑害文森的话，事情倒是好解决！” “为什么这么说？”卡丽问道。 “竞选者们不介意拿帮派开刀，只要能给自己赢得声望，”弗兰奇道，“一旦确认他们是陷害文森的幕后黑手，这群政客肯定不介意落井下石，把他们送上断头台！” 这种帮派尽管给治安造成了很大的问题，但存在是有自己的道理的，背后不知道勾连了多少利益网，所以没有一击必杀的机会和足够的利益，那群政客们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你的意见呢？会是他们吗？”卡丽问道。 “我不知道，”弗兰奇·斯派德实话实说，“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让我调查这个女人，如果能确定这股女人是凶手的话，倒是可以吧13拖下水，可需要证据！” “证据吗？”卡丽呢喃道。 “是文森让你调查的吗？”弗兰奇问道，“是不是他知道什么？难道这个女人真的是幕后黑手？” “我不知道，但是……”卡丽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你看看这个，我怀疑他才是凶手！” 弗兰奇接过手机，看着手机上的照片，无奈道，“只有一个背影，根本看不清楚脸，他是谁？” “我也不知道，但克鲁调查过，这人去见了博特·伊戈，就在博特被转移之前！”卡丽道，“博特·伊戈，你有印象吗？” “当然，”弗兰奇点头，“我刚从欧洲回来的时候，就是这小子敲诈文森，反而被文森送去了警局，我走了关系，给判了重罚！” “那就是了，应该是他怀恨在心，找了这个男人！”卡丽道，“克鲁说，博特·伊戈的家人，在他被转移去福克斯监狱的时候，就悄然消失不见了。” “看来这是早有预谋的报复行为！”弗兰奇面色冷然道。 “就算认定是他，我们没有证据的话，也无法做什么，”卡丽满面愁容，“外面的报纸，都认定文森是凶手，本刚打电话来说，应该是有人在幕后推动，看来他们是想要用舆论逼死文森！” 人言可畏，诸多媒体都认为文森是凶手，而且有了合适的故事，还有在现场抓获文森以及找到的凶器，似乎这个案件非常清楚。 一些报纸，甚至公开指责fbi浪费时间和精力，说纳税人的钱不该被这么浪费，案子非常清楚了，根本不需要调查什么。 “看来设计文森的人，还真是用心良苦，不过想这样逼迫我们就范，那就是小看我们了！”弗兰奇嘿嘿冷笑一声，站起来，在沙发旁边走来走去，仔细思考道，“我们不能在等下去了，不是想要操作舆论来逼迫吗？我们准备反击！” …… 警局，如今已经是各方关注的地方。 外界都在等候警局的消息，然而cat吴迟迟不发布新闻，实在是让外界众人好奇的心痒痒，无奈之下，只能等待了。 cat吴压力也很大，这个案子被fbi接手，但毕竟是本辖区的事情，如果没处理好的话，他也很难做。 只是本的调查进展并不大，加上媒体的关系，给案子的调查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如今丹娜正在向纽约分局申请资源进行协助。 “本，家属来了！”cat吴敲开了审讯室的们。 本和文森齐齐看向他，文森的眼中闪过莫名之色。 “我知道了！”本站起来，对文森道，“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我希望你在好好想想，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 文森默默点头，没有说话。 本快步走出了审讯室，他看到了警察陪伴的三个人，其中一位是亚裔姑娘，还有一对似乎是夫妻。 cat吴亲自带着他，和家属见面。 那名亚裔女孩叫周莉，胖厨师的女儿，如今正在达罗高中读书。 达罗高中位于纽约郊区的新黎巴嫩小镇，学校很小，只有一百多个学生，男女合校的私立走读寄宿制中学。 平均一个班只有九个人，师生比例达到了一比四。 学生也是来自世界各地八个国家，十几个洲，非常有特色。 周莉能在这里上学，本身就说明自身的优秀，小姑娘本来在同学家里过圣诞，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此时，她眼睛通红，神情明显很激动，只是多了几分克制。 另外一对夫妇，就没那么克制了。 根据cat吴的介绍，本这才知道，这两人是泰勒·福斯特的堂兄夫妇，一早从水牛城赶过来的，男的叫卡尔·福斯特。 他从进警局，就坐不住，一直都在神情激动的喝骂，骂的人当然是文森，也骂警察，他似乎对外面的报道深信不疑，认定文森是凶手，而警察们就是在包庇真凶。 如此偏见，立马让接下来的沟通工作带来严重的影响。 “冷静一点，福斯特先生！”本一步向前，平淡的说道，“本案还在调查之中，文森·施内特只是嫌疑，并没有被证明是凶手！” 卡尔·福斯特面露震怒，“还要什么证明？事实不是明白着吗？外面的媒体都报道了，那个杂种就是杀人凶手！” “本案有很多疑点……”cat吴企图解释什么。 但卡尔·福斯特却直接推开他，嘴里叫嚷着文森就是凶手，甚至开始责骂警察废物……一连串的喝骂之声，响彻警局。 这让所有的警察都忍不住皱起眉头，很多人都面露不愉之色。 本什么都没有做，就是死死的看着他。 卡尔·福斯特更来劲了，除了大声叫骂之外，他的太太还开始痛声哭泣，这夫妇两人在警局里直接耗上了。 cat吴吹胡子瞪眼，竟然有些无奈，他并不想和家属闹翻，要是这两人出去对媒体嚷嚷，会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 倒是本，浑身散发冰冷的气息，死死的看着卡尔。 足足五分钟，他才开口道，“如果你在继续闹下去，我不介意以妨碍公务的罪名，直接把你合法扣押！” 卡尔·福斯特和福斯特太太戛然而止，卡尔更是露出了一丝怯意，但似乎想起什么，眼中又露出了喜色，嚷嚷着说fbi胡乱执法，没权扣押他，尽情的宣泄自己的恶语。 本微微一眯眼睛，招来两个警察，不理会夫妇两人的抗议，直接把两人关进了会议室，甚至还给拷上了！ “这样好吗？”cat吴担忧的问道。 “他们就是想来闹事的，”本冷笑道，“那就给他们一个机会，反正事情闹大了，也不差这一点！” cat吴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的离开。 本露出了笑容，来到了周莉小姑娘的面前，“你好，周小姐！” “我能看看他吗？”周莉红着眼睛问道。 “很抱歉，周先生的遗体，送去了法医中心，等案件结束之后，您才能认领！”本歉意的说道。 “我说的是文森·施内特！”周莉咬牙道。 第十一章 接连反击 玻璃房内，透过单面透视玻璃，周莉见到了审讯室里的文森。 “他怎么会这么有精神？他为什么会什么事情都没有？”周莉咬牙切齿的说道，“难道他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吗？” “怎么说呢！”本在一旁轻声解释，“严格来说，他也是无辜的人，并不是外界传的那样。” “如果他没有杀人，为什么你们要逮捕他？如果整个案件和他没关系，为什么你们不对外发布新闻？”周莉恨恨的说道。 “因为证据不足！”本苦笑道。 “证据不足，呵呵！”周莉凄惨的发出冷笑，“你们是认定他不是凶手，所以给他找证据开脱了？” “你怎么这么想？”本挑眉道，“我们是fbi，站在最客观的立场上办案，绝对不会偏向哪一方面的。” “但是有人不这么想，”周莉冷声道，“有人告诉我，文森·施内特和有名的斯派德家有关系，斯派德家正在力保他逃过罪责！” “谁告诉你这些的？”本面色严肃道。 “我不认识他，”周莉道，“只是今天来警局的时候，有人接近我，告诉了我这些，并且还说只要我大闹一场就能讨回公道！” “看来，卡尔·福斯特夫妇两人就是受到了这两人的蛊惑！”本说着，又诧异的看着她，“你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呢？” “因为我只想找到真正的凶手，让我父亲能瞑目！”周莉看着他，“你保证抓到真正的凶手？” “我保证！”本点头，“会尽快抓住他！” 周莉点点头，她是个聪明的女孩，有自己的主见和分辨能力，警察迟迟不对外发新闻述说案情就已经很不对劲了，更别提还有陌生人靠近，甚至试图收买她，事情透着诡异，她选择相信fbi。 周莉说的情况非常重要，本接连询问了几个问题之后，立马安排警察去寻找那人的踪迹，尽管希望渺茫，但不调查怎么会有发现呢？ 周莉待了半个小时之后离开，她拿到了本的签字，可以去法医中心见周厨师的遗体。得到了本的保证，她心情略微好了一些，走前本给她电话号码，并嘱咐她，一旦有情况可以随时联系。 鉴于有人挑唆，福斯特夫妇在本的安排下被关押起来，理由是妨碍司法办公，关押时间是四十八小时。 这自然引起了福斯特夫妇的强烈反对，并且要求见律师，本满足了他的要求，但依旧继续关押，反正他有这个权利。 也就在这些事情之后，他接到了弗兰奇·斯派德的电话。 …… 整个一上午，从纽约开始，舆论风暴席卷全国。 各大电视台加入讨论之后，这次的平安夜惨案，俨然成为了热议话题，就连好莱坞众明星都来凑热闹。 不过也有一些聪明的人，并没有跟着主流开始指责文森·施内特，而是另辟蹊径，开始在公众面前刷形象，认为文森并没有成年，这并不是他的主观行为，不应该被针对，并表达同情。 总而言之，事情发展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弗兰奇·斯派德就算想要封锁消息，也根本无能为力，既然这样，他也不能在等待下去了。 所以，他立马给本·唐克斯打电话。 下午， 法拉盛高中召开记者招待会，就平安夜惨案发布声明。 吴庆阳副校长一脸严肃，当着众多媒体的面前，力挺文森·施内特，认为文森并没有杀人，因为他的行为和学校里的表现完全不符合，也因为学校积极和分局沟通，了解了案情诸多疑点。 实际上，吴庆阳副校长凌晨四点多就去了分局，有报纸拍到了他低调进入警局看望文森的画面，总共三张照片，被其他媒体疯狂转载，关于法拉盛高中力挺文森的消息也瞬间传遍开来。 还不仅如此，吴庆阳副校长公开了文森提前申请毕业的画面，清晰的摄像现实了清楚的时间，还公布了每场考试的试卷。 在吴庆阳副校长的口中，文森·施内特是一个极具才华，成绩优异的学生，并且在学校有良好的信誉，各方面能力都很优异。 比如，他独自成立的学习互助会。 吴庆阳副校长简要的说明了这个高中社团，当记者们了解到，十一月的数学竞赛的成员，都是来自这一社团的时候，引起了一片哗然，这些全都是他们没有预料到的。 人们印象中的法拉盛高中的学生，肯定是问题孩子，不良青年，因为媒体的刻意宣传，大众下意识的把文森归结于这一类。 但现在，学校的力挺，和公布的这一切信息，都瞬间扭转了大家对文森的坏印象，原来文森·施内特并不是他们认为的那样，反而是这么的优秀，堪称天才。 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吴庆阳副校长还找来了科恩·马斯基，卢瑟·斯蒂格勒，格温·皮德森，中江千雪等人。 他们都代表互助会的成员，力挺文森，并坚信文森没有杀人犯罪，在他们的口中，文森是品学兼优的好榜样。 尤其是卢瑟·斯蒂格勒，作为文森的邻居，在记者会上更是接连失态，谴责媒体的不实报道，并为社区鸣不平。 学校的老师们也登台亮相，他们站在客观的立场上，说了对文森的印象，并从学校表现出发，分析并确认文森不是杀人凶手。 老师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更有分量的是文森在学校里的表现，加上吴副校长的站台，而更直接的是，道格在暗中安排人，接受了部分媒体记者的采访。 一方面认为媒体记者对法拉盛高中存在偏见，一方面表示文森·施内特是他们在学校里最佩服的人，并且很直接的指出，之前接受采访的学生，是学校里的不良学生，不信的话可以去查成绩。 而他们这些接受采访的学生，成绩肯定不差，最起码都是合格线以上，都是在道格这边获得了好处的人。 后续的发展不用多说，学校很配合的公布了之前受到采访的博特的人的成绩，毫无意外全都是不及格，甚至还有留级声。 这更是引来了强烈的反响，之前的许多媒体都受到了谴责。 整个一下午，文森·施内特的名字频繁出现在媒体新闻之中，法拉盛高中的力挺，吴庆阳副校长指责媒体不弄清楚事情真相，发动舆论逼迫学生的言论，更是引发了众多声音。 当纽约，当全米民众，知道文森是如此优秀的一人之后，他们纷纷感到了愤怒，因为他们觉得自己被媒体欺骗了。 下午五点多，教育局前局长在报纸上发声，否认了媒体之前的不实报道，称赞了吴庆阳副校长上任以来的功劳，并对文森·施内特遭到舆论暴力感到揪心和痛心。 事情还没完。 晚上七点整，法拉盛分局对外发布新闻，明确公布了游艇案件中，七名受害人的死亡时间，并证实案发时候，文森·施内特还在斯蒂格勒家中做客，有社区保全可以证明。 另外，发言人cat吴，还对外公布了两起案件，一是罗斯福大街厨师枪杀案，一是施内特家被盗案。 警方认为三个案件内中有牵连，文森如果不是去追逐盗贼，就不可能去罗斯福大街，更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游艇之上。 cat吴公布了文森·施内特的体检报告，重点提到了乙醚，并公布了警局内的分析报告，分析报告认为文森·施内特是被栽赃陷害。 这其中，被偷盗的一对戒指成为了关键证物。 cat吴最后总结，之所以在案发后二十四小时才对外发布新闻，就是因为三案并查，案件之复杂，实在是前所未见。 fbi和分局正在联手办案，力图找到更重要的线索，但媒体的胡乱报道，却在消耗最佳调查时间，严重影响了调查进度。 为此，cat吴很严重的指责媒体的不明言论，而和她一起的fbi对外发言人丽贝卡·佩吉小姐，则公开点名批评了一连串的不负责任报道的媒体，以妨碍调查为由，要把他们告上法庭。 此事之后，外界一片喧嚣。 一天之内，情况出现了翻转，这让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 无论是学校的力挺，还是文森的提前考试，都是超乎人们预料的，然而最让人惊讶的，还是三案并查以及fbi状告媒体。 一整天的事件汇聚在一起，足够引起全米轰动。 当晚，各大电视台，毫无疑问的争相报道，甚至连一些脱口秀节目，主持人也会就此事，询问嘉宾们的看法和态度。 而在弗兰奇·斯派德的暗中引导之下，外界对文森的关注，果然开始转移，文森是否清白现在还两说，但媒体的不实报道，实在是伤害了人，舆论暴力一词，也成为了热搜。 反应最大的是那些想要给孩子们换学校的家长，他们都没想到法拉盛高中有如此优秀的人，若是早知道文森是个天才，怎么也不可能相信媒体的话，冤枉了文森啊！ 感受到自己被欺骗，受到刺激的家长们纷纷痛骂媒体，当画面在电视里曝光之后，更引起了广泛的关注，那些被点名的媒体要倒霉了！ 第十二章 调查困境 接连的反击，是卓有成效的。 起码，外界的目光不在放在文森身上，不会在针对文森，也转移了办案的压力，警局少了很多的困扰。 仅仅是一个下午的时间，那些狂踩文森的媒体，全都被各家大型媒体针对，深受不良媒体影响的好莱坞众明星，一个个发言讨伐。 压力的突然转移，让这些媒体完全无法反应过来，稍微理智一点的当即道歉，并且积极联系fbi法务部门希望达成和解。 剩下的一些，要么是有靠山支撑，要么就是不嫌事大，积极的开始争辩起来，他们指责警方隐瞒消息，把己方当成受害者。 如此荒谬的剧情，自然没有有人买账，引发了更大的讨论，可以说当天晚上开始，相关的争论就络绎不绝，推特和脸书成为了战场。 审讯室， 本靠着墙，看着文森用餐。 “你出名了，文森！”他开口道。 “这不是我想要的，”文森淡淡的回答，“还要多谢你！” “你该多谢弗兰奇·斯派德，”本·唐克斯抱着手臂，“他为了你的事情，花了不少钱，买通了大批的媒体！” “知道吗？本！”文森放下手中的筷子，“你和弗兰奇叔叔之间的差距，并不在社会地位和财富，而是对卡丽的真心！” “你想说什么？”本淡淡的问道。 “暑假开始之前，卡丽有给你打电话吧？”文森反问道。 “是！”本点头。 “为什么不答应她的邀请？”文森问道。 “我当时有案子，而且我并没有做什么，更没帮到你！”本淡淡的说道，“她感谢错了！要感谢的人不是我！” 他说的是扳倒法拉盛高中校长的事情，两人很明白事情始末。 “你看，这就是你和弗兰奇叔叔之间的差异。”文森无奈道，“弗兰奇叔叔珍惜每一个和卡丽单独见面的机会，如果他是你，根本就不在乎卡丽的目的是什么，而是直接去赴会。” 本沉默，他在思考。 “他对卡丽是真心的，否则不会等了六年，”文森道，“你做不到真心对卡丽，至少会出于职业习惯，本能的怀疑卡丽的动机，小心而谨慎，不敢完全敞开心扉，因为你承受不起第二次伤害！” “听起来，你似乎是个专家！”本失笑，“总让我忘记你是个小孩子，事实上，你就是个小孩子，不要胡乱推测！” “真的是胡乱推测吗？”文森道，“你心里其实有数吧！” 本没吭声。 文森也没有，而是细嚼慢咽的享用晚餐。 监牢的滋味并不好，空间狭小不说，还没有什么能打发时间，就算去上厕所，他也得被人跟着，非常的不自在。 只能忍受，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感觉很无力。 而唯有卡丽亲自准备的晚餐，才能让他稍微感到有些温暖。 …… “本！” 刚走出审讯室，耳边就传来丹娜的声音。 “情况如何？”本走了过去问道。 “游艇码头那边，走访了好几个人，我们按照游艇停靠记录，确认了案发时候，他们在码头且能证明隐约听到声音。”丹娜道，“不仅如此，还有人看见一艘小船靠近福斯特号。” “哦？”本眉头一挑，“有目击者？” “是，”丹娜点头，又无奈道，“只是当时天色昏暗，并没有看清楚脸，只知道小船上有三个人。” “这也是不错的进展了！”本道。 “的确，但要找出三人，并不容易，”丹娜道，“监控器被人为破坏，根本找到不进出码头的影像。” “交给技术部门，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有用的，”本开口道，“罗斯福大街，有警官过去，死者的同事确定听到了枪声！” “这并不意外，”丹娜道，“只是他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可能是觉得没必要吧，毕竟文森一开始就被认作凶手！” “说起这件事，今天可真是热闹！”丹娜笑道，“一整天的风云变幻啊！尤其丽贝卡的点名，看的真实过瘾！” “别光顾着过瘾，办案要紧！”本提醒道。 “我知道了！” 只是，丹娜有心好好办案，但目前的调查，已经进入了困局。 无论是罗斯福大街，还是游艇码头，相关的人证和物证，甚至是一些微小的线索，基本上全都找齐了。 可到底谁是凶手，目前还没有头绪。 根据文森的口供，胖厨师应该是意外，他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另外贼人跑之前，为什么要丢枪？这是一大疑点。 丹娜来到办公桌前，对面的丽贝卡正在积极翻阅来自水牛城传来的福斯特家的档案信息，看看福斯特一家是否得罪过什么人。 “中午的时候，我带队去了一趟福斯特家里，”丽贝卡头也没抬道，“高档公寓，两部豪车，你猜福斯特先生生前做什么工作？” “金融！”丹娜道，“投行高管，年薪过百万！” “没错，但重要的是福斯特太太！”丽贝卡笑道，“这位全职太太的另外一层身份，竟然是纹身师，意外吗？” “的确有些意外！”丹娜抬头，诧异的看着她。 “更让人意外的是，她还是情趣女王，”丽贝卡说着，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她，“加州大学的心理学博士，热衷于s治疗法，曾经拥有自己的一家独立工作室！” 丹娜仔细翻阅这份文件，这位福斯特太太的确不是凡人，从加州大学毕业之后，就来到了纽约发展，工作室的客户都是来自压力大的行业领域，质量很高，所以日进斗金。 丽贝卡还查到，她在成为福斯特太太之前，因为私人投资失败，不得不关闭诊所，后来混迹在纹身行业，又认识了泰勒·福斯特，两人很快坠入爱河，并且有了孩子。 丹娜找出泰勒·福斯特的尸检报告，上面的确提及了泰勒身上的纹身，全都是私密部位，一般很难发现，而且纹身似乎被刻意掩盖过，不知道是想换一种生活，还是想掩藏过去的痕迹。 无论怎么样，丹娜觉得这是一条可以继续下去的线索。 “那个小偷呢？有什么发现吗？”丹娜问道。 “还没有，”丽贝卡道，“我们根据文森的口述，大致描绘出了背影和侧脸，另外监控方面很不理想，我安排人从他离开的地方开始追踪，至今一无所获。” “他拿走了卡丽的十万块现金，”丹娜道，“房间里有他留下的脚印，只要他忍不住大肆发挥，肯定能露出马脚！” “嗯！”丽贝卡点头。 两女交流案子的时候，本正抱着手臂，看着眼前的白板发呆。 搜集到的线索，无一不表明，这一切都是个全套，而且是冲着文森·施内特来的，本心中一直都有一个疑惑，那就是暗中人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什么和文森过意不去？有什么深仇大恨？ “只是单纯的报复，还是……”本面色突然一变。 他想起了被文森送入分局的小子，就是上次本来警局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叫博特·伊戈的家伙。 “会是这小子吗？”本低声呢喃。 纵观文森整个人生，一切都很平凡，并没有和什么人过意不去，而最近结怨的只有博特·伊戈！ 推动舆论风暴，目的不仅是为了文森，还有可能是在发泄，因为安排好一切的人，只能通过这种方式给博特传递消息！ 本几乎立马就掏出了手机，想要给俄亥俄州的福克斯监狱打电话，可很快他就一顿，又收起了手机。 很有可能打草惊蛇。 而且，单凭博特根本无法做到这种地步，眼下最重要的是调查清楚，博特找的是什么人！ 本立马找来cat吴，要调查探监记录，同时找来护送的警员。 …… 同一时间，肯尼迪机场。 带着墨镜和鸭舌帽，背着旅行包的老乔治走出来，伸手拦了一辆车，前往皇后区。 他没准备去找克鲁，实际上当他接到卢瑟的电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文森的事情了，若非被一些事情耽误，早上他就该抵达。 司机是个黑人，收音机里播放的是电台新闻，毫无疑问，内容都是今天发生的事情，目前火力集中在仍旧挣扎的几家媒体。 “又是平安夜惨案？”老乔开口道。 “是啊！今天可是热闹了一天，”胖胖的黑人很健谈，“谁也没想到，真实的情况是这样，这些媒体太不负责任了！” “ell，”老乔淡然一笑，“为了吸引眼球，他们无所不用其极，这只是冰山一角，完全不用惊讶！” “说的对，但这种欺骗公众感情的行为，还是很让人不爽啊！” “真的不爽吗？为什么我没看到纽约人任何表现？”老乔淡淡的说道，“文森也是纽约人，不是吗？你们就这样任由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被媒体诬蔑，要是轮到你们的孩子呢？” 他声音有些大，语气之中充满怒气，把黑胖的司机吓了一大跳。 “抱歉！”老乔道，“漫长的旅行让人疲惫不堪，又看到这种新闻，心情实在是难以好起来！” “了解！”司机笑道，“听会音乐吧！” 第十三章 第一嫌疑 砰！ 审讯室的大门，被强力推开，本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手里的文件狠狠的甩在审讯桌上，他双手撑着桌面，目光愤怒的瞪着文森，“你欺骗了我！” “为什么这么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文森惊讶的问道。 “关于这三起案件，你隐瞒了很多，”本怒道，“关于博特·伊戈，还有安妮·卡罗尔！” “也就是说，这真的是博特·伊戈的报复？”文森淡淡的反问。 “你承认欺骗了我？”本冷笑道。 “我没有！”文森摇头，“只是觉得博特·伊戈没这么大的能量，至于你说的安妮·卡罗尔，我并不认识！” “狡辩！”本冷哼一声，随手翻开文件，递给文森，“我的人在调查福斯特太太的时候，找到了安妮·卡罗尔这个女人，还没展开调查，就发现暗中有人在监控这个女人，花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知道这些人竟然是弗兰奇·斯派德的人，嘿嘿，他想干什么？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个女人的？只能是你！” 调查进入困境，昨晚一夜没睡的本，今早就让丹妮和丽贝卡着重调查死者的生前资料，包括社交关系以及利益纠葛。 恰巧，福斯特太太看起来最是有问题，这个女人高学历，又周旋于各种客人之间，最容易引发桃色纠纷。 等fbi的人慢慢掌握福斯特太太的情报之后，发现安妮·卡罗尔曾经和福斯特太太相交莫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又老死不相往来，这引起了调查人员的注意，刚要进一步调查，就发现了不对劲。 等知道是弗兰奇的人之后，本就立马意识到文森还有事情隐瞒，这让他无端冒出怒火，他为了洗清文森的嫌疑可是尽心尽力，日夜不停，结果倒好，这些线索文森只字不提，却交给了弗兰奇！ “你应该去问弗兰奇·斯派德，”文森轻声叹道，“你是因为斯派德叔叔，早你一步而生气，对吗？” 本面色僵硬一下，却冷笑道，“我是生气你的隐瞒，和你的欺骗，如果你在这种态度，我根本无法帮助你！” “可实际上，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人，”文森道，“我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又一早被扣押，怎么会知道她？” “也许你在现场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本不吃他这一套，认真看着他，“听着，我不知道你心里有什么顾虑，但隐瞒是不对的，这会严重拖累调查，我需要你敞开怀抱，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 “我并没有隐瞒什么，本！”文森无奈道，“我说什么你才能相信呢？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人啊！” 本死死的盯着文森，见文森的态度一如既往，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离开，桌上的文件，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留了下来。 关好审讯室的门，本走到了玻璃房内，丽贝卡和丹娜正在仔细观察审讯室里文森的动作。 “怎么样？”本问道。 “一切正常，”丹娜道，“他正在看那份资料，看表情似乎不是在说谎，可能他真的不认识这个女人！” 一名十六岁的高中生，一位纹身师，要想取得交集的话，就是文森有纹身的需要，但文森的过往记录很清白，根本没接触过这类人。 “不可能！”本却一口否决，“他一定有事情隐瞒，你没发现吗？他自从进入警局之后，一切都表现的太过平静了！” “你这么说，倒是的确！”丹娜诧异道。 她负责外勤，现场调查等一切工作都是她负责，很少和文森见面，但怎么说也是在一个警局里，被本一口点破，也察觉到不对劲。 “不仅是文森，”丽贝卡道，“卡丽除了定时让保镖来送饭之外，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不认为她对文森失去了信心，那么结果只有一个，她正在和斯派德先生一起暗中调查！” “真是乱来！”丹娜说着，看向本，观察他的神色，“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本面无表情，眼神深邃，盯着审讯室，淡淡的开口道，“我已经给老朋友打电话，请他过来帮忙，等他来了再说吧！” “老朋友？”丹娜眉头一挑。 “该不会是……”丽贝卡意外的看向本，而本则缓缓点头不语。 …… 公寓， 这里已经被弗兰奇·斯派德打造成了工作室，他招募的私人队伍正在公寓对面的房间里进行工作，总共十五台电脑，一方面搜集相关的人物信息，一方面在网络上给文森洗白，另外引导话题攻击媒体。 所做的还不只是这些，他暗中让保镖出面，找了多家私人侦探，调查给媒体泄露消息的人，当然也包括监控安妮·卡罗尔。 在俄亥俄州，尽管博特·伊戈才刚进入福克斯监狱，但弗兰奇·斯派德的人也已经上路，一旦证实是博特的报复行动，弗兰奇不介意让博特·伊戈消失，斯派德家的人从来没有心软的。 客厅里， 距离事发过去两个晚上，卡丽却容颜憔悴，双眼乌青，皮肤有些暗黄，看起来精神萎靡，即便如此，她依旧打起精神翻看手里文件。 斯派德金钱开路，暗中调查了安妮·卡罗尔的信息，这女人是一名纹身师，的确和13帮会有牵连，但并不是帮会成员。 另外，还查到了安妮和福斯特太太之间的恩怨。 不得不说，泰勒·福斯特还是很有魅力的，金钱是一方面，主要是他懂得如何享受生活，说话风趣，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福斯特太太自从结婚之后，就开始享受全职太太的生活，因为无聊，又因为有趣，她开始学习纹身。 机缘巧合之下，福斯特太太就认识了安妮·卡罗尔，两人几乎是一见如故，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题，很快就成为了闺蜜。 安妮·卡罗尔教福斯特太太纹身，而福斯特太太则向安妮分享自己的生活，尤其夸口泰勒是一个完美的丈夫。 如此时间一久，泰勒就走进了安妮·卡罗尔的生活圈，或许是福斯特太太的生活太过美好，以至于安妮忍不住向泰勒张开了怀抱。 一点小计策，让安妮和泰勒达成了一夜情，但不幸的是，泰勒的确是个好丈夫，并没有落入安妮的陷阱，他向福斯特太太坦白了。 福斯特太太当然气愤不已，没有女人会容忍这种事情，所以理所应当的，她和安妮大吵一架，并就此分道扬镳。 “这么看来，安妮·卡罗尔很有可能是凶手！”弗兰奇·斯派德开口道，“杀人动机十足，且有足够的手段！” 安妮是个聪明的女人，借助纹身师的便利，交了很多朋友，社交网很广泛，弄到武器并不困难，甚至找来帮手都很容易。 “我们没有证据，”卡丽道，“尽管我希望她是凶手，但没有证据，搞不清楚案发当天，她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就无法帮助文森！” “这的确是个麻烦！”弗兰奇·斯派德眉头一皱。 私家侦探调查了安妮·卡罗尔，这女人在平安夜，先是帮人纹身到下午六点，随后去了附近的酒吧跳舞。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安妮·卡罗尔才回家。 只是，这其中也有很多疑点，比如酒吧只有她进去的监控录像，并没有离开的画面，而且谁也无法证明她确切离开的时间。 总之，这个女人身上迷雾重重。 “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可以列为第一嫌疑，想来文森不会无缘无故的让我们调查她，可见文森也认为这个女人是凶手！”斯派德道，“另外，警察那边传来消息，有人暗中挑唆死者家属闹事，可见暗中的人并没有就此罢手，这舆论也是他们推动的！” “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仅仅是报复吗？文森根本什么都没做啊！”卡丽有些委屈有有些悲愤。 在她的眼中，文森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他乖巧听话，聪明又可爱，心思纯良又充满善意，到底是谁那么可恶要害自己的孩子？ “或许，这不仅仅是报复文森，也有可能是冲着我来的！”弗兰奇·斯派德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以斯派德家的力量，四十八小时都没有调查出幕后黑手，更没有听到任何消息，本身就很不寻常！” 斯派德家族能在纽约立足，自然有很多朋友，但敌人更多，尤其是主要产业酒店服务领域，更是对手林立，随着业务扩展，不知道多少人希望打击斯派德家，阻止斯派德家继续扩张。 弗兰奇·斯派德的推测并非没有道理，甚至有很大的可能。 对此，卡丽满心复杂，也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谁让她和弗兰奇·斯派德的关系这么亲密呢！ 两人都不说话，陷入沉默的时候，斯派德的手机响起来，他站起来接通电话，没过多久神色讶异的对卡丽道，“老乔昨晚抵达纽约！并且邀我和他见面！” “他现在在哪？”卡丽闻言，立马问道。 对于老乔不联系自己，她并没有感到意外，父亲肯定是对自己不告诉他文森的事情而愤怒甚至是责怪，这是生气了。 “他没说，只是留了口信给酒店前台！”弗兰奇道。 第十四章 心理专家 一个中年男人从出租车上下来，他带着棒球帽，穿着普通的休闲衣，顶着十二月里的寒风走进了法拉盛警察分局。 本已经等候他多时里，在他第一时间进入警局，就亲自过来迎接，亲密的拥抱，并把他带到了办公室里。 “知道你不想露了行藏，所以给你介绍一下cat吴！”本笑道。 “你好！”cat吴好奇又审视的看着他，伸出了手。 “你好！”他和cat吴握握手，“我是杰森·吉迪恩！” 三人在办公室交谈的时候，丽贝卡和丹娜正在默默注视。 杰森·吉迪恩，来自fbi弗吉尼亚州匡提科总部下属的行为分析部门，全称behaviouranalysisunit，简称bau！ 此人是fbi顶级行为分析人员，在过去的几年时间里，一直都是行为分析部门的传奇人物，数次登上报纸，关于他的事迹，如果详细的写出来，可以弄一套系列丛书。 今年九月，杰森·吉迪恩辞去了bau的职务，从fbi中退休，一直到现在，fbi的人都无法知道他的下落。 但丹娜却知道，本和杰森私下里是很好的朋友，两人曾经在案件上有过详细的探讨，并且在工作上互相帮忙。 “我听说过他的事情，据说是妻子的死亡，让他的心理受到了创伤？”丽贝卡轻声说道，“确定找他来没问题吗？” “我们要相信本！”丹娜道，“他不会看错人的，而且以我对吉迪恩的了解，他这个人公私分明，心理很过硬，不会有影响的！” “那就好！”丽贝卡点头道，“这次是boss私下里请人，没有和局里打招呼，他不能引起任何注意！” “所以，本才要cat吴让出自己的办公室啊！”丹娜笑道。 因为舆论风暴，作为案件调查员，她们都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时间过去了三十六个小时，依旧没有什么进展，实在是让人心焦。 这个时候，本去请外援，两女都是赞同的。 可这有些不合规矩，毕竟吉迪恩已经不是fbi，若是被外界知道了，肯定又是一番责难，局里也肯定少不了说三道四的声音。 所以，才会进行的如此隐秘低调。 除了必要留守的警察之外，其余人全都外放出去了，cat吴都让出了办公室，大家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快结案。 办公室里。 寒暄之后，本拉上了窗帘，转身拿出了案件的材料。 吉迪恩看着材料入神，本则带着cat吴先走出办公室。 “他真的行吗？”cat吴疑问道。 “他是最顶级的行为分析人才，在案件毫无进展的时候，他可以帮助我们找到忽略的线索，并且从犯罪心理上打开突破口！”本轻声道，“我对他有信心，所以耐心点，吴！” “好吧，反正人已经来了！”cat吴耸耸肩，“我可以安心的喝咖啡，甚至去档案室偷懒，没事别给我打电话，一切交给你了！” “谢谢！”本感激的说道。 cat吴的态度很明显了，他彻底让出了权利，服从本的安排，并且会全力支持本破案，这份信任实在是难得。 或许，他也知道，这案子能否侦破，关键就在吉迪恩身上。 …… 所有的线索，全都汇聚在吉迪恩手里。 白板也搬入了办公室，时间线、照片、凶器、尸检报告，法拉盛地区详细的地图，甚至新闻简报，以及关于文森的详细资料，这所有的一切，都堆放在吉迪恩的面前。 本送来咖啡，坐在一旁解说案件。 时间过去两个小时之后，吉迪恩摘下眼镜，揉揉发涩的双眼。 “怎么样？可以侧写吗？”本问道。 “我需要和他谈谈！”吉迪恩摇头道。 “好！”本立马点头，立马站起来。 吉迪恩擦了擦眼镜，重新戴上之后，跟着本走出办公室。 审讯室。 本带着吉迪恩进来，两人就坐在文森的对面。 “你先出去吧！”吉迪恩对本说道。 本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旋即点点头，直接离开。 等房门关好，文森好奇的开口，“你竟然能命令本？” “我们是朋友！”吉迪恩笑道。 “也是fbi？你该不会是他的上司吧？也不对，我看你好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你！”文森皱着眉头说道。 “我叫杰森·吉迪恩！曾经是一名fbi！”吉迪恩自我介绍道。 “杰森·吉迪恩！！”文森闻言，咧嘴一笑，“效力于bau的顶级行为分析师，心理专家！我知道你！” “哦？”吉迪恩不动声色，“你通过什么方式知道我的？” “这很重要吗？”文森看着他，“你分析一下，看看我是否符合你的侧写，看看是不是我杀了那些人？” “你看起来很恼怒！”吉迪恩道。 “难道不应该恼怒吗？”文森狠狠的说道，“被关在这里两天三夜，明明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却无法证明，可恨！” “一些罪犯，总是会嚷嚷自己是清白的，他们明明知道根本无法让人相信，甚至他们自己都不信，却诉诸于口，仿佛能自我欺骗！”吉迪恩笑了笑，“你真的是清白的吗？” “也许吧！”文森轻声一叹，靠在椅子上，“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想，如果我不跑出去追贼，也就不会中了圈套，很有可能，那位厨师不会死，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吉迪恩用中文说道。 “的确！”文森诧异的看着他。 “我今年五十五岁了，”吉迪恩笑道，“老家伙总知道的多一点！这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文森看着他，“我们说点正事吧，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你能告诉我什么？”吉迪恩道，“我和本是朋友，因为你的隐瞒，他现在很被动，也很受伤，能告诉我原因吗？” 文森沉默不语，目光闪烁，似乎在思考什么。 “如果有什么不方便告诉本的，你可以告诉我，作为对你来说的陌生人，有资格倾听吧？”吉迪恩说道。 “有些事情难以启齿，甚至有些惊世骇俗，我不想让外人知道。”文森露出为难之色，“即便是卡丽，我都没有开口！” “对你很重要吗？”吉迪恩问道。 “非常重要，涉及到我的生命，整个人生！”文森认真道。 “那你就该坚守秘密，”吉迪恩道，“谁都别告诉！” “我以为你想知道！”文森惊讶的看着他。 “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些难以启齿的秘密，就算是最亲密的人，也不可能分享，”吉迪恩道，“它必将是沉重的，给我们带来负担，甚至是伤痕的，所以我支持你的决定！” “谢谢！”文森轻声道。 “如果你真的要感谢我，就告诉我一些有用的东西吧！”吉迪恩笑道，“我们从安妮·卡罗尔开始，好吗？” “可以！”文森看着他，“只要你不追根溯源！” “我不是fbi，所以有些事情你不必告诉我！”吉迪恩笑道。 审讯室外的监控房间里， 本和丹娜肩并肩的站在一起，听着两人的对话。 “专家就是专家，这么快就让文森打开了戒备！”本称赞道。 “的确，”丹娜看着他，“看来，文森也有一些迫不得已的苦衷，之所以不告诉我们，是怕我们惹来麻烦！” 她了解本，知道本很在意被欺骗的事情。 “也许吧！”本淡淡的说道。 …… 审讯室里，谈话在继续。 “在谈到安妮·卡罗尔之前，有一件事情，你需要知道！”文森开口道，“在盗贼开枪击中厨师的时候，他看起来气急败坏，没有杀人的兴奋，也没有惊慌失措，他说今晚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你怀疑，游艇上的人也是他杀的？”吉迪恩问道。 “不仅仅是他，还有别人，”文森道，“他离开之后，我捡起了手枪，第一时间上前去看厨师，摸了他的脉搏确认他当场死亡，还没站稳，就被人袭击了！” “被人袭击？”吉迪恩反问。 “准确的说，那人在三百米之外，用麻醉弹击中了我！” “三百米？为什么是这个数字？”吉迪恩问道。 “因为我没有听到脚步声，”文森解释，“后街非常安静，侧门一关，什么生意都没有，我当时因为心情激动，浑身情绪达到了一个兴奋点，可以记住许多的声音，唯独没有听到额外的脚步声，从距离和声音的传播速度来分析，那人就在三百米外，或者……” “或者” “或者是在某个窗口，”文森摇摇头，“我让斯派德叔叔的保镖去看过了，并没有很好的射击位置，那人应当是在街口埋伏！” “很不错的分析，但有没有可能，你分析的一切都是错误的？” “有可能，所以我才让人重新测量了距离，”文森开口道，“我有一种天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过目不忘？”吉迪恩猜测道。 “是图片记忆！”文森道，“我的大脑加上双眼，可以如同照相机一样，非常快速的记住固定范围内的一切事物，就像一个图片一样，完全可以描绘出来，理所应当的，我记住了后街当晚的一切！” 第十五章 侧写开始 这个世界是有天才的，杰森·吉迪恩见过不少，就是bau小队里，他身边的斯潘瑟·瑞德，就是一个过目不忘的天才，他每分钟能阅读两万字，智商高达一百八十七。 然而，对文森口中所说的图片记忆，还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因为按照文森的话来说，这不仅是过目不忘，更像是一种瞬间记忆，而这种瞬间记忆，却能如图片版随时调阅，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 “你不相信？”文森淡淡的说道，“正常，常人只听说过图片记忆法，哪里会想到会有图片记忆这种天赋？” “你可以证明吗？”杰森·吉迪恩问道。 “当然可以，”文森道，“你可以尽情的考验我，虽然我会感觉无聊，但也无所谓了！” “考验的事情不着急，”杰森看着他，“我们继续说案子！” “好！”文森道，“在后街，我晕过去之后，曾经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一次，并不是完全清醒，像是做梦一样的潜意识能察觉到周围的变化，甚至能听到周围的声音！” “你听到了安妮·卡罗尔的声音？”吉迪恩问道。 “不，”文森摇头，“我听到，也看到了她，当时灯光昏暗，游艇在河面上漂浮，但我确定看见了她手上的三叶草图案。” “你认为是她杀害了福斯特一家吗？”吉迪恩问道。 “negative！”文森否认道，“按照当时的情况，船上的人已经死了，我只能听到三个人的呼吸声！” “听到？”吉迪恩挑眉。 “那种情况下，感官会扩大，而且他们就站在我身边，”文森解释道，“准确的说，我就躺在安妮·卡罗尔的脚下！” “fbi去现场走访，调查出来的情况，和你说的差不多，”吉迪恩道，“的确有三个人乘坐小船上了游艇！” “我是对的，”文森丝毫不意外，“凶手依旧未知！” “还有什么需要告诉我的吗？”吉迪恩问道。 “这是一个有预谋，又很简单的栽赃，”文森道，“我的主要嫌疑目标，就是被我送进监狱的博特·伊戈，他因为校园暴力，和谋杀未遂，涉嫌抢劫等多重罪名被判处十年监禁。” “你希望我们从他入手开始调查？”吉迪恩问道。 “恰恰相反，我希望你们监视就好，不要惊动暗中的人，”文森道，“这群人手段很拙劣，隐藏的还比较深，通过这几天的舆论风暴，就可以知道，他们的强项就是操控或者引导舆论。可以得出结论是，他们隐藏在相关行业之中。” “我希望你们，跳出三个案子的联系，从福斯特案开始调查，重点在安妮·卡罗尔以及福斯特夫妇。”文森道，“找到福斯特案的凶手，就能找到厨师案的凶手！” “很聪明的建议，我相信本会知道怎么做，他对你很在意！”吉迪恩意味深长的说道，“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ell，”文森笑了笑，“我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你了，波士顿案件当时闹的挺大，我在报纸上看过你的照片！” 吉迪恩面色淡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多！” “不在于时间，而是在于心，”文森指着胸口，“如果你还在意，那么它将永远伴随你，如果不在意，就当是一场梦！” “多谢你的建议，谈话就此结束！”杰森·吉迪恩站起来道。 “等等！”文森叫道。 “还有什么事情吗？”吉迪恩问道。 “关于后街厨师被枪杀，”文森道，“我仔细想了想，其实一直有个疑问，关于那名贼人的口音！” “你是说，那名华裔？”吉迪恩挑眉道。 “是不是华裔，还不一定！”文森道，“至少我觉得有问题！” “什么问题？”吉迪恩道。 “你既然能说中文，说明研究过一段时间，自然应该知道，普通话和方言的区别？”文森道。 “我知道，这非常复杂！”吉迪恩点头道。 “的确很复杂，但你知道那位枪杀厨师的家伙，口里吐出了多少种方言吗？”文森道，“超过了十种，有些我都听不懂！” “你的意思是？”吉迪恩反应很快。 “他想让我把他认作是华裔，所以才临时学了这些语言，”文森道，“聪明反被聪明误，一个真正的华裔是不会那么多方言的，就算是简单的骂人的话，也不可能！” “因吹斯挺！”吉迪恩呢喃道。 “的确很有趣，他似乎想要误导我，很显然，他调查过我的情况，知道我的父亲是华夏人，”文森淡淡的说道，“实际上，他骂人的时机也不对，非常刻意。” “为什么之前不提出来？”吉迪恩问道。 “这几天才回味过来，我说过我有图片记忆，可以随时调阅过去的画面，”文森淡淡的说道，“可是谁相信呢？之所以不告诉本，也是不希望他被我说的所误导！” “你不必对我解释这些，”吉迪恩笑道，“你该说给本听！” “他已经听到了！”文森道。 吉迪恩笑了笑，戴着眼镜离开。 …… 监控室。 “看来，文森的确有苦衷！”丹娜在一旁笑道。 本一言不发，扭头打开门走了出去，丹娜紧随其后。 “吉迪恩，有什么收获？”本问道。 “准备侧写吧！”吉迪恩道，“就在办公室里，叫两个熟悉这片区域的有经验的警察进来！” “不需要去现场看看吗？”丹娜在一旁说道。 “你们已经做的足够好了，我去了也没什么收获！”吉迪恩道。 丹娜看了一眼本，本点点头，“去叫人！“ 丹娜立马离开。 本和吉迪恩来到办公室，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吉迪恩先开口，“文森很有天赋，他需要人好好引导，如果不是太年轻的话，我会推荐他去bau！” “算了吧！”本摇头，“卡丽知道了，会杀了我！” “文森的意见最为重要，”吉迪恩道，“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没时间指导文森，不如交给你？”本看着他，“反正你现在有时间，我看他对你也有很不错的感官。” “你知道的，我已经厌倦了这些！”吉迪恩黯然道。 “抱歉……” 这时候，办公室的们推开了，丹娜带着两位警察和丽贝卡一起进来，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笔和纸。 “大家都坐吧！”本站起来，让大家坐下。 吉迪恩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准备开始侧写。 有必要了解一下，什么是侧写。 所谓侧写，英文叫rofile，也译为剖绘，指根据罪犯的行为方式推断出他的心理状态，从而分析出他的性格，生活环境，职业，成长背景等。侧写方法—犯罪两分法cris所创。 这是一种归纳法的手段，在心理分析的初期，侧写师就根据犯罪事实将罪犯分成“有组织型“与“无组织型“，然后再根据不同类型的共性对罪犯进行进一步的剖析。因为这两个类型的罪犯在各个方面的特征存在较大的差异，因而这是一种较快为罪犯进行侧写的办法。 …… “这是一场有计划，但无组织的谋杀案，我指的是游艇案，”杰森·吉迪恩端着茶杯，开口道，“这位不知道名字的目标是白人，不超过三十岁，他是那种起初不会引起你注意的人。” “他能融入任何人群里，犯罪的残暴性意味着他有严重的暴利倾向，内心又是一个极度自卑，渴望被关怀的人！”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充满矛盾的人，他的职业可能是狗仔，摄影师，也有可能是一名自由撰稿人，总之和媒体有关系的职业。” “我将他称之为情绪型杀手，冲动性杀人！” “他容易被情绪左右，愤怒和嫉妒，让他挥舞自己的拳头，同样也让他泯灭了心底最后一丝良知，让他毫不犹豫的对孩子下手！” “这可能与他的童年有关，他的童年并不美好，或许在他眼里，杀害两个孩子，不是在犯罪，是让两个孩子解脱！” “是的，你可以把他看做精神病，精神错乱，但他聪明，看新闻，甚至讲卫生。所有我们找到的证据，都是他让我们找到的，甚至通过陷害文森，来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他很灵活，但并不强壮，爱好射击，并且枪法不错！” “谋杀一般都伴随强女干，但他并没有实施，因为仇恨和愤怒，需要更畅快的发泄，于是他对死者进行殴打，即便是老福斯特夫妇，也同样在死前遭受欺凌，而肉体的打击加上谋杀，让他感觉自己有了随意定人生死的力量。”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在短短的两个小时之后，又突然开枪杀人的原因，不仅是因为厨师的意外出现，还因为他感到了可以支配生命的力量，可是回去之后，他会陷入懊恼、悔恨！” “那个厨师可能是他认识的人，关系不算亲密，点头之交，重点在于，厨师的出现，打破了他的计划，他之所以引诱文森，仅仅是想要把他弄倒，并且把游艇案栽赃给文森！” “他已经感到事情开始失控，所以想要尽快达到目的，让事情回到正轨，于是有了这场舆论风暴！” 第十六章 父女之间 “我有个问题！”一名警察举起手道。 “请说！”杰森·吉迪恩笑道，“侧写过程允许提问！” “你怎么知道，凶手和厨师认识？”警察问道。 “简单的推测，”杰森·吉迪恩道，“为了顺利的引诱文森出来，他需要提前设定好陷阱，选择的场所距离他住的地方越近越好，这样一来，就算被人发现也不会引起注意！” “他从社区一路跑到罗斯福大街，并不是走投无路，而是事先计划好的，如果选择一个陌生的地点，会增加风险，仔细一想，后街那一块是最理想的地方！” 这名警察恍然，道了声谢，直接坐下来。 “还有问题吗？”杰森·吉迪恩问道。 “先生，”丽贝卡举手道，“你说凶手是一个人，但他杀人之后，难道又折返回来，带走文森吗？这似乎有些矛盾！” “这一点不矛盾，”杰森·吉迪恩道，“要想搞清楚这里面的逻辑，重点就在安妮·卡罗尔身上！” 众人洗耳恭听！ “福斯特先生是一名社会精英，极高的年薪让他享受富裕的生活，然而我们的凶手却并非是仇富，而是为情杀人！”吉迪恩道，“我看过了尸检报告，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福斯特先生身上的伤，最为严重，多是外伤，并且有捆绑过的痕迹！” “根据弹道和射击角度，以及船体空间来计算，凶手上船的第一时间就胁迫了两个孩子，请注意，他胁迫的是小女孩！” “凶手非常聪明，他用小女孩的生命，威胁做父亲的福斯特先生，而后在让女人出来，把福斯特先生绑住，依照这样的方式，他一下控制住了整艘船的人！” “我们从福斯特先生口里发现了一些纤维物，可以判定他在遭受殴打的过程中嘴巴被堵住，而且裆部被严重踢打。” “与之对比的是，其他人的身上，伤口并不多，大多只是反抗后，被凶手报复性殴打，福斯特太太嘴里有咬伤，应该是目睹自己的孩子被杀而情绪悲愤所导致的！” 吉迪恩喝口水，继续道，“这一些列的证据，足够说明，凶手对福斯特先生，是私仇，而且涉及女人。” “他的确是一个人上船杀了福斯特先生一家，但可能初次杀人，凶手的表现让熟悉的人发现了端倪，于是消息开始走漏。” “紧接着，安妮·卡罗尔就被两个人带着去了游艇上，这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必定和凶手非常熟悉，而且也是他带走了昏迷的文森！并且布置好现场里的一切！” “也就是说，这个人起码踏入案发现场两次！”吉迪恩道，“游艇上两次，后街案发现场两次！” “后街案发现场怎么会有两次？”丽贝卡不解的问道。 “第一次是帮助凶手布置陷阱，”吉迪恩道，“他和凶手熟悉，知道凶手杀人之后，并没有对外透露，但以此为要挟，让凶手引诱文森出来，把文森当做替罪羊，这样一来凶手就算不愿意也得出手！” “而就算是一个简单的陷阱，也必须有人策应，因为他们必须保证文森会追出来，并且一击打晕文森，一个人的力量显然不够！” “陷阱一次，带走文森一次，这就是两次！” 众人听了，恍然大悟，两名警察看着手里记载的信息，逐条审阅，心中对凶手已经有了一个比较直观的概念了。 “接下来，你们要重点调查安妮·卡罗尔身边的人，对他最为痴迷，并且最为亲近的人就是我们的嫌疑犯！”吉迪恩道。 侧写结束，丹娜带着众人离开办公室，对安妮·卡罗尔的调查，早就开始了，如今不过是进一步有目标性的核对信息。 一旦锁定了目标，接下来就是抓人了！ …… 侧写结束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傍晚，当丹娜带着便衣出发的时候，弗兰奇·斯派德也开车来到了和老乔约定的地点。 位于布鲁克林的一家老兵酒吧，风格比较偏统一，各色皮肤的人都有，主要顾客就是退伍军人或者一些军迷。 弗兰奇穿着低调，进入酒吧，在酒保的引导下，来到了角落里，看到了同样低调的老乔。 “又见面了，弗兰奇！”老乔笑道。 “自上次一别，已经有五年了！”弗兰奇笑道，“喝点什么？” “我有水就好！”老乔举起手里的冰水，淡淡的看着他，“卡丽在你那里，最近她很不好过吧？” “是有些失眠，但我相信她能坚持下去！”弗兰奇道，“实话说吧，老乔，你想干什么？” “别紧张，我可不会乱来，”老乔道，“这次来纽约，不是为了文森的事情，他有你们帮忙，这点小麻烦很快就能解决。” 小麻烦 这可不是什么小麻烦，弗兰奇内心苦笑不已。 不过，老乔既然说不是冲着文森来的，那么弗兰奇也相信，毕竟老乔人品坚挺，从来都是有一说一。 “那么，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弗兰奇正襟危坐的问道。 “这事先不急，”老乔慢条斯理的说道，“你先告诉我，你和卡丽之间，走到哪一步了？准备先结婚，还是先要孩子？” 额！ 弗兰奇·斯派德，这位英俊的中年帅哥，脸色一红，有些尴尬道，“我们现在只是朋友，卡丽也只是住在我的房间。” “也就是说，你们还没上床？”老乔讶异道。 “是的！”弗兰奇尴尬的苦笑。 “既然是这样，那我这次找错人了！”老乔治摇摇头。 “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弗兰奇立马道，“老乔，你应该知道，我对卡丽的心思，对文森我都是当亲儿子的！” “我明白，弗兰奇！”老乔依旧摇头，“但你们毕竟没有确定关系，我们只是外人，而这件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不，”弗兰奇神情恳切的说道，“就算我们还没确定关系，但我和卡丽也是最亲密的朋友，朋友之间的帮忙是应该的，请不要客气，任何事情，我都能帮你办到！” 他这样子，让老乔看的很满意。 刚才要开口，却见到了走过来的卡丽，顿时失笑一声。 “小子，我们之间的谈话结束了！” 弗兰奇愣神的功夫里，老乔治喝完手里的冰水直接站起来，走向后面的小房间，卡丽看到这一幕，毫不犹豫的跟了过去。 “我……”弗兰奇有些颓丧的说不出话来。 酒吧后面的小门，通往后面的房间，一些客人私密的空间。 老乔治一言不发的开门，卡丽也一言不发的跟了进去。 这是一个小房间，出了浴室和卫生间，就只剩下电视机和座椅。 父女两人面对面坐着，谁都没有先开口。 “你还没有原谅我吗？”老乔治沉声道。 “你是我的父亲！”卡丽淡淡的说道。 “有些事情的发生，并不是我所希望的，关于……” “停！”卡丽深呼一口气，“老乔，说正事吧！为什么来纽约？如果是文森的事情，你可以回去了！” “为什么？”老乔治沉声问道，“我想救他！” “你只会让事情变的更坏，”卡丽摇头道，“有弗兰奇在，就算文森真的杀人，也不会有事！” “我只想尽一份力！”老乔治苦涩道，“不行吗？” “每年带文森见你一面，甚至这次暑假，他还去了你那里三个月，已经足够了！”卡丽冷声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卡丽……” “不要再说了！”卡丽猛的站起来，怒吼道，“乔治·施内特，我让你离文森远一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不允许，绝对不允许你主动接近他！这是不容商量的！” 乔治低着头，双手撑着膝盖，手掌捂着脸颊，呢喃道，“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这么多年了……” “过去多少年，我也不会原谅你的！”卡丽冷声道，“为了文森，为了他能有一个还算正常的家，我才带他见你，你最好答应我，否则你将会永远失去我们！” “好吧！” 过了良久，老乔才面色苍白的说道，“我这次来纽约，只是想给文森补上生日礼物！” 他说着，起身从背包里拿出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盒交给她。 卡丽沉默了一下，而后接了过来。 无论她是否相信，都必须接过来，而且不能在说什么，尽管两人之间有争吵，可始终是血脉关系的父女。 “文森的案子，已经有了进展，”卡丽说道，“你不必担心，或许等你抵达纽约，真正的凶手已经浮出水面！” “我知道了！”老乔治低声道，“这些年，你把文森保护的很好，但也许是我想多了，我觉得文森天生不凡，你的这种保护有些过了，这对文森来说，并不好！” “我有自己的打算！”卡丽冷冷的说道，“文森是文森，我对他的要求非常简单，和普通人一样，上大学，找工作，结婚生子，就这么简单，我不想他接触黑暗的世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就怕文森不会这么想啊！”老乔治轻声道。 第十七章 抓住嫌犯 俄亥俄州，福克斯监狱。 医疗室里，躺在病床上的博特·伊戈，看着报纸上的新闻，面上露出报复性的快感，尤其监控室里文森的照片，让他看的尤为爽快。 在他的眼中，文森·施内特只是钱袋子，是弱者！ 偏偏，他却在弱者手里被坑，甚至坑了他十年，这是绝对不可原谅的，这种不可原谅，在得知被判十年之后，就转化为强烈的愤怒。 所以，才会有文森被抓的新闻！ “臭小子，倒是办的利索！”他呢喃的说道。 “好了，把衣服脱了，打一针！”带着口罩的男医生走进来。 “我只是胃疼，需要打针吗？”博特皱眉问道。 “会缓解你的痛苦，让你晚上睡的安稳一些！”男医道。 博特点点头，侧着身子，露出半边屁股，男医把针头扎进去，药液一滴不剩的注入，眼中丝毫没有感情。 当晚，博特·伊戈在狱中暴病死亡，监狱长打了报告，说明了情况之后，确定是病亡，随后通知家属来领人。 …… “boss！” 警局内，丽贝卡来到本的面前，把一份名单放在他身前，“纽约警局整理出来的访问名单以及访问录像！” “三十六个小时才到，为什么会这么晚？”本皱眉道。 “警局的解释，是电路故障，维修设备！”丽贝卡道，“应该是人为，通过技术修复，对比了博特·伊戈的社交圈，找到了圣诞当日，去纽约警局看望博特伊戈的人。！” “霍顿？”本看了一眼，轻声道。 “是，”丽贝卡点头，“这人是博特·伊戈的跟班小弟，应该是他找的人，另外我们还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他的另外一个跟班小弟，名叫戈登·卡罗尔！” “和安妮·卡罗尔什么关系？”本问道。 “安妮的弟弟！”丽贝卡笑道。 “是了，一切都联系起来了！”本站起来，走到白板面前。 “接下来该怎么办？”丽贝卡问道。 “别急，去调查一下，案发的时候，霍顿和戈登两人在什么地方，”本道，“最重要的是找到杀人凶手，对比卡罗尔姐弟的朋友圈，看看有什么人和两人最亲密！” “明白了！”丽贝卡点头道，“我立马去办！” “嗯，”本道，“另外，通知丹娜，去后街转一转！” “好的！” 丽贝卡离开之后，本扫了一眼名单，又在白板面前晃荡。 外面夜色浓重，杰森·吉迪恩在夜色降临之前就低调离开，他能做的已经做完了，身份尴尬的吉迪恩，不好在继续插手。 案件剖析的非常清楚，侧写也说的明白，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 罗斯福大道，丹娜挂了电话。 她看了一眼紧闭的纹身小店，开车离开，前往案发的后街。 根据准确的消息，安妮·卡罗尔就在小店内，实际上，自从案子被媒体宣传之后，她就一直都躲在小店里没出来。 每日都是戈登送餐进去，内里具体的情况，暂时不得而知，从垃圾方面来看，似乎在醉酒消愁。 确定人还在里面，丹娜留下几名便衣，自己则来到了一家餐厅。 周厨师服务的餐厅，尽管死了个厨师，但反而因为媒体的宣传，而流量大增，入夜之后，这里虽然不是满座，但也有八成满员。 丹娜并没有进去，她白天的时候，来询问过，这里的厨师和老板，都认识她，而且她准确的领会了本的命令，就在这附近走动。 以餐厅为中心，附近三个路口，四个社区，还有两条街道，丹娜都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动，眼睛游离在路人的面孔上。 看起来隐秘，其实非常的惹人注目，若真的是路人自然不会察觉什么，可如果是做贼心虚，每天都关注报道，认识丹娜的脸，那么肯定不会安静的待在房间里，肯定会胡思乱想。 …… “boss，我们有嫌疑人了！”丽贝卡快步走过来道。 “是谁？”本立马问道。 “李·麦克维！”丽贝卡翻开文件，递给他，“今年三十一岁，没有固定的工作，喜欢拍照和绘画，为了生活会给报社写些评论，因为言词锋利，和几家小报签约。” 她说着，又找出几家报纸，“信息调查小组，找到了关于文森的新闻源，就是来自这几家小报，我已经派人去调查，很快有消息！” “做的不错！”本点点头，开始翻阅她收集的资料。 几分钟之后，本确定李·麦克维有嫌疑，立马申请了搜查令和逮捕令，亲自带队，开着警车前往李·麦克维的住所。 嗡嗡！ 黑暗的路边，丹娜的手机响起。 短信来了，附加李·麦克维的图片，她看了一眼地址，距离非常近，她左右看了看，摸出手枪，快速冲向地点。 …… 旁人看不见的黑暗窗口，李·麦克维惊恐的坐在地上。 毫无疑问，他看到了在外面的丹娜，也看到了丹娜朝自己冲过来，这一刻，李·麦克维脑中只有无边的惊恐。 她知道了，他们知道了！ 李·麦克维的脑中只有这句话在回荡，心脏好似被无形的手狠狠的抓住，强烈的窒息感，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跌跌撞撞的来到了浴室，疯狂的把脸埋在水中，冰冷的水刺激皮肤，也刺激他的心，他立马冷静下来。 不行！ 不能被抓！ 自己的画作还没有完成，所有的一切，不该这时候结束！ 他咬牙切齿，猛然抬起头，任由水花四溅，随手擦干净脸，他立马冲了出去，开始飞快的收拾东西。 除了卧室，客厅和阳台全都摆满了东西，看起来却并不拥堵，因为都是一块块画板，有的很空旷，有的内容完全看不懂。 墙壁和地板上，都是颜料的痕迹。 收拾了一个背包，李·麦克维来到了一幅画前，上面是一副未完成的画，他飞快的取下来，收进了背包，而后夺门而出。 …… 丹娜飞快的上楼，这是一栋老旧的公寓，电梯只能乘坐四个人，好在入夜之后，并没有很多人进出。 电梯安静的上楼，七层的时候停止，而后来到了十二层，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丹娜的眼睛和李·麦克维的眼神撞击在一起。 “李·麦克维？”丹娜下意识的叫道。 李·麦克维撒腿就跑，他疯狂的朝一旁的楼梯跑过去。 “站住！”丹娜气恼的叫着，收起手枪，也跟了过去。 从十二楼往下，李的速度飞快，几乎是跳跃式的前进，可丹娜也不逊色，毕竟是fbi的精英，若非怕枪声惊扰整栋楼的居民，李早就被击中了，为了抓活的，丹娜只能追击。 从十二楼，一直追到了六楼，这时候，六楼的电梯打开，两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走了出来，李·麦克维一把上前，直接抓住了一个人的脖子，把另外一个女孩推开。 “别过来！”他胁迫道。 “李，别做傻事！”丹娜举起手枪，枪口对着他，另外一只手，把那个女孩拉起来，“警察已经来的路上了，你自己明白的，根本逃不了，给我回去交代清楚，我们争取帮你减刑！”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李死死的捏住女孩的喉咙，“赌一把，要么让我走，我放过她，要么我们一起死！” “别激动，”丹娜道。“你把她放了，我可以让你走！” “是吗？”李嘿嘿笑道，“我可不相信你！” 他说完，突然用力一推，女孩不受控制的朝丹娜冲了过去，而他自己则飞速的冲进了电梯里，直接乘坐电梯下楼。 丹娜被女孩扑倒，等她站起来的时候，电梯已经下到了三楼。 法克！ 她咒骂一声，让两女孩快点回家，自己则追了下去。 等她跑出楼来，就见到被警察枪口对着的李·麦克维，正沮丧的举起手，任由警察把他拷起来。 “没事吧？”本眉头一挑，问道。 “没事，两个女孩受到了惊吓！”丹娜粗声喘息道。 “好好休息一下，”本拍拍她的肩膀，对身边的两个老警察道，“带人去嫌犯的家里看看，现场取证！” “是！”两人点头，立马带人上去。 “丹娜，”本吩咐道，“这边就交给你了！” “放心！”丹娜点头。 本坐着警车一起，带着李·麦克维，一起前往分局。 丹娜转身上楼，在六楼去了女孩的家里，给他们说明了一下情况，吩咐他们今晚不要随便出门。 确认两个女孩没受伤，这才来到了李·麦克维的家里。 “三重锁，呵呵！” 刚进去，就听见一名警员冷笑。 丹娜扫了一眼，的确，除了本身的锁之外，另外还加固了两副锁，不是做贼心虚，就是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大家都仔细找找，”丹娜道，“不要错过任何东西，每一样都要记录好，今晚加班结束，我请大家吃夜宵！” 原本还有些不满的警员们，一个个喜笑颜开，做事也变的认真起来，拍照的拍照，翻找的翻找。 丹娜也在房间里走动，她被这一幅幅画给吸引，除开鬼画符之外，还有一些是附近的建筑，公园，最多的当然是人。 第十八章 恩怨情仇 用过晚饭之后，文森被带到了狭小的监牢里。 法拉盛分局很小，除了公共办公区和局长办公室之外，就一个会议室和档案室，审讯室只有一间，监牢三十平米都没有。 相比审讯室里的清净自在，监牢可就让人不舒服了，一切都被众警察看在眼中，更别提一起关着的还有卡尔·福斯特。 本也是硬气的很，说了拘押四十八小时，愣是一个小时都不放过，卡尔·福斯特的律师来了都没用。 本根本不怕他们闹事，就算要举报，也任由律师举报，反正他的理由非常充分，卡尔·福斯特和他太太干扰办案，放哪都有理。 小小的监牢，还被分割两块，福斯特太太坐在一边，文森和卡尔·福斯特一边。 此时，文森正抓住监牢的栏杆做引体向上，他浑身冒汗，看样子做了不少，而卡尔·福斯特正狠狠的瞪着文森，抿着嘴什么话都没说，他很反感自己和一位杀人犯关在一起。 不知道抗议了多少次，可惜没有警察鸟他，被吵的不耐烦了，才有警察过来，表示监牢就这么大，要不然把文森和福斯特太太关一起？卡尔立马答应，要求自己和太太一起。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男女嫌犯，必须分开关押，就算两人是夫妻关系，但这是必要的程序，没有必要为了卡尔而违反，再说就冲卡尔这态度，也没人管。 于是，文森自顾自的健身锻体，卡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看文森壮的和个牛犊子似的，卡尔怕自己惹人不快，被文森一顿胖揍。 此时，卡尔的心理压力非常大，就怕文森把自己杀了，他这是认定文森就是杀人凶手，内心之中对文森是又惧怕又痛恨，复杂至极。 文森一直都在锻炼，根本没功夫理会卡尔。 等本抓住李·麦克维，并且带回警局之后，他才停下来，站在牢内，目光冷冷的看着被警察推着往前走的李·麦克维。 这次可谓是飞来横祸，就算文森在小心，也实在是躲不开暗算，不过冤有头债有主，等他出去了，该算的账，自然要算清楚。 本扫了一眼文森，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把犯人带到审讯室。 丽贝卡接过了李·麦克维的背包，开始翻找有用的东西。 审讯室里，两名警察把李·麦克维按在了审讯桌前，手铐被卸下，而后才走出审讯室，直接守在门口。 本没着急开口，手指轻轻的在桌面上敲击。 三分钟后，李·麦克维被本瞧的心浮气躁，坐立不安。 “姓名？” “李·麦克维！” “性别？” “……男！” “年龄？” “三十一！” “职业？” “……自由职业！” “……” 本如同机器般快速开口询问，李·麦克维反而快速回答，表情更是松缓下来，他想要请律师到场，可本的一句话，让他瞬间面色苍白，双目之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和震惊。 “安妮·卡罗尔死于自杀！”本淡淡的说道，“我们先找的她，在来找你，她被发现于纹身台上，流了一地的血，脸上带着微笑！” “这不可能，你骗我的对不对？”李·麦克维激动的叫道。 “我没必要骗你，”本开口道，“我们既然知道你是杀人凶手，自然也调查过，安妮·卡罗尔去过现场，她也有很重大的嫌疑，所以今晚我们是准备逮捕你们两个人的，可惜去晚了一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李神情低迷，喃喃自语。 “根据她弟弟，也就是戈登·卡罗尔的说法，安妮对泰勒的死，充满了愧疚，她似乎在后悔枪杀了泰勒！”本说道。 “不对，你在说谎，哈哈！”李突然大笑道，“安妮根本没杀人，人都是我杀的，她为什么要后悔？她根本都不知情，是我要求戈登，带着安妮去游艇的……” “是这样吗？”本平淡的说道，“无论怎么样，泰勒毕竟是死了，安妮对此很痛心，或许是想追随他而去呢！” “我不信！”李恶狠狠的看着本，“证据呢？给我证据！” “简单！”本摸出手机，直接给他看照片。 李看着手机里的照片，还有现场警员发来的信息，脸色一阵灰白，他死死的盯着面色僵硬的人脸，突然咆哮道，“贱人，婊子！” 本没开口，就看着他持续叫骂，慢条斯理的靠在椅子上，抽出一根烟点上，淡淡的烟圈，从他口中漂浮而出。 李安静下来了，他接过本扔过来的香烟，低头凑上火焰吸了一口，淡淡的说道，“一切都是我做的。” 本收回打火机，点头道，“这并不意外，我已经知道了！让我好奇的是你的动机，我们调查过，你和泰勒一家根本没有交集！” “的确，”本夹着香烟，自嘲一笑，“我不过是一个无业游民，怎么会和投资高管有关系？说来说去，都是为了女人罢了！” “安妮？”本轻声问道。 李点点头，“安妮·卡罗尔，她就是我心中的缪斯女神，我第一次踏上纽约，来到法拉盛的时候，就对她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吗？”本目光有些迷离，眼前似乎出现了一道倩影。 “很不可思议对吗？”李苦笑一声，“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就像是毒药一样，让人欲罢不能，八年以来，我只能以朋友的身份和她相处，为了她，我学习纹身技巧，努力和她有共同的话题，去接触她的生活圈，认识她的朋友……” 一个来自德州乡下的土小子，来到了纽约，意外的遇见了追求时尚的纽约女孩，安妮·卡罗尔，那时候的安妮，还是一个辍学，刚对纹身感兴趣的不良女孩。 对土小子来说，纽约就是新世界，而安妮就是新世界最美的花，被鲜花吸引，并不值得大惊小怪，可是他没想到，安妮在接下来的八年里，成为了他的阳光。 纽约生活很艰难，这里是富人的天堂，对李·麦克维来说，却是地狱，高中毕业的他，没有半点工作能力，只能从最低级开始。 也是那时候，他和安妮认识，并且成为了朋友，逐渐的成为了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人，甚至照亮了整个人生，驱散了黑暗，让他在纽约的生活重压下，能苟延残喘。 “后来呢？”本开口道，“为什么搞成这样？” “为什么？”李·麦克维苦笑道，“还能为什么？安妮心气很高，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什么固定的男朋友，我本来以为自己还有机会，正好……” 话说道这里，丽贝卡推门进来，并把他背包里的画拿了过来。 “这是什么？”本问道。 “安妮肖像画！”丽贝卡都没开口，李就回答道，“绘画是我唯一的爱好，尤其是人物画，早在去年圣诞，纽约有一家画廊看重了我的作品，想要请我的画过去展览！！” “一个对你很重要的机会！”本开口道。 “没错，这是对我艰苦学习绘画的最佳褒奖，也是我改换人生的最大机会，我当然要好好把握！”李·麦克维握了握拳头，面色突然狰狞，“但事情完全和我想的不一样！” “让我猜猜！”丽贝卡站在一旁道，“那家画廊，是因为泰勒·福斯特的关系，才给你这个机会？” “没错！”李·麦克维痛苦的点头，“那段时间，我欣喜若狂，想要第一时间，给安妮分享这个喜悦，但是她得知消息后，完全没有高兴，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她给我争取来的机会！” 安妮向李坦白，她喜欢上了福斯特太太的丈夫，尽管她知道很不道德，但就是喜欢的发疯，不仅如此，她还亲自设计了一夜情的戏码，结果事情失去了控制。 她本以为泰勒对她就算没感情，也应该有新鲜感吧？结果泰勒，竟然向福斯特太太坦白，并且口口声声说要纠正错误。 这让安妮大为伤心，面对上门来和她争吵的福斯特太太，以及补偿自己的泰勒，她整个浑身发冷，觉得自己错的太离谱，浑身僵硬无力的她，随口让泰勒补偿李·麦克维。 结果，没想到泰勒真的得到了机会。 没有直接给钱，而是给李一个机会，画廊很有实力，如果李的画放入其中，被人看中的话，李会出名，很快就会改变生活。 可得知消息的安妮，再次被伤害到了，她没想到泰勒真的补偿给了李，没有半点解释，气冲冲的和李说了几句，她直接就跑掉了！ “也是那天开始，我就恨上了泰勒·福斯特！”李·麦克维抽了一口烟，淡淡的说道，“我开始调查他的情况，并开始制定计划！” “为什么？”本看着她道，“既然你那么爱安妮，为什么要去伤害安妮喜欢的人？？” “能为什么？”李·麦克维冷笑道，“任何伤害安妮的人，都要付出代价，而且泰勒·福斯特外表冠冕堂皇，内里可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可能不知道，他的学历是假的！” 本和丽贝卡对视一眼，这的确是意外的情况。 “不怪你们，”李·麦克维道，“学历造假这种事情，很少有人知道，并且泰勒·福斯特有钱之后，就抹平了一切痕迹并且和学校达成了意向，他捐了一笔钱，名义上是回馈母校，其实就是解决假学历的隐患，这里面涉及高校内部人员，操作隐秘……”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第十九章 案情真相 “为了调查泰勒·福斯特，我花费了九个月的时间，从水牛城开始，沿着他一路走来的时间段，深入挖掘！”李·麦克维道，“学历造假的事情，就是我从酒桌上，和认识泰勒的人打探出来的！” “也许是假的！”本开口道。 “所以我才去了他的学校，”李抽了一根烟，“他收买的那个家伙已经退休了，甚至犯了老年痴呆，我找机会去探望，找到了他的笔记本，上面记录了他在高校时候的许多事情！” “你那应该算是非法闯入！”本没好气道。 “这不重要，”李淡然道，“泰勒·福斯特，旁人眼中的投行高管，其实内里充满了各种复杂的内幕交易，我找到了他的各种罪证，欣喜若狂的把它们放倒了安妮的面前，她却面无表情，甚至一把火给烧了！那可是我九个月的心血！！” 他突然咆哮，满目狰狞的吼道，“从那时候，我就知道，这个该死的贱女人，她心中依旧忘不了泰勒，过去了近一年的时间，她还忘不了！他该死，他该死啊！！” “所以，你就计划杀了泰勒！”本淡淡的说道，“为什么要杀他全家？父母和孩子是无辜的。” “不存在无辜，”李·麦克维冷静下来，摇头道，“泰勒有今天的罪行，他的父母要承担最大的责任，而孩子……谁让他们出生这样一个家庭？我给了他们仁慈！” “你简直是疯了！”丽贝卡在一旁叫道。 “或许吧！”李抽了最后一口，烟屁股被他弹飞，狠狠的把腹中的烟气吐出来，“杀人之后，我内心空荡荡的，不是后悔，而是莫名的空虚，于是我疯狂的画画，疯狂的画安妮……” “等等！”本打断了他的话，“你是说，这些天你都在画画？那媒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全都报道文森？还有这几家报纸……” “那不是我干的，”李·麦克维摇摇头，“都是计划好的！” “计划？什么计划？”本立马问道。 “报复计划，简单到可笑，”李嘴角露出一丝讥讽之色，“我计划杀福斯特一家，被戈登·卡罗尔察觉，这小子经常来我这里借宿，晚上两三点不敢回家，我看在安妮的面子上，平日里也多家看顾，但这小子不是个省油的灯。” 戈登·卡罗尔，博特·伊戈的跟班，说是跟班也不确切，两人和霍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平日里就一起鬼混。 戈登是看不起李·麦克维的，他知道李一直爱慕自己的姐姐，但却懦弱的可以，在戈登看来，李活的太软弱，而且毫无能力。 所以，虽然在李的家里借宿，嘴里通常不饶人，可李看在安妮的面子上，加上戈登只有十七八岁，也就没在意。 谁想，李暗自筹划干掉福斯特一家的时候，被戈登察觉。 这坏小子没阻止，也没揭发，等博特·伊戈见了霍顿，想要报复文森的时候，戈登才站出来，说起了这件事情。 于是，就有了栽赃文森的事情发生。 “当时我刚从游艇码头回来，还没上楼就碰到了霍顿，他以此胁迫，让我引诱文森出来，他们两个人想办法打晕文森，而后运送到游艇码头，伪装成是他杀！”李回忆道。 “我脑子一片空白，担心事发自己被揭露出来，另外戈登也说，这对我有好处，有文森这个嫌疑犯，自己就不会被发现，冲着这点，我答应了配合他们！” “然后呢？”本问道。 “他们的计划幼稚而可笑，”本抽抽鼻子，嗤笑道，“两人想把文森抓住痛打一顿，可是我知道文森的战斗力。” “等等，你这是什么意思？”本问道。 “博特·伊戈，他来纹身店做过纹身，身强体壮，文森看起来很瘦弱，却能把他打趴下，本身就说明了问题！”本道，“这就像乡下的野牛，看起来很瘦弱，但野性很大，战斗力不是养的牛能比的！” “所以，你否认了他们的计划？”本点头道。 “他们根本没有计划，”李·麦克维靠在椅子上，“当时距离福斯特一家死亡，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我知道如果在不抓紧时间，很快尸体就会被发现，到时候会错过时机，于是我亲自出手。” “扮作入室盗窃的强盗，然后引诱文森入巷？”本道。 “很简单的计划，不是吗？”李笑了笑。 “你怎么肯定文森会追出来？”本不解的问道。 “因为我翻找的是他母亲的房间，”李道，“我也是单亲家庭，如果有盗贼翻了我母亲的房间，我也会跑出去，要把贼人追到痛打一顿。何况，我还拿走了房间里暗藏的十万美金！” “那笔钱呢？”本问道。 “在我背包里！”李道。 本看向丽贝卡，丽贝卡点头，确认了这点。 “为什么不把钱花出去？”本问道。 “我暂时不缺钱，给报纸写评论，这些钱足够我的开销，这十万美刀，除了文森之外，没有人知道，你们也没有披露案情，所以霍顿和戈登两个蠢蛋也不知道！”李·麦克维道，“这十万美刀，是我给自己准备的后路，可惜，没用上！” “你很聪明，”本轻声叹息，“可惜没用在正确的地方。” “或许吧！”李笑了笑。 “有一件事，”丽贝卡在一旁道，“你是怎么打晕文森的？我们起初以为你有帮手，但在现场没有任何发现！” “哦，没有发现吗？”李的嘴角扬起，“看来你们的人并没有仔细检查现场，或者说目光只盯着地面，而忘记了上面！” “什么意思？”本皱眉问道。 “很简单的小把戏，”李·麦克维道，“我开枪之后，对着文森，故意用中文方言骂他，我曾经在各种中餐馆打过工，学的最多的就是这些骂人的话。” “这些我都知道！”本道，“你继续！” “我把手枪扔给他，”李面色平淡的说道，“按照计划，我把这把杀了福斯特一家的手枪仔细擦干净，等文森追来的时候，我会用枪胁迫他，而后趁机打晕他。这是计划a！” “结果，意外发生了，周竟然出现了！”李眼中出现了一丝痛苦之色，“我和周认识，以前还在他的餐厅里干过活，他能听出我的声音，所以我必须解决掉他！” “于是，你开枪了！”本道。 “是的，我不得不开枪，不得不启动计划b！”李道，“我扔掉了手枪，进入了旁边的侧门，那是一家地下酒吧，我进去之后，买通了酒保，让他帮我在楼上开来一件房子，当然这都是事先准备好的！” “然后呢？” “然后，我就在楼上，用麻醉弹击中了文森·施内特，”李开口道，“文森当时在看顾周，并没有逃跑，他有机会逃跑的，因为从我进门到抵达窗口，是有一段距离的，我本以为计划会失败，没想到他竟然留在了那里，应该是同为华裔的某种情绪吧！” 本皱着眉头听他说完。 “麻醉弹，准确的说，我使用的是充压式麻醉弹，距离文森其实不到一百米，”李淡淡的说道，“你们应该知道，我曾经在枪店里干过，对射击很有天赋，这个距离足可保证击中文森，并且弹药是我特别制作，可以让文森强制昏迷两个多小时而身体无恙！” “只有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足够了！”李淡然道，“我完成了自己的诺言，收拾东西走人，而后通知霍顿和戈登把文森运往游艇码头，他们并不是走码头过去，而是直接从其他地方，乘坐私人小船上的游艇！” “现场是谁打扫的？”本问道。 “当然是我，那两个蠢货，怎么可能有这种脑子？”李不屑道，“现场的车轮痕迹，还有脚印，以及麻醉弹等等，全都是被我收拾干净的，随后走尽到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外面的舆论爆发，是怎么回事？”丽贝卡问道。 “是他们的手段！”李开口道。 “按照你的说法，这两个蠢蛋，似乎没这种头脑！”本道。 “我当然指点过，”李开口道，“那两个蠢蛋一心想要帮助博特报复，可博特要被运往俄亥俄州的福克斯，怎么通知？当然得走媒体，我也希望媒体能报道文森，让媒体给警察压力，尽快破案！” “不是尽快破案，是想尽快给文森定罪，你好逃脱吧！”本道。 “没错，”李·麦克维坦然道，“为此，我在行动之前，指点了戈登，让他去找了和我经常合作的小报社，我知道他们对这样的新闻格外喜欢，为此应该能卖个好价钱，至于报纸上的评论，那应该是报社借助我的名字发出来的，我没有评论。这并不稀奇，报社想要卖报赚钱，必须要吸引人，我的名字就是招牌，一定程度上说！” “我知道了！”本点头道，“最后一个问题，审讯室里的文森正面照，他们是怎么得到的？” “我说了，那晚上之后，我一直都在画画，这些我都不知情，”李摇摇头，“你得去问他们！” 第二十章 沉冤得雪 走出审讯室后，本立马下令逮捕霍顿和戈登，而与此同时，丹娜也带着队伍归来，她在本·麦克维的家中搜到了不少东西。 这其中，就有麻醉弹！ 这些都是从黑市里弄到手的，其中麻醉弹是李·麦克维特别制作，具有很强的致昏效果，对身体有很强烈的副作用。 这就是为什么，文森在游艇上醒来，还依旧浑身难受，脑袋昏沉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他脑中接收到了尸体的记忆。 晚上十点多，霍顿和戈登相继落网。 这两人，见外面的舆论风暴，直接对着文森，没有爆出李·麦克维任何事情，也就放松的很，平日里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网上引导和制造话题，给文森身上泼脏水。 警察进屋的时候，两人抽的迷醉不堪，霍顿的房子里，还躺着两个醉酒的女人，迷迷糊糊中，两人就被带到了警局。 经过连夜的突击审讯，霍顿和戈登非常老实的交代了事情的经过，两人的供述和李·麦克维说的一般无二。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提审两人的缘故，监牢不够用了。 无奈之下，只能把文森和福斯特夫妇，带到了会议室，李·麦克维和霍顿、戈登全都关在了监牢里。 当安妮·卡罗尔着急的跑来见戈登的时候，李·麦克维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你骗我！”李对着本咆哮道。 “没骗你，”本淡淡的说道，“看见她的手腕吗？她的确割伤了自己，也准备自杀，不过是被我们救回来罢了！至于你看到的图片，是我们fbi精英制作出来的，逼真吧！” “法克鱿！”李·麦克维狠狠的对着他吐了口唾沫。 “随便你了，等你出来再说！”本淡淡的看着他，“老实说，你心里不觉得有些轻松吗？至少安妮还活着！” 李·麦克维一怔，继而安静下来。 “就算她喜欢的人不是你，但不可否认的是，你喜欢她！”本认真的看着他，“对自己喜欢的人，作出伤害她的事情，是不可原谅的！你真的该庆幸我们救回了安妮，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依旧是这个道理，李·麦克维的确没杀安妮·卡罗尔，但他杀了泰勒·福斯特，这个男人是安妮最爱的，泰勒死了，安妮也会跟着死，很难说，安妮不是李·麦克斯杀的。 因果关系就是这么奇妙，往往毁灭不是新生，救赎永远充满了希望！愿生活多一点美好吧！ 第二天。 上午十点，cat吴和丽贝卡·佩吉，代表法拉盛分局和纽约fbi分局，联合发布对外公告，详细的阐述了三起案件，并宣告破案。 主犯李·麦克维，以杀人罪，非法盗窃、购买枪支等罪行被起诉，而霍顿和戈登是三起案件的从犯，并且有煽动舆论，故意陷害他人等非法行为，等待他们的是漫长的监狱生涯。 公告对外公布之后，引起了外界一片哗然。 文森·施内特竟然真的不是凶手，这让很多媒体包括大众都有些意外，他们先入为主，把文森定性为嫌疑犯，尽管后来有转折，但内心总下意识的认定文森和案件有什么关联。 没想到，文森·施内特，竟然真的是一清二白，这种强烈的反差，带来的是众人心中强烈的愧疚。 这段时间，他们做了什么？竟然怀疑一名品学兼优的孩子，这简直是不可原谅！他们开始为文森道歉，他们欠文森一句对不起。 不仅是大众，还有媒体，所谓的专家，明星，官员等等，全都在自己的推特和脸书账号上转发官方消息并道歉。 这一下又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很多不知道文森的人，开始了解相关的事情，又引起了巨大的话题。 而法拉盛高中的官方也发布消息，衷心祝贺文森沉冤得雪，众人这才想起当初吴副校长力挺文森的事情，纷纷大赞法拉盛高中，并且对吴庆阳副校长的勇敢和睿智表示赞赏。 那天开始，话题直接爆发。 网上关于文森的讨论络绎不绝，有人认为硬要说文是做错了什么的话，就是平安夜那晚，他不该追出去。 不过，也有媒体认为，如果文森不追出去，那么霍顿和戈登两人，也会有其他的方法引诱他出去。 此案最关键的根源还是校园暴力和校园凌霸，文森和博特·伊戈的恩怨，被当地的报纸披露之后，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倒是福斯特案件，众人的立场不一。 有人甚至称赞李·麦克维敢为爱杀人，尽管方法和行为很激进，但这种感情是值得赞美的，也有人披露了泰勒·福斯特生前的内幕交易，甚至有媒体喊话，让fbi仔细调查。 但根本没有得到回应，因为本和丹娜等人，已经坐车离开了分局，关于泰勒·福斯特的事情，还轮不到本来管，他只是把相关的口供和信息，交给了司法部门，调查与否，是他们的事情。 接连工作了几天几夜，众人谢绝了卡丽的宴请，直接返回分局，交待工作之后，就能好好休息了。 文森安全走出警局，在警局门口，看到了周莉。 “文森？”她犹豫了一下叫道。 “我认识你，周莉对吗？”文森用中文道，“你父亲在临终前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他希望自己不在的日子里，你能坚持完成学业！” “他还说什么了？”周莉激动的问道。 “他希望你不要过早的谈恋爱，要学会自爱，另外关于他的保险金，你可以找一位名叫齐云山的律师，就这么多了！”文森目光复杂的看着她，“他还告诉了你的电话号码，希望我能好好照顾你！” 周莉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你和我一样，都是单亲家庭，不同的是，你比我幸运，至少你的记忆里，还有母亲的形象，但是我，连父亲的记忆都没有！”文森轻声叹息，上前给她一个拥抱，“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任何事情都可以给我打电话，不要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好吗？” “谢谢！”周莉擦干眼泪，“很抱歉之前冤枉了你！” “一个误会罢了！”文森擦干她的眼泪，“以后好好生活！” “嗯！”周莉点头。 她看着文森离去的背影，觉得文森好奇怪，身上居然有一丝熟悉的气息，感觉非常的可靠，让她从内心里觉得能信任文森。 或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吗？ 她这样想着，转身进警局，如今案件结束，她也要领回父亲的尸体，这段时间以来，她得到了很多人的帮助，至少一个人不会孤独。 文森走出警局，和来接他的卡丽拥抱一下，眼中的沉溺之色开始消散，他刚刚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把周莉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他知道，这是周厨师的记忆在作怪，这段时间里，他足够消化周厨师的记忆了，很奇怪的是，这段记忆并没有消散。 这也给文森带来了一点困扰，至少在面对周莉的时候，他总是容易露出父亲般的笑容，这在年轻的他身上，看起来有很强的违和感。 卡丽亲自开车来接文森，不过并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她工作的酒店，弗兰奇·斯派德在酒店的一个大厅里，为文森举办欢庆午宴。 斯蒂格勒一家都来了，还有很多人，包括马斯基一家，中江千雪，格温·皮德森一家，老乔治也在场。 大厅设置了一个小小的舞台，周围放置了各种音响设备，台下则是两排餐桌，自助餐的形式让午宴更热闹，文森毫无疑问的成为了主角，众人围在他身边兴奋的欢呼雀跃。 “吴校长没来？”文森环视四周，低声问道。 “他现在可是名气在外，”卢瑟撇撇嘴，“我们发了邀请，他并没有来，只是送来了礼物，应该在卡丽手上！” “明天怕是有新闻出来了！”科恩·马斯基在一旁道，“酒店外面都是狗仔，我们进来的时候，都被拍了照片。” “如果嫌麻烦，我可以让弗兰奇叔叔，把照片收回来！”文森道。“不过，我看你们似乎乐在其中，成为名人的感觉很不错吧？” “还算可以吧！”格温·皮德森笑道，“我没觉得有什么变化！倒是有星探上门，想让我加入好莱坞！” “你的颜值在这里，星探们只要不是眼瞎，自然不会错过！”文森点头，“千雪呢？有什么变化？” “家里的料理店多了一些人气，”中江千雪笑道，“父亲让我感谢你，希望你有空能去我家做客！” “我的荣幸！”文森点头。 他见过千雪的父亲，很有礼貌的一个中年人，今天的午宴，也邀请了他，可他需要照看料理店，并没有过来。 不仅是这些人，弗兰奇还邀请了警局里的人，cat吴尽管想来，但并没有答应，毕竟要避嫌。 再说，分局也不是没获得好处，弗兰奇私下里捐赠了一百万，这可比之前说的要翻了一番，这一百万对法拉盛小小的分局来说，简直是无比的丰厚，足够他们满意的了。 “卡丽呢？”文森和众人交谈了一会，转身却发现卡丽不见了，想了想，他也没在意，这里毕竟是卡丽工作的地方。 第二十一章 神秘女人 卡丽·施内特满怀心事的走向楼梯，她换了一身衣服，长袖长裤，看起来非常干练，也比平常多了一丝不同的风韵。 高跟鞋在阶梯上撞击，哒哒的声音清脆又响亮，当她来到了酒店的最顶层的时候，她深呼一口气，推开了眼前的铁门。 这是酒店楼顶的天台，站在天台上可以瞭望肯尼迪国际机场，还有许多著名的建筑，不过天台一般都当做是晒场。 此时，就有许多洁白的床单，被一一晾起来，微风吹拂，淡淡的香味萦绕在鼻尖，让人感觉非常的舒服惬意。 但，卡丽却少有的多了一丝紧张。 “很久没见了，卡丽！”略微低沉的女声，从天台边上传来，床单被风吹起，隐约能看到黑色的人影。 “十五年了！”卡丽轻声道，“你还是没变，我却老了！也后悔了！” “的确该后悔，，”她道，“你太在意文森了，他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你的心神，你的思绪，让你作出了错误的判断！” “你也认为，我给你打电话是错误的吗？”卡丽问道。 “你心知肚明，”女人淡淡的说道，“自从上次事件之后，组织就对你视而不见，把你当做弃子，如今你主动打了电话，重新激活了自己，等于把自己暴露在组织面前！” “看来我的确做了一件蠢事！”卡丽轻声道。 “或者说，你是故意激活自己，想要完成未完成的事情？”女人冷声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当年的事情，已经彻底结束，就连档案都没有留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烟消云散，无论任何仇怨，都不得在提！”卡丽淡然道，“我知道，而且我也没有想在做一件蠢事！” “希望如此！”女人语气恢复平淡，“说起来，也是可惜，我不过来晚了两天，案件竟然结束了，若不然还可以见一见文森，毕竟我还是文森的干妈呢！” “你最好离文森远一点！”卡丽立马叫道，“你明白我的意思，我绝对不允许文森，和你们有任何接触！”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女人冷然，“十五年过去了，卡丽！很多事情都出现了变化，除非你能找到一个庇护你的人，否则文森加入我们是迟早的事情，他足够优秀，不是吗？” 卡丽面无表情，浑身散发冷意，目光冰冷而无情，这并不是平日里的卡丽，任何熟悉的人看到此时的她，都会感到震惊，包括文森。 天台上，陷入了沉默。 “有意思，我以为十五年的生活，消磨了你的意志，没想到为了文森，你竟然还能激发杀意！”女人轻笑道，“果然不愧是我们组织的……若是他还活着，你们会成为传奇！” 风吹动了床单，发出了哗哗的声音，几个单词被风吹散，卡丽并没有听清楚，但她知道女人要说的意思。 “你们终究还是不想放过我，对吗？”卡丽轻声叹息道。 “我说了，你做了一件蠢事！”女人淡淡的说道，“关于你的一切，因为你的这通电话而被激活，所以从现在开始，好好准备吧！他们就要来了，不想连累文森，就做好心理准备，离开纽约吧！” “没有人能分开我和文森！”卡丽轻声道，“他们要来，那就来吧！看看到底是谁，猎杀谁！” “规矩就是规矩，十五年前的事情虽然结束，但文森的存在始终是个隐患，”女人道，“十五年前，你拒绝了我，十五年后的今天，你还要拒绝吗？你应该知道，文森跟着我才能保护自己的安全！” “也许吧！”卡丽道，“也许跟着你，他能学到很多本领，可以保护自己，但他会走上我们的老路，逐渐的失去自己最珍贵的品质，这不是我想看到的，所以……走吧！就当我没打过那道电话！” “你还是没变啊！卡丽，”女人轻笑道。 卡丽默然，很多事情，并不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都要变化的。 “我会找个时间离开的，但我要私下里见文森一面！”女人道，“你阻止不了我，而且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对付他们吧！” “你……” “记住，你也就是组织的人，黑暗之中，依旧有眼睛在注视着你！”女人说完，快步跑动，没多大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卡丽走了过去，地上多了一张金色的镶边卡牌，卡牌背部是金黄色的花纹，而正面则是一直冰冷的漆黑色瞳孔。 卡牌在手，卡丽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怔怔的看着楼下的街道。 有时候，她真的想要直接跳下去，一了百了。可内心始终放不下文森，他成为了卡丽活下去的根本。 “有些事，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卡丽轻声呢喃。 卡牌一甩，如飞镖般旋转而出，在空中，卡牌化作了碎屑飘落。 …… 大厅内，午宴正热闹。 卢瑟和科恩正在台上唱歌，大家都在宽大的空地上扭动身体，唯有老乔治和几位家长还坐着。 “外公！”文森走了过来。 “很高兴你没事，孩子！”老乔治站起来给他一个拥抱！ “谢谢！”文森轻声道，“其实，你没必要过来的，我不想打扰你的休假计划！” 他让卢瑟给老乔打电话的目的，就是让老乔不要来，没想到还是来了，而且听说还来了好几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来见自己！ “我们几个老家伙，剩下的时间，都是在度假！”老乔笑道，“你是个好孩子，文森，但有时候，你无法拒绝亲人对你的帮助！” “你说的对！”文森一怔，继而笑着点头。 老乔治看了一眼身边的家长们，他站起来带着文森，来到了角落里，轻声说道，“有些事情，你很快会经历，我希望当苦难来临的时候，你会像这次一样，不被外界干扰，冷静，理智……” “您在说什么？出什么事情了吗？”文森有些摸不着头脑。 “记住我的话就行了，”老乔治拍拍他的肩膀，“记得我交给你的银行卡吗？就是在奥尔巴尼给你的。” “当然！”文森点头。 “遇到困难，拿着卡，去任何一家退伍或者退役的俱乐部，记得，要正规的俱乐部！”老乔治道，“你可以请他们帮助，不过该花的钱，一定要花，这上面我会定时储存一笔资金……” “外公？”文森皱眉，今晚的老乔治很奇怪。 “不要多问，也不要告诉卡丽，”老乔治郑重道，“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惑，但之后你会明白的！” “我知道了！”文森想了想，点头道，“无论怎么样，你都是为我好，我只要确定这点就够了！” “好孩子！”老乔治欣慰的和他拥抱了一下。 …… 卡丽换了一身衣服，来到了大厅。 众人都玩疯啦，尤其是孩子们，一直都在跟着音乐跳舞玩闹。 家长们都忍不住下桌，跟着音乐一起跳舞，老乔也在人群里。 “文森呢？”卡丽来到弗兰奇身边问道。 “去房间换衣服了，”弗兰奇笑了笑，拉她坐下，“我觉得最近有些风声鹤唳，做了不少蠢事。” “为什么这么说？”卡丽问道。 “那些舆论，我以为是有人暗中冲着斯派德家族来的，没想到竟然是两个小子在煽动，”弗兰奇·斯派德摇头道，“这简直不敢想象，仅仅是一点舆论，就差点让斯派德家的股票大跌！” 这几天，弗兰奇紧张半天，还以为是商业对手的暗算，没想到结果竟然这般无语，浪费了他许多精力。 “所以呢？”卡丽问道。 “我想加大社交媒体方面的投入，”弗兰奇·斯派德看着她，认真的说道，“斯派德家需要掌握自己的喉舌，组建媒体集团，所以卡丽，来帮我吧！” 卡丽眉头一挑，“恐怕不是斯派德家，而是你自己的吧！” 她知道弗兰奇一向有野心，但独立出家族，并不容易，老斯派德已经到了年纪，想来过不了多久，斯派德家内部也得乱上一阵。 “没什么区别！”弗兰奇耸耸肩。 “你知道我无法离开文森！”卡丽摇头道。 “这不是问题，”弗兰奇笑道，“我们去加州，可以给文森换个好的学校，甚至直接读高校，想来这次事件之后，文森进入高校不难！而且纽约这边，也需要文森消失一段时间，不是吗？” 卡丽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我考虑一下吧！” …… 文森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了卡丽安排好的房间，他身上都是被众人扔的蛋糕，还有酒水，难受的很。 推开房门，谢绝了服务员的服务，他关好门后，转身就脱掉衣服洗澡，等他赤着身体走出来的时候，一个女人正坐在木椅上看着她。 文森浑身汗毛倒竖起来，警惕的看着她，“你是谁？” “不要紧张，小文森！”女人轻声笑着，上下一打量，“或许不该叫小文森，我们的文森已经长大了呢！” “我不认识你！”文森随手扯过浴袍穿好，淡淡的说道，“这里是私人房间，请你出去。” “真伤心，我可是特意来看你的呢！”女人轻笑站起来说道。 第一章 互助之家 一枚黑色的指环，在文森的手中上下抛飞。 雪住的午后，寒风不起，冰雪不化，他坐在阁楼的窗口，垂着双脚，目光平静悠远的看向远方。 社区一片银装素裹，树梢上冰棱折射璀璨光芒，有些耀眼，也有些清冷。文森抓住指环，放在了眼皮子底下，一动不动的盯着。 这是一个纯黑色，带有金丝纹路的指环，指环内部有细小的凸起，戴在手指上，却意外的不难受。 指环表面光滑，两边纹路看起来不规则，以文森此时的知识储备，竟然也无法知道这指环的材料。 距离欢庆午宴，已经过去了一个礼拜，文森的寒假也过半，酒店房间里的那个神秘女人，自称是文森的干妈，并且把这个指环当圣诞礼物交给了他，随后就伸手摸了一把文森的胯下长枪，娇笑的离开了。 回到午宴上，文森遇见了卡丽，却没有说这个女人的事情，对任何人他都没有提起，包括卢瑟。因为王海的记忆和经历，让他得知了这个女人的身份还有来历。 “真是……麻烦不断啊！”文森轻声呢喃道。 “什么？”卢瑟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没什么，”文森淡然道，“你需要努力了，我已经接到了包括哈弗、耶鲁、麻省等名校的邮件，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去他们学校就读，所以想要跟上我的脚步，你得加快速度了！” “怕什么？”卢瑟嘿嘿一笑，“反正你不把学校的事情解决，怎么也不会离开，这段时间，足够我自习完所有高中学科了！” 文森无奈的抿了一下嘴唇，卢瑟说的正是他最近烦恼的。 吴庆阳副校长自从被媒体热捧，甚至还得到了教育局的嘉奖之后，对学习互助会更加重视了，已经开始考虑彻底把学习互助会纳入学校，并且融入学校的体制之中。 但他终归不是校长，这件事情阻力非常大，毕竟学习互助会的本质，还是培养精英，对那些非精英学生来说，就有点残酷了。 吴庆阳副校长大出风头，校长却没有什么名气，更上位没半年，如此一来，当然会好好打压吴庆阳副校长。 于是，这件事情的关键，就落在了文森身上。 从警局出来的这段时间，文森家包括整个社区，几乎每天都有记者来这边，就是想采访文森，毕竟这位可是过去新闻事件的主角啊！ 可惜，文森就是不接受采访，阻挡了大部分媒体，依旧还有不死心的，越是拒绝，他们越是上心。 如此一来，文森是烦不胜烦，吴庆阳副校长却是高兴的很，一个劲的和文森打电话，要文森借助个人影响力，配合自己推行互助会。 这本来是文森乐意促成，甚至是自己建议的，但眼下的时机，真的不太合适，文森婉拒，吴庆阳副校长却不死心，简直像是狗皮膏药，每天一个电话，不断的劝说。 就在刚才，文森和吴庆阳副校长达成了合作，法拉盛高中将会由文森主持推进互助会的事情，不过需要用更加明确的身份，于是文森来到了卢瑟的家里，开始重新谋划。 吴庆阳副校长从学习互助会上看到了自己晋升的希望，也尝到了甜头，这种完全培养精英学生的模式，固然有自己的缺点，对其他学生也很不公平，却偏偏是他需要的。 文森和卢瑟讨论过了，学习互助会，想要融入学校的话，最好还是按照学生会的标准来，米国的学生会是独立的校内团体，无论是资金，还是立场，都在学生。 不同的是，学生会的存在，是为了监督和服务学生，而互助会有很大的不同，首先就是服务的对象，只能是精英学生，其次互助会内的彼此关系非常紧密，而且他们还有共同的利益。 文森知道对学生来说，互助会的吸引力就是能赚钱，过去的两个学期里，几乎每个人都赚到了数千美金。 一边享受学校丰沛的教学资源，一边还能收获金钱，这种事情根本不能想象，而尝到甜头的学生们，当然不可能放弃。 而这就是文森的关键武器，一方面以利益驱使，一方面用慢慢引导，等他们走出了高中，进入高校的时候，他们也不会脱离团体。 文森可是有着更大的野心！ “哈，搞定！” 敲下键盘，卢瑟看着眼前的网站，哈哈大笑。 文森从阁楼的窗口上下来，走到他身后，半旧不新的台式电脑上，出现了一个名叫互助之家的网站。 “可以啊！”文森笑眯眯的说道，“不过能用吗？” “你用手机搜一下，”卢瑟傲然道，“肯定能出来，这可是我一个礼拜的心血，千万别小瞧了！” 文森挑了挑眉头，拿出了手机，开始搜索网站。 很快，互助之家的网站就跳了出来，首页是一张世界地图，地图上各地星光璀璨，彼此互相连接。 首页并没有其他内容，只有真正的互助之家的成员，才能登陆账号，进入内部网络，彼此互相帮助，共享资源。 网站，是文森要求卢瑟设计制作出来的，为了维护网站的运行，他甚至抽出了社团费用，帮卢瑟淘换了这一台半旧的电脑。 “网站的账号，我把它设计成了我们的学号，密码让他们自己设计，”卢瑟道，“网站内部，一是公告板块，二是资源共享板块，三是一对一指导，这一块我们更多的借用社交软件，毕竟我实力有限！做不到更加完美！” “已经很不错了！”文森点头，“暂时就这样！” 这是第一阶段，这个网站足可以囊括法拉盛高中的学生了，但文森的野心并不止于此，他和吴庆阳副校长的合作条件之一，就是要把互助会的模式推广开来。 第一阶段，会暂定在纽约所有高校之中推广。 这就是文森接下来漫长的时间里要做的事情了。 “实话说，我并不觉得这样的网站有必要！”卢瑟道，“花费太大了，日常的维护还要人手，不如直接用推特或者脸书！” 在卢瑟看来，文森的做法，是在浪费资源。 大家都有数千美金的收入，已经是人手一个手机了，有手机联系就足够了，何必要放在网上。 但文森却另有想法，互联网的发展，近几年太迅速了，他得到了王海的记忆，有很深刻的认知，知道互联网对人类的生活有着越来越大的影响，所以他觉得很有必要建立这个网站。 另外，他既然要把这批人才抓在手中，那必然需要一个长久的手段，等大家上了大学，紧靠手机联系是不够的，也不够真切，若是放在互联网上，就不一样了！ 文森笑了笑，并没有太多的解释，卢瑟这段时间，固然突飞猛进，可他还是比不了文森。 文森能得到一个人一生的记忆，能够迅速打开眼界，从成人的角度，用成熟的思维去看待问题以及这个世界。 为卢瑟，本质上依旧是个孩子，才十六岁的年纪，更多的是顾及自己周边的事情，这是眼界问题，也是思维的高低，文森不着急，卢瑟还有时间成长。 弄好了网站之后，文森用短信告知了所有人，并且迅速的在网上分门别类的写好了一些书目，这些书籍都能帮助大家开拓眼界，同时能影响自己的思维和三观，对大家的帮助很大。 他只是上传书目，至于具体的书籍，只能大家去买了。 而且，看不看在于他们自己，文森是管不了的。 文森能做的就这么多。 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 中午，文森返回家中准备午餐，顺便帮卢瑟做一份。 卡丽到底是答应了弗兰奇·斯派德的请求，准备帮他筹备一家传媒公司，但在这之前，她需要交接好工作。 所以这两天，卡丽非常忙。 圣诞过去不久，酒店正是忙碌的时候，卡丽如果一走，酒店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人，所以卡丽一边继续上班，一边为弗兰奇的公司谋划，一心两用，最近都看不见人影。 “真好吃！”卢瑟坐在文森家的餐桌上，狼吞虎咽，“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手好厨艺！” “好吃就多吃点！”文森淡然笑道。 周厨师的记忆并没有消退，文森却并没有过多的翻阅，而是打算封存起来，只继承了他的厨艺，所以最近他都是自己解决吃饭问题，就连卡丽，这几天晚上都是吃文森做的饭菜。 依旧摸不着自己能力的文森，却发现自己的记忆能力大幅度提升，之前在审讯室，对杰森·吉迪恩所说的图片记忆，并不是说谎，从雪城归来之后，他就有了这样的能力。 也是因为这种能力的出现，文森最近每天都在看书，不断的充实自己，尤其是医学方面的知识，正在不断的充塞他的大脑。 他也发现了看书的好处，每次当他沉浸在书籍里的时候，周厨师的某些记忆就会被他消化掉，这大大的减轻了他的负担。 只是午夜梦回的时候，依旧能梦见周莉小时候的一些事情，这些困扰会在以后相当长的时间里继续存在，直到记忆完全被消化。 第二章 公园聚会 下午，文森和卢瑟看了一会书，而后前往草坪公园。 法拉盛草坪公园，全称法拉盛草原可乐娜公园，是纽约第二大园林公园，公园内有网球中心、花旗球场、纽约科学馆、皇后区艺术博物馆、皇后区剧院、皇后区野生动物中心等，齐全的运动设施和完备的艺术体系使其成为纽约市最受欢迎的娱乐和文化公园。 文森以会长之名，召唤了互助会的几位理事，下午两点多，众人在网球中心见面，没有任何人缺席。 “马斯基，会长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你知道什么吗？”一年级的理事，鲍比·贝尔低声询问道。 “不要乱打听，鲍比！”科恩看着眼前的小家伙，“该让你知道的，自然就会让你知道，好奇心太盛，可不是好事！” 鲍比撇撇嘴，扭过头看着场上双打的四人。 文森和中江千雪一组，卢瑟和格温一组，打的非常激烈，不过都是两个男孩子在来回奔跑，女孩子体力有些不够。 “不玩了，我认输！”格温喘着气，拄着腰道。 “暂时休息！”文森笑了笑，走到旁边。 接过科恩递过来的水，格温道，“文森，有什么话就说吧！” 外面下着小雪，如果不是来网球中心，格温都不一定答应过来，这种天气，在家里看电视最舒服了。 “其实你们应该猜到了，”文森道，“是互助会的事情，吴庆阳副校长准备，把互助会彻底融入学校，办成法拉盛高中的特色。” “你们决定就好，”格温道，“我还有半年就毕业了！” “别以为不关你的事情，格温！”卢瑟在一旁道，“互助会不仅仅是学校社团，网站你也看了，我们有更大的野心！” 鲍比插嘴道，“什么野心？” “走出学校，办成一个真正的互助会，”文森回答他，“无论我们在哪里，无论我们有什么职业，我们都能彼此帮助。” “听起来不错！”中江千雪道，“但要想办到很困难！” “不困难，”卢瑟摇头，“网站成立，我们在天南地北，也可以互相联系，遇到了困难，我们全都一起面对。” “这不可能！”格温摇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困难，我们能怎么面对？怎么去解决？” “我一直相信，人多力量大，”文森道，“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一定会不行呢？举个例子，格温你马上要毕业了，你现在很苦恼怎么选择高校，对吗？” “算是吧！”格温点头，她苦恼选择太多，不知道去哪一家！ “那好，”文森道，“如果此时，互助会发展壮大，成员之中有高校生，那么他们就可以为你介绍自己的学校，除了我们能知道的一些情况外，他们还能告诉我们一些不知道的，比如校园治安，有趣的课程，风趣的导师，还有未来的前程等等！” “这的确方便很多！”格温若有所思，“可他怎么会告诉我这些呢？我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这就是互助会接下来要完善的地方，”文森道，“每一年都有学生毕业，每一年都有学生选择学校，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后来者，可以通过我们的互助会，来了解学校的一切，让他们自己去选择！” “这就是互助之家的第一个福利，信息共享！” “信息共享？”科恩·马斯基道，“资源共享板块吗？” “不错！”文森笑着点头，“所谓资源，包含很多，信息是一种资源，人力也是一种资源，刚才的举例只是一种，如果互助会蜕变成互助之家，那么以后我们的生活、工作都会非常便利。” “核心呢？”中江千雪道，“你想要建设一个网上的社区，让众人彼此互相帮助，共享资源，但这个社区的核心是什么？怎么能吸引成员？获得成员的认可？” 文森和卢瑟互相对视一眼，非常意外的看着中奖千雪，没想到，她仅仅是听到这些，就看穿了互助之家的本质，真是让人惊讶。 “核心，其实从名字上就已经体现出来了！”卢瑟呵呵笑道，“互助之家，每一个正式成员，就是我们的家人，我们是一家人，互助之家，就是一个大家庭。” “没错，”文森道，“这个网络社区，最核心的就是家人，我们会对每一位成员，如同家人般照顾，就比如我们的互助会一样！” “不要说这些虚的了，文森！”科恩·马斯基道，“说说盈利的问题，就算你包装的如何漂亮，如果不能盈利，没有人会认可，也无法发展起来，这方面，你怎么说？” “科恩，你可真是一点都不可爱！”文森苦笑，科恩说的够直接，颇有些让他下不来台，“不过你说的没错，根本上还是利益，就如同互助会一样。” “互助会，在学校里只是小打小闹，互助之家呢？”科恩·马斯基道，“总不能去高校也出售答案吧？那出了学校呢？” “互助之家的盈利，有好几个方面，”文森道，“一是共享的资源，我们可以在网上对外出售，有需要的人自然会购买，二是一对一指导这块，可以收费在线指导，或者咨询某些事情等等。” “怎么确保它真的能运转下去呢？”中江千雪问道。 “我们分阶段慢慢的发展，首先就是立足学校，这是我们不容放弃的财源，等时间久了，第一批成员进入社会，自然会看情况调整。”文森道，“比如格温，如果她从学校走出来，成为了某行业的精英，那么其他成员想要进入相同的行业，就等于有了她的指导！” …… 一下午，众人都在讨论之中度过。 每一位成员都积极的参与进讨论之中，包括鲍比·贝尔这位年级最小的理事，吸引他的当然是美金。 参与互助会，是新学期开始的时候，仅仅是两三个月，都都收入两三千美金，他对家人说是学校的奖金，完全没被怀疑。 毕竟，他本身就是年级第一的存在，拿奖金太正常了。 但不会有中学给这么多，这也是互助会吸引他的地方。 格温也被互助会吸引，不过她明年就要进入高校，如果成立互助之家，那么她就是元老，也是互助之家的第一位正式会员。 这让她有种莫名的荣耀，尽管吸引她的是美金。 还有被美金吸引的人，那就是科恩·马斯基，这家伙继承了他老爹的金融头脑，喜欢商业上的事情，互助之家能满足他现阶段一展才华，不过可惜，想要真正加入进来，他首先要毕业。 中江千雪并没有过多的激动，而是仔细思索，最终认为互助之家可行，才答应加入，并且积极的为互助之家添砖加瓦。 如果互助之家真的能成功，那会是多么的激动人心？ 每个国家都有互助会的成员，可以在互助之家找到一些外界找不到，却是自己需要的信息和资源，帮助自己走的更远。 庞大的信息资源，无与伦比的人力资源，这不是谁帮谁的问题，如果真的成功的话，文森包括再坐的成员们，会受益无穷。 讨论持续了一下午，一直到天黑，他们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此次聚会讨论，对往后有着非常深刻的影响。 因为当天下午，他们共同确定了互助之家的成立，并且发展核心，就是如同互助会一样，走精英之路。 往后的互助之家，每一位成员，都要是精英，最低都需要有自己的特长，有别人需要的一方面。 同时，互助会的成员，自动加入互助之家，自动拥有属于互助之家的账号，这是不容置喙的。 返回社区， 科恩·马斯基并没有着急回家，而是跟着卢瑟一起来到了文森家中，三人在用过晚餐之后，继续就互助之家的事情进行细致的规划和完善，一直到晚上十一点，两人才离开。 而他们离开的时候，卡丽正好回家。 她是开车回来的，看起来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疲惫神色。 “卡丽，你真的要去加州吗？”文森端了杯水过来问道。 “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卡丽脱掉鞋子，坐在沙发上，轻声吐气，“弗兰奇帮过我很多，这次他需要我，没法拒绝！” “我倒是不担心工作，”文森道，“就怕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 “意外的情况？”卡丽眉头一皱，“老乔治和你说什么了？” “没有！”文森摇头，“我只是担心你！” “好吧！”卡丽笑道，“有弗兰奇在，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实际上，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想把你带到加州！” 文森已经通过了十二年级的考核，随时都能毕业，再者神秘女人出现，卡丽心中生出了危机感，如果真的有必要，带文森去加州是最好的选择，只是她又有顾忌。 一来是文森不愿意，二来，得益于媒体的炒作，至少在法拉盛文森现在是大名鼎鼎，就算有人对文森不利，想来会顾忌一下麻烦。 而且，纽约有本，这位fbi是文森最好的保护者。 她认为，或许母子分开，文森的危险会小一点。 毕竟，那些人是冲着自己而来！ 第三章 寒假结束 和卡丽的谈话，并没有什么结果，卡丽是个十分要强的女人，一旦她决定要做的事情，她绝对不会更改，即便是文森也不行。 好在这一切，都在文森的意料之中，他既然认出了那个神秘的女人，自然知道卡丽此时承担了多大的压力。 他能做的，只是让卡丽放心，顺便趁着这段时间，努力让自己变强，而这一切都并不容易，他需要团结一切的力量。 回到房间，文森随手从书桌上的书本上，抽出一张纸片，纸片上是他画出来的魔眼图案，黑色的瞳孔，神秘符号环绕，异常神秘。 而这个神秘的图案，在王海的记忆之中，代表着一个潜伏在中东、北欧、南洋、中美洲等地的大型杀手组织。 专业，规矩，等级森严，口碑良好，影响巨大，这是一个跨地区的国际性组织，背后的支持者全都是势力滔天的资本家。 听起来似乎是小说里的情节，但这就是现实。 王海和这个组织打过交道，他通过某些特殊的渠道，在魔眼之中获得了相当多的情报，算是曾经合作过的伙伴。 然而，让文森惊讶的并不是这些，而是这位所谓的干妈。 凯瑟琳·吉伯特，魔眼组织的精英，北欧地区的负责人之一，她似乎和文森死去的父亲，有很深切的关系，因为按照王海的记忆，文森出生的时候，凯瑟琳来过，并且那时候认下了文森。 这意味着，文森的父亲，似乎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手指在卡片上滑动，文森看着魔眼图案，陷入了沉思。 他很想了解父亲的过去，一定有些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并且和父亲的死有关系的，而且看卡丽的样子，似乎也不是普通人。 文森很想了解这一切，最好的办法就是去问卡丽，但显然这是最不可能的，卡丽主张他远离一切麻烦，绝对不会让他卷入其中。 那么，还有谁了解卡丽的过去呢？ 老乔治？文森皱起眉头，这次老乔来纽约，似乎和卡丽有冲突，也许是因为过去的事情，按照卡丽的性格，肯定要让老乔治保密，而老乔治也肯定会遵守诺言。 克鲁舅舅？他或许知道一点，但肯定不全，也不会告诉自己。 那么……文森脑中就剩下一个名字了。 弗兰奇·斯派德！ 文森依旧记得第一次见弗兰奇叔叔的时候，那时候他刚上小学，学校操场旁边，卡丽带着弗兰奇一起来看自己。 现在回想起来，貌似卡丽和弗兰奇并非第一次见面，两人应该是老朋友了，卡丽有底气拒绝弗兰奇，而弗兰奇竟然没有强迫，这其中绝不是简单的情感问题。 老朋友！ 这意味着，很多事情，弗兰奇应该都清楚，包括父亲的过去。 文森躺在床上，怔怔的看着天花板。 过去，必定非常沉重，他不确定自己能否承受，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挖掘过去的事情，但他知道，危险已经来临。 凯瑟琳·吉伯特所在的魔眼组织，并不是过来打招呼的，她留下了一张魔眼卡牌，就证明卡丽已经被标记。 卡丽成为了目标人物！ 这是文森最不想看到的，他不知道魔眼想要对卡丽做什么。 好在，被标记的人物，只是被标记，在组织动手之前，还有最少九个月的时间，这倒不是魔眼组织的仁慈，而是组织内部的程序。 一切按照规则办事！ 这也是文森没有行动的原因，他还有时间准备反击。 他随手从枕头下抽出一张白纸，白纸上画着的是两只握住的手，手掌部分被光芒环绕，还有地球显现。 这是文森给互助之家准备的图标，他从来都没有准备小打小闹，自从得到了王海的记忆之后，他就一直在未来准备。 王海的记忆，给他带来了强烈的不安全感，他需要守护身边的一切，就要想办法增强自己的力量。 他选择团结一切，利用自己的一切资源，创造了互助会。 互助会是一个种子，等它发芽的时候，就是互助之家，紧接着就会进入成长阶段，它会如同树木一样，越来越茁壮。 这很困难，且注定阻碍重重，但文森没有选择，他能做的只有这些！尽管获得了王海的记忆，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互助会的成员开始频繁聚会。 他们共同讨论了互助之家的制度，关于成立互助之家的各种事情，并且还在网上，寻找相关的制度进行借鉴和学习。 仅仅是讨论当然不够，还需要实际行动。 文森私下里拜访了吴庆阳副校长，两人商讨了两天。 吴庆阳副校长将会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在节假日期间，拜访法拉盛各大高校，暗中推广互助会的模式，争取让更多的学校加入。 不仅如此，法拉盛高中的教师，只要达成相关的条件，就能被互助会聘请，成为互助会的指导老师，报酬按照时薪计算。 文森要做的，就是扩大互助会内的学生，按照吴庆阳副校长的要求，互助会的精英学生，必须在接下来的一念之中，占据学生总数的十分之一，也就是三百位。 这是一个巨大的数字，按照文森制定的精英策略，这并不容易达成，但文森依旧答应下来了，因为他另外有计划。 他和众人讨论，并且通过了成立社团内部兴趣小组，每个兴趣小组，都是十五人标准，通过刷比赛刷奖杯或者刷名词获得社团奖金。 社团积分成为了重要的评判体系，为此文森不惜花费重金，制作了电子卡牌，每一位成员都有专属的电子卡牌记录一切信息。 互助会一下变的正规起来，这在某种程度上，增加了互助会的吸引力，而要花钱的地方，还不仅仅是这些。 从下个学期开始，成绩将会成为互助会的标准，成绩达标的学生准入互助会，而所谓的成绩达标，当然不是学校出题，是社团出题。 一切都在改变，一切都在发展，而时间在过去。 进入一月份，雪越来越大。 全球各地都爆发了雪灾，尤其是东方国度，纽约的媒体转载国外新闻，让很多华裔看到了祖国承受雪灾的苦痛。 街上多了一些捐款箱，当然都是在华裔街区。 而法拉盛社区，华裔政治家们，也开始争相做慈善，却不是为了东方国度捐款，而是为了米国的部分地区受灾的儿童。 这些对文森等人，并没有什么影响，因为进入一月份，寒假已经结束，新的学期开始，文森等人开始上学了。 “作为社团的理事，你们必须对自己有更高的要求，”体育室内，文森对众人道，“除了掌握本年级的知识之外，你们还要提前学习下一年级，甚至是下下年级的知识！” 众人没有意外之色，就是鲍比·贝尔都一脸坦然，互助会固然能赚钱，但要求一直都很高，而且他们也感到了压力。 毕竟奖金不是那么好拿的，想要坐稳理事的位置，他们就必须保持年级领先，而现在又出现了互助之家，他们最低的目标，就是成为行业精英，这需要他们不断的提升自己。 有压力，也有动力，众人全都信心十足。 以前，法拉盛高中被认为是问题高中，但当卢瑟代表学校获得了数学竞赛的名次之后，最起码法拉盛地区的人对法拉盛高中刮目相看，互助会必须重新建立法拉盛高中的良好形象。 而具体怎么做，全都在互助会的目标之中。 “每一位理事，必须负责至少两个兴趣小组，获得的名次越高，奖杯越多，奖金和积分就越多！”文森淡然道，“我已经说服了弗兰奇叔叔，他会给我们学校捐款，其中有一半属于我们社团的活动资金，所以想要赚钱，就努力吧！” 众人齐齐欢呼，对少年们来说，这才是最好的消息。 生活在法拉盛地区，大部分学生深知生活苦难，早早的对金钱有了最深刻的认知，金钱就是一切，这是印刻在他们骨子里的。 包括卢瑟，都是这样的想法。 所以，文森就请弗兰奇·斯派德捐款，数目是一百万。 当然，尽管弗兰奇对他很好，而且对弗兰奇来说，一百万美金是小事，但也不会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给文森。 两人签订了协议，五年之内，文森要还清这笔钱。 算是无息借贷吧！ 这点，弗兰奇还是能做到的。 而对文森来说，五年时间，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一百万而已，他肯定能还清，文森对自己信心满满。 “最后一件事情，”等众人安静下来，文森道，“社团从今年开始招人，每一个兴趣小组，必须得招收五位新的成员，社团成员除了再坐的理事、我还有马斯基执事之外，必须满三百人。” “另外，学校已经分配了一整层，总共八个教室，两个体育室给我们，你们可以自行决定教室的使用权，其中有一间会是我们社团的办公地点，所以大家需要花费点时间装扮一下了！” 他的话说完，更大的欢呼声响起。 第四章 新城高中 学校天台，文森在这里和道格见面。 自从证明清白之后，文森来学校，俨然成为了知名人物，距离圣诞连一个月都不到，依旧有新闻炒作，他不得不深居简出。 即便是在学校里，他一般也是在忙活互助会的事情，这次能来天台，主要是为了和道格沟通。 “有什么事情，需要到这里来说？”道格走了过来问道。 “一些重要的事情，关于未来！”文森见他一个人过来，轻声开口道，“还有几个月，你就要毕业了！” “是啊！”道格点头，苦笑道，“虽然有你的帮助，顺利毕业没问题，但要想上高校，恐怕没有什么指望。” “难道不能走特招吗？”文森道，“你的身体条件很出色，足球、橄榄球甚至是体育生，如果你想，肯定能进入大学，无非花钱！这一年下来，你应该有些积蓄吧！” “算了！”道格摇头道，“我就不是个读书的料！” “确定吗？不打算继续读下去了？”文森正色问道。 “怎么？”道格看着他，“你有什么注意？” “既然你不想读下去了，那么我的意思很简单，”文森道，“不如就留在法拉盛，建立自己的帮派，如何？” “你在开玩笑嘛？”道格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纽约有红衣和蓝衣两大帮派，长岛又有—13，布鲁克林地区更是小团体扎堆，有我混的地方吗？” “我又没让你去抢地盘，”文森摇头道，“和现在一样，就专注发展校园社团，你要做的就是控制法拉盛地区的各大中学。” “有什么用？”道格撇撇嘴，“难不成以后，我光抢小孩子们的钱？而且有些中学安保力量很强，根本没我们插手的余地。” “这就是我给你的一个机会，”文森道，“只要你能答应我的要求，那么我能保证，你日后的收入，年薪不低于十万美金！” “你说真的？”道格目光微亮，问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文森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就比如说今年你毕业，关于给你的一万美金，会在你正式毕业的时候交给你！我这人，说话算数，从来不骗人！” 道格颇有些兴奋，为那一万美金，也为文森的话。 很显然，文森是要和自己合作啊！ 道格倒是听到一些风声，学校似乎很重视互助会，而且互助会内的变化也很大，听说还得到了捐款。 “选择吧！”文森淡淡的说道，“留下来帮我，我给你一个未来，能让你买的起房和车，但伴随不小的风险，而且不能对外透露我的信息。相反，选择离开的话，我给你一个红包，从此是路人！” “我知道了！”道格轻声道，“给我三天的时间思考！” “你有七天，”文森看着他，“七天之后，没有答复的话，我会选择另外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 看着文森离开的背影，道格面色一阵变化，他当然明白文森的意思，很明显，能和文森合作的人，不止是他一个啊！ 舒缓的音乐，在体育室响起，文森躺在椅子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发呆，他当然不是无所事事，只是很多事情已经被人分工解决。 他能做的，就是决定互助会的走向，以及选择为互助会保驾护航的初始力量，在他看来，道格就很合适。 合适做互助会的暗中代言人，他希望道格能发展自己的团体，逐渐渗透到其他几家中学，并且慢慢的为文森所用。 要做到这些，最关键的是要有一个合适的人，文森自认可以掌控道格，而且道格的人品还算可以。 接下来，就是等道格的选择了。 下课的钟声响起，文森被叫去了吴庆阳副校长的办公室。 “我刚和几位朋友联系过，”吴庆阳副校长道，“新城高中，加上布鲁克林的两所中学，有意引进互助会模式。” “不错的消息，”文森点头道，“条件呢？” “第一年，必须提升毕业合格率，学生们的表现也得良好，”吴庆阳副校长道，“第二年，需要有名次和奖杯，第三年有学生进入名校，另外他们可以拿出资源，但不会有金钱！” “还算不错，”文森道，“条件并不困难，我们可以答应，今年上半年，先和新城高中合作，看看效果！” “我也是这么想的，”吴庆阳道，“新城高中也就罢了，关键是布鲁克林，这地区非常混乱，学校问题很多，很难立竿见影。” “放心，按照我的方式操作，不会有多大的困难！”文森道，“关键的是，您的朋友们，能量是否足够？我可不想刚成立互助会，就遭受打压！” “没问题的，”吴庆阳副校长道，“我拉他们加入互助会成为荣誉顾问，利益勾连之下，他们别无选择，何况他们也是有野心的！” “这样最好！”文森笑着点头，“接下来，就是人选的问题了！弄个两校交流计划，让他们的精英和我们这边的人碰面！” “好，我去安排！”吴庆阳副校长点头。 纽约几家问题学校，新城中学和法拉盛高中一样榜上有名，想要改变学校的情况，光靠互助会是不现实的。 新城中学的人，之所以引用互助会模式，无非是近些日子吴庆阳副校长的风光，让他们受到了冲击。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看看能否给学校带来改变，若是能，那么意味着很多，名气和利益，减少学校压力等等，就算是不能，那也没有什么损失，只能羡慕吴庆阳副校长的运气罢了。 …… 春节的假期，在三月份，有大概两周的时间。 而自从一月份入学开始，到三月份春节假期之前，文森一直都在学校里忙活互助会的推广工作。 借助学校交流的名义，两个学校的部分精英学子，来到了彼此的学校进行参观学习，法拉盛高中去的人选是格温和卢瑟。 两人会在新城高中，筛选精英学生，进入互助会，并且在新城高中建立互助会社团，相关的制度，完全拷贝法拉盛高中。 与此同时，道格根本没等过去七天，他第二天就给文森明确的回复，答应留下来发展校园组织。 在和文森碰面之后，二月份，他就亲自带着心腹去了新城高中，名义上也是交流学习，跟着卢瑟一起过去的。 但本质上，却是探寻新城高中的校园社团。 这些社团，和外面的黑暗势力有牵扯不清的关系，尤其是卖药的社团，背后肯定牵扯到一些利益关系。 道格想要立足，首先就是立威，其次就是利益拉拢。 根本不需要文森特意提点，道格在二月中旬，就在新城高中建立了自己的社团分部，并且找了信诚高中的小弟做代言人。 他既然下定决心跟进文森的步伐，自然会用心做，为了扩大影响，他直接拿出了积蓄，开始收买人心。 加上文森暗中的配合照顾，二月底，道格已经成功打入新城高中，身边聚集了一批人，而且还挖了好几位心腹。 当然，这样还不够。 于是，趁着春节假期，文森再次召集众人。 这次，却不是小打小闹，不仅叫来了道格，互助会所有成员，也全部到齐，聚会的地点，选择卡丽已经辞职的酒店。 文森包了个小厅，足够容百人。 而实际上，来的人只有四十多位。 举办的这个晚宴，用的是互助会的公款，而举办晚宴的目的，就是稳定人心，同时介绍新城中学的互助会成员。 这个晚宴非常有必要，它让新的成员，看到了互助会的强大，也拉进他们和互助会的距离，既是迎新，也是福利。 没有激动人心的讲话，大家就是吃喝玩乐，享受来自互助会的福利，而这对新城中学的成员来说，足够有吸引力了。 “道格，感觉如何？”文森举着香槟过来问道。 年龄不到，不能喝酒，酒店也不会上酒，喝香槟倒是无碍。 “很不错，”道格笑道，“没想到你会在商务酒店举报这种派对式宴会，很多人都觉得很新奇，大家都很兴奋！” 就好像乡巴佬进城，一切都是新鲜的。 除了个别家庭富裕的学生，其他人过去的时间里，根本没可能进入这种高档星级商务酒店，这不仅是新奇，也会给人一种冲击。 无形中，就给带来带来了很强的认同感。 看看学校其他社团，有这种实力吗？有这样豪爽的社长吗？有这样的福利吗？在场的都是十五六岁到十八岁之间的青少年，正是心性未定的时候，这种冲击会让他们深刻的记住互助会。 学校是个枯燥的地方，最容易传出各种绯闻八卦，若是今天的事情传开来，不知道多少人想要进入互助会。 而且，这可是一整天的活动，不仅仅是一场派对式宴会。 “我更在意你的想法，道格！”文森认真的看着他，“不要把自己排斥在外，你也是属于互助会的一员，毕业之后可以直接成为互助之家的成员！” “真的？我可以吗？”道格欣喜道。 “当然，”文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好好玩，这次叫你过来，就是想让你融入大家庭之中！” 道格笑容满面，举起香槟，和文森碰杯。 第五章 麻烦上门 一次社团活动，不仅让新人认可，旧人归心，也让文森的地位得到了巩固，尽管花费不少，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随后的春节假期里，像这样的社团活动，还举办了两次，这两次之中，道格还带来三个心腹，其中两个来自新城高中。 道格在新城高中很快得到了认可，他出手大方，行事有自己的标准，对那些学校里的青少年来说有很强的吸引力。 至于新城高中本地的校园团体，根本无法和道格抗衡，即便是那些背后有帮派关系的，也对道格的入侵无可奈何。 学校的支持，文森的帮助，还有道格本身的实力等等，这一切都让这个名叫狗帮的校园团体崛起。 这其中，互助会的帮助很关键，借助春节前的一场考试，道格让新城高中的人，刷新了考试的三观，为了通过考试，他们不惜耗费美刀，至少拿个合格，总比拿个鸭蛋回去被骂强。 互助会和狗帮的紧密合作，效果非常显著，校园治安问题开始变少，考试合格率开始提升，这都让校方非常满意。 春节假期的时候，吴庆阳副校长特意打电话来，很是志得意满的告诉文森，布鲁克林的两家中学已经答应和他接触，愚人节之前就能达成合作，到时候互助会的影响力会进一步扩大。 而趁着有时间，文森也特意招收了几个成员，补充了科恩·马斯基的执事团队，以后互助会的发展都会交给他。 08年，春节当天。 作为全米第二大唐人街的法拉盛，春节气息相当浓厚。 卡丽邀请了克鲁一家和斯蒂格勒一家，按照文森的建议，还邀请了马斯基一家，他们都没有过春节的习俗，但卡丽一直遵循。 当天晚上，文森亲自下厨，卡丽和两个姑娘在打下手，宽敞的餐厅里，餐桌上摆满了一桌子华国特色菜。 继承了周厨师的技艺，文森厨艺大增，浓郁的香气，足够让这群吃惯了西餐的家伙赞不绝口，尽管某些人还有些不适应。 觥筹交错，举杯共饮，文森的带头作用下，众人有样学样，而黛西则给众人讲一些过年的习俗，以及相关的文化知识。 经历了文森被诬陷一事，几家关系更加亲密，尤其是马斯基一家，大家来往更加密切，今晚能来就说明问题。 说说笑笑，边吃边聊，时间很快过去两个小时，社区外烟花升起，女孩子们尖叫着跑了出去。 卡丽和斯蒂格勒太太和马斯基太太收拾桌子，男人们自己聊天，文森则和卢瑟和科恩一起来到了阳台。 “互助会的发展，要着眼未来，它的存在，是为互助之家，”文森说道，“后来者非常重要，我们需要了解他们的人品，社会关系，想要做到这些，必须从现在开始建立属于自己的系统和数据！” “听起来这是一项大工程！”卢瑟开口道。 “其实并不困难，”科恩·马斯基道，“只要我们有权限访问学校的档案室，那么一切都迎刃而解，问题是要想建立数据库，就必须有属于我们的服务器。” “这些我来解决，”文森道，“互助会的场地，设备等，我来想办法，你们要做的就是尽快整理清楚内部成员的各项信息，要重点放在保密原则上，我们的处罚并不是随口说说的！” 随着互助会的发展，成员的增多，也衍生了各种各样的问题，首先就是成员增加，个人平均收入降低，其次是内部竞争激烈且向恶性竞争的苗头，这需要阻止，还有就是内部的一些信息，似乎某些成员并不重视，这是不对的。 该惩罚的，必须惩罚，一味的利诱根本长久不了，文森非常清楚这点，所以接下来就该是整顿内部风纪，完善相关制度的时候了。 晚上零点，众人听到了新年的钟声，而后才欢快又疲惫的散去。 社区内灯光熄灭，卡丽也已经睡下。 文森却没有，他悄然起身，从家中跑了出来。 一个人在街上散步，昏暗的灯光，把他的身影拉的老长。 几分钟之后，他来到了社区外的街边小道。 “可以出来了！”他淡淡的说道。 四周空寂无声，更没有任何人影，不知道他对谁说话？ 没有回应，文森并不意外，只是嘴角多了一抹笑意，“编号9817，名字王二狗，年龄33，身份华国海外……” 唰唰！ 树枝晃动，一道人影，从树上落下。 咔擦！ 人影落下的瞬间，枪口对着文森，并且打开了保险。 “并不让人意外的见面，他说过，二狗子喜欢爬树！”文森用中文道，“只是没想到，十年过去了，还是没什么长进，知道怎么发现你的吗？你距离我太近了，过去七天时间里，几乎每天都能见到你！各种各样的身份，甚至清洁工，啧啧！“ “你是谁？”人影开口问道。 他穿的很厚实，带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楚脸，黑暗之中，眼睛似乎在放光，一如枪口上的那一抹冷光。 “你觉得我是谁？”文森淡笑道，“你来这里的使命，或者叫任务之一，应该就是搞清楚我的身份吧？” “……”人影沉默。 “你可以放下枪了，”文森道，“你的右手手臂受过伤，大冷天的举起来，不累也疼吧？最拿手的是左手枪，你既然没有取我性命的心思，干嘛要拿出家伙来吓唬我呢？” 人影内心惊悚，却收起枪，冷声道，“你对我很了解！” “王海是我的教父，尽管表面上他并不承认，”文森淡淡的说道，“十年前，他和你们断开联系之后，就开始培养我！这么多年下来，陆陆续续的，关于你们的事情我大多知道一些！” “我不信！”人影冷声道。 “我知道，”文森点头，“他是传奇，在你心中更是战神，不会不坚守原则，对外吐露你们的事情，但凡事都有意外！” “什么意外？”人影问道。 “你不必知道，”文森摇摇头，“总之，我不是你的敌人，如果你想交朋友，就坐下来谈，或者也可以离开，从此成为陌生人！” “谈可以，不过在此之前，先证明你的身份！”人影道。 “怎么证明？”文森挑眉道。 “打一场就行！”人影说完，揉身而上。 他速度很快，步子迈的并不大，脚尖深入雪中，脚后跟却悬空，靠近文森的瞬间，毫不客气的挥拳。 “打人不打脸啊！” 文森轻笑一声，左脚迈出，身体一侧，躲过他的拳头，随后脚步一滑，不退反进，化被动为主动，右拳如枪，倏然刺出。 寂静的夜晚，有雪的街道旁，两人就此开始搏斗，你一拳，我一脚，打的热火朝天，却也惊险连连。 啪！ 人影骤然一飞，撞击在树干上，震动树枝抖落积雪。 “还是没变，”文森双眼之中露出一抹笑意，“喜欢剑走偏锋，以前练左手剑，现在练左戳脚，阴险毒辣，不留余地。” 人影揉了揉胸口，淡漠的看着他，拉下口罩，露出一张沧桑又平凡的脸，“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对我这么了解？” “不只是对你，我还知道很多事情，”文森说淡然道，“我说过，他是我的教父，传了我一身本事，刚才你也验证过了，王家武学，你没忘记吧？没记错的话，你的左手剑都是他教你的。” “他已经死了！”人影冷声道，“死无对证！” “是啊，死无对证！”文森无奈一笑，“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以后不要在我周围转悠，也不要试图拉拢我，明白吗？” “我虽然不知道你和他的关系，但是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情，”他深意的看着文森，“我接近你家的目的，并不是你！” “你的目标是卡丽？”文森立马眯起了眼睛。 “她有危险，”他点头，“我接到的任务，就是暗中保护她！” “时间呢？”文森问道。 “六个月！”他道，“六个月之后，我就会离开！” “有接替者，还是其他任务？”文森问道。 “你的确很了解我们，”他没回答，反而说道，“听起来，你也似乎很排斥我们，但某些事情，并不是你来决定！” “看来，我成为了你今晚的惊喜！”文森淡淡的说道。 “的确，如果不是你来找我，我还不知道，他竟然给我们留下了一颗种子！”他轻声道，“你能赢我，就算是赤手空拳，也已经达到了我们的入门标准，更别提你还和他有关系，所以……” “我说过，不要招揽我，”文森打断他的话，冷漠的目光看着他，“如果他知道，你要招揽我，恐怕会对你很失望！” “失望就失望吧，有本事他在爬起来，狠狠的揍我一顿啊！”他冷声道，“他既然敢传授你本事，就该想到我们，不会放过你！” “真是……看来你对他，心里充满了怨言啊！”文森双手插兜，“无论怎么样，我希望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这不是请求而是警告，否则的话……你也不希望他的徒弟，和你们反目吧？” 第六章 记忆解封 “真是，麻烦啊！” 文森躺在床上，双眼迷蒙，嘴里呢喃道。 二狗子的出现，一下打乱了他的生活节奏，作为海外机构的精英之一，二狗子的到来，说明了很多问题。 卡丽面临的似乎并不仅仅是魔眼组织，六个月保护时间，说明接下来的六个月里，卡丽随时都会遇险。 更让文森费解的是，华国的海外机构精英，为什么会来保护卡丽？卡丽难道还要什么身份吗？有什么让他们看重？ 即便是获得了王海的记忆，文森都想不明白这些，因为在王海的记忆里，卡丽根本和华国没关系的。 或者，是因为父亲吗？ 文森眯起眼睛，脑海里再次浮现了自己出生的时候，王海和父亲的谈笑，以及父亲在车祸现场，对王海的嘱托。 两人关系很不一般，不仅仅是私交那么简单啊！ 头疼！ 文森轻声叹息，他头疼的还不仅仅是卡丽的安危，还有王海的记忆对自己的影响。 和二狗子对战的时候，他无比熟悉，脑中自动闪过以前教导二狗子的场景，二狗子的出手，他完全能看穿。 不是文森，而是王海。 似乎是因为二狗子的突然出现，一下引动了本来平静的记忆，让文森在和二狗子谈话的时候，竟然怀着王海的心情。 那种心情，像是前辈看后辈，师傅看徒弟的感觉。 文森从来没有过，所以能清晰的分辨出来。 而这种感觉，对文森来说，太违和了，也太糟糕了！ 就好像，他面对周莉的时候，忍不住露出父亲般的关切，根本无法控制自己，记忆带给他的似乎不仅仅是信息，还有一些本能。 这才是文森头疼的地方！ 他试图找到解决的办法，但根本毫无头绪，就算顺着王海的本能情感，去尝试理解和关心华裔，也根本治标不治本。 该怎么办？ 迷茫之中，文森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迄今为止，能帮到他，却有让他害怕，不敢靠近的人——明娜·斯诺克。 这位脑科专家，或许能给文森答案，但文森有许多顾虑。 明娜博士是fbi的人，而且是个研究狂人，若是知道文森能读取死者的记忆，不知道要爆发怎么样的热情，而毫无疑问的是，文森肯定会被当做小白鼠研究。 关于读取记忆的事情，文森绝对不会对外说出，他最信任的卡丽和卢瑟，都不知道这件事情，怎么可能告诉明娜博士？ 而且，说起来，距离上次事件，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这一年来，文森尽管获得了去斯诺克医疗中心的资格，却从来都没去过，冒然上门，又说不出什么问题，这可不是文森想要的。 为了不被切片，不被当小老鼠，文森左思右想，还是放弃了各种打算，直接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梦里。 冬天的山林，永远寒风刺骨。 积雪覆盖的山峰上，王洛北盘坐巨石上，面色淡然，好似天边漂浮的云，随着风儿吹动，不抵抗，不顺从。 文森就站在王洛北的身后，面色奇异的看着这一幕。 “很开心，能在见到你！”王洛北开口道，“我原本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还有些遗憾的，没想到二狗子竟然出现了。” “这里，到底是梦，还是记忆？”文森走过去，坐在石头上问。 “有什么分别？”王洛北道，“记忆是对过去的信息储存，而梦不过是信息的发散罢了！你疑惑的不是这里是哪儿，而是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对吗？” “没错！”文森目光复杂的看着他，“我不认识你，却偏偏经历了你的一切，更没想到，你竟然一直都在我的身边！” “人生有许多你想不到的事情正在发生，”王洛北平淡的说道，“你要做的不是追根溯源，而是坦然接受一切，比如现在的我！” “我不明白！”文森摇头。 “我会让你明白的！”王洛北一笑，竟然有佛祖拈花的魅力，仿佛一切疑惑，都在这笑容中诠释。 文森还没有反应过来，王洛北就浑身溃散，化作无数光点，那光点密密麻麻的冲入了文森的眼中。 无数信息，在文森的大脑之中炸开。 各种隐秘的信息，经历过的黑暗画面，一一呈现在文森眼前。 外界， 躺在床上的文森，此时满头大汗，好似陷入噩梦之中。 背下的床单，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大亮，难得的阳光明媚。 文森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上，他注视自己的双手，十指修长，皮肤白皙，白里透红，的确是十六岁的双手。 但是，文森握住了双手，力量爆发之下，发出噼啪的声音。 不同了，灵敏度还有力量，都提升了！ 是因为，那段被封存的记忆吗？文森双目无神。 作为华国精英，王洛北绝非简单的武夫，家族武学也不是他成名的根本，实际上他最强大的地方，就是那无以伦比的忍耐力以及永远认真的学习态度，这才是他成为传奇的根本原因。 文森知道，昨晚的一切绝非是梦，而是深度的记忆。 之所以会见到王洛北，原因非常简单，一段被封存的记忆解放了，触发这段记忆的关键，正是昨晚遇到的二狗子。 这让文森叹为观止，他没想到王洛北还有这样一种能力，竟然能通过自我催眠的方式，进行篡改记忆。 …… 记忆可以篡改吗？ 可以，但很难！ 除了需要熟练植入和篡改的技巧之外，还要积极的引导记忆错觉，想要完成这项工作，无疑非常困难，且需要旁人协助。 但王洛北在十年的断线生活之中，却通过自我学习，逐渐摸索出了一种，深度记忆篡改的方法。 这种方法，需要日复一日的练习，并且通过自我心理暗示进行引导，其目的就是为了掩饰一些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听起来惊世骇俗，似乎不可能实现，但王洛北做到了。 在十年的时间里，他不断的对着镜子催眠，不断的说服自己，就像一个疯子一样，把脑中所有敏感信息，全都暂时性的遗忘。 也就是封存，进入了休眠。 而激活这段记忆的关键，是事先设定好的人物或者某件物品。 王洛北设定的是二狗子。 不仅因为二狗子和他够熟悉，还因为断线的十年里，能和他联系的人，只有二狗子，无论王洛北的结局是什么，都将由二狗子开启。 文森之前，经历了王洛北从小到死亡的记忆，他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哪怕是经历了千百遍，他也以为这就是所有。 但，解封的记忆，让文森明白，原来他自己竟然都被王海的记忆给欺骗了，最核心的记忆，被隐瞒过去了。 这段被藏起来的记忆，非常的黑暗，内容非常的敏感。 全都是王洛北化名王海，在海外做的许多机密的事情，见过的重要任务，关键街头人，还有机密的文件等等。 文森在回想之前经历的千百遍记忆，两者相互对照，一下子记忆就圆满了，而在达成的瞬间，文森就感觉头脑一片清凉。 醒来之后，他就感觉身体多了一些变化。 …… 意外的触发，并且解放了深藏的记忆，文森消化之后，感觉并不好受，杀戮，诡诈，阴谋，危险等等情绪，都在冲击他的感官。 不过，好消息是，文森已经找到破除王海记忆对自己影响的方法，其实他早就知道的，就是完成王海心中的执念。 对王海来说，此生踏出国门，就已经决定为国捐躯，就算埋骨异乡，也根本不算什么，唯一放心不下的，或许是他的孩子。 按照祖父王光年的教诲，参军之前，必须为王家留下血脉，毕竟王家一脉单传，就算是和平年代，参军也是充满风险的事情。 何况，王洛北当年参军，正是特殊时期结束没过多久。 当年，王洛北在学校里正好谈了个女朋友，两人私定终身，倒也有了结果，确定怀孕之后，王洛北就去参军了。 在部队里，他还陆续给女朋友写信，也得知了自己有个孩子，而那时候，王光年已经逝去，加上王洛北加入特种部队，后续断了联系，他有心找回自己的孩子，却根本没时间。 这是他心里巨大的遗憾，而这股遗憾，给他带来了很多的痛苦。 在断开联系的那十年之中，他内心之中充满了悔恨，不后悔出国做任务，而是没有给王家一个明确的传承人。 他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 在他加入特种队的时候，女朋友告诉他即将生产，他后悔的是没有明媒正娶，没有陪在她身边。 王洛北是一名战士，他不允许个人感情影响自己的潜伏，所以开始学习和研究，把这段遗憾，和脑中敏感信息全部封存或者叫遗忘。 设定二狗子成为触发记忆的关键，真正的原因是，他委托二狗子去找自己的孩子，无论结果如何，下次见面都会告知。 结果，没有下次了！ …… “真是，麻烦啊！” 文森看着镜中的自己，目光迷蒙。 第七章 书店偶遇 互助会在有序的发展，作为社长的文森，除了处理一些和学校有关的事物之外，并不需要忙些什么 这让他有空闲的时间，来到缅街和凯辛娜大道交叉的皇后图书馆的法拉盛分店看书，这里是全纽约市最大图书馆的分点。 文森可以在这里找到他想要的书籍，以他图片式记忆的能力，无论是租借还是购买都不划算，毕竟他来此就是想学习一些知识。 从春节过后，他一有时间，就来这里刷书，全都是关于医学方面的知识，他认定的道路，从来都不会改变，更不会放弃。 自身的秘密，不能宣之于口，那就只能自己去寻找答案，这突然冒出的天赋，也让他拥有了自己寻找答案的能力。 他感兴趣的是法医学，法医学有一句话很让人热血沸腾。 为生者权，为死者言！ 文森觉得，自己貌似和这个职业很契合。 法医学forensiedice:是应用临床医学、生物信息学、药学和其他自然科学理论和技能解决法律问题的循证医学，用于侦察犯罪和审理民事或刑事案件科学证据。 很多人都说，法医学应该看成是沟通“法学“与“医学“两个学科门类的桥梁学科，对此文森不发一言，他别有目的。 文森能读取死人的记忆，能“看到”死者之前遭受的一切折磨，这会对案情有很大的帮助，不过文森自己也知道，这一能力不能暴露，所以用法医的身份做掩护，貌似是一个不错的注意。 当然，他还有其他的选择，甚至很多。 比如管理一家公司，想来弗兰奇叔叔会很高兴。 但，文森不想浪费自己的能力。 读取记忆，文森把它当做自己的天赋，也许是上帝的恩赐，也许是魔鬼的诅咒，不可否认的是，它能让文森迅速强大起来。 王氏武学，周氏厨艺，十六岁的文森很明白，自己之所以比常人多出这些能力，就是因为这一天赋。 他想要短时间内强大起来，接触尸体，获取他们生前的记忆，才是最佳的选择，尽管这会让他遭到复杂的记忆冲击，让他大脑承受很大的压力，但这是必要的代价，文森觉得这不算什么。 拿着一本bernelevy生理学原理《bernelevyrcilefhysiology》，文森坐在窗口，快速的翻阅起来。 旁人自然需要仔细品读，但他却一目三行，速度非常快，而且并非单纯的记忆，在记下来的同时，会自动的去理解。 这种超出了普通人大脑的能力，显然外人是不能理解的，所以大约几分钟过，文森已经把这本书翻阅了三分之一的时候，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 “对于医学爱好者，或者是准备考取医学专业的学生，我并不认为你选择这本医学著作是正确的，”一个人影直接坐在文森的对面，开口道，“或许，你可以尝试《extbookofy》，它是生理医学的圣经，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问题！” 文森诧异的抬头，看着眼前这位一脸认真，穿着黑色西装的女人，她看起来似乎对自己很不满，银褐色的瞳孔瞪着自己。 “请问，你是在和我说话？”文森道。 “当然！”女人傲慢道。 “那么请闭嘴，这里是图书馆！”文森轻声道。 女人面色一滞，继而恼怒道，“你的行为是不对的！” “女士，”文森无奈的放下书，“你的行为才是错误的，打扰一位绅士的是不可原谅且让人讨厌的。” “哈，你把自己刚才的行为当做是阅读？”女人冷笑道，“你是不是对阅读有些误解？你刚才只是在翻书页，那叫玩！” “原来如此，你误会了，女士！”文森恍然，继而笑道，“我的确是在而这是我的阅读方式！” “这不可能！”女人一脸坚决，很固执的认为文森的态度不对，并且说道，“如果你打算走上医学研究的道路，那么我会建议所有的医学院拒绝你，因为的态度很难让人放心……” “尽管我觉得自己不必解释什么，但是……”文森面色一冷，把手上的书推了过去，“随意的提问吧！” “什么？”女人一愣！ “我说，你可以考考我，”文森道，“随意提问，这些是我看过的，你可以随便提问，看看我能不能答上来。” 女人听了，也没客气，不过并不看书，而是随口就问了几个问题，全都是书本上的内容。 文森自然没有慌张，反而面色淡然，对答如流。 “你事先学过？”女人惊讶的看着他问道。 “不是，”文森摇头，“我天生记忆力强大，刚才真是在看书，不过我看书的速度有些快罢了！” “原来是这样！”女人释然，伸出手道，“很抱歉，误会你了！认识一下，小天才，我是坦普瑞·布雷恩娜。” “哦，布雷恩娜博士，我知道你！”文森笑容满面和她握手，“杰斐逊学院的人类学专家，我看过您的报道和书！很高兴见到你，我是文森·施内特！” “我也知道你，圣诞节那会，事情可闹的沸沸扬扬！”布雷恩娜博士笑道，“我没想到，你会对医学感兴趣，准备考医学院吗？” “有这个打算，”文森点头，收回手，直言不讳，“经历了一些难堪的事情，让我对这方面有了好奇，整个假期我都在寻找相关的书籍，这更激发了我的兴趣。” “兴趣固然很重要，但必须明确自己的目标……看你认真的样子，或许是我多虑了，但很显然，你缺少一名导师！”布雷恩娜博士道，“也许你可以借助天赋自学，但不如系统学习来的有效果。” “所以，有什么建议吗？”文森问道。 “我可以推荐你一些书，”布雷恩娜博士想了想，“也可以让你去听一听讲座，但鉴于你的天赋，我觉得……还是做我的学生吧！” “额？”文森瞪大眼睛看着她。 “据我所知，你已经完成了十二年级的课业，”布雷恩娜博士道，“我可以列出一个书单，你可以自我完成研究生以下的理论知识，而后考取波士顿医学院，进行一些专业的培训，达到了我的要求，就可以加入杰斐逊学院，成为我的实习生！” “为什么？”文森问道，“我们才见面，刚认识！” “我知道这很荒谬，就算我说欣赏你的天赋，也有些难以说服自己，毕竟杰斐逊学院从来都不缺天才博士研究生，而且我很讨厌不专业的人，杰斐逊的实习生足够多了。”布雷恩娜博士道，“真诚的说，我是看在本的份上想要帮助你！” “你认识本？”文森恍然，“让我想想，杰斐逊学院貌似和fbi有合作，认识本并不稀奇。” “的确，”布雷恩娜博士点头道，“本和我说起过你，还有明娜博士，她说你非常特别，这让我有了兴趣，但说实话，今天的确是巧遇，我正在找一份资料……” “我相信你！”文森笑道，“那么，你真的愿意收我吗？” “你真的想成为我的学生的话，我并不介意，不过你要做好准备，我的要求非常严格！”布雷恩娜博士道。 “我有信心！”文森道。 “那么……”布雷恩娜博士拿出一张名片交给他，“晚上给我打电话，我们好好聊聊，在离开纽约之前，我会给你书单，每个月会不定时上线，在网上给你解决问题和指点。” “多谢！” 事情就是这么惊奇，不过是普通的刷书的日子，竟然拜了一位老师，还是大名鼎鼎的人类学博士，坦普瑞·布雷恩娜。 文森这段时间以来，除了刷专业书籍之外，也在了解法医领域的各种事情，各种消息，大名鼎鼎的布雷恩娜博士自然不会陌生。 而且杰斐逊学院，可是米国一系列博物馆和研究机构的集合组织，也是米国唯一一所，由米国官方资助，半官方性质的第三部门博物馆机构，它们和fbi合作调查多起案件，而且成效斐然。 无论是资历背景还是个人实力，布雷恩娜博士都让文森满意。 能够得到一名人类学博士的教导，自然是让他欣喜，但没想到的是，这背后的根源，竟然是本·唐克斯。 布雷恩娜博士走后，文森坐在窗口发呆。 其实，对本·唐克斯，他是非常反感的，这种反感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淡化。 毕竟，他折磨王海的画面，是文森亲身经历了千百遍的。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本一直都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尤其是平安夜惨案，文森卷入其中，本的作用不小。 还有卡丽，她似乎认可了本，把本当做有用的朋友。 文森挠挠头，这一切都偏离了自己的想象，实在是让人烦恼。 …… 坦普瑞·布雷恩娜走出了图书馆，上了车。 “为什么耽误了这么久？”塞雷·布斯不满道，“我以为只是过来取个资料，我们时间很紧……” “布斯，如果你在说话，我不介意下车！”布雷恩娜博士道。 “……”布斯懵逼的看着她。 “你可以告诉你的好朋友本，我见到了文森·施内特，并且答应收下他，”布雷恩娜博士道，“他很有天赋，即便是比zack也不逊色，最关键的是，他对医学充满了热情！” “……”布斯瞪大眼睛看着她。 “好了，你可以说话了！”布雷恩娜博士道。 “你不是说不喜欢专业的人跟在身边吗？那些实习生要是知道你收了他的消息，怕是要吃醋！”布斯道。 “他还有段时间才能进杰斐逊学院！”布雷恩娜博士道，“甚至得过两年才能来到我身边，所以我不介意做一下导师！” “多谢！”布斯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 “别搞错了，塞雷·布斯，我只是欣赏那孩子的天赋罢了！” 布斯“……” 布雷恩娜博士戴上眼镜，“开车吧，华盛顿那边有新的案子在等着我们呢！” 汽车轰隆上路，逐渐远去。 第八章 惊魂一刻 坦普瑞·布雷恩娜博士非常准时的在晚上八点的时候，给文森打了电话，加了推特和脸书，还发送了长长的书单。 她还在电话里不断的叮嘱，让文森想办法动手实践，最好去医学院参加培训，因为理论知识在丰富，都不如实践来的有效果。 同时，每两个月的时间，布雷恩娜博士还会在网上出题，对文森进行考试，一百分的卷子如果得不到九十五分，文森就淘汰出局。 淘汰出局，意味着文森将会失去布雷恩娜博士，意味着失去未来可能进入杰斐逊学院的机会，以及一些列的医学资源。 这当然是不允许的，所以从那天开始，文森埋头学习。 他按照书单开始寻找相关的书籍，一开始他会去图书馆，但发现太浪费时间之后，就在易贝和亚马逊上直接下单购买。 新学期开始，每次考试都能有不小的分红，这进一步刺激了互助会的发展，同时也让文森有足够的资金去购买想要的书籍。 当文森被卢瑟一个‘惊天’大玩笑给‘震惊’的时候，他才从专注读书的生活之中‘醒’过来。 愚人节，这个能够名正言顺说谎、开玩笑的日子到来，的确给大家带来了一些欢乐，却也给某些人带来了一些麻烦。 比如文森，他就讨厌卢瑟开的玩笑，讨厌有人打扰自己学习。 “拜托，你都快成书呆子了！”卢瑟坐在床边，无奈扶额说道。 “学习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卢瑟，”文森道，“很显然，你那无伤大雅的玩笑，中断了我的快乐，我真想好好揍你一顿！” “也许过去你可以，但是现在，谁揍谁还不一定呢！”卢瑟道。 “哦？”文森目光微微一亮，“要不要比试一下？” “谁怕谁？”卢瑟腰板一挺。 两人蹭蹭的跑下来，来到了前面的草坪上，也没脱鞋，互相面对面的站好之后，各自摆出防御姿态。 “既然你那么自信，这回我先来！”文森说完，拳头就挥了出去，非常平稳的一拳，直接对着卢瑟的脑袋。 卢瑟躲开，也没说话，面色平静，脚步不停，时而格挡，时而反击，把老乔治教的格斗擒拿，发挥的淋漓尽致。 尽管如此，他还是赢不了文森，差距在经验以及力量方面，尽管卢瑟的体质惊人，但对文森还是造不成太大的威胁。 呼呼！ 两人坐在草地上休息，文森笑道，“看的出来，一直都有用功，下盘很稳，手臂的力量也锻炼出来了，不错！” “但还是赢不了你！”卢瑟沮丧的说道。 他谨记文森的话，每天都坚持练功，最近站桩更是突破了以往的时间，感觉自己强大不少，这才有信心挑战文森。 没想到，结果还是赢不了，这让他受到了一些打击。 “想要赢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文森道，“别忘了药浴，我可以接受了华国纯正武道培养的，说实话，你能达到现在的程度，已经超乎了我的想象了，不得不说，你们黑人的体质真的很强！” 听到文森的话，卢瑟心里好受了很多。 的确，作为一名华裔，本质上文森的体质是比不上黑人的，如今却对卢瑟，有力量上的碾压，毫无疑问是药浴的作用。 这让卢瑟有些后悔，当初没有接受药浴，可惜就算现在可以，却也错过了时间，按照文森的话说，身体没开发之前，药浴最好，如今根本没有多大的效果，徒劳无功，还会受罪。 两人休息了一会，这才进屋。 文森来到厨房弄了两杯新鲜的果汁，刚来到客厅，就看到电视里播放的新闻，面色一下变的惨白。 “一场悲惨的交通事故，发生在距离肯尼迪国际机场不远的beltky，根据目击者的描述，我们可以知道，一辆黑色的奥迪车试图超车，结果撞到了两辆轿车……来看一下当时的画面！” 电视屏幕上，播放一则交通事故新闻，但重点不在这里。 “文森，”卢瑟扭头叫道，“我没看错的话，那是弗兰奇·斯派德的奥迪？告诉我，我看错了，对吗？” “你没看错！”文森面无表情的把果汁喝干，而后快速的冲上楼，从抽屉里拿到钥匙，又飞快的冲了下去。 “等等，文森！你要去哪？”卢瑟大叫道。 “卡丽就在车里，卢瑟！”文森喊道。 “等等我！” 红色的皮卡车从车库里冲出来，直接前往市区。 “哦，慢点，文森，”卢瑟都没坐稳，他抓住扶手道，“我觉得最好先给弗兰奇打个电话，毕竟我们不知道他在哪里，起码能问一下卡丽的情况……” “你说的不错！”文森面无表情道，“手机在我口袋里！” “什么？”卢瑟问道。 “你来打电话，手机在我右边上衣口袋里！”文森道。 卢瑟乖乖的掏出他的手机，而后给弗兰奇·斯派德打电话。 “电话关机！”卢瑟道。 “法克！”文森忍不住骂了出来，一拳锤在方向盘上，车子猛然一个急停，卢瑟顿时被撞的头脑眩晕。 “冷静点，伙计！”卢瑟道，“我给卡丽打电话试试！” 文森点点头，眼中血丝浮现，双手紧紧的抓住方向盘，稳住车子之后，继续在街道上行驶。 “嘿，卡丽？谢天谢地！”卢瑟打通了电话。 文森听到卡丽的声音，顿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从浑身紧绷的状态上松缓下来，他从来都没这么紧张过，从来没有。 “卡丽没事，弗兰奇受了点伤！”卢瑟把手机递给他。 文森接过手机，并没有开口，只是听着卡丽在电话里叙述事情的经过。一行人从加州返回，出机场之后，发现有人跟踪，弗兰奇和卡丽换乘了保镖的车。 尽管如此，还是被人发现，匪徒开车不断追击，他们发生了枪战，车窗玻璃被打破，司机和弗兰奇都受到了一些外伤，卡丽在弗兰奇的保护下，安然无恙。 “你不必过来，我这边很安全，大约晚上九点，我就能回去！”卡丽道，“不必担心，我们会搞清楚对手，力图解决威胁。” “好！”文森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卢瑟的身体忍不住前倾，他看向文森，“真的不过去吗？卡丽可能有危险！” “弗兰斯身边起码有二十位保镖，”文森道，“卡丽的安全可以得到保证，尤其是进入市区之后。” “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卢瑟问道。 “当然不是，”文森面色冷峻，“我们找出幕后的黑手！” “这很困难，”卢瑟皱眉道，“有可能是任何人，而且斯派德家竞争对手不少，你确定自己要卷入其中吗？” “你不明白，卢瑟！”文森摇摇头，直接调转方向返回。 “那就告诉我！”卢瑟叫道，“我们是最亲密的伙伴，文森！我从来都不知道，彼此之间还有什么秘密，知道吗？伙计，自从你从医院醒来到现在，我甚至感觉某些时刻不认识你，完全陌生！” 文森一言不发，但他很在意卢瑟所说的。 “听着，我不想过多的挖掘你的秘密，关于功夫，医术，我都不在意，让我无法忍受的是，我们之间不能坦诚相待！”卢瑟道。 “我不是故意的。”文森轻声道。 “我知道，所以我理解，”卢瑟道，“但你至少能告诉我一些事情，一些你即将面对的事情！ok？不要把我当路人！” 文森沉默良久，实际上卢瑟是他预定的帮手，之所以大力栽培，就是为了多一个助力，但眼下，他又退缩了。 卢瑟，和他不同。 他和卡丽相依为命，为了家庭，为了卡丽，他可以做任何事情，甚至是付出生命去保护，但卢瑟……他有自己的家庭和亲人。 文森不确定，自己是否该把卢瑟牵扯其中。 因为，那会给卢瑟带来很大的麻烦。 而此时，面对卢瑟都的逼问，文森再也不能沉默下去了。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么要做好心理准备！”文森开口道，“我和卡丽，正处于一场危机之中，之所以不告诉你，是不想你卷入危机之中，甚至斯蒂格勒一家！” “我们不只是朋友，文森！”卢瑟道，“我们更是一家人，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年，你能想象吗？两间并排一起的别墅，十年之中，我们一起上学，一起玩闹，参加各种活动都是一起，我们是兄弟！” “我竟无言以对！”文森苦笑。 “那就告诉我一切！”卢瑟叫道。 “好吧！”文森道，“但在我告诉你一切之前，你首先要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和我那未见面的父亲有关系……” …… 卡丽挂了电话，关切的看着床上吊着手的弗兰奇·斯派德。 “我没事！”斯派德苦笑道，“只是左手骨折罢了！” “这次是我连累你了，”卡丽歉意道，“我没想到，他们会来的这么快，或许我该消失一段时间！” “别说傻话了，卡丽！”弗兰奇·斯派德道，“在我身边，你才是安全的，他们可不敢对斯派德家出手，代价他们承受不起。” “我得为文森考虑！”卡丽道。 “那么现在，你得告诉我，麻烦来自哪一方？”弗兰奇·斯派德认真道，“我以为，一切已经过去！” 第九章 审问二狗 所有人都想斩断不堪的过去，有人选择遗忘，有人选择珍藏，有人选择怀念，然而事实是，过去就是我们现在存在的意义，它构成了我们一个完整的人生。 所以，过去是断不开的，尤其是和一个老朋友的过去。 曼哈顿的别墅里，黑衣保镖们在外面巡视，家庭医生刚刚离去，卡丽和弗兰奇面前，多了两杯咖啡。 “弗兰奇，你要知道的一件事，那就是文森是我的一切！”卡丽认真的说道，“为了文森，过去我做的事情，有些你知道，有些你不知道，都非常让人难以接受。当然对你来说，并不重要！” “不，这很重要！”弗兰奇轻声道。 “也许吧！”卡丽无奈一笑，“我只是想告诉你，平安夜的案子，因为文森的卷入，我做了一件非常后悔的事情！” “o！”弗兰奇·斯派德瞪大眼睛，“你该不会是……” “是的，我和他们联系了，”卡丽苦笑，“本以为是他们的手笔，没想到自我暴露，引来了他们的关注……现在，我被标记了！” “这不怪你，”弗兰奇满脸苦涩，“你只是关心则乱！” “我也以为一切过去了，”卡丽靠在沙发上，轻声道，“但，凯瑟琳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明白有些事情必须要做出了结！” “你想怎么做？”弗兰奇问道。 “还没想好，但我求你一件事，”卡丽看着他，“帮我照顾好文森，如果可以，其实你是最好的教父人选，但文森已经有了教父，尽管我从来没见过他！”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文森的，但是卡丽，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要做傻事。”弗兰奇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想想文森，他需要你，上大学，工作，结婚，他都需要你的陪伴！” “我知道，所以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卡丽道。 “希望如此！” 作为老朋友，弗兰奇·斯派德对卡丽非常了解，这是一个绝对不会向命运低头，不会选择妥协的女人。 她那要命的强硬性格，让她在过去的时间里，受到了一些伤害，可就算是遍体鳞伤，她也依旧挺直腰背。 这对弗兰奇·斯派德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卡丽对他来说，就是毒药，让他欲罢不能，让他总也逃脱不了。 让文森总也逃不掉的，是卢瑟！ 返家的路上，文森告诉了卢瑟一切，包括神秘的干妈，未知的父亲，魔眼组织，以及暗中保护卡丽的二狗子。 “这可一点都不酷！”卢瑟吃惊的看着文森，“你确定这不是现在编造的故事？因为我听起来，这一切都像是电影里才能发生的！” “相信我，卢瑟，”文森苦笑道，“当我知道这些的时候，我比你更加吃惊，也曾怀疑过，但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现在有些理解你了！”卢瑟感慨道，“难怪这段时间，你都沉浸在学习之中，如果是我，恐怕早就发疯了吧！” 文森知道卢瑟误会了，他只是单纯的学习罢了，可不是为了逃避压力。不过这能理解，毕竟他没有告诉卢瑟，自己能读取记忆的事情，这是根本秘密，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 “所以，你该知道，我不是有意隐瞒，”文森解释道，“我所遭受的一切，都不能影响你和你的家庭。” “你觉得隐瞒，就是对我最大的保护？你犯了一个错误，文森！”卢瑟不满道，“如果事情真的如你所说，那么我们一家都在他们的注视之下，隐瞒是自我欺骗，明白吗？” 文森听到这话，顿时悚然一惊，他的确是疏忽了这点。 他独自承受来自魔眼组织的压力，想办法暗中帮助卡丽，却没想到斯蒂格勒一家，有可能也在组织的视线之中。 这倒不是他自私，而是太关心卡丽，所有的一切都放在了卡丽的身上，而且他知道的太多了，反而忽视了身边的一切。 他知道凯瑟琳·吉伯特，他知道魔眼组织，知道魔眼组织的强大，更了解这个组织的血腥和残酷。 这给他带来了太大的压力。 也许还有记忆上的问题，人类大脑非常脆弱，除开自身的记忆之外，能承载其他人的记忆吗？尤其是文森至今为止可读取了不止一人的记忆，信息过载，怎么样也对他有影响的。 一时间，各种问题扑面而来，文森竟然有些出神。 “是我错了！”他呢喃道。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卢瑟问道。 “你不害怕吗？”文森扭头看着他问道。 “当然害怕，但是你告诉过我，害怕并没有用，关键是解决问题！”卢瑟耸耸肩，“所以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 “简单，”文森一顿，开口道，“去见二狗，把事情问清楚！” “那还等什么？”卢瑟一挑眉。 文森飒然一笑，笑中带着释然，带着一丝轻松，油门一踩，红色的皮卡车，快速的冲了出去。 车子停在了社区外，两人同时下车，一左一右冲上了附近的楼房，在破旧的木门面前站定。 “你确定就是这里？”卢瑟看着文森，“我不记得这里住人了！而且根本没有任何生活痕迹！” “你觉得我会出错吗？”文森淡然道。 “好吧！”卢瑟眉头一挑，“你是boss！” 说完，他直接一脚猛的踹了出去，木门直接破开一个窟窿，他的脚直接陷进去了，这可和想象之中的不一样。 “谢了，斯蒂格勒先生！”文森淡定的推开门，直接从他身边挤了过去，完全无视卢瑟糟糕的心情。 一步跨入，房间里到处都是腐朽的气味，地毯上长满了真菌，墙壁斑驳点点，家具被白色的布遮盖，上面都是灰尘。 “我说的没错，这里根本没人……”卢瑟走了进来说道。 “那可不一定！”文森说着，快步走入卧室，直接抬脚从开着的窗户口跳了出去，身影一下消失不见。 而看到这一幕的卢瑟，惊慌失措，急忙跑了过去，才看到文森站在楼下的小阳台上，这让卢瑟松了一口气。 随后，楼下传来打斗的声音，卢瑟最大速度跑下楼，进入房间就看到文森压着一个亚裔的身体在地上。 “卢瑟，来认识一下，王二狗先生！”文森冷声道，“dog·ang，暗中注视我们的人！” 卢瑟来到他身边，蹲下来，看着二狗先生的脸，撇撇嘴道，“非常普通嘛，没你说的那么危险！” “因为我制服了他，如果是你一个人，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文森淡然道，“这是一个危险的家伙！” “文森·施内特，你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二狗沉着脸道。 “也许吧！”文森目光阴沉，死死的看着他，“听着，我不在乎你的身份，也不在乎你的任务，我在乎的只是卡丽的安全。现在你只有一个选择，要么告诉我谁对卡丽出手，要么我现在就给fbi打电话！” “我不相信你会揭露我，”二狗低吼道，“如果你真的是他教导出来的种子，就绝对不会这么对我！”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是他留下的种子，这一切都是我编造的谎言！”文森淡淡的说道，“一个被监控十年的家伙，怎么教导我？要赌一把吗？我手上正好有fbi的电话号，更巧的是，他当年还是抓了你师傅的人之一，更是……” “他不是我师傅！”二狗怒道，“他没资格当我师傅！” 文森眉头一挑，毫不客气的一拳砸下，直接把二狗的脸打肿，“这可不是精英人员该有的素质，到底是什么让你沦落成这样？” 抓住二狗的过程太轻松，就好像毫不费力。 而且，二狗的警惕心太低了，按理说就算没听到脚步声，在卢瑟踹门的时候，就应该有所警觉。 但实际上，文森进来的时候，他还在睡觉。 “你想知道原因吗？”二狗道，“难道你就想不到原因吗？” 文森眉头一挑，“因为他，你师傅？” “除了他，还能有谁？”二狗怒道，“那个懦夫，他竟然申请终结，整个海外能对他出手的人，除了我还有谁？” “可实际上，并非你出手！”文森道。 “因为我拒绝出手，”二狗面色冷然，“我手上，从来都不染同胞的血，然而我的坚持，换来了无限期休假。” “听起来似乎很悲催，但对你这样的人来说，休假或许是个好选择！”文森松手，站起来道，“而不是抱怨你的师傅！” “我说了，他不是我的师傅！”二狗面色冰冷，“尽管他赐给我姓氏，教授我左手剑，但他从来都不是我的师傅，我们只是同事！” “但是对他来说，你就是他的徒弟！”文森冷冷的看着他，“不管你是否承认，你都是他最看重的弟子，否则也不会传授……算了，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呢？我不管你和他的恩怨，只要告诉我，这次是谁对卡丽出手，我就放过你！” “我说了，你犯了一个错误！”二狗从地上爬起来，摇了摇酸痛的手臂，毫不在意的说道，“尽管我是在休假，但也不意味着什么准备都没有，更不会让你掌握主动。” 文森想起什么，脸色顿时一变。 第十章 情绪爆发 卢瑟茫然的看着两人快问快答，尽管他最近学习很用功，但他的选修课可不是中文，根本听不懂两人说的话。 只是看到文森脸色变化，立马知道出现了一些意外的情况。 “什么情况？”卢瑟问道。 文森摇摇头，没有和他解释什么，而是冷眼看着二狗，“我倒是忘了，你最得意的可不是左手剑，而是炸弹狂人。” “我现在越来越确定，你就是他留下来的种子，”二狗认真的看着文森，“给你个忠告，知道的越多，下场就越惨。” “比如你？”文森淡然问道。 “比如他！”二狗冷哼一声，“你以为他为什么要申请终结？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知道太多，根本没有活路。” “听起来怨气重重，”文森道，“你该恨的是你们的机构，而不是他！他也不想这样，甚至没的选择，这不是他的错！” “不，他还有选择！”二狗冷眼看着他，“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在被发现的时候大开杀戒，以身殉国，而不是苟延残喘十年！” “听起来，他似乎成为了你们的负担，还是你眼中的耻辱！”文森平淡的问道，“就没考虑过，他的苟活，是有苦衷或者目的？” “任何目的，都比不过国家利益！”二狗冷哼道。 “如果这个目的，就是保护国家利益呢？”文森脸上露出嘲讽之色，“没有调出清楚，就怨恨连连，没见面之前，我还期待，见面之后，你让人非常失望！” “无所谓，”二狗斜眼看了一下卢瑟，“你不过无名之辈！” “很好，”文森冷声道，“开门见山，不必饶话，说清楚卡丽的事情，今天的一切就当没发生过，不然……” “你似乎没搞清楚状况，”二狗打断他的话，“整栋楼房的承重墙上都布置好了炸药，没有我的允许，你走不了！” “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也不要看低别人！”文森上前两步，冷冷的看着他，“我相信他告诉过你这句话，可是每次你都忘记！” “你想说什么？”二狗迎着文森的目光问道。 “我们近在咫尺，就算爆炸之后，大楼倒塌，我也有把握把你留在这里，”文森道，“况且，触动炸弹的关键是什么呢？我没记错的话，你永远都是留有后路的人，所以……” 他飞快的抓住了二狗的左手，冷声道，“你的脉搏？” 二狗看着他，脸皮跳动，一字一句道，“你怎么知道？” 文森冷哼一声，松开手道，“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多，所以不要刷什么花招，告诉我是谁要对付卡丽？” “如果你了解我，就应该知道，想要从我嘴里撬出东西是不可能的！”二狗淡淡的说道。 “的确，”文森点头，漫不经心道，“除非拿捏到你的软处，那么你猜我知不知道你的软肋是什么呢？” 二狗面色彻底变了，文森对他了解太透彻了，透彻到二狗心中生出寒意，他完全不敢赌，也赌不起。 “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坐下来谈！”文森说着，拉开白色的篷布，露出有些破旧的沙发，直接坐下来。 “不必这么麻烦，”二狗深呼一口气道，“如果你真的知道那么多的话，就应该明白，对付卡丽的人，都是她的老朋友！” “老朋友？”文森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她是你的母亲，所以对她的过往，你应该有所了解！”二狗脸上露出讥讽之色，“来自小城镇上的不良女，机缘巧合被某个组织看重，并且开发她身上的某些特质！” “收起你的情绪，否则我不介意收拾你！”文森淡然道。 二狗面色一僵，眼中出现恼怒之色，但内心里却升起无力感，他都不知道文森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根本打不过他，简直丢脸到家。 看着文森似笑非笑的眼神，二狗无奈直接告诉他知道的一切。 不出文森的预料，并非魔眼组织的手笔，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魔眼组织非常专业，尽管程序化严重，但做事非常的细心。 而今天闹的这一出，不仅动静大，而且还非常粗糙，毫无计划。 按照二狗的说法，这是卡丽早年遗留的问题，她曾经在墨西哥执行一项任务，得罪过当地的毒枭，不是简单的得罪，而是让人家有利益上的损失，还有生死恩怨，最后是魔眼组织收尾，压下了这件事情。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但其实并没这么简单。 这要说起魔眼组织，这个组织在十五年前，正在成长，并且是吞并式的发展，大鱼吃小鱼的方式让它迅速壮大。 幕后的掌管者，尽管手段惊人，但依然留存了不少问题，比如内部出现各种派系，而卡丽所在的组织也被吞并，并且原本的对头组织，也被吞并在魔眼组织内。 尽管成为一家人，但恩怨并没有就此消散，而是继续不断的互相算计，魔眼组织显然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这会给组织带来一股很好的竞争风气。 那段时间，组织内外气氛都非常的恐怖，但与之带来的利益却是非常大，也让魔眼组织在那段时间里威名赫赫。 问题在这里，为了对付卡丽这一派系的人，对手和毒枭合作，暗中开始对付卡丽，并且在往后的任务之中，频繁阻击卡丽。 结果，卡丽大开杀戒，利用官方力量，对毒枭进行扫荡，尽管毒枭跑掉，但老窝被端，三个儿子，两个被抓，一个被杀。 生死大仇，就此结下。 往后，卡丽认识了文森的父亲，很不幸的陷入爱河。 组织要清理两人，但文森的父亲死后，就没有了任何动静。 “一个愚蠢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儿子，甘愿冒着暴露的风险，给曾经的熟人打电话，想要借助组织资源调查你被栽赃的事情！”二狗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多么伟大的母爱？” “是啊，多么伟大的母爱，”文森淡然的说道，“不像有些可悲的人，连母亲都没有，母爱是什么，恐怕都体会不到吧？也难怪，会背信弃义，不认自己的师傅！” “我再说一遍，他不是我的师傅！”二狗激动的大吼道。 “也许吧！”文森手指在耳朵里掏了两下，“也许，他也不想认你呢！毕竟有你这样的徒弟，实在是有些可悲！” 说完，他不在理会二狗，直接带着卢瑟出门。 “最后的警告，”站在门口，文森都没回头，声音非常平稳，“远离卡丽，远离我，她不需要你的保护，我不需要你的监视，下次在让我发现你在周围，我绝对不会在留手，说到做到！” 没等二狗回复，他直接带着卢瑟离开了。 两人下了楼梯，一直到走出这栋大楼，卢瑟都是一头雾水。 “你们两个，到底说了些什么？”卢瑟抱怨道，“完全听不懂，我在旁边好像是木头人，全程看着你们演出，这感觉并不好！” “我现在的感觉也不好！”文森头也不回的说道，“不得不面对甚至处理父母过去遗留的问题，甚至有可能大开杀戒！” “大开杀戒？等等！”卢瑟拉住他，“有这么严重？” “比想象的严重，”文森看着他，“简单说吧！卡丽曾经得罪了一名毒枭，现在他发现了卡丽，时隔十五年的复仇，明白？” “的确非常严重！”卢瑟道，“我想，是不是让我爸妈去加州躲避一下？你知道，卢修斯正在进修，或许……” “不，”文森摇头道，“在纽约很安全，去加州反而是送上门！我们最近才登上新闻，不是吗？” “但他们是在纽约动手的！”卢瑟叫道。 “准确的说，是机场外的大道上，”文森道，“他们就像猎狗，等待时机，而后出手，有可能是刚得到消息，来纽约调查一番，而后碰巧找到了这个机会！”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一场意外的试探？”卢瑟道。 “也许！”文森点头。 “也许？”卢瑟突然火大道，“这可不是我要的答案，文森！所有的事情，不能建立在猜测上，我们要保护的是家人不受伤害！但是看看你现在，你的态度很让人担心，尤其你对我表现出的不信任！” 文森惊讶他的爆发，但是很快意识到自己再次忽视了他。 这似乎是王海的影响，习惯性的独自面对问题，因为王海是传奇，没人能跟上他的节奏，当他的第三位搭档被杀之后，王海就是一个人出任务。 文森不仅受到影响，选择独自面对问题，还下意识把卢瑟排斥出去，出发点当然是好的，就是想让卢瑟不受到伤害，但问题在于，文森内心希望卢瑟可以帮到他。 而实际上，卢瑟此时有能力帮到他。 这无疑是有矛盾的，来自王海和文森自己的矛盾产生这种结果。 “我没有不信任你，卢瑟！”文森认真的看着他，“只是我们面对的不再是学校里的混混，也不路过的抢劫犯……” “我知道，”卢瑟道，“所以你才更应该相信我，而不是选择隐瞒，你不仅让我失望，还伤害到了我！” 第十一章 应对方式 文森无言的看着气冲冲的卢瑟快步走进房子，这是十六年来，两人之间第一次爆发强烈的争吵。 他能感觉到，卢瑟是真的生气了！ 也许自己真的做错了！文森想道，自己并不是王海，也不是什么精英要员，并没有什么任务，或许简单点更好？ 他这样自我反省，走进了家门。 卡丽晚上九点多返回，她一脸疲惫，进屋就躺在沙发上。 “水！”文森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怎么还不睡？”卡丽接过来，问道。 “我很担心你，卡丽！”文森坐下来，“今天把我吓坏了！” “只是一场意外！”卡丽笑道，“有弗兰奇在，放心！” “我不放心！”文森焦躁道，“你有事情瞒着我，而且还是一些危险的事情，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卡丽！” “你在生气……”卡丽看着他，好奇道，“这很少见，而且你没理由对我生气，发生了什么？” “我就是对你生气！”文森气鼓鼓的盯着她。 “哦，亲爱的，”卡丽笑着一步跨坐他身边，揉揉他的脑袋，“你是我生下来的，你的情绪我非常了解，你并没有生我的气，这点我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感到困惑？” 就知道瞒不了！ 文森无奈道，“我和卢瑟爆发了很严重的争吵，他认为我对他缺少信任，有很多事情隐瞒他，可实际上，大多时候我是为了他好！” “不要用自己的主观情绪做借口，文森！”卡丽皱眉道，“沟通是两个人的事情，卢瑟提出了你的问题，你就要正视！” “你也觉得是我错了吗？”文森一怔，失落道。 “无关对错，亲爱的！”卡丽道，“有些时候，好心容易办坏事，因为你并没有真正了解对方的困难。听着，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认为，你需要和卢瑟好好谈谈，你们是最好的朋友，所有事情都可以敞开了说！” 文森没开口，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是个好孩子！”卡丽轻声道，“文森，好好想一想，你知道该怎么处理，除非你想和卢瑟变成陌生人，有时候主动退一步，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多谢，卡丽！”文森站起来，“我的确要好好想想。” 卡丽看着文森上楼的背影，无声的露出微笑，成长的烦恼谁都拥有，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需要文森自己去面对。 第二天，卡丽正常上班。 文森吃过早餐之后，就来到了卢瑟的阁楼里。 “我来道歉的，”文森道，“对不起，卢瑟，不该对你隐瞒！” “我接受，”卢瑟道，“我们是朋友，文森！我只是希望，我们能一起面对困难，想想在罗彻斯特，在雪城，无论是面对抢劫犯，还是那些帮派分子，我们都是一起，我们是兄弟！” 卢瑟的话，让文森脸色绯红，烧的慌。 他和卢瑟拥抱，相视而笑，两人并没有因为过去的争吵而心存芥蒂，彼此之间，反而更加亲密。 卡丽说的很正确，不能用主观情绪做借口，文森昨晚想明白了，其实隐瞒卢瑟，不仅是为了卢瑟的安全，其实更多的还是害怕曝光秘密，因为文森自身有太多的秘密。 害怕被曝光，被当做小白鼠，心底的恐惧，不是自我说服就能消失的，文森之前选择了逃避，下意识的和卢瑟保持距离。 但这是错的，他可以保持秘密，因为卢瑟就算知道他有秘密，也不会刻意去探寻，两人依旧可以共同进退，一如往常。 阁楼。 两人重归于好，再次回归到现实的问题上。 “所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卢瑟问道，“我可不想家人出什么问题，同样不希望卡丽出事，你一定会想办法解决问题对吗？” “是的，我想帮卡丽解决麻烦，但我们无能为力！”文森颓然的坐在地毯上，“卢瑟，那是一个毒枭，手上有几百号人，有重武器，甚至还在墨西哥，我能怎么办？” “一定有办法的！”卢瑟说着，眉头一挑，“或许，我们的确没有力量解决，但是我们可以寻求帮助啊！” “你是说，本？”文森皱眉道，“这可不现实。” “我知道不现实，所以我不是说本，我是说互助会！”卢瑟站起来，激动道，“人们总是小看我们，总是认为我们年龄小，做不成什么事情，但别忘了我们的初衷，互助会成立最初的目的就是解决我们的困难，每一位成员的困难，更别提社长的困难！” “不不不，我们不能把他们卷进来！”文森急忙摇头道，“他们不该承担风险，再说互助会是校园团体，我们讨论的是……” “文森，这是一个机会，一个绝佳的检验大家的机会！”卢瑟打断他，认真道，“互助会是校园社团，那互助之家呢？你不能一直保护大家，大家需要去经历一些事情，他们会成长，会收获成功和失败！否则，互助会没有任何意义。” “但这很危险！”文森叫道，“你不觉得自己说的很荒唐吗？” 他连卢瑟都要隐瞒，目的就是不想让卢瑟卷入其中，结果卢瑟还要把互助会拿出来，文森完全不明白了！ “事情很简单，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卢瑟认真解释，“我们不需要直接和毒枭交手，我们要做的就是，充分利用大家的才能，以及潜在的资源，包括人脉资源和信息资源！” “怎么做？”文森问道。 “保险起见，我们需要先和科恩·马斯基沟通！”卢瑟眉飞色舞，“我先给他打电话！事情就这么定了，文森！” 文森苦笑，并没有阻止他。 王海的记忆，教授他的永远都是个人技巧和单打独斗，搭档永远都是包袱和累赘，文森知道团结合作，但还是深受影响。 科恩·马斯基来的很快，基本上是电话一响，他就跑了过来。 “感谢上帝，你们终于给我打电话了！”科恩进门就抱怨道，“家里就我一个人，他们都去享受假期，实在是无聊。” “幸运的是，接下来不会无聊！”卢瑟笑道。 “最好是这样！”科恩看着他，“到底什么事情？电话里只说文森又有麻烦了，我只希望不是上次的麻烦！” “哦，这次可比平安夜那回要更严重！”卢瑟笑道。 “我在听！”科恩看着文森。 文森看向卢瑟，卢瑟只是耸耸肩，示意他开口。 十分钟后， 科恩·马斯基面色严肃，眉毛挤在一起，“这些都是真的？” 卢瑟点头，“真的不能在真，如果需要的话，可以翻找昨天的新闻，我可以给你指出斯派德先生的车。” “这太荒唐了！”科恩呢喃道。 “的确，”文森摇头道，“我就知道不该告诉你！” “不，”科恩眼睛放光，“我赞同卢瑟的话，这的确值得互助会出动，而且可以作为互助之家的第一次活动！” “我刚才没听错，你不是说了这很荒唐吗？”文森诧异道。 “但也很酷！”科恩·马斯基激动道，“这是一个绝佳锻炼我们的机会，我们有更大的野心，要发展互助之家不是吗？那就给我们一个见识成人社会残酷的机会！”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说！”文森惊讶道。 “看，我就知道，科恩会认同的！”卢瑟笑着，拍拍科恩的肩膀，“那么接下来，该讨论一下了！” “随便你们吧！”文森无奈，直接躺下来。 “文森，作为社长，既然是你遇到困难，社团成员帮忙是义务，所以你不必有负担，可以坦然接受！”科恩道。 “依我看，他不参与进来最好，”卢瑟轻笑道。 “哦，赞同！”科恩挑眉道，“那么我们从什么地方开始？” “当然是……人！”卢瑟道，“能参与进来的，必须有我们需要的方面，家室，人脉关系，特殊才能等，我们需要，他才能加入！” “保密准则非常有必要，人品必须信的过！”科恩道。 “哈，那咱们的数据库建立的很及时！”卢瑟兴奋道，“我们可以从中找到需要的人员。” “幸运的是，我最近就在整理这些，所以我现在大致上有了人选！”科恩矜持的笑道，“首先就是ei·li，华裔，可以叫李维，转校来的一年级新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有了万事通的称号！” “万事通？”文森在一旁撇撇嘴。 “是的，万事通先生精通计算机技术，通过网络可以搜到所有想要的信息，我正在准备对他进行单独的考察，想让他进入执事队伍！”科恩·马斯基道。 “我听说过他，”卢瑟点头，“的确很不错，但要想加入我们，就必须要有个小小的测试，让他找出毒枭的信息，全面的信息如何？” “不错的建议！”科恩挑眉道。 “那么接下来的人选，我觉得……” 两人讨论的热火朝天，仔细商量人选问题，并且一致决定，需要一个真正的办公场所，而要解决这个问题，需要出动社团费用。 到最后，文森都不由自主的加入其中。 第十二章 秘密基地 哗啦！ 折叠铁门被抬起，光线从门外照射进来，露出了满仓的货物。 文森带着卢瑟、科恩、格温、千雪、李维、兰斯和米尔福等人走了进来，漫天的灰尘，让他们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哦，d，文森，”格温捏着鼻子道，“在这里？” “我觉得咱们社团的费用不少，可以租用一个更好的地方！”中江千雪也挑眉，表示不满。 “两位淑女，这可不是用社团公费租借的，”文森笑道，毕竟是帮助自己，动用公费太过了，“这里是斯派德家的废弃仓库！” “但是这里全都是货物！”科恩皱眉道，“除非把这些货物全都运走，我们可以好好布置一下，但也太浪费时间了！” “不必那么麻烦，你们跟我来就行！”文森挥挥手道。 “走吧，”卢瑟笑道，“或许文森会给我们一个惊喜！” 众人不置可否，带着一点期待，跟着文森往里走。 说来不可思议，上午他们讨论好组成一个小队，用作考验顺便帮助文森渡过难关，下午文森就带着他们来到了这里。 穿过了货物去，文森来到里面的大门面前，拉开大门，露出一堵墙壁，文森手指在左边门框上滑动，仔细感应一下，而后稍微用力波动，似乎出动了什么机关，众人耳中传来非常清晰的咔擦之声。 墙壁一块立马露出了一个密码器，文森快速的输入密码，而后整个墙壁直接往上升了起来，露出了一个巨大的洞口。 “伙计们，欢迎来到我们的秘密基地！”文森摊开手笑道。 “酷！” 众人立马欢呼一声，迫不及待的小跑着冲了过去。 eng!eng!eng! 灯光全部亮起，黑暗的环境一去不复返，众人站在门口，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全都目瞪口呆。 两根承重柱，把这一广阔的区域分做了两块。 左边一块，是生活区，有厨房，客厅，卧室。家具齐全，虽然都是十年前的物品，但可以正常使用，电视，冰箱等全都不缺。 右边一块，是活动区，有各种健身器材，有篮球框，有台球桌，有沙袋等，甚至还有一个擂台，看起来完全一样的拳击擂台。 这里根本就是一个藏在废弃仓库里的小天地，众人根本想不到会有这种地方，文森的确给他们一个天大的惊喜。 “哇喔！” “我喜欢这里！” “天，我们的小天地！” “文森，你简直是个天才！” “……” 所有的小伙伴，在惊讶过后，立马兴奋的冲了进去，他们对每一个地方都非常好奇，再每个区域游走，尝试各种物品。 文森抱着手臂，面带笑容，看着他们发疯似的跑来跑去。 实际上，这里的确是斯派德家的废弃仓库，产权是登记在斯派德家的，但仓库里的这间房，是十年前王海的安全屋之一。 在王海的记忆力，这里只被开启过两次，一次是潜伏任务，一次是接待重要人物，随后就被弃之不用。 也就是把这处地方，在安全屋的名单上划掉。 这里的一切都原封未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预备安全屋。 而这里的地点，只有王海知道，十年后的今天，这里的一切都不被外人所知，可以发现这里的一切都保持的很好，维持了原样。 社团需要一个工作的地方，他们可不能在学校调查某些事情，所以文森想到了这里，现在看来大家很满意。 “好了，伙计们！”文森拍拍手掌，“注意了，我们需要先打扫一下，男女分工，所有人都动起来！” 众人反应很积极，把随身的东西放好之后，立马开始打扫。 整个房间维持的非常好，通风系统和电力系统全都没问题，所以灰尘不会太多，加上家具全都收好盖好，所以只需要清扫一遍就行。 半个多小时之后，众人看着焕然一新的地方，全都满意的笑了。 餐桌前，文森召集大家开会。 “好了，各位，大家对这里还满意吗？”文森问道。 “毫无疑问！” “非常满意！” “不能在满意了！” “棒极了！” 众人争先恐后的说道。 “很好！”文森道，“那么重点申明一件事情！” 众人安静下来，齐齐看着他。 “除了再坐的各位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这里，”文森道，“我希望各位能坚守秘密，不能对外吐露半个字，这里只能再坐各位才能知晓，任何人对外吐露这里的任何信息，那个人不仅要退出互助会，而且连朋友都做不成！” “这么严重吗？”格温吃惊的问道。 “也不算什么，”卢瑟笑道，“这里本身就是我们的私人小天地，谁会把这里告诉外人？” “规矩就是规矩，我赞同文森！”科恩说道。 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全都点头。 社团内部自有规矩，如果不能做一个守秘者，自然无法得到大家的认同，这其实是内部的潜规则了。 文森之所以明确的提出来，就是要大家明确这一点。 如果真的有人吐露这处地方，当然影响不了他什么，但文森总归是不爽，所说的后果不仅会严格的执行，恐怕还会有更严重的后果。 “很高兴大家达成了共识，那么接下来，正式欢迎大家入住！”文森笑道，“仓库大门钥匙，由我、卢瑟掌管，进门密码等会告诉大家，每次进入这里，最起码需要两个人一起！” 众人没有说话，但兴奋之色少了一些，毕竟这算是一种限制。 “我明确一点，这里是我们共同拥有的秘密基地，并非某个人的娱乐场所，所以任何人过来都需要提前申请，并且要有非常明确且合理的理由，否则是会被拒绝的。”文森道。 “赞同！”科恩点头道。 “赞同，”中江千雪道。 格温耸耸肩，也点头赞同。 “那就没问题了，”文森笑道，“我会从公费之中抽出一部分，当做这里的日常开销，包括电气，饮料，零食等等。” 众人欢呼起来。 “最后，”文森等大家安静下来后，认真道，“非常感谢各位能过来，无论是否对我有帮助，都感谢各位！” “这个秘密基地，就是最好的感谢！”科恩笑道，“这让我感觉，咱们社团，真的有成长的潜力，而不是在学校里小打小闹。” “没错！”说话的是李维，他兴奋道，“我还在这里发现了网线，它足够支持我们连接网络并开始工作！” “一个属于社团的地方，不只是在学校，而是在其他地区，隐藏在秘密的地方，这不仅会给大家带来神秘感和刺激，也会多出认同！”中江千雪道，“老实说，我喜欢这里！” “喜欢就好！”文森道，“以后这里就是社团在学校之外的活动场所，但是我会严格要求拥有进入这里权限的人，所以……我想大家该开始工作了！” 众人相视一笑，而后默契十足的开始忙活起来。 放置一边的铁桌被众人拉了出来，铺上了桌布，李维和兰斯拿出了电脑，两个厚重的笔记本，还有一整套台式电脑，包括老旧电视机一样的显示屏和笨重的主机箱。 等一切就绪之后，众人就围了过来。 “趁着午饭的时候，我和兰斯一起调查了昨天的交通意外，并且找到了并没有对外公布的道路监控视频！”李维快速的在摆弄几下，很快一个视频被调了出来。 视频总共四十五秒，可以清晰的看到两辆奥迪车，在高速行驶过程中，前后三辆大众车故意靠近，不仅冲撞奥迪车，还有枪手，对着奥迪车开枪，在追逐之中，两辆大众车碰撞并发生爆炸。 场面很火爆，或许也是斯派德把这个视频压下来的原因。 “就像看了一场枪战片！”胖胖的米尔福激动道。 “但这不是枪战片，”文森严肃道，“这是昨天刚发生的，而且是发生在我母亲身上，所以我想在问一遍……” “嘿，文森！”拥有卷毛黑发的兰斯在一旁道，“你太啰嗦了！我们不是小孩子，我们可以为自己的决定和行为负责！” “就像个老头子一样！”格温赞同道。 “尽管我能理解文森，但的确太啰嗦了！”中江千雪道。 “好吧！”文森举手投降，“你们继续！” 众人笑了笑，又看向电脑屏幕。 “通过这段视频，我们可以得到车辆信息，以及租车人的信息，”李维继续说道，“我和兰斯利用一个小软件，在租车系统里找到了我们要找的人，就是这位！” 他手指在键盘上一点，屏幕上出现了人物信息。 “珀利多·内尔森！” “目标人物图罗·莱瓦手下二号人物，拥有干净的身份，甚至有学位在身，负责帮忙处理米国关系事物，包括法律问题和情报信息收集，独自一人居住华盛顿，显然这次是专门带人来纽约。” “可以确定，追逐的三辆车内，并没有珀利多·内尔森，我们在机场附近发现了珀利多·内尔森，他们在行动失败之后就飞回华盛顿，总共三个人，其中一位是贝尔·莱瓦！” “图罗·莱瓦的儿子！” 第十三章 确定目标 “意外？”文森抱着手臂问道。 “不能算是意外，”兰斯在旁边道，“贝尔·莱瓦负责莱瓦家族的生意，来纽约主要的目的显然是为了打开这边的市场！” 至于是什么市场，大家心知肚明。 “看看这些！”李维调出一些照片，“一些姑娘们在网络上发的照片，都是从推特和脸书上发现的。” 根本不用仔细看，都能发现贝尔·莱瓦的身影，照片的背景应该是在夜店，可以看到昏暗的环境，他还抱着两个妹子。 关键是其他照片，李维在上面指出了好几个人，都是布鲁克林的帮派头目，看起来他们相谈甚欢。 “自从联邦打击哥伦比亚卖药团伙以来，墨西哥的这一群人就像疯子一样，通过代工的模式，疯狂的制作各种类型的药品，抢占米国空白的市场。”兰斯调出了一些数据和相关的报道。 “毫无疑问，莱瓦家族的这一帮人，在墨西哥一家独大，并且在米国以代理人的方式，构建了强大又密集的销售网，”李维道，“这让他们在米国有了很大的影响力！” “所以，我们对付的是个大家伙！”卢瑟面色严肃道。 “不，卢瑟，”科恩道，“不要把自己放在这群人的对立面，把他们当做对手，不仅是非理智，也很危险。” “赞同，”中江千雪道，“我们首要的目的，是保护卡丽甚至是斯蒂格勒一家的安全，必须站在客观的立场，才能看清楚一切。” 在脚盆，帮派只要注册就是合法的，在场所有人，除了文森之外，没有人会比她更明白帮派分子的可怕。 就凭一群高中生，怎么面对跨国级帮派？ 明刀明枪的去做，肯定是找死，莱瓦家族是庞然大物，他们就是一群蚂蚁，所以千万不能有证明硬钢的想法。 “文森和卢瑟，”格温道，“接下来的工作交给我们，你们两位可以暂时休息，避免过多的影响我们！” 文森和卢瑟对视一样，两人从善如流，离开了活动区。 大家都是聪明人，自从科恩联系众人，他们就知道这不是普通的事情，但寻求刺激是年轻人的本能，所以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都是精挑细选的人，李维和兰斯在计算机方面很有一手，在进入法拉盛高中之前，两人贩卖女学生的照片，这让他们小有名气。 在得知了互助会这个社团之后，他们拼命表现，这才获得了准入的资格，并且很快得到了理事们的认同。 不仅以超高的计算机技术，赢得了大家的称赞，两人还牵头成立了计算机兴趣小组，归在了格温的名下。 之所以是格温，是因为格温漂亮，典型的金发美女，还是个白富美，更关键的是她那大姐姐的性格，对李维和兰斯这样的宅男来说，是无法抗拒的，而这也是把格温加进来的原因。 如果说李维和兰斯是因为计算机技术的话，那选择米尔福完全是为了潜在的人脉资源，如果不是科恩提及，文森都不知道胖胖的米尔福，竟然是为了追求格温而来法拉盛高中。 这位来自白人富豪家庭的胖少爷，身上却没有相同年级应有的暴躁和傲慢，反而是个非常安静的人，但如果忽视他眼睛背后闪烁的目光，那说不得会吃亏，这可是个善于算计的家伙。 在场所有人中，恐怕除了文森之外，米尔福的眼界最宽，思量最深，他能答应过来帮忙，除了格温的原因之外，还有自身感兴趣。 米尔福和文森同年级，原本是等格温毕业之后，他会转校到格温同城市上学，但互助会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不仅没有加入格温的兴趣小组，还自己组建了一个兴趣小组，非常冷门的研究市场上的各种数据，主要包括市场上各种商品的售价，日进货出货比率，热卖商品等等。 科恩非常支持米尔福，两人成为了朋友。 当然，这并不让人意外。 至于选择中江千雪，其实原因非常明确，她是个可以保守秘密的人，值得信赖的人，同时对帮派有些了解，看问题能直指核心。 比如现在，千雪就很冷静的给众人分工。 李维和兰斯继续收集莱瓦家族的信息，越多越好，而米尔福则和格温一起，用那台老旧的电脑，通过李维和兰斯联手设计的软件，收集莱瓦集团向米国输送洗衣粉的大致数据。 至于千雪自己，她一边把相关的信息打印出来，一边在白板上，独自一个人写写画画，梳理相关的信息脉络。 只要认真，并且耐下心来，没有什么做不成的事情。 对这些十六七岁的少年来说，莱瓦家族越强大，就越有挑战性，他们兴致勃勃，就如同在学校里做实验一样，确定目标、调查信息、制定方案、实施方案！ 时间过的飞快，眨眼就到了傍晚。 文森出去了一趟，购买了一些零食和水果，卢瑟在沙发上睡了一觉，睡的并不安稳，梦里都有些混乱，让人心生不安。 “ok！” “啪啪！”千雪拍拍手，“各位可以休息一会了，等会我们再来汇报相关的情况！” 李维和兰斯对视一眼，疯狂的跑向厕所，但最终还是兰斯抢先，李维在厕所门外咒骂不已。 格温随手整理了一下打印出来的文件，头也不回的离开米尔福，而米尔福只能遗憾的抽抽鼻子，吸了一口香气，伸伸懒腰，离开电脑面前，美好时光过的太快了，他都没回过神来。 休息之后，众人或坐、或躺、或靠，全都聚集白板面前。 “总共打印出693页，全都是关于莱瓦家族的内容，”千雪指着桌上厚重的文件道，“所有内容都来自互联网，信息失真程度，预计百分之三十七到百分之四十九。” “也就是说，这里面一半的内容都是可信的！”格温道。 “没错，”千雪点头，“偏重纽约以及米国这部分，占据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来自墨西哥，地域关系，所以会存在失真。” “没关系，哪怕三分之一的可信度，就足够能我们郑重对待，”科恩道，“再说，失真的信息，未必没用。” “赞同！”米尔福点头道。 “那么开始吧！”文森道，“你们的计划！” “在开始之前，我需要明确一点，”千雪道，“文森，还有卢瑟，这次的目的，是为了搞垮莱瓦家族，还是为了避免他们迫害？” “两者有什么不同吗？”卢瑟皱眉道，“卡丽和莱瓦家族是生死仇怨，无法解开的那种，不搞垮他们，怎么避免迫害？” 关于卡丽的事情，只有卢瑟和科恩知道，其他人并不清楚，只知道卡丽早年得罪了莱瓦家族，还让图罗·莱瓦失去了一子。 这种私人恩怨，文森不想多提，而其他人也不想多问。 “你这个想法是错误的，”千雪不客气的说道，“搞垮他们和避免伤害，从来都不存在因果联系，只是目标不同罢了！” “不错！”米尔福点头道，“搞垮他们是我们主动攻击，而避免伤害是被动防守，只存在主动和被动的关系，不存在因果联系。” 卢瑟苦笑，他从来没想过简单的事情会这么复杂。 但其实，恰恰相反，众人是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 文森一听千雪的话，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主动和被动，会是两个计划，达成的结果不一样，众人付出的也就不一样。 所以，他沉吟着开口道，“我当然希望搞垮他们，毕竟他们要伤害卡丽，但目前我觉得最重要的是避免他们再次出手，因为他们不仅威胁到到了卡丽，还让卢瑟一家人成为了潜在的受害者。” “也就是说，”千雪一顿，“基本目标，可以定为避免伤害，更高一层目标，可以定为摧毁或者搞垮他们在米国的网络，削弱他们的影响，最终目标，就是消灭莱瓦家族。” “现在，有了因果关系了！”米尔福一笑。 卢瑟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 倒是文森，他没忽视大家的力量，也没有被众人的豪言壮语所震惊，只是揉揉下巴，问道，“你们准备怎么做？” “格温，你来说！”千雪道。 “好！”格温没拒绝，而是抱着一份资料站起来，面对众人，“我们讨论过，眼下当务之急，就是保证卡丽不受伤害，要做到这一点，对我们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莱瓦家族的视线，从卡丽身上转移，需要足够大的事情，让他们被迫放弃对卡丽的追杀！” “我手里的这些，是近两年死于药卍的人员名单，我们收集了他们的详细信息，总共三百七十六页。” 说到这里格温一顿，“我相信，还有更多的受害者，甚至官方肯定掌握了更全的信息，但我们只能收集到这些。” “想要详细的信息，我们需要一点时间！”李维在一旁解释道，“我和兰斯正在制作一个小病毒，通过它们，我们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收集到想要的信息。” “后果呢？”文森问道。 “放心，破坏力并不大，”兰斯在旁边笑道，“不会引起注意！” 第十四章 引爆话题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和羡慕某些身具天赋的人，被称作天才不是没有道理的，像李维和兰斯，自小就对计算机感兴趣，如今不过是高中生，就有一手的好技术。 文森如果不是开挂，也就成绩好，在特长方面却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难怪会被叫做书呆子，如今开挂了，看到李维和兰斯两人，在电脑前攻城略地，内心还颇有些艳羡。 他暗下决心，以后分配一点时间，培养一下相关方面的兴趣，凭借强大的记忆力和学习能力，文森就不信自己提高不了计算机技术。 这些小心思，且放在一边。 当日，他们在秘密基地里商量了许久，并且制定了详细的计划，一直到晚上九点，这才开车离去。 众人以互助会的活动为名义出来，只要晚上十二点之前返回家，都不会被家里人说些什么，如今那些家长眼中，文森和互助会就是招牌，尤其是格温和千雪等人，在媒体露脸之后，家里人放心不少。 此后三天，他们每天放学，就去秘密基地，在秘密基地制定计划，完善计划，并且为计划做准备。 文森通盘考量整个计划，若是有什么缺陷，都会指出来，而后众人共同商讨完善，三天之后，整个计划新鲜出炉。 为此，文森特意让卢瑟买来一大堆食物，并且还从家里带来了啤酒饮料，小小的开了一个派对庆祝一下。 无论计划成功与否，不可否认的是，从今天开始，这一行人已经成为了互助会的核心圈子，文森接纳了众人，众人也认可了文森。 而且，他们都是在帮助文森的，文森必须承情。 有这件事的情分在，等以后……只要人心不散，互助之家大有可为，这不是一个人的想法，而是所有人的想法。 再坐的各位，可没有一个是愚蠢的。 …… 风和日丽的一天，当卡丽往返与法拉盛和市区的时候，互助会的第一次行动，开始了！ 李维背着书包，踩着滑板车，咬着口香糖在街道上飞驰，在路口一拐弯，他来到了街道内不显眼的网吧里。 网吧在米国很少，也只有在唐人街隐约可寻，主要是米国电脑和ifi普及全民，在米国开网吧赚不了什么钱，但在唐人街不一样。 这里居住着各裔人种，生活下去都有问题，更别提买电脑，富裕家庭如卢瑟，今年都只是入手了一台老旧台式机。 鸭舌帽被戴在了卫衣帽子里，李维熟练的开机，而后把优盘插入主机，开始疯狂的操作起来。 另一边，道格从文森手里领了任务，到手的还有一万美金。 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想要道格帮忙，金钱是媒介和基本。 道格在自己的老窝，精挑细选了几个猴精的人，而后他们分散开来，走各种渠道，开始对纽约各大报社和媒体兜售重大新闻。 与此同时，新城高中的几位新晋社团成员，开始在布鲁克林暗中活动，主要是吃喝玩乐，顺便打听一些消息。 米尔福回家之后，给老爸打了个电话，要了一位uncle的电话，随后就是一顿电话聊骚，邮件发送。 一整天，除了文森、卢瑟、千雪、格温之外，所有人都在行动。 第一次，文森借助互助会的力量，去做某些事情，不仅是这些人，四十多位互助会成员们，都接到了来自执事科恩·马斯基的邮件，布置了相关的任务。 …… 每天清晨上班的时候，从地铁站花两美元买一份《纽约时报》，已经成为了许多米国人生活中的一部分。 四月份的这一天，所有纽约人和往常一样，把《纽约时报》拿到手里，入目的头版头条，却是墨西哥崛起。 看起来很正经的名字，但内容却是触目惊心，报纸上详细记载了自米国缉毒局打掉哥伦比亚传统贩毒网络之后，墨西哥的毒枭们，是如何依靠运送货物，依靠米国崛起的。 故事写的非常严谨，比如，它详细述说了在八十年代，里根政府下令查抄支持黑金银行，海岸警卫队阻击运毒的船只和飞机后，墨西哥成为了运输的主要渠道。 墨西哥和米国有两千英里的边界线，无论是散卖还是集中运输都非常的便利，从那以后，掌握渠道的墨西哥人就开始凭借这一行业发迹，尤其是90年之后，国内外气候非常有利墨西哥的毒贩们。 自那以后，墨西哥成为了米国的主要毒品供给方，并且这个行业产值和规模，在十年之中，疯狂的扩大。 《纽约时报》当然不是在为墨西哥歌功颂德，实际上一开始如果只是可以看的故事的话，那么后面披露的数据，就让人发指了。 每一年死在毒品上的人数，其中还分别列举了男女比例、未成年占比等等，还列举了相关的凄惨事件，还有不成人形的瘾君子图片。 毒品的危害，人尽皆知，但从来没有哪怕一家媒体这么详细的报道过，《纽约时报》这回做成了专题报道，就毒品问题做了三个版面，分队三个不同的角度阐述。 1，墨西哥人趴在米国人民身上吸血，吸的还是未成年人的血，他们在用毒品来损害大联邦的未来和下一代。 2，披露部分地区的官商勾结内幕，着重点名莱瓦家族的入侵，甚至还有贝尔·莱瓦的照片，那得意的笑容，让所有米国人看的刺眼。 3，墨西哥毒贩们把目光瞄准了校园，在第三板块上，详细的以纽约长岛、布鲁克林、皇后区等为例子，披露了重要贩毒点。 此专题报道，之前并没有透露任何风声，但媒体和新闻界引发了轰动，而这股轰动，因为报纸的传播而持续扩散。 这不仅是因为《纽约时报》具备强大的公信力，以及打破了a、b、c、d等专属单元内容的部署，还因为那触目惊心的案例。 每一件刊登的新闻都是现实案例，而且数据非常严谨，更不可能作假，其中有些数据还来自官方。 尽管每一位米国人都知道毒品的危害，但他们从来没想过这个产业已经扩散到这种地步，甚至危害如此巨大。 这不是四月初的愚人节！ 当报纸贩卖全国之后，米国人民愤怒了。 反响剧烈！ 轰动！ 各大媒体报社纷纷转载报道！ 各大媒体开始深度挖掘相关新闻，重点在莱瓦家族！ 整个上午，各家媒体，无论是纸质媒体，还是网络媒体，或者是电视台，全都在报道这件事情。 而与此同时，吴庆阳副校长联合新城高中和布鲁克林的几家高中，在媒体上发言，痛斥毒品进入校园，影响学生，并呼吁当局应果断出手，清扫校园周边环境，还校园以清白。 已经是08年，自一月开始之后，米国总统选举已经进入了第二个阶段，也就是初选阶段。 从1月3日艾奥瓦州党团会议到6月3日南达科他州初选，各州将陆续举行初选或者党团会议，决定各州支持的候选人。初选结果将在夏季举行的两党全国代表大会上确认或者最后决定。 所以，当四月的这份新闻，从《纽约时报》开始爆发之后，很快就席卷全国，各州候选人，无论是否愿意，都将会在毒品问题上进行表态，而如此一来，莱瓦家族就被点名多次了。 借助《纽约时报》的超强影响力，以及当前的时机，毒品危害和莱瓦家族，成为了当天的社会头条，而且这样的事情，因为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注定了不会短时间内结束。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当火星落下，注定会有一场大火燃烧。 当天下午，油管上被人上传了关于莱瓦家族的炫富视频，除了豪宅和豪车之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招聘来的职业军人和强大的火力，以及堆满房间的各国现钞。 八小时之内，这份2分28秒的视频，点击破千万。 这影响力可就大了，就连好莱坞都没了风声，本来日夜不停的派对都给停了，面对黑云压城般的舆论，没人敢顶峰作死。 也不是没有愚蠢不开眼的，当天晚上，纽约就有警局扫了好几家售卖点，文森可是直接给ct吴打电话，实名举报的。 起码法拉盛这块，那些毒贩们遭殃了，没有人能躲过警察的抓捕，因为他们获得的信息，都非常的绝密而且详细。 …… 外界的纷扰，打扰不到互助会的学生们。 他们只是按照科恩的邮件所说，发动了身边的家人，帮忙在油管，推特，脸书等社交媒体上发言顶帖子推新闻。 兰斯专门炮制了好几篇新闻，用僵尸号发了出去，互助会的成员们，要做的就是不断的刷帖，充当水军。 当天晚上，他们再次聚集在秘密基地，一边看电视，一边浏览手机上的各种新闻。 这就是他们的计划，向外界扔下了一颗火星，点燃一颗炸药。 这个炸药分量足够，随着一整天的新闻报道，莱瓦家族在米国成为人尽皆知的存在，他们没有机会在对卡丽动手了，因为缉毒局在晚上八点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就社会话题答记者问。 第十五章 神秘人影 “我们缉毒局以米联邦的名义起誓，绝不放弃追捕毒贩，绝对不会辜负民众的期望，当局早就开始制定计划限制毒品入境！” “再此，我以缉毒局副局长的名义，向各州呼吁，每一位民众，每一个家庭团结起来，共同抵抗毒品，为孩子们构筑健康家园！” “……” 缉毒局副局长的声音，从液晶电视上传出，甚至在宽大的客厅里回荡，尽管一副作呕的政治家做派，但此时斯派德却心情很好。 “这是一件好事，莱瓦家族成为了全民公敌！”弗兰奇笑道。 “但这并不能确定，他们就会放弃对我的追杀！”卡丽淡然道，“杀人，有时候并不需要自己动手的。” “我已经安排人盯着暗处，任何风吹草动都能率先知道！”弗兰奇道，“别墅这边，已经增加了安防，就是文森那边我有点担心！” “他那边没事，”卡丽轻声道，“他们不会对文森下手的。” 弗兰奇点点头，他相信卡丽，既然做母亲的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必在强制要求，于是话题一转，“你打听到是什么人出手吗？” “没有，”卡丽也一眼的疑惑，“我找了以前的老朋友，并没有任何人动手，这次新闻爆发非常奇怪！” “的确，”弗兰奇道，“我打电话给了《纽约时报》的朋友，他们内部其实也是一头雾水，可以肯定并不是他们精心规划制作的！” “那就是有人出卖了信息，而且非常详细。”卡丽肯定道。 “《纽约时报》也变了！”弗兰奇失笑摇头。 以前的纽约时报是纽约新闻界的明星，是纽约人民的骄傲，因为这家报纸，代表的是公正，代表着新闻准确，可进入新世纪之后，节操越来越少，底线越来越低，公信力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但不管怎么说，它还是一家世界级的报纸，只要它还在其他国家贩卖，只要还有人订阅，那名声什么的，也无所谓了。 而且这次还得多谢这家报纸的报道，让莱瓦家族成为全民公敌，迫于强大的舆论压力，最起码缉毒局肯定会有所行动。 如果连fbi和cia都加入，搞一次联合行动，那莱瓦家族就要爽了，不过这非常困难，至少弗兰奇目前没听到什么消息。 卡丽自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文森和他的小伙伴们的手笔，而且做的不过是很小的一件事情。 就算知道了，怕也没好脸色，原因很简单。 莱瓦家族成为公敌，却也只是公敌，卡丽不是小孩子，不会认为媒体一番宣传，莱瓦家族就能瓦解。 暗处的规则可不是这样，莱瓦家族在墨西哥影响很大，而且那边的政治环境和经济环境，决定了莱瓦家族不会见光死。 或者正相反，怕是莱瓦家族的声望要在当地提升。 卡丽担心的正是这点，不知道膨胀起来的图罗·莱瓦，会不会想要拿自己来立威，就怕麻烦不会断绝，反而是开始。 带着这种担忧，她离开了别墅，开车前往法拉盛。 …… 秘密基地，客厅里一片狼藉。 李维和兰斯这两位大功臣，被灌的晕了过去。 虽说不到年龄不能喝酒，但私下里谁都不会在意，米尔福可是从家里直接提了两箱过来。 天知道，新闻爆发的时候，他们是多么的激动，甚至在秘密基地里，看到缉毒局的答记者问，确定缉毒局将会出手后，众人陷入疯狂尖叫之中，他们在沙发上，地板上，又蹦又跳，哈哈大笑。 三天四夜的时间，他们辛苦搜索信息，一切都是值得的。 哪怕是米尔福和格温，也绝对没想到，仅仅是一天的时间，扔出去的火星，竟然轰炸了整个米国，引起了全国热议。 于是，晚上八点。 秘密基地里，小伙伴们都嗨了，胡吃海喝，又唱又跳，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之中，疯闹了整整两个小时，才停歇下来。 千雪帮格温盖好被子之后，就拉上了帘布，生活区只有一些承重柱，没有墙壁，她们就用绳子把卧室用帘布遮拦，围城一个私密空间。基本上，卧室成为了女生们的场地，男人禁止进去。 千雪尽管也喝了酒，却没有醉意，她是不打算回去了，甚至不会离开卧室，潜意思很明白，就是要看住男生们，就怕他们喝多了做傻事，真要那个时候，千雪不介意好好的教训他们。 文森没醉，卢瑟也没醉，米尔福半醉，科恩脸色通红。 四人举着酒杯，靠在擂台上畅谈，正是青春激扬的年龄，这次成功给大家带来了很大的感触，尤其是米尔福。 按照他的话说，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满足，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世界因为我或者我们而起舞！ 毛头小子们，难得干了一件轰动世界的大事，别说米尔福，就是一项沉稳的科恩，还有经历了事情的卢瑟，都有些嗨。 倒是文森，理智还在，和卡丽一样，他也担心，在没有看到官方力量对莱瓦家族正式动手之前，他绝不会掉以轻心。 按照官僚做派，哪怕是舆论沸腾，他们也需要拖延时间，不会立马动手，除了制定计划，搜集情报之外，暗中还有相关的交易。 莱瓦家族的崛起，可不仅是本身的力量，它代表的是连接墨西哥和米国内外的庞大利益体，想要对它下手，阻力重重，没那么简单。 文森只希望，莱瓦家族能重视米国的舆论，真的能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否则的话，一切都是白搭。 当然，文森不会把这些说出来，小伙伴们正嗨上头，他可不想浇一盆冷水，无论怎么样，他们都是在帮自己。 …… 卡丽开着老旧的雪佛兰，离开了别墅区。 她没选择弗兰奇给她配备的车子，也没有答应保镖跟随，老旧的车子在别墅区或许会很显眼，有些异类。 但只要进入了市区，前往法拉盛，就不会那么显眼。 而且，相对于保镖来说，她其实更相信自己。 时间是晚上十点，晚高峰早就过去，从市区出来之后，车子抵达皇后区，然而卡丽并没有前往法拉盛，而且朝长岛驶去。 没有别的目的，她只是发现了跟踪自己的车辆。 对方是个老手，远远的跟着，并没有靠近，但却瞒不过卡丽。 从别墅区离开之后，哪怕是在市区，对方都没有消失，如今更是跟到了皇后区，显然是不想放弃了。 卡丽冷眼看向后视镜，猛然一个加速，车子飞快的冲了出去。 后面跟着的车子，似乎发现了卡丽的不对劲，也可能意识到了卡丽发现了被跟踪，见此情况，毫不犹豫的跟着加速。 汽车轰鸣，两旁景色都开始变的模糊，卡丽面色平静，沉稳的控制车子的方向，冲刺一段距离之后，她直接拐弯。 后面的车子也跟了上来，并且不再远远的吊着，而是不断加速。 夜晚的长岛街道车辆稀少，今晚更是没看到车灯，夜色之下，唯有一前一后两辆车子在追逐。 路口，卡丽猛然急刹车，刺耳的刹车声，在夜空之下尤为刺耳。 车子横向停住，卡丽直接下车，从车内摸出一把手枪，趁着夜色跑向了车尾，躲藏在暗处，车灯明晃晃的，看不到人影。 黑色的大众车，即快速的从远处冲了过来，靠近一百米的时候猛然开始刹车，向前滑动几十米后彻底停住。 车内一片昏暗，车前灯光照亮雪佛兰的车身。 车门·被推开，一道人影从车上下来。 a! 枪声响起，子弹在人影的脚边落下，和路面碰撞出了火花。 “别动！”卡丽从暗处走出来，枪口对着他。 “我没有恶意！”人影举起手，“也不是莱瓦家的人，事实上，我是来帮助你的，卡丽·赵！” 卡丽面色一顿，黑暗之中的美目顿时眯起，“我的姓氏是施内特！阁下似乎搞错了！” “有人和我说，你嫁做赵家为人妇，便是赵家的女人，冠以夫姓是很正常的！”人影道，“当然，你不认可也没所谓，我遵从诺言而来，只为赵女士一人服务，若你不是卡丽·赵，我这就离开！” “等等！”卡丽神情颇有些激动，“你……你是来自……” “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人影道，“他用一生的功劳，换取我们出手，希望你不要辜负他。” 卡丽放下枪，轻声呢喃，“他早就预料到了吗？” 人影放下手，一动都没动，“很明显，他是个睿智的人！” 卡丽轻轻点头，咬了咬嘴唇，“你们准备怎么做？” 人影开口道，“你只需要配合我们就可以了，不过前提条件是，从今天开始，你要消失在众人眼前，很长时间不会和文森见面！” “很长，是多久？”卡丽皱眉问道。 “你刚被标记，按照……计算的话，七个月吧！”人影道。 “七个月之后，我就能安然无恙的和文森见面吗？甚至是和以前一样生活在一起？”卡丽问道。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的确是这样！”人影道，“前提是，你要百分之百的配合我们！” “好！”卡丽一咬牙，点头答应。 “那么请上车吧！”人影笑道，“现在我们就离开。” 卡丽没有犹豫，直接上了他的车，很快大众车就消失在夜色中。 那辆老旧的雪佛兰，却在轰鸣声中，化作冲天火焰…… 第十六章 现场勘查 嗡嗡…… 老旧诺基亚手机的震动声，让文森艰难的睁开了眼睛，还没看清楚环境，他就下意识朝旁边伸手，抓住的却是毛茸茸的脑袋。 摸索一阵，确定是卢瑟的脑袋，他从地毯上坐起来，推开了卢瑟的大腿，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这里是秘密基地，昨晚一阵狂欢，让文森都喝多了，大早上的头疼欲裂，揉揉酸涩的眼睛，终于看清楚了来电显示。 “弗兰奇叔叔？这么早？”文森接通电话开口道。 “听着，文森，卡丽失踪！”弗兰奇第一句话，就让文森瞬间脑袋清醒，“她的车子，停在长岛马路上，并且发生了爆炸，我已经通知了本，他会接手调查……” “卡丽怎么样了？”文森打断他的话问道。 “车上没有任何尸体，但所有的物品都在，甚至包括钱包和手机！”弗兰奇道，“按本的话说，不像是谋杀，像是绑架！” “我知道了，”文森冷静的说道，“地址发给我！” “不，文森！”弗兰奇在电话里道，“如果卡丽遇险，那么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我不能……” “你不明白，”文森平淡的说道，“他们是冲着卡丽来的，没人敢对我下手，好了！不必多说！” 他挂了电话，深呼一口气，从地板上站起来，迈步来到卫生间，冰冷的水哗啦啦从水龙头留下，冲洗他的脑袋。 凉水的刺激，让文森从宿醉中清醒过来。 脑袋在疯狂转动。 卡丽只是失踪，而不是被杀，毫无疑问不是莱瓦家族的手笔，图罗·莱瓦隐忍这么多年，只会想让卡丽立马去死，而不是折磨泄愤。 魔眼组织还要九个月的时间才会出手，不排除内部人提前动手，但绝对不会浪费时间抓人，对他们来说一场意外就足够。 不是谋杀而是绑架？文森想不出对手是谁，脑中闪过各种组织或者黑暗势力，但都没有答案，这让他内心中怒气上涌。 不幸中的万幸，是卡丽暂时不会有事，绑架意味着想从卡丽身上获得什么，不管是金钱还是条件，这都给了文森解救的机会。 双手揉搓脸颊，文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一刻他不再是高中生文森，而是海外精英要员王海，他强迫自己代入王海的记忆。 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的避免自己的主观情绪影响理智。 “醒醒，卢瑟！” 文森穿好衣服，来到客厅，冰凉还带着水渍的手，拍拍卢瑟的脸，轻声呼唤，他不愿意惊动旁人。 “fodsake！” 卢瑟在冰冷的水渍刺激下醒来，脑袋像是要裂开般让他不住的呻吟，他捂着脑袋坐起来，下意识的看向文森，“几点了？” “早上七点，”文森淡淡的说道，“我已经给学校打电话，帮大家请好了假。现在，给你五分钟的时间，穿好衣服，不要惊动大家，我在外面等你！” “发生什么事情了？”卢瑟问道。 “快点，只有五分钟！”文森没回答，而是快步离开。 卢瑟察觉到了文森的不同寻常，这种不同寻常，他只有在老乔治的农场里见过，没等文森走远，他就立马冲进了卫生间。 四分三十七秒后， 文森跑来红色皮卡车前，直接坐到副驾驶上，却发现驾驶位上没人，他扭头看去，文森坐在了后面，正闭着眼睛。 “你来开车！”文森轻声道，“顺着导航仪走！” 卢瑟点点头，没有多问，只来得及扔两块口香糖到嘴里，因为时间有限，来不及刷牙，只能用口香糖来清理口气。 车子发动，快速离开了废弃仓库。 清凉的薄荷味在口里散发，让卢瑟有些昏暗的脑袋微微一震，窗口传来的清新空气，也让他的精神恢复了一些。 然而，随着文森的开口，告诉了相关情况，他的心情实在难以好转，唯一能做的，只是加快了车速。 “我们为什么要去现场，”卢瑟开口道，“为什么不去找那个华裔，他或许知道些什么！” “那天警告他之后，人就消失不见了！”文森道，“就算现在回去，也找不到人，去现场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你说本·唐克斯去了那里，”卢瑟道，“有fbi在的话，应该会有所发现，你也不必着急！” “嗯！”文森轻轻点头，嘴里嚼着口香糖，不在说话。 长岛， 马路上，警戒线拉开，现场满是fbi。 弗兰奇·斯派德的奥迪车，就停在现场边上，保镖们全都守护在车外，他正在和本交谈。 当红色的皮卡车抵达的时候，他们看到了面色平静的文森。 “有什么发现吗？”文森下车之后，直接问道。 “爆炸的汽车，焚烧过的钱包，马路上的子弹，没有流血，没有打斗拖拽，”丹娜开口道，“我们推测卡丽是被挟持的。” “我能看看现场吗？”文森问道。 丹娜看向本·唐克斯，原则上是不允许的，但本还是点头。 弗兰奇张口欲言，但最终还是闭嘴，默默的看着文森。 吩咐卢瑟去四周看看，文森在丹娜的带领下来到了现场，看到家里用了十年的雪佛兰，被焚烧成灰烬，文森内心有些发凉。 他无法想象，卡丽当时如果坐在车里的场景，此时竟然有些庆幸卡丽只是失踪，否则自己怕是要发疯。 扫了一眼车子，他又看到了被枪击的路面，来到了弹壳掉落的地点，来回转悠两圈之后，文森眉头皱了起来。 “约翰，有什么发现？”丹娜对现场侦查科的同事问道。 “所有的发现都在这里了，”约翰·盖勒摇头，“非常干净，没有任何的痕迹，可以确定，汽车是被故意炸毁的，但不知道是凶手，还是车主！” “什么意思？”本皱眉问道。 “车子是被内部引爆的，要么凶手提前在车内安放了炸药，要么是车主自己的措施，无论怎么说，线索很少，很难判断！”约翰道。“我们会寻找炸弹残片，尝试拼凑出来，这需要时间。” “文森？”本看向文森，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没什么可说的，”文森道，“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你了！希望尽早能听到好消息，也希望卡丽没事！” “当然！”本点头，而后注视文森离去。 “事情有些不对劲，”丹娜站在本·唐克斯的身边道，“你没觉得文森太平静了，这可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反应！” 和文森也不是认识一两天了，母子两的感情，丹娜作为旁观者能轻易的感受到，她不相信文森会对卡丽的失踪而如此平静。 越平静，越代表异常。 “文森是天才，不是吗？”弗兰奇在一旁道，“也许是他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不想被外人看到他的软弱，我敢打赌，回家之后，他一定会躲在床上痛哭流涕。” “那你还不去安慰文森！他现在需要有人陪伴，”本淡淡的说道，“而且，你在这里只会妨碍我们工作！” “好吧！有消息就马上通知我！”弗兰奇道。 “你确定没有事情瞒着我？”本问道。 “当然，”弗兰奇点头，“为了卡丽，我不会对你隐瞒任何事情，希望你尽快找到她。” “我会的！”本点头。 “最好这样！”弗兰奇说着，直接上车走人。 红色的皮卡车，来了又走，依旧是卢瑟开车，但文森这回坐在副驾驶上，他若有所思的问道，“有什么发现？” “路面上只有刹车的痕迹，”卢瑟面色平静，“一前一后，前面的是卡丽的车，路面上的痕迹很重，显然是她发现了跟踪者并逼停。” “没错，”文森呢喃道，“车子没有撞击的痕迹，且只开了一枪，甚至只是打在了路面，而且开枪的还是卡丽……” 卢瑟没吭声，安静的开车。 他知道卡丽有一把手枪，曾经文森还拿出来向他炫耀，为此还被卡丽责罚，那是一把格洛克十八式九毫米手枪，他不会记错的。 这意味着，那一枪的确是卡丽开的。 这就耐人寻味了，卡丽不对着人开枪，而是对着地面，是警告还是泄愤？是碰到了熟人，还是遇到了胁迫？ 情况很难分辨，也很容易让人迷惑。 在文森勘查现场的时候，卢瑟也没有闲着，按照当初在农场文森教授的某些经验，他在现场周围游走观察。 除了汽车刹车的痕迹之外，没有发现任何脚印，这说明当时路边周围没有埋伏人，卡丽是一对一的情况。 “你准备怎么办？”卢瑟看了一眼文森问道。 “先回家，看看卡丽有没有给我留下信息，”文森揉揉脑袋，“另外给克鲁还有老乔打电话，他们需要知道这些。” 和卢瑟推测的一样，文森也怀疑卡丽并不是被胁迫的，而是自愿离开的，以王海的丰富经验，他一下就知道现场的异样。 车子是卡丽自己炸毁的，用的是遥控炸弹，枪也是卡丽开的，没想错的话，枪击点就是那人战立的地方。 四周没有任何埋伏，对方就算有超过一个人，也不可能不会没有枪战，但实际上却是只有一个弹壳。 所以……卡丽是自愿离开的吗？她是要抛弃我了吗？ 文森略带悲伤的想道。 第十七章 丹娜出击 红色的皮卡车停在了门外，文森楼上楼下的走遍，并没有发现卡丽留下任何的字迹或者信息，她就这样直接消失了。 站在卡丽的卧室里，文森看着墙壁上挂着的照片微微失神，他从不质疑卡丽对自己的爱，却从没想过卡丽会直接消失。 听到消息的克鲁第一时间赶来，他的眼中充斥着暴虐之色，但对上文森平静的脸，任何情绪都发泄不出来了。 “给你外公打电话了吗？”克鲁闷声问道。 “嗯，”文森点头，“没有说什么，只告诉我卡丽会没事的！” “她当然会没事，你应该相信她。”克鲁道，“这么多年，这么多苦难，她都挺了过来……” 文森看着他，“舅舅，关于卡丽过去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克鲁一顿，摇头道，“知道的不多。” 他毕竟比卡丽大几岁，辍学之后，整日在外面厮混，而卡丽则一直在上学，直到高中兄妹两人都没怎么见面。 “那么关于我父亲的事情呢？”文森问道。 克鲁沉默了一会道，“卡丽知道你会问我，所以让我答应，没有她的允许，不让我告诉你。” “但是她现在失踪了，也许因为我父亲的关系。”文森看着他道，“我父亲和卡丽，在过去有一段非凡的往事对吗？” 这个问题，似乎触及到了克鲁不堪的记忆，他靠在沙发上，摸出一根香烟，含在嘴里并没有点上，“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文森道，“我已经长大了，能承担任何事情，而且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卡丽！” “或许，卡丽的消失，对你来说是好事！”克鲁目光复杂的说道，“她不会无缘无故的离开，既然这么做，那么肯定是为了保护你，因为只有你，才值得她作出这种决定！” “但她没有问过我！”文森激动的说道，“她不能这么自私，就算有什么危险，也应该是共同面对，我已经长大了！” “你不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文森！”克鲁轻叹一声，“而且，在我们眼中，你始终是个孩子！” 文森深呼一口气，“你真的不告诉我吗？” “知道吗？文森，我曾经让卡丽非常失望，甚至伤透了她的心，”克鲁正色道，“为此我发誓，要重新做人，做一个合格的兄长，最起码会帮她保守秘密，坚守自己的承诺。” “我明白了！”文森淡淡的说道，“我尊重你的选择！” “别着急，”克鲁轻声道，“我虽然不能告诉你，但有人可以！你只要找到他，告诉他，你的父母是谁，他就会告诉你一切。” “是谁？”文森急忙问道。 “他叫林清书，华国人！”克鲁道，“具体在什么地方，需要你自己去寻找，我帮不了你！” “已经足够了，多谢你，舅舅！”文森真挚道。 “我们是一家人，文森，”克鲁摇头道，“别说两家话！” 克鲁并没有着急离开，他还帮忙应付斯蒂格勒一家，目前来说，卡丽失踪的消息，只有两家知道，并不会宣扬出去。 对外就说，卡丽去了加州出差。 斯蒂格勒太太和杰夫知道内情，碧翠被瞒在鼓里，这是大家共同的决定，再说碧翠就一普通高中女孩，也没什么知道的必要。 再次返回秘密基地的时候，这里空无一人。 打扫的很干净，空气中有淡淡的花香，显然是千雪临行前清理过了，还喷了空气清新剂，也只有她会做这种事情。 反正请了假，卢瑟就没去学校，至于文森，学校根本不管的。 文森躺在沙发上发呆，脑中想的是林清书这个人。 王海有相关的记忆，这人曾经是文森老爹的老板，文森的老爹就是在林清书的餐馆里当厨子的，还参加过两人的婚礼，也是为数不多的，在卡丽生产的时候，探望过的人。 所以，文森对林清书有很清晰的记忆。 这人的长相，身高，体型等等，全都了解，但就是不知道他在哪里，至少王海是没有半点消息。 要知道，王海可以在纽约被监控了十年，十年潜伏的生涯，没有任何消息来源，很多事情都有了变化。 更别提，这人还和死鬼老爹有关系。 文森感觉，死鬼老爹就是个大麻烦，每一个和他相熟的人，都会倒霉，王海如此，卡丽也不意外，恐怕连林清书也不会避免。 “我们要怎么办？”卢瑟百无聊赖的坐在地上问道。 “什么也不做，”文森呢喃道，“暂时先等一等。” “要不然找兰斯……”卢瑟道。 “不，”文森打断他，“这件事谁都不能告诉，更不准把互助会的成员牵扯进来，他们还没准备好。” “我知道了！”卢瑟遗憾道。 他感到很憋屈，卡丽无缘无故的消失，他们却无能为力，原本高兴的心情，彻底毁于一旦，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还很弱小。 “卡丽会没事的！”卢瑟轻声道。 “当然！”文森点头。 他没着急上火，就是因为知道卡丽会没事。 克鲁和老乔显然知道什么，他们都没动手，而是要文森不要说出去，那肯定卡丽很安全，只是某些事情不便自己知道。 所以，文森并不着急。 他只是……觉得有些伤感。 和卡丽一直以来相依为命，成为彼此的依靠。 这次，卡丽却没有提前说一声，就这样消失了，哪怕是为了他的安全，或者有自身的苦衷，但这种直接离开的行为还是让他受伤。 理智告诉他，卡丽作出了最好的选择，但感性却无法控制。 这一刻，他好像被世界抛弃。 …… 本开始着急上火了。 现场调查所得的信息非常少，只能通过推测得知，卡丽是被胁迫上车离开，剩下的一切，都…… “boss！”丹娜敲门走进办公室，“市区到长岛的监控视频出来了，我们并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 “什么意思？”本皱眉道。 “监控录像被破坏了，技术部门说出现了不可抗力因素，”丹娜无奈道，“部分地区线路中断，今天才开始检修，昨晚八点到今天为止所有监控全都没有。” “什么原因？”本问道。 “线路老化，”丹娜道，“还有老鼠噬咬的痕迹。” “那么你觉得这是正常的？”本问道。 “如果技术部门没有拼凑出炸弹，我绝对认为这是正常的。”丹娜说着，递上一份文件，包含图片和图纸，“c4，加上遥控装置！” 遥控炸弹，意味着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如此一来，关于道路监控的中断，就说不准了。 “可以从材料入手吗？”本扫了一眼问道。 “遥控装置是拼装而成，可以让技术部门还原，看看能否找到销售点，但并没多大希望！”丹娜道。 “我知道了，先这样吧！”本道，“还有事吗？” “卡丽会没事的，本！”丹娜安慰道。 “我知道，只是……”本靠在办公桌上，苦笑道，“突然觉得文森说的很正确，我和她并不合适！” “为什么这么说？”丹娜问道。 “文森需要一个稳定的家庭，而我也希望回家之后迎接自己的是一个温暖的家，”本苦恼道，“然而卡丽本就是女强人，而我也不能经常陪伴，甚至都帮不了卡丽。” “你在为卡丽的遭遇感到愧疚和自责，不，本，这不是你的错！”丹娜皱眉道，“你只是一个人，帮不了所有人！” “我知道，”本摇头，苦涩道，“让我静静吧！” 丹娜欲言又止，关切的看了他一眼，扭头离开。 才刚出门，丽贝卡就走了过来，“boss在里面？” “在，但是丽贝卡，他需要一点时间。”丹娜道，“如果不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就别去打扰他了。” “好吧，只是需要他处理几份文件！”丽贝卡道。 两人离开门口，来到办公区。 本喜欢卡丽，在小组内并不是秘密，尤其本还向她们取经。 卡丽的失踪，可以想象此时本内心的焦急。 “有什么发现吗？”丹娜轻声问道。 “你的猜测是正确的，”丽贝卡知道她的意思，轻声回答道，“文森回家之后，除了克鲁·施内特去了一趟之外，并没有任何动静，对外都宣称卡丽去了加州出差。” “很显然，他知道些什么，”丹娜抱着手道，“或许这根本就是卡丽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目的呢？”丽贝卡问道。 “消失不见，为什么？”丹娜道，“显然是有麻烦了！” “可是，我什么都没发现，除了……”丽贝卡眉头一皱，“上个礼拜，弗兰奇·斯派德遭到枪击。” “显然，这伙人不是冲弗兰奇·斯派德去的，他们的目的是卡丽！”这就对上了，丹娜一拍手。 “如果卡丽选择消失，那她怎么会选择独自一人？”丽贝卡问道，“还有弗兰奇·斯派德，他的表现很正常。” “这就是我们要弄清楚的事情，一定有什么事情是他或者文森没有告诉我们的！”丹娜说着立马快步离开。 “你要去哪？”丽贝卡在后面问道。 “去搞清楚！”丹娜挥挥手道，“对boss说，我提前下班了！” “真是任性！”丽贝卡摇头，抱着文件离开。 第十八章 气息全无 和卢瑟一起用过午餐，在秘密基地休息了一会之后，两人就分开了，卢瑟要去学校上学，而文森则去图书馆继续刷书。 也只有专注于看书的时候，他才会忘乎所以，不被记忆困扰，不被思绪影响，同时还能消化记忆。 自从有了一位人类学博士当老师，文森对自己的未来道路没有任何困惑，他笔直的朝着自己想要的未来走去。 于是，刷书成为了排解寂寞，通往未来的手段。 坦普瑞·布雷恩娜博士毫无疑问是人类学中的天才，对文森的指导是高屋建瓴的，她的书单有很强烈的系统脉络。 入门就是对人体的了解，从骨骼到器官，再到三大系统，而后是血液，大脑等等，书单上都是经典书籍，阐述的非常详细。 文森要做的就是记住这些知识，习惯医学用语，形成自己的思维，然后在无形之中，构建属于他的医学模式。 当然，布雷恩娜博士的指导，某种程度上和文森需要的有一些偏差，毕竟她是人类学博士，而文森要做的是法医。 接触新鲜的尸体，窥探亡者的记忆，法医才是文森需要的身份，而人类学却是从生物和文化角度去研究人类。 文森此时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小白般的文森，正看的津津有味，觉得布雷恩娜博士的确是天才，对自己很有帮助。 沉入阅读之中，时间是过的悄无声息，当文森扭着脖子，伸着懒腰的时候，外头已经是夕阳西下。 离开图书馆后，他没着急回家，而是去了一趟超市进行采购，这些事情本来是卡丽来做的，如今换成了他。 蔬菜水果必不可少，生活用品该补充的补充，食材挑新鲜的，等一切忙活完，走出超市的时候，天边的光线正在消散。 谢绝了斯蒂格勒一家的邀请，文森返回家中厨房开始忙活起来，日子似乎没有什么不同，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是他在准备晚饭。 可文森知道，今天开始，餐桌前只有自己一个人。 得益于周厨师的记忆，文森可以自如的烧出自己喜欢吃的菜，今晚他没有多准备，只有一菜一汤。 端起香喷喷的米饭，文森细嚼慢咽，吃着吃着，眼眶就红润了。 饭后， 在厨房里清洗完毕，他就神色漠然的准备上楼。 刚上楼梯，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眼中多了一丝凝重，文森站着不动，蹲了下来，脸靠近楼梯木板，木板上映着光晕，然而在光晕之中多了一些痕迹。 很轻微的脚印，和卡丽的尺寸相近，但这花纹不一样。 卡丽在家喜欢穿运动鞋和平底鞋，皮鞋很少，高跟鞋只有去应付宴会的时候才穿的，何况如果要上楼，她一定是穿着拖鞋。 有人！ 心中升起警兆，文森脚步不变，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呼吸频率不变，如同往常一样，他推开了房门。 就在这一瞬间，匕首如毒蛇般，朝他的胸口刺了过来。 文森面色微动，身体扭转，只一拳朝握着匕首的手腕轰击，然而暗中之人，却经验丰富，稍微一抖，匕首就调整角度，改刺为扎。 匕首朝下，斜刺腹部。 文森不退反进，改拳为掌，按住了对方的匕首，身体冲了进去，卧室昏暗，看不清人脸，但他却闻道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激烈的交锋，在狭小的卧室之中展开，暗中之人精通匕战，且实力不弱，好在文森也不差。 进门的时候，他就拿到一本书，当做了武器。 或挡，或刺，或拍，文森手里的似乎不是书，而是一件武器，不仅挡住了暗中人的进攻，还条理分明的逐渐反击过去。 a! 灯光亮起，黑暗消退。 “是你？”文森眉头一皱。 “是我！”丹娜·艾莉森点头，收回匕首。 “fbi私闯民宅，还意图谋杀……”文森冷着脸道。 “法拉盛高中的学生，不过十六岁的少年，却有这种身手，”丹娜淡淡的说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高中生而已！”文森把手上的书一扔，“刚才的事情当没发生过，你可以走了！” “你绝对不是普通的高中生，”丹娜盯着他，“甚至连卡丽都不一般，看来我猜的没错，这根本就是自导自演的一处失踪闹剧！” “随便你怎么想，”文森淡淡的说道，“如果你不想我报警的话，最好现在就离开，我没心情和你多说。” 丹娜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直接跨步出门。 没什么好说的了，文森的身手，还有态度，说话的语气等，全都表明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少年，哪怕是天才，也不可能做到他这样。 一定有问题，而且有很大的问题！ 可即便知道，丹娜却也不得不离开，中止了继续探寻的行为，文森说的不错，她这是私闯民宅，加上刚才的出手，如果文森起诉的话，会对她甚至是本·唐克斯都有很大的麻烦。 但不管怎么说，今晚是来对了，她需要马上告诉本。 可是，她刚走到楼下的门口，黑黝黝的枪口就对准她的脑袋。 “举起手，并且转过身去！”沉闷的声音传入耳中。 丹娜心神紧绷，她想看清楚来人的脸，但枪口传来的力量，让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 “快点！”来人低声喝道。 丹娜举起手，一言不发，慢慢的转身，眼睛的余光，借助房间里的灯光，让她看到了一双冰冷的眼睛。 随后，她就感觉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我说过，不要出现在我周围！”文森从楼上一步步走下来，淡漠的说道，“你胆子倒是挺大，直接找上门来！” 话语之中，怒气和杀气肆意，淡漠的目光毫不客气的盯着门口的人，赫然是穿戴严密，只露出双眼的二狗。 “我需要一个答案！”二狗走进来，枪口对着文森。 “说！”文森淡然道。 “你到底是谁？”二狗目光冰冷，“我调查了过去的档案，没有关于你和你们一家人的任何信息，暗中监控的人员，更没有发现你和他有过任何接触，你是怎么会有这等身手？” “只有这些？”文森问道。 “还有卡丽的下落，”二狗道，“她在哪？” “我还要问你，”文森冷哼一声，“你不是来保护她的吗？根本就是监控吧！” 说是保护，但一直都在社区附近，并没有跟随卡丽，文森早就怀疑二狗和他背后的机构的目的了。 “回答我！”二狗道。 “王海是我的教父，”文森冷冷的说道，“他传授我一些本领，会让外人发现吗？至于卡丽，我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撒谎！”二狗沉声喝道。 “信不信随你，”文森不耐烦的挥手，“我的答案就是这样，赶紧带着她给我滚！” “你搞错了一件事，”二狗一动不动，眼皮跳动道，“我才是握枪的人，看清楚眼下的局势，好好说话！” “我站在这里，还和你废话的唯一原因，是因为你曾经是王海的徒弟，抛开这层身份，你就是闯入我家的罪犯！”文森深呼一口气，“所以，我给你离开的机会，但既然你不想要，那么……” “留下吧！” 声音突然一扬，文森从楼梯上跳了下去，揉身冲向二狗。 二狗见此，本能的扣动扳机，子弹击中了楼梯扶手，而就在这一瞬间，文森身体侧翻，在地上滚动，靠近二狗，并且一个扫堂腿。 二狗脚步闪躲，枪口立马就要对准文森，但文森在地上异常的灵活，每每被枪口对准，他就变化方向，错过对方开枪的时机。 a 文森一拳砸中二狗的右手臂，那里是二狗曾经受伤的地方，他这一拳直接命中伤口，让二狗手臂颤抖，手指松开。 文森顺手在他右手臂上一滑，摸到了枪身，而后稍微一扭，就把手枪收缴，一个冲撞，把二狗撞飞。 二狗被装在门框上，发出巨大的声音，他本人更是跌落在地。 文森见此，并没有露出高兴之色，反而抽了抽鼻子，眉头一皱，“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二狗没吭声，他脸色苍白，在地上挪动，慢慢的靠上墙壁，殷红的血液从他的胸口流出。 文森面色一变，向前两步，拉开了二狗的衣服，清晰的看到了伤口，“该死，子弹击中了你的脾脏，还打断了你的肋骨，这么重的伤，你还敢和我出手？找死吗？” 他嘴里说着，手指飞快的在伤口附近按动，企图帮忙减轻痛苦，并且按住相关的穴道帮忙止血。 “我现在相信了，他真的是你的教父！”二狗眼中寒芒散去，露出柔和的光芒，“王家的治疗手法，虽然有些生疏，但并没有错了！我做的没有错，可以安心了。” “别说话！”文森没好气道，“按住这里我去给你找医生！” “没有用的，”二狗抓住了文森的手，拉着他道，“时间来不及了，我长话短说！北米分部出了叛徒，部分机密名单遭到泄露，你要帮我把这个，交给……交给林清书！” 手心被塞入一个迷你魔方，二狗双眼瞪着文森，气息全无。 第十九章 清理收尾 卢瑟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文森在清理地板，空气中还有浓厚的洁厕液味道，门口角落里有一个黑色的布袋，丹娜昏睡沙发。 “发生了什么事情？”卢瑟问道，“我仿佛听到了枪声！” “二狗死了！”文森摘下手套，轻声道，“丹娜对我有了怀疑，今晚独自潜入我的卧室对我出手！” 卢瑟面色微动，看着昏睡的丹娜，“你准备怎么处理？” “顺其自然，”文森头也不回，“我给老乔打了电话，有什么问题，他会出面解释，fbi那边不是我们的问题，眼下是二狗的尸体！” “要我怎么做？”卢瑟问道。 “帮我把他运送到这个地址，”文森交给卢瑟一张卡片，“记得用你家的车子，到地方之后，放下包裹，直接敲门，总共七下……” “好！”卢瑟点头。 “不要在路上逗留，尽快回来！”文森道。 “我知道了！”卢瑟说着，扛起一旁的黑色旅行袋，走出房门。 听到外面的汽车声远离，文森这才关灯，而后扛着丹娜，来到了红色皮卡车上，丹娜被二狗重手击昏，短时间内醒不过来。 车子不紧不慢的离开了社区，消失在黑夜之中。 …… 黑夜过去，晨光熹微。 晨练回来的文森，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餐。 昨晚的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但对文森却有很大的影响。 端着一杯牛奶坐在餐桌前，文森边吃边思索，二狗的死亡，对他的冲击来的比较迟缓，而且并没有多少心痛的感觉。 这似乎是好事，说明王海的记忆对他来说，影响逐渐在消退，然而糟糕的是，二狗临终前给他留下了一个大麻烦。 尽管有些语焉不详，但文森还是从二狗的话中，推测了部分事实，海外机构出了问题，内部高层出现了叛徒。 文森不知道二狗是怎么知道的，但他相信二狗的判断。 原本，王海执行枪决，就不该是cia，本该是二狗。 从二狗那边得知，cia的出手是双方妥协的结果，这话文森不信，想来二狗也不信，否则他不会过来。 二狗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不是保护卡丽，而是保护自己，他显然在调查自己和王海的关系！ 文森皱着眉头，抽丝剥茧，想要弄清楚二狗的目的。 王海已经死了，事情本该告一段落，二狗的调查，肯定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他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事情。 如果是叛徒的事情，那么昨天晚上二狗…… 他不会单人匹马的做傻事吧？文森眉头拧成了川字，这或许是二狗死亡的原因，如果二狗真的这么做了，那国内那边…… 真是麻烦啊！ 文森摇摇头，狠狠的吃了两口面包，不在去多想。 …… 吃完早餐，文森开着车，带着卢瑟一起去学校。 收音机里播放的还是关于莱瓦家族和洗衣粉的新闻，这件事情肯定要闹一段时间，毕竟影响太大，各大州的候选人都在刷话题呢。 “昨晚一切顺利吧？”文森问道。 “嗯，”卢瑟点头，“来去都没有在中途停止，把东西放在门口，敲了七下，不管有没有人，都直接开车走人！” “不错！”文森淡然道。 二狗的尸体是个麻烦，他不能留在手里，毕竟丹娜已经怀疑他，他可不想卷入命案之中，那就只能把文森运送给自己人了。 那家伙虽然退休了，但收尸是他的本职工作，文森如果没有猜错，海外机构经历了昨晚的巨变，肯定在到处寻找二狗。 对那家伙来说，这是送上门来的功劳，肯定不会错过。 解决了麻烦，还能让二狗落叶归根，这是一举两得！ 文森原本以为自己会悲痛，但其实内心非常的平淡，严格来说，他和二狗并不认识，认识二狗的是王海。 王海和二狗关系密切，如今二狗死了，自己却没有什么情绪波动，那这是否意味着，自己如今已经彻底摆脱了王海的影响呢？ 文森若有所悟，心情畅快，但又有些怅然若失。 人，本就是这么复杂！ …… 丹娜吃完早餐，还扭着脖子，昨晚发生的一切，恍若梦中。 她分明记得自己去了文森的家中，还和文森搏斗了片刻，甚至在离开他家的时候，还遇到了持枪的匪徒。 可之后的事情呢？ 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天知道，她早上在自己的床上醒来是多么的惊讶，她只记得那一双冰冷的眸子，完全不记得其他事情了。 所以，一大早，她就给本·唐克斯打了电话，请了两个小时的假，此时她正在法拉盛高中的门外等候文森。 红色的皮卡车抵达的时候，文森看都没看丹娜一眼。 “她是来找你的！”卢瑟也看到了丹娜，“最好见一面。” “我知道！”文森淡淡的说着，开着车进入校园。 “暑假怎么打算的？”卢瑟问道。 “我准备去趟华国，”文森道，“奥运会不是在那边举办吗？这是个绝佳的机会，我需要弄清楚一些事情！” “需要我帮忙吗？”卢瑟问道。 “当然需要，但你最好留在家里，”文森解释道，“卡丽失踪，莱瓦家族不会轻易放过她，失去了目标，自然会转到我这里！” “你是怕他们对我们出手？”卢瑟眉头一皱。 “不是怕，而是有这个可能！”文森道，“家里需要你！” 卢瑟沉默，这个理由很强大，他拒绝不了。 文森并没有告诉卢瑟，他不会被针对，魔眼组织内部有相关的规定，事情不涉及无辜的人。 卡丽不管过去有什么恩怨，那都是她的事情，当时文森甚至没出生，所以这一切的过错，都和文森没关系。 除非文森决定复仇，那就和组织有关系了。 魔眼能屹立至今，靠的就是自己一套的规矩制度，所以哪怕是卡丽的对头，也不会违反，更不敢教唆图罗·莱瓦来杀文森。 那会坏了规矩，也会被调查，得不偿失。 毕竟，卡丽也有朋友，更别提文森还有个干妈。 …… 丹娜好奇的打量这里的一切，偌大的教室，摆放的却是书籍和电脑，而不是课桌，看起来更像是办公室。 校园的第一道钟声响起，她就被文森请了进来。 可是文森一直没有现身，这让她有些无聊，在这个宽大的教室里走动起来，最后站在墙壁上的照片下面发呆。 “那些是互助会的成员，总共五十八位，包揽四个年级前二十！”文森端着茶走了进来，“当然，和其他名牌高中相比还是有些差距，但在互助会，这些差距会迅速弥补。” “听起来很自信！”丹娜笑了笑，转身看着他。 “在法拉盛高中上学并不容易，学校四周到处都是不良学生，他们会勒索欺压，目标就是那些华裔。”文森淡淡的说道，“我也算是华裔，曾经被欺负的很厉害……这就是成立互助会的初衷！” “你真的给我不小的惊喜！”丹娜看着他说道。 “你还在为昨晚的事情而耿耿于怀？”文森请她坐下来道。 “难道不应该吗？在我人事不省的时候，把我送回家，这可一点都不绅士！”丹娜挑眉，“昨晚那是什么人？还有你的身手……” “我从外公那里学来的格斗术，”文森道，“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能摆平博特·伊戈？至于昨晚的那个人，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为什么？”丹娜问道。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就算你是fbi，也不能探寻个人私密吧？”文森眉头一扬，“为什么你就不能装作不知道呢？” “因为我是fbi，而昨晚那个人还拿着手枪对着我，并且把我打晕，这个理由足够吗？”丹娜俏目含煞的问道。 “如果不是你擅闯我家，又怎么会有这些事情？？”文森摇头道，“总之，这些都是我的家事，不需要你来劳心。” 丹娜气笑，却很快恢复平静，“就不怕我告诉本？” “无所谓，”文森挥挥手道，“甚至你想调查，那就调查好了，我甚至希望你这么做，至少我还能看场戏！” 丹娜气鼓鼓的看着他，突然站起来捏住他的脸，拽了拽，“真是讨厌啊！你明明是个孩子，装什么老成？” 文森无奈的看着她，“你这是公报私仇。” “那又怎么样？”丹娜哼了一声，松开手道，“我最后问一个问题，卡丽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文森解释道，“她没有给我留下任何信息，但从弗兰奇叔叔的反应，以及我外公的话来看，她应该是没事！” “你就不怕她出事？”丹娜歪着脑袋看着他，“她可是卡丽，你唯一的母亲，她消失不见了，你就不着急？” “如果把她想象成去旅游一段时间，那就不必着急，”文森道，“只要她安全有保证，她消失一段时间也不错。” “果然，机场附近的事故，是冲着卡丽来的吧？”丹娜问道。 “不错，”文森坦然道，“说了，是一些家庭私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否则我怕你卷入其中，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知道了，就当我相信你好了！”丹娜站起来，挺了挺娇小的圣峰，“本迟早会知道这些的，你要想好怎么解释！” 看着丹娜离去的身影，文森意味深长的笑了。 解释？需要吗？就让他误会好了，误会越深，距离就越远。 迟早有一天，这些问题会让他心力交瘁，而后离开卡丽的。 一见钟情？呵呵…… 第二十章 破碎梦境 时间在一天天过去，本果然开始绝望，他根本找不到卡丽的下落，甚至开始自责起来，整个人经过了暴躁、心焦之后，只剩颓废。 卡丽失踪之后的一个礼拜，本胡子拉碴的跑来见文森，很抱歉无法找回卡丽，并且把卡丽登录失踪人员名单。 那一刻，文森看到了他眼中的无助。 很显然，本·唐克斯并不是魔鬼，他不是王海记忆之中，那个满脸嚣张，眼中透着恶意的混蛋，此刻他只是一个孤独又受伤的人。 文森并没有怪他，还非常大度的原谅他，并且让他进来一起喝酒，也告诉了本，卡丽可能更安全的消息。 本有些震惊，文森暗中打量，并没有觉得做作，不像是演的。 看来，丹娜·艾莉森并没有告诉他这些事情。 得知真相的本·唐克斯目光死死的盯着文森，他显然需要一个解释，但文森并没有开口，只是淡定的喝酒。 无言最伤人！ 本原本心中充塞愤怒，这一刻立马消散了，嘴角泛起苦味。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文森不告诉他这些，无非是因为他是fbi，无非是因为他没有得到这一家人的认同啊！ 本·唐克斯觉得索然无味，目光茫然的看着前方，他不知道自己这些天到底在干什么？自己辛苦的搜寻卡丽，结果却是这样。 一切徒劳无功，他们躲在暗中看戏。 本·唐克斯感到了一阵憋闷，却又无法发泄出来，只能拼命喝酒，然后就喝醉了，文森无奈只能给丹娜这位小姐姐打电话。 丹娜第一时间赶到，看着已经醉过去的本，她反倒松了一口气。 和文森一起，把本·唐克斯搬入车内，丹娜没着急上车，而是面对着文森，没好气道，“你就这么讨厌本？” “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文森轻声道，“平静的生活得来不易，任何人都不能打扰，何况卡丽对他不来电，这是最好的解决，你也不想看到他卷入我们的麻烦之中吧？”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不得不说，做的很混蛋！”丹娜轻声一叹，“你这么做，可是伤透了他的心！” “伤心，总比绝情好，以后他和卡丽还是朋友！”文森轻笑道，“他该从梦境之中醒来了，否则越陷越深，对我们彼此都没好处！” “你什么意思？”丹娜眼睛一眯。 “我又不是瞎子，”文森翻翻白眼，“这么晚了怎么不自己把他送回家，而偏偏交给你？听我一句，女士，爱情永远掌握在主动一方，你不把自己的爱表达出来，这块木头怎么能感受的清楚？” “胡说八道什么？”丹娜面色绯红，却装作强硬，板着脸道，“我和本是同事关系，你……” “不需要解释什么，”文森挥挥手，“就算你们今晚滚床单，也是你们的事情，再说了，这不是很正常的性生活吗？” 脸像火烧一样的丹娜，听到文森这话，立马就想要教训两句，但文森不给她机会，直接转身离开。 丹娜哼哼了两句，直接坐进了车内，开车离开。 …… 夜晚的社区，非常的静谧。 春天的气息，拂过大地，黑暗之中虫鸣之声时隐时现。 文森坐在自家阳台上，吊着双脚，看着前方的灯光，灌着饮料。 时间过去的飞快，马上就是六月份了，暑假就要来临了，这意味着，卡丽不在家的日子，足足有三十一天另六个小时。 自那天和本坦白一切之后，本·唐克斯再也没有电话打过来，只联邦警局发布了失踪人员名单上，多出了卡丽的信息。 而这些信息，在暗中力量的引导下，并没有给文森的生活带来多少麻烦，社区的人以为卡丽去了加州，而文森和往常一样说笑。 斯蒂格勒一家，也和平常一样对文森多家照顾，气氛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但文森感同身受，心里的孤寂像野草一样蔓延。 从来没觉得，卡丽那么重要，从来没觉得，两个人的家庭，也会那么温馨，也没觉得失去卡丽之后，家里是那么的冷清。 尽管这一个多月里，互助会举办了五次活动，其中两次校内活动，三次户外活动，但他依旧感受到了孤单。 尤其是一个人的夜晚。 卢瑟是个敏感的家伙，他会故意跑过来陪文森说话，但两人太熟了，反而没有什么话题可聊，加上马上要毕业了，他还还要复习加自习，争取这次也能通过所有的考试。 漫长的时间，文森都是刷书或者投入互助会来度过，就目前的知识储备而言，文森已经达到了大学专业二年级的程度。 然而，刷书只能让他度过时间，却避免不了孤独，反而更孤独。 孤独之后，是强烈的思念，这种感觉，他只在王海的记忆之中品味过，思念女朋友，思念孩子，思念祖父，思念战友，思念国家…… 这思念这股情绪突然暴涨的时候，文森在也坐不住了。 他来到了阳台上发呆，饮料一瓶有一瓶，没有酒精味，无法麻醉自己，倒是阳台上的垃圾一大堆。 …… “打他，打他！” “揍死这个没爹的杂种！” “哈哈哈！” “……” 黑白的画面，毫无征兆的把文森拉扯进去，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一切是那么的熟悉。 看起来还算新的几栋教学楼，种着青嫩杨柳的黄泥草丛，四五个学生围聚在一起，对地上半大不小的孩子拳打脚踢。 脸肿了也没关系，只要眼泪不留下来就好，那时候的王海刚入学校，他遵守对爷爷的承诺，不会对自己的同学出手。 于是，他傻乎乎的被同学们欺负，并且任凭他们打骂。 那时候的王海，还叫王洛北，是个没爹没娘的王洛北，如果不是下山，他都不知道，原来正常家庭的孩子，有父母和爷爷奶奶疼爱。 文森站在一旁感同身受，不仅因为他经历了王海的记忆，多达千百次，更因为他也是个没爹的孩子。 所以呢？ 文森一动不动，看着瞪大眼睛，强忍着泪水的小子。 他知道后续，王光年会来探望，并且告诉他，所有的忍受，是在自己不被欺负的前提下才能发生的，当自己被欺负的时候，必须反击，但反击的力度，要看对象。 于是，王洛北一个人单挑了他们四五个，把他们打服了。 于是，王洛北化名王海之后，对敌人永远都是斩草除根。 然后呢？这些自己都知道，然后呢？自己在这里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文森心中多了一股迷茫。 当这股迷茫充塞眼球的时候，整个黑白画面，顿时支离破碎。 莫名的力量，推动文森迈步前行，他的身边多出了各种画面，并且全都在破碎，雪山学艺，下山入学，校园风云，祖父去世，志愿参军，特种选拔，海外编制…… 所有的，关于王海记忆的一切，全都在破碎。 除了……一个画面！ 偌大的操场，红旗招展，她穿着白色长裙，伫立风中微笑的看着王海，那笑容拥有抚平一切的力量，也是王海一路向前的动力。 她摸摸自己的小腹，对着王海双手做喇叭状，喊道我等你！ 轰隆隆！ 那三个字，瞬间变的无比隆重，好似惊雷般，把文森吓醒。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天还是昏暗的，卧室里一片安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文森飞快的坐起来。 强迫自己冷静，专注回忆大脑里的信息。 毫无疑问，王海的记忆并没有消退，但他感觉到了大脑一阵轻松，这种轻松甚至比洗衣粉还要强烈，还要让人着迷。 关于王海的一切，彻底结束了！ 他只要完成回国寻找后代的执念，那么王海的记忆再也影响不了他！文森本能的知道了这些，而后心里松了口气，又有些怅然若失。 王海的记忆，是最为特别的。 这份记忆，是文森出事之后，获得的第一份记忆，也是第一份永久记忆，给文森带来了自强的资本，以及黑暗世界的了解。 它还让文森，迅速脱掉了稚嫩，变的成熟起来。 拥有了成年人的思维，并且逐渐接触关于家庭的隐秘。 好处太多了，影响太大了！ 可最终，这还只是一份记忆，还是会结束！ 一如梦境破碎，化作了碎片，逐渐融入了文森自己的记忆之中，成为了他永远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他轻松，是因为再也不用被王海影响，可以为自己而活。 他怅然，是因为王海的梦境破碎了，而自己的梦境，也破碎了。 过去十六年来，文森一直都在卡丽的保护下成长，生活在卡丽为他编制的美梦之中，尽管没有父亲的陪伴，但他各方面依旧健康。 然而，卡丽的失踪，魔眼组织的上门，神秘的干妈等等，所有的一切，都打破了这份平凡又温馨的梦境。 过去的安稳不在，属于文森的梦境，也在破碎。 文森知道，自己必须行动起来，他不能等敌人上门之后，才匆忙的抵抗，他只有卡丽这一位母亲，承受不起任何损失。 房间里， 黑暗中， 文森的目光变的异常坚定！ 第一章 踏上旅途 当梦境破碎，残酷的现实，出现在眼前，是选择继续逃避，还是选择奋起反击？若是反击，是否有勇气面对不堪的现实？ 人生充满了选择，如果不选择，只能原地踏步，逐渐被现实埋没，这比逃避更加可怕！ 当认识到这点的时候，意味着人生阶段，从稚嫩走向成熟，意味着告别过去无忧无虑的生活，踏上属于自己的人生道路。 …… 日记本上，最后一个句号落下，文森放下笔！ 卡丽的教导下，他坚持写了十六年日记，但是从今天开始，他会终止这一无意义的行为——图片记忆，比日记本更可靠！ 暖风吹动白色的窗帘，文森靠在椅子上发呆，目光落在斑驳的影子上，手指无意识在日记本的边缘来回滑动。 08年的暑假，和往常一样，不期而至。 他的生日，也随之而来。 克鲁和老乔，黛西和妮莎，都送来了生日礼物。 没有等到卡丽的消息，也没有属于卡丽的生日礼物，十七岁的那天，他拒绝了斯蒂格勒一家的生日派对建议，一个人过。 生活上巨大的不适应，还有改变，让他骤然成熟起来，身上的稚嫩之气，逐渐消散，双目之中浮现了如王海一样的沧桑之色。 心性的改变，并没有让他变的冷漠，他还是那个热情洋溢的文森，只是收敛了几分热度，掩去了属于自己的天真。 亦如眼前的日记本，它只属于十七岁前的文森，却终将被十七岁后的文森收藏，并且永远怀念。 随手把日记本放入抽屉，文森起身，拿起背包和行李箱离开。 今天，是他启程前往华国的日子。 背着包，拉着行李箱，文森站在客厅，看了一眼四周，又看了一眼卡丽的卧室，以往的记忆如同电影般在脑海里浮现。 他强自打断，生怕衍生的情绪，会让自己迈步不前。 大门打开，草地门口前，卢瑟靠在红色的皮卡车上，见到他出来，点了点头。只有卢瑟胸口高的中江千雪，目光幽幽，一言不发的看着出来的文森，她身边的是越发漂亮的格温·皮德森。 “你们怎么来了？”文森轻笑道，“难道是想加入异国旅行？”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很想去华国旅行，尤其是奥运会，”格温娇声道，“可是你这个家伙，自己离开就算了，可恶的是还给我们留下了社团任务，真想在离开前狠狠的揍你一顿！” “赞同！”中江千雪点头道。 文森笑了笑，迈步向前，卢瑟走过去把行李拿上车。 “这是你要的资料，”中江千雪把一块优盘交给他，“里面有兰斯和李维编写的程序，可以方便你使用！” “谢谢！”文森接过来道，“他们两个呢？” “被科恩抓了加班！”格温的声音传入耳边，随后香风靠近。 文森下意识的搂住了格温，面上是不变的微笑，内心略微有些苦涩，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中江千雪，他拍了拍格温的肩膀。 “好了，不过是两三个月的时间！”他轻声道。 “我已经毕业了！”格温抱得紧紧，在文森耳旁轻声道，“早点回来，早点去大学，我在那等你！” “好！”文森轻声道。 格温这才松手，仿佛没事人似的，站在一旁。 文森看向中江千雪，想要道别，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注意安全！”中江千雪道。 “嗯！”文森点头，“布鲁克林那边，就让他们负责，假期不要忘记给自己充电，等我回来！” “好！”中江千雪轻声道。 两人没有拥抱，没有握手，说完，文森就直接上车。 卢瑟开车，文森坐在车里和两女挥手。 红色皮卡车，逐渐离开社区。 …… 后视镜中，两女的身影消失不见，熟悉的房子也消失不见。 文森怅然若失，目光看向窗外不断略过的风景，卢瑟扭头看了他一眼，开口道，“确定不要我陪你吗？” “不用了，你不会华国语，而且家里还需要你照顾。”文森淡然道，“这两个月来，布鲁克林那边进展不顺，有必要给个教训！” “要我怎么做？”卢瑟问道。 “随你，”文森道，“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这算是一种考验吗？”卢瑟没好气道。 “随你怎么想，”文森懒洋洋的说道，“三个月的时间，拿下布鲁克林的高中，等我回来，如果达不成目标，你就等着吃苦头！” “我知道了！”卢瑟沉声道。 随着互助会的推广，尤其是新城高中效果显著，各大问题高校都在引进，但文森和社团理事们，并没有着急，而是筛选学校。 这很有必要，毕竟道格的影响力有限，还需要吴庆阳副校长走通学校高层的路线，本身社团还忙着各大比赛的事情。 就这样稳打稳扎的推进之中，整个皇后区的高中基本上都被互助会覆盖到，目前正在往布鲁克林推进。 然而布鲁克林那些高中，问题更为复杂，校园之中有很多帮派分子，像互助会这样的模式很难推进。 这就是科恩等人，最近忙活的事情，也是没来送文森的原因。 他们非常忙，忙各大学校互助会成员联谊，解决社团发展问题，以及对社团壮大之后的规划，还有人事等安排。 文森之所以能放手不管，直接前往华国，就是有他们在帮忙，否则的话，这次行程根本无法开启。 卢瑟也有的忙活，他需要帮助道格扩张，或者收服一些小帮派。 不要小看卢瑟，以他如今的身手，一个打十个都不夸张，那些小混混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单就个人武力而言，职业军人都比不上。 这要多亏这段时间，文森对卢瑟的单独训练，不仅增加了战斗经验，还传授了一些杀招，在棍法方面，卢瑟已经达到了合格标准。 王氏武学的合格标准，可比军队里的要严格。 也因此，卢瑟吃了不少苦头。 这次前往华国，文森显然是想让卢瑟独当一面，锻炼能力，如果不能合格……卢瑟想起这段时间的训练，都有些不寒而栗。 …… 红色皮卡车， 逐渐靠近肯尼迪国际机场。 车内， 音乐悠扬。 卢瑟边开车，边道，“你和格温到底怎么回事？” 文森面色不变，“什么怎么回事？我们之间没有什么！” “傻子都能看的出来，格温对你的感情不一般。”卢瑟撇撇嘴。 卡丽走的日子里，大家都能看出来文森情绪不对，但是互助会事物实在太多，大家都没时间去关注文森，只有两个女孩比较亲密。 “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别忘了，米尔福可是为了她来法拉盛！”文森轻声道，“我可不想失去米尔福这位朋友。” “感情的事情，外人可难以影响，”卢瑟摇头，“就算是米尔福也阻止不了格温喜欢别人。” “别傻了！”文森轻声道，“格温只是有一些毕业后的不安情绪罢了！安定下来之后，尤其进入大学之后，她自然会忘记我！” 卢瑟看了他一眼，不在和他争辩。 感情方面，在卢瑟眼中，文森就是个白痴。 他卢瑟大爷的宝贵初次，可是在前两年就交出去了，最近凭借互助会，他可是有不少暧昧对象，更有了心仪的目标。 作为老司机，卢瑟很想好好的教导一下文森，但可惜眼下不是好时候。再说，文森这家伙霸道的紧，一贯喜欢武力压制。 若是在说下去，还不知道会不会挨拳头呢！ “那你和千雪呢？”准备闭嘴的卢瑟还是不小心的开口了。 “我和千雪……”文森面上露出犹豫之色。 “不会吧！我猜对了？”卢瑟吃惊的看着他。 “不是你想的那样，”文森摇摇头，“我们只是关系！” “什么？” 呲…… 急刹车的声音响起，文森差点撞到头。 “法克，你好好开车！”他怒骂道。 “法克，法克鱿！”卢瑟满是激动道，“我就知道你们不对劲！没想到千雪竟然这么开放，法克，法克……” “如果你耽误了我登机的时间，我不介意揍你一顿！”文森目光幽幽，语气如寒风般刺骨。 卢瑟讪笑一下，继续开车前行。 不理会卢瑟的挤眉弄眼和欲言又止，他搭着双脚，靠在座椅上看向窗外，卢瑟看不到的方向，文森的右耳已经通红。 和中江千雪发生关系，是非常偶然的事情。 进入五月的一天，文森还沉浸在失去卡丽的悲伤之中，刷书都无法悲伤蔓延，然后他独自一个人去了秘密基地喝酒。 没想到中江千雪会跟过来。 实际上，中江千雪家的料理店，就在前往秘密基地的道路旁，红色的皮卡车又显眼，很难不被发现。 对中江千雪的出现，文森并不在意，只是那晚的中江千雪表现的并不是往日的清冷，反而热情的开导文森，慢慢的让文森吐出苦恼。 也是那时候，千雪才知晓卡丽失踪，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于是勾起了悲伤记忆的她，和文森一起喝了起来。 喝醉的男女，就在秘密基地的地毯上奉献了彼此的第一次。 等第二天清醒了，两人谁也没闹，反而再次黏在一起，彼此互相探索对方的身体，重温晚上的激情。 于是，那天之后，两人之间就慢慢的变的不正常。 千雪不愿意做文森的女朋友，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反正不想让这段关系曝光，两人从来都是秘密相会。 这也是文森说，两人是关系的原因。 或许，是她察觉到了格温对自己的心思吗？文森苦恼的想到。 …… 音乐依旧悠扬， 车子却停在了机场外面。 肯尼迪国际机场内人来人往，文森拿着机票，拉着行李和卢瑟告别，随后直接走进通道，准备登机。 这是他第一次离开米国，也是第一次前往华国。 然而，对华国的情怀，早就铭刻在他的灵魂之中。 第二章 魔都骄子 六月的魔都，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飞机自云中缓缓飞下，洁白的机身，披着晨光安稳落地。 换好衣服的文森，带着墨镜和小礼帽，穿着西装短裤和皮鞋，背着包，从头等舱中和众人一起走出飞机。 一晚上的好睡，他精神饱满，墨镜后面的双眼，带着淡淡的激动情绪，扫视四周，竟然有点近乡情怯。 拿到行李，走出通道，他一眼就看到了举着的巨大招牌。 欢迎文森·施内特先生来魔都！ 文森手指拉了一下墨镜，有些好笑的看着那有些稚嫩的字迹，也不知道弗兰奇叔叔找的是什么人。 此次华国之行，文森坚持独自一人前往，弗兰奇·斯派德不放心，也拗不过他，所以给生意伙伴打了电话，做了安排。 包括此行的头等机票，也是弗兰奇帮忙定的。 若非如此，文森想来魔都，怕是要费一些功夫，因为距离奥运会开幕还有一个多月，大批外国游客涌入，各大航线压力激增。 简单说，这年月，想来华国，可并不容易，堪称一票难求。 手指扶了一下眼镜，文森走了过去。 “我是文森·施内特！”他开口道。 “你怎么证明？”招牌后面，走出一个凹凸有致，身穿职业装的女人，她面色清冷，眼神略带怀疑的问道。 “需要我给苏叔叔打电话吗？”文森淡然道。 “失礼了！”女人立马道，“欢迎您抵达魔都，我是韩文静，苏老板的秘书，老板有事走不开，特意让我来迎接您！” “不必客气，叫我文森就好！” “您是老板贵客，应该的！”韩文静笑了一下，转头道，“老李，还愣着干什么？帮施内特先生拿行李！” “好的！”举牌子的中年男人应了一声，恭敬的接过行李。 韩文静虚手一引，请文森上前。 文森眉头挑了挑，也没有扭捏，直接迈步前行。 换做旁人还会有些不习惯，但他可以说是个地道华国通，对于这些场面上的东西，丝毫都不会陌生。 三人上车之后，很快就启动。 高速路上，文森和韩文静聊了起来，当然是用华国语。 不出意外的让韩文静惊讶了一番，不过却依旧面色清冷，似乎本身性格就是如此，文森倒是没在意，只是心里有些好奇，不知道这位苏叔叔，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离开纽约之前，弗兰奇叔叔只是告诉他，在华国有些生意上的伙伴，关系最好的应该是这位苏一洋叔叔，两人还是大学同学。 其他的，倒是了解的不多。 “老板正在开早会，预计上午十点三十分结束，四十分钟时间处理工作，而后会和您共进午餐！”韩文静说道。 “我知道了，”文森点头，“房间安排好了吗？” “已经安排好了，是君临酒店，也是苏总名下的产业之一，”韩文静道，“用餐的地点，就在酒店的餐厅。” “哦？”文森感兴趣道，“苏叔叔也是经营酒店的？” “您不知道？”韩文静惊讶的看着文森道。 “很奇怪吗？”文森淡笑道。 “抱歉，”韩文静意识到自己的态度问题，立马改口道，“苏总是魔都酒店行业的骄子，在魔都很有名气。” “原来是这样！”文森颔首。 “他和斯派德先生有过多方面的合作，”韩文静忍不住道，“关系非常密切，斯派德家的年会，也会邀请苏总！”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要费尽心思，拐弯抹角的打听，”文森淡然道，“我从来没见过苏叔叔，这是第一次！” “原来如此，失礼了！”韩文静说完，就闭上嘴巴。 闻着身旁传来的淡淡香气，文森扭着头看向车窗外。 他并不想承受弗兰奇叔叔在异国他乡的照拂，更想独自一个人，在这座美丽的城市街头漫步，品味王海那游子归乡的情绪。 但，他无法拒绝弗兰奇叔叔的好意，更何况有弗兰奇叔叔的安排，让他最起码能节省一些，不至于口袋干瘪。 互助会的收益不错，但发展也很迅猛，所以分红又被他投入进去，这也是互助会扩张迅速的原因之一。 此次来华国，他身上就只有几万美刀，换做了华国货币，也才几十万块，君临这样的上档次酒店，他根本住不起。 更别提，他还要在这里看奥运会，待到九月份。 车子下了高速，进入市区，交通开始堵塞，快到十一点的时候，才停在了酒店门前，韩文静找来酒店经理，亲自把文森送入房间。 豪华总统套房，据说是弗兰奇叔叔固定的房间，也是专属的套房，除了日常清扫之外，只对弗兰奇叔叔开放。 “请稍微休息一下，半个小时后，老板就会过来！”韩文静道。 文森点点头，等他们离开之后，才打开行李箱，翻出自己的衣服，进去卫生间洗澡。 半个小时之后， 焕然一新的文森，穿着t恤和牛仔裤，踩着平底鞋，舒舒服服的来到了餐厅，坐在了苏一洋的对面。 说实话，两人见面有些尴尬，并没有见面就拥抱的场景。 苏一洋是个带着金丝边眼镜，衣着得体的成功男人，他不苟言笑，审视的目光，让文森浑身都有些不舒服。 “这还是弗兰奇第一次私下里请我帮忙，认识他这么多年了，没见他对某个人这么上心，看你的外表，也不像是他的亲戚呀！” “直接说我不是他儿子就行了！”文森撇撇嘴。 文森的外貌特征，可以让人一眼瞧出他是华裔，黑发黑瞳，东方人柔和的面孔，身体却继承了西方人的壮硕，皮肤又非常细腻。 “能听得懂，说得出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这很好，方便交流！”苏一洋身体挺直，目视他，“方便说一下你和他的关系吗？” “他和我妈妈是朋友，就这么简单！”文森淡淡的说道。 “是吗？”苏一洋略微怀疑的看着他，而后一笑，“无论怎么样，欢迎你来华国，魔都欢迎你！” “谢谢！”文森道，“可以吃饭了吗？我饿了！” “当然，想吃什么尽管点！”苏一洋点头。 文森也没客气，很熟练的拿出菜单，点了几个不错的菜式。 苏一洋很健谈，严肃却不古板，逻辑严密却不刻薄，不会轻易的打探人隐私，但对弗兰奇却是个意外。 看的出来，两人是很不错的朋友。 两人边吃边谈，大部分时间，都是文森在听，苏一洋在说。 主要的话题，都是在弗兰奇身上，比如这小子在大学里的糗事，比如这次费用弗兰奇全包，比如两人一起滑雪的趣事。 如果说，一开始，文森还有些不自在，那么现在，他彻底的认可了苏一洋，这位苏叔叔，身上有种魅力，哪怕是第一次见面，也会很自然的和他畅谈交流，关系迅速拉近。 午餐吃的很尽兴，聊的也很不错，苏一洋心满意足，离开之前，他询问文森有什么计划，文森告诉他，自己想逛一逛这座城市，来华国的目的，主要是观看奥运会。 苏一洋很自然的揽下了订票的义务，奥运会的门票可火，尤其是开幕式，堪称一票难求，文森这个假洋鬼子自己可买不到。 除此之外，苏一洋还留下了韩文静，主要是陪文森，帮助文森尽快适应魔都的环境，哪怕文森仗着一口流利的华国语想要拒绝都不行，苏一洋甚至趁此机会，掏出了见面礼。 “弗兰奇既然让我照顾你，当然不能让你一个人，小韩跟着你，才能让我放心，”苏一洋道，“我工作很忙，平时也照顾不过来，其实要不是我还没成家，倒是想邀请你去我家里住。” 推辞不过，文森只好愧领。 等他回到房间，拆开礼物，才知道这礼物真不轻，竟然是一块劳力士手表，价值上万美元，他想了想，果断的戴在手上。 债多人不愁，一切都算在弗兰奇叔叔身上就是了。 午后休息了一会，文森才依次给小伙伴们打电话报平安，而后才拿出临行前，千雪交给他的优盘，连接了房间里的电脑。 优盘里，除了一个小软件之外，全都是关于林清书的资料。 这是李维和兰斯私下里调查所得，为此他们还入侵了商业部们的数据中心，找到了当年林清书在法拉盛地区开餐馆的资料。 不仅是相关证书，还是很清晰的照片。 但这些都是林清书在米国的信息，关于他在华国的一切，李维和兰斯显然是无能为力，需要文森自己来寻找。 只是，人海茫茫，十三亿人口的华国，如何能找到呢？ 文森叹了口气，来到了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发呆。 林清书这个人，非常的关键，不仅能从他身上找到关于父亲过去的一切事情，还有可能知道王海当年陷落的真相。 他转身从背包之中，找出一个迷你魔方，它只有婴儿拳头大小，却是六阶魔方，文森并没有轻易转动，因为打开它的方法另有诀窍。 王海记忆之中，有过这方面的记忆，可是十年过去了，文森也说不准，这方法有没有改变，他唯一知道的是，这魔方内部有自毁程序，如果打开的方式不对，内部的东西会损坏。 第三章 小吃广场 这是文森自卡丽失踪以来，睡的最安稳的一觉，就连一直早起锻炼的习惯，都在这深沉的睡眠之中被耽误了。 等他醒来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三十七分。 洗澡、穿衣、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要了一份简单的早餐，他打开了电视，就在豪华客厅的地板上，边看电视边拉伸身体。 十五分钟后，服务生推着餐车敲开了门，韩文静跟了进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文森道，“吃过了吗？” “已经吃过早餐了，如果您问的是午餐，那还没有。”韩文静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被苏总指派，成为您的向导，并负责一切事物！请问您接下来有什么行程？” “我一直很好奇，你这样冷冰冰的性格，苏叔叔怎么受得了？”文森不答反问，拉过餐车，挥退服务员，边吃边道，“要不是我是个华国通，我还以为你在讽刺我起的晚了！” “我只是苏总的秘书团队里的人员之一，主要负责人事接待和安排，他并不需要受得了我，”韩文静淡淡的说道，“我也没有讽刺您，纽约和魔都有十三个小时的时差，晚起很正常！” “不必解释的这么清楚！”文森笑道，“我说了，我是华国通，你可以把我当做本地人，我对人情世故，可并不陌生。” “好的！”韩文静点头，“那么您今天有什么计划？” “如果我想好好的逛一逛魔都，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文森道。 “您是第一次来魔都，我建议从东方明珠开始，领略十里洋场的气派，见识黄浦江的魅力，而后坐船去浦西见识知名的外滩万国群建筑……从浦西到浦东足够游玩好几天，还可以品味当地美食！” “听起来似乎很专业呀！”文森边吃边笑道，“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是导游，而不是秘书呢！” “苏总接待的贵客之中，不乏有要求游览魔都的，算是轻车熟路。”韩文静道，“您若是同意，我现在就去安排车！” “不着急，等我吃完饭！”文森道，“你可以先坐下来休息，反正时间还充裕，苏叔叔让你负责我的一切，不是吗？” 韩文静无奈的点头，而后坐在了一旁，一言不发。 如果可以，她并不想来伺候这位据说是老板朋友的侄子，伺候人的事情，虽然和秘书职位相通，但工作性质不一样。 可偏偏，苏老板就把她安插在这个位置上，两三年都没动，韩文静心里积累了不少怨气，如果不是薪资够高，她早就辞职了。 看了一眼专心吃饭的文森·施内特，韩文静心里隐约还是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位不是个难伺候的，而且不会对自己动手动脚。 文森可没想那么多，他正津津有味的吃着早饭，生煎、蟹壳黄、还有王海最喜欢的三鲜小混沌。 味蕾进一步被刺激，勾勒出了王海的记忆，甚至连通了周厨师的记忆，记忆中的味道，和实际上的味道应对，一下让文森嗨了。 虚幻、真实，只有亲自体验过，才能品味不同，才能细心的察觉出其中的美妙，他闭上眼睛，轻轻的回味。 而他这个样子，落在韩文静的眼中，则有些嫌弃了，就好像那些土包子进城，被城里人嫌弃的眼光一样。 只是，韩文静的嫌弃隐藏的很深，面上依旧是清冷的样子。 用过早餐之后，文森收拾一下，穿戴整齐之后，这才和韩文静一起走出了房门，拒绝了酒店配车的建议，他直接迈出酒店。 韩文静无奈，只能快步跟了上去。 昨天文森刚到魔都，整个一下午，都在整理关于林清书的信息，并且搜刮王海的记忆，寻找联系林清书的方法。 而晚上，则是和小伙伴们联系。 今天，还是第一次走出酒店呢。 走出酒店，迎面扑来的就是一阵暖风，文森的手臂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那不是被风刺激的，而是被王海记忆影响的。 恍惚间，二十年前，王海也是像文森今天这般，迈出了脚步。 那时候的魔都，还没有这般繁华，那时候的王海还叫王洛北，那时候的王洛北，还是从首都来魔都报道的粉嫩小青年。 就这么一步，他却成为了传奇。 兵王，特种上校，海外精英要员，这些头衔都比不上，一位华国青年离开祖国的那种淡淡悲伤，以及上战场般的心情。 如今，王海已经逝去，王洛北却通过文森，重新返回。 那种无言的感动，让文森起了鸡皮疙瘩。 好在，王海的记忆已经彻底破碎，否则的话，文森怕是要掉眼泪，被韩文静看笑话是小事，就怕文森被王海的情绪主导而行为失控，那就不是简单的丢脸了。 “施内特先生？”韩文静看他站着不动，轻声问道。 “文森就好，韩秘书不必和我客气，咱们就入乡随俗！”文森回过神来，微笑间转头，露出洁白的牙齿，“咱们去一趟城隍庙吧！这个时间过去，正好能赶上饭点，早就对那边的小吃心慕已久了！” “好！”韩文静点头道，“不过那边的环境复杂，我需要叫上司机和保镖，保证您的安全。” “不必这么麻烦！”文森笑道，“你去换一套休闲服装，我就在这里等你，咱们一起打车过去！” 韩文静张口欲言，但终究没有反对，她只是秘书，被指派过来，就是要全程满足文森的要求，她只能点头，去酒店前台要衣服。 一般，酒店都会准备一些服装，就是怕某些客人的要求，如今酒店想要发展，可是得事事想的周全，准备全面，否则客人不满意，倒霉的还是酒店里的服务人员。 韩文静的要求很快被应允，前台人员带她来到了储衣室，这里有全套全新各种尺寸的衣服、鞋帽、手套、袜子等用品。 等韩文静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酒店门口却不见文森的人影。 该死，被耍了！ 韩文静气的直跺脚，询问门童，才知道文森在自己转身进酒店的时候，就打车离开了，门童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不敢阻拦。 韩文静倒没有责怪门童，而是直接拨通了文森的电话。 “你还真是个淘气的孩子！”电话通了之后，她不客气道。 “哈哈！”电话里，文森大笑，“只是有些迫不及待而已，快点赶上来吧！我们在城隍庙见！”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韩文静看了看天上的日头，还好六月份的天气，时热时凉，今天的日头不怎么毒辣，见此情况，她只能认命的打车去城隍庙。 如果文森欺骗了她……也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客人，就算被骗了，也只能认栽，不过她已经把文森的电话号码交给了前台，一旦她在城隍庙没找到文森，韩文静绝对会报警。 这可不是小题大做，苏老板的意思很明确，就得贴身跟着。 苏老板的行事作风，和帝王很像，在做秘书三年多，韩文静可不想惹怒老板，这会出这档子事，都不敢给老板打电话汇报呢。 而此时的文森，还不知道自己的行为给韩文静带来了烦恼，他正像脱去牢笼的鸟儿一样，坐在出租车上穿行街头巷尾。 出租车司机的师傅，是个四十多岁，大腹便便的老司机，一口东北大碴子味的土话，让文森倍感亲切，王洛北可就是那疙瘩的。 “去城隍庙，除了要拜城隍，本命太岁也要多拜一拜。” “当然，年轻人喜欢热闹，喜欢吃，就去小吃广场！” “卜丝酥饼、金腿萝卜丝酥饼、三丝眉毛酥、枣泥酥、发财元宝酥、果仁梅花酥、鱼茸春卷、金腿小粽子、豌蓉秋叶包、奶黄钳花包、蛋黄包、蟹粉小笼包、芹香蒸饼、凤尾烧卖、净素菜包、冠顶饺、发财鱼圆汤……” 文森坐在副驾驶上，听司机师傅报菜名，双耳都感到刺痛。 他却没有什么不耐烦，反而面带微笑，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华国青年，第一次来魔都旅行一般！ 尽管，他此次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吃。 昨天一下午的研究，也不是没有收获，那林清书虽然身份不简单，王海和他没有什么交集，但既然二狗子临死前说出这个名字，自然说明这个林清书起码和海外机构有联系。 甚至联系怕是不少，否则也不会在法拉盛开餐馆，怎么看都有些不正常，尤其还牵扯到这么多的事情里。 由此推断，当年介绍王海去海外的人里，肯定有人知道，按照时间来推断，当年主持海外精英派选的人，应该已经退休了。 至少，文森要找的这位，肯定是退休了。 按照海外机构精英退休标准的相关规定，海外精英要员，达到四十五岁，就能自主申请回国，五十岁就能退休。 而在国内遥控海外机构，甚至为海外机构输送血液的相关负责人，退休年龄在五十五到六十五之间，如果有特殊情况可以申请提前退休，因为是特殊机构，保密原则之下，退休之后不会得到特殊照顾，唯有后代参军或者加入相关部门，才会得到额外福利。 第四章 好感直降 华国人的天性之中就离不开吃，尤其进入新世纪之后，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地球变成村，吃货属性逐渐被挖掘出来，各种美食体验也随着各种媒体渠道的分享而享誉全世界。 就魔都而言，小吃广场是不少的，有名的比如世博园、吴江路、乍浦路等，人气最高的当然是老城隍庙的小吃广场。 来之前，他在网上搜索了一下，记忆中的那个有可能知道林清书下落的人，退休之后似乎就落户在这边。 借口去老城隍庙，他真正的目的是去找这个人。 也因此，他并没有真的在目的地下车，而是在宝山路就叫停了出租车，付清了费用之后，他就独自一人，按照记忆在路上走动。 王海最后一次回国，是十一年前，如今是08年，文森的数学很好，当然知道王海记忆里的魔都，都是九七年的。 差距太大了！ 堪称天翻地覆的变化！ 文森走在道路旁，看着陌生的建筑，心中暗自叹息。 他对此行的结果没底，毕竟过去这么久了，偏偏找人的事情，不能对外说明，尤其不能告诉苏一洋，苏老板如果知道了，弗兰奇也就知道了，文森可不想惹麻烦，他回来之后，时刻都记得低调二字。 只是，在魔都要找某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还需要想个办法才是！文森一边走动，一边暗自思索。 其实如果他是华国人，完全可以去派出所或者公安局请求协助，只要说是找亲人，想请求帮助，估计没什么问题。 但偏偏他是一个外国人，人家要求登记个信息，看个身份证什么的就全露陷了，最关键的是，他和这人还没什么关系，就是路人。 官方不通，那就私下找机构调查。 文森打定主意，金钱开道，最后不行，在寻求帮助。 毕竟，王海的记忆虽然有些跟不上时代，但却也不是没有线索。 一路快步走来，过了宝山路，宝昌路，到了宝通路，按照记忆中的位置对照，文森站在和馨园门前发呆。 记忆中的建筑，早就被眼前的社区大楼取代，他根本找不到记忆中对照的建筑，但位置是肯定没错的。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他挠挠头，有些郁闷。 “你是谁？站在这里干什么？有什么企图？”社区保安早就注意到了文森，没办法，文森这一身的穿着打扮和气质就与众不同。 更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口，看着社区大楼发呆，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如此形迹可疑，在观察了几分钟后，保全就走出来询问。 “你好大哥，我找一个叫顾铜的老先生……”文森立马道。 “找人的啊！”保全上下一打量，“他是你什么人？” “那这话说来就长了，”文森一顿，“简单说，我是从国外来，帮我叔叔找过去的老伙计的！” 他不想解释，对保全解释那么也没什么意义，只要表明自己没有什么坏心思就可以了！ 果然，保全只是仔细的看了看他的面貌，就让文森跟他进去，登记一下名字和电话号码，而后带着文森去居委会。 之所以这么轻易的帮助文森，并不是文森的魅力大到了男女通吃的程度，而是人家听说是国外来的，就上了心思。 全国关注的奥运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全民奥运不是说笑的，居委会早就下达了各方面的通知，对国外游客要讲文明讲礼貌。 文森虽说是外国人，但说的一口流利的华国语，又说是来找人，那自然不能不帮忙，外国人里，可也包括华裔。 文森倒是没想那么多，他跟着保全大叔来到了居委会，见到了几位上了年纪的大妈，而后说明来意，并且寻求帮助。 “顾铜？没听说过啊！”大妈们绞尽脑汁，“这附近倒是有几家姓顾，但你说五六十岁，叫顾铜的老先生，那就没有这人了！” “可能信息有些失真，”文森解释道，“我叔叔在九七年的时候，回国探望他，就是住这边的，只是十年过去了，两家也没有什么通讯，我叔叔去年去世之前让我过来寻找……” “哟，十年前的事情呀！”大妈道，“我们还真不清楚，这新社区才新建五六年呢！” 文森一阵失望，他才了解到，这边住的大部分都不是本地住客，都是从其他区迁来的，十年以上的老住客，基本上没有。 好在，大妈看他面色俊俏，又是外国人，倒也热情，体谅小伙子孤身一人的难处，自主帮他寻找。 不仅给几家姓顾的人家打电话，还积极的去联系附近的老住客。 这过程中，文森自然免不了被问这问那的，最多的就是询问是否结婚，是否有女朋友，那热情劲，仿佛在找女婿。 即便是有王海和周厨师的记忆，文森还是感到了尴尬，好在这股尴尬并没有维持多久，一位大妈带来了好消息。 “社区医院的那位老顾，说是认识一位叫顾铜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位！”大妈道。 文森自然大喜，无论是否是自己要找的顾铜，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去见见这位同姓顾的老先生。 于是大妈推出了电动车，带着文森去社区医院。 社区医院可有段路程，打车不划算，走路又嫌累，电动车刚好。 且不说文森在找人，韩文静坐车抵达城隍庙的时候，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有些欲哭无泪。 文森只说让她尽快来城隍庙，却没说在什么地方汇合，这偌大的地方，黑压压的人头，怎么找啊？ 掏出手机给文森打电话，却直接被挂断，气的韩文静牙痒痒。 无奈之下，她先去了城隍庙内上香，转悠了几个大殿之后，在去附近的小吃广场找点吃的，如今正是接近饭点，她也饿了。 作为高收入人群，她看不上小吃广场，尽管这里的美食看起来很有特色，但味道总不符合她的口味。 倒也正常，毕竟是跟着老板，出入各大高档酒会，就算是商业会谈之后，也会跟着作陪，不是西餐就是大厨特意烹饪。 哪里会像这街头小吃，人挤人不说，空气也是臭香交杂的怪味。 无论是环境，还有味道，她都有些难以适应，好在她也不是个矫情的人，随意的吃了一点之后，她就在城隍庙前等人。 而这一等，就等了两个多小时，接近两点钟，文森才出现。 韩文静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怒气什么也消磨殆尽，看到脸上挂着微笑，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文森，她只是松了一口气。 “抱歉，让你久等了！”文森走过来道。 “三个小时，的确够久，”韩文静淡淡的说道，“希望你能明白，苏总让我跟在你身边，不是监视而是为了帮助你，就算……” “知道，知道，反正是我不对嘛！”文森笑着拉起她的手，“走，带你去吃饭，我已经点好了！” 韩文静对着突然的牵手措不及防，刚要反抗，就被文森拉着慢跑起来，她想了想，也没挣脱，反正知道文森是个未成年的屁孩。 只是，她没想到，文森带她去吃饭的地方，竟然是面馆。 两份生煎，两份海鲜面，正好两人平分。 “吃啊！你不饿吗？”文森满足的吃了一口生煎，问道。 “我吃过了！”韩文静道，“两个小时前！” “那你肯定没吃好，也没吃饱，”文森道，“尝尝这里的生煎，味道很不错的，吃不完也没关系，我胃口大！” 韩文静看着他认真的表情，轻声一叹，“你可真不像老板朋友的侄子，更不想一位外国人。” “那我像什么？”文森笑道。 “土包子！”韩文静清冷的吐出两个字！ “这是贬义词吧！你就这么看不起我？”文森淡然道。 “不是看不起，是你的行为就很符合这个词，”韩文静面无表情道，“中午苏总打电话给我，给你定了西餐厅，有上好的西餐不去享用，非要来这里受罪，实在难以让人理解！” 文森一怔，继而皱眉，上下一打量，“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安排在我身边了，怪不得苏叔叔对你不喜欢。” “你什么意思？”韩文静眉头一皱。 “没什么意思，”文森索然无味，“你就不问问我去哪里了？” “我无权过问，只是希望，下次你玩失踪的把戏之前，先和我说一声，免得我举手无措之下想要报警！”韩文静淡淡的说道。 “我知道了！”文森说完，低头继续吃饭。 其实，这次收获不错。 社区医院里的那位顾老医生，还真知道顾铜的下落，据说是在七八年前，得了拆迁款之后，就带着家人去了杭城老家。 两年前，顾铜还来探望过他，只是听说顾铜老先生的身体不大好，这几年貌似疾病缠身，少了联系，更没了消息。 文森从顾老医生那里得了详细的地址之后，就马上赶来和韩文静汇合，老实说，听韩文静说她等了三个小时，文森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但一说自己土包子，文森心里就不爽了。 在韩文静的眼中，难道在面馆吃面是很土的一件事吗？难道自己就得非要出入大酒店，去吃西餐喝红酒才行吗？ 或许，韩文静以前接待的都是成功人士，是不会如文森这般跑来城隍庙寻找街头小吃，所以才这般说。 或许，她心中有怨气，加上欺负文森年龄少，才这么直言不讳。 但，文森对她的好感直降，是不争的事实。 这女人三观有问题啊！ 上架感言 一直在想，要不要写这个感言，情绪上来说，是不想写的，有太多的原因。 可最终还是写了，因为情绪违拗不了内心。 本书上架了，如大家看到的一般，毫无声息，这是让人无奈的，没有任何推荐位。 好在，内心其实早就做好了准备。 毕竟，本书一路走来，经历了坎坷，发书开始就不顺利，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首先，先感谢一下编辑，多谢签下本书。 其次，感谢老铁们的支持。是你们的支持，让我坚持下来，让本书的数据不是太过难看。 最后，说一点感想。 本人是个不善言辞，却又心思敏感的人，偏重感性，却又不善于表现的人。 在写书的过程中，难免追求细致的情节，而忽略了节奏和大局，这是很让人无奈的事情，因为我尝试去修改，但是当我下笔之后，发现更改起来非常困难，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很喜欢西游记，所以有观棋柯烂这个名字，初中看小说一直到现在也是老书虫了，写书开始却是从一五年的某个热天，那时候纯粹是闲的无聊，又想写点东西，就一头扎进了写手行业中。 一开始全凭爱好写书，先写武侠，写了三四十万字，碰到大面积删书封书，直接404了。 而且，这本武侠还没有签约，当时根本不在乎，因为就是为了兴趣。 后来改写都市，第一次就签约了，而且进三江，强推上架，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在后来，才发现写书并不简单，没有大纲，参杂的元素不被喜欢，毒点很多，更重要的是，更新不给力，时间上没有安排好，再加上生活中的一些波澜，导致这本预计五六百万字的书烂尾了。 至今都很后悔，如果那本书写完的话，应该会有很大的成长。 可是现实总是残酷。 和职业作家不同，自己的定位一直都是兴趣写手。 于是，就有了接连好几本太监的书，有奇幻，武侠，二次元等等。 全都是脑袋一热的缘故，而且根本没想过什么签约啊上架什么的，可是当我看到冷落的场景的时候，没人支持的时候，才蓦然警醒，或许我该换个方法，就算不为赚钱，为了兴趣，也得好好思考一下，怎么写才能吸引人。 年轻人很容易胡思乱想，做网络作家，偏偏就需要脑洞，而我的脑洞，全都放在了文档之中，并且分门别类的归置好。 思考了几天，我从都市文档之中，挑选了这个超忆大师。 它还有其他名字的，比如记忆大师，尸语者，亡者使徒等等。 记忆大师，似乎模糊了主题，感觉像是记忆大赛，文森可不是只记忆好。 尸语者像是灵异分类。 亡者使徒和电视剧的名字一样。 于是就选了超忆，大家都知道超忆症，那是非常让人痛苦的一种病症。 文森的能力和超忆类似，他读取的记忆，有暂时记忆和永久记忆，那些永久记忆，他想忘都忘不了。 带给文森的不仅是类似记忆大增，图片记忆，知识和技能，其实还有很多痛苦。 这就是本书名字的由来。 知道众口难调，也知道键盘侠出没，更知道本书涉及敏感，所以才有了由两部美剧构成的世界背景，美剧世界结合部分现实世界的设定，总能规避一些。 还有互助会这个毒点，其实是因为本书才刚开始，互助会肯定会找到赢利点，并且实行转型的。 喜欢看到有人发帖，却不喜欢骂本书，在怎么不喜欢，直接离开就是了，何必要骂呢？ 写书是非常非常枯燥的一件事情，就算写的在怎么烂，在怎么不堪入目，一份尊重总该要的。 就说这么多吧！忙活到凌晨两点了。 另外真心感谢这三个月来支持本书的老铁们，我记得谁第一个打赏，谁一直支持，谁默默的投票。 真的，每次晚上入睡前看到有人投票，都很开心。 或许这就是写书的快乐所在，它让我不寂寞，感到快乐！ 那么，晚安了！ 最后的最后，首订支持一下！ 第五章 特别手段 返回酒店的时间，是下午五点三十。 整个下午，文森就在城隍庙附近逛了逛，品尝了一些美食，韩文静全程陪同，却没有笑脸。 出租车上，韩文静非常不舒服的扭动两下，自从上车之后，文森一直盯着她，这让她非常不自在。 “你在干嘛？”韩文静忍不住问道。 “我在想，你是哪里人？湘江？赣州？蜀都？”文森道。 “直接问就是了，为什么要想？”韩文静无语道，“毫无意义！浪费时间，浪费脑细胞，浪费精力，无聊……” “那么你愿意告诉我，你来自哪里吗？”文森道。 “为什么？”韩文静挑眉道，“为什么这么在意？” “因为，我正在尝试给你进行侧写！”文森道。 “侧写？你的意思是，正在用心理测试来尝试解读我？”韩文静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有什么收获？” “你知道？”文森有些惊讶。 “水木大学研究生毕业，选修心理学！”韩文静斜眼看着他，“让我瞧瞧你的水平，中学生！” 文森脸上露出屈辱之色，却又无可奈何，小姐姐可比他大，而且说中学生貌似没错，毕竟他的确没毕业。 轻微咳嗽了一声，文森开口道，“那我说了，不要生气！” “我不会生一个小孩子的气！”韩文静嘴角一翘。 “最好这样，”文森轻声吐气，目光变的深邃，脸色平淡道，“你是个好强，不认输的女人，生活在农村的你，不堪穷苦的生活，不断的逼迫自己向上，不可避免的产生了金钱崇拜，以及对精英层的向往以及上流圈的憧憬！” “我的确来自农村，”韩文静淡淡的说道，“但不拜金！” “你的表现可不是这样的，”文森道，“你讨厌街头美食，享受环境优雅的餐厅，然而在下午逛街的时候，你又兴致勃勃，并且了若指掌，这种矛盾……” “我负责接待和安排客人，ok？”韩文静没好气道，“来的多了，自然对这些了若指掌。” “问题是，你接待的人，不会去城隍庙。”文森道，“起码不去那种人多的小吃广场，不仅不优雅，反而会失了身份。” “那也不意味着我拜金！”韩文静淡淡的说道。 “你生气了！”文森笑道，“你说过不在意的。” “但我依旧是个女生，”韩文静看着他，“你在学校里，肯定不招人喜欢，尤其是女生，你不会连女朋友都没有吧？” 文森苦笑，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韩文静这个女人，聪明，知性，时尚，能力和学历都很强，但就是性子冷了一些，还有就是有些拜金。 文森本想借此机会好好聊一聊，但却发现这女人把真正的自己藏的很深，毕竟是第一次见面，文森还突破不了她的心防。 不过这也没什么，不至于让文森有挫败感，毕竟只是心血来潮，不是对韩文静感兴趣，而是想印证自己的侧写能力。 在过去的时间里，文森偶尔和吉森·吉迪恩联系，吉迪恩会推荐一些相关的书籍，他认为文森的天赋不能浪费。 文森把这方面的书籍，当做休闲书来看，倒也津津有味。 车内安静了下来，韩文静似乎真的生气了，扭着头看向窗外。 晚饭定在了晚上七点，这个时间，苏一洋正好有空，他显然有些话想和文森说，或者是想关切这位老朋友的侄子。 不过，在和文森见面之前，他先见了韩文静。 两人就坐在大堂内的沙发上，韩文静正在汇报这一天的情况。 包括文森的提前离开，以及在车上的谈话。 “你认为他怎么样？”苏一洋问道。 “未成年，好奇心重，自以为是，小聪明，”韩文静不客气的点评，“但接受过良好的教育，自律，时间观念很明确。” “是吗？”苏一洋道，“你能保证他不乱跑吗？” “很难，”韩文静摇头道，“如我所说，他好奇心重，还是华国通，可以和出租车司机聊天，和小贩聊家常，完全不像是一个土生土长的纽约客，更像一位华国人。” “那就更要看好他了，”苏一洋淡淡的说道，“我那位朋友，需要文森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不能让他一个人跑了！” “你的意思是，监控？”韩文静试探道。 “随身保护，”苏一洋说着，抬起手，打了个响指，一直站在柱子旁边的保镖走了过来，“这是虎子，他就是你们的保镖兼司机，我只有一个要求，无论文森去哪，你们必须跟在身边！” “如果他需要去杭城呢？”韩文静道。 苏一洋眉头一皱，“杭城？” 韩文静点头，“他拐弯抹角的试探，说出了在去首都观看奥运之前，想要去四处走走，杭城似乎是第一站！” “旅游的话，没有问题，”苏一洋点头，“所有的费用都来找我报销，标准的话，按照最高！” “我知道了！”韩文静点头。 苏一洋又询问了一些事情，而后直接离开，去了楼上的餐厅。 叫虎子的保镖跟着他上楼，而韩文静则坐着没动，看着手上的支票，她笑了笑，其实文森侧写的没错，自己的确拜金。 苏一洋作为魔都酒店行业的骄子，怎么可能会把一个明显有性格缺陷的人放在安排和陪同客户的位置上？ 真实的情况是，苏一洋需要用到韩文静的侧写能力，通过频繁的接触，去分析客户的心理，建立人物详细的侧写档案。 一位外表冰冷，但身材好，又有学识的美貌东方女子，总能让男人忍不住想要挑战一下。 而他们不知道，自己在享受狩猎和征服的过程中，所有的表现，全都落在了韩文静的眼中，并且化作一个个侧写的依据。 当然，侧写并非万能，甚至心理学都不被认为是一门科学。 但，苏一洋要的不是科学研究，只要能帮他完成商业目的，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韩文静在这个位置上三年，功劳不小，回报自然不低，否则的话，也吸引不了水木大学的研究生呀！ 这就是苏一洋的手段。 而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文森·施内特，此刻正在和苏一洋共进晚餐，吃的不再是西餐，而是典型的华国美食。 和苏一洋这样的骄子吃饭，永远都不会担心气氛会沉闷，在文森面前，苏一洋完全放下了面具，表现的非常平易近人。 不过在聊天之中，文森也得到了几个信息。 一，是弗兰奇几乎每隔几个小时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这让苏一洋恼火的同时，不得不加强对文森的保护，所以安排了一位保镖。 二，是文森虽然是华国通，但因为奥运的缘故，涌入华国的人实在太多，韩文静是必须跟在他身边的助手，不能擅自离开。 三，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苏一洋帮忙，不准撒谎，不准不辞而别，只要做到这些，文森的假期会非常愉快。 苏一洋拐弯抹角的说这些，让文森好笑之余，也不得不点头答应，虽然苏一洋的安排，不利于自己的行动，但文森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毕竟是个问题，华国尽管平安，但指不定遇上什么事情。 有人陪着也好，至少碰到了麻烦，不会手忙脚乱。 吃了一个多小时，主要是在聊天，文森倒是吃的很饱。 苏一洋在饭后离开，做老板的总不会有文森这般清闲。 此后两天，文森接受了韩文静的安排，由虎子开车，带着他去想要的目的地，外滩，东方明珠，戏剧学院等等，各种想要去的地方，文森都在这两天逛了一遍。 拍了不少照片，晚上处理好之后，文森就传到推特和脸书上，分享给小伙伴们，引来了不少的羡慕。 尤其是各种美食照片，文森时不时的上传炫耀，让小伙伴们，尤其是卢瑟，羡慕的牙痒痒。 晚上九点， 文森收拾好了行李，端了一杯热水，坐在了电脑前。 明天，他就要去杭城，开启自己的旅程。 再此之前，他需要确认顾铜的情况，这人是特殊部门的退休人员，保不齐暗中有眼睛，所以文森并没有自己动手，而是找了一家私人事务所。 文森给了事务所三天的时间，今天正好就是第三天，好在他们效率还不错，当然这也是金钱的魅力，文森可是给了三万定金，并且还了详细的地址，调查起来并不难。 点开邮件，文森仔细翻看事务所传来的资料。 首先就是一张清晰的顾铜卧病在床的照片，和记忆中相比，他的确清减了很多，基本上就是个皮包骨，但人就是那个人没错了。 看到照片，确认了人，文森松了一口气，心里有些振奋。 找到了顾铜，那么接下来就是和他接触了，王海的记忆中，能有资格知道林清书下落的只有这么一位。 文森继续翻看资料，旋即眉头就皱起来了。 这顾家最近可是风波不断，顾铜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全都结婚生子，只是老二一家似乎闹出了家庭问题，最近正在闹离婚，孙女叛逆的离家出走。 老大一家是做生意的，似乎是生意出了什么问题，忙的焦头烂额，而且顾家长孙，还涉及强女干杀人，被关押起来。 难怪顾铜会住院！ 第六章 近在咫尺 阳光很毒辣，街上美女穿的很清凉，这本来和文森没什么关系，但他在一个小时之前，抵达杭城之后，耍了个小花招，又逃跑了。 逃跑就逃跑吧！ 偏偏，没完全逃脱，被韩文静和虎子联手给堵住了。 “借口上厕所的功夫，你就悄无声息的跑了，如果不是虎哥机灵，你怕是要上天！”韩文静抱着手臂，带着帽子不爽的说道。 她有些烦了。 这小屁孩太不省心了，明明是个外国人，却是个华国通，就喜欢到处乱跑，为了找人，生生耽误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你们怎么找到我的？”文森好奇的问道。 “老板送给你的手表里，安装了定位器！”虎哥闷声道。 “你怎么可以告诉他？”韩文静没好气道，“是不是傻？” “文森少爷是不会在跑的，对吧？”虎哥嘿嘿的对文森傻笑。 “不跑了！”文森唉声叹气。 他没想到苏一洋竟然心机这么深，根本没想过劳力士有什么问题，这纯粹是没有警惕心，毕竟没把苏一洋当做敌人。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顾铜这位老先生，竟然从医院接到了家里，他终究还是来晚一步，没有见到人。 “接下来，你还想去哪里？”韩文静看着他，“我们都陪你去，但是之后，就按照行程来，答不答应？” “好！”文森点头，“不过旅游的行程，全按照我的心意来，在外面你们也不能这么穿，我们要装成一家人。” 虎哥没所谓，嘿嘿的笑了笑，韩文静则翻翻白眼，倒也没反对。 事情这么定了，文森也就满意了。 他直接背着包，上了车，让虎哥开车去顾家。 顾家的发家史，根子还是在顾铜身上，这位退休之后，在魔都获得了一笔不菲的拆迁款，就来到了杭城老家，安心的过日子。 顾铜的大儿子顾安丰，创办了安丰酒楼，十年的时间，打造了安丰号这个金子招牌，在餐饮业名声响亮。 顾铜的小儿子顾川，则是参军入伍，退伍之后进入了公安系统，目前是刑警大队的队长，平时忙于工作忽视了家庭，以至于闹离婚，并且女儿还离家出走了。 此时的顾家，可以说是风雨飘摇，大厦将倾。 根据事务所传来的信息，安丰号似乎被同城餐饮界的大佬打压，而且还抓住了财务漏洞，最近的同城报纸上没少相关的新闻。 偏偏顾家长孙顾维钧，刚满十八岁的家伙，被曝强女干杀人，事情闹的很大，目前这人还被当做嫌疑人关押在监。 一家人中，唯一算好点的是顾铜的女儿顾香君，嫁了个好人家，在临省大学教书，同时又是市长的夫人。 文森掌握的消息是，这位市长夫人，貌似刚离开顾家，和文森是前后脚的功夫，目前顾铜在老大家的别墅修养。 虎哥把车子停在了别墅前，从后视镜看向文森欲言又止。 “你来这里干什么？”韩文静眉头一挑，“你怎么知道苏总在这边有别墅的？他和你说过了？” “偶尔听他说起过，”文森不动声色道，“我在网上找了找，貌似这边风景和空气最好，我们能入住吗？” “你等等，我先给苏总打电话！”韩文静掏出手机。 文森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竟然找到了苏老板在杭城的落脚点，看看这四周的环境，貌似也不算什么意外。 按照苏一洋的身价，在这边有别墅根本不奇怪。 韩文静打电话给苏一洋请示，很快苏一洋就批准了，不仅给物业打了招呼，还获得了开门密码，以及进入别墅地区的权利。 这里防护力量很强大，进出都需要证明和权限的。 不用韩文静指点，虎哥就直接开车前往苏一洋的别墅，他本就是无疑是的私人保镖，对苏一洋的别墅并不陌生。 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小跑着来到了车前，笑眯眯的和韩文静交谈，并且很礼貌的和虎哥笑了笑，略带好奇的看来一眼车内的人。 这是物业方面的经理，特意跑来送钥匙的，他显然认识虎哥，也接到了苏一洋的电话，对韩文静很是客气。 没费多少时间，三人就一起入住了别墅，仅从外面看，别墅就很豪华了，内部更不必多说，就连文森这个见多识广的家伙都不得不称赞，唯一比较麻烦的是需要打扫。 韩文静对入住别墅是很不满意的，她已经订好了酒店，安排了行程，但文森一再打破她的计划，这让她感到非常不爽。 可在不爽，她也得乖乖的打电话退订酒店，在乖乖的去购买文森需要的食材，准备今天的午饭，文森要亲自下厨。 韩文静离开之后，虎哥帮忙拿行李，不仅是文森的，还有他和韩文静的，总共就三个行李箱，分别拿到三个房间里。 文森则扔下背包，默默的在别墅里游逛，这里距离顾家老大的别墅并不远，相隔不过两排，站在楼上还能看见一点影子。 主要是树木茂密，又是入夏时节，阳光刺目。 怎么接近顾铜，一直都是文森思考的问题，明目张胆的上门不现实，人家一个卧病在床的老头子，怎么会见自己？ 何况，文森也不知道顾铜老头此时的身体情况，要是真的就剩下一口气，就算见面了，还不知道能不能说清楚当年的事情。 他需要等待一个上门的机会！ 正因为如此，文森入住别墅之后，反而不着急了。 午餐在忙活中度过，文森继承周厨师的厨艺，那绝对是顶级的，虎哥吃完之后，都不得不竖起大拇指，只有韩文静依旧冷着脸。 说起来，虎哥是司机加保镖，韩文静是助手加管家，文森压根不需要听从两人的安排，但奈何这不是文森的人。 客随主便，苏一洋才是主人，所以文森并没有拿架子。 偏偏，韩文静这女人，似乎有点打蛇上棍的意思，越来越不把他的话放在耳中，既然如此，文森不介意好好折磨她一些。 休息了一会之后，文森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脖子上挂这个相机，嚷嚷着要去逛逛，韩文静和虎哥自无不可，也换了衣服陪同。 出门的时候，文森拒绝虎哥开车，一行三人直接步行。 文森还在出门的时候，对着别墅区不断拍照，活脱脱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让韩文静看的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面对保全还有路人的惊诧莫名，甚至是鄙夷的目光，韩文静面色绯红，感觉很是丢脸，却不得不无视，因为文森正在兴头上。 等出了别墅区，三人一起打车，按照文森的心意，到处玩。 杭城最著名的当然是西湖，文森也想去看看，偏偏不让虎哥开车，完全是浪费资源，放着租好的车不用，坐什么出租车。 可把韩文静给气的不轻，这一路她都成了管家婆，还得不断的跟在文森的后面帮忙付钱，这年月可没威信，支付宝才刚进入手机领域，想要普及开来，还得等两年。 虎哥长的有些老成，今年不过三十二岁，看起来像是个四十的，韩文静成熟又美貌，加上英俊帅气的文森。 三人看起来竟然像是一家人出游，尤其文森还不断的给两人拍照，或者让路人给三人一起拍‘全家福’，恶趣味的文森，让虎哥哭笑不得，更让韩文静咬牙切齿，极力忍耐。 回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文森精力充沛，乐此不疲的开始准备晚餐，他谢绝了韩文静订餐的要求，坚持自己动手。 结果等到八点多才吃上饭，可把两人给饿坏了。 吃完饭，文森直接上楼，留下锅碗瓢盆，韩文静不好叫虎哥收拾，只能自己动手，一边收拾，一边散发冰冷的气息。 这让想帮忙的虎哥，乖乖的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等韩文静收拾完之后，看着硕大的别墅，异常无力的拖着疲惫的身体，直接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洗完澡之后，她直接就睡下了，都没有给苏一洋汇报情况。 而文森，则在洗澡之后，坐在床上，看着相机里的照片，眉头紧皱，别墅区的防护力量比想象的还要严密，基本上每一个路灯下都安装了摄像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 这让文森打消了夜访顾家别墅的想法，他虽然对自己的身手很自信，但在现代科技面前，还是很无力，也不必要冒险。 得想个办法，进入顾家，最起码要见到顾铜！ 文森躺在床上，目光看着天花板发呆。 他其实有一个很不错的计划，那就是直接住在别墅里，等着顾老头嗝屁，然后在悄悄的读取记忆。 问题在于，他不知道顾铜的病情，顾老头今年也不过六十罢了，只要不是大病，想要嗝屁没那么容易。 麻烦！ 文森拧着眉头，有些心烦意乱，他的时间并不多，找到林清书是第一要务，之后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帮王海寻找后代，有空的话还要去周厨师的家里看看，最重要的是，了解父亲的过往，起码要知道父亲那边有没有亲戚…… 事情太多了，这才第一件事情就遇到了阻碍，后面的事情，文森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时间去做。 第七章 三个问题 红彤彤的日头自云层跃出前，文森正在别墅外的大道上跑步，穿着短裤和背心的他，肌肉显露于外，看起来非常的健壮。 汗水打湿了背心，也从他的下巴滴落，文森呼吸却很平稳，依旧保持速度，不断的跑动，他自己都不知道跑了多少圈。 咔擦！ 别墅的大门打开，一位妇人推着轮椅出来，文森正好从门前跑过，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直到站好。 “早上好啊，两位！”文森大方的笑道。 “早上好！”轮椅上的老头笑道，“小伙子叫什么名字，看起来很陌生啊，新来的住客吗？” “我叫文森，文森·施内特，”文森咧嘴道，“暂时居住在二十一号别墅，是来旅游的。” “二十一号？你是苏一洋的什么人？”妇人问道。 “你说苏叔叔？他是我叔叔的大学同学。”文森道。 “这么说，你是华裔了？中文很流利嘛！”老人笑道，“没想到在家门口还能见到一位小朋友，你好呀，我叫顾铜！” “您好！”文森笑道。 他是发自真心的笑，尼玛，在别墅这边住了五天，才等到这么一个机会，文森甚至都快绝望了，没想到这老头就自己出来了。 狗屁的事务所，不是说这老头卧床四五年吗？怎么这么精神？眼前的顾铜，根本不是照片里的皮包骨，面色红润，甚至脸上还有些发福，下巴上都多了一些赘肉。 这一刻，文森把不靠谱的事务所在心里骂了个狗血淋头。 早上的空气很不错，顾铜睡不着，就让老大媳妇推着自己出来散散步，见到健壮的文森，还让顾铜有些感慨加羡慕。 感慨自然是想到了自己找不回的青春，羡慕的是文森的年轻。 他本以为，谈话就这样结束，毕竟只是一个不认识的华裔，但文森接下来的话，却让他面色微变。 “顾老先生，我有一位世叔，曾经教给我一句话，叫早秋惊落叶，今朝半树空，飘飖终自异，流泪各沾衣！”文森微笑道，“我始终不解其意，不知道能否请教？” 顾铜面色变化的时候，妇人并没有发现，而是皱眉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四句话，分别是三首诗中的句子，最后两句是韩愈……” “老大媳妇，”顾铜打断她的话，“你先进屋忙活吧！我和这个少年一见如故，说会话！” “爸？”黎丽惊讶的看着顾铜。 “没事，自家的外面，还有保全巡逻，怕什么”顾铜笑道。 “那……”黎丽看向文森。 “我来！”文森笑着，走过去推着轮椅。 黎丽好奇的看着文森的背影，完全不明白，顾铜为什么对这小子这么青睐，竟然还有私话聊，明明才第一次见面的。 也只是好奇，她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如顾铜所说，这里很安全，保全和二十四小时监控，足以保证顾铜的安全，更别提文森还是苏一洋的客人。 黎丽进了别墅之后，文森推着轮椅走了十几步，停在了路口拐弯处，如果从监控画面来看，两人都被树木遮挡了身影。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句话？”顾铜问道。 “十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还记得啊！”文森淡淡的说道，“午夜梦回，有没有想起过老朋友啊！老铜锤？” “你……”顾铜面色大变，双手撑着扶手，死死的抬头看向文森，双目等着身后的人，“你到底是谁？” “我的世叔，也是我的教父，他姓王！”文森淡淡的说道，“二十年前，十九岁的他，志愿入伍，二十二岁被征召去首都，参加一场严格又保密的考核，其中考核评判员，就有一个来自杭城的老铜锤，铜锤是他的代号，也是他的职业，惩罚之锤，顾铜，没说错吧！” 顾铜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因为心神激动而脸色绯红，他目光直视前方，漠然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没关系，你只需要听我说就行，”文森淡然道，“我那位世叔，可是对你很推心置腹呢！但凡是印有铜锤印记的任务，他基本上都会接受，也因为如此，你才能顺利退休，安享晚年吧！那么，他托你帮忙的事情，你做到了没有呢？” 顾铜默然不语，看起来像是老年痴呆，表情平静，目光复杂。 “潜伏十年，还和家里断线十年，被敌人监控十年，滋味并不好受，他本可以杀出一条血路，终归是为了任务，选择自我囚禁！” “敌人很狡猾，却比不了他，无论是设计假情报，还是建立虚无的上下级情报网，都没有丝毫破绽，反而让敌人迷惑了十年！” “十年的时间，给国内赢来了太多的机会，而他却被敌人用尽手段折磨，弄的人不人，鬼不鬼，最终选择自我了结。” 文森淡淡的说道，“我不会讲故事，他说你很会讲，我想如果你了解了他十年中的磨难，肯定会说的让人泪声俱下。” “据我所知，他全程处于监控之下，根本没机会和你说这些，更不会有你这么个侄子！”顾铜道，“你说你叫文森·施内特，我似乎记得，有个厨子的洋老婆就是施内特。” “看来你还没有患老年痴呆！”文森淡淡的说道。 “不远了，”顾铜轻声一叹，“半截身子如了黄土的人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报仇泄愤？还是别有所图？” “三个问题，让我满意，我就离开，如同没来过！”文森道。 “如果不满意呢？”顾铜问道。 “你不会忘记王氏武学吧？”文森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现在就是王氏武学的传承人！” 顾铜一动不动，轻声道，“原来如此，他的选择吗？” 很清楚王氏武学的威力，也知晓文森的意思，这是明晃晃的威胁，顾铜不能不在意，然而不是在意文森的威胁，而是他的选择。 …… 黎丽站在别墅的阳台上，看着文森的背影，目光之中多了一点探寻，她又不是小女生，做事当然不会大意。 进屋之后，她就给物业打了电话，确认了文森的身份，据说在二十一号住了快一个礼拜了，似乎是来度假的。 老头子和他有什么好聊的？黎丽不明白，不过看起来老头子的心情似乎不差，医生说老头子需要经常开导，内心压抑了许多事情。 如果这小伙子能和老头子成为忘年交，那似乎也不错！ 黎丽满意的看着文森，对他多了一点好感，起码文森的外型很不错，而且也很懂礼貌。苏一洋的侄子，还是海外的，应该不错。 如果不是没有女儿，她都想给小伙子介绍对象。 在阳台上发了一会呆，看文森推着老头往这边走，黎丽马上返回屋里准备下楼，想着是不是请小伙子进来坐坐。 但是可惜，文森可没给她这个机会，把顾铜推到家门口之后，文森就和黎丽礼貌的告别，脸上多了一点冷淡。 …… 返回别墅，文森直接上楼，脱光衣服，任由凉水冲刷身体。 顾铜回答了他三个问题，然而情况超出了他的意外。 首先是王洛北的孩子，顾铜找到了并且带到了身边，是个女孩，交给了顾铜的女儿抚养，名叫柳雯月。 顾铜的女儿嫁给了柳海生，如今临省的一位市长，柳雯月是大女儿，正在读研究生，家里还有一个儿子。 其次，关于父亲赵大海，顾铜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赵大海在国内没什么亲人，而且并不是国家的要员。 最后，林清书下落不明，只知道老家在大理，想要找到他，会比较困难，顾铜退休之后，一直都在杭城生活，并没有相关的消息。 洗完澡， 文森擦干头发，穿好衣服，坐在电脑前发呆。 目的达成了，但结果却不够理想，原以为会直接得到林清书的下落，没想到只得到了一个模糊的地址。 还有关于父亲的事情，没想到他会是孤儿，难怪卡丽从来没说起过父亲这边的亲人，因为根本没有，或者有也不方便见吗？ 他对父亲的身份始终有些怀疑，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些，对文森来说，此时最重要的，是找到柳雯月。 按照王海当年参军的时间推算，此时的柳雯月也不过是二十岁左右，成绩非常好，自小就获奖无数。 关于柳雯月的生母，顾铜说的不多，文森只知道这个苦命的女人，因为未婚先孕而吃了不少苦头，把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就去世了。 那个孩子先是被送入了福利院，后来顾铜负责海外人员家属情况调查，动用了不少资源，一步步的找到了她，甚至暗中做了亲子鉴定，用的当然是王海留在国内的基因样本。 也就是说，早在十八年前，顾铜就找到了柳雯月，然而为了王海心中没有挂碍，专心的完成任务，他隐瞒了这些消息。 哪怕是文森，听到这个消息，都感到了一股愤怒，被期瞒的愤怒，然而愤怒之后，却是一阵释然。 起码，柳雯月被保护的很好，而且非常的幸福。 文森迫切的需要见到这个女人，完成王海最后的执念！ 第八章 刺杀任务 韩文静快要气疯了，刚起床，文森这臭小子就嚷嚷着要离开杭城，还要求尽快定机票，去临省的宁城。 甚至，韩文静吃早饭的时候，文森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并且拿到了大厅里，根本没有半点预兆。 这五天时间里，她可是陪着文森，在杭城到处游逛，各种拍照片，根本没有停歇过，可把她累的够呛。 想到立马又要走，她心中着实有些不情愿，但奈何怎么说，文森就是不答应，似乎临省有什么东西吸引他一样。 一早上的紧赶慢赶，终于收拾好东西，并且订好了机票准备出发，结果黎丽上门了。 “你们这是？”黎丽疑惑的看着三人。 “我们准备离开了，”文森礼貌的笑道，“杭城已经逛了个遍，该去往下一站了，请代我向老爷子问好。” “这么快就要走吗？真是不巧！”黎丽叹息，“老爷子还想请你去家里吃顿便饭呢！” “吃饭就算了，”文森道，“请老爷子保重身体，下次还要见面的时候，到时候该是我来请了！” “那好，祝你一路顺风！”黎丽道。 虎哥开车离开，韩文静收回目光，转头看向文森，“这不是安丰号的老板娘吗？你认识她？” “刚认识！”文森含糊其辞，问道，“怎么她很有名？” “黎家的掌上明珠，下嫁给顾家，你说呢？”韩文静道，“京城黎，申城杜，都是豪门，而杭城顾家，不过一爆发户罢了！” 文森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说道，“既然顾家有黎家做靠山，那怎么安丰号还被打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你的好奇心倒是真多，”韩文静斜了他一眼，“顾家这场风波，根子还是顾维钧身上，死去的女生，来头很大！” “明白了！”文森点头。 他不在意顾家的死活，根本没打算卷入其中，此行既然见到了顾铜，得到了想要的信息，那就不必节外生枝。 虎哥开车很稳，车子很快离开了别墅区。 文森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离开杭城的今天，正好是高考最后一天，随处可见为考生加油的信息。 高考两个字，能勾勒起王海太多的回忆，文森不得不控制心绪，努力的去想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来牵扯注意力。 恍恍惚惚之间，车子就停在了机场。 …… “走了吗？”顾铜面色平静道。 “是的，”黎丽道，“爸，那少年有什么值得你看重的？” “只是觉得谈吐不凡，似乎是个不错的家伙，”顾铜淡淡的说道，“想要摸一摸底子，看看可否造就。” “能让您出手，那少年……也是可惜了！”黎丽轻声叹息。 “没什么可惜的，我又不是神仙，”顾铜笑了笑，“只是个不错的小子罢了，不必太在意，推我去书房吧！” “好！”黎丽点头，推着轮椅进屋。 的确如顾铜所说，也只是个能入眼的家伙罢了，到底还是太年轻，固然有些特质能让顾铜优待，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黎丽暗自惋惜又觉得文森没有运气，顾铜才是顾家兴盛的根子，老家伙有一双锐利的眼睛，看人从来没出错过。 黎丽自然知道公公不是神仙，但他有一双神仙眼，就凭这双眼睛，顾铜认定的人，那一定是非常出色的。 否则的话，顾家也不会走到今天。 把顾铜推进书房，黎丽关好房门，并悄然离开。 书房里，顾铜从一本书的夹缝之中，拿出了两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王海和他的合照，还有一张是集体照。 王洛北啊！ 本以为他已经英勇就义了，没想到关于他的事情，并没有完结！ 那个少年，他知道多少呢？找林清书又是为了什么呢？ 顾铜陷入了沉思之中。 …… 作为国际杀手组织，魔眼放眼全球，各方布局，统治了欧美地区，自然不会放过亚洲。 此时，东京，魔眼亚洲分部，一条全新的任务刚刚更新。 任务类型刺杀 任务目标柳雯月、柳承言、顾霜。 任务地点华国，杭城，宁城！ 任务报酬50万美金！ 任务要求死无全尸，高空坠落！ 任务时间两周！ 新的任务，不仅在分部的暗网之中出现，还会在出现的瞬间，实行实时推送，谁抢到任务，就归谁。 这是因为，亚洲分部的刺杀任务并不算多，而分部的签约杀手却是不少，更有一些其他地区，比如欧美那边的人过来捞外快。 这年头，不管哪一行都有竞争，而且越来越激烈。 叮咚！ 金道振的手机发出了提示音，他手脚麻利的点开任务单，扫了一眼之后，眼睛一亮，立马选择接取，并且非常幸运的接取成功。 这可让他高兴的合不拢嘴，50万美金的报酬可不少，在小小的棒子国，足够他改善生活了。 没错，金道振就是棒子国人。 今年三十一岁的他，是一名健身教练，虽然身材很好，也很专业，但只有一个中级证书的他，因为没有什么名气，收入不算高。 至少在汉城，他面临经济压力。 好在，杀手才是他的主业。 躲在卫生间里，他点开任务清单，里面有三个任务目标的详细信息，仔细的看着手机上的人物照片，金道振确认自己完全记住，并且能在第一眼就把人认出来之后。 这才收起手机，来到镜子前面狠狠的洗了一把脸。 头发被凉水打湿，金道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眼逐渐变的冷漠，脑中回味的是任务清单上的信息。 他并不是菜鸟，入行有好几年了，手下的人命却没多少。 因为魔眼分部，像这种刺杀任务，并没有多少，更多的是情报任务，而情报任务，风险和收益成正比，却不如刺杀任务这般稳妥。 三个目标，每个平均五十万美金。 扣除分部的抽成，到手有一百二十万美金，足够自己改善生活了，甚至可以购买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 作为健身教练，他能得到的情报有限，一直以来，他都在期望一个机会，一个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如今机会来了！ 在他看来，这个任务并不困难，之所以这么高的奖金，无非是因为地点在华国，按照魔眼的规则，华国的任务，悬赏金额翻倍。 也就是说，换做这个任务地点在棒子国，只需要七十万美金左右，甚至可能更少，这一百五十万，考虑的是来自华国的治安环境。 各种思绪在脑中翻腾，金道振对着镜子咧嘴一笑，随意的擦了擦脸，而后快步返回健身室，他要向老板请假，今天就要去华国。 …… 从杭城去宁城，坐飞机得一个半小时。 没选择开车，是因为文森想要尽快见到柳雯月，完成王海的执念，而在飞机上，文森也在仔细回忆事务所调查的相关信息。 不靠谱事务所被文森国骂一次之后，这回给力了很多，把柳雯月里里外外的事情，全部调查了个清楚。 柳雯月是个妥妥的学霸，从小学开始就一直拿奖，还在高中获得了奥数冠军，参加了天才培训班，会弹钢琴，会画画，能跳舞，还会散打，不仅是白富美，还是学霸。 她被收养的事情，柳家似乎没准备瞒她，柳雯月自己也知道，并且每年清明节都会去祭奠自己的亲生母亲。 事务所的调查结果是，柳雯月似乎还记得自己的母亲，因为在她的画作里，很大一部分都是亲身母亲的画像。 柳海生很宠她，在柳雯月十八岁生日那天，不仅亲自订了酒店，还送了一辆车，不过柳雯月没要，而是给了弟弟柳承言。 总而言之，这一家过的非常和睦，非常幸福美满。 不靠谱的事务所，费尽所能，短时间内能调查的信息除了柳雯月这些年的表现之外，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 毕竟是一位市长的家属，明目张胆的调查，他们也怕惹麻烦，就那些照片和画作，都是从柳雯月的企鹅空间和好友那边弄到的。 柳雯月本来在大学里读研的，这次听闻顾家出事，加上距离放假没多少时间，就请假直接回来了。 主要是担心顾霜，柳雯月和小表妹关心很亲近，从企鹅空间里的照片就能知道，节假日最多的就是两人的身影，其次才是家人。 文森的脑海之中，柳雯月的照片非常清晰。 图片记忆给文森带来的，除了学习上的便利，生活上的负担之外，在某些时候，会非常的有用。 就比如此刻，文森对柳雯月已经熟悉到了灵魂之中。 她太像她的母亲了！ 那也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温柔又聪明，最喜欢的是泰戈尔的诗，最想去的国家是北极熊国，然而有生之年，她没走出国门一步。 那是个让王洛北灵魂震颤的女人，也是最对不起的女人。 一如脑海里的这个女人，但更多的却是愧疚。 …… 二十二年前，那个璀璨的夏日。 “对不起，我要去参军，完成爷爷的遗愿！”他低着头道。 “去吧！”她笑颜如花，“当国家需要你，就背起行囊，迈步向前跑，不要停，也不要回头，那会让你心软。只是等没人的时候，你偶尔要想起我，因为你要知道，我在等你！永远等你……” 结果，她没等到他，却等到了她，并终于等到了他！ 第九章 越洋电话 天空下起了小雨，细雨绵绵，落地起雾。 韩文静早就安排好了车辆，并且订好了酒店，此时一行三人正坐着车，前往酒店的路上，文森本想去见柳雯月，但这种天气不适合。 虎哥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上，开车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是酒店的司机，虎哥的气势，吓到他了，让他不自觉的面色严肃。 文森坐在车后，看着车外的雨景。 对于宁城，文森并没有相关的记忆，但同为南方城市，和记忆里相比，无疑繁华热闹了很多，漫天都是高楼大厦，宽敞的马路…… 十年时间，足够改变很多很多。 想到柳雯月生活在这个城市里，文森突然理解了顾铜，或许对王海隐瞒真相，是最好的选择。 王海是海外的利刃，如果他不够锋利，受伤的是手，而手受伤，最终受到伤害的还是柳雯月。 何况，就算王海知道，又能怎么做呢？ 和柳雯月相认？且不说柳雯月是否原谅他，就算王海回来了，能给柳雯月一个完整又安稳的家吗？ 还不如眼下，至少柳雯月在柳家活的很安逸，她可以享受自己的青春时光，不必有任何的生活压力。 文森对此感同身受，设身处地的想，王海和柳雯月一起生活，肯定会面临诸多问题，就算他和卡丽一起生活这么久，也免不了争吵呢！或许，在这件事上，谁都没有错。 顾铜没错，他面对国家利益面前，作出了最佳的选择。 王海没错，他为国捐躯，舍家为国，是个英雄。 柳雯月也没错，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算她怨恨亲生父亲也没怨恨错，毕竟是王海王洛北辜负了娘两。 或许，错的只有王光年。 这位老人，临终前，用一道遗嘱，让王海走上了这条道路，如果时间能重来，他没来得及说这句话，那么或许又是另外一个结局。 “你在想什么？”韩文静轻声问道。 “没什么，”文森回醒过来，“宁城有什么好玩的吗？” “宁城好玩的可多了……”前面的年轻司机忍不住开口，却被虎哥瞪了一眼，顿时把剩下的话给吞了进去。 “没事，虎哥，别把人吓着了！”文森笑道。 年轻的司机，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而后给文森介绍宁城的风景，山山水水，古街老巷，乐场玩闹，一个不缺。 文森看起来很认真在听，但韩文静却知道，他在走神。 作为苏一洋安插在关键位置的韩文静，最厉害的就是察言观色，清冷的外表，让旁人不敢直视，她却能不动声色的暗中观察，并且用心理学去不断的分析人物的心理。 这些天跟在文森身边，怎么说呢！韩文静觉得文森非常的矛盾，最简单的选择问题上，有时候他会非常的坚决，有时候犹豫不定。 甚至有时候会露出无比成熟，无比狡诈的一面，但在平常的时候，又嬉皮笑脸，看起来非常的单纯。 不可否认的是，文森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魅力，或许刚开始你会忽视他，但相处的久了，会逐渐的被吸引，甚至忍不住去探寻。 时间，就在年轻的司机滔滔不绝的介绍本地风景中过去，文森脸上看不到半点不耐烦，韩文静表示佩服，反正她是受不了，直接戴上了耳机，听着音乐，看着雨滴拍打窗口，而后发呆。 因为是按照最高标准来安排文森的出行，所以抵达酒店的时候，不仅门口站了两排服务员鞠躬行礼，甚至酒店大堂经理都亲自出来撑伞，为文森开门。 过吗？ 有点，但这是苏一洋的酒店，而宁城比不上杭城，只是个中等城市，韩文静以总部的名义打了电话，酒店方面也和总部沟通过了。 于是，就有这一排场。 文森很给面子的没有说话，挺直了腰背，手指插入口袋，淡淡的扫了一眼经理，用霸道总裁的步伐，向前迈进。 身后自然有人为韩文静撑伞，而虎哥则冒着雨去拿行李，三人的行李一直都是他负责运送，不会交给任何人，尤其是文森的行李。 这是文森特意嘱咐的，因为行李箱中有迷你魔方。 “下次不必弄这种浮华的场面，”文森走进大堂，停止脚步，淡淡的说道，“我只是普通的客人，而对你们来说，场面和排场并不总要，重要的是真心的笑容和真诚的服务。” “您说的是，我们会改进的！”酒店大堂经理讪笑道。 “我随口说的，你也不要介意，”文森道，“房间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我带您过去！”酒店大厅经理上前一步。 “不必了，”文森挥手道，“准备午餐吧！一小时后送上来！” “好！” 三人和一位女服务员进入点头，准备入住总统套房。 …… 金道振比文森要晚两个小时出发，而从棒子国到宁城，还需要两趟转机，所以抵达宁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雨一直下个不停，他并没有着急行动，而是找了一个小旅馆住下，宁城是个旅游城市，棒子国的旅游公司也有不少。 所以，他并没有感到困难，草草的吃了一点东西之后，他就找来宁城的地图，默默的找出目标所在的区域。 魔眼的刺杀任务，报酬丰富，但完成难度也不小。 和一般的以刺杀为手段，制造恐怖为目的的任务不同，魔眼的整体风格，就是要让目标看起来死于意外。 看起来像是多此一举，甚至给杀手们增加了任务难度，但其实无论是对魔眼还是对目标所在的国家都有好处。 至少，死于意外，不至于引起注意。 也因为遵循这个原则，魔眼这几年才发展迅速，并且成为许多公司甚至是小国家势力的第一选择。 金道振自然也要遵循这个任务准则，因为如果出了麻烦，引起国家调查，会影响金道振的业绩评估。 谁接了什么任务，任务完成如何，有没有造成什么影响，这些全都能调查到，毕竟魔眼是个体制健全并且发展成熟的组织。 如果影响业绩评估，那么最直观的体现，就是罚钱。 魔眼组织会摆平任务之后的影响，但付出的越多，杀手需要付出的金钱就越多，而最重要的是，这种失误一旦多了，那么以后的刺杀任务，能不能接到还是一个未知数。 所以，金道振对此次任务慎之又慎。 业绩当然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是，这里是华国。 这个保守又开放的国家，因为棒子国的地理原因，他了解不少，毕竟汉城也有华国人，知道华国的一些情况。 总而言之，想要完成任务，必须浪费一些脑细胞了。 …… 本来是细雨连绵，但一整天过去了，不仅没能停止，反而越下越大，竟然有了暴雨倾盆的事态。 本来着急见到柳雯月的文森，反而不怎么着急了，他留在了酒店里，和虎哥一起打电动，而韩文静则拿着笔记本电脑，像模像样的工作，实际上是在看电影。 一直到傍晚，文森才结束了玩闹。 这个时候，他接到了一道越洋电话，电话那头是老乔。 “外公！”文森站在落地窗前道。 “去华国的事情，为什么没告诉我？”老乔有些生气。 “只是办点私事，”文森轻笑道，“有弗兰奇叔叔安排，您还担心我的安全吗？不告诉你，也是怕你胡思乱想！” “臭小子！”老乔笑骂一句。 “您的身体还好吧？吉恩怎么样？”文森道。 “都不错，我和吉恩正准备出发去海钓，”老乔道，“老实和我说，文森，你去华国，是不是去调查你父亲的事情？” 文森心里一动，开口道，“您知道些什么吗？” “知道的不多！”老乔道，“他在华国没有什么亲戚，当初之所以来纽约，并且不回国，是有其他的苦衷！文森，有些事情，你不必知道，而且不必去探寻，不仅没有必要，还因为可能会受伤！” “那毕竟是我的父亲！”文森淡然道。 “我知道阻止不了你！”老乔轻声叹道，“我打这个电话，是想让你小心一个华国人，这个人很危险，你父亲曾经让我们远离他！” “林清书？”文森开口问道。 这很好猜，能让施内特一家都认识的华国人，还是父亲口中的人，只有这么一位，凯瑟琳·吉伯特和王海因为身份问题可以排除。 “不错！”老乔电话里道，“这个人很危险，我甚至怀疑，你父亲的死，和他都有关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知道，”文森点头，“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您放心！” “小心这个人，他的话不可信！”老乔再三嘱咐。 文森挂了电话，握着手机，站在落地窗前发了好一会呆。 在这种时候，老乔治打这个电话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小心林清书？这个人还有可能是父亲死亡的元凶？ 文森双目冰冷，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不介意为父报仇。 他明白老乔治的意思，让他小心林清书，最好不要过多的接触，这当然是为他好，但恩怨情仇，有时候说不清楚，该动手的时候，文森从来都不犹豫。 第十章 转角遇见 雨下一整夜，文森睡的香甜，早睡早起的好习惯，让他呼吸了晨间第一口清新的空气，在室内活动了一下，他就洗澡穿好衣服下楼。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柳雯月，这种迫不及待是那么的强烈，以至于昨晚竟然梦到了她。 只能说，王海的记忆，对文森的冲击太大了，哪怕此时完全掌握了记忆和技能，也能触动文森的某种情绪。 好在，文森并不反感。 而且，文森已经摸索出了解决的方法，就是顺从。 顺从这种感觉，满足执念，之后这种影响会逐渐的消失。 王海记忆入脑以来，整个一年的时间，都在验证这件事情。 享用了当地的特色早餐，虎哥亲自开着酒店配备的车，带着文森和韩文静出门，韩文静这个牛皮糖，文森已经不再排斥。 反正有个美女跟着，怎么说都是赏心悦事，旁人还羡慕不来呢。 “我们去哪？”韩文静在车里问道。 “先去东城转转吧！”文森淡淡的说道。 “好的！”虎哥点头。 韩文静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 宁城东，并没有什么风景区，反而是高档住所区，更是政府办公区，这里没什么好逛的，韩文静不知道文森到底想看些什么。 对她来说完全是浪费时间，但或许对文森来说就是过过眼呢？ 韩文静感到心累，她完全猜不透文森的心思。 文森可不知道，自己的随意一句话，让韩文静苦思冥想，他眼下反而有些激动，甚至开始紧张起来。 根据不靠谱事务所的调查，柳海生就住在东区，柳海生是宁城土生土长的人，同理，宁城就是柳雯月的家乡。 文森紧张的正是如此，他完全不认识柳雯月，不知道用什么身份和柳雯月接触，来东城的目的，也不过是想提前来转一转，看看有什么机会，制造一场偶遇。甚至他内心深处，也没有抱什么希望。 抵达东城之后，在文森的若有若无的指引下，很快就靠近了柳家的家宅，然而汽车在这个时候，非常不给面子的抛锚了。 “我下车走走！”文森道。 “请不要走远，很快就会修好！”虎哥道。 “我知道！”文森点头，手插着兜，漫步街头。 韩文静眉头挑了挑，最终还是没有跟上去，她不想变成被厌恶的人，若非苏一洋的命令，她也不想贴身跟随，很无聊的。 文森完全不在意韩文静跟没跟上来，此时只想去柳家看一眼，那是属于王海的激动和期盼，文森自然会顺从。 然而刚走过路口，迎面就走来一对母女，正是柳雯月和她母亲。 事情就是有这么凑巧，大雨停歇，母女两人正好出来散步。看两人手挽手，笑容满面的样子，文森一下子就呆住了。 他曾经想过和柳雯月的见面，那一定是一个非常激动人心，又十分温馨的时刻，却绝对不会想到在这里，会是这种偶遇。 柳母虽然在和女儿说笑，但却注意到了突兀出现的文森，毕竟是拐角突然出现，想不注意都不难。 不过，她并不在意，只是略微颔首，目光扫了一眼，第一感觉这小伙子很年轻，第二感觉这小伙子很帅，第三感觉……没了。 她又不是小姑娘，在她眼中，文森就是个路人。 而柳雯月，更是看都不会看文森，只顾着说话。 文森却失魂落魄，目光看着母女两人和自己擦肩而过，渐行渐远。这一刻，王海复生，双目之中蕴含的是一位父亲的温柔和复杂。 …… 金道振一副旅客的装扮，带着墨镜，拿着相机在街上四处拍照，脚步却不慢，一步步靠近柳家宅院。 却正巧，和文森一个前门，一个后门。 他之所以来宁城，就是准备先对柳家动手，因为三个目标之中，有两个目标是在宁城，就是柳家姐弟两人。 根据他得到的消息，柳雯月就在家里，而柳承言不过刚高考完，也恰巧在家，这对金道振来说，是天赐的机会。 抵达宁城的第一时间，他就用金钱开道，调查柳家姐弟两人的信息，魔眼组织在情报方面是首屈一指的。 昨晚上，他就拿到了详细的情报。 自然也知道，柳雯月来宁城的目的，以及柳承言的做派。 暂且不提柳雯月，弟弟柳承言是个低调的过分的家伙，尽管是市长的儿子，但并没有炫耀张扬，反而在学校里非常低调。 这当然要归功于柳家的教育，但更重要的是柳承言的性格，他有些孤僻，而且沉浸在自己喜欢的领域之中。 柳海生是土生土长的宁城人，在宁城还有一套老宅，这柳承言一有空就会去老宅，在专属于他的工作室里专注于雕刻。 木雕，就是柳承言的兴趣所在。 柳家有很多木雕作品，都是柳承言亲手雕刻的精品，并且他还在市内举办的木雕比赛之中拿了奖，是个有才情的。 金道振把这些情况摸的很透彻，一大早来柳家踩点，下午他就要去柳家老宅踩点，摸清楚地形和环境，为动手做充足的准备。 …… 虎哥修好车子的时候，文森已经返回，韩文静无聊的玩着手机上的小游戏，目光却看着文森，她能感觉到文森的不对劲。 “走吧，回酒店！”文森淡淡的说道。 “不在转转？”韩文静问道。 “不了，“文森轻声呼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道，“下午买票，我们准备去榕城，转悠一圈之后，咱们去东北！” “好！”韩文静点头，示意虎哥开车。 韩文静的果断应答，并没有让文森引起任何注意，他此刻心里怅然若失，柳雯月和他形同陌路的感觉，非常的难受。 这股难受的感觉，甚至让文森返回酒店之后都没有得到缓解。 谢绝了韩文静和虎哥的陪伴，文森直接在房间里做俯卧撑，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情绪，然而效果并没有多好。 哪怕汗水滴落，文森的脑海里依旧闪现柳雯月的画面，而那股情绪却一直堵在文森的心间，找不到任何宣泄的出口。 他想去大雪山，想去王光年的墓前好好的痛哭一场。 为了王家，为了王洛北，也为了那个女人，和破碎的家。 …… 房门外，虎哥站在走道上，目露担忧之色。 他看着在来回走动的韩文静，嘴唇嚅动了两下，终于还是轻声开口道，“文森少爷……不会有事吧？” “我怎么知道？”韩文静没好气道，“你没看他一副心情低落的样子吗？肯定有什么事情我们不知道，这臭小子……！” 苏一洋让她跟在身边，就是要准确的知道文森的情况，事无巨细，都要记录下来，然而现在，她连文森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这是失职，更让她有种挫败感。 虎哥倒是不介意她的态度，作为苏一洋的保镖，他是绝对合格的，对自己的位置和身份认的很清楚。 韩文静有任务，他自然也有，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文森的安全，而且是要把文森当做苏一洋来看待。 虎哥不是多事的人，能和韩文静开口，还是担心文森有什么想不开的，尤其现在一个人关在里面，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要不，我们给老板打电话？”虎哥问道。 “不行，”韩文静坚决摇头，“文森还是个孩子，孩子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这种小事去打扰老板，完全不合适！” 苏一洋的时间很宝贵，而且韩文静也不想挨骂。 “那我们怎么办？”虎哥问道。 “去准备行李，我们马上离开！”韩文静想了一下道，“正好借此机会，让他走出房间，我会找机会好好开导他！” 虎哥点点头，转身离去。 而韩文静，则抱着手，眉头紧锁。 …… 宁城虽然只是个中等城市，但规划的很科学合理，城东住宅区甚至还有一个小公园，这里就是柳家母女两人的目的地。 柳雯月挽着母亲的手臂，毫无意外的说起了顾霜。 作为亲密的表姐妹，她对顾霜很担忧，以往每次顾霜闯祸，或者离家出走，都是来宁城，这次顾霜的反常和消失，让她感到不安。 “我前两天才从杭城回来，”顾香君道，“霜丫头不会有事的，别忘了，你小舅是刑警，找人的事情能难得住他？” 柳雯月聪明的很，立马反应过来，“舅舅找到她了？” 顾香君笑着点头，“在同学家里呢，还让那位同学瞒着不让说。” 柳雯月轻声松口气，“看来这回，小霜是真的生气了！” 顾香君面色微微一变，开口道，“你舅舅家的事情，我们也毫无办法，感情是两个人的私事，对的人在一起和不对的人在一起，是完全不同的，所以这是霜丫头的命，你不要多嘴！” “我知道，”柳雯月点头，“舅舅家的事情，我倒是不想说什么，但是小霜总归是无辜的，她年级又小，才上高中呢。” “没办法，”顾香君苦笑，“你姥爷家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 柳雯月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顾维钧那混蛋惹出来的麻烦，让整个顾家都承担了很多压力，小舅舅家闹离婚未免不是受到影响。 “你……好！”一道结结巴巴的声音从身边传过来。 母女两人回过头，看到一位拿着相机，带着墨镜的男人，他脸上带着笑容，亲切又温和，似乎是旅客，想要请人帮忙拍照。 举手之劳，柳雯月直接满足了他的要求。 第十一章 艰难决定 文森躺在地板上，胸膛起伏不定，浑身汗水湿透了衣裳，双目怔怔的看着华丽的天花板，脑中的思绪却逐渐变的清晰。 胸口堵的慌，在怎么折腾身体也无济于事，所以累的躺下来后，他开始直面问题，认真的去分析这股情绪。 分析来分析去，什么也没发现，可是文森心里明白，只是见了柳雯月一面而已，还没有和柳雯月说上话，他有些不甘心。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王海，柳雯月也和自己没关系，但那种情绪却影响到了他，他想完成王海的愿望。 难道回国之后，还要止步柳雯月的生活之外吗？难道就不能帮王海和亲生女儿交谈吗？难道就没有一点迈出脚步的勇气吗？ 不！ 文森拒绝这种结果，他要认识柳雯月，要进入她的生活之中，要代替王海照顾柳雯月，如同王海守护他一般，默默守护柳雯月。 不同的是，他不会向王海那样隐藏在暗中，他要成为柳雯月的朋友，他要进入柳雯月的生活之中。 这个念头越来越清晰，并且让文森的双眼逐渐发亮。 从地板上爬起来，他洗澡之后，重新换了一套衣服。 整理了头发，清理了面颊，刮了胡子，修了眉角，他看起来异常的干净和帅气，带上凯瑟琳送的戒指，他走出了房间。 楼下大堂，虎子和韩文静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并且订好了火车票。 榕城可没有机场，那只是一个县城，距离宁城几百公里，坐火车最快，而且那边还没有苏家的酒店，需要电话预定。 一切都是韩文静在负责。 “先吃饭吧！”文森轻笑道，“还有时间，我想吃完之后，出去转一圈，你们就不用跟着了，我会准时回来！” “好！”韩文静点头，没在说什么。 虎哥就更没话了，如果不是文森要求，他都不会一起吃饭。 …… 柳家母女两人，在外面逛了一上午。 雨后的空气很清新，柳雯月也时隔半年回来一次，母女两人有很多话要说，边走边说，时间逐渐的过去。 返回家中的时候，保姆已经在准备午餐，柳雯月上楼，柳母刚在大厅坐下，就接到了顾铜的电话。 “爸？”顾香君眉头一挑，“出什么事情了？” “没有，瞎想什么？”电话里的顾铜轻笑一声，“不要担心，我这边没事，你大哥那边，也不需要你操心。” “那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顾香君纳闷道。 “想问问你，雯月怎么样？”顾铜道，“听说她回来了！” “哦，刚回来没两天，”顾香君笑道，“这丫头有些担心霜丫头，霜丫头也不回电话，这一着急，小月就跑回来了！” “嗯，”顾铜道，“有时间，让她来杭城一趟！” “好，”顾香君道，“就算您不打电话，她也是要去看您的。” “半截入土的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顾铜轻声道，“你最近还好吧？家里有没有什么陌生的客人？” “我和海生都还好，至于陌生的客人，倒是没有，我这不刚从您那边回来吗？”顾香君回味过来了，“爸，是不是有什么事？” “……”顾铜沉默了一下，“有个年轻人，可能会接触雯月！” “哦？您看好的人？”顾香君一下来兴趣了，柳雯月可是二十二了，大姑娘喽，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得暗自谋划啊！不能当剩女。 “和苏一洋有关系，看起来很年轻！”顾铜含糊其辞，“既然没去家里，那么可能是有事情耽误了，行了，就这样吧！” “喂，爸……”顾香君听到电话里的忙音，顿时无奈一笑。 她还想问清楚那个人的情况呢。 和苏一洋有关系的年轻人，应该不差吧？老爷子还亲自来电话，要知道他的眼光可高的很，而且若不是老爷子提及雯月，人家怎么会找上门来？越想越觉得是老爷子在为雯月拉红线。 可是，顾香君转念一想，却又暗自埋怨起来，这么大的事情，就算对雯月保密，也不该瞒着她这个做母亲的啊！ 她却根本想不到，顾铜打这个电话的目的，仅仅是试探罢了。 杭城，别墅的书房里。 顾铜放下电话，暗自沉思，他没想到文森没有找上门。 看来，那个年轻人自控力不错，也很理智。 否则，他还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呢。 毕竟，他和柳雯月的亲生父亲有诸多恩怨纠葛。 只是，文森既然已经去了宁城，又为什么没去柳家呢？是别有打算，还是另有目的？那又是什么呢？ 顾铜皱着眉头，安静的想着。 …… 金道振心情舒畅的很，不仅是中午吃了一顿好的，还因为近距离接触了目标，甚至让目标给自己拍照。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悬赏的消息没有流传出来，意味着目标没有什么警惕心，意味着此次任务会非常非常的顺利。 所以，金道振很高兴，离开城东之后，直接来到了柳家老宅附近的饭馆用餐，点的都是好吃的肉食，还买了冰镇西瓜，那叫一个爽。 可怜的的金道振用他那结结巴巴的汉语能力，吃了一顿大餐，全然没想到会被宰，他甚至觉得在华国吃饭很便宜。 饭后，他在柳家老宅附近拍照，找机会翻墙溜进去拍了一圈，而后悄悄的离开了。 他早就调查清楚了柳承言的作息时间，节假日的时候，都是上午在家里睡懒觉，下午就来老宅雕刻。 晚上八点之前，准时回家吃饭。 对金道振来说，柳承言很好解决，老宅这里更是绝佳的地方，空间大，没有什么人，外面的汽车声都传不进来。 制造一场意外，完全没有难度。 倒是柳雯月那边，还不清楚她的作息时间，也没搞清楚柳雯月的活动地点，金道振想冒险一把，准备下午在去柳家转一圈。 要么守株待兔，要么直接进入柳家出手。 当然，这些都是备用计划，实际出手时机，还要看情况。 他必须先解决柳家姐弟两人，才能抽身去杭城解决顾霜，关于顾霜的踪迹，他已经通过魔眼掌握了。 如果说柳家姐弟是简易关卡，那么顾霜那边就是困难关卡。 不同于柳家姐弟这般情况，那个顾霜周围有很多人，还有个刑警老爸，这都给金道振的行动带来了风险。 可任务时间只有两周，他只能尽快出手！ …… 午餐之后，下午一点多，文森从酒店里出来。 他已经想好了，以柳雯月亲身父亲的朋友的儿子为借口，直接去柳家，他要告诉柳雯月，关于王洛北的一切。 作出这个决定并不容易，甚至可以说是很难，王洛北不想柳雯月卷入他的是是非非中，而文森却又不想王洛北留遗憾。 总归，王海已经逝去，王洛北之名也消失，作出决定的是文森。 柳家家宅，在城东，是顾香君结婚之前，出钱购买的独门独栋的三层小洋楼，这里比专门配给的住宅区要宽松些，而且气氛很好。 柳海生不是市长的时候，就一直住在这里，如今成为了市长，考虑了顾香君的意见，也就没有做出改变。 文森站在柳家大门外，有些踌躇不定，真到了柳雯月的面前，他还不知道说些什么，临门胆怯，也是正常。 “你好！”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文森豁然转头，入眼是个一米七左右的胖子，带着黑色边框的眼镜，大热天的穿着小西服，也不嫌热。 “你在叫我？”文森道。 “是的，”那胖子笑道，“我叫丁丁，朋友叫我胖丁！” “我叫……云升，赵云升！”文森道，“有事？” “你认识雯月吗？”丁丁问道，“柳雯月！” “你找她？”文森扬起眉头。 “我是她的高中同学，”胖丁笑道，“你能带我去见她吗？” 文森沉默，看着目露希冀之色的胖丁，他点点头道，“好！” “谢谢！”胖丁感谢道。 “这就是她家，你干嘛不自己进去？”文森问道。 “我，我有点害怕！”胖丁羞涩的笑道，“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文森看着他，“你喜欢她？” “她可是我们学校的女神，谁能不喜欢呀？”胖丁轻声叹气，“我这种人，要相貌没相貌，要才没才的人，根本没资格喜欢！” “那你今天来干什么？”文森问道。 “高中同学会，”胖丁嘿嘿笑道，“我和哥几个打赌，谁能请来柳雯月，谁就赢，这不是勉强过来一试嘛！” “说是勉强，其实巴不得能来，而且还有正大光明的理由，”文森撇嘴道，“就算邀请，也只是一个电话的事情，哪有登门的？” “兄弟既然懂，就别揭破嘛！看破不说破，咱们还是朋友！” “了解！”文森点头，手指大门，“那么，你先？” “我们一起吧！”胖丁道。 “可以！” 文森和丁丁一起，敲开了柳家的大门。 顾香君正在午睡，开门的是保姆，听说是柳雯月的同学，连忙把人请了进去，有把柳雯月叫了下来。 “丁丁，你怎么来了？”柳雯月踩着妥协下楼，一脸意外。 “好久不见了，小月！”丁丁笑嘻嘻道。 文森眉头顿时一皱，这死胖子不说实话，哪里有半点紧张和不好意思，分明关系很亲近！ 第十二章 胖子丁丁 丁丁一眼看到了在柳家门外徘徊的主角，顿时心情复杂难鸣。 一周以前，他刚从学校毕业，晚上聚会的时候，喝多了遭遇车祸，人没有大碍，没想到意外的获得了一段信息。 那是一段非常荒谬的信息，且无缘无故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非常的不可思议，至今为止，丁丁都有些怀疑。 在信息中，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并不是真实的，而是一本网络小说构建的世界，这方世界的框架还借鉴了两部美剧的人物设定。 丁丁根本不相信，但信息非常清楚的展示了一切，从文森·施内特这个主角，到柳雯月这个配角，全都非常清楚。 那段信息之中，丁丁甚至发现了自己的名字，很让他无奈的是，他就是一个小小的配角，而且还会出现意外死亡。 只是可惜，那段信息停留的时间并不长，一周之后的今天，丁丁脑海里的信息已经所剩无几，唯有几个关键的时间点还记得。 高考后的今天，就是丁丁记忆中的第一个时间点。 如果信息没错的话，他会在柳家的门口，遇到徘徊不定的文森·施内特，并且傻乎乎的带着文森敲开柳家的门。 丁丁知道文森就是那本小说里的主角，而柳雯月和主角的关系非常的特殊，带着一点疑惑，还有对死亡的恐惧，他来到了柳家门口。 没想到真的见到了文森·施内特。 “你好！”他走过去，开口叫道。 门口的主角转过头来，露出了丁丁熟悉的面孔，牛仔裤加t恤的打扮，看起来很休闲，也让他多了一种慵懒的气质。 “你在叫我？”他开口道。 “是的，”丁丁强忍着激动，露出笑容道，“我叫丁丁，朋友叫我胖丁！” “我叫……云升，赵云升！”他顿了一下，“有事？” 丁丁目光之中多了一抹复杂之色，“你认识雯月吗？柳雯月！” “你找她？”他扬起眉头。 “我是她的高中同学，”丁丁说道，“你能带我去见她吗？” 按照信息所说，此时应该是主角作出决定，准备登门见柳雯月的时候，而眼前的一切，甚至包括没有一丝错误的对话，都证明那段信息完全正确，这让丁丁内心无比惶恐。 茫然无措，感觉人生就好像设定好了一样。 这让丁丁表面上多了一点紧张和害怕。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都不是梦，那么自己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呢？还有，自己真的会死吗？死在信息所说的那种场景和那个地方？ 一面想着，丁丁一面和文森一起敲开了柳家的大门。 …… 柳雯月从楼梯上下来，丁丁的目光之中多了一抹惊叹，她依旧还是那么美，身材完美，气质完美，性格也完美。 对于宅男般的丁丁来说，柳雯月就是女神啊！ “丁丁，你怎么来了？” “好久不见了，小月！”丁丁笑嘻嘻的说道，他能看见柳雯月眼中的一点惊喜，抛开各种念头，立马变的嬉皮笑脸。 “是有些年没见了，高中毕业之后都没联系，”柳雯月看向文森，“这位是？” “你好，我叫赵云升！”文森对她说道。 柳雯月茫然的目光看向丁丁，她不认识赵云升，以为是丁丁的朋友，不明白丁丁带一个陌生的朋友来找她是什么意思？ 丁丁知道文森的烦恼，所以他不介意开口帮忙，就如同刚才在门口，帮助文森敲开柳家大门一样。 “我们也是刚认识的，”丁丁说着，眼睛看见走过来的顾香君，略微大声道，“刚才在门口遇到这位朋友！” “是苏一洋苏总的侄子吧！”顾香君接过话，并走了过来。 “是的，”文森笑着点头，“很抱歉，冒然上门！” “哎哟，别客气，千万别客气！”顾香君笑道，“老爷子才打电话给我呢，没想到你下午就到了。” 说着，她对柳雯月道，“小月啊，这位是老爷子看好的青年才俊，你苏叔叔的侄子，特地来宁城……” “来旅游的！”文森笑着打断道。 “……”顾香君一顿，觉得这个小青年很有意思，竟然害羞了，于是笑道，“对对对，是来旅游的。” 柳雯月在一旁暗自翻白眼，她立马就意识到了什么事情，眼前这位肯定是姥爷给她找的相亲对象，自从选择读研之后，老妈就开始着急上火，生怕她嫁不出去，让姥爷帮忙掌眼挑选呢。 …… 热情好客的顾香君招呼大家坐下，保姆很快送来了茶点。 “妈，你去忙吧！”柳雯月无奈道。 顾香君也感觉自己在这里有些碍眼，顿时笑道，“那好，你们年轻人说话，我就不参合了，小赵你自便啊！当做家里一样，不要客气，千万不要拘束，好好表现啊！” “好的，阿姨！”文森笑道。 “真是个好孩子！”顾香君笑了笑离开。 只是她走后，气氛就有些尴尬了，柳雯月面无表情，文森也收敛了笑容，丁丁无奈的开口道，“小月……” “别叫我小月，”柳雯月不爽道，“你来干什么？” “喂，你生气归生气，别对着我来呀！”丁丁委屈道，“我来就是想邀请你参加我们高中同学聚会的。” “你又不是没有我的电话！”柳雯月瞪着他道。 她的确有些不高兴，倒不是冲着丁丁，而是赵云升，这家伙看起来面嫩，脸皮却很厚，单枪匹马竟然一个人上门。 多尴尬啊！她可没这么厚的脸皮。 本来就不认识。 “电话里说不清楚呀，”丁丁无奈道，“这次同学聚会要去乡下来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要好几天的时间呢！” “那真不巧，我没时间！”柳雯月抱手道。 “没关系，又不是现在，”丁丁道，“得等两天才开始呢，终点站是首都哦，大家准备去现场看奥运会呢！” “你们能买到票吗？？”柳雯月质疑道。 “你忘了那个谁家里有矿的哦……” “……” 两人就这样聊了起来，竟然完全无视自己！文森感觉尴尬，又感到一点愤怒，甚至有点吃醋。 这死胖子和柳雯月到底什么关系？竟然这么亲密？普通朋友会这么谈的来？真是该死，这死胖子看起来面憨心却是黑的。 丁丁一边和柳雯月聊天，一边观察文森，表面上自然看不出什么，但从他略微扬起的眉毛和弯下的嘴唇，丁丁就知道猪脚生气了。 倒也可以理解，换做是他被这样无视，也会生气。 于是，他巧妙的把话题放在学校方面，回忆高中时代。 而文森果然被吸引，他很想了解过去的柳雯月，想要知道柳雯月的点点滴滴，以前错过是命运，如今在错过不可原谅。 而文森也在两人的谈话中了解，两人原来真的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之所以关系亲密，是因为丁丁有个一和他同班的妹妹。 丁丁的妹妹叫丁小蝶，和丁丁相差一岁，脑袋瓜却很聪明，小学跳级了，上初中就和丁丁同班，并且和柳雯月成为了闺蜜。 和柳雯月的选择不一样，丁小蝶没留在国内，而是去了国外留学，这一走就是三四年，以至于丁丁再也没机会见到柳雯月。 了解了这段关系，文森的脸色就好看了很多，尽管依旧被无视，但他反而逐渐变的自在起来，听两人说话还有些入神。 柳雯月完全无视文森的存在，就当做没有这个人，虽然有些失礼，但她此刻心中有气，使点小性子又怎么样呢？ 可是十分钟之后，她就不得不注意文森了，因为柳母顾香君其实一直都在关注着呢，看到闺女的表现，恨不得一巴掌呼死她。 和这个小胖子说那么多干什么？ 放着英俊的小青年不出手撩，和丁丁还说的那么起劲！ 顾香君是真的急了，这死丫头完全凭实力单身啊！ 看看人家小赵，这么尴尬的局面，都坐的稳坐的住，就这修养，那也是妥妥的青年才俊……甚至青年才俊都比不上的啊！ 要样貌有样貌，要修养有修养，而且衣着品味都不差，在顾香君眼中，文森就是她十分满意达到九分程度的女婿标准啊！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顾香君果断的端了果盘出来。 而母亲大人出来了，柳雯月自然明白自己的行为让母亲大人不高兴了，可偏偏她心中就是有气，完全没个好脸色。 顾香君一边招呼文森和丁丁，暗自瞪了一眼柳雯月，随后就坐在了沙发的另外一边，隔着柳雯月和文森聊了起来。 …… 大半个小时之后，文森度过了艰难的问话，准备和丁丁一起告辞了，在柳家待的非常难受，尤其热情的顾香君让他颇为尴尬。 甚至还不如安静的待在一旁听两人说话呢！ 顾香君拐弯抹角的打听他的情况，还要他的电话号码，甚至直接报了柳雯月的号码，并且直言不讳的要文森多邀请柳雯月出去约会。 这种直言不讳，让柳雯月气的想哭，三番两次对着丁丁瞪眼睛。 而出门的时候，顾香君还强制要求柳雯月去送客。 “我妈真是，太过分了！”柳雯月气呼呼的走出家门道。 “谁让你不找男朋友呢！”丁丁在一旁笑道，“找一个，顾阿姨就不会这么着急上火了，你也轻松了！我觉得赵兄弟就不错。” “不说话你会死吗？”柳雯月瞪着他道。 “咳咳，”文森轻咳一声，开口道，“两位，其实我今年只有十七岁，还没成年，我……” “什么？”柳雯月瞪大眼睛，停止脚步看着他。 第十三章 女王大人 文森面对柳雯月，绝对是父亲般的心态，不存在男女之间的情感，尽管柳雯月长相身材都绝顶，但在这方面是可以肯定的。 谁让文森有王洛北一世的记忆呢，在文森的眼中，柳雯月某种程度上，或者某种心理上，就是自己的女儿啊！ 而当文森吐露，自己还未成年的时候，柳雯月则异常震惊的看着他，那眼神绝对是文森平生仅见。 “嗨，那又咋了？”胖丁在一旁挥挥手道，“俗话说的好，女大三抱金砖，没成年怎么了？把婚定下来……” 柳雯月锐利的眼神，让胖丁讪笑着吞了后半部分的话。 三人索性就在家门口外不远的地方停下，柳雯月很正儿八经的对着文森道，“赵……赵云升，你真的才十七岁？” “没错！”文森点头，他不想被误会。 “那你来我家找我，不是因为我姥爷？”柳雯月问道。 “你说顾铜老爷子？”文森道，“我先见过他，而后来的宁城……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是来旅游的。” 柳雯月气急，“既然是旅游，那干嘛来我家找我？” “是顾铜老爷子，说你秀外慧中，让我过来和你认识认识，”文森无辜道，“我哪里知道他有那个意思？” “那你怎么想？”柳雯月威胁的眼神看着他问道。 “我能怎么想？”文森耸耸肩，“对你没兴趣！” “没眼光！”胖丁在一旁嘀咕道。 柳雯月瞪了一眼胖丁，又凶巴巴的看着文森，“真的？” “真的，”文森无奈道，“我就是来旅游的，顺便说一句，我叫文森·施内特，外国人，理解了吗？我在杭城就和顾铜老爷子见过一面，甚至都没进顾家的门，k？” “谢天谢地！”柳雯月拍拍高耸的胸脯，眉开眼笑道，”这么说，是我老妈误会了？” “应该是的！”文森点头。 顾铜那个老不死的，打电话给顾香君，肯定不是为了介绍我，而是想办法打听我和柳雯月说的什么吧？没想到我还没登门，错过了时间吧？老不死的家伙，还挺狡猾。 文森心里嘀咕，表面上却没有任何异样。 “还好，还好！”柳雯月兴奋的在原地转圈，但瞬间又狠狠的瞪着文森，“臭小子，没眼光！” 说完，还伸手掐了一把文森的脸颊。 文森“……你干嘛？” “臭小子，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要叫姐姐！”柳雯月哼了一声，抱着手臂，上下打量，“没想到你长的不赖，还这么嫩！” “嫩？”文森瞪大眼睛，“你……你……” “你什么你？”柳雯月大大咧咧的问道，“说说，你和苏一洋什么关系？老爷子凭什么这么看重你？” 文森目瞪口呆，这是印象中的那个淑女吗？ 胖丁站在文森的身后，暗中用手指戳啊戳他的后背，轻声偷笑道，“看见了吧？本性暴露了，这是魔女啊魔女，人家练散打的！” “说什么呢？胖丁！”柳雯月一步跨过去，伸手抓住了胖丁的耳朵，“说，来我家到底干什么？” “姐姐姐姐姐姐，亲姐姐，我真是来邀请你参加同学聚会的，不过不是大班级聚会，而是我们几个私下的聚会！”胖丁哀嚎道，“快放手，放手，别用那么大的力气啊，要掉了！” “真的？”柳雯月狐疑道。 “是真的，我和几个畜生打赌，能把你请到，所以……” “无聊！”柳雯月嗛了一声，松开手。 胖丁捂着发红的耳朵，悲愤道，“无聊的是他们，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在高中时代是多少人的梦中情人，如今过去这么多年了，还对你念念不忘，真不知道……” 柳雯月杀人的目光中，胖丁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豁然把目光放在文森身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文森一顿，开口道，“我叔叔和苏叔叔是大学同学！这次我来华国旅行顺便观看奥运会，就这样！” “真的就这样？”柳雯月问道。 “真的，”文森怪异的看着她，“你还挺会装的，在家里看着斯斯文文，一副淑女范，出来就变的这么野蛮。” “我很野蛮吗？”柳雯月一甩头，淡然道。 “不野蛮，一点也不，”胖丁立马讪笑道，“柳女神，国色天香，气质绝顶，贤淑雅致，空谷……” “行了，”柳雯月噗嗤笑了一下，“臭小子，好几年没听你的马屁了，倒是有些怀念呢！” 胖丁笑了笑，甚至得意的给文森挤眉弄眼。 一番热闹，文森也和两人熟悉起来了，因为文森不是来相亲的，弄清楚了事情真相的柳雯月，不在排斥文森，甚至开始捉弄他起来。 三人边走边聊，慢慢的远离柳家。 …… 金道振心情爽的起飞。 本来只是想在柳家门口，守株待兔的，没想到不过片刻就看到了目标从家门中出来，虽然身边多了两个人。 可惜，现在不能下手，不然直接开车撞过去就好了！ 金道振坐在车内，目光盯着目标，暗自可惜，却没有跟上去，而是依旧悄然不动，拿起相机拍了照片。 解决目标的准则，是意外死亡，而悬赏任务之中，明确规定了要高空坠落，死无全尸，所以金道振必须好好谋划。 车撞是不行的，这不符合要求，且容易引起怀疑。 这也是金道振决定先解决柳雯月的原因，这个女人作息不定，不像柳承言那样有规律的进出，解决了这个不确定因素，才好解决柳承言，在抽身去杭城。 记下了柳雯月出门的时间，金道振带着墨镜，躺在座椅上一动不动，眼睛却一直跟着目标，说来目标的身材还不错…… 柳雯月把两人送到了马路旁，和赵云升要了电话号码之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按照顾香君的意思，她已经送的够远了。 她离开之后，文森和丁丁沉默不语。 “你该叫我哥！”丁丁开口道。 “为什么？”文森看他一眼，问道。 “我比你大啊！”丁丁翻翻白眼，“我和小月同年的！” “可是你没我高啊！”文森无辜的看着他，“凭什么叫哥？” “我……”丁丁憋屈道，“不准拿身高说事，在华国就按年龄算！” “可是，我朋友说，在华国谁的丁丁粗长，谁就是大哥，要不我们比一比？”文森道，“你比我发育早，我都不介意！” “滚！”丁丁气的通红，不知道文森是在嘲笑自己的丁丁，还是在嘲笑自己丁丁这个名字。 “别生气嘛！”文森笑着走上前，手搭在他肩膀上，“咱们不是朋友嘛？平辈就好了！” 玩笑归玩笑，文森对丁丁的感觉还是不错的，这小胖子面厚心黑，和柳雯月关系不一样，正好可以通过他了解柳雯月的过往。 “你真不是华国人？中文说这么好！”丁丁推开他道。 “我住的地方，华裔很多，”文森耸耸肩，“自小就会的，当然流利。别说我了，说说柳雯月！” “小月？”丁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真想追她啊！” “屁，”文森摇头，“我只是想了解她罢了，感觉她很想我的某位亲人，再说，我也得交差啊！” “那换个地方聊！”丁丁道。 “好！”文森点头，直接打电话给虎哥，让他开车来接人。 …… 韩文静面色不愉的看着后座乱瞄的胖子，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不过两个小时不见，文森就多了一个跟班，还是个肥宅。 胖丁倒是没发现自己的眼珠子总是不自觉的瞟向韩文静，他低声道，“我说小赵，你他娘的富二代啊！还有司机和美女秘书？” “都是苏叔叔的人，”文森道，“你别给我转移话题，快继续和我说柳……小月的事情！” “她有什么好说的？”胖丁靠在椅子上，舒服的蹭了蹭背，懒洋洋的说道，“别人家的孩子，天生学霸，霸占年级第一，从初中到高中，接受表彰的永远有她，不过性格很好，很乐观开朗，并没有高高在上，喜欢吃臭豆腐，喜欢逛夜市，喜欢自拍……” 说着说着，丁丁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饶有兴趣的说起了初中时代，柳雯月的几件事情，最出名的应当是高中毕业的时候，三十多位男同学一起捧花表白了。 这三十多位同学中，本班就有两个，可惜呀，柳雯月一个都看不上。她也没浪费那些花，直接毫不客气的收下，送给了女同学们。 总的来说，柳雯月是个学霸，活泼开朗，人缘很好，有些野蛮和霸道，有女王大人的气势，迷的那些男生不要不要的。 就算是如今，校友群里，依旧有人珍藏柳雯月的照片。 不过，柳雯月讨厌女王大人的称呼，喜欢亲近的人叫她小月。 …… 车子没有返回酒店，而是去了丁丁家里，文森从丁丁手里，拿到了关于柳雯月的相册，从初中到高中全部都有。 丁丁家境一般，住的是老旧的筒子楼，父母健在，不过都在上班，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文森没有多待，拿着相册离开，还和丁丁交换了电话号码。 按照丁丁的话说，文森在华国，他罩了！ 第十四章 他要杀人 返回酒店的路上，文森手指抚摸相册，并没有着急翻开，他抬头看向前方，淡淡的说道，“去榕城的车票退了吧！” “已经退了！”韩文静道，“准备在这边待几日？” “看情况吧！”文森轻笑道，“认识了两个朋友，还挺有趣的，先待两天，如果没有其他安排，我们在去榕城！” “好！”韩文静点头，不在开口。 她已经察觉到了，文森绝对不是出来旅游，肯定有自己的私人事情，而且不方便她跟着，所以文森前两天一直想逃跑。 作为外人，她不方便探查，而作为苏一洋的人，她需要先汇报，之后在看苏一洋的态度，总而言之，先伺候好眼前这位再说。 外国人注重隐私，韩文静也不想惹人嫌，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对于韩文静的改变，文森已经没工夫去注意了，今天意外的进入了柳家，看到了柳雯月，已经很让他心满意足了。 叮咚！ 文森的手机传来提示音，打开一看，原来是柳雯月发来短信。 “臭小子，关于你未成年的事情，先不要告诉我妈！这段时间，你要是不着急走，就好好的配合我演一场戏，事后少不了你好处！” 看着屏幕上的文字，文森嘴角一勾，手指轻按，“先说好处！” 柳雯月很快回复“你想怎么样？拳头” 文森“我来华国旅游的，第一次来宁城，你先带我逛一逛！” 柳雯月“小事，正好和老妈说和你去约会！你想去哪？” 文森“随便，你觉得哪里好就去哪里！” 柳雯月“不怕我把你带进山沟，把你卖了啊！” 文森“不怕，大不了给你姥爷打电话！” 柳雯月“？你还有我姥爷的电话？” 文森“有你大舅妈黎丽女士的电话！” 柳雯月“你赢了！臭小子，人小鬼大，还学会威胁人了！” 文森“别叫我臭小子，还有胖丁说，你有个女王的称号？” 柳雯月他怎么什么都说啊？交友不慎！” 文森“他还邀请我去参加聚会，以你男朋友的身份！” 柳雯月“？？？” 文森“我答应了！” 柳雯月“臭小子，什么意思？我警告你啊！不准喜欢老娘！” 文森“你有喜欢的人了？还是不喜欢年下？” 柳雯月“……” 文森“每个人都有喜欢他人的权利！” 柳雯月“你来真的？” 文森“真的，我喜欢你！” 柳雯月“完了，完了，老娘的魅力就这么大吗？臭小子……” 文森“你别搞错了，我只是喜欢你，又没说爱你！” 柳雯月“？？？喜欢不就是爱？” 文森“只是觉得你很亲切，朋友间的喜欢，我对你不来电！” 柳雯月“你吓死我了，臭小子，我也对你不来电，别自恋！” 文森轻声一笑，手指按动，发送“那我们做姐弟吧！一辈子的那种，你的孩子叫我舅舅，我的孩子叫你姑姑，真正的家人！” 过了好一会， 柳雯月“你一向都是这么随便的吗？这么大的事情，还是和大人说的好，你还没成年呢，脑子就胡思乱想些什么？” 眼睛一眯， 文森看着手机上的文字，轻声一叹，并没有选择回复。 他说真的，很想和柳雯月做真正的姐弟，虽然才第一次见面，虽然都没说什么话，但他看柳雯月，怎么都很顺眼，怎么都欢喜。 这个女人…… 这个叫柳雯月，本该叫王雯月的女人，和他之间是怎么样离奇的缘分啊！谁能知道呢？除了文森之外，谁又能理解呢？ 爱？喜欢？ 她本就是文森的家人啊！ 她永远都不明白，自己和文森有怎么样离奇的联系，也不明白文森此时此刻的心情。 如果说，爱是深深的喜欢，喜欢是淡淡的爱，那么文森对柳雯月，就是占据两样的喜爱。 那么的喜欢，那么的爱！ …… 臭小子！ 柳雯月盘腿坐着沙发上，嘟着嘴放下手机，身体顺势躺在沙发上，脸枕在了手臂上，怔怔的看着前方。 其实，她第一次见到文森，也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好像，两人本该认识，本就该亲近一样。 家门口直接掐住了文森的脸，甚至不惜踮起脚尖，完全是本能之下的行为，她感觉文森不会发火，和文森完全没有陌生感。 非常神奇的直觉，非常奇怪的感觉，让柳雯月云深雾罩。 还有刚才给文森发短信，真的只是为了让文森陪她演戏吗？并不完全是，她只是内心之中好像有些不舍，怕文森离开一样。 柳雯月抿了抿嘴，她可以确定这不是恋爱的感觉，对文森也不是什么男女之情，这种在乎，貌似和在乎小言一般。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柳雯月迷茫了。 …… 杀人永远都不是简单的事情，对金道振来说，却是在简单不过的了！按照他的风格，从来都是药物＋伪装＋布置，流程简单直接。 在确定柳雯月返家之后，他就直接开车离开了。 车子是借来的，他来华国本就不需要伪装，如今他就是一名来自棒子国的游客，找的旅行社并不正规，却恰好有棒子国人在这边。 如此一来，借辆车自然不是难事，何况还有金钱开道。 返回住的地方，他找出地图，开始寻找动手的地点。 杀人对他来说很容易，但制造意外死亡就很困难了，想要不落痕迹的撇清自己的嫌疑，就必须把准备的工作做到无比的细致。 金道振习惯从大处着手，比如，选好动手的地方，而后开始幻想动手的场景，在一步步的细化。 宁城可供选择的地方并不多，第一选择就是在老宅。 柳家老宅，建筑三层，高度足够，而且四周人烟不多，屋内空旷，墙壁厚实阻挡声音，外面的声音传不进去，里面的声音传不出来，无论做点什么，都不会吸引注意。 好处多多，但也有不便的地方。 老宅内有监控系统，金道振溜进去已经摸清楚了，也发现了摄像头，好在他足够小心，并没有被拍到。 除了老宅之外，第二选择就是柳家。 柳家日常只有一个保姆，顾香君要去教书，柳雯月回来的这两天全程在家，如果事先潜伏进楼房，只要躲过了保姆，那么解决柳雯月就很容易，但依旧有难处。 柳家倒是没有监控，但附近人烟不少，而且谁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邻居发现，如果晚上潜入，又怕惊扰到邻居家的狗。 正是多方面的考虑，才让金道振换了地点，目光落在了一处废弃的烂尾楼上，这是城东到柳家老宅路上的一栋烂尾楼。 烂尾楼有十几层高，只有一个楼体，没有任何装潢，甚至外面都没有粉刷，楼体一侧还有木架，挂着硕大的广告牌。 从烂尾楼上坠落，绝对有死无生。 但，柳雯月怎么会去那里？又怎么会跳楼？怎么做才能是一场意外？金道振陷入了沉思。 良久之后，他拿出相机，找出了今天拍摄的照片，随后又拿出了纸和笔，开始写写画画。 太阳下山之前，他又出去了一趟，拍摄了更多的照片。 构思清楚了之后，他出去解决了晚饭，七点多钟从外面回来，在房间里配置常用的药物，准备相关的工具。 一切准备就绪，接下来就是等待时机了！ …… 每个人都恐惧死亡，只是死亡的脚步没临近之前，都学会了享受当下，贪婪的活在了流淌的时间里，去营造欢声笑语，酸甜苦辣。 如果，让你知道自己死亡的时间和场景呢？ 还会，这么没心没肺的活着吗？ 至少，丁丁不会。 六月的夕阳，美如画！ 他就坐在筒子楼的天台上，身边放着一箱啤酒，呆愣的看着天边美景，原谅他的失落和没出息，在死亡面前，他做不到淡定。 或许，今天去见柳雯月是个天大的错误。 因为，这不仅验证了他脑海里的信息是正确的，还确定了自己死亡的时间，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了，连四十八个小时都没有。 死亡来的让人措不及防，以至于他恐慌到了绝望。 丁丁很没出息的，他喝不了白酒，一喝浑身就烧的慌，脸上还起痦子，他也很宅，大学四年，不是玩游戏就是看小说，他还是处男。 就这么死了，很有点不甘心呢！ 可是，他知道自己逃不掉，因为命运这个狗娘养的，已经设定好了一切，或许唯一的意外，就是那场车祸，让他知道了真相。 世界的真相，人生的真相。 一周前醒来，他选择无视，选择逃避，选择遗忘……没有用，他什么都改变不了，该发生的一定会发生。 谁让，他生活在一本小说之中呢，他的命运已经注定。 一周的时间，他尝试过改变，却没有引起任何所谓的蝴蝶效应，文森·施内特这位主角还是来了，那几个畜生还是找到了他，要和他打赌见柳雯月，还有那个棒子国的杀手…… 他不是不想告诉别人，他很想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别人，比如几天前那几个畜生来找自己的时候，自己就想说。 可是每次想要开口，想说的事情就忘记了，每次都是这样之后，丁丁就知道，这种事情只能自己知道了！ 的作者！ 呼！ 又一口啤酒狠狠的灌入口中，很奇怪，为什么啤酒越喝越冷呢？ 丁丁脑中的杂念只是一闪而过。 然后，他站起来，掏出小鸟开始洒水，浑身畅快到颤栗的同时，一个阔怕的念头在脑中浮现。 他要杀人！ 第十五章 柳家日常 文森从来都不知道小时候的柳雯月是这么的可爱，初中时候的她，脸上竟然还有婴儿肥，看起来脸庞很圆润。 相册里，关于柳雯月的照片有很多。 从初中到高中这段时间，总共六年里，柳雯月都和丁小蝶一起，相册之中，多是两人的合照。 毫无疑问，这本相册本就是丁小蝶的，被丁丁翻找出来给了文森，丁丁这个做哥哥的不在意，文森自然也不在意。 返回酒店之后，他就一个人在房间里，细细的翻看。 那些年错过的时光，那些年错过的青春，全都凝聚在这本相册里，小小的照片里，留下的不仅是曾经的时光，还有消失的欢笑。 大大小小，一张又一张，见证柳雯月从青涩到逐渐成熟。 以至于，文森都没有发现时间流逝，错过了美如画的夕阳。 咚咚咚！ 韩文静敲响了门，她刚和苏一洋通了电话，汇报了相关的情况，苏一洋并没有让她干涉文森的私事，也没有让她去打听，只是确保文森的安全，这让韩文静心中松快了不少。 所以，她少有的露出了笑容，却把开门的文森看的愣住了。 “你笑起来还蛮好看的嘛，竟然还有酒窝！”文森说道。 韩文静立马收敛笑容，面色一板，“晚上吃点什么？” “随便！”文森挥挥手，不在意，转身道，“你和虎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这些日子也让你们受累了！” “多谢！”韩文静道。 “别谢我，反正花的是苏叔叔的钱！”文森坐下来笑道，“你和苏叔叔汇报过了？他有什么反应？” “没什么，只是让我们确保你的安全！”韩文静道。 “那就好！”文森点头，“国内的治安环境还是值得肯定的，不像国外，出门在外都得警惕四周！” 文森是有感而发，想想在法拉盛，晚上睡觉都要把门锁好，防御系统要打开，生怕一个不慎挨了子弹。 和国内全面禁枪不同，米国可是枪支泛滥，毫无安全感，这些天在杭城和宁城转悠，最大的感触就是和平安全。 “只要你不乱跑，我不干涉你任何事情！”韩文静道。 “总得留个死人空间？”文森道，“我交了两个朋友，他们还邀请我参加聚会呢，你们跟着也不合适！” 韩文静眉头一皱，“去哪聚会？” “还没和我说，”文森道，“你们不会偷偷的跟着吧！” “先把地点告诉我，我们可以提前过去等，”韩文静道，“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如何？” “那也太麻烦了！”文森好笑道，“我又不是小朋友，要不然我带上那块劳力士，开着跟踪器，你们总该放心吧？” “好！”韩文静点头，“聚会之后，需要尽快和我们汇合！” “自然！”文森点头。 两人协商完毕，就一起下楼，准备享用晚饭。 …… 天逐渐的黑了。 汽车的灯光，在黑夜之中闪耀，柳承言把车子停进车库，这才下车漫步走进家门。 刚高考没两天，他心情还算不错。 他继承了柳海生和顾香君的优秀基因，长相秀气，脑瓜灵活，在学校也是校草一枚，就是可惜入学晚了两年，马上二十了才高考完。 柳承言倒是不在意，入学晚是他小时候跟着爷爷学雕刻，自小被爷爷手把手的教会绘图和辨识木材，使用刀具，锻炼刀工。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坚持这么久，更不会兴趣不减。 换好拖鞋进门，浓郁的香味，从厨房之中传来。 “回来了！马上就可以吃饭了！”顾香君的声音传来。 “妈？您这是亲自下厨？”柳承言道，“有什么喜事吗？” “没什么喜事，就不能为我儿子做顿好吃的了？”顾香君笑道。 柳承言摇头，他可了解老妈，不是心情好，绝对不会下厨，厨艺也就一般，就熬的一手好烫，让人不住的流口水。 “去把你姐叫下来，准备吃饭了！”顾香君道。 “爸呢？”柳承言问道。 “他今晚加班！”顾香君道。 柳承言点头，直接踩着拖鞋去楼上。 柳海生这个做市长的，加班似乎是常事，尤其马上奥运到来，宁城虽小，却也要做好相关的工作。 敲开柳雯月的房门，他直接走进去，躺在了床上。 “怎么？累了？”柳雯月带着眼镜，在电脑前准备论文材料，头也不回的说道，“没人逼你，干嘛每天都去？” “雕刻就和练武一样，一日不练，手生，三日不练，从头再来，贵在坚持！”柳承言道。 “那你就继续跪吧！你自己选择的路，跪出血也要跪下去！”柳雯月没好气道，柳老爷子就是个半道的雕刻爱好者，临了还拐带了乖孙，让乖孙坚持雕刻下去，按理说柳承言压根就不需要坚持。 偏偏，这小子还坚持下来了，让人侧目的同时，也让人心疼，每次吃饭的时候，顾香君都不忍看柳承言那双手。 “你还有心思说我，”柳承言坐起来，好笑道，“老妈今天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亲自动手煲汤了，你干了什么好事？” “能有什么好事？”柳雯月淡淡的说道，“你那好姥爷，给我找了一个相亲对象，君临的苏一洋苏总听说过吗？他的子侄辈！” “难怪！”柳承言哈哈大笑。 顾香君虽然是老师，但思想可一点都不开放，对她来说，女孩子过了二十岁就要忙活结婚，前两年柳雯月在上大学不说，如今这妮子竟然选择读研，这可不能忍。 那要是在选择读博，怕不是得奔三十了？ 就因为这个，柳雯月回来之后，没少被顾香君念叨。 “笑屁，你还有脸在这里笑！”柳雯月转身，狠狠的翻了个白眼，“本小姐天生丽质，聪慧机敏，十八岁不到就进入水木大学，如今好歹也是个研究生了，就这身材样貌还有学历，还怕没男人追吗？老妈就是吃多了咸萝卜淡操心……” “好啊！我要把这话告诉老妈！”柳承言麻溜起来大叫。 “你敢！”柳雯月立马站起来，一看，气急，“该死的，柳承言，你又不拖鞋就踩在我的地毯上，我要杀里你！” 姐弟两一追一赶，打打闹闹，很快就下了楼。 “吃饭了，不许胡闹！”顾香君训斥一句，两人才来到餐厅坐下，坐下之后还不安静，互相做着鬼脸。 “多大的人了！”顾香君把汤端来，没好气的一人一个弹指，这下姐弟两人才彻底安静下来，各自乘汤不提。 …… 餐桌上，三人安静的吃饭。 吃的差不多后，顾香君放下碗，看着柳雯月，“小月，你和小赵谈的怎么样啊？明天有没有什么安排？” “妈，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柳雯月扭捏道。 顾香君见她如此，眼睛微亮，“你的事情，做妈的不操心谁操心，这谈对象，处朋友，那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你小孩子没经验，妈是过来人，可以给你出出招啊！” “噗嗤！”柳承言笑的差点把一口老汤给喷出来。 “臭小子，好好吃饭！”顾香君没好气的瞪着他。 “不是，妈，我姐谈朋友处对象，那是她的事情吧！”柳承言道，“怎么您还要上心劳神，您这到底是找女婿呢，还是找儿子呢！” “女婿就是半个儿！”顾香君哼哼道，“你们两个别打岔啊！小月，快说说，你们有什么进展没有？” “能有什么进展？”柳雯月没好气道，“这才刚见面呢！不过胖丁倒是约了他和我一起去参加聚会！” “聚会？聚会好啊！”顾香君满意的点头，“别说，这丁丁两年没见，人倒是机灵了，知道帮你创造机会，我告诉你啊……” “哎哟，我的妈！”柳雯月叫苦，“吃个饭都要被你唠叨死了，我又不是没有人追，还年轻呢！这么着急干什么？” “就是！我姐就算人到三十，也是肤白貌美，不怕没人追！”柳承言在一旁吆喝道。 “三十就晚了！”顾香君立马板起脸，“女人最好的青春年华，不能全都放在读书学习上，你要来一场浪漫的恋爱……” “都被迫相亲了，哪里还浪漫的起来？”柳雯月翻白眼，快速又大口的喝汤，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那是你不主动啊，你得主动……” “我姐的脸不要了？还主动，现在的女孩子就是太主动了！” “柳承言，你给我闭嘴，现在高考完了，有时间和你老妈顶嘴了是不？要不要等你爸回来，让他和你来一场深刻的思想交流？” “别！我惹不起，我败退！我回屋！” “……” 老姐，你自求多福！柳承言丢了个眼神过去，直接闪人。 柳雯月则狠狠的瞪了回去，这没义气的小崽子怎么就是自家的呢？气人！ 顾香君没在意姐弟两的神色和眼神，直接对柳雯月同志来了一场深刻又值得纪念的经验之谈，想当年…… …… 柳家的热闹气氛，丁丁半点都没有感触。 当他浮现那个阔怕的念头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他酒都不喝了！ 反正天都黑了，喝个毛线，他要杀人，干死那个棒子国的杀手！ 这个念头，越来越清晰，甚至他原本醉意朦胧的双眼逐渐开始发亮，开始血丝暴突，而后他蹒跚着挪动脚步回屋准备起来。 第十六章 夜店疯狂 背着背包走出家门的时候，丁丁觉得自己无比清醒。 既然命运注定要死，那么何必怜惜自己的性命？为什么不大胆放手一搏呢？在已知的信息之中，自己是被棒子国的杀手给杀死的。 那么，如果自己抢占先机，把这个棒子国的杀手给干掉了呢？是否这样，就能改变结果，为自己拼得一线生机呢？ 无论是与不是，丁丁都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他甚至都没考虑过成败，反正最差的结果，就是他要身死。 一周之前，他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仅把从小以来的压岁钱给取出来，给自己买了一份保险，还把爸妈给的创业基金都投进去了。 爸妈很公平，孩子还小就给存了两笔钱，一笔是丁小蝶的嫁妆，结果被丁小蝶拿着去留学，一笔就是给他买房子成婚的钱。 这笔钱被他以创业的名义给拿来，却给买了人身保险。 一旦他意外死去，或者被谋杀，父母都会得到巨额的赔偿。 没出息的丁丁，肥宅的丁丁，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晚风吹来，没有吹灭丁丁的醉意，反而让他越来越清醒，胸中的火焰开始旺盛的燃烧起来。 他放下一切顾忌，直接打车前往目的地。 …… 柳雯月垂头丧气的上楼的时候，正好看到弟弟的房门虚掩，她走了进去，听见了卫生间里的水声，看到了床上的衣服。 “小言，这么晚了，还要出去？”柳雯月眉头一皱开口问道。 “嗯，有几个同学相邀，准备去喝两杯！”柳承言道，“要不你陪我去？那几个小子怕是没按好心，准备灌我呢！” “你又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柳雯月没好气道。 “什么呀，”柳承言在里面大叫，“他们就是看不得我比他们帅，看不得我成绩好，这是赤果果的嫉妒，懂吗？” “自恋狂！”柳雯月撇撇嘴。 “过分了啊！”柳承言道，“去不去，一句话？” “那就去呗！”柳雯月躺在他的床上，不高兴道，“就怕老妈不答应，刚对我叨叨了半个多小时。” “做父母的都这样，更年期呗！”柳承言擦着头发，围着浴巾走出来，“就你还坐的住，要我早就跑了！” “难得回来一趟，怪想念的！”柳雯月挥挥手，坐起来道，“不说了，我去换衣服，你等会我啊！” “快点吧！来不及了。” 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倒是真的姐弟，两人关系很好，两岁的差距并没有什么代沟，相处的很融洽。 其实这个家里，没有什么秘密，柳雯月的身世，柳承言也知道。 对这点，顾香君是很满意甚至是自豪的。 但自豪归自豪，姐弟两人偷偷溜出去耍的事情，是不能原谅的。 看看时间，这都快九点了，两人要是十二点之前没回来，顾香君绝对不会饶恕，甚至会请动家法伺候。 …… 宁城虽小，五脏俱全。 姐弟两一起打车，来到了一家夜店，此时里面正火热。 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们贴身而舞，黑暗之中也有各种笑声和吵闹。 柳雯月皱着眉头，忍住了进来的不适，和柳承言一起，熟门熟路的从旁边上去二楼。 姐弟两人曾经是这里的常客，因为夜店的老板是柳承言的同学的老爸，有这一层关系，学生崽只要不穿校服，偷偷溜进来就没事。 和一楼的混乱不同，二楼相对安静一些，尽管也有些扭动肢体的人，但都很文静，只是默默的拿着酒瓶子，和身边的人说笑。 二楼的红沙发上，此时正坐着三男两女，都是柳承言的同学，穿着打扮都花了心思，都是名牌，和柳家姐弟两可不一样。 “哟，这不是女王大人嘛？”有一位看到柳雯月立马站起来恭敬的弯腰行礼，“女王大人万安，小葛子见过女王大人！” “行了，葛老六，就你嘴皮子能说，还没脸没皮！”柳雯月不客气的一脚踹了过去，“比不上你家老三，是个真性情的！” “三哥听到这话，怕是要美的掉眼泪！”葛六硬是没躲，笑道。 柳雯月翻翻白眼，就葛老三那个榆木疙瘩，能挤出一滴眼泪算他赢。不过还真别说，有葛老六在，现场肯定不会缺气氛，这小子是个会搞事的，品行也不差，倒也不怕小言被带坏。 柳雯月暗中松了口气，她为什么会跟着柳承言出来？躲避老妈的唠叨只是顺带，主要是看着柳承言，怕这小子误入歧途。 好在，柳承言的表现，没辱没了柳家的家风。 这不是平白无故的担心，毕竟有位当官的父亲，姐弟两人一直都受到很多的关注，尤其如今柳海生成为了市长，不知道多少人想拉关系呢！姐弟两人，在宁城的圈子里，少有不被注意的。 自然得小心翼翼，哪怕这里是熟人的场子。 …… 柳家并不是什么豪门大宅，柳承言和柳雯月更不是什么纨绔子弟，也不是所谓的官二代，和普通的学生没什么两样。 无非是认识的人多一些，圈子里的有钱人或者有钱人的儿子多一些，没有小说中装比打脸的场景。 柳雯月曾经是这里的常客，主要是来偷喝酒，并且去舞池疯闹。 夜店老板还得小心伺候，生怕有什么不开眼的人往上凑，还得叫人把舞池空出一块地方来。 就算是这样，葛老爹事后也亲自去见了柳海生。 尽管事情过去了好几年，但夜店里的老人可没忘记柳大小姐。 女王的名号，也是当时叫出来的，只是没传出去罢了。 除了葛老六插科打诨之外，其余两男两女都叫姐，一个个态度恭谨，柳承言的老姐，那是名声在外。 “我说承言，你该不会是故意带你姐来，怕我们灌你吧？”葛老六笑道，“你小子不地道，坐我前面，都别给我抄！” “他还坐我旁边呢，让我看一眼都不让！”一旁的女生指控道。 “怪我咯？”柳承言挑眉道，“说好了我写完之前不给看，你们一个个急的个什么似的……” “还狡辩！”左边一位男生道，“要不是柳姐在这里，今天非得把你灌到吐血不可！” “就是，就是！！” 看着起哄的人群，柳雯月莞尔，没有掺和的意思，直接拿着手包，对着吧台招了招手，酒保露出微笑，给了个k的手势。 柳雯月并不喜欢喝酒，来这里只喝调酒师调制的饮料。 ……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店内的气氛更加火热。 尤其当美女dj出手之后，气氛彻底嗨起来，欢呼声和尖叫声，声浪滚滚，让二楼的众人都忍不住站起来欢呼。 柳雯月也举着杯子听着劲爆的音乐扭动身体，甚至也学其他人的样子吹口哨，往下喷洒饮料。 夜店的女孩，就是要狂野，要肆无忌惮。 没有人会在意这些，因为这里没有任何束缚，想尖叫就尖叫，想哭泣就哭泣，想欢笑就欢笑，这里是放下伪装的地方。 柳雯月尽情的发泄了一番，这才来到了红沙发这边。 “来的正好，柳女王，承言说你被迫相亲了？”葛老六哈哈大笑，“喜闻乐见啊！您看我怎么样？” “你？”柳雯月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老娘可不喜欢奶油小生，就你这细皮嫩肉的样子，还比不上你哥！” 葛老六也不恼，只笑道，“那位自己上门的家伙，不也很年轻，听说是国外的青年才俊，咱们国家的美女，干嘛便宜外国人？” “瞧你这酸样，”柳雯月坐在柳承言身边，搭着腿道，“有本事在这里酸，别没本事泡洋妞啊！你要是比外国人强，国内的女人就不怕被勾跑了！” “关键是现在的女人呀，就喜欢带着国外属性的，”葛老六嘿了一声，“好像什么都是国外的好，崇洋媚外，心态崩塌，甘愿做奴！” “没瞧出来，您还是个愤青！”柳雯月嘴角一翘，“又在打什么坏心思，说出来听听？” “还是您慧眼如炬！”葛老六哈哈一笑，“机会难得，不如把您那位相亲对象叫出来瞧瞧？看看是哪路豪杰，能降服咱们的女王，也好磕头跪拜，烧一炷香啊！” “你想见他？”柳雯月眼睛一眯。 “不仅是我，大家伙都想见啊！”葛老六道，“我三哥如果不是去当兵了，他怕是早就冲了出来了，您可是他的梦中女神，都不给他一个机会，却和外国人相亲，那实在是让人心寒！” “感情你这是为了葛老三打抱不平来了！”柳雯月淡然一笑。 “老六，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柳承言在一旁道，“明明自己喜欢，干嘛牵扯老三，人都去当兵了，你还不放过！” “我的错，我的错！”葛老六立马端起酒杯，“柳女神，给个机会吧！与其便宜外国人，不如便宜我，好歹我也是根正苗红的农民子弟，咱们配个对，以后……” “没有以后！”柳雯月坚决的一挥手，“不就是想找人出来好好斗一斗吗？柳承言，还有葛老六，这等手段拙劣啊！” “那您是叫人不叫人呢？”葛老六笑眯眯的说道。 “一个电话的事情！”柳雯月请哼一声，狠狠的瞪了一眼柳承言，这真不是亲弟弟。 直接摸出了手机，她拨通了电话。 第十七章 追逐命运 其实打电话的时候，柳雯月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这个赵云升还没成年，而且又是第一次见面，她不知道赵云升是否会来。 但是，当电话接通之后，她还没有开口，电话那头的赵云升就很严肃的让她报了地址，并且说立马赶过来。 这让柳雯月有些无语的同时，内心颇有些暖洋洋。 这么晚了，一个男孩子听到电话里嘈杂的声音，就想赶到她的身边，为她保驾护航，这种行为真的很让人感到温暖。 可惜，柳雯月暗自感慨，他不是自己的菜！ “你们等着，他立马过来，到时候让你们哭着叫爸爸！” 狠狠的反击回去之后，柳雯月哈哈大笑，跟着电音起舞。 文森来的比想象的要快，自然不是打车，而是开车来的。 开玩笑，都快十一点了，这么晚不在家里睡觉，竟然跑来逛夜店，文森的心情能好到哪里去？ 这就像爸爸听到女儿大晚上的去约会的心态，脸色难看的很。 这种时候，虎哥都不会阻止他开车，只是默默坐在后座，他身材高大，就算是打架，也是好手，总不至于让文森受欺负。 毕竟，文森是未成年，这也是苏一洋让他来的原因。 至于韩文静，此时正在酒店睡觉呢，就没打扰她。 车子停在夜店门口。 文森把钥匙交给了虎哥，让他在这里等着，自己跑了上去，才进门就看到了在二楼栏杆前扭着身体的柳雯月。 看到她这般模样，文森脸色倒是一缓，至少身边没什么男人，等他上去的时候，柳雯月已经看到他了。 “快过来，给你介绍几个朋友！”柳雯月笑着，丝毫没有陌生感，拉着他来到了红沙发这边。 “诸位，这位就是赵云升了！帅吧！”她介绍道。 她还没开口，坐着的两位小姐姐已经双目迷醉了。 文森是典型的混血，脸型有东方人的柔和，也有西方人的雕塑般的硬朗，最关键的是配合一米八六的身高，魁梧的身材，加上清澈的眼眸，整个人看起来充满魅力。 “大家好！”文森开口笑道。 “我去，这声音，开口跪啊！”一位小姐姐大叫着，直接站起来，“欢迎欢迎，我叫何颖，来坐这边！” “小颖你干嘛？”另外一位女生笑道，“这可是女王的人，你也敢下手，不怕你家那位……” “死丫头别乱说！”何颖娇笑道，“这不是还没成吗？” “是你没成，还是看女王没成，想自己成啊？”那位女生笑道。 “那就看柳女王的了！”何颖道。 “我无所谓啊！”柳雯月眉头一挑，“这只是相亲对象！” “你们……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文森无语道。 “哈哈！”众人大笑。 随后，文森一一认识了柳承言和葛老六等人，乱七八糟的聊了起来，葛老六果然要灌文森，不过文森怎么会惧怕呢？ 直接怼了起来，黑的白的一起兑，各种玩法全然不惧，最后葛老六喝的酩酊大醉，柳承言也喝的满脸通红。 文森却看起来毫无异样，甚至眼中没有半点醉意。 这下，在坐的男女们都服了。 到零点十几分钟，文森架着喝的醉醺醺的柳承言，和柳雯月一起，走出了夜店，虎哥立马开车过来。 “你还带着司机？”柳雯月惊讶道。 “苏叔叔配的保镖。”文森笑道，“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去！” “好，今天多谢你了！”柳雯月大大方方的上车。 …… 金道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晚上却睡不着，苦思冥想，不知道该怎么动手，到底制造一场什么样的意外，才能无声息的解决目标呢？想不明白的他，开车来到了柳家门口蹲守。 完全没有看到人出来，于是就开车往回走，却没想到竟然看到了刚从夜店出来的柳雯月一行人，这太意外了。 金道振有些懊恼，没想到大晚上的柳家姐弟竟然会出来。 大好的时机，就这样错过了。 车子停在街道一旁，他没着急走，而是暗自观察，甚至拿出了手机，再次开始拍照，因为又发现了白天的那个男人。 和所有年轻人一样，他们都喜欢逛夜店。 还有那个柳承言，似乎喝醉了。 嗯，喝醉？ 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金道振陷入思索之中。 …… 文森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后视镜里的柳雯月。 醉意朦胧的柳承言，正眯着眼睛，靠在座椅上，嘴里嘟囔，发出不明的声音，柳雯月坐在旁边，帮他解开了胸口的扣子。 “你们经常逛夜店吗？”文森开口问道。 “以前经常逛，那时候啊，人很多！”柳雯月笑着，眼睛眯成了月牙，“夜店就是葛老六家的，放学之后，大家都会来夜店嗨。一般营业是晚上七点半，我们六点就来了。” “女孩子晚上还是少出来的好！”文森淡淡的说道。 柳雯月眉头一挑，“你小看女孩子？” 文森面无表情，“没有，只是关心罢了。” 柳雯月眼神古怪，“你不会真的喜欢我了吧？” 文森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我不喜欢你大晚上的出来！” 柳雯月有些不好意思了，大眼睛看着他，“可是很安全啊，这里是宁城，治安很好，又是去熟人的场子。” “熬夜喝酒不好，美女是睡出来的，充足的睡眠，可以让你的身体自我调节，尽快恢复状态。”文森道，“不要仗着年轻……” “等等，你这说话的语气像我妈，”柳雯月没好气道，“再说，我还有你年轻吗？未成年的小屁孩，还有人跟在后面的宝宝！” 文森被她说的，直接沉默了，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 虎哥面无表情，但眼中的笑意出卖了他。 “咳，”文森不好意思道，“总之，以后晚上别出来，免得让人担心，早睡早起，锻炼身体……” “知道了，啰嗦！”柳雯月挥挥手。 车子很快抵达柳家，柳海生和顾香君已经睡着了，是保姆开的门，文森帮着把柳承言抬到了房间。 “今天谢谢你了！”柳雯月道。 “不必客气，”文森道，“你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 “嗯！”柳雯月把文森送出门，看着文森坐车离开。 …… 车子缓缓离开柳家，文森无疑是的松了一口气。 他的确有些反感女孩子去夜店，潜意识里，夜店就是个不好的地方，尤其在纽约，哪里可是异常的混乱。 何况，在王海的记忆中，夜店就是藏污纳垢的地方。 所以，他没想到，乖宝宝一样的柳雯月，学霸一样的柳雯月竟然这么爱玩，好在是在熟人的场子，安全有保证。 又发现了柳雯月的另外一面，文森觉得自己对柳雯月有新的了解，总算不白来一场。 “有车跟着我们，文森少爷！”虎哥突然开口道。 “我知道，”文森淡然道，“夜店时候就跟上了，先不用管，看看他跟到哪种程度，保持速度不要变。” “好！”虎哥点头，沉默不语。 文森歪着脑袋，看着后视镜里的车影，微微眯起眼睛。 实际上，今天白天在柳家，他就感受到了若有若无的目光在注视自己，他本以为是错觉，但晚上又发现了这种目光。 人体对目光的感应是很灵敏的，比如走在大街上，盯着美女的身体露出来的部分看一段时间，就会被美女发现。 从生理上来说，这是一种神物信息感应，引起反应的不是目光，而是脑电波，接收感应的是人体神经，其反应的是大脑。 也就是说，脑电波顺着目光，刺激到目标的人体神经，从而引起了大脑的反应，最终引起了注意。 文森接收了王海的记忆，更经过了自主的训练，身体打下了浑厚的基础，对这种目光反应非常灵敏，他甚至有一种超常的直觉。 能够感应到危险的直觉，这是王海在无数次生死边缘诞生的本能，却通过记忆而直接传给了文森。 这种身体本能，会随着文森完全消化记忆，并且身体素质逐步接近王海，而逐渐开始苏醒。 …… 跟在车后的就是金道振。 他要搞清楚文森的身份，以及和柳雯月的关系，看看是否有机会从文森这边下手，所以才从夜店开始跟着文森的车。 金道振对自己的追踪技术充满信心，他毕竟不是菜鸟，出任务也不是第一次，更重要的是，这是晚上，天都在帮他。 他自然想不到会暴露，他以为虎哥就是普通的司机，却想不到，虎哥是苏一洋贴身保镖，是职业军人转的保镖职业，专业绝对过硬。 也想不到，文森不是一般的人，早在白天就发现了他。 这不能怪金道振，毕竟他的目标并不是文森，也没想到，看起来脸嫩的文森是猪脚，气运惊人。 他还在开车跟在后面，脑子里想的是怎么制造一场意外，把柳家姐弟彻底解决，他不想拖的太久。 因为经验告诉他，越快动手，意外发生的几率就越小。 然而，他并不知道，在既定的命运里，意外频发，更想不到，如今意外已经发生了。 他快乐的追逐着自己的命运，消失在黑夜里。 第十八章 反向跟踪 丁丁来到了烂尾楼里，他一步步的往上走，鼻尖还能闻道水泥味，晚风从衣服缝隙里吹进来，他却感觉不到任何凉意。 酒越喝越冷，风越吹越凉，他却越来越热，胸中的杀意不断沸腾，甚至对杀死棒子国杀手的意念更加的坚决。 七层！ 他记得这个地方，脑海里的信息，可是有这里的画面。 站在阳台的地方，丁丁看着脚下凹凸不平的地面，这块地方就是他将要死去的所在，鲜血满溢，从阳台上滴落。 丁丁甚至看到自己，慢慢的往阳台上爬，在临死之前，想要最后看一眼这个世界，那时候天边一片金黄，朝阳将升未升。 可惜，最后一口气并没有坚持多久，手指刚接触阳台边缘，他就沉默于无边的黑暗之中，那种黑暗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 即便是现在想来，他晚上还是会做噩梦。 烂尾楼的阳台就是一块平地，根本没有栏杆的，而且在楼侧。 丁丁就坐在阳台边，把背包放在身边，从背包里拿出啤酒继续喝，双目迷蒙的陷入醉意里，想要回忆更多的内容。 那股信息不算多，随着这一周的时间过去，部分信息也在凭空消散，他不知道自己能否记忆起来。 他清晰的记得时间点，还有关于自己的几个画面。 四十八小时之后，那位韩国棒子就会绑架柳承言，吸引柳雯月来这栋烂尾楼，而后文森得到消息，暗中跟过来。 偏偏，自己成为绑架柳承言的关键！ 丁丁狠狠的灌了一口酒，明天、不对，已经是今天了，今天下午，那几个畜生就会给自己打电话，要约柳雯月一起聚会。 那时候自己要去柳家接柳雯月，结果遇到了柳承言，两人刚出来，就遇到了问路的棒子国游客。 一通忽悠之后，两人被带上车，突然之间就会被打晕，被棒子国的杀手带到这里来，以两人的性命，来胁迫柳雯月。 而后，柳雯月真的来了。 而且，为了两人的安全，真的独自一人来了。 结果，毫无悬念的被棒子国的杀手抓住，并且当着三人的面开始布置现场，其实非常简单，就是布置一场宿醉的现场。 三个年轻人，偷偷的出来开派对，喝酒，在烂尾楼里烧烤。 很叛逆，很无聊，也很正常。 然后，三个人喝多了，失足掉下去了，也很正常。 胖丁和柳家姐弟几年没见，而柳承言又刚高考完，三人一起欢聚，又想偷偷的找刺激，来烂尾楼烧烤喝酒。 这就是棒子国杀手的脑洞。 如果没有意外，他会得逞的。 但文森来了，破坏了一切，和棒子国杀手打起来了，救下了柳家姐弟，但他却不幸的被棒子国杀手给抓住成为了人质。 对峙之中，他更不幸成为了棒子国杀手的刀下亡魂。 而棒子国杀手最终的命运，他也没见到，似乎就连柳家姐弟和文森，都不存在了，到这一步，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棒子国杀手死了吗？他不知道。 他更疑惑的是，为什么没人救自己？为什么他们都消失了？ 那一刻，到底发生了什么？ 丁丁疑惑不解，然而酒意上头，他不想在费脑子。 有什么关系呢！最终还是死了。 如果能不死，那当然最好，如果要死，那就先干死这棒子吧！ 躲，是躲不过去的！ 就算他跑了，不在宁城，他依旧会死。 不是死在棒子手里，就是死在车祸或者意外。 这就是他的既定命运，的作者已经定好了，想要反抗的话，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干掉棒子国杀手。 这是冥冥之中的感应，是的作者设定的唯一机会。 胖子的反击吗？丁丁眯着眼睛，随手扔出了酒瓶。 那就来吧！ 让这个世界看看，胖子的狠辣和决断！ …… 车子平稳的在街道上行驶，过了零点，甚至接近凌晨一点，街道上竟然还有不少的车辆。 金道振锲而不舍的跟着文森，一直到了酒店门口。 虎哥停车的时候，金道振放慢了速度，直接在酒店门前开过，眼神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正好看到文森下场进酒店的背影。 “胆子不小！”文森轻声道。 此时，虎哥已经下场，他听到文森的话，道“看情形，并不是夜店的人，似乎也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从魔都到杭城，再到宁城，三人都很低调，没有得罪什么人，更没见过什么人，根本不会有人对付他们。 对宁城来说，文森和虎哥，是陌生面孔。 “这才是最重要的，”文森冷着脸道，“他是冲着柳家姐弟来的，无论是对谁，都是触犯了我的逆鳞！” “那要不要知会柳家？”虎哥问道。 “不用，”文森眼睛一眯，“你去找酒店换一辆车，我们跟回去！找出他的住所，而后摸清楚来历。” “您就不必冒险了，我去！”虎哥立马道。 “不，”文森摇头，“这件事情，必须立马解决，一刻不能耽误。虎哥，你不明白，柳雯月对我来说，有很特殊的意义！” 虎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去准备车！” 他没反对，是因为文森在刚才表现的敏锐，这不是一般人能能具备的，而且虎哥相信，有自己保护，文森不会有问题。 尽管已经是凌晨，但换车的速度很快，作为最尊贵的客人，酒店对虎哥的要求，没有半点折扣的迅速完成。 这回换了一辆黑色的奥迪，虎哥加速跟了过去。 …… 金道振完全没发现身后有车子在跟踪，他此刻灵感喷涌而出。 他想到了酒，想到了柳家姐弟的年龄，想到了绝妙的注意。 柳承言似乎很喜欢喝酒，但看的出来，酒量不怎么样，这样的人真的非常好摆平，如果把他给抓住，而后胁迫柳雯月独自一人过来。 那么，自己的计划就能完成了。 很简单啊！高考生结束了高考，选择庆祝一下，有错吗？ 在烂尾楼里烧烤有错吗？和姐姐一起喝酒，肆意一下有错吗？ 在他简单的脑子里，这一切都非常的合理，无论是去烂尾楼的动机还是目的，全都非常的合理。 因为在棒子国，那群高考生就会疯狂的肆意的浪。 高考之后，学生的情绪就会爆发，金道振完全能明白，因为生活圈子完全能找到真实的例子。 比如江源道的高考生，在考试完毕之后，直接隐居深山，尝试过隐居的生活，说要回归自然，洗地心灵。 还有庆尚道的考生，晚上专门去富人区的空房子里偷偷的开派对，甚至最后会逐渐演变成更过分的无遮大会。 现在的熊孩子脑残想作死，花样各种各样，那么柳承言偷偷的脑残，想要去野外烧烤不成，去烂尾楼讲究一下，也非常正常！ 到时候，现场稍微布置的仔细一些，购买各种烧烤用品，多买一些酒，酒味弄的浓厚一些，那不就一切都k了吗？ 金道振越想，思路越清晰，整个人就越兴奋。 这个计划太完美了，两个年轻人私下里喝酒吃烤肉，然后喝多了失足跌下楼，死于意外。 并且，还符合任务上，规定的死亡方法。 七八层楼高，直接掉下去，脑袋如西瓜般爆开，身体也会不成样子。一想到那个场景，金道振怪声大笑。 笑声，被风送入了身后的车里。 “这人精神有问题吗？”虎哥无语道。 “精神有问题的人才可怕！”文森坐在副驾驶上，淡然道，“等下如果车停，直接出手把他拿下来，不要给他有任何逃跑的机会！” “好！”虎哥点头。 文森的决定，很符合虎哥的意愿，作为保镖，他不喜欢看到任何潜在的威胁，一定会从源头上掐灭。 所以，对文森果断出手，内心之中是很赞同的。 金道振车速很快，他并没有返回住所，而是来到了烂尾楼。 他已经兴奋的没有半点睡意，要来烂尾楼这个关键的地方，进行实地考察，作为一名杀手，这是必不可少的步骤。 不仅是仔细熟悉烂尾楼的环境，还需要选定楼层。 这点非常的重要，楼层低了，可能死亡效果不佳，楼层高了太累，而且要站在年轻人的心理，他们要搞烧烤，想要喝酒。 肯定要提着东西，而且会很重，不会走到很高的层次。 车子停在烂尾楼下，他从车上下来，抬头扫了一眼。 其实，这本就是他选择的地方，自然不是第一次过来，但从来没有真的上楼过，这还是第一次准备上楼。 这时候，他才发现，烂尾楼的广告牌简直就是狗皮膏药，直接挡住了五层和六层，这么一来，想要看到外面的灯火街景，只能去七层，因为楼下黑布隆冬的，四周都被围起来了，看不见外面。 金道振心里有谱了，直接拿出背包，带着相机和手电筒走进楼内，他要拍好照片，而后仔细盘算一遍，顺便准备相关物品。 …… 距离烂尾楼不远处的路口，黑色的车子停靠一边，车灯熄灭。 “我们要跟过去吗？”虎哥问道。 文森皱着眉头，不答反问道，“你觉得，这人不回去睡觉，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虎哥摇摇头，“不好说，总归不可能在这里睡觉！” 文森点头，“那就跟上去看看！” 第十九章 命运之夜 死亡是个沉重又不轻松的话题。 在意死亡的人，会时常感觉压抑，其实大可不必如此。 生老病死，万物轮回，与其担心和恐惧死亡，不如活的精彩，因为对整个世界来说，个人死亡太渺小。 太阳还是照常升起，明天还是阳光明媚，为你哭泣和担心的人，也会把过去属于你的记忆深埋心底，而后天边下一场小雨。 雨过天晴，就什么也不剩了。 …… 烂尾楼这片地方，在白天是非常热闹的。 这里地势不错，还是街道路口附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楼房的主人放弃继续投资建设，让它沦为奢侈的广告楼。 还是免费的。 夜晚当然热闹不起来，高高的围墙隔绝了马路上的尘嚣，空荡荡的楼体内，随意弄出一点声音，就到处回响，让人心里发毛。 朦胧醉意之中，丁丁听到了汽车的声音，也看到了一闪而逝的灯光，他顿时脑袋一清，知道该来的人，终于被等到了。 他从阳台上站回去，拿着背包开始准备起来。 金道振绝对想不到楼上还有人，正常人也绝对不会认为烂尾楼内有人，毕竟这里一片乱糟糟，还是未完成的工地现场。 他踩着楼梯，拾阶而上，手电筒在四处晃悠，借助光芒来看清楚楼内的情况，从进入大楼开始，他就留心拍照。 金道振做事非常仔细，因为出手只有一次，他不允许自己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楼内拍照，目的是熟记地形。 等回去之后，他会连夜记清楚，甚至还会简单的画下来，这是避免陌生的环境，带来不必要的影响。 本来是有电梯的，但并没有架好，幸好楼梯修建的很宽敞，就算带再多的东西都不需要顾虑空间。 唯一的问题是，阶梯表面是凹凸不平的水泥和砖石，如果不注意的话，会容易崴脚，黑暗之中甚至会滚下去。 一口气上了五楼，金道振呼吸才开始稍微急促了一点，他抬起手，用手电筒照着漆黑的房间。 广告牌把路灯给挡住了，就连窗户也被封住了，没有任何光线，所以四层、五层、六层，这三个楼层非常的暗。 这也就罢了，关键金道振发现上楼很困难，如果把人打晕的话把人扛上来回非常累，而如果在拿些东西，比如烧烤架或者食材之类的，会消耗部分体力。 看来得事先准备好东西！他若有所思。 站在楼梯上，他四处张望，楼梯和走廊有很多的水泥桶以及木板，部分阴暗的地方，甚至长了杂草。 晚风吹过，杂草飘动，倒是有点阴森。 金道振目光淡漠，继续上楼。 七楼。 金道振选择的地点，他用手电筒照了照，满意的点头。 这层很空，地面也很干净，除了墙角一点泥沙之外，什么都没有，关键是有一侧的窗户，是被木板拦住的。 可以在这里布置生火的痕迹，而且他还看到了一些酒瓶子，可见这里也不是没有人来过，这就增加了说服力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越往里走，越能闻道淡淡的酒味，虽然很淡，但晚风正好正对着他吹来。 金道振抽了抽鼻头，皱着眉头，用手电筒四处看了看，这才发现某间房内竟然有浓重的酒味，地上更是洒了一地的酒水。 “这是……”金道振眉头一皱，刚准备进去，就见眼前黑影闪过，一个绿色的酒瓶子，对着他的脑袋砸下来。 金道振目光一寒，身体立马就是一缩，可就在这个时候，黑乎乎的人影，左手直接抓住了他的衣服。 速度太快了，几乎和酒瓶子同时出手，金道振躲避不及，直接被拉进了房屋之中，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给摔倒在地上。 啊西八！ 金道振心里狂怒，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在阴沟里翻船，被一个醉汉给摔倒了！他并没有看清楚对方是谁，但满身酒气是遮掩不住的。 他立马就要爬起来，可这时候，那醉汉直接扔出了一个酒瓶子在他面前，酒瓶子顿时炸裂，玻璃碎渣直接溅射他的脸。 “你是谁？住手！” 金道振惊怒不已，伸出手挡住面孔，却又巧妙的用手电筒去照来人的面孔，想要闪瞎对方的眼睛，可人影一闪，醉汉竟然闪开了。 砰砰砰！ 酒瓶子不断的砸在地上，玻璃混合酒水在地面上炸开，金道振抱着脸，左避右闪，并没有机会站起来。 而此时， 黑暗之中的丁丁，双目赤红，在看到金道振的瞬间，他就没有半点犹豫的下手了，背包里的白酒瓶子，疯狂的砸了出去。 转瞬之间，带来的酒瓶子就被砸空，地面上全都是玻璃碎渣，香浓酒液洒了一地，最后一个酒瓶子砸掉之后，丁丁掏出了甩棍。 这还是他读高中时候，为了耍帅而淘换来的，为了这一刻，他才费心找了出来。提着甩棍，丁丁疯狂的对着金道振狠狠的抽打。 金道振在心里骂开，却只能蜷缩身体，尽量不让对方打到关键部位，他完全没有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 凌晨一两点钟啊！ 竟然还遭到醉汉的殴打，这种事情，怎么听都像是天荒夜谈。 他也不是不想起身反击，但双手撑地，手掌就被玻璃扎出血，才刚起身，就被甩棍殴打，根本就不给他机会啊！ 不过还好，这甩棍的力道开始减弱。 丁丁毕竟是个肥宅，哪怕一开始爆发了强大的力量，但殴打了一会之后，就开始气喘吁吁，加上喝了那么多酒，这么一剧烈运动，他的胃部就首先受不了。 机会！ 满头是血，浑身於肿的金道振眼睛一眯，他感受到了力度的减弱，也听到了粗声喘气，于是他抓住这个机会，身体在地面一转，右脚重重的扫向醉汉。 砰！ 丁丁肥胖的身体，轻而易举的被击倒，而身体和地面碰撞之后的疼痛，一下又刺激了他。 胖丁发狂般的不顾地面上的玻璃，直接冲了上去，把金道振压在身下，胖乎乎的拳头狠狠的砸了下去，手上的甩棍也继续抽打。 金道振快哭了。 被胖丁压在身下，他根本无法站起来，胖丁的体重可是他的两倍，更别提胖丁面对生死仇敌般的疯狂攻击。 他只能被动忍受，脸部和脖子甚至胸口，全都遭到了疯狂的殴打，疼痛刺激的他发狂。 终于，他抓住一个空档，一拳砸中了胖丁的下巴，趁着对方发蒙的时候，上身猛的起来，双手抱住胖丁的脑袋，来了个头撞额锤。 砰！ 胖丁感觉自己彻底晕了，醉意一下扩散开来，直接呕了一声，吐在了金道振的身上，但此时金道振根本无法顾忌这些，他翻身推开胖丁，挣扎着要爬出房间。 但尽管胖丁脑袋眩晕，两只粗壮的大腿却还死死的夹住了金道振的腰部，金道振这么一动，胖丁立马感应到了。 他不顾脑袋眩晕难受，依旧开始摸索着要抓住金道振。 两人此时脸上全都有伤，手上也都被玻璃划出了口子，血液正不断的流出来，体力也在不断的消耗。 就这样，一个挣扎着要爬出去，另外一个要狠狠的抓住，两人从房间里，直接滚到了大厅里。 而另一边，虎哥和文森悄然下车，朝烂尾楼摸了过来。 虽然看到了金道振上楼，但两人并没有太过靠近，而是确认楼梯内有手电筒的灯光的时候，这才一起上楼。 金道振在六楼停下的时候，虎哥和文森才刚刚进入楼体内。 等两人抵达三层的时候，耳边就听到了玻璃瓶子破碎的声音，虎哥拦住了文森，坚持不让文森上去。 “上面情况不明，我是不可能让您冒险的！”虎哥严肃道。 文森看着他认真的眼睛，知道虎哥这人的性格如此，也就没在推辞，而是站着三楼楼梯口附近，默默的看着虎哥上去。 虎哥没有任何的灯光照明，等他摸索着来到七层的时候，耳边只听到吭哧的呼吸声，和金道振低声的惨叫声。 胖丁也是个狠人，在体力消耗的差不多，又感觉难以阻止金道振的时候，直接抓住了金道振的衣服，而后一口咬在了金道振的大腿上，这一口可是用了狠劲，牙齿透过衣服死死的嵌入皮肉里。 金道振发出了无比凄惨的叫声，随后是不断的谩骂。 多是棒子国的话，而且金道振还在疯狂的锤击胖丁的背部，肋部，甚至是脑袋，双脚更是在地上疯狂的踢动。 借助外面的光线，虎哥看到了大厅里的一幕，他本想上前阻止，但棒子国的话语一出来，他就忍住了没动。 大厅里一片黑暗，金道振的手电筒落在了房间里，只是隐约可以看到两个扭打在一起的人。 虎哥皱着眉头，他并不想惹麻烦，本以为是个简单的事情，没想到竟然还有棒子国的人。 这可难办了，全民奥运，对待国际友人要微笑，是这段时间主流思想，虎哥本想解决跟踪者，没想到竟然是个棒子。 如果此时出手，那事后肯定免不了一场风波。 虎哥不想给苏一洋惹麻烦，他的任务是保护文森，更不想丢掉这份高薪的工作，如此顾忌之下，他竟然没动。 第二十章 无法阻止 此时，丁丁脑海里已经没有其他念头了。 酒精麻醉了神经和肌肉，最大程度上减缓了疼痛的刺激，他双目狰狞，死死的抱着金道振的大腿咬住一块肉不放手。 很快，就可以看到裤子上多了殷红的血液，并且血液越来越多，打湿了裤子，逐渐流在地上。 金道振眼泪和血液混合在一起，他此时已经有些绝望。 转辗反侧之际，他已经认出了胖丁，正是白天从柳家出来的胖子，金道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这个胖子为什么会在这里 更想不到，这胖子到底是发了哪门子疯，对自己下狠手。 他已经不在意这些，更在意的是自己的性命。 这胖子是真的要他的命啊，金道振震惊了，也愤怒了，当这股愤怒的情绪彻底爆发之后，他终于开始反击。 拳头握紧，中指凸出，在地面上弓起身体就是一拳砸在胖丁的脑袋上，胖丁感到整个人一震，意识都开始模糊，可是身体本能还让他牙口紧闭，咬住不放。 金道振怒极，另外一只脚在地面上用力一撑，提起膝盖就狠撞在胖丁的脑袋上，不仅如此，他还拼命的想要翻身，把胖子压在身下。 可是胖子哪怕遭受重击，也依旧是胖子，体量在那里，想要把他翻动可并不容易，更要命的是，大腿上的血是越流越多了，金道振甚至能感到左边大腿开始发麻，逐渐的会失去知觉。 巨大的恐惧，让他不断的挪动身体，对着胖丁拳打脚踢，他拼尽全力，把胖丁挤到了墙角，提起空着的右腿对着胖丁拼命的踢打。 胖丁双目全都肿了，就连耳朵都听不清楚了，眼前更是金星大冒，浑身都陷入了无意识的机械状态，面对金道振的反击，毫无还手之力，但牙关却依旧没有松动。 金道振气急，双手开始拉车胖丁的头发…… 虎哥本来打定主意旁观的，但当金道振反击，把胖丁挤入墙角的时候，借助外面的朦胧光线，虎哥认出了胖丁。 尽管胖丁面目全非，肿的和猪一样，但传的衣服和身材，都能表明身份，虎哥是做保镖的，眼力异常的厉害。 所以，在认出了是胖丁之后，他脚下着火，快步跨了过去，一脚踢中了金道振的脑袋，金道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完全没想到楼内竟然还有人。 虎哥重重的一脚，直接把他的脑袋踢蒙了，不仅如此，巨大的力量，还让他的脑袋惯性般的撞到了墙上，直接就晕了过去。 虎哥面色凝重，用力掰开夹着胖丁脑袋的大腿，想要把胖丁解救出来，然而胖丁此时依旧咬着金道振大腿上的肉，不松开。 换做旁人，看到血肉模糊的场景，怕是早就吓晕过去了，但虎哥是战场上下来的职业军人，这点场面倒也不算什么。 他知道此时的胖丁，和战场上那些拼命的士兵一样，脑子里根本没有什么想法，也知道胖丁的身体到了极限。 于是小心的伸出了手，把金道振的裤子撕开，又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刀，把金道振大腿上的那块肉给割了下来。 金道振应该是昏死过去了，以至于大腿处伤口深可见骨，他依旧没有醒来，更是连声音都没有发出。 虎哥不理他，而是伸手捏住了胖丁的下巴，如同按摩一样，不断的揉捏胖丁的下颚，动作尽量轻柔，不断的给胖丁放松咬肌。 这样又揉又拍打，好一阵之后，胖丁口里的肉才掉了下来，虎哥这才松了一口气，把胖丁的身体平放好，翻翻胖丁的眼皮，确认没有什么事情之后，才挪动到棒子身边，帮忙把腿上的伤口用裤子系住。 文森站在漆黑的三楼楼梯口，眉头紧皱。 他当然不是怕，只是不想在虎哥面前暴露伸手，虎哥是苏一洋的贴身保镖，虎哥知道了，苏一洋就知道了。 关于自己的事情，外人知道的越少越好。 就算虎哥发现了自己的某些特质，但只要不表现出来，想来苏一洋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说些什么。 可如果表现出来了，苏一洋肯定忍不住调查，到时候肯定又是一场风波，文森不想惹麻烦。 低调，是他来华国之前就定下的准则。 只是，虎哥都上去好久了，竟然没有半点声音，更没有叫他上去，是出了问题吗？文森难免有些担心。 “文森少爷！” 好在这个时候，虎哥的声音在黑暗之中传来。 “上面怎么样？”文森忍不住大叫道。 “暂时没事了，不过……我不确定您是否能上来！” 虎哥这么说，文森偏偏就迈出了脚步，三两下就来到了七楼，看到了事发现场，也见到了肿成猪头的丁丁。 “怎么回事？为什么丁丁在这里？”文森走过去道。 “我也不清楚，上来的时候，两人就扭打在一起，”虎哥道，“看样子，他比我们来的都要早，甚至在这个棒子之前！” “棒子？”文森诧异的指着地上的金道振，“你说他？” “是！”虎哥点头，“他就是棒子国的人。” 文森皱着眉头，仔细打量金道振，确认没有半点记忆，而后摇摇头，来到丁丁身边，仔细的为丁丁检查。 “得马上去医院！”文森目光一沉，开口道。 丁丁的伤势很重，胸腹、下阴、脑袋全都遭到了重击，尤其是脑袋和胸腹，已经有了一大片於痕，甚至骨头都断了，不知道内脏有没有事，如果内脏被断骨刺破，那就糟糕了。 “他怎么办？”虎哥指着金道振为难道，“一个棒子死在宁城地界，我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如今的大环境……” 文森皱着眉头站起来，这的确是个麻烦，宁城虽小，但若是死了个外国人，还是这幅明显被殴打的样子，一旦被爆出来，怕是会引起轩然大波，可如果就这样放了，他却又心有不甘。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棒子暗中跟踪自己，但很明显这人别有目的，或许丁丁知道一些事情，所以才在这里等候？那丁丁又怎么会知道这个棒子会在今晚来这里呢？ 文森脑中疑惑很多，竟然一下子走神了。 “文森少爷，天快亮了！”虎哥轻声道。 文森浑身一震，默然道，“你觉得怎么办才好？” “您如果放心，可以交给我来处理，”虎哥一顿，“这件事，就我们两个知道，我也不会告诉苏总，如何？” “你确定吗？”文森看着他，“我要他彻底消失！” “我确定！”虎哥点头。 “好！” 虎哥心里松了一口气，其实这种事情，他一个人处理就好，只是被文森碰上了，就怕文森胡来。 如今看来，文森少爷果然不一样，无论是心性，还是看现场目光的淡漠，完全不像中学生，反倒是像个上过战场的老油子。 暗自摇头，不去想那么多，虎哥找来一块木板，准备把胖丁抬下去，胖丁伤在全身，用背的怕引动伤势。 文森和虎哥一起，准备合力把胖丁搬到木板上的时候，胖丁肿大的眼睛里多了一抹光彩，却是胖丁从昏迷之中清醒过来。 胖丁此时脑袋一片空白，感觉自己像是坠落了一个旋转的旋涡之中，身体不受控制的不断旋转，脑袋一片混沌，而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没有一个地方不痛。 难受，但更多的却是想知道金道振这个棒子怎么样了。 他慢慢的挪动身体，看到了文森。 “唔唔唔！”胖丁激动起来，他想开口说话，但刚才咬的太狠了，嘴里一片麻木和僵硬，舌头都有些抽筋动不了，别说开口了。 “你醒了！”文森颇有些欣喜道，“你伤的很重，千万不要乱动，我们带你去医院！” “唔唔唔！”胖丁摇头，嘴里发出不明的声音，并且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双手有些费力的比划着。 “没事，没事，那家伙被虎哥打晕了，放心，我们会帮你解决他的！”文森安慰道。 胖丁不断摇头，他伸出手抓向文森。 文森不明所以，伸出手让他抓住，而后就见胖丁用力，把文森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使劲的上下摩擦。 “什么意思？”文森费解。 胖丁拼命想要开口，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却无能为力，心中的急切，瞬间让他从地上站起来，踉跄的靠在墙壁上，目光有些决然。 “他想干什么？”虎哥也一脸雾水，完全不懂了。 文森没说话，他目光严肃的看着胖丁，那臃肿的双眼之中，有点点晶莹，更折射出复杂的情绪，见文森想要过来，胖丁拼命摇头。 于是，文森站着没动，也止住了虎哥，不让虎哥上前。 胖丁嘴里发出嚯嚯怪声，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 他吃力的弯腰，抓住了金道振的哪只受伤的腿，一步步的朝阳台上走去，浑身伤痛，让胖丁疲惫不堪，但他的脚步却异常的坚定。 “文森少爷！”虎哥看着如此诡异的一幕，忍不住开口道。 文森挥手止住了他，慢慢的想要上前。 但他一动，胖丁就站住不动，对着他摇摇头。 文森不忍，但最终还是没迈步，就这么看着胖丁一步步的走到了阳台边上，眼泪很不争气的从文森的眼中溢出。 他已经猜到了丁丁要做什么。 第二十一章 世界坠落 如果有选择，没人会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恰恰是在没了选择，对整个人生和世界，产生了绝望之后，才会选择终结自己一生。 丁丁是有选择的。 当他清醒过来，看到了文森之后，喜悦之情无以言表。 丁丁对自己的身体和实力认识的很清楚，能放倒金道振，完全是凭借一股狠劲，还有黑暗之中抓住的时机突袭得手。 运气成分太大了！ 被金道振挣脱之后，丁丁就感觉快要绝望了，他以为自己最终会被金道振杀死，回归固定的结局。 然而，天无绝路，他竟然等到了文森。 如此看来，结局已定，丁丁发自内心的开心，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段逐渐消失的信息，再次浮现出来。 因为他的行为，未来已经改变，丁丁或许能活下来，但身边的人，最终还是会死亡。 而且，丁丁还知道，自己的寿命不会长久，这次和金道振厮杀，等于逆天改命，他本该死在金道振的手里，结果金道振死在他手里。 不说虚无缥缈的运气，单单是被金道振狠狠的踢打，丁丁的身体就会出现问题，不是被病痛折磨，就是早早的离世。 那段信息，并不是消失，也不是被遗忘，而是自己隐藏了起来。 在关键的时候，就会出来提醒丁丁。 眼下就是关键时候，丁丁要么杀死金道振，自己活下来，要么和金道振一起死，不同的选择，代表不同的结局。 根本没有任何犹豫，丁丁选择第二种，他内心的喜悦不见了，只有无尽的哀伤，他想诉说这一切，抱怨命运的不公，却无法开口。 他选择和金道振一起死。 他想最后说点什么，所以才会那么急切的对着文森比划。 偏偏，他嘴里一片僵硬，根本开不了口。 他拉住文森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就是想让文森读取自己的记忆，然而看着文森懵懂的表情，他就意识到文森并不明白。 于是，他死心了。 挣扎的站起来，推开了文森的手，他拉着金道振的腿，慢慢前行，内心充满对世界的留恋，对家人的不舍，还有对命运的不公。 地上的金道振，就像是一个玩偶，被胖丁慢慢的拉动，他的衣服和地面摩擦声，在空荡荡的楼层里非常的刺耳。 终于到了阳台边上，此时冷风吹来，丁丁嘴里发出嚯嚯的怪声，他张开手，闭上眼睛，最后感受这个世界的生机。 晚风吹过阳台，送来了远处的味道，还有那嘈杂的车鸣声，或许还有温暖被窝里的梦话，还有破旧房间窗户上的风铃声。 “丁丁！”文森开口叫道。 丁丁回头，於肿的脸庞抖动，笑容都露不出来，他索性对着文森挥挥手，而后拉着昏死过去的金道振，从阳台上栽倒下去。 人在坠落，还是世界在坠落？ 还没有让世界为我欢呼，还没有成为他们的骄傲，还没有给心爱的女人表白，就要回归黑暗了吗？ 不甘啊！ 该死的命运，我对你无可奈何，喜欢下次，我是主角！ 思绪，泯灭。 世界，黑暗！ 而几乎在丁丁栽倒下去的瞬间，文森就和虎哥第一时间冲了过去，楼下漆黑一片，文森内心更加寒冷和悲痛。 和丁丁认识不过一天不到，他本不会有多少悲痛，但生命展现的脆弱，还有对丁丁的选择，无疑全都冲击他的心灵。 “文森少爷，我们得尽快下去，天快亮了！”虎哥深呼一口气，低声道，“不想闹大的话，得尽快收拾好！” 文森瞬间回过神来，不过他并不是为了收尸，而是想到了丁丁的比划，丁丁拉着自己的手，放在额头，难道…… 他疯狂的冲下楼，来到了尸体旁边。 金道振和胖丁两人的尸体已经变的不成样子，不过还好两人并不是脑袋找地，文森下意识的松口气，而后迅速伸手摸向胖丁的额头。 几乎是触及额头皮肤的瞬间，一大团的记忆就迫不急的的冲进了文森的脑海里，并且瞬间扩散开来。 措手不及的文森，瞬间感觉头晕脑胀，好像被人从后面重重一击，就连站都站不稳。 虎哥在旁边，及时的扶住了文森。 他还以为文森是悲伤过度，情绪开始上涌，默默的扶住文森，他就站在旁边不开口说话。 文森一直在大声呼吸，大口喘气，双目之中各种情绪涌动，好半响之后，他才咳嗽两声，推开虎哥，伸手摸向金道振。 没有任何事情发生，金道振的记忆，他读取不了。 文森没有意外，仿佛只是验证了一个猜测，他伸手把金道振的尸体翻过来，在颈脖背部发现了一个魔眼标志。 不同于的是，这个魔眼图纹左边环绕一个绿色的毒蛇，毒蛇图纹毒牙外露，看起非常的狰狞，但眼睛却是闭着的。 “文森少爷？”虎哥在他背后轻声呼唤道。 “我没事！”文森站起来，轻轻呼气道，“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了，如果可以，请不要告诉苏叔叔，好吗？” “好！”虎哥沉声点头。 “我不管你怎么解决，但要给丁丁一个意外死亡，”文森轻声道，“或许还能给他的家人，争取一些赔偿费用！” “我知道了！”虎哥点头。 “我去车上等你！”文森头也不回的离开。 …… 天亮了，太阳升起来了。 文森站在酒店房间的窗口，看着天边被阳光渲染的云彩。 在他的背后，酒店宽大的电视机里，本地新闻正在播放一起交通事故，昨夜凌晨两点左右，一辆本田在街道路口烂尾楼附近，撞倒了一名喝醉酒的行人，车子直接把人撞进了路边院墙的烂尾楼工地，油箱被撞破，导致汽油泄露，最终引发大火，并汽车爆炸。 根据现场调查，今天早晨，已经确认了死者的身份，司机是棒子国的游客，据悉他并没有驾驶资格证，车辆是借的，另外一名死者丁某是刚毕业回家的大学生…… 虎哥收尾很专业，制造这种交通意外，顺便烧毁了尸体，是最佳的方法，也是在短时间内做出的最好选择。 他做的很好，超出了文森的预期。 但，文森没有半点高兴之色。 来自丁丁的记忆，让他开始怀疑人生。 到底，这是个怎么样的世界呢？难道自己真的是某位作家笔下的角色？还有杰森·吉迪恩和坦普瑞·布雷恩娜两位，真的是来自两部电视剧里的人物吗？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呢？ 文森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也在怀疑丁丁的记忆，他甚至想，是不是丁丁在出车祸后，诞生的一些妄念？ 然而，如果这是妄念的话，金道振的事情怎么解释呢？ 丁丁，不可能接触到金道振的。 他连魔眼组织都不知道，甚至文森翻阅丁丁的所有记忆，都没有魔眼组织的半点信息。 文森眼前出现了一团迷雾，他为此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却终究什么答案都没有，而且关于那段信息，其实并不完整。 因为是直接读取的，文森怀疑那些信息有可能遗漏，就比如胖丁在最关键时候选择跳楼，那道信息莫名的跳出来。 它能让丁丁遗忘，能让丁丁不说出来，也许可以不让自己读取！ 正是因为种种，文森才彻夜难眠，毫无思绪，却也有了一点想法，只待跟随时间去一一印证。 当然，他也很清楚，丁丁的做法其实是改变了未来的。 起码，丁丁和金道振是在原有的三十六个小时之前就死了的，柳家姐弟没有被牵扯进来。 未来再次变的模糊，那脑中的记忆又怎么可信？ 轻呼一口气，文森想明白一切，隐藏一切内心疑惑，转身来到了沙发上，拿起了手机，看着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和信息。 全都是柳雯月的，全都是关于丁丁意外死亡的消息。 文森目光变的无比深邃，丁丁的牺牲，可以说是为了他自己，却成全了文森，无论如何，文森都要帮助丁丁处理好身后事。 …… 文森从酒店出来之后，就直接和柳雯月汇合，而后去了丁丁家里，以丁丁朋友的身份参加葬礼，并且帮忙慰问情绪失控的两人。 同时，文森也亲自给苏一洋打电话，请苏一洋帮忙找了一个最好的律师，帮忙处理车祸的事情。 此次车祸，金道振这个非法驾驶的棒子当然是主要责任，只是他人已经死了，想要追究却也无从追究起来，车主虽然被抓，但也是个穷光蛋，榨不出半点好处。 文森主要目的，也是想帮助丁丁家人，拿到丁丁事先购买的保险，好在苏一洋找的律师专业和名声一样过硬，短时间内都办妥了。 葬礼上，柳雯月泣不成声，丁小蝶不在，她就暂时成为了家属在帮忙，丁小蝶听到消息，已经订机票准备赶归来。 丁小蝶回来之后，才会下葬，怎么着也得让这个亲妹妹见最后一面，送最后一程。 嚷嚷着要请柳雯月去参加聚会的几位同学，也齐齐到场，一个个哭的像个小孩。 对所有和丁丁有关系的人来说，这一天无疑是黑暗的，尤其对丁家来说，天已经塌陷了一半。 文森全程陪同，以丁丁的身份，参加了整个葬礼，见证一切。 第一章 致电提醒 丁小蝶是个美丽的女人，才二十岁的她，已经是剑桥大学高材生，学的是土地经济学，走的是金融投资的路子。 她和丁丁是两个极端，丁丁是平凡的肥宅，要样貌没有样貌，身材更是不忍直视，关键还矮，但丁小蝶不仅聪明，还很漂亮。 她更有自己的理想，时常说自己是理想主义者，在出国之前，丁小蝶抱着丁丁痛哭，说家里交给丁丁，原谅她的自私。 她要去国外留学，追寻自己的梦想，不计代价的非常纯粹的去努力实现自己的理想，然而她的路才刚开始，才刚适应剑桥的生活和学习，就得到了丁丁意外身亡的噩耗。 返回家中之后，她整个人都崩溃了，柳雯月一直都在安慰她。 文森能理解丁小蝶，毕竟得了丁丁的记忆，然而他还是没有在丁家多待，说到底他不是丁丁，丁家太悲伤了，会勾动记忆导致情绪失控，在追悼会的时候，他就失控了。 他讨厌失控的感觉，所以还是离开了。 不仅如此，他不会在来了，丁丁的记忆对他的影响额外的大，他暂时需要好好的整理清楚，而正好柳雯月在丁家帮忙，完全忽视他。 丁丁的记忆里，文森知道了很多事情，包括自己的能力。 原来，并非每个人的记忆，自己都能读取。 只有在死前，心怀强烈情绪的人，自己才能读取记忆，像金道振，他在死前被虎哥打昏了，根本没有什么情绪产生。 理所当然的，文森根本读取不了任何记忆。 如今想来，当初在法拉盛的家里，文森也读取不了二狗的记忆，如果从情绪来解释的话，倒也解释的通。 毕竟，当时的二狗并没有什么强烈的愤恨或者什么怨气，他死前都透露着一股解脱般的轻松。 文森甚至知道，自己读取的记忆越多，感受的情绪越强大，读取的能力就会越厉害，甚至可以站在尸体附近隔空读取。 然而，副作用也很明显，不仅是大脑的负担增加，精神还会受到其他记忆影响，出现各种精神疾病，甚至某些情绪会突然扩大增加，在短时间内，难以承受，导致行为失控。 按照丁丁的记忆，文森最终选择是和明娜博士一起研究，然而后面似乎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可惜信息失真，了解并不多。 尽管如此，文森也知道了如何掌控读取的记忆。 那就是隔绝和被读取记忆尸体的一切关系人物，把脑中的记忆当做电影来看待，只要不沉入进去，不带入进去，那么记忆对自己的影响，会最大可能的被压制甚至是消减。 文森对丁丁获得的那段信息有些怀疑，但还是情愿尝试的。 回到酒店之后，文森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发呆。 他尽量不去想丁丁，不去触发他的记忆，所以在思考魔眼的事情。关于魔眼的信息，全都是来自王海的记忆，文森不知道十年过去之后，魔眼到底发展到了怎么样的庞然大物。 不过，金道振身上的那个图案，他还是认识的。 魔眼内部派系林立，但通过整合之后，大致上分为三个部门，首先就是杀手，用绿色的毒蛇表示。 魔眼左边盘旋毒蛇，代表亚洲。 魔眼右边盘旋毒蛇，代表欧美。 其次，专门的清道夫，帮忙收敛尸体，或者管理后勤的部门，标志是一双白手套，这个部门的人，也统称为白手套。 最后，就是魔眼的金主。 也就是支撑魔眼存在的幕后势力，或者魔眼最尊贵的顾客，代表图案是一枚正面魔眼，反面毒蛇的金币。 这是王海所了解的魔眼组成部分，至于十年间，魔眼组织内部有什么变化，王海不知道，文森自然也不清楚。 不过，金道振身上的图标，可以认定他是魔眼亚洲分部的杀手。 丁丁的记忆，也确认了这一点。 而且，文森还知道，金道振是为了柳家姐弟和顾家女孩来的，显然是有人想要三人的性命，甚至文森已经有了最大的嫌疑人。 杭城那个跳楼的女孩，不仅让顾维钧关进监狱，还让顾家的安丰号陷入麻烦之中，她的家人显然也没有放弃继续报复。 文森皱起眉头，如果是其他人也就罢了，但柳雯月也被牵扯其中，他不可能不管的。 可是，面对魔眼这个庞然大物，该怎么办呢？ 他拿起了电话。 …… 杭城， 黎丽一脸意外的接通了电话，而后来到了书房里。 “爸，有你的电话！”黎丽轻声道。 “找我的？”顾老头放下书，眉头轻皱，“谁？” “您还记得苏一洋的那个侄子吗？就是他！”黎丽道。 “快把电话给我！”顾铜道，“你出去，把门带上！” “好！”黎丽乖巧的吧电话交给他，而后把门关上就出去了。 “喂！”顾铜提起电话道。 “说话安全吗？”文森在电话里道。 “你等等，”顾铜心头一动，把手机挂了，而后照着号码，用书房里的座机给打了过去，“现在可以说了！” “魔眼组织知道吧？”文森道。 “知道！”顾铜点头。 “柳雯月、柳承言、顾霜，三人上了悬赏榜单，”文森淡淡的说道，“其他人我不管，柳雯月的安全一定要保证。” “我知道了！”顾铜深呼一口气。 “顾家的事情，我不掺和，”文森接着道，“你和王海之间的恩怨，我也没资格插手，他终究逝去了。如果你保护不了他的女儿，那么我会带她离开。” “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顾家足够庇护她！”顾铜坚定道。 “最好如此！”文森说完就挂了。 耳边传来忙音，顾铜挂了电话，双手交叉托着下巴。 双目之中，闪烁寒光。 某些人，竟敢越线，使用如此手段，那说不得要动一动了，他顾某人虽然有伤病在身，却还没死，既然小看顾某人，那就要付出代价！试探也好，打击也罢，既然敢出手，那就试一试手段吧！ 顾铜内心冷哼一声，直接开始打电话。 …… 文森把电话扔在一边，心里松了口气。 顾铜老家伙不简单，有他出手，想来柳雯月起码在国内是没有问题的了，如此也让文森少了一件心事。 他已经决定，尽快离开宁城。 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了，此趟华国之行，主要目的还是找林清书，人没找到，就出了这些事情，实在是让人开心不起来。 如此，又过了两天，丁丁下葬之后，文森找到柳雯月。 “榕城？”柳雯月意外的看着他，“去榕城干什么？” “去探望一位故人，”文森略带深意道，“不仅是榕城，接下来我还要去大雪山，转道再去西南。” “看来，你没骗我，真的是来旅游的！”柳雯月意味不明道。 “是，就是来旅游的。”文森点头道，“你答应过我，会带我逛一逛的，宁城就算了，去榕城如何？” “我当然没问题，但是我走不开啊！”柳雯月苦涩道，“小蝶状态并不好，我需要在她身边。” “不需要耽误多少时间，一天就足够了。”文森道，“反正榕城距离宁城也不愿，早上去，下午就回来，如何？” “你这不是去旅游！”柳雯月皱眉道。 “只是想让你散散心，”文森笑着，伸手掠过她额前的头发，“你总得给小蝶一些时间，某些伤口需要亲人去帮忙治愈，你得走开一点，让小蝶和她的父母一起去面对。” “我……”柳雯月怔怔的看着他，“什么时候启程？” “明天！”文森轻笑道，“我会带上相机，所以你要打扮的漂亮一点，早上八点钟，我会去你家接你！” “好！”柳雯月轻声道。 文森一笑，目光之中满是宠溺。 但柳雯月却感到很不自在，她狐疑的看着他，“你……确定对我不来电？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不算特别好吧！”文森一顿，开口道，“朋友不都这样吗？” “可我们就认识一个礼拜不到！”柳雯月手指着他，“说，是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今天不说清楚，我……” 文森抓住她的手，轻轻用力，把她带入自己的怀中。 柳雯月说不下去了，陷入了他的怀抱之中，那种莫名的让她心安的气息，完全把她包裹起来。 文森没有说话，只是搂着她，手掌抚摸她的秀发，时光静谧，四周也好像安静了下来，两人都听见了心跳声。 良久，柳雯月推开了文森，面色正常，目光直直的盯着他，“我确定了，你真的对我不来电，因为我们的心跳不在一个频率。” “就算是这样，我也愿意守护你！”文森轻声道。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柳雯月问道。 “因为，我们之间有解不开的缘。”文森回答道，“你这辈子能幸福、健康、快乐，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宽慰。”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有点病态？”柳雯月挑眉道。 “或许有点，”文森轻笑道，“那么这款病态的我，你接受嘛？” “我不接受，”柳雯月轻哼一声，“但我要了！” “那归你了！” “臭不要脸！” “要脸的不叫男人！” “你个不要脸的男人！” “……” 第二章 情归榕城 早上八点，文森的车子，准时抵达柳家。在顾香君暧昧又满意的眼神中，文森带着柳雯月坐上车，前往榕城。 一路上并不寂寞，柳雯月兴致很高，给文森介绍了宁城和榕城的风景，还说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只是可惜，天公不作美，上了高速之后，天空竟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让空气湿润起来，也让车内暖和起来。 柳雯月晕车了，她靠在文森的肩膀上，难受的闭着眼睛。 文森手指在她脑仁上按了按，又掐了掐她的指缝，不断的给她按摩，虎哥也稍微得减速，把车子开的很稳。 好在，榕城距离宁城并不远。 一个多小时后，就进入了榕城地界，天空变的阴暗，雨却止住了，文森本想找个宾馆停歇，但柳雯月却非要去山间茶楼。 那是榕城特色，建在山间的仿古茶楼，总共三层，全木质结构，仿古建筑，面积大，关键是有格调。 下雨天来这里听雨，听琴，聊天，休息，是个很好的落脚点。 车子停在山下，拾级而上，不过百步左右，一行人就听到了琴声，茶楼隐藏在山水和树木之间，琴声悠扬，别有一番风味。 茶楼内客人不算少，有七八十人。 木桌上，摆满了榕城特色零食，穿着红色古代衣服的女子，正在弹着古筝，众人即便交谈，也下意识的降低了声音。 茶楼旁边有泉水叮咚，有竹林碧翠，有山风送爽，木质的屋檐，虽不是雕梁画栋，但雨滴落下，如帘似雾，别有一番风景。 这时候，找个空桌子坐下，点一壶榕城新茶，来三两盘本地特色零食，什么话都不用说，安静的听着琴声和雨声相合，疲惫尽消。 文森和王海一样，都不是什么文艺青年，第一次体会这种山水意境，感觉身心都好似被净化了一样，异常的奇妙。 雨住，天晴。 有彩虹浮现，柳雯月兴奋的要文森帮忙拍照，于是两人走出茶楼，去往山间小道，去往溪流林间，拍下了开心的瞬间。 茶楼第一层，有纸扇和纸伞贩卖。 柳雯月送给了文森一把纸扇，一面是王维的山居秋暝的诗句，一面是古色古香的画，而文森送给柳雯月的则是一把纸伞，看起来毫无特点，内部却有文森亲自写下得祝福语。 一直到午时，四人才开车离去，进入榕城，在柳雯月的带领下，去了当地人气最高的特色小吃馆。 解决了午餐之后，柳雯月又兴致勃勃的去榕树古道。 那是一条栽满榕树得绿荫小道，蜿蜒曲折，饭后散步最好。 虎哥开车默默跟着，韩文静则抓着相机，跟在两人身后，安静的帮忙拍照，照片里最多的是柳雯月纯真般的笑容，还有文森的背影。 雨后的榕树古道，非常的静谧，空气也非常清新，漫步古道的柳雯月像是人间精灵，看起来异常的可爱，充满了仙气。 当然，或许只有文森的眼中的柳雯月是充满仙气的，但不可否认，柳雯月的俏皮可爱和眼中的灵动，非常的吸引人。 就连韩文静都忍不住抓拍好几张。 走走停停，休息好了之后，正好天气彻底放晴，柳雯月兴致高昂，带着文森到处逛。 这里是柳雯月真正的故乡，她的生母就是榕城人，并且在榕城生了她，所以对她来说，这里的一切都非常的熟悉。 更重要得是，她并没有觉得不便。 要知道，母亲未婚生女，名声可并不好，甚至最后病亡，她都只能进入福利院，没有任何亲戚愿意收养。 这里本该是她的悲伤之地，但文森暗中观察，柳雯月是发自内心的笑容，没有悲伤，只有快乐。 这个发现，让文森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快乐，总比悲伤来的好，来的珍贵。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柳雯月终于累了，坐在车上不想动弹。 “该回去了！”她说道，“回去还能赶上晚饭。” “去最后一个地方，”文森道，“然后就送你回去！” “好吧！”柳雯月有气无力道，“说好了的，不能在变了！” “当然！”文森笑了笑，让虎哥开车。 车子离开了榕城城区，来到了郊外，路途越来越熟悉，原本没什么力气得柳雯月瞬间坐直了身体，眼神复杂的看向文森。 当车子停下之后，柳雯月没有下车，而是看着他，“为什么要来这里？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你先下来，我会全部告诉你的！”文森轻柔道。 柳雯月沉默了一下，而后推门下车。 这里是榕城的陵园墓地，她的亲生母亲就葬在这里，柳雯月一开始还以为是巧合，但当她看到虎哥和韩文静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些祭奠得物品后，她就知道一切都是有预谋得。 一行四人，谁都没有说话，文森走在前面，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带着三人，直接站在了柳雯月亲生母亲的坟墓前。 虎哥和韩文静分别把祭品摆上，文森放上花，是一束鲜艳得玫瑰花，是他代表王海送上的。 那个女人很喜欢玫瑰，因为玫瑰有刺，她希望自己是个有刺得女人，实际上她也做到了，如果她是玫瑰得话，只为王洛北绽放。 上香完毕。 柳雯月无言的看着文森，双目之中满是疑惑。 文森知道，她需要一个解释，所以他拉着柳雯月，来到了旁边的无字坟墓变上，把另外一份祭品摆上。 文森没有祭拜，而是淡淡的说道，“这里埋葬得是一个可怜的人，他为了一份荣耀，而抛弃妻子，最终却落得惨死异国的下场！” 不靠谱事务所，也有靠谱得时候，该调查的，早就调查清楚了，这座无名的坟墓就是王洛北的。 他被击毙在纽约之后，尸体就被焚烧，而后经过各种程序，被海外机构迎回了国内，再被专人秘密埋葬在这里。 遵照王洛北事先填写得遗嘱，和女人葬在一起。 “他和我有什么关系？”柳雯月颤声问道。 “他叫王洛北！”文森道。 柳雯月浑身一颤，眼眶一红，她捂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我说过，我们之间有很深的缘。”文森道，“他和我的父亲是朋友，他更是我的教父，但我却从来没见过他，直到他去世才知道！这次来华国，主要目的是想找到你，了却他的心愿。” 虎哥和韩文静没有说话，文森让他们准备祭品得时候，两人就略微了解一些，此时也才明白，为什么文森总是想要逃跑，更明白了为什么在杭城无缘无故的住了五天之久。 “所以，他是我父亲吗？”柳雯月轻声呢喃道。 “是！”文森轻声解释道，“他一直都在托人打听你们母女的下落，但保密条例，还有身份问题，一直都无法回国真正的寻找，他到死都在想你们，没想到顾家早就找到了你！” 他并没有隐瞒，包括顾铜的身份，这一切的因果。 如果不是王洛北，顾铜也不会想到去寻找柳雯月，更不会从福利院中找到柳雯月，柳雯月也不会顺利的成长。 抽泣声一开始还很轻微，但是很快声音就大了起来。 文森挥挥手，和韩文静和虎哥一起，慢慢的走开了，这种时候，就留给柳雯月吧！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家团聚了。 返回车里，文森从背包之中，拿出了一本画册，这些都是他在空闲时候画的，主要人物就是王洛北和柳雯月的母亲。 是记忆之中，最美好得时光，从两人在学校里认识开始，一直到王洛北参军，这段时间里的点滴，全都被王洛北花了出来。 他的功底有限，人物方面并没有画的太详细，但年轻的王洛北，和温柔的女人，他全都画了出来。 算是给柳雯月临别前的礼物吧！ 也让这个可怜的女人，有一点慰藉。 柳雯月回来的时候，双眼红肿，看起来异常的柔弱，文森走过去，拉着她上车，把画本交给了她。 “多谢你，赵云升！”柳雯月开口道，“这是我最开心的一天，也是母亲最开心的一天，我们一家人终于齐全了。” “不必谢我，我们是一家人！”文森开口道。 “总之，要多谢你！”柳雯月低着头，看着画册，手指放在了母亲画像上，“她从来都没有怨言，一直都在等他，即便是背负了世人得偏见和唾骂，甚至是各种歧视，也一直坚强……” 她两岁被送入福利院，但很早就开始记事，这或许是来自王洛北的优秀基因，某些时候，做梦还会见到母亲。 那是某个璀璨的黄昏，老街的枫树下，她背着她，嘴里轻声哼着歌，大大的人影和小小的人影重叠，在斑斓得树影中慢慢前行。 所以，尽管两岁就被收养，但她对母亲的记忆，一直都存在。 甚至，美好的记忆更多一些。 这也是她一直都很快乐的原因，有一个很爱很爱她的亲生母亲，还有一个对她非常好的家庭，虽然姓柳，但她并不排斥。 她拥有真正的家庭。 柳雯月的轻声呢喃，让文森心间颤抖，那个让王洛北念念不忘的女人，并没有责怪王洛北，一直都在坚强的等待，甚至没有怨言吗？ 那是何等的幸运啊？ 文森双眼朦胧，看着窗外不言不语。 车子就这样，慢慢的返回。 第三章 雪山告别 返回宁城之后，文森只待了一夜，第二天赶早，给丁丁送上一束鲜花之后，就和虎哥、韩文静两人，一起坐火车离开。 文森并不想干涉柳雯月，她在柳家生活的很愉快，而魔眼那边的悬赏，想来顾铜会解决。 没有了后顾之忧，完成了王洛北的心愿，以及最后的执念，文森浑身轻松，所以并没有坐飞机，而是乘坐火车前往东北地区。 一路上，其实很难看到什么风光，大部分时间反而是在火车上度过，要么玩牌，要么听音乐，或者睡觉。 这可不是文森想要的旅程，然而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韩文静最受不了，甚至想要在中途下车，而后转道坐飞机。 但最终还是在文森的劝说下，勉强继续坐火车，结果坐了两天时间，抵达东北地区的时候，韩文静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但是没办法，就算她想拒绝都不成了。 毕竟是工作呀！ 从火车站出来，坐车去了酒店，休息了一个晚上之后，文森第二天就准备进入大雪山，他本想让韩文静留下，只让虎哥跟随。 但韩文静不愿意，执意要跟来。 也是心中有气，不知道文森心心念念得大雪山是个如何模样。 于是，就开启了韩文静受苦的旅程。 大雪山常年积雪，尽管是六月中下旬，但一行三人进入大雪山地界的时候，还是穿着棉袄，带着手套。 韩文静艰难的在雪地之中穿行，一脚一个坑洞，积雪淹没了小腿，没走几步，就已经浑身沉重了。 “能坚持吗？”文森在前面问道。 “我没问题！”韩文静倔强的说道。 文森暗自摇头，三人乘车来到山下，因为要经过树林，而且积雪很深，所以才需要徒步行走。 他的意思是让韩文静在车上等着，反正他此行只是来祭奠一下王光年，同时带走王家的藏书。 但韩文静就是要跟着，为此还不得不连累虎哥在后面照顾。 如此行走了半个小时之后，才看到了王洛北曾经居住的大雪山。 比较神奇得是，王家祖孙生活的大雪山，一面有积雪，一面却是山石林立，树木茂盛，没有半点积雪。 这是特殊的地形所造成的自然现象，王家当年也是看中这种一面积雪，一面葱翠得地形，才选择在这边隐居。 在没有积雪的一面，靠近山顶得一侧山腰上，有石头和树木建立的房子，外表看更像是一个四合院，里面非常的齐全。 后面更有菜园子，如今当然荒废了，但神奇的是，过了这么多年，这些建筑竟然完好，而且没有被动物破坏的痕迹。 “神奇！”韩文静喘着气，被虎哥搀扶着，看着眼前的一切，双目瞪的老大，完全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人居住。 “你们在这里休息吧！”文森道，“我去上香！” 他拿着背包，带着祭品，继续往上走，来到了一处山洞里。 山洞广大，这里埋葬的是王光年的父亲、王光年、王洛北的父亲和母亲，四座坟墓和四个石碑，若是不明就里得人无意中闯进来，怕是要吓的魂飞魄散。 摆上祭品，点上香烛，上香，烧纸钱…… 火光倒影着文森稚嫩的脸庞，他嘴唇呢喃，最终毫无声音传出来，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涌动，而后又开始消散。 关于王洛北的一切，到此终于开始消散，不在纠缠文森。 沉重的心，也变的舒缓了很多。 等文森和王光年做了最后的告别，重新返回王家的时候，虎哥正在处理一只雪兔，剥了皮得雪兔，看起来肉质鲜嫩。 “没想到虎哥还有这种手艺！”文森看了看刀工笑道。 “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幸运，竟然能抓到雪兔，很肥啊！”虎哥笑道，“正好是吃午饭的时间，所以准备烤雪兔，就是怕不够！” “没关系，我再去抓两只来！”文森道。 “不容易吧！”虎哥可是知道雪兔很机警的。 “其实雪兔是很胆小，又很笨的家伙，守株待兔知道吧？说的就是雪兔！”文森笑道，“而且又是刚过交配季节，运气好的话，甚至可能会捡到雪兔呢！” “真的吗？”虎哥目光一亮，一只雪兔可吃不饱三个人。 “当然，”文森笑了笑，把背包递给他，“等我得好消息！” 雪兔其实并不蠢，相反，它非常的胆小而且机警，喜欢在灌木丛林之中，但之所以有守株待兔这个成语，就是因为雪兔两眼间距过大，需要左右移动面部，才能看清楚物体，所以在高速奔跑得时候，往往来不及转动面部，一个不慎就撞到树木。 王洛北在大雪山生活了十多年，对这边的地形可是了若指掌，哪里有雪兔捡，自然也很清楚。 于是，等文森回来的时候，手上提着两只雪兔，甚至他还抓到了一只狍子，狍子稍微小了点，不过刚好能换口味。 韩文静本来是没什么口味的，但香气飘散得时候，她的胃口就来了，也不嫌油腻和烟熏，和文森一样，拿起一只兔腿就啃。 虎哥负责烧烤，手艺很不错，外焦里嫩。 文森从后院荒废得菜园子里，找到了一些辣椒和香菜，厨房里还有残存的盐罐子，保存得很好。 如此一来，烤肉自然更有味道。 特别是烤肉之后，配合文森特意上雪山山顶采集得雪水，烧开之后，边吃边喝，不仅能解渴，还特别的润喉。 结果韩文静吃撑了，躺在王光年得老旧藤椅上哼哼唧唧，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清冷，看起来和平凡的女子没什么两样。 不过，她吃的并不多，只是半只雪兔罢了。 剩下的烤肉，全都被文森和虎哥包了，两人胃口比一般人都要大，两人平分，也不过刚好足够。 韩文静在休息，虎哥在收拾，文森则去了房间里面，找出一个大木箱，里面装的都是王家的藏书。 大部分都是医术，还有几本民国时期的拳经和武功秘籍，都是珍藏版本，因为收藏的很好，每一本都用油纸包裹的严密，所以并没有损伤，文森此次来大雪山，就是要把这些全部带回去。 雪山这里太过潮湿，不是储存这些物品的地方。 他把每一本书籍，全都装在事先准备好的塑料袋子里，封存好之后，一本一本得装进背包里，大大的背包被塞得鼓胀起来。 做好这一切，他才松了一口气，巡视一圈之后，就在王光年的房间里发呆，其实这个房间还有很多可以带走的东西。 比如，王光年亲自制作得弓箭、长枪、大刀和铁棍等。 每一件都是精品，甚至过去这么多年，大刀竟然都没有生锈。 然而，文森并不准备带走，因为没有任何意义，带着这些兵器，行走在华国，简直就是黑暗之中的电灯泡，太显眼了。 还不如留下它们，让它们陪着王光年。 大雪山的一切记忆，都在文森的脑海里闪过，关于这里的一切，慢慢的沉入心底，或许有一天他会想起大雪山，却终究不会再来。 下山的时候，有些困难。 因为走的不是雪地，而是顺着王洛北当年扛巨石得一侧下来，泥土湿润，树木众多，甚至原来的路，都被树木遮挡。 虎哥一马当先，手上拿着一把小斧头，清理荆棘，在文森的指点下，顺着王家祖孙当年下山的路下去。 “啊啊啊！终于下来了！”韩文静站在山下激动的大叫。 她的前方，正是出租来的车子，司机早早的就跑过来，按照文森的指示，停在了这里。 上车之后，韩文静率先脱掉了满是泥泞得鞋子，直接躺在座位上，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上山容易下山难，还真不是说说的。 “说了让你在车上等了！”文森轻笑道。 “如果在车上，怎么会吃到那么好吃的野味？”韩文静翻白眼道，这一趟的确辛苦，但也是特别的体验。 “我以为你只喜欢餐厅！”文森挑眉道。 “讽刺我？”韩文静面无表情的说道。 “哪敢啊！”文森笑着，举起双手。 两人说笑间，虎哥已经把东西房间了后备箱，坐上了副驾驶。 车子来到了山脚下得城镇之中，韩文静换了一双鞋子，顺便找了一户人家，帮文森和虎哥的鞋全都洗刷了一遍，在装了起来。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司机问道。 “去雪城高中！”文森道，“我需要去那里看一看！” “雪城高中吗？”司机对这边颇为了解，“早就拆迁了，因为城市规划，已经换了地方，重新建立了一所新的公立高中。” “拆了吗？”文森一怔，继而沉默。 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了，拆了似乎也并不奇怪，文森只是有些可惜，他还想去高中看一看，现实和记忆对比，现实总来的真实。 “那就走吧！”文森道，“直接回酒店，订好明天的车票！” “机票！”韩文静没好气道，“我可不想在坐火车！” “好，机票就机票！”文森点头。 “那我们的目的地呢？”虎哥问道。 “目的地吗？”文森目光平静，“西南边陲，国界之地！” 第四章 彭城老林 彭城，一座西南边界地区的毫不起眼得小城市。 从东北到西南，文森一行三人，花了三十六小时抵达这里，照例定了一家酒店，当天谁都没出去，就在酒店里休息。 累是自然的，主要是文森抽空，去了一趟周厨师家。 周厨师老家在春城，是农村人。 但周莉并没有把父亲埋葬老家，而是按照父亲的意思，骨灰抛洒大海，而后回家给父亲办了衣冠冢。 文森去周家的时候，周莉已经离开了。 尽管周父离去，但周莉会过的很好，周家人很热情，在国外也有亲戚朋友，加上周父的保险金，足够支撑周莉完成学业。 文森没有惊动周家人，而是去了周父的衣冠冢，送上了一束鲜花，说起来，这种行为有些诡异。 毕竟，他得了周父得记忆，有点像是给自己送花。 感觉并不好。 更关键的是，文森对周父得记忆，没有王海那般深刻，没有千百遍的去经历，而是对周父的一生了若指掌，更像是旁观者。 也因此，文森虽然关切周莉，但并没有对柳雯月那样的感情。 送上鲜花之后，文森就默默的离开了。 他和周厨师之间，纠缠的并不深，除了记忆之外，就是陌生人。 耽误了一点时间之后，文森才带着两人来到了彭城。 在酒店休息，天色昏暗的时候，文森带着两人去吃晚饭。 “天香楼！”韩文静看着古色古香得招牌，“听说是这里最古老的招牌，传承了百年！” “先进去看看，”文森道，“吃点东西！” 韩文静点头，一起进门。 天香楼，进门就是一个巨大的木质结构得大楼，还有一个巨大的天井，抬头可以看到木柱子上挂满了红灯笼。 古色古香，又有自己的特色，仅从布置来看，还是让人满意的。 穿着统一制服得女服务员带着笑容过来，引导三人入座，并且送上了菜单和天香楼特质得热茶。 楼上有咿咿呀呀得唱戏声，原来天香楼上面两层还是戏苑，每天晚上都有人过来听戏，看戏，难怪第一层吃饭的人这么少。 文森三人对唱戏没什么兴趣，点了几个特色菜慢慢的吃起来。 某个时刻，文森吃一半，抬头看到了自己的目标。 一个满脸胡须的中年男人，穿着中山装，手提鸟笼，慢条斯理的走了进来，女服务员恭敬的叫他老板。 他就是天香楼得老板，叫林玄北，彭城老林，名头响亮。 而根据不靠谱事务所的调查，他就是文森想要找的人，林清书。 顾铜给出的信息很少，只说林清书的老家在大理，文森画了一张林清书年轻时候的画像，交给了不靠谱事务所。 不靠谱事务所就靠着这点信息，去大理老家走访，凭借一张画像，最终获得了老林得下落，找到了彭城。 眼前的这位林玄北，虽然外貌有些变化，但根据大理老家所获得的信息，就能证实他就是林清书。 虽然林玄北没有和老家联系，但却暗中资助了老家得几位学生上学，不靠谱事务所的调查员很细心的找到了被资助得学生。 并且从他们那里得到了一点信息，这些信息加上林玄北本人，和林清书的信息一对比，结果一目了然。 林玄北大摇大摆得提着鸟笼，和女服务员点了点头，把鸟笼交给她，而后自己从柜台上拿着茶壶，走上楼。 嘴里还哼唱着不知名的小调，看起来心情很好。 “怎么了？”韩文静看着文森。 “没事！”文森笑了笑，低头继续吃饭。 尽管找到了林清书，但怎么接触，怎么确定身份，都是目前的难题，而且他心里也有顾虑，老乔一再警告，让他对林清书有了提防。 怎么从林清书这里，弄清楚父亲的过往，怎么才能名正言顺的把迷你魔方交给林清书？这都是文森要考虑的。 好在还有时间，文森自我安慰，现在才六月底，起码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让他慢慢的和林清书接触。 八月之后，他就要去国都看奥运开幕式了。 这一个月，好好的规划一下，创造机会接触林清书想来并不困难，而且不靠谱事务所，正在帮忙调查父亲赵大海的背景。 如果有所发现，从中或许能有机会。 韩文静和虎哥猜测，文森来彭城肯定有自己的目的，但既然文森不开口，两人也不会询问，只是尽量配合，并确保他的安全。 用过晚餐之后，三人并没有立马回酒店，而是在外面逛街。 彭城地界，少数民族聚集，如果天气适宜，晚上是非常热闹的，比如广场上，就有灯火节，众多少数民族穿着特色的服装，举着火把，载歌载舞。 更有各种美食摊位，吸引许多的游客。 彭城虽小，但连接省城的公路通了之后，依靠当地的文化风俗和不俗得风景，吸引了不少游客，带动了当地的经济发展。 为了留住游客，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举行文化节，或者晚上举办一些热闹的活动，街边当然少不了各种摊位和店铺。 韩文静来了兴致，带着文森和虎哥到处游逛，买了一些纪念品，还给文森买了一套当地的民族服装，给虎哥买了饰品。 一直到很晚，三人才回去。 …… 天香楼，一直到晚上十二点才停止营业。 服务员们下班之后，整个天香楼就林玄北，住在最顶楼。 此时，林玄北的房间里，灯火通明。 原木桌前，他正带着眼镜，看着手里的资料。 若是文森在这里，会赫然发现，这是一份关于他的全部资料，所有的一切，包括法拉盛发生的事情，以及最近宁城的事情。 全都记载的非常详细，甚至还有一行三人的照片。 “长大了啊！小家伙！”老林无声一笑，手指在照片上掠过。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有人在调查自己？ 老家去人之后，他就得到了消息，没有惊动不靠谱事务所的人，老林就把幕后之人给调查出来了。 好歹这里也是华国，好歹也混了这么多年，要是连这点事情都掌握不了，他不是白混了？早就被人打了黑枪了。 这种敏感度，还是有的。 对于文森的到来，他有些意外，但却并不吃惊，根据老林了解的情况，文森似乎接触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老林甚至调查到了文森和吴庆阳校长的接触，从中就能可以推测出一些信息了，更别提，老林还知道文森和顾家接触。 不仅如此，老林甚至知道苏一洋，知道弗兰奇·斯派德。 里里外外的关于文森的一切，他都了若指掌。 “顾老东西，看来什么都没告诉这个小家伙啊！”老林低声呢喃，“否则也就不会来找我了，这老东西……” 老林皱起眉头，此时文森的到来，实在不是好时机。 西南边陲之地，本就不是和平所在，这里表面上看起来很祥和，但暗中的争斗从来都没有停止，更关键的是…… 老林皱起眉头，文森的身份暂时没有什么问题，可如果和他过多的接触，肯定会引起某些人的注视，要是就此牵连，或者被挖掘某些过去的信息，那么无论是老林还是文森都会有危险。 这是一个巨大的隐患，该怎么做才能万无一失？ 老林陷入了沉思之中。 …… 彭城老林，大名鼎鼎。 文森在酒店的房间里，仔细翻阅关于天香楼老板的资料。 天香楼虽然是老字号，但老板一开始并非林玄北，只是在十年前，老林一夜之间，就继承了天香楼。 不仅如此，以前天香楼虽然有人气，但也没有如今的天香楼这般有声有色，林玄北掌握了天香楼之后，才发生了翻天覆地得变化。 坊间传闻，林玄北来头极大，背景深厚，和省城里的某位高官是亲戚，甚至和混入了二代圈子。 因为这种关系，林玄北在彭城很是吃的开。 而且，这十年来，并没有人过来找天香楼得麻烦，也没有什么人敢来天香楼闹事，有闹事本领得人，都被抓起来了。 有这个心，没这个胆的人，也早就销声匿迹了。 可本身，彭城老林，就是一个餐馆的老板，本身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或许唯一可以说特殊的是，老林还是文化节得支持者和参与者，天香楼每年都支持文化节，参加美食盛典。 还有一处奇怪的地方，那就是老林得家庭。 老林孤身一人，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据服务员们了解，似乎老林是结过婚，只是后来儿子死了，妻子病故，就没在找人。 身边还有一位侄子，年龄不过二十多，是彭城一家快递公司的老板，掌握彭城三分之一的快递业务。 说是侄子，但并不姓林，竟然是姓金。 金国峰，一个听起来老派，又不像年轻人的名字。 文森手里的资料，有金国峰的照片，看起来有些刻板，国字脸，面上没有表情，身高一米七八，看起来很壮实。 关于他和老林真正的关系，不靠谱事务所还没有调查清楚，只知道老林出现在彭城得时候，金国峰就在他身边。 因为不是文森要求调查的人物，所以不靠谱事务所没有继续深挖，而是去调查赵大海了。 那么，金国峰会是接触老林得捷径吗？ 文森陷入沉思！ 第五章 发现异常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好几天。 很快，就进入了七月份，天气逐渐炎热起来。 彭城的游客，反而多了起来，甚至还有其他国家的人，从边境过来，除了交易之外，就是旅游了。 韩文静在这边待的有些腻了。 尽管这边很有特色，但这几天的旅游逛街，该去的地方都去了，该吃的东西也全都品尝了，该拍的照片也全都拍了。 一切都没有了新意，就多了一种厌烦。 还有就是，这里最好的酒店，都比不上魔都，更比不上杭城，甚至是宁城，无论是服务态度，还是卫生条件，都难以让她满意。 可惜，就算想要离开，也不是她说了算的。 文森不想走，她就算想走，也不能离开，除非立马辞职。 那会损失一大笔钱，甚至要赔偿违约金，这可划不来。 所以，在忍耐得同时，韩文静每天都找机会劝说文森走人。 就比如现在， 又是一个热闹的夜晚，文森再次带着两人去了天香楼。 “就不能换个地方吗？”韩文静面无表情道，“这里的特色菜都吃遍了，就算在怎么好吃，重复吃几次也让人生厌！” “那要不去吃街边摊？”文森淡然道。 “不要，很不卫生！”韩文静嫌弃道。 “那就只能在这里了，”文森道，“彭城最好的餐馆，还不满足？这里可没有你想要的高档西餐厅！” “那就去省城，或者干脆回魔都，甚至去首都？”韩文静趁机道，“咱们干嘛要在这里停留这么久？” “自然有停留的理由，”文森头也不回的说道，“如果你想回去得话，可以回去的，反正这边有虎哥照应就可以！” 虎哥憨厚一笑，没有说话。 韩文静气急，翻翻白眼，无奈跟着走进了天香楼。 要是能走，她早就离开了，这不是苏老板没发话吗？ …… 天香楼依旧热闹，到了晚上，必定是高朋满座，当然戏苑是如此，很多本地人都喜欢去看戏。 吃饭的反而不算多，毕竟是晚上，外面的活动很多，更吸引人。 吃饭的话，白天来天香楼，必定是没有座位的。 天香楼得厨师，都是参加美食盛典，拿过荣誉的大厨，专业是没的说，至于价格偏贵，只能说看个人的消费能力。 反正文森暂时没这个经济压力。 在彭城得消费，可比在魔都或者杭城的消费低很多，就算按照最高标准报销，也并没有花多少。 这边的物价就算在高，也高不过杭城和魔都。 坐在了老位子上，女服务员依旧面带微笑的送来菜单和茶水。 韩文静老实的坐着，眼睛没有看菜单，反而问道，“你们这里为什么叫天香楼？有什么说法吗？” “天香楼建于民国，本来叫千香楼，曾经是边界最繁华的酒楼，也是本地区，最大的交易场所。”女服务员甜甜的解释道，“后来经历炮火洗礼，千香楼奇迹没倒，只是后院被烧毁了部分，酒楼老板认为是天意保佑，于是改名天香。” “又是自己编造的传奇故事！”韩文静撇撇嘴。 “客人说错了，这不是我们编造的，本地有县志记载的，”女服务员道，“千香楼见证了本地百年历史，传奇故事有很多，名字反而是最不具备传奇的了！” “说的好！”文森笑着，把菜单交给她，“看来天香楼火爆是有原因得，我们不仅能品尝美食，还能感触历史文化，多谢你了！” “还得多谢客人，选择天香楼，是天香楼得幸运呢！”女服务员边说笑，甜甜的说完，很有礼貌的离开。 “啧啧，”文森笑道，“了不得，韩文静女士，你得和她学一学，看看人家，一位普通的女服务员而已，就这般有礼貌，还能说的让人心服口服，看看你……” “我怎么了？还能比不上她？”韩文静不服气道。 “就凭你这语气，就比不上人家，”文森摇头，“她能让人感到舒服，又不让人失了面子，也不堕了天香楼的名声，你呢？” “我说错了吗？”韩文静眉头一挑，却有点心虚。 “虎哥，你说！”文森道。 “我觉得，她说的好！”虎哥笑了笑。 韩文静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 美食不可辜负，尽管吃过，但美食在面前，三人都没有客气。 但文森吃了一半，看了看时间，逐渐的皱起眉头。 这几天，他每天晚上都回来这里吃晚饭，每次都是准时准点，而老林也是每次都是在文森吃饭过程中，准时返回。 但是今天，今晚，饭都快吃完了，老林都不见了踪影。 是出了什么事情吗？还是有其他事情耽误了？ 会是什么事情呢？还是去执行任务了？ 这一刻，文森脑海里浮现了诸多疑惑。 他从来没有认为，老林来彭城真的是当老板，按照王海的记忆或者思维来推测，老林来这里，肯定是有自己的机密任务的。 至于有多机密，按照法拉盛那边的等级，在和国内对比一下，国内这边的保密等级怕是还要高一等。 毕竟是国内，还是在边界线，老林这等老油子派遣在这里，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位置。 在从彭城得地理位置来推测，可能老林负责的就是南洋地区的国际情报网，他这个位置就是国内外得一个连接口。 当然，这只是文森根据王海的记忆，进行的猜测。 具体如何，暂时是不知情的。 但不可否认，老林在这边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这也是为什么文森异常提防，没有立马接触老林得原因。 这几天故意来这边，想来以老林得谨慎，肯定发现了自己得身份，文森还在暗自推测，老林什么时候会主动来见面。 谁知道，他竟然无动于衷。 是另有打算，还是不想见自己？ 心事重重得文森，在吃完饭后，没有在久待，而是直接返回酒店。 …… 天香楼，顶楼。 房间里非常安静，尽管楼下非常热闹，但房间是特别装修得，可以完全隔绝外面的声音，不会影响房间内。 吱呀！ 木门被推开，金国峰小心的推开门。 “林叔！”他开口道。 “怎么样？”老林背对着他，淡淡的开口问道。 “如您所料，那三人吃完饭就离开了，并没有在外面闲逛，直接返回了酒店！”金国峰道。 “没被发现吧？”老林问道。 “那不可能！”金国峰道，“都是最亲得快递员！” “那就好！”老林点头。 “林叔，那三人是什么身份？需要这样盯着？”金国峰小心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危险？要不要……” “不要胡思乱想，”老林淡淡的说道，“他们只是游客，但是和我有些关系，暂时我不想被他发现罢了。” “那我该怎么做？”金国峰问道。 “就盯着，”老林道，“进出酒店的时间，离开酒店做什么，都做好记录，不要被发现了，正好训练一下你手里的人！” “我知道了，”金国峰点头道，“这就去安排！” “一定要选最亲近的人，我不想出什么意外，”老林威严的声音传来，“你知道出错得后果，不要我在说明吧？” “您放心！”金国峰浑身一颤道。 “去吧！”老林道。 金国峰无声退下，临走前还把门关好。 …… 返回酒店，进电梯之后，虎哥才轻声道，“有人盯着我们！” 文森点点头，“两拨人，轮流盯着，不用理会。” 韩文静疑惑的看着两人，“我怎么没发现？” 文森没好气道，“你光顾着逛街拍照，低头又看手机，怎么会发现有人盯着？就算发现了，也自动把他们归结色狼一类！” 韩文静眉头一挑，“本小姐天生丽质，魅力出众，被人盯着也是值得大惊小怪得？再说，眼神不正，就是色狼！” “所以你才发现不了!”文森淡淡的说道。 韩文静冷哼一声，目光看向虎哥。 虎哥笑了笑，解释道，“盯着我们的人，一直跟在我们后面，你仔细想一下，就知道那些人就是一些快递小哥，穿着制服，骑着电动车，就算从我们身边过去，一般也发现不了！” “那你怎么知道，是他们盯着我们？”韩文静怀疑道。 “因为都是同一批人出现在我们的视线周围，”虎哥轻声解释道，“快递小哥一般都是很忙的，而且每次都是小跑着，但他们并没有那种急迫感，另外基本上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人看我们。这是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要证明我们在视线之内。” 文森暗自点头，其实从天香楼出来，他就感受到了暗中的视线，几乎是立刻，他就知道了不对劲。 这么多天以来，为什么就今天被人盯上？ 而且，还是从天香楼外开始，能盯上自己的人又有谁？ 只能是老林了！ 看来，老林已经掌握了自己的信息，之所以盯着自己，要么是想弄清楚自己的意图，要么就是想掌握自己的行程，进行监控式得保护，从老林不主动露面来看，后者应该是最主要的原因。 以文森的身份，主动来彭城，本就是一个明显的信号。 林清书要是真的和文森的父亲赵大海是朋友或者战友，必定会第一时间出来，如今却遮遮掩掩的，要么两人交情不深，要么就是老林此时处境不妙，主动接触文森会有危险。 想明白这些，文森心里轻松了很多。 第六章 面对老林 深夜十点，虎哥敲开了文森的房门。 “虎哥，过来坐！”文森在客厅里道。 “文森少爷有什么吩咐？”虎哥问道。 “你猜到了！”文森一笑，“的确有事情麻烦你！” “天香楼？”虎哥道。 “没错，”文森道，“不知道你对天香楼了解多少？” 虎哥沉默，自宁城两人经历了丁丁事件之后，两人之间关系就莫名的亲近了一些，而文森也知道虎哥其实并不简单，起码人脉还在。 “其实来到彭城，我就找了一些朋友，了解过彭城得一些事情，”虎哥坐在沙发上，沉声道，“如果事先知道，您是冲着天香楼来的，我一定不会建议您过来！” “哦？”文森看着他，“看来有不同寻常得事情发生！” “是，”虎哥点头，“您知道，西南之地，一直都是走私贩毒得窗口，金三角、海外等地的洗衣粉，流入国内的渠道，大多集中在这边，所以这边可以说是毒贩横行，罪恶衍生。” “这和天香楼有什么关系？”文森皱眉问道。 “天香楼得林老板，就是最大的进货商，”虎哥道，“他的影响力，遍布东南亚，和海外其他地区，包括墨西哥的毒枭都有往来。” “你没搞错？”文森坐直身体，目光严肃的问道。 “不会有错得，”虎哥摇头道，“天香楼老林，在道上大名鼎鼎，甚至成为了官方重点关注的名单，但因为一直抓不住什么把柄，所以只是重点监控，而没有什么行动。” “不对吧？”文森皱眉道，“我们去吃饭的时候，也看到了有警察甚至是警官在里面用餐啊！” “本地官方对天香楼并不忌讳，”虎哥道，“天香楼老林很好说话，他甚至和警方开始合作，捣毁本地的毒贩。” “他这是借力打力，摧毁同行，想要一家独大？”文森惊诧道。 “看行为，似乎是这样的！”虎哥道，“我有战友在省城内上班，内部的消息是，似乎官方很支持天香楼得行为，但这无疑惹怒了同行，所以天香楼目前并不安全，根据他那边的消息，似乎有同行在准备对天香楼出手。” “原来是这样！”文森点头。 他才不相信，老林会成为毒枭，要么这是个掩饰得身份，要么这是和任务有关系，否则老林不可能待的住。 如果说，王海是海外精英得传奇，那么老林就是国内的传说，活跃在一线，且年龄快到五十岁都没退休。 这种人物，在国内是非常稀少，甚至是双手都能数得过来的。 而且，这种人物，每一个都是宝贝，是非常受到上面重视得，毕竟做这一行，风险太大，能活到现在，就是能力的体现。 退休之后，无论是选择教导后辈，还是享受平凡生活，背后的机构都会安排好，只要他还能正常的退休，晚年肯定会过的很舒服。 王海和林清书打的交道并不多，但却能察觉到，林清书和王海是同一类型得人，喜欢刺激的生活，不想过的平平淡淡。 这种人，天生不会安分，也是天生的短命鬼。 因为，太作！ 天香楼如今的局面，或许就是老林作出来的结果。 虎哥深深的看着文森，“我认为，最好立马离开！” 文森抱着手臂，身体往后靠，“你的意思是有麻烦？” 虎哥道，“或许已经有了麻烦上身，否则为什么今天会有人盯着我们？我觉得，是时候回去了！您也不想错过开幕式？” 文森沉默片刻，而后开口道，“我也不瞒你，你既然发现我是冲着天香楼来的，就该明白，我不会就这么走！” “那不知道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去天香楼呢？是找天香楼得老板，还是其他什么人？”虎哥问道。 “这就是我今天找你的目的了，”文森道，“我想请你出手，帮忙侦查一下，看看天香楼得老板是不是在天香楼内！” “这您可高看我了！”虎哥摇头道，“我做不来得，不仅是我，其他人也做不来，天香楼内部监控非常严密，就算我能混进去，也绝对会被发现，天香楼要是那么好进得话，就不会威名远扬了！” “真有这么难？”文森不信。 “道上得人都知道，天香楼老林就是躲在天香楼内，但那么多想要他死的人，为什么没有成功？”虎哥摇头道，“不是没有人进入天香楼过，其实这十年来，暗杀搞了有很多次，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天香楼可没那么简单！” 按照虎哥的话说，不知道有多少同行，恨不得对老林扒皮抽筋，他简直就是行业里得蛀虫，损失了整个行业的利益。 偏偏，天香楼老林深谙自保之道，一方面和官方暧昧不清，一方面又自己扩张渠道，生意悄然做大。 搞的人人都想要他死，却又人人都想让他活。 想搞死老林得是同行，和一批被老林弄进监狱里的人，而想要老林活的除了那些依靠老林生活的人之外，还包括了本地官方。 总而言之，天香楼老林，在当地是个传奇人物，想杀没人能杀，想骂，背地里早就骂了他祖宗三十六代。 是个棘手的家伙。 虎哥自己承认，难以出手，不仅表明了天香楼得困难，还提醒文森，他只是文森的司机兼保镖，并没有义务帮忙。 如此明确的拒绝，也让文森说不出话来。 …… 虎哥离开之后，文森想了又想，换了一套衣服，等到晚上十二点一过，他悄然离开了房间，从酒店后门溜了出去。 彭城得热闹，只属于夜晚，而夜晚的火热，只会在广场。 此时，街道冷清，路灯昏暗。 文森带着鸭舌帽，在街道上小跑着。 路上出了行车，只有他一个行人，看起来很孤独，也很危险。 平日里得旅游逛街，看到的是整个城市的光鲜亮丽得一面，但暗中的黑暗和罪恶，最容易发生在夜晚。 文森是艺高人胆大，换做旁人，怕是早就害怕的缩回酒店了。 天香楼，过了十二点准时歇业。 文森站在距离天香楼最近的路灯下，远远的看着天香楼。 天香楼高五层，大红灯笼已经熄灭，唯有第五层还亮着灯光。 一路行来，文森并没有看到附近有什么人，倒是酒店附近，还有人盯梢，以文森的能力，当然不会被他们发现。 进不进去？ 文森站在天香楼外，少有的犹豫了。 外表看起来，天香楼似乎没有什么危险，但文森知道，老林是个老油条，肯定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内部说不得机关重重。 文森当然对自己很有信心，问题是这么冒然闯入，会不会耽误老林得事情？或者影响老林得任务？ 这点很重要，他不想和老林造成什么误会，尤其还要老林告诉他，关于父亲赵大海的事情。 没有犹豫多久，文森闪身消失在夜色里。 …… 黑暗之中，人影矫健，直接爬过了高墙，翻身入内。 文森小心翼翼的靠近楼内，按照王海的经验，他在进门的时候，尽量用最轻得力量，果然发现了木门上的机关。 月光洒入天井，映照天香楼内的部分场景。 解决了入门得机关之后，文森身体一缩，直接进入内部，顺着楼梯得扶手，慢慢的往上爬。 费尽功夫，他终于抵达五楼。 然而，他才刚迈步，耳边就传来了手枪开保险得声音。 “比我预想的用时要短，看来没少训练！”老林得声音传入文森的耳中，“不过比较失望的是，你并没有完美得躲过设置的陷阱！” “我不明白！”文森头也不回，“从一楼到五楼，总共一百零五个台阶，三十七个机关，我全部发现，并躲避了过去。” “是三十九个，”老林道，“有一个是天井里的机关，你翻墙进来的时候，我就被惊动了，剩下一个就在你的脚下！” 文森低头，果然看到右脚左前方三寸之地，有一个木块略微翘起，看起来和其他地板毫无二致，内部却是机关陷阱。 “是我大意了！”文森深呼一口气，转过身道。 “先进来吧！”老林给他一个背影，推开房门道。 文森默默的跟在他身后，进入了五楼得房间。 老林坐在书桌得后面，手上抓着枪，文森就这样站在他对面。 “我们之间，就不必遮遮掩掩了，”老林看着他，“我知道你，文森·施内特，卡丽和大海的儿子，卡丽还好吗？” “她失踪了！”文森道。 “不让人意外的答案，”老林颔首，“女人总会为了自己的孩子做一些愚蠢的事情。那么，你是特意来找我的？” “没错！”文森点头，“我想知道一些事情！” “关于你父亲？”老林问道。 “没错！”文森看着他，“我想知道，他在国内还有亲戚吗？他真正的家乡到底在哪里？” “我能理解，像你这么大的小子，的确喜欢寻根问底，”老林挑眉道，“但你既然能找来华国，就该明白你父亲的身份并不寻常，因为如此，很多事情我都不能告诉你！” “我知道，”文森点头，“我可以和你交换，按照你们的保密原则，这并不算违规！” 第七章 当年旧事 “你还知道我们的保密原则，”老林眉头一挑，“确定可以交换？因为要想我违背准则，需要的代价不小！” “二狗子的迷你魔方如何？”文森道。 “这……”老林赫然动容，“它在你手上？现在？” 文森点点头，从衣服里拿出了迷你魔方，张开手对着老林，老林仔细看了一眼，默默的点头，也没接过去，而是道，“代价足够，那么你准备好了吗？心理上。” 文森深呼一口气，点头道，“我就是为此而来的，当然！” 老林深深的看了他一样，而后收起手枪，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香烟，拆了，给自己点上一根，第一口他就深深的吐了烟圈。 “你的父亲赵大海，真实的名字叫赵振雄，72年生……” 在老林得吞云吐雾之中，文森逐渐了解亲生父亲的一生。 赵振雄，1972年生，南方人，高中毕业，志愿入伍，侦察连解散，他也被国内的部门暗中吸纳，进行各方面的培养。 南方特大洪水得那一年，他失去了所有亲人，赵家在南方本就是一个大家族，然而整个村子都被淹得半点不剩。 在悲痛欲绝之中，他接受了祖国的机密任务，在国内假死托生，明面上的档案记载，他死于那场洪水之中。 而暗地里，却化作了赵大海，进入南洋某个小组织中。 牵头引线得，就是老林，也就是当时的林清书。 关于赵大海在南洋的行为，林清书并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告诉文森，一切都是为了祖国，为了完成任务。 基本上，有什么需要，都是赵大海出手。 赵大海的专业，以及强大的能力，最终被选定，成为一项机密计划的核心人物，在林清书的运作之下，去了欧美地区。 结果，那项机密计划，半途夭折，出现了巨大的意外。 赵大海被迫潜伏，断开了和林清书的联系，化作了真正的杀手，为当时的杀手组织效力，也是在那时候，赵大海认识了卡丽。 赵大海和卡丽，就好像电影《史密斯夫妇》一样，效力不同的组织，一开始谁都不知道，却被自身的组织利用和设计，最终不得不相爱相杀，幸运的是魔眼崛起。 魔眼吞并了两家组织，两人又为同一个组织效力。 本来事情该到此为止，但卡丽有了身孕，夫妻两人都想要退隐，可偏偏此时，两人背后的组织，在魔眼内部斗争正凶。 于是，两人再次称为了背后组织交锋得棋子。 这自然引起了夫妻两人的强烈不满，赵大海求助祖国无果之后，联系关系好，值得信赖的朋友，开始策划退隐得事情。 正好当时，林清书和他联系上，如此里应外合之下，夫妻两人制造了一起巨大的冲突，而后一起消失不见。 之后，赵大海在法拉盛隐居，成为了林清书开的餐馆里的厨子，而卡丽·施内特，也在法拉盛和他碰巧相遇，并且一见钟情。 在然后，文森就出生了。 …… 说完这些的时候，老林面前已经多了三个烟头，他嘴上含着一根香烟，并没有点着，开口问道，“你还想知道什么？” “关于我的教父……”文森开口道，“他和你们不是一个系统的吗？还有我父亲的死亡真相……”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关于王海的事情，”老林挑眉，挥手道，“最好不要把教父冠在他头上，尽管他已经死去，顾家那边我会打招呼，至少不会泄露。你要明白，他依旧是个敏感人物！” 文森皱着眉头没吭声，老林继续道，“在这里，现在这个时间我可以告诉你，我并不认识什么王海，更和他没有什么交集，也不是什么一个系统的，你明白吗？“ “至于你父亲的死亡，一开始我也以为是意外，因为当时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但后来我才明白，应该是魔眼出手了。” “为什么这么说？”文森浑身一震，低声问道。 “就在你父亲死的时候，魔眼内的两大组织较量已经有了结果，”老林道，“很不幸，你母亲一方获胜，作为胜利者，在魔眼内部自然掌控了权限，不可能留下半点星火。” 这是一个很残酷得现实，两人的隐退，只是阶段性罢了！ 当时两方在魔眼内部斗的很凶，作为棋子得两人原地爆炸之后，两方就换了较量，时间一久，无论是赵大海还是卡丽，都以为组织真的把两人遗忘，真的就这样隐退了。 但其实不是的，赵大海的死就说明了一切。 杀手这个行业，是没有退隐一说的，不是在杀人的路上，就是在被杀的路上，赵大海能力强悍，卡丽背后的组织不可能留着他。 更别说，这个赵大海，还废掉了他们的王牌女杀手。 于公于私，他们都有理由对赵大海出手。 可悲的地方在于，夫妻两人的命运，完全在两方争斗的结果。 如果赢得是赵大海的组织，那么卡丽就活不到现在，或许文森不会生活在法拉盛，而是国内某个小城市了。 “原来是这样吗？”文森低声呢喃。 “不要去想着报仇，魔眼的强大，超乎你的想象，”老林沉声道，“个人的力量，实在是渺小得很。” “我还年轻！”文森淡然道。 “那又怎么样？魔眼也很年轻，”老林眯着眼睛，“按照时间来计算，它成立到现在，也不过二十多年，就算你想报仇，也是以卵击石，更可悲的是，它无时无刻不在成长，而你却跟不上它的速度！” 文森面色平静，抬头看着他，“你为什么不帮我父亲报仇？” “因为我的命不属于我，而是属于我的祖国。”老林放下烟，沉声道，“祖国需要我奉献生命的时候，我才能出手。对于你父亲的事情，我很遗憾，但他不是我出手的理由，一旦我暴露，牵扯太广，损失太大，有损国家利益。” “冠冕堂皇。”文森嘴角露出一丝讥讽之色。 “像你这样在国外长大得小孩是不会理解的！”老林摇摇头，“我也没想让你理解，还有什么问题？” “我外公说，让我远离你，他说你很危险！”文森道。 “或许你该听他的话，”老林笑了，“那老家伙其实和我一样，都有一颗爱心，不同的是，我的爱心给了国家，而他的爱心给了亲人，他可以为亲人不顾一切！” “这就是你们之间的矛盾？”文森不能理解。 “算是吧！”老林道，“如果真要说矛盾，或许最根本的矛盾，就是意识形态，和思维上的不同，你不必知道那么多，反正我不会害你，只要你不损害我的利益！” “你够直接的！”文森淡然道。 “因为见过太多的勾心斗角，”老林道，“还是直接点好，免得有什么误会产生！” 文森沉默了片刻，而后道，“最后一个问题！” “说！”老林道。 “卡丽在哪里？”文森道。 老林一顿，一直夹着烟得手，从桌上放下，他直起身子，看着文森，“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知道她的下落？” “就凭你这句话！”文森道。 老林眉头一挑，“不要在我这里刷小心机，我的确知道她在哪里，尽管没有确切的地址，但……你的好处不够！” 文森看了一眼手中得迷你魔方，沉默了。 老林显然知道魔方得价值，但他却说好处不够，也就是说，关于卡丽的下落，情报价值远远高于魔方。 “如果你没有别的问题了，那么今天的谈话就此结束，”老林道，“留下魔方，你可以走了！希望，明天你就离开！” “最后一个问题，”文森深呼一口气，看着他，“关于王海，他本该被自己人动手，为什么会交给cia？是不是达成了什么交易？” 老林面色一变，第一次彻底的变了，他狭长得双目，死死的盯着文森，“你就对他的事情这么好奇？我刚才还警告过你……” “我不会去外面乱说，”文森道，“就想知道真相！” “真相？”老林冷笑一声，“什么是真相？你就这么确定，我说的就是真的？也许我是在骗你呢？” “我和你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对你，我并不陌生！”文森淡然道，“回答我的问题，说完，我立马就走！” 老林把香烟含在嘴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我告诉你，你想的没错，那就是一场交易，对彼此都有好处的交易，甚至对王海来说，都是最好的交易，起码他发挥了自己最后的价值！” 所以，二狗子才如此不甘，才会跑出来吗？ 文森低着头，内心之中，有淡淡的伤感，却也只是淡淡。 他抬起头，随手把迷你魔方扔了过去，转头就要走。 “等等！”老林收起魔方，开口道，“最后一次警告，不要来找我，也不要去接触关于大海的任何事情，珍惜眼前的平凡生活就好，至于卡丽，她比你想象的要强大，根本无需为她担心！” “多谢你的好意，但我的生活，自然由我来掌控！”文森道，“你对我来说，不过路人，不必操心我的事情！” 第八章 酒店起火 路人吗？ 老林看着文森消失的背影，心间略微触痛。 曾几何时，他还是大海的兄弟，还抱过眼前的小家伙呢！ 路人也好！老林轻声叹息。 他不想文森卷入上一代的是是非非之中，两人最好没有交集，这不仅是为了文森，也是为了他自己。 文森仿佛没有听到屋内得叹息声，他走的很坚决。 此行的目的已经完成，这一刻，他完全不想停留，最好直接离开，远远的离开这个鬼地方。 心情当然很糟糕，因为从老林之中获得的真相让他感到难受。 无论是王海还是父亲，文森对他们都没有太多的感情，偏偏在听到老林冷酷的话的时候，他竟然产生了该死的理解。 是的，他理解老林得话，他的行为。 因为，他如今完完全全得掌握了王海的记忆，王海的一切都融入了他的身体里，对老林有一种特别的感同身受。 甚至，对赵大海的选择，对海外机构的交易，都非常理解。 然而，这种理解，和文森本身的意愿是相悖的。 于是，难受的情绪，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爆发了。 他飞快的跑下楼，疯狂的冲出了天香楼。 冲刺了一段距离之后，文森才深深的吐息，仿佛要把一切都吐掉。十七岁的年纪，正是花儿一般的年龄，他不想承受太多。 但是，父亲的仇要报，母亲也要找到。 否则，他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朝酒店的方向走去，文森逐渐的整理好了心情，无论怎么样，一直埋在心里的事情，终于有了一个结果。 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还是先享受自己的假期吧！ 文森准备抛开一切烦恼，趁着剩下的时间，好好的游览一下大江南北的大好风景，他甚至已经在思考下一站的地点。 黑暗之中，却有一个人影，突然就这么蹿了出来，直接撞上文森，并且双手还飞快的摸向文森的口袋。 普通人肯定会非常的慌张，第一反应就是推开人影，这是普通人的本能反应，但文森却和普通人不一样。 他直接扣住了人影的手，反手就是一扭，人影不自觉的就抬起头开始惨叫起来，“啊……放手，快放手，要断了！” 文森不理会对方的哭腔，他下手可不轻，手指直接捏住对方的手腕，借助昏暗的灯光看清楚人影，是个满脸疲惫，眼中有血丝的男人，痛哭流涕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恶心。 他浑身还带着淡淡的恶臭味，这让文森颇有些嫌弃的瞥了一眼。 “你想做什么？”文森冷冷的问道。 “没干什么，老子就是走路不长眼，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啊！”他五官都皱起来，哭声凄惨。 但文森，可不买账，眼前这人一看就是个老抽。 “大晚上的不睡觉，就出来撞人偷钱包，”文森手一用力，“是缺钱买洗衣粉了吧？”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人影苦哈哈的说道，“那就饶过老子一回呗，老子今晚上是瞎了眼，没看清真人。” “在我面前，你还敢称老子？”文森手在用力。 人影立马发出杀猪般的尖叫声，“啊啊啊！你先放手好不？看起来脸那么嫩，下手可真狠，老子……老子是口谈禅，真不是占你便宜，老……我求求你了！当个屁，把我放吧！” “我的屁，可没这么臭不可闻！”文森冷哼一声，“算你倒霉，老子心情不好，乖乖的和老子走一趟吧！” “娃娃，有必要这样吗？”那人苦着脸道，“看看我的年龄，都可以做你父亲了吧？你这样压着我，我很没面子的啊！” “上街来偷人钱包，就不丢脸了？”文森淡然道。 “老子凭本事吃饭……” “那，老子凭本事抓你！”文森哼了一声，手一抖，放开那人的瞬间，双手再次抓住了他的手臂，直接把人手臂骨给卸下来了。 “你……你对老子做了什么？为什么老子的手动不了？” “走吧！在废话，说不定你老子我会把你暴打一顿！”文森一脚踢了过去，把人踢的忍不住往前栽倒。 那人愤怒的转头看了他一眼，却乖乖的往前走。 他不敢逃跑，自知跑不过，文森太年轻了，也是刚才太黑了，没看清楚人脸，否则他绝对不会找上文森。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抽多了，根本跑不过年轻人，再说，也是饿的有些难受，他都两天没吃饭了，不然不会上街出手。 毕竟，都过了一点，这街道都是空荡荡的，哪里有人？ 文森，就是一个意外。 他也是看文森一个人落单，想要摸一把，没想到把自己搭进去。 现在好了，看文森的样子，似乎是想要把他送去局子里。 倒也不错，他安慰自己，至少有饭吃，就怕又要送去戒毒所，又要想办法逃出来了。 文森可不理会这家伙的胡思乱想，见他走慢了就是一顿踢，踢在屁股上，倒也没有多疼，就是一种警告。 那人踉踉跄跄的走路，看起来颇有些瘦弱，好像风都能把他吹跑。文森却是知道，这是长时间吸洗衣粉，抑制了胃、胆、胰消化腺体的分泌，从而严重影响了消化系统，导致营养不良和体重下降。 仅从这家伙走路的姿势和面容，文森就能断定这是个中毒已深的家伙，看年龄也能确认是个老油子。 所以一路上并没有客气，只要停下脚步，他就是一顿踢。 这样一来，那人只能坚持往前走，被文森赶着去往酒店。 文森并不想报警，那太麻烦了。 他要直接交给酒店的保全，作为彭城最好的酒店，保全也是有一定能力的，更重要的是通过酒店出面，可以最好程度保护他。 要不然，大晚上的还要被拉去做笔录，多麻烦？ 就这样一路赶羊般的，两人一前一后，慢慢的朝酒店走去，还没等文森抵达酒店，两人就站在远处，看到了酒店的火光。 “起火了，好大的火！”那人叫道。 “闭嘴，给我跑起来！”文森沉着脸道。 “为什么？”那人委屈道，“我都两天没吃饭了，没力气！”“那也要跑，否则我不介意揍你！”文森沉声道。 “我……”那人憋屈至极，看着文森扬起拳头，这才不情不愿的小跑起来，但很快又是一脚踢了过来，他不得不加快速度。 文森心里着急，却没有丢下这人。 他能确定，是酒店起火了没错，不过他相信虎哥应该能护住韩文静，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两人的房间就在他的隔壁。 这么大的火势，两人应该尽快撤离了，但就怕两人要冲进去找自己！文森暗自担忧，所以对这人就不在客气，不断的催促。 抵达酒店广场附近，火势已经得到了控制。 文森眼睛一眯，他眼力好，可以清晰的看到起火燃烧的地方，就是自己所在顶层，看来真是有人故意针对自己。 “喂~”那人开口，努着嘴道，“快看那边！” 文森顺着他的指示看了过去，见到几个人抬着一卷地毯上车，又看向那人，“什么意思？” “没看明白？”那人嘿嘿一笑，“很明显，这是有人要绑票啊！起火就是烟雾弹，等所有人忙活火势的时候，带走一两个人，神不知鬼不觉，不过嘿嘿，竟然敢在大酒店动手，倒是胆大！” 文森听到这话，立马瞳孔一缩，他直接冲了出去。 酒店大门前聚集了不少人，包括酒店经理在内，全都认识文森，看到文森要向里面冲，立马把他拦下来。 “火势太大了！” “客人，您不能上去！” “消防车已经快来了！” “……” “与我同行的一男一女呢？有谁看到？”文森大声问道。 “可能被困在里面了！” “大晚上的，大家都睡着了！” “节哀吧！唉！” “……” 法克！ 文森怒极，转悠一圈，都没有发现虎哥和韩文静，而且从经理的口中，也得到了证实，火势就在顶楼蔓延起来的。 目前初步推测，是电路老化的缘故。 文森不关心这些，他在意的是两人的下落。 可是，看着熊熊大火，他也无能为力，只能勉强的冷静下来，找到了保全，让他带着去监控室查找。 一番查找下来，总算在其中一个监控镜头里，看到了让人起疑的画面，就是文森刚从看到的，被人抬着地毯上车的一幕。 那根本不是什么地毯，地毯内包裹的是人，文森认出了韩文静的鞋，进入彭城之后，韩文静就换上了高跟鞋，这一双还是在周大厨师的老家顺路买的。 见到这一幕，文森反而冷静下来。 至少，知道韩文静没有葬身火海，也知道这是有人冲自己来了。 他把画面导入手机里，而后直接离开。 这是有目的的绑架，来人应该是想绑自己，但正巧自己不在，所以带走了韩文静，那么虎哥呢？他现在在哪里？ 他是出事了，还是遛走了？总得有个消息吧？ 文森皱着眉头，拿着手机离开了酒店，抬头还看到了那个人站在路边上，兴致勃勃的看着逐渐被控制的大火。 第九章 烂人老巴 文森走过，淡淡的问道，“好看吗？” 那人若有所思的点头，“好看，火光冲天，很久没看到了！” 文森见此，毫不客气的一脚踢了过去，这回却不是踢屁股了，而是直接踢大腿，力道大的，直接让那人跪在地上。 “你干嘛？”那人捂着大腿怒道，“干嘛又踢老子？” “老子心情不爽，想踢就踢！”文森冷哼一声，“起来！” “不起，你又想踢我？”那人道。 “那就别起来，”文森淡淡的说道，“两个小时之内，手骨没接好，到时候双手残废，可别怪我！” 他说完，直接走人。 那人急忙站起来，但双手使不上力，身体难以保持平衡，挣扎了两下，才艰难的站起来，跑了过去。 “大哥，我叫你大哥好不？”那人用哭腔道，“是我不对，是我瞎了眼，可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是不是该把我放了？” “不急，”文森坐在街边绿化石阶上，开口问道，“叫什么？” “我？你叫我老巴就行！”那人道。 “你还敢占我便宜？”文森瞬间就站起来。 那人吓一跳，连忙解释，“不是老爸，是老巴，巴蜀的巴！” “老巴，还王八呢！”文森冷哼一声，“本地人？” “不是，”老巴摇头，“不过在彭城待了十年。” “十年？”文森的双眼上下一扫，“专门来吸粉的？” “那哪能呢？”老巴哀声叹气，直接坐在地上，垂着脑袋道，“我以前做点小生意，就是卖玩具还有一些家居用品，听说这边可以赚钱就跑过来，结果忙活大半年，不仅没卖出去，反而被算计。” “于是就用洗衣粉来逃避？”文森冷眼看着他，“你家里人就没来找过你？还是找过，看到你这幅鬼样子就又都走了？” “你年龄不大，眼睛倒是毒辣！”老巴苦笑，问，“有烟吗？” “滚，”文森没好气道，“老子都没成年，是会有烟得吗？” “唉！”老巴舔了舔嘴唇，靠在一旁的石阶上叹气。 老巴这人，看起来老态龙钟，但年龄或许只有三十多岁，这幅鬼样子，全都是洗衣粉闹的，从他的话中，文森可以品味出一点味道。 老巴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但在文森看来，可怜之人必定有可恨之处，他现在也没功夫和老巴说这些。 于是，文森踢了踢老巴，问道，“还记得刚才的车子吗？” “什么？”老巴茫然的看着他。 “就是绑票的那伙人，”文森道，“被绑的是我朋友，你知道是谁出手了吗？在这里十年，总该能认出来吧？” “你这可问对人了，我……”老巴话说一半，目光一转，“你先帮我把手给接好，另外我不能免费告诉你，你要给咨询费！” “你就不怕有命拿，没命花？”文森双目阴冷的看着他道。 “我本就是个烂仔，要钱不要命！”老巴嘿嘿道。 “行，”文森点头，“我先把你的手给接好，你把知道的说给我听，如果有半点虚假，或者隐瞒，我不会报警，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明白！”老巴连忙点头，心里却是一寒，眼前这小家伙，比想象的要难对付啊，那一瞬间的杀气可瞒不过自己。 文森让他站起来，而后在他的手臂上轻轻揉捏，不过片刻功夫，两条手臂全都接好了骨，看起来非常神奇。 老巴甩了甩手臂，颇为欣喜的露出了笑容，但他转头对上文森的双眼，立马小心的靠近，道，“那个刚才光看火去了，没记住车牌，不过车型我记着，我可以帮你去查！” “不用了，”文森冷眼看着他，“车牌是。总共四个人，两个人身材相近，身高一米八左右，司机左侧脸上眉角有痣，开门领路的那个一米七不到，外八字，招风耳，花花公子牌皮带！” “握草？这么牛比，你过目不忘啊？”老巴吃惊叫道。 “别废话了！”文森皱眉，道，“能不能找到人？” “能是能！”老巴犹豫道，“不过，需要钱！” “多少？”文森问道。 老巴竖起一根手指头。 “一块？”文森挑眉道。 “你开玩笑呢？”老巴急道，“最少一千！” “给你三百，”文森随手抽出三张红票，“先帮我打听清楚车子的下落，不要惊动任何人，记住我的号码，你要是敢耍花招，相信我，就算你跑出彭城，也绝对会被我抓住！” “我知道，我明白，可是三百是不是太少了？”老巴苦着脸道。 “足够你吃一顿好的，顺便洗个澡，换一身衣服，”文森淡漠的看着他，“打听到消息，在来我这里邀赏，要是没消息，你也就别回来了。机会只有一次，明白？” “明白。”老巴嬉笑着敬礼。 “记住，天亮之前，”文森冷声道，“超过时间，扣一半！” 老巴苦着脸，不舍的看了看文森的钱包，最后还是走了。 老巴离开之后，文森深呼一口气，目光漠然的看着赶来的消防队进行灭火，他没着急上前，也没立马离开。 要搞清楚出手的人是谁，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虎哥在哪里？以虎哥的身手，不可能保护不了韩文静，他要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文森没把希望，放在老巴身上，说到底，文森都不知道这人是否叫老巴，完全就是一路人，根本不值得信任。 老巴回不回来，无关紧要，他只是文森随手扔出的诱饵，能否有鱼儿上钩，文森不在乎。 等老巴走远之后，文森摸出手机，看着上面的监控视频。 画面并不清晰，隐约能看到人脸轮廓，但都是侧面的，这还是楼梯上的监控器拍到的，其他监控器要么是没拍到，要么是被毁坏。 对方有备而来，但文森想不通，到底是谁出手？ 来彭城，他不算低调，但根本没有和什么势力或者人起过冲突，老林不可能对自己出手，要动手也不会用这种粗暴的方式。 有意思！ 文森目光微微一眯，视频定格。 他的目光放在了抓住地毯的一只手上面，依稀记得，看过这只手，粗糙的手指，指骨格外粗大，就像竹子一样。 文森仔细回忆，最终想起在第一次去天香楼得时候，看到过这只手，而这支手的主人，好像是外卖小哥。 没错了！ 文森很块确定，这人就是第一天来彭城，去天香楼得晚上，遇到的外卖小哥，当时韩文静还惊讶外卖小哥这么魁梧。 一米八的身高，看起来非常强壮，却骑着电动车送餐。 韩文静看不起外卖小哥，但文森却知道，此时外卖小哥的工资很高，一般的消费人群，是不可能打电话订餐的。 只有那些精英，或者中产阶级，在晚上的时候，下班回家，不想煮饭，想吃天香楼得美食，才会打电话订餐。 08年，外卖行业并没有太多的发展，彭城这个地方，能有外卖小哥的出现，还得多亏美食节。 文森还记得外卖小哥的容貌，他立马打电话给不靠谱事务所的人，让他们开始着手调查。 不靠谱事务所，把文森当做最重要的顾客来对待，事务所的人不多，却也留了两个人，暗中跟着文森。 就怕文森会用到。 如今虽然凌晨一两点钟，但不靠谱事务所的人，还是很快接通了电话，并且迅速记下了文森口述的线索。 至于那个外貌小哥，文森会把画像画出来，而后在交给他们。 不靠谱事务所的人立马行动，他们可比老巴专业多了，虽然从床上爬起来有些难受，但两人都没有什么抱怨。 事务所本来快倒闭了，要不是文森的出现，他们都会失业。 所以，对文森，他们无比重视，最优先的贵宾级服务。 何况，事务所的人，都比较喜欢这类工作，感觉刺激。 挂了电话，文森才重新返回酒店。 酒店经理立马赔笑着跑过来，请文森进酒店内休息。 火已经在消防队的大水枪下扑灭，烧毁多少东西，文森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虎哥在不在楼上？ 好在，经理告诉他，今晚火势虽然很大，但并没有出现伤亡，这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罗经理，你真的以为是电路老化引起的火灾吗？”文森问道。 “不知道客人的意思？”罗经理疑惑的问道。 “这是有人纵火，”文森拿出手机，点开监控视频，“看看！” 罗经理接了过去，看到视频上的画面，立马意识到什么事情。 “好大的胆子！”罗经理气的面色通红，“客人，您放心，这件事没完，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我不是要一个交代，而是想要我的朋友安全归来！”文森冷眼看着他，“之所以没报警，就是不想给你们带来麻烦，明白？” 罗经理面色一变，“多谢客人的信任，请放心，在整个彭城，还从来没有人敢从本酒店带走客人……” “可是已经发生了！”文森不满道。 “他们会回来的，”罗经理露出冷笑，“无论是谁，敢烧酒店，就算跑出彭城，都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我期待你们的好消息！”文森道，“我先去我的房间里看看，不知道烧毁了多少东西！” “您放心，我们会照价赔偿的！”罗经理道。 文森点点头，罗经理亲自打开电梯，带着他上楼。 第十章 态度转变 很糟糕，大部分行李都被烧毁了！ 整个一层都被烧起来了，不仅是文森的房间，就是虎哥和韩文静的房间，大部分行李全都被烧毁了。 这些天买的纪念品，还有一些随身物品等全都烧焦了，房间里一股浓郁的恶臭味，让人忍不住望而却步。 文森面无表情，在房间里翻了翻，基本上没有完好的东西，他唯一庆幸的是迷你魔方，被之拿去交给了老林。 罗经理一脸严肃，双目又歉意的看着文森。 在入住酒店之前，韩文静就和酒店沟通了，不仅是居住那么简单，还要保护文森的安全，毕竟这里是边境城市，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为此韩文静还给出了超高的价格，要了最好的服务。 结果，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无论对方是什么人，是否是文森的敌人或者对头，对罗经理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罗经理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客人的东西，也没看好酒店，这就是严重失职。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让文森满意，否则失去了这个贵客，老板怕是要发飙，而老板发飙的话，自己这个经理怕是要坐到头了。 不要小看经理这个职位，这不仅是钱的问题，在彭城，罗经理凭借这个职位，可是备有面子，也建立了自己的人脉，算是个人物。 这就很不简单了。 之前还以为是意外事故，但如今既然看到了监控视频，也知道这是人为的，那么罗经理反而松了一口气。 他只要负责好酒店，至于动手的人，自然会有人去调查和收拾。 “赵先生，时间很晚了，”罗经理开口道，“我已经帮您在下面楼层开好了房间，您先去休息。我可以保证，您的损失我们会赔偿，您的朋友也会安然无恙！” 文森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拨开烧毁的窗帘，看着外面忙活的消防队员们，以及一直亮着的车灯，淡淡的开口道，“你怎么保证？” “我……”罗经理眉头一皱。 “给六爷打电话了吗？”文森的又问道。 “已经汇报了！”罗经理面色微变，身体略微压低，“还要多谢您没有报警，六爷已经发动人手打探消息。” “有消息的话，我要第一个知道，”文森淡然道，“另外，给我准备画纸和铅笔，我要把那几个人的样貌特征画出来！” “我马上去准备！”罗经理恭敬道。 文森没有在意罗经理的态度转变，而是迈步来到了韩文静的房间，目光微微眯起，在仔细的观察。 没有错了，地板上的毛毯没有了，就是被那四个人卷着韩文静带走的，房门有破坏的痕迹，应该是强行破门而入。 卧室内的东西虽然烧毁大半，但玻璃破碎，地上鞋子和化妆品散落一地，可以看出，韩文静当时应该是醒的，而且还挣扎了一番。 文森弯腰，用地上的化妆笔，在灰黑的地面，拨出了一个被烧毁大半的手帕，他把手帕挑起来，凑到鼻尖闻了闻。 一股乙醚，还有烧焦的味道，两者混合，让人脑袋微醺。 看来，他们不是第一次！ 文森面色淡然，没想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先放火，吸引人的注意，同时趁着混乱，进入楼上带走韩文静。 只是没想到，韩文静不仅醒了，而且还非常激烈的进行反抗，本来准备的乙醚手帕都没用武之地，直接把她给打晕了带走。 另外，他们对酒店很熟悉，只是破坏了部分监控系统，造成了大火烧毁电路的假象，继而从容的带着人遛走。 时机也把握的很好，当时酒店所有人都在撤离，酒店里的人从正面抛出来，而他们就从侧门跑出来，甚至直接上车。 干净，果决，熟练！ 唯一的问题是，虎哥在哪？ 文森心中疑惑不解，按理说，这么大的事情，虎哥不可能将韩文静弃之不顾，更不可能独自逃生。 他带着疑惑，来到了虎哥的房间。 尽管这个房间也烧毁了很多东西，但文森依旧能发现，房间里很整齐，所有的物品，全都在该在的地方，没有半点紊乱。 这很符合虎哥的风格！ 文森暗自点头，来到了卧室。 首先就看到了卧室里的拖鞋，他眉头一挑，来到被烧毁的地方，仔细的寻找了一下，没有什么发现后，这才松了眉头。 起火的时候，虎哥不在房间里！ 他很快得出这个结论。 虎哥睡觉的时候，床边有两双鞋，一双是拖鞋，这是日常用，另外一双是运动鞋，这是应对紧急事故或者召唤。 晚上十二点多钟，或者一点多钟，按理来说，虎哥应该在床上，火势一起，他绝对会穿着运动鞋出去。 眼前只有一双拖鞋，看起来似乎就是这个情况。 但拖鞋的鞋尖却是对着床，这情况就不对劲了，文森进过虎哥的房间，每次睡觉的时候，虎哥都会把两双鞋摆放好。 这样便于穿戴。 如今，拖鞋没有摆放好，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虎哥并没有上床睡觉，也就是说，虎哥起火的时候就不在卧室里。 还有一件事情可以证明，文森发现了衣架上的衣服很完整，虽然被火烧成乌黑，可仔细观察，还能发现这是一套。 虎哥的习惯，就是穿一套，备一套。 衣架上只有一套衣服，没有多余的外套，说明虎哥是穿戴整齐的离开，而如果他是匆忙起身的话，在大火烧起来的时候，是绝对不会还有心思去穿外套的。 那么，虎哥去哪里了呢？是跟着自己离开了酒店？还是发现了什么异常，独自出去探查？为什么就这样消失了呢？ 文森疑惑不解，谜团依旧没有解开。 另一边，罗经理正指挥服务员在房间里备齐各种东西空调开启，调节好温度，准备好零食、水果，床单和棉被全部换新，更重要的是文森要求的画纸和画笔，全都准备妥当了。 这些东西，原本不需要他亲自劳心的，但文森能说出六爷这两个字，就足够让罗经理改变态度了。 本以为是哪位富家子弟过来寻求刺激的，没想到还是个耳目灵通甚至可能背景惊人的贵人，罗经理当然要好生供着，尤其还发生了这种让人不开心的事情，实在是让他有些心情忐忑。 彭城老林，人尽皆知，彭城六爷，名声不显。 没有人知道六爷叫什么，以前的人叫他老六，后来的人叫他六哥，如今的人叫他六爷，有资格知道他名字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人，知道酒店是六爷的，更是凤毛麟角。 本地人知道的都不多，更别提外来的客人。 仅仅是文森开口说出六爷这两个字，罗经理就必须好好的招待。 因为，就算是他，也只是从老板口里听说六爷两个字，还是老板千叮咛万嘱咐，要无条件，好好照顾六爷的客人。 谁是六爷的客人？ 能说出六爷的就是！ 于是，罗经理的态度改变，也是很顺理成章的了。 文森在罗经理的小心陪同下，来到了特意为他准备好的房间，刚进屋，就感觉浑身一暖，文森的面容也随之缓和下来。 他没理会罗经理，坐下来喝了一口热茶，而后直接拿起笔，开始把那四个人的样貌特征全都画出来。 至于虎哥和韩文静，酒店有两人的照片，罗经理早就把两人的照片发了出去，暗中自然有人开始寻找。 可以说，从这天晚上开始，彭城就开始热闹起来。 文森本身就有素描功底，继承了王海的记忆之后，对于素描和速写，那是异常的熟练，尤其擅长容貌特征的捕捉。 记人，本就是王海这类精英必备的能力之一。 十分钟不到，四个人的样貌特征，全部被文森画了出来。 “就是这四个人，带着了我的朋友，就是韩小姐！”文森道，“我希望你们尽快找到他们，救出韩小姐！” “我明白了！”罗经理面色严肃道，“我们会尽力的！” “要快，”文森眉头一皱，“你直接告诉六爷，这位韩小姐，是苏一洋的秘书，如果出了问题，让他去和苏一洋说！” 罗经理心头一跳，他虽然不知道苏一洋是谁，但看文森这自信满满的样子，立马就知道，肯定是了不得的人物，起码六爷也得卖面子。有了这个认识，罗经理自然不敢怠慢，当即就去汇报。 罗经理离开之后，文森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喝着热茶。 他之所以报出苏一洋的名字，自然是为了震慑六爷，或许天高皇帝远，苏一洋还很年轻，有可能达不到震慑的效果，但六爷只要不傻，就该知道魔都苏家。 如果连苏家都震不住，呵呵，那文森或许会亲自去找这位六爷！ 不过，这种情况基本上不存在。 文森从韩文静口里知道了不少魔都苏家的事情，和斯派德家差不多，都是商人世家，但不同的是，苏家早在二十年前，也就是苏一洋的父辈开始，逐步的转型。 二十年来，苏家有不少人进入体制当中为国家服务，其中虽然没有封疆大吏，可偏巧西南这边，还真有一位苏家人。 而且，还是在省城。 第十一章 厚颜无耻 时间，在等待之中，一点点流逝。 文森并没有睡觉，而是坐在沙发上，安静的喝茶。 面前的茶水，已经是第四壶，门外的服务员已经歪着脑袋，靠在门边打瞌睡，房间里灯光通明，文森没有半点睡意。 窗外的夜色一点点的褪去，鱼肚般的白色开始浮现，明明月影依旧，黎明却匆匆赶来，这个时间，正是人们最疲乏的时候。 咚咚咚！ 敲门声，让文森的眉毛微微动了一下，他开口道，“进！” 罗经理快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站在文森的面前，很恭敬的弯腰，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人已经找出来了，这是他们的详细资料，只是目前还没发现他们的踪迹。” 文森把那张纸接了过来，上面记载了四个人的姓名、出生日期和家庭地址，并没有其他的身份信息，这让文森很不满意。 “没有别的了？” “还在继续调查，大晚上的也不好逐一询问，这还是动用了官方的力量，才第一时间找到的！”罗经理解释道，“不过，您不用担心，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多给一点时间……” “那就多一点危险！”文森站起来，随手把这张纸扔在沙发上，“给我备车，要一台suv，本地车，不要和酒店挂钩。” “好！”罗经理先答应，而后问道，“您想做什么？” “找人！”文森平淡的说道。 “一个人寻找，犹如大海捞针，而且会有危险！”罗经理苦笑道，“请不要让我为难。” 他接到了六爷亲自打的电话，六爷命令他要保证这位赵先生的安全，出了任何差错，那可是提头去见的！罗经理可不敢放文森离开。 “我不会乱跑，而且你们可以在车里装gs，随时定位车子，”文森淡淡的说道，“况且，没人敢在白天动手吧？” 罗经理张了张嘴，白天动手其实并不稀奇，也不是没有过的，但是他也知道，这是文森最后的让步了。 于是想了想，罗经理点了点头，立马去准备。 白色的suv，看起来八成新，也不知道罗经理是怎么搞到的，文森拿了钥匙，毫不客气的就要上车。 这种时候，罗经理自动忽视了文森只有十七岁的事实，也忽视了文森没有华国驾照的事实。 “等等，哎，等等我！”大刺刺的叫声，由远及近。 文森站在车门口，和罗经理等人一样，扭头看到了正慌不迭跑来的烂人老巴，和昨晚的乞丐般形象不同，此时的他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甚至还略微有点骚包。 梳了个大背头，还打了发蜡，穿着崭新的衣服，是红色长袖格子衫，外加一挑牛仔裤，脚下是一双新的运动鞋，胡子也刮了。 看起来是挺精神的，但依旧是一脸菜色，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老巴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刚要靠近，罗经理身边的保全就站出来阻挡，粗壮的手臂，直接拦在老巴的面前，把他吓一大跳。 “不要误会，兄弟，我和他是熟人！”老巴急忙解释，又对文森喊道，“我有好消息！” “放他过来！”文森道。 保全看了一眼罗经理，见他点头，这才放行。 老巴急忙来到文森身边，刚要开口，双目提溜一转，看到罗经理等人，嘴巴紧闭，怯怯的看着文森。 “上车！”文森对他说完，又看向罗经理，“你们的人不要跟的太紧，我自己的安全自己负责，不要打扰我！” “好，您放心！”罗经理连忙笑道。 文森点头，这才上车，老巴紧随其后，坐在副驾驶上。 等车子远离，罗经理才收敛笑容，目光微微一冷，低声对身边的人吩咐道，“去调查一下！” “是！” …… 车上，老巴轻轻抚了抚胸口，转头道，“我得到了一些消息，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叫我赵先生！”文森淡淡的说道。 老巴翻翻白眼，“好吧，赵先生，我得到了一些消息，你想不想听？事先说好了，咨询费不能少！” “只要你能让我满意，咨询费少不了你，”文森淡然道，“但刚才的场景你也看到了，要是不能让我满意，下场可就难料。” 老巴眉头一挑，“你也别吓唬我，老巴我也不是吓大的！” “吓唬？”文森似笑非笑，看都不看他，“你觉得我是在吓唬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返回，直接让他们把你拿下？” “开个玩笑嘛，别当真，别当真！”老巴吓一挑，立马赔笑道。 他在彭城，混迹十年，也不是白混的。 别说那魁梧的保全，就是那位罗经理，就不是他能惹的。 罗经理接待的人物，非富即贵，属于黑白通吃那种，他老巴烂人一个，可没这个能耐招惹，何必劳烦这等人物对自己出手？ “我没功夫听你开玩笑，有什么收获，直接说？”文森道。 “我找到了那辆车子！”老巴老实道，“车型匹配，车牌号也是你告诉我的，直到我来找你，车子还停在原地。” “在哪？”文森问道。 “一家废弃的仓库门前。”老巴解释道，“彭城作为边境城市，实体货物贸易非常火爆，尤其是生活家电类，很多公司都把这里当做贸易中转站，仓库有不少，但今年情况特殊，关卡从年初开始就卡的很严，大半年下来，很多公司都暂时撤退，不少仓库都废弃了。” “我是问你，车子在哪里？”文森淡漠道。 “在静北路……”老巴立马手脚麻利的在导航仪上标出来。 文森看了一眼，直接加速，在前方的路口右拐。 “那个……”老巴犹豫道，“车子找到了，咨询费……” “你还真是要钱不要命，”文森淡然道，“等找到了人，我自然会一并给你，只要让我满意，钱不是问题！” “是是是，”老巴赔笑道，“我不是怀疑你，赵先生也不是这样的人，只是昨晚为了打探消息，请人吃了一顿，这个……囊中羞涩，早饭都没吃，您看？” “一顿不吃，饿不死！”文森看着前方，“三百块虽然不多，但也绝对够你吃好几顿，前提是你不买衣服，不去泡澡享受！” “这不是为先生你服务吗？”老巴脸色羞红，有些厚颜无耻的说道，“为您跑腿，那也得注意形象不是？我可不是只顾个人享受的憨货，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找到了车子的下落！” “说的在好听，也不如亲眼一见，”文森淡然道，“如果发现你在骗我，你是知道后果的！” “您咋不信呢？”老巴急忙赌咒发誓，“我的消息是真真的，要是骗了你的话，老子……我就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你发了不少誓吧？那一次成真了？”文森理也不理，“如果真的应誓了，你早就变成猪狗了。” 老巴立马脸色涨红，恼羞成怒，却最终连瞪都不敢瞪文森，如同刺破的气球一样，垂头丧气，歪着脑袋不说话。 …… 白色的suv很快抵达废弃的仓库，车子才刚停下，老巴的脸色就一阵惨白，他迫不及待的推开门下去，双目无神的看着四周。 “车呢？”文森站在他身后问道。 “这不对啊！我明明在这里看到了车的！”老巴心里急躁起来，他也不顾文森难看的脸色，立马在仓库四周寻找起来。 几分钟后，他苦着脸走过来，“赵先生，我知道你不信，但我的确在这里看到了那辆车。” “知道了，上车吧！”文森淡然道。 老巴愕然的看着他，却见文森已经转身，走向车子。 他连忙跟了上去。 “赵先生，您相信我了？”老巴坐在副驾驶问道。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文森斜了他一眼，“仓库前车胎印记，和昨晚的车子轮胎一样，至少证明车子在这里停留过！” 老巴立马松了一口气，随后伸出大拇指，“牛批，赵先生，你真牛，没想到你看着年轻，却有一副毒辣的眼睛。” “我没功夫听你废话！”文森道，“还有什么发现？” “您怎么知道我还有发现？”老巴惊讶的看着他。 “只是发现车子，你敢像我开口要咨询费？“文森眼睛微眯，也没着急发动车子，转头盯着他，“把你要咨询费的底气说出来，如果让我满意，红票子不会少！” 老巴眼珠转动，舔了舔嘴，嬉笑道，“那……” “我说过，想要钱没问题，但得让我亲眼见到好处，”文森冷声道，“我说最后一遍，我信不过你，如果你在耍花招，咱们也没必要在见了，现在就滚下车！” “别动怒，别动怒嘛！”老巴赶忙道，“我这不是，实在是没钱吃饭吗？要不然也不会这样藏着掖着，老巴可是个大气的人！” 文森瞥了他一眼，随手从胸口的内部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三张红票递了过去，谁知老巴却不满意，只是看一眼，就摇摇头。 文森眉头一挑，在抽出两张。 老巴依旧摇头。 文森面无表情，直接把红票塞进钱包，收起钱包之后，猛然发动车子，一个加速，车子就冲了出去。 第十二章 西区蛇仔 静北路上，一辆白色的suv高速行驶一段路程之后，急速刹车并且转弯，司机像是喝醉了一样，在路上走起了蛇道。 副驾驶上的老巴，磕了满头包，脸色酱红，抓住扶手，嘴巴发出干呕的声音，“停、停车、赵先生，赵爷，我服了！”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白色的车子，准确的停靠在了路边，车子没有熄火，文森淡然的看着他，没有做声。 呕！ 老巴趴在车窗干呕，苦水都吐了出来，好半响才回过神，他重新坐好，随手用袖子擦了擦嘴，苦笑道，“你赢了！” “别废话！”文森皱眉道。 “他们是蛇仔明的人，”老巴苦着脸解释道，“蛇仔明是彭城西区的包头工，几年前来这边闯荡，拉起了一支队伍。” “混黑的？”文森问道。 “怎么可能？”老巴摇头，“真要是混黑，第一天他就死无全尸，他只仗着面厚心黑，在西区弄了个人力资源社，和中介一样的性质，不过他那边全都是做苦力的人。” 彭城这边，因为地形和环境的缘故，情况非常复杂。 但得益于基建的便利，近几年货物进出量大了不少，这些苦力工人，全都是拉板车，或者装卸工，还有就是跑腿的，比如送外卖。 但大部分都是建筑工人，蛇仔明最主要的工作，也是承包工地。 只是最近两年，因为彭城老林的崛起，市场短暂空白，加上严打的关系，蛇仔明抓住机会，一只脚步入了黑道。 所谓黑，其实就是干脏活，和黑道还不一样，更不入流。 各种脏活或者清理收尾的活，都可以叫他，而蛇仔明也因为这一业务，在彭城混的风生水起，认识了大大小小，诸多的人物。 起码，黑白两道，蛇仔明都小有人气。 当然，大人物是不可能知道他的，这就是个小人物，有点脑子罢了！蛇仔明连罗经理都不如，至少身份地位差距很大。 “蛇仔明应该是收了钱，帮别人办事。”老巴道，“我连夜按照你给的信息，找到了那四个人，又找了几层关系，才打听出来。 “这四个人都是挂靠在蛇仔明的人力资源社名下的，其中那个高个子的还是蛇仔明的表侄，如今在天香楼帮忙送外卖，那个外八字的家伙叫谢顶，外号顶爷，是蛇仔明的副手！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文森眼睛眯起来，蛇仔明吗？这种不入流的家伙，难怪敢胆大包天的火烧宾馆，想来是并不知道宾馆是六爷名下的，否则的话，文森还真是要佩服这家伙的胆量。 “能找到蛇仔明吗？”文森问道。 “很难，”老巴道，“人力资源社在西区，倒是好找，但根本见不到这个蛇仔明，这家伙基本上都不露面，外人也不知道他在哪。” “那就去西区！”文森冷笑一声，“还有什么？” “没有了，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老巴道，“我不建议你去西区，那里非常混乱，且是蛇仔明的地盘！” “你当我有你这么傻？”文森嗤笑一声，直接拿出手机，给罗经理打电话，把情况说了一下。 这种事情，他当然用不着以身犯险，再说大白天的他也不好动手啊！而且找到蛇仔明也不是什么大事，文森要的是韩文静和虎哥，另外挖出幕后黑手。 打完电话，文森直接开车离开。 车子重新上路，老巴小心的看了一眼文森，“赵先生，事情已经了结了，您看？” “了结？”文森冷声道，“人都没找到，了结个屁！” “那您总得放我走吧！我现在也帮不了你！”老巴苦声道。 “我对彭城，并不熟悉，需要有人指路！”文森说着，直接把五张红票子给甩了出来，“这些是预付的资金！” 老巴双目一亮，手指飞快的夹住，点都没点，直接放进口袋里，仿佛慢一秒，就要被风吹走。 红票子落袋为安，他松了一口气，轻笑道，“赵先生是找对人了，我老巴好歹也在彭城混迹十年，这街头巷尾，没有是我不了解的，您要是有什么地方不懂的，只管开口！” 他很明智的没有说咨询费的事情，被文森一折腾，半点心气也没有了，只想伺候好这位大爷，然后混两顿午餐的钱。 “别废话，”文森眉头一皱，“先指路！” “您想去哪？”老巴讨好道。 “人力资源社！”文森道。 “？”老巴瞬间盯着他，“你真要去找他？” “不是去找蛇仔明，他还不需要我出手，”文森淡然道，“去找那个谢顶，还有蛇仔明的表侄，那个叫王龙的家伙！” 老巴了然，文森想要找到被绑的人，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找到昨晚动手的人，于是他直接给文森指路，车子很快上路。 另一边，罗经理接到了文森的电话之后，没有怠慢，立马汇报。 很快，关于蛇仔明的一切，全都被调查清楚。 六爷那边，当得知是这种小角色烧了酒店之后，笑了。 罗经理则是少有的大怒，竟然被小小的跳蚤给迷了眼睛，还惊动了六爷，这个蛇仔明简直是该死。 和老板打完电话之后，罗经理立马开始行动起来。 各方面的电话，全都一一打了出去，方方面面的力量在涌动。 中心，就是西区的蛇仔明。 …… 静北路，距离西区有点距离。 不过，老巴的确在彭城不是白混这么多年，熟练的指点文森走近路，不过十几分钟，就来到了西区，并且逐渐靠近人力资源社。 “西区主要是仓库和工厂，”老巴介绍道，“边境贸易发达，很多公司，直接在这边投资建厂，当然主要是包装厂，不会有精加工或者深加工的产品，大工厂也不会有，是小工厂加作坊的形式。” 更重要的是，西区是外来人口聚集地。 边境地区，各种人都有，外来人口聚集的地方尤其混乱，谁也不知道身边是什么样的人，所以西区这边不仅有些混乱，就算是行走在街面上，大家也小心的提防。 “在西区，什么人都不能相信，就算是做工的阿姨，路边扫大街的大爷，都不能相信他们的任何话，”老巴严肃道，“在这边，就算弄个失踪人口，也不会有警察过来认真调查。” 毕竟是边境之地，失踪的人，谁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偷偷的跨越了国境，某些人为了利益，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文森安静的听着，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车子慢慢的开进西区，因为是本地车牌，倒也没有引来瞩目。 如果不是老巴介绍，仅从表面上来看，西区还是很繁荣的，大街上都是行人和货车，来来往往的很热闹。 蛇仔明的人力资源社，就在西区的一间狭窄的门面店旁边的楼上，要从狭窄的楼梯口上楼。 老巴不是第一次来，曾经走投无路，来找过活计，但因为受不来苦力活，最终还是跑了。 蛇仔明这边，最大的好处就是用人不要身份信息，就算没有身份证也没关系，卖的就是苦力，每一个人每一小时多少钱，标注的非常明确，甚至就算逃跑，哪怕抵达了工作现场没满一个小时，也有劳苦费用，至于抽成，这些打零工的就免了。 只有和蛇仔明签约的劳工，人力资源社才会按照一定的比例抽成，正因为如此，人力资源社在西区，其实很火。 车子停在了拐角，让老巴去买两包烟，文森坐在驾驶位上，安静的观察四周，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 “马丹，一群吃肉不吐骨头的家伙！”上车后，老巴叫骂一声。 西区的物价，按道理来说，应该比其他地区的要便宜，但事实上，正好相反，一些生活用品是稍微便宜一点，烟酒这样的消耗品，价格贵的吓人，老巴进去买两包烟和一个打火机，竟然价格翻倍。 不是故意针对，就是这地方的价格。 西区这边的人太懒了，每天从早到晚做工，赚到钱要么去泡网吧，要么去赌场，生活圈子狭窄的很。 大部分的人都不会离开西区，如此一来，物价方面自然是悄然上涨，就算知道被占便宜，也都会和老巴一样，骂骂咧咧一阵，然后不甘心的把钱付了。 就一点烟酒钱，要是跑其他地方，还不划算，太操蛋了。 老巴弹出一根烟，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而后含在口里。 没点火，他知道赵先生肯定不喜欢吸二手烟。 所以，他极力忍耐。 “我们不进去吗？”老巴问道。 “不着急！”文森眼睛一眯，看了看时间，“时间还早，稍微等一会，他们自然要出来！”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早餐铺子不少，香味也早就飘了过来。 老巴闻到香味，就不主动的咽口水，就连香烟都压不住胃口，但他没有下车，摄于文森的威严，他只百无聊赖的含着香烟看着四周。 十几分钟后， 老巴突然激动的低声道，“有人出来了！” 文森看向人力资源社的小楼梯口，眼睛顿时一眯。 “是谢顶！”老巴低声道，“蛇仔明的副手，看样子蛇仔明又没来上班，让他过来坐镇！” 第十三章 骇人听闻 谢顶绰号顶爷，是蛇仔明最倚重的副手，基本上一众事物都是他在帮衬甚至是接手，在蛇仔明身边地位很高。 此时，顶爷正抽着烟，在街边行走，在早餐铺子上买了几个包子，又买了一杯豆浆，晃悠悠的继续往前走。 “咦，他没回去？”老巴惊讶道，“难道蛇仔明来了？？” “这个人力资源社，除了蛇仔明和顶爷之外，就没其他人坐镇？”文森轻声问道，他必须抓住机会，不容出错。 “按理说就只有这两个人，”老巴讪笑道，“不过，我久没活动，对这边的情况，掌握的不够详细。” 文森倒是没有意外，老巴就是个老抽，不是道上得人，又混成了乞丐，对信息掌握不够是必然的。 “那你知道他要去哪里吗？”文森问道。 “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去睡觉，”老巴道，“他在街尾租了一套房子，很小的一间，就一个人住！” “很好！”文森点头，车子慢慢开动起来。 “你想做什么？”老巴警惕的问道。 “抓人！”文森冷声道。 “你疯了？”老巴面色一变，“这里可是西区，就是蛇仔明的地盘，街道上到处都是认识顶爷的人，出手就会被堵的。”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蛇仔明在西区，尤其这条街上，威望很高，连带着顶爷，也备受关注。 别说抓人，就是靠近顶爷，也会被有心人发现。 “别担心，自然有人收拾蛇仔明！”文森道。 他给罗经理打了电话，没有意外的话，各方力量已经开始动起来，文森要在蛇仔明出现之前，先审问出韩文静的下落。 “我不会动手的！”老巴坚决道。 “不要你动手，”文森一顿，把车停住，“你开车，我动手！” 老巴张口想要反驳，但面对文森冰冷的目光，他果断秒怂。 白色的车子缓缓前行，快到街尾的时候，车子突然加速，停在了谢顶的身后，车子后座车门打开，文森如猎豹般冲出去，从后面捂着谢顶的嘴巴，就这样把人给拖上了车。 谢顶剧烈的挣扎，但文森死死的按住了他的脑袋，粗壮的手臂环住了谢顶的颈脖，短暂的窒息，让谢顶逐渐丧失力量。 “愣着干什么？快开车！”文森冷声喝道。 “噢噢！”老巴慌不迭的快速开车，瞬间离开了街道。 整个过程其实只有十几秒钟，文森的速度太快了，就算被人看见了，因为有车子挡住了视线，竟然没有人发现什么异常。 车上，文森把人给打晕，而后让老巴开车去静北路的仓库。 废弃的仓库，大门紧锁，老巴直接开车把门撞开。 车子停在了仓库内，文森提着谢顶下车，让老巴找来包装用的绳子，把谢顶的四肢全部困住，而后挂在了仓库的墙壁上。 啪！ 狠狠的一巴掌，不仅把谢顶打醒，还直接把他的脸给抽肿了。 “是你？”谢顶看到文森的瞬间，下意识说道。 “看来，你们的目标就是我！”文森眼睛一眯，“人在哪？” “该死的，”谢顶挣扎了两下，包装绳困的很紧，随便挣扎都让绳子卡进肉里，疼痛让谢顶面色狰狞，“臭小子，你死定了！” 砰！ 文森一记重拳，直接打在了谢顶的腹部。 刚吃下去的早餐，就这样迫不及待的从喉咙里跑了出来。 文森皱了皱眉头，伸手用谢顶的衣服，帮他擦嘴，轻声道，“告诉我，人在哪里？背后的人是谁？” “你死定了！”谢顶冷冷的盯着文森道。 “你似乎没搞清楚状况，”文森冷声道，“告诉我想要的，我可以饶你一命，否则我会把你折磨致死！” “哼！”谢顶拒不合作。 文森也没感觉意外，像谢顶这样的人，根本不是老巴能比的，在蛇仔明身边做事，谢顶显然有些见识，心性也很坚毅。 不过，文森可没和他浪费时间，今天不说，也得说。 无视老巴的目光，文森从车子的后备箱里，拿出了扳手，直接来到谢顶面前，狠狠的敲在谢顶的膝盖上。 咔擦！ 骨头破碎的声音，让人听的毛骨悚然。 谢顶发出了巨大的惨叫声，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眼睛瞪的老大，死死的盯着文森，恨不得吃了文森。 “最后一次机会，”文森淡然道，“得不到我想要的，你就没有作用，坚持顽抗的下场，就是给你一个全尸，在此之前，会把你折磨的不成人样！我的手段有很多，这只是最粗暴的一种，等全身骨头被敲碎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自己做了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 谢顶眼中多了一抹恐惧，看着文森再次扬起扳手，他立马开口道，“我说了，你会放过我吗？” “当然，我说话算数。”文森淡然道，“我这个人其实最怕麻烦，也最不怕麻烦，明白吗？” 怕的是意外的麻烦，可若麻烦真的找上门，他绝对不会怕。 谢顶是个聪明人，他开口道，“你想知道什么？” “你们是冲我来的？”文森问道。 “是！”谢顶低声道。 “谁指使？”文森问道。 “不知道，”谢顶解释道，“我们是接到了明爷的电话，根本没有和幕后之人接触！” “那你们怎么知道我住的地方？”文森皱眉。 “是王龙说的，他有你的照片，”谢顶道，“这次行动，是蛇仔明专门为王龙准备的，蛇仔明想要为他表侄铺路，听说这是一位大人物要求办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告诉我！” “什么大人物？”文森问道。 “我真的不知道！”谢顶无奈道，“蛇仔明这个人非常的自私还多疑，我和他走的太近了，知道太多的事情，所以他需要找人替换掉我，王龙就是他选择的人。” “我的人在哪里？”文森问道。 “我们按照大人物的要求，直接去酒店找人，结果只找到了一个女人，”谢顶道，“我中途在静北路下车，车子被王龙开走，我偶尔听说，她似乎被带去金山私立医院！” “你是说她被带去医院？”文森眉头一皱，这可和他想的不同。 “金山私立医院，你不知道？”谢顶诡异的目光看着他，“你应该快点去找人，否则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这医院有什么问题？”文森问道。 “金山私立医院，是挂靠在明宇集团旗下的私立医院，”老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面色凝重道，“不过，它在彭城最为知名的就是暗中脏器官买卖。” “没错！”谢顶嚯嚯的笑道，“金山私立医院，无条件无门槛无限制的收购人体器官，人体各部分都有明确的标价，你的女人被带去那里，唯一的下场就是摘除浑身器官，所有可利用的一切，都会被拿掉，压榨完最后一点价值！” “本地政府就不管吗？”文森沉默片刻后问道。 “管？怎么管？”开口的是老巴，他语气平淡，“大人物也有个头疼脑热的，身体器官也有坏死的，有需求自然有市场，何况这还是一个价值巨大的产业链，无论是利益，还是人脉资源都不可小事！” “他说的不错，”谢顶冷着脸道，“彭城每年都有不少失踪人口，甚至男女老少全都有，大部分都进了金山私立医院的冷冻库，通过明宇集团的渠道，进入国内各个地方，甚至是国外。” 明宇集团，是西南地区最大的对外贸易和运输公司，主要业务就是对外贸易，在西南边境有很大的影响力，就全国而言却并不显眼。 总部就在省城，彭城有分公司，甚至西区也有工厂。 “麻烦了！”老巴在一旁开口道，“如果真的被送入了金山私立医院，那很难把人带出来，医院的防守异常严密，救人不易啊！” “不易也要救！”文森冷哼一声，又看向谢顶，“昨晚你们真的只是带走了一个女人，没有别人？” “只有一个女人，”谢顶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们的目标是你们三个人，那位体型健壮的男人并不在房间里。” 虎哥果然不再吗？他到底去哪里了呢？文森皱着眉头感到不解。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能放我走了吧？”谢顶道。 “我怎么确定，你不是在说谎？？”文森道。 “你可以去把王龙抓来拷问，”谢顶道，“或者直接去金山私立医院证实，反正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那就等我证实了消息，在放你离开！”文森说完转身离开。 老巴跟在文森身后，开口问道，“你真要去？” “你有什么意见？”文森问道。 “我能有什么意见，”老巴摇头，“只是想让你冷静，别冲动。明宇集团可不好惹，关系遍布西南！” “我只想救人。”文森道，“在挖出针对我的人！” 他有点莫名其妙，根本没惹什么人，结果却被人盯上，虎哥消失不见，韩文静被绑走，心中早就有怒火燃烧。 此时听到这个器官买卖的事情，更是怒火中烧，恨不得杀人。 “我觉得，还是不要着急出手，最起码找到王龙证实一下，”老巴劝解道，“或许谢顶在说谎呢？要慎重！” 第十五章 幕后黑手 确定虎哥和韩文静暂时没有危险之后，文森决定把事情搞清楚，暂时没有行动，而是让老巴留下来，帮忙监控医院的动静。 老巴在医院里有熟人，只要借口来找工作，留下来也不会引起注意，老巴什么样的人，医院里的人也很了解。 而文森，则开车去了天香楼。 金国峰是老林得人，虽然和老林划清楚了界限，也不准备在和老林见面，但这件事情要问清楚。 文森没有消息渠道，找老林是无奈的选择。 上午十点多，文森开车抵达天香楼，楼内已经宾客满座，生意异常的火爆，文森来到前台，直接要求见老板。 没过多久，他就被人带着上了五楼。 “有什么事情吗？”老林问道。 “金国峰是你的侄子？他带走了我的人！”文森看着他，“我想知道原因，是你主使的，还是他自作主张？” “有这样的事情？”老林眉头一皱，“我打电话问问！” 当着文森的面，他给金国峰打了电话，还开了免提。 金国峰在电话里倒是直言不讳。 并不是他抓了虎哥，而是虎哥循着金国峰的人，找到了金国峰，也就是昨晚上的事情。 “是我的错！”老林道，“我让他派人去监视你，被你的人发现了，这才找上门。我已经让国峰把人交出来了！” “恐怕已经晚了！”文森道，“他把人带去了金山私立医院！” 老林眉头一皱，“你确定？” “是，”文森点头。 “那就麻烦了！”老林道，“医院涉及了方方面面的人，就算是我，恐怕也难以把人救出来！” “我没让你去救人！”文森道。 他知道老林得顾虑，如果冒然出手，就会暴露老林和他的关系，这是不值当的，甚至有可能让老林暴露身份。 “我能帮你什么？”老林问道。 “帮我找出暗中找我麻烦的人！”文森道，“我来西南没有得罪任何人，不知道是谁，竟然派人来绑我！” “好！”老林点头，“给我两个小时！” …… 文森打包天香楼得特色菜，开车返回酒店。 此行，从老林这里获得了不少信息。 其一，虎哥应该是昨晚发现自己离开了酒店而后跟了出来，又发现了金国峰的人，顺着金国峰的人，去找金国峰，结果反而被金国峰给拿下，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起火的时候他不在韩文静身边。 其二，金山私立医院并不简单，水非常深，即便是老林都对它很是忌惮，可以猜测医院涉及的人物，有可能非常广，蕴含恐怖能量。 其三，的确有人针对自己，而且就是冲着自己来的，然而和文森想的不同，不是苏一洋的仇家，而是完全陌生的人。 廖泉，完全陌生的名字。 在老林给的资料里，这位廖泉就是一个生意人，和明宇集团有生意上的合作，文森可以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 这就有意思了。 一个陌生人，为什么突然针对自己？而且直接下杀手？ 文森想不明白，却知道一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让廖泉动手。 车子抵达酒店的时候，是中午十二点三十七分。 罗经理笑着把文森迎入房间，房间里所有文森被烧毁的东西，全都按照原有的款式和型号备齐，用作文森的补偿。 就连虎哥和韩文静的东西也全都有。 被火烧过的顶层，目前正在让人紧急装修，力图还原。 酒店对外公布是电路老化意外起火，这本就是应有之意，否则一旦流传出去，说蛇仔明这样的小人物，一把火烧了酒店，只会让六爷威名受损，作为一名合格的经理，罗经理自然该知道怎么做。 “再次感谢赵先生！”罗经理道。 “如果真的想要感谢，就回答我几个问题！”文森道。 “您说，我肯定知无不言！”罗经理弯腰笑道。 “首先，金山私立医院，真的那么恐怖？”文森问道。 “比您想象的要恐怖，”罗经理面色严肃的点头，“它能在彭城屹立不倒，就足够说明背景不简单了，何况最近几年不少人得益，不少大人物都要承情！” “如果我要从医院接两个人出来呢？”文森问道。 “直接去，肯定是不行的，”罗经理摇头都，“必须要有中间人和医院沟通，而且得尽快，否则上了名单，根本无法更改！” “谁都不行？”文森皱眉。 “谁都不行，”罗经理很肯定的说道，“医院的名单，涉及的都是真正的大人物的需求，医院都不想得罪。” 文森沉默，看来事情有些棘手了。 “您还有什么问题吗？”罗经理问道。 “我想见见王龙！”文森道。 “恐怕已经晚了！”罗经理道，“他已经被处置，就在刚才，蛇仔明都被找到，两人全都送去了金山私立医院。” “你们都在为金山私立医院服务？”文森面色一变。 “只是废物利用罢了！”罗经理面色不变的笑道，“他们价格合理，而且处理的很干净，不需要我们操心甚至承担责任，两全其美！实话说，金山私立医院，六爷都有股份的！” “我明白了！”文森淡然道，“最后一个问题！” “您说！”罗经理态度恭敬。 “廖泉这个人，你认识吗？”文森问道。 “廖泉？”罗经理思考了一下，而后笑道，“您说的是远山运输的廖总吗？在彭城地界，他倒是个人物，靠着明宇集团，混的风生水起，他的姐姐是明宇集团一位董事的老婆，有内部关系！” “能给我一份，关于廖泉和他姐夫的详细资料吗？”文森道。 “当然没问题！”罗经理点头，“您稍等，我马上命人整理，并且亲自送来！” 文森点头。 罗经理离开之后，文思这才开始吃饭。 天香楼得饭菜都很美味，但文森始终没有多大的胃口。 彭城得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恶劣。 本来只是想要寻找林清书，了结一下过去的事情，没想到会卷入这样的麻烦之中。 人生总是出现意外，让人措不及防。 此时，文森必须考虑，强行救人的后果。 按照罗经理的话来说，如果强行救人的话，恐怕会惹怒医院，彭城怕是不能待了，得第一时间离开呀！ 思索之间，文森很快解决了午餐。 …… “这是您要的资料！”罗经理很快过来。 “多谢！”文森点头，“能否帮忙定今晚的机票！” “当然没问题！”罗经理道，“只是您这么快就走吗？” 文森点头，“我要去医院把人救出来，而后直接离开！” “您要强行救人？”罗经理皱眉，“我不建议您这么做。” “没有别的办法！”文森摇头，“他们已经上了名单，就算六爷出手也不会有结果，救人的事情，我已经决定了！” “这……”罗经理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关系，我既然告诉你了，自然是有把握的，”文森笑道，“你可以直接告诉六爷，甚至通知医院都没关系！” “怎么会？”罗经理苦笑道，“您是我们的贵客，我是不会出卖您的，只是希望您三思！” “我已经三思了，”文森道，“帮我定机票吧，三张！” 罗经理无奈的点头离开。 文森并不怕罗经理告密，他甚至希望罗经理告诉六爷或者医院，这固然是文森对自己充满自信，也是文森在对外表明态度。 文森的态度不重要，但魔都苏家就不同了。 其实，酒店是有责任帮文森把人找回来的，毕竟人是在酒店丢的，但情况不一样，罗经理恐怕都不想对上金山私立医院。 如果六爷不出面，罗经理也无能为力，文森也没指望酒店。 罗经理离开之后，文森在看廖泉的资料。 廖泉是个中年男人，至今还没有结婚，成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之所以能走到今天，全凭有个好姐姐。 廖佳颖，一个美艳又聪明的女人。 她小三上位，牢牢把控了明宇集团的董事钱进，不仅成为了钱太太，还给钱进生了一男一女，龙凤胎。 这还不算完，在钱进的运作下，廖佳颖还进入了明宇集团，成为了高管，负责西南地区的运输业务。 廖泉就是靠姐姐的照顾，才在短时间内崛起，在彭城算是个人物。至少，罗经理都要叫廖泉一声廖总，有明宇集团做靠山，这个廖泉就算在废物，旁人也得恭谨一分。 按照老林得调查，蛇仔明背后的人就是这个廖泉，然而廖泉根本不认识文森，这就让人很疑惑了。 好在，文森很快在钱进的资料里发现了端倪。 明宇集团的内部股份构成复杂，这个钱进也并不是掌控股份的董事，而是代理董事，是为杭城某个家族服务的。 很巧合的是，杭城这个家族，和顾家非常不对付，安丰号被打压的背后，就有这个家族的影子。 当初为了调查顾铜，不靠谱事务所正巧发掘了这些信息，才让文森对这个家族不陌生，而更重要的是，顾维钧的案件，也和这个家族有关系，指控顾维钧强女干女生的人，正是顾维钧的同学，也是这个家族的子弟。 有意思了！ 文森摸着下巴，没想到绕来绕去，竟然还没绕开顾家！ 第十六章 黑客软件 杭城的这个家族，姓邹。 主打医药产业，有自己的药品生产工厂，也有私人医院。 不仅如此，在杭城还成立了生物实验室，在全国各地挖掘人才，甚至吸引海外人才归国，在杭城弄的有声有色。 但也不是一帆风顺。 医药领域，水深的很，若非邹家努力耕耘二十年，在杭城苦心经营人脉，也不可能发展到如今这般规模。 这二十年来，明里暗里，受到了很多的打压和针对。 即便是现在，邹家也有来自官方的压力。 邹家主打医药，私人医院，养老院等之外，也依靠人脉关系，逐步的向其他行业或领域发展。 运输就是其中之一，而且发展的还非常顺利，尤其西南地区，在运输行业，邹家参股的明宇集团更是龙头地位。 相比运输业的成功，邹家进入饮食餐饮行业就不是那么顺利了。 邹家近年来推出膳食疗养，在杭城推行了御用药膳主题餐厅，一开始的确很吸引人，但很快就遭到了各方打压，人气迅速减少。 如今，已经是入不敷出，每天都在赔钱。 很自然的，邹家对上了顾家。 顾家的安丰号，在杭城是金字招牌，在餐饮界，至少本地区是绝对的龙头，安丰餐饮集团的触角，已经扩散全省，向全国布局。 邹家认为，进军饮食业，受到最大的阻力就是顾家。 原本，他们还想和顾家合作。 商人嘛！合则两利，共赢才是王道，但这其中也不知道出现了什么变故，两家就闹翻了，从去年开始两家就一直针锋相对。 到如今，顾家因为邹家子弟的一份指控，瞬间变得压力大增，安丰号更因为暗中黑手的推动，而风雨飘摇，光辉即将散落。 两家的恩怨，文森略微有些了解，但都没有手中这份资料来的齐全，也绝对没想到，邹家竟然和明宇集团有这么深的关系。 明宇集团可是西南地区的运输界大佬，邹家竟然有股份，而且还有董事席位，凭什么？以明宇集团的体量，根本就不怵邹家。 文森很快就想到了金山私立医院，想到了这一灰色产业链。 金山私立医院挂靠在明宇集团名下，但其实是邹家在西南设立的人体脏器官贩卖窝点，走的是明宇集团的渠道运输全国各地。 文森认为这就是两家合作的根本，也是邹家触角深入西南的原因，器官贩卖这个灰色产业，虽然有违人道，但的确利润丰厚。 关键在于，能迅速的结交权贵，构建一张完美的人脉关系网，这对邹家和明宇集团来说，是难以抵挡的诱惑。 所以，两家合作，也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了！ …… 呼！ 文森深吐一口气，合上手上的资料。 这些事情都超出了他的想象，尽管见识了不少黑暗，但在国内还是第一次亲身经历，对他来说也有一点冲击。 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救出韩文静和虎哥。 救人是肯定的，关键是要怎么救，而且，文森可以肯定消息已经扩散出去了，医院那边肯定也知道了。 这是不容置疑的，不仅是因为文森告诉了罗经理，还因为老林给金国峰打电话，文森开始怀疑金国峰的身份。 罗经理知道了他会救人，肯定不会不给六爷打电话，六爷有金山医院的股份，而又忌惮魔都苏家。 肯定是不愿意文森出手，偏偏文森不愿意去求他，干看着也不行，所以六爷接下来的行动，就是亲自给医院打电话让他们放人。 这是文森的算计，也是在掂量六爷的深浅。 能把人放出来，自然是好的，如果没放，文森也不意外。 足可证明，六爷面子不过如此，对医院的影响有限，同样，六爷也会失去和魔都苏家接触的机会。 至于金国峰。 文森眯起眼睛，这个人可不简单。 最开始知道金国峰，是不靠谱事务所调查老林得资料里，上面记载了金国峰是老林得侄子，远方表侄。 无论是否是真的，文森从金国峰的行为，以及做事的风格上分析，金国峰恐怕并不知道老林的身份，他或许只是老林选择的外围。 作为要员，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身份隐藏是第一准则，掩饰身份可以有多重，但最核心的身份，是不能暴露的。 原本文森以为，金国峰的隐藏身份是快递公司的老板，但从他把虎哥送入医院，而老林不知道的事情上，文森就知道他不是要员。 甚至连老林外围的身份，都要打个问号。 老林不知情，这是最要命的！ 如果金国峰是要员，那么他必定是老林的属下，他的行为，老林都掌握不了，那这个人是不合格，不合格的要员不会放出来。 所以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他不是要员。 既然不是要员，那么就说明，这人只是表面上和老林关系亲近，但其实和老林的关系没那么好，至少做不到完全听老林的。 按照文森对老林的了解，他不可能接触金山医院，更不可能让自己的属下接触这类事情，会很容易暴露身份。 不值得，也没必要。 如此说来，金国峰或许和金山私立医院有关系，而且关系不浅。 文森了解了金山私立医院的情况，不是什么人送过去医院都会收留的，只有像六爷的人，让医院处理了几个人，才没有问题。 换个人，就算知道金山私立医院收购器官，想弄几个人进去，但医院为了表面的形象，是不可能冒然答应。 金山私立医院，无限制，无条件，无门槛，只是针对熟悉的人，这个熟悉的人，甚至包括老巴这样的烂人。 随便扔个陌生人过去，医院是不会动手的。 金国峰既然把虎哥带过去，就说明，这不是第一次，而金国峰亲自出手，一来是有利可图，二来可能是催促医院快点动手。 文森不相信，金国峰不知道虎哥的身份，不知道自己和天香楼得老林有关系，他既然知道，还敢把虎哥送过去，可能就是有恃无恐。 他是认定了，文森就算知道了，也无能为力。 他更是知道，金山医院上了名单就无法更改的规矩！ 而金国峰，连和老林有关系的人，都敢动手，就说明这个人有非常大的问题，很有可能是背后有人。 …… 这些都是文森分析出来的，具体如何还有待验证，文森心里明白，自己能想到了，老林肯定也能想到。 偏偏，老林依旧风平浪静，这其中肯定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或许这就是老林遇到的麻烦。 文森同样也明白，指望老林是不可能的，无论何种理由，两人其实就是路人关系，根本不存在谁要帮谁的问题。 那么……接下来就只是救人了！ 文森打开罗经理送来的笔记本电脑，把李维和兰斯送的优盘插上，他迅速点开了里面的小软件。 这是李维和兰斯两人联手制作得万能黑客小软件，能以最快也是最狂暴的速度，入侵目标网络和指定电脑。 更关键的是，小软件完全傻瓜操作，即便是文森这样的普通人，也能很快上手，不仅方便，还非常的实用。 笔记本电脑屏幕上，一行行代码疯狂的闪烁，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小软件就直接入侵了酒店的服务器，开始搜寻文森想要的。 悄无声息的，文森连接了监控网络，从电脑上看到了正在打电话的罗经理，文森没有理会，而是侵入了罗经理的办公室。 很快，文森搜集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全部下载之后，他才清理痕迹，无声无息的悄然撤退。 第一次使用，效果不错。 但文森知道，这是因为酒店的网络太过低端，根本没有什么防火墙，基本上等于没有任何防御，才会如此顺利。 彭城这边说到底还只是个小城市，此时的华国，家电下乡政策开启没多久，电脑的普及程度还比不上米国。 另外，酒店本身对互联网的重视程度不高，才让文森有机可乘，如果换一个目标，怕是没这么顺利。 比如金山私立医院。 越是不法的生意，保密程度就越高，这也是文森没有对金山私立医院着急下手的原因，他必须先弄清楚医院里的防护力量。 文森早有计划，第一步就是从酒店之中，搜寻相关的名单。 金山私立医院哪怕在恐怖，总也离不开人，而人总是有欲望，总是会露出痕迹的，既然知道了六爷和金山私立医院有关系，那么肯定两者有联系，联系在哪里？ 总不可能是医院。 那就只能是酒店了。 果不其然…… 看着屏幕上的名单，文森嘴角浮现一抹笑意，这些名单都是过往的客人信息，记录的非常详细，除了身份背景之外，还有消费信息，服务信息，甚至部分还有清晰的视频和照片。 在这份名单上，文森就找出了金山私立医院的人，这些人中，有医院的医生、护士，也有医院的管理层，家属等。 仗着图片记忆能力，文森快速的把曾经来酒店消费或者住宿的金山私立医院的人员名单和信息全部记住。 而后，收起了电脑，准备接下来的行动。 第十七章 微笑恶魔 老巴穿着蓝色的制服，提着水桶和拖把，漫不经心的在医院的走廊里拖地，他双眼乱转，完全心不在焉。 本来是想抱大腿，赚上一笔松快钱的，没想到姓赵的小子，竟然惹上了蛇仔明，更没想到竟然还招惹了金山私立医院。 老巴有种日了狗的错觉。 无论是蛇仔明，还是金山私立医院，都不是他这个小人物能惹的，内心早就打了退堂鼓，但该死的冲动，让他选择冒险。 当年也是这样，本来小日子过的还不错，结果听说边界贸易能赚大钱，于是拼了全部身家跑来做生意，最后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还是没吸取教训！ 老巴内心很无奈，他觉得自己没救了。 一听到文森有重谢，他就双目放光，不自觉的就进入医院，开始为文森奔走，这种不自觉，让老巴有了重回昔日的错觉。 但他更明白其中的风险。 不管成功与否，这绝对是最后一次，无论如何，彭城是不能在留了。就算姓赵的救人成功，又如何？且不说明宇集团这个庞然大物，就是金山私立医院的浑厚背景，也根本不是他能抵抗的住的。 所以，老巴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姓赵的如果能靠得住，那就拼命抱紧大腿，就算是要逃，也要跟着姓赵的脚步逃离，如果靠不住，还得早作打算。 正在想事情的时候，带着金丝边眼镜，中分头，穿着白色大褂的中年男人迎面走来，和其他人无视老巴不同，那人直接露出了笑容。 “哟，老巴，回来了？又没钱了？” “您好，何医生，”老巴立马露出讪笑，“生活需要，呵呵！” “你小子，”何医生拍拍他的肩膀，“要我说，就在医院里干下去，你要是有心，我还可以帮你转正，起码有个住的地方，工作稳定，虽然收入少，但也少了飘零之苦！” “多谢何医生！”老巴道，“不过，我这人你也清楚，就是呆不惯，一个地方停留太久，总是枯燥，您的好意，我先谢过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吧？就没想过成家立业？”何医生问道。 “嗨，那多拖累啊！”老巴摇头，“一个人很潇洒！” “成吧！”何医生失笑，“你要是改主意了，直接来找我！” “谢您了！”老巴点头。 看着何医生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老巴暗自呸了一声。 这个姓何的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别看他一副热心肠，连老巴都愿意亲近，但其实真正的目的，却是想收服老巴。 听起来似乎不可思议，如果老巴不是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了解整个医院的内情，怕是也会不相信，甚至会对姓何的感恩戴德。 在金山私立医院中，姓何的名声最好，待人也温和，在病人之中，也是有很大的好感度。 但是可惜，这人是披着羊皮的狼，不吃羊，偏吃人。 金山私立医院，地下一层就是脏器摘除中心，这位姓何的就是其中的负责人，涉及人体器官的事情，全都是他在负责。 没人能想象，这位温和又风度翩翩的人，是吃人的恶魔。 一开始，老巴也不知道，直到他在拖地的时候，偶然听到了厕所里的交谈声，才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后来，他暗自留心，又和熟人暗中打听，才摸清楚这里的一切。 也认识到了何医生的真面目，不寒而栗啊！ 对于何医生的好意，老巴后来自然是敬谢不敏，那就是抹了毒药的诱饵，虽然香喷喷，可一旦吞下，是会要人命的。 …… 铃铃铃！ 手机铃声，让老巴瞬间回过神来，他背后出了一点冷汗，脑袋完全清醒，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随手挂掉。 这是他从谢顶身上摸来的手机，除此之外，还有谢顶钱包里的零钱，姓赵的就算看到了也没阻止，反而让他用手机联系。 来电显示不是姓赵的，老巴毫不犹豫的挂掉。 不用想，就知道这是找谢顶的。 听姓赵的说，蛇仔明和王龙完了，那人力资源社肯定六神无主，他们肯定想要找个能说的上话又有威望的人。 谢顶就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老巴怎么可能会接电话，那不是自露阵脚吗？ 收起手机，老巴继续拖地。 他好不容易混进来，要不是医院对他知根知底，怕是不会那么容易让他上岗，毕竟医院里的秘密不少。 而对老巴来说，之前把这里视作地狱，如今为了讨好姓赵的，又要自己找上门来，其中的难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只希望姓赵的说的谢礼，能够让人满意。 …… 文森背着全新的背包，在罗经理的注视下，走出了酒店。 他还没有退房，只是订了机票，所以依旧是酒店贵客，依旧能用酒店的资源，门外的白色suv，依旧能让他使用。 然而，罗经理不在乎这些，他在乎的是文森即将进行的鲁莽行为，那是惊世骇俗，又非常愚蠢的行为，可能还会连累他自己。 有心想阻止，奈何无能为力。 关于魔都苏家，老板隐约提起，罗经理用心查找，自然明白这个家族所蕴含的能量，这位赵先生和魔都苏家有关系，惹不起啊！ 要变天了！ 罗经理暗叹，看到文森消失在酒店门口，他立马掏出了电话。 转身走进电梯。 文森没有对酒店过多的留恋，老巴至今都没来电话，就说明一切都没变，他还有时间。 他本可以让老巴，把人给救出来，但他信不过这个人。 这是个瘾君子，是个老抽。 相信他，还不如相信一条狗，至少狗懂得忠心，知道护主。 他在法拉盛，见过也听过太多类似瘾君子的事情，所以对老巴的态度一直都很明确，可以利用，但不会过多的信任。 选择让老巴在医院里帮忙看着，是相信老巴会对利益动心。 要知道，第一次和老巴见面，这家伙可是乞丐都不如，饿了两天。如今呢？不仅能吃饱饭，还有余钱，光是从谢顶身上搜刮的零钱，就有好几千块了。 更别说，文森还答应给重谢。 此外，老巴的能力也是一个问题，大白天的要把两个被麻醉迷晕的人弄出来可并不容易，文森可不相信老巴有这个能力。 总而言之，还是按照他的计划来吧！ …… 车子很快在街道上行驶，朝着目的地飞奔。 距离天黑，还有三个小时，在救人之前，文森必须搞定一个人。 他叫程辉，金山私立医院的会计，专门为医院做账。 金山私立医院，内部有两套账务。 一是明面上的医疗账务，医务和医疗等科目全部包含，和公立医院的账务相差无几，只是换了几个名字。 二是暗中的灰色账务，包括客户的订单定金，尾款结算，运输成本核算，医院相关人员的分润等等。 程辉就是负责灰色账务，在金山私人医院中，挂了一个空闲的职位头衔，每天晚上七点上班打卡，凌晨一点下班。 本身，能在这个职位上，就说明程辉并不简单。 文森通过黑客软件，查找到了程辉在酒店的消费记录，另外还在罗经理的电脑内，找到了程辉的个人资料。 程辉今年不过三十出头，出身普通的专科大学，学的就是会计专业，他的表舅则是金山私立医院的院长。 有这层关系，程辉很快得到重用。 哪怕专业不过关，但只要账务做的合格，那么一切都没问题。 工作轻松，工资很高，虽然要熬夜，但只要完成了工作，在上班时间，无论是睡觉还是玩游戏都没有人管。 正因为如此，程辉在医院里是个另类，白天见不到人，晚上不是在玩游戏，就是带着女人去鬼混。 就算被举报，他也丝毫无损，只是略微收敛一点。 除此之外，程辉还是一个非常虚荣，喜欢炫富的人，经常请朋友去酒店消费，像文森下榻的酒店，那是彭城最好的，可以各种顶级服务，没有一定的身家，根本玩不转。 程辉每隔一段时间就过去，成为了酒店的常客。 所以，罗经理才会有他的资料。 文森要找的就是这个程辉，他已经查清楚了程辉的地址，也知道程辉一般这个时候都会在家中睡觉。 毕竟是熬夜的工作，白天大部分时间，程辉其实都是在睡觉。 尤其是下午。 今天也不例外。 文森很快抵达程辉所在的小区，并且直接敲开了他家的大门。 “你是谁？”程辉看着门外带着口罩和鸭舌帽的人疑惑道。 文森没开口，而是先出脚。 一脚把门踢开，一个用力把程辉推进房间。 程辉意识到不妙，想要反抗，但他哪里是文森的对手。 才刚挥拳，就被文森抓住了手腕，飞快的被制服。 文森一掌把人打晕，而后轻轻的关好房门，把窗户和窗帘什么的全部拉下来，又去了卫生间，装了一盆冷水。 在从背包之中，拿出各种各样的物品。 时间有限，文森必须加快速度，把程辉搞定。 医院那边早就知道文森强行救人，肯定会采取措施，他选择的突破口就是程辉，而想要搞定这个人，说难不难，说容易也没那么简单，就看文森的手段了！ 第十八章 慑服手段 文森秉承了王海优良的习惯，那就是下手之前，会分析对手，包括目标的性格特征和弱点，背景信息和生活环境，体态特征和经历！ 每一个部分，都是能分析出一个人的部分特征，汇聚起来，就能把目标的行为习惯，心理弱点等全都分析出来。 当然，王海是专业的，却也没那么专业。 他更多的是，寻找目标踪迹，发现作息规律，干掉或者生擒目标，但文森不同，他更注重心理，想要破开目标的心理防线。 这方面，文森起码要比王海专业，因为他正在自习心理学以及医学，对人的研究，比王海更加精通。 程辉此人，虽然喜欢炫富，能力平平，但自身也是有优点。 作为金山私人医院院长的外甥，他并没有借助这个名头在外面为非作歹，他也保持低调生活，只是和自己的狐朋狗友们一起玩耍。 更重要的是，他很听话，能保守秘密。 这才是，程辉能在这个位置上待这么多年的原因。 这对文森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突破点。 因为，此人胸无大志，安于享受，喜欢装糊涂，更偏性宅男属性。简而言之，这人性格偏柔弱，有点刚出校门的天真。 倒也正常，程辉刚出学校，就被表舅带来彭城，安插在医院里，在医院里接触的人不多，也没人敢算计他。 所以自然不如何医生那样老练，甚至都不如烂人老巴。 这人很怕事，只管记账做账，对医院地下一层的事情，讳莫如深。且在医院里从来都不得罪人，存在感偏弱。 讲道理，金山私立医院，在彭城简直就是香饽饽，作为医院的院长，那人脉关系肯定非常广，作为外甥的程辉却没有为非作歹，更没有嚣张跋扈，活的像个宅男，本身就很不可思议。 也可以看出，这让性格中的怯懦和得过且过的心态。 对文森来说，这却是最好的消息。 …… 程辉茫然的从昏迷之中睁开了眼睛，入眼就看到了眼前带着面罩和鸭舌帽的黑衣男子，他顿时想到一切，心中充满惊惧。 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被困在了椅子上，双手和双脚都被困的牢固，根本无法用力，嘴里更是塞入了臭袜子。 “醒了？别急！”黑衣人桀桀的低沉冷笑，“好戏还要等一会开始！不过为了避免你无聊，先和你说一说吧！” 程辉瞪大眼睛，看着黑人在自己面前不断的打开包装袋，把粉末放入地上的一盆冷水之中。 “看到了吗？这是生石灰，放入水中之后，就会变成石灰浆！”黑衣人低沉的声音传入程辉的耳中，“把小苏打加入石灰浆中，然后在均匀的搅拌，会得出一个神奇的物品，知道是什么吗？” “呜呜呜！”程辉瞪大双目，嘴里发出不明的声音。 “不知道？也没关系，”文森说着，用筷子在盆里搅拌，看到起反应之后，就停下来，“我来告诉你，两者会发生化学反应，在搅拌之后，只要沉淀片刻，碳酸钙就会沉淀，表面上会有一层清水，这就是我需要的东西，名为氢氧化钠，又叫烧碱！” 文森低声笑道，“这可是好东西，它的化学性质就不多说了，经常用作干燥剂，但你知道如果这东西接触皮肤，会有什么反应吗？嘿嘿，会腐蚀并且烧毁皮肤，伤口不容易愈合，等于……” 他说着，猛然回头，黝黑的眸子看向程辉，“如果滴几滴在你的脸上，就会毁容，滴几滴在你眼中，你就会失明，如果让你吞几滴，会引发消化道灼烧、绞痛、胃出血等一些列反应。” “简单说，你会生不如死，整个人都会毁了！” 程辉惊惧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内心之中更是寒气大作，不仅额头出汗，甚至尿意袭来，若非身体紧张到绷紧浑身肌肉，他怕是早就尿裤子了，不怪他没出息，实在是他知道文森没说慌。 他虽然是会计专业，但在医院这么多年，那也不是白混的，烧碱这种东西，就算没见过，也听过啊！ 彭城这边的化工厂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一些装卸工有时候因为意外，而解除了烧碱，导致皮肤灼烧，还来医院治疗过。 他又是喜欢凑热闹的性子，该看的不该看的，基本上都看了。 自然知道文森所言不虚，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内心才更害怕！ 呜呜呜！ 他嘴里发出声音，身体更是开始扭动，因为他看到文森正用家里的小瓷杯，从水盆之中轻轻的舀了一点经氧化钠溶液，朝自己走来。 “嘘嘘嘘！”文森轻声道，“不要发出声音，否则我怕吓到自己，到时候手轻轻一抖，那可就不太妙了！” 他说着，杯子已经来到了程辉的脸上。 呜呜呜！程辉摇头，双目之中急躁之色暴露一切。 “我说了，不要出声，否则我真的会手抖哦！”文森轻声道。 程辉立马浑身一僵，整个都不动了，双目可怜兮兮的看着文森，眼中哀求之色分明。 文森一看，火候到了，也没把杯子拿开，而是道，“其实，我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如果不是事情紧急，我根本不会找上你！” 程辉双目之中，立马出现了希冀之色。 “只要你乖乖合作，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但如果你不配合，甚至是想耍花样的话，”文森啧啧道，“不怕告诉你，烧碱只是开胃小菜，我最善长的可是用毒，最喜欢折磨人了！尤其喜欢把小鲜肉折磨成老腊肉，甚至老皮包骨，那滋味想来能让你终生难忘！” 程辉闻言，拼命摇头，他不敢出声，但双目急切，恳求，哀求，各种情绪溢于言表，他丝毫都不怀疑文森的能力。 没办法，眼前这位大佬不仅摸来自己家里，还直接配出烧碱，可见他不仅信心十足，能力也是十分超凡的。 烧碱配置虽然容易和简单，可如果不懂其中的奥妙，浪费时间可不少，绝不可能会在短时间内弄好。 再说，程辉根本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去赌，他在医院里见多了生老病死，更知道医院地下一层的血腥罪恶，可不希望自己有一天，躺在医院地下一层的摘除中心里。 想象一下，他就害怕一分，自然被文森慑服，不敢有丝毫反抗。 …… 看到程辉的表现，文森内心一笑，至此事情成功一半。 他选择程辉当突破口，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此人贪生怕死。 旁人都知道，他表舅是金山私立医院的院长，不住的想要巴结，他却偏偏推脱，不接受礼物，更不接纳人情，混成现在模样。 他蠢吗？当然不是，而是害怕啊！ 作为学校出来的大学生，初次得知医院的内情，一开始不知道有多害怕，惶惶不可终日，晚上频频做噩梦。 坚持了几年下来，他才慢慢的适应，可他知道这是犯罪行为，坚决只做本职工作，他是不想受到太多的牵连，不想参与进去。 程辉也是年轻人，难道不想嚣张跋扈，做个纨绔？ 他也想啊！ 他有这个资本，可是他害怕啊！ 对自己的命，他看的非常重，甚至每年的假期，他都会偷偷的跑回老家，去老家得医院做体检，生怕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这些，可都是程辉自己，在酒店喝醉酒的时候吐露的真言。 如此惜命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愿意受到折磨？怎么会不害怕？ …… “我现在让人你开口，”文森低沉的说道，“不准大喊大叫，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不会伤害你，要不然，我会让你尝尝烧碱的滋味！明白吗？” 程辉拼命点头，恨不得立马开口，祈求对方原谅，甚至哪怕要他跪下磕头，程辉也会愿意。 文森双目冰冷的看着他，而后伸出空着的左手，直接抓住了程辉嘴里的臭袜子，刚要往外拉，文森的右手轻轻一抖，杯中的氢氧化钠溶液，一个不小心的就滴落下来。 此时不过七月，彭城气温闷热，家中休息的程辉穿着短袖t恤，溶液正好滴落在他露出的左臂上，温热的刺痛，顿时让程辉张开惨叫，却在发出声之前，被文森用袜子堵回去了。 “看来你很不老实，让你不要开口，你偏要开口！”文森不满的冷哼一声，“冥顽不灵，不见棺材不掉泪……” 眼看文森就要把杯子放在额头上方，程辉双目之中满是惊恐，立马疯狂的摇头，浑身抽动，不断的表示抗拒。 啪！ 文森一巴掌拍了过去，沉声道，“老子没功夫和你玩游戏，最后一次警告，老实的给我待着，不准发出任何声音，否则我会把这一杯给你灌入腹中，让你永远都无法开口！” 程辉被疼痛刺激，顿时老实下来，眼中溢出泪水，委屈似的看着文森，很乖巧的点头，一动不动，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文森冷哼一声，这才把杯子移开，把他口里的袜子拿掉。 淡淡的臭味还在嘴巴里，程辉此时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他扯着嘶哑的嗓子，带着一丝哭腔，说道，“不管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只要你能放过！” 第十九章 收获颇丰 文森的手段起作用了，而且效果非常明显，程辉感受到手臂上的灼烧刺痛，立马哭着喊着，答应文森的一切要求。 小小手段，激起了程辉内心中的恐惧，而这几年在医院里积累的压力，也瞬间如雪山崩塌，直接把他压垮。 就如同洪水一般，冲垮一切堤口，一发不可收拾。 文森见此，也收了溶液，开始逐一的审问。 初步开口，没有询问敏感的问题，而是让程辉自报家门，从小到大的事情，全都简略的说一遍。 这不是无所谓的浪费时间，而是检查程辉是否真的被慑服，另外也有警告的意图，毕竟知道了程辉的家，就算程辉逃跑也没用。 被疼痛刺激的程辉，根本没有思考那么多，他内心一直都被恐惧笼罩，生怕自己死的不明不白，非常合作的吐露一切。 就连小时候偷看邻村寡妇洗澡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文森啼笑皆非的同时，也暗自打开了手机，开始录音。 在他的慢慢诱导之下，程辉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里，开始吐露和表舅接触，并且被表舅安插在金山私立医院的事情。 其中的内情很复杂，毕竟金山私立医院挂靠在明宇集团名下，明宇集团也想对医院插手，但程辉的表舅是杭城邹家的人。 这是两方之间的博弈，杭城邹家不想失去主动，强硬要求院长是必须由他们来定的，不过具体的执行医生，可以让明宇集团去找。 何医生，就是明宇集团的人。 另外，每次摘除器官，被封存运输，西南地区复杂运输的毫无疑问是明宇集团，而且他们是免费运输。 但只要出了西南，就必须正常支付运输费用，甚至保护费用。 渠道费用也是正常扣除。 而相关的开销，则是走账面支付，剩下的纯利则是两家按照比例平分，分润的标准非常复杂，因为这涉及到本地区的复杂关系。 比如在彭城，医院的利润，六爷也要分一部分。 不只是六爷，还有彭城其他势力，或多或少，都有分润。 这种分润，不一定是金钱，而是折算医院福利，比如家属或者公司职员在私立医院的费用报销，或者上门服务的费用，医药费用等。 这样方便做账，而且对双方来说，都避免了风险，对外只说达成了合作，就可以掩人耳目。 金山私立医院的两套账务，明面上医院总是亏损，需要其他势力的捐款或者来自总部的拨款支持，而暗中的账务总是盈利。 各方势力，甚至是杭城总部，所谓的拨款，就是用这笔钱，如此一进一出，不仅解决了税务问题，账面也非常的漂亮。 而好处，也被暗中得了去，可以说是一举数得。 只是，账务复杂，显然不是程辉一个人能忙活的过来的，按照程辉交代，他的会计办公室的电脑里，有专门设计的软件，直接用软件来记账做账，如果有什么不懂的，还可以在线联系人请教。 这就是程辉一个人，胜任这份工作的真正原因。 他只要每天，如实的记录，每晚摘除中心的人员，器械，以及所得器官数量就足够了，相关的定价和其他事情，都有杭城总部的会计团队进行负责，人家比程辉专业多了！ …… 程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老实，他这几年因为失去了安全感，所以暗中使用了一些手段，私自记录了一些信息，用作傍身。 迫使他这么做的原因，是每年医院暗中给他的分成，数目可并不少，几年下来都有小一千万了！ 他按照院长表舅的意思，在做账的时候，尽量做的完美，一些尾数零头什么的，自动会抹掉，暗中贪墨。 每年，他都会把其中的一部分交给院长表舅。 而关于这些情况，他全都做了记录，甚至此时他的电脑里，都有好些个账务清单，包括一些手术时间和病人的资料。 旁人对这些自然接触不到，但程辉却是没问题的。 整个金山私立医院，在这一块，院长表舅不出现，何医生主刀，程辉管账，可以说是唯二的知情人，其余向护士或者一些其他医生，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就算知道了也无法接触。 当文森听完程辉说的这些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发达了！ 他立马让程辉交出了电脑密码，登陆电脑把相关的信息全部拷贝下来，甚至把录音也全都传入了优盘。 做好这一切，他才松了一口气。 自己果然没有选错人，程辉此人有背景，有权利，从他入手果然有很大的收获，有这些证据存在，完全能证明金山私立医院，存在违法贩卖人体器官的行为存在。 不仅如此，还有可能牵扯出幕后黑手。 如此一来，顾家怕是有了转机！ 如果是以前，文森才不管顾家死活，但如今他不得不为柳雯月考虑，因为柳雯月上了魔眼悬赏名单，若是顾家失势，难以庇护她。 这可不是文森想看到的！ 好处是巨大的，收获也很丰盛，但这还不够。 文森最主要的目的可是救人，而且光靠这点东西，根本无法搬掉邹家和明宇集团两座大山，必须要关键性证据。 而这些，文森已经有了想法。 …… “能说的，不能说的，我全都告诉你了，能放过我吗？”程辉苦着脸问道，他被困的久了，四肢都开始僵硬发麻，浑身难受。 “别着急，还有最后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文森轻笑道。 “什么事？”程辉道，“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 他毫无节操的选择了妥协，而且根本没有半点反抗，甚至是反击的意念，他把金山私立医院的勾当说出来之后，就知道该怎么做。 “今晚，医院会有手术，”文森道，“我要你救出两个人！” “这不可能！”程辉下意识的叫出声，而后惶恐的解释道，“那些上了医院名单的人，是根本无法救出来的！他们会被推进地下一层，那里防守严密，我……” “别着急说不可能，好好考虑一下在开口！”文森淡淡的说道，“我不是在逼迫你，而是在帮你！你是大学生，应该明白这种罪行处罚有多严重，难道你真的想跟着你表舅，一路走到黑？就不想睡个安稳觉？就不想活在阳光下，堂堂正正的活着？” 程辉嘴唇抖动一下，说不出话来。 文森的话，可以说敲击了他的内心，他还年轻，才刚三十出头，这本来是最佳的年龄，该成家立业，为什么他非得活成宅男？为什么他做什么都小心翼翼，只是去酒店消费？ 就是因为他怕啊！ 口袋里钱越多，他就越害怕，因为这不是他凭本事挣来的，这钱来的不光明，甚至带着血腥。 他甚至都不敢对昔日的同窗炫耀，只能在彭城本地，和知根知底的几个年轻人装比，日子过的憋闷至极。 他做梦都想摆脱这些，哪怕钱财耗尽，可他做不到。 事情一旦爆发，被揭露，他就会获罪，会被抓！ 这也是他恐惧的！ 如果能重来，程辉觉得自己一定会保持心态，不会选择来彭城，不会听表舅忽悠，不会做这种事情。 “我知道你心中有顾虑，”文森淡淡的说道，“我的身份不方便透露，但我可以告诉你，我能帮到你，只要你能按照我说的去做！” 程辉苦笑，“你怎么帮我？知不知道国内法律对这片甚至是空白区域，就算揭发了又能怎么样？黑暗之中的人会被判刑吗？他们势力滔天，有的是手段推卸罪责。” 惶恐的日子里，他不止一次暗中搜寻相关的法律法规，想知道自己的罪行到底有多严重，但是可惜，并没有找到相关的法律，甚至非法器官买卖的案件都没有。 这也是他一边担心，却又一边继续上班的理由。 心里总存在侥幸，觉得自己不会出事，况且自己只是做账的。 就算有罪，也罪不至死，更不会有多大的处罚。 文森目光一凝，他还真的不知道国内法律在这方面一片空白，不过他很快回醒过来，淡然道，“如果这件事情曝光，那是震惊全国的事情，到时候甚至会加快相关法律建设，没有法律，自然会推出法律，而你们作为第一批的实验者，只会更加严重。” 程辉面色一滞，这种情况当然有，但是…… “你觉得可能吗？”程辉看着他，“奥运会……” “案件可能不会一下爆发，但奥运之后，一定会爆发，”文森摇头道，“你是躲不掉的，如果你态度良好，愿意立功表现，甚至举证的话，才有一线生机！” 程辉沉默了片刻，这才苦笑道，“我还有选择吗？” 文森笑了。 的确，程辉根本不可能没有选择，就算他不想答应，文森也会让他答应的，只是到时候，他就要受苦了。 “你说吧！要我怎么做？”程辉问道。 “不着急，你先洗漱一下，穿好衣服，正常上班！”文森轻笑着，解开他身上的绳子，“到时候，听我的指示行事！” “你就不怕我跑了？”程辉问道。 “你可以试试！”文森大有深意的看着他道。 天涯海角，程辉跑到任何地方，文森都能解决了，何况以文森的手段，怎么可能会让人跑了呢？ 第二十章 等待黎明 夕阳很美，美如国画，心情很差，差如泥巴！ 走出家门，程辉面无表情的带着口罩，背着黑色小包，开着一辆别克，准备去金山私立医院上班了。 过去的几个小时，他经历了恐惧，害怕，不甘，彷徨还有痛苦，然而眼下，他却感到无比的平静。 就好像，世界突然善待他，没有恶意，没有敌视，就连街边的噪音，都听起来是那么的动人，那么的悦耳。 人总是要鼓起勇气，去接受并且改正自己的错误，程辉认为自己算不上好人，却也不是坏人，正是坚守这个念头，才让他作出决定。 鼓起勇气作出了决定之后，他就不会后悔。 于是，他发现世界都变了！ 没有那么多黑暗，没有那么多的压力，抬头挺胸，面对一切，不再是以前那样的害怕和怯懦，而是那么的坦然。 车子很快抵达医院。 停好车，程辉看了一眼天边，夕阳璀璨的光辉正在散尽，黑暗正在来临。太阳的坠落，总是暂时的，眼前的黑暗也不过一瞬间，他会等来属于自己的黎明。 …… 老巴靠在偏僻的一角，正在漫不经心的抽烟，他神情迷醉，闭着眼睛贪婪的把烟吐出来，又吸进去。 仿佛，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 天知道，他有多久没抽过烟了，之前可是连饭都吃不饱，更别提抽烟了，如今一切都有了变化。 人总是要有希望的，他把姓赵的当做希望。 而且，就算姓赵的靠不住，他手里也有几千块，起码能打一针。 这已经很让老巴满意了。 当然，他内心也是有了变化的，既然能获利，为什么不赚更多呢？他见到了罗经理对文森的态度，知道姓赵的不简单。 老巴相信，只要自己好好表现，就算是个烂人，姓赵的也不会不管，别看姓赵的年轻，却是个讲究人。 嗡嗡！ 手机来短信了！ 老巴连忙掏出手机，看着短信内容，眉开眼笑。 姓赵的终于有了指示，这一下午没白熬，而且他要做的并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这说明姓赵的有了全盘稳妥的计划。 这就成了！ 看完之后，老巴把短信删掉，乐滋滋的继续抽着烟。 脑中开始盘算起来。 …… 文森注视程辉开车离开。 而后才离开了社区，把车子开到了其他的街道上停好，拿出钥匙，在指定的地方，找到了准备好的车。 这是不靠谱事务所的人准备好的，文森特意叮嘱加满了油。 他不可能开着酒店给的suv去医院，不说车辆信息的暴露，就是车上有酒店的定位系统，他就会弃之不用。 上车后，文森快速的换了一下衣服，把帽子和口罩也全都换了一套，这才带着手套，悄悄的开车离开。 时间还早，他需要等待。 不仅是等天黑好行动，还要等一个电话。 此行，既是为了出手救人，也是为了板倒杭城邹家，光靠他一个人的力量，自然是不够的，所以在掌握了关键性证据之后，文森就给苏一洋打了电话，联系到了在西南地区的苏家人。 省城那边，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不知道苏家那位，准备怎么运作，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大功劳，应该能给他带来很多利益。 这就足够了！ 文森不想欠苏一洋太多，所以把功劳交给西南的这位苏家人，变相的就是还人情了！顺便还能利用苏家的关系，把灰色产业连根拔起，给杭城邹家来个致命打击。 就程辉的电脑里，相关资料涉及的邹家人，就包括了和顾家老大同辈的三位邹家嫡系子弟，牵扯出来的超过百人。 这是一个巨大的麻烦，也是一个巨大的功劳，文森自然不会握在手里，利益最大化才是王道。 喝了一口矿泉水，润了润嗓子，文森在车内发呆。 指针来到了晚上六点半，电话还没有等来，倒是顾铜那个老家伙，似乎听到了消息，给文森发来了个小心的短信。 撇撇嘴，文森直接把短信删除。 他对老家伙依旧难以释怀，自然没什么好态度和耐心。 嗡嗡嗡！ 手机开始震动，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苏，文森精神一震，立马打起精神，接通了电话。 …… 程辉的办公室并不小，因为特殊的关系，他一个人拥有一间办公室，只有他才有钥匙，旁人根本进不来。 把房门关好，程辉面无表情的打开电脑，而后从背包里拿出优盘，按照文森的指示，开始拷贝电脑里的账务信息。 很奇怪，他并没有感到紧张，甚至做起来非常的熟练，而且没有半点愧疚，不仅如此，他还主动用手机，照下了纸面材料。 摘除中心的材料，是非常保密的，只会在他这里经手，而后由他开始销毁，不会存档，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这种非法的事情，留下痕迹就是自找麻烦，但偏偏需要一个具体的数据去做账，所以才会在程辉这边有这个步骤。 做好这一切，程辉如往常一样，开始玩游戏。 这次，他发现自己的游戏水平似乎提高了不少，也专注了不少。 非常奇怪。 …… “咚咚咚！” 七点整，有人敲响了房门。 是何医生身边的老护士，来提醒程辉今晚有手术，不要忘记记录留档，顺便确定订单，和联系运输的人。 这也是程辉的职责范畴，何医生等人主管地下一层，剩下的事情，基本上都是程辉负责，除了做账之外，还有预支费用和考勤。 和往常一样答复了老护士，程辉开始做好准备。 他不需要去地下一层，而是去病房拷贝一下病人的数据，这些数据包括病人的血型，健康程度等等，程辉要按照惯例，把他们编号，并且记录下来存档。 意义在于，可以通过档案，来寻找送出去的器官，并且联系好买主，构建一套完整的数据，用来扩充数据库。 这是来自总部的专家的说法，程辉根本听不懂，也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反正老实的工作就行了。 故意多玩了一会游戏，时间来到七点十几分钟的时候，程辉这才慢吞吞的走了出去，来到关着韩文静和虎哥的病房。 两名活人关在病房里，蛇仔明和王龙这两个死人，早就送入了地下一层，是何医生亲自带着两名老护士送进去的。 这可是六爷指定要处理的任务，他们不敢怠慢。 穿着白色大褂，程辉拿着小本子和笔，来到了病房。 工作没什么难度，只要把病床上的信息抄下来就行了，两人被送来医院之后，并不是一直关押的，首先会被送去医院进行体检。 是否健康，有什么毛病，全都会整理清楚。 身体的好的部分，才会卖钱，坏的部分会丢弃，统一送入火葬场，或者达到要求后，匿名的送去人体实验室。 病房里的抄写工作，由老护士监督，也是她掌管钥匙，此时程辉就在病房里抄写，而老护士就在门口守着。 “刘姐，这不对啊！”程辉写到一半，指着虎哥道，“怎么搞的？他的体检信息不全啊！少了血压还有血脂一项。” “应该没关系吧？”老护士认为他小题大做，“他这么壮！” “不能这么说，”程辉摇头，认真道，“这是工作准则，不能漏一项，就算他身体健康，但如果缺失了数据，就难以说服人。” 建立的档案不是给自己留，而是给买家客户留的，有些客户就希望知道器官原主人是个什么样的，虽然不能露脸，但身体信息不能少，更不能胡编乱造。 “可是时间来不及了，”老护士为难道，“马上就要到八点了，在做检测的话，我怕何医生那边……” “那边我去说，”程辉挥挥手道，“可以先把这个女的送下去，而且不是说下面已经有了吗？你们先做那两个，还有时间！” “那好吧！”老护士道，“你可得和何医生说好啊！” “放心！”程辉笑道。 老护士见他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程辉虽然没什么能力，但怎么说也是背景深厚，而且这事程辉占理，也有发言权，想来何医生不会有什么意见？ 想明白了这些，老护士就要拉着虎哥去做检查，这间病房里的人，是有专门的人负责检查的，也不再一个地方，所以有点麻烦。 “我来吧！”程辉道，“我带他过去，你先去准备，我怕他们先下班了，要是没人可就惨了！” 老护士点点头，的确，那群家伙白天工作，准时下班。 如今都快八点了，就怕人走了，可不能耽误事情。 老护士放心的离开，程辉则把虎哥拉出来，而后随手把门给带上，他离开后没多久，换了一身行头的老巴悄无声息的推门进去。 程辉在离开之前，提前把门上的锁给扣死，所以哪怕关门，门也没有锁上的。老巴一身白衣大褂，带着口罩，胸口挂着个牌子，像个医生一样，直接把韩文静抱起来放在轮椅上，推着她离开。 他对医院非常熟悉，什么时候有人，哪个地方有监控器，他都了然于胸，所以该走慢的时候就慢慢走，像个真医生。 该走快的时候，健步如飞。 转瞬，他就带着韩文静消失了！ 第二十一章 永远守望 金山私立医院已经加强了保安措施，并且也得到了有人要来强行救人的消息，医院的保全几乎全部出动，在内外巡逻。 就算是进出医院，也会仔细检查，除非是熟人，否则无论是病人还是家属，都要仔细盘问，非常的严谨。 并没有大张旗鼓，而是暗自加强了警戒，医院里的医生和病人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和往常一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程辉慢腾腾的推着虎哥去检查，一路上和路过的女护士说笑，宛若没事人一样，看起来非常的正常。 要知道，在医院里，程辉可也是黄金单身汉，三十出头，长相不差，身材微微发福也没什么，反正工作清闲，工资高。 众所周知的是，他还有个院长表舅，妥妥的完美结婚对象，所以哪怕程辉喜欢躲在办公室玩游戏，在女护士群中人气也不低。 而此时，没人发现虎哥的手动了动，也没发现虎哥眼睛睁开了一条线，程辉也没发现，他依旧和两位女护士说笑。 “辉哥，这人怎么回事啊？”右边女护士问道。 “懂不懂规矩，不该问的别问！”左边女护士立马斥道。 “没事，”程辉笑道，“是有一项检查没做完，这不是全麻了吗？趁着没醒过来，在推回去检查一下。” “原来是这样！” 说话间，程辉把人推入电梯，两位女护士依次离开。 电梯刚启动，虎哥瞬间出手，抓住程辉的手臂一拉车，在提起右腿，对着程辉的脑袋来了一下。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而且非常的快速，程辉都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打晕了过去。 虎哥扭了扭脖子，浑身还有些酸麻无力，不过这不影响行动，他快速的把程辉的大褂给扒下来，自己穿上，在把程辉放在了病床上。 电梯门开了之后，他看来看外面，直接把人推了出去。 医院监控室， 因为得到了上面的命令，所以不仅是保全，监控室内的人员，也一扫疲懒之色，全都认真的看着监控画面。 虎哥在电梯里出手，不出意外的被他们发现，于是立马发出警报，医院的保全队长接到了消息之后，立马带人冲进医院里。 一下就乱了起来。 …… 老巴吹着口哨，提着水桶和拖把，从厕所里走出来。 他装模作样的用拖把拖地，眼睛却在观察四周，没什么异样之后，他才来到窗户边，没想到看到了正在跑动的保全们。 出事了！ 老巴内心一惊，面不改色，瞬间低头拖地。 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吗？ 他仔细思考，确定自己没出问题，稍微放心一点，这才挺直身体，提着水桶往前走。 另一边，何医生接到了保全电话，得知程辉被病人劫持，脸色难看到极点，他脸色扭曲，看着老护士，“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啊！”老护士哭丧着脸道。 “不是算好时间，进行麻醉了吗？为什么他会醒来？”何医生恼怒道，他倒是没怀疑程辉，程辉的行为没什么出挑的。 “这……这不干我的事情啊！”老护士委屈道。 何医生瞪了她一眼，这才跑了出去。 病人跑了没关系，关键是程辉，程辉如果有事情，院长怎么看待他？说到底，病人突然醒麻，和他也有关系。 毕竟，这是他负责的地方。 何医生负责病人的检查，到地下一层所有环节，而程辉负责记录，这事问题就出现在他的环节，能不着急吗？ 这可是私立医院，就算何医生背后站着明宇集团，但在医院里，院长想要给医生难看，根本就不困难。 无论如何，都不能允许程辉有事。 …… 虎哥没想到，这群人反应这么快。 才刚推着程辉出来，就听到了保全的吆喝声，这让他心里一紧，不得不加快脚步，至于程辉，他觉得或许可以当做盾牌。 他醒来的时间，大约在程辉记录个人信息的时候。 那些护士们，不知道的是，作为军人出身的虎哥，身体素质是强于普通人的，而且他还参加过抗药物训练，其中就有麻醉药。 所以，虎哥比预计的时间，醒来的要早。 这点，就连文森都没有想到。 双目漫不经心的观察四周，虎哥推着程辉慢慢的寻找出路，虽然金山私立医院只有八层，但占地面积很广，房间和科目都很多。 一时之间，虎哥不知道怎么出去。 “这边！” 就在虎哥进退两难的时候，老巴站在一个角落里对他招手。 虎哥四周看了看，确定那人是早向自己说话，于是他心里微微一动，推着程辉就走了过去。 “我是赵先生的人，”老巴第一句表明身份，“手机拿着，可以联系上他，另外车在地下停车场里，你的同伴在车上！” 老巴说着，从程辉身上摸出钥匙，递给虎哥。 “开车冲出去，赵先生就在外面！” 虎哥没说话，带着口罩的脸上，冰冷的双目看了一眼老巴，而后抓起车钥匙直接消失不见。 等虎哥走后，老巴把身上的衣服快速脱掉并藏好，一咬牙，额头撞在了门上，瞬间他就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直接倒地。 …… 嗡！ 黑色的别克车，从地下车场冲了出来，速度快如闪电，一边车鸣不断，一边速度不减，直接冲向了医院大门。 门口的保全，认出这是程辉的车子，本能的选择开启拦车杆，但是很快就察觉不对劲，车速太快了，而且车内人影似乎不是程辉。 程辉才刚开始上班，怎么可能现在就离开？ 然而尽管他们很快反应过来，但已经晚了，黑色的别克车，直接冲了过来，就连刚刚抬起的栏杆，也都被撞碎。 眼睁睁的看着车子消失在夜色之中。 车内， 虎哥悄然松了一口气，拿着老巴交给他的电话，给文森打电话。 而文森听到虎哥的声音，也是一阵意外。 听说，他开着程辉的车出来之后，连忙告诉虎哥在指定的地方下车，并且从后备箱中，带出韩文静。 十几分钟之后，虎哥扔下程辉的别克车，带着韩文静坐上了文森的车，一行三人直接消失不见。 …… 金山私立医院发生的事情，瞬间传了出去。 两位在名单上的人逃跑了，而且还是病人自己逃跑的，这可严重损失了医院的名声和利益。 金山私立医院的院长大发雷霆，也幸好程辉没有什么事情，不然他绝对会对何医生动手，尽管如此，他也把一切责任都归结于何医生身上，若非他马虎大意，是不可能出现这种事情的。 而随着程辉以及老巴的苏醒，事情也很快调查清楚。 苏醒的病人，推着程辉，在监控器的死角，打晕了老巴，拿走了程辉的车钥匙，开车直接硬闯出去。 至于另外一位病人，是怎么消失不见的，却没有什么头绪，最终被认为是有人趁乱把她给带走的。 于是，文森就落入了医院方面的眼中。 他们立马联系罗经理，要他把文森交出来，罗经理很无奈的告诉他们，文森早在几个小时之前，就已经买票离开了，甚至还出示了机票证明，这让医院一方，哑口无言。 …… 文森亲自开车，走公路离开彭城，前往省城。 彭城得边界路口，老林正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看到老林的瞬间，文森皱起眉头，想了想，还是开车靠了过去。 车子停好，文森坐进了老林的车内副驾驶上。 “有话说？”文森问道。 “这一趟，闹出的动静不小！”老林意有所指，“省城内动作频频，苏家开始调集人手，顾老东西也在暗中推波助澜……” “有话直说！”文森淡然道。 “你给我的东西很重要，也算及时！”老林点了一根烟，淡淡的说道，“上面想为你请功，不过被我拒绝了！” “拒绝了才好，多谢了！”文森道。 “不必谢我，”老林摇头道，“算是还大海一个人情吧！无论怎么说……你既然不想加入我们，那么以后少沾惹这些事情。” “放心，这是最后一次了！”文森淡淡的说道，“看完奥运，我就会走人，这里的一切，都和我没关系。” “这样最好，”老林道，“我用你这次的功劳，换了一个条件，以后关于你和大海的关系没人知道，所有的痕迹全部抹除。另外，这次你来华国，纯粹是旅游的。” “那彭城这边呢？”文森问道。 “六爷是个聪明人，而且不要小看他的力量。”老林道，“苏家那位在西南一直打不开局面，这次有你做助力，很快就会崛起！彭城得一切都会清理干净，不过要注意影响，肯定会低调进行！” 文森点头，“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老林沉默了一下，而后道，“金国峰被我处理了！” 文森没吭声，这本就不关他的事情。 “他是我的远方亲戚，本来看他沉稳，心里素质不错，才想着带一带，看看能不能培养出来。”老林轻声一叹，“没想到，让他做个外围，都能出问题，只能说人心易变，利益面前，都会疯狂！” “你应该庆幸，能提早发现问题！”文森道。 “就算没发现，他也过不了组织的审查，我只是有些痛心罢了！”老林道，“我知道你和王海关系匪浅，也肯定了解我们的一些事情，很抱歉关于你的父亲……” “你不必道歉，”文森道，“我能理解！” “但有些话，我必须要说。”老林道，“你的父亲不是个英雄，至少作为一名要员来说，他并不合格，但他却是一位合格的父亲！” 说着，老林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盒子，交给他，“这是他留给你的东西，希望你往后的日子，能过的幸福。” 文森接过盒子，问道，“卡丽知道这个吗？” “不知道，”老林摇头，“这是大海交给我保管的私人物品。”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交给我？”文森面无表情道，“如果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给我？” “请原谅，我也是身不由己。”老林歉意的说道，“这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去找你，但自从回国之后，我就成为了一名守望者！我必须在这里，等待英雄们归来。” 守望者！ 文森沉默了。 他知道这三个字代表的意思。 原来，老林留在彭城，并不是在执行什么任务，而是选择在国门最近的地方，守望前方，为前方奋勇拼搏的英雄最后的保障。 “看来你知道守望者！”老林笑道，“那就不必我劳心解释了！听我一句劝，小家伙，不要在回来了！你的身份太敏感了！” “我知道了！”文森深呼一口气道，“多谢！” 二狗子在知道他的身份的时候，都想拉着他进入海外机构，老林见到文森却没有这个想法，从中就可以看出老林的善意。 “你能明白就好！”老林道。 “最后一个问题，”文森问道，“顾老头是怎么回事？” “他？”老林眉头一挑，旋即道，“他也是守望者，不过和我不同的是，他的英雄们，永远的都回不来，等不到了！” ……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文森返回车内，没有半点留恋，直接开车走人，然而他的内心，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优雅的旋律，自车内响起，文森双目复杂。 守望者，一个充满悲情的称呼，他们手里有一份厚厚的人员档案，档案里的人，最早可以追溯到三十年前。 守望者的工作，就是通过特殊的渠道，联系到档案里的人，调查并且帮助他们返回国内。 如果还在做任务，那么守望者就是他们最后的退路。 在过去几十年中，有太多的无名英雄，消失在国外。 国家并没有放弃他们，在时代发展的今天，正在努力寻找，并且接他们回家。因为职业的特殊性，他们有的可能已经死了，有的可能被折磨成了白痴，也有的可能过上了平凡的生活。 不管怎么样，属于他们的荣誉，终究没有消失。 老林的还好，他手里的人甚至还有可能在执行任务，但是顾老头的档案里的人，全都等不来了。 然而顾老头没有封存档案，他依旧是一名守望者，依旧有一定的权利，当然顾老头在意的不是权利，而是……想要一直等下去。 文森的出现，对顾老头来说，或许是莫大的安慰。 …… 车子顺利的离开了彭城地界，两个小时之后，抵达省城。 苏家那位，早就准备好了，在见到文森的第一时间里，把文森保护起来，并且把韩文静和虎哥送去了医院。 韩文静在车上就醒了过来，不同于虎哥的体质，女人本就柔弱。 好在，除了受到一点惊吓之外，她什么事都没有，甚至晚上还胃口大开，和虎哥一起吃了顿夜宵。 文森把相关的证据交了出去，并且说明了情况，尤其点出了程辉愿意作证的事实，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管了。 涉及到明宇集团和杭城邹家，就是西南省都不敢小瞧，又因为临近奥运，要注意影响，所以上报之后，相关的布置立马展开。 西南地区风起云涌的时候，文森等一行三人，休息了一夜，确定没问题之后，第二天一早，就乘坐飞机，直接飞往魔都。 四个小时之后，刚抵达魔都机场，苏一洋亲自过来接机。 返回酒店的路上， 车内， 虎哥开车，韩文静坐副驾驶。 苏一洋坐在后面，对文森道，“这次事情闹的很大，就连中南海都被惊动了，高层作出了指示，要全面调查，坚决严惩，不放过任何一个不法分子，要顺藤摸瓜，捣毁整个产业链。” “这是好事，想来苏爷爷这次有望能晋升！”文森轻笑道。 西南苏家那位，是苏一洋的伯父，文森叫爷爷可没错。 “整个苏家都要感谢你，”苏一洋面色一正，“不过，你这次还是太危险了，我没想到你竟然……” 文森哭笑不得，“苏叔叔，您这是要说教吗？我都帮你这么大一个忙了……” “我知道，好处是我苏家得了，但是不可否认这次的风险，如果有选择，我倒是希望你没去。”苏一洋道，“我本以为有虎子在你身边，就能万无一失，没想到就连他都差点栽了。” 开车的虎哥，面色一片赫然，这次西南之行，对他来说的确是一种耻辱。 认真来讲的话，其实也不是他的错。 谁能想到，金国峰手里有枪呢？他只是一时不慎…… “这不是平安归来吗？”文森笑道，“苏叔叔就不必过于苛责了，相反，要好好奖励两位！” “这还要你说？”苏一洋轻呼一口气道，“不管怎么样，危险已经过去，接下来那就在魔都好好休息，等到起去首都！我可不想在提心吊胆了！” “好！”文森笑着点头，知道苏一洋要把自己关在身边了。 不过没关系，此次华国之行，主要目的已经达成，接下来完全可以好好享受假期。 第一章 欢乐重聚 2008年8月8日，全世界目光聚焦首都，火炬传递，烟花绽放，盛大的开幕式，在东方华国举行，借此向世界展示了华国底蕴。 文森和苏一洋一起，在现场亲身观看，热血和感动汇聚，惊叹和赞美不绝，不知道为什么，内心之中涌现一股强烈的自豪。 这是一趟难忘的旅行，也是一次无法忘怀的记忆，即便是开幕式结束，返回酒店之后，所见所闻之种种，都让人忍不住回忆品味。 八月进入首都，待了十五天，两个礼拜的时间里，在苏一洋的陪同下，不仅看了开幕式，参观了首都的风景，还参加了苏家的聚会。 是非常私人的那种聚会，全都是苏家人，或者和苏家有亲戚关系的人，文森作为子侄辈，又是生面孔，引起了不少的关注。 期间，苏一洋的父亲和祖父都和文森见面交谈，倒也没有深入，只是在称赞的同时隐晦的表示了感谢。 西南地区，苏家势力上升，带来的回报和利益是惊人的，谁都想不到，这其中的关键作用，会是文森这样的年轻人。 因为年轻，反倒是不好表态，苏家做事老道，直接让苏一洋出面，介绍苏家年轻一辈，让他们彼此亲近，好拉近关系。 文森自然不会推辞，虽然可能以后很少过来，但苏家能量惊人，无论是为了以后，还是为了现在，亲近一点总没错。 八月十六日，文森准备收拾行李离开。 他必须提前回米国，参加sat考试，考试的时间，是八月最后一个礼拜六，虽然对自己很有信心，但必须提前回去准备。 不过在回米国之前，他还是抽空去了一趟杭城。 顾家，顾铜的书房内。 文森和顾铜面对面的坐着，黎丽送来热茶，就直接关门退下。 “准备回去了？”顾铜问道。 “是！”文森点头，“离开之前，想和你最后一次告别！” “有心了！”顾铜道。 “只是想嘱咐一些事情而已。”文森道，“你应该猜到了吧？” “为了雯月？”顾铜问道。 文森点头，“关于她的悬赏，至今都没有解决，有些担心！” “我已经找人，联系了魔眼亚洲分部的负责人，”顾铜眼皮低垂，“十倍的价格，可以封存任务，争取到一年的时间！” 魔眼组织，的确有这样的规定，可以封存发布的任务，封存之后，该任务不会消失，但具体的任务内容会被隐藏，并且任务被显示不可接受的状态。 封存的时间，按照魔眼给出的标准和付出的金钱有很大的关系，对顾铜来说，金钱不算什么，关键是魔眼的要求。 好在，这本就是个小任务，顾铜能量惊人，能够摆平。 “一年时间，可以搞定吗？”文森疑问道。 “本就是一场误会，”顾铜道，“维钧那孩子是被邹家的人设计陷害的，那个女孩也是邹家人动的手！” “移花接木，借刀杀人！”文森冷然道，“邹家倒是狠辣！” “主要是时机抓的好，”顾铜并没有隐瞒，解释道，“邹家面临选择，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让他们突破现在的格局，关键是要在杭城压服我们，这才铤而走险！” “我不管这些，只要小月没事就行！”文森道。 “她不会有事的！”顾铜保证。 “最好如此！”文森颔首，“听说你和苏家联系了？” “因为你的缘故，我们和苏家倒是一拍即合！”顾铜大有深意的看着他，“可惜你要离开，否则……” “没有否则！”文森摇头，端起茶杯，“我本就是个外人。” 顾家自然比不上苏家，能和苏家搭上联系，等于抱上大腿，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文森，如果文森能留下来，顾铜会有更多的选择。 可惜，对文森来说，来华国只是履行，这段时间经历了各种事情，也算是见识了不同的风景。 风景再美，总要离开，文森还年轻，还有更好的生活，更美的风景在前方等待，此时驻足不前，反而是伤害。 书房里，两人一时有些沉默，气氛稍微有些凝重。 “关于王海的事情，我很抱歉！”顾铜开口道。 “我没资格承受。”文森摇头，“该是我向你道歉才是，起码你帮他找到了女儿，并且养了这么多年。” “我只是希望，你心里不要有芥蒂。”顾铜叹道，“像我们这样的人，注定是要孤独上路。譬如王海，他就是独自前行的勇士，哪怕客死异乡，也无所畏惧，因为这是他们选择的旅程。” “以前我不明白，现在我能理解！”文森点头，“我尊重他的选择，家国大义，总有一面会辜负，他选择不辜负国家，这是英雄的行为，不仅是我，小月也理解，她的母亲也能理解！” 顾铜沉默，文森的态度，变的让他有些诧异，但这也也不错，至少顾铜内心舒服了很多，调查了文森之后，已经知道文森是谁，连带着看向文森的目光都变的不同。 像是战友的儿子一样，很亲切，忍不住关心。 但毕竟是老了，顾铜知道自己和年轻人有代沟，没想到一趟西南之行，竟然让文森仿佛棱角磨平，内心成熟了不少。 “那么，柳雯月一切都拜托了！”文森站起来道。 “放心！”顾铜点头，顾家的危机已经消失，接下来就是该对邹家清算了，为了怕邹家狗急跳墙，他已经在所有亲人身边布置好。 可以杜绝一切意外，尤其是柳雯月，她绝对安全。 得到了顾铜的保证，文森满意的离开了。 在杭城只待了一天，和顾铜见过之后，文森就在杭城游逛，独自一人挑选了一些礼物，准备带回去送给小伙伴们。 离开杭城之前，文森给柳雯月打了个电话，告诉了自己要离开的事情，没有选择去见她，是怕离别的伤感拖累转身的步伐。 电话里，隔着千山万水，就算离别的伤感，也只是暂时罢了！ 柳雯月虽然有些不高兴，但和文森约定好了，一旦有时间，柳雯月会去米国找他，到时候她要去狠狠的宰一顿。 八月十七日，文森返回魔都，并且当天和苏一洋以及韩文静等人告别，乘坐下午的飞机，飞往纽约。 …… 洁白的飞机，从空中降落，十几个小时之后，文森抵达纽约。 拖着行李走出机场，文森直接打车返回法拉盛，他此行回来没有通知任何一个人，甚至包括卢瑟都不知道。 当然是想给他们一个惊喜，也是觉得没有必要来接人。 虽然在华国，但对法拉盛的互助会，他从来就没有放弃关注，有时间的时候，他都会和兰斯或者李维等人，连线交谈。 所以，知道他们很忙碌，并没有选择打扰。 坐在出租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文森发现自己的内心很平静，前所未有的平静，这和离开之前完全不同。 在华国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他是真正的成熟起来，想法和行为的改变，让他对生活多了自信和坦然。 车子进入法拉盛地区，看着熟悉的街道，文森逐渐开朗起来。 车子刚停在家门口，碧翠就欢呼一声，从家里跑了出来，斯蒂格勒太太也张开手臂，和文森来了个拥抱，并且在文森脸上，额头亲吻，两个月没见面，甚是想念，再次见到，发自内心的高兴。 母女两人帮着文森把行李拿进门，家里还是离开前的模样，斯蒂格勒太太，每周会定时帮忙打扫，所以半点灰尘都没有。 东西拿进卧室，稍微整理了一下，文森就拿出了购买的礼物。 有很多，都是特色产品。 像是奥运福娃图案的围巾，华国纸扇，玉佩，首饰，衣服，帽子等等，礼物装了一个大行李箱。 其中有一部分还是在西南彭城时候，罗经理赔偿的物品，比烧毁的纪念品要精美很多，文森特意用东西包裹，防止损坏。 得知文森返回之后，克鲁第一时间带着女儿们过来，三人轮番挑选了礼物，女孩子们喜欢那些精美的纪念品，而克鲁则挑选了手套，还有一个熊猫外形的帽子。 等天色变黑之后，文森回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互助会。 当天，卢瑟、科恩、兰斯、格温、李维等等，互助会的人，全都聚集在文森的家里，文森亲自准备一顿丰富的晚餐。 两个月的时间没见，大家都成长了不少，但和文森一样，并没有什么隔阂，反而聚集在一起之后，开始炫耀两个月的成果。 当然，有克鲁和斯蒂格勒太太和杰夫等三位大人在场，他们都没有多说，但文森早就通过李维他们，了解了，知道他们干的不错。 文森提起饮料杯，敬大家，感谢大家的努力。 之后，就是分发礼物了，全都是文森特意准备的。 一个多小时，都在热闹之中度过，期间格温似乎有话要说，但总找不到时机，文森没有在意，而是沉浸在喜悦之中。 在华国，他感受到了自豪和感动，但在这里他感受到的是亲切，毕竟是成长的地方，这里有熟悉的朋友和家人。 前所未有的放松，让他笑容满面。 第二章 离开的人 晚餐之后，克鲁和杰夫率先离开，把时间交给孩子们。 众人帮忙收拾碗碟，而后一起坐在客厅里，他们无心观看电视，都想听一听文森在华国的见闻。 相机和照片被拿了出来，还有文森在开幕式现场拍摄的视频，全都被他们争相抢夺，气氛非常好。 本来，卢瑟是想让大家给文森做个汇报的，但文森表示，家里不是工作的地方，要汇报，也是要去基地才是。 于是，客厅里就成了玩闹的场所，大家在说说笑笑，在讨论文森拍的照片，在把玩文森送的礼物，尤其是女生们，很是开心。 趁着文森给大家准备饮料的时候，格温悄然离开，跟着文森来到了厨房，从背后直接抱住了文森，娇声道，“我想你了！” 文森一顿，继而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抱住了她。 两人并没有确定关系，在离开纽约之前，一直都是格温对文森有意思，然而文森始终都有些推脱，因为那时候他和千雪暧昧不清。 耳边听到了文森的心跳，格温埋首文森的怀里，轻声道，“千雪离开了，她得到了帝国大学的通知书，想回去完成学业。” “我知道！”文森闻着她身上的香气，目光复杂道。 实际上，文森前脚离开纽约，后脚千雪就离开了。 没有选择在米国继续学习的打算，而是回东京就读帝国大学，这一直都是千雪的梦想，也是她学习的动力。 文森尊重她的选择，却不满她的不告而别，然而仔细想想，文森却发现自己没有资格说什么。 两人算不上真正的伴侣，没有确定关系，只是身体上的需要罢了！至于感情，不可否认，千雪很漂亮，也很可爱，文森有好感。 但要说爱情，却也不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大概这种程度。 毕竟，千雪聪明理智，而且看问题的角度新颖，往往能把握关键，这是她的人格魅力，对男人来说很吸引人。 男人对女人，永远都存在贪婪，更别提两人都是彼此的第一次，文森心中有特殊的意义。 然而，就是这个特殊的女人，就这样不告而别，甚至都不通知自己，文森心里不满，难受，也有点委屈。 如今，时间过去两个月，他已经能坦然接受了。 甚至在华国的时候，主动联系了千雪，询问了千雪的想法和打算。千雪曾经和文森深度畅谈，了解了互助会的未来。 她觉得互助会的模式很不错，或许会在东京建立自己的互助会，如果真的建立起来的话，她会找文森合作的。 然而，那至少要等很长时间之后了。 千雪在如何聪明，毕竟是女人，而在东京，女人的地位并不高，即便是在帝国大学里，她的行为想来也是阻力重重。 文森领悟到了千雪的倔强和决心，自然没有在说什么。 厨房里，两人拥抱在一起，耳边是小伙伴们的笑闹声。 格温是在文森离开之后，才知道文森和千雪的事情，是千雪亲自向她坦白的，一开始格温以为千雪是在向她下战书。 但没想到，千雪主动退出，让她好好照顾文森。 这让格温不解的同时，内心又有点松口气，但千雪走后，格温内心才有些空荡荡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内心竟然有些歉意。 两个月的时间，在为选择的大学而准备的时候，她也开始正视自己对文森的感情，终于确定，对文森是喜欢的。 不是普通的朋友类的好感，而是真的想要和他在一起。 文森一开始并不起眼，只是作为妮莎的朋友，她才认识文森，但随后文森堪称翻天覆地得变化，尤其是互助会和被愿望的案件之后，她见识到了不一样的文森。 和学校里的毛孩相比，文森表现出了成熟的思维，强大的执行力，非凡的领导才能和非常吸引人的人格魅力。 他虽然年龄小，但格温觉得可以依靠，在随后的相处过程之中，自然而然的就喜欢上了，尤其是毕业之后，想到要和文森离开，内心之中就有不舍。 这才无所顾忌的开始和文森表白。 没想到千雪和文森发生了关系，就算事先知道了，格温扪心自问，也不会选择退缩，性格如此，也是后天教育使然。 这次文森回来，没有了离开之前的疏远，让格温很开心。 两人在厨房待了一小会，就一起拿着饮料和洗好的水果出去。 在感情方面，文森是被动类型的，受到王海的影响很大。 王海做任务的时候，有时候需要女人做掩护，有时候也需要发泄，但因为身份，所以始终不去爱，而且内心早就有人占据了。 不会主动去追求，但如果有人送上门来，王海也不推辞。 文森有点类似，他不忍心伤害身边的人，也尊重她们的意愿。 比如千雪，她不想公开关系，文森也没强求。 如今千雪离开，文森也很自然的接受了格温，至少内心对格温有好感，而且有女朋友也不错，在没有卡丽的日子里，不至于寂寞。 …… 众人在文森的家中待到很晚才离开，大家都没有喝酒，文森也没有去送，格温在离开之前，当众和文森吻别，引来了其他人的怪叫。 文森只是笑了笑，看着众人开车离开。 进入八月，法拉盛的气温依旧不低，晚上倒是有些凉爽。 转身进屋，从冰箱里提出啤酒，放在门口。 文森就这样和卢瑟坐在家门口，边喝边看着夜色聊天。 “你和格温来真的？”卢瑟问道。 “米尔福已经离开了，不是吗？”文森不答反问。 卢瑟点点头。 第二个离开的人物，就是米尔福了。 这位胖胖的富家少爷，必须遵从家里的安排，前往斯坦福读商学院，临别之前，他再次向格温表白，但依旧被拒绝。 他几乎是带着伤感和失落离开的，好在他对文森并没有怨恨，反而在前段时间，给文森打了电话，希望文森好好照顾格温。 感情的事情，不是受到谁控制的，对格温喜欢文森，说米尔福不嫉妒是假的，但这是格温的选择，米尔福在怎么样也无法怨恨起来。 在法拉盛的这段时间里，尤其是加入了文森的小团体之后，他过的非常充实和快乐，文森也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 最重要的是，他对文森信的过，格温有文森照顾或许更好。 当然，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许米尔福就此退却，在电话里，米尔福也给文森下了战书，等下次相聚，会有一番争斗。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卢瑟边喝酒边问道，“千雪怎么办？” “千雪作出了自己的选择，我只能祝福！”文森喝了一口道。 “但她喜欢你，这点我能看出来，”卢瑟道，“有没有觉得，她的故意退出，是在成全你和格温？” “不知道！”文森摇头。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只能说明千雪作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爱情，从来都容不下退让，因为输掉的不仅是一个男人，让出的也不是一个伴侣，而是失去了能共度一生的幸福。 “千雪是个聪明人。”卢瑟抬头看着星空，“或许是想帮你，她最近忙着建立东京的互助会，不过才刚入学，甚至还没开学，根本就没什么效果，一个人会非常的困难！” “你想说什么？”文森问道。 “尽快让互助会转型吧！”卢瑟道，“越早转型，越早能帮助她！她是个好女孩，我不想你错过。” “那格温呢？”文森问道。 “格温，”卢瑟一顿，苦笑道，“她当然也很好，但你不觉得，你和她之间不属于同一个世界吗？” “我不觉得！”文森摇头。 他是真的不觉得，格温年轻漂亮，家世很好，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真心喜欢自己，而且有共同的话题，性格也很好。 “随你了！”卢瑟大口灌了一口，而后道，“我也要走了！” “你？”文森惊讶的看着他，“去哪？” “我已经通过了征兵办公室的体检，马上就要去训练营报道！”卢瑟笑道，“祝贺我吧！我即将成为一名威武的士兵！” 文森沉默，开口道，“为什么事先不和我说？” 卢瑟没看他，低声道，“也是在你走后，作出的决定，突然感觉当兵会很有意思，你知道我有多无聊！” 文森内心暗叹，因为私自锻炼卢瑟，这家伙的格斗能力很高了，也形成了自己的战斗风格，加上年龄小，充满热血。 以前有文森帮忙对打过招，但自从文森离开之后，卢瑟浑身力量得不到发泄，被文森指点，去了布鲁克林，暗自出手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好像觉醒了暴力因子，不打架都不痛快了。 “杰夫赞同了？”文森问道。 “当然，”卢瑟笑道，“他很高兴，甚至喝醉了！你知道，他一直希望自己的儿子不要走他的老路，如今我有了新的选择，他当然不会阻止，反而很支持！” 工程师的职业或许不错，但杰夫却希望自己的儿子不受自己的影响，大儿子要进修博士，小儿子既然想参军，倒也不错。 一来，参军的福利条件不错，二来，还可以减轻家里的压力。 “那就祝你好运！”文森举杯道。 “好运！” 酒杯碰撞，一口喝尽。 第三章 团体会议 第三个离开自己的人，竟然是卢瑟，这是文森怎么也想不到的，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基本上就没分开过。 一起上学，一起去打工。 从小学到中学，两人基本上都是一起，不能说完全了解，但也知道卢瑟不是那种热血为国的愤青。 突然说要去当兵，这无疑让文森心里有了别的想法。 他没说出口，尊重卢瑟的选择，无论是为了什么，他都不会去横加干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人生道路。 能做的，只有祝福，而非说三道四。 两人在家门口，喝到了凌晨一点，说了很多的话，从学校到家里，从华国到米国，遇到的人，遇到的事情，感情还有学习等等。 一直到门口堆满了酒瓶，两人才进屋睡觉。 第二天一早，文森就开车，带着格温，来到了基地之中。 和以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大变化。 只是布局更为合理，且内部多了一些装饰品，看起来更加的温馨，不至于太过冷冰冰。 在右边的活动区域，专门隔开了一段空间，作为计算机的存放地，总共有四台电脑，两台笔记本电脑。 格温把买来的物品放入冰箱，开始打扫做清理，文森则来到了计算机面前，看着上面的信息。 两个月的时间，凭借大家不懈的努力，以及道格的暗中配合，互助会已经占领了皇后区和布鲁克林的大大小小，百分之九十的中学。 互助会的成员，成功突破了三千人，其中法拉盛高中，成员就超过了两百人，不得不说，互助会已经成为了大社团。 当然，因为还没有开学，具体的工作其实还没有展开，只是确定了部分中学的代表，和某些学生达成了合作。 接下来就是帮助这些学生，在他们的学校里，建立互助会。 大把的金钱撒下去，足够吸引一些有野心的学生过来，尤其是那些成绩好，又受欺负的亚裔学生。 这些情况，文森在华国都已经了解，眼下要面对的问题，是尽快完善互助之家，并且开始慢慢的转型。 这是最合适的时机，互助会第一批成员，格温和文森，都会在今年上大学，等于是先一批走出中学，进入高等学府。 也是第一批互助之家的成员，第一批的行为和标准，往往决定后来的发展方向和规划。 关于这点，文森早在华国就有了想法，经过这两天的整理，他已经有了更详细的计划，只等众人过来开会讨论了。 格温倒了两杯果汁，走了过来，放在文森的面前。 文森转身，拉着她坐在自己的怀里，两人刚确定关系，自然是蜜里调油，这种亲密的姿势，根本不算什么。 尽管有些害羞，但格温还是搂着文森的脖子，俏脸摩擦他的脸颊，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真的决定好了去哈佛吗？” 去华国之前，文森是想按照布雷恩娜博士的话，去波士顿大学读医学院，格温为此也选择了波士顿大学，并且已经拿到了offer。 早在今年三月份，她就参加了sat的考试，并且拿到了高分，一直没有选择，就是为了文森，结果回来之后，文森却要去哈佛。 这让格温心里有些憋闷，好像被文森给耍了。 “嗯！”文森轻声道，“相比波士顿的医学院，哈佛的医学院条件更好，而且哈佛还有世界前五的学术图书馆，可以充实自我……不用担心，格温，我们距离并不远！” 两所大学都在新英格兰地区，都在波士顿地区，一个在波士顿市，一个在剑桥市，就隔着一条河，根本就是皇后区到布鲁克林这种距离。 虽然如此，格温还是微微嘟嘴，她虽然比文森大一两岁，平常也有大姐姐的风范，但在文森面前还是喜欢撒娇。 “其实这样正好，”文森笑着说道，“我们可以各自在学校里，成立互助会，吸纳精英，加入互助之家。” 互助会是学校社团，而互助之家，是毕业之后进入社会的社团，文森谨记两者的不同。 而互助之家想要发展，互助会是根基，根基不是凭空得来的，需要不断的耕耘，努力去经营和维护。 自身的实力也很重要，所以两所高校，总比一所高校要来的强。 格温也知道这些，甚至明白文森在转移话题，不过她也没说破，而是咬了一下文森的嘴唇，轻声道，“那我们就来比一比，看看谁的互助会发展的更好，输了的人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call！”文森笑着点头，而后低头吻了下去。 …… 没有等太久，小伙伴们陆陆续续的来到基地。 科恩、李维、兰斯、卢瑟、妮莎、黛西、卡尔、埃文，加上文森和格温，总共是十位。 妮莎和黛西不用多说，老早就加入了互助会，只是忙活自己的手工艺品，并没有时间过来，如今暑假尾声，才加入活动。 卡尔和埃文，是米尔福走后，科恩招进来的，两人是布鲁克林的中学生，而且还是二年级，面色稚嫩，能力却很突出。 十个人，围着一张铺着桌布的铁桌子开会。 文森作为会长首先发言，肯定了众人的努力，让互助会这个大家庭，再次增添了成员，也因为人员的增多，问题也就增加了。 不过这些，暂时并没有说明，文森紧接着说起了转型的事情。 “互助会的起家，是通过贩卖试卷答案开始，固然解决了很多同学的一时之需，但和学校的教育目的违背，存在一定的风险！” “然而，如果我们不贩卖答案，就少了进项，互助会就难以运转过来，更别提往后的发展了！” “我们需要合理的赚钱渠道，需要改变眼下的生存模式，”文森说道，“同时，也为了适应互助会的发展，最终选定了开启互联网教育的新模式，分为远程一对一教学，课外辅导，教育资源共享，和专业指导，这四个部分！” 互助会立足于学生，从中学到大学，加起来一般八年，算上硕博，就超过了十年，这十年是人的一生，最精华的时候，也是互助会不容错过的，最佳的发展机会。 转型的方法很简单，就是从教育入手，发展远程教育和线上教育，不是老师教导学生，而是一种互助的模式。 一对一教学，主要是高等年级教导低等年级，目前只接受中学主修课程的教学，负责教学的人，是互助会精挑细选的精英。 课外辅导，主要是选修课程，以及面向对未来有想法，却又迷茫的学生开放，甚至包括心理咨询和开导。 教育资源共享，主要是分享自己的笔记，读书摘要，学术资料等等，除此之外，也可以分享学习上其他的事情。 专业指导，则是面向中学毕业生，在进入大学之前，选择专业上的指导，另外如果发展的好，肯定会请专业的老师进行针对性指导。 四个模块，主要针对中学生，依靠的是互助会现有的庞大成员，能加入互助会的学员，都是各大学校的精英，完全能胜任。 …… “大家的意见呢？”文森问道。 “我觉得很好，”科恩开口道，“但是收费模式和标准呢？” “我们将在内部推行学习币，一学习币等于一美元，根据时间和内容进行定价！”文森道，“收费标准，参考私教，必须必私教的时间要长，收费要低！” “这样说的话，咱们的网站又要重新升级了！”科恩道。 “升级很简单，”李维在旁边道，“问题是学习币的支付和兑换问题，我们必须要和银行挂钩，最好和银行达成合作，否则麻烦不小！只有解决了这个问题，我们才好重新改版升级。” “没问题，这个我来解决！”文森点头道。 “还有一个问题。”妮莎开口道，“我们的收费对象还没确定，总不能只面对我们的成员！” “非常好的问题，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讲的。”文森笑道，“互助会要转型，就不能专注某个学校，而是要对所有学生开放。我早就让兰斯抢注互助会和互助之家的域名，兰斯，你来说！” “好的！”兰斯站起来道，“按照文森的要求，我在两个月前，准备抢注互助会的域名，但是很可惜，互助会的名字已经被抢注，而且更糟糕的是，互助会已经存在。” “好消息是，这个互助会的存在于经济领域，和我们的干系不大，但互助会这个域名，是肯定争取不过来了！” “于是，在和文森协商之后，我们确定并注册了学习互助会，互助之家，学习之家等域名！” “是的，很可惜，互助会已经被抢注了，”文森道，“不过没关系，正好借助互助会转型的时候，我们来统一称呼。” “你想怎么改？”卢瑟问道。 “很简单，就确定一个域名，叫互助之家，”文森道，“互助之家内，开放学习之家，在这里汇聚万千学子，我们放入四大模块，开启互联网教育新时代，让人人都接受网络教育，这是我们的目的。” “而学习互助会，则是我们在学校里的名字，也是校园社团，包括中学和大学！” “我们要成立正规的公司，广纳英才，把互助之家发展起来！” “……” 第四章 拒绝投资 会议进行了整整三个小时，首先确定转型改革，统一域名，定下目标，其次讨论发展中出现的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最后则提出了成立互联网公司。 一项一项的内容，不断的被大家讨论通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越发的激动，心中更是波涛汹涌，在座的每一位都是中学生，根本没想过有一天社团会成立公司。 事业！ 两个字突兀的出现在大家的脑海里，却又很快被认同，本来只是以学习为目的，为了更好的学习环境，而走在一起的年轻人们，逐渐的认可了这件事情，并为之奋斗，称为事业，有何不可？ 当大家都有这种觉悟的时候，众人的心就更齐了，更加热情的参与进来，为互助之家的发展，添加砖瓦。 而在此之前，文森还在会议上，确定了互助之家的所属。 作为会长，也是互助会的第一创办者，文森当仁不让的拥有整个互助之家，在成立公司之后，会掌握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 剩下的人中，格温、科恩、卢瑟三人各占百分之五。 因为三人是元老，而且一直都发挥自己的力量，尤其是科恩，负责整个互助会的管理，可谓劳苦功高。 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将会投入期权池，以此来鼓励和吸引高级人才，其中李维和兰斯等人，会有优先权。 之所以不给两人股份，一是两人加入的时间还很短，文森对两人并不知根知底，二则是两人还没成年，能力还没有完全开发出来。 文森很期待两人的成长，会给薪水，但不会动用股份。 要知道，除了科恩之外，格温和卢瑟的股份都是要用金钱购买的，科恩之所以例外，是因为他的付出不比文森少。 毫无疑问，这次的会议非常的成功，也改变了在场所有人的人生，不过眼下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点，在会议散开之后，众人开始各自忙活起来。 科恩在整理人员名单，随着互助会成员的增加，人员管理的难度就开始上升，公司成立之后，他会开始组建管理部门。 李维和兰斯则在准备网站改版的事情，虽然支付问题还没有解决，但是两人已经按照文森的意思，开始有意识的准备开发网站内部的支付系统，两人有了目标，兴致勃勃。 文森准备让妮莎和黛西姐妹管理互助会的资金，眼下资金不算很多，相信随着互助会的持续发展，财务问题会日益凸显。 姐妹两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如果能提早规划好，会省去很多麻烦，至于其他人，都有自己的安排，要么联系其他学校的学生，开辟新的互助会，要么就是和文森询问关于公司的发展问题。 一整个上午就这样过去，文森给大家买来午餐之后，就带着格温一起出去约会，完全无视大家不满的目光。 …… 往后的日子里，文森的日子过的非常充实。 一边开始准备sat考试，一边和格温约会，关于互助之家成立公司的事情，文森已经交给科恩去处理。 科恩对此甘之如饴，而且他有人脉关系，成立公司的流程对他来说也很熟悉，完全不需要文森操心。 众人虽然羡慕，却也没打扰文森，所以文森这几天过的非常舒服，和格温的发展也很快，几乎每天都腻在一起，就差没同居了。 八月的最后一个礼拜六，文森在格温的陪同下，参加sat! 两人对此都很放松，格温知道文森的水准，比她还厉害，当然不 会担心，只是想陪着过来，顺便等考完之后，一起去逛街。 sat考试总时长3小时45分钟、数学和写作三个科目。 每一次的sat考试分为10个区。 时间分配如下: section1到section7各25分钟。 section8和section9各20分钟。 section1010分钟。 从上午八点开始进场开考，按照中间休息的情况不同，各个地区结束的时间也不同， 不知道别的考区是哪个时间，反正文森是下午一点考完出来。 出来之后文森一阵轻松，接过格温送上来的饮料，直接和格温当街热吻，之后带着她一起去逛街。 游玩一下午之后，文森又带着格温，去见弗兰奇·斯派德。 …… 卡丽消失之后，弗兰奇·斯派德把所有的热情，都投入了工作上，原本从欧洲回来，他就开始接手米国的业务。 斯派德家子弟不算少，但在酒店行业，弗兰奇的确是个中翘楚，无论是名气还是能力，都是首屈一指的。 暑假还没完全过去，不过酒店已经过去了最繁忙的时段，文森给弗兰奇提前打电话，越好了一起共进晚餐。 晚餐地点，在时代华纳中心四楼的erse米其林三星餐厅。 弗兰奇提前预定了位子。 文森带着格温进门的时候，弗兰奇已经在等待。 三人不是第一次见面，上次文森被冤枉入狱的时候，弗兰奇就认识了格温，更别他早就接触过皮德森家，所以并没有陌生感。 一阵寒暄之后，文森很绅士的拉开椅子，请格温入座。 两人身上穿着的，都是下午一起逛街购买的新衣服，坐在一起，不仅互相衬托，还有一种异样的和谐。 “你们两个在交往？”弗兰奇面带笑意的问道。 “是！”文森牵着格温的手，“我们已经确定关系！” “但是马上要入学了，没关系吗？”弗兰奇看向格温。 “没关系的，”格温面色绯红，轻声道，“我选择波士顿，他选择哈佛，入学之后，我们会在外面同居！” “家里知道了？”弗兰奇眉头一挑，有点不敢相信。 要知道，皮德森家的教育方面还是很严格的，而且充满个性，否则格温就不会去法拉盛高中了。 格温还没回答，文森就开口道，“在入学之前，我会和皮德森先生见面的，我相信自己值得信赖！” 格温眉头一挑，继而松弛，而弗兰奇也明智的没在询问。 这时候，穿着黑色西装，系着arani领带的服务生，拿着菜单过来。这里的菜单每天都更换，主厨准备了什么就吃什么。 秉着女士优先的原则，菜单放在了格温面前。 文森则和弗兰奇继续聊了起来。 主要是关于华国之行，苏一洋老早就给弗兰奇打了电话，说起和文森投缘，希望文森多去华国。 西南发生的事情，苏一洋当然不会告诉弗兰奇，不仅是不合适，也完全没必要，只需要让弗兰奇知道苏一洋欠文森一个大人情就是。 弗兰奇对这个挺好奇的，不过文森也没有多说，反而话题一转，直接说明来意，简单说了一下互助之家成立公司的事情，着重点明了网络支付系统的麻烦，以及和银行合作的必要。 两人交谈期间，美味陆续登场。 带有一丝烟熏气息的肥美三文鱼，搭配甜洋葱和新鲜奶油，装在嘎嘣脆的小蛋筒里，层次分明，像艺术品。 生蚝大赛中的冠军品种，新鲜的生蚝，搭配白鲟鱼子酱，使用云母制成的勺子进餐，口感肥润鲜甜，还多了一丝仪式感。 还有清爽鲜嫩的龙虾汤，让人回味的起司泡芙等等。 早就饿了的文森，没有半点拘谨，开始品味美食，同时也不忘和弗兰奇说明互助会转型带来的问题和好处。 弗兰奇·斯派德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美食上，听到文森的求助，他没有觉得麻烦，反而有些感慨。 从互助会，到互助之家，现在甚至要成立公司，弗兰奇能从中看出文森志向远大，更重要的是发展的眼光和精准的定位。 虽然是不同的领域，但弗兰奇仍然能清楚的认识到互助之家未来的潜力，它最大的价值，就是庞大的人脉资源。 弗兰奇甚至能从中看到机会，一个让斯派德家更上一层楼的机会，斯派德家完全可以把互助之家当做人才基地，可以从中找到需要的人才，继而培养和经营人脉关系网。 意识到这些之后，弗兰奇心动了。 “我们不接受投资！”文森笑着，提前堵住了弗兰奇，“互助会的资金，足够互助之家的前期发展要求，等线上教育模式走上正轨，我们就更不缺资金了！” 和普通的公司不一样，金钱固然重要，但互助之家的打造，需要稳步前行，做好各方面的工作，发现问题，在解决问题，不断完善。 可以脚步慢一点，但要一步步占领各大学校，中学和大学都不放过，初步发展，不会迈出太大的步子。 中学就选定纽约地区，而大学则是波士顿和哈佛。 像科恩、李维、兰斯等，他们也会选择去波士顿，妮莎和黛西成绩稍微差点，会在纽约中挑选大学。 也就是说，互助之家的发展，金钱不是主要问题，关键是要用心，而且人员要精挑细选，最重要的是，要完善模式，建立可靠的信用和收费标准。 做到这一步之后，才要考虑金钱以及后面的发展。 “但是选择斯派德家，会让你的公司发展更加顺利！”弗兰奇认真道，“我可以私人投资，如果有顾虑的话。” “不！”文森摇头，坚决sayno！ 那太遗憾了！ 弗兰奇双目之中，颇为失望。 第五章 专业选择 成立互助会的初心，是受到王海的影响，想要改变亚裔，尤其是华裔在校园里被欺负的状况。 华裔们都很努力、勤奋、聪明，性格上有些内向，不善于交际，所以和其他裔不一样，很容易受到欺负。 互助会的出现，正在一点点改变这种现象，进入互助会的华裔占据了互助会内部成员的百分之三十，这个数据正在增长。 互助会给他们了一个平台，在这里可以发挥他们的聪明才智，展现自己的风采，同时也借助互助会的力量保护自己。 别的不说，在法拉盛高中，所有加入兴趣小组的华裔学生们，都为学校带来了荣誉，奖杯和名次，都让他们光彩夺目。 在整个法拉盛学校里，根本不会有人欺负他们，就是在学校外面，知道他们是法拉盛高中的，也不会有人碰他们。 这是互助会带来的影响力。 也因为如此，成员们对互助会的认可都很高，认可度一高，凝聚力就起来了，这也是科恩等人，逐渐得心应手的原因。 如果为了发展，而引入资本，会逐渐的让互助会商业化，带来的后果是毁灭性的，文森可以预料，内部的风气会很快发生变化。 追逐利益，是在米国生活的人，包括学生们，都认可的态度和价值观，资本一旦进入，他们的态度和行为都会发生变化。 这是文森不想看到的。 另外，互助会的影响力，还仅仅是局限于纽约，甚至都没有完全占领纽约，更别提互助之家。 资本的引入，会为了追求回报，而盲目的扩张以及吸引人才，到时候内部成员变的良莠不齐，矛盾不断，管理问题变的更加困难。 这也是文森不想看到的。 最后，拒绝弗兰奇·斯派德的最重要的理由，就是文森不想让自己一手建立的互助会，成为某个人或者某个势力的附属品。 对于互助之家，文森有更广阔的谋划，绝不是仅限于人，也不仅仅是眼前的这些利益，自然会拒绝的非常坚决。 弗兰奇倒也没有逼迫，只是有些遗憾，同时对文森的坚定有些吃惊，要知道他的投资可并不是一个小数目，换做其他人肯定答应了。 知道了文森的态度，弗兰奇就没在这上面计较，反而开始为文森介绍纽约的银行，这对弗兰奇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斯派德家在纽约也是豪门，虽然比不上老牌的顶级家族，但资产也不是一般的富豪能比的，和银行的合作关系自然非常亲密。 文森的要求，在弗兰奇看来，根本不算什么。 按照目前掌握的信息，互助会成员也不过是两千人，就算在扩张，但网上消费的人数并不确定，前景不算明确。 简单说，就是体量小，网上资金流转数额不会太高，对银行来说缺乏吸引力，看在弗兰奇的面子上，肯定是能合作的。 关键在于，文森看不上小银行。 因为对学生来说，小银行很不方便，更别提互助会内还吸纳了国际学生，他们如果想要在网上付费，总不至于还要再去银行办卡。 太不方便了！ 所以，文森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希望找一家大点的银行，最好在全世界都有分行，可以支持快捷支付等。 他甚至有心多找几家银行合作，但也认识到这不可能，以互助会暂时的体量而言，根本吸引不了多家银行。 只能等以后互助会发展壮大再说了。 …… 晚餐结束之后，文森就带着格温和弗兰奇告别，弗兰奇叔叔已经答应介绍一家银行的v给他认识，有斯派德家的名头，问题不大。 得到了弗兰奇叔叔的保证，文森很放松的牵着格温的手，开车离开。车内大大小小的物品不少，都是下午的战利品。 “你真的要去见我的家人？”格温问道。 “如果有需要的话，”文森点头，又诧异的看着她。 还以为格温会非常高兴，按照王海的经验，答应见家长这个步骤，女方应该非常高兴才对啊！ “我只是觉得太快了！”格温道，“而且我们马上要去上学，根本没有必要，等真的到了那一步，在谈这个问题不迟！” “我知道了，”文森点头，“只是随口一说。” “那就好！”格温轻呼一口气。 文森面无表情，他再次意识到王海的记忆成为了负担。 明明自己土生土长在米国，接受了这边的文化，应该能把握格温的想法，偏偏受到王海的影响，认为一步到位最佳。 好在，记忆已经完全被消化，这点影响无伤大雅，只要往后注意一下就是了，他也不想给格温带来负担。 总归恋爱是自己的事情。 他伸手抓住格温，放在嘴边亲吻一下，安抚她的不安。 车子很快消失在街道上。 …… sat的成绩，一般是在考试之后的两周内公布，但文森参加的是八月份的考试，成绩起码要过一个月。 为了不耽误哈佛的入学时间，文森联系了坦普瑞·布雷恩娜博士，把情况说明，并且希望她能给自己写一封推荐信。 其实，早在平安夜惨案之后，文森就收到了哈佛的offer，如果只是想进哈佛，文森只要拿着这份offer就可以。 关键是，不会分配到文森希望的医学专业。 哈佛的医学院，每年招生名额把控在一百到一百三十位之间，而且招生，就必须是大学本科毕业生，可以是非医学专业，但在涉及医学方面的科目，比如生物、化学等成绩要求很高。 从这方面来看，文森是不合格的，他才高中毕业。 问题在于，他的学识，医学方面的知识储备，比本科生都要高。 图片记忆给他带来的好处无穷，布雷恩娜博士给他准备的书单，已经扫掉了百分之八十七，剩下的部分，到十月之前都能看完。 尽管坦普瑞·布雷恩娜博士对文森没选择波士顿大学有些生气，不过还是答应写推荐信，但却希望文森不要好高骛远，先进入哈佛医学院读本科，到了大三之后，在选择攻读研究生或者博士。 她建议文森先在本科系统的学习人类学专业，就算文森希望攻读医学博士，也没有关系，人类学是一门交叉学科，涉及的领域很广，攻读医学博士学位，对人类学也有很好的好处。 哈佛医学院也有本科专业的，不过要求非常高，文森如果没有布雷恩娜博士的推荐信，根本毫无希望。 特别在电话里感谢了布雷恩娜博士，接受了她的指点之后，文森开始为接下来的大学生活而准备。 …… 八月的最后几天，大家都非常的忙碌。 科恩正在到处跑，和其他学校的成员，开会组织互助会的内部管理团队，指导他们建立互助会，组建兴趣小组，对未来进行规划等等，事情非常多，但他也算是乐在其中，尤其有了股份之后。 公司的申请进入了程序化，九月中旬就能办下来，废弃的仓库被文森从弗兰奇的手里租借，秘密基地变成公司的所在。手里的资金有限，加上互助会的活动地点在学校，暂时不需要公司办公地。 卢瑟在九月初，被通知准备进入训练营，他的体检已经通过，训练营中待一段时间之后，就会接受调配前往军营报道，如果有可能的话，文森希望他去军校。 这个可能还是很大的，因为卢瑟的成绩不差，身体素质更是强悍，得到了文森的指点训练之后，只要稍微在战场上历练一下，卢瑟就是一名合格的士兵，甚至是军官。 卢瑟走后，格温也先行去波士顿大学报到，她的offer早就到手，读的是传播学院，做一名女主播是她的兴趣，如今多了一个兴趣，就是在学校组建互助会。 等两人都离开之后，文森还在家中，一边继续学习看书，一边等待布雷恩娜博士的消息，sat的成绩还没下来，他可以先去学校报到，问题是放心不下互助之家的发展。 好在，昨天文森终于等到了弗兰奇叔叔的消息，弗兰奇做中间人，给文森引荐了大通银行的v，弗兰奇显然说服了这位v，文森过去除了见面之外，就是商议一下合作的形式。 大通银行是纽约部分银行，主要的业务就是买车融资和学生借贷这一类，正好和文森的互助会无比契合。 大通银行会派遣两名技术人员，指导互助之家，建立网页内部的银行支付系统，以后互助之家的成员，在网站上的资源买卖，学习币的兑换等等，都可以通过大通银行来完成。 这是非常好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内部成员纷纷激动不已。 李维和兰斯已经在着手网站改版，每个人的身份id还是按照以前的惯例，使用学校代码加学号的形式，但这次两人完善的个人页面，需要成员们完善自己的信息，确保完整度和背景的清晰。 这关系到即将开通的信用体系和支付体系，包括文森在内，所有人都自发的遵循这一规则，主动完善资料。 九月中旬，互助之家走上正轨，文森终于动身，前往哈佛。 第六章 两位教授 多丽丝·索默，教育学院的教授，一位教育界的大拿，在米国教育界有着非常广泛的影响力，最近正忙于科学技术和语言学习方面的课题，和多家科技公司接触。 文森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甚至根本就不认识，然而在结束了哈佛的面试之后，文森却接到了通知，请于下午三点，去教授办公室，索默教授要见他。 可想而知，文森接到消息之后，是多么的惊讶和意外！ …… 抵达剑桥市两天，头天在外面租好了房子，考虑到要经常来往于波士顿和哈佛，所以他把红色的皮卡车都开了过来。 忙活完一整天，安顿下来之后，晚上匆匆去见了格温，两人一起吃了晚饭，在新房子里共度一晚，大早上的就把格温送回去。 上午去拜访布雷恩娜博士的朋友，哈佛人类学系的阿瑟·克莱曼教授，教授是世界著名的人类学学者，精神病学家，社会医学研究者，他还出任过哈佛医学院社会医学系系主任。 这是一位学术界的大拿，如果不是有布雷恩娜博士的推荐信，以及私人交情，文森根本连教授的面都见不到。 初次交谈，克莱曼教授并不严肃，表现出了严谨的学术态度和风趣的谈话风格，严谨之中带着诙谐，带着深度。 之所以说深度，是因为教授在谈话之中，会出现各种名词，有医学上的，也有人类学上的，不了解的人，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文森自然不会云里雾里，他反而听的津津有味，并且时常表达自己的意见，一方面展露自己的实力，一方面表达自己的态度。 哈佛门槛很高，对学生的要求是多方面的，像克莱曼教授，他最看重的就是学生的求知欲和钻研精神。 不能人云亦云，要有自己的独特的观点，不能态度消极，要真正的乐在其中，要展露真正的自我，而不是演戏。 个性，积极，真诚，这些都会在谈话之中，不自觉的表露出来，教授很快就会在心里形成一个初步的印象。 文森没有想这么多，他很直接了当的表达了对人类学的浓重兴趣，尤其是法医人类学，社会医学等方面。 法医人类学不用多说，这是受到了布雷恩娜博士的影响。 法医人类学，是以体质人类学为理论基础的应用科学，在法庭科学之中有很广泛的实践应用，可以通过骨骼种属的鉴定，种族鉴定，骨骼的年龄、性别、身高、颅骨复原、齿科等等来开展法医工作。 而社会医学，则是社会学和医学的相互渗透而形成的学科，包括医疗社会学、保健社会学、卫生社会学等等。 对社会医学的兴趣，主要起源于米国的社会医疗保险得研究，在华国的时候，文森曾经在闲暇的时间里，对华国的医保问题进行调查研究，虽然没有非常深入的调查，但却也了解了一些。 文森涉猎之广，所学之多，让克莱曼教授大为吃惊的同时，也兴趣勃发，和文森聊了接近两个小时，涉及的话题大多是社会医学，文森一开始还很轻松，但随着话题的深入，逐渐开始吃力。 到了后来，只有听的份，根本没有时间开口，好在克莱曼教授已经摸清楚了他的底蕴，对文森还是很满意的。 尽管如此，文森想要进入人类学系，还是需要专门的面试，尤其他的sat成绩并没有出来，暂时还不能入学。 这些文森并不在意，只要获得克莱门教授的认可，他认为进入人类学系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何况对sat的成绩，他信心满满。 就是这种情况下，他突然接到了索默教授办公室的通知。 这让文森有些摸不着头脑。 午餐的时候，文森都没把这个问题放下，他有心想给布雷恩娜博士打电话询问，但布雷恩娜博士此时正受邀前往英国演讲，同行的还有她那位搭档布斯探员。 不知道那边的工作时间，也不好去打扰，尤其是午餐的时候。和布雷恩娜博士见面很少，交谈都是电话和邮件，却也知道她是一个情商偏低的人，对自己的询问，怕是都不理解。 失笑摇摇头，文森收拾好厨房，稍微休息一下，准备先去逛超市，把该买的东西都买好。 不准备住校，是为了社团考虑，正式进入学校之后，他就会开始着手申请建立互助会，到时候在学校外面，需要一个聚集地，他租的房子就可以，而且还方便和格温约会。 在金钱上面，文森的压力很小，不说互助会的进项，卡丽消失之后，家里的应急资金就被他掌管了。 当初，平安夜惨案发生的时候，被小偷偷走的十万美金，就是卡丽放在房中，准备的应急资金，后来钱被找回来，并没有放入银行，只是换了个地方储存。 卡丽受到赵大海的影响，家里总会有现金，而且地方都会提前告诉文森，怕有什么事情需要用钱，文森可以自己拿，这也是对文森充满了信任，而且每次过后，卡丽都会检查的。 没有选择合租，是在剑桥镇花园街附近租的一套两室一厅的公寓，附近治安和卫生条件都不错，内部家具不缺，重要的是附近商店什么的都很齐全，文森直接签订三年租房合同，还被附送停车位。 价钱肯定不菲，但文森承担的起，而且很有必要。 …… 下午三点，文森敲开了索默教授的办公室。 教授正带着眼镜，在办公桌上写字，看到文森进来，头也不抬道，“稍等我五分钟，很快就好！” “好的！”文森直接坐下，耳边传来的笔尖和纸张摩擦的声音，让他感觉耳朵发痒，忍不住扬扬头。 五分钟之后，索默教授放下笔，摘下了眼睛，看着文森。 文森感到一股压力，他没闪躲，反而看着她的眼睛。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没有接受哈佛的offer？”索默教授问道。 “是您给我发的offer？”文森恍然问道。 “是，”索默教授点头，“去年圣诞，纽约发生的平安夜惨案，闹的沸沸扬扬，等法拉盛高中副校长吴庆阳站出来支持你的时候，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第一次认识了你，文森·施内特！” “我的荣幸！”文森微笑道。 索默教授挥挥手，“吸引我的不是你的经历，也不是你的品格，甚至不是你的学习成绩，知道是什么吗？” “我想，应该是互助会！”文森道，“这也是一位教育学院的教授，应该注意到并且感兴趣的。” “没错！”索默教授点头，“互助会，一个让学生互相帮助的社团。实际上，这种社团在校园里并不罕见，比如兴趣小组，学习小组，读书会等等，有很多类似的社团。” “您发现了值得研究的地方？”文森嘴角一翘，问道。 “一个神奇的地方，”索默教授道，“当时纽约的媒体，把法拉盛高中的变化，一一报道出来，我收集了一下，其中包括了学习成绩的上扬，合格率的提升，甚至破天荒的获得了好几个奖杯，在数学、物理、化学、语言等方面，都有斩获。媒体把这一切都归结于吴庆阳副校长的上位，但我研究发现，这竟然是互助会带来的。” 文森沉默片刻后道，“这还不值得您的一份offer。” “我的助理和同事们都这么认为，但我却有不同的意见。”索默教授笑了，“你可能不知道，在春节的时候，我去了一趟法拉盛，深入的进行走访和调查，对互助会有了深入的了解。” 文森惊讶的看着她，当然不是怀疑，但是一位教授，竟然这么重视互助会，这让他有些惊讶的同时又有些惶恐，因为互助会的起家，并不怎么光彩，说出来都脸上无光。 “我是了解法拉盛高中的，”索默教授没理会他的表情，继续说道，“实际上，米国问题高中，一直都是教育界关注的焦点，我也曾经研究过，最终发现学校的问题根本还是人和所处的环境，要想改变的话，外力非常困难，而从内部进行改革，短时间内又没效果。” “我明白了！”文森恍然，“互助会之所以吸引您，其实不是互助会本身，而是达到的效果。” “没错，”索默教授赞许的看着他，“教育局都无法解决的问题高中，结果在你手里，有了明显的改善，甚至开始有了起色，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互助会当然吸引不了她，互助会的模式很简单，关键是运行的人，以及所执行的思想，还有执行力。如文森所想，索默教授对文森贩卖答案的事情，可是异常的气恼，但偏偏又理解这种行为。 人需要动力，文森很聪明的把控了这点，把好学生和坏学生的动力，巧妙的结合起来，让坏学生改变了行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让好学生有了更好的学习环境，获得了金钱上的奖励。 虽然看起来互助会有些粗糙，但效果却异常的拔群，更重要的是，改变了学校内部的风气，解决了校园内的诸多问题，这让索默教授对文森有了浓厚的兴趣，甚至破例让学院给文森发了offer。 第七章 正式入学 在索默教授眼中，文森是特别的。 那么多人组成社团，甚至和互助会那么相似，却无法做到改变校园处境，偏偏文森做到了，而且还平衡了各方的需求，解决了矛盾。 这就是索默教授看中文森的地方，她觉得文森具有特别的才能，还有非常特别的想法，互助会给她带来了不少启发，在研究中学教育问题上，给索默教授带来了一些新意。 当然，哈佛的offer不是那么好发出去的，各方面肯定要达到哈佛的标准，索默教授通过私人关系，拿到了文森的成绩，对文森的课外表现，以及性格等方面，都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 最重要的是，她认为文森是天生的教育家，文森具备教育者的品质，在文森身上，她看到了这种品质，而她又是教育学院的教授，完全有能力和资格，给文森这么一份offer。 唯一没想到的是，文森竟然没有选择教育学院。 “非常感谢您的offer，也感谢您的看重！”文森歉意的起身鞠躬，“但是我想成为法医，而不是一位教育家！” “我已经知道了！”索默教授无奈道，“我给克莱曼教授打了电话，这老东西对你似乎颇为认可，想让他放人都不行。” 文森精神一震，面上露出了笑容，看来自己给克莱曼教授的印象不差，进入学院肯定没问题了，说不得还能成为克莱曼教授的学生。 克莱曼教授身边围绕的是博士和研究生，少有新学生加入，这是因为克莱曼教授没工夫一步步指导新生。 但文森不一样，他的知识储备和研究生相差不远，少的只是实践和专业的指导，在克莱曼教授看来，文森就是天才。 无论是索默教授还是克莱曼教授，最看重的就是个人的品质和对知识的掌控，学位不是他们收学生的主要标准。 “你还有时间，”索默教授道，“可以好好想一想，我这里还有两个名额，如果你答应过来的话，可以直接从研究生开始。” “多谢您的看重，”文森笑道，“但是抱歉，对我来说，法医才是追求，如果这时候动摇，就不配成为您的学生了！” 索默教授赞赏的看着他，文森的求知欲和坚定的信念，让她非常满意，而越是满意，她内心就越是遗憾，明明自己下手最快的，却便宜了克莱曼那个老头。 “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索默教授话题一转，“我一直都在关注你的互助会，没记错的话，它已经开始和各大中学合作？介意和我详细的说说，您的计划吗？” “当然不介意，这是我的荣幸，如果有什么谬误的，还请您多加指点呢！”文森大喜，开心的说道。 互助会立足于学生，算起来也是属于教育领域，和文森这样的冒头小子不一样，索默教授是真正的大佬，不仅专业，而且经验丰富，她能帮文森查缺补漏，更重要的是，文森还觊觎她强大的人脉。。 “我洗耳恭听！”索默教授笑道。 文森也没扭捏，直接把自己的全盘计划，一一详细的说了出来。 包括互助会改为学习互助会，成立互联网公司互助之家，开辟学习之家板块，推出学习币，共享教育资源，在线一对一辅导等等。 在解说的过程之中，文森着重解释了贩卖考卷答案的问题。 他站在法拉盛高中的立场上，阐述了这种行为的背后，有哪些必然性以及这么做的好处和坏处。 倒不是为了自己的行为做辩解，而是要让索默教授知道，这种行为虽然非常不好，但互助会当时却别无选择。 当然，文森也通过后续的改革和发展计划，说明在以后，会逐步的撤销贩卖答案的行为，这是为了转型，也是为了未来的发展需要。 如此连消带打，文森在索默教授面前，再次刷了一波存在感，同时也慢慢的消除索默教授对自己的不好印象，让自己的人物形象在索默教授心里，逐渐的丰满。 索默教授听的非常认真，关于贩卖答案的事情，她其实并没有太过在意，校园内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只要控制好影响就没问题。 反倒是文森的线上模式，引起了她的强烈兴趣，不仅打断了文森的话，还不断的追问，和文森开始探讨起来。 线上教育，就是她关注的未来教育模式之一，甚至已经不能叫未来教育了，已经开始纳入了现代教育范畴。 只是互联网的发展，还没到预期的程度，相关的规则也没有健全，所以这方面暂时来说，还非常的稚嫩。 她没想到，文森会涉及到这方面，甚至是说，主打线上教育。 “我们需要学校的支持，专业的教师，需要激发学生们的主动性，习惯在线上远程指导。”文森说的起兴，“富足的学生，终究是少数，而请的起家教的家庭也终究不多，若是能推广开线上教育，就能改变这一现象，让更多的人得到教育的机会！” “在偏院地区的人，没有学校，孩子们无法上学，但从今往后，只有有一根网线，一台电脑，就能满足学生们上学的愿望！更多的人，会因为学习之家而受益！” “高年级指导低年级，大学生指导中学生，当这一模式确立之后，更多的教育资源会被解封，受教育的效果会大面积提升，而学习之家的学生们也能赚取外快，满足日常生活，甚至学费！” “……” 索默教授听的也有些激动，她陷入了文森说的那种场景里，更多的孩子受到教育，有更多的学习机会，是教授毕生的追求。 而更有效率的学习方法，正是她研究的课题，否则也不会和多家科技公司接触，想找出新的学习方法。 她还从文森的话语之中，看到了慈善的影子，看到了一场变革。 有些激动的握了握拳，索默教授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文森说的很有诱惑力，但不可否认的是，必须要注意到现实的难题。 无论是资金，制度，还是相关的人力资源，都是让人头疼的部分，更别提文森的学习互助会，以及学习之家，还是一根幼苗。 想了想，索默教授道，“一个让人惊叹，充满不可思议，甚至是无限未来的计划，文森，你确定不加入我们吗？教育学院可以为你最有利的后盾，你可以和教育学院合作，我也可以帮你！” “抱歉，教授！”文森想了想，摇摇头道，“虽然您说的很诱人，但是我还是拒绝，不仅是因为我的理想，还因为互助会不能拔苗助长，学习之家更不能，我们会在摸索之中前行，慢下来是我们的需求，而非加速，加速的后果，会遇上车祸，甚至是直接坠亡！” “我明白了！”索默教授轻声一叹，“虽然我不赞同，但我尊重你的选择，你是非常优秀的，我为哈佛有你这样的学生，而感到荣幸！关于互助会，如果有任何需求，都可以找我！” “多谢您，索默教授！”文森高兴道。 索默教授的这句话，不是简单的肯定，还意味着对文森的互助会的支持，有了索默教授的这句话，文森以后遇到困难，就有机会找她，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情，这个承诺对文森来说，意义非凡。 心情愉快的走出教育学院，文森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这一趟教育学院之行，让他受益匪浅，可以说索默教授的一个承诺，让文森对成立哈佛学习互助会，有了十分的把握。 当然，前提是，他得成为哈佛的学生。 ……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在克莱曼教授的安排下，成为了一名旁听生，克莱曼教授专门给他指定了几门课程，让他好好的学习。 虽然没有正式进入哈佛，但文森把自己当做学院的一份子，开始努力起来，这期间格温也很少过来找他。 毕竟刚入学，有很多事情要做，她没有像文森一样在外面租房子，而是住在了波士顿大学的宿舍里。 两人都需要时间去适应大学的生活。 九月底的时候，文森接到了通知，正式成为了哈佛人类学系的一名大一学生，能这么快准入，是因为克莱曼教授动用自己的影响力，提前拿到了文森的sat成绩。 其实，这个成绩有没有，都没什么关系，毕竟是克莱曼教授看重的人，不过学校有自己的规矩，就算入学之后，也需要看到sat的成绩，如果没有的话，是需要补考的。 正式入学之后，文森的心也安定下来，他的适应力很强，除了每天学习之外，也在观察周围的人，为互助会的成立而努力。 有一个让他哭笑不得的事情，因为他没有住宿舍，很多男生都和他交朋友，希望某些时候可以借宿，当然不是简单的借宿，而是男女朋友一起借宿那种。 哈佛的学费和生活费都很高，能省则省。 因为如此，文森虽然没有舍友，但却认识了一大堆朋友，当然他没有轻易的把自己的房子给借出去，不过公寓还有一间卧室可以使用，只要不影响自己，文森不介意对朋友开放。 只对朋友哦！ 第八章 社团类型 十月初，已是深秋。 粗壮的大树，伫立在街道两旁，像是一排排卫士，安静的守护晨光，树上的叶子枯黄，风吹过，轻飘落。 温暖的阳光，从东方升起，驱散了寒风，透过玻璃窗，洒在了蓝色的床上，阳光的温暖，让人忍不住翻身。 修长的手臂，金色的秀发，若隐若现的锁骨，还有平缓的呼吸声，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 “小懒猪，起床吃饭了！”文森推开房门，微笑的走了进来。 他站在床边，手指轻轻捏住格温的鼻子，嫩滑的手感，让人心神荡漾，知道格温还没缓过来，昨晚的战斗毕竟太激烈，但不起来不行了，今天可是有客人到访。 “讨厌！”格温拍掉了文森的手，又拉住了文森的衣领，一个用力就把文森拉了过来，她还闭着眼睛呢，就准确的吻住了他。 “该死，快起来洗漱！”文森气急败坏，一巴掌拍在了她的翘臀上，虽然是隔着被褥，但重重的力道，还是让格温浑身一颤。 这才睁开眼睛，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带着朦胧睡意的双眸，对上了文森气急败坏的脸，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咯咯大笑。 “谁让你昨晚要玩花样的！”她妩媚的白了文森一眼，直接撑起身来，靠坐在床头，右手捂着胸口，不让春光外泄。 瞪了她一眼，文森没好气道，“快点，他们就要来了，用过早餐之后，还要把房间收拾一下！” “知道了！”格温看着他，“还不快出去！” “我什么没看过？”文森哭笑不得，转身离开。 等他关好房门之后，格温这才掀开被褥，刚穿好拖鞋，文森就推门进来，一股气流瞬间冲击她的身体，让格温皮肤骤然起了疙瘩。 “呀！”她发出了尖叫声，抓起身边的浴巾，开始追逐。 两人就在这个稍晚的早晨打闹，开启了新的一天。 …… 大学的生活非常充实，文森每天时间都安排的很满，唯有礼拜天，会拿出来陪格温，而格温则是在礼拜六的晚上过来留宿。 这样的生活，逐渐的让两位年轻的男女，甘之如饴。 不仅没有因为距离，而产生陌生感，反而喜欢上了这样生活，每次见面，似乎都有新意，彼此诉说属于彼此的思念。 追逐打闹，最终在文森举手投降，承受了格温一记踢腿之中结束，抱着格温去洗手间洗漱，两人腻歪一阵之后，才去餐厅吃饭。 公寓的厨房是开放式的，这释放了大量的空间，文森对厨房的要求不高，只要能正常使用，能用顺手就可以了。 继承了周厨师的手艺，只要时间足够，他都会自己下厨。 上午八点多，给格温准备的是肉粥，鸡蛋，花生米，还有沙拉，简单又有营养，尤其是肉粥，文森花了几分心思，味道让格温欢喜。 每次，格温都不想离开，就因为文森的厨艺，让她难以忘怀，波士顿大学固然不错，但哪里比得上文森单独为她准备的美食？ 吃完之后，两人一起开始收拾房间，开窗户透气，清扫地板和家具等等，两人分工合作，收拾的很快，完全没有疲惫，反而乐在其中，整个房屋内都散发了恋爱的腐臭味。 一切搞定，格温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文森拿来水果拼盘，还有一些零食和水，放在了桌上。 没过多久，房门就被敲响，文森欢喜的迎来了自己的朋友。 迎面一个拥抱，熟悉的香味，毫无疑问是约翰·特莱斯基，这家伙也是新生，骚包的家伙，成天喷香水。 在约翰身后，露出微笑的是个腼腆的男生，名叫哈维·蒙格瑞安，细密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带着一副黑色的眼镜，穿着得体的风衣，手上还提着一个方便袋。 在哈维的旁边，是一个体型娇小的亚裔妹子，她五官精致，穿着白色的羊毛衫，外面穿着一件背心，看起来很可爱。 李淑珍，来自香江的妹子，非常有才华的一个人，而且性格非常好，虽然对陌生人有些冷冰冰的。 “欢迎，快点进来！”文森推开约翰，笑眯眯的说道。 进入十月，气温骤降，寒冬以至，冷风吹的人难受。 都不是陌生人，早在半个月前，大家都认识了，也认识了格温，虽然是第一次来文森住的地方，不过也没有拘谨。 在门口换好鞋，三人依次入内，和格温打招呼，随意入座，文森则把哈维买来的东西放进厨房和冰箱。 文森准备中午下厨，亲自做饭，他很早就起来买好了菜。 今天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 约翰热情，哈维腼腆，淑珍可爱，三人各有特点，但都是非常有才华的家伙，更重要的是，三人都对文森的互助会很感兴趣。 在适应新的学习生活中，文森并没有放弃对互助会的推广，和朋友聊天的时候，就时不时的说起学习互助会，说起互助之家。 文森做过校内调查，发现学校内社团繁多，堪称五花八门，社团数量达到了六百多个，其中建立自己网站的社团就有五百多个。 而得到学校认可的社团，也有三百多个，也就是说，平均不到三十个学生，就有一个学生社团。 对于刚入学的新生来讲，选择社团也是一种苦恼，因为社团不仅是未来在学校内活动的场所，甚至可能关乎到以后的发展。 在哈佛，社团的种类有这几种， 一是信仰类社团，代表社团有共和党员俱乐部。 二是专业学术型社团，比如化学俱乐部。 三是艺术类社团，管弦乐队，魔术协会等是典型代表。 四是服务型学生社团，如红十字之友。 五是地域性社团，这类社团数量最多，以华国学生为主体的社团为例，比较有名的是华国学生联合会，香江社团等。 文森想要在哈佛，从无到有的建立新的社团，麻烦事情有很多，最主要的就是两个，确定类型以及找好人才。 三人就是文森找的人才。 …… 格温很快和大家聊了起来，基本上每个礼拜都能见面，所以没有陌生感，且和李淑珍关系不错，因为文森的关系，格温正在学习汉语，找李淑珍做老师，两人很快就变的亲密起来。 就比如现在，两个女人就坐在一起，把哈维和约翰丢在一边，两人小声交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好在，两位男生并不在意，且文森很快就从厨房走了过来。 “文森，说说吧！”约翰开门见山，他可没多少耐性，礼拜天是最佳的勾女时间，街道上到处都是美女等着他去偶遇。 “好吧！”约翰的开口，正符合文森的心意，他笑着拍拍手，让大家集中过来，围绕沙发坐好，“互助会，大家都了解过了，我准备立马建立社团，类型是服务类。” “服务类？”约翰眉头一皱，“我还以为是信仰型社团。” 文森的口才不错，在推广互助会的时候，着重点明一家人的思想，每个成员都是自己的家人，像家人一样对待。 或许，约翰就是以此误会了，认为文森的社团会是信仰类。 “不，就是服务型！”文森正色道，“学习互助会的宗旨，就是帮助解决学习上的困难，大家共同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共同进步！等社团达到一定的规模，我们将成为学习之家的一份子！” 学习互助会和学习之家的事情，并没有隐瞒，在三人来之前，其实私下里已经探讨过许久。 “我有问题！”李淑珍开口道，“我觉得学习互助会和学习之家是不一样的，不能混为一谈，那么我们到底要建立的是学习互助会，还是学习之家？这点必须明确！” “我赞同！”哈维在一旁点头，“这很容易让人混淆。” “先建立学习互助会！”文森道，“学习之家，不是校园社团，而是一家互联网公司，学习互助会是为了学习之家准备的！” 对于定位，文森从来都不会模糊。 学习互助会，只会在学校里，而学习之家，则只能在校外。 学习之家，是一间有合法证件的公司，文森将以公司的形式，和学习互助会的成员签订合约，只有签约的学习互助会成员才有资格在学习之家开启网上教学，一对一指导。 文森把这其中的关系解释了一遍，而后看着沉默不语的三人道，“学习互助会的宗旨，是在学习上互相帮助，但实质上却是考察成员的实力，甚至培养他们的能力，为学习之家而坐准备！” 重要性不言而喻，而且学习互助会，并不单单是学习上的互相帮助，文森不会把自己死死的规范在学习两个字上。 任何人有需要，有帮助，互助会都会做到自己能做的事情，尽力去帮助，更别提互助会存在的意义，就是编织人脉关系网。 在解释完一切之后，文森正式邀请三人加入，其中李淑珍第一个答应，其次是哈维，最好是约翰。 约翰有些犹豫，文森知道他是被学习之家做吸引，然而这没关系，文森保证等学习互助会发展起来，学习之家会尽快开放。 有了文森的保证，约翰这才点头。 第九章 联合活动 三人答应加入，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文森早有准备，为了打消三人的顾虑，他和格温开始轮流上阵，开始就互助会的构建和未来进行详细的阐述，因为有过前例，所以很有说服力。 学习互助会，最开始的目的就是帮助大家好好适应学习生活，无论是中学，还是大学。 不要以为进入哈佛就万事大吉，实际上，苦难才刚刚开始，哈佛的课程多如牛毛，仅仅是本科和文理学院的课程表，以及三行的课程介绍，加起来就有一千多页。 对于爱学习的人来说，这就是饕鬄盛宴，然而对天资平凡，靠着努力和勤奋进入哈佛的人来说，尤其是国际学生来说，这就是苦难。 就拿李淑珍来讲，这位香江的女学生为了进入哈佛，几乎每年都来哈佛参观，提前来熟悉学校的各个地方，而后会在剑桥镇附近的中餐馆打工，一步步靠近心中的殿堂。 哪怕做了这么多准备，英语水平也很不错，但学习起来依旧很痛苦，尤其是碰到古英语的时候，很多资料，她都是先找出中文翻译，而后在去读原本，对比本土学生，浪费了很多的时间。 生活上，可以慢慢适应，但学习上，一步落后，就步步落后。 文森的学习互助会，成立的第一目标，就是改善这种情况，会在社团内，建立各个课程的小组，任何问题都可以私下里请教。 第一年，大家都是新生，彼此互相进步，第二年文森等第一批人，就可以指导后辈，如此一来，逐渐的形成体系，进入良性发展。 第二个目标，就是社团会建立考核团队，按照不同的标准，对社团内的成员进行考核，考核的成功的成员，就会推荐给学习之家。 学习之家在确定了资格之后，会和成员签约，为成员办理学习之家的会员资格，有了会员资格之后，就可以在学习之家，接单进行网上教育，一方面指导别人，一方面赚钱。 学习之家的网站，已经改版完成，支付系统已经建立，有大通银行做支付渠道，还是很让人放心的。 正是因为详细的了解之后，三人才会答应下来，相比其他的社团，文森发起的社团更加实在一点，谁都想一方面好好学习，一方面还能赚钱，尽管赚钱的事情，暂时还遥遥无期。 一番畅谈，时间来到中午。 文森开始下厨，做的都是中餐，大家并不介意，反而很期待。 李淑珍自动进入厨房打下手，然而她很快发现，自己真的只能做一些比如洗菜，递盘子的事情，根本无法跟上文森的节奏。 这再次让她对文森刮目相看。 五个人，十个菜，荤素搭配，香气浓郁，众人一起在餐桌前拍了照片，而后齐齐开始动筷子，享用美食。 这一天，文森和三人讨论通过了互助会内部的构架和人事任命。 文森当仁不让的成为学习互助会的社长，哈维负责管理，约翰负责宣传，李淑珍暂时是文森的助手，并且准备组建内部考核团队，目前的工作，是为成员们建立档案信息。 下午四点多，三人离开之后，都没有停留，立马开始准备起来。 而文森，则好好的陪了格温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把格温送回波士顿大学之后，在去申请社团。 哈佛有一套非常完整的社团申请程序，发起社团申请的学生，首先要去院长办公室提出申请，出示社团的章程，提交会员名单。 会员名单，还得是已经注册的，并且表现良好的学生，而且社团的成员，最少要十位，还需要两位指导老师的推荐函。 这些条件，文森都能满足，但有一点，学生社团在正式获得批准之前，一定会要接受生活委员会的长期考察。 也就是说，短时间内，文森的学习互助会不会立马批准下来，不过也没关系，因为很多学校社团，正在等待校方认可，甚至还有永远都不被校方认可的社团存在。 反正，被认可，就是多了一个官方的形象，可以使用哈佛校名罢了，文森并不在意这些，只是为了吸引更多的学生加入，才特意摆脱了索默教授，走了私人关系，满足了一些条件。 虽然还没有被批准，但社团建立的速度非常快，索默教授和克莱曼教授都表示支持，每人都作出了表示。 比如索默教授就推荐了自己名下的三位研究生，克莱曼教授还给文森争取了一间教室，可以满足日常聚集使用。 …… 在三人的努力下，学习互助会的社团成员，在很短的时间里，达到了三十位，成员都是国际学生，刚入学有些难以适应新的环境。 为此，文森和李淑珍联手，给大家制定了相关的问题手册，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在手册上找到答案。 所有的问题，汇聚在一起，总共达到了一千两百零三个，可以解决刚入学，什么都不懂的麻烦，方便学生们适应学校生活。 手册初始印发了五十本，发出去后引起了热烈的反响，于是又加印了五十本，结果还是在短时间内被抢购一空。 文森并不是拿它来赚取，也根本赚不到什么钱，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受到欢迎，所以不得不加印。 这些指导手册，和学校发的学生手册不一样，很多涉及到了具体的生活问题，比如外面租房子，吃饭的地点，哪家超市最好等。 还有就是核心课程的选择，教室的寻找，教授办公室的电话，遇到了什么问题去哪里解决等。 学习＋生活，不仅内容很多，而且非常详细，都是经验之谈，是文森从三位教育学院的学长那边问来的，加以整理编撰而成。 没想到会那么受欢迎，以至于文森赔了一点工本费，好处是学习互助会打出了名气，在每个手册里，都有学习互助会指导编撰的字样，这让学习互助会成为了新生们的好奇目标。 因为这一意外的结果，学习互助会很快上了正轨，每天社团都会接到成员们的问题汇总，第二天都会通过集体讨论解决。 大部分问题，文森都能解决，小部分就需要看书了，能进入哈佛的没有一个是普通的存在，在这里除了天资之外，就是要靠勤奋。 就连文森，在考虑互助会的事情，同时也会抽出时间看书，不断的补充自己，日子过的非常充实。 而在波士顿大学那边，格温的互助会也成立起来。 不同于文森的这般大张旗鼓，格温走的是姐妹路线，第一条就是杜绝男人加入，而仅仅是这一条，就让人趋之若鹜。 这感觉像是成立了姐妹会社，单纯女性的社团，本身就对女人来说很有吸引力，更有吸引力的是还是冠以学习为名的。 格温凭借自己的人格魅力，以及舍友们的助力，很快把学习互助会办的有声有色，每天晚上都会举办姐妹俩读书会，推荐会等等。 这等于是每天晚上举办一场交际晚会，只是把晚会的内容，换成了看书，学习。但不得不说，效果还是很好的。 格温就读于波士顿传播学院，学院分为三个部门，电视电影，新闻广告，公共关系和大众传播。 每天晚上的聚会，聊的都是这些，学习的也是这些，讨论的也是这些，一方面是大家兴趣相同，另外一方面进入传播学院的女学生，性格方面都比较外向，所以大家谈的很来。 正是因为如此，格温的学习互助会，成员几乎每天都在增加，她按照文森的要求，设立了社团内部的考察制度，除了看成绩之外，主要是看人品和道德修养，把控的非常严格。 …… 两人的社团办的有声有色，在时机刚刚好的时候，文森对社团内部透露了格温的消息，而当大家听到格温在波士顿大学，创办了一个纯粹的女子互助会会的时候，一个个被刺激的嗷嗷叫起来。 文森的学习互助会内部，男生占了很大的比例，倒不是歧视，而是约翰·特莱斯基的能力，只能拉来男生，女生要么被他吓跑，要么和他上床，而后认为学习互助会不是什么好的社团不愿意来。 也因为如此，当得知格温的社团情况之后，男生们一个个激动起来，强烈要求举办社团联谊。波士顿传播学院的妹子，质量都很高，在校内八卦网上，甚至还有部分照片和信息，引起了一番讨论。 更别提，格温手机里还有好几位美女的照片，被散播开来后，这下就连约翰·特莱斯基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文森既然透露这些，自然是有联谊的打算，也好加深两家社团的联系。 经过一阵协商，下个礼拜天被定为联谊日，每个月的第三个礼拜天，会成为两家社团一起活动的公共日，具体的活动安排，由大家自己提，然后综合投票选举。 眼下，两个社团的人数加起来也不到一百人，趁此机会举办联合活动，还是很容易的，等以后人数多了，想要办这样的活动，就没那么容易了。 文森也是想趁此机会，积累一些经验。 第十章 新的决定 活动举办的还算成功。 传播学院的社团成员们，跟着格温一起来哈佛，在文森等人的带领下，领略哈佛的文化气息，参观哈佛的风景。 第一次举办这样的活动，主要是互相熟悉，所以没有特别的安排，在剧院区逛一逛，在自由之路走一走，广场上看一看。 几乎每个男人都找到了女伴，约翰身边更是有两三位跟着，就连腼腆的哈维，都有一位身材火辣的女人，和他小声的交谈。 “文森，这样的活动要多举办！”哈维私下里兴奋的找到文森。 就连腼腆的哈维都如此，更不用说其他的成员，一个个都非常的开心，力图表现自己的魅力。 文森了解过他们以前的生活。 除了约翰这样的之外，大部分人都是书呆子，很少出来社交，像哈维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也难怪他那么激动了。 虽然米国的风气很开放，但也要分地方的，比如纽约自然是找不到一个洁身自好的，但在其他部分地区，宅男和书呆子可不少。 对于大家的要求，文森自然笑着答应。 他偷偷的和格温了解过，传播学院的女学生们倒不是对他们有意思，而是大部分都是第一次来哈佛，有一种开眼界的感觉。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眼前的男生们都是不错的男朋友备选，她们倒是不介意交换联系方式，反正都是同一个社团。 关于同一个社团的问题，是文森在聚集的时候说的，尽管来自不同的学校，学习互助会面前，不可避免的冠上了哈佛或者波士顿。 但，大家都是一个社团的成员，那就是互助会，也叫互助之家。 趁此机会，文森宣布在社团内待满六年以上，并且对社团有特殊贡献的人，将会被纳入互助之家的考核。 成为互助之家的成员，福利和待遇方面不去说，她或他将会成为真正的家人，有任何困难都可以在互助之家上提出来，文森等其他互助之家的成员们会尽全力的帮忙解决。 学习互助会、学习之家、互助之家！ 这三个体系，被文森有机的联合整理起来，哈佛和波士顿的学生们，只要成长起来，就是一笔不可估量的人脉资源，文森当然不会放过，其中互助之家是核心，而学习互助会是根本。 此时，因为没有名气，大家对文森的话，并没有什么理解，只是觉得文森说的很酷，也希望大家成为一家人，尤其是这么多美女。 活动的最后，男男女女们分散开来，一起结伴到处游逛，这也是给他们一个私人空间。 文森则和格温一起，在后湾牵手散步。 格温挽着文森的手臂，走在林荫大道上，脑袋靠着文森，轻声道，“这次大家的反响很不错，她们期待下个月你们去波士顿呢！” “也就是一时的新鲜。”文森道，“要管理好她们的私人时间，如果能成为一对，那当然很好，但我不希望因爱生恨！” “放心，大家又不是小孩子！”格温知道文森的意思。 两个社团一起活动，很容易发生男女关系，风气如此，也不好置喙什么，但是不能因为私下里关系混乱而影响社团的运转。 这就需要管理者去操心了。 文森也只是稍微提点一下，格温聪明的很。 “你今天有些心不在焉，”格温道，“是有什么烦恼吗？” “什么都瞒不过你！”文森笑了笑，低头吻了她的额头，“虽然社团发展的不错，但我想试着推行学习之家。” 格温眉头一皱，“不是说在等两年吗？” 学习之家的一切虽然准备好了，但某些条件还没达标。 互联网的发展，信用制度空白，人员紧缺等等，都是需要解决的问题，原本文森的意思是等个两年，到了大三，他有更加空闲的时间，学习互助会也发展起来了再说。 但是突然要提前，格温自然想知道原因。 “两年时间太漫长了！”文森摇头，最近他除了在上课学习之外，也在补充商业方面的知识，培养自己的商业头脑。 互联网近几年发展很迅猛，虽然泡沫不可避免，但危机已经过去，文森敏锐的发现互联网蕴藏的勃勃生机。 最重要的是，网上教学已经成为了教育领域的话题，国际教育机构，正在倡导线上教学模式，改变传统的教学理念。 文森明白，此时自己的力量还很弱小，如果等那些教育机构开始发力，那么自己的学习之家根本无法抗衡，会因为没有市场而消失。 “也就是说，眼下我们要抓紧时间，打出名气，占领市场！”文森轻声道，“就用哈佛的名气来宣扬，同时也可以作为社团的一部分，可以当做先行的实验！” 这部分，文森还是很有把握的，因为索默教授表明了态度支持，如果先推行学习之家的话，可以获得很多的便利。 “你准备怎么做？”格温问道。 “我们的互助之家，公司注册地点在纽约，可以在这边开个工作室，处理公司事务！”文森显然早就盘算过了。 “场地可以向学校租，资金方面可以抽调互助会，或者股东一起投资，人的话，我们可以找大二大三的学长们，他们和学习之家签订合约，每个礼拜，规定多少个小时的课程！” 格温没开口，而是默默的在盘算这种可能性。 场地，资金，人力，三者都没问题的话，只要在管理上下功夫，还有就是宣传……其实宣传也很容易，中学的学习互助会，计算起来，成员有两千，都是即将毕业，或者过一两年毕业的。 他们难道就不想接受来自哈佛的学生们的教导吗？要知道这些学生都是来自问题学校的精英，他们深刻的明白自己的学习环境多么糟糕，反而更加向往名校。 在这种意愿的支撑下，购买哈佛学生的课程，完全没问题，而且这些学生，不是没有钱，来自互助会的分润，足够支撑这些课程。 与其把那些钱花在无谓的事情上，还不如用来购买课时。 如此一想，格温竟然觉得，推行学习之家势在必行。 时机完全成熟了！ 格温来了兴趣，拉着文森坐在树下，详细的询问他的计划。 怎么说，格温也是公司的股东之一呢！这些事情当然不会错过，而且她本就是来自富豪家庭，眼界和智慧都不差的。 文森也正好需要有个人来和他探讨，于是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两人讨论的同时，逐渐把计划完善。 等哈维等人找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晚餐在一家餐厅里度过，七八张桌子，大家围在一起，气氛非常热闹，餐费是聚集时候统一交的，文森还没土豪到自己承担。 没有喝酒，而是选择饮料，因为年龄不到，也因为要开车。 一直闹到了九点多，众人才逐渐散去，两所学校距离很近，开车的话不要十分钟就够了，而且交通也很方便，有地铁和公交。 文森自然是开车送格温，同车的还有格温的室友。 来往波士顿和哈佛一个月，文森自然也认识了她们，平日里聊的不多，只是普通朋友，但是这次女人们似乎有些过于兴奋。 一路上询问男成员们的信息，让格温好一阵调笑。 车子抵达arrenter，众女下车之后嘻嘻笑笑的和文森打招呼离去，格温落在最后，和文森来了个吻别。 “关于学习之家的事情，我支持你！”格温轻声道，“放手去做，如果有什么需要或者困难，我都可以帮忙！” “好！”文森笑着点头，格温的支持让他心头一暖。 学习之家，涉及到很多问题，目前文森心里都没多大底气，主要是第一次，而且还是在一个比较不熟悉的环境里，其中又事关很多未来的计划，所以他也得慎之又慎。 返回剑桥镇的路上，文森一边开车一边思考。 抵达公寓的时候，他内心已经有了全盘的考量，相关的步骤已经明确，接下来就是一步步的去实施了。 资金方面其实不是问题，纽约互助会那边，随着开学过去，在科恩等人的管理下，一切都走上了正轨。 互助会进项早就超过了一百万美金，就算分润出去，属于文森的也有二十多万美金，这些钱是属于他自己的，更别提互助会留下的公共资金还可以抽调。 眼下的关键，还是人力资源。 文森已经决定，明天一早就去寻找索默教授，为了能见到教授，他晚上在家里就给索默教授发了一封邮件，简略的说明了一下自己的计划和需求，并提出了明天拜访办公室，希望当面详谈。 而后，文森着手把计划写出来。 一直到深夜，文森才熄灯睡觉。 而另外一边，格温有些转辗反侧，难以入睡。 虽然感觉时机成熟，但提前推出学习之家，影响是一系列的，她能看到其中的风险，所以反复思考之后，她还是有些担心。 文森的冒险举动，能否成功？又会带来什么影响？ 格温不知道，内心有一点惶恐，也有一点憧憬。 带着莫名的情绪，她恍惚之间陷入了沉睡。 第十一章 说服教授 上午十点，文森准时拜访索默教授。 依旧是一副端庄、一丝不苟的打扮，索默教授带着眼镜看着文森手写的计划书，非常详细，可行性很高，但不可否认具备风险。 花了半个小时，索默教授翻阅了一遍，着重看到了文森提出的问题，以及需求支持的地方，这才摘下眼镜，看向文森。 “非常详细、专业的计划，但是否太仓促了？” “我也觉得仓促，但时间不等人！”文森早就有了说辞，面色严肃道，“学习之家的推广，不是推广网站，而是一种模式，我希望早点看到模式的推广，早点让大家接受，可以让更多的孩子接受教育！这会改变他们的命运！” 索默教授沉默，她在思考文森这番话是否出自真心，或许是商业上的一套说辞？学习之家的推广，对文森来说，可是商业上的事情，和索默教授考虑的并不一样。 “改变教育模式，让更多的儿童接受教育，学到真正的知识，是刻不容缓的事情！”文森缓缓开口道，“根据最新的数据调查，全球约有一亿一千七百万儿童没有进入小学或者初中，每五个小学毕业的学生之中，就有两个不能读写或者进行简单运算！未入学儿童数量呈现上升趋势，而且已入学儿童中，相当一部分没有真正的学到知识，这是传统教育的弊端，也是新模式能缓解的情况。” “但是你考虑过没有？”索默教授道，“线上教育的成本问题？落后地区和贫困地区，连学校和老师都没有，如何保证网上教育？” 在贫困的地方，比如在南亚，撒哈拉以南非洲等大部分地区，很多贫困家庭，难以接受教育，很多家庭的孩子甚至在童年结婚。 文森既然放眼全球，索默教授也自然要从全球角度来提出问题。 “可以多方面解决，”文森道，“一是发动捐款，让国际教育组织，完善贫困地区的基础条件。二是和当地政府合作，帮忙完善他们的教育体系，多方面开发教育资源，以哈佛学习为主体来引导建设。三是学习之家在盈利之后，会拿出部分利润来建立教育基地，完善教育网络，建立海外网上教育摇篮。” 按照教育成本来计算，传统的教育模式下，建立学校，聘请老师，购买教育工具等，哪怕竭力节省成本，花费依旧很高。 但网络教育并不一样，互联网的完善，是国家发展经济建设必然的趋势，互联网的覆盖之下，只需要一台电脑，一台投影仪，就能同时让上百个孩子接受教育，教育覆盖面大大提升。 索默教授听完，点点头，从这方面来看，线上教育，的确是有非常大的优势，不过劣势也不是没有，比如线上教育之后，课后练习方面，课本等，还有课业检查等等。 在这方面，还是不如传统的教育模式，如果能把两种模式结合，那也能大大提高教育效果，减少教育成本。 “除了全球教育事业能得到发展外，也能改变本国的教育状况。”文森继续道，“世界发展到今天，不说其他国家，就是米国也依旧有不能上学的儿童，家庭破裂，金融危机等等，各种原因都让很多孩子上不起学，很快就流落街头，开始了坑蒙拐骗的流浪生活。” 米国身上的鲜艳，只存在经济发达地区，而即便是经济发达地区，也有纤芥之疾，比如街头那些未成年人。 在法拉盛，文森见的多了。 他们甚至在大白天的进入超市拿了东西就跑。 这种行为数不胜数。 甚至在哈佛，在剑桥镇，也有一些混乱的地方，文森在租房子的时候，都会特意避开，也去实地调查过。 这既是本地治安的问题，也是国民素质教育问题。 如果让孩子们从小开始，接受良好的教育，那么自然而然的会减少这些情况，然而实际上却是，富人越来越重视孩子们的教育，不仅走精英化，专业化，就是在私教的花费上也很高。 而贫民的孩子们，都是进入花费少的问题学校，很多家庭只把学校当做管理孩子们的地方，根本不在乎孩子们的学的是什么。 这种情况虽然不是绝对，但基本上每个城市都有，否则又哪里来的那么多问题学校？家长不重视，不舍得花钱，孩子们没有了督促，学校的老师们就没有了压力，问题随之而来。 “截至目前位置，超过百分之九十的城市居民，每个家庭之中，都有一台电脑，拥有两台电脑，包括笔记本在内的家庭，有百分之六十五！”文森又吐露一组数据，“在农村，尤其是大面积的牧场，因为年轻人的缘故，网络的接轨正在快速进行，互联网的全球覆盖是不可阻挡的趋势，这给我们的模式，了良好的环境。” 随着新一代人的成长，比如文森这一代人，接受新事物的能力普遍增加，而互联网的精彩，也超过了卫星电视和vcd。而在米国，互联网科技公司的崛起，也在推动米国政府完善网络基础。 “条件在逐渐成熟，需求在增加！”文森道，“教育方面，也要跟紧步伐，我们不能等资本入场，否则教育一旦和资本挂钩，会衍生诸多问题，这些问题不需要我多说，教授您应该明白！” 索默教授不自觉的点头，虽然是资本社会，但作为教育学家，索默教授自然能更客观理智的看待问题，对资本带来的影响，对教育界的冲击，她是做过研究，也了解很深刻的。 “很多人把互联网，成为第二世界！一个虚拟又真实的世界！”文森道，“这里一片空白，资本正在圈地，他们目前还没注意到教育这块，如果我们不快点入场，那么先机被夺，往后会障碍重重！” “你的力量还是太弱了！”索默教授缓缓开口道。 固然，文森说的不错，但恰恰是资本，才能让某个行业兴盛起来，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是不容置喙的。 教育领域想要得到发展，也必须引入资本，索默教授从文森的话语之中，察觉到了巨大的野心，这种野心甚至让她都感到心惊。 所以，才说文森的力量太弱了，刻薄点说，文森没这个资格。 “所以才要和哈佛合作，”文森语气坚定，“现在没资格，不代表以后没资格，我需要哈佛的支持，抢先进场，占领地盘，设定好规则，建立起防御，抵挡资本的侵蚀，回归教育者的最本质工作。” 他来见索默教授，本就不只是为了和教育学院合作，而是要和哈佛大学合作，意义是不一样的，索默教授虽然在教育学院影响力很大，但她的支持，也终究是杯水车薪。 “我不能给你准确的答复，但是文森，”索默教授道，“哈佛支持每一个学生，积极的承担社会责任，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不介意帮助学生度过难关，而这个前提是，你需要作出成绩！” “学生明白！”文森颔首。 空口无凭，说的再好，终究是镜花水月，得拿出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且一直照着目标前行，才能说服旁人。 “明白就好！”索默教授点头，“这份计划书就留在我这里，我会和克莱曼教授打电话，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可以向他请教，另外学习之家成立之后，可以过来找我！” “多谢您，教授！”文森深呼一口气，郑重的道谢。 索默教授从一开始，就非常支持他，这种支持很让人暖心，更让他动力满满，也让他压力倍增，觉得必须要做好，才能对得起教授。 “真要感谢，就作出成绩，”索默教授笑道，“我也希望，能早点看到改变，哈佛不乏优秀的学子，真正能让学校值得骄傲并且自豪的，寥寥无几，我希望你能成为其中的一员！” “多谢您的看重，学生会努力的！” …… 走出教育学院，文森站在门口，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这一趟，并不轻松，说服索默教授本就不容易，何况他真实的目的，是想通过索默教授，和哈佛大学合作。 好在，索默教授并没有拒绝，反而非常支持。 眼下，需要做的就是尽快把架子立好，趁着好时机，尽快推出学习之家，距离圣诞和万圣节可不远，需要在节日来临之前做好准备。 返回人类学系，文森来到了社团活动室，开始召集大家开会。 学习之家的成立，虽然不需要他们插手，但往后的一些工作，还需要大家配合，尤其他们作为哈佛的新生，可以整理一些心得，当做教育资源放入学习之家的板块。 得益于第一次联合活动，文森在社团内的人气和威望初步建立，尤其是克莱曼教授的支持，让学习互助会在人类学系有了一些名气。 如此一来，简单的要求，很容易得到支持通过。 社团之中的亚裔学生，尤其积极，或许和文森的华裔身份有关。 文森没想那么多，这方面的事情交给了李淑珍负责，他自己简单的说了几句，散会之后，就准备去上课了！ 第十二章 上线运行 晚上，文森坐在电脑前，远程连线李维和兰斯等人。 成员们都在秘密基地，正襟危坐的等待他上线，白天的时候，他就通知了大家，准备提前上线学习之家的事情。 “学习之家的改版升级已经完成，按照你的要求，学习之家板块作出了很大的改变！”开口的是兰斯，“首页以简洁大方为主，设立公共板块和会员板块，公共板块的信息免费，会员板块收费！” 李维和兰斯最近非常努力，不仅是找到了奋斗目标，还因为文森的要求很高，单单是网站改版的事情，两人加班加点不说，还在暗中学习，努力充实自己，让自己的能力跟得上文森的要求。 “会员注册系统和个人信息系统全部构建完全，目前已经录入了互助会的两千多位成员的信息，后台可以查询他们的资料和档案！”李维道，“另外，财务报表也会在后台显示，需要权限才能看到。” “做的不错！”文森点头称赞，他白天已经登录过了，的确做的很不错，虽然和他预想的差了一些，但考虑到只有两人，已经很合格了，毕竟时间短，他的要求也不能太高。 两人汇报完之后，接着是科恩，相比之前的意气风发，科恩整个人都沉稳了很多，浑身上下也充满了一股自信，稚嫩之气都消散不少，经历了不少事情，他也变的成熟起来。 “按照你的要求，以李维和兰斯为核心，组建技术部门，目前进展的很不错，考核各大学校的技术人才，通过并收纳的有五人。”科恩道，“各中学的互助会会长，改为理事，直接组成理事团队，目前理事团队成员突破了三十位，在加强培训的同时，也在改善管理，让他们灵活的处理社团事务。” 在文森进入哈佛之前，就已经讨论通过了法拉盛互助会为总社团，其他中学会分社团的意见，分社团的人事任命，有两个标准，一是总社团的考核，二是分社团的选举。 科恩的理事团队，没有太过激进的插手，主要是考核分社长也就是理事的能力和品德，在皇后区和布鲁克林，人品最为重要，能力反倒是其次，这是文森着重提点过的。 而每个分社面对的情况不同，且随着分社的发展，道格的影响力逐渐受到限制，跟不上分社的需求，所以就有许多的问题需要解决。 吴庆阳副校长的上流路线，也得到了遏制，并不是每一个学校都欢迎亚裔老师，哪怕吴庆阳副校长名气在外，有些学校非常排外。 所以说，互助会想要在各大中学成立，问题有很多，而这些都是科恩在忙活，在管理。 “辛苦了！”文森道。 “不辛苦！”科恩笑道，他是乐在其中。 接着是妮莎和黛西姐妹两人，姐妹俩已经进入了纽约大学，姐姐读的是管理学，妹妹读的是金融，没有着急成立大学里的互助会，而是帮忙管理中学互助会的资金。 “目前社团的公共账户里，拥有七十五万美金，扣除计划购买的服务器，给成员们的福利等支出。能动用的资金大约在四十八万美金左右！”妮莎汇报道，“不过本月底，还会有新的一批资金入账，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贩卖答案非常有市场，可惜目前只能实行法拉盛和布鲁克林几个中学，其他学校目前没有走通学校上层，考试试卷很难弄到手。 不过，科恩已经做出了安排，会让社团优秀的人主动站出来，努力把他们运营到教师助手的位置，那会方便获得试卷。 只要试卷在手，互助会自然会整理出答案，到时候又有进项。 “不要大张旗鼓，贩卖的对象要选择口风严密的人群，我不希望在承担风险！”文森道，“在确保社团正常运行的同时，可以减少贩卖答案的数量和人次，明白吗？” “明白！”科恩等人点头。 确保收支平衡，缩小风险，哪怕减少收益，也在所不辞。 大家都是聪明人，学习之家上线在即，不能出现什么意外，而且相比眼前的利益，学习之家的利益会更广，更大。 “那好，接下来，就来说说学习之家的事情！”文森道，“大家有什么建议，可以提出来！” 互助会虽然是文森建立的，但学习之家等不是他一个人的，而且一个人也难以顾及全部，所以文森需要和大家讨论。 避免自己出现漏洞，同时群策群力，让大家感受当家做主的气氛，这样不仅有利于管理，也可以充分的让大家展示才华。 …… 接连两个晚上加两个白天的时间，文森和众人终于讨论了详细的章程，并且两方开始同时着手建立实施。 短短七天时间里，就搞定了一切，并且在重阳节之后的第五天，也就是十月十三好，礼拜一这天，早上八点让学习之家上线。 而在哈佛内部，学习互助会中，已经有一半的学生和文森代表的学习之家签订了合约，在学习之家上有了自己的账号。 …… 礼拜一的早上，李淑珍在宿舍里打开了电脑。 上午两节课在十点开始，她正好有空闲，所以打开了学习之家。 她是第一个和文森签订合约的，因为一直在文森身边，对学习之家也很了解，更重要的是，能赚钱。 哈佛的学费和生活费一直都是家里的负担，她也想自己努力减轻负担，本来是想勤工俭学，但文森的学习之家，了良好的平台。 不过，因为是初运行，她还没摸清楚状况，现在才第一次登陆。 输入网址，学习之家的页面自动弹开。 非常简单大气的设计，两边留白，上面有分类。 主要是公共板块中学板块和大学板块。 每个板块里，都有公告、八卦、介绍、社团负责人。 李淑珍点开了大学板块，页面跳转，很快面前就出现了哈佛的图片，上面介绍了哈佛的信息，非常详细，不是从哈佛官网转载的，而是专门编辑，多角度的介绍。 另外，还特别注明了哈佛的学习互助会，有成员名单和照片。 李淑珍看到了自己。 照片加名字，还有职务以及加入社团的年月日。 第一次看到网上的自己，李淑珍还颇有些激动。 但是很快控制了情绪，她点开了会员版，跳出了账号和密码页面，她把签订合约之后，文森交给她的账号和秘密输入。 很快就进入了会员版面。 刚进来，就有系统提示，让完善个人信息。 李淑珍点开之后，有些惊讶的发现，个人信息页面设置的非常详细，除了照片加名字之外，还需要年龄，身高、体重、三围、血型、学历、各科成绩、特殊事迹、目前所在学院和老师等等。 花费了一点时间，李淑珍完善了资料。 随后，她的目光放在了几个板块上面，比如一对一教学，课外辅导、资源共享、专业指导等。 目前除了专业指导方面一片空白之外，其他三个板块都有内容。 比如资源共享，上面就有一份申请入学哈佛的心得，包括各方面的准备，都是学习互助会整理的经验之谈。 李淑珍发现，这份资源是要收费的，为一个学习币。 学习币和美元的兑换是一对一，也就是说这份心得售价一美元。 除了这份心得之外，还有文森准备的中学数学精要，售价达到9个学习币，李淑珍点开这份资源，页面再次跳转，看到了介绍页面。 题目中学数学精要。 介绍高屋建瓴的阐述了中学数学关键知识点，帮助中学生掌握数学知识，指出易错的陷阱题目，复习的方法和关键练习法。文森出品，必属精品！ 内容，第一章免费，第二章收费。 李淑珍发现，文森的这份资源，内容很丰厚，总共九个大章，二十七个小章，后面还有附录等，虽然看不清内容，但文森肯定不会用这些来骗人，九美元购买，非常划算。 米国的书本都很贵，很多学生情愿购买二手书，文森的这份资料，比外面的书籍可有用多了，是自己学习的笔记，有切身体会。 回到会员版面，李淑珍发现就这么一会功夫，这份资料，已经被购买了二十多份，简而言之，文森已经赚了一百多美刀。 当然，网站也要抽成，统一标准是百分之三十。 就算如此，李淑珍也有些眼热，只要购买的数量多，进账也越多啊！她也是哈佛的学生，也有自己的学习方法，若是共享出去，也能赚钱，这是一条不错的来钱路子。 深呼吸，压制了内心的冲动，她先把目光从资源共享板块移开，看向其他板块。 一对一教学，这是重点，也是文森让她签约的主要目的。 好奇的点开，她立马发现自己的个人资料，自动出现在了板块上，而后板块上出现了各种注意事项。 李淑珍仔细浏览起来…… 一对一教学，有很多规矩，不是立马能开始的。 首先就是李淑珍作为教学者的资格认证，个人信息完善并且验证之后，在一对一教学之中，有一个综合评分。 评分的标准，在历史以来的成绩，尤其是sat和托福，以及中学成绩等占比分最高。 成员们会根据评分，来选择自己的老师，选择之后，要看教学者擅长哪个领域，如果符合和被教学者的需求，那么直接ass掉。 很有意思！ 李淑珍仔细浏览之后，逐渐的沉浸其中。 第十三章 名声渐起 杰妮芙·陈是住在布鲁克林的华裔二代，父母是新移民，在这边有稳定的工作，不过今年的金融危机，让她的家庭受到了冲击。 最大的变化应该是暑假之后，从私立学校进入了公立高中，氛围当然宽松了一些，但是也有很多不愉快的事情。 最多的应该是骚扰了，正是青春洋溢的时候，本身长的也很漂亮，关注时尚，学会了穿着打扮，刚入学的时候引起不小目光。 在私立中学听过不少这家学校的问题，没想到入学之后，才发现很多事情和传闻不一样，直到半个月前她接触了学习互助会才知道真相，原来的一切的改变，全都是因为自己参加的社团。 在学习互助会中，文森·施内特的迷弟迷妹们不少，杰妮芙也是其中的一员，她有幸见过文森，虽然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但不知怎么就印入了心田久久难忘。 也因此，在社团之中，她变的非常努力，希望有朝一日能和文森走在一起说笑，如同格温·皮德森一样。。 作为一名华裔，天然的对文森有认同感，更别提社团内部气氛很好，她待的很舒服，尤其是加入了兴趣小组之后，更激发了学习热情，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 她的成绩不错，但在英语方面始终和本地的学生相比差了一筹，这逐渐的变成了她的苦恼，急需要找人倾诉和请教。 正在烦恼的时候，学习之家上线了。 学习之家的消息，早就传出来了，通知到了每一位学习互助会的成员，并且每一位正式成员，都自动拥有学习之家的账号。 当天下午，放学之后，她立马回家，直接来到了电脑前登录了学习之家的网站，进入了会员版面。 一眼就看到了资源共享里，文森放出的资源，毫不犹豫的拿出自己的银行卡，在网站上直接购买学习币。 她一直都是用大通的银行卡，方便校园交费和汽车贷款，她也满十六岁了，当然希望拥有自己的汽车。 汽车暂时不急，此时购买了一份资源之后，杰妮芙把资源保存到个人账号里，在进入了一对一教学。 这是最吸引她的，听说第一批网上教学的人，全是哈佛的学长，男女都有，这对杰妮芙以及其他很多中学生来说都充满了诱惑。 和那些不良学生不一样，加入学习互助会的学生们，成绩很好，有自己的个性，独立的思维，知道自己想要的。 哈佛，对他们来说，都是心中的殿堂。 进入一对一教学版面，杰妮芙直接看到了版面评分，最高的前五位，都有分，这说明这五位都是学校各专业的研究生。 教学版面的评分是教学资质评分，按照百分制来统计。 学历和历史成绩是主要参考标准，同时对口才，思维能力等都有要求，但这部分评分标准并不准确，目前这个评分系统还需要完善。 杰妮芙没想那么多，看到八十八分的评分，直接被吸引，可惜五位都正在教学之中，她只能按照评分往下找。 本科生的评分标准，在六十八分到七十五分之间，排在五人之下的就是哈佛学习互助会的人，他们的评分都超过了七十分。 杰妮芙一个个的查看他们的资料和评分，很快就发现了李淑珍，点看查看了她的个人信息，立马双眼露出了兴奋之色。 这是一名华裔，还是香江人，杰妮芙祖籍是广东，两人可以用粤语沟通，更重要的是，李淑珍的英语能力很高，托福和雅思都是高分，又是哈佛的新生，完全能指导她。 只是可惜，李淑珍并没有在线，杰妮芙一阵失望，直接给李淑珍留言，希望能购买李淑珍的课程，重点是英语能力的提高，包括写作和口语，这方面杰妮芙是弱项。 …… 学习之家上线之后，并没有大肆的进行宣传，甚至只是在学习互助会内部进行广而告之，可以说上线的悄无声息。 尽管如此，上线十二个小时，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的情况非常不错，这段时间内，有超过二十三份学习资源上线出售，购买最多的一份，是文森整理的数学精要，有超过两百次购买。 哈佛的学习互助会成员，加上索默教授推荐的研究生和克莱曼教授名下的研究生，总共加起来有二十二位，在十二个小时里，全都被预定课程，很多都是指定课程。 学习之家，暂定的课程收费标准，是本科生两小时十八学习币，研究生两小时二十五学习币。 收费不算高，关键是，学习之家有一个听课模式，在一对一教学之中，若是有人想要观看教学直播，可以选择听课。 听课的收费标准，是两小时十个学习币，不管是中途退出，还是提前离开，扣费都是十个学习币。 五位研究生，在第一天里，线上教学四个小时，扣除学习之家的费用抽成，每个人进账接近一百五十个学习币。 等于四个小时就赚了一百五十美金。 这种效率，让人大吃一惊的同时，也让哈佛的学生们趋之若鹜。 刚开始，研究生们是纯粹的完成教授的命令，态度消极和敷衍，但是现在多了几分主动，甚至对文森都改变了态度。 这并不意外，要知道即便是大学生打工，时薪一般都不会超过十美金，顶多是小费收入高一些。 可除非是节假日，否则平常哪里能赚钱？正在学校读书的时候，花销可不小，能有一个稳定的来钱路子，自然会让人心动。 到了第二天，根本不用文森宣传，自然而然有更多的人找上门来，希望加入学习之家，这些人中包括了一些学长，研究生们。 文森并没有给出承诺，而是让大家留下联系电话，学习之家才初步运转，还需要不断的调整，需要筛选。 虽然有些失望，但大家都很理解，纷纷留下电话离开。 学习之家上线二十四小时之后，文森名声渐起，哈佛那多学生，新生又那么多，以前谁知道文森·施内特？ 但是现在，起码在教育学院，人类学系，新生圈子等，文森的大名开始流传，顺带关于学习互助会的事情也在扩散。 …… 晚上，文森照例和大家开会。 远程连线，视屏上，可以看的出，大家都很兴奋。 文森却没有过于激动，他开口道，“总的来说，效果达到了预期，网站各板块运转良好，但也有不足的地方，不能掉以轻心。” “没错，”科恩点头道，“我们已经收集了大家的意见，主要有几点需要注意，一是指导员太少，资源太少，二是内部缺乏交流系统，大家希望和指导员交流，三是时间问题，教学时间不固定！” “你们有什么想法？”文森问道。 “系统方面，我们可以解决，”李维抢先道，“我们已经有了头绪，但在技术方面，还是差了一些，能不能联系哈佛的计算机高手，帮忙指点我们？” “没问题，就算你们不说，我也会请哈佛的计算机人才当顾问，指导技术上的问题。”文森开口道。 他全程体验了网站，只能说是差强人意，没有预期的那么好。 问题其实有很多，比如网络延迟，视频清晰度，语音清晰度，还有内部的留言、交流等等，更重要的是评分制度的问题，需要尽快解决，这方面靠李维和兰斯等人，是绝对不行的。 “其他方面好解决了，”科恩道，“只要技术过关，那么你那边就可以逐步开放人员进驻，我这边也会适当的发展成员，至于时间方面，你应该有想法吧？” “嗯！”文森点头，“时间的话，可以在购买课程之前协商好，正好不是建立了信用制度吗？可以加一个投诉箱，把接受到投诉和不满的事情，计入信用以及评分！” “这个没问题！”兰斯道，“我们就能办到。” “关键是内部交流系统，”李维道，“涉及到直播技术，语音技术，远程交流核心技术等等，我们需要独立开发，难度很大！” “等哈佛的顾问们进驻就好多了，你们可以请教他们。”文森道，“如果金钱足够，我会请专业的人帮忙完善，技术部门要早点发展起来，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明白！”李维和兰斯郑重点头。 他们的压力也很大，虽然技术很不错，但负责维护网站的运行，设计网站的一切，都是第一次，其他的还好说，关键是在线教学，涉及到的技术就比较深奥，两人也是连夜加班加点，集中攻克的。 “最后，”文森着重道，“会员发展的问题，依旧坚持一个原则，贵精不贵多，学习互助会的成员们，必须愿意学习，在品德方面能让人放心，否则情愿不要他们。” “放心，我们的标准一直都没有变！”科恩说着，话一转，“只是这样一来，学习之家的发展，会变的非常缓慢，占领市场就无从谈起，这和我们预期的计划并不相符。” “别担心，这才刚刚开始！”文森轻笑道。 第十四章 各方变化 学习之家想要稳步的发展下去，高质量的教师和学生是关键，需要时间让大家接受这种模式，所以文森才特别提醒不要加快脚步。 文森一直担心资本的进入，会打乱学习之家的发展节奏，在学习之家的模式还没有成熟之前，稳扎稳打，是最好的办法。 而且，学习互助会正在为学习之家孵化一批人才，这一批人如今是买家，等过了一年、两年之后，他们就是卖家，是教师。 所以，做好学习互助会的工作，把控好人员选拔标准是非常重要的，科恩等人也不是想不到，只是有些急功近利。 更担心文森的计划错过实行的时间，毕竟学习互助会能够成功上线，多亏了两位教授的支持，文森需要作出功绩，证明两位教授没有看错人，也是在为文森考虑和担心。 文森自然理解，但放慢脚步，稳扎稳打的方针不会变。 如文森所说，这才刚刚开始。 …… 在哈佛的学习生活，与其他大学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每天都过的很充实，每一门功课都能让人神情紧张，除非是天资聪颖的人，才会应对的轻松，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也羡慕不来。 李淑珍就非常的羡慕文森，在她的眼中，文森就是个天才，最新的测试之中，文森又是名列前茅，明明每天都在劳心学习之家的事情，根本没有时间去看书的。 和文森交谈之后，她也没得到明确的答案，只能归结于天赋了！ 下课之后，照例和社团的人员一起聚餐，边吃饭变讨论课堂遗留的问题，同时说一下社团的事物，重点讨论学习之家。 “文森，社团申请人数已经超过一百五十份了！”哈维边吃边道，“要尽快做出决定，没过多久就是万圣节了！” “我知道了！”文森点头，“把资料整理好，我会筛选的！” 学习之家的事情，目前只有文森一个人负责，哈维管理学习互助会，李淑珍管理人员档案，并负责考核问题。 社团还太小了，各部门刚成立，小猫两三只，想要把自己解放出来，就需要更多的人手。 以前或许很困难，但是现在却不是问题。 每天都有人申请加入学习互助会，这个社团成立不过一个月而已，却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存在。 社团内部成员，已经达到了五十人，这还是文森精益求精，不断筛选的结果，否则的话，人数会更多。 吸引大家的不是学习互助会本身，而是加入学习互助会之后，才有可能入驻学习之家，和学习之家签订合约。 简单说，吸引大家的都是钱啊！ 如今，学习之家的在线指导员，非常的热门，主要是能赚不少钱，以李淑珍为例子，她每天就讲课四个小时，能赚一百多美金。 更别提，还有资源贩卖所得，指定专业辅导收费等。 一周就接近一千美金，这足够她一个月的生活花销了。 要是勤奋一点，一周甚至能赚两千美元。 除了金钱上的回报之外，关键是满满的成就感，指导后辈的学业问题，在线听到看到后辈们的称赞和尊敬、认同，这种感觉非常棒。 学习之家上线一周，李淑珍已经把线上指导员的身份融入生活之中，每天晚上都要线上教学，要是某一天中断了，反而不习惯呢。 像她这样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多。 …… 新加入学习互助会的人员，文森不准备在本专业里寻找，哈佛的学习互助会，不能局限于某个专业。 否则，互助会就没有了意义。 他把目光瞄准了教育学院，医学院等地方，所以特别在一百五十份名单之中，挑选了三十位，准许加入学习互助会。 全都是本届新生，个别学长，除非是熟悉的人，否则文森会直接排除，他选择人员的标准，就是新生，还有不能加入多个社团。 比如共和党员社团成员，就严禁加入学习互助会，只要是信仰型社团成员，都别想加入过来。 这群人都是些思想上的疯子，文森可不想他们影响学习之家的风气，不想被教导出来的人，都会受到他们的影响。 也就是说，能加入学习互助会，并且胜任线上指导员的人，必须没有明确的政治倾向，在教学的过程之中，不能宣扬或者贬低政党。 反正就是不能涉及政治。 除此之外，某些俱乐部的人，他倒是很欢迎。 比如，化学、生物、数学等，这些学术型的社团成员，他们反而更容易的获得文森的认可。 因为他们更加专业，也更加的纯粹，传授的东西更加真诚，不存在夹带个人主观思想等问题。 本以为严格的入社条件，会阻挡许多的申请，没想到申请竟然变多了，或许是文森的态度，获得了他们的认可吧！ …… 学习互助会，成功运行了一周之后。 文森开始作出调整，比如每个指导科目，划分固定的指导员，如果想要跨界教导，必须需要证明自己的实力，而且要分配好时间。 文森把中学的科目分门别类，把老师一一分配，如此一来，就理清了学习之家的内部秩序，不至于那么混乱。 同时，文森通过教克莱曼教授，在计算机学院，专门请了两位博士帮忙，优化网站构架，完善内部系统。 算钱的！ 还搭上了克莱曼教授的人情，虽然教授不在意，但文森不会忘。 目前两位博士正在和李维和兰斯远程商讨，距离成功还需要时间，相信优化之后的学习之家，会让人有更好的体验。 值得一提的是，文森还接到了生活委员会的约谈，希望文森的学习之家，加入校内勤工俭学，优先帮助困难学生。 作为回报，学习互助会被校方认可，并且文森可以自主设计社团的标志和徽章，可以冠上哈佛的名字。 然而文森拒绝了。 他不是不想帮忙，只是勤工俭学的学生选择权，不在文森手里，会非常的被动。也就是说，校方指定学生过来，文森就要岗位。 这让文森不舒服，而且难以确保这些人的人品。 再者，如果此例子一开，那么学习互助会很容易打上哈佛的标签，而这是文森野心所不容许的。 生活委员会倒也没有不满，反正只是一个提议，就算文森不加入，学习之家也能为哈佛学子几十个岗位，已经很不错了。 …… 10月22号，波士顿大学，学习互助会成员，开始进驻学习之家。 线上指导员，人数直接突破五十位，达到了七十三位之多。 基本上，中学的每一门科目，甚至包括选修课，都有指导老师，每个指导老师，会负责三到五名学生，每名学生上课两天。 除此之外，旁听意外大火。 中学学习互助会的成员们，很多都选择旁听，只要是自己感兴趣的都会听，甚至还有人偷偷的录下来。 这一行为被文森知道之后，立马要求李维和兰斯，开发视频教学回放功能，视频缓存功能等。 而学习之家，则立马严禁偷录视频，否则一旦被发现，会被封号处理，甚至还有开除学习互助会的惩罚。 这已经非常严厉了，要知道学习互助会的成员，是有钱赚的。 贩卖答案的钱，完全足够他们在网上购买课程，根本没有任何负担，之所以偷录，不过是有些学生等不及，且课程太过吸引罢了。 尽管如此，文森还是察觉到了学习之家的各种问题。 在二十五号这天，召集了所有人开会，就如何完善学习之家的制度，优化内部管理，平衡指导员和会员之间的关系等展开讨论。 此次参与会议的人，除了核心成员之外，还包括其余三十多位理事，全都是来自各大中学的分社长。 文森没有小看他们，而是让他们积极发言。 理事们的年龄都不大，至少比文森大的没几个，可正是因为这样，文森才要尊重他们的意见，让他们发言。 这些年轻的理事，总会成长起来，而等他们去了大学，又是一个个学习互助会开起来，他们每一个人都会带领一大批人加入学习之家，适当的让他们参与进来，会增加他们的认同感。 当然，除了讨论问题之外，一些功绩也值得说道。 学习之家推出之后，在成员之中好评不断。 不可否认的是，成员们哪怕成绩很好，但相比其他著名中学的学生还是有差距的，以前是没有条件弥补，如今差距正在缩小。 这就是学习之家，给他们带来的便利。 每一位成员爆发了强大的学习激情，不仅是能听到哈佛学生一对一指导从而心情振奋，还是因为课程是需要钱购买。 对花钱的东西，米国人总是会很重视的。 根据学习互助会内部统计资料，预计圣诞假期之前，大约三分之一的成员，成绩会上升一大截，三分之二的成员进步明显。 更喜人的是，按照这种模式的推行下去，成员之中，进入常春藤名校的数量和几率都会增加。 是真正的改变了很多人的一生活的事情！ 第十五章 造假问题 阳光明媚的礼拜天，文森牵着格温的手，漫步在满是红房子的校园内，闹中取静的校园风光，让人特别容易放松。 当然，来哈佛校内并不是为了约会，格温以波士顿学习互助会会长的身份，参与哈佛学习互助会的社团内部会议。 在会议上，文森强调了人员审查，信息系统建立，信用制度的完善，以及线上指导员考核的问题。 学习之家已经上线超过十天，两千多位会员，却只有不到八十位的线上指导员，教师资源仍旧缺乏，文森正在加紧审核。 “没想到，哈佛竟然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格温轻声道。 “免不了，”文森笑了笑，“进入名校，关乎未来社会事业的成功率，不可否认的是，有名校的学历，未来生活不会差到哪里去。 “那也不能造假！”格温摇头。 两人说的是，在社团会议内，哈维说起的一件事情。 在入社审查中，哈维和李淑珍等社团成员，在整理人员档案，调查过去学习成绩，并且详细的调查过去，尤其是中学时期的表现的时候，竟然发现了三位sat成绩造假的情况。 因为事关重大，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会议，严格来说，社团没权利处置，哈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听从文森的建议在会上说出来，让大家去讨论。 讨论的目的，不是为了处置这三人，而是文森想通过这件事情，提醒大家，做好入社调查的必要性。 毫无疑问，文森的目的达到了。 “不管能不能够，终究是做了。”文森道，“我们已经用社团的名义，给学校揭发了这件事情，剩下的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了。” “没有什么麻烦吧？”格温关切的问道。 “能有什么麻烦？”文森失笑，“有校方出面，就算那些人知道是我做的又怎么样？我还希望他们来报复呢！” 报复是不可能的，此次造假事件，学校态度明确，不会曝光，只会低调处理，避免损害哈佛的名声。 格温点头，反正文森心里有数，她不需要担心太多。 “其实，科恩那边，也有发现相关的事情！”文森说起另外一件事，“学习互助会的成员，很多都被委托做枪手代考sat！报酬还不低，2500美金为，高于2100分加1000美金，2200分以上，直接给5000美金，委托代考的人还不少。” 成员们的都是学校里的尖子，有做枪手的实力，被人找到并不让人意外，让人意外的其实是这么大一笔钱。 中学生一般可没这么多钱，很显然父母是知情者。 “不能接！”格温眉头皱起。 “当然不能，”文森笑着，伸手揽着她的腰，“科恩做事，你还不放心吗？已经下了明确的规定，任何参与代考的人，直接开除学习互助会，不仅学习之家的账号被封锁，也会被学习互助会封杀！” 封杀这两个字，并没有用错。 学习互助会内部有一个黑名单，所有上了黑名单的人，是不会被接纳的，甚至在以后，遇到了的话，不管是什么机会都不会给。 黑名单会详细的记录其中的一切行为，文森考虑纳入互助之家。 “不错！”格温眉头一松，露出了笑容，“其实5000美金虽然很多，但在学习互助会，也能赚到，而且不需要承担风险，聪明的成员们，是不可能答应的！” “对！”文森笑了。 学习互助会内部的成员，只要参加了兴趣小组，接触了试卷解答，那么就会有一笔丰厚的奖金。 钱当然是通过贩卖答案所得，但却是以社团的名义发放，别忘了弗兰奇·斯派德捐过款，完全可以用他的名义做担保。 这样一来，减少了风险，也让成员们归心认可。 为了一次5000美金的事情而拒绝学习互助会未来10000美金的事情，那是非常愚蠢的，大家都知道怎么选择。 不仅是金钱问题，还有学习之家。 很多成员都喜欢上了学习之家，在学习之家里不仅是可以学习、提高自己，还可以交朋友的，比一个人枯燥的学习有趣多了。 这也是给成员们建立人脉关系的机会，试想等他们进入大学之后，有些指导员都已经进入社会了，哈佛的指导员在任何工作领域，都会是精英阶层，若是有幸去了同一公司，肯定会受到照顾。 对未来好处是十分巨大的。 大家都是聪明人，不需要解释太多的。 两人边聊，边散步，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格温依旧对成绩造假进入哈佛的事情感到费解，在她的世界里，哈佛这种名校，肯定会严格把关，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 荒唐！ 然而，文森却知道，这事情虽然荒唐，但其实并不让人意外。 最新的调查显示，一个学生未来的社会成功机会，与所上大学的名声和排名次序高度相关。 引用最新数据说明，顶级名牌大学毕业生几年后的平均年薪，超出排名大学排名第五十位的大学毕业生三分之二。 仅仅是这两项调查，就足够让某些人铤而走险了。 何况，再怎么强调综合素质，sat和act分数，仍然是米国大学包括常春藤盟校入学申请的重要条件，这就给人钻空子的机会了。 越是富人区，精英聚集地，入学竞争就越是惨烈，若是竞争不过，花钱走其他路子，也是一种办法，甚至很常见。 格温虽然生活在富裕家庭，但受到的教育都不错，加上成绩和能力出色，并没有这些困扰，更重要的是，她的圈子里都是像文森这样的优秀学生，当然不会知道那些成绩不达标的人内心的渴望。 好好的开导了格温，文森拉着他走出了小校门。 哈佛正门经常不打开，而且不能进汽车，东西南北都有小校门。 车子停在了外面，两人一起开车去逛超市，买了一堆必需品之后，才一起回公寓。 换上拖鞋，格温直接躺在沙发上，文森则把东西归置好，放冰箱的放冰箱，放厨房的放厨房，时间还早，可以休息一下在准备午饭。 “文森，另外一间卧室住人了？”格温问道。 “没有！”文森端了两杯热茶过来，用的是一对粉红色的陶瓷杯，是格温选的情侣款，非常可爱的小猪图形。 “没人过来？”格温怀疑的看着他。 “真没有，”文森无奈点头，“房间隔音太差，约翰有一晚上带人过来，吵的我没法睡觉。那以后再也没让人来了。” 公寓主墙隔音不错，但没想到卧室之间竟然透音，约翰那个牲口，也不知道从哪里带来的妹子，叫声又大，听的人心慌慌。 “不错！”格温欣喜的在文森脸上印了唇印，“奖励你的！” “因为拒绝让人入住？”文森眉头一挑，“你不喜欢？” “当然，”格温哼哼道，“这里是我们的私人天地，我不欢迎陌生人，尤其是做那种事情，会让我不自在！” 文森无奈一笑，既然在意，为什么不早说？ 当然，他不会把这句话说出口的，女人感性起来非常不讲理，他已经见识过了，不会在自找麻烦。 说了一会话，两人就坐在沙发上，靠在一起聊天喝茶。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尤其是波士顿地区之后，两人几乎每个礼拜都会在一起三十六个小时，彼此之间也越发的了解。 逐渐的有了一些默契，而且彼此会互相影响。 比如喝茶。 茶是好东西，尤其对喜欢吃肉的文森来说，更能解腻。 还是拜托李淑珍，给买了一些好茶。 某次格温尝了一口，似乎就这样喜欢上了，每次过来文森都要泡好，一边聊天一边喝茶，一边腻歪。 就这样慢慢的度过休闲的时光。 …… 假期， 对李淑珍来说很重要，时间安排的非常精细。 如果是在以前，肯定会先找工作，不能浪费了打工的机会。 白天打工，晚上也会有加班。 但是现在，她可以和其他同学一样，好好的安排自己的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比如，拿着相机去查理河边拍照，趁着天气好，来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去自驾游。 哪怕只是开车行驶在波士顿地区周围，也让李淑珍感觉非常幸福。很少有这么轻松的时候，以前都在为进入哈佛拼命学习，赚取学费，但是如今，在学习之家当指导员之后，她的生活压力少很多。 学习之家上，亚裔的指导员占据了三分之一。 这些人都有自己的学习方法，更是喜欢做笔记甚至是收藏，把那些以前的笔记整理一下，在学习之家内分享，就能获得学习币。 还比这更轻松的赚钱方法吗？ 学习之家的推出，切切实实的改变了很多的人生活，不仅是改善了经济条件，对指导员们来说，还锻炼了口才，梳理了过去所学知识，认识了新的朋友，体验了老师的角色…… 就连哈维，腼腆的哈维，在加入学习互助会的短时间内，也逐渐的放开，可以和大家说说笑笑，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想到这里，李淑珍不得不佩服文森，尤其选择哈维做管理社团的副社长，不知道文森是怎么发现哈维的才能？ 第十六章 拒绝附庸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克莱曼教授头也没抬，“进来！”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文森走了进来，“教授，您找我？” 克莱曼教授抬头，“嗯，先坐！” 文森点头，直接坐在办公桌前，一动也没动，看着教授。 “举报成绩造假的事情，做的不错。”克莱曼教授道，“但事先应该和我联系，这样会少很多麻烦。” “有人说闲话了？”文森道。 “不是闲话，”克莱曼教授摇头，“入学申请的审核工作，涉及到方方面面的人和事，你用社团的名义公然举报，会让学校很多人难受，如果不是我出面，你和社团已经接到了处罚通知。” “多谢教授！”文森道，“他们准备怎么处罚？” “只是警告，还有会找你们麻烦罢了。”克莱曼教授道，“你们社团私自调查学生信息，尤其是成绩，是很容易被攻击的。” “这点我已经想到了，”文森点头，“和生活委员会已经作出解释了，这方面不在会有麻烦。” “那就好！”克莱曼教授点头。 “您还有什么事情吗？”文森问道。 “关于学习之家的事情，我已经了解过了，”克莱曼教授道，“你做的不错，但发展缓慢，有没有想过接受投资？” “投资？”文森眉头一挑，“谁？” “学校。”克莱曼教授道，“学校的管理层，看出了学习之家的潜力，更重要的是，可以和学校互补，引导完善学校线上教育。” “很抱歉，教授！”文森摇头，“目前学习之家没有这方面的需求，如何以后需要投资，我会好好考虑的。” “不要着急拒绝！”克莱曼教授若有所指，“你可以好好考虑，学校的诚意很大。” “能说说吗？”文森问道。 “教授入驻，在线授课，你觉得怎么样？”克莱曼教授道。 文森呼吸一滞，震惊的看着教授，呢喃般道，“这可能吗？” “当然不是一对一，而是公开课的方式！”克莱曼教授道，“像ted类型，学校可以授权你们运作。不仅如此，学校还会开放一些教育资源，支持线上教育事业的发展。” 文森沉默，这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哈佛师资力量雄厚，而且大名鼎鼎，若是能全力支持，那么学习之家会迅速发展，不同于资本的引入，哈佛的入驻完全能各方面有力的支持，是好的加速。 “不得不说，这非常具有诱惑力，”文森苦笑一声，认真道，“这事太大了，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当然可以！”克莱曼教授点头，“你有足够的时间。” “教授有什么意见吗？”文森心里一动，问道。 “站在哈佛的立场上，我是支持的，”克莱曼教授没有犹豫，“但站在你的立场上，我并不支持。” “为什么？”文森不自觉的问道。 “对于哈佛来说，学习之家太弱小了，只是模式和所带来的影响力，被哈佛看重，”克莱曼教授道，“关键是你，你是学习之家的创办者，你想要的，和哈佛想要的是否一致呢？” 文森听完，有些迷茫了。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教授的这个问题。 如果说，互助会的成立，是受到了王海的影响的话，那么学习之家的出现，完全是顺其自然的产物。 至于目的， 文森其实没有多么高尚的目的，但若只是为了挣钱，或者完善互助会的结构，又有些偏颇。 “想明白为什么做，才能知道怎么做，”克莱曼教授指点道，“你需要好好的反省一下，想明白了才来答复！” “我知道了！”文森点头。 两人聊了一会之后，文森告辞离开。 从教授办公室离开之后，文森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除了教授说的两件事之外，重要的一件事，是在克莱曼教授的帮助下，文森终于可以开始法医学方面的课程。 他此前一直都在进行人类学方面的学习，但真正想要学习的是法医学，在人类学系中，文森也搞明白了，法医人类学是法医专业的分支，人类学和法医人类学的侧重是不同的。 因为sat成绩来的晚，在专业方面的调换方面晚一点也是理所当然，文森没有什么怨言，反正已经达到了目的。 甚至因为克莱曼教授的默许，他能兼顾法医学和人类学，只要能有这个精力和时间，这对文森来说是意外之喜。 作为拥有图片记忆能力的人，文森喜欢这样的挑战。 …… 一整天，文森都在忙碌和反思之中度过。 到了晚上，他回到公寓里，和众人远程连线，这次格温也加入。 文森说了哈佛要投资支持的事情，不出意料，所有人都非常的惊讶，部分人非常的高兴，比如李维和兰斯、埃文等人。 文森能理解，毕竟哈佛名气在外，能得到哈佛的认可，就说明众人建立的学习之家不仅成功，而意义非凡。 众人与有荣焉，心里也更有底气。 “你是怎么想的？” 科恩和格温并没有那么高兴，妮莎和黛西也是如此，众人想知道文森的想法，李维和兰斯等人感受到了不同的气氛，纷纷安静下来。 都在看文森。 文森端着粉红色小猪陶瓷杯，低头喝了一口茶，“哈佛如果是大象的话，那我们就是蝼蚁，如果哈佛入驻，我们会很容易失去主动权，而且会成为哈佛的附庸。” “我也是这么想的，”科恩笑道，“如果只是想赚一笔钱，或者得到更好的资源，那么答应下来，没有什么问题。可别忘了，互助之家，是我们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事业！” “没错，”格温点头道，“哈佛的条件固然不错，但成为附庸，就违背了我们的初衷，我们可以和各大学校合作，可以引动各大学校的资源，但绝对不能成为附庸。” “赞同！”黛西道，“文森曾经说过，学习之家是平台，我们要做的就是维护好平台，服务好用户，这种关系非常纯粹，但如果让哈佛进来，那么一切都变的不同。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 像李维和兰斯这样的技术宅，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听到哈佛的认可，他们就很高兴，但高兴之后，在听大家的说话，怎么想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怎感觉哈佛在抢大家的学习之家似的？ 那可是哈佛啊！ “和抢没什么分别，可以说是来摘桃子的，”科恩言辞犀利，“对哈佛来说，把学习之家纳入囊中，可以有效的利用人力资源，扩大名气和影响力，开辟线上教育模式收获巨大的利益，对我们来说呢？多了一位大爷，失去了自主权，还能有什么？” “没错，”妮莎道，“别忘了，学习之家和学习互助会是配套的，而两者都是在为成立互助之家而准备，如果把学习之家丢了，我们以后的计划呢？未来呢？” “说的好！” “……” 文森听着大家的话，脸上露出了笑容。 其实，早在白天，他就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他之所以动心，也是为哈佛雄厚的资源罢了，可如果代价是失去自主，那么一切免谈。 他很高兴，大家能比自己更加清醒，这点非常重要。 一个真正的组织，内部是需要这些保持清醒头脑的人，他们对组织的发展，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 当天晚上的会议，持续了很长的时间。 哈佛的认可，给大家带来了充足的信心，也确定了学习之家的发展，不会接受外来资本，更不会成为某个学校的附庸。 依旧是打造线上教育平台，用心服务每一位用户，但从当晚开始，公司的内部职能，必须仔细划分并且填充。 管理团队，由科恩负责。 技术团队，李维和兰斯负责。 财务团队，妮莎和黛西负责。 宣传团队，埃文等人负责。 四大团队必须在今年之前补充人手，组建齐全。 尤其是技术团队，这是重中之重，文森已经命妮莎和黛西，开始吧财务独立出来，学习互助会的资金，不会流入学习之家。 学习之家的抽成，足够维护学习之家的发展，文森在拿到了学习互助会的抽成之后，会陆陆续续的投入学习之家，格温和科恩都会按照股份比例进行注资。 毫无疑问，这么一划分，更有利于学习之家的发展。 也不会造成内部混乱，更关键的是，文森可以拿出资金，开始聘请专业的人才进行管理和技术指导。 第二天，文森直接去见了克莱曼教授，拒绝了学校投资要求。 “并不让人意外，”克莱曼教授道，“但是文森，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学校从来都不是天堂，大家都是披着羊皮的狼，面对利益，没有人不会不动心，尤其社团还是在学校内。” 文森颔首，他自然明白克莱曼教授的意思。 无论怎么说，学习之家的发展，都离不开哈佛的名气，文森也用哈佛的名头，在网站内部做了宣传，既然吃肉了，也不能忘了学校。 “您放心，”文森道，“社团会积极配合学校工作，承担应有的责任，我们已经开始对贫困学生发出了面试通知，如果通过，就能成为学习之家的指导员……” “很好！” 第十七章 热闹派对 利益是争斗和矛盾的根源，文森深刻的明白，想要借助哈佛的名头，推广学习之家，就必须分出一部分利益。 所以，最终在指导员的人员问题上，他作出了让步。 学习互助会的入社条件，多了一条，那就是贫困生优先，并且不会有肤色歧视，只要达到合格条件，都会录取。 这样做的好处有很多，分担学校事务是一部分，重要的是可以扩大影响，尤其对文森来说，名气会在校内越来越大。 然而，离开了克莱曼教授办公室的文森，内心依旧很不爽。 他知道哈佛外表光鲜，但内里依旧充斥着各种利益和谋算，只是没想到学习之家才刚推行，竟然就有人打主意。 克莱曼教授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举报成绩造假，只是此次事情的导火索，真正的目的还是看上了学习之家，同时生活委员会也不介意参合进来。 学习之家有这么吸引人吗？ 答案是肯定的。 如今，学习之家已经推行了半个月，现金流转已经超过了三百万美金，会员数量超过了三千，另外大头在资源分享这块。 学习笔记，和科目精要，卖的非常火。 有鉴于此，几日之前，文森让技术部门，开放部分资源到公众版本，无意之中点进来的游客，只要在线注册，就能购买。 五分之一不到的教育资源，却引起了网站流量的巅峰，根据技术部统计，当日流量超过了十万。 这是切切实实的数据，根本没有半点水分。 哈佛看重的就是这种影响力，另外还有那么多会员，这些会员就是哈佛的生源，经营的好，就是哈佛的忠实脑残粉啊。 哈佛内部，勾心斗角不少，聪明人更是多的很，能看出学习之家的利益和潜力，自然会不顾身份的出手。 但文森却也不是软蛋，这次只是没有准备，且立场弱势。 等以后有机会了，自然会找回来。 而且，也不是没有办法。 离开克莱曼教授的办公室之后，文森立马联系了格温，让她开始有步骤有计划的增加波士顿大学的人员。 学习之家，不能是哈佛的学习之家，要想改变这一情况，就只有引入其他大学，波士顿大学虽然有人员加入，但数量还是太少了。 这次，文森有意增加波士顿大学的学生指导员。 暂停哈佛的指导员增加人数，增加波士顿大学的指导员，并且还让技术部进行有意的引导。 比如，在资源分享板块，主推波士顿大学学生们分享的资源。 比如，在会员版面首页，打出波士顿大学美女学姐开启专业咨询，教导如何进入波士顿大学，成为一名未来主播的标题。 效果立竿见影，很多会员被吸引，尤其是女会员们。 女权思想正在逐渐崛起，且米国的思潮相对开放，又是娱乐至死的年代，女主播和演员、明星等职业，一直都非常的吸引人。 相比演员和明星，主播这个职位更加的具有代表性，这里的主播可不是网红主播，而是精英职业，是报道新闻的正规职业主播。 格温甚至现身说法，在一对一教学之中，详细了解说了职业前景和自己成为主播的想法等等，吸引了很多旁听的人。 于是，短短几日的功夫，波士顿大学的迷弟迷妹们开始增多。 哈佛虽然名气在外，但也有不少人不甩哈佛的。 相比哈佛，格温就喜欢波士顿，格温这类人也很多，以前学习之家只有哈佛，如今有了波士顿，会员们爆发了又一波热潮。 总而言之，在文森的把控之下，学习之家内，哈佛的影响力逐渐开始被遏制，波士顿大学更加受到关注。 尤其，波士顿大学的指导员，全都是来自传播学院的美女。 这就更加吸引人了。 …… “妮莎和黛西，你们要准备好，尽快建立社团！”文森语气严肃道，“波士顿地区，有两家社团就足够了，等以后会慢慢的扩散麻省理工和其他大学，所以纽约那边，你们也该行动了！” “放心吧，已经在准备了！”妮莎笑道，她显得胸有成竹，“别忘了，我们这边优势满满，和你们那边开疆拓土不一样！” 的确，纽约才是文森的大本营。 如果按照正常的计划，文森的推广行为，应该是率先在纽约展开的，但是文森想走精英路线，去名校收拢人才，编织人脉，这才从波士顿地区开始。 如妮莎所说，这就是开疆拓土，一切从零开始。 而她那边呢？不仅有广大的中学学习互助会成员们的支持，在妮莎姐妹所在大学里，可也有和她同一个学校出来的学习互助会成员。 只要一个号召，立马会有人聚集在姐妹俩周围。 按照技术部统计，和妮莎姐妹一届的人，同时也是学习互助会的成员，留在纽约上大学的有百分之四十七，接近一半。 这些人就是大学互助会的根基，等妮莎姐妹建立好社团之后，纽约其他大学的成员们，也可以依次申请建立，到时候纽约那边连成一片，学习之家就正式崛起，不在拘泥于某一座学校了。 和妮莎姐妹同过电话，了解了一下那边的事情之后，文森就关了电脑，稍微收拾一下，就准备开车去波士顿大学接格温。 今天是十一月一日，礼拜六，万圣节。 基本上，每个礼拜六，文森都要开车去接格温过来居住，礼拜天两人就去约会，礼拜一早早把格温送回学校。 今天是万圣节，剑桥镇非常热闹，天还没黑，南瓜灯就已经点亮，街上到处是奇形怪状的人，节日的气氛逐渐浓郁。 文森没有过多的打扮，开着车抵达波士顿，格温并没有在固定的地点等自己，这让文森不得不给她打电话。 几分钟之后，文森开车来到了白色的独立别墅门前。 格温已经在这里等待。 文森停好车之后，刚下车就被格温吸引，蓝色的束腰长裙，耳朵略微尖尖，金色的头发加上冰蓝色的瞳孔，赫然是一副精灵的打扮。 格温欢笑着扑进文森的怀里，热吻了一番之后，带着文森进门。 佐伊·丹丽丝，格温的一位室友，也是学习互助会的成员，万圣节这天生日，整个学习互助会过来为她庆生，同时因为万圣节的缘故，顺便来了一场化装舞会。 佐伊显然是家资丰厚，别墅就是她家的，她场地和酒水，剩下的服装、音乐等，就是互助会成员们自己携带了。 别墅里莺莺燕燕，没有一个男生，文森是唯一一位获得邀请的。 因为他是格温的男朋友？不！ 因为，他是学习之家的创办人，学习互助会的创始人，是大家的总社长，唯一一个获得所有成员认可的男人。 和哈佛这边的情况不同，格温的这批同学，社团成员们，因为全都是女性，所有非常的齐心，也更加的感性。 大部分成员并不缺钱，寻求的就是成就感，也有属于自己的虚荣心，要不然也不会选择传播学院。 学习之家的出现，让她们找到了展示自我的平台，她们在日常教学之中，找到了乐趣，并且日渐沉迷其中。 自然而然，对文森有了极大的认可。 更别提，文森还是学习互助会名义上的总社长。 格温之所以没有提前通知文森，就是大家商量的结果，她们需要这个机会，来感谢文森，而格温也顺水推舟。 …… 迈进别墅，眼前仿佛换了一个世界。 到处都是各种奇形怪状打扮的人，死神、大小鬼、小丑、蝙蝠女侠、魔术师等等，有性感、有妖艳、有清纯也有怪异。 她们站在两旁，看着格温玩着文森进门，全场发出欢呼声，掌声激烈的爆发，还有人香槟开启的声音。 音乐响起来，格温拉着文森来到了空旷的客厅中央，和大家一起跳舞，空气中弥漫的是各种香味，有女人身上的香水，也有食物的香味，还有点缀的花香，还有…… 文森没有辜负大家的美意，他面带微笑，和格温一起热舞，旁人过来，他也不介意，放开格温，和每一个女孩子共舞。 音乐悠扬，青春舞动，这一刻，大家都沉浸在快乐的时光里。 大家都太热情了，文森根本没有停歇的时候，虽然对其他人来说是非常美好的事情，但文森却已经疲乏，双目在寻找格温。 有些女成员很调皮，化作怪物要和文森亲吻，还在文森身上乱摸，这种明显吃豆腐的行为，让文森很难受，也没见格温出来制止。 到音乐停下之后，文森已经被汗水湿透了，消失已久的格温跑了出来，拉着文森出去，来到了后花园中。 “o!”哪怕是文森，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她们简直是流氓！太可怕了！” “可怕？”格温似笑非笑道，“难道就不乐在其中？” “no，”文森摇头，搂着她，“我不喜欢这样的混乱场面，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爱你！” 这是文森第一次表白，格温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毫不犹豫的献上了热吻。 第十八章 二次改版 爱在心口难开，这种事情对文森来说是不存在的，尤其他和约翰厮混日久，颇有些受到影响，虽然不至于口花花，但脸皮变厚不少。 然而，受到王海的影响，他对女人不会主动，爱这个字分量很重，轻易不会开口，格温也明白，所以给文森不少时间。 一般的小情侣，确定关系之后，谁不是把爱挂在嘴边？文森却没说过，如今还是第一次，气氛是一方面，另一方何尝不是对格温的认可？相处的久了，自然会喜欢的深。 参加派对的人员不少，小小的别墅没有空闲的地方，两人在后花园里热吻，都没有人过来打扰，只是不少女成员们，微笑着拿出手机拍照，闪光一下把沉醉的两人惊醒，格温立马恼羞成怒，追打过去。 文森则被人拉着去化妆，很快他就带着一猪头出来，被流氓般的女成员们取笑不说，还拉着他各种摆拍。 今晚的派对主题就是变装，屋内的恐怖元素不少，但女人们更喜欢热闹，文森来者不拒，就扮演猪头，开始做恶人，和众人玩闹起来，一时之间笑闹不断。 在之后的时间，就是玩游戏了，不管什么游戏，文森都是赢家，他记忆力强悍，思维清晰，反应迅速，这些都是他的优势，然而他并不是一直赢到底，因为女人们是会耍赖的。 而且只是游戏，一直赢会没有气氛，所以文森适当的控制。 恐怖的杀人游戏，恐怖的万圣节晚餐，文森陪着大家一直玩闹了三个多小时，这才带着格温离开。 不离开不行，剑桥镇那边，社团也有派对呢！ 社团第一个万圣节，当然要好好准备，来波士顿这边可以，但一定不能缺席哈佛那边的派对。 结果，热闹了一整夜。 …… 万圣节之后，很快就是立冬了，天气逐渐变的寒冷起来。 然而，学习互助会的气氛却越来越火热，得益于管理团队的组建，中学互助会再次发展，不在局限于纽约，而是进入了纽约州。 杨克斯是首先被攻克的纽约以外的纽约州城市，法拉盛高中有学生被迫返家，在杨克斯读高中，他打出了申请，要建立学习互助会。 科恩高度重视，在万圣节的第二天，也就是礼拜天，亲自带着两名管理人员去了杨克斯，实地调查了所在高中的情况。 并且以学习之家的名义，见到了杨克斯高中的副校长。 学习之家，在学生圈子里很火，但对学校来说，就名气不显了，之所以能吸引副校长的接见，是因为哈佛和波士顿大学。 毫无疑问，两所大学的高材生线上教导，任何中学都不会忽视。 杨克斯中学的校长，担心的是线上教育会和学校的教育产生冲突，会减少学校的存在感以及老师的威信。 不过，科恩详细解释了学习互助会，举例说明了法拉盛高中取得的成绩，一系列的事实，直接说服了这位副校长。 于是，杨克斯中学的学习互助会正式成立，汤姆·法恩成为了杨克斯中学的学习互助会的会长。 他必须保证自己的成绩在年级前十，并且尽快组建兴趣小组，把四个年级的精英学生拉入社团。 有科恩的支持，学校的认可，互助会成立的很快，人数在填充的同时，也得到了纽约地区的成员们的支持。 不同于法拉盛地区的贩卖答案行为，杨克斯高中的社团，是禁止贩卖答案的，它的定位就是高中精英社团，为的就是在各科目领域拿奖和刷排名，不断的打出名气。 至于奖金，这方面会从学习之家抽调。 …… “十月十三日，学习之家上线。” “截止到万圣节前，线上交易资金达到三百万美金，学习之家盈利九十万美金，其中三分之一被用来投入技术部的技术研发，设备维护，还有人员的聘请等。”妮莎道，“账上还有五十多万美金。” “抽出一半，设置社团奖金，”文森对着电脑道，“社团奖励中学学习互助会的成员们，积极参与各类大赛，按照比赛的影响力，来划分奖金等级，参与的比赛等级越高，奖金就越丰富。” “具体的呢？”黛西问道。 “你们和科恩商量着来，”文森道，“详细的规划一下，在给我发邮件，你们也可以和成员们集思广益。” “你这是光明正大的偷懒！”科恩无奈道。 “谁让你们还在读中学呢！”文森得意一笑，“你们日子过的清闲，我现在课业缠身，该分担就分担点吧！” “我们这边没问题，”科恩点头，他也是说笑，巴不得能参与进来，“只是这样一来，财务上的压力会大增。” “财务上没有问题，圣诞节前后，网站就会进行第二次改版！”文森道，“我准备把网站对外开放。” “对外开放？”科恩眉头一挑，“你的意思是，咱们的会员，不在局限于学习互助会的成员了？没有门槛？” “是，又不是！”文森摇头道，“门槛还是要有的，必须是在校的学生，而且采取实名登记！” “技术方面？”妮莎担心道。 “技术部会负责，”文森道，“我已经联系好了哈佛和波士顿，麻省理工等计算机领域的专家，他们会成为我们的顾问，在线上给李维和兰斯等人进行指导。” 所以，文森才有把握说在圣诞前后进行改版，要不然时间来不及。而且这次改版，不仅是开放注册，还有网站各方面的优化。 “那就没问题了！”科恩点头，精神大振。 学习之家的发展，日新月异，他也是看在眼里，高兴的同时，心头也是火热，毕竟有学习之家的股份，学习之家发展的越好，他能得到的利益就越大。 “那好，接下来就说一下改版的事情！”文森道，“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提，另外关于人员考核和信息综合数据库的扩展……” 线上视频会议进行了好几个小时，其中格温中途加入，李维和兰斯在最后加入，一起参与了改版的讨论和发展计划的指定。 之前推行的游客注册，购买教育资源的行为，意外的给学习之家带来了很大的利润，正是因为如此，文森才准备开放注册。 依然是要分等级的。 学习互助会的成员，自动会成为学习之家的会员，获得银色徽章。而其他学生第一次成为会员，会获得青铜徽章，消费达到一定程度之后，会升级成黑铁徽章。 黑铁徽章和银色徽章，是鉴别学习互助会成员和非成员的办法，另外若是两种会员，通过考核成为指导员，那么自动的会获得金色徽章，改版之后，指导员的账号都会有金色徽章标志。 而指导员的金色徽章，也有等级之分。 有赤金、白金、铂金之分，也是本科、硕士研究生、博士的划分。指导员只会是学生，而没有教师。 学习之家聘请的教师，会是荣誉顾问，有专属的账号，徽章是钻石级别，不同等级的教师，钻石的颜色和数目就不一样。 不过，目前并没有和教师达成合作，这部分还是空白。 除了等级划分之外，公众版和会员版将会融为一体，设置讨论区，留言区，悬赏区，分享区。 资源分享板块被撤，全部归入分享区。 分享区有免费和收费之分，全都由资源拥有者自行设置，另外收费标准，按照字数，稀有程度，以及所关联的内容等条件设定。 简单说，资源设定上架收费之后，会有系统生成收费标准，资源拥有者最多只能往上加百分之三十。 比如，文森有一份资源，发在学习之家后，生成的费用是每一份十美金，文森可以设定为十三美金。 十五美金，甚至是十四美金，都不会通过。 当然，学习之家内部的货币，依旧是学习币。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其他很多细小的改变，比如网站的风格，布局和构架等，都会做出改变。 视频回放功能到时候也会上线，满足大家的需求。 这一切都需要技术支持，为此文森拼着各种人脉关系，找了三家大学的在校博士，花费重金，邀请他们成为了学习之家顾问。 总共十二位。 他们会在固定的时间上线，和李维、兰斯等技术部的人进行交流指导，解决技术部的难题。 这些钱花的非常值得，文森不是没想过直接聘请，但他一来信不过聘请的人，二来也不想寒了李维和兰斯等人的心。 且两人天资很好，文森觉得把两人培养出来更合适。 学习之家，缺的不是人，缺的是时间，文森需要属于自己公司的人才，选择让大家和学习之家一起成长才是王道。 …… 整个十一月，大半时间，都是在为网站改版的事情。 剩下的时间，文森全都在学习法医专业课程上面，每个礼拜大部分空闲时间，文森都是在图书馆度过。 学习互助会有哈维和李淑珍、约翰等人，学习之家那边科恩带着理事团队管理的很好，文森只要安排好一切，就能专心学习。 兼顾法医学和人类学，哪怕文森拥有图片记忆能力，也感到了压力，他必须专注，安排好时间，否则甚至会感到吃力。 第十九章 流量激增 剑桥镇第一场雪来的比较仓促，鹅毛大的雪花覆盖了光秃秃的树，以及干净的街道，紧闭的窗户阻挡一切寒气和寒风，卧室里温暖如春，已经是早上，两人却还在被窝里缠绵。 今天是感恩节，全家团聚的日子，格温却没有离开，而是选择留下来陪文森，卡丽失踪半年多，格温也不想文森一个人过，何况正是蜜里调油的时期，她很果断的给家里打了电话。 毫无疑问，格温的留下，文森深受感动，第一次有除开卡丽之外的女人，如此关爱自己。初尝爱情滋味的他，狠狠的宠爱了格温，以至于大早上的都没有起来，依旧互相腻歪。 感恩节有四天假期，从礼拜四到礼拜天，全程休息。 文森没想过回纽约，自从卡丽消失，卢瑟参军之后，纽约的家就已经失去了温暖的气息。克鲁舅舅已经有了新的女人，组建了新的家庭，他也不好去打扰，斯蒂格勒一家同样如此。 再者，有格温陪伴，也好趁此机会好好陪格温。 过去的两个月里，忙活学习之家，忙活学习的事情，基本上很少有一起的私人空间，就算是礼拜天，两人聊的也是学习之家的事情。 他决定放松下来，好好的度过感恩节。 卧室里窗帘紧闭，床头柜上的时钟指向上午九点。 文森靠躺在床头，手掌在格温的背部上下抚摸，格温像是柔顺的猫，慵懒的闭着眼睛，躺在他的胸口，金色的头发披散开来，和露在外面的肌肤相互映衬。 “我们该起床了！”文森轻声道，“要准备好火鸡、南瓜饼、山芋等食物，邀请了社团留校的成员，得提前收拾一下！” 和他一样不回家的人，哈佛这边有好几位，格温也有两位室友过来，四天的假期选择回家是很正常的，就连李淑珍都去了洛杉矶亲戚家里，而每一位留下来的人，都有留下来的理由。 要么是家庭矛盾关系，要么就是想要趁此机会追赶学习进度。 进入名校的学生，从来都没有懒惰的，而且压力非常大，格温的两位室友，如果不是加入了学习互助会，彼此互相帮助，压力也会很大，不过她们留下倒不是学习，而是家里比较远，不怎么划算。 “在等等，”格温眯着眼睛，伸出舌头在他胸口像猫一样舔弄，“她们没那么快过来，不是在晚上吗？我们还有一整天。” “要早点准备，而且你不饿吗？”文森问道。 “饿了，不过不是有你吗？”格温娇媚的声音传入耳中。 文森哪里还忍得住，被子掀开直接翻身，小妖女竟然勾动了心火，就要好好的做好灭火的工作…… 一直到中午，文森才抱着格温起来，一起洗漱，一起收拾。 格温就穿着文森的白衬衫，修长的大腿和标志的身材，让文森有些浴霸不等，不知道为什么，在今天格温异常的粘人，就算是在厨房里，她也会调皮捣蛋。 文森也享受和格温一起的时光，一边兼顾做饭，一边和她打闹，好不容易做好了饭，格温直接坐在他的腿上，两人你侬我侬，颇有情趣的开始享用起来。 …… 格蕾丝和凯莉在下午两点的时候，提着水果和蛋糕上门，故意提前过来帮忙，和格温一起开始清扫房间，并且开始布置起来。 随后，文森带着三女一起去超市购买各种用品。 剑桥镇比往日人少了很多，但却更加热闹，下雪的缘故，有孩子们跑出来玩，各种商店也推出了不少优惠活动。 火鸡、南瓜、土豆等主要食材，文森提前已经买好了，这次来超市主要是购买一些酱料，餐具还有补充生活用品。 感恩节就是回家团圆的日子，所以家里的布置主打温馨，窗帘都会换上暖色调的新品，还有桌布、蜡烛，花花草草等。 一通忙活之后，时间来到了下午五点多，天已经逐渐的黑了，返回公寓之后，文森立马进入厨房准备，格蕾丝在帮忙打下手，凯莉则和格温一起，帮忙摆弄和布置。 晚上六点半，约翰带着马特一起敲开了公寓的房门，两人都准备了礼物，也不是第一次来公寓，都没有见外。 三天前，文森就带着社团的成员们，按照约定好的日期，在第三个礼拜天，拜访了波士顿的学习互助会。 因为人员增加的缘故，社团直接租了一辆大巴，带着众人在波士顿大学好好逛了一逛，女人们还特别的组织了一些活动。 作为格温的室友，也是学习互助会的核心成员，对约翰和马特自然不陌生，约翰是社团的名人，在波士顿学习互助会的女性成员之中，人气只比文森低一筹。 而马特，作为医学院的高材生，虽然是后加入的，但凭借俊朗的外形和开朗的性格，很容易和大家打成一片。 晚上八点整，众人入座。 面前白色的桌布上摆满了各种食物，有烤火鸡、土豆泥、南瓜饼、甜山芋等传统菜，也有文森特别准备的火锅和食材。 毕竟是年轻人，而且文森也不是纯粹的米国人，自然是按照喜好来，吃饭之前，文森感谢大家的到来，和格温一起以主人的方式招待大家，给大家倒饮料，一片一片的把火鸡肉切好等等。 或许是吃多了火鸡肉的缘故，文森准备的火锅赢得了好评，新鲜的羊肉，特别去掉了膻味，在滚烫的汤锅里来回洗涮，口感嫩滑，味道鲜美，更有生鱼片，菌类、蔬菜等等。 想要吃，就自己动手，方便又有参与感，新奇又味美。 众人边吃边聊，大多话题都是刚上映的电影，学校里的八卦，还有就是社团内的事物。 十一月改版正在逐步进行，对外注册最先解锁，目前学习之家的会员正在逐步增加，账号里的资金也在逐步增多。 关键是影响力。 波士顿大学的指导员数额增加之后，文森的名气已经传入了波士顿大学，就连附近其他大学，也都在想尽办法打听情况。 文森已经开始考虑，在波士顿地区其他大学开始创办学习互助会的事情了，相关的程序都准备好了，只要有其他大学的人和他接触，通过了资格认证就能很快进行筹备。 这其中，约翰的功劳不小。 这家伙虽然有些花心，但人品还是不错的，而且头脑精明，学习上面虽然不是顶尖的一批，却能跟上进度，甚至被教授记住名字。 学习互助会也是通过他才会被其他学校所知，并且学习之家也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 …… 晚餐之后，女人们清理了家务，而男人们准备玩游戏。 当然不是在感恩节玩什么传统游戏，而是在客厅里玩电子游戏，女人则自己回房说悄悄话，格蕾丝和凯莉今晚会留宿。 文森则在忙活接电话和打电话。 给舅舅和外公打电话，而后接到了成员们的许多问候。 李淑珍也打电话过来，不过除了问候之外，也在反应学习之家网站卡顿的现象，尤其在一对一教学的时候，这个现象有很重的影响。 文森很重视，在了解情况之后，直接给李维打了电话。 李维是不过感恩节的，他一直负责维护网站的运行，接到文森的电话之后，反而一阵诉苦。 原来，今天白天开始，网站的流量就暴增，很多指导员，都会选择在假期开始授课，加上会员暴增，听课的人不少，导致网站流量达到了有史以来的巅峰，网站卡顿是平常的，甚至差点网站崩溃。 李维已经增加了服务器，暂时缓解了压力，但是没想到晚上竟然涌入了更多的人，文森吃饭的时候，李维和团队们可一直都在工作。 事先没准备，也没预料到这种情况，所以才会手忙脚乱，以至于到现在，只能勉强维护网站不崩溃，稍微有卡顿是避免不了的。 “怎么才能解决这些问题？”文森问道。 “更多的钱，购买更好的设备！”李维道，“仓库够用，但必须这边常驻人，要二十四小时轮班守护。” “我知道了！”文森道，“辛苦了！” 挂了电话，文森立马给科恩打了过去，告诉了相关问题，让他尽快拿出方案，同时也联系了妮莎姐妹两人，开始精算费用。 资金暂时不缺的，纽约那边的学习互助会收入一直都很稳定，每个月都有电子财务报表出来，而且这些还是不用交税的。 学习之家这边，因为是正规的公司，所以要预留税款，上线不足两个月，盈利已经突破了百万美金，扣除工资和相关的成本，纯利突破了百万，文森拿出了一半分红，剩下的一半继续投入学习之家。 分红的目的，就是刺激大家，给大家动力，也是文森缺钱用了。在哈佛这边生活，成本很高，更别提每周和格温约会，看电影，逛街什么的，手里没钱可不行。 也就是准备不足，没想到开放注册没过一周，竟然流量暴增，没想过感恩节这天竟然会爆，否则按照文森的投入，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 如今只能辛苦技术部门，其余的等明天在说了。 第二十章 惊现死者 挂了电话之后，文森回到房间里，点开了新买的笔记本电脑，果然发现学习之家运行缓慢，视频观看会有卡顿现象。 这些也就罢了！ 新改版的分享区内，资源上架贩卖的已经突破两百份，多是高中知识，以及进入大学之前的相关指导说明。 而在文森的专属后台，仅仅是需要审阅的资源就超过了三百份！这些资源，需要文森逐一浏览，觉得没有重复，又有价值才会通过。 整个学习之家，文森这位创始人的工作就是这个，之所以采取人工审核的方式，也是没有办法的。 发布资源的人太多了，而且中学课程就那么多，重复的资源很多，学习之家的分享区，必须保持专业，不能出现资源混乱。 因为资源太多，变的重复和混乱的话，用户就难以分辨，只能出钱购买，会造成购买重复资源的事情，降低用户对学习之家的好感。 学生的钱容易赚，是因为有需求，文森想赚钱不假，但不想骗钱，他注重用户的黏性，所以在这方面非常严格。 虽然人工审核太过劳心，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文森已经让李淑珍在学团内部组建审核队伍，他们的工作就是专业审核。 审核这些教育资源，审核社团入门资格，指导员的资格等等。 各方面都在完善，都在改进，按照文森预想的那样，他逐步把自己解放出来，掌控学习之家的大方向。 在学习之家上逛了一会，文森松了一口气，好在已经进入深夜，线上的人数逐渐开始减少，网站也回复了平稳，不在出现卡顿。 线上教学和分享区，是最受欢迎的。 其中，线上教学，因为能一对一通过视频教导，所以非常的吸引人，又因为指导员的数量远远少于会员数，所以导致旁听的人很多。 今晚人数尤其多，或许和节日不无关系。 确定学习之家没什么问题之后，文森走出房间，和马特以及约翰一起玩起了游戏。格温则把准备好的果盘拿出来，端了一半去了卧室，男女活动场所分开，彼此都有些私密的话题。 …… 假期的第二天，文森带着格温和格蕾丝、凯莉，租了一辆房车，临时开启了自驾旅行，从剑桥镇出发，路过波士顿，沿着海岸线，去了普利茅斯，在改道四十四号路，去了斯普林菲尔德。 最后一天，甚至进入了新罕不什尔洲，在曼彻斯特吃了午餐，这才慢悠悠的开着车返回。一路上宿营地都在外面，并没有进入城市，一行四人，尝试过钓鱼、野外生火做饭，经历了风雪。 文森还好，对这一切都很适应，更艰难的他都经历过，但格温三位女人，却是第一次，一开始难免各种不适应。 尤其出发的第一个晚上，房车内部供电系统损坏，偏偏外面又下雪，车子只能停在路边，四人挤在一起取暖。 经历了困难，也收获了喜悦和美景，如此一来，大家的关系更进一步，旅途中，彼此聊天解乏，了解了个人的过往。一路上有音乐，有歌声，有阳光，有书，还有嬉笑打闹。 旅行的时候，才发现一包榨菜都能那么美味，一口浓汤是那么的幸福，有朋友在身边，是那么的放心和可靠。 在麻塞诸塞海湾，四人一起钓鱼，甚至还是出海钓鱼，虽然天气和风浪的原因，并没有什么收获，但照片里的人是笑容满面。 去了各地的城市，见识到了很多的人，领略到了一些风俗习惯，作为唯一的男人，文森除了负责开车和安全问题之外，还需要心灵港湾，比如一个拥抱，一句鼓励的话。 学到了很多，也成长了很多。 返回剑桥镇的时候，怕大家太过不舍，文森特意把两女先送回波士顿大学的宿舍，之后在带着格温返回公寓。 文森的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他甚至已经有些乐不思蜀，然而人生总会出现很多意外，这些意外甚至让人难以接受。 来的措不及防，来的痛彻心扉。 …… 十二月一日，文森一大早，开着车把格温送回波士顿大学。 全新的礼拜，文森准备用最好的精神面貌去对待，然而刚走进学校，他就得到了克莱曼教授的传唤。 这倒是让文森颇感惊喜和意外，惊喜的是文森正好要找教授有事，意外的是，礼拜一教授一般都很忙碌，很难见到。 更别提主动召唤了。 应该不是坏事，文森略微思考了一下，最近社团很平静，专注内部完善，文森自己也在忙活学习上的事情，各方面都没差错。 自我反省了一会之后，文森这才来到教授的办公室。 让他意外的是，本·唐克斯和丽贝卡·佩吉竟然也在。 自从上大学之后，文森已经很久没见过两人了，甚至和本没有任何联系，关键两人来哈佛做什么？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文森内心里咯噔一下，旋即迈步走进来。 “教授！” “嗯，文森，这两位是来自fbi的探员，”克莱曼教授道，“专门来找你的，我还有个会议，赶时间，你们谈！” 他说完，直接站起来，收拾东西走人。 文森看着教授的反应，就知道是出事了，心情越发沉重。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文森看着本和丽贝卡。 他敏锐的发现，本的双目之中，血丝密布，丽贝卡也神色黯然，虽然两人竭力控制，但是文森依旧能感受到某些不同寻常。 “很久不见了，文森！”本开口道。 “别兜圈子，本！”文森淡漠的看着他，“是卡丽吗？” 丽贝卡诧异的看着文森，倒是本没有表露什么，文森的敏锐一如既往，而且以文森的聪明，也能猜测出来。 “还不确定，”本顿了一下，开口回答道，“有人在加州的海边发现了一具无名女性尸体，面目难辨，但随身物品可以推测身份。” “照片！”文森深呼一口气道。 丽贝卡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几张照片，交给了文森。 “总共有三样东西，一枚胸针，一枚戒指，还有一个耳坠，另外……”本说道，“在尸体周围，我们还找到了一个泡烂的钱包，其中有卡丽的信用卡，还有她的驾驶证。” “这不是卡丽！”文森看着照片上的尸体，面目完全腐烂，只留下骨头还有纤维物，大概是衣服，三种饰品都拍的很清楚，“卡丽只会戴耳钉，不会戴戒指，更不会戴胸针。” “钱包呢？”丽贝卡问道。 “钱包是真的，”文森表面淡然，但其实暗中早就握拳，好在尸体不是卡丽，他内心松了一口气，“信用卡，驾驶证都没错，不过少了一张花旗银行卡！” 文森仔细观察照片，点头道，“没错了，就是少了一张！” “多谢！”丽贝卡说着，伸出手，拿回了照片。 文森把照片交给她，看向本，“介意说说怎么回事吗？” “如我刚才所说，有人报案发现了一具无名尸体，我们暂时还没有确定死者的身份。”本揉揉脸道，“已经送去杰斐逊实实验室准备鉴定，我这次过来只是顺路，想问问看你有没有卡丽的下落？” “没有，”文森摇头，“最近忙着学习，连纽约都没回去，感恩节也没有接到卡丽的电话。”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丽贝卡忍不住问道。 “说什么？”文森看着她，“说我很庆幸，不是卡丽，还是要谢谢上帝，没让我听到卡丽的噩耗？” “不是……” 本伸手，打断了丽贝卡，他看着文森，“我一直都没放弃寻找卡丽，但一无所得，眼下这个案子是唯一的线索，而且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文森，她有危险！” “我比你更担心她，”文森看着本，“但是我真的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不是我隐瞒，而是真的没有。” “好吧！”本无奈一叹，“那你有什么想法？” “别的倒是没有，就是这具尸体的身份，我很好奇。”文森道，“确定身份之后，能不能通知我？” “不行，”丽贝卡冷着脸，“案情不能告诉不相关的人。” “那你们还来找我干什么？”文森摇头，“你们已经在怀疑，这名死者和卡丽有关系，想从我这边得到线索或者突破口，又不想我参与进来，连基础的信息互通都不行，还有什么奢望？” 本眉头一皱，开口道，“案子不是我负责，你应该认识塞雷·布斯吧？这是他的案子，这个女人的身份，由布雷恩娜博士鉴定，如果你想知道，可以去找她。” “我明白了！”文森点头，“还有事吗？” 本摇摇头，丽贝卡则欲言又止。 文森看得出来，似乎两人有话要说，但应该是有什么顾忌，文森既然确定了不是卡丽出事，那就不再抱有什么好奇心。 “既然没事，我就先去上课了！”文森说完，直接推门离开。 文森走后， 丽贝卡看向本，“boss，就这样吗？我们不是白来一趟。” 本开口道，“先这样吧！在死者的身份确定之前，我们什么也做不了，你去订好房间，我们可能得在这里休息一晚。” “好！” 第二十一章 最大嫌疑 离开教授的办公室，文森略微松开了颈脖上的围巾，口中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白色的气体如箭矢般从他口中喷出老远。 内心并没有完全放松下来，突然出现的死者，以及死者附近找到的钱包，让文森再次开始担心卡丽。 但是，在本·唐克斯面前，他却不愿意露怯，更不想过多的交谈，王海的事情已经过去，但文森对本的好感依旧欠奉。 走出学院，踩在白色的雪上，留下长长的脚印，文森拿出手机，给哈维发了一条短信，哈维很快把这条短信，转发给其他成员。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就是拜托大家注意从克莱曼教授办公室走出去的一男一女，简略的附上了相关特征。 社团从成立到如今，已经突破了一百人，这一百多人，来自各个不同的专业，但人类学系的还是居多，毕竟是大本营。 所以，这点要求，众人很容易完成。 文森去法学院上课的时候，手机里就已经接收到哈维的短信，了解本和丽贝卡的去向，两人并没有走远，去了萨摩维尔。 有成员在那边看到的两人，并且拍了照片，照片里还有另外一个老头，经过辨认，是波士顿法学院的一位已经退休的教授，在学术界和教育界很有名气。 文森没有搭理哈维的询问，没有告诉哈维监控两人的原因，课程结束之后，文森就匆匆返回了公寓。 坐在客厅里，打开笔记本，搜寻一下加州的新闻，果然发现海边发现无名尸体的消息，照片打了马赛克，而且并没有重点报道。 这让文森逐渐开始焦虑起来，不知道这具尸体和卡丽是否有关系，卡丽如今又在哪里？她是不是安全？ 还有本·唐克斯，莫名其妙的来找自己，肯定不简单的是为了这具尸体，难道他有其他什么线索？还有他来哈佛的目的是什么？ 文森揉揉眉角，很多问题都没有答案，光靠猜测完全无用。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掏出了手机，给弗兰奇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里面传出弗兰奇的声音，“真难得，竟然接到了你的电话，假期过的如何？文森！” “还可以！”文森道，“我找你有事，弗兰奇叔叔！” “是本？”弗兰奇似乎早有预料。 “是的，”文森有些埋怨道，“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再说尸体的事情吗？我没觉得和你有什么关系呀！”弗兰奇道，“至于本·唐克斯，他是去找哈德森教授，死者是他的学生。” “什么？”文森眉头一挑，“那钱包是怎么回事？” “钱包？什么钱包？”弗兰奇疑惑道。 “就是尸体旁边找到的卡丽的钱包，我看了一下，完全和卡丽的钱包一模一样，而且有卡丽的银行卡和驾驶证！”文森道。 “钱包都被泡的不成样子，哪里能看的清？你不会被骗了吧？”弗兰奇立马笑道，“这件案子就在加州，我特意找人打听了一下现场的情况，根本没有卡丽的钱包这一事。” “我知道了！”文森意识到本在说谎，立马转移话题，“弗兰奇叔叔，你有和卡丽联系过吗？” “没有，你呢？”弗兰奇本能的反问道。 “也没有，”文森轻声道，“如果她和你联系了，请务必转告她，我很想念她，让她多多保重。” “好！”弗兰奇答应道。 文森和弗兰奇说了几句之后，就挂了电话。 旋即就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相信弗兰奇说的是真的，因为如果钱包真的是卡丽的话，那么第一个要过来找自己的绝对不是本，而是弗兰奇·斯派德，可是文森能确定，照片上的钱包…… “是合成图像吗？”文森眉头一皱。 他只是看了照片，并没有见到真正的钱包，而相比本·唐克斯，文森更愿意相信弗兰奇·斯派德，再者新闻里也没有相关的报道。 “如果真的有卡丽的钱包，那么那具尸体就会被认为是卡丽的，就不会是无名尸体，本根本就不会来找什么哈德森教授。” 文森很快理清楚头绪，很显然，本是在欺骗自己。 根本没有卡丽的钱包这回事，而且死者的身份也已经确定下来了，就连弗兰奇都知道本·唐克斯来萨摩维尔是找人的，那么本·唐克斯为什么要对自己撒谎？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就想来诓骗卡丽的下落？是他天真，还是小看了自己？ 文森疑惑不解，他根本不需要给布雷恩娜博士打电话，只要看一下新闻日期就知道了，这具尸体根本就是感恩节前就被发现的。 过了将近一个礼拜了，死者的身份肯定早就确定…… 呼！ 文森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本·唐克斯，这就是你的手段吗？ 这一刻，文森真有狠狠揍本·唐克斯一顿的想法，不过很快他又被另外一个问题给牵制住了。 那就是卡丽的钱包，本怎么会有详细的照片？ 无论是钱包的款式，还是银行卡或者驾驶证，全都能证明这是卡丽的，文森不可能认错。 如果是合成的，那还好说，但如果不是合成，而是真正的呢？ 本从哪里获得的？卡丽又怎么会遗失？她是不是出现了危险？ 文森再次担心起来，有心想要给外公打电话，但理智却阻止了冲动，外公就算知道，也不会和他多说什么。 况且，现在自己在哈佛，没必要麻烦老乔。 那就没得选择，只能去见本·唐克斯了！ 文森摇摇头，收起笔记本。 …… 下午上完课，文森背着包，直接开车来到了萨摩维尔的一家酒店，直接给本·唐克斯打了电话，两人在酒店的餐厅里见面。 一人一杯咖啡，就坐在窗口旁边。 “有什么事情吗？”本·唐克斯问道。 “我找人调查过了，现场并没有卡丽的钱包，为什么对我说谎？”文森皱着眉头看着他问道。 面对本·唐克斯这种老狐狸，文森不想多费口舌，拐弯抹角的话，不仅会没有底气，也会浪费口舌，不如直接了当的痛快。 “不算说谎，”本·唐克斯摇头道，“我们的确找到了卡丽的钱包，不过不是在海边，而是在死者的家里。” “死者的家里？”文森眉头一挑，“把话说清楚。” “你不需要知道的那么详细，文森。”本·唐克斯摇头，“你只要知道，这件案子，很有可能和卡丽有关，最起码卡丽认识死者。” “你认为卡丽是凶手？”文森面色不好看的问道。 “有可能，”本·唐克斯点头，“我们在死者的家中，发现了打斗的痕迹，钱包就是在现场发现的。” 两种可能，要么当时卡丽和死者在一起，突然有人闯进来，带走了卡丽，死者被杀，发生剧烈的争斗，卡丽的钱包掉落，要么卡丽就是闯入的人，在她和死者搏斗的时候，钱包突然掉落。 无论哪一种，都说明卡丽当时就在现场。 “不可能的，”文森摇头，“卡丽不会杀人的！” “真的吗？你又了解卡丽多少？”本·唐克斯反问道。 “你呢？”文森看着他，“来找我，是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还是你已经调查了卡丽，了解了她的过往？你是在怀疑她，还是依旧对她念念不忘？是在单纯的办案吗？” “我是fbi，”本·唐克斯淡然道，“感情影响不了工作，而且我的确调查过了卡丽，知道她非同一般的过往，倒是意外的发现。” “说出你的目的吧！”文森身体往后一靠，直接看着他道。 “我只想找到真凶，”本轻声道，“卡丽是最大的嫌疑人，而且很有可能处于危险之中，我想找到她，就这么简单！” “我没有她的消息，”文森道，“无能为力。” 本·唐克斯没开口，小勺子在杯中搅动，现场气氛一片压抑，而文森则目光坦然，根本就没有什么脸色变化。 “我相信你！”本片刻后开口道，“但是，能否和我合作？” “合作？”文森略微一思考，就明白了，“你想让我做诱饵？” “卡丽最在乎的人就是你，”本·唐克斯道，“你已经远离了纽约，来到的了波士顿地区，很有可能，她会来找你。” “所以，这就是你的目的？”文森好笑的看着他，“说服我，帮你抓住卡丽？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半点自信都没有，”本摇头道，“我知道这很强人所难，毕竟卡丽是你的母亲，但我已经别无选择。” 说到这里，他颇有些颓丧，“案发接近一周，我们的线索并不多，卡丽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所以你还是为了破案，”文森摇头，“没去找布雷恩娜博士帮忙？她是法医人类学的专家，相信能帮到你的。” “她正陷入家务事，她父亲的事情足够让她头疼了，”本若有所指，“而且，这是我的案子。” “我想布斯探员不介意参与进来，”文森淡然道，“更何况，我没记错的话，杰斐逊学院已经开始闭馆整修，布雷恩娜博士有一个半月的假期！” “你想做什么？”本皱起眉头问道。 “只是想确定，卡丽是否安全！”文森起身道，“顺便通知你一声，我会参与这个案子的调查。” “hat” 第一章 各方行动 “等等！” 本·唐克斯追出了酒店，风衣衣角摆动，带出一阵冷风。 “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文森淡然道。 “不，”本认真的看着他，“这是fbi的案子，私下调查是违法的行为，我甚至可以逮捕你，明白吗？” “所以，你叫住我，是为了警告？”文森反问道。 “是为了你好，”本·唐克斯深呼一口气道，“卡丽只是最大的嫌疑人，也许还有别人或者团伙，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那就多谢关心了！”文森不冷不热的说道，“管好你们自己就好，我还不需要你关心，你更不是我什么人。” 他说完，直接拉开车门，坐上去，开车离开。 本·唐克斯看着远去的文森，欲言又止，眼中多了一点复杂情感，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进入酒店。 文森从后视镜上，看到本·唐克斯返回酒店，立马摸出手机，给哈维打电话，要求发动社团的力量，调查哈德森教授的情况。 “波士顿法学院的教授？还是退休的？”哈维在电话里纳闷道，“你调查他干什么？想拜入他的名下？” “别管那么多，”文森道，“尽量搜集他的详细信息，各方面的都要，越快越好，能做到吗？” “我试试吧！”哈维无奈道。 天已经黑了，这个时候大家要么在外面吃饭，要么开始了学习之家的线上指导课程，想要短时间内搜集信息可并没那么容易。 好在，社团的影响力还在，而且不仅限于哈佛。 文森结束了和哈维的通话之后，返回公寓，也没准备晚饭，直接打开电脑，线上联系米尔福。 十几分钟后，米尔福出现在眼前。 “嗨，伙计，有什么急事吗？我刚下课！”带着眼镜和羊毛帽子的米尔福，出现在电脑屏幕上，问道。 虽然因为格温的事情，他和文森两人之间关系有点尴尬，但联系并没有减少，而且大家都还是朋友。 科恩正在做他的思想工作，准备在加州大学建立社团，不过米尔福是商学院的高材生，还要去家里的公司实习，时间并不充裕。 建立社团的事情虽然答应下来了，但得等到开春之后。 “米尔福，伙计，好久不见！”文森脸上挤出笑容，“我想请你帮个帮，最近加州海岸发现尸体的事情你知道吧？我想请你帮我调查一下，死者的身份和家庭住址。” “出了什么事情了吗？”米尔福立马问道。 文森远在哈佛，按照道理根本不可能关注加州的一件小事，尸体的事情，也只是在加州报道了而已。 “fbi在死者的家中，找到了卡丽的钱包。”文森道，“或许这件案子，和卡丽有什么关系，但是fbi禁止我介入，所以……” “我知道了！”米尔福立马道，“正好明天上午没课，我会尽快找到，想办法进去帮你拍照片！” “多谢了，米尔福！”文森感激道。 “不用客气，”米尔福一顿，“好好照顾格温，好吗？” “当然！”文森点头。 两人挂断了视频，文森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米尔福还是不错的伙计，奈何感情的事情，完全没有道理可讲的，看得出来，米尔福还没有对格温死心，但他并没有怨恨文森，这点就算是文森也不得不佩服。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之后，文森想了想，还是拿起了电话，给格温说了一下本来找自己的事情，同时也给科恩打了电话。 事关卡丽，文森不得不慎重，要团结一切力量去寻找。 更何况，卡丽的事情，社团的人员都很清楚，当初莱瓦家族的事情，也是社团成员团结协作的结果。 没理由隐瞒，更何况文森还需要大家的建议。 电话之后，文森给自己随便弄了点吃的，还没吃完，格温就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门开之后，直接把文森抱入怀中。 文森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味，无奈推开道，“你怎么来了？” “这种时候，我当然要过来！”格温娇嗔的白了他一眼，拉着他来到厨房，看着他吃饭，问道，“所以，卡丽还没消息？” “嗯！”文森默默点头，边吃边说道，“卡丽成为了最大的嫌疑人，本·唐克斯开始着手调查，在萨摩维尔拜访哈德森教授。” “詹姆士·哈德森教授？”格温问道。 “没错，”文森看着她，讶异道，“你知道？” “不是我，是社团成员，”格温道，“来之前，我略微打听了一下，詹姆士·哈德森教授是法医学领域的权威，有很大的名气，法医领域有卓越的贡献，他的学生遍布整个法医体系。” 波士顿大学的学习互助会，紧跟文森的脚步，逐步开放成员的吸纳条件，不过暂时根据社团内部意见，吸收的都是女性，来自不同专业的学生，其中就有法医学专业的女大学生。 格温来之前，特意联系了熟悉的法医学女学生，打听了一下哈德森教授的情况，总的来说，这位教授就是波士顿大学法医学的宝贝。 虽然已经退休，但教授依然会被请去学校演讲，参与学术讨论，而且教授依然有自己的办公室，只是没有带人，也没有参与实验教学，甚至教授依然还有论文发表。 要知道，哈德森教授已经八十二岁了，心脏、血压、血脂等都有问题，但依然坚持去学校，每天都会去波士顿大学的图书馆里看书。 “他的家人呢？”文森皱眉问道。 “教授早年离婚，有两个孩子，”格温道，“只是每年圣诞过来一趟，孙子孙女都已经开始读大学了，目前在萨摩维尔只他一个人居住，另外请了一位女佣照顾起居，帮忙开车什么的。” 文森依旧皱着眉头，听完后，若有所思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本说，死者是哈德森教授的学生，就算是师生关系，也不应该找到教授呀！何况，教授带出来的学生那么多。” “或许，案子本身和教授有关系，”格温低声道，“我听小道消息说，这位哈达森教授，以前的风评不是很好。” “风评不好？”文森眉头一挑，“生活作风还是……” “谁知道呢！”格温摇头，“我也是听成员说的，只是有些耳闻，不过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大概只是捕风捉影吧！” 文森点头，不在追问。 背后议论这种事情是很不道德的，哈德森教授德高望重，是一位让人敬佩的人，格温不想说，文森也不会追问。 至于风评问题，其实文森倒是并不意外。 千禧年之前，任何领域，在米国都有类似的情况，各种潜规则、人情往来等等，其实非常常见的，就算是在学校也是如此。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只是学院处理的到位，帮忙隐瞒，加上教授年事已高，影响力又在那里，所以没必要在翻出来，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翻出来对教授，对学校，甚至对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好处。 文森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格温来之前就已经和舍友们吃过了。 帮着文森把碗洗好之后，两人才依偎在一起，坐在沙发上聊天。 毫不意外的说起了米尔福。 格温挑了挑眉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文森。 文森被她看的莫名有些心虚，从她衣服里抽出手来，捏捏她的鼻子道，“放心，我们依旧是朋友！” “我什么也没说啊！”格温无辜的看着他。 “不用说我也知道！”文森哼了一声，直接低头堵住了她要开口的嘴，香甜嫩滑，汁液甘甜，两人沉浸在美好之中，客厅一时安静。 格温的到来，给了文森莫大的安慰。 他其实一直都没放下对卡丽的担心，内心之中惶恐不安，否则也不会接连打电话，让大家帮忙调查。 如果说，最了解文森的人，是母亲和卢瑟。 那么现在，这个人变成了格温。 仅仅是在电话里，听到了文森的语气，格温就知道文森今晚注定睡不着，她担心之下，这才匆匆跑了过来。 两人缠绵之时，因为文森的命令，各方都在行动。 学习互助会，成员们在哈维的调动下，开始积极的调查詹姆士·哈德森教授的信息，并不是盲目的，而是各自分工。 有人调查教授的学术方面的成就，有人调查教授的子女，有人调查教授的学生……大家把这当做社团任务，全都是因为哈维的误导，以至于社团有成员以为，这位教授会入驻学习之家。 哪怕是一丝可能，众人都甘愿拼尽全力，希望能帮到文森，增加文森对哈德森教授的了解，继而说服教授。 美妙的误会，结果还是不错的。 至少，第二天文森能看到详细的资料。 而纽约那边，因为文森的电话，科恩直接来到了秘密基地，技术团队们，正在网上搜集相关信息。 同时，科恩也和米尔福通了电话，把调查所得的情况，交给了米尔福，让米尔福准备找机会去一趟案发现场以及死者的家中。 大家都工作到了很晚，没人抱怨什么，大家都把这件事看做第一重要的任务对待，尤其是科恩那边，文森的影响力是谁都取代不了的。 第二章 尸检报告 第二天一大早，文森就把格温送去学校，返回公寓之后，他还有时间查看米尔福的邮件，以及来自哈维的整理资料报告。 首先是米尔福的，已经查清楚了死者的身份。 莉莉·卡斯托，白人女性，三十七岁，法医病理学硕士，法医物证学博士，加州法医鉴定中心签约博士。 邮件上附带莉莉的照片，非常性感迷人，尤其是银色的瞳孔，异常的高贵典雅，配上曼妙的身材，可以说充满了女性魅力。 就是这样一位美女法医博士，在两周前突然失踪，根据加州法医机构的说辞，是莉莉博士申请休假，是合理的工作制度之内的请求。 假期长达三周，以弥补自07年末到08年的辛苦，根据工作记录去年莉莉博士的休假总共就两周，即便是圣诞节都在法医大楼内。 所以面对莉莉博士的假期申请，尽管加州法医中心的人手不够，但直接主管还是批准的假期，并希望莉莉博士能带着饱满的精神状态，再次回归，为法医中心服务。 莉莉·卡斯托博士并没有结婚，只有一个男朋友，是一家科技公司的高层，每天朝九晚五的生活，和莉莉博士相处的时间不算多。 两人甚至没有选择同居，各自有自己的住宅，在两周以前，莉莉博士的男朋友，突然失去了莉莉·卡斯托的下落，并选择了报警。 失踪消息在朋友圈中都传遍了，根本没有莉莉博士的下落，警方也把莉莉·卡斯托博士，归入了失踪人员名单。 没想到，她的尸体会这么突兀的被找到。 米尔福的邮件之中，还有莉莉·卡斯托博士的详细尸检报告，报告的直接签署人是加州法医中心的凯西·奥罗曼博士。 而附属签名则是坦普瑞·布雷恩娜博士，根据米尔福的调查，该尸体首先是进入了加州法医鉴定中心，而后送去了华盛顿杰斐逊学院的科学实验室，进行了双重鉴定。 尸检报告之中，两位博士都认可，死者是在入水之前就已经死亡，并且尸体在入水之前还经过了腐烂处理，死亡时间在七天之前，晚上七点到八点半左右。 报告上详细的列举了相关的证明，比如骨骼被海水侵蚀的程度，骨骼上出现的微生物。来自杰斐逊学院的哈金斯博士，更列举了超过十种微生物以及作息规律，来证明死亡时间。 按照这样推算的话，莉莉博士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感恩节前三天的晚上被杀害，而后被抛尸入海，在报告之中，还否认了抢劫或者盗窃杀人的可能，因为尸体上的首饰。 莉莉博士的一个镶钻耳坠被证明是香奈儿07年新品，售价超过三千美金，一枚特意定制、来自男朋友的情人节礼物，莉莉的英文名字特别在构成的胸针，售价就超过了陆仟美金。 这两件，加上一枚戒指，三件首饰加起来就超过了两万美金，如果是为了财，根本就不会放过。而根据尸检报告，两位博士都否认了莉莉博士遭到性侵的可能。 死因是子弹击中后脑勺，直接一枪毙命。 根据骨骼的轻微损伤程度和伤口的摩擦表现，可以确定死者生前曾经跪倒在地上，而且还被拉着头发拖拽，甚至还遭受了殴打，死者的肋骨，大腿等都有相关的痕迹。 另外，死者的口腔内牙齿有脱落的痕迹，在排除了受到海浪拍打以及海水挤压的因素之后，可以确定是生前遭受了重击，尤其是脑袋和脸颊，以此判定莉莉博士在死前遭到了严格又残酷的审讯。 这是典型的枪决，说明行凶者根本不是为了钱财和美色，而是为了报仇或者一些恩怨找上来，至少在行凶者的眼中，莉莉博士和那些罪犯没什么两样，行凶者自以为正义，所以才会以这种形式杀人。 除开尸检报告之外，还有来自加州警方的一份调查报告，并没有什么用处，只是记载了第一批抵达现场的警方人员的说辞，至于fbi的调查报告，米尔福还没那么大的本事拿到手。 最后，米尔福附上了莉莉家的照片。 是米尔福昨晚连夜进去偷拍的，案发现场被封存，贴上了禁止入内的标签，为了不破坏现场，米尔福只能小心的撕开封条，穿着鞋套，戴着手套和帽子进去拍照。 特意在凌晨大家都入睡之后，他才闯入并且开灯拍照。 莉莉博士住在一间高档单身公寓里，大门应该是特意换过的，使用的是电子锁和手纹，米尔福有李维和兰斯的远程支持，进门并不难，关键是他一个人进入案发地还有些害怕。 不得不保持和科恩的通话，尽管莉莉博士家中空无一人。 除了现场照片之外，还有一份米尔福进入的视频，当然视频之中看不见米尔福的脸，但一切都非常清晰。 文森仔细的看了一遍之后，全都记载了脑中。 而后，他给米尔福回复邮件表示感谢，同时希望米尔福持续对案件的进展表示关注，而后又给李维等人发信息，让他们整理莉莉博士的背景信息，尤其着重调查莉莉博士的男朋友，同时让他们尝试能否获得fbi的调查记录，看看能否发现什么异常。 时间的关系，他看到这里之后，直接关了电脑，准备上课。 …… 这是文森第一次在上课的时候走神，好在法医课程并不有趣，甚至可以说是枯燥，讲师也是偏古板的家伙，让人昏昏欲睡。。 文森只是双目注视着黑板，眼神却开始飘忽不定，他毫无疑问是在想案子，抛开和卡丽的关系，文森本身对这个案子也有了兴趣。 一位是加州的法医学博士，本身就是属于官方人员，按理说加州的警方肯定会强势插手调查，毕竟死的是自己人，无论是莉莉博士的同事，还是加州警方的面子，都需要一个交代。 为什么fbi抢了过去？而且加州警方还对此讳莫如深？ 肯定还有些信息，是自己不了解的，而且如果真的和卡丽有关系，本·唐克斯作为卡丽曾经的追求者，难道不该避嫌吗？ 还有詹姆士·哈德森，这位退休的教授，又怎么和这种案子牵扯进来了？就算莉莉博士是哈德森教授的学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除非，这位教授本身就有嫌疑。 太多毫无头绪的猜测，让文森大脑逐渐发热，他索性揉揉脸，暂时把这些抛开一边，选择继续上课。 中午， 文森没返回公寓，随便吃了一点之后，来到了社团的活动教室，和成员们打了声招呼，他坐在自己的办工桌前，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开始查看哈维整理出来的詹姆士·哈德森教授的背景资料。 米国十九世纪中末期才有验尸官这一职业，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又构成了法医体系，到了二十世纪才逐渐的废除验尸官职业，开始全面建设法医体系，并且为了避免资源重复，每个洲都会独立建设属于本地的法医体系机构。 詹姆士·哈德森教授就以一篇关于论述法医体系的构成以及未来优化的论文，在波士顿法医专业出名，随后更是在波士顿大学读取博士专业的时候，加入了麻塞诸塞洲的法医机构。 此后二十多年里，通过不断的实践，参与尸体解剖和尸体检验，积累了大量的素材，在学术上以每年两篇论文的形式不断的刷名声，毕业后，直接被波士顿法医学院聘请，并成为教授。 按照社团成员的统计，以及从波士顿大学那边获得的数据，截至目前位置，哈德森教授名下的博士生超过了百位，研究生超过了三百位，本科生更是不计其数。 其专业领域，涵盖了法医学所有的分支，包括法医人类学、法医物证学，法医病理学，法医毒理学，法医化学等等。 获得的荣誉无数，奖杯和奖牌，超过了百枚，在波士顿法医学院的荣誉柜里，詹姆士·哈德森教授的荣誉占据了三分之一。 这是注定要死后挂在波士顿大学法医学院的墙壁上的人物，是米国法医学发展史上的不可磨灭的人物，是近现代法医学硕果仅存的米国国宝级人物，每年圣诞节都会有市长和议员亲自拜访的人物。 他是波士顿大学法医学的基石，是法医学近半个世纪以来的发展过程中，不可取代的人物，这不是文森胡诌，而是来自顶级学术杂志对詹姆士·哈德森教授的盛赞。 哈德森教授更在退休的时候获得了法医学院的终生教授，荣誉院士等荣誉，整个波士顿法医学院，有三分之一都是他的学生。 如此大佬，文森看着这份厚厚的资料，都感觉心灵颤抖。 也难怪本·唐克斯会亲自过来接见，但凡莉莉博士的死亡案件，和这位教授有半点牵扯，都需要小心谨慎。 别看本·唐克斯是fbi，除非是上面发话，有确切的命令，否则就算本·唐克斯想要调查，都需要好好的斟酌，而且恐怕此次能过来拜访，本还是亲自打了报告进行了申请。 要知道教授经营了半个世纪的人脉，可不是开玩笑的，官方力量更是会对本造成碾压，如果教授不是事先知道的话，肯定不会答应。 看到这里，文森知道事情棘手了。 第三章 一个机会 文森想到了本·唐克斯的警告，或许他的警告不是因为案件本身，而是因为事关这位教授？ 这位哈德森教授的履历之丰满，已经可以说是铸就了金身，恐怕就算有什么事情，官方力量也要维护，起码死前是这样的。 一旦哈德森教授的名誉有损，那么影响太大了，尤其是在学术领域，甚至可以说会比学术丑闻的影响力还要大。 无论是学校还是官方都不想看到这种事情，肯定会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心照不宣的维护哈德森教授的名誉。 从本·唐克斯来拜访就知道了，本·唐克斯可以说是轻车简从，甚至都没亮出自己fbi的身份，这一切都非同一般。 揉揉酸涩的眼睛，文森继续看了下去。 哈维等人出手，还是非常给力的，除了哈德森教授的履历之外，家庭背景调查的都够相信，甚至还有几张照片。 是教授的儿子儿女，孙子孙女们，八十大寿时候的全家福照片，唯独少了教授夫人，那也是一位教授，不过是历史学教授，而且这位女教授竟然不在波士顿，而是去了芝加哥。 当然，现在已经退休了，目前居住在迈阿密，身体还不错。 教授的儿子结婚晚，所以孙子和孙女和文森的年龄差不多，都是刚入学的时候，并且让人意外的是，选择的专业和学校都不一样，且没有人选择来波士顿地区。 家庭问题看来挺严重的！ 文森若有所思，按照哈德森教授的影响力，儿子和女儿肯定能获得更好的资源和照顾，但实际上却是都跟着哈德森夫人。 基本上像是和哈德森教授断绝往来一般，这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其中肯定有文森不了解的秘密。 只是，这些都是人家的私密的事情，文森也不好下手调查。 除了这些资料以外，哈维等人还整理了一份名单，文森照着名单，找到了莉莉·卡斯托，她是十五年前，跟着教授做研究生。 硕士和博士都是哈德森教授带的，甚至资料里还有一份毕业照，上面就有莉莉博士和哈德森教授的单独合影，但文森发现在米尔福给出的照片里，莉莉博士家中却没有这份合影。 这点非常奇怪，按理说有哈德森教授这个重量级的人物，在法医领域，应该能让莉莉博士获得助益，这份单独的合影也该是弥足珍贵，应该摆放出来让世人皆知才是。 找不到答案，又是一个疑点。 文森摇摇头，关于莉莉博士的信息还是太少了，目前只希望李维和兰斯那边有结果，否则的话，根本没有什么进展。 下午，文森没有去法学院，而是旁听了两节人类学的课程。 仗着图片记忆，加上布雷恩娜博士的书单，文森学习法医学逐渐走上正轨，进度非常明显，反而是人类学，进度稍微有些落后了。 他没准备放弃，反而重新规划时间。 下午放学之后，文森接到了格温的电话，于是他方向盘一转，没有去公寓，而是开车跨过查理河，去了波士顿大学。 在校门口接到了格温，细心的帮她系好安全带，文森这才发动。 “有什么发现？”文森问道。 “算不上发现吧！有一个接近哈德森教授的机会！”格温道，“我先带你去见法医学的学姐，也是刚加入我们社团的成员。” “学姐？”文森有一些意外。 “嗯，”格温点头，“安吉拉·菲利普，正在攻读法医学硕士学位，社团之中，第三位法医学专业的女学生。” 车子停在了一家餐馆门前，下车之后，格温带着文森在餐馆的角落里，见到了安吉拉·菲利普。 和想象的不一样，这是一位混血儿，立体的五官和细腻的肌肤就能看出来和一般的白人不同，而且她的头发是黑色的，非常柔顺。 因为是新加入的成员，安吉拉对文森并不熟悉，得知文森是社团的创办者，还是法医学专业的学生，这才很快亲近起来。 三人一餐，边吃边聊。 先说了一些社团的事情，安吉拉盛赞学习之家，不是从金钱方面，而是这种模式带来的好处以及迎合互联网发展需要。 看的出来，安吉拉学姐非常有个性，拥有自己的思维方式和独特的看待事物的角度，同时也非常的健谈。 “明天晚上七点，会有一场私人晚宴，”安吉拉学姐显然知道格温的目的，聊到最后不出意外的说起正题，“是医学院的某项实验取得了成功，项目负责人是医院的一位副教授，同时也是哈德森教授的学生，到时候不仅会请哈德森教授，哈佛医学院的教授也会被邀请，每位教授都会被允许带两名研究生入场。” “不是说私人晚宴吗？”文森不解道。 “你太天真了，文森！”安吉拉学姐笑着摇头道，“这不是一场晚宴那么简单的，这是项目负责人以及受益者发动的宴会，主要目的是为了壮大声势，彰显人脉，进而把研究成果商业化。” 任何研究项目，或者所得成果，都不是个人的，受益的都是大片业内人士，这也是编织人脉的需求，以及现实环境决定的。 而这个业内人士，当然不只是本校的人，还会有联盟成员，比如哈佛医学院和法医学院等，在研究成果公布之后，这些人会抢先拿到研究资料，在此基础上发出支援的论文，不断增强成果。 一份医学研究，身后跟着一连串的名字，每一个名字都会围绕这份研究，从各方方面去解读或者论证，带来的好处是无法估量的。 学术方面还是其次，关键是商业化，这里面涉及的利益太大了，而且竞争又非常激烈，所以把盘子做大，合作共赢才是最佳选择。 按照安吉拉学姐的说法，进入千禧年之后，这些心照不宣的合作就已经越来越密切，学校之间固然存在竞争，但更多的还是合作和交流，像这样的私人晚宴不仅是波士顿，就是哈佛也有举办。 都是以私人的名义，请的都是好友，带着各自的研究生，教授们分配利益，研究生们互相认识，以后就是一个战壕的兄弟了，大家你帮我，我帮你，互相抬高身价，互相刷名气。 如果有必要，也可以不断的抵制或者对骂，互相的反驳，只要有理有据，能在学术界打出名气就成。 文森听完之后，和格温面面相觑，感觉刷新三观。 而且，这里面的水也太深了！ 仅仅是听安吉拉学姐这样说，文森都有些不寒而栗，如果真的参与进去，还真不知道该是怎么样的一个场景。 “等你以后攻读学位就知道了，”安吉拉学姐无奈道，“你想要读博士，就必须顺应这方面的事情还得作出改变，不可否认某些教授的确非常正派，但毕竟是少数，大情况如此，我们也无能为力。” “学姐，怎么获得进入的资格？”文森不愿意多谈，问道。 “没别的办法，需要教授带你进去，”安吉拉学姐道，“必须是教授看重的人，我是获得了教授的认可，并且决定在教授手下继续学习做研究，才破例获得了资格，一般都是硕士生或者博士生。” “那么，哈佛那边有哪几位教授能参加？”文森问道。 “据我所知，医学院那边有两位，法医学院有一位，他们都是波士顿大学出来的，而且还是哈德森教授的学生。”安吉拉学姐笑道，“知道哈德森教授吧？那可是我们学院的大人物。” “当然知道，”格温在一旁笑道，“他这两天要让我帮忙打听哈德森教授的事情呢！据说这位教授绯闻不少？” “小道消息罢了，不过很多人都感兴趣，包括我！”安吉拉学姐低下头，轻声道，“据说，年轻时候的教授长的很英俊，很多女学生都希望爬上他的床，甚至学校里的部分女老师都和他发生关系。” “这是真的吗？”格温讶异道。 “谁知道呢！”安吉拉学姐摇头道，“只是八卦罢了，真相什么的都不重要，无论怎么说，都不能否认哈德森教授对法医学院的贡献，而且你们没接触过他，哈德森教授虽然年龄很高了，但他幽默风趣，知识渊博，充满了魅力。” “学姐见过他？”文森问道。 “不止见过，还听过他的公开课！”安吉拉学姐惋惜道，“可惜因为身体原因，这两年没有在开课，我刚入学的时候，恰好听了两次公开课，每次都是爆满，博士生们都会来捧场。” 看得出来，在安吉拉学姐的心中，哈德森教授是个偶像似的人物，更像是领域内的伟人，有种崇拜的情节。 这似乎不值得大惊小怪，在波士顿大学，哈德森教授的影响力不是一般的大，据说法医学院都有意，在哈德森教授百年之后立下雕像，以此纪念他的杰出贡献。 甚至还曾经内部投过票，至于具体的结果如何，反正安吉拉学姐这样的学生，是不够资格知道的，或许等她拿到了硕士学位，在进一步攻读博士，才有可能吧。 边吃边聊，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一个多小时。 总的来说，还是有收获的，安吉拉学姐真实不做作，倒是个合格的朋友，交谈的很愉快，离开之前，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 分别之后，文森开车，带着格温返回公寓。 第四章 调查记录 格温想陪在文森的身边，她知道男人内心有不安的感觉，所以尽可能的陪伴，多说说话，让他没有功夫去胡思乱想。 灯光照亮街道，车子平稳行驶，格温看着文森的侧脸，轻声开口道，“想出什么办法没有？” “没有！”文森摇头，知道格温的意思，“我才刚进入法医学院，和教授并不熟悉，而且克莱曼教授也无法，毕竟是这种私事。” “那怎么办？”格温蹙眉道，“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fbi不会无缘无故的跑来找哈德森教授，肯定是莉莉博士的案子和他有什么牵扯，文森想要弄清楚两者之间的关系，从而获得卡丽的线索，尽管有些费事，但他别无选择。 “我知道，”文森颔首道，“我会尝试给布雷恩娜博士打电话，如果实在不行，先搞清楚宴会的地点，在想办法混进去！” “也只能这样了！”格温轻声道。 社团的力量，还是太弱小，而且影响力只是在学生群体，如果能把教师阶层囊括进来，那么一切都好办多了。 文森这么想着，却也知道其中的困难，甚至堪称异想天开。 安吉拉学姐的一番话，让文森清楚的明白，学校里也不是天堂，这里派系林立，排外、联盟、欺压、造假等层出不穷。 即便是最高学府又能如何？不要把这群人看成是圣人，这些都是普通人罢了，依旧逃脱不了名利的枷锁。 摇摇头，文森不去想那么多，车子快速的消失在街道上。 …… 回到公寓之后，两人一起洗漱完毕，直接搬着电脑在床上讨论哈德森教授的资料，两人反复的寻找其中有用的信息。 尤其是哈德森教授教过的学生名单，格温不厌其烦的帮忙查询资料，动用她的学生身份，在波士顿大学校内网上搜集信息。 至于哈维那边，文森已经让停止搜集了，不想弄的大费周章，而且社团的成员们，并没有相关的义务，不好过多的劳烦。 晚上十点多，两人整理了一遍资料之后，相拥而眠。 结果文森才刚睡着，手机就响了！ 文森看了一眼，是陌生电话号码的短信，他没吵醒格温，而是独自起身，穿好衣服，直接下楼。 车子在公园道路的旁边停下，已经是深夜，路灯昏暗，灯光笼罩的人影拉的老长，看起来似乎像是妖魔鬼怪。 “佩吉女士，晚上好！”文森下车，哈了一口气，“这么晚了约我出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给他发短信的是丽贝卡·佩吉，文森的图片记忆能轻松的记住她的号码，那还是平安夜惨案时期无意中记下的。 文森并不知道丽贝卡女士在打什么注意，但不妨碍他起床见一面，倒不是看在丽贝卡漂亮的脸蛋上，而是为了验证某些猜想。 “晚上好，文森！”丽贝卡带着黑色的帽子，灰色的大风衣竖起高高的衣领，遮挡寒风不给吻上秀脖的机会，“没打扰吧？” “看你有什么事情了，如果是闲的没事，叫我过来说些废话，那肯定是打扰了！”文森笑道，“就看你怎么说。” “我长话短说。”丽贝卡双手插兜，“你已经知道了，昨天本就离开了波士顿，他有不得不离开的事情和理由。” “我对他并不关心，”文森道，“请继续。” “你肯定关心詹姆士·哈德森和莉莉·卡斯托。”丽贝卡淡然道，“我来就是回答你的问题的。” “回答我的问题？”文森不解的看着他。 “本说，你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尤其是其中还牵扯到你的母亲，”丽贝卡道，“他临走前告诉我，如果发现你在试图接近哈德森教授，就让我过来见你一面，告诉你莉莉博士一案的调查结果。” “哦？他真这么说的？”文森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应该是让你来阻止我吗？” 本的警告历历在目，按照他的态度，应该是阻止文森插手案件的，如果真的卷入了哈德森教授的话，他就更应该阻止文森了。 “你看过这份调查记录就知道了！”丽贝卡把一个优盘递过来，“这是我私下里拷贝下来的，看完之后，你要立马销毁。另外，晚宴你就不要参加了，我会给你一个接近哈德森教授的机会。” “你跟踪我？”文森眉头一皱，没有接过优盘。 “不是跟踪，是保护。”丽贝卡上前几步，认真的看着文森，“这个案子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不希望你打草惊蛇，而且你建立的社团一直都被关注，风头太盛了，私人的事情不用动用他们的力量，这样不好！好了，就说到这里，回去之后，好好的看！” 她把优盘放在了文森的手心，带着一缕香风直接离开了。 入冬之后的寒夜，温度低的让人发抖，文森皱着眉头，看着丽贝卡消失在黑夜之中，不明白本在卖什么关子。 手心里的优盘还散发一点余热，文森摇摇头，收起优盘，直接开车离开，这份优盘里的内容，让他隐约有些好奇了。 …… 回到公寓，文森没着急去睡觉，而是给自己泡了一杯热茶，驱散了寒气，这才从卧室里拿来笔记本电脑，插上优盘。 莉莉博士一案的调查记录，出现在文森的面前。 根据fbi的这份调查显示，莉莉博士的死亡，似乎事关当年的一桩旧事，莉莉·卡斯托还在波士顿大学求学时候的事情。 十五年前，莉莉·卡斯托还是一位青春正茂的美少女，充满了活力，她热情开朗，喜欢大声说笑，充满了阳光魅力。 进入波士顿大学没多久，她就和一位医学院的学长陷入了爱河，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到处撒狗粮。 然而好景不长，大概过了一年的时间，两人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发生了争吵，最后就直接分手了。 那位学长大学直接毕业，而莉莉·卡斯托直接选择读研读博。 看到这里，文森本能的皱了一下眉头，不知道这种爱情故事和本案又有什么关系？他继续往下看。 fbi的探员在现场调查过程之中，实际上发现了四样物品，除了耳坠、胸针、戒指之外，在头骨内，还发现了一枚私人制作的硬币。 电脑上，有硬币的图片。 正面是詹姆士·哈德森教授的头像，上面印了年份，是1989，背面是一个骷髅，骷髅下面左边是个放大镜，右边是把手术刀，两者交叉在一起。 根据fbi的调查，这是哈德森教授成为法医学院的终生教授时候，其学生联合背后的两家金主，推出的教授纪念币。 教授纪念币，以铜为主材料，等比例混合其他金属，打造的非常精美，总数是三十枚，正好是哈德森教授在学校的任职三十年。 总共就发行这一套，其中一半被哈德森教授送人，剩下一半大部分被哈达森教授的学生们收藏，而且这一套都是有数字标记的。 数字做的非常隐蔽，需要借助光线，对着骷髅头，才能隐约看到数字。在莉莉博士的颅骨里，发现的这枚纪念币，编号二十九。 调查记录上，还有法医的鉴定结果，被认为是凶手在枪决莉莉博士之后，把这枚硬币从弹孔之中强行塞入，而尸体因为抛入海中，鲜血引起了海洋生物的狂欢，血肉被啃噬浸泡，加上事先被处理过，所以只需要几天的功夫血肉就能完全掉光剩下一副骨头。 fbi的探员们，根据这枚教授纪念币，开始着手调查詹姆士·哈德森，在本来波士顿之前，他们就事先找过了教授的一些学生了解情况，多是一些法医鉴定机构的博士们，还有其他学院的老师们。 按照他们的说法，教授送出去的都是数字编号靠前的纪念币，数字靠后的纪念币都被攥在手里，尤其是最后三个编号的纪念币，似乎一直都没有下落。有传言说，这三枚纪念币是送给了家人。 教授四十多岁才有一对儿女，六十多的时候获得了终身教授，荣誉院长等称号，纪念币正好留给家人，是非常可信的。 但也有传言说，三枚纪念币不是留给家人，而是留给小情人，因为那时候教授早就离婚了，独自一个人生活。 这些模棱两可的话语，直到fbi找到了莉莉博士的男朋友才得到肯定，经过莉莉博士的男友证实，这枚纪念币的确是属于莉莉博士的，因为莉莉博士曾经拿出来，在男友面前炫耀过。 “伟大的哈德森教授，奖励给学院最天才的学生！” 这是莉莉博士男友转述给fbi探员的莉莉博士的原话。 十五年前，已经六十七岁的哈德森教授，已经逐渐减少了手上的博士生，手里的项目也只有一两个，多是指导性的工作，但莉莉博士却非常幸运的被哈德森教授看重，成为了教授的学生。 这在当时甚至引发了轰动和讨论，很多研究生都非常的嫉妒，并且对莉莉博士在言语上攻击甚至是辱骂。 哈德森教授就在莉莉博士压力最大的时候站出来了，为莉莉博士挺身而出，成为了她最强大的靠山。 第五章 禁忌关系 fbi调查了当年的事情，的确发现教授和莉莉·卡斯托有染，曾经有人目睹两人暗中搂抱甚至是激吻的画面，只是慑于教授的影响力，并且学院也压下了这些事情，所以并没有爆发。 时间过去，只剩下一些八卦和流言，到现在竟然成为了让人津津乐道的话题，甚至一些脑残女学生对年轻时候的教授犯花痴。 毫无疑问的是，当时莉莉之所以和学长分手，就是因为学长发现了莉莉对教授的感情，那时候正是莉莉被教授选中，并且流言迸发的时候，作为男人显然无法忍受自己被戴绿帽，还是被糟老头子。 在莉莉·卡斯托现任男友的记录里，也有相关的内容。 在和莉莉·卡斯托相处的时间里，男友可以明确的发现，莉莉对自己有一种依赖，这种依赖并不是女人对男人，而是女孩对父亲般的依赖，而且体现的非常明显。 现任男友比莉莉要大十六岁，是科技公司的一位高管，离过婚，今年55岁，是一位成功人士，身体看起来健康，但外貌一般。 男友说明，莉莉有非常明显的恋父情节，日常的时候甚至会扮作父女，自然不必说在性生活上的角色扮演，那已经是不是情趣，而是现实，莉莉在这方面似乎入魔了。 正是这种恋父情节，让莉莉在大学时期，毫不犹豫的终结了和学长的关系，和教授开启了秘密的恋情，在莉莉·卡斯托的家中，搜集到的笔记内容也证实了这一点。 窗外寒风吹袭，文森则在电脑前面嘘唏不已。 九几年的时候，即便是风气开发的米国，师生恋都是禁忌话题，更别说一个六十七岁的糟老头子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这已经不是师生恋了，这是爷孙恋，差了将近半个世纪呢。 即便是现在，文森都不了解莉莉的想法，fbi的探员们似乎也感到纳闷，然后挖掘了一下莉莉·卡斯托的家庭背景，才发现莉莉·卡斯托是一名孤儿，被养母抚养长大，整个人生之中，就缺少父亲的角色，这就造成了她对父爱的一种偏执。 年轻的莉莉·卡斯托一开始并不知道这种偏执，甚至对父爱都只是有一种朦胧的感觉，直到哈德森教授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在流言蜚语漫天的时候，在莉莉压力大的想要自杀的时候，教授出现了。 他成为了莉莉的港湾。 在莉莉的笔记本里提到，每次和教授在一起的时间里，都是最快乐的时光，她可以无所顾忌的诉说自己的一切烦恼，可以不必理会外面的闲言碎语，感到无比的舒心和放心。她像个欢快的麻雀一样，围绕教授转悠，期待教授的夸奖，每一次夸奖，每一个微笑，都能让莉莉欢喜好久。 正是这样的情况下，她才在学习上异常的努力，她认为想要接近教授，就必须和教授有共同的话题，于是她在22岁就成为硕士，27岁就成为博士，速度快的惊人。 在调查记录上，有一段截取莉莉的笔记本上的话语，大意是在成为博士的那一天，教授私下送给了她一枚教授纪念币，以表彰她在法医学院的天才表现，她得到了纪念币之后乐疯了，快乐的像是一只孔雀，觉得自己终于被教授认可，很想像孔雀一样开屏，尽情展现自己的一切，于是她拉着教授，享受了一顿烛光晚餐，共度了一场并不美妙，但的确难忘的夜晚。 文森看到这里，揉揉眉心，撇撇嘴。 六十七岁的糟老头子，功能已经退化了，当然是一场并不美妙的夜晚，可毕竟活了那么久，还是一名教授，肯定知道该如何让自己的女学生在肉体和精神上达到巅峰，这自然是难忘的。 尽管内心吐槽，感觉自己的三观被冲击，但是文森还是选择继续看下去，因为这些只是教授和女学生的爱情故事罢了！ 整个案件，最紧要的就是凶手、凶手，还是凶手。 真凶到底是谁？ fbi的探员们也为此困惑，他们调查了莉莉博士的生活圈，发现莉莉博士日常生活之中，依旧是非常开朗和大气的一个人，人缘也不错，又非常敬业，并没有和人有什么争执和矛盾。 在结合莉莉博士死亡的方式，那种被枪决的形式，分明和私人恩怨有关，所以，fbi的探员们很快把嫌疑人锁定了那位学长。 一番调查，好家伙，这位被糟老头子戴绿帽的可怜学长，在十年前就已经不幸遭到车祸去世，那一年莉莉·卡斯托刚获得博士学位，而这位倒霉的学长，哪怕从波士顿大学医学院毕业，也泯然众人。 确定学长死亡之后，fbi们没了嫌疑人，案件扑朔迷离，完全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展开，直到他们在莉莉博士的家中找到了卡丽的钱包，这一消息被本·唐克斯得知之后，第一时间把案子移交过来。 也是第一时间，本·唐克斯带着丽贝卡来到了波士顿。 …… 看到这里，文森皱起了眉头，在这份调查记录里，详细的说明了卡丽钱包的事情它存在于沙发的角落缝隙，似乎是无意之中滑进沙发底下，钱包的表面商标正好卡住了缝隙。 这个钱包的存在，至少证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卡丽或者拥有这个钱包的人，来过莉莉博士的房间。 本·唐克斯动用权限，第一时间调查了钱包的银行卡和机票信息，发现了两张以卡丽·施内特名义购买的机票，来往于波士顿的爱德华·劳伦斯·罗根国际机场和洛杉矶。 不仅如此，卡丽的银行卡内，总共五十八万美金，分做三次，在过去六月份之前就提走，也就是说银行卡内是没有一分钱，整个钱包只有一张驾驶证有价值，还有几百美金的零钱。 文森摸了摸下巴，难怪本第一时间来到波士顿，看来不只是为了哈德森教授，也是为了卡丽。 在本·唐克斯逗留在萨摩维尔的两天一夜时间里，他的行踪一直都没逃脱文森的眼线，相当部分社团成员，乐意帮忙盯着本的行踪。 尤其是约翰，对他来说，这是非常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所以，文森对本的行程非常了解。 本·唐克斯没有走出萨默维尔，拜访了两趟哈德森教授的家，第一次进去了十五分钟，第二次进去了三十七分钟，而后就离开了。 文森得到消息之后，让大家停止监控，并给约翰一笔钱请大家吃饭，以为本离开了，没想到他还留下了丽贝卡。 …… 回到眼前的调查信息上，文森发现本的同事们，在这个案件上态度暧昧，显然并不希望把哈德森教授卷入其中。 哪怕调查记录上没有记载，但文森也可以想得到，那些神通广大的官员们，得知了案子和教授有牵扯，肯定打了不少电话施压。 或许正是如此，本的同事才会把钱包的主人，也就是卡丽当做嫌疑人，一名经营了半个世纪的人脉的教授和一名失踪的单亲母亲相比，后者显然更加合理，并且能减少他们太多的麻烦。 文森双目泛冷，倒是没生气，只是对fbi的探员们失望透顶，这次如果不是本的额外插手，恐怕案件已经了结了。 直接把卡丽认作真凶，发个通缉令，就能糊弄了事。。 至于卡丽是否是真的凶手根本不重要，如果有人怀疑，那就先把人给抓住了再说，卡丽不是失踪了吗？现在都没找到，那就不必找了，直接默认死亡就是了。 要是有人追根究底，那好，先把卡丽找出来，找不出来就别说什么案子，等卡丽找出来之后，恐怕教授都嗝屁了。 即便是fbi内部，也是官僚风气浓郁，完全不想惹事。 所以，看到这里，文森一下就明白了本的压力。 感激什么的是不可能的，不过文森的确要感谢本的插手。 说这么多也没用，关键是找到真凶，为卡丽洗清嫌疑，在看看能否找到卡丽的线索…… 文森继续往下看，后面的调查记录风格一变，没有了那么多的赘述，风格非常简洁，这是本的手笔了。 本根据调查记录，稍微总结了一下，包括凶器、死者背景、死因、死亡方式等，最终把矛头直接指向哈德森教授。 至于卡丽的钱包，根据调查卡丽和莉莉博士没有任何的接触，而且和哈德森教授也根本不认识，所以判断卡丽当时不在场，应该是某个人意外的捡到了卡丽的钱包，而且这个人是否是凶手还有待调查。 假设这个人是凶手，那么就要追查卡丽的银行卡信息和机票以及机场的摄像，本来波士顿之前，已经在洛杉矶的机场里调查了监控摄像，并没有卡丽的踪迹，很显然波士顿国际机场也没有。 在线索全部都断了的情况下，本决定从哈德森教授入手，比如哈德森教授的行程，调查教授身边是否有人具备杀人动机，尤其着重调查教授纪念币的下落。 纪念币的二十九，是否具备特殊含义？为什么这第二十九枚纪念币，不是1989年，而是1990年？为什么不是按照年份来用数字标记？这都是本要摸清楚的。 可惜，本没时间，待在萨摩维尔一个晚上，本就接到了诸多电话，或直接威胁，或婉言提点，或直接命令，都在逼迫他离开。 他不得不走，却留下了丽贝卡，就是希望丽贝卡把优盘交给文森，让文森去帮忙调查清楚这些问题。 第六章 巴曼教授 看完优盘里的所有内容，文森直接把内容清除，把优盘损毁，而后靠在沙发上抱着手臂发呆。 本·唐克斯凭什么信任自己？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能力弄清楚真相？他这么做到底有没有其他的目的？文森有很多问题想不通。 这件案子牵扯到卡丽，文森作为旁观者才是最佳的选择，本·唐克斯却把自己拉下水，到底是迫不得已的选择，还是某种预谋？ 文森不得不谨慎，因为他从来都没小看本·唐克斯，王海在他手上吃尽了苦头，他深知本的手段和能力都是非常顶尖的。 心中疑惑炸开，文森坐着思考良久没有答案，最终关灯睡觉。 直接脱光衣服，搂着格温进入了梦乡。 到了第二天，天光放明的时候，文森强大的生物钟，让他准时起来，穿好衣服，洗漱之后，准备好早餐。 在客厅里热身运动了一会，早餐差不多之后，叫醒格温起床。 “昨晚睡的很香，做了什么美梦？”文森轻笑问道。 “不告诉你！”格温没好气道。 她有起床气，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早上天气寒冷，肌肤受到刺激，心情会很不好，说话都带刺。 文森已经逐渐习惯，屁颠的拉开座位，给她呈上早餐。 带着热气的肉粥下肚，味道在舌尖炸开，正常的格温就回归了。 和往常一样，文森早上开车带着格温去上学。 “晚上的宴会，我就不参加了！”文森和格温在车里温存片刻，“告诉安吉拉学姐，见到哈德森教授之后，别忘了提起学习之家！” “你想干什么？”格温问道。。 “让安吉拉学姐帮忙刷好感，另外让她开玩笑似的对教授说，我要去拜访他！”文森低声叮嘱，“我会找个机会，私下里去拜访！” “教授不是能随意见到的。”格温提醒道。 “我知道，”文森笑了笑，亲吻了她的脸颊，“我有办法！” 格温点点头，而后下车，挥手离开。 返回哈佛的路上，文森给哈维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找几位法医专业的成员们的联系方式。 虽然不知道本·唐克斯打的什么注意，但文森的确无法坐视不理，也希望能解开真相，寻找卡丽的线索。 所以，他会去拜访哈德森教授，但不会走本的路子。 不能让本算计一切，更不能用本的方法，文森要自己行动。 拜访哈德森教授是肯定的，但他会以社团的名义，正儿八经的去拜访，让外面关注社团的人，说不出半点坏话来。 上午的课程结束之后，文森逐一给法医学专业的社团成员打电话，约好了大家一起中午吃饭，就在外面的中餐馆里。 总共四个人，三男一女。 女的叫雪莉·巴莫尔，正在读大三，准备攻读法医人类学硕士，时间安排的很紧，所以进来餐馆，见到文森之后，直接开门见山。 “文森，到底要我做什么？”她问道。 “别着急，雪莉，等大家到齐！”文森笑道。 “我下午还有课！”雪莉撇撇嘴道，“晚上还得线上教学！” “放心，不会耽误你赚钱的！”文森笑道，和雪莉学姐打过交道，虽然很少交谈，但也知道她是个开朗并且直来直去的女人。 “文森！”三个男人结伴走来。 法医系的不同专业的学生，文森是法医人类学，麦克是法医化学，刘易斯是法医物证学，巴顿是法医病理学。 “快请坐，先点菜！”文森招呼大家。 众人齐齐做好，这次是文森请客，大家都有些好奇，随着社团在学校的影响力扩散，对文森的好奇就与日俱增。 哪怕是在坐的四位，都对文森有不小的好奇，毕竟是社长，文森很少在社团和大家互动，请客吃饭更是第一次。 “现在可以说了吧？”雪莉学姐看了看时间，开口道。 “好吧！”文森笑道，“不知道你们知道詹姆士·哈德森教授吗？我准备以社团的名义前去拜访，并邀请他加入学习之家，成为学习之家的荣誉顾问！” “我没听错吧？”雪莉学姐反应最快，她长大嘴巴看着文森，“詹姆士·哈德森？波士顿法医学院的那位？” 三个男生也反应过来，齐齐看向文森，一脸激动，“是真的吗？真的可以把他邀请过来吗？如果是真的那就太棒了！” 詹姆士·哈德森教授，在法医学的专业学生之中，名气就好像迈克·杰克逊一般，至少在波士顿地区，每一位专业学生都知道他。 不知道也不可能，实际上法医学的教材，有三分之一都是他主持编写的，书本上都有他的名字，不知道才怪呢。 “诸位，不要激动！”文森看着大家，笑道，“当然是真的，不过还没有行动，我下午就去拜访巴曼博士，希望他能帮我们引荐！” “你不是说，以社团的名义拜访吗？”巴顿问道。 “你以为教授是那么好见的吗？”雪莉学姐没好气道，“教授住在萨摩维尔的别墅区，那里保安很严密，不允许随便靠近，而且没有人引荐，没有得到允许，你以为我们能见到教授？” “正是这个道理，”文森点头，“整个社团，就我们几个法医学的学生，所以我准备带着你们一起去拜访教授……” “那太好了！”雪莉学姐兴奋道，“他一直都是我的偶像！” 三个男生也很兴奋，虽然不如雪莉这样激动，但也非常开心。虽然教授是波士顿大学的，但这不能妨碍教授在他们心中的伟大。 “你们答应就好，这就是找你们的目的！”文森笑道，“都等我的电话吧！下午拜访过后，无论结果如何，都会得到通知的！” “一定要说服巴曼教授！”雪莉狠狠的握拳道，“如果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去帮你说服。” “还是算了，”文森笑着摇头，“你的时间也不多，而且人多的话，我怕巴曼教授反而不喜欢。” 三个男生立马点头，巴曼教授比较严厉，而且偏古板，喜欢一对一，尤其是谈话的时候，不喜欢废话和浪费时间。 说话间，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了。 几人就这样边吃边聊，对即将到来的拜访教授之行充满期待。 …… 饭后，文森迅速返回社团，很快雪莉学姐就发来消息，说巴曼教授下午有一个公开课，大约四点钟结束。 听课的人不少，但没有本科生，都是研究生们，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虽然是公开课，但巴曼教授讲的都会比较有深度。 本科生过去会有些吃力。 确定了巴曼教授的授课教室，文森没有尽快行动，而是去了人类学系，上了两堂课，之后才趁着有时间返回法医学院去公共教室。 巴曼教授虽然偏古板，但在讲课方面却很有一套，非常善于举例子，用真实的案例来表述自己所讲的内容，课程很生动有趣味。 至少不会枯燥，就连旁听的文森都有些被吸引。 好在，文森知道自己来的目的。 所以，等公开课一结束，文森就坐着没动，等众人散去，他才盯着巴曼教授，而后跟了上去。 “教授，巴曼教授！”文森小跑着过来。 “这位同学，我在课后不会回答任何问题，有疑问可以给我发邮件，你是第一次听我的课吗？”巴曼教授走的很快。 “抱歉，教授，我是今年的新生，”文森快速介绍自己，“我叫文森·施内特，找您是希望您能帮助我引荐哈德森教授！” 巴曼教授脚步一顿，回头看向文森，“你想见哈德森教授？小家伙，你连本科专业都没有过关，就像见哈德森教授？” 语气之中充满了轻蔑和不爽，但文森并没有在意，他了解过巴曼教授，于是迅速道，“教授，您可能不知道，我建立了一个名学习互助会的校内社团，容纳了各专业的学生，大家平常都在一起学习，有很多问题，我们并不能完全解答，所以……” “学习之家是你创办的？”巴曼教授突然停下脚步，问道。 “是，您听说过？”文森惊喜的问道。 “还不错，”巴曼教授看了他一眼，“先去我办公室，给你十分钟，加上路上的时间，说说你的目的！” “是！”文森立马跟上巴曼教授，边走边说道，“学习之家已经步入正轨，大学生线上教导中学生的模式已经正式推广开来，也取得了卓越的成效，但这还不够，我们关注到大学生方面也有指导需求！比如学习互助会内，就有不少学生需要指导，专业的指导。” “所以？”巴曼教授挑眉问道。 “所以，我们想试着请一位重量级的人物，成为学习之家的荣誉顾问，吸引更多专业的教师入住学习之家，他们的工作就是在线上指点大学生们，如何很好的掌握自己所学的专业。” 文森道，“我准备以法医专业为实验体，请哈德森教授成为我们的顾问，只要能说服他，我想学习之家应该能更进一步。” “哈德森教授是我的老师，他已经八十二岁了，”巴曼教授问道，“你觉得他会答应？” “线上远程教学，是学习之家的优势，我觉得教授会乐意在网上和年轻人交谈，并且指导大家学习！”文森点头，充满自信道，“我会说服他的！” 第八章 萨摩维尔 “别说的那么肯定！”李维嘿嘿的笑道，“这可是我和兰斯等总共十几个人，花了好几个小时，才偶然发现的。” “我会告诉你，凡人和天才的差距！”文森淡然道。 “……”李维翻翻白眼，兰斯的手指出现在了镜头里。 文森没理会，而是点开邮件，看向表格。 表格并不只是一张，因为内容很多，涉及的领域也很多，所以这是上百张表格的汇总，也是哈德森教授一生的成就。 文森仗着自己的图片记忆，先把所有的表格看了一遍，而后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脑海里闪现所有的表格内容。 出版图书。 学术论文。 学生名单。 年份记录。 奖杯奖牌。 采访记录。 所有的一切，全都在文森的脑海里，他快速的分析，试图找出29和990年纪念币的关系，第一遍没有，第二遍没有，第三遍…… 反复的回忆十几遍之后，文森并没有什么发现，立马意识到自己的方法可能有错误，于是，他按照年份来，专注回忆哈德森教授在990年的事迹以及学生。 这一年对哈德森教授来说具有非常重要的历史意义，他获得了学院办法的终身教授，成为了荣誉院长，大大小小的奖项获得了三十多个，更为重要的是，他终于有了孙子。 如此重要的一年，竟然被编辑为29，那么三十呢？三十是哪一年？文森忽然想起了其他纪念币的编号，立马开始回忆起来。 有一份专门的表格，记录了所有的纪念币的年份和编号。 29990年。 3099年。 0960年。 …… 不是数字规律！ 文森回忆起这份表格，立马认定这不是哈德森教授故意设置的数字规律，他再次换了思维，回想29岁那年，教授的事迹。 教授是926年生，29岁的话就是955年，还在攻读博士，文森通过回忆表哥的内容，从网上找到了一份关于教授的私人访谈。 这份视频有点久远，甚至都是黑白的，没有任何色彩。 视频之中，教授已经五十多岁，在法医学领域有很大的建树，采访的由头暂时不得而知，但在这份采访记录里，教授却回忆了往昔，其中着重提到了在波士顿大学里的美好时光。 哈德森教授是否若有所指呢？ 文森决定仔细查找教授在学校的事迹，很快发现教授在波士顿大学竟然也是像约翰一样的风流人物。 家境不错的詹姆士，凭借天赋和勤劳进入了顶级私立学府的波士顿大学，因为父亲是验尸官，所以才选择法医学这门专业。 谁想在学校竟然如鱼得水，受到大量女生们的欢迎，是名副其实的校草，经常引起争风吃醋事件…… 29岁那年非常重要，因为哈德森教授认识了现在的妻子，哈德森夫人比哈德森教授小几岁，就读于教育学院，理想就是当一名老师，后来她追寻梦想，当了一名大学历史老师，以教授的身份退休。 “所以，29这个数字，其实就是29岁吗？”文森眉头皱起，开始仔细观看纪念币的年份表格。 29和30的年份对调。 22和26的年份对调。 6和9的年份对调。 0和0的年份对调。 总共四组，对调一下的话，年份和数字编号就对上了。 这意味着，文森猜的没错，数字很有可能指的是年龄，但有觉得有些不对，如果29是指年龄，那么其他的数字呢？ 0和0呢？ 岁和0岁的事情，不可能会以这样的方式纪念吧？ 或者说…… 文森恍然大悟，其实无关数据，这根本就是哈德森教授的记事本！对哈德森教授重要的事情，全都用这种方式记录下来，只有他一个人懂，这就是一种记录的方式。 而之所以如此做，根本原因还是哈德森教授已经意识到自己年迈，有可能得阿尔兹海默症，也就是ad！ “纪念币，果然是纪念币啊！”文森感慨一声。 他对着电脑笑道，“你们输了，等着请客吧！” …… 第二天，文森上午就接到了巴曼教授的电话，语气很是复杂的通知文森，哈德森教授答应见他。 这里面也有安吉拉学姐的功劳，昨晚的私人宴会，安吉拉学姐没少和哈德森教授讨论学习之家，这种新的教育模式对传统的教育学者来说，还是有一些冲击力的。 所以，巴曼教授在宴会的空档，说起了文森和学习之家，告诉哈德森老师，手下的兔崽子们想要膜拜一番的时候，哈德森教授欣然答应，甚至越好了时间，就在下午两点左右。 这个时间，教授正好午休完毕，精力充足，完全可以接见。 yes! 社团的四位成员们，得到消息之后，在电话里欢呼起来。 哪怕下午有课，他们都会选择逃课跟着文森拜访哈德森教授，这是根本不需要选择的，发自内心的行为。 文森也很高兴，但并没有那么激动。 他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路，准备好话题，看看能否从教授身上得到某些有用的线索。 哈德森教授绝对是人老成精的人物，连本·唐克斯都败退，文森不认为自己能比本厉害多少，只是有可能的话，尽量套话，另外在教授的家里，多观察观察。 还有一件事情，丽贝卡自从那晚之后，再也没有了踪迹，本这两天也没有联系自己，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米尔福那边，也来消息说，案件似乎就处于漫长的调查之中，莉莉博士的养母已经逝去，目前只有她的男友打算认领尸体准备火化。 一切都在走程序，案件却没有什么进展，莉莉博士的男友一开始还上蹿下跳，但现在却无比的老实，只希望尽快让莉莉博士安息。 事情透着异样，但文森却没办法顾及，实在是无奈。 …… 下午一点左右，阳光明媚。 文森开着车，带着雪莉等人，前往萨摩维尔。 教授住在独栋别墅区，这里环境优美，治安良好，空气宜人。 车子停在了哈德森教授的别墅外面，哈德森教授的女佣兼管家，瑞斯女士开门，迎接一行五人进去。 和想象的不一样，哈德森教授住的别墅，也仅仅是比一般的要大一些，有草坪和花园，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哈德森教授还在小憩，”瑞斯女士小声道，“他午睡之后，在后面的室内花园里看了一会书就睡着了，你们在这里等会！” “好的！”文森点头，“多谢您，女士！” 瑞斯管家笑了笑，随后去给大家准备茶点。 “咳咳咳！”刘易斯突然干咳两声，低声道，“我有点紧张！” 麦克也扭了扭身体，坐在沙发上有些不安份，反倒是巴顿一副绅士的样子，哪怕坐着，也挺直了身体，面无表情。 “就当是正常的拜访，放开点！”雪莉安慰道。 话是这么说，她自己却坐的非常淑女，咬文嚼字，眉眼低垂，看起来分明很是拘束。 文森没管他们，他的眼睛在四处观看。 客厅并不奢华，吊灯是老式的，沙发也有些磨损，桌子上有摩擦的痕迹……风格都是十年前的，尽管如此，处处可见用心，比如室内的花瓶之中，就有鲜嫩的花朵散发清香。 地板很干净，家具很光鲜，虽然偏旧，但被擦的很亮，归置的也很整齐，无论是摆放，还是布置，很显然不是八十二岁老人能做的。 毫无疑问，功劳是瑞斯女士。 这是此后了哈德森教授近十年的私人管家，以前还有两个女佣帮忙管理，但瑞斯女士来了之后，哈德森教授直接把两名女佣开掉了。 瑞斯女士虽然只是一名管家，但名声在外。 她被誉为哈德森教授的最佳助手，在过去近十年里，瑞斯女士是哈德森教授生活上的管家、厨娘、女仆，工作上的助手、伙伴。 在三年前，瑞斯女士还得到了法医学院的博士学位，据说都是瑞斯女士自学成才，是在帮助哈德森教授整理文件和法医学材料的时候，不可避免的沉浸其中，受到了影响。 今年四十三岁的瑞斯女士，看起来容颜依旧，虽然穿着偏保守，但肤色、发色、脸色等来看，保养的非常好，看起来很年轻。 “你们年轻人，应该喜欢果汁!”瑞斯女士端着鲜榨的果汁，以及一些糕点、零食，走了过来，“就不去泡茶了，他也不喜欢那个味道，也不用麻烦我把杯子洗出来。” “教授不喜欢喝茶吗？”文森问道。 “他只喜欢喝咖啡，是我喜欢喝茶，所以储存了一点红茶，还有来自华国的绿茶。”瑞斯女士说着，招呼大家享用。 早就紧张到嗓子哑的刘易斯，立马快速又不失礼的拿了一杯橙汁，轻轻的喝了一口，立马下意识的眼睛一眯，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显然味道很纯正，博得了他的喜欢。 文森和雪莉都没动，反而和瑞斯女士聊了起来。 “教授平时上网吗？”文森问道。 “很少，”瑞斯女士摇头，“教授的眼睛不行，别说用电脑，看电视的机会都不多，每天都是让我给他读报纸和杂志，听收音机。” 第九章 意外频频 瑞斯女士对大家的到来表现的很热情，坐在沙发上和大家聊了不少关于哈德森教授生活之中的事情。 哈德森教授是个沉静又讨厌无聊的人，他会让瑞斯女士帮忙寻找一些学术杂志，让瑞斯女士帮忙朗读。 而且朗读的时候，情绪要饱满，要抑扬顿挫，只有这样才能让教授听的进去，至于朗读学术杂志的难度，那就是瑞斯女士的事情了。 要知道学术杂志之中，涉及的领域不仅多，还有很多专业术语，一些缩写也就罢了，通篇完整的读下来，能流利就不错了。 或许也正是因为教授的要求，瑞斯女士才会自学成才吧！ 小家伙们听到这里，纷纷对瑞斯女士表示钦佩，而瑞斯女士则只是淡然微笑，表现的很优雅，转而说起了教授其他的事情。 这几年，因为身体的原因，教授去学校的时间少了，就算有学生邀请，教授也会拒绝，并且减少外出的次数。 昨晚的宴会，是好几位学生打电话来邀请的，哈德森教授推辞不过，这才去了一趟，只待了一个小时不到就回来了。 他似乎对学习之家很好奇，瑞斯女士说，教授返回别墅之后，就让她打开了电脑，搜了一下学习之家的网站。 “教授有什么评论？”文森紧张的问道。 “没有，他什么都没说，”瑞斯女士道，“不过，我看的出来，他有些高兴，你正在做一件非常正确的事情。” “谢谢！”文森开心道，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其他四人也很高兴，与有荣焉，毕竟是社团的成员，而且他们也在学习之家上一对一的教导。 大家又聊了一会，逐渐的三个小家伙们有些不安分了，就连雪莉也欲言又止，文森知道大家等的不耐烦了。 也是，自从瑞斯女士坐下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三十分钟了。 哈德森教授还没有出来，这让大家有些不耐烦甚至不安了。 难道是教授对他们有意见？故意躲着不见？ 文森也有些疑惑，虽然和瑞斯女士交谈很愉快，但时间很宝贵，他们也要上课的好不？ 所以文森直接开口道，“瑞斯女士，哈德森教授还没醒吗？” 瑞斯女士这才恍然般，拍拍额头，笑道，“或许是太久没有年轻人过来做客了，聊的太久了！哈德森教授毕竟上了年纪，今天阳光正好，或许是有些嗜睡。要不然你们跟着我一起过去？” “可以吗？不会失礼吗？”雪莉问道。 “不会的，”瑞斯女士站起来道，“正好你们也来给点意见，玻璃花园一直都是教授喜欢的地方，但是我认为那里太刺目了，如果可以的话，还希望你们多多劝解一些呢！”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文森率先迈步，而后都跟着瑞斯女士越过了走廊，来到了别墅后面的玻璃房内。 玻璃房是靠在别墅，额外建立的，就在后花园中，大约有四十个平方，全是弧形玻璃，半圆形状，白色油漆覆盖地板和门槛。 从入口开始，两边都摆满了各色花弅，教授就坐在藤椅上，低着头，身上盖着一件毛毯，旁边是一个木桌子，上面有一副老花镜，一份学术材料，一杯冷却了的，没有了热气的咖啡。 “教授！”瑞斯女士让大家在门口止步，她自己则走了过去，轻轻呼唤，“醒醒，教授，快醒醒，孩子们来了！” 教授没有任何动静，瑞斯女士发现不对劲，她伸手摸向教授的脸颊，入手一片冰冷不说，脖子也毫无力气，脑袋直接垂落。 “教授！！！”玻璃房内，响起了瑞斯女士悲惨的哭泣声。 文森见此，快步走了过去，手指放在教授的鼻尖，没有感到任何呼吸，而后又摸了摸脉搏，看了看瞳孔。 这才深呼一口气，文森看着众人，苦涩道，“教授去世了！” 雪莉等人面面相窥，完全不知所措，这种情况根本超乎了想象，瑞斯女士跌坐在地，悲声哭泣，完全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别愣着了！”文森道，“先给巴曼教授打电话，通知学院！” 三个男生飞快的跑了出去，雪莉则留下来照顾瑞斯女士，而文森……他看向闭着眼睛，安然离世的教授，朝教授的脑门伸出手。 一阵强烈的眩晕自脑海传来，文森不动声色，手指放在了桌上，让自己不至于倒下，飞快的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心律稳定下来。 与此同时，庞大的记忆，瞬间在他脑海里扩散。 …… 哈德森教授的死讯，第一时间就传到了波士顿大学，引发了强烈的影响，在第一时间里，法医学院的一位副院长带人过来主持大局。 的确要主持大局，因为教授身边没有家属，而且对教授的突然死亡，作为教授的学生，内心之中还是很疑惑的。 虽然哈德森教授今年八十二岁，但身体一向硬朗，只要不受到刺激，那么他依旧还有好日子的。 而且教授昨晚还去参加了私人宴会，虽然没吃多少东西，但面色红润，和好几个人交谈，全程都没有让瑞斯女士搀扶。 怎么会就这么突然就死了？ 有这样疑问的不仅是波士顿法医学院的人，就是巴曼教授也是如此，所以他第一时间就赶来了。 很快，教授的家里就来了不少人，全都是教授的学生，有头发花白的副院长，也有面色凝重的巴曼教授。 他们一个个全都去见了哈德森教授的遗体，并且对遗体进行了初步的检查，只是结果还没出来，丽贝卡就带着两名警察走了进来。 “你们干什么？谁报的警？”副院长怒道。 哈德森教授的死亡有很大的影响，尤其对波士顿法医学院来说，他们还没做好准备，很多事情都来不及布置。 副院长本来想隐瞒死讯，至少也得拖延一下时间，谁知道丽贝卡这位fbi，直接带了警察闯入，这让他的打算彻底落空了。 巴曼教授没吭声，他认识丽贝卡，知道她是fbi，目光扫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文森等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丽贝卡无视恼怒的副院长，直接出示了证件，说明了自己的身份，而后来到瑞斯女士面前，开口道，“琼·瑞斯，你涉嫌故意杀人，谋杀罪，这是逮捕令，你有权……” 两位警察直接把瑞斯女士扣住，亮晃晃的手铐锁住了瑞斯女士，直接要把瑞斯女士带走。 “等等！”巴曼教授在副院长暴怒之前，拦住了两位警察，“把话说清楚，这位女士到底……” “你想要妨碍执法吗？这位先生？”丽贝卡冷声道。 “我只是想要一个真相！”巴曼教授深呼一口气，深意的看了一眼丽贝卡，“瑞斯女士毕竟是哈德森教授的管家，如今哈德森教授刚去世，你们就要逮捕她，到底是为什么？” 他这么一开口，哈德森教授的学生们，包括这位副教授也齐齐冷静下来，目光看了看瑞斯女士，又看向丽贝卡。 副院长上前一步，开口道，“这里是波士顿，这位fbi的女士，如果不给我们一个解释，我会直接给你们局长打电话！” 两位警察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丽贝卡，在波士顿地区，屋子里的这些教授和老师们，影响力是非常大的，如果不是丽贝卡的命令，他们也根本不会过来找罪受。 “你们想要解释？”丽贝卡面无表情，嘴角浮现一抹冷笑，“那就好好的问一问瑞斯女士吧！问一问她，是如何在过去的九年时间，用残忍的手法，杀害三位无辜的女性，哦，对了！这三位还是波士顿大学毕业的学生呢，其中两位博士，一位硕士！” 丽贝卡的话，直接刺的副教授头皮发麻，他双目一翻，死死的看着瑞斯女士，满目不敢相信，不仅是他，其余跟来的波士顿大学的三位教授们，也十分震惊的看着瑞斯女士。 他们当然相信fbi的话，而且直接过来拿人，显然是已经掌握了证据，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一向知性优雅的瑞斯女士，竟然是一位双手沾染血迹的凶手。 巴曼教授也有些意外，但却没有表露出来，实际上这对他来说，是一场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事情。 “为什么？”副院长深呼一口气，开口问道。 “先生，您相信她的话？”瑞斯女士一脸的不敢置信，“我一直都陪在哈德森教授身边，怎么可能有时间杀人？您不应该相信她的话，而是注重事实才是啊！” “事实？”丽贝卡冷笑，“事实就是，你隐藏身份，故意接近哈德森教授，事实就是你不叫琼·瑞斯，真名叫贝兮·奥尔森。今年四十五岁，波士顿大学艺术学院的学生，十年之前突然失踪下落不明，没人知道，你改名换姓，隐藏在哈德森教授身边！” 全场安静，就连在场的教授们，听到丽贝卡的话之后，都惊愕不已，看向瑞斯女士的目光是那么的陌生和质疑。 何止是他们，已经回过神来的雪莉、刘易斯、巴顿、麦克等人，包括两名警察，也全都如同听故事一般，看向瑞斯女士。 唯有文森，依旧闭着眼睛，双手撑着额头慢慢的揉捏。 第十章 她的故事 “你有什么证据？”瑞斯女士双腿微微颤抖，脸上却依旧强装镇定，双目死死的盯着丽贝卡，“我就是琼·瑞斯，生于……” “生于963年？不，你生于965年，”丽贝卡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她的话，“不用在狡辩了，贝兮，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 “什么证据？”文森沉闷的声音传来。 但是没有人在意他的异样，所有人都看向丽贝卡，希望得到答案。丽贝卡也没有让人失望，她看向瑞斯女士，摇头道，“我们前几天两次拜访教授，你应该不会忘记吧？” 瑞斯女士没吭声，双目之中却疑惑重重。 “关于莉莉的案子，我们的确把目标放在了教授的身上，但八十多岁的人，不可能对莉莉博士施暴，而且莉莉博士家中也有打斗，这说明哈德森教授不是凶手，因为如果真的是哈德森教授，至少莉莉博士是不会反抗的！而且，我们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哈德森教授没离开！于是，我和我的bss，把目光放在了瑞斯管家身上！” 丽贝卡目光冷然，“两次拜访，第一次被瑞斯管家阻止，根本没有见到哈德森教授，第二次找借口拖延时间，结果和哈德森教授见面没几分钟，就以哈德森教授要休息的借口把我们打发！” “所以你就要来报复，要对我栽赃陷害吗？”瑞斯管家质问道。 “你还没那个资格，”丽贝卡冷冷道，“你的反常行为，引起了bss的注意，于是命令我收集到了你的头发，还记得我借用了你的厕所吗？我搜集到了你的指纹、头发等等，bss被迫离开波士顿后，他就是带着这份东西，去实验室做鉴定，证明你不是你！” “在此之前，你们就怀疑瑞斯女士了？”巴曼教授惊讶的问道。 “不错，”丽贝卡点头，“关于莉莉博士的一案，本就在加州封锁了消息，这次我和bss过来，非常的低调，但才刚入境，bss就接到了不少电话，不断的施压，这就让事情变的非常的不对劲，这不像是哈德森教授的手笔，但如果哈德森教授不是真的凶手，那么谁才是幕后黑手呢？” 众人齐齐看向瑞斯管家，结果已经非常明显了，哈德森教授从一开始就对莉莉博士一案不知情，但他的学生们，全都不约而同的发力，如果不是有人挑唆推动，根本说不过去。 毕竟，加州那边都没有媒体报道莉莉博士和哈德森教授的事情，两人的联系只是fbi的猜测，就算这群学生们都能量惊人，如果不是知道点什么，又怎么会阻止fbi的调查？既然排除了哈德森教授，那么结果只有一个。 哈德森教授最信任的管家，瑞斯女士借用了哈德森教授的名义，动用了哈德森教授的人脉资源，阻止案件的调查，逼走了本·唐克斯，也只有她，才能让哈德森教授的人脉发挥作用。 因为，瑞斯女士是哈德森教授最信任的助手，无论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上，哈德森教授都对瑞斯女士表现了依赖和信任，而且九年时间，她也一步步的走进哈德森教授的那群学生眼中，并获得了认可。 “我们开始怀疑教授身边的人，瑞士管家成为第一嫌疑人，bss发动力量，暗中开始调查瑞斯管家，结果发现她的背景资料有些不对劲，经过深入的调查，我们才意识到一个惊人的事实！”丽贝卡道。 惊人的事实，已经不用多说了，瑞斯这个名字是假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副院长浑身颤抖，双目愤恨又痛苦的看着瑞斯女士，“老师对你不薄，甚至多次让我们在他逝去之后，好好的照顾你，我们甚至在考虑老师死后，让你来学院任职。” 瑞斯女士不吭声，只是眼眶通红，低头不语。 “我可以解答你们的疑惑，不过，两位警官还请出去帮忙看守，不许任何人进来，就算是哈德森教授的律师，也请他等一等！”丽贝卡对着两名警察说道。 两人求之不得，此次事情牵扯太多，他们也害怕呀！ 丽贝卡抓住了瑞斯女士的手臂，见两名警察出去之后，这才开口道，“真正的瑞斯女士早就因病死亡，只是医院里的记录被销毁，这是一位来自芬兰的美丽女人，尤其喜欢绘画和旅游。” 沙发上，雪莉等人神情专注，看向瑞斯女士的眼神充满复杂。 文森依旧低头，一言不发，双手揉着脑袋。 教授们或坐着，或站着，或靠在墙壁上，听丽贝卡的讲述。 …… 眼前的琼·瑞斯，真名叫贝兮·奥尔森，965年出生在一个渔民家庭里，海边长大的她，热情开朗，喜欢鲜花和美酒，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跟着父亲去海边整理渔船。 渔夫靠海吃饭，有一天船沉了，她失去了父亲，没过一年，母亲改嫁进入了城里，她也成为了拖油瓶。随着时间的过去，她逐渐开始长大，出落的越发漂亮，也开始引起继父的注意。 终于有一天，一个非常巧妙的机会，家里只有她和继父两人，于是那位一向对人老实且和善的继父，化作了禽兽对她下手了。 事后，她的母亲和继父发生了争吵，但结果却是继父对母女两人的殴打，在之后，母亲认为是她破坏了美好的家庭，开始对她责骂甚至是拳打脚踢，受尽了折磨。 这逐渐的让她开始变的有些沉默寡言，而在母亲的默许之下，继父开始持续对她进行侵犯，如此一年之后，突然有消息说，一个连环杀人凶手，跑到了本州，可能出现在任何城镇。 随后还有警方张贴通缉令，以及宣传保护工作，提醒大家提高警惕，女孩灵机一动，在一个天黑风高的夜晚，她模拟了通缉犯的作案手法，直接把母亲和父亲给杀了。 这件事引起了城内的轰动，经过多方面的调查，种种线索都指向那位通缉犯，人们对小姑娘的遭遇表示同情，并且在大家的帮助之下，厚葬了父母，甚至还继续完成了学业。 进入八零年，女孩越来越漂亮，杀人的事情，一开始让她内心异常的懊悔和不安，但随着时间的过去，真相被掩埋之后，她开始迎接新生活了，为了生存的更好，她开始努力经营自己的对外形象。 她变的和善、喜欢帮助人、阳光、非常正面的一个姑娘，甚至有很多男生喜欢她，经常会莫名其妙的收到礼物，而且被邀请共进午餐。 这种被众人追求，被众人夸赞的日子，让她尝到了甜头，更像是毒药一样逐渐的渗透她的内心，在中学即将毕业之后，她决定做一位明星，她喜欢那种生活。 并没有愚蠢的一毕业就前往好莱坞，她要做的不是好莱坞的流星，而是让人记住的时代人物，而且就这么过去，没有任何方法，只会如同石头落入水中，一去不复返。 她决定先从大学开始，找过很多资料，知道真正的大明星，尤其是女明星，学历很重要，会让成功变的容易，于是仔细挑选一番之后，她把目标放在了波士顿大学。 她想从演员开始，进入戏剧学院，学习表演，无论是舞台表演，还是戏剧，她都想要尝试一番，想从学校开始逐渐的打开名气，寻找进入好莱坞的机会。 她做的很好，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完美，专业、形象、风评、人气等，都非常的棒，如果继续下去，她一定会达成目的。 直到那一年，9岁的她，遇见了5岁的詹姆士·哈德森教授。 两人本来是互不干扰的平行线，但某一个特殊的时机，她听到了哈德森教授的一堂公开课，他的风趣、幽默，他的微笑，他的眼神，都深深的吸引她，甚至逐渐开始着迷。 本以为此生不会对男人感兴趣，过去那么多年，也没有对男人有心脏跳动的感觉，但是哈德森教授的出现，一下打破了她心湖的平静，从那天开始，她就疯狂的收集教授的资料。 事情开始演变的不可收拾了，她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了这么一位老教师，随着资料的完整，她对教授的了解也越来越多，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看着笔记本里一张教授年轻时候的照片露出傻笑。 教授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她的心神全都被教授吸引了，以至于在学业方面，她开始逐渐的下滑，哪怕导师找了她好几次，也依旧没有效果，她开始成为法医学院的常客，经常去听教授的演讲。 甚至到后来，她竟然放弃了演出的机会，舞台剧、话剧、戏剧，甚至是一些娱乐公司的面试邀请，她统统都拒绝了，她不在变的讨人喜欢，她开始我行我素。 为了接近教授，她准备转专业，进入法医学院，然而事情没那么简单，她在专业上得不到老师的认可，而且在学校逃课太多，甚至开始面临毕不了业的情况。 这让她突然开始恐慌起来，不是因为毕不了业，而是教授喜欢知识丰富，有上进心的女人，如果自己连毕业都不行，那会被讨厌吧？ 正是这种恐慌，让她决定铤而走险，计划了一场维持了二十年的骗局！ 第十一章 爱的疯狂 因为教授，她开始变的惶恐不安，对自己逐渐开始痛恨起来。 过去的遭遇，让她痛恨男人，也痛恨放荡的女人，对贞洁异常的在乎，她认为喜欢一个人，就必须全身心的奉献，包括第一次。 可偏偏，她是个被侵犯的女人。 这种理想和现实的矛盾冲突，立马让她变的疯狂，在即将毕业的时候，她开始重新经营自己的身份。 她是同学们眼中的孤僻的家伙，在老家也逐渐失去了她的消息，所有的行踪，一切都变的隐秘又透着怪异。 她让所有熟人，开始远离贝兮·奥尔森，非常低调的毕业之后，她开始挑选目标，决定开启自己改换身份的计划。 将近一年的时间，她最终选中了琼·瑞斯，这个芬兰女孩。 首先，两人的五官、身高方面很相似，其次两人的瞳孔颜色都一样，更重要的是，琼虽然是芬兰人，但口音却是米国的。 琼生在芬兰，长在米利坚，又回了芬兰上学，跟着外祖母。 最后一个原因，就是琼那时候，已经孑身一人，大学毕业之后，她最亲的人都已经没有了，也是那时候开始计划外出旅行。 贝兮·奥尔森抓住了机会，她在飞机上‘偶遇’琼·瑞斯，并且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和琼成为了好朋友。 时机成熟之后，她就开始对琼下手了。 喜欢教授，为了和教授找共同话题，她开始接触法医学，完全靠自学，从零基础开始，仗着与生俱来的天赋，她在病理学方面很有心得，也因此开始谋害了琼，让琼‘病死’。 两人互换了身份，她以贝兮·奥尔森的身份，把琼·瑞斯下葬，以贝兮朋友的身份，主持了葬礼，并且把琼卖在了母亲和继父的身边，一切出乎意料的顺利，没有任何人怀疑她。 这让她信心满满，开始以琼·瑞斯的身份活下去。 为了不出纰漏，她还在芬兰生活，开始到处旅游，学习了插花、茶道、香道、射击、骑马等等，她甚至主动和琼的朋友们联系，编织全新的人脉关系网络，让朋友们证明，她就是琼·瑞斯。 如此准备齐全之后，她开始接近教授，正好在千禧年的前一年，教授被查出心脏病，开始减少工作，但在生活上无人照顾，于是对外开始招聘生活管家，她以惊人的经验和专业的态度获得了这份工作。 一直做了九年，一直到了今天。 …… “你知道自己能等，但教授等不了，所以才义无反顾的过来，”丽贝卡面无表情，继续讲道，“第一时间，就凭借自己多方面多领域的知识，获得了教授的认可，并且开始在教授面前刷印象分，为此甚至说服了教授，辞退了两位女佣。” “这太不可思议，太耸人听闻了！”巴曼教授听的浑身发冷，她看向丽贝卡，“有什么证据吗？” “当然，”丽贝卡毫不犹豫的点头，“我们对比了dna，手印也进行了对比，可以十分肯定的确认，眼前的琼·瑞斯就是贝兮·奥尔森，尽管眼前的她，和琼·瑞斯非常像，但她终究不是真的。” “关于杀人的事情呢？”副院长开口问道，“你说，眼前这个女人，还杀了我们学校两位博士和一位硕士，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就事关教授的隐秘了，”丽贝卡扫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孩子们，“你们确定，我现在就说吗？” “我们有权知道真相，而且教授的死亡还有疑点，我们做为案发现场的人员，不应该被排除在外！”雪莉当即不满开口道。 而三个男孩子们，则你看我，我看你，全都一声不吭。 “巴曼，你觉得呢？”副院长问道。 这几个人是哈佛的学生，他作为波士顿大学的副院长也没资格，尤其巴曼教授还在现场。 “她说的很有道理，”巴曼教授看了一眼低头的文森，“事后签署保密合约就是了，他们也不小了，能分清楚轻重！” “那好，”丽贝卡道，“我就继续说了！” 副院长点头，众教授们则一言不发，竖起了耳朵。 …… 事情要从三年前，瑞斯管家获得博士学位开始说起。 瑞斯管家是在哈德森教授的支持下，获取了博士学位的，在拿到学位的那一天晚上，瑞斯管家被哈德森教授叫进了房间。 这让瑞斯女士有些激动和忐忑，她很少进入教授的房间，尤其是在晚上，更别提两人独处一室，她不可避免的有些胡思乱想。 但，很可惜的是，教授不是对她做什么，而是送给她一份礼物。 一枚编号30，年份1989的教授纪念币，以表彰她的天才和努力。 作为教授的脑残粉，瑞斯女士是知道教授纪念币的，所以哪怕没有得到教授的临幸，那时候也是欣喜若狂，甚至不顾一切的给抱住了哈德森教授，在他的脸上，疯狂的亲吻。 这种激动和喜悦，只持续了半个月都不到。 因为瑞斯女士发现，自己和教授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得到改变，没有变的亲密起来，只是除了生活之外，教授还在工作之中，逐渐的让她开始分担一些任务。 这让她变的不满意，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不满意，逐渐的转化成了猜忌，她想知道教授送纪念币的意义，想知道教授真正的心意，尤其对教授过去的女人们，开始生出了不满。 她不敢对哈德森夫人下手，也不必对这位老年人下手，这位哈德森夫人，根本没有半点威胁，作为哈德森教授的助手，十分明确。 随着她被教授认可，陪着教授出席各种活动，她也可以借助教授的力量，去做一些事情，比如调查教授纪念币的意义。 这一套教授纪念币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她找到了当初生产这套纪念币的厂家，甚至是技术人员，他们也搞不清楚，倒是听说这套纪念币不是外界传的那样，是学生们自发的提出来的，好像是教授提出来的。 她不敢去问教授，只好逐一调查纪念币的下落。 作为生活管家，哈德森教授的一切，她都能知道，包括手里有什么样的纪念币。所以她知道，除开手里的纪念币之外，外界流传的有十八枚。 其中，有一枚在哈德森教授的夫人手里，另外有十七枚，在哈德森教授的学生手里，正好九位男性，八位女性。 这十七位学生，有的身居高位，有的还在为事业拼搏，比如已经死去的莉莉·卡斯托博士，就是在为事业拼搏。 瑞斯女士以哈德森教授的管家身份，开始逐一拜访并询问纪念币的事情，发现了有三枚纪念币不同寻常。 莉莉·卡斯托的29号纪念币之外，还有26号纪念币，以及19号纪念币，它们全都不是顺序年份，而是各自有不同的意义。 令瑞斯女士抓狂的是，这三枚硬币，正好落在三位漂亮的女人手里，更糟心的是，莉莉·卡斯托竟然是二十九号，而她才是三十号。 这是什么意思？编号又有什么意义？ 瑞斯女士不敢质问教授，只能胡思乱想，最终和文森开始想的一样，把编号当成了年龄，她很快就发现，29岁的莉莉·卡斯托和教授有关系，另外两个人，在26岁和19岁的时候都和教授认识。 属于她的三十号呢？ 没有任何意义，可能就是顺手给的！ 当瑞斯女士意识到这点之后，她开始发狂了，心情变的非常糟糕，甚至有段日子，她变的冷冰冰的，让教授诧异不已，甚至询问是否是出了什么事情，需不需要假期…… 教授浑然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关切，却让瑞斯女士嫉妒的发疯，竟然直接开始谋划动手，准备除掉拥有特殊编号的女人。 她异常的注重贞洁，因为自己不干净，她也不要去教授干净，但当时她觉得，教授已经这个年纪了，或许是时候对过去进行清理了。 她自我劝慰，认为除掉她们，是为了教授的清誉，不想教授死后因为几个贱货被骂，表子而已，就该无声息的死掉。 …… “毫无疑问，她成功了！”丽贝卡的声音平稳又冷冽，“戏剧学院的天才，专注于角色代入，她那时候甚至已经分不清楚自己是琼·瑞斯，还是贝兮·奥尔森了，她只把自己当做了教授的管家，一个钦慕教授，希望得到教授疼爱的女人。” “证据呢？”巴曼教授用干涩沙哑的声音问道。 “两天之前，fbi的同事已经对26号纪念币和19号纪念币的主人进行了尸检，在颅骨内发现了两枚纪念币！”丽贝卡淡淡的说道，“手法一样，都是后脑中枪，纪念币从伤口塞入。” 偌大的客厅里，陷入了安静之中，所有人都感到了压抑，没有人说话，这件事对大家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尤其是波士顿大学的教授们，一想到经常面对交谈的瑞斯女士竟然是杀人凶手他们就感到一阵不舒服，更为她的疯狂而震惊。 “事情就是这样了……”丽贝卡道。 “不！”文森开口打断了她，抬起头，用异常复杂的目光看向瑞斯女士，“最后一个问题，瑞斯或者贝兮，既然你这么喜欢教授，甚至是爱，为什么又要杀害他？” 第十二章 过错谁属 文森的话，让全场的人，全都异常的吃惊，就连副院长和巴曼教授等人，也纷纷看向文森，唯有低头的瑞斯女士面色微变。 “文森，这话可不能乱说，”巴曼教授沉声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瑞斯女士杀害了教授？” 他和教授们初步对哈德森教授的遗体进行了检查，教授看起来走的很安详，除非对遗体进行细致的解剖，否则无法找出准确的死因。 瑞斯女士是哈德森教授的管家，无论瑞斯女士做过什么，对哈德森教授来说，都没有什么影响，但瑞斯女士如果是杀害哈德森教授的凶手的话，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哈德森教授的清誉会受损，而作为学院一方，尤其是法医学院，竟然给杀人凶手颁发博士证书，这更是识人不明，会承担责任的。 后果还不仅仅是如此，哈德森教授百年之后，是要写入校史的，自然死亡和被杀死亡，两种不同的结局会有不同的评说。 文森是哈佛的人，也是巴曼教授的本科生，他可不想看到文森胡言乱语，引起波士顿大学的这群教授们的攻讦。 “证据吗？有的吧！”文森抬头，目光异常深幽的看向瑞斯女士，“哈德森教授喜欢和咖啡，不仅是因为习惯和爱好，还因为适量的咖啡，能防止阿茨海默症，对吧？” 副院长和几位教授都没吭声，也行听听文森想要说什么，毕竟文森等人是在现场的人之一，或许有什么发现。 倒是巴曼教授开口道，“老师喜欢和咖啡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我们每年都会送一些咖啡豆，请老师品尝，有什么不对？” “喝咖啡当然没什么不对，不对劲的是咖啡的量，”文森淡然道，“我们刚来拜访的时候，瑞斯女士告诉我们，哈德森教授在玻璃花房小憩，一个喜欢午睡的人，会在睡前喝咖啡吗？” “就算教授是深度爱好者好了，”文森没等大家开口，继续道，“那也该适量，据我所知，哈德森教授为了防止阿茨海默症，对饮食很是注重，定制了严格的标准，就连昨晚的宴会也没吃多少。” “是这样没错！”巴曼教授点头，“你想说什么？” “你们可以去看一下教授身边的咖啡，超过了三分之二。”文森淡然道，“而每次教授冲咖啡，只会冲半杯，不仅是为了预防ad，还因为教授的身体不允许过多的摄入咖啡因，那会会导致心跳加快，血压升高，教授本身心脏就有问题，更别提血压和血脂。” 众人沉默，从这点来看，瑞斯女士有很大的嫌疑，而且在坐的都是法医学院的教授，咖啡因对老年人的危害和好处，自然也心知肚明，文森这么一提点，很快他们就意识到不对劲。 巴曼教授甚至直接就想去玻璃花房验证，但被丽贝卡阻止了，因为如果哈德森教授真的是被杀的话，那么玻璃房内就是案发现场，之前已经被雪莉等人破坏过一次了，不能在进行二次破坏。 “光凭这一点，无法证明哈德森教授是被嫌疑人杀害，”丽贝卡看向文森，“还有其他的证据吗？” “有的吧！”文森淡然说着，看向瑞斯女士，“不过相比证据，我更想知道，瑞斯或者叫奥尔森女士，你为什么要杀了他呢？你口口声声说爱他，为什么要终结他的生命呢？” 丽贝卡抓住瑞斯女士被拷的双手，淡然道，“说吧！如果你想保证教授死后的清誉，就该把教授的死因讲的明明白白，否则一旦被外面的媒体闹的沸沸扬扬……” “声誉？你们似乎搞错了一件事情！”瑞斯女士冷笑一声，打断她的话，“我当然是爱教授的，但我并不干净，而哈德森也不干净，两个不干净的人一起死又有什么遗憾的呢？” “所以，这就是你的目的吗？”文森道，“希望媒体报道你杀了教授，被世人铭记，用这种方式和教授永远的在一起？愚蠢！” “呵呵，哈哈，哈哈哈……”瑞斯女士疯狂大笑，“愚蠢又能怎么样？他能活多少年？总归是活不过我的！我无法想象失去他的痛苦，你这个毛头小子又能懂什么是爱情？” “爱情吗？”文森低沉道，“我比你懂！” 瑞斯女士只是疯狂大笑，如同疯魔一样，在这空荡荡的客厅里，是那么的刺眼，教授等人面色全都变的非常难看。 从瑞斯女士的反应上来看，大家已经知道结果了。 “你以为我是在说笑吗？琼！”文森轻声道，“你搞错了一件事情，你那不叫爱情，只是单相思或者叫暗恋而已，教授从来都没有承认喜欢你，他爱的人，永远都是第六枚编号的纪念币的拥有者！” “6号？那个老女人？这不可能！”瑞斯女士大叫，“你凭什么这么说？凭什么！！” “就凭我解开了纪念币的秘密，”文森淡然道，“和你想的不一样，编号并不是什么年龄，其实只是一种标记而已。你还记得《詹姆士日记》，这本教授在八十岁那年出版的自传吧？这本书里，其实早就告诉了大家，关于纪念币的用意！” “不可能！”瑞斯女士激动的叫道，“你骗我，我看过整本传记，甚至大部分内容都是我帮忙誊抄的！” “那你一定没有想过其中排版的问题，也没想过为什么这本自传，会一直放在他的手边！”文森幽幽的说道，“他就算在最后一刻，手上都抓着这本自传啊！” 教授们面面相觑，他们刚才检查遗体的时候，的确发现教授双手抓住了一本书，只是被身上的毛毯遮盖，加上在乎教授的死因没有过多的关注，但依稀好记得，好像就是这本自传啊！ “告诉我，那本书上到底是怎么说的？”瑞斯女士叫道。 “先不用着急，既然你不肯承认杀害了教授，那么还是让我先来讲清楚教授的死因吧！”文森淡然间话题一转。 “不，我承认，是我杀死了他！”瑞斯女士突然冲了过来，好在丽贝卡眼疾手快，又一直拉着她，这才把她制服，尽管如此，她还是嘶喊道，“纪念币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 “其实很简单，”文森双目看向瑞斯女士，露出复杂的神色，“教授虽然风趣幽默，也很有魅力，但真正能走进他心里的人没有几个，他是个自傲又才华横溢的混蛋，为了纪念那些走进他心里的人，所以才制作了一套纪念币，这就是为什么他手里还有纪念币的原因，能走进他的心里的人，其实就这么多啊！” 瑞斯女士听到这里，眼睛突然瞪大。 “没错，你也走进了教授的心里，获得了他的认可！”文森淡然道，“在自传之中，他其实提到了，并且把想说的话都记录在上面，这就是为什么他这本书，坚持按照自己的要求进行排版！” “这怎么可能？为什么？”瑞斯女士嘴里轻声呢喃，双目失神。 “第6号教授纪念币，966年，在自传之中，是第六页，所有关于966年的那一行，提取出来之后，重新组合，你就会发现，真正的内容，就是吾生挚爱，琳达·哈德森。” “同理，第29号教授纪念币，是990年，在自传之中，是第29页，提取所有990年的那一行之后，重新组合，你就会发现，真正的内容是，感谢给我带来青春和活力，致莉莉·卡斯托！” 说到这里，文森看着瑞斯管家，“第30号教授纪念币，是感谢琼，你是最好的管家，让我得到了最后一点家人的慰藉。听清楚了吗？家人，他把你当做家人！！而且早在两年前，早在给你纪念币之前，他就认可你了，把你当做真正的家人！！” 文森的声音上扬，语气之中透着愤怒、不甘、痛惜、甚至还有一丝怜爱，颇有些痛心疾首之感。 “为什么，会是这样？”瑞斯女士跌坐在地，愣愣的看着地板，嘴里呢喃不已，她完全无法接受这一切，完全没想过自己竟然杀错人了，莉莉不是教师最爱的女人，那两个被杀的女人也不是。 还有教授，他早就认可了自己？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告诉我这一切？为什么要隐瞒我？”瑞斯女士突然疯狂叫道，“如果早知道这一切，我就不会……” “不会什么？”文森冷声道，“不会杀人？恐怕你会干掉哈德森夫人！教授他……从来都是感情内敛的人，如果你真的了解他，就会发现，他都是被动型，从来没有主动过，无论是哈德森夫人，还是莉莉博士，甚至是其他女人，他从来没有主动撩拨谁，都是她们送上门来，教授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完美，他不懂得拒绝，也不懂得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他才会孤独终老啊！” “与其质问死去的教授，不如好好想想你自己，”文森深呼一口气，一番话终于把内心的怒火和憋屈给宣泄，但他依旧有些难以释怀，“为什么不向教授表明自己的态度？为什么不告诉教授你喜欢他？为什么不问清楚，纪念币的事情？这一切的过错，全都在你！” 第十三章 一枪爆头 一连串的问题，让瑞斯女士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很快陷入了自怨自艾之中，双目之中，死灰一片。 她一直都在为自己以前杀人的事情而耿耿于怀，小心翼翼的缩在阴影之中，仰望浑身散发光芒的教授。 她甘愿为教授做任何事情，包括杀人，却没有勇气像教授告白，过去的一切，化作了毒蛇，狠狠的纠缠她那颗充满爱意，又伤痕累累的心，最终她还是被自己培养出来的毒蛇害死了教授和自己。 能怪谁？瑞斯女士苦笑一声，浑身冰凉一片。 至此，事情水落石出，然而麻烦终究没有解决。教授的死因是否对外公布？瑞斯管家的被捕，会带来如何坏的影响？ 一连串的问题，让教授和副院长心力交瘁，他们开始打电话，联系学校和教授的学生们，想要把事情完美解决。 客厅里依旧没人出去，丽贝卡把瑞斯女士拉起来，对着文森道，“你还没告诉我，教授的死因呢！” “不必了！”文森低着头道，“我只需要一个答案而已，至于教授，还是对外公布自然死亡吧！这样无论是对教授还是对你都好！” 丽贝卡眉头一皱，“这事不用你来做主。” 文森道，“那就让fbi的人来调查吧！我不说的话，你们也调查不出什么。瑞斯女士虽然该死，但不得不承认，她的确非常聪明，而且也真的是博士，手法隐秘又高明，让人佩服！” 如果不是读取了教授的记忆，文森也不知道教授是怎么死的，如果不是在记忆里亲身经历了一遍，文森也感受不到教授的愤怒和遗憾，正是这股情绪的存在，才让文森读取记忆成功。 从这点也可以佐证，教授不是自然死亡，因为如果是自然死亡的话，文森是读取不了记忆的，就好像二狗那样，心里一阵祥和的赴死，什么信息都读取不了啊！ “你……”丽贝卡有些无奈，不知道文森为什么这么不配合。 “事实上，佩吉女士，我们也希望fbi公布教授的死因，是自然死亡！”副院长看了一眼文森，而后道，“教授的影响力很大，你明白吗？他的死亡，牵扯太广了！” “可他真正的死因……”丽贝卡眉头皱起来。 “我会和你们局长沟通，”副院长一锤定音，“这件事，不是你能做主的，先放在一边，给我一点时间，行吗？” “好！”丽贝卡犹豫了一下道，“我先打个电话！” “可以！”副院长点头，伸手作出请便的手势。 丽贝卡掏出手机，就在门口打电话，文森却在这个时候抬头，看向呆愣如木头人一样的瑞斯女士，略微嘶哑的问道，“后悔吗？” 瑞斯女士双目微微波动了一下，继而又是死寂一片。 “今天本来是个晒太阳，赏花，喝茶的好日子。”文森轻声道，“如果你足够有耐心，那么教授会在见过我们这群人之后，和你来一场交心的下午茶，因为教授在fbi登门之后，就知道杀人的是你！” 瑞斯女士嘴唇略微动了一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如我之前所说，他的纪念币发出去的很少，总共就十八枚，都是能走进他的心，获得他认可的人，而你是第十九枚。”文森道，“他想劝你自首，并且准备动用自己的人脉，尽量帮你减刑，你还有漫长的人生，运气好的话，你还会活半个世纪，这是教授希望看到的！他甚至认为，你在监狱里或许是好事，不用照顾他这个糟老头子，还能专心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帮他完善新的著作。” 吧嗒！ 豆大的眼泪，从瑞斯女士的双目之中掉落下来，客厅内一片安静，就连丽贝卡都下意识的放低了声音，向本汇报这里的事情。 “他一直把你当做家人看待，甚至是女儿一般的亲情。”文森叹气道，“哪怕你做了傻事，他也坚信你只是误入歧途，还有改正的机会，如果可以的话，他都想承认莉莉是他杀的！” “没错，他知道莉莉的事情，你毕竟动用了他的力量，自然也会收到消息，但是你不明白，相比莉莉，他更看重你！这也是为什么，他在本离开后，这几天神色如常的原因！” “你早就得到了想要得到的一切，甚至比那更多，可惜，你却视而不见！”文森吐出一口气道，“他接见我们这群孩子的原因，就是希望想要勾起你的母爱，看看年轻的小伙子们，让你重新感受一下青春，希望在他去世之后，你能找到自己的意中人，最好生个孩子，因为母爱最为纯粹，能洗清你身上的一切罪恶！” 可惜…… 教授虽然老了，但却非常聪明，如果不是fbi有证据证明他不是凶手，教授都想主动自首，帮助瑞斯女士承担一切罪恶。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都八十二岁，能活多少年呢？ 琼不一样啊！她今年才四十五岁，如教授所说，运气好的话，能再活半个世纪呢！能换来如此漫长的生命，教授觉得值得。 非常非常可惜的是，瑞斯女士甚至都没有给他机会这样做。 呜呜呜！！ 瑞斯女士终于哭了，从小声的哭泣，到嚎啕大哭，无尽的委屈和悔恨，在这哭声之中宣泄出来。 而文森，也双目通红的背靠沙发，默然不语。 …… 雪莉和刘易斯等人，全都目光复杂的看着哭泣的瑞斯女士，作为旁观者，她们并不痛恨瑞斯女士，只是觉得瑞斯女士很可怜。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管怎么说，都无法掩盖她杀人的事实，尤其连哈德森教授都是她杀害的。 在这种情绪之下，他们并没有发现文森的异常，甚至都没想到为什么文森会知道这么多，只是选择信任，并且很坚定。 倒不是他们没脑子，而是社团内部早就知道文森在调查哈德森教授，雪莉等人来之前，文森就说明了目的。 至于教授的死因，反正四人是不清楚的，雪莉甚至有些心虚，作为法医学专业的学姐，竟然都没文森细心，着实不应该。 有些脸红呢！哪里会去质疑文森。 瑞斯女士的哭泣声不绝，过了好一会，丽贝卡才打完电话，副院长也做好了沟通工作，最终哈德森教授被认定是自然死亡。 这并不等于说瑞斯女士的罪责会被减轻，不说她手上有多少条人命，仅仅是教授的学生们，也不会放过她的。 丽贝卡找了一块布片塞入了瑞斯女士的嘴里，怕她哭的太大声，也怕她胡乱说些什么，随后她通知教授的律师和学院方面的人进来。 玻璃花房依旧没人进去，学院已经通知了教授的亲人，会等他们过来之后，在商量葬礼和收敛的事情。 雪莉等人，则在签署了保密协议之后，直接放行。 教授死亡这么大的事情，本该会有记者的，甚至还有瑞斯太太这个杀人凶手，然而学院早就发力，借助庞大的影响力，没让记者过来，这里毕竟是波士顿地区，毕竟是萨摩维尔。 做到这点虽然不是很轻松，但也不算难。 而且为了避免扩大影响，当地警局都没有在派遣警车过来支援，依旧一辆警车和丽贝卡的便车。 丽贝卡把瑞斯女士带入警车，准备走人的时候，文森走了过来，要求和瑞斯女士单独谈谈！ “是私人的事情！”文森道。 “三分钟！”丽贝卡想了想，点头道。 无论怎么说，能让瑞斯女士认罪，文森功不可没。 “好！”文森点头。 …… 车门打开，警察离开，文森坐在瑞斯女士的身边。 文森伸手，拿下了瑞斯女士口里的布片，瑞斯女士头都没动，只是麻木的开口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 “我只是想知道，你从哪里得来的钱包？”文森说着，掏出手机，点开照片，正是卡丽的钱包，“认识吗？” “当然，”瑞斯女士毫不犹豫的点头，“我认识卡丽·施内特，也就是你的母亲，实际上早在暑假之前我们就见过！” 文森深呼一口气，左手握拳，“你们什么关系？” 瑞斯女士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她轻声道，“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是她找到我的，或者说找到我和莉莉！” 文森眉头一皱，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不要多想，”瑞斯女士无声咧开嘴道，“她现在很安全，只是正在执行一项非常特殊的计划，如果成功的话，她会来找你的！” “如果失败了呢？”文森问道。 “你会看到她的尸体！”瑞斯女士道，“我希望她失败，因为我现在才发现，这个该死的表子竟然算计了我……” “嘴巴放干净点！”文森面色一冷。 “她就是个表子，我说了又怎么样？”瑞斯女士大笑，“那个女人，为了……” 砰！ 一道沉闷的枪声响起。 车内，鲜血四溅，坐在文森身边的瑞斯女士，脑袋如西瓜般炸开，鲜血和脑浆迸射整个车内甚至文森的身上。 fuk! 现场所有人警戒，两名警察拔出手枪，茫然的看着四周，刚出门的教授们和副院长齐齐下意识的蹲下。 丽贝卡则直接冲向了枪声传来的地方。 场面顿时大乱！ 第十四章 事后取证 现场一片乱糟糟，警车玻璃破碎一地，车内鲜血溅出不少，瑞斯女士的无头尸体，直接倒在文森的身上。 两名警察小心谨慎的摸了过来，打开车门把文森强行拉出来，其中一名警察甚至瞬间干呕，缩在警车前轮低声呕吐。 文森脸色木然，被另外一名警察按住肩膀，外人看起来，他应该是被吓坏了，那名警察在车后缩头缩脑，确认没看到人之后，反过来拍拍文森的脸，让文森快速回神。 “我没事！”文森呼了一口气，低声道。 那名警察点点头，让文森小心点，又拿着手枪，对着枪声传来的地方警戒，而文森直接站起来，看向远处。 没听错的话，是05口径的高精度巴雷特，按照枪声来计算，这个距离起码也超过了八百米，丽贝卡追过去的时候，枪手已经从容离开，哪怕开车去追，枪手也早就留好了后路。 果然，没过多久，丽贝卡就小跑着回来，挥挥手解除警戒。 当街枪杀！ 这件事已经不能隐瞒了，整个别墅区的人都被惊动了，远处已经传来警笛声，已经退回别墅的副院长和教授等人脸色难看的很。 “你没事吧？”丽贝卡走过来问道。 “没事！”文森摇摇头，拒绝雪莉递过来的毛巾，“请现场调查小组的人过来吧！这件事情并不简单，我身上的血肉也要尽快收集好，或许能发现什么线索！” “好！”丽贝卡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立马开始打电话。 文森此时的样子可并不好，甚至都不能用狼狈来形容，浑身被血液和脑浆沾染，头发上还有骨头碎屑甚至还有一个眼珠子。 总之，从头到尾，黏糊糊的，眼睛都有一只睁不开。 没有受伤就是幸运的了，在这种时候，文森还能想到取证，这种心理素质，就远超常人，丽贝卡不得不刮目相看。 警戒线被拉开，关于哈德森教授别墅的门前发生的这件事情，立马开始迅速传播开来，媒体记者也纷纷派遣队伍过来。 不过这个时候，文森已经和小伙伴们被警车接着去了波士顿警局，不是分局而是波士顿地区总局，接受笔录和取证。 在车上，文森已经给格温打了电话，汇报了平安。 总共三位带着口罩和穿着白卦的专业人士，为文森清洗身上的血肉，包括眼珠子，头发，血肉，粘膜，骨头渣子，脑浆…… 一股子腥味，让人闻之欲呕，文森却面无表情，只是要求先清理面部，因为眼睛睁不开，太难受了。 清理人员很和善的顺着文森的心意，先对文森的脸部进行清理，非常小心的用棉签，把液体和血肉组织清理干净。 终于能睁开另外一只眼睛了，脸上的肌肉也不会在紧绷了，文森松了一口气，但他还是不能动，任由专业人士进行清理。 过了两个多小时，确定没有遗漏之后，文森才被脱去外衣，开始清理衣服里的衣物，又花了一个小时，他才终于可以洗澡。 一直到天黑，他才总算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衣服是格温特意送来的，虽然接到了电话，但她还是有些担心正好送衣服过来。 这还没完，整理完之后，他还要做笔录。 还要签保密协议，一通忙活，整整六个多小时。 晚上九点多，一行人才终于完事。 走出警局，丽贝卡的车子直接停在众人面前。 “上车，请你们吃饭！”丽贝卡道。 格温和雪莉等人看向文森，文森想了想点点头。 他让雪莉和刘易斯坐上丽贝卡的车，格温则带着他和巴顿和麦克直接跟在丽贝卡的车子后面。 十几分钟之后，众人进入了一个包间里。 依次落座，开始点菜，却没有人说话。 “我知道大家都不想吃，但总不能饿着肚子，来点清淡点的吧！”丽贝卡说道，牛排什么的就算了，多一些浓汤和甜点，刺激一下口味，毕竟今天的事情对他们的冲击足够大。 “你应该没功夫请我们吃饭才对！”文森道。 “我们的案子结束了，”丽贝卡笑道，“本地警局以及fbi接手，我的任务结束，要返回纽约了！” “有什么线索吗？”文森问道。 “暂时没有，还在等技术人员进行检测和侦查，”丽贝卡道，“你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吗？” “没有了！！”文森摇头。 虽然心里有些猜测，但他现在可不会给自己找麻烦，一位教授的管家，在门口被轰爆了脑袋，这种事情本来就很严重，涉及到枪杀，还是高精度狙击枪，威胁等级足够让各方面重视。 更别提，这个女人还是个罪犯，牵扯到方方面面的事情。 这就是个大漩涡，文森才不会把自己扯进去呢。 确定丽贝卡是真的单纯请客，文森也没客气，直接点了一份特等牛排，对于旁人来说，或许还会没胃口，但对他却没什么。 结果，整个包间里的人，都在看着文森大快朵颐。 丽贝卡目光惊讶，雪莉欲言又止，刘易斯和巴顿面面相觑，麦克也嘴巴微张，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其实，大家都是法医专业的，按照道理来说，会有心理准备，毕竟这个专业注定会和各种尸体打交道。 但是，刘易斯和麦克、巴顿三人是新生，入学不过两三个月，还在学习理论知识，这还是第一次面对尸体，更别提这种惨状。 雪莉还好一点，她的心理素质的确不错，可毕竟是女孩子，从教授的别墅里出来后，直接目睹了车内的惨状，尤其没头的瑞斯女士，那种冲击感，足够让她眩晕，根本无法做到文森这样胃口大开。 “看来你选择法医这个专业，是无比正确的！”丽贝卡饶有兴趣的看着文森道，“你的心理素质不错，有没有兴趣加入fbi？” “等我毕业再说吧！”文森摇头，“再来一份牛排！” “少吃点！”格温在一旁道。 “没事！”文森擦擦嘴，“正好饿了！” 丽贝卡莞尔一笑，叫来服务员。 晚餐之后，各自离开，人数比较多，丽贝卡帮忙，载着刘易斯和巴顿，把两人送回学校之后，和文森告别离去。 文森则和雪莉、麦克告别，让两人回去之后，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不要乱开口，也不要担心什么，正常上课就好。 返回公寓之后，文森却直接躺在沙发上发呆。 格温放下衣服，冲了两杯热咖啡，走了过来，“和大家连线吧！今天的事情，和大家说一说！” “为什么？”文森躺在她的大腿上问道。 “别告诉我，这次不是冲着你来的！”格温素手揉揉他的脑袋，“是不是和卡丽有关？你找到了关于卡丽的线索对吗？” “算是吧！”文森轻声嗯了一下，“我不想告诉大家，不想你们为我担心，而且这终究是我的私事。” “你在害怕！”格温眉头一皱，手指在文森的头皮上轻轻挠动，“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秘密基地聚集吗？目的就是为了解决卡丽被莱瓦家族追杀的事情。” “这次不一样！”文森轻声道，“太危险了！那一枪就是警告！有人不想让我继续追查下去了，我……” 活生生的人，脑袋就在他面前直接爆开了，他眼前甚至还有子弹划过的错觉，的确受到了一些冲击，但更多的却是骤然的警觉。 他可没忘记魔眼组织，按照时间推算，他们出手的时间已经到了，九个月的时间甚至已经过去了。 这意味着，魔眼的清除目标，已经是卡丽无疑。 想要追查卡丽的下落，势必会和这个庞大的杀手组织对上，文森不想朋友们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他们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但是，你想过他们的想法吗？”格温问道，“我们大家其实在聚集一起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冒着怎么样的风险，并不是一味的头脑发热，我们也在成长，文森，你该相信大家！” 文森沉默了。 纽约的朋友们，严格来说还是孩子，他们或许聪明，但并没有自保的能力，没有卢瑟那样，经过他的训练。 这也是为什么，文森不担心卢瑟去参军，反而担心科恩他们的原因，在文森的想法之中，这些朋友们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 但格温的话，却让文森逐渐的放下这股担心，他和大家经历了一切，更是手把手的建立了学习之家，他倡导一家人这个概念，建立了信任制度，难道在这种关头，不相信大家吗？ 这个反问，让文森心生愧疚。 他坐起来，道，“也许你是对的！选择权交给他们！” 格温展颜一笑，“这就对了，你等着，我去拿电脑！” 事实上，格温在下午前往警局之前，就和科恩等人联系过了，那边正在等待他们的连线，好在吃饭的时候，格温就发过短信。 电脑开启，直接连线，电脑屏幕上出现的是满脸担忧的黛西和妮莎，见到文森的瞬间，姐妹两人顿时松口气。 两人吓坏了，哪怕科恩极力安慰，也总是忍不住担心，毕竟人就死在文森的面前啊! 第十五章 一言为定 看到姐妹两人松口气的表情，文森心里一暖，虽然和卡丽相依为命，但他的生活之中并不缺少亲情，姐妹两人和他非常要好的。 “我没事！”文森微笑道，“打扰你们睡觉了！”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外面刮着冷风，纽约的天气想来和剑桥镇的差不多，进入十二月之后，温度骤降，让人只想缩在棉被里。 “我们没关系，明天上午没课！”妮莎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是听格温大概说了一下！” 文森看了一眼格温，格温朝他吐了吐舌头。 “没什么，只是一场意外，并不是冲我来的！”文森道，“科恩他们上线了，大家一起聊吧！” “好！” 电脑屏幕上，瞬间又增加了一个画面，除了妮莎姐妹两人之外，科恩和李维等人就在秘密基地。 “你们该不会在基地里增加床位了吧？”文森眉头一挑。 “我们还没说你呢，你倒是先说我们。”科恩无语道，“基地里的供暖系统被激活了，重新修整了一下，另外对生活区也重新进行了划分，都是我们自己动手，没花费多少。” “不必在基地里浪费太多的精力，毕竟只是我们暂时的落脚点，”文森说着话一转，“当然，把家里弄的温暖一点是无可厚非的，这点你做的不错！” “这还用你说，”科恩道，“别想转移话题，先说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吧！你怎么看？真不是冲着你去的？” “当然不是，”文森摇头，“不过今天也的确非常惊险，应该是专业的杀手，用的是高精度狙击枪，远距离射杀，一枪爆头，如果他偏差一点，哪怕一毫米，恐怕我就算不死也会重伤！” 格温抓住了文森的手，她没想到会有这么惊险，在警局的时候，因为保密的缘故，她并没有得到现场的具体信息，文森也没说，只是知道瑞斯女士在他身边被爆头。 “上帝保佑！”李维抽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文森，我这里有当时的画面，你想看看吗？” “哦？你们这么快就弄到手了？”文森一阵意外。 “当然，格温给我们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就第一时间动手，截取了现场的监控，”李维道，“不过，这些监控应该被当地警方给掌控了，目前正在删除，不知道有没有备份？” “你们都看过了？”文森问道。 “科恩没有，他才刚过来！”兰斯报告道。 “那就一起看看，”文森道，“妮莎，你们……” “我们也要看！”黛西道。 “好吧！” 很快，一份加密的视频被传送过来，文森和妮莎那边，相继点开。视频的画面被李维和兰斯动手处理过，至少比较清晰。 可以看到，当时一群人正从教授的别墅里离开，教授们和副院长在门口交谈，丽贝卡也在回答巴曼教授的问题，两名警察压着瑞斯女士进车，而后文森走出来，和丽贝卡说了什么。 丽贝卡点头，挥手让警察们离开，文森则坐进了车内，这样一来根本就看不到车里的情况，两名警察则距离车子三米开外警戒。 砰！ 就在这个时候，枪声响起。 视频做过处理，可以清晰的看到子弹和弹道，从远处飞快的激射过来，直接命中击碎了车窗，而后把瑞斯教授的脑袋打了个炸裂。 看到这股视频，格温和黛西、妮莎三个女人脸色都非常难看，不真正的看到，仅仅是靠想是很难感受到这种惊险的。 “后面还有一些监控视频，不过基本上都被删了，而且没什么用，”兰斯道，“我们根据弹道，射击的方向和角度来计算，定位到了枪手的位置！” “在哪？”文森沉声问道。 “游乐场！”李维接口道，“准确的说，应该是游乐场的摩天轮，我们用建立了数据模型，代入详细的弹道数据之后，可以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是在摩天轮上，而且还不是最高位置。” “摩天轮吗？”文森眉头一皱，“这怎么可能呢？当时是下午三点多钟吧？游乐场应该是开业的，怎么会……” “是开业没错，但摩天轮在上午被游客举报，所以暂停半日进行维修，”兰斯道，“我们推测，应该是枪手故意举报的，伪装成了检修工，正好他也能背着枪上去。” “是这样吗？”文森点头，“找到他没有？” “并没有！”李维有些丧气道，“我们拿下了游乐场的监控中心，但是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而且似乎有高手修改了监控！” “说清楚，是监控有问题，还是没找到人？”文森皱眉道。 “我们怀疑监控有问题，但却找不出问题在哪里，”兰斯回答道，“这份监控非常的完美，完美到没有任何缺陷，从检修工进来到修理，都没有问题，但这和我们的数据模型得出的结果违背！” “如果你们没有错误，那就是这份监控有问题！”文森点头，“你们做的不错，我相信你们，这一定是监控的问题，而且我恰好猜测，这次出手的人，来历不凡，非常专业！” “你的意思是，追捕卡丽的那些人？”科恩开口道。 “嗯！”文森点头。 “什么意思？莱瓦家族的狗杂种？”李维道，“这不可能！” “傻蛋，文森说的是莱瓦家背后的人！”兰斯说着，看向电脑屏幕，“你有卡丽的下落吗？或者任何线索？” “没有！”文森苦笑，“瑞斯女士，也就是那个脑袋开花的女士，她刚要开口，就被打爆了！” “太遗憾了！”众人齐齐叹息。 “没关系，总之，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没消息就是好消息！”文森反而安慰大家，“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发展学习之家，你们几个要在进入大学之前，培养出一批骨干，别到时候跟不上发展……” 三言两语，文森就把话题转到了学习之家上。 科恩也非常的配合，很快大家又再次商讨起来，浑然把今天的枪杀时间给遗忘，文森无视妮莎姐妹的欲言又止，在最后笑着给大家道晚安，而后挂了视频。 已经很晚了，文森和格温洗漱一番，就直接来到了床上。 两人一时之间，都没有睡意，格温是后怕，埋首在他怀中，听着文森的心跳声默然不语，文森则抚摸她的头发出神。 一整天，他都过的心惊动魄。 去拜访教授，教授死了！ 读取了记忆，知道杀人凶手是瑞斯女士，还知道她的身份是伪装的，刚要从瑞斯女士口中得知卡丽的下落，结果她被一枪爆头了。 在车上，文森知道自己反应并不及格，作为王海的传承者，他应该在枪声响起的第一时间就开始躲避，哪怕弯腰呢！ 但事实上，他一动不动，就好像普通人一样被吓呆了。 为什么？ 因为他当时被哈德森教授记忆充塞的脑袋发胀，根本没有躲避的意识，在枪声响起之前，他依旧沉浸在教授的记忆力。 甚至在车上，他都对瑞斯女士产生了一种痛惜和难受的感觉。 教授的记忆太庞大了，长达八十二年的所有记忆，一瞬间在文森的脑海里爆开，可以想象他的大脑受到了多大的冲击。 唯一让文森感到庆幸的是，教授的记忆蕴含的情绪并不如何激烈，只是对瑞斯管家杀害自己而感到难受以及不可置信。 还有就是浓重的不解了！ 在教授的客厅里，听到丽贝卡的解释，他又点出了纪念币的秘密，让瑞斯女士知道自己做错之后，看到瑞斯女士掉眼泪的瞬间，他就感觉脑袋一轻，随后涌现出来的就是一股慈爱和谅解的情绪。 站在教授的角度，琼只是一个做错事的可怜姑娘罢了。 她小时候悲惨的遭遇，让她内心被阴暗侵蚀，以至于开始走上极端，更何况爱一个人又有什么错呢？ “你在想什么？”格温轻声问道。 “我在想，什么是爱，什么是爱情？”文森开口道，“瑞斯女士爱教授，爱的痴狂，甘愿换个身份留在他身边，却因为得不到教授的爱，而迁怒于其他女人，可悲，可怜，可叹！” 可悲的是她的一生。 可怜的是她没得到教授的爱。 可叹的是她这份纯粹的爱。 “人就是感情动物，被情绪驱使，生理上说，爱就是荷尔蒙的催发，情感上来说，爱就是一眼永恒！”格温道，“就好像我和你一样，我从来都没想过会喜欢上你！” “有后悔喜欢我吗？”文森问道。 “现在没有，刚才有一点！”格温老实道，“我不喜欢担惊受怕，希望稳定的生活，但也不介意和你共患难。” “对不起！”文森轻声道。 “不必和我道歉，”格温伸手，捂着了他的嘴，“如果觉得抱歉，那就一辈子别对我放手，哪怕我要离开，你也要强行把我留下！无论是谁的过错，都不能阻止我们在一起！” “我不会放手的！”文森吻了一下她的手，“寒冷的冬天，我需要你成为我的暖炉，在炎热的夏天，我需要你成为我的空调，舒服的春天和秋天，我们要一起旅游，做喜欢或者爱做的事情。”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第十六章 解开谜底 第二日一早，文森把格温送回学校之后，立马就接到了巴曼教授的召唤，没有怠慢，文森第一时间赶了过去。 办公室里，巴曼教授面色沉重的对文森道，“老师的家人已经连夜赶来，我们说出了真相，也公布了遗嘱！” “想来，他们很难接受吧？”文森眼神颇为复杂的说道。 “还好，”巴曼教授道，“教授和家人的关系并不亲密，而且儿子和女儿已经成家立业，只是无法接受瑞斯女士的罪行！” 文森点头，不仅是教授，他的家人，也把瑞斯女士当做亲人和朋友看待，谁能想到瑞斯女士会作出这种事情呢？ 同时，也对瑞斯女士的下场，嘘唏不已。 “和老师的家人们探讨过了，葬礼不会公开，只会邀请老师的学生们出席，法医学院这边，会派出代表，你想去吗？”教授问道。 “我就算了！”文森摇头，他虽然不是教授，但却得了教授的记忆，这和出席自己的葬礼没什么区别，“让雪莉他们去吧！” “好！”巴曼教授点头，没有过多的纠结，“这次叫你过来，是想问你两个问题的……” “关于教授的死因，还有教授纪念币？”文森反问道。 “你很聪明。”巴曼教授颔首道，“昨晚我特意找到了老师的那本自传，的确找到了自传之中的秘密，问题是你怎么知道的？” “这要多亏了我的团队，”文森当然不会放过宣扬学习之家的机会，他笑道，“学习之家有一个幕后的技术团队，他们帮忙收集了教授的所有出版物以及论文等，制作成了一个详细的表格，并且对照纪念币的排列和编号，带入数据模型之中，找到了相关的规律。” “很了不起！”巴曼教授赞叹道。 作为哈德森教授的学生，同样也是教授的他，还有其他人，都从来没想过，老师竟然会有这种心思，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不可思议以及莫名的怅然，毕竟他都没有纪念币呢。 “团队的作用罢了！”文森话题一转，“至于教授的死因，你们没有对教授进行细致的检查吗？” “教授是自然死亡的，所以现场并没有保留，也不可能解剖！”巴曼教授看着他，“你能说说吗？” “当然，”文森点头，“其实非常简单，不知道您有没有注意到玻璃花房内的那些花？” “花？”巴曼教授眉头一皱。 “不错，”文森道，“瑞斯女士喜欢养花，根据我的了解，这个玻璃花房是她成为管家之后特意建造的，而教授也喜欢在玻璃花房内休息，并且看一些资料。” “继续！”巴曼教授道。 “花房内有一种花，叫夜来香，它会在夜间释放浓郁的香味，这种香味持续的时间久了，就会引起人体的强烈不适应，不仅是眩晕，还有血压升高，心跳加快等。”文森道。 “你的意思是，瑞斯管家是用花香杀害了老师？”巴曼教授凝神道，“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当然不会那么简单，真正的答案在咖啡还有吃的点心里，”文森道，“花香只是一个简单的诱因，过量的咖啡因，让教授的心律失常，血压快速增高，教授吃的点心又甜又辣，虽然很可口，但却再次刺激了心血管，刺激了精神，可以说教授只要受到进一步刺激，就会发生假死、晕厥、心脏骤停等症状，无意识的闻到了夜来香的味道，血压立马再次提升，如此一来……” “我知道了！”巴曼教授可是法医领域的专家，听到文森的一番解释，立马清楚的知道瑞斯管家是如何杀害教授的，这手法的确非常精妙，就算是解剖，恐怕也只能当做是心脏病复发而亡。 办公室里一阵沉默，巴曼教授是浮现了各种复杂的感情，而文森则是回忆起教授临死前的感受，和王海以及其他人死亡的感觉不一样，教授的死亡，感觉非常奇妙。 他不是被枪击，不是一击毙命，而是如同溺水的人，身体缓慢下沉，眼睁睁的看着生机勃勃的世界从自己眼前远离，对文森来说，这种感觉还是有点新奇的。 文森率先回过神来，看着巴曼教授的脸色，轻声道，“教授，我觉得您不必失落，哈德森教授的纪念币，意义其实并不大，与其说是教授看重，不如说是教授无法忘记的人。” “不用你来安慰我，”巴曼教授没好气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就算我没有纪念币，我也是老师手下杰出的学生。” “您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文森笑道，“我看过教授的自传，按照我的推测，其实教授送出纪念币，其实非常私人，他的目的就是希望得到纪念币的人，能够发现纪念币上的秘密，那本自传就是教授想要对他们说的话。” 巴曼教授一怔，继而换换点头，还真是这样的。 就他对老师的了解，在个人感情方面非常的被动，有什么话也不会开口说出来，有点像闷葫芦，那么做这种事情完全可以理解。 …… 教授的葬礼如期举行，虽然不是公开葬礼，但出席的人还是很多，雪莉和刘易斯等人代表哈佛法医系，出席了葬礼，给教授送别。 律师公布了遗嘱，教授的笔记和未完成的著作，被捐献给了波士顿大学，剩下的财产，最大头的是学术著作的版权受益，三分之一给了子女，三分之一给了基金会，三分之一给了哈德森夫人。 值得一提的是，教授纪念币，因为秘密被揭开而价值大增，拥有纪念币的人，纷纷在揭开秘密之后，泪流满面，失声痛哭。 据说哈德森夫人最为伤心，一度哭到晕过去。 这些都和文森没有什么关系了，他回归了正常的校园生活，每天都是上课、处理社团事务，自习、和格温约会…… 同时，也没忘记关注案情的后续。 教授葬礼开始之前，丽贝卡就移交了整个案子，办理好了手续离开了波士顿，关于瑞斯女士被枪杀一案，虽然还有专人负责，但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只是确定了枪手开枪的位置。 就是游乐场的摩天轮上，然而，和李维等人发现的一样，fbi也没有发现漏洞，视频里都没有找到任何嫌疑人，还以为自己找错了方向，如果不是弹道正确，怕是会怀疑开枪的地点会在另外的地方。 总之，案件进入了没有线索，没有嫌疑人，无法调查的情况，他们只能暂时搁置，除了加强巡逻和警戒之外，就是对波士顿地区的枪支进行严格的排查，如此一来，治安倒是好了一截。 …… 这一日，大雪纷飞，到处都是银装素裹，雪白一片。 文森走在街道上，厚厚的鞋底踩在厚厚的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李淑珍穿着白色的羽绒服，走在他的身边。 “文森，我有点紧张！”李淑珍轻声道。 “紧张？等一下就不会紧张了！”文森笑道，“放心吧！索默教授很好说话的，而且你只需要拿出平常八分的口才就完全能成功。” “话是这么说，但是……”李淑珍颇有些犹豫，“你觉得这样真的可行吗？我是说第三次改版的计划！” 文森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她，“这不是我们早就讨论过的吗？” 李淑珍犹豫道，“我只是觉得貌似有些太激进了！” 文森立马明白她的担心，“你是觉得学校不会批准，得不到支持，冒然从学校扩散到外面，会让学习之家引发攻讦？” “嗯！”李淑珍点头。 第三次改版，文森的计划很大胆。 除开引入教师等级，开辟专业教师的咨询和教导板块之外，还加入了大学生上门家教服务，这两个项目任何一个实施起来都有困难，文森还想同步实行，李淑珍不得不心里打鼓，根本没有底。 毕竟，学习之家成立至今，连三个月不到。 “别担心，”文森拍拍她的肩膀，“相信我就好！” “如果不相信你，我就不会跟你过来了！”李淑珍叹口气。 文森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李淑珍则看着文森的背影摇头，她不知道文森哪里来的底气，竟然敢来找索默教授，这可是教育学院的教授，又不是本专业的？ 文森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哈德森教授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马上就要到圣诞节了，这意味着大学的寒假就要开始了，但在这之前，文森果断的要推出第三次改版计划，引起了社团内外广泛的关注。 接连两天，总共十三次开会讨论，文森力排众议，强势通过了这个决定，与之而来的是社团内部人心动摇。 大部分社团成员并不看好文森这一行为，另外文森的强势也让人不满，学习互助会毕竟是校内社团，如今是学习之家的改版升级，社团成员们只有讨论和建议的权利，最终决定权还是在文森手里。 这让大家非常不好受，感觉非常被动，而且文森的强势，也让大家感到了冒犯，李淑珍作为成员之一，感触很深。 如果不是对文森的信任，她根本就不会站在文森这一边。 第十七章 寻求帮助 多丽丝·索默教授，依旧是一副干净、优雅、知性的打扮，尽管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但魅力却并没有消减。 她具有这个年龄阶段的成熟、博学等气质，仅仅是第一眼就让人难忘，对感性的人来说，这就是眼缘，对理性的人来说，这就是成熟之后的沉淀，是时间流淌下的底蕴的塑造。 李淑珍第一次面对面的和教授交谈，第一时间就被教授的魅力所征服，颇有些艳羡的站在一边，看着文森和教授交谈，心里却在暗自想着，几十年后的自己，是否有教授这般的风采？ 寒暄之后，依次落座。 索默教授嘴角含笑的看着文森，“我其实一直都想去找你，想和你好好的交谈一下，可惜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没想到你今天倒是找上门来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教授，难道学生只有遇到麻烦了才会来找您？”文森委屈道。 “我是教授，解决学生的麻烦才是本职工作，”索默教授笑道，“如果不是怀着问题而来，我还不欢迎呢！” “教授慧眼如炬，学生的确是遇到了麻烦！”文森立马老实道。 不能在索默教授面前耍嘴皮子，索默教授可是教育界的大拿，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人没钻研过？还是真诚老实点为好。 “这样多好，直来直去，你既然是生活在纽约，就别学华裔学生那样遮掩，”不轻不重的点了一下文森之后，索默教授道，“我来猜猜，是不是学习之家，又要作出改变了？” “您怎么知道？”文森讶然道。 “除了学习之家遇到了困难，你还会来找我？”索默教授没好气的说着，瞪着他道，“你这小子，我先前就说过，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结果学习之家成立两个月，就是从我这里要去了几位研究生，生怕欠我多大的人情一样。如果不是我给克莱曼打了招呼，你以为学习之家还会成功运行到现在。” “多谢教授！”文森立马站起来鞠躬道谢。 当初学校想要投资他的学习之家，虽然被他拒绝，但也不该风平浪静，文森早就猜测，这里面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如今看来，果然是索默教授出手了吗？ 也对，只有索默教授这样的人，才有这样的影响力吧！ “别和我客气，”索默教授道，“主要是学习之家的模式不错，运行的也很好，你也不错，否则我是不会出手帮你的！” “无论怎么样，还是要感谢您的照顾。”文森道。 “行了，别来这一套，说说今天找我什么目的？”索默教授道。 “您猜的没错，我准备对学习之家进行第三次改版了！”文森道，“这次改版，主要进行两个方面，第一，就是加入教师等级，进行实名认证，开辟教师专栏，第二就是打通线上和现实的界限，开辟大学生上门家教服务。” “详细的说说！”索默教授道。 “好！”文森点头。 接下来，就是详细的解释场景了。 文森为了这次的见面，做足了功课，不是让他来解释，而是让李淑珍来，一是相比文森这位创办者，李淑珍是参与者，亲身经历了学习之家，更有说服力，二则是某些夸赞的话，文森不好说出口，三就是同为女性之间，认可度会更高。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文森有意在学校里面，扶持李淑珍，让她成为自己的代言人。 来之前，文森和李淑珍详细的聊过，彼此交流了很多，包括学习之家，以及未来的规划方面，全都畅谈过，她获得了文森的认可。 李淑珍接到文森的示意，立马打起精神，在索默教授的目光注视下，开始说起了这次改版的情况。 总的来说，这次改版，除了加入了大学生上门家教服务之外，其他的都是预定好计划之中的事情。 教师线上等级，按照学校的等级划分，在学校里是什么职位，在线上就会显示具体的职位，不同等级的教师，按照钻石的颜色和数目来划分，颜色表示不同教师的等级。 比如，普通的讲师是透明的钻石，副教授是淡红色钻石，教授是粉红色钻石，副院长是橘黄色的钻石等等。 每一位教师，不管是什么等级，只要上线认证，初始就一个钻石，想要提升钻石等级，有两个方面，一是线上获得学习币达到一定的程度，二就是获得的好评多寡。 这方面有科恩那边详细的完善相关的制度，技术部门也早在二次改版的时候，就开始提前钻研，如今已经可以完全支持此次改版。 引入教师，是学习之家的发展必然趋势，也是学习之家将近万名会员的强大需求，它能帮助学习之家，完善从上到下的结构，也体现了上层指导中层，中层带动下层的互惠互助的发展思路。 这个很好理解，索默教授也很赞同。 关键是文森临时加进来的大学生上门教教服务的事情，这让索默教授感到了不同寻常，她本以为学习之家，只是线上模式，没想到还会进入家教领域。 所以，她挥手打断了李淑珍，目光看向文森，她要文森亲自解释，不是故意为难，而是想知道这位创始人的想法。 “家教上门服务，目的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扩大影响力，同时从实际上建立学习之家的信用制度！”文森胸有成竹，“教授，您比我更清楚，国内家教行业，收费是多么的不平等和混乱。” 索默教授点头，作为教育领域的研究者，她当然明白，自从进入千禧年之后，越来越多的富豪阶层，注重精英教育，很多富人不惜花费重金聘请家教，甚至会对退休的教授们下手。 这样的行为，结果造成了家教行业的混乱，时薪越来越高，待遇越来越好，最终中产阶级无法负担，而富人其实所需要的家教人数就那么多，根本比不上中产阶级的人数。 就造成了大量的资源浪费以及恶意竞争，有需要的家庭，无法获得相关的专业家庭教师，部分专业的家庭教师又无法竞争，被压入了行业底层，更糟糕的是，一些败类混合其中。 比如，捏造学历，有偷盗、猥亵、偷拍甚至是强女干等行为。 这些败类甚至越来越多，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富人们的恶意抬高价格，对他们来说，几十万美金根本不算什么，只要能让子女们获得良好的教育，但这一笔笔高薪落下来的后果，却是打破了平衡。 偏偏这是个资本至上的国家，追逐高薪是天经地义的，他们习惯了商业化，习惯了讲钱，在道德和节操方面，根本无法保证。 “学习之家的上门家教服务，就是为了改变这一情况而出现的，”文森道，“我们会在线上，根据大家的评论，选出人气高，口碑好的指导员，在线上接取上门服务的订单。” 学习之家的网站上，会开辟出专门的家教服务订单，下单的家庭必须得到父母的认可，开启实名制以及上传家庭正面照片，还要在见到上门服务的指导员的时候，签订一份合约。 合约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保证在指导员对孩子们进行教导的时候，不得随意干涉，不能发出噪音等等，只是简单的约束条件，但却必须遵循，否则家教上门服务的资格将会被免除。 而指导员也有自己的要求，比如在进门的时候，就要打开随身摄像头，确保拍摄到家庭的正面，只要不出来，就会一直打开。 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学习之家的团队已经在研究云储存，相信等云储存技术开发出来了，会很容易达成。 除此之外，每次家教完成之后，孩子和父母，可以在线上提交订单评价，和外卖评价一样，有等级之分，但更加全面。 孩子们是在学习上的评价，比如这位指导员是否耐心指导了问题，是否详细的解释了自己的疑问等等。 父母则是对指导员的日常表现作出评价，比如是否准时，如果不准时，是否有合理的理由，是否有冒犯的行为，有哪些失礼的地方？ 教导能力和行为表现，两个方面给指导员们进行评分，如果对这位指导员不满意，则可以直接换人，换到满意为止，但必须要有理由，如果是无辜的随意换人，会被网站惩罚的。 林林总总，还有很多。 “指导员们上门服务，首先在时薪上，我们定下的标准是市场的平均水准，以此来和需要家教服务的家庭商谈，”文森道，“这样一来，随着规模的扩大，会有效的改善相关领域的问题。” “其次，也是对指导员们的一种锻炼，让他们积极发挥自身的能力，通过家教服务，锻炼自身的才能，毕竟线上虽然方便，但不如面对面教导真实。” “还有就是，线上和线下的结合，不说给学习之家带来的影响力和利益，对大学生们来说，这也是他们一次难忘的实习经历，更重要的是，线下的服务，为以后积攒了经验……” 第十八章 寒假到来 文森准备齐全了才会来找索默教授，进入大学之前，他就一直在自习商业方面的知识，进入大学之后，虽然课程繁忙，但并没有落下，经常会和科恩讨论学习之家的未来发展。 加入家教上门服务，是深思熟虑的结果，线上模式固然不错，但也不能放弃家教领域，上门教学更加的真实，可以有机的和学习之家结合起来，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在索默教授面前，自然不能拿出商业这一套，所以文森就从线上结合线下达成的影响，以及互相弥补这点来进行说明，更重要的是，家教服务，可以让更多的大学生受益。 不仅是金钱上的，还有多方面的好处，比如促进人际关系，锻炼口才，提升道德修养，提高个人魅力等等，而这毫无疑问的直接命中了教育这个话题，大学生不仅是教导员，也在教学过程中收获丰富。 索默教授听了文森的话，并没有开口，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她显然能看到更多。对文森说能给家教领域定下标准和规则的话，她只能保留态度，毕竟要做到并不容易，但的确能让大学生们受益。 关键是，如何保证文森做到这一切？ 这并不容易，别说小小的学习之家，任何一家教育机构也很难做到，原因就在于素质高低不同，会有各种的问题诞生，不可能一个一个的去解决，更何况这需要大笔的资金支持。 “家教上门服务的这个项目，建成的基础就在学习之家，您可能并不知道，学习之家在过去的两个月里，现金流量就已经接近千万！”文森轻声笑道。 “这怎么可能？”索默教授双目露出一丝惊色，她的确没想到，学习之家在她眼中依旧是小打小闹，根本没想过营业额会达到千万级别，“不是说，会员没有超过一万名吗？” “这个问题，让李淑珍同学来回答吧！”文森笑着看了过去。 李淑珍点点头，开口道，“虽然会员没有突破一万名，但我们的资源分享、线上一对一的课时购买非常火，在八千六百五十七名会员之中，有超过五千会员每周在学习之家消费一百美金，还有专业咨询，线上开导等各板块，人气非常不错。” 索默教授算了一下，五千会员每周100美金，一个月就有两百万的资金流通，加上其他板块，林林总总的估算下来，一个月突破三百万没有问题，两个月的话，六七百万是非常正常的。 接近千万的话，竟然是真的！ 索默教授眼中闪过一丝惊叹之色，要知道互联网泡沫才破碎，经融危机已经席卷全世界，没想到文森竟然能通过推出线上教育，在互联网上赚钱，而且还是挣大钱。 “学习之家的每一位指导员，平均每周能获得超过一千美金的报酬，个别甚至能超过两千美金，这已经足够他们生活和学习的用度了。”李淑珍道，“这还只是一万会员！” 索默教授点头，没错，这还只是一万会员，如果人数增多，那么学习之家的利益会成倍增加，可以预见学习之家拥有非常光明的前途，这才是学习之家吸引人的地方。 “那么，你今天来，是需要我帮你做什么？”索默教授问道。 “需要您帮忙，说服部分老师加入学习之家，在请您帮忙推广家教上门服务的项目，”文森认真道，“目前，学习之家缺的是公信力和执行力，我们需要人，高素质人才，才能够支撑起来这个项目！” 索默教授沉默了，文森的这个要求可并不让人感到舒服，这是邀请她下场，帮忙站台啊！虽然以前非常看好，文森也做出了成绩，但真要站在文森的后面，还是有些顾虑的。 “你找过克莱曼教授吗？”索默教授问道。 “没有，我是先来找您的。”文森道，“项目的初级阶段，我想请教育学院帮忙，毕竟是专注教学的学生，他们接受起来会更容易，也更有针对性和研究性，等上了轨道之后在慢慢扩大。” “大概要多少人？”索默教授问道。 “教师的话，目前来说需求不大，三到五人就可以，”文森直接道，“学生的话，越多越好，第一次先选十二人，组成两个小队，在波士顿地区可以先行试着进行家教上门服务。” “倒也不难，”索默教授道，“只是，不同于前次，这次涉及到教师，需要学院的意见，而且你最好作好心理准备，就算我能说服大家，恐怕你也不能少了他们的好处！” “我明白的！”文森点头道，“在商言商最好，虽然很感谢您的支持，但什么都不付出，光占便宜的事情，我可不会做！” “能明白就好！”索默教授道，“有详细的计划书吗？” “有！”文森点头，身边的李淑珍立马从包里拿出来。 “东西留下，我会和学院商量，有了结果会告诉你，”索默教授道，“不过，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了，需要等圣诞之后，对学习之家，学院肯定是要通过调查一番才能做决定的。” “我能理解！”文森站起来，“这件事就先拜托您了！” “好，”索默教授露出笑容，“你能做出成绩，才是我最喜欢看到的，不管结果如何，好好发展学习之家！” “是，我们先告辞了！”文森道。 …… 走出教育学院，文森和李淑珍同时吐了一口气。 文森是叹气，而李淑珍则是松了一口气，在教授的办公室里，李淑珍感到了一点压力，索默教授虽然表现的很温和，态度也很好，但她就是莫名的感到了不自在。 “真的没事吗？”她看着文森问道。 “放心，”文森道，“回去吧！” 虽然没有得到教授的准确答复，但文森已经很满意了，随着学习之家的发展扩大，影响力和收益不断增加，势必会引起学院的注意。 文森来见教授，就已经做好了分出利益的准备，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项目和网站改版，真正的目的就是和教育学院合作。 把这份合作，当做学习之家的护身符，只有成为教育学院的项目，学习之家在波士顿地区才会一直存在，不会被暗中打压，更不会被学校的管理层中的某些人恶意收购。 只是，让利归让利，学习之家的利益是肯定不会涉及的，推出的家教上门服务项目，才是让利的地方，这方面如果可以的话，文森甚至向让学院带人管理，学习之家只做平台。 说到底，文森并不在乎这个项目是否成功，是否带来惊天收获，目的就是要在哈佛学校里，找一个靠山，帮忙抵挡暗箭。 只要给文森争取时间，让学习之家发展起来，那么这个家教上门服务项目，就已经实现了价值。 李淑珍并不知道他的打算，还以为文森真正的在推广，在和索默教授交谈希望获得支持和帮助，在她看来希望渺茫。 返回法医学院，文森和李淑珍继续上课，关于此行的结果，并没有特意对社团的成员们说明。 社团和学习之家，文森分的很清楚，也知道社团成员希望插手学习之家，但那是不可能的，无论社团成员们如何贪心，如何动作，该拒绝的，都不会手软。 哈德森教授给他带来的不仅是关于法医专业方面的记忆和知识，还有生活上的经验，宽阔的眼界，以及成熟的心态。 这让文森受益匪浅，更美妙的是，教授的记忆，并不难消化，和周大厨师的记忆差不多，在完成了教授的愿望揭露纪念币的秘密，看望儿子和女儿等之后，教授的记忆不再是负担。 正在转化文森真正的助力，这种转化的结果是惊人的，几乎每一天，文森在法医领域都有新的进度，眼下的课程对他来说，完全就是小菜一碟，甚至让他去讲课都没问题。 正是这种状态，才让文森撇开课程，专心准备学习之家的第三次改版，目前来说也只有他亲力亲为，才能让这次改版成功。 不过，科恩明年就会进入大学，李维和兰斯等人也会陆续毕业，更重要的是，学习之家有钱了，等这次改版之后，文森会尽快的选好公司驻地，真正的把公司开起来。 人才很好找，就在哈佛和波士顿大学物色，每一年都有不少学生毕业，文森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社团也成为他选拔人才的途径。 可谓一举数得。 …… 雪越来越大了，而学校也开始放假了。 米国这边的寒假就一个月左右，十二月的中旬开始，到明年一月中旬，圣诞节则是最盛大的节日，和华国的春节类似。 一直到放假，索默加上那边都没有消息，文森也没有着急，甚至都没有立马返回纽约，而是在公寓里和社团的精英们开会。 学习之家连番改版，学习互助会也不能落下，必须尽快在其他学院开展起来，要知道波士顿大都会地区，可是有超过一百所大学，超过二十五万大学生的存在。 目前学习互助会，就在波士顿大学和哈佛大学，这是不够的。 第十九章 抵达加州 学习互助会的发展问题，文森不会走老路子，而是准备以学习之家为平台，进行宣传并且选择合适的人在不同的学校创办。 这正好是学习之家第三次改版之后，能做到的。 第三次改版，除了引入教师和家教上门服务之外，还有就是对会员的开放，很多人都在网上抱怨学习之家的会员难注册。 改版之后，这个问题会得到解决，不仅如此，学习之家还会对波士顿地区的其他大学的学生开放注册，让他们也成为导师。 每一位导师都是要和学习之家签约的，具有法律效率，文森正是要通过这个机会，选择新的学习互助会代理人。 重点是就是麻省理工，还有东北大学以及它旁边的芬威大学群等小型私立大学，每一座大学都有自己的擅长领域，正好弥补学习之家线上的专业分类问题。 整整一个礼拜，文森都在忙活这件事情，通过约翰联系各大学不同年级的人，以平均每天约见六到八人的速度，一个礼拜的时间里，文森见了五十多人，其中有资格签下合约的不到十人。 学习互助会是校园社团，本身的吸引力对比其他社团来说并不大，甚至可以说，这是书呆子们才喜欢的社团，关键问题在于，文森用盘外招，拿出了学习之家。 现在，剑桥镇的大学生们，谁不知道学习之家的指导员收入不错？不仅能学有所用，还能赚钱贴补生活，以往的金钱压力大大缓解，关键工作轻松，只要有一台电脑就行。 所用，文森让约翰放出消息之后，来的人不少，只是文森的条件苛刻，标准也并不低，能留下来的寥寥无几，好在不是没有收获。 波士顿地区的大学，有名气的不少，能就读其中，可见本身的学识是没有问题的，主要考核的是能力，另外家庭困难的优先。 虽然留下来的人很少，但引起的反响可并不低，在学习之家的讨论区，这几天可是热闹非凡，只是文森没工夫理会就是了。 公寓。 “辛苦你了！”文森搂着格温躺在沙发上道。 “我没关系啊，辛苦的是你才对！”格温道，她也有股份的。 “好在已经差不多了，”文森轻声道，“我们明天就返回纽约！皮德森先生怕是等急了，我怕在不把你送回去，他要打我！” “你还怕他？”格温躺在他怀里翻翻白眼。 两人在一起的事情，终究没有隐瞒成功，格温的家人都知道了，倒是没有反对，相反因为去年的平安夜惨案时间，格温一家到是对文森很是认可，印象也很不错。 只是，万圣节没回去，感恩节假期也没有回去，如今圣诞节是一定要回去的，否则皮德森先生会发飙，格温可一直都是皮德森先生的宝贝，如今文森这个偷了他家宝贝的人，也必须回去见面了。 “不是怕，而是尊重！”文森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距离平安夜还有四天时间，我们或许可以来一场公路旅行！” “就像上次那样？”格温问道。 “没错，”文森笑着点头，知道她说的是感恩节和格蕾丝、凯莉一起的旅行，“这次，就我们两个，浪漫的旅行！” “call！”格温目光微亮答应了下来。 上次旅行虽然有趣，但毕竟有些累，这次不一样，是两人世界啊！就算外面的天气在怎么恶劣，她也会心生憧憬。 “如果天气不允许，我们就先返回纽约，而后去加州！”文森轻声道，“那里不会下雪，温度也很舒服。” “嗯！”格温目光憧憬，轻声应答。 只要是两人一起，就感觉特别温馨和期待，她也希望文森好好的放松，最近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 假期降临，学校逐渐变的冷清，除了研究生们还在苦逼的做实验之外，十二月二十号这天，大部分学生已经离开。 包括文森和格温。 两人开着红色的皮卡车，一路返回纽约。 今年风雪不小，加上还有暴雨和狂风，实在不是能够旅行的天气，格温虽然有些遗憾，但并没有沮丧，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花费了几个小时，返回纽约之后，文森先把格温送回家，和皮德森先生说了几句话，就直接返回家中。 斯蒂格勒太太和碧翠已经准备了欢迎宴会，妮莎和黛西也在，而克鲁则去了女朋友家中共度二人世界。 “欢迎归来！” 餐桌上，众人举杯。 文森的归来，让斯蒂格勒家重新热闹起来。 斯蒂格勒家的两个儿子都不在，卢瑟参军没回来，卢修斯则在加州，已经准备好了，把一家人都接过去，准备在那边过圣诞。 碧翠也已经进入大学，所以斯蒂格勒一家日常有些冷清。 尽管几个月没见，但大家的关系依旧很亲近，在饭桌上说说笑笑，一点隔阂都没有，最开心的是斯蒂格勒太太，笑容没减过。 饭后，大家就在客厅里聊天，说起了卢瑟。 卢瑟果然不负众望，训练营之后，立马被发现才能，目前似乎已经通过了考核，得到了军部的推荐，进入了西点军校就读。 说起这件事情，杰夫高兴的哈哈大笑，本以为卢瑟会错过就读大学的机会，没想到会误打误撞的进入了军校学习，这可比预想的好。 只是，自从参军之后，卢瑟就只打过两个电话回家，实在是有些让人挂念，文森看出斯蒂格勒夫人面色不对，立马转移话题。 碧翠的成绩并不好，但也上了正规的大学，似乎还谈恋爱了，只是无论文森怎么试探，她都没有开口。 接下来就是文森分享自己的事情了。 归来的第一天，欢声笑语不断，让文森得到了一些慰藉。 …… 晚上，妮莎和黛西就住在文森家中，姐弟三人说了一些话之后，就各自睡下，第二天一起吃过早饭，去了秘密基地。 格温准时在秘密基地等候，科恩也带着管理团队前来。 前前后后，秘密基地竟然来了将近五十个人，这是非常惊人的，管理团队加上技术团队，人数都不少，如果不是仓库足够大，好真容不下这么多人呢。 这是文森第一次和大家现实里见面，也是第一次学习之家的全体会议，毫无疑问，在场所有人都有特别的感觉。 文森带着大家回顾了过去的成就，主要是中学学习互助会，以及学习之家的发展，这里有一半的人都是中学学习互助会的会长，也是学习之家的会员，隐约知道一些，却并不详细。 如今听文森说起来，也是与有荣焉，颇为自豪。 毕竟学习之家两个月盈利两百万美金，中学互助会盈利也超过百万，还扣除了必要的投入和奖励，已经不比一些中小型公司不差了。 回顾过去，展望未来，制定计划，进行人事调动。 二十一号，一整天的时间，都在忙碌之中度过。 二十二号，文森带着格温一起去加州，斯蒂格勒一家提前一步离开，克鲁一家并不准备前往，依旧在纽约度过。 弗兰奇·斯派德提前得到消息之后，派人前来接机，给文森安排了酒店，文森并没有拒绝，反正弗兰奇家里就是开酒店的，关系还这么亲密，根本不用客气。 加州是米国唯一没有下雪的地方，文森带着格温到处游逛，享受二人世界，日子过的非常惬意。 二十三号，皮德森一家抵达加州，文森和格温一起去接机，并且前往皮德森家的海边别墅，两人还说起了学习之家。 皮德森先生是一名成功的商人，他在格温的影响下，对学习之家有过关注，有投资的意愿，不过并不强烈，毕竟不是一个领域，对人才的需求有限，但和文森表示，如果有投资需要，不要客气。 文森笑着点头，他不介意皮德森先生的投资，但绝对股份肯定要掌握在手里的，好在现在账面上的资金，足够学习之家的发展。 皮德森太太是个金发美人，也是全职太太，另外格温还有一个弟弟，今年才七岁，长得倒是可爱，就是有些调皮。 在皮德森家用过一餐之后，文森就告辞了，格温没有跟着离开，怎么也得陪陪家人，不过已经和文森约好明天一起看电影。 离开皮德森家，文森开着车返回酒店，车当然是酒店的，是一辆大奔，也是弗兰奇叔叔的面子，否则文森还享受不到这种服务。 车子在沿海公路上穿行，进入市区之后，文森轻轻呼口气，加州的天气，对比波士顿，那就是春天啊，暖洋洋的太阳照在身上非常舒服，稍微有点恼人的就是有些堵车。 时间不对吧！ 回到酒店的时间，正好是下班高峰，加上明天就是平安夜。 圣诞啊！ 文森有些感慨莫名，卡丽从来都不会错过这个节日，也不会错过给他的礼物，但是今年注定要错过了。 也不知道卡丽怎么样了？ 他心里总有些担心，却又害怕自己插手，会影响卡丽的计划！ 所以，瑞斯女士爆头之后，他就没有继续追查，只是默默的关注，莉莉博士的案子已经了结，fbi那边依旧没有卡丽的消息。 对卡丽的担心越发的强烈起来。 第二十章 圣诞假期 圣诞节的味道越来越浓，气氛越来越强烈，经久不衰的音乐和圣诞老人，在大街上随处可见，文森却没有半点节日的感觉。 加州无雪，没有纽约的圣诞有感觉，加州无家，没有纽约的火热气氛，格温不在旁边，心里未免有些寂寥。 这些情绪，被读取记忆的几位给加强了，文森很容易陷入某个人的记忆之中，尤其是哈德森教授，他记忆力的圣诞节，清清凉凉。 呼！ 车停在酒店门口，文森下车后轻声呼气，他拒绝了弗兰奇叔叔的邀请，并没有加入斯派德家的圣诞，因为他答应了格温，会去皮德森家和她的家人一起过圣诞。 文森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不是简单的邀请，而是正式和皮德森一家见面，以格温的男朋友的身份。 圣诞当然不能一个人过，格温很贴心的邀请，并且已经征得家人的统一，皮德森先生甚至邀请他一起去挖圣诞树。 文森也没有扭捏，直接答应下来。 返回酒店套房，给朋友们发短信，发邮件，提前祝福圣诞快乐，联系布雷恩娜博士、杰森·吉迪恩，说了一下学习上的问题。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天就黑了。 用过晚饭后，文森开始锻炼、洗澡、看书，安静的进入梦乡。 …… 滴答，滴答！ 漆黑的环境，看不清脚下，耳边传来空洞又清脆的滴水声。 文森站在黑暗之中，一动不动，他努力的让自己适应这里的环境，双目瞪得老大，努力了半响，却依旧没有半点收获。 无奈之下，他开始伸出手，摸索着前进。 触感冰冷的地面，似乎还有些湿润的水迹，脚步靠边，手指划在了破旧的墙壁上，手指上的皮肤微微有些刺痛，文森收手，放在鼻下轻闻，弄弄的铁锈味，还有一股轻微的血腥。。 心神微微紧绷，继续往前行，摸索着朝水滴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前方露出了微微的光亮，文森略微振奋精神，脚下加速，却一股不慎，在拐弯处被什么东西绊倒。 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借助前方的微光，文森清晰的看到地面流淌的鲜血，还有被鲜血侵染的硬币。 金币和银币都有，一枚又一枚，间隔不过几十厘米，文森从地上爬起来，顺着地下的硬币往前走，这时候才发现，脚下是一个钢铁管道，管道内壁已经完全腐朽，铁锈斑斑。 拐弯处，有断裂的痕迹，水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然而此时的文森，已经完全被脚下的鲜血和硬币所吸引，迈步继续前行。 光源越来越近，鲜血越来越多，更多的是脚下堆积的金币，越来越多，而且样式不一，全都浸泡在鲜血之中。 走到尽头，才发现空间突然变大，灯光耀眼，地面上到处都是尸体，男女老少全都有，一个个面目诡异，双目死死的盯着前方。 啊！！！ 一声惨叫，如女妖哀嚎，直接钻入文森的耳中。 …… “所以，你醒了？”格温挽着文森的手臂笑道。 “被吓醒了！”文森心有余悸的点头。 这是他昨晚上做的噩梦，非常真实，这种感觉就像他经历王海记忆时候那样，非常的清晰，也异常的恐怖。 “只是个噩梦罢了！”格温拍拍文森的屁股，“看来没有我在你身边，你晚上都睡不好呀！” “那你就不要离开我！”文森搂着她道。 “今晚不行，”格温娇笑道，“或许你可以留下来！” “那你帮我说服皮德森先生！”文森低头道。 “我……” “你们在哪？”皮德森先生的吼声传了过来。 文森和格温相识一笑，颇有些心虚的牵着手，从林中走了出去。 两人一起和皮德森先生来挖松树，准备制作圣诞树的，只是上山的时候，把皮德森先生落的老远，一直在林中等待，顺便文森说起了昨晚的梦境，梦境太真实了，他心里有些不安。 皮德森先生气喘吁吁的站在山坡上不动，心里已经暗自后悔要来挖松树了，挖松树倒是好说，关键是爬山累人。看见女儿和文森手牵手的走出来，翻翻白眼，立马要开始选好目标。 本来是想借此机会把文森拉出来，好好的聊一聊，顺便考验一番的，没想到格温也跟了过来，一番苦心泡汤，还被两人喂了一波狗粮，这种糟心的感觉，得亏他心脏好，否则怕不是要叫天。 一个小时之后，皮卡车装着被截断的松树踏上了返程之路。 …… 文森终究还是留下来了，不过不是自愿的，而是被皮德森先生灌醉的，当然皮德森先生也不好受，第二天都差点起不来。 好消息是，经过这次之后，文森总算被皮德森家给接受，顺利的在皮德森家度过了一个温馨又热闹的圣诞节。 随后，文森带着格温拜访了斯蒂格勒一家，斯派德一家。 米尔福跟着家人去了华盛顿和爷爷一起过圣诞，刚好和文森错过了，这或许是好消息，毕竟三人之间还有些尴尬没有消除。 圣诞之后，文森特意抽出一周的时间，带着格温在加州几大城市游逛，洛杉矶好莱坞、康普顿、加州长滩、蒙特利公园等，大洛杉矶地区都留下了两人的足迹，拍了不少照片，制作相册的话，估计三本都不够用，格温却乐此不疲。 旧金山湾区的话，两人只去了伯克利和奥克兰，没办法，文森只有一周的时间，一周之后，他就要启动学习之家的改版，还有在纽约和波士顿两地，找好学习之家的门厅。 纽约那边还好说，直接在法拉盛地区，通过关系拿下一栋三层占地五百平的楼房使用权，每年八千的租金并不贵，主要是需要自己装修，文森没有吝啬，直接签了五年，且一次性付清。 房价和经融危机有很大的影响，互联网泡沫覆灭之后，纽约地区深受其害，无家可归的大有人在，别看房子很大，但在法拉盛地区，根本就没人用，只能低价出租了。 至于秘密基地，依旧没有关闭，这里被定为会议区，因为科恩重新整理之后，这里也增加了不少床位，学习之家的人员，可以来这里休息或者借宿，但必须要获得科恩或者文森的允许。 纽约那边顺风顺水，但在波士顿地区就没那么顺利了，索默教授那边还没有消息，其他大学的学习互助会还没有建立起来，很多事情需要文森去处理，去做决定，为此文森不得不提前返回波士顿。 有格温陪在身边，倒是不会有什么寂寞，而且还能帮到不少。 …… 剑桥镇的人少了很多，但也不会冷清，街上到处都是玩雪的少年。李淑珍听从文森的召唤回来，还有社团的其他成员们，都是文森的心腹，他们会负责帮其他大学学生指导社团建立。 说起来，李淑珍这个圣诞过的很滋润，线上教导赚了不少钱，这次给亲戚朋友都买了礼物，完全刷新了她以前抠门的形象，还在平安夜那天，和闺蜜一起去刷卡逛街。 现在，她依旧在线上教学，因为她的努力以及服务态度，不少会员指定她当指导员，可以说人气很高，每次上课都有不少旁听的。 学习之家在开放注册之后，通过中学学习互助会的成员们口口相传，互相推广之下，在中学生这一个团体之中获得了很大的名气，借助圣诞假期，会员数已经突破了一万五，朝着两万大关迈进。 第三次改版如期进行，只是在深夜里暂时停止服务，于2009年月八日，正是重新上线。 详细的等级划分，专业的人才体系，信用等级体系，考评体系等等，这些都不用说，家教上门服务，引发了大家的热议。 还在假期之中，文森就开始尝试让线上指导员自由接单，效果竟然出乎意料的好，那些下单的家庭，都送上了好评。 李淑珍也接了单，主要是在波士顿市区里，接单的时候，和下单的家庭协商好了，要报销车费，还有就是进门之后就要打开摄像头，这些都没问题，才敢登门。 正是这样的良好服务，才会引起大家热议，不过也不是没有问题，比如摄像开启之后各种麻烦，比如储存不够，耗电问题等等。 还有的指导员，说上门家教赚的钱，不如线上赚的多。 不管怎么说，试行一段时间之后，评论不错。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 夜晚，公寓里。 文森和格温正在用餐，吃到一半的时候，格温开口道，“千雪给我打电话了！” 文森一顿，头也没抬，“说什么了？” 格温道，“说了她在帝国大学的事情，目前看来过的还不错，她也组建了学习互助会，不过并不理想，她想寻求帮助，也想建立岛国的学习之家，推广线上教学。” “她一直都在关注着我们呢！！”格温略带深意道。 “这不是正常的吗？”文森淡然道，“她是我们的一员，如果不离开的话，有可能就是股东之一。” “你准备怎么办？”格温直接问道，她知道一些事情。 “让她联系科恩吧！”文森边吃边说道，“她既然没给我打电话，那就是不想让我知道，让科恩帮忙就是了！” “好！”格温露出笑容道。 第二十一章 深夜约见 夜里，文森起床穿好睡袍，来到客厅抽烟。 中江千雪这个电话，还是让他思绪难平，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千雪会给格温打电话，而不是选择给他打？ 没有开灯的客厅，陷入一片漆黑和安静，唯有嘴边香烟的火星闪烁，还有文森缓缓吐气的声音。 他本来是不会抽烟的，王海因为工作需要学过，但并没有烟瘾，周大厨师却是个老烟枪，哈德森教授也抽烟，连带文森也学会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抽烟，实际上这几天他都在通过抽烟来缓解内心的担忧，事业和学习上一切都很顺利，但偏偏卡丽一直没有消息。 圣诞的时候给外公和舅舅都打了电话，大家都不知道卡丽的下落，这让文森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了。 脑子里依旧在思考千雪的事情，文森逐渐的开始走神。 他也是个被动型的男人，和哈德森教授很像，不会拒绝，和千雪的关系，貌似只有肉欲而没有感情，真要说有多在乎，还是有些勉强的，可千雪毕竟奉献了第一次，而且她那边也一直没消息。 呼！ 吐出一口烟，烟圈从他嘴里直接一圈一圈的飘出来。 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发出了震动的声音。 拿过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发出的陌生短信。 只有一个地址！ 垃圾短信？文森皱着眉头，刚要删除，第二个短信再次出现，内容只有一个，那就是魔眼的图片。 文森立马站起来，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直接离开公寓。 已经是深夜，寒风刺骨，文森带着口罩，在街上快步走动，他没有开车，因为对方约见的地方并不远。 街面的积雪被清扫干净，文森内心无法平静下来。 他不知道约见自己的人是谁，可以肯定的是来自魔眼的人，恶意肯定没有，否则就不是短信而是子弹了。 即便如此，他的心依旧很沉重。 文森可没忘记，卡丽正在被魔眼追杀，九个月的时间早就过去，卡丽成为了魔眼清除的目标，怕卡丽分心，文森才没去寻找。 如今，魔眼的人找上门来，为的是什么？ 文森内心有些猜测，却也只是猜测。 几分钟之后，文森抵达目的地，就在哈佛大学旁边的大学图书馆后面的公园里，大树下的长椅上，一名黑衣人正坐在那里。 “好久不见了，小文森！”一道轻柔的女声传入耳中。 “是你？”文森眉头一挑，竟然是名义上的干妈，凯瑟琳·吉伯特，这的确是让她感到意外。 “惊喜吗？”凯瑟琳笑着，从长椅上站起来，走了过来。 “你想干什么？”文森站着没动，淡淡的问道。 凯瑟琳却直接把他拉到了怀里，轻声道，“我只想抱抱你，小文森，你和赵长的越来越像了，真是让人看的欢喜。” 文森就像个木头人一样，双手依旧插在兜里，鼻间闻到了淡淡的香水味，他微微皱眉，“说明来意吧！我没记错的话，你是魔眼欧洲负责人，怎么？卡丽在欧洲出现了？” “如果真的出现了的话，我就不会来见你了！”凯瑟琳松开他，拉着文森来到了长椅边，“先坐下来，我们好好聊一聊。” 文森皱着眉头坐下，很奇怪，他发现自己无法拒绝这个女人，仅仅是见过一面而已，竟然会让自己不由自主的感到亲切。 非常怪异的感觉，文森有些琢磨不透。 凯瑟琳穿着有帽子的羽绒服，围巾围住了眼睛和鼻子以下的地方，手上还带着黑色的手套，裹的严严实实的。 她就坐在文森的身边，眼睛盯着文森，“我一直都在关注你！” “是吗？”文森淡然道。 “自我离开之后，无论是你帮助卡丽摆脱莱瓦家族，还是去华国，杀了亚洲分部的杀手金道振，我全都知道！”她说道。 “所以呢？你今天来是抓我回去邀功请赏吗？”文森讽刺道。 “当然不是，我的天呀！”凯瑟琳激动的说道，“我是不可能伤害你的，文森，你要记住这点，我是你干妈！” “那又怎么样？”文森冷声道，“我们才见过两面，你还是魔眼的人，而魔眼正追杀我的母亲，严格来说我们是敌人！” “不，亲爱的，你不了解！”凯瑟琳轻声道，“我们不是敌人，我们是一家人，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略过这些恶心的桥段吧！”文森道，“说说你的来意！” “不管你是否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的确要比你想的亲密，”凯瑟琳有些悲伤的说道，“我之所以关注你，是害怕你卷入卡丽的麻烦之中，结果我的担心没错。” “什么意思？”文森眉头紧皱。 “你以为，你杀了一位魔眼分部的杀手，为什么能毫发无损的回来？你以为莱瓦家族为什么不会对你出手？”凯瑟琳认真的说道，“是我在帮你，暗中处理了一切痕迹，魔眼至今都没把你纳入视线之中，但是现在，你有麻烦了！” “魔眼关注到我了？”文森挑眉道。 “是，”凯瑟琳异常认真的点头，“因为卡丽失踪了！” 文森沉默了一下，而后道，“彻底失踪，连你们也找不到？” 凯瑟琳点头，“没错，我们也找不到，实际上自从九个月的期限过去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了卡丽的下落，根本找不到她。” “所以，你们就盯上了我？”文森问道。 “不要用你们这个词，”凯瑟琳不满道，“我和魔眼不是一路的，我虽然在魔眼工作，但并不是卖身，要把我和它分开。” “好吧！”文森才不管她和魔眼的关系，“你来找我的目的，就是告诉我，我被魔眼盯上了，他们想从我这里得到卡丽的下落？” “是！”凯瑟琳点头。 “可是，我也不知道卡丽在哪里啊？”文森道。 “你觉得他们会在乎吗？会相信吗？”凯瑟琳道，“不要那么天真好不好？他们只要认定你和卡丽的关系，不会断绝联系就行。不管你是否知道卡丽的下落，他们都要来找你的！” 文森沉默了。 据他所知，魔眼里的人的确是这样的，他们注重效率，既然浪费大量的精力都找不到卡丽，那么就势必会找打卡丽在乎的人。 “老乔和克鲁那边呢？”文森问道。 “你不必担心他们，”凯瑟琳道，“现在是你有危险！” “那就放马过来吧！”文森冷声道，“我才不怕呢！” “可是，你想过卡丽吗？”凯瑟琳道，“如果你落入他们的手里，一旦卡丽知道了，肯定会主动跳出来的！” 文森抿了一下嘴唇，这的确是有很大可能的。 就好像，文森可以为了卡丽拼命，卡丽同样可以为他冒险一样，这种母子之间的情感，一下成为了最大的破绽。 “你来找我，不是只为了传话的吧？”文森道。 “你可真聪明！”凯瑟琳轻声笑道，“我来找你，就是想让你跟我走，我会给你安排好一切，不让他们找到你！” “你让我放下这一切？跟你走？”文森摇头，“这不可能！” “为什么？”凯瑟琳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这不是为了你自己，而是为了卡丽，难道你眼睁睁的就要看着卡丽冒出来吗？” “一，我并不确定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二，理论上来说，卡丽会为了我而自投罗网，但她同样是聪明人，怎么会中计？三，我不会落入魔眼的手中，只要不给他们机会，同样奈何不了……” “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一点？”凯瑟琳有些恨铁不成钢，“难道你还不了解魔眼的力量吗？你根本不明白……” “我很明白魔眼的力量，”文森打断她道，“但是要我回避这一切，根本不可能！如果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目的，那么很抱歉，我不答应！你可以走了！” “为什么？”凯瑟琳不解的看着他，“我需要一个解释！” “因为你不了解我！”文森对上她的眼眸，“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一家人，是我的干妈，你有想过没有，如果卡丽在我身边，她会怎么教我？凯瑟琳·吉伯特，你忘了吗？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文森站起来，双手始终插兜，“已经很晚了，离开吧！就当我们今天晚上没有见过，另外，多谢你的提醒以及好意！” 文森走了，脚步不紧不慢，身影很快融入夜色之中。 而凯瑟琳·吉伯特，则呆坐良久，一直到文森的脚步声都听不见了，人影也看不见了，这才叹了一口气，摸出手机，给一个神秘的号码打了过去，道“你赢了！” …… 逃避永远都解决不了问题，这是卡丽教给文森的道理。 如今回想起来，这个道理真的是用人命来证明的，比如文森的父亲，当年如果不是两人选择逃避，或许赵大海不会死。 魔眼固然强大，可是文森不想逃避，而且他也不是任由拿捏的，如果真的到了绝地反击的时候，他绝对不会手软。 再次坚定自己的信念，文森返回公寓。 然而，他才刚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格温·皮德森，她抱着手臂，坐在漆黑的客厅里，面无表情。 第一章 感情危机 文森僵立在门口，张口想要解释，但想到即将到来的危机，他心思一变，低头换好鞋，打开灯，走到格温的身边坐下。 “怎么不继续睡？”他嘴里问着，伸手搂住了格温。 “一个人怎么睡？”格温面无表情道。 “只是出去买包烟！”文森现在，从口袋里拿出烟。 格温看都没看，只是抽吸了两口气，什么话也没说，就直接站起来，走进卧室，把门锁上，而后钻进了被窝里。 文森也没开口，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慢慢的抽着。 他是故意的。 故意让格温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道，故意让格温看到被捏的皱巴巴的两包香烟，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想让格温生气。 很明显，他成功了！ 以他对格温的了解，越是不说话，越是生气。 格温虽然开朗大方，并且性格偏外向，但正是因为如此，一些情绪都会内敛，只会在人前表现出自己阳光的一面。 两人在一起，虽然蜜里调油，但也不是没有发过脾气，尤其是早上早起的时候，文森经常刺激格温，让格温大发雷霆。 现在这种情况，显然和以前不一样，以前格温就算发脾气，文森哄一哄就会好了，但是现在格温肯定伤心了。 伤心了就好！ 文森目光漠然，他需要格温暂时离开自己，因为魔眼已经朝他张开了大网，自己身边亲近的人都会有危险。 需要和格温保持距离，他正好没想到什么借口呢，没想到机会出现的这么完美……虽然很满意，但他并不开心，依旧有些难受。 夜已经深了，文森抽了三根香烟，直接关灯在沙发上睡了一晚。 第二天，才刚天亮，格温就起来了。 以前赖床的她，这次比文森都要早，穿好衣服之后，收拾了东西，也没有解释，也没叫醒文森，直接离开。 而文森，其实一晚上都没睡着，卧室的隔音并不好，格温昨晚抽泣了很长一段时间，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格温不叫醒他，文森也装作没睡醒。 只是等门关好，脚步声渐渐的远离之后，他睁开的眼睛里有些茫然，还有一点后悔，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只是…… 施内特家的麻烦，不能把格温卷入进去，魔眼的杀手都是注重效率而无视手段的专业人士，很大的可能从他身边下手，为了让他屈服，文森不允许自己有破绽，哪怕是格温。 再次坚定了念头，文森从沙发上翻身而起，开始新的一天。。 …… 哈佛大学实行的是学期制度，和华国大部分学校相似，就是把九个月的学年，分做两个十六星期的学期。十五个星期是教学期，一个星期是考试期，第一学期在八月底九月初开始，十二月底结束。 第二个学期在一月开学，五月的下半月结束。 文森的第二个学期，在一月十六号开始，正好在学习之家第三次改版推出一个礼拜之后。 …… 开学的时候，风雪已经过去，大部分时间都是晴朗的，气温在零下一度到零上十度之间，虽然还有些寒冷，但比过去一个月要强很多，开学这天，少见的出现了阳光。 文森和李淑珍行走在校园小径上。 “你和格温怎么回事？”李淑珍道，“感情出问题了？” “没有，”文森茫然的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就不理人了，那天她都不和我打招呼就离开了！” “肯定是你惹她生气了！”李淑珍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你不会是出轨了吧？不对，你们还没结婚不能说出轨……” “不知道你说什么！”文森哼了一声，直接离开。 而李淑珍，却更加怀疑了。 不得不怀疑，文森其实在学校很有人气的，不说其他地方，单单是社团之中，那些女性成员们，对文森那可是热情的很。 这些女性成员，都有共同点，那就是成绩很好，毕竟是哈佛，毕竟是学习互助会，标准在那里。 她们对文森热情，不仅是因为文森的学习之家，也不是因为文森是学习互助会的社长，她们还没那么功利，都是天之娇女，也有傲气，换句话说，她们就是喜欢文森。 等得到索默教授的特招认可，可见文森的优秀。 他是混血儿，容貌方面天生俊颜，身材更是比健美先生还要好，每天都坚持锻炼，所以仅仅是外部条件，就足够秒杀了。 更何况，文森的性格不错，很少有发脾气的时候，很温和的对人，尤其是最近，消化了哈德森教授的记忆，文森在谈吐方面风趣了很多，自身的魅力凸显的淋漓尽致。 甚至李淑珍都被他吸引，如果不谈感情，只是当做或者单纯的一晚上的话，她是不会拒绝的。 她都这样，社团里的婊砸们，自然不例外。 可以说，文森是群雌环伺，而男人的德行，李淑珍明白的很，没有不偷腥的，虽然格温也很好很漂亮，但就怕男人想尝鲜。 李淑珍怀疑，格温发现了文森偷腥的事情，而且看文森刚从的表现，分明就是问题呀！ 摇摇头，李淑珍不在去想，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只是…… 哼，男人！ …… 波士顿大学这边，格蕾丝和凯莉也惊讶的发现，格温礼拜六不在去剑桥镇了，竟然待在宿舍里，这实在是让两人吃惊。 格温和文森蜜里调油，根本就离不开彼此，难道出什么问题了？ 两人彼此猜测，却不敢和格温询问，虽然是室友，但关系还没到能随意询问隐私的地步，尤其感情问题，更是极致的隐私。 于是，随着时间的过去，格温和文森之间不再联系，竟然好像分手了一般，可把身边的人吓的不轻。 就连哈维和约翰，都忍不住开口询问。 文森只能随口否认，随便说了一个理由推辞过去了。 这段时间里，文森一边警惕魔眼组织的人，一边关注第三次改版的学习之家的运行情况，目前来说，一切都很顺利。 开学一周之后，一月下旬的一天，文森得到了索默教授的召唤。 文森单独一人来到了索默教授的办公室里。 “文森，给你介绍了一下，这位是艾玛·雷德美恩，教育管理专业的硕士生，”索默道，“她将负责家教上门服务人员的管理！” “教授，您同意了？”文森颇为惊喜的问道。 “是！”索默教授含笑点头，“你做的不错，学院经过调查，发现学习之家的口碑和制度都很好，最重要的是，可以给学生们一个在校时期，实践和锻炼的平台，所以我们开会讨论之后，同意教育学院的本科学生，加入学习之家，主要是家教服务类。” “为什么只是本科生？”文森不满道。 “两类研究生，都有自己的项目，很少有空闲的，另外本科生人数也是最多的，”索默教授安慰道，“你也不要着急，这个项目不是才刚开始吗？学院的意思是，先用本科生，人数不够再说。” “好吧！”文森勉强点头，“那老师方面呢？” “我会加入，”索默教授笑道，“包括我在内，共有六位教育学院的老师，加入你的学习之家，但事先说明，收费标准也做到统一，还有我们只会在闲暇时期在线上指导，而且时间会固定，基本上一周一次，最多一周三次！” “足够了！”文森深呼一口气，笑道，“多谢您，教授！” 的确要感谢索默教授，她竟然亲自加入，可见对文森的支持力度，有了索默教授的名字，学习之家肯定会迎来新的一波流量高峰。 “别着急道谢，我也有条件的！”索默教授道。 “您说！”文森道。 “首先，我加入学习之家后，必须看到教育学院的新生比去年上涨百分之十十五以上，其次，报考哈佛的学生，必须比去年上升百分之十，”索默教授道，“最后，家教上门服务，必须发展起来！” “我答应您！”文森立马点头。 这根本不难，哪怕知道索默教授加入的目的，是为了给学院和学校招生，也没有什么关系，会员已经靠近两万名，目前学习之家就波士顿和哈佛的指导员，这种线上直接影响之下，增加申请人数不难。 至于家教上门服务，这个项目文森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拉索默教授入伙，既然索默教授加入，那么这个项目也会好好的发展起来，更何况目前来说，这个项目还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从索默教授的办公室离开之后，文森和艾玛·雷德梅恩一边说着话，一边去本科生所在的教室，准备先招收一批人。 艾玛是个英裔姑娘，长相不错，口音很迷人，比文森要大四五岁，具有成熟风情，热情开朗，甚至有些让文森招架不住。 不过几步路的时间里，两人就很快熟悉起来了，主要是艾玛，对文森这个人很好奇，她今年才拿到硕士学位，留下来准备继续读博士，是很需要勇气的。 好在她运气不错，被索默教授挑中，只是没想到教授会让她负责学习之家的家教上门服务项目。 事先查找过资料，教授也说过一些，对学习之家的创始人，难免会有些好奇，何况文森还这么年轻，才刚进大学没一年。 第二章 暂时分开 得到了索默教授的支持，文森几乎一刻都不想等，立马和艾玛一起去了本科生的档案室，开始挑选学生。 贫困生优先原则，挑出了不少有真实需求的学生，全都是其他国家的，也就是所谓的国际学生。 值得一提的是，哈佛大学有自己的政策，比如减免贫困生的学费，但这个政策是对本国人，对其他国家的学生，该交的还是得交。 能拿到奖学金，是本事，减免学费是不可能的，难度太大了！ 拿到了绿卡的拉丁、欧美等西方人种，还有可能，但亚裔根本不可能，这难度和上天都不差，除非真的天才到逆天，引起学校注意。 和艾玛挑出了十八份贫困生档案，这些学生都需要勤工俭学，不仅如此节假日都要去外面打工，才能交得起学费和生活费。 十八份档案之中，超过一半是亚裔，有一位来自非洲国家，剩下的都是中美洲，中欧等地的学生。 档案挑选出来之后，艾玛就开始通知十八人，让他们前来集合，询问是否加入教育学院的家教服务项目。 没错，不是学习之家的家教上门服务项目，而是教育学院开启的，和学习之家合作的，家教上门服务。 这是索默教授一致要求的，必须以教育学院的名义，否则学院是不会通过，更不会允许学生加入学习之家。 学习之家的好处，教育学院的人都能看的明白，一方面他们也眼热，另外一方面则担心学习之家的发展会影响学院。 正是这种矛盾的心态，在索默教授的说服下，进入09年之后，教育学院才点头，但必须是合作，而不是无偿的加入和支持学习之家。 对文森来说，这样反而更好，因为合作随时可以停止，但名气和口碑打出去之后，学习之家能自己发展。 一部分学生在上课，文森和艾玛只见到了六位贫困生，由艾玛出面解释，并且说明学院里的确有这样一个项目，只是还没有公开。 艾玛是索默教授的研究生，自然有说服力，更何况他们对学习之家并不陌生，线上指导员，不知道多吸引人。 如今虽然不是线上指导员，但能赚到钱，也是乐意的。 当场，六位贫困生签下了协议，事情还没完，文森要带着他们在网上帮他们开通会员，而后录入个人的信息。 不会马上就开始让他们去做家教，而是会在每天下午放学之后，去社团内进行为期三天的培训，让李淑珍等第一批家教人员，亲自指导，还有就是给他们配备摄像机，统一服装等等。 忙活了半个多小时，六人离开之后，艾玛惊讶的看着文森问道，“你们还免费服装和摄像机？花费是不是太大了？”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要求每一位家教，必须在监督下教学，杜绝某些不良的行为。”文森摊摊手，“本来是让家教员自己配备摄像机的，可是他们不是没这个条件吗？” “那服装呢？”艾玛饶有兴趣的问道。 “统一的服装，对外说明我们的专业，而且我们不仅会统一服装，还会有专门的证件，有会员号，学生号，任何人都不可能冒充！”文森道，“不过现在有些麻烦。” “什么麻烦？”艾玛问道。 “既然是和学院的合作，这批学生当然要和学习之家的人区别开来，”文森皱着眉头，道，“我会通知下去，在定做服装的时候，胸口的名牌，除了学习之家之外，还要打上哈佛教育学院的名字！” “这个好！”艾玛笑着点头，“索默教授果然没看错，你是干事的人，别的不说，这服装和铭牌一出现，势必会引起关注。” “这样不是更好吗？”文森笑了笑。 谢绝了艾玛共进午餐的邀请，文森借口事物繁忙离开了教育学院，而后立马给李淑珍打电话。 服装的定做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就有计划的，且这件事还交给了李淑珍去办，她有亲戚就是开服装厂的，定做一定数量的衣服很简单，只是数量少，如果不是李淑珍的面子，恐怕还得加钱。 “加个铭牌倒是简单，”李淑珍在电话里欣喜道，“没想到索默教授真的同意了，这是一个绝好的消息。” “嗯，已经有六人签约了，”文森道，“你尽快组织一下，对他们统一培训，标准就按照我们讨论的来，三天之后，在让他们上门。到时候，你们这些人要多关照。” “放心，”李淑珍迟疑道，“只是，三天是不是太长了？” 家教培训，只要知识过关，要培训的无非是态度和礼仪，这方面一天就能讲清楚，根本用不了三天。 “这三天，是留给他们感受的，”文森道，“感受学习之家的氛围，感受这份工作的核心是服务，感受和学习之家的关系，同样也是给他们一个自主选择退出的机会！另外就是考察他们对这份工作的态度，只要不满意，我可以随时赶人。” “明白了！”李淑珍笑道，“你做的很对。” 亚裔或者亚洲的学生，在礼仪和态度方面都挑不出毛病，但其他地方的学生就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有些学生没有那个耐心，而且会嘴里一套，背里一套，这些都是非常有可能的，尽管能进哈佛的学生，素质都不会太差，但谨慎一些总是不错，更别提这还是文森和教育学院第一次合作。 电话结束之后，文森直接驱车，前往波士顿大学。 他决定和格温好好谈谈，两人可以冷战，可以不联系，可以闹别扭，但在学习之家的问题上，不能马虎。 车子抵达之后，文森并没有给格温打电话，而是给格蕾丝说了一声，让她带着格温出来，就约在了门外。 结果，一个宿舍的四人全都来了。 佐伊·丹丽丝、格蕾丝、凯莉三人手挽着手，跟在格温的身后。 四女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人，看向文森的目光纷纷充满了嫉妒。不说格温，佐伊颜值就不逊色格温，另外两位也是青春正好。 作为男人，尤其是旁观者来说，文森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而作为当事人，文森就没那么好受了，尤其面对格温不开口的情况，他挑了挑眉，“我请大家喝咖啡。” “说事吧！”格温道，“不打扰你了。” 三女面面相觑，准备开口答应的话，全都没说出口。 “我不想解释什么，”文森态度转冷，淡然道，“今天过来，就是想问问你，是否还管理学习互助会，还想发展学习之家？如果因为我的缘故，你无心管理的话，那么需要尽快换人，学习之家的家教服务项目，三天后就要正式启动了，哈佛那边，我得到了索默教授的支持，波士顿这边需要跟紧脚步！” “我知道了，”格温淡然道，“我会和学院沟通，波士顿大学也会有学生加入家教服务，你可以离开了！” 说完，她直接转身，刚要迈步，就被文森叫住了。 “等等！”文森道。 “还有什么事？”格温问道。 “我觉得，我们之间暂时不要见面了，”文森斟酌用词，“彼此冷静一下，好好的自省一番……” “可以！”格温头也不会，说完直接离开。 格蕾丝和凯莉连忙追了过去，唯有佐伊·丹丽丝留下来，她目光疑惑的看着文森，“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她印象中，文森和格温是完美情侣，这才过去多久？怎么突然就闹成这样了？实在是让她搞不懂。 “没什么，一些误会罢了！”文森摇头，“我先回去了，帮我好好照顾她，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好吧！”佐伊点头，“有什么误会，一定要说清楚，不要让误会越来越深，让彼此受伤害，否则感情长不了的！” “我知道了，多谢你了，佐伊！！！” 开着皮卡车离开，文森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但看格温的样子，他就知道此时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没用。 还好，格温依旧是格温，不是耍小性子的女人，没有要死要活，而且没有放弃学习之家和学习互助会。 否则，文森还要头疼替代格温的人选呢。 波士顿大学的学习互助会，因为格温的关系，社团内部都是女子成员，而又因为学习之家的线上职业，让格温在社团内人气很高，加上格温的人格魅力，可以说在波士顿大学，对学习之家来说格温无法被其他人取代，至少暂时是这样的。 如果格温撂担子不干，那文森还真要头疼人选，格温的那三位室友，可不是这块料，更何况文森可以把她们当朋友，但不能信任她们插手学习之家，尤其是人选方面的选择。 简单说，信任不是一开始就有的。 因为格温，文森才放心波士顿大学学习互助会自主推出成员，加入学习之家开通线上教学，换做旁人，文森根本信不过。 满怀心事，文森开车离开波士顿，返回哈佛！ 第三章 身份疑云 2009年的春节悄然而至，文森在公寓里请了李淑珍和几位华裔学生，一起吃了一顿年夜饭，感谢大家在过去时间里的努力，希望学习之家和学习互助会能在新的一年再创辉煌。 一直到春节，格温都没有给文森打电话，更没有过来寻找文森，两人就好像真的分手一样，不闻不问，宛如陌生人。 李淑珍在一旁看的难受，在年夜饭的时候，询问过文森，一对要好的情侣，到底为什么会搞成这样？有什么误会说清楚不就好了吗 文森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过多的解释，这件事责任在他，虽然难受，但为了格温的安全着想，需要继续下去。 再者，其实情侣之间的分分合合，往往都是起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所有的误会都源于不信任，这点文森对格温有些失望。 李淑珍当场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在说什么。 她一直都跟在文森身边，按照道理来说，文森根本没有机会偷腥，身边也没有陌生的女人出没，李淑珍完全想不明白。 她觉得自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文森都不在意，她管什么闲事？ 于是安静的包饺子，那晚之后，再也没问了。 哈佛的华裔学生不算少，但在本科新生之中，数量却并不多，文森邀请的都是社团成员，而且表现不错的才在受邀之列。 大家一起包饺子，一起聊天，时间过的很充足，而且热闹冲淡了离家的乡愁，在异国他乡总算能品尝一点年味。 文森主厨，做的都是大菜，厨房虽小，却能出美食。 大家吃的很尽兴，李淑珍还拍照，上传到了脸书上。 春节之后，哈佛教育学院的家教上门服务正式推出，需要家教的家庭不需要特意寻找，在学习之家就有会员申请。 李淑珍按照文森的指示，特意挑选了十几位住在萨摩维尔的会员，让教育学院的成员们，直接上门。 有教育学院的招牌，加上进门开启摄像头的行为，以及学习之家的监督，第一批成员表现良好，受到了所有家庭的称赞。 口碑和人气一下就起来了！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统一的服装了，上衣是黑色的小西装，胸口左右有学习之家和哈佛教育学院的名牌，颈脖上还挂着个人证件。 统一穿皮鞋进门，袜子要纯色不要花色，还要系领带，统一挎包，裤子只能是牛仔裤、休闲裤，不能搭配运动裤等等。 除此之位，还有面容干净，头发不能遮挡耳朵和眼睛等要求。 这些都是被纳入服务评分考核项目之中，如果有人想要以身试法，没有穿皮鞋或者违背了其他要求，将会面临严格的惩罚。 除了学习之家的惩罚之外，关键还有教育学院的惩罚，扣分是最基本的，要是被教授知道了，那能不能毕业都两说。 正是因为这种严谨又严苛的要求，才让家教上门服务正式推出之后，引爆网络，就连本地新闻、报纸等都有了相关报道。 在当天，正式会员就突破了两万，迅猛的朝三万进军。 如此势头之下，索默教授当天下午进驻学习之家，更是引爆了话题，为了让教授的名气和影响力发挥的彻底，文森还让李淑珍去了教育学院，直播采访了教授。 直播视频会出现在学习之家的首页，免费公开任何人观看。 视频发布之后，吸引了广大教育者的目光，而波士顿地区许多学生都在开通会员，申请成为线上指导员。 尽管一些大学并没有学习互助会，但文森也不想放弃扩大指导员层次的机会，第一时间发布了指导员申请标准，成绩是基础，关键是专业要求高，而且必须得到本专业教授的推荐信。 文森要精益求精，不会让一些酒囊饭袋破坏学习之家的气氛，可即便如此，依旧有很多人申请，甚至已经开始从波士顿地区扩散，有了席卷全州的气势。 在这种势头下，文森正式聘请李淑珍，成为学习之家的一员，每个月都会给工资，看表现发放奖金，另外让李淑珍积极的筹备波士顿地区的学习之家分布，主要是看房子、招牌人手、核对信息等等。 至于文森，他似乎闲下来了！ …… 教育学院，文森刚抵达走廊，就见艾玛踩着步子走过来。 她脸上笑颜如花，“已经和教授打招呼了，向学校申请翻阅档案室的权限，你要怎么谢我？” “请你吃饭！”文森高兴道。 学校对学生档案信息，有非常严格的保密程序，文森想要阅览教育学院的学生档案，必须提前申请，甚至都不会成功。 但有索默教授打招呼就没问题了，甚至都能省去麻烦。 “我要你亲自做饭，”艾玛娇声道，“听说你厨艺很好，擅长制作中餐？我就喜欢吃中餐，而且筷子也难不倒我！” “没问题！”文森做了个绅士的动作，“一切随您愿，我的女士！” 艾玛笑了笑，直接带着文森去档案室。 文森之所以对档案室这么重视，其实是为了学习之家的数据库，李维和兰斯的技术团队，正在开发云空间，组建学习之家的数据库，以此来确保学习之家的正常、可靠的运行和发展。 想要成功，还需要时间，眼下却没那么多时间。 学习之家的会员越来越多，指导员已经不够用了，文森准备从教育学院挑选人才补充，不会局限在本科生，而且数量不会少。 所以档案室内的档案非常重要，文森能有效的从中获得想要的。 文森凭借自己的图片记忆，花费了四十多分钟，这才扫完教育学院的档案，甚至一些尘封的档案都没有放过。 现在他脑子里就汇聚了整个档案室的档案，可以说他走在教育学院的路上，随便看见一个人，都能知道他的详细名字和背景、成绩。 “看着我干什么？”艾玛好笑的看着文森，“听说你最近失恋了，该不会是对学姐我动心思了吧？” “难道不行吗？”文森轻笑道，“学姐也没有男朋友吧？” 艾玛眉头一挑，“的确没有！” “那不就行了！”文森笑道，“晚上来我家，请你吃中餐！” “我很期待！”艾玛点头。 …… 离开教育学院之后，文森脸上的笑容收敛，陷入沉思。 他当然不是对艾玛·雷德梅恩有什么意思，心里还存着格温呢，且这种时候，也根本没有这种心情。 文森感到奇怪的是，关于艾玛的档案，有一部分并不齐全。 关于她的父亲，档案一栏竟然是空着的，没有名字也没有任何信息，但文森可以明确一点的是，艾玛并不是孤儿，而且来自正常家庭，两人这些天没少接触，信息什么的都摸索清楚了。 漏填？这不可能！ 因为去年文森举报有人成绩造假的事情，学校各大学院都统一对档案进行检测，漏填的情况不存在，既然没揪出来，那么肯定是允许的，而这种情况只能说明艾玛来自一个非常特殊的家庭。 是什么人呢？ fbi？cia？或者是某位高官或者富豪？ 文森心里暗自猜测，感觉艾玛身上疑云笼罩。 不怪他这么小心翼翼，实在是自凯瑟琳·吉伯特约见之后，时间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了，魔眼也没有来找他，外公和舅舅那边都没动静，不知道是魔眼的人没动手，还是已经动手了。 文森必须提高警惕，提防各方面来自魔眼的攻击。 那么艾玛是魔眼的人吗？ 文森不清楚，但今晚就是一个不错的验证机会。 这般想着，文森直接开车，准备去购买食材，准备好好弄一顿。 …… 天色刚暗，香气飘散。 房门打开，文森邀请艾玛进门，她精心打扮了一番，换上了一对漂亮的耳坠，脸上画了淡妆，除此之外，她还穿着高筒靴和白色长裤，外加一个棕色的大风衣。 和学校时候完全不同，不像是学生，更像是一位社会精英，文森都有些惊艳到了，拿了一双拖鞋让她换上，嘴里还忙不停的称赞。 艾玛很开心！ 文森毫无疑问是有魅力的，而且魅力非常大。 混血儿天神魅力加点，丰富的知识储备，幽默的谈吐，加上性格坚毅，身材超棒，更有学习之家加成……没有女人不动心。 包括艾玛，她甚至在进门见到文森的一刻就湿了。 打听了文森不少事情，有才华，有抱负，竟然还能做饭，在艾玛的心中，文森就是完美男人。 文森没这方面心思，她让艾玛自便之后，继续在厨房里忙活。 艾玛进门，就看着文森忙里忙外，看着餐桌上一道一道菜放上。 “太多了，吃不完的！”艾玛道，“不要浪费了！” “不会，我很能吃的！”文森头也不回道。 倒也没说错，武学根基铸成之后，他的胃口一直都很大，一天都吃五餐，因为他的消化系统和分泌系统异于常人。 六菜一汤，没准备红酒，而是二锅头。 没有浪漫的气氛，但很有诚意，中餐的配置，非常齐全。 “来，第一杯敬学姐！” 两人面对面坐着，文森举杯道，“感谢你的帮助，以后希望大家能合作更好，也希望你多多关照！” 第四章 醉酒留宿 文森蔫坏蔫坏的，没等艾玛吃菜呢，直接就开始敬酒，接连两杯下肚，艾玛脸色变的通红，还咳嗽了两声，颇为不适应。 “不是说喜欢中餐吗？怎么喝不惯？”文森笑道。 “很久没喝了！”艾玛翻白眼，熟练的拿起筷子吃菜。 她的确没说谎，筷子运用自如，没有什么障碍，而且吃了两口菜之后，她就缓过神来，冲淡了酒味。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还不错，当然不会聊工作上的事情，话题主要是文森在掌握，有意无意的文森会聊到家庭。 只是，家庭对艾玛来说似乎是个禁忌，很自然的会转换话题。 艾玛对格温的存在很在意，话里话外的试探，文森并没有遮掩，直说暂时分开，但并没有分手。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听到文森的回答，艾玛还是有些难受，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文森。 哈佛不乏优秀的人，但那些人，不是成为了金钱的奴隶，就是书呆子，无论是外貌，还是内在，都不如文森。 偏偏，好男人早就有主了。 艾玛接受的是很正统的教育，在文森不是单身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出手的，正是这种现实和思想的矛盾，让她心情一下变的糟糕。 甚至自己倒酒，边吃边喝了起来。 …… 事情有些出乎文森的意料，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而是非常的顺利，如他所想，艾玛直接喝醉了。 她此刻躺在沙发上，面色潮红，衣服褶皱，非常的不安分，体内的热气，让她很不安稳，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文森收拾了碗筷，来到了她面前，默然不语。 事关身边人的安全，文森不得不出此下策，必须要搞清楚艾玛的身份，如果她是魔眼的人，那么文森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醒醒，艾玛！”文森伸手，轻轻拍打艾玛的脸颊。 艾玛被文森弄的烦躁不堪，伸手胡乱拍打，文森却很有耐心，抓住了艾玛的手之后，轻轻的揉捏她的脑仁。 她的手没有老茧，看起来似乎和普通人无疑，但文森知道不能看表面，魔眼的人都是专业的，比想象的更加专业。 别说老茧，就算是改换面貌，甚至是直接易容都很容易。 金道振那三流杀手，不算在内。 魔眼在亚洲，一直都是情报为主，在其他地方杀人行业为主，尤其是欧美地区，服务的都是大资本家，有很高的要求。 许是被文森揉捏的舒服了，艾玛眉头松了下来，呼吸也开始平稳了，文森低头在她耳边问道，“你是谁？” “艾玛·克丽丝·雷德梅恩！”她嘟嘟囔囔的说道。 “你的父亲是谁？”文森继续问道。 “父亲……父亲、呜呜呜！”毫无征兆的艾玛哭了起来。 文森手掌轻轻抚摸艾玛的脑袋，“不哭，乖，小宝贝，不哭，告诉妈妈，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场面有些可笑，文森却面色柔和，目光严肃。 他看了不少书，更因为杰森·吉迪恩的关系，自习心理学，很自然的接触了催眠领域，更因为读取记忆的能力，而翻找过不少精神类方面的书籍，眼下却是通过酒精的刺激和话语的引导，让艾玛无意识的进入了记忆场景之中。 文森声音轻柔，把自己代入艾玛母亲的身份，加上室内温度早就调好，几乎瞬间就打破了艾玛的心房，很快缓缓吐露自身的奥秘。 …… 艾玛来自英格兰，跟随父亲一起移民米国，小时候起父亲就一直神神秘秘的，很少有时间来陪她。 十九岁那年，父亲突然消失不见，直到两年之后，才传来他的死讯，那时候才知晓父亲竟然在为米国政府服务。 死讯传来之后，家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搬来了波士顿，并且很快进入哈佛大学，而母亲也在两年之后重新组建家庭。 艾玛自从成年，尤其是拿下硕士学位之后，就一直都没有和母亲见面，更没有去那个家之中生活，没有把那个男人当做父亲。 “原来是这样！”文森轻声一叹。 看来是他误会了，艾玛的身份的确没什么问题。 人在这种状态下，是不可能说谎的，文森相信艾玛说的一切。 只是，这样一来，他心里就有些愧疚了。 毕竟在艾玛不知道的情况下，算计了她。 “以后有机会在补偿吧！”文森手指略过她的脸颊，轻声呢喃道，“希望你以后不要怪我！”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道叫过去的疤，谁都不希望被揭开，过去的就过去了，选择遗忘才是正确的，就算遗忘不了，也不该旁人来掀开。 换做文森，也不愿意被这样探听心里的秘密。 摇摇头，文森摒除杂念，直接抱起艾玛，走进了次卧，帮她脱掉外衣，给她盖好被子，直接离开。 …… 与此同时，宿舍里的格温，面色非常难看，她双目恼怒又失望的看着手机上的图片，正是艾玛走进文森公寓的照片。 那晚上她闻到了文森身上其他女人的味道，当场就气的掉眼泪，委屈的不得了，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文森要大半夜的去见其他女人，难道她不漂亮，床上功夫不能让文森满意吗？ 更过分的是，文森丝毫都没有解释，愣是在沙发上睡了一晚，这让格温气急，直接伤心欲绝的离开。 后来，文森过来找她，还以为文森回心转意，过来哄她，没想到完全是为了公事，这……她回到宿舍之后，无比的失望。 感觉自己看不透文森了，这不是她认识的文森。 就算是这样，她对文森还是没有死心，这才找人看着文森的公寓。说起来，格温好歹也是学习互助会的社长，纯女性组成的社团，在校园里的影响力不小。 找个人看住文森的公寓完全没有问题，这人还是社团成员的男朋友，就住在文森同一栋公寓里，这也算是就近监视了。 格温知道文森很敏锐，没让这人盯着文森，而是让记录进入文森公寓里的人，最好拍下照片。 没想到，这才没过几天呢，就找到正主了！ 根本不需要她多问，那人直接给格温发来短信，不仅奉上了艾玛的身份信息，还直言艾玛并没有离开，直接留宿了。 这说明什么？傻子都明白了！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格温气道。 …… 热恋中的男女，最忌讳对感情的不忠诚。 国土风气开放，按理说格温对这些事情，应该能承受，但她是爱文森的，想要的也是如自己父母那样完美的感情和家庭。 她不想放纵自己，对待性方面，非常的理智。 简单说，她和其他妖艳之人不同，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不会离开，除非男方伤透了她的心，除非真的尝到了绝望。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的活法，格温选择活的明白，活的通透。 扔出去的手机，再次捡了回来，格温这次深深的呼吸，良久才平复了心情之后，才给李淑珍打电话。 她不信，男人一夕之间就会有这样的变化，肯定是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而在所有人，所有女性朋友之中，对李淑珍最为信任。 倒不是说李淑珍没有实力，不是没有威胁力，事实恰恰相反，李淑珍很符合文森的审美观，但两人是最不可能在一起的。 格温曾经问过文森，也曾经问过科恩，加上对文森的了解，很清楚文森不会对身边的女人下手。 中江千雪是自己主动，而且还是喝酒，而她也是自己主动。 那还是学习之家建立之前，如今学习之家建立，文森不会对身边的女人下手，尤其是李淑珍这样的助手。 关系太混乱，尤其是公私不分，是大忌。 文森这么聪明，肯定会明白，也绝对会自律。 说这么多，其实格温都是在说服自己，反正这种事情，这种时候，她也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电话很快通了，李淑珍并没睡觉，还在线上教学。 “真巧啊，格温！”李淑珍轻笑道，“文森刚打电话过来。” “是吗？”格温眉头一挑，“有什么事情吗？” “他说家里有一位客人喝醉了，想让我过去帮忙照顾，”李淑珍道，“你应该认识吧，就是艾玛学姐，也是学习之家的会员！” “学习之家的会员那么多，我怎么会认识？”格温漫不经心的说道，“怎么会醉在他那里？” “还不是为了感谢艾玛学姐，家教上门服务项目很出色，需要扩大规模，文森想从教育学院入手，所以请艾玛帮忙获得了教育学院的人员档案，文森已经选定了二十多人……” 似乎怕格温误会，李淑珍详细的解释了个中的情况。 她还道，“格温，我不知道你和文森之间有什么误会，但是最好尽快解开，他这个人的魅力很大，能看的出来艾玛对他有意思！” “你呢？”格温脱口而出，说出去的话瞬间就后悔了。 “……”李淑珍那边沉默了一会道，“我说过，文森的魅力很大，我和他走的越近，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越会被吸引！如果他单身，并且我不认识你，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追求他的。” “我知道了，多谢你！”格温道。 “我们是朋友，真心希望你们能在一起！”李淑珍道。 挂了电话之后，格温拿着手机，暗自发呆。 第五章 惊天噩耗 艾玛从宿醉之中醒来的时候，看见陌生的天花板和房间，整个人还有点懵，好半响才忆起昨晚的事情。 “这臭小子，给机会都没抓住嘛！”艾玛失笑一声道。 心里有点复杂，说不上开心，也说不上难过。 毕竟，她既然决定赴宴，就已经做好了失身的准备，何况她对文森是真的喜欢，眼下这种情况，她有点幽怨和不甘心。 但从这件事上，也可以看出文森的品性，也是个值得喜欢的男人，证明她没有选错，从这点来看，她又有些开怀。 摇摇头，艾玛起床，穿着拖鞋，走了出来。 文森在厨房，听到动静，笑道“醒了？快洗漱一下，准备吃早饭了，我给你准备了醒酒汤！” 艾玛脸色木然的点头，而后进入了洗浴室，文森已经准备好了牙膏和新的毛巾，这让艾玛心里舒服了一些。 洗漱之后，她脸色略微带点绯红，坐在文森的对面。 “抱歉，昨晚喝的有些多！”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文森笑道，“喝的多才好！” 艾玛白了他一眼，文森的话让她放松下来，喝了一口醒酒汤，伸手点赞之后，又道，“我昨天没发酒疯吧？” “那倒是没有，只是嘴里在叫爸爸！”文森取笑道。 艾玛脸色微变，神色有些复杂，但是很快掩饰过去，低着头吃早饭，不在开口说话了，文森见此也没有说什么。 饭后， 文森开车把艾玛送回教育学院。 “多谢你的招待！”艾玛在分别的时候道。 “不必谢我，”文森，“都是应该做的，你满意就好！” 满意个鬼！ 艾玛看着文森，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在装傻，还是真的不懂，但是无论怎么样，这个男人都是这几年见到过的最好的。 “给我一个拥抱吧！”她笑道。 “当然可以！”文森笑着张开手，直接抱住了她。 “我不会放弃的！”艾玛在他耳边轻声道。 文森一怔，旋即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拥抱是很正常的事情，至于艾玛的话，他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只是，文森并没有看到，远处有人拍下了两人拥抱的照片。 把艾玛送回去之后，文森返回法医学院上课。 最近因为家教服务的事情，法医学院和人类学系的教授，都和文森打了招呼，都希望参与家教这个项目。 只是目前，文森还没有给出统一的回复，主要是怕某些人瞎掺和，尤其是院里的人，和索默教授合作很愉快，而且教授还亲自出场帮他站台，没理由弃之不顾。 当然，作为两大学院的学生，文森也要考虑到影响，今天他就开始在两大学院之内，进行挑选相关的人才，参与这个项目。 其实，如果不是为了尽快发展起来，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其他学校挑选，如此一来可以营造竞争的气氛，对家教服务和学习之家都有好处，可惜目前的条件还不允许。 格温那边虽然也在行动，但没有教授的支持，只是学生自己搞，影响力有限，而其他大学的学习互助会才刚成立没多久，成员们的信息还没有调查清楚，更需要进一步的考核。 放学之后，文森照例来到了社团之中。 “考核成员已经挑选完毕，全都是值得信赖的人，总共十二位，七位男生，五位女生！”李淑珍向他汇报工作。 “考核成员非常重要，一定要日常督促，”文森拿着名单一扫，道“不能弄虚作假，每一份资源都不能一眼就过去。” “明白！”李淑珍点头。 选出的考核成员，是为了解放文森，在后台审理分享的资源，因为资源太多，目前技术还没完善，只能人工审核。 好在，技术团队正在开发专门的审核系统，相似内容超过百分之六十，都不会通过，那时候人工审核工作就会少很多。 挑选的十二名成员，都是学习互助会的成员，每一位都有详细的资料，对人品和素质等都有深入了解。 尽管如此，文森也要让李淑珍监督好，学习互助会的成员们，虽然和学习之家没有什么利益牵连，但保不齐就会出现什么意外。 良好的制度加上严格的监督，加上专业的系统，文森不信会失败！当然，就算失败了，也会有手段弥补，只是会浪费时间和精力。 工作忙活完毕，文森和李淑珍等几位社团成员一起准备吃午饭。 就在这个时候，文森的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文森眉头一皱，挥手示意大家先行一步，他来到旁边接了电话。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还是有了卡丽的消息？”文森张口就问。 给他打电话的是本·唐克斯，这可不同寻常，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不远不近的，卡丽的消失，也让本和文森没有什么联系。 本·唐克斯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是不会突然给他打电话的。 “有些事情需要你知道！”电话那头的本·唐克斯语气有些沉重，甚至有些哽咽，让人听的无端心头浮现疑云。 “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有卡丽的消息？”文森立马追问。 “卡丽死了！”本沉声道，“我们在芝加哥发现了她的尸体！” “这不可能！”文森立马反驳道，“她不会死的，这不可能！” “人都有一死，文森！”本轻声叹道，“我也不愿意相信，但……根据法医的说法，卡丽已经死了两周，是被树枝穿透心脏。” “现场照片呢？你们进行dna鉴定了吗？”文森沉声问道。 “尸体是在植物园里被发现的，浑身被埋在了泥土之中，根据现场鉴定，应该是发生意外，被雨水冲刷泥土掩埋，面目全非……dna已经鉴定过了，和卡丽的温和！”本道。 文森面色苍白，手指捏住手机，嘴唇略微颤抖道，“在哪？” “依旧在芝加哥，”本道，“尽快过来一趟吧！” “我知道了，”文森道，“我马上过去！” “机场有人接你。”本道。 文森挂了电话，整个人陷入了慌乱之中，他紧紧的抓住手机，无疑是的抓住了自己的头发，整个人躁动不安。 不是没有怀疑，但是一切怀疑都被本的话给残酷的击碎，dna是不会出错的，卡丽真的……真的已经死了吗？ 一想到这种结果，他双目就开始变的通红。 焦躁之中，他想到了本的话，被树枝刺穿心脏而死，而且是被发现在植物园里，这一切都异常和魔眼的杀人手法相似。 魔眼的杀手，最擅长制造意外死亡。 卡丽或者叫死者的死亡方式，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场意外。 “不要慌，冷静，冷静下来！”文森深呼一口气，不断的调整呼吸，等自己平复下来之后，立马给老乔打了电话。 “哦，我也接到了电话！”乔治·施内特声音平淡，“不要慌，文森，越是这种时候，就越需要保持理智，我们还没有看到尸体，还没有认证……就算认证了，也没什么，人总有一死的。” “怎么可以说没什么？那是卡丽！”文森怒道。 “那你期望我有什么反应？”老乔反驳道，“我失去了妻子、战友、同事、朋友，失去女儿又怎么了？” 他是战场老兵，亲身从死亡线中活下来，有见证了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的离开、死去，一颗鲜活的心，早就变的伤痕累累。 再添一道疤痕，又能怎么样呢？ 文森不一样，卡丽是他最亲的人，是相依为命的人，是母亲啊！ 被老乔的话，刺激的说不出什么来的文森，沉默之后道，“克鲁舅舅知道了吗？” “已经知道了，”老乔淡淡的说道，“他准备出发，被我制止了，我还没老的走不动，等确认是卡丽再说。” “我知道了，我会立马动身去芝加哥。”文森道。 “好！”老乔道，“这种情况，你肯定没办法学习。” 文森挂了电话，双手揉了揉脸颊，立马开始打电话。 先打电话给银行代理，他和大通银行有合作，紧急机票的事情，可以直接找银行代为服务，另外会有车子过来接他。 而后才给教授打电话，给李淑珍打电话。 等所有电话都打了一遍之后，文森已经返回公寓，随便拿了两件衣服，背着个包，直接下楼来。 没让他等多久，专车就过来了，直接带着文森前往机场。 文森如此急匆匆的样子，让李淑珍担心不已，尤其文森给她打电话时候说的，根本像是交代后事的样子。 于是，她饭都没吃，跑了出来寻找，这时候文森早就离开。 打电话给哈维，才知道文森似乎有紧急的事情，直接请假离开了波士顿，李淑珍立马给格温打电话说起这件事情。 “没有！”格温道，“他没给我打电话。” “那你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李淑珍焦急道，“他根本没有说几句话就离开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格温道，“你也不必担心，他……” 格温突然没声音了。 “怎么了？”李淑珍问道。 “能让文森这样不顾一切的事情，只有事关卡丽！”格温说完，急忙道，“我先不和你说了，先打听情况，你别着急，做好他交代你的事情就行！” 第六章 案发地点 尽管对文森没给自己打电话，让格温有些难过，但更多的还是担忧，立马给科恩等人打电话，拜托他们找到文森的下落。 毫无疑问，科恩和成员们，也知道了文森离开波士顿的下落，也认可了格温的猜测，肯定是卡丽有了消息。 “找到了，”科恩给格温打电话，“是芝加哥！” “我知道了！”格温立马就要挂电话。 “等等！”科恩道，“我建议你不要轻举妄动。” “为什么？”格温皱眉道。 “文森不通知你，肯定是不想你插手，”科恩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但是他肯定是为你好！” “我知道了！”格温道。 “我们也不会轻举妄动，除非他主动联系我们。”科恩道，“卡丽消失的事情，牵扯很多，涉及凶险，文森不想我们冒险，我们也不能给他造成麻烦！” “我明白了！”格温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她回想和文森闹别扭的开始，以及文森奇怪的反应，慢慢的已经回味过来，或许这是文森故意和自己分开，是因为有危险吗？ 她暗自猜测，内心焦急，却只能坐在教室里，暗自为文森祈祷。 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情。 …… 从波士顿到芝加哥，两地距离近1600公里，自驾花费十五个小时，又59美金，而坐飞机的话，只需要三个小时。 大通服务很不错，走的是应急通道，买的是直达飞机票，且还是头等舱，为此美联航的飞机还特意延误了时间，就为了等文森。 这就是大银行的好处，会员服务，都是全球顶级的，为了等会员，别说飞机延误，就算是赶人腾出座位也是可以的。 文森并没有心思享受这些服务，成功登记之后，他一直冷着脸，脑海里都是各种胡思乱想，愣是把自己弄的焦躁不安。 他一项冷静，尤其是现在获得了哈德森教授一生的记忆之后，无形中就获得了岁月的洗礼，心境变的平和又厚重。 然而，事关卡丽，一切心境都没用。 过去的十八年里，卡丽给了他一个家，让他享受了家的温暖，自由自在的生活到了现在，这是一个伟大的，他不可以失去的女人。 如果卡丽真的出事了，那么他怎么办？ 文森内心之中，涌现出恐慌、害怕等情绪，他害怕失去卡丽。 虽然老乔和克鲁还有妮莎和黛西，都是他的亲人甚至是家人，但在文森的本能之中，卡丽才是最重要的。 带着这股焦躁和担忧，文森在飞机上煎熬的度过了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之后，飞机降落奥黑尔国际机场。 文森快步走出通道，外面立马有人上前，是个中年男人，穿着西装，身高只有文森肩膀高，略微秃顶。 “文森？文森·施内特对吧？”他伸手道，“我是米克，米克·罗森，fbi……” “你好！”文森和他握手道，“我们现在去哪？” “本说，接到你之后，直接去案发现场！”米克道。 “好！”文森道，“走吧！” 谢绝了米克帮忙拿行李，文森背着包，直接上车。 车子发动，开始朝案发地点行驶。 米克·罗森显然知道文森是谁，也知道自己被本派过来的目的，上车之后，一边开车，一边说起了这次的案件。 案发地点距离芝加哥蒙特罗斯海滩不远，在靠近分开港的植物园里，植物园不算大，南面和东面被动物园包围，西边就是一家法国风味餐厅，正北面隔着一条街，就是自然历史博物馆。 发现死者的人，是植物园里的工作人员，在今天早上八点钟左右，发现了一具埋入泥土之中的尸体，尸体血肉腐烂，已经生蛆。 不仅面目全非，而且这两周内，芝加哥内雨水不少，现场完全被破坏，现场调查科的人，目前为止并没有发现什么。 只是第一时间，对死者的dna进行鉴定对比，在四个小时之前，也就是中午的时候，确定死者就是卡丽·施内特。 “你们是怎么认为的？”文森问道，“确定是意外？” 米克·罗森看了一眼文森，“证据有限，加上现场被破坏，我们只能根据尸体来推测，目前为止的确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 文森沉默。 尽管知道，魔眼出手，不会有破绽，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就连fbi都能瞒过去，这种事情太可怕了！ 他固执的认为，如果那人真的是卡丽的话，那么绝对是魔眼出手。在飞机上，他就想到了这点，而且似乎不需要在怀疑。 凯瑟琳·吉伯特，这个自成他的干妈的女人。 那天突然跑了过来，或许不是为了带走文森，而是引诱卡丽现身，这不是文森恶意联想，而是最有可能的结果。 凯瑟琳是魔眼的人，还是欧洲负责人，她会为了一个没有什么联系，甚至只见过一次面的文森而冒险得罪魔眼？ 文森不相信！ 还说什么要带他走，还安排好了一切，避免被魔眼找到，从而威胁卡丽……这一切都是骗人的！ 根本就是故意来找自己，用自己的生命，来威胁卡丽，否则怎么解释从那之后，魔眼的人没有出现？ 反而，传出了卡丽的死讯？ 想清楚这些，文森心中依旧气愤难平，对凯瑟琳充满怨恨。 凯瑟琳·吉伯特，这个口口声声说和他是一家人，这个所谓的干妈，直接成为了杀害卡丽的嫌疑人。 此时的文森无比的后悔，不该见她，如果不是那晚上的见面，或许卡丽就不会死……重重的吐气，文森收拾了情绪。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确定尸体，是否是卡丽。 车子平稳又快速的朝案发地点行进，米克·罗森说完案子之后，并没有在开口，专注于驾驶。 天色逐渐变的昏暗，抵达植物园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多钟。 文森被米克领着，前往停车库，这里暂时被fbi征用，所有搜集到的东西，全都放在了这里，包括尸体。 本顶着通红的眼睛，和老乔一起过来迎接文森，三人谁都没有说话，直接来到了被白布遮掩的尸体旁。 “文森，你想好了，确定要打开吗？”本问道。 “外公看过了吗？”文森不答反问。 “看过了！”老乔面无表情，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他。 文森装作没看到，但眼中的悲哀越发的浓重，他深呼一口气，直接蹲下来，掀开白色的长布。 一具肮脏的，带有泥土和血肉的尸体，就这样出现在眼前。 头皮一块还贴合在骨头上，头发什么的都非常脏，而在血肉模糊的脸上，白色的蛆虫正在享用美餐。 血液侵染的服装，被泥土和雨水浸泡的不成样子，浑身散发腐朽和恶臭味……看着这具尸体，文森的眼泪直接落了下来。 “文森？”老乔叫道。 “我没事！”文森擦干眼泪，看向本“请给我一双手套。” “你先做什么？”本皱眉问道。 “我想仔细看看！”文森道，“否则我不甘心！” 本沉默了。 文森是学法医的这没错，但没有资格证书，更是才一年级新生，就算是家属，也没有资格进行类似的鉴定。 无论是道德上，还是工作准则上，文森的要求都非常的荒唐。 但是…… 本能理解文森的心情，就好像他也不相信卡丽离开了自己一样。 “约翰，取证完成了吗？”本转头问道。 “已经完成！”约翰·盖勒道，他是跟着本一起过来的。 “给他一副手套！”本对米克道。 米克·罗森欲言又止，但想了想还是找了一副手套给文森。 文森戴上之后，直接进入工作状态。 …… 华盛顿， 冰湖事件之后，塞雷·布斯探员正在家里养伤，今天感觉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了，才来fbi逛一逛，看看有什么值得出动的案子。 办公室里，他接到了一封私人邮件，来自本·唐克斯。 “喔！”布斯看着邮件的内容，下意识的发出了声音，而后立马给坦普瑞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 “你只有一分钟，布斯，你打扰了我的工作！”电话里传来坦普瑞不满的声音，落在布斯耳中，依旧是那么的动听还有熟悉。 但是此时，布斯却没功夫和她说笑了，他语气沉重道，“手头的事情先放一放，bones!我们需要去一趟芝加哥！” “为什么？发现尸体了吗？”坦普瑞·布雷恩娜博士疑惑道，“别搞错了，我需要的是没有血肉的尸体……” “是文森，文森·施内特，”布斯探员道，“他母亲的尸体在今天早晨被找到，本给我邮件，希望我们能帮忙！” “我知道了！”坦普瑞的声音依旧没变，只是语气严肃，“我们马上出发，开车过来接我！” 布斯挂了电话之后，立马开始打电话订票。 随后直接开车，去接坦普瑞·布雷恩娜博士，不是去杰斐逊学院，而是去她家里。 冰湖事件之后，暂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发生，杰斐逊实验室也暂时停止工作全体放假，坦普瑞·布雷恩娜博士在家中创作新书。 这就是她的工作。 第七章 博士到来 植物园的停车场内，文森脸色苍白的摘下了手套，老乔治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无声的安慰。 附近fbi们看向文森的目光有些复杂，但更多的还是佩服，没有谁能承受失去亲人的疼痛之后，还亲自做尸检。 文森无视众人的目光，深呼一口气道，“死者头骨、胫骨、肋骨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需要先进的工具才能重新鉴定，另外我依旧对她的死因保持怀疑，希望允许我更进一步的进行鉴定！” “这是不可能的，”本在他旁边道，“你不是法医，我能让你检查一遍，已经违反了规定。” 文森抿了抿嘴，目光执着的看着他。 本目光一闪，轻声道，“我已经给布斯发了邮件，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相信布雷恩娜博士会帮你鉴定。” “多谢！”文森迟疑了一下，默认了这样的结果。 “不必谢我，我什么也没做！”本轻声一叹，“还需要去现场吗？那边已经完全封锁了！” “可以吗？”文森问道。 “当然，”本招招手，“米克会带你过去！” “好！”文森重重点头，而后跟着米克·罗森一起出门。 文森离开之后，本立马让fbi们收队，只留下本地警方扫尾，尸骨则被运往芝加哥的法医鉴定中心。 虽然看文森的脸色，尸骨是卡丽的可能性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但文森都坚持，本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何况布雷恩娜博士即将到来。 老乔治守着尸骨，和众人一起离开。 米克找了一辆越野车，带着文森进入植物园中，车子开了两分钟不到就停在了树林之中，接下来就要徒步行走了。 尸骨所在是植物园的东北方向，那里有一些小山丘，靠近大街，也可以穿行而过，抵达动物园。 很简单的一个地点，但从植物园内部行进，开车是不可能的，甚至徒步走过去都有些累人，主要是树林之中遍布荆棘。 好在，米克带着文森，走的是熟悉的道路，都是被踩踏出来的路，倒也快捷方便，几分钟之后就到了案发地点。 警戒线被拉的很快，现场只有两名警员在驻守，米克朝两人出示了证件之后，就带着文森进入警戒线。 往前走几步，就有一个不小的泥坑，尸骨就是在这里被找到的。 “发现尸骨的人呢？有说什么吗？”文森双眼在四周观察，嘴里开口问道，“现场有没有发现什么物品？” “发现尸骨的是一名叫艾米的女性管理员，今年四十七岁，日常在林中巡视，主要是避免人为的踩踏珍贵的植物。”米克道，“她今天早上八点正常开始巡视，被树根扳倒，翻滚下来之后，发现了一截人类手骨，受到了一点惊吓之后，回去报警！” “现场调查科的同事，把尸骨发掘出来之后，并没有找到其他的物品，但是却有不小的疑惑！”米克一顿，“按照发现尸骨的方位以及身体躺下的角度来推算，她应该是和那位工作人员一样被绊倒，而后翻滚下来，不小心被地上的树杈刺入心脏而死，但……” “你是在怀疑，树枝没有那个硬度？”文森淡然道。 “是！”米克点头，“根据现场法医的说法，树枝直接贯穿整个胸口，这需要多大的力量？而树枝又需要多大的硬度和锋利所以，这个结果一出来，就不被接受，尽管这是最合理的结果。” “是判定意外死亡下最合理的结果，”文森纠正他的话道，“如果不是意外死亡呢？或者受害者在树枝贯体之前就死了呢？” “你是怀疑这是凶手故布疑阵？”米克皱眉道，“可是现场被破坏殆尽，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而且尸体也已经腐烂……抱歉！” “不必道歉，我们在正常的讨论案件罢了！”文森挥手，“不要考虑我的感受，你说的很对，尸体已经腐烂，但正是腐烂速度过快，才让我有了怀疑。” “法医也有这样的疑问，他们已经提取了尸骨所在的泥土和泥水，正送去专业机构进行鉴定。”米克道。 文森点点头，不在开口，而是顺着坑洞网上。 尸骨所在是一个小山丘的斜坡上，三面都种了树，只有这一面满是泥土，两周之前，这地方只是一个隆起的土包，经过雨水冲刷，导致了上方的泥土下滑，这才形成了土丘。 文森站在上面，脚下用力跺了跺，意外的有些结实，只是地面多了几个浅浅的脚印，顿时皱眉，又看向旁边的树木。 米克，包括两名驻守的警察，都无聊又好奇的看着文森在案发现场转悠，两名警察是好奇文森的身份，内心是有些不屑的。 毕竟，文森很年轻，而且fbi和法医一起过来清理了一遍，该找的全都找过了，觉得文森的行为非常的滑稽。 米克不这么认为，他的直接上级就是本·唐克斯，能得到本看重的人，哪怕年轻，米克都不会看轻，相反内心反而有些期待。 期待文森有新的发现！ 然而，文森只是在附近转悠了一圈，眼睛在四处打量一番，对坑洞根本就没有过多的关注，甚至逐渐的走远了，来到了对面的山丘上，举目瞭望，目光深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已经彻底黑了，米克和两名警官帮忙照明，文森不言不语，花费了大半个小时在附近转悠了一圈之后，才和米克一起离开。 “有什么发现吗？”回到车上，米克·罗森问道。 “也许有，也许没有，”文森摇头道，“还需要等消息！” 米克点头，他知道文森的意思，进一步的尸检报告没出来之前，还有现场环境测试报告没看到之前，文森也不好多说。 没在开口，米克立马发动车子，直接离开植物园，前往市中心。 芝加哥是最后废除验尸官这一职业的大城市之一，尽管如此，却并不意味着在法医领域处于低段位，恰恰想法，这座城市有完备的体系和最专业的实验室，精英人才更是辈出。 在dna鉴定结果出来之后，本忍着悲伤，做了三件事情。 一，给布斯发了邮件。 二，通知了文森和老乔治。 三，请了本地最佳法医艺术家凯伦·泰勒，对尸骨进行面部重构。凯伦·泰勒是952年生，在fbi和一些大学担任法医艺术指导，曾经获得过国际鉴定协会颁发的邓德罗奖。 文森跟着米克赶到法医鉴定中心的时候，泰勒女士已经抵达，她暂时还不能进行工作，因为尸骨还需要进一步鉴定。 更重要的是，布斯和坦普瑞也已经到了。 了解情况之后，坦普瑞更愿意把尸骨送回杰斐逊实验室，让安吉拉进行面部重构和素描，把死者的面部头像还原。 尽管她知道泰勒女士，但杰斐逊实验室有最先进的设备，这是芝加哥法医鉴定中心所无法比拟的优势。 文森和博士都没来得及寒暄，就卷入了这场小争斗之中。 “dna结果已经出来了，不是吗？”文森开口道，“我们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去杰斐逊学院还是太浪费时间了，就现在开始吧！我希望越早证明越好。” 坦普瑞还想说什么，但被布斯拉住了。 争斗就此结束，坦普瑞·布雷恩娜博士立马投入工作之中，她虽然情商低下，但这是自己学生的要求，就算心里不爽，也不会带入工作，何况和布斯在一起，她也开始在意身边人的感受，起码懂得接受，而不是一味的反驳和争执。 尸骨被放在工作台，坦普瑞·布雷恩娜博士博士换号衣服，戴上口罩和手套，立马开始对尸骨进行细致的检查。 文森没上前，但也没离开，就站在尸骨旁边观看。 坦普瑞·布雷恩娜博士并没赶人，如果不是这具尸骨疑似文森母亲，她都巴不得文森加入，哪怕打下手。 对法医来说，实践永远都是最有效的学习方式。 “受害者为女性，年龄在三十五到四十五之间，死亡时间……” 玻璃窗外，布斯听到bnes的声音，立马知道她进入了工作状态，转头看向本·唐克斯，问道，“文森在里面真的没事吗？” “他自己要求的，”本摇摇头，“他学的是法医专业，想要自己寻找死因，证明尸骨身份，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 “这群怪物！”布斯嘟囔道。 文森只是法医学生，根本没资格进行尸检，更别提尸骨和他有关系，但布斯并不在这方面纠结，他虽然遵守规则，但并不古板，会变通，更何况这个案子……还不知道是不是案子，是本的。 他过来也只是协助罢了！ 两个大男人相顾无言，一起找老乔治聊天，老乔治毕竟年岁在呢，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坚强，可实际上却在外面偷偷抹眼泪。 只是不想被文森看出来罢了！ 他不想打击文森，实际上第一眼看到尸骨，他就认出了是卡丽。 哪有做父亲的认不出女儿？不说那种熟悉感，单单是尸骨上熟悉的首饰，他就不会看错。 文森呢？他当然也认出来了，只是不相信罢了！ 可怜的孩子！ 第八章 怒火熊熊 对尸骨的检查鉴定，持续了一整夜。 文森站在博士身后，一步步看着她对尸骨进行鉴定，也时不时的发声，询问相关的问题，他不是普通的大学生，而是获得了哈德森教授一生记忆的男人，无论是知识储备还是经验都不差。 坦普瑞·布雷恩娜博士对文森的表现非常吃惊，但是她情商过低，并不认为文森有什么异常，反而认定文森是天才，而且她并不习惯夸赞旁人，认定自己才是最天才的。 似乎是文森的表现，激起了她的好胜心，所以在接下来的工作里，她越发的细致，甚至不断的抛出问题开始考验文森，而文森……他并没有博士这样的兴致，只当博士和他正当交流。 如此你来我往，两人倒是越聊越激动，只是文森碍于规矩，并不能动手，只能遗憾的在旁边观看，不时地和博士讨论问题。 博士首先对尸骨的各部分伤痕进行了鉴定，头骨的伤痕并不多，反倒是肋骨和胫骨有损伤，而且还是外力所致，并不是意外造成。 另外对树枝贯穿人体的死法，博士和文森一样保持怀疑，对胸骨进行了鉴定，在胸骨上找到了碎屑，非常细小，几乎肉眼难见，可足够在放大镜下观察，并且确定树木的种类。 除了这些发现之外，还可以确定死者生前的确翻滚过，她的脊椎还有大腿骨等部分，都有不同程度的磨损，尽管很轻微，但能发现。 而两人正在进行鉴定工作的同时，凯伦·泰勒女士已经开始面部重构，原本这一工作非常需要时间，也需要她具备超常的耐心和细致的观察，加上灵动的手艺才行。 可是，或许是被坦普瑞·布雷恩娜博士的话刺激到了，泰勒女士同样一夜没睡，在拿到了头骨和头发之后，立马熬夜进行相关工作。 即便如此，这项工作也没那么快完成。 第二天，太阳出来的时候，文森和坦普瑞·布雷恩娜博士走出实验室，正好相关的报告已经出炉了。 会议室里，所有人全都齐聚，除了凯伦·泰勒女士。 “有什么结果？”本率先问道。 “首先可以确定一点，这不是意外死亡，而是他杀！”坦普瑞·布雷恩娜博士开口道，“死者应该是被追击，慌不择路之下，跑进了植物园之中，死者的脚步骨骼不正常磨损可以证明这一点。” “那他的死法呢？不是被树枝杀死的？”布斯问道。 “不，的确是被树枝杀死的，但不是普通的树木，而是箭！”坦普瑞·布雷恩娜博士摇头道，“我们从胸骨之中发现的残留物，经过鉴定，是桦木，而植物园之中，桦树虽然有，但距离案发现场有点远，更重要的是，现场的桦木树枝都是湿的！” 湿的桦木，硬度不大，柔韧性强，如果刺向人体，击中人体的瞬间，首先就会弯曲，速度和力量都被削弱，根本无法刺入。 而且，就算干燥的桦木，徒手也根本无法刺入人体，更别说贯穿了，只有箭矢，准确的说是弩箭才能做到。 “凶手用弩箭杀死受害者，为了不留下凶器，把箭矢拔出之后，随意的找了一个树枝刺入了伤口之中，现场找到的刺入尸骨之中的树木，只是很普通的松树枝，达不到贯穿人体的效果。” “还有吗？”本颇为沉重的问道。 “当然，”坦普瑞·布雷恩娜博士傲然道，“我们对尸骨进行了细致的检查，在她的手骨上有轻微的划痕，我们对比了现场树木，可以确定是植物园之中的荆棘划伤，程度还不轻。” “荆棘的话，只有正北面才有，是为了防止外人潜入所设置的。”米克·罗森道，“这么说来，凶手应该和死者一样，是从大街那边，直接跑了进来。” “我没记错的话，那条大街上都有摄像头？”本问道。 “是的，我们马上……”米克当即点头。 “不用了，”文森开口道，“我已经给丽贝卡打电话了，她现在应该找到了监控，只是希望你们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既然确定是魔眼出手，那么文森就对监控不抱什么希望了。 会议室里，气氛顿时变的无比沉闷。 老乔治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布斯靠在椅子上不知道想些什么，米克一言不发，看着桌面，而本·唐克斯，面无表情，神色冰冷。 “boss！” 没让众人等多久，丽贝卡推门进来。 “有什么发现？”本立马问道。 “算是有一些发现吧！”丽贝卡说完，看了一眼文森，而后直接把笔记本电脑打开，“根据警方的监控，在两周前的下午三点左右，有一段监控视频莫名的消失不见，不过在自然历史博物馆有发现，你们来看……” 她说着，打开监控视频，并且投影出来。 视频里，可以看到不少人进进出出，众人目光茫然，完全不知道该看什么，直到丽贝卡暂停了视频。 “你们看，右上角这个带着墨镜的女人，她正在盯着车边的女人，两人都无法看清楚容貌，但是……”丽贝卡快进了一下，画面定格在一辆汽车上，“看玻璃窗！” “卡丽！”老乔治沉声道。 “凯瑟琳！”文森咬牙。 车窗前后，正好倒影出两个人影，前面一个是卡丽，眼中露出一种惊慌失措，后面一个是凯瑟琳·吉伯特，哪怕带着墨镜，文森也能认出来，正是因为如此，文森才怒火高涨。 如同他所想，这一切都是骗局，凯瑟琳·吉伯特，真的骗了他，为了引诱卡丽出现，竟然……文森气的浑身发抖。 “根据现场环境，推测是卡丽和这个神秘女人追逐没错了。”丽贝卡道，“我特意致电博物馆，并且和目击的保安通了电话，证明当时的确有两个女人在追逐，只是当时他以为是朋友之间的玩笑……根据自然历史博物馆的地形来看，两人应该是一起进入了植物园，并且发生了争夺，只是监控被抹掉了，无法证明！” “辛苦你了！”本道。 丽贝卡笑了笑，收起笔记本电脑，看向文森。 此时，文森怒火熊熊，嘴角都咬出了血，他完全没想到，一向谨慎的自己，竟然被凯瑟琳算计，最终害死了卡丽。 不可原谅，他无法原谅自己，更无法原谅凯瑟琳。 “文森？”老乔治道。 “我没事！”文森擦擦嘴角，“多谢各位了，这件事就这样吧！就按照意外来处理！” “文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本站起来，双目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卡丽是被人谋杀的，你难道不想为他报仇吗？” “且不说这是不是卡丽，就算是好了，”文森道，“你们有证据这是他杀吗？就算证明了是他杀好了，你们能找到凶手吗？” “你认识凶手，对不对？”布斯道，“你刚才说出了名字！” “那又怎么样？”文森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你们知道她是谁吗？知道她的身份吗？就算你知道了这两样，你们能抓到她吗？不是我小看你们，就凭你们，根本无法为卡丽报仇！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案件一拖再拖，最后不了了之。” “很明显，你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布斯开口道，“如果你能坦诚的告诉我们，凭借fbi的力量，肯定能……” “我不是你的犯人，塞雷·布斯！”文森淡漠道，“反正我的选择就是如此，怎么想的随便你们！” 说完，文森直接离开。 丽贝卡看了一眼本，随后拿着笔记本追了过去。 会议室里，众人沉默，坦普瑞·布雷恩娜博士欲言又止，她比较能理解文森，毕竟她的家事也是一大堆的，父亲是杀人犯，哥哥也在坐牢，她更尊重文森的选择。 这是站在文森的立场上，不过她此时是文森的老师所以不知道自己开口是否合适，而且布斯的脸色也难看的吓人，是真的生气了吧！ “施内特先生，你的意思呢？”本·唐克斯面色冰冷的问道。。 众人这才意识到，能决定案件是否存在的主要人物是老乔治，然而他们注定要失望了，老乔治也希望事情到此为止。 “我尊重文森的选择，毕竟卡丽是他的母亲！”老乔治站起来道，“不管你们怎么想，这是最好的结果，对我，对文森都是！” 老乔治离开了！ “布斯，你的意思呢？”本问道。 “这是你的案子，本！”布斯道。 意思很明显了，这是案子，作为fbi怎么能退缩呢？ “boss，我能说一句吗？”米克·罗森这时候开口道。 “说！”本点头道。 “其实事情很简单，如果能证明尸骨就是卡丽·施内特，那么我们就尊重家属的意愿，事情就此了结，如果不能，那么我们就立案！”米克·罗森道。 “这不是废话吗？”布斯翻白眼道。 “这不是废话，布斯，”本若有所思道，“的确是个好办法。” 布斯惊讶的看向本，完全摸不着头脑，但以他对本的了结，知道事情不可能就此了结。 第九章 雨中葬礼 丽贝卡快步追上了文森，并没有说话，直到进了电梯。 “你想怎么做？”丽贝卡问道。 “我能做什么？”文森淡淡的反问。 “不要装了，文森！”丽贝卡看着他，“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以我对你的了解，这件事肯定不会就这样结束的，选择意外死亡不过是避免可能的危险罢了！” “佩吉女士有什么建议？”文森反问道。 “丽贝卡就好，不需要那么客气！”丽贝卡轻声道，“以fbi的身份，自然希望你能坦白一切，但以私人的立场，我支持你！” “多谢！”文森道。 “本很担心你！”丽贝卡叹道，“他……” “我现在没心情听你在我面前给本·唐克斯刷好感！”文森挥手打断她，“我还要联系律师，准备安排卡丽的后事，明白吗？” 叮！ 电梯门打开。 文森抬腿就要迈出去。 “文森！”丽贝卡叫住了他。 文森扭头看着她，不知道这个女人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注意安全！”丽贝卡道。 “我知道！”文森点头，头也不回的离开。 丽贝卡看着文森远去的身影，叹了一口气，最近局里很忙，丹娜·艾莉森和刘易斯·安德鲁在弗吉尼亚出任务，人手根本不够。 否则，根本不会让文森冒险，而是会把文森监控起来。 摇摇头，她走进电梯。 阳光明媚的一天，走出法医大楼，文森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没有着急离开，他掏出电话，给弗兰奇·斯派德打电话，电话里得知消息的弗兰奇久久没有吭声，紧随其后是细小的哽咽声。 文森眼眶一红，忍住没有说话，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随后是通知斯蒂格勒一家，科恩一家等朋友。 卡丽死亡的消息，传遍整个朋友圈。 克鲁也知道了，他会和新女朋友一起，来芝加哥把卡丽迎回纽约，律师也得到了消息，开始就卡丽的生前保险和遗产等进行清算，杰夫·斯蒂格勒按照文森的委托，开始联系墓地。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唯有魔眼那边没有任何消息。 当天，卡丽·施内特被芝加哥法医鉴定为意外死亡，临近中午，凯伦·泰勒女士重构了面部以及画出了素描画像，佐证了是卡丽。 下午，手续齐全。 弗兰奇·斯派德、文森和老乔治以及克鲁、克鲁的女朋友，一起带着卡丽的尸骨，前往火葬场火化。 第二天一早，众人一起带着卡丽的骨灰返回纽约。 …… 绿木公墓，一场葬礼正在进行。 天空下着小雨，众人撑着黑色的雨伞，神情肃穆的对着棺木做最后的悼念，神父致词之后，亲人朋友们纷纷送上鲜花。 文森少见的带上了眼镜，和老乔治站在一旁，无声的看着这一切，本·唐克斯和弗兰奇·斯派德、杰夫·斯蒂格勒等依次上前。 学习之家的成员们，主要是法拉盛地区的众人也齐齐过来，都是年轻人的面孔，也夹杂着一些不熟悉的人。 有卡丽的同事、社团邻居等等，全都过来进行最后的悼念。 格温也来了，和李淑珍一起，撑着一把伞，默默的不吭声。 两人就站在文森的身边，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之中，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无声的哭泣着，一如这老天。 悼念之后，众人散去，文森让克鲁带着老乔治返回，他留下来。 弗兰奇也没走，本·唐克斯也没离开。 科恩撑着伞，站在树边，默默的注视这一切。 …… 绿木墓地，埋葬了文森的父亲，每年清明节，他都要和卡丽一起过来扫墓，卡丽生前说过，要葬在赵大海身边。 但是可惜，仓促订下的墓地，并没有让卡丽如愿，好在距离并不远，无论是她等他，还是他看她，终究是在一起了。 “文森，我们谈谈！”本·唐克斯道。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文森眉眼低垂，轻声道。 “别这样，文森，我并没有恶意。”本·唐克斯轻声叹道，“我可以在卡丽面前发誓，只是想关心你！” “多谢你的关心，但是不用了！”文森淡然道，“不要尝试在我面前说什么，我已经彻底厌恶了……” 本·唐克斯轻声一叹，最终还是扭头离开。 文森对他的成见非常深刻，尽管本·唐克斯不知道原因，可终究是亲密不起来，更何况波士顿事件之中，他的确利用了文森。 车子就停在路边，本内心悲伤，也很失望。 他是真的喜欢卡丽，没有夹杂任何其他因素，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喜欢一个女人的，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啪！ 进入车里，他点了一根烟，深深的看了一眼文森等人的背影，而后直接开车离开。 “节哀！”弗兰奇嘶哑的声音开口道。 “我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文森苦涩道，“如此让人措不及防，她甚至都没机会参加我的成年礼！” “是啊！”弗兰奇开口道，“卡丽她，也会有些遗憾吧！” “忘了她吧！”文森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她已经离开了，而你还有大好年华，早点忘记她，早点脱离痛苦，我想这也是她想看到的，更何况她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什么叫做爱？”弗兰奇苦笑道，“你不明白的，文森！爱一个人，从来都是至死不渝，想忘也忘不掉，阴阳相隔也会想念，甚至时间都无法影响的，卡丽……已经长留我心中！” 文森沉默。 …… 葬礼之后，文森在纽约停留三天。 主要是跟随律师处理各种手续，律师是弗兰奇推荐的，处理起来很有效率。 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是纽约的房子和车子，还有就是各大保险，林林总总的汇聚一起，价值超过了三百万美金。 主要是保险方面的赔偿很多，之前在弗兰奇的酒店工作，被弗兰奇暗中关照，购买了昂贵的人身意外保险。 所有的事情，都处理的非常顺利，唯有一件事情让文森苦恼不已，格温在葬礼之后并没有返校，而是留下来陪他。 这一天，文森收拾好了行李，也做好了早餐。 “我们要回去了吗？”格温问道。 “是，”文森点头，“这几天多谢你的陪伴！” “为什么要道谢，难道这不是女朋友应该做的吗？”格温不满的看着他，“难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文森摇头，“吃饭吧！” 格温满意的坐下来，就坐在文森身边，很体贴很亲密。 听闻卡丽的事情之后，她就回省自身，对文森多了一些怜悯，对自己过去的冰冷态度多了一点懊悔，所以留下来之后，不顾脸面，死皮赖脸的就在文森的家里住下。 文森当然不会赶人，不仅不会，反而心里很感动。 不仅如此，格温还赢得了众人的好评，包括斯蒂格勒一家。 实际上，卡丽离开之后，斯蒂格勒太太一直都很担心文森的状态，卢瑟并不知道卡丽的事情，怕打扰他的日常训练，而卢瑟不在身边，无论是斯蒂格勒太太还是碧翠，都无法开口劝说什么。 吃完早餐，格温还主动收拾，文森接了过来，让她去收拾行李，准备返回学校，机票都已经订好了。 格温很温顺的遵从。 …… 出租车带着两人抵达肯尼迪国际机场，文森帮忙拉着行李，带着格温进入了候机室，一个多小时之后，两人登机。 但，文森在飞机关仓之前，趁着格温不注意，偷偷的下去了。 格温并没有注意到，因为文森故意买了不同的座位，甚至是相距很远，格温并没有怀疑什么，只认为机票难订。 注视飞机顺利起飞之后，文森背着包，登上了另外一架飞机。 不是去波士顿，而是去比利时。 欧洲是魔眼的大本营，尤其是西欧和中欧，更是凯瑟琳·吉伯特的地盘，文森此时去比利时，自然不是去旅游。 是为了复仇！ 卡丽当然不能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意外死亡的确如丽贝卡所说是为了避免引起其他麻烦，给老乔等人带来危险。 但这不意味着，此事就这样算了。 文森满腔的怒气和委屈，以及杀意，如果不宣泄干净，他会发疯的，为卡丽复仇的计划，就立马提上了日程。 卡丽已经死亡，魔眼的目标清理完成，正是他们转移注意力的时候，文森正好出手。 文森要让魔眼组织付出代价，哪怕拼上这条命，也在所不辞。 他更要亲手了结凯瑟琳·吉伯特，这个心如蛇蝎，面色伪善的女人，利用自己，她必须死在自己的手上。 这是文森在葬礼进行之前就决定好的，至于格温……只能说抱歉了！此时的文森，根本无法去想爱情和格温，满心的怒火和杀意，让他化作了复仇者，注定要大开杀戒。 学校那边，他已经和教授联系过了，会暂时休学。 什么时候，这件事情结束，什么时候，他就会回去上学。 他没有通知任何人，只是作出了相关的安排，独自一人上路。 第十章 情报服务 二月的比利时，阳光和寒风并存，海洋温带阔叶林气候，让这里四季分明，而布鲁塞尔国际机场，三年前被誉为欧洲最佳机场。 夕阳挂在天边，文森带着墨镜，背着包，从飞机上下来，很熟练的从大厅里乘坐电梯抵达地下，花费三点五欧元，乘坐快车离开。 车上，文森从背包里，拿出了鸭舌帽戴上，身上的皮衣收起来，穿上了大风衣，加上一件围巾，配合嘴边预留的胡须。 他赫然从学生模样，摇身一变，成为了商务精英人士。 新的身份和护照从背包里拿出来，他此时的名字叫贝克·施内特，一个华裔德国人，护照上的身份是真的，但照片是文森伪装的。 只要不是特意调查，不会露出任何破绽，甚至这个身份还能正常住店，订购机票，因为贝克·施内特确有其人。 这是文森在唐人街花费大代价购买的真实护照，护照的主人就是一位德国人，只不过是失踪状态罢了，其余一切都很正常。 整理好一切，文森把背包放好，手上拿着一副地图，带着黑色边框眼镜，安静的翻阅起来。 抵达市区，天色已经晚了，文森却没着急入住酒店，而是下车之后，换成出租车，来到了布鲁塞尔一家日式餐馆。 花了十五欧元，享用了一顿日式晚餐，而后迈步来到了日式餐馆旁边不远的亚洲杂货店里。 “欢饮光临！”店主人用英语和笑容迎接。 “我需要一点特别的商品，”文森开口道，“钱不是问题！” “请问客人需要什么特别商品？”店主人用汉语问道。 “旁人不重视，我们视若珍宝，旁人不在乎，我们十分关心！”文森淡然道，“第一次见面，你们可以叫我道尔，杨道尔！” “我认识一位叫道尔的，”店主人意味深长的看着文森，“但他叫黄道尔，我想知道他怎么样了？” “既然姓氏都不同，那自然代表我们不是同一个人，”文森淡然道，“一切按照规矩说话，不是吗？” “没错！”店主人道，“请随我来！” 文森面色不变，迈着脚步跟着店主人进入后面。 黄道尔，是王海的代号，如果文森不说出这个代号，店主人根本不会接待，这里表面上是杂货店，但其实是一个情报贩卖点。 没人能想到，在布鲁塞尔中心的街道旁，一家偌大的杂货店里，竟然会隐藏如此秘密，除了黄皮肤、黑头发的亚洲人。 这家情报贩卖点，只接待熟客，而且必须是黑头发，黑瞳孔，黄皮肤，三种条件如果不达成，哪怕是混血儿，也恕不接待。 更重要的是，必须要有熟客引荐，最不济，也得如文森这般，能说出一位熟客的代号，代号对每一位都非常重要，是标记也是联系方式，轻易不会告诉外人。 文森继承王海一切记忆，自然知道这里，甚至非常的熟悉。 杂货店不小，店主人带着文森进入了后门，左拐右弯，来到了一个有铁门和铁网的房间门口。 砰砰！ 店主人直接敲响了铁门，随后无视文森，直接离开。 铁门内很快有了动静，门上一个小洞口被打开，苍白的脸色带着浑浊的眼珠子透过洞口看向文森。 “陌生的面孔，新人？”里面的人用苍老的声音问道。 “半生不熟，”文森道，“我叫杨道尔。” “道尔吗？已经很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里面的人嘟囔道，“知道规矩吗？算了，看在道尔的份上……” “如果是十年前的规矩，那么我已经知道了！”文森道。 “不错嘛！”里面的人道，“那就开始吧！” “我想知道魔眼欧洲负责人凯瑟琳·吉伯特的下落！”文森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一捆美金，一捆欧元，一捆华元，放在门口。 “魔眼吗？嘿嘿，现在的年轻人，真是野心不小。”里面的人冷笑一下，而后道，“据我所知，魔眼欧洲负责人叫豪特·霍夫曼，并不是什么凯瑟琳·吉伯特。” 文森面色不变，眼中露出了一丝冷意，“你确定？” “嘿嘿，年轻人，看你是新人，这一次就饶过你了，但下次在质疑我的话，那以后就别在来了！”里面的人显然生气了。 “抱歉！”文森深呼一口气，“那么我要改变问题，魔眼的凯瑟琳·吉伯特，我需要知道她的下落，我没记错的话，她十年前就是欧洲负责人，我要她详细的行踪。” “报酬不够！”里面的人道，“加钱，三成！” “可以！”文森点头，再从背包的夹缝里，拿出了两捆现金。 “晚上十二点之前，会有详细的信息给你！”里面的人道。 文森面色没动，开口道，“按照规矩，第一次来的顾客，会有免费的服务项目，而且还可以继承黄道尔寄存在这里的物品！” “你知道的倒是挺多！”里面的人哼哼两声，“去找外面的小子，他会帮你办理，但是你要想清楚了，这样一来你的档案就留下了。你就不怕泄露自己的信息？” “我信的过你们！”文森淡然道，“一如黄道尔！” “黄道尔吗？可惜了……”里面的人逐渐没有了声音。 文森立马鞠躬一下，而后迈步离开。 店主人显然是得到了通知，正满脸笑容的站在门口，见到文森过来，立马虚手一引，带着文森去楼上。 掌纹、虹膜、红外线还有全身检查之后，文森才跟着店主人来到楼上一件银白色的房间，房间编号是零一四。 “十四号码？”文森低语。 “是的，”店主人眉头一挑，“客人是十年来第十四位新人！” “看来最近几年并不安静！”文森淡漠道。 “哪一年又安静过呢？”店主人笑呵呵的说着，来到墙壁上，打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檀香木盒，放在了文森的前面。 “怎么是金币？”封天眉头一皱，“我记得十年前，新人来此的福利，可不是你们发布的金币。” “客人也说了，那是十年前，”店主人笑道，“十年过去了，自然会有改变，请不要小看这些金币，凭借这些小可爱，你可以在我们这里购买任何服务，请记住，是任何！” “看来，你们也和魔眼看齐了啊！”文森淡然道。 “没办法，我们和魔眼的白手套一直都有竞争，如果不彼此吸收优点，很容易就会成为失败者！”店主人笑着，把盒子放在了桌上。 文森不置可否的点头，走过去，熟练的波动盒子上的机关，其实就是华容道机关盒，不懂的人第一次会很难打开。 自然难不倒文森，顺利打开盒子之后，入眼的是一叠有镂空图案的金币，金币上有数字，代表大小，和一般的硬币相比，除了金币更大一些，而且中间实心，外面一圈镂空之外，没有什么区别。 “总共五十金币，”店主人道，“省着点用，想要获得并不容易！我们的任务系统早就由明转暗，很多人都在想办法收购。” “看来，你们的压力也很大！”文森关上盒子道。 “没办法，竞争太激烈了！”店主人笑了笑，“接下来……” “不需要留下档案吗？”文森问道。 “已经不是十年前了，进入这间房，你的信息已经留下了，”店主人道，“去领取黄道尔的物品吧！” 文森点点头，跟着店主人出去，来到了下面一层，第309号房。 房间有点小，主要是里面的布局问题，两排全都是木架，木架上全都是各种盒子，密密麻麻的，让人置身其中自然有些不舒服。 “按照规矩，你得给我一个金币！”店主人道。 “不用了，”文森摇头，“我知道在哪里，不需要你帮助！” 在店主人的讶异目光之下，文森直接在左边木架的第二排第三个盒子前停住，并且伸出手，把盒子拿了出来。 “看来，你的确是黄道尔的继承者！”店主人叹了一口气，“这样也好，起码这个世界不再变的安静，会变的生动有趣起来。” 文森没理会他，直接把盒子放在桌子上，并且打开。 盒子里有一把消音手枪，一个观音玉坠，和一个翡翠戒指。 文森把手枪拿起来，熟练的拆卸拼装，摇摇头，把翡翠戒指戴上，把观音玉坠戴上，在合上盒子，交给店主人。 “你想明白了吗？”店主人接过装有手枪的盒子，目光复杂的看着他，“观音坠和翡翠戒……” “观音坠、翡翠戒、龙凤环，三者凑齐，可以得到亚雷特训练营的一个承诺，任何要求都能帮忙完成，并且如果完不成的话，将会成为亚雷特训练营的实际主人。”文森淡淡的说道，“而亚雷特训练营，是冷战之后，西德残余分子组成的训练营，魔眼没崛起之前，震慑整个欧洲，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亚雷特训练营才销声匿迹，传言获得三件首饰的人，有机会成为训练营的主人。” “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店主人轻声叹了一口气，“我可以告诉你龙凤环的下落，希望……” “不必了！”文森摇头，“我知道在谁手上！” 第十一章 私人定制 走出亚洲杂货店，文森面无表情，挎着单肩包，进入夜色。 亚洲杂货店的后面一条街上，有一家天主教堂，文森的下一站目的地就是在这里，这么晚了当然不是去祷告，何况他还不信天主教。 这是他在杂货店里定制的私人服务，事实证明，即便是十年过去了，这类组织不仅没有消亡，反而活的越发的滋润。 来到教堂，侧身穿过座椅小道，文森见到了接应自己的人，一个胖胖的牧师，看起来很和善，重要的是，他是黄皮肤黑眼睛。 文森没开口，对方也没说话，只是示意文森跟了过去。 教堂很大，至少比杂货店要大个三倍，一路行走，却少有见到陌生人，全都是神父，一个个面带微笑，看起来很僵硬。 胖神父带着文森进入了一间卧室里，直接来到壁炉前，按动了机关，一个小电梯，出现在壁炉内，胖神父虚手一引，示意文森上前。 文森挑眉，迈步走了进去。 以前可没有电梯，走的还是地下通道，沉闷且无趣，看来他们还与时俱进，进行了内部装修，倒是让人意外，毕竟王海的记忆之中，这个组织可是以古板出名的。 电梯时而往下，时而向左，根本弄不清楚具体的方位，其他人或许会眩晕，文森却双脚站的稳稳，双目清楚的很。 也记住了电梯的移动顺序。 没过多久，电梯停下，开门之后，文森就就见到一个带着眼镜的老头，非常绅士的弯着腰恭迎，手上还放着一个托盘。 “欢迎您的到来，不知道您是否知道规矩？”老头问道。 “当然，”文森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三枚金币，放在托盘上，“这是定金，希望你们的服务能让我满意！” “一定不会让您失望！”老头微笑着收起金币，手拿着托盘放在背后，“您请跟我来，第一项定制服务马上为您呈现！” 文森尽管对这里并不陌生，但还是努力做出成熟稳重的样子，不动声色的跟着老头，继续前行。 走出电梯，这是一个长长的通道，里面非常昏暗，每隔十几米才会有灯光，鞋子和水泥地板碰撞，发出清脆的脚步声。 通道的第一个房间，距离电梯有八十七米的距离，文森亲自用脚步测量过，这和王海记忆里的距离相符合，看来这里也没多大变化。 “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文森问道。 “可以叫我管家！”老头轻声道。 文森点头，不在开口。 两人站在第一扇门前，管家轻轻敲击大门，很快门被打开了。 两个穿着西装，带着面具的男人，就站在门口，而门内则全都是货架，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布料，还挂上了不少的衣服，也有假人。 和服装店里有些类似。 “哟，来新人了？”轻柔又带着一点轻佻的声音响起，货架后面走出一位身着旗袍的女士，她带着金丝边眼镜，梳着发髻，看起来成熟又充满诱惑，步履之间，尽展女性之美。 “04号，道尔·杨！”管家正色道，“全盘定制，定金已付！” “知道了！”女人轻笑道，“小哥可以叫我裁缝！” “我知道你，女裁缝！”文森道，“老裁缝呢？” “你认识他？”女裁缝眉头一挑。 “听说过，”文森话题一转，“你有老裁缝几成手艺？” “有意思！”女裁缝猩红的嘴唇微微一抿，“试试不就知道了？反正来这里，你要么选择进，要么选择出！” “说的倒也是！”文森点头，对管家道，“我们开始吧！” 管家颔首，带着两名西装男离开，并且把门关上。 唰！ 一把剪刀就在关门的瞬间朝文森冲了过来。 文森似乎早有所觉，身体一侧，左手抓住了这一把剪刀，而就在这一瞬间，两把剪刀再次冲了过来。 文森右手一捞，手指勾中两柄剪刀，反手就甩了过去，两柄剪刀发出破空之声，直指女裁缝的胸腹。 女裁缝一个弯腰，不仅躲过这一击，反而在弯腰的瞬间，投掷一柄剪刀出来，贴近地面旋转，袭向文森的大腿。 文森后退一步，右腿抬高，直接把这柄剪刀踩在脚下，这会功夫，女裁缝已经坐在了椅子上，双脚交叉，露出白皙大腿。 啪啪啪！ 她鼓掌，面上带着笑容，“身手不错！” “你的本事也不错！”文森面色不变，脚尖微微一点，剪刀就从地上跳到他的手上，“花剪一门功夫，按照金银铜三个标准，金色剪刀是初级，银色剪刀是中级，青铜剪刀已经出师，没想到你已经开始使用青铜剪刀，和当年的老裁缝也相差不远了。”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不愧是道尔的传承人！”女裁缝笑道，“恭喜你，通过了我的考验，那么客人需要点什么？” 文森有备而来，“我需要两套西装，一套黑色，一套蓝色！都需要配备防弹背心或者衣甲，可以保证近距离遭到射杀而不死，另外我需要一个领带和一个领结……” “没有问题，”女裁缝道，“时间呢？” “明天！”文森道，“中午十二点之前，我需要见到。” “那么你介不介意使用改款？”女裁缝问道。 “不介意！”文森知道时间紧迫，不在乎这点小节，“但需要保证质量，不许有任何瑕疵！” “明白了！”女裁缝点头，“两套的话，需要两枚金币！” 文森伸手，直接拿出两枚金币。 女裁缝眉头一亮，立马站起来，走过去就要抓住金币，文森却抓住了她的手腕，淡淡的问道，“不需要先量一下尺码吗？” “不需要，我目测更准，而且你进入电梯的时候，我就有了你的数据！”女裁缝痴痴的笑道，“不过你要是想，我可以……” 她说着，抬起了脚，旗袍岔开，显露神秘诱惑。 “我赶时间！”文森说着，放开她的手，两枚金币直接甩出，一左一右，从女裁缝的耳边划过，落在了桌子上。 女裁缝一怔，却是认出了这手法，刚要开口，文森却已经拉开大门离开，这让她恼怒不已，跺跺脚，转身开始工作。 “走吧！去下一个！”文森道。 管家颔首，带着他进入第二扇门。 第二扇门敲开，入眼是琳琅满目的武器，热武器和冷兵器全都有，各色各样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不存在的。 “瞎子，你还没死！”文森看着前面壮硕的人微笑道。 “瞎子最怕死了，怎么会死？”瞎子哈哈大笑。 这是个失去了左眼的壮汉，脸上全都是烧痕，身高还超过文森，体型非常的健壮，两条粗大的胳膊，和常人大腿差不多。 按照惯例，管家躬身离开。 门一关好，瞎子就快速的抽出了一把左轮，枪口对着文森，冷声道，“你认识我？从谁口里知道我的？” “当然是道尔！”文森平淡的说道，“这里的规矩变了吗？难道不是冷兵器比试？如果是变了的话，我是不是也该得到一把枪？” “规矩没变，但是……”瞎子满脸狰狞，“今天老子心情不爽，按照规矩，老子就算打爆了你的脑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倒是自信！”文森轻笑一声，身体突然一晃，三枚金币瞬间被文森投掷出去，全都旋转着，在空中划出美妙的弧线。 啪！ 枪声响了，但这房间是隔音的，门外管家听不见。 这一枪，也没有打中文森，因为一枚金币击中了瞎子的手腕，一枚金币击中了下载的右眼，还有一枚击中了瞎子的颈脖。 “咳咳咳……”一枪没中，瞎子咳嗽两声，揉揉右眼，苦笑道，“打人不打脸，打脸不敲眼，你懂不懂啊？” “你都掏枪了，还顾忌那么多干什么？”文森笑道，“怎么样？敲眼的感觉好爽吧？” “爽个屁！”瞎子哼了一声，“说出你的要求吧！” “简单，”文森笑道，“巴雷特、格洛克、军刺，哦，对了，既然来比利时，fnsar当然不能错过！” “时间呢？”瞎子闷声问道。 “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送到我面前！”文森道。 “一个人用？”瞎子又问！ “是！”文森点头。 “这火力……”瞎子皱眉，转身从背后的货架拿出一个箱子，“最新的南瓜蛋子要不要？还有这家伙，近战火力凶猛……” “看来，你是想要三个金币了！”文森莞尔。 “既然落在了瞎子手里，那金币当然不能收回去！”瞎子咧嘴笑道，“客人还有需要，尽管开口！” “那好！”文森笑了，“我要伪装者系列的全套配置，还有你珍藏的那柄雪龙软剑，还有……” “停停停……”瞎子赶忙叫住了文森，面色难看，恼怒的看着文森，“你从哪里得知我的这些宝贝？道尔可没那么清楚！” “是吗？”文森笑道，“你先别管谁告诉我的，答不答应吧！” “我……”瞎子耷拉着脑袋，“只给你伪装者一套。” “可以！”文森笑道，心想这可是真的赚了。 至于雪龙软剑，那是瞎子的宝贝，文森压根就没想过能到手。 瞎子是武器大师，所有的兵器全都是手工制作，为什么文森会在比利时落脚，而不再黑市配备武器？就是因为这里质量好啊！ 第十二章 冒名顶替 第二扇门关上的时候，文森耳边还传来瞎子的郁闷哀嚎，这让他心情大爽，冲淡了一点心里的悲愤和杀意。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甚至文森对这里了若指掌，但一切又那么的陌生，环境布局变化，人员更迭等，都不是记忆中的样子。 熟悉和陌生之间，文森品味着其中的差异，不可否认的是，服务理念依旧没有变，只服务于强者。 什么是强者？自然有标准，两扇门里的考核就能说明一切。 裁缝一身的本事，传承花剪门，这个门派本来是裁缝行业里的一个非常平庸的流派，讲的就是如何利用剪刀剪出花来。 结果流入海外，经过了上百年的变迁，加上环境和时局的变化，花剪派变成了花剪门，门人弟子隐藏在服装行业，打听情报、刺杀目标等等，在西方地下世界成为了一股不小的力量。 直到王海迈出国门，花剪门已经开始销声匿迹，有消息说是去了国内，也有消息说是惹了敌人，龟缩不出。 反正真真假假，无人能说清楚，老裁缝是王海接触的唯一花剪门门人，以前还有些推测，现在看来花剪门怕是凋零了。 女裁缝的投掷剪刀的手法，是传自蜀中，从古籍之中，前人总结和实践归纳出来的，不仅快，关键角度飘忽不定。 别看文森轻而易举的抓住剪刀，那是文森有王海的记忆，继承了王氏武学，眼力、技巧、经验，他都不缺。 换旁人来，仅仅是那一招双飞燕，别说手指勾住，敢伸手，手指头都要被削掉，而这就是考验。 想要享受顶级服务，可以，但必须事先通过考验。 要获得每一扇门内人的认可。 如果在剪刀面前退缩了，或者在瞎子的枪口下退缩了，那么依然可以享受服务，但不会是最顶级的。 就拿瞎子来说，这位武器大师，手里的武器全都是他亲自打造出来的，热武器的每一个零件，他都会精心保养，并且组装后调试到最佳，而冷兵器，则每一件都是亲手打造，从材料到工艺，都是顶级。 可以说，瞎子的武器，在外面是一件难求，在懂行的人眼中，更是万金难买，而如果新人在瞎子的枪口下没有反抗的勇气，那么如瞎子所说，打爆了脑袋也没事，顶多是罚款。 如果侥幸逃得性命，那么也享受不到顶级服务，得不到瞎子的武器，只会用其他的武器。 这就是考核，而每一扇门内的人，就是标准。 毫无疑问，文森凭借实力，获得了最为顶级的服务。 离开第二扇门之后，文森并没有进入第三扇门。 第三扇门是工具，有交通工具，也有杀人工具，部分和第二扇门重叠，文森杀人，有冷兵器和热武器就够了，花里胡哨的，或者剑走偏锋的、旁门左道的，不会用也不屑用。 比如毒。 文森当然可以用毒，可是他要杀的人是魔眼的人，是藏在人群之中的毒蛇，用毒当然可以一网打尽，但也会牵连无辜，更会造成大动静，这不是文森想要的，也是王海不希望看到的。 违背原则的事情，文森不会去做。 迈步，来到了第四扇门中。 管家敲开门，门内是带着张飞面具的，浑身隐藏在黑衣之中的人，这里没有什么考验，只需要付得起金币。 这里是……情报门！ “这是客人要的情报，四枚金币！”面具人道。 文森点头，摸出四枚金币，放在了桌上。 面具人把一份文件推了过来，顺势把金币收起来，而后一动不动。文森则坐直了身体，开始翻阅情报。 是关于凯瑟琳·吉伯特的情报。 情报内容，主要是十五年前到如今，这段时间里这个女人的一切，王海对凯瑟琳的印象，也是十五年前。 而王海记忆没错，凯瑟琳·吉伯特的确是欧洲魔眼分部负责人，但是赵大海死后，凯瑟琳就销声匿迹，不在欧洲分部。 情报显示，这个女人似乎执行了什么秘密任务，潜入了米国。 并且在米国待了五年，而后在返回欧洲，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名投资商，并且在德国、荷兰、奥地利、意大利、波兰、白俄罗斯等国，都有投资，俨然是投资圈里的女王。 而此时的凯瑟琳·吉伯特，也并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康妮·埃莉诺·弗朗西斯，意大利弗朗西斯家族的新寡妇，掌握了弗朗西斯家百分之八十七的财产，彻头彻尾的豪门贵妇。 “虽然我并不怀疑贵组织的能力，但按照情报显示，时间不对劲！”文森摇头道，“我在半个月前还和她见过面，但情报显示的却是，她在举行宴会，宴请投资商？” “请继续看下去！”面具人道。 文森眉头一挑，快速翻页，很快找到了答案。 情报上说，康妮·埃莉诺·弗朗西斯深居简出，真正见过她的人，都是核心圈，必须有一定的身份，而且弗朗西斯家的影响力，让她并没有出现在报道上。 更重要的是，康妮不为外人知道的事情，是她有好几位替身，全都养在了佛罗伦萨的庄园里，外人就算见到了康妮，也不会知道，眼前这人，到底是真的康妮，还是假的康妮。 更何况，凯瑟琳·吉伯特，本身就是顶替康妮·埃莉诺·弗朗西斯的身份，所以她的行踪，的确非常难以确定。 情报的最后，唯一能确定的是，凯瑟琳·吉伯特一定在庄园里，因为所有的替身都没有离开，康妮正在庄园准备弗朗西斯家的宴会。 二月九日，正巧是元宵节，距离那一天，正好100个小时。 文森看完这一份情报，久久无语。 毫无疑问的是，凯瑟琳·吉伯特一定是奉命顶替了康妮，成为弗朗西斯家的女主人，魔眼需要弗朗西斯家的影响，帮忙掩盖身份，同时达到敛财或者洗钱的目的。 手上的这份情报，非常的详细，列举了康妮上位之后，所有的动作，无论是明里还是暗里的都有，说实话，不仅是文森吃惊，就是对面的面具人，看到这份情报之后，也非常的吃惊。 这是他们没有注意到，也无法预料到的情况。 “因为你的要求，让我们了解到了魔眼的暗中布局，”面具人看文森长久不开口，缓声道，“你可以免费提出一个要求。” “我要佛罗伦萨庄园的建设图纸还有人力布置情况，”文森缓缓吐出一口气道，“所有的东西，明天中午之前备齐，而且必须让我安全、无恙的进入意大利！” “这是两个要求！”面具人无语道。 “是我应该获得的报酬！”文森道，“或者我收回这一要求，你们给我折现成金币？按照情报价值，你该给我……” “此次交易结束！”面具人立马道，“明天中午之前，会全部备好，客人可以离开了，希望下次再见！” 文森面无表情的起身，嘴角勾勒一抹笑意。 他就知道，这群古板的家伙，也逃脱不了金币的魅力。 在管家的带领下，文森离开了第四扇门，而后顺着通道，进入了电梯口，这是出去的电梯，和来时的电梯，并不在一起。 见到灯光的时候，文森已经在距离教堂之外两个街区的停车库。 他若无其事，直接掏出管家赠送的车钥匙，找到了一辆大众，开着车，直接离开。 全盘定制服务，总共花费了十二枚金币，但这并不是所有。 文森开着车，穿过了市中心，来到了家具城旁边的赌场，把车开进赌场的地下停车库之后，他走暗门进入了红色的电梯里。 凭借车钥匙，他找到了今晚负责住宿的家伙。 这里是赌场最顶上一层，不对外开放，收容的全都是文森这样享受服务的人，当然不是免费，全都算在那三枚定金之中。 进门之后，文森把门锁上，先把窗帘拉上，而后在开灯。 虽然这里很安全，这些行为看起来很没有必要，但文森从来都不会掉以轻心，尤其他第一次踏足这个领域。 洗漱一番之后，文森把单肩包拿进了洗浴室，对着镜子，文森开始整理自己，他先前进入杂货店的时候，就经过了一番伪装。 高明的伪装，不需要太多的手脚，一副眼镜，一身西装，在加上一点胡须，文森整个人就看起来大变样。 主要是气质能支撑，有王海的经验，哈德森教授的记忆，伪装成知识分子、商务精英等，并不困难。 但是这次，文森要准备的更加充分才行，因为他要潜入庄园。 他要了结凯瑟琳·吉伯特。 提起意大利，最先想到的是什么？时装，还是足球？ 文森最先想到的是那里的人，还有最正宗的意大利语，文森戴上美瞳，稍微化妆之后，配上正宗的托斯卡纳方言，说他是本地人都不为过，当然这番装扮之后，他的身份肯定需要重新更换。 不过没关系，会有人主动送上来。 全盘定制服务，就是从头到脚，从出行到住宿，全方位的服务。 十二枚金币花的价值可是展现到了极致！ 第十三章 反击开始 文森看着镜子里的新形象，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他本就是混血儿，东方的柔美和西方的硬朗，非常完美的结合在一起，五官精致又立体，眼神迷人又深邃，尤其带上棕色的美瞳之后，配上让女人尖叫的好身材，以及略微整理的头发。 他此刻，仅从外部来看，第一感觉，没人会认为他是亚裔，如果穿上合身的西装，佩戴遮住眼中锋芒的眼镜，说着一口正宗的意大利语，那么他妥妥的就是一名意大利人。 或者来自罗马，或者来自马奇…… 这对他融入意大利这个国度，行走在佛罗伦萨的街头非常有利。 拿出手机，文森自拍了一张，而后发到了匿名的邮箱之中。 这个邮箱，只是一个临时的邮箱，情报组织提取照片之后，就会被注销，而那张照片，会成为文森新的护照以及驾驶证上的照片。 一夜无话。 第二天，文森依旧早起，在房间里运动一番之后，他开始享用上门服务，早餐给准备的是可口的咖啡、热牛奶、面包和火腿。 这是他特意嘱咐的，因为他需要高热量的食物，来满足身体的需求，他正在逐步的调整自己的状态，为自己第一次单独刺杀行动做准备，这只是身体上的，心理和精神上的，他已经调整的差不多了。 早餐之后，文森哪里都没有去。 顶着新面孔，在新的身份没到手之前，不方便出门。 而且，这也是减少暴露的身份，理论上来说，这里足够安全，但街上的监控器，会增加风险，文森不会因为一时冲动而暴露自己。 忍耐和耐心，本就是王海的特长，如今文森也继承了过来。 在房间里看新闻，同时练习意大利口语，这是文森一上午的工作，当时间的指针，指向十二点的时候，他的房门被敲开。 一个黑色的行李箱，被送了进来。 文森看到这个行李箱，嘴角就浮现了笑容，这是瞎子的伪装者系列之中，最顶级的一款，也是最经典的一件。 虽然是个行李箱，但里面玄妙不少。 行李箱的内部骨架，由顶级非金属材料打造，不仅有金属般的坚硬度，还有比金属更优越的是重量更轻，更容易过安检。 最上面一层拉链拉开，文森从中抽出黑色的衣物袋，总共两个，是女裁缝帮文森准备的两套装备。 把蓝色的西装拿出来，一一摆在床上，文森立马脱光衣服，进入浴室，冲洗干净之后，确保身上没有一点异味，这才擦干身体。 他光着身子走出来，先穿上女裁缝准备的内裤，而后在穿上和潜水衣一样的紧身服，又穿上衬衫、袜子、裤子、西装。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文森满意的点头，蓝色的西装衬托他挺拔的身姿和冷傲的气质，眼镜又收敛了他身上的锋芒，让他身上多了一丝矛盾气息，特意定制的领带，更是神来之笔。 随手把换下来的衣服扔在垃圾桶里，文森打开了第二个拉链，行李箱被左右分开，露出了一团被黑色的布料包裹的物品。 打开黑布，里面是一双黑色的靴子，一双黑色的手套，还有一件护脖，这三样物品下面，还压着一个黑色的面具。 “好家伙，瞎子这是大出血啊！”文森呢喃道。 这四件物品，都是伪装者系列之中的高档货，特别之处在于材料，这些都是新型材料打造，都有特别的效果。 有了这些装备，对文森来说是如虎添翼，甚至在关键时候，可能还会增加胜算，提高保命的几率。 在看武器，文森要求的全都准备齐全，子弹也翻倍供应，全都安静的躺在行李箱的内部，被漆黑的泡沫遮挡。 除了这些之外，文森还找到了自己的新身份。 卡洛斯·曼西尼，一个来自罗马的有钱小子，今年二十六岁，毕业于罗马电影学院，无父无母，继承家产。 新身份的资料很详细，甚至备注里还说明，为了让这个身份更真实，在罗马电影学院里，会有相应的准备。 比如，有人去罗马电影学院的话，会找到卡洛斯·曼西尼这个人，甚至有老师说，对卡洛斯有很深刻的印象。 实际上，这是营造的假象，而且只会持续一周的时间，一周之后，卡洛斯·曼西尼在罗马电影学院的身份依旧可查，但不是文森的照片了，这个身份不能使用。 一周时间，足够了！ 文森把资料烧毁，整理了行李箱，拿着西装里的机票离开。 依旧是走小电梯，这次文森进入赌场的车库之后，直接进了一辆奔驰商务车，司机是一名带着墨镜和白色手套的男子。 文森没有和他交谈，只是面色冷峻的坐在车后，淡然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任由车子把他带到布鲁塞尔国际机场。 前往意大利，文森有三种选择。 一种是费时最长的水路，从英吉利海峡出发，转道直布罗陀，进入地中海，进入意大利的码头。 一种是选择自驾，从比利时到卢森堡，穿越法国边境，进入瑞士，而后从米兰开始，前往佛罗伦萨。 最后一种就是乘坐飞机了。 三种方法之中，如果没选择，文森更倾向于自驾，虽然有些麻烦，但却无疑能保证安全，走水路看似安稳，可海关并不好过，更别提耗费的时间更长。 如今有了瞎子赠送的伪装者系列装备，文森自然选择乘坐飞机，行李箱是特别定制的，能通过安检，而且更重要的是，文森定制的是全盘私人服务，这意味着从比利时开始，到进入意大利。 离开和落地，安全都会得到保证，只要按照他们的安排来做。 这就给文森省去了很多的麻烦，所以说十二枚金币花的很值得。当然，情报上的福利，也功不可没。 抵达机场，文森挎着单肩包，拉着行李箱进入，在登机之前，行李箱被人调换，文森登机的时候，行李箱已经在飞机上。 …… 飞机在罗马降落，行李箱顺利回到文森的手上，而后乘坐安排好的出租车，前往火车站，乘坐高速列车前往佛罗伦萨。 踏入佛罗伦萨之后，全盘定制服务就完全结束了，接下来，文森是死是活，都和他们没有关系，除非文森用金币再次购买服务。 随意的找了一家三星级的酒店入住，吃完晚餐，文森坐在电脑面前，进入暗网之中。 他并没有立马开始行动，哪怕弗朗西斯庄园的一切信息全都在他脑海里，哪怕此时他心中杀意沸腾，恨不得立马杀了凯瑟琳·吉伯特，他依旧安静的坐在电脑面前，无比冷静的开始在暗网上，发布对凯瑟琳·吉伯特的悬赏。 不，准确的说是两份悬赏。 一份悬赏凯瑟琳·吉伯特，一份悬赏康妮·埃莉诺·弗朗西斯。 任务标注，康妮早就已经死了，是被凯瑟琳·吉伯特杀死的，并且顶替了康妮的身份，目的是为了弗朗西斯家的财产。 文森并没有把凯瑟琳的真正身份标注出来，魔眼的影响力太大了，如果说凯瑟琳是魔眼的人，恐怕没有人会接取任务。 两份悬赏，每一份标价一百五十万美金，任何人只要杀死凯瑟琳·吉伯特或者康妮·埃莉诺·弗朗西斯中的一人，都能领取两份赏金，也就是三百万美金。 即便是在暗网之中，三百万美金的悬赏，也已经是大单子！ 所以，当这个任务发布之后，引起了多方注意。 文森并没有设定任务模式，而是完全的悬赏，只要有人证明是自己杀了凯瑟琳或者康妮，那他就能获得赏金。 哪怕只是路过，随手捡到了脑袋，那赏金就是他的。 也就是说，完全以目标为主，只要达成目标，这和任务模式不同，任务模式就是金道振那也，必须接取才能执行，否则就算杀了，可没有接取任务，那也得不到赏金。 这是两种不同的模式，魔眼采取的是任务模式，而暗网面对的是地下世界，这里有赏金猎人，有寻宝者，冒险家，还有雇佣兵，杀手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并不占据全部。 悬赏模式，才能适应暗网的发展。 文森的这个悬赏发布之后，在欧洲地下世界引起了轰动，一是赏金不菲，二则是文森点破了弗朗西斯家的丑闻。 反响是剧烈的，德国、法国、意大利本地等，已经有人连夜准备前往佛罗伦萨，而在佛罗伦萨，看到暗网悬赏的人不少，心动的却没多少，相比其他人，本城人士，更能明白弗朗西斯家的力量。 啪！ 火焰在黑暗之中亮起，文森点燃一根雪茄，看着窗外的夜色。 弗朗西斯家的力量不算什么，魔眼的力量才是文森忌惮的，所以才会把池水搅浑，拖更多的人下场。 全盘定制服务之后，文森就明白魔眼已经如日中天，古老的势力被打压的很惨，他们肯定不甘心，肯定想办法一起联合出手打压。 既然如此，文森成全他们，给他们创造机会。 暗网的悬赏，只是一次试探，试探这些老家伙们，是不是还有胆子，对魔眼下手，是不是还有这个力量，抗衡魔眼。 当然，也是为了他自己。 他要浑水摸鱼，借助暗网的力量，取凯瑟琳的命！ 反击，开始了！ 第十四章 庄园之内 人从来都是为财死，为了金钱而不惜付出生命的，某些人是迫不得已，而某些人则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强大，追求满足感和成就感。 加入暗网的成员，基本上都是追求成就感和满足感，杀人和金钱只是一部分，可杀人和金钱勾连之后，就形成了致命又香甜的毒药。 就在文森发布悬赏之后的一个小时里，佛罗伦萨，这个意大利中部，托斯卡纳区首府城市，不知道多少人看到了暗网上的悬赏。 三百万美金并不少，金融危机的影响还没消退，这一笔钱对任何人来说，都足以改变生活，更别提目标是这么一个有意思的人。 在某些具有强大实力的组织和个人眼中，挑选目标并不是以金钱为标准，个人偏重趣味或者兴趣，而组织看重的是潜在利益。 一个冒名顶替者，且顶替的身份是佛罗伦萨有名的家族中人，这种目标就很有趣，家族资产更是一块肥肉。 文森的悬赏，可以说只是引子，更多的人看重的是弗朗西斯家的家财，这并不让人意外，弗朗西斯家的财产足够让人觊觎，不仅是因为丰厚的财富，还因为弗朗西斯家的人口凋零。 一个躺在病床上的老头，随时能去见上帝。 一个花花公子，随时能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一个追求浪漫的交际花，喜欢环游世界，在时尚圈徜徉罪恶的海洋，这就是弗朗西斯家的所有人，如果加上康妮这个寡妇的话。 老弱病残的弗朗西斯家，能守护财产吗？ 显然不能！文森面上露出冷笑，否则的话，凯瑟琳·吉伯特又怎么会有机会？有机会用康妮的身份，掌控百分之八十多的财产，还借助弗朗西斯家的名声，为魔眼转运资金…… 杀人不能解决问题！ 文森非常明白这点，他要报复，杀了凯瑟琳·吉伯特，是便宜这个女人了，关键是魔眼，他要让魔眼损失惨重。 魔眼的本部在欧洲，但这并不意味着这里实力最强。 实际上，欧洲势力纵横交错，魔眼只是实力雄厚，一家独大罢了！就算如此，也做不到横扫，因为国家势力不允许。 所以只能把触角扩散全球，在全球建立分部，并且开启了全球金融的计划……这些都是文森从情报上获知的。 十年过去了，魔眼已经不是王海了解的魔眼，它已经膨胀到了国际大组织级别，关系网络遍布全球。 文森要和这样的大组织作对，杀人是最低下的手段，因为魔眼的人数众多，文森一个人能杀多少呢？ 魔眼可是杀了他的父母啊！ 这可是生死之仇，文森可不会就这么简单的算了。 “今晚，怕是有人要睡不着了！”文森抽着雪茄，笑了。 …… 毫无疑问，今晚的确很多人都睡不着。 暗网的人睡不着，心急的人已经连夜朝佛罗伦萨赶，冷静一点的则在暗中打探消息，行动派的开始到处联合，准备瓜分蛋糕。 而在佛罗伦萨的人，更是睡不着，毕竟目标就在本地，一方面顾忌弗朗西斯家的力量，一方面又忍不住想入非非。 香甜的诱饵，让人趋之若鹜，让人转辗反侧。 而此时，弗朗西斯家的庄园之中。 康妮·埃莉诺·弗朗西斯也睡不着，实际上她正在大发雷霆，精美的瓷器被摔在地面上碎成一地，房间里到处一片狼藉。 她刚接到内部电话，得知了暗网的事情，可以想象她的惊恐和意外，她这个位置非常关键，根本不能走漏风声，否则…… 一大堆的计划，要重新制定，并且苦心经营的身份，全都要丢弃，这其中的损失是无法想象的。 康妮·埃莉诺·弗朗西斯盛怒和心疼是正常的。 “亲爱的母亲大人，是谁惹美丽的你如此生气？”花花公子约瑟夫，穿着一身西装，嘴上挂着微笑，推门进来。 “你的教养呢？约瑟夫！”康妮脸色难看，“是谁允许你不敲门就进来的，外面的婊砸终于让堕落到这种地步吗？” “我亲爱的母亲大人，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呢？”约瑟夫站在康妮的面前，戏谑道，“淑女可不会在房间里乱发脾气，还打坏东西，啧啧，这些可都是精品啊！” “好了，约瑟夫！”康妮冷着脸道，“又有什么事情？如果是为了钱的事情，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怎么会？”约瑟夫轻笑的看着她，“我只是想来告诉您，我亲爱的妹妹玛日缇娜，最近似乎很不安分呢！” “她不是迷上了那些男模吗？”康妮淡淡的说道。 “你还不了解她吗？”约瑟夫哈哈一笑，“她可是一名演员啊演员，那些男模只是她的玩具罢了，她真正的目的可是病床上的老家伙，那个女人野心可不小。” “那么你呢，我的好儿子……”康妮问道。 “我嘛”约瑟夫脚步一迈，直接靠近康妮，目光直视她的双眼，“我从来都没掩饰我的目的，亲爱的母亲大人，我可是……约瑟夫·弗朗西斯，注定执掌弗朗西斯家的男人，我不仅会掌控弗朗西斯家，就连你……” 他手指轻轻的挑起康妮的下巴，邪笑道，“也是属于我的！” “你喝多了昏头了吗？约瑟夫！”康妮脸色腾的浮现一片红霞，愤怒道，“我可是你的母亲……” “只是后母，而且我那可怜的父亲，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约瑟夫顺手搂住了她，低声笑道，“最让我满意的是，你十年来从来没有和哪一个男人鬼混，如果不是偶然看到你在泳池边用手指……我都快怀疑你是否是女人了，我对你的表现很满意，康妮·埃莉诺……” 啪！ 康妮一巴掌把约瑟夫的笑容给打没了。 “滚出去！”康妮推开他，怒喝道。 “这是第七次，”约瑟夫扭头看着她，邪笑道，“我发誓，康妮，我会好好的找回来，你给我七次巴掌，那么我也会给你七次，不过到时候就不是这种场景了，我很期待……哈哈哈！” 约瑟夫带着邪恶又浪荡，隐藏着一丝愤怒，离开了房间。 康妮·埃莉诺双手握拳，狠狠的吐了一口气，颇有些苦笑的来到了床边，异常苦涩的坐在床上发呆。 没错，她并不是凯瑟琳·吉伯特，只是替身罢了。 出身魔眼，顶替了康妮十年，她都把自己真正代入了这个身份，且过去的十年里，是她最为轻松且舒服的日子。 不需要出任务，享受富足的生活，有什么麻烦也有魔眼解决，唯一的困难，就是在某些场合她要自动消失不见，凯瑟琳代替她出席。 身份上的转化还好说，最关键的是弗朗西斯家里的争斗。 约瑟夫·弗朗西斯，弗朗西斯家的第一继承人，第三代中唯一的男性，标准的花花公子，女人不知道有多少。 然而康妮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把目光对准了她这个名义上的母亲，更想不到被看中的竟然是为死去的前夫守身如玉这一点。 弗朗西斯家的男人都很变态，这是康妮在顶替前就了解过的，但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成为受害者。 唉！ 叹了一口气，康妮·埃莉诺整理了一下衣服，叫来管家。 整个庄园里的人，都是魔眼的人，按理说约瑟夫的问题很好解决，但魔眼需要弗朗西斯家的名号，更需要约瑟夫活着。 毕竟老弗朗西斯还没死，很多老家伙都承情，影响力还在。 “夫人！”管家轻声道。 “让人打扫一下吧！”康妮道，“他去哪里了？” “刚开车离开！”管家道，“吉伯特小姐电话通知您，不要轻举妄动，最近也不要出门，庄园已经被盯上了！” “我知道了！”康妮问道，“总部什么意思？” “你的身份还不能暴露，吉伯特小姐更不能！”管家道，“您必须活着，如果您死了，我们的计划就会中断，不仅损失很大，更关键的是产生连锁反应，我们承受不起！” “是亚洲那边……”康妮皱眉。 “请慎言！”管家目光一厉。 “我明白了！”康妮沉默了一下而后道，“那要不要让我们的人出手，这样也能把水搅浑……” “不行！”管家无比严肃道，“总部面临的压力很大，计划没成功之前，凯瑟琳小姐不能暴露，甚至弗朗西斯家和组织也不会有任何关系，我们得到消息，已经开始安排人员撤离。至于我们的人，你认为三百万的赏金能吸引魔眼吗？” 魔眼野心勃勃，推出分部，编织全球网络，目的就是和暗网争锋，基本上暗网的杀手是不会在暗网上接取任务的，他们不屑。 “可是……”康妮有些着急了，他们都开始撤离了，自己怎么办？自己的安全怎么保证？ “凯瑟琳小姐正在返回，”管家道，“她会带着精锐小队回来，能保护你的安全，总部的意思是，这是你的一次机会！” “机会……”康妮惊讶的看向管家。 “没错，”管家颔首道，“掌控家族的机会，你要展现自己的实力，掌控家族，独自证明和凯瑟琳小姐没关系，而后……” “我明白了！” 第十五章 自导自演 阳光照耀下的佛罗伦萨，充满历史文化气息的街道上，坐在街边晒着太阳喝着咖啡，文森再次关掉了手机。 格温疯狂的给他打电话，上百道未接来电，让文森看的内心抽搐，尽管充满愧疚，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关机。 男人有时候无情起来，六亲不认，在生死大仇面前，个人感情会靠边站，王海如此，他也是如此。 手机收起来，端起咖啡，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街对面，他双目之中露出淡淡的思索之色，留下小费，他起身离开。 悬赏发布之后的十二个小时里，佛罗伦萨彻底热闹起来，形形色色的人从远方赶来，他们化作游客、出差的精英、学者、志愿者等，各种身份，带着同一目的，开始打探弗朗西斯庄园。 文森在街边坐了半个小时，就发现了好几个形迹可疑的人。 他本来还想去王海的老朋友那里逛一逛，如今想来还是暂且暗自不动，冒然登门不仅失礼，还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更重要的是，他对接下来的发展充满了好奇，不知道第一个动手的人，会是谁？这可不是偷东西，而是杀人呢。 返回酒店，打开电脑，文森查找了一下弗朗西斯家的消息。 暗网的悬赏，似乎对弗朗西斯家没有什么影响，玛日缇娜这位交际花，正在米兰参加时装展览，约瑟夫·弗朗西斯这位继承人，依旧在享受花花公子的生活，只是昨日有人拍到离开了庄园。 这些消息都是暗网的，当然不是免费的。 暗网的任务，只要是赏金高，就会有专门的情报贩子催生，他们为暗网情报，赚取情报费用，是不会参与进去的，当然如果捡到了人头，他们也不介意领下赏金。 依旧没有康妮·埃莉诺的消息，文森在本地的八卦新闻网上查找了一下，没有任何消息，充斥的都是约瑟夫和玛日缇娜的桃色新闻，不是这位拿下了哪个模特，就是那位挑中了哪个男人。 兄妹两人，好像在比赛一样，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人。 倒是在财经新闻，文森有了意外的发现，貌似老弗朗西斯不行了，准备要立遗嘱了，媒体预言弗朗西斯家内部似乎有一番争斗，可惜说的含糊其辞，并不敢大肆报道。 弗朗西斯家的力量在本地实在是太强大，基本上都是正面报道，八卦都击中在兄妹两人身上，其他的动静根本没有。 “看来，还是需要亲自去打探一下！”文森摸了摸下巴。 弗朗西斯庄园的布局和地形等，他全都记了下来，关键是要摸清楚，康妮在哪里，文森决定今晚就去庄园现场踩点，如果机会合适的话，他并不介意直接动手。 然而，事情总不会一帆风顺，总有意外发生。 当天下午，弗朗西斯庄园遭到不明分子的袭击，庄园大门被破坏，现场响起了枪声，还死了两个人。 本地媒体非常罕见的曝光了当时的画面，不仅如此，本地警局也立马开始介入调查，而弗朗西斯庄园也开始增加守卫力量。 这个新闻一出来的时候，不知道多少暗网的人在骂。 也不知道是哪个蠢货，竟然大白天的就开始动手，动手就动手吧，竟然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下打草惊蛇，他们倒是痛快了，可怜后来者们，难度系数直线提升。 暗网的人骂娘的时候，弗朗西斯庄园里的康妮在偷笑。 这自然是她的手笔，顶替了康妮十年，旁的没有提升，至少品味和脑子提升了不少，和管家一番合计，就有了这一幕。 没错，庄园被袭击，是她自导自演的。 目的有两个，一是掩护魔眼的人撤退，留下的也是魔眼的人，不过身上的背景很清白，不会被人查出什么来，二则是借助官方的力量保护庄园，给暗网的任务造成障碍和难度。 起码官方的力量介入，庄园的某些举措不会让外人看起来很突兀，比如配备武器，增派人手等等。 事实证明，自导自演的效果非常棒，魔眼的人撤退的很顺利，庄园里的守卫等级和力量则翻倍，就连警方都时刻关注庄园这边的车辆信息，这种情况下，很难出手。 文森知道这个情况之后，也有些纳闷，但并没有如暗网的人那样气急败坏，相反，他甚至觉得这种情况，倒也不错。 起码知道，康妮就在庄园里。 …… 弗朗西斯庄园，在佛罗伦萨的阿诺河北面的玛亚诺小镇的半山腰上，占地面积广，关键是历史悠久，是弗朗西斯家祖传的庄园。 整座庄园成长方形，长约240，宽约75，高差约为5，由四层台地组成，构成四个方形单元空间。 一层台地园路为石铺道路，并以大面积花坛布置。 二层台地建筑物占据一半以上面积。 三层台阶植被为大型乔木，搭配圆形水池。 四层有大面积草地。 各台地均以台阶连接水景过渡，绿篱成为重要的分隔物，将园内外以及园内各空间分割开。 黄杨模纹花坛环绕中央的水池 四周围墙将庄园和园外林地分开，无论是规划布局，还是庄园内外，几乎每一步，都能看到一景，非常的大气，漂亮。 庄园后方，修建了一个停机坪。 此时就有一辆白色的直升机从远处飞来，从空中缓缓的落下，机舱门被打开，凯瑟琳·吉伯特戴着黑色的墨镜，穿着风衣从飞机上下来，她一言不发，衣服猎猎作响。 管家戴着三位女仆，正在门口恭迎。 “欢迎回来！”管家鞠躬弯腰道。 “什么都别说，我先去泡澡、换衣服，”凯瑟琳把背包交给管家，“让康妮过来见我！” “没问题！”管家恭敬的说道。 康妮·埃莉诺只是个替身罢了，真正的核心人物还是凯瑟琳·吉伯特，这位在管家眼中，才是真正的上级，是有决定权的人。 凯瑟琳空着手，来到了硕大又奢华的浴室里，张开手，自然有女仆帮忙脱去衣服，她赤着身体，走进三乘三的浴池之中。 两位女仆脱去外衣，也走了进去，开始帮凯瑟琳清理身体。 尽管年龄三十七，但凯瑟琳肌肤状态非常好，和二十多岁的女生相比也不遑多让，身材更是好到爆炸。 雪峰之上红梅挺立，如雪的肌肤在温水的浸泡下逐渐的变红，黑色的秀发，在女仆的侍弄之下，变的顺滑挺直，水滴从秀发之上，落入锁骨，越过了高山，躺过了壕沟，最终落入密林之中，不起涟漪。 花了十几分钟，女仆们洗好了头发，小心的帮凯瑟琳把头发包起来，而后一左一右的开始给凯瑟琳揉捏肩部和手臂。 就在此时，康妮·埃莉诺走了进来。 见到闭上眼睛的凯瑟琳，她抿了一下嘴唇，轻手解开了腰带，长裙滑落，她也赤着身体，迈步进入浴池之中。 缓缓的靠近，任由面色潮红，任由心跳加速，她素手轻轻拂开水面的花瓣，低头咬住了雪峰上的红梅。 凯瑟琳浑身一震，嘴里发出微不可闻的叹息，轻轻的眯着眼睛，享受来自康妮的服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卸去这段时间积累的疲惫。 两位女仆也放弃了揉捏，开始对着凯瑟琳的双手亲吻起来，四人就在浴池中，享受静谧、欢愉的时光。 直到一小时之后，在女仆的伺候之下，两人才穿上浴袍，躺在椅子上晒太阳，送上饮料和点心，女仆们才退下。 “说说情况！”凯瑟琳带着墨镜，枕着双手道。 “有人在暗网悬赏你和我，每人一百五十万美金，并且点名我们是同一人。”康妮·埃莉诺道，“弗朗西斯投资公司，账目已经清理完毕，不会有任何破绽，银行那边出入账目也没问题，总部的意思是，借此机会，我证明是我，不仅证明清白，还能顺势拿下弗朗西斯家，眼下最关键的还是暗网的悬赏……” “老东西还没死？”凯瑟琳皱眉道。 “已经服用了药物，进入昏迷之中，只是……”康妮轻声道，“约瑟夫说玛日缇娜似乎去的很勤，不知道是她知道了一些什么，还是约瑟夫……” “约瑟夫这个小狼崽子，还在打你的注意？”凯瑟琳打断她道。 “是！”康妮·埃莉诺无奈道，“弗朗西斯家都有些……” “不用解释什么！”凯瑟琳淡淡的说道，“既然他自己找死，那就送他去死好了，我会安排一下，今晚就送他上路。” “会不会太仓促了？”康妮内心一惊。 “总有些人不死心，认为弗朗西斯家迟早会交割约瑟夫这个小狼崽子，”凯瑟琳冷笑道，“变成死狼崽，那些人就没了念头，只会在你和玛日缇娜之间选择，或者直接下场……” “你的意思是，把水搅浑？”康妮若有所思道。 “没错，”凯瑟琳点头，“约瑟夫这个唯一的男性后代死了，老家伙怕是会直接气死吧？老家伙一死，弗朗西斯动荡，这就是我们的机会，至于暗网的悬赏……不需要在意，我已经有了布置！” 康妮·埃莉诺点点头，不在开口。 她终究只是个替身，在魔眼之中，权利没有凯瑟琳大，知道的也没有凯瑟琳多，该怎么做，当然是听凯瑟琳的。 第十六章 巨大野心 凯瑟琳回归庄园之后，并没有以康妮的面目出现在外界，其实凯瑟琳和康妮·埃莉诺的脸型并不相似，且一直以来现在的康妮做的不错，凯瑟琳只会在必要的场合出现，充当康妮的助理。 说凯瑟琳·吉伯特顶替了康妮·埃莉诺也没有错，因为眼下的这位康妮，本就是凯瑟琳的替身，是总部专门寻找并且培养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解放凯瑟琳，帮凯瑟琳阻挡外界的目光。 这样的内情，外人自然不理解，就以现在的暗网悬赏情况来说，根本威胁不到凯瑟琳，因为悬赏者说了，眼下的康妮·埃莉诺，就是凯瑟琳，只要杀了康妮，就能收获三百万赏金。 可实际上呢？杀了康妮，凯瑟琳依旧是凯瑟琳，根本没事！ 这就是替身的作用了，就是来挡枪子的。 康妮虽然知道危险，但因为心里早就有所准备，所以倒也坦然，尤其凯瑟琳归来，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 她可没忘记，管家之前可是说，凯瑟琳带着总部的精英回来的，那么精英小队出手，保证庄园安全，应该没问题吧？ 她这么想着，心里略微放松。 只是可惜，事情往往不会按照某个人的意思发展，随着弗朗西斯庄园的被袭画面曝光，关注弗朗西斯家的人也越来越多。 甚至已经不只是暗网的人了，佛罗伦萨的其他家族或者势力，也纷纷的在关注，准备合适的时候下场吃肉。 这场被袭事件，被认为是对弗朗西斯家的试探，很多人都想知道弗朗西斯家的反应，透过反应，才能看到弗朗西斯家的虚实。 也是同一天，拜访老弗朗西斯的人越发的多了。 不过，都被凯瑟琳的人给挡了回去，哪怕是弗朗西斯家族产业负责人，高级管理者等等，都没能见到老弗朗西斯。 只有凯瑟琳安排的律师，才能进入病房和老头见面，其他所有人，从被袭击那天开始，任何人都不能进入，即便是医生和护士，也要在保全的监视之下进入。 某些人闻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开始暗自活动开来，弗朗西斯家的管理者们，也纷纷生出了一些心思，开始暗自盘算。 然而，注定他们的心思会落空。 凯瑟琳抵达的晚上，来自魔眼的人，以康妮的命令，直接进驻公司，直接开始裁撤大半管理人员，其中包括一些和康妮的丈夫，也就是约瑟夫和玛日缇娜的父亲，一起工作过的老人。 一石掀起千层浪，康妮·埃莉诺在晚上八点，直接召开电话会议，进行了全新的人士认命，并告诉所有员工，这是公司的正常人事调动，和弗朗西斯家无关，希望大家好好工作，再创辉煌。 消息暴出之后，那些被裁撤的人纷纷破口大骂，但媒体上却没有半点消息，他们都签过合约，如果被开之后诋毁公司，或者泄露公司机密，会有很严重的后果，更重要的是，老弗朗西斯还没死。 当公司的变化在圈内引起动荡和讨论的时候，一则消息彻底引爆佛罗伦萨，约瑟夫·弗朗西斯在今晚十点左右，驾车身亡。 根据现场初步调查，属于酒驾事故，一同死亡的还有一位女子，根据记者们的调查，很快弄清楚了身份，是一位人气模特。 现场情况非常的惨烈，当时约瑟夫开的是跑车，可以从监控上，清晰的看到，在开车的途中，车辆突然失控，不仅撞到了其他的车辆，跑车还直接被撞毁，甚至发生了爆炸。 所有人都知道，佛罗伦萨的天要变了，弗朗西斯家族失去了唯一的男性继承人，这对老弗朗西斯绝对是一个致命的打击，更关键的是，约瑟夫的死，是否有黑幕？是否牵扯家产争夺？ 这些疑问刚浮现，在米兰参加时装周的玛日缇娜率先炮轰康妮·埃莉诺，说她野心勃勃，蛇蝎心肠，不仅不许她去看望爷爷，如今更是为了家产，对约瑟夫动手，并且在媒体面前哭诉各种委屈。 然而，凯瑟琳既然出手，自然没有那么简单。 康妮根本不用开口，自然有媒体为她洗地，把玛日缇娜的各种丑闻曝光，这位可是社交名媛，真正的女王，经常开露天派对，邀请的都是男模和男明星，就这样的女人，说话信得过？ 相比玛日缇娜的作风，康妮·埃莉诺反而表现非常好，丈夫死后十年，不仅没有绯闻，反而把弗朗西斯家维持的很平稳，公司方面至少外部看到的，是没有出现亏损，反而盈利不少。 媒体的发力之下，引起了广泛的舆论，加上幕后黑手们的推动，关于弗朗西斯家，关于这个家族的一切，开始被争相报道。 之所以如此，除了魔眼的配合、其余资本家们的默许之外，也因为老弗朗西斯，在当天凌晨三点离世。 康妮面色沉重，对外公布了这个消息，引起了滔天巨浪。 …… 酒店里，文森换了一身黑色的西装，面前是一台电脑，手边是一副相机，他此时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新闻，手指在桌面上不断敲击。 事情逐渐失去了控制，豪门继承权的大战，加上本地资本对豪门家财的觊觎，还有暗网的人，魔眼的人，全都混杂在一起。 局势太乱了！ 文森完全没想到，约瑟夫和老弗朗西斯会这个时候出现意外，如果预料到的话，他绝对不会犹豫，直接开始行动。 的确，他浑水摸鱼的计策生效了，可是水混了，他也看不到鱼。 好在，着急的不是他一个人，暗网的人比他更加着急。 尤其是那些想要吃肉吃蛋糕的组织。 弗朗西斯家的财产可不小，遍及房产、珠宝、能源、交通、科技等，觊觎的人可不少。 “他们，也该入场了吧！”文森轻声呼了一口气。 在等等！ 他本来是想今晚去踩点的，但是局势发生变化，那么就不必着急，正好看看魔眼到底在这边是个什么计划，竟然不惜把弗朗西斯家丢出来，吸引众人的注意。 相比其他的眼睛盯在弗朗西斯家的财产上，文森更看重的是魔眼的目的，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魔眼必须付出代价，凯瑟琳只是利息。 既然发现了魔眼的计划，自然不能让它成功。 按照文森对魔眼的了解，任何布局都不是随意落下，在佛罗伦萨，恐怕弗朗西斯家只是某个计划的一换。 如今，故意让弗朗西斯家陷入混乱之中，吸引外界的注意力，那么一定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发生，甚至关系到魔眼的未来和根本。 文森逐渐琢磨出味道来，仔细思考了一遍之后，猛然起身，快步离开了酒店，消失在夜色之中。 …… “我们成功了！”康妮微笑道，笑容有些炫目。 温暖的房间里，灯光璀璨，酒杯之中，红色液体荡漾，凯瑟琳·吉伯特穿着睡袍，看着手机上的监控画面，目光淡然。 “现在说成功还为时尚早，”凯瑟琳轻轻摇头，又道，“这次计划比规定的时间提速，很多方面都没有布局完全，只希望一击建功，否则以后就会非常困难了，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那我们呢？”康妮问道。 “我们不用急，”凯瑟琳道，“该清理的人，会逐一清理，不管幕后之人是谁，他总算帮了我们一把，这个机会可太难得了！” 康妮颔首，只要一想到凯瑟琳刚才说的，她就目露异色，脸色潮红，心跳加速，感觉身体变的火热。 魔眼真正的战场，从来都不是意大利，而是在欧洲其他国家。 因为国家势力的默契压制，魔眼在欧洲的发展受阻，从而不得不开启全球计划，可这并不意味着魔眼对欧洲会放松，甚至停止发展。 恰恰相反，对欧洲的野心，魔眼从来都没消失。 它只是从地下世界，进入了到了资本世界，用另外一种方式，或者直白的说，用资本的力量，开始侵蚀欧洲。 仅仅是如此吗？ 还有更大的计划，那就是借助这些年建立起来的全球关系网络，统一资源，建立地下世界的制度，明面资本，暗中力量，双管齐下，要成为地下世界的掌管者。 这不是不可能，在魔眼看来，只要清理掉暗网就行，暗网更像是一个地下世界的虚拟世界，任何暗中的情报或者信息，都能从暗网之中获得，如果魔眼掌控暗网，在配合全球分部。 那么，地下世界就是魔眼一家之言，是真正的土皇帝。 蛇可吞象，蜉蝣撼树，掌控了资本，没有什么不可能，甚至魔眼十年来，一直都是以此为目标而前行。 如今，暗网的悬赏，引发了一系列的事端，也掀开了魔眼征战全球的计划，文森想的不错，弗朗西斯的确是魔眼抛出来吸引眼球的，真正的动作才刚刚开始。 甚至不会局限在佛罗伦萨，而是在全球活动。 康妮·埃莉诺的权限不足，如果不是凯瑟琳告诉她，根本就不会知道这么多，如此重大的消息，足够让康妮兴奋的颤抖，甚至直接湿了。 第十七章 绝杀盛宴 夜色很浓，灯光很暗，文森坐在出租车上，双目淡淡的看着窗外略过的风景，沉默不语。 距离凌晨零点还有二十五分钟，玛日缇娜炮轰康妮没过多久，老弗朗西斯还没死，可是文森已经感受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 “到了！”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司机开口道。 文森没吭声，随手给了车费和小费，推门而出，却只是在医院门口一个转向，从右边走入另外一条街区。 大约走了十二分钟左右，文森拐入天主教堂，依旧没有停留，从天主教堂门前走过，不过此时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帽子戴在头上，漆黑的绅士帽和黑色的西装倒是很配。 沿着超市门口往前走，过了街道，走了五分钟左右，而后左拐，来到了犹太教堂，并且毫不犹豫的进入教堂之中。 教堂大门已经关闭，但这难不倒文森，很容易潜入其中，来到了一件祈祷室里，祈祷室空无一物，文森却熟门熟路，来到了一副画像面前，手指轻轻在画框上摸索。 随后，也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画像朝左边横移开来，露出一个暗藏的柜台，柜台里只有一部通体红色的古老电话。 文森拿起听筒，直接拨出了记忆之中的号码。 没过多久，耳边就传来一道沉闷的声音，“你是谁？” “好久没见了，老朋友！”文森捏着嗓子道。 “知道这个联络点的人，只有h，可是他已经死了！”电话那头的人开口道，“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这个联络点的……” “连我的声音都认不出来了吗？威廉！”文森开口道。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呼吸声沉重了两分，“你是谁？” “以为我死了吗？威廉，你太让我失望了！”文森嘴角一翘，“忘了吗？我们可是有交易的，难道是想赖账？” “h？这不可能！”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慌乱，“你已经死了！” “谁能杀死我？”文森淡淡的说道，“要不然我把你的秘密说出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我有什么秘密？”电话那头问道。 “当然是我们之间的交易，还有私下见面商量的那件秘密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道，“我不知道是谁在装神弄鬼，但你既然知道这些，就证明和h关系不浅，既然如此你就应该知道，这个联络点开启的时间，只有三分钟，三分钟之后就会销毁！所以，我劝你，有话还是直说！” “你们有危险！”文森捏着嗓音，“魔眼已经开始对你们出手了，不想死的赶紧撤离，否则……” 砰！ 红色的电话闷响一声，而后黑烟冒出。 文森摇摇头，把电话挂了，把画像复原，而后消失不见。 威廉是王海认识的一个朋友，原本只是萍水相逢，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威廉的身份，是暗网背后的工程师。 自互联网出现，暗网就已经存在，这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势力，一开始是一群黑客弄出来的，后来逐渐被发展成地下势力信息交流的场所，暗网背后的势力隐藏的非常深，王海通过威廉才见到冰山一角。 这个联络点，本就是威廉告诉王海的，只是没想到十年过去了，这个联络点竟然没有被撤掉，还能联络到威廉。 走在漆黑的街道上，文森慢慢的朝酒店走去。 约瑟夫的死亡，毫无疑问是魔眼动手的，文森一开始不理解，为什么约瑟夫早不死，晚不死，偏偏今晚就死了？ 发生了什么让他被魔眼清除？文森站在王海的角度上去猜测，一下就意识到了不妙，这很有可能是魔眼启动计划的导火索。 这才不顾暴露的危险，去联系威廉，可惜话还没说完，时间就到了，也不知道威廉会不会相信？又会作出怎么样的应对？ …… 第二天，佛罗伦萨全都是弗朗西斯家的报道，老弗朗西斯的去世，让人嘘唏不已，文森在吃早饭的时候，看着报纸上详细的列举了弗朗西斯的功绩和过往，倒是对弗朗西斯家感到很遗憾。 老弗朗西斯是意大利贵族出身，罗马大学毕业，有很强的能力，非常有远见，可以说弗朗西斯家有如今的财富和威望，都是老弗朗西斯一个人的功劳，一个人打下了偌大的江山。 可惜，弗朗西斯家人丁不旺，一直都是一脉单传，十年前弗朗西斯二世意外死亡，让老弗朗西斯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身体更是一落千丈，原本弗朗西斯家会衰败下去的，结果康妮站出来。 一个人撑起一个家族，甚至在巅峰的时候能影响意大利的国内经济，老弗朗西斯的确让人佩服，然而人丁是最致命的弱点，这个弱点被魔眼利用，为魔眼做了衣裳，这就让人非常遗憾了。 文森摇摇头，把报纸扔到一边，继续吃早餐。 报纸都是在为康妮洗白的，明面上述说老弗朗西斯的功绩过往，可暗中却也在捧康妮，说康妮在老弗朗西斯养病的十年里，做的比老弗朗西斯都要出色，加上她的忠贞，非常值得褒奖赞扬。 且不说康妮的忠贞是否属实，两人放在一起对比本就是错误的，更何况老弗朗西斯才是让弗朗西斯兴盛的人物，他起势的时候，虽然不是一穷二白，但环境和局势和现在可完全不同。 康妮呢？ 不说她是在弗朗西斯家兴起的基础上继续创造辉煌，单单是暗中有魔眼的帮忙，就无法和老弗朗西斯比肩，尤其是个人能力方面。这些报纸，也不过是为了金钱而充当了喉舌罢了。 只能愚弄一些头脑简单，没什么见识的家伙。 早饭之后，文森哪都没去，就在房间里注视暗网和本地的动静。 暗网那边暂时没有什么动静，倒是佛罗伦萨很是热闹，尤其是弗朗西斯的死讯公布之后，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一方面表示哀悼，另一方面却是密切关注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 距离二月九号还有两天，外界普遍的观点是，两天时间里，必定会决出继承者，就算约瑟夫和老弗朗西斯都死了，这场宴会还得举行，因为这不是简单的家宴，这是贵族宴会。 到场的除了世交贵族之外，还有商业上的合作伙伴，都是弗朗西斯家的朋友，谁能获得更多的支持，谁就能掌握弗朗西斯家，而在这方面玛日缇娜和康妮，竟然旗鼓相当。 贵族一方，当然支持玛日缇娜，毕竟是唯一的血脉，但现在的贵族大多没落，就算有些影响力，却也有限，除非大贵族。 反倒是商业上的伙伴，都给康妮站队，事关自身利益，认为康妮掌家，他们能获得更多好处。 弗朗西斯家财太丰厚了，又是世袭贵族，所以继承问题非常麻烦，外界的讨论之中，最大的争议就是贵族头衔的继承，原本是玛日缇娜无疑，可如果老弗朗西斯选择康妮，那就更麻烦了。 因为理论上来说，这个世袭的头衔是后代血脉承袭的，如果老弗朗西斯指定了继承人，那么只要获得表决，也可以承袭。 可是，这事有些离经叛道，康妮在怎么出色，也不是弗朗西斯家的血脉，哪怕老弗朗西斯指定，也会有很大的困难。 所以，外界最希望看到的结果，就是玛日缇娜继承爵位，康妮掌家，这样一来就万事大吉了，普通的民众也不希望偌大的弗朗西斯家分崩离析，那会对意大利的经济造成很大的冲击。 不过显然，这些都是美好的愿景，目前来说局势扑朔迷离，各方都在博弈。最新的报道是，玛日缇娜正在米兰奔走，准备先前往罗马寻找支援，九号才返回佛罗伦萨。 至于康妮，倒是在认真的处理两场葬礼，对外发言称希望玛日缇娜早日回来见兄长和爷爷最后一面。 就在这些事情引动意大利风云的时候，暗网终于有了动静。 暗网绝杀令！ 文森看着暗网上的猩红字体，顿时暗自心惊。 红色的绝杀令，可是暗网最高级的悬赏，历史上只出现过一次，那次之后，奠定了暗网在地下世界的地位。 没想到，会在今天出现第二次绝杀令。 文森点开绝杀令，果然不出所料，这是对魔眼发出的。 暗网幕后势力，义正言辞的谴责魔眼挑起战争，不仅在亚洲、非洲、美洲对暗网下手，还利用收买、胁迫等手段，渗透暗网中高层。 严重损害了暗网的利益，并且破坏了地下世界的规则，特此发布绝杀令，任何暗网之人，只要杀死一位魔眼的人，包括杀手、白手套、金币等三个部门的人，都能获得丰厚的报酬。 绝杀令下，列出了长长的名单，全都是暗网幕后势力调查出魔眼之人的详细信息，名单达到了三千七百五十六人。 绝杀令一出，暗网震动，地下世界引发了强烈的反响。 这个命令，可不仅是局限于欧洲地区，而是全球任何暗网之人都能看到，并且自动接取的。 更恐怖的是，只要能证明是魔眼的人，那么不仅会有刺杀奖金，还有情报奖励金，魔眼之人的身份越高，奖金越丰厚。 最后，暗网称此次准备了整整六百亿美金悬赏金，相关的资金还在疯狂的筹备，希望每一位暗网成员享受这次绝杀盛宴。 第十八章 二次袭击 疯狂！ 文森下意识的抽了一口凉气，六百亿美金啊，这可能是暗网之中，最大份额的悬赏了。 暗网之中，人命可并不值钱，普通人，或许只要几百美金就能悬赏，稍微有点身份或者地位的，也只一万到几十万之间。 魔眼的人，隐藏的较深，但暗网曝光了这些人的身份，那就没有什么困难了，按照一个人头100万计算，魔眼曝光的三千七百五十六人，也不过花费三百七十五亿罢了。 剩下近一半赏金，就是支付魔眼其他人的，暗网官方还说会继续筹备资金，显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尽管事先知道暗网实力雄厚，但此时看到红色绝杀令，他也忍不住抽气，脸上更是浮现了笑容。 看来这步棋走对了，通知威廉是正确的选择，旁的不提，仅仅是这份绝杀令，也会让魔眼损失惨重。 文森继续浏览，暗网在发布绝杀令后，还开启了文字推送服务，目前已知在美洲，尤其是北美和中美地区，暗网和魔眼已经交手。 不得不提，魔眼的确隐藏的非常深，如果文森没和威廉打电话，那么暗网甚至不知道袭击他们的势力是哪一方。 魔眼计划多年，虽然是仓促发动，可在身份上，却筹备的非常完美，如今被文森点破，等于掌握答案，在去推演过程。 暗网一下就发现了魔眼，这才狠心发布了绝杀令。 对暗网背后的势力来说，自身成员的安全是第一位，第二位就是暗网，如今魔眼神不知鬼不觉的渗透，摸清楚了暗网背后势力成员的位置，并且还想染指暗网。 这是在断他们的根基，自然对魔眼势不两立，也难怪暗网官方会发布绝杀令，对他们来说，这就是生死之战啊！ 聪明人很多，暗网很多人都知道这是暗网和魔眼的战争，但很多人依旧义无反顾的冲进了战场，开始为暗网收割魔眼的人头。 没办法，六百亿的巨额悬赏金，无论是个人还是地下势力，全都非常眼热，这么多钱，任何一人都无法拒绝。 尤其是那些地下大势力，一方面联系暗网，想要获得魔眼在本地的潜藏地，一方面联合其他势力，开始狙击魔眼。 暗中的战斗，从美洲蔓延道亚洲、非洲，最终欧洲也开始爆发！ 绝杀令发布之后的三个小时，佛罗伦萨本地新闻就报道了弗朗西斯庄园再次被袭击的消息，这次规模比第一次强很多，新闻里甚至说是恐怖袭击，不仅动用了枪械，甚至连手雷都动用了。 一时间，佛罗伦萨风起云涌，本地警局更是开始紧张起来。 “还真是让人吃惊的大戏啊！”文森关上电脑，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逐渐稀少的人群，嘴角浮现了笑容。 绝杀令的出现，对文森来说是无比好的消息。 魔眼遭到暗网阻击，而在佛罗伦萨这边，康妮再次成为了暗网成员的目标，因为在公布的三千七百五十六人之中，康妮也上榜了。 而且，还是以凯瑟琳·吉伯特的名字上榜，排名第十三位，属于魔眼的高层，赏金高达两千七百万美金。 按照暗网绝杀令的悬赏等级，凯瑟琳·吉伯特已经是第一梯队的目标，可以想象，整个意大利地区的暗网成员，或者知道暗网，看到绝杀令的人，全都会为康妮而疯狂。 也难怪，有人大白天的会安耐不住。 这可是两千七百万美金，只干一票就有这么多奖金，谁能不疯狂就是那些大势力也被吸引过来，本地帮会说不得已经开始行动。 要知道，在非洲地区，十万美金就能发动一场小型战役，超过百万就能打一场百人战斗，超过千万都能动用飞机坦克了。 接近三千万美金的悬赏金额，足够冒任何风险，对暗网成员来说，足够付出任何代价，可以想象这次攻击，绝对不会是结束。 “疯狂的盛宴，才刚刚开始！”文森嘴角一勾，他也准备入场了。如此盛大的场面，怎么能少的了他？ 更何况，他也怕凯瑟琳跑掉，那就不怎么美好了！ …… 哒哒哒！ 康妮·埃莉诺快步跑进了房间，略带喘气的停在了凯瑟琳身后，此时凯瑟琳正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慢慢的喝着威士忌。 “现在该怎么办？”康妮深呼吸，开口问道，“三人死亡，六人重伤，十二人轻伤，警方已经开始介入，我应付不了多久！” “不用担心，”凯瑟琳·吉伯特穿着丝质长袍，冷静又理智的说道，“我的精英小队还没出动呢，保护我们的安全没问题。” “那我们的计划呢？”康妮气馁道，“暗网曝光了我们，越来越多的人会过来取我们的命，要不我们撤吧！” “虽然有些意外暗网的反应，但我们筹备这么多年，你以为会那么容易被暗网破坏？”凯瑟琳·吉伯特冷笑道，“别着急，等到天黑，你会见到想要的结果，眼下只是暗中的动作而已，我们必须坚持，只要顺利的度过了九号的晚宴，那就万事大吉了！” “我知道了！”康妮·埃莉诺道。 “玛日缇娜有什么动静？”凯瑟琳·吉伯特问道。 “管家说，那个婊砸正在试图说服博罗梅奥伯爵，”康妮·埃莉诺道，“那个婊砸和博罗梅奥家的长子有亲密的关系，或许会成功，我们需要提前做好打算，毕竟博罗梅奥伯爵可不是那些没落贵族！” 博罗梅奥伯爵是世袭伯爵家族，本身就是罗马地区真正的豪门贵族，从1370年开始祖上就是米兰大银行家，七十五年之后被封为贵族，当今的博罗梅奥先生世袭阿罗那伯爵，他的妻子也是意大利豪门贵族出身，可以说夫妻两在意大利无论地位和财富都是顶尖。 “博罗梅奥吗？”凯瑟琳·吉伯特微微皱眉，“有点麻烦！” “要不然，还是直接把那个婊砸给做了！”康妮烦躁道，她早就受够了弗朗西斯家的这对兄妹。 “暂时不行，还需要她为我们吸引目光，”凯瑟琳摇头道，“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先去准备吧！九号那天的宴会非常重要，不要出现任何差错，另外我会给你安排人，贴身进行保护！” “好吧！”康妮有些失望的点头，而后转身离开。 她很想现在就结束一切，因为她已经成为了暗网的悬赏榜单上的一员，外界把她和凯瑟琳·吉伯特当做同一个人，风险非常大，可以说从现在开始，她都要提心吊胆，害怕从某个地方射出的子弹，收走她的性命，这种情况下，康妮希望尽快脱离这个旋涡。 奈何，凯瑟琳才拥有决定权。 康妮表面上看起来风光，但根本就是一个傀儡啊！ …… 天逐渐昏暗，弗朗西斯家被袭击的新闻，毫无疑问成为头版头条，引起了很多的关注，同时也让佛罗伦萨的和平被打破。 街上的警察开始巡逻，酒店方面也开始接受巡查，官方似乎要发力，但这和文森没有关系，他的身份完美无缺。 很从容的应对了第一波检查，文森甚至撩了一位女警，非常顺利的要到了联系方法，并邀请对方晚上一起吃饭。 这是临时的决定，在成功邀请之后，文森反而觉得这是机会，因为他要入场的话，首先就要摒除风险。 他可没忘记，这个身份只有一周的使用时间，顶多十一号，他就要离开佛罗伦萨，否则想走都走不了。 来一场浪漫的邂逅，遮掩一下身份，是非常有必要的。 这么想着，文森特意购买了一部新的手机和新的电话号码，专门为了联系这位叫艾丽莎的女警。 而就在此时，凯瑟琳在弗朗西斯庄园，对精英小队发布了反击命令，自凯瑟琳抵达庄园至今过去了二十四个小时，足够精英小队摸清楚靠近庄园的人员信息，清理的就是这些人。 精英小队总共两支，每一支十二人，三人位一组，一队四组。 八个组，分布八个方向，在庄园所在的小镇进行清理，因为目标信息非常齐全，所以基本上没有任何意外，暗网大批成员被清理。 消息一开始并没有流传出来，但是警方正巧查询小镇的酒店和民宿，结果发现不少人失踪，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晚上八点多，文森在一家风味餐厅里，和艾丽莎警官共进晚餐，文森依旧是蓝色的西装，倒是这位警官，换了休闲服。 两人虽然刚认识不久，但却聊的火热，并且感觉越来越好。 艾丽莎今年二十七岁，比文森的伪装身份大两岁，都灵人士，喜欢足球也喜欢电影，文森恰好说起了这方面的话题，尤其得知文森是电影学院的人，更是兴趣大增。 接下来的发展非常自然，吃完饭之后，两人一起逛了一会街，艾莉森介绍了不少本地特色地方，随后文森提议回酒店休息，说可以在酒店里一起看电影，讨论相关的问题。 艾丽莎欣然前往，结果进门之后，两人就自然的拥抱在一起，非常疯狂又激烈的在床上翻滚，完全不在意黑夜之中闪烁的警笛，和暗中引起的喧嚣。 第十九章 暗夜幽灵 文森强壮的身体，彻底征服了艾丽莎，两人姿势频换，各种体位，彼此享受，好几次达到了感觉上的巅峰。 艾丽莎满意的同时，已经疲惫的睡了过去，文森却洗了澡，独自一人打开了电脑，留意暗网的消息。 暗网绝杀令下达之后，效果惊人。 亚洲、非洲、美洲等地区，频繁发生刺杀时间，绝杀令下达十二小时内，就有超过二十亿美金被发放。 这进一步刺激了地下世界，如今魔眼已经成为了很多人的猎杀目标，暗网上到处都是关于魔眼的信息悬赏。 然而，魔眼也没有坐以待毙，不仅在自己的体系内发布了悬赏任务，也抽调了资金，五百三十亿美金的重金悬赏，通过魔眼任务系统，发放全世界，同样吸引了一些人加入魔眼。 暗网官方压下了魔眼刺杀官方成员的消息，实际上如果不是文森的提醒，暗网背后的势力就算不被一网打尽，也会遭到重创。 如今虽然应对得当，可魔眼毕竟计划周全，到底还是有部分人没有逃脱刺杀，这对暗网造成了很大的打击。 或许也正是如此，在文森浏览暗网消息的时候，暗网官方再次追加了悬赏金额，并且再次公布了一百七十多位魔眼的人。 文森看着更新的人员名单，眼睛微微眯起。 佛罗伦萨竟然有八位，而且根据上面的消息，这八位就是跟随凯瑟琳·吉伯特抵达庄园的精英人员。 文森关了名单，在暗网上查找佛罗伦萨的消息，很快就找到了一些零散的信息，而这些信息，无一不在表明，凯瑟琳已经动手了。 “已经渗透这么深了吗？”文森低声呢喃。 凯瑟琳的精英小队，能这么快揪出潜藏的暗网成员，毫无疑问是掌握了他们的具体信息，一对一的精准打击，这就让人细思极恐了。 文森想了想，决定行动起来。 这是个机会，庄园空虚，精英小队在清理暗网成员。 更妙的是，他不会被怀疑，毕竟有艾丽莎佐证。 念头一定，文森快速行动起来，他来到床边，拿出行李箱，从行李箱之中翻出伪装者系列，开始装备起来。 而后，黑色的手套上，尾指微微弯曲，对着艾丽莎的鼻孔轻轻一弹，一滴液体落入艾丽莎的鼻孔，随后艾丽莎就陷入了深度睡眠中。 瞎子的每一件装备都有妙用，这副手套暗藏机关，设计的非常巧妙，比如尾指就有一根麻醉针，文森只是把针抽掉，直接使用罢了。 确保艾丽莎不会醒来之后，文森戴上面具，趁着夜色消失。 从酒店到小镇有一段不近的距离，文森虽然是临时起意，但早就有所准备，离开酒店之后，他就在监控盲区，骑着摩托离开。 这是他早就准备的交通工具之一。 机车的灯光在黑暗之中划过，十几分钟后，就已经离开了市区，郊外一片黑暗，路上更是只有机车马达的轰鸣声。 玛亚诺小镇并不是文森的目标，所以在换道的时候，他控制机车拐弯，直接进入庄园所在的山区。 灯光熄灭，机车停在山脚下，文森无视山坡，直接迈步奔跑。 几分钟之后，他就出现在庄园外面。 和报道的一样，山庄的主要道路都封锁了，庄园内加强了警戒，守卫们牵着猎犬，来回巡逻，远光灯肆意的在黑暗的林中照耀。 文森如灵猴般蹿上树，站在树枝上，仔细打量。 仅仅是前门警卫，就有二十三个，更别提还有临时警戒所，一个个手持热武器不说，即便是这个时候，也都全神贯注。 没着急行动，文森在树上仔细回忆建筑地图。 情报门给出的建筑图纸非常详细，详细到内部结构和局部图纸、管道线路等全都一清二楚，弗朗西斯庄园历史悠久，就连几次翻修的图纸也都有，文森需要的就在其中。 地下管道系统，这是文森今晚唯一的机会。 确定脑中信息无误之后，文森拿下背上的背包，从中掏出几个南瓜，小心的在林中布置了起来。 布置完毕，他闪身离开。 没过多久，一道枪声，突兀的响彻夜空。 庄园的警卫们齐齐惊动，一个个神情紧张，四处张望，然而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强光在四处照射，也没有什么发现。 短暂的安静之后，立马有一队人，小心的持着枪检查树林。 砰砰！ 有个倒霉的家伙，刚进林中就出动了南瓜陷阱，顿时爆炸声响起，引起了队伍的恐慌，他们四处逃跑，再次触发陷阱。 接连的爆炸，吸引了前门所有警卫的注意力，能清晰的听到警卫们的咒骂和吆喝，所有人对着密林警戒起来，强光也被吸引过去。 就在此时，文森如同幽灵般，从庄园的侧面一角跑了出来，飞快的拉开地下道井盖，一溜烟的钻了进去。 一缕光从文森的手腕上发出，黑色手套的手背上多出了三个并列一起的小手电，光芒足够照亮地下道。 带上面具的文森，依旧是一身黑色西装，只是脚下不是普通的皮靴，而是伪装者军靴，除此之外，手里空无一物。 如同一位黑暗之中的绅士，他无视地下水道的异味和环境，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开始慢慢的朝庄园靠近。 庄园之中，康妮·埃莉诺和凯瑟琳·吉伯特同时被惊醒。 “怎么回事？”凯瑟琳皱着眉头，披着睡衣坐起来问道。 “有人入侵！”管家面色严肃，推门进来道，“目前还不清楚敌方人数和火力配备，请两位小心。” “他们进入庄园了？”康妮连忙问道。 “没有！”管家摇头道，“我们把守的很严密。” “那就行了！”凯瑟琳挥挥手道，“通知大家，提高警惕，等我的人回来，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是！”管家鞠躬离开。 “真的没事吗？”康妮提心吊胆的问道。 “放心，”凯瑟琳靠在床头，搂着她道，“我的精英小队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正好阻断后路，让这些人有来无回。” “那就好！”康妮轻呼一口气。 “有什么好害怕的，你还不信任我吗？”凯瑟琳邪魅一笑，手指挑起康妮的下巴，“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我知道！”康妮媚笑一声，低头含住了她的手指。 凯瑟琳心神荡漾，立马把康妮扑倒。 外面枪声大作，屋内却是温暖如春。 此时，文森从地下潜入庄园之内，他小心翼翼，确定抵达预定的地点之后，立马收起了面具，如同庄园主人般，闲庭信步。 噗嗤！ 锋利的军刺被甩出，直接刺入一名守卫的喉咙，守卫根本没看到人影，就捂着鲜血如注的脖子倒下。 文森随手抽出，擦干鲜血，继续前行。 外紧内松的庄园，让文森能轻易的出手而不被立马发现，但他也知道时间不多，所以直接按照图纸，前往主卧。 轻手打晕一位女仆，文森托着水果盘，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前行。 可惜，他的运气不佳，正好碰上出来的管家。 管家见到文森的瞬间，就是一怔，脱口而出，“你是谁？” 庄园内，都是魔眼的人，唯一的男人就是管家，只有女仆和管家才能进入庄园的房间里，其他警卫只能在外面守护。 所以管家见到文森的瞬间，就意识到不对劲。 文森眉头一皱，在管家开口的瞬间，匕首就甩了出去，管家虽然年老，但却不是庸手，面对飞掠而至的匕首，他直接拔枪。 砰！ 老式左轮，近距离威力巨大，管家枪法不差，一枪击中了飞掠的匕首，直接把匕首打飞，然而他并没有多高兴，因为文森开枪了。 g19系格洛克手枪，出现在文森的手里，瞎子纯手工制作，9毫米子弹，袖珍、加装消音器弹夹扩容，可装备22颗子弹。 枪声响起，黄铜子弹，在老管家的眼中放大。 噗嗤！ 轻微闷声响起，老管家直接被爆头，身体直接瘫软倒地。 “出事了！” 卧室里，正在和康妮探索身体奥秘的凯瑟琳·吉伯特耳朵微微一动，瞬间掀开被子，翻身带着康妮来到了床后面。 “出什么事了？”康妮迷迷糊糊的问道。 “是管家的枪声，有人闯进来了！”凯瑟琳从床头柜的暗格里找出两把枪，其中一把交给康妮“保护好自己了！” 说完，她赤着脚，披上一件外套，拿着枪悄然摸了出去。 屋外， 文森淡然戴上面具，脚步一闪，抬手左右各一枪，击杀寻声赶来的女仆，他脚步不停，开始准备上楼。 管家的枪声惊动左右，警卫的尸体也被发现，顿时就有人意识到有人闯入，一个个开始朝凯瑟琳·吉伯特靠近。 带着面具的文森特别显眼，不断有女仆跑进来，她们平日里是女仆，此时就是魔眼的杀手，一个个精通射击。 文森却如同幽灵一般，借助环境，一边闪躲一边靠近楼梯，激烈的枪战，一时火星四溅，枪声大作，也让文森暗自皱眉，他本意并不想惹出大动静。 也不知道听到枪声的凯瑟琳，是否离开了？ 文森想到这里，内心就是燥热不堪，猛然蹿了出去，大吼道，“凯瑟琳，给我滚出来，我来送你下地狱！” 第二十章 惊险逃离 文森冲出去的瞬间，就有好几道枪口朝他开火，然而文森早就有预料，趁着身体在空中的时候，快速对着暗中的女仆们开枪。 子弹非常精准的击中目标，等文森在地上翻滚，在站起来后，开枪的女仆已经死绝，但文森并没有轻松起来。 因为他知道更多的人会听到枪声冲过来，时间已经不多了。 胸口有些疼痛，文森扫了一眼，子弹并没有击穿黑色的西装，被防弹夹层所阻挡，可即便如此，文森也知道胸口有了於痕。 忍着疼痛，文森快步冲向了楼梯。 一枪干掉了楼上的女仆，文森深呼一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 他带着黑色的面具，嘴里发出声音，“凯瑟琳，你在哪？” “凯瑟琳，亲爱的凯瑟琳！” “小调皮，不要躲猫猫了！” “快点出来，让我送你一程！” “……” 文森的声音越来越温柔，脚步越来越稳，身体越来越放松。 一道鞭腿，把房间里冲出来的女仆踢飞，抬手就是一枪，把人送上黄泉，文森不紧不慢的继续前行。 “你真的不出来吗？凯瑟琳干妈？”文森停住脚步，开口道。 躲在暗中的凯瑟琳面色复杂，深呼一口气，慢慢的站起来。 “文森？”凯瑟琳语气里多出一抹意外。 “真是好久不见，凯瑟琳！”文森抬起左手，枪口对着对面的凯瑟琳，目光冰冷而无情。 “我没想到是你！”凯瑟琳扔掉手枪。 砰！ 一枪干掉了后面鬼鬼祟祟的女仆，文森站在走廊里不动，歪着脑袋看着赤脚的凯瑟琳，“看起来你这几天过的不错，不像我痛不欲生，倒也是！帮魔眼干掉了卡丽，还启动了针对暗网的计划，啧啧，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出色，更厉害！” “文森，”凯瑟琳轻声一叹，“你不该来！” “不该来？”文森轻声嗤笑，“是怕我对你出手报复？还是怕我见到你这副模样，破坏魔眼的计划？” “文森，你听我说，我们之间有很深的误会，”凯瑟琳飞快的说道，“你现在立刻，我保证让你全身而退，等这段时间过去了，我们在单独找个机会，好好的聊聊。” “想什么呢？”文森哈哈一笑，“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么？自从你利用我，引诱卡丽出来的瞬间，我就认清楚你了，凯瑟琳·吉伯特，你……” 文森声音逐渐变冷，正当他杀意沸腾的时候，一股警兆毫无来由的让他心神一紧，想也不想，左手枪口横移，子弹飞出。 啪嗒！ 一道人影自门口滑落。 “康妮！”凯瑟琳面色一变，直接抱住了康妮·埃莉诺。 很幸运，文森这一枪，子弹从木质门槛划过，子弹击中的只是康妮·埃莉诺的左肩，可即便如此，康妮也脸色苍白如纸，右手无力的松开，手枪掉落在地。 “你到底想怎么样？”凯瑟琳抱着康妮怒问道。 “怎么样？”文森看着她，冷冷的说道，“当然是杀了你，为卡丽报仇，最好像卡丽一样，临死前受尽折磨而死。” 根据尸检报告，卡丽并没有立马死去，硬木弩箭刺穿了卡丽的心脏之后，还遭到了殴打，而后树枝刺入胸口，等于二次伤害。 文森无法想象卡丽的遭遇，却能一个不漏的施加在凯瑟琳的身上。两把手枪收起来，文森手里多了一把军刺，慢慢的走了过去。 “文森，你听我说！”凯瑟琳面色复杂。 “听你说？”文森似笑非笑，声音低沉，“就是因为在波士顿听你说，才害死了卡丽，你觉得我会给你机会吗？” 刷！ 距离凯瑟琳十步远，文森毫不犹豫的甩出了军刺。 凯瑟琳目光一缩，抱着康妮就地一滚，躲开这一击，随后她一脚把门给带上，狠狠的呼吸，开口叫道，“文森，我……” 砰！ 精致的木门被一脚踢出一个洞，直接让凯瑟琳失去了开口的欲望，她看了看有气无力的康妮，顿时一咬牙，飞快的扑向梳妆台。 “你没机会了，凯瑟琳！受死吧！” 门外，文森冷声说完，一个肩撞，直接把精致的木门给撞碎，也就是这一瞬间，一道粉末就迎面朝文森冲来。 文森闭上眼睛，突然伸手抓住凯瑟琳的手臂，扭身就是一个过肩摔，同时左手直接掐住了凯瑟琳的脖子。 他睁着猩红的眼眸，冷酷的看着地上的凯瑟琳。 “咳咳咳，文森，放开我，我可以解释！” 凯瑟琳感觉浑身窒息，拼着最后一口气，涨红着脸道。 “不必和我解释，”文森手指用力，“去和卡丽解释吧！” 杀意沸腾之下，文森直接下杀手，凯瑟琳拼命挣扎，然而却敌不过文森，此时的文森不是在杀人，而是在为卡丽报仇，动用的是全身心的力量，双手似钢铁般无情。 就在凯瑟琳逐渐绝望的时候，背后一道影子朝文森袭来，是康妮。她忍着伤口疼痛，吃力的抬起梳妆台前的凳子，直接击打文森。 凳子直接破碎，文森背部遭到重击，嘴里发出闷哼，他身体一个不稳，凯瑟琳双目之中闪过一道精光，猛然一咬舌尖，打起精神之后，凯瑟琳屈膝对着文森一个冲撞。 “走！” 凯瑟琳挣脱开来，她不顾倒地的文森，拉着康妮飞快逃出房间。 “法克！”文森揉了揉腹部，狠狠的咒骂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立马就追了出去。 可才跑到走廊，枪声就响了起来，子弹非常密集的穿透墙壁，打出一道道弹孔，文森瞳孔一缩，闪身进入房间，在窗边，庄园上空一架直升机上，一个魁梧的男人，正用机枪对着文森所在扫射。 仅仅是这一眼，机枪就调准枪口朝窗户这里扫射过来。 “热感应……法克！”文森想也没想，飞扑倒地，身体滑动，立马进入对面的房间，而后抓住窗帘，破窗而出。 身体在空中飘荡，右手手指尽力张开，手套上立马多出了密密麻麻的尖锐如牙齿般的锯齿，纵横交错在掌心和手指上。 文森左手抓住窗帘，右手狠狠的按在墙壁上，身体就靠着墙体滑落，看起来似乎安全了，但直升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强光照射灯从空中，由远及近，文森马上就要被发现。 面具后面的文森面无表情，眼神沉静，杀意逐渐平复，理智回归之后，他用力拉着窗帘，右手对着墙体一撑，身体在墙壁上摆动，脚步在墙上跑了两步之后，他飞快的松手，而后攀上了二楼的窗户。 稍微用力，他就从窗户之中钻了进去。 正在此时，直升机从楼房上方略过，强光灯四下照耀。 文森贴着墙壁，飞快的返回地下道的入口，此时所有人都聚集在主楼，并且越来越多的人往主楼聚集，文森速度够快，行动够隐秘，所以并没有被发现。 进入地下道之后，文森轻呼一口气，目光闪烁几下，飞快的跑了起来，抵达出口，他小心翼翼的顶开井盖，确定没人之后，他趁着夜色，消失在园外的树林之中。 找到背包，抵达山下，骑着机车，文森迅速离开。 啊啊啊啊! 黑暗的道路上空，响起文森郁闷的叫喊声。 随后，机车马达声阵阵，速度飞快的消失在夜色里。 …… 文森离开之后，庄园内过了十几分钟才解除警戒。 凯瑟琳站在水池边，抱着手臂，看着一具一具尸体被抬出来，面无表情不知道想些什么。 “凯瑟琳女士！”直升机降落，壮汉站在凯瑟琳身边开口道。 “你来晚了，汉森！”凯瑟琳冷冷的说道。 “抱歉！”汉森自知解释无用低头道。 “我们已经和暗网全面宣战，”凯瑟琳深呼一口气，“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在发生，带着你的队伍，给我把暗中的老鼠全都清理干净，明天的晚会，我不想出现任何，记住是任何意外！” “明白！”汉森立马应声，随后带着小队离开。 不提旁的，汉森也是恼火的很，本来今天的行动非常顺利，可是还没来得及庆功呢，庄园就遭到袭击，他紧赶慢赶还是来慢了一步，这绝对是他的失职，要是凯瑟琳女士有什么意外，他死都无法挽回。 汉森留下一个小组，直接称作直升机离开。 凯瑟琳看着抬出来的管家，无奈的挥挥手让人离开，迈步来到旁边的草地上，此时两名女仆正在处理康妮的枪伤。 “怎么样？”凯瑟琳问道。 “伤口不深，子弹取出，但是伤口经过剧烈运动而造成了二次撕裂损伤，需要时间愈合。”右边一位女仆道。 “还好！”凯瑟琳轻轻的呼了一口气，伸手在康妮的脸上抚摸了一把，低声道，“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剩下的我来处理！” “好！”康妮低声回复。 让人把康妮抬回客房，凯瑟琳进屋换衣服，并且开始打电话。 弗朗西斯庄园第三次被袭击的事情，肯定隐瞒不了，黑夜里枪声大作，火光大冒，根本瞒不过有心人，更何况留下来守卫的警察也有伤亡，可以说文森给凯瑟琳留下了一个烂摊子。 只是相比眼下的烂摊子，凯瑟琳却更担心文森…… 第二十一章 整理情报 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之后，艾丽莎才睁开眼睛，这一觉睡的可真是香甜，久违的让艾丽莎有种充满欣喜的满щЩш1a 当警察的压力不算小，何况艾丽莎并不是坐在办公室里的文职，她可是有配枪的，可以在街上巡逻的。 最近她都睡的不安稳，弗朗西斯家的恩怨影响佛罗伦萨的各方面，连番出动，可比平常的工作要繁重的多。 没想到会认识一名帅哥，而且床上的技巧很好，让她尽情的享受了一晚上，这种通体舒畅，浑身慵懒的感觉，可是久违了。 掀开被子，她赤着身体起身穿衣。 卧室的门打开，她鼻子已经闻到了香味。 文森听到动静，赤着上身从客厅里走了出来，直接搂着她一顿激吻，艾丽莎眷恋不舍，却最终还是推开他，去了卫生间。 文森也跟着进去，他运动了一早上，浑身汗臭味。 “n！”艾丽莎无奈的挣脱他的贼手，“我需要准备上班了！” “别担心，还有时间！”文森从身后搂着她，轻声道，“给你准备好了早餐，开餐之前，我们还得享受一下甜点。” 艾丽莎无奈的翻过身，搂着他的脖子，“真是贪心的家伙。” 文森轻声一笑，唇齿直接落在她的额头，一路往下，不断往下。 艾丽莎轻声呢喃一句，搂着文森的脖子不放松。 很快，卫生间里传出了春意盎然的声音。 早上的文森特别狂暴，这和昨晚的春风细雨完全不同，艾丽莎感觉自己就是汪洋中的一叶扁舟，经历狂风暴雨，惊涛骇浪。 等她清醒过来之后，整个人欲哭无泪。 没有一件完整的衣服，而且浑身敏感部位都通红青紫，感觉走路都脚有些软了，以至于在吃饭的时候还是文森抱着的。 香艳的早餐结束，文森给前台打电话，让她们帮忙买来了一身衣服，只是衣服还没送达，就有警察上门。 又是一波例行检查，而且这次调查的力度还不小，甚至要检查行李，这在佛罗伦萨是非常少见的的行为。 如此大的动静，艾丽莎自然不会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可以想象，她的同事们惊讶的目光和意外的神色。 艾丽莎虽然感觉有些羞耻，但还是大大方方的介绍文森，并且佐证昨天下午下班后，文森一直都和她在一起。 如此一来，检查就自然不需要进行下去了。 两名警察中，一名女警还给了艾丽莎一个羡慕的眼神。 此时的文森，身上穿着背心和短裤，上身露出大片的肌肉不说，下身那一坨非常明显，整个人就是行走的蠢药，让人欲罢不能。 送走了警察，艾丽莎娇羞气愤，少见的露出了柔软的一面，文森则哈哈大笑，刚要伸手搂她，却被她逃走了。 开玩笑，可不能给文森机会，不然一天都下不了床。 没过多久，服务员就送来了一衣服，文森亲自测量过的，报出的尺寸自然不会出错，艾丽莎满意的穿戴整齐，离开了酒店去上班。 而艾丽莎走后，文森才收敛了微笑，迅速的走进了房间里。 …… 弗朗西斯庄园第三次被袭击，让本地警方颜面大损，加上有警察牺牲，警方的压力也比以往大多了。 从早上开始，警方就开始对各民宿、酒店等进行搜查，不仅要严查身份，还要对随身物品进行检查，发现任何违禁物品都要被带走。 文森早就预料到了这一步，所以才会在早上和艾丽莎故意缠绵拖延时间，借助艾丽莎的身份，他从容的躲过了这次搜查。 然而，他心里明白，如果不尽快离开，迟早就会要暴露。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卧室里，文森打开电脑，再次登陆暗网。 此时暗网之中，各地消息和流言频频，简直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亚洲方面， 魔眼的杀手遭到了暗网的绞杀，死伤一片。 尤其是岛国和棒子国、泰国、印度等地区，爆发了不少枪战事件。至于华国方面，倒是比较安静，或许就算有也被压下来了。 不仅是亚洲，美洲和非洲，魔眼都遭到了暗网的压制。 这是因为暗网的门槛低，人数多。 不同于暗网，魔眼本身走的就是自产自销的模式，建立全球分部，输送魔眼训练营里的杀手，在吸收本地区的杀手。 走的是精英路线，每个地区，杀手的数量是有限的。 而暗网呢？ 暗网基本上没有门槛，只需要你能登陆暗网之中，就能找到所有想要的一切，当然还需付出真金白银。 这意味着，暗网面对全球各地，暗势力开放。 在巨大的酬金面前，暗网能引动这股力量，对魔眼进行阻击和围杀，尤其暗网还可以直接联系各国最顶级的团体出手。 如此一来，就对魔眼进行了压制态势。 不过魔眼也不弱，在明知不可为的情况下，全都开始转入暗中，全部隐匿起来，暗网公布名单的人员，全都进行重点保护。 如此一来，战斗不可避免，但冲突和死亡大大的减少。 因为暗网的人，已经很难找到魔眼的人了。 文森看到这种情况，顿时皱起眉头，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没有杀了凯瑟琳·吉伯特，已经让他满心后悔了。 怎么可能让魔眼好过？ 他眉间的煞气一闪而逝，冷笑一声，立马开始在电脑前操作起来。他要公布魔眼在亚洲、美洲、非洲和欧洲的所有分部。 昨晚可不是没有收获，一枪干掉管家之后，他可是抽空读取了记忆的，作为只对凯瑟琳负责的高级人员，管家可知道的不少。 而且，管家还是魔眼的老人。 啪啪啪啪！ 手指在键盘上疯狂的敲击，他把自己知道的情报，分做四个部分全部写下来，而后先把亚洲分部的所有情报，免费发了出来。 并且，在末尾注明，手里还握着其他分部详细情报。 包括，杀手名单，组织构成管理人员，白手套人员。 甚至，还有亚洲部分和魔眼有关系的富豪名单。 如果有任何组织和个人有需要，可以直接和他联系，价高者得。 文森的这份魔眼情报发布出来之后，整个亚洲地区的地下成员们，纷纷开始行动起来，尤其是那些大型社团，速度最快。 没办法，六百多亿美金的报酬，足够让人拼命。 时间就是金钱，他们没功夫验证暗网上，这份情报的真实性，选择直接出手，结果自然没有任何意外，直接端掉了魔眼在亚洲的分部。甚至歪打正着，破坏了魔眼对暗网的部分计划。 整整五十亿美金的酬劳，瞬间发放至亚洲地区。 消息爆出来之后，引起所有暗网成员的疯狂。 有明白人，立马开始联系爆出情报的人员，然而文森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他们根本无法找起。 而文森之所以如此，自然是为了吸引暗网。 只有暗网，才能找到他。 …… 在暗网上扔下一个深水炸弹之后，文森就直接关了电脑，收拾了一下行李之后，穿上蓝色的西装，直接出门。 买了一束玫瑰花，他带着眼镜，昂首挺胸的去了警局。 当他找到艾丽莎的时候，警局了响起了各种起哄声，艾丽莎面色通红，把花放在办工桌上，拉着文森出来。 “卡洛斯，你这样让我很为难！”艾丽莎无奈的说道。 “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顺便邀请你一起吃午饭！”文森无辜的说道，“难道这也有错吗？” “卡洛斯！”艾丽莎向前迈步，搂着他的脖子，亲吻了他一下，而后道，“你非常棒，但是这和我想的不一样，我觉得昨天，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很不错，更进一步的话，我还没做好准备！” “我明白了！”文森露出苦笑，“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你真的喜欢我吗？”艾丽莎依旧搂着他，笑道，“送花是真心的吗？是真的想追求我吗？我有点不相信。” “这是一名绅士应该做的。”文森伸手，搂着她，在她耳边轻声道，“不得不说，你穿这一身，很让人心动。” 艾丽莎推开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等你下班！”文森道，“陪我逛一逛吧！我下午就要回罗马了，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在见面。” “这么快就要离开？”艾丽莎皱眉道，“你果然不是真心的。” 文森低头，吻了吻她的嘴唇，“我会想你的。” 其实，文森和艾丽莎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很普通的关系罢了，只是对彼此都很满意，所以才会有一种眷恋不舍。 文森不是真的送花，对她展开追求。 她也不是真的喜欢文森，只是各取所需。 不管文森是否真心，艾丽莎看在文森要离开的份上，还是在下班之后，和文森一起吃了一顿午餐，逛了逛街。 随后，两人吻别。 艾丽莎返回警局，而文森则拿着行李箱离开佛罗伦萨。 当天乘坐快速列车抵达罗马之后，文森快速换装，摘掉了伪装，穿着牛仔裤和运动服，背着旅行包，用贝克·施内特的身份，操着德国口音的英语，当天抵达佛罗伦萨，在南城住下。 第一章 暗网交易 佛罗伦萨的夜晚，来的依旧很早，不到六点，天就变的昏暗起来。文森订下房间之后，就开始在街上溜达。 他现在是德国人，头发也染黄了，胡须也刮掉了，穿着运动服，胸口挂着相机，完全是一副游客的打扮。 阿诺河把佛罗伦萨化作南北两个地区，北城比较有代表性的建筑，就是自由广场、犹太教堂、圣母百花圣殿等。 而南城，则是波波里花园、米开朗基罗广场、碧提宫等。 哪怕是夜晚，文森也拿着相机到处拍摄，并且还在街边领略了当地的美食，顺便解决了晚餐。 与此同时，汉森带领的精英小队，一整天的排查下，已经掌握了佛罗伦萨部分暗网成员的下落。 都是暗网之中，有名气的存在，除了个人之外，还有一些小型队伍，汉森并不在意，准备今晚就开始动手。 巧合的是，暗网的人都聚集在南城。 南城十几个街区，零零散散的隐藏了不少暗网成员，这些人也是为了躲避警察的检查，而进入了民宿或者通过关系居住了当地人家里，本地警局力量有限，只把精力集中在北城。 这给了暗网成员们机会，也给了汉森动手的条件。 明天就是二月九号了，弗朗西斯家的宴会，会准时召开。 无疑，这是暗网成员们最好的出手时机。 但汉森不会给他们机会。 …… 铃铃铃！！ 文森返回宾馆的路上，街边电话亭突然响了。 抬头看了看四周，除了脚步匆匆的行人之外，附近并没有其他人，很明显这是针对自己来的，文森面色不变，直接进入电话亭。 拿起电话，耳边就听到了威廉那熟悉的声音。 “找到你了！”威廉的声音充满戏谑。 “你赢了！”文森淡然道，“那么，公事还是私事？” “先说公事！”威廉道，“我代表暗网官方，感谢你的提醒，因为你的提醒，我们才发现魔眼的黑手，真的非常感谢。” “只是口头上的感谢可没有什么诚意！”文森笑道。 “当然不只是这些，”威廉道，“谢礼已经放在了你的房间里，希望能让你满意！接下来，说正事。” “关于后续的情报？”文森反问道。 “你手上真的有吗？”威廉不答反问。 “当然，”文森道，“不过，暗网的消息，从来都是以非隐秘而闻名，亚洲那边出了那么大的乱子，其他三洲……” “我明白，所以才会有这个电话，”威廉打断他道，“现在我就要其他情报，你开价吧！” “你觉得值多少？”文森眯着眼睛问道。 “老实说，”威廉道，“时间拖的越久，价值就越低，毕竟情报有失真的风险，按照现在这个时间，我可以给出十个亿，此后每过十分钟，减一千万。” “我知道了！”文森挑眉道，“两个条件，一是我要继承h的一切权限，包括在暗网之中享有的便利和福利，二是一笔干净的资金，分做两部分，一半在海外账户，一半在我的账户里。” “没问题！”威廉道，“那么情报呢？” “我的行李箱里有一个红色的优盘，”文森道，“可以通知你的人去拿，我没想错的话，他已经到了吧？” “是！”威廉松了一口气，“你很识时务。” “因为h是我的老师，”文森淡然道，“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文森从来都不认为自己能瞒过威廉，去犹太教堂打那个电话，目的其实本就是为了谋划继承王海在暗网里的一切。 暗网的力量是强大的，甚至可以说无所不在，威廉作为暗网背后势力的中高层，调查文森轻而易举。 “在满意不过了！”威廉道，“公事谈完了，那么接下来谈谈私事吧！我这里也有一些你感兴趣的事情呢！” “关于魔眼，还是我的家人？”文森猜测道。 “你真的很聪明，”威廉轻声笑道，“回去吧！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份谢礼之中，你也会满意的！” 说完，话筒里传来忙音。 文森眉头一皱，挂了电话，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电话亭。 …… 关于魔眼的情报，本就是文森扔出去的深水炸弹，炸出的就是暗网官方这条大鱼，事实证明，一切都在文森的掌握之中。 金钱方面的收入是一方面，以暗网的力量，干净的转账，把钱打入文森的账户上根本不困难，文森在意的是王海的权限。 暗网虽然没门槛，理论上对所有人开放，但内部其实是有等级制度的，每一个账号都有权限等级，权限越高，在暗网上享受到的服务就越好，王海的账号是威廉私自赠送的。 属于高级账号，有私人服务，专属服务，情报共享，情报推送等多种福利，而这种账号和权限，从最低等的账号开始，不仅要花费十多年的时间，还需要花费许多的金钱和情报去堆积，才能升为高级。 在暗网之中，账号的等级就是身份和实力的体现，具有价值的情报，必须要高级账户才能获得，而且高级账户免费获得的情报，高级以下的账户不仅需要花费巨额资金，还需要完成其他任务。 如今文森继承了王海的账户，等于省去了十几年的苦功。 好处很大。 当然，也得暗网打赢魔眼，否则一切都没意义。 倒是威廉说的私事，文森比较在意。 他加快脚步，返回宾馆。 推门而入，他立马就看到了床上的一个红色档案袋。 文森没着急动，而是在房间里四处检查一下，果然发现行李箱被打开过，除了一个优盘消失之外，其余的都没有动。 略微放下心，文森这才把目光看向威廉说的谢礼上。 伸手打开档案袋，让文森意外的是，里面竟然是一个完全真实存在，并且依据卡洛斯·曼西尼的名字而建立的身份。 卡洛斯·赫尔曼，一个德裔瑞士人，今年二十六岁。 这份档案非常详细，从出生、父母家庭、人际关系等，到二十六年里，学校的表现，所拥有的朋友，包括推特、脸书账号等，全都一一列举在目，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文森快速的翻阅完毕，记住所有信息之后，他把这份资料烧毁。 留下的只是卡洛斯·赫尔曼的所有证件和银行卡。 文森暗自心惊，没想到威廉的谢礼，竟然如此惊人。 这种完美的身份，哪怕在暗网之中，蓄养的也不多，这不仅需要高明的黑客技术，还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和金钱去安排和维护。 哪怕文森有高级账户，想要得到这种完美身份，都不容易。 这意味着，从今以后，文森可以用卡洛斯的身份，行走世界各地都没有任何问题，他就是瑞士人，持有瑞士的护照。 唯一麻烦的是，从今天开始，文森每年都要给卡洛斯的账户里，支付二十到三十五万美金，用来蓄养身份。 好在，无论是学习之家，还是这次卖魔眼情报，所得都匪浅，文森像现在有资本……难道这也在威廉的预想之中吗？ 文森摇摇头，收拾了心思。 档案袋里，除了这个身份之外，还有一份文件。 文森原本并不在意，但看到文件的第一页，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 距离文森三个街区的昏暗小巷里，汉森抱着粗壮的手臂，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三人全都是外穿黑色风大衣，内穿军靴和紧身服。 “开始吧！”汉森道。 一男一女对视一眼，分别左右分开，快步冲向小巷内里。 没过多久，小巷两旁的建筑里，就传出了隐隐的哀嚎和玻璃破碎的声音，汉森充耳不闻，如同石头一样，站着一动不动。 小巷的两栋建筑，左右各隐藏了暗网的两个小组，虽然有些名气，但汉森却不放在眼力，让手下出手尽快解决。 凯瑟琳带领的两支精英小队中，汉森是最强的，他看起来身材魁梧，好像是个没脑子的粗人，实际上却很聪明，深受凯瑟琳看重。 汉森这边开始的时候，其余六组十八人，也开始清理。 这些都是魔眼的精英，无论是近身格斗，还是潜入刺杀、武器应用等都非常的精通，趁着暗网的人没有防备，大多一击建功。 当然，并不是每次都一帆风顺。 比如，汉森这边，就有一个男人，从二楼破窗跳下来。 他身后，跟着的是汉森的女性手下。 这人看见了对面的汉森，一咬牙，直接不管不顾的朝汉森冲了过去，这是他唯一的活命机会，没有其他选择。 只是，他并不清楚，后面这位是饿狼，前面的这位就是饿熊。 眼看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汉森面无表情的嘴角微微一勾，突然提起硕大的拳头，对着来人冲了过去。 一拳重击来人的胸口，能清晰的听到骨裂的声音，强劲的力量直接把他击飞，鲜血从口中喷出，更不幸的是，他还在空中的时候，魔眼的女杀手已经赶了过来，直接伸手一划。 刀光闪烁而过，倒霉的家伙直接被割断了脖子，鲜血肆意，女杀手却半点都没有沾染。 汉森没有责怪女杀手，直接转身去下一个地方。 第二章 残酷真相 文森神色木然的坐在床上，他手上还拿着威廉给的谢礼，除了一个完美的身份之外，还有他手上抓住的这一份档案。 借助灯光，首先可以看到档案上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赫然是和卡丽一模一样的面孔，甚至身高和发色都一样。 但她不是卡丽，叫做爱丽丝·帕里斯，档案记载的非常清楚，这位是来自田纳西州的乡下女孩。 今年三十七岁，处于失业状态，十年前被凯瑟琳·吉伯特看中，秘密关注的同时，也开始斩断爱丽丝·帕里斯的未来道路。 找工作，不过两个月就会被辞退，找男朋友，不到两周就会被分手，所有的霉运都会围绕她，她完全不知道，人生完全被凯瑟琳·吉伯特操控，甚至她的家人出现意外离世也是凯瑟琳的手段。 霉运围绕爱丽丝，她迫不得已的离开家乡，然而生活没有任何改变，遇到的人全都是人渣和骗子，世界对她露出了残忍的一面。 她只能以打零工为生，白天去超市上八个小时的班，晚上还要去酒吧做服务生，只有这样才能勉强生存。 她的生活里，没有任何朋友，因为任何靠近的她的人，全都出现意外，所有对她有意的男人，都会被暗中教训，甚至杀害。 也因此，她并没有结婚，没有生孩子，一直都是一个人。 甚至为了避免伤害她人，她不得不背起行囊到处找工作，每个城市停留的都不会太久，最长的时间都不会过一年。 而这样的生活，爱丽丝·帕里斯生生度过了十年的时间。 一直到前段时间，她被凯瑟琳引诱，前往自然历史博物馆，见到了凯瑟琳·吉伯特，并且从凯瑟琳的口中知道真相。 她直接崩溃，然而更让她心脏骤停的是，凯瑟琳让她逃跑，因为从爱丽丝得知真相的那一刻，生命已经倒计时，凯瑟琳要杀她。 于是，就有了丽贝卡找到的监控画面。 和调查的差不多，两人进入了植物园之中，凯瑟琳杀害了爱丽丝·帕里斯，并且把爱丽丝伪装成了卡丽。 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凯瑟琳威胁了凯伦·泰勒女士，在法医现场取证的时候，掉包了检测dna的样品，甚至法医都被收买。 有心算无心之下，爱丽丝直接被认定为卡丽。 两人太像了，几乎是同卵双胞胎的程度，唯一的破绽在dna上，又被凯瑟琳封堵，所以一切都如凯瑟琳预期的那般成功。 换句话说，文森葬下的根本就不是卡丽，而是这一位。 卡丽根本没有死，甚至魔眼的人根本就没找到她，一切都是凯瑟琳的计划，借此为卡丽彻底挣脱魔眼。 档案上，记录的非常详细。 包括凯瑟琳·吉伯特去见文森，而后设法对爱丽丝·帕里斯出手，清理所有见过并且知道爱丽丝身份的人…… 这就是凯瑟琳·吉伯特一直不在意大利的弗朗西斯庄园的原因，她去外面转了一圈，完成了魔眼的刺杀卡丽的任务，并且带来了精英小队，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下。 文森本该欢喜，因为卡丽没有死，这对他来时是万幸的。 可是，看着文档上的照片，他心中却没有任何喜悦之色。 她和卡丽太像了，如果不是文档上说，凯伦·泰勒女士被收买，dna被事先掉包，文森差点以为爱丽丝是外公的私生女。 啪！ 档案被扔进了垃圾桶里，火焰升起，照片被焚烧。 文森神情冷漠，火光照耀下，他眼中闪烁一点杀意。 威廉的这份谢礼可真是用心，一方面警告文森，知道文森的一切，知道他和凯瑟琳的关系，一方面让他选择。 选择站在暗网上，对魔眼出手，或者看在凯瑟琳帮助卡丽的份上，帮助魔眼，或者说帮助凯瑟琳对抗暗网。 不同的选择，有不同的结果。 换做旁人会有犹豫，但文森根本没有半点迟疑。 暗网的力量，实在是太强了，威廉敢把真相告诉他，无疑就是一种警告，暗网能查出凯瑟琳的所作所为，自然也能查出卡丽的下落。 失去过一次，文森更不可能再次失去卡丽。 所以……他准备行动了。 文件的最后，标注了这次凯瑟琳派遣精英小队对暗网的清理行动，附上了所有成员的照片。 目的不言而喻，就是让文森清除这些人。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是暗网对文森的考验，选择动手是考验文森的立场和态度，动手的结果，是验证文森的实力。 高级账号的权限和福利，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火焰熄灭，文森戴上武器，直接推开窗户，自楼上一跃而下。 猎杀，开始了！ …… 夜色浓重，南城各大建筑依旧灯光闪耀，在黑夜里闪烁光明。 然而，南城区大面积的住宅，要么灯光暗淡，要么干脆黑漆一片，街道上更是少有行人。 这里毕竟远离市中心，大晚上的尤其容易滋生罪恶。 哐当！ 木门被撞毁，一个矮胖的男子冲了出来，他神情紧张，从房间里跑出来之后，飞速的逃跑，速度飞快。 在他身后，汉森扭了扭脖子走出来，不紧不慢的站在门口，女属下衣袖一挥，一道飞镖旋转而出，在空中划出美妙的弧度，直接奔袭矮胖男子的颈脖，就在此时，黑暗之中，枪声响起。 砰！ 沉闷又响亮的枪声，炸响的同时，飞镖被击落，矮胖男子根本没看到人影，自顾自的疯狂逃窜离开。 枪声响起的同时，汉森和女杀手纷纷躲在黑暗之中。 “怎么办？”女杀手轻声问道。 “你从后面绕过去，叫上巴克。”汉森目露冷光，“把这个小老鼠抓住，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好！”女杀手转身，蹿入房间，准备绕道。 可就在这时候，一道人影从窗户里冲了进来，全身挤入女杀手的怀抱，巨大的冲击力，把女杀手冲击的飞起，撞在墙壁上，口中喷血，双目暗淡的从墙壁上滑落在地。 “谁？”汉森面色一冷，脚步一跨，左手在腰上一摸，一把匕首在从手中刺出，匕首在黑夜之中，寒光四溢。 砰！ 暗中人影就地一滚，一脚踢中汉森的左手，身体在地上灵活的滚动，双手撑地，双脚飞快的对着汉森踢打。 汉森闷哼一声，左手牢牢的抓住匕首，右手握拳，一手刺扎，一手格挡，硬是扛着对方几脚，从狭窄的门口挤了进去。 “你很不错！”汉森咧着嘴看着人影，“可惜，藏头鼠尾……” 文森带着面具，双眼冷冷的看着汉森，这个大块头是文森遇到过最强的人，体型、力量、格斗等各方面都非常的强悍。 但文森也不会畏惧，他右手从腰上一摸，军刺在手上。 “有意思！”汉森淡然一笑，脚步一迈，就冲了过来。 两人就在并不宽敞的客厅里你来我往打斗起来，汉森的匕首，刁钻毒辣，招招都刺向文森的要害。 文森则军刺反握，倒提着军刺，一边格挡，一边寻隙出拳。 王海的经验，在这时候帮了大忙，汉森的实力惊人，但力量方面并没有对文森造成碾压，比斗的方面，还是在格斗和经验上。 文森有王氏武学，也有军中格斗技巧，却是比汉森娴熟的多，经验也足够丰富，更重要的是，对汉森的攻击手段了若指掌。 如此一来，你来我往，十几个会合之后，汉森脸上和胸口还有手臂上都出现了伤痕，然而汉森却似乎也因此被刺激的有些失去理智。 竟然甩出匕首，趁着文森躲避的瞬间，直接张开手朝文森冲了过去，文森可不想被汉森抱住，身体快速后退。 也就在此时，汉森的另外一名男属下巴克，已经抵达。 见到这一幕，想也不想，一个飞奔，身体高高跃起，双膝对着文森的后背撞击过去。 危机关头，文森右腿突然往后一滑，身体呈现一字马形状，凭空矮了半截，巴克直接撞在了汉森的怀里，两人全都被撞的不轻，汉森下意识的抓住了巴克，而巴克的双膝撞入汉森的胸口。 两人就这样往后栽倒。 文森抓住机会，身体在地上弹射而起，手上的军刺直接刺下，汉森却忍着疼痛，抬起腿挡住，可文森手腕一转，军刺直接一拉，锋利的刀锋直接砍入脚踝，鲜血迸射，汉森发出惨叫。 此时巴克已经翻滚到一边，落地的瞬间从腰间拔出手枪，而文森则直接把军刺扔了过来，军刺直接刺入巴克的手腕。 躲开汉森的踢腿，文森直接拔枪，用两粒子弹收割了两人的生命。 呼！ 即便是以文森的体力，此时也额头出汗，轻轻吐气之后，他双手在汉森和巴克的身上摸索，把手枪和联络工具全都带走。 至于女杀手，此时已经奄奄一息，胸骨直接被文森撞碎，骨头刺入了内脏，她还有一口气，但身体动弹不得，而且忍受巨大的痛苦。 文森走过来的时候，冰冷逐渐包裹她的身体，侵占她的意识。 “安心的去吧，这才刚刚开始！”文森手指摸上女人的额头，低声呢喃道，“会有更多的人陪你的。” 第三章 越陷越深 文森手指依次摸了汉森、巴克，还有女杀手的额头，记忆如同一团乱麻，在他脑中爆开，不断的冲击他的脑海和意识。 幸好，文森不是第一次读取记忆，早就有了经验。 他深呼一口气之后，慢慢的平息内心，让自己安静下来，而后专注于汉森的记忆之中，并且开始梳理这些信息。 与此同时，他很快发现，女杀手和巴克的记忆开始一点点消散，不重要的记忆，全都化作光点，开始泯灭。 永恒记忆和临时记忆！ 文森好半响才睁开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的尸体。 他一直以为，读取记忆的能力，取决于自己的脑力强度，但当三份记忆同时在脑中爆发的时候，文森才意识到。 或许决定永恒记忆和临时记忆的并不是他自己，而是被读取记忆的尸体，尸体生前的情绪强弱，才能影响永恒还是暂时记忆的结果。 只有死亡瞬间的那种情绪爆发到一个临界点，才有可能让完整的记忆开始凝聚，不是说人死前，眼前会浮现过去整个人生的记忆吗 如果情绪爆发没到临界值，那么记忆就会不完整，而如果不是完整的记忆，那么就不能被永恒读取，而是暂时读取。 就好像巴克和女杀手的记忆，两份不完整的记忆，随着时间流逝，很快开始泯灭，但汉森的记忆非常完整。 从汉森记事开始，所有的记忆全都被读取，巴克和女杀手的记忆，却更多的是碎片，两人死前的情绪并没有太大的波动，看来也是在魔眼之中待的太累了，所有感到解脱了吗？ 晃了晃脑袋，文森驱散莫名浮现的情绪，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直接翻出窗户，直接消失在黑夜之中。 猎杀并没有结束，文森循着汉森的记忆，开始如同幽灵一般，悄悄的摸向精英小队的其他小组，因为是三人一组，所以文森往往会最快速度解决一人，而后逐一击破。 整整两个小时又四十三分钟，文森才清理干净南城的精英小队。 有汉森的记忆帮助，文森对精英小队的每一位成员的特点都非常的了解，每次出手都是一击毙命，没有任何意外。 顺利的超乎了想象，以至于，连威廉都忍不住再次来了电话。 这次，直接打在了文森新买的手机上。 “你是怎么办到的？”威廉在电话里问道。 “凭本事做到的，”文森淡然道，“我是他的学生，总不能堕了他的威名，那么威廉先生，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做的很好，超乎了我们的意料，而且情报非常准时，”威廉道，“奖金已经打在了你的账户里，一张瑞士银行卡，一张运通卡，各存入了45亿美金，你现在用的大通卡里存入一亿美金。” “多谢了！”文森眉头微挑。 “不必谢我，这是你应得的，”威廉轻声笑道，“这次因为你的情报，我们避免了巨大的损失，价值远远超过了十亿美金。” “那我岂不是亏了？”文森戏谑道。 “所以，我们给你解锁了h的账号，你可以继承他的权限了，我们还给账户升级，成为尊贵账号，”威廉道，“你可以查询更多的机密消息，并且如果完成悬赏任务的话，还会有信息机密加成，以及危险信息预警等……希望你能满意。” “我知道了，还有事情吗？”文森问道。 “关于你母亲的消息，我们并没有打探到，”威廉语气奇怪，“她被保护起来了，而且保护她的势力非常古老。” “然后呢？”文森道。 “找到你母亲，本是我私人给的谢礼之一，但是既然失败了，自然会换上其他谢礼。”威廉道，“全都在你房间里了。”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文森深呼一口气，快步返回宾馆。 他以为卡丽死了，结果得知卡丽没死，现在又被威廉告知无法打探卡丽的下落，这让文森内心波荡，情绪起伏，难以平静下来。 卡丽……到底在哪里呢？ 为什么连暗网都没打探到呢？到底是哪个势力出手？ 文森心里闪过好几个名字，可惜全都没有结果，他只能无奈摇头，按耐住对卡丽的担心，先返回宾馆再说。 …… 弗朗西斯庄园。 一个白天，足够收拾残局，所有被破坏的物品尽可能的修理完成，并且所有死去的人，也全都处置妥当。 尽管如此，主楼也依旧无法住人了，好在庄园大的很，仅仅是房间就有两百多个，对凯瑟琳和康妮来说，无非是换个地方罢了。 此时，康妮已经陷入熟睡之中，肩部中弹的她，在用药之后，睡的非常香甜，但凯瑟琳却睡不着。 她就坐在康妮的床头，看着电脑暗自咬牙。 暗网信息公布，佛罗伦萨公布的名单，除了凯瑟琳·吉伯特之外，魔眼之人，全部清理干净，甚至包括了汉森。 凯瑟琳刚从给汉森打电话，毫无意外的没有打通，这让她提着的心，不断的下沉，看来真的出事了。 她生气，也暗自心惊，汉森带领的可是精英小队，到底暗网出动了什么人？竟然能让精英小队覆灭？ 想不通后，她站起来，拿着手机去房间外打电话。 打了三个电话之后，她才叹了一口气，找来留下的精英成员。 “兰尼！”她叫道。 穿着黑色皮衣的女子走了进来，她有一头的棕色秀发，看起来英气逼人，身材更是比凯瑟琳也不遑多让。 “您有什么吩咐？”兰尼问道。 “汉森他们已经全部覆灭，”凯瑟琳神情郑重道，“暗网已经派遣了精锐，对我们出手，让所有人都打起精神！” “是！”兰尼心惊之余，开口道，“那明天的宴会……” “照常举行，”凯瑟琳冷声道，“越是这个时候，我们就越不能乱，让我们的人加快进度，我要在明天中午之前，见到布置好的宴会大厅，还有各大厨师什么的全部准备到位。” “是！”兰尼道。 “玛日缇娜那边怎么样了？”凯瑟琳问道。 “她说服了博罗梅奥家的长子，似乎会打算一起过来，”兰尼道，“根据情报显示，两人这两天一直都睡在一起，如果不是庄园发生了枪战，恐怕今天两人就该抵达庄园了。” “该死的小婊砸，”凯瑟琳冷哼一声，“媒体方面呢？” “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兰尼道，“大部分主流媒体都是我们的朋友，他们会在明天早上，发布相关的新闻。” 玛日缇娜的黑料，会从明天早上集体爆发，就算旁人说是康妮的手笔，凯瑟琳也不在意了，反正她就是需要把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也给所有人看看，这位继承人的不堪和放荡。 “很好！”凯瑟琳点头，嘱咐解决之后，就让兰尼下去了。 她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庄园里虽然只有三位精英人员，但大部分都是魔眼的人，而且四周重新布置过，加上外面还有警方的人。 这要是在出问题，那这群人干脆去死好了。 …… 返回宾馆的文森，进入房间里的瞬间，看到床上的礼盒。 他依旧没有着急打开，而是飞速的打开电脑，进入暗网之中，果然账号已经升级成为至尊，各种消息满天飞。 他先改了密码，而后设置了权限，这才逐一浏览消息。 因为他的情报，暗网联合各地区的本土势力，重金引诱下，发起了对魔眼各分部的攻击，基本上拔除了魔眼的分部。 不仅如此，还得到了很多有价值的信息，甚至暗网内部也因为这些信息而遭到了冲击，内部开始清理自查。 可以说，魔眼遭到了重击。 然而，文森并没多大高兴，因为这些只是表面现象，魔眼尽管伤筋动骨，但根基还在，对暗网的悬赏也没有撤销。 如果不是各国的情报部门插手，这次战斗还会持续下去，但是现在，起码是两方都暂时妥协，并没有掀起大的战争，而是依旧暗对暗，彼此重金悬赏刺杀。 乱是乱了点，但没有用重武器，也没影响社会秩序，那各国情报部门也只是监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次魔眼和暗网之争，可是影响非常大的，许多势力都在暗中分一杯羹，西方各国都趁此机会露出獠牙，也咬上几口肥肉。 尤其，趁此结汇安插情报部门的卧底，渗透各方势力，收集信息和情报，并且逐渐掌握地下势力，动作频频，堪称历年来之最。 文森还看到了更新榜单，也见到了汉森被杀，账户里多出金额的事情，对此他只能默默接受，反正除了暗网官方势力，没人知道是他做的，他可并不嫌钱多。 关了暗网之后，文森这才把目光放在礼盒上。 拆掉礼盒，露出里面的礼物，文森呼吸一滞，继而伸手拿出了金灿灿的龙凤环，没想到最终还是落在了他的手上。 观音坠、翡翠戒、龙凤环，亚雷特组织的三大信物，终于凑齐了。然而文森并没有多大高兴，因为龙凤环在这里，意味着原主人已经死了，也意味着威廉知道观音坠和翡翠戒在自己手里。 这种没有秘密的感觉，可让文森难得的有些不爽啊！ 第四章 风云聚会 阳光明媚的第二天，佛罗伦萨迎来的新的一天，这一天注定热闹非凡，各地各国的记者，都围聚在弗朗西斯庄园门前。 弗朗西斯家族涉及能源领域，所以影响力并不局限于意大利，就连周边国家也派遣了记者，尤其是法国，直接从早上开始直播。 当然，最关注这次弗朗西斯家宴会的，还是本地媒体和势力，直播车都被拉到了山脚下，可惜所有媒体全都禁止上山。 本地当局以庄园安全问题为由，在山脚下拦了一道警戒线，交通路口全部戒严，禁止任何车辆通行。 这自然引起了众人的不满，但奈何根本无人理会，像这种贵族内部的事情，媒体方面就算能弄到了新闻，也会被警告。 贵族和媒体大众，俨然就是两个世界，打破界限是需要实力的。 同样的时间，文森站在镜子面前，整理着装。 他面色冷峻，目光平淡，紧了紧脖子上的领带，这才拿着行李退房，离开宾馆之后，他直接打车前往玛亚诺小镇。 昨晚死了不少人，除了暗网的人之外，还有魔眼的精英小队，但是本地没有新闻报道，似乎就连昨晚的枪声，都没人听见。 一切都显得非常平静，而平静之下，涌动的是怎么样的波涛？文森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这是他杀死凯瑟琳的最后一次机会。 凯瑟琳帮卡丽拜托了魔眼的追杀，这不意味着文森要对她感恩戴德，欺骗的滋味并不好受，更别提魔眼还是他的杀父仇人。 凯瑟琳是魔眼高层，很难说她和父亲的死没有什么关系，否则本来只是欧洲负责人的她，为什么会晋升如此之快？ 文森并不想多理会过去的恩怨情仇，之前去华国，也只是为了解决王海的执念，好让自己彻底消化记忆，这次对付凯瑟琳，却是为了他自己，解决自己内心之中的那股杀意和愤恨。 再次紧了紧领带，文森看向车窗外。 精英小队被清理干净之后，暗网的人越来越多，凯瑟琳的赏金接近三千万美金，这是一股无法让人拒绝的财富，没人能无动于衷。 早上，他就通过至尊账户，知道了意大利黑手党们，已经准备开始行动，要在宴会开始之后，对弗朗西斯庄园动手。 黑手党们近年来越发的没落，他们正在寻求新的出路，暗网的赏金是一部分，他们更想要劫持庄园里的所有贵族和富商，来一次大翻盘，这对文森来说，却是个好消息。 玛亚诺小镇到了，文森给了小费，下车之后，直接进入山中。 没人会注意文森，因为整个小镇都被远道而来的人挤满，随处可见像文森这样的游客，没人会关心他们的目的，只要有钱赚就行。 文森背着包，提着行李箱，很快消失林中。 …… 上午九点，整个意大利主流媒体，争相报道玛日缇娜的黑料。 大量的被曝光，各种隐私集中爆发，很快引发了舆论海啸。 一个小时之后，玛日缇娜捂着脸庞，从一栋别墅之中离开，被记者拍到之后，发在了网上，引发了剧烈的讨论。 那是博罗梅奥家长子名下的别墅，据有心人透露，玛日缇娜自进入罗马之后，就一直住在别墅里，很显然这位贵女是在用身体伺候伯爵之子，期望能获得伯爵家族的支持。 然而，舆论爆发，让这一切都变了。 贵族虽然日渐没落，而且光环不在，但毕竟还保留了传统，以前玛日缇娜不管怎么放浪形骸，毕竟在公众形象方面还是很光鲜的，可是现在，玛日缇娜的一切，都呈现在公众眼前。 这种名声败坏的女人，伯爵家族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推测，在玛日缇娜捂脸离开别墅之后，伯爵家族立马宣称，今天将会去瑞士滑雪，享受一家人的温馨时光。 失去了伯爵家族支持的玛日缇娜，接下来会如何？她还有机会继承贵族头衔，获得属于她的那份财产吗？网上热闹非凡，贵族阶层之中，也是众说纷纭，很多人并不看好。 几乎在这件事爆发的时候，意大利各大家族纷纷启程上路，米兰和都灵等大小贵族，基本上都在中午时分，抵达佛罗伦萨。 这是私人宴会，所以并没有大张旗鼓，众贵族也知道弗朗西斯家族被袭击的事情，所以全都非常的低调。 在进入了佛罗伦萨之后，弗朗西斯家派出专车接送，而且全都是一个颜色，一种车型，外人根本不知道车上是谁。 还有一些富商，纷纷带着保镖同行。 私人飞机、豪车、游轮等等，各种交通工具，全都停靠佛罗伦萨，吸引了众多民众和游客观看、拍照。 这些富商们，可比贵族们高调的多。 …… 庄园之中，康妮在女仆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服。 贵族长裙，用珍贵兽皮坎肩遮挡伤口，身上喷洒香水，掩盖身上的药味，淡淡的腮红，让她看起来面色冷峻，别有一番风情。 “感觉怎么样？”凯瑟琳穿着黑色的晚礼服走过来问道。 “还可以，”康妮道，“手臂不能太用力，否则会崩裂伤口。” “没事，这次你只需要见几位老贵族，”凯瑟琳道，“其他的我来应对，记得一旦事情不对劲，自己先离开。” “你是不是得到什么消息了？”康妮皱眉问道。 “一些跳梁小丑罢了！”凯瑟琳冷笑道，“别忘了，欧洲是我们的地盘，此次庄园宴会，事关后续一切计划，不容有失。” “我明白了！”康妮乖巧点头，她没资格打听计划任何事情。 和康妮说了一会话之后，凯瑟琳离开了房间，来到了楼下密室之中，见到了她的替身，和康妮的替身。 “你们只有一个任务，就是在动乱之时，吸引敌人的火力和目光，”凯瑟琳对四人道，“能否活命，看你们自己的能力！” “请小姐放心，我们视死如归！”左边一人道。 她和身边一人，与凯瑟琳的脸型有七八分相似，化妆之后，九分是可以达到的，用来做替身是完全没问题的。 另外两人，也和康妮一模一样。 这当然不是天生的，实际上这四位女人是魔眼筛选出来的死士，在身高相近，脸型相近的情况下，通过整容手术，塑造出凯瑟琳的模样，至于康妮……原本康妮是替身的，但计划很重要，凯瑟琳据理力争，才给康妮争取了两个替身名额。 四人都和总部达成了交易，她们都是事先获得了好处的，并且四人都活不长久，充当替身死士，还是对她们的恩德。 至少这样能发挥她们的价值，还能改变家人的未来。 离开密室，凯瑟琳站在阳台上，看着整个庄园，目光所及，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祥和，然而其中隐藏多少凶险和杀机，只有她知道。 “希望你不要做傻事，文森！”她嘴里呢喃，声音细不可闻。 …… 庄园的后山，文森睁开眼睛，从树上翻身而下。 早上进山之后，他就找了个地方，窝了起来，甚至在树上稍微小憩了一下，等到阳光最浓烈的时候，他才开始行动。 拿着行李箱，抵达庄园正后方，他在小山坡上，打开了行李箱，把武器一一拿出来，fnscar步枪拼凑起来，子弹上膛，试了试手感之后，文森把枪放在一旁干净的布上。 依次检查手枪，装备好军刺、匕首、飞镖、飞针等零碎物件之后，他才专注于检查巴雷特82，修正角度，调整倍镜之后，他把各种不同的子弹，一一拿了出来。 和传统的巴雷特82不同，这把巴雷特被武器大师瞎子，亲手调整过，在倍镜、后座、枪管，等各部分都有优化，唯独弹夹，比传统的弹夹要少两粒，只能装备八颗子弹。 好处是，可在1800米无修正命中人体，800米内精准打击目标，配上专业的消音器，可以减少尘土飞扬等暴露位置的现象。 另外，瞎子还给配置了专业子弹。 33型普通弹两个弹夹。 82的标配，弹头重458克，编号stdot36841，无识别色弹壳内装1523克c860型双基发射药，膛压379a在500米可以击穿8毫米厚的钢板，在1200米可以击穿4毫米厚的钢板用于对付无防护的人体目标。 8穿甲燃烧弹两个弹夹。 编号obssr11756003，银色弹尖弹头重4034克，内装097克i11型燃烧剂弹壳内装1510克c860型双基发射药，膛压406a，初速881米秒，550米的散布直径小于25厘米在100米可以击穿20毫米厚的钢板，在500米可以击穿16毫米厚的钢板，在1200米可以击穿8毫米厚的钢板。 特制远程狙击弹，两个弹夹。 这是瞎子专门为这把枪配备的特殊子弹，可以在极限距离下，狙杀无防护目标。 六个弹夹，四十八粒子弹，足够文森打一场小型战役了。 文森把蓝色的西装叠好，当做护垫，直接趴在小坡上，抓着巴雷特，眼睛凑到狙击镜后面，略微调整一下，很快看到了几百米外的庄园，此时阳光正烈，可以看到后山守卫额头的汗水。 第五章 维尼家族 弗朗西斯庄园防守非常严密，他们在庄园四周，最外围是树林，树林前面有铁丝网围绕，还把铁丝网通了电。 这也就算了，铁丝网后面，就有巡逻人员，四人一组，就巡视后山这一块，不仅如此，在铁丝网附近，还有地雷陷阱。 铁丝网前面就是庄园的城墙了，城墙上也布置了铁丝网，也通了电，城墙内还有人巡逻，三人一组，来回巡视不说，庄园内的房间里，也有人埋伏，确保没人混进来。 城墙那边就是后花园，以及偌大的直升机草坪，可以确保五架直升机落下，四周非常开阔，没有任何守卫。 之后在世主楼和副楼，楼内窗户紧闭，楼顶还有人埋伏，有狙击枪，还有观察手，配备的非常周全。 整个庄园，就是一个防护严密的战争堡垒。 距离第三次袭击，也就是封天潜入庄园，差点杀死凯瑟琳那次，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十个消失，足够魔眼增派人手，重新布置警戒了。 更何况，这次庄园宴会，魔眼势在必行，为了确保每一位能准时抵达，安保等级可是提升了到了最高。 全方位，无死角的，保护每一位客人。 若是没有这种安保等级，那些贵族和富商们，可不敢过来。 山林之中， 文森轻手放下狙击枪，身体后撤来到了阴凉的地方，从背包之中掏出能量棒，开始解决自己的午餐。 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狩猎的时机。 …… 喧闹一天的佛罗伦萨，在下午两点，随着玛日缇娜和诺娃女子爵的到来，而达到了顶峰。 这个诺娃女子爵，在意大利的名声并不响亮，但她却是少有的女子爵，而且并没有没落，反而在艺术领域有很高的建树。 是罗马大学艺术学院的荣誉教授，身体里还有意大利王室后裔血统，在绘画、时装、模特等领域，都有很高的威望。 没有人能想到，玛日缇娜会找上诺娃女子爵，尤其意外的是，诺娃女子爵，竟然还答应下来。 要知道，诺娃女子爵今年都六十二岁了，教母一样的地位和身份，加上本身富裕的身价，她根本不必卷入这场纷争里。 罗马电视台的记者非常有幸的，在机场的时候，采访到了诺娃女子爵，她挽着玛日缇娜的手，带着淑女帽，身边被保镖们格出空间，面色严重的对着镜头，大声斥责康妮·埃莉诺。 认为康妮，丢失了贵族应有的风度，指责她不择手段的争夺家财，用下作的手段，抹黑玛日缇娜，舆论压力和网络暴力，不该是玛日缇娜这个年龄的女子该承受的，毕竟玛日缇娜才二十岁。 还非常的年轻，需要更多人的呵护。 至于帮助玛日缇娜，为玛日缇娜助威，一方面是看在老弗朗西斯的面子上，诺娃女子爵和老弗朗西斯是故交，而且交情匪浅，诺娃女子爵甚至质疑老弗朗西斯的死因。 另一方面是本着贵族的风度和守望相助的原则，她公开指责，随着时代的发展，传统贵族日益没落，根本原因是某些人不思进取，不拥抱新世界，更关键的是忘记了贵族之间的友谊，是需要维护的。 这一位的到来，立马掀起了惊涛骇浪，这波浪席卷整个意大利，吸引了各方的关注，就连某些参议员，也忍不住发表意见，希望大家能恪守规则，不要发生无谓的争斗，损害意大利的经济。 在这种情况之下，玛日缇娜不发一言，下飞机之后，并没有立马去庄园，而是由诺娃女子爵带着，去拜访本地的家族。 佛罗伦萨作为托斯卡纳地区的首府城市，有贵族头衔的可不算少，但真正的大贵族，却也只是那几家，如果能争取他们的支持，那么这次的宴会，才会有意思。 诺娃女子爵当然不是心血来潮，也没有那么好的心思，之所以参加这次宴会，不过是想通过扶持玛日缇娜而获得好处罢了！ 吸引贵族们的也是这一点，如今的弗朗西斯家可以说是剩下了玛日缇娜的一根独苗，若是能把玛日缇娜扶持上位，在把她迎娶进门，那弗朗西斯家的财产，还不是囊中之物？ 对很多人来说，约瑟夫死的很妙，至少给了他们出手的机会。 贵族，从来都是披着羊皮的狼，吃的是肉，可不是草。 哪怕是新世纪，没有好处的事情，是谁都不会做的。 至于玛日缇娜的黑料，那又能算什么？只要能上位成功，掌控弗朗西斯家的力量之后，洗白不要太容易。 …… 意大利黑手党势力由来已久，甚至可以追溯到十八世纪，而从十九世纪掀起欧洲移民浪潮之后，意大利黑手党就进入美洲。 然而，这不意味着意大利没有黑手党，恰恰相反的是，进入千禧年之后，意大利黑手党发展壮大，家族超过上百个。 色情业、毒品交易、赌博业，这三个领域是意大利黑手党的天下，即便是在米国，他们也占据一席之地。 意大利的黑手党，家族正式成员，只能由意裔加入，非意裔则统称合伙人，而家族被一个老板所掌控，最信任的是法律顾问，在家族内充当倾听者，以及成为二老板的助手，让一切行动合法化。 二老板一般都由老板的亲戚或者心腹担任，在家族内被称作总指挥官，负责一切行动，之下的是指挥官和士兵。 此时，佛罗伦萨的新生家族指挥官，正敲开老板的大门。 本地新生家族，是维尼齐家族后裔所建立，掌控佛罗伦萨的赌博业，以维尼为姓，老大叫杜彭·维尼，也是家族的老板。 二老板是杜彭的弟弟，萨克·维尼，敲开老板房门的是萨克的手下，也是心腹。 “阁下，这是最新的信息！”贾斯伯递上一份文件道。 贾斯伯是家族四大军团之中，负责信息情报的尉官，整个赌场和色情场所里，都有他的耳目，另外一些酒店的高级援交女郎和服务人员，也都在为他服务。 基本上，佛罗伦萨的一些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 实际上，暗网和魔眼的尸体，就是维尼家族收拾的，不然也不会没有引起任何波澜，早就有人报警了。 杜彭接过来，随意的翻阅了两下，看到了一连串的贵族名称，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还有谁没到场？” “该来的都来了，剩下的就是那些商人，卢萨卡会乘坐直升机抵达。”贾斯伯恭敬的说道。 “萨克呢？”杜彭问道。 “总指挥官已经带着三大军团抵达指定位置，”贾斯伯道，“我们军团的人，也已经成功混入庄园，为宴会服务。” 弗朗西斯庄园的服务，全都是外包的，包括了后厨、食材、服务生等，找的都是大机构，而且是值得信赖的。 可惜，这对维尼家族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贾斯伯就让人混入服务生和后厨之中，目前已经成功进入庄园。 “做的好！”杜彭·维尼站起来，拍拍贾斯伯的肩膀，“是该让维尼家族威望大振的时候了，通知下去，宴会开始的时候就动手！” “是！”贾斯伯低头说道。 “还有什么事情吗？”杜彭问道。 “我们发现有其他家族入场，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贾斯伯道。 “没和我们打招呼，就进场，这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杜彭目光幽幽，“你手上还有多少人？” “足够阻击他们！”贾斯伯目光微亮。 “办的漂亮点，我不希望出现什么意外！”杜彭颔首道。 “请阁下放心，一定不负您的期望！”贾斯伯激动道。 同一个家族，内部也是有竞争的，尤其是各大军团之间，表现好的才会有更多的资源，贾斯伯负责信息情报，其实没那么高大上，根本就是小混混，在以前很不入流。 此次有机会，早老板面前好好表现，哪怕用人命来填，他也绝对不会吝啬，因为贾斯伯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同样也是维尼家族唯一的崛起机会，生死就在这一战了。 …… 与此同时，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带着几个人进入了庄园，没人能阻拦，那些魔眼的守卫，看到来人还双目露出狂热之色。 兰尼走在前面带路，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她没想到会见到这位传奇般的人物，这一位可是所有魔眼人的榜样啊！ “康科·富林克斯？”凯瑟琳站在楼梯上，晚礼服衬托她像一位贵妇，但是此时这位贵妇看着来人，双目却透着不满。 “凯特，很久不见了！”康科淡然道。 “总部是什么意思？那些老家伙是什么意思？”凯瑟琳怒气冲冲，“如果不信任我，那就趁早把我调走，法克！” 兰尼噤若寒战，站在一旁根本无法直视凯瑟琳。 “别生气，凯特！”康科淡然道，“这次不是老家伙们的意见，我是友情过来帮你的。” “你觉得我该相信你吗？”凯瑟琳轻声冷笑，“你可是大名鼎鼎的血鲨啊！这里有什么吸引你的？” “当然有，”康科突然笑道，“你在害怕什么？” 凯瑟琳面色一僵…… 第六章 陆续进场 康科·富林克斯，和凯瑟琳同期的杀手，魔眼内部其他派系的传奇人物，出道至今，没有一件任务失败，是训练营的教官。 按照道理来说，他应该在非洲的训练营，突然来的弗朗西斯庄园，凯瑟琳·吉伯特内心当然难以平静，猜测不已。 “你觉得我在害怕什么？”凯瑟琳面色一僵，继而冷声道，“谁不知道血鲨出任务没脑子，只会大开杀戒？” 传奇归传奇，康科有一个缺点，那就是陷入了战斗之中后，就很容易失去理智，只要他的任务，基本上就没有目标存活。 “这你就不必担心了！”康科淡然道，“与其担心我，还不如担心你那个干儿子。真是没想到，他竟然成长到了这种地步！” “你想干什么？”凯瑟琳怒道，“你敢对他出手试试！” “别紧张，”康科面上露出笑容，眼睛却冷静的吓人，“总部只是得到了消息，并没有确定措施，毕竟你杀了他的母亲，就算总部爱才，但也要顾及你的感受，总部可不想你们自相残杀。” “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老家伙们的想法，你以为我不知道？”凯瑟琳冷冷的看着他，“这里是欧洲，康科，你如果真的敢对他出手，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留下！” “如果这是总部的命令呢？”康科笑容收敛，问道。 “你应该知道他对我的意义，”凯瑟琳·吉伯特冷冷的看着他，“如果总部下达这种命令，那么今天的一切都毫无意义，我不仅会中止计划，还会直接倒向暗网，把所有的一切曝光。” “凯瑟琳·金·吉伯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康科面色难看道，“为了一个毛头小子，你竟然要背叛组织？还有你们呢？作为凯瑟琳的手下，你们也要跟随她背叛吗？” 他说着，目光扫视兰尼等人。 然而，兰尼等精英们面无表情，一个个站着不动，没有开口。 魔眼内部派系林立，尽管这些年不断的内部洗牌，统一了话语权，但争斗不仅没有消除，反而变得更加剧烈。 康科是传奇没错，但兰尼等人，是凯瑟琳一派的人，私心可以崇拜偶像，但在矛盾面前，她们无条件站在凯瑟琳身后。 如果没有这样的忠心，凯瑟琳也不会把她们调过来。 “不用在试探了，”凯瑟琳深呼一口气道，“说说来意！” “没什么，”康科深意的看着她，“你应该明白，老家伙们对你并不放心，就你刚才的态度，老家伙们就该派我来！” “所以，老家伙们对我不放心，于是让你过来，”凯瑟琳嘴角露出嘲讽般的笑容，“你知道计划吗？知道要做什么吗？” “我不需要知道，”康科道，“我只需要保证你的安全！” “希望是这样吧！”凯瑟琳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而后对兰尼道，“你们几个撤进主楼，安保交给我们的教官负责！” “是！”兰尼应声道。 康科面无表情，挥了挥手，身后的几人立马开始散开。 凯瑟琳直接转身上楼，康科·富林克斯跟在他身后，一起来到了客卧里，而兰尼则守在外面。 “说吧，真正的任务！”凯瑟琳进屋后说道。 “第一保证你的安全，第二吸引足够的注意力，最起码要掀起一场大战。”康科·富林克斯道，“你的人被暗网清理了，所以失去了对局面的掌控，我来就是弥补这些。” “带了多少人？”凯瑟琳问道。 “三个精英小队，总共三十六人，”康科·富林克斯道，“第一队已经在玛亚诺小镇布控，而且还得到了一个情报！” “什么情报？”凯瑟琳问道。 “不仅是暗网的人会对我们出手，黑手党们也会浑水摸鱼，准备把庄园里的人一网打尽。”康科·富林克斯道，“他们已经有人混入服务队伍里，准备内外配合，在宴会开始的时候出手。” “说说你的计划！”凯瑟琳皱眉道。 对黑手党们的行动，她并不意外，惊讶的是会渗透的这么厉害。 “很简单，关门打狗，”康科淡淡的说道，“宴会开始之前，我会把他们清理掉，第一小队会干掉动手的家族，其余两个小队，会在庄园外，构建防御阵地，抵御暗网的人。” “动静太大，我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凯瑟琳有所顾忌道。 “不必担心，警方和军方都被我们收买了。”康科冷淡道，“媒体也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会被下禁口令。” “那就去布置吧！”凯瑟琳颔首，“我来接待众人。” 康科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开，但在门口的时候，他脚步一顿，“关于文森·施内特，如果他这次会卷入进来……” “记住我的话，康科！”凯瑟琳轻声道，“他不能出任何事情，否则后果你承受不住，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在说笑。” “……”康科没说话，直接离开。 凯瑟琳面色淡然，双目之中，闪烁一丝冷意。 …… 文森躺在山坡上，眼前的树林和草丛遮掩了行迹，他通过狙击镜看到了进门的康科·富林克斯，他显然不认识。 但，王海认识。 康科·富林克斯，外号血鲨，二十年前杀手界风头最盛的新人杀手，出道就用十三条人命而名声大振。 魔眼的杀手，讲究专业和精准，每次出手都必须伪装成意外死亡，这是魔眼的硬性规定，但在二十年前，这个规矩还没有完全确立，因为康科的崛起，魔眼内部掀起了热潮。 康科多出了一部分拥护者，加上康科背后势力的操纵，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里，魔眼的杀手们手段残忍，且每次都没有一个幸存者。 血鲨，说的就是康科，见到血和鲨鱼一样不会松口。 文森没想到，魔眼会派这一位过来。 心头隐隐有了一点压力，但文森很快调整过来，继续挪动狙击镜，观察全新的布防，不得不说，康科带来的这些人，从素质和能力上来说，比兰尼等人要高出一截。 重新布防之后，哪怕是文森，都感到棘手起来。 略微喝了一口饮料，文森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必须得等到天黑，第一枪也不该是他来发出的。 他不缺耐心，缺的是机会和运气！ …… 玛亚诺小镇，贾斯伯穿着夹克衫，手插在兜里行走街头。 刚从老板办公室里出来的他，此时体内血液沸腾，表现的时候到了，他可不想措施机会，出门的时候，他立马让人召集人手。 快步走动，他熟练的来到一个小巷资历，从侧门进去。 这是一个硕大的仓库一样的地方，零零散散的堆积着一些货物，都被篷布遮掩起来，穿过一排排货物，楼上楼下都聚集不少人。 大约三十多个，全都膀大腰圆，脸上和手臂上都有纹身。 见到贾斯伯进来，全都齐刷刷的站起来。 “尤里，全都来了吗？”贾斯伯问道。 “没任务的都来了！”光头尤里是卷着袖子，开口道。 “很好，”贾斯伯看着众人，“听着，我们大展身手的机会来了，老板要对弗朗西斯家动手，这不是秘密，但是竟然有其他家族，不给我们打招呼，就想抢夺目标，这是不能容忍的。” 一番话，直接让在场三十多人目露狂热之色。 “老板的命令，天黑之后，阻击其他家族的人员，”贾斯伯道，“我已经让人注意他们的动静，每十五分钟，会像我汇报一次。” “尤里！” “到！” “你带领两个小组，负责东面！” “是！” “蒙托！” “到！” “你带两个小组负责西面！” “是！” “莱恩！” “到！” “你负责背面！” “是！” “记住了！牢牢的守住你们负责的方向，不要放走任何一个其他家族的成员。”贾斯伯冷着脸道，“我可不想被其他指挥官们嘲笑，你们要是敢给老子丢脸，老子就让你们去喂鱼！” 众人轰然应诺，本就是情报军团，基本没有作战任务，此次好不容易捞到了战斗，他们自然不会让指挥官失望。 贾斯伯宣布解散之后，一个个摩拳擦掌，开始行动起来。 …… 同一时间，一艘硕大的游轮停在了地中海海域。 一艘红色的直升机，从游轮上飞了起来，七十岁的卢萨卡拥着两位美女，坐在直升机中，慢慢的飞向弗朗西斯庄园。 七十岁的老家伙，头发花白，却有一身的肌肉，面色硬朗、红润，看起来非常的健康，他带着墨镜和耳机看着远方。 作为亿万富翁，他是与众不同的。 没有成家立业，喜欢和年轻人一起玩乐，海上派对是日常，他也有点玩腻了，正好接到了弗朗西斯家的邀请，他当然要来参加。 “boss，我们得到消息，本地黑手党正在行动！”身边的女人道，两位美女都是他的保镖，能力绝对顶级，否则卢萨卡也不会只带着两个女人，这么放心的前来。 “黑手党吗？”卢萨卡哈哈大笑，“我记得有个新生的家族，当初还敢和我叫板？是他们吗？” “是的，维尼家族！”另一位女人道。 “有意思，”卢萨卡笑道，“让我们的人好好关照！” “是！” 第七章 黑夜降临 客人陆续进场。 当夕阳渐落的时候，大小贵族们纷纷乘车进入庄园，富商们也组成车队进场，和卢萨卡一样，也有人乘坐直升机落下。 弗朗西斯庄园内，很快热闹起来。 忙活一天的服务员们，把整个宴会大厅布置的非常完美，墙壁上挂着的是弗朗西斯家的肖像画和名贵的画作。 古老和现代的灯饰互相结合，展现完美的宴会大厅，这种贵族式宴会，自然是自助餐形式，所以两侧又长又宽的餐桌上堆满食物。 红地毯从宴会大厅扑开，一直延伸到门外。 长相清秀的年轻门童，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挺着胸膛，微笑的回应每一位客人，兰尼一身西装，充当管家在门前迎接客人。 康妮从中午开始，就陆陆续续的接见了每一位客人，哪怕是不喜欢她的贵族们，她也依旧拿出了女主人的态度，让人挑不出毛病。 弗朗西斯家并不是第一次举办贵族晚宴，实际上老弗朗西斯在世的时候，很重视贵族势力之间的交往，精彩要求贵族们来做客，哪怕是那些没落的贵族，他也会拉交情，说历史，加深感情交流。 所以，康妮应对得体，所以一切都非常有章法，井然有序。 庄园的房间里，凯瑟琳换了一身衣服。 西装紧身裤，包裹挺翘部位，露腰背心，搭配一件披肩小礼服，加上挽起来的秀发，她看上去非常的精干，符合康妮助手的身份。 康妮·埃莉诺走了进来。 “感觉怎么样？”凯瑟琳从镜子前走开，拉着她的手问道。 “累！”康妮撇撇嘴，“那些老古董们对我很有意见。” “正是要他们有意见才行，”凯瑟琳轻声笑道，“在坚持一下，过了今晚就好了，到时候你有很长的假期，可以尽情的休息！” “我很期待那天的到来！”康妮抿嘴一笑。 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两个小时，凯瑟琳让康妮好好休息一会之后，她才把门关上，来到了阳台上，抱着手看着偌大的庄园。 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她眼中闪过淡淡的落寂，这么多年了，她也感到累了。 或许，今天之后，可以考虑退休？ 不过，可能吗？杀手可从来都没有退休这一说，生命不止，杀人不止，这可是这一行的定律或者叫诅咒啊！ 正感慨的时候，她抬头，看到了红色的直升机从空中飞来。 …… 最后一缕夕阳的光芒，消失在天地的尽头。 玛亚诺小镇的天空变的昏暗，一股压抑的气氛突然开始蔓延，白天热闹的场景消失不见，除了商店还在开门之外，家家户户开始闭门不出，街上的行人逐渐减少，就算有也是稀稀落落，脚步急促。 本地人是最敏锐的一群，他们察言观色，就知道事情不同寻常，不管发生什么，他们都不想卷入其中，所以关门闭户是最佳选择。 贾斯伯对此很满意，他身后跟着五个人，全都手插在兜里，快步朝目的地走去，对他们来说，黑夜才是一天真正的开始。 砰！ 远处响起了枪声。 听声音，应该是尤里负责的东面。 贾斯伯脚步不停，眼中却露出不满意之色，他并不想大张旗鼓，弄出太大的声响，毕竟维尼家族真正的目的是弗朗西斯庄园。 何况，这还是他和军团第一次作战，想要给老板一份满意的答卷，无声无息的把人抓了最好。。 算了！ 贾斯伯暗自摇头，总归是第一次，尤里打架是好手，但做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情有可原。 他决定大度一回，只要尤里能完成任务，就放过他。 总归是自己的心腹，贾斯伯不想太苛责，否则难以得到手下认同。而且，他一向把老板杜彭当做学习的对象，自认为…… 思绪停在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一道闷响才刚发出，还没来得及追上黄铜子弹，贾斯伯就感觉脑袋一空，眼前一黑，仿佛耳边才传来闷响声，再然后，他没有了意识。 远处，一栋楼房上，一个身穿黑色谨慎皮衣的女子，带着鸭舌帽和棕色的眼镜，正在轻轻的拉动枪栓。 砰！ 再次开枪，自带穿透木板，带走贾斯伯身后人的生命。 现场一时打乱，剩下的四个人疯狂逃窜，他们想躲避子弹，想要冲进街边的房屋里，可此时家家户户都闭紧了门窗，根本没有给他们进去的机会，任凭他们拼命敲打，都无济于事。 砰砰砰！ 一枪接一枪，三人直接毙命。 剩下一人，面色苍白，额头冒汗，缩着身体躲在了石柱的后面。 楼房上的女子微微眯着眼睛，在天台上快步跑动，换了一个角度，抬手一枪，看也不看就扣动扳机，子弹飞出，擦着石柱，击中最后一人的手笔，他惨叫一声，并没有死去。 女子眉头一皱，颇为嫌弃的再次开枪，看也不看目标直接收拾好狙击枪，带走了弹壳，而后飞速离开。 …… 庄园。 卢萨卡拥着两位美人下了飞机，凯瑟琳站在远处，微笑的欢迎。 此时，左边的女子，凑到卢萨卡耳边，轻声道，“boss，杜彭·维尼逃了，他的手下被击杀大半。” 卢萨卡不满的在她的臀部上拍了一记重手，“怎么回事？” “似乎早有准备，”女子轻声解释，“只解决了一位指挥官，他们的总指挥官也不知道下落，整个玛亚诺小镇全都没了踪迹。” “还有什么遗漏？”卢萨卡问道。 “还有其他黑手党的人，他们也在寻找维尼家族的人，”女人道，“我们没有干涉，只是暗中监控。” “那就这样，”卢萨卡道，“暂时不要动，让她们暗自朝我靠拢，今晚庄园恐怕才是主战场！” “明白！”女子说着，摸了摸耳堵，嘴唇微微发出声音。 螺旋桨掀起的气流，吹动卢萨卡帅气的头发，他不为所动，快步向前，来到了凯瑟琳·吉伯特的面前。 凯瑟琳微笑着张开手臂，和卢萨卡拥抱了一下。 “凯特，很久没见了！”卢萨卡笑道。 “上次见面，还是在土耳其，那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凯瑟琳牵着卢萨卡的手，一起走进庄园，笑道，“这次既然来了，就一定要玩的尽兴，否则你又要怪我了。” “尽兴是应该的，只是凯特，你就这么自信，笃定能成功吗？”卢萨卡饶有兴趣的说道，“埃莉诺女士，到底有什么底牌？” “怎么，你认为我们会失败？”凯瑟琳笑容不变的问道。 “这应该问你们，”卢萨卡耸耸肩，“据我所知，诺娃那个老女人，可是有备而来，你应该好好的审查自己的盟友，防止意外情况发生，你知道我的意思。” “当然，多谢你的忠告，卢萨卡！”凯瑟琳笑道，“不管怎么样，作为老朋友，你肯定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对吧？” “毫无疑问！”卢萨卡哈哈大笑。 …… 弗朗西斯庄园在玛亚诺小镇后的山腰上，只有一条主干道能上山，附近都山林和荆棘，环境很清幽，郁郁葱葱。 此时，维尼家族的二老板，也是总指挥官，萨克·维尼正带着军团悄悄的埋伏在山林之中。 本地警察只是封锁了道路，那些记者们不能上山，就聚集在山脚下拍摄上山车辆的信息，以此来推理来客。 也有人想冒险，从山中摸进庄园，但都被警察发现了。 萨克一行人不同，他们对这边的地形很了解，更重要的是庄园里有他们的人，早就知道了警方的部署，所以至今为止都安然无恙。 此时，天色完全暗了下来，隐藏在树上的萨克突然狠狠的骂了一句，从树上跳了下来，原来他刚接到了杜彭的电话，知道大本营被袭击，就连贾斯伯都被人端掉了。 “我们怎么办？”他的手下，第一指挥官问道。 杜彭的命令很明确，就是让萨克带着人回去，一方面护卫杜彭的安全，保护大本营，一方面知道庄园里的水很深，多方力量插手，攻占庄园的计划风险大增，杜彭不想冒险，不想他们去送死。 “继续执行计划！”萨克在地上走动两圈之后，狠狠的说道，“这是维尼家族的涅槃之战，只要此战成功，我们的名气就能响彻意大利甚至名震欧洲，计划一旦开始，就没有结束的可能！” “可是老板那边？”第一指挥官有些犹豫。 家族规矩，任何人都必须无条件效忠老板，维尼家族自然也是这样的，不同的是，相比杜彭的狡诈，萨克作为弟弟，反而因为身先士卒，在家族里威望更高，尤其是对士兵们来说，更受到拥戴。 “回去之后，我去解释！”萨克冷声道，“你们扪心自问，目标就在眼前，我们就这样撤退，甘心吗？难道把这块肥肉让给其他家族？只要成功，就算是杜彭也无话可说。” “我当然没意见，”第一指挥官道，“问题是老板的安全？” “不要担心杜彭，他从来都不会轻易的冒险，”萨克哼了一声，“让士兵们休息半个小时，我们趁着夜色准备行动，按照计划来！” “是！” 第八章 宴会开始 汽车的灯光自山下闪烁着，逐渐靠近庄园，温暖的汽车里，诺娃女子爵握着玛日缇娜的手，一言不发，却似乎给予一股力量。 这让玛日缇娜原本提着的心，好受了很多，她其实也感到委屈，分明她才是受害者，是弱者呀!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攻击自己。 好在有诺娃子爵的帮助，她抵达佛罗伦萨之后，跟着诺娃女子爵拜访了爷爷和父亲的不少朋友，大多说都表示支持。 虽然肯定会分割一些利益，但玛日缇娜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她虽然生活作风有些开放，但并不是没头脑的女人。 相比偌大的弗朗西斯家财产，分润一些利益又如何？她并不觉得这有多么亏，只要能获得继承权，成为弗朗西斯家的主人，那么她以后会成倍拿回来的，而且这些人还会成为她的潜在盟友。 算盘打的叮当响，玛日缇娜对今晚充满了期待。 车子上山，很快抵达庄园门前。 庄园之外，已经停了密密麻麻上百辆各种品牌的豪车，可见今晚的客人一定不会少，说不得还有更多的人前来。 玛日缇娜挽着诺娃女子爵的手，从车内下来，兰尼带着女仆，微笑的走了过来，“欢迎玛日缇娜小姐回家！” “管家呢？”玛日缇娜皱眉问道。 “管家已经被埃莉诺女士辞退，我是新任的管家，您可以叫我兰尼！”兰尼面带微笑，虚手一引，“两位请！” 玛日缇娜冷哼一声，露出不满之色，康妮越来越过分了，竟然连老管家都给辞退了，而且她还没听到半点风声。 诺娃女子爵拍拍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着急，安静下来。 两人手挽着手，跟在兰尼管家的身后，一起进入庄园之中。 庄园之内，凯瑟琳正在卧室里，给康妮装扮。 “人已经来齐了！”凯瑟琳手指略过康妮的头发，“玛日缇娜和诺娃也已经入场，接下来你只管和他们周旋，身边的女仆会保护你！如果发生什么意外，第一时间就要离开。” “我明白了！”康妮轻轻点头。 “我就不多说了，”凯瑟琳拉着她从梳妆台前起身，“今晚最为关键，你只需要应付好那些人，说服她们支持你就行，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然后跟着她们，按照计划撤离。” “你怎么办？”康妮担心的看着她。 “我的本事，你还不清楚吗？”凯瑟琳轻笑一声，“放心！” 康妮点点头，而后拉起礼服，慢慢的走出房间，站在门口回首望了她一眼，眼中情感满溢，最终化作一缕担心，随着她转头而消失。 凯瑟琳轻声一叹，掏出手机，“开始吧！” 庄园角落，康科接到了凯瑟琳的电话，对着手下点点头。 随后，六个人化作三个方向，分别前往后厨、宴会大厅等地方，按照计划好的一样，各自找上了维尼家混入的人员。 随便一个借口，就把人诓骗出来，在僻静的角落直接干掉，而后悄无声息的把尸体锁入地下室里。 六人都是康科·富林克斯带来的魔眼精英，加上事先就查找出了名单，庄园之中又被监控起来，做掉这些人根本没有半点难度。 悄无声息的就完成了！ 这才是刚刚开始，还有更大的麻烦需要解决。 不过，这对凯瑟琳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打完电话，通知了康科之后，她再次打电话给了庄园守卫的负责人，第一时间封闭了庄园，庄园外的人也开始收缩，提高警惕。 做完这一切，她才离开房间，去宴会大厅。 …… 庄园的宴会大厅，布置的精美又不失典雅，奢华又不失文艺，弗朗西斯家的贵族底蕴一览无余，至少让很多没见识的富豪大开眼界。 除了宴会之中的美食之外，宴会里的一切装饰品都是精品，不仅价格高昂，制作精美，还蕴含很丰富的历史文化气息。 宴会才刚开始，大厅内很热闹，有老朋友见面，也有新朋友寒暄，无论今晚的目的是什么，总归是一次不错的碰面。 当然，大家讨论的最多的还是今晚的主题。 是支持康妮，还是支持玛日缇娜，这是个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玛日缇娜挽着诺娃女子爵进场，大小贵族们纷纷围了过来，问候诺娃女子爵，也连带的对玛日缇娜报以和善的目光。 玛日缇娜激动极了，脸色通红的她，激动的和每一位贵族打招呼，顺着诺娃的介绍，一声声问好。 这种受到欢迎和重视的感觉，在过去的几天时间里可从没有过，她忽然意识到，这才是她一直追求的生活。 心里的念头更加坚定了。 宴会才刚开始，随着玛日缇娜和诺娃女子爵的入场，风头瞬间被抢了过去，富豪们大多冷眼旁观，一个个聚成小团体，低声细语。 这和玛日缇娜周边热闹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直到凯瑟琳出来，这一情况才打破。 凯瑟琳·吉伯特一出来，立马就收到了各种富豪们的问候，凯瑟琳只是露出微笑一一回应，之后找来话筒。 “欢迎大家参加今晚的宴会，接下来有请今晚的女主人！” “康妮·埃莉诺·弗朗西斯女士，大家欢迎！” “啪啪啪！” 掌声很快想起来，哪怕是那些贵族们，也纷纷鼓掌，这不是说他们真的欢迎康妮，而是他们所谓的风度要求他们这时候鼓掌。 一片掌声中，玛日缇娜双目愤恨的看着一袭盛装，出现在门口的康妮·埃莉诺，如果不是诺娃女子爵拦着，她怕是要冲出去狠狠的撕碎康妮的脸，在她的心里，康妮才是弗朗西斯家没落的黑手。 康妮·埃莉诺此时就是全场的焦点，她没有任何尴尬或者紧张，游刃有余的面带微笑，迈步走进大厅里。 对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接受，并且不断的点头，用眼神和每一位客人打招呼，这种礼仪和场面，她在十年之中经历了不少。 抛开其他，仅仅是康妮·埃莉诺此时表现出来的优雅、高贵，还有不怯场，甚至强大的气场，就足够让人赞叹了。 和等着眼睛，一脸怒火的玛日缇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好像一个乞丐和一位贵妇之间的差异。 这一刻，全场所有人都有了一个明确的认识，就连贵族群体之中，那些老贵族们，看向玛日缇娜的样子也有些摇头。 玛日缇娜玩鳄太开了，虽然注重保养，衣品也不错，但气质方面差康妮一大截，康妮这十年可是把养气的功夫练到家了。 “欢迎每一位参加弗朗西斯庄园的客人，无论有什么不愉快，作为弗朗西斯庄园的主人，我希望大家都能在美酒佳肴面前坦诚相待，”康妮来到大厅，面对安静的众人，认真的说道，“各位都是弗朗西斯家的朋友、伙伴、合作者，我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站在弗朗西斯家的身边，共同度过难关，共创辉煌！” 掌声并不突兀的响起来，并且逐渐越来越响亮。 无论如何，康妮·埃莉诺·弗朗西斯，在过去的十年之中，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和态度，是她在老弗朗西斯病重，弗朗西斯二世离世，的情况下，扛起了这个家，仅仅是这一点，就足够让人尊敬。 …… 宴会大厅内，掌声热烈。 而庄园之外，也并不平静，埋伏在后山的文森，就通过夜视镜，看到了萨克一行人，正偷偷摸摸的靠近庄园。 他们是去送死吗？文森暗自挑眉，完全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竟然就这样靠近庄园，无视暗中的守卫。 到底是哪一方的人，这么没脑子？ 他却不知道，此时萨克内心激动的很。 三个军团，分布三个方向，按照事先侦查好的方向朝庄园合拢，完全没有惊动山下封锁道路的警方。 此时，他们正是接受到了内部人员的信号，这才从林中摸了出来，一个个趁着夜色靠近庄园。 砰！ 一道枪声，划破了夜空。 枪声响起来的瞬间，萨克直接懵了，这和计划的不一样啊！ 内部混入了三十多号人，他们会在宴会开始之后，首先通过食物和酒水给众人下毒，放倒庄园里的所有人。 在堂而皇之的打开庄园大门，让他们进去的。 刚才，他包括所有军团的人，都看到了庄园内的信息，庄园大门也打开了，也看到内部的守卫全都倒地了呀！ 这和计划的不一样啊！ 萨克内心之中充满了愤怒和巨大的疑惑，然而，他没时间在多想了，子弹如雨，从四面八方激射过来，他不得不带着众人返回。 可惜，他根本没有任何机会，所有的一切都在康科等人的算计之下，一枪又一枪，所有人都没跑多远，直接被击毙。 萨克到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计划会出错。 康科·富林克斯走出庄园，挥挥手，做了个清理的手势。 很快，隐藏在庄园内部的人，快速冲了出来，每个人都扛着两具尸体，快速的冲进了山林之中。 至此维尼家族的军团彻底被灭，就连二老板和三个指挥官也全都被杀，可以说维尼家族已经名存实亡。 至于文森，他只是看了一场好戏罢了。 第九章 言语交锋 康科面无表情的站在庄园门口，目光扫视周围山林。 这次行动，根本就是小事一桩，小小的黑手党而已，不说火力配备和人员素质，单单是他们掌控了内部人员，获取了精确的情报，掌握先机，就注定了这群人的覆灭结局。 而康科本来有更好的办法解决的，但他还是想演一出戏，目的当然不是为了体验演戏的感觉，而是想借此机会尝试引出更多的人。 很显然，他失败了。 康科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只是计策而已，庄园内的宴会没有打扰，就足够了，只是心里肯定还有不爽的。 所以，他挥了挥手，留下一部分人，直接命令精英小组带着队伍，从庄园开始出发，对着黑暗之中扫射。 一时间，枪声大作，树枝和石子全都被子弹蹦飞。 枪口的火焰在黑暗之中是那么的显眼，可即便是这样，暗中也没有人在蹦跶出来，更没有任何的反击，仿佛是无用功。 康科冷哼一声，似乎耀武扬威一般，直接带着人进入庄园。 随后，庄园大门紧闭。 此时的文森，因为角度的问题，无法看到康科，但魔眼众人的行为，他却看的清清楚楚，顿时有些好笑。 暗网的杀手们，可不会像黑手党们一样，行动计划实行的这么粗糙，真正敢对凯瑟琳出手的人，一定早就混入了宴会之中，如果不是艺高人胆大，又怎么会接取这种任务呢？ 摇摇头，文森不在关注，目光继续凑在狙击镜下。 他早就摸清楚了庄园外的防御，各种陷阱、埋伏的人员等，他全都摸清楚了，如果不是早就计划好了，他还真想直接冲进去。 呼！ 再等等！ 文森对自己说道，时机还不对，在等一等！ 他在等待出手的机会，他相信一定有机会，因为暗网不会放过凯瑟琳，不会放过魔眼的高层，那些暗网的杀手和赏金猎人也不会让人失望的，他在等这些人出手的时候。 康科也在等，所以在关了庄园之后，该布置的全度布置完全，没有任何错漏，而后开始清查内部。 这次弗朗西斯庄园广邀大小贵族和富豪们前来，仅仅是请柬就超过了一百，更别提还有随行人影，很有可能他们之中就混杂一些心怀不轨之人，康科分出部分人对每一位客人的信息都开始调查。 调查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客人离开宴会大厅，做到这一点，那么只要顺利度过今晚，一切就都没问题了。 …… 宴会大厅，舒缓的音乐，点缀整场宴会。 没有人听到外面的枪声，音乐和谈话声，足够让气氛火热起来，此时的康妮，成为了宴会大厅的中心，身边围绕的都是各位富豪。 凯瑟琳·吉伯特就站在康妮身边，和康妮一样，拿着酒杯，和众人说说笑笑，谈笑之间，就和众人达成了一致，说服众人支持。 严格来说，弗朗西斯家的继承者，和这些人没有半毛钱关系，但继承人的人选问题，会影响大家的利益。 弗朗西斯家涉及的产业太多，也需要盟友的支持才能顺利的度过眼下的难关，正是这些方方面面的牵扯，才有今天的这场宴会。 宴会进行之中，康妮也不会只顾和富豪或者生意伙伴们聊天，她也会刻意去接近贵族，尤其是那些老家伙们。 老家伙们都是顽固派，除了个别的人接受康妮之外，剩下的贵族们，无一例外的对康妮采取疏远的态度。 康妮并没有在意，只是笑了笑，带着酒杯来到了诺娃子爵前。 “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诺娃子爵，”康妮微笑的说道，“玛日缇娜打扰了您的清净，真是非常抱歉，也要感谢您的帮助！” “如果你是真的感谢，那么我会很欣然的收下。”诺娃道。 “当然是真的，”康妮看向玛日缇娜，“我和玛日缇娜一直都有误解，尤其是约瑟夫发生意外之后，最近外面的风言风语，让这孩子受到了不小的伤害，我……” “不要在假惺惺的了，康妮，你这副伪善的面孔让我作呕！”玛日缇娜丝毫不给面子，直接撕破脸皮叫道。 整个宴会，被她这一声所惊扰，并且迅速安静下来了。 “你应该叫我一声母亲，哪怕你不愿，也不该直接叫我的名字，这样很无礼，玛日缇娜。”康妮皱眉道，“你的教养呢？” “别给我提什么狗屁教养，康妮！”玛日缇娜瞪着她，“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 “住口！”诺娃女子爵冷声道，“玛日缇娜，注意风度！” “你也请住口，诺娃女子爵，”康妮面色一冷，“玛日缇娜是弗朗西斯家的女儿，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但随后诺娃的面色就变的无比难看，而其余富商和合作伙伴们，则全都目光微亮，看着这一幕。 康妮的表现已经不能用合格来评价了，简直是优秀。 康妮可没功夫理会旁人的心思，她看向玛日缇娜，“我们之间的误会，终究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不应该牵扯其他人，如果你对我有所不满，完全可以直接说出来……” “说的好听，”玛日缇娜冷哼一声，“你会让出继承权吗？”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康妮点头，而后又无比认真的说道，“那么你呢？玛日缇娜，你做好了继承弗朗西斯家的准备吗？你能处理公司繁多的事物吗？” “我可以学！”玛日缇娜傲然道，“我还年轻！” “不错，年轻就是你的资本，但是……”康妮失望的摇头，“别说我没给你机会，缇娜，早在两年前，我就让你尝试处理公司事物，甚至说服了老弗朗西斯，把米兰的公司交给你打理，结果呢？” 玛日缇娜面色一变，紧接着康妮就道，“不到三个月，一家价值千万欧元的公司，就因为你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里关闭，我让人去调查，结果发现那家潜力无穷的公司，竟然是你在暗中和朋友一起勾结，直接出售公司的利益，用来获取现金，供养……” “够了！”诺娃子爵突然打断她的话，“康……” “诺娃·阿阇梨·霍夫曼子爵，请你自重，”康妮·埃莉诺冷眼看着女子爵，“这里是弗朗西斯庄园，谁给你权利打断主人家的话？而且我在教导自己的女儿，你又有什么资格？” 宴会大厅，完全安静。 众人全都看着场上针尖对麦芒的画面，一个个心思各异。 “弗朗西斯夫人，你并非弗朗西斯庄园的主人，据我所知，它依然是老弗朗西斯的名下，而且你和玛日缇娜之间也不是母女关系，”诺娃子爵脸色淡然道，“不必摆出慈母的面孔，今天众人会来赴会，就是因为你和玛日缇娜之家的争端，更何况你若真的在乎玛日缇娜，又怎么会有今天的黑料和满城的风雨？” 一番连消带打，让众人见识到了这位艺术教母的厉害。 康妮也不是纸糊的，她淡然道，“说这些要讲证据，诺娃女子爵怕是不清楚最近发生了什么？约瑟夫和老弗朗西斯的葬礼我要负责，公司三大领域的竞争，公司那么多事情我需要处理，你觉得我有时间对玛日缇娜出手？觉得我会这么蠢？不过有些心怀不轨之人带节奏，你们就没脑子的相信……至于你，诺娃子爵，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多了吗？小心陷进泥坑，把你一身的老骨头给吞没了。” “我可以认为这是威胁吗？”诺娃眉头一挑问道。 “当然，”康妮微微一笑，“随便你怎么想，随便你怎么认为，这么多人见证呢，我就是威胁你了，又怎么样？” “你……”诺娃女子爵气的发抖，她可是堂堂艺术教母，子爵头衔，康妮除了弗朗西斯庄园，又能算什么？ 康妮却失去了在和她说话的兴趣，淡然的看玛日缇娜，“老弗朗西斯对你很失望，你哥哥也对你很失望，如果你真的想要扛起弗朗西斯家，就从今天起改过自新，遵循我的安排进入公司学习，否则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今天谁来都没用，弗朗西斯家的继承权，你得不到！” “狂妄！”有老贵族出面，不悦的斥责道。 “看着办就是，”康妮头也不回，淡然一笑，“事实证明一切！” 此时，凯瑟琳混在人群之中，不在看康妮的表演，她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脸上露出笑容，她对着身边的女仆们示意。 女仆们点点头，目送凯瑟琳悄然离开。 卢萨卡一直都在角落里看戏，此时见到凯瑟琳离开，他心里一动，立马走了上去，跟着凯瑟琳离开了宴会大厅。 “卢萨卡，我的老朋友，你有事情？”凯瑟琳眉头一挑问道。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凯特，”卢萨卡皱着眉头道，“你到底有什么算计？康妮怎么会在这种场合……” “你的好奇心太重了，”凯瑟琳摇头，“回去吧，我们之间的合作不会有问题，你可以放心。” “可是我想知道更多，”卢萨卡看着她，轻声笑道，“你知道我这个人好奇心是非常重的。” 第十章 混乱开端 每个人都有好奇心，可有时候好奇心会给人带来灭顶之灾，就比如此时的卢萨卡，他就悄无声息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凯瑟琳·吉伯特亲自出手，锋利的修眉刀划破了卢萨卡的咽喉，七十岁的花花公子，卢萨卡瞪大眼睛无力的跌坐在墙角。 “放心，会有更多的朋友陪你的！”凯瑟琳轻声说着，修眉刀在他衣服上擦干净，随手划破一块窗帘，把尸体遮掩。 随后，她才快步消失。 冰冷的尸体，还带着热气的殷红血液，逐渐的侵染白色的窗帘，晕出了片片红梅似的图案，淡淡的腥味在空气之中飘散。 宴会大厅里，却依旧热闹一片，美食的香味和酒水的纯香，足够阻拦血腥味，更别提还有各种香水的味道。 康妮·埃莉诺强硬的态度，出乎很多人的预料，富豪以及合作伙伴们，自然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而其他贵族们，则已经有人犹豫。 这场宴会是继承权争夺的前奏，宴会之后，他们之中，大部分人会参加老弗朗西斯和约瑟夫的葬礼，而后才会掀起争夺战。 这不意味着这场宴会不重要，恰恰相反的是，这是决定最后结果的一战，一场宴会足够让人看清楚局面。 弗朗西斯家族的财产太庞大了，意大利政府不允许偌大的商业帝国崩溃，那会给本国经济造成无法磨灭的损伤，尤其能源领域，弗朗西斯家在国际上都有影响力的。 如果可能，本国政府更想把弗朗西斯家掌控在手里，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不说贵族们反对，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大批的富豪会带着巨额资产逃离，而既然官方无法出手，那就只能希望一位合格继承人，对他们来说，同样难以抉择。 康妮·埃莉诺虽然是女人，但手腕不差，能力出众，十年来的种种，足够向外界证明，问题也在这里，她太精明了，占不到便宜。 玛日缇娜，很多人眼中这就是个孩子，没有能力，甚至没有出众的才能，或许最有价值的就是她的姓氏和血脉。 对很多势力来说，她是最合格的继承人，包括意大利政府，因为玛日缇娜无能，意味着好忽悠，好掌控。 问题是她太年轻，无法管理弗朗西斯家的各方领域里的资产，管理层如果不认可，那么弗朗西斯家的产业内部会出现问题，从而内部崩盘，从长远来看，势必会衰退。 如此两难之下，各方势力实在是不知道怎么选择。 而今天，这场晚宴上，康妮·埃莉诺的强势，敢正面叱责诺娃子爵，让很多势力看到了她的另外一面。 一位精明的继承人，总比平庸甚至是无能的继承人要好，很多人的小心思开始熄灭，转而正视继承人的问题。 有康妮·埃莉诺在，起码弗朗西斯家肯定不会衰落，她绝对不会允许其他人对弗朗西斯家伸手，扪心自问，如果康妮完全强硬，谁又敢说百分百能正面硬抗弗朗西斯家？ 康妮的态度，众人的心思变化，瞬间导致的宴会火热了几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围绕在康妮的身边，与之相比，玛日缇娜这边就变的非常冷清了，除了几个老家伙之外，都没几个年轻人。 玛日缇娜看着这种场景，心态瞬间失衡，面色无比难看。 诺娃女子爵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暗自摇头，玛日缇娜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刚才那份表现实在是让她都感到羞耻，完全没有弗朗西斯家的精明和教养。 在贵族们的心里，玛日缇娜也已经失分不少，但好在，玛日缇娜越不堪，贵族们反而越团结，越希望玛日缇娜上位，因为只有这样贵族们才能吃到肉啊！没有利益，他们又怎么会为弗朗西斯家奔波？ 没理会玛日缇娜，诺娃女子爵和几位老贵族小声聊天。 偌大的宴会里，泾渭分明的形成了两个团队，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到康妮身边的人更多，甚至夹杂一些贵族。 这让许多人以为，结果已经注定。 但就在这个时候，枪声突然响起，整个宴会顿时骚乱起来。 康妮心有余悸，目光扫了一眼地上哀嚎的家伙，如果不是刚才这个家伙突然过来敬酒，中枪的就是她了。 没有犹豫，她被两位女仆迅速带着，朝后面躲藏。 宴会大厅里，尖叫声混杂着酒杯破碎和害怕的哭泣声音，男男女女们全都到处乱跑，疯狂的躲藏。 砰砰！ 两道枪声再次响起，此时才见到一位年轻的贵族，拿着手枪对着康妮开启，左边一位女仆腿部中枪，却咬牙推着康妮，在康妮躲在掩体之后，她才翻身从大腿根处拔出手枪。 激烈的枪战就此展开，枪声在宴会大厅里响彻，而其余人根本不敢乱跑，只选择捂着耳朵躲在了自助餐桌下面，甚至还有人尿裤子，根本无法移动，好在没人在乎，更没人有功夫笑话。 “走！”受伤的女仆低声道。 另外一位女仆一咬牙，拉着康妮一个闪身离开，杀手见此刚要开枪，受伤的女仆立马把枪口对准他，疯狂的开枪，子弹疯狂侵泄。 女仆拉着康妮飞快的跑离了宴会大厅，出来之后，康科的人守住了所有的路口，直到此时康妮才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你们先离开，按照计划撤离！”康科淡淡的说道。 康妮点点头，和女仆一起，快步跑向主楼内的撤退通道。 等两人离开之后，康科舔舔嘴唇，下达命令“封锁大门，只留下这一个路口，让我们的人占领楼上，不允许一位离开！” “是！” 精英小队们立马出动，纷纷按照计划出动。 十几位精英队员，非常利索的爬上楼内，占据窗口和楼梯口，直接封烟，堵住了上楼的通道，任何人只要上来都会面对子弹和枪口。 宴会内的杀手也知道落入了陷阱之中，此时没有任何选择了，他沉声道，“诸位不必隐藏了，在藏下去，我们都要死！” 话音刚落，女仆再次开枪，子弹擦着他的身体，在墙体上迸发火星，就在此时，一位跟着富豪进场的女人，抬手一枪击杀女仆。 都是暗网的杀手，花费大代价才弄来进入庄园的名额，没想到功亏一篑，还落入了对方的网中，出手的女人狠狠的瞪了一眼男杀手。 该死的家伙，也不知道打准一点，如果刚才一枪把康妮杀了，她就不用暴露了，或许还能价便宜呢。 不仅是她，暗中隐藏身份的杀手们心里都有一股怨念。 就在这个时候，楼上扔出了闪光。 同时，康科的人，直接从楼上冲了出来，直接对着众人扫射。 根本没有在意宴会里的人，也不管他们是贵族还是富豪。 …… 轰！ 庄园内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火焰冲天，碎片铺洒，巨大的气浪，吹的庄园内的树木东倒西歪。 文森皱着眉头，从狙击镜里看着那冲天的火焰，接着火光，他轻而易举的看清楚了庄园里的情况。 混乱，尖叫，逃亡…… 看来是他们出手了，那么时机已经到了！ 文森嘴角一弯，狙击镜挪动，立马对准庄园后面，正神情紧张的守卫们，显然他们也听到了爆炸声，知道庄园内出事了。 但没有命令，他们也不能随便乱动，所以一个个坐立不安的躲在埋伏点里，颇有些不知所措。 砰！ 文森开枪，巴雷特一震，子弹出镗，文森的眼中，立马看到一人脑袋开花，不等对方反应过来，文森再次开枪。 砰、砰、砰…… 接连五枪，埋伏在庄园暗中的守卫，全都干掉，狙击子弹的威力太强大了，一枪足可以把人的脑袋打个稀巴烂。 场面有点恶心，文森立马移开狙击镜，对准庄园内的人。 距离980米，庄园主楼屋顶上埋伏着一名狙击手和一名观察手，庄园内巨大的爆炸声和连绵不断的枪声，加上黑夜环境，他们似乎并没有听到巴雷特的声音。 文森抿了抿嘴唇，瞄准狙击手，果断的扣动了扳机，屋顶炸出一缕血花，一弹两命，收割完成。 他继续移动狙击镜，开始寻找其他目标。 而此时，庄园内部已经打乱。 康科听到爆炸声，顿时脸色一沉，怒吼“都别乱！” 他找人了解情况，原来是厨房和右边围墙那边发生了爆炸，烈性炸药直接炸死了十几个人，还把围墙炸出了一道口子。 康科气的想杀人，围墙那边都有人守卫的，内外分明都有人，怎么就让人摸了过去？本以为一切顺利，没想到还是出了篓子。 他立马拿出对讲机，开始发布命令，让城墙和门口的守卫，开始朝他收缩聚拢，另外允许他们对不认识的人开枪。 很显然，情报出现了问题，并不只是宴会大厅内混入了杀手，就是后厨和庄园其他地方，都有人混了进来。 这弗朗西斯庄园，简直到处都是漏洞。 康科·富林克斯气急败坏，对兰尼等人的布防非常不满意，他阴着脸到宴会大厅门口，准备阻拦杀手们靠近。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身边一人的脑袋突然爆开。 “有狙击手，隐蔽！” 第十一章 黑夜狙杀 “九个！” 砰！ “十个！” 砰！ “十一……咦？” 文森目光一动，狙击镜扫到了康科，可惜康科反应很快，发现手下脑袋爆开之后，直接闪躲开，躲进了石柱后面。 “可惜！”文森感觉很遗憾。 血鲨康科·富林克斯是个难缠的对手，如果能借此机会，一枪崩掉他，那是大大的好事，可惜大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主要是角度问题，文森埋伏的这个后山小坡，斜对着庄园，只瞄准了那名守卫，康科的脑袋正好被阻挡，文森根本没看见。 等他看见的时候，子弹已经出镗，想要在开枪就来不及了。 就在文森可惜的时候，躲在石柱后面的康科则已经冷汗直流，他经验丰富，看的明白，如果不是正好手下出现，恐怕爆头的是他。 哪怕是血鲨，哪怕生死线上走过多次，此时依旧有些后怕。 而后怕之后，就是愤怒，强烈的愤怒和杀意一同沸腾。 “半个小时，”他深呼一口气，拿着对讲机道，“所有人，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迅速解决庄园内的人，尼奥、沙特，你们两个去林中，三点钟方向，找出狙击手！” “是！” 命令下达之后，康科带着人，贴着墙壁，开始移动。 而此时，狙击镜后的文森，确定无法找到康科之后，遗憾的开始对准庄园其他的守卫，一枪一个，要么爆头，要么爆凶。 狙击枪的子弹非常凶残，文森打完两个普通弹夹，基本上被击中的人没有留下全尸，要么脑袋炸开，要么身体多了一个窟窿。 更加凶残的是文森现在换上的穿甲燃烧弹，一千两百米可以击穿八毫米的钢板，而庄园的射击范围在一千米之内。 可以想象其威力。 砰！ 砰！ 砰…… 文森接连开枪，每一枪都带走一条生命，不仅如此，墙壁、石柱、地面等地方都留下非常清晰的弹痕。 等两个弹夹打完之后，他已经看不到庄园里的人了，很显然没人敢暴露出来，出来就是死，所有人包括康科都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也因为文森的出手，庄园的守卫直接损失三十二位，给混入庄园里的杀手们，减轻了压力，他们继续开始在庄园里破坏。 爆炸声再次响起，这次炸的是主楼。 杀手们在庄园之中联合起来，制造混乱，创造机会的同时，开始寻找康妮的下落，他们依然没搞清楚，康妮和凯瑟琳是两个人。 威廉没有更改暗网的悬赏，也没有在名单上进行标注，文森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故意没改，就连悬赏都没撤离。 暗网悬赏，加上文森的悬赏，就康妮的人头，就能换三千万。 谁能不动心？ 所以庄园响起爆炸的时候，更多的暗网杀手和赏金猎人正在赶来，而与此同时，山脚下的警察们，也被控制起来。 那些等待的媒体记者，直接被三个烟雾弹给封住，随后被迷晕。 …… 此时，凯瑟琳已经换好了一副，穿着笔筒裤和黑色的大风衣，踩着高跟鞋，提着一个银白色的箱子，正快步前往停机坪。 兰尼跟在她身边，还有两位队员一左一右护持。 等一行四人坐上直升机，庄园里再次传来爆炸声。 “是宴会大厅方向，看来那些杀手已经疯狂了！”兰尼道。 “没关系，反正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凯瑟琳轻声道，“康妮怎么样了？按照计划应该进入了密道吧？” “是！”兰尼道，“刚汇报过，除了一人死亡之外，康妮正和其他女仆进入了地下密道，她们会从密道之中离开。” 十年，康妮可不是什么都没做，弗朗西斯庄园地下通道，就是十年内的杰作，地下隧道连通山体隧道，笔直的穿过山体，进入另外一边，抵达131公路，直接前往普拉托。 “那就好，”凯瑟琳道，“通知下去，让我们的人全部撤离意大利，并且和总部断开联系，进入一级静默状态。” “一级？”兰尼惊讶道。 “怎么？有问题？”凯瑟琳面色一沉。 “抱歉，”兰尼低头道，“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毕竟咱们已经成功了，就算事后被发现，可总部会解决……” “不要指望那些人，”凯瑟琳冷声道，“你以为康科来这里做什么？一旦事情被捅出去，死的就是我。” 兰尼浑身一颤，“我明白了，这就开始通知！” 凯瑟琳不在说话，只是拿着银白色的箱子，看向庄园。 直升机发动，螺旋桨开始转动，机身开始慢慢的升空。 林中， 文森用狙击镜看向直升机。 开玩笑，如此黑夜之中，直升机那逐渐漂浮起来的光亮，根本无法隐瞒他，在看到直升机上的凯瑟琳之后，文森眯起了眼睛。 麻利的换上瞎子特别制作的远程狙击子弹，文森枪口对准直升机上的凯瑟琳，毫不犹豫的开枪。 砰！ 子弹从枪口出发，急速的划破黑夜，直接刺破了直升机的机身玻璃，与此同时，直升机微微一抖，银白色的箱子掉下来，凯瑟琳本能的弯下腰抓住，而子弹就在此时破窗而入，直接钻进兰尼的脑袋里。 噗嗤！ 声音在机舱内听的不怎么清楚，但凯瑟琳抓住银白色的箱子，直起腰的时候，脸上和头发上都有白乎乎，血腻腻的东西。 “有狙击手，快拔高！”凯瑟琳反应过来，怒吼道。 说完，几乎是第一时间抱着箱子蹲下，子弹再次穿透了玻璃，击中了机舱内部天花板，玻璃直接破碎，狂风灌入机舱内。 凯瑟琳当机立断，把兰尼破碎的尸体拉下来，挡在了机舱口。 驾驶员开始拔高直升机，可就在这个时候，文森的第三枪，直接击中了机尾，直升机开始失去控制，在空中摇摆，甚至机尾开始冒火，哪怕驾驶员尽力稳住，坠落的结果也不可阻挡。 “拜拜，凯瑟琳·吉伯特！”文森嘴角露出冷笑，拉动枪栓，再次瞄准直升机的油箱，准备打出最后一击。 就在此时，文森耳边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心神一紧，手一松，巴雷特落下，就地一滚，文森抓住fnscar，并且抄走所有的弹夹，快速对着声音的来源地开枪。 子弹密集的侵泄而出，树木花草全都被打的稀巴烂，哪怕山林漆黑，文森也能借助微弱的光源，看到两道快速躲避的人影。 法克！ 文森低声咒骂一声，卷起所有的装备，拿着背包，快速离开。 朝文森摸过来的，正是康科手下的精英，尼奥和沙特。 两人特意从庄园破碎的围墙，借助夜色，开始摸向山林，为了不惊动文森，甚至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没想到距离文森不到三十米，竟然被文森发现了。 “分开追！”尼奥低声道。 沙特点点头，直接上山，准备绕过去。 两人都是个中老手，山林地形虽然复杂，但难不倒两人。 实际上，两人摸上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文森的所在，只是文森对着直升机开枪的时候，两人循着声音摸过来的。 黑暗之中，难以定位，文森这一动，反而暴露了自身。 文森在林中疯狂的奔跑，目的地就是空中的直升机，直升机只有迫降一途，他要去降落的地方等待机会，击杀凯瑟琳。 他边跑，边拆卸巴雷特，把零件全都扔进背包，整理好之后，他就握着scar，如同猎豹，一个加速，消失在林中。 …… 庄园里，火光冲天。 宴会大厅内，死伤惨重，最后一次爆炸，直接在宴会大厅里炸开，幸运的是玛日缇娜竟然只是轻伤，她正缩在石柱后面，和所有人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诺娃女子爵就没那么幸运了，和其他老贵族一起被炸成了肉末，场景恐怖，无法想象，反正玛日缇娜此时整个人都在颤抖。 那些隐藏起来的杀手，面对从天而降的精英小队大开杀戒的行为，再也隐藏不住了，不得不跳出来开枪。 激战就此开始，出乎意料的是，杀手们枪法精准，给精英小队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在浪费了好几条生命的情况下，杀手全都被击杀。 整个大厅，大门和一面墙壁被炸串，卢萨卡的女保镖们，全都在反击之中被杀死，贵族和富豪死了一半，甚至还有官员死亡。 但康科可不在乎这些，他带着队伍，和杀手们展开了激烈的枪战，因为屋顶隐藏的狙击手被文森解决，加上守卫被文森狙杀三十二位，两方的力量竟然悬殊并不大。 在文森追击直升机的时候，康科已经带着人退入了宴会大厅，这是庄园的副楼，楼上全都有他的人布防。 “咱们该撤了！”康科的手下道，“凯瑟琳和康妮全都撤退了！而且两人的替身，也已经开始行动，正好合适……” “尼奥和沙特还没回来吗？”康科皱眉问道。 “没有！” “准备撤退，”康科想了想，“你带着人离开，我去追赶尼奥和沙特，那个狙击手很厉害！” “难道尼奥和沙特都解决不了吗？” “说不好！”康科摇头道，“执行命令！” “是！” 第十二章 火光冲天 康科的人开始撤退，残存的魔眼守卫们，也在撤退。 不撤退都不行了，随着庄园爆炸，声音传出，火光冲天，弄出如此大的动静，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暗网成员。 康科本来之给手下半个小时解决他们，但随着暗中的人涌入庄园，无论是人员还是火力，魔眼一方完全被压制。 如此情况之下，只有撤退一途，康科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认得清形势的，再说目的已经达成，在留下也毫无意义。 他和手下分头行动，带着两个人追进了山林之中，而魔眼其他人，全都走地下通道，且离开之后全部炸毁。 至于庄园里的贵族和富豪们，此时无人关心他们的生死。 “康妮在这里！”火光之中，康妮的替身们开始行动。 越是人多的地方，她们越冲的猛，四人根本就没打算活下去，她们是真正的死士，成为康妮和凯瑟琳的替身，是最终的使命。 两位康妮的替身，成功完成了使命，她们成功帮助魔眼的人争取了撤退的时间，倒是凯瑟琳的替身们，竟然没有任何人追捕。 这种情况下，两女也只能混迹宴会人群之中，等待救援。 庄园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了结。 暗网的成员们，开始争抢康妮的尸体，只有完成暗网的认证，才能获得暗网的赏金，在这个时候，康妮的尸体就价值三千万美金。 没有人不疯狂，尤其成功看似就在眼前。 只是，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了，弗朗西斯庄园发生如此大的事情，早就吸引了多方注意，本地政府的军队已经在来的路上。 …… 直升机终于落了下来。 在驾驶员的操控下，非常无奈的坠落林间，粗大的树枝被螺旋桨斩断，飞机失去了平衡，横落在茂密的树林之中。 机尾的火焰依旧没有停歇，幸好夜晚寒湿，并没有让树林燃烧起来，尽管如此，凯瑟琳还是在驾驶员和两位保镖的帮助下踏上地面。 说来讽刺，两位保镖，一位在副驾驶上，一位在凯瑟琳的身后，竟然都没有事情，只是一些擦伤而已，偏偏兰尼却被杀了。 凯瑟琳不顾身上的血迹，死死的抓住银白色的箱子，在保镖的护持下，狼狈的从林中离开。 砰砰砰！！ 她的身后，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分明就是scar。 凯瑟琳心里一紧，用力把高跟鞋的鞋跟踩断，而后加快速度前行，不管身后是什么人，她绝对不能被抓住。 林中， 文森躲在树干后面，子弹把粗壮的树干打了个稀巴烂。 尼奥和沙特的分兵策略歪打正着，沙特从山峰上方绕路，很快就看到了下面奔跑的文森，他果断开枪，阻挡了文森的去路。 尼奥听到枪声，加快速度赶来，两人一前一后，夹击文森。 此时的文森，就很难受了。 夜晚作战本就难度不小，更别提还是一对二了。 好在，文森比两人有一个优势，那就是手上有夜视镜，还是带热感应的，就算密林之中光线昏暗，也能很快锁定敌人所在。 枪声依旧，文森却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树后，趴在草丛中，拿出夜视镜，找到藏着的两个人，手里的scar瞄准之后，果断开枪。 子弹穿过草丛，化作一挑美妙的弧线，瞬间命中尼奥。 尼奥低声痛呼了一下，直接翻滚下山坡，撞在了树桩上，一动不动，鲜血从他的腹部流出。 一击命中，文森并不停留，他爬起来，跨步上山，占领高地，调整了角度之后，拿着scar就对着沙特所在的方位不断的扫射。 一个弹夹的子弹打完之后，他立马冲向直升机掉落的方向，因为机尾着火的缘故，他能清晰的看到火光。 只是，等他抵达直升机所在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文森也没失望，他打开手电，光芒对着直升机，看着绳索，顺着地面脚印的痕迹，摸索前进，没过多久，他就看到了断掉的鞋跟。 确定方向没错之后，他就像猎狗一样，循着脚印就冲进了密林。 一定的距离之后，他骤然一枪击中了直升机的油箱，直升机轰然爆炸，火光从密林之中冲出，照亮了昏暗的夜空。 “不好！”康科带着两个人，看到了火光，面色一变。 立马加快速度朝火光移动，他可是知道凯瑟琳是乘坐直升机离开的，偏偏这边又有一位狙击手，心中立马充满了担忧。 倒不是担忧凯瑟琳的死活，而是怕某些东西落入暗网的手里。 那就糟糕了！ 想到这里，康科的内心焦急如焚，恨不得立马赶过去。 但是，尽管知道了火光的方位，但密林就是密林，又是黑夜之中，赶路可没那么容易，他们速度在快，也快不到哪里去。 同样，这句话也适合凯瑟琳一行。 两名保镖，加上驾驶员，带上凯瑟琳，一行四人，跌跌撞撞，哪怕全力奔跑，体力和地形环境的限制，也让他们速度大减。 文森不一样，他体力惊人，且早就摸清楚了这边的环境，此时跟着脚印和痕迹，一路追踪，很快就看到了队伍的影子。 没有任何犹豫，文森在后面端起scar就是一通扫射，子弹直接击中了身后的驾驶员和一位保镖，两人发出惨叫声，直接滚落山坡。 剩下一位保镖，眼疾手快，拉着凯瑟琳躲在了树后。 “凯瑟琳，投降吧！你走不了啦！”文森开口叫道。 “文森？”凯瑟琳急促呼吸，听到文森的声音，吃惊不已。 “很意外吗？”文森嘴角浮现冷笑，“我可是等候你多时了！” 文森说着，开始慢慢的朝凯瑟琳靠近，他带着夜视镜，可以看到两个热能反应体，正躲在树后。 “你真的要杀我吗？”凯瑟琳苦笑的问道。 “你是魔眼的人，而魔眼杀了我的父亲，你说呢？”文森道。 “可是，我和你父亲是朋友！”凯瑟琳说着，把箱子交给保镖，让他拿着东西离开，自己则摸出了手枪。 “谁能证明？”文森冷笑道，“我怎么觉得你和我父亲的死有很大的关系呢？否则，怎么他一死，你就升职了？” “你真的这么觉得吗？”凯瑟琳站出来，一脸的不敢相信，“你不该这么觉得，我喜欢你父亲，那个男人……” 砰！ 枪声响起，拿着箱子的保镖，准备离开的瞬间被文森击杀。 凯瑟琳顿时面色变的难看，抬起手枪，枪口对准走出来的文森。 “喜欢？”文森带着夜视镜，端着scar，一步步的走了出来，距离凯瑟琳只有五六棵树的距离，“一直都是你的借口，谁能证明？” 人的心思是会变的。 文森在王海的记忆里，的确看到了凯瑟琳在医院抱着年幼的自己的画面，但时间过去十几年，谁能保证眼前的凯瑟琳是以前的凯瑟琳？地下世界的人，心思诡异狡诈，从来都不会轻易的选择相信。 “我对他的感情，不需要证明，”凯瑟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面上神色一变，“既然你不认我这个干妈，那么……” “先等等，”文森打断她，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杀卡丽？为什么要对她出手” “如你所说，我是魔眼的人，我喜欢你父亲，却讨厌和憎恨那个女人，”说道这里，凯瑟琳突然变的无比激动，“那个贱人，她凭什么能拥有你父亲？凭什么？他应该选择我的，如果不是因为你，那个女人早就死了，在你父亲去世的那天，我就有机会杀了她！” “你恨卡丽？”文森道。 “恨？”凯瑟琳冷笑，“恨之入骨，她的出现，让我失去了最爱的人，你觉得我会不恨吗？文森，我本不想让你卷入大人的恩怨之中，你和他太像了，我不会选择对你出手，但是今天……你必须让我离开，否则……” “否则怎么样？”文森冷声问道。 “我也不会在留手了！”凯瑟琳说着，直接开枪。 文森在她动手的瞬间，本能的朝一旁翻滚，他能感到危险，说明凯瑟琳是来真的，这一枪是真的对他抱有杀意。 文森心中弥漫了巨大的疑惑，那个箱子到底有什么？能让一直不对自己出手的凯瑟琳，下定决心对自己出手？ 凯瑟琳开了一枪，又连续开枪，子弹不断的激射，逼的文森在地上翻滚，直到躲在一块石头之后，枪声才消失不见。 而凯瑟琳则已经带着箱子离开了。 文森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再次追了过去。 与此同时，进入山林的康科已经和沙特相遇，此时沙特正靠在树边，脚下正是逐渐失去热度的尼奥。 尼奥中枪死亡，而沙特也好不到哪里去，文森的扫射，击中了他的胸口，子弹非常幸运的卡在胸骨上，所以暂时他还没事，只是用布衣服捂住了伤口，不让鲜血流下。 “你怎么样？”康科问道。 “还死不了，”沙特低声道，“对方一个人，fnscar，配备夜视仪，枪法很准，你要小心！” “放心，我会帮你和尼奥报仇的！”康科说着，留下两个人，独自一人追踪进入密林之中，而两名手下则把尼奥和沙特背离。 第十三章 追赶而至 凯瑟琳疯狂的在林中奔跑，高跟鞋尽管没了鞋跟，在山林之中也依旧难受，她索性把鞋甩掉，光着脚丫不顾一切的跑动。 无情的树杈和荆棘划破了她的衣服，手臂上的皮肤也被划出长长的血痕，凯瑟琳丝毫都不在乎，只是不断的奔跑。 然而，终究她跑不过文森。 凯瑟琳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树木窸窸窣窣的声音，立马咬牙，颇为不甘的回首开枪，而后看也不看继续前行。 子弹并没有击中文森，但也让文森流下了冷汗，凯瑟琳这一枪开的随意，可能本意只是阻止他，但子弹却几乎擦着文森而过。 如果不是有树木阻挡，恐怕这随意一枪能杀死文森。 深呼一口气，文森可不像放弃，他当机立断，背着枪，立马冲上山坡，准备走上面绕过去。 就这样，两人一追一套，很快离开了山林，凯瑟琳慌不择路，等她冲出山林之后，眼前竟然是断崖边。 她急速的停下脚步，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晃了两下，冰冷的石块透过脚底板，直接寒入凯瑟琳的内心之中。 四处张望，周围一片开阔，后面是树林，前方是山崖，凯瑟琳想要重新进入密林之中，但可惜文森已经追赶而来。 “投降吧！你已经无路可走了！”文森淡淡的说道。 “投降？对谁投降？你吗？”凯瑟琳苦笑的说道，“你有理由恨我，却没有理由杀我，我从来都没做过让你失望的事情。” “那为什么要逃呢？”文森端着枪，从林中走出来道，“为什么要欺骗我呢？知道吗？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说是我的干妈，我内心其实是有些开心的，我以为自己又多出了一位亲人，没想到……你会那么让人失望，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 “抱歉，我不该骗你！”凯瑟琳轻声一叹。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文森摇头道，“把枪扔掉，把箱子给我，如果你配合，我可以给你一条生路。” “你一定要杀我吗？”凯瑟琳哀怨的看着他。 “对我来说，你从来都是陌生的，十几年来只有卡丽陪在我身边，”文森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杀了我唯一的至亲，你觉得我还有什么理由，不杀你？” 凯瑟琳沉默，轻声探口气，把手枪扔向了山崖。 “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文森目光诧异的看着她道。 “就像你说的，我杀了你的至亲，还是魔眼的人，”凯瑟琳苦笑道，“你有理由杀我，而我却还不想死。箱子拿去吧！” 她说着，伸出了手。 文森犹豫了一下，“你扔过来。” 凯瑟琳看着他，“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反抗吗？” “扔过来！”文森坚持自己的意见，“我不会在说第三遍。” 凯瑟琳随手一扔，把箱子甩了过去，直接落在了文森的脚下，文森左脚踩在箱子上，开口问道，“箱子里有什么？” “你打开看看不久知道了？”凯瑟琳道。 “我要你回答我。”文森冷声道。 “你确定吗？”凯瑟琳目光幽幽的说道，“知道太多不是好事，箱子里的东西，可是涉及……” “别废话！”文森不耐烦的开枪，子弹就打在凯瑟琳的脚下。 凯瑟琳一顿，继而开口道，“箱子里是一份绝密的文件，还有一摞产权证明，囊括了弗朗西斯家的一切不动产。” “只有这些？”文森挑眉道，“你潜伏在弗朗西斯家的目的是什么？魔眼到底有什么计划？” “其实告诉你也没有什么，”凯瑟琳摊摊手，“反正已经结束了，而且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所谓的计划，就是财富掠夺。” “魔眼掌控弗朗西斯家族十年时间，借助弗朗西斯家族的影响力，清洗黑钱，通过弗朗西斯家，把大量的财富，转变成可以光明正大的能使用的干净的资产和现金。” “可以说，弗朗西斯家现在的财富和地位，与魔眼的手段是分不开的，而弗朗西斯家只是一个点，只是偌大的洗钱网络的一个节点而已，在世界各地，这样的家族或者身份，还有很多。” “正是这一个个繁星般的身份，构建了魔眼稳定的资金流转渠道，让魔眼在这十年里，如同吹气球一样发展壮大，更凭借低投入，高回报，吸引了不少势力加入，成为金币部门的一员。” “然后，你们就野心膨胀想要对暗网出手了？”文森忍不住道。 “这不是野心，这是魔眼发展到瓶颈之后的必然选择。”凯瑟琳摇头道，“你不懂，文森，地下世界没你想的那么好，它的确刺激，伴随着枪声、鲜血、美女和财富，但美好之中却是残酷的现实。” “不必对我说教，我不是孩子！”文森怒道。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魔眼的体量，膨胀到这种地步，不得不做出选择，否则等待它的只能是覆灭。”凯瑟琳叹气道，“退，势必没落，迎来各方打击，进，就必须对上暗网。” “可惜，你们人算不如天算！”文森撇撇嘴。 “为什么这么说？”凯瑟琳好笑的看着他，“你以为我们输了？你以为拿住了我，魔眼就在这场战斗里失去了主动？太天真了，文森，我们的计划已经开始了，谁都无法阻挡。” “你们低估了暗网的力量！”文森懒得解释。 “是你太高看暗网了，”凯瑟琳摇头，“我不否认暗网的强大，但强大的地方，在于它的情报以及平台，缺点也很明显，没有自己的武装力量，而且登陆暗网的手续复杂，还受到国家势力监控。” 文森皱起眉头，凯瑟琳说的倒也不错。 暗网并不是那么好进的，通常需要高超的黑客技巧，因为暗网会被多重网站不断的伪装，虽然暗网情报齐全，消息也很及时，但这样的缺点也是不可否认的，尽管暗网正在努力调整，但效果并不高。 “魔眼就不同了，我们涅槃重生，”凯瑟琳道，“毒蛇杀手，白手套后勤，金币资本，这三者组合在一起，让我们没有任何缺点，三重构架之下，魔眼才能在十年里急速狂奔。” “你们的情报比不上暗网，所以就要吞了暗网掌控这一点，到时候就是四架马车，完成转变，成为地下世界的规则制定者。”文森道，“你们哪来的信心？” “当然是实力，”凯瑟琳摇头道，“很多东西你都不了解，文森，魔眼的实力，比你想象的要强……” “但不可否认的是，目前为止，你们在暗网的打击之下，接连败退，”文森道，“甚至各地分部都在被拔除，死伤一大片。” “那只是表象，”凯瑟琳嘴角一抿，“谁和你说过，魔眼吞了暗网，会选择硬碰硬？战斗不是达成目的的唯一方法呀！” “你什么意思？”文森惊疑不定的看着她问道。 “我的意思是，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凯瑟琳摇摇头，“把箱子交给我，我可以放你离开！” “哈，你在痴人说梦吗？”文森气急反笑。 “你只有五秒钟的考虑时间！”凯瑟琳好整以暇的说道。 “你……”文森刚要反驳，突然心脏猛的一跳，他立马警觉，身体直接扑向左侧的草丛之中。 砰！ 子弹击打在银白色的箱子上，迸发火星，在夜色里非常明显。 该死！ 文森回过神来，立马知道是有人摸了过来，暗自咒骂一声，飞快的开枪扫射，但他的眼中，却并没有发现人影，热感应都没有。 他小心的起身，警惕四周，却发现凯瑟琳好整以暇的朝他走来，伸手就要把箱子拿走，文森哪里会让她得逞，抬起scar就要开枪，可是在这个时候，身侧一道劲风冲来。 文森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野熊给扑倒，巨大的冲撞力量，让他感到一阵胸闷，觉得骨头都快散架，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条粗壮的胳膊就环住了他的颈脖。 大意了！ 文森双目微微外凸，内心有些后悔。 本以为完全掌握局势，没想到凯瑟琳竟然还有援兵，可恨刚从被凯瑟琳的话吸引，竟然降低了警惕，早知道如此，就该直接开枪。 各自思绪飞舞，文森开始拼命挣扎。 而此时，凯瑟琳已经重新抓住了银色的箱子。 “快点解决目标，康科，天快亮了，我们的时间不多！” “很快就好！”康科沉声道。 抓住文森的正是康科，他从沙特口中得知了信息之后，就一路追赶而来，加上之前直升机爆炸的火光，他很快就确定了目标。 随后文森和凯瑟琳的交战，尤其是枪声，吸引了他。 就这样，一步步的赶了过来，悄无声息的摸到了文森的背后。 凯瑟琳因为视角的关系，发现了他，却没有出声，反而配合的给文森说了掠夺财富的计划，可惜还没深入多少呢，康科就开枪了。 “小子，你可真的很像你那死鬼父亲，”康科用力环着文森的颈脖，低声嘿嘿笑道，“多管闲事，喜欢搞事情，你很幸运，十几年前，我送你父亲上路，现在我送你上路！” 说完，他拼尽全力，要把文森勒死。 第十四章 暗中枪响 寒风刺骨的夜晚，面具后面的文森，粗声呼吸，双目赤红，面色酱紫，血鲨康科粗壮的手臂，像是一条钢索，让他无法挣脱。 军靴在地上挣扎，踩出了一个浅坑，双手不断的往后要抓康科的头发或者衣服，然而没有卵用，康科把他锁的死死的。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大脑已经发出了危险的信号，文森双目冰冷，不断的告诉自己，在等一等…… 挥舞的双手逐渐开始无力，文森的反抗力度逐渐变弱，血鲨康科的脸上，已经不自觉的露出了成功的微笑。 砰！ 一粒子弹击穿了康科的脑袋，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尸体忍不住往后倾倒，文森趁此机会，挣脱开来。 咳咳咳…… 文森扭身跪在地上，一手扶着喉咙，一手撑着地面，拼命的咳嗽，大口的呼吸，口水都留下来了，但他的眼睛却看向山崖侧面。 枪声是从那边传来的，同样是狙击枪，对方用的却是a，从射击角度和弹道来分析，对方应该是在高地。 文森不理会康科的尸体，咳嗽完毕就把枪口对准斜对面，用倍镜开始寻找，只是隐约看到了树上一个人影，其余的什么都没发现。 绝对是老手，他是谁？为什么要帮自己？ 更重要的是，为什么要监视自己？ 文森双目露出思索之色。 其实，在换了个身份，重新进入佛罗伦萨之后，他就感觉暗中有双眼睛，可是这人却只是暗中看着，并没有对他出手。 哪怕文森在对付魔眼的精英小队，哪怕独自一人上街，对方都没有出手，似乎只是暗中看着，这让文森很不安。 他还问过威廉，可威廉并没有安排人监视他，这根本没必要。 文森想把暗中的人揪出来，可对方很老辣，滑不溜秋，根本不上当，文森没察觉到恶意，表面上没有在意，所以才进入山中埋伏。 本以为对方能主动出来，没想到一整天的蹲守，对方根本毫无痕迹，这让文森越发的疑惑。 所以，他刚才被血鲨康科锁住的时候，明明有实力反击却并没有，主要就是想看看暗中人的行动，最好露出马脚。 不出所料，暗中人的确出手了，只是一粒子弹就把康科解决。 精准又快速，对时机把握的非常准，更关键的是，退场的时候非常的利索，文森依旧不知道对方是谁。 这是一个遗憾，也是一个谜团，文森有些疑惑，但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康科已死，阻拦他的人就没有。 飞快的收拾了一下，文森从地上爬起来，顺着痕迹继续冲了出去。他要去追凯瑟琳，凯瑟琳赤着脚，而且还是女人，在山中的速度快不到哪里去，文森是不会放过她的。 …… 凯瑟琳正在山林之中疯狂逃命，她已经听到了枪声，很明显康科已经出现了意外，因为她离开之前，康科分明已经制服了文森。 要么是被文森反杀，要么就是有其他人出手。 无论是哪种，对她来说，都是糟糕的，必须尽快离开才行。 此时的她异常的狼狈，衣服被树枝划破，脚底也被划伤，更不知道在山上摔倒了多少次，完全没有了庄园时候的那份优雅和淡然。 咔擦！ 清脆的声音，让凯瑟琳浑身僵住了，文森出现在凯瑟琳的面前，手枪拉动，枪口直接对着凯瑟琳。 “文森……”凯瑟琳有些绝望的看着他。 “失望了吗？”文森淡然道，“很抱歉，我没被血鲨干掉，很抱歉，我要干掉你了，凯瑟琳干妈！” “不能放我一面吗？看在我和你父亲过去的情分上！”凯瑟琳缓缓站直身体，把箱子仍在地上，“我可以把东西给你。” “你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文森摇摇头，向前迈步，站在凯瑟琳十米开外，“你杀了卡丽，这是不可原谅的。” “如果，如果我说她没有死呢？”凯瑟琳问道。 “我亲眼看到了她的尸体，警方已经认定，而且你还参加了葬礼，不是吗”文森淡然道。 “你知道？”凯瑟琳意外的看着他。 “别说那么多废话了，”文森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如果你真的喜欢我父亲，那么正好可以下去陪他……” 砰！ 枪声响了，却不是文森开的枪。 文森脚边被打出一个深坑，扬起的树叶和溅射的泥土，可以确定这一枪的威力，绝对非同凡响，至少能让人一击毙命。 “谁？”文森一动不动，警惕四周，“出来！” “放她离开，否则你死！” 很明显的变声器的声音，在空旷的山地里响彻。 “有本事打死我！”文森一动不动，坚决的用枪口指着凯瑟琳·吉伯特，面露狠色，“否则，她今天死定了！” 砰！ 枪声响起，文森腿部被空包弹击中，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忍不住腿脚一酸，单脚直接跪下。 文森抬手，就对着枪声来源的地方开枪，清脆的枪声在山中非常清晰，此时天边昏暗，并没有任何动静。 “很遗憾！”变声器的声音依旧那么低沉，“如果你想死的话，我可以成全你，在不放下枪，你就直接去见上帝吧！” “放下枪吧，文森！”凯瑟琳面色淡然，向前两步，捡起箱子，“你很优秀，甚至能和你父亲比肩，但无论是你还是你父亲，都要学会向现实低头，这是最好的结果。” 文森死死的瞪着她，右手握着手枪，呼吸急促，杀意沸腾。 “事实证明，你杀不了我！”凯瑟琳不顾自身的狼狈，赤着脚来到了文森的面前，低头亲了一下文森的额头，“不要在来找我了，那是送死的行为，今天你很幸运，不代表下次你还有这种运气。” 她说着，直接起身，拿着箱子离开。 文森面露不甘和愤恨之色，扭头对着凯瑟琳的背影就要开枪，但是暗中的枪声再次响起，这次子弹直接击中他的手枪。 文森手一震，手臂荡开，手枪依旧扣动，但子弹却射向天空。 凯瑟琳只是脚步一顿，然后继续坚定的前行。 文森见此，跌坐在地，面露颓然之色，看起来像是个木头人。 …… 凯瑟琳带着银白色的箱子，走出了山地，进入了山坡的林中。 在确认文森彻底看不到自己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完全吐出，林中就传出一股动静，一道人影走了出来。 “吓死我了！”凯瑟琳看到来人，拍拍胸口道。 “时间不多，天就要亮了，”来人道，“该离开了！” “好！”凯瑟琳很自然的点头，给这他一起进入林中。 两人来到一个小树洞前，浑身被黑色大衣包裹，不露面容的人，从中拿出一个背包，拉开之后，找出了衣服和鞋子递给凯瑟琳。 凯瑟琳也没把身上的裙子脱掉，而是直接把衣服套在身上，最重要的是，穿上了暖和的袜子和舒服的鞋子。 牛仔裤，运动鞋，加上一件遮臀的外套，凯瑟琳把裙子从臀下撕碎，如此一来正好合适，再加上一顶鸭舌帽和一副遮阳镜，如此一来，她完全就是一个旅客。 穿戴整齐之后，她把箱子装进旅行袋里。 而此时，那一位也迅速的把狙击枪拆卸好，装进了箱子里，同时把箱子装进旅行袋里，背起旅行袋，和凯瑟琳一起消失。 与此同时， 文森揉了揉脸颊，从地上站起来，并且收起了手枪。 演戏并不容易，好在他是本色演出，情绪酝酿的不错，文森对自己的表现还算满意，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摘掉了面具，开始把枪拆卸，并且重新装起来。 自从知道卡丽没死之后，他对凯瑟琳的杀意就消失不见，对于是否杀死凯瑟琳，他自己都不清楚，只是顺其自然。 但发现有人暗中监控自己的时候，他就想把人引出来，发现引不出来之后，他就有了别的想法，只是没想到暗中的人不仅救了自己，甚至还出手救了凯瑟琳。 这让文森对暗中的人更加感兴趣了，所以刚才他根本就是假装的，完全是在演戏，真要想杀凯瑟琳，他根本不会那么多的废话。 所有的装备全都收好之后，文森拿出了追踪器。 刚才凯瑟琳走近，低头亲吻他额头的时候，文森就在凯瑟琳的身上放了追踪器，是只有米粒大小的具有很强黏性的隐蔽定位装置。 不仅是凯瑟琳的身上，银白色的箱子上也有。 这就是伪装者系列的最后一项，微型追踪器，十公里范围内，可以准确定位，超出了这个范围，文森手里的追踪器就会出现警报声。 或者可以调整为震动模式，而在十公里范围内，屏幕上就会出现红点，看起来和传统的追踪器没什么两样，但定位器更加的精准，距离更加的远，而且非常的隐秘，无法轻易的发现，不会轻易掉落。 解除武装的文森，换上了蓝色的西装，背着背包，带着墨镜，趁着天边浮现一抹白的时候，悄然的跟了上去。 他慢慢的吊在两人身后，有追踪器在手，只要不被对方发现，文森完全不需要多着急，那两人绝对跑不了！ 第十五章 天亮之后 天已经逐渐明亮，虽然朝阳不起，云霞不聚，但白云飘散，天空一片蔚蓝，黑暗完全被驱散开来。 黎明时分，军车开道，战车压后，一支全副武装的部队，从山脚下冲上山庄，比他们早一步的警方，已经控制了醒来的媒体记者们。 虽然被迷晕，但醒来的媒体记者们，还秉着职业精神，一个个争相报道，然而可惜，军方已经彻底封锁了山脚下的信号。 不仅不会有画面放送出去，甚至人都需要严密监控，签订保密合约，还得关押两天，任何反抗的人，都会受到严惩。 记者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这架势，也明白庄园内出了问题，可惜手机没信号，否则肯定能从外界知道情况。 此时，弗朗西斯庄园之中，救护车和警车全都停在了外面。 警戒线被拉到了庄园的百米开外，幸存者们全都分批的聚集到了救护车旁边，严重的人直接被拉走去医院，轻伤的则在包扎好之后，带到了临时搭建的帐篷里，集体看守。 弗朗西斯庄园外表看起来依旧完好无损，但朝左边走动就能看到被炸毁的城墙，还有密密麻麻的弹坑，地上的碎石混杂鲜血和脑浆。 越往庄园里面，尸体就越多，除了魔眼的守卫之外，还有杀手的，宴会客人的，后厨服务团队的等等。 最终，根据现场统计，此次弗朗西斯庄园死亡人数超过了二百二十人，而且死状非常凄惨，有五分之一的人被爆头，四分之一被炸死，四分之一被乱枪扫射而死。 庄园的城墙，主楼，后厨，花园，停机坪等，全都破坏严重，损失最大的应该是宴会大厅，墙上都是弹孔，那些珍贵的画作，瓷器，灯饰等，全都损坏严重。 “放开我，我是玛日缇娜·弗朗西斯，庄园的主人，我要见你们的负责人，我要见我的律师！”玛日缇娜在救护车旁大喊大叫。 一名警官走了过去，挥手让旁边的护士和警察离开。 “弗朗西斯小姐？”警官道。 “我就是，”玛日缇娜平复了一下情绪，看着他道，“我要见律师，我要求对庄园的损失进行赔偿，我……” “很不幸，弗朗西斯小姐，”警官面无表情道，“弗朗西斯家的股票昨晚被人做空，大部分产业股权也发生变更，弗朗西斯家的财富已经被人掠夺干净，另外这栋庄园现在已经不是弗朗西斯家的了，它已经属于佛罗伦萨政府所有……” “这不可能，你个骗子，我要起诉你！”玛日缇娜尖声叫骂。 “无论你是否相信，结果是无法改变的，”警官道，“面对现实吧，玛日缇娜，弗朗西斯家已经破产了，你失去了一切，如果我是你，会尽快确定继承贵族头衔，否则你大概要留宿街头。” 玛日缇娜面色呆滞，双手捂着脑袋，“不不不……这一切都是陷阱，是康妮那个贱人，是她的阴谋……” “很遗憾，”警告淡淡的说道，“警方已经证明康妮女士昨晚已经遇害，我们找到了她的遗体，并且进行了dna鉴定，证实是她的身份无疑，请你节哀吧！” “她死了？”玛日缇娜彻底愣住了。 “是，”警官点头，“如果你想要去看她的尸体，你可以打申请，现在请跟我走一趟吧！请你配合警方的调查，详细……” 玛日缇娜已经听不到面前警官的话了，她感觉头晕目眩，整个世界似乎都在离她而去。康妮这个贱人死了，弗朗西斯家的财产也凭空消失了，她破产了，一道道冲击，让她接受不能。 腿脚一软，玛日缇娜直接双目一翻，整个人晕了过去。 …… 当天上午，意大利多家主流媒体，包括罗马日报，意大利邮报等，齐齐发布头条新闻，公布了弗朗西斯庄园昨晚被袭击的新闻。 新闻避重就轻，详细的报道了庄园第四次被袭击，指责本地政府的保护不力，造成了大量的伤亡，同时也对政府的无力而感到失望。 主流媒体把这件事情，定性为恐怖袭击，根据报道说，庄园遭到了重武器洗地，多处地方受到损坏，伤亡接近百人。 它们全然没说弗朗西斯家的资产被掠夺，几乎一夜之间，偌大的弗朗西斯家，所有的财产，所有领域的公司，都发出了股权变更。 大量的属于弗朗西斯家名下的财产，包括公司股票，房地产等，全都变现，甚至公司的股票还遭到了不明力量的阻击，不仅跌破底线，也让好端端的公司，产生了巨大的动荡。 许多富豪在庄园死亡，引起了大量的风波，意大利政府正在收拾烂摊子，更要解决弗朗西斯庄园案件的事情，可以说是忙的团团转。 这也就罢了，真正麻烦的是弗朗西斯财产被掠夺的事情，这件事可是让意大利各方利益集团损失惨重，就是意大利政府也无法接受。 所以第一时间就组成了专家团队准备着手调查，可惜，这是一场准备了十年的掠夺计划，根本不是几个专家能弄明白的。 更何况，这里的事情，牵扯的那么深。 旁的不说，接盘的人，也不是能让人小瞧之辈呀。 …… 玛亚诺小镇， 封天坐在街头，边喝上午茶，边看报纸。 下山之后，他一直都在注意凯瑟琳的动静，让文森意外的是，凯瑟琳比他想的要胆大，竟然直接找了一家旅馆，一直呆在房间里没出来，文森还怕追踪器被发现了，找了个机会靠近，发现真的没走。 这种清空，让文森意外的同时，也引起了注意。 所以，他在另外一家宾馆入住之后，洗了个澡，换了一身休闲的服装之后，这才在街边坐下，慢慢的等待。 报纸上的消息，自然也看到了。 关于媒体的报道，文森并不意外，弗朗西斯庄园的事情，影响非常大，捂盖子是行不通的，毕竟死了那么多富豪。 所以，把事情按在了恐怖分子身上，既是无奈的事情，也是最正确的办法，毕竟有些事情，是不方便公布的。 弗朗西斯家的陷落，也没有出乎文森的预料，毕竟之前凯瑟琳就说了，这是魔眼的掠夺财富计划。 可惜，当时凯瑟琳说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冒出了血鲨康科，真正的计划，凯瑟琳并没有说出来。 仅仅是为了财富，魔眼不可能布局十年，肯定还有更深刻的目的，具体是什么，文森没去浪费脑细胞，而是交给了威廉。 嗡嗡！ 手机发出震动的声音。 文森点开手机，是威廉发来的短信。 “你的信息很有价值，”威廉“虽然很多事情都没有证实，但从我们获得的情况来分析，魔眼很有可能有一明一暗两个计划！明面上就是和我们的战斗，暗中的计划才是最终的目的。” “那岂不是说，我们不经意的帮助了魔眼？”文森皱眉发短信。 如果是明暗双计划，那么明面上的计划，根本就是障眼法啊！按照这么说，那明面上的计划，就是和暗网战斗，对魔眼来说，这种战斗越激烈越好，毕竟谁能想到这种激烈的战斗之下，魔眼还有其他目的？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能这么说！”威廉很快回复短息，“既然魔眼发动了战争，那么只要把魔眼打残，不管它们有什么目的，有什么计划，终究成功不了，尤其你现在还告诉了我，它们掠夺财富的计划，只要有痕迹，就不怕他们不露出马脚！” 文森看见这道信息，颇为认同的点头。 暗网的力量还是很强的，尤其是在信息和情报方面，如果认真调查，想来会查清楚，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而且，威廉说的很有道理。 魔眼虽然计划的很好，但暗网又怎么会让他们如意？暗网直接高额悬赏，加上文森的情报，不断拔出魔眼在全世界的分部，这对魔眼来说，已经造成了重大的损失，可以说打断了筋骨。 这样的魔眼，就算再有什么惊天的计划，也应该遇到了困难才是，而且暗网对魔眼不仅没有收手，反而会继续下死手。 这点，不用文森询问，从威廉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 暗网经历这次事件，肯定也察觉到了自身的危机，暗网背后的势力也会自省，会暗中组建属于自己的力量，一方面保护自身的安全，一方面也是震慑其他地下势力。 这点对暗网来说并不困难，眼下对暗网来说就是一个机会，只要覆灭了魔眼，收揽魔眼的人，那么暗网不仅不会有什么损失，还会收获巨大，区区六百亿美金又算什么？？ 要知道，魔眼的分部全都被暗网拔除，说是拔除，等于完全掌握，除开具体的人员、渠道之外，可是还有和魔眼有往来的本地势力，掌握这些东西，暗网要建立自己的全球渠道可并不难。 所以，对暗网来说，魔眼已经是砧板上的肥肉，该怎么下刀才是眼下的问题，而不是去想此时砧板上肥肉的想法。 并没和威廉多交流，文森把手机里的短信删除，再次拿起了报纸，眼睛却扫向宾馆门口。 第十六章 意外之人 因为弗朗西斯庄园的事故，小镇的平静被打破，经常能看到警车呼啸而过，救护车急速冲刺，刺耳的声音听的人压抑不已。 凯瑟琳却依旧没有动静，宾馆门口也是门前冷落，之前的游客全都消失不见，像文森这样悠闲的人，终究是少数。 一口把咖啡喝完，文森卷起报纸，直接离开。 宾馆里，凯瑟琳从床上醒来。 颇有些疲惫的坐起来，揉揉脸颊，而后站起身拉开窗帘，温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让她忍不住张开双手，颇为慵懒的闭上眼睛。 从山上下来之后，她就改换身份进入了这家宾馆之中，洗澡之后，她就安然入睡，一直到现在才醒过来。 短短四个多小时的睡眠，并不能驱散她的疲惫，但她不能在睡下去了，时间紧迫，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和康妮等人会面。 康科的死亡，肯定会引起总部的震怒和询问，尤其是康科背后的势力，肯定会抓住这次事件不放，对她出手。 凯瑟琳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和康妮汇合。 咚咚咚！ 卧室的门被敲响。 凯瑟琳双眼睁开，颇为警惕的问道，“是谁？” “我！”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给你准备了早餐！” “我马上来！”凯瑟琳说着，开始穿衣服。 牛仔裤加运动鞋，上身是紧身的衬衫和一件夹克，略微的化了一下妆，凯瑟琳才走出了卧室。 她住的是宾馆里的一间套房，内外两个房间还有一个客厅。 小镇旅游方面发展的不错，每年过来旅游的人也不少，所以宾馆方面也会做出改变，以适应旅客的需求。 走出卧室，看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人，硕大的报纸遮住了脸，凯瑟琳也没在意，直接坐下来，开始大快朵颐。 昨晚体力消耗太大，睡眠之后就感觉很饿了。 “有什么消息？”凯瑟琳边吃边问道。 “没什么特别，都在捂盖子，暗中调查。”报纸后面的人道，“意大利的情报部门，已经开始出动，搜寻并且追捕魔眼的人，康妮的替身已经死了，但暗网方面并没有发放赏金。” 凯瑟琳眉头一挑，边吃边道，“这不让人意外，暗网的能力，鉴定一具尸体还是很容易的，更别说两具，本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问题不是康妮的替身，而是你，”报纸后面的人淡然道，“暗网知道你的身份，康妮不等于凯瑟琳。”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他们不更正悬赏？”凯瑟琳想不通。 “谁知道呢，”报纸后面的人开口淡淡的说道，“别想那么多，吃完饭之后，休息一个小时，我送你离开。” “这么快？”凯瑟琳皱眉道，“安全吗？” 她也想快点离开，但对局势认识很清楚，弗朗西斯家出了什么事情，她可是幕后之人，当然知道眼下就是意大利发疯的时候。 “放心，我早就准备好了！”报纸后面的人道，“这次之后，大家就两清了，不要在作出让人误会的行为，否则……” “放心，”凯瑟琳摇摇头，打断他道，“我不会，也从没想过伤害他，这点你们心知肚明。” 报纸后面的人不说话了，安静的看报纸。 …… 文森回到了住处，打开了电脑。 暗网消息更新，康妮被杀，但被证实是替身，并没有人完成他悬赏的任务，也没有人拿到暗网悬赏的重金。 很多人都接受不了，纷纷在埋怨，但没办法，这不是暗网的锅，哪怕死再多的人，也和暗网无关。 佛罗伦萨地区，不少暗网的成员全都潜伏起来，想要打听凯瑟琳的下落，也有暗网成员昨晚就开始撤离。 事实证明，他们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机会，如今目标已经逃离，肯定不会那么好杀，大部分人都退却了。 文森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暴露凯瑟琳的行踪。 主要是不合适，小镇上有很多官方的力量，凯瑟琳暴露了，对文森来说没什么好处，他之前一次的搅混水差点失败，有了前次的教训，这次文森决定自己亲自动手。 收拾好东西，文森站在镜子前，梳理自己的头发。 今天是二月十号，卡丽的生日，他都没机会对卡丽说生日快乐，内心之中是有些伤感的，毕竟过去每年都会和卡丽一起吃蛋糕。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卡丽还活着，否则他真的有些受不了。 而一想到这里，他就对凯瑟琳涌现出复杂的情感。 是凯瑟琳让他体验到了卡丽死去的痛苦欲绝，也是凯瑟琳让卡丽拜托了魔眼的追杀，好事坏事，都是凯瑟琳做的。 该拿她怎么办？文森心里犹豫不定。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文森深呼一口气，眼中闪烁坚定的光芒，直接背着背包，拿着行李箱离开。 …… 一小时后， 凯瑟琳背着旅行包，跟着前面戴帽子的男人一起办理了退房。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宾馆，并且目的明确的朝左边的街道步行离开，即便是和警察擦身而过，也没有任何异常。 “我们就走着离开？”凯瑟琳有些不满道。 街上抛头露面，很容易暴露身份，小镇上除了警察，还有暗网的人，他们都看到过凯瑟琳的真实面孔，哪怕凯瑟琳此时化了妆，也不能保证，一定不会被发现。 “不必担心，跟着我就是！”男人低声说着，拉低了帽子。 凯瑟琳不说话，只是脚步不停，跟着他继续前行。 他们很快消失在街头，步行进入了小镇身后的山里，不是庄园方向，而是相反的方向。 而此时的文森，也带着墨镜，背着包，拉着行李箱，进入了山中。他手里拿着追踪器，跟着他们移动。 值得一提的是，还有两个追踪器被遗落在宾馆里，想来是凯瑟琳换掉了衣服没有带走。 文森不知道两人是什么打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走了有半个小时，凯瑟琳和男人一起登上了山顶，在山顶上，男人从树林里扒拉出一架滑翔翼，并且开始就地组装起来。 “这就是你说的方法？”凯瑟琳忍不住吐槽“能成功吗？” “意大利的官方人员，只把目光放在陆地上，不会在乎空中，”男人带着帽子和墨镜，淡淡的说道，“今天天气不错，风力也还可以，只要操作得到，就能越过两个山头，抵达指定地点，那里有我准备好的车子，你可以乘车离开。” “只有我，你呢？”凯瑟琳问道。 “你不用管，”男人说道，“车子很干净，里面有全新的护照，可以入境，但时限只有三天，三天之后，你自己想办法。” “我知道了！”凯瑟琳点头，“多谢你！” “不用客气，我们两清了！”男人说完，专注拼凑，不在说话。 凯瑟琳也没在意他的态度，抱着手臂看着远处的风光，远处是云海都遮挡不住的阳光，以及风都吹不散的葱葱郁郁的树林。 风景优美，空气清新，可惜她不是来欣赏风景而是来逃命。 滑翔翼组装好了，凯瑟琳直接走过去，抓住了操作杆，她并不是生手，这么多年，什么工具没用过？根本难不倒她。 男人站在她身边，和她一起奔跑，当滑翔翼起飞的瞬间，男人松开了手，看着滑翔翼飞了起来。 而此时，文森隐藏在一侧的山坡，手里拿着巴雷特，眼睁睁的看着凯瑟琳用滑翔翼离开，手指搭在扳机上一动也不动。 “出来吧！”男人拍拍手，低声道。 文森从暗中走出来，手拿着巴雷特，面色复杂的看着他。 “好久没见了！”男人笑着，摘掉眼镜，看着文森。 “的确有些时间没见了，”文森道，“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还和凯瑟琳在一起？你该和老乔去钓鱼的，吉恩！” 文森面前的男人，赫然是吉恩·哈罗德，老乔的同伴。 “你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文森！”吉恩·哈罗德说道。 “老乔让你来的？”文森问道，“他知道卡丽没死？” “他一直都知道，”吉恩·哈罗德道，“凯瑟琳联系了他。” 明白了！ 文森苦笑道，“他的演技不错，把我都骗了！” “不要怪他，文森！”吉恩道，“作为一个父亲，哪怕和卡丽的关系不好，但也绝对不可能对她的安慰不顾……” “我没怪他，也没这个资格。”文森道，“只是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事先告诉我……” “这你得去问他，”吉恩道，“我觉得这样就不错，如果不是隐瞒你，又怎么能让你表现出真正的感受？怎么瞒过魔眼呢？” 文森沉默不语，虽然说不责怪，但又怎么能不在意呢？ “昨晚那人是你？”文森道。 “是！”吉恩·哈罗德点头，“还要多谢你的中药，帮我调理了身体，否则我根本没那个精力和体力埋伏那么久！” “我后悔了！”文森摇头苦笑。 在雪城，帮吉恩、古柏等老家伙们调理了身体，吉恩·哈罗德持续吃药，如今过去一年了，他的身体状况大大改善。 文森没想到自己的好意，竟然最终换来这样的结果。 第十七章 解开疑惑 文森和吉恩席地而坐，默默的看着天空之中的白云。 “为什么要帮凯瑟琳？”文森轻声问道。 “因为卡丽，”吉恩·哈罗德道，“凯瑟琳救了卡丽，老乔就要救凯瑟琳，人对人，事对事，施内特家的人都是恩怨分明的。” “勉强算是一个理由，”文森皱眉，“那么为什么是你？” “想不明白？”吉恩嘴角浮现一丝笑容，“你太敏锐了，老乔怕你熟悉他，所以才让我过来，我们都没想到你会做到这种地步！” “你们是怎么得到消息的？”文森不解，“我换了身份，可是你竟然还能发现我，并且一直跟着我，实在是不可思议。” “我才是不可思议的那个好吗？”吉恩没好气道，“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那么敏锐，更没想到你那么狡猾。” 文森的能力太出众了，出众到超乎了他的想象，不仅能发现他的跟踪，还能独自面对魔眼那么多人。 “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文森不满道。 “很简单，暗网啊~！”吉恩道，“你可是公布了凯瑟琳的身份信息，凯瑟琳在哪里，你肯定就在哪里。” “还是不对，”文森摇头，“佛罗伦萨那么大，你怎么能准确的发现我？几乎我重新抵达后的半个小时里，你就找到了我！你和老乔，肯定还有其他秘密，是什么组织？” “非得是什么组织吗？”吉恩摇头道，“有钱就行，我收买了好几个流浪汉，他们会时刻关注列车的人员，找到你，他们就会对我汇报，并且领取赏金。” “竟然是这样！”文森苦笑，难怪感觉自己被监控，却始终找不到人，原来是吉恩竟然是用这种方式啊！ 他该想明白的，只是心急去解决凯瑟琳，所以并没有多想。 “文森，”吉恩扭头看着他，“凯瑟琳纵然有千般过错，起码对你是真心的，她从来都没想要伤害你，只是了为了救卡丽……” “卡丽的事情暂且不说，”文森摇头，“你说凯瑟琳从来都没想要伤害我？这不对吧？昨晚她就对我开枪，还让血鲨杀我！” “她是对你开枪了，但并没有击中你，不是吗？”吉恩道，“你觉得，她的射击水平会那么烂吗？要知道她当年可是号称枪炮玫瑰，至于血鲨，她是知道我在暗中，不会让你死的！” “或许吧！”文森不置可否。 凯瑟琳过去的确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射击水平很高，但在山林之中，又是在被追赶的情况下，打偏是很正常的，反正文森不认为凯瑟琳是故意放过自己的，他能感受到凯瑟琳对自己的杀意。 “你别不信，”吉恩摇头，“她如果真的想要杀你，根本就不用亲自动手，而且你以为你的小伎俩，她没发现吗？” 说着，他伸出手，掌心多了一粒追踪器。 文森眼皮跳动了两下，缓缓松口气道，“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放过她的，等下次我和凯瑟琳相遇，你不会动手阻拦吧？” “我之所以在这里，只是帮老乔还恩情，”吉恩摇头道，“我不在乎凯瑟琳的死活，老乔也不会在乎，随便你怎么做，只要你不后悔。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恨她？” “她让我体会了刻骨铭心的痛，”文森淡然道，“我自然也要让她体验一次，我这个人心眼小的很，谁得罪我，谁就要承受我的报复！没有特别的原因，就这么简单！” “果然，你还是个孩子，哈哈！”吉恩笑道，“不管怎么样，我的任务完成了，有空你就给老乔打个电话吧！” 他说完，站起来就要离开。 “等等，”文森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帮忙吗？”吉恩问道。 “不是，”文森摇头，“我内心之中，一直都有一个疑惑，在雪城的最后一晚，是不是你和老乔拿走了我们的战利品？” “你猜？”吉恩玩笑死的反问，直接下山。 猜个鬼，看你的表情还要猜，你个糟老头子，坏的阔疑！ 文森无语，看着吉恩消失在林中。 雪城那晚，是文森获得王海的记忆以来，第一次品尝失败的滋味，和卢瑟好不容易解决了黑帮分子，结果一个袋子的战利品凭空消失，当时还让他提心吊胆，生怕是被什么人盯上了。 可是离开雪城之后，他逐渐回过味来，以当时的情况，什么人能瞒得过他和卢瑟，又是谁能那么准确的把握时间差，悄无声息的把藏在服装店里的一袋子钱给拿走？ 只能是跟随在两人身后的两个老家伙了，现在回想起来，破绽还不少，比如文森和卢瑟下楼的时候，就算很小心，但老家伙们真的睡着了吗？还有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大家表现的也太平静了。 所有的一切，让文森猜测不已，积累的疑问深埋心底，之后经历了华国之行，又是卡丽失踪，进入大学生活等等，让文森心力交瘁，并没有机会把这个疑问说出来。 如今……一切都要答案了！ …… 空中飞翔的凯瑟琳，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自由自在的鸟儿，她熟练的操控滑翔翼，不断的调整方向，看着略过的山头，心情舒畅。 总的来说，这次计划还是很完美的，虽然死了不少人，但己方人员损失不算多，重要的是目的都达成了。 只是想起文森，她目光之中还是多了一点幽怨，这小东西可真是吓死个人，不仅杀了管家，还引动了暗网的人，就连她都差点身死。 她自然是发现了追踪器的，昨晚在林中换衣服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身上的追踪器，虽然很小，但凯瑟琳一眼就认出了追踪器，也知道来历，也明白文森恐怕彻底进入了地下世界。 虽然对文森的能力有些欣喜，但她还是告诉了吉恩，以目前的身份来说，凯瑟琳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对文森说教。 吉恩的表现也很完美，否则就不会有这次单独的飞行了。 滑翔翼在空中飞行，划过美妙的弧线，缓缓的朝预定的地点落下，凯瑟琳已经完全放松，双目之中浮现了淡淡的喜悦之色。 按照距离来计算，此地虽然没有完全离开佛罗伦萨，但也不会有什么人驻守，完全可以从容逃离。 安全落地，凯瑟琳很稳健的开始收拾滑翔翼，找了一个山洞藏了起来，随后拿出车钥匙，开始寻找被吉恩隐藏的车子。 没让她寻找多久，她就站在了被树木遮挡的车子前，伸手把树木全部拔掉，掀开了遮挡篷布，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出现在眼前。 她颇为欣喜的打开车门，可旋即愕然的看见车内竟然有人，而且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 “是你……” biu! 车内人开枪，声音非常细微，凯瑟琳瞪着眼睛，直接栽倒在地。 车内人，直接打开车门，把凯瑟琳伴山车，而后开车离开。 …… 吉恩走后，文森站着山顶发呆。 事情似乎就这样结束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心里总是空落落的，仿佛不尽兴，让他有些意兴阑珊。 嗡嗡！ 手机的震动，让他回过神来。 是威廉发来的短信，文森点开之后，眉头皱起。 “魔眼的计划有线索了，被他们成为涅槃重生计划，涉及非常广，可惜暂时没有人知道具体内容，只知道佛罗伦萨中的弗朗西斯庄园，是这一项计划中的一个节点！” 涅槃重生吗？ 文森皱起的眉头下，双目之中浮现一抹怀疑，魔眼没有遭遇什么重大创伤，也就在和暗网的战斗之中处于下风罢了，怎么就涅槃重生了？还有暗网的力量也太恐怖了，这才过了几个小时？ “告诉我这些做什么？”他想了想，回复道。 “暗网想要给你颁布一项委托，”威廉发来短信，“调查这项计划，加上之前你给我们的消息，只要完成任务，暗网可以保证你的家人不卷入任何麻烦，保护他们的安全！” 文森面色变的严肃起来，暗网从来都不会无缘无故的给出偌大的好处，肯定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有人针对我？”他想了想，发短信问道。 “算是吧！”威廉回道，“魔眼的人，知道你对凯瑟琳出手，内部有人对你不满，想要彻底覆灭你，包括你的亲人以及女朋友！” “是谁？”文森唰的站起来，立马回道。 “不必担心，我们的人已经出手了，没人会打扰到他们，”威廉道，“至于是谁，只要你调查清楚魔眼的计划，自然就会知道！” “我可以答应！”文森冷声道，“但你们也需要为我便利，还有我不会加入暗网，这只是一次交易，无论成功与否，你都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否则……你应该知道我的本事！” “暗网不接受威胁，”威廉很快回复道，“不过你的要求我们可以答应，就算是你为我们信息的回报吧，何况你还是至尊账户！时间不等人，你现在就下山，山下就有车子在等你！” “记住你的话！” 文森发了最后一个短息，随后把手机踩碎，直接扔了出去。 而后拿起行李下山。 第十八章 萨格勒布 车子平稳的在道路上行驶，文森翘着腿，坐在后座，手上拿着一份文件，仔细的浏览，那专注的神情，让司机忍不住频繁打量。 “有什么疑问吗？”文森收起文件，淡然问道。 “只是没想到您这么年轻，”女司机颇为紧张的说道，“这是我第一次接取暗网的任务，所以……” 文森眉头微皱，“你该遵守规矩，否则会受到处罚。” “是的，我知道。”女司机局促的点头，“我只是想知道，您是否可以给我支付一笔报酬？” “你在暗网之中，应该有报酬！”文森眉头皱的更紧了。 “但是得等到完成任务之后，”女司机苦着脸道，“这次目的地有些远，任务出的太急，我没有带现金……” “我知道了，”文森淡然点头，“你不用着急，真要用钱的时候，我自然不会吝啬，你目前最重要的是开好车。” “明白了，多谢先生！”女司机松了一口气。 文森暗自摇头，对暗网这次安排吐槽不已，不明白为什么要找一位女司机，而且还是第一次出任务的新手。 没有过多的吐槽，文森戴上墨镜，脑中还在回忆文件上的情报。 此行，他要前往克罗地亚。 自从暗网和魔眼掀起全面战争之后，魔眼的精锐就全都退进了克罗地亚，由整化零的隐藏起来，全世界各地的精英则在继续刺杀暗网背后势力的成员，只是明显处于下风。 文森此次等于深入敌人内部，主要是调查涅槃计划，和之前不同的是，此次行动，文森得到了暗网的力量支持，等于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会得到很多的支持。 文件之中，关于克罗地亚地区的魔眼，情报信息非常的少，目前只是知道在萨格勒布有魔眼成员的痕迹，还没找到具体的位置，需要文森自己去寻找，基本上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尽管如此，文森也没有拒绝。 一来，他的确想要覆灭魔眼，有暗网的支持，正合他的心意，二来，他对凯瑟琳还没有放弃，有机会的话还想杀一次，三来，他也对魔眼的计划很好奇，想看看能否从中获得利益。 既然卡丽没死，那么报仇就不是主要目的了，赚取利益逐渐的变成第一位的，此行意大利，他可是直接获得了暗网的十个亿的报酬，这可比以往任何时候得到的都要多。 有这一笔钱，他可以做很多事情，包括发展学习之家。 对旁人来说，十亿美金肯定非常多，但对文森来说，也不算什么，因为这次暗网和魔眼的战争，涉及的资金都超过千亿。 有利可图，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车子一路急行，进入302公路，开了两个小时之后，转道抵达法恩扎，在这里停留了十几分钟，文森请女司机吃了一顿，并且还付了油钱，之后在继续上路，下午四点多抵达拉文纳。 文森下了车，拿着行李登上了前往克罗地亚的船。 克罗地亚位于欧洲东南部的共和国，处于地中海及巴尔干半岛潘诺尼亚平原的交界处，首都就是萨格勒布。 晚上八点，文森在普拉下船，再次坐上了暗网安排的车子，是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开车的是一位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 两人在车上都没有说话，司机专注开车，文森则闭目休息。 车子驶出普拉，沿着66公路，直接行使，进入里耶卡。 里耶卡是克罗地亚第一大港口城市，里耶卡港在罗马帝国时期，还曾经一度是欧洲最大的港口。 抵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文森并没有选择继续前行，而是找了一家旅馆住了下来。 好好的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上午八点，文森吃了早饭，再次上车，这次开车的司机，也是一位男人，而且还是一位负责文森在萨格勒布一切需要的负责人。 “你好，h!”司机道，“你可以叫我左拉维奇。” “你好，”文森淡然点头，“你可以叫我卡洛斯。” “好的，卡洛斯，接下来一个半小时，我们将会顺着e65公路前行，直接抵达萨格勒布，途中会经历四个关卡，”左拉维奇道，“一切都交给我来应对，你需要做的就是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那么我的角色又是什么？”文森问道。 “一位准备来考察的投资商，说英语就好！”左拉维奇道，“不管你信奉什么，但在这里只信仰天主教，所以不要透露任何信仰偏向，如果不想惹麻烦的话。” “我知道了！”文森点头。 “那么，欢迎来到克罗地亚！”左拉维奇笑道，“如果不是做任务，在这里旅游或者休假的话，会是不错的选择。” “或许吧！”文森笑了笑。 魔眼潜入这里，不是没有原因的，以前或许可以当做休假的选择，可魔眼的人一日不拔出干净，他可不会选择来这里度假。 车子很快启动，从里耶卡到萨格勒布是一条通途，所以非常的安稳，左拉维奇很健谈，多是介绍本地的风景，和文森讨论足球和网球，其他的倒是没有多说，尤其是关于任务方面更是只字不提。 还有四个月的时间，华国的主席会对克罗地亚进行国事访问，所以在治安和环境方面，督促的非常严格，关卡检查就很有必要了。 不过，左拉维奇被暗网选中，肯定有自己的本事，过关卡的时候，文森甚至都没露面，很顺利的通过。 萨格勒布是克罗利亚的首都。位于克罗地亚的西北部，坐落在萨瓦河西岸，梅德韦德尼察山脚下，面积24平方公里。 抵达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阳光虽然洒下，但从车里下来的文森还是感到了一些寒冷，二月的克罗地亚气温还是零度。 “我们现在在布拉托，是萨格勒布的附属地区，在萨瓦河的东岸，也就是说，过了萨瓦河，就能真正的进入萨格勒布了！” “我知道了！”文森点头，他在路上就把地图记住了，“接下来，你是怎么安排的？” “你搞错了，”左拉维奇笑道，“此次我的任务，就是配合你，一切以你的意志为主，如果你想现在就进城，那我现在就开车！” “这样吗？”文森摸了摸下巴，“找个地方先让我住下，我下午独自进城逛一逛，另外要给我准备本地的货币！” “没问题！”左拉维奇点头。 他开着车，把文森带入布拉托的一间单身公寓之中，整个楼层非常空旷，特意挑选了靠南的房子，内部虽然不奢华，但很精致。 随后，左拉维奇还交给了文森一部电话和一些钱。 克罗地亚的货币单位是库纳，两美元可以换取5库纳，左拉维奇给文森留下了大约五万库纳，顺便还留下了一个车钥匙。 左拉维奇离开之后，文森检查了房间，确定没有任何监控设备之后，这才从背包里拿出了笔记本电脑，开始登入暗网。 至尊账户之中，已经有了各种信息。 最醒目的就是任务信息，他已经自动接取了调查魔眼的涅槃计划任务，任务的要求和报酬，全都写的非常清楚。 文森没在意，开始浏览其他消息。 亚洲的战争已经开始停歇，不知道是不是国家力量在发力，反正刺杀事件在减少，暗网整理的消息是有其他暗势力插手，和暗网一同围剿了魔眼的残余力量，基本上进入了尾声，残存力量在撤离。 北美洲那边，并没有停止的趋势，暗中的斗争甚至每天都在扩大，暗网的情报显示，ia和fbi都在暗中布局，就连黑手党都被卷入其中，可以说局势混乱，每天都有人在战斗之中死亡。 欧洲这边反而一片平静，意大利正在忙着修补经济漏洞，消弭弗朗西斯家陷落造成的影响和冲击，法国、瑞士、波兰等地方，只是零星的发生了一些战斗，很快就消失不见。 造成这样的情况，主要是魔眼的大本营由明转暗，大部分人全都进入了克罗地亚，暗网的人扑了一空。尽管如此，魔眼这次也是损失惨重，暗网的悬赏金额已经凭空消失了三分之二。 而随着魔眼的暗中收缩并且由明转暗，暗网反而开始警惕起来，继续追加了百亿美金的赏金，只是魔眼的人越来越难以发现，就算是暗网的力量，也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和资金。 这就需要耐心了，而这也是暗网继续知道魔眼计划的原因。 地下世界的势力，如果不一网打尽，很容易重新崛起，尤其是像魔眼这样有很强底蕴的势力，暗网要做的就是斩草除根。 文森在暗网上，开始进入克罗地亚地区情报板块，仔细浏览了片刻，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信息，这让他有些失望。 一片空白的情况下，他也束手无策。 摇摇头，文森关了电脑，开始进入浴室，洗漱一番之后，他穿着一身便装，准备出去逛一逛。 在魔眼隐匿的情况下，文森需要另外想办法。 需要见一些老朋友了，本来是不想打扰他们的…… 第十九章 寻找巴顿 文森对克罗地亚有些陌生，因为王海虽然来过这里，但并没有多待，只是路过而已，至于他自己更是第一次来。 哈德森教授的记忆之中，倒是有来这里的记忆，但那是另外的城市，而且那时候还是八几年，二十年过去了，变化很大的。 话虽如此，文森仗着自己超卓的记忆，还是开着车离开了布拉托，前往特洛克特，寻找王海的老朋友。 王海在海外这么多年，认识的人不少，一起战斗过的人也依旧存在，这些老朋友或许能给他一些信息。 特洛克特同样在萨瓦河的东面，但更靠北，文森一路前行，默默的回忆关于老朋友的信息，心里并没有多大的期待。 王海的老朋友们，一个个身份都不简单，哪怕是曾经，王海都没摸清楚底细，一如王海自己一样。 这样的人物，很少会在一个地方多待，文森也不知道这位是否还在，而就算没有变更信息和居住地，文森也不确定自己能否说服他。 这是一位非常固执的家伙。 特洛克特在地图上看就是一个三角形，而且范围并不大，被其他区环绕，看起来有些落后，实际情况也差不多，这里是居住区。 相比布拉托，这里的确有些萧条，重要的是街道上的人很少，文森开着车靠近的时候，还引起了一些目光的注视。 文森没理会，直接放慢车速，按照记忆里的信息，慢慢的寻找，在街道上开了三圈，他才在百吉饼屋附近的路口停下。 下车之后，他直接敲开了房门。 “你找谁？”一位中年妇女，疑惑的看着文森。 “抱歉，女士，”文森摘掉墨镜，脸上露出笑容，用英语说道，“我找巴顿·易万奇！” 中年妇女显然听不懂英语，但她听懂了名字，于是面带疑惑，对着屋内叫喊，文森听到了，她在叫科林达。 文森依旧维持笑容，并没有打断。 很快，一个女孩跑了出来，中年妇女让开了身体，露出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女孩疑惑的看着文森，用英语道，“你是谁？” “谢天谢地，”文森呼了一口气，“终于有一个懂英语的了，你好，小姐，我在找人，找一位名叫巴顿·易万奇的人，按照我获得的信息，他应该就住在这里。” “巴顿·易万奇？”女孩惊奇的看着文森，“你确定？” “当然！”文森点头，“你知道他吗？” “他是我叔叔，”女孩道，“不过他并不住这里，他在jarun区的梅德尼酒吧工作，也在那边居住。” 文森眉头一挑，“这样吗？那么请问，你是否能把他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呢？我有一些急事找他。” 女孩眉头一挑，“你开车来的？” “是！”文森点头。 “正好我要进城，我带你去见他吧！”女孩道。 “这样最好不过，”文森意外的看着她，“不过，你不怕我是坏人吗？你这得这么漂亮，不怕我对你心怀不轨？” “你很风趣！”女孩大笑，“等我！” 她说完，转身进屋，没过五分钟，她就穿着一件大衣，背着一个红色的背包，在中年妇女的注视下，跑了出来。 文森礼貌的和中年妇女微笑点头，而后开车带着女孩离开。 “我叫科林达·巴思奇。”科林达伸出手道，“是一名导游！” “很荣幸认识你，科林达！”文森和她握手道。 克罗地亚的名字很有趣，大部分男性的名字后面都有奇，比如左拉维奇，其实在克罗地亚语中，奇代表的是后代。 左拉维奇，是姓氏，继承的是父亲的名字，也就是说他父亲的名字叫左拉维，女性之中，只有受宠的女人才会名字里带奇。 由此可见，科林达在家里是受宠的，而且父亲叫巴思。 科林达不仅很漂亮，而且很健谈，对文森很感兴趣，关键英语也很不错，有点英伦口音，科林达说学校教授英语的老师在英国留学。 文森一边应付她的问题，一边暗自套话，知道了一些巴顿的信息，巴顿就是王海的老朋友，今年应该有四十五岁。 一直都没有组建家庭，一个人在梅德尼酒吧工作，根据科林达的说法，酒吧的老板和巴顿是朋友，两人一起拥有酒吧的财产。 这么说来，巴顿似乎过的不错。 这让文森有些意外，他可没想到巴顿这种古板的家伙，还能交到朋友，更想不到他还会和旁人合作经营酒吧。 “你和巴顿叔叔是怎么认识的？”科林达问道。 “我不认识他，是我的叔叔，”文森边开车边解释道，“他和易万奇先生是老朋友，只是多年没见，所以才让我来一趟。” “原来是这样！”科林达恍然点头，“巴顿叔叔的确有很多朋友，每隔一段时间，巴顿叔叔都会出去访友呢。” “哦？”文森眉头一挑，老巴顿这是作死？不是已经隐退了吗？怎么还想搞事情？还是有人找上门了？ 他内心猜测，面上却没有多询问。 科林达看起来天真烂漫，脑袋却没坏，套套话没关系，真要把人当傻子，那才叫真的傻，人当导游的，见的人不少。 车子很快离开了特洛克特地区，穿越了萨瓦桥，跨过萨瓦河，直接左转，和吉祥物体育公园擦肩而过，直行抵达雅隆湖，右转进入赫尔戈维奇大街，就进入了jarun区。 继续往前开，抵达街道的尽头，看到天主教堂，就可以往右停车，因为梅德尼酒吧就在天主教堂的街对面。 车子停好之后，科林达带着文森进入酒吧，已经是中午时分，酒吧里还有几个客人，都在小声的交谈说笑。 服务生有些惊喜的看到科林达，像是小狼狗看到了骨头，兴奋的和科林达打招呼，又用充满敌意的隐晦的目光看向文森。 科林达面色平淡，问清楚了巴顿叔叔的所在，直接带着文森进入后台，直接从后台的楼梯进入楼上。 酒吧有三层，一楼是店面，二楼和三楼是住宿，巴顿就住在二楼，楼梯是钢铁焊接的，虽然牢固，但看起来有些危险。 科林达来过多次，带着文森上了楼梯来到二楼敲响房门。 “科林达？”房门拉开一条缝隙，露出一张苍老的面孔，见到科林达的瞬间，双目之中的警惕之色消失不见。 巴顿快速开门，审视的目光看向文森，微笑的对科林达笑道，“不错，科林达，这就是你的男朋友吗？” “巴顿叔叔，你误会了，”科林达面色一红，“这位是卡洛斯·赫尔曼先生，可不是我的男朋友，他是来找你的！” “找我的？”巴顿面色微微一变，不动声色的往前一步，目光盯着文森，“卡洛斯·赫尔曼？我不认识你！” “你好，易万奇先生，”文森双脚并拢，右手拇指按住尾指，放在左胸口，对着巴顿行礼道，“沃特叔叔让我代他向您问好！” “沃特……”巴顿面色一滞，揉揉脸颊，转头看向科林达，“我有事和这位赫尔曼先生谈，科林达，你先回去吧！” “好的！”科林达点点头，“再见，卡洛斯！” “多谢您的帮助！”文森很温和的笑道。 科林达走后，巴顿一把抓住文森的衣领，拉着文森进屋，而后把房门关上，瞬间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抵在文森的下巴，双目恶狠狠的看着文森，“沃特早就死了，你到底是谁” “别紧张，巴顿叔叔！”文森面上露出无奈之色，“难道你没看清楚吗？我刚才可是行了叩心之礼，并没有恶意。” “你先回答我，你的身份？”巴顿面色冷静的说道。 “我的叔叔，沃特·王，暗网代号h，”文森淡然道，“我是继承了他一切的人，包括暗网的代号、账户，也知道你们的存在。” “目的！”巴顿问道。 “单纯的拜访，你肯定不相信，”文森没动，解释道，“我接了暗网的任务，来调查魔眼的消息，但只知道他们潜入克罗地亚，并不知道详细的情报，所以想来找巴顿叔叔，需求帮助！” “你找错人了，”巴顿冷冷的看着他，松开手，“我早就隐退了，根本不知道什么魔眼，走，现在就给我离开！” 文森整理了一下衣服，面色淡然，“沃特叔叔给我说起他的老朋友们的时候，说最特别的就是巴顿叔叔，说你固执，是个老顽固，而且胆小怕事，也最为惜命，看来他说的没错。” “胆小怕事不是坏事，尤其是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巴顿冷哼一声，“这点他不如我，否则他也不会身死。好了，小子，你不用拿话来挤兑我，这点小把戏根本没用，赶紧滚蛋！！” “你确定吗？”文森淡然的看着他，“我和沃特叔叔可是一样的性格，不达目标可是不罢休的，某些时候会使用一些手段，巴顿叔叔的当然不怕，但科林达……” “混蛋，你敢威胁我！”巴顿怒骂，直接挥拳打来。 文森身体一扭，左手挡住这一拳，右手瞬间一拳击打在巴顿的右肋上，巴顿浑身一颤，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文森扭住了手。 “这不是威胁，巴顿叔叔！”文森松开他，“只是一个请求而已，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沃特叔叔会很失望的吧！” 第二十章 获得情报 房间里，巴顿恼羞成怒，面色通红，看着文森的目光非常不善，但打又打不过，文森又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走的，让他非常无奈。 而文森看着巴顿气呼呼的样子，好笑的同时，又暗自摇头，巴顿哪怕是现在，脾气秉性也依旧没变啊！ 其实他也不想威胁巴顿，站在王海的立场上，这似乎有些不怎么道义，可是文森也没办法，他必须找到魔眼的人。 之前读取的记忆，对这次魔眼撤退的事情没有半点相关消息，可见魔眼这次的行动，是临时决定的，在暗网无法给出情报的情况下，他只能劳烦一些老朋友了，哪怕用一些手段也在所不辞。 “你赢了，小子！”巴顿冷哼一声，“你和沃特一样混蛋！” “多谢您的夸奖，”文森轻声笑道，“那么……” “你想找魔眼？”巴顿冷笑，“你想送死我也不拦着你，不过规矩你懂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想要知道下落，先交钱！” “多少？”文森挑眉问道。 “一百万美金！”巴顿冷着脸，“两个人的下落。” “身份呢？”文森问道。 “不是小喽啰，否则不会要这么贵！”巴顿哼了一声，不满道，“童叟无欺，没钱就滚蛋！” “我没记错的话，你似乎欠了沃特叔叔不少人情，”文森笑道，“看在他的面子上，你也要收钱吗？” “人死如灯灭，有个鬼人情！”巴顿冷着眼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要么滚，要么给钱！” “你赢了！”文森无奈道，“100万美金给你打入账户，说吧！” “不行，必须现钱！”老巴顿不依不饶道。 “那就没的谈了！”文森面色转冷，“要不要我在暗网发布一条消息，说老巴顿隐居，并且开始做情报贩子？相信很多人会感兴趣的，尤其是那些个……” “你敢！”老巴顿瞪大眼睛看着他，“沃特就是这么叫你出卖人的？那老混蛋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一个小混蛋？” “说不说？”文森懒得在开口了，问道。 “在维拉伊卡大街，有一家宠物店，店的主人是两夫妻，他们就是魔眼的人，”老巴顿无奈道，“是白手套成员之二，就这么多。” “多谢了，巴顿叔叔！”文森满意的点头。 “别叫我叔叔，”老巴顿扭过头，哼声道，“离科林达远点，我可不想她受到伤害，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明白吗？” “放心，我们才刚认识！”文森笑着点头，“祝您生活愉快！” 看着关上的房门，老巴顿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脸上却浮现了笑容，虽然心里很不爽，但能看到沃特的继承者，他还是有些开心的。 下楼，来到酒吧，没想到科林达竟然并没有离开。 “怎么样？”科林达问道。 “完成了委托，一切顺利！”文森温和的笑道。 “那就好，”科林达笑道，“没想到你和巴顿叔叔能说这么久，这可是破天荒的事情，他的性格可是有些恶劣的。” “还可以吧！”文森道，“你去哪？要我送你一程吗？” “当然求之不得！”科林达道。 在酒保幽怨的目光之中，文森带着科林达走出酒吧。 车子很快启动，并且消失在街头。 车上，科林达完全自来熟，询问文森各种问题。 她对文森和巴顿的关系感到好奇，按照她的话说，巴顿非常难说话，即便是和家里人也关系不怎么好，全家也只有她能获得巴顿的笑容，文森竟然能在巴顿房间里待了超过十分钟，非常的罕见。 文森对此，只是笑了笑，敷衍了几句。 车子加速，把科林达送到了目的地，而他这样的态度，也让科林达这个小姑娘的热情瞬间下降，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再见就下车。 文森对她的态度并不在意，他直接开车前往目的地。 维拉伊卡大街，距离萨格勒布的市中心很近，却是一条有年头的街道，两旁都是红瓦白墙，看起来古朴又有异域风情。 文森不是来旅游的，对建筑什么没感觉，他直接把车停在了宠物店的门口，目的明确的进入了店内。 “欢迎光临！”慈眉善目的女主人微笑道。 “能说英语吗？”文森眉头一挑，“我需要给女朋友的宠物买一些猫粮和狗粮，要最顶级的那种。” “没问题！”女主人用英语回答道，“要多少呢？” “一粒就够了！”文森淡然说着，突然上前捏住了女主人的脖子，目光冷冷的看着她“其他人在哪？”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先生……”女主人抓住他的手，憋屈的说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吗？”文森冷哼一声，他读取了管家的记忆，也读取了汉森等精英小队的成员记忆，虽然大部分都消散了，可人还是认识的。 没有多说废话，文森直接扭断了她的脖子。 女人带着不甘，饮恨当场，文森手指摸向她的额头，一道记忆冲击文森的脑海，半响之后，文森直接进入宠物店内。 在宠物店内的密室里，文森找到了另外一名魔眼之人，经过审讯之后，文森得到了一些信息，但对魔眼的涅槃计划，却并不多。 直接把人杀了，读取了记忆，文森皱着眉头清理痕迹，直接开车离开，两个小时之后，宠物店内发生了爆炸，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天黑之前，文森返回了安全屋里。 左拉维奇似乎在等他，脸上也没了笑容。 文森却首先发难，“以后我不在家，不要随便进来！” “我知道了！”左拉维奇一怔，点点头，语气缓和道，“你这次闹的动静有点大了，就不怕魔眼的人发现吗？” 文森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这不是有你们吗？暗网找不到人，但清理痕迹，应该不难吧？既然这样，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额！ 左拉维奇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好半响才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我希望你能消停一点，如果出手的话，先提前和我说一声，否则你这样，我会非常的被动。” “看情况吧！”文森道，“还有事？” “最新的情报已经发在了你的账号里，”左拉维奇起身道，“以后每六个小时情报更新一次，别忘了读取！” “我知道了！”文森点头。 左拉维奇没说什么，直接离开。 虽然有些不爽，但左拉维奇也没发作，文森毕竟不是暗网的人，而此次的工作任务，主要就是配合文森，只要能达成目的，这些都是细枝末节，否则的话，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文森没理会左拉维奇的表情，在把人送走之后，他快速的检查了一遍房间，确定没有任何监控器，他才打开了电脑。 最新的情报显示，魔眼的人已经彻底分散，向罗马尼亚，匈牙利，乌克兰，俄国等地方隐遁。 当然，他们的行动非常的隐秘，偶有马脚也可能是陷阱，暗网方面调查非常困难，毕竟暗网虽然强大，但欧洲是魔眼的大本营，经营十多年，还是有些根基的。 这和文森获得的情报有些温和。 从宠物店的两夫妻脑中获得的情报显示，涅槃计划总共有两部分，前一部分就是凯瑟琳吐露的财富掠夺计划。 这个财富掠夺计划，虽然被文森误打误撞给打扰，但因为精密的布局，魔眼最终还是成功了，在财富……尤其是现金方面，魔眼已经超过了暗网，但让人奇怪的是，魔眼并没有借此反击。 涅槃计划到底是什么？ 文森揉揉眉心，他对此非常困惑，仔细搜寻脑中的记忆，哪怕是偶尔的交流片段也没放过，却依然无法找到答案。 无论是宠物店的两人，还是死去的弗朗西斯庄园的管家，他们都不知道涅槃计划，可见这计划的保密等级很高。 很有可能是金币们制定的。 在魔眼之中，毒蛇是杀手，白手套是清道夫、后勤、情报，金币就是魔眼的资本家，是真正的掌控者。 文森推测，魔眼的涅槃计划，不仅仅是魔眼本身，还有这些掌控者们涅槃……只是有这个猜测，并没有什么证据。 还需要找更多的人！ 文森嘴角勾起，好在他已经有了目标，魔眼虽然撤退，但并没有撤离干净，而且对克罗地亚的布局也不少，文森就从宠物店主人的脑中，知道不少魔眼的人的身份。 甚至还知道一位真正的高层，而这一位竟然也是文森的老朋友。 这还真是意外之喜。 文森决定，和这位老朋友好好聊聊，不过需要换一个方法，因为这位老朋友可不比巴顿，巴顿虽然脾气不好，但总是能见到。 这一位老朋友，却不是那么好见到的。 按照记忆中的信息，这位老朋友可能是所有人之中混的最好的，是克罗地亚两百多间博物馆之一的拥有者，还是一名成功的投资商。 克罗地亚国家旅游局颁发国家荣誉，是本国承认的爱国商人，在萨格勒布都有很大名气的富豪，老实说，如果不是记忆之中，宠物店的女主人和这位老朋友照过面，文森压根就不相信那位会混的这么好。 第二十一章 击杀马琳 文森枕着双手，靠在椅子上，看着电脑屏幕上搜出的信息发呆。 萨拉·马琳，四十四岁，性别女，克罗地亚爱国商人，名下有一间博物馆，一家酒店，两家工厂，一家科技公司和一个旅游公司。 家资丰厚，外界估计有十亿美金，这还不算博物馆里的一些珍贵艺术品，可以说这位马琳夫人，是一位女性传奇富豪。 不过文森要对这个人打上一个问号，不是对其成就，而是对其性别，王海的老朋友可都是男人，这一位以前也是，而且很俊俏的。 “真是没想到，最终还是做了变性手术吗？”文森唏嘘不已。 马琳夫人以前的名字叫萨拉齐·萨维奇，和王海竞争过，也一起合作过，在一次行动之中，这家伙非常不幸的伤到了蛋蛋，以至于整个人变的非常抑郁，因为疯狂杀戮而被排挤，最终这位消失不见。 按照王海的记忆，最后一次见面是96年的芬兰，两人还一起喝过酒，当时的萨拉齐·萨维奇心情并不好，精神状态也非常糟糕，似乎失去了人生的意义，如同一潭死水。 没想到，这人竟然选择改变性别，做了女人…… 看着网页上的照片，文森起了鸡皮疙瘩，因为完全看不出来，这位马琳夫人以前是个男人，网页照片拍摄的非常美。 不知情的人，看到这张照片，铁定以为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而且充满了贵妇的气质，加上财富的加成，她完全可以被称作女神。 事实也是如此，在萨格勒布，马琳夫人的拥趸不少，而且这位马琳夫人也是名声在外，人长的漂亮不说，还非常的风流。 本地的一些帅哥美女，都和她发生过绯闻，这就是一位男女通吃的妖孽，而且马琳夫人并不回避这些，反而大大方方的表示，这一切都是大家自愿的，外人无法指责和干涉。 简而言之，这一位在本地就是一个传奇女性。 嗯，姑且叫做女性吧！ 摇摇头，文森关了电脑，面对性别转换的老朋友，文森还是有些不适应，如果不是能确定马琳夫人的身份，他都要怀疑…… 由此可见，马琳的性别转换是非常成功的。 当然，这也离不开魔眼的力量，若非魔眼的帮助，恐怕萨拉齐早就自裁了吧？文森内心有些释然，有魔眼的力量，加上萨拉齐的性格，似乎有今天的马琳夫人，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不去想那么多，文森开始准备吃晚餐，并且开始规划路线，准备去见这位马琳夫人，在此之前，他还得和左拉维奇说一声，让左拉维奇做好情报工作。 两个小时之后，文森略微伪装了一下，开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消失在夜色之中。 左拉维奇还是和给力的，不过半个小时就掌握了马琳夫人的行踪，此时她就在距离市中心稍远的杜戈村中。 马琳夫人产业不论，个人房产很多，在萨格勒布，仅仅是别墅就有九栋，每晚居住的地方都不一样，所以除非身边的人，旁人很难弄清楚她居住的地方。 杜戈村的半山别墅是最新购入的别墅之一，花费了三千美金，占地面积广阔，内部装修豪华，配套的家具等全都是顶级的，甚至别墅里还有智能家电，安全系统等等。 从布拉托到杜戈村，需要一个多小时，幸好道路通畅，除非市中心，否则其他地区，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街面上都难以见到人。 晚上十一点多，文森抵达目的地，车子停在山脚下。 他一个人趁着夜色摸上山。 半山别墅的主要道路上都有监控器，自动辨别不明车辆信息，文森如果开车进入会很容易暴露，而这仅仅是别墅的安防系统之一。 依旧是黑色的西装，文森带着伪装者系列装备，在夜色的掩护下来到了伴山别墅的后山，夜视镜拿出来，文森一眼看到了楼上房间里堆叠在一起的三个人。 真会玩！文森内心吐槽，萨拉齐这位老朋友，变成女人之后是彻底放飞自我了，包养男模，对社交名媛上下其手，晚上更是喜欢开无遮大会，今晚这场面，可能只是开胃的小菜。 摇摇头，文森挪开目光，仔细的查探暗中的守卫。 马琳夫人身边的守卫力量很强大，除了魔眼的人之外，还有一支退伍军人组成的保镖团队，半山别墅里就有十二人。 两个在门口，六人分别在别墅的两侧，楼顶有两人，还有两人在监控室，而监控室则在车库里，倒是隐蔽。 文森脑中浮现别墅的建造图纸，对各部分都了解的非常清楚，仔细思考一番，制定好了计划之后，他闪身消失在林中。 …… 人影急速从林中窜出，脚步踩在墙壁上，轻轻翻越院墙，几个闪身之下，躲开了摄像头，贴在墙壁之上。 文森平稳了呼吸，抬头看了一眼墙壁，悄悄的贴着墙壁前行，来到了墙角内，左右手撑着墙壁，身体慢慢的往上爬，黑色的手套上，有锋利的利齿勾住墙壁，划出一道道痕迹，发出细微的刺耳之声。 墙壁的高度在四米左右，算上文森的身高，攀爬两米多点就足够，然而事情没那么简单，护栏并不坚固，很难翻上去。 文森早有准备，他撑住身体，左手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直接沿着缝隙插入，借助小小的匕首之力，身体强行爬了上去。 他就像是黑夜之中的幽灵，巧妙的躲开了摄像头，从阳台上悄然潜入别墅之中，任何人都没有发现他。 整理了一下衣服，抚平褶皱的西装，他松了松领结，昂首挺胸，直接从阳台进屋，迈步靠近主卧。 主卧大门敞开，文森靠近的时候，房间里响起一道长吟，伴随的是粗重的呼吸声，似乎有些放松。 “麦考威？是你吗？”房间里传来一道磁性的声音。 文森没开口，脚步平稳，不快不慢，戴着面具，双手交叉从腰间掏出了手枪，进门之后，二话不说对着床上接连开枪。 嘭嘭嘭…… 子弹横飞，绒毛飘起，枪火闪耀，鲜血四溅。 文森总共开了十二枪，每一把手枪都是六枪，且两枪对准的都是两位男模，两人基本上没有什么痛苦就去见了上帝。 “萨拉齐·萨维奇，出来吧！”文森淡然道。 “你是谁？”床边，马林夫人身上裹着一件大衣，有些慌张的问道，她脸上有血迹，面色潮红，看起来竟然别具妖艳。 “老朋友找你问好，顺便找你还个人情！”文森道。 “老朋友？是谁？”马琳夫人楚楚可怜的看着文森。 “你不需要知道，”文森淡然摇头，“告诉我魔眼的下落以及涅槃计划，我可以放过你，否则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看来我没有选择。”马琳夫人很冷静，“你知道的不少。” “不要刷花招，萨拉齐，”文森淡然道，“你手边有一把袖珍手枪，总共五发子弹，还没有上膛，你觉得自己能快过我？” 马琳夫人面色一变，继而苦笑的站起来，扔掉手枪。 “头发里藏了两柄钢针，一长一断，”文森嘴角浮现一抹笑容，“这可是当年一位老朋友交给你的字母针，没想到倒是适用！” “看来真的是老朋友！”马林夫人站起来，赤着脚，无视文森警告的目光，来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随手从大衣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想要情报？可以，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我都可以告诉你，但你得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老朋友是谁……” “你似乎没搞清楚状况，”文森淡然道，“你的生死掌握在我手里，你没有选择的余地，要么死，要么说！” 啪！ 她点燃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我不信！” 文森没开口，直接扣动扳机，子弹出镗，直接命中她的胸口。 马琳夫人瞪大眼睛，猩红的嘴唇有鲜血溢出，双目之中充满不可思议，剧本可不是这样的，她之所以充满信息，就是因为刚才文森没有杀她，只杀了床上的两个男模。 而且她心里，既然是老朋友，又不是第一时间杀她，那肯定是真正的老朋友，不是老对手或者老仇家。 谁想，对方竟然一眼不发的开枪了呢？ 迷迷糊糊的，她带着不甘陷入黑暗和寂静，只隐约看到文森走近，画面和声音逐渐消失，身体开始变的冰凉。 “我可没时间和你扯皮！”文森淡然说着，手指摸向她的额头。 瞬间，庞大的记忆冲击文森的脑海。 与此同时，密集的枪声也惊动了保镖们，楼内的保镖反应最快，听到枪声的瞬间，就从楼上跑下来。 两人靠近房间的时候，文森已经读取了记忆，走进房门口，文森头也不回，只是双手交叉，枪口从腋下伸出，接连开了两枪。 砰，砰！ 两名保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情况，胸口就直接中弹，收割了生命。文森收起手枪，整理了一下西装，迈步来到了落地窗前，刚要从窗口跳跃离开，脚步声就开始传进耳中。 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跳了下去。 砰砰砰！ 房间里，枪声大作，焰火闪烁，子弹疯狂的侵泄而出。 第一章 杀父之仇 车灯在黑夜里闪烁，汽车的轰鸣声由远到近，文森坐在双手抓住方向盘，双目之中却有一点极端的情绪在酝酿。 成功逃离半山别墅，并不知道他庆幸或者骄傲，那些退伍军人充其量不过是保全，并没有真正的精锐，所以他能逃离是很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文森从马琳夫人脑中读取的记忆，他猜得没错，马琳夫人果然投靠了魔眼，然而更大的黑幕却也是他没想到的。 地下世界，强者为尊，利益是根，根本没有情义一说，所以远比现实社会更加残酷，失败的代价往往是生命。 文森以为自己从王海的脑中，从管家还有汉森等人的记忆里，已经领略了这种残酷，但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表面的。 真正的残酷，是全力帮助的朋友，反过来联合其他人对付自己，一个识人不清，不仅付出了生命代价，还连累了许多人。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的不明不白，背叛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谁背叛了谁，勾心斗角也不可怕，可怕的是选错了对手。 天涯路远，本以为找到了几个知己，没想到竟然是东郭先生和狼，这种结果，让人难以接受，即便是文森，也洒脱不起来。 一滴眼泪落下，文森眼神变的锐利，油门踩到底，车子快速行驶，轰鸣声中，急速接近萨格勒布的市区。 …… 午夜两点，梅德尼酒吧依旧灯火通明。 新来的驻场歌手早就退场，零点之后，留下来的都是饮食男女。 巴顿站在角落里暗自观察，确定一切正常之后，来到吧台，和酒保吩咐了几句之后，他就准备上楼睡觉了。 梅德尼酒吧屹立十几年，已经是老招牌，没人敢在这里闹事，更不敢在这里撒泼，名声早就深入人心。 巴顿坚持到凌晨两点，就是在等待一些特殊的客人，但这样的客人平常不会有，今晚看来也是没有的。 上楼之后，他掏出钥匙打开门，才刚打开灯，他就僵硬在原地。 文森坐在椅子上，搭着脚，手上握着手枪，就放在膝盖上，枪口指着巴顿，他面无表情，微微动了枪口，示意他关门。 巴顿身体松弛下来，把房门关上，面露不悦之色，“你不是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吗？还来找我干什么？” “那是公事，现在是私事！”文森淡然道，“巴顿·易万奇，沃特叔叔让我来问你，到底魔眼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选择背叛？” 巴顿面色不变，瞳孔却收缩一下，“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990年的三月，魔眼的人找上门，想要把你、萨拉齐等人，吸收进魔眼之中，当时魔眼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种子计划！”文森淡然道，“准备让年轻的你们，播散全世界。” “我从来都没听过什么种子计划，”巴顿不悦道，“如果我加入了魔眼，你觉得我会在这里吗？我会告诉你魔眼的人的下落吗？” “播下的种子，不属于魔眼，只有种子成长起来之后，魔眼主动激活，才能为魔眼服务，在此之前，哪怕暴露魔眼的情报和计划也可以！”文森淡然道，“巴顿·易万奇，编号090，克罗地亚，萨格勒布地区，第六粒种子，以退休的杀手为名，经营梅德尼酒吧，贩卖情报为生，搭伙的人是你找的朋友，同属魔眼种子计划，编号0，克罗地亚国家旅游局副主管，于三年前进入里耶卡。” 巴顿面色狂变，“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清楚？” “不仅这些，我还知道，”文森面露讥讽之色，“当年是萨拉齐·萨维奇招揽的你们，而你们为了进入魔眼，不仅出卖了沃特叔叔，还出手帮助魔眼清除了一位华裔目标。” “是又怎么样？”巴顿深呼一口气，冷声道，“你以为我们是自愿的吗？魔眼十年前的手段，你又怎么会知道？如果我们不答应，不仅会被灭口，还会连累家人，当年的科林达才上小学……” “那么，你已经承认了，当初沃特叔叔和你们合作的时候，你们就是魔眼的人了吗？？”文森淡然问道。 “没错，我承认了，又怎么样？”巴顿冷冷的说道，“地下世界，为了利益合作，也可以为了利益反目，他竟然可笑的和我们讲交情和道义，哈，他一个亚洲人，竟然和我们讲兄弟情义……” 砰！ 子弹击中了巴顿的左腿，子弹直接击穿了他的腿骨，巴顿闷哼一声，身体往后倒，靠在了门上，却一言不发，死死的盯着文森。 “你口里的他，是我的沃特叔叔，而你在十几年前，帮助魔眼在纽约清理的目标，是我的亲生父亲！”文森面无表情的说道。 “难怪……”巴顿双目之中多了一抹释然，“看来，马琳已经死了，那么杀了我吧！为你的父亲报仇，我只希望你能放过……”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的家人下手的，”文森淡然道，“在来的路上，我已经在暗网上发布了悬赏任务，并且公布了种子计划。” “杀了我吧！”巴顿闭上眼睛道。 文森却没有开枪，而是问道，“你后悔吗？” “为什么要后悔？”巴顿睁开眼睛看着文森，“虽然对不起沃特，害的他暴露了真实的身份，但损失他一个人，成全了我们所有人，让我的家人不受威胁，我为什么要后悔？”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文森道，“难道你忘了，你这条命都是沃特叔叔救的？不仅是你，其他人……” “孩子，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情？”巴顿笑了，“账不是这么算的，他救了我，我就一定要还他一条命吗？不是的，我会在关键时候放他一马，偿还他救我的恩情，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嘛？”文森淡淡的说道。 “仅此而已，”巴顿点头道，“我的命不值钱，就算还给他没什么，前提是不能伤害到我的家人……暗世界就是这么残酷，没有道德观念，报不报恩都是随你的意愿，恩将仇报的人很普遍，明白吗？” “多谢你，”文森沉默了一会道，“我明白了！” 巴顿一笑，想说些什么，文森却直接开枪，子弹击中了巴顿的胸口，鲜血直接冒了出来，巴顿嘴唇嚅动几下，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文森看着巴顿的尸体，静默良久。 他本不想杀巴顿，然而杀父之仇，不能不报，何况他以及他们背叛了王海，当年王海之所以突然暴露，分明就是巴顿等人的消息，在魔眼的运作下，才让王海落入圈套之中。 双重的恩怨，让文森别无选择。 他站起来，在巴顿面前蹲下，手指巴顿的额头。 果然，不是没有遗憾的事情，无法看到科林达结婚成子吗？ 文森低头看着巴顿，“我会放过她的，就看你的仇人会不会放过她了，自己做的孽，终究会有回报。” 说完，他直接从窗口，离开房间。 …… 车子启动，离开了梅德尼酒吧。 车上的文森，内心空落落的，虽然今晚的收获不浅，但一想到王海的死，和亲生父亲的死，竟然都是直接或者间接受到魔眼的影响。 他心中的杀意就止不住的沸腾，对凯瑟琳的情感也就越来越复杂，按照巴顿和马琳夫人的记忆，貌似当年的负责人就是凯瑟琳。 是凯瑟琳找到了他们，也是凯瑟琳制定的种子计划，马琳夫人的崛起，也是凯瑟琳的运作。 一切都联系上了，可文森再次发现，事情的背后，依旧是凯瑟琳和魔眼，他的内心怎么能平静的下来？ 车子刚过萨瓦大桥，威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发来的情报，是真的？”威廉语气严肃的问道。 “你指的是什么计划？”文森道，“种子计划，还是涅槃计划？” “我没和你开玩笑，文森！”威廉道，“事态很严重……” “你觉得我有时间和你开玩笑吗？”文森反问道。 “那就是真的了，”威廉深呼一口气，“这太难以置信了！” “不要和我浪费时间，威廉，”文森道，“你们现在要做的是反击和清理，越早越好，否则你们将损失惨重。” “有什么建议？”威廉问道。 “从欧洲开始，接下来是美洲、非洲，最后亚洲，”文森道，“你们都知道了他们的计划，那么正好借此机会把他们一网打进，这是最佳的反击时间，错过了就可惜了！” “这很难，”威廉苦笑道，“暗网的缺陷你是知道的。” “那就弥补缺点，”文森不耐烦的说道，“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没时间和你废话，威廉！该付给我的报酬全都给我结清，我要去睡觉了！这是你们内部的事情，不要再来烦我！” 他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心情不好的男人，就算脾气在好，也忍不住暴躁起来。 虽然找到了杀父凶手，也报了仇，但真正的幕后黑手没有揪出来，文森心情能好才怪。 “凯瑟琳，我该怎么对你呢？” “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啊！” “唉……” 第二章 转身离去（为帅哥掌门贺！1/5） 清晨，阳光下。 咖啡在手边，香浓苦涩，文森正在笔记本上码字，记录的都是脑中的记忆，包括从马琳夫人和巴顿脑中的长长名单。 除了种子计划之外，还有涅槃计划。 实际上，完整的涅槃计划，就是由种子计划，掠夺计划，涅槃计划，这三个计划共同组成。 掠夺计划不用多说，凯瑟琳亲自动手，魔眼耗费十年的时间布局全球，不仅建立了全球网络，还构建了完全的渠道，运转资金。 种子计划，就是魔眼对外，暗中吸收非魔眼的精英杀手，在地下世界布局，按照每一个区域和每一个国家来布局，就像一个个种子。 十多年来，向巴顿这样的种子，不知道洒下了多少，至于成长起来，魔眼的要求不高，只要能被暗网看中就行。 这就是涅槃计划的真相了，就是让这些种子混入暗网之中，逐渐的渗透暗网，并且达到掌控暗网的目的。 听起来似乎很容易，但其实非常的困难，毕竟暗网的官方势力一直都隐藏在幕后，尽管这十年来，暗网都在寻思组建自己的队伍，可为了不暴露身份，也一直到都是非常的低调。 正因为如此，才会有种子计划。 也因为种子计划，在过去二十年里，地下世界涌现了大批精锐，也引起了暗网的注意，比如威廉就看中了王海。 真当威廉是无意识的和王海认识的？人海茫茫，哪有这种缘分？ 暗网是想要吸纳王海，结果被魔眼的人发现，并想办法把王海吸纳进魔眼，在让王海渗透进暗网之中。 结果王海没答应，魔眼就想办法破坏，并且派遣了巴顿和萨拉奇等人，刻意和王海接近，从而成为了朋友和队友。 一切都是魔眼的计划，它张开了一张巨大的网，无论是王海还是文森的父亲赵大海，都是网中的鱼儿罢了。 十八年下来，混入暗网之中的人不少，但他们并没有暴露过，因为没有进入高层，而且魔眼也没有把他们激活。 缺少激活的条件，于是掠夺财富计划，开始为激活这些人而启动，有钱好办事，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这项计划不仅是魔眼聚敛钱财，还是通过暗网内部的成员分润好处，开通渠道的计划。 简单说，魔眼掠夺的财富，交给暗网之中的自己成员来操作，通过一道道操作，逐渐的把财富合理的规划运转，而运转离不开人，那些人就是魔眼的人，他们会被暗网内魔眼的人标注可信任。 如此一来，一层层身份认证，根本不需要其余的手段，暗网中就多出了大批魔眼的人，等人数一多，可以影响暗网运转的时候，那就是暗网被魔眼吞噬的时候。 也难怪，昨晚威廉会直接给文森打电话，实在是这项计划，充满了疯狂和奇思妙想，暗网的人是想都想不到的。 偏偏这就是事实，文森此时正在整理名单，他得到的名单只是欧洲部分，无论是巴顿还是马琳夫人，都是凯瑟琳的直系属下，负责种子计划在欧洲的运行，所以得到的情报最详细。 仅仅是打出来的名字，就足足一百七十六人，这些人的身份全都不同，而且所处各个国家，如果不是知道名单，根本就不相信他们是魔眼的人，也根本想不到其中部分人已经加入了暗网。 呼！ 把所有情报都整理完毕，文森松了一口气，点击发送给威廉，他一口把咖啡喝完，直接起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欧洲即将掀起一场清洗风暴，暗网得到他的情报之后，已经开始内部自查，如今这份名单发送过去，暗网会立马展开雷霆行动。 文森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没必要在留下。 就算留下，也帮不到什么，更没有帮忙的必要。 当天下午，他就被左拉维奇开车，送往机场。 “巴顿的死，让科林达女士很伤心，”左拉维奇看着文森道，“尽管我们做好了伪装，但她依然有怀疑，可能会想到你！” “没关系，”文森淡然道，“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倒也是，”左拉维奇笑了笑，“这次多亏了你的情报，否则暗网怕是要污染大半，威廉让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什么礼物？”文森意外的看着他。 “我们调查到，凯瑟琳并没有返回魔眼，她失踪了！” “失踪？”文森面色凝重，“说清楚点。” “按照你给的情报，我们在玛亚诺小镇外的山中，发现了汽车的痕迹，还有藏起来的滑翔翼，但是并没有找到凯瑟琳。”左拉维奇边开车边说道，“现场有其他人的痕迹，而刚传来的消息，凯瑟琳并没有回到魔眼，魔眼的人也在找她，甚至魔眼怀疑凯瑟琳叛变……” “她会叛变？开什么玩笑？”文森惊愕，又失笑道。 “我们本也以为是魔眼放出的烟雾弹，但根据你的名单，我们抓住了不少人，全都证明凯瑟琳真的消失了！”左拉维奇道，“换句话说，掠夺计划并没有完成，因为缺少了她这个关键的一环！” 文森立马想到了凯瑟琳手里的箱子，“还有什么消息？” “我们已经找到了你的母亲卡丽，”左拉维奇道，“实际上，是卡丽找到了暗网，她让我们给你带一句话。” “什么话？”文森激动的问道。 “她很安全，暂时有些事情需要解决，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左拉维奇道，“她让你安心上学，不要辜负了喜欢你的女孩子。” 文森沉默下来，默默点头。 “我们调查过了，”左拉维奇看了他一眼，“确定是卡丽无疑，只是她让我们传递这个消息之后，就突然消失不见了，即便是我们也找不到，非常抱歉！” “没关系，”文森摇头道，“这是好事。” “是嘛？”左拉维奇呼了一口气，放松道，“那就好！” 文森笑了笑，转头看向窗外。 卡丽没事就好，这是最大的幸运，现在不见面也没什么，时间会让下次的团聚变的更加温馨，更加温暖。 而且，她很明显一直都在关注自己，还知道格温的存在。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一股立马见到格温的冲动，这股冲动是那么的强烈，以至于他想立马改票，前往波士顿。 最终，他还是很理智的控制住了这股想法。 他不是小孩子，不能任性，有些事情，需要他去解决。 …… 当飞机降落在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二月十五日，文森带着棕色的眼镜，穿着西装，背着包下了飞机。 如他所料，欧洲战火狂燃，暗网的清洗如期举行，这次动用的不再是悬赏，而是真正的属于暗网的力量。 能拉拢的尽量拉拢，不能拉拢的直接击毙，仅仅是意大利，暗中清洗的人数就超过了二十三人，看起来并不多，但这二十三人每一位都再各行各业有比较高的影响力。 其中还有暗网的人，暗网这也是下定决心，刮骨疗毒了。 反正任务已经完成，文森只是关注那边的发展，确定暗网往死里打魔眼，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管了，直接返回纽约。 事先打了电话，所以下了飞机之后，就见到了接机的克鲁。 “欢迎回家！”克鲁笑着给文森一个大大的怀抱。 “克鲁舅舅，这是第一次身上没有闻到机油味，”文森嘴角浮现一抹笑容，“看来有了女朋友，生活质量大大提高了。” “臭小子！”克鲁没好气的拍拍他的肩膀，“还来笑话我！” 文森咧嘴一笑，和他一同走出机场，上了克鲁的雪佛兰。 “老乔也来，说是你要见他？”克鲁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嗯，”文森淡然点头，“是有些事情需要问他。” “电话里说不好吗？”克鲁有些皱眉道，“非要过来一趟？” “怎么？”文森一笑，“舅舅要是不愿意，我也可以让老乔来我家里，家里空荡荡的一片，正好谈事情。” “怎么会，”克鲁面色一滞，没好气道，“我是怕你们吵起来，老乔的脾气可不好，你……” “你忘了，我才是最被老乔喜欢的一个孩子吗？”文森拍拍他的手臂，“不要担心，只是有些疑惑，需要他来解答罢了。” “但愿吧！”克鲁叹了一口气，不在开口。 文森则安静的坐在副驾驶，目光看着前面车前的照片。 蒂娜·克莱儿，克鲁的新女朋友，是妮莎和黛西上大学之后，新找的一位，也是克鲁的意中人，两人感情甜蜜，似乎要步入婚姻的殿堂，尤其重要的是，蒂娜已经怀孕了。 怀孕六周的蒂娜，对妮莎和黛西还是不错的，至少姐妹两人对蒂娜很认可，至于文森……他还是从来没见过蒂娜，这是第一次见到照片，因为克鲁和蒂娜相恋的时候，文森还在和格温陷入蜜恋呢。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文森问道。 “等蒂娜生完吧！”克鲁憨厚的笑道，“我准备在中餐厅里定下两个大厅，请大家一起参加我们的婚礼。” “我会送上礼物的！”文森轻笑道，“恭喜，克鲁舅舅！” 第三章 教训道格（为帅哥掌门贺！2/5） 婚姻是很神圣的事情，尤其在米国这边，一旦结婚之后，就会有财产方面的联系，男女双方都会非常慎重。 克鲁一直都没结婚，主要是为了两个女儿，另外店里日常工作繁忙，也没几个女人愿意嫁给他，最近一两年倒是桃运不浅。 先后出现了三位女人，直到蒂娜的出现，才让克鲁安下心来，并且有了结婚的打算，文森和妮莎、黛西姐妹两人沟通过，她们也没什么意见，甚至还颇为开心。 一方面蒂娜人还不错，一方面两女也已经成年，接下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大学之中度过，有人照顾克鲁，她们也是求之不得。 聊了聊家长里短的事情，时间就不知不觉过去，车子很快进入社区，特意绕开了文森的家，直接去了克鲁的店内。 肚子微微凸起的蒂娜，站在门口欢迎，她有一头好看的金发，笑起来还有迷人的酒窝，也难怪把克鲁迷的神魂颠倒。 “欢迎回来，文森！”蒂娜着给文森一个拥抱。 初次见面，并没有尴尬，蒂娜仿佛早就知道了文森，没有什么隔阂，也没有什么故作姿态，一切是那么的自然，像是真正的家人。 这让文森感觉非常的奇妙，好像蒂娜本就该是一家人一样，他笑着小心的推开蒂娜，接受了她的好意，也接纳了这位家人。 和店里的伙计们打了声招呼，文森和克鲁一起上楼，老乔正吃着薯片，坐在电视机前看老友记，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看到文森进来，他招了招手，让文森坐了过来。 克鲁见此，和蒂娜一起来到了厨房，准备一些水果和饮料。 “吉恩和我说了，没想到你成长的这么快！”老乔道。 “为什么要瞒着我？”文森非常在意这件事情。 “有些事情你需要明白，文森！”老乔认真的看着他说道，“虽然你能力出众，甚至超过了我的想象，但你在我心里，依旧是个孩子，我不想你陷入危险之中。” “但是家人之间，不应该隐瞒，不是吗？”文森不高兴道。 “你说的没错，可是每个人都应该尊重对方的隐私，就比如我，对你的能力感到好奇，可是我没追根究底，我也好奇你怎么就知道暗网，怎么接触了魔眼，我都没有开口询问，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告诉我的，而只要你是安全的，那么说不说又有什么关系？” 文森嘴巴微张，内心苦笑不已。 老乔说的没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他责怪老乔的隐瞒，可他自己也隐瞒了很多事情，根本无从责怪，更别提还是为了他好。 于公于私，文森都没有责怪老乔的权利，只能感激。 “不要想太多，”老乔拍拍他的肩膀，“我也没做什么，只是让魔眼撤掉了对卡丽的追杀罢了，顺便在雪城帮了你一把，仅此而已！” “雪城那次，可把我们吓的不轻，”文森苦笑道，“那次也就算了，既然魔眼撤掉了对卡丽的追杀，那为什么她还不回来。” “因为她有些事情需要完成。”老乔轻声一叹，“你应该了解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被动的人，她有自己的想法！” “只要她是安全的，多等一些时间也没关系！”文森道。 “放心，她很安全！”老乔道。 “你保证？”文森问道。 “我保证！”老乔点头。 这时候，克鲁端了水果过来，蒂娜给大家拿来果汁和碳酸水。 文森和老乔非常心有灵犀的，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学业，说起了电视，八卦等等，随后两人不约而同的瞄准了蒂娜肚子里的孩子。 三个大老爷们开始聊起了名字的事情。 …… 文森只在纽约待了两天，和小伙伴们见了面，询问了一些发展的情况，总的来说，学习互助会的发展脚步在减缓，而学习之家大热。 进入二月份之后，学习之家的家教服务，线上和线下展开的非常顺利，妮莎和黛西已经和就读的大学达成了合作，展开了线下家教服务，并且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成绩。 当然，也不是只有好消息，坏消息也有不少。 最严重的无疑是道格，这家伙本就是靠着贩卖答案，和文森合作才能发展起来的，结果到底还是飘了。 新年之后，也就是文森启程，前往欧洲的那几天，学习互助会反应道格的人，正在学校兜售洗衣粉，这是文森严令禁止的。 科恩询问道格，道格回复说没有的事情，他会尽快调查清楚。 结果还没等过去两天，学习互助会的人在街上就被人痛揍，恰巧这位就是告密的人，也是学习互助会的理事之一。 科恩让人指认，并且进行了医疗鉴定，结果道格了无音讯，基本上不回复，一直到现在，道格的人已经借助以前的影响力，开始持续推广洗衣粉，完全无视互助会和科恩等人的命令。 了解这些之后，文森让李维等人找到了道格所在的地方，当天晚上，文森单枪匹马的就去找道格。 …… “你把他杀了？”老乔带着墨镜，拿着啤酒，坐在阳台上问道。 “怎么可能？杀人是要犯法的，”文森坐在他旁边，因为没到年龄，他只能喝饮料，“我只是狠狠的教训了他一顿，并且问清楚了原因，然后他就老实的像个鹌鹑。” “这也太便宜他了吧？”老乔道，“不像你的风格。” “也不算便宜吧，”文森淡然道，“他所有的钱，全都被我拿走了，而且还断了他两根手指，如果还有下次，呵呵……” “这也才对，年轻人就要这股劲！”老乔笑道，“你拉起的这个学习互助会和学习之家，之前我也有关注，本来以为是小打小闹，没想到现在竟然逐渐成了气候！” “外公也有关注？”文森挑眉问道。 “不是我，是协会！”老乔道，“你一直都很好奇，我身后有什么关系，吉恩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他不能说。” “那么外公能说吗？”文森饶有兴趣道。 “当然可以，”老乔点头，坦然道，“其实你已经知道了，我背后的力量就是俱乐部，一群退休的老家伙们凑在一起的俱乐部，但这个俱乐部的背后是步枪协会！” “步枪协会？”文森恍然大悟。 米国步枪协会是米国最大的枪械拥有者组织，和强大的利益集团，虽然是非营利性，非党派性的组织，但它积极参加政治活动，在米国政治之中，具有很广泛的影响力。 步枪协会也是反对限制枪支的主要力量。 当然，这些只是明面上的，暗中它还是地下世界最大的军火商，五百万会员，构成了一张笼罩全球的势力网络。 它非官方组织，也不是地下势力，表面上是民间组织，但对官方和地下世界，都有很大的影响力，可以把它看做一个能量巨大的公司，或者军火商等。 “我的一些老朋友，对你的公司很有一些兴趣，”老乔等文森消化完了这些信息之后，开口道，“他们想和你合作。” “具体哪方面？”文森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老乔摇头道，“得你自己去谈。” “我不缺钱！”文森道。 “我从不怀疑这一点，”老乔笑了，“还记得雪城的那一袋钱吗？我帮你存到了银行卡里，就是我交给你的那一张，你用它可以去任何一家俱乐部，可以获得相关的服务。” “原来，你早就有了准备！”文森感慨道。 “是你的钱，我也不会要，只是怕你年轻，留下什么痕迹，容易引来麻烦，所以才和吉恩一起拿走了。”老乔笑道，“事实证明，我们做了最正确的选择。” 很多事情，文森并不知道。 雪城那次，如果不是老乔和吉恩把钱拿走，并且动用了俱乐部的力量，恐怕很快文森和卢瑟就会陷入麻烦之中。 是老乔请了俱乐部的人出手，一方面给警方施压，一方面清理了尸体，清扫了街道，收拾了后续的一切麻烦。 否则的话，文森当天怕是就会被发现。 那晚的战斗，街道上不少摄像头都拍了下来，甚至还有文森和卢瑟两人的正面照片，虽然遮挡了容颜，可图像对比也能匹配出来，无非是花一点时间和精力罢了。 “步枪协会是个什么态度？”文森问道。 “不会强迫，你放心。”老乔笑道，“他们只是关注，毕竟我也是其中的一员，我估计等你毕业之前，就会和你接触。要么是邀请你加入，要么是想投资入股，一切都在于你的选择。” “我明白了！”文森颔首。 “世界上的事情真的是说不清楚，我和卡丽的心思一样，都是希望你能过上平凡的生活，没想到你还是接触了地下世界。”老乔摇头，喝了一口啤酒，“你要有心理准备，往后的日子会风波不断。” “我和外公想的不一样，”文森淡然道，“我愿意平凡，那就平凡，没人能逼我做什么不愿意的事情。” “我很高兴你有这样的自信，也希望你能把这股自信保持下去！”老乔举起啤酒瓶道。 文森和他碰杯，一口喝干净。 第四章 在见老巴（为帅哥掌门贺！3/5） 在克鲁家住了两个晚上，第三天一大早，文森就乘坐出租车赶往机场，纽约的事情有科恩等人负责，他也得到了老乔的承诺，此时文森浑身轻松，已经开始把注意力放在格温的身上了。 对格温，他是充满愧疚的。 凯瑟琳的一番设计，让他落入圈套，不仅以为卡丽死了，还以为魔眼会对他出手，自以为好意的和格温保持距离，结果就是好好的两个人因为误会而变的冷漠。 原本，借助卡丽的葬礼，可以和格温恢复关系，但是又很作死的把格温送上飞机之后，自己下来，乘坐另外一辆飞机前往欧洲。更过分的是，还关机，不接格温的电话…… 不管从哪个角度上来讲，文森都感觉有些心虚，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格温，而从科恩和李淑珍等人的口中，也知道格温最近过的并不好，不仅没去哈佛参加会议，也很少和科恩等人参与视频会议。 具体的心情如何，得文森抵达波士顿，见到格温才能知晓。 背着包，文森站在机场里，看着如织的乘客，文森掏出手机，他很想提前给格温打个电话，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旁边突然有人快速朝他冲了过来，文森虽然低着头，但本能和警觉都还在的，身体一闪直接躲开。 却见对方在和文森交错而过的时候，扔过来一个手机，文森下意识的抓住，再次扭头看去，人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怎么回事？ 文森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的时候，手机发出了震动的声音。 他看着手里的非智能机和不知道哪里的电话号码，微微眯起了眼睛，直接接通了电话，电话里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好久不见！” “是你？”文森瞳孔一缩，下意识的道。 “是我，”熟悉的声音道，“很抱歉，冒然打扰你了，不过我也没有办法，有一件非常紧急的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非常紧急的事情？”文森眉头微微一挑，“说！” “电话里说不清楚……”电话那头的人微微沉吟道，“我需要你去一趟东京，帮我救一个人，答应与否都在你自己！” “这个人和我有关系吗？”文森问道。 “和你没关系，但和你父亲有关系！”电话里的声音道，“还记得我交给你的钥匙吗？你想解开秘密，就得找到她！” “我知道了！”文森立马点头道，“我马上订机票。” “注意安全！”电话里的声音道，“抵达东京之后再联系！”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文森面无表情的挂了电话，随手把手机关机，而后装进了口袋里，转头去更改机票。 …… 订好机票的文森，已经换了一身装扮，他现在是卡洛斯·赫尔曼，不是文森·施内特，因为卡洛斯这个身份更好用。 至少，卡洛斯已经成年，可以喝酒，文森就不行。 当飞机起飞的时候，文森坐在头等舱，依旧眉头紧锁，感觉有些心累，本以为可以好好的回归学校，和格温重聚。 没想到，一事未平，一事又起。 打电话的是老林，彭城老林，也就是林清书。 这位在西南边境的守望者，竟然借助了海外机构的力量找到了自己，可见真的是事态紧急，而且已经没有了别的办法。 否则，老林不会找上门来。 更不惜暴露了钥匙……文森知道钥匙的秘密，在王海的记忆里，父亲赵大海说起过，只是含糊不清，并不具体罢了。 钥匙自然是打开锁的，什么地方的锁，锁住的又是什么？ 这点文森就不明白了。 不管钥匙的事情，单单是老林说此次任务是去救一位和父亲有关系的人，他也不想拒绝。 对父亲的印象很模糊，却不乏文森对父亲的过往产生好奇，他也想通过各种线索，拼凑父亲的一些事迹。 从凯瑟琳口里，文森知道了父亲赵大海是一个英俊有魅力的男人，感情专一，而又勇于承担责任，甘于为了家庭奉献自己。 从卡丽的口中，文森知道父亲是一位守护了家庭的大英雄，是卡丽念念不忘一辈子的好男人。 从老乔和克鲁的口中，文森知道父亲是一位坏蛋，抢走了卡丽，让卡丽的人生过的并不圆满，却也让两人永久的怀念。 从老林的口里，文森知道父亲不是英雄，只是一位合格的要员，但无愧于国家，只是在立场上选择了自己和家庭。 …… 一人多面，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文森觉得既然有机会接触过往，了解父亲更多的信息，那就不容错过。 只是，和格温相聚的时间，又要往后推了。 而且，此次既然是帮助老林，那么行动肯定要隐秘，身份也是需要保密的，所以直到上飞机，他都没有给格温或者其他人打电话。 飞机上，文森无奈的摇头，既然已经有了决定，就不要去想那么多，他自我安慰一番，这才闭目养神。 从纽约直飞东京，花费十三、四个小时，他才抵达。 时差在文森身上没有任何痕迹，他走出机场的时候，还是精神奕奕的，坐上出租车之后，他看了一下时间，是下午十三点四十。 嗡嗡！ 文森拿出了手机，手机立马发出震动声。 文森看了一眼出租车司机，低头看完了手机里的短信之后，用纯正的岛国话，报了一个地址，而后就看向窗外。 对海外要员来说，岛国话是必备的技能，王海自然也懂，更何况他读取的记忆里，凯瑟琳身边的管家也精通岛国话，文森在飞机上稍微回味了一遍，除了口语有些生涩之外，他已经完全掌握这门语言。 车子停在了新宿区早稻田大学理工学院的街道上，文森随手付清了费用，背着包，信步由缰的穿过马路，前往学院后面的户山公园。 这座公园很热闹，人不少，被理工学院，西早稻田、新宿高中等环绕，文森进入公园的时候，还能看到不少人。 来到公园的西门附近，一个男人快步走了过来。 “赵先生！”那人惊喜的叫道。 “老巴？”文森眼睛一眯，有些意外的看着他道。 “是我，没想到您是我要找的人，太好了！” 来人赫然是彭城的烂人老巴，和之前一副乞丐模样相比，此时的老巴，穿着西装和皮鞋，打着领带，拿着公文包，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实在是和之前有天壤之别，让文森非常意外。 “你怎么在这里？”文森问道。 “嘿嘿，这事说来话就长了，咱们边走边说！”老巴笑道。 文森点头，跟着他一起进入了公园的小林子里。 原来，自文森当夜离开彭城之后，老林就和六爷取得了联系，配合省城苏家那位，对明宇集团进行清扫。 文森当时走的匆忙，倒是忘记了烂人老巴，结果这家伙被当成了毒贩，因为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好犯了瘾，浑身抽搐。 最后被关进了戒毒所，那日子过的，按照老巴自己的说法，暗无天日，绝望的可以。 如此，过去了大概三个月吧！ 也就是文森和格温陷入了蜜恋，专心进入大学发展学习之家的时候，老巴就被老林给暗中接了出来，并且派遣老巴来了东京。 “我现在是中远海洋运输公司驻东京分公司的一名仓库管理，”老巴嘿嘿笑道，“主要从事的是仓库管理，接收和运送特殊货物。” “不错呀，人生逆转，咸鱼翻身，恭喜你了！”文森点头道。 “还得多亏了您呀！”老巴诚恳的说道，“要不是您的关系，人老林也不会找我，您是不知道，我在戒毒所的那段时间里，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说实话，还对您咒骂不已……” “好了，老巴！”文森打断了他，“这些扯皮的事情，留在以后说，你是我的接头人对吧？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吗？” “瞧我这脑子！”老巴拍拍额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优盘，“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面了，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工作号和私人号，你可以直接联系我，任何要求我都会尽快的满足的。” 老巴把东西交给了文森，又扯皮了一阵之后，这才离开。 文森看着手里的名片，和老巴说的一样，真的是中远海运的东京分部仓库主管，看来这家伙得到了老练的青睐啊。 这事超乎了文森的预料，没想到老巴会参与进来，更没想到竟然是他做联系人，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感觉有些不靠谱呢？ 文森摇了摇头，站起来直接离开。 直接走出公园，打车前往最近的酒店住下，文森按照惯例，在入住房间之后，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监控设备之后，这才打开了电脑，准备观看优盘里的文件。 电脑才刚开机，手机就响了。 文森接通了电话，颇有些不满的问道，“为什么是他？” “看来你已经和他见过面了，这很好！”老林道，“他是最佳的人选，而且是他自愿的，提醒你一句，你的任务很重要，不要被他的存在而分神……” 第五章 任务目标（为帅哥掌门贺! 4/5） 文森眉头一皱，颇为不悦的说道，“我也要提醒你，我不是你的手下，能过来帮忙，也不过是想着还你的人情而已。” 电话里一阵沉默，好半响，老林才道，“我道歉，忘了你不是我们的要员，但是你别嫌弃我说话难听，这次救人的任务很重要……” “如果你信不过我，就直接换人好了，”文森撇撇嘴道，“既然找了我，就该信任我的能力，我知道任务的重要性。” “好吧！”老林道，“你好好琢磨那份文件，我们的通话时间不能超过七分钟，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联系老巴！” “我知道了！”文森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他其实并不在乎这个人是否是老巴，他只是要确认老巴是否有这个能力，而从老林的口中，文森意识到，老巴很符合要求。 否则，老林不会这么信任老巴。 到底，老巴身上的哪一点，值得老林愿意冒这个风险呢？文森有点想不通，他不是小看老巴，而是作为海外要员，身体健康是最基础的一关，老巴洗衣粉吸多了，身体早就垮了。 老巴的能力根本就跟不上，不符合要员的标准啊！ 文森摇摇头，想不通就不去浪费脑细胞，他把手机放在一旁，拿出老巴交给他的优盘，开始读取优盘里的内容。 任务目标星野纯夏 任务说明本名赵香兰的她于二十年前留学东京，并被运作成为星野家的女儿，目前在涉谷区有一家主题咖啡店，暗中经营非公开风俗店，以角色扮演、情景再现等为主题，结交不少贵人，也因此获得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在贵圈之中也是属于教母一级，目前被搜查科盯上，处于被监控状态，有重要情报未传递出来。 任务要求保证情报安全、顺利解救目标并送其离境。 任务时间越快越好。 特殊标注行动失败之后可击毙目标。 除了这些之外，优盘里还有星野纯夏的所有档案资料，其中包括了以赵香兰的名字活动时候的所有事情。 文森在意的事情，是人物关系一栏。 上面写的非常清楚，这位赵香兰，是赵振雄的堂妹，虽然关系并不亲近，但血脉关系无疑，在遗嘱一栏，她写的就是赵振雄的名字。 这样算下来的话，这位赵香兰还是文森的姑姑了。 文森沉默了一会，他脑海里完全没有这个赵香兰的事情，看来王海也不知道，甚至可能父亲赵大海也不清楚。 赵大海在亚洲活动的时间只有两年，后来去了欧美……现在想来，应该是有人替代，所以才会被派遣其他洲吗？文森若有所思。 他开始仔细研究这份厚厚的档案，档案里还有星野纯夏身边的人，包括了家人，亲戚，朋友，同事等等。 文森需要尽快掌握这些信息，并且找一个合适的时机靠近，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岛国的情报系统虽然疲软，但搜查课不容小觑。 …… 仗着超强的记忆力，文森记下了所有的资料，再抬起头的时候，天色已经逐渐昏暗，文森洗澡换衣，走出了酒店。 新宿区是东京都内23个行政区之一，也是比较繁华商业区。东京都厅位于区内，是东京都的都市核心之一。商业娱乐设施齐全，高等院校集中，有许多大型企业总部。 换了行头的文森，走在繁荣的街道上，慢条斯理的像一名游客般散步，四处张望街边的店铺，有时候还会拿出手机自拍。 他就这样游逛了一会，乘坐地铁前往涉谷区，并且寻找了一家料理店，独自一个人享受晚餐。 此时他的形象就是一名精英人士，哪怕仗着一口流利的岛国话，旁人也不会把他认为是岛国人，他混血的有点明显，何况身高不像。 一名精通岛国话，但是第一次来东京的外国人。 这就是他给外界的形象和信息，并且很快被其他人认同，店里的厨师还送上了一份小礼物，以表示欢迎他的到来。 晚餐之后，文森来到了星野纯夏的咖啡店附近。 他本来想进咖啡店逛一下的，但咖啡店并没有开门，他靠近的时候，还听到了几位男士在抱怨。 星野纯夏开的是一家女仆咖啡店，吸引很多宅男或者上班族，然而已经有两天没有开门了，也难怪这些人会不高兴。 文森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继续往前走。 这一晚上，他都在外面游逛，去了美术馆、天文馆、料理店和奶茶店等等，甚至还去了市场逛游了一下，见识了不一样的一面。 回到酒店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 在岛国，所有erti行业都叫做风俗行业，相关的店面也叫做风俗店，一般正规的分做这么几种预定酒店、泡泡浴、粉红沙龙、主题俱乐部、男公关、人体盛宴、赤果派对等。 预定酒店，是属于线上服务，在选定人选之后，可以事先定好酒店，给出地址之后，就有人进入酒店上门服务。 这种类型的好处就是能保护隐私，而且价格不算太贵，如果运气好，还能预约到优质的女孩，当然价格会上涨。 其他的种类就不多说了，文森关注这些，是因为星野纯夏开的就是风俗店，而且还是那种异常注重隐私的主题店。 风俗行业有公开和半公开类的营业模式，星野纯夏经营的就是半公开类型的风俗店，必须要有熟人带领，否则根本不知道怎么进。 而且星野纯夏的风俗店，还是面对贵圈，客人都是有权有势，更有钱的人，一般人想要进入，还是有难度的。 主题咖啡店，只是对外的幌子，有几个目的，一是吸引更优质的女孩，二是满足某些客人的怪癖，三是真正风俗店的入口。 在咖啡店后面，有楼房全都是星野纯夏的，她在里面进行了非常全面的改造，打造了各种不同的主题l服，护士、空姐、校园等等，基本上每一层都有一种主题，而且还可以设定情节。 地下一层则是s专用，都是为客人服务的，风俗店s女王，以及各种工具，满足客人的相关要求。 星野纯夏的这家风俗店甚至都没有名字，外面都用星屋来称呼，因为星野纯夏在岛国话里的意思是星之住所。 文森写写画画，根据自己的记忆，对照地图，制定了相关的路线，并且初步有了相关的撤退计划。 当然，这些是文森的准备工作，他在第一时间熟悉了所有的街道和制定了路线，用来防止逃离的过程之中，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 这是在见到星野纯夏之前，他必须要准备的工作，只有做好了这些准备工作，他才能有底气去救人。 …… 第二天，文森在户山公园，再次和老巴碰面。 两人见面，并没有过多的寒暄，文森直接询问星野纯夏的情况。 “暂时是安全的，”老巴说道，“搜查课并没有逮捕她，就证明他们还没有拿到关键证据，而且他们也要小心星野纯夏的反击。” 星野纯夏手上有一批优质客户，而且她经营了十多年，早就掌握了不少把柄，如今有难，随便利用几个人，想要度过并不困难。 “那为什么要让我来救人？”文森皱眉道。 “因为，那些被星野纯夏掌握把柄的大人物们，也希望星野纯夏消失。”老巴道，“这次本身就是一场洗牌，也是党派之间的博弈，星野纯夏只是被迫卷入了这场战斗之中罢了。” “能不能想办法，让我和她见一面？”文森问道。 “有点困难！”老巴苦恼道，“她那地方被监控的很严密，进出都有记录的，如果你暴露的话，会很麻烦！” “别的你不需要管，我只要你给我一个接触星野纯夏的机会！”文森道，“另外准备好撤离通道，越快越好。” “我明白了！”老巴道，“我回去就安排。” “辛苦你了！”文森点头，站起来就要离开。 “等等，”老巴道，“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什么问题？”文森转过头看着他。 “你当初离开彭城的时候，就没想过救我离开吗？”老巴问道。 “一开始我是忘记了，”文森实话实说，“后来我给某些人打了招呼，让他们帮你戒了洗衣粉，如果成功就能迎来新生活！” “让我在那个鬼地方受苦的人真的就是你！”老巴撇撇嘴。 “我是为你好！”文森道，“戒了，好好生活，迎接新生……我认为这是对你最好的奖励，可惜了，你竟然被老林看中。” “这才是对我最好的奖励，”老巴道，“你不懂。” “或许吧！”文森挥挥手，“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碰面，下次还是用其他方式联系，见面多了也不安全！” “打我电话就行！”老巴道。 “我等你的消息！”文森说着，直接快步离开。 看到文森远去的背影，老巴掏出一根香烟，熟练的给自己点上，陶醉般的吞吸一口，又缓缓的吐了出来，顿时眼前一片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孔，却湿润了他的眼眶。 第六章 进入星屋（为帅哥掌门贺！5/5） 老巴的行动没那么快，在此之前，文森还有时间游逛东京，离开公园之后，他内心的想法，却是在询问自己是否要去见中江千雪。 一直到上了出租车，文森都没有决定好，直到车子离开了新宿区，他才暗自叹了一口气，不去想这个问题。 中江千雪是他第一个女人，两人的关系属于生理欲望大于情感，俗称关系，但他受到王海的影响，有些怜香惜玉或者优柔寡断。 不过眼下是任务时间，他还改换了身份，不想把中江千雪卷入危险之中，所以只能放弃见面的打算。 何况，就算见面了，又怎么解释？ 说自己来东京是执行任务？或者是帮别人的忙？难道要说专门来见她的吗？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其实心里之所以有那种挂念，无非是对过去的美好抓住不放手，害怕失去，对吧？ 他这样询问自己的内心，却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在涉谷区下车，文森找了一家咖啡店，坐在了窗边，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路上的行人。 和文森的悠闲不同，老巴在离开了公园之后，第一时间开始打电话，联系所有人，为了完成文森的要求，他开始全力以赴。 如果文森在旁边，就会发现，老巴的岛国话讲的也很流利。 至少不会比那些留学生差，甚至还有很地道的口音，这可不是突击训练能掌握的，这说明老巴早就掌握了这一门语言。 …… 主题咖啡店的关闭，让宅男们抓狂，每天都有满怀希冀的宅男和上班族来这条街，可这两天每次都是伤心的离开。 咖啡店内部的星屋，最顶层的房间里，星野纯夏穿着华丽的丝质长袍，慵懒的躺在长椅上，轻轻的闭着眼睛，任由一双手，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揉捏，她还时不时的发出舒服的声音。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星野纯夏闭着眼睛问道。 “搜查课的人正埋伏在四周，我们找的人，还没有回复！”按摩的女技师轻声道，“情况有些不妙了！” “找出幕后之人了吗？”星野纯夏问道。 “很抱歉！”女人低着头道，“我们的情报渠道被封锁了，哪怕是疏散的姐妹们，也被限制了出行。” “看来是联合起来了呀！”星野纯夏冷哼一声，突然睁开眼睛，眼中冰冷之色，让人心惊胆战“他们这是在逼我。” “请息怒！”女人连忙停下手，恭敬道，“我们肯定还有别的办法，生气会伤害您的身体……” “不要再说了，凉子！”星野纯夏翻身而起，冷哼道，“他们在想些什么，我还不清楚吗？忌惮我手里的材料，还觊觎我手里的财富，哼！他们就是豺狼，现在时机到了，该对我下手了！” 凉子面色微白，“女士……” “我是不会让他们如意的，”星野纯夏系好腰带，伸手捏了捏凉子的脸，“他们既然想要对我出手，那就要做好受伤的准备……通知下去，咖啡店今晚营业，星屋今晚对外开放，让所有姐妹归位，所有不来的人，全都开除，并且发布行业公告进行封杀！” “是！”凉子欲言又止，在面对星野纯夏坚定的眼神下败退，弯腰鞠躬之后，小步快走，离开了房间。 她离开之后，星野纯夏来到了书房，直接用掌纹打开了书房里的密室，密室里的所有现金、珠宝、古董等全都打包好，装进了一个个箱子里，她看都不看，直接来到了一台电脑前面。 熟练的打开电脑，星野纯夏点开了一份文档，文档列表全都是所有客人在星屋享受服务的视屏和图片。 这些就是星野纯夏，生意做大，并且急速收敛财富的关键。 她也知道，这些材料在手，那些大人物会坐立不安，日夜难眠，甚至也明白，正是这些材料，才让某些人决定联合起来对自己出手。 星野纯夏早就有所准备，她是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 看着屏幕上的所有文档，星野纯夏冷哼一声，直接从电脑旁边拿出了一个红色的电话，拨打了出去。 …… 咖啡店重新营业的消息不胫而走，千万不能小觑星屋的力量，基本上该知道的人，全都知道了。 那些宅男和老客户们，欣喜若狂，一个个的开始打扮起来，更有心的人，甚至还准备了礼物。 文森也不出意外的知道了这个消息，尽管在咖啡店里枯坐了几个小时，但结果总算不是太坏。 “我给你找了一位熟客，他会带你进去。”老巴在电话里说道，“钱我已经付过了，进去之后，记得办理会员，否则下次同样进不去，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我知道了！”文森点头道，“是什么人？哪里汇合？” “他叫佐藤正治，星屋内为数不多的男公关，”老巴道，“你就是他的客户了，我会把照片发给你，进去之后一切小心。” “我明白了！”文森颔首。 老巴的意思很明确，这个佐藤正治就是进入星屋的钥匙，还是一次性的，甚至都不知道能否可行，一切都要文森相机行事。 挂了电话之后，文森很快就拿到了佐藤正治的照片，并且也获得了会面的时间和地点。 文森收拾了一下自己，换上了名牌西装和皮鞋，戴着劳力士，翡翠戒指，观音坠和龙凤镯，连手机都没带，在天色昏暗的时候，来到了涉谷区的街道路口。 “佐藤君，请多多关照！”文森见到了目标人物，走近开口道。 “赫尔曼先生不必客气！”佐藤正治态度和善的说道，“初次见面，叫我佐藤就好，请您放心，今晚肯定会让您满意。” “那就一切拜托佐藤君了！”文森面露感激的说道。 老巴牵线搭桥，花了一笔钱找到佐藤正治，借口帮助卡洛斯·赫尔曼这个老外，见识东京的夜生活，享受高品质的服务。 老巴只是幕后之人，和佐藤正治接触的是中间人，不仅如此，那位中间人，还非常的敬业，暗示卡洛斯·赫尔曼很有钱。 佐藤正治心里早就琢磨开了，这种事情并不少见，他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看文森衣服奢华打扮，尤其是那颗翡翠戒指，眼睛就发亮，对待文森自然就无比的客气和热情。 两人并没有立马动身去咖啡店，佐藤邀请文森去了一家料理店，两人边吃边聊，一来是给文森讲解一些规矩，二也是试探文森的爱好。 星屋经营这么多年，自然有内部的规矩，最重要的就是保密原则，在进入星屋之前，就有相关的保密条约要签署，还要更换衣服，带上面具，甚至出入房间都需要有内部工作人员的引导。 文森的兴趣爱好，则决定了他享受什么用的服务，身家的薄寡，则决定了女人的优劣，消费的水准则影响房间号。 “最好办一张卡，”佐藤很真挚的说道，“哪怕是去一次星屋，可如果有星屋的会员卡在手，以后无论是做生意，还是去见某些大人物，你不仅有话题可聊，还有可能获得无形的关照。” 星屋的影响力是很恐怖的，吸引各行各业的大佬，主要原因就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互相关照，但是很显然，佐藤只是个小人物，他并不知道星屋此时面临的危机。 也很正常，就文森所知晓，星屋之中做主的是女人，女人的地位比男公关可高多了，说白了，佐藤正治就是一员工，还是没什么地位的员工，根本就不知道内部其他的消息。 文森表现正常，还特意给佐藤敬酒。 佐藤只是小喝一杯，作为男公关，他有的是时间喝酒，所以并不贪杯，还要留着酒量，去应付星屋里的那些女客户们。 一直到晚上八点，佐藤正治才带着文森离开了料理店，两人一起走着来的了主题咖啡馆，在两位女仆的热情微笑下进店。 咖啡店，算得上是星屋的正门，也是男公关们的通道，其他入口，显然不是佐藤能找到的。 他带着文森进入了咖啡店的后台，进入了一个小门。 小门内是一个旋转楼梯，楼梯的出口就是一个洁白的房间，有一位带着面具的女人，正坐在房间的桌子前。 “新来的客户！”佐藤正治道。 女人站起来，拿出了检测器对着文森上下翻找，确定没有任何电子设备之后，女人开始给文森登记，并且购买门票。 门票费用80000jy！ 约等于五千人民币，算是贵的了。 交钱，登记……整个过程不过十几分钟。 佐藤正治一脸欣喜的从女人手上接过一叠钞票，继续带着文森前行，越过女人的办公桌，来到了后面的大门前面。 这笔钱是佐藤正治带来客人的奖励，十分之一的门票费用，除此之外，第一次来的客人如果办理了会员卡，还会有相关的奖励。 这也难怪，佐藤正治会让文森办卡了，哪怕他认为文森迟早会回国，不会用到星屋的卡。 推门而入，是一条走廊，佐藤正治熟门熟路，带着文森来到了靠左的房间里，这里有两位带着面具的女人，佐藤说这里是前台。 可以选择是否办理会员卡，如果不办理，那么现在就去换衣服。 第七章 见到目标 文森办理了一张会员卡，其中一位前台会给他照相，建立电子档案，不仅如此，文森还要脱掉衣服，浑身赤果的走进一个小房间。 小房间里有全新的内衣和舒服的丝质长袍，文森换上之后，就走出小房间，从前台领取属于自己专门的更衣室的钥匙。 星屋的会员有两个档次，一是初级会员，花费00万jy，也就是9200多的美元，办理初级会员卡，可以享受各大主题活动。 二是至尊会员，办理会员卡就要000万jy，约合0万美金，星屋内的所有项目都可以享受，还会得到私人定制等多项权益。 文森并不缺钱，自然办理了高级会员卡，存档并且用瑞士银行卡转账之后，他就得到了专属的钥匙和属于高级会员才能穿的便服。 用料讲究不说，设计的非常舒服，关键是在星屋里，这一身衣服代表的就是实力，佐藤正治看到文森换上这一身衣服，态度恭敬不少，钱是小事，能获得星屋的认可，颁布高级会员资格，本就说明文森来历非凡，这点佐藤正治有自知之明。 文森还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其实星屋的会员资格并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初级的还好说，有钱就行，但高级会员卡，需要一定的资格，文森能办理还多亏了手上的瑞士银行卡。 来自暗网的干净资金，有一半存在了他的瑞士银行卡里，现金就有三四亿美金，前台都不需要打电话请示，就能直接颁布资格。 会员卡拿到手之后，文森在佐藤正治的带领下，先去了专属的更衣室，所有的贵重物品和之前脱掉的衣服都要存放在这里。 进入星屋，什么都不允许带进去，包括一些首饰。 文森专属的更衣室，是一个十平米的单人间，第一次使用，要用虹膜和掌纹，外加密码和钥匙，才能打开大门。 佐藤正治就在门口等候，文森进去大概五六分钟就走了出来。 随后，他和佐藤正治一起，进入星屋内部。 …… 星屋顶层，偌大的房间里，四面墙壁上悬挂高清屏幕，星野纯夏抱着手臂，摸着下巴看向其中的一面高清屏。 上面赫然是前台的实时监控，很显然，文森办理会员，进入小房间，换衣服的一切，全都没瞒过她。 “杏里，找到什么有用的？”她开口问道。 在她的身侧，一个穿着黑色吊带裙的女人，带着黑色的耳机，修长的手指正在键盘上敲打，她面前的屏幕上多出了很多信息。 “卡洛斯·赫尔曼，德裔，昨日中午抵达东京，目前居住在新宿区的一家酒店里，他似乎是来旅游的，”杏里说道，“我调查了他的消费记录，也找到了他在网上分享的一些照片。” 屏幕上很快出现了文森自拍的一些照片，他看起来是自得其乐，和各种典型或者有趣的建筑或者招牌一起拍照。 “旅游？”星野纯夏摸了摸下巴，“他是怎么和佐藤认识的？” “中间人介绍，”杏里淡淡的说道，“一个人来旅游，肯定要来风俗店，男人总是喜欢这里，他又是一个有钱人……” “说的有道理，但是你想过没有，星屋不是什么人都知道的，”星野纯夏道，“调查佐藤，看看他见的人是谁，在顺藤摸瓜，给我把这位赫尔曼先生调查清楚，我不想在关键时候出什么乱子。” “嗨！” …… 星屋，并不是特指某一栋楼房，而是星野纯夏建立的娱乐场所，实际上，咖啡店后面的空间是由两栋楼房组合而成。 从外面来看，谁也不知道是哪一栋，因为星屋内部作出了很大的改变，外表和其他房屋大楼没什么两样，但内部却异常的华丽。 “我们现在进入的是星屋一楼，这里是l服主题，每一个房间都有不同的场景，你也可以私人定制。” “二楼是医生和护士，三楼是警花和老师，四楼是空姐和……” “每一楼都有一位负责人，你的任何要求都可以告诉她，但不能对她动手动脚，否则会被驱逐甚至是失去会员资格。” 佐藤正治一边和文森解说，一边走进房间。 一位穿着和服的女人，画着浓妆，走了过来，很温顺的给文森行礼，佐藤正治小声的和她说了几句话，而后直接离开。 接下来就交给这位负责人，由她带着文森前往会员的房间。 每一个楼层，都有会员专属的房间，在这里有众多女人的图片，身体详细的数据，甚至是还有家庭背景、学历、工作经验等等。 每一位的价格都不一样，比如在l服的一楼，顶级的女人一个晚上就要百万jy，如果是定制剧情服务，还需要加钱。 文森在专属的房间里，翻看了相册和档案，在负责人的介绍下，还看了几个人的视屏，全都是青春靓丽，身材火辣，很能让男人生起兴趣的女人，不过文森志不在此，所以选择继续上楼。 楼梯就在会员专属的房间里，只能容纳一位上下，这是杜绝会员把楼上的女人带到楼下，或者把楼下的女人带到楼上。 在这里，楼层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但女人的服务项目有不同，有手，有脚，有口，每一位都不同，这就是星屋里的规矩。 会员不能打破星屋的规矩，否则就是挑衅，会受到处罚。 文森没那么做，他在楼层里穿梭，看了不少相册，也看到了各种服务项目，但并没有下定决心选择。 “客人如果不满意，可以左转，进入地下室或者去楼上的温泉派对，”空姐楼层的负责人恭敬道，“更或者，您可以参加今晚十点的人体盛宴，您可以现在下单，选择美人和美食。” 地下室是重口味项目，楼上的温泉派对是天体派对，人体盛宴等这些，文森都不感兴趣，他的目的非常的明确，就是和星野纯夏见面，这里的诱惑，对文森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 倒不是说文森是正人君子，只是他吸收了很多人的记忆，有男人也有女人，经历的多了，对文森来说，单纯的肉欲根本没什么兴趣。 “我想见一见星野小姐，不知道能否引荐？”文森轻声道。 “这个……”空姐负责人一脸为难，“客人……” “我没记错的话，作为高级会员，是可以和星屋的老板见面。”文森淡淡的说道，“还是说，这里的规矩已经改变了？” “请稍等，我这就去请示！”空姐负责人鞠躬道。 文森颔首，目送她弯腰离去。 …… “要见我？” 监控室里，星野纯夏看着屏幕里的文森，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有意思，杏里，通知她，把我们的客人带来顶层。” “您确定吗？”杏里面色严肃的问道，“我们还没摸清楚他的身份和来历，能知道您的名字，他肯定是有备而来。” “那又怎么样？这里是我的地盘！”星野纯夏淡然道。 “我明白了！”杏里释然，立马给空姐楼层负责人发了信息。 “我去准备一下，”星野纯夏说着，转头离开，“直接让他上来，你不要为难，我倒要看看这小子的目的是什么。” “嗨！” 大门关闭，星野纯夏走入卧室，换了一件略微紧身的长袍，拿出口红纸，轻轻的抿了一口，随后她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 打扮一番之后，她来到了客厅里。 此时，文森正好独自一人乘坐电梯，来到了顶层。 叮！ 电梯门打开，文森才刚迈步，推开房间大门。 眼前就有一道黑影朝他迎面冲了过来，文森心神一紧，眼睛的余光瞄到黑影，几乎本能的侧过身体，右手准确抓住了黑影。 赫然是一支尖锐的钢笔，似乎还带着一点温热。 “啪啪！”星野纯夏拍了拍手掌，面带微笑道，“反应不错，看你的姿势，应该是受过专业的训练，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卡洛斯·赫尔曼，”文森淡然道，“受一位朋友所托，来找星野小姐，谈一桩生意，没想到星野小姐这么调皮！” “调皮？”星野纯夏轻笑一声，“我都可以做你娘了，小弟弟，你说我调皮……真是有意思，请进来坐吧！” 文森随手，把钢笔收起来，迈步走了进去，星野纯夏带着他，来到了沙发旁，让文森坐下之后，她开始冲茶。 “不知道赫尔曼先生所说的是什么生意？”星野纯夏问道。 “大生意，”文森喝了一口热茶，放下茶杯之后，开口道，“就看星野小姐答不答应我的条件了。” “什么条件？”星野纯夏问道。 “放弃这里的一切，跟我走。”文森双目看着她，“保证你的安全，让你安然离开。” “赫尔曼先生没有诚意啊！”星野纯夏淡然道，“生意不是这么做的，你应该问我，是否有意出让星屋，是否愿意束手就擒……” “眼下的局面，不需要我多说，”文森淡然道，“星野小姐，你的选择并不多，想想你的姐妹们吧，难道你要看着她们进入牢狱吗？危机就在眼前，而我可是来救你的啊！” “我从来都不相信旁人，更不相信突然的好意，”星野纯夏道，“赫尔曼先生，你背后的人是谁？” 第八章 带出情报 文森坐的笔直的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淡漠至极，“我说背后没有什么人，想来你也不会相信，而我可以确定，你的人肯定在调查我。” 星野纯夏不置可否，没有说话，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品尝。 “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文森道，“我既然敢来，自然是不怕你们调查，就算你们调查出来了，又能如何？你们……还有时间吗？搜查课的人埋伏在整条街道，你的星屋里又藏了多少他们的人？” “做生意，讲究诚信，”星野纯夏放下茶杯，“知根知底总是要的，否则我怎么知道你们是否真心想和我合作呢？” “合作这个词用的极好，”文森点头，“双赢才叫合作，星野小姐想要保护好大家，从泥潭之中脱身，而我和我背后的势力，看重的只是财富，大家各取所需，不是正好吗？” “赫尔曼先生既然知道星屋所面临的局势，就该明白，越是这种关键的时候，我越是不会轻易的放手，不会随便相信任何一个陌生人。”星野纯夏淡然道，“如果这就是你见我的目的，那么请回，好好享受吧！赫尔曼先生，今天的谈话就此结束！” 她说完，就作出一副送客的样子。 “你有什么条件？”文森道，“只要我们能办到的都行。” “你认真的？”星野纯夏似笑非笑的问道。 “自然！”文森点头，非常认真的说道。 星野纯夏沉默了好一会，才在文森的注视下，缓缓开口道，“我需要七个完全干净的女性身份，可以是不同的国家，但必须干净，而且是那种官方调查都很干净的身份。” “这个条件有些困难，”文森想了想道，“但可以答应！” “确定？”星野纯夏问道。 “确定！”文森点头。 星野纯夏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第二个条件，我要两个人的命，那两人一死，星野就能完全撤离，我也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 “名字！”文森道。 杀人，从来都不是困难的事情。 “龙泽宫野和北川一郎！”星野纯夏道，“我要他们死的痛苦，但会被判定成意外死亡，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我答应！”文森道。 “那么，先完成我的条件吧！”星野纯夏慵懒的挥挥手，“完成了这两个条件，在说生意上的事情，否则免谈。” 文森点头，站起来道，“打扰了，告辞！” 星野纯夏看着文森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双眼有些朦胧，过了良久，她的耳中传来杏里的声音，“你真的相信他？” “无非是押注罢了，”星野纯夏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说道，“不管他背后是什么人，什么势力，打的什么注意，只要能帮助我们度过这次危机，那就有的谈，否则……唉！” 杏里没吭声，这次星屋被盯上，可不是偶然事件，如果不能顺利的度过这次机会，别说以后的事情了，自身都难保。 …… 文森面色淡然的穿过走廊，无视女人们火热的视线，径自来到了自己的专属会员房间，乘坐电梯来到了一楼。 换好了衣服，他穿戴整齐，在前台两位小姐姐的甜美问候之中，走出了星屋，来到了咖啡店里。 成为高级会员，他也知道了进入星屋的入口，除了咖啡店之外，还有一个女人专属通道，以及一个客人专属通道。 文森没选择其他入口，而是选择咖啡店，是因为他就是跟着佐藤正治从咖啡店里进来的，他可不想露出什么马脚。 从咖啡店后台走出来，文森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 感受到若有若无的视线，文森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全场，看到了角落里的人，而后来到了柜台前，要了一杯热咖啡带走。 他手指无意识的在桌面上敲打，心里明白，咖啡店内的客人之中，混进了某些人的耳目，有可能是搜查课的，也有可能是某些客人的，文森小心的分析了一番，眉头不经意的皱的更紧了。 似乎有人盯上了自己？ 他接过咖啡，付了钱，在女仆热情而温顺的问候声中离开。 而就在他走出门的时候，咖啡店里有两位客人，也依次离开。 两人跟着文森，来到了街道外面，一前一后的跟着文森。 文森装作没发现，嘴里喝着咖啡，快步离开咖啡店，跨过了一条街之后，他朝新宿的酒店走去。 该死！ 两名黑衣人看着车来车往的街道纷纷咒骂不已。 文森消失了，就在两人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这可让两人难受，不仅没办法回去交差，更是严重的失职啊！ 两人对视一眼，很无奈的准备回去调出监控视频。 消失了就消失了，总能找出来的，反正有他的监控视频，只是免不了回去被责骂甚至是挨打了。 两名黑衣人，唉声叹气的返回，继续监视咖啡店。 …… 文森并没有走远，只是利用视线盲区，而躲藏起来罢了。 两名黑衣人消失不见之后，他悄然离开的同时，掏出手机给老巴打了电话，此时天色已经完全变黑，街头灯火阑珊，非常的绚丽。 文森换了三辆车，在预定的时间里，抵达了户山公园外。 两人在树下碰面，老巴见到文森之后，有点不敢相信，“你拿到了情报？怎么会这么顺利？是真实的吗？” “你在怀疑我？”文森淡然的问道。 “不是，不是，”老巴连忙摇头道，“我哪里敢怀疑，只是你用的时间太短了，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文森没功夫和他扯皮，很淡然的把一个纸条交给老巴，这个纸条是星野纯夏送的，上面是一连串的数字，文森根本看不懂。 这是数字代码，是加密的情报，可以保证任务情报的安全。 老巴只是看了一眼，就立马装进口袋里，深呼一口气道，“情报安全的拿出来了，但事情还没有完，你有什么计划？” 此行主要任务，就是救援星野纯夏，这女人不走，任务就没完成。 “我和她已经约定好了，”文森低声道，“帮她完成两个条件，条件完成之后，她就会配合你们撤退。” “什么条件？”老巴眉头一皱，“你可别乱来，这里是东京，我们的力量并不强大，还需要继续……” “放心，不需要你们动手！”文森摇头道，“就这样！” 说完，他直接快步离开。 老板皱着眉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明白文森到底在想些什么。 …… 漫步街头，文森不疾不徐的返回酒店。 他能理解老巴或者老林的顾虑，星野纯夏作为一名有价值的棋子，是绝对不能放弃的，她必须安然无恙的返回华国。 但文森别有想法，既然知道这位星野纯夏是自己的亲姑姑，那么他没理由看着星野纯夏陷入危机，更不可能让她回华国。 半辈子的付出，难道换来的只是回国之后的提前退休生活？ 别说星野纯夏是否愿意，文森也不想看到她过着自己不喜欢的生活，所以他没告诉老板，自己答应的条件，准备自己动手。 至于情报…… 其实就在茶杯底下，文森端起茶杯的时候就抓住了，情报内容是什么，他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星野纯夏的态度。 星野纯夏肯定是知道了他的身份，否则不会拿出情报，可既然知道了文森的身份，她还提出条件，那么……星野纯夏的目的，肯定不是和老林的交易，而是和文森之间的交易。 老林作为守望者，并没有资格和权利去帮助星野纯夏完成条件，星野纯夏只能是在和文森做交易。 文森明白这点，所以根本就没功夫和老巴多说什么。 返回酒店， 文森登陆暗网之中，直接动用至尊账户，在暗网购买七个女性身份，按照星野纯夏的要求，七个女性身份，必须干干净净。 暗网回复的很快，七个干净的女性身份完全没问题，因为文森没有要求具体的国家和地区，所以暗网有现成的身份可以交易。 只是，价格有些昂贵，需要一千万美金。 他是至尊账户，在这方面有些优惠，但也需要支付八百万美金。 文森没有犹豫，这点钱，他是有的，直接选择了交易。 暗网会尽快把相关的证件交到他的手上，在此之前，文森需要尽快把七人的身份信息补充完整，最好是在二十四小时之内。 这方面，文森还不着急。 他继续在暗网之中，选择了情报服务，找到了亚洲板块，搜索龙泽宫野和北川一郎的身份信息。 出乎文森的意料，这两人的身份信息很快就找到了。 这说明暗网之中，早就有了这两人的身份资料而且保持了关注。 文森花钱购买，两份完整的资料，瞬间出现在他的账户里。 在看完了两份文件之后，文森眉头紧皱，感觉事情有些棘手了。 这两人的身份并不简单，很难做到意外死亡，而且两人死亡之后，会引起极大的关注，所以刺杀方法也得仔细琢磨。 “麻烦，”文森呢喃道，“这是给出的考验，还是故意……” 他怀疑星野纯夏想让自己知难而退，可文森并不吃这一套，他仔细回忆两人的资料，随后继续在暗网之中开始搜索其他信息，并且开始琢磨作战计划。 第九章 选择死法 龙泽宫野，五十五岁，知天命的年龄，却依旧非常活跃，政治上他是极端的右派分子，近些年的复苏，就有他在背后推动，作为东京大学的语言学博士，他具有天然的优势。 无论是在教学，还是日常的生活中，这一位都是彻头彻尾的言辞，对过去的历史崇拜不已，尤其是近代战争，虽然战败，但他却认为虽败犹荣，并且对眼下的政府做派并不感冒。 受到金融危机的影响，加上米国再次撸羊毛的行为，眼下的岛国急需要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以此来度过这次经济危机，消除这次波及全岛国的经济危机的影响，与华国的合作成为新的讨论主题。 龙泽宫野强烈反对，并且在教学的时候，痛批麻生政权的所作所为，认为这大大违背了自民党的初衷，更对这位首相讥讽不已，说他思想太过保守，并且对他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恶感。 东京大学前身就是帝国大学，本就是的摇篮，虽然随着时代的发展和某些历史因素，得到了消灭，但并不彻底，已经开始复苏，其复苏的源头，东京大学就是之一。 文森在研究龙泽宫野的资料的时候，就不断的捉摸和分析，他发现龙泽宫野虽然学识渊博，精通多国语言，但却是一个极度以自我为中心，并且认为自己高人一等的人。 或许正是这种错觉，才让这位龙泽教授，经历两次婚姻而且全都以失败告终，这似乎成为了龙泽教授的耻辱，平常从来都很忌讳谈起婚姻，并且认为女人是男人的依附，应该是私有物。 这样的说法，总会引起很多人的反驳，尤其是学校的女教师们，对他并不感冒，这让龙泽宫野恼怒不已，选择去星屋发泄是方法之一，但更多的却是喜欢对女学生下手。 经常以学术问题，对女学生私下里动手，甚至为了方便行事，还在办公室里格出了一个小单间，对外当然是说精力不济，手上的研究资料繁重，方便自己学习和研究，表现出一副敬业的模样。 这又是这位教授的一个特点，那就是非常重视自己的形象，不仅每天都穿西装、打领带上班，且每次都把头发梳的铮亮，脸上露出自以为和善的笑容，三角眼却暴露出他的伪善。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让他能在学校里如鱼得水，混的非常不错，不仅有一批拥趸，还成功的在政坛打响了名声，最近更是因为抨击麻生正确，而受到了关注。 文森决定对他下手，是因为另外一个目标北川一郎的身份有些特殊，这一位是一家新闻媒体的总编，主要掌管的是政治类新闻，负责新闻报刊的内容审核，发售等事情。 相比北川一郎，龙泽宫野更具挑战性，因为他几乎把自己的办公室当做家，很少走出校园，更重要的是，他本身在学校里就是一位名人，要想制造意外干掉龙泽宫野，外部环境是最大的障碍。 文森研究了一晚上，对两个目标都有了最准确的认识之后，在第二天就联系了老巴，让老巴想办法拿到东京大学的通行证，最好能有东京大学的学生接应他。 “你这是在为难我！”老巴在电话里苦笑道。 “东京大学在文京区，二十三区的中央，距离新宿很近，”文森道，“与其在这里抱怨，不如抓紧时间安排，只要你尽力就好，哪怕没有完成我想要的，也没有关系！” “好吧！”老巴无奈道，“反正老林说了，这一切都听你的，我只是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放心！”文森说完，挂了电话。 一小时之后，他来到了女仆咖啡店。 以往的女仆咖啡店，是只在夜晚营业的，但是从昨天开始，女仆咖啡店就没有休息，一直到今天早上，都没有关门。 文森明白，这是星野纯夏在等自己，同时也是对某些人展露态度，让某些心怀不轨的人看看她的气度和实力。 文森认为虚张声势多一点，顶多是暗中的人顾忌她手里的材料罢了，他没想错的话，暗中的人已经开始互相联合，如今之所以迟迟没有行动，无非是没有达成统一，一旦统一了意见，势必会出手。 眼下，只是风雨欲来罢了! 进入咖啡店，文森无视门内门外的目光，径自来到了后退，来到了星屋的接待小房间，直接让戴着面具的女人联系了星野纯夏。 面具女郎很恭敬的把电话交给文森，文森拿起电话之后，淡然开口道，“七个干净的身份我已经准备好了，把七个人的身份信息交给我，我会帮她们存档，二十四小时之后，你就能收到……” “你的效率很快嘛！”星野纯夏轻笑道，“这部手机你带在身上，七个人的身份，上面全都有，东西准备好之后，直接交给咖啡店的店长……还有什么事情吗？” “最后一件事情，”文森淡然道，“天黑之后，你就能看到龙泽宫野死亡的消息，你觉得坠亡怎么样？” “不怎么样，”星野纯夏淡然道，“我想看到他痛苦死亡，就算他众目睽睽之下跳楼，变成一堆烂肉，我也无法感到愉悦。” “那么，电梯里坠亡如何？”文森早有计划，“急速下坠的电梯失控，人体在电梯里除了有失重和头晕目眩的感觉之外，器官会受到惯性作用向下冲击，内脏会撕裂或者受损，如果落地，强大的冲击力会沿着腿骨散发并且直接骨折，从而引起其他骨头骨折，随后电梯散架，他会死的充满恐惧和不雅。” “听起来似乎很不错，但我更希望他脱水而亡。”星野纯夏兴致勃勃，“身体脱水的时候，细胞开始萎缩，包括脑细胞。他会困惑、妄想、头痛，最终昏迷死亡。而且随着大脑的收缩，附着在头骨上的血管会脱落破裂，导致脑出血和脑死亡。” “另外脱水时，器官开始失去功能，首先是肾脏不能排毒，血液中的有毒物质引发肌肉痉挛，这个过程最长可持续两周。”她侃侃而谈，“脱水也会伴随饥饿，身体面临饥饿，就开始消耗脂肪获得能量，再然后就消耗肌肉。最后没有可以消耗的，又缺乏营养，所以身体容易受到疾病伤害。由于电解质水平不足，他会疲劳无力。最终，连器官也被消耗掉，他就会心跳停止。这个周期很痛苦，因为他的身体“吃掉”了自己……” 文森陷入了沉默。 电话里，星野纯夏笑了，“怎么，害怕了？” “没有，”文森淡然道，“只是听你说了这么多，突然就好奇，这位龙泽教授，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嫉恨？你不是想要他死，而是想要折磨他至死吧？单纯为了发泄？” 星野纯夏道，“当然不是，我这是在为死去的人报仇，你知道虐死在他手里的女孩有多少吗？总共十三位，其中华国女孩就有五位……如果不是他在星屋说漏了嘴，我都不知道这些……” “我明白！”文森深呼一口气，双目变的冰冷，“如果时间充裕的话，我可以做到你说的，但是……” “你只有两天，”星野纯夏道，“星屋只能坚持两天，两天之后，肯定会有人对星屋出手，不是搜查课就是自卫队。” “解决了这两个目标，星屋就会度过难关吗？”文森问道。 “起码能拖延时间，”星野纯夏道，“会让他们自乱阵脚，他们出事之后，我会让人放出风声……” “了解，”文森道，“那就按照我说的……电梯坠亡吧！” “便宜他了……”星野纯夏道，“就按你说的办吧！那么，北川一郎呢，你准备怎么办？” “电击加溺亡如何？”文森道，“强力电流导致身体扭曲、心脏骤停、神经系统干枯……身体失去控制之后，意识却还是清醒的，而此时身体滑入水中，水会从他的口鼻进入，彻底淹没，强烈的窒息，会瞬间扩散他的恐惧……” “看来，你已经有了计划。”星野纯夏轻声道，“我很期待两人出现意外的消息，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我也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了！”文森说着，挂了手机，并且把手机直接装在口袋里，对着面具女郎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星屋，顶层。 监控室里，星野纯夏看着屏幕上文森离开的背影，目光微微发亮，她开口道，“杏里，你觉得他会成功吗？” “计划和实施，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步骤，”杏里淡淡的说道，“计划的很好，却往往是失败，这样的例子不需要我多说，你也心里明白，我只能说，希望他能成功。” “是啊，希望他成功！”星野纯夏呢喃道。 “凉子已经安排好了，”杏里挑眉，看向星野纯夏，“你真的决定好了吗？星屋是我们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如果放手一搏的话，未必不能转败为胜，拼出一线生机。” “我们这行是犯忌讳的，尤其还掌握了一些让人忌惮的东西，”星野纯夏摇头，伸手抚摸杏里的脸颊，“离开是必然的，所以有些东西该放弃的就放弃，我们不心疼！” 杏里点点头，不在说什么。 第十章 校内偶遇 星屋以美色侍人，这在风俗行业合法化的岛国本身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问题在于星屋暗中拍摄了视频和照片，窥探了隐私。 这些是那些权贵和富豪们难以忍受的，这种有损形象的东西，在某些时候，放出来足以致命，所以星屋基本上是在劫难逃。 原本不会这么快，也不会这么疾风骤雨，关键是风云变化。 新的首相争夺再次开始，民主党和自民党的战火波及之下，星屋只能成为炮灰，而这一切，全都打乱了星野纯夏的节奏，辛苦这么多年的谋划付诸东流，她比谁都心疼。 只是相比这些，还是性命更加重要，人生漫长，活到最后才是赢家，越是心疼，星野纯夏越是果决。 在文森离开之后，她立马吩咐杏里关注文森的行动，自己则离开了监控室，来到了书房的密室里。 看着眼前一个个的箱子，她很果断的敲碎了门口旁边的玻璃，拉下了玻璃罩里的红色把手，就见密室内传出咔擦之声，所有的箱子无端的下沉，很快密室里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不见，包括装满文件和视频材料的电脑，也全都消失。 这是星野纯夏创建星屋之后获得的巨额财富，也是星屋的活动金，如今全都打包，秘密的运送出去，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不过几日的功夫，她还会再次见到这些箱子，到时候就是岛国之外了。 …… 文森走出咖啡店的时候，照例要了一杯咖啡。 身后再次跟了两个家伙，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这两个家伙今天带了口罩，还带了帽子，看起来似乎并不起眼。 但在文森眼中，这两个家伙像是黑夜之中的明灯，只是轻微一扫，就知道这两个是昨天跟踪的人了。 脚步一拐，文森并没越过马路，而是顺着街道，慢悠悠的往前走，在拐角的时候，突然进入了一个虚掩的铁门中。 两个家伙见到文森消失不见，立马心急的冲了过来，却瞬间被一股力量往后拖着，不受控制的进入了铁门里。 铁门的背后是房屋之间的缝隙，一般存放的是各种外部电器，比如外挂的空调，水箱等等，铁门加铁网，是防止有人闯入。 文森才不管这些，他直接把两个跟踪的家伙拉进来，挥起拳头就是一通狠揍，两个家伙似乎很有经验，蜷缩着身体，抱住了脑袋。 “你们是什么人？”文森随手从两人身上摸出了两把手枪和两把匕首，饶有兴趣的坐在一旁的铁箱子上，问道。 “八嘎……” “啪！”坚硬的枪柄直接击打在那人的脸上，文森面色一冷，“回答我的问题，你们可以活命，否则我不介意送你们去见天照大婶，你们只有五秒钟的时间思考，、2、3……” “我说，我们是……”挨打的人立马说道。 “5！”文森脸上露出笑容，“很抱歉，时间到了！” 唰！ 他随手耍了一个刀花，握紧匕首，直接刺下，另外一直不吭声的家伙，突然发出惨叫，匕首刺穿了他的大腿，耳边还能听到刀锋和骨头划过的声音，异常的恐怖。 “……”挨打的人吓尿了，瞬间屎尿齐出。 文森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捂着口鼻，直接拔出匕首，带着鲜血的匕首直接放在这家伙的脸上，“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黑龙会的，”挨打的家伙战战兢兢，直打哆嗦，“我们会长要求我们看住咖啡店，调查每一位进出咖啡店的人。” “黑龙会？”文森眉头一挑，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还以为是搜查课的人呢？没想到竟然是本地的帮派组织。 “我们黑龙会掌控涉谷区近半的风俗店，并且还进军av界，推出了自己的女优，在海外有很高的人气。”挨打的家伙实话实话，半点都不隐瞒，“前两年有一位和我们签约的女人在准备出道的时候突然反悔，加入了星屋，就此和我们结下了仇怨。” “这个女人是谁？”文森皱着眉头问道。 “宫本凉子，”挨打的人说道，“她叫宫本凉子，我们也只是看到过她的照片，就，就在我的口袋里。” 文森搜了一下，果然找到了照片，一个面带微笑，穿着白色衬衣的女人，看起来脸型很漂亮，关键是有一股楚楚可怜的味道。 “就为了一个女人？”文森皱眉问道。 “我们会长……”挨打的男人老实道，“他说星屋惹了不该惹的人，最近会倒大霉，不仅要把宫本凉子带回去，还要吃肉喝汤……” “原来是这样！”文森点头，“多谢你了！” “不必客气……额！”挨打的男人惊愕的看向文森，无尽的黑暗笼罩他，随后身体开始变的冰冷起来。 文森没有抽出咽喉上的匕首，而是看着低声痛呼的另一人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如果我说了，你会放过我吗？”那人凄惨的笑道。 “你很聪明，”文森摇头，“可惜了……” 另一把匕首刺入咽喉，文森在无视这人的反应，随手擦干净鲜血，站起身来左右看了一下，把两具尸体依次放入水箱之中，并且把水箱锁死之后，他像个没事人一样，从铁门之中出来消失不见。 …… 东京大学东门，有一家盒饭供应商。 文森此时就带着墨镜，从正前门的这家店里走出来，老板亲自相送，看他笑容满面的样子，看其里文森没少忽悠。 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左右，文森离开了涉谷区之后，就拿到了老巴准备的通行证，可以确保文森进入教学楼里。 趁着还有时间，他换了一身衣服，就装作游客的样子跑了过来，还在小小的商店里用过了午餐。 他可以选择去学校食堂体验一下的，毕竟东京大学的本乡校区是对外开放，可以自由进入参观并且可以去食堂用餐的。 但文森没有这么做，他一直在等老巴的消息。 如杏里所说，计划始终是计划，想要完美的实施计划，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还有很多意外因素需要考虑，并且逐一克服。 文森面临的意外情况，主要有两个。 一是龙泽宫野的行踪，二是出手的时机和地点。 文森计划让龙泽宫野电梯坠亡，造成意外死亡，预定的地方是龙泽宫野教授的办公楼里，计划的很好，但却直接落空。 因为东京大学内部的建筑很多都是古老的欧式建筑，且楼层并不高，并不需要电梯，也没有配备电梯。 这也就罢了，今天是二月二十号，礼拜五。 龙泽宫野并没有上课，下午会有公开课和工作会议，至于具体的行程，文森到现在还没有确定，只是知道这老家伙还在学校里。 所以，他只能在门口等待。 下午一点，文森总算等来了老巴的短信。 在校内的咖啡店里坐了一会之后，他直接迈步前往安田讲堂。 安田讲堂和东大的正门迎面相对，是安田集团创始人在九十多年钱捐资修建，在大讲堂和正门之间就是注明的银杏路了。 下午的天气还不错，校园里还有不少人，有的在写生，有的在聊天，有的拍照，不一定是学生，还有游客。 岛国的大学一般有三个假期，分别是春假、暑假、寒假，而语言学校则分为四个假期，多了一个秋假。 龙泽宫野是语言学博士，按照时间推算，寒假刚过，还没来春假，所以依旧在上课，也就是在工作了。 文森拾级而上，准备去找龙泽宫野，他首先要确定龙泽宫野的位置，在对电梯进行设计和破坏，准备工作并不算多，但要把控精准。 好在并不是太困难，有老巴给的通行证，能方便很多。 “文森？”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边。 文森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可旋即反应过来，立马加快速度。 但，已经迟了，身后的人已经追了过来。 “文森·施内特，有本事你别跑！”声音冰冷，又蕴含怒气。 文森暗自一叹，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摘下墨镜，微笑道，“很久不见，千雪！” 面前站着的正是中江千雪，文森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她，更没有想到被认出来了，这……这叫什么事啊？ 中江千雪本来也只是扫了一眼，觉得背影有些眼熟，这才脱口而出，没想到他竟然停下脚步，又做贼心虚似的加快速度，聪明如千雪，怎么可能没反应过来？ “是很久没见了，你什么时候来的东京？”千雪面无表情道。 “两天前吧！”文森摸了摸鼻子讪笑道。 “来了两天，都没去找我，”中江千雪心里暗叹，开口道，“看来是有私事了？来东大干什么？找人？” “没错，找人！”文森点头，内心松口气。 “找谁？我可以帮忙！”中江千雪道。 “不用了，我……已经有约了。”文森道，“你忙你的，我……” “你是在躲着我，还是在意我们过去，”中江千雪皱眉道，“不过一段时间没见而已，用得着这么生疏吗？还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或者你瞒着格温……” 文森无奈的看着中江千雪，就知道敷衍不过去，接下来该怎么办？时间不等人，他可不想错过出手的机会。 第十一章 怀石料理 时隔八个月，再次见到中江千雪，时间仿佛被拉长了很多倍，文森成长了，成熟了，而中江千雪也变的更加漂亮了，两人也生щЩш1a 可是当中江千雪有这种幽怨的语气质问他的时候，文森心里没来由的一软，有种什么都说出口的冲动。 毫无疑问，作为文森的第一个女人，中江千雪在他心里是有特殊意义的，或许正是如此，他才会不忍心直接转身离开。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文森无奈的看着她，“我现在赶时间，要不然我们约个时间在说？反正我还会待两天。” “好！”中江千雪点头，伸手到，“给我你的联系方式。” “你直接去酒店找我就行，或者我去找你。”文森道，“还有，我来东京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格温！” “为什么？”中江千雪皱眉道。 “没有为什么，反正别告诉，”文森郑重道，“答应我！” “好！”中江千雪看着他，点头答应。 文森笑了笑，对她挥了挥手，直接进入大讲堂。 …… 中江千雪看着文森离去的背影发呆，直到有同伴召唤，她才回过神来，迈着轻巧的步子离开。 她这半年多来，做的不错。 学习互助会已经成立，和格温交流过之后，也在东京注册并成立了学习之家的互联网公司，她和科恩交流过，这将是分公司。 出资的是米国的学习之家，中江千雪占据岛国学习之家的百分之三十股份，剩下的则是米国学习之家的名义占据剩余股份。 公司注册很顺利，千雪也获得了朋友们的支持，也得到了老师的认可，以学校的社团名义活动，同时在外面也租了一间公寓作为驻地，目前她正在准备组织人手，准备在春假来临的时候前往波士顿。 参观学习的同时，还要开启岛国的学习之家的网站，这方面千雪非常缺乏人员和技术，所以还得请技术部门的支持。 她本来想给文森一个惊喜，所以并没有让科恩告诉文森的，没想到会在学校里碰见了文森，而且他还变了一些模样，看起来鬼鬼祟祟的，实在是让人想不通。 还有为什么不让告诉格温呢？他的目的是什么呢？是来看自己的吗？各种问题，出现在格温的脑中，一个下午她都难以集中注意力。 …… 下午三点，文森一脸遗憾的离开了大讲堂。 和龙泽宫野碰面了，也听了这家伙的讲课，文森非常遗憾，整个过程非常顺利，可他没有半点出手的机会。 这老家伙在学校里出乎意料的很有一些人气，下课之后都有学生围着身边，因为人数不少，他竟然没有进入电梯。 文森等了一个多小时，最终还是败退。 不是他没本事，杀人其实很容易，可要制造意外，还需要精密的控制……好在他这次过来也没有坏处，知道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离开东京大学，文森站在街边，有些无奈的走向地铁站。 任务失败没什么，反正他还有时间，关键在于碰上了中江千雪，这很有可能会让他陷入被动，如果引起某些人的注意，甚至会给中江千雪带来一些不可知的危险。 只能好好安慰千雪，让她和自己保持距离了！ 文森打定注意之后，就不在烦恼，乘坐地铁返回酒店。 …… 洗漱一番的文森，换上了西装，开着酒店的车，接到了千雪。 车内，千雪道，“为什么要来学校接我？同学们误会我有了男朋友，回去之后，该怎么解释？” “不用解释，误会了就误会了！”文森淡笑道。 千雪一顿，强行转移话题道，“你怎么来东京了？” “一定要知道吗？”文森挑眉道，“就不能不问？” “不能！”千雪淡淡的说道。 “如果说我来看你呢？”文森回道。 “说谎，”千雪哼了一声，“你自己说的，来了两天了，要是来看我的，会现在才出现，还看见我就躲？” “你生气了？”文森笑道。 “我生什么气？有什么资格？”千雪淡淡的说道。 文森眉头一皱，没有开口，而是继续开车。 “你和格温到底怎么回事？”千雪忍不住道。 “没什么，一些误会罢了！”文森摇头道，“晚上想吃点什么？这里是你的地盘，介绍一些美食吧！” “没兴趣！”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最终车子停在了怀石料理店的门前，两人要了一个小包间，一起吃怀石料理。 怀石料理的诞生，最初是起源于岛国茶道的茶席上，为了给客人“垫垫底”，防止“醉茶”而的小料理。 随着岛国茶道逐渐向贵族阶层的渗透，怀石料理的形式也慢慢变得丰富起来，从小料理变成了“一汤三菜”一道日式汤，一道刺身，一道煮菜，一道炸菜或烤菜。 这类严格按照茶道方法来料理的方式，因为同时还会安排茶席，所以也被称为“茶怀石”。 春季的竹笋，秋季的松口蘑，初夏的鲣鱼等，这些都是根据季节而出现在餐厅的菜单里的食物，充满着艺术气息。 每一道菜都简单腌制，外形精美，并摆盘在精致餐具上。 通常，每道菜还装饰有例如树叶和花朵等天然材料。 虽然怀石料理每道菜的分量不多，但在食材与色调的搭配，食材的切法、装饰，以及器皿上却无处不在演绎岛国文化的美感。 从室内布景到桌面装饰，以及盛装美食的器皿，全都是按照季节来搭配的，固然很不错，但对文森来说，却有些太过了。 他喜欢的是自由自在的享受美食的感觉，这种精心设计的反而没有了那种用餐自由，美则美矣，多了一点匠气。 当然，今晚是陪千雪的，自然按照千雪的兴趣来。 …… 两人边吃边谈，多是说一些身边的事情，文森说的是学习之家的发展境况，在知道千雪这边的进度之后，还传授了一些经验。 气氛还算可以，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不可避免的多了一些尴尬，和其他年轻人不一样，两人之间的鸿沟始终存在。 “为什么要离开？”文森放下餐具，开口问道。 “我梦想的大学一直都是东大，”千雪轻声道，“以前是没有那个实力，多亏了你还有学习互助会，让我提升了自己。” “我要听真话！”文森道。 “这就是真话，”千雪看着他，“我们还年轻，我想为自己而活，我们之间有相似的人生，文森！我的父亲没有卡丽那样的才能，他只是一位小小的厨师，收入不高，为了供我读书，他倾尽一切，我不能让他失望，你明白吗？” “那我呢？我又算什么？”文森问道。 “你喜欢我吗？”千雪问道，“还是来自男人的占有欲？” “我……”文森沉默，他也说不清楚，喜欢肯定也有的。 “你和格温很合适，我也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千雪道，“对我来说，曾经拥有过就足够了，我还有更多的事情去做，学业就是一种……或许换个时间，我会重新追求你的！” 文森苦笑摇头，千雪想的明白，说的清楚，或许正是如此，文森才有效怅然，觉得自己还不如她干脆利落。 两人沉默了一会，千雪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来东京的目的呢！格温都不知道你来了东京，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相信我吗？”文森问道。 “当然！”千雪点头，“仅次于我父亲。” “那就不要问，”文森摇头道，“我不想你有什么危险。” “可是你这么说，已经引起了我的好奇，”千雪无辜的看着他，“告诉我吧，或许我还能帮到你！” 文森叹了口气，“你知道龙泽宫野这个人吗？” “我知道！”千雪点头，“语言学博士，人气很高的教授。” “我要杀他！”文森看着千雪的眼睛道。 “哦！原因呢？”千雪反问道。 “你就一点都不意外？”文森惊讶的问道。 “为什么要意外？”千雪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你忘了吗？我知道你不少秘密，在基地里的时候，你说过一些事情，包括卡丽的。对了，说起卡丽，她没事吧？” “没事，”文森摇头道，“你不必担心！” “哦！”千雪点头，“那你准备怎么解决龙泽教授？” “你不阻止我吗？”文森问道。 “为什么要阻止呢？”千雪看着他，“他的风评在女生之中并不好，学习互助会里的女成员们，就有不少被他骚扰过的，而且我相信，你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去杀龙泽教授，你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无论是什么理由，我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文森看着她，心中深受感动，有些说不出话来。 “你准备怎么做？”千雪问道。 “还没确定，主要是没什么机会，”文森心头一动，“你有什么建议吗？或者能给我创造一个机会？” 千雪眉头一皱，“我想想……我倒是知道有一个人和他关系亲密，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合作。” “不需要见到人，只需要准确的时间，尤其是作息时间就可以！”文森道，“你也不必出面，我不想你卷入危险之中。” 。 第十二章 龙泽入瓮 “你是在担心我吗？”千雪露出笑容问道。 “朋友之间的关心而已。”文森不自在的挪开眼睛，“你说的那个人，是什么身份？和龙泽宫野又有什么关系？” “濑川惠子，一个可怜的女人，”千雪面色一敛，“父母早亡，有一个痴傻的哥哥被养在精神病治疗中心，她一个人靠救济金和，加上自己的努力，进入了东京大学。” 最早在岛国的意思是，未成年人为了获得金钱而答应和成年人约会，如今却成为了寻找客人进行xg交易的代名词。 “龙泽宫野是惠子最早的交际对象，也是在龙泽宫野的帮助下，她才有了向东京大学发起挑战的心思。”千雪道，“她同样是我们学习互助会的一员，还上了核心成员名单。” “怎么才能让她答应帮助我们？”文森问道。 “惠子并没有和他发生关系，”千雪道，“龙泽宫野似乎沉浸在养成游戏之中，对惠子实行了严密的监控，不仅在惠子未进入大学之前，就禁止惠子，还在进入大学之后，私自改了专业，进入了语言学系，把惠子收入了门下。”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总归是为了惠子好，无论是在学业还是在金钱上面，对惠子的帮助都很大，惠子一开始也是很感激龙泽宫野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龙泽宫野逐渐露出了真面目。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龙泽宫野就开始要求和惠子同居，并且以学业和断开经济援助的手段来威胁，而在进入新年之后，他终于失去了耐心，开始对惠子进行人身攻击。 “人身攻击？”文森眉头一挑。 “捆绑和虐待。”千雪面无表情，“龙泽宫野在学校外面租了一套房子，用的是某个学生的身份信息，你知道他能掌握这些。他借口给惠子道歉，惠子也想和他坦诚布公，结果惠子被龙泽宫野捆绑了十二个小时，并且被鞭笞，至今身上都有鞭痕。” “这么说，惠子有报复的想法？”文森问道。 “当然，”千雪点头，“可太难了，一位教授，在学校里虽然做不到只手遮天，但对付惠子实在容易，更别提他还有那么多拥趸！” 实际上，正是为了躲避教授的骚扰，惠子才加入了学习互助会。 学习互助会成立之后，进过千雪的努力，已经纳入了大批精英，而且横跨各院系，最主要的是，惠子选择的人大部分都是精英，庇护千雪没有问题，哪怕是在学校里，也可以不给龙泽宫野下手的机会。 “说说你的想法！”文森道。 “我会亲自和惠子谈一谈，”千雪道，“就让她出手，把教授约到公寓里，她甚至不用露面，打一个电话就行。” 文森仔细思索了一下，皱眉道，“你不必出面，既然龙泽宫野在外面有公寓，那么你就让人略微不小心的给他吐露，惠子要去公寓拿走某些东西的消息……我想以龙泽宫野的手段，肯定没少拍照吧？” “的确，”千雪点头，“他没少拿照片威胁惠子！” “那就成了！”文森点头道，“你现在就给成员们打电话，看看龙泽宫野再哪里，最好今晚就透露消息给他。” “现在？”千雪意外道。 “这个时间是最佳的，”文森道，“他不会想到，惠子也不会想到……对了，惠子现在去哪里了？你要把她看住了。” “今天礼拜五，惠子明天没课，所以下午就去家乡看望她哥哥。”千雪道，“这个消息，恐怕瞒不过龙泽宫野。” “没关系，”文森笑道，“他会以为，惠子回家是一个借口的，作为一名极端的，他本就是自大而骄傲的性格。” “我现在打电话！”千雪点头道。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千雪拿起手机打了两个电话之后，就摸清楚了龙泽宫野的踪迹，这老家伙刚吃完饭没多久，正前往办公室。 千雪立马找了两名学习互助会的成员，按照文森说的，仔细交代了一番，至于千雪这么做的目的，她们没问，千雪也没说。 由此可见千雪在学习互助会内的人气和威望，千雪虽然是新生，但手段和能力是在高中时候就锻炼出来的，足够压服这些人。 千雪打完电话，文森已经结账了。 他带着千雪走出店门，在路边打车，要送千雪回去。 “你要去公寓吗？”千雪问道。 “是！”文森点头，看着她，“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我说过了，我相信你！”千雪说着，扑进他的怀里，“不管你要做什么，都要注意安全，我会一直等你的。” 文森内心叹了一口气，拍拍她的肩膀，而后紧紧环住她。 一直到出租车停下，他才松开千雪。 目送出租车离开，文森眼中的情绪飞快内敛，转身快步离开。 …… 龙泽宫野的心情，此时很微妙。 和往常一样，在应付了一些学生之后，他就来到食堂用餐。 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这是必不可少的，而且食堂也很不错，饭菜美味，更重要的是，还有可口的女孩子，不断对他问候。 他一边笑着应对，一边暗自留心，如果是符合心意的女孩子，他就会暗自记住，并且慢慢的谋划。 对他来说，学术上的事情，还不如攻略女孩子来的有趣，他已经活了大半辈子了，早就到了该享受的时候了。 正是带着这种微妙的心情，他才怡然自得的返回。 只是从食堂离开之后，心里就突然有一股火焰，或许是吃多了海鲜，也或许是被短裙的女孩子们撩拨，总而言之，他很想发泄一番。 来到办公大楼下，他刚要上楼，耳边就传来两个女孩子的声音。 “惠子？她不是回家了吗？” “没有，听说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想找回……” “那她现在在哪呢？我们一起吃饭啊！” “现在，或许是去拿东西了吧！” “……” 龙泽宫野豁然转头，只看到两个女孩子手挽着手，说说笑笑的离开，因为天色已经漆黑，灯光有些昏暗，龙泽宫野并没看的真切。 但他听的清楚，心里的火焰再次冒了出来。 对他来说，濑川惠子就是囊中之物，养了这么久，之所以不对惠子出手，不就是想在最后的关头，享受最美味的果实吗？ 如今，惠子的所作所为彻底激怒了他，怒火迸发，连带着之前的心火，他立马脚步一动，直接离开了办公楼，他决定不等了！ 时机正好，他今晚就要享受美味的果实，不仅如此，他还要彻底摧毁惠子，要给惠子一个终生难忘的夜晚。 他离开之后，躲在树后的两个女人走了出来，两人对视一眼，立马给千雪发了信息，而后悄悄的离开了。 …… 龙泽宫野租借的公寓，在东京大学附近的文京区西片，是一栋半旧不新的公寓大楼，高有二十多层，龙泽宫野住的地方在顶楼。 之所以选择顶楼，是因为顶楼视野开阔，而且做一些坏事很隐秘，更重要的是，按照建筑要求，顶楼的房间都是隔音的。 西片因为靠近东京大学，这里物价不低，租金自然也不少，租住的大多是外国的学生，还有一些游客会短租。 这也是龙泽宫野选择这里的原因，外国学生很多都不认识他，而游客们更不清楚他是谁了，更别提这里每天都有租房退房的，谁会在乎一个老头，更不会有人记住他是谁了。 可以说，龙泽宫野考虑到了各种因素，或许唯一没想到的就是，他有一天会死在这栋楼里。 时间是晚上九点一刻，龙泽宫野和往常一样，特意离开学校之后，转悠了一圈才过来，不仅如此，他还带上了帽子，脱掉了西装，如此伪装，不是熟人认不出来。 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来了，就怕惠子跑掉。 好在，他抬头看去，自己租的公寓灯是亮着的，这说明惠子还没有离开，这让他稍微安心，加快脚步进入公寓里。 肯定是没有找到照片！他心里冷笑。 不仅是照片，他可是还拍了视频的，藏的非常隐秘，他不信惠子能找到，就算找到了，只要自己过去了，那个女人又能如何？ 心头怒火高涨，他一刻也等不了，几乎是冲刺般来到了电梯前。 叮！ 电梯门大开，龙泽宫野拉低帽子，根本就没看到迎面走来的文森，也没看见电梯门关上之后，文森拉过一个电梯损坏的牌子放在电梯门口，他只是心急如焚的按了楼层键，眼睛死死的盯着上升的数字。 “好戏开始了！” 文森离开了公寓，就藏身黑暗之中，打开了手机，看着电梯里的实况直播，龙泽宫野那急切的脸孔，很清晰的出现在画面里。 电梯的速度很快，不过几秒钟，就要抵达目标楼层。 只是，龙泽宫野还没有来得及露出笑容，电梯突然停止不动。 巨大的惯性力量让龙泽宫野措不及防的摔倒，他大怒，气愤不已的在电梯里咒骂，还对着电梯门不断的踢打。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耳边听到了微弱的咔擦声音。 第十三章 识破身份 星屋，杏里收到了文森发来的视频，直接通知了星野纯夏。 很快，星野纯夏就来到了监控室里，此时正是星屋营业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有空闲过来。 “播放！”星野纯夏淡然道。 杏里点头，直接播放了视频。 视频之中，一开始出现了伪装的龙泽宫野进入电梯的画面，而后电梯快速上升，在十九到二十楼的时候卡主不动。 龙泽宫野暴躁狂怒，对着电梯门捶打，结果引起了电梯的震动，没过多久，视频里的画面就骤然下坠。 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往下坠一样，等画面再次平稳下来，就只有电梯里的一滩肉泥，并且不过一秒钟的时间，画面就消失不见。 事情还没完，杏里对视频进行了处理，再次播放之后，可以看到电梯下坠的时候，龙泽宫野的身体变化。 一如之前文森所说，痛苦不堪，堪称最恐怖的折磨。 “便宜他了！”星野纯夏冷哼一声，时间还是太短了，虽然龙泽宫野死前遭受了折磨，可这依旧难以让她泄愤。 “没想到这位赫尔曼先生还有点本事！”杏里说道。 “有什么发现？”星野纯夏问道。 “没有，”杏里摇头道，“只是知道他去了一趟东京大，和一位女学生吃了个饭，之后就发来了视频。” “哦？”星野纯夏眼睛微微一动，开口道，“公寓那边？” “暂时没人发现，”杏里笑道，“只是电梯坠落之后，引起了震动声，吓了公寓里的人一跳，他们还以为是地震，结果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位赫尔曼先生做的很不错，没人发现他的死亡。” “那就该我们出手了！”星野纯夏道，“我要在零点之后，这段视频出现在各大网站上，要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 “没问题！”杏里点头道，“还有呢？” “只要发布出去就行了，”星野纯夏目光幽幽道，“流传的越广越好，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好！”杏里立马点头，开始工作起来。 此时，距离零点，可只有两个小时不到呢。 …… 发送了视频，文森早就离开了公寓。 返回酒店，一道人影扑了过来，文森一怔，继而嘴唇被堵住了，他没有犹豫，立马开始激烈的回应。 一场激烈的大战就此展开。 三个小时之后，房间里的喘息声才停止。 千雪面色潮红，浑身酸软，却抱着文森不松手，她枕在文森的胸口，轻声道，“你成功了吗？” “嗯！”文森应了一声，搂着她的手微微一紧。 “别担心，我不会询问什么，只要结果就好。”千雪抓住他的手，柔声道，“学习互助会的成员哪里，我也已经安排好了，她们会加入波士顿参观计划，而且不会有什么证据的。” “手机呢？”文森问道。 “已经交给我了，”千雪道，“全部损毁，包括号码。” “你做的很好！”文森下巴抵着她的脑袋，“只是……” “你在担心什么？是觉得对不起格温，还是对不起自己的内心？”千雪轻声笑道，“你不像是一位纽约客，文森！这才是你最吸引我的地方，而且你不需要担心，这次离开东京之后，我们只是朋友，除非有一天你累了，又是一个人，我才会放手去追你。” “值得吗？”文森沉声问道。 “爱，对我来说是奢侈的，”千雪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搂着他的脖子，“但是我从来不缺爱，我父亲很爱母亲，如果不是为了我，他早就跟着母亲去了，他把一切的爱都放在我身上……我也希望能遇到一个和父亲一样爱的这么纯粹的人，并且一直为此憧憬着，直到我遇到了你，直到那天的荒唐事……我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可以很纯粹，我遇不到父亲那样的男人，但我愿意成为母亲那也的女人……母亲，她说过，喜欢一个人，就不要成为那个人的累赘，在一起不算爱，那只是爱的一部分……” 这一夜，千雪躺在文森怀里，说了很多。 包括过去的一些事情，父母之间的爱情，她的爱情。 她又哭又笑，把分别的八个月的思念和凄苦，全都分享了出来。 千雪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有自己的主见，该离开的时候会离开，可当文森再次出现的时候，她才发现从来都没有忘记，才发现她是真的爱着文森的，那么真切，那么纯粹。 在文森去解决龙泽宫野的时候，她无比的担心，担心文森的安危，担心文森会漏出行藏，所以才会来到酒店，才会见到文森的瞬间，就控制不住感觉，才会有这一晚。 对文森来说，这一晚注定无眠。 他心里又多了一个女人，一个让他负重前行，值得守护的人。 他当然愧疚，也会纠结，但是这一晚上，他只是感动的深沉。 …… 第二天一大早，东京各大新闻全都报道了龙泽宫野坠亡的事情。 多亏了杏里的散播，利用黑客的手段和水军的方法，不断的在网上分享坠亡视频，凌晨之后，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就闹的人尽皆知。 之所以有这种效果，一来是杏里暗自用小号点破了龙泽宫野的身份，还点破了龙泽宫野的荒唐事，二来是某些势力的推动了。 尤其在知道龙泽宫野是，并且还是极端右派的家伙之后，不仅左派在行动，自民党内部也有暗中推动。 还有不忿这位虐杀女人的行为，网上开始有了陆续的爆料，如此汇聚一团，成功的让龙泽宫野教授成为了当日头条。 东京的警察们，也因为这个视频，成功找到了龙泽宫野教授，不过时间已经是中午了，因为文森在电梯前放了电梯损坏的警告牌，公寓的电梯不够用，都要排队，有人给公寓的管理者打了电话，管理者找人来修理电梯，这才发现了电梯内的一团烂肉。 经过各方的调查取证，才终于确定这位肉泥是龙泽宫野。 毫无疑问，龙泽宫野租公寓的事情也被发现了，警察进入房间里发现了各种工具，甚至还有一些视频。 其中并没有濑川惠子，因为文森已经提前找了出来，并且交给了千雪，至于其他人的，文森爱莫能助了，反正他又不认识。 龙泽宫野在当天成功引起了各方的关注，关于他的授课视频疯狂在网上传播，除了小部分人拥趸之外，外界主流全都是批评之声。 而傍晚时分，警方公布了调查结果，系电梯钢索质量出现了问题，龙泽宫野教授的坠亡，纯属意外。 如此结果，除了能大快人心之外，似乎也只是多了一份乐子。 不少民众，都在感谢天照大婶收了这位披着人皮的畜生，更有受害人为了蹭热度，不惜跳出指责这位教授的言行。 正是在这种时候，自民党内开始有人出手，新闻立马被其他大事情覆盖，比如访问华国，比如首相选举，比如娱乐界的绯闻等等。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文森在当晚来到了咖啡店里。 …… 依然是前台，文森送来了七本干净的护照。 这次星野纯夏亲自过来，并且和文森一起进入了会员专属的房间里，她看着手里的护照，颇有些心情复杂。 抬头看向文森，星野纯夏道，“这次你做的不错。” “还行吧！”文森眼皮低垂，“还有一人没解决。” “尽管如此，你也获得了我的认可，”星野纯夏拿出一把钥匙，递到文森的面前，“我需要你帮我一件事情。” 文森看着眼前的钥匙，心神震动，这把钥匙和老林交给他的一模一样，而那把钥匙是父亲赵大海的遗物。 他没接过来，而是抬头看着星野纯夏，“这不在交易范围内！” “可是我们还没开始交易，不是吗？”星野纯夏狡黠的看着他，“护照和两条人命，这是我们展开合作的条件，这就是第三个条件，我要你帮我用这把钥匙去三棱银行拿出一件东西。” 文森没开口，星野纯夏自顾说道，“你去银行，只要说是赵香兰女士的东西，委托你取走就行了，记住了带你取件的人一定要是一个叫山本次郎中年男人，他是经理。他会带你去储物室，只要出示这把钥匙，你就能从他手上拿到我要的东西。” 文森沉默了一会道，“为什么要找我？你也可以去取，再不济也可以找其他人代替你去。” “其他人我信不过呀！”星野纯夏轻声道，“你毕竟是老林找来的外援，以我现在的处境，只有你才能帮我了。” 文森诧异的看着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星野纯夏笑了，“当然是你来找我的时候，我从佐藤入手，找到了中间人，又查找到了中间人联系的人，经过排查才确定你的身份，否则你以为，我会轻易的和你合作。” “原来你都知道了！”文森苦笑揉了揉脸，“那为什么还说什么条件，直接说出来不久行了？” “当然不行，虽然我信任老林，但你的成色，我还要掂量。”星野纯夏认真道，“更何况，星屋内并不安全，还有别人的眼睛。” 第十四章 一明一暗 “别人的眼睛吗？”文森恍然，“你这是故意在算计……你早就有了撤退计划，甚至是反击的计划，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你就不必知道了，”星野纯夏道，“你的目的，只是来救援，不是吗？只要保证我的安全就足够了。” “话是这么说，”文森一顿，冷然道，“我只是还老林人情，就算任务失败了，也没有什么关系，你明白吗？” “不必特意提醒我这一点，”星野纯夏笑着，伸手捏了捏文森的脸，“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只需要帮我这个忙就好！” “最后一次！”文森冷然的说道。 他本来可以躲开的，虽然是个纽约客，但他天性还是有些羞涩，不喜欢陌生的女人对自己动手动脚，但想到这是自己的亲姑姑。 也只能忍了！ “当然，”星野纯夏笑道，“我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你取了东西之后，就可以去撤离的地点等待我们。” 文森点头，“那么，我们合作的事情呢？” “合作？”星野纯夏嘴角一勾，“你有什么想法？” 合作，本就是一个噱头，目的是让星野纯夏信任文森，达到接头、传递撤退计划，取得星野纯夏信任等目的。 但是文森这两天，对星屋的了解越多，就越发的觉得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资源，更妙的是星屋倾覆在即，堪称机会绝妙。 “星屋就此倒塌，大量的人才失去庇护，你不觉得可惜吗？”文森轻声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就甘心……” “我不甘心，但我没办法，”星野纯夏看着他，“你有什么好办法，就赶紧提出来，黑龙会的人可就在外面等你出去，好报仇呢！” 文森嘴角抽搐一下，“我想，星屋可以化整为零，部分撤出，部分潜伏，更或者找一个强大的靠山……” “这就是你的好办法？”星野纯夏没好气道，“我难道不想找一个大靠山，难道不想化整为零？眼下的关键是星屋里的所有人都上了监控名单，更有人背叛……等等，你有人选？是谁？” 文森笑了，“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如果你想保全这里所有人的话，那么我可以牵线搭桥……我说过的合作，那就绝对是双赢！” “我先考虑一下！”星野纯夏沉吟道。 这件事，对她来说有些措不及防，本来她走投无路，只能不甘心的败退，再次之前，顶多聚集星屋的力量，反戈一击。 可是，如今文森了另外一种选择，那么反戈的事情就能暂时停止了，不仅不能反击，为了保存力量，反而需要隐忍下来。 这无疑是打破了她的计划和布置的，所以真的很难决定。 “你有时间考虑，”文森道，“而且说实话，如果达成合作，你依然会失去星屋的主导权，不同的是，你能多带走几个人。” “这没关系，”星野纯夏挥手道，“我的任务早就完成，星屋的作用，对我和对老林来说都不重要，我关心的是姐妹们的安全。” “那就好说了！”文森点头。 两人说了一会之后，文森就直接离开。 他并没有询问关于宫本凉子的事情，也没有说起黑龙会的事情，因为对两人来说，黑龙会压根就不值得一提。 得益于龙泽宫野的新闻爆发，黑龙会两个小弟失踪的事情并没有引起任何关注，那两个小弟的尸体竟然还没有人发现，文森有些意外的同时，也没有过多的在意。 走出咖啡店们，手上拿着咖啡，文森果然发现有人跟了过来。 他暗自失笑，心里却是一动，故意换了一个路线，没有穿过马路，而是朝街尾走去。 “快跟上！”身后传来低声的咒骂声。 但是很快，他们就失去了文森的身影，两人双目之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四处张望，也没看到文森，最终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 摆脱了两名跟踪者之后，文森没着急去酒店，而是去找了老巴。 老巴是中远海运公司的仓库主管，住的地方距离码头很近，文森提前发了短信，打车来到了码头。 之所以不在老巴住的地方，是因为夜晚的码头，并不引人注目，尽管有的地方还在工作，可安静又隐秘的地方不少。 “有什么事情吗？”老巴把文森带到一间仓库里问道。 “刚和目标接触过了，她们会在近期撤退，”文森道，“我需要确定你这边是否做好了撤退工作，路线是否安全？” “放心，”老巴深呼一口气道，“到时候她们可以走中远集团的货轮离岗，从海路离开之后，可以去棒子国或者新加坡转机。” “不是回华国？”文森眼睛一眯，“她们还有任务？” “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老巴摊开手道，“我毕竟是个临时工而已，话说你速度很快啊，竟然真的解决了龙泽宫野。” “那就是个老色鬼，不值一提！”文森说道，“我来找你，还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帮我。” “什么事？”老巴问道。 “关于黑龙会，你知道多少？”文森问道。 “黑龙会？”老巴面色一变，双目一眯，“你怎么会知道黑龙会？你和他们有冲突？还是有人认识你？” “都不是，”文森摇头，“他们的人守在咖啡店的门口，借口宫本凉子的事情对我跟踪，两三次都被我甩开了……我怀疑他们是搜查课的棋子，用来监控星屋的。” “你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老巴在仓库里走来走去，边想边道，“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对星屋监控的是搜查四课，这一课专门负责组织犯罪，因为人手不够，还和负责企业犯罪等智能型犯罪的搜查二课达成了合作，准备联合办案，因为证据不足，目前两课正在联合调查……星屋重新营业，他们显然没有足够的人手盯着星屋里的每一位客人，智能寻找社团的力量来帮忙……也不是没有先例！” “这个黑龙会，到底是什么来历？”文森皱眉道。 “黑龙会的创办者，是九十年代就退休的一名警视厅高层，以会社的方式成立投资公司，之后收纳退伍军人，离职的警察等，在吸纳了社会上的闲散人员，组成的一股盘踞涉谷区，辐射东京、横滨的大型社团，涉及风俗行业，走私，洗衣粉，武器，人口买卖等。”老巴语气凝重道，“更关键的是它是合法的，官方背景深厚，在东京，黑龙会的风头很盛，两年前有一位社团核心成员离世，葬礼举办的极为隆重，不仅警察开路，还吸引了两党人士祭拜……” “所以，黑龙会的监控，是背后人的手段？”文森道，“和官方的力量，一明一暗，牢牢的锁住星屋和里面的人？” “没错，”老巴默默点头，“能让一明一暗的力量合作，证明背后之人，来自高层，而且地位不低，否则不可能联合起来。” “这就是星屋面对的力量吗？果然是作死啊！”文森深呼一口气，“难怪，她让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她果然有计划吗？” 老巴面色不变，看着文森，“你准备怎么做？” “怎么做？”文森心里算计，嘴上道，“当然是杀人！” “北川一郎？”老巴道，“他是民主党的人士，目前是岛国第一大在野党，更重要的是，他是民主党最重要的喉舌之一，你要小心，不要露出任何行藏，否则自身难保，还会影响这次的任务。” “我心里有数！”文森淡然点头，“给我说说撤退的计划吧！” “好！”老巴看了他一眼，继而说起了撤离的路线等事情。 …… 文森返回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点了一份夜宵，检查了房间，确定没问题之后，文森边吃边思考，他此时的心思并不全在北川一郎上，而是老巴。 老巴这个人，只是他在彭城遇到的烂人一个，行如乞丐。 按照在彭城的际遇，文森可以确定老巴没有什么问题，那么到底为什么，老巴来到东京之后，就会有如此表现呢？ 如老巴所说，他就是一个临时工。 可是，他这个临时工，却做的非常好，对文森的要求，会在最快的速度满足，而且不会出现什么马脚，至于文森的身份暴露，那是星屋的力量强大，最重要的是杏里的黑客技术很强。 最根本的是星野纯夏的个人能力问题，所以文森的身份暴露不是老巴的错，否则的话，搜查课和黑龙会早就找上门来了。 实话说，文森都对老巴的表现感到惊艳，他深知老巴的位置并不容易，可是老巴不仅做的很好，还超过了文森的逾期。 这就不可思议了，也更值得怀疑了。 老巴到底是什么人？ 文森想了想，摇摇头，专心解决宵夜。 洗澡之后，时间已经是凌晨，文森直接进入暗网之中，用至尊账户给威廉留言，他要把星屋交给暗网，这就是他说的大腿。 至于老巴，文森本想借助暗网调查，但怕暗网发现华国的情报网络，所以尽管好奇，暂时没有这方面的行动想法。 第十五章 行动准备 威廉作为暗网的高层，目前全部的经历都放在剿灭魔眼的事情上，文森发过来的资料，他只是看了一眼，就交给了手下负责。 星屋的力量和资本，还不看在暗网的眼里，但不得不说，文森选择的时机非常巧妙，目前的暗网，还真需要收纳这样的本地力量。 一是魔眼的渗透，让暗网暴露了自身的隐秘脉络，在清洗之后，需要相关的人才补充，二来暗网也意识到了自身的缺憾，在组建自身力量的同时，依靠收拢本地力量，能迅速恢复元气。 不得不说，这次危机，对暗网来说，既是危险，也是际遇，魔眼的分部渠道网络，给了暗网很大的启发。 星屋的力量虽然仅限于东京，辐射小小的岛国，但是却正是合适被暗网收纳，尤其星屋还掌握那么多的隐秘资料，可以给暗网创造很多有利的价值，这对暗网组建亚洲网络有很大的好处。 正是如此评估之后，文森在第二天就接到了暗网的回信。 作为中间人，文森已经获得了暗网的认可，接下来就是看星野纯夏的决定了，如果她决定出让星屋，那么接下来的撤离会顺利很多，而且有暗网的庇护，起码星屋里的姐妹们的安全不会有问题。 用星野纯夏给的手机，发布了相关的短信之后，文森再次打扮成一副游客的模样，开始了今天的行动。 …… 与此同时，一场会议在星屋顶层召开。 包括杏里、宫本凉子在内，剩下五人全都是星屋的楼层负责人，加上星野纯夏，那么顶层就是八个人了。 “你们的新护照，还有干净的账户，背景资料等等，全都在这里了！”星野纯夏把这些东西全都发放下去，“准备一下，今天晚上，我们就要离开，到时候凉子和杏里会带着你们安全离港。” “会长呢？”有女人问道。 “不用担心我，”星野纯夏笑了笑道，“放心，所有的事情全都安排好了，你们只需要按照我的计划走就行，我们很快会团聚。” “那些背叛我们的人怎么办？”凉子问道。 “还记得星屋成立的初衷吗？”星野纯夏淡淡的说道，“星之住所，只会庇护最善良的星星，哪怕没有闪光，是一颗死星，也会得到庇护，因为其他星星的光芒会照亮它，它也会反射光芒。然而甘于黑暗，融入黑暗之中的星星，它们失去了发光的机会，会被清理干净！哪怕星屋不在，它们也必须付出代价！” 众人若所思，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坚定。 “好了！”星野纯夏拍拍手道，“回去之后，暗自收拾好东西，不要轻举妄动，等时间一到，等我的通知，立马撤离！” “嗨！” 会议结束之后，众人散去。 杏里跟着星野纯夏来到了监控室里，两人并没有刚才的轻松。 “我们之中有叛徒，”杏里看着她，“这么做会有危险。” “我知道，”星野纯夏颔首，“别担心，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机会，如果她能向我坦白，我会给她一个机会，如果不能……我会亲自出手，就当是姐妹一场，给她送终！” 杏里淡漠的点头，一言不发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说起来，他也该行动了吧？”星野纯夏抱着手臂，看着眼前的监控视频，“真是期待啊，不知道大腿有多粗？” …… 北川一郎，男，四十四岁。 中等身材，面白无须，带着一副黑色边框眼镜，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为人严谨，口才很好，目前是总编职务。 和龙泽宫野不同，北川一郎进入星屋的次数有限，而且只是找同一个人，行为很正常，表面上看非常严谨正派的一个人。 可实际上，这位也是人面兽心，不仅喜欢玩潜规则，还会制造一些虚假的新闻，为民主党派人士摇旗呐喊，最喜欢玩明里一套背里一套，如果仅仅是如此也就罢了，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对未成年下手。 在的问题上，岛国政府内部的意见不统一，导致逐渐变味，最重要的原因是有北川一郎这样的人在作梗。 能光明正大的合法的和未成年人发生关系，北川一郎当然不会拒绝，不仅如此，反而会非常的支持。 他的手上，人命不少。 当然，文森对这些不感兴趣，无论这人是善是恶，他都不在意，只需要完成星野纯夏的任务就行了。 媒体大楼的附近街道上，文森坐在长登上，搭着腿，看着报纸。 两份报纸，一份是北川一郎负责的报刊，政治类，一份是刚出来没多久的京都日报，其中一则新闻引起了文森的关注。 多家用户水龙头流出的水是血色并且带着一股腥臭味，巡查未果之后，终于引起了户主的注意，并且报警处理。 警察内外调查，很快就发现了水箱藏尸，根据报道称，水箱里的两名男子是黑龙会的成员，目前黑龙会的媒体负责人已经发布公告，除了配合警方调查之外，黑龙会也不会对这件事情善罢甘休。 文森看到这里只是笑了笑，从杀人到案发，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四小时，别说没有什么证据，他留下的痕迹也早就被破坏。 咖啡店外的监控，杏里早就处理过，否则他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出手，之前不知道黑龙会的力量，否则就不会下手了。 如今，杀了就杀了，谁能找到他？ 随手把报纸扔掉，文森看到了今天的目标，立马跟了上去。 …… 北川一郎口味独特，和龙泽宫野也不遑多让，只是和龙泽宫野不同的是，北川一郎有自己的家庭，就算是援助的女人们，也都是关系隐秘，保持稳定关系的只有一位。 就是文森眼中，这位看起来长得清秀，穿着白色线衣，带着绒毛玩偶猫，打扮的很卡哇伊的女人或者叫女孩。 她叫铃木花子，父母是普通的工人，家里还有一个步入大学的哥哥，家庭条件一般，但铃木花子却考入了私立中学，还免学费。 这当然不是铃木花子的成绩有多好，一切都是北川一郎的暗中安排，才让这位可口的小可爱，一步步的掉入他的口中。 从中学开始，北川一郎就选中了铃木花子，和龙泽宫野选择养成游戏不同，北川一郎很早就拔得头筹。 不仅如此，他还费尽苦心，安排铃木花子进入私立中学，且在私立中学不远的社区，购入了面对面两套房子。 左边是以学校资助的名义，免费给铃木花子居住，而对面就是北川一郎和铃木花子约会的地方。 今天是礼拜天，按照往常的惯例，下午四点四十五分，北川一郎就会立刻办公楼，前往公共停车场，换乘另外一辆朋友名下的车子，来到这个社区，和铃木花子约会。 文森需要做的，就是提前一步，进入房间进行布置。 在此之前，文森需要拿到房间的钥匙。 为了约会安全，北川一郎对房间进行了很细致的改装，玻璃全都是单面透视的，可以从房间看见外面，外面却看不进里面，而且毫无例外的全天把窗户锁死。 不仅如此，房门除了外面的铁门，里面的木门之外，还有一层安全门，这道安全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如果不是用正确的钥匙打开，那么势必会引发警报。 所以，哪怕文森拥有一手开锁的本事，却也必须拿到钥匙。 或者钥匙模型。 街边，卡哇伊的铃木花子正在等公交。 虽然她得到了北川一郎的援助，日常的零用钱不少，但大部分都被她拿回去补贴给了家里，剩下的一小部分才留下来当生活费。 这几年，家里因为她的补贴，日子好过不少。 可也因为这样，家里人有了一些猜测，未免有些口角和言语。 她并不在意，其实家里人也未见得有多少在意，只是有些不爽罢了，那位哥哥还巴不得她能给家里更多的钱呢。 铃木花子是个好女孩，或许就是因为她的单纯和善良，才会得到北川一郎的宠爱，甚至是保持这么久的关系。 这些和文森无关，他扔掉报纸之后，就跟了上去，和铃木花子一起等公交，没过多久车子抵达，众人一起排队上车。 文森在排队的时候，妙手就把铃木花子口袋里的钥匙给拿到手，逐一给留下了模具之后，他才神不知过不绝的把要是放了回去。 过程很顺利，这对文森来说是小菜一碟。 只是，他本想在前面站点下车的，但是转头看到铃木花子脸色绯红，双目气恼不堪的样子，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她的身后站着一名样貌普通的男子，看起来也没多大年龄，表面看也很正常，但站在文森的角度，却看的分明，这家伙的手不干净，隔着衣服在铃木花子后面乱摸不说，竟然还用自己的器官乱顶。 虽然知道岛国的风气很开发，但文森也没想到会开放到这种地步，他本不想惹事，但如此辣眼睛的一幕却不能装作没看见。 这可是在公交上呢。 他皱着眉头，突然走了过去，装作不经意直接踩在那小子的脚上，不仅如此，他还直接用力碾压了两下。 车上立马响起了一声惨叫。 第十六章 北川溺亡 公车到站，看着那小子狼狈的跑下车，文森淡然一笑。 正要下车，铃木花子却追了下来，双目感激的看着文森，“非常感谢您的帮助，我是铃木花子京都私立中学的高中生。” “卡洛斯·赫尔曼，”文森点点头自我介绍了一下，“一名来自瑞士的游客，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非常抱歉，”铃木花子脸色微红，“岛国的环境还是不错的，他只是有些控制不住生理冲动，请不要对岛国有什么误会。” 文森眉头一挑，略微好笑道，“你这是在为他向我道歉？” “是的，”铃木花子点头，“他的确不对，但请不要对岛国抱有偏见和恶感，我们的国家……” 文森打断她，“我没在意，很抱歉，我要离开了！” “啊，打扰您了！”铃木花子急忙鞠躬道。 文森一眼不发，迈步离开。 等走去很远之后，文森回头望去，铃木花子依旧远远的看着他，见他回首，脸上还露出笑容，那笑容带着纯真。 可恶！ 文森突然心情很不爽。 为什么这么一个善良可爱的女孩子，会成为北川一郎的玩物？为什么连一个高中生，都可以为自己的国家在外人的印象，而不惜原谅那个男人向他道歉？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文森轻声叹了一口气，铃木花子是个好女孩，她的修养和道德素质，都可以代表真正的岛国人，可越是如此，他就越觉得北川一郎该死，内心又增加了杀北川一郎的理由。 脚步一拐，文森直接坐车前往商业街。 准备购买一些东西，把钥匙制作起来，这并不难，制作模具倒入铁汁就行，或者直接搓出钥匙，有老巴的便利，加上金钱开道，文森拿到钥匙不过一个小时。 拿到钥匙之后，文森就开始在社区附近转悠，正在准备找地方吃饭的时候，没想到竟然遇到了铃木花子。 “赫尔曼先生？”铃木花子惊喜的看着他。 “铃木小姐，”文森脸上露出一丝意外之色，“你住这里？” “是的呢，赫尔曼先生叫我花子就好！”铃木花子很高兴的说道，“赫尔曼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叫我卡洛斯就行，”文森道，“我是来旅游的，一个人随便逛一逛，正要找地方吃饭呢，没想到会遇到你。” 铃木花子恍然，之前卡洛斯就说他是第一次来岛国，而且还是在附近下的车，能碰到完全不意外啊。 两人在街口聊了聊，大概十几分钟左右才分开。 文森在附近的一家料理店准备解决午餐，他拿出手机，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他还以为铃木花子是个单纯的人，没想到那么谨慎。 刚从的谈话中，铃木花子非常的热情，不断的感谢文森在公车上的援助，还邀请文森去家里一起吃顿便饭。 这一下引起了文森的警觉，据他所知，铃木花子根本就没邀请任何人去她住的地方，包括家里人和同学。 文森只是出手帮助，鞠躬道谢已经足够了，铃木花子的这份热情毫无来由，看起来毫无防备，毕竟文森已经说了，自己是外国人，还是第一次来岛国，她应该保持距离的。 正是这份毫无来由的热情，让文森婉拒了铃木花子，只说下午还有安排，而且已经订好了餐，不方便去她家里。 铃木花子也顺势表示遗憾，随后和文森告辞，离开的时候，文森分明听到了轻微的松气的声音，显然铃木花子不是真心邀请，完全是在试探，恐怕她以为文森是尾随而来的吧？ 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是这样的呢！ 文森内心飒然，开始用餐。 …… 下午五点，北川一郎准时开车抵达社区。 他非常的自律，对时间的把控非常的严重，而且还有洁癖。 虽然铃木花子就生活在对门，可他从来都没进去过，每一次都是铃木花子去对面，而且钥匙就掌握在北川一郎的手里。 偌大的房间里，北川一郎脱掉外套，正在吃着铃木花子准备的晚餐，每一口他都吃的很香甜，眼睛则放在铃木花子的身上。 花子穿着校服，正在打扫房间，这里每次都是北川一郎来打开，所以积累了不少灰尘，北川一郎不让外人进来，所以只能让她打扫。 好在并不是什么复杂的活，用吸尘器就足够了。 北川一郎细嚼慢咽，铃木花子占据了他的内心。 花子太可爱了，有这个年龄的青涩，也有这个年龄不该有的一丝娴熟，她的身材，容貌，灵魂，都让北川一郎喜欢到骨子里。 只是可惜，哪怕如此喜欢，他还是不能抛弃家庭，还需要维持自己的对外形象，他没忘记自己的生活是靠什么来维持的。 “这个礼拜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他问道，“钱够花吗？” “够的，没有什么困难！”铃木花子道，“不过……” 见她有些迟疑，北川一郎有些不悦，“有什么事情隐瞒吗？” “不是的，”铃木花子像是受惊的兔子，连忙跑过来，说起了今天白天在公车上的事情，还有文森，“中午我又在附近遇到了他，不过应该是偶遇，他下午就再也没出现过……” 北川一郎面色难看的放下筷子，他内心隐约多了一点怒气，没在乎卡洛斯这个外国人，反而在乎铃木花子在公车上差点被亵渎。 他已经想好了，明天就发布一则抨击公车治安的新闻，不过眼下还是要解决铃木花子的安全问题，在做公交他可不放心。 “下周开始，你去学驾驶，尽快拿到证件，我给你配车，以后自己开车……”他开口道，“不要坐公交了，明天开始骑自行车。” “我知道了！”铃木花子顺从道，“可是，叔叔，我的年龄还没到，不能学驾驶吧？还有开车去上学，会不会太招摇了？” “没关系，我会给你找一份代驾工作，至于证书更不会有问题了，”北川一郎说着，继续拿起筷子，“以后你还可以帮我代驾，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又多了一点，只是要辛苦你了！” “不会，多谢大叔！”铃木花子声音柔柔的。 北川一郎顿时内心冒火，但是还是很有涵养的忍住了，并且专心消灭眼前的饭菜，一下午的工作，他也的确是饿了，更何况等会又是一场盘肠大战，他肯定要先储备好体力和蛋白质的。 铃木花子心情雀跃，在清理好了房间之后，立马开始进入浴室，为北川一郎准备起来，浴室是专门改造的，不仅有智能控制系统，还有硕大的浴缸，可以满足两人一起。 浴缸里还有电视剧，可以播放影片和音乐，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各种工具，全都分门别类的放在了柜子里。 放好水，铃木花子先进入了淋浴间。 她其实中午就洗过澡了的，但刚才工作了身上肯定会有一些味道，北川一郎的洁癖，不允许她不干净。 只是略微冲了一下身体，她穿上丝质的长袍，而后开始在身上喷上香水味，略微化了一个淡妆。 此时，北川一郎已经吃完，正在洗完。 等碗筷全都洗完之后，他才把手洗干净，来到了浴室里。 张开手，任由铃木花子帮忙脱掉衣服，北川一郎跨入浴缸，缓缓的坐下，铃木花子则倒入花瓣和牛奶、香精等物品。 “啪！” 灯光突然熄灭，房间和浴室里的灯全都熄灭。 北川一郎脸上露出不悦之色，铃木花子连忙道，“可能是跳闸了，我先去看看，您先等一等！” 北川一郎颔首，铃木花子立马走出浴室，前往对门。 两家的开关都在铃木花子的这间房子里，所以必须去对门。 只是，铃木花子离开之后，浴室里的灯光骤然亮起，北川一郎还没来得及喊出声，一股强力的电流，就在浴缸里爆发。 电流刺激的北川一郎浑身痉挛，肌肉开始变的僵硬，他嘴巴微张，可惜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一开始还能挣扎的双手，也很快就被僵直，最后双目带着不甘，直接滑入浴缸之中。 咕噜，咕噜…… 浴缸之中水泡翻腾，不过一会就彻底没有了声息。 过了好一会，房间里才想起铃木花子的惊声尖叫声，在黑夜里传出很远……而此时，文森已经带着现场直播的视频离开。 返回酒店，已经是四十多分钟之后。 文森把视频剪辑了一下，扣除了铃木花子之后，把视频发给了星野纯夏，而星野纯夏也第一时间让杏里把视频传播出去。 北川一郎死亡三小时之后，视频出现在网上，而与此同时，警方也接到了铃木花子的报警电话，急速赶赴现场，确定了死亡原因。 是浴缸的加热系统没有及时得到维护，产生了漏电现象，北川一郎很不幸的中招，本来这点电流不会杀死他的，可惜身体僵直，身体不受控制滑入水中，造成了溺亡。 在确认了北川一郎的身份之后，警方通知了家属，不仅如此，北川一郎的朋友和同事们都知道了，他们本想封锁消息的，只是还没来得及，视频已经在网上广泛传播开了。 一下引起了很多的关注。 第十七章 准备撤离 星屋， 杏里双手似幻影，快速的在键盘上敲击，各种软文疯狂的编辑完全，而后复制在各个小号、沉睡的账号里，在如病毒般扩散开。 “准备的怎么样？”星野纯夏走进来问道。 “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扩散开来了，想要发酵，引起巨大的话题，可能还需要几个小时！”杏里老实的说道。 “我们没时间了，准备一下，准备离开！”星野纯夏道。 “好！”杏里点头，早上会议上说过了撤离，自然不会惊慌。 把最后一份软文发出去之后，她立马启动电脑上的木马程序，几乎瞬间扩散星屋的所有电脑，大量的资料和信息全都开始被污染删除，做好这一切，杏里站起来，来到门口敲碎了玻璃护罩，拉下红色扶手，所有的电脑屏幕全都被缩如墙体内。 星野纯夏一身黑色的皮衣，外面套了一件大衣，带着容易装扮的杏里，一起来到了会议室，其余六位全都拿着一个背包在这聚集。 “都清理好了吗？”星野纯夏问道。 “全都清理完毕！”宫本凉子道。 “很好，”星野纯夏点头，“杏里和凉子跟着我走紧急逃生通道，你们五个走咖啡店，按照计划撤离，现在对表！” 众人齐齐抬起手腕，星野纯夏道，“现在是二月二十二日二十一点十五分，两个小时之后，在指定的地方汇合，如果没看到人，就代表情况有异常，所有人自行撤离，明白吗？” “明白！”众女齐声道。 “行动！”星野纯夏一声令下。 五位楼层负责人，齐齐背着包，离开了会议室，乘坐电梯下楼，她们的打扮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不会引起什么怀疑。 “你这边怎么样？”星野纯夏问道。 “已经和姐妹们通过气了，”宫本凉子道，“大家都会像往常一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该交代的都会交代，一切保证生命安全为主，客人们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很好！”星野纯夏道，“我们走！” 杏里和凉子对视一样，背上包，跟着星野纯夏，来到了书房的密室里，星野纯夏最后一次用虹膜和掌纹开启了紧急逃生通道。 三女挤在一个狭小的透明电梯里，三人急速的坠落，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可以参考龙泽宫野的死法，好在她们是在逃生。 这是星野纯夏建立星屋的时候，就准备好的逃生舱，最多可以搭载三人，逃生舱是一次性用品，启动之后，会从顶层坠落到地下百米深处的管道里，整个过程用时不需要十秒钟。 进入地下之后就会减速，而后保持运输穿过三个街区，抵达南平台町，这里是一大片居住区，逃生舱会出现在首都高速三号线涉谷区附近的地下隧道之中，在这里已经停好了车辆。 …… 已经开始撤退了吗？ 文森看着进入死机状态的手机，默默的起身开始收拾行李，进入浴室洗澡之后，他换了一身西装，直接离开了酒店。 手机是星野纯夏交给他的特别通信设备，安全又隐秘，而且只能和星野纯夏联系，如今手机无端死机，就是星野纯夏发来的信号。 该撤离了，不过撤离之前，他需要去帮星野纯夏取得银行里的东西，尽管已经是夜晚九点多，但文森已经打过电话，倒是没问题。 三棱银行是岛国的商业银行。 三棱企业集团的核心，前身为0年成立的三棱兑换店，95年为三棱合资公司的银行部。99年月独立，改称现名。 20年代岛国金融危机中，该行陆续吞并了森村、金原、东京中野等银行，943年与第百银行合并，94年0月改称千代田银行，953年7月又恢复原名。 该行除经营商业银行的一般业务外，还吸收居民存款、举办住宅、汽车、家具、国外旅行等消费信贷。 到96年3月，在岛国有25家分行，国外有0家分行，并在3个国家和地区设有代表处，97年该行资产总额为227522百万美元，在世界500家大银行中居第4位。 文森对这些资料倒背如流，早在学习之家成立的时候，他就考察股多家银行，最终选择大通是现实的需求，外部环境所致。 抵达目标银行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四十七分，进入银行的时候，文森就见到了银行经理，山本次郎。 “请跟我来！”山本次郎见到钥匙的瞬间，立马引着文森去储物室，这里是存放贵重物品的地方，守护很严密的。 山本次郎却连文森的身份都不确认，只看到了钥匙，就带着文森进去，并且当着文森的面，打开了一道道闸门，进入了房间里。 并且从储物柜里拿出了一个铁箱子，放在了文森的面前。 “这是什么？”文森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山本次郎道，“本行储存的物品，都不会录入内容，只要能通过安全检查就行，现在这就是你的了！” “可以直接带着离开？”文森问道。 “当然！”山本次郎点头，“请便！” 文森当即抱着箱子跟着山本次郎离开，比一般的手提箱要小三分之一，只有手提箱三分之二大小，提着很方便。 目送文森离开之后，山本次郎打了一个电话，转身离开。 …… 晚上十点，夜间新闻开始变的无比热闹。 北川一郎的事情，开始如同龙泽宫野那般爆发，关于他在外面养女人的事情，在视频的发酵之下，不断的扩散。 不仅如此，民主党和新民党开始互相攻讦起来，因为这是非常明显的党内争斗，北川一郎是民主党的喉舌，而龙泽宫野是新民党的拥趸，在政治领域都有一定的名气，也有一定的社会地位。 两人的死亡，不会伤筋动骨，却会加速两党争斗，目前正是各党派争夺首相的关键时候，所以用这些手段并不是不可能。 正是这种怀疑，加上星屋力量的挑拨，当天夜里随着北川一郎的视频传播之后，两党的喉舌们开始纷纷发布新闻。 一个抓住龙泽宫野不放，一个抓住北川一郎不放，以此为攻讦点，不断的交锋，而且卷入的人越来越多。 不同于龙泽宫野的不堪事迹，北川一郎在外界的形象，以及在新闻界的威望都很高，最关键的是他行事隐秘，维护形象很成功。 事发之后，不仅家庭出面原谅铃木花子，允许花子参加葬礼，还反驳了北川一郎援助未成年的事情，称北川一郎是铃木花子的资助者，力图把北川一郎身上的污痕抹掉。 北川一郎背后的新闻集团也纷纷报道，想要借此洗白，同时抹黑龙泽宫野，以及其背后的新民党。 新闻越来越多，也引起了市民们的广泛讨论。 就在这种情况下，搜查课突袭了星屋，带走了一大批女人和客人，电视台全程直播了这个画面，想要借此专业大家的视线。 …… 车上，文森看着新闻，眉头微皱。 星野纯夏拒绝了抱大腿的选择，这让他有点想不明白。 原本，今天白天的时候，暗网就回复了他，可以考虑接纳星屋的力量，但联系星野纯夏之后，这个女人竟然拒绝了。 如果她不拒绝的话，根本就没有这一出，依靠暗网的力量，完全能保护好这些女人，就算星屋被取缔，这些女人也会被暗网消化。 既能保证女人们的安全，还能给余生找个可靠的势力，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文森不明白星野纯夏为什么拒绝。 他皱着眉头仔细思索，认为星野纯夏拒绝的原因有两点，要么是彻底放手，决心覆灭星屋，不去便宜其他人或者势力，要么就是有别的布置，如果抱上了暗网的大腿，会打断这番布置。 总归不是自己的麻烦事，文森想不通之余，也就没有在多想。 在银行拿走东西之后，他就直接打车离开，并且中途换了三次车，酒店是在去银行的时候就退掉的，此时他要去撤退点和星野纯夏会和，准备从海路撤退了。 出租车还在路上，文森接到了老巴的电话。 “看到新闻了吧？星屋被人端了，”老巴道，“搜查课的人正准备连夜审讯，他们没找到目标，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已经让黑龙会的人扩散全城，准备展开搜寻行动。” “如此大张旗鼓，看来他们是真的着急了！”文森淡然道。 “不着急都不行，”老巴笑道，“各种把柄，全都在目标手里啊，那些东西能让他们寝食难安，威胁可不小。” 桃色新闻也就算了，星屋就是欢乐场，那些人怕的是在星屋透露了了不得的秘密，像龙泽宫野，他就暴露了自己虐杀了十几个人的消息，如果不是他暴露，星屋又怎会知道呢？ 龙泽宫野都这样了，其他人又怎么会例外？而且星屋成立了何止十年？如此漫长的时间，手里不知道积累了多少材料。 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让星野纯夏离开岛国。 “我有点担心了！”文森道。 此番虽然有足够的新闻转移视线，但如果引起官方力量的围剿，撤退计划可能会出现波折。 第十八章 黑夜支援 高速三号涉谷区，杏里开着车，快速离开。 此行的目的地非常明确，就是老巴规划好的撤离地点，从涉谷区开车进入港区，而后乘船出海。 中远海洋运输的船只，不会被海关为难，而且只要藏好了，就算被拦下来，也不会被找出来，船上有相关的措施。 滴滴滴！ 杏里看了一眼手机，交给宫本凉子。 凉子看了看手机道，“新闻爆发，两党互相交锋，星屋也被查封，大批的搜查课的人进驻星屋。” “杏里，加快速度，”后座的星野纯夏道，“我们要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抵达撤离点。” “嗨！”杏里点头，猛踩油门。 导航上规划了最近的路线，又是夜晚，街上的车辆少了一些，所以速度加快之后，依旧非常平稳。 一个小时之后，车子顺利进入港区，并且距离港口越来越近。 当车子拐过一个路口之后，一道闷声自外面传来，车子骤然爆胎，并且在原地旋转，最后直接撞在了路边，并且导致侧翻。 “快下车！”星野纯夏身形矫捷，车子停稳之后，直接击碎车窗，从车里钻了出来，甚至都没忘记拿背包。 杏里作为司机，受了一点伤，好在侧翻一面是副驾驶，她反应也不慢，解开了安全带走了下去，并且和星野纯夏一起把宫本凉子救出，宫本凉子额头流血，右脚脚踝受伤。 她从车里出来后，就被两人架着来到了街边。 此时，因为车子的突然侧翻，导致交通拥堵，不少司机在按喇叭，而且已经有人朝侧翻的车子跑了过来。 砰！ 子弹击中路人的脑袋，灯光下爆开的血雾，引起了行人的恐慌，尖叫声此起彼伏，到处都是逃命的人。 躲在黑暗之中的三女见到这一幕，全都面色难看。 “我们的行踪暴露了！”星野纯夏冷声道。 咔擦！ 杏里直接掏出手枪，枪口对准宫本凉子。 “杏里？”凉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你是叛徒，对吧？”杏里冷声道，“我调查过你的身份，和黑龙会瓜葛不浅，什么被黑龙会逼迫，根本就是黑龙会派来的卧底！”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是黑龙会的卧底？”宫本凉子皱着眉头，一动也不动，却看向星野纯夏，“夫人？您也怀疑我吗？” “我谁都怀疑，”星野纯夏没好气的把杏里的手放下来，“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还是想一想怎么逃命吧！” “夫人！”杏里倔强道，“她一定是卧底，此次撤离计划路线，只有我们三个人知晓，如果不是路线透露，又怎么会有人提前堵住我们？我甚至怀疑星野有今天这种结局，就是她出卖我们造成的……” “如果这么说的话，你也有嫌疑。”宫本凉子看着柔弱，言辞却锋芒，“我们三人知晓路线，排除星野夫人之外，只有你才能对外透露，你负责信息搜集，能随时接触网络，对外透露的机会最多……” “你……” “好了！”星野纯夏怒道，“没听懂我的话，是吗？眼下是什么情况？你们没看见吗？不管谁是叛徒，眼下还是逃命要紧，错过了时间，谁都走不了！” 杏里和凉子对视一眼，纷纷冷哼一声，杏里放下枪，凉子背上包，星野纯夏扶着凉子，三人一起消失在街道里。 三人离开的时候，侧翻车子前方一千米的楼房天台上，一个穿着风大衣，带着棕色眼镜的中年男子，收好了狙击枪，按住了耳机，低声道，“目标拦截成功，3号注意，3号注意！” “3号明白！” 中年男子听到回应之后，立马背起枪囊，转身离开。 …… 同一时间，东大宿舍里，千雪有些坐立不安，握着手机发呆。 她看到了北川一郎溺亡的视频和新闻，要不是知道文森的目标就是北川一郎，她怕是和其余吃瓜群众一样，认为是一场意外事故。 没有报道文森的名字，说明真相没有被外人知道，千雪心中略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开始担心文森的安慰。 铺天盖地的新闻，加上今晚突然的各种重大新闻，无比表明外面的风云变化，千雪担心文森会被发现。 嗡！ 手机发出震动，千雪回过神来，迅速点开手机。 只有一个大大的笑脸。 千雪嘴角浮现笑意，很快就消失不见，她手指滑动，直接把笑脸删除，这个笑脸是文森给她传递的信息，证明文森现在很安全。 一切顺利。 另一边，给千雪发了一个笑脸之后，文森就把手机拆毁，随手扔进了垃圾箱里，迈步离开。 下了出租车之后，文森总感觉有些不安，所以并没有直接去撤离点，而是抵达撤离点附近就下车，独自一个人在黑暗之中步行。 撤离点是在港区的芝浦码头，就在东京湾旁，东京入国管理局就在旁边，不仅安全，还非常的严密。 此时，码头上一片安静，只远处传来一些运送货物的货车鸣笛声，码头不小，从文森的视线和角度，可以看到很多船只。 等了有一会，文森才看到老巴，正带着五位女人抵达撤离点。 文森眉头一挑，从黑暗之中走了出去。 “你来的正好，出问题了！”老巴见到文森，面色沉重道，“目标的车辆在赶来的路上侧翻，现场有人死亡，怀疑遭遇枪手。” “有没有受伤？现在的位置在哪？”文森问道。 “一人受伤，其余两人无恙，正在三田地区，距离此地三个街区，”老巴说着，“目前我们怀疑是星屋内部成员出了问题，这五人被我们控制，需要你去接应目标。” “我知道了！”文森把行李放下，“给我一个小时！” “最多四十五分钟，”老巴很无奈道，“船要按时离开！” “祝我好运吧！”文森说着，拿出两把枪，直接离开。 这两把枪还是从黑龙会的两名跟踪者身上搜出来的，一直都没用到，放在身边也是防止有什么意外，没想到真的会出事。 …… 三田，在港区范围。 从三田出发，跨过田町，穿过一条铁轨，走过三个路口就能抵达芝浦码头，看起来距离很近，然而此时星野纯夏三女却走的艰难。 砰！ 子弹擦身而过，直接命中墙壁，火星在眼前闪烁。 星野纯夏深呼一口气，转头问道，“你们怎么样？” “我没事！”杏里咬牙，她手臂中弹，被凉子简单包扎，只是止住血，疼痛依旧难忍，只是这种关头肯定要坚持忍耐。 宫本凉子也不好受，她本就脚踝受伤，走的速度并不快，虽然没有中弹，可也大大拖延了速度。 “看清楚出手的人了吗？”星野纯夏皱着眉头问道。 “没看错的话，应该是黑龙会的杀手，”杏里苦着脸道，“黑龙会有自己的战斗部门，都是退休的军中精英，听枪声就知道了，都是军中的武器，射击技术高的吓人。” 她只是躲的慢了一点，就被击中了手臂，好在不是狙击子弹，否则不仅手臂直接断掉，怕是连命都会没有了。 “总共五个人，一人远程狙击，其余四人分做左右两队搜寻。”凉子冷静的说道，“开枪的一队在我们前方百米左右，还有一分三十秒的时间，另外一队就会包抄我们。” “唯一的机会，就是那道铁轨了，我们要穿过铁轨，进入田町区，借助车辆逃离，否则今天凶多吉少。” “那就这么办，”星野纯夏道，“你们先走，我打掩护。不要在争了，没有时间，而且你们都受伤了，快点！” “好！”杏里和凉子对视一眼，都各自点头，相互搀扶离开。 星野纯夏则反手一枪击打出去，边开枪边撤离。 枪声在黑夜里非常响亮，街区附近早就熄灯，所有人都紧闭门窗不出，三田地区的警方也已经出动，只是时间能否来得及还两说。 三女成功撤离，跨过了铁轨，借助列车通行的时机，挡住了对面的枪手，三女快速潜入了田町。 文森在街角，看到了三女。 星野纯夏双目之中露出惊喜之色，带着两女走了过去。 “你们没事就好，”文森松了一口气，“其他人已经抵达，这里交给我，你们快点离开，时间不多了。” “你小心点，对手有五位，还有一位狙击手。”星野纯夏道。 “明白！”文森点头。 两方就此错开，文森向前奔袭，星野纯夏带着两女冲向码头。 …… 三号带着五号，等列车通过之后，穿过了铁轨跑了过来。 冲刺了一段距离之后，根本就没看到三女的影子，两人脸色有些难看，拿出通讯器低声说了几句。 就在这个时候，文森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喝醉酒的年轻人，身体左右摇晃，站都站不稳。 “喂!有没有看见……”五号走了过去，刚要开口喝问，却并没有闻到文森身上的酒味，话说一半，脸上就露出了惊恐之色。 文森瞬间出手，一拳击打在他的咽喉，随后抽出五号腰间的枪，枪口对着五号的胸口，他扣动了扳机。 砰！ 三号瞬间警惕，然而面对他的是飞速的子弹，和漆黑的天空。 看着三号仰头倒地，文森身体一闪，躲进了黑暗之中。 第十九章 货船离港 解决了两名追击者，文森并没有继续停留，在确定背后没人之后，他反身去追星野纯夏，此行撤离才是主要目的，不宜纠缠。 三女并没有走多远，文森很快赶上来。 宫本凉子严重拖累速度，文森二话不说直接背着她，星野纯夏则拉着杏里，四人一起在黑夜之中狂奔。 远处警车的警笛已经清晰可问，田町的警局距离文森刚从开枪的地方，只相隔两条街，他们必须尽快撤离。 拐过路口，文森放下了凉子，飞速跑到前方超市前，暴力的破开车窗，开来一辆丰田，带着三女扬长而去。 车上，三女深呼一口气，全都累的不轻。 “这一路恐怕会留下我们的面孔。”星野纯夏看着文森道。 她倒是不怕，主要是文森，他要是留下了面孔，那就糟糕了。 “没关系，我会处理好的！”文森道，他在行动之前，就拿着自己的手机，联系暗网，让暗网帮忙抹除了一路的监控痕迹。 “那就好！”星野纯夏松了一口气。 “你们怎么回事？不是计划好了吗？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文森皱眉，疑惑不解的问道。 “计划的很好，但是星屋内部出了叛徒，”星野纯夏苦笑道，“我们被黑龙会的人盯上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确定了我的位置。” 杏里和凉子都没吭声，警惕之色却一直都没减。 “叛徒的事情，等安全了再说，”文森道，“你们坐稳，我要加速了，时间可不等人……” 汽车的轰鸣声中，他们距离撤离点越来越近。 几分钟之后，车子抵达码头，文森背着凉子，和星野纯夏、杏里一起登上了货船，老巴立马命令货船离港。 “安全了！”星野纯夏呼了一口气。 “别高兴太早，”文森道，“没离开岛国的海域，还不能放松警惕，你们先去房间里清理伤口吧！” “好！”星野纯夏点头，带着两女一起进入船舱内。 与此同时，田町街道路口。 “1号报告，1号报告，三号和五号已经牺牲！”狙击手站在尸体旁边，蹲下来看着伤口，“近距离射杀，有第三者出现。” “放弃追击，他们已经登船准备出港，”耳中传来新的指令，“海狗小队已经待命，准备在海域拦截，你们可以退回来了！” “明白！”1号道，“警察即将到场，尸体怎么处置？” “会有专人处理，按照规矩来！”耳中的声音道。 “嗨！” …… 甲板上，文森站在货箱旁边，看着远处的海面。 老巴叼着烟，走了过来，问道，“她们怎么样？” “死不了！”文森道，“路线确定安全吗？” “放心，”老巴道，“说不上万无一失，但就算黑龙会知道，她们登上了这艘货船，也不敢对货船出手。” 文森点头，没有究根问底，“你呢？就这么回去？” “不然呢？”老巴笑了，“我就是临时工，虽然命贱，但也不能不回国，平白在岛国送命吧” “算我没问，”文森坐下来道，“我有点好奇，你到底做什么的？之前在彭城，你可就说自己是个倒霉的小商人。” “是小商人没错，但我还说了，是个跨国贸易的小商人吧？”老巴深呼一口气，缓缓的吐出烟圈，“我啊，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有梦想有抱负的年轻人，在家里待不住，就像出去走走。” “这一走，就出了国门？”文森道。 “不错，”老巴点头，“其实我的第一桶金，就是在岛国获得的，知道我卖的是什么吗？” “总不会是洗衣粉？”文森道。 “当然不是，那时候的我可是个好人，”老巴怅然道，“卖的是成人用品，从岛国拿货，再拿回国卖。” 文森嘴角抽搐，“你还真是……有魄力。” “那可不，”老巴脸上露出笑容，“大家都这么说，反正有钱赚，我是不怎么在乎的，当然当时还年轻，脸皮也不厚，所以是偷偷鼓捣，也没想过赚大钱，除了情趣物品之外，碟片漫画什么的都弄一点，没想到竟然赚钱了。” “然后呢？”文森问道。 “然后？当然是做大了，”老巴笑道，“谁还没个野心？刚开始我连饭都吃不饱，去岛国还是从村里借钱，后来赚钱了，在村里建了个小别墅，还给家里买了两辆车，成为了小老板，就越发的野心膨胀，一发不可收拾……我加大了投入，购买更多的货物，结果惨了，碰上了扫黄组，被小人给举报了，不仅扣押了货物，还被罚钱了。” “不对吧？情趣物品应该是合法的才对啊？”文森问道。 “问题我没有正规的证件，都是私下里贩卖的，更没有交税什么的，”老巴苦笑道，“当时一门心思搂钱，根本就不懂这些！” “难怪……”文森颔首，“你的岛国话讲的不错。” “那是被逼的，”老巴道，“和鬼子打交道，就怕对方忽悠你，你得听懂他们的话，还得研究他们的商业思路，这方面我可是下了苦功的……在局子里坐了两年之后，我又去了岛国……” “那怎么后来又去了西南？”文森问道。 “因为我在岛国接触到了社团组织，被威胁帮他们带洗衣粉，我这不是怕吗？就跑路了。”老巴呸了一口道，“说起来，咱们某些国人真不是东西，自己人都坑不说，还去跪舔岛国人，洗衣粉都走私进来坑害自己人，这种事情我可不干。” “可事实上，你在彭城就吸了洗衣粉。”文森提醒道。 “那是吸，又没卖！”老巴摇头，“老子还是有良心的，如果不是在西南那边做生意失败，我也不会碰洗衣粉！” “那这次回去之后，有什么打算？”文森问道。 “回家吧！”老巴犹豫了一下，叹道，“老林说，这次回去之后，会帮我换清楚债务，顺便还可以帮忙找一份工作。” “家人呢？”文森问道。 “早就离婚了，孩子都跟着那女人。”老巴苦笑道。 “或许他们也在等你回去，”文森拍拍他的肩膀道，“这么多年了，你的确该回去了，好好生活，改过自新……” “说的老子像是吃牢饭的，”老巴笑着拍掉他的手道，“我会继续戒毒的，老林说了，只要我戒毒成功，还会给我一份丰厚的奖励，我还得靠着这份奖励养老呢。” “你心里有数就好！”文森点头。 …… 货船平稳离港，船舱内，女人们齐聚。 星野纯夏拿来医药箱，给杏里和宫本凉子处理伤口，凉子的伤口不算什么，杏里的就严重一些了，好在星野纯夏处理枪伤有一手，子弹拿出来之后，接下来就是修养了。 处理好了伤口之后，大家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都有些沉闷，毕竟偌大的星屋倒塌，以前的姐妹们全都被抓，新闻都播放了，如今又要离开岛国，她们心情也很难好起来。 “好了，大家也别太过沮丧，咱们不是没事吗？”星野纯夏道，“星屋没了就没了，迎接我们的是更广阔的世界，而且大家都有了干净的护照，完全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众人闻言，双目之中浮现了一抹释怀，的确，星屋既然已经成为了过去式，那就不必在过多的在意，还是要向前看。 而且，有干净的护照，她们就能换个身份，光明正大的活着了，到时候用护照上的身份，进入岛国也是可以的。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解决！”星野纯夏的声音变冷，“我们之中，有叛徒，到底是谁背叛了我们？自己站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已经得到了准确的证据，看在姐妹一场，我给你一个机会……”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齐齐看向杏里和宫本凉子。 星野纯夏掏出手枪，慢条斯理的填充子弹，目光在众人身上游离不定，无形的压迫感席卷全场。 要知道，她可是亲手创办星屋，掌管星屋这么多年，威严早就深入人心，更别提在这种关键时候，其余人可都把心提到嗓子眼了。 “宫本凉子，到现在还不站出来吗？”杏里脸色苍白，捂着伤口说道，“非要我掀开你的老底？” “我有什么老底？”宫本凉子怒道，“杏里，你别血口喷人。” “是否血口喷人，你心里有数。”杏里看向星野纯夏，“夫人，宫本凉子的资料本就有问题，这是你清楚的，我连番调查，最终发现她的哥哥是黑龙会的一员，只是很久前就死了，一直受到黑龙会保护，这样的人，怎么会被黑龙会逼迫去下海拍片？” “凉子，你有什么话说？”星野纯夏问道。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凉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星野纯夏，“夫人当年从黑龙会手里救我出来，事情的原委我全都交代清楚了的，我的确有一个哥哥，但是在我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 “是杏里，是她诬蔑我！”凉子指着杏里道，“她负责收集情报，还掌握监控室，随时能上网，完全可以和黑龙会联系，透露我们的撤离计划……” 第二十章 清理叛徒 杏里和宫本凉子的互相指责，让现场气氛变的诡异起来，其余五位松口气的同时，却也在暗自审视两女。 一个是星屋的黑客，一个是备受星野纯夏喜欢的总管，两女在星屋内的地位和分量都不小，谁出问题都对星屋造成致命的破坏力。 “你们应该知道，”星野纯夏淡淡的开口道，“如果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么为了以后的安全，我将不得不对你们下杀手。” 众女齐齐变色，尤其是杏里和宫本凉子，两人脸色难看至极。 星野纯夏可不是心慈手软之辈，该下狠手的时候，从来都不会让人失望，更是说到就做到的主。 “给你们时间考虑，自己站出来，”星野纯夏道，“这是最后的机会，错过了，那就不要怪我了！” 她直接离开了船舱，并且把舱门给关的死死。 来到甲板上，老巴已经离开，星野纯夏直接坐在文森的身边。 “情况怎么样？”文森问道。 “没人肯招，”星野纯夏摇头，“一群顽固份子。” “准备怎么做？”文森继续问。 “先晾着吧！”星野纯夏看着他，“我的东西呢？” “你说箱子？”文森挑眉道，“在我房间里，可以告诉我那是什么吗？基本上没什么分量，似乎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你的好奇心太重了，不适合做我们这一行。”星野纯夏道，“东西你先帮我保管吧，等我安全了会去找你。” “可以！”文森点头。 随后，两人相顾无言，安静的坐在甲板上发呆。 分明是姑侄两人，一个装聋作哑，一个茫然不知，都是有口难言，像是石头一样，任由冷风吹，海风拂，却都不忍离开。 如此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老巴急促的跑了过来。 “有情况！” 文森和星野纯夏立马站起来，前往驾驶舱。 “七点钟方向，一架直升机跟着我们，十多分钟，”老巴把望远镜交给两人道，“身后也有船只快速朝我们靠近。” “是黑龙会的人，”星野纯夏放下手中的望远镜，面色沉重道，“没想到他们会追出海，情况有些棘手了。” 一旦被追上，那么在偌大的海面上，她们无处可逃，最终的结果，要么是被击毙，要么就是被带走。 “先别着急，”文森想了想，对老巴道，“船上有准备武器？” “按照常规，准备了手枪。”老巴苦着脸道。 “那就执行b计划，”文森转头看向星野纯夏，“你尽快甄别叛徒，随后去船尾和我们汇合，老巴让船保持速度行驶，拖延时间。” “没问题！”老巴点头。 文森带着星野纯夏离开，星野纯夏问道，“你想怎么做？” “敌明我暗，不宜硬拼，只能选择脱身之法。”文森道，“我早有准备，只是准备不时之需，没想到会用上。” “安全吗？”星野纯夏问道。 “非常安全！”文森说完，直接去自己的房间收拾行李。 星野纯夏则返回船舱。 …… 船舱大门打开，星野纯夏走进去之后，赫然发现杏里和宫本凉子，两人被人用绳索困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星野纯夏冷声问道。 “夫人，”一位女人恭敬的说道，“两人互相指责，谁说的都有道理，这说明两人都有嫌疑，所以我们认为还是一起击毙的好。” “不错，”另外一名身材矮小的女人道，“也许内奸不只是一位，星屋被渗透严重，如今情况不明，宁可杀错不能放过。” “好一个宁可杀错，不可放过，”星野纯夏赞赏道，“是谁建议这么做的？倒是有我几分真传，不错。” “夫人过奖了！”身材矮小的女人笑道。 “春子，是你？”星野纯夏温和的问道。 “是！”泽井春子道，“春子觉得，这是最好的方法。” “我们也赞同！”其余四位女人连忙道。 “这样吗？”星野纯夏无视被堵住嘴巴，发出唔唔声的两女，坐下来，搭着腿，面带微笑道，“春子，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千禧年加入我们的？来自横滨？” “嗨，”泽井春子面露激动之色，“能被夫人记住，真是春子的荣幸，当时春子走投无路，还是多亏了夫人收留。” “嗯，你是负责医生护士楼层的，”星野纯夏若有所思道，“这就说的通了，你以前是护士？” “当过几年的护士！”泽井春子道。 “那么……”星野纯夏面上笑容收敛，“他们给你多少钱？” “夫人？”泽井春子面上露出愕然之色，“我不明白……” “不明白吗？”星野纯夏淡然道，“不要紧……！” 砰！ 星野纯夏开枪了，子弹直接命中泽井春子的腹部。 其余四女吓的一哆嗦，全都低着头，不敢看星野纯夏。 杏里和宫本凉子则全都安静下来，瞪大眼睛看着倒在地上的春子。泽井春子完全没想到星野纯夏会对自己开枪，她捂着腹部，双目之中露出愤恨和怨毒之色。 “大约在五年之前，我就知道有人要对星屋动手了，”星野纯夏淡然道，“自创立星屋开始，我就作了两手准备，一是明面上面对贵圈开放，二是暗中发展自己的队伍，二十年来，星屋为什么没有扩散？为什么只有东京这一家星屋？因为星屋的女人，已经扩散到了整个岛国的贵圈，我的眼线遍布岛国。” 她站起来，随手摘掉了杏里和凉子嘴巴里的东西，解开了绳索，无视泽井春子如死灰一样的脸色，淡然道，“每一位在我手下供职的女人，我都暗中调查过不下百遍，但不得不说，你潜藏的真的很好，我都没发现你，逃离星屋的路上，我都在怀疑杏里和凉子，但是……有一点你不清楚，或者说你没料到，其实两人的互相怀疑，不过是我特意引导的罢了，真正的撤离计划，除了她两人知道之外，还有一个人知晓，这个人……就是帮我收拾行李的人。” 泽井春子面色惨然，她已经想明白了。 “撤离的时间，地点，方法……是不能落于文字的，但是我去假装遗落在了床边夹缝里，”星野纯夏淡然道，“你们都是我信任的人，但却有人变心，我就是要试一试，没想到……” “是我输了，”泽井春子低声道，“不过你也不用高兴的太早，黑龙会的海狗小队已经出动，你们没离开岛国海域就会被抓走，一样也是逃不掉的，就算你杀了我又能怎么样？” “你错了，”星野纯夏蹲下来，看着她冷声道，“我既然敢把撤退计划当做诱饵，自然就有能力逃离，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你不该这么快跳出来，更不该直接对杏里和凉子下手，这两人是真正忠于我的人，是我调查千遍都没问题的人，你上当了！” 她说着抬起手枪，直接对着泽井春子的脑袋开枪。 沉闷的枪声，让现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星野纯夏不悦的看着大家，“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收拾东西，另外把春子的尸体扔进海里，我们要准备撤离了！” “嗨！” …… 直升机的轰鸣声，从空中传来。 远光灯直接照射货船，并且在货船上四处照射，两艘快艇在水面上飞快接近，并且一左一右的拦截货船。 快艇上，海狗小队，总共十二人，全副武装的注视着前方的货船，一个个带着面罩，肩跨长枪，随时准备登陆。 “这里是东京海警小队……请前方的货船立马停止行驶接受检查！”偌大的声音从直升机里传出，灯光直接照射驾驶室。 货船在行驶一段距离之后，终于缓慢减速。 气急败坏的船长和负责人，带着老巴等员工，满脸怒火的聚集在一起，冷眼看着从直升机上下来的人，以及逐渐靠近的快艇。 负责人已经给东京和华国内的公司打电话，他可是效命于中远海洋运输公司，离开东京湾就被迫停止，这还是第一次。 且不说大货船停下的巨额消耗，时间的损耗，单单是这种被迫停下来接受检查的屈辱感，就让这位负责人面皮涨红。 他不会善罢甘休，会运动各方的力量，讨要说法，讨要补偿。 海狗小队才不管那么多，十二人登上货船之后，开始对船舱进行检查，里里外外的开始自习搜索，而老巴等工作人员直接被控制。 与此同时，文森穿着潜水衣，带着七人，分做四组，抓住水下推进去，正快速的从水中，远离货船。 装备什么的都是老巴搞来的，制定b计划则是文森去找老巴的时候商讨出来的，除了b计划之外，还有c计划，只不过都是计划而已，想要实施，除非遇到了无法避免的情况，否则不会轻易启动。 b计划基于a计划，也是走海路，但不一样的是，一个走水面，一个走水下，计划的核心就是水下推进器，没这东西根本就无从谈起。 在水下推进器的助力下，四组人在冰冷的海水之中，远离了货船，一直到肉眼看不见货船之后，他们才从水里露出头来。 第二十一章 踏上归程 晚上十一二点的海水，冰冷刺骨，尽管穿着潜水衣，可是女人们也冷的脸色苍白，最难受的该是杏里，她有伤在身，如果不是有姐妹在一旁帮衬着，她怕是早就掉队了。 “这就是你的b计划？”星野纯夏和文森共用一个推进器，两人同时露出水面，她颇有些恼怒道，“接下来呢？等死吗？” “别着急呀！”文森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潜水手表，笑道，“货船在金田湾停下，按照我们的速度计算，此时距离三浦市很近，我们只需要朝三浦市游就好了！” “怎么游？”星野纯夏道，“推进器没电了，杏里和凉子可都有伤呢，她们体力消耗很大，而且海水这么冷……” “在坚持一下吧！”文森无奈道。 星野纯夏瞪着他，见文森实在没有办法了，这才挥手让大家跟上，文森在前面带路，开始朝三浦市游。 货船只是离开了东京湾，此地依旧是岛国海域，甚至距离岛国的三浦市非常近，文森的b计划就是从水中，登上三浦市的船。 船，是他提前在暗网上租用的。 会放在指定位置，手续齐全，且是可以在近海驰骋的家用型游艇，上下两层，非常奢华。 文森手上的手表能感应到方位，所以在顺着方向不断游泳了十几分钟之后，终于看到了停在海平面上的游艇。 他呼吁大家加快速度，但是所有的推进器全都没电了，女人们的体力消耗殆尽，尤其是杏里和凉子，此时两女都没什么力气了。 文森无奈之下，只能让她们漂浮在水面上，而他自己则快速靠近游艇，率先爬上游艇之后，他在启动游艇去把女人们接上来。 众人合力，把杏里和凉子送上游艇，之后一个个在拿着背包和行李上船，集体进入一楼开始换衣服。 游艇上准备了一些食物，干燥的衣服，医药品，饮料等等，甚至还有一些各国的货币，活生生的逃亡套餐。 星野纯夏让一位手下去接手驾驶工作，她自己则去热了一些饭菜，让文森换了一身衣服。 其他女人们照顾两位受伤的同伴，凉子还好，只是脱力，脚踝受伤，主要是杏里，被子弹击中的手臂上的伤口，药不仅被洗去，伤口还进一步撕裂，流血加体力消耗，她已经昏迷了过去。 文森整理了一下行李之后，拿了一罐饮料坐在船尾的舷梯旁。 “吃点东西吧，暖和一下身体！”星野纯夏端来刚热好的快餐。 文森也没客气，接过来就开始狼吞虎咽。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星野纯夏也坐在他旁边，边吃边问。 “计划是前往三原山，直接坐飞机离开。”文森道。 “有点远，要横跨相模湾呢！”星野纯夏皱眉道，“如果在海域里留存的时间过长，我们迟早会被他们找到的。” “你有什么想法？”文森问道。 “我们去馆山市，”星野纯夏道，“哪里有我们星屋的人，而且夫家的势力不浅，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遮掩一番，从容离开。” “你们的护照信息没有泄露吗？”文森好奇道。 他在货船上就听到了枪声，显然是已经处理了叛徒。 “你觉得我会那么蠢吗？”星野纯夏嘴角一勾，“给他们的护照，不过是赝品而已，真正的护罩都在我的手上。” “厉害！”文森笑着给出大拇指。 “常规操作罢了，人在异国他乡，没点心思和手段，怎么会混下来？”星野纯夏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我没意见！”文森道，“反正我没有暴露，随时都可以离开，主要是为了你们自己的安全，你自己负责。” “这样最好！”星野纯夏道。 “你刚才说星屋在馆山市有人？”文森边吃边问道。 “嗯，”星野纯夏点头，轻声笑道，“你看到的星屋，并不是真正的星屋，外界也不知道，星屋其实有两个。” “两个？”文森愕然。 “一明一暗。”星野纯夏笑道，“明里就是立足于风俗行业的星屋，堪称风俗行业的一颗明星，哪怕是在岛国也是最顶级的。” “那么暗中的星屋呢？”文森来了兴趣。 “暗中的星屋，也就是真正的星屋，是由一位位干净身份的素人组成，”星野纯夏道，“她们一个个出身平凡，但却都嫁入豪门，通过星屋的运作，设计，投资……扩散整个岛国的贵圈。” 真正的星屋，并没有什么名字。 完全是在身份变成星野纯夏之后，她成立的姐妹社团，目的就是互惠互利，互相帮助，共享资源，但是经过她之手，这个社团异常的隐秘，甚至两个人走在一起都无法知道彼此之间的关系。 这才是星野纯夏二十年来在岛国的真正布局，也是老林对她异常重视，不惜求助文森，也要把她救出来的原因。 风俗店星屋，只是星野纯夏的随手而为，一是渗透贵圈，搜集情报，掌握材料，二是建立属于自己的真正力量，并且考核成员。 杏里和凉子两人，就是她千挑万选的人员。 这样的人员是值得信赖，并且托付生命的存在，像这样的人员，也不只是两位，而是扩散在岛国其他地方，如果有需求就会聚集。 听了星野纯夏的解释，文森恍然大悟。 难怪星野纯夏会拒绝文森联系的暗网，难怪他没看见星野纯夏打包的财宝，看来她已经暗中布置好了一切。 “星屋的覆灭，是迎合发展的需要，”星野纯夏轻声笑道，“一来星屋被渗透严重，我需要揪出暗中的势力，以及身边的背叛者，二来转移某些人的视线，更加隐蔽的藏好真正的星屋，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帮助我脱身。” “那么你还会回来吗？”文森问道。 “当然，”星野纯夏笑道，“这可是我辛苦创造的星屋啊，它必须掌握在我的手里，不过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可就是用另外一个身份了！而且，到时候就是我来报仇，算旧账的时候了。” “你厉害，”文森佩服道，“好手段！” “常规操作罢了，”星野纯夏道，“这次也多亏了你，如果不是有你帮忙，我想脱身还没那么容易呢。” “我也是受人所托，”文森好奇的看着她，“你就那么相信我们的撤离计划和路线吗？既然你早有布置，用自己的方法离开，应该不难吧？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冒这么大的风险呢？” “真·星屋还不到暴露的时候，我宁愿冒着风险，也不愿意暴露真正的星屋。”星野纯夏道，“更何况我相信老林的眼光和能力。” …… 众人浑身疲惫，在吃了一顿快餐，喝了热水之后，全都在船舱内东倒西歪的睡下，星野纯夏也让文森去休息，她来操控游艇。 文森也的确有些疲惫，点头也没推辞，不过没有去楼下，而是在二楼的甲板附近，直接找了个地方平躺着，很快就进入了梦想。 时间流逝，第二天，阳光照射在文森的脸上，他从醒来。 睁开眼睛，耳边听到的是海风的声音，感受到的是船体的飘荡感，却没有任何女人的说话声。 他顿时感觉不对劲，直接下楼，果然没见任何一个人。 看看船外，根本就没有半点人或者船的影子啊！ 什么时候走的？怎么自己睡那么死？文森摸了摸脑袋，他在游艇内转悠了一圈，发现自己的东西还在，但银行取来的箱子不见了。 同时，在驾驶室里，还有星野纯夏留下的字条。 “抱歉，先走一步，我的人来接我了，你有b计划，我也有自己的准备！”字条上的字迹很清晰也很清秀，写的是汉字。 “东西我带走了，想了想，还是放在自己身边更加安全，另外不要怀疑，我没有恶意，只是在你熟睡之后，给你用了一点迷香，安全无副作用，足够你陷入深度睡眠。” “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下次如果有机会见面，我会还给你！” 文森苦笑摇头，随手死掉纸条，仍进了海水之中。 他有些怅然若失，又有些轻松，带着奇怪的心情，他直接躺在甲板上，吹着海风，晒着太阳。 过了良久之后，他才开着游艇，直接返回三浦市。 他又不是星屋的人，身份很干净，既然任务已经结束，那么自然是重新返回陆地，准备撤离了。 …… 付好租金，交付了游艇之后，文森背着包上路。 重新买了一个手机，他给老巴打了个电话，老巴安然无恙，已经正常出海，海狗小队并没有搜寻到什么人，蛛丝马迹都没有。 加上中远海洋运输公司的施压，哪怕是海狗小队，也不能伤害老巴他们，只能放他们离开。 黑龙会虽然在东京挺牛的，但在海航领域却无法插手，海警更不是那些退伍军人，根本就不必卖黑龙会的面子。 所以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老巴甚至还兴奋的说，这趟回去之后，除了奖金之外，还能收到一笔赔偿金。 总算是不亏，这几日的提心吊胆生活，可把他累的不轻。 确定没事之后，文森给老林打了个电话，而后直接踏上返回米国的路程。 第一章 实习开始 2009年， 9月，22号。 布鲁克莱恩。 刺耳的警笛声，在长木大街划过，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远远的注视着街角拉开的警戒线，交头接耳之声不断。 围观的人大多是年轻面孔，而且参杂一些亚洲面孔，除了吃瓜群众之外，消息灵通的本地媒体记者们也已经赶来。 一辆雪佛兰停在了警戒线外面，从车上下来一位穿着西装的男人，他个子不算高，眼神却很锐利，尤其有一个鹰一样的鼻子。 不苟言笑的扫了一眼周围的情况，他眉头一皱，伸手抚平了西装，把证件挂在胸口，直接走进了警戒线内。 “埃迪，”头花花白的霍夫曼叫道，“早上好。” “早上好！”埃迪点点头，问道，“情况怎么样？” “比较糟糕，”霍夫曼摇头道，“你过来看一下就知道了！” “稍等！”埃迪点头，叫来两名警察，让他们疏散人群，把警戒线往外扩展了十米左右，这才来到了案发现场。 街道的角落，垃圾箱旁边，躺着一具死尸，死者双脚搭在垃圾箱上，身体诡异的扭曲，脸部对着垃圾箱，下巴落在地面上。 “今天早上八点十分，我们接到了福斯太太的电话，她在清理垃圾的时候发现了这一幕，一开始她还以为是流浪汉，没想到已经死去多时，”霍夫曼道，“我们调取了现场的监控，并没有什么发现。” “有没有目击者？”埃迪问道，“确认身份了吗？” “我们问了一些人，掌握的情况有限，”霍夫曼道，“只知道他这几个月一直都在附近，没有人认识，也没有人和他交谈过。” “现场搜查有什么发现？”埃迪说着带上手套。 “没有什么价值，这里是垃圾箱，充满了各种味道，痕迹，脚印等等，”霍夫曼摊摊手，“目前只发现了一些沾染血迹的垃圾。” “注意保护现场！”埃迪说着，带上了手套。 “当然，不过埃迪，你要亲自上场吗？”霍夫曼道，“还是等法医过来再说吧？我觉得这样更稳妥一些。” “没关系，”埃迪道，“有没有法医都一样……” “我不赞同你的说法！”一道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霍夫曼和埃迪同时转头，正好看到罗根上尉带着一位年轻的男人朝他们走来，两人齐齐向罗根警监行礼问候。 埃迪·布兰德是波士顿警署的探员，负责城市凶杀案，霍夫曼是布鲁克莱恩的城市警察，负责交通、治安、巡逻等。 “埃迪，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局里新来的法医，他将成为你工作上的新搭档，”罗根上尉道，“希望你们好好合作。” “文森·施内特，很高兴见到你，布兰德探员！”文森伸手道。 “这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尤其在案发现场！”埃迪·布兰德瞥了他一眼，顶着罗根上尉的目光才和文森勉强握手。 霍夫曼站在一旁不吭声，典型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你说的很对，那么我现在可以开始工作吗？”文森笑道。 “请！”埃迪道。 文森从口袋里拿出手套带上，在霍夫曼的带领下去现场。 “boss，认真的吗？”埃迪在两人走后，忍不住抱怨道，“他就是一个小屁孩，看起来都不到二十一岁，我可不想当保姆。” “局里的情况，你也清楚。”罗根上尉淡然道，“我们没有太多的资源为你配备一位法医，而且不要小看文森，他可是波士顿大学的天才，已经在攻读博士学位，并且获得了导师的认可。” “学校里的乖宝宝！”埃迪嗤笑道。 “行了，不要在发牢骚，”罗根上尉道，“和文森签订的是实习合约，如果不满意，可以随时让他走人，明白？” “明白！”埃迪冷着脸道。 虽然心里不爽，但既然不能改变这一结果，那就接受好了。 他倒要看看这位施内特先生，会坚持多久？而且boss的意思很明显，只要这位的专业不过关，完全能无条件辞退，那就好办了。 “那就好，”罗根上尉道，“这次案件已经被当地媒体报道，办案过程之中，要注意影响，尽快破案，越快越好。” “我会努力的！”埃迪道。 送走了罗根上尉之后，埃迪返回现场。 此时，文森正在检查尸体，并且已经让人把尸体从垃圾箱上拿下来了，埃迪见此眉头一皱，淡然道，“有什么发现？” “死者年龄三十五到四十左右，死亡时间在凌晨一点到两点中间，死于失血过多。”文森头也不抬的说道。 “失血过多？”埃迪冷声道，“你确定吗？” “现场可没有多少血液，而且你怎么确定死亡时间？”霍夫曼在一旁忍不住开口道。 “尸体完全硬化，用手指压上尸斑会有一定的褪色，这是最简单的指压法，可以确定死者死亡时间没有超过十二小时。”文森解释道，“且尸体上的尸斑出现过移动，有新旧尸斑同时出现，可以确定死者死亡之后进行过移动，由此可以确定死者死亡的时间是在八九个小时之前，也就是凌晨一点到两点左右。” “至于死因……”文森一顿，“既然尸体进行过移动，尸体产生了新的尸斑，那就说明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这里是抛尸的地点。我检查了死者的尸体，发现他的器官被摘除，一段脊椎骨被抽离，根据尸体的变化和反应，可以确定他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进行的相关手术，不是疼死，就是失血过多而死。” “你的意思是，他是死于谋杀，而且凶手还取走了他的器官和脊椎骨？”埃迪面色凝重的问道。 “不错，”文森点头，手指着尸体的背部，“你们可以自己亲手检查，尸体之所以如此柔软，可以脸部着地，就是因为脊椎骨被抽离部分，另外腹部和背部有明显的手术痕迹。” 埃迪立马上前，带着手套，在尸体背部按压，果然发现空荡荡的一片，这让他心情变的糟糕起来。 本以为是一场普通的凶杀案，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人体器官消失的事情，这可非同一般，这说明波士顿地区内部有一个非法的以人体器官和骨骼为目的的凶手或者非法组织。 文森把现场和尸体全都拍照之后，对警察们吩咐，让他们小心的把尸体运送到法医中心，他要进行详细的尸体检查。 除此之外，他还打包了一些垃圾，现场的物品基本上全都带走。 做完这一切，他才松了一口气，摘下手套。 埃迪·布兰德正在应付媒体，那群记者们，一个个像是饿狼，嚷嚷着新闻自由，拼命的往里挤，要求采访，并询问案件情况。 好在，埃迪·布兰德也不是吃素的，他有应付这群人的经验。 在应付了媒体之后，埃迪找到霍夫曼，要求加强本地区的巡逻，同时注意观察可疑人员，同时对附近的居民进行走访。 布置好一切之后，他才带着文森一起离开。 “我有点好奇，你给罗根上尉什么好处？让他答应聘请一位在校的大学生？”埃迪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波士顿警署受到资源掣肘，对外基本上找不到随队的法医，”文森淡然笑道，“我只拿实习工资，而且不需要他帮忙购买人身保险，等于免费得到了一位法医，他怎么会拒绝？” “你可真大方！”埃迪讥讽道，文森等于拒绝了自己的利益，给警局白打工，而且警局方面可以直接辞退。 “毕竟我还年轻，主要是过来积累经验的，”文森淡然笑道，“我已经完成了博士学位的知识，目前正在准备论文阶段，相比金钱上的好处，实习所得才是我看重的。” “你还没成年吧？”埃迪狐疑的看着他，“博士？” “我今年十八周岁，已经拿到了驾照。”文森耸耸肩，“还没拿到博士学位，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好吧，看来我得感谢罗根，给我送来了一位天才！”埃迪道。 文森笑了笑，没有吭声。 车子一路前行，十几分钟之后，两人返回波士顿警局。 波士顿警局是全米最高效的警局之一，作为麻塞诸塞的首府，波士顿警署掌握的资源肯定很丰富，但对各部门来说就不同了。 警局内有巡警，特警，探员，扫黑组，逃犯部门等等，埃迪就是探员，而这一部门资源并不多，更别提属于自己的法医部门了。 罗根上尉一直积极主动的解决相关的问题，但是涉及警局内部资源分配问题，显然不是他能插手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申请建立一个法医小组，方便探员们办案。 这是非常有必要的，可以快速准确的掌握信息，尤其是对尸体的检查，能推测出死者生前的信息，对帮助锁定凶手有积极的意义。 波士顿有法医中心，但是那是为整个警局服务的，无论是效率还是便捷程度，都比不上自己的法医小组。 可惜资源有限，目前为止，罗根上尉只找到了寥寥四位法医，文森这是第五位，还是一名实习生，也难怪埃迪心里不爽了。 第二章 保姆埃迪 车子抵达警局，埃迪开始整理案件材料，文森则开始办理入职手续，虽然是实习生，但一切正规的手续都是必须的。 罗根上尉组建的法医小组，依旧是属于波士顿法医中心，甚至相关的器材都是借用过来的，只是人员需要罗根上尉自行招募。 文森领取了自己的证件，穿上了属于自己的白色大褂，来到了法医部门，这是罗根上尉申请下来的一个楼层的空间改造出来的。 偌大的法医鉴定科，只有四位法医，剩下的都是招聘有医疗和护理方面的有关工作人员，主要工作就是打下手。 负责人叫梅尔·萨兰，一个五十多岁，带着眼镜的老头，毕业于波士顿医学院，在新罕不什尔洲从事法医工作，被罗根上尉挖来。 “我和巴曼教授通了电话，他盛赞你具有天才般的思维和敏锐的洞察力，”梅尔对文森道，“但和学校不同，实际工作中，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丰富的知识，更需要的是细心，耐心和想象力。” “我会在实习之中好好体验并提升自己！”文森点头道。 “我相信你，但不要太过着急，先适应相关的生活。”梅尔说着，站起来道，“你的情况，我已经从罗根那边了解过了，虽然你是来实习的，但还是给你配备了办工桌，给我来吧！” “好！”文森点头，跟着梅尔·萨兰一起离开办公室。 …… 警局。 “嘿，埃迪！”一个身材魁梧，面相憨厚的探员，坐在埃迪的办公桌上低声问道，“听说上尉给你配备了法医，怎么样？是个靓妞吗？或者黑妞？不会是老太婆吧？” “滚开，弗兰克，你这个满脑精虫的家伙！”埃迪怒道，“你的肥臀坐到我的材料上了，要是闲的没事就去打飞机！” “我做错了什么？”弗兰克一脸无辜的站起来。 “不怪你，弗兰克，埃迪再次当保姆了！”有同事嬉笑道。 弗兰克恍然，怪叫道，“我的上帝，埃迪……” “滚开！”埃迪站起来，狠狠的推开弗兰克，气呼呼的离开。 弗兰克也没生气，只是一脸坏笑。 埃迪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自从入职以来，这已经是埃迪搭档的第三位年轻的法医了，如果是女人也就罢了，偏偏都是男人。 年轻，在探员们眼中就是不靠谱。 为什么埃迪心情那么不爽？就是因为前两任年轻的法医，在前往案发现场的时候，出现各种情况，比如面对凄惨的尸体出现反胃恶心想吐，不知道和探员们配合工作，交流障碍等等。 可以说年轻的法医们因为缺少相关的工作经验，加上和探员们需要重新磨合，不仅无法提升效率，反而浪费了不少时间，弄的探员们是心力交瘁，尤其是埃迪，他被称为保姆，可不是没有来由的。 埃迪自己也很纳闷，不过他本身就有些冷傲，有特殊的脾性，也没有对罗根上尉胡闹，而是默不作声的忍受。 可是忍受也是有限度的，这都第三位了。 他打定主意，如果文森表现不让他满意，那就找个由头踢掉。 埃迪也很郁闷，为什么这种倒霉事总是轮到自己，他一开始怀疑是上尉的故意安排，可实际上这分配法医的事情都是轮着来的，楼上的法医科人数不够，跟随出警之前都是随机分配。 也就是说，他就这个运。 …… 文森清理一下办公桌，满意的坐了下来。 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一个隔间，对面就是验尸台，好在有一个推拉门，关上门之后，办公室里非常的安静。 他和真正意义上的实习生不同，首先他是走法医鉴定中心的路子调配过来的，而且是博士研究生，可以胜任法医工作。 其次，就在一个月前，波士顿地区所有大学和他的学习之家，达成了全面合作，波士顿地区近乎所有学生都加入了学习之家，进行网上教育的同时，也可以在网上分享资源，以及提升自己的能力。 也就是说，文森并不是普通的在校学生，无论是罗根上尉还是梅尔·萨兰，都要考虑到文森此时的身份和影响力。 这就不能把文森当一个普通的实习生来看待了。 再者说，文森几乎是免费来打工，给他发的工资属于法律规定的范畴，综合起来，给他配备一间小的独立办公室一点都不过分。 再此期间，文森也见到了三位同事。 两位女法医，都是在读博士，也就是边工作边学习和文森的情况差不多，不同的是，文森看起来年龄小，而两位积累了经验已经成家，所以更加让人放心。 还有一位四十出头，身高一米七左右的中年男人，他叫汤姆·赫帕德，来自宾夕法尼亚的匹兹堡，也是匹兹堡大学毕业的博士。 跟随出警的基本上是汤姆，如果忙活不过来，其他两位女法医和梅尔也会帮忙，但这样的情况很少，更多的是在处理积累的凶杀案。 “文森，你要的尸体已经运回来了。”女法医之一的萨瓦娜走过来道，“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了，多谢你，萨瓦娜！”文森微笑道，“这可是我的第一个案子，要证明自己的实力，否则会被埃迪小看的。” “看来可怜的埃迪，终于遇到了靠谱的搭档！”萨瓦娜道。 文森微微一笑，他显然知道埃迪的事情。 …… 埃迪从休息间走出来的时候，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谢过信息科的同事后，他顺着死者的档案上记载的电话打了过去。 一般来说，像这种流浪汉，就算有联系人的电话，也多半是打不通的，结果也没有意外，埃迪只能无奈的挂了。 他拿起档案，直接去找文森。 此时，文森正在验尸台上对尸体进行二次细致的检验，遵循的是从上到下，从外到里的原则，用紫外线加显微镜，细致的观察死者体表的外伤，以及内部损坏的组织。 通过确定伤口，综合整理全部信息，就可以知道死者生前，遭受过什么样的重创，以及临死之前所遇到的事情。 埃迪拿着档案上门的时候，文森带着口罩和手套在工作。 “你来的正好，有新的发现！”文森边工作边说道。 “什么发现？”埃迪问道。 “我之前的推测没错，死者的脏器，准确的说是肾脏和心脏被强心摘除，胸口和腹部的手术痕迹明显，但是关腹做的非常糟糕，基本上是草草了事，还有……你看这里！” 文森把尸体反过来，指着死者的背部，埃迪靠近顺着看了过去，只见死者的背部软趴趴的，皮肤上还有一条狰狞的缝合口。 “和前面的缝合手术完全不同，这条缝合线做的非常糟糕，说明对死者动手的至少有两人，而且其中一人技术很好，考虑医务人员。”文森道，“不仅如此，我还发现死者浑身都有棍棒敲打过的於痕，腿骨有粉碎性骨折，可以说他死之前遭受过棍棒的围殴。” “围殴？”埃迪挑眉道。 “身上的痕迹不同，”文森拿过紫外线照射在尸体的手臂上，手指轻轻在皮肤上按压，顿时出现了一些阴影，“这些都是棍棒敲击的於痕，一大一小，交错纵横，非常明显是两根棍棒造成的。” “也有可能是一个人用不同的棍棒在不同时期打的！”埃迪道。 “的确，”文森点头，“但是从於痕的反应来看，是同一时期出现的，包括腿骨受伤的时间。” “所以，你的结论是？”埃迪问道。 “被人狩猎！”文森冷酷的说道，“我怀疑有一个流动的小团伙，对街面的流浪汉进行狩猎，目的主要是为了他们的器官。” 埃迪面色依旧冷峻，只是握着档案的手有些用力。 “只是怀疑，我们还需要证据，而且不能坐在家里，”埃迪淡然道，“有兴趣和我一起出警吗？我需要回布鲁克莱恩。” “正好顺路，”文森轻笑道，“载我一程吧，我住在那边！” “好！”埃迪点头。 两人一起下楼，乘车返回布鲁克莱恩。 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九月的阳光还算和煦。 阳光洒在文森的脸上，意外的让他多了一种柔美。 埃迪专心开车，似乎是为了不让气氛尴尬，他开始询问文森一些事情，虽然对文森没有好感，但不是针对人，而是针对职业。 如果文森的能力达到要求，那么埃迪自然会转变态度。 不是工作的时间，所以也没有聊太多的案件上的事情，当然说的也不多，毕竟第一次见面，还需要时间去了解。 福斯太太今年五十六岁，乌黑的头发让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十岁，算上皮肤的状态的话，额，大约看起来是五十五岁的样子。 布鲁克莱恩多是一些有历史的房子，而且大部分都是公寓，福斯太太是一名中学的老师，也是住在公寓里，和丈夫一起居住。 她是早上出门准备上班的时候，随手把垃圾带下来，发现了死者，当时可把她吓坏了，甚至直接跑回了家告诉了丈夫才敢报警。 第三章 噬心恶魔 对埃迪和文森的上门，福斯太太有些不高兴，但还是亲自招待了两人，福斯先生因为早上的事情，暂时没有去上班留下陪妻子。 “还有什么事情吗？探员先生？”福斯先生问道。 “首先很感谢两位配合我们的工作，我看过了两位的笔录，没有什么问题，”埃迪道，“这次过来，主要是想问一下，两位是否知道麦考夫，也就是死者第一次出现在这片区域的时间？”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夏天，”福斯太太想了想道，“当时他在杂货店那边活动，后来被杂货店老板驱逐。” “没错，他一直都在朗伍德地区活动，”福斯先生道，“我上下班的时候，遇到过几次，夏天的时候看到他肯特街旁睡觉。” “那么最后一次见呢？”埃迪继续问道。 “我是三天前，”福斯先生道，“记得非常清楚，他当时慌慌张张的横跨马路，我差点撞到他，还被我咒骂了几句！” “我也是三天前，”福斯太太回忆道，“傍晚时分吧，我下班回来，坐在车上看到了站在公园附近的他，正被人驱赶。” 三人说话的时候，文森没有坐下，而是站在客厅里，眼睛四处观察，福斯太太看起来是个勤奋的人，房间收拾的很干净。 墙壁上挂着几幅油画，全都是风景画，木质的地板铺上了厚厚的毛毯，柜子上摆放了一些瓷器，全都是华国的样式。 这并不奇怪，布鲁克莱恩的亚洲人就占据百分之二十多，尤其这边学校多，教育环境很好，有许多的移民。 文森走动几步，来到了窗户旁边。 “他在做什么？”福斯先生问道。 “不用管他，”埃迪嘴角抽搐了一下，开口道，“两位是否能回忆一下昨晚的事情？尤其是凌晨的时候，是否能听到什么动静？” “这些我们已经说过了……”福斯太太有些不满道，“我们很早就睡觉了，一直到早上六点多醒来……” “她说的没错，”文森对埃迪道，“我们走吧！” 埃迪愕然，旋即面色又有些难看，但还是点头，站起来告辞。 两人离开了公寓，文森无视埃迪的脸色，若有所思的在公寓的走廊里来回走动，又去了楼梯，上下楼到处转悠。 耗费了十几分钟之后，他才回到了埃迪的车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文森直接打断了埃迪的开口，径自道，“福斯家的两人没有说谎，卧室和客厅都加了隔音材料，站在房间里根本无法听到外面的声音，而且公寓距离地面有四层，距离垃圾箱所在的地方，超过二十米，他们不可能听见动静。” “还有吗？”埃迪问道。 “公寓虽然老旧，但隔音方面做的很好，楼梯设计的很合理，电梯也维护的不错，最重要的是，电梯内有监控，可以排除凶手杀人进入公寓里，”文森道，“我们找错了方向。” “你只是法医，文森！”埃迪生气道，“这得由我判断。” “我只是想尽快破案，“文森摊摊手，“不想浪费时间。” “那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埃迪冷着脸问道。 “不如去杂货店？”文森道，“附近应该有监控，而且肯定有人认识死者，如果幸运的话，可以找到一些其他流浪者……说起来，咱们不是有了他的档案吗？已经确认他的身份了吧？” 埃迪沉默了一会，把档案拿出来递给他。 文森拆开翻看，埃迪则启动车子，前往杂货店。 …… 麦考夫·兰格，3岁，纽黑文的一名渔夫，0年金融危机失去工作，失去了船只，从此破产，房子被收走，流落街头。 联系人电话打不通，家人和朋友，暂时都没有联系上，埃迪已经给纽黑文的警局打了电话，让纽黑文的警局通知家属。 文森看档案的时候，车子已经抵达杂货店。 杂货店的地理位置很好，在灯塔街和长木街的路口，对面就有书店和电影院，还有一个不小的广场，人流很多。 杂货店的老板菲利克斯，告诉埃迪，他的确认识麦考夫，不过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夏天的时候，给过麦考夫一些食物和水。 0年开始，这边就多出了一些流浪者，菲利克斯老板告诉埃迪，这群流浪者来自各个地方，甚至还有各自的地盘。 麦考夫好像是新来的，被其他流浪者驱赶，没有被接纳，所以夏天还没过去，他就没在看到麦考夫。 他还在埃迪的要求下，找到了过去的一些监控视频，最近两三个月的确没有见到麦考夫，倒是有其他流浪者在附近游荡。 谢过了菲利克斯老板，文森和埃迪还去了书店和电影院，调出了相关的监控视频，最终并没有什么发现。 倒也没有白跑，在天黑之前，两人找到了附近的流浪者。 是两名黑人，看起来年龄和麦考夫差不多，相比麦考夫的凄惨，两人混的还不错，在灯塔街的街尾的一个巷子里打起了帐篷。 …… 当文森和埃迪走进小巷子的时候，两人露出了不善的神色，流浪者们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和乞讨者不同，他们有时候会作出危险的事情，比如袭击路人或者抢劫什么的。 在波士顿剑桥镇，某些地区就有流浪者聚集地，当初文森选择租用公寓的时候，就特意避开了这些地区，不仅是他，基本上有条件的全都选择有保全的，防护力强的地方。 “警察，举起手来！”埃迪亮出了证件，手摸上了腰间。 两名黑人脸色立马变化，不坏好意消失不见，脸上露出了局促、愤怒和无奈，还有退缩等表情，最后都化作了无辜。 “我们没做坏事呀，警官？”两人举起手来无辜的说道。 “转过去，手放在墙上！”埃迪冷声道。 两人无奈的趴在墙壁上，任由埃迪在两人身上摸索，水果刀、剪刀、钥匙、破旧的手机等全都搜了出来。 “非法携带刀具，你们应该知道后果吧？”埃迪冷冷的说道。 米国的法律很奇葩，很多州都禁止携带刀具，刀具的长度达到某一个标准，就能直接以携带危险武器或者妨碍社会公共安全逮捕。 在马塞诸塞州，也就是本州，无论是携带还是隐藏，都属于非法行为，哪怕是一把水果刀。 文森从地上，把水果刀捡起来，微笑的看着两人道，“我们时间有限，就长话短说，回答我们的问题，让我们满意就能放过你们。” “原来是想找我们帮忙，早说呀！”两名黑人男子松口气道。 “都老实点，趴在别动！”埃迪没好气的拍了两人的后脑勺。 “回答问题就行，”文森道，“你们认识麦考夫吗？也就是这个人……”他说着，拿出了麦考夫的照片。 “他？”左边黑人男人瞥了一眼道，“当然认识。” “沉默着者萧克，”右边男人道，“我们这么称呼他！” “为什么？”文森问道。 “他从来都不说话，”左边黑人男子道，“不和人交流，哪怕挨揍，都不会发出什么声音！” “没有人喜欢他，”右边黑人男子道，“性格很怪异，不合群！不喜欢说话……他就是个怪胎。” “所以，你们就驱赶他，甚至是杀了他？”埃迪突然道。 “不，我的上帝，我们可没杀人！”两人吓了一条，左边男子还很诧异的问道，“萧克死了？谁会对他过意不去？” “警方目前的嫌疑人是你们这群流浪者，”文森道，“你们中有谁对他出过手？或者说，和萧克有仇？” “怎么可能？”右边的黑人摇头，“我们不可能对他出手。” “别说的那么肯定，”埃迪冷声道，“我们问过杂货店的老板，他们说你们也会争夺地盘，萧克受到了驱赶……” “那是个误会，”左边黑人男子叫道，“我们不是争夺地盘，而是活动范围，没人驱赶萧克，他对所有流浪者来说都没有威胁。” “菲利克斯才是坏种，让店员驱赶我们，有时候还会出手打我们，”右边黑人男子道，“你不该相信他的话。” “他为什么会打你们？”文森问道。 “看我们不顺眼呗，认为我们影响了他的生意。”左边男人道。 “可是菲利克斯说，他还给萧克一些食物和水。”埃迪冷声道，“你们知道欺骗我的下场吗？还是想说你们想进去蹲坑？” “警官，我们没说谎啊！”右边男人苦笑道，“你随便打听就知道了，菲利克斯就是个坏种，经常欺负我们……” “麦考夫……也就是萧克，他今天早上被发现死在了长木大道，”文森道，“被发现的时候，他的心脏和肾脏全都不翼而飞，你们知道是谁动的手吗？” 文森的话刚落下，就见两名男子的脸色瞬间变的煞白无比，两人彼此对视一眼，用无比恐惧的语气说道，“theheartdveils！” “噬心恶魔？”文森面上露出一丝兴趣和好奇。 “你……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左边男子用干涩的声音问道，“萧克他真的失去了自己的心和肾脏？是不是连骨头也消失了？” 一旁的埃迪，眼神瞬间一凝。 第四章 疯癫杰克 小巷子里， 埃迪冷冷的看着两人，“告诉我，你们知道的一切！” “你先告诉我，萧克是不是这样的死法？”左边男子叫道。 埃迪面色不愉，刚要出手教训，文森制止了他，开口道，“没错，萧克的确被拿走了心脏和肾脏，还被抽调了骨头。” “是噬心恶魔，是噬心恶魔……”右边的男人呢喃道。 他看起来吓坏了，脸色煞白，双目失神，呼吸急促，额头上竟然多出了一些冷汗，要知道现在是九月下旬，天气可转凉了。 “什么是噬心恶魔？”文森问道。 左边男子缓缓呼了一口气，额头放在手背上靠着墙，苦笑道，“这是我们流浪人群里盛传的一个名字。” 原来，早在去年开始，流浪者中，就有噬心恶魔的传说。 传说，每到夜晚，乌云遮挡月亮的时候，无家可归的人身边，就会浮现一个阴影，他有一双尖锐如刀的手，能轻易的划开人的皮肤。 首先会摘掉心脏，并且会吞入腹中，这是取悦恶魔，如果心脏不够味美，那么会摘掉肾脏已做惩罚。 失去内脏的人，在死后灵魂无法得到安宁，哪怕是进入冥界，都只能当做恶魔的口粮，最惨的是如果无法取悦恶魔，那么不仅会失去自己的内脏，还会失去自己的骨头。 失去的骨头，有可能是脊椎骨，也有可能是胸骨，甚至是腿骨。 “流言所致，恶魔所知。”右边的黑人男子叹口气道，“所有知道这个流言的人，都将成为恶魔的目标，我们一般不会交谈，更不会说出噬心恶魔的名字，以防被它盯上。” “这个流言，是从什么时候传播开来的？谁是第一个知道的？”文森好奇的问道，他没想到案件会有这种变化。 “具体流言是谁说的，我们并不清楚，”左边男子深呼一口气道，“不过，你们可以去找老杰克，他在传教山的新英格兰教会医院，接受免费的医疗服务，我们知道的消息都是他告诉的。” “老杰克？”埃迪眯着眼睛道，“他有什么特征？” “疯癫的杰克，你这样告诉护士，她们就知道你们要找的是谁了，”右边男子转过身来问道，“很抱歉，我们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们需要收拾一下准备离开了！” “你们害怕了？”文森笑道。 “没有人不害怕，”左边男子看着文森，“你看起来很年轻，孩子，告诫你一句，不要轻信流言，也不要不信，某些时候，正是不相信的事情，才会危害你的生命。” 埃迪看着满头黑线的文森，颇有些忍俊不禁。 文森强忍着吐槽，开口问道，“那么你们准备去哪里？” “谁知道呢？也许是某个天桥下面，也许是某个小巷子里，”右边的男子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能逮捕我们，起码先让我们睡几个安稳的觉。” 左边男子目光微亮，颇为希冀的看着埃迪和文森。 “算了吧，监牢已经满了，没有你们的位置。”埃迪冷声道，“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可以去长木街，那边的巡逻会加强。” “多谢了！”两名男子失望后，说道。 文森摇摇头，和埃迪一起离开了巷子。 两人返回车上，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下来。 “接下来准备怎么办？”文森问道。 “还有一点时间，我们去教会医院找老杰克，”埃迪道，“而后我送你去公寓，如何？” “好！”文森点头。 …… 从灯塔街到传教山，中间隔了一个大街区，穿行十数个街口，还要穿过河道，花费了二十多分钟才抵达。 严格来说，传教山并不属于布鲁克莱恩，它只是靠近布鲁克莱恩，地属波士顿区域，而且这一块中心就是医院和旁边的游乐场。 灯光之下，车辆停在医院门口。 埃迪来到了前台，出示了证件，报出了疯癫杰克的名号。 一位护士大妈，领着两人来到了住院部一楼的病房里，病房很干净，只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两张病床上躺着两个老头。 靠门口的这张床上，躺着的就是疯癫杰克。 “杰克，有人来看望你了！”护士大妈在杰克耳边道。 杰克看起来很瘦小，带着氧气机，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他看起来精神有些萎靡，似乎也很虚弱。 文森进病房之前了解过，老杰克今年六十多，没有姓名，也不知道来历，在医院附近昏倒，被好心人送来医院，一直都在享受医院的福利……也就是教会医院了，换做其他医院早就扔出去了。 “你们只有半个小时，这是极限了！”护士大妈道。 “多谢！”文森点头感谢道。 他在来医院的路上，买了一副平光镜，主要是在小巷子里被刺激到了，长相太稚嫩，让人凭空小瞧，戴上眼镜起码成熟一些。 护士大妈把老杰克扶起来，让他靠在床头这才离开。 老杰克只是眼睛有些问题，耳朵还很灵敏，说话也很清晰。 询问的事情，交给埃迪，文森在病房里走动，四处张望。 “你们是谁？”老杰克问道，“我不认识你们。” “我们是波士顿警局的。”埃迪出示了证件。 “条子？”老杰克漫不经心道，“找我什么事情？” “叫我警官，”埃迪道，“我们正在调查一场凶杀案，被害者的心脏和肾脏，以及脊椎骨被强行摘取，我们听说这手法和噬心恶魔很相似？你知道噬心恶魔吗？” “噬心恶魔？”老杰克眼皮跳动，“你们从哪里听到的？” “流浪者口中！”埃迪道，“他们告诉我，是你最先说起的？” “没错，”老杰克道，“它又出现了吗？” “是，”埃迪点头，“死的是沉默者萧克。” “可怜的孩子！”老杰克手放在胸口，默默祈祷。 埃迪等了他一会，这才开口道，“你能帮助我们吗？” “你想知道什么？”老杰克道，“问吧！” “噬心恶魔，你遇见过吗？他们是什么人？”埃迪问道。 噬心恶魔，当然不是恶魔，埃迪作为警务人员，是不相信什么恶魔的，他很自然的把这些恶魔当做人，实际上一点也没错。 “他们就是披着人皮的恶魔，”老杰克叹了一口气都，“大概三年前吧，我在牛顿城，被人打晕带走，囚禁了三个小时，在之后，他们把我迷晕，等我醒来，我已经失去了一个肾脏。” 他说着，掀开被子，拉起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身上的伤痕。 “当年，也是九月份的时候，那时候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老杰克道，“实际上他们动手的时候，我隐约能看到人影，可惜我的眼睛不行，没有看的很清楚……” …… 离开教会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文森和埃迪坐在车内沉默不语。 “我看了老杰克身上的疤痕，和死者身上的疤痕很相似，”文森整理思绪道，“如果老杰克说的没错的话，那么我之前推测的没有错，这是团伙作案，而且时间横跨三年，至少三年！” “他们很聪明，专门对流浪者下手，”埃迪面无表情的说道，“流浪者是最不受重视的一股群体，就算死了几个人，也没有报警，不会有人在意，不会暴露他们。” “他们很专业，手术的手法很专业，行动也很专业，专门针对特殊人群，为了不暴露行踪还流动作案，不会在一个地方出手太多次。”文森摸着下巴道，“他们到底是谁呢？” “我会给其他警局打电话，让他们调查和统计流浪者们的情况，三年的时间，他们肯定不会只出手几次。”埃迪冷声道，“最重要的是，那些器官的去处，一定会有痕迹。” “我觉得暂时不宜大张旗鼓，”文森道，“不如先找菲利克斯，最好把他带回警局进行审问，我觉得他这个人有问题。” “什么问题？”埃迪问道。 “流浪者兄弟两人说，菲利克斯是坏种，驱逐过他们，不说他是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觉得奇怪吗？”文森道，“我们在杂货店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任何流浪者，只有在灯塔街的街尾才找到了流浪者兄弟，而且监控视频里，看到的流浪者也有限。” “这并不奇怪呀！”埃迪道，“他不想流浪者打扰他做生意……你是说麦考夫？” “没错，”文森点头，“按照流浪者兄弟说，菲利克斯应该很讨厌流浪者才对，为什么他偏偏要给麦考夫食物和水？我们问过店员了，他们也证实有这样的事情，而且还维持了不短的时间。” 埃迪皱起眉头，这事的确有些矛盾，既然讨厌，那菲利克斯又为什么对麦考夫区别对待？ “他应该有些隐瞒，我觉得最好把他带回警局进行审问，”文森道，“如果可以的，可以申请搜查。” “我会考虑的，”埃迪启动车子，“已经很晚了，你可以下班了，我送你回家？” “好啊！”文森笑道，“顺便一起吃个饭？” “吃饭就算了，”埃迪摇头道，“我要回警局加班。” “那就下次！” 第五章 半年时光 文森租住的豪华公寓，距离长木街区很近，可以说就在长木街区旁边，这里也是布鲁克莱恩边界之地。 说是边界之地，却是无比繁华，因为接连高速，更距离波士顿金融中心很近，如此优越的地理条件，让这里得到了快速的发展。 当然，房价也很感人。 布鲁克莱恩全都是联排的公寓楼房，且只租不卖，少数独栋公寓和别墅，最低都是一百五十万美金起价，最贵的达到了五千万美金。 文森手上资金不少，却也没有土豪到直接购买，反正是一个人居住，所以只是在距离公园最近的社区，租了最顶层的豪华公寓。 埃迪开着车，送文森来到社区楼下。 “看来你并不缺钱，我有些相信你是来实习的了！”埃迪道。 他入职超过五年，波士顿地区非常熟悉，对这里的房价和租价自然了解的很，文森能住的起这里，很显然不是缺钱的主。 文森笑了笑，再次邀请他上楼。 埃迪摇头拒绝，说了一句明天见，直接开车离开。 文森目送车子消失在夜色之中，耸耸肩，转身上楼。 电梯抵达顶层，开门换好拖鞋，文森进入厨房，摘掉眼镜，随便弄了一点东西吃，等填饱肚子之后，他才打开了电视，进入了浴室洗漱。 到了晚上九点多，他才躺在沙发上，耳边听着电视，眼睛看着笔记本电脑，双手快速在键盘上处理相关的事物。 …… 距离东京之行，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年。 他还记得返回波士顿后，格温见到他的冷漠，还记得回到租住的公寓里，格温的东西不翼而飞的感伤。 没有选择死缠烂打，文森立马进入了状态，一边开始申请考试，一边听取李淑珍的报告，决定把感情的事情先放一边。 在往后的日子里，他找到了巴曼教授，申请了各科考试，在三月份，他就通过各科老师的考试，并且获得了他们的认可，很顺利的获得了学士学位。 进入大学一年，就获得学士学位，这虽然不是历史上第一次，但放在法医系来说，还是有些轰动，消息公布出来引发了广泛的讨论。 但文森并没有止步，在获得了学士学位之后，顺势参加了研究生入学考试，并且在巴曼教授的介绍下，文森进入波士顿法医学院研究学习，成为了一位博士研究生。 有哈德森教授的记忆，文森其实掌握的知识和经验并不比这群教授们差，所以在进入波士顿法医学院之后，他并没有感到吃力，反而游刃有余的，参加了法医人类学的考试，拿到了学士学位。 在此期间，学习之家也获得了爆发式的发展。 哈佛教育学院和学习之家的合作进入了第二个阶段，博士生们加入了学习之家，每周都会举办在线的公共课程，不仅吸引了学生，还吸引了一些家长，更多的却是波士顿本地区的中学教师们。 文森回归之后，凭借手里充沛的资金，开始大力发展学习之家，纽约的学习之家更新了最新的服务器，所有硬件全部更换，让李维和兰斯等技术部门大呼过瘾。 而同时，文森也开始把学习之家彻底商业化运作，不仅找猎头公司猎来精英人才，还在波士顿成立了学习之家的分部，至于科恩，他已经考入了耶鲁大学，已经脱身学习之家的事物，正在耶鲁组建学习互助会，学习之家也及时纳入了耶鲁板块块。 目前的学习之家，划分的很明确，总部在纽约，那边有技术部，人力资源部，后勤部等，全都是招收的社会精英补充。 李维和兰斯目前还在法拉盛高中厮混，两人霸占了秘密基地，挂名技术部当顾问，总部地址依旧是法拉盛的六层大楼，这里面积足够，而且空间很大，六月份的时候重新装修过。 总部的人数达到了六十二人，而在波士顿在职员工更多，达到了八十多人，这八十多人全都属于波士顿分公司，除了管理层之外，剩下的所有人基本上都是在推广学习之家。 光靠学习互助会是走不长远的，毕竟有自己的局限性，所以学习之家的e，在询问了文森的意见之后，组建了这支推销团队，主要目的就是帮助推广学习之家。 目前为止，成绩斐然。 哈佛已经和学习之家达成合作，各院系开始积极融入合作，随后波士顿大学，麻省理工等也和学习之家合作。 一月前，波士顿地区的大学已经达成合作。 学习之家的会员人数已经膨胀到了八十多万，学习之家的内部人员，尤其是管理层很乐观的预估，今年年底突破一百五十万不是难事，因为纽约大学、耶鲁大学等会相继融入。 …… 文森在客厅里处理了文件之后，接到了视频邀请。 “晚上好，bss！” 视频里出现了一位满头金发，身穿深v礼服的女人。 “晚上好，梅兰妮！”文森目光平淡，“刚回来？” “是的，”梅兰妮回道，“刚出席商务晚宴，花旗高管举办的，邀请了不少人，目的显而易见，想要和我们合作。” “恐怕不只是花旗吧？”文森问道。 “的确，除了花旗之外，米国银行，大通等全都发出了邀请函，”梅兰妮道，“商圈没有秘密，咱们的第二季度收益太惊人了！也难怪他们坐不住，都想成为我们的合作伙伴呢。” “这些事情，我们早就讨论过，我就不多说了，”文森道，“学习之家，只能是一个平台，我们可以在平台上推出自己的产品，但平台是不卖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您说的是广告业务？”梅兰妮问道。 “没错，”文森点头，“不可否认，广告业务的确能给学习之家带来更多的收益，但却更严重的影响会员的体验。我说过，梅兰妮，咱们的平台，并不是完全公开的，而是属于半公开性质的。” “我明白，”梅兰妮道，“在目前来说，专心打造学习之家，这个教育资源交流和分享的平台作为重要，起码在成为全米平台之前，我们不会接取广告业务，而且咱们并不缺少资金。” “不错！”文森点头，“你还有事？” “有一件事，”梅兰妮道，“已经有多家投行联系我希望投资，华尔街也释放了善意，最近邀请函更是不断，该怎么做还请示下！” “拒绝，”文森摇头道，“学习之家不会上市圈钱！” “我知道了！”梅兰妮道。 其实，梅兰妮一直都知道文森的意思，但她毕竟只是打工的，相关的决定还是需要找文森的。 和梅兰妮聊了几句之后，文森就关了视频。 梅兰妮·斯坦利，今年三十三岁，之前在教育机构担任主管，管理经验丰富，又了结米国的教育，更重要的是，文森亲自面试之后，以年薪六十万美元收入囊中。 梅兰妮入职之后，组建管理层，招聘技术人才，组建推销团队，装修总部，优化网站等全都是她来负责，可以说省去了文森很多事情，是一位可靠的助手，也是一位有能力的同事。 八月份，学习之家的第二季度财务报表出炉。 数据表现非常惊人，在互联网泡沫之后，学习之家竟然能在短短的四个月的时间里，营收超过五千万美金，这是非常不可思议的。 而这仅仅是学习之家这个平台抽取的费用，最大头的广告业务并没有推出来，如果开启了广告业务，过亿是很简单的事情。 华尔街注意到学习之家之后，给出了重点关注的标签，并且对学习之家深入了解之后，表示学习之家有很大的投资潜力。 所以，最近梅兰妮被烦的不行，各种邀请不断。 …… 晚上十一点多，文森关了电脑，直接关灯睡觉。 但，他并没有立马睡着。 文森烦恼的事情不少，学习之家方面也不是一帆风顺。 会员的增多，线下家教上门服务需求暴增，导致家教人数开始增加，管理困难增加，服务质量开始下降，出现各种问题。 除此之外，各大高校的纳入，网站出现了臃肿，某些时候会有卡顿，尤其是线上教学，影响非常大，这些都是需要改进的。 而除了事业上的烦恼之外，感情上的问题似乎最让他无奈。 三月初，千雪带着东京大学的队伍，抵达波士顿进行交流和学习，这丫头很聪明，先联系了波士顿大学，从官方渠道获得了邀请，而且她还请到了东大的医学教授。 如此师出有名之后，她才私下里带着互助会的成员们，来哈佛参观学习，而那时候李淑珍等人才知道学习之家竟然在岛国也有分部，这对众人的冲击是有些大的。 再然后，千雪邀请了文森和格温一起共进晚餐，气氛全程尴尬，更糟糕的是，格温貌似知晓了文森去东京的事情，虽然没有大发雷霆，但在千雪离开之后，找到了文森。 直接和他说明分手，她会专心学业，专心经营学习互助会。 从那之后，格温和往常一样，会接文森的电话，会加入视频会议，但是私下里根本就不和文森说什么，形同陌路。 而文森也受到了一点刺激，开始全心投入学业和事业。 一直到现在，文森选择来波士顿实习，未尝不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他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在逃避。 第六章 人去楼空 埃迪当然不知道文森的身份，虽然对这位搭档掌握了一些基本的信息，但都是表面信息，比如学业，学校表现等等。 家庭情况是个人私密，一般是不会对外说出口，埃迪也不会好奇探寻，至于学习之家的幕后老板，这事文森要求罗根上尉保密。 所以，埃迪并不知晓，文森年纪轻轻，就有自己的事业，也不会知晓文森是亿万富翁，而且以他的心性，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加了一个夜班，埃迪在阳光升起的时候，迷迷糊糊的从桌上抬头，扭了扭脖子，伸了伸懒腰，他才站起来，来到了休息间冲了一杯咖啡，香浓的咖啡，让他精神微微一震。 昨晚回来之后，他就给牛顿城的分局打了电话，询问老杰克的事情，并且调阅了当地失去内脏和骨骼的案子，总共有三起，不包括老杰克，而这三起，也分布在不同的地方。 除了牛顿城之外，昆西也有两期类似的案件，戴德姆也有两起，沃尔涩姆也有三起，甚至距离较远的康科特都有一起。 不同的地方，受害者失去的脏器官和骨头都不一样，但特点一至。 这还是已知的案件，未知的案件不知道有多少。 所以，在洗漱完毕，大家都上班之后，埃迪都没来得及吃早饭，整理了一下相关的材料，直接去找罗根上尉。 办公室里，罗根上尉看着手上的材料。 “你可真是给我一个天大的惊喜，”罗根上尉道，“这些如果是真的，那就是重大案件，你有把握吗？” “还需要证据，最好和文森一起去看看，”埃迪道“这些案件中，也有一些幸存者，或许能从他们口里知道一些事情。” 一案牵连其余众多案件，很有可能是一个连环案，更重要的是，死亡的人数可能超乎了想象，毕竟凶手现在专门对流浪者出手。 罗根上尉看着埃迪，“我不可能给你太多的时间！” “两天时间足够了！”埃迪道，“我已经让其他地方的分局准备好了材料，我们只需要去牛顿城，对照手法，证明是同一伙人。” “好！”罗根上尉道，“如果有发现，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会让弗兰克等人随时支援，你还有什么要求？” “申请一张搜查令，让弗兰克帮我逮捕菲利克斯，杂货店的老板，”埃迪道，“最起码，不能让他逃了！” “交给我了！” …… 当文森开着自己的红色皮卡车抵达，并且上楼打卡上班的时候，他就被埃迪拉着离开，直接上了埃迪的车。 车上，文森翻看手上的材料。 “从手法上可以看出，这的确是同一伙人作案，”文森推了一下眼镜，道，“主要用的是t字缝合、u字缝合、y字缝合这三种，最初的应该是康科特这位，手法算不上生疏，但也算不上精妙，但是到了老杰克这里，就表现的非常优秀了，和那些外科医生都不差。” “能否排序？”埃迪问道。 “这个简单，”文森仔细对比材料上的照片，“最初的是康科特，然后是沃尔涩姆，牛顿、戴德姆、昆西……” 见文森突然不说话，埃迪转头看着他，“怎么了？” “他们是在围绕波士顿画了一股圆弧，”文森道，“如果把这些城市连接起来，你就能发现路线是有预谋的。” “这说明了什么？”埃迪疑问道。 “我之前以为，是流动作案，”文森深呼一口气道，“流动作案的凶手，预先不会设定目标，而是到了一个地方随机对某些人下手，但是从这个路线来看，凶手很有可能是有预谋的。” “有预谋！”埃迪仔细拒绝这两个单词。 “不错，”文森目光严肃，“不仅是有预谋，还在学习成长，三年，假定只有三年，从一开始的生疏，到现在的娴熟，凶手不仅在用受害者锻炼自己的技巧，还规划了行程路线，事先做足了准备！” 埃迪明白了。 相比流动作案的不确定性，这种有预谋的作案造成的破坏更大。 因为是有预谋的，凶手事先搜集了信息，基本上每次出手都不会失败，更不会被轻易的发现，这就给他们减少了风险，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杀害更多的人。 …… 牛顿小镇是波士顿以西六英里之外的一个小城，小城很繁荣，也是一个独立的城市，与波士顿市一样，归马萨诸塞州直接管辖。 牛顿小镇人口有8万多人，是医生、律师、大学教授、高级白领等精英人才的聚居之地，而居住的大多是犹太人，也有不少俄罗斯籍的、意大利籍的和华国籍的。 据说小镇里7080的人都是大学以上的学历，并有30以上的人拥有硕士或博士的学历，可见这个小镇的教育底蕴。 埃迪加速行驶，十分钟不到，就抵达牛顿小镇。 来到警局之后，两人都没有过多的和大家寒暄，首先翻阅资料，帮助本城警局了解案情，此次案件的代号就叫噬心恶魔。 不过，牛顿城的受害者，已经全部死亡并且入土，文森无法见到尸体，无法进行尸检，所以只能在警局查看其它档案。 埃迪则和其他警察一起，去街上寻找流浪者。 小镇的流浪者不算多，全部抓来也才十五位，全都聚集在餐馆那边，他们被抓来的时候，一个个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十五名流浪者分开关押，埃迪进去审问，文森则在审讯室旁观看。 一个小时之后， 埃迪面色难看的走出来。 “他们全都是去年从其他地方过来的，对噬心恶魔的传闻不知情，但是他们来之前，能确定其他流浪者消失了。” “消失？”文森皱眉道。 “对，”埃迪深呼一口气道，“流浪者们一般很少离开城市，除非无法获得食物，或者天气变化，他们才会离开城市进行迁徙，一般都是走铁路，非法搭乘火车，警方调阅了监控视频并没有什么发现，询问了本地居民，也说很久没见过流浪者了。” “两个原因，要么是被狩猎了，要么是他们自己离开了！”文森颔首，“我这里也有一点发现。” “是什么？”埃迪问道。 “2007年的5月，根据出警记录，有人接到报警电话，称自己受到袭击，但警方抵达之后却并没有什么发现，怀疑是恶作剧。”文森把资料交给埃迪，“整个5月，有三次报警电话，全都是恶作剧。” “流浪者一般不会报警，”埃迪皱眉道，“他们讨厌警察。” “我没说是流浪者，我说的是目击者！”文森道，“报警的内容，都是有人受伤而且流血，只是没说是流浪者……” “你怀疑是凶手？”埃迪面色一变。 “不好说，”文森摇头，“凶手以脏器官为目标，要么是有实际需求，要么就是精神陷入极端，这种人自诩猎人，他必然是小心谨慎，力图完美，但如果凶手年龄不大的话，倒是有可能报警，以此行为来讥讽警方或者炫耀……” 埃迪若有所思，“老杰克说，他迷迷糊糊的看到一个漆黑的影子在火光之下，如同恶魔一样用手指划开自己的身体，所以才有了噬心恶魔的传说，你觉得他和凶手会有什么联系吗？” 文森面色一怔，继而大变道，“糟糕，我们被骗了！” “什么意思？”埃迪立马问道。 “为什么这则传闻只在流浪者之间流传？”文森面色不好的说道，“我之前说过吧，动手的最起码有两个人，老杰克很明显是认识其中一人……法克，被耍了，我们赶紧回去！” 埃迪点点头，和警局的同事们说了一声之后，立马开车返回。 直接前往传教山的教会医院，找到病房的时候，却被告知老杰克已经死了，今天早上的时候被送去火葬。 两人又打听了火葬场的位置，着急忙慌的赶去的时候，见到的却是老杰克的骨灰和挂着微笑的照片。 还是来晚了一步！ “老杰克认识凶手，那么为什么凶手会对他下手？”埃迪问道。 副驾驶上，文森系好安全带，摇头道，“我也不清楚，目前信息太少了，但是噬心恶魔的传闻源头在他这里，你发现了没有？自从有了这则流言之后，凶手的目标就转向了流浪者。” 埃迪看着手上的材料，叹了一口气，随手扔下，启动车子。 “我们去哪里？”文森问道。 “回警局，”埃迪道，“弗兰克已经把菲利克斯带回警局！” “那么先把我送去长木街吧，我想去找流浪者们，”文森道，“看看老杰克，还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埃迪心头一动，点点头，开车前往长木街，在路口把文森放下。 目送车子离开之后，文森在街边买了一个汉堡和两根烤肠，一边吃一边暗自留意街边，却并没有发现什么流浪者。 他来到了之前的小巷，这里也是人去楼空，流浪者兄弟也不见了。文森摇摇头，边吃边离开，来到杂货店附近的时候，突然停住脚步，他皱着眉头，看向杂货店。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种感觉萦绕在他心间，却偏偏云笼雾罩，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他挠挠头，开始围绕杂货店走动起来。 第七章 审讯室中 波士顿警局，审讯室。 菲利克斯老板一言不发的坐在位子上不动，他的律师坐在一旁小声的说着些什么，神情严肃且认真，完全对得起他给的酬金。 菲利克斯被弗兰克带走之后，他第一时间就通知了自己的律师，按照律师说的，进入警局之后一个字都没说。 然而事情出乎意料，因为弗兰克出示了逮捕令，根据本州的法律，除非能立马洗清菲利克斯身上的嫌疑否则短时间内无法离开。 如此一来，菲利克斯的心情能好才怪。 就在此时，审讯室的大门被打开，埃迪拿着文件走了进来，他带来了两杯咖啡，一杯是自己的，一杯放在了菲利克斯的面前。 “我可以走了吗？”菲利克斯问道。 “很抱歉，菲利克斯，你的律师应该告诉你了，在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你恐怕还得待一会。”埃迪坐下来道，“或者你可以和我好好聊一聊，也好打发时间。” “我以为咱们已经聊过了，”菲利克斯老板无奈道，“关于流浪人的事情，我真的已经全都告诉你了。” “这次不是流浪人的事情，这次是……杀人！”埃迪淡然道。 菲利克斯诧异的看着他，“杀人？” 埃迪点头，伸手抓住咖啡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眼睛却在打量对方，菲利克斯头发全白，脸上皱纹不多，皮肤状态很好，全然不像是五十岁的人，他身材有些矮小，有个啤酒肚，还带着一副眼镜。 看起来不像是凶手，实际上埃迪也没有证明菲利克斯老板是凶手的证据，只不过因为案情重大，罗根上尉亲自联系了法官，签署了一张逮捕令，把菲利克斯老板列为嫌疑人。 涉及到十几条人命的案件，所以法官的态度很开明，任何一位波士顿居民，都不希望本区出现连环杀人凶手出现，既然出现了，最好的结果就是把凶手抓住，逮捕归案，避免更多的威胁。 “我五十岁了，”菲利克斯笑了，“杂货店的生意不错，财务状况良好，甚至我已经还清了自己的房贷，准备圣诞节去加州旅游，来一场美妙的艳遇，人生如此美好，你觉得我会杀人吗？” “你杀人的目的和动力，需要你自己阐述，”埃迪道，“你先回答我两个问题，一，为什么只给麦考夫食物和水？却对其他流浪者们驱逐甚至是痛揍？二，你知道噬心恶魔吗？” 菲利克斯面色淡然，“那群流浪人有手有脚，不去寻找工作，我看不起他们，至于给麦考夫食物和水，那不过是一时的心善罢了。还有，我没听说过什么噬心恶魔？是好莱坞新出的电影吗？” …… 当埃迪在审讯室里审问菲利克斯的时候，文森已经打车返回警局，刚进门，弗兰克就送上了菲利克斯的所有资料。 这是文森在来的路上，就让弗兰克准备的。 大致翻阅了一遍之后，文森深呼一口气，来到了审讯室旁的监控室，此时罗根上尉正抱着手臂，皱着眉头，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情况，听到开门声，他转头，见到文森，立马问道“有什么发现？” “大发现！”文森道，“我能不能进去？” “不行，”罗根上尉摇头道，“你太年轻了，而且不是警察！” 文森顿时一阵郁闷，他年轻是他的错喽？ 不过，他也理解，审问犯人是很严肃的工作，犯人大多狡诈，尤其谨慎每一位审讯他的人，埃迪是警察，有权利行使审讯的权利，而文森没有这个权利，脸又嫩，很容易成为攻讦的弱点。 “你可以在这里告诉埃迪，”罗根上尉道，“希望你的发现有用！不然，我会很难办，毕竟菲利克斯的名气还是不错的。” “交给我吧！”文森说着，从监控器旁拿过话筒和耳机。 “我是文森，埃迪，接下来听我说……” 审讯室里， 埃迪不动声色，耳朵里却响起文森的声音。 …… “这太荒谬了，”菲利克斯的律师不高兴道，“埃迪探员，我要求立马释放我的当事人，你们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和凶杀案联系在一起，他甚至曾经帮助过死者……” “是帮助，还是测试？”埃迪冷峻的脸色露出了讥讽的笑容，“菲利克斯，你能告诉我答案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菲利克斯面无表情的说道。 “好，你可以否认，也可以不开口，接下来听我说就行！”埃迪放下手里的咖啡，身体往后靠，双手交叉放在腹部，看着菲利克斯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逮捕你吗？在第一次和你见面之后，你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我们也没有任何的怀疑，直到我们去见了老杰克，就是流浪人中有名的疯癫杰克！” “我不认识他！”菲利克斯淡淡的说道。 “别着急否认，”埃迪冷声道，“三年前，老杰克在牛顿城被人抢先摘掉了一颗肾脏，三年时间里，身体反复，因为负担不起医疗费用，而成为流浪者，去年来的了布鲁克莱恩。” “这和我的当事人有什么关系？”律师忍不住开口道。 “当然有关系，关系还不浅，”埃迪道，“知道为什么昨天我们不逮捕你，今天却逮捕你吗？因为你露出了破绽，你的杂货店里少了一样东西，更少了一辆车。” 菲利克斯瞳孔收缩，整个人一动不动，没有吭声。 “车是货车改造成的餐车，挂在你的名下，由你的员工斯莱尔使用，平常就在学校附近卖一些快餐和饮料。”埃迪道，“巧合的是，昨天我们去教会医院就看到了这辆车，更巧合的是今天你被逮捕了，车子却消失不见了，还有你的杂货店橱窗里，一个座钟，嗯，不算精美的座钟，看起来年代很久远，不知道是不是古董，反正是坏掉的，它身上少了一个东西，需要我提醒你吗？” 律师看向菲利克斯，菲利克斯喉咙干涩，伸手拿起咖啡，努力的喝了一口之后，他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座钟根本不起眼！” “座钟上的十字架更不起眼，”埃迪冷声道，“却出现在了老杰克的床头，很显然，昨天你比我们快一步，去了教会医院。” 监控室里，罗根上尉看向文森。 很显然，这些全都是文森发现的，埃迪虽然有颗聪明的脑袋，但绝对做不到如此细致的观察，他有心想问什么，但还是闭嘴不谈。 文森淡然的站在玻璃面前，看着审讯室里的情况。 埃迪双眼充斥怒火，但面色依旧冷峻，“昨天老杰克身体还很不错，能和我们正常交谈，结果一个晚上就过去了，他竟然死了，火葬场还那么快就给处理了……猜猜我们查到了什么？” 菲利克斯轻声叹气，低头不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律师问道。 “我们已经发布了通缉令，通缉杂货店的员工斯莱尔，并且已经控制住了教会医院的护士奥特姆·格莱顿，”埃迪道，“菲利克斯，你觉得自己还是无辜的吗？” “我没杀人，”菲利克斯抬头看着埃迪道，“我没杀人。” “我不信！”埃迪道。 “看看我，埃迪，”菲利克斯苦笑道，“我今年五十岁，身材矮小，腰间赘肉，麦考夫那么强壮，我怎么杀他？” “杀人不是搏斗，不需要强壮的身体，”埃迪冷笑道，“昨天我们在你的杂货店里转悠了一圈，猜猜我们发现了什么？” 菲利克斯无辜的看着他。 “在你的货架上，准确的说是在左边第三格的货架上，储藏着医用药物，我没猜错的话，是奥特姆从医院里拿来的吧？”埃迪冷声道，“这些药物大多蕴含迷药成分，一些粉末兑水，就能让人在二十分钟内，让人毫无知觉的躺下。” “你也说了，那是奥特姆带来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也是不知情的。”菲利克斯耸肩，表示无辜道。 “你尽可能的狡辩，”埃迪站起来，失去了谈话的兴趣，“我们已经拿到了搜查令，会对你的杂货店还有住处进行搜查，包括斯莱尔和奥特姆的居所，到时候希望你能笑的出来。” …… 从审讯室里走出来，埃迪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看着文森和罗根上尉走出来，他问道，“文森，你是怎么发现这些的？” “我下车之后，去杂货店里转悠了一圈，”文森道，“不说这么多了，弗兰克已经抓捕了奥特姆，接下来还需要你来审讯，还有搜查……我不确定哪些消失的器官会在他们家里。” “你有什么想法？”罗根上尉问道。 “是否可以调查教会医院？”文森提醒道，“哪些器官离开人体之后，要得到非常严格的保护才能继续使用，也就是说摘下来之后，要被第一时间送出去，肯定有渠道的，我认为……” “医院！”罗根上尉和埃迪同时说道。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该搜查的搜查，该审讯的审讯，案件逐渐浮出水面，事情的原委也逐渐清晰。 第八章 水落石出 大约在四年前，奥特姆·格莱顿还只是来自康科特的小姑娘，小姑娘特别单纯善良，还乐意助人，于是吸引了斯莱尔的注意。 小伙子人也不错，成熟稳重，是个可靠的男人，在他的不懈追求下，终于博得了奥特姆·格莱顿的欢心，两人很快在一起。 原本这是一个很美好的爱情故事，但是可惜现实是残酷又骨干的，两人家庭条件都不怎么样，如果仅仅是如此倒也没什么。 但是他们在一起之后，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小北鼻，两人决定生下来，好好的抚育长大，斯莱尔这个小伙子还准备努力工作准备和奥特姆·格莱顿结婚，给她一个完美的家庭。 天不遂人愿，孩子出生之后，有先天性心脏病，五个月大的时候，选择手术治疗，结果孩子没挺过来，永远的离开了两人。 奥特姆·格莱顿崩溃了，整日痛哭流涕，以前的欢声笑语全然消失不见，斯莱尔要坚强一些，每日安慰。 但是没用，奥特姆在孩子身上注入了全部的爱心，孩子的消失让她感觉自己失去了整个世界，她从此开始变的抑郁起来。 斯莱尔发现奥特姆·格莱顿越来越萎靡，决定不能这么下去了，他带着奥特姆去看心理医生，做心理辅助治疗。 效果是显著的，奥特姆一天天好起来，并且重新树立了目标，那就是成为一名护士，帮助有需要的人。 但这不是她真正的目标，她真正的目标是谋取人的心脏。 原来，她偶然的机会，接触到了器官移植的团体，由此联想到了自己的小北鼻，觉得这是小北鼻给她带来的启示。 她要帮助更多的人，帮助那些有需要的人获得器官。 她把这当做神圣的使命，甚至开始自己学习相关的技术。 …… “可怕！这女人完全是精神扭曲了吧！”弗兰克叫道。 “的确，她完全没考虑，自己是在伤害其他人的基础上进行的所谓帮助，”文森道，“三年前，她开始自己动手，结果引起了斯莱尔的注意，这个男人不仅没有阻止，竟然还成为了帮凶。” “为什么？”另外一名同事站在旁边问道。 “很简单，因为利益，”埃迪靠在自己的椅子上，头也不抬的说到，“目前在黑市上，人体心脏价格接近11万美元，而且有价无市，肾脏更是高达二十五万美金，供不应求。” 在场的警察们纷纷抽气，全都出乎意料的感觉，就连文森都有点惊讶，他在彭城的时候，也遇到过器官买卖，问题是那边的价格可比不上这边的，尤其是肾脏，这价格也太高了吧？ “那老杰克和菲利克斯老板又是怎么回事？”弗兰克问道。 “老杰克是认识斯莱尔的，”文森道，“牛顿城那边的警局发来了老杰克在街头的监控画面，画面上斯莱尔和老杰克有一段对话，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老杰克变成了疯癫的杰克。” “老杰克为什么要帮他们？”有一位同事想不明白。 “因为老杰克的一颗肾脏给了自己的儿子，结果他儿子还是出事离开了。”埃迪摇头道，“老杰克单纯的以为，斯莱尔和奥特姆夫妇是在做好事，是在给那些有需要的家庭减轻负担。” “这也不能怪老杰克，”文森道，“主要是菲利克斯能说会道，这家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奥特姆的所有器官，全都是由他来经手贩卖出去的。” “和医院没关系？”弗兰克问道。 “怎么可能没关系？”埃迪摇头，“就是借助菲利克斯的人际关系，和医院的一位医生搭伙，构建了一张庞大的渠道。” “正是菲利克斯的帮助，才让奥特姆进入了医院，而斯莱尔为了方便也成为了杂货店的员工，并且用杂货店的餐车进行作案。” 埃迪调查了餐车的行踪，在过去的三年时间里，从康科特一直到布鲁克莱恩，时间和各地案件受害人全都对上。 而且奥特姆已经抓捕归案，根据她交代，每年的暑假，两人就会开着餐车旅行，专门对流浪人下手。 他们会在傍晚的时候，免费给流浪人发放快餐和水，水里会兑迷药，流浪人会在吃喝之后很快陷入昏迷之中。 到时候，斯莱尔会选择身体强壮，看起来健康的人，作为目标搬进车子里，直接在车子里的进行摘除手术。 一开始只是摘除肾脏，并不会偷心，也就没有造成死亡，但是后来需求加大，费用提高，利益增长，在菲利克斯的要求下，他们开始其他项目，一开始是肝脏和肺部，但效益不好，最终选择心脏。 骨骼则是最近加入的，准确的说是08年下半年加入的。 这给行动造成了困难，尤其奥特姆根本没做过相关的手术，是由斯莱尔动手，至于选择麦考夫，这是紧急订单，由菲利克斯选定。 菲利克斯说，订单加急，付了双倍的费用，时间有限，没有让奥特姆和斯莱尔去其他城市，而是在本城动手。 “老杰克在发现斯莱尔等人越来越猖獗之后，有想过阻止，但是可惜，他被菲利克斯殴打，并且被送去了教会医院。”文森道，“噬心恶魔是他编造的，本意是想让流浪人警惕，甚至是让他们离开，没想到斯莱尔夫妇却顺势选择流浪人。” “根据奥特姆交代，我们去见过老杰克之后，她就动手把老杰克送去见上帝，”埃迪道，“她以为老杰克说了不该说的……” “如果她不动手，我们还找不到破绽！”文森冷声道。 “说起来，他们为什么要抛尸在街头呢？”弗兰克问道。 “他们没得选择，”埃迪道，“奥特姆交代，因为订单加急，所以摘取之后，要第一时间送出去，情急之下，尸体抛在了垃圾箱内。早上六点多，垃圾清理车的司机意外的发现了尸体，吓的他不管不顾，直接开车离开，这也是为什么尸体会呈现扭曲的形态的原因，也是垃圾箱内那么多血迹的原因，尸体本身是在垃圾箱内的。” “那位胆小的家伙本该早点报警的，就因为害怕，他竟然到案子快结束才给警方打电话。”文森没好气道。 “无论怎么样，凶手已经抓住了，案件也破了。”埃迪道，“各地警方都在统计流浪人员，暗自奥特姆交代的抛尸点进行寻找尸体，唯一遗憾的是斯莱尔，这家伙在逃……” “能逃到哪里去？”弗兰克道，“迟早要落网的！” “不错！”其他同事们点头道。 “啪啪！”罗根上尉走出来道，“好了，各位，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派对结束了，埃迪，文森，你们跟我进来！” 文森和埃迪对视一眼，立马站起来。 其他人则纷纷散开，各自忙活起来。 …… 办公室里， 罗根上尉坐在办公桌后面，沉声道，“案子就此结束！” “就此结束？”文森挑眉道，“医院那边呢？渠道的调查呢？” “这些不用我们来操心，”罗根上尉道，“fbi已经接手了，事情比我们预计的要棘手，涉及到很多人，上面要控制影响。” 文森张开欲言，但最终还是没吭声。 埃迪依旧表现的很冷静，“别的地方就算了，波士顿地区是我们的地盘，应该清理干净吧？起码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考虑到案件的影响，我们晚些时候会发布新闻，”罗根上尉道，“不会有噬心恶魔这个名称，我们对外称，会有一伙人专门猎杀流浪人，只是为了泄愤和不满。” 看着皱起眉头的埃迪，罗根上尉道，“没有任何协商的余地，这是来自上面的命令，不过真正的档案会封存，你们两人都是有功劳的，这个月的奖金会很丰厚，包括文森，你的也不会少。” “上尉？”埃迪想说什么。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接下来的案件后续由我处理，你和文森可以下班了，好好的睡一觉。”罗根上尉打断他道。 文森拍拍埃迪的肩膀，直接拉着他转身离开。 埃迪满腔怒气，却没有发作，抓起外套就跑了出去。 文森挥挥手，对其他警员们示意不必在意，自己则飞快的追了出去，他特别能理解埃迪此时的心情，却也知道说什么都不管用。 “法克法克……” 走出警局，才看到埃迪对着自己的汽车发泄，大皮靴提着轮胎，文森看着都疼，轻声一叹，走了过去。 “好了，埃迪，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应该比我看的更开才对！”文森道，“除非有一天你能坐上那个位子……” “你在笑话我吗？”埃迪没好气道。 “怎么会？”文森无辜道，“我只是觉得，你做到了最好，之后的结果怎么样，都是你无法预料的，与其生气，不如去喝一杯？” “你还没到二十一岁，”埃迪面无表情道，“小屁孩。” “可以去我家里，”文森怒道，“不准叫我小屁孩！” 埃迪笑了笑，郁闷之气消失不少。 “走吧，上我车！”文森道。 埃迪摸了摸口袋，郁闷的上了文森的皮卡，他下来的太匆忙，竟然忘记带钥匙了。 第九章 惊险落幕 红色的皮卡车发动，文森熟练的转弯离开，他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其实，案件这么结束，也不是一件坏事。” “为什么这么说？”埃迪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不是因为涉及的人多，而是因为可以减少恐慌，”文森道，“一旦案件的真实情况爆出来，会引发诸多问题的。” 旁的不说，器官移植领域肯定会成为关注的焦点，在之后是流浪人群，换在华国，这些问题爆发之后，肯定会妥善处理。 该免职的免职，该彻查的彻查，会给百姓一个交代，但这里是资本世界的米国，问题爆发之后，首先做的就是推卸责任。 漫长的扯皮之后，又会是一个老长老大的疤痕，不仅无法得到根治，反而会吸引暗中资本的跟进，根本毫无办法。 可以想象，流浪人首当其冲，会成为某些医疗机构的下手目标，其次黑市里的器官买卖会日益红火，甚至是价格上涨。 这不是没有先例的，过去许多事情都可以证明，历史是最好的镜子，以前类似的时间，往后肯定会重复发生，不过是换了一个领域。 埃迪不笨，很快就理解了文森的话，苦笑着不言不语。 “别想那么多，去我家里喝一杯，正宗的……” 他话还没说完，车子猛然震动。 一辆白色的快餐车，疯狂的从路口冲出来，目标明确的对着红色皮卡冲撞，车头撞击皮卡侧身，并且一路不停，疯狂重新路边。 “法克！”埃迪咒骂一声解开安全带，撞破挡风玻璃。 快餐车的车头直接撞击驾驶室这一边，文森被撞的头晕目眩，安全气囊轰击脸颊，让他感觉整个人似乎都快要失去知觉。 好在，他的身体素质够强，恢复的很快，几乎本能的解开了安全绳之后，他摸出腰间的匕首，扎破了安全气囊，用尽全力钻出去。 整个撞击的过程，实际上用时非常短，当文森在埃迪的帮助下从车里跳出来，跌在马路上，并且不受控制的翻滚的时候，红色皮开车，直接被快餐车推着撞击在街边的房屋墙壁上。 埃迪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已经被撞的干瘪的红色皮卡车，心里一阵后怕的同时，来到文森身边，“文森，文森，你还好吗？” 文森头晕目眩，脸上都是一些擦伤，手臂上也有些擦伤，倒是没有大碍，他摇头晃脑的从地上爬起来，感觉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 “我没事，埃迪，快控制司机！”他提醒道。 埃迪见他还能说话，也没有犹豫，当即掏出手枪，就要往快餐车那边跑去，然而快餐车司机似乎打定主意不准备放过他们，控制住快餐车飞速的后倒，打着方向盘朝埃迪和文森再次冲了过来。 期间，街面上乱成一团，交通事故不断，更有行人飞速逃窜。 快餐车的司机，完全无视眼前的人，目标很明确，车头对准埃迪和文森，竟然还不断的踩油门加速。 “法克鱿！”埃迪抬起手枪，直接对着司机开枪。 砰砰砰！ 接连三枪，只是把挡风玻璃打碎，司机带着鸭舌帽和眼镜，根本躲都不躲，异常坚定的要把埃迪撞死。 “埃迪，快闪开！”文森听到了枪声，拍了拍耳朵，转头看到了如此危险的一幕，嘴里喊着，手却飞快的甩了出去。 匕首从他手中飞出，如同一抹流星，划过吵杂的街头，直接命中司机的胸口，司机嘴里发出痛苦的声音，捂着胸口低着头一动不动。 车子却继续向前，眼看就要撞到埃迪，文森一个飞奔，拉着埃迪一个跳跃，躲了过去，而车子则险而又险的冲了出去，直接撞毁前方四五辆停着的车子，最终轰然停了下来。 文森和埃迪两人从地上爬起来，相顾无言的看着这一幕。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所以结束的时候，让人感觉恍惚无言，这种和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让人背上直流冷汗啊！ 呜呜呜呜…… 警笛飞响，没过多久，现场就被封锁，弗兰克闻着讯赶来，救护车也跑来凑热闹，医护人员现场给两人检查了一下身体，两人都是一些擦伤，不过医生还是建议去医院拍个片子，以防有脑震荡什么的。 文森和埃迪笑着拒绝，在接受了治疗之后，两人脸上贴着胶布，一起来到了快餐车旁边，此时司机才被抬出来。 车门卡死，快餐车钻进了人屋子里，只能先把车子给拆了，才能把里面的让给弄出来，弗兰克现场调度，一切都有条不紊。 “是斯莱尔！”弗兰克摘掉了司机的帽子道。 “并不意外，”埃迪冷冷的说道，“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没有逃走，反而把车子刷了油漆，换了车牌想要报复。” “副驾驶上有一把雷明顿，”弗兰克有些后怕道，“得亏你们及时击毙，否则他撞人不成，怕是要开枪，这是要拼命。”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埃迪看向文森道。 “运气好罢了！”文森笑了笑。 “这是文森干的？”弗兰克在一旁瞪大眼睛，“医生说这一击非常致命，匕首直接刺入了心脏，一击毙命啊！” “都说了，是运气！”文森挥挥手，“没我们什么事情了，弗兰克，你好好清理现场，我们先走一步！” 埃迪拍拍弗兰克的肥臀，跟着文森离开。 “法克，你们不能这样，保险公司的人还在来的路上，文森，文森，你的车子还得……法克鱿，法克！” 身后传来弗兰克的骂声，文森和埃迪相视一笑，两人肩上搭着西装外套，一步一步的离开了现场。 …… 公寓顶层，文森的住所。 文森和埃迪正在喝酒，桌上除了威士忌、波尔多之外，还有来自华国的二锅头，两人面前还有一叠花生米，一叠酱牛肉。 埃迪此时已经喝红了脸，双眼迷蒙的看着文森。 “文森，你一点都不像十八岁的孩子，”他说道，“我十八岁的时候，还在学校里争风吃醋，为了进校队绞尽脑汁呢。” “我是天才嘛！”文森笑道。 “这我承认，”埃迪拿着酒杯，带着醉意说道，“法医领域我不多说，但能在你这个年龄就是博士研究生的非常少，关键是在工作的过程之中，和其他菜鸟完全不同，更别说还有不错的身手，你很好！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想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当然，好朋友，好搭档！”文森笑着和他碰杯。 一起经历过生死，才能拉近彼此的距离，埃迪无疑是骄傲的，然而这次案件下来，彻底认同了文森，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不忿。 文森凭借自己的实力赢得了他的尊重和认可，哪怕文森只有十八岁，他也把文森视作真正的搭档。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文森希望看到的。 两人边喝边交谈，主要是埃迪，文森也没想到喝多了的埃迪会有那么多话说，看来平日里冷傲不说话的人，喝多了也是话痨。 花生米和酱牛肉全都被消灭掉，一瓶威士忌和一瓶二锅头也喝完了，埃迪在喝最后一口红酒的时候，直接醉倒了。 文森笑了笑，把他扛着放在沙发上，自己收拾了一下就去洗澡。 在沙发边上放好开水，他自个直接就去卧室睡觉。 …… 街上的事情，并没有很快完结。 斯莱尔的冲撞，不仅造成了巨大的破坏，行人也有受伤，弗兰克在文森和埃迪离开之后，第一时间恢复了交通，把肇事车辆带走，之后在和保险公司的人，开始商量相关的赔偿问题。 事情还没完，记者们对这起事故很感兴趣，他们甚至调出了街头的监控，完美的还原了现场的过程。 从被撞，两名警员从车里钻出来，在到制止快餐车司机，除了看不清楚文森的脸之外，其他的一切都非常清楚。 之所以看不清楚文森，是因为角度的问题，这是非常无奈的事情，好在媒体记者们也不挑刺，反而争相报道。 波士顿警局， 弗兰克进来的时候，罗根上尉正在观看这份监控视频。 “情况怎么样？”罗根上尉让弗兰克坐下问道。 “有五人重伤，十三人轻伤，没人死亡。”弗兰克道，“重伤的五人是司机，轻伤的是行人，关于赔偿的问题，正在跟进。” “对这件事，你怎么看？”罗根上尉问道。 “是我们失职，应该提前找到斯莱尔的！”弗兰克惭愧道，“这次如果不是文森，恐怕我们就要失去一位优秀的同事。” “事情到此为止，不要过多的苛责自己，”罗根上尉道，“撤销斯莱尔的通缉令，准备一下，今晚的新闻发布会，我要对外通报整起案件，然后，你可以下班了！” “是！” …… 当天晚上，文森和埃迪喝完酒之后，波士顿警局就对外界通报了整起案件，称流浪猎手，一方面这伙人狩猎流浪人，一方面他们也在各大城市流浪，选择目标。 今天傍晚开车撞人的司机就是其中之一，因为同伙也是他的妻子被抓而怀恨在心，对案件负责人进行报复，最终被击毙。 罗跟上尉还呼吁大家关注流浪人群，警惕附近的陌生人。 整个案件，到此落下了帷幕。 第十章 新的案件 游猎者案件之后，文森的实习生活步入正轨，每天过的非常充实，白天打卡上班，晚上处理事务，或者抽空看书。 和埃迪也越发的亲密起来，当然除了埃迪，和其他同事的关系也不差，文森通过自己的表现，获得了大家的尊重。 案件结束之后，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波士顿地区还是很和平的，文森每天都在楼上，和萨瓦娜一起检查尸体。 法医小组没有案子的时候，会接取法医中心的任务，以此来减少法医中心的压力，同时也是偿还借来的器材使用费。 可以说，每天法医小组都有工作，不过这些工作并不是需要立马完成，文森难得有尸体练手，倒也没有不耐烦，甚至有些乐在其中，听起来是不是有些变态？可事实就是如此。 这天，埃迪上楼之后，就看到验尸台边上，文森拿着电锯，在对尸体进行解剖，尸体腹部和胸口被完全剖开，露出内脏。 猩红一片，味道也有些让人难以忍受。 埃迪捂住鼻子，来到验尸台的旁边，“这位老兄是怎么回事？” “开车的时候，突然没了呼吸，家属认为遭到了暗算，不承认疾病，也不承认有遗传病，想要讹诈更多的保险金，”萨瓦娜笑道，“所以交给我们来解剖，找到死因。” “所以？”埃迪挑眉问道。 “喝酒喝多了，”文森放下电锯，指着尸体道，“看见没，埃迪，他的肝脏出现了异变，身体脂肪也过多，还有……” “停停停，文森，不要说那么清楚，我只想知道这位老兄的死因！”埃迪赶忙叫住了文森说道。 “暂时还不清楚，”文森耸耸肩，“你知道的，人体是很复杂的，想要完全搞清楚，需要一步步检查，我们才开腹没多久，按照事先的检查预估，可能是心梗或者血栓。” “你想说什么？”埃迪面色不好的问道。 “你对自己的酒量过度预估，很容易喝下超出身体能承受的酒精，所以最好控制一下，”文森道，“我可不想你像这位老兄一样，年纪轻轻就长出了酒精肝。” “文森说的没错，埃迪，你的确要控制饮酒了！”萨瓦娜在一旁道，“听文森说，你竟然在他家喝醉了？” “文森？！”埃迪怒视文森。 “这是事实，又不是什么秘密？再说，当时我们刚经历一场生死，喝醉酒能有助于你放松……k!我不说了！”文森见埃迪一脸阴冷的表情，顿时闭口不谈。 萨瓦娜在一旁看的有趣，开口道，“你们认识没几天吧？怎么关系就这么突飞猛进了？埃迪，你可很少去人家里喝酒的！” “别在说了，萨瓦娜！”埃迪沉着脸，对文森道，“放下你手里的事情吧！跟我出去一趟，有新的案件！” “就等你这句话了！”文森笑着，转头对萨瓦娜道，“这里……” “我来就好，”萨瓦娜道，“快去拯救世界吧！” “我们可不是救世主，萨瓦娜，”文森摘掉手套，“如果硬要说是，那么只有埃迪才能成为救世主，我只是执刀的验尸官！” 文森去换衣服，埃迪看着萨瓦娜道，“他一直都这样吗？” “什么？”萨瓦娜不明所以，“风趣？幽默？还是专业” “当我没说！”埃迪撇撇嘴。 文森很快换好衣服，穿着西装，加牛仔裤和运动鞋，带着眼镜，快步走了出来，和埃迪一起乘坐电梯下楼。 “什么情况？”文森问道。 “莎莉文国家公园的沙滩上出现一具女性尸体，”电梯里，埃迪看着文森，“话说，你一定要戴眼镜吗？” “有什么影响？”文森不明所以的问道。 “影响倒是没有，我怕你是在学超人，”埃迪吐槽道，“你的眼睛又不能放镭射光，干嘛要挡起来？” “一副好的眼镜，可以提升人的气质，更会在陌生人面前提升自己的存在感，给人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文森道，“对我来说，一副眼镜能让自己多一点成熟气质，所以哪怕会影响我的盛世美颜，也没有关系，毕竟我……” “从来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臭美！”电梯门打开，埃迪摇摇头，直接迈步离开，根本就没想继续听下去的想法。 “清楚的认识自己，有助于提升自己，改造自己，创造自己，这是一种修养，”文森快步跟上，“埃迪，你也需要认清自己，比如换一个发型，或者对皮肤进行保养，否则没女人会喜欢你的。” “我有女朋友了！”埃迪嘴角抽搐，快步走向自己的车子。 “可是我听弗兰克说，你已经三个月没有性生活了，”文森坐在副驾驶，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说道，“你早就分手了，不是吗？” “弗兰克这个大嘴巴，法克！”埃迪拍了一下方向盘。 “这不是什么值得生气的事情，埃迪，”文森好笑道，“只是分手而已，没什么的，你完全可以找更好的！” “我不是在为分手的事情生气，”埃迪无语，启动车子后，他道，“你什么时候和弗兰克的关系这么好了？什么都告诉你？” “g!”文森惊讶的看着他，“你难道是在嫉妒吗？” “你又不是女人？”埃迪没好气道，“我们能不能谈点正事？” “我没意见！”文森双手一摊，“说说。” “莎莉文国家公园刚打电话过来，他们今天对沙滩进行日常的检查和清理的时候，发现了一具女性尸体。”埃迪道，“尸体被埋在沙坑里，把工作人员吓坏了！” “没人报警吗？”文森道。 “目前并没有人员失踪的报告，南波士顿警局已经封锁了现场，负责人是詹妮弗，我以前的女朋友。”埃迪道。 “一名女警？”文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埃迪，你没必要说的那么清楚，我不可能对你的前任感兴趣，何况我才十八岁。” 埃迪朝他竖了一根手指，“我和詹妮弗早就结束了，而且你还不能对我构成威胁，不够资格成为我的情敌！” “那你干嘛提起这位詹妮弗警官？”文森好笑道。 “因为詹妮弗的性格有些直接，她也很讨厌我们去抢案件，”埃迪道，“等一下见到人，让我先出面，明白吗？” “抢案件？”文森皱眉道，“按照规定，这类凶杀案，是我们负责的吧？她既然不是重案组的，那她凭什么抢？” 埃迪无奈的看着他，“所以说，一切让我来，我承认你的实力，但在经验方面，你还是有欠缺的。” “别绕圈子，快解释清楚！”文森催促道。 “南波士顿警局也有办案权的，何况案件还是发生在他们地界，”埃迪道，“所以这个案件，他们掌握主动权，我们相当于是帮助调查，当然案件结束之后，也会有我们的功劳。” “明白了！”文森恍然。 简单说，埃迪所在的重案组，负责波士顿地区所有重大凶杀案件，理论上来说，所有的凶杀案都有权调查。 而南波士顿警局是对市政府负责的市警局，作为城市警察，除了巡逻，治安管理之外，出现在辖区的凶杀案件，他们也有权调查。 这次埃迪带着文森过去，主要是支援，是帮助他们调查，但主力还是文森和埃迪，只不过要多加一位詹妮弗警官。 结案的时候，不是埃迪和文森两个名字，而是加上詹妮弗以及南波士顿警局，这也是一直以来的规矩了。 文森并不在意，反正只要有案件可查就行，而且他也有些明白加入詹妮弗警官的用途，毫无疑问是避免警局的名声损失。 埃迪看起来也不在意，甚至有些开心。 其实想想就知道，这种合作对大家来说都非常有利，有南波士顿警局的帮助，事情会好办很多。 车子在市区穿行，距离南波士顿越来越近。 车上的对话却没有停止。 “你的车子赔偿下来吧？”埃迪问道。 “下来了，也没多少，”文森道，“可惜了，这是我舅舅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呢，意义重大，竟然就这样毁了！” “对你来说，也不过是一辆皮卡而已，”埃迪撇撇嘴，“准备换什么车？我有熟人，可以给你打折！” “你这是在拉生意吗？”文森瞪大眼睛道。 “可以这么认为，”埃迪淡然点头道，“毕竟你不缺钱，而高档的车子，正缺少它的主人！” “哈哈！”文森大笑，“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冷面埃迪！”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买？”埃迪无视刺耳的笑声，问道。 “有时间就去看看吧！”文森点头，“其实我更想入手一辆哈雷，你知道我住在布鲁克莱恩，每日上班的路程虽然不算远，但经常堵车，不管是开车，还是搭乘出租车，都有些耽误时间。” “也有哈雷！”埃迪面色硬朗的说道。 文森双眼露出笑意，“那最好不过，但在我下定决心之前，你得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人，值得你放下面子找我？我猜猜，是女人？”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埃迪沉着脸不说话，一个加速车子冲了出去。 第十一章 抵达现场 莎莉文国家公园是翻译名字，实际上案发所在地是castleisnd，坐落于波士顿湾区，之前是一座岛，后来填海造陆，海岛和内陆连接，形成了现在的样子。 这里地理位置优越，几百年来这座岛始终被赋予重要的战略防御功能，第一代防御工事castleillia，就是当时的英军为了对抗法国军队、加强对北米殖民地的控制而建。 岛上颇有特色的五边形建筑fortdeendence是这里的第八代防御工事，全米历史最为悠久的“英属北米殖民地”工事之一，还曾在18世纪末被用作马萨诸塞州第一所州立监狱。 向东向南的两架长堤，分别从cityot和fortdeendence延伸出来，环抱着leasurebay，形成了castleisnd独特的景致。如今这里，已经成为波士顿市民休闲远眺的好去处。 车子闪烁警灯，直接停在了公共停车场，埃迪和文森依次下车，远远的就看到警戒线被拉起来，附近还聚集这一些市民。 有人认出了埃迪是上一个案子里，在街头制止开快餐车撞人的警官，因为视频的传播，至少在波士顿，埃迪很有一些名气。 不过办案现场，倒是没有人冲过来，只是不断的对埃迪打招呼。 “你应该感谢我，埃迪！”文森见此情况笑道。 “什么？”埃迪不明所以。 “感谢我的脸没有出现在视频上，否则以我年轻帅气的面孔，哪里有你什么事？”文森夸张的说道，“瞧瞧你现在的名气吧！毫不客气的说，脱下警服，你都能去参加脱口秀了。” 埃迪无奈的看着他道，“你是在嫉妒或者羡慕吗？” “当然不是，”文森边走边摇头道，“小孩才会羡慕嫉妒，我只是觉得，你得请我吃饭，毕竟你的名气里，我也有功劳！” “晚上请你吃牛排，”埃迪面无表情道，“只要一切顺利！” “我不着急，”文森笑道，“案子结束请我也一样。” “文森……”埃迪一顿，“我现在真的不怀疑你纽约客的身份了，你和那群尼克斯们一样，脸皮厚，直接，更迫不及待！” “我更喜欢你说热情洋溢！”文森哈哈大笑。 埃迪翻翻白眼，加快脚步，来到警戒线前，向守卫的警察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并且介绍了文森的身份。 两人很顺利的进入警戒线里，在一名警员的带领下，两人从fortdeendense出发，沿着道路来到了长堤上。 长堤两旁有铁丝防护栏，黑色的柏油马路很宽敞，阳光迎面倾泻而下，驱散了入秋以来的寒冷。 “在这种天气，竟然还有人玩帆板！”文森哇哦了一声。 “大海的魅力，让人难以拒绝，尤其是天气好的时候，”埃迪淡淡的说了一句道，“别分心，詹妮弗过来了。” 文森连忙回头，果然看到一位身穿警服的女警员走了过来。 她身材高挑，目测有一米七二左右，穿着皮鞋和宽松的警服，对一般的女人来说，警服有些肥大并且难看，但穿在她身上却很合身，尤其是前面的凶器，哪怕是宽松的警服都无法掩饰其硕大。 不仅如此，她的皮肤也不是炭黑色，而是极其健康的黑黄色，配上存在感极强的立体型五官，加上遮挡随意捆绑头发的警员帽，当她迎着海风和阳光走过来的时候，给人一种风姿飒爽，英气十足的感觉，任何一位年轻的男人都无法拒绝女人的这种魅力。 “法克鱿，埃迪，你这个让人羡慕的男人！”文森低声道。 “知道就好！”埃迪冷淡的回应了一句，颇有种你还年轻，然而我始终是你大哥的意思，蕴含一种自得和骄傲或者傲娇。 文森这个敏锐的家伙，第一时间察觉了，顿时内心无语。 两人不在说话，因为詹妮弗已经走近。 “埃迪，好久不见！”詹妮弗爽朗的笑道，“这位是新搭档？看起来很年轻啊！不会是视频里的那位吧？” 埃迪还没开口，文森抢先一步上前，微笑的伸手，“文森·施内特，哈佛法医本科，波士顿法医学院博士研究生，很高兴认识你！” 埃迪颇为无语的一手叉腰，一手捂着额头，有些丢脸和嫌弃道，“没错，这家伙就是我的新搭档，视频里的那家伙。” 詹妮弗哈哈大笑，小拳头锤在文森的肩膀上，“很高兴认识你，小家伙，我是詹妮弗·萨库玛，这不是见面会，所以不用伸手，尤其是在办案现场，我们不喜欢浪费时间。” “是这样吗？”文森尴尬又不失礼的微笑道，“都怪埃迪这家伙，都不提醒我，作为新人，詹妮弗警官不会介意吧？” “詹妮弗就好！”她笑道，“我不介意都不行，去现场吧！” 文森还想说什么，埃迪立马拉着文森前行，还暗自对文森瞪了一眼，这家伙一点都不注意场合。 文森只能讪笑两声，他哪里知道这位詹妮弗警官，竟然这么豪爽呢？握手礼通行全世界，他觉得自己没做错，难道上来就要拥抱？他可做不到这么热情。 两人一路无话，跟着詹妮弗来到了前面十几米的路段。 然后，毫无征兆的，詹妮弗就从铁丝护栏上翻了过去。 她轻松落地，站在沙滩上，对着路上的两人勾勾手。 文森和埃迪对视一样，埃迪耸耸肩，一副你看到了的样子。 文森点点头，而后脚步一冲，踩在了铁丝护栏上，翻身就落在沙滩上，他刚抬起头，埃迪就落在他的身边。 “身手不错，”詹妮弗笑道，“法医先生也进行过训练？” “文森就好，”他面带微笑，“我外公是一名警官，从小跟着他一起进行体能、格斗和射击训练。” “很好，”詹妮弗笑容一收敛，“难怪你在视频里能有那么出色的表现，原来是一家人，波士顿欢迎你，文森！” “多谢！”文森笑着点头。 詹妮弗点头，继续往前带路，埃迪却郁闷的站在文森身边道，“你可没对我说过这些，这算是重色轻友吗？”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文森拍拍埃迪的屁股，“分明是你对我这个新搭档不够关心！” 是这样吗？埃迪迷惑的看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其实，关于这段，在文森的档案里并没有特别标注，毕竟除非特意调查，否则谁能知道乔治·施内特是一位退休的局长？ 走了十几步，三人抵达案发现场。 几名警员站在四周，维护现场，还有一位头发花白，穿着工作服的男人，站在旁边安静的看着大家。 “来认识一下，妮可·门罗，刚加入米国国籍的加拿大人，”詹妮弗站在沙坑便，一手叉腰道，“今年二十八岁，哈佛商学院毕业，五年前入职波士顿海港酒店，如今是酒店宴会厅经理，负责宴会的各项事务，我们和酒店确认过了，妮可正在休假中。” “可怜的家伙，没想到还是我的校友，虽然是商学院的，但是在最美的年华逝去，真是让人心痛！”文森轻声叹息，说着拆封包装袋，戴上了手套，蹲下来开始对尸体进行检查。 “他不用工具吗？”詹妮弗疑惑的看向埃迪。 “相信文森，他是专业的！”埃迪说着，看向那个一言不发的老男人，“这就是发现尸体的人？” “嗯，老西莫，这片沙滩的清理者，”詹妮弗解释道，“这片沙滩并不对外开放，但总有一些人爬过来，而且会有制造一些垃圾，老西莫的工作，就是确保这一片沙滩的干净。” “沙滩清理者！”埃迪颔首，“有什么收获？” “早上的时候，他照例清理，走到附近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沙堆，这很寻常，”詹妮弗道，“但他怕里面会埋着一些塑料物品，造成沙滩污染，所以想把沙堆扒开，结果发现了尸体。” “看起来，他似乎受到了一些惊吓？”埃迪挑眉问道。 “任谁都会受到惊吓！”詹妮弗翻白眼道，“这附近并没有什么监控，所以我们也不确定到底是谁对妮可下手。” “这片一直都有人吗？我是说游客！”埃迪问道。 “当然，”詹妮弗点头，“这两天天气不错，白天游客很多，晚上要基本上没有，毕竟夜晚海风有些凉。” 埃迪点头，“我和他谈谈！” 詹妮弗颔首，而后拿出笔录，交给了埃迪。 此时，文森正蹲在沙坑边，仔细观察沙坑里的尸体。 现场保护的很好，老西莫扒开沙堆，看到尸体之后，现场就没在动过，哪怕詹妮弗抵达，也没有让人打开，所以目前沙坑里只露出了妮可的脑袋，其余部分还在啥子里。 妮可的脸色看起来很安详，她双目紧闭，嘴唇合拢，像是睡着了。文森伸出戴着手套的手，翻开了她的眼皮，看了看瞳孔，又轻轻的掰开她的嘴唇，仔细观察口腔和鼻孔。 手指在她的脸颊上按了按，随后开始从上往下的把沙子推掉。 “要帮忙吗？”詹妮弗走过来，蹲在文森的对面。 “暂时不用，”文森神情专注，“你可以联系人，把她运回去了，我要对她进行详细的检验。” “没问题，我的人早就在待命了。”詹妮弗说着，拿出对讲机说了几句，很快远处就有人抬着担架朝这边跑过来。 第十二章 合租室友 老西莫今年五十六岁，饱经风霜的脸上，有一双历经沧桑的双眼，埃迪对上他的瞬间，心就不知不觉的一软。 他蹲在老西莫旁边，收起笔录，和老西莫聊了起来。 老西莫也是金融危机的受害者之一，他本来在啤酒厂上班，有美满的家庭，如果一切顺利，完全可以享受退休的生活。 但金融危机来袭，儿子跳楼，留下了两个孩子，而啤酒厂效益也不好，老板不得已开始裁员，他这样的老员工都没有例外。 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并不容易，波士顿地区的竞争太激烈了，每年都有大批的学生从高等学府毕业，何况老西莫年龄也大了。 他很珍惜清理沙滩的工作，这并不困难，而且工作也不算多痛苦，更重要的是，他还能节省一些时间去做别的事情。 “这不是你的错，”埃迪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发现了这位可怜的小姐，如果有必要，警局会给你表彰。” “我可没做什么，”老西莫摇头拒绝道，“工作的事情放一边，我更想知道是谁杀害了这位可怜的人。” “你还记得这个沙堆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吗？”埃迪问道。 “我每天下午六点结束工作，”老西莫道，“我可以确定，昨天我离开之后，这个沙堆没有出现。” “你昨天下班之后，到现在，有没有见过什么形迹可疑的人？”埃迪道，“表现的比较奇怪的，或者面色慌张的人？” “没有，”老西莫摇头道，“来这边的人，很少单独过来，基本上都是成群结伴。” 埃迪点头，又问了几个问题，随后就结束了谈话。 他来到沙坑这边，文森已经把沙坑清理完全，詹妮弗正在对现场进行拍照，担架放在了沙坑边上，文森正在和其他警员一起把妮可的尸体从沙坑里搬出来。 “你怎么知道妮可的身份？”埃迪走过来问道。 “我用手机给妮可拍了照片，发给了局里的同事，他们在线匹配出来的，”詹妮弗淡然道，“知道你要来，怎么也得有所准备！” 埃迪眉头一挑，刚要说什么，耳边就传来文森的声音。 “沙坑深一米左右，宽八十厘米，”文森蹲在沙坑旁边，手指在沙坑里测量，“坑底有浅痕，湿气很重，构建了特殊的环境。” “什么意思？”詹妮弗走过来问道。 “沙子具有保温作用，这个沙坑无意中创造了一个保温保湿的环境，”文森解释道，“相当于尸体维持了一定的温度，保护的非常好，而这会给尸检带来一定的麻烦，尤其是确定死亡时间。” “死因呢？”埃迪走近问道。 “现场没有血迹，排除外部伤害致死的可能，”文森道，“口腔和鼻孔内并没有沙子，喉咙很干净，可以排除活埋。” “也就是说，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詹妮弗问道。 “没错！”文森点头，“具体的死因和死亡时间，我需要对其进行尸检，尽快联系家属吧！” 埃迪看向詹妮弗，他相信詹妮弗已经安排好了。 “妮可的家人在加拿大，我们已经和她的父母沟通过了，他们同意尸检，相关的文件会等他们抵达之后签署，”珍妮弗道，“你可以跟着他们返回局里完成尸检工作！” “那再好不过了！”文森笑着点头。 来的路上，埃迪就说过，南波士顿警局实力雄厚，有自己的鉴定室，所以文森并不意外。 尸体被装进袋中，两名警员抬着担架，和文森一起前往前面的入口，而埃迪和詹妮弗却没着急离开。 “沙滩上没有留下脚印吗？”埃迪低着头问道。 “这里是沙滩，每天早上看日出的人或者晚上偷溜过来约会的人不少，你觉得能找出凶手的脚印吗？”詹妮弗翻白眼，“你还是老样子，埃迪，完全不会转移话题。” 埃迪讪笑，在詹妮弗这位前女友面前，他总不能变回成冷峻的人。 “你最近过的怎么样？”他问道。 “还不错，每天除了上班，就是上班，”詹妮弗道，“你呢？听说有了新欢，改天请出来一起认识一下啊？” “改天吧！”埃迪尴尬的说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这次案件，主导权在你们，”詹妮弗道，“你想怎么做？我们南波士顿警局全权配合，只希望越快破案越好。” 得亏是早上发现的尸体，詹妮弗也及时封锁了消息，否则等媒体发现了，肯定又是一场全城报道。 当然，詹妮弗也知道，消息是封锁不住的，但起码不会泄露现场照片，她只希望把影响降到最低。 “先调出道路监控吧！”埃迪道，“她的家人什么时候抵达？还有她的住处呢？我们需要过去看一看。” “那就走吧！”詹妮弗转身，“咱们一件一件的来！” 埃迪摸摸鼻子，默默的跟着詹妮弗离开。 其他警员们，则装了一些沙子，而后把沙坑填平，撤掉了警戒线，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取证完毕之后，这里就没什么用了。 文森和埃迪一前一后抵达南波士顿警局，文森跟着尸体直接去了验尸房，立马开始对尸体进行全身检查。 文森减掉了妮可身上的泳衣，从头到尾的用显微镜检查，确认没有发现外部伤痕，也没有被侵犯的痕迹之后，开始准备解剖尸体，从她的身体内部寻找答案。 文森在验尸房忙活的时候，埃迪和詹妮弗在电脑面前查看道路监控，两人盯着看了一个多小时，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会不会是从水上把尸体运过来的？”詹妮弗猜测道。 “有可能，”埃迪点头，“问题是沙滩附近的水域很浅，并不能停靠，而凶手如果是想清理痕迹，那么直接抛尸海湾不是更方便？何必多此一举的，把她埋在沙滩之中呢？” “有道理！”詹妮弗点头，说道，“我们的人已经查到了妮可的住址，已经获得了调查许可，要不要跟我过去看看？” “妮可的父母什么时候到？”埃迪问道。 “估计要到下午，”詹妮弗道，“这是最快的速度了。” “那就走吧！”埃迪点头。 两人直接离开警局，埃迪坐进詹妮弗的警车，很快车子离开。 车内， 埃迪率先打破平静，“我一直在想，我们之间到底存在什么问题？曾经我以为，我们会一起步入教堂，在众人的祝福中幸福的在一起，没想到会变成今天这样。” “你认为是什么原因？埃迪！”詹妮弗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或许是我们太忙碌了？”埃迪道，“还是我们一南一北？” “不是谁的错，而是我们并不合适，”詹妮弗直言不讳道，“在工作上，你和我一样好强，而且都很拼命，这样的人可以成为搭档，却不能成为夫妻，并且我们都太了解这个行业了，无法放心的和你在一起，因为不知道哪一刻就会出现意外。” “我们都渴望一个稳定的家庭，偏偏事业让我们别无选择。”埃迪无奈道，“或许这就是我们要付出的代价。” “其实我觉得这样挺好，”詹妮弗笑了笑，“以前和你在一起，总要和你竞争，我感觉心很累的。” “很巧，我也感觉很累，”埃迪轻笑道，“你太好强了！” “这就是我的性格，我可不是那些柔弱的女孩，从来都不是。”詹妮弗轻哼了一声，“我要证明，我不比你们差。” “你成功了！”埃迪道。 “是的，我成功了！”詹妮弗道，“也失败了。” 埃迪沉默不语，女人的天花板并不高，詹妮弗能力很突出，也敢打敢冲，同事们也很佩服，但现实就是女人很难走远。 两人说话的时候，车子已经抵达妮可的住所。 妮可居住在艾克塞斯大街，距离她工作的海港酒店，不过十分钟的车程，如果不堵车的话会更快。 当然，房租很高，所以她是和别人合租的。 詹妮弗敲开了房门，打开门的是一名亚裔女孩，面对警察上门，她显然有些意外和不知所措。 “克丽丝·金？”詹妮弗问道。 “是的，”克丽丝点头，紧张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妮可·门罗是你的合租室友？”埃迪在客厅里转悠问道。 克丽丝坐在沙发上点头道，“没错，我和妮可共享这间客厅，除此之外，我们每人一个房间，冰箱和厨房也是共用的。” “你最后一次见到妮可是什么时候？”詹妮弗问道 “三天前，”克丽丝皱着眉头问道，“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死了，”埃迪冷着脸道，“我们在astleisnd的沙滩上发现了她的尸体，你知道是谁杀了她吗？” “我的上帝！”克丽丝捂着嘴，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詹妮弗，“这怎么可能？到底是谁能对她下手？她那么善良，而且怎么可能会……她两天前还和我通了电话。” “两天前？”埃迪和詹妮弗对视一眼，“能看一下手机吗？” “当然！”克丽丝进入房间把手机拿出来。 詹妮弗接了过去，看了一下手机号码，时间是晚上七点多。 “你和她说了什么？”埃迪问道。 “妮可在酒店忙活了一整个暑假，整整三个月都没有休息一天，”克丽丝道，“所以她决定申请休假，和布莱恩来一场甜蜜的旅行，两人决定出海游玩。” “布莱恩是？”詹妮弗问道。 “妮可的男朋友。”克丽丝回道。 第十三章 死亡时间 “男朋友吗？”埃迪问道，“全名是什么？” “布莱恩·辛格波。”克丽丝·金回答道。 “有他的照片吗？”埃迪问。 “也许妮可的房间里有，你们可以进去找一下，”克丽丝道，“不过我没有钥匙，你得去找房东。” “有房东的电话吗？”埃迪问道。 “当然！”克丽丝说着，从手机里调出电话号码。 埃迪拿着手机走出门给房东打电话，詹妮弗则继续和克丽丝了解一些情况，女人和女人之间，显然更容易沟通。 克丽丝·金是it斯隆管理学院的学生，目前正在实习阶段，刚通过法纳尔大厅酒店的考核，两天之后正式上班。 克丽丝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很开心，但眉宇间多了一抹忧愁和难受，很显然妮可的意外死亡，让她无法接受。 “她是个好人，”克丽丝擦了擦眼泪道，“不仅是因为她和我分担房租，还因为她经常帮助我，指导我，否则我不可能通过考核。” “正因为她是个好人，我们才更需要尽快破案，把杀害她的凶手绳之以法，”詹妮弗道，“你对妮可了解多少？” “不算很多，我们之间因为时间的关系，一直都是泾渭分明。”克丽丝道，“我还需要去学校，而她则一直在工作，我们也很少带朋友过来，只是见过她的男朋友布莱恩。” “你的男朋友呢？”詹妮弗问道。 “我还没有男朋友，”克丽丝不好意思道，“在学校的时候压力很大，加上经济上的压力，我的时间全都在学习和工作上。” “你是个努力的女孩，”詹妮弗点头，“那么你对布莱恩了解多少？比如他的职业，他和妮可之间是否有过争吵？” “你在怀疑布莱恩吗？这不可能！”克丽丝坚决摇头道，“两人关系很好，这三年时间以来，两人都很少有过争吵，而且两人有结婚的打算，至于职业，布莱恩是一名厨师。” “厨师？”詹妮弗眉头一挑，“工作地点呢？” “legalseafds！”克丽丝道，“就是有名的连锁餐厅。” “lngharf那家？”詹妮弗问道。 “是的，”克丽丝道，“两人有自己的计划，不可能是他！” “或许吧！”詹妮弗道，“两天前，你和妮可说了什么？” “她说要和布莱恩一起出海，享受二人世界！”克丽丝道，“布莱恩租了一条船，他喜欢垂钓，我也参加过两次。” 詹妮弗点头，还想问什么的时候，埃迪已经打完了电话，房东也已经赶了过来。 房东就住在附近，听说警察上门，根本没有耽误时间。 这是个胖嘟嘟，烫着卷发，带着大耳环的中年妇女，了解情况之后，一边唏嘘，一边拿出备用钥匙打开了妮可的房门。 吩咐房东和克丽丝待在外面，詹妮弗和埃迪一起进入其中。 房间不算很大，一张床一个化妆台和一个衣柜，把房间塞的满满当当，床头有一个小书桌，放着平板电脑和一些书籍。 詹妮弗进入了卫生间，仔细检查每个地方，埃迪则在卧室，目光到处搜查，床上很干净，没有什么东西，床头也没有别的东西。 衣柜里少了两身衣服，空了衣架子，埃迪收回目光，来到了书桌前，桌上的书籍全都是管理方面，看得出来妮可很用功，随便挑一本出来，都能看到上面的笔记。 除此之外，书本上还有一个合着的相框，埃迪把相框扶好，看到了相片上笑颜如花的妮可搂着一个同样笑的灿烂的男人。 他就是布莱恩·辛格波了！ 埃迪掏出手机，拍了不少照片，而后才点开笔记本，笔记本设计了开机密码，埃迪尝试了两遍，并没有解开。 这时候，詹妮弗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对着埃迪摇摇头。 埃迪直接把笔记本合起来，准备带走，却在笔记本拿起来的时候，发现了一张照片，是毕业照，上面还有唇印。 埃迪扫了一眼，把照片收起来，带着笔记本电脑和詹妮弗一起走出来，并且关好了房门。 “妮可的父母已经在来的路上，相关的事情，住宿的事情她们会过来处理，”埃迪道，“在案件没有侦破之前，请不要随意进入。” 房东和克丽丝连忙表示不会随意进去。 随后，詹妮弗和埃迪一起离开了。 车上， 詹妮弗系好安全带，“接下来去哪里？” “我们返回警局，让你的伙计把布莱恩带来问话，”埃迪道，“目前来说，这位妮可的男朋友有很大的嫌疑。” “怎么说？”詹妮弗问道。 “看这里，”埃迪扬扬手上的照片，“照片上并没有妮可，反而是布莱恩·辛格波，照片上的布莱恩很年轻，是一张高中毕业照，更重要的是，属于他的照片上还有一个唇印。” “你的意思是？”詹妮弗眉头一皱。 “我看了妮可房间里的化妆台，并没有找到对应的口红，很显然这个唇印并不属于妮可，那么可以推断，两人之间出现了第三者。” “还是一个女人，而且正在追求布莱恩，“詹妮弗道，“所以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克丽丝说的那么好。” “没错！”埃迪点头。 “克丽丝说，两天前妮可和她通话的时候，说是和布莱恩一起去出海享受二人世界，可两天过去了，妮可没出现，他竟然毫无察觉，并且没有报警……此人有很大的嫌疑！”詹妮弗道。 “为情杀人，动机、时机，都有了！”埃迪道。 詹妮弗点头，立马用对讲机，通知lngharf的伙计拿人。 之后，她启动车子返回警局。 埃迪则坐在副驾驶上，摆弄尼克的笔记本电脑。 “这东西怎么弄？”埃迪试着输入密码，但都不争取，有些烦躁道，“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给电脑设置密码。” “女孩子的秘密，当然不能随便让别人发现。”詹妮弗笑着摇头，“返回局里，我会叫技术部的同事帮你的。” “也只能这样了，不知道文森那边有什么发现？”埃迪叹了一口气，把笔记本电脑合起来道。 “你说他是专业的，希望他不会让人失望！” 詹妮弗说着，直接踩着油门加速行驶。 抵达警局，埃迪把笔记本电脑交给詹妮弗的同事，随后拉来一块白板，在上面写写画画，列出了所有掌握的信息。 詹妮弗了解了一下，妮可的父母还没到，倒是布莱恩已经被控制住了，警局的伙计正在把他带回来。 趁着还有点时间，两人来到了验尸房。 “你们来的正好，看看我发现了什么？”文森看见两人进门，笑着扬起手里的透明袋子，袋子里混沌一片。 “文森，我没想错的话，这是……”埃迪捂着嘴道。 “没错，死者胃里没有消化的残渣，”文森兴奋道，“我在这里发现了一些食物，包括面条，虾肉，蔬菜汤……” “这和我们掌握的信息对上了，”詹妮弗面不改色道，“妮可的男朋友是海鲜馆的厨师，而且两天前一起出海。”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但我想说的不是这些，”文森摇头，指着手里的东西道，“你们没发现吗？胃里的食物残渣有些多了。” “你的意思是，妮可是在用餐之后被杀？”埃迪反应过来问道。 “是的，”文森点头，“胃排空的时间，视进食的食物种类不同决定，但最长不超过六小时，六小时之后，大部分食物都会被消化。看看她胃里的东西，肉眼可以分辨，说明她吃下的食物还没来得及完全消化就死亡，算上人体生命迹象中止后，器官本能活动的时间，以及肠道细菌的死亡时间，我判断应该是在死者饭后两小时之内被杀！还有……” 文森说着，放下手里的袋子，来到了尸体的旁边道，“在对尸体进行检验的过程之中，我发现了死者的肺部和心脏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检查过后，可以肯定死者的死因是溺亡。” “溺亡？”詹妮弗眉头一皱，“根据克丽丝说妮可水性不错。” “克丽丝是谁？”文森一怔问道。 “妮可的合租室友，”埃迪道，“别管这些，你继续。” 文森点头，“海水是高渗性溶液，当大量海水进入呼吸道及肺部后，循环内的大量液体从低渗性的血液内快速转移至肺泡，造成严重肺水肿及血液浓缩，在3分钟内可使血容量减少40，结果血压下降导致心力衰竭而死亡，在对咽喉、口腔、心肺的检测中也证实了这一点，所以溺亡是无可置喙的。” “还有吗？”埃迪问道。 “当然，”文森眉头一挑，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我还检测了从现场带回来的沙子，以及尸体身上粘合的沙子，除了检查出了沙滩上的沙子之外，我还发现了某些浮游生物。你们过来看……” 他说着，来到了显微镜前，把检测结果展示出来，“这些浮游生物，大面积的出现在死者的皮肤上，沙滩上是不可能出现这些浮游生物的，它们只会出现在海水里，而且必须是一定的水深，海底还有海藻和海草生成。” 他说道，“而根据浮游生物的生命周期，可以判断出，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是在昨晚九点左右！” 第十四章 排除嫌疑 “昨晚九点？”詹妮弗皱眉道，“也就是说，她昨晚在七点左右进餐，之后被凶手杀害了？” “没错，”文森点头道，“而且，她一定是在海水里死亡的，你们可以去海边转一转，或许能发现她用餐的线索！” “不错，”埃迪点头，“干得好，文森！” “都是应该做的，”文森道，“毕竟死者也是校友，我也想尽一份力，说起来，你们已经有了嫌疑人了吗？” “已经有了，”埃迪和詹妮弗对视一眼道，“我们本就怀疑妮可的男朋友，也就是海鲜馆的布莱恩·辛格波，现在越来越怀疑！” “那还等什么呢？”文森摘掉手套道。 “我已经派人把他带过来了，”詹妮弗道，“看看时间，应该已经到了，我们该去见见这位嫌疑人了。” “文森，一起？”埃迪问道。 文森点头，“正有这个想法，我也很想知道，这位布莱恩到底是为什么，要对这么一位可爱的女孩痛下杀手。” “那她怎么办？”詹妮弗指着死者的尸体道。 “接下来是缝合尸体，对尸体进行防护，”文森笑道，“这就不归我管了，交给你们的法医就行了。” 詹妮弗翻翻白眼，却没有说什么，虽然文森偷懒，但怎么说也是信赖南波士顿警局的人，更何况还能分一些功劳。 看似文森是偷懒，但却分润了功劳给法医科的同仁，所以文森的做法，她无法指责，甚至在心里还得记下这份人情。 文森脱掉白大褂，和法医科的人交接了工作，他洗了洗手，这才跟上埃迪和詹妮弗的脚步，来到了审讯室，见到了布莱恩·辛格波。 审讯室外，文森透过玻璃窗看到了布莱恩，不得不说，布莱恩的确很有魅力，资料显示，布莱恩今年才二十六岁。 高中毕业之后，进入了厨艺学校，考取了证书，并且很快被海洋馆录取，在海洋馆这个大众连锁餐厅工作了两年。 布莱恩有一头长发，乌黑的头发梳拢的很整齐，冰蓝色的瞳孔很吸引人，五官立体，很有存在感，身材也很不错，肌肉线条很突出。 此时，他正双手捂着脸，看起来似乎很难接受妮可的死讯。 实际上，布莱恩并不知道警察带走自己的目的，一路上都尝试解释，但警察丝毫不理会，进入警局之后就被关在这里。 直到埃迪进门，告诉他关于妮可的事情，他才表现出悲痛和伤心，整个人似乎非常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布莱恩，”埃迪坐在他对面道，“但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你有很大的嫌疑。” “我是不可能对妮可出手的！”布莱恩揉了揉通红的双眼道。 “先不说这些，布莱恩，”詹妮弗道，“你现在要冷静下来，回答一些我们的问题，这对你，对妮可都有帮助。” “你们想问什么就说吧！”布莱恩点头道。 “昨晚七点，你在哪里？”埃迪问道。 “在店里上班，”布莱恩道，“我一直工作到了十点。” 埃迪和詹妮弗对视一样，继续问道，“中间没有出去过？” “没有！”布莱恩道。 “好好想清楚，布莱恩！”詹妮弗在一旁道。 “我可以确定，”布莱恩道，“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海鲜馆调监控，或者询问后厨任何一人。实际上，昨晚生意非常好，我们一直都忙个不停，连去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我们会去求证的，”埃迪道，“你知道妮可休假的事情吗？” “知道，”布莱恩点头，“妮可有四天假期，第一天她在家里休息了一整天，后来两天我们准备一起出海的。” “出了什么意外？”詹妮弗问道。 “计划泡汤了，”布莱恩揉揉脑袋，苦笑道，“海鲜馆的生意不错，老板原本答应我的假期泡汤，还有船只租赁方面出了问题，有游客出高价，我没有竞争过，只能放弃。” “但是两天前，妮可打电话给克丽丝，告诉她会和你一起出海，”埃迪道，“布莱恩，我要听实话，你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 “我说的都是真的，”布莱恩道，“当时我们的确是准备出海的，但是我被海鲜馆召回，船只也没有了，退还了我押金，这些你可以去问船主人，这些都是可以查到的。” “好吧，”埃迪道，“这么说，你和妮可在两天前的晚上就分开了，你去海鲜馆，而她呢？她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布莱恩摇头。 “她是你女朋友，”詹妮弗冷着脸道，“好好的约会就这样泡汤了，她肯定生气了，你没追上去解释就算了，甚至不知道她的下落？对你来说，布莱恩，到底是什么是重要的？” “我……”布莱恩有些哑口无言。 “可以给我解释这张照片吗？”埃迪拿出照片递给他道。 “这……邦妮，”布莱恩苦笑道，“原来妮可已经知道了。” “你的生活里出现了另外一个女人，”埃迪道，“对吗？” “是，”布莱恩有些羞愧的低下头道，“她叫邦妮，是我的中学同学，但我们自从高中毕业之后就没有在见过了。” “她一直都爱着你，并且终于在过去几年之后对你开口，”埃迪道，“寄来了照片，想试探你的心意，而你动摇了，对妮可厌倦了，想要和妮可分开，妮可不肯，你们之间爆发了争吵，然后你失手杀死了妮可……” “不，不是这样的，”布莱恩惊慌的摇头，“我的上帝，我是不可能这么做的，你们不明白，我爱的人是妮可！” “如果你真的爱她，为什么要隐瞒邦妮的存在？”詹妮弗冷笑。 “我只是不想无所谓的争吵，”布莱恩实话实说，“和邦妮是在社交软件上无意中重新联系上的，她并没有对我表白，只是给我寄来了几张照片，全都是带有唇印的，都是中学时期的照片，她只是说我是她中学时喜欢的人，仅此而已。” “那么照片，为什么会在妮可的手上？”埃迪问道。 “我不知道，”布莱恩手抓头发，“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她既然知道了邦妮的存在还若无其事？她甚至在两天前的晚上见面的时候都没有说出来，为什么？为什么？” “很显然，她更爱你，更相信你！”詹妮弗叹了一口气。 埃迪看了一眼詹妮弗，又对布莱恩道，“暂时略过这个不提，布莱恩，你认识克丽丝吧？对她的感官如何？” “克丽丝？”布莱恩茫然的抬头，“我当然认识，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我还邀请过她和妮可，一起乘船去海上垂钓。” “我们从妮可的笔记本中，获得了一些信息，”埃迪说道，“你和克丽丝发生过关系对吗？” 布莱恩浑身一震，“妮可也知道了？” “她什么都知道，”詹妮弗淡然道，“克丽丝是第一次，所以你一直都心存愧疚，曾经有段时间陷入迷茫之中，对吗？” 布莱恩点点，“我，我当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克丽丝并没有要你负责的意思，她很大方的告诉了妮可，她说那是一场错误，并且真挚的给妮可道歉，”詹妮弗道，“妮可原谅了她，并且从那之后，对克丽丝更加照顾，不仅在酒店管理方面传授了经验，还促成了克丽丝的这次面试。” “这些我都不知道！”布莱恩苦笑道。 “很显然，妮可很爱你，甚至已经制定好了未来计划，”埃迪叹道，“我们从笔记本里的信息知道，她正在储备资金为你购买一艘游艇，她希望你能扬帆起航，带着她环游世界……可惜了！” 布莱恩浑身涌现出浓重的悲伤之色，双目通红，在埃迪的话说完之后，终于捂着脸，低声抽泣起来，这背后的一切，他并不知晓，完全不知晓妮可为他所做的一切。 詹妮弗见此，内心一叹，摇摇头起身离开。 埃迪没有走，而是拿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并没有点着，就这样含着，安静的听着布莱恩的哭声。 詹妮弗离开了审讯室，文森直接走过来，“凶手另有其人。” “目前来看的确是这样的，”詹妮弗苦笑摇头道，“但是排除了布莱恩之外，我们并没有其他的嫌疑人。” “别那么着急排除他的嫌疑，”文森道，“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lngharf走一趟，一是去求证布莱恩的不在场证明，二则是看看妮可最后消失的地方，按照布莱恩所说，他两天前在海洋馆加班，那么第二天呢？也就是昨天呢？他有没有见过妮可？而妮可昨天一整天又在干什么呢？最后又在哪里出现呢？” “你分析的很对，这些问题都急需寻找答案，”詹妮弗道，“你可以和埃迪去一趟，我得接待妮可的父母，他们已经抵达波士顿机场，还有半个小时就能抵达。” “我知道了！”文森点头，忽然问道，“问你一个私人问题。” “我们之间还没到那种关系，文森！”詹妮弗拒绝道。 “那问一个埃迪的私人问题，”文森道，“他似乎受过情伤？” “你不知道吗”詹妮弗看着文森，“埃迪离过婚！” “hat” 第十六章 海港酒店 刚和男朋友吵了一顿，之后就和另外一位男士欢声笑语的共进晚餐，这位妮可·门罗可并不简单，当然也可能是意外的相遇，埃迪和文森对视一眼，就让经理拿来了账单。 监控上显示，是这位男士买单的，在离去之前，监控视频很幸运的拍到了这位男士的面容，带着金丝边眼镜，一身西装，两鬓头发发白，个头也只比布莱恩矮了一点。 亨特·克尔顿，这是账单上的签名，不仅如此，这位亨特·克尔顿还是这家店的会员，会员显示他是维多利亚的秘密在波士顿地区的宣传策划人，属于高级管理层。 “真是意外的发现，”埃迪意味不明的说道，“看来，妮可·门罗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需要等待我们挖掘。” 文森和埃迪一起走出harthe，说道，“的确，从监控视频上，看的出来两人很亲密，而且一位是海港酒店的宴会大厅经理，一位却是维多利亚的秘密高管，按照常理来说两人很难在一起。” “不是业务上的联系，那就是私人关系，”埃迪道，“正好有时间，我们去维多利亚的秘密分店去看看，正好就在街对面。” “没问题！”文森点点头，和埃迪一起上车。 与此同时，警局里。 詹妮弗已经见到了妮可的父母，都很年轻，才五十岁出头。 门罗先生看起来精神萎靡，但他长的帅气，身高一米八左右，进警局的时候一直都牵着妻子的手，可以看得出来，门罗夫人一路哭过来，双目明显红肿。 两方见面，并没有过多的寒暄，门罗夫妻两人直接要求见妮可，詹妮弗没有拒绝，带着两人来到了停尸间。 夫妻两人看到了妮可的瞬间，爆发了悲痛的哭泣声，门罗夫人悲痛欲绝，门罗先生也忍不住落泪，这场面……让人异常伤感。 詹妮弗哪怕见过不少场景，但依旧有些难以控制情绪，站在门外靠在墙上，黯然不语，一直等到时间过去，才把两人请出来。 “妮可是家里的长女，”门罗先生让妻子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坐在会议室内说道，“一直都很要强，也很努力，十六岁就来米国旅游，十八岁被哈佛商学院录取，她是我们的骄傲。” “我们一直都很支持她追求自己的梦想，原本她做的不错，怎么也没想到会突然离开我们，上一周我们才通过电话！”门罗夫人抽泣着说道，“到底是谁会伤害她？她才二十八岁呀！” “夫人，我能理解您的心情，”詹妮弗送上纸巾，轻声道，“我们会尽快调查清楚，查出真凶的，不过这也需要你们配合。在你们和妮可通话的过程中，是否有听妮可抱怨过？或者说起什么人？” “没有，”门罗夫人摇头道，“妮可是一个很要强的人，也是一个很开朗懂事的孩子，就算遇到了什么困难，也只会独自一个人面对，不会把不好的事情告诉我们。” “她倒是提到了布莱恩，”门罗先生道，“她说想和布莱恩结婚，认为布莱恩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我们已经和布莱恩了解过了，案发的时候，他正在工作，”詹妮弗道，“你们想一想，还有什么人，是妮可说过的？” “没有，”门罗夫人摇头，“只说起过布莱恩。” 接下来的谈话索然无味，门罗夫妇对妮可在米国这边的事情一无所知，詹妮弗感到失望的同时，也只能草草的结束谈话。 随后，让两人随时保持联系，詹妮弗把两人送出了警局，两人会去妮可租的房子，一方面和房东协商结束出租的事情，一方面收拾妮可的东西，并且联系火葬公司，夫妇两人准备在这边火葬，而后带着妮可的骨灰返回加拿大。 但这需要时间，因为案子没破之前，妮可是不允许被认领的。 …… “srry！” 从维多利亚的秘密分店离开的时候，埃迪和文森耳边还能听到店员说抱歉的声音，虽然店内的花花绿绿很吸引人，但两人心情很糟糕，因为他们并没有见到亨特·克尔顿。 “给詹妮弗打电话吧！”文森无奈的对埃迪道，“找到亨特住的地方，我们直接上门，天已经黑了！” 埃迪点点头，直接拿出了手机，给詹妮弗说明了情况。 詹妮弗在警局里，立马输入亨特·克尔顿的名字，通过机票、日常消费、罚单等各方面综合信息之中，找到了亨特·克尔顿的住所。 “竟然就在海港酒店！”埃迪惊讶道。 “看来，我们只能去一趟了！”文森轻笑道，“难怪妮可能认识亨特，原来在一家酒店里，你说两人会是什么关系？” “谁知道？”埃迪摇头，“没有证据，我是不会随便猜测的！” “走吧！”文森道。 两人重新上车，沿着atntiave行驶了几分钟的时间，两人就抵达海港酒店，顾名思义，这家酒店就在海港上 旁边就有一个码头，可以说占尽了地理优势，酒店附近还有花园、银行、餐厅、停车库、健身房等等。 两人下车之后，直接进入酒店里，在前台出示了证件，一位经理出来接待两人，在得知妮可死亡之后，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之色。 “妮可是最棒的，她负责宴会大厅的一切事物，精明能干，”这位经理道，“我简直不敢相信，她竟然……”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埃迪道，“她的更衣室在哪里？” “跟我来！” 经理带着两人来到了妮可的更衣室，作为宴会大厅的负责人，妮可有一间自己的办公室，更衣室就在办公室里面。 经理找人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埃迪让文森进去搜查，他自己则拉着经理在外面询问关于亨特·克尔顿的事情。 “这事关客人的隐私，这个……”经理有些犹豫。 “他很有可能涉嫌杀人，你知道窝藏嫌犯是犯罪吗？”埃迪严肃的说道，“而且这里是波士顿，你有义务协助我们的调查。” “我……好吧！”经理道，“我可以帮你调查他的一些入住进出记录，告诉你，他在哪个房间，但其他的……” “我来就好！”埃迪道。 “请！”经理直接带着埃迪去前台。 …… 文森在办公室里，首先就是查看办公桌，上面的一份表格引起了他的注意，上面列出了妮可的工作时间表，在九月二十六天，也就是三天之前，日期上画了一个红圈。 除此之外，办公桌里还有一套化妆品，有眼镜和首饰，全都藏在一股盒子里，一般人是肯定不会知道的。 其他的东西，都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办公室不算太大，其余的都是酒店的东西，以及工作室的文件等等。 他来到了更衣室。 更衣室里的衣柜和储物柜全都是封锁的，这难不倒文森，他从办公桌里拿来一把小刀，轻轻的拨弄两下就全打开了。 衣柜里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文森发现了两套维多利亚的秘密，两套内衣价格不便宜，她似乎很少穿，至少临死前没穿。 储物柜里，文森发现了几张照片，全都是和不同男人的自拍照，看起来很正常，都是在宴会里拍的，属于正式场合。 除了这些之外，他还发现了一叠名片，其中就有亨特·克尔顿，除了维多利亚的秘密波士顿地区宣传策划人之外，他竟然还是某投行的顾问，似乎有多重身份。 文森皱着眉头，把这些名片一一翻阅了一遍，这才准备离开。 离开之前，他下意识的扫了一眼更衣室，却突然发现更衣室里的落地镜，似乎非常的不协调。 更衣室本就不大，却有一面比人高的落地镜，而且镜子还藏在角落里，文森皱着眉头来到衣柜的地方，若有所思的感受这里的环境。 不协调的感觉，他能发现就是镜子的不对劲。 在衣柜面前换衣服的话，根本无法对上镜子，还得挪到镜面前，这是非常不必要的，在酒店工作，换衣服的速度肯定要快，还需要化妆什么的，根本就是抓紧每分每秒。 有什么秘密吗？文森迈着步子来到落地镜面前，伸手抓住落地镜，慢慢的把镜子挪开，他一下就发现了镜子的不对劲。 比预想的要重，这种落地镜有底座，但因为是塑料制品，所以重量不会很重，更注重稳定和协调，底座是中空的。 中空？ 文森脑中灵光闪过，把镜子倾倒，打开了底座，发现了黑色的塑料袋，他把塑料袋拿出来，发现里面装的都是现金。 大约有三十多万美金，甚至文森还发现了珠宝。 “妮可，你到底做了什么？这些财物是怎么来的？” 文森轻声呢喃，他内心疑惑不浅，答案似乎不那么难以猜测。 颇为心情复杂的把镜子放好，确认没有任何遗漏之后，文森提着黑色的带着离开了这里。 而此时， 前台的埃迪也有收获，根据前台记录，貌似亨特·克尔顿先生从天下午离开之后，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调查了所有的监控，也没有亨特回来的画面，而且酒店里的清洁员也确定没有进入亨特先生的房间，亨特也没有要求订餐服务。 “根据时间来计算，他已经二十四小时没有返回了！”埃迪道。 “那是否可以报失踪？”经理紧张的问道。 “先去他的房间看看吧！”埃迪皱眉道。 “这边请！” 第十七章 乐趣公会 文森在电梯里遇到了正要上楼的埃迪和经理，自然没有必要在出去，他无视经理，把黑色的袋子交给了埃迪。 埃迪打开看了一眼，默默的收紧袋子，转头对经理问道，“妮可真的只是宴会大厅的经理？没有其他的服务？” “其他的服务？”经理似乎明白他的意思，连忙摇头道，“宴会大厅的事情很繁琐，妮可虽然长得漂亮但肯定没时间。” “没时间吗？”埃迪淡淡的说了一句。 其实都是借口，没时间也会挤出时间，何况除了上班时间之外，还有下班时间，不过从经理的话中可以知道，他对妮可并不熟悉。 其实想想也很正常，海港酒店这么大，各自分管不同的领域，就算是同事，每天打交道也只是工作上的。 电梯很快抵达，三人一起走出电梯，经理带着两人来到了亨特的房间，直接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让两人进去。 经理被留在了门口，文森和埃迪一起进入房间，确定没有人之后，两人开始搜寻亨特·克尔顿的行李物品。 “电脑、工作文件、公文包等等，全都在这里，只有手机和钱包不在，”文森道，“说明这位亨特并没有打算走远。” “但他一晚上没回来，”埃迪道，“那么问题出在哪？” “harthe，”文森道，“他和妮可离开了那家餐厅之后，到底去了哪里？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妮可会出现在astleisnd” “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要调查的重点，”埃迪说着扬起手里的公文包，“或许它能给我们答案。” “什么意思？”文森皱眉道。 “看到包上这个标志吗？一家本地投行的标志，这是它们统一定制的公文包，我会让詹妮弗调查亨特来波士顿的工作目的和意图，看看他有没有出现在其他地方，是真的失踪了，还是躲起来了！” “你在怀疑亨特？”文森问道。 “他有这个嫌疑，”埃迪道，“杀人之后，很少有人做到若无其事，亨特很有可能做贼心虚的潜逃了，这样的人有不少！” “希望你是对的！” 两人把现场的房间和物品全部拍照，而后让经理不要让任何人进屋，并且亨特返回之后，要立马给埃迪打电话。 做好这一切，两人才离开了海港酒店。 “我们现在去哪？”文森系好安全带问道。 “我已经让詹妮弗带走了克丽丝，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埃迪道，“还让警局调取海港这一带的道路监控，看看能否知道妮可和亨特最终出现在哪里。” “所以？”文森看着他。 “我们去水族馆！”埃迪说着，发动汽车。 “为什么？”文森皱着眉头问道。 “水族馆的监控摄像头比一般的地方要多，尤其是外面的摄像头，正好可以拍到对面的harthe，如果亨特和妮可出门，很有可能会被拍到，我们可以根据两人离去的方向推测目的地。” “不错的想法！”文森点头赞道，“或许比道路监控要快。” “希望吧！” 从海港酒店抵达水族馆，车子停在了车库里，两人下车步行。 水族馆就在harthe的对面，而旁边不远就是legalseafds，两人兜兜转转，又转回来了。 已经是晚上接近八点钟，水族馆还有半个小时关门，得知两人的来意，工作人员找来负责人，负责人了解情况之后带着两人去调监控，在监控室里，埃迪和文森慢慢的开始排查情况。 …… 警局，审讯室。 克丽丝局促不安的坐在审讯桌前，像个受惊的小猫一样，眼神轻轻柔柔的看着对面的詹妮弗。 她是在晚上七点多被警察带过来的，进入审讯室之后，没有人审问她，只有詹妮弗端着一份海鲜面在她面前吃，如今已经快吃完了。 “想好了吗？”詹妮弗问道。 “我……我想好了！”克丽丝低着头怯怯的说道。 “那就说吧！”詹妮弗喝了一口汤，放下塑料碗后道。 克丽丝有些难为情的看了一眼詹妮弗，而后才缓缓的开口，说起了她和妮可之间，不为人知的往事。 文森猜测的不错，妮可在酒店里，的确不仅是宴会大厅的经理那么简单，她一方面做着酒店的工作，一方面搜集那些客人的信息。 根据克丽丝交代，她和妮可都是属于一个叫乐趣公会的组织，该组织的主要服务对象就是有钱人，为有钱人乐趣服务。 这里的乐趣服务，包括但不限于性。 妮可在这个乐趣公会中，是一名中间人，也是很重要的人物，一方面搜集客人信息发展潜在的服务对象，一方面也留心合适的人员，为乐趣公会补充人员。 克丽丝就是被妮可选中的人员之一，在两年前，妮可就接触了克丽丝，并且做通了思想工作，对克丽丝进行培养。 培训的项目之中，克丽丝并没有色情之类的服务项目，她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在网上陪人聊天。 一年前，妮可为了进一步培养克丽丝，就把克丽丝接到了身边，成为了合租室友，并且在确定了克丽丝掌握了谈话技巧之后，开始对克丽丝进行下一步的培训。 始料未及的是，大约在几个月前，妮可突然改变了态度，要求对克丽丝进行一次非常规的培训，结果在妮可的安排下，克丽丝和布莱恩发生了关系，并且丢失了第一次。 “所以你怀恨在心，对妮可出手了？”詹妮弗道。 “没有，我不可能杀妮可的，虽然我的确很恨她，”克丽丝摇头，“她的确帮助我很多，我的生活也得到了改善，虽然和布莱恩发生关系不是我自愿的，但我得到了想要的，她事后也进行补偿。” “她有说过这么做的原因吗？”詹妮弗问道。 “她只说这是训练的一部分，想要走到她的位置，就必须有舍去一切的决心，”克丽丝道，“随后的时间里，她就积极的帮我争取酒店的工作，必须让我通过考核进入其中。” “对于这个乐趣公会，你了解多少？”詹妮弗问道。 “了解的不多，只知道是为那些上流社会人士服务的，而且不仅是男人，也有为女人服务。”克丽丝道，“妮可说起过，她有一位客户，有严重的偷窥癖，每次都会选择在海港酒店入驻特定的房间，因为房间的窗户，正好对着妮可的更衣室，方便他偷窥。” “你知道他是谁吗？名字？”詹妮弗问道。 “不清楚，”克丽丝摇头道，“妮可从来都不透露客户的名字，不过听她说起过，似乎这位客户这几天就在波士顿，而且应该已经服务完毕，否则她不会请假。” “还有什么要说的？”詹妮弗问道。 “我们的事情，一直都瞒着布莱恩，”克丽丝犹豫了一下道，“现在妮可已经死了，他……” “他不会知道的，你不说，我们也不会说，”詹妮弗站起来，“很感谢你的配合，克丽丝，你可以回去了，记得不要离开公寓，要随时和我们保持联系，在案件没破之前，都要如此！” “我明白了！” …… 水族馆， 文森正在观察监控，而埃迪则刚接到了詹妮弗的电话，正在和詹妮弗互相汇报案情的进展。 此时，文森已经找到了妮可和亨特离开餐厅的画面，随着画面一帧一帧的播放，两人离开的方向和路线已经很明确了。 “怎么样？”埃迪收起手机问道。 “找到了，看样子，两人是去了码头，没估计错误的话，应该是去租船出海了，”文森道，“可惜，只拍到了这一点。” “詹妮弗打电话来，克丽丝那边有了新的信息！”埃迪道。 “我们先出去再说！” 两人一起离开了监控室，边走边交流。 走出水族馆之后，文森道，“乐趣公会？这些人还真是会玩！” “有需求就有市场，越是成功的男人，就越有一些怪癖，”埃迪道，“这种事情不值得大惊小怪，不过克丽丝的交代，倒是解释了妮可更衣室里一袋子现金的和首饰的事情。” “那么有偷窥癖的的确是亨特了！”文森点头，“从亨特的房间，能轻易的看到更衣室……难怪在他的行李箱发现了望远镜！” “亨特·克尔顿，乐趣公会的客户，他和妮可之间，应该还有更加亲密的关系，否则不会一同出海！”埃迪道。 “或许吧，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亨特！”文森道。 埃迪刚要开口，他的手机就响了，对文森示意等等，他立马接通了电话，两三分钟之后，挂断电话，对文森道，“已经查看过了道路监控，没有任何发现，亨特的车子也停在了停车库里，种种迹象表明，他和妮可一同出海了，并且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要么出事，要么潜逃！”文森立马道。 “我倒是希望后者！”埃迪轻声道。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去找人！”文森道。 如果亨特出事，那就意味着，这个案件有两位受害者，同时也因为这这个案子变的更加复杂，这不是埃迪想看到的。 “我们走，去码头！”埃迪说着带着文森，一起步行去码头。 第十八章 租赁信息 晚上八点十几分钟，longharf灯火通明。 大船小船，参差不齐，排列在附近水域，远处更有小船在海水上停留，灯光映照一片海域，和岸上的灯火相映成趣。 埃迪和文森，沿着charthoe旁边的道路直行，来到了一艘大船的旁边，这里有三艘大游艇停靠，眼前这艘白色三层楼高的大游艇，正有人在上面清洗。 埃迪带着文森直接登上船，工作人员还没来得及说话，埃迪就出示了证件，要求见到这艘船的负责人，工作人员立马掏出手机打电话，很快一个带着红色帽子的中年男人从驾驶室里走出来。 “晚上好，有什么能帮到你们吗？”中年男人道，“我是这艘船的船长，你们可以叫我米尔斯船长。” “米尔斯船长，波士顿警局埃迪·布兰德探员，这位是我的同事文森，”埃迪出示证件道，“我正在追踪一个人，请问你认识他吗？”他说完，拿出了亨特的照片，照片来自亨特房间。 “不认识！”米尔斯船长仔细看了看摇头，“没见过。” 埃迪也没有失望，拿出妮可的照片道，“她呢？” “妮可，”米尔斯船长诧异的看着埃迪，“她怎么了？” “她被人谋杀，”埃迪道，“你认识她？” “我的上帝，”米尔斯船长摘掉帽子，“我当然认识妮可，她是海边的常客，我曾经还和她有过合作，她帮我带来不少客人。哦，可怜的孩子，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对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孩下手？” 文森向前一步，开口道，“米尔斯船长，我们能理解您的心情，不过能否配合我们，回答一些问题！” “抱歉，”米尔斯船长有些悲痛的说道，“请问，我一定配合！” “您最后一次见到妮可是什么时候？”埃迪问道。 “昨天晚上，大概……”他看了一下手机，“晚上七点左右！” “在哪？”埃迪问道。 “在这里，”米尔斯船长很肯定的说道，“当时她一个人就站在前面码头的不远处，我的船刚停靠不久，我在甲板上还和她打招呼！她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 “你确定是她一个人吗？”文森问道。 “当然，”米尔斯船长道，“她似乎在等什么人。” 埃迪和文森对视一眼，“后来呢？有没有在见过她？” “没有，”米尔斯船长道，“我忙活船上的事情，并没有在见到妮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出海去了。” “为什么这么说？”文森问道。 “她很喜欢出海，而且会经常陪着客户出海，”米尔斯船长道，“一个人不可能站在那里吹风，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去陪男朋友！” “您也知道她有男朋友？”文森问道。 “当然，布莱恩嘛！”米尔斯船长笑了笑，又有些伤感道，“两人很恩爱的，布莱恩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也不知道……唉！！” “那么如果妮可出海了，会租什么船？”埃迪在一旁问道。 “当然是四十英尺以下的小型游艇，”米尔斯船长想也没想道，“适合一两个人，垂钓和潜水都很不错，还有拍照，驾驶等。” “您应该对这里很熟悉吧？”文森问道。 “那是肯定的！”米尔斯船长点头。 “能不能帮我们询问以下船主人，看看有谁见过妮可？就是昨晚七点到九点左右的时间，”埃迪道，“我们去查找租船信息。” “没问题！”米尔斯船长立马道，“我这就给大家伙打电话，都是小事一桩，何况还是为了妮可！” 谢过了船长，埃迪和文森下楼，船长一有消息就会给埃迪打电话，而两人则去船只租赁中心查看信息。 “看的出来船长非常伤感，妮可的死亡消息对他来说有些悲伤，”文森道，“妮可的形象似乎对他们来说非常不错。” “那只能说，妮可经营的非常好，”埃迪毫不留情的说道，“她拉客户来海边，你觉得是为了什么？无非是乐趣而已。” “也就是说，她这是一举三得，”文森若有所思，“一是给酒店留住了客人，二是发展了乐趣公会的客户，三是和码头上的众人建立了合作关系，经营了自己的对外形象。” “没错！”埃迪点头，“如果不是布莱恩不知情，我真的很怀疑，他才是杀人凶手。” “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而且……算了，”文森摇头，“还是先找到亨特吧，否则一切都没有什么意义。” 埃迪点头，带着文森去了租赁中心。 租赁中心有两个，一个是租赁大船的，一个是小船短途在附近水域的，埃迪和文森直接来到了短途小船租赁中心，在出示了证件之后，两人很顺利的得到了工作人员的配合。 一番查找，功夫不负有心人，两人找到了亨特租船的信息。 上面显示，在七点二十六分的时候，亨特·克尔顿租了一辆三十八英尺的小型游艇，租用时间为一整天，交付了押金。 “难怪，船只没回来，竟然没人报警！”文森道。 “一整天，”埃迪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一整天在海水上面，不说汽油是否足够，就是食物和水也要准备周全吧？” “可以向其他船只求援，或者直接在海上购买，”文森耸耸肩，“甚至直接打电话，叫岸上的人送过去，只要能付钱。” “……”埃迪无语的看着他。 “真的，这很普遍，”文森道，“如果亨特和妮可准备享受一个完美的，不受打扰的二人世界，那么租用一整天，是完全能理解的，而且不要忘记，这里是海港，对面就是波士顿机场呢。” “你的意思是说，两人在对面有自己的房间？”埃迪问道。 “我可没这么说，不过这的确值得调查！”文森道。 两人拿着亨特的租赁信息，来到了码头，举目望去全都是大大小小的船只，而就在昨天这个时候，妮可和亨特一起从这里离开。 “如果是小型游艇的话，时速是多少？”文森突然问道。 “按照游艇类型、排水量、发动机等情况不同，最大航速也不一样，”埃迪看着手上的租赁信息道，“亨特租的这艘最大航速是三十六节，也就是每小时三十六海里。” “这样的速度完全能抵达jeffriesot，”文森道，“我们或许可以过去，从那边入手。” “先等等，或许米尔斯船长那边有什么好消息！”埃迪道。 他话才刚说完，手机就响起来了。 是米尔斯船长打来的电话，他寻问好些个船长，又让船长们询问其他海员，询问其他船长，如此不断扩散，很快受到了反馈。 “有人看到了妮可和一个男人乘坐游艇去了jeffriesot，”埃迪道，“你是对的，文森，看来对面的确有他们的秘密基地。” “走吧，”文森道，“我们也租一艘传去看看！” “稍等，我先给詹妮弗打电话，让她做好相关的准备，最好请那边的警察配合我们调出监控！”埃迪道。 文森点点头，留下埃迪在打电话，他返回租赁中心租了一艘游艇，十几分钟之后，他开着游艇，和埃迪一起冲向目的地。 …… 与此同时，警局。 技术部的同事，把妮可的笔记本交给詹妮弗。 之前只是破解了开机密码，得到的信息只是一部分，还有一层是妮可用特殊手段记录的隐秘信息，技术部的同事们经过大半天的研究，终于解封，这部分信息正在电脑的文档里。 詹妮弗谢过之后，拿着笔记本仔细开始翻阅上面的信息。 是乐趣公会的项目筹划表！ 詹妮弗一脸的意外，因为根据上面显示的名单来看，乐趣公园的人数并不多，甚至都没有超过十个人。 妮可是乐趣公会的创办者之一，而其余的两位竟然是她的同学，三人最先组建这个乐趣公会，其目的本身是网络上诞生的一个项目，就是陪宅男们聊天或者玩游戏，这是最初始的目的。 但是三人陆续毕业步入工作领域，骤然发现这竟然是一个不错的赚钱的项目，于是三人经过合计，拉人入伙之后，乐趣公会开始壮大，维持到了七人左右，分为男女不同的部分。 妮可就是男人部分的负责人，而克丽丝就是她选择的接班人。 在这层信息里，还有妮可对克丽丝的评估，以及其余公会成员对克丽丝的投票结果，而实际上克丽丝对她并没有说实话。 克丽丝在此之间，总共经历了九个月零八天的培训，其后的十六个月里，她总共接取了乐趣公会的任务二十二个，其中一个就是和布莱恩发生关系，这个任务是妮可发布的。 克丽丝并不属于核心成员，所以并不知道具体的任务内容，接取任务一般都是妮可告诉她，她自己衡量是否接取。 妮可捏造了布莱恩发布的任务，本身却不是算计克丽丝或者布莱恩，而是因为克丽丝正好缺钱，妮可通过这种方式帮助克丽丝，同时也是考验克丽丝，是否能够为了任务而证明自己的决心。 因为乐趣公会的主旨就是让客户满意，有时候客户会提一些各种怪异的要求，克丽丝想要接班，就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看完这些，詹妮弗只能说，城会玩！ 第十九章 幽会之地 jeffriesot在东波士顿地区，国际机场的旁边，埃迪和文森一起乘坐游艇快速靠近，很快抵达了对面的码头上。 同样去了船只管理中心，找到了亨特租赁的船只停靠信息，甚至找到了亨特租赁的游艇，但船上空无一人。 埃迪和文森调出了附近的监控，顺着监控画面，看到了亨特和妮可上了出租车，埃迪当即打电话给本地警局配合调查。 半个小时之后，埃迪和文森站在韦伯斯特大道的一栋公寓楼前。 韦伯斯特大道是一条几百米长的街道，连接韦伯斯特街，附近有便利店，小学，餐馆，公园等，环境还是不错的。 本地警局很给力，哪怕是晚上九点多，值班的警察还是用最快的速度，帮埃迪他们找到了亨特和妮可下车的地方，不仅如此，还派遣了一名警察过来。 “我不得不对东区的警局速度点赞！”文森轻声道。 “每个区的情况不一样，何况我们在调查谋杀案，谁敢耽误时间？”埃迪没好气道，“这话别让詹妮弗听到了。” “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文森笑了笑。 “我不会告诉她的，不过说好了，你的车……”埃迪道。 “放心，如果有足够的优惠，我肯定不会失约。”文森撇撇嘴。 “那就好！”埃迪满意的点头，“走吧，看来有结果了。” 文森和埃迪迎了上去，派来的警察正拿着整栋公寓的户主信息和出租信息走了过来，在没有搜查令的前提下，只能用这种方法了。 “怎么样，路易斯？”埃迪问道。 “东西都在这里了，你们自己找找看，”路易斯把几份材料交给埃迪，“最好快点，伙计，半个小时之后我得还回去。” “半小时足够了！”文森说着，从埃迪手里把材料接了过去。 直接坐在门口，快速的翻阅手里的材料。 “他在干什么？”路易斯穿着警服，手叉腰疑惑的看着文森。 “如你所见，在调查我们所要的信息，”埃迪也有些惊异，但还是解释道，“这种快速查阅的方法，必须有特殊天赋的人才能掌握，很显然我的搭档就是这种人。” “好吧！”路易斯耸耸肩，“是我孤陋寡闻了。” 何止是他，埃迪都没想到文森竟然有这种本事，他甚至怀疑文森是在开玩笑，但相处这些天下来，他知道文森不会随便开玩笑。 尤其是在工作的时候。 “找到了！”文森哈了一声，站起来，笑道，“妮可·门罗，她竟然是业主，上面显示这是06年购入并入住的。” 埃迪上前两步，果然发现了妮可的业主信息，对文森刮目相看的同时，立马要求路易斯带着两人去公寓楼的802号房。 “伙计们，看看时间！”路易斯无奈道，“已经很晚了，警局的人都下班了，别提楼房管理的工作人员，备用钥匙找不到，更别说开锁的人，再说我们没有得到允许……” “好吧，路易斯，你的工作已经结束了！”文森说着把那份材料交给他，“你可以把东西还回去了，我们也下班吧！” 路易斯看向埃迪，见埃迪点头，他扬了扬眉，直接转身离开。 等路易斯走远之后，文森对埃迪吐槽道，“我收回刚才点赞的话，你们这些警察都是一个德行，没有半点职业操守。” “这不能怪他，”埃迪摇头道，“他说的事实，时间不对，而且我们也没有破门而入的许可。” “你在开玩笑吧？”文森瞪大眼睛道。 “我从来都不开玩笑，”埃迪一本正经，“尤其是办案的时候，不过你别担心，我不是路易斯，特事特办，在办案的时候，我从来都不尊守什么规则，你明白的。” “当然！”文森松了一口气，笑道，“那就走吧！” “走！” 两人肩并肩，一起进入了公寓楼内。 乘坐电梯来到了802之后，文森和埃迪站在了门口。 “接下来该这么办？”文森问道，“撞门？” “我以为你有办法！”埃迪面无表情。 文森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前往902，并且敲开了门。 “嗨，很抱歉打扰了，”文森摘掉眼镜，露出迷人的微笑，“我是楼下802的住户，因为钥匙忘记带了，能否借用一下您的阳台？” 开门的中年妇女本来还有些怒气冲冲，但看到文森这样的帅哥，顿时睁开了迷蒙的双眼，原本紧紧捂住衣服的双手也放下来，甚至特意拉开了一些露出了迷人的壕沟，很热情的把文森迎了进去。 “上帝！”等她看到文森来到阳台上，并且翻身而下的时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捂着嘴巴道，“快上来吧！没带钥匙没关系的，你可以在我这里住一晚。” “多谢，但是不用！”文森笑着说道，“祝您有个好梦！” 在中年妇女陷入文森迷人的微笑并加紧双腿的时候，文森骤然松手，身体自由落下，身体和8楼齐平的时候，双手抓住了802的阳台。 强悍的身体加上特殊的技巧，让文森没有受什么伤，轻而易举的荡起身体，翻身进入了阳台，在拍怕手，从阳台上站起来，进入了房间里，双目在四周打量一番，确定没人之后，这才打开房门。 “一分三十六秒，你破了我的记录！”埃迪站在门口看着表道。 “这难道是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吗？”文森眉头一挑，“我敢确定，你连楼上的房门都敲不开，也只有我这样的帅哥，才能平息更年期妇女的浴火，尤其她还有点起床气。” “你赢了！”埃迪无奈的举起手，“以后这种事情你来！” “承认吧，埃迪！”文森笑道，“上帝对某些人是有偏爱的！” “或许吧！”埃迪说着，直接走进房间，开始检查起来。 “房间很干净，门口有拖鞋和鞋套，看花纹和颜色，男女都有，总共四双，两双应该是备用的。”文森站在门口道，“刚才路过浴室，还有残存的水渍，衣架上还有使用过的浴巾，里面还有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可以肯定近期有人使用过。” 埃迪点点头，迈步来到房间，“床上凌乱，没有来得及整理，地上有袜子和内衣，卧室空调没有关闭，设定恒温，还散发淡淡的异味，可以肯定两人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两人的确发生了关系，”文森在客厅的垃圾桶里，用两支笔夹起了某件东西，“而且不止一次，看这个量，应该是客厅里第一次，之后在去了卧室，很幸运的是有毛发和液体留存，可以做实验确定身份，尽管我们都知道他们是谁。” “这个房间有人来过！”埃迪沉着脸从卧室里走出来道。 “为什么这么说？”文森一怔，继而皱眉道，“我没发现任何第三人的痕迹，无论是脚印，还是……” 埃迪没说话，张开了手掌。 “针孔摄像……”文森惊讶之后，道，“会不会是亨特？” “有可能，毕竟我们之前判断过，他有偷窥癖，但是文森，”埃迪道，“拥有偷窥癖的人，是不会在卧室里安装针孔摄像头的，最佳的地方是在卫生间里，我敢肯定卫生间里没有。” “为什么这么说？”文森不解的问道。 “因为这枚摄像头，是在对着卧室门的墙壁插板内找到的，就算要偷窥，也该对着床。”埃迪道，“这不是偷窥，而是监控。” “如果是监控的话……”文森面色微变，四处打量了一下，快步来到了对着802房门的墙壁前，果然也在插板里发现了同样的设备。 “初步排除亨特，”埃迪一顿，“你说会不会是妮可？” “没有必要，”文森摇头，“这不是拍摄视频，而是监控，妮可就算要拍摄，也必须是拍摄在床上的场面，以此来要挟亨特，所以必然是第三者，他很了解妮可，也有能力和机会进来安装。” “我马上打电话找人拿到公寓里的监控录像，另外……”埃迪的话还没说话，他的电话就响起来。 是詹妮弗打来的，主要是告诉两人关于乐趣公会的事情。 手机免提，文森也听到了詹妮弗的话，随后埃迪把这边的事情说了一遍，詹妮弗立马要过来。 电话挂断之后，文森苦笑道，“乐趣公会，听起来像是游戏公会，真没想到，竟然会是网上服务类的……大开眼界。” “很多事情也能串联起来了，”埃迪摸着下巴道，“这处三年前购入的公寓房，是妮可和客户幽会的地方，根据詹妮弗的清单，恐怕不只是妮可一个人在用，起码有两个人。” “频率不算高，所以这边长时间没人，才会给人机会进来，安装了监控设备，”文森道，“现在要搞清楚的问题有两个，一是谁在监控这间房，二是亨特人在哪里？” “时间很晚了！”埃迪想了想，“我们要不要找地方住下？” “等詹妮弗过来吧，她或许有办法调集一部分警力，”文森道，“这些监控设备没有移除，说明安装这些设备的人，并没有再次回来，或许我们可以想办法找到这人。” 第二十章 浮出水面 詹妮弗在半个多小时之后，带了五位警员上门，其中就包括了去而复返的路易斯，他满脸尴尬，却不得不和埃迪和打招呼，继续自己的工作和职责，很显然今晚他得加班了。 “你怎么办到的？”文森惊奇的看着詹妮弗。 “直接给东区的负责人打电话，”詹妮弗轻笑道，“没有人希望自己管辖地区躲藏一名杀人犯，所以哪怕再晚，他们也不会怠慢。” 文森给她一个大拇指，而后把毛发什么的全都收集好装入证物袋里，詹妮弗则开始拍照，而埃迪则和唯一的一位技术人员在捣鼓监控摄像头，验证这个针孔摄像头是否正常运转。 “埃迪探员，很幸运，”技术人员是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他笑道，“这是内置储存模块的针孔摄像头！” “什么意思？”埃迪问道。 “按照功能来分，针孔摄像机可以有边录边观看以及内置储存模块两种，前一种不多说，后一种也就是我手上的这种，是录完之后才能观看的的摄像头。”技术人员道， “它内置储存模块和电池，录制的视频自动储存在内存卡里，最大的特点就是携带方便，无需电脑储存。” “能否播放储存的视频？”埃迪问道。 “我检查了一下，目前发现的摄像头中，所有储存卡全都消失不见了，也就是说，这些摄像头全都是不能用的。”技术人员道。 埃迪皱了一下眉头，却并没有感到意外，凶手既然对这里监控，显然早就有了计划，如今妮可死亡，亨特失踪，证明他的计划已经开始了，这里也被遗弃了。 “在想什么？”文森摘掉手套，来到埃迪身边问道。 “针孔摄像头内的内存卡被取掉了，你觉得第三者，为什么只拿走内存卡而不是连摄像头拿走？”埃迪问道。 文森想了想，“或许，他认为没人发现？” “这些摄像头并不昂贵，市面上也很普遍，”技术人员道，“甚至已经算是落伍了，现在收到追捧的是无线针孔摄像头。” 文森和埃迪对视一眼，埃迪道，“看来我们这位不请自来的人，要么是对自己充满自信，要么是不在乎这点小钱。” “或者认为自己还会再来！”文森道。 “什么意思？”拍完照的詹妮弗走过来问道。 “他没有取走摄像头，是内心下意识的认为，这件事并不是结束，”文森眯着眼睛分析道，“如果事情不顺利的话，他还可以对这里进行布置监控，如果事情顺利的话，也没准还有下次。” “不管怎么样，我们要把这个人找出，”埃迪道，“调集附近区域和路口的监控，我要知道什么人上来过，尤其是这间房！” “还有亨特的下落，”文森补充道，“凶手肯定不是在这里下手的，肯定是亨特和妮可离开之后……” 他说到一半，突然停止了，所有人都看着文森，埃迪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我之前判断，妮可的死亡时间，在九点左右，”文森快速道，“根据她胃里的残留物，我们找到了餐厅，也知道了妮可出海的时间，如此推算出来的话，其实她和亨特在这里战斗的时间并不算长，顶多一个小时，之后妮可开始洗澡，清理身体……尸检的时候，她的身体并没有被侵犯的痕迹，这说明要么妮可不是和亨特欢好，这里有第三人，要么亨特并不是真正的和妮可欢好。” 他面色怪异，似乎想到了什么让人受不了的事情。 “你想说什么？”詹妮弗问道。 文森摇头，“亨特是严重的偷窥癖患者，这是一种性心理障碍，按照我们获得的线索来说，这家伙根本就没有和妮可发生关系，而是在妮可面前自娱自乐，甚至不止一次。” 房间里的众人面面相觑，尤其是男人们，无法想象，一个人男人面对一个赤果的女人，不扑上去，而是完全沉浸在打飞机的行为里，这简直……不正常。 “亨特就是这么一个不正常的男人，”文森轻声笑道，“这就说明了，为什么妮可还有体力去洗澡，不仅是她，看看卧室里的衣服，内衣都是男人的，包括袜子，但外套是妮可的，妮可的内衣脱在了卫生间里，甚至亨特还用她的内衣来了一发。” “哦，法克！”路易斯站在卫生间门口，抓住装有体液的衣服，听到文森的分析，低声咒骂一句。 “还有呢？”埃迪问道。 “我在妮可的胃里发现了一些没有完全消化的食物，还记得吗？”文森道，“大部分都是海鲜，但是还有一些面条形状的食物没有被消化，我之前就说怎么会吃那么多，很显然，两人在这里战斗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去吃了夜宵，时间应该是在临近晚上九点，而且只吃了十几分钟……她应该是陪着亨特用餐，毕竟亨特有消耗！” “干的不错，文森！”埃迪拍拍文森的肩膀，转头对两名警察道，“附近有什么餐馆，晚上九点左右还营业的？” “后面的萨姆纳大街，有一家意大利风味餐馆，一家糕点店，一家印度风味餐馆，”一名警员道，“三家店全都营业。” “现在也是吗？”文森问道。 “三家店二十四小时营业，”路易斯道，“别忘了这里是国际机场，这里的人流量，决定这里的服务。” “很好，我们分头开始寻找，”埃迪道，“我和文森去店里寻找线索，詹妮弗你和大家在这里查看监控，顺便问一问附近的人是否有见到过陌生的面孔进入802！” “好的！”詹妮弗点头。 两人分头行动，詹妮弗带着两名警察敲响了邻居的门，而文森则和埃迪一起开着警车，来到了后面的两家餐厅路边。 “我们去哪家？”埃迪停好车，问道。 “印度菜口味比较重，虽然北印度菜有些爽口，但刚刚一场大战的亨特，肯定想吃牛排，而且要考虑到妮可的感受。”文森道，“印度炒面作料和蔬菜太多，我们去意大利餐馆。” 埃迪点头，直接和文森一起下车，进入了餐厅里。 直接在柜台前出示了证件，让服务员叫来了餐厅的老板，要求调看监控，顺便询问是否有见过妮可和亨特两人。 有服务员认出了妮可，貌似妮可是这里的熟客，当然也可能是妮可的美貌，让这位男服务员看过就难以忘记。 随后非常顺利的，两人找到了监控，也看到了吃饭的两人。 “拌面，披萨，奶油培根意面，鸡排，加上可乐。”文森看着监控视频，“吃的还不少，看来这家伙是饿坏了。” 可以清楚的看到，亨特一个人在大吃大喝，妮可喝着可乐，漫不经心的吃着拌面，似乎没有什么胃口。 看了看时间，八点四十五进门，吃了二十分钟，九点过五分钟离开了餐厅，随后……埃迪调看了门口的监控，两人直接消失了。 “两人出了餐馆，到这里消失不见了！”文森说着，看向餐馆，又看向前面的建筑，“哈，酒类商店，两人想买酒吗？” “说的过去，吃完了，买一瓶酒回去继续享受这个美妙的夜晚！”埃迪道，“账单你也看到了，两人买了两份披萨回去。” “先别着急下结论，咱们去要监控录像。”文森道。 “商店关门了！”埃迪无奈道，酒类商店晚上可不会营业。 “去对面的糕点店，”文森笑着说道，“角度正好，运气好的话，可以拍到两人进入商店的画面！” 埃迪点头，而后和文森一起去调了监控，结果出乎意料之外，的确看到了两人从餐厅出来，但之后的画面被一辆货车挡住了。 “这是运输酒液的货车？大晚上的送酒？”埃迪感觉不对劲。 “不是运酒，虽然上面印刷的是某某酒业，但是你看……”文森说着调动监控，“货车只停留了几十秒的时间，准确的说，从停下，到启动，只用了五十八秒的时间。” “等等！”埃迪眯着眼睛叫道。 “怎么了？”文森按住暂停键，问道。 “往回倒，货车离开前一秒的时间，”埃迪说着，手指向货车尾部出现的一个人，“把他放大！” 文森按照埃迪的意思，开始放大画面上的人。 “是他？！”埃迪吃惊的说道。 “谁？”文森道，“你认识？” “不仅是我，你也认识，”埃迪面色严肃道，“他是老西莫，就是发现妮可尸体的那个人，沙滩清理者。” “……”文森脸上露出惊愕之色，随后立马仔细的观看，果然画面上那个穿着皮夹克，带着帽子的男人，仔细看就是老西莫。 文森立马播放视频，结果发现车子离开后，老西莫也消失了。 “很显然，老西莫上车了，我们的两位受害者也上车了！”埃迪嘴角露出冷笑，“看来我们的真凶，终于浮出水面了！” “可是为什么呢？”文森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杀妮可？完全没有关系的两个人啊？” “或许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不管这么多了，文森把这份视频拷贝出来，我来通知詹妮弗！”埃迪说着立马掏出手机打电话。 第二十一章 悲惨落幕 刺耳的警笛声，划破了寂静的街道，五辆警车一前一后，速度飞快的冲向远方，文森和埃迪在中途上车，听着车上詹妮弗说出调查情况，她在公寓附近以及进门找到了可以的人影。 根据仔细对比，可以肯定这个人是女人，准确的说是一位五十岁的妇女，面部和背影信息传回警局，进行了身份对比，就在埃迪给詹妮弗打电话的时候，警局已经确认，这个女人是老西莫的妻子。 “凯莉·科宁，老西莫·科宁的妻子，德州人，二十年前跟着老西莫来到波士顿定居，两人有一个儿子，也就是小西莫，在波士顿投行工作，顶头上司就是亨特！”詹妮弗道。 “所以，科宁夫妻两人的目标，其实就是亨特·克尔顿？”文森道，“那为什么要杀了妮可？她是无辜的呀！” “还不清楚，”詹妮弗摇头道，“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科宁夫妻，或许运气好的话，亨特还是活的！” “不错，”埃迪坐在副驾驶道，“距离妮可死亡刚好二十四小时，距离发现尸体，也不过十五个小时，我们还有时间！” “我们要去的地点，是奥尔良大街的街角，”詹妮弗道，“凯莉是一名出租车司机，老西莫除了是沙滩清理者之外，还在附近宠物店里上班，根据账户信息，两人的债务不轻。” “不排除对方拥有武器的可能，是否要请求支援？”埃迪道。 “我们拥有十名警员，全都配备手枪，”詹妮弗道，“我觉得应该够了，我不相信两人还能突破我们的包围。” 文森没开口，这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只是略微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詹妮弗，她这话说的自信满满，让人侧目。 埃迪没说话，似乎很认可詹妮弗，只是吩咐开车的警员加速。 警车很快抵达奥尔良大街，三辆警车直接堵在了街角房屋的门口，两辆警车去了后侧，挡住了退路，并且立马开始戒严。 文森跟着下车，从埃迪手里接过了一把手枪，虽然这并不符合规矩，但詹妮弗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监控里看到的货车停在了路边，詹妮弗对几个警员打了两个手势，很快左右分散开来，埃迪率先冲进了房屋里。 “在这里！”有警员大喊。 埃迪带着众人循着声音，来到了后面的房间里，这里看上去更像是一个仓库，堆积了各种东西，老西莫冷着脸，和妻子凯莉一起手持散弹枪，躲在悬挂空中的亨特后面。 “西莫，我们又见面了！”埃迪走了进来，开口道。 “我没想到，你这么快找了过来，”老西莫冷声道，“看来是我小看了你们，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他要死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埃迪问道。 “为什么？”老西莫失笑道，“他害死了我的儿子，我唯一的儿子，这个理由足够吗？” “你的儿子是自杀的，”埃迪道，“如果亨特犯法，你可以举报，我们会对他进行调查的，你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你以为我没有举报吗？我给你们写信，没有人理会，我打投诉电话，被人拒绝接听，所有人以为我们在无理取闹。”凯莉激动的说道，“我的儿子死了，他死的不明不白，还背上一身的债务，有没有去调查这里的情况？没有人，你们所有人都不去管！！” “我调查了你儿子的情况，他是跟随投行进行投资，在金融危机中输的倾家荡产，最后自己无法承担巨额债务而自杀的。”詹妮弗道，“你们怎么认定亨特是凶手？” “我儿子不可能那么脆弱，”凯莉怒道，“他也不可能跟随投资，按照他们公司的规定，每个人只能购买公司固定的份额进行投资，就算失败了，也不可能背上巨额债务，更不可能自杀！” “不必多说了，凯莉，他们都不会相信的！”老西莫落寂的说着，看向埃迪，“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好好的调查我儿子的事情，还他一个清白。” “我可以保证，这件事之后，我会申请调查，还小西莫一个清白，”埃迪对着他，认真道，“我可以发誓！” “我相信你！”老西莫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录音笔，扔给了埃迪，“这是亨特交代的东西，我希望能有些帮助！” “这些都好说，老西莫，”埃迪道，“放下枪吧，你们难道不想亲眼看着我们给你儿子洗掉冤屈吗？” “已经不重要了！”老西莫轻声叹道，“那个女孩叫妮可对吗？我们没想伤害她的，只是想让她闭嘴，我甚至开着游艇想把她送回longhatf，只要她保证不开口，没想到她竟然跳进了海里……” “不是你的错，西莫，”埃迪道，“那是个意外，你可以弥补的，只要现在放下枪。” “晚了！”老西莫悲伤道，“我们是不可能让这家伙活着的！” “不好！”文森惊叫一声，刚抬起手枪。 就见老西莫和凯莉齐齐对着亨特开枪，可怜的亨特被悬挂在空中，双手被吊在绳子上，浑身都是各种伤痕，奄奄一息的他本来看到埃迪等人进来，双目之中还迸发了强烈的希望。 谁能知道，老西莫和凯莉早就没了存活下去的欲望呢？ 当枪声响起的时候，亨特眼前一黑，而房间里也瞬间枪声大作，站在埃迪身后的警察们开枪了，子弹毫不留情的击穿了西莫和凯莉。 埃迪、詹妮弗、文森全都没开枪，一直抬着的手缓缓放下来，无言的看着眼前一片血腥的场景，被吊着的亨特打成了筛子，西莫和凯莉夫妻两人，浑身也都是弹孔。 “唉！”詹妮弗轻声一叹，让人立马封锁现场，叫人来收拾。 埃迪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他没理由责怪开枪的警察们，夫妻两人手持武器，警察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杀害亨特。 只是，心里不好受是肯定的。 案件到现在为止总算告破，案发之后十几个小时就破案，不得不说，这个效率是惊人的，但没有人能高兴起来。 相比案件告破，知道内情的人，都对西莫一家感到惋惜。 “这不是你的错！”文森来到外面，看着抽烟的埃迪，轻声道，“夫妻两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又被债务压的喘不过气来，早就失去了生存下去的欲望，你是阻止不了的。” “这件案子本来是不会发生的，”埃迪低着头道，“如果他的儿子没死，如果没有这些债务，不仅是他们，妮可也不会死。” 整个案件里，妮可是死的最冤枉的。 “现实没有如果，我们也不是上帝，看开点！”文森拍拍他道。 “我没事，一个人静一静，”埃迪道，“你先回去吧！或者找个酒店休息一晚，我会跟着詹妮弗去警局，处理后面的事情。” “好！”文森也没推辞，毕竟已经很晚了。 接下来的事情，的确和文森无关，他找了一家酒店开好房间，直接就睡下，而詹妮弗则和埃迪一起处理后续的事情。 第二天，文森精神饱满的返回了警局。 埃迪和詹妮弗已经整理好了整个案件的所有材料，并且还有了很多其他的发现，比如亨特租赁的游艇汽油的使用情况，还有castleisnd的监控视频里，发现老西莫推着小车，装着妮可推向沙滩，还有妮可身上的浮游生物，可以在码头不远处的水域找到。 证据清晰，案件明了，凶手死亡，一切都结束了。 但没有人能高兴起来，布莱恩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无法接受妮可是乐趣公会的人，整个人都有些崩溃。门罗夫妇领走了妮可的尸体，并且就地火葬，提前和房东大好了招呼，整理了所有行李离开。 至于妮可购买的房子，也可以算作遗产，门罗先生要抽空过来处理，另外还有相关的保险也得好好的和保险公司沟通。 案件上报之后，毫无疑问的被低调处理，海港酒店甚至当天就给波士顿警局捐了一百万美元，用来改善警员们的饮食。 这一切都和文森没关系了，他来到警局之后，直接去寻找埃迪，此时的埃迪神情看起来并不好，正在休息室抽烟。 “关于小西莫的事情，fbi金融犯罪调查小组已经接收，今天上午他们就查封了波士顿的投行，已经确定，录音笔里亨特说的是事实，投行通过作假账转移债务压力，小西莫就是倒霉蛋之一！”埃迪道。 “这怎么可能？小西莫也不是笨蛋啊？”文森皱眉道。 “这里面的事情没那么简单，构陷、交易、黑幕……”埃迪揉揉脑袋道，“也许小西莫也参与进去了，他并不是老西莫说的那么无辜……我不明白，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 “别多想了，逝者已矣，案件也已经告破，fbi接手了投行的案件，这就是最好的结果。”文森道，“回去洗澡睡觉吧！我也要回去继续我的验尸工作了！” “嗯！”埃迪道，“也只能这样了……詹妮弗要请我们吃饭！” “先回去休息！” “好吧！” 第一章 购买坐骑 十月，阳光明媚。 金灿灿的阳光，从窗口透射进来，让镜子里的文森像是沐浴神光中的天神……好吧，这有些夸张，但帅气和英俊是没错的。 天生美颜不是说说的，尤其今天的文森特意打扮过，身穿阿玛尼黑色西装套装，黑色的皮鞋擦的发亮，他对自己选择的格子领带尤为满意，看起来不失稳重，又带有自己的个性。 轻轻拍拍肩膀，抚平了衣服面料，文森臭屁的戴上了棕色的太阳镜，拿着钥匙，直接转身就出门了。 下楼来，埃迪已经在车上等候多时了。 文森笑着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上。 “你的品味真是让人吃惊，”埃迪看着文森这一身，立马吐槽道，“我们只是去买车，又不是去约会？而且你才十八岁，我的天，竟然穿黑色，加上格子领带，不觉得别扭吗？” “我警告你，不许吐露我的年龄，”文森道，“还有，我这穿着没有问题，成熟稳重加上个性的风格，你这个老年人根本不懂！” “我是老年人？好吧！”埃迪无奈的摇头，“也不知道谁，拒绝了去看棒球、篮球、橄榄球、足球比赛，我的上帝，红袜球队的比赛，我可是好不容易弄到了前排坐票，你竟然拒绝了。” “我只是对这些都不感兴趣罢了！”文森淡然道，“我这个人比较喜欢安静的在家里看书，或者去验尸房和尸体打交道。” “是不是每一位法医都有这样的怪癖？”埃迪无语的问道。 “或许吧！”文森笑道，“如果忍受不了尸体，那么法医是走不远的，每一位合格的法医，都必须对尸体有种迷恋。” “变态！”埃迪冷声道。 “多谢夸奖！”文森笑道，“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埃迪一声不吭，直接发动了车子。 “说起来，我们要去哪里？”文森问道。 “奥迪经销商，波士顿大街旁，布鲁克莱恩末端。”埃迪道，“总共六分钟的车程，所以不必担心时间的问题。” 原来今天，就是文森买车的日子，埃迪强烈推荐之下，文森也就答应了埃迪的请求，去埃迪的朋友那边买车。 “奥迪？”文森挑眉道。 “别担心，什么车都有，哈雷也有！”埃迪没好气道。 “最好不过了，”文森笑道，“现在该说一说，你和这位……朋友是什么关系吧？男女朋友？还是……” “收起你脸上暧昧的笑容，”埃迪道，“她叫伊万琳·里克柯，如你所想，就是我新交的女朋友。” “你们进展到什么程度了？”文森八卦道。 “她是一名汽车销售员，我们认识三周了，在你没有加入我们的时候，我和她就已经本垒打了！”埃迪道。 “所以弗兰克是错的，你根本就不是三个月没有性生活。”文森笑道，“看来弗兰克都不知道这位伊万琳的存在。” “你是第一个，”埃迪道，“谁让你是我的搭档呢！” “我的荣幸，布兰德先生！”文森笑道，“看来我今天得心疼自己的钱包了，好在晚上的晚餐我有机会吃回去。” 埃迪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一个加速，车子急速驶向前方。 伊万琳是个大约三十岁的美丽女人，白色头发，体型微胖，皮肤很健康，穿着便装也给人一种性感、大方的感觉。 初次见面，并没有多少尴尬，除了自我介绍之后，就是直接看车了，这里奥迪经销点，除了奥迪车之外，也有其他牌子的车，但大部分都需要下单预定。 奥迪的车子，文森就看了r8，以及刚上市的a6和a8，随后就在伊万琳的介绍下，看了其他的车子，有电子图片和相关的资料可以查询，且她全程陪伴解说，非常的用心。 另外，哈雷摩托，也可以下单。 伊万琳并没有极力推荐，反而劝文森不要多买，只买自己合适的，经济能力足够承担的就行，甚至还可以贷款，有各种优惠。 她显然是知道文森目前是实习生，但并不知道文森的财富值有多少，埃迪并没有告诉她关于文森是个不缺钱的住。 从这也可以看出来，埃迪是个能保守住秘密的。 “有什么建议？”文森对埃迪问道。 “看你自己喜好，”埃迪道，“我倒是觉得哈雷挺好的，我们出案子去现场，有些时候需要赶时间，如果路上堵车的话……” 文森摇摇头，“哈雷我已经下单了，全部顶配，所有配件齐全，伊万琳给我优惠，主要是汽车……” “看你自己的！”埃迪摊摊手。 “那就，a8，”文森拍板道，“我要顶配，最快什么时候拿车？” “本周之内就可以，”伊万琳道，“总费用十八万美刀左右！” “文森？”埃迪皱眉道，这个价格偏贵，都能买辆跑车了。 “就这辆，帮我下单吧！”文森道。 文森对车辆并没有太大的要求，但在不缺钱的情况下，他不介意购买一辆顶配，至于跑车，他暂时没有那个心情，就算买来了，也是放在车库里，根本没时间开出去。 埃迪没有在劝，而文森则和伊万琳沟通，他要求私人定制服务，必须增加防弹材质，还有内饰方面的需求等等。 伊万琳一一记下，而后开始帮助文森下定金。 因为私人定制的原因，费用肯定增加了不少，但伊万琳给出的优惠力度很大，如此一计算，十六万六千美金就足够了。 购车之旅，皆大欢喜。 有伊万琳在，经销商的坑，文森都不需要过问，她自然会帮文森争取最大的好处，更别说文森还是私人定制，本身就有享受优惠。 下单之后，文森依旧是坐着埃迪的车离开，哈雷需要两天时间运送过来，相关的手续问题，完全不需要文森操心。 下单的过程很快，但看车就浪费了好几个小时，到天色昏暗的时候，伊万琳就忙活了文森这一单，不过仅是这一单就比她一个月的收获就要多了，所以脸上笑容不断。 下班之后，三人就一起前往埃迪订好的餐厅用餐。 去的是意大利餐厅，虽然文森更喜欢自己动手，但第一次和伊万琳见面，当然得在正规场合，再说这还是埃迪请客。 三人边吃边聊，气氛很不错。 伊万琳对文森很好奇，埃迪不是个容易说话的人，在工作上是有很高的要求的，虽然只是在一起三周，但她对埃迪了解很清楚。 文森这么年轻，竟然和埃迪关系这么好，让她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更不可思议的是，伊万琳和文森还算是校友。 伊万琳也是受到金融危机的影响失去了工作，并且背负了一些债务，汽车销售员的工作，还是埃迪帮忙找的。 作为拥有哈佛学士学位的女人，伊万琳似乎有些丢脸，但没办法，谁让她创业失败呢，女强人当不成，只能当弱女子了。 好在认识了埃迪，两人在一起，竟然产生了一些颇为奇妙的化学反应，至少在文森眼中，两人简直配一脸。 创业失败的伊万琳似乎从打击中回过神来，准备好好的准备认真过好往后的生活，而这样的女人对埃迪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 作为战斗在第一线的探员，埃迪就曾有过失败的婚姻，前妻就是不甘寂寞，才出轨了邻居，最后还拿走了孩子的抚养权。 因为法官判定埃迪的工作环境，并不适合孩子的成长，而且无法陪伴，幸运的是，孩子依旧姓布兰德，而且埃迪有探望的权利。 对于失败的婚姻，埃迪并没有对文森说多少，文森全都是从詹妮弗口中知道的，这两天时间里，文森和詹妮弗打的火热。 可惜，只限于朋友的关系，詹妮弗知道文森才十八岁之后，压根对文森不感兴趣，哪怕她承认文森的身材和美貌都是顶级的。 一段晚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埃迪和伊万琳全程撒狗粮，让文森非常不爽，这不爽让他胃口大开，可惜吃的再多，也吃不疼埃迪。 晚餐结束之后，埃迪让文森自己打车回去，自个带着伊万琳约会去了，对此文森只是送给他一根手指。 …… 两天后，哈雷摩托到手。 文森买的是09款威路德，银色及炭色粉末喷涂发动机，镀铬盖板；运动型前挡泥板带有镀铬支架。 低轮廓后挡泥板；240毫米宽后胎；镀铬前大灯灯罩；滑动式离合器；更轻的离合器杆操作；前部安装的骑手脚踏板。 标准配置乘客脚蹬；不锈钢后拉式手把；两件式双座带纹理乙烯座椅；4活塞前后卡钳式 ebo制动，带有双前转子；宽式49毫米定制前叉；标准配备防抱死制动系统。 到手价格，加上运费和相关手续费，总计超过十一万美金，这个价格足够买一辆高档商务车了，真不是一般人能玩的起。 对文森来说，这些钱自然不算什么，不说瑞士银行卡丽的几亿美金，就是学习之家的分红，就足够他可劲的挥霍了。 作为一名亿万富翁，他还是太低调了。 旁的富豪早就开始花天酒地了，文森除了注资学习之家之外，却什么都没做，每天和尸体打交道，简直让人无语。 第二章 一场乌龙 带上头盔，文森骑着摩托，冲出了布鲁克莱恩，在宽敞的道路上不断提速，不断往后倒退的风景，丝毫不会引起他的不适。 风驰电掣，带来的不仅是速度与激情，肾上腺素的提升，会让人沉浸在一种快感之中，仿佛自己失去了枷锁，达到了短暂的自由。 这当然是错觉，但文森享受这股错觉，所以他不断提速，凭借自己强悍的身体素质，不断的去适应和掌控这头钢铁坐骑。 返回布鲁克莱恩，一路上引来不少路人的瞩目，男人眼中都是羡慕，女人眼中都是小星星，哪怕是妇女们眼中都是火。 紧身的衣服，衬托文森修长又健壮的体型，仅仅是身体线条，就足够吸引人，何况还有胯下坐骑的加成。 文森无视路人的视线，骚气的一个加速，车子就冲了出去，他对这匹坐骑很满意，在市区也能驰骋自如。 所以第二天，他就骑着摩托去上班了。 自然引起了小范围的骚动，弗兰克更是嚷嚷着要骑一骑，也就他和文森的关系好才会开这个口。 但可惜，文森谁都不借。 “这可是我老婆，你们摸都别想摸！”文森得意的拿着钥匙道。 这一句话引起了众怒，众人齐齐伸出了咸猪手，使劲的在文森的‘老婆’身上到处乱摸，文森的脸色彻底僵住了。 “你们这群混蛋！！！” 埃迪面无表情的看着大家的打闹，直到罗根上尉抵达，他才叫住了众人，而后一起进入警局里。 留下文森一个人，苦着脸找来干净的毛巾对坐骑进行擦拭。 警局，上尉办公室里。 罗根上尉对埃迪道，“芬威地区刚打来电话，芬威的一家电影院中，突然有人口吐鲜血，三十秒钟之后毙命，警方怀疑有人故意投毒，已经封锁了现场，控制了电影展厅内的一百三十多人！” “这种事情，应该找疾病和病毒防御中心吧？”埃迪皱眉道。 “已经有人过去了，这件事闹的不小，本城记者已经在路上，你过去要控制局面，不能引起骚动，也不能引起恐慌！” “我明白了！”埃迪点头道，“我需要文森和我一起。” “你看着办！”罗根上尉道，“有什么需要随时和我打电话！” “好！” 埃迪点头，面色凝重的走出上尉办公室，随手拿起桌上的警徽，和弗兰克打了一声招呼之后，立马来到停车场找到了文森。 “现在就走！”埃迪直接坐在摩托上，“赶时间！” 文森纠结的看着他，“你发誓不是故意占我老婆便宜？” “你认识路吗？”埃迪身体往后滑，“认识的话，你来骑！” “好！”文森直接跨坐上去，两人带上头盔，直接骑车离开。 波士顿芬威区，最有名的就是芬威球场了，这里是波士顿的老牌棒球球场，红袜队的主场，不知道红袜队也没关系，只要知道红袜和扬基一样有名就是了，额，如果不知道扬基，那只要知道芬威球场和波士顿大学和麻省理工就隔了一条查尔斯河。 电影院距离芬威球场有些距离，属于热闹的街区，同在 ookleave，电影院在这头，芬威球场在街的那头。 车子直接停在街边，埃迪直接跳了下摩托，摘掉了头盔，出示了证件，并且见到了这片区域的城市警察负责人威兰德，中年人，头发枯黄，脸上有点胡须，看起来很严肃的一个人。 埃迪和他交流了一下，很快接管了现场的指挥权，让人把警戒线拉到街边，不让任何人靠近之后，他就对文森招招手，两人一起进入电影院的展厅之中。 文森已经注意到印刷红十字的车子停在街边，穿着防护服的三个正在展厅里对一百人进行病毒检测，文森扫了一眼，确定他们只是做常规的抽血检测，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慎重。 直到他和埃迪一样带着口罩，来到了死者身边才明白，为什么那三位病毒和疾病防御中心的人会如临大敌，实在是死者此时的状态非常的恐怖，五官扭曲不说，还满口喷血，浑身都被染红。 “我去那边了解一下情况，”埃迪指了指那些观众，“你随便看看，千万要注意安全！” 文森点点头，在埃迪走后，他却手指放在了死者的额头。 根据安迪说，死者的死亡时间并没有超过一个小时，这说明此时死者的大脑还残存记忆，脑部神经并没有完全死亡，当然如果毒素入脑，那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但文森仔细观察却判定毒素并没有进入大脑。 不管怎么说，试一试总不会错。 手指隔着手套放在了死者的额头，顿时一股股残存、时断时续的记忆画面，如同电波一样，冲击文森的大脑，不过几秒的时间，文森却好似经历了很久，整个人都感觉有些眩晕。 没人发现他的异状，此时的文森情况可并不好，脸色苍白，脸上多了一些冷汗，整个人看起非常的虚弱，看起来像是当了三个晚上的榨汁机，还是一夜七次那种，看着就无比虚弱。 可问题是，他今天，甚至刚才抵达的时候，脸色都红润无比，看起来非常的精神，短时间出现这种变化……哪怕是文森都感到心有余悸，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是因为断断续续的记忆，还是因为自己的大脑承受记忆达到了一定的程度？”文森找不到答案，却没有陷入其中，此时的他只感觉肚中饥饿，惶恐和不安，全都被他压在心底。 略微休息了一会，文森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直接站起来。 埃迪正在询问死者座位附近的人，很明显的可以看到这些人的脸上有些心有余悸和不知所措，至于惶恐，似乎也有，但慢慢平息下来，尤其是见到埃迪和文森进入展厅之后。 “埃迪！”文森叫道。 埃迪中止了问话，直接转头问道，“有什么发现？” “可以让外面的人撤了，不是病毒，而是自杀！”文森道。 “你确定？”埃迪一怔，有点不可思议，又有些狐疑的看着他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如果是传染病毒，那……” “相信我的专业！”文森挥手道，“我不会错的！” 埃迪想了想，点点头。 然而，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来自病毒和疾病防御中心的人可并不相信一个年轻的法医的说法，他们坚决认定有病毒，要对每个人进行检查，分歧就此发生。 并没有爆发争吵，只是不可避免的埃迪和文森被三位防护人员针对，直接导致抽血检查停止，也让展厅内的人爆发不满之声。 威兰德带着警察抵达展厅门口，苦笑着做和事佬。 埃迪一看着情况，立马带着埃迪和一位防护人员离开展厅来到角落里，那位防护人员直接脱掉了防护帽，露出了一张漂亮又严肃的脸，她目光盯着文森，口气很冲的说道，“你凭什么认定安全？” “那么，你凭什么认定有病毒？依据是什么？”文森毫不犹豫的开口讥讽道，“你们做过现场检查吗？对尸体认真仔细的检验过吗？恐怕没有吧？你们只是本能的认定有人感染。” 女人面色一滞，不服气道，“那也是为他们的生命安全……” “那是在浪费时间，”文森淡淡的说道，“如果你们对尸体做了检查就会知道，死者舌头麻痹，呼吸困难，皮肤黏膜呈现鲜红色，而且食管和胃部破裂，肝功能损伤……” “这代表什么？”埃迪在一旁问道。 “病人肝脏有问题，具体什么需要做尸检，从尸体表现上看，分明是服用了氰化钾，所以才会导致死状恐怖！”文森淡然道，“我检查了他吃的食物，也从他的口袋里发现了氰化钾粉末。” “也就是说，这是一起自杀案件？”埃迪皱眉道，“他为什么要自杀呢？而且还跑到电影院里？” “你没有看展厅里播放的是什么电影吗？”文森道，“《不只是一场比赛》，里面有nba巨星葛布朗詹姆斯……死者是他的球迷，里面还穿着二十三号球衣，另外你可以尝试调阅一下他的疾病档案，如果没有原因，他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和这个世界告别！” 文森说的有理有据，只需要现场调查就能证明这些信息是否正确，故此他说完之后，现场大家面面相觑，气氛有些尴尬了。 “也就是说，没有病毒？”埃迪问道。 “没有，”文森摇头，“也不知道……” 埃迪知道文森要毒舌吐槽了，立马打断他的话，对威兰德道，“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报告说病毒威胁？” 老子怎么知道？推锅也不是这么推的呀？威兰德感觉自己很冤枉，但他是老油条，立马道，“这事应该是报警的人自我评估的，很抱歉，是我们的工作出了问题。” “那么……”埃迪看向穿着防护服的小姐姐，“你怎么说？” “我们要对展厅进行病毒检测，如果确定没有传染病毒或者任何潜在病毒威胁，就会撤退!”小姐姐冷哼一声道。“这件事我会向上面报告，相关的费用，你们自己协商解决！” 第三章 突生意外 事实证明，这不过是一场乌龙。 疾病和病毒防御中心的人，接到的通知是这家电影院的播放大厅内出现了病毒，暂时还不确定是否具备传染，要求尽快控制现场。 所以，三人抵达之后，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并且对现场进行了化学方式的隔离措施，第一时间开始抽血检查。 这是最佳的应对方式，却没有验证相关信息的真实性。 严格来说，错的不是他们，不过也不是没有错误，最起码没有确定病毒类型，就开始抽血检查似乎有些鲁莽，可偏偏这又是上面的命令，这该死的官僚主义，实在是没法多说什么。 确定是一场乌龙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小姐姐带着人撤离，警方开始撤掉警戒线，一百多位观众可以直接离开了。 尸体会先装车带去实验室，文森现场指挥警察小心的把尸体装入装尸袋，埃迪则和威兰德沟通，尽量抹平影响。 皆大欢喜的局面，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可能唯一不满意的就是赶来的记者了，本以为会是个大新闻，结果竟然是一场乌龙。 文森看着尸体上车，这才松了一口气。 “伊萨贝拉·布劳斯基，来自bid！”小姐姐走过来伸手道。 “文森·施内特，博士研究生，凶案组专属法医！”文森和她握手道，“很抱歉，刚从我的情绪有些激动了！” “没关系，毕竟你是对的，”伊萨贝拉用好看的冰蓝色眼睛看着文森道，“说起来，也是我的应对方式不对，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结果是好的，我们就不必相互道歉了！”文森笑道。 “你说的不错，”伊萨贝拉道，“你是怎么认定死者的肝部受损的？氰化钾中毒的表现足够遮掩其他病症。” “他死的太快了，甚至都来不及发出尖叫，”文森快速又语调清楚的说道，“氰化物进入机体后分解出具有毒性的氰离子，氰离子能抑制组织细胞内42种酶的活性，如细胞色素氧化酶、过氧化物酶、脱羧酶、琥珀酸脱氢酶及乳酸脱氢酶等。” “其中，细胞色素氧化酶对氰化物最为敏感。氰离子能迅速与氧化型细胞色素氧化酶中的三价铁结合，阻止其还原成二价铁，使传递电子的氧化过程中断，组织细胞不能利用血液中的氧而造成内窒息。” “死者有意自杀，准备的量超过00g，而口服5000g，就能引发猝死，这就让死者失去了临床反应，原本中枢神经对缺氧最为敏感，大脑会首先受损，可实际上却是氰化物在消化道释放出氢氧离子，腐蚀了他体内的器官，诱发了肝部病变，进而引起了吐血。” “原来是这样，”伊萨贝拉恍然，“死者在死亡之后，部分病毒性特征才会逐一的浮现，比如皮疹、皮肤黏膜鲜红……” “不错，从外表看，完全像是中毒死亡，可本身是病发死亡，氰化钾成为了诱因，所以外表非常有诱导性！”文森点头道，“从这方面看，其实你们也没有做错，至少能确定每个人的安全！” “不必安慰我，错了就错！”伊萨贝拉翻翻白眼。 虽然有些丢脸，但这是最好的结果，伊萨贝拉不是个小心眼的人，没有其他人死亡，没有传染病毒，这是最好的事情。 和文森聊了聊，又和文森交换了电话号码，她直接坐着车子离开，至于这次的费用，电影院的负责人已经给出了承诺。 电影院方面也是受了无妄之灾，谁能想到会有人在看电影的时候自杀呢？好在并没有大事，只能选择破财免灾了。 埃迪办理了交接，同时也调查了死者的情况。 “你的推论没错，死者的确有肝部问题，是肝癌已经到了晚期，”埃迪走过来道，“勒布朗·詹姆斯的铁杆球迷，警方在他家里搜到了遗嘱，并且已经通知了家人！” “我得承认，他对nba和勒布朗有很浓烈的情怀，也承认他的勇气，但服用氰化钾可并不是一个好选择，死的非常痛苦！”文森摇头叹息道，“他有更好的选择，完全能无痛苦死亡的。” “或许吧！”埃迪道，“我们不知道死者的想法，或许他别有目的呢？总之，并没有引起大的影响，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别有目的吗？或许吧！ 文森内心暗叹，他读取了死者的记忆，虽然中枢神经受损，导致记忆出现了断层，但也知道这家伙完全是情怀作祟。 “别想了，咱们可以离开了！”埃迪拍拍他的肩膀道，“对了，我看到你和刚从那妞交换了号码？看来你的猎物出现了！” “别笑的那么贱，埃迪！”文森没好气道。 “我什么都没说啊！”埃迪委屈的张开手道。 “滚！”文森直接来到坐骑旁边，带上头盔，“走不走？” “我马上回来！”埃迪停止说笑，和威兰德说了一声。 随后，他就直接坐在了文森的后面，带上了头盔。 “威兰德认识伊萨贝拉，说她今年才二十六岁，病毒学博士，在bethisraeldeanessedialenter工作，”埃迪说道，“如果你有意的话，可以直接上手。” “我还是个孩子，埃迪！”文森轻笑道，“不想找老阿姨！” “法克鱿！”埃迪怒吼道。 文森哈哈一笑，直接启动坐骑，飞快的冲了出去。 没有刻意控制速度，所以哪怕埃迪都忍不住发出怪叫声，别看他平常像个面瘫，只是不苟言笑罢了，和熟悉的人在一起，他和平常人一样，不仅完全放的开，还很搞怪。 而就在埃迪发出怪叫声的时候，文森此时却感觉到不对劲，脑袋突然好似被重击了一下，瞬间感到头晕，而且视野里突然多出了很多黑点，眼前的视线开始变的模糊。 身体的不对劲，让文森下意识的开始控制速度，然而已经迟了。 “文森！”埃迪惊恐的声音在文森的耳边响起。 摩托失去了控制在急速的行驶过程中，直接冲出了科尔切斯特大街，旁边就是树木和绿化带，在过去则是湖泊。 文森没有任何动静，埃迪当机立断，直接选择跳车，身体直接砸在绿化带里，好在有头盔保护，而且他也算是有经验的人士，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衣服划破，手臂受到了撞击和擦伤罢了。 文森就没那么好运了，直接翻车，身体遭到撞击，直接不省人事，这次翻车非常意外，或许就是文森本人都无法明白发生了什么。 埃迪从地上爬起来，飞快的摘掉了头盔，跑向文森。 不去管栽进草丛里的摩托，他快速帮文森摘掉头盔，然而入眼的是口鼻流血，昏迷不醒的文森。 埃迪不知道文森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他伤在哪里，根本不敢随意的动手，只是手指探了探呼吸，确定文森可以正常呼吸之后，这才疯狂的掏出手机打电话寻求支援。 埃迪直接联系伊萨贝拉，是用文森的手机拨打的电话，她并没有走多远，而且这里距离bid很近。 接到电话之后，伊萨贝拉果断掉头，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抵达，埃迪说明了一下情况，而后和两位防护人员一起把文森搬上车。 随后埃迪把摩托找了出来，骑着车跟着伊萨贝拉离开。 bid，是bethisraeldeanessedialenter的缩写，译文是贝斯以色列女执事医疗中心，是国际知名的医疗中心。 也是哈佛医学院主要的教学医院。 它的前身是“贝斯以色列医院”和“新英格兰女执事医院”，996年2所医院合并。 在立的教学医院中，贝斯以色列女执事医疗中心从国家卫生研究院所接受的生物医学研究资金名列前茅。每年接近5亿美元。贝斯以色列女执事医疗中心的研究人员超过000名。 贝斯以色列女执事医疗中心坐落在长木医学区，是马萨诸塞aregruhealtharesyste的知名医院，是全米杰出的学术医疗中心之一。被列为全米优质医院之一，也是新英格兰的大型综合医院之一，仅次于麻省总医院和布列根妇女医院。 中心致力于临床护理的优势、生物医学研究和教育以及给患者和社区带来健康并且增强其保健意识。 伊萨贝拉在车上给文森进行了初步的检查，而后皱着眉头给医疗中心打了电话，文森看起来是普通的昏迷，但她检查了文森的眼睛，有明显的视网膜静脉曲张的现象。 这意味着文森此时的颅内压力增高，如果不想办法平稳压力，对文森来说是非常糟糕的情况，可是伊萨贝拉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她只能进行常规护理，必须提前一步给医院打电话请专家出手。 埃迪率先一步开车抵达，把摩托停好之后，给罗根上尉打了电话说明了相关情况，随后开始和医护人员一起把文森放在救护床上，一起推着进入了急诊病房里。 “文森现在的状态比较危险，有可能长期昏迷，最好提前给他的家里人联系。”伊萨贝拉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昏迷了？” “我也不知道啊！”埃迪苦笑道，“好像是开车的时候突然身体出现了问题！” 第四章 接手治疗 “颅内压增高！” “血压升高！” “准备降压准备！” “等等……先检查一下身体是否受伤！” “左手骨折，不排除有脑震荡。” “先处理伤势，暂缓降压，启动……” 急诊内灯光熄灭，医生走出来，和伊莎贝拉说了一下情况就暂时离开，而埃迪则在一旁给局里打了电话，准备让他们联系文森的家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很多人都措不及防。 “文森怎么样？”埃迪打完电话，回来见到伊萨贝拉问道。 “情况有些复杂，文森有骨折、脑震荡，这应该是车祸导致的，但是真正昏迷不醒的原因，还需要仔细检查。”伊萨贝拉道，“需要尽快请家属到场，我们要知道他是否有什么病史，了解情况。” “已经在联系了！”埃迪道，“我是他的同事，先帮他办理住院手续吧！还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暂时没有了！”伊萨贝拉道，“不用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埃迪点头，跟着伊萨贝拉去办理手续。 文森的档案里，紧急联系人的名字有两个，一是克鲁舅舅，一个就是卡丽，卡丽的电话是打不通的，所以给克鲁打了电话。 接到电话的克鲁第一时间订票飞往波士顿，但是在此之前，巴曼教授那边已经接到了电话，还有文森的博士生导师。 bidc毕竟是哈佛的主教学医院，文森还是哈佛的学生呢，所以巴曼教授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不过半个小时就抵达医院。 不仅如此，李淑珍和哈维也跑了过来，几乎和巴曼教授一前一后，甚至不惜逃课，对两人来说文森可不仅是同学，还是重要朋友。 医疗中心对文森进行了最细致的检查，最后发现文森昏迷不醒的原因，应该是在脑部，然而即便是用最先进的仪器，也没有检查出文森的脑部出现了什么问题，只是发现文森的脑部活动非常的剧烈。 巴曼教授和医疗中心的脑科主任会面，联系了几位脑科专家，暂时还没有什么结果，这种情况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文森的身体一向很棒，甚至可以说很健壮，不需要李淑珍、哈维等同学们佐证，作为医生，他们只要看到文森的身体，感受到肌肉就知道文森有一副强健的体魄。 手臂骨折不是什么大事，以文森的身体很快就会痊愈，问题出现在大脑里，这是最神秘的区域，没人知道文森为什么在开车的时候脑部突然发生了什么，只是检测到颅内压力增加，血压上升，导致视网膜静脉曲张，视线模糊，并且强力晕厥…… 巴曼教授一直都待在医疗中心，和脑科主任与各大医院的专家们视频通话讨论，与此同时，索默教授和克莱曼教授全都打电话过来了解情况，而克鲁也在当天傍晚抵达波士顿。 在医疗中心，他见到了病床上的文森，这让他想起了两年前，文森在法拉盛街头的遭遇，于是他找到了巴曼教授说明了情况。 “你是说，文森在两年前脑袋被子弹击中？”巴曼教授神情严肃“这个情况属实吗？为什么他的档案里没有？” “属实，”克鲁点头道，“至于档案里没有，是因为那件事情牵扯fbi，档案里没有记载，属于绝对保密级别。” “那你知道当初治疗他的是谁吗？”巴曼教授问道。 “我没记错的话，是fbi的明娜·斯诺克博士！”克鲁回忆道。 “我知道了！”巴曼教授想了一下，立马掏出电话。 明娜·斯诺克博士出自匹兹堡，在医学领域有很大的名气，尤其是在脑科，所以巴曼教授立马就联系了自己的朋友，找到了明娜博士的电话号码，及时和明娜博士联系。 纽约，斯诺克医疗中心。 办公室里的明娜博士接到了巴曼教授的电话，得知文森陷入昏迷之后，立马通知了本·唐克斯，要求使用fbi的专属通道把人接回医疗中心，不仅如此，她还带着四人队伍，立马启程去机场。 机场，一架直升机已经在待命。 明娜博士带着人赶到的时候，本·唐克斯和丹娜赶到，两人脸色严肃，一言不发的跟着明娜博士等人登上fbi专属救援直升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文森会无缘无故的昏迷？”本·唐克斯有些抑制不住的愤怒，对明娜博士质问道，“你不是说，文森已经痊愈，没有什么后遗症吗？” “这也是我最奇怪的地方，”明娜博士疑惑不解道，“文森两年前的确痊愈了，而且并没有影响身体的发育成长，两年后的今天突然出事，肯定发生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情况。” “文森是哈佛的学生，在bidc治疗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接回纽约？”丹娜在一旁道，“哈佛有顶级的医疗资源。” “没有谁能比我更加了解文森，”明娜博士解释道，“很有可能，文森的这次昏迷不是偶然事件，是两年前的后续，我要查清楚是否有关联，进行相关的数据对比分析，没有我更合适。” 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所以哪怕本·唐克斯对明娜博士有些不满，却也无法拒绝她的提议，作为文森的最初负责的医生，明娜博士显然更加有经验，也更加了解文森的情况。 直升机飞行两个半小时，直接在医疗中心的楼顶降落，本·唐克斯直接动用自己的特权，封存文森的医疗数据，并且清理了医疗中心的治疗档案，哪怕遭到了专家教授们的反对，也无济于事。 他把所有接触过文森病案的人员，全都召集在会议室里，强制要求众人签署保密协议，并说道，“文森的情况，非常特殊，且本身涉及国家机密，任何人透露文森的情况，一旦发现将会成为国家公敌。希望大家理解，并且管好自己的嘴巴。” 签署协议的人，包括埃迪、罗根上尉、李淑珍、哈维等人。 克鲁倒是不必，他早就签过这玩意。 “唐克斯先生，”众人散去之后，巴曼教授单独找上了本，“我无意探寻国家机密，但是能否告诉我，文森到底能否醒来？时间又是什么时候？这点很重要！” “请放心，一旦文森醒来，我会第一时间给你联系！”本说完，直接带着丹娜离去，而此时文森已经被抬着上了直升机。 明娜博士一行人来的快，走的也很迅速，当直升机远去的时候，众人还有些恍恍惚惚，尤其是埃迪，这一天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他没想到文森竟然还和fbi有联系。 李淑珍和哈维忧心忡忡的离开了医疗中心，两人已经给格温和科恩打了电话，但是格温的电话打不通，而科恩在耶鲁，好在梅兰妮·斯坦利已经接到消息，正在从纽约赶往波士顿。 文森才是学习之家的主人，他这一倒下，会让学习之家内部产生不稳，尤其他还是波士顿地区各大学校和学习之家合作的桥梁，旁的不说，某些学校早就对学习之家虎视眈眈，梅兰妮必须坐镇波士顿，处理各种意外的情况，尤其是线下上门服务的板块。 直升机并没有带走克鲁，克鲁也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留下来帮着文森处理相关的事物，毕竟文森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还有租的房子，还有预定的车子，还有保险相关事务等等。 “文森到底是什么人？”埃迪和伊萨贝拉看着飞机远去问道。 “他就是一位学生，”克鲁道，“哈佛08级学生，但同时也是学习之家的创始人！” “学习之家？”埃迪迷惑不解。 “我的天，”一旁的伊萨贝拉瞪大眼睛，“他就是学习之家的创始人？竟然这么年轻？” “他才十八岁！”克鲁苦笑点头。 “学习之家是什么？”埃迪问道。 “一家网络教育领域的公司，”伊萨贝拉摇头道，“对教育者来说是非常棒的平台，我也是最近接触，并且成为会员的，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去网上找一找，在波士顿地区，学习之家很有名气！” 埃迪直接拿起手机在网上查找，如伊萨贝拉所说，学习之家在波士顿地区很有名气，本地新闻上一条又一条，全都是学习之家。 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文森看起来并不缺钱了，也知道了为什么罗根上尉接纳了文森，并且安排给他。 “我没想到……”他苦笑一声。 学习之家的影响力在日益扩大，且好评不断，可以说把波士顿地区的学生和老师一网打尽，有很多人在网上购买课程，且不仅仅局限于学生，很多参加了工作的人也都在网上购买课程。 就连伊萨贝拉，也成为了学习之家的会员，只要认证通过之后，她都能在网上开课，同时也能申请学习一些新的课程。 在埃迪的眼中，文森就是自己的搭档，虽然年轻，但专业过硬，而且并不缺钱，这就是最直观的印象，毕竟没有相处多久呢。 可以说，这一刻文森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第五章 超忆之症 文森被第一时间送往斯诺克治疗中心，并且用最快的速度进行核磁共振，检查脑域的情况，然而相比两年前，这次更加复杂。 研究部的实时监控屏上，出现了文森此时的状态，与两年前文森的身体数据对比，文森强壮了很多，而且是各方面。 但在脑部，却有非常大的差别。 两年前的文森，虽然在昏迷之中，但梦中活动很清晰，甚至因为强大的意识能反馈到现实，导致了身体上的巨大消耗。 而此时的文森，虽然也在昏迷之中，但却没有进入梦中，意识活动基本上不可检测，之前强大的意识能似乎消失不见了。 “这意味着什么？”本·唐克斯问道。 “意味着我的研究，失去了最佳的材料，”明娜博士叹口气道，“这对我来说是坏事，但对文森来说是好消息，除非他能醒来！” 原来，当初她在治疗文森的时候，记录了文森的脑域活动以及意识能反馈现实的具体数值，并且偷偷的进行研究。 研究的方向，就是潜意识能否打通身体和外界的联系，如果研究透彻了，就能解决人体和外界的联系通道，解决很多问题。 这个研究项目，目前为止，只有高端实验室在进行实验，并且很多公司都停下了研究，不仅是没有什么素材支撑，更是人们对大脑的认识，依旧停留在表面，还要面临大量的资源消耗问题。 两年前的明娜博士因为偷偷研究，结果导致了医疗中心账面赤字，让背后的投资人和fbi部门产生了不满和怀疑。 结果，明娜博士迫不得已公布了自己私下里研究的课题，引起了多方的关注和支持，其中fbi部门就是表达了绝对支持。 这也是为什么本能动用部门资源，并且强制要求大家保密的缘故，fbi早就对文森投以目光，一直都在默默的关注。 也仅仅是关注罢了，没有敢随便动手。 不说文森背后有老乔治和步枪协会，单单是斯派德家族，他们就很忌惮，像斯派德这样的家族，影响力绝对不仅仅是在经济方面。 更何况，文森后来创办了学习之家，本身的影响力就在扩大，这就让fbi越来越对文森充满了纠结。 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甚至派遣本·唐克斯来负责对文森的事情，这次突然的意外，给了所有人一个探寻文森大脑的机会。 可是明娜博士这次对文森的检查，却发现文森的潜意识能量减弱，这意味着文森两年前的潜意识活动，只是偶然现象。 所谓的实验，失去了研究对象和素材，只能被迫中止，而文森则会被fbi放弃监控，这对文森来说貌似的确是好事。 “他到底能不能醒来？能否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本·唐克斯道，“你知道他代表着什么吗？一个教育领域新兴崛起的公司将会失去伟大的创始者，数亿美元的资产无人继承……” “他只是昏迷，不是死亡，”明娜博士道，“我会准备联系最好的脑科专家，组成团队，对文森进行最顶级的治疗，不管怎么……” “博士！！”一名护士飞快的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是文森出了新的变化吗？”明娜博士立马问道。 “不是，是……”护士语言不清，有些激动的说道。 “冷静一点，”明娜博士道“说清楚！” “文森，他醒来了！”护士道。 明娜博士愕然，而本·唐克斯则已经快步跑了进去，明娜博士回过神来，也连忙朝文森的病房飞奔过去。 文森真的醒了，就在他昏迷的当天晚上九点三十七分的时候，也是在进入斯诺克医疗中心四个小时之后，毫无征兆的醒了过来。 明娜博士和本·唐克斯跑进病房的时候，文森正靠在病床床头，目光淡漠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见到两人进门，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只是和以往不一样的是，他的笑容里少了一份真诚，多了一份冷漠。 “文森，你没事吧？”明娜博士走了过来，对文森上下检查询问道，“有没有哪里感觉不舒服？” “我没事了，”文森轻声道，“应该是低血糖导致脑细胞缺氧，在开车的过程中，过于兴奋，导致骤然的昏厥。” “这是你自我感觉，”明娜博士没好气道，“我们要尊重客观事实，你的颅内压骤然增高，有高血压的症状……” “不管怎么样，我现在都没事了！”文森道。 “我需要立马对你进行身体检查，”明娜博士道，“只有检查通过，确定你的身体没事，才能离开。” “好！”文森点头。 “你现在能起来吗？”明娜博士问道。 “当然，我说过了，我的身体很健康！”文森说着下床穿鞋。 “我去准备一下！”明娜博士说着直接离开。 病房里，只剩下文森和本·唐克斯。 “这次突然昏厥，把我们吓坏了！”本·唐克斯开口道。 “我很抱歉，”文森道，“希望你们没有惊动太多人。” “我已经全力控制了，”本·唐克斯道，“有一件事……” “如果为难，就不必说了。”文森道。 本·唐克斯沉默了一下，道，“哈德森教授的事情，多谢你！” “我什么也没做，”文森摇摇头，“何况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我已经没事了，你可以离开了，我觉得彼此暂时不要见面的好，否则都会感到尴尬！” “为什么我们之间不能像朋友一样相处？”本问道。 “答案在你身上，”文森淡漠的说道，“找到了，你就懂得了，找不到，尴尬就消除不掉！” 他说着，直接站起来离开病房。 本·唐克斯有些无力和丧气，最终还是摇头离开。 明娜博士对文森的突然清醒感到异常的不解，因为文森并没有任何的征兆醒来，他突然清醒过来，甚至有些不科学。 “没有任何数据变化！”研究部的人员道，“我们对他进行了实时监测，数据很平稳，而且可以证明他的意识能强度回归正常水准，他已经变的和平常人一样了！” “果然是这样吗？”明娜博士苦笑，挥挥手道，“就这样吧！暂时中止实验，我会像上面打报告的。” 离开了研究部，明娜博士整理表情，开始带着文森进行体检，一切都非常顺利，文森的各项身体指标全都正常。 回到病房，文森穿好衣服，谢过了明娜博士，并且结清了费用。 “欢迎你随手回来，文森！”明娜博士笑道。 “我可不想在回来了，”文森苦笑摇头，“两次昏迷不醒，这可不是好的体验，我希望自己永远也比回来。” 明娜博士笑了笑，和文森拥抱了一下了。 两人就此告别。 走出门外，文森掏出手机，没有任何动静，他面无表情，直接打车，返回了法拉盛的家中。 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来到了自己的卧室里，躺在床上不动。 文森清楚的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在读取了电影院那个自杀的倒霉蛋的记忆之后，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结果也证明，他的预想没有错误，的确是因为庞大的记忆信息，让他的大脑超负荷，造成了像电脑死机一样的情况。 然而不同的是，文森这次有惊无险。 首先，之前读取的记忆，大部分信息全都被文森消化吸收，尤其是王海、周大厨师，还有在罗切斯特读取的记忆等。 其次，读取的记忆，并没有对他原本的记忆和对世界的认知造成冲击，这是不幸中的大幸，否则文森会有精神崩溃的危险。 最后，药浴之法提升了他的身体素质，反过来提升了大脑的承载力，尤其他这两年，身体正常成长，身体的三大系统比常人要优秀。 正是这种种原因，让文森这次的突然昏厥有惊无险，而且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的脑容量扩充了，可以读取更多的记忆了，甚至大脑已经建立了相关的机制，不会因为大量的信息而死机。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大脑进化了。 可是，文森高兴不起来，因为醒来之后，很多遗忘的事情开始浮现，不仅是关于自己的，还有关于被读取之人的。 过去十八年里的每一天的发生的任何事情，文森都记得非常清楚，他是学医的，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他得了超忆症，他的遗忘能力正在减弱，甚至最终会消失。 自己亲身经历的任何事情，全都清楚的记得每一个细节，这种感觉非常糟糕，让他无时无刻都似乎沉浸在过去的时光里。 他变的更加敏感了。 而在他从斯诺克医疗中心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记忆起的事情，就是发生在那晚烂尾楼的命运之夜，他读取了胖子丁丁的记忆时候。 关于世界的真相，关于自己的命运，以及特殊的时间线发生的事情，毫无保留的迅速解码，并且被他所记忆起来。 他曾经一度怀疑丁丁的记忆真实性，甚至下意识的让自己遗忘掉，而现在他已经丧失了遗忘能力，全都浮现在脑海里。 现实强迫他面对…… “如果时间线没错的话，明娜博士已经把自己的数值交出来，并且成立了专门的实验室，而本·唐克斯，已经在监控我了！”文森轻声呢喃，“还有一件事情，亚伦·霍奇纳似乎有危险……” 第六章 徒增烦恼 寂静又黑暗的房间里，文森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眼前出现的是各种信息自动构成的画面，超忆症让他清楚的回忆任何信息，给他构成了虚拟画面的基础，文森好像进入了虚拟世界，眼前是各种图像。 大脑的进化导致他处理信息和承载信息的能力增强，如同计算机一样，可以建立自己的数据库，只是没有计算机那也的严密逻辑，但是文森如果有意识的控制的话，可以做到如同眼前这样的情况。 对于bau的所有信息全都在大脑里浮现，而后每一位成员的人物图像自动浮现，他们的信息自动生成，全都是来自于文森之前了解过的渠道，或是偶然扫了一眼报纸，或是看到了相关的新闻。 如今，事无巨细，全都出现在了脑中，并且支撑大脑构建了bau成员的人物档案，包括具体的图像以及人员的档案，甚至是详细到每个人的职位和性格特征、职业能力和特长。 这是非常不可思议的，就好像文森的大脑存在某种神秘力量，可以根据有限的信息，去推演出真实的人物，然而文森心里更明白，这些生成的人物，必须以真实人物为准，需要更多的信息校准。 或许，唯一不用校准的人，只有杰森·吉迪恩。 和杰森认识两年来，两人不论是书信交流，还是电话交流都没有断过，对杰森·吉迪恩，文森有非常详细的认识，也正是因为如此，文森逐渐的开始相信丁丁脑中的信息。 因为这些信息，至今为止，和文森了解过的几乎没有差别。 “如果，这真的是虚构的世界，是小说中的情节，那么丁丁又是怎么会知道这些信息的？”这是文森一直以来想不明白的事情。 可是，丁丁记忆中的时间线并没有错，如果不是他刻意遗忘，那么东京、佛罗伦萨、和格温分手等等，这些事情他应该提前会预知，或许结果就会改变了。 “难道真的有一种力量在干扰我？”文森冷静至极的想道，“不想让我干扰时间线，想让既定的事情发生，所以我会下意识的忘记？只是如今，我的大脑发生了变化，超忆症让我无法遗忘任何事情，所以这些时间线全都清楚了，那么……冥冥中的存在，是否知道这些？或者说，这本书的作者，是否预料到这些？” 这似乎是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谜团，信息不对等，身份不对等，就好像凡人在揣测神的心思，永远都无法有正确的答案。 于是，文森并没有继续猜测下去，而是专注在脑中，这个即将发生的事件上。 他专注于一个人物 人物亚伦·霍奇纳 出生196273 体重62kg 身高188 说明bau主管，神枪手，擅长审讯和谈判，侧写能力出色。 这就是文森脑中关于此人的信息，除了这些信息之外，还有从报纸以及新闻上看到了具体人物形象，而在丁丁的记忆之中，还有亚伦·霍奇纳妻子和孩子的信息。 “按照时间线，他和妻子已经离婚，而且马上就会遇到一个性格扭曲的杀手，他的妻子会死亡！”文森近乎呢喃的自言自语“那么，自己要不要插手？要不要改变？” 一方面，他担心插手，会干扰时间线，那么脑中预知的事情就会多了变数，既定的事情可能不会发生，另一方面，他又做不到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着无辜的人死去。 两种不同的选择，意味着两种不同的结果，一种利己，一种利人，文森犹豫，迟疑，难以决断，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长久的沉默不语，仿佛电脑死机了一样。 嗡嗡…… 手机在震动，文森回过神，掏出手机。 屏幕的亮光，在黑暗的房间里清晰可见，来电是克鲁舅舅，他已经接到了本·唐克斯的电话，知道了文森醒来的消息。 “谢天谢地！”电话里，克鲁欣喜道，“明娜博士说你没有事情，我还以为她在骗我，毕竟医疗中心那么多人都无法把你唤醒！” “我没事，”文森道，“应该是两年前的后遗症，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你赶快回来吧！那边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明天就回去！” “在好不过了，”克鲁舅舅在电话里道，“你小子真是不让人省心，那辆哈雷以后就别骑了，不是订了奥迪a8吗？以后就开奥迪！” “不是车的事情，舅舅！”文森一顿，道，“总之，我现在没有事情，以后也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那行，我明天就订票回去，你早点休息！”克鲁道。 文森道了晚安，挂了电话之后，给埃迪打了电话，得知巴曼教授等人在自己昏迷之后，亲自前往bidc，他立马给巴曼教授等人打了电话，不管时间多晚，既然醒来就该说一声自己没事。 和李淑珍和哈维也分别发了短信，随后他打通了梅兰妮的电话。 “波士顿这边情况良好，您昏迷的消息，并没有扩散开来，”梅兰妮在电话里道，“但是线下服务板块，的确需要改进，监管不力，素质参差不齐，网上出现了不少抱怨之声。” “那就由你亲自主持改革，”文森道，“按照我们商量好的，推出课后评价服务，差评的不仅要扣金钱，严重的人还要被开除队伍，而对好评的人，则要开启网上推送服务，把他们推广开来。” “这样一来，我们恐怕要和各大学校进行沟通，”梅兰妮道，“我怕会引起他们的不满，如果中止和我们合作……” “现在已经不是刚开始的时候了，梅兰妮，放手去做！”文森淡淡的说道，“我们的会员每时每刻都在增加，线上平台稳固，就算学校中止和我们合作，但又怎么会阻止的了学生的行为？更何况，我们正在积极的开辟其他地区的市场……线上平台，线下服务，这是我们不变的宗旨，平台要开放，包容，秩序，干净，服务要文明，贴心，透明，合理，抓住这两点，学习之家就立于不败之地。” “我知道了！”梅兰妮受教道。 “那就这样吧！加紧时间进行改革，我不希望看到线下服务团队乱糟糟的样子，”文森道，“改革结束之后，立马启动慈善教育服务，成立慈善教育基金，一方面免税，一方面增添我们的形象，就按照计划来，该招人的招人，优先从会员之中招聘。” “好的！” 和梅兰妮打完电话之后，时间悄然抵达凌晨零点。 文森没有丝毫的睡意，按照时间线，学习之家会发展成世界级的大公司，但是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那就是推动公司上市，结果上市成功，他身价大增，但公司却变了味道。 和以前一起打拼的小伙伴们，也越发的生疏了，虽然每个人都身价不菲……还有卢瑟·斯蒂格勒，这家伙按照时间线来说，应该已经在西点军校崭露头角，甚至会在今年年底申请结业。 往后，他会因为自己，提前转入fbi。 明明有很好的前程，结果却成为了一名探员。 文森坐在床头，默默的想着这些事情，时间线是以他为中心建立的，所有和他有关的人物或者事情，顺着时间线一件件的都会发生，文森不去质疑事情的真实性，但突然有了改变的冲动。 正在发生，或者即将发生的事情有很多，但是未来并不是他想看到的那样，他不想学习之家变味，成为资本家门追逐资本的游戏场，他也不想卢瑟因为他而选择进入fbi。 还有自己的感情……文森目光闪烁。 没想错的话，格温已经开始放下和自己的感情，这次自己昏迷，她都没有出现，而且在学校里，也有人开始追求她了。 在往后，自己会去追求格温，两人重新在一起，甚至是结婚，可是并不幸福，到了公司上市之后，因为股份问题发生争执，并且越演越烈，甚至是对簿公堂…… 糟糕的未来，糟糕的时间线。 文森摇摇头，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必须做出改变，哪怕干扰了时间线，让未来多出了变化，也在所不辞。 揉揉脑袋，似乎是因为用脑过度的原因，文森感到一阵疲惫，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么多，却毫无征兆的想起了卡丽。 此时的她，应该在那个地方吧？ 不仅是她，还有凯瑟琳·吉伯特等人，按照时间线来说，还有……两年的时间才能在相见。 如果自己主动去找呢？ 文森暗自苦笑，有些事情，他想改变，而有些事情，他又不能随意的出手，否则明明是好的事情，或许会因为他的出手而变成坏的。 所以说，知道时间线又能怎么样？无非是增加了烦恼罢了！ 拿出手机，播放音乐，文森就躺在床上，安静的听着，心神随着柔和的音乐而平静下来，在慢慢的，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床头的音乐声，若有若无，从卧室飘出走廊，穿过了楼梯，越过了大厅，离开了别墅，消散在夜空里。 第七章 永久假期 斯蒂格勒太太早上起来的时候有些精神萎靡，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昨晚上竟然听到了音乐声，而且还是来自施内特家的。 自从卡丽失踪，文森去上学之后，旁边的房子早就没人了，怎么可能会有什么音乐声？而且还是那么晚。 应该是做梦吧！她自我安慰，并没有准备和杰夫说起这件事，早起就开始忙活早餐，自从卢瑟参军，碧翠上大学之后，她日常工作轻松很多，但家里也无疑是冷清了不少。 叮咚！ 门铃响起，斯蒂格勒太太惊愕的洗了洗手，不明白大早上的怎么会有人拜访，直到她打开了门，见到了一脸微笑的文森。 “d！”斯蒂格勒太太一下抱住了文森，开心道，“你怎么会回来？不是在波士顿吗？” “昨晚回来住了一宿，还没吃早餐呢！”文森笑道。 斯蒂格勒太太开心的大笑，带着文森进门，刚起来没多久的杰夫，见到文森也一阵意外，他并不知道文森昏迷的事情。 文森也没准备告诉他们，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他的确有些饿了，晚饭都没吃呢！也就没客气，在餐桌前大口的吃着面包和鸡蛋，还和杰夫聊天，问了一下碧翠的事情。 碧翠到底还是上了大学，虽然是社区大学，但总归是有学历的，杰夫对她的要求不高，找到一份能养活她自己的工作就行。 相比以前，杰夫现在的压力少了很多，卢修斯继续在学校攻读博士学位，已经不要家里救济了，而卢瑟参军，甚至还有钱寄回来。 所以负担碧翠一个人的学费和生活费是没有问题的。 而实际上，卢瑟还有学习之家的股份，每一个季度的分红都有不少，全都在文森手里，这件事卢瑟自己都不知道。 文森也没告诉杰夫，更没有把这笔钱拿出来，他要等卢瑟回来之后，把这笔钱交给卢瑟，该怎么用，是卢瑟的事情。 在斯蒂格勒家蹭了一顿早饭之后，文森坐着杰夫的车一起离开，杰夫询问了一些文森在学校里的事情，也说了一些碧翠的消息，在文森的要求下，他在路口停车。 和杰夫告别之后，文森直接打车去了机场。 波士顿和纽约同属东部，所以并没有时差，抵达波士顿，已经是上午十点多，文森在机场看到了克鲁。 克鲁故意在机场等候，只是为了和文森见一面。 “一个人在外面要小心，尤其是注意自己的身体，”克鲁嘱咐道，“老乔给我打电话了，还好你没事。” “只是一点后遗症，以后不会有事的，”文森笑了笑，“我还等着参加你的婚礼呢！另外，蒂娜应该要生了吧？” “是！”克鲁脸上露出了笑容，“还有六周！” “看来，我要多一位表弟了！”文森笑道，“我会准备好礼物的，给我像蒂娜问好！” 时间线里，克鲁一家都很幸福，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尤其是表弟出现之后，克鲁的日子过的很幸福，所以文森并不担心什么。 和舅舅告别，目送他登机之后，文森走出机场。 埃迪已经在车里等候，见到文森，他立马下车，给了一个拥抱。 “见到你真是太开心了，文森！”埃迪拍着他的肩膀道。 “你哭了吗？”文森挑眉道，“老实说，埃迪，你有没有给我掉眼泪？是不是偷偷的哭泣，以为自己失去了一位好搭档？” “我本来很开心你能回来的，但是听到你的这番话，突然觉得，你更适合躺在病床上，昏迷的你更加可爱！”埃迪颇为无语的说道。 “难道你转变了性取向，竟然对我都有了觊觎之心？”文森摊开手，“我竟然击败了伊万琳，她知道了会生气吧？” “走吧！上车，”埃迪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你在不滚到车上，并且闭嘴，我就会生气，可能会忍不住打断你的鼻子！” “开个玩笑，埃迪！”文森哈哈一笑。 两人系好安全带，埃迪发动车子，离开了机场。 路上，埃迪看了一眼文森，“方便说说情况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文森道，“两年前，我放学的时候，被一粒子弹击中了脑部，差地去见上帝，那粒子弹来自cia，而cia抢了fbi的任务，结果出现了我这个岔子，于是我就成了幸运儿，那次事件被严格保密，结果你就看到了。” “你还真是命大！”埃迪惊叹道。 虽然文森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但涉及到cia和fbi，埃迪知道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不过他也立马停止了询问，这里面的事情，可不是他能随便打听的，所以他立马转移话题。 “我也觉得自己很幸运！”文森笑了笑。 子弹击中脑部，还没有立马死亡，甚至活的好好的，不说没有人，但人数非常稀少，像文森这样健康的，反正埃迪是第一次见。 “后遗症？还会复发吗？”埃迪问道。 “不会，”文森摇头，“也不是后遗症，是我早上没吃饭，血糖太低，导致脑细胞缺氧，导致骤然性昏厥，以后常备巧克力和能量棒就行，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就好！”埃迪松了一口气。 两人一起返回警局，面对弗兰克等人的关切问询，文森笑着回应，随后他就被罗根上尉叫去了办公室。 “斯诺克医疗中心发来了相关证件，证明你的身体没有问题，但是我希望你能在休息一段时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罗根上尉道。 “我明白！”文森点头，“正好，我也要请假，处理一些事情！如果可以的话，能否让我带上埃迪？” “只能在你有需要的时候，我会给埃迪放假，”罗根上尉道，“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文森！” “我明白了！”文森点头，“多谢你，上尉！” “应该是我多谢你才对，如果不是你的帮助，法医中心可不会帮我们建立法医小组，这给我们减轻了很多的压力！”罗根上尉站起来，和文森握手道，“有什么需要，随时来找我，我是说在波士顿，毕竟这里是我的地盘！” “我不会客气的！”文森笑着和他握手，并且离开了办公室。 文森的身份不一样，虽然还是在校生，但本身的影响力在那里，本来上一线就很不合适，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罗根上尉无论是什么立场，这样的选择是没有问题的。 就算文森有斯诺克医疗中心的证明，可以说明他身体健康，但谁又能知道文森什么时候不突然昏厥？罗根上尉不敢冒险，所以只能让文森放假，至于开除……他可没这个权限，只能打报告，因为文森是挂在法医中心那边的，过来是属于劳务派遣一类。 罗根上尉可以提出抗议，让法医中心换人，却没有直接开除的资格，再说就凭文森的捐款和功劳，他也不好意思下手啊。 只能让文森放假，好在文森也不排斥。 来到楼上的办公室，收拾了一下东西，看着不过工作了半个月的地方，文森竟然发现自己还有一点不舍。 这里算是他工作最久的地方了，学习之家和学习互助会不是工作而是事业，只有在这里，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每天开心的来上班，沉浸在和尸体的交流之中。 文森抱着箱子摇摇头，和萨瓦娜等人打了声招呼后直接离开。 他又不是被辞退，只是放假而已。 但文森却知道，自己不会在回来了，这里始终是漫长人生的站点，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抱着箱子下楼，文森直接把东西放在了埃迪的车子里。 埃迪靠在车上，抽着烟，一言不发。 “一定要走吗？”埃迪问道。 “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而且可能需要你帮忙！”文森道。 “义不容辞，”埃迪道，“我们是朋友吗？” “当然，朋友，还有搭档！”文森笑了笑。 埃迪扔掉香烟，坐在驾驶室里，启动车子。 “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文森坐在副驾驶上，歪着脑袋看向窗外，轻声开口道，“你能老实的告诉我答案吗？” “什么？”埃迪问道。 “如果，有一天知道了一位陌生人，他的妻子可能出轨，也可能会被谋杀，你会不会挺身而出，去制服凶手？”文森问道。 “当然，”埃迪点头，“但更好的做法是报警。” “警察不一定相信，”文森道，“而且，如果你挺身而出，救了必死的妻子，会引发连锁反应，甚至影响到自己的安危呢？” 埃迪沉默了一下，而后道，“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是文森，制止罪恶的发生，本就是我的使命，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出手的，哪怕别人不理解，哪怕会波及到自身。” “这样吗？”文森轻声道。 或许，和埃迪合得来，能在短时间内成为亲密的搭档，成为好朋友，就是因为感受到了他内心的善良吧！文森这样想着没在开口。 每个人都有自己和旁人不一样的选择，而每个选择都是遵循自己的意志，有不一样的出发点，文森至今还有些犹豫，但天平总会有一头重，一头轻，就看接下来哪一边会增加重量了！ 第八章 决定出手 文森在布鲁克莱恩停留了三天时间，这三天时间里，他买下了顶层公寓，订购的车子抵达之后，伊万琳会负责把车子送来公寓的停车场，除此之外，他还和詹妮弗，埃迪、弗兰克等人一起吃了顿饭。 第四天，文森悄然前往学院，没有去哈佛，而是先去了波士顿大学，准备和格温见面，他谁都没有告诉，自己一个人前往，结果在宿舍楼下，见到了格温和旁的男人一起说笑的画面。 文森就像是一个失败者，默默的躲在角落里，看着两人渐行渐远，以前和格温在一起的每一个画面，似乎都开始变得模糊，变的老旧，他能感受到自己和格温之间的距离。 爱情来的快，去的也快，回想当初，其实和格温在一起，本身他就是属于被动状态，以为自己正逐渐的喜欢上了她，没想到两颗心始终还是没有重合，文森此时有一点心疼，也有一点释然。 “文森！” 佐伊·丹丽丝早就发现了文森，她迈步走了过来。 “很久不见了，佐伊，今天看起来很不错！”文森轻笑道。 “你还笑的出来？”佐伊没好气道，“你和格温到底出什么问题了？难道你不知道，有很多人正在追求格温吗？” 感情是很私人的一件事情，除了真正的闺蜜之外，佐伊还是格温的室友，她原本不该打听，但实在是不忍心看着格温和文森分开。 不可否认的一件事情是，文森在宿舍里很有人气，起码包括佐伊在内的三位女人，都对文森有很大的好感，尤其是如今的学习之家，在波士顿地区声名鹊起，越发的让这份好感放大。 “我应该替她高兴，不是吗？”文森淡然道，“我和格温已经正式分手了，她受到欢迎，是值得祝贺的事情。” “真的？”佐伊撇撇嘴道，“那你还跑过来做什么？” 文森一顿，开口道，“我是波士顿大学的博士研究室。” “可这里是广播学院，不是医学院。”佐伊道，“承认吧，文森，你对格温还是有感情的，对吗？” “那又怎么样？”文森淡然道，“有感情不意味着能在一起。说起来，佐伊，你不去上课吗？” “我们可不是去上课，”佐伊道，“我们会去广播中心实习半个月，到十月月低的时候才会继续上课，据我所知，格温还没有找男朋友，你现在出手，还来得及。” “算了吧！勉强在一起，未来会是灾难性的，”文森摇头说道，“我只是来向她告别，看到她生活的很开心就足够了！” “胆小鬼！”佐伊皱着眉头不满道。 “或许吧！”文森笑了笑，挥手道，“我走了！别告诉她我来过，如果你真的把我当做朋友的话。” 佐伊·丹丽丝看着他的背影，皱着眉头不说话，良久才摇头，转身踩着步子离开。 文森内心平静的离开，或许这样的结果，对两人来说反而不错，按照时间线，未来的他和格温是老死不相往来，甚至会成为仇家。 如今，至少还能成为朋友。 他嘴角略微苦涩，生活半点不由人，背负的太多，让他无法坦然面对生活，于是生活也无法坦然面对他，困难和障碍就越多。 想要找到一个理解自己的人，就永远都是这么困难！ 哈佛， 已经是金秋十月，学校里风景迷人，依旧有人沉浸学习，尤其对很多研究生来说，只是苦难的开始，只有本科生略微轻松一点。 “谢天谢地！”李淑珍见到文森的时候，惊喜的扑了上来。 文森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拍拍她的肩膀，在学校里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他还有一些同学和朋友。 “我没事了！只是虚惊一场！”他开口道。 “这可不是虚惊一场，连巴曼教授等人都束手无策。”李淑珍平复了心情，没好气道，“以后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好了，是我错了，让你们担心了！”文森转移话题道，“这都什么时间，你为什么还在学校里不去上课？” “不仅是我，还有哈维等学习互助会的成员，”李淑珍道，“梅兰妮说，线下板块改革之后，要组成一支志愿者队伍，圣诞节开始就要启程出发，开始展开交流，我们正在开会讨论准备加入。” 文森点头，一边听她说，一边去和哈维等人见面。 和学习互助会的成员们一起吃了午餐，下午的时候，文森去拜访了巴曼教授，又去了索默教授的办公室。 一整天下来，该见的人全都见过了。 文森最后看了一眼熟悉的学校，而后乘坐出租车离开。 就在文森离开之后，格温独自一人来到了萨摩维尔，等待她的只是冰冷的房间，还有凄冷的夜色。 文森返回布鲁克莱恩，躺在阳台藤椅上，看着星空发呆。 他内心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格温的放手，内心的疼痛，还有凄惨的未来，都让文森有了改变时间线，改变未来的冲动。 他不相信，在知道了最坏的结果之后，自己的未来还不会改变，而既然想要改变，那么为什么不去救人？ 内心逐渐变的坚定，文森站起来，拿来笔记本，开始发邮件。 邮件是给杰森的。 对bau的一群人，文森从来没有接触过，也只是认识杰森·吉迪恩，而且这两年来，两人还成为了笔友，杰森经常指导文森，还给了好几份书单，几乎每个月两人都会有交流。 杰森很少用电脑，基本上每一份邮件，都要等到一周的末尾才能集中处理，好在文森推算了一下时间，杰森应该还来得及。 在邮件里，文森只说亚伦·霍奇纳有危险，并没有说明具体的情况，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模棱两可，模糊了消息来源，但用语上很慎重，希望杰森有所行动，文森也会去华盛顿。 反复的修改措辞之后，文森才把邮件发了出去。 接下来，文森开始收拾行李，一个小行李箱，足够装进所有东西，收拾好之后，杰森没有回复。 文森没有在意，这是正常情况，他没想过杰森正好看到。 说起来杰森最大的一次失手，貌似就在波士顿，可惜文森每次和他谈起这件事，他都没有正面回复过。 文森在网上找了相关的新闻，虽然过去了两三年的时间，波士顿似乎对adrianbaal并没有忘记，只是相比这位凶徒，恐怕杰森最大的污点，还是让六位探员牺牲。 至于退休的原因，文森听到一些传闻，哪怕在丁丁的记忆力，对这部分也不清楚，似乎杰森·吉迪恩是个不轻不重的角色，只是知道，这位会在五年之后死亡。 这就是文森现在面临的尴尬情况，时间线清楚，但具体的事情并不清楚，除了他自己，其他人的很多事情都很模糊。 “那就一件一件的来好，”文森深呼一口气，呢喃道，“就算真的是既定的命运，真的是作者笔下的世界，又怎么样？我要打破命运，打破规矩，打破时间线，创造属于我的未来。” 这一刻，文森内心涌现出强烈的信心，这股信心不是凭空得来的，而是来自读取记忆的能力，和逐渐崛起的学习之家。 前者可以让他很快的获取知识增强自身，后者可以迅速的扩大影响力，增加财富，提高社会地位。 有这两者在手，文森不相信自己走不出作者设定的藩篱。 带着这股信心，文森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波士顿，乘坐飞往华盛顿的飞机，上午十点多就抵达。 华盛顿， 坦普雷·布雷恩娜博士、draillesaryan和布斯探员一起，来到了郊外的社区，这里的人们在派对上的烤野猪坑里，发现了一具被烤熟的人类尸体，三人正在对这起案件展开调查。 “人类学研究中关于郊区生活提到文化冲动会走向外显性的状态，实际上，这种竞争模式时常会引起暴力和侵害……”布雷恩娜博士，提着箱子，一边进入案发现场一边滔滔不绝。 “有个和我同住一条街的人，曾经把他的草坪剪成斜纹，邻居们都很看不惯，有人就在他的车库里放了一把火。”卡米尔博士道。 “……”布斯探员挥挥手，正要说些什么，布雷恩娜博士突然停下脚步，布斯和卡米尔全都看着她。 烤坑就在眼前，布雷恩娜博士停下脚步的行为很不寻常。 “坦普瑞？”卡米尔问道。 “我早上一直在想，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坦普瑞·布雷恩娜道，“就在刚才，我才想起，要去机场接文森的。” “文森？”卡米尔感兴趣道，“就是你在纽约的那位学生？” “你敢相信吗？卡米尔，”布斯挑眉道，“进入哈佛一年本科毕业拿到学士学位，现在这家伙是波士顿医学院的博士研究生。” “听起来似乎是位天才，”卡米尔道，“他已经是成年了，坦普瑞，他自己一个人又不会迷路……” “他只有十次来华盛顿，”坦普瑞道，“我给哈金斯打个电话，让他帮忙接人……不会耽误时间的。” 布斯耸耸肩，和卡米尔一起来到坑边。 第十章 全程酱油 “好了，文森，我们正在办案，如果有什么私事，你们可以晚点在聊！”布斯严肃又认真的打断了叙旧的师生两人。 坦普瑞很快回过神来，认同的说道，“布斯说的没错，我们需要好好谈谈，文森！你先去等我们。” “好的！”文森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文森前往车子那边，布斯和坦普瑞一起走向邻居们。 “你对文森抱有成见？”坦普瑞边走边说道。 “什么？怎么会？”布斯失笑道，“他只是一个孩子。” “他更是我的学生，布斯。”坦普瑞看着他，“你可以把他当做实验室里的实习生，无论是专业能力还是……” “你不能把他当做实习生，bones！”布斯打断了她的话，“他没有加入实验室，甚至是波士顿在职法医，他无权过问这边的案子，所以，bones，他本来就不该出现在这里，你明白吗？” “不明白！”bones翻翻白眼，直接快步前行。 布斯很无奈的跟了上去，找到了一对gay兄弟询问泻药的事情。 但是很明显，gay兄弟们有一些事情隐瞒，语焉不详的在躲闪，这点连bones都看出来了，但是布斯也无可奈何。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文森坐在后座上问道。 “系好安全就好！”布斯头也不回的说道。 “布斯，你最起码看一眼，他已经系好了！”bones很不满道。 “好吧，坐好就行！”布斯说着很快发动车子。 “也许我可以帮你们，”文森没在意布斯的话，开口道，“在你们没来之前，我和大家聊了聊，有了一些发现。” “说来听听！”bones开口道。 布斯看了一眼她，没有吭声，但是很明显有些不高兴和轻视。 “邻里关系非常矛盾和复杂，因为涉及到人性，”文森开口道，“我们一直都在研究人际关系，而邻里之间的人际关系显然也是需要研究的对象，在我和他们接触并且交谈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些隐秘的，不同寻常的关系。” “你是说性？”bones问道。 “是的！”文森道，“那名园丁和治疗学家宝拉发生关系，佩吉对园丁有好感，而詹姆斯，也就是那位gay，也对园丁有些痴迷。” “然后呢？这和我们的案件有什么关系”布斯问道。 “死者库尔特安装太阳能板和风能涡轮引起了邻居的反感和诋毁，然而想要杀他，却还不构成真正的动机。”文森轻声道，“应该从细微之处着手，看看库尔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我们会调查清楚的，文森！”布斯道，“多谢你了。” “不用客气，布斯！”文森笑道，“我还没说完呢。” “继续！”bones道。 “好，”文森点头说道，“哈金斯博士在垃圾里发现了一粒044口径的子弹，我已经了解过了，是埃利奥特和鲍勃去猎杀野猪留下的，是否是凶器暂且不说，在和埃利奥特聊天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他隐藏的某些情绪，紧张，愤怒，还有……” “文森，”bones皱眉打断他，“你学的是法医而不是心理学。” “可是我自学了心理学。”文森摊摊手道。 “哟吼，斯维茨会喜欢你的。”布斯嗤笑道。 “你不该把时间浪费在不科学的事情，”bones皱着眉头说道，“人类学就足够你学习一辈子的，而心理学至今都还不算是一门科学，文森，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当然，”文森点头，又道，“但是博士，多学一门学科并不是坏事，哪怕我不用来办案，心理学也有助于了解我自身的心理，我觉得没有任何一门学科是没有用的，存在必定有道理。” “我赞同！但是……” 随后的一路上，文森并没有在说起关于案件的任何事情，反而和bones激烈的展开了辩驳，她的确是天才，但天才都是执拗、一根筋。 文森并不想惹怒她，但是总忍不住为心理学发声，作为一门实验科学，五十年前可以说它不是一门科学，但是现在大部分分支已经可以归结验证心理学是一门科学了。 莱尼说过，心理学是从科学的方面解释了心理是可以被称作科学的学科，实际上很多人都对心理学有误解，包括bones。 一路的争论，直到抵达杰斐逊实验室才暂时停止。 布斯率先去见自己的儿子帕克，坦普瑞则带着文森去和大家碰面，重新认识了卡米尔，阿拉斯等人。 坦普瑞让文森把行李放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让他在办公室里休息，随后就去了公共平台上对尸骨进行检验。 她本想让文森也跟着过去，但是文森笑着拒绝了。 又不是来工作的，参与办案也是碰巧使然，何况杰斐逊实验室里的人都是精英，文森可不像被针对。 他就坐在坦普瑞的办公室里，看着坦普瑞写的小说打发时间。 “坦普瑞……嗨？”安吉拉走了进来，惊喜的看着文森。 “又见面了，安吉拉！”文森笑着站起来。 “文森，”安吉拉走过来，捏了捏文森的俊脸，“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正式的见面，我的天，你比视频里好看多了。” “安吉拉！”文森哭笑不得。 两年时间里，坦普瑞每天通过电话，电脑等方式给文森指导，期间也介绍了安吉拉给文森认识，去年在芝加哥卡丽的替身死亡的时候，坦普瑞对尸体进行检验，也连线了安吉拉。 所以，和安吉拉并不陌生，但是话虽如此，一上来就捏脸，哪怕是文森，都有些承受不住啊！这也太热情了。 “怎么？第一次见面都不想给我个拥抱吗？”安吉拉问道。 文森无奈的张开手，和她拥抱了一下。 结果，安吉拉的手竟然在悄悄的下滑。 我的天，安吉拉，要不要这么饥渴？文森瞪大眼睛，刚要推开。 就在此时，哈金斯走了进来，面无表情道，“你们在干什么” “拥抱，你没看见吗？”安吉拉松开文森，搂着文森的手，“我们可是老朋友了，第一次见面，有什么问题？” “打扰了！”哈金斯立马转身离开。 “你和哈金斯博士有什么问题吗？”文森挑眉问道。 “我和他……很复杂！”安吉拉摇摇头道，“不说这些了，说说你吧！最近过的怎么样？来华盛顿做什么？” “我……” 当文森在应付热情的安吉拉的时候，卡米尔把哈金斯博士发现的子弹交给了布斯，布斯调查之后，发现了埃利奥特，也想起文森在车上说的，和调查的情况一模一样。 然而，他并没有排除埃利奥特的嫌疑，而是把人带来局里问话，同时也从埃利奥特口中证实猎杀野猪的事情。 他和坦普瑞想要去找斯维茨，可实际上，斯维茨抵达了实验室，因为他听说文森和坦普瑞有一番争论，尤其文森还站心理学。 这让斯维茨有了一种战友般的认可，只是等他兴冲冲的来到实验室的时候，还没见到文森，反而碰到了卡米尔，被卡米尔拉着去了办公室，说起了阿拉斯伪装口音的事情。 布斯给斯维茨打了电话，听了斯维茨的一番分析，最终决定去梳理邻里之间的关系，他想起了文森说的园丁和宝拉之间的有关系，于是直接带着坦普瑞找上了宝拉·林德伯格。 宝拉承认这段关系，却否认杀害库尔特，并且道出佩吉和库尔特之间的关系，随后布斯就一点一点的理顺死者和邻居之间的恩怨。 死者库尔特睡了鲍勃的女儿和老婆，敲诈了埃利奥特，毒死了gay兄弟的狗，这家伙把和谐的社区弄的天怒人怨，难怪被干掉。 只是最后的凶手会是谁？ 布斯和坦普瑞都没有弄明白，他们只能从尸体着手，看看能否确定杀害死者的凶器，从而定位凶手。 与此同时，斯维茨和阿拉斯约谈，阿拉斯坦诚了口音的事情。 随后，布斯和坦普瑞找到了鲍勃，了解到了他和死者库尔特在网上经营的副业，随后布斯和坦普瑞找到仓库里的情趣用品。 所有的情趣用品被拉来实验室，大家要寻找符合死者身上痕迹的物品，也就是寻找凶器。 “我在这里合适吗？”文森带着手套问道。 “人多力量大，我想没人会介意！”安杰笑道。 “问题是我还不知道要寻找什么。”文森无辜的说道，他又没去看尸体，不知道伤痕什么的，怎么帮忙 “金属，刺伤，我们之前怀疑高尔夫！”哈金斯博士走过来道，“但是我已经排除了，没有检测到铜和钛。” “那会是这个吗？”文森随手拿出标示牌，“尖端符合你说的特征……” 结果毫无疑问，文森是正确的。 卡米尔立马让哈金斯带着发光氯去案发现场的邻居家里检测哪一个告示牌里有血迹。 “做的不错！”安吉拉笑着说道。 “碰巧而已。”文森笑道，“晚上一起吃饭？我邀请了坦普瑞·布雷恩娜博士。” “算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师生之间的交流了！”安吉拉笑着挥手道，“你知道，我最受不了就是你们之间的激烈争辩。” “那就下次吧！”文森也没在意。 第十一章 威廉来电 案件告破，鲍勃的老婆、gay男詹姆斯、埃利奥特，互串口供，杀害了库尔特，布斯把三人缉拿归案之后，邀请坦普瑞吃饭，主要解决帕克的问题。 坦普瑞答应了，但没吃晚餐，只喝了一点饮料，并且在交谈过程中，直接开口询问，知道帕克帮布斯找女朋友的目的是为了有泳池之后，两人哭笑不得。 坦普瑞把家里的钥匙给布斯，让布斯有空带着帕克去游泳，之后提前离开，她还要去接文森。 车子抵达杰斐逊学院，文森拿着行李上车，跟安吉拉和哈金斯博士等人告别，之后坦普瑞带着他离开。 “我们去哪里？”坦普瑞问道。 “我不知道，还没看好酒店，”文森道，“想在华盛顿住几天，不知道博士有什么建议？” “那就住我家，我家里有客房，而且方便我们交流。”坦普瑞一边开车一边道，她要扭转文森站心理学的想法，她有点受不了这个，“为什么你会去学心理学？你只是一只脚踏入了人类学的门槛，还有更多的知识需要你去学习。” “很抱歉，”文森道，“只是，自从卡丽出事之后，我就觉得有必要学习心理学，起码能让我随时了解和掌控自己的一些想法。” “不必对我抱歉，我只是觉得你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在无谓的事情上。”坦普瑞摇头道，“我们先去吃饭吧！” “不，先去超市，我亲自下厨！”文森道，“中餐！” “好！”坦普瑞点头，“一直都在听你自己说自己的厨艺多么棒，这次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一定让你满意。” 车子抵达超市，两人一起进入购买了一些食材和水果，很快就返回坦普瑞的家中，文森提着行李进门。 坦普瑞帮忙安顿好行李，文森则在厨房里忙活。 文森烹煮的都是改变口味的中餐，符合坦普瑞的口味，两人边吃边谈，主要说起文森在波士顿求学的日子，还有就是学习之家。 对文森如此大的认可，真正的根源就是在学习之家。 坦普瑞认为，文森做到了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那就是让更多的人接触到更好的教育资源，虽然是商人，但收费合理，没有广告，还开启慈善服务等，已经比其他商人好太多。 当然，她更希望文森好好的脚踏实地的研究人类学，对文森的期望很大，毕竟文森展露出超强的天赋，早就获得了她的认可。 两人很久没见，又不缺话题，吃完之后，竟然还意犹未尽，坦普瑞更是拿出了一瓶红酒，根本不管文森是否成年，就坐在沙发旁边，和文森一边喝一边交谈起来。 文森也是牛脾气，博士对心理学的各种不屑，引起了他的不满，一边和博士喝酒，一边激烈的争辩起来。 白天车上没有辩驳出结果，晚上就这样延续了战争。 清晨，阳光被窗帘遮挡。 温暖的卧室里，被浪翻滚，长久的叹息声逐渐消失。 被子被拿开，露出了面色通红的坦普瑞，她深呼一口气，苦笑着按住了在自己胸口晃动的脑袋，“我真是疯了，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我没让你满意吗？”文森抬头，轻笑道，“昨天晚上加上今天早晨，我们总共可是做了六次。” “你的能力很不错，但是文森，你才十八岁，o！”坦普瑞捂着脸，“我从来没想过会这样，这就是一个错误。” “那也不怪我，明明是你拿出酒的，而且是你不相信我能……” “影响，支配，征服，这就是心理学的核心。”坦普瑞哼哼的说道，“明明就死你早有预谋，觊觎我的美色。” “法克！”文森气的咒骂起来，身体一动直接抬枪进洞。 坦普瑞顿时媚眼如丝，嘴里却泛苦道，“我不来了！” “晚了！”文森恶狠狠的说道。 很快，柔软的床垫开始疯狂的震动起来，发出了嘎吱的声音。 …… 喝酒误事，但同样也少不了天才之间的互相认可和吸引。 对坦普瑞来说，文森是她少见的天才，比扎克都不遑多让，扎克更多像她一样理智，但文森却是情商和智商双高。 加上完美的身材和英俊的容貌，坦普瑞自己也得承认，文森是最完美的伴侣，甚至可以说是绝佳的孩子父亲的选择，唯一的问题是，文森才十八岁，这是她有些接受不了的。 虽然十八岁已经成年，可对她来说起码二十一岁才行，更别提文森一直都是她指点的学生……这是个错误。 然而，她发现自己有些享受这个错误了。 文森在床上很强悍，能让她体验到极致的快感，在生活在也可以体贴，又不让她感到烦恼和厌烦，更有一手好的厨艺。 所以接下来三天时间里，她竟然发现自己除了有些腿肚子颤抖之外，竟然还有些离不开他，这太可怕了。 “坦普瑞？”安吉拉伸手，手指在她眼前晃动。 “安吉拉？什么事？”坦普瑞从出神中回醒，微微脸红问道。 “o！你到底怎么了？”安吉拉问道，“我都叫你三遍了，你都没有听见，到底在想什么？竟然这么出神？” “没什么！”坦普瑞摇头，“你有什么事情？” “嗨，哈尼，你一定有什么事情，”安吉拉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看着我，亲爱的，是不是谈恋爱了？是谁？哈克副局长？” “谁？不，不是！”坦普瑞摇头道，“不可否认哈克探员，无论是外部条件还是内部魅力都很吸引人，但是……” “他是布斯的上司，”安吉拉道，“你没选择他是对的，会引起布斯的不适，我很高兴你的选择。” “什么？是的，我也很高兴！”坦普瑞有些语无伦次。 什么哈克探员，早就被她遗忘到脑后了，年轻又英俊的文森面前，哈克这位中年秃顶男早就失去了竞争力。 坦普瑞明显是在烦恼自己和文森的关系，在她的理智又严密逻辑的思维模式里，和文森的关系是错误的，但是三天下来，这种错误竟然形成了毒苹果，让她舍不得扔掉。 错误的关系，在床上会有一种引发人心黑暗的禁忌情感，尤其文森会在床上叫她博士或者老师……法克，她到底在想什么？ 摇摇头，坦普瑞直接去找布斯，调查关于被偷走的木乃伊的案子，她决定暂时顺其自然。 …… 文森带着墨镜，行走在华盛顿的街头。 十月已经有些微凉，他穿着西装革履，看起来朝气蓬勃。 拿出全新的苹果，文森坐在街边的太阳伞下，喝着开发，背对着监控器，手指快速的登陆暗网，联系了线上即时服务。 嗡嗡！ 手机发出震动，来电显示匿名，但文森却认出了号码。 “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威廉！”文森接通电话轻笑道。 “如果你想我的话，可以找个时间见一面。”威廉开口道。 “怎么，你们的清洗已经结束了？”文森问道。 “欧洲和亚洲已经结束，魔眼的力量全面收缩，”威廉道，“根据我掌握的情报，似乎潜伏在北美洲，你要小心了！” 魔眼受到巨大的创伤，尤其是凯瑟琳·吉伯特消失之后，暗网针对性的出手，直接导致魔眼的溃败，加上文森给的种子名单，魔眼的计划彻底失败，为了保存实力，开始收缩潜伏是很正常的操作。 “和我有什么关系？”文森问道。 “你刚才发布了任务，要找一位fbi的家属，”威廉道，“也就是刚发布，被我给封存了没有公开，这任务要是发布出去，你立马就会被盯上……” “这么严重？”文森挑眉道，“不对啊！只要你们不公开我的信息，fbi也查不到我头上啊，你们出了什么问题？” “没什么，只是和cia达成了一份协议，”威廉道，“以后所有涉及米国官方的机构任务，全都要报备一份交给他们，当然只限于北美洲，其他地方他们也管不到。” “不是，凭什么呀？你们臣服了？”文森问道。 “什么臣服，说的这么难听，”威廉道，“只是一份互惠互利的合作协议，我们……自然也是需要和cia搞好关系的，毕竟这次和魔眼的较量，暴露了很多不能暴露的东西……” “也就是被捏住了把柄呗！”文森摇头，“我算是服了，你们到处都是漏洞，根本就有愧于暗网之名。” “没办法，谁让我们触及的范围太广呢。”威廉笑了笑，“不说这些了，你要的信息我会单独发给你的，不管你找fbi的家属做什么，一定要记得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否则被盯上就麻烦了。” “放心，我知道在做什么。”文森笑道。 挂了电话，文森收敛笑容，威廉给他带来了一股不怎么好的消息，所谓的合作协议，其实就是一份报备协议，米国情报部门，在这次魔眼和暗网的斗争之中，本就吃了一口肥肉，但还不满足。 他们还想要更多，最好实行监控全球的计划，而这个计划绝对不会排除暗网，他们需要暗网的力量……暗网显然明白这点，所以准备虚与委蛇，或者互相渗透？ 文森摇摇头，无论是什么，都和他没有关系。 他的手机再次震动，威廉已经发来了海莉的住址。 第十二章 拯救海莉 文森并没有立马去见海莉·霍奇纳，那太冒险了，他需要率先了解，此时的bau们面临的情况，以及准确的时间。 所以，在受到了威廉发来的短信之后，他扫了一眼而后直接删除，在找来报纸，慢慢的看了起来。 虽然互联网蓬勃发展，但很多信息都能从报纸上找到，通常这些信息不回很快上传互联网，尤其现在还是09年。 文森翻看了索要的所有报纸，最终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有媒体报道阿林顿地区似乎有fbi活动，疑似凶杀案。 只是一些坊间谣言，但引起了文森的注意。 对重大案件，fbi会要求媒体封锁消息，某些时候，比如在判定凶手在逃，并且对普通人构成巨大的危害才会直接向媒体公布相关的案情和凶手的样貌。 文森准备行动，因为他只知道海莉·霍奇纳会死，却并不知道准确的时间，只知道一个大概而已，他必须尽快做出相应的准备，否则就会失去改变时间线的机会。 直接上门接触海莉是最愚蠢的方式，文森没有这么做，他卷起报纸，漫不经心的离开了咖啡厅，转道去了海莉藏身的街区附近。 第一次来华盛顿，他必须要熟悉街道和周围的环境，而在此过程中，他已经看到了海莉和杰克。 一整天文森都在海莉附近观察、监控、保护，并没有任何异常，文森有充足的耐心，而且距离海莉遇害还有时间。 天黑之后，文森返回博士的家中。 博士很晚回来，参加了博物馆的宴会，因为她不仅破了木乃伊的案件，还为木乃伊洗脱了三千年的罪名，这是一个重大的发现，她回来之后，依旧兴奋不已，主动的拉着文森来了一场友谊赛。 只是相比身体上的欢愉，她更期望有人精神上和她达成共鸣，所以一晚上说了很多话，包括最近发生的一切，家庭，感情，工作，小说等等，文森成为了一个绝佳的倾听者。 一直到凌晨，两人才沉沉的睡去。 文森就此住下，和博士的关系没有大的变化，只是更加亲密了一些，他并没有以博士的男朋友自居，也没有去杰斐逊实验室追求博士，依旧每天早出晚归，监控海莉。 博士也严格保密，实际上在享受到了和文森在一起的欢愉之后，她就把那股错乱和禁忌的情绪给放下了，本身她就和自己的老师发生过关系，她唯一有点接受不了的是文森的年龄罢了。 私人感情，她从来都不对外嚷嚷，除非是安吉拉询问，但安吉拉目前正处于禁欲的状态，只是询问文森的下落，对安吉拉来说，文森这样的型男，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新的一天，阳光明媚。 文森穿着一身休闲服，带着眼镜，像游客一样在街头四处拍照，他悠闲的样子和其他快步行走的人群格格不入。 对海莉·霍奇纳的监控已经进行了两天，今天是第三天。 可以明显的看到，海莉神色凝重了很多，而且和儿子寸步不离，昨天还有人带着海莉换了一个地方。 危机已经到来，文森越发的小心，紧紧的跟着她。 正在街头带着儿子杰克散步的海莉·霍奇纳突然接到了一个自称联邦法警，叫维克多·科林的人打来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告诉海莉，保护她的法警山姆已经被杀，连同她的前夫亚伦·霍奇纳也已经遇害，他要求海莉更换手机，按照他的安排离开这里，并且保护好儿子杰克。 海莉无法相信一向勇武、坚强的丈夫竟然遇害，她想询问情况，但是维克多·科林，一直在电话里催促，声明情况紧急需要立马行动，否则杰克就会有危险。 惊慌失措的海莉根本没有多想，本能的抱起杰克离开。 文森悄悄的跟在母子两人后面，并没有立马上前，他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丁丁的记忆并不清楚，且只有时间线而已。 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情况下，文森是不会主动献身的，他默默的坐在租来的车子上，远远的跟在出租车后面，跟着来到了海莉住的安全屋内，十分钟不到，海莉就带着杰克下来，打车离去。 文森同步跟进，掉着出租车离开了华盛顿市区，进入了弗吉尼亚的费尔法克斯县，并且在海莉的出租车停下之后，直接开车路过。 乔治·佛洛伊，性格扭曲的杀手，特别针对亚伦·霍奇纳，上次差点开枪打死了亚伦，此次目标转向他的妻子。 他已经开车率先一步抵达，车子就停在街道外面，透过车窗能看到海莉带着杰克下了出租车。 文森开车路过，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毕竟文森的车子没有停下，而是在驾驶了很远之后，转了个弯停在了路边，这才下车摸向房子。 这是亚伦·霍奇纳和海莉在没有离婚之前的居所，文森不明白为什么海莉会返回家中，胁迫也好，脑袋短路也好，他都没时间去多想，因为暗中潜伏的敌人没有露面，他只能悄悄的摸进房并隐藏。 而此时，乔治·佛洛伊已经和亚伦·霍奇纳打完了电话。 他挂了电话，收起两个手机，带上墨镜，推开车门走向房间。 “你好，海莉，我是维克多·科林！”他微笑的说道。 “请进！”海莉打开门让他进去。 “杰克在哪里？”他问道。 “在客厅里！”海莉关好门，转身道，“亚伦他……” “嘘嘘，不要在杰克面前说起这些。”他认真道，“海莉，你要节哀，现在最要紧的是保护你和你的儿子。” 海莉点点头，捂着嘴巴，眼眶通红，没有在说话。 两人一起进入客厅，他看见杰克，微笑道，“嘿，小家伙！” 杰克正在客厅的小桌前摆弄玩具，佛洛伊笑了笑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转头对海莉道，“很抱歉，女士，我对你撒谎了！” “什么？”海莉还没从悲痛之中回过神来。 “亚伦并没有死，你可以给他打电话了！”佛洛伊把电话拨通交给她，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佛洛伊？”亚伦·霍奇纳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亚伦？”海莉惊喜又惊慌的叫道，“你还好吗？” “我没事！”亚伦·霍奇纳面色沉重，轻声的说道。 “可是，他对我说……”海莉瞬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哦，亚伦……” “他能听到我们说话，对吧？”亚伦·霍奇纳问道。 “没错！”海莉道，“我真的很抱歉。” “海莉，在他面前要坚强，无所畏惧！”霍奇纳道。 “我知道！”海莉擦干眼泪道，“山姆告诉了我关于他的所有事情，他是不是……” “不，山姆很好！”霍奇纳果断的说道。 “亚伦，亚伦，亚伦，”佛洛伊开口了，“知道为什么你婚姻破碎吗？就因为你满口谎言……” “不要听他说，海莉！”霍奇纳道。 “山姆的手机就在我手里，全都是关于他死的短信，你想看看吗？”佛洛伊笑着看向海莉。 “他想吓唬你！”霍奇纳声音平淡，眼中带泪。 “你都没告诉她真相吗？”佛洛伊讥讽的声音响起。 …… 文森能听见房间里所有的声音，他屏住呼吸藏在厨房的死角里，手上多了两把剔骨刀，并没有着急出手，而是在等待时机。 客厅里，佛洛伊毫不留情的点破了真相，告诉海莉，如果不是霍奇纳没有答应和他的交易，那么他根本就不会对海莉出手，山姆也不会死去，这一切都该怪霍奇纳。 海莉完全不明白佛洛伊的意思，可是，她已经明白自己凶多吉少，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霍奇纳在电话里没有给海莉多解释，而是让儿子杰克去查案，这是霍奇纳教给儿子杰克的小游戏，遇到坏人的时候，杰克要躲起来。 杰克还小，他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甚至在电话里询问粑粑，乔治是否是坏人？霍奇纳给了肯定的答复，并且要求他给海莉一个拥抱，海莉把儿子抱在怀里，因为太用力，杰克都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客厅里的紧张气氛，都没有影响杰克，他只是觉得母亲太悲伤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和母亲处于最危险的境地。 按照霍奇纳的话，小家伙和母亲拥抱完毕，而后小跑着去躲藏起来，佛洛伊不以为意，反而笑着说杰克很可爱，然后大声的说，他玛上就要去找杰克，完全是说给霍奇纳听的。 此时，电话那头的霍奇纳内心深感无力，泪水满溢。 他没有哭，反而用平淡的声音安慰海莉，告诉海莉她比自己要坚强，可实际上海莉已经惊恐到了极点，因为佛洛伊已经起身，掏出了手枪，准备对海莉动手了。 电话里，霍奇纳已经意识到将要发生的事情，因为海莉已经在告别了，她让亚伦好好照顾杰克，尽可能的和善…… 就在她说这番话的功夫，文森犹如幽灵般悄然从厨房死角出来，手中的剔骨刀被投掷出去，瞬间击中站在海莉身侧的佛洛伊。 佛洛伊发出了一声惨叫，随后枪声响起。 第十三章 有惊无险 文森选择的时机恰到好处，佛洛伊完全被海莉和霍奇纳的电话所吸引，根本没有察觉房间里还另有其他人。 锋利又狭长的剔骨刀，被文森用力甩出，使用王氏武学中的暗器手法，笔直的刺入了佛洛伊的腰侧。 没有选择颈脖，是因为海莉就在身边，怕造成误伤，事实证明，这个选择是非常正确的，佛洛伊在被击中之后，果断对身后开枪。 文森提前发现，果断避开，不仅如此还甩出了第二把剔骨刀，尖锐的剔骨刀，直接刺穿了佛洛伊握手枪的手腕。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海莉在枪声响起的时候，就直接瘫软在地上，看到文森的瞬间，有死里逃生的茫然。 “快带着你的儿子离开这里！”文森急促的说道。 海莉迅速回过神，立马就要爬起来，但是佛洛伊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用手臂夹住了海莉的脚，并且左手抓向手枪。 文森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在剔骨刀甩出的瞬间，他就冲了过来，直接踢掉了手枪，并且右脚对着佛洛伊拼命的踢打，把佛洛伊夹着海莉的右臂给踢断骨头，海莉这才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 “你是谁？”佛洛伊愤怒的说道。 他计划的非常完美，甚至已经要成功了，借助海莉的死，激怒霍奇纳，让霍奇纳失去方寸，而后在守株待兔，干掉霍奇纳。 一切是那么的完美。 谁能想到冒出一个文森？ “我是你永远都想不到的大爷！”文森冷哼一声，提起砂锅大的拳头，对着佛洛伊狠揍一通，直接把这家伙打的鼻青脸肿才罢手。 一边的海莉快速冲进了书房，在书桌旁边的箱子里找到了杰克，她直接抱起杰克就飞快的冲出了房间。 死里逃生的她，甚至来不及产生喜悦之情，拿出了全部的力气，疯狂的抱着杰克离开。 与此同时，bau小组通过没有挂断的电话，察觉到了不对劲。 霍奇纳听到枪响的瞬间的确魂魄都快散掉了，但是他又听到了佛洛伊的惨叫，立马就知道发生了意外。 他没有吭声，一边加速行驶，一边注意电话里的动静。 很快，他们就听到了文森的声音，随后传来一阵拳拳到肉的声音，这让人大快人心的同时，众人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霍奇纳靠近房子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抱着杰克冲出房间的海莉，他立马按响了喇叭，并且把车子开了过去。 车子停在路边，霍奇纳抱住了海莉和杰克，浑身松了一口气。 “你们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霍奇纳问道。 “没事！”海莉摇头，掉眼泪道，“有一个年轻人突然出手救了我，我从来都没见过他，不像是你们的人！” 霍奇纳吻了吻妻子和儿子，让两人上车，让海莉开车离开，他自己则抽出了手枪，朝房间里走去。 进入房间，霍奇纳能听到激烈的捶打之声，这声音听的让人毛骨悚然，他紧了紧手枪，手电筒照射前行。 “不许动，举起手来！”霍奇纳对着文森的背影道。 “呼！”文森从佛洛伊的身边站起来，甩了甩有些肿胀的拳头，微笑的举起手，对着霍奇纳道，“放轻松，别紧张，我不是坏人！” 与此同时，摩根带领的bau现在抵达，jj上了海莉的车，此时的海莉还有些惊魂未定，看见jj的瞬间，两人就拥抱在一起。 和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并不是那么容易承受的，海莉只是普通的女人，她没有崩溃，都算是表现良好的了。 摩根和战术小组冲了进来，见到了和文森交谈的霍奇纳。 霍奇纳对摩根道，“目标已经死亡！” “很抱歉，下手重了一点！”文森笑了笑。 “德瑞克·摩根，”德瑞克伸出手道。 “文森·施内特！”文森和他握手。 “文森是吉迪恩的学生，”霍奇纳对德瑞克道，“在读博士研究生，波士顿警局在职法医，目前在休假中！” “感谢你的帮助，文森！”德瑞克道。 “应该的！”文森道。 随后文森和大卫·罗西，艾米丽·蒲兰蒂斯互相认识。 现场交给了大家，霍奇纳离开现场，去见海莉和杰克。 大卫·罗西则和文森来到一边询问相关的事情，而德瑞克和艾米丽，则来到了佛洛伊的尸首旁边。 “暴力，凶残！”德瑞克挑眉道，“他已经失去了武器，为什么文森要把他活活的打死？他真的是吉迪恩的学生吗？” “不管怎样，海莉没事，他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艾米丽道，“有什么问题，先回局里求证。” “好！”德瑞克点头，随后让人封锁现场，把尸体带走。 事情并没有大圆满结束，霍奇纳一家有惊无险，但文森的麻烦真正的开始，虽然不至于对文森进行审问，但文森必须交代清楚在附近的原因，毕竟当时的情况，文森在放假里太过突兀。 “我在休假中，开车的时候，意外路过，发现有一辆车停在路边，坐在驾驶位的男人鬼鬼祟祟的看着房子，我就发现有些不对劲。所以我把车子停了下来，然后想看看……”会议室里，艾米丽和罗西一脸无奈的听着文森一本正经的胡扯。 会议室外面，瑞德拄着拐杖观察文森，而jj则拿来一份文件，全都是关于文森的，她说道，“身份没有问题，文森的确是波士顿警局在职法医，来华盛顿之后，还去了杰斐逊学院。” “学习之家竟然是他创办的？”瑞德看着材料惊讶的说道。 “学习之家？”德瑞克疑惑的看着他。 “一个网上在线学习、交流的网站，在波士顿地区很火，在线会员人数破百万，和东部的名校合作，开战线下上门家教服务，”瑞德道，“在这个网站上，可以寻找名校老师或者学生听课，或者请教问题，它的出现改变了大家的学习方式，而且帮助贫困的学生赚取学费，可以说它在东部很火，口碑爆棚。” “这么说，可以排除他的嫌疑？”jj说道。 “但是，他始终无法交代为什么他会在那个时间段出现在霍奇纳的家里，”德瑞克道，“我们都能看出来，他在说谎。” “或许有一些难言之隐？”瑞德若有所思道。 “在报告上可不能这么写！”德瑞克无奈道，“我也不想为难他，毕竟他救了海莉，但是这件事可大可小……” 正说间，加西亚抱着文件，一脸严肃的走了过来，“你说的很对，文森·施内特有很大的嫌疑，我调查了这几天的监控录像，发现他一直都在暗中跟踪海莉。” 德瑞克和jj、瑞德互相对视一眼，立马坐好身体，加西亚直接拿出遥控器，播放了下载下来的监控录像。 “前天，昨天，还有今天，”加西亚道，“他伪装成一名游客，但行动的区域却都在海莉附近，而且……看看今天的监控，我们行动的时候，他正好上车，跟着海莉离开华盛顿。” “也就是说，他并不是机缘巧合，而是有目的的跟踪救援？” “跟踪救援不好说，但可以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什么……” “会不会是吉迪恩？”瑞德突然说道，“他说自己是吉迪恩的学生，会不会是吉迪恩让他……” “我们首先要证明他是否是吉迪恩的学生，”jj无奈道，“两年时间过去了，你们谁和吉迪恩有联系？他根本就是人间蒸发！” “只是享受退休的生活罢了！”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众人齐齐看向门口。 “吉迪恩！”瑞迪站起来，而加西亚已经冲上去给了一个拥抱。 “看到你们还是这么活力四力充沛，我很开心！”吉迪恩摘下绅士帽，一一和众人拥抱。 吉迪恩的准时抵达，让文森很快洗清嫌疑。 吉迪恩告诉大家，虽然退休之后享受清闲的生活，但并没有放弃关注小伙伴们，所以在出现了佛洛伊的事件之后，他就给文森打电话，让文森保护海莉。 至于大家的疑惑……比如文森的身手和年龄等，吉迪恩会很高兴的告诉大家，文森的外公是警察出身，从小因为身体瘦弱的缘故，外公开始对文森进行体能和格斗的训练。 有吉迪恩背书，众人不在对文森有任何怀疑，至于文森之前的撒谎，也只能说是文森忠于吉迪恩的嘱托。 一场风波化于无形。 吉迪恩和文森一起离开了fbi，两人受邀参加霍奇纳家的晚宴，只邀请bau小组成员和文森、吉迪恩。 “多谢你，吉迪恩！”文森和吉迪恩并肩行走在街上。 “要说谢谢的是我，文森！”吉迪恩说道，“是你拯救了两生命，我什么都没有做，反而成为了功臣，实在惭愧。” bau把这次时间的主要功绩放在了吉迪恩身上，认为是他的插手，改变了一件悲剧事件，问题是吉迪恩自己清楚，看到文森发的邮件之后，他紧赶慢赶都来迟一步，根本就没有做什么。 “虽然我很高兴你救了海莉，但是你能告诉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并且参与其中吗？”吉迪恩问道。 他是为了保文森，才故意给局里说谎的，但这不意味着不会对文森的消息来源感到好奇。 第十四章 说走就走 文森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吉迪恩，披星戴月的赶来，吉迪恩却依旧风度翩翩，长款西装外加一顶绅士帽，看起来帅气又不失优雅。 “我不想对你说谎，吉迪恩！”文森道，“很多事情，都不能用语言简单的解释……如果一定要说消息来源的话，就当是上帝给的启示吧！也许，上帝也不希望看到海莉遇难。” “我无意探寻你的隐私，文森！”吉迪恩用明亮的眼睛看着文森，认真的说道，“霍奇纳是我的朋友，海莉也是，我由衷的感谢你，但是这一次有我，可是下一次呢？” “你想说什么？”文森问道。 “如果你有意的话，我可以当你的推荐人，”吉迪恩道，“你可以参加fbi的考核，按照你的能力，加入bau的几率很大。” “为什么这么说？我可没想过加入fbi！”文森失笑道。 “那就离fbi远点，”吉迪恩道，“没有合适的身份，你靠近他们就是一堆麻烦，我知道你做的不错，尤其是学习之家，为什么不专心经营学习之家？那才是你要做的事情。” “你……在生气吗？”文森迟疑的问道。 “是，”吉迪恩点头道，“你的行为并不成熟，或许是过于自信了，总认为自己能解决所有的矛盾和事情，可却忘记了自己的一举一动会带来多大的麻烦……当然，你有自己的理由和能力，但我以为你会更成熟的面对，起码不会亲身犯险。” 文森沉默。 这点，他倒是没有想到的。 虽然能读取记忆，经历记忆之中的事情，可文森到底是十八岁的年轻人，见识到了成人世界的各种事情，却不意味着他就是一个成熟的人，文森在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并没有反思自省过，尤其是处理人际关系，以及行为模式方面。 “你还年轻，文森！”吉迪恩拍拍文森的肩膀道，“意味着无限可能，有很多路要走，安全最重要，以后遇到这种事情，要换一种处理方式……我喜欢你当初给我写信描述学习之家的激动，也喜欢你给我发来一连串问题请我解答的渴求，但我更愿看到的是你真正的成长，顺着内心的梦想和意愿，不断的走下去！” “我知道了！”文森点头道，“以后我会注意的！” 吉迪恩笑了，随后和文森一起乘车前往霍奇纳家中。 吉迪恩是一位睿智的人，也是文森的人生导师，并没有刻意的教文森什么，两人交流的时候，多是文森请教，吉迪恩只是回答文森一些问题，顺便列了一系列的书籍让文森去看。 两人在出租车上，刻意不去提敏感的话题，吉迪恩说起了他的退休生活，因为有充足的时间，他可以到处去走走，或者在假期里和儿子一起吃饭、钓鱼、爬山什么的。 他是一位合格的分析师，但却不是一位合格的父亲，和儿子之间有很深的隔阂，吉迪恩差距到了这点，只是以前没时间，如今有时间，准备好好的补偿。 他像文森请教年轻人的事情，文森没多说，而是推荐了学习之家。学习之家的资源分享板块非常红火，而且逐渐的不在只是限制学习方面，细分之后，学习和学术只是一个分类，还有生活信息。 “你应该注册会员，我会进行内部认证，”文森饶有兴趣的说道，“这样一来，你完全能在网上接触一些青春活力的学生，知道年轻人现在的想法，或者你可以成为人生导师……” 在文森的说服下，吉迪恩有些意动，退休生活太悠闲，他也需要找点事情打发时间，线上教学或者交流，是个不错的选择。 更让他心动的是文森说的慈善教育项目，他在车上详细的了解之后，立马决定回去之后就注册。 一路畅聊，车子抵达霍奇纳的新住所。 这是fbi的一处安全屋，佛洛伊的事情，让霍奇纳和局里都有些心有余悸，对家属的安全问题显得更加重视。 吉迪恩和文森的上门，让霍奇纳很开心，给吉迪恩拥抱了一下，和文森握手，欢迎两人进门。 海莉抱着儿子下楼，吉迪恩从她手里接过杰克，小家伙显然还记得吉迪恩，并没有排斥。 “德瑞克已经给我打电话了，这次多谢你，吉迪恩！”霍奇纳道，“要不是你和文森，这次……” “我们是朋友，霍奇纳，”吉迪恩道，“这么说就见外了，这次也是机缘巧合，你知道我很享受退休的生活，喜欢去东海岸旅游，不喜欢在过问局里的事情，这次佛洛伊案，纯粹是意外。” 他隐居在弗吉尼亚州罗阿诺克外一小时车程的山谷里，对外面的事情过问的并不多，但和文森的交流过程中，说起了某些案件，引起了文森对bau的好奇，于是尝试了解这些成员们，随后文森发现了小组成员们正在调查佛洛伊案，吉迪恩推测弗洛伊会对海莉下手，所以才让文森出手保护海莉……这是吉迪恩和文森商量好的说辞。 和在局里的说辞一致，而大家都不怀疑的理由，是因为吉迪恩性格就是这样，随心所欲，就好像吉迪恩退休之后，没有和任何人来往一样，这不是说大家的关系不好，而是这是吉迪恩所希望的。 文森和海莉一起逗弄小杰克，霍奇纳和吉迪恩一起来到了一边小声的交谈，吉迪恩的意思很明确，他欢迎霍奇纳提前退休和他一起作伴，两人可以结伴去佛罗里达海钓。 “我不知道，”霍奇纳苦恼道，“我的确对海莉亏欠良多，但是吉迪恩，我真的很喜欢很热爱这份工作，它不仅仅是工作。” “我知道，我明白！”吉迪恩道，“我也经历过苦恼和彷徨，只是给你一种建议，该退下来的时候可以退下来，如果不行的话，那就安排好海莉，不能在让这次的事情重演！” “我明白！”霍奇纳点头。 吉迪恩和文森并没有留下来，在拜访完之后，也没有准备参加晚宴，而是一起告辞离开。 文森直接送吉迪恩去机场，吉迪恩不想经历离别品味伤感，也不想面对大家的各种问题，他甚至连罗西和瑞迪都没有单独见面。 “你应该多交一些朋友，”吉迪恩在机场和文森分别的时候道，“我不担心瑞德是因为他身边有朋友和同事，但是你，文森，你不能总是一个人，孤独太久了，不是一件好事！你应该学会放开自己，不要让琐事束缚自己的内心！” 孤独吗？ 文森目送吉迪恩离开，轻轻叹了一口气。 人本就是生来孤独，孤独的出生，孤独的死去，他不是没有朋友，而是这些朋友，没有一个人能理解他，包括卢瑟。 他终究是不同的！ 摇摇头，文森转身离开。 迷茫的走在街头，文森脑中思绪混乱，他改变了海莉死亡的结局，时间线是否会受到影响？如果说，知道海莉遇难是因为吉迪恩，那么关于自己的时间线呢？ 他突然有些意兴阑珊，自己的人生是既定的，但其实谁的人生不是已经注定好的呢？有人成功，有人失败，努力了也是注定的，懒惰了也是注定的，似乎都没有逃脱冥冥之中的注定。 那么，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呢？ 做一个俗人？还是做一个轻松的人？ 这两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根本没有时间停下来，好好想一想自己的未来……或许是时候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了。 返回博士的家中，文森开始收拾行李，清理了房间。 随后做了一桌子的菜。 晚上回来的布雷恩娜博士感到惊喜，但逐渐她似乎差距到了不对劲，很沉默的坐在餐桌前。 “我要离开了！” 文森坦然的对她说道，“去寻找自己的道路！” “祝福你！”布雷恩娜博士举起杯子道。 “也祝福你！”文森笑着和她碰杯。 相聚短暂，但却没有遗憾，也很快乐，这就足够了。 两人边喝边谈，时间在飞速流逝，坦普瑞很快就喝醉了，文森把她抱上床，贴心的帮她脱掉衣服盖好被子，关灯之后，直接离开。 拉着行李，上了出租车，去了机场。 没有特意选择目的地，更没有提前订票，来到机场之后，随意选择有票的航班，直接登机离开。 …… 商务舱里，文森带着眼罩进入了梦乡。 他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各种面孔，那些面孔都是熟悉又陌生的，熟悉是因为见过，陌生是因为只在记忆中见过。 他们全都在张开嘴巴，似乎在说些什么，却根本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文森努力的想要去倾听，才发现似乎自己失去了听力。 所有的面孔，全都突然变的无比狰狞，化作一道道恐怖的面容朝他冲了过来，一个个的冲击文森的心神。 他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直到他睁开眼睛，看到了一缕彩虹。 这一瞬间，文森被空乘唤醒，原来飞机已经落地了！ 这梦…… 文森拿好行李，脑中全是关于梦里的事情。 第十五章 做回自己 欢迎来到新奥尔良！ 当文森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愉快的，但是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以及不断从天上落下的雨，他心里有些郁闷了。 没想到会来新奥尔良，更没想到新奥尔良此时还在下大雨，雨落如帘，细密而绵长，空气之中的湿度，让人有些难以适应。 新奥尔良，是米国路易斯安那州南部港口城市，濒临墨西哥湾，是路易斯安那州一个重要的港口城市。 以爵士乐和法国殖民地文化闻名的新奥尔良市是米国路易斯安那州最大的城市，也是米国仅次于纽约的第二大港城。 它坐落在密西西比河下游入海处，北临庞恰特雷恩湖。全市面积近950平方公里，市区人口50万，大新奥尔良区人口118万。 新奥尔良属于亚热带湿润气候，进入十月之后，降雨量虽然减少，可依旧湿冷，昼夜温差在十度左右，晚上要加衣服。 文森下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机场人依旧不少，他拿好自己的行李，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在机场开始查找好的酒店。 有点让他意外的是，这里竟然还有斯派德家的酒店，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直接坐着出租车，前往酒店住宿。 提前打了电话，所以出租车到的时候，已经有服务员帮忙撑伞和拿行李，他有斯派德家的会员卡，所以享受的是会员服务。 没要总统套房，而是定了一间可以上网的商务房，一张大的双人床加上落地窗，可以在浴室里泡澡，同时看到外面的夜景。 忙活了一阵，文森点了一份夜宵，吃完洗澡，之后就睡觉了。 第二天，天色依旧灰暗，阴雨连绵，他哪里都没去，就在房间里，一边和梅兰妮视频，听取工作，一边在学习之家上查找一些资料，学习之家已经有了建立自己的数据库计划，还会有线上图书馆，梅兰妮的团队正在和各大图书版权商们联系。 可以肯定，又是一大笔的费用，文森要拿下的是电子版权，这有可能会和亚马逊有竞争，但是没办法，这方面文森是不会放弃的，不过好在，学习之家专注教育领域，根本上没大冲突。 反而，他要注意来自教育领域的各大机构或者学校等的暗算，也幸亏他选择波士顿，有波士顿和哈佛还有麻省三大名校支撑，学习之家可以说是底蕴十足了。 大部分时间扑在工作上，剩下的时间就是在网上找游戏来打发时间，或许是读取了电影院自杀倒霉蛋的记忆缘故，文森本来对篮球没什么兴趣的，但现在却开始关注了。 新奥尔良看什么？毫无疑问是黄蜂。 网上随便一找，全都是黄蜂的新闻。 据esn专家马克斯特恩透露，黄蜂已经完成了和森林狼的交易，他们用后卫安东尼奥丹尼尔斯和一个2014年次轮选秀权交换了森林狼前锋达柳斯桑盖拉和后卫鲍比布朗。 通过这笔交易，黄蜂的板凳深度进一步得到增强。 今年选秀周期间，桑盖拉作为森林狼交换奇才5号选秀权的添头被送到了森林狼。 随后森林狼用这个选秀权挑选了西班牙天才后卫里奇卢比奥，但如今卢比奥已经签约西班牙巴塞罗那队，并至少将在西班牙联赛打两个赛季，因此丹尼尔斯就成为了森林狼填补卢比奥空缺的最新目标。 此外，森林狼仍然有望签下受限制自由后卫拉蒙塞申斯，上周双方签订了一份4年1640万美元的初步合同，而塞申斯的前东家雄鹿预计不会提出竞价。 对于和黄蜂的这笔交易，森林狼从经济的角度上而言获益不小 他们摆脱了桑盖拉201011赛季480万美元的薪水负担，2010年夏天森林狼的薪水空间估计将会达到1300万美元。 黄蜂在新赛季的薪水总额也因这笔交易下降了130万美元，但他们也不得不多支付一年薪水给桑盖拉。 从球队阵容结构上看，桑盖拉应该会成为黄蜂一个有用的补充，上赛季桑盖拉在奇才替补上场场均得到74分29个篮板。 布朗将进入现在这份合同的第二个年，巧合的是，去年他之所以得到国王的这份合同，也是因为2008年在和黄蜂的夏季联赛比赛中表现出色。 今年2月，国王将布朗交易给了森林狼。 在上赛季出战的68场比赛中，布朗场均得到53分17次助攻。 …… 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文森会买票进球馆观战，他并不粉黄蜂，战绩平平的黄蜂也难以吸引他，只不过是想凑热闹罢了。 吉迪恩离去前说的孤独，让他忍不住深思。 他其实还很年轻，心却在记忆的潮汐下，变的苍老了！ 一个恐怖的事实是，他正在丧失锐气，身上没有十八岁少年身上该有的朝气，就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真被平淡的生活所吸引。 他渴求的是一份平凡平淡的生活，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然而，这真的是他所希望的吗？ 文森暗自摇头，这不是他所希望的，而是来自记忆里的主人公们所希望的，无论是王海，还是哈德森教授，或者其他人，在经历了风雨之后，最渴望的反而是平淡又真实的生活。 文森深受毒害，完全不像个少年。 这或许是获得读取记忆能力的后果或者代价，以前的文森没有意识到，但是现在他决定好好的调整一番，做一些这股年龄该做的事情，比如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来一场怦然心动的偶遇。 他抛开了所有事情，不在去想时间线，不在去想波士顿，不去想卡丽，不去想暗网……他放下所有的包袱，随心所欲做想做的事情。 在新奥尔良的第一天，因为下雨没有出门，他处理了工作。 之后的时间里，他没有在联系梅兰妮，而是去探索这座城市的魅力，他在法区的狭窄街道里找到了秘密花园并且拍照，在餐馆里品尝了能让人辣出眼泪的麻辣小龙虾。 他还坐着古老的街车，沿着圣查尔斯大街从法区向上城行驶，领略了一路上各色的建筑风景，比如欧陆风情的法国区、典型米国商业区、宛如米国南卡罗来纳州查尔斯顿的橡树大道、20世纪初曾经普及的维多利亚式建筑等。 没有任何计划，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他甚至对墓地兴致勃勃，新奥尔良地区的墓地都是用悬棺，因为地表之下就是沼泽，多挖一点就会导致坟墓倒灌，也因此这里的墓地都很高大。 时间脚步不停，文森在新奥尔良竟然待了二十一天，一直到十月底的时候，他才眷恋不舍的准备离开。 这段时间，他认识了新的朋友，去听了爵士乐，穿着十九世纪的衣服上街，被不少同性搭讪，在花店学剪花、插花，还去球馆看了黄蜂队的主场季前赛首战。 所有的烦闷，全都消失不见，他感觉以前的自己又回来了。 …… 文森乘坐酒店的车子抵达机场，相比来的时候，此时的文森更像一个少年，弄了一个时髦的发型，穿着简单随意、低调奢华，运动裤配牛仔裤，洋溢着青春和活力。 黑色的西装被扔掉了，黑色的墨镜换做了时尚潮牌，手上是运动手表，就连耳朵上都有两个带着钻石的耳钉。 除了身上没有纹身之外，他的形象大变。 以至于抵达波士顿的时候，梅兰妮看见他都不敢认。 “boss？”梅兰妮穿着职业套装，瞪大眼睛看着他。 “见到你真高兴，梅兰妮！”文森笑着给她一个拥抱。 “……”梅兰妮哭笑不得的推开文森，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两人坐在车里，任由保镖把行李箱放进车内并且启动车子。 学习之家在波士顿的分部，已经筹备了保安部门，主要是保护高层管理人员的安全，这是必不可少的。 梅兰妮惊讶于文森的专业，她笑着说道，“虽然以前的boss看起来更加有威严，但是我更喜欢现在的boss！” “是吗？”文森轻笑道，“喜欢boss哪一点？” 梅兰妮翻翻白眼，“厚脸皮！” 文森哈哈大笑，搭起腿任由车子载着他前往波士顿市中心。 距离目前为止，学习之家的管理队伍人数已经过百，培养出来的销售团队，正在积极的耕耘马塞诸萨洲，力求囊括整个州的学校。 车上，梅兰妮没有放过时间，和文森汇报了工作。 在文森的放权下，梅兰妮已经开始整顿线下板块，改革推进的不算顺利，但基本上都没有意外情况，都在掌控之中。 慈善教育基金也已经成立完成，按照文森的要求，单独招牌了管理团队负责，并且每一笔钱都要用在钢刃上。 “迄今为止，学习之家的会员人数依旧在增长，我们接下来计划准备对学习之家进行优化更新，以及推出手机a的测试版。” 得益于智能手机的推广，手机软件开始逐渐兴起，管理团队们认为，推出学习之家a，会更有利于学习之家的推广。 于是，就有了这次的测试版学习之家a。 第十六章 入手豪宅 车子抵达波士顿市中心的一栋写字楼前，梅兰妮和文森在保镖们的护持下，一起进入了电梯中。 高达的写字楼，最顶层就是学习之家的波士顿分部，另外在萨摩维尔也有一个临时分部，主要是为了管理线下团队的需要。 电梯抵达顶层，在众人的注目下，文森来到了属于梅兰妮的办公室，文森虽然是学习之家的创办者，是最大的boss，但并没有给他准备办公室，因为他并不参与日常管理。 办公室里，梅兰妮给文森倒了咖啡，坐在文森的面前。 “两件事情，”文森道，“第一，帮我找一个助理，配备好私人团队，在波士顿物色好一栋别墅，庄园最好！” “boss准备在波士顿定居吗？”梅兰妮问道。 “我要完成学业，不可能离开，”文森道，“第二件事也和学业有关系，我要成立一家福利医院！” “您在说笑吗？”梅兰妮眉头扭成了麻花，“医疗行业本就水深，咱们没有任何根基，而且我们并没有开办的资格。” “金钱方面不用担心，”文森面色淡然道，“我会去和波士顿医学院谈，有把握获得他们的支持，主要是政府方面，需要你出面，以学习之家的名义。” “您到底想做什么？”梅兰妮苦笑道，“如果是为了学业，您完全可以去法医中心，甚至是就在波士顿医学院就够了。” “学业只是微不足道的原因，”文森道，“之所以是福利医院，是因为这家医院是私人的集科研、教学、治疗、康复等一体，最重要的是，它专门为我们的会员服务。” “专门为会员服务？”梅兰妮侧目。 “不错！”文森点头道，“学习之家的会员，多是学生、教室、社会在就业人士，以及想要继续提升的人，这些人的消费水平都不低，而学习之家想要把这些人完全留住，就不能只靠平台本身，除了内容之外，我们还要想其他办法。” “您的办法就是开一家医院？您知道这有多疯狂吗？”梅兰妮没好气道，“这需要一笔庞大的资金，除了医院场地之外，还有精贵的医疗设备，专业的人才，那是一笔巨大的开销，会给学习之家带来非常大的财务压力。” “不用学习之家的账面资金，”文森道，“我独自投资。” “多少？”梅兰妮问道。 “十亿美金够吗？”文森问道。 梅兰妮一顿，“那就要看您想要建立多大规模的医院了。” “如果不够，可以选择贷款，想来花旗和运通都能通过，”文森道，“我调查过了，一般的私人医院花不了这么多，考虑到建立实验室和购买设备，我觉得这些资金应该足够了！” “boss，医院建立并不难，难的是营业和后续投资。”梅兰妮试图说服文森，“而且在波士顿，我们并没有任何优势，即便您能获得波士顿医学院的支持，但他们有自己的医院和实验室，而且人们更相信老牌的医院，他们更有口碑和信誉。” “你有什么建议？”文森沉默了一会问道。 “您可以建立自己的实验室，和其他医学院展开合作，我觉得bidc就很不错，”梅兰妮道，“您可以进行相关的研究，满足自己的需求，同时还可以留住会员，一家医院终究有局限，如果我们可以和多家不同类型的医院合作，那想来效果会更好。” 文森听了她的话，轻声一叹，“果然，我还是很穷。” “咱们的学习之家才刚有点成就，您完全不用着急，”梅兰妮安慰道，“您如果开发广告位，并且推动上市，学习之家的价值会成倍增长……所以请不要说自己穷，更不要气馁。” “好吧，”文森揉揉脑袋，“那就忘记这件事，先帮我找房子，配备好私人团队，我也要享受一番富豪的生活！” “好！”梅兰妮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不可否认文森是天才，无论是创办学习之家还是后续的计划，无一不彰显他的才华，但他终究是年轻人。 以前莫名其妙的成熟稳重，还低调的发指，相比过去，她更喜欢眼前的文森，因为眼前的文森才最真实。 配备助理不是难事，团队里就有相关的人才，关键是私人团队和房子，梅兰妮不是文森的管家，而是下属。 她很明智，直接把这方面的事情，交给了专业人士。 文森站起来，不理会打电话的梅兰妮，独自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和远处的风景。 成立一家私人医院，建立生物实验室，专门研究自己的读取记忆能力，这是文森在新奥尔良时候浮现的想法。 通过丁丁的记忆，文森知道明娜博士对自己的脑袋很感兴趣，而且在未来自己也是和明娜博士合作，可结果并不怎么美好。 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文森自然会早做打算，正好借助上次昏迷的事情，和明娜博士断绝了来往。 合作是不可能了，而明娜博士的斯诺克医疗中心还是fbi旗下的产业，收购更是不可能，既然如此，那就远离好了。 波士顿是个不错的选择，这里学术氛围浓重，专业人才不缺，各种条件齐全，这才让文森有了办一家私人医院的想法。 所谓给学习之家的会员们创造福利的说法，也不过是顺带的而已，其目的就是建立一个私密的实验室，用私人医院做遮掩。 主要就是研究文森的读取记忆能力，研究大脑记忆的工作原理，只有研究清楚了自己的能力，文森才能更放松，更好的使用。 主要目的，是想研究清楚读取记忆的原理，记忆读取之后大脑的变化，外来记忆读取之后对大脑的影响等等。 有很多值得研究的地方，这需要一个顶级的实验室才行。 说到底，还是钱钱钱！ 文森以为自己不缺钱的，手里还有十亿美金没花干净呢，而且每个月学习之家还有不菲的进账，本以为建一所医院并不困难。 “如果您还没有放弃想法，不如购买一家医院或者成为股东，”梅兰妮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文森的身后，轻声道，“或者和其他医院合作，就这两种方式最合适。” “如果我想要建立一家有规模专业性较强的医院，你觉得还缺乏什么？”文森问道。 “钱其实是次要的，您可以拉投资，关键是影响力，”梅兰妮道，“我对这方面了解的并不多，但却明白投资医院非常复杂而且是一个长期项目，短时间内是都是亏欠的。” “当然，”梅兰妮笑道，“如果您成为首富，那建立一家医院很轻松，大不了拿钱砸！” “不说了！”文森道，“事情安排的怎么样？” “给您找了一家高端人才中介公司，私人管家，专业保镖，厨娘等等，全都配备齐全。”梅兰妮道，“至于投资团队，这需要您自己去物色了，我倒是有几个人推荐。” “麻烦了！”文森点头道，“房子呢？” “我给您联系了房产公司，他们会陪您去筛选，无论是市中心还是郊外，都可以随便您选择！”梅兰妮道，“其实我觉得萨摩维尔的房子挺不错的。” 文森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下午，文森和中介公司见面，挑选了自己的私人团队。 厨娘两名，三十多岁，容貌还看的过去，主要是手艺精湛，一人专精中餐，一人专精西餐。 一位司机一位保镖，都是专业人士，丰厚的简历看的人眼花缭乱，当然价格也不便宜。 最后是一位头发花白的管家，今年五十三岁，英伦口音，二十年管家经验，是文森选择他的理由。 管家叫钱宁·狄卡，和文森签约之后，立马进入了角色之中。 在文森见房产中介之前，就给文森推荐了几个波士顿出手别墅或者庄园的地方，市中心不去考虑，有布鲁克莱恩、牛顿、沃特蹲、昆西等地方，他着重推荐了韦斯顿。 韦斯顿市是大波士顿地区最富裕的城镇，年平均家庭收入超过20万美元，是麻州平均年收入的近4倍。 这里是一个老牌富人区，在华人圈亦十分出名，整体而言，这个区域的房子多为深宅大院的庄园式豪宅，占地面积大，大部分超过1英亩，房屋密度低。 韦斯顿市也是米国前100个拥有1000以上家庭的最富裕的城镇。根据2009年波士顿杂志的排名，韦斯顿市拥有马萨诸塞州最好的公立学校系统，也是波士顿西郊犯罪率最低的地方之一。 文森有了一些兴趣，在管家的安排下，最快的速度司机开着车，带着保镖和管家，还有文森一起，前往韦斯顿市。 抵达的时候中介公司的负责人已经在等候，并且准备了三套房子，每一套都价值千万美元以上， 文森花费了一些时间逐一参观，最终看中了第二套。 穿过树林车道来到这栋迷人的别墅门前，偌大的草坪和门前两颗百年大树就让人感到非常的舒服，主体建筑有主楼、客房、车库、泳池、机坪等，附近有七个公园，环境非常优美。 殖民地风格的别墅充满历史味道，通过重新装修，增加了现代化的便利设施，恢复了原有的壮丽。 主体大楼有三层，附属客房有两层，总共有十四间卧房和十二间浴室，可以说满足任何需求。 第十七章 宅居生活 拿下韦斯顿的这栋别墅，总共花费了文森一千六百万美金，并不算贵，尤其考虑到前面的草坪广场和后面的小山都是他的。 文森的专属律师，在傍晚时分赶来，帮助文森完成了购房所有的程序，律师是哈佛的师兄，和学习之家达成合作。 房屋购买之后，文森什么都没问，只是给管家柳了四百万美金当做日常开销，让他全权负责房屋的布置，添置各种东西。 管家也没有让他失望，当晚就安排专业人士对别墅进行打扫和房间检查，第二天就开始对别墅按照文森的品味进行布置。 保镖罗森·格林申请了一笔费用，用来购买相关的安防器材，为了别墅的安全，他建议对别墅附近安装摄像头进行实施布控。 文森答应了，而且还让他去招两个人过来帮忙。 司机理查德·米尔奇则去布鲁克莱恩，把早就运送抵达的a开了过来当做日常用车，文森已经预定了悍马、林肯和宾利。 如果需要，文森不介意购入一辆直升机，因为不是迫切需求，所以直升机的问题暂时搁置。 包括管家在内，所有男人们都住在附属的两层客房楼内，里面的家具什么的全都很齐全，罗森把其中一间房改造成了监控室。 两名厨娘进入主楼，她们每天的工作就是为文森美食，包括但不限于主食，饮料，水果等等。 三天时间，准备齐全，布置完善之后，文森正式入驻。 他的时间也逐渐的被安排起来，每天早上起来晨练，围绕别墅晨跑是基础，之后还会和罗森等保镖们晨练，之后在洗漱完毕，悠闲的坐在阳台上，一边看着朝阳升起，一边享用美味的早餐。 之后，他会去书房看书，在学习之家的官网上听课或者查找一些资源，或者分享一些资源，十点左右，喝一杯上午茶，期待中午的美食，在然后午睡一会，下午开始创作。 新奥尔良之行，让文森感触良多，脑中记忆繁杂而且不能遗忘，文森想办法不受到影响，为此有了创作之心。 这么多天下来，他已经有了计划。 准备以哈德森教授为蓝本，糅杂特工、情报、争斗、金钱等黑暗元素为一体的悬疑类小说，主人公从947年进入法医学院开始，接触到的所有案件和尸体，基本上都蕴含特别的故事。 这是根据哈德森教授经历过的真实故事进行创作，有专业知识和真实经历做支撑，文森有信心写出一个吸引人的长篇小说。 他并不指望能出版赚钱，主要目的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对脑中记忆的信息进行梳理，在失去遗忘能力的情况下，他只能用这种方式，去整理信息，不至于出现某些混乱的状况。 一下午的时间都在创作中度过，四点半左右，趁着太阳没下山，文森下楼来，在草坪上漫步、散心。 钱宁管家跟在他身后，落后文森半个身体。 “太空旷了！”文森摇头道，“有什么建议？” 别墅环境好，不会有污染的影响，交通也很便利，优点可以说非常多，但最大的缺点就是远离闹市，这可以说是不可避免。 “您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尝试养马！”钱宁管家想了想到，“前面的草坪广场足够大，还连通后面的山林，可以在山下搭建马厩，也不要养很多，匹足够，请专业的马夫常驻管理。” “养马？”文森来了兴趣，“费用高吗？” “主要是管理费和人工费用，再就是饲料和疫病防护，”钱宁管家道，“费用偏高，但可以放松心情，每天骑着马沿着跑步道，直接逛七个公园，来回一圈感受非常棒！” “听起来不错，先考察一下，帮做一下预算，我要看看是否值得投入，”文森道，“迎着夕阳骑着马儿散步，似乎很有意境！” 钱宁管家立马点头，用心记下来。 他的存在本就是为了服务文森，手里掌握许多的渠道和信息，和各行各业都有交情，不仅仅是本事的素质和学识高那么简单。 秋风送爽，夕阳西下！ 文森背着手，踩在柔软的草坪上，慢慢的走动着。 明明才十八岁，却分外的享受这份悠闲，在新奥尔良他就明白了，自己终究不是那些十八岁的少年。 拥有了庞大的记忆，青春依旧，但朝气消散，他可以去赛车，可以迷恋枪支，也可以去打电子竞技，去观看球赛。 可这些都不是他所喜欢的，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最喜欢的事情，依旧是待在家里，和卡丽一起看肥皂剧，和卡丽聊学校里的事情，讨论商城打折该买些什么。 和卡丽相依为命的日子里，彼此是对方的支撑和依靠，所以他更专注于生活，才会有书呆子的称号，才会连篮球都不会。 学习，而后生活，这是文森十六年来的全部，只是近两年时间，他因为读取了记忆，而忙碌了两年。 忙到最后才明白，一切都是注定的，卡丽没有踪影，凯瑟琳消失不见，格温分手离开，死了该死的人，活了该活的人。 “钱宁，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上帝吗？”文森忽然问道。 “科学上说是不存在的，或许有盖亚意识，但也仅仅是假设，”钱宁管家道，“不过，伟大的父存在我们心中，祂在我们的精神世界，当我们需要光芒，祂就散发光芒，无时无刻不温暖我们。” “是吗？”文森淡然道，“说的我都想祈祷……” “恕我直言，”钱宁管家认真道，“先生太过年轻，也太过成功，您这个年龄最缺的就是信仰，没有信仰的人是不完美，不坚强的，会很容易迷失自己。” “信仰吗？”文森嘴角一勾，“我可不缺，我的信仰……是白衣大褂，是手术刀，是迷人的尸体散发的腐臭味……” 钱宁管家眼皮跳动，颇有些无语的看着他。 “哈哈，说笑而已！”文森笑道，“帮我联系温斯罗普的游艇俱乐部，明天上午我要租借一艘游艇准备出海。” “好的，您还有什么吩咐？”钱宁管家问道。 “准备好海钓和潜水的物品，我明天要好好玩玩！”文森道，“不要大船，也没有派对要求，我只想安静！” “明白了！”钱宁管家点头，“那么带上厨师吗？” “不用，罗森和理查德跟着就行！”文森道，“我只想享受一天，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的欢乐时光。” “恕我直言，您应该找一位女伴，”钱宁管家道，“我是说带上游艇，共度一整天轻松悠闲的时光，能促进身心健康。” “你认真的？”文森无语的看着他。 “经验之谈，”钱宁管家眨眨眼，“在我服侍的雇主中，您并非是最年轻的，他们也和您一样有这类烦恼，但通常都是通过女人来发泄，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您找到优质且干净……” “打住！”文森皱眉道，“我不喜欢这样！” “明白了！”钱宁管家立马弯腰，“以后不会在说了。” “我不是矫情，钱宁，”文森淡淡的说道，“也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对我来说，单纯的生理发泄没有任何作用，没有成就感，而且索然无味，我需要的是趣味性和挑战。” “天才总是如此，”钱宁管家理解的点头道，“我觉得您可以参加一些学术交流，或者自己动手做一些东西，让繁忙舒缓压力。” “这是个不错的选择，我会好好考虑的！” 夕阳的余晖散尽之前，文森慢慢的返回了别墅。 两位厨娘正在准备晚餐，通常都是给文森准备好三餐之后，两人中的一人就会去客房楼内帮大家准备吃的，食材费用都是算文森的，至于厨师费用，当然也包涵在内。 用过晚餐之后，文森在娱乐室里玩了一会游戏，就返回书房继续创作，仅仅是几个小时就写了不少。 他的记忆太丰厚了，要故事有故事，要素材有素材，文笔更不缺，甚至大纲都直接在脑中生成，只要顺着大纲来写就行了。 “947年的秋天，哈德森·威尔森远离家乡，来到心仪的学校，深受验尸官父亲的影响，哈德森立志做一名法医，为此……” “入学的喜悦还没有完全散去，哈德森就接到了母亲写的信，验尸官父亲突然死亡，引起了小镇的骚动……” “年仅二十一岁的哈德森不得不向学校请假，返回家乡调查父亲的死因，他也绝对没想到，这次会遇到……” 《哈德森法医》第一部，主要讲述的是哈德森年幼生活和进入学校的那段时间，其中糅杂了哈德森教授的幼年生活，包括见证了邻居偷情杀人，同学失踪，连环杀手，父亲死亡内情，母亲的秘密等。 总共十二个故事，跨越了六岁到二十一岁，也是改变哈德森一声的事情，其中大部分都是哈德森教授经历的事情，所以写的很真实。 这让文森逐渐有了写回忆录的感觉，而且越写越顺。 噼里啪啦的敲击键盘声，在书房里回响，声音传出了书房，飘出了别墅，散落黑夜之中。 第十八章 潜水海钓 理查德开着崭新的a8，行驶在道路上，天还没有完全亮，他和罗森就起来收拾，随后带着文森一起朝温斯罗普进发。 温斯罗普在洛根机场旁边，宽阔的海平面以及天然的地势，让这里成为了游艇爱好者的聚集地，仅仅是游艇俱乐部就有不少。 太阳还没出来，文森就要出发，一切手续在昨晚，钱宁管家就办理妥当，赶早出发是因为韦斯顿距离温斯罗普有点距离。 得穿过沃尔涩姆、沃特蹲、剑桥，直接穿行东区大道，才能抵达，而且这还并不算完，抵达温斯罗普之后，还得往前开。 一直到温斯罗普最南方，最狭小的地方才能停下来，这里才是最佳的地方，也是游艇俱乐部的大本营。 “现在是入冬时节，” 俱乐部的负责人也赶了个大早，特意过来接待文森这个大富豪，是个中年男人个子不高，慈眉善目，叫皮克·布克曼，他对文森笑道，“我们身后那片海域，是封闭区，每年冬季会有大量的海中生命过来产卵，所以冬季是不允许行船的。” “那我们怎么出海？”文森挑眉道。 “不用担心，”皮克笑道，“顺着海湾往下，就能进入大海，从地图上，不难发现我们的游艇俱乐部都在内陆，而不在外面，就是因为苹果岛和雪莉角形成了一个美妙的海港。” 文森闻言点点头，在皮克的带领下，来到了港口。 眼前通体银白色的游艇，就是文森租用的银鸥号，豪华型休闲游艇，四十六英尺，分为三层。 下层的室内空间，有一间主人房、客房、卫生间。 中层有客厅、驾驶仓和厨房，尾门路甲板平台。 上层有露天望台和驾驶台，为了可防晒和防雨，还设置了软蓬。 在动力和技术方面，配置了发动机、发电机、雷达、专业的仪器仪表，电话通讯设备、冷气设备、家用电器，甚至卫星导航系统。 从整体上看游艇就是一个融现代办公与家庭休闲为一体的海上流动的公寓，它在海上有着整体的功能特征，既可在上面用作为家庭休闲生活，又可作朋友聚会或宴请朋友客户时使用，这充分体现了现代生活的高质量与人的高品位格调。 另外，厨房、客房、卡拉ok设备、电子游戏房、加长的钓鱼船尾等以满足休闲时的家庭氛围。 租金并不贵，一天八小时只需要一千美金，然而这不是租金的事情，这种豪华休闲游艇，一般是不会出租的，而且即便是出租，那最短也是出租两周，像文森这样租一天的，基本上不可能。 然而钱宁管家就是有这个能耐让不可能化作可能，一方面固然是文森的身价和地位，另一方面最关键的还是钱宁管家的人脉作用。 谢绝了皮克的推荐，文森带着两个男人拿着各种设备登船，理查德可不仅仅是汽车司机，游艇、飞机、坦克等他全都能上手，否则文森也没必要找他了，就算文森同意，钱宁管家也不会同意。 银鸥号很快离开了港口，朝着海洋进发。 文森和罗森正在一起准备装备，这次文森要潜入海中，领略海水深处的美景，也要在海上垂钓，享受悠闲的生活。 “boss，你该多付我一份工资。”罗森少有的笑道，“说实话，如果不是你坚持，我们应该带更多的人前来。” “虽然我觉得足够了，但是不得不承认，三个人的确有些空旷！”文森笑了笑，“长工资是不可能的，不过如果你还有人手，并且能信得过，可以把他们找来。” “您说的是真的？”罗森欣喜的问道。 “当然，”文森挥手道，“别墅里只有你们几个，未免有些单调，力量也有些薄弱，最好组建两个队伍，可以互相轮换。” “那太好了，我立马就可以打电话！”罗森道，“不仅是我，理查德也能找来人，只要待遇不差，要多少有多少。” “听你的意思，你们这一行似乎并不怎么好？”文森诧异道。 “是非常不好，”罗森苦着脸道，“该死的金融危机让很多人失去了工作，我们和公司签订了合约倒还好，有些不想签合约的人，只能混吃等死。” “你可以给我准备一份名单，”文森想了想道，“实际上除了我个人需要之外，我的公司也会扩招保全部门，除了波士顿，纽约那边也需要派人过去。” “我和理查德一起商量一下，会整理出一份名单，而且boss，我保证全都是可以信得过的伙计！”罗森立马说道。 “我是商人，罗森。”文森笑了笑，“不会听你的一面之词，虽然是你推荐的人，但该考核还是要考核的，你明白吗？” “明白！”罗森道，“他们如果没通过，也是他们没本事。” “好好干！”文森笑着说道，“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罗森坚定的点头，异常信服文森。 他了解过文森，作为这一次的新雇主，本身在外界就是一个传奇，年仅十八岁，就已经是亿万富翁，更是把华尔街拒绝在门外的人，可以说文森的未来潜力无穷。 关键文森对他们还挺好，福利待遇和薪资水平在业内都是很不错的水准，而且还是保护文森一个人，工作不知道多轻松。 有了文森的话，罗森和理查德都很振奋，工作起来都很有动力。 银鸥号平稳的离开了海港，朝预定的地方行进，这个过程中，朝阳开始升起，罗森整理好了一切，被文森唤了过来帮忙拍照。 十一月初的早晨，实际温度还是有些低。 文森穿着格子衫和海滩裤，任由海风吹袭，背着朝阳摆出了各种姿势，他从罗森手里接过手机，开始挑选几张照片发在脸书上。 他很早开通了脸书，关注他的也就是科恩几个人，其他人并不知道，而且也很少更新照片，所以并没有什么关注度。 这次不过是临时起意罢了。 朝阳升起之后，银鸥号就缓慢前行，在理查德的操控下，过了海湾进入了海域之中，在抵达了预定的海域之后，就停了下来。 三个大男人，在船上活动了身体，而后开始垂钓。 每个人两根海钓竿，扔出去基本上没什么动静，文森就开始带上耳机，闭着眼眼睛躺在阳光下休息。 罗森则和理查德讨论文森招聘伙计们的事情，他们也不想好事变坏事，所以肯定要找信得过，能力突出，关键性格和脾性都不错的家伙，这需要好好的筛选，不能马虎。 一上午的时间，文森并没有什么收获，罗森和理查德也无非是罗非和鲶鱼，还有两条不大的海鲈鱼，被扔进了海水里。 十点左右，温度偏高，文森换好了潜水衣，和罗森一起戴着探照灯，拿着捕鱼枪，直接跳入海水之中。 文森的水性不必质疑，他本身就会游泳，何况身体强悍，又读取了那么多的记忆，潜水经验都不缺。 罗森更不用说，潜水次数可比文森多很多，入水之后，直接带着文森去找鱼窝，这里距离海港不算远，还属于近海口，鱼类资源丰富，而且水温不算低，除了海水有些浑浊之外，风景还是不错的。 奇形怪状的珊瑚礁，成群结队的鱼群，懒洋洋的海龟，还有时隐时现的大龙虾等等，让人大开眼界的同时，也忍不住动用捕鱼枪。 水下一个半小时，体力急速消耗，不过收获也不少，除了抓到了两对大龙虾之外，文森还捕到了两只体长超过七十厘米的鲷鱼，罗森则是捡了一些大的扇贝，还有鲍鱼等。 他主要的工作就是确保文森的安全，所以在水下并没有远离文森，主要当做助手，拿着网兜，或者帮忙寻找目标。 回到船上，文森去洗澡，罗森和理查德一起动手开始清理，等文森洗澡回来之后，他开始亲自动手，准备午餐了。 四支大龙虾是今日午餐的重点，每人一只，留下一只等回去之后在让厨娘烹饪，文森准备清蒸。 清蒸是最简单最方便，也是最能考验食材的方法，大龙虾鲜活却是最合适，尤其加上一点作料之后，那味道能让人把舌头都吞了。 游艇很大，厨房不算小，而且厨具都很齐全，把大龙虾蒸上之后，文森就开始处理鲷鱼，两条鲷鱼文森决定全都吃了，三个大男人的胃口本就大，也没必要在带回去。 一条红烧，一条切成鱼块香煎，罗森和理查德都没什么忌口的，也赞同，所以文森很快就动手开始切鱼。 剩下的罗非扔了，鲶鱼没动，文森下了一锅面条，把扇贝和鲍鱼全都挑出了肉，下在了面条里。 十二点四十五分，海鲜大餐开始了，三人就围着小餐桌，一个个大快朵颐起来，罗森和理查德用不惯筷子，除了一个叉子吃面之外，用的都是手抓，两人对文森的手艺赞不绝口。 两人也不是不会，但是相比文森的手艺，那是自愧不如。 消灭了所有食物，文森让两人清理餐具，他自己则冲了一杯咖啡，就躺在甲板上享受饭后的阳关和海景。 第十九章 意外消息 文森的悠闲时光，让小伙伴们羡慕不已，在脸书上分享的照片很快被小伙伴们点赞，并且他很快接到了大家的电话。 比如在耶鲁的科恩，在法拉盛高中厮混的李维和兰斯，还有在哈佛继续上学，并且管理学习互助会的哈维和李淑珍等人。 文森如今是博士研究生，虽然不在学校参与相关的研究项目，但他本人获得了哈德森教授的记忆，无论是理论知识还是经验能力都能经受住考验，所以哪怕是他的导师都不会对他过多的干涉。 更何况，文森在波士顿法医中心挂名，只要文森想，他就能写出各种论文，甚至参与论文答辩，获得博士学位。 他有时间享受悠闲的时光，是因为本身就有这个能力，瞬间掌握了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掌握的知识。 更别提，还有财富。 下午没去潜泳，距离加拿大比较近，所以波士顿的海水温度偏低，中午的时候还好一点，这里是近海口，但到了下午水下温度就有点冷了，文森更轻易躺在甲板上晒晒太阳，听听音乐，看看书。 这两年基本上没有怎么放松过，忙活各种事情，各地跑。 很难得有这样的时光，所以倍感珍惜。 十四点左右，梅兰妮的一通电话让文森不得不睁开眼睛。 私人生活团队构建完毕之后，文森接下来要做的是组建自己的私人投资团队，管理自己的私人财产以及处理各种工作上的事情。 海外账户里有五个亿美金已经陆续投资使用，运通银行卡里几亿美金却没动，他必须尽快组建自己的团队，物色投资项目，否则就是任由资金贬值，这是天怒人怨的事情，他可做不来。 文森嘱咐梅兰妮帮忙好好招待，越好明天见面的时间，文森才重新躺了下来，今天是他选的放松日，可不能被工作打扰。 结果，还没躺下多久，他的电话又响起来了。 “威廉？”文森惊讶的拿起电话，“能让你主动联系我可不容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错，是关于你的！”威廉道，“亚雷特的人来找你了！” “你干的？”文森眼睛一眯，直接坐了起来。 “怎么可能”威廉无辜的说道，“我们可不会出卖至尊客户的情报，你知道，我们是有自己的规矩的。” “你们的规矩，不是金钱至上吗？”文森冷笑道，“说说看，她们动用了什么好处？竟然能打动你们？” “别这样，文森！” 威廉轻声叹道，“这是一个机会！” “机会？”文森脑子很快转动，“是收服我的机会，还是我收服亚雷特的机会？你们倒是打的好算盘。” “你很聪明，既然想到了，那么我就不兜圈子了。”威廉沉声道，“亚雷特训练营在欧洲虽然没落，但这么多年经营下来，底蕴还是有的，暗网想要把她们吸收，最起码不能掌握在魔眼手里。” “这和魔眼有什么关系？”文森皱眉道。 “魔眼早就有吞并亚雷特训练营的打算，你知道亚雷特训练营一直都是顶级的，哪怕是现在。”威廉道，“魔眼失去了血鲨康科，想要恢复元气，就必须寻找专业的训练营。” “你们算计魔眼，为什么把我牵扯进来？”文森不悦道。 “魔眼收缩北美洲，米国和加拿大是他们的大本营，我们因为米国官方的阻碍，并不能立马打死魔眼，”威廉无奈道，“只能限制魔眼的恢复元气，一方面封锁消息，继续悬赏追杀，另一方面就是要破坏他们的计划，所以……” “所以你们就想到出卖我的情报？”文森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你难道不想收服亚雷特训练营吗？”威廉反问道，“凯瑟琳消失，魔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此时有我们暗网在针对，他们腾不出手来，一旦魔眼恢复元气，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 文森顿时沉默，这还真是不好说。 无论是凯瑟琳的原因还是他本人的原因，魔眼应该都不能放过自己，毕竟是他一手破坏并且泄露了魔眼的计划和情报。 “说吧，你们想怎么做？”文森问道。 “我们给你亚雷特的情报，收服靠你自己，如果你觉得无法收服，那么可以把三件信物交给我们暗网。”威廉道，“暗网可以出高价收购，当然如果你收服了，那我们可以合作，我们给亚雷特训练营资金和安全的场地，他们帮我们训练人手。” “我有一个问题。”文森没回答，而是问道，“之前为什么要把龙凤环送给我？为什么不直接拿走观音坠和翡翠戒？” “三者无法凑齐，单个一件的价值并不高，当时我想获取你的好感，急切的想要解决凯瑟琳并且了解魔眼的计划，与之相比，龙凤环并不算什么。”威廉道，“何况我也不可能对你出手，因为你和h关系密切，本身能力又强，我们错过了h，就不能在错过了你。” “我是不会加入暗网的。”文森挑眉道。 “不需要你加入，只要我们合作就好，请相信暗网的态度。”威廉道，“对真正的朋友，我们从来都是真诚待人。” “包括泄露我有信物的消息？”文森讥讽道。 “这不一样，”威廉讪笑道，“文森，我们是朋友……” “我怎么不知道？”文森反问道。 “别这样……”威廉无语道，“这是一个好机会，你……” “我先考虑一下，有什么情报，直接发给我就好！”文森淡淡的说道，“就这样，别在打扰我的美好时光。” 他直接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扔在一边。 本来都把三件信物给忘记了，没想到被暗网算计一遭，这下恐怕自己被亚雷特训练营的人给盯上了。 三件信物凑齐之后，可以找亚雷特训练营，颁布任何一个任务，只要任务完成，三件信物就必须交给训练营，而如果完不成，那么亚雷特训练营将会迎来实际上的拥有者。 这是流传甚广的一句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 实际情况却和这句话有些差异，这是从王海的记忆中得知的。 据说，亚雷特训练营虽然不能刻意去寻找三件信物，但三件信物凑齐之后，只要得到了准确的消息，他们就能在不伤害拥有者的情况下，把三件信物盗走。 谁能盗走，并且安全无误的带回训练营，那么那个人就是训练营的主人，任何人都要听从那个人的命令。 王海在二十年前就搜集到了三件信物，但当时他有任务在身，考虑到信物的安全，他把观音坠和翡翠戒存放在了情报组织的库房里，而龙凤环则交给了一位朋友。 嗯，是一位红颜知己，一个普通的女人。 准确的说，是王海在出任务的时候，找的一位掩护身份的普通女人，这个女人是真的喜欢王海，并且想和王海结婚。 但王海做不到，只留下这一对龙凤环，悄悄的离开了。 想到这里，文森突然有点想知道那个女人的下落，他拿起手机，直接回拨给威廉。 “怎么，这么快就想好了？”威廉有些意外的问道。 “龙凤环的主人，她怎么样了？”文森问道。 “她？”威廉古怪的说道。 “难道不是她？”文森眼睛一眯。 “的确不是她，而是他，”威廉道，“和你同岁的家伙，我是从他手里直接购买过来的，花了两百万美元。” “他叫什么名字”文森深呼一口气问道。 “雷戈，雷戈·迪亚兹。”威廉问道，“怎么？你认识他？” “不认识，但……”文森道，“你就没怀疑过他为什么拥有龙凤环？难道你不知道，龙凤环以前在h的手上？” “倒是有过传闻，但他曾经和我说过，只有观音坠和翡翠戒啊！”威廉惊讶道，“难道……” “雷戈·迪亚兹很有可能是h的儿子，”文森轻声道，“调查一下吧，看看他的母亲的名字，他的出生年月……” “这可真是……狗shi！”威廉低声叫道。 “的确，”文森苦笑道，“我也只是猜测，但最好还是调查一下，你知道我和h的关系不浅，我不希望他没有后代。” “好吧！”威廉叹了一口气，转而道，“不过费用……” “法克，”文森忍不住骂道，“你就这么吝啬？” “我不是葛朗台，但规矩就是规矩，”威廉在电话里道，“就算我和h关系不错，但……” “行了，算我的！”文森没好气道，“必须调查清楚，最好拿到他的血液样本，我要做鉴定。” “怎么鉴定？h都死了！”威廉叫道，“难不成你去挖坟？” “滚！”文森大声叫道。 随手挂了电话，对看过来的罗森挥挥手，表示没事。 他看着海平面，内心波浪不断。 王海可能有一个儿子，虽然没有证据，也有可能迪亚兹在王海离开之后再婚，但文森就是有这样的直觉。 手指在手机上滑动，文森看着柳雯月的电话号码发呆，如果证明了的话，那柳雯月可就是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了。 这是好事吗？ 她能接受吗？ 第二十章 碰撞事故 接下来的时间，有些索然无味。 本以为能清闲一日，但是出现了雷戈·迪亚兹这个人，一下让文森变的满脑子思绪起伏，根本安静不下来。 至于亚雷特训练营，他根本就不在乎，反正亚雷特训练营的人，不知道三件信物藏在哪里，知道自己的情报又怎么样呢？ “理查德，我们回去！”文森道。 “好的，bss！” 银鸥号开始返回，文森是老板，他说了算，理查德和罗森根本就不需要问原因，谁让文森是付钱的人呢。 抵达海港口，正要行驶进去的时候，前方两艘游艇突然发生了碰撞，突兀的发生了爆炸，火光冲天。 “bss？”罗森走了过来。 “让理查德把船靠过去。”文森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这里距离海港很近，很快就有人救援，我们不必自找麻烦。”罗森很理智的建议道，“而且……” “你不明白，罗森，”文森摇头道，“去吧！” 罗森无奈的点头，而后去通知理查德。 附近海面，只有银鸥号最近，等它靠近的时候，海水里已经有人朝银鸥号游动，罗森和文森一起扔下了救生圈和绳梯。 “快，快救救我的女儿！”一位中年男人上银鸥号之后大声疾呼，“我女儿还在游艇上，快救救她！” “bss？”罗森看向文森。 “靠过去吧！”文森说道。 罗森点点头，对着驾驶室里的理查德比划手势。 已经了解了情况，一艘是九米长的钓鱼艇，一艘是运动艇，似乎是运动艇在急速行驶的过程中失控了。 中年男人此时正冲着两个年轻的男人怒骂，把一切责任都放在了对方身上，而中年男人的妻子则拉着他，目光似乎有些忧虑和担心。 文森目光平淡，看着越来越近的事发点。 随着银鸥号的靠近，争执的声音开始消失，中年夫妻趴在甲板上，看到了躺在事发点附近的女人。 “快救救她！”妻子嘶声裂肺的叫道。 “罗森，拦住他们！”文森淡淡的说道。 “bss？”罗森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我不说第二遍！”文森目光一寒，冷冷的看着他。 罗森立马面色一变，直接挡在了想要下水的中年男人身前。 “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拦着我？”中年男人惊怒不已。 “你们这是谋杀！”他的妻子叫道。 “谋杀吗？”文森淡淡的看着他们，对理查德招招手。 “bss？”理查德从驾驶室跑了下来。 “看住他们四个，不要让他们下水，不要离开甲板！”文森道。 “是！”理查德立马收到命令。 不理会甲板上的私人，文森随手把救生圈扔了下去，而后就蹲下来，颇为玩味的说道，“是你自己爬上来，还是我直接离开？” 女人浸泡在海水里，原本闭着眼睛，看起来昏迷不醒，甚至脑袋上还有鲜血的痕迹，但是听到文森的话之后，直接睁开眼睛。 她双手划动，抓住了救生圈，看着文森，“你怎么发现的？” “你请的演员不过关，两名闯祸的驾驶员面无表情，且并不紧张，夫妻虽然是真实的，但演技过于娴熟，有很重的痕迹。”文森蹲着开口道，“至于你，的确下了功夫，脑袋的确出了血，但你应该知道我是法医专业的吧？你呼吸平稳有力，虽然在极力控制，但手下意识的张开，本能的让自己的浮力变大……还要继续说吗？” “你知道我是谁？”女人问道。 “刚巧，我接到了电话，知道有人在调查我。”文森道，“没猜错的话，你就是亚雷特训练营的人了！能这么快抵达，并且确定我的行踪，看来你就是米国东区的成员了！” “你很聪明，”女人笑了一下，“不拉我上去吗？” 文森没动，淡然道，“亚雷特训练营，号称极限训练营，能从训练营毕业并且来到东区，你的本领可不小，游泳是简单的事情。” “你想把我扔在这里？这么狠心和无情？”女人惊愕道。 “你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文森轻声道，“我来猜猜，你明目张胆的进入我的世界，一边从我嘴里套出三件东西的下落，一边拖延时间，让其他人暗中寻找……我说的对吗？” “果然不愧是他的传承人，”女人面色恢复清冷，“你想怎么做？这里的事情可是被许多人关注呢，就这样扔下我，你会有麻烦吧？难道……” “我怎么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做？”文森道，“告诉我，有多少人来米国，有多少人在我身边？” “我还是在海水里泡着吧！”女人轻笑道。 “那就好好享受！”文森眼睛一眯，站起来道，“罗森，理查德，把他们全都推下去！” “是，bss！” 两人对文森的命令不打折扣，不顾四人的反抗，直接推入海中。 “我们会在见的！”女人在海水里叫道。 文森不理会，直接吩咐理查德开船。 银鸥号直接离开，被扔进水里的几人，面面相觑。 “我们怎么办？”中年男人问道。 “能怎么办？叫人来接我们离开！”女人道。 “很抱歉！”开运动艇的男人道。 “不是你们的错，是我小看了他，虽然年轻，但他有不同于年龄的敏锐，”女人道，“看来这次，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银鸥号上， 文森看着罗森，笑道，“是不是很不理解？” “是！”罗森点头，认真道，“我需要了解一些情况。” 作为文森的贴身保镖，他必须对事态需要有一个清晰的了解，如果按照刚才的事件，普通人肯定是先救人，但是文森直接把人扔下去，分明是刚认识的陌生人，这…… “那个女人是冲着我来的，”文森道，“她的身份，你就不必多打听，她们也没有多少恶意，只是想从我手里拿到三件物品！” “价值多大？”罗森问道。 “对我来说，应该不算多大，但对她们来说，价值连城，”文森笑道，“简单说，对她们来说，那是必须拿到的物品，否则她们要花费巨大的代价，甚至是拼命才能拿到手。” “明白了！”罗森深呼一口气，“我需要bss您给我权限，提升保护等级，招收更多的人……” “别紧张！”文森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我的人身安全不会有事，而且那三件物品，她们也找不到，接下来是游戏时间。” “游戏……时间吗？”罗森有些迷惑不解。 文森笑了笑，没在过多的解释，开始准备东西准备离开。 银鸥号抵港，没有受到任何的责问和质疑，很明显，游艇俱乐部的负责人甚至提都没提，乐呵呵的询问文森是否愉快，是否办理会员卡，文森笑着摇头，说有需要的时候会再来。 当然是一句客套，文森真的需要的时候，直接购买一艘就是了，老实说，这艘游艇并不能让他完全满意。 负责人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送上名片的同时，也说了俱乐部可以为客人游艇购买的快速通道，他们和众多游艇生产商有相关的合作，可以直接下单，有很多的优惠。 文森收了名片，带着罗森上车离开。 银鸥号离开之后，一艘中型游艇来到了事故发生的海面，把水中的五人全部接走，女人换了一身衣服，来到了驾驶室。 “很抱歉，我失败了！”女人道。 “并不让人意外，”开船的是一个带着墨镜，穿着西装的女人，她的背影看起来充满魅力，“接下来，该我登场了！” “小心点，他真的很敏锐，”女人道，“而且，他似乎把东西藏在了一个他认为很安全，又让人找不到的地方。” “是吗？” “嗯，似乎对此很有信心！”女人道。 “那就没办法了，只能从他口里掏出信息了！” “祝你成功！” 游艇远去，很快就有保险公司的人对事故游艇进行评估。 而这一切，都和她们没有关系了，自然会有人收场。 车上， 文森给管家打了电话之后，对罗森道，“你们能找多少人？” “我最少六人！”罗森道，“都是很棒的伙计。” “我也能找六人，”理查德道，“如果bss需要更多的人，我可以让他们打电话，不过有一些是和保全公司签约的。” “不需要签约的人，只能单独和我签约。”文森道，“你们两个也考虑一下，最好脱离中介公司，单独和我签约。” 在文森想来，这是一层隐患，中间有中介或者公司的话，会很容易变成掣肘，毕竟一个是司机，一个是贴身保镖。 “bss，那需要一笔不菲的违约金。”理查德道。 “去找钱宁管家，”文森道，“他会帮你们解决违约的事情，具体和我签约的福利问题，也可以找他。我之前说过，来多少人就接受多少人，管家是要达到我的要求，这一点不会变！” “好！”罗森和理查德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文森给的福利不差，本身他们给人当保镖和司机就是为了钱，对雇主一般都是钱给的足够就行，但文森给人感觉亲近，真诚，加上年轻，很随和……当然福利也是行业顶级，这种机会不容错过。 第二十一章 心结未解 回到韦斯顿市的别墅里，文森把剩下的海鲜，一只大龙虾和一些扇贝和鲍鱼放进了厨房，自己则进入了书房。 他拿出手机，来到了阳台上，直接躺在藤椅上，楼下就是硕大的游泳池，而远处天边，夕阳西下，黄昏景色映入眼帘。 手机拿到了眼前，文森看着眼前柳雯月的号码，迟疑了良久，最终还是拨打了出去，虽然还没有确定，但逃避是不可取的。 “喂？”电话里传出柳雯月的声音。 “起床了没有？”文森嘴角微微翘起问道。 “呀，现在才七点，”柳雯月声音还有些糯糯的，“臭小子，过了多久才给我打电话呀？是不是早把我忘了？” “没办法，资本主义的世界，纸醉金迷吸引人啊！”文森轻笑道，“现在干嘛？还在睡觉？学校吗？” “嗯！”柳雯月懒洋洋的说道，“有什么事？越洋电话啊，还不如开视频，网上聊呢。” “有点急事！”文森嘴角笑容消失，轻声道。 “什么事？”柳雯月可能是刚被吵醒，所以没有那么敏锐的发现文森的变化，毕竟长久没见，而且两地相差十三个小时。 “关于你父亲的事情，”文森道，“你要做好一些心理准备！” “？？？？”柳雯月沉默。 “不要多想，”文森道，“我可能需要你的头发或者血液，帮你做一份亲缘关系鉴定，你可能……有一位同父异母的弟弟。” “同父异母的……弟弟吗？”柳雯月感觉喉咙有些干涩。 “还没有确定，只是可能。”文森嗯了一声道，“近期，可能会有人找到你，当着他的面，给他一缕头发和一滴血就够了。” “我……”柳雯月道，“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当然，”文森道，“你不必有多少顾虑，是否有亲缘关系，现在都还不确认，更何况就算是又能如何？你不相认就行了。” “我……”柳雯月顿了一下道，“他在外面有女人了吗？” 文森一时竟然无声，他以为柳雯月会对突然冒出来的兄弟而感到烦恼，没想过她真正的内心竟然是因为这个…… “为什么不说话？他没你说的那么好，对吧？”柳雯月有些悲伤的说道，“一定是这样的，这就是事实对吧？结果就是，我妈才是最傻的那个人，一个人承受世俗的责难和压力，苦苦支撑和等待。” “不是这样的，”文森深呼一口气道，“你也知道他的职业……整个人生都是不可说的秘密，他有很多不可说和不得已……” “他的不得已和不可说，需要我妈甚至是我来承担吗？如果可以，我情愿不需要这样的父亲，我情愿我妈不那么痴情，如果她改嫁，如果她有了自己的新人生，她会离开我吗？”柳雯月爆发道。 文森怔住了。 的确，如果柳雯月的母亲改嫁的话，那她可能不会积劳成疾，不会因为漫长的等待而消耗了生命，可能她现在还在世。 相比柳雯月母亲的等待，那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疑似王海的孩子，又算什么？文森苦笑，他发现自己似乎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那么，你想怎么做？”文森问道。 “你现在，在哪？”柳雯月问道，“我现在去找你。” “现在？”文森沉默了一会道，点头“来波士顿吧！上飞机之前给我发个短信，我会去接你的。” “好，我现在订机票。”柳雯月道，“我要你告诉我，关于他的一切事情，事无巨细，不能在隐瞒我了！” 本以为父亲是值得母亲等待一生的男人，她也逐渐的接受了这些现实，心里把父亲塑造成了一名英雄的形象，可是文森的这通电话，直接轰碎了一切，她现在急切的想知道父亲或者那个男人，到底是一名英雄，还是渣男，尽管人已经去世，但对她来说很重要。 电话挂了，文森躺在椅子上，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有种胖揍自己一顿的心情，这通电话完全欠缺考虑，他之前也不是没考虑过，只是觉得柳雯月早就接受了父亲的事情，而且人已经离世，应该没什么问题，没想到柳雯月的心结还没有完全打开。 “麻烦！”文森揉揉脑袋。 “先生，”钱宁管家敲门走进来道，“晚餐好了！” “哦！”文森站起来，没有转身，看着天边最后一缕金黄色，“管家，你说，人死了，是不是事情就没了？为什么总有人纠结过去不放手？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先生，在老年人面前说起死亡是一件非常让人悲伤的事情。”钱宁管家说着，脸上却带着笑容，“不过，我能明白您的烦恼，其实人们纠结过去，只是想要找到一个让人心安的答案。” “心安的……答案吗？”文森低声说着，看着夕阳一点点消失。 “是的，”钱宁管家道，“隐瞒，背叛，谎言……这些都是让人不安的因素，会让人产生不安全感以及不信任的让人难受的情绪，爱人喜欢彼此真诚没有秘密，家人之间也希望彼此之间坦诚，朋友之间也希望互相没有秘密，但是很可惜，人本就复杂……” “所以呢？”文森问道。 “所以，哪怕人死了，涉及到自己，”钱宁管家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涉及到自己的一些事情，总会去追根问底，抓住不放，不会随着时间的过去而过去，因为……这可能是挽留的最后机会。” “挽留？”文森回头，看着管家。 “是的，挽留！”管家面带微笑，眼中却有点朦胧，“挽留逐渐在记忆中消失的人或者事情，不让记忆中的人和事情轻易的消散……我不知道先生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是抓住过去不放的人，是心里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也是极度不想遗忘，挽留某些人或事情的人。” “是这样吗？”文森轻声道，“我……有点不理解。” 这次醒来，他已经丧失了遗忘的能力，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人和事情是需要挽留的，因为任何人的长相样貌或者事物的发展等，全都清晰的记载他的脑海里，永远都无法遗忘。 “没关系，”钱宁管家笑道，“先生还年轻，遇到的事情多了，自然会理解，就算不理解……也没关系，这是好事情啊！很多人就是因为理解太多，所以活的太累，我希望先生能活的轻松一些。” “是吧！人还是轻松一点，快乐一点才更好啊！”文森笑道，“走吧，去用餐，龙虾真的是鲜美！” 钱宁管家笑着点头，在前面引路。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文森觉得鲜美的龙虾，晚上并没有中午那般让人心动的滋味，他不是在怀疑厨娘的手艺，只是突然感觉没记忆中那么好的味道了！他不认为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错误，那只能是口味变化了，勉强吃了几口，他就摇摇头，抽身离去。 厨娘想要说什么，被钱宁管家摇头制止，让文森一个人离开。 月上中梢， 别墅内灯光璀璨，映照山林。 楼下的众人各自活动，唯有文森一个人坐在书房。 他呆愣的躺在椅子上，看着远处的黑暗，双目有些空洞。 书桌上，电脑屏幕里，是哈德森法医的章节，他今晚只是写了半章不到，就直接放弃了，脑袋里的时间线很清晰，甚至情节都很明白，只是码字的时候没有那种情绪，感觉敲击的每一个单词，都充满情绪，不断的和他反抗。 “先生!”钱宁管家端了一杯绿茶过来。 “哦，”文森回过神来，“罗森和理查德和你说了吗？” “嗯，”钱宁管家道，“两人签的是中短约，合起来的违约金是八十四万七千六百美金，考虑到两人的能力，我觉得可以。” “你决定就好了，”文森道，“和梅兰妮联系，找来的保镖们，要经过相关的测试，不要搞保全公司那一套，他们都熟悉了，我的要求不高，首先是忠心，其次是听话，福利方面，你和梅兰妮商量。” “好！”钱宁管家道，“明天有什么行程？” 不同于一般的富豪，文森的时间很悠闲，基本上都是随心所欲的安排，想一出是一处，尽管如此，管家也要尽责，安排好一切。 “明天吗？”文森道，“准备一顿丰富的晚餐吧，有一位很重要的客人要来，另外……我明天上午去一趟公司，去见一些人，关于私人投资……说起来，管家有没有什么人推荐？” “您是想要投资公司还是投资精英？”管家问道。 “组建一个私人的团队，负责个人投资和资产打理方面，”文森道，“推荐精英吧，如果有合适人的话。” “好！”钱宁管家道，“我恰好认识几个人，都是行业之中名声不错的，不过年级都有些年轻，有两个甚至不到三十岁。” “没关系，”文森道，“让他们明天一起来公司吧，如果没时间的话，也可以先邮件联系，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好的！”钱宁管家弯腰道，“那么我先下去了！” “嗯！”文森道。 第一章 细雨绵长 少有的阴暗天气，让波士顿的空气里都多了一层湿润的气息，更让吉姆·厄里的秃顶有了一丝凉意，中年秃顶不期而至，但这并没有影响他的自信心，在接到钱宁管家的电话后，他连夜赶到波士顿。 在投行混迹多年，在金融领域有自己的见解，人脉经营的很好，但也抵挡不了金融危机，虽然这场金融危机已经过去，但他依然没有找到合适的崛起机会，直到接到了管家的一通电话。 他不是鲁莽的作出决定，而是第一时间就搜集了一下雇主的信息，学习之家的创始人，年仅十八岁的哈佛在读生，并不是打动他的关键，关键是从运通内部得到了消息。 最少四亿美金的存款，放置在银行半年没有动静，很明显这位少年天才并没有相关的理财思维，没有正确的对待这笔资金，这很正常，毕竟再怎么天才，也只是有十八岁而已。 理解归理解，吉姆·厄里暗自却倍感痛心，这笔钱除了便宜银行之外，还能干什么？储存在银行里完全是浪费啊！如果交给他来运作，旁的不说，赚的钱肯定比存银行要多。 他觉得有必要给这位雇主上一课，更看重了雇主的资金和对理财的不了解，这才是他心动，并且连夜赶来的真正关键所在，看在钱宁管家的面子上，他肯定会好好展现自己的能力。 偌大的会议室里，和吉姆·厄里一般想法的人不少，而且在座的互相都不算陌生，一个行业里混，就算没见过，也听说过对方。 然而，没有人说话，更没有半点笑容，这是面试而不是私下里的派对时间，本就是你死我活的竞争，当然不会互相说笑。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所有人看了过去，一位年轻的小姐拿着名单，叫了吉姆·厄里，显然前一位的面试已经结束了。 吉姆咳嗽一声，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西装，摸了摸头两边留存不多的头发，而后扶正了眼镜，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面试的地点在人事部的办公室里，三十平的办公室不算小，文森躺在真皮椅子上，带着墨镜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三位面试官坐在沙发上，各自忙活手里的材料。 吉姆走进来的时候，三人全都看了过去，吉姆不慌不忙，开口介绍了自己，而后看了一眼文森。 …… “无聊！”文森长叹一口气。 “boss，”梅兰妮哭笑不得的说道，“分明就是我们在面试，你根本就是在睡觉好吧？这种事情，本就不需要你亲自过来。” “我只是想来看看，有没有让人惊喜的人才，但是很显然，都是一群嘴皮子厉害，会忽悠人的大才。”文森轻声讽刺道。 “也不能怪他们，”梅兰妮道，“谁让你这么年轻呢？他们显然是觉得有机会在你面前卖弄一下专业知识，尤其您在运通还有一笔丰厚的资金，这显然让他们误会了。” “误会就误会吧！”文森淡淡的说道，“那笔钱，本就是为了保证学习之家的后续发展而留下的储备金。” 其实，早在新奥尔良的时候，文森就在海外成立了一家空壳公司，瑞士银行里的五亿美金，转入了卡洛斯·赫尔曼的名下。 卡洛斯·赫尔曼，这是暗网给文森经营的完美身份，文森甚至都不用化妆，直接拿着护照就能通行全世界。 德裔瑞士人的身份，让文森省去了很多麻烦，而他在以瑞士银行的会员身份，要求瑞士银行帮忙购买科技股份。 分做个人和空壳公司两种，其中脸书、苹果、雅虎、谷歌等都有购入，而且还是瑞士银行的团队帮忙收购，安全又不引入瞩目。 在米国，文森同样可以让运通帮忙，文森的大通卡内一亿美金是零花，运通卡内还有四亿美金，如文森所说，这是为了保证学习之家的未来发展准备的资金，但这么放下去金钱只会越来越少。 如果只是想理财，交给运通就可以了，但文森还想投资，尤其准备为学习之家的发展，投资某些机构或者直接购买或者吞并，另外还要避税、减税等问题。 也就是说，文森需要的不仅是一个专业的私人团队，还要一个帮他执行投资任务，掌控全局的人才，眼前面试的人，全都不够格，包括吉姆·厄里，哪怕他是管家介绍的人。 不要小看文森，不说读取的记忆力，有理财的知识，早在纽约的时候，文森就开始自学计算机和金融知识，到现在两年时间，以他的超忆能力，就理论知识而言，并不比来面试的人差。 文森在想，如果实在找不得合适的人选，那么就去读取一位金融人才的记忆算了，世界上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死亡，总会有这方面的人才，直接读取记忆，获得相关经验，自己做投资项目…… 也就是想想罢了！ 文森再次醒来，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排斥读取记忆，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不想读取，因为超忆症的诞生，让他每读取一份记忆，就有一段刻骨铭心又忘记不了的人生。 除非是那些暂时性的记忆，读取了一段之后能自主消散，只是目前文森还没有摸清楚，到底哪样的人的记忆是暂时性的，这就有些麻烦了，而且新鲜的尸体可没那么好接近的，尤其还有专业要求。 办公室里，梅兰妮道，“学习之家目前发展顺利，会员每天都在增加，口碑也在发酵，销售团队攻略马塞诸萨州所有大学，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正在向中学扩散。” “可以让他们停止了，”文森道，“先停下来，查找一下自身的问题，对学习之家进行第八次优化升级，优化内容和结构，尤其是线上教学，技术上一定要保持更新，维护直播的效果。” “这个不用担心，”梅兰妮笑道，“我们和麻省有技术合作，而且技术部门招了不少精英，足够保障线上直播的顺畅，另外他们也在研发新的技术，每个人都很有动力。” 当然有动力，文森从来都不小气，技术创新都有丰厚的奖励的。 “那就这样吧！”文森道，“这边就交给你了，有值得一见的人在给我打电话，另外，线上的广告，可以开始了！” “我知道了！”梅兰妮点头道，“和波士顿戏剧学院联系过，会请他们的团队，帮我们拍摄一个系列的广告，预定在网络和电视台上播放，可以预见，学习之家会迎来一个流量爆发时期。” “服务器不够的话可以直接订购，另外……”文森从座椅上站起来道，“网络上的广告，只和口碑良好的公司合作，而电视台方面，只选择有线电视台，我们要的不是流量，而是精品会员！” “我明白了！”梅兰妮点头道，“会立马让人改正。” “嗯，我相信你能做好！”文森笑了笑道，“我先走了！” …… 理查德和罗森并没有跟着去公司，而是在楼下等候。 文森下楼之后，两人连忙打开车门，罗森更是送上了热咖啡。 “boss，准备去哪里？”理查德问道。 “去餐厅，先吃饭！”文森道。 “好的！”理查德启动车子，缓慢前行。 已经到了中午，文森没想回别墅，在外面随便吃一顿，而后下午逛会，就要去机场接柳雯月了。 车子行至路口，天上就下起了延绵细雨，雨滴在窗沿上破碎，水珠一点点在车窗玻璃上滑落。 文森喝着热咖啡，搭着腿，看着窗外的风景。 “等等！” 车子拐弯的时候，文森叫道。 理查德及时停车，文森摇下车窗，对着超市门口的人招招手。 是詹妮弗！ 和穿警服时候不同，穿着牛仔裤和紧身内衣的她，看起来更加火辣，似乎是突然的雨水，让她有些寸步难行。 车门打开，詹妮弗蹿了进来，文森接过她手上的方便袋，放在了脚下，看着有些狼狈的詹妮弗笑道，“休假？” “三天假期，”詹妮弗脱掉外面被雨水打湿的外套，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看见我淋雨，也不知道出门接我，一点都不绅士。” “我是小孩子嘛，可不是绅士！”文森撇撇嘴道。 “哈哈，”詹妮弗大笑，“原来你这么在意。” 文森和詹妮弗见过之后，就经常线上聊天，经常撩拨詹妮弗，但是被詹妮弗怼的不轻，说文森是小孩子，这自然让文森记忆深刻。 “去哪？”文森看了一眼前座不苟言笑的两人问道。 “前面路口放我下来吧！”詹妮弗道，“我住在那边的公寓里，距离不远，只是不想淋雨，正好也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什么情况？”文森问道。 “听说你被放假了，”詹妮弗道，“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吗？” “我身体好着呢，”文森摇头道，“法医工作，只是我的副业，真正的工作……你知道的，我其实是富豪。” “的确，都配上了司机和保镖了！”詹妮弗翻白眼道，“埃迪可一直都是一个人呢，就没想他？” “他有伊万琳，而且工作上，总会有新搭档的！”文森道，“情况有些复杂，总之……不想请我吃饭的话，那就下车！” “……”詹妮弗。 第二章 厚脸吃肉 面对文森的厚脸皮，哪怕之前就有领教过，尤其是在线上交流的时候就已经领略过，但是此时的詹妮弗还是有些无语。 “你看，现在是下雨天，又临近中午，我没有地方可去，餐厅没有订位子，又碰巧遇见了你！”文森笑道，“这是缘分啊！而且如果你不想下厨，我可以动手啊！” “文森，我再一次对你有了不一样的印象！”詹妮弗叹道。 “那是我的荣幸，而且这绝对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文森笑着，把手上的热咖啡递过去，“我得展现绅士风度。” “这可一点都不绅士！”詹妮弗没好气的拿过热咖啡道。 “至少是男人，不是你口中的男孩！”文森挑眉道。 “你可真是……一点都没有富豪的模样！”詹妮弗哭笑不得。 “那该是怎么样的？”文森问道。 “该有的风度还是要有的，而且……算了，”看着似笑非笑的文森，詹妮弗无力的说道，“先说好，我住的地方有些乱。” “不怕，我正好帮你收拾，而且这不是还有他们两吗？” 理查德和罗森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 “你赢了！”詹妮弗喝着咖啡道，“前面左转。” 如她所说，住的地方并不远，就在两百米开外的左边街口小巷的公寓里，车子停下之后，罗森和理查德两人拿出雨伞，帮忙开门。 “你们两个自己找地方停好车，自己去吃饭！”文森道。 “我们知道了，”理查德道，“bss，请提前打电话！” 文森嗯了一声，接过雨伞，来到了詹妮弗的身边，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一起走进了小巷子里的房外楼梯里。 罗森和理查德目送两人上楼后，直接开车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厅，一边享受午餐，一边八卦老板和这位身材火辣的女士之间的暧昧。 雨伞并不大，文森很绅士的和詹妮弗保持了一段距离，确保她没有被雨淋湿，自己半边身体则被雨水打湿不少。 詹妮弗带着文森走进公寓，是很温馨且干净的两室一厅，詹妮弗拿出拖鞋让文森换上，她自己则把买的东西拿出来整理。 “不错啊！”文森脱掉了淋湿的外套，随手放在一边，迈动脚步逛了一圈，卧室很简单，另外一间改了健身室，有四五种健身器材，墙壁上，还挂着詹妮弗的艺术照。 总的来说，詹妮弗的房间，和文森预想的不同，和一般的女人房间也有差别，虽然不奢华，但给人感觉非常舒服。 “比你可差远了！”詹妮弗笑着，说道，“还不快来下厨，不是吹嘘自己的厨艺多厉害吗？冰箱里还有一些海鲜呢。” 文森眉头一挑，立马摘掉了袖口，决定好好的大干一场。 …… 文森的厨艺自然是没的说，中式厨艺传自周厨师，而西式厨艺来自其他人的记忆汇总，尤其是凯瑟琳的管家，这家伙可是获得了米其林认证的大厨。 这给詹妮弗带来了很大的意外和惊喜，虽然总听文森说起厨艺，但她以为文森是自吹自擂，毕竟文森看起来还是太小了，年龄小意味着积累不够，厨艺又能好到哪里去？ 事实证明，这一切不过是她的主观臆断。 所以，当文森做好了午餐，很有仪式感的点上了蜡烛，并且倒上了红酒之后，詹妮弗拿起了酒杯，为主管的臆断而道歉。 文森欣然和她碰杯，而后一边聊天一边用餐。 隔着手机聊天和面对面聊天是不一样的，能看得到对面的表情，一颦一笑，一个眼神都很真实。 当然，詹妮弗性格直爽且直接，不会弯弯道道，这样的人相处起来才会很舒服，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不会让人拘束且紧张。 用餐一小时，两人说笑不停，甚至一起收拾餐具的时候，两人都会在厨房里打打闹闹，弄的水花四溅。 欢闹之后，文森坐在沙发上，詹妮弗坐在他身边，文森还好，可以看出来詹妮弗有些疲惫。 “你该走了！”詹妮弗道。 文森看了一下时间，才两点钟，他笑道，“外面还在下雨。” “要是雨水不停呢？”詹妮弗问道。 “那我就不回去了！”文森道。 “……你可真够直接！”詹妮弗翻白眼道。 “求收留！”文森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不管你了！”詹妮弗冷哼一声，直接站起来进入房间。 文森笑了笑，直接躺在沙发上，发出了慵懒的声音。 詹妮弗进房换了一身衣服，而后直接来到了健身房开始锻炼，没过一会，就传出了她的喘息声，听的文森心痒痒的。 他从沙发上爬起来，站在房门口看着在跑步机上挂着耳机跑步的詹妮弗，身材美妙，从背后看，背影更是美妙动人。 文森安静的欣赏，一声不吭。 …… 下午五点， 卧室床上，詹妮弗趴在文森的胸膛，一边听着他的心跳，一边听着外面的雨声，按住了胸口的大手，没好气道，“你还想怎么样？” 文森厚着脸皮进门，她就有预感一定会发生什么，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文森竟然打着按摩的名义，开始接近她的身体。 让詹妮弗不可思议的是，身体竟然并没有反抗，甚至还有点享受，于是事情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只是她没想到年轻的文森竟然花样那么多，就在健身房里充分利用了健身器械，玩出了不少有难度的动作，更让她在三个小时里好几次达巅峰和高潮，这种体验简直让她深入骨髓，铭记灵魂。 “我只是想好好爱护这对小可爱，”文森无辜的说道，“之前还以为这是一对假的水球，结果竟然真实的不能在真实，尤其亲身体验过滋味之后，更觉得美妙，我当然要……” “你个混蛋！”詹妮弗咬牙切齿，“看不出来你经验丰富。” “还好，比你稍微好一点！”文森笑着，在她发飚的瞬间，就掀开了被子，露出了一片春光，在詹妮弗尖叫声中，直接抱着她，冲向浴室里，而且还很快响起文森得意的哈哈大笑声。 没过多久浴室里就传出了让人心猿意马的声音，似乎连风儿和雨儿都害羞的想要逃离，随后里面的声音逐渐被雨声覆盖掉了。 咖啡厅， 罗森和理查德已经第三次去厕所了，两人在这里坐了一下午，续杯了不知道多少次，报纸也被翻烂了。 “bss也太强悍了吧？这都快天黑了！”理查德道。 “bss年轻，而且他的力量你又不是没感受过？”罗森道，“据说，他从小都接受格斗和体能训练，和军队出来的没什么两样。” “说起来，对练的时候，你留手了多少？”理查德感兴趣道。 基本上，文森每天早上都会进行晨练，除了体能训练之外，还会和保镖们对练，拳击和擒拿格斗，都没有落下。 “你在开玩笑？你觉得我留手了，还是bss的对手吗？”罗森没好气道，“我拿出全力都不是bss的对手，他的拳头非常硬，分明就是bss留手了。” “真的？”理查德怀疑的看着他。 “如果不相信，你自己去试试，”罗森道，“和老板对练是非常痛苦的，他的力量，体力，耐力都是巅峰，我反正比不过。” “听你这么说，那岂不是天黑了，都不能下来？”理查德道。 罗森无语的看着他，不知道说些什么。 …… 傍晚六点左右，文森才下楼来，他看起来神清气爽，没有丝毫疲惫，至于詹妮弗……她也挺好的，已经陷入了熟睡。 想来会一觉到天明，文森没有打扰她，穿好衣服就走了。 当然，厨房里肯定留下一份晚餐，这点行动力还是有的，而如果不是要去接柳雯月，他还真不想离开。 詹妮弗的战斗力出乎文森的预料，他可是出了全力才让她瘫软成泥，更何况外面下着雨，这种天气最适合睡觉。 奈何，柳雯月的飞机就在七点左右，他必须去接机了。 温柔乡岁好，但不可贪恋，他可没忘记柳雯月来的目的。 打电话给理查德，车子停在了街边，罗森撑着伞，快步走了过去，带着文森进入了车内。 “去机场！”文森道。 “好的，bss！”理查德道。 罗森收好雨伞，车子就发动了。 文森喝着罗森准备的热饮，看了看时间，随后就眯着眼睛看向窗外，柳雯月的心结，是他烦恼的根源。 该怎么向柳雯月解释王海的过去呢？ 在文森的角度，王海做的最错误的事情，就是没有给柳雯月的母亲一个明确的身份，他让一位女人成为了一个未婚的母亲，甚至让她等了一辈子，至于私生子这方面…… 男人本性难移，何况王海面对的情况非常复杂，一个不慎就是生死危机，有一个女人做掩护，会提升安全。 文森不觉得王海在这方面有多大的错误，可惜他不是柳雯月，不知道柳雯月是什么想法，不过内心里，文森还是希望柳雯月能解开心结，无论结果如何，文森还是站柳雯月这边的。 何况，还没有证明两人的关系呢。 “威廉这家伙，不知道怎么还没把那小子的信息传过来！” 文森呢喃声，飘散窗外，雨水冲刷之下，车子快速前往机场。 第三章 灯火阑珊 波士顿晚上七点三十多分钟的时候，柳雯月拉着一个棕色的行李箱，踩着高跟鞋，左肩挎着包，走出了机场通道。 “欢迎来到波士顿！” 文森背着一只手，笑语盈盈，来到了她的面前，而后右手从背后拿出了一束鲜花，香味扑鼻，颜色鲜艳，花瓣水润。 柳雯月没吭声，只是默默的看着他，似乎有些陌生。 文森笑了笑，让罗森拿上行李，自己脱了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接过她手上的包，推着她一起走出机场，而后坐入了车里。 “回家！”文森道。 理查德点点头，开了暖气，而后缓慢启动，稳步前行。 车上的柳雯月搂着文森的手臂，头靠在文森的肩膀上暗自垂泪，没人能理解她心里的苦楚，除了文森。 千里迢迢出国来到波士顿，只是为了寻求一个让自己心安的答案，如果那个男人真的是为国捐躯，那么她和母亲都不会责怪，可是多出一个私生子，那么母亲成了什么人了？ 文森默默的搂着她，手掌在她的青丝上滑落，轻声道，“事情还没有定论，所以不要太多的伤感，就算是真的，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至少他还给你留下了一个亲人，你也不算寂寞了。” 柳雯月轻轻的嗯了一声，随后呼吸平稳，就这样靠在他的怀里睡着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她心事重重，根本就无法睡觉，更何况还有时差的关系，以及气温的影响，身心俱疲。 车上暖和，加上心神松弛，车子平稳行驶，一下就熟睡了。 文森没有动，只是吩咐理查德慢点开车，就转头看向窗外。 延绵的细雨已经停歇，天上的乌云仿佛被阑珊的灯火驱散，空气变的清新，街头行走的路人嘴里呼出的都是白气，在路灯下分外显眼，文森的目光和那道白气一样变得有些朦胧。 他和王海之间有斩不断的羁绊，记忆完全消化完毕之后，他不在带入王海，只是以文森的身份，在他的立场来说，是充分理解王海的，只是作为子女，他同样理解柳雯月。 只能说，造化弄人，谁都没有错，在那种情况下，每个都有自己的选择，柳雯月的母亲选择遵守本心坚守爱情，而王海选择为国捐躯缔造传奇，那时候在他心里女人只是工具而已。 这却不能告诉柳雯月。 此时的柳雯月，恐怕早就认为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吧！ 思绪起伏，行车却很稳，理查德不愧是老司机，车速平稳没有任何颠簸，出了机场之后，直接返回韦斯顿市。 钱宁管家带着两位厨娘和两位保镖一起在门口迎接，这还是众人入住之后，第一次有客人来访，而且还是和文森亲密的客人。 在抵达韦斯顿市的时候，柳雯月就已经被文森叫醒，此时她刚下车，看到了璀璨灯光之中的别墅，惊讶的看向文森，“你家？” “刚买没多久，觉得怎么样？”文森问道。 “土豪！”柳雯月看着走进的文森，突然伸手掐住了他脸上的嫩肉，“呀，为什么你怎么有钱？有钱就算了，还不和我说，不知道姐姐我过的很清苦吗？” “呀！！”文森怒道，“你过的清苦是自找的，管我什么事情？又没和我说，还不给我放手！” “就不放！”她哼了一声，另一只手也伸出来，掐住文森的脸，微微往上一提，她本就比文森矮一个脑袋，这么一提，本能的踮起脚尖，一个不稳就栽到了文森的怀里。 文森伸手抱住了她的腰，而后伸手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呀！”柳雯月大叫，“臭小子，敢占姐姐的便宜！” 她猛的推开他，伸脚就踢，文森一个后跳，对着她做了一下鬼脸，又跳又蹦的逃开，柳雯月不依不饶，追了出去。 两人就这样在草坪上追赶起来，钱宁管家和保镖们全都含笑的看着这一幕，谁都没有着急，理查德甚至都没有开车，就这样听着欢声笑语，看着灯光下追逐的身影。 柳雯月并没有追多久，很快就踢到了文森的屁股，当然是文森相让，毕竟这里属于山林地区，四周树木环绕，环境虽然很好，但晚上的时候，气温是很低的。 她穿的并不多，加上又是高跟鞋，文森怕她受寒又伤脚，情愿被她踢，也不愿意她受到伤害，两人打闹了一会，文森搂着她的肩膀，一起进入了别墅里。 客房早就收拾了出来，管家把她的行李放进了客房，并且准备好了洗澡水，洗掉一身寒气，并且换好衣服之后，在舒服的用餐。 “家里是不是少了一些人气？”文森在柳雯月洗澡的时候，对钱宁管家道，“是不是需要找一些女佣人了？” 钱宁管家虽然很能干，但毕竟是上了年纪，况且他管的是所有的事情，至于房间里的清扫还有整理方面，尤其现在柳雯月到来，多有不方便，而厨娘没有这类的义务。 “两名女佣就可以，”钱宁管家道，“先生以前一个人居住，有没有女佣没有关系，清洁卫生等可以叫家政公司，但是现在，如果柳小姐要长久居住的话，最好配备女佣。” “好，这事交给你了！”文森道。 “乐意效劳！”钱宁管家弯腰道。 两人说话的时候，厨娘们已经把菜肴送上了餐桌，准备的是西餐，吃的是海鲜为主的美食，都是新鲜的食材，无论是色泽，香味，都让人见到的瞬间胃口大开。 等了一会，柳雯月穿着睡衣走下楼梯。 “穿成这样，会不会被打？”柳雯月吐了吐舌头问道。 “怎么会？”文森笑着摇头，“这是家里，怎么舒服怎么来，难道还要换上礼服？你又不是和我约会吃饭！” “想的美，哼！”她瞪了他一眼，“我警告你啊，我把你当弟弟，不准对我胡思乱想！” “呀，对我胡思乱想的人是你吧？”文森哭笑不得。 “哼，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她说着，直接来到了餐厅里。 文森摇摇头，直接坐在了她的对面，而后开始用餐。 “管家不一起吗？”坐下之后的柳雯月有些不自在，餐厅很豪华，无论是餐桌还是椅子，甚至是餐具，灯饰等等。 她打小也是富养，出入高档场所的次数不少，但这里毕竟不是国内，也不是家里或者熟悉的地方，还是有些拘束，尤其吃饭的时候，旁边还有管家以及厨娘在旁边此后。 “请柳小姐忽视我们，尽情享用美餐就好！”钱宁管家道。 “喂，这样我很难适应啊！”柳雯月对文森道。 文森笑了笑，挥手让管家和厨娘离开。 等他们走后，柳雯月这才松口气，而后浑身轻松的，直接蹲在椅子上，抓起一直大龙虾，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喂喂喂，不要太过分，淑女一点好吗？”文森看着她说道。 “我饿了！”柳雯月边吃边说道，“好吃！” 文森摇摇头，也自顾吃了起来，开玩笑，他可是疯狂输出了一下午，早就饿了！在柳雯月的带动下，他也蹲在椅子上大快朵颐。 龙虾，鲍鱼，扇贝，螃蟹……很快桌面上就多了一堆壳。 “好饱，额！”柳雯月吃的满嘴的油，打了个饱嗝之后，随手抽了纸巾开始擦手和擦嘴。 “先上楼休息一下，我让管家泡两杯茶，好好的消化一下！”文森道，“就去我的书房吧！” “好！”柳雯月说着站起来，穿着拖鞋，踢踏踢踏的上楼。 书房里， 管家送来两杯热茶，还有一些点心，放在了两张躺椅的中间。 谢过管家之后，柳雯月穿着睡衣，舒服的躺下来，抬头正好能看到干净的夜空，虽然没有星星，但远处的绿树和干净的天空，以及附近的泳池，草坪等，全都分外的吸引人。 “我从没想到，你竟然过着如此奢华的生活，”柳雯月道，“这简直是所有人的梦想，住着豪宅，有管家、保镖、司机、厨师……” “你也可以，”文森笑着坐在躺椅上，端起茶杯道，“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留下来长住，一辈子都没关系。” “说的好听，男人的话可不能信。”柳雯月道，“再说，我还得上学呢，这次还是请假过来的。” “读研吗？”文森道，“没关系，我可以帮你转到哈佛或者波士顿大学，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来波士顿。” “你说真的？”柳雯月皱眉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文森反问道。 他的确有这种能力，首先柳雯月本就是名校出身，拿到了学士学位，只要参加一场研究生考试，她就能来波士顿，甚至专业都不需要担心，文森的学习之家和波士顿所有学校都有合作。 不需要走后门，通过正常的渠道，让学校安排一下考试，这是在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文森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学习之家在日益的壮大，影响力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学生在网上开课，反过来吸引越来越多的学生和家长，这种相互吸引的魅力，让影响力进一步扩大。 “我考虑一下吧！”柳雯月道，“还得和家里说一声。” 文森点点头，表示理解。 第四章 夜色微凉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喝茶，微微苦涩的茶水，带着热气入腹，驱散了寒气，也加速了脏腑的嚅动，饱腹感逐渐的消散。 柳雯月躺在长椅上，轻声叹口气道，“臭小子，你的生活也太悠闲了吧？你才十八岁诶！这样没有朝气，怎么找女朋友？” “你还担心我？”文森好笑的说道。 “看看你现在的生活，完全是提前进入老年人的退休生活啊，我能不担心吗？”柳雯月没好气道，“虽然这样的生活让人很羡慕。” “我现在还在上学，博士研究生呢！”文森笑道，“不是你说的悠闲生活，而是学习生活，很紧张很有节奏好吧！” “我信你个鬼！”柳雯月对着他翻白眼。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事实就是如此，”文森笑了笑，“好好考虑下，来波士顿陪我吧！管家建议我养马呢！不然后面大片地方都是空白，另外还要养两条狗……” “真的？”柳雯月目光发亮。 “当然是真的，”文森道，“又不是什么难事，如果有兴趣的话，就多待几天，我们一起去看马，或者狗狗啊！” “呀，你当请假很容易吗？知不知道我的学习任务有多重？”柳雯月抱怨了一阵，随后沉默了。 “在想什么？”文森问道。 “在想我妈，她以前养了一条狗，”柳雯月抱着腿，看着他道，“叫罗罗，虽然我当时年级小，但记得很清楚，依稀还有罗罗的影子在脑海里。你觉得他……是不是有点对不起我妈？她等了他一辈子呀！结果呢？他竟然在外面有了女人甚至还有了孩子。” “我不是说过了吗？还没有确定，”文森道，“你也知道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这小子又是最近才冒出来的，是否和你有亲缘关系，还需要通过科学的手段进行鉴定的。” “就算证明了我们没有关系，又怎么证明他在海外没有其他女人呢？”柳雯月有些悲伤的低头枕在膝盖上看着前方，“我妈她……一个人苦苦坚持了那么多年，甚至思念成疾，最终早逝，那个男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啊！无论怎么样……哪怕我试着说服自己，去原谅他，也很难很难……他在花天酒地的时候，想过没有我妈在承受多大的折磨和苦难？女人难道天生就该承受这些不能承受的感情吗？” 文森在这一瞬间，突然不知道怎么劝慰了，好似说什么都是错误的，他嘴巴张开，喉咙变的干涩，原本的话语也失去了力量，无法脱口而出，仿佛他再次成为了王海，无法面对柳雯月的责问。 “对吧？你也无话可说了！”柳雯月苦涩的说道，“在来时候的飞机上，我就劝自己说，反正人已经逝去，以前的事情何必在提？反正，那个男人我从来都没见过，何必太在乎……但是啊！我不能不在乎，不能不替我妈讨一个公道……但是等我下了飞机之后，就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那么的可笑，所谓的公道，如果真的能讨，又何必会失去公道？何况，我该向谁讨要一个公道呢？老天吗？” “我觉得，你不必想这么多，”文森想了想道，“爱情，终究是两人的事情，伯母未必不知道他的某些情况，这么多年过去了，她……” 话说一半，已经没有必要在说下去了。 因为旁边已经响起了柳雯月的抽泣声，凄凉又迷离的夜色，最让人勾起心事，文森叹了一口气，起身走过去，轻轻的躺在她身边，就这样抱着她，她环着文森的腰，脑袋埋在文森的胸口大声哭泣。 仿佛要宣泄一切的委屈和怨恨。 顾家对她不错，柳家对她也有养育之恩，但面对自己亲身父亲的事情，柳雯月又能向谁诉说？她只能一个人扛，可作为一个柔弱的女人，一个二十一岁的女人，又怎么能轻易的抗的起这份悲伤？ 如今又是异国他乡，她无依无靠，最亲近的反而是文森这个认识的时间不算久，见面的时间不算长的男人，她莫名的对文森感到亲近，莫名的就是对他没有任何防备，仿佛他就是自己的亲人。 泪水打湿了衣服，文森没有动，任由一点清凉和咸味，透过衣服触碰到温暖的肌肤，他颇有一点感同身受，但更多的还是对柳雯月内心里产生一种怜爱，有一种内心里想要呵护的冲动。 哭声高昂，持续良久，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漆黑的夜色中，传出去很远，直到声音逐渐沙哑，文森安慰的抚摸她的头发，而柳雯月则抽泣着，哭累了，逐渐沉沉的睡去。 文森把她抱起来，进入了客房，帮她脱掉鞋子，盖好被子，调好房间的温度，就直接离开了。 重新来到躺椅上，他发出了一声悠然的长叹，叹息声包含一切感情，复杂到让人听不懂，甚至他自己都不懂了。 嗡嗡！ 手机的震动声响起，文森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将近十点。 打开手机，是来自威廉的一条短信，说雷戈·迪亚兹的信息已经发在了他的账号里，让他尽早查收，相关的dna样本也在邮寄途中。 文森起身，来到了书桌前，打开了电脑。 进入暗网之后，直接登录了自己的账号，点开了信息。 暗网的能量自然是不用怀疑，关于雷戈·迪亚兹的一切，事无巨细，全都收集的非常完美，包括入学的时间，牙医记录等等。 这小子和文森同年，也是十八岁，居住在佛罗里达的奥兰多，并且还是罗林斯学院海洋生物学的新生，今年刚入学，也就刚上大学不过两个月的时间。 根据暗网的调查，这小子和母亲迪亚兹女士居住在戴德小镇，三年前迪亚茨女士患病，才十五岁的雷戈就不得不在外面找工作，相继打了好几份零工。 后来应聘了动物园的饲养员，一边工作一边学习，赚取母亲的治疗费用，生活过的艰苦，去年迪亚兹女士去世，他获得了迪亚茨女士的遗物，为了还债，他不得不选择出售部分值钱的物品。 主要是一些珠宝首饰，其中就包括了龙凤环。 他没有选择去典当铺或者珠宝店，而是在网上寄卖，被暗网的人发现之后，准备拿下，结果陷入了价格竞拍，不得不花两百万美金拿下，威廉知道之后，就把这一对龙凤环拿到手，并且送给了，当时还在佛罗里达的文森。 有了这两百万美金，雷戈·迪亚兹还清了债务，并且花钱买下了母子两人一直租住的戴德小镇的房子，随后在罗林斯学院附近租了一间单身公寓，安心的上学。 值得一提的是，这家伙是动物爱好者，虽然没有了经济压力，但依旧没有辞掉动物饲养员的工作，每天都会在课后来上班。 他还喜欢拍照，用照片拍摄了很多的动物图片，并且发到了脸书上进行分享，关注他脸书的人也有不少，这似乎让他乐在其中。 资料的最后，还有一份视频，是提取雷戈·迪亚兹的血液，收集他的毛发样本的视频，是暗网的人参观动物园的时候，不小心撞倒雷戈，造成了轻微的破皮损伤而提取的样本视频。 主要是为了证明，目标没有错误，样本也不存在差错，因为样本全都被密封，并且有暗网的专人负责送达。 “呼！” 看完这一份资料，文森关了暗网，靠在真皮转椅上吐了一口气。 视频里的雷戈，是典型的混血儿，头发乌黑亮丽，瞳孔颜色继承了迪亚兹女士，但五官方面和王海很相似，尤其是鼻子还有嘴型……这两点甚至和柳雯月都非常的相似，甚至可以说是一样的。 文森心里隐约有了答案，不说这些相似的部位，就说暗网的调查，也似乎能佐证，这位雷戈就是王海的私生子。 暗网不仅调查了雷戈，也调查了迪亚兹女士。 迪亚兹女士在戴德小镇的高中当老师，薪水不算高，口碑很好，她待人和善，且非常的有耐心，在学生之中也有不错的口碑。 同样，她虽然带着孩子，但追求她的人不少。 甚至还有一些成功人士，都对她痴迷不已，每天都来送花，但是无论是雷戈小的时候，还是长大后，都没有见到她和哪个男人约过会，每次都是陪着雷戈。 她每天的时间都非常清晰明了，早上起来准备午餐和雷戈一起去学校，在学校里待上一整天，而后晚上回来忙家务，有空闲就指导雷戈做作业，或者培养雷戈的一些兴趣爱好。 如果是休息日，她就会带着雷戈去旅游，到处走走看看，或者选择出海，一起去垂钓，或者去迪士尼乐园，去动物世界等等。 根据暗网的调查，这位迪亚兹女士拒绝了大约三十七位男士交往的请求，一百六十七位男士约会或者宴会的邀请，每次都带着自己的孩子，出现在各种场合。 这是一位宝妈，非常少见，也非常值得让人敬佩的母亲。 戴德小镇上也有很多的传言，但在迪亚兹女士的努力下，尤其是用行动证明了自己之后，母子两人在镇上的口碑无可置喙。 可越是如此，文森就越感到负担，毕竟他有王海和这女人的记忆啊！事情的起因经过，他都很清楚呀。 该怎么面对？让人头疼。 第五章 晨光熹微 十一月的阳光温暖和煦，晨光洒在柳雯月牛奶般的肌肤上，更让肌肤多了一层光泽，修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她迷茫的睁开了眼睛。 眼睛有些酸涩，或许是昨天眼泪流多了，泪腺在抗议。她迷糊的从床上爬起来，推开了客房的阳台玻璃门，站在阳台上伸着懒腰。 张开手，山间的微风，带着秋天特意的花草香味，轻轻拂过她的面颊，撩起她的发丝，抹平了她的慵懒，让她变的更加舒畅。 远山，丛林，草坪，蔚蓝的天空，干净的白云，还有温暖的阳光……这样的早晨，似乎只出现在梦中。 柳雯月享受了一会，睁开了眼睛，被远处奔跑的身影吸引，文森跑在前面，后面跟着的是那位保镖，再往后是司机。 三人全都汗流浃背，单薄的背心全都被汗水湿透，想来晨跑了不短的时间，相比两个外国人，还是文森这个混血更加有魅力。 修长的身体，奔跑时候展露的大长腿，还有那雄迈的姿势，以及挥舞的双臂，都让他看起来魅力无穷，像是一批狂奔的骏马。 文森已经看到了阳台上的柳雯月，笑着对她挥挥手，而后放慢速度，慢跑着来到了别墅，直接上楼准备洗澡，结束一早上的晨练。 罗森和理查德，已经躺在草坪上，胸口如风箱般剧烈的欺负，口鼻用力的呼吸，两人的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 自从成为保镖之后，两人还是第一次再次触摸极限，这种感觉既爽又累人，内心还有一点无力，boss的体力太强悍，两人挫败感强烈，也有了一丝紧迫感，准备重新开始安排锻炼计划了。 别墅内，文森洗好澡，换好衣服，下楼的时候，柳雯月已经洗漱完毕，穿着舒服的牛仔裤，正坐在餐桌前喝着小肉粥。 别墅里的早餐一般都是中式的，午餐和晚餐按照喜好安排，柳雯月没有等文森下楼，率先就用餐，只是想掩饰一下尴尬。 昨天是太累了，内心情绪有些控制不住，所以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如今回归理智，尤其大早上起来之后，顿时觉得有些不便。 和文森小声的为好，柳雯月很淑女的用餐，文森见此无声的露出了微笑，也开始用餐，气氛颇有些沉闷。 “咳，”柳雯月用餐完毕之后，擦擦嘴道，“今天有什么安排？我只有三天的假期，明天就该离开了。” “这么急”文森皱眉道，“要不然还是转校吧？我帮你联系波士顿大学，你去读研究生，怎么样？” “我先考虑一下吧！”柳雯月犹豫了一下，“总要和家里说一声，而且也不是那么快能办好的。” “可以！”文森点头，话题一转道，“等会和我一起去逛街，那个人的dna样本送来需要一点时间，中午和我朋友一起吃饭，下午我们就去实验室帮你做亲缘关系鉴定。” “实验室？”柳雯月诧异的看着他，“不是去医院吗？” “实验室速度更快，而且也更加专业！”文森道，“不必担心，我会安排好一切，你只需要整理好心情就可以！” 柳雯月默默点头，“多谢你了！” 文森一怔，失笑道，“对我客气什么？” 柳雯月抿了抿嘴，没有在说话，她其实并没有昨天表现的那样可以毫无负担的和文森亲密，虽然感觉文森很亲近，可是……人的状态不一样，如今刚醒来非常理智，就觉得昨天好丢脸。 “出去走一走吧！”文森笑道，“晨光正好，空气非常新鲜！” 柳雯月点点头，和文森一起，走出了餐厅，离开了别墅，一起踩在了草坪上，残存的露水打湿了裤脚，没有引起任何的不悦，因为两人全都被洒落的朝阳和附近的山林所吸引。 “昨天晚上，我已经拿到了那个人的信息，你想听一听吗” “嗯！”柳雯月轻声回应。 “那个人叫雷戈·迪亚兹，她的母亲迪亚兹女士是在十八年前和你父亲相遇的，当时你父亲正在执行一项危险的任务，并且有非常大的暴露风险，正巧碰上了旅游的迪亚兹女士。” 文森道，“在迪亚兹女士的帮助下，你父亲完美的完成了任务，而迪亚兹女士也爱上你的父亲，非常非常爱，爱到骨子里的那种……虽然不知道和伯母相比如何，但至少可以证明你父亲是个有魅力的男人，连外国美女都被迷的神魂颠倒，坠入爱河。” 柳雯月对着他翻白眼，这话说的……怎么那么不对味呢。 文森笑了笑，“你父亲……不是个无情的人，但他的身份和所做的事情，必须要求他无情，所以在某个晚上他悄悄的离开了。本以为那个女人就此会把他遗忘，没想到却偷偷生下了两人的孩子。” “他……不知道吗？”柳雯月迟疑的问道。 “不知道，”文森摇头道，“除了迪亚兹女士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如果不是某种机缘巧合，就连我也不知道……这是雷戈的照片，你看了就明白了！” 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作业从网上打印的照片递给她。 柳雯月接过来，看着照片里的小伙子，顿时怔住了。 很年轻，而且五官柔和，有一种熟悉感。 “他和你很像，尤其是鼻子和嘴巴，五官和你有六分相似。”文森道，“我还让人调查了这些年他的情况，迪亚兹女士没有再婚，也没有和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传过绯闻，她一直默默的把雷戈带大。” “这算什么？”柳雯月下意识的握住了照片，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该和他相认？该原谅那个负心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文森无奈的停下脚步，双手抓住她的肩膀，看着她倔强又气愤的眼神，“这不是还没做鉴定吗？只是觉得你该做好心理准备，他……和你一样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去年他的母亲也去世了，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们是一样的。”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哼！”柳雯月拍掉了他的手，冷酷的转身，加快了脚步，文森摇摇头，跟了上去。 接下来，两人并没有在说相关的话语，文森就带着他在别墅附近到处逛，去了附近的公园，也去了后面的山上。 别墅所在的区域，四周除了公园之外，包括草坪，山林，小山等全都是属于文森的，占地面积非常广，风景也不错。 两人没有走太多的地方，只是在早餐之后散散步，看了看不同的风景，见识了别墅区域不同角度的美好就返回。 在别墅里略微休息了一下，文森换了一套衣服，是黑色的西装裤家皮鞋，上身是红色的线衫，搭配一件大衣。 柳雯月只是换了一条牛仔裤和一双鞋子，其他的没有多大改变，这让文森越发的看不顺眼，决定好好的去买买买，给她换个形象。 罗森打开了车门，文森带着柳雯月上车，车子很快启动。 按照文森的要求，理查德把车开到了纽伯瑞大街，这里是波士顿著名的购物大道，大部分奢侈品牌都在这里开店，而且波士顿的消费税很低，可以节省不少钱。 文森当然不是冲着可以节省钱来的，他其实并不擅长这些，只是知道这里很有名气，至于身上的衣服，基本上都是手工定做，另外一些衣服全都是阿玛尼牌子的。 下车之后，文森带着柳雯月开始了逛街之旅，第一家店就是蒂凡尼，这是米国本土的品牌，价格会比国内便宜很多，今天本来就是给柳雯月买的，自然选择她喜欢的牌子。 柳雯月一开始并不知道文森要给她买衣服和化妆品、首饰什么的，但进入了店里之后就反应过来，直接问道，“你真的要养我？” “我敢养你，你敢答应吗？”文森问道。 “为什么不敢？”柳雯月哼了一声，“你自己说的，是那个负心汉的侄子吧！那就不是外人了，你不心疼钱，我还心疼吗？” “那么，柳小姐，请不要手下留情！”文森笑着拿出了银行卡。 柳雯月认真的看着文森两秒钟，直接伸手拿过了银行卡，直接一通爆刷，什么爱马仕、香奈儿、巴宝瑞、古琦等等。 整个一上午，柳雯月看到什么牌子就进什么店，进去之后，看中什么就刷卡，文森全程跟随，就好像一名合格的侍从，做着搬运工的工作，然后罗森还加入进来。 衣服，鞋子，宝宝，珠宝首饰，化妆品……一个都不少。 后备箱塞满了，还堆在了后座上，而这还没完，文森还带着柳雯月去美容院重新换了一个发型，做了皮肤护理。 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了，然而这么一通购物，却没有让柳雯月变的快乐，上车之后，她就那样怔怔的看着文森。 “看着我干什么？”文森笑道，“被我的盛世美颜所倾倒？” “……”柳雯月瞬间无语，而后整理情绪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认识的时间，在一起的时间都不超过一个星期。” “对你好还还要理由吗？”文森失笑道。 “当然需要，”柳雯月道，“可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肯为我花这么多钱，任由我这么刷卡逛街……我警告你，不准打我的注意，姐姐我比你大三岁呢，你小脑袋不要乱想。” “如果……我承认对你动心了呢？”文森突然看着她问道。 第六章 购物扫货 车内，罗森和理查德全都听不懂中文，一个个认真的看着前方，车后坐上，文森灿若星辰的双眸，带着侵略性看向柳雯月。 瞬间，柳雯月有些心慌。 文森的盛世美颜给她带来一点压力，不可否认，文森是美的，俊的，有魅力的，耐看的，尤其近距离，完全没有缺点。 柳雯月虽然不是颜控，但在这等颜值面前，不跪都有些对不起自己，可说实话，她内心真的没有一点心动的感觉啊。 “别闹！”她略微脸红，张开五指，直接拍在了他的脸上。 “你就这么看不上我？”文森苦着脸，任由她按着自己问道。 “和你没有感觉，你太漂亮了！”柳雯月道。 “漂亮？就没有别的词？”文森无语的问道。 “这个词最贴切，你看看你，”柳雯月张开的手指，顺势捏住了他的脸，“肤白肉嫩，比我的皮肤都要好，五官精致，和当年见面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样子，不是漂亮还是什么？” 文森没好气的拍掉她的手，揉揉脸颊，“只是长大了好吗？” 一年前的第一次初见，文森才十七岁，当时距离药浴铸就根基的时间也不远，他的五官更加立体，皮肤偏蜡黄。 但是自从进入了大学之后，他的身体进一步发育完全，加上日照时间不长，皮肤逐渐的开始变白，五官也更加柔和起来。 虽然不是小白脸，但的确给人一种漂亮的感觉。 “反正你不是我那款！”柳雯月道，“不过你既然想养我，那就给你一个机会，认我做姐姐吧！” “姐姐！”文森嘴里发出笑容叫道。 “认真点，别嬉皮笑脸。”柳雯月翻白眼道。 “姐！”文森叫道。 “欸，这还差不多！”柳雯月笑着拍拍他的脑袋，“真好，这就捡了一个便宜弟弟，还是土豪，下半辈子不用愁了！” “那是~”文森眉开眼笑，“你可赚大了，这辈子我都养了！” “那下辈子呢？”柳雯月挑眉道。 “下辈子……下辈子也许我们会成为夫妻呢，”文森轻笑道，“我们这么有缘，下辈子我没这么漂亮，不会这么有钱，而你也许会是公主，我们会在一起，在宠你一辈子。” “我不要！”柳雯月立马嫌弃的说道。 “为什么？”文森不解的看着她， “下辈子，我要做女强人，就算要找男人，也绝对不会找你这样的，”柳雯月哼了一声，“我要找一个大暖男，会烧菜做饭洗衣拖地的家庭煮夫，我要宠他一辈子。” “行行行，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以吧？”文森哭笑不得。 “这还差不多。”柳雯月说着，挽着他的手臂，靠在他肩膀上，“诶，说真的，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缘分吧！”文森道，“第一次见面，就感觉很亲切，而且我家里就我一个，你当我姐姐也很不错，反正我钱这么多，需要一位败家姐姐，帮我可劲的花钱。” “你这么说，我就这么信了！”柳雯月道，“不许反悔。” “谁反悔谁孙子。”文森道。 “那咱们要不要斩鸡头喝血酒啊？”柳雯月迟疑道，“感觉空口无凭，就这么定下了关系，好奇怪呀！” “是不是不踏实？”文森笑着问道。 “有点！”柳雯月点头道。 “那就来波士顿，我们距离太远了，你才会有这种不踏实的感觉，”文森道，“别墅太大了，需要你来填充人气呢。” “我考虑考虑……” “还考虑什么？这么好的条件，你不来便宜别人啊！” “啊？还有别人” “不应该吗？想睡我的女人太多了！” “讨厌，不许随便乱开车！” “我只坐车，很少开车。” “闭嘴！” …… 一路吵吵闹闹，车子很快来到了波士顿警局附近的餐厅，文森带着柳雯月，在餐厅里见到了埃迪，介绍了两人认识。 随后就是一起用餐，一起说话。 这次是埃迪请客，主要感谢文森在伊万琳手上订购了豪车，三辆豪车就足够伊万琳吃一年了，潜在的好处还更大。 其次就是想让文森继续来上班了，波士顿还是很平和的，埃迪也不是每天都在忙活案子，只是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实在无趣。 对此，文森只能笑着拒绝。 他已经接到了法医中心的电话，圣诞之后，就会去法医中心上班，主要是积累临床经验，毕竟他的履历还需要这些经验，还需要获得学校和老师的认可。 相比波士顿警局的可怜的资源，法医中心的尸体更加丰富，而且文森也更加自在，反正捐了一笔钱之后，他在法医中心完全自由上下班，没人会给他什么脸色。 埃迪尊重文森的选择，也很快释然，毕竟文森和他不一样，作为一名富豪，文森有更多的自由，更多的选择。 一顿饭吃的很悠闲，两人谈话的时候，也没忘记柳雯月，文森撺掇埃迪帮忙劝说柳雯月来波士顿上学，毕竟这里有东部几大名校，教育条件在全米甚至是世界都是顶级的。 柳雯月一边听文森撺掇，一边和埃迪交谈，听埃迪讲述波士顿好玩的地方，值得去看的地方……午餐她没吃多少，也不知道是不符合她的口味，还是早上吃的太饱了。 就这样坐着一起吃饭聊天，一个多小时之后，埃迪去上班，而文森也接到了钱宁管家的电话，得知有人送来了快递。 文森让钱宁管家签收，而后让理查德开车去一趟别墅把东西带过来，没猜错的话，就是雷戈的dna样本了。 等待样本回来还有点时间，文森直接带着柳雯月继续逛街，这次柳雯月帮文森买了一些物品，挑了几套衣服，买了两双鞋。 文森依旧没让她付钱，虽然是富家女，但柳雯月过的很节省，她对自己认识的很清楚，在柳家做养女，她不可能占据太多。 正是知道这点，文森才异常的宠她，些许金钱根本就不在乎。 柳雯月很不习惯，但逐渐的就沉浸在购物的快感之中了，败家女一样的扫货，真的是非常容易上瘾。 好在理查德开车离开，等文森和罗森手上挂满了东西，她才心满意足的停手，对此文森自然没有异议，巴不得快点结束呢。 陪女人逛街可是个累人的事情。 被逼着换了一身衣服的文森，抓着购物袋，和柳雯月一起开始在街边漫步，看到街边有好吃的就买点品尝一下味道，又看一些本地的小手工艺品，就这样走走停停，来到了法医鉴定中心。 一行三人抵达之后，东西全都交给了罗森，文森则带着柳雯月一起去了楼上，法医中心的主任接待了文森。 文森此行的目的，除了鉴定亲缘关系之外，还有一件，就是文森要来法医中心实习的事情。 波士顿警局那边，文森已经被永久的放假了，回去也是不自在，反不如在法医中心专心检查尸体，积累经验的同时，还能有空余的时间去写《哈德森法医》这本书。 文森本就法医中心分配过去的，加上捐了钱的关系，有要求自然会满足，这点事情，主任还是能做主的，他很快就安排了一组专业法医，准备对文森的样本进行鉴定，而文森则去办理手续。 理查德就在这个时候赶回来，随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年轻的男人，手上抓着银白色盒子不放手。 “boss，这家伙说必须见到您才能交东西！”理查德无奈道，“管家签收都不可以。” “我知道了，没关系，他做的很好！”文森笑着，拿出了自己的护照，“我是文森·施内特，东西给我吧！” 年轻的男人没吭声，对文森弯腰鞠躬之后，在把箱子交给他。 而后转身离开。 文森让理查德下去，和罗森一起去车上等待，自己则用密码打开箱子，这个箱子是暗网的货物箱，有两层密码，第一层是数字密码，第二层则是掌纹密码。 柳雯月在一旁看的惊奇不已，没想到电影里的场景竟然发生在现实，而当他看到文森拿出了里面的标本之后则陷入了沉默。 “给我一缕你的头发，还有一滴血液！”文森把雷戈的样本交给了法医中心的法医们，而后拿来一把剪刀和棉签等物品。。 柳雯月默默的接过剪刀，剪下一缕头发，又拿起棉签放在了口中用唾液湿润，之后在手指指腹上点出一滴血。 样本很快送入实验室，文森则坐在她身边，默默的陪伴。 “如果真的检测出我和他有亲缘关系怎么办？”柳雯月惶恐道。 “那就恭喜你了，又多了一位弟弟。”文森嘴角浮现一抹笑容，“至少能给老王家延续血脉，你也多一位血缘关系的亲人。” “可是……”柳雯月有些紧张的握着拳头，“我没这个心理准备，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还有……” “我知道，放轻松，”文森搂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是否相认，全在你的心意，如果不想认，那就不去见面，就当没有这个人存在就好了，反正你还有我这个弟弟。” 柳雯月脑袋枕在他肩膀上，默默的不说话。 第七章 秘密见面 尽管看到照片之后，就有些认定，但是结果一出来，无论是文森还是柳雯月，都有些愣神，柳雯月是因为突然多了一位同父异母的弟弟，而文森则更加的复杂，谁都无法想象他此时的心情。 “走吧，我们先离开！”文森轻声道。 柳雯月木然的点头，抓着鉴定书，被文森推动者，走出了中心。 车上，两人全程无话。 文森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他也没心情去做柳雯月的工作，而柳雯月则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到别墅之后，两人各自回房间，一直到吃晚餐的时候，两人才相继下来，柳雯月看起来很正常，换了一身白天买的新衣服。 “你真的能帮我到波士顿大学就读？”柳雯月边吃边问道。 “当然，这不是难事。”文森点头，看着她，“决定好了” “嗯，”柳雯月颔首，“其实读研的时候感觉很痛苦，没有谈心的朋友，每周只能和小蝶在网上聊，能出国读书也好，趁此机会我好好的考虑以后的事情，柳家那边也需要知会……” “这些都不需要在意，”文森道，“我会和柳家沟通，直接给顾铜老头打电话，有他开口，肯定没有问题的。” “希望吧！”柳雯月有些心不在焉的夹着筷子，“不知道为什么，确定多了一个弟弟，心里竟然有一种喜悦和轻松，我……” “这很正常，不要多想，”文森打断她道，“血缘关系最亲近，也最为难得，和你母亲的那些亲戚不同，这个人和你是一个父亲，可以说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当然得排除我。” 柳雯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她此时的心情很矛盾，得知消息的时候，很痛恨从未见过的父亲，但真的确定多了一个弟弟的时候，又不可抑制的产生了一些欣喜，如文森所说，本来孤单的她，多了一位亲弟弟。 文森没在意她的眼色，边吃边道，“那么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见雷戈？我想他如果知道自己多了一位姐姐，肯定会很高兴。” “很高兴吗？？你确定？”柳雯月撩开青丝，淡然道，“我不认为他有多高兴，我们的父亲可是彻头彻尾的渣男，我们的母亲都是因为他而香消玉殒，你觉得他会很高兴？” 文森面色一僵，继而脸上露出苦笑。 的确，他没有站在雷戈的立场上去想这件事情，他可是和柳雯月一样，从小就没有父亲啊。 和柳雯月被收养不同，雷戈和母亲相依为命，从小缺少父爱，对从未谋面的父亲，心里肯定充满怨恨吧？ 文森心里暗叹，哪怕在米国，这样的混蛋父亲也是不受待见的。 突然多出一位姐姐，哪里能顺理成章的接受？ 他摇摇头，眼下想这些全都无用，最好先接触雷戈，看看他的心意再说，否则的话，冒然相认恐怕会适得其反。 这都是些什么事情啊？ 文森感到心累，他没想到继承了王海的记忆后，会有这么多麻烦事情，公事私事一大堆，他还得像个保姆一样什么都得过问。 “在想什么呢？”柳雯月问道。 “没什么，”文森回过神来道，“你说的不错，相认的事情，还是要多考虑，不管怎么样，都得等你来波士顿之后再说。”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柳雯月道。 “明天几点的飞机？”文森问道。 “下午三点多吧！”柳雯月道，“回去之后，还能休息一会。” “那还行，”文森道，“明天上午我们去海边，晚上早点睡！” “好！”柳雯月点头。 用过晚餐，柳雯月就返回了房间，开始整理行李。 既然决定了来波士顿读书，那么她就不介意住在这里了，白天买的很多东西，全都发放在房间里，只收拾几件常用常穿的。 随后，她就坐在床上，开始联系丁小蝶。 自丁丁离开之后，丁小蝶在剑桥越发的努力，基本上没有休息的时间，波士顿和伦敦相差四个小时，柳雯月刚吃完晚饭，而伦敦已经是深夜，但可以看到丁小蝶依旧没有睡。 柳雯月来波士顿的目的，只有丁小蝶知道，她连柳家都没有告诉，虽然打扰丁小蝶很抱歉，但她已经没人能倾诉了。 …… 第二日，文森带着柳雯月在波士顿海边游玩，也租了一辆游艇在海上航行，当日天气不错，太阳高照。 之后去了海鲜餐厅吃饭，又在海洋馆逛了逛，午后去了咖啡厅，还在柳雯月的要求下，陪她去了维密实体店。 一直到柳雯月上了飞机，文森才松了一口气。 “boss，我们去哪？”理查德开着车问道。 “去……波士顿大学。”文森眯着眼睛道，“正门。” “好的！”理查德立马打着转向灯，朝波士顿大学驶去。 波士顿大学的研究生入学申请时间，一般截止日是一月十五或者十二月一日，也有可能会提前到十一月一日。 这对文森来说并没有困难，来之前提前给办公室打了电话，昨晚上也事先和院长办公室联系过了。 柳雯月的成绩不差，加上文森在推动，除开有其他条件的学院，可选择的是教育学院，文理学院和商学院。 文森没着急下决定，他还要询问柳雯月的意见，并且最好柳雯月那边尽快办理留学的相关手续，来学校进行面试。 这些都是小事，就算柳雯月面试成绩不理想也没关系，反正文森掌握学习之家，给她找一些专业老师线上教导就是了。 打通了学校的关系之后，文森离开了大学，前往萨摩维尔。 在萨摩维尔，他有一栋单独的别墅，一开始是给学习之家的成员们进行办公用，后来梅兰妮来了之后，开设了波士顿分公司。 这里就被空了出来，文森在这里没住几天，倒是把钥匙交给了李淑珍，把这里交给了互助会使用。 房门打开，四周都很干净，文森面无表情走上楼，罗森和理查德并没有跟随，文森让两人在车里。 “出来吧！”文森站在楼梯口道。 楼上房门被打开，一个穿着西装，带着墨镜的女人，单手插兜，一手扶着房门，看着文森。 “芙蕾雅·唐古？”文森道。 “是我！”芙蕾雅道，“进来谈吧！” 文森颔首，迈步走入房间里。 昨天晚上，文森接到了暗网的消息，亚雷特有人通过暗网约见他，文森想了想，还是答应见面，地点就定在这栋别墅里。 主要是为了保密，亚雷特训练营的人身份都有些敏感，谁也不知道他们的伪装身份是什么，文森不想节外生枝。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不想亚雷特训练营的人打扰到柳雯月，等柳雯月安全离开之后，文森和亚雷特训练营的人见面就没有顾忌了。 房间有些昏暗，窗帘拉上了，遮挡了光线，女人坐在阴暗的长椅上，文森则坐在沙发上，脸色平淡，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亚雷特训练营，是二次战争时期的特种训练营，”芙蕾雅开口道，“主要培养间谍、特工、情报员、死士等，后来随着和平的到来，最终训练营开始失去作用，各种原因下，成为了雇佣兵训练营，在暗世界活动，努力的生存。” “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文森问道。 “你把信物藏的很好，我们费尽了各种方法都没有找到，甚至一点痕迹都没有，”芙蕾雅道，“让你自愿交出信物，那是奢望。我收集了你所有的情报，也有暗网的高价值情报，综合分析之后，才决定和你见面……你也在等我，不是吗？” “你很聪明，”文森道，“我不否认对亚雷特训练营有想法。” “如果想要成为亚雷特训练营的主人，那就要了解这些！”芙蕾雅道，“训练营原本有四位队长，但这些年内斗之后，就剩下以我为主的女派，以及希德·洛克为首的男派。” “有什么不同？”文森问道。 “我们女派，以不同的身份，不同的职业活动，主要的领域就是情报，资金，暗杀，而希德的男派，主要是雇佣兵，他们有自己的军火渠道，甚至还和某些地方政府不清不楚。”芙蕾雅道。 “所以呢？”文森问道。 “如果你想成为亚雷特训练营的主人，就必须让亚雷特训练营统一，”芙蕾雅认真道，“否则，就算你有信物，也只是表面上的首领，更重要的是，一旦你成为首领，就会遭到希德的暗杀。” “为什么你们不分开？”文森没被吓到，反而问。 “亚雷特训练营有自己的秘密渠道和关系网络，一旦分开，损失的是自己的实力，而且我们并非没有对手，欧洲国家一直都在打压我们的生存空间，更有暗世界的势力对我们虎视眈眈。”芙蕾雅道，“你最好尽快做出决定，希德不像我这样好说话，他根本懒得见你，虽然碍于规矩，他不会对你出手，但你拥有信物的消息会传播出去，到时候其他人对你出手，也没违反规矩。” “这样吗？”文森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第八章 改变未来 对于亚雷特训练营内部的事情，王海知道的还真不多，当初虽然得到了三件信物，但一来任务需要，他根本没时间使用，更不能暴露身份，二来他并没有什么需要，纯当做三件首饰。 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把龙凤环交给了迪亚兹了，当时他和迪亚兹之间认识的时间可并不长，本以为是露水缘分，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文森暗自想道。 “你虽然和暗网的关系不错，这么年轻就能走到这种地步，的确很不可思议，但不要忘了暗世界的法则。”芙蕾雅见他不吭声，提醒道，“训练营可不是一般的地方，不做选择就是死。” “你在威胁我？”文森眯着眼睛，挺直了身体。 “这不是威胁，”芙蕾雅摇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尽快做出选择，希德不可能放任亚雷特训练营落入他人手中，他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甚至是猎杀你，他会一点点把你毁灭，甚至涉及到身边的人，包括今天你送走的那个女孩。” 文森双目冰冷，嘴角浮现一抹冷笑，“那么，你呢？” “我是女人，”芙蕾雅淡然道，“女人的想法总是感性的，无论你做什么选择，其实只要不威胁到我们就可以，哪怕你真的掌握亚雷特训练营，那也不见得是坏事，我们……过的很苦呢！” “我不信，”文森摇头道，“直接说明来意吧！” “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提醒你早点作出选择，不要拖拖拉拉，因为这是在给希德布置的时间，”芙蕾雅道，“你的学习之家很不错，只是可惜能量还不够强大，否则庇护我们不是问题。”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能庇护你，你们就能效忠我？” “为什么不？”芙蕾雅道，“亚雷特已经不是过去的亚雷特了，训练营中，诞生了太多的悲剧，死了太多的人，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做出改变，哪怕借助你的力量，可惜还不够……” “明白了，”文森道，“你想借助我，搭上暗网。我很好奇，作为唐古家的人，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要知道唐古家可是训练营的缔造者之一啊，就连三件信物都是你们家族的。” “你知道的还不少！”芙蕾雅冷哼了一声。 亚雷特训练营曾经的四巨头，唐古家就是其中之一，这家族是百年前入德的难民，后来成为了工人，在德繁衍开来，二次战争的时候，被征收入伍，后来唐古家专门负责训练营和秘密财富运转。 唐古家是亚雷特训练营中唯一的外来混血家族，其他三巨头都是纯德人，二次战争之后，训练营爆发内斗，也可以说是混血和纯血的战争，而结果却依旧没有出来。 “唐古家人才凋零，目前除了我之外，就剩下几个孩子，而且我们必须认清楚现实环境。”芙蕾雅道，“已经不是当年的世界了，科技发展，信息全球化……我们需要面对很多的挑战，我们的生存土壤在减少，如果不走出去，只能枯死。” “所以，你看中了暗网？”文森饶有趣味的问道，“希德呢？他们为什么不和暗网合作？” “希德是种族主义者，更是战争疯子，”芙蕾雅叹了一口气道，“你可以向暗网购买他的信息，相信你看过之后，就能明白了！” “暗世界从来都不是和平的地方，很难相信，从训练营出来的你，竟然如此多愁善感。”文森试探的目光看向她。 “女人总是不免多愁善感，哪怕在坚强的女人，在见多了血腥之后，要么变疯狂，要么变的对美好更向往。”芙蕾雅道。 “如果我要接手亚雷特训练营呢？”文森问道。 “那你是在玩火，”芙蕾雅不客气的说道，“你在暗世界毫无根基，亚雷特不可能臣服于你，到时候遭到反噬别后悔。” “看来，你注意已定！”文森站起来道，“谈话结束。” “等等……”芙蕾雅叫道。 “你想说什么？”文森问道。 “到底怎么样你才能放弃那三件信物？”芙蕾雅问道。 “我本来就不怎么感兴趣，”文森笑道，“有本事自己找，只要你找到了，那么我就从这件事情里抽身离开，否则……” “没有否则，我会找到的！”芙蕾雅坚定的说道。 “希望吧！”文森不置可否。 …… 文森下了楼梯，坐在车上，让理查德开车。 看着不断后退的街道风景，文森靠在座椅上没说话，虽然只是和芙蕾雅简短的说了几句话，但不可否认的是，文森的确产生了压力。 如果可以，他当然希望掌握亚雷特训练营，作为欧洲最顶级的训练营之一，它的作用，不仅仅是培训人才，更意味着一份底蕴。 但也如芙蕾雅所说，文森在暗世界根本毫无根基，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除了幸运之外，暗网的力量功不可没。 他必须有所选择，要么独善其身，要么下海捉鱼。 独善其身很简单，直接把三件信物交出去，如果想要获得更大的利益，那么交给暗网是最佳的选择。 但这和文森的利益不符，没有人能轻而易举的把亚雷特训练营交出去，因为掌控了亚雷特训练营，意味着有了和暗网平起平坐的资格，到时候无论是文森自己，还是身边的人都会变的很安全。 就算是魔眼，文森也不会惧怕。 可是，如果想要下海捉鱼，那他也得有这个本事，不能赤着双手吧？否则鱼没抓住，直接被一个海浪给牌翻，给淹死了，那就得不偿失了！风险很大，利益同样惊人，该怎么选择是个问题。 从芙蕾雅的反应来看，这个女人要么和暗网已经达成了某种意向，要么是在诈文森，可是无论是什么，文森都要感谢她，因为她点出了希德·洛克这个危险因素。 哪怕这个女人的目的，很有可能是让文森和希德·洛克自相残杀，她来个渔翁得利，文森也都很感谢。 相比看得见的危险，这种幕后的黑手最是危险。 车子离开了剑桥镇，前往韦斯顿市。 途中，文森接到了威廉的电话。 “和芙蕾雅见面了？”威廉道，“决定怎么做？” “还没想好，”文森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无意和暗网竞争，不过东西毕竟在我手上，所以……” “不要担心，文森。”电话里响起了威廉的笑声，“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暗网都不会对你出手，你可是我们的至尊客户，只要不是作出危害我们的事情，我们就不会伤害你，更何况……我之前说过吧？我们可以合作呀，如果你想掌控亚雷特的话，我们可以帮你！” “目的是什么呢？”文森道，“总不能白白的帮忙。” “两个条件，一是帮我们训练一批人，二就是投资你的学习之家！”威廉认真道，“如果答应，我可以介绍你加入暗网。” “还真是丝毫都不知道客气啊！”文森轻声道，“你们打的好主意，做的一手好买卖啊！” 文森加入了暗网，那等于掌控了亚雷特训练营，更得到了学习之家的股份……没人是傻子，学习之家的发展，早就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无论是明里暗里，都有人想要插手。 学习之家虽然是个平台，但它笼络了太多的精英人才，更掌握了众人的数据，这就是一笔不可多得的财富，而对暗世界来说，学习之家是非常理想的掩护身份的所在。 无论是学习之家的员工，还是线下的志愿人员或者上门家教，都能隐藏暗世界很多人，帮助许多人改换身份……更别提建立情报网。 “做买卖就是互惠互利，合作共赢的。”威廉道，“好好考虑一下吧，文森！暗网的能耐，你是明白的，加入我们，你直接会成为高层之一，可比你现在强太多了。” “强太多？”文森嘴里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你是说像老鼠一样到处躲藏？还是每过三年更新一次身份安全认证？还是全世界躲藏，无法堂堂正正的生活？这就是你口中的好？” “……”威廉显然没想到文森会这么说，一时间竟然无语。 “我的条件很简单，”文森淡然道，“帮我找到卡丽和凯瑟琳，顺便灭了魔眼，我想过一点简单的生活，如果做不到，很抱歉！” “我明白了！” “挂了电话之后，给我希德的信息吧！”文森道，“费用直接扣除账面资金……不要忘了，威廉，我是他的传承人！” 说完之后，文森直接挂了电话。 他侧着头，看向窗外，目光有些游离。 不知道是不是改变了时间线的缘故，有很多事情他都没预料到。 第一桩就是雷戈·迪亚兹的存在。 第二桩就是亚雷特训练营的突然出现。 似乎从新奥尔良返回博士顿之后，时间线就已经出现了变化，一些没有印象的陌生事件发生了，引发了一系列的事情，有些已经发生了，比如柳雯月的到来，有些即将发生，比如和希德等人的相遇。 文森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丁丁记忆里的结局，永远都不可能在出现了！ “某种程度上，我已经改变了未来！”文森呢喃道。 第九章 作出决定 未来，本就是不可预知，不可预测的。 所以，文森意识到自己改变了未来之后，并没有慌张或者惊恐，谁又规定了脑中的未来景象就一定是他要的未来呢？ 人，从来都是自己决定未来，今天决定明天，本就该如此。 可话说回来，时间线的崩断，事件的改变，未来变的模糊，带来的结果，就是文森失去了主动，很多事情他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 “罗森，你们和管家谈的怎么样了？”文森问道。 “很顺利，管家正在和公司沟通，”罗森道，“我也给战友们发了邀请，大部分人都表示感兴趣，正在来的路上。” “很好！”文森道，“雯月以后可能会住进家里，另外还会建立一个小型马场，保安方面的力量要增强。” “我知道了！”罗森点头道，“我会尽早拿出方案的。” 文森颔首，这两天的晨练，他也摸透了罗森和两名保镖的实力，起码对得起给出的价钱，有他们守在别墅里，柳雯月的安全不会有问题，这对文森来说，也就少了顾虑。 接下来，就是希德·洛克了，文森对这个人很感兴趣。 车子很快抵达别墅，让管家不要打扰之后，他钻进了书房，打开了暗网，点开了暗网发来的关于希德·洛克的资料。 希德·洛克今年三十五岁，身高一米八零，体重一百六，浓密的络腮胡，外表看起来他很平凡，甚至有些不起眼。 但根据暗网的消息，希德按照参与了很多行动，更是战争疯子，军火商，目前在非洲地区活动，除了军火之外，他还参与了洗衣粉、人口买卖、信息情报买卖、贵重金属、雇佣任务等等。 和芙蕾雅的女派们潜伏各国不同，他喜欢混乱地区，喜欢制造杀戮，哪怕掌握了大量的资源，他也经常带队在非洲大陆上冲杀。 看着档案上密密麻麻的信息，一层层堆叠起来的事件，文森目光淡然，陷入了沉思之中。芙蕾雅说的没错，希德就是条豺狼，如果让他参与进信物争夺中，那会引起很大的混乱，给他带来很大麻烦。 在这份情报的后面，还有暗网的免费消息。 三件信物的消息，果然如芙蕾雅所说，被泄露了。 虽然没有明确的说，三件信物就在文森的手上，但已经有了相关的流言，目标直指米国东部地区，找到文森也是时间问题。 文森不知道，这是暗网扔出的迷雾，还是芙蕾雅制造的压迫，可他知道，如果自己在不行动的话，恐怕会陷入极其被动的场景。 那么…… 文森立马在电脑上，用自己至尊账户的身份，在暗网发布悬赏。 任务目标希德·洛克 任务赏金1000万美金 任务要求百分之百确定死亡！ 任务说明…… 发布了任务之后，文森直接关了暗网，默默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桌面上的手机，内心数了十二个数，手机果断响起来了。 不出意料，就是威廉的电话。 “已经决定好了？”威廉问道。 “嗯！”文森淡然道，“亚雷特训练营我是不会放弃的，学习之家不能成为暗世界的伪装，这就是我的决定。” “那么，我就很遗憾的告诉你，”威廉道，“我们成为竞争对手了，最迟今天晚上，你得到信物的消息就会传播出去。” “没关系，”文森轻声道，“我早有预料。” “那么，就这样吧！”威廉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和暗网对上，不是文森想要的结果，但如果在学习之家和暗网之间选择一个，绝对是学习之家。 不可否认，暗网的能量很大，经过魔眼一战之后，人气更是飙升，触角不断的扩散，甚至不满足于幕后了。 但，这终究不是文森的暗网，而学习之家则不同，是文森一点一点的建立起来的，是完全属于他的。 光明正大的事业，可比暗中的钱财要好太多。 更何况，如果文森的记忆没错的话，暗网也得意不了多久。 文森躺在藤椅上，喝着热咖啡，脑中回忆起暗网的未来事件。 虽然他改变了时间线，但时间线是以他为中心的，和他有关的事情才会被改变，暗网……他虽然是暗网的至尊客户，但只是正常往来，而且没有任何人际关系，就连威廉都没见到面。 很大的可能，暗网的未来会顺着他的记忆中的样子发展。 记忆中，暗网发展的非常庞大，全球布局，制定暗世界的规矩，而且在打败了魔眼之后，没有任何对手。 暗网的官方不在满足隐藏在黑暗中，开始布局，准备走上台前，然而这种行为，立马遭受了各国默契的打压。 这其中也没离开，包括魔眼在内的其他暗势力的联手，可以说未来的暗网举世皆敌，最终的结果也颇为凄惨。 在各国的强压下，暗网的分部被捣毁，不得不再次潜藏，甚至和一些中等国家合作，用情报信息来换取生存空间。 很多人的机密信息被贩卖，引起了暗世界的恐慌，在有心人的引导下，暗网出现了信任危机，随后……古老的势力受到偏爱，开始走向复兴，并且以公司的形式走到台前。 “未来多变，大势不可改！”文森面色淡然的看着天空，呢喃道，“谁都靠不了，只能靠自己，接下来，就看谁更幸运了！！” …… 天很快黑了，而关于文森得到三件物品的消息也在疯狂传播。 文森可以确定是暗网的手脚，但却没有任何证据，作为暗网的至尊客户，是绝对不能出卖客户的消息的，可这话也只是听听就是。 当文森在餐厅里，吃着厨娘惊醒准备的晚餐的时候，芙蕾雅正在波士顿一家酒店里，和碰撞事故落水的女人见面。 “我们现在怎么办？”女人问道。 “他不答应交出信物，我们也找不到，”芙蕾雅道，“只能看看，暗世界的猎人们，是否能找到或者逼迫他交出来了！” “我们分析过他，”女人摇头，“几率很小。” 早在暗网和芙蕾雅等人接触的时候，她们就根据暗网的消息，对文森进行了各种分析，根据文森的性格，处理问题的方式，行为模式等，进行全面的剖析。 她们发现，文森虽然年纪小，但非常有主见，而且身手不凡，强大的信心，聪明的脑袋，加上强壮的身体，让大家无从下手。 碰撞事故，只是简单的试探，看看文森是否还保佑一点天真和单纯，结果让她们失望之极，文森太敏锐了，一下察觉到了不对劲。 “事情没有绝对，”芙蕾雅摇头道，“他是个男人，还是个年轻的男人，某些事情，我们不能做，不代表其他人不会做。” “你的意思是……要挟？”女人皱眉道。 “每个人都有他的弱点，”芙蕾雅来到窗边，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向窗外，“文森自然也有，我能发现，其他人包括暗网也会发现，亚雷特训练营的吸引力太大了，为了信物做些疯狂的事情也没什么。” “那我们的立场呢？要不要出手？”女人问道。 “暂时不动，”芙蕾雅道，“首先我们要保证姐妹们的安全，身份能不暴露就不暴露，其次以我们的力量，就算得到了信物，也无法竞争过希德，如果最后获得信物的不是暗网，那我们情愿信物失散，这样一来，希德也没有借口对我们出手。” 芙蕾雅说着，内心暗自叹气。 这次信物出现的不是时候，亚雷特训练营内部矛盾重重，希德·洛克在非洲实力不断壮大，在佣兵界大名鼎鼎，更获得了资本的支持，相比起来，芙蕾雅领导的女派是在吃老本。 芙蕾雅为首的女派也希望亚雷特训练营统一，但那个人必须要能和希德抗衡，希德的残暴是她们亲身体验过的，亚雷特训练营绝对不能落在希德·洛克为首的男派手里。 以前信物没出现，希德就一直展露强硬统一训练营的姿态，要不是训练营里的老人们隐隐有反对的意见，恐怕训练营早就变了模样，而芙蕾雅等人也无法坚持到现在。 如今信物出现，希德势在必得，一旦让希德拿到了信物，那么芙蕾雅等人，无论做什么都阻止不了训练营的统一……想到希德掌控训练营的情况，芙蕾雅等人全都感到了巨大压力，甚至绝望。 “其实我觉得文森·施内特挺好的，他很有潜力！”女人道。 “他的确挺好的，但我们要的是改变现状的力量。”芙蕾雅坚决摇头道，“他不具备这种力量，若是他手持信物，成为训练营的主人，会很快被希德架空，会成为希德的傀儡，除非他能除掉希德，否则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西雅，难道你还没受够这种生活吗？” “我当然受够了！”叫西雅的女人道，“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文森或许是另外一个很好的选择。” “为什么？”芙蕾雅不解的看着她。 “暗网掌握了信物，我们就一定能过的更好吗？还不是如同老鼠一样东躲西藏？”西雅道，“如果是文森，借助他的学习之家，我们会很容易洗白，过上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第十章 西雅上门 芙蕾雅怎么也没想到，西雅竟然会和自己有这种分歧，甚至是在这种关键时候，在西雅离开房间之后，她仔细想一想却有些释然。 亚雷特训练营作为出身的特别训练营，依旧遵守的是传统又残酷的训练方法，每一个阶段都非常的凄惨和冷血。 训练营出身的人，全都孤儿，能记事的时候就开始参加训练，训练强度逐年增加，还会举行内部生死战，养蛊般的选出最强者。 和希德为首的男派不同，进入新世纪之后，女派们见识到了和平和美好，对平凡的生活越来越向往。 尤其是在希德的竞争和对抗中，女派落入下风，并且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之下，不得不完全潜藏隐匿，过着像老鼠一样的生活。 很多人的想法都在发生变化，尤其是消失二十年的信物再次出现之后，众人的想法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坚定。 她们不想当做某个人或者某个势力手上的工具，她们也想活在阳光之下，自由的在青草地上奔跑，不想活在恐惧和枪声之中了。 西雅是这样想的，女派大部分女人都是这么想的，甚至芙蕾雅都曾这么想过……然而也只是想想而已，这样的情况真的能发生吗？ 希德的势力一日不根除，她们就一日不能露出笑容，而且就算希德被灭掉了，训练营存在的一天，她们也要听命令上战场。 除非训练营不存在了，但这可能吗？ 亚雷特训练营……可是古老的，有深刻底蕴的势力之一呢。 芙蕾雅认为不可能，所以根本没有像西雅那样白日做梦，她更看好暗网，投靠暗网的话，至少亚雷特训练营会正常运转，无论希德是死是活，也抵抗不了暗网，而女派也会松口气。 至少比现在过的要好很多。 只是…… 事情从来都不会以个人的意志而发展的，暗网真的有她想的那么好吗？真的是亚雷特训练营唯一的救星吗？ 恐怕芙蕾雅自己都没有答案，而西雅更有自己的见解。 …… 别墅，文森正在书房里创作小说。 《哈德森法医》的第一部即将完稿，作为前传，主要描绘哈德森法医在入学前的一些事情，目光集中在做验尸官的父亲身上。 有哈德森教授的记忆，文森创造起来几乎毫无难度，而且对九十年代的事情，了解的非常透彻。 虽然和暗网有了分歧，但文森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担心，他今夜灵感正强，所以吃完晚餐之后，就一直在创作。 咚咚！ 管家敲开了房门，“先生！” “什么事？”文森头也不抬的问道。 “有一位女士来访！”钱宁管家道，“指名道姓的要见您。” “哦？”文森想了一下道，“你认识吗？” “从没见过，”管家道，“是否要把她打发走？” “不，”文森一边敲击键盘，一边道，“请茶，我等会下去。” “好的！”钱宁管家说着，关上了房门。 文森写完最后一句，敲下了句号之后，立马开始换衣服。 等他下楼的时候，看到的却是碰撞事故中落水的女人。 “原来是你！”文森淡然道。 “很失望吗？施内特先生？”西雅轻笑一声，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来道，“很高兴在见到你，我是西雅·希斯！” “坐吧！”文森颔首，从楼梯上下来坐在主位沙发上。 今夜的西雅打扮的很漂亮，性感的包臀束腰礼服，深v领和露背设计，让她在灯光下一场吸引人，加上一个草皮坎肩，性感又优雅。 长发盘起来，露出秀美嫩白的美颈，双耳上的珍珠耳坠和胸口的钻石项链熠熠生辉，此时的西雅，和落水之时的狼狈完全不一样。 管家给文森送上了热茶而后悄无声息的退下，确定管家听不见谈话之后，西雅开口道，“施内特先生……” “文森就好，”文森挥挥手道，“这是第二次见面了，白天还和芙蕾雅见过，如果你是来做说客的那就不必在开口了！” “爽快！”西雅目光一怔，继而笑道，“那我要不是来做说客呢？事实上，我和芙蕾雅的想法并不一样。” “哦？”文森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好奇！” “我不知道你对亚雷特训练营知道多少，但是我想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放弃这一力量，”西雅道，“芙蕾雅出身唐古家族，而我则只是一个给自己取名的孤儿，我们想要的也不一样。” “继续！”文森张开手道。 “芙蕾雅要的是一个统一的亚雷特训练营，而我、包括一部分女派的人，想要的很简单，就是脱离亚雷特训练营，拥有自己的生活，”西雅道，“我们要的很简单，就是相对的自由。” “白天的时候，芙蕾雅告诉我，她会和暗网合作。”文森不置可否道，“如果有暗网的帮助，那你们也能获得相对的自由。” “我所说的相对自由，可不是再次成为某个势力的工具，”西雅笑了笑，道，“我从七岁开始，就进入亚雷特训练营，经历了各种残酷的训练，二十岁那年才获得了给自己取名字的权利，以前只有一个编号或者代号，您能明白吗？我现在就想过普通的生活，找一个普通人结婚，就这么简单。” “芙蕾雅知道你们的想法吗？”文森问道。 “她不可能理解的，”西雅有些落寂道，“她是唐古家族的女人，亚雷特训练营可以说是她们家的财产，她无时无刻不想消灭希德，而后再次让唐古家掌控亚雷特……” “有意思，”文森看着她道，“所以你来找我的目的” “我想请您收留我们，”西雅认真的说道，“帮我们从亚雷特训练营中解脱，只要您能帮我们，我们将奉上永远的忠诚。” “且不说我是否该相信你们，”文森皱眉道，“就算我帮你们脱离了亚雷特训练营，你们依旧也无法获得自由啊！” “您不清楚我们或者说亚雷特训练营的内情，”西雅苦笑道，“出自时期的亚雷特训练营，无论是思想，还是训练手法，全都异常的极端，而且对我们的控制也非常的严密……” 在亚雷特训练营，思想依旧残留，代表性人物就是希德，虽然时代在发展，训练营也应该相应的有所改变，可亚雷特训练营残存许多的老人，都有非常严重的极端思想和情绪。 最明显的就是人种的问题。 在训练营中，德意志至上是基本，这些人会单独进行训练，并且在训练营中权利天然比其他外籍或者外来人种要大，尤其是在即将出训练营的时候，会频繁发生强女干的事情。 而且，一般受到处罚的反而是女人，那些教官会用皮鞭告诉女人们，她们之所以受刑，是因为她们觊觎高贵的德意志人的种子，她们让高贵的德意志受到了侮辱。 在训练营里，除了德意志人，其余所有人种，无论男女全都是工具，有很多没有天赋的人，要么在训练营中等死，要么通过暗网的拍卖方式，挂牌出售，这是最普通的方式。 而最残忍的则是为了讨好和训练营有来往的特殊客人们，营地会筛选幼女进行特殊的训练，不仅是女人，男人们也是如此。 为什么在暗世界里，亚雷特训练营的口碑那么好？为什么暗网和魔眼都争相想把它收入囊中？就是因为从亚雷特训练营出来的人，不仅个人能力突出，最关键的是非常忠诚，非常可靠。 想要做到这些，就是因为营地会在训练的过程中，对所有受训的人进行疯狂的洗脑，让他们自己把自己当做工具，而工具有好和坏之分，有贵贱之别，想要获得认可，想要提升自己的价值就得拼命。 正是这种高压又疯狂的训练方法，才让亚雷特训练营铸就了自身的威名，可所有人都选择忽视的，却是训练营中每年死亡的恐怖人数，死去的人年龄最高的都不超过三十岁。 最小的人，甚至只有三岁。 说起这些事情，西雅面上露出了浓重的悲戚之色，“亚雷特训练营内部矛盾突出，希德想要上位，正在不断的搜寻难民，可悲的是，只要满足吃饭这一个条件，大量的难民都会自主跟着他加入亚雷特训练营，目前为止，训练营已经有很多正在受训的人。” “我能理解你对训练营的痛恨，毕竟你自己都受了这么多苦难和折磨，但我不能理解的是，你为什么要来找我？”文森道，“毕竟我虽然掌握信物，但掌握亚雷特训练营的可能性是最小的呀。” 甚至于不可能，毕竟相比暗网，文森的力量太单薄了。 “因为，我从芙蕾雅那里知道你作出了选择，而以我对你的分析，除非有把握，否则你不会作出这个危险的决定，”西雅道，“虽然不知道你的信心从哪里来，但这并不重要……更何况，就算你失败了，大不了改变态度，直接和暗网合作，若是我能给出诚意，那么求您庇护，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很聪明，但这还不够……” 文森摇摇头。 第十一章 表露忠心 文森能明白西雅的意思，很明显西雅都不看好他能掌控亚雷特训练营，之所以选择他，根本的目的还是为了脱离亚雷特训练营的掌控，哪怕会付出一些代价，也比做一件人形工具要强。 问题是，文森凭什么要答应呢？ 如西雅所说，就算他失败了，结果也不是那么的糟糕，只要还掌握信物，那么他就一直处于不败的地位，可以拥有选择权。 凭什么要选择帮助西雅 “您听我把话说完，我今天是带着诚意来的！”西雅开口道。 “请展现你的诚意！”文森不置可否的点头道，“我在听。” 西雅却没有开口说话，而是摘掉了坎肩，从沙发上站起来，直接把身上的黑色连体裙从肩膀上褪下，衣裙轻易的从她身上滑落，露出了一具洁白如玉，寒梅耸立的娇躯。 “这就是你的诚意？”文森不为所动，只是眼睛一眯，嘴角露出嘲讽之色，“你觉得我缺女人吗还是认为你的魅力足够让我倾倒？” 西雅摇摇头，没吭声，只是转了一下身体。 灯光之下，随着她的身体转动，文森转眼就看到了西雅身上密密麻麻的纹身，从后腰到大腿靠近根部的地方，全都被纹身覆盖。 “这些是亚雷特训练营女派，以及男派部分的真实身份，以及训练营内各大部门，包括隐秘部门的势力构成图，是这十年来，我们这些人秘密搜集并整理出来的。”西雅轻声道， “拥有它，可以帮助你能迅速且清晰的了解训练营的各方面情况，更能制定详细的，有针对性的计划，虽然不至于说能让您掌握训练营，但作用肯定是有的，尤其还有很多人的真实身份。” 她说话的时候，已经走到了文森的面前，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文森没有在意，他的目光全都被西雅身上的纹身所吸引。 外表像是某种植物纹身，但仔细看会发现有各种隐藏的图案和文字，以英语为主，西班牙语为辅，还有一些代表国家的形状。 分布也很规律，从上到下，身份越来越高，最高的负责人，姓名和相关身份，都隐藏在大腿内侧，非常的隐秘。 文森没碰她，只是仔细的看完图案，这才闭上眼睛，确定一切都在脑海里清晰可见之后，他才睁开眼睛道，“穿上衣服吧！” 西雅没动，直愣愣的看着他道，“我手上有一百二十六位精英，大多都在米国潜伏，如果你能帮我，我们可以誓死效忠……” “先把衣服穿上！”文森淡淡的说道。 西雅乖巧的走回去，直接把裙子套在身上，在披上坎肩。 “芙蕾雅不知道你来找我？”文森问道。 “不知道，”西雅立马回答道，“我们从酒店分开之后，就没有在联系过，她不会知道我来这里，实际上她的活动范围一直在欧洲，而我才是米国女派的负责人。” “你想要什么？”文森问道。 “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西雅道，“我们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但经常要更换身份，很多时候甚至要改头换面。” “你们有其他选择，”文森道，“为什么选择我？” “因为你年轻，有钱，有信物。”西雅道，“如果接纳了我们，那么我就告诉你关于信物的秘密，这也是我们效忠的原因。” “信物的秘密？”文森笑了，“你说的是宝藏？” “您知道？”西雅愕然的看着他，“这怎么可能，就连训练营内部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也不多……”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文森摇头道，“且不说宝藏的事情是否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你觉得我能找到？” 传闻，亚雷特训练营曾经在二次战争的时候，除了负责情报和暗杀工作之外，还负责财物的搜集和运送，战争失败之后，庞大的财物全都消失不见，真正知道这批财物的下落只有亚雷特训练营的主人。 也就是当时拥有亚雷特训练营的唐古家族长，可惜他在回国的途中病死，只留下了三件信物，声称找到信物就能找到财宝。 如今，过去了六十多年，亚雷特训练营早就没落，内部争斗消耗了大量的力量和底蕴，很多信息也淹没在时光之中。 西雅本以为关于信物的事情，只有内部人知道，却不晓得，当初王海得到了信物之后，亲自做过相关的调查，甚至接触了亚雷特训练营的人，得到了很多有用的消息。 获得信物，完成任务，如果完成不了，就要能掌控亚雷特训练营的话，其实是四十年前亚雷特训练营的代理者的口出狂言。 当时亚雷特训练营在转型的档口，失去了国家的力量和靠山，他们只能自食其力，在暗世界开辟生存土壤。 口出狂言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响亚雷特训练营的名气，也是为了吸引众人去寻找三件信物，只是可惜随着时间的流逝，三件信物好似落入大海，并没有任何人能完全找到。 直到十几年前，王海意外的获得了三件物品…… 那是一段漫长的记忆，文森不想在回顾了，他看着已经穿上衣服，并且脸色有些颓然的西雅道，“我已经知道了你的目的，也不是不能合作，你要你和你的人能证明自己，我不介意给你们机会。” “您说！”西雅有些激动的说道。 “想办法通知希德·洛克吧！”文森眯着眼睛，“告诉他，我在波士顿等他，如果他想要三件信物的话，就亲自来取。” “您是想……这不可能的，”西雅摇头道，“他知道东西在你手里，也不会涉险，毕竟他可不是受到欢迎的人物，米国……” “如果，你真的想要寻求我的庇护，就不要多说什么，直接听命就好，”文森淡然道，“直接以我的名义，告诉他这些话，如果他不想来的话，就说罗克·洛可比他有种多了。” “罗克·洛可是谁？”西雅本能的问了一句。 文森没吭声，面色冰冷，双目平淡的看了她一眼，西雅立马地下头，“我知道了，会立马把消息传过去的。” “我知道你们擅长伪装，演技水平比影帝影后都不差，但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文森道，“我的眼睛里揉不进沙子，任何背叛的人，都会受到惩罚，比死还恐怖的惩罚，虽然你们经历过了苦难和折磨，意志力也很惊人，但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我的手段的。” 他可是法医，对人体有精密研究的法医，了解身体的大部分奥秘，知道哪些部位，那种方式能让人感到痛苦和绝望。 “请放心，我们只想活的光明正大，不会做出背叛之事。” “希望吧！”文森道，“最好考虑清楚在做出决定。” “我……” “回去吧！” “是！” 西雅很乖巧的离开，但内心怎么想的谁都不知道。 文森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之中，西雅的上门是他想都没想到的情况，不过这或许是解决麻烦的契机。 他之前还在烦恼，该怎么插手亚雷特训练营的事情呢。 …… 西雅迈着步子离开了别墅，一直到别墅的灯光看不见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来到了前方的黑暗之中，坐入了车子里。 “情况怎么样？”开车的女人问道。 “和预料的一样，充满了警惕，但也很动心。”西雅道，“表现诚意之后，很有可能成功。” “太好了！”女司机兴奋的叫道。 “别高兴的太早，”西雅很理智的说道，“我们得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次他之让我们传话给希德，下次就不知道了。” “没关系，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放弃希望。”女司机道，“别忘了，我们的根本目的，不仅是为了我们自己，还为了孩子们！” “没错！”西雅深呼一口气道，“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想要取信一个人很困难，更困难的是，那个人知道她们的身份，还对她们非常的怀疑和警惕，所以西雅等人做好了长期准备。 在困难，也要谋求文森的信任，这不仅是为了她们，更是为了训练营中的孩子们，芙蕾雅是指望不上了，她们只能自己行动。 “走吧！”西雅道，“尽快给希德传话，另外随时注意芙蕾雅的动静，不能让这个女人，破坏了我们的行动。” “好！” 车子启动，车灯亮起，很快离开了。 …… “bss，”罗森走进客厅道，“她们已经离开了。” “没有什么异常？”文森问道。 “没有！”罗森摇头道，“没有信号波动，没有留下痕迹。” “我知道了！”文森点头，“辛苦，去休息吧！” “是！” 罗森离开之后，文森摸了摸下巴。 偌大的别墅四周，都有罗森安装的监控，作为不请自来的女人，罗森自然不会放过，只是……没什么异常，就有点出乎意料了。 是我多虑了吗？文森暗自想道。 他不得不谨慎，毕竟在和暗网失去了合作的可能，这种情况下，西雅还选择上门投靠，这里面要是没有他不知道的缘由，完全说不过去，文森可不认为西雅刚才说的都是真话。 都是铁血暗杀生活在走出来的女人，现在跑来文森面前说要自由要平凡的生活，闹呢？ 第十二章 **宝藏 夜晚还没有过去，书房灯光依旧。 白色的纸张铺在书桌上，碳素笔轻轻的在柔和的纸面上挥舞，响起沙沙的声音，随着时间的推移，纸面上一点点的露出了图纹模样。 毫无疑问，这是我文森从西雅身上看到的图纹，他正一点点的还原出来，相似程度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 之所以不是百分之百，是因为颜料有变化，加上某些隐秘的地方他并没有看到，不过这并不影响绘制，顶多信息不全。 缺的边边角角，也不让文森在意。 绘制完成之后，文森直接把上面的名单，输入电脑里，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只有部分人能搜索出来，而这些人地位都不高。 除了名单之外，还有构成。 三十年前的一场波及整个训练营的内斗，让训练营出现了三大势力，一就是希德·洛克为首的男派，二是以芙蕾雅为首的女派，三则是训练营地的管理层，也就是中立派。 希德·洛克掌管营地的训练，军火渠道以及武力，而芙蕾雅为首的这一派，掌握的是情报系统，资金渠道，隐秘身份等。 中立派主管后勤，日常安排，营地的安全，科技装备的开发和研究，是训练营地内的骨干，失去了他们，训练营都会无法正常运转。 训练营只是一个统称，实际上亚雷特训练营的名下，有掩护身份的公司，有研究各种武器的科学实验室、生物实验室，还有连接各国高层的隐秘俱乐部，各国分部等。 按照这图纹上的说法，单单是非洲和欧洲的公司就超过了一百个，主要涉及武器粮食人口等领域。 文森把解读出来的信息，和脑中王海以前调查过的信息进行对比，发现大部分都没有错误，有些可能是近些年来更改或者新建立的，记忆里没有也很正常。 至少说明，这东西是真的，西雅真的在搜集亚雷特训练营的消息，她是真的想要摆脱亚雷特训练营。 文森看着图纹，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和西雅交谈的时候，他尝试分析西雅的心理，但西雅是精通潜伏，受到专业训练，表面上看不出什么。 对这样的人打交道，文森必须慎之又慎。 至于忠诚…… 文森并不奢望，现在都什么社会了？人连忠于自己都难做到，怎么可以期待他人忠诚自己？ 收起纸张，关掉了文档，整理了清单。 文森泡了一杯热茶，坐在藤椅上，叹了一口气，看向夜空。 波士顿不同于佛罗伦萨，米国也比意大利强，这是地理和国家环境等因素影响，也是他敢叫希德来见他的底气所在。 西雅的意外上门，给他带来了一个掌控亚雷特训练营的契机。 想要掌控亚雷特训练营，难处无非是两个，一是训练营内众人的认可，二是能否带领亚雷特训练营走出困境。 无论是转型，还是洗白上岸，都要拿出可行的计划，成与不成暂且放在一边，作为亚雷特训练营的实际掌控在，总要有点能力。 …… 第二日一早，罗森和理查德的战友们抵达。 全都是大块头退伍军人，六人一组，总共两组人。 面试没有去公司，而是在别墅里，文森从楼上下来之后，直接要求单对单的战斗，而且是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赤手搏斗。 一开始还没人愿意，包括罗森。 罗森和理查德，知道文森的实力，但这种单对单，并不安全。 战友一方会有顾忌发挥不出实力，如果放手施为会对文森造成伤害，这并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这两组人可都是上过战场，真正见过血的，如果一个没控制好，对文森造成了伤害，可不是闹着玩。 文森却摇头拒绝，执意要试试个人能力。 在劝阻无效的情况下，文森和两个人进行了对战，过程并不美观，在确定文森的能力之后，两人放开手脚，却都被文森扫落。 放水是肯定的，但大家都看的明白，文森的个人实战能力很强，并不是花架子，非常的实用，而且杀招暗藏。 最终，两组人通过了文森的考验，被打散分开安排，别墅这边只留下了四人，正好一组两人。 如此一来，别墅里的保镖，除开理查德就有七位了。 这七位保镖全都由罗森负责，安排日夜值守，另外还会重新建立别墅附近的监控系统……文森已经提前说过，最近会有些不安全。 除了保镖，两位女仆也到位，都是受过专业训练，长相也很不错的年轻妹子，当然说是年轻，肯定也比文森大，都是二十六岁。 一整天，文森都没有出去。 在书房里看书，在游戏室里玩游戏，或者埋头创作。 一天过的气势很快。 而这一天的时间里，希德已经抵达波士顿，没有惊动任何人，他带着两名手下，开着车直接抵达了别墅。 …… 悍马车停在别墅门口。 两名保镖守在门口，手上拿着的是从希德和他随从身上搜出的枪支，两人都很警惕的看着四周。 客厅里，女仆小姐姐端着咖啡和饮料放在桌子上，很小心的退了下去，没办法，客厅里的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 罗森站在沙发后面，警惕的看着希德。 不是一个系统的，所以罗森并不认识希德·洛克，但一定听说过亚雷特训练营，也知道非洲的tk雇佣军的大名。 希德看起来很普通，但身材魁梧，风尘仆仆的他，看不出丝毫情绪，只有从战场上下来的人，才能品味出他身上的不同凡响。 自从进门之后，希德就一直没有开口。 文森也只让人送上了咖啡和水果，同样没有开口。 “你比我照片上看起来更年轻。”希德在女仆小姐姐离开后道。 “你比照片上看起来更疲惫。”文森道，“一路辛苦了，先尝尝咖啡吧，纯手工磨制而成，味道不错。” “我来不是喝咖啡的，”希德道，“相比咖啡，我更喜欢酒。” “喝酒容易迷失，而咖啡则让人精神，”文森道，“接下来是需要让人打起精神的时刻，我不喜欢你错过。” 希德沉默了一下，端起了咖啡，轻轻的抿了一口。 “有些涩。”希德挑眉道。 “洛克家喜欢的口味，”文森道，“你已经忘记了。” 他若有所指，而希德则若有所思。 “看来，你的确知道我们洛克家。”他道，“罗克叔叔在哪？” “他死了。”文森端起咖啡道。 “不让人意外，”希德双目如鹰，盯着文森，“你没见过他？” “因为我的年龄？”文森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还是猜测？” “猜测毫无意义，”希德道，“开门见山吧！我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得到三件信物？” “你就不想知道罗克的下落？”文森挑眉道，“我没记错的话，他可是带你如亲生儿子呢！” “洛克家族，从来都不关注失败者，”希德淡淡的说道，“你用一个名字把我吸引过来，到底什么目的？” “你应该知道了芙蕾雅的动静吧？”文森淡然笑道，“她正在努力争取和暗网的合作，我并不看好她，所以才会找你。” “找我？”希德眼睛一眯，“你要亚雷特？” “我要实验室，”文森漠然道，“你手里的武器研究室，芙蕾雅手里的生物研究室，还有中立派手里的新型能源实验室。” “三大实验室，价值近百亿美元，我凭什么给你？”希德道。 “就凭，它们一直都在亏损状态。”文森放下咖啡，搭起脚，靠在沙发上道，“tk是你的根基，亚雷特对你来说，只是人才储备基地，但实际上，你早就把训练营内的那一套给完全复制，掌握了训练方法，你已经不需要训练营了，之所以在努力争取，不过是想获得这么多年下来的关系网络和渠道罢了。” “你了解的很透彻，”希德点头，“的确，我现在并不依赖训练营，完全可以自立门户，但亚雷特的存在意义非凡，三大实验室，更是亚雷特传承下来的资产……” “不要在说这些了，”文森摇头，打断他的话道，“你眼中，只有利益，所谓意义非凡，对洛克家族来说就是笑话，否则当年的洛克家族怎么会同意和唐古家合作建立亚雷特？” 希德沉默了一下，“这都是过去的历史，即便是芙蕾雅都不知道，为什么你会知道？到底从哪里听来的？” “这不重要，不是吗？”文森道，“信物我交个你，三大实验室归我，我还可以帮你分裂女派，让她们实力下降，甚至帮助你们扫平她们……如何？” “我这个人很讨厌这样的交易，一般都是亮出武器在商谈！” “威胁可没有用，尤其这还是我的地盘。”文森淡然道，“你就不想知道罗克的发现？不想知道这三件信物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手上？不想知道宝藏的下落？” “无非是从罗克叔叔那里获得的，他早就收到了两件，”希德冷声道，“至于宝藏，如果真的有，你会交出来？？” “为什么不？”文森笑了，“如果说，我破解了信物的奥秘，想要邀请你一起挖掘宝藏，你答应这次的交易吗？” 希德的目光顿时一凝！ 第十三章 达成交易 宽敞又奢华的客厅里，气氛再次变的沉重起来。 罗森默然不语，听着文森和希德的谈话，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完全没想到文森竟然和暗世界的亚雷特训练营有交易。 更没想到的是，文森口里的宝藏。 希德显然也没想到，他目光凝重的看着文森，很快又皱起眉头。 “如果你真的破解了奥秘，为什么要找我？”希德试探的目光看着文森，“你完全可以一个人独吞，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分享。” 那可是宝藏，搜集了来自世界各国的财富，传说中有珍贵的文物，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各色璀璨的宝石，还有堆起来的金山。 即便是现在，亚雷特训练营中，都还有人对这份宝藏念念不忘，唐古家族的藏书更是被翻阅了无数遍，都没有任何线索。 希德也曾经打过这方面的注意，尤其是十年他刚崛起的时候，缺少资金和渠道，他疯狂的想要找到三件信物，结果只能失望甚至…… 绝望！ 如今眼前这个年轻的，嘴上刚长出一点绒毛的小家伙说，他解开了奥秘？希德不相信，怀疑，内心却多了一点期望和贪婪。 “我虽然解开了奥秘，但想要取出宝藏，却还需要你的助力。”文森轻声道，“我没记错的话，洛克家族的宝库里，有一个来自东方的罗盘？青铜色，上面刻着看不懂的字符，字符是红色的。” “你怎么知道？”希德冷眼看着他问道。 “如果说是我梦见的，你肯定不会相信，”文森轻笑一声，“其实，你心里已经猜到了，这一切都是罗克的功劳，他在临死之前，把一切都记录了下来……只是可惜，他到死都无法看到宝藏。” 希德沉默了一下，而后道，“你得到了罗克叔叔的遗物，那信物本该是我们洛克家的……你就不怕我出手直接抢夺？” “希德·洛克虽然名声不好，但洛克家的信誉并没丢，相比芙蕾雅等我不了解的女人，我其实更愿意详细你。”文森道。 “暂且相信你，”希德道，“准备怎么做？” “三大实验室归我，”文森看着他道，“人员、器材、研究资料，全都打包送来米国，实验室场地折现，我把信物交给你。” “宝藏呢？”希德皱眉道。 “别着急，咱们一步步来，”文森摊手道，“总要有合作的基础，如果互相不信任，又怎么能进行下一步？” “你到底想要什么？”希德皱眉不解。 “平稳的生活，堆满仓库的财宝，还有女人。”文森轻声笑道，“我和你不同，不喜欢打打杀杀，也不喜欢混乱，你明白吗” 希德眉头一缓，“我怎么样才能相信你？” “你看，这就是我要强调的，”文森道，“信任是最大的问题，其实我们之间并没有矛盾，反而彼此需要……三大实验室，你交给我一个，我交给你一件信物。” “你就不怕，信物在手，我把你抛开，独自去寻找宝藏吗？”希德看着文森道，“你知道，抛开你很容易，而且我手上人才不少。” “随便，”文森笑道，“你们缺乏关键信息，我就算告诉你，洛克家族宝库的青铜罗盘，是开启宝藏的关键，你们也找不到。你们不知道藏宝地点，不知道路线，不知道如何开启宝藏大门……尽管尝试，我有很充足的耐心，也有很多的时间等待。” “我明白了！”希德点头道，“你是在告诉我，整个世界上，就你一个人掌握了宝藏的信息。” “没错，”文森笑道，“想要找到宝藏，就来找我，咱们合作才能取出来，否则的话，你得投入偌大的精力和时间，最起码研究个十几年才有可能获得线索……你应该知道罗克的性格，他就喜欢吃独食，在搜集到所有线索之后，他就确保关键信息只掌握在自己手里，若非如此，我也没有这么大的把握。” 还真是这样的！ 洛克家族都有这种德行，罗克尤其如此，否则也不会直接离开训练营，为了这份宝藏，在外面那么多年，也不和家族联系。 最终，文森和希德达成了协议。 三大实验室，以商业的形式交给文森，至于文森说的打包送来米国，这是不可能的，实验室顶级器材，任何国家都把控的很严密，更何况那些科学家们可能都不愿意离开。 所以，商量的结果，就是文森直接从希德手里获得三大实验室的所有权，由文森派人去接管。 除此之外，希德还承诺，如果顺利接管亚雷特训练营，会释放一部分女派成员，而这些成员交给文森挑选。 达成了一致意见后，希德主动伸出了手，和文森握手之后，才带着两名手下，一起离开了别墅。 希德离去之后，文森笑着对罗森道，“现在知道了？” “是！”罗森苦笑的点头道，“宁愿不知道。” 察觉到文森最近的不正常和压力，尤其西雅的出现，让罗森感到危险的气息，所以才强烈要求获悉面临的失态。 也就有了参与现在谈话的场景，虽然只是作为一名观众，可是罗森却依旧心惊胆战，他怎么也没想到，文森接见的竟然是tk老板。 新时代的雇佣军并没有被消灭，反而在战场上很活跃的，好的雇佣军比特种部队都不差，他们可以帮反政府武装，也可以帮政府。 是一群为了钱，而没有底线的疯子。 tk就是新崛起的疯子集团，伴随响亮的名声是离不开的杀戮。 罗森心理压力很大，如果有选择，他宁愿事先不知道。 “瞧你那点出息，”文森站起来，“和大家伙通口气吧！暂时来说，我和希德还不是敌人，但该有的防护还是必须的。” “是！”罗森点头，直接离开。 …… 动力狂野的悍马奔驰在幽静的道路上。 希德面无表情的坐在后座，这次冒险来波士顿，收获了一些意外，文森的出现，给了他很大的惊喜。 三座实验室没有什么，加起来顶多也就百亿，还得持续投资，耗费大量的现金购买各种资源投入实验之中。 他早就被弄的烦了，只是这实验室本就是亚雷特训练营的资产，不是他私有，所以就算他反对，亚雷特中的老人们还是义无反顾的支持，这是让他很不爽的事情。 三大实验室换来三件信物，虽然价格有点高，可却是甩开包袱，希德并不觉得自己亏，只要能完全掌握亚雷特，收拾了那些顽固派，那么还怕不能赚钱？更别提还有宝藏。 想到宝藏…… 希德依旧有些憋闷，无论是信物，还是宝藏线索，其实都是罗克这老东西的功劳，结果这家伙死了都不知道把东西拿回家，竟然便宜了外人，若是这老东西能和家里联系，亚雷特兴许十年前就到手了。 这些本该是洛克家族的，结果便宜了文森这个年轻人。 想一想，他就感觉气闷。 可转念一想，他又不得不承认，洛克家族的人就这德行，全都是自私且贪婪的家伙，要换做他是罗克叔叔，他也会独吞。 这次算是运气好，文森想和他合作，而且还得用上他的东西。 如果…… 希德暗自摇头，不管怎么说，这次倒是来对了。 文森的合作很有诚意，没有一直留着三件信物的意思，这就出乎了希德的预料，希德决定如果真的自己研究不出奥秘的话，就给文森一个合作的机会，否则的话……嘿嘿。 他可是希德·洛克，从来都不喜欢吃素。 文森想要和他合作取宝藏，就要看他有多少的诚意了！ 想到关于宝藏的传说，希德的眼中就多了一抹热切。 就在此时，时间仿佛静止，他的瞳孔倒影出一抹血色。 司机的脑袋崩裂，炸出一缕血花，紧接着破碎的玻璃声接肘而至，让停止的时间重新流动。 “狙击手！”副驾驶上的保镖怒吼一声，抓住方向盘。 悍马匀速在道路上侧滑了百米远，来不及刹车，希德看准时机，直接从车上跳了下去……砰！ 子弹击中车身，悍马化作了火焰冲天而起。 这火焰惊动了别墅里的人，刚上楼的文森，就站在阳台上，看到了冲天而起的火焰，这火焰明亮又炙热，在黑暗之中是那么的刺眼。 “先生？？”罗森站在楼下看向文森。 “没事，”文森嘴角轻轻扬起，“私人恩怨，和我们没关系。” “可这里使我们的地盘！”罗森道，“要不要去看看？” 文森沉吟了一下，点头道，“你带着两个人过去，就算没见到人也放两枪，遇到了死者，就找个地方埋了！” “是！” 罗森带着两位保镖们一起，开着车朝火焰所在冲了过去。 好在是夜晚，又是在空旷的别墅这边，并没有引起什么人注意，等罗森一行人抵达现场之后，火焰已经把车子和尸体焚烧成碳。 两名保镖四处溜达了一圈，罗森则顺着弹痕找到了狙击点，他摇摇头，对着夜空开枪，而后和两名保镖们一起处理现场。 第十四章 波云诡谲 夜晚中的火焰尤为璀璨，高温融化了车内的装饰品，溶液和尸体混合在一起，看起来非常的恶习。 罗森皱着眉头，和两位保镖一起，把车上残存的火焰扑灭，随后从皮卡车上拿出了锁链和铁钩，直接把残骸拖入林中。 接下来就是挖坑了，这可是苦力活。 罗森先给文森打了电话，把事情交代了一下之后，这才脱去外套，穿着背心，从皮卡车的货箱里拿出了铁锹。 三人齐心协力，挖了两个多小时，才挖出了一个深达三米，长宽各两米的大坑，休息一会之后，又一起把残骸托进坑里。 “可怜的家伙们，”罗森轻声道，“但愿来生幸福！” 没有祷告，没有送行，两尸体就和悍马车一起埋葬在这路边的小树林中，如同来时一样，悄然离开这个浮华的世界。 罗森拍了照片，查找了一下车辆信息，没有想错就是租借而来的，否则不可能不会加装防弹玻璃。 希德来的匆忙，行踪隐秘，能对他出手，甚至是在这里……罗森突然有些细思极恐，他连忙摒弃杂念，开始填坑。 相比开挖时候的累人，填坑很轻松，都不用罗森出手。 作为专业填坑埋人的高手，保镖们有自己的心得，把土踩平整之后，两人就去附近的山地上，铲来一大块青草，覆盖掉痕迹。 在进行一番装饰，不细心的话很难发现这里的异常。 进入深秋，草籽成熟，只等落地之后，地下的一切都会腐烂成为草籽的养分，来年春天，这里必然会被茂密的草丛覆盖。 留下两根点燃的香烟，罗森带着两名保镖们返回别墅。 此时，文森已经睡下。 钱宁管家听到了车声，这才关掉了灯，厨娘们也默默的摘掉了耳机，进入了梦乡，一切又回归了宁静。 这个夜晚注定漫长，尤其对奔逃的希德来说。 他没想到自己的行踪会暴露，在逃离悍马车之后的第一时间，他就把怀疑的种子放在了文森的头上，但他很快又排除掉了。 他不认为文森会在自己的地盘上狙杀自己，何况要杀他，根本就不必那么麻烦，文森完全可以在别墅里动手。 既然排除了文森，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 芙蕾雅！ 丛林之中奔跑的希德，脸上露出了阴狠之色。 男派和女派，可不是思想与理念的争斗，实际上彼此互相残杀，根本就是家常便饭，当然在明面上，他们是不会动手的。 毕竟，中立派也不是吃素的。 出了欧洲，男派和女派之间的厮杀，中立派也管不着。 他这次来波士顿，行踪非常隐秘，而且能在短短的十二个小时就赶到，显然是走的特殊渠道。 能瞒过别人，却绝对瞒不过芙蕾雅。 这个女人，作为唐古家的现任掌舵者，手上的底牌在没有翻开之前，就连希德都不清楚，这是他最忌惮的地方。 然而现在…… 身后隐约传来枪声，希德心中杀意沸腾。 芙蕾雅，她已经没有必要存在下去了，包括唐古家族。 希德发誓，只要和文森完成交易，就率先拿女派开刀，他还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狼狈过呢！ 站在树林之中，环顾四周的环境，希德认准方向，开始疯狂奔跑。他已经联系了波士顿这边的人手接应，安全之前，他必须躲开身后的枪手，他甚至不知道背后有多少人。 危险感一直都没有散去，他只能跑，不停歇的跑。 当他跑不动的时候，人已经彻底离开了韦斯顿市，他深呼吸，恢复了体力之后，慢慢的爬上了树，开始焦急的等待己方人员的到来。 …… “黑暗之后，一定会迎来阳光吗？” 西雅站在天台上，看着天边褪去的黑夜以及逐渐诞生的微光，似乎有所感慨，双目平静，又多了一点期待。 “夜色褪去，黎明降临，这是不会改变的规矩，”身后一位女人轻声道，“除非太阳爆炸，地球偏移轨道。” “你可真是扫兴啊！”西雅淡淡的说道。 “扫兴的可不是我们，”女人道，“刚传来消息，我的人失手了，只干掉了目标的两个手下，目标逃入林中，我的人还在追。” “逃了吗？”西雅道，“并不让人意外，只是有些可惜啊！让你的人撤吧！林中的希德，就算手上没有枪，也没人能抓住他。” “就这么肯定？有点小看我吧？”女人不满道。 “不是小看你，而是对希德的实力很了解。”西雅淡淡的说道，“听不听，随便你，损失了人手，可别怪我事先没说清楚。” 女人挑了挑眉，借助天边的一点微光，发出了信息。 “很识时务嘛！”西雅轻声一笑，而后道，“话说，你真的不是为了信物而来？” “说了不是，”女人道，“小家小户的，可掺和不上，这次不过是路过，而且是你说希德来了波士顿，我才……” “我信你就是，”西雅道，“今晚的行动失败，有什么感想？” “感想？”女人摇头道，“希德命不该绝，但总有一天会落在我的手里……说起来，你呢？真的要和毛头小子合作？” “毛头小子？”西雅轻哼一声，“能破坏魔眼的计划，让暗网占据上风，甚至暗网用多年不曾放出的至尊账户来笼络，你真的觉得他是毛头小子？还是你在怀疑我的眼光？” “看来你真的非常看好他，”女人道，“就没别的原因？” “别的原因吗？”西雅眼睛一眯，开口道，“要说别的原因的话，一位老朋友推荐我选择文森，算不算呢？” “当然算！”女人颔首道，“我认识吗？” “你？”西雅想了一下，“或许并不认识，她消失了很多年呢，如果不是这次突然找上我，其实……我是选择另一条路的。” “另一条路吗？”女人沉默了。 “不说这些烦心的事情了，”西雅笑道，“如果你觉得没有退路的话，我可以帮你引荐他，随时都可以。” “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女人道，“别太轻易的相信人，别忘了，你不是一个人啊！” “我会的！”西雅笑容一敛，颔首道。 “那，就此告别！” “珍重！” …… 酒店， 穿着丝质睡袍的芙蕾雅放下了电话。 “怎么了？” 被窝里，伸出了一条嫩白的手臂，声音懵懂带着睡意。 “暗网的消息，”芙蕾雅目露异色，“希德·洛克去韦斯顿见了文森·施内特，两人交谈了近一个小时，希德离开之后，在路途中遭到不明枪手狙杀……” “死了”被窝里的女人声音微微扬起。 “没有，”芙蕾雅语气平淡，“死了两名手下，不过对方似乎抱定注意要杀了他，在丛林之中追了一个小时。” “然后呢？”女人简洁又直接的问道。 “撤了！”芙蕾雅道。 “废物！”女人声音带着愤怒，手臂直接落在芙蕾雅的腰上，挪动身体，和芙蕾雅紧紧的靠在一起，“这么好的机会……” “虽然很遗憾，但起码我们知道了希德抵达的消息，不知道两人谈了什么？”芙蕾雅按住她的手，轻声道，“你说，会不会和西雅有关系？女派之中，就属她对希德最为痛恨。” “虽然我也希望是西雅那个表子，但很明显，在这种时候，她不会冒然动手，”被窝里的女人哼了一声道，“要么是文森·施内特，要么就是第三方，暗网也不能排除嫌疑。” “不会是暗网，”芙蕾雅摇头道，“我们和暗网正处于蜜月期，他们不会越过我对希德动手，实际上如果不是这次行动失败，暗网甚至都不知道希德来了波士顿。” “这不可能吧？”女人发出惊讶的声音。 “别把暗网想的那么恐怖，想想希德，”芙蕾雅哼了一声，“这家伙可是有三位假身，以往我们多次失败，就是因为摸不准他的行踪，连我们都无法摸清楚，暗网怎么可能知道？” “似乎很有道理，而且希德只使用卫星电话，不会上网，更有伪装身份……”女人缩在被窝里，开口道，“那会是谁？” “肯定是对我们熟悉，并且有关系的势力。”芙蕾雅淡淡的说道，“而且，算计很精明。” “什么意思？”女人问道。 “站在希德的立场上，你觉得谁有出手的嫌疑，或者他认定谁会对他下手？”芙蕾雅抿嘴道，“只能是我们。” “……背锅了？”女人无语道。 “无所谓，反正我们之间，不是他死就是我活，”芙蕾雅道，“只是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很让人不爽啊！” “暗网那边怎么说？”女人问道。 “暗网？”芙蕾雅摇头，“我们虽然有了合作意向，但并没有真正的合作，互相之间的关系也没有那么亲密。” “也就是说，他们指望不上了？”女人不满道。 “别担心，我们会把幕后之人挖出来的，”芙蕾雅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拍拍身边的长头发，“相信我。” 没有声音发出来，在仔细看看床边，根本就没有什么人，芙蕾雅身边躺着的不过是一具带着假发的布娃娃而已。 芙蕾雅却恍若未觉，躺下之后搂着它进入梦中。 第十五章 开始反击 朝阳升起，新的一天降临。 虽然没有睡几个小时，但罗森依旧早起，和文森一起进行日常的晨练，跑的气喘吁吁之后，才挥挥手拒绝了和文森对练的要求。 文森也没有在意，和其他保镖们开始进行格斗热身，把自己摔的浑身脏兮兮的，这才进屋去洗澡。 两名女佣早就放好了热水，足够他尽情的泡澡，消除晨练后的疲惫，在穿好女佣们准备好的衣服，他走下楼来享用早餐。 吃完早饭，伊万琳亲自送来三辆订购的豪车。 悍马。 宾利。 保时捷。 全都手续齐全，文森只需要签字接手就行了。 “按照你的要求，悍马加装了防弹材质，这些是费用清单！” 伊万琳把林林总总的账单和优惠等，全都交给了文森。 文森转手给了钱宁总管。 他自己则撇下众人，开着保时捷在山区的公路上溜达一圈。 强劲的动力，超快的速度，配合文森娴熟的驾驶技术和强悍的反应力，不过两圈左右，文森就和车子完全契合。 “不错！” 车子停在门口，文森下车后满意的点头。 交付了尾款，文森在客厅里招待了伊万琳，聊了一些琐事。 而后伊万琳露出微笑告辞离去。 这次得到了文森的这三个单子，她得到了公司的重用不说，还获得了一笔不菲的提成，一下就度过了生活难关。 “怎么样？”文森在伊万琳离开之后询问钱宁管家。 “没有问题，各方面的手续都很齐全，而且的确给了不少优惠，”钱宁管家道，“她给您省了不少钱。” “省钱什么的我不在意，我关系的是车子的质量。”文森道。 “您放心，车子通过了最专业的检查，而且有任何问题，都可以直接致电公司，要求获得赔偿。”钱宁管家笑道，“伊万琳女士做事很用心，帮您的三辆车购买了保险，看项目应该是赠送的。” “那就好！”文森点点头。 车库终于不再是只有a8孤零零的一辆车了，理查德也终于开上了悍马，整个人露出了高兴的神色，在文森的允许下，他拿着悍马的钥匙，开始跑动，尝试驾驶感觉。 中午，文森并没有留在家里，而是开着保时捷去见了詹妮弗。 说起来，自从和詹妮弗发生了关系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虽然隔了没两天，但在此见面的时候，无疑亲密了很多。 两人一起去看了电影，吃了午餐，逛了一下午的街。 可惜，傍晚的时候，詹妮弗接到了警局的电话，说是出现了凶杀案，对此只能无奈的和文森分别。 文森也没有在意，他把车子停在了路边，购买了一杯咖啡。 再次上车的时候，希德却做着了副驾驶上。 “恭喜你，逃过了一劫！” 文森笑着，把手上的另外一杯咖啡递过去道。 “看来，你昨晚上看了一出好戏！”希德面无表情接过咖啡。 “我可没那个闲工夫，”文森摇头道，“我的人追过去的时候，现场就留下了两具烧焦的尸体，我的人就地掩埋了。” “多谢！”希德道。 “小事，我也不想惹麻烦。”文森挥挥手道。 “我也不想惹麻烦，但麻烦找上门来，无奈之下，只能解决麻烦了！”希德道，“帮我个忙！” “先说来听听！”文森道。 “帮我找到芙蕾雅！”希德道。 “昨晚是她出的手？”文森惊诧道，“不能吧？” “为什么不能？”希德冷哼一声，“帮不帮吧？” “当然可以，”文森轻声笑道，“为了表示诚意，这次可以免费告诉你，不过……没有下次了！除非有好处。” “可以！”希德道。 “她在切尔西的一家酒店里，”文森道，“至少昨天在。” “多谢了！”希德说完，就要下车。 “等等，”文森叫住他道，“小心暗网！” “……”希德点点头，而后离去。 文森坐在驾驶室上，看着消失在后视镜里的人影，露出了笑容。 车子发动，轰鸣声转眼消失在街道末尾。 …… 夕阳映照下来的郊区别墅格外美丽。 文森端着一杯红酒，站在阳台上，挺直着身体，远远的瞭望。 别墅后方的空地上，钱宁管家正带着工程队的人在测量方位和采集数据，这是在为新修建的马舍而做准备。 根据钱宁管家的建议，马舍不需要太大，能容纳十匹马左右的空间就足够了，选择在别墅后面，山坡的一侧上修建。 这里背风，远离住宅区，不会有吵闹声，也不会有臭味。 除了马舍之外，还会在马舍后面修建一个大仓库，主要是储存草料和一些必要的工具，同时下雨天也可以成为马儿的活动场所。 除此之外，还要打井、修路，甚至在山坡的那边，挖出一口人工湖，湖中会养一些鱼儿，还会建立浮桥，放上小船，去湖中垂钓。 一千两百万美金，文森觉得很值得。 除了别墅之外，关键是还有这么一大块地，前面是草坪，后面是小山，四周很开阔，而且树木茂盛，空气非常好。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嗡嗡！ 身后的书桌上，传来手机的震动声。 文森转身，拿起了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顿时露出了微笑。 他把手机接通，淡然道，“我还在想，你怎么会没给我打电话，没想到你会忍这么久，倒是让我意外。” “被一线事情绊住了脚，”电话里的威廉，也少了过去的几分热情，多了几分客套，“你和希德怎么谈的？” “你猜猜看？”文森笑道。 “无非是交易，但不管是什么交易，文森，听我一句。”威廉一顿，“希德，不是最佳的人选，你对他并不了解。” “我觉得他还不错，”文森道，“何况，你们不是给了我，关于他的详细资料吗？洛克家族名声在外，我觉得可以信任。” “……看来你是打定主意了！”威廉叹口气，“我本来觉得，我们会一直合作的，包括这次……” “别在惺惺作态了，威廉。”文森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已经有三支队伍，进入波士顿了，他们就是冲着我来的，昨晚更是有人想要截杀希德，战争已经开始了，我别无选择。” “如果……” “没有如果，”文森淡然道，“你总在忽视我的话，总是忘记了，我是h的继承人，某些事情，作出了选择，是不会在改变的。” “好吧！” 威廉道，“和你说一件事情。” “说！”文森道。 “就在刚才，芙蕾雅住的酒店遭到了不法分子的强攻，现场响起了枪声，甚至还有人员伤亡。”威廉道，“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你觉得是谁做的？”文森反问一句，而后道，“她没事？” “侥幸，她并不在酒店。”威廉道，“我们怀疑是希德。” “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文森漫不经心的说道，“生意归生意，威廉，不要胡乱猜测，如果是我出手，芙蕾雅早就没命了！” “我只是提醒你一句，和希德交易可以，但不要插手太多，更不要支持他，”威廉道，“你可是至尊客户。” “你有搞错了一件事情，威廉，”文森道，“我是客户，不是你们暗网的人，我可以选择你们，也可以选择其他人。” “所以才是提醒。”威廉叹了一口气，“我们之前不是合作的很好吗？为什么会落得现在这种地步？” “别用这种恶心的话来恶心我，”文森道，“说到底还是利益，我们两方的利益冲突的时候，你不会手软，而我也会拼命争取……所以，闲话就不要多提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 “你说的不错！”威廉认同道。 “那就到这里！”文森挑眉道。 “祝你好运！” “……” 电话挂断，文森摇摇头，浑身轻松的坐在躺椅上，而后慵懒的躺下，仿佛之前遭受的压力，全都不存在了一样。 …… 芙蕾雅死里逃生。 她并没有准备在酒店住太久，刚准备换地方。 没来得及换手续，她就被西雅约了出去，之后才知道酒店出事。 “运气好！” 西雅轻笑道，“躲过了一截，听说是非常三个专业的人。” “看来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芙蕾雅皱着眉头坐在她对面。 “的确不安全，”西雅点头道，“随着消息的流传，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过来寻找信物，我们的计划要加快了。” “可是，没有人能找到信物。”芙蕾雅蹙眉道，“没有信物的话，暗网那边是无法和我们正式达成合作的。” “为什么不抛开信物，专注的对付希德？”西雅正色道，“我们以前很难确定希德的真实行踪，如今他就和我们同一个城市，如果借助暗网的力量，应该不能找到他吧？” “这……”芙蕾雅有些怦然心动。 “波士顿有我们的人，而且随时可以从华盛顿和新罕不什尔调集力量，”西雅道，“干掉希德，我们的局面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到时候无论谁有信物，我们才掌握主动。” “你说的不错。”芙蕾雅点头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 第十六章 惊魂之夜 希德从来都没感觉这么憋屈，被狙杀，反击回去又没成功，还生生的暴露了自己，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要肆意一翻。 可这里是波士顿，而他是上了cia名单的危险人物，在没有退路之前，他甚至都不能随意的露面，否则被官方盯上那就糟糕了。 所以在行动失败之后，希德直接让人撤退并且藏匿起来，他自己则立马动用关系，设计了后撤计划。 没有必要在波士顿死扛，他本来的目的就是拿到信物，此次波士顿之仇，等他掌握了亚雷特训练营之后，会立马报复回来。 毫无疑问，这是最聪明的选择。 他的力量并不在北美，而是欧洲和非洲。 离开了大本营，没有了护卫力量，就算有影响力，也鞭长莫及。 当务之急，是赶紧回去，完成三大实验室的交接工作，尽快把信物拿到手，如果有可能的话，在干掉芙蕾雅，取出宝藏。 想到接下来的大好局面，希德心里的憋闷感觉消散不少。 实际上， 他昨晚逃出生天之后，就联系了家里，安排三大实验室转让的事情，这一切都瞒着中立派，如今的亚雷特训练营，基本上就是希德说了算，他的人悄悄渗透，做到这点并不难。 难的是无法掌控中立派和芙蕾雅为代表的女派手里的渠道和资源，一些古老的势力认的就是亚雷特训练营的首领，在首领没有出现之后，认的是一直打交道的人。 这点，希德没有任何办法。 好在，现在终于有了机会。 …… 嗡嗡！ 手机在黑暗的船舱里响起，希德睁开了眼睛，拿出手机点开信息，是来自文森的号码，他皱着眉头点开，只有一个红色的单词。 逃！ 希德面色一凝，直接揣着手机，从枕头底下摸出了手枪，翻身冲到了驾驶室，直接启动游艇疯狂开动。 才刚启动，枪声就响起来。 希德心里一沉，暗中的枪火那么的明亮，子弹击中漂亮的船舷，打破了船舱的玻璃，他没有惊慌失措，而是打着方向盘，甩着浪花，直接开着游艇离开了码头。 “追！” 凌冽又带着磁性的声音，划破了码头上的夜空。 六七个枪手直接跳上了码头附近的游艇和摩托艇上，很快离开了码头，朝前方的目标追击了过去。 这里是距离波士顿有段距离的昆西湾，相比波士顿码头，这边更加的偏僻，也更加的安静，无论是枪声，还是游艇开动的声音，在夜空之下，都非常的刺耳。 灯光之下，走出两个人。 “该死，还是让他给跑了！”芙蕾雅看着远处海面上的灯光，颇为懊恼的握握拳，面上充满了不甘心。 “确定消息没有走漏吗？”西雅皱眉道，“怎么会那么巧？我们刚来，他就要启动游艇离开？” “暗网的消息，应该不会有假，除非我们中有人泄露了。” “不可能，”西雅摇头道，“我们都恨不得吃了希德，扒皮抽筋，怎么会帮助他？不是我们出了问题，而是暗网。” “暗网吗？”芙蕾雅面色难看，眼中多了一点怀疑。 “我们不会有问题，人手更是就近调集来的，”西雅道，“只能是消息源有了问题……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追上去吧！” “没错，”芙蕾雅当即跳下去，“现在没时间想那么多了！” 好不容易，出现了杀死希德的机会，芙蕾雅根本就不想错过。 西雅也跳上了游艇，很快就追了出去。 …… “check!” 韦斯顿的别墅，书房里，传出文森的声音。 “我输了！”钱宁管家陪平淡的说道。 “是你让我的，”文森笑了笑，“否则我赢不了。” “可别这么说，下棋需要天赋，”钱宁管家摇头道，“我顶多经验丰富一点，先生才是真正的聪明人，几次下来就挡不住。” “聪明人吗？”文森笑了笑，摇摇头。 “先生不认为自己是聪明人？”钱宁管家问道。 “管家认为，真正的聪明人，是什么样的？”文森反问道。 “聪明人的话，”管家想了想道，“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容易获得成功的人，在某些领域有比较特殊的才能……” “你说的是有天赋的人，”文森轻声道，“也就是智力突出的人，但真正的聪明人，在我看来，他首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其次有超强的适应能力，他会适应任何环境，还有很强的自控能力，时间安排的非常精准，最后是会给自己两个目标，一个努力一下就能达到，一个要努力一辈子才有可能达到。” “这听起来……”钱宁管家皱眉。 “普通？”文森笑道。 “有点像职场精英，他们都能做到。”管家老实的点头。 “这才是真正的聪明人，他们是没有天赋的普通人，不是我们口里说的天才，但却能通过自我管理，实现自己的价值。”文森道，“我很羡慕他们，因为我无法控制自己，也无法管理自己，更没有长远的目标……很多时候，我都处于迷茫的状态。” “这听起来像是假话。”钱宁管家轻声道，“先生在我眼中，一直都是善于自我管理的，比如早起晨练，每天有时间就看书……” “这正是迷茫的状态，”文森摇头，“看书写书，完全是因为无聊，法医中心那边根本就不需要我帮忙……唉！” “柳小姐来了的话，应该会好很多。”钱宁管家道。 “希望吧！”文森不置可否。 两人说了一会话，钱宁管家收起了国际象棋，躬身退下。 文森坐在房间里没动，手指无意识的敲动，默然不语的看着桌上的手机，他的心思并不在棋局上。 管家也察觉到了，所以只是默默的陪伴，并没有在意胜负。 至于聪明人？ 完全是有感而发，文森并不觉得自己是聪明人，他本就不是。 以前不是，意外之后，也只是有了读取记忆的天赋，庞大的记忆，让他快速掌握各项技能，吸收各行业的知识。 只能说他是博学的人，却不能说是聪明人。 希德就是聪明人。 他有自己的目标，明白自己的野心，知道自己的能力极限，来波士顿之后，并没有露出自己的残暴，他很小心的收敛自己的凶性，不是装作人畜无害，而是装出一副无辜又和善的面孔。 如果不是事先调查过，文森也会被他欺骗。 尽管如此，文森还是选择和他合作，甚至就在刚才，发了一股提醒的短信……四名保镖被派了出去，暗中监控芙蕾雅的行动。 无论是芙蕾雅还是希德，其实都在文森的眼皮子底下，跟别提还有西雅这个主动投靠的女人帮忙传递情报。 莫不清楚西雅的真实意图，文森也不会轻易相信，但就目前为止，一切情报都是没有错误的。 嗡嗡嗡！ 手机发出震动的声音，文森手指划开按键，放出了外音。 “boss！”保镖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怎么样？”文森询问道。 “目标的游艇发生爆炸，但似乎没有尸体，可能是跳海潜走了！”保镖道，“她们正在海面上四处搜寻，但没有发现。” “做的不错，”文森道，“你们可以撤退了！” “是！” 手机挂断，文森起身，房间里的灯光，把他的身影拉的老长。 并不意外的结果，尤其他还提前发出了提醒的短信。 接下来，事情是否会像他所预想的发展呢？ 拭目以待吧！ …… 海水中， 希德抓住推动器，背着氧气瓶，在接应人的帮助下，从海中远远逃离，游艇爆炸的时候，他甚至已经在几百米开外。 哗啦！ 抵达目标地点之后，希德在那人的帮助下翻身上船。 这是一艘不起眼的钓鱼艇，后排全是钓鱼竿，不过鱼线全都卡死，鱼钩也没有落入水中，完全是摆样子的。 趴在钓鱼艇上，希德深呼两口气，涨红着脸道，“多谢！” “应该做的！”那人面无表情道，“毕竟收了钱。” 希德点点头，把身上的衣服脱掉，接过那人递来的运动服。 “接下来去哪里？”那人道。 “把我送上岸就行，不去昆西，绕一下吧！”希德道。 “我明白了！”那人点头，而后启动钓鱼艇离开。 恢复体力的希德，目光冰冷如铁，死死的盯着远处的海面。 他这一生，经历的生死不少，更危险的场面都有，然而今天是第一次，给他一种无比惊悸的感觉。 只是差一点，就差一点点，他就感觉自己要交代了。 他此时，是真心感谢文森的那条短信。 这条短信，给他争取了一点时间，就是那一点发动游艇的时间，才让他有了这次逃生，另外还要感谢他的周到安排。 接应的人是早就预备的，是当地找的普通人，希德给出的价码够高，只要钓鱼艇日夜在海面上，跟着他就行。 这钱花的值！ “该死的表子！”希德冷声道，“我还会在回来的。” 对希德来说，波士顿之行，收获巨大，风险也很高。 经历了两次凶险，他已经怒火高涨 芙蕾雅必须死！ 第十七章 四十七分 希德离开了波士顿，终究在芙蕾雅的手中逃过了一劫，这让暗中关注的暗网一方暗自叹息，芙蕾雅一方的力量还是弱了一些。 这是无法争辩的事实，相比于芙蕾雅的情报能力和相关渠道网络，暗网最看重的还是武力，毕竟这是暗网此时急需的。 但是没办法，谁让暗网选择了芙蕾雅呢？ 此时，就算选择希德也不可能了，文森已经和希德合作了。 所以，在行动失败之后，借助暗网的力量，芙蕾雅等人迅速撤退，并且重新回到了波士顿潜伏起来。 希德离开之后，文森的麻烦接踵而来。 先是别墅有人摸进去，被制服并且报警之后，又有人对文森在布鲁克莱恩的公寓进行搜查，还有人跟踪文森的车子。 这也就罢了，竟然还有人对詹妮弗下手。 本来文森还想忍一时风平浪静，但是现在实在是忍不了啦。 立马让保镖队伍行动起来，不仅是布鲁克莱恩，还有萨摩维尔，全都有人过去驻扎，文森则在罗森的护持下，来的了詹妮弗的家中。 “我没事！”詹妮弗无奈的看着他道。 “手臂都受伤了，警局都让你休息，还说没事！”文森黑着脸。 “只是一点擦伤而已。”詹妮弗道，“那些人是冲着你来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不报警呢？” “事情有些复杂，不是能报警解决的。”文森坐在沙发上，看了看詹妮弗受伤的手臂，松口气道，“还好只是皮肉伤，否则那群混蛋，我要扒了他们的皮，哼！” “注意你的言辞，在你面前的可是詹妮弗警官！” “敢对我的女人动手，就是要干死他们！”文森道，“你是詹妮弗警官没错，但现在又不是工作时间。” “那也不行。”詹妮弗站起来就要离开。 文森手一用力，把她拉了过来，詹妮弗站立不稳，跌在他的怀里，詹妮弗立马没有好眼色，“老娘都受伤了，还乱来？” “我这不是想抱抱你吗？”文森说着，让她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搂着她的腰道，“这次是我不好，让你受到了牵连。”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詹妮弗目光严肃的看着他。 “简单说，就是我有一件宝贝，走漏了消息，被好几伙坏蛋给盯上了，”文森知道不能在隐瞒，否则她是真的会生气，所以简略的说道，“但是我藏的很严密，他们找不到，就找我身边的人下手。” “真是无妄之灾。”詹妮弗立马明白过来，“我后悔了！” “后悔了也不行！”文森笑着，搂着她道，“我可不像放手，你可是我的宝贝，尤其是它们还等着我的疼爱呢！” 说完，他直接埋头在詹妮弗的胸口。 詹妮弗感到胸口一闷，继而一股湿润的触感自肌肤上滑动，这让她浑身战栗，红唇发出轻轻的叹息声，双手按住了他的脑袋。 …… 一番温存，等詹妮弗睡着之后，文森才离开公寓。 留下了一名保镖住在公寓的旁边，随时保护詹妮弗之后，文森沉着脸上车，就在刚才，梅兰妮的车子遭到了追击，对方趁着梅兰妮下班的时候，准备拦截绑人，好在梅兰妮的司机和保镖给力。 人没有大碍，只是受到了一些惊吓，目前已经安然回家。 “boss？”理查德看着后视镜里的文森开口道。 “嗯？”文森回过神来，“哦，先回家吧！” “好的！”理查德说着，启动车子。 “boss，我们不能在这么被动下去了！”罗森道。 “你有什么建议？”文森道。 “把他们挖出来，”罗森道，“现在只是骚扰和绑人，要是我们一直都不动手，那他们会更加肆无忌惮。” “你有把握？”文森道，“我们的人手可不够。” “只要能让我们动用武器，那就没问题。”罗森道，“六人小队就足够了，另外就是他们的情报……” “我知道了，回家再说！”文森道。 这一天下来，他并不是什么都没做，而是动用自己的关系，调查这些人的身份……当然没有联系暗网，他虽然是至尊客户，但这些人就是暗网引过来的呢！文森才不会相信暗网的话。 他找的是西雅和埃迪。 埃迪是警察，可以从明面上，帮忙调查，文森只说有安全威胁，请埃迪注意一下近期进入波士顿的客人就足够。 更别提詹妮弗如今受伤，波士顿警方也已经注意到了这些事情。 至于西雅。 我们的希斯小姐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忠心，这一连串的事情下来，她几乎对文森毫无保留的信任，告诉了一切的情报。 无论是芙蕾雅，还是暗网，甚至是希德等，所有她能得到的情报，全都告诉了文森，都不去想文森是否相信。 这一看起来愚蠢的行为，让文森好奇心更重的同时，却也对西雅略微的放下了警惕心，不管怎么说，她的帮助对文森很有利。 抵达别墅。 钱宁管家穿着燕尾服，帮文森打开了车门。 “先生，希斯小姐来了，按照您的吩咐，让她去了书房！” “我知道了！”文森淡然道，“送杯咖啡进去，我去洗个澡。” “好的！”钱宁管家道。 文森下车之后，直接去自己的卧室。 和詹妮弗一番温存，他都没来及洗澡，詹妮弗没办法用手，文森在她疲惫的不想动弹之后，帮她清理了一下身体。 没洗澡就回来了，他感觉浑身有些不对劲。 进屋之后，直接脱掉了衣服，赤着身体来到了浴室里。 硕大的浴缸，早就放好了热水，文森迈步进去躺下，热水淹没了胸口，他微微下滑，整个人都钻入了水中，打湿了头发。 憋了有一分钟左右，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这才从水中露头。 一双嫩白的手，从他的脑后伸出，放在了他湿漉漉的肩膀上。 文森微微仰头，往后瞧见了低胸装的西雅·希斯。 “怎么不在书房？”文森没有惊慌失措，语气平淡的问道。 “无聊，”西雅轻声道，“我已经待了三十分钟，看完了你电脑里的小说，哈德森法医对吧？写的很不错！” 她说着，手指轻轻在文森的肩膀上揉捏，随后手指往上，轻轻的拂过文森的颈脖，揉捏文森的脸颊，而后按压他的太阳穴。 文森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轻声道，“手法不错！” “你的压力很大，”西雅道，“肌肉有些僵硬，需要松弛。” “很正常，不是吗？”文森淡淡的说道。 “你需要放松，不要在说话了！”西雅说着，低下头。 文森能看到她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唇，一一从眼前越过，随后她的脑袋落下，文森能感到自己的嘴唇被含住了。 莫名的吸吮之力，让文森轻轻张开了嘴，而后…… 他感到了全身放松，任由西雅放手施为，很快就进行到了全身。 随后，文森彻底放松下来。 浴室里响起了入水的声音。 很轻微的。 透过虚掩的门，传了出去。 …… 文森少有的睡着了，他其实和西雅什么都没做。 一直躺在温热的浴缸之中，接受西雅的按摩，只不过按摩的方式有些特别罢了！正是这种特别的方式，让他陷入了熟睡之中。 深层次的熟睡，足足四十七分钟。 这四十七分钟的时间里，西雅没有离开，也没有对他不利，只是守在浴室浴盆旁边，安静的听着文森的呼吸声。 文森醒来的时候，眼中出现的是浴室的灯光和女人的香味，本来有些陌生的香味，混合洗浴香味，竟然有种熟悉和放心。 “醒了？”西雅的声音传入耳中。 “嗯，”文森坐起来，“多久？” “四十七分，”西雅道，“感觉怎么样？” “非常不错！”文森道，“不过现在，你该出去了！” “为什么？”西雅问道。 “因为我现在要起来穿衣服了！”文森无奈道。 “明白！”西雅点头，“我已经备好了衣服，从衣帽间里挑出来的，有内衣还有西装，有两套，不知道哪一套你更喜欢？” 她说着，直接进入卧室，把衣服抱了过来。 文森坐在浴缸里，皱着眉头。 “怎么？害羞了？”西雅轻笑道，“我什么没看过？” “只是觉得有些惊讶！”文森在浴缸里起身，“你不必这样。” “我只是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西雅把衣服放在座椅上，拿来浴巾，帮助文森擦干身上的水，“刚从过去的四十七分钟，是我最放松，最安静，最安全的时光，我喜欢听你的呼吸声。” 她双手快速的擦拭，很快转到了文森的面前。 文森抓住了她的手，双目死死的看着她，“我需要一个原因。” “这是一直在烦恼你的事情吗？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应该早点告诉你。”西雅抬头看着文森，“你对我还有怀疑？” “是的，”文森颔首，“你们是专业的，不会无缘无故的对我这么好，而且我也是最不值得你们押注的。” “原来是这样！”西雅莞尔一笑，“那如果说，我认识星呢？” “星？”文森皱起眉头。 “星野纯夏！”西雅笑道，“她说，对我来说，你是最佳人选！” 第十八章 鸽血纹身 “星野……纯夏吗？” 文森面色有些僵硬，眼中却多了一抹释然。就说怎么会有无缘无故的好事上门？西雅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亲近自己？ “她在暗世界的代号，叫星，我们是十多年的老朋友了，那时候我第一次出训练营，第一次出任务，就这样碰上了。”西雅道。 “即便是她推荐的，你也太莽撞了！”文森松开她的手道。 “你有巨大的潜力，只是你从来都没有去正视。”西雅说着，继续用浴巾帮她擦干身体，“这是星的话，一开始我也不认同，直到我借助暗网，了解了你的所有事情之后，才不得不认同。” 她擦的很用心，从胸口到小腹，最后到大腿。 文森没有说话，任由她的服侍，甚至让她帮助穿内裤。 很快他就穿好了衣服，西雅很细心的帮他吹干了头发。 “你想要什么？”文森喉咙干涩的问道。 “就像今天这样，我想要四十七分钟变成四十七年。”西雅放下吹风机，搂着他的腰，下巴枕在文森的肩膀上，轻轻的闭上眼睛，“这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不在逃避，不在躲藏，不在杀人。” “我很难给出承诺。”文森叹口气，手搭在她的腰间。 “我们会帮助你得到亚雷特，就算亚雷特是一件工具，那也要在你的手里，我相信你会改变亚雷特。”西雅轻声道，“我们很多人，包括哪些正在受训的孩子们，都需要一个救世主。” “你希望是我？”文森问道。 “是的！”西雅道，“但我们不需要救世主，我们需要的是一个解救我们的勇士，一个能给我们安全和平的人。” “我……” “嘘嘘……” 西雅手指按住了文森的嘴唇，“我知道这很难，但星认为你有潜力，而且她认为我们能帮助你激发潜力。” “她认为？凭什么？”文森皱着眉头道，“这是强加于我……” “责任，压力，还是任务？”西雅看着他，“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知道你很不爽，但是也不是没有好处，我们能帮你！” 她说的很认真，眼神一直都看着文森，没有躲避，也没有闪烁。 “无所谓了，反正……计划已经开始了！”文森摇头道，“如果运气好的话，你们很快就能得到自由，不过要注意芙蕾雅……” “芙蕾雅？”西雅道，“我以为她是希德的目标。” “唐古家族并不简单，至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文森道，“走吧，我们去书房！” 西雅点头，略微整理了一下衣服，跟着文森一起进入书房。 …… 别墅很安静，管家神出鬼没的送上了咖啡，又把门关好。 “唐古家族，传承百年，在为服务之时，培养了一支精锐的暗杀部队，正是这支部队的存在，让亚雷特训练营在暗世界名声大噪。”文森坐在沙发上，伸手摘掉了西雅手上的香烟。 “你不喜欢抽烟？”西雅仿佛被分散了注意力。 “我不喜欢女人当着我的面抽烟，”文森面色冷峻，“如果想留在我身边，戒严是第一件事情。” “好！”西雅笑的很欢快。 “你听说过这支部队吗？”文森进入正题问道。 “没有，”西雅放下手中精美的打火机，搭着脚靠在沙发上，“唐古家族彻底没落，早就不复当年的威名，这支部队是否真实存在，都不为人知……你在忌惮这支部队？” “芙蕾雅能掌管女派不是没有道理的，”文森道，“她手上肯定有底牌，另外很多古老的势力，其实都很认可唐古家族，除非说服芙蕾雅，否则哪怕杀了她，亚雷特训练营也会损失惨重。” “希德之前就顾虑这些，就一直没有下杀手。”西雅道，“如今，恐怕是动了杀心……” “就是要他动杀心，”文森淡然道，“他可是残暴不仁的希德，收起了自己的凶性，算什么？他必须动杀心，一方面引出唐古家的底牌，另外一方面，把暗网拉下水。” “我该怎么做？”西雅问道。 “不需要做什么，一开始就没把你算在内。”文森道，“如果有时间和精力，不如好好的梳理自己手上的人，别到关键时候掉链子，最好统计名单，我会帮你们重新设计身份。” “好！”西雅欢喜道。 “别高兴的太早，事情没解决之前，我是不会随便动手的。”文森道，“接下来还有一场大戏要上演呢。” “我很期待！”西雅笑道。 “说说星吧！”文森转移话题，“你们之间的信任感让人惊讶，我以为暗世界的人，彼此都应该警惕。” “伙伴除外，”西雅道，“我们之间，一开始也互相警惕，有时候甚至会为了同一个目标大打出手，但也有相互合作的时候，你知道亚雷特训练营的规矩很残忍，任务失败会有很大的惩罚。” “说说训练营吧！”文森道，“我只看过资料。” “你真的想要知道吗？”西雅迟疑的问道。 “如果你觉得为难，可以不说！”文森道。 “不，”西雅摇头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其实倒也没什么，我只是怕你接受不了。” “我看过资料了！”文森强调道。 “但真正的黑暗，是无法记录下来的！”西雅道，“更何况，六十年来，亚雷特训练营一直都在变迁，唯有残忍和酷烈没变。” “那就告诉我，如果不了解它的残忍和酷烈，又怎么着手改变？”文森道，“我听说过，六十年前，亚雷特训练营，被认为是世界的黑暗深渊，从训练营出来的是深渊中的恶鬼，是用来惩罚人类，啃噬人类灵魂的怪物……” “很久之前的流言了！”西雅一笑，“某种程度上没错。” “没错？”文森挑眉。 “想看吗？”西雅轻声笑道。 “什么？” “恶魔！” 文森点点头。 西雅道，“给我一杯烈酒，超过百分之四十七的酒精含量。” “没问题！”文森说着，站起来，取出了酒柜里的酒。 “茅台？”西雅嗯了一声，“不错的白酒。” “够吗？”文森倒了一杯问道。 “可以！”西雅接过他手里的半杯，仰头就一口气喝完。 “你在做什么？”文森问道。 “让你看看恶魔！”她笑着，直接脱掉了上衣，而后转身。 文森张口欲言，但很快就就被吸引。 她的玉背上，逐渐出现了一个覆盖大部分背部的图纹，图纹的内容就是一张魔鬼图象，一只眼睛冒火，一只眼睛冰蓝。 “鸽血纹身？”文森道。 “嗯，这是无翼冰火恶鬼，”西雅轻声道，“地域之中四大魔鬼，我们属于魅魔下属，而魅魔就是负责情报和潜伏。” “明白了！”文森道，“穿上衣服吧！” “不，你不明白！”西雅摇摇头，直接抱着手，坐在沙发上，“六十年前，想要获得出训练营的资格，简单说就是活下来，需要在训练营里，杀死自己的竞争对手，并且每一天都要杀死一个人，每天都要用不同的方法。” “……”文森看着她，默然不语。 “你能想象吗？还是纯真的孩子，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之外，都在拼命的训练，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每天杀死一位自己的同伴！”西雅道，“最烦恼的事情就是思考怎么快捷的杀人……” “索性，在战争失败之后，训练营很快就停止运转，没有后续补充的人员，一度让大家以为训练营会破产。”西雅道，“之后唐古家族掌控训练营，让训练营正常运转，解决了很多人对未来的茫然。训练营有了目标，开始正常的维持，并进入了暗世界。” 从一国之工具，变成为自己的生存和利益争斗，从国与国之间，进入到势力和势力之间，听起来似乎并不困难，但训练营用了整整二十年的时间才适应。 “唐古家族的人改变了训练营的规矩，他们不再只招收本土的人，或者欧洲的人，而是把目光放在了其他国家，并且以战争孤儿，或者难民儿童为主要招收对象。” “不仅如此，也减去了自相残杀的戏码，但这并不是慈善，而是训练营发现，自相残杀，尤其是在小的时候，体验过自相残杀，会导致精神疾病，甚至会有重创。” “为了不影响训练营中的成员们的未来，唐古家族对训练营作出了规划，实行了末位淘汰，和出营生死任务。末位淘汰很容易理解，就是根据众人的表现对其进行评分排名，最后一位就要被淘汰掉，每次排名都至关重要，而只有前十才能有资格印下魔鬼纹身！” 也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回忆过去，西雅逐渐的脸色通红，文森脱下了外套，帮她穿上，就坐在她的身边。 “生死任务，就是训练营地的最后考核，”西雅道，“一场任务，两个要求，一是任务成功，二是活下来。任务失败，必然会死亡，而任务成功了，也有可能会死亡……有训练营的人会出手。” “在以前，魔鬼图纹是印在胸口和小腹的。”西雅道，“女人们牺牲身体去获取情报的同时，也会在纹路显现的瞬间杀死所有目击者，这才有了世界的黑暗深渊，深渊走出的魔鬼这一说法！” 第十九章 深度睡眠 在亚雷特训练营中，有红魔鬼，魅魔，天翼魔王和独角魔四种图纹，代表的是训练营中的四方势力。 目前只剩下了红魔鬼和魅魔，分别指希德和芙蕾雅。 剩下的两方势力，早就被覆灭，身陨在内斗之中，而且后续并没有启用这些图纹，只是中立派内有这两个魔鬼纹身。 纹身对亚雷特训练营来说，不仅是炫酷和威慑，更是实力和地位的代表，具有很重要的意义。 这一个晚上，西雅哪里都没去，和文森聊了很多，聊了很晚。 她的知无不言，有问必答，让文森逐渐放下了戒心。 最后，两人共睡一张床。 西雅就抱着文森，埋首他的怀里，诉说过去经历的一切苦难。 模糊的童年记忆，凶残又疲惫的训练营生活，末位淘汰的压力，任务之中的各种意外等等，西雅仿佛要这一晚上把过去的一切，都诉说出来，讲给文森听。 文森没有开口，只是搂着她，认真的听着。 在西雅的话语里，文森能听到她浓烈的不安和强烈的不安全感，他非常理解，毕竟西雅等并不是真的从黑暗深渊中爬出来的魔鬼，哪怕在坚强，也会缺乏安全感，某些时候会很颓丧甚至是崩溃。 暗世界里，从训练营等地方出来的人虽然都是精英，但基本上每个人都会有一些精神问题，西雅等人还好，毕竟还算年轻，自小接受了训练，韧性和承受能力都不错，只是有一些小问题。 在王海的记忆力，没少见到突然发疯或者精神失常最终不得不被击毙的家伙们，他们能力强大，却又失去了理智，很容易造成麻烦，击毙是最方便和有效的方法。 不知道什么时候，西雅枕着他的手臂沉沉的睡去，文森可以通过她身体的反应，知道西雅是真的陷入了熟睡，浑身都非常的松弛。 没多久，他也睡着了。 …… 一根香烟在漆黑的车内被点亮，火焰一闪而逝，火星和烟味开始在车内飘散，驾驶位上的女人，从副驾驶上的女人口中接了过来，狠狠的吞吸了一口，又长长的吐出来。 “看来是不会出来了！”副驾驶上的女人道。 “那家伙终于放下戒心了，”驾驶位上的女人笑道，“我们很快就能脱离亚雷特训练营了，更重要的是孩子们会有归宿。” “他真的是最好的选择么？”副驾驶上的女人问道。 “我相信西雅，”驾驶位上的女人认真道，“她的眼光一向不差，否则也不会把我们挑选出来，更不会想去救那些孩子们。” 副驾驶上的女人没吭声，她把脚放在中控台上，一只脚踩在了窗口，看着漆黑的夜晚发呆。 她们本该是无情无义的工具，可以牺牲任何东西，包括自己的生命和身体，西雅的出现，唤醒了她们的自我，让她们认识到，训练营不再是以前的训练营，她们还有旁的选择。 这种恩情是无法抹除甚至是遗忘的。 更何况，还有孩子们…… 都是从世界各国收集而来的儿童，数量还不少，这方面是中立派在负责，希德和芙蕾雅也都插手了一部分。 孩子们是无辜的，西雅等人不想孩子们重蹈覆辙，不想孩子们成为旁人的工具，这是西雅等人行动的最大动力。 对她们自己，反而并不在意，这辈子就这样了，习惯了黑暗的生活，就算重新进入光明，也会觉得刺眼。 孩子们不同，她们还有未来和希望。 “暗网的消息，希德已经回到了欧洲，并且已经开始秘密派人前来波士顿，目标疑似芙蕾雅！”驾驶位上的女人道。 “没有用，”副驾驶位上的女人道，“这里是北美洲，没有咱们帮助，他的人来的再多也是送菜。” “所以，我想，是不是帮他一把？”驾驶位上的女人道。 “你想解决芙蕾雅？”副驾驶上的女人皱眉道。 “不是说，唐顾家有底牌吗？”驾驶位上的女人轻声道，“一个绝佳的试探机会，摆在面前，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和西雅商量吧！”副驾驶上的女人道，“不要擅自做主，否则会破坏我们的计划，这可不是鲁莽的时候。” “放心，我会说服她的！” …… 西雅如往常一样，心脏骤然一紧，浑身汗毛倒竖，还闭着眼睛，手就摸向枕头下面，却空无一物。 这时候，耳边响起了文森的声音。 “每天醒来，都要这样？” 西雅睁开了眼睛，阳光透过纱窗，映照出文森强壮的身体，他看起来像是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已经习惯了，身边没枪，就没有安全感！”西雅微微一怔之后，回过神来道，“这是我第一次睡懒觉……” “不算懒觉，才八点不到！”文森说着走向房门，“给你准备了干净的衣服，洗漱一下，下楼吃早饭吧！” “好！” 西雅翻开被子，就赤着身体，走进了浴室。 看着镜子里慵懒的自己，西雅原本冰冷的脸上多了璀璨的笑容。 她没有说谎，这是她从训练营出来，不，是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睡懒觉，甚至第一次进入了深度睡眠之中，睡到人事不知…… 强大的满足感，不仅是来自精神上，心灵上，还有身体上，她感觉到过去的这一夜，自己的气色都好了很多。 这才是梦寐以求的生活啊！ 西雅告诉自己，选择没有错误，星没有推荐错误，真的只有文森才是能救她们逃脱苦海的人。 迈进浴缸，温热的水淹没了洁白的肌肤，她身体滑落，全身浸泡其中，再次从水中露出脑袋的时候，她眼中只剩下坚定。 等她下楼的时候，文森已经坐在餐桌上用餐。 他吃的很多，荤素搭配的很合理，这并不让人意外，毕竟文森的实力，她也清楚一二的。 “不错，还挺合身的！”文森打量了一眼西雅，“有时间送一套全新的过来，这衣服不是我的。” “好！”西雅颔首，没有在意。 她知道柳雯月的事情，倒也没有意外，能看出来文森对柳雯月很看重，没觉得不好，反而越发的对文森认可起来。 早餐在静谧之中过去。 文森把西雅送到了门口，“以后车子直接来到门口，不要让她们等一晚上，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在家可以告诉钱宁管家。” “是！” “回去吧！”文森道，“接下来，你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时机到了，就会告诉你们怎么做。” 西雅颔首，迈着步子离开 …… “哟，看看谁回来了？”驾驶位上的女司机调笑道。 “劳伦，你又抽烟了？”西雅站在车前，眉头一皱，“你的肺部受伤了，记得吗医生说过，你不能在抽了。” “安啦！不过一支而已！”劳伦笑着挥手。 “新衣服，身上还有沐浴香味，看来你进展不错？”副驾驶上的女人，上下打量一番之后开口道。 “嗯，的确度过了很特别的一晚。”西雅说着，坐上车，闻着车内的饭菜香味，挑眉道，“看来你们也度过了难忘的一晚。” “还可以，就是早上的时候有保镖送来早餐。”劳伦说着，启动车子，“怎么样？那家伙在床上的表现？” “我们只是相拥而眠，顺便让他看了一下我的恶魔纹身。”西雅轻声道，“然后，我就陷入了深度熟睡，直到一小时前醒来。” “o！”劳伦大叫道，“这可真是不可思议。” “你没说谎？”副驾驶上的女人顿时坐直了身体，“因为我们这些人可是无时无刻都要提高警惕，睡眠对我们来说，也只是短暂的休息时间而已……甚至麻醉药都只是让我们乏力而已。” 她们做过专业的训练，身体也有大量的抗药性，一般剂量的麻醉药对她们来说，效果会大大折扣，如果有需要，甚至依旧能杀人。 浅层睡眠是常态，身体会本能的注意身体骤变的任何动静，包括但不限于呼吸、脚步、车鸣等等。 任何轻微的声音，都会把她们惊醒，随时随地都处于警戒状态，就像昨晚上，劳伦和同伴们就一夜没怎么睡。 空旷又寒冷的山区夜晚，漆黑又狭小的车内，不仅不舒服，也不是一个能放心睡着的地方。 但两人却精神不错，外表看不出来一点疲惫。 “我知道这很不可说，但这是真的。”西雅轻声道，“我昨晚就躺在他怀里，聊了聊过去的事情，随后就那样睡着了。一夜无梦，睡的香甜，浑身上下，由里到外，都有一股强烈的满足感！” 她说着，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仿佛在追忆那股感觉。 “……” 劳伦和同伴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艳羡之色。 “别着急，”西雅没有睁开眼睛，说道，“至少这次能证明我们的选择没错，这次回去之后，通知全体人员，安静的等待命令，接下来我们只要旁观就好，该怎么做，不需要我们操心。” “我还想帮一把希德呢！”劳伦道。 “试探底牌吗？”西雅想到了文森说的唐古家族的暗杀部队，眼神悠长道，“不要暴露我们，不要留下痕迹。” “没问题！” 第二十章 凶徒来袭 新的一天，文森依旧清闲的可以，在送走了西雅之后，文森就回到了书房继续创作，准备给写完第一部小说的最后一章。 中午的时候，文森接到了来自大洋彼岸的柳雯月的电话，电话里她告诉文森，已经和家里说明了情况，正在跑相关的手续。 对此文森自然非常赞同，并且在挂了电话之后，给波士顿大学办公室打了个电话，柳雯月会很快接到入学考试的电子通知。 搞定一切，文森中午去见了詹妮弗，并且一起共进午餐，之后一起在她的公寓里看电视，甚至是玩游戏。 丝毫没有任何的紧迫感，仿佛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可实际上，因为亚雷特训练营的三件信物，波士顿地区多了很多境外的游客，尤其是欧洲人，多了不少。 自上次被骚扰之后，文森对身边的人加强了警戒，尽管如此，昨晚依旧有人想要打詹妮弗的注意，被文森的保镖给制服了。 没有惊动詹妮弗，文森让保镖把人带走了。 波士顿警方，因为詹妮弗的事情，也加强了巡逻，至少梅兰妮那边是不会在有人出手了，詹妮弗这边也不用操心。 布鲁克莱恩那边，文森托埃迪帮忙照顾，这群人都是小虾米，真正的觊觎着，并没有来波士顿，只是暗中关注。 下午两点，沙滩上。 芙蕾雅和西雅踩着银白色的沙子，看着远处的浪花。 “赏金猎人，寻宝者，冒险者，雇佣兵，总共就这四类，”西雅道，“二十一个人，另外其他势力的情报人员也活动频繁。” “文森那边有什么动静？”芙蕾雅问道。 “没什么动静，每天不是待在别墅，就是去那位大凶女警官家里，”西雅平淡的说道，“倒是下午，他会去学习之家，据说是面试一些人，组建自己的私人团队。” “哦？”芙蕾雅目露异色。 “根据暗网的消息，他之前有一笔十亿美金的现金，”西雅道，“一般在海外账户投资了米国的科技公司，一半在国内账户，投资学习之家，他需要一个私人团队帮忙处理一些琐事。” “很正常的操作，”芙蕾雅颔首，转而问道，“有没有派人去面试？这是一个很好的靠近他的机会。” “这……”西雅有些为难，又疑惑的看着她，“我以为咱们的目标是暗网，有必要在派人靠近文森吗？浪费资源又有风险……” “风险是相对的，”芙蕾雅道，“我的确看好暗网，但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尤其他现在掌握三件信物……我们和暗网的合作，基础就是三件信物，在信物没有找到之前，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明白了！”西雅认真的点头道，“我这就安排人手。” “一定要可靠，细心，并且有专业能力的。”芙蕾雅嘱咐道，“让你的人发挥自己的本领，如果能让文森着迷，那就立大功了。” “恐怕不容易，我们调查过他，”西雅无奈苦笑道，“根据对他的信息采集并且综合分析，他虽然年轻，心智却很成熟……” “照着那个女警的样子找一个不就行了？”芙蕾雅冷哼一声，“他是单亲家庭出身，从小和母亲一起长大……” “您的意思是，他有恋母情节？”西雅问道。 “不管有没有，根据他的喜好来就行，”芙蕾雅道，“别忘了，我们的目的是拿到三件信物，只有信物到手，我们才能和暗网联手，干掉希德，清理希德在亚雷特的势力。” “我明白了！”西雅说道，“我听说暗网也在寻找？他们能量那么大，信息敏锐感也很强，怎么……” “这就说明文森狡猾，他既然敢让我们来，并且推掉暗网的合作，就一定有某种底气，”芙蕾雅道，“他把东西，藏到了我们谁都想不到的地方，你们一定要细心留意！” “是！” 两人说着话，踩着沙子，一步步走向海边的船。 这里是芙蕾雅最新的居住地，因为酒店被袭事件，芙蕾雅顿觉自己的安危有问题，所以才请暗网帮忙租借了一艘中型游艇。 她就住在这里了。 之所以没让西雅安排，倒不是不信任，主要是怕暴露，毕竟潜伏在米国东岸这么多人，经营身份并不容易。 西雅又被她派遣去监控文森，精力有限，人多眼杂，不安全。 暗网能量大，又很隐秘，所以才会请暗网帮忙安排。 至少能让她感觉心安。 她同样缺乏安全感，和西雅等人不同的是，她有更强烈的危机感，这股危机，自然是来自希德。 亚雷特训练营内斗很残酷，两大势力消散，残余部分称为了中立派，吃到肉的是希德为首的男派，而唐古家族虽然也吃了一口肉，但代价却很惨重，乃就是男丁死的差不多。 否则，也不需要芙蕾雅单独一个人硬抗了。 她对西雅很器重，不仅因为西雅是米国的几大负责人之一，更因为西雅接受过唐古家族的恩情，对她也很忠心。 只有这样的人，才会放心使用，甚至带在身边。 “来自欧洲的消息，希德已经派人前来对付您！”西雅跟着芙蕾雅上了游艇道，“要不要我安排几个人过来保护您？” “不必了！”芙蕾雅摇头，“你们的消息还是有些迟缓，根据暗网的说法，此次希德只派遣了一个小队，总共不过五个人，为首的是他的心腹马库斯·克拉。” “斩首者，马库斯？”西雅面色一变。 “不必紧张，”芙蕾雅露出冷笑之色，“会有人对付他的。” “暗网没这个力量，”西雅深呼一口气，担忧道，“他是希德手上最强最凶残的一位，比我晚一年出营，以排名第一的成绩被希德带走，我甚至都没有信心拦住他……” “所以，我已经在暗网上发布了悬赏，”芙蕾雅道，“一千万美金，让他们五个人消失！” “……值得吗？”西雅皱着眉头道，“我们手里的公司账目亏损很严重，一千万的话……” “我的安危重要，还是金钱更重要？”芙蕾雅目光锐利的看向她，“如果你们能挡住的话，我会出这钱吗？” “很抱歉，让您失望了！”西雅低声道。 “算了！”芙蕾雅摇摇头，“也不是你的错，我们本就是搞情报和刺杀的，正面对上雇佣军出身的小队，没有胜算也是正常。” “我会让姐妹们关注入境，以及路线上的相关消息！”西雅道。 “嗯，我这边没事了，你先离开吧！”芙蕾雅挥挥手。 “好的！” 西雅站在沙滩上，看着远去的中型游艇，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她想的和劳伦一样，借助希德的力量来试探芙蕾雅的底牌。 可是现在，芙蕾雅打定主意和暗网合作，借助暗网的力量来对抗希德，不得不说，这一下就打乱了西雅的计划。 尤其是，中型游艇不知去向，茫茫大海，谁也不知道芙蕾雅会停在哪里，就是她想提醒马库斯，也无从下手啊！ …… 布鲁克莱恩，公寓里。 “文森？” 埃迪打开门，笑着和文森拥抱了一下。 “感觉怎么样？”文森问道。 “豪华公寓，非常棒，我和伊万琳度过了美妙的晚上。”埃迪笑道，“还要多谢你，否则我可享受不起。” “这是你应得的，”文森道，“有什么发现？” 埃迪立马神色拧着，“你跟我来！” 文森跟着埃迪，进入了卧室里，来到了电脑面前。 “从昨天，准确的说是昨天凌晨开始，陆续有三波人，偷偷的进入公寓，”埃迪说着，调出了监控录像，“全都是蒙着面，且没有带上任何武器，非常专业的搜寻每一个地方。” “真是莫大的惊喜！”文森淡淡的说道。 “有一点非常奇怪，”埃迪道，“他们打开了保险柜，里面有你留下的几万美金，还有一些珠宝首饰，他们看都不看，都没有带走，家里财物并没有丢失，像是找什么东西，专门而来。” “准确的说，是找三件东西，”文森道，“三件价值可能达到百亿美金的物品……目前，它们在我手上。” “你需要我们的帮助！”埃迪沉默了一会开口道。 “是的，但不是现在！”文森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道，“我不想把你卷入麻烦之中，而且相信我，这些都不算什么，我会搞定！” “好吧！”埃迪无奈点头，“如果有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会的！” 两人说着话，来到了客厅。 埃迪拿出了两瓶啤酒，和文森一样坐在沙发上，碰了一下而后开喝，冰镇的啤酒在十一月里，有些凉爽。 “詹妮弗是个不错的女人！”埃迪喝了一口道。 “我知道！”文森颔首，“我没想伤害她。” “但是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埃迪摇头道，“你太年轻了，而且那么的成功，詹妮弗虽然性格豪爽，可心里却非常的敏感，她缺乏自信，尤其是在家庭方面。” “顺其自然吧！”文森轻呼一声，无奈道，“先让我处理好身边的麻烦事，感情的事情，一言两语说不清楚！” 第二十一章 惩戒三人 芙蕾雅的要求，正中西雅下怀，她立马安排了劳伦为首的三名投资领域的自己人，去参加了文森的私人投资团队的面试。 同时，也暗自联系了文森，说明了相关的情况。 她的这三位手下，可都是真正的精英，虽然身份是伪造的，但专业能力不容置疑，文森也没拒绝，很快给梅兰妮打了电话。 既然选择相信西雅，文森就没理由把她们拒之门外，何况他也希望自己的钱能抓在自己人手里，能让他放心。 从布鲁克莱恩离开之后，文森就直接去了公司，和三女会面，剪短的交流之后，文森就让三女负责相关的投资项目。 学习之家的发展正趋于平稳，进入十一月份之后，会员数量已经达到了一百五十万，囊括了波士顿，蔓延到新罕不什尔。 与此同时，耶鲁那边，科恩也有了进展，第二个分部也在筹备之中，学习之家的管理团队正在变的庞大，梅兰妮正在优化管理层，让学习之家的运转，变的更加快捷而高效。 这些工作，文森全都只是了解个大概，听梅兰妮汇报就行，他日常就是去学习之家听听课，或者创作小说。 在确定了私人管理团队之后，文森把她们的工作安排好，之后就返回了别墅，并且第一时间聚集了保镖们。 草坪上，罗森带着四名保镖，一言不发的看着文森。 “今天晚上，你们两个人一组，分别帮我把这三个人给我拿来，”文森说着，把照片发了下去，“一切信息，都可以向罗森询问，注意不要露出马脚，不要杀人！” 照片上，都是三张很普通的人脸，但却是埃迪调用警局的监控视频找到的街拍照片，三人就是那三波去布鲁克莱恩偷盗团伙的头领。 很巧合的是，文森都认识他们。 文森把任务下达就直接离开，而罗森则开始给保镖们说明情况。 他们不是雇佣军，只是保镖，雇主给的任务，可以不去完成，但要冒着被辞退或者解雇的风险。 更何况，文森也不是小气的人，只要保镖们能把三人抓回来，那肯定是有奖金的，至于多少，钱宁管家自然会帮忙分发。 都是老战友了，罗森也没有拐弯抹角，让四人自由组队之后，分别给了他们一个任务目标，至于最后一个，则是理查德和罗森的。 当管家端上点心，送来茶水的时候，文森正站在阳台上，看着三辆车子离开别墅，三辆车都是皮卡，是购买别墅的时候赠送的。 “管家，你说他们能成功吗？”文森问道。 “当然，他们都是万里挑一的人，”管家把东西放下道，“就怕对方会动墙，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对罗森有信心。”文森说着，道，“对了，他们的合约搞定了没有？还有其他保镖们……” “全都搞定，违约金也已经付清了，”钱宁管家道，“他们会已经单独和先生签约，按照梅兰妮小姐的意思，是走公司……” “也好！”文森颔首，“把客房收拾一下吧！雯月过两天就到，顺便把房子也给打扮一下，弄的温馨一点。” “是！” …… 天黑，别出门？ 不存在的！在繁华的都市里，只有出门听见嘈杂的车鸣和人声，才能感觉自己没有和这个世界脱离太久，才感觉自己依旧是或者。 尤其像恩佐这样，日夜颠倒的夜行生物来说，天黑之后，才是一天真正的开始，从床上醒来，刷牙洗脸，吃一顿不算丰盛，但能填饱肚子的晚餐，或者叫早餐。 而后穿着一身西装，略微梳拢一下头发，弄个小领结，在擦亮皮鞋，在撒点香水，整个人看起来就无比的精神。 从租的小公寓下楼，恩佐朝目的地走去。 他白天是酒店里的临时工，晚上则是翻箱倒柜，搜集情报，完成任务的赏金猎人，只要有钱，什么都能做。 出道以来，运气不错，没有人员损失，虽然没有发大财，可日子过的也比较刺激，恩佐感觉挺满足的。 靠近聚会地点，是一家地下酒吧，他刚要走过街道，却蓦然止步，身体一个晃动，就站在了路灯的背后。 前方，地下酒吧门被打开，恩佐看到自己的老大匹格，被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强制的带走了。 虽然表面上看，三人似乎是好朋友，但恩佐一眼就看见，这是匹格老大被带走了，尤其他的角度看起来，分明是匹格老大被抓住了双手，甚至有可能还被武器威胁。 怎么办？ 见到这一幕的恩佐有些心慌，他看着车子离开，下意识的记下了车牌，而后拿出了电话，立马通知成员们。 “那是文森·施内特的车子！”成员们很快得到消息，苦涩道。 “那……”恩佐欲言又止。 “匹格不会有事的，”另外一名成员道，“我得到了消息，埃里克和安迪也被带走了……这是他的报复！” “我们没有拿走任何东西！”恩佐道。 “这是最正确的选择，”那名成员一叹，“我们只是为了亚雷特的三件信物而来，并没有拿走任何东西，所以我才说匹格不会有事，否则的话，被抓的就不是匹格了!” 恩佐感到了一阵憋屈，又感到一丝惊惧。 “被多想了，恩佐！”一名成员拍拍恩佐的肩膀，“这里是波士顿，不是我们的地盘，他想找到我们太容易了！” “走吧，一起去喝一杯！” “那匹格……” “他会回来的！” …… 三辆皮卡停在了别墅旁边的小别墅门前，这里是罗森等人生活的地方，被抓住的三位小偷首领，正蒙着眼睛，被保镖们带着，来到了后面的山上，此时文森正百无聊赖的挥舞着高尔夫球杆。 “先生，既然已经决定养马了，那么这里就不适合做球场！”钱宁管家轻声道，“何况场地也有点小，草皮的质量和地形等问题不小，还需要花一笔钱重新修整和改造。” “的确，是有些麻烦！”文森手拄着球杆，若有所思道，“管家，你说我把韦斯顿市这一片都拿下来怎么样？” “恐怕并不容易，”管家道，“这里是富豪区，很多土地都有主，有明确的边界线，价格肯定不会低，而且这边太空旷了！” “那就算了！”文森摇头。 “他们过来了！”钱宁管家道。 文森转过头，正好罗森带着三人上山，让三人跪在了文森的面前，文森努了努下巴，罗森把三人的口罩和眼罩全都摘掉。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这是绑架！！”匹格老大怒道。 “声音响亮，看来是日子过的太好了！”文森目光一冷，猛地挥舞球杆，高尔夫球杆直接抽在了匹格老大的脸上，只是一下就把人牙齿打落，脸颊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了。 夜空之中，响起了匹格老大的哀嚎声。 “施内特先生，”安迪跪在地上，“我们没有做出任何伤害您的事情，我承认不该对亚雷特的信物心生贪婪，不该去您的公寓，求您饶了我吧！！” “是我们错了，对不起！”埃里克也低着头说道。 暗世界中，实力为尊，低头认错不丢人，没命连丢人的机会都没有，两人都是识时务的老狐狸，当即就拿出了最诚恳的态度。 匹格被打的有些懵，听到两人的话之后，也连忙忍着疼痛爬了过来，跪在文森的面前道，“我错了，是我错了，求施内特先生……” “行了，都闭嘴！”文森道。 三人全都禁声，丝毫都不敢小瞧前面的年轻人。 他们只是小虾米，文森虽然年轻，但富有，而且还拥有三件信物，暗世界里名声大噪，却没人敢真的对他出手，就知道情况不一一般了，这也是为什么三人会果断求饶的原因。 实在是惹不起啊！ “你们心里也清楚，如果我真的在乎你们潜入我的公寓，就不会有机会出现在我面前。”文森淡然道，“今天晚上找你们过来，是想请你们帮我一个忙，很简单的小忙而已！” “您尽管吩咐！”安迪道。 “詹妮弗·萨库玛警官，你们认识吧？”文森道。 “认识！”三人齐齐点头。 “那就行，”文森眯着眼睛道，“你们三个帮我把伤害她的人给我找出来，并且做掉就行了！” 三人面面相觑，埃里克迟疑的道，“可是先生，我们是寻宝猎人，不是杀手或者雇佣军，杀人的事情……” “怎么？”文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个小忙都不帮？” “不不不！！！”匹格捂着脸道。 “嗯？”文森看了过来。 “是是是是！！！”匹格声音不清楚，捂着嘴急忙解释，生怕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引起文森的某些误会。 “给你们一个晚上的时间，”文森这才满意道，“明天早上，我要知道他死亡的消息，如果成功了，你们会从我这里得到一笔不菲的报酬，如果失败了，或者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那么……后果……” “请放心，我们以寻宝猎人的荣誉起誓……” “你们还有荣誉吗？”文森挑眉。 “以自己的灵魂起誓！”匹格叫道，“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很好，罗森，带他们离开吧！” “是！” 第一章 雨中接头 十一月的第三个礼拜一，天空中下着雨。 雨滴在屋顶汇聚一片，从瓦片和屋檐中低落，和地面碰撞、破碎、汇聚，很快地面上就多了一摊水迹，等待路过的行人和车辆。 稍显拥挤的小店里，马库斯喝着咖啡，吃着披萨，看着手里的报纸，波士顿今日最大的事情，就是昨夜在查理河面上发现了一具尸体，经过警方确认，此人是前次袭警的人员，而且还是黑户。 这似乎并不是值得大惊小怪的，问题在于，警方借此发难，准备在近期就治安问题进行严格的整顿，而围绕此事，学术界和教育局都纷纷发言，畅谈自己的观点。 看似是一个案件，其实讨论的是黑户和难民，还有警察的人身安全问题等等，没人在乎一名黑户又袭警的人死亡，相比之前的默默无名，至少此时这位死者，还能被广为人知，算是有了一点价值。 随手折叠好报纸，马库斯让胖胖的服务员帮忙加了一杯热咖啡，在点了一份汉堡，若无其事的大口吃了起来。 他饿坏了。 原本他来波士顿的消息是绝密，是希德亲自交给他的任务，没想到人还没出欧洲，消息就走漏了。 不仅如此，暗网上都有关于他的悬赏。 无奈之下，他只能和小队成员分开行走，换了路线，还化妆，转道亚洲，进入加拿大，在从加拿大入境，之后自驾抵达波士顿。 整个过程，耗费了三十七小时又四十七分钟。 如今是，四十八分钟了。 他两餐没吃，今天早上吃的是第一餐，而此时已经是九点三十份披萨怎么能够呢？ 大口的吃着汉堡，小口的喝着热咖啡，等时间到了十点差五分钟，马库斯摸出了零钱，仍在了桌上，拿着报纸离开了小店。 秋雨微寒，他不禁缩了缩身体，紧了紧衣服。 沿着街道边，尽量往里走，马库斯来到了街口，十点钟，一辆小轿车准时的停在了他的面前，副驾驶上有人出来，给他撑伞。 “这鬼天气，糟糕透了！”马库斯上车之后抱怨道。 “的确不如晴天美好，”罗森轻声道，“咱们还是办正事，bss正在别墅里等你，他希望你带来了好消息。” “当然，”马库斯道，“我也想尽快见到施内特先生。” “那么，请系好安全带吧！”罗森笑了笑。 …… 雨中的别墅，自有一股韵味。 水雾朦胧，弥漫树林，灯光璀璨，好似仙境。 马库斯没兴趣欣赏风景，对他来说，最好的风景，就是给敌人带去死亡，由白骨和鲜血构筑一道让敌人恐惧的景色才最美。 在客厅里，马库斯收敛了凶性，见到了年轻的文森·施内特先生，和希德老大说的一样，这位施内特先生年轻的过分。 “日安，施内特先生，希德·洛克先生托我带来了对您的问候，以及在为难之中，您伸出援手的感谢！”马库斯说着，从大风衣里的口袋中，拿出了一份文件。 文森没有开口，钱宁管家接了过去，仔细翻阅了一遍之后，来到文森耳边小声说了些话。 文森颔首，示意他下去。 很快，客厅里就剩下了文森和马库斯两人。 “东西我已经拿到了，”文森道，“我这就安排人接手，等实验室正式归入我的名下，第一份信物，就会出现在希德的手上！” “希德老大的意思是，由我亲自给他送过去！”马库斯道。 “亲自？”文森笑了笑，意味莫名，“你觉得自己能活着离开波士顿？据我所知，有很多人对你的悬赏感兴趣呢！” 斩首者马库斯，希德手下的凶残、血腥、暴虐又狡诈之人，是希德手上最佳的利器，更是最信任的人。 他的名声是打出来的，仇人也多如牛毛，想让他死的人有很多，只是之前是畏惧希德和亚雷特的力量，加上他一直都在欧洲或者非洲活动，可以说是鞭长莫及。 这次芙蕾雅的悬赏，实在是让暗中的仇人们欣喜，在确定马库斯离开了欧洲来到了北美洲之后，他们也动作频频，至今为止，暗网的悬赏金额已经来到了三千万美金。 这是足够吸引大势力的金额，马库斯面对的危险可想而知。 “这些我都知道，我对自己有信心！”马库斯看着文森，“我还是希望亲自获得信物……” 文森挥挥手，“已经迟了，在你进门的时候，观音坠已经送了出去，大约在天黑的时候，东西就会出现在希德的手上。” “原来如此！”马库斯沉默了一会，“那我告辞了！” “给你个忠告，”文森道，“尽快离开波士顿，否则这里就是你的殒命之地，不要去想其他的事情，最好现在就离开！” “多谢，”马库斯咧着嘴道，“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相比您并不知道我们的实力，接下来您就看好了，到底谁生谁死？” 看着踏步离开的马库斯，文森失笑一声摇头。 文森能看出来，马库斯对自己的轻视，只是一直都极力克制，想来是希德在他来波士顿之前有过嘱咐，然而……毕竟是年轻气盛，心高气傲，哪怕收敛了几分，那种轻视也是无法遮挡的。 “先生。”管家走了出来，“我已经确认过了，文件是真的，瑟琳娜也接到了我们的传真，正在着手接管实验室。” “很好！”文森站起来笑道，“密切关注瑟琳娜那边的事情，告诉她们放手施为，我只要我想要的！” “明白！”管家含笑着离开。 文森则慢悠悠的上楼，来到书房里，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瑟琳娜是西雅安排过来，成为文森私人团队中的三人之一，她全权负责文森的私人财物问题，能力非常突出，文森很满意。 这次马库斯带来的，是希德·洛克名下的武器实验室，只是实验室，并不是生产厂，所以也就手上的研究专利以及器械设备等值钱。 对文森来说，价值却不小。 无论是出售，还是自用，他都能发挥很大的作用，尤其现在收了西雅这些人，等于有了自己的武装力量。 这也就算了，剩下两个实验室才是大头。 生物实验室和新能源实验室。 不是那种空壳子的实验室，而是真的有技术和实力的实验室，甚至有好些个专利技术，这对文森来说，不仅能增加底蕴，还可以让财富暴增，三件信物就能换到，简直是血赚。 当然，相比文森的血赚，更赚的是希德。 凑齐了信物，希德就能名正言顺的成为亚雷特训练营之主，彻底掌控这一古老的势力，到时候别说三个实验室，更多的他都能得到。 一盘散沙的训练营和统一的亚雷特，谁弱谁强，一目了然。 …… 马库斯有些气愤的离开了别墅，他的确看不起文森，年龄小当然是一个方面，更多的却是文森对他或者希德并不畏惧。 这让狂傲又残暴的马库斯险些当场暴走，如果说他对文森是轻视，那文森对他和希德，根本就是不放在眼里。 这种感觉，在和文森见过面后，越发的强烈了。 尤其让马库斯受不了的事情是，文森竟然说他走不出波士顿，这简直是可笑，想他马库斯是什么人？那可是赫赫有名的断首者啊！ 敌人闻风丧胆，他更是百战百胜，什么时候轮到一个毛都没长的小子说三道四了？ 在马库斯的眼中，文森根本就不算什么，如果不是希德的决定，他早一点知道信物在文森手里的话，一定会率先抢夺。 他甚至纳闷，希德竟然和文森做交易，这可不是他认识的希德。 带着恼火和疑问，马库斯在离开了别墅之后，和四位手下碰面。 地点是沃尔涩姆的一座公园里。 下雨天，少有人进来，马库斯打着伞，站在树下。 一人穿着黑衣，其貌不扬，打着黑色的雨伞，站在了马库斯的身边，轻声开口道，“情况有些麻烦！” “怎么回事？”马库斯面无表情道。 “我们没打听到芙蕾雅的具体住址，”黑衣人道，“根据我们的人调查，她住在海上，每天每一个时间都在更换地方。” “看来这个表子也知道我们在找她！”马库斯冷哼一声，“她就算住在海上，也逃脱不掉!” “我们的人需要一点时间，”黑衣人道，“正在调查她的船只和补给情况，一旦有了消息，我们就立马动手。” “最好在快点，”马库斯道，“我已经见过了目标，东西也已经交给了他，想来很快，关于我抵达波士顿的消息，会弄的人尽皆知，芙蕾雅也会听到消息，会提高警惕。” “你放心，我们已经有了线索，最晚明天早上，你就会得到准确的消息。”黑衣人说着，从口袋里拿出钥匙，“这是你住的地方，里面有你一切所需，包括车子和武器，以及相关的证件。” 马库斯接过来，“把消息传回家里，就说东西交付完毕，目标说第一件物品已经在路上……” “知道了！”黑衣人点头，而后转身离开。 第二章 海中灯火 雨一直下，似乎没有停歇的时候。 街道变的湿润，车轮滚过，溅起水花，也让路边的灯光，多了一丝朦胧的水雾，在空旷的大道上，显得格外炫目。 坐在车上的西雅，抱着手臂，默不作声的看着窗外。 文森总算接纳了她和一群手下，然而想要彻底离开亚雷特，却并没有那么容易，最大的阻碍不是希德，反而是芙蕾雅。 芙蕾雅掌控女派，所有女人都是唐古家族的工具和棋子，哪怕西雅这样的地区负责人，也要完全听从唐古家的命令。 这是几十年来的规矩，一旦有人违反，女派的力量自然会出动灭了叛徒，所有和文森接触，西雅做的非常隐秘。 正好，芙蕾雅派遣她去负责接近文森的事情，这就给她多出了很多的借口，可以说能和文森达成意向，是芙蕾雅的功劳。 尽管如此，西雅也不会感谢芙蕾雅。 唐古家虽然功劳不浅，改变了亚雷特训练营的残酷竞争模式，但女人们的现状并没有改变，她们依旧是工具。 为了情报和信息，要风险自己的身体，周游在各种男人身边，要忍受孤独和巨大的压力，去潜伏，去刺杀，甚至最后死于无人之地。 她们都是工具，没有过去，没有未来，不为自己而活，只为训练营的利益而战……以前，这是一份荣耀，如今，这是一份耻辱。 改变她们的，正是这漫长的潜伏生涯。 米国东海岸一项是繁华和热闹，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人，在这里追求梦想和未来的希望，这是西雅为首的女人们想要改变的萌芽之地。 而亚雷特训练营的现状，尤其是唐古家族的势弱，给她们创造了条件，当文森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西雅才意识到时机成熟了。 “瑟琳娜在他的要求下，建立了一家注册在离岸群岛的公司，主打投资，以北极星命名。”劳伦开着车说道。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西雅回过神来问道。 “瑟琳娜说，北极星投资公司，将会成为我们的栖息地，”劳伦道，“会接手三大实验室，同时把学习之家挂在公司名下，成立一个单独的保全公司，为收纳我们创造条件……到时候，会有培训师、公司职员、女保镖、司机等等职位让我们选择。” “你有什么想说的？”西雅问道。 “这些还不够。”劳伦道，“我们应该救出更多的姐妹，而且别忘了，还有那么多孩子需要我们救出来。”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关于孩子的事情，我并没有告诉他。”西雅眯着眼睛道，“不要着急，一步步来。” “能不着急吗？”劳伦轻声道，“一天我都等不了。” “这不是着急能解决的事情，涉及到多方博弈，如果我们操之过急，只会给他带来麻烦。”西雅不满道，“很多事情，我并没有告诉他，我们才刚取得他的信任，明白吗？” “好吧！”劳伦道，“那孩子们怎么办？” “先找地方安排好，该救援的救援，该隐藏的隐藏。”西雅淡淡的说道，“等时机成熟了，我会安排好的。” 劳伦点点头，不在说话，车子很快划过了夜空，来到了海边。 两人之所以在雨天夜晚，还跑出来浪，就是因为芙蕾雅的召见，否则这种天气，两人宁愿在安全屋里喝喝小酒，看看肥皂剧。 从切尔西出发，抵达里威尔，在来到海边。 车窗被风雨拍打，似乎在阻拦它的前行。 海面上，波浪起伏，一艘游艇亮着灯光，靠在岸边。 劳伦和西雅推门下去，越过沙滩，走进冰冷的海水里，海水淹没大腿，两人才靠近了游艇。 芙蕾雅穿着牛仔裤和运动鞋，正在小小的船舱里准备晚餐，热咖啡就在小桌子上，劳伦和西雅却没动。 “哦，你们来了！”芙蕾雅把面盛好，“要吃点吗？” “不用了，我们吃过了！”西雅道，“有重要的事情。” “说吧！”芙蕾雅坐下来，边吃边道。 “马库斯已经抵达波士顿，我们的人见到他上了文森·施内特的保镖开的车，两方应该已经接触了。”西雅道，“我们怀疑，信物就在马库斯的身上，因为他离开别墅之后，非常的警惕……” “能确认吗？”芙蕾雅皱着眉头问道。 “瑟琳娜，也就是您让我安排去面试的人，已经打入了文森·施内特的私人团队之中，她已经接到了文森·施内特的电话，现在就在飞往欧洲的飞机上，”西雅道，“她已经证实，希德和文森有交易，德地的一家新型物理实验室，被归于文森的手上。” “该死！”芙蕾雅怒道，“他们怎么会达成交易？如果能用钱买到的话，我们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吗？” “很显然，两方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交易，资产的转让只是掩人耳目，”劳伦这时候开口道，“我建议，立马搜寻马库斯，不能让他把信物带离波士顿，我们必须拿到手。” “已经晚了！”芙蕾雅冷哼一声，“他离开别墅多长时间了？信物早就交接完毕，还会等着你们上门？别忘了，他来波士顿的目的是想要干掉我！西雅，让你们的全部进入警戒状态!” “是！”西雅点头，又迟疑道，“我们要主动出击吗？” “暗自搜寻，”芙蕾雅说着，又开始吃面，“他肯定也在找我，你们分出人手，一方面搜寻马库斯，一方面查清楚和马库斯接头的人是谁，一定要找到那个人，找到信物。” “我们在波士顿的人并不多，”西雅道，“请求支援。” “可以，”芙蕾雅点头，“你用我的命令召集人手，让她们用最快的速度赶来，另外我也会请暗网出手……以前信物齐全，我们不能对文森出手，但是现在，他手里只有两件信物，哼哼！” “您想对文森·施内特出手？”西雅惊讶道。 “不行？”芙蕾雅抬头看着她道。 “当然可以，只是我并不建议您这么做，”西雅道，“他始终是暗网的至尊客户，而且还是一名富豪，如果他对我们进行悬赏，或者因为我们的攻击，而选择毁灭信物，那……” “你说的有道理，”芙蕾雅想了想道，“那就暂时别管整个人，把第一件信物给我找到，一定不能落入希德的手里。” “是！” “您这边，要不要安排人？”劳伦问道。 “不用，”芙蕾雅说道，“在海面上，我行踪不定，没有人能找到我，定位系统也被关掉了，以后见面，我会给你们打电话！” “好的！” …… 同样的雨夜，别墅里的文森，已经写完了哈德森法医第一部。 尽管是虚拟的故事，但因为根据哈德森教授记忆而改编过来，每次敲击键盘的时候，他总会下意识的带入进去。 第一部故事终于写完了，不知道为什么，文森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脑中浮现的都是哈德森教授的记忆里的影子。 缓缓的吐了一口气，文森从座椅上站起来。 写作的目的，最初就是缓解记忆带来的压力，如今看来，虽然感觉不错，但却并能让他感到轻松。 但不可否认，在敲击键盘的时候，他的确有种完全沉浸在故事，而不去先其他事情的专注和平静。 从这种方面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脑袋里胡思乱想一些事情的时候，他的电话响起来了。 “你真的和希德做了交易？”电话里的威廉声音有些沉重。 “不行吗？”文森嘴角勾勒一抹微笑。 “文森！”威廉深呼一口气，“如果你只需要钱，我们可以给你更多，何必交给希德？如今你失去了一件信物，亚雷特训练营的人可是没有了约束，他们会对你出手的。” “对我出手也没用，我不开口，他们也不知道信物在哪里。”文森笑道，“何况，我可不是单纯的求钱，你值得的，威廉，对我们这一的人来说，钱财其实并不看重。” “你想组建自己的力量？”威廉道。 “显而易见，不是吗？”文森淡然，没有反驳，反而承认，“暗网缺乏力量，我也缺乏力量，亚雷特训练营既然我无法掌控，那么从他们手里购买一批精英，或者交换一些人，不是更好？” “你不必如此的，文森，”威廉苦笑道，“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文森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怎么合作？我可是你们的至尊客户，结果为了三件信物，威廉，你们竟然把消息泄露出去，如果不是亚雷特训练营的威慑，波士顿早就来了各方人马……我看不到暗网的半点诚意，也没看到至尊客户的福利和权利……” “这是我们的不对，但是文森，你应该明白，亚雷特训练营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威廉叹息道，“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掌控……” “你去和希德说吧！”文森淡淡的说道，“不怕告诉你，三件信物已经在路上，希德很快就会拿到手，接下来我和亚雷特训练营不会在有什么关系，你明白吗？？” “好吧！”威廉道，“打扰了，我希望我们之间没有误会……” 文森直接挂了电话，脸上露出了嘲讽之色。 第三章 生死之谜 文森和威廉的关系并不好，哪怕是在佛罗伦萨的时候，文森都是被威胁的一方，至尊账户说的好听，其实压根就是重点关注对象。 如果不是文森了大量的魔眼情报，暗网也不会对文森如此重视，而两方一旦产生了利益矛盾，暗网绝对会翻脸。 所以，不是文森不够意思，而是人在利益面前，没有妥协只能争斗，他能听到威廉话语之中的劝解和挽留，但文森心里明白，和暗网之间的关系，也只能维持客户和平台之间了。 这样其实也好，更加纯粹一些，凡事都按照规矩来，也不会那么多的牵绊，就算做什么事情，比如在遇到亚雷特这样的事情，文森也会更加的果决，虽然他一开始就很果决。 挂了电话之后，文森不在关注，直接进入卧室睡觉。 …… 雨一直都在下，下个不停，而且越下越大。 马库斯站在路灯下，浑身披着雨衣，只露出一个大脑袋，默默的看着街边的门窗，此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街头无人也无车。 “bss！”一名手下快速跑了过来。 “怎么样？”马库斯问道。 “摸清楚了范围，很难具体定位，不过我们找到了船型和编号，可以直接出海寻找。”手下开口道。 “事不宜迟，现在就走！”马库斯转过头，灯光把他的脸映照的白皙，“准备好船和武器，一定要解决目标！” “好！”属下点头，快速掏出手机，飞奔了出去。 马库斯则迈步离开了路灯，来到了拐角的车内，他开着车，根据手下的信息，开始前往里威尔的海边。 他此行波士顿，有两个重要的任务。 一是完成希德和文森的交易，二就是解决芙蕾雅。 第一项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第二项任务了，作为训练营出身的老牌人员，马库斯深刻的知道芙蕾雅是多么的难以解决。 这么多年来，不仅芙蕾雅想要杀了希德，就是希德也想杀了芙蕾雅，出手了很多次，但并没有成功过。 希德有假身，芙蕾雅也有替身。 如今，在波士顿，可以确定芙蕾雅是真身，可以说是机会难得。 所以，马库斯离开别墅之后，发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在疯狂的寻找芙蕾雅的下落，而他自己则好好的吃饭休息，养足精神，同时也在躲避寻找他的人。 暗网的悬赏金额太诱人了，就一天时间，又增加了一千万欧元，这么算下来的话，杀了他，能获得五千万美元。 这可是天大的诱惑，所以马库斯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 车子抵达里威尔的海岸，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下车之后，马库斯直接登上了等待他的快艇，行驶在海面上。 …… 芙蕾雅的安全工作的确做的非常好，她的所有补给，全都是暗网安排的，每天都不是同一个人，而且补给点都不一样。 在海上的生活，也并不无聊，可以看卫星电视，也可以挂住外面的新闻，还可以钓鱼，看风景。 只是，在严密和谨慎，终究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何况，西雅和劳伦早就达成了共识，要让马库斯试探芙蕾雅的底牌，所以不出意料的，马库斯的人查找到了一些痕迹。 他们找到了芙蕾雅的船只信息，还跟踪了西雅的车辆，几乎是西雅和劳伦前脚离开芙蕾雅，后脚他们就找了过来。 “我们无法确定方向，只能分为三组，进行大范围的搜寻。”手下开着快艇，高声道，“一方去林恩方向，一方去机场方向，还有一方就是直接前行，搜纳亨特岛。” “我们去哪里？”马库斯问道。 “去林恩方向，”手下道，“如果发现了船只，会通知我们！” 快艇分开了海面的波浪，快速的前行，马库斯没有开口，任由风浪和雨滴拍打脸颊，他双目如鹰，在昏暗的海面上巡视。 海上的船只不少，因为这里靠近温斯罗普，本身就是海岸，哪怕风雨交加，但只要海面上的风浪不大，也依旧有夜钓的爱好者。 马库斯一艘一艘的搜寻，并没有照片上的船只影子。 一个小时过去了，越来越接近林恩，马库斯的心也冷了下来，这么久都没有消息，看来芙蕾雅…… “有发现！”手下突然大声道。 马库斯连忙站起来，大声道，“在哪？” “纳亨特海湾，就在海岛的那边，我们需要绕过去！” “快开船！”马库斯叫道。 手下点点头，开始打方向，调转船头，冲向纳亨特海湾。 …… 零点，芙蕾雅并没有睡觉。 她晋级一个地方不能待太久的原则，所以在和西雅以及劳伦分别之后，直接开着船，在海上兜圈子。 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因为那时候，马库斯的人都没有找到她的痕迹，也因为如此，她就放松了警惕。 也是天意，她竟然靠近了林恩。 海湾内灯火通明，映照海岸美景，芙蕾雅难得心思平静，就把船停下来，一个人拿着酒杯，躺在甲板上，安静的淋雨。 她喜欢下雨天，仿佛雨水能冲刷身上的污秽。 边淋雨，边喝酒，酒气在体内酝酿，而后从皮肤的毛孔中透出去，在和天地间的水汽混合，仿佛四周都被酒水包围。 听着雨，看风浪，喝红酒，能让她心平气和，更能让她感觉时间能够停止流动…… 与此同时，快艇破浪而来。 马库斯从雨衣之中，拿出了一把sar，对着目标游艇果断开枪。 枪声在雨中大作，枪焰在雨中爆发。 砰砰砰！ 自动击碎了游艇的玻璃，破碎的玻璃渣子溅射出去，划破了芙蕾雅脸上娇嫩的肌肤，也让她清醒过来。 一个翻滚，钻入驾驶室，她飞快的启动游艇，并且不断加速。 然而，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两辆快艇从另外两个方向包围而来。 枪声大作，三道枪焰吐出死亡的火花。 轰隆隆！ 子弹击破了油桶，直接引爆了游艇。 硕大的游艇，直接发送了剧烈的爆炸，冲天的火焰，吸引了海岸所有人的目光，已经有警笛声开始响起，然而看着海面上的火焰，大家全都面面相觑，无能为力。 “撤！” 快艇在游艇的残骸四周快速转圈，三辆快艇确定没有活人之后，果断的撤离，而十分钟之后，海上就响起了警笛声。 …… 第二天，当文森醒来的时候，才知道芙蕾雅横死的消息。 不是西雅告诉他的，而是当天波士顿本地报纸有相关的消息，除了新闻，还有图片，报道并没有详细的说明原因，只是说明了爆炸的船只信息，以及船只的使用者信息。 文森默默的品味报纸上的消息，突然皱起了眉头。 “先生，要不要帮您换一杯？”钱宁管家开口道。 “不用了！”文森放下报纸，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道，“叫罗森准备好车，我等会要出去一趟。” “好的！” 文森坐着车，进入了波士顿市中心的公司分部大楼内。 梅兰妮的办公室里，文森见到了西雅。 这里是两人会面的地点，没有任何人打扰，即便是梅兰妮也不会在进来，可以说无比的安全和安静。 “她真的死了吗？”文森问道。 “不知道呢。”西雅走过来，站在文森的身后，帮他揉捏脑袋，“游艇倒是真的，但并没有见到尸体，有一点血迹，无法确认死亡，马库斯带着手下找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尸体。” “所以呢？”文森闭着眼睛，“你有什么打算？” “我们商量过了，决定准备为芙蕾雅报仇，绝对不能让他离开波士顿，”西雅轻声道，“不管芙蕾雅是否死亡，都没有试探出她的底牌，要么是她没有底牌，要么是无法发动，不管是怎么样一个情况，暂时来说，我还不能暴露。” “不错，”文森道，“你可以发动女派的势力，以为芙蕾雅报仇的名义，对马库斯进行围剿，但最后杀人的一定不能是你。” “为什么？”西雅皱眉道。 “暗网关注这里的一切，”文森淡淡的说道，“如果芙蕾雅没死，而是在暗网的帮助下来了一招金蝉脱壳，那么你的表现，她一样看在眼里，会暴露很多东西。” 西雅仔细想了想，顿时感觉有些心惊。 如果真的是诈死，那么无论做什么，都会成为希德的敌人，主动跳出来，不仅会暴露自己，也会帮助芙蕾雅挡了目光和危险。 “你们先按兵不动，但一定要看牢马库斯，”文森道，“看牢之后，在把消息卖出去，找不是你们一伙的成员，让她把消息卖出去，五千万美元的赏金，很多人都会动心，包括本地的势力。” “马库斯死了，对你没有影响吗？”西雅说着，手指逐渐的往下，手掌在文森的颈脖不断的按压揉捏。 “我又没有承诺马库斯的安全，”文森哼了一声，“交易归交易，我没有义务保证马库斯的安全，更何况还有暗网在虎视眈眈，就算马库斯死了，希德也没法发作，尤其还有两件信物在我手上。” “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西雅道。 第四章 斩首者毙 雨停，风未歇，天空阴暗，一如马库斯，此时糟糕的心情。 芙蕾雅生死未知，尸体没见到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判定她是否死亡，而这种结果是他不想看到的，意味着任务并没有成功。 他刚接到希德的电话，让他马上返回欧洲，第一件信物已经回到了希德的手里，芙蕾雅的生死已经无关重要了。 这让马库斯有些不甘心，他对芙蕾雅有一种贪婪般的杀意，这么多年的对手，他希望亲自摘掉芙蕾雅的脑袋。 很可惜，现在没有机会了！ 他叹了一口气，转身开始收拾东西。 希德的命令，他无法反抗，何况他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不妙，暗网的悬赏越来越高，波士顿已经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在信物无法入手的情况下，猎杀他获得高额的赏金，也是另外一个选择，总不至于白来一趟。 哪怕马库斯横行无忌，却也必须提高警惕，想办法逃离波士顿，势单力孤，还是在明处，黑暗之中的敌人不知道有多少。 背着一个小包，马库斯推开房门，确定没人之后，他略微松了一口气，慢慢的迈着步子离开了住所。 房屋外的天气依旧低沉，空气弥漫着湿润的水汽，屋檐下还有积水低落，一股寒风吹马库斯的头发，他不以为意，直接走向车子。 直到坐上车，他都没有见到任何可疑的人，悬着的心有些放松下来，可是这时候，一股强烈的危险感直接浮现。 他双目睁大，浮现惊恐之色，一股冲天而起的火焰，直接把他和和车子吞噬，巨大的爆炸声，直接震碎了附近房屋的玻璃。 界面上其他车子也发出了警报声，没多少人的街道上乱成一团。 警笛声，远远的传了过来…… …… 马库斯死了！ 波士顿地区的暗世界的人全都无比的惊诧，更是纷纷打听到底是谁出手，竟然能杀死斩首者，他们徒劳无功，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暗网上的高额赏金却被人领取了。 很明显，是暗世界的人动的手，但暗网并不对外相关的信息，所以众人只能猜测不断，却不知道是谁动的手。 对这群吃瓜群众来说，不过是羡慕高额的赏金，而对那些和马库斯有仇的人来说，那是大快人心的事情，不知道有多高兴。 文森也很高兴，但还没笑出声，希德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已经知道了？”文森沉默了一下问道。 “暗网上的赏金已经被领取，我就知道马库斯被杀的事实。”希德淡淡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知道凶手吗？” “我怎么知道？”文森翻翻白眼。“他行踪隐秘，连芙蕾雅都能找到，我的人可没这种能耐，为什么不去找暗网？” “他们并不对外公布领取赏金人的信息，”希德冷哼一声，“不说这些了，我就问你两件事，一是信物什么时候交给我，二是芙蕾雅她到底死了没有？” “我的人已经去了欧洲，只要相关的证件和手续完成，那么信物就会送到你面前，”文森淡淡的说道，“至于芙蕾雅……你不觉得马库斯的死亡方式，有点特别吗？” “什么意思？”希德问道。 “汽车爆炸而亡，”文森若有所指道，“芙蕾雅是船爆炸……”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芙蕾雅的报复，或者是女派？”希德低沉的声音道，“也就是说，那个表子还没有死？” “唐古家族的底蕴，你比我清楚，”文森道，“如果她能这么轻易的被杀，你觉得唐古家和女派会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吗？” “明白了！”希德淡淡的说道，“两家实验室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的人来接受，希望你动作快点，别让我等太久了！” “完全没问题！”文森笑着挂了电话。 马库斯的死亡，似乎并没有让希德暴怒，也没有让他失去理智，他依旧待在欧洲，没有阻止报复，风平浪静至极。 暗世界的人对此迷惑不解，议论纷纷，唯有真正知道内情的人，才明白这不过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希德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之所以没有动手，无非是在调查凶手，并且等待时机罢了！ 而时机……很快就会到来。 …… 三天之后， 瑟琳娜用最快的速度拿到了三家实验室的所有权，包括了相关的专利技术，以及实验室设备和人员等。 确认无误之后，两件信物很快送到了希德的面前。 信物到手的第一时间，希德直接带队占领了训练营，无视中立派难看的表情，直接宣布执掌亚雷特训练营。 与此同时，对训练营的清理行动也疯狂的进行之中…… 鲜血和恐怖，再次笼罩了亚雷特训练营，获得信物的希德，用最强硬和霸道的手段，对训练营进行了清理，成功入驻。 所有违抗的人，该杀的杀，该囚禁的囚禁。 但是很快，他就面色难看，一个事实摆在了他的面前。 女派消失不见了。 训练营中的女派，大部分精英全都在他抵达的前一日就撤离，掌管的资金也全都消失不见，渠道也隐匿，更换了联系方式。 也就是说，女派叛逃了！ 这让希德无法容忍，在下达追杀令之前，他给文森打了个电话。 夜晚， 别墅里，文森躺在躺椅上，拿着电话道，“和我没关系。” “但是你身边有女派的人员！”希德电话里声音无比酷烈。 “她们是自愿跟着我的，”文森淡淡的说道，“芙蕾雅消失之后，女派就成了一盘散沙，米国东部的这一支，投靠了我，而欧洲地区的女派，甚至米国其他地区的我都不清楚。” “文森，我以为彼此会成为朋友！”希德冷声道。 “我们成为不了朋友，我和你不同，希德，我还是个孩子。”文森嘴角浮现一抹笑容道，“这是你之前答应好的，这些人归我了。” “你就不怕我反悔？”希德冷笑道，“我现在可掌握了训练营，一旦颁布追杀令，你也不会好过。” “除非你不想取出宝藏，而且……”文森嗤笑道，“你在骗自己吗？四分五裂的训练营可不是那么好掌握的，不说已经分裂的女派，就是中立派，他们手上的力量不清理干净，你有精力对付我？希德，不要和我来这一套，明白吗？” 电话里的希德呼吸沉重，生气是肯定的，但绝对无法在文森的面前发作，如文森所说，他还想拿到宝藏，更需要时间掌控训练营。 “好吧，这次就算了！”希德轻呼一口气，“我会销毁东部女派的档案，所有人都会自动脱离训练营，没人会针对他们，但是……她们也不得和我们为敌，而且如果有芙蕾雅的消息必须告诉我。” “没问题。”文森笑眯眯的说道，“那么恭喜你了，训练营之主，希德·洛克先生，我们成功进行了第一阶段的合作，我很期待接下来的第二阶段合作。” “我也期待！”希德哼哼两声，直接挂了电话。 文森无所谓的摇摇头，随后把手机扔在一边。 “成功了？”西雅从后面走过来，端着咖啡问道。 “嗯，”文森颔首道，“你们自由了，希德不会找你们麻烦。” “现在说自由还早，”西雅摇头道，“芙蕾雅还没消息，我们的人，还不能完全自由……” “女派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文森问道。 “芙蕾雅消失不见，各地区负责人纷纷潜伏，断开了联系。”西雅道，“哪怕是在米国，我们也无法和东部以及中部的负责人联系，希德入驻训练营的消息早就传开了……” “这或许是芙蕾雅的手段，”文森眼睛一眯，“唐古家族不简单，她又和暗网合作，本身的能量就不能小觑，如今希德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达成了目的……你觉得会不会她故意让女派脱离亚雷特？” “有这个可能，”西雅若有所思道，“女派分裂之后，直接并入暗网，借助暗网可以迅速的恢复实力……问题是我并没有接到消息啊！这种事情，她不可能一个人……” “那就是出现了什么意外，”文森道，“不要多想了，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你手下人可不算少。” “我想留几个人在你身边，其余的可以进入学习之家，”西雅看着文森道，“那两位女仆并不合格，而且别墅有些大，数十个房间，两人根本管不过来，其他人虽然是掩饰身份，但专业能力并不差，而且是长久潜伏的人员，并没有暴露过……” 文森皱着眉头不说话。 他并不想学习之家卷入暗世界的事情。 “这只是我的安排，如果你不满意，可以随便处置。”西雅道，“我们只是想尽一份力，毕竟你庇护了我们的安全。” “让她们进入北极星吧！”文森道，“学习之家以后是独立的子公司，由梅兰妮管理，而你们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成立自己的公司，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北极星可以给投资……” “真的？”西雅瞪大眼睛，欣喜的看着文森。 “当然，”文森颔首道，“不能敷衍我，而且必须拿出可行的计划，赚钱是次要的，主要是给你们一个稳定的生活。” “你就是我们的上帝……” 第五章 再见格温 西雅掌管米国东部女派成员，算上暗杀组，情报组，后勤组等各组，人数超过了两百位。 这两百多位成员，现在脱离了亚雷特训练营，脱离了女派，重新恢复自由身，想要过上安稳的生活，却并没有那么容易。 她们是训练出来的杀手，精神上也有问题，放任自流只会带来麻烦，安置她们可以说是老大难的问题，文森愿意接纳，说上帝也不为过，尤其对西雅她们来说。 解决了大问题！ 怀揣着对文森的感激，西雅当晚好好的服侍了文森，再次让文森全身放松，并且进入深度睡眠。 等文森熟睡之后，西雅连夜离开，通知己方的人开会，选定相关人员名单……在芙蕾雅没出现之前，她依旧会和文森保持距离。 东部地区，她还是需要掌握在手里的，虽然现在女派四散，以前很多的资源都不能用，可明目张胆的归入文森身边的时机还没到。 通过筛选，西雅挑选了从未在暗世界露面的长期潜伏的人员，她们将会进入到文森的公司工作。 接下来的时间里，波士顿风平浪静，希德掌握了亚雷特训练营的消息传播开之后，那些赏金猎人们，全都开始撤离波士顿。 从听到消息赶来到现在，没有人真的去别墅搜寻信物，文森身边的保镖们可不是吃素的。 更何况，三波赏金猎人的相继离开，也证实了文森施内特的确对他们出过手，趁此机会再不走，恐怕想走都走不了啦！ 文森不在乎有人在暗中编排，实际上多一些恶名也是好事，起码能让人心生畏惧。 暗世界的人离开之后，文森生活里少了很多事情，也让他归于平静，重新享受了悠闲的时光。 两位女佣被辞退了，西雅送来了三位年轻又漂亮的女仆，负责照顾文森的起居生活。 她们才貌双全，素质很高，即便是钱宁管家都挑不出毛病，除了日常的工作之外，她们还可以陪着打游戏，甚至陪睡都可以。 按照她们的话说，这是梦寐以求的生活，要知道以前一直都活在恐惧和生存高压之下，她们每一天都在担惊受怕，做梦都想活在和平的环境之中，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对此，文森也不好说什么，很自然的接纳了三人，并且每天都抽出一个小时和三女打游戏。 时间过的平静而祥和，文森乐不思蜀的时候，也没忘记工作上的事情，尤其是北极星的组建。 在接纳了三大实验室之后，北极星公司规模再次扩大，主要有北极星投资公司，北极星保全公司，北极星科技公司等。 北极星投资公司，纳入了文森海外投资项目，包括他通过瑞士银行，购买苹果，微软，脸书，雅虎等科技公司的股票，除此之外，还抽出了一亿美金，作为西雅等人的创业资金，另外就是负责在波士顿投资教育资源，发展学习之家了。 北极星保全公司，是在新罕不什尔州成立的一家正规的保全公司，瑟琳娜以公司的名义，在本地购入了休闲农场，作为平日训练用的场地，并且还安排了十二位姐妹，成为保全公司的教官以及管理层，确保公司的运行。 北极星科技公司，成立于罗切斯特，这是老乔的地盘，文森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把科技公司放在这里，公司只是个空壳，实质是三大实验室，赚钱的也是实验室里的专利，通过改组重建，三大实验室会成为一个综合实验基地，这样会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减少资源和资金方面的负担。 剩下的就是学习之家了，目前文森并没有把学习之家，直接归入北极星之中，主要是学习之家他只是大股东，并不是私人拥有。 而且，相比北极星，就目前来说，还是学习之家的潜力更大一些，超过一百五十万的会员，每天都在学习之家上消费，文森的现金奶牛已经初步成型了。 …… 十一月的一天，改装后的悍马车停在萨默维尔的别墅的前，罗森推门下车，无视路人的目光，他拉开了车门，请出了文森。 一身便服的文森戴着墨镜下车，让罗森和理查德在外面待着，他自己则走进了别墅里。 一身棕色大衣的格温安静的坐在客厅里，面前是升腾热气的咖啡，见到文森，她也没站起来。 “来的有点晚！” “抱歉！” “说这个干什么？我们之间已经这么客气了吗？坐吧！” 文森沉默的坐在她左手边的沙发上，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的空起。 和格温之间，一直都有一个疙瘩，之前是凯瑟琳引起的误会，本来不算什么，但记忆中的未来，让他本能的远离。 但是现在想来，也觉得有些可笑，毕竟丁丁只是知道一点关于所谓主角的未来，如今他已经改变了过去，未来还是那个未来吗？ “最近过的怎么样？” 他回过神来，打破平静。 “能怎么样？”格温淡然的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总比不上你住别墅，美女环绕，来的悠闲自在。” 文森尴尬的搭起脚，在格温面前，他总把自己处于弱势地位，无法正面的对上格温。 实际上，如今的文森已经很少和大家视频交流了，梅兰妮管理学习之家的一切，他逐渐的放手。 而无论是格温还是耶鲁的科恩，也在享受学习生活，努力经营学习互助会。 来自学习之家的分红，让他们生活富足，且有多余的精力放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 这似乎是好事，意味着学习之家走上了正轨，但不是没有坏处，比如小伙伴们彼此之间的联系少了，见的次数少了。 有点生疏了！ 文森就很少在见到格温，加上最近事情不少，也没有关注她的事情，虽说分手，但都是朋友。 格温却对文森一直都有关注，然后很悲哀的发现，相比和自己在一起，现在的文森似乎更快乐。 “好了，叙旧结束，说一下正事吧！”格温放下咖啡道“有人和我接触了，想要我手里的股份。” “学习之家的股份？”文森皱眉，自学习之家被华尔街盯上之后，这种事情就没少过。 “是，”格温点头道，“这次不一样，接触我的人，只是中间商，背后的能量似乎很大。” “有没有受到威胁？”文森目光凝重的问道。 “没有！” 格温摇头道。 事情有些诡异，学习之家的大股东是文森，他有绝对的控股权，如果想要投资学习之家，应该和文森谈，就算对学习之家有什么想法，格温手里的股份也太少了。 “科恩那边没有动静，”格温主动道，“没有人联系他，我觉得很奇怪，你说会不会是……” “你在怀疑学院？”文森道。 格温点头，“据我所知，学院对学习之家，一直都很担忧，不在他们掌控之下的学习之家，让他们很没有安全感……” 这倒是事实，随着线下改革，建立了完善的制度之后，学院突然发现，学院的处境极为被动。 以前是学习之家求着学院来，随便几个研究生就让学习之家感激涕零了，但是现在，学习之家还要挑挑捡捡，甚至考核不通过的，还会被辞退，学习之家根本不怕没人因为波士顿地区的大小所有大学都挤了进来，位子只有那么多，竞争太激烈了，不怕没人。 这种失去主动的感觉还不算什么，关键学院发现，随着学习之家的发展，和学院的关系也越来越紧密，结果是学院离不开学习之家，而学习之家不会离不开一家学院，这就给很多人带来了不安全感。 “不会是学院，” 文森想了想摇头道，“他们就算真的想谈，也不会找中间商，而是摆明车门，应该另有其人。” “那……”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会安排人调查，你直接拒绝就好，如果真的想出手，可以和我说。” “傻子才会出手！”格温翻白眼，感情归感情，自己的利益是要抓住的。 两人聊了一会，之后就没什么话了，原本轻松的气氛逐渐变的有些沉闷起来。 “马上就是圣诞了……” “替我向皮德森先生说声抱歉吧！”文森道，“另外，近些天我会介绍一个给你认识。” “……女朋友？” “不，是我在华国的妹妹，我和你说起过的柳雯月，她会来学院读书，暂时住我那边。” “我知道了！” 两人终究没有在多待下去，彼此都察觉到了距离感，说了几句话之后，。文森就离开了。 格温从窗户边看到车子离开，心里就有一种憋闷，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难道真的回不到过去了吗？今天选择在这里见面，不就是想要一个私密的空间，好好说话…… 结果却是有口难言，比想象的要糟糕的多。 苦笑一声，格温摇头离开， 车上， 文森皱着眉头，依旧在想格温说的话，幕后之人很小心，就连他都没有察觉，这引起了文森的注意……不知道谁要搞事，但他不怕，想来就来吧！ 以前都不怕，现在又有了西雅一行人，有什么好畏惧的？ 想到这里，文森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第六章 接柳雯月 爱情这东西，有时候甜蜜如糖，有时候苦涩如药，甜不入心，苦却入魂，分开了才会怀念。 文森怀念和格温在一起的日子，但却没有在想过复合，终究是不同世界的人，不想让格温受到伤害，尤其最近并不太平。 希德掌管亚雷特训练营之后，暗网隐匿，停止了针对训练营的一切动作，但从西雅反应过来的情况看，暗网显然并没有放弃。 他们在积极的和女派接触，并且成果斐然，女派的欧洲地区，已经有不少人投靠过去。 没办法，希德正在清晰亚雷特训练营，不想死的话，除了投降希德，她们别无选择，只有暗网能帮助她们，摆脱希德的追杀。 西雅并不看重欧洲的女派成员，但米国这块的成员们，她不想错过，所以，她已经启程去了西部，带着劳伦想和负责人们谈谈，另外，打听一下芙蕾雅的下落。 瑟琳娜为首的团队，正在积极的为文森成立新公司而奔跑，她们可没有文森那么悠闲，除了跑手续之外，还要安排好人员的住宿问题，好在都是为了她们自己，都甘之如饴，干劲十足。 另外，三个小团体正在准备创业，目前还在晒选项目，一亿美金的创业资金，不可能一下到位，肯定是分批次的投资，她们不想失败，所以准备齐全之后再出手。 文森给了一个项目，出版社。 在米国，出版社大致分为综合型出版社，专业出版社，教育书出版社，学协会出版社，大学出版社，纸皮书出版社，电子出版社，工具书出版社等。 文森想要建立一个综合性出版社，这种出版社的特点就是专业广，学科多，几乎无所不包，拥有一个庞大的出版体系。 这当然不是文森想要就能拥有的，不过投资足够大的话，建立一个基础还是可以的。 毕竟文森有这方面的条件。 学习之家这个平台，带来的不仅是流量，更重要的是分享的资源，很多学习心得都可以拿出来出版，并且行情还很不错的。 这从学习之家的电子版购买就能知道了，更何况学习之家还有那么多老师，他们写的东西都是很有价值的……无论是工具书，论文，资料，笔记还是整理出来的心得等，都可以出版，而且还能涵盖各领域学科，拥有很深的潜力。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文森最初想要一家出版社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出版《哈德森法医》，第一部写完之后，他就准备出版了。 但联系了几个出版社，结果并不好……他年龄太轻，在出版界没有名气，写的还是法医的故事。 种种原因，文森并不满意，这让他火大的同时，有了成立出版社的想法，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 “成立出版社并不困难，但是bss，您得了解整个出版社的现状！”梅兰妮看着文森道，“目前，全米大小出版社共56000家，受到国外出版社以及电子网络的影响，整个行业都出现萎缩，盈利都下滑，即便是第一的兰登，第二的企鹅，也同样如此。” “更糟糕的是，我们没有任何经验，如果成立一家新的出版社，就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招人，选地，选材，调查……” “所以，你的意见呢？”文森挥手打断她的话问道。 “如果您坚持，我当然是希望直接收够中小型出版社为主，”梅兰妮道，“但是这有一个问题，您得选择出版社的性质。” “什么意思？”文森问道。 “非盈利性出版社，联邦和州政府都是免税的，主要学术，教育等领域，盈利性出版社，得征收7到2的税。”梅兰妮道。 “你觉得呢？”文森问道。 “当然是盈利性出版社，”梅兰妮毫不犹豫的说道，“哪怕我们有学习之家，在非盈利性出版社领域也没有任何优势，别忘了我们在波士顿，这里有高等教育图书出版社的领头羊rentiehall，各大名校还有自己的大学出版社，协会出版社等。” 梅兰妮其实赞同文森投资出版社的想法，因为这对学习之家来说，有很大的好处。 学习之家上的个人专业笔记拥有者们，除了在学习之家上有分成之外，如果能出版，那么收益又多了一些，而学习之家会掌握电子版权和出版权……这其实和亚马逊有些类似，学习之家还可以优化分享区，开辟电子版和实体出版销售等。 这无无疑增加了学习之家的多样性，提高了对师生会员们的吸引力，本身也会获利不少。 文森听的脑仁疼，他对出版社这方面并不了解，读取的记忆里，也没有在出版社工作过的。 所以，他在确定了出版社的性质之后，直接当甩手掌柜，把收购出版社的事情交给了梅兰妮负责。 就当是完善学习之家了。 账面上资金不少，那四亿美金，抽出了一亿美金，给北极星投资公司，另外还抽出了五千万美金成立了保全公司，抽调了一亿两千万美元在罗切斯特成立了科技公司……林林总总下来，还剩下一亿三千万美金。 这笔钱，文森留下了三千万，剩下的一亿交给了梅兰妮，投资了学习之家，所以账面上，学习之家资金很充裕的。 以学习之家的名义收购中小出版公司，也很合理。 和梅兰妮聊了个把小时之后，文森离开了公司分部，乘坐悍马车，来到了洛根国际机场。 他来接柳雯月。 …… 白色的帽子，白色的羽绒服，穿着牛仔裤，脚下是一双高跟鞋，在背着一个小包。 这就是柳雯月下机，走出通道之后的模样，和上次来波士顿的状态完全不同，更加的放松，更加的准备周全。 “臭小子！” 见到文森的瞬间，柳雯月脸上浮现了笑容，张开手和文森拥抱了一下，一个多礼拜没见，怪想的。 罗森拿着三个行李箱，跟着文森和柳雯月一起走出机场。 “怎么拿这么多东西？”文森无语道，“不是和你说了，你人来了就好吗？这边什么没有？” “人家是女孩子嘛，肯定有很多东西要带的，何况又不是来旅游，常住诶，”柳雯月道，“这些都是必备的东西……我妈还要我带了一些腊肉腊肠什么的……” 托运了不少东西，三个箱子还只是手里的，还两个箱子没到，她刚询问了机场，最快也得明天。 文森听的哭笑不得，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带着柳雯月坐进了车里，车子启动之后，柳雯月抓住文森的手臂，有些疲惫的靠在他的肩膀上，说起了这几天的事情。 她接到波士顿大学的通知书，在同学们中间还引起了不小的讨论，手首先是没想到，其次多是艳羡，在就是打听申请的步骤什么的。 柳雯月哪里知道这些？全都是文森给安排好的，随意应付了同学，和学校沟通之后，她就先回了家里，和顾香君说起了这事。 如果不是文森给顾铜打了电话，顾香君怕是要反对到底。 “为什么要反对？你没和她说雷戈的事情？”文森轻声道。 “没有！”柳雯月枕着他的肩膀微微眯着眼睛道，“哪敢告诉她呀！我们关系很好的，怕她多想，而且你不是不知道我妈，她现在就希望我早点嫁人，读研都是我偷偷的报名，事先都没和她打招呼，气的够呛，一个新年都没理我呢！” “她肯定不放心你过来吧！”文森道，“就没吵着要跟来？” “是说要过来着，后来外公给她打了个电话，好像误会了什么，一个劲的要我带这些吃的……我明白了是不是你搞的鬼？”柳雯月瞪大眼睛，手指掐在文森的腰间。 “误会就误会呗，这样不更好？”文森笑着伸手，搂着她的肩膀，耸耸肩道。 “放屁，老娘可不喜欢年下的！”柳雯月拍掉他的手，并且狠狠的掐了文森一把，“别在开这种玩笑了，你个小屁孩！” 文森露出委屈的表情，却把她逗笑了，白嫩的手指在文森脸上掐了又掐，狠狠的蹂躏。 打闹了一会，车子也离开了市中心，两人又安静下来。 柳雯月说起了丁晓碟的事情。 “丁丁发生意外之后，丁家气压就一直很低，丁伯父和伯母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希望小蝶赶快回国，最好在附近给嫁了！”柳雯月叹了口气，“说实话，我挺能理解伯父和伯母的，但对小蝶来说并不公平，她在剑桥的学习生活才开始一年呢，就这么回去，谁能开心？” “我记得当初丁丁出事之后，丁家拿到了赔偿吧！”文森淡然道，“这笔钱足够让两位老人过上好日子的，何况两人还不算老，可以继续工作呀！” “不是这个意思，”柳雯月摇头道，“丁伯父是想小蝶早点成婚，最好多生小孩，让其中一个姓丁！” 文森呆了一下，下意识道“有必要吗？这都什么年代了？” “我们是觉得没必要，但丁伯父不这么想啊！总之，小蝶最近日子不好过，压力很大。” 她说着，有意无意的看着文森，文森却恍若未觉，看着窗外。 第七章 生活日常 对于丁晓碟，文森的记忆很模糊，大多来自于丁丁的记忆，实际上也只见过几次面。 她是一个好强，不服输，永远都充满自信的女人，可以说是天生的女强人，这点和丁丁截然相反。 这样的女人，自然是不会遵循家里的意愿，别说为丁家繁衍后代，就是回国都不可能的。 丁晓碟成绩优异，在剑桥大学虽然过的清苦，但并不需要家里的钱，没有了经济制约，丁家也奈何不得，毕竟都09年了，都在讲求人身自由，要是丁晓碟一狠心，直接选择加入大英帝国，那丁家夫妇俩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喂，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呀！”柳雯月不满的掐了他一下。 “你属蜜蜂的？就知道掐人，”文森没好气道，“这是人女朋友的权利，瞎掐个什么劲？” “伦家没有男朋友嘛！”柳雯月立马扭捏道，“要不然，你当伦家的男朋友？” “然后每天让你掐？”文森哼了一声“滚蛋，滚远点！” “赵云升，你混蛋！”柳雯月立马表情一变“我就知道你没按好心，人家才刚下飞机，就这态度，哼哼呜呜……我就知道，男人的话不能信，你骗我……呜呜呜！” “行了！”文森无奈的说道，“假模假式的哭，也掉一滴眼泪给我瞧瞧啊！你装给谁看呢？” “我不管，”柳雯月哼了一声，拿来捂着脸的手，瞪着文森，“小蝶的事情，你帮还是不帮？” “人在剑桥，我怎么帮？”文森叹道，“再说，我和她无缘无故的，凭什么？” “谁说无缘无故了，我们还没什么关系呢！”柳雯月道。 “讲点理好不好？”文森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我们之间不一样，你是我姐，我和你爸的关系不一般，才把你当亲人对待……” “小蝶是我闺蜜，死党，亲人，”柳雯月道，“我不能看着她受苦，你就当帮我行不行？” “我怎么就和你说不清呢？”文森叹口气道，“行，我答应帮忙，用什么名义？你又想过没有，她同不同意？你就不怕闺蜜做不成，直接反目？她的性格你了解，是轻易接受帮助的人吗？” “我……”柳雯月一阵语塞，苦恼道，“你说的也不错，要不然你追她吧！你们两在一起，很合适，这样一来，我……” “你这说的什么话？”文森没好气的敲了一下她的脑门，“正经一点行不行？好好的把自己的生活过好，瞎担心别人！” “……”柳雯月被打的疼了，也知道不可能了，心里一来气，直接拿起文森的猪蹄子，张口就咬。 “呀！柳雯月，你是狗吗？” “哼，男人，就是大猪蹄子！” “……” 两人在车里打闹，让副驾驶上的罗森看的忍俊不禁，虽然听不懂两人说的什么，但柳小姐和先生的关系，那是相当的好呀！ …… 抵达别墅，管家带着大家众人迎接，柳雯月下车之后，立马就看到了三位漂亮年轻的女仆。 “呵，男人！” 她轻声撇嘴，眼露不屑。 文森却直接无视，直接进屋，十一月下旬，天气寒冷，尤其韦斯顿市的别墅附近，温度比市区要低一两度。 柳雯月见他如此，莫名的有些愤恨，踩着步子跟了上去，对着文森的屁股踢了一脚。 趴！ 鞋面和屁股碰撞发出了不小的声音，三位女仆愕然的看着这一幕，管家依旧挂着笑脸，罗森和理查德在拿行李，当做没看见。 “……”文森脸皮抽动了一下，扭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柳雯月吐了吐舌头，一言不发的走进了别墅。 摇摇头，文森吩咐两女仆把行李送进柳雯月的房间，他自己则去了书房，他需要和西雅视频。 …… “boss！”西雅笑着对文森打招呼，这是两人商量好的称呼。 “你那边怎么样？”文森颔首问道，几天没见，西雅看起来精神很多，果然是工作狂。 “西部这边的情况比想象的要糟糕，我和她们的负责人见了面，第一阶段的谈话还算理想。”西雅道，“不过，她们大多不喜欢离开西部，一个安全有效的身份对她们来说弥足珍贵。” “我明白！”文森道，“关于和格温接触的人，有什么发现？” “我们调查了接触皮德森小姐的人，他的确只是中间商，收了一万美金，只为见皮德森小姐一面，其余的信息太少了，还无法确定是个人还是组织，”西雅道，“中间人只是被动接受任务，且是从沉睡的账户发送的邮件，我们跟踪调查了账户信息，邮件信息等，全都在中途阻断，看得出来，幕后之人非常的小心谨慎。” “这件事你们跟踪一下，除了格温之外，科恩那边也要派人盯着，务必找出黑暗中的人！”文森道。 “好，我立马安排！”西雅道，“其实最好的办法，还是直接把他们手上的股份全都回购……” “没关系，”文森摇头，“我实现绝对控股，就算他们得到了格温和科恩的股份，对我的影响也不大，主要是想保护两人的安全。” “boss还多格温念念不忘？”西雅轻声笑道“男人都喜欢这种米国甜心一类的吗？” “西雅！”文森无奈的看着她。 “ok，我们不谈私事。”西雅笑容一敛“米国这边没有芙蕾雅的消息，劳伦去了欧洲，刚传来消息，希德和暗网的人交火了！” “因为女派的事情？” “没错！”西雅点头道“希德并不想削弱亚雷特训练营的实力，他更想收并女派，为他所用。” 正是因为如此，暗网的动作可以说是大大侵犯了亚雷特的利益，两者交锋也不让人意外了。 只是，欧洲地区虽说是亚雷特的地盘，但暗网借助清理魔眼的行动，也完成了对欧洲的渗透和重组，两者交锋，还不一定谁输谁赢呢，毕竟一个善于武力，一个善于情报，两者都不缺钱。 “看来，两方还有的打！”文森感慨道。 “我倒是不这么觉得！”西雅有不同的意见。 “为什么？”文森笑问。 “因为对她们没有好处啊！”西雅道。“亚雷特重组在即，暗网也才刚刚和魔眼的争斗落下帷幕，两方都需要时间去消化……” “你错了，”文森摇头，“亚雷特的确重组在即，但恰恰是这个时候，希德需要一场对外战争，来减缓内部的矛盾，无论是中立派还是女派，希德想要收复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杀戮是立威的手段而非目的，再者希德眼中，中立派和女派可都是亚雷特训练营的力量，损耗过大，是他的损失。” “还有暗网，”文森笑道，“他们接收女派人员，目的是什么？还不是训练武装人员，这次和亚雷特对上，是最好的训练机会，更能借此机会，检验女派成员的忠心，可以说好处巨大。” “的确如此，”西雅懊恼道，“是我太片面了，没想到这些！” “也不怪你，”文森道，“不要太自责了，你们要注意安全，两方争斗的场所在欧洲，米国这边还需要你来把控，千万要注意……” “你是在担心我吗？我很高兴呢！”西雅笑颜如花。 文森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推门进来的的柳雯月，顿时道，“今天就这样吧！” 他关了视频，而柳雯月已经来到了桌前，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文森，“你……” “你什么你？以后我工作的时候，别随便进来，还有记得要敲门。”文森严肃道。 柳雯月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顿时露出委屈之色，呜咽道，“赵云升你变了，之前你不是这样对我说的，你说要把我宠成小公主，任何房间都能随便进……你把我骗来，就翻脸……呜呜，我要回家……呜呜！” 文森面无表情的站起来，走到柳雯月的身边，直接把她抱在怀里，柳雯月顺势嚎啕大哭。 文森却在这个时候，对着她的翘臀拍了下去，轻声道，“你个戏精，有本事别吃饭。” 柳雯月顿时脸色绯红，张口就咬，文森却率先一步，把她推开，一个闪躲就跑了出去，无比灵活。 “呀，该死的臭男人，给我站住！！”柳雯月气坏了，踩着拖鞋就狂奔，追逐了过去。 两人一路打闹，跑过了走廊，跑下了楼梯，一直到客厅，文森才咳嗽两声，在管家的注视下，整理了衣服，来到了餐桌前。 而柳雯月毕竟是女人，体力不支的她，小手捂着肚子，也不顾形象了，喘着气来了文森的身边，掐指选转，腰间的嫩肉瞬间选转，让文森嘴角抖动，眼皮抽搐。 “咳咳！” 钱宁管家看不下去了，“柳小姐，还请入座，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相比第一次的窘迫，这次柳雯月却很是得体，她对管家笑了一下，而后松开了手，漫不经心的整理了衣服和头发，调整了呼吸，像淑女一样，迈着步子，来到了坐位旁边，任由管家拉开椅子。 坐下没过多久，精致的菜肴争相上来，柳雯月却为难道，“能给我一双筷子吗？” 第八章 顺利入学 柳雯月就在别墅里住下了，为此文森还特意给她安排了两个女性保镖，并且那辆a8成为了她的专坐，宾利或者保时捷太高调了，没事的时候，她可以开着过瘾，平常就是a8，且必须由保镖跟着。 一开始她还挺不乐意的，但新闻报道了枪击案，她还是老实的享受文森给她的安排。 只有出国之后，她才切实体会到国内的安全和稳定，即便是在波士顿，也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 入住别墅的第二天，文森就带着柳雯月去波士顿大学考试，总共两场，笔试和面试。 有文森在活动，柳雯月的以往成绩都并不是秘密，然而这些教授和老师们并不在乎柳雯月以前的成绩，他们在乎的是柳雯月的能力。 说话的能力，思维逻辑，专业水平等等，这些才是评判柳雯月的标准，至于以前的成绩……说句不客气的话，谁又知道那是真的？ 笔试对柳雯月来说并不算什么，她虽然不是学霸，但也是刻苦学习，通过自己的努力考研成功的，所以哪怕三位老师监考她一个人，进入状态之后，她就全神贯注，不理外物了。 关键是面试，四位来自不同学院的副教授共同面试她一个人，这还是第一次，柳雯月难免有些紧张，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之前那股劲哪去了？”文森笑着拍拍她的肩膀道，“不用担心，面试只是走个过场，结果是一定的，关键是去哪个学院。” 不同的学院有不同的要求，四位副教授，分别来自教育学院，文理学院，商学院和艺术学院。 艺术学院的副教授纯粹是来帮场子的，柳雯月压根就不是那块料，也不可能招录柳雯月。 三大学院中，柳雯月最想去的是文理学院，文理学院奉行博雅教育，全方位培养综合素质……但是可惜，这是本科教育。 如此一来，就只有商学院和教育学院了，柳雯月对这两个学院都不排斥，只能说一般般吧！ 面试的时候，文森在门外等待，时间超乎意料的长，竟然接近两个小时，看起来柳雯月表现的还不错。 面试结束的时候，柳雯月走出来，兴奋的给了文森一个拥抱，她面试通过，并且被教育学院录取了，是副教授当场告知的。 事后，文森了解到，柳雯月的笔试成绩很不错，而面试的时候，除了开始有些紧张之外，后面的时间里柳雯月让教授们感到惊艳。 柳雯月精通英语，法语，西班牙语和俄语，是个语言天才，更是很能聊天，说话的时候，完全掌握了节奏，把一场面试当做了会谈，就像朋友一样，柳雯月聊了很多关于自己的理想，未来，现实等等。 她点破了自己的身世，倒不是故意如此而是有教授询问，她没准备撒谎，坦然说起自己被收养的事情，并且从自己的身世出发，想要帮助更多的失去父母的孩子们。 总而言之，柳雯月面试很成功，得到了教授的认可，并且经过现场讨论之后，被教育学院选择，她们认为这是柳雯月该去的地方。 …… 面试之后，文森带着柳雯月办理了相关的手续，见到了导师，领取了所有的物品。 没着急离开，文森带着她在剑桥镇游逛，并且找了一家餐厅，享受美妙的午餐。 “真没想到，你还是一个语言天才，福特教授对你赞不绝口，还高兴的谢我给她带来一位好学生。” “那是，”柳雯月有些得意的哼了一声道，“旁的还不好说，在语言方面，我可不输给任何人。” “你厉害，那怎么进门就紧张呢？”文森好笑道。 “第一次这种阵仗嘛！”柳雯月不好意思道，“毕竟是波士顿大学呀！四位副教授盯着你看，能不紧张吗？好在我表现的不错……” “脸皮真厚，谁会这么夸自己？”文森没好气道。 “本来就是，我又没说错。”她笑嘻嘻的说道，“趁着有时间，我们去学习之家好不好？我对它很好奇啊！为什么那些教授这么给你面子？” “可以，不过先介绍些人给你认识，省的你一个人来学校没劲！”文森边吃边说道。 “什么人？”柳雯月道。 “我的朋友和同学们！” …… 文森把柳雯月介绍给了李淑珍和哈维等哈佛的同学们。 漂亮的柳雯月一下就被众人接纳，李淑珍更是和柳雯月打成一片，哪怕第一次见面，也很快熟悉起来，更帮柳雯月挡了不少邀请。 外国男孩果然比国内的男孩要更直接，才刚见面就表白，虽然有开玩笑的成分，但也让柳雯月开了眼界，也让她见识到了文森的人气。 在哈佛校园内，几乎每个人都认识文森，路过的人都会对文森打招呼，女生们甚至还会抛媚眼。 “学习互助会和学习之家，让这家伙在哈佛和波士顿大学里都有超高的人气，不客气的说，只要这家伙愿意，每天晚上都能和不同的女孩子睡觉，哪怕来一场无遮大会都没有什么问题！”李淑珍笑道。 “这臭小子有这么大的魅力？”柳雯月至今还有些不敢相信。 能进这两所大学的女人都是心智坚定，才华横溢的，自然也有傲气，柳雯月认为李淑珍在说大话。 李淑珍见她不信，也只是笑了笑，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 其实她说的一点都不夸张，随着学习之家的发展，文森的个人影响力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扩大。 除了文森的个人成就之外，他的颜值也是巨大的加分项，在很多女生眼中，文森就是完美男神。 大部分女人，包括李淑珍在内都不介意和文森来一场美妙的邂逅，男人喜欢集邮，女人又何尝不喜欢呢？像文森这么优质的男人，提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柳雯月对外的身份是文森的堂姐，所以这些事情，李淑珍不好多说，她带着柳雯月去了学习互助会，并且一同参观了哈佛校园。 …… 不仅是李淑珍，格温对柳雯月的到来，表达了关欢喜，作为前女友，她知道柳雯月的存在。 文森也是考虑了之后，才决定把柳雯月介绍给格温的。 柳雯月毕竟是新生，而李淑珍等人又都在哈佛，文森也是怕柳雯月不适应环境，才让格温帮帮忙。 自上次会面之后，两人之间倒是坦然了很多，可以和朋友一样说笑，两人都是米国长大，并没有什么扭捏。 一开始柳雯月很开心的认识了新的朋友，跟着佐伊等人一起参观了学校，也加入了波士顿大学的互助会，但是很快就了解到了文森和格温的事情。 于是整个人都有些无语了！ 文森这家伙，竟然拜托前女友照顾她？o！他疯了吗？ 更疯狂的是，格温竟然还答应了，甚至把她介绍给了学习互助会，她人真的很好呀！ 文森这混蛋，眼睛是瞎吗？竟然连这样的女人都成为了前任？ 一整天，柳雯月都对文森没有好脸色，只觉得自己想的果然没错，文森就不是个好东西。 返回别墅的路上，车内！ “眼睛不舒服吗？要不要帮你叫医生？”文森没好气道。 “你到底怎么想的？”柳雯月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格温人很好，为什么会和她分手？” “这是个人私事，你少打听！”文森眉头一皱，说道“不比在国内，这里很注重个人隐私问题，尤其是个人感情，所以……” “知道了，啰嗦！”柳雯月哼了一声，“当我没见过世面的人嘛？” “你见过世面？”文森一乐。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柳雯月怒道，她嘴巴嘟起，双目瞪大，挥手作打！ “不是看不起你，是你第一次来国外生活，很多方面都要注意，过段时间适应了就好了！”文森笑着，抓住了她的手腕，慢慢的放下道。 柳雯月嘴巴一瘪，成了鸭子嘴，颇有些丧气道，“我现在发现，来波士顿读书真的有些冲动了，很多事情和我想的不一样。” “别想那么多，”文森笑着伸手，手指捏住了她的嘴，“你还有我呢？天塌下来了都不怕！” “可我总不能一直都依靠你，你比我还小呢！”柳雯月拍掉他的手，抱着他的手道，“还有，你对我这么好，我真的有些惶恐，你有队格温这么好过吗？” 文森怔住了！ 他本就看出来了柳雯月隐藏的不安情绪，知道是有些不适应，所以才耐心开导，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对格温和对柳雯月，谁最好？ 这可真是个送命题，但文森却无法欺骗自己，蓦然发现，其实对格温远没有对柳雯月上心。 和格温在一起的时候也很甜蜜，但却不如柳雯月这样让他挂心，不会事事都想着柳雯月。 比如，在逛街的时候，他看到一件东西，会下意识的想柳雯月会不会喜欢。 在柳雯月离开波士顿之后的日子里他会忍不住给柳雯月打电话，哪怕只是听着她抱怨声和诉苦声。 柳雯月是文森除卡丽之外最挂念和在意的人。 那么，这到底是亲情，还是爱情？文森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第九章 魔眼在现 返回别墅的路上，两人除了开始的打闹之外，之后都没说话。 柳雯月是在调整心态，努力的适应新的生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拿出手机，正在和新认识的朋友们聊天。 而文森则有些迷茫了，他扭头看着车窗外，柳雯月刚才的问题让他意识到，自己对柳雯月过于热情和挂念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 明明已经不受到王海的影响了，那么他对柳雯月的态度，到底是出于什么一种立场呢？妹妹或者姐姐这样的亲人，还是恋人？ 他自己都弄不清楚了！ 车内的气氛有些安静，这让理查德和罗森都有些不适应了，罗森伸手打开了收音机，播放了舒缓的乡村音乐。 旋律在车内飘荡，并且透过车窗，带着文森的迷茫和柳雯月的新奇，缓缓的飘向了远方，而车子也越行越远。 …… 时间在流逝，而一切都在变化。 北极星保全公司，在新罕不什尔州成立之后，西雅第二批次的安排了二十四位干净身份的成员进入其中。 柳雯月身边的两名女保镖，就是从北极星保全公司分派过来的，不仅是她们，文森还把梅兰妮身边的保镖们全都挂在了公司名下。 一边让罗森等人继续招募，一边让西雅的人经营公司，等时机成熟了，人数多了起来，口碑起来了，就会走上正轨。 而梅兰妮这边，也在波士顿积极活动。 有两家小出版社达成了收购意向，另外梅兰妮还以学习之家的名义，和哈佛以及波士顿大学的出版社接触并联系。 主要是想借用一些资源。 出版社的收购之后，需要重组优化，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缺人，梅兰妮没理由放着名校的人不找，而去找猎头公司。 她尽情挥舞锄头，仗着资本雄厚，挖来了一个团队，并且让这个团队的人，接手出版社的项目。 到如今，文森的《哈德森法医》已经进入校对步骤，只等校对完毕之后，就开始印刷……初始只印刷十万册，毕竟是文森的书，不管内容，十万本是基础，就算卖不出去，拿出去送人也好。 何况，这本书被出版社认可，十万只是第一批而已。 文森全程都不管这些，这些天来，不是陪着詹妮弗，就是去法医中心，和尸体来一场血肉交流。 法医中心的工作，基本上就是兼职。 一周去三次就可以了，三次里有一次能得到尸体就算走运了。 作为金主粑粑，文森的工作并没有考核目标，纯粹是让文森解剖尸体玩，当然这个前提是文森有这个实力。 法医中心忙的时候，文森可是各个实验室的强大援助。 什么脏器，脑部，毒药，血液……缺人的地方都能找到他。 同样，这样繁忙的时候很少。 基本上，文森就是在打酱油。 他大部分的时间，全都放在了三大实验室上。 瑟琳娜目前常驻欧洲，作为北极星科技公司的海外代表，负责三大实验室的各项事务，目前她正在安排自己人渗透实验室的管理层。 她身份清白，又是文森的员工，所以并没有收到伤害。 这是非常幸运的事情。 因为欧洲目前真的是风起云涌，尤其是暗世界。 …… 詹妮弗的公寓里。 持续了两个半小时的激烈运动之后，香汗淋漓的詹妮弗率先进入了沉睡之中，文森搂着她，靠在床头，双目清冷。 自从意识到了自己和柳雯月之间的关系，可能出现了某种模糊界定的感觉之后，他就开始放纵自我。 柳雯月每天都按时去上课，而他则白天黑夜在外面浪，大部分时间就是住在詹妮弗这里。 虽说算不上同居，但起码晚上还是住一起的。 有了他的滋润，詹妮弗的气色都好了很多，上班的时候经常惹来那些欲壑难填的女警们的调笑。 柳雯月正在适应新的环境，倒也没有在意文森的异常，只是钱宁管家却是很明确的察觉到了文森的变化。 并没有阻止，也没有多交谈，只是默默的吩咐罗森保护好文森。 月色凄冷。 文森呼吸悠长，眉间满是纠结。 实际上，他这些天过的并不怎么舒心。 三大实验室虽然初步掌控，相关专利营收也拿到手，但对比实验室的资金缺口，无疑是杯水车薪，哪怕决定重组实验室，建立一个综合实验基地，也得到了实验室里的专家们反对。 这也就罢了，关键西雅突然失去了联系。 无论是瑟琳娜，还是劳伦都无法联系上她，虽然仅仅是过去了一天的时间，可依然引起了文森的担忧。 嗡嗡…… 手机在桌上震动，文森回过神来，伸手拿起手机。 划开屏幕，弹出的图片，让他瞳孔一阵收缩。 图片上，赫然是西雅。 她穿着一身皮衣，双手被困，吊在横梁上，口中咬着绳子，脸上还有伤痕，看起来非常的狼狈。 明天下午三点，普利茅斯墓地，一个人过来。 图片下有一行信息，而落款则是……魔眼图案。 文森眯着眼睛，手指快速打了一行字发了过去，然而发送失败。 他放下手机，悄然下床，穿好衣服离开。 …… 第二天下午两点多，文森开着悍马车来到了普利茅斯。 普利茅斯距离波士顿并不远，沿着海岸公路一直行驶，穿过昆西，第五个小城就是普利茅斯了。 文森开着车，来到了普利茅斯的墓地。 墓地在街道左边，四周非常的空旷，而在空旷的墓地中，一棵掉光叶子的大树下，两名健硕的男人，抓着西雅。 外表看起来，两人相视西雅的保镖，走进才能看到背着双手的西雅被两人抓的死死的，根本无法挣脱。 “啪啪！”一个面白无须的男人拍着手，从树后走了出来。 “不愧是文森·施内特，施内特家的小子，就是有种！”他笑着，摘掉墨镜，“自我介绍一下，我是……” “豪特·霍夫曼！”文森淡淡的说道，“魔眼欧洲分部的负责人，掌管任务发布，成员名单，情报汇总，计划制定……” “看来，我们可以直接进入主题！”霍夫曼开口道。 “这正是我希望的，不要拐弯抹角了，”文森淡淡的说道，“把我的人放了，我们谈谈！” “先谈好再说，”霍夫曼笑着摇头道，“抓她可不容易，我们损失了好几个人，况且有她在手，我们才能继续交谈。” “看来，你们来者不善。”文森淡然道，“说吧！” “两个要求，”霍夫曼伸出手指，“一，说出凯瑟琳和康妮的下落，二，学习之家的股份。” “……”文森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在做白日梦吗？” “你觉得这是在做白日梦？”霍夫曼笑道，“我们有她在手，你还觉得我们在做梦吗？还是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她？” “你觉得我应该在乎她吗？” 文森淡然道，“她不过一件工具而已，于我而言，比不上学习之家，之所以独自一个人过来，也只是想看看你们的目的而已。” 霍夫曼哈哈大笑，没有不高兴，他扭头看向西雅，“你听到了？她只当你是工具，现在死心了吗？” 文森眉头一挑，目光平淡的看着西雅，“作为一件工具，该有必死的觉悟，被敌人俘获，竟然还要挟到主人，实在是不合格。” “啧啧，不愧是施内特，你和你母亲一样冷血，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霍夫曼看着文森，笑道，“这一趟没有白来。” “的确没有白来！”文森笑了。 “动手！”霍夫曼叫道。 砰砰！ 两名手下全都拔出了手枪，然而还没对着文森，两声沉闷的枪声响起，两名手下全都被爆头。 脑浆直接在西雅的左右两边炸开，白色和血色甚至沾染了霍夫曼的嘴角，还有西雅的头发…… “不错！”霍夫曼似乎没有半点意外，他甚至拿出了手巾，擦拭脸上的红白之物，淡淡的说道，“今天真是来对了！” “你看起来很平静，竟然一点都不惊慌，”文森皱起眉头，“你还有什么底牌？” “你觉得，我有那么傻吗？让你提前知道了地点，还让你的人提前做好布置，在自投罗网，”霍夫曼笑着摇头道，“不玩了，没意思，文森·施内特，在给你一次机会，之前的两个条件依旧有效。” “一，我不知道凯瑟琳的下落，在佛罗伦萨的时候，我就跟丢了她，”文森淡然道，“二，学习之家不会对外出售股份。” “那真是可惜了，”霍夫曼说着，脱掉了西装，“看来，今天我得好好的热身一番了，真是有够麻烦的。” “你在说笑吗？”文森挑眉道，“此时，可是有两条狙击枪对准你的脑袋，你……” “你说的是他们吗？”霍夫曼笑着，手指右侧。 文森扭头看去，就见自己的两名保镖被人用枪指着走出来，而且手里的狙击枪也被收缴了。 “抱歉，boss！”保镖苦笑道。 文森脸色难看，没有做声。 他本就是为了不引起注意，而特意安排两名生面孔的保镖在高点埋伏，随时掌控局势的，没想到…… “是刚从的枪声暴露了他们？”文森回头问道。 “你还不蠢，”霍夫曼笑着卷起袖子，“两条命，换来两名狙击手，我不觉得亏，尤其还能亲自下场揍你一顿。” 第十章 正主现身 霍夫曼不算威猛，他高不过一米八，身体偏瘦弱，但他挽起袖子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就好像原本懒散的猫儿，突然发现猎物一样，双目变的锐利，浑身开始绷紧，在缓缓的松弛下来。 “你要和我打？”文森玩味的看着豪特·霍夫曼，“我比你年轻，更比你强壮，确定要挨揍吗？” “挨揍的是你！”霍夫曼淡然说着，走到了文森的面前，两名保镖也跪在了墓碑旁边。 “出手，”霍夫曼看着文森道，“如果拒绝，他们都要死，包括西雅！除非你能赢我！” “赢了你，就能放我们离开？” “不，”霍夫曼摇头道“你只能把我打死，否则……” “明白了，”文森点头道，“开始吧！” 霍夫曼在他话语落下的瞬间，就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标准的刺拳穿透空气，来到了文森的面前。 文森脚步一动，身体侧开的同时，右手本能的挡住了这一拳，左手在同一时间攻击霍夫曼的脑袋。 霍夫曼抽拳闪躲，围绕文森游走，嘴里露出了一抹讥讽之色，“这就是你的力量？也不过如此！” 文森目光凝重，揉了揉手腕，霍夫曼的力量超乎了他的想象，刚才那一拳，他差点没挡住。 职业级选手的力量，而且技巧也不弱，他没有想象的那么弱小，但这怎么可能？ 文森心下纳罕，他对霍夫曼的了解，是在比利时的情报服务，当时霍夫曼的资料非常清晰。 霍夫曼也是从杀手一步步走到魔眼欧洲分部的，而且还是和凯瑟琳同一个阵营的人。 他擅长的是枪械，身手只是一般而已，别说文森，就是没参军前的卢瑟，徒手对决也能干掉霍夫曼，但是现在……霍夫曼变强了！ 这种变强是毫无道理可言的，毕竟霍夫曼比凯瑟琳都要大，在训练也只是提升技巧，力量方面…… 唰！ 霍夫曼一记鞭腿抽了过来，文森抬起左手抵挡，被势大力沉的一脚给踢的倒退三步。 “和我对打，都能走神，你就这么看不起我？”霍夫曼扭了扭脖子，捏捏手指，发出脆响。 “你……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文森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以你的潜力，不可能有这种力量的，到底怎么回事？” “被看出来了吗？”霍夫曼桀骜一笑，“有本事打赢我啊！” 说完，他再次挥拳而上。 文森打起精神，和霍夫曼缠斗起来，挥拳格挡，防守反击，膝撞肘刺，如同人行暴龙。 霍夫曼也不差，他双拳如锤，脚步灵活，反应迅速，抓住空当，时不时的威胁文森。 两人你来我往，足足打了八分钟，彼此都有外伤，但最终还是文森技高一筹，把霍夫曼击倒在地。 “把人放了。”文森道。 “嘿嘿，我说过的吧！”霍夫曼嘴角流血，“只能把我打死，否则……” “你真的想死？还是认为我不敢动手杀人？”文森怒道。 “那就来吧！”霍夫曼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袋，直接放入口中，大口咀嚼。 文森皱着眉头，不知道霍夫曼在做什么……霍夫曼的行为不符合逻辑，甚至能说诡异了。 咔嚓！ 霍夫曼从地上翻身而起，扭动了腰，甩着大腿，双目有些微红的看着文森，发出疯狂般的笑声“战斗才刚刚考试呢！桀桀……” 笑声落下，霍夫曼抬起一脚，对着文森踢了过去，文森躲闪之际，一拳炮击霍夫曼的胸部。 霍夫曼被击飞出去，然而他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爬起来，再次冲向文森……好似不知疲倦，疯狂的对着文森不断的出手。 文森已经察觉到了霍夫曼的不对劲，霍夫曼在失去理智，攻击毫无章法，而且力量在变弱。 是那个小纸袋的原因吗？ 文森暗思，没有和霍夫曼对打，而是不断的躲避，如此这般纠缠了几分钟之后，突然传来枪响！ 噗嗤！ 霍夫曼的脑袋如烂泥炸开，腥臭味在扩散，红白之物在空中弥漫，文森快步后退，警惕的扫了一眼……保镖依旧跪在地上，两人身后的蒙着面没动，而大树之后，走出了一个靓丽的身影。 “是你！” 文森沉声道。 “好久没见了，文森！”来人赫然是芙蕾雅·唐古。 她穿着一套紧身皮衣，外加一件黑色大衣，脚下是一双黑色的高底皮鞋，看起来英气十足。 芙蕾雅拿着手枪，走了过来，踢了踢地上的尸体，笑着说道“感觉如何？对我的这份作品满意吗？” “作品？”文森疑惑的看着她。 “你可是获得了我的生物实验室呢，连实验室里最核心的项目都不知道吗？”芙蕾雅淡然笑道“也是，这些天你都沉浸在声色世界里，当然不会去了解到手的战利品，何况我率先还封存了技术！” “什么意思？生物实验室还在研究什么违禁药物吗？”文森道。 “gxt3，一种能消耗脂肪，增强肌肉，刺激细胞分裂的药物。”芙蕾雅也没有隐瞒，“霍夫曼就是试验品之一，准确的说是成功者之一。” “难怪，刚才他的力量那么大，比以前强太多了，”文森说着，看向芙蕾雅，“副作用很大吧！” “当然，哪有什么完美的东西。”芙蕾雅轻笑一声，“身体会变强壮，代价就是需求能量增加，血液加速，血压上升，神经受到压迫……就像他这样，最后封掉。” 文森看着她，“可他之前还是好 好的，服用了什么东西才疯了！” “那不是主要因素，”芙蕾雅摇头，“那一小袋子只是能量粉罢了，就算不吃，他的下场也注定。” 文森深呼一口气，“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要着急，我会慢慢的告诉你答案的，不过……”芙蕾雅笑着，来到了文森的身边，从背后搂着文森的腰，在把手枪放在文森的右手上，在文森的耳边，轻声道，“在我开口之前，你要杀了西雅，这个背叛我的贱人，必须死？” “她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任由你摆布？”文森道。 “你不杀她，那两位保镖就得死，而她最终也逃不过我的手心！”芙蕾雅咯咯笑道，“开不开枪，随便你！” “我还有另外一个选择！”文森说着，抬起手，枪口对准她。 “咯咯，你还真是个小可爱呢！”芙蕾雅娇笑着，又遗憾的摇头道，“可惜了，你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很遗憾，有一人要死了！” 她话音刚落，枪声就响起来，跪着的两位保镖身后两人，齐齐脑袋开花，瘫软在地。 “不可能！”芙蕾雅博然色变。 “没什么不可能的，”文森淡然的说着，把手枪拆卸成零件，看着芙蕾雅道，“你真的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如果不是为了引你出来，我有必要陪西雅演这一出戏吗？” “你……” “啪！” 文森一巴掌把芙蕾雅扇倒在地上，“这一巴掌，是为了西雅这些天受的苦，一巴掌都是请的！” 文森说着，冷哼一声，走到树下，帮西雅解开了绳子。 “没事吧？”文森问道。 “皮外伤，”西雅道“正事要紧，这里并不安全。” “我知道。”文森说着，做了个手势，两名保镖拿着武器，押着芙蕾雅，跟着文森上车。 远处街道楼顶，女人收起狙击枪，带着枪匣，咬着口香糖，漫不经心的离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一行五人上了悍马，文森亲自开车，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昆西的一家废弃仓库前。 两名保镖拖着芙蕾雅进屋，捆绑起来之后，一前一后的散开，进入了警戒状态。 西雅已经打了电话，墓地那边会有人扫尾，不需要担心。不仅如此，一路上所有的痕迹，都会有人清理，包括悍马的行程路线。 文森站着芙蕾雅的面前，伸手扶起她的下巴，略带戏谑的说道，“只看半边脸，其实你还挺好看的，知道自己输在哪里吗？” “输？”芙蕾雅呵呵冷笑，“谁说我输了？别以为抓住了我，你们就觉得赢定了，就能……” 啪！ 西雅走过来，毫不客气是一巴掌把芙蕾雅甩的头昏脑涨。 见芙蕾雅用吃人的眼睛看着自己，西雅淡然道，“这只是开胃小菜，忘记以前怎么对我吗？” “为什么，为什么背叛我的人是你？”芙蕾雅痛心的叫道，“我曾经是那么的信任你，就连自己的行踪都没有隐瞒，为什么……” “为什么？”西雅面无表情道，“因为你从来没有把我们当人看，因为你只想着复仇和夺回训练营，你根本就没想过和我们沟通，无视我们的意愿……这些够吗？” “你们从小就在训练营中长大，为什么会……我知道了，无所谓原因，分明就是你们的心变了。”芙蕾雅大声叫道，“叛徒！” “随你怎么说，”西雅哼了一声道，“所有人里，也只有你把训练营当做家，对我们来说，那不过是地狱，逃离地狱有什么不对？还需要什么理由？” 芙蕾雅像个木头人一样，用恶毒的眼光看着西雅。 第十一章 道明一切 常人难以明白疯子的想法，就如同凡人无法揣测天才的思维，芙蕾雅不是天才，她是精神有问题。 “好了，别说那么多了，”文森开口道，“芙蕾雅，为什么你和魔眼的人搅和在一起？gxt3到底是什么？还有……”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芙蕾雅嘲讽着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逼我开口，别想从我嘴里获得半点信息。” “你就不想知道，哪个环节出错？为什么西雅能被你们找到？为什么我的人会先干掉你的人？”文森道，“告诉我答案，我也告诉你！” 芙蕾雅沉默了，她的确心有不甘，明明掌握了局势，谁能想到最后反倒被制，一路憋屈过来，加上西雅的巴掌……她最终还是点头。 “你想知道什么？”她问道。 “所有，”文森道，“我们还有时间，不介意的话，就从马库斯对你下手的那天开始说起吧！” 芙蕾雅低下头，良久才开口。 那天晚上，是红酒救了她！ 当时，马库斯带着人，看见游艇之后，就直接动手扫射，子弹击碎了玻璃，穿透了木板。 但那时的芙蕾雅在甲板上喝的有些醉了，加上处于雨中，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直到碎片割破了伤口，才有些醒神的她，看到了枪焰，她抓住了一瓶红酒，翻滚着进入了海水中。 冰冷的海水，让她彻底清醒，随后开始拼命的潜水，朝着附近的游艇划了过去。 游艇爆炸的时候，她也受到了波及，但好在，她拉开了距离，只是被冲击波击中，喝了口水。 再次露面，她看到的是围绕爆炸现场而肆意开枪的三艘快艇。她根本不敢乱动，等快艇走了，才离开，找到了也夜钓的船，把船主打晕之后，她开着船离开。 “当时我一直在想，到底是是谁泄露了我的行藏，第一人选就是暗网，因为我当时想到的只有它！”芙蕾雅道，“上岸之后，我哪里都没去，开始潜伏，并且调查真相！” “你联系了魔眼？”文森道。 “不，我本就是魔眼中人，”芙蕾雅吐露了自己的秘密，“我掌管金币，也就是魔眼的金主，甚至是一开始的魔眼创始人之一……没有我的帮助，魔眼怎么会扩张那么厉害？” 文森惊讶的看着她，“但是，魔眼是在二十年前就出现的。” “很惊讶吗？当时的我不过十二岁，”芙蕾雅说着抬起头，看向西雅，“第一次去训练营挑选人手，并且第一次获得了唐古家的资源，开始投资魔眼……如果不是你，文森！暗网已经成为魔眼的囊中物，世界都会为此而改变……” “这么说，针对魔眼的计划是你制定的？”文森挑眉问道。 “不错，”芙蕾雅呵呵说道，“由我提出，魔眼内部讨论通过完成，并且逐步实施……计划开始于十一年前，没想到会冒出个你！” “真是抱歉，我也没想到，事有凑巧，看来老天都不想让你疯狂下去！”文森淡淡的说道。 “如果真是命运，我也认了！”芙蕾雅咬牙道，“魔眼溃败，对我来说，也不过是损失了一笔投资罢了，但是你……你的出现，才是让我一败涂地的根源！” “这些就不必说了，”文森道，“谈谈gx–t3吧！” “你想知道什么？”芙蕾雅道。 “全部，我是指所有的方面！”文森说着，“这种东西，应该是禁忌吧？魔眼知道吗？” “怎么可能？”芙蕾雅道，“这可是我的底牌，魔眼不可能知道，霍夫曼也是因为早早的效忠我，才在魔眼溃败的时候，保住了性命！” “原来是这样！” 文森和西雅对视一眼，心里松了一口气，这种能激发人体潜力，提升战斗力的药物，如果被魔眼得到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随后，芙蕾雅说起了gxt3。 说起这款禁药，首先要说一下德意志在二次战争中的超级士兵计划，这项计划是真的存在的。 944年德意志的科学家们发现了dix，一种可以创造超级士兵的奇妙药物，曾经用萨克森豪森中营的囚犯，来测试这种药的效果。 这种由可卡因，止痛药以及安非他明混合的药物，让这些人作战能力更为持久。 测试科目包括负重环绕行军，借此来测试力量与持久能力。 在他们无休行军55英里后，这种药被宣布研发成功。 德意志的医生打算将这种药给军队使用，但是在这超级士兵能出动之前，他们的基地就爆了。 幸运的是，研究资料被记录下来，并且被唐古家获得，而唐古家也开始秘密研究这份资料。 训练营内乱，唐古家算计成功，获得了训练营的生物实验室，并且开启了长达二十年的人体研究。 那份资料为基础，衍生了一百多个，副作用不同，功效不同的药物，并且不断的进行人体实验。 这些版本的药品，还成为了实验室里的底蕴，又经过晒选，交叉对比优化，制作出了三版药物。 “就是gxn，gx2，gxt3。”芙蕾雅道，“t3已经是最优版本了，另两种副作用更大！” 根据她是说法，只要能量跟的上，并且控制药量，那么t3基本上没有什么副作用，顶多就是嗜睡。 相比获得的好处，根本不值得一提，服用定量的t3，在进行高强度的训练，人体的力量，耐力，消化能力，抗击打能力，体力等都会有不同程度的上升。 霍夫曼是个意外，这家伙和文森动手的时候，并没有吃药，然而却发生了失控……芙蕾雅坦然的表示，这是第一次发生。 霍夫曼是t3的受益者，投奔芙蕾雅之后，他一直待在欧洲的秘密基地，进行相关的训练。 这次芙蕾雅出事，他自告奋勇的过来帮忙，想要获得芙蕾雅的认可，也是为了证明t3的效果。 他已经不需要再服用t3了，无论是力量，还是体力或者爆发力，他都不逊色文森。 但，被文森打趴下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就出现了问题，按照芙蕾雅的说法，如果她不开枪把霍夫曼击毙，霍夫曼会彻底陷入疯狂，并且极具攻击性。 最终的结果，只会是引起某些人的注意，想要进行相关的研究。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也该给我一个解释了！”芙蕾雅看着文森道，“哪个环节失误了？” “失误的不是你，是霍夫曼。”西雅冷声道，“米国女派各自为战，我开始尝试说服她们加入，西部还好，中部却对我抱有巨大的敌意……我可不认为她们是出于忠心，她们和我一样，都希望早日离开地狱……态度的转变引起了我的怀疑，随后就发现了魔眼的人。” 西雅看着默不作声的芙蕾雅，“开始我以为她们和魔眼达成了合作，可是经过调查，才发现不是什么魔眼，而是霍夫曼。” “你早就发现了他？”芙蕾雅惊怒道，“霍夫曼这个蠢货。” “他的确不怎么聪明，仗着个人武力，借着你的名声，在中部姐妹那边作威作福……我现在倒是推测，他的身体出问题，是因为品尝了太多女人的缘故。”西雅道。 芙蕾雅脸色彻底黑了。 西雅自顾自地说道，“我正愁无法找到你呢，结果霍夫曼就自己送上门来，嘿，我不动声色，从他着手，等你出来，为此我提前给文森留言，说明了计划。” “西雅没了消息之后，我就知道计划启动了，”文森道，“今天约见的地点，从里到外，安排了三层。第一层就是两名被你们抓住的狙击手，第二层在街道，第三层在墓地外……不管你玩什么把戏，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的狙击手被我的人干掉，而你也落入我手！” “没想到……”芙蕾雅叹了口气。 “你该想到的！”西雅淡然道。 “说起来，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背叛我？”芙蕾雅抬头看向西雅，“能告诉我原因吗？” “你还不明白吗？”西雅抓住她的头发，“无论你表现的多么慈眉善目，我永远都忘不了被你鞭打的痛楚无法忘记亲手杀死自己的伙伴，无法忘记……训练营里的种种一切！难道你不是吗？你也因为训练营里的一切，导致精神出现了问题啊！” “我？你在说笑吗？” “你觉得这个笑话好笑吗？”西雅冷声道，“你最大的失败，不是信任霍夫曼，也不是失去了我，而是没有认清楚自己，你连自己精神出现问题都不知道啊！” “我……” 啪！ 西雅再次甩了一巴掌，“清醒了吗？我的好首领，还记不记得自己的洋娃娃？当你告诉我们，洋娃娃开口说话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你的精神有问题了，多次事情证明，你特么就是一个神经病啊！就这样的你，能带领我们做什么？” 芙蕾雅呆住了！ 文森默然无声，他听西雅说起过这件事情，其实精神有问题也没什么，但芙蕾雅不一样。 她会和洋娃娃谈心，把心里的秘密和打算都说出来！ 西雅敢自投罗网，就是因为掌控这一秘密，知道芙蕾雅并不准备杀她。 第十二章 车身摇晃 芙蕾雅的确很信任西雅，甚至某段时间还会一起睡觉，也是那时候，西雅发现了芙蕾雅的秘密。 芙蕾雅会在熟睡之后，突然坐起来，和身边的洋娃娃自言自语，西雅受了不小的惊吓，也知道了一些秘密，比如她在芙蕾雅心中的地位，以及芙蕾雅的打算。 西雅之所以离开女派，除了想要救出那些孩子们之外，还因为她们在芙蕾雅心中只是工具。 工具是随时可以丢弃、更换，甚至是卖掉的，而在芙蕾雅心中，想的永远是如何统一训练营，如何把唐古家族发展壮大。 利益，是芙蕾雅心中永恒的追求，她不会关心女派成员们的切实处境，只会把她们当做工具利用。 无情，疯狂…… 这样的首领，怎么能值得效忠？ “不，不可能的，你在撒谎！”芙蕾雅有些难以接受，狠狠的看着西雅叫道，“你在骗我，这根本就是你为了背叛而编造的借口。” “是不是借口，你心里清楚，”西雅放开她，冷声道，“为什么我会自投罗网？因为我突然发现，其实你的底牌并不多，我曾经忌惮的唐古家暗杀部队，你似乎并不能调用……” “……”芙蕾雅恶毒的看着西雅，整个就像是择人而噬的怪兽。 “好了，谈话结束！”文森说着，拿起手机拨通了希德的电话。 “文森·施内特，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希德的声音，在电话之中传出来。 “希德，我的老朋友，首先祝贺你掌控训练营，”文森笑道，“我这有个好消息，急切的想要和你分享。” “别告诉我是关于宝藏的事情，我现在可没有时间。”希德道。 “不不不，这个好消息，是关于你的老朋友，你最日思夜想的老朋友，”文森笑道，“她在我手上。” “芙蕾雅在你手上？”希德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 “嗯哼！”文森说着，把电话递到芙蕾雅的面前，微笑道，“和老朋友打声招呼吧！” 芙蕾雅一声不吭。 西雅走上前，一拳砸在芙蕾雅的小腹，遭受重击的芙蕾雅顿时骂出了声…… “的确是她。”希德深感意外，他没想过狡猾的芙蕾雅会被文森抓住，毕竟和芙蕾雅争斗多年，就这么被抓住了，还是感到有些难以置信的。 “那么，对她感兴趣吗？”文森笑道，“我们可以交易。” “你想要什么？”希德问道。 “米国的女派给我，如何？”文森道，“她们自愿脱离训练营，你放过她们，芙蕾雅就是你的！” “就这样？”希德感到吃惊，不知道文森为什么放弃要挟他的机会。 “我们是朋友，希德！”文森笑道，“得了这些人，已经很占便宜了，我只想保护自己的安全，要求并不高！” “好，我交你这个朋友！”希德道，“我马上派人和你交易！” “随时恭候！”文森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不是他不想要更多，但相比宝藏来说，眼前都是小恩小惠，而且帮助米国的成员摆脱训练营的追杀，是他之前答应西雅的。 “你可以去联系其他负责人了，”文森对西雅道，“交易完成，就按照计划行事。” “好！”西雅点头，看了一眼芙蕾雅，她转身离开。 “为什么？”被绑在柱子上，头发蓬乱，脸颊肿胀的芙蕾雅抬头看向文森，不甘心的问道“为什么你要选择希德，他并不是个好人，凶残的名声早就传遍……” “好人？”文森轻笑一声，“你是好人吗？” 芙蕾雅戛然而止。 “你看，大家都不是好人，”文森摊开手道，“但至少希德更加纯粹，洛克家的信誉没什么问题，但是你呢？做的最错误的一件事就是和暗网合作，那么问题来了，你落难的时候，暗网在哪里？” 芙蕾雅一声不吭，眼中却多了一点后悔，和暗网合作的确错了。 “暗网是情报组织，轻易不能下水的，”文森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它们的目的，从来都是你手中的人手和力量，现在它们达到目的了，你在欧洲的人手，全都归降暗网，正在和希德的人打生打死，谁又在乎了你的性命？” 芙蕾雅看着他，“我只有一个问题，希望你能给我答案。” “可以，问吧！”文森道。 “我的行踪，是谁吐露给了马库斯？”芙蕾雅问道。 “我也有些疑惑不解，后来西雅告诉我说，马库斯的人监控了我的别墅，并且认出了西雅和她的人，我猜应该是他们跟踪了西雅吧！”文森说着轻笑一声，放下了手指，“有意思的是，暗网应该能发现他们的，毕竟我别墅周边也有他们的人。” 他说的是实话，从别墅离开到韦斯顿市的路段，暗网的确有监控，至于马库斯，到是没那个时间，不过是西雅主动泄露罢了。 得到文森给的答案，芙蕾雅低下头，不在说些什么，因为没有必要了，成王败寇，本就如此。 等了一会，外面传来车子的声音，两名保镖被文森叫了出来，两人带着芙蕾雅，离开了仓库。 西雅开着一辆货车抵达仓库门口，罗森从副驾驶上跳了下来。 “bss！” “辛苦！”文森道，“接下来，还需要你跑一趟。” “乐意效劳！”罗森没有推辞。 两名保镖带着困缚严密的芙蕾雅，走进了货车车厢里，文森把地点和联系方式告诉了罗森之后，看着罗森开车离开。 “走吧！” 文森牵着西雅进入了悍马车内，车子很快发动，但西雅却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并且趁机跨立在文森的身上，把文森的脑袋按在自己是怀里。 “你在干什么？”文森闷声问道，他有些喘不过气了。 西雅反手熄掉车子，摘掉了文森身前是安全带，而后身体往下落，坐在文森的腿上。 “刚才是谁说，我是某人的工具？”西雅媚笑一声，附身在文森耳边，轻生叫道，“主人！” 一股火焰从小腹升腾而起，文森龙枪高耸，顶住西雅的腹部，伸手在她的臀部拍了一记。 “你这是在玩火！” “我喜欢玩火，而且还是和主人一起！”西雅轻声说着，可怜兮兮的看着文森，水色的眼眸，好似会摄人心魄，“主人，尽情的玩弄……” 法克！ 文森受不鸟了，抓住了西雅的……而后……在然后……很久以后…… 宽敞的悍马车微微晃动着，极其有规律，并且里面还传来如泣如诉的声音，那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吟，让人听的心里发慌。 战斗持续的时间很久，西雅主动现身，本就愿意奉献一切，拼劲一切手段想让文森得到满足。 但是文森体能惊人，战斗值爆表，加上车内环境加成，西雅的手段刺激，一直到天黑，两人都还余韵未了。 等罗森打来电话，告知文森，人已经安全交接之后，两人才相拥在一起，彼此听着对方的心跳。 此时无声胜有声，车内异味散去之后，希德打来电话。 “交易完成，文森，多谢！” “交易而已，”文森搂着西雅，淡然道“说起来还是我占便宜……对了，你知不知道，芙蕾雅是魔眼创始人之一？” “还有这事？”希德似乎吃了一惊，继而怒道，“难怪魔眼在欧洲发展这么快，该死的，这个女人是疯了吗？她怎么敢？” “别激动，这对你来说，也是好事，，起码能堵住大家的嘴，”文森笑了笑，“我只是提醒你一点，魔眼的人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小心他们中途截人，不要把到手的人给弄没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希德道“我的人会看好她的，况且，就算她被魔眼的人救走了，我们的交易还是不会变。” “最好这样！” 文森笑着，挂了电话。 “你准备同只魔眼吗？”西雅筋疲力尽的趴在他怀里问道。 “不需要我通知，”文森低声道，“魔眼盘踞北米，芙蕾雅的行踪或许无法窥探，但霍夫曼……呵呵，在墓地的时候，我们的人就发现了第三方人，他们一直都在监视。” “那我们？”西雅叫道。 “别担心，罗森已经处理好了，”文森拍拍她的玉背道“魔眼的人不会关注我们，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芙蕾雅……此时，怕是已经准备行动了！” “难怪，”西雅不自觉的开口道，“芙蕾雅在仓库的时候，并没有歇斯底里，看起来绝望，但其实……” “毕竟是唐古家的人，暗杀部队虽然没有出现，但底牌还是有的，这也是我没杀她的原因。”文森笑道，“用她一个人，换回一群美女，这交易可值了。” “多谢你！”西雅轻声道。 “和我客气什么？”文森笑着，低头吻了一下，问道“你联系过她们了？准备怎么安排？” “西部的姐妹们会加入北极星，我们可以把保全公司开过去，至于中部……”西雅摇头道，“一群顽固派，劳伦已经进行了相关的安排，就算不从，也不会成为障碍！” 第十三章 意外之吻 返回别墅的时候，罗森等人已经率先抵达，文森独自下车，西雅早在进入波士顿的时候就离开。 毕竟柳雯月在家，西雅很识相的没来刷自己的存在感，她的所有行为，都在为文森而考虑， “欢迎回家！”管家笑道。 “嗯，雯月回来了吗？”文森下车后，往别墅里走，问道。 “已经回来了，并且用了晚餐，正在楼上休息。”管家道。 “嗯，”文森道，“帮我准备晚餐，还没吃饭呢，洗澡后下来。” “好的！”管家说着立马去厨房，让厨娘准备好晚餐。 上楼之后，文森没有打扰柳雯月，而是快速进入卧室开始洗澡，把身体清理干净之后，他才吹了头发，穿戴整齐，下楼吃饭。 晚餐很丰盛，厨娘已经掌握了文森的口味偏好，晚上和中午都是海鲜和肉食为主。 大快朵颐的同时，文森也在听管家汇报马厩和人工湖的事情。 在自己的私人领地上建造，所以麻烦事情很少，这几天，工程队的负责人已经拿出了详细的计划，甚至还给出了效果图。 马厩没什么说头，反正土地面积足够大，多养两头也不算什么，按照标准建造就是了。 关键是人工湖，这不是挖池塘，而是一个湖啊！ 面积，深度，水源等等这些就算了，按照文森的要求，还有湖面设计，以及鱼种的挑选等等。 饭后，文森在书房里，看了电子图纸和材料，勾勾选选，和管家讨论了一下，最终拍板。 等管家离开之后，文森突然发现，貌似自己快没钱了。 马厩，人工湖，修路，买车，买马等等，耗费不少。 账面上的钱都投入了北极星，学习之家的分红还没那么快到手，还有税务问题……文森大致的算了一下，个人账户了还剩下不到三千五百万美金。 他唉声叹气，颇有些后悔和希德的交易，早知道自己这么穷，就该敲希德一笔了！ 毕竟名义上接管了女派在米国的成员，身份什么的全都要变更，资源什么的，也带不了多少。 也就是说，文森要为这些人买单，至少在接收的时候是这样的，以后她们肯定会自己挣钱的。 “北极星，得快点走上正轨了，起码也得自负盈亏，否则人太多了，养不起啊！”文森呢喃道。 他在书房里，走了两圈，拿起电话，给弗兰奇·斯派德发了短信。 随后，他就坐在电脑前，和弗兰奇·斯派德开启了视频窗口。 “晚上好，弗兰奇叔叔！”文森笑着打招呼。 “晚上好，很久没见了，”弗兰奇笑道，“上次通话的时候，你还是在新奥尔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是，我成立了一家公司……” 文森没有隐瞒，说了北极星的事情。他知道弗兰奇·斯派德和卡丽是好朋友，也知道卡丽过去的事情，所以很放心的找弗兰奇叔叔。 “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你竟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弗兰奇感慨了一声，“保镖吗？我倒是认识一些人，只是女保镖的话……” “不其他服务，和男保镖可以对练，她们的实力不差。”文森道。“而且，这只是开始，后续会补充男保镖的！” “我明白了，我认识一些老家伙，或许他们的妻子或者女儿需要！等我消息吧！” “多谢了，弗兰奇叔叔！” “和我客气什么？”弗兰奇笑道，“等有时间了，我会去波士顿看望你的！” “没问题，期待你的到来！” 视频挂掉，文森脸上露出了笑容，弗兰奇叔叔能帮忙是再好不过的了，除了答应推广之外，弗兰奇叔叔也会聘用北极星的保镖。 文森对这一切都很感激。 在保全这块，男性保镖比女性保镖有很大的优势，无论雇主是男是女，大多都会选择男保镖。 这不是性别歧视，原因有很多种，比如男人更能带来安全感，在很多场合会有很大的帮助等。 虽然最近几年女保镖出现的人数在增加，但都是配给女雇主的。 行情，还有现实因素的影响，让女保镖的身价并不高，也很难受到青睐。 弗兰奇·斯派德支持文森不遗余力，的确是一个出色的备胎……额，朋友。 给北极星保全公司打了电话，说了一下这件事，之后和西雅聊了聊，文森看了一下时间，离开了书房。 路过柳雯月的房间，见灯还是亮着，他顿时皱着眉头，轻轻的推开了房门。 柳雯月正戴着耳机听课，文森走到她身后，才发现，这丫头手撑着脑袋睡着了。 摇摇头，文森伸手把笔记本关了，摘下了她的耳机，抱起她来到了床上。 刚把她放下，柳雯月就睁开眼睛，双目有些迷茫的看着文森，开口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竟然敢夜袭姐姐大人！” “呀！”文森哭笑不得，“我这不是怕你着凉吗？” “房间里有暖气，温度恒定，你说的话，自己都不信！”柳雯月道。 “不要太过分！”文森站起来。 “好啦，伦家开个玩笑嘛！”柳雯月笑嘻嘻，在大床上翻滚一圈，而后侧躺着，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拍拍床，“给你个机会，躺下！” “你想做什么？”文森下意识的双手抱紧肩膀，“我可不是随便的男人，你把不要乱来啊！” “让你躺下就躺下，哪那么多废话？”柳雯月双目一瞪，“快点！” 文森期期艾艾，单腿跪在床上，柳雯月不耐烦的伸手，直接抓住了他的衣服，用力一拽，文森站立不稳，直接趴下来，还亲在了柳雯月的脸上。 柳雯月瞬间脸就变红了，但手比嘴快，她擦了擦脸，锤了一下文森，“脏死了，都是口水。” “意外，呵呵！”文森尬笑。 “哼！”柳雯月拧了他一下，“便宜你了，还没男人亲过我呢！” “我的荣幸！”文森笑道。 “知道就好，这件事就这样算了，”柳雯月说着，坐在床头，双手抱着膝盖道，“你今天去哪里了？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有点事情，”文森也学她样，坐在她旁边，“抱歉，没陪你吃晚餐，以后我尽量……” “该道歉的是我才是，”柳雯月轻声道，“我何德何能，让你这么对我？这几天，我感觉自己活在梦中。” 豪车接送，管家和女仆伺候，还有女保镖陪着逛街，说话，文森把她宠成了小公主。 但是，凭什么？ 凭什么是她呢？就因为未见面的父亲？一句口头上的姐姐？ 温暖的手，放在了柳雯月的额头，文森道，“没病啊！怎么……” “这几天，我和格温经常在一起，听她说起了你的事情，过往的一切，包括枪击……”柳雯月一动不动，抱着膝盖，看着白嫩的脚丫。 文森微微怔了一下，把手拿开，轻声道，“说那么多干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格温是个很好的人，”柳雯月恍若未闻，“她帮我介绍了新的朋友，熟悉学校的环境，适应新的学习生活……这样的女人，我都很喜欢，为什么她会成为你的前女友？甚至还是她主动追求的你，我想不通，难道是因为我的原因吗？” 她抬起头，看着文森，“格温有点羡慕我呢，因为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都没没有把她宠成公主。那么，文森·施内特或者赵云升，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不是知道原因吗？因为你是我姐啊！”文森笑道，“我们是亲人，宠你是应该的……” “不要在用这种借口来敷衍我了，”柳雯月认真的看着文森，“我说了，格温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我，包括黛西和妮莎的联系方式，也就是说，我知道你并没有什么叔叔，你和我父亲日常也没有来往……我以为你是骗子，但我一个平凡女子，又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大精力……” “我明白了！”文森打断了她的话，“这就是你的苦恼，你的心结，你心里的问题，对吧？” “是，”柳雯月点头，“我想要一个答案，一个能够被你宠爱的答案，否则我于心不安。” “好，我给你答案。”文森点头道，“不管格温或者黛西姐妹给你说了什么，首先你要知道，她们并不知晓王海，也就是你父亲的存在，我和你说过，他是身份很特殊……” “既然特殊，为什么会认识你？”柳雯月道。 “因为他认识我的父亲，”文森道，“我出生的时候，你父亲去医院看望，并且在卡丽的见证下，他成为了我的教父，虽然他们并不信教……按照国内的说法，他是我的义父，不仅如此，我成长的过程中，他还抽空，秘密的来看我，传授我本领，包括中文，否则我怎么会说的那么六？” “他能为你抽出时间，却不能抽出时间来看我们？”柳雯月轻声道。 文森听不出是埋怨还是愤恨，无奈道，“情况不允许，他不可能回国的，如果可以，他早就回去了……不说这么多好吗？总之，我答应过他，此生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所以你不要有心里负担，就当是我代替她，把你宠成公主，如果你不喜欢……” 第十四章 领养宠物 柳雯月没好气的匿捏住了他的嘴，手指掐着他的嘴唇道，“怎么可能不喜欢？谁又能拒绝？” “那你胡思乱想那么多干什么？”文森挑眉，推开她的手道，“好好享受这一切不就好了吗？旁人都求之不得，你倒好……” “我又不是什么拜金女，平白无故的拥有这么多，谁会没有负担？”柳雯月哼了一声，“要怪就怪你，事先不把话说清楚。” “好好好，我的错！”文森无奈道，“满意了没？” “没！”柳雯月道，“就算你是……我的干弟弟好了，但对我的好也太过了吧？连格温……” “能不说她了吗？”文森皱眉道，“对你好还有错了！” “可是对我的好，超过了对你的女朋友，”柳雯月倔强的看着文森，“这是不对的，网上和书上说，要么你对我有亏欠，要么对我有企图……” “所以呢？”文森好笑的看着她，“你觉得是哪种？” “亏欠吧！”柳雯月犹豫了一下，“我这人很普通，比不上格温漂亮、有才华，你对我不可能有什么企图，我能感受到。” 文森一脸怪异的看着她，“你觉得我对你有亏欠？” “不是你，你是在替他感觉到亏欠吧！”柳雯月认真的看着文森，“你在替你义父，弥补对我的亏欠，对吗？” “如果这样想能让你好受一点的话，那就这样吧！”文森道，“就当是我在替他照顾你好了！” “可是……” 她想说什么，文森却瞬间凑了过去，面对面，眼对眼，呼吸对呼吸，她清澈的眼眸中，多了一点慌乱，浑身都僵硬了。 “你也可以认为，我对你有企图，”文森说着，手指轻轻把她的头发掠到耳后，“我一直想要一个姐姐，我的家庭你也知道，所以……答应我，不要有负担，好吗？” 柳雯月楞楞的点头。 “真乖！”他笑着，在柳雯月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转身离开，“别胡思乱想了，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课呢！” 声音落地，房门紧闭，柳雯月原本僵硬的身体舒缓下来，好似停止的时间重新流动，整个身体的血液都开始沸腾，她捂着脸，在床上当起了鸵鸟。 房门外，文森心情并不好。 独自一人来到了书房，他坐在躺下，看着星空发呆。 “先生！”钱宁管家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一杯水。 “怎么还没睡？”文森问道。 “人上年纪了，瞌睡就少了。”钱宁管家把水放在躺椅旁边，“您看起来很苦恼。” “我在想，我和雯月的关系。”文森道，“她和我之家的纽带，是已经逝世的教父，按照我的想法，替义父照顾她是应该的，她也的确很高兴的接受，但为什么现在，她却开始对现有的生活，产生了疑虑？” “您给的太多了，”钱宁管家轻声道，“也太心急了！” “心急吗？” “是的，”钱宁管家道，“您一下给的太多，一开始的确能让她欢喜，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心里负担会逐渐的增加，而后开始患得患失。接受一件事总是需要一个过程，您给的太多，又想她一下子接受，这怎么可能呢？” “是这样吗？”文森呢喃道。 “其实，柳小姐这样的心态是很正常的，”管家道，“说来说去，就是没有安全感，就好像一个人穷惯了，骤然得到惊天的财富，都会出现这种心态……而且，柳小姐还是背井离乡，她能来波士顿，本身就代表信任先生，只是新的环境，让她缺乏安全感而已。” “这样吗？”文森颔首道，“我明白了，多谢你了！” “不是什么大事，”管家笑道，“先生还年轻，有这样的烦恼，也说明您正在成长。” 文森笑了笑没有做声，管家则悄然离开，把时间和空间留给文森。 轻轻的抿了一口温热的开水，文森躺下来，嘴里无意识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他记忆惊人，掌握多种技能，但偏偏在感情这方面无能为力。 王海不善于表达感情，哈德森教授虽然泡的妞不少，可却并非爱情高手，还有其他被读取记忆的人，感情方面都是一团糟。 这就让文森很有些无能为力了，尤其身在局中，茫然无措，更对自己的心，认识不清。 …… 一夜过去，清晨醒来，外面已经起雾，雾气薄淡，空气却很湿润，文森没有终止晨练，只是把场地放在了别墅里。 别墅地下体育室，健身设备齐全，文森一周也只用两三次，进入冬天之后，才用的勤些。 和往常一样，偌大的餐厅里，就文森和柳雯月一起用餐，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气氛有些尴尬。 全然没有了往常的打打闹闹，两人话都没说，很安静的用餐。 “等会我送你去学校！” “啊？”柳雯月抬头看着他。 “正好顺路，”文森道，“快吃！” “哦！”柳雯月低头继续吃饭。 早餐之后，两人分别上楼休息，并换了衣服，一同上了车。 a8跟着悍马车，离开了别墅。 车上，文森看着柳雯月道，“格温有没有批准你进入学习互助会？” “正在进入审核阶段应该快了，”柳雯月道，“学习互助会似乎要求很高？尤其对研究生。” “本来就是立足本科生的，正在朝研究生扩展，但毕竟是社团性质，和那些精英社、学习社，差不多，所以……宁缺毋滥吧！” “原来是这样，”柳雯月点头，“我准备在学习之家上，开一门汉语课，你觉得怎么样？” “你想线上开课？”文森差异的看着她，“没必要吧！” “我觉得有必要，”柳雯月轻哼了一声，“一来可以赚钱，二来传播我国的文化，三来可以打发时间，四来可以多一份精力和体验。” “既然你想，那就去做，”文森笑道，“我只是觉得，线上汉语课不少，你可能找不到学生。”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柳雯月略微得意道，“我已经和李淑珍等留学生商量好了，一起成立一个汉语教学组，资源共享，轮流上课，要打造一个线上汉语培训学校。” “线上学校吗？不错的想法！”文森颔首，“你们可以用教学组的名义轻学习之家技术支持，我想梅兰妮会很高兴的。” “真的？”柳雯月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等等，这不是去学校的路啊！我们是去哪？” 她看向窗外，惊讶的说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文森道。 “我上午还有课呢，你可别乱来！”柳雯月皱眉道。 文森只是笑了笑，“放心！” 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家宠物店门前，得知文森来买宠物之后，柳雯月迫不及待的从车里跳下来，跟着文森进店。 etsart是米国的一家连锁宠物店，波士顿这家战地面积四百多平米，摆设方式像家乐福，st这些大型超市。 当然有猫，狗，小动物常用的各种商品之外，还有宠物旅馆，领养，以及宠物洗澡美容等区域。 门口放了个绿色立式的指示牌，它的意思是说如果你的狗狗如果需要在户外大便，可以拿这里附的黑色垃圾袋捡狗狗便便，然后再丢到垃圾桶里。 还有一个蓝色的告示牌，意思是说我们欢迎打过疫苗，以及牵着狗绳的狗狗。 柳雯月和文森进门之后，首先看到的就是堆满货架的各种牌子的猫粮和狗粮。 “我们没来错地方吗？确定这里是宠物店？”柳雯月疑惑的问道。 “当然，”文森笑着说道，“不过这里不卖宠物，而是有自己的领养机制，我们是来领养的。” 这家宠物店的特色就是如此，被弃养的或是流浪猫可在这个暂时收容区，等待有缘人来成为它未来的主人。 这种做法，顿时引起了柳雯月的好感，她立马要去看图册，挑选宠物，文森自然不会拒绝。 这家店很正规也很热闹，猫咪游乐场，宠物摄影室，狗狗训练营，还有洗澡和美容室，甚至旅馆。基本上都是透明且干净的。 没有任何异味，装饰的非常温馨且舒服，人走进来之后，不自觉的就放松了很多。 文森是由管家推荐过来的，也提前做了预约，所以刚进门就有负责人过来接待。 文森是第一次养宠物，柳雯月家里养了猫狗，但都是顾香君再照顾，所以同样没有经验。 接待员建议先上课，一节课九十美元倒也没什么，关键柳雯月的时间不够，那就退而求其次，先看宠物，定下来再说。 光是看图册就耗费了小半个小时，选定了几只猫狗，两人在亲自接触，最终选择了一只波斯猫和一只哈士奇。 柳雯月喜欢波斯猫，看到它的瞬间就挪不开眼，而哈士奇，则是文森想要的，它偏瘦弱，而且一周岁都不到，非常难得。 实际上，还有博美和阿拉斯加，但品相和年龄都有些不满意，虽然被照顾的很好，但文森更喜欢亲自培养。 缴费，半手续，却没带走宠物，而是暂时先寄存，等下午有时间了，会来上课，培养亲密度。 第十六章 节日聚会 对有钱人来说生活是用来享受的，对缺钱的人来说生活是用来奋斗的，文森现在不缺钱了，所以心情大好的他，在沃尔瑟姆逛街。 希德的动作很快，挂了电话之后就立马联系了瑟琳娜，而瑟琳娜在请示了文森之后，已经准备交易。 十亿美金将分别注入北极星科技公司，北极星保全公司。 这笔钱来的正是时候，因为西雅的工作卓有成效，她已经收服了西部地区的女派成员。 中部地区的成员，一部分在劳伦的威逼下投降，一部分在芙蕾雅被擒之后主动投靠，最后一部分死忠分子，则直接离开了。 如此一来，等于文森掌控了米国大部分女派成员，西雅正在和劳伦联系成立保全公司分部的事情。 把所有人聚集起来是不现实的，何况这样容易给敌人一举击破的机会，所以会以保全公司做掩护，暗中重新组建相关的情报网。 而想要达成目标，必须要充沛中资金支持，希德的这场交易，堪称是及时雨！ 文森只是了解一下情况，并没有过多的插手女派的重组，他也并不担心西雅等人忠心的问题。 究其原因，还是文森压根就不想涉足暗世界，以前是没办法，如今他已经有了学习之家，在下场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就算西雅现在脱离，甚至背叛，文森顶多是金钱和利益上的损失，只要学习之家没倒，他依旧是亿万富翁……顶多算投资失败。 何况，西雅等人根本不会脱离或者背叛，如今的暗世界风起云涌，她们离开了文森之外，会去哪里呢？如何立足？ 恐怕，到时候不用文森出手，希德和暗网就会直接打压吞噬，可以说，文森才是维持她们和平生活的关键。 在沃尔瑟姆逛了一下午，文森才重新返回宠物店，抵达的时候，a8也带着柳雯月停在了门口。 两人一起在宠物店里上课，听讲解员说各种注意事项，日常的养护和保养，玩具的选择等等。 文森是听的一阵头大，他没想到养宠物还会有这么麻烦，好在柳雯月听的津津有味，还举手发问。 从宠物店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柳雯月抱着雅典娜，就是那只波斯猫，坐在后座不断逗弄，整个人开心的不得了。 而小二哈，则在罗森手中。 “为什么要叫它冥王？” “布鲁托是冥王星的意思，我本来想叫哈迪斯的，可惜名字被占领了！”文森遗憾的摇头道。 “就因为小公主叫雅典娜？”柳雯月翻白眼，“中二，且恶趣味。” 领养的时候，大部分都是有名字和编号的，比如柳雯月手上的波斯猫，名字是早就取好的，如果想要改的话，需要额外付费。 听了课的柳雯月并没有准备改名字，因为雅典娜的名字已经叫了很久，想来这位公主也已经习惯。 二哈则不一样，它还没满一周岁，至今为止仍然只有编号，意味着从来没有主人领养，作为领养者，文森可以给它取名，并且还会登记，写入宠物卡片里。 “这不是中二，也不是恶趣味，”文森摇头笑道，“不觉得吗？养两位神在家里很有意思，而且，我对布鲁托的期待很高的。” 他不会只养一条狗的，钱宁管家会训狗，他会按照管家的建议多买几只，放在别墅里，还有警卫的作用，无论是对人还是对野兽，都有不小的好处。 车子抵达别墅，管家出门相迎。 “选择不错，”管家看到宠物后道，“波斯猫调养的很好，消除了野性，对人也不排斥，而且还很安静……但是，柳小姐请不要搂着她睡觉，最好不要带到楼上。” “为什么？”柳雯月不高兴道。 “因为猫毕竟是动物，不是人类，容易控制自己的行为，慎防被它抓伤。”管家耐心的解释道，“这是为了您的安全。” 养宠物最忌讳的就是过于亲密的接触，除了咬伤和抓伤之外，有的还会携带病菌。 雅典娜在领养的时候就做了全身检查，当然没有什么问题，不会携带病菌，但掉毛什么的总是会有的，虽然不要柳雯月清扫，但…… “听管家的，”文森在一旁道，“两只小家伙，都在一楼活动，禁止它们上楼，管家，猫屋和狗舍你来安排！” “好的先生！”管家道。 柳雯月虽然有些不高兴，但也没有反驳，抱着雅典娜来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三位女仆们从罗森和理查德手里接过各种东西，有文森逛街买的，也有在宠物店买的。 在管家的安排下，猫屋放在了楼梯的面，而狗屋则放在了后院门口，这里靠近泳池，而外面就是偌大的草地和小山。 二哈拴着链子，在熟悉四周的环境，时不时的旺旺两声，显示自己的存在感，甚至还扬起了后腿，在地上画了个圈圈，宣示主权。 它的晚饭是碎骨和生肉，这是管家定的，因为文森要的不仅是一条听话的狗，它起码能守家。 ……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又是一年感恩节，在这个全家欢聚的日子里，文森准备把柳雯月介绍给家人们认识，于是提前发了邀请。 11月25日，老乔带着吉恩，和克鲁一家五口，抵达波士顿。 吉恩·哈罗德一直是老乔形影不离的老伙计，这次感恩节他依旧是一个人，被老乔带过来参加聚会。 克鲁一家，原本的四口变成了五口，蒂娜帮克鲁生了一个儿子，取名汉森·施内特。 虽然汉森这个名字有点普遍，但克鲁并不在意，他希望自己的儿子向文森看齐，毕竟和文森的名字就差一点点。 家人的到来，让别墅热闹起来，柳雯月和大家认识了之后，就和黛西以及妮莎进入房间。 管家则给众人安排好房间，尤其是蒂娜的房间，考虑到孩子还小，所以并没有安排婴儿房。 三位女仆还很年轻，并不知道怎么带孩子，幸好厨娘们可以帮忙，这让蒂娜甚至是克鲁轻松很多。 行李安排好之后，文森就带着老乔和吉恩在外面散步，当日阳光正好，微风轻抚，不冷不热。 布鲁托昂首挺胸，迈着步子走在前面，可惜昂首阔步的身姿没维持多久，就被花花世界给吸引，开始在草地上打滚，追着虫子狂奔。 相比狗舍，它显然更喜欢在外面浪，不过这几天管家的训练也卓有成效，起码小家伙不会离得太远。 “真是个不错的地方！”老乔背着手，踩在草地上看着远处郁郁葱葱的树林感慨道。 “七个公园，环绕四周，后面还有山地，我正在准备建马厩，开凿人工湖……”文森笑着说道。 “这里是养老的好地方，但是文森，并不适合你！”吉恩开口道。 “我倒是挺喜欢这种生活的，”文森笑了笑，“安静，且自在，你们可以住下来，等人工湖开凿完成之后，会投入鱼苗……” 两人都喜欢钓鱼，文森这话算是说道心坎里了，你一言我一语，说起了选择鱼种，还有养鱼的方法等等，三人一边说一边走，从草坪上，走到了后山。 二哈甩着尾巴在山腰上闻着各种味道，它的前面是保镖们，文森三人则站在山顶，可以俯瞰草坪和别墅，也能瞭望远处的公园。 “你最近的动静弄的挺大！”老乔开口道，“有把握吗？” “您说的是北极星？” “当然，”老乔不置可否道，“斯派德家的小子不遗余力的推广，如今至少纽约和加州的上流圈知道了北极星。” 外人不管怎么调查，只要不知道内情，就不会知道北极星里的女人是出身亚雷特训练营，这本就是西雅等人极力掩饰的，当然不会透露，所以老乔等人也不知道。 “我请的都是专业人士，”文森笑道，“放心吧！她们不会有问题，不要小看她们，可并不比男人差！” “你有信心就好！”老乔话题一转道，“还记得老古柏吗？” “当然，雪城的蓝鸟枪店，我和卢瑟可是在那里学的枪呢！”文森笑道，“老马丁内斯怎么样？” “不怎么好，他老婆生病了，”老乔叹口气道，“这次他托我问你，能否去他店里定枪？” “当然可以！”文森点头，“北极星很快会开分公司，枪支的需求很大……芭芭拉怎么样？” “老毛病发作，很痛苦，治疗费用不少。”吉恩道，“我们俱乐部凑了一点钱，聊表心意。” “为什么不联系我？”文森道，“可以让他们来波士顿，这里的医疗条件和设备……” “他们去了纽约治疗，情况还算稳定，”老乔打断他的话道，“至于来波士顿，你觉得前段时间能过来吗？” 文森一顿，不好意思道，“看来你们都知道了！” 老乔眼中出现无奈之色，吉恩则开口道，“文森，我们虽然不混迹暗世界，但却没少关注这方面的消息，更别提还牵扯到你。” “都过去了，而且事情都解决了！”文森笑道，“不是没什么事吗？” “那是你运气好！”老乔摇头道，“碰上了好时候。” 第十七章 大肆送书 老乔所说的运气，不是暗世界，而是明面世界，比如黑人选举成了总统，比如各大事件。 无论是cia，还是fbi，对暗世界的关注和打压都放松了力度，这是上层权利变动影响，也是局势所需，更是偶然中的必然。 魔眼和暗网的斗争，米国可没少喝汤吃肉，尝到好处的他们，自然希望暗世界越乱越好。 亚雷特训练营的信物事件一开始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但是很快又不得不放在其他地方。 这就是老乔说的好时候。 相比亚雷特训练营，逐渐强大的暗网才是值得注意的存在，为什么暗网最近会停火？ 除了魔眼和芙蕾雅之间关系的暴露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是，暗网的力量在米国被针对。 山顶上，文森沉默了一下，开口道，“不管怎么样，事情也已经结束了，我成为了赢家。” 老乔露出了笑容，“你说的不错，而且也做的很棒！” 文森愕然的看着他。 老乔和吉恩却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其实两人不是来找麻烦的，老乔也不是责怪文森什么，主要是文森崛起太快，所以心生戏耍。 结果，很成功！ 文森哭笑不得，但同时也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也希望自己的所作所为能获得老乔的赞同。 三人说笑间下山，反正时间还早，文森让罗森推来三辆自行车，带着基恩和老乔，在山间小道上，骑着自行车去公园。 而在别墅里，柳雯月和黛西、妮莎姐妹俩聊的正欢。 柳雯月是通过格温和姐妹两联系上的，得知身份后，彼此很快熟悉起来，这些天也没少聊天。 这还是第一次见面，但并没有陌生感，反而相处的很愉快。 “我现在很能理解格温的感受了，”妮莎看着衣帽间里的名牌衣服，包包，首饰，化妆品等，颇为吃味道，“文森对你太好了！” “我们可是他的姐姐，都没你这种待遇！”黛西哼哼的说道。 “只要你们开口，文森肯定不会拒绝。”柳雯月笑了笑，趴在床上，翻看姐妹两人带来的照片。 这是提前说好，让两人带来的关于文森小时候的照片，上面有卡丽和文森，照片不算多，但都很珍贵，都是每年圣诞或者春节时候拍的。 柳雯月已经知道，施内特家每年也会和国人一样过春节，甚至还有红包的习俗，倒是挺让她意外的。 黛西和妮莎对视一眼，齐齐趴在她身边，一起看着柳雯月，黛西问道，“老实和我们说，你是不是喜欢文森，你们之间……” “胡说什么呢？”柳雯月脸色绯红，却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我们只是普通的姐弟关系……” “这可不普通，我和文森还有血缘关系呢，为什么他没对我这么好？”妮莎开口道，“同样是姐姐，他对你比我们好太多了，我不信你们之间是清白的。” “没错，”黛西叫道，“肯定是他喜欢你，他在追你，对不对？” “我没有，不是，”柳雯月有些无力的说道，“我们真的只是普通的关系，对我这么好的原因，你们可以自己去问他啊！” “哈，那小子可不会和我们说实话！”妮莎道，“不过，我觉得你和文森在一起不错。” “赞同，”黛西道，“虽然格温也很好，但你也不错，如果你们在一起的话，我们会祝福你们的。” “别乱开玩笑了，我们……我们是不可能的，只是姐弟关系而已！”柳雯月涨红着脸道。 “现在是姐弟，以后也可能是夫妻！”黛西笑着拍拍她的屁股道，“加油，争取把他拿下。” “……”柳雯月无奈又无力，挥挥手不在开口，解释不清，误会更深。 姐妹两哈哈大笑，不在说这方面的话题，而是拿着相册，开始说一些文森过去的糗事。 楼下的客厅里，蒂娜靠在克鲁的怀里看电视，小汉森在厨娘的照顾下安然入睡。 尽管有了儿子，克鲁很高兴，但其实最近一段时间他并没有好好睡过觉，黑眼圈很浓。 “早知道文森这里环境这么好，早该过来了！”克鲁低声感慨道。 “主要是有人帮忙带孩子，”蒂娜笑着，握紧他的手，“还是不要打扰文森的二人世界！” 克鲁笑着点头，虽然知道柳雯月是王海的女儿，但他和女儿们一样，都认为柳雯月是文森的女朋友。 因为就连格温都比不上柳雯月的待遇，从话语之间，就能感受一二，别说黛西姐妹，作为过来人，克鲁和蒂娜当然也感受到了。 …… 感恩节过的很愉快，一大家子人，相处的其热融融，全家人都误会了柳雯月和文森的关系，反而迅速是接纳了柳雯月。 在节日的时候，柳雯月带着蒂娜和黛西姐妹，直接去波士顿买买买，花文森的钱丝毫不心疼。 蒂娜自然是高兴不已，逛街是久违的事情，何况还这么无所顾忌，关键不需要管孩子。 于是，四个女人，在波士顿疯玩了一整天，把跟着的保镖们累惨了，女保镖们好些，男保镖们得帮忙提着东西，谁累谁知道啊！ 女人们在外面疯玩，男人们则在家里训狗，老乔对训狗很有兴趣，也喜欢和管家交流。 布鲁托被操练的精疲力尽，那凄惨疲惫的模样让人心疼的很，文森不忍心之下，又购买了一只阿拉斯加，一只杜宾犬，一只比特犬。 一下多了三个小伙伴，一开始的布鲁托是兴奋且高兴的，时不时的和小伙伴们玩闹。 然后悲催了，被比特犬一巴掌拍的头晕目眩，甚至如果不是被文森拉着链子，小家伙还要被咬伤。 知道厉害的布鲁托夹着尾巴默默的跑去狗窝哭泣，但是很快，在发现比特犬被拴住之后，它又趾高气昂的从比特犬面前走过。 “不怕死的家伙！”二哈的表现让人哭笑不得，管家见此也没阻拦，狗狗之间想要和谐相处，必须要先打一架。 尤其挑选的都算是猛犬类，不决出胜负的话，往后根本没法一起相处，而在管家看来，最大的问题就是比特犬了。 这只比特犬九个月大小，比布鲁托都小，但力量却并不逊色多少，尤其关键的是，它已经有了领地意识，见到其他犬类脾气变的暴躁，立马就想干架。 这也是拴住它的原因，比特犬有一种特点，那就是往死里整，无论是和其他犬类干架，还是攻击有敌意的人，全都是不死不休。 管家必须好好调教一番，才能松开链子，否则会容易出事。 …… 感恩节之后，进入十二月份，黛西姐妹两人返回哥伦比亚大学，蒂娜和克鲁却陪着老乔留下来。 吉恩返回罗切斯特，帮助老马丁内斯，接取北极星的订单问题……老马丁内斯在纽约陪芭芭拉，所以订单的事情得交给放心的伙计。 克鲁和蒂娜，老乔三人在别墅里住了一个礼拜，至今都没有离开，这当然是文森的功劳。 他联系了波士顿儿童医院，让汉森接受了全身检查，并且办理了医疗卡，以后汉森出了什么问题都可以去儿童医院找专属医生。 除此之外，文森还强制要求老乔去bidc进行了身体检查，还顺便买了中药，帮老乔调养身体。 正是这种种原因，让大家安心的住下来，唯一受苦的就是克鲁，他不得不当起了奶爸。 至于法拉盛的修理厂，依旧开门营业，都是熟悉的伙计，也不怕出什么事情，毕竟他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老乔很快和管家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管家的丰富学识，让老乔大为赞叹，两人还时常下棋，一起训练狗狗。 马厩和修路的计划早就定好了，感恩节之后，工程队就进入了领地里，开始建造工程。 选择在山边建立马厩，而且还是背风，所以并没有影响到别墅里的正常生活。 文森要修一条路，从泳池一直到山头，为了不影响小汉森，会先建马厩，并且从山头那边开始，把路修建过来。 至于人工湖，还有一些问题没搞定，而且即将入冬，土质会变的坚硬，管家建议开春之后，最好是夏天开始。 文森自无不可，他也并非急于一时，建设自己的家园是一种乐趣，要是成为了负担，那就糟糕了。 进入十二月后，北极星出版公司成立了，这是一家收购了六家体量在五百万级别的中小出版社合并而成，为了这个出版社，文森扔了五千万美元。 好在这一切是值得的，北极星出版社成立后，梅兰妮找来的管理团队立马开始和学习之家合作，开始出版相应的作品。 而文森写的哈德森法医》，是北极星出版社的第一本书。 十万份的首印数量，已经超过了一般的作家，首批三万本，已经进入了波士顿地区的实体书店进行销售，而学习之家的板块也在十二月初更新完毕，会员们可以在线下单订购了！ 书一出来，梅兰妮就让人给文森送了一百本过去。 文森把收到的书，全都签上大名，逐一送出去，收到的人有波士顿警局的同事，法医中心的同事，小伙伴们，朋友们，还有坦普瑞·布雷恩娜博士，以及实验室里的人。还有就是吉迪恩，和bau小组成员。 第十八章 生活之家 出版社虽然归于学习之家的名下，但依然使用北极星的名字，本就彰显了文森野心。 但他并不满足。 “以学习之家为核心，打造专业的服务，完善我们的体系，是重中之重。”文森在波士顿分公司的会议上说道。 学习之家是平台，想要吸引人留住人，除开内容让人满意之外，服务也要贴心。 出版社只是第一步，虽然还不知道市场反应如何，但有学习之家的庞大会员兜底，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文森在拿到书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些不满意的地方，除了印刷质量问题之外，最不满意是速度。 这当然不能怪出版社，整个快递服务就是这么慢，寄给杰斐逊和bau的书都没到，甚至给弗兰奇叔叔的书，也还没到。 怪不了梅兰妮和出版社，但文森不满意，那么结果就严重了。 “把物流加入学习之家的服务体系，一是为线上推出的网络商场完善配套的线下服务，二是给学习之家创造新的就业岗位。” 学习之家不断扩大，不可避免的出现了等级区别，会员等级越高，赚的钱就越多。 因为在学习之家，等级就代表着各大学校里的真实水准。 新加入的会员们想要赚钱越来越难，想要开课，听课的人很少，还对她的水平将信将疑，想分享资源却发现资源五花八门，无从下手，哪怕是去当线下家教，也得通过考核。 这样的情况下，就有必要创造新的岗位和赚钱渠道，来把这些人留住，为此出版社招聘了一些人，但这还不够。 正好，文森受够米国是物流，拖沓，态度不好……他要自己搞。 当然是在波士顿地区，他决定以后每个学习之家的公司分部所在地区，都要配套开设物流公司。 “但是这并不容易，”梅兰妮忍不住开口道，“资金问题，还有专业的人才，设备……更重要的是，还会受到物流管理协会的掣肘。” “物流管理协会？”文森皱眉。 “是的，一个非盈利组织，但在行业领域有很大的影响力。”梅兰妮道“可以专业的服务，物流公司的成立离不开他们的专业……” “我们不是成立物流公司，而是一个只对学习之家的会员开放的封闭式物流服务。”文森道，“用的人，也是我们的会员。” “这样的话……我明白了！”梅兰妮点头，尽管有些话没说出口，但在会议上，给老板面子上必须的。 除了物流服务和线下家教服务之外，文森还打算推出外卖服务。 主打家乡菜。 这里汇聚了太多的其他地区和国家的学生，还有其他裔的商业精英，以学习之家不断上涨的会员数，外卖服务有很广阔的空间。 整个会议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一开始文森听取了汇报，之后文森在说，众人在围绕物流和外卖两个服务，进行相关的讨论。 会议结束之后，文森没有着急离开，而是来到了梅兰妮的办公室，并且让人不要打扰。 “bss，开辟两个项目，是不是太草率了？”梅兰妮道，“学习之家的主要任务，还是不断和各大学校合作，囊括更多的会员。” “我知道你的意思，”文森道，“是不是以为我在不务正业，偏离了学习之家的发展轨道。”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能理解bss完善学习之家这个平台，”梅兰妮道，“只是学习之家，参合其他服务，我怕会员们接受不了。” “所以我才没有把出版社放在学习之家的名下，最终还是独立出来。”文森道，“要记住，梅兰妮，学习之家是一个半封闭式的平台，我们除了在内容上下功夫，还要让会员们感到一种物超所值，甚至是优越感。” “优越感？” “不错，”文森颔首道，“你想一想，当我们的出版社，物流，外卖，家教等服务，全都是专属于学习之家会员才能享受到，其他非会员无法享受的时候，她们会是什么心理？尤其等我们做出了口碑，服务品质冠绝全……全米不说，全州总行吧！他们会产生优越感，继而会对学习之家产生高度的认可，并且愿意花钱享受服务。”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梅兰妮颔首道，“那您怎么完美的融合学习之家和这么些服务项目？在最初的板块设计的时候，可没考虑这么多，一点嵌入这些服务项目，那会影响很多人的使用和体验。” “这就是我找你来的目的了，”文森道，“我准备成立一个生活之家，综合物流、外卖、代购、宠物、医药等项目的生活平台。” “还有其他项目？”梅兰妮苦笑道，“bss，这方面我可能无能为力，很抱歉。” 她对学习和学术领域，以及管理方面很有研究，但是其他领域，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我知道，”文森安慰道，“你也不要有压力，生活之家虽然专门为学习之家服务，但也是相对独立的，不会交给你，会有专门的人进行经营和管理，但是你要最好心理准备多和她们好好沟通。” “我明白了，我会认真对待的！”梅兰妮点头道。 “那就好！”文森满意道。 …… 中午十二点多，文森才离开公司，坐进悍马车里的时候，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怎么样？”后座上，一个穿着职业装，体型娇小的女人问道。 “当然没问题，有问题也会没问题的，”文森笑着说完，看向她，“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女人笑道。 米莉·特里芙，西雅手中后勤负责人，高学历，高智商，不同于西方女人魁梧的身体，她体态娇小，外表可爱，活脱脱一大龄萝莉。 当然，也不算很大，不过是三十岁零九个月，嗯还有一对e。 “那就好，”文森点头道，“该说的，我之前都说了，我并不排斥你们以这种方式融入学习之家，但底线是什么，你们应该清楚。” “西雅和我们说的很明白了，放心！”米莉道，“我们想要的是阳光下的生活，机会难得，我们是不会浪费的，何况我们内部也有监督。” 原来，文森开办生活之家，是受到了这些女人们的启发。 女派成员众多，虽然都想创业，可一时半会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而且也担心身份问题。 米莉一伙人在研究之后，决定以学习之家为中心，展开各种服务项目，文森考虑之后，觉得可行。 正好，当时他被物流公司的拖沓恶心的不行，加上账面上还有一个亿的创业基金没动。 这才点头答应也就有了今天这个会议。 “这样最好！”文森懒洋洋的躺在座椅上，“还有什么事情？” “这个时间，不请我吃顿饭吗？”米莉嘟着嘴道，“我早饭都没吃，等着大土豪请客吃大餐。” “这个简单，”文森笑着，揺下车窗，对着理查德和罗森挥手，等两人上车之后，说道，“找家餐厅，我们去吃饭。” “好的，老板。” 虽然米莉的身份很清白，但一般车上有女人的时候，两人都会下车，不该听的事情，两人绝对不好奇，尽管两人隐约有些猜测。 两旁的风景在倒退，文漫不经心的问道，“西雅什么时候回来？” “还得等几天吧！北极星保全分公司，正在西部和中部成立，正好整理一下剩余的资源。”米莉说着，看向文森，“难道我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西雅就这么好？” “那到不是，”文森被问的有些尴尬，“主要她很久没联系我了，而且你们这边的安排，也离不开她。” “也就感恩节之后没有联系。”米莉哼哼说着，放下抱着的手，“早知道这样……” “你们为什么对我都这么热情？”文森打断她的话问道，“感觉，好像每个女人都想睡我！” 罗森和理查德对视一眼，都有些忍俊不禁，也都有些羡慕。 “这还不好？说明每个女人都对你有好感啊！”米莉嫣然一笑，挪动身体，贴着文森道，“你可是我们的救世主……” “西雅明明说过，她们不需要救世主，需要的是勇士！”文森道。 “那你就是我们的勇士，你救了我们，我们无以为报，只能伺候你了。”米莉一个转身，跨坐在文森的身上，媚笑着说道。 “别闹！”文森手掌在她的挺翘上捏了一把，“我要真实的原因。” “这就是真实的原因啊！”米莉笑着，俯首在文森耳边，轻声说道，“我们也想体验被勇士征服的感觉，还有就是你能给我们带来巨大的安全感，作为掌控者的你，是值得我们献出一切的。” “是真心的吗？”文森挑眉。 “你可以感受一下！”米莉说着，解开了扣子，拿起文森的手掌，放在了胸口。 还没伸进去，那巨大的饱满，就给文森带来了惊人的触感。 米莉面色绯红，娇艳欲滴，如水的眸子看着文森，轻轻的吐舌……文森直接激动了，感觉身体要爆炸。 “咳咳！”罗森低声咳嗽一下。 “我们快到了！”理查德平淡道。 第十九章 冉冉升起 文森有点遗憾的松开了手，而米莉颇为动情的在文森嘴上啃了一下，低声娇笑着在他耳边说了句话，之后就整理衣服，把扣子弄好，在重新坐了回去。 车子停在路边，米莉推门下去，文森却吩咐理查德开车。 “不吃饭了吗？”罗森问。 “回家吃！”文森没好气道。 “嘿，bss，这可不能怪我！”罗森委屈道，“我觉得您可以在对车子进行改装，尤其挡板和消音，否则我们会很难受的。” “滚蛋，”文森笑骂道，“老子要是想玩车摇，还会让你们坐观众？” “这并不奇怪，很多人都喜欢，有这种嗜好……”罗森道。 “闭嘴！”文森淡淡是说道，“理查德，开车，我们回家吃饭！” “好的，先生！” 韦斯顿别墅里，依旧热闹非凡，小汉森日常哭闹，远处山坡马厩正在按计划修建。 因为要修路，打井，建仓库，所以修筑计划分做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实地测量，绘制图纸，打好地基，这些之前就完成了，现在是第二个阶段。 大量的建筑材料被运送过来，尽管是背风，但工程队还是按照管家的要求，搭建了隔离墙和防尘沙的网墙，高十二米。 这样一来，别墅这边完全不受影响，一点声音都没有，仿佛是两个天地。 车子抵达别墅的时候，吉恩和老乔正在草坪上散步，管家在训练狗狗们，全都用过了午餐。 路上打了电话，所以厨娘正在帮忙准备午饭，文森下车后没着急进屋，而是来的老乔这边。 “吉恩，什么时候回来的？”文森问道。 “两小时前。”吉恩道。“从纽约转道过来，老马丁内斯让我代他向你表示感谢。” “我收下了！”文森笑道。 北极星保全公司手续齐全，可以配备枪支，军火订单很丰厚，老马丁内斯吃下的只是一部分，但就是这一部分，也足够帮助他减轻经济上的压力了。 文森和两个老家伙一起散步，也聊了聊新书。 文森写的哈德森法医，很让包括老乔在内的老家伙们认可，尤其是老乔，他觉得文森写出了当年的味道，也很容易勾起回忆。 实际上，不仅是老家伙们好评，法医中心的同事们也很认可。 故事，背景，历史，专业知识等，都是顶级的，杂糅一起之后，格外的有魅力。 可惜，文森没有什么名气，出版社的渠道也仅限于波士顿地区，所以卖的不算多，这么多天下来，包括文森的一百本在内，总共也就卖掉了三千多本。 多是学习之家的会员们购买的，其中学习互助会的人够买的最多，听柳雯月说，格温也在拜读。 午饭做好了，文森离开了老乔两人，转身进入别墅。 …… 生活之家的建立并不容易，虽然说不上一穷二白，但涉及范围太广，也毫无根基。 那物流来说，仓库和运输工具是必备的，还得建立成体系的物流系统，招聘相关的人才是关键。 波士顿地区的物流被全米各大物流公司刮分，虽然文森说是建立专门为学习之家服务的，到底也损害了这些物流公司的利益， 外卖就更糟糕了！ 按照文森的要求，是聘请专业的厨师，可这方面花费不小，还得要租用场地，购买各种东西…… 所以想要建立生活之家，根本就是困难重重，好在米莉一早就有自己的想法甚至写好了计划。 她的优势，至于对自己所在的东部，了解的非常清楚，包括可以动用的资源，已经人员的相关能力。 不仅是东部，在和文森告别之后，她还给西雅打电话，拿到了西部和中部成员的名单。 名单中的人，潜伏在各行各业，物流和外卖或者餐饮行业，，全都有，米莉要做的就是把她们聚拢一块，从她们开始建立基础。 毕竟，女派留下的资源还是有的，希德完全放弃了米国之后，这些资源虽然部分被带走或者销毁，但仅凭手上是这点资源，加上文森的支持，建立一个完全服务于学习之家的生活之家，是没有问题的。 若非如此，她的提案也不会在成员内部表决通过了，她可是米莉·特利芙，不做毫无把握的事情。 …… 随着时间推移，进入十二月之后，刚成立没多久的北极星保全，按照弗兰奇·斯派德之邀请，派出了一支女保镖队伍。 新公司成立没多久，男性保镖也不是没有，是罗森和理查德等人带过来的战友们。 但既然要打响北极星保全公司的名声，把女保镖当做特色，那么来自弗兰奇·斯派德的第一个订单，当然就值得重视。 负责北极星保全公司的女成员，是西雅的得力助手之一，汉娜·沃德，这次亲自带队去加州。 在弗兰奇·斯派德的举办的私人宴会上，和不少富豪们达成了合作意向……主要是看在斯派德家的面子上，另外这些人也的确给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们上一道保险。 即便是黄金海岸，即便是富豪，他们也并不安全，许多胆大包天，心狠手辣之徒，无时无刻都在觊觎他们的财富。 尤其，商业上勾心斗角的事情不少，难免会出现私下里斗个你死我活的事情发生。 他们自己签订了专业的保全合同，找的是专业的公司，但不能忘记了妻女的安全。 汉娜带着女保镖们出现，其实也解决了他们的一些顾虑和担忧。 这些“他们”中，多是一些上了年级的富豪们，女保镖的聘用，除了抱着妻女的安全之外，还有一个隐晦的任务，那就是监控妻子的日常生活……力不从心的年级，防止妻子给戴绿帽子是必不可少的手段。 至于找男保镖……呵呵，男保镖和女主人发生关系的事情还算少吗？还是女保镖安全一些。 汉娜对这些情况心知肚明，她也趁此提出了要求，尤其不能强迫和女保镖们发生关系，并且就这一条设定了二十倍的违约金。 尽管如此，还是有很多人在宴会之后，签订合同，带去的一支队伍，直接被瓜分。 汉娜喜出望外，立马开始安排人过来，继续推广。 …… 当天晚上，文森接到了弗兰奇叔叔的电话，说起了这件事。 “你找的人，非常靠谱！”弗兰奇·斯派德道，“汉娜·沃德，不进身手不凡口才也很好，她甚至有一些比较隐晦的人脉关系……” “我不在乎这些，弗兰奇叔叔，”文森在电话里笑道，“不管她以前是什么人，只要能达到我的要求就行，我开公司是为了赚钱。” “哈哈！你能这么想，才是真的一名合格的商人。”弗兰奇·斯派德大笑，又感慨道“你现在真的是长大了，卡丽要是知道你现在的成就，一定会很欣慰的。” 文森沉默，关于卡丽假死的事情，他和老乔都没有告诉弗兰奇·斯派德，他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但总觉得对弗兰奇叔叔有些残忍。 “你还在想卡丽吗？”他问道。 “想，做梦都想。”弗兰奇·斯派德顿了一下道，“前几天我还在梦里遇见了她，说实话，文森，我觉得她肯定没有死！” “为什么会这么说？”文森道。 “我不知道，这……似乎是一种感觉，就好像她一直都在我周围一样。”弗兰奇·斯派德近乎呢喃的说道，“从来没有离开过……” “你该清醒一点，接受现实！”文森沉默之后，开口道，“坚定结果，你也看到了，她的葬礼，你也参加了，虽然这么说很残忍，但是……弗兰奇叔叔，我比你更想卡丽活过来，可人死了，终究……” “我知道，别再说了，文森！”弗兰奇·斯派德打断了文森，“哪怕是在梦中，能看见她，我也是欢喜的，爱一个人，简简单单，哪怕不拥有，心里想着，怀念着，就足够了。” “是这样吗？”文森轻声道，“我有些难以理解。” “没关系，你还年轻，”弗兰奇·斯派德开口道，“等你遇到一个，可以为她付出一切，并且愿意保持距离，默默的爱着的女人，你就明白了！” “你……可真像一个女人！”文森开玩笑似的说道。 “爱情本就如红酒，需要细细品味，时间越久，越醇香！”弗兰奇·斯派德道，“虽然和你说这些有些不合适，但这就是我的爱情，哪怕没有结果，依然甘甜。” 文森和弗兰奇叔叔聊了两句，挂了电话，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竟然出现了柳雯月的身影。 他摇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抛之脑后。 “你怎么了？”柳雯月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把文森吓一跳。 文森立马转头，有些恼怒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不是说了进入书房要先敲门吗？” 柳雯月皱着眉头，“你凶什么凶？我明明敲门了，是你自己没听到好吗？再说，我进来的时候，你在打电话，我也没来打扰你呀！” 文森有些羞恼的看了她一眼，轻轻的哼了一声道，“有什么事？” “本来有事找你的，但是现在……哼，不说了！”柳雯月扭头，气呼呼的离开。 而文森，只看着她的背影轻声叹息！ 第二十一章 姐弟相认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尽管已经是冬天的十二月份，佛罗里达的温度却依旧宜人。 早上醒来的雷戈，看了一眼闹钟，和往常一样，他准时准点，比闹钟铃声响起早五分钟。 他深呼一口气，在床上锻炼起来，双脚并拢并且抬起来，端着腹部保持一分钟不动，而后开始踩自行车一分钟，在开始…… 五分钟一口气五个动作，等闹钟铃声响起之后，他身上开始出现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关了闹铃，他起床把床铺整理好，而后在脱了衣服进入卫生间洗澡。 十五分钟后，他穿戴整齐的从房间里出来，并且开始准备早餐。 雷戈不仅是动物爱好者，也是个健身达人，摄影爱好者，他的自律性很强，时间安排的很精密。 背着包，雷戈搬着自行车走出公寓，很快就骑着车离开。 他还是为环保人士，自行车对他来说，是最佳的交通工具。 今天是休息日，他并不是去罗林斯大学，而是去动物园工作。 他极其喜欢饲养员这个工作，哪怕赚的不多，他也一直没离开。 自行车穿梭奥兰多的街头，雷戈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享受这样清晨在街道上骑行的时光。 脚下生风，自行车速度飞快，却在靠近动物园的街道拐角，突然响起了刺耳的刹车声。 啊！ 柳雯月差点被撞到，如果不是文森眼疾手快，拉她入怀，恐怕会受到伤害，好在只是受到惊吓。 雷戈就没那么好运了，紧急刹车的后果是直接摔了个狗吃屎，甚至脸上都有些划伤，露出了鲜血。 “抱歉，你们没事吧！”雷戈忍住疼痛，从地上爬起来问道。 “嘿，兄die，骑慢点！”文森笑着，帮她他扶起自行车，“幸亏我们没事，要不然……嘶！” 文森突然低嘶一声，却是柳雯月暗自掐了他一把。 这该死的家伙，又没经过自己同样，偷偷来这一招，说叫了今天只是来动物园见见雷戈的。 柳雯月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和雷戈见面，心绪难免有些起伏，对文森不告诉自己，多少有些不满，这才下手重了一点。 “再次抱歉，请问您受伤了吗？”雷戈见文森抽气，连忙问道。 “我没事，”文森忍着痛，嘴角咧笑着挥挥手，“不过我看你伤的不轻，还是去医院看看……” 雷戈摇头，开什么玩笑，就这点伤痕，算的了什么？去医院多浪费啊！他完全不考虑这件事，准备抵达动物园之后，贴个邦迪就好。 在确定两人没有受伤之后，雷戈再次道歉，接着就要离开。 但文森却没让他走，当然不是高讹钱，而是请雷戈帮忙带路。 在知道两人是来奥兰多游玩，并且很恰巧的接下来就是去动物园之后，雷戈欣然答应，并且直接告诉两人，自己就是在动物园工作。 如此一来，三人倒是一起上路了！索性这里距离动物园并不远，至于为什么文森和柳雯月会出现在这附近……不是说了没找到路吗？第一次来奥兰多，这很正常。 反正，雷戈是位好小伙，并没有深究，想都没想的做了一回带路党，一路上还和两人介绍了动物园，也准备知道了两人的名字。 几分钟的路程，全程都是雷戈再说，文森在问，柳雯月并没有开口，一直沉默不语。 雷戈还以为她被刚才的事情吓着了，就连道歉，柳雯月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就被文森忽悠过去。 exoticanialexerience，奥兰多排名第二的动物园，排名十六的景点，位于nst。 这里和其他动物园不同的是，能够和那些神奇的动物去互动，这些动物都是被人们呵护养大，对于人们都很友善。 袋鼠、树懒……都可以亲手抚摸，甚至给动物宝宝喂奶，这里对任何动物爱好者来说都是天堂。 作为饲养员的雷戈，并不局限于某一种动物，而且他还告诉文森，两人来上太早了。 虽然是休息日，但每天上午得接近十点才能开放，不过为了表示刚才鲁莽行为的歉意，他可以带着俩人进去，但仅限于拍照。 “那真是太好了！”文森笑道。 …… 一整天，文森和柳雯月都泡在了动物园里，文森丰厚的知识底蕴，以及幽默的语言，无语伦比的亲和力，让他很快和工作人员打成一片……他的颜值是重点。 动物们是敏感的，对文森并不感冒，反倒是对柳雯月很感兴趣，有一只狐猴宝宝，在柳雯月怀里不撒手，让人哭笑不得。 夜猴、昏倒羊、方鹿、袋鼠、金卡猴、狐猴、豪猪、树懒、袋鼠、斑马和巨型狗……随着营业时间的到来，文森和柳雯月终于可以近距离抚摸，这时候文森只有一个工做，那就是拍照。 今天的营业时间并不长，上午十点开始，一直到下午三点。文森和柳雯月待了三个小时之后，选择告辞了。 走出动物园，柳雯月隐约有些失望或者叫遗憾…… “在想什么？”文森问道。 “在想，那你小子好挺会选地方的，这里的确很棒！”柳雯月道。 “还不错！”文森也赞同。 “接下来呢？”柳雯月问道，“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当然不会，还没完呢！”文森笑着，牵着她的手道，“走吧，别想那么，咱们先去吃饭！” 柳雯月点点头，现在都快下午一点了，的确有些饿。 她本以为文森吃完午饭就会和雷戈摊牌，没想到并不是这样的，文森仿佛真的是来玩的，下午带着她去了很多地方。 饭后，先去了伊奥拉湖公园散步，拍了一些白天鹅的照片，亭子里休息之后，在带着她去了环球影城，去了冒险岛。 肆意的游玩了几个钟头之后，又去了莎士比亚剧院，看了一个多小时的话剧。 等两人离开这个剧院的时候，雷戈骑着车从两人面前过去，文森还没开口，雷戈就自动停下了。 “嘿，施内特先生，这么巧？”雷戈停在两人面前，笑道“你们这是……看了话剧？” “是的，雷戈！”文森道“你这是刚下班吗？” “不，”雷戈摇头笑道，“动物园早就下班了，我去一趟杂志社，他们要用我的照片，你知道，我是一个摄影爱好者。” “是的，还要感谢你今天指导我摄影技巧呢！”文森笑道，“给我个感谢你是机会，一起吃顿饭？” “这个……”雷戈楞了一下，迟疑道，“这多不好意思，没……”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文森笑道，“或者，你看不上我们？” “没有，不是……”雷戈连忙摇头，道，“那我请你们。” “都一样，走吧！”文森道，“我们第一次来，不知道哪家味道不错，你来带路。” “好吧！”雷戈从自行车上下来，推着车和两人同行。 …… 国际大道店，米式自助餐，牛排汉堡吃到饱，价格也不贵。 虽然是自助餐，但味道还可以，人气也不少，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不高不低的自助餐是最好的选择，这里的环境也很不错。 雷戈虽然对文森的热情感到疑惑，但他本身就是个乐观和富有爱心的人，对文森的自来熟并不排斥。 而且文森知识面很广，和他聊天的时候，感到很舒服，且还能增长见闻……本以为这是今天的惊喜，却没料到，最终竟然是惊吓。 没错，在吃到尾声的时候，文森擦擦嘴，和雷戈摊牌了！ “你在开玩笑吗？”雷戈怒道，“这一点都不好笑！” “我知道你不信，所以带来了证明材料，”文森摇头道，“这是波士顿法医中心给出的权威鉴定结果。” 他把鉴定证书交给雷戈。 雷戈没看，他是个聪明人，既然文森胸有成竹，那么看不看，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事实就是事实，”文森正色道，“她就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 雷戈深呼一口气，深深的看了一眼柳雯月，“可她是亚洲人。” “你父亲就是亚洲人，你是混血儿，这点不用怀疑，”文森低声道，“你父亲的身份有些特殊，而且……不知道你母亲是否告诉过你，你父亲并不知道你的存在，甚至都不知道迪亚兹女士怀孕了！” “我现在有点相信了！”雷戈哭笑道，“这件事……我妈妈的确和我说起过，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是为了安慰我，不让我怨恨那个男人……” 文森不由得的看了一眼柳雯月，“你其实还不错，但她……也就是你的姐姐，不仅没有见过父亲，还在两三岁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 “……” 现场有些沉默，雷戈轻声一叹，揉揉脸，“这件事太突然了……我从没有想过……而且……” “我们能理解，”文森笑道，“今天过来，只是想和你相认，其实你和姐姐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对了，她现在是波士顿大学的研究生，你们之间，应该有话题可聊。” 雷戈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柳雯月，迟疑是问道，“你……有恨过他吗？” 柳雯月点头，用复杂的目光看着他道，“恨过，并且一直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