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NPH)》
重逢
周末的西沙度假湾,天空湛蓝,海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清澈透明。海湾不远处,最为豪华的云希酒店在蓝天白云映射下,显得十分的恢弘壮丽。
所有酒店进出人员都在忙碌着,因为这里即将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酒店内豪华的15,000平方尺大宴会厅被红、粉两色气球和缎带装饰着,会场摆放的两只六米多高的白玫瑰扎成的天鹅。
花瓣铺成地毯,直接从宴会厅均迷人的落地窗,通往户外环绕露台,七彩的玻璃笼罩海景水台搭成一个彩虹般的教堂,四周鲜花簇拥;简直像梦中的场景一般。
这次婚礼,前来采访的媒体有数十家;他们将这场婚礼定义为“一场公主和王子的婚礼”。
新郎是盛思奕,来自本市盛冕集团,家世显赫,相貌不凡,确实是万千人心中的白马王子,不过,新娘嘛,媒体们觉得其实 “灰姑娘”这个词可能更适合她。
并不富裕的出身和背景,只是因为十八岁从《东方天使》选秀比赛中脱颖而出,便走上模特之路;其后因为在世界精英模特大赛中也斩获佳绩,从此星途顺畅,越来越多出现在国际秀场和大品牌的时装广告中。
新娘舒怡,据说,三个月前才刚满二十一岁。
而就在这样一个,许多人的奋斗吃刚刚开始的年纪,她已经站在一个让人难以企及的终点,不管是爱情还是事业。
着实让人嫉妒。
但灰姑娘这类能带来巨大点击量的新闻题材,媒体向来是乐见其成的,于是纷纷派了人前来采访。
满鲜花的会场尽头,新娘安静的站在那里任由大家拍照。
她穿着一袭绝对足以满足所有少女幻想的婚纱:精致的蕾丝镶边,镶嵌着的无数颗细小钻石裙身,超大的裙摆和超长的白色头纱……
极为抢眼和梦幻的外形,让人忍不住惊叹,大概只有新娘那样的身材容貌才能hold住。
舒怡头顶盖着白色的头纱,一张美艳的脸隐在婚纱后,对着咔咔的、此起彼伏的快门声中礼貌而得体地笑着。
记者们一连拍了个几十张,才想起件事——这新郎似乎还没见踪迹。
请帖上的开席时间是12点18分。有人不住低头看表,纳闷居然有新郎连自己的婚礼也迟到的。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逐渐临近正午。
眼睛墙上挂钟的分、时、秒三针就快重合一起,舒怡挂着笑的脸也渐渐开始透露出慌张。
她的目光不时地望向婚礼场地的入口,等待着那个自己那未来的丈夫。
然而直到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盛思奕还是没出现。倒是他那好兄弟伴郎拿着手机递给了她。
是新郎打来的吧?
众人从看着舒怡远远的绕到后台接电话,他们从她吁了一口气的神情里猜出了来电的人的身份;然而让他们意外的是,接电话的舒怡神情渐渐开始变得凝重,连眉头都跟着蹙了起来。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什么,然后恶狠狠地挂断电话。
“在座的各位来宾,亲朋好友,中午好。我是这次婚礼的新娘舒怡——”
接完电话回来,舒怡直接站到了会场礼台中央。她的双手紧紧地握着话筒,看着台下的宾客,几乎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开口道:“我刚接到电话,本次婚礼的新郎——我的未婚夫盛思奕,临时有事不能来了。所以,我在这里代表我和我的他宣布——本次婚礼取消!感谢大家远道而来,对于婚礼忽然取消大家带了的不便,我深表歉意。”
舒怡的话音一落;底下的宾客便一片哗然。
媒体和记者们都炸了,端着相机不断拍照,同时抛出一连串的问题:婚礼改到了其他什么日子?新郎到底为什么不来?为什么连个明确的缘由都没有?这婚礼后面还会不会举行?
似乎捡到了一个大新闻,大家全都卯足了劲,想要挖出明日的搜索头条。
他们咄咄逼人的发问,丝毫不关心台上的舒怡的感受;哪怕她已接近崩溃,转动眼珠直直看着酒店大厅的天花板,嘴角有些夸张地扬着,她竭力笑着,似乎一个不小心就会落下泪来。
那个无助的舒怡最终被拍成照片定格下来,登在各大媒体平台上面。
后来舒怡自己也存了一张。
每次看到那照片上窘迫不已自己,她都忍不住感慨自己那时候的到底还是太过年轻:走过那么多t台,经历过那么多场面,还是没办法沉稳地面对一场被放鸽子的婚礼。
简直是人生的污点啊。
尽管这一切随着她后来转做经纪人,逐渐淡出了公众的视线,这事也逐渐被人忘记。
但舒怡自己却忘不了;如果记忆可以消除,她倒是很想将这一段抹去。
舒怡开着车,看着导航上越来越近的目的地餐厅,心头自嘲的想。
就在这时,身边的肖莎莎忽然有些不安地问她:“suey,你说着这盛冕集团的少东——盛思奕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你入行早,应该有接触过他的吧,他好相处吗?”
肖莎莎问这话时,还不是的拿出来化妆镜观察着镜子里自己的妆容,舒怡看她一副过分慎重其事的样子,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紧张,这只是一个代言广告而已。”
只是盛冕集团旗下一个奢侈品珠宝品牌的代言广告而已。
虽然该品牌曾经合作的明星通常都是国内外数一数二的大腕,或者一些欧美人气影星。而这次居然令人费解地选择了一个只能勉强算是二线的肖莎莎。
其中缘由,据说这是盛思奕亲自点名的。
“自信一点,既然是盛总亲自点名的,说明他是看好你的形象的,况且你自己也正处在事业上升期,未来潜力无限,没理由不相信自己;退一步说,就算真没谈成,也不用惋惜,类似的代言还有很多,回头我会帮你看看其他更合适的。”舒怡安慰肖莎莎道。
说起来,舒怡的年纪同肖莎莎不相上下。
但是舒怡的打扮很成熟:利落干练的衣着,黑框眼镜,偏深色的口红,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了那么几岁,配上她沉稳的气质,看上去颇有御姐范,让人不自觉得想要信赖。
当然,还有一点,她从来不会告诉自家艺人自己的真实年纪,每次开玩笑说起来,她都说自己已经奔三了。
舒怡将车开到餐厅门口,先放肖莎莎下了车,然后去找停车位。
等她忙完一切进到餐厅的时候,他居然在门口撞到了盛思奕以及他的助理。
按说她已经比约定时间提早了十多分钟抵达,本来应该有时间补个妆什么的;不想一别三年,盛思奕居然也改掉了一贯喜欢让人等的作风。
“suey你也到啦——”见到舒怡,盛思奕旁边助理模样的女人连忙过来打招呼,并问,“肖小姐呢?”
“她先下车了,应该在包房或洗手间吧。”
“那我们也过去吧。”助理应了一声,然后见盛思奕看了过来,忙介绍舒怡道,“盛总,这位就是肖小姐的经纪人——舒小姐,suey。”
“舒小姐,这就是我们盛总。”
自从上次沸沸扬扬的悔婚事件后,盛思奕一直在国外,上月刚回国接受自家企业。
舒怡抬眼看他;三年不见,相较她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似乎没有任何不同。
依旧是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腰身紧窄,双腿修长,上身白衬衫领口随意的敞开着,露出线条优雅的锁骨;英俊儒雅又带点性感,其外形气质毫不逊色于她手底下那些男艺人。
许是刚从哪个饭桌过来,舒怡甚至能闻到他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烟酒味。
“盛总,你好。”舒怡于是礼貌的颔首,好像一副确实初次见面的样子。
谁知对方却直直盯着她:“肖莎的经纪人果然是你。”
早有预谋的语气,又带了点确认后的欣喜,他说这话时,深邃的眼底泛起毫不掩饰的笑意,仿佛下一秒就要拥抱贴面,给她一个久别重逢的热情问候。
舒怡微愣,恍惚了一秒,稍稍退后了一步,笑道:“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心头却在想: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耻,纯粹像个没事人一般。
折现
利益面前,任何干戈都可以化作玉帛。
舒怡虽不解盛思奕的态度,但当着自家艺人和对方助理,该场面过去的地方还是得场面过去。
一顿饭吃得没什么滋味。
好在盛思奕倒是爽快,代言的事上并没过多刁难,当场就给出了优厚的条件,并同意了她对合同的修改。
结束后,盛思奕的助理开车带着他们去了餐厅不远处的盛家的珠宝店铺。
过几天就是时装周了,每一次的时装周都少不了女明星之间的暗自较量,谁的穿搭更时尚有品味,谁的首饰更壕更华丽——
与礼服品牌的厮杀相比,珠宝品牌在红毯的较量似乎来得更加惨烈。肖莎莎既然现在做了代言人,自然要挑几件首饰去博眼球。
这事,其实只要随便交代个人就可以了,不过难得的是盛思奕居然亲自来了。
舒怡看着店里的店员将平日里锁在保险柜里的珠宝一件件拿了出来,于是也跟着在旁挑选把关。
肖莎莎走红毯的礼服是早就订做好的,舒怡根据礼服推荐了几样,肖莎莎于是一一试戴了起来。
就在这时盛思奕却渡步过来:“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也挑两件吧。”
满柜台的珠宝,不说多贵重,随便挑挑也是数十万上百的。
按照肖莎莎现在的身价,赞助她的品牌虽也不少,不过珠宝此类的,稍贵重一些按规矩都是要收回去的。不想盛思奕倒好,让肖莎莎随便挑不说,还让她这个经纪人跟着挑。
舒怡:“那怎么好意思。”
盛思奕:“没关系的,都是做宣传。”
“盛总真是大方。”舒怡笑,却没有挑选柜台上的珠宝,反而是看向店中央屏幕上的那套砖石首饰道,“其实我挺喜欢那一套的。”
那是盛冕珠宝本年度镇店的首饰,由一对净重10克拉的梨形耳坠,和一条装饰着超过5000颗钻石项链组成,项链用椭圆形、梨形、橄榄型切割的白钻组成,共两百多克拉,据说花费了超过数千个小时手工制作而成的,可谓光芒四射、奢华十足。
这一整套下来,价值少说也上千万。
肖莎莎试戴首饰的手一滞,连忙侧头去看自家经纪人;不明白向来分寸的她,现在怎么会说出这么让人尴尬的话来。
谁知盛思奕听了也不恼,侧身就问店员:“那套首饰在店里吗?”
“在……在的。”
“取来给舒小姐试一下。”
哦,只是试一下。肖莎莎这才松了口气,心想这盛思奕情商还是蛮高的。
很快店员从内间的保险柜里取出了砖石项链。
舒怡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东西,摘了耳环,就打算试。不想盛思奕先一步拿起,挨近她,亲自帮她带了起来。
他站在她身后,小心地帮她扣上项链,就像是贴心的男友,帮她带好,甚至还顺带帮她理了理头发。
舒怡忽然就想起了盛思奕第一次给自己带首饰的情形。
许多人都以为舒怡是在做了模特之后才攀上盛思奕的,事实上上舒怡认识盛思奕远比那更早。
那是她17岁,读大一的时候。
那时她手头紧,于是各种找兼职:快餐店服务员、发传单、家教、迎宾礼仪……她做过很多工作,但其中最轻松的,要数陪有钱人约会。
当今社会有很多有钱的成功人士;他们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却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结识,去花时间追求或者耗费过多的精力维系这段关系;于是适应他们需求的租赁网站应运而生。
舒怡当初兼职的网站,注册会员们每年只需要付一笔高额的会员费,就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在网站上筛选出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同她们发出邀约。
第一次见面多是吃饭,看电影;后面或许还会有更深入的需求,但都是建立在双方的自愿的基础上的;网站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大把,客人选择多多,一般也不会撕破脸勉强什么。
尽管网站给的时薪并不算太高,但约会的客人们通常都会送一些礼物;比如名牌包包、首饰什么的;转手二手市场便可抵大半个月的兼职收入。
舒怡当时课业繁重,能抽出来兼职的时间并不多,只觉这行来钱快,于是也长期兼职。
她长得漂亮、身材也出挑,尽管她在资料上直接标注了不接受同客人发生关系,还是有很多人约她,用于在宴会或商业活动时撑场。
舒怡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盛思奕。
那个时候,因为网站的客户都有保护自己隐私的需求,盛思奕并没有告诉过她他的真名。
而说起来也是奇葩,盛思奕通过网站约到她,既不是因为宴会或商业场合需要,也不像是要找个发展男女朋友或情人关系,每次都只是同她一起吃吃饭聊聊天,看看电影或听听音乐会什么的。
他似乎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找个人陪而已。
舒怡虽猜不透盛思奕的想法,但见他有风度又有趣也乐得陪他;而他似乎也很享受她的陪伴,每次约会都会送她一些首饰什么的。
项链、手链、耳环、别针……他每次都会给她带一件小礼物,舒怡通常都是转头就卖了,有一次,盛思奕发现了,她本以为他会生气的,谁知他却笑道:“你怎么不直接跟我说?如果你更喜欢现金,我可以直接折现给你的。”
后来,盛思奕便不再送她礼物了,每次约会都直接转账给她。
但舒怡却不太适应那样赤裸裸的交易,总觉得有种卖身的感觉,盛思奕后来也察觉到了,于是又改为送东西,只是每次都会保留好完整的票据,于是舒怡也不用转卖二手市场,直接拿去商场退货就可以了。
两人照常不时约会、吃饭……这样的关系一直持续了小半年,直到有天,盛思奕接了一个越洋电话;然后他欣喜的告诉她,他喜欢的女孩子要回国来了。
“虽然我们之间其实没什么……不过我怕她不高兴,所以以后我应该不会再约你了。”
于是就在当天,盛思奕结束同舒怡的关系,并给她另外介绍了一份同样报酬不错的工作——平面珠宝模特。
也就是那份工作,舒怡接触到了模特这个行业,但同时也让她在随后弄清楚了盛思奕的真实身份,认识到两人的差距。
盛思奕最后送给舒怡的一件礼物,是一个蜻蜓别针,蜻蜓翅膀上的两颗水滴形绿宝石可以拆卸下来做耳坠。
舒怡最终没舍得退掉,于是留了下来。
按说自那之后,两人本没有缘分再发生什么纠葛,偏偏舒怡时常想起两人一起约会的情景。
于是后来有人推荐她去参加 “东方天使”模特大赛,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获奖、签约;从国内的t台辗转到国际的t台,凭着七分努力和从上天借来的三分运气,她终于侥幸走红。
而在其后她重遇盛思奕后,她使了点手段紧紧攀住了他。
因为悔婚事件,外界都说盛思奕欠她很多,但其实,他给她同样也很多。
躺坐在家里的沙发上,舒怡点开今天在珠宝店拍的那张照片,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在珠宝的时候,他不过是想要拆台,于是故意说喜欢那条项链。
没想盛思奕居然真一副要让人给她包起来的架势,不过在那之前,店长先哭丧着脸说项链的砖石掉了一颗,还需要修补。
舒怡怎会听不懂其中的意思,当即识趣的将项链摘了下来。
她本以为这事到这就完了,谁知回来后,却忽然收到一条信息,说是项链修好了,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去取。
信息显示来自陌生人,但舒怡知道,那定是盛思奕问他助理要了自己的号码。
她看着手机,沉默了许久,最终回了一条:折现吧。
如果你只是想要补偿的话,折现吧。
舒怡又补充了一句,然后把自己的账号发了过去。
小狼狗
发了信息,舒怡也没等盛思奕的回复便去洗澡了。
等她出来的时候,路扬已经来了,正坐在客厅里抱着平板电脑打游戏。
而随着他不住操作的双手,“double kill——”、“triple kill——”、“lengendary——”等游戏提示音不断回响在安静的客厅里。
“吃过晚饭了吗?”舒怡用毛巾擦着头发,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询问了一句。
“吃过了。” 沙发上玩游戏的某人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双手忍不停地动作着,过了一会又开口道:“对了,你的手机刚才响了。”
手机?
舒怡于是捡起沙发上的手机,发现有一通刚结束的通话,来电显示——正是盛思奕刚才发消息给他那个的号码。
“你帮我接过了?”
“唔,我以为是我的手机,不小心就接了。”
两人的手机都是黑色iphonex,都没有手机壳,丢在一起还真是容易搞混。
舒怡看着通话时间显示居然有十多秒,于是又问:“对方问什么了吗?”
“问啦,我一接电话,他就问我是谁。”
“……那你怎么回答的?”
“就说我是你包养的小狼狗啊——”
“……”
“嘿嘿,开玩笑的,那时我还没反应过来,我就说我是路扬啊。然后他又问你在做什么,我才反应过来接错电话了,于是就告诉他你在洗澡,结果他二话不说就把电话挂了。”
路扬说话,正好平板电脑上传来一句“victory——”,他将平板电脑丢到一旁,忽然站起身,凑近舒怡道:“阿姨,这男人是谁啊?”
路扬两眼放光的看着她,眼里全是八卦的兴味。
舒怡懒得理他,只回了一句:“金主爸爸。”
所有能带来利益的资方和赞助商,舒怡全都称呼为金主爸爸。
路扬不屑的撇了撇嘴,坐回沙发打算继续来一局他的农药,忽然却想起了件事:“阿姨,喝酒吗?”
“?”
“听说你今天去见前男友了,你要是难受,我可以陪你喝两杯。”
路扬说这话时,余光瞄了瞄客厅酒柜上的那几支舒怡的珍藏。
敢情是惦记上了她的酒。
“……”舒怡无语地白了他一眼,“早点睡,你明早还有访谈!”
说完她拿了自己的手机回了卧室;而直到入睡前,盛思奕都没有再发来消息。
舒怡自然也不会主动打回去,于是也不在理会,一早睡了。
第二天一早,舒怡送路扬去录制访谈。
路扬是舒怡转做经纪人后带的第二个艺人。
路扬是童星出身,六七岁出道时曾红过一段时间,不过后来随着年纪渐长,形象与小时候的幽默谐星越来越不搭,公司也越来越不知道要怎么给他重新定位,于是在舒怡入职没多久,就将路扬丢给她练手了。
两人第一次见面时,路扬刚高考完,整一个人充满着学生气的孩子。
舒怡那时刚入行,生怕别人觉得自己资历不够,穿着化妆完全是怎么看着老成怎么来,于是当天,忘带隐形眼镜的路扬一个不小心就叫了一声舒怡“阿姨”。
舒怡想,自己名字里有个怡,叫“阿怡”好像也没错,于是也就没纠正。而路扬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这一叫就是两年。
“阿姨,你给我这稿子这都是些什么答案啊,怎么感觉都这么二呢?”
“比如这个,问:现在最火的小奶狗和小狼狗,两种男友类型,你觉得你属于哪一类?答:我就不能是个人了吗?”
“再比如这个,问:你说过的最有勇气的一句话是什么?答:这钱不是我的。”
坐在副驾驶上,路扬拿着舒怡给他的稿子,看得眉头直皱。舒怡转头看了他一眼:“你别说,现在的小女生就喜欢这种有点二的,你照着差不多回答就行了。”
路扬身高一八七,长得帅气清新,外型怎么看都是高配置的。
不过身在娱乐圈,永远不乏帅哥美女,光靠一张脸是很难让人记住的;于是舒怡接收路扬后,重新给他调整了人设。
干净,充满善意和亲切气质是路扬主要的卖点,于是舒怡让他改走邻家的弟弟路线,将他塑造成些有傻气却又积极阳光的耿直boy,倒是帮他在这两年里上涨了不少人气。
“再说一遍,不许自由发挥啊。”
将路扬送进拍摄现场,舒怡再次叮嘱了一句。
她上午没什么事,索性也等候在了拍摄现在。等到路扬拍摄完,两人一起去吃午饭时,不想却在餐厅意外地碰到了盛思奕。
“咦,那个人好像是你前男友。”刚一落座,带着口罩的路扬便先认出了盛思奕,于是提醒舒怡道。
舒怡顺着路扬目光所指看过去,只见不远处某张靠窗的桌子上,盛思奕正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起共进午餐。
“要不要换一家?”路扬问舒怡。
“不用。”舒怡看了一眼盛思奕那桌,只见他同那男人似乎谈生意谈地正欢,并没有注意到她。
她于是继续拿着菜单点吃的。
结果菜刚上来,路扬开始献起殷勤来,端过她的牛排就帮她切起来,同时一边切一边还狡黠地看着她道:“阿姨,我可以短暂地扮演一下你男朋友哟~”
“……”额,真是谢谢啊,不过——
“你还是别忙活了,你这个年纪的小屁孩,他压根不会放在眼里。”舒怡瞟了一眼不远处似乎半点没分心的盛思奕,实话同路扬道。
然后路扬不高兴了,瞪了她一眼,低头就叉了一块切好的牛排,恶狠狠的嚼着。
啧啧,现在的小朋友气性还挺大。
舒怡于是从从点心架上拿了个马卡龙:“算了,看你今天表现好,允许你吃块马卡龙。”
“一块?”路扬睨眼看她,有些不满这数量。
“太多了?”舒怡装作不懂,“那半块好了。”
说完就要将马卡龙掰分,结果路扬却赶在缩手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叼走了她手上的马卡龙,顺便还舔了舔她的手指。
到底是公众场合,舒怡连忙四望了一眼,发现餐厅除了盛思奕那桌外也没什么人后才算松了口气;回头连忙教育路扬道:“你属狗的吗?”
“我属虎的!”
“……”
两个人像小朋友一般幼稚地对峙着,盛思奕远远地望着舒怡那葱白的手指,禁不住失神良久。
他低头从手机上调出昨天同舒怡的短信界面,许久后到底还是没忍不住,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然后正擦手的舒怡只觉手机一震,她划开屏幕就看到了盛思奕的短信,只有三个字——男朋友?
福利照
《东方天使》比赛获奖后,舒怡成名地很快。
当年类似的比赛多如牛毛,按说她本来没机会一炮而红的;但她当时运气好,一选就选到了她如今的东家——sg娱乐。
在公司的包装炒作下,她很快便在娱乐圈小有名气。
重遇盛思奕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盛家是从事高端奢侈品生产销售的,旗下的产品包括珠宝,香水、化妆品、鞋包等各类,不管在本市还是放眼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盛思奕作为盛冕集团的继承人,在名利场上,正好是舒怡这种小明星最应该努力巴结的哪一类人。
舒怡成名后第一次重遇盛思奕是在一个慈善舞会上,当时盛思奕带了女伴,舒怡当时身旁也有男伴,两人相视了一眼,默契地都没有和对方打招呼
也就是因着那第一次的默契,后来两人又撞见了几次,盛思奕都似乎根本不认识舒怡一般。
直到后来在某个富豪女儿的生日宴上,舒怡受了伤,盛思奕这才开了口,主动同她说话。
舒怡记得,那是四年前的一个夏天。
某个大富豪在自家游艇上给女儿开party,正好他女儿学的是时装设计,打算在宴会上顺便展示展示自己的作品,于是富豪便请了舒怡在内的一众模特过去走秀。
那些服装,用舒怡如今的眼光看来其实设计的没什么水准,但却异常凸显身材,于是舒怡穿着那衣服走完秀后,毫不意外地,招惹到了某个放浪的公子哥。
“你看,我的外套都被撞得掉进水里了,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呢?”那油腻的富二代一直缠着舒怡,明明是自己不小心把挂在栏杆上外套弄掉海水了,结果还硬要赖在舒怡头上。
舒怡那时入这行业有些时日了,应付此类场面还是有经验的——
比如,借着赔罪由头喝酒,然后装醉吐自己一身,败坏掉对方兴致;又比如,配合一点,任对方揩油,然后找个上厕所的由头溜掉……
本来,按她以往的经验,她只要稍稍虚与委蛇一下,根本不用得罪人就脱身的。
可是偏偏,就在那个时候,她看到了盛思奕。
于是,她装作听不懂那富二代的弦外之音,脱了外套便跳下海,去帮那富二代捞那所谓“被她撞掉进海里”的外套。
那天风和日丽,海水一派平静,下海捞个东西对于擅长游泳的舒怡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只除了那海里漂浮着的水母——
舒怡其实一早就看到的,但苦肉计也是她设计中的一环。
于是当她捞好外套爬上游艇时,她的大腿、手臂、后背……全都被水母蛰了。
“你……你脑子有病吗?”富二代看着她身上一片一片的红肿,整个兴致都败坏掉了,东西也不要了,当即气急败坏地走了。
舒怡随即露出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去碰自己的伤口……然后,一阵脚步声,盛思奕便蹙眉看着她:“你还好吗?”
那是重逢后两人说的第一句话,随后他带她去了休息室,帮她处理伤口。
他先用海水沾洗了她蛰伤的部位,再用肥皂打出细腻的泡沫涂抹上那一片片红肿,最后从自己钱包里抽了一张卡片,轻柔刮过那受伤的部位,耐心地帮她分离掉水母残留在她皮肤上的刺细胞。
“你怎么好像很擅长处理这种伤口似的?”
“以前被蛰过,没处理好,红肿了一个星期,于是便学到了。”
“要肿一个星期?那不是很痛?你别吓我。”
“你急什么,我是懒得去医院,自己胡乱处理的不好,所以才用了这么久,你这个应该不用。”
……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都没有提之前装作不认识的事,但又彼此默契地像是重新做回了朋友一般。
刮掉刺细胞之后,盛思奕重新用海水帮舒怡又洗了一遍伤口,然后给她涂上消肿软膏。
他的动作很轻柔,掌心微微按压伤处,并不时询问力度轻重;舒怡清晰地感受到他呼在她背上的热气,忽道:“对了,上次慈善舞会那个美女是你女朋友吗?你这样帮我处理伤口,她会不会不高兴?”
想着当初那个女孩一回国,盛思奕便同自己断了关系,舒怡到底没忍住,开口问道。
然后盛思奕按在她后背上的手忽然顿了一顿,许久后才开口道:“没有女朋友——,她不肯做我的女朋友。”
失落的语气,但声音却是动听的,就像夜色里润石的清泉,浑厚低醇。
舒怡只觉被他掌心抚过的肌肤滚烫滚烫的;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她心头的非分之想破土而出,止不住的疯狂生长。
…………
只是后来结果证明,对一个心头有着白月光的男人动心,根本是个不明智的选择。
舒怡盯着屏幕上盛思奕发来的信息。
男朋友?
她看了一下对面的路扬。
这孩子最近放暑假,宿舍没办法住,租在外面的房子又正好出了点问题,于是便在自己家蹭住。
谁知昨晚碰巧接了个电话,盛思奕居然居然就认为她是他男朋友。
她怎么可能找个这么小的男朋友?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是,这又关他盛思奕什么事呢?他是怎么好意思发来这么一个问句的呢?
昨天是因为大家有合作,ok,他故作熟稔的聊天,她配合;
后来他要送她珠宝,因为他想补偿当年的悔婚,ok,她也可以理解;
她于是发了账号,他也于今天一早打了款。
她以为至此他们就该两清了;各走各的路了。不过,他却似乎以为他们可以做朋友——
可以吗?
不,当然不可以。
谁要同他做朋友?她凭什么要同他做朋友?
就算当初这婚姻本就是她算计来的,她可以不计较他的反悔;但当众反悔——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层皮。
她舒怡还没大度到那程度,可以和一个在婚礼上放自己鸽子的男人做朋友。
舒怡看着那短信,哼笑了一声,最终没有回复。
但如果她料到晚上会发生的一切话,她想,她该在收到钱之后就直接把盛思奕拉黑的。
当天晚上,当舒怡洗好澡准备睡觉的时候,商泽正好发来信息,说他这个点还在应酬,让她再先别睡,等晚一些和他视频。
舒怡明天一早还要事,哪里肯等人,于是当即发了晚安。发完,想道对方都出差半个月了,作弄人的心思又起来了。
她当即换了件性感的睡衣,摆了一个诱惑满满的萝莉蹲,拍了一张。
很好,很诱惑。
她就是要商泽看得到,吃不到。
满意地看了眼照片,舒怡当即点了发送,只是发照片的时候,盛思奕的短信正好进来,她一不小心点错界面。
照片便发给了一个最不该收到它的人。
明骚暗浪
舒怡身高175cm,要在国际t台走秀,侥幸刚刚好能达到最低标准线。
虽然她这身高在模特里她属于娇小类型的,但是身材比例却是一等一的:90c的胸腰臀比例,一双腿更是长得过分,腿型笔直均匀,外弧、内弧不管哪一点都堪称完美。
当然,这些在平日里是看不出的。
自转行做了经纪人后,舒怡并不希望他人将注意力过多地放到自己外型上面,因此平日穿衣打扮都尽量将自己的好身材遮掩起来。
一般是阔腿裤配宽大的西装外套,黑白灰的颜色穿在她身上有种冷冽严肃的气质,再配上她那老成的妆容和两米八的气场,一般人基本不敢对她生出什么邪念。
盛思奕重遇舒怡的第一眼还惊讶,不过三年,她的审美怎么变了这么多,直到看到舒怡发来的照片。
照片是张自拍,尽管只有主人公只露了鼻子以下半张脸,但盛思奕还是一眼认出了那就是舒怡。
她穿着性感的丝绸睡衣以一种极为诱惑的姿势跪在床上,拍照的手臂高高的伸着,另一肩头的单薄的衣料垂下她的肩膀,露出一溜雪白的肩头和前胸。
舒怡做模特时就曾经抱怨胸大让她看起来少了些高级感……可是现在——照片上那胸,虽然只露出了一溜,但看得出又圆又挺,明显越发丰盈了。
点开图片那一刻,盛思奕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想起今早让助理转账的事情,本是想要问问舒怡收到钱没有的,谁知消息刚发出去,对方回了他这么一张图片。
她怎么会给他发来这样一张照片?还说什么发错了,让他无视——
他又没有生理问题,这样火辣的照片;她要他怎么无视?
盛思奕几乎想都没想就点了通话键。
舒怡正懊恼地拿着手机,后悔自己确认发送前怎么没多看一眼,谁知对方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他这是守在手机前的吗?
舒怡看着那亮动起来的屏幕,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最终还是无奈地接起。
“喂……那个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照片不是发给你的,我不小心点错了,你赶紧删掉吧!”按下接通键,舒怡先发制人的开口道。
“发错了?”电话那头的男人嗓音低沉,言语间心情似乎不错,“可是我已经看到了。”
“……”舒怡头疼。
她就知道他会想歪的。
以前她在他面前没少耍过这样的小心机,以至于她现在说着解释的话,自己都觉得听上去没什么可信度。
果然他又问:“你想要发给你谁?你男朋友不是同你住在一起么,还需要发照片?”
“……”这问题还真不好回答,毕竟商泽并不是她的谁。
“或者我还有情人?”好一会儿后她呛他道,然后也懒得解释,只冷硬地开口道,“照片真不是发给你的,麻烦你删一下吧。”
盛思奕于是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在那边断线良久后,才默默挂了电话。
删掉?既然她让他删掉,他当然会删掉。不过删掉之前——
盛思奕再次点开了那大图。
照片上舒怡诱惑地跪着,睡衣服帖地勾勒出曲线曼妙的胴体,做过珠宝模特的她,无论手指、锁骨、耳垂……无一处不精致;细腻的肌肤柔软滑腻,在灯光下闪烁著着诱人的光亮,让人忍不住想要吻上去。
她脸朝着镜头,樱口微张,尽管看不到眼睛,但亦能想见那媚态。
盛思奕起身去了浴室。
他打开花洒,在淅沥的水声钟解开领带、褪下衣服,裸身走入水帘之中……
水珠密集地打落在线条分明的肌体上,汇成汩汩流水沿着他白皙结实的皮肤滑落,壁垒分明的小腹下面,欲望昂扬的挺立着。
说来起来;他以前从没觉得自己是个耽于肉欲的人;在遇到舒怡之前,他连自慰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性事之于他就好像可有可无一样;甚至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是否不正常,直到当他碰过舒怡之后——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滋味,但只要一想到她,一想到她褪下衣服的美好肉体,他的身体便会升起一股让人无法忽略的燥热;仿佛初不经事的少年一样沉不住气。
温暖的水汽中,他闭眼,将手指伸向怒张的欲望。
…………
肉体的快慰短暂而强烈,高潮过后,他用水冲掉身上的液体,擦干身子。
他出浴室拿起床头的相机,对着舒怡那照片看了好一会儿,最终按下了删除,但随即,他又对着自己的手咔嚓拍了一张发过去。
舒怡自然还没睡着。
闹了一出乌龙,她的困意也去的七七八八,她躺在床上翻转,清晰地听到了手机的震动。
商泽应酬完了?
她伸手去摸手机,然后看到的却是盛思奕发来了一张照片。
他说:礼尚往来。
然后舒怡点开大图,就看到了盛思奕的手——端着杯子的右手。
看上去很正常的一张图片,但舒怡却知道盛思奕这“礼尚往来”真tm的是实打实的。
是的,舒怡是个手控,同她关系亲密的人都知道,她超喜欢看漂亮的手,尤其是那种白皙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她几乎没什么抵抗力。
不巧盛思奕偏偏有着这么一双手,于是当初床底间,舒怡没少亲吻他的手指;而盛思奕在知道她迷恋他那双手之后,竟练就了一副只凭手指就能让她高潮的本事。
用舒怡自己的话来评价:盛思奕这人吧,看着比谁都优雅骄矜,可骨子里却污黄污黄的;明明第一次的时候,他比她还生疏,后面却像忽然忽然开窍了一般,花样百出的,格外能折磨她。
舒怡盯着那双手,一时间有些愣神。
她仿佛看到盛思奕穿着浴衣,闲庭信步地从朝她走来,从正上方居高临下炙热地锁视着她,一手撑在她枕侧,一手去解她的衣服,手指优雅地在她身上游走……
平心而论,他们当初那啥啥啥,除了第一次,其他时候都异常和谐,以至于,她现在想起他;居然没有恨得牙痒痒,竟觉得——他好像还是有那么点可取之处的。
她这是中了什么邪啊!
舒怡摇摇头,将脑海中的画面甩出;回过神来连忙删了盛思奕发来的照片。
发错照片的误会,她想她大概是解释不清楚了,于是也懒得再同盛思奕费工夫,想了想,最后干脆直接将他号码拉黑了。
白月光
一早起床,舒怡洗漱完便开始准备早餐。
路扬平日里有课,活动大都是排在暑假,舒怡觉得自从答应他住进来后,自己就忙的好像保姆一般。
冰箱里没多少食材,舒怡找到袋吐司打算做三明治,谁知蔬菜切好后却发现沙拉酱用完了,于是只好将蔬菜下锅,打算随便煮个面条。
水蒸气熏腾着,属舒怡于是取下了眼镜。
路扬凑在旁边看了会儿,忽然将她的眼镜拿起来戴到自己脸上。
“阿姨,你这眼镜原来是平光的啊。”他带着她东张西望,不时学着她的模样推推鼻梁,下巴搁在桌子上嘀咕道:“其实我觉得你不带眼镜更好看啊,干嘛整付这么丑的平光眼镜。”
舒怡拿着碗正兑调料,也没听清路扬嘀咕些什么,路扬转悠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好帮忙的,于是走开了。
等舒怡忙活完将两碗面端到桌上时,她看到路扬正猫在窗台角落,拿着不知从哪找来的喷壶对着她那几株盆栽喷水。
“你在干嘛?”
“浇花啊——”路扬,“我发现阿姨你都没有浇花的习惯,所以这两周我都主动帮你浇了。”
路扬看着舒怡,脸上就差写上“快夸我”几个字了。
舒怡忍不住扶额:“你都浇了两周了?”
“嗯哼。”
“……”舒怡,“你就没发现那是假花?”
“?!”路扬连忙低头去摸那盆栽的叶子,“……呵呵……呵呵呵。”
吃过饭,舒怡带着路扬去谈一档娱乐节目的合作,谈完已经是中午,舒怡下午还要去一个朋友的show场帮忙,于是让路扬自己先回去。
结果路扬表示自己回去也没事做,于是硬要跟着舒怡一起。
舒怡于是只好带着路扬一起去了徐璐发给她的地址——那是市内某个有名个的公子哥的的私人车库。
私密豪华的私人车库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里面停满了让人炫目的超跑。在这样一个地方搭建t台办时装秀,真可谓噱头十足。
舒怡带着路扬一同先去这show场的主人徐璐打招呼。
徐璐同舒怡一样,当初也是从“东方天使”模特比赛里面出来,两人后来都颇有眼光的选着sg娱乐,舒怡成名的快,而徐璐走的更远,说起来都是他人眼中值得羡慕的幸运儿。
舒怡当初打算同盛思奕的结婚的时候,毅然决然的放弃了国外发展的机会,后来这个机会就留给徐璐,让她成为了今天的国际超模。
当然,模特这行毕竟是吃青春饭的,不能做一辈子。徐璐这两年也年纪也渐大了,寻思着总不能一直在t台走下去,于是转行做了服装设计师。
她在今年年初推出个人品牌title a ,今天的时装秀,正是她品牌面对国内观众的第一场大型时装秀。
舒怡说是过来的帮忙,但其实早已经脱离模特这个圈子,能做的其实也有限,无外乎在后台工作帮忙检查下模特的妆容,衣着及出场顺序之类的。
现场一共有十三个模特,没人都要换两套衣服以上,每次换衣服的时候都是一阵手忙搅乱的。
舒怡一来便接替后台负责人的角色,路扬什么也不懂,但见舒怡忙活也跟着在旁边帮忙,顺手找递一下东西,开玩笑让紧张的模特放松等等。
一场秀下来已经是傍晚,舒怡始终在后台忙活,根本没注意这场时装秀究竟邀请了些什么嘉宾。
直到几近结束,她带着路扬去到外出,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人;盛思奕的白月光,曲家三小姐——曲颖。
她坐在嘉宾席显眼的位置,正侧头同这私家停车场的主人说着话。
一身冰蓝色的衣裙将她的身材勾勒地窈窕纤细,她长长的黑发披散在后背,白皙的耳垂坠下两串圆润的珍珠,随着她谈笑的动作轻轻摇摆,整个人看上去优雅精致。
就是这么一个人,可以一个电话让盛思奕马不停蹄地从一个国家飞到另个一国家。
就是这么一个人,可以随便装个病,就让盛思奕取消了他同她的婚礼。
“路扬,问你个问题,你觉得穿蓝色裙子那姑娘漂亮吗?”舒怡忍不住问旁边的路扬道。
“谁?”路扬顺着舒怡的目光望去,看清那人后点头道,“挺漂亮的啊”。
舒怡于是没再说话。
“阿姨……我怎么感觉你这敌意有点重啊……”路扬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什么,看看曲颖,又转头看看舒怡,“要说漂亮——,她比阿姨你还要差点的,阿姨你犯不着嫉妒!”
路扬一连认真地拍马屁,舒怡笑笑没有说话。
嫉妒?她对曲颖可不止是嫉妒。
舒怡忽然又看了一眼路扬:“假如你是一只松鼠,你辛辛苦苦储备了一个秋的粮仓,忽然被抢了——,再次见到抢你东西的松鼠,你会对它说什么?”
舒怡说这话时,目光一直盯着曲颖的方向。
路扬忽然觉得脊背有点凉,想了想后开口道:“吱,吱吱——”
舒怡:“?”
路扬:“不是松鼠吗?当然是,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舒怡:“……”
她本来心头正风起云涌的,现在被他这么一逗,什么气势都没了。
吱吱,吱吱吱——
舒怡看着路扬,这tm什么珍惜品种的萌宠哦。
心机Girl
第一次知道曲颖这个名字;是继游艇上遇到盛思奕的一周后。
那天在游艇上,舒怡以不知道要买哪种药膏为由,加了盛思奕的微信。
说来好笑,之前盛思奕约会舒怡时,通过的都是网站的app,舒怡没有像他要电话号码,后来盛思奕不再登录网站了,舒怡竟没办法再联系到他。
直到游艇上舒怡加了盛思奕微信,后来又故意麻烦他帮了一个小忙,然后她为表感谢请他吃饭,一来二往……两人又做回了朋友。
关于曲颖,是舒怡主动问的。
一次两人聊天,她半开玩笑的说可以帮他当军师追女孩,并询问他心头那白月光的情况。
盛思奕当然不会同她聊这种事,但他却间接承认了慈善舞会上那女伴便是他喜欢的人。
舒怡于是费了点力气去打听到了白月光的名字——曲颖;本市赫赫有名的曲家三小姐;同时也是国际上小有名气的年轻女钢琴家。
4岁学钢琴、7岁学唱歌,她会弹古筝,热爱芭蕾、中东舞蹈方面还受到过国际舞蹈大师ansuya的悉心指导;20岁便作为钢琴界的“青年钢琴演奏家”,站到了维也纳金色大厅那个国际的舞台上……
别说普通人,就算同圈里的名媛比,曲颖那也是顶耀眼的。
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舒怡将曲颖的底细了解清楚后,心头却觉得自己胜利的机会渺茫。
无论外形气质、家世背景还是思想阅历;舒怡自觉同曲颖比起来并没有可以胜过她的地方。
如果说真要有什么胜算,只有一点——那就是曲颖对盛思奕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
舒怡依旧同盛思奕做着朋友。
虽然她暗自里有自己心思,但面上却并不表露。
她会偶尔寻他帮个小忙,她会在他朋友圈点点赞留评,或者“心血来潮”发些有趣的东西给他……但一切都是控制在普通朋友层面上的。
她并不会对他表现出过度的关注和关心,但总在无意间透露出点什么:比如她能理解他,比如他感兴趣的东西她其实也喜欢,比如他们其实很聊得来。
当然在现实中相处时,她也会耍耍小心机:比如说听到一首好听的歌,她会将耳塞从自己耳朵拔下来塞一只到他耳朵里;比如“不小心”护手霜挤多了,她会用手背擦到他手背上,等等。
盛思奕并不反感她的亲密,舒怡便从中看到了自己的可乘之机。
她让他渐渐习惯生活里有她的存在,当他主动找她的频率开始逐渐高过于她时,她觉得自己该收线了。
她需要一个契机。
然后正好那段时间,她在一次t台走秀上失误摔了跤。
那其实是t台是忽然窜出一只猫导致的,并不怪她,但因为场面太过搞笑,媒体争相报道,一时间她颜面尽失。
公司暂时停了她的手上的活,她于是趁机休假去旅游,回来的时候,手机却传出来许多条盛思奕的电话和短信。
舒怡于是拨了过去,盛思奕在了解清楚情况后,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心道:“吓我一跳,我差点以为你失踪了。”
舒怡想,鱼儿上钩了。
于是以给他带了礼物为由,约他出来吃饭。
那晚的饭自然是盛思奕请的,饭后舒怡无意提起最近上映的一部大片,正好那也是盛思奕喜欢看的类型,于是两人又一起去看了电影。
嘈杂的电影院,他们怕被人认出,在开场15分钟后才偷偷溜了进去的。
坐在最后排,舒怡其实没怎么注意片子到底演了些什么,只记得有一幕镜头十分恐怖血腥。
她看着荧幕上就要遇难的的女主,很自然,也很“紧张”地抓住了盛思奕放在椅子的手臂——
她承认她是故意的,这片子她之前其实已经看过枪版了,她知道这幕过后,接下里就是男主英雄救美,男女主亲热在一起的场面。
这种镜头是最适合做点什么了。
镜头很快切换,荧幕上劫后余生的男女主角,很快抱住彼此,含着对方的唇瓣细细纠缠起来,好像怎么亲都亲不够似的。
前面刚还惊吓地埋头在男友肩头的女生,也在那氛围下,自然地同其男友亲热了起来。
舒怡于是这才假装“如梦初醒”般发现了自己正抓在盛思奕手臂上的手。
“抱歉,刚才我一紧张就……”
她虽这样解释,松开的手却是缓慢的,恋恋不舍的;于是对方的手忽然抬起来,抓住她的指尖。
他的力度很轻,但她能很清晰地感受到那热度,让她有些眩晕、并且心跳加快的热度。
她的手不觉轻颤了两下,转头有些害羞的看着她;他亦看着她,眼里蕴起温柔的笑意,嘴角却弯成漂亮的弧度,慢慢贴近她。
她知道他的吻即将落下来了。
影院的喧嚣顿时被隔绝了,呼吸之间,她甚至闻到他身上气息——
一切就要成功。
她轻轻闭眼,感受到他一点点靠近的双唇,心如擂鼓。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盛思奕的电话贴着座椅,滋滋地震动了起来。
“喂——”
她听见他放柔了声音接电话,不一会儿语气忽然紧张了起来。
“你等一下……我马上过去……没有……不麻烦。”
他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就要起身,好一会儿才像想起了舒怡一般,将电话拿离了耳朵同她说了一句自己有事要先走。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也听到了,低声问了一句什么,然后舒怡只听盛思奕有些不自然地撒谎道:“不是……我一个人。”
之前还暧昧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冰冷。
舒怡猜到了电话那头的人,也跟着起身道,“我跟你一起走吧。”
“我本来想蹭你车的,所以让助理先开车回去了,你能送我一程吗?”说完了她又补充了一句。
盛思奕看上去虽然着急,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于是又偷偷溜出电影院。
盛思奕送舒怡回去的路上,舒怡表现地像个没事人一样,还是像朋友一般同他说笑。
只是当到达目的地时,她默不作声地将自己的耳环摘下来,塞在了他副驾驶室的座位缝隙间。
挑衅
一只耳环当然是起了什么作用。
舒怡回到家之后,又帮盛思奕订了一项服务;就是塞在酒店房间门缝隙的小卡片上的服务。
她知道盛思奕每天晚上十点到十点半左右都会视频会议处理一些美国分公司那边的业务。于是她报上了盛思奕公寓的地址,并要求对方在该时段上门服务。
说实话,舒怡当时并没有把握当晚盛思奕会不会在家。
她做这些,不过想到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于是气不顺,想要顺便给两人添添堵而已。
但舒怡没想到自己找的应召女郎却是个好样的,当她千里迢迢赶过去,发现公寓并没有人,而舒怡的号码再打不通之后,她开始不依不饶地打起了舒怡留下的另外一个号码——盛思奕的号码。
据说后来盛思奕说,电话最后不幸被曲颖接了,而他在她心中的形象也因此全毁了。
“是哪个朋友故意整你吗?”后来听盛思奕说起这事,舒怡差点憋不住笑,但还是关心道:“不过不应该啊,这种误会其实很容易解释清楚的,毕竟你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了不是吗?”
“谁知道呢,或许她从来就不曾了解过我,也没有兴趣去了解。”
盛思奕并没有过多的谈论这事,反而在那之后开始频繁地约舒怡出来吃饭看电影,并在当年的圣诞节表白,问她愿不愿意做她女朋友。
舒怡自然答应了。
那时候她只是想,自己的鱼终于上钩了;她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自然忘了考虑一个问题:他是否真的放下她的白月光了。
舒怡看着远处的曲颖。
据说她比盛思奕还要大一岁,今年已经二十八了;但这从她外表上看是看不出来的。
这些养尊处优秀的大小姐,因为从没受过生活的重压又保养得当,无论神态还是肌肤状态都会比同龄人看上去年轻许多。
她的年龄并没有写在眼神里。
她的举手投足间,还残留着些许少女的纯真,似乎本性就是个没什么心机与城府的人。
但真的没有吗?
舒怡凝视曲颖的时间有些久了,对方也察觉到了,转头看了过来。
曲颖看到舒怡,明显是有些惊讶的,惊讶过后又流出一种复杂的心绪,但不一会儿又恢复了一贯优雅大方的笑容,别开了眼
好一幅胜利者的姿态。
舒怡哼笑,起身朝着对方走去。
徐璐给她留的位置就在停车场主人旁边,与曲颖正好隔了一个位。
但舒怡并不打算坐那,她见停车场主人有事走开了,于是直接在他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曲小姐不介意吧?”
“你都坐下来了才问,不觉得晚了吗?”
曲颖笑的很得体,但语气却是讽刺的,舒怡似乎早料到了,于是也笑笑:“礼貌一下而已,别当真。”
“……”
舒怡又从包里拿出化妆镜,补了下口红,然后从镜子里看了曲颖一眼:“听闻曲小姐身体不太好,没想看起来很是挺精神的嘛。”
舒怡从镜子里看着曲颖的时候,曲颖自然也能从回逆的光路里看见舒怡。
两人通过镜子对视着,曲颖唇角挑了挑:“舒怡,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们的交锋,在多年前便有过一次,现在也无所谓在对方面前表演。
舒怡于是也不在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道:“没什么,就是想要谢谢你。”
“谢我?”
“是,谢谢你当初帮我筛除了一个不合适的结婚对方。”
舒怡说的真诚,曲颖只觉那是笑话,扬起嘴角里满是嘲讽的意味,舒怡也不恼,只笑盈盈地开口道:“作为回报,我也想告诉你一件事。”
她说完,忽然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曲颖一贯波澜不惊的脸,霎时间变色了。
她说:“商泽其实也不是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
她还说:“我帮你睡过了。”
商泽其人
每个人心头都有一道白月光。
盛思奕的白月光是曲颖,而曲颖的白月光——是商泽。
同曲颖一样,商泽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二代,如今任srh集团主席。srh集团经营项目十分广泛,涉及地产、金融、餐饮、娱乐等多个行业,每年营业额上百亿。商泽因此也被称为本市身价最高的砖石王老五。
要说舒怡怎么会认识商泽,其实也很简单——商泽也是sg娱乐的最大的股东,舒怡的顶头boss。
按说这样的男人,舒怡就算攀上,也不过是权色交易各取所需而已,较真不得。
但是曲颖这样的人,眼里容不得半点沙;陡然听到舒怡说出这样的话,怎么接受得了。
况且外界传言的联姻什么的,两家虽都有这个意思,但商泽从来不肯正面回应,曲颖单方面的意愿在对方面前显得十分可笑,自然更加容不得有人借此说事。
舒怡的话让曲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可偏偏当着那么多人在场,她并不好发作。
舒怡仗着的就是曲颖这份不好发作,施施然来,又施施然起身离去,端着一脸如常的表情,无视身后人怨毒的目光。
从show场出来,舒怡同路扬去吃了晚饭。
舒怡要保持身材,晚上基本都不怎么吃东西;但路扬偏偏是个能吃的,舒怡为了让他这段时间节目录制有个好状态,几乎每天都要盯着他的三餐。
回到公寓,已近九点了。
屋子已经被打扫过了,客厅的茶几上放着几个快递包裹和一束鲜花,是清洁阿姨从物业处帮忙取来的。
舒怡在沙发前坐下,看着那一堆东西:包裹是她前两天网购的衣服和化妆品,鲜花却不知道是谁送的,里面连张卡片都没有。
那是一大捧白白的洋牡丹,是舒怡喜欢的花,不过这个季节,花店基本都没有卖。
“阿姨,谁送的花啊?”路扬凑过来问。
“不知道呢。”
舒怡四处翻找了一下,花束不只没有署名,连花店logo都没有一个,直让人摸不着头脑。
舒怡于是也懒得猜,只找了个花瓶将花倒腾到里面用水养着。
谁知接下来几天,每天物业的前台人员都会叫住她,递给她不同的鲜花。
也不知道是谁送的,来自哪家花店。
但舒怡见每次送上来的鲜花都很漂亮,于是也收了;然后那鲜花就换着品种,一直送到商泽出差回来。
商泽回来前一天,路扬租房那边问题已经解决,舒怡几乎是前脚将人送走,后脚商泽就过来了。
也没个通知,舒怡傍晚回家打开门就见个男人坐在屋里,差点没吓一大跳。
夕阳从窗外撒入一地余晖,商泽脱了外套扔在沙发上,正抽烟。他穿着黑色衬衣,袖子随意撩起,衬衣下摆系在皮带里,一双长腿把舒怡的沙发都衬矮了。
商泽这个人吧,虽然是sg的大股东,但长得却比sg所有的男明星都更有味道:近一米九的身高,五官英挺、轮廓鲜明,带点欧化的味道,配上宽肩窄腰,肌肉分明的身材……用公司一众花痴员工的话来形容就是:行走的时尚画报,随时可以c位出道。
“不是说晚上才到?怎么这么早?”舒怡问。
“晚上有个饭局。”商泽,“你一起去吧。”
“什么饭局?”
“一个发布会的庆功宴。”
“好,我先去换身衣服。”
舒怡想,既然是发布会的庆功宴,必定少不了各路导演制片人,她正好可以趁机给手底下的艺人争取一下机会。
她于是爽快地答应了,起身就要去卧室换衣服,只是关门前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你能不能别在我屋里抽烟,花都给你熏焉了。”
商泽这才看了那花一眼:“谁送的花?”
竟然还不少,屋里好几个花瓶都插满了。
“就不能是我自己买的吗?”舒怡也不知道谁送的,于是回道。
然后商泽看了她一眼:“你会自己买花?”
他说这话时,目光顺便瞟过窗台边那一溜的仿真盆栽。
舒怡想想也是这么回事,于是又道:“你管谁送的呢,反正不是你送的。”
既然是应酬场合,舒怡便换了一条裙子,随便卸了妆重新化了一个同裙子相衬的妆容。
晚上的饭局如商泽所说,只是一个发布会的庆功宴,但舒怡没想到的时,饭桌上,居然她居然看到了盛思奕;而原因,据说是因为他也有意向投资影视方面。
这圈子真tm小。
舒怡在心头暗骂,不过面上还是装作一副巴结的样子,毕竟有钱的都是金主爸爸。
“盛总怎么会想到要投资电影呢?”饭桌上,舒怡见盛思奕不时望着自己,惹得其他人都用疑惑的眼光暗自打量,她不得已主动敬了对方一杯酒,并随便找了个话题道。
“一方面是因为利润,一方面是因为兴趣。”盛思奕笑着回她。
舒怡连忙做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继续倾听,谁知商泽忽然把他的酒杯放到了她面前。
“一会儿有人敬酒,帮我挡一下。”商泽如是道。
舒怡转头看了他一眼:他今天并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况且就算不舒服,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不想喝酒没有人赶劝他吧。
当着众人的面,舒怡也不好多问什么,既然他已经这么说了,她这个做属下也只能听令。
情人关系
也不知商泽今晚是发哪门子的神经。
舒怡有些吃不消,饭局一结束就起身去了洗手间。
她的酒量其实还可以,但最近不知是不是因为减肥吃得少的原因,一瓶白酒就让她有些微醺,她踉跄着刚走到洗手间,结果却在门口猝不及防地撞上一个人——盛思奕。
“你还好吧?”盛思奕扶着她,表情有些紧张。
“没事。”舒怡站定身子,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无恙。
她去到洗手间,掬起冷水就往脸上扑,等平复了下了胸口的恶心,又顺便抽了根烟;出来的时候却见盛思奕居然还在。
“好些了吗?”盛思奕看着她,“我送你回去吧。”
盛思奕这话说的自然,好像完全忘了舒怡是同商泽一起。
舒怡蹙眉看着盛思奕。
酒意上涌,她的思绪也比较直接:“盛思奕,你不会对我还有意思吧?”
她鲜少这么直白,盛思奕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有些尴尬,好一会儿才看着她道: “如果我说还有呢?”
然后舒怡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了一般,一点也不给面子地笑了,半晌后道:“如果你肯在婚礼上被我也放一次鸽子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
盛思奕的眉头瞬间蹙了起来,舒怡见状,也不等他回答,径直转身走了。
外面商泽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怎么去那么久?”
舒怡晕乎乎地,也懒得回答她,上车靠着商泽肩头,把他当抱枕一样抓着开始睡觉。
“要我抱你下去?”也不知多久,耳边响起冷不丁的一个声音。
舒怡睁眼只见商泽的别墅到了,于是又踉踉跄跄地下车。
整个人醉醉的,舒怡脱鞋进了屋,倒头就要睡,商泽却拉住她:“洗个澡会舒服点。”
草,谁把她灌成这个样子的?现在居然又摆出一副关心她的样子。
舒怡不买账,依旧朝着卧室里那张大床而去,趴着身子扑倒在上面;商泽无语地看着她,只好将外套脱了扔到一边,然后床上的人翻了个身:“不想洗?那一会儿再洗好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俯身亲她。
“不要,我好困。”舒怡被商泽扰得睡不着,一面伸手去推他,一面开口道。
然而素了近一个月的男人,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舒怡的困意很快也被折腾得没了,她从床上坐起身来,睁眼只见商泽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不得不说,这男人果然做什么动作都是好看的。
他伸出一只手指松了领带,扯下来扔向一边,然后又抬手一颗颗去解自己衬衣的扣子——
舒怡醉眼朦胧地看着商泽那一系列挑逗又不失优雅的动作,心想这要是在男公关店,他绝对可以坐头牌。
“你在想什么。”察觉到舒怡眼中的笑意太不对劲儿,商泽眯眼问道。
“在想——”舒怡从床上跪起来,柔软的手伸入商泽解开扣子的衬衣里,拂过他结实的腹肌。滑到他腰间,一边解着他的皮带,一边在他耳边吐气道,“在想怎么吃了你。”
还真是敢说。
商泽:“你到底喝了多少?”
“你让我喝了多少你没底吗?”舒怡反问。
她的手顺着他人鱼线往下滑,很快便让他没有了继续讨论下去的心思。
“唔……”商泽闷哼了一声,湛然的双眼一沉,拉起舒怡,将她压倒在了床上。
她吹弹可破的细嫩肌肤,在灯光下泛着莹莹的光泽,像是美玉一般温润。他俯身去剥那碍事的遮挡物,一边脱一边问她: “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
“上班咯,还能做什么?”舒怡懒懒地回答着,手攀着他的胸肌,不时画着圈抚摸。
商泽继续脱着她的衣服:“就没做点别的什么?”
舒怡还真的很认真地想了想:“还欺负了一把你的未婚妻。”
谁?商泽莫名其妙,又想起前几天曲颖打来过电话,忽然呵呵笑了。
“未婚妻——”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些不屑,手指挑起舒怡纤细的胸带扯了下来,将她作乱的双手反剪过来按在枕头上,俯身含住她胸前的绵软,“你帮我答应的吗?”
像是为了惩罚她似的,这一夜商泽将她折腾得格外厉害。
舒怡被他弄头皮发麻,连着思维都有些混乱不堪,模糊间只记得商泽让她离盛思奕远点,还让她不要去招惹曲颖。
而她都一一答应了。
次日舒怡裸身从商泽床上醒来,只觉腰痛到不行。
身子又酸又软,她掀开被子一看,自己的膝盖和手肘都被磕青了,大腿、前胸、肩头全是暧昧红痕……真真是被蹂躏了个彻底。
阳光隔着乳白色的窗帘内衬照进了来,明亮了整间屋子;窗外,有几个工人正忙碌着,在给花草浇水,修剪。
她这是睡到什么时辰了?
舒怡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显示十点整。她吓了一大跳,想着下午还有约,连忙换好衣服洗漱下楼。
“起床了?”
低沈的声音把舒怡的视线吸引过去,一楼的饭厅里,商泽稳坐在桌前上,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拿着报纸。
真是一副老式的贵族做派,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看报纸。
舒怡心道,见早餐好歹是她偏爱的中式,这才渡步过去,打算顺便吃一点。
“要出门?”商泽见她的打扮,忍不住问道。
“对啊,约了李导想帮肖莎莎下部电影争取一个好点的角色。” 舒怡在商泽对面坐下,喝了口粥,“谁知你把我载这边来了。”
按说昨天饭局离她住的公寓要近许多;昨天商泽一回来就去了她那,她还以为昨晚他要睡那边呢。
“你还好意思说?”商泽抖抖报纸,忽然哼笑了一声,“我还没问你呢,我那些东西你都收去哪了?”
商泽在舒怡公寓睡也不是一两晚了,舒怡那本来也是备了商泽的换洗衣物和日用品。
不过——
商泽这么问,舒怡这才想起,之前路扬过去蹭住时,她怕路扬看出些什么,特地把商泽的东西全都打包收起来。
“啊……之前有个朋友过去住。所以暂时把你的东西收拾起来了。”舒怡连忙解释道。
商泽忽然抬头看他:“听起来,我像是你见不得光的情人。”
“呵呵,怎么会。”舒怡连忙打哈哈,见商泽脸上还是有些不满,于是又娇笑着讨好道,“我才是你见不得光的情人。”
两人腻歪的时候,另一边,盛思奕正揉着太阳穴清醒过来。
宿醉一晚,他头疼得厉害。
而这宿醉的原因——昨晚,他从洗手间追着舒怡出去,正好见舒怡上了商泽的车。
事后,他找人打听了下情况,这才知道,舒怡同商泽早就是地下情人关系了;只是两人都低调,圈内知道的人并不多罢了。
初次
揉着范疼的太阳穴,盛思奕不由地又想起舒怡在酒桌上帮商泽挡酒的情形。
记忆中,舒怡也曾那样替自己挡过酒。
那是曲颖的生日,也是他们交往以来,他第一次带她去见他的朋友们。
那天他正好胃不舒服,不能喝酒,可一众狐朋狗友们又贴着他不放,于是舒怡便端着杯同他那帮朋友道,“思奕胃不舒服,你们别劝他,如果觉得不尽兴,我陪你们喝。”
那时候,她的酒量还不如现在好,但每次同人碰杯她都很实诚地干完整杯,于是一顿饭下来,大家都对她评价颇佳,而她则毫无意外地,喝醉了。
真是个小傻瓜。
当晚,他送她回到公寓,他笑她道。
她听了,马上气鼓鼓的,瞪着一双醉醺醺的大眼看他,嘟起来的双唇粉粉嫩嫩的,鲜艳欲滴,他于是没忍住低下头去轻亲了亲了下她。
那是交往两个月里他们第一次亲吻,他本来只是想要浅尝辄止的,但她的唇实在太软,太甜,他一下子就上瘾了,无师自通地叩开了她的唇齿,用舌头去勾缠起她的舌头……
他以前从不知道亲吻有这般魔力。
那一晚他吻了她很久,等到彼此呼吸都有些跟不上了,他才松开她,伸出食摩挲她微肿的唇:“早点睡吧。”
他帮她擦了脸、盖好被子,就在他打算走时,她忽然拉住了他。
“怎么了?”他问她。
她也不说话,只是呆呆看着他,一脸茫然的可爱样子,他于是似笑非笑地开口道:“难道你要我留下来一起睡?”
本是开玩笑的一句话,谁知对方眨巴了下眼睛,忽然点了点头。
她拉住他,半个身子趴过来,撒娇似的将脸贴在在他手臂上。
他能感到压过来的那一捧丰盈,依偎着他的手臂、平稳起伏着,娇软而饱满,诱人采撷。
他忍不住再次低头,亲吻她的唇。
她柔软的裙子紧贴着身形,隔着衣料也能感觉那软滑,同她裸露在空气的肩头一般白皙细腻。
她乖巧地回应他,手臂攀上他的脖颈,闭眼与他缠绵地纠缠。
她的吻里有淡淡的酒味,身上的香气却是甜软的,像玫瑰又像百合。
他觉得他可能真的走不了了。
“伊伊,我想……”他唤她,嗓子哑得厉害。
她红着脸看着他,灯光下眸子一闪一闪,许久后从唇齿间逸出来一声“嗯”,垂下两帘纤长的睫毛。
他于是用力地将她桎梏在自己的怀里,吻得越来越着急,一边她攫取着她的小嘴,一边伸手到解她的衣服……
卧室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可即便在这样的环境下,她的身上仍像凝着一层柔和的光一般:修长的脖颈、漂亮的肩胛、性感的纤腰,光洁的后背……
只是看一眼,他体内隐忍多时的冲动便再抑制不住。,
他的吻落在了她的眼睛、鼻子、嘴巴 、脖颈……饥渴地汲取。
她柔软的黑发垂落在床上,向后弓着身子,低低吟哦,白皙的皮肤因为他的亲吻,逐渐绯红、发热轻颤。
肌肤相贴,那种细腻又清晰的触感,销魂蚀骨,夜色温柔的笼罩着;一切都是那般的温软、湿润,细腻……
那一夜,由于彼此的生涩,身体上的享受远不如后来。
他并不尽兴,但心理上是满足的。
看着她依偎着他沉沉睡去;他用手臂轻搂住了她的腰,手掌摩挲她如玉一般细腻凉滑的肌肤,心头满是温柔的涟漪。
后来第二次的时候,他怕她疼,学着从小黄片里看来的技巧,在进入前,用手指耐心地帮她,而她的表现明显比第一晚激动很多……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她是个手控;当他用他修长的双手覆上她的腿间并缓缓往上,哪怕他还没做什么,她便会忍不住轻颤,连同脚趾头都弯曲起来。
他于是越发的喜欢逗弄她。
而她被欺负狠了的时候,也会发脾气地拧他或者咬他,但都没什么力气,更多时候只能像个小猫一样,抓着被角,泪眼汪汪的看着他,不停的叫着:“思奕……思奕……”
那娇柔又撩人的声线,带着丝丝颤音,只挠得他欲火高炙。
他从前从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纵欲的一面,但只从碰上舒怡,只从在她身上尝过那种如魔如癫的甜美,他便像发了狂似的……次次都恨不得将她彻底融入骨血才罢休。
比起这乏味的三年,那个时候,真是美好啊。
她青涩又勾人,生硬又大胆,像山间淙淙流动的清泉,甘洌清甜,让他怎么都要不够:稍微近点的呼吸声都可以让他心猿意马;偶尔的摩擦都会瞬间让她心跳失常——
不能想。
只要一想到她那慵懒眼神,想到她凉滑的肌肤,那勾人的呻吟……
只要一想到那场景,盛思奕整个身子就燥热的不行,只觉血气陡然升起,汇入小腹,在身体里某个地方反复激荡,怎么都弥散不去。
起身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盛思奕强自压下心头的欲念,换了身衣服出门。
他今天约了景淮。
这个大忙人,最近躲在山里,又不知在造稀奇古怪的玩意,自己都回国一周多了,他还没有时间见自己。
那只好自己去找他。
取了车,盛思奕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才从市区抵达景淮工作室所在的地方。
这是一片低海拔森林,山坡青翠,蝉鸣阵阵,视线所及是一片郁郁葱葱。
这上万平的山头,是景淮早些年买下来的,他在半山腰建了一个工作室,用于堆放他收场的化石、文物、和从世界各地搜来的奇花异草。
从山脚又开了十来分钟的车,盛思奕才抵达了那两座钢骨结构的玻璃房:一座是收藏室,一座是花房;数十年的杉树些树包在房提里面,与房子融为一体。房前的生态池种着成片的莎草、睡莲,引来蜻蜓蛙类繁衍,俨然一个小型的湿地生态系统。
盛思奕远远地停了车,沿着青石板一路步行上去。
晴朗的阳光被遮天的树木筛成星星点点的光斑,清风拂面带着树木的香气,走在其间,颇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入室
盛思奕是在收藏室的二楼找到景淮。
他正在画图纸,一大堆图纸四散在屋子中央长条形的花梨木卓台上,也不知道是哪部影片的道具和场景。
“聊一聊?”盛思奕看了会儿图纸,忍不住打断道。
“你说。”景淮也不看他,继续绘图。
然后盛思奕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三年没见,听说景淮还是那样:工作没变,没结婚、没交女朋友,甚至连新的朋友没有认识什么,这乏善可陈的生活,有什么好问的?。
而他自己呢?这三年的生活也是挺操蛋。
婚礼事件后,舒怡便失踪了,怎么找都找都不到人。
而后,他被家里安排去国外的分公司,每天基本公司、住所两点一线……这三年,真是一点滋味都没。
“我见到舒怡了。”许久后,盛思奕才开口道,第一句话,提的却是舒怡。
景淮画图的手忽然一抖,顿了一会儿才问:“在哪?”
“还在本市,甚至还在sg娱乐,连名字都没换,不过改行做了经纪人,对外都用英文名suey。”
“就在本市,那当初怎么会没消息?”
“最开始的半年,据说在国外,后来等消息平息了才回来的,应该是商泽故意压着吧,所有关于她的报道半点都没有……”
盛思奕同景淮叙旧的同时,sg娱乐的办公室里,舒怡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助理送来份文件,是手下艺人这周的一些安排;舒怡看到肖莎莎的代言合同已经审核下来,这周就要开拍。
肖莎莎能拿下盛冕珠宝这个代言,外界都挺好奇的,舒怡想起这两天在网上看到的各种猜测,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肖莎莎。
“这几天盛总有单独约过你吗?”她开门见山的问。
“没有啊。”肖莎莎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记得他上次有给你留联系方式吧?”
“……啊……有。”
“那你看看能不能把他单独约出来,到时候,我给你安排几个记者。”
“suey你这不会是——”
“没错,帮你炒绯闻。”舒怡,“你上个月拍的电影就快上映了,就算是赶在这时候蹭个热度吧。”
肖莎莎算是舒怡手底下比较听话的艺人,舒怡每次说什么,对方基本都是照做。
舒怡吩咐完,随便吃了个午饭,下去又去见了李导,给手底下的几个艺人都争取到了不错的角色。
晚上没有应酬,她难得的一天早早下班,从车库上楼的时候却想起今天清洁阿姨有事没来,前台的快递要自己去取。
她于是将楼层按到一楼。去拿包裹的时候,毫无意外的,又看到了她今日份的花束——是香水兰,一大捧,明黄明黄的,鲜艳极了。
舒怡捧着花束,忍不住嗅了几下,忽见不远处休息区的沙发上,站起来一个人。
男人面容清俊,轮廓分明,一双眼睛深邃又沉凉,笔挺的鼻梁下,唇锋棱角分明,微抿的弧度,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不喜言辞。
“景淮?”舒怡看着面前挺拔的男人,三年没见,她其实有些不确定,要不是对方直直朝着她走来,她都有些害怕自己认错了。
“你怎么在这?”她问。
“等你。”对方只是简单回答了一句,嗓音低沉,没有过多解释的意思,却大有一副要同她坐下来长谈的气势。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舒怡蹙了蹙眉,最终道,“要不去我家坐坐?”
“好。”景淮回答了一句,帮她拿起了柜台上她还没腾出手来拿的几个包裹。
这个时间段,公寓的住户都陆续回来了,一楼电梯门打开的时候,里面已近站了两个男人和一对夫妇。
舒怡抱着鲜花进去,景淮相继其后,就在电梯门将要合上的时候,外面忽然有人伸手挡了一下,然后牵着条大金毛走了进来。
电梯一下变得有些拥挤,旁边的男人趁着让位的时候趁机贴近舒怡,景淮于是一把拉过舒怡,侧身把她,护在角落
舒怡垂头,入目便是景淮拿着包裹的手:手指修长,骨节清晰,因长年不见光,他整个人皮肤都略微偏白,关节的纹理也偏浅淡,配上曲起时的线条感,简直如艺术品一般。
一时间,舒怡只觉胸前的花香的有些熏人,她忙别开眼,好在住的楼层不如其他几户高,很快就到了。
虽然是一个人住,舒怡这公寓租的还是挺大的,
百来平的面积,两室一厅,长窗透亮,采光和视野都格外好。
景淮打量着整个公寓:玄关的灯光是暖黄色的,客厅的茶几底下铺着白绒绒的羊毛毯,厅内各处都有花瓶擦着鲜花,墙上有不少陶艺手绘挂件……相较于她整个人展现出来的干练,居所倒是温馨了不少。
舒怡开门将花随手放在玄关的鞋柜上,从里取出自己的拖鞋。
商泽的东西她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包括拖鞋。不过,就算拿出来了,按商泽那性格,知道被别人穿过,也是要扔的。
舒怡于是将自己的拖鞋扔给景淮:“没有男士拖鞋,只能让你先穿我的。”
你的?景淮看了一眼舒怡,似乎再问,你又穿什么?
舒怡从他手中取了包裹放在一旁,脱了鞋,直接赤脚往屋内走去。
她今天穿的是裙子,因为商泽不喜欢她穿那些偏中性和没什么女人味的衣服,于是他帮她备在家的衣服几乎全都是裙子。
黑色的及膝鱼尾裙,下面薄薄的丝袜包着修长性感的小腿,往下一双玉足纤巧、白嫩,圆润的指头聚拢一起,上面涂着冷粉色的指甲油,让景淮不由想起那新抽花苞的玉兰,半开未开,花头那端还带着点红。
他的目光落在舒怡的脚上,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然后别开眼,乖乖穿起她的拖鞋跟着进了屋。
过往
景淮跟着舒怡入内。
舒怡将茶几花瓶上插着那束快焉了的百合扔掉,换上香水兰后,这才倒了杯水给景淮,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你怎么找来这的?”她一面调整着花束,一面开口问道。
然而景淮只是看着他摆动花枝的手,似乎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他的本事,舒怡是见识过得,不想回答什么问题的时候,你就是问上半天,他也可以一句话不说,舒怡有时都好奇,盛思奕到底是怎么跟他交流的。
舒怡干脆放弃了这个问题,改口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说这话时,忽然注意到他放在茶几下的脚。她的拖鞋对他来说实在偏小,他的前脚掌脚掌堪堪够挤进去,后脚掌还留了一块在外面,那模样看上实在有点滑稽。
舒怡有点想笑,却听景淮忽然开口道:“阿思今天找过我。”
所以这就是他来找自己的原因?
果然,如她所猜般跟盛思奕脱不了关系。
“他找你说了什么?”舒怡继续拨弄着花瓶中的香水兰,漫不经心的问。
然而这次景淮依旧没有问答,反是问她:“你为什么不告而别?”
他这句话问的有些突兀,舒怡反应了一会儿才理解了他的意思,他问的应该是三年前,被悔婚后的她,在他那住了一周后,为什么不告而别。
说到这事,还得先说回盛思奕的悔婚。
在自从舒怡第一次同盛思奕发生关系之后,盛思奕对舒怡的态度变了很多,但却不是舒怡期待那种改变。
盛思奕在睡了她之后,明显对她更好了:帮她拿下各类大牌的代言,介绍各色圈内人认识,给她提供更多娱乐资源,送珠宝送房产……
他的殷勤举动看上去很宠她,但舒怡总觉得盛思奕像在补偿,而两人关系在突破了第一次后,没有往更亲密的男女朋友方面发展,反而更像一种包养的关系。
她陪他睡,他给她钱给她名。
虽然两人在床上挺和谐,但身体的交流似乎并没有将彼此的感情拉进太多;舒怡始终有种坐不稳盛思奕正牌女朋友位置的感觉。
尽管盛思奕在圈内其实十分洁身自好,但他心头始终有道白月光,这让舒怡不安。
她那个时候初进名利场,一出马就拿下盛思奕这样的世家公子哥,无论如何也不甘心只是玩玩,于是为更进一步,她想出了很老套的一招——孩子。
如果想要名分,孩子应该是最好的筹码。
下定了决心再赌一把,舒怡于是在套子上稍稍做了点手脚,很快她怀孕了。
那个时候她其实才二十岁出头,模特生涯也刚起色没多久,要孩子其实是不明智,甚至盛思奕也没做好这方面的准备,但舒怡还是决定留下孩子。
不同于大多富二代的花心和不负责任,盛思奕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负责的。舒怡赌的就是这一点,果然,在她决定留下孩子后,盛思奕随后同她求了婚。
虽然两人家世悬殊,但盛思奕父母早在他小时后就去世了,他只有一个爷爷;而这爷爷也是个开明的人,几乎没怎么为难舒怡便同意了这门婚事。
再说盛家的珠宝、服饰生意;说白了本就是女人的生意,舒怡国际模特的身份倒也不失为一个极好的代言人。
一切都很顺利,两人很快便敲定了婚期。
按说舒怡本该就此带着身孕嫁入盛家,从此母凭子贵,成为群内最年轻的阔太太的——,结果天不遂人愿,在那之前,她先遇到了曲颖。
那是在盛思奕某个朋友举办的聚会上。
那时盛思奕和舒怡虽对外宣布了婚期,但舒怡身形还不显,并没有对外声称自己怀孕。但曲颖却不知怎么知道了,于是借着打招呼的时候,各种明嘲暗讽,只夸她好手段。
那是舒怡同曲颖第一次照面,也是他们第一次交锋。
盛思奕当时被一个朋友叫开了,舒怡于是也不客气,暗自讽刺曲颖绿茶婊,喜欢吊着男人胃口,用男人的追求来彰显自己的魅力。
曲颖当然恼了,不过面上却没表示什么,只是后来玩桌球的时候提出要同舒怡玩一局。
舒怡虽是孕妇,但桌球相对别的运动而言还是比较温和的,她没有理由拒绝。
两人于是当众比赛起了斯洛克。
舒怡自认自己桌球玩的还是还可以的,谁知当天曲颖咄咄逼人,开球防守杆,打得舒怡险些绝望,舒怡第一杆没打好,后面曲颖第二杆直展现出她堪称职业选手的水平,差点清了台。
舒怡不想输,于是也全力以赴,直打得桌面没有了任何球;结果一算,两人居然是平分。
于是只好加追黑球,谁先打进谁赢。
两人抛硬币,曲颖先打。
按照曲颖的水平,要进黑球其实不难,但凡事有万一,如果她没打进,交到舒怡手中,这也是易如反掌的一杆。
曲颖为了不给舒怡留机会,一杆就将黑球打进了洞里,但同时用力过猛,白球被撞飞出了台面,直直朝着舒怡飞来。
舒怡全程注视着曲颖的动作,自然一早看到了那球。
按说她其实可以躲开的,可看着曲颖旁边的盛思奕,她忽然就不想躲了。
她装出一副措手不及的样子,暗自推了一把球桌往后跌去。
她这么做,不过是想要将曲颖的风度尽失衬托得更加淋漓尽致,她算准了后面有人的,她即便往后摔也不会真的倒地——
但谁知,身后的人见她倒过来,居然蓦地闪开,而她穿着高更鞋,一个没站稳,居然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
而更要命的是,这一跤,直接摔得她三月的孩子被流掉。
舒怡后来其实也很后悔,那段时间她吃不下东西,整个人都瘦了好多了。
许是看她太过难受,盛思奕到底竟没提取消婚礼的事。
婚礼如期举行,然而就在婚礼前两天的一个晚上,曲颖忽然打了电话给盛思奕,说有事想同他说。
那晚的电话,不幸是舒怡接到的。
自从舒怡台球桌前那一摔之后,思奕多少还是有些责怪曲颖的,是以曲颖后来找他,他都不怎么理会。
也是这样,舒怡才敢趁着盛思奕洗澡,帮他接了电话。
那晚,电话那头的曲颖似乎喝多了,一直“阿思”“阿思”的喊着,并要约他出去说有事要同他说,舒怡默默听着,从一开始的一声不吭到后面火冒三丈,最后直接挂了电话,删了通话记录,并将曲颖从盛思奕手机里拉了黑。
她做这一切,一点没告诉盛思奕。
还有两天就是婚礼了,舒怡当时想着,无论怎样都等过了婚礼再说,结果谁知婚礼那天,曲颖会给她送上那么一份大礼。
舒怡其实到现在都没搞清楚,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婚礼前一晚,因为一些习俗,她同盛思奕是分开睡的,第二天本该是盛思奕开车接她去婚礼场地的,因为盛思奕说自己突然有点事,舒怡也没计较,自己先带着人过去了。
结果,到了现场她却接到曲颖电话,挑衅性地告诉她,她这婚结不成了。
凭什么她说结不了就结不了。
舒怡当时其实已经预感到了某些事情的发生,可她不肯相信,索性将手机关机了,然后没多久,盛思奕打了电话给景淮,说他来不了。
舒怡还记得电话被拿到耳边的第一句话;盛思奕说,曲颖病了,他在医院,暂时来不了婚礼。
舒怡于是问他什么时候能来,盛思奕却没有回答,反问她,上次在台球室,她是不是故意摔倒,他还说他看到了当时的录像,她暗自伸手推了一把台球桌。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舒怡一时间也不知要如何解释。她说:思奕,我们都要结婚了。宝宝以后会有的。
然而盛思奕却回答她说,他想要静一静。
他没说取消婚礼,也没说分手,他只说静一静。
然而就是那一句“静一静”,舒怡忽然死心了:他不相信她,他心中曲颖始终重要过她,他不在乎她在一众宾客面前丢脸,甚至不在乎她一个人面对这一切该有多伤心。
盛思奕,你混蛋。
舒怡最后只骂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她抢过主持人的话筒,站到婚礼礼台中央对着宾客宣布——她同盛思奕的婚礼取消了。
一场灰姑娘与王子的童话婚礼忽然变成一场新娘被放鸽子的狗血闹剧。媒体自然不肯放过这个重磅新闻,于是之后舒怡去哪几乎都有人跟着。
机场将母亲送走被拍,回盛思奕住所收拾东西被拍,回公司回自己公寓也被拍……狗仔在舒怡所有可能去的地方蹲点,舒怡最后没办法,躲到了景淮的工作室。
虽然只待了短短一周,但她到现在还记得那里的样子:青翠的山林,通透的玻璃房,两层楼的收藏室摆着战国的青铜器、唐俑,新石器时代的陶器一直到明清的精美瓷器;而那巨大的花房,几乎有着世界各地的奇花异卉,光是秋海棠就有十多种……
她待的那段时间正值盛夏,玻璃房外的睡莲池蛙叫蝉鸣,每到晚上还会有成群的萤火虫飞来……
那是个很治愈的地方。
舒怡想,她当初其实也不想那么着急离开的,如果不是——她一时头热睡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话。
做吗
景淮是盛思奕的好兄弟,早在婚礼之前,舒怡便见过景淮,虽然次数不多。
都说人以类聚。盛思奕虽然是富二代,但低调踏实,并不像一般富二代的嚣张跋扈;而景淮作为盛思奕的好兄弟,除了为人孤僻一点,倒也是品行俱佳的。
加上景淮有一双好看的手,舒怡对他印象挺好的;想着他是盛思奕最好的的朋友,于是每次见面都主动攀谈拉交情,但对方永远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舒怡同他始终熟络不起来。
所以当舒怡在婚礼上被放了鸽子,景淮站出来帮她时,她觉得挺意外的。
婚礼上,舒怡当着媒体同宾客的面宣布完婚礼取消后,便只觉待不下去,撒手走人了,婚礼现场一片混乱,媒体争着要同她做独家报道,都被景淮挡开了。
他先送她先回了她公寓,然后才转头去善后。
在她被悔婚的头几天里,他都陪着她,像个司机兼保镖,帮她母亲订机票回家,载她在盛家、公司、公寓几处来回跑,甚至在一切平息后,帮她找地方躲避记者。
景淮帮舒怡找的地方是他的工作室;六月盛夏,那里清凉又雅致,舒怡也没客气,就在那暂时住下了。
住下之初,舒怡心头有事,大多时间都在发呆;后来缓过些神来,她才发现景淮的工作蛮有意思的。
景淮是道具师。他的工作是根据剧本,在拍摄前,将剧组所需的大大小小道具列出来,并将复杂的道具画出设计图纸,同导演确定过后再制作。
不止道具,他同时还要负责剧本里所有场景的还原,能找到现有场地最好,若不能,则需要临时搭建。
这么大的工作量,本来是需要团队协作的。
但景淮不喜欢同人共事,也不喜欢同人协作,所以他基本上都是负责前期图纸,并将一些复杂的道具做出来,后期等剧开拍了,再跟组负责其他道具监制和验收。
舒怡在景淮工作室暂住那段时间,景淮正好接了部古装剧,基本每天都在收藏室的三楼画图、做道具。
舒怡没事就跟在旁边看剧本,顺便充当一下助手,偶尔递递东西,或者搭把手之类的。
别看景淮平时不怎么说话,但凡问道道具相关的东西,他却是乐于讲述的,那段时间,舒怡偶尔同他讨论讨论,竟也能收获了不少历史知识。
景淮有时候忙起来能,能一工作就是一整天,舒怡除了做助手,还要充当厨娘,负责搞定一日三餐,并提醒他按时吃饭。
说是厨娘,但其实舒怡的厨艺水平也就是煮煮面和一些简单的西餐而已,一开始她还怕景淮嫌弃,后来见到厨房里都是泡面、罐头和抽真空的熟食菜品之后,她觉得自己厨艺还是有用武之地的。
山下会有车,每两三天上来一次,主要运送景淮做道具需要用到的材料,舒怡便让开车的师傅顺便买一些新鲜的食材,以保证两人吃上正常的三餐。
这样过了近一周多,景淮道具也不知是不是都完成好了,不再每天呆在收藏室,而是开始侍弄起了花草。
舒怡养花不在行,基本上是种什么死什么,故对此没什么兴趣。她想着自己进山里这么久,都还没四处转悠过,于是决定出去走走。
她同景淮打了声招呼,便从两幢玻璃房后面的小路沿着山里而去,结果走出多远,却发现景淮竟然跟在后面,手上还拿着个竹篓。
“我要采集一些植株,一起吧。”景淮如是解释。
舒怡想对方大概是不放心自己一个人穿梭在山林间的,于是也不拆穿,只侧身让他前头带路。
低海拔的山林并没有什么珍惜的动植物,但胜在草木茂盛,空气清新,这对于久居城市的舒怡来说,还是值得一逛的。
一路上景淮拿了个竹篓,不时停下采集一些植株,舒怡注意到那大多都是兰草,虽然不知道用在何处,也跟着帮忙。
山间蚊虫多,毒性也大,舒怡出门前虽喷了花露水,却依旧抵不过那恼人的蚊子,没走多久就被盯了好几个包,景淮注意到她手臂上红肿起来的疙瘩,忽然带着她在一从面前停下。
那是一种类似芭蕉的植物,叶子长长的、绿绿的,顶头的蒴果椭圆形、红红的。
景淮用手握住那果实上,往上撸了一把,然后转头同舒怡道:“手给我。”
舒怡莫名,迟疑地伸出手,然后只觉手掌上一片清凉,景淮将一层透明的粘液抹到了她手上。
“驱蚊的。”
景淮解释了一句,然后看了看舒怡被盯红的手臂。舒怡当即会意,于是将粘液推开,像涂防晒一样将涂到了手臂之上。
粘液清涼,散发着一种令人愉快的香味,舒怡抹着那东西,双眼却不自觉黏上景淮那双白净修长的手。
他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甲面润泽饱满,手指线条流畅,从指尖到到手腕起伏有致,指腹却因为常年做工的关系,带着薄茧,微硬而粗糙。
如果被这样的一双手抚着尾骨,顺着脊椎,拨琴弦般一节一节朝上……
舒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哪个画面,但目光触到对方手指,回想其它刚才留在自己手上的触感,脑海中的画面忽然就十八禁了两秒,像是中邪一样。
那天,两人绕着山林逛了小半天,回来路上遭遇了一场暴雨。
雨一开始是淅淅沥沥的,后面却越下越大,整个天色暗下来,像是忽然入了夜一样。
山路顿时变得泥泞,舒怡一个没才稳,摔了一跤,而景淮几乎是下意识就奔了过来,紧张地问她有没有事。
“没事。”只是手臂和脸上都树枝擦破了点皮而已。
舒怡撑着景淮站起来,结果对方却蹲下了身子:“上来。”
后来的路,在景淮的坚持下,舒怡是被背回去的。
她手拎着竹篓,趴在他身上,忍不住问他道:“你这个人对谁都这么好吗?还是因为我被你好兄弟悔婚了,所以你格外照顾我?”
景淮并没有回答她,两人回到工作室时候,都被淋了个湿透。
雨一直下个不停,虽入夜后有变小,但并未停歇,淅淅沥沥的,砸落玻璃天窗上,扰的人睡不好觉。
舒怡半夜再次梦起当天婚礼的情形,惊醒来便再睡不着,半夜起床走动,却见花室隐隐有灯光亮着,是景淮正打着电筒,栽种着他下午从山里采集来的那几株兰花。
“有烟吗?”她走过去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于是改口问道。
“我不抽烟。”景淮回道。
舒怡笑了笑:“我想也是。”
说完她转身回房,景淮却叫住她:“有酒,要吗?”
景淮带着舒怡穿过雨幕,从花房去到收藏室,找出了一瓶酒。
紫红色的液体装在透明的玻璃瓶,晶亮透明,上面没有任何logo,舒怡打开瓶塞,便闻到一种浓郁的浆果香。
“这是什么酒?”
“桑葚酒。”
舒怡于是倒出一点尝了尝,“闻上去挺不错的,你在哪买的?”
“自己酿的。”
“……”这男人真是个宝藏。
舒怡看着那瓶酒,忽然不知该不该喝了。景淮注意到她的举动:“怎么了?”
“没什么——”舒怡摇摇头,将瓶子重新盖好,“我是想买醉,喝你这酒,浪费了。”
她说完就要把酒重新放回去,却听身后的景淮道:“不浪费。”
“有它的用途,就不算浪费。”他顿了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
舒怡转头看他,夜色从窗外透进来,他站在长窗前,身量高挑,容颜棱角明晰,眼神清泠、干净。
“有没有人说过,你一本正经的时候挺撩人的。”她忽然凑近他,仰头,鼻尖与他咫尺之隔,调戏性地吐气道。
他低头就能看到白皙秀挺的鼻尖,往下,一张红唇粉嫩娇艳。
“没有。”淡淡别开眼帘,耳根微红。
舒怡撤开身子,笑了笑,复而拿回架子上的酒,然后找了两个杯子,给自己和景淮一人倒了一杯。
“其实你这点酒,喝不醉我的。”她与他碰杯,一口灌了一杯酒后道。
她一不小心说了句实话,然后景淮转头看她:“上次你帮阿思挡酒——”
“啊,上次状态不好,不知道为什么喝一点就醉了呢。”舒怡见自己快要穿帮,于是连忙打断景淮讲话圆回来,说完后,又觉得不对,“那次,你居然有留意我喝了多少?”
她看着景淮,有些戏谑,又有些质问。
景淮别开眼,咳了两下。
于是舒怡再次凑了过去,弯着魅惑的眼直望进他眼里:“做吗?”
拿人手软
现在回想起来,舒怡都不知道自己那根筋抽了,
或许是为了报复盛思奕,或许只是酒意上头想要开个玩笑,或许是寂寞作祟,而景淮又长得颇合她胃口……
意图已经无从追究,她只知道她对景淮是有好感的,而对方对她亦是如此。
毕竟从小到大对她示好的异性太多,一个男人再对她有没有意思,她还是看的出来。
做吗?
舒怡舔舔唇,看着景淮眼神全是挑逗的意味。
景淮愣了两秒,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他愣愣看着她,微绷的下颌在灯光下泛着禁欲的冷感……舒怡,仰头吻住了他。
微微冰凉的触感,她用柔软的唇瓣和他的薄唇摩擦,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她听到他的喉咙似乎滚了滚,很快扣住她的肩头反客为主。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景淮已经表现出了他的反常。
他根本不会亲人,他嘴唇狠狠贴着她,几乎是动也不动。
她环住他脖子,含住他的唇瓣撬开他的口舌,刚试探性地将舌尖滑进去寻找他的舌头纠缠了两下,他便像触电了一般,大手扣着她后脑让她无处可躲,像只猛兽一样胡乱啃咬起来,仿佛要把她吃的干干净净一般,亲得她几欲窒息。
窗外雨滴淅淅沥沥落个不停,室内两个人温热鼻息交织不清,唇齿相依间还带着果酒的香醇与酸甜。
舒怡的手收在景淮背后,一面仰头引导着他正确的亲吻方式,一手从他的腰间滑入,攀上他的肩甲骨摩挲着,景淮整个人顿了顿,揉搓他的力道越发加大。
舒怡被她抵在收藏柜旁的长桌上,双腿贴着他的腰腹,隔着衣服都能感到他腿间那灼热;她于是用手隔着衣服握了一下,然后只听一声闷哼,景淮长臂圈住她,将她抱坐在了桌上……
很混乱,但也很尽兴的一夜。
舒怡隔天醒来的时候;景淮依旧沉沉地睡着,舒怡看着凌乱床铺,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
尽管她同盛思奕已经算是彻底完了,但景淮和盛思奕的关系可没完,她才同盛思奕结束,转头就睡了对方好兄弟。
她是报复了盛思奕了,可景淮呢?他不是一个随便的人,而且从他的表现来看他极有可能是第一次——
景淮怎么会是第一次呢?他们这样的家世,不知有多少女人前赴后继想要贴上去,盛思奕因为有白月光就算了,景淮这是怎么回事?
舒怡觉得费解;而一想到接下来还要同他待在同一个屋檐下,她觉得自己实在没办法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头疼之际,舒怡接到公司电话,说是她之前提的转做经纪人的申请,公司批准了。而正好山下送物料的车也到了,舒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收拾东西悄悄溜了。
这一溜,舒怡就溜了三年。
这三年忙碌,她早就把她同景淮那丁点事抛到脑后了,不想现在这个男人居然找上门来问她:为什么不告而别。
这个问题,真要摊开来说,着实让人尴尬。
她于是只敷衍地回应道:“抱歉,当时公司临时派了任务,走的太急,忘了跟你说一声。”
然后又问:“是盛思奕问起了什么吗?”
“什么?”景淮不解地看她。
舒怡于是咳了咳:“那天晚上,我们都喝多了……唔,不过你放心,那晚的事,我没同盛思奕说过,也不会同他说。”
虽然如果盛思奕知道了,那表情一定相当精彩,但如今她已经不执着于报复他了,她着实没必要为了一口气,让景淮里外不是人。
舒怡本着替景淮着想的立场保证道,谁知景淮听完,眉头却渐渐皱起来。
“你还要同阿思在一起吗?”许久后,他问。
“你怎么会这么想?”舒怡觉得荒谬,吃惊地反问。
景淮的眉头依旧紧蹙着,却忽然抬眼看她,似是下定决心了一般:“那和我在一起。”
“什么?”舒怡正喝水,闻言一口水呛在喉咙里险些背不过气来。
碰到过直接的,没碰到过这么直接的。
她放下水杯,诧异地看着景淮,直到发现对方并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这才摆了摆了摆手道:“我有男朋友了。”
然后景淮沉默了,许久后又追问道:“商泽吗?”
而舒怡没有回答。
事实上,商泽不是她男朋友。他们的关系,要从她转行做经纪人说起。
舒怡当初在做模特时,就知晓那是青春饭没办法长久,于是也曾考虑过借着名气转行拍戏做明星,或者借着在娱乐圈的资源转行做幕后,类似经纪人之类的。
被盛思奕悔婚前,她的倾向是前者——做明星,但被悔婚后,她改变了注意,决定转行做幕后。
申请转做经纪人,但按规矩一般都要先做一段时间的艺人助理或经纪人助理。
舒怡申请转经纪人的那段时间,正好公司歌手商涵予要被派去韩国进修,一时找不到可以随同出国的助理,于是公司便问舒怡愿不愿意先顶上。
舒怡当时被媒体追的不胜其扰,正巴不得躲远一些,听到可以出国,没多想也就答应了。
反正做谁的助理不是做呢。
舒怡是这么想的,结果却不料,商涵予当时虽是个名不见经转的小歌手,但因为有后台,人却意料之外的不好伺候。
任性、自我、傲慢……
可以说,舒怡后来再没有带过一个脾气比商涵予还恶劣的艺人,而舒怡后来对待手底下艺人的耐心,基本都是在那段时间被商涵予磨出来的。
商涵予赖床旷课训练,舒怡给他设各种闹钟放在房间角落,只吵得他暴躁地从床炸起来;对方装醉不配合访谈,舒怡就给他讲笑话,一个一个将到他装不下去为止;商涵予想要甩开她,一个人四处去玩,舒怡拿出堪比狗仔的追踪本领,逼得商涵予险些奔溃……
两人斗智斗勇,舒怡拿出百分之两百的耐心陪商涵予纠缠,总算慢慢胜任了他助理兼半个经纪人的工作。
公司见舒怡做的不错,回国后便把她手头的烫手山芋给收回了,顺便拨了几个乖巧的新人给她试带,结果那烫手山芋却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主动申请要转到她手下,而公司相关人士拗不过,居然同意了。
一开始舒怡以为商涵予是闲的发慌,想要继续捉弄她;没想对方调来她收手下后,却一反常态地变得乖巧起来,还说什么喜欢她,要追求她。
舒怡只以为对方是换了个整蛊人的套路,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直到后来一次台风被困节目录制场地,商涵予居然不顾危险折反回来救她,舒怡才意识到对方可能是来真的。
但毕竟对方是个比自己都还要小两岁的小屁孩,舒怡并不打算接受。
舒怡于是毫不含糊地拒绝商涵予,而商涵予并不死心,继续死缠烂打,就在局面一度僵持不下之时,商泽找到了舒怡。
也是那时,舒怡才知道,“商涵予”这个其实是个出道后才改的名字,商涵予的原名商泺,是商泽的弟弟,是商家那个从来“只闻起名,不见其人”的二公子。
既然商泽找上门,舒怡当即表示自己不会接受商涵予的追求,甚至如果必要,她还可以离开商涵予的视线,只要给公司她另外安排好路,她一定识时务的立即滚蛋。
谁知,商泽不仅没让她滚,反而还开给了她一张支票,并同她签了份协议,让她在接下来的三年一切听他的。
于是,接下的剧情便成了——
舒怡先是答应了商涵予的交往,然后转头没多久又同商涵予分手投入了商泽的怀抱,成为商泽上不得台面的情人;面对商涵予咄咄逼人的质问,舒怡只说了一句:“比起你哥,你太弱了。”
舒怡现在想来,商泽不去改行做狗血编剧实在是可惜了。
但偏偏商涵予就吃这一套,经这么一刺激,一向吊儿郎当的他居然也不追求什么歌手梦,老老实实接受家里安排出国读mba去了。
在这场关系里,舒怡说白了就是商泽用来刺激他弟弟上进的工具,而商泽本着商人不吃亏的原则,在利用舒怡对付完商涵予后,顺便物尽其用地将她睡了个彻底。
男朋友?他当然不是。
不过拿人手软,在商泽厌倦并主动结束这段关系之前,舒怡清楚,她要是敢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那无疑是找死。
“介意吗?”舒怡从茶几下抽出包烟。
景淮摇头,于是舒怡抽出一根,点了火,神色倦淡地抽起烟来。
“那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不过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会答应和你在一起,你别来找我了。”
抽完一根,她起身,做了一个送客的姿势,景淮看着她,眸光暗了下来,一双眼睛深邃如无星的夜空。
他蹙着眉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而舒怡的电话忽然响起来,上面来电人显示的正是“商泽”。
“我接个电话。”舒怡拨开手机,换了个语气走到窗台边接起了电话。
景淮看她有说有笑的样子,最终也没同舒怡打招呼,直接起身走了。
小妈
舒怡虽然在接电话,目光却是憋到景淮离开的,不过她没有挽留;反正该说的话都说了。虽然还有一句花是不是他送了;不过意义也不大。
周六,肖莎莎请盛思奕吃饭。
她没什么把握真能把人请出来,想到第一天见面时,盛思奕似乎同舒怡交情非浅,于是谎称舒怡也会去。
盛思奕答应了;结果当天到了餐厅却发现只有肖莎莎一个人。
“盛总您来啦,suey刚打电话同我说她身体有点不舒服,可能来不了,她让我代她好好招呼您。”肖莎莎起身招呼盛思奕。
她穿的很漂亮,首饰戴的也是之前在盛思奕送的那套,意图昭昭。
盛思奕蹙眉,但还是接过菜单点了菜,但没坐两分钟便借口有事先买了单走了。
他从餐桌起身,意外地看到了外面有几个探头探脑的狗仔,于是转到洗手间停留了一会儿,结果出来却见狗仔中的某个正打电话同人抱怨根本没拍到照片。
“……我倒是想拍啊,男主角来了不到两分钟就走了,然后女主角也走了,我怎么拍啊,舒姐,你下次还是给个准料吧。”远远地,盛思奕听到那男人这么说了一句。
所以,他这是给舒怡摆了一道?
盛思奕皱眉头走了,谁知当天晚上却在某家会所碰到了正陪商泽出席饭局的舒怡。
她画着精致的妆容,耳环在卷曲的长发边晃动,娇笑着同桌上各路人客套;哪里有一点不舒服的样子。
盛思奕站在包房门口,透过那半掩的包房门看到里面的情形。
这次商泽倒是没让舒怡帮她挡酒,但没过一会儿,某家不入流的娱乐公司老板却忽然让自己身边的艺人起身给商泽敬酒。
“商总,我一直很仰慕您,今天终于见到了您。”女人容貌艳丽,身材丰腴有致,打扮很是性感,她端起酒杯,风骚地往商泽面前走去。
盛思奕侧目去看舒怡的反应,对方只说了句去洗手间,然后就起身走了,走前,还拉了拉椅子,似乎给女人腾位置。
女人便顺势在舒怡的位置上坐下,贴着身子往商泽身边挨:“商总,我敬您。”
女人这一倾身,便挡住了商泽的动作,盛思奕见舒怡就要出来了,也没心情继续看下去,侧身躲到了旁边过道里。
他眼见着舒怡出来,没往所谓的洗手间方向而去,反而去外面的走廊外,打起了——游戏。
“路扬童鞋,是你说带我躺赢的啊,要输了,下个月的活动你小心接到手软——”
会所是间古色古香的中式建筑,舒怡给手机连了耳塞,倚着栏杆,一边不时同游戏另一端的队友聊着天,一面心不在焉地按着操作。
夜风吹过来,盛思奕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主调玫瑰,甜、辣,但又带着一点根茎的微苦,混合几分麝香的皂感和红酒的微醺,像是开到极盛即将凋败的玫瑰,性感,又有点颓废。
和以前截然不同的味道。
他记得她以前并不怎么喜欢香水,除了活动需要,平日几乎不化妆,连护肤品都用的很少,更别说香水。
但即便这样,她身上有种自然清新的味道,不是沐浴露也不是洗衣液的味道,但甜甜的,像是花香又像蜜桃。
“盛总?”
路扬的技术果然不是吹的,很快就带舒怡赢了一把;舒怡估摸着也该回去,便退出了游戏,结果转头看到身后的盛思奕。
盛思奕猛地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还没来的及说什么,又听舒怡道:“不打扰你,这儿风大,我先走了。”
刚才打游戏的时候还能依稀看到一点曾经的模样,只是一瞬又忽然又变了一副交际花的样子。
他忽然拉住她的手:“伊伊,你何必这么作——”
“作践”二字,盛思奕说不出口,但想到她还要回去那房间,于是忍不住开口道:“你不觉得膈应吗?”
舒怡这才想起出来时似乎看到了个人影。
他都看到了?她可不知道他还有偷窥他人的癖好。
舒怡看了一眼盛思奕抓着自己的手,然后抬头看他,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盛思奕深吸了口气,平缓了一下语气道:“别跟着商泽,他不是什么好人。”
舒怡听完顿时哼笑了一声,“这话你不该劝我;你该劝曲颖才对啊。”
毕竟曲颖才是商泽所谓的未婚妻不是吗?舒怡看着盛思奕,眼中嘲弄意味十足。
盛思奕从来没看到过她这副表情,记忆里她会对自己笑,会对自己撒娇,会对抱怨……那一双如水的大眼睛从来都是干净透明的,像是只小兔子一样——
何曾有眼前这种声色。
抓着的手被挣开,盛思奕站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还约了人。
舒怡回到房间,见某个女人还坐在自己的位置,于是也懒得进去,直接同商泽发了条信息,便打车先回去了。
膈应吗?
舒怡不会告诉盛思奕的是,她跟在商泽身边,这种桥段早见多了:要么是毛遂自荐的,要么是有人牵头送来上的,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个。
舒怡一开始还会逮住对方的弱点攻击:比如鼻子是打的玻尿酸还是垫的假体,眼睛是开了眼角还是割了双眼皮……
每当舒怡这么问的时候,对方都会花容失色,舒怡一开始还觉得有点意思,多几次便没兴趣,毕竟她就是当个情人而已,何必那么认真呢,金主又不会给她加工资,她好歹也曾是红极一时的名人,这么同后辈较真,倒显得她嫉妒心多重似的。
虽然也有嫉妒的时候,比如对方容貌身材年纪均比自己占优势的时候——
但后来想想,这样的时候,她更该给对方创造机会。
毕竟以商泽的性格,他并不喜欢乱来,他换情人,基本上也是一个阶段只有一个,真要说有什么区别,不过以前换的勤,到她舒怡就有点久了。
大概是因为商涵予的缘故,话说那小子貌似也该毕业了。
舒怡回到公寓洗了个澡便睡了,迷迷糊糊中,却感觉有人上了床,一双大手在她身上粗暴地摸着,只摸得她只睡不着。
每次都是这样,一般人喝了酒都是硬不起来,某些人却偏偏“性”致颇好。
舒怡懒得动,干脆挺尸,商泽摸到她胸部用力一捏:“睡得着吗?装。”
他沉重的身躯压在她身上,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只好推了推她:“轻点。”
他却没应声,很快便拉开她大腿便毫不犹豫的长驱直入。
也不知发哪门子疯。他像只刚被解禁的野兽般残暴勇猛;脸上紧绷着,扣着她的身子,撞得又深又猛烈。
舒怡两手被反剪在头顶,找不到任何的支点,只能像砧板上的鱼一样,扭来扭去,却怎么都躲不过商泽的凌迟。
舒怡第二天起来,动了动混身范疼的身子,直骂昨天那个模特太辣鸡了:明明商泽就喜欢那种骚里骚气的艳艳贱货——,结果自己都主动创作机会了,对方还搞不定人。
说来也是奇怪,当初商泽一开始找到她时,根本是不屑碰她的,就算要刺激他弟弟,他每次也不过象征性的挽挽她的腰而已;舒怡为了把戏演好,没少热脸特冷屁股。
就商泽那时的态度,舒怡本以为这段关系不需要三年的,谁知会变成现在这样。
舒怡起身去浴室洗澡,难得没有什么工作的一天,因为商泽昨晚的纵欲,她洗完澡后又睡了半天懒觉,下午才出门shopping。
花钱的时候,赚钱的快乐就显现出来了。
不足两个小时,舒怡便收获了大大小小无数袋子货品,就在她准备下楼取车的时候,她忽然看到了个熟人,商泽的小妈——宁俏。
当然,“小妈”这个称呼,这是舒怡自己取的,商泽要知道了,大概会嗤之以鼻。
但没办法,商泽他亲妈都过世好多年了,商泽他爸——商霆如今虽还没同宁俏结婚,以后也可能不打算结婚,但自两年前梁俏给他生下个女儿后,宁俏就已经住到商家,并越来越多的同商霆一起出席于各种公众场合,俨然新一届的商太太的。
而这新一届的商太见到舒怡,连忙热情地同她招手道:“suey——”
打脸
宁俏远远走来,身后还跟着专门拎包的司机。
她看了一眼舒怡手中的袋子:“买衣服啊,正好我店里来了新货,去看看?”
“好啊。”舒怡想起自己好久都没去过宁俏的店,遂即回应道。
宁俏所谓的店,是她开的买手店,离商场不远,主要经营一些小众前卫的独立品牌,品类有鞋、包、衣服、首饰;来自世界各地。
舒怡跟着宁俏进店,宁俏迫不及待地将自己这两个月淘来的新货一一展示给舒怡看。
“还是你身材好,我生完孩子后,好多衣服都不能穿了。”宁俏展示完,叹了口气道。
舒怡转头看了她一眼,看着她身上那套明显被商霆影响了审美的衣服,打趣她道:“怕不是不能穿,而是你家那位不让你穿吧?”
虽然宁俏是商泽的小妈,但宁俏年纪其实比商泽还要小,今年27,就比舒怡大2岁而已。不过因为跟着商霆,穿着倒是越来越端庄和老成了,她淘来的那些好看的衣服,倒是舒怡了。
说起来,同舒怡和徐璐一样,宁俏当初也是东方天使选秀节目出来的。
当时选秀决赛前,有经纪公司来签模特,说不管决赛名次如何,只要签了他们公司都能保证出道;于是担心决赛落选的模特们都纷纷签了约,宁俏也是其中之一。
比起徐璐和舒怡后来选择的sg娱乐,宁俏当初签的那家经纪公司实在不怎样,明明宁俏比赛结束后人气挺高的,结果因为经纪公司的不善利用,宁俏在拍了几个广告后,便淡出人们视线;直到后来被商霆包养,才又重新活跃在各报纸媒体上。
那时候舒怡同盛思奕已经对外宣布了婚期,同还在国际秀台上努力奋斗的徐璐、以及做人情妇的宁俏比起来,那时候的舒怡无疑是最春风得意的。
但人生的际遇,有时候真的很难说。
就像,当初舒怡怎么都没料到——自己有天会改行经纪人重头来过,而当初的宁俏,大概也没能想到自己会母凭子贵,登堂入室进到商家。
舒怡挑了几套去试衣间试穿,出来的时候,却见着了两个熟人——曲颖和景淮。
曲颖出现在这倒不算稀奇。
宁俏从怀孕起就放弃了模特的职业,后出于无聊开了这家买手店。
一开始来光顾生意的都是他们这般同样模特出身小姐妹们,后来商霆对外承认了宁俏商太太的身份,越来越多的富太太和小姐们也喜欢来这。
宁俏没什么心眼,她不知道舒怡同商泽的事,也不知道曲颖便是当初害的盛思奕悔婚的人;所以她同曲颖关系还是不错的,毕竟曲家同商家确实有结亲的意愿,宁俏以后也很有可能是曲颖的小妈。
所以在店里看到曲颖,舒怡并不意外,意外的是,景淮怎么也跟着?
虽然知道景淮、盛思奕、曲颖……还有好几个舒怡记不清名字了的人,他们当初都是一起长大——
可曲颖这算怎么回事?一个阿思不够,敢情所有人都得是她随传随到的小弟?
“阿淮你等我一下,送给景笙的衣服,我定了好几套,可能要花些时间看看怎么搭好看。”
一进门,曲颖的声音便清晰的传进了舒怡的耳朵里,舒怡这才想起,好像景淮的妹妹景笙生日快到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小姑娘貌似不喜欢漂亮的衣服吧?
以前同盛思奕交往的时候,舒怡也帮忙准备过一次生日礼物——从盛家珠宝店里挑的;可惜小姑娘并不怎么喜欢。
舒怡当时挺尴尬的,以为是自己挑的不好,结果景淮却出来打圆场说自家妹妹就这样,对服装、珠宝天生没什么兴趣……
曲颖进了店,宁俏连忙过去招呼,翻找出之前准备好的衣服,同曲颖一起忙活起来。
舒怡站在他俩注意不到的角落,照了照身上的衣服,又换进试衣间换了另一套,出来却见景淮进店这么久,并没坐下,反是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阿淮,你在看袖扣吗?”
宁俏的店大部分是女性穿戴的东西,但也有袖扣、领带之类的,女人挑选给男人的礼物。
舒怡看向景淮时,景淮正好低下头,曲颖抬头看过去,就见景淮正拿起一盒袖扣装模装样地看着。
“真是稀奇,你居然也会看这个。”
曲颖搭已经配好的衣服,就等店员分别包装起来,见景淮居然在看袖扣,于是忍不住渡到他身边帮他参考起来。
“我觉得你手里这款不怎么适合你的年纪,倒是旁边这对蓝宝石的适合你些。”曲颖取过景淮手中袖扣帮他放下,另外拿了一副地给他。
舒怡看着曲颖那再自然不过的动作,不由想起以前,曲颖也会这样帮盛思奕出意见。
一副造型达人的样子,生生把本该是作为女朋友的自己的活抢了。
心头有些不爽,舒怡于是也渡步过去,在扫了一眼台面上的袖扣后,挑了一款银质的:“宝石的未免太俗气、高调了;我倒是觉得这款简单些,更适合。”
舒怡端着袖扣,递到两人跟前。
曲颖转头看过来,愣了一下,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舒怡,似乎在问她以什么立场说这话。
“啊,原来是熟人啊……”舒怡连忙一副先前没认出的样子,轻轻捂了下嘴,“不好意思,我刚才在那边没看清,还以为哪个客人品位这么……”
舒怡说到,像是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一般,将最后两个字咽了下去,笑道,“没啥,我只是误以为你们是陌生客人,所以想着替老板娘过来招呼下呢。没事,你们继续——”
讽刺完曲颖的品位,舒怡无视她那刀子般的眼神,溜到旁边继续挑衣服去了。
没一会儿店员将包成礼袋的几套礼服拿过来给曲颖,舒怡只听身后的景淮开口说了句:“帮我把这个包起来。”
舒怡转头,只见景淮递给店员的,正好是她刚才帮景淮挑的那款袖扣。
曲颖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舒怡转头继续挑衣服,似乎听到了啪啪的打脸声。
那个爽啊。
等景淮和曲颖两人走后,舒怡也将自己挑好的衣服拿去买单。
店员剪牌的时候,宁俏看了条短信,忽道:“suey,我可能没办法陪你吃晚饭了。我家那位说他儿子回来了,让我晚上早点回去一起吃饭。”
“商泽?”舒怡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宁俏摇摇头:“不,是商泺。”
强吻
商涵予回来的晚上,商泽没有到舒怡的公寓来。
后来接连几天,舒怡都没见到商泽人,而商泽也没有同她提起商涵予回来的事情。直到sg娱乐的执行董事兼总裁,由之前的某个已婚男人换成了商涵予。
一切都是高层的决定,快的让人措不及防。
商涵予上任的当天,舒怡陪同手下一个歌手到外地忙演唱会去了,并没到场。等过几天她回公司开会的时候,公司女同事都纷纷同她八卦,说新来的总裁又年轻又帅。
作为一家娱乐公司,演艺部又年轻又帅的小鲜肉们一抓大把,各部门的女同事们看惯了,也没觉得那个多特别;可商涵予一来,群众们便热情高涨。
所以说权势的魅力就是不一样。
面对女员工们的议论,舒怡但笑不语,商涵予虽来了公司,她的工作该怎么做还是。
开完部门会议,舒怡照旧回她的办公室疏离她接下来一周的安排,可还没坐下多久,助理便敲门告诉她,总裁办拨来电话,说商总找她。
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舒怡收拾了一下自己,顺便找助理要来需要签字的文件,正好一并拿过去。
大l型的总裁办公室,她敲门进入,只朝办工桌位置走去。只见商涵予背靠着座椅,正面朝墙壁方向不知在沉思什么。
“你来啦——”听到脚步声,商涵予旋转座椅转过身来,双手交叉端在胸前,翘着二郎腿,姿态很是随意。
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西服,头发比几年前短了一半。光洁白皙的脸庞,五官依旧冷俊、棱角分明,倒有些上位者的严肃,若忽略那双桃花眼里的轻佻与不羁的话。
呵,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一别两年,他哪怕穿着打扮变沉稳了,整个人还是有种放荡不拘的感觉。
“商总,您找我?”舒怡于是喊了一声,称呼虽是用的“您”,但语气很敷衍,没什么恭敬的成分在里面。
商涵予倒也不在意,比了一个请坐的姿势,然后慢悠悠的开口道:“听说冯瑶是你手下的艺人?”
冯瑶,原名冯瑶瑶,是舒怡手下最赚钱的艺人之一。
作为网红主播出身的冯,没正经学过演戏,早些年总被诟病花瓶,一句评价虽是贬义,但至少说明外形是没得挑的。
168的身高,360度无死角的颜、外加腿长、腰细、带胸器……舒怡接手前,冯瑶就算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作品,但也是一票宅男心中不二的女神。
舒怡接手后,帮她调整了戏路,并通过综艺节目打造出大气独立的性感御姐人设,一度拉动她人气飙升,这两年,光是接各种代言、广告便接到手软。
舒怡有些意外商涵予一回来就点了冯瑶的名,却还是点点头应了一声;紧接着就听商涵予问:“她的合约签了几年?”
“四年。”
当初看出对方的培养价值,舒怡在冯瑶合约即将到期之际,特地让她跟公司续了长达六年的合约,到现在还有四年。
“五年……”商涵予听到这个数字沉默了一下,“合约期间,把她的所有活动都停了,”
wtf?!
舒怡怀疑自己听错了,直到商涵予又重复了一边,她才反应过来一般:“你这是要雪藏她?”
因为太过震惊,一时间,“您”的尊称也顾不得了,舒怡看着商涵予,满脸地不可置信,而商涵予只是云淡风轻地点头说了一句:“对。”
舒怡顿时不淡定了,不说冯瑶能有现在的名气,她花了多少心思,就算抛开这些,她也没办法看着自己手中的艺人这么随便的被公司弃用。
“理由呢?”她问。
商涵予忽然笑了,那是一种蔑视的笑:“或者你可以问问她自己做过些什么。”
“勾引上司,试图利用上司炒绯闻——”他列了她的两条罪状,然后抬头看着舒怡,“换成别人还好,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我最讨厌那些走歪门邪道,试图利用不正当手段上位的女人,我接手sg,第一件要做的就是革除这种不良的风气。”
商涵予说这话时,目光冷冷地看着舒怡,明显在嘲讽她傍上商泽这事。
舒怡听到这个理由,人都愣住了,许久后才看向商涵予:“所以你就因为这个原因要雪藏冯瑶?”
“你知不知道她手上还有多少合约?涉及到多少损失?不说远的,就说今天下午电台的访谈,这是之前早敲定好的,你让我停掉。要得罪了节目组,公司其他艺人怕也会受到牵连……”
舒怡这一番话火气翻天,她不是不知道商涵予这番动作很有可能是冲着她舒怡来的,她只是没想到,时隔两年,他任性起来,依旧如此公私不分。
“冯瑶犯了错,我会让她好好检讨反思,还希望商总的决定不要如此儿戏。”
舒怡说完,就要起身离开,商涵予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坐下——”
“你以为你现在在跟谁说话?我可不是两年前你手底下的那个歌手。”他戏谑的看着她,将自己电脑转了过去。
舒怡只见公司的内部邮件里,冯瑶暂停一切活动的消息已经群发了出去。
“我说了,我容不得sg有这种风气,刚才的话不是同你商量,是决定。”商涵予看着舒怡,“损失都算我的,至于节目组那边——,我相信一个成熟的经纪人,在面对任何可能的突发情况面前,都应该能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案。”
商涵予一番连消带打,舒怡人都被气笑了,最后拿起文件,步履冲冲地离开了办公室。
商涵予看着她带着盛怒离去的背影,缩回那只刚才刚才拉她手腕的手,轻轻摩挲了下指尖。
方才他握住她的温软触感,似乎能令人上了瘾。
多年不见,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心动。他靠回座椅后背上,喃喃道:“是不是玩大了点?”
舒怡回到办公室没多久,冯瑶已经收到内部邮件赶来了。
“suey,这是怎么回事?”
冯瑶几乎是门也不敲就闯进舒怡办公室问道;舒怡抬头看她:“你问我?我倒是想问你呢?怎么把这会新上任的总裁得罪了。”
冯瑶早年做主播时,就没什么水平,收入主要就是靠着男粉丝的打赏;她漂亮又深谙男性心理,于是改做演员后也改不了喜欢利用美色占男人便宜的毛病。
拍戏的时候卖弄风骚让导游加戏,录节目的时候各种同主持及队友撒娇,以减轻节目录制难度……
舒怡就指出过她的毛病让监督她改掉,谁知这次商涵予一回来,她居然故态复萌。
“说吧,你做了什么?”舒怡语气不善地问冯瑶道。
冯瑶的脸色当即不太好看,许久后都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舒怡也懒得追问,最后只摆手道:“你收拾一下公司里的东西,先回去休息一段时间吧,有什么事情,我会再通知你的。”
“那下午的节目——”
“我已经联系过节目组了,换莎莎帮你顶上。”
“那我……”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虽然这是商总的决定,但董事会不是商总一个人说了算,你要能表现出自己价值,公司没有理由一直雪藏你下去。”舒怡见冯瑶担心,于是也没隐瞒自己的打算,末了又道,“回去吧,趁休息的时间多看几部电影,好好提升提升自己的演技。”
送走冯瑶,舒怡又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是关于换人的事。
她午饭都没顾得及吃,下午又陪着莎莎去录节目,晚上则是请人吃饭、赔罪。
商涵予任性了一把,可苦了舒怡,酒桌上又是赔笑又是求情,一连喝了三瓶干红,才算完事。
撑着翻腾的胃部离席,舒怡去洗手间吐了干净才打算回家,谁知刚走没几步,就听到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快、快——,扶着我,就说我醉了。”舒怡以为是饭桌上的人还没尽兴,连忙趴在助理身上装醉。
她长发垂下来盖住了视线,看不见来人,只听助理忐忑地唤了一声:“商…商总……”
哪个商总?商涵予还是商泽。
舒怡正捉摸,忽然听到商涵予问了一句:“她怎么了?”
“suey姐刚陪节目组的人吃饭,被灌醉了。”
“醉了?”
“嗯,都喝吐了呢,我正打算送她回去。”
助理按照舒怡的吩咐回答道,商涵予听完沉吟了一会儿:“我送她回去。”
说完,也不征求谁的意见,直接拽住舒怡的手腕扶过来,将她手臂搭到自己肩膀上,将她扶了过去。
“商总……”
“放心,我知道她住哪。”
不理会身后助理怯生生的呼喊,商涵予直接将人扛走了,舒怡装醉装了一半又不好意思半路醒来,只能任由商涵予将她一路抗到他车前,塞了进去。
“旭升国际c栋。”被塞进汽车后座,舒怡故意醉醺醺地吐了一句。
商涵予在她旁边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真喝醉了。”
舒怡不想理他,阖着眼靠车窗打盹,商涵予于是朝前排的司机开口道:“回我公寓。”
“你——”舒怡这下憋不住了。说送她回家的是他,变卦的也是他。
“商总既然急着回家,那我自己打车回去好了。”
她说完就要开车门下车,商涵予却探过来拉住车门。
“怎么?一听说要去我家就清醒了”他一手拉住车门,一手抬着她的下颚,逼着她与他那双深邃的黑眸对视。
舒怡打掉他的手,商涵予嗤笑了一声,倒也没再逼迫她,转头吩咐司机将车开去舒怡家。
车子平缓的行驶着,经过一个又一个路灯,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各占一方,舒怡最后下车的时候,商涵予也跟着下来,说要送她。
“我没醉,不用送了。”
“是吗,可是我想上你家坐坐,不邀请我吗?”
面对商涵予厚脸皮的请求,舒怡想都没想便拒绝道:“不方便。”
商涵予却较真地追问道:“为什么不方便?因为我哥在上面?”
这是两人重逢后第一次提出这个问题,舒怡蹙了蹙眉,“你既知道,何必明知故问呢?”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还没出两步,手腕就被一只大掌狠狠地拽住。
“你们当初不是演戏吗?怎么演着演着就成真的了?!”
还没来的急转头,就听到身后怒意冲冲的质问。
舒怡被拉着转身,差点站不稳,商涵予就势推倒她,伸手垫在她后背,将她抵在墙上、圈在怀里。然后紧接着,猛地袭上她的唇——
他用手指扣住她的下巴,拇指发力在唇上粗暴地磨了磨,俯身便吻了下去。
他来势汹汹,她还来不及开口,他滚烫的舌头已经撬开她的双唇,钻进去就开始攻城掠地,一番毫无章法的扫荡,肆虐至极。
蹭出来
舒怡被商涵予吻得快要窒息了。
她晚上喝了太多酒,现在胃里还火辣辣地难受着,被商涵予这么一弄,只觉喉咙反上酸来,推开商涵予就是一阵干呕。
“你——”商涵予的脸顿时黑了,他就这么让她恶心吗
商涵予想要质问舒怡,然而看到舒怡扶着墙蹲到了地上,脸色苍白,连额头都开始冒起冷汗,他马上反应过来了不对。
“你怎么了?” 他紧张地问她。
舒怡疼得四肢发麻,只有气无力的回了一个,“胃痛……”
商涵予的脸色顿时更黑了,几乎是要吃人一般:“知道自己有胃病还喝这么多酒,你不要命啦!”
他将人打横抱起了,朝着刚下来的车走去。
司机见状不对,连忙下车开门;商涵予将舒怡塞到后座便道,“去医院!快!”
黑色的轿车在夜晚空旷的道路上疾驰着。舒怡整个人咬着唇,指甲不住掐进手心,胃灼热地疼痛让她四肢都有些发麻。
商涵予见她唇都快要破了,一把抓过来她的手,硬掰开她的手心,“别掐了,我讲笑话给你听。”
说着他真的开始讲了起来:
“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有个舍友,戴钢牙套的。一到打雷闪电的时候,就咬紧嘴唇不说话。就算是笑也是咬紧嘴唇的,后来实在好奇就问他。他说:‘我的牙齿会导电……’”
好冷的笑话……
舒怡实在笑不出来。
商涵予有点挫败,他想起自己当初装醉的时候,舒怡总能一个个笑话,逗的自己再也装不下去。
她当时讲的什么来着,自己怎么一个都不记得了。
商涵予看着她痛苦的样子,自己也跟着焦躁起来,最后只好不住催促司机再快一点。
好在医院不算太远,没多久舒怡就被送到了急诊室。
舒怡疼得晕乎乎的,只觉眼前晃过无数灯光和人脸……最后,支持不住地昏过去乐。
“知道医生怎么说吗?”
舒怡醒来的时候,只见商涵予坐在她病床面前,黑着一张脸质问她。
“?”
“应激性胃溃疡,医生说你差点胃穿孔!”
这么严重,舒怡微微蹙了下眉,商涵予看她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气得快发飙了。
“知道自己胃病还喝酒?”
“那你说说我为什么喝酒?”
舒怡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两人你瞪我我瞪你,正对峙着,舒怡放在床头的电话却忽然响了。
亮起的屏幕显示着“商泽”两个字。
舒怡刚想接,商涵予已经先一步把手机抢过去,直接挂了。
“你干什么?”她问他。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拿着她手机一副她不回答,他就不打算归还的架势。
舒怡以为商涵予要问喝酒的问题,有点不耐烦,直说同电台节目组吃饭,谁知商涵予当即不耐烦地打断她:“不是这个,我问你为什么要跟我哥?你们一开始不是演戏吗?”
为什么要跟商泽?
这个问题舒怡还真有点不好回答,一开始她同商泽确实是在演戏,毕竟她还不至于为了点钱出卖自己的肉体,可是后来——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们在演戏的?”不知怎么回答,舒怡干脆反问商涵予道。
商涵予白了她一眼,意思再说就你那演技。舒怡挑了挑眉,刚想问,他既然都看出来了,怎么还那么听话地接受了他哥的安排。
就在这时,司机拎着一个保温桶敲了敲门。
商涵予接过来打开,舒怡晚饭本来就吃的不多,后来又吐了个干净,闻到粥的香味顿时觉得自己有些饿了。
“张嘴。”商涵予把粥倒出来,端到舒怡面前。
勺子就在嘴边,舒怡本就饿了,加上想着对方的好心,也不好太不给面子,于是便张嘴咽下这一口;刚想说自己来,结果对方很快又舀了一勺递给她。
“……”舒怡,“我自己来。”
舒怡伸手想要去接碗,商涵予却固执地抬着勺子,“还是你希望我用嘴喂你?”
舒怡无奈又喝了一口。
“嗯,这才乖。”
“……”
舒怡就这样被喂了半罐粥,商涵予见还剩有,居然就着舒怡用过的勺子,试了两口。
“你——”舒怡诧异看着他的,刚想说他怎么不讲卫生,后来又想起来之前就被他吻了个彻底……算了,随他高兴。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明天吧,医生说明早再检查一下”
舒怡看了看手表,也不早了,于是躺下逐客道:“我困了。”
商涵予如何听不出来,直像看白眼狼一样看了她一眼,收起饭盒,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出门了。
舒怡看了看周围也不知在那家医院,但病房却是高级的,单人间,她一个人正好可以睡会。
舒怡于是关了灯睡觉,睡到半夜,却感觉自己被抱在一个怀抱之中。
谁?
她忽然被惊醒了,挣扎着就要开灯,人却被身后的人抱得更紧。
“别乱动,让我睡会儿……”
有个迷糊的男人的声音响起,舒怡听出来了是商涵予。
他没回去?
“你睡觉回家去睡啊,挤我床上干什么?”她一边没好气地问他,一边去掰他搂在她腰上的手。
这下子,商涵予彻底地醒了。
“都说了让你别乱动,你怎么一点都不听话呢。”他抱着她,头搁着她肩头,声音沉闷地开口道。
舒怡一个机灵,刚想让商涵予别乱来,对方已经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现在好了,大家都睡不成了,要不然做点别的?”他用鼻尖亲昵地蹭着她的鼻尖,伸出舌头去舔她的嘴唇。
她简直怒不可遏,用力推他道:“出去!”
奈何还病着的身体根本没什么力气。舒怡被商涵予压在身下,一动也动弹不得。
商涵予双手撑在病床上,饿狼似的盯着舒怡,用力气将她桎梏在自己怀抱里,然后用唇覆盖住舒怡的嘴巴。
撬开舒怡的嘴,商涵予舌头便立马进入她嘴里扫荡起来,然后卷起她的舌头不断吸允,有种他也控制不了的疯狂。
当初两人交往的时,因为是演戏,舒怡总是各种理由拒绝商涵予那啥啥的要求,加上这戏演的并不长,商涵予同舒怡最亲密也不过接吻、拥抱而已。
现在想起来,商涵予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有睡了舒怡,反而便宜了他哥。
温香软玉在怀,一想到他不在的这两年里,商泽也会这样将舒怡压在身下这样那样;商涵予只觉一股血气涌起来,直汇入下腹。
“你……”舒怡自然感觉到了商涵予身上的反应,当即剧烈挣扎。
商涵予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欲望上来怎么压都压不住,结果舒怡还在下面蹭啊蹭。他当即把她抱得更紧了。
紧到她能隔着衣服感受到他贴在她小腹上的火热。
他到底要做什么?这是医院!
舒怡眼见商涵予越来越过分,当即狠狠咬了他一口。
鲜血的铁锈味在空腔中蔓延开,商涵予到底还是松开了她,不过,紧接着,一把捂住她想要骂人的嘴,“嘘,这是医院。”
呵,你还知道这是医院啊?
舒怡恨不得咬死他,结果嘴巴被她捂得死死的。
病房内的空调大概在26度上下,但商涵予身上却滚烫,舒怡觉得被他贴着自己简直要冒汗了。
也许是体谅她生着病,他到底没有禽兽到底,只是抱着她,在她身上又舔又咬……最后在她身上蹭了出来。
没错,真的是蹭出来的。
商涵予终于忍不住出来了,无力地趴在她身上直喘气。
发泄后的满足,让他心情颇好;他一边亲吻舒怡的耳朵,一边愉悦地开口道:“跟我哥断了,跟我吧。”
然后,因为太得意忘形了,被舒怡一脚踹下病床。
欲擒故纵
舒怡一开始接受商泽的协议书的时候,便曾确定过——协议内容并不包括任何违法犯罪的事,也不包括陪睡。
商泽所谓的“一切听他的”,确切来说,只是在关于商涵予的所有事上,舒怡都要听他商泽的:比如不许私自联系商涵予,不许单独同商涵予见面,在商涵予面前要演好戏……
舒怡都做到了,在商涵予出国之后,她同商泽本不该再有什么牵扯的,但,凡事都有意外。
而舒怡同商泽这意外要从一场饭局说起。
那时一个拉赞助的饭局,舒怡手下的艺人因为身体不舒服早早离席,舒怡强撑着一个人同一桌人周旋,一时大意竟不知酒水加了助兴的东西。
发现酒有问题时,舒怡整个人都有点撑不住了:头晕得厉害,身子跟火烧似的热得吓人,更可怕的是,身体里逐渐涌动起一种亢奋的欲望……
她强撑着溜去洗手间,打电话让朋友来接自己,不想一时手抖竟拨错号码了——
那时她还没有商泽的私人号码,电话是商泽的司机接的,她拨完后察觉不对,又重新拨了一个,结果商泽没多久就到了。
事后商泽司机告诉舒怡,很巧,那天商泽正好在附近。
而更巧的是,后来很久后的某天,商泽提起这事时说,那天晚上商涵予的视频正好打了过来,于是他改变了主意,没让司机送舒怡,而是自己送了她上楼。
那是商泽第一次踏足舒怡的公寓。
电话那头商涵予见到他哥所处的地方,几乎是没讲两句就挂了电话,舒怡醉的迷迷糊糊,看着沙发上的男人,只有一个想法——想睡。
“留下来……”她拉着准备离开的他,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他。
醉意和欲望交织在一起,她俨然已经忘了自己面对人的到底是个怎样的角色,只用手指抚弄着他好看的五官,随心所欲的亲吻。
皮肤紧贴,她能感觉他身体逐渐滚烫起来,但是他没动,他只是眸色幽深地看着她。
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解了他一颗衬衣扣,伸手往里游走,头贴着他的肩头,柔滑的小手一路往下,探寻到那炙热,没有犹豫地握住……
那天晚上到底是个什么滋味,舒怡也没什么印象了,她只记得是她主动跨坐在商泽大腿上,身子爬伏在他胸前,抬起身子一点点把他送进自己身体里的……
一开始几乎都是她在出力,她整个人挂他身上,扭着身子起起落落,而他则眯着漆黑幽深的眼眸看她,坐在沙发上岿然不动。
简直不像个男人。
不过还是要感谢他身上唯一男人的一部分,坚挺又持久,将她撑的又涨又满,没多久就达到了高潮。
欲望得到纾解,舒怡整个人像是从生死关头捡回了一条命。
她当时困倦不堪,也没在意商泽是不是已经发泄了,大汗淋漓地从他身上下来,就要去浴室冲凉,然而还没走出两步,整个人就被商泽拉了回去,摆弄成跪趴在沙发上的姿势,被他从后头狠狠地进入了——
他来势汹汹,凶狠地像是将要把猎物撕咬碎吞进肚子里的野兽;以至于舒怡最后几乎是哭着,挨完了这顿自己找来的操。
第二天,商泽问她:“需要我负责吗?”
舒怡知道商泽在男女关系方面并不是一个认真的人,于是好奇的问他:“你想要怎么负责?”
商泽只说了一句:“跟我。以后想要什么,问我要。”
商泽的“问我要”里,明显包括了舒怡前晚舍命陪酒想要拿到的赞助,舒怡认真想了一下,拒绝道:“可我并不喜欢这种关系。”
这种看人脸色、随时待命、地位不对等的包养关系。
她说:“我脾气不太好,也不太会取悦人,商总你要是找我做情人,怕是会被我气死。”
商泽愣了一瞬,眯眼看着她,嘲讽了一句 “心别太大”,然后便走了。
两人再次桥归桥,路归路。直到一个月后,又在一次饭局上撞上了。
那是一个拉电影投资的饭局,舒怡不知怎地被安排在商泽旁边,她旁边是制片人,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眼神色迷迷,听说潜规则过不少女星。
制作人的另一边是个男人,制作人占不了便宜,于是吃饭期间总是借机骚扰舒怡:毛手毛脚给她夹菜、在桌子下用腿蹭她、还不停地劝她喝酒。
碍着有求于人不好翻脸,舒怡面上虽笑嘻嘻的,身体却是各种闪避对方的骚扰,在他靠过来时往商泽那边靠,桌下的腿也挪到商泽那边……
有时力道没控制好,舒怡也会不小心撞到商泽,这样几次过后,商泽转头看她,神情戏谑。
他大概以为她在勾引他。
舒怡也不好解释,干脆大方地朝商泽敬酒,商泽却不给面子,也不端杯,只直直看着她。
气氛一度尴尬至极,就在舒怡打算“我干了,你随意的时候”,商泽忽然按住她的手:“还嫌今晚喝得不够吗?服务员,给她上杯牛奶。”
商泽看着舒怡,一副回去再收拾的表情,他这一系列举动着实让人误解,接下来,舒怡旁边的制作人,再不敢不规矩了。
那天晚上,饭局结束后,舒怡亲自同商泽道谢。
商泽点了只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目光放肆地扫过她的身体:“拿什么谢?”
商泽的目光扫过舒怡的身体,意味不言自明。
舒怡却装作看不懂一般:“下次我请商总吃饭好了。”
“说的好像我缺你一顿饭似的——”商泽哼笑,低头贴近她耳边,“欲擒故纵这种手段,一两次就够了,多了会让人反感的。”
舒怡于是笑了,仰头迎上他深邃的双眼:“那商总想要我怎么谢?”
说实话,上次拒绝商泽,她有些后悔了。
她真正开始带艺人后才发现:之前做模特积累的那些所谓的人脉和资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用。
商泽如果真对她有兴趣,那或者她也可以试着同他建立一段关系;毕竟应酬一个,总好过应酬不同的人。
况且眼前的人无论颜值和身材,好过饭桌上太多油腻的男人;跟他上床,她不算吃亏,但只有一点,诚如他所说——她心太大。
虽然她知道商泽不会是另一个盛思奕,但如果一定各取所需的话,她希望同他至少应该是男女朋友之类好听点的关系。
舒怡将问题抛给商泽,不肯做被动的那一方。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商泽明显看出了她的小算盘,只说了一句“先记着”,便撤身离开了。
羞辱
往后又是毫无交集的半个月,直到舒怡接到商泽秘书打来电话,约她去打高尔夫。
高尔夫?商泽年纪大不了她多少,爱好倒挺老龄化的吗。
舒怡吐槽归吐槽,还是带上了自己的高尔夫球杆去了商泽某套位于山顶的别墅。
到了那她才发现,原来那不是约会,是应酬。
那天下午,商泽在别墅约了人谈生意。
商泽那谈生意的对像,舒怡认识,丰城集团的郑总,一个年近百半,有妻室有儿女,却依旧喜欢在外头沾花惹草的好色男人。
当天,郑明带了情人一起过去,不巧,那情人舒怡也认识,圈内某个不入流的模特,后来改行做了演员,靠着郑明,接过不少片酬不菲、口碑极烂的电影。
舒怡见到两人的时候,已经有些明白过来商泽的意思,但骑虎难下,她既然去了,只能硬着头皮陪同应酬。
高尔夫这项运动,舒怡并不怎么玩,不过是当初跟着盛思奕学过一点,技术实在不怎样。也多亏了她这不怎样的球技,让郑明的小情人赢得很开心,进而促成了生意顺利地谈成。
送走两人后,商泽笑着同她道,多亏了她,郑总才能这么爽快签约。
呵呵,当然多亏了她。
多亏她被被郑明的情人当做笑话一般暗地里嘲笑了一下午;不是因为球技,而是因为对方幸灾乐祸:她舒怡终于也落得跟她一样下场。
被盛思奕毁了婚,她舒怡不一样什么都不是,落得被人包养。
不是不羞辱的,尤其是在对方拉着她的手说着 “今天玩得很开心,希望下次还能见到你”,征求的却是商泽意见的时候。
那意味很明显。
毕竟男人之间,有些东西是心照不宣的:比如出来玩,如果一方带的是老婆、未婚妻或正牌女友之类的,另一方同样也应如此;但如果其中一方带的是情人或逢场作戏的对象,那么另一方也不会不识趣。
通过那次高尔夫,舒怡算是明白了,就商泽算对她感兴趣,就算他需要应酬场合的女伴,需要陪床性伴侣……但他并不打算给她女朋友的身份。
他明明可以直接说出来,却故意用那样的方式让她明白,她不是不气愤的。
但当商泽问她想要什么酬劳的时候,她还是理智地说出了自己的需求。
她说:“听说公司最近重金投资了部电影,我想要其中的两个角色。”
商泽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同意了。
从那天起,他们的关系就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没有誓言、没有承诺、没有爱……有的,只是各取所需:他给她他的人脉和资源,她提供自己的肉体。
虽然她确实不喜欢伺候人,脾气也不太好,不过看在钱的份上,她可以忍。
借着商泽的资源,她手下的艺人很快被带了起来。
近半年来,她有求于他的时候越发的少了,脾气也渐渐显露出来:不再事事顺着他,不再随传随到,不再在意他的脸色……
她越来越没有做人情妇的自觉,亦不再压抑自己的脾气,因为她在等商泽厌倦她。
没错,她想要结束这段关系了。
到不是她有多讨厌商泽,相反,她不排斥、甚至享受同他上床——
她只是不喜欢做他情妇,不喜欢了他同她之间的关系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
现在外界都在传曲颖是商泽未婚妻,不管商泽如何想,舒怡都不想被人误会成小三。
曲颖那,她已经膈应过对方了,她不会天真的以为她真能影响商泽娶不娶曲颖,她觉得自己应该见好就收了。
只是,要结束这顿关系,不该由她贸然提出。
商泽的面子不会允许他自己成为被嫌弃的那一方;再则商泽到底还是sg娱乐最大的股东——
舒怡希望结束是由商泽自己提出来的,这样他以后看着从前情面,他便不会为难她,甚至还可能在必要时候给她行个方便。
她都计划好了,但现在——
舒怡看着被自己踹下去的商涵予,头疼。
她可不想在她同商泽好聚好散之前,因为没有处理好同商涵予的关系,一个不小心激怒了商泽。
“你做什么?!”商涵予从地上爬起来,怒气冲冲地看着舒怡。
夏天衣服薄,他被她这么一脚踹下床,摔得那叫一个痛啊。
“你在做什么?”舒怡反问他。
好吧,是他理亏。
商涵予于是不再吭声,他揉着自己被胳膊肘,可怜兮兮的开口道:“你看,都给你摔青了。”
屋内黑漆漆的,鬼才看得到青没青。
舒怡懒得理,商涵予揉了好一会儿将舒怡绷着脸不理他,于是凑过去道:“你这不会是恼羞成怒了吧?”
“难道说刚才你也……”他又换上了一贯不正经的表情,黑暗中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的,“你要是也想要的话,我可以帮你。”
这下舒怡终于忍无可忍,砸了个枕头道:“滚!”
商涵予正好也要清理一下自己,于是瘪瘪嘴走了。
舒怡抚了抚额头,只感觉商涵予这两年学像白留了一样,还是那么幼稚,那么死皮赖脸。
这关系,真不好处理。
欠收拾
舒怡在医院住了一晚便出了院。
但胃疼过去了,头疼可没那么容易过去:自从商涵予来了sg,舒怡只要出现在公司,有事没事就会被请到总裁办公室。
一会儿是吃午饭,一会儿是喝下午茶。
每次舒怡忍得不耐烦准备摔门走人的时候,商涵予又开始正儿八经地同她谈起公事……这种公私不分,死皮赖脸的缠人方式,比起两年多前他追求她那会儿,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阿姨,你这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吗,怎么愁眉苦脸的?”节目录制的休息空档,路扬忍不住问舒怡。
舒怡抬头看了眼路扬,又看了眼商涵予隔一两个小时发来的“骚扰”信息,忽然忍不住道:“路扬,我问你个问题,你有死缠烂打地追过女生吗?”
路扬微愣,表情有些不自在:“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就随便问问。”舒怡低头看着手机也没注意到路扬的表情,过了会儿才揉了揉眉头道,“我在想,处在你们这年纪,荷尔蒙分泌旺盛,在感情上更容易冲动,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特别疯狂地喜欢和追求过某个女生?”
作为路扬的经纪人,舒怡当初在接手他的时候就问过他有没谈过恋爱。
答案是,没有。
但这只排除路扬没有恋爱过,并不排除他没有没追过女生。如果有他有喜欢过追求过谁——舒怡想问问:他当时是怎么追求的,又是怎么死心的。
舒怡抬头看着路扬,一副明显八卦的样子。
路扬眸光里的些微不正常亦随即褪去,恢复了平日一贯漫不经心的调调:“阿姨,你也就比我四岁而已,别说的好像你真的很老似的。”
当初让路扬蹭住自己家,并不小心看到自己身份证的后果,就是没办法在他面前装老成。
舒怡咳了咳:“至少我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了。”
路扬白了她一眼,表示不赞同,然后才道:“不过你说的情况倒也不是没有。高中的时候,我就暗恋过一个女生,并……也不算疯狂,但也追她过挺长一段时间——”
“哦?”舒怡顿时来了兴趣。
路扬却叹了口气道:“不过可惜,那女生是我们年级第一,作为女学霸,她不喜欢我这样的学渣,我怎么追求她都不答应,最后实在受不了了,才提了个为难我的要求——如果我能考赢她,她就答应同我交往。”
“后来呢——”舒怡看路扬那模样,料想结果肯定是没追上,于是猜测原因道,“是你没考赢,还是你觉得不可能,所以放弃了?”
“都不是。”
“?”
“后来我努力学习,很快就超过了她成为新的年级第一,不过——”路扬说到这儿,忽然语调一转,夸张地感慨道,“自从我投入了知识的海洋,我发现谈恋爱实在太耽误学习了,所以我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她!”
“……”舒怡正喝水,被路扬这一神转折逗的差点呛到了。
“真的?”她怀疑地问。
“骗你的。”路扬调皮地眨了眨眼,“阿姨,这可是上次采访节目,你给我提供的稿子上的内容,你自己都没有看过吗?”
咳咳……那稿子是她让助理写的,她还真没看完。
舒怡再次沉默,过一会儿,又听路扬补充道:“阿姨,我可是很听你话的,虽然现在学校喜欢我的女生很多,可我一个都没接受哦。”
什么叫听她的话,明明是公司不给谈恋爱好吗?
不过作为艺人,他确实是她手下最听话的,让她免了许多操心。
作为奖励,舒怡晚上带路扬去吃好吃的——某家她新发掘的的怀石料理店。
结果好巧不巧,被服务员领去包厢的时候,他们遇到了商泽。
当时舒怡同路扬都带着面罩,舒怡见商泽身边还有其他人,明显一副来谈生意的样子,也就装作不认识,没同他招呼。
结果等舒怡吃完晚饭回到公寓时,商泽已经先等在那了。
“这两天很忙吗?”
舒怡回到公寓,还没开灯,就听到了商泽的声音。
她往声音来源看去,只见商泽坐在沙发上,手指间夹着一点猩红的烟火,也看不清什么个表情,但听语气,心情应该不太美好。
舒怡暗道不妙,一面开灯,一面娇嗔道:“是挺忙的。”
“你不知道,你那个好弟弟,一来公司就给我小鞋穿,我这两天可头痛了,你都不心疼心疼我。”舒怡脱了鞋,渡到商泽后面,装模作样的帮他捏起了肩头。
若是以往,商泽早就扣住她手腕,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去了。
偏偏今天,这人也不知是怎么了,依旧抽着他的烟,“听你怨气挺大的,说说,他都怎么你呢?”
舒怡当然不可能真的将一切事无巨细的同商泽讲,于是讪讪地收了手:“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些工作上的为难罢了,我还可以应付。”
说完,她转身去了浴室。
商泽听到那哗哗的声响,只觉舒怡最近胆越来越大了。
从商涵予回来到现在,这一周多,他忙得没时间找她,她一通电话都不主动打给他就算了,他的电话她不仅敢不接,甚至连个回复都没有。
真是欠收拾!
将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商泽解了领带,也起身往浴室走去。
舒怡正在淋浴,忽然只听“哗啦”一声,浴室的玻璃门被人从外面拉开,然后紧接着整个人就被商泽一把推到墙上,撞得她背脊生疼。
“你……”怎么进来也不敲门。舒怡不悦,然而质问还没出口,嘴就被人堵上。
商泽抵着她站在花沙的水流下,恶狠狠地亲她。
又是一番凶狠的掠夺。他在鞭挞之间质问她:“之前打电话给你怎么没回?”
“……我怕你忙。”不好说忘了,也不好说自己正同商涵予在一起,舒怡只好反咬一口。
商泽眯眼看她。
他不迟钝,他也开始感觉到了舒怡对这段关系的不满,可是她越这样,他越想将她按在床上狠操。
真的是欠收拾。
他的动作越发深重大力,恣意狂暴,她忍不住求饶道:“……轻点………”
商泽亦喘着气看她,声线嘶哑:“这就不行了?下次还敢不接电话?”
舒怡于是乖乖的哀求道:“不敢了……我错了……轻……轻点……”
错她都认,但从来不改。
商泽听着她敷衍的认错,速度到底和缓了一些。
舒怡心里暗骂他混蛋,却还是用力攀住他的脖子,迎合着他。
发泄过后,他关了淋浴,半抱着她进浴缸里清洗,难得温柔地问了一句:“最近有什么想要的吗?”
“什么都可以?”
“说说看。”珠宝、房产、投资……都不是什么问题
然后舒怡想了想:“没有。”
于是商泽把她扶起来,跪趴在浴缸里,从后面又狠狠来了一轮。
第二天舒怡醒来的时候,商泽早已经走了。
商泽给她留了言说要出差了,舒怡看到的时候,商涵予也发来信息说自己这几天要去别的城市,让她别太想他。
所以商泽出差把商涵予也带走了?那太好了,她总算可以清净几天了。
舒怡是这么想的,谁知去到公司,商涵予的助理却提了一个笼子来找她。
笼子里关着的,是一只绿油油的鹦鹉,毛色鲜亮,体态丰满。
助理将笼子放到舒怡的办公桌上,“总经理说他不在这段时间,这只鹦鹉,就麻烦舒小姐帮忙照顾一下。”
喜欢我的鸟吗
what?要她照顾鹦鹉。商涵予疯了吗?
舒怡当即给拨号给商涵予,但对方也不知在飞机上还是怎么的,手机怎么打都是关机。
舒怡皱眉看着那鸟笼子,最终叫来了自己的助理珊妮。
“珊妮,你会养鹦鹉吗?”
“我……”
“不会养也没关系,亲朋好友总有会的吧?这只鹦鹉,你帮我搞定它!”
“……好的。”
珊妮于是上前去拎笼子。
刚触到那把手,笼中鹦鹉忽然很清脆地喊了一句,“suey——”
舒怡闻言抬头,小东西偏着脑袋看她,“suey,做我女朋友吧。”
清晰又标准的普通话,珊妮忍不住噗呲一笑,“suey姐,这鹦鹉是你追求者送你的吧?”
舒怡:“……”
那鹦鹉于是又喊了一句:“同商泽分手。”
“它说什么?同谁?”珊妮。
“suey,做我女朋友吧。”鹦鹉。
舒怡看看鹦鹉,又看看珊妮,最后扶额道:“算了,你出去吧。”
“那这鹦鹉……”
“我自己养。”
鬼知道商涵予到底教了些它些什么乱七八糟东西,舒怡也不敢再让助理帮忙帮忙养了,当天忙完,就先拎着鸟笼子一起回了公寓。
事实证明,这是个明智的决定。
因为鹦鹉自从跟她到了家之后,一整天都在重复那两句话。
虽然好歹没给其他人听到,但舒怡听多了也心烦;偏偏商涵予还发信息来问她,喜不喜欢他的鸟。
面对商涵予的信息,舒怡直接回复了一溜菜刀的表情过去。
“你都乱教它些什么?!”她质问。
“我的心声。”他不要脸地回复。
“……”舒怡败下阵来,“有什么办法能让它闭嘴吗?”
商涵予想了想:“它喜欢吃樱桃,或者你可以喂它些樱桃试试。”
于是,舒怡大晚上折腾着下楼给小祖宗买樱桃。
小祖宗吃得摇头摆脑的,总算不再乱叫。
舒怡这才松了口气,安心去睡觉,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客厅外就传来洪亮的问候:“good morning——”
这畜生,简直和它主人一样烦人
舒怡从卧室出来。
只见某个绿成一团的身子正站在一个白瓷马克杯上,双爪紧抓着杯沿,弯着身子往下啄水喝。
明明笼子里的水还有,这小祖宗偏偏看上了她的杯子。
舒怡想骂人,但考虑到对方极有可能学会了反骂她,最终还是忍了。
她另取杯子喝了杯水,然后去给自己做早餐;结果刚打开麦片罐子,那一团绿色的东西已经飞到了她肩头上。
“what’s this ”它在她肩头上跳动。
呵,今天又变成了一只说英文的鸟。
舒怡看鹦鹉歪着脑袋直直盯着那麦片,于是便给它舀了一点出来,对方立即扑腾下去啄食,吃两口,就像昨天吃樱桃一样,眯着眼手舞足蹈。
舒怡用手机查了查,麦片是鹦鹉可以吃的食物,于是也干脆给它准备了一份做早餐。
商涵予的信息就是在舒怡吃早餐的时候发过来的:一句早安,还有一张笼罩在雾气中的城市图。
根据图片,舒怡看不出具体是哪座城市,只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那边收到舒怡回复的商涵予受宠若惊,几乎是秒回到:“你想我了?”
舒怡懒得理他。
商涵予也不介意,一会儿又发了信息问她怎么起这么早。
呵呵,还不是多亏了你的鸟。
舒怡说到这就是气,搜索了一个鹦鹉食谱大全的网页,截图发了过去。
商涵予一连回了一串瑟瑟发抖的表情。
“它一早吵醒你了?”
“我昨天忘了跟你说,你傍晚的时候最好带它出去溜溜,不然它想出门就会一早吵醒人的。”
“不用太远,就在你家小区溜溜就行。”
“也不用绑绳子,你准备点好吃的,它会飞回来的。”
…………
商涵予一连回复了一串消息,舒怡看得脸都黑了。不过当天傍晚的时候,还是认命地带鹦鹉出去溜圈。
她按照商涵予所说带了包果干在身上,让鹦鹉每次绕着小区的草坪扑腾,每飞一圈便给对方几块果干做奖励。
鹦鹉果然乖得很,只是没多久便吸引来了一群孩子,让舒怡觉得自己活像个表演马戏的。
溜了一刻多钟,舒怡带着玩够了的鹦鹉回家。
发现对方并不会飞走后,舒怡也懒得用笼子关它了,直接让她站在自己肩头跟她一起回家。
谁知一进屋,她刚打开水龙头洗手,对方也跟着跳到水槽里,用爪子拍着脚底浅浅的水流不住扑腾——
舒怡之前从来没养过鹦鹉,完全不知它这是中了什么邪,连忙拍了张照片发给商涵予,对方没一会儿便回复了她。
“它应该是想洗澡了,你给它洗个澡吧。”
“洗澡?”
“对啊,它很喜欢洗澡的。”
“怎么洗?”总不能就让它站在水龙头底下冲吧。
“就随便冲冲就行了”、“我以前泡澡的时候,就在浴缸里插根杆子,让它站在上面扑腾。”“或者你也可以跟她一起洗。”
商泽一连回复了三条消息,舒怡看得想摔手机;谁tm要跟他的鸟一起洗澡。
舒怡最后在网上搜索了一下,最后找来一个盆子,在里面盛了刚好到鹦鹉腹部的清水,让它自己站在里面扑腾。
这鹦鹉没有名字吗?看着盆中的绿油油的一坨,她忽然想起个问题。
她于是发消息问商涵予。
“有啊,不过我觉得你肯定不爱听。” “我叫它,舒舒。”
这下,舒怡是真的不想跟商涵予讲话了。
但由于还养着他的鹦鹉,这明显是不可能。
拖鹦鹉的福,商涵予总算每天都能跟舒怡聊上那么一会儿,相比之下,商泽就没那么幸运了。
直他出差以来,舒怡就没有给他发过一条信息,打过一通电话。
有天晚上,他忍不住打了一通电话过去,结果还没说两句,他就听到了电话那头,有别的男人的声音。
那声音的主人,他认得——盛思奕。
动怒
商泽打电话给舒怡的那天晚上,舒怡正陪人吃饭。
饭局是关于某部电影的选角,而该电影是根据某部网络上极火的小说改编的,大制作,名导演——
先不管票房如何,那绝对是部能让演员名气大涨的电影。
舒怡当初也追过那小说,知道要改电影后便琢磨着怎么把自己的艺人塞一两个进去。她于是找了相熟的相关人员——该电影副导演。然后对方告诉她,塞人进去问题应该不大,不过要演主要角色的话,投资人那边得亲自见见。
舒怡表示理解,很快便让副导演牵头组织了饭局。
她本以为这不过是寻常的吃饭,ok就安排试镜,或者直接进组;谁知事情同她想的不太一样。
饭局定在市内一家特别高档奢华的餐厅,当晚,舒怡带了手下艺人方浅过去,跟着副导演在服务员的招呼下一起入内,进入包房,发现里面男男女女岔坐着,已经坐大小半桌人。
被夹在中间的是三个是女人,穿着性感的裙子,是其他公司的经纪人和演员,舒怡见过。
剩下四个男人,其中一个是制作人,舒怡也认识,只是没有跟副导演那么熟而已,另外三个据说是投资人,而盛思奕也在其中。
上次在某部电影庆功宴上见他,他说对投资电影感兴趣,没想居然是真的。
舒怡带着自家艺人入内,盛思奕的目光便跟着扫了过来,只是他还没开口,另外某个挺着啤酒肚、带着眼镜的男人已经眼睛一亮,先站起了身来。
“原来还有两位女士啊,来,这边坐。”
眼镜男说着,就给走在前头的方浅拉开了他自己座位旁边的椅子。
方浅有些犹豫,舒怡见那眼镜男过分殷勤,本是打算抢先一步坐过去的,不料另一边制作人先叫住了她。
舒怡只好先过去给制作人打招呼,最后她落座的位置便成了制作人的旁边,正好也是盛思奕的对面。
蛋疼的安排,舒怡微微皱了皱眉。
但既然盛思奕是投资人之一,她也只能热情地周旋,虚伪的奉承。
而一边,方浅一落座,眼镜男便殷勤帮她倒茶,问她出道多久了,演过些什么戏。
“我今年刚毕业,还没机会演什么戏呢。”
然后眼镜男便笑了:“方小姐这么漂亮,想要什么样的机会不容易……”
伴随着他的话语,方浅只觉膝盖被人擦了一下。
她以为旁边人是无心的,于是便挪到另一边,谁知过一会儿,只觉腿上被人摸了一把,而旁边人正转头意味深长地看她,目光猥琐。
方浅想到他刚才那句话,顿时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她一个激灵站起身,身后的椅子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顿时桌上所有的人都朝她看了过去。
舒怡自然也跟着看了过去。
因为盛思奕坐在对面,总是找她搭话,舒怡忙着应付,不免有些忽略了方浅。如今看方浅怒气冲冲地站起身、面色紧绷,而她旁边眼镜男压抑着怒气,脸色难堪……
舒怡一瞬间,便什么都明白了。
这餐桌,桌布又厚又长,真是方便了某些心怀不轨的人。
舒怡在心头暗恼自己的疏忽,但也知道,撕破脸并不是一个明智的行为,因为没有证据,对方很可能反咬一口。
“好好地吃着饭呢,方小姐这是做什么?”果然,眼睛男先发制人地开了口。
“你——”方浅顿时憋红了脸,就要发作,舒怡赶在她发作前打断了她。
“浅浅——”伴随着又一声椅子与地面摩擦的刺耳身下,舒怡起身走到方浅身边,“你的裙子怎么了?”
方浅今天穿的是条米白色的裙子,刚才她起身太急,带翻了酒杯,现在裙子腰部明显沾着一滩污渍。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舒怡拿起桌上的纸巾帮她擦拭,擦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干净,于是又道,“还好我包里有涂抹的清洁剂,走,去卫生间里我帮你弄。”
她说完,也不顾桌上其他人的表情,直接将人拉了出去。
方浅第一次遭遇这种事情,大脑显然不够用,只能懵逼着被舒怡拉走了;等到了厕所,才发现舒怡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清洁剂。
“suey姐……”方浅有点不解。
“没事,我叫你出来,是想问问你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方浅于是全都说了,末了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自己刚才那一突兀的一站太过不妥。
“suey姐,我是不是太过激动了?”
“没有,你做的很好。这种事情不能接受,就要第一时间拒绝。”
“可这样会不会——”
“没事,这部电影咱不接了。”
舒怡签到手下的艺人,她都会为他们负责。
冯瑶那种愿意牺牲色相换取机会的,她不会去妨碍,方浅这种纯良的小白花,她也尽量不去污染——
毕竟现在不是两年前,她手上也并不缺资源。
这部电影不行,她换另一部给方浅接就好了;倒也不用委屈自己或委屈方浅去陪那种恶心的人。
舒怡下了决定,拉着方浅一番安慰,并让她先回家好好休息;自己则折返包厢,准备在离开前去打声招呼。
毕竟还有副导演和制片人在场,场面上,她应该应付一下。
将方浅送上了出租车,舒怡转身进了餐厅就往包房方向而去,然而还没进门,只见盛思奕怒冲冲地从包房里出来,见了她,抓着她的手便道:“跟我走。”
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骇人的气势,紧拽着她的手腕,拉着人就往餐厅外面走。
舒怡手腕被她握的生疼,只能将啪啪地踏着高跟鞋,紧跟着他的脚步。
重新开始
舒怡带着方浅离开没多久,盛思奕就发现了饭局上的猫腻。
旁边另一位投资人脸上带着猥琐的笑,手已经隐没在了桌布下……而他自己身旁,小明星正倾身过来,一面端着酒杯敬他酒,一面在桌下用脚趾头摩擦他的小腿。
头一回席这样的饭局,他竟不知所谓的权色交易,竟是如此的直接,如此的毫无顾忌。
盛思奕从门缝瞥到正赶回来舒怡,几乎是腾的一声便站起来,怒气冲冲地拉她离开。
“你要带我去哪?”舒怡被他这突入起来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一面企图挣开他的手,一面往包厢房方向望,“就算要走,总得先回去说一声——”
“还回去做什么,给人占便宜?”只要一想到这几年,她天天应付那样的人,他就觉得一肚子火都烧起来了。
盛思奕拉着舒怡大步的往餐厅外走去,满脸的阴霾。
舒怡看着他那样子,有些诧异。
平心而论,盛思奕一直是个有风度的人。他并不轻易动怒,脸上的表情也从来都是温润的、和缓的,极少像现在一般冷峻、紧绷,像是换了个人。
舒怡只好任由他拉着前行。
等到盛思奕带着她一路出了餐厅大门,他才冷静了些许,深深地呼了口气:“舒怡,我们需要谈谈。”
谈什么?无外乎多年前的哪点破事。
但该了结的始终需要做个了结。
“好。”舒怡于是点头。
盛思奕才反应过来这并不是谈话的地方,于是道:“去我车上吧。”
两人于是上了盛思奕车。
一番折腾,盛思奕的怒气已经平息了下来,换了切入点道:“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好吗?好不好他不是已经都看到了?
放弃超模的身份,重新开始,重新经历一番摸爬滚打……
这样的日子,在她看来不算坏,在他看来——,大概也绝对算不上好。
“你不觉得这话问的有些多余?”舒怡反问盛思奕。
事实上,她也希望她可以肯定地回答他,很好。
她也设想过,重逢的时候,她要风光的站在他面前,倨傲地告诉他,没有他,她可以活的更好。
但可惜这难度太大,而他回来的太早。
舒怡于是嗤笑了一声:“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听上去颇有些不耐烦的语气。
自重逢以来,她对他不是虚伪的逢迎,就是现在这般无话可说的样子。
盛思奕忍不住唤了一声:“伊伊——”
曾经亲热无比的称呼,如今听在耳朵里,陌生又缥缈。
舒怡听到盛思奕问:“伊伊,你还在气当初的事对吗?”
他说:“可是伊伊,当初我并没有说分手,更没想过要取消婚约,你知不知道后来我到处找你……”
找她做什么呢,给笔分手费?
“够了,已经过去了。”舒怡忍不住打断他,“当初的事我不想再提。”
她的样子很冷静,没有愠怒,没有气愤,甚至不需要一句解释。
他从后视镜看她,这样的平静无波让他慌乱,索性直接把话说开了道:“伊伊,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呵,重新开始。
他怎么可以那么轻松的说出这样一句话呢?
舒怡看着盛思奕,只觉有什么东西迅速发酵起来,涨得整个胸口发疼。
“你道过歉吗?”
“你知道自己当初所作所为对我造成的伤害吗?”
“是不是因为我从来都很好哄,你觉得悔婚这样的事我也不会在意?”
“还是你笃定我找不到比你更好的人,所以你觉得只要送送花,吃吃饭,适当的暗示一下,我们就可以重新开始?”
公寓那些花,舒怡上周有天没上班,撞见送花人,总算知道——那都是盛思奕送的。
“重新开始?”她嗤笑,转头看着盛思奕,“我说过了,除非你让我在婚礼上放你一次鸽子,我才可以考虑。”
没有商量的余地。
盛思眼光抖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什么。
就在这时,舒怡电话响了,盛思奕看着她划开屏幕,来电人是商泽。
“喂……怎么这么晚打给我……没什么忙的……也不是……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比较懒,比起打电话,我更喜欢接电话……”
舒怡并不顾忌盛思奕,接起电话的瞬间便变换了语调,娇嗔地同那头的人说笑起来。
那样的语气,曾经是他的专属,而如今……
盛思奕的手握在方向盘上,力道逐渐加大。
“伊伊,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聊吧。”、“你说去哪比较好?”、“不如去前面街角那家咖啡厅?我们以前常去的。”
安静的车厢里,盛思奕故意提高了声调,试图让电话那头的人听道。
他说完就要启动车子,舒怡却伸手制止住了他的动作。
“没必要。”舒怡转头用唇语同他说到。
她紧接着又随意应付了电话那头的人几句,挂了电话,转头看着盛思奕道:“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如果谈话的内容只是复合的话——,盛思奕,我只有一个答案,不可能。”
她说完,就要下车走人。
盛思奕先一步抓住她的手。
“没什么好谈的?”他的语调不觉高了几分,脸色又隐隐浮出刚才的怒意,“所以你宁愿跟着商泽,没名没分地做他的情人?也觉得同我没什么好谈的?”
舒怡不说话。
盛思奕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用力抓着她的手,迫使她与他对视。
“伊伊,我们重新开始吧。”但最后,他还是先软和了下来,“不管你跟着商泽是为了什么,他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
上床,你不如他
他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盛思奕用力握着舒怡的手腕,认真地开口道。
舒怡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倾身贴了过去。
她几乎贴着脸看他,丝丝缕缕温热的气息从她鼻尖呼出,让他整个人都为之动荡,尤其是在她的唇贴过来的一刹那。
他实在是没想到能有这种待遇的, 当和记忆中一样触感柔软唇瓣贴上来时,他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他已经很久没有吻过她了,她清甜的味道,那么熟悉又让人想念,让他心跳不断地加速。
他忍不住用双手捧住了她的脸,却不敢太过急切。只用滚烫的指尖在她面颊摩挲……
直到舒怡轻轻咬了咬他的唇瓣:“去你家好不好?”
盛思奕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跳声,扑通扑通,某种失而复得的欣喜快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他的心猛烈的跳动着,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舒怡,“伊伊?”
“不好吗?”舒怡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又卷又翘。
“好。”盛思奕连忙迫不及待的回答,哪怕心头存着万千疑问,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破坏气氛的话。
很好,怎么会不好?
不管她现在的反应是不是因为他刚才那句——他能给她想要的一切,他都觉得很好。
车子很快启动,开往盛思奕城南的那套房。
那是本城首屈一指的豪宅小区,盛思奕买下的那套是顶层,两百多平的面积,双层挑高,露台还带巨大泳池。
那是当初两人交往时的爱巢,室内设计根据舒怡的喜好改动过。
舒怡如果细看就可以发现:她当初挑选的硬装软装都还好好的保留着,房内一切陈设同她离开时无甚区别。
然而她没有那个心情。
一入内,她便脱了自己的高更鞋,勾着盛思奕的脖子吻他。
唇上传来滑腻柔嫩的触感,盛思奕感受着舒怡的热情,她饱满的唇瓣像糖一般,让他贪婪的想索取更多甜美。
鼻间萦绕着她身上特有的气息,丝丝缕缕,让他喉咙发紧、呼吸渐促。
盛思奕低头回吻,只觉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她,但他克制住了自己:现在不是时候,他们太久没见,他有很多话想同她说。
“你要不要喝点什么……”他制止住她进一步亲密的举动,想着至少他们应该先坐下聊一聊。
然而她却似乎不是这么想的,根本没有去听他说些什么,只环住了他的脖子,低头继续去吻住他耸动的喉结。
她双目迷离,礼服的肩带松了一边,半露的酥胸恰好贴上他的胸膛。
记忆深处那柔滑软腻触感一下子翻涌上来,配合着他鼻尖的温香,刺激得他全身的热血翻腾。自制力瞬间功亏一篑,他炙热的大掌钳制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最终抱着她迈开长腿朝卧室走去。
外面是黑沉沉的夜色,盛思奕将舒怡放在床上,热切地吻她,从她脸颊一直亲吻到她白皙漂亮的脖颈,又折回将她粉嫩白皙的耳垂含在口里吮吸着,嗓音低哑的请求道,“伊伊,给我好不好?”
舒怡没回答,只半眯着眼看他,勾住他的领带,主动去解他他的衬衣扣子。
一颗颗,挑逗至极。
她身陷在柔软的大床上,漂亮的锁骨性感的凸着,一只腿勾起蹭他结实的腰臀,艳丽脸庞上满是情动的诱惑。
盛思奕只觉自己整个人瞬间烧了起来。
记忆中的伊伊不是这个样子,一想到这可能是其他人教导出的结果,盛思奕便恨得咬牙。
但不可否认,他还是会被魅惑。
盛思奕呼吸也越来越重,低头含住他娇艳的红唇,肆虐地吻了起来。
…………
盛思奕今晚的兴致似乎特别的高,他在床上要了舒怡两次之后,浴室清洗的时候又要了她一次。
最后被放入浴缸里时,舒怡累的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盛思奕亲吻着她柔顺的长发,有些懊悔自己的索求无度,低哑问道:“我弄疼你了吗?”
温热的水流包裹着,舒怡没有否认,盛思奕见她一副累惨了的样子,吻了吻她的额头:“睡吧。”
虽然他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来日方长不是吗?
帮舒怡擦干头发,盛思奕抱她去了卧室。
他把她揽入怀里,爱怜地轻吻着她漂亮的脸颊、耳根;只觉心口被某种情绪密实的包裹着,异常温暖。
那满溢的情绪,是失而复得的欣喜,还有无法弥补的歉意的爱怜。
卸了妆的舒怡安静地靠在自己胸膛,柔软地像一只小兔子,盛思奕明明也很困了,却并不想睡觉,只低头看着舒怡,忍不住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亲吻……
…………
第二日,当阳光洒落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时,舒怡枕着盛思奕的胳肢窝醒了过来。
她酡红着脸,睁开迷迷蒙蒙的眼睛。
身边人感到她的动静,亲她的耳垂,温柔地抚摸她道:“醒了?早餐想吃什么?”
舒怡没理她,干净利索地下了床,将地板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穿上。
“我让人给你送一套过来吧。还是你急着去上班?那我送你。”
盛思奕本来想让舒怡搬来一起住的,但看舒怡冷淡的脸色,又觉得时机不对,只好跟着起身洗漱。
只是但当他跟着要出门的时候,舒怡冷冷的看着他:“不用了。”
“盛思奕,我没打算同你复合的。”
舒怡神色认真,一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盛思奕愣住了,想起她昨天确实什么都没答应,一瞬间入坠冰窟 。
“那昨晚是什么?”还残存着一丝希望,盛思奕不甘心地开口问道。
然后,舒怡笑了。
“不过是成年男女各取所需而已,你以为是什么?”她嘲讽的看着他,“实话说吧,我跟商泽,没贪图他什么,不过是彼此床上和谐而已。你说你也可以给我——,但就昨晚的表现来看,这方面,你明显差远了。”
泄露行踪
性能力这个东西,是任何男人都没办法不介意的事情。
舒怡轻飘飘说出一句盛思奕比商泽差远了;盛思奕明知是气话,脸色还是忍不住沉了下去。
他不由回忆了一下昨晚舒怡在床上的表现。
她明显比以前更放得开了,两人的节奏也不再由他完全主导掌控,甚至当她承受不了的时候,她知道要怎么让他更快地丢盔弃甲——
她明显比以前更加勾人。
一想到到这都是被别的男人教导出来的结果,一想到她也曾这样在别的男人辗转承欢……
盛思奕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尤其是当舒怡补刀道:“怎么,你还要坚持?要不然你一三五;他二四六?”
“够了!”盛思奕终于忍不住打断他,“你何必这样糟践自己。”
他看着她,双眸里除了怒气还有某种类似痛苦的情绪。
舒怡愣了半秒,终究没有继续刺激他,只穿了鞋准备离开;但盛思奕却挡在门前,“我们能不能好好坐下来谈一谈。”
盛思奕平复下自己的怒气,认真的看着舒怡,舒怡本来不想刺激他的,如今见他这副模样,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谈什么?”她哼笑,“谈你当初只是一时想不通?谈你为了你的白月光悔婚后才发现你真正喜欢的人是我?”
“……”盛思奕。
“三年了,你但凡真的喜欢我,会现在才出现在我的面前?你确定你不是你追了人家三年没追到手,转头才想起了我这么个人?”
舒怡讽刺地笑,表情是盛思奕从没见过的咄咄逼人,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辩白。
舒怡看了他半晌,又继续道:“可能你已经忘了当初的事,但我永远忘不了,我一个站在婚礼台上的那种难堪。盛思奕,那是我这一生最耻辱的一天。我这辈子到死都忘不了那一天的所有情形,一直到我闭眼断气……我都不会忘记那一天的任何一个细节。”
重逢以来,这是舒怡第一次直白畅快地吐出自己怨恨。
盛思奕脸上渐渐露出痛悔的神情,许久后才艰涩地开口道:“对不起……”
然而舒怡蹙了蹙眉,并没有回应他的道歉,只径直推开他,开门走了。
并没太多工作要忙,舒怡从盛思奕家出来后,先打车回了公寓。
她需要梳洗一下、换身衣服才能见人,此外,家里还有另一只生物需要她回去看看。
虽然她昨天早上走的时候,她在它食盘里留了不少食物,应该能撑到今天,但她昨晚没回来溜它,她不知道它会不会自己飞到外面去,要是给调皮的孩子逮到……
舒怡有些不确定自己窗户关了没,入了小区便急急往自己公寓赶,打开门才发现,自己着实不该担心这个小畜生。
“你又在咬什么?!”
开门便见那绿成一团的鹦鹉正抓着一串亮闪闪的东西当玩具,舒怡当即厉声喝道,谁知这次对方不仅不松爪,看她回来了,竟一把叼走脚下的东西,飞到旁边的书柜子顶上继续啄。
它锋利的尖嘴啄在书柜上,发出“腾腾”地声响,一副发脾气的样子,一连啄了十来下才把东西丢下来给舒怡。
舒怡捡起来一看,这不正是自己前两天放在浴室忘了收的手链吗,可怜上面碎砖都给快给它啄完了。
这小畜生。
从它到她家起就没少破坏东西:之前是毛巾、拖鞋,现在是首饰,它倒是越来越会挑值钱的东西了。
不就是少喂了一顿晚餐吗,它这是要翻天了?
舒怡气得想收拾人,当即找来凳子就要逮鸟,就在这时商涵予的信息忽然发了过来。
那是一条新闻链接,标题是:盛思奕疑是金屋藏娇,热吻示爱。
舒怡点开内容,只见自己昨晚同盛思奕在他家楼下亲吻的照片被po了出来,虽然照片里的她只被拍到了一个背影,可是那样发型,那样的身材,熟人还是能认出来的。
商涵予明显就认出来了,他说,我觉得这个背影很像你。
舒怡不觉得自己需要同他解释,退出了界面,并不打算回复;而对方的视频却打了进来。
挂了两次对方都不依饶,舒怡只好接起。
“看到我给你发的新闻了?”视频那头,商涵予穿着睡袍,背景是间酒店。
“你想说什么?”舒怡不耐烦的问他。
就在这时,书柜上的鹦鹉却忽的飞了下来。
“good morning——”商涵予看着自己的宠物闻声飞来,当即高兴地同它打招呼。
而小畜生却不买账,不同他说话就算了,还叼来自己的塑料饭盆,不停在桌子上“哐哐哐”敲打。
意思很明显,它该进食了。
真是养了个祖宗。
舒怡本就不想同商涵予讲话,当即找到由头挂了视频,去给小祖宗拿吃的。
电话那边,商涵予愣了两秒,想到舒怡身上那套衣服,和自己鹦鹉要求喂食的举动……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了。
因为他反应过来,昨晚,舒怡是真的夜不归宿。
危机感VS不信任
盛思奕同舒怡在他家楼下热吻的报道,商涵予看到了,商泽自然也看到了。
但两人不知道的是,照片其实是舒怡在提出去盛思奕家的时候,发短信给相熟的记者,让对方专门蹲点拍的。
所以照片上她只有一个隐约的背面;足够让商泽怀疑,却拿不出确实的证据。
当然,商泽也可以让人去调盛思奕住宅楼的监控;但舒怡觉得,她还不足以让商泽做到这一步。
回头洗了澡,舒怡将换下的裙子扔了,像没事发生一般继续上班。
一周后,商泽出差回来了。
然而舒怡意外的是,明明商涵予发了短信说他也会一起回来的,结果人却被留在那边。
“他没回来你很失望?”商泽听舒怡提到商涵予,忍不住反问。
“唔,有点。”舒怡坦白承认道。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活动冯瑶被雪藏的事件。
虽然冯瑶所有节目和戏都被停了,但微博之类的公众账号还是在的。这段时间,舒怡给冯瑶炒了几个正面的新闻,买了热搜活跃热度,本是想借粉丝的力量引起sg高层关注,解除冯瑶的雪藏……不想决策人却没回来。
舒怡只好一面发短信让冯瑶再等几天,一面认命地继续喂起了鹦鹉。
经过近半个月的纠正,小家伙如今已经不会再见人就说商涵予教的那两句话了;只是这次,当它从舒怡手中吃到了它最爱的巴基斯坦的象牙松子后,它开心地给舒怡唱了一首歌。
一首老掉牙的情歌。
“你问……我爱你有几分……我…爱你有多深……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小家伙左右踩着两只爪子,歪着脑袋一耸一耸。
这是它第一次开嗓,但那模样实在太过滑稽,舒怡忍不住笑了。
商泽看着那鸟,忽然觉得很不爽。
“这是商泺那只鹦鹉?”他问。
“嗯。”舒怡应了一声。
“它怎么会在这儿?”于是,他又问。
“我从办公室拎回来的啊。”她很自然地回答道。
“……”商泽更不爽了,“我是问商泺他的宠物为什么要给你养?”
这个问题,舒怡就不好回答了,总不能回答说“你弟养了只鹦鹉想要给我洗脑”吧。
就在她沉默的时候鹦鹉先开口了。
“good question!”它说,然后侧头看着商泽,“but it’s none of your business。”
这只鹦鹉是商涵予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就养着的,舒怡接触下来,发现对方会的单词还不少。
不过这样怂人还是第一次,尤其是那欠嗖嗖的语气,简直和商涵予一个样。
舒怡实在忍不住了,当即笑出声了。
她奖励性地又喂了对方几颗松子,见商泽脸色实在不太好看,又开道:“为什么要我养?这你得问你弟,不过他现在是我上司,要我帮忙养只宠物,这要求并不过分。”
言下之意:不是我不遵守协议要纠缠他的,是你自己让人执掌sg娱乐的,他要以权谋私,我也没办法。
商泽觉得舒怡真的是脾气渐长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本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顺从听话从来都只是在有利可图的时候而已。
商泽沉默的看着舒怡。
那目光让舒怡有点发慌,就在她以为他要兴师问罪的时候,却听他忽然开口道:“周日把时间空出来。集团周年庆,你同我一起出席。”
srh集团周年庆?舒怡愣了一下。
公众场合,商泽还从未让她做过他女伴,他带她出去最多的是生意场上的陪酒,但那明显是不一样的。
“我?同你一起出席?”她问,“以什么身份?”
“你想要什么样的身份?”商泽反问。
舒怡沉默,忽然不知该说什么了。
今年srh集团的周年庆,正好还是商泽的生日,舒怡一早就听宁俏说起过此事,她说今年周年庆改在商家办,目的就是要顺便帮商泽庆生。
商泽走后,舒怡思来想去,觉得商泽今年忽然要她做他女伴,既有可能是让她去得罪人的。
因为今年,商泽忽然多出来了曲颖这个未婚妻。
而这个未婚妻,舒怡知道,商泽并不满意,但听宁俏说,商泽老爸——商霆却已经认准了。
两父子在这方面分歧颇大。
商泽的意思是:我的婚约我做主,你当初在外面给我找小妈我没反对,你也别来干涉我和不和谁结婚。
但商霆的意思:曲家这个媳妇我已经认准了,你在外面怎么玩都好,该娶的还是要娶。
商霆虽然前几年因为集团风波,做样子引咎辞职将位置让给了商泽,但实际上人还健朗,这两年风头也过去了,他早就想寻着由头收回商泽手中的权利。
但商泽也不是省油的灯,上位这几年对集团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整顿,借着母亲家的势力,大有要把公司整个吞下去,送商霆直接永远休息的意思。
两父子到如今,不合已经众所周知的事情了。
舒怡虽然很想知道,当她挽着商泽出现在曲颖面前时,对方脸色会有怎样精彩的表情……但这种关头,她还不至于为了一口气蠢到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商泽开了口,舒怡周日自然去了。
不过,她拒绝了商泽送来的礼服以及遣来接她的司机。
她选一身很职业化黑色礼裙,代表了sg娱乐经纪部,同sg娱乐的副总一起前去给商泽道贺。
至于生日礼物,她在出发之前安排人先送过去了——斗大的礼盒,里面蹲着某个公司刚签下的新人模特,穿着性感兔女郎装,被吩咐在宴会上围着商泽跳艳舞。
这份礼物,她一定要当着商泽和曲颖的面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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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总,伊伊给你准备了礼物,期待吗?
宴无好宴
商家大宅建在本市富豪聚集最多,也是最合适鸟瞰整个城市的太平山上;三层的欧式别墅,盘横半山之上,很气派,别墅后面有一个大大的草坪和一片林子。
这不是舒怡第一次踏足这个地方:当初宁俏女儿周岁生日的时候,舒怡也被邀请来过这儿一次的,作为宁俏的朋友,与商泽无光。
比起当初的周岁宴,今天的宾客显然更为众多,毕竟光集团各公司的高层就占了几十号人了,整个商家后院可谓热闹非凡
客人们纷沓而至,个个衣着光鲜亮丽。相对他们的装扮,舒怡一身黑裙,很是低调。
她既代表sg娱乐经济部同副总邱立一起来,自然是要先同商泽碰个面的;但主角也不知到哪应酬去了,她同邱立找了半晌都没看到。
倒是宁俏先发现了舒怡,带着她同邱立先去见了商霆。
商霆虽今年五十多了,但保养得当,身材、体态都管理得不错,看上去倒也不像一般中年男人那样油腻或疲乏,甚至还能看出年轻时的英俊和魅力。
因为宁俏的关系,舒怡也不是第一次见他了,于是也比较随意的打招呼道:“商董,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suey。”商霆笑着回道。
但不知怎么的,舒怡觉得商霆今天看自己的眼神颇有点意味深长。
也不知是不是知道了她同商泽的关系。
舒怡有点心虚,好在宁俏很快将她拉去了花房。
温室里,几位女人正坐在一起正聊天,见到宁俏拉着舒怡过去,连忙起来招呼。
这些都是宁俏交好的富太太们,也是舒怡的旧识。
这个圈子太小,大家明着不提,但都清楚suey就是当初被盛思奕悔婚的舒怡。
见到舒怡,他们都很热情,这热情有一半来自对宁俏的巴结,另一半,则是一种见到比自己处境更糟人的同情。
毕竟富太太也不是好当的。
不说别的,就说养小三、小四这种事情,舒怡知道的,她们其中好多人的丈夫就乐此不疲;而她们这些做人太太的,或因为经济不能独立,或为了维持体面,只能忍着。
忍久了就形成了一种怨气,这种怨气只有在消费和攀比的时候才等到纾解。
舒怡当初一心嫁给盛思奕时没想那么多,现在跳出那种执念来看,当时如果如愿了,她很有可能也会成为这些太太们其中的一员。
毕竟她自己都分不清楚当初是爱盛思奕多些,还是爱他背后所处那个世界多些。
而两者,都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舒怡同他们聊了一会儿,便借口去洗手间,跑去别的地方活络了。
与其同这堆虚荣又虚伪的女人聊些没营养的话题,还不如多去结识几个对她有用的人。
舒怡从花房出来,找到了邱立,让他帮忙介绍其他公司的高层。
邱立今天正好没有女伴,难得舒怡这个大美女肯配合,他于是便带着她一道去同相熟的人打招呼。
临近中午,宾客纷沓而至,会场红男绿女,衣香鬓影,舒怡一个不小心晃花了眼,冷不防的,撞到了商泽。
“商总。”当着有邱立面,舒怡装作同商泽全不不熟一般恭敬的开口道。
商泽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身上的裙子停顿了两秒,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她拒绝了他挑的礼服和首饰,就打扮成这副模样过?她知不知道一会儿还有舞会,她难道要穿这样同他跳舞?
“我是让你来给邱立做女伴的吗?”他不满地开口。
邱立一个哆嗦,看看商泽又看看舒怡,电光火石间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借口有事识趣的先走开了。
现场只剩下两个人,舒怡看着商泽,心想反正早晚都要摊牌,不如一次性把话说开好了。
她无视他凌厉的目光就要开口,忽然听到远处有人在唤商泽。
“在这等着。” 商泽微微皱了皱眉,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先去招呼人去了。
舒怡又想了想,始终觉得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端着酒杯先走了。
只是没走出两步,她听到了某个熟悉的声音,转头只见不远处曲颖正同商泽面对面站着,不知在说笑什么。
两人中间,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站,不时附和曲颖几句。
舒怡看商泽压抑着不耐又不好翻脸的样子,猜想那大概是他的某位长辈。
舒怡看着远处曲颖,怎么看怎么觉得不爽。
这不是简单的嫉妒和仇视,还有一种对于她几乎欺骗过所有人的愤慨。
如果当初曲颖在让盛思奕悔婚后,同盛思奕在一起了,那舒怡大概会欣赏她一点。
可她当初明显没有真的想要和盛思奕在一起的意思,却只是为了报复,就毁了一场婚礼,舒怡觉得,她同她这梁子结的就有点大了。
舒怡看着曲颖,眉头不觉皱了起来,就在这时有人挡在了她面前——是许久不见的商涵予。
“别看了。”商涵予明显解读错了舒怡眼中的意思,颇有些恨其不争地开口道,“你这是何必呢。”
舒怡还没回过神,商涵予已经拉起来她的手,“你还没来过这里吧,走,我带你逛逛。”
热舞
商涵予是一大早赶飞机回来的,结果回来就看到舒怡在宴会上“神伤”,他看不下去,于是将她强行拉走了。
商家对于舒怡来说,并没有什么好逛的,毕竟宁俏早带她逛过了。
商涵予本来就是要找个理由带舒怡离开,见她对周遭都不怎么感兴趣,于是带她去了草坪背后的小树林。
夏天的树林郁郁葱葱,参差翠色中时不时有一两簇点缀的小花,微风出来,卷着花香,颇给人一种与世无争的惬意。
“我给你编个花环吧?”商涵予用木棍扒拉着脚底的花草开口道。
舒怡白了他一眼,能再二点不?花开的好好开着,非要这么糟蹋么。
不过顺着他的视线,她倒是发现了些有趣的东西:树下几株矮小的灌木上,上面结着蓝色浆果。
“这是蓝莓?” 她问。
“嗯。”商涵予点头,“不过不能吃,太涩了,吃了会闹肚子。”
一开口,就暴露了他干过的蠢事。
舒怡忍不住笑了,商涵予低着头浑然不觉:“别看这林子不大,里面植物还挺多的,下了雨还有蘑菇呢——”
自从宁俏进了商家后,商涵予也跟他哥一样搬出住去了,上次回国也不过回来吃个晚饭而已,这树林他其实也好久没逛过了。
捡了根木棍开路,商涵予带着舒怡逛起了小树林。
舒怡本以为就一片树林而已,没想穿过却发现后面还有个湖,湖边还栓着一艘小船。
“这还有船?”
“嗯,我弄的,以前写歌的时候,我喜欢划着船到湖中心找灵感。没想到居然还在。”
商涵予不说,舒怡都险些忘了他曾经是个励志要做歌手的人,正愣神,又听对方开口道:“要不要去船上坐坐?”
“……”舒怡。
谁要跟他上船坐坐?万一他借机胡搅蛮缠,她不答应,他就不把船划回来怎么办?
以商涵予的性格,舒怡觉得他是做得出这事的。
于是摆摆手:“不了,这么浪漫的事你还是留给你女朋友吧。”
嘴上说着浪漫,心里却在吐槽那跟偷情似的。
而刚吐槽完,她转头就真看到一对偷情的,就在林间;男女正忘情地吻着在一起,两个身影看着都有点眼熟。
万一真是熟人就尴尬了。但更尴尬的是,就男人那身材和女人那打扮来看,那女人很有可能不是那男人的原配。
眼见两人就要转头过来,舒怡连忙拉着商涵予就往回走。
她怕撞见不该撞见的,于是忍不住拉了商涵予的胳膊,等出到林外打算放手时,商涵予却反过来紧紧攥住她。
“suey,跟我哥断了吧。” 商涵予看着她,眼神和语气都是一反常态的认真,许久又道,“就算你不考虑我,也别折磨自己好吗。”
舒怡听他那语气,就知道他大概是误会了,不过也懒得解释,只道:“我会的。”
“?!”商涵予没想她竟这么轻易答应了,惊讶地又问了一句,“真的?”
“真的,走吧。”再不走,该错过好戏了。
舒怡说完转身先走了。商涵予得到一个准话,傻愣了两秒,当即开心地追了过去。
两人回到宴会上,周年庆暨商泽的生日庆典果然已经开始了
序幕很冗长,在主持人滔滔不绝的集团一年大事件回顾之中,商涵予给舒怡端了一杯鸡尾酒来。
“尝尝,我自己调的。”
舒怡转头,只见商涵予递来一高脚杯,里面的酒体又红又绿,在眼光下像彩虹一般,很是好看。
舒怡接过,犹豫的喝了一口,发现味道居然还不错。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这是一个意大利酒吧的调酒师教我的,想知道配方吗?”
呵呵,这么问一般都是有条件的。
舒怡不接招,商涵予最终自己憋不住先招了。等他讲完酒的配方,又讲完这酒背后的故事,那边轮到商泽讲话了。
相对于主持人的长篇大论,商泽的讲话要简洁明了很多,只是简单总结了一下主持人的发言,顺便说了一下集团未来一年的计划。
众人一阵掌声,紧接着舒怡准备的礼物也被两个保镖抬到了商泽面前。
“这是sg娱乐准备给商总的礼物,说是一定要您当面拆开。”主持人凑到商泽身边解释道。
商泽于是上前拆礼物。
他双手刚拉掉那系带,斗大的礼盒里,兔女郎装扮的模特便忽地窜了出来;拿着彩带枪,“砰——”一下挂了商泽满身彩,然后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模特是舒怡挑选的:腰细,腿长,胸有料,关键是还放得开,完全就是根据商泽的喜好来的。
她穿着四英寸的高跟鞋踏出盒子,一双大长腿在阳光下,白嫩得晶莹剔透。
兔女郎一出来,商泽旁边的曲颖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就在刚才礼物被人抬上来的时候,她还刻意站的离商泽更近一些,十足十一副未婚妻的姿态,想要一同分享自己未婚夫的喜悦——
谁知这礼物竟然是这么一个活人。
没有专门的音乐,模特就着这宴会的背景音乐开始自己的热舞。
她恣意地扭着腰,踩着高更鞋摇曳生姿,饱满的胸脯随着身体的动作晃动,动作惹火又柔媚。尤其是那挺翘的臀瓣后那绒球般的兔尾巴,随着她躬身、深蹲等动作灵活的跳跃着,看得舒怡作为女人都忍不住想要摸上一把。
“这礼物谁想出来的?”商涵予忽然靠近舒怡,坏笑道,“suey,不会你吧?”
舒怡挑挑眉没说话,注意力全在欣赏这精彩的表演之上。
来之前舒怡就同这模特说好了,这是她好好表现的机会:她要能在商泽面前跳上五分钟,舒怡便答应签下她,自己亲自捧;她要能贴着商泽超过一分钟,一个月能舒怡就帮她接名导演的电影;她要能让商泽……
舒怡转做经纪人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年,但凭借着商泽的资源,她手下那些个艺人的发展都是很不错的。
像当初冯瑶那种不入流的主播,如今都能达到一线女星收入,台上的兔女郎当然觉得自己更加潜力无限。
她绕着商泽贴身的热舞,挑逗又勾引。
商泽巍然站立,神色平静。
模特干脆豁出去,挺胸贴得更近,磨蹭着他的身体,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并伸手攀上他的肩头……
曲颖的脸顿时更黑了,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当着众人的面,她甚至不能越厨代庖,让那模特滚出去……
她只能僵硬的笑着。
舒怡欣赏着曲颖有火不能发的表情,心头暗爽,蓦地却对上商泽扫过来的目光。
冷冷的,警告意味十足。
舒怡不敢落下下风,于是仰头与他回望,对方却收回了目光,一把拉住模特那俨然已经摸上了他胸膛的手。
“可以了,心意我收了,下去吧。”
商泽真的动怒的时候,即使表情、言语什么都不显,气场也足够骇人。
小模特到底没见过什么场面,心头虽惦记着舒怡的承诺,可感受到商泽整个人善发出来的冰冷气息,也不敢再继续造次了,只好讪讪地退下了。
宴会继续下一项,但舒怡已经没什么兴致继续待下去了;于是趁着商涵予被人拉着聊天的时候,偷偷离了场。
她今天是坐邱立的车来的,自然不方便一个人离开。
她去别墅里找宁俏,本想借口不舒服,让对方安排司机送她一下,谁知等在楼梯口的时候,
整个人忽然被拉了一把。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拖进了楼梯口旁边的房间;直到锁门的声音响起,她才看清拉自己进屋的人正是商泽。
分手炮
这是一间杂物室。
舒怡在关门前一瞬,看清了面前的人正是商泽。
然而紧接着,随着门的关上,室内黑成一片,除了头顶若深重的呼吸,一切再次看不真切。
“商泽你做什么?”冷不丁地被这么拉进来,舒怡忍不住开口质问。
“做什么?这话应该我问你。” 商泽冷冷的反问,低沉嗓音压在狭窄的空间里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舒怡感受到他压过来的身躯,下意识地反手去撑住墙壁,很快便发现自己退无可退。
“穿着这样的衣服来宴会,一整个上午都跟在邱立身边,还准备那么一份礼物送给我——”
商泽俯身贴近,一条条数落她的罪状;手却没闲着,一手抓住她试图推开她的双手反压她伸手,一手拉起她的裙摆,火热的掌心贴着她的大腿往上,勾下下面的内裤,按着那柔软的细缝,伸手便顶了进去,“是该我问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触电般的感觉阵阵袭来,他高大躯体散发着灼热的温度,透过轻薄衣衫,穿到她皮肤上。
她挣扎不开,只好有气无力地反唇相讥道:“难道你不喜欢吗?那模特腰细腿长胸大,还格外放的开,难道不是正你最喜欢的款?”
“喜欢?” 商泽恶狠狠地咬在她的耳侧,他火热的坚挺却已经释放出来,笔直地抵向私密处,硕大的圆端顶着她腿根最柔嫩的地方,前後肆意地摩擦着,“我更喜欢你穿成那样。”
一想到那情形,他胯下的欲望愈发壮硕狰狞。
舒怡穿着高更鞋,站立的姿势,让她同商泽的高度正好匹配,她在他身下挣扎,不过是徒添彼此兴致而已。
舒怡也被磨得心痒,摆头避开商泽的亲吻,“舞会要开始了,你未婚妻还等着你跳舞呢——”
黑暗的空间里,彼此的表情都看不真切,但舒怡的语气明显不像吃醋。
商泽起伏着胸膛,深深地盯着她,许久后才哼声道:“你真的是欠。”
说完,就着她花穴流出的黏腻滑液体,一下子将自己送了进去。怒气上头,他的动作略显急躁和粗暴,不过是略略准备了一下,便冲了进去。
花穴被撑开,饱涨的充实感顿时从下面传来,又胀又热,刺激得内壁兴奋地蠕动着,不断收缩着想要包容适应。
舒怡双腿轻颤,不得不承认,尽管她很讨厌身上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但她的身体还是很享受同他做爱的。
既然今天势必要摊牌,索性就当分手炮吧。
舒怡于是不再挣扎,由着这商泽挺身在他体内抽送。
她紧致细腻的小穴吸蠕着他的欲望,痉挛收缩着,一波波的吸吮,层层涌动;带给包裹其中的巨物无尽的舒爽麻痒。
商泽扣住舒怡,忍不住越发用力地往她更深处戳弄。
呼吸在酣畅间越发厚重,他见她软和下来,于是呼喷着热气,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继而一剂深顶:“但这次,别自作聪明。”
他解了她背上的拉链,将她雪白丰盈的丰盈释放,低头咬开那乳贴,揉着那白皙的乳肉,下身亦撞得越发得劲。
粗长的物事狠狠地戳刺,不断的在体内研磨,又涨又酸又痒;舒怡咬牙轻哼,身子却不由自主地越发迎合。
黑暗让五感变得越发敏锐,偏偏商泽还坏心的折磨着舒怡,角度刁钻,每每撞得又深又重。舒怡背倚着墙壁,退无可退,渐渐地理智竟失。
俩人在黑暗里纠缠,身体贴得紧实,气息混乱做一团。
商泽的动作粗野得叫人没法儿招架,加上偷情带来的心理刺激,舒怡很快到了高潮,偏偏身上的人还硬挺着。
“夹紧一点。”算算时间,舞会即将开始,商泽掐着舒怡白嫩的臀肉低喘道。
舒怡从高潮中回过神来,隐约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大腿颤嗦嗦的收紧,揽着商泽的脖子,在他耳边不住娇喘:“太……太涨了……快……快点……射给我……”
商泽被她的话语刺激的受不了,终於在剧烈的数十下抽插后,紧紧抵着她,全都射到了她穴里。
“收拾下,把衣服换了,一会儿该跳舞了。”
跟着再一次被送上高潮,舒怡晕乎乎缓过劲儿来,室内灯已经被打开了。
商泽用纸巾帮舒怡清理干净下身,便退开身整理起自己的着装,舒怡目光越过商泽,这才看到,这房间角落居然挂了一条礼裙,貌似就是之前商泽派人送过去给她那条。
敢情他一早预谋好了。
舒怡皱了皱眉,然后很简洁地吐了两个字:“不去。”
“要闹过了舞会再闹,先换衣服。”商泽不以为意,继续整理着衣服。
“商泽,”舒怡忍不住吐了口气,“我认真的。”
本来她不想由自己提出来的,可如今的情形,她却不能再耗下去了。
舒怡看着商泽:“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吧。”
豺狼虎豹
“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吧。”舒怡看着商泽,认真地开口道。
商泽眼眸一沉,打领带的手顿了顿,转头眯眼看着舒怡,许久后才问了一句:“你想清楚了?”不善的语气,但似乎并没有太过意外。
舒怡反而有些意外了。
比起刚才兴师问罪时的满身火气,商泽现在整个人要平静许多,平静得舒怡都有些怀疑对方是否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不是以退为进,也不是欲擒故纵,是真的想要结束这段关系。
“当然。”舒怡眉头蹙了蹙,目光还是坚定的。
商泽的眉头禁不住挑了挑。
事实上,他确实不意外舒怡会提出结束这段关系:这段时间以来,舒怡的反常,只要是个人都能感觉出来,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呢。
正是因为感觉到了她的不满,他才准备借这个舞会转正彼此的关系,可惜对方并不领情。
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你知道这舞会意味着什么吗?”
这样正式的宴会,商泽邀请舒怡当女伴儿,自然代表了他愿意当着公众承认两人的关系,也代表他愿意给予她女朋友的身份以及对应身份的所有权利;甚至还代表他将认真对待这段关系,如果够走运,两人甚至有可能步入婚姻。
当然,代价也是有的,比如,舒怡很可能因此得罪商霆,得罪曲家。
舒怡就算一开始想的有偏差,但如今到了现场,又怎会不明白商泽的意图呢。
她甚至能猜到商泽的心声,他觉得她这是得寸进尺,矫情做作。
但盛思奕当初的悔婚告诉她:和一个不够爱你男人确定关系,是一件极不明智的行为。
他今天这么想,或许明天就改变主意了呢?她为什么要冒着得罪商、曲两家的风险,孤注一掷。
再说,她也是有脾气的。
凭什么当初他不想给的时候他可以不给;他想给的时候,她就要欢天喜地接受?
她厌恶他这种强势,更不想以后都在他面前惟命是从。
“我知道。不过我不想蹚这趟浑水。”舒怡于是回道,“你就当我胆子小好了。”
胆子小?商泽对此嗤之以鼻。
事实上,他也能猜到舒怡拒绝的原因:无非就是第一次见面的下马威;无非就是他现在还没处理好曲颖。
其实要解决这两件,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他还从来没在女人面前低过头,更不喜欢女人用这种把戏来拿乔。
哦,也可能不是拿乔,而是找好了下家。
商泽深深地看了舒怡一眼,忽然哼笑了一声:“所以你更宁愿吃盛思奕这回头草?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复合,媒体会怎么做文章?”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舒怡将礼裙的拉链拉上去,平静地回了一句。
说完就要出门,商泽却拉住她:“那晚你们上床了吗?”
舒怡心知走到这一步,撕破脸皮是必然的了,于是点了点头道:“上了。”
然后她感到抓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力道紧了紧,却最终还是放开了她。
“很好,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自己今天的决定。”他看着她,眼睛深邃而阴沉,最终如是说了一句。
舒怡有些心虚,却还是扬了扬脖子,先行开门走了出去。谁知,刚出门口,就见到两个熟人——曲颖,还有商涵予。
一个脸色难看至极,另一个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两人阴沉地站在门口,甚至忘了回避,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她同商泽的谈话。
舒怡的眉头不禁蹙了起来。
尽管没照镜子,她也可以想见自己现在的模样,口红全掉了,妆容也有些晕开,有经验的人一看就该知道她刚经历过些什么……
真不知就现在的情形而言,究竟是她比较难堪,还是曲颖比较难堪……
眼见商泽也随之出来了,舒怡最终选择拉住商涵予道:“送我走。”
宴会这才刚开了个序幕,但既然舒怡这么说了,商涵予当即二话不说,带着人先离场了。
黑色的跑车从山上下来,一路疾驰着往舒怡的公寓楼开去,抵达的时候,商涵予跟着舒怡下了车。
舒怡本想拒绝的,但想着他的鹦鹉还在她家里,也就由着他了。
两人一道乘电梯上楼,刚开门,绿色的身影就扑腾着飞过来:“hey,man——”
商涵予却置若罔闻,直直看着舒怡道:“那晚,你果然同盛思奕睡了?”
刚应付完一个,又来一个。
“你既然来了,就把自己鹦鹉带回去吧。”舒怡并不答话,换了个话题道。
商涵予忽然抓着她的手。
“他是你的下家吗?这就是你所谓的会和我哥断了?你忘了当初在韩国的时候,你喝醉了是怎么痛骂盛思奕的吗?” ,
他咄咄逼人地发问,眉宇间满是怒意,一双眸子情绪翻涌。
舒怡想,他显然在杂物室门口就已经听到她同商泽的对话;憋到现在才发作,大概已经是极限了。
“我已经如你所愿和你哥断了——”舒怡有些疲倦,却也知道不该给商涵予希望,于是并不解释,只试着去拨开他的手,“其余的,不关你的事,”
谁知这话彻底激怒了商涵予。
“谁说不关我的事?!你明知道我喜欢你!” 喜欢的都要发疯了。
商涵予忽然一把压住了舒怡按在墙壁上。
舒怡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俯身,狠狠扣着她的脸颊,使劲吻了上去。
舒怡用力推他,越推他却越使劲,愤恨的啃咬着她的双唇,不像是吻,更像是一种发泄,用尽全力的发泄。
真不愧是兄弟,都喜欢用强的。
舒怡忍不住咬了商涵予一口,对方吃痛松开了嘴,下一秒却啃咬上了她的脖子
“放手——”
没回应。
“商涵予你放开——”
还是没回应。
商涵予一言不吭地闷头压着舒怡,力量似乎全部爆发了出来。
他想要她,从两年前开始,他就想要她。
凭什么她可以同他哥乃至盛思奕那样的人上床,却偏偏要拒绝他?
他的手用力禁锢着她,双手摸索到她裙子背后的拉链拉开,伸手滑了进去……
舒怡怒不可遏:“商涵予,你这是强奸!”
“那你报警啊!”商涵予终于抬起头,狠狠地瞪她。
他双目发红,表情是狰狞的,只是那狰狞中又透着那么几丝不甘和委屈;舒怡一时间愣住了。
想想,自认识以来,她对他似乎就不怎么地道。
先是收了他哥支票,哄骗加打击地把人送去了国外,等他回来了,她连一个解释都没给过,甚至为了甩掉他哥,她还故意不回避他的接近……
舒怡回过神来,商涵予已经将她礼裙拉下来挂到了胸口。
她看着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呼气道:“算了,你想要就要吧。但是,我话先说在前头,大家都成年人了,上床并不代表什么。”
一句话,彻底败坏了商涵予的兴致。
“你——”你好样的!
他松开她,气得险些要跳脚。
舒怡无所谓地拢了拢衣服,就在她以为他已经放弃了的时候,他忽然一把拦腰抱起她,将她抗在肩上,大步朝卧室而去。
如愿
商涵予把舒怡压倒在床上,疯狂地亲吻着她的嘴唇。
他高大沉重的身躯沉沉地压在她身上,也许是因为她刚才的言语刺激,他的动作比之前更加急迫,更加粗暴,凶狠地蹂躏着她的嘴唇,舌头肆意侵略着她的口腔,不停与她交换着他的唾液。
好一番纠缠后,才气喘吁吁地看着她:“这两年,你想我吗?”
舒怡听到这个问题,实在有些无语。
事实上,当初答应他的交往,本就是假的,她在后来的两年,她当然也有想到过他,但这与想念无关。
最多是偶尔好奇一下,暴躁乖张如商涵予,在某天得知真相后,会不会气得暴跳如雷,又会不会找她算账……
知道自己的答案不会是商涵予想要听到的,舒怡索性并不开口。
商涵予大概也知道舒怡的所想,并不追问答案,炙热的唇舌在她脖颈和肩头吮吸着,留下一个个印记:“我很想你。”
“在美国这两年,我每天都在想你,想得发狂。”他舔舐着她的肌肤,喃喃道,“你大概永远想象不到我有多喜欢你。”
舒怡听着他的表白,心情很是复杂。
情感上来说,她对这个生理心理年龄均比自己小的男人,实在没太多特殊的感觉;理智来说,商涵予现在根本斗不过他哥、他爸,他连婚姻都不能自主,她实在也生不出什么别的想法。
况且他对她,更像一个孩子,不择手段的想要得到自己心仪的玩具,这种热情,极有可能在得到后不停消减,直至变得腻味。
舒怡实在不想回应;做爱就做爱,非要浓情蜜意个什么劲呢?
她干脆半坐起身子,伸手一颗颗去解他的衬衣扣子,挑开他的衣服,露出平滑结实的胸膛。
眼前的男人,比两年前更加成熟有料,肩膀宽广,胸肌饱满,背肌平滑结实……
喜不喜欢这个人是一回事,他的躯体于她而言还是有魅力的。
舒怡的手摸在商涵予的后背,嘴唇则摩擦在他鼓起的脖筋上,从他耸起的喉结往下滑,滑过锁骨,然后是饱满的胸肌、整齐的腹肌……
她抚摸着他炙热的躯体,将脸颊贴向他的腹部,亲吻他腹部坚实的肌肤。
商涵予哪里经得起这般撩拨,一下子就硬挺起来。
他再次将她扑倒在身下,胸部剧烈地起伏起,眼中布满情欲,直勾勾地看着他,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她咬碎吞进肚子里。
舒怡没想到商涵予反应这么大,身体一震,眨巴着眼睛,“你不会是——”
不会又是个处吧?
认识到这一点,舒怡当即想要推开商涵予。
然而商涵予这儿欲火正炙热,哪能让舒怡反悔?他按着舒怡的肩膀,俯身吻住她,三两下就将她衣服撕扯了个干净。
他曾经肖想过很多次她的躯体。
纤腰、长腿,挺翘的胸部……这些时她穿着衣服时,他也可以想象得见的,但真的见到实体,冲击力却比想象中巨大多了。
毕竟身下的一切是具象的,清晰的;那晶莹剔透的肤质,那嫩滑触感,温热的体温,他把脸深深埋入她的肩窝里,甚至能闻到她勾人的体香味。
商涵予用下身顶着她的大腿,抚摸着她的身体,只觉得浑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欲火腾地冲上胸膛,他忍不住低头按住舒怡的胸前蓓蕾,痴迷地揉捏;那滑腻绵软的盈盈一握,在他手中起伏跳跃,那刺激的触感,简直让人发狂。
舒怡被她弄得心神摇曳,想想,算了,由他吧。
商涵予于是低头,看着那乳肉,试探性地舔了舔。
那丰满的浑圆是那麽饱满、细腻,商涵予欲火焚心,手捧着舒怡的丰盈,一张嘴就含个不停。
他一手握住她一边的滑腻搓揉著,嘴巴向另一边上茱萸含下去,舌头在那顶上来来往往地舔弄著,含住不断吮吸。
舒怡仰头喘气,觉得他有点像在吸奶。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吸允舔舐让她混身战栗。
那顶端的茱萸在他的拨弄下越发红涨坚挺,她被吸吮得浑身火热,不自觉伸手揽上他的脖子,低吟出声。
“唔……啊……”
她双颊绯红,半阖嘴双眼、微启饱满的双唇,不住溢出低喘。
商涵予第一次见她出现这麽媚人的娇态,忍不住舔舐着她鲜艳的红唇:“舒舒,你这样好美……”
“……”舒怡,“能不能别这么叫。”叔叔,还婶婶呢。
舒怡瞪了商涵予一眼,刚有点兴致顿时又没了。
“你不喜欢?”商涵予蹙眉,“那我叫你宝贝儿?”
说完也不等舒怡同意,亲吻着舒怡的肩头,带点撒娇,带点霸道地一连叫了好几声。
舒怡第一次被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男人这么叫,顿时憋得老脸通红,只觉浑身不对劲儿。
“你要是不想做就别做了。”她说着就去想推开他。
“我不叫了就是了。”商涵予却拉住她的手,摸上他硬邦邦的下身,“其实,宝贝在这里。”
然后恬不知耻地往她手心里拱了拱,问道,“是不是很大?”
舒怡简直都给气乐了。
好在,商涵予到底是第一次,硬起来后并没有什么耐心,就着舒怡的手耸动了两下后,很快便脱了自己的裤子,分开她大腿,顶了上去
火烫粗壮的分身抵在她最柔软私密的地方摩动,舒怡湿滑的热液很快便顺着花瓣溢出,沾湿了他的巨大。
商涵予睁着黝黑的双眸在光线下盯着那处欣赏了一会儿,便循着洞口,噗嗤一下就将头部挤了进去。
巨物的入侵,让身体一下子被充实,舒怡忍不住绷紧了身体,花穴也跟着瞬间急剧收缩。
商涵予被她这样一夹,连忙咬牙拼命压抑着体内疯狂的欲望,才没当场缴械投降。
“别夹这么紧。”他气息不稳,咬着她的唇,有些气愤地开口道。
“……”舒怡,怪她咯?
欲望被温热的包裹着,商涵予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舒怡紧致的肉壁将他的宝贝紧紧吞纳,他只要稍微一动,摩擦带来的快感就能让他浑身战栗。
当然,让他激动的不光是肉体带来的快感,还有他终于要了她这个事实。
身下的女人,他已经肖想了两年,渴望了两年,幻想了两年;如今终于彻底占有了她,这样的认知让他混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商涵予几乎是无法克制的,当即抓着舒怡的大腿,用力打开,然后激动地挺动了起来。
他卯足了劲,拼命横冲直撞,粗长的硬物一下下深重有力地攻占着她身上最为柔软敏感的地方。
舒怡忍不住呻吟出声,双手攀上他的肩头,难受地喘着道:“轻……轻点……”
然而商涵予根本忍不住。
他已经忍了太久了,如今终于尝到那渴望已久的滋味,怎么可能克制的住。
血管滚烫,他炙热的身躯压制着她,疯狂的胡乱的在她身体上抚摸着,啃咬著,下身用力毫无理智地抽插,饥饿得犹如久未进食的猛虎
处男什么的,真不好招惹。
舒怡被商涵予毫无章法的侵犯顶得身体,只好放软身体跟上对方的节奏;直到他不甘心地发出一声低吼,将滚烫的热液尽数洒进她的体内。
纵欲
商涵予并没有坚持太长。他是第一次,还不懂得如何控制,动作太过激烈,一兴奋,就达到了巅峰。
他从舒怡体内拔出来,有些不甘心的埋头在她酥软的胸前,一面回味余韵,一面又恼恨自己的快速。
舒怡被仰头望着天花板,有些无奈地感慨,男人第一次果然都是比较快的。
毫无疑问,她还没有得到高潮,此刻商涵予汗岑岑的身体黏腻地压着她,让她觉得不舒服,她于是推了推他,“起来,我要冲凉。”
“不——”他将呼吸吐在她柔软的胸间,恶狠狠的开口道,“我还没有结束。”
“……”舒怡。
她很快觉得胸口再次热起来,低头是商涵予又开始吻起她来。
他趴在她胸前狼吞虎咽似的吃着她的双乳,她的身体因为刚才的性事泛着潮红,双腿还微张着,稀疏的毛发下,嫩红的小穴挂着淫靡的液体,看得人口干舌燥。
商涵予亲吻着舒怡的身体:“我再来一次。”
伴随着他这话,他胯间的欲望再一次高高地挺立起来,有意无意的顶在她腿间。
好吧,年轻人的精力果然是不一样。
舒怡正好还没到,于是再次勾上商涵予的脖子,试图去迎合他,然而,对方却拉起她脚腕,将她翻个身。
后入?作为一个新手,他倒是懂得挺多的。
不过等等,这姿势是不是太那个一点,她可不想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小屁孩用这么羞耻的姿势上。
“商涵予,你能不能正常点——”
舒怡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摆成了跪趴的姿势,商涵予提着她腰使她的屁股高高撅起,他跪在她身后,捏着臀肉掰开,便扶起自己的狰狞的性器往她里面送。
他知道,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很诱人,但他不敢看,他怕他一个忍不住又成了快枪手。
他扶着她的臀部猛烈的撞入,他的精液还残留在里面,那里又湿又滑,却依旧紧致,他被她包裹得太过舒服,他亢奋地抬起她的腰,当即抽动了起来。
舒怡没说完的话,自然是没机会说了。
因为紧接着,她便被对方猛烈的撞击得失呼出声。
这个姿势,让他如此深入,她未出口的话语,全在他强烈的攻势下尽数化成破碎的呻吟……
算了,一个刚开荤的兔崽子,她怎么能指望他有多照顾她的感受呢。
舒怡最终自己撑起身,抓着床头承受着商涵予强悍的抽插。
“舒……舒……”商涵予被她夹得太过爽快,终于还是忍不住红着脖子嘶哑的叫出她的名字。
他在上方重重喘息,边插边吻她的背脊,手抓住她的胸,腰身用力地不住抽送,一次次深深埋入她身体。
她被这种激烈而野蛮的方式冲击得头晕目眩,亦忍不住低呼出声,断断续续的呻吟。
这一次,商涵予到底控制住了自己,在自己高潮前将舒怡送上了顶峰。
只是再次高潮后,他依旧没有餍足,将人翻个身,打算正面接着来。
还来?舒怡晕乎乎地睁眼,忍不住蹙眉,“你还没够?”
他亲吻着她脸颊,眼底还带着深深情欲,“还操到你下不来床,我怎么会够呢。”
舒怡太阳穴顿时突突直跳,“别逞能。”
“你不相信?”商涵予于是不高兴了,蓦然在她上方撑起身体,不怀好意地笑道,“那我现在证明给你看!”
他说完又俯身去吻她,唇齿纠缠间,下身很快再次硬挺起来。
年轻人,果然惹不起。
那天下午,舒怡也不记得自己到底被商涵予拉着要了多少次。
她只知道他年轻的矫健身躯热情而狂野,他忘情的在她双峰不断的揉捏、吸吮,宛如饥渴已久的野兽般,每一次撞击的几乎都达到极点,粗大的性器凶狠地捅进那湿软的花穴,反反复复,把她干得身体都软了。
啪啪的肉体撞击的声音,在卧室里不住地回荡,淫靡又色情。
商涵予其实没什么技巧,只是纯粹的力量,然而到底体力与尺寸过人,舒怡被他狠狠的操弄着,只觉快感一波波地攀附着脊椎,一路往上,直达大脑中枢,然后战栗地扩散到全身……
白色的浊液从被挤压的穴口不断流出,把俩人连接的地方弄得湿乎乎的,更是把床铺弄得一片狼藉。
商涵予做到最后索性也不再克制,想射了就毫不犹豫地射进舒怡体内……只是很快,他又会再次勃发起来。
仿佛有用不完的体力,他不断变换着姿势,不知疲倦地一次次把两人带上高潮。
舒怡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窗外天都黑了,而卧室满是淫乱不堪的味道。
轻轻一动,全身跟散架一样地疼,舒怡忍不住哼了一声。商涵予立刻跟着醒了,舒怡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趴在商涵予身上。
“你醒了。”商涵予手臂搂在她腰部,顺势摸了摸她背脊,语调中又一种难言的满足与温柔。
舒怡疼得哼了两声,心想直吐槽商涵予这去的还是美国吗,竟然把他憋成了这样。
识破
舒怡心头万千头草泥马。
偏偏商涵予毫无察觉,还充满着爱意地亲吻着她:“感觉怎样?”
舒怡:“什么怎样?”
“和我做的感觉。”商涵予期待地看着舒怡。
还真有脸问。
“……”舒怡揉了揉快散架的身子,直接懒得同商涵予说话了,起床就打算去浴室。
商涵予看着舒怡那一肩头他留下的痕迹,心情颇好,也跟着起了床。
客厅的时钟显示已经过了九点,奇怪的是鹦鹉居然没叼着它的小饭盆前来闹腾。
舒怡忍不住过去看了一眼,只见小祖宗不知从哪找到一袋开心果,正洒在茶几上,埋头吃得欢快。
它一口磕开一个,已经在茶几上留了一大堆果壳;见到舒怡,半点也没有偷东西的心虚,面不改色地继续进食,还不时扯开嗓子娱乐一下自己。
舒怡早就发现了,这家伙吃到好吃的东西的时候,都会手舞足蹈一番,或者是唱个小曲,或者来几句英语。
不过今天,它这自娱自乐的内容有些不太一样。
舒怡明显听到它叫的是“舒舒”,学的商涵予的语气,叫两声,然后发出“啵啵——”的声音,然后低头啄食一番,又叫两声“舒舒”,然后一阵“嗯嗯啊啊”,像在呻吟一样……
这只该死的鹦鹉,肯定是听墙角了。
舒怡听清内容,当即脸都黑了,一把收了桌上的开心果,对着跟出来的商涵予开口道:“赶紧把你这只鹦鹉带走。”
商涵予自然也听到自家鹦鹉的学舌,当即威胁性地做了一个拔毛的姿势,吓得对方再不敢吭声后,才讨好地对着舒怡道,“你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吃的吧。”
说完无视舒怡拒绝的目光,光着上身,套上围裙就滚去厨房忙活去了。
在美国待了两年,商涵予的厨艺算是被逼出来了,他哼着小曲进到舒怡的厨房,信心满满的想要给她露一手,结果沮丧地发现冰箱里只有水果和啤酒。
“你平时都不做饭的吗?”
“我一般不吃晚饭。”
要吃也是果蔬汁或沙拉之类的,舒怡还真没有在冰箱里备食材的习惯。
商涵予不死心地又找了找,好不容易在冻品柜里找到一袋冻虾和一条黄花鱼。舒怡见他一副誓要做出点什么的架势,只好默默地退出了手机上的外卖页面。
手机上一堆提醒,一个未接电话来自商泽,一堆短信,除了自己手下艺人还有邱立和宁俏,关心她宴会上为什么突然离席。
舒怡一一回复了,宁俏在得知她身体“不舒服”后,只回复让她好好休息,而邱立就八卦多了。
他告诉她,自她离开后,商泽回到宴会脸色就一直没好过,甚至连后来的舞都没有跳。
舒怡听到邱立这说,意外的同时十分好奇曲颖当时是个什么反应,于是不由地同邱立多聊了几句,两人一直八卦了好几分钟,舒怡才犹豫着回拨给了商泽。
商泽一向睡得比较晚,这个时间段大多时候都还在外应酬;舒怡拨通电话,果然,那边响了好一阵才被接起。
“你下午打过电话找我?”断了关系,舒怡对着商泽到底有几分不自然,于是直接开门见山道。
商泽接起电话,眉头微微蹙了蹙,然后也直接地回问她道,“商泺同你在一起吗?”
“没有啊,他送我回来后就走了,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舒怡,语气自然的开口道。
商泽却将手机拿离了耳边,低声朝旁边的管家吩咐道,“打电话给二少爷。”
管家于是立即拿出手机拨号。
然后,不出所料的,商泽在电话里听到舒怡那头有手机铃声随即响起;虽然不到两秒便被挂断了,但想来是商涵予无疑了。
爆料
商涵予看了一眼手机,随即就挂了;然而那边商泽什么,都听到了。
这个时间点,孤男寡女处在一起,做了什么,能做什么,将要做什么……光是想想,商泽就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跳。
“让他接电话。”商泽几乎是咬牙道。
舒怡本来还想装傻,想想商涵予那忽然响了的电话,瞬间明白了过来;将手机递给商涵予道:“你哥找你。”
两人对视了一眼,商涵予认命地接了电话。
舒怡其实颇有些好奇商泽会说些什么,但商涵予接了电话后,几乎没出声,只有眉头越皱越紧,舒怡无从猜测。
“我得走了。”接完电话,商涵予道。
然而走之前,他还是帮舒怡将饭菜做好了:一锅粥,一个炒青菜,一盘白灼虾,一条清蒸鱼。
食物卖相不错,至少比看上去比这个时段能点到的高热量外卖好多了;舒怡忍不住尝了一口。
商涵予从卧室穿了衣服,邀功地看着她:“怎么样,我手艺还不错吧?”
舒怡看着那食物,这还是第一次有男人给她做饭。
从小她爸就跟她妈离婚了,她妈妈一个人带着她,工作忙碌,煮饭基本是顾不上,两人三餐大多时候都是在外解决,导致她后来厨艺也不怎样。
之前同盛思奕交往,对方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两人的饭菜都是请阿姨做的,后来的商泽就更不用说了……
舒怡没想到,居然能在商涵予这儿吃到一顿像模像样的饭菜。
“嗯。”舒怡难得地肯定了他一次。
商涵予听了,尾巴差点没翘起了,当即夸口道如果不是食材有限他会发挥地更好blabla的,直到手机再一次不识趣地响起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舒怡被商涵予折腾了一下午,早饿了。她破例地喝了两碗粥,直到鹦鹉飞过来,探头探脑的想要把嘴伸入她碗里,她这才想起,居然忘了让商涵予把鹦鹉一起带走。
好吧,只能明天给他带过去了。
舒怡这么想,然而第二天醒来,根本没顾得上鹦鹉这事儿;因为她手下的艺人肖莎莎出事,出事的缘由是——整容。
整容这种事,其实对明星来说并不算什么罪大恶极的罪过。
现在但凡是明星,十个里至少六七个就整过:瘦脸、玻尿酸填充、双眼皮这些在圈内人看来根本不算整容;开眼角、削下巴、隆鼻子这些也是家常便饭……
但肖莎的问题出在,她整容的幅度实在太大:每个器官都动了刀,几乎是换了一张脸。
而且更让人头疼的是,肖莎莎原本长相不行,身材却是实打实的,整容前,曾拍过脱衣戏,只可惜脱了也未成名。
舒怡当初接手肖莎莎的时候,也有过犹豫的,不过肖莎莎听话又努力,舒怡一开始本来只是想让她试试,后来发现对方在演戏上有天赋又够拼,于是渐渐的把越来越多的资源给她,硬是生生地在不到两年时间里,把肖从十八线小明星,直接捧到如今的二线。
谁知一朝翻了船。
舒怡仔细看了一下热搜头条,消息是从一条凌晨的微博发出来的,对方有理有据地发出了肖莎莎整容前后的照片和相关整容医院的档案,再雇人故意引导评论;等到大清早,真正的用户活跃起来后,消息下面的评论已经被肖莎莎的黑粉和喷子占据了。
什么看到原来的长相,隔夜饭都吐出来了;什么所谓氧气美女,当初就是出来卖的鸡。
一夜之间,肖莎莎努力建立的正面形象全然颠覆;舒怡刚看完爆料,就有剧组打电话来说之前给肖莎莎的角色不考虑了。
舒怡只好如实通知了肖莎莎,安抚对方稳住情绪的同时,约了她到公司共同讨论解决方案。
开车去公司的路上,舒怡试图回想肖莎莎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或者碍着了什么人的道。然而还没得出结论;各大娱乐媒体也开始跟着爆料肖莎莎整容这事了。
一群就知道落井下石的家伙。
等红绿灯的档口,舒怡忍不住同相熟的报社打了个电话过去。
谁知得到的回复却是:类似的爆料,他们其实早就有了,只是因为之前商泽压着,他们不敢造次,所以没报道而已;现在微博上既然有人先爆出来了,他们再藏着也没有意义了。
对方的意思大概就是这样。
说的含蓄,有一点一直没提;但舒怡还是听了出来:这事儿,商泽也默许了。
新宠
舒怡忽然觉得头痛;直觉告诉她,微博的爆料必定是有人故意的,而对方好巧不巧挑在她刚同商泽断了这会儿。
这事儿,她只能靠自己摆平。
舒怡去了公司,肖莎莎已经等在她办公室,舒怡简单问清楚肖莎莎整容的前后,很快便找到公关部商量好了相应对策——死不承认。
爆料人现在的证据除了几张没什么说服力的照片,主要靠是还医院的资料。
但医院泄露出病人档案这种事,很容易让其客户和潜在客户失去对其的信心;基于这一点考虑,院方必须想办法否认这事儿。
而一旦医院肯配合,这事就好解决多了:该召开记者发布会就召开发布会,该花钱撤热搜就花钱撤热搜,再顺便特意挑选些照片请人洗地……照惯例,这事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人淡忘。
只是,这危机虽能解决,肖莎莎手上的戏约和代言却势必要停一停了。
舒怡同公关一番讨论忙活了一上午,下午又开始逐个联系同肖莎莎合作的品牌商同剧组,各种解释,周旋,让他们先等一段时间再做决定。
忙完,收到盛冕打来的话,谈关于之前珠宝代言的事。
可是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谈的呢?无外乎解约,还有赔偿。
毕竟盛冕珠宝同肖莎莎手上的其他代言品牌大不同,盛冕用的从来都是国际一线明星,这次用肖莎莎,本就是破格降低标准了;按照他们当初合同上的条例,眼下这种情况,肖莎莎是要赔偿的。
舒怡于是约了对方负责人面谈。
肖莎莎如今有大堆记者等着拍她,不方便出门;舒怡只好只身一人去赴约,到了对方约定的地点,才发现居然是一家颇有格调的餐厅。
不过是公事而已,有必要吗?
舒怡被服务员领着一直往临窗某桌而去,她眼见着对方给桌台换了桌布,插上花束,又摆上银质的烛台,水晶杯盏……正思忖要来的改不会是盛思奕吧。
然后,她就见到本人。
舒怡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蹙:既上次报复性地戏耍了盛思奕一番后,她没料到会这么快有求于他。
尽管解约这事看来是怎么都免不了,但是她想把竭力把赔偿减低到最少,甚至,她还准备了公司其他合适的代言人选给对方挑选。
“盛总。”舒怡笑着招呼盛思奕,语气谄媚。
她想,就算对方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她也只能受着;然而,她没料到,盛思奕出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需要帮忙吗?”
他说:“我听说肖莎莎惹上了点麻烦。既然她现在是我这边的代言人,有什么问题,我想,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舒怡错愕地看着盛思奕,不得不承认:尽管当初悔婚,他做的极不地道,但很多时候,他确实是一个极地道的人。
就像——他想要帮你的时候,他一定会赶在你请求前开口,并且尽量不让你感觉到任何负担。
但肖莎莎的事,她要开口让他帮忙吗?
不,不用。
如果今天媒体报道的是她舒怡,这多少与当初盛思奕的悔婚脱不了干系,那么她能还理直气壮地接受他帮助——
可如今遭殃的是她手底下的艺人;今天这个出事,明天可能换那个,她能指望谁接二连三地帮她?何况这帮忙来自盛思奕。
“盛总没提出解约,已经是最大的帮忙了。”舒怡笑笑,“出了这样的事儿,贵公司想必也受到了影响,不过您放心,现在网上流传的一切都是造谣,这事儿很会就会被澄清的”
舒怡当即同盛思奕解释、保证了一番,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盛思奕有些失落,却也不好勉强,只好叫来服务员点菜。谁知等菜上的时候,不远处的另一桌上,服务员领进来一个熟人——商泽。
商泽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舒怡顺着盛思奕的目光看去,只见他身后还跟了一个女人。
流水肩,水蛇腰,身量高挑,举手投足间是本市名媛少有的妖艳。舒怡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可不正是前一天在商泽生日宴上大跳艳舞的兔女郎么。
对方叫什么名字来着?
舒怡今天一整天都忙着肖莎莎的事情,忘了让对方来公司签约,没想她居然跟商泽搭上了。
引狼入室
商泽有了新宠。这事儿在舒怡撞见之后没过几天,就被媒体大肆报道了出来。
舒怡却没空去关注这事儿,因为当她帮肖莎莎开完记者会平息了整容风波之后,她手下其他艺人也开始接二连三地出事了。
先是冯瑶被曝出拍戏时各种不检点,然后是方浅被曝出暗地里其实有男朋友,紧接着秦乔被曝出代言的产品有严重质量问题……
似乎只有路扬一个人幸免于难,这还得多亏了他从小混娱乐圈,一直谨言慎行,实在挑不出什么错处。
可大多数艺人没这么谨慎,总归会犯些错的,区别只在于有没被曝出而已。
两年前舒怡被报出同盛思奕的旧事的时候,商泽第一时间把消息压了下去,并让人把第一家爆料出来的媒体给端了,后来其他媒体们便纷纷把舒怡列做不能报道的头号人物,甚至连带她手下的艺人,也跟着庇佑到底。
而现在肖莎莎出事儿,大家又眼着商泽有了新宠,那些当初被压下的新闻料就全都被翻出来了。
舒怡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不是肖莎莎得罪了人,而是她舒怡得罪了人。
可是她得罪过谁呢?商泽没有那么无聊,想来只能是曲颖了,怪只怪曲颖那天撞到了她同商泽从杂物间出来。
舒怡想,作为女人,要是她遇到这种事,怕也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但她曲颖明显小看了她舒怡。
作为一个职业的经纪人,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虽然她如今的成绩离不开商泽当初借她的人脉,但更多时候,商泽不过是牵个线而已,她帮手下艺人争取来的那些资源,可基本上都是她自己谈来的。
如今没了商泽,应付这点儿危机,她还是绰绰有余的。
况且还有商涵予的命令,让其他部门全权配合,舒怡解决其这些问题来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只是各种应酬、周旋让她忙得有些应接不暇。
而这忙碌,最直接的受益人是商涵予,因为他趁着舒怡忙碌的档口,在她家住下来了。
事情的起因,得从某天舒怡喝多了说起。
那天晚上,舒怡陪一剧组聚餐应酬,为保住自己手下艺人的角色,舒怡赔罪地多喝了几杯,正好商涵予打电话听了出来,当即二话不说的开车到餐厅将她接走了。
“以后不许喝这么多!”、“上次喝到住院了,你没长点记性吗?!”“以后不许这么喝,实在有要喝酒,你就带上我——,谁要灌你酒,让他先冲着我来。”
商涵予扶着舒怡会公寓,劈头盖脸就是一段教训。舒怡晕乎乎的,懒得理商涵予,商涵予恼了,逮着舒怡就是一顿猛亲。
那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亲着亲着就出事了。
商涵予才开过荤,抱着舒怡没两下就起了反应,而舒怡本就半醉,被对方亲得心猿意马,一个不小心就被拐到床上去了。
相比第一次的莽撞,那天晚上的商涵予显然游刃有余了许多。
他压在舒怡身上,坏心地缓缓研磨,尽数拔出,又全根没入,只撑得她花穴深处又酥又麻。
偏偏商涵予还故意对着镜子,让舒怡看清楚他是怎么操弄她的。
又胀又热的狰狞物事,淫秽地在柔嫩的花穴里进进出出,紫红色的囊袋前前后后摇晃,似乎要把那粗壮的棍体连根送入。
舒怡被迫在半醉半醒间注视着那淫荡的画面,只觉难以言喻的酥麻感不断窜至下腹,全部催发为热滑的液体,又黏又腻……身上人紧贴着她,粗重湿漉的气息落在了她身上,一下,又一下,活像一只凶猛的野兽。
那天晚上,商涵予精力无限,热情无比,紧拥着舒怡,不知疲倦地发泄着他的爱欲。
舒怡被对方一下下顶弄得停止了一切思考……在一波波高潮中困倦地晕厥了过去,完全分辨不清他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隔天早上起来,舒怡洗漱时发现:浴室里,她之前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商泽的东西,全部都被收掉了;但上面又摆上了新的洗漱用品。
“我帮你把他的东西全部都扔了。”商涵予从后面抱住她道,“然后我把我的东西搬过来了。”
没错,在舒怡还熟睡着的时候,商涵予便让人将自己的东西打包送过来了。
舒怡于是震惊地四处转悠,果然如商涵予所说,他把他的东西都搬过来了:客厅里的水杯,玄关处的拖鞋,衣柜里的衣服……甚至他身上还穿着一套他不知何时换上的睡衣。
“你要干什么?”舒怡迫使自己镇定下来。
“搬来同你一起住啊。”商涵予笑看着她道,“昨天你答应了我的。”
昨天?她答应了他什么?她都醉成那样了,她能答应他什么?
“你不记得了,昨晚在床上……”商涵予还试图提醒。
“……”舒怡气得咬牙,“商涵予,当初不是说好了的吗,上床不代表什么。”
商涵予:“我也没说要怎么啊。”
舒怡:“那你现在这算什么?”
“照顾你啊——”商涵予笑的像个没事人似的,“这两天我也想通了,不管你是想要炮友,金主,还是男朋友,我都可以胜任。反正你空窗期要解决生理需求,找谁不也得找不是吗?”
大手笔
商涵予也不管舒怡同不同意,就这么死皮赖脸地缠上舒怡了。他甚至试图复制她的指纹,将她家的门锁添上他的指纹。
可惜,舒怡家那锁是商泽当初升级自家密室门锁的时候,顺便帮忙装的,用的是最先进的指纹识别系统,就算将人指头剁下来,机械识别到手指内的血液并没流动,也是不会开门的。
商涵予起初不知道,傻傻的以为那只是单纯的指纹锁,于是偷偷录了舒怡右手拇指指纹,然后用印泥,指纹膜,融化蜡……通通都试了个遍。
舒怡一方面被他的蠢劲给逗乐了,一方面忙着解决手下艺人的问题,没精力同他周旋,于是帮他添了个指纹,然后——商涵予便成了她家里的“田螺姑娘”。
帮她做早餐,做夜宵,帮她及时添置日用品,帮她督促阿姨将清洁做得干干净净……甚至他还会在她姨妈期给她炖红糖鸡蛋。
舒怡完全没想过有朝一日,商涵予当初那么不好相处一个人,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像只二哈,看上去凶神恶煞,内里却蠢萌蠢萌的。
而这头蠢萌的二哈还极护食;不管是在公司、小区还是其他有人的场合,只要有男人靠近舒怡,商涵予总会第一时间拉开;简直一副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舒怡是他女人的模样。
而太高调的下场是——没多久,商泽便找上了舒怡。
“商总您找我什么事?”从sg娱乐公司楼下被接上车,舒怡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觉得呢?” 商泽侧头看她,表情清冷。
舒怡大概猜到他是为了商涵予的事而来,却讨厌他这番拐外抹角,于是故意道:“难道是为了余小姐?”
余小姐,指的是余璐,就是当初在商泽生日宴上跳舞的兔女郎。
舒怡本以为余璐傍上了商泽,不稀罕自己带了,没想到对方前段时间还是来找了她,让她兑现当初的承诺。
舒怡只好把她签到手下,安排她先参加公司的各种训练;而她本人也算听话,没有因为攀上高枝就摆谱耍脾气。
按余璐这识趣的性格,倒也不需要商泽在目前的阶段过来关照什么。
舒怡现在这么问,不过是随口噎一噎商泽,谁知商泽听了,竟反应了一会儿,“余小姐?余璐?”
然后,他哼了一声,“你真觉得报道上那些东西是真的?我的审美有那么差?”
“差吗?”
在舒怡看来,舒怡外形不用说,内里嘛,敢拼敢博又有分寸,挺好的啊。她才不会承认商泽审美差呢,承认了,不就等于说曾经被他看上的自己也很不济吗。
“商总的审美水平一向好着呢。”舒怡笑笑,拍马屁道。
她一点也不接他那句什么真的、假的,商泽盯了她半晌,最终看出窗外不再说话。
车子很快驶到了商泽订好的餐厅门口,两人坐下点了餐,商泽一直不开口,舒怡也不追问。
两人一起沉默地吃了餐饭,商泽才切入了正题:“听说商泺现在住在你那?”
“嗯。”听说什么,他怕是第一晚就知道了。
舒怡点头答道,商泽看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眸光不由地锐利了两分,“还记得三年前那份协议吗?”
“当然记得。”舒怡啜了一口红酒,润泽的唇瓣沾上酒液,艳丽地发亮,“不过我没记错日期的话,就在前两星期,协议已经过期了——,商总您该挑得早一点的。”
但早一点的时候,他估计还在看她的好戏,看她怎么焦头烂额地应付手下一堆艺人接二连三的出事,想要她熬不住同他低头。
相处两年,舒怡可了解商泽了:他最喜欢摆高姿态同她斗法,非要训地她服服帖帖,才肯给施以援手,或者给一点甜头,一点奖励。
可惜这次,他到底低估了她。
舒怡放下酒杯,优雅的靠向椅背,双眼戏谑地看着商泽。
商泽自然也听明白了舒怡不曾出口的那些话,尘鹰一般的眼睛回盯着她:“我说过了,别自作聪明。”
他承认他之前任由失态发展而不出手,确实有舒怡如今所猜测的那些考虑,但更主要的原因,他却没必要同她解释。
“既然协议过期了,不如索性再签一份。”一副料定舒怡不会拒绝的姿态,商泽直接拿出准备的文件递给舒怡。
舒怡没想三年过去了,商泽还是当年那番套路,忍不住好笑的低头,结果,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份——股份转让书。
“这是什么意思?”舒怡看着手中的东西,微微有些错愕。
“这是我手上部分sg的股份,签了名,就是你的了。”对于舒怡略吃惊的语气,商泽毫不意外,勾了勾唇角,“加上我的推荐,这些股份,足够你进入sg董事会。”
舒怡飞快地扫到协议书上那股份的数字,“商总真是大手笔。”
她由衷地感叹了一句,忽然话锋一转,“可是,这次我要是不想演坏人呢?”
猜不透
商泽三年前开给舒怡的支票,其实并没有太大数额,舒怡之所以答应不过是因为那时候她确实烦商涵予,同时她担心得罪商泽。
说白了,商泽当时就算给她开张空头支票,她也会配合他的。
不过现在——
舒怡想,商泽大概还是知道她的经济状况的:早年做模特存下来的钱,盛思奕赠与的资产,她这两年赚的钱,加上各类投资的收益。
不说特别多,至少按她目前的消费水平来说,她还不缺钱花。
商泽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给她的是sg娱乐的股份,外加进入sg董事会——
这条件实在让人心动呢,可惜,晚了一步。
舒怡将股份转让合同递还给商泽:“商总,东西您收回去吧,我是不会签的。”
“你说什么?”商泽瞳孔微缩,似乎完全没预料到这结果,不过很快又恢复一贯的姿态,“难道你还嫌少?”
“不,不是多少的问题,只是单纯不想签而已。”第一次在她面前这么嚣张地视金钱为粪土,这种感觉,真爽
舒怡笑看着商泽,反应完全在商泽的意料之外,商泽盯着她,努力地想要在她平静的表情下寻找一些端倪。
他自认为这条件开的已经够优厚了,她没有理由拒绝,除非——
是因为盛思奕吗?可最近他找人查了查,舒怡同盛思奕几乎没有什么来往,所谓找了盛思奕这个下家,纯粹是她上次故意误导他误会的。
那难道是同上次拒绝做他女朋友一般,争一口气?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意气用事了?这不是她的风格。
那是因为商涵予?不,这更不可能。不说她本身就不是个爱情至上的人,就算是,她也不会喜欢上商涵予。
他清楚的知道,他看待商涵予的态度,像看一个男孩,而不是一个男人。
这点不改变,她永远不会爱上商涵予,尽管,他抑制自己不去想,两人现在这种状态,定然已经上过了床。
商泽第一次有种猜不透舒怡的感觉。
“你到底在想什么?” 不是同商涵予在一起久了,连智商也被影响了吧?
商泽看着舒怡,满目探究。
然而舒怡并不打算答他,只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最后丢给商泽一个背影,毫不犹豫地走了。
她出餐厅的时候,商涵予正好赶了过来;通知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信心满满的商泽。
“我哥找你说了什么。”司机刚停稳车,商涵予就急忙下车拉住舒怡。
他从电话里听到他哥笃定的语气,生怕舒怡像三年前一样屈服于他哥、以及金钱的淫威。
舒怡也猜到商涵予能出现在这,必然是商泽透露的,于是问:“他既然通知你来,没告诉你?”
“嗯,知道一点……你答应了?”他紧张地问道。
“没有。”舒怡答道。
她还想说什么,商涵予已经激动地抱住了她。
毫不顾忌这是人来往的街道,他抱住她就是一顿猛亲。
商泽从落地窗看到窗外的两人,手指掐在酒杯上,捏得指尖泛白,许久后,“呵”了一声,撕了手边的文件。
舒怡对商泽的拒绝,让商涵予很高兴。
这高兴表现在回家的路上,他都一直都攥着舒怡的手,更表现在一回到公寓,他就一把扑倒了舒怡。
“舒舒……”
门刚关上,商涵予便一把抱住舒怡,热情地吻她,大手隔著衣服按住她的胸前绵软,掂来掂去地搓弄,胯下的物事也随之勃发。
舒怡实在佩服他这一秒就发情的本事,双唇被他湿热的唇舌封住,一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罢了,这也是最后一次了,由他吧。
舒怡放弃了推拒,伸攀上了商涵予的衣领,去解他的领带。
她一颗颗解开他的扣子,露出他,宽阔结实的身躯,唇舌贴上那蕴含着无限力量的胸膛,沿着那胸肌纹理,一路吻了下去。
她柔软灵活的舌头在胸膛上轻轻拂过,唇舌在上面辗转流连,从肌肉吻到他胸前的男性乳头,只将那勃起的小点含在口中温柔的吸吮舔舐。
她还是第一次这般主动
他低头看到她幽长的睫毛,想到她今天对他哥的拒绝,情欲犹如脱缰野马横冲直撞,只胀地胯下的欲望硬到发痛。
“舒舒……”尽管知道她其实不喜欢他这样的称呼她,可他依旧忍不住想唤她,
爱意充满在胸腔充斥,激荡,他忍不住一声声亲昵地唤她,下身胀大起来的欲望也随着这声动情的呼唤而愈加坚挺。
他忍不住将她抱到一旁的餐桌上坐着,三两下褪下了她的衣服。
摊牌
商涵予将舒怡抱起放到餐桌上,俯身就将她压在身下。
他迫不及待地去剥她的衣服,她配合着他的动作,娇软丰盈的躯体很快便赤裸地呈现在灯光之下。
商涵予只是看着身下的躯体,便觉得混身都烧了起来。
他抓上她胸前的绵软,让滑腻的乳肉在他炽热的掌心变着形状起伏,吻着她红艳涨立的顶端,脱下了自己的西裤。
硕大狰狞的欲望直挺挺的翘着,凸显着青筋,不时地抖动两下。
他抓住她圆润的翘臀,狰狞的巨物顶开她腿间颤动的两片花瓣,一下子变用力往下按去。
圆硕的龟头沿着她滑腻的甬道直捣花穴的深处,瞬间被狠狠贯穿的满涨,让下身又酥又麻。舒怡禁不住娇喘两声,收缩着下身,花穴像一张会咬人的小嘴儿一样,含住那怒涨的性器,深深浅浅吞咽起来。
好紧……好会吸……
欲望被嫩滑的穴肉紧密包裹着,快意直冲头皮,商涵予闷哼,忍不住挺身猛烈地抽送起来。他一面操弄,一面伸手捧舒怡胸前白皙丰满的嫩乳,含入嘴中,吮吸着硬挺的樱桃,拉扯啃咬。
上下两处敏感的部位均被霸占玩弄着,舒怡只好用手撑着桌面向后仰着,双腿挂在商涵予身上,摆动着腰肢,迎合着商涵予。
想着是最后一次,她格外主动,细腰扭挺,小穴不停地吸咬他粗长的欲望,湿滑柔嫩的穴肉迎合著他肆虐的抽插越收越紧,只箍地他粗喘连连。
花液沿着交合之处不断被带出,商涵予看着舒怡在自己身下的媚态,混身激荡,只恨不得将她拆碎揉进自己体内,好平息身体里那股炽热的爱意。
仿佛一下子又被打回原形,他又变回了初尝情事时的急躁,压着她,迷乱而急促的吻她,着了魔一样在她身体里进出。
粗胀狰狞的欲望与丰艳软嫩的蚌肉不断地摩擦着,逗弄出一波波湿滑的爱液,发出噗嗤噗嗤淫靡声响
商涵予像野兽一般伏在舒怡身上,不知节制的冲刺,不知厌倦索取……
翻滚的快感,如浪潮般淹没彼此。共赴极乐的那刹那,他紧搂着她,伏在她肩头:“舒舒,我爱你。”
舒怡闻言,半阖着的迷离双眼蓦地睁开,眉头紧跟着蹙了起来。
“商涵予,有件事还没跟你说。”舒怡推开他,将衣服套回身上,“我今天刚递了辞职信。”
“你不想做了?”商涵予还沉浸在余韵中,没注意到舒怡骤然冷淡下来的语气,只以为她是因为前段时间太累了,于是赞头地点头啊,“你这工作太辛苦点,不做了也好;我养你啊。”
他一点没意识到舒怡的变化,舒怡忍不住抬头看他。
“怎么了?”商涵予这才注意到舒怡眼中异样,“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舒怡眉头微微蹙了蹙,直接摊牌道:“商涵予,你应该清楚你哥今天找我是为了什么吧?但你大概不知道,我之所以拒绝他,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有人开了更诱人的条件。”
“什么意思?”
“意思是,在商泽找我之前,商董已经找过了我。”
“我爸?”
“对,他开了比商泽更优厚的条件,让我同你分手。”
一瞬间,商涵予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舒怡,希望对方告诉他,她只是开玩笑的,然而舒怡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当然,按我们目前的关系来说,其实算不上分手,总之,是这么个意思就对了。”
她看着他,又补充了一句,眼神好似两年多前,她说一切已经结束了的时候。
那么冷漠,那么无所谓。
商涵予忽觉阵阵寒意渗入皮肤,然后经由血液传递到胸膛,连心脏都跟着被冻得一缩一缩的。
“他开给了你什么条件?”
明明心凉得仿佛被寒冰冻住了一般,偏偏胸口又好似燃着一团热火,烧地他五脏六腑都疼。
商涵予忽然抓住舒怡:“说啊,他到底开给你怎样的条件?为什么你每次要这么牺牲我们的感情?”
他俊帅的脸孔,布满暴戾气息,舒怡无惧地与他对视:“从来都没有感情,谈何牺牲。”
执迷
从来都没有感情,没有感情,从来都没有。
这话像刀子一下血淋淋地捅入商涵予的心脏,商涵予看着舒怡一副冷心冷眼的样子,直气得呼吸不稳。
他气她,同时也气自己。
他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人?这么执迷不悟的喜欢,哪怕明知对方根本不喜欢自己。
她没说错,她从来都不喜欢他,也没承认过喜欢他。
三年前是演戏,如今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她心头要有他,哪怕一丁点,她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一想到自己放下尊严也要纠缠在她身旁,换来的却是这么一个结果,商涵予就气得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他一把捏住舒怡的下巴,堵住了她的嘴唇,照着她下唇的嫩肉,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动作蛮狠,全然没了刚才的温柔,她想推开,却被他一把按在墙上,扣着她的脸撬开她牙齿,强硬闯入她口中……
多可笑,就在几分钟前,他还满怀爱意地同她表白,现在他却恨不得掐死她。
商涵予死死压制着舒怡,唇舌在她口中肆意地扫荡,不停宣泄着自己地怒气。
舒怡手腕被抓着,被商涵予压在墙壁和他之间,被迫仰头承受着他来势汹涌的吻,分毫都挣脱不开。
血腥味在彼此口腔中蔓延开,她忍不住抬腿踢他,他不动,她又踢,到第四脚的时候,他放开了她。
“商涵予你冷静点!”终于被松开,舒怡喘着气怒斥。
“你叫我怎么冷静?!”商涵予胸膛起伏着,深沉如海的瞳底,满是怨怒与伤痛,许久后才掐着她的手臂道,“给我一个理由。”
舒怡于是慢慢抬眼看他:“两年前,我和你哥虽然是演戏,但有一句话是真的——你比你哥差远了。”
“我不是指人品,而是指能力。商涵予,我最终想要找的,是有能力有本事,足够强大,可以庇护我的人,不是帮我收拾屋子,做饭煲汤的家庭煮夫。”
“你在我看来,更像一个男孩,而不是一个男人。”
她的眼睛直直看着他,似乎在说:只这一点,她便永远不可能喜欢上他。
商涵予重重呼吸,只觉心口疼得仿佛将要窒息一般。舒怡却还继续补刀道:
“就像之前我手下的艺人接二连三的出事,如果下一次轮到我,你觉得你能做什么?”、“如果我没有接受你爸的条件,而你哥又质疑要拆散我们,你能做什么?”、“如果我坚持同你在一起,得罪了你爸和你哥,你觉得你又能做什么?”
舒怡说地咄咄逼人,商涵予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口:他现在有的,仅仅是一个sg娱乐总裁的身份,如果商泽或商霆收回,他便什么都做不了;何况他们还可以断了他的经济。
这些话,就在几天前,商霆也曾经对他说过,目的是劝他接手国外的一个项目,还是长期性的那种。
当时商霆也是这么劝他的,他说,如果他不能成长为独当一面的男人,就算他勉强和舒怡在一起,也不会有好结果。
他不是不懂,可是他怕——
她身边那么多人对她虎视眈眈,他担心他走了,便再找不回位置了。所以哪怕死皮赖脸,他也要留在她身边——
可她不要,她嫌弃他没用。
商涵予终于松开舒怡:“如果我有天比我哥更强大了呢,你会爱上我吗?”
舒怡揉着被商涵予掐的生疼的手臂:“你何必那么执着呢,到那个时候,你身边自然会有大把更好的选择。”
真是,一点也不给他机会。
商涵予凝视着舒怡,眸色突地一沉,低头吻她。
他在她的抗拒中与她唇舌交缠,三两下扯下她身上的衣服,再次挺身进入了他。
他在她身体里激烈进出;手指按压上她胸前的柔软,不顾她唇边溢出的惊呼,一次次进的更深,一次次占有地更重。
明明心痛地鲜血淋漓,可他还是想要沉沦。
他一次次俯下身吻她,她扭着头躲,他便发狠冲撞;他剧烈的动作里满是愤怒,又满是不甘,仿佛只有狠狠地将她占有,那些激烈的情绪才能稍稍缓解。
疯狂的一夜。第二日,商涵予赶在舒怡起床前,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
离开前,他忍不住去卧室看了舒怡最后一眼。
他拽过被子将她裸露在外的手臂盖上,又伸手将她粘在脸侧的一缕头发轻轻拨开,最终还是没出息地低头吻了她。
“等我。”恋恋不舍地离开她温软的双唇,他如是说了一句。
他明知道她不可能会答应,却忍不住给自己留下一个期待。
只有这样,他才可以让自己离开她身边,去到遥远的另一个国家。
色迷心窍
商涵予走了,sg总裁的位置很快有了新的人接手。
不过既然舒怡递了辞职信,这便不关她什么事了,她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将手上的工作交接出去。
归功于之前接二连三的爆料,舒怡手下的艺人现在都还在修整期,交接起来倒也方便。
舒怡很快便同新的经纪人交接清楚了工作,除了两点,一是冯瑶要解约,而是路扬的合约即将到期,不打算续了。
冯瑶的解约是因为在雪藏期间,有其他娱乐公司向她抛出了橄榄枝,愿意帮她支付高额的违约金,挖她过去。
而路扬的不续约,则是声称要跟舒怡一起跳槽。
“阿姨啊,实话说吧,你到底跳槽到哪家公司?不如带上我啊~”路扬双手撑着下巴,将半个身子搁在舒怡的办公桌上卖萌道。
“你在sg待得好好的,跟着凑什么热闹?”
“我相信你的能力啊!跟着你,肯定比留在sg娱乐发展更好。”
舒怡却蹙了蹙眉:“我这次辞职不是跳槽,而是准备自己干。”
“阿姨你要自己开公司?”路扬颇有惊讶
“没错。”舒怡点头。
事实上,她也没想到一切来得这么快。
尽管自己干并不难,以舒怡这几年的积蓄和积累,开一家工作室,签约几个艺人培训包装,帮忙接剧本接活动……这些并不是什么难事。
没有公司的抽成,她自己干收入可能更多,但,这都是短期的。
长期上来说,娱乐圈这个行业,小公司很难签约到有潜质的艺人,也不可能有大量的资金砸钱去捧签下来艺人;更不要说什么发行电影、唱片的发行之类的。
舒怡自己开家工作室,开出来的很可能只是一家中介。在艺人和剧组、广告商之前做牵头,收点中介费;就算真侥幸捧出什么艺人,小庙也留不住大佛,更谈不上什么长期发展……
所以舒怡目前并没有想过自己干,直到商霆找到了她,承若可以投资她开公司。
尽管按照商霆给出的条件,前期投资并不太多,那笔钱舒怡自己都可以毫不费力地拿出,但商霆承诺舒怡可以动用他另外几家公司的资源,可以,并且只要舒怡的公司在两年内达到一定盈利,投资可以一直追加,直到一个舒怡大概再奋斗数十年都未必能赚的数额。
于是,舒怡心动了。
尽管在这个行业,她的经验尚浅,背景也不够,但总归是想要放手搏一把的。
比起接受商泽转让的sg股权,从而进入董事会——,自己干,风险明显大多了,但同时,回报也多了。
想想如果真有机会建立自己的娱乐帝国,那将是件多么让人激动的事。
不过激动归激动,盲目的乐观却是不容许。
“我这毕竟是家新开的公司,就算我做你经纪人,可以保证你还有同样多的戏约和代言,但公司公关、策划、营销……没有一方面能同sg比的,很可能你过来没多久,名气就被消耗掉了。”舒怡一面整理自己的东西,一面同路扬言明利弊,“当然,对我来说,你跟来会是一件好事。但作为你经纪人,我不建议你这么选。”
路扬沉思了一会儿,最后答应先同sg续一份短期的合同
于是,一切都搞定了,舒怡赶在离职前,带薪休了个年假。
去的是韩国,主要是去学习韩国的娱乐公司在培训新人方面的一些方式方法,顺便在济州岛玩了两天。
结果回国的时候,不巧遇到台风,舒怡的班机晚了点。
等在候机室,舒怡既看不懂那满是韩语的杂志,也没有兴趣去购物,只好找个咖啡厅喝咖啡。
然后,就在咖啡厅里,她遇到了一个长相气质颇为极品的男人。
一开始的时候,男人是背对着舒怡,舒怡只能看到他挺阔的背影,那肩背、那腰身,匀称合度,比例完美。
他用英语同店员对话,但又完全没有日本人那种浓重日式口音。舒怡想,对方很有可能和自己一样是中国人。
她于是不禁多看了几眼,然后便等到了对方侧头过来:英挺的眉,幽黑深邃的眼睛,男人整个人气质沉静又内敛;最重要的是——
他翻出钱包取卡的手,骨骼雅致,白皙修长。
正好,等飞机无聊,或许,她可以主动搭讪一下。
舒怡这么想着,然而还没行动,便有人捷足先登了。
捷足先登的女人,穿了一双鞋跟又细又高的高跟鞋,路过男人身边时,像是脚扭了一般忽然前倾,一个脚滑正好摔向男人怀里;而那男人,稳稳地扶住了她。
这搭讪搭地,是不是太不矜持了一点?
舒怡好笑地看着那女人,没想接下来却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只见那女人将手伸进了男人的裤袋,顺走了他裤袋里的钱包。
这剧情……
照说,女人的动作并不算特别利落,整个过程完全没有电视剧上那样迅速,至少舒怡看清楚了。
她不明男人为什么毫无察觉,反而微笑着目送对方离开。
果真色迷心窍?
也对,那女人长得还算端正,虽然穿着风衣,但敞开的衣服里,紧身的连衣裙明显将身材包裹得凹凸有致。
舒怡想到这儿,再看那男人,不禁笑了笑:空有一副好皮囊,没想却是这么个急色的,一点美人计就上钩了。
她顿时没了搭讪的欲望,不过想到对方可能是自己同胞的份上,还是决定帮他一把。
她低头算着那女人从收银台走过来的时间;在对方滴答的脚步声临近时,蓦地从座位上起身,正好与其撞上。
“¥%@#amp;?”女人痛呼了一下,瞪着舒怡说了一句她听不懂的韩语。
舒怡连声sorry,一副歉意非常的样子,手却学着女人之前那手法,迅速从女人风衣口袋里抽回了女人偷来的钱包。
然后,借着结账的名义,偷偷扔回了还在前台等咖啡的男人脚边。
逮人
钱包落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微的声响。
曲樾转身将其从地上拾起,抬头就见到正买单的舒怡,用英语同店员交流着。
她高挑身子站在吧台前,微微前倾,一双搭在台面上的手白皙水嫩。
从曲樾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侧面:莹亮的眼,纤挺的鼻,丰艳的唇,一头黑亮的秀发柔顺披在身后,漏出饱满的额头和弧线优美的下颚,整个人气质出挑地好像明星;但又没有明星那种时刻要吸引众人目光的张扬,和时刻端着架子的傲慢。
曲樾自认见过的美女不少,一般的女人吸引不了他的目光;可眼前这位明显不一样。倒不只是因为她出众的外形,还有——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他的钱包应该是她帮他拿回来扔在他脚下的;可她居然这般若无其事……他觉得挺意外的。
许是察觉到了自己打量的目光,对方终于转过头来。
他于是朝她一笑,她看到他,不轻不重地回应着他的目光,嫣红的唇微微向上扯了扯,给了他一个很冷淡的笑容。
像是在说:就算你的钱包是我帮你拿回的,但你别误会,我对你没意思。
曲樾想,这人真有意思。
而很快的,在回国的班机上,他再次遇到这个让他觉得有意思的女人。
当时舒怡刚在位置上坐下,正巧她身边的男士也是个中国人,听到她用英文同空姐要了条毛毯,顿时话匣子就打开了。
从她是中国人吗,到她是中国哪个城市的人,到来她来韩国做什么……对方甚至不惜夸起了她的手提包。
他说:“你的包很漂亮啊。我能冒昧问一句在哪买的吗?”
他又说:“我有个妹妹,跟你差不多年纪,最喜欢收藏各种包包了。最近她生日快到了,我一直想送她一个,奈何身边没有什么女性能提供参考意见……”
男人说得诚恳,舒怡猜他应该是个老手。
比如他这句话,实在是教科书级别的搭讪:先赞美后求助,同时暗地里表明自己没女朋友,以及家里不缺钱。
一句话竟然可以透露如此之多信息,想来已经过无数次的实验及改良了吧。
舒怡没有回答,只转头看着男人,意味深长的眼神直将对方看得对方底气尽失,才笑笑道:“其实我也不清楚我这包在哪买的,男朋友送的。”
舒怡不喜欢张扬,用的虽也是大牌,但一向喜欢购买没有logo的‘安静’产品,她身上这个包,只有内里的拉链上有那么一个不起眼的logo,她要说不知道,谁又能质疑。
“原来这样啊。”男人礼貌而不失尴尬地笑笑,搭讪的热情终于消退。
舒怡斜后方的位置,曲樾看着那么一出,目光露出了浓浓的兴味。
“咦,那不是那个在咖啡厅撞了我的女人?怎么,看上人家啦?可惜哦,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身边的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好心地提醒道。
“她骗人的。”
“这你都看得出?”身边人明显不信。
曲樾笑笑,没有说话,目光只看着前面的舒怡。
她这身打扮明显不像是外出公干的,这么漂亮的美女,她要真有男朋友,她男朋友又怎么舍得让她一个人去来旅游?
从济州岛飞回舒怡所在的城市只需要两个多小时。
虽然飞机在韩国晚了点,但好歹抵达中国还不算太迟。
舒怡看看时间,盘算着一会回去放了行李后,应该还能去趟宠物店把鹦鹉接回来,结果等行李的时候,却遇到了商泽的人。
“舒小姐——”刚拎到行李,舒怡见某个身形壮阔的西装男朝着她走来。
那是商泽身边的司机之一,同时也是个隐形保镖。
以往舒怡外出,行李太多的时候,也会跟商泽借人接送自己,毕竟她自己的助理同她一样是女人,她只好打商泽的主意。而商泽一般都是让这个人来的。
“你怎么在这儿?”舒怡问来人。
“商总让我来的。”
“有什么事吗?”
“我也不知道。” 对方拎过她手中的行李,“不过商总让我今天一定要接到你,我已经等了一个下午了。”
舒怡于是不再多问废话了。
既然商泽能事先查了她的航班,让人在这儿逮她,这一面必然是要见的。
舒怡想,很有可能是为了她同商霆之间的协议的事。
当初商涵予离开的时候,商泽就曾打过电话给她:问她同商涵予说了些什么,为什么商涵予突然决定要出国。
当时商泽忙着别的事情,舒怡便随意敷衍了过去,现在——舒怡想,商泽怕是查到真相,要同她秋后算账了。
也是,这事儿迟早会被他发现的。
不过,她只是做了对自己更有利的选择,她和他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她不算亏欠他。
坐在轿车后座,舒怡拿出化妆镜补了补妆。
好在飞行的疲累丝毫没有在她的脸上显露出半分;她现在这样,倒也是可以见人的。
欲
舒怡被载到srh集团办公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员工们陆陆续续地下班,只剩某几个楼层的某几间办公室还稀稀落落地亮着灯。
舒怡乘电梯上到写字楼最高一层。总裁办公室的门虚掩,舒怡远远听到交谈的声音,于是隔着门望了一眼,只见商泽坐在沙发上,正同几个高层模样的人员在开小会。
舒怡只好渡到隔壁的茶水间等商泽。
谁知这一等就等了近一个小时,直到商泽的秘书过来冲咖啡,诧异地同她打招呼。
“舒小姐,您怎么在这儿?来找商总?”
“是啊,你们还没下班呀?”
“嗯,今天可能要加班;商总刚还让我订饭来着,需要帮您订一份吗?”
“不用了,我吃过了。”倒不是真的吃过了,只是不想再费时间在这儿吃个盒饭而已。
舒怡又同秘书聊了几句,确定商泽办公室已经没了人,这才过去敲门。
“进来。”商泽垂头看着文件,随意地开口道;然后他看到了站在外面的舒怡。
“来了多久了?”
“一个小时。”
舒怡语气有些不满,等这么久,她都有些怀疑商泽是不是故意的了,毕竟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
“正好,陪我出去吃个饭。”
商泽不以为意的开口,说着就要起身,舒怡却制止了他。
“不用了,你不如直接说找我有什么事好了。”
商泽于是又坐了回去:“我听说你辞职了,怎么,你打算自己门户?”
他一面看文件,一面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一双眼眸幽沉深邃。
舒怡莫名有点虚,却不得不故作镇定的开口道:“sg也没说不允许辞职后的员工单干不是吗?”
商泽于是抬头瞧着她,脸上喜怒不显,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过来。”
她眼看着他说完便站起了身,只好跟着他渡步来到落地窗边。
srh集团这大楼建在市中心最繁华的位置;此时华灯初上,舒怡从那落地窗看出去,只见一片车水马龙,流光溢彩。
商泽站在她身后:“这里的夜景很好是不是?”
“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把办公楼选在这么?因为这里是城市最中心的位置,srh集团既然要做本市商业巨头,便该在这里占有一席之地。”
“sg娱乐只是srh集团业务板块里面极小的一部分。我刚接手集团的时候,sg不过是为集团其他业务服务的一个存在而已,而当时集团整个乱做一团,盈利不过现在的一成。你看,不过七八年时间,一切就不一样了——”
“曾经只是开在本市北区的酒店、餐厅,现在已经遍布全国各大城市;同样建去全国各地的还有集团名下的商场、住宅楼盘。就在那东边,集团正同政府一起新建本省最大的电子科技产业园;更别提临江路那一带的金融中心……”
srh集团自从商泽接手这些年来的发展,舒怡当初也是略有耳闻的。
如今听商泽这么娓娓道来,她看着窗外璀璨的夜景,心潮竟也禁不住跟着起伏。直到身后那人贴上她耳朵:“你说,你要站队,是不是选错了人选。”
他的气息是热的,语调却是冷的。
舒怡回过神来,不由地同他错开了两步,转身看着他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那你告诉我商泺为什么去国外?”商泽哼笑,“老头子自己争不回来这把交椅,就把希望寄托在商泺身上——虽然我并不觉得让商泺出去历练一下是什么坏事,不过你的选择倒是很让我吃惊呢。”
“你押定了谁,老头子还是商泺?” 泽戏谑地问舒怡。
然而舒怡还没有来得及辩解,他已经逼近她,俯身惩罚性地吻住了她。
他的唇舌滚烫,堵住她的口腔,技巧娴熟地挑逗掠夺着她;她被囚与他高大的身躯和落地窗只见,被他固定住脸,避无可避。
耳边,是他越发沉重呼吸。她越抗拒的推他,他就越吻的深入。
不时咬住她舌尖,带点惩罚性质的啃噬,炙热的手掌沿着她颈脖慢慢下滑,抚过她光滑的肩膀,来到她胸前,隔着胸衣握住她的一捧丰盈,在掌心摩挲,或轻或重地揉捏。
“商泺有这样摸过你吗”
他强健的身躯禁锢磨蹭着她的身体,他的气息裹夹着淡淡的烟味和皮革调香水味席卷而来,熏人欲醉。
舒怡不禁想起,很久以前,也有一次,他们在这里,也就是在这高层大楼的玻璃窗前,做过;不过那天是因为商泽谈成了笔大生意,兴致太好。
不像现在,他身体散发出来的讯号更多的是一种惩罚。但偏偏又耐心十足。
他蹂躏着她丰盈的胸脯,侵占着她柔软的薄唇,在厮磨间一点点挑起她的情欲。
他技巧太好,她的气息逐渐混乱,他的唇便沿着她下颚移向她脖颈间,一会儿用舌尖轻舔,一会儿又用双唇允吸,细细密密地啃噬。
那是她的敏感处。
酥麻的战栗自商泽舔舐的地方慢慢扩散,舒怡的身体微颤,尽管竭力抑制,然而这细小的反应又如何逃得过商泽的眼睛。
他于是再次堵着她嘴唇深深缠吻,手掌却从她大腿处滑入裙底,撩起裙摆至腰际,修长的手指若有似无的触动她敏感的花核,挤压着花瓣慢慢深入其中……
商泽在床上,很多时候都是直接而强势。
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取悦女人,他要不要照顾女人的感受,只取决于他想不想。
就像现在,他要是想,他也能在她身上制造火焰,一簇簇,犹如燎原星火,烧得她止不住地想要开口求他。
“这么快就湿了,你在商泺身下的时候也这样?”
他的舌轻柔灵活,每一下勾缠都恰到好处,手指更灵活,搅动地她最敏感的部位,深深浅浅地研磨。
身体很热,理智沉沉浮浮就要向欲望投降。
致命的酥麻在体内翻搅,汇成绵绵密密的快感侵蚀着她四肢百骸。
舒怡终于忍不住咬着唇轻哼了一声。
商泽感受她下身已经泥泞得不成样了,这才伸手将她换了成了后背位,把她按窗户上,掰开她的双腿,解开了皮带,释放出自己肿胀不堪的欲望。
拒绝
刚贴上舒怡那紧致和湿热,商泽的硬物便不禁又膨胀壮大了几分。
近两个月没有碰她,他想要她的欲望汹涌又澎湃。
然而他并没有直接进入她,反是对准了她微微充血的私密,沾上那腻滑的蜜液,小幅度的扭动摩擦。
她禁不住细碎地呻吟,贴在玻璃窗上的身躯微微颤着,他耐心十足地微微挺动着,抵着她,一点一点的厮磨,直到她忍不住缴械投降,“你倒是……进来啊……”
他才终于满意,顶开她,毫不留情地长驱直入。
骤然巨大的充实占据,微微的疼,更多的却是满足的酥麻与快慰。
舒怡撑在玻璃上,胸前被压得生痛,模模糊糊里瞧见玻璃上映出自己衣衫不整的身影;一想到是在办公室这样的场合,她那处便收的异常紧,将商泽咬得差点没射出来。
“咬这么紧做什么?那么想要?”
商泽闷哼,一想到她那柔嫩的私处,也曾这样容纳过商涵予,下身便胀得发痛。
仿佛一下子失去了之前的耐性,他掐紧她细滑的腿根,粗狞的硬物跻在她腿间,狠狠地挺送。
他深深地戳刺,火热粗长的肉刃一下一下捣进身下人的体内,刁钻而精准,每一下都顶在那要命的一点上。
舒怡身子抵在冰凉的玻璃窗上,胸被压的一会扁一会圆,泥泞的花穴配合着身后人的抽动发出羞耻 “噗噗”声,回荡在办公室间,只听得人耳热。
身体深处不断溢出更热更黏的液体,舒怡被商泽搅弄得酸软无力,狠狠咬住唇,生怕自己叫得太大声。
商泽却像是故意要让她丢脸一样,次次抽插到底,舒怡甚至能感到他肉棒上跳动的脉搏,刮擦过她细滑的内壁,又麻又痒。
数十层的高楼,脚边仿佛空无一物,舒怡趴在窗上,身体因双目所见,既紧张又兴奋。
又粗又烫的物事整根埋在她穴里,每每顶到最深处,还要变本加厉的研磨……
奇异的酥麻快感顺着脊背攀爬上脑海,冲得舒怡头皮阵阵发麻,连着思维都有些混乱不堪。
所有的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那入侵自己的灼热巨物上,快感冲得舒怡飘乎乎的,没几下就伏在窗上连连喘气,紧缩着喷薄出一阵热浪。
热液浇淋在龟头,那抽搐般地收缩夹紧,让商泽感到一抹说不出的极致快意,他捧住舒怡的两个臀瓣,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抓着她的娇躯,戳刺得越发大力。
刚刚才酥软下来的部位敏感异常,商泽狠狠向上刺时,舒怡只觉整个人又痛又麻。
燥热从身体内不住蔓延到体外,狂浪的快感让舒怡几欲抓狂,偏偏商泽还不停地用言语刺激她。
“还真是浪……商泺见过你这个样子吗?……他有没有把你操到哭过?”
被迫延迟的高潮惹得她脚趾都开始蜷了起来,见他还没有要结束的趋势,她只好夹着他狠狠的缩了缩。
“唔……”舒怡这一夹,却让商泽热不住低叹了一声。
舒怡知道这是他快慰的反应,又是故技重施……商泽咬牙,狠狠地顶弄,最终还是没忍住,紧绷着身子将灼热的精液全数喷洒射入舒怡体内。
…………
性事结束后,舒怡借了商泽的浴室简单冲洗了下自己;等整理好着装时出来时,只见商泽坐在沙发点了只烟。
他抽烟的姿势沉默而又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似乎没有什么自己掌控不了一般。
“上次的条件你不满意,不如我换一个,sg董事加总经理的位置如何?”他看着舒怡道,“你就算折腾个十年,也不一定把公司发展到sg的规模,别折腾了,跟着我,你想要什么不能有。”
舒怡却没有接话,她看着窗外的夜景,好一会儿才背对着商泽开口道:“你知道吗,当上一次当我相信只要抓紧身边的男人,便什么都会有的时候;是在三年半前,当我穿着婚纱,站在西沙酒店婚礼台上的时候。”
“结果你知道的——我被当众放了鸽子。”说到这,舒怡自嘲地笑了笑。
尽管并没有提到盛思奕,商泽仍旧不悦地皱了皱眉,又听她继续道:“从那时候起,我就想通了一个道理——靠男人始终不如靠自己。”
“没错,我想要钱,想要地位,但更想要一切是凭自己本事挣来,能守得住的。而不是别人高兴才给,不高兴就要收走的。”
说到“高兴才给”几个字时,舒怡转身看向商泽,眼神像在说:看,我一点没忘记他当初的拒绝。
商泽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
舒怡却向没事人一般笑了笑,赶在他动怒前道:“开个玩笑而已,其实我有自知之明,你现在给我sg总经理的位置,我也未必坐的住。”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商泽沉着眼看她:“这是你第三次拒绝我。”
舒怡没说话,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商泽看着她半晌:“舒怡,你最好祈祷以后不会有求我的时候。”
心塞
你最好祈祷以后不会有求我的时候。
商泽这话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实在不像他一贯的风格,舒怡愣了半秒才回到:“我想,我以后应该也不会有需要麻烦商总的地方。”
“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她拾起自己沙发上的包,告辞道。
就在即将走出门口的时候,商泽却忽然叫住她:“刚才,要付你钱吗?”
极污辱人的一句话。
舒怡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商泽,最后咬牙道:“不用了,刚才,商总出力更多不是吗?”
她说完,头也不回的甩门而去。
商泽蹙眉目送着舒怡离去,自己都有些诧异——他怎么会这般风度尽失。
在商泽办公室耗了两个小时,舒怡回到家已经晚了,只好第二天去接鹦鹉。
商涵予当初人虽然走了,鹦鹉却还给她留在公寓。
一开始,是因为鹦鹉学了些乱七八糟的声响,舒怡没办法把它拎环给商霆或商泽;后来她虽然把鹦鹉学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纠正了过来,但是似乎已经过了合适的时机……
舒怡一个人住,想着有只鹦鹉陪着到底热闹些,于是也就将它留了下来,去韩国这趟实在没办法,只好将它送去了小区附近的宠物店寄养。
一段时间不见,小东西见到她可高兴,一边吹口哨,一边suey,suey的叫个不停。
舒怡正想撸一撸它的毛,小家伙忽然望向她身后扑着翅膀乱叫起来,低头就去啄那笼子门,一副要飞出去同谁拼命的样子。
舒怡顺着它目光望去,只见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窜出只黑色的大猫;她刚好奇地多看了两眼,店员已经连忙将地上的猫抱起,塞进了后面的杂物间。
“不好意思啊,你家鹦鹉太聪明,上次不小心让它自己从笼子里飞出来了,它跟这猫也不知为什么就杠上了……”
店员说的含糊,舒怡却不糊涂
她连忙抓住自家鹦鹉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发现——它靠近尾巴处的毛,不知什么时候居然掉了一小撮。
不用看,这八成是被那猫抓的。
舒怡当即找店员要说法,结果最后调出监控,居然是她家鹦鹉先动的手。
那只黑猫好好的在角落里睡觉,自家鹦鹉不知是无聊还是怎么的,非要去烦对方,对方不理,它就用爪子去撸,用嘴巴去啄,最后那猫实在恼火了,忍不住拍了它一巴掌,然后——两只便开始干起架来了。
舒怡看完视频,也不知该怪宠物店工作人员失职,还是该怪自家鹦鹉实在太欠了。
开车回去的路上,舒怡忍不住说了鹦鹉两句,结果那家伙扇着翅膀和她顶嘴,最后实在说不过,于是哼哼唧唧的,硬是回到了公寓都再没开口同她说过一句话。
“好了,下次不把你送去那地方了,过来吃东西。” 舒怡洗了个澡出来,见鹦鹉还在置气,于是开了一包面包干,朝它挥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宠物店被喂的太饱,小东西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舒怡于是将东西晃到对方面前,小东西这才恶狠狠地一口叼了过去,然而还是背对着它,一句话不说,直到吃完了才踩着小爪子慢悠悠的,看着她手里的。
“说句话就给你吃。”舒怡又抽了一块。
对方却并不说话,只一双眼骨碌碌地盯那面包干,似乎打算抢。
舒怡又怎么会让它得逞。
她一手攥紧袋,一手拿起一块面包干在鹦鹉面前晃悠,但就是不给它抢到,如是逗了好几下,对方终于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you are so annoying!”
“……”
舒怡忽然觉得欺负一只鹦鹉实在没什么意思,于是将面包干放到茶几上。
鹦鹉飞过去满意地一连啄了好几块,然后才想想起什么似的。从厨房里抓来一小罐子果酱丢到舒怡面前,意思很明显——打开。
舒怡只好给小祖宗打开。
鹦鹉站在果酱罐子沿上,先是用嘴叼着面包干沾上果酱,然后腾出一只爪子抓着,用嘴去啄沾了果酱那头……
它一条面包干要沾三四次酱,摇头晃脑地吃的不亦乐乎。
那奇葩的吃法是商涵予之前纵容出来的,明明他已经离开近一个月了,可舒怡看着那鹦鹉,却有种下一秒,商涵予就会从厨房出来坐到沙发上,一边撸鹦鹉,一边告诉她还有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的错觉。
舒怡摆摆头,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该继续留下这只鹦鹉。
然而想归想,人工驯养的鹦鹉并没有野外生存的能力,舒怡既不能放生,短时间又没办法找到一个合适的收养主,只好先养着。
十月中,城中某个富豪女儿生日,邀请路扬去做嘉宾。
舒怡当时还有几天才正式从sg离职,而路扬新经纪人当天又有其他重要的约会,舒怡只好最后一次充当路扬经纪人,陪着他去赴宴。
结果去到现场舒怡才发现——那富豪她当初也是见过的。对方除了是盛家重要的合作伙伴外,似乎还同景家有某种亲戚关系。
盛思奕自然也在现场,见到舒怡,忍不住端着酒杯过来找她。
舒怡今天穿的很漂亮:简洁的白色抹胸礼服,丝绸质地,上身贴合地包裹着她的丰满,露出白皙莹润的肩头手臂,下裙则柔软而富有坠性贴合着她窈窕的身段,隐隐显露出一双笔直的长腿。
她一头秀发挽起,只留几处纤细的发梢垂落肩头,美好得令人心悸。
盛思奕忽然想起当初那套婚纱,那是他找日本著名婚纱设计师桂由美专门帮舒怡设计的,光上面的砖石就价值上千万……可惜他却没有看到她穿起来的样子。
“你今天很漂亮。” 盛思奕的目光停在舒怡身上,由衷地感叹道。
舒怡实在不怎么想理他,只好生硬地回了一句谢谢,盛思奕当然也察觉到了她的冷淡,于是换了个话题道:“听肖莎莎说你从sg辞职了,打算自己开公司,是真的吗?”
舒怡要自己干的事,艺人里她只同路扬说过,可这个圈子实在是小,知道别的娱乐公司没有挖角,很多人便也隐约猜到情况了。
舒怡于是继续冷淡回了一句“嗯”。
就在盛思奕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路扬喊的“伊伊”。
这个路扬,见过她身份证就算了,还好巧不巧地见过户口簿上的曾用名……
舒怡头疼地回头,刚想让他别乱叫,却见他一手圈住她的腰,微微使力,揽住她身子,将她带入了他怀里。
“你在这儿啊,我找你半天了。” 他贴近她的身边,说话时候气流流动在她的脖颈上,痒痒的“刚才遇到夏总,他还同我问起你,走,我带你过去。”
他说着,完全无视盛思,直接就将人拉走了。
盛思奕错愕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想到刚才路扬叫舒怡的那什“伊伊”,脑中不停闪过他同舒怡交往一年里那些甜蜜的片段,心头不禁又酸又涩。
新邻居
“你做什么?”被路扬拽着走出老远,舒怡问。
“演你男朋友啊。”路扬很自然的回道。
“……”舒怡,“行了,人家开宴会请你来,是因为宴会主角儿是你的粉丝,你这样,要让人误会了可不太好。”
现在的小姑娘追星那都是按着理想男朋友的标准追的,要看到自己偶像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怎么接受的了。
舒怡一面说,一面拉开了路扬搭在她腰上的手。
路扬摸了摸鼻子,讪讪地收回手,脸上虽笑嘻嘻的,看向地面的一双眸子却有些失落。
只可惜舒怡并没有注意到。
觥筹交错的场合,舒怡转了一圈,结实了些人后便觉着没意思,渡去外面花园去了。
花园里绿植精致,园中有供人休息的桌椅半露天式掩映在树丛中,舒怡远远地就见那桌椅处坐了个人。
看背影有些熟悉,舒怡又走近了两步,发现正是景淮。
本市的十月,正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景淮坐在椅子上,似乎在晒太阳,他脚边还要一只橘色的小猫,扒拉着他的大腿,喵喵的叫着,而他不时地伸手摸两下。
这是在撸猫?
“一个人在这儿偷闲呢?” 舒怡过去,在景淮身后开口道。
她自认为自己的脚步声不算轻,对方应该有所察觉,谁知景淮听到她的身子,身子还是轻微地颤了一下。
他手上拿着的东西也跟着微微抖动,舒怡这才注意到,他原来正在做手工:
一个被竖着破开的塑料瓶,里面几只枯枝摆成凋落的树木,后面是一栋小木屋,两个蝉蜕被摆成拟人的姿态,坐在屋子前似乎是在下棋……
景淮脚边的小猫,不死心地够着爪子想要去触碰那蝉蜕,景淮伸手摸它的头,似乎在叫它别闹。
原来不是在撸猫,是在做手工啊。不对,这手艺,不该说手工,要说艺术品才对。
“这是什么?好别致。”
舒怡在景淮旁边的椅子前坐下,侧头去看他手里的东西。
景淮见舒怡有兴趣,于是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刚才在院子里看到两个蝉蜕,随便做的。”
随便做的?
舒怡于是接过又仔细瞧了瞧,由衷地感慨道:“手巧的人果然不一样!”
“你喜欢?”景淮,“送给你好了。”
“……”舒怡忽然有点不知该如何拒绝着猝不及防的赠礼。
景淮却不等她开口又道:“你等等,还有几个地方没弄好。”
他说完,拿回东西继续倒腾起来。
舒怡看着他修长的手,灵活将树枝用枯草拴成小巧的物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抓起地上那试图捣蛋的小奶猫,顺势将它捞起来抱在腿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撸着。
曲樾从会场溜出来透气的时候,就正好看到花园里的舒怡正撸着猫,不时地侧头同景淮聊着天。
“那个是景家那小子?他旁边那女人是谁?”曲樾问身边的曲腾。
曲腾朝着曲樾方向望了一样:“舒怡。”
这名字停在耳朵里莫名有些熟悉,曲樾还想再问什么,忽听曲腾补充道:“她就是当年阿思点娶进盛家的那个模特。”
曲腾这么一说,曲樾瞬间有印象了,他看着远处的舒怡:“原来就是她啊。”
“可不是。”曲腾点点头,忽然眯了眯眼,“说起来,这姑娘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曲樾不解。
曲腾哼笑:“当初三丫头不是抢了这姑娘的未婚夫嘛,没想现在,这姑娘又反过来抢了三丫头想要嫁的人。”
“你说谁?”
“还有谁,三丫头死活认准了要嫁的商泽呗——”
曲腾说到这儿就头疼,不禁同曲樾抱怨起了前段时间曲颖的各种不依饶,末了又道:
“我看商泽对三丫头根本就没有那心思,我一向是不赞成这婚事的,偏偏咱爸在这方面就由着三丫头,你要是有空就多劝劝三丫头,毕竟她从小到大,也只有你的话能听进去几句而已。”
曲腾拍着曲樾的肩头,一副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的样子,
曲樾看着远处舒怡,沉思着,没有说话。
宴会回来,舒怡最终还是收了景淮的赠礼。不过怕鹦鹉乱啄,她索性将东西锁到了柜子里。
从sg辞了职,舒怡一心扑倒了新公司的创立上:注册、招聘、找办公楼……
没有合伙人,舒怡一个人,许多事都只能亲力亲为,就在她忙得团团转的时候,公寓对门却搬来了位新邻居。
关于这位新邻居,舒怡实在某天遛完鹦鹉回家后遇上的。
舒怡这段时间忙,鹦鹉都是随便溜溜就回来,小家伙对于自己越来越短的“放风”时间颇不满意,几乎每次要跟舒怡闹脾气。
一日傍晚;鹦鹉被遛完,照旧气鼓鼓地站在舒怡肩头,等着她买好吃地哄它。
结果舒怡因为接打着电话什么都没买不说,鹦鹉到了家门口居然听到一阵自己最讨厌的声音——猫叫。
好家伙,这是隔壁哪个王八羔子,居然敢养猫!
鹦鹉听到声响,当即不淡定了,当即扑腾着就飞了出去。
舒怡正回着信息,忽得感到肩头一轻,回过神来,只见自家鹦鹉已经朝着自己对门公寓半掩的房门里飞了进去。
拉红线
商涵予的鹦鹉自从在宠物店同猫打了一架后,就恨上了猫这个物种,但凡见到猫就想要上去冲上去干架,也不管对方是黑是白。
舒怡眼见着鹦鹉听到猫叫飞进了隔壁邻居的屋子,于是也连忙跟着追了进去。所幸这次,自己鹦鹉并没有动手,大概是,这新邻居的猫实在太小了。
就比巴掌大点,浅蜜黄色,缩成小小的一团,浑圆的两颊还带着鼓鼓腮帮子,一双蓝绿色的眼睛滴溜溜的,看品种像是英短金渐层,最多两三个月的大小,十足十的小奶猫。
鹦鹉大概也觉得自己欺负这么小的奶猫太没脸面了,飞进去同其对峙了半天后,居然试探性的“喵——”了一声。
小奶猫一边警惕地看着它,一边奶声奶气回喵了一声。
然后两只就开始你一声我一声地喵个不停,直到男主人从卧室里面出来了。
“我还说从哪又蹿出来只猫呢,原来是只鹦鹉。”
男人穿着家居服,身材挺阔,眉目清隽;舒怡几乎是一瞬间就认出来了,这就是半个月她在韩国机场见过的那个男人。
他居然搬来了她隔壁?
舒怡诧异地看着来人,对方也是一阵吃惊,只盯着她道:“是你?”
他说完看着停在沙发上的鹦鹉:“这是你养的宠物?”
“是。” 舒怡没想到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却还是解释道,“你门没关,刚才鹦鹉听到猫叫,就溜了进来。”
“所以你也住在这层楼?”
“嗯。”
“看来我们很有缘分。”男人笑道,指着四周道,“我今天刚搬过来。”
偌大的客厅,家具杂乱的摆放着,有工人正忙碌着把其搬去合适的位置。
舒怡四下打量了一会,不得不承认男人的品位还是不错的。
“家具很漂亮。”她赞叹了一句,然后逮了自家鹦鹉就要告辞,临出门的时候,男人却叫住她,递过来一张名片。
“既然这么有缘,不如认识一下。我叫齐樾。”
“suey。抱歉,我没带门片出门。”
舒怡看了一眼名片,只敷衍地回了一个英文名便转身走了。
虽然齐樾外形气质都不错,但舒怡对他印象是在算不上好,原因在于她清楚记得他被偷钱包那一幕。
只是稍微漂亮一点的女人他便没有抵抗力;他到这个年纪,也不知道上过多少女人,或者被多少女人上过了。
舒怡向来是不喜欢这类的男人的。
不过好在现代社会,邻居与邻居之间并不需要有什么交集;舒怡回到自己公寓,几乎是转几乎是想都没想便将那名片丢到了垃圾桶。
又过了两天,两人再次在电梯门口撞见;曲樾声称自己家已经收拾好了,问舒怡有没有兴趣过去坐坐;舒怡毫不犹豫地以还有工作要忙为由,拒绝了。
十一月初,舒怡公司名注册下来了,壹粟文化传播。
舒怡前期只注册了500万的人民币,给公司的定义是国内首家提供定制化服务的经纪公司。
她在租金不菲的东二环商务区某间写字楼租了一层给公司坐办公室,简单地招了几个工作人员后,便开始忙起了办公室的装修。
舒怡办公室装修期间,早同sg解了约的冯瑶同新东家谈得不太愉快,于是找到舒怡,说是想入股同她一起干。
舒怡同意了,然后又挖了几个业内同行,主要是经纪人,连带他们手下一起跳槽过来的艺人,建立了初始的创业团队。
冯瑶之前被雪藏的太久,一回归,便业务不断。
公司几乎是刚成立便忙个不停,在招新艺人方面,舒怡倒是也不急。
她手中还有干大票的资金,脑中也有一炮打响自己的公司主意;但毕竟新的团队需要磨合,她不想太过急进。
于是十一月便在忙碌与平顺中度过。
期间盛思奕曾经找主动找上舒怡,问她是否需要帮忙。
舒怡坦言不用,然而有两次谈大的合同,却发现盛思奕有暗中帮忙,舒怡于是终于忍不住主动约了盛思奕。
“这是公司目前的组织架构、经营的状况以及未来的规划,盛总如果对我公公司感兴趣,我们可以来谈谈投资的问题。”饭桌上,舒怡直接将商业计划书递给盛思奕。
她公司现在其实不需要拉什么投资,所以这份计划书,是她特地做给盛思奕看的,对投资方来说,根本讨不到什么好处。
没想盛思奕看了却道:“好的,我会考虑一下。”
舒怡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愣了好一会儿才道:“盛总感兴趣就好。但我想说的是,不管您投资与否,这都是公事,对于改善一些私人关系,不会有任何帮助。”
最后一句话,才是舒怡找盛思奕的主要目的,她不希望盛思奕以补偿的心理,或者怀着求复合的目的在她背后搞什么小动作。
谁知盛思奕点头道:“我知道,伊伊,我只是想帮你,没有任何所图。”
舒怡于是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盛思奕做生意的时候,也是讲数据,讲收益率的;但换在感情上面,不知为什么,就成了一种自我感动式的不求回报。
也不知当初曲颖是不是看清了这一点,所以有恃无恐。
但舒怡做不到。她没办法心安理地接受盛思奕的付出;尤其是在谈话后,盛思奕帮她帮得更加隐秘。
舒怡说什么都没有效果,简直恨不得找个男朋友,拉去盛思奕面前,好让他死心。
可男朋友从哪来呢?
舒怡头疼的时候,人选自己跳了出来——景淮。
自从上次宴会上收了景淮送的东西后,舒怡同景淮其实并没有什么联系;但景淮的妹妹——景笙,却主动搜索了她的号码,加了她微信。
一开始,景笙只说想同舒怡打听sg娱乐某个男明星的事。
舒怡想,景笙这个年纪,追个星什么的是常有的,于是便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了景笙。
谁知景笙又开始同她请教起了护肤、美妆、服装搭配之类的问题。
都说女为悦己、己悦者容。舒怡想,既然小姑娘有了喜欢的人,想要变美大概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于是闲了的时候,也耐心地同她分享一些心得。
一来而去,两人慢慢熟络,景笙开始约舒怡出来。
第一次说是逛街。结果舒怡带着景笙没逛多久便“碰巧”遇到了景淮,而后景淮便给两人充当了一天的拎包客,各种刷卡付款,还顺带帮忙餐厅订位等位。
舒怡自然是不好用景淮钱的,景笙趁势以转账的名义,让景淮加了舒怡的微信。
而景淮加了舒怡微信后,时常在舒怡朋友圈点赞留评,在舒怡抱怨新装修的办公室味道重的时候,还特地送了一堆盆栽过去。
后来景笙再约舒怡出来:什么时装秀啊,party啊,十有八九也会撞上景淮。
舒怡当然知道两兄妹在玩什么把戏,不过她没拆穿。
就像现在,她坐在餐厅,看着景笙发来的爽约短信;又看着被服务员领进餐厅的景淮,很配合地给了一个一脸意外的表情。
表白
“阿笙被她导师抓去改论文,来不了了。” 这是景淮见到舒怡的第一句话。
“她刚刚跟我说了呢。”舒怡做出一副失望的样子,然后又笑笑,“不过还好,你有空,不用累我白跑一趟了。”
景淮于是在舒怡对面坐下:“点餐吧。”
景笙同舒怡约的餐厅是新开的,建在海边的悬崖上,视野开阔,全玻璃立地窗,风浪与潮汐来时,会有巨浪扑打到窗上,那种感觉相当震撼。
对比餐厅的环境,餐厅的菜品倒不算让人惊艳,虽摆盘精致,但味道始终差了少许,好在舒怡同景淮都不是那么挑剔了,一餐下来吃的还算愉快。
吃完饭,正值夕阳西下:日落将大海染黄,海面一片宁静,不时有白鸥飞过,惬意中透出几分浪漫的气息。
借着消食的名义,舒怡同景淮两人转悠去悬崖上的栈道上。
晚风微凉,灌进舒怡大衣的领口,她不禁抖索一下,景淮很绅士地侧身帮她挡住风。
舒怡在背后打量他:不管外形还是性格来说,景淮都是一个很让人安心的人。
他大概不会像盛思奕一样说“今晚月色很美”,或者像商泽一样说出“你想要什么不能有”这样的话;但他的直接和简单,让人觉得安心。
至少让人不用在工作之余,还费心费力去揣测身边人所思所想。
两人一路沿着栈道徐徐行着;舒怡看着海上的日落,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两张
景淮见状,忽然问她道:“要帮你拍一张吗?”
舒怡想,按照景淮这性格,能说出这样的话,想来景笙舒怡没少给他补课。
“好啊。”她当即点头道。
景淮于是接过舒怡的手机帮她拍照;他装的很熟练,结果一动手就暴露了。
两人都是站着,栈道狭窄,景淮再怎么退都没办法同舒怡拉开距离;他拿着手机似乎只能拍到舒怡正脸和脖子底下一截,更别说把背景拍进去。
舒怡看出了景淮在这方面的毫无经验,于是让他站定原地,然后自己走远了一些,转身让他拍她侧面。
“不用全身的,你把日落拍进去,留我一个侧影就好。”
“好。”景淮点头,稍稍退后一步,微微后仰,往栈道外侧出身子,“你把脸再侧过来一些。”
呵,新手还来劲了?
舒怡忍不住笑了,却还是依言照做,然后景淮咔嚓一下,把她拍了过来。
舒怡是做过模特的,随时随地摆造型完全不在话下;但面对景淮这种新手,她还是没什么信心。
网上经常有“有个不会拍照的男朋友是种怎样的体验”这样的搞笑话题,舒怡早有心理准备,心想景淮大概也是那种水平,直到看到景淮拍的照片。
他拍的很好。不管是构图,还是对于她的表情捕捉。
照片里夕阳正将海与天染得一片火红,舒怡看到自己站在栈道上,手搭着栈道,不经意的回眸一笑,秀发被海风吹得微微扬起,在红霞滚动的火烧云下,明艳地自然又恰到好处。
“怎么样?”景淮问她。
“果然不愧是学美术出生的。”舒怡称赞地点头,又开玩笑道,“还缺女朋友吗?”
景淮正垂着眸子看照片,心跳当即快了两拍,然而来得及回答,舒怡已经转去别的地方了。
两人在四周转了一会儿,景淮送舒怡回家。
景淮不是一个健谈的人,一餐饭差不多把能谈的话都说了,舒怡本来是个很怕冷场的人,但不知为何,对着景淮,她并没有这种感觉。
因为忙着回工作上的短信,她索性赖得找话题,谁知回着回着,她竟困得直接在景淮车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舒怡发现,景淮的车已经停在自己楼下车库。
车里开着暖气,景淮黑色的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带着一股子淡淡的他身上的味道,萦绕在她鼻尖,清冽又好闻。
时钟指向九点,舒怡转头,只见旁边景淮只穿着一件衬衣,似乎正专注的在看什么纪录片,但看的是无声版。
“我睡了很久了吧?怎么不叫醒我?”舒怡坐起身体。
景淮察觉到她醒了,于是关掉视频道:“我看你好像很累。”
“最近很忙?”他又问。
“嗯,新公司嘛,一大堆事。”舒怡活动了一下泛酸的四肢点头。又听景淮问道:“为什么你要答应阿笙。”
他不理解地看着她:“为什么不好好休息?”
眼神像在说,不过一家新开的餐厅而已,没有必要。
舒怡默了半晌,忽然倾身过去。
“为什么要陪阿笙吃饭?”她的脸凑近他,直到彼此鼻息都可相闻,然后眨眨眼道,“你说呢?”
几乎是脸挨着挨的距离,她幽长卷翘的睫毛在他眼皮子底下扑闪,抬眼蛊惑地看着她,他的呼吸明显一滞,忽然没出息地侧过头咳了咳。
“今天谢谢你。”舒怡见状,也不再逗他,将身上的外套递还他道,“我上去了,再见。”
他说着就要下车,他忽然拉住她,手指有些微颤。
“舒怡——”他看着她,炙热的心思就像手掌上的温度一般,掩饰不住,却终究只吐出了一句直接的问话,“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舒怡却是看着他道:“我之前同盛思奕差点结婚了,你不介意吗?”
“为什么要介意这个?”景淮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一会儿后又道,“阿思那边我会解释清楚的。”
他说的坚定,舒怡于是点头:“下周是盛思奕爷爷的八十大寿,他老人家邀请了我,到时候,你来接我一起去好吗?”
盛思奕早同舒怡没关系了,盛思奕的爷爷为什么会邀请舒怡去他的寿宴,景淮稍微一思考就明白了老爷子的意图。
“好,我来接你。”景淮当即道。
下一秒,舒怡倾身过来,直接在景淮的唇上落下了一吻。
这是一个猝不及防的吻,柔软而又温热。
“晚安。” 舒怡在景淮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前已经撤回了身子。
然而当她的手刚打上车门,景淮忽然伸手过去,炙热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背,制止了她开门的动作。
冷却
就在舒怡即将打开门的时候,景淮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他稍一用力就将车门带了回来,舒怡转头只见他专注地凝视着她,眼神炙热。
他握着她的手缓缓地合在他的掌心,低头压了在她的唇上。
他吻很温柔,温热的唇贴着她专注地一点点的亲吻,一寸寸摩挲。他按在她手臂上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起来,她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
舒怡忍不住伸手圈上了景淮的脖颈,抬起头配合他。他感受到她热情的回应,他欲罢不能,吻得愈发深入。
整个车厢安静地只有交缠的呼吸声,两具贴近的身躯,在纠缠中越发滚烫。
也不知过了多久,景淮才喘息着松开舒怡。
他看着她,漆黑的眼睛满是想要她的欲望,却只在她的眉心温柔的落下最后一吻:“早点休息。”
两人至此进入了准恋爱关系,只等着在众人面前公开;然而这一刻,却并没有被等到。
十二月中,盛家老爷子在其生辰的前一天,过世了
事发地很突然,一向精神的老爷子在生日前一天忽然在公司晕阙,最终抢救无效死亡,据说因为高血压引发的心脏病。
寿宴忽然变葬礼;原本受邀的宾客和盛家生意场上熟人全都一波波前去吊唁。
舒怡自然也去了。
毕竟盛家老爷子当初对她不错,即便后来她同盛思奕解除了婚约,老爷子依然对她各种关照。
面对老人突然的离世,舒怡错愕不已:当初收到老爷子邀请的时候,她还头疼如何让老爷子收起撮合她同盛思奕的心思;谁知不过数日,变故突生。
盛家大宅设起了灵堂。
佩戴白花的宾客排队穿过礼堂,在最上方的灵位前点香致敬;盛思奕一身丧服,跪在冰冷如镜面的大理石地板上,同吊唁的一一还礼。
他跪坐的姿势非常挺直,脸色亦没有过分激烈的悲伤,可舒怡看得出他的悲恸,甚至连曲颖来了,他都没什么反应。
他的哀戚与颓丧,是掩饰在平静的表情之下的。
盛家虽家业庞大,但人丁稀少,到盛思奕父亲那辈,只得盛思奕他爸和他姑姑两个人。后来一个车祸早逝,一个远嫁国外,盛思奕的母亲当初也同盛思奕父亲一起因车祸早早过世……
盛思奕自小是他爷爷抚养大的;面对唯一至亲的离世,他如何能不悲痛?
舒怡上前,从盛家仆人手中接过香。
盛思奕抬头看她,目光动了动:“你来啦。”
舒怡将香插入灵堂前,对着遗像恭敬的鞠躬,转头看到盛思奕,真诚地安慰了一句:“节哀。”
那一刻,盛思奕的眼眶微微红了红。
静默的吊唁,盛家稀少的亲戚同无数本市的商贾,一波波到灵前上香,个个面色哀戚,辨不清真假。
天幕阴霾,连绵的细雨一直下个不停,直过了午饭都未有收住的趋势。
舒怡站在走廊拐角处观雨,忽然听到窸窣的脚步,是盛家两个远房的叔伯在谈论关于老爷子过世后,盛思奕接手家族企业他们是否会有更多的便利可图。
真正悲伤的只有盛思奕一人,其他人都只关心利益。
舒怡隐在拐角,听着两人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的声响,还没来得及感慨,转头却看到盛思奕站在走廊另一头。
“你还好吗?”她忍不住问他。
“嗯。”盛思奕淡淡应了一声。
舒怡于是起身准备离开。
乌云低垂,外头阴雨缠绵,空气里满是湿冷的味道,舒怡一步步走在回廊上,忽然想起第一次来这里时,似乎也是这么个天气。
当时舒怡刚怀孕不久,老爷子不知怎么就知道了,让盛思奕赶紧带人回来见他。
当时也是冬天,阴雨绵绵,舒怡颇有些忐忑地陪盛思奕踏入如今这个地方,生怕面临地将是一场棒打鸳鸯的戏码。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盛老爷子一点没有为难她,反而是将盛思骂了一顿,并让他以后一定要对她好。
“你爷爷怎么这么好说话?”事后她问。
“因为是我爷爷啊。”
盛思奕当时是这么回答后,舒怡却是后来才知道,原来早在那之前,盛思奕已经私下同他爷爷交涉过几番了。
而盛老爷子,不管对她满意,从见了她以后,就真的是把她当做儿媳一般,处处照顾。
以她的家世背景,居然没在盛家受过半点难堪。舒怡如今想起来,哪怕恨极了盛思奕当初的悔婚,也不能否认,他当初确实是对得起她的。
“节哀。”实在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错身经过盛思奕身边,舒怡顿身道,“我记得你爷爷说过,人这一生,最长不过百年;不论生前平庸还是传奇,最终不过化作一抔黄土,回归土地,生死不过是一瞬罢了。”
“他老人家看得透彻,想来亦不希望你为此过于伤怀。”
她说完,就要继续往外走,盛思奕却忽然拉住了她的手。
“伊伊——”他换她,嗓音哑钝。
她闻声转身,他已经顺势抱住了她。
“伊伊,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你想要在婚礼上放我一次鸽子也好,你想要什么都好,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陡然失去至亲的人,他才发现他身边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盛思奕抱住舒怡,像是抱住自己生命中无比重要的一人。舒怡试图推开他,却看到走廊拐角的景淮。
他眉头紧蹙,却并没有迈步过来。
舒怡于是去拉盛思奕换在自己腰上的手:“盛总,你累了,需要休息。”
然后,抱住她的手臂顿时僵了半晌,最终挫败地放开。
盛思奕最终被找来的仆人叫走了,他走后,走廊上只剩下舒怡同景淮两人。
“对不起。”景淮率先开口道,“我没办法做到。”
他实在没办法做到,在这种时候,在盛思奕面前,公开他同她的关系。
“我明白。”舒怡吐了口气,“换我,我也做不出来。”
她说话时,正好瞥见景淮黑色西装领口沾上了一点香灰一样的东西,于是忍不住伸手想要帮他抹掉。
然而还没碰到,景淮先捉住了她的手,随即转头看向盛思奕离开的地方,神色有些紧张》
舒怡于是只好尴尬地收回了手。
从葬礼回来,舒怡有意地疏远了景淮。
景淮也没怎么联系舒怡,两人像是陡然理智下来了一般,开始重新审视起了这段关系。
舒怡不知道景淮怎么想的,但她想,她想要摆脱盛思奕也好,想要恋爱也好,她真的没必要非要挑景淮。
男人那么多,挑谁不是挑呢,就说她隔壁,不是就住了一个极品吗。
虽然她一开始先入为主地对对方存了一些不好的印象,但阴差阳错几番接触过后,她发现——好像是她误会了。
改观
舒怡对曲樾的改观,得从舒怡长智齿这事说起。
自从盛家老爷子葬礼回来,舒怡便隐隐觉得牙疼。一开始,她没太注意,只觉得吃东西的时候有牙齿蠢蠢欲动的疼,她以为是上火了,于是随便吃了点清火药;等到牙疼到影响到她正常的进食和睡眠,她才发现——她长智齿了。
按说一般人长智齿都是十八九、二十岁;舒怡没想自己二十四五了,居然还会长智齿。
疼痛细细密密地冒尖,疼得舒怡半夜爬起来跑医院,结果刚出门就在电梯口遇到正晚归的曲樾。
大晚上从外头回来,还一脸疲惫,这情形,怎么看怎么容易让人想歪。
舒怡捂着肿起来的脸,见着曲樾,只是略微点了点头,谁知对方居然叫住她。
“你怎么了?” 曲樾问,比划了一下,“牙齿疼?”
“长智齿。正准备去医院。”舒怡只好简单地回了一句。
“我帮你看看。”
“?”
“我是医生。”
舒怡这才想起当初曲樾给她的名片上,确实是什么科的医生来着。
“你在口腔科有认识的人吗?”舒怡于是问道。
“当然。”曲樾,“你先张嘴我看看。”
他说完,下一秒手指便伸了过来,轻托着她的下巴,往上抬了抬,摸着她微肿起来的位置,示意她张嘴。
舒怡不由的张开了嘴,曲樾便凑过脸去,用手机打着照明,检查起来。
他的指尖微凉,漂亮的手指修长有力,将检查她空腔这尴尬的动作做地无比优雅、绅士,半点没有猥琐的意味。
舒怡垂眸凝视着他专注的眉眼,和几乎要贴到她脸上的挺直鼻梁,忍不住出了神,直到——
“你这智齿是垂直着牙槽长的,可能要拔掉。”半晌后曲樾松开手,“要我帮你预约医生吗?”
“……好啊。”
疼成这样,大概也只能拔了,舒怡于是点头。
曲樾于是打电话帮她约了医生,结束的时候他问她:“姓名?”
“舒怡。”
“哪个shu个yi?”
“……”不就是个预约吗。
舒怡最后还是乖乖报上自己的名字。曲樾打完电话才转向她道:“你明天去拍个片看看,今天先拿药消炎。”
说着,他一连报给舒怡好几个药名。
舒怡对药名完全不熟悉,直听得一脸懵逼。
曲樾于是笑笑:“不好意思,职业习惯,不然我把药名发给你?”
他说完,比了比自己的手机,舒怡于是只好将自己的号码报给了他。
当晚,舒怡按照曲樾给的药名去小区附近的药店买药,暂时缓解了牙疼,第二天才去医院挂号。
口腔科的病人一向拥挤,因着曲樾帮忙预约好了,舒怡在医院倒也没浪费什么时间。只是医生告诉她,她的智齿发炎得有些厉害,要等过了两天消肿后才能拔。
舒怡于是只好先拿了药回家。
又过了两天,她抽了时间把牙拔了,结果脸却因此肿了,嘴巴都张不开,别说吃东西,喝个水都需要插个吸管一点点抿。
正巧碰到圣诞节,舒怡肿着脸,也不好见人,只能把公司的聚餐和朋友的邀约全推了。
平安夜她早早回了公寓,结果却遇到物业发苹果和糖果。
“谢谢啊,我牙疼,吃不了,还是留给其他业主吧。”
舒怡带着口罩对着物业人员道,然后想到自己家里还有一箱她妈从家乡寄来的苹果,最后决定干脆给隔壁送去。
反正她也吃不了,正好给对门送去当做谢礼。
舒怡于是发了条信息问曲樾什么时候在家,对方回了一个“现在”,舒怡于是拎着苹果过去敲门。
“merry christmas!”曲樾家的门以打开,鹦鹉便代替舒怡大声地喊。
“merry christmas。”曲樾回了一句,然后看这拎着苹果的舒怡:“进来坐吧。”
舒怡刚想说不用,自家鹦鹉已经先飞过去。
它似乎闻到了什么香味,直接朝着那源头飞了过去,舒怡只好眼睁睁看着那小畜生停在客厅里猫食盆旁边,歪头探脑的似乎要同正进食的小奶猫抢食物。
“我今天做了点鸡胸肉饭,好像你家鹦鹉也很喜欢呢。不过,不是说鹦鹉不能吃肉的吗?”
曲樾又盛了一小份只有米饭和胡萝卜的饭食给鹦鹉。舒怡眼见自家鹦鹉极不客气地放开胃口吃了起来,只好跟着进了屋。
这是她第二次踏进曲樾家。
当初那些杂乱的家具都被归顺好了,屋里又添了些装饰物间和绿植,看上去清爽简约,给人一种舒缓舒服感觉。
不过有一点就是,曲樾家同她家一样,一点过节的气氛都没有,只有茶几上摆放着物业发的糖果和苹果,便再没其他。
舒怡想,自己家好歹还有几束圣诞插花呢,曲樾这屋子什么都没有,一看就是没有女主人的。
这倒是让她意外呢。
更意外的是——她进门的时候,眼尖地瞥到了曲樾收了餐桌上的残羹,好像,只有一个盘子一副刀叉。
“圣诞节没活动?”将苹果送出去后,舒怡问曲樾道。
“没。平时上班就够忙了,难得休息,我可不想再出门。”
曲樾的答案完全出乎舒怡意料,她不由地挑了挑眉,结果看到茶几上放着一盘光碟。
“吃完饭本来准备一个人看场电影来着。”曲樾顺着舒怡目光看去,解释了一句道。
“这可是很老的片子了。”舒怡拿起那碟片看了看,“你从哪找来的?”
“我没事就喜欢收藏这些东西。你也喜欢吗?我书房还有很多。”
曲樾于是带舒怡去了书房。
曲樾这套公寓同舒怡差不多大小,但他将另一个卧室改做了书房。
舒怡进门就见两面书柜,一面放满了医书,大多都是英文。另一面便是碟片,有音乐有电影,收藏多且全,满满整个柜子,不少是市面上再也买不到的绝版。
舒怡一个人无聊的时候,也喜欢看看电影。
她在曲樾的书架上寻到了好多她想看却再找不到资源的影片,正思忖着要不要对方借,忽听几下敲门声。
是曲樾,端了一杯果汁给她。
“苹果汁,用你给的苹果榨的。”
“……”他还真是会投桃报李。
舒怡犹豫了一下,还是摘下口罩,侧过那肿胀的半张脸,喝了一口:苹果汁味道不错,不过就是同自己平时榨出来的味道不太一样。
“你加了什么?”她问。
“我猜你脸应该还没消肿,所以加了点百香果和蜂蜜。”曲樾道,“百香果可以消炎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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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说到过节……圣诞,新年,情人节什么的,你们有送过伊伊或收到过伊伊什么礼物吗?
路扬:有,我每个节日都卡着点第一个给阿姨送上祝福,然而,阿姨从来都没有回过我。
舒怡:祝福?啊…… 抱歉,我以为你那是群发的。
路扬:呜呜呜……
作者:太可怜了,下一个。
商泽:礼物?舒怡过节的吗?
舒怡:你别问他,他从来不过节的,我跟他一般该干嘛继续干嘛,通常是各自都有饭局;如果要说礼物……我收到过一套情趣内衣,算吗?
作者: 商总你……你要不哪边凉快哪边待着吧。
盛思奕:比起礼物,两个人一起过节更重要吧。
作者:确实是这样。
舒怡:所以我当初特地挑了好久的礼物,你根本就不记得是什么了?
盛思奕:伊伊,我……
作者:盛总算了,你也哪边凉快哪边待着去吧。
加码
圣诞节过后,舒怡对曲樾改观不少。
她原本以为他是那种喜欢浪的人,然而按曲樾的说法,他是在美国读的临床医学。那这便意味着他先要念了四年本科,拿到极其优秀的成绩,申请到录取率极低的医学院,然后还要接着读四年医学,和至少两年住院医……
不说他的职业注定他没多少闲暇时间,就算有,从他的爱好看来,他大多时间应该也是宅家里的类型。
平安夜,舒怡从曲樾那借了几张碟片。曲樾之后借机同她“交流心得”,舒怡才发现,里面随便一张片子曲樾都是认真看过的,而且还颇有自己的见解。
她想,他如果真是一个纵情声色的人,大概没那么多时间静下心来研究这些。
一个男人爱看电影,还养猫,似乎颇有些文艺范,加上曲樾谈吐气质也确实不俗,舒怡接触多了,渐渐地将他同当初第一眼见到时的形象区别开了。
说到养猫,都说男人养猫按女朋友养的。舒怡有次看着曲樾家那只幼小的金渐层,忍不住琢磨曲樾是不是喜欢温顺黏人型的。
不过后来又想,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关她什么事呢。
圣诞过后,紧接着是元旦。年底最后一天,拥挤街道上,肩并肩的情侣格外多。
对情侣们来说,所有的节日都是情人节。
商场、餐厅、街道……情侣们各种场合撒狗粮;舒怡看着那一对对的情侣们,不禁回想了下自己以往的元旦。
当初同盛思奕在一起时,跨年那天,他们是同一大帮朋友一起过的,其中还有曲颖……那场景不提也罢。
后来跟商泽一起,她同他各种节日基本都照旧各忙各的,每年最后一天,一般她是陪手下艺人去跨年晚会,而他的选择就多了:公司年会、家庭聚会、各种舞会、慈善邀约……怎么排都排不到她。
有一年,她难得地同他在同一个晚会上撞到了,倒是一起跨过一个年,不过是在牌桌上,她作为临时凑数的牌搭子,硬着头皮娱乐他和另外两位大佬,而他坐她对面,一点水都不放;直到她眼见筹码快输光了,忍不住在桌下用脚蹭他的小腿——
他才总算放了她一马,不过后来又都换了个形式在她身上讨了回来……想想也是没意思的很。
相比往年,舒怡今年是自由身。
理论来说,安排上她可以更随心;但事实却是,公司一大堆事,等忙完,她啥都不想做,只想回家睡个大觉。
从公司回到公寓,舒怡洗个澡出来,已经是十点半了。
她也不打算守点了,只想着一觉睡到明年, 结果躺了半个小时,肚子先饿了。
舒怡这才想起中午因为太忙只吃了一个三明治,而晚餐她在办公室点的外卖实在太难吃,她只吃了两口。
看着冰箱里的水果,舒怡胃泛酸,最终拿起手机点了个外卖。结果给外卖开门的时候,门口还站着曲樾。
“从电梯出来看到外卖员敲你家的门,我还以为他敲错了。”等送外卖的人走后,曲樾开口道。
舒怡略一沉吟,猜到曲樾等着在她门口,大概是出于担心她安全的考虑,于是道了声谢谢;结果却发现对方手中还拎了一大袋食材。
“你还没吃晚饭?”她问。
“是啊,晚上做了台手术。”曲樾点头,“本来也想省事点个外卖,不过想想今天这日子,吃外卖好像太凄惨了点。”
他说到这,拎起手中的袋子:“我买了很多东西,你要不要一起吃,顺便一个跨个年?”
舒怡看了看对方买的东西,又看看自己手中清淡的鱼片粥,最后点了点头,答应了。
换了件衣服,舒怡去了曲樾家。
她想着他下厨,她总不好两手空空,于是便从公寓拎了两瓶葡萄酒过去。而本来正睡觉的鹦鹉听到动静也不睡了,飞到她肩头就要跟她一起。
一人一鸟一起去到隔壁。
鹦鹉一进门就四处寻找吃的,可惜小奶猫那什么都没有,倒是厨房里,曲樾穿着围裙正忙活着,舒怡看那架势,似乎还挺厉害的。
说实话,舒怡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几个会做饭的男人,商涵予算是一个,但也不过是折腾些家常菜而已。
但曲樾动作娴熟,修长手指打理着食材,动作流畅而优雅,舒怡第一次发现,对于曲樾这种长得赏心悦目的男人来说,会下厨真的是很加分的一项。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察觉舒怡的目光,曲樾问。
舒怡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出神,于是收回目光道:“没什么,只是在想,就算你哪天不拿手术刀了,就这么做直播,应该也挺赚的。”
曲樾于是笑笑:“好啊,那到时候你做我经纪人。”
曲樾动作快,半个小时就把晚餐做好了:三文鱼籽和佐酸奶油芥末酱,煎牛眼肉配烤土豆,还有一个洋葱汤和金枪鱼蔬菜沙拉。
虽然是法餐,但考虑到舒怡,他并没有弄什么高热量的奶酪和甜品。
两个人在家吃饭,也不用讲究什么头不头盘,曲樾做好后,便把食物全端上了桌
舒怡先尝了一下三文鱼:只煎了表层的三文鱼片,还带些日式的生冷,但配上三文鱼籽和酸奶油芥末酱,精致清新,吃下第一口,食欲就被调动起来了。
“再尝尝这个。”曲樾又把主菜煎牛眼肉端到她面前。
舒怡于是切了一块牛肉尝了下,当即给曲樾的厨艺跪了。
鲜嫩的牛眼肉,吃进嘴以后,不但能品尝到迷迭香给整道菜带来芬芳,煎烤过的迷你土豆更是带着甜味与红酒酱达成完美地平衡……
舒怡好不吝啬地称赞道:“要是不知道你的职业,我大概会以为你是厨师。”
曲樾并不怎么意外:“总算没浪费你的酒。”
舒怡于是举杯与他相碰,忽然想到个事:“听说临床医学都要学解剖的,好多人为此吃不下肉,没想你厨艺这么好。”
“你别破坏氛围好吗。”曲樾,“不过说到解剖,我记得上课那阵,有些女生不敢下手,于是偷偷把解剖的兔子塞到衣服里面去,带出去自己养了……”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喝酒、愉快地结束了用餐。
餐后曲樾把餐盘和刀叉收到厨房,舒怡帮着想要洗碗,曲樾却制止了他。
“我来吧,你是客人,怎么好劳烦你动手。”
公寓原配的家电没有洗碗机的,曲樾不知是才搬来不久还没来得及,还是个人习惯原因,并没有添置。
舒怡眼看着曲樾既做饭又洗碗,不禁开口道:“你这样让我吃白食又不做事,我会觉得不好意思的。”
“哦?”他于是转头看她:“那你不如想想怎么回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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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牌桌下勾大腿,怎么会没意思,我觉得可有意思了,你怎么不多回忆回忆一下,尤其是那什么“变本加厉”的细节。
舒怡:有鲜肉在嘴边,我为什么要啃老腊肉?
作者:……说的也是。
好了,曲哥哥要吃肉了,不是下章就是下下章!可怜的商二,你连厨艺都不是最好的一个。
互撩
“你想要什么报答?” 舒怡站在曲樾旁边,顺手帮他将洗好的碗筷摆回柜子里,“我的厨艺可不行。”
曲樾笑,刚想说什么,外头他的手机忽然响了,是朋友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
“帮我接一下。”曲樾道
舒怡于是接通了视频,帮曲樾放到他正前方的柜子上。视频那边,一群人坐在餐厅里,嘻嘻哈哈的,正围成一桌烫火锅。
怎么那边好像还是白天?
舒怡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就这一眼,她被逮了个正着。
“wow,seems that we have picked a wrong time。”视频正中持手机的女人吃惊地开口,她旁边的人瞬即纷纷看向舒怡。
舒怡猜他们是误会了,连忙连声say no,退出了厨房。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刚才视频中的女人,似乎就是当初在韩国偷曲樾钱包的那个。
所以他们原来是认识
客厅里自家鹦鹉正同小奶猫争抢一个毛线团,鹦鹉仗着自己能飞,几下子就把猫逗得被线团缠上了。
小奶猫记得喵喵直叫,鹦鹉嘚瑟得吹起了口哨,舒怡实在看不过去,上去帮猫解了毛线,等弄完,曲樾那边视频通话已经结束。
“同你朋友们通完话了?他们那边似乎还是白天呢。”
“是,纽约现在正是中午。”
“纽约?”舒怡大概猜到了那些都是曲樾当初留学时的同学或校友,却还是问道,“可我看都是亚洲人啊,中间那个是韩国的吧?”
“你说lrene?她是中韩混血,不过国籍是中国。怎么了,你好像对她很感兴趣似的?”
“啊……我对她其实没什么兴趣。”曲樾的话间接证实了舒怡的猜想,她于是胡诌道,“不过我看到里面有个帅哥,所以随便问问。”
谁知曲樾却较真了:“帅哥?哪个?”
“就是最右边那个。”
“穿白色衣服的?”
“……嗯。”
于是曲樾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又问:“你喜欢那款?”
“还好吧。”
“可惜了——”
“?”
“他已经结婚了。”
“……”明明看着不过二十六七的样子,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着急的吗?舒怡道,“是吗,那真遗憾。”
曲樾却笑了笑:“不用遗憾,你面前还有一个。”
他这话是以一种玩笑地口吻说的,舒怡于是笑笑没有回应,一会儿又听他问:“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从第一眼开始,你似乎就对我带有某种偏见,是我有什么举止不妥吗?”
曲樾这话问的认真,舒怡见瞒不住,只好将自己当初误会他的事坦白了,完后道:“我当时不知道是你朋友在同你开玩笑,所以难免对你有一些不好印象,不过现在……”
舒怡耸耸肩,对自己当初多次一举的助人为乐表示尴尬。曲樾却忽然收起了玩笑的神情:“既然你现在改观了,那么我还有机会吗?”
他忽然凑近了一些,一双好看眸子,直直定格在她脸上。舒怡还没来得及回答,外头电话又响了,这次是舒怡的。
来电显示是盛思奕。
舒怡如果仔细注意时间的话,会发现正好是00:20。但她没有,她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眉头,便拿着电话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没料到电话会这么干脆地被接起,一时间竟没有出声,许久后才试探得唤了一声:“伊伊……”
“盛总有什么事?”舒怡语调冷淡。
电话那头再次没了声音,许久后才传来一句苦涩的:“没什么,只是想同你说一句新年快乐。”
舒怡蹙眉,也回了一句干巴巴的“新年快乐”,然后便掐断了电话。
四句话,通话时长竟接近一分钟;舒怡挂断电话才发现——窗外竟在放烟花。
烟花似乎是公寓北边滨江路上的某块广场上放出来,因为她同曲樾所住地楼层高,竟然也能看到。
烟火一丛丛的,此起彼伏、争先恐后地绽放在夜空。
因为隔得有些远,舒怡半点听不到那声响,只见到的斑斓色彩,璀璨装点在漆黑的夜空上;那光芒,犹如黑色礼服上的熠熠发光珠宝一般。
舒怡不由地想到多年前,同盛思奕一起过的那个新年。
那个新年,她是和一群人一起过的,不知谁的主意,他们选在酒吧跨年,high翻天的氛围里,舒怡既不想去舞池跳舞,又不想陪盛思奕的一干朋友喝酒,于是只好暗自发短信给盛思奕。
“新年快乐。”她发。
盛思奕就坐在她旁边,转头不解地看她,她于是凑到他耳边道:“新年第一条信息,我希望是我发给你的。”
盛思奕忍不住笑了,也开始回她短信。
两人就在吵闹环境下,偷偷摸摸地聊天。那时盛思奕以为那是小情趣,但其实他没懂,她只是想婉转地表示,她只想安静地同他一起过节,并不想同一大帮莫名其妙的人一起……
但或者,他懂了的,但他仍然选择留在那里,因为——那时曲颖也在。
窗外烟花还在燃放,舒怡吐了口气,看着那夜空,忽然有种青春都喂了狗的感觉。
“在想什么?”曲樾不知何时已经洗好碗从厨房出来了。
舒怡端着酒杯歪在沙发上,见到他,忽的粲然一笑:“在想怎么回报你啊。”
“哦,想到了吗?”他在她身边坐下。
“没有。”舒怡做了一个头疼地表情,“要不然我以身相许好了。”
曲樾大概没想到舒怡会说出这样的话,眸色一深,忽然缓缓地靠近了她。
“你这说,我可是会当真的。” 他倾身一点点凑近她,直到和她呼吸相闻,看着她陡然呆滞的表情,不由好心情地笑起来,微微偏过头,“不逗你,要实在想不出,不如陪我看部电影吧。”
他说完,就要起身去书房找片子。
舒怡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被耍了,于是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齐医生——”她拉住他站起身,侧着身子靠近他的肩膀,踮脚把唇凑到他的耳边,轻声地撩拨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居然只想看电影?是嫌我不够吸引力。”
她的手指勾擦着他的手心,嘴唇贴在他耳边,往他的耳廓轻轻吹气:湿湿的,软软的,果不其然地让他的身体微微一顿。
“你这是咋考验我——” 他转头看她,眉眼间忽然换上成熟男人独有的风流韵味,“还是邀请我呢?”
“你觉得呢?” 她嗓音满是暗哑,睁着一双勾人的眼睛看他。
他于是低头,将炙热的唇缓缓地压在了她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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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樾:不对,我怎么觉得这剧本是在往炮友的路上发展呢?
作者:对的,对的,本来就是这么安排的。
曲樾:???
(本来想连着发肉的,但是忙了一周的我真的是刚不起了,明天看能不能粗长一次,好歹把周1w的任务给完成了……)
熟男熟女
曲樾温软的唇轻轻地吮着舒怡,温柔的摩擦、触碰;手顺势揽上她的腰与肩头,轻柔地将她环抱入自己怀里。
被吮吻的地方一阵的酥麻,舒怡被笼罩在曲樾的气息里, 想起刚才他问:她既已对他改观,那他还有机会吗?
答案是,改观有;机会没有。
从机场到公寓,那么多次巧合,她并非一点都没有怀疑和防备。
况且就算她没有,有人也已经帮她查清楚了。
齐樾,原名曲樾,曲颖的哥哥,因为多年前曾过继给其舅舅,所以改姓齐;但后来其舅舅又有了老来子,齐樾于是又回了曲家;但姓氏因为某些原因一直没有改回来。
说实话,当商泽状似“无意”透露出这一点时,舒怡无疑是吃惊的:不知道曲樾搬到自己隔壁到底图什么。
不过,不管图什么都好,她只要当做寂寞的消遣,便没什么好吃亏的。
舒怡勾上了曲樾的脖颈,回应起他的吻。
这是试探性的一个吻。
两人一开始都是轻柔的吮吻,而后越加细密缠绵,直至唇舌几乎深入彼此喉咙。
曲樾原本只是吓唬吓唬舒怡,奈何自己不小心入了戏,两个人你来我往吻得愈发热情,翻滚搅动的唇舌,像燎原的星火把炽烈迅速推送到四肢百骸……
曲樾感受到自己越发炙热的身体,终于在不可收拾之前,松开了舒怡。
“别撩我——”他抓着她的手,眸色深沉地像一汪深潭,哑着嗓子道,“我的忍耐力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是吗?”他沉沉的目光并没让舒怡退却,反倒笑得更加妩媚动人,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看着他。“那就不要忍。”
她说着,搂住他的肩背,再一次与他交吻;两只手却不安分地在他胸前游走。指甲隔着衬衣轻轻刮在他的胸膛上,将他的西装从肩头扒下去,随意地扔到沙发之上。
这样的赤裸裸的勾引与邀请;曲樾再没办法抵挡。
他忍不住解开自己的领带,热情地回应起舒怡的索吻,配合着去脱自己的衣服。
衬衣的扣子一颗颗被解开。
她的指尖,摩挲着他耸起的喉结,一点点下滑,滑过性感的锁骨,饱满的胸肌、整齐的腹肌,直往那最炙热最坚硬的地方而去。
所有的火热像被她的动作牵引着一般,直汇入身下,将胯间的欲望涨的那里又硬又疼,像火烧一般。
“你要用手先感受一下吗?”他诱导地问。
他放开后的态度,仿佛一下子换了个人,舒怡目光在他胯下已然隆起的地方转了转,伸手,解了他的皮带,探了进去。
“唔……”
她微凉的手,探进他的内裤里,轻柔地握住了那火烫,如他所愿地摸了摸。
她掌心软软,这样干涩地磨蹭,竟叫他忍不住又胀大了几分。他下腹如火烧一般,面上却还是波澜不惊,只是哑声问她:“在这里还是去床上?”
舒怡有些佩服他这定力,偏偏又想看他破功,干脆直接将他推坐在了沙发之上。释放了他的束缚,让他的生理反应藏无可藏。
“这个姿势……你想在上面?”曲樾似乎没料到剧本是这么个走向,表情有一瞬错愕,却很快舒服的姿势,配合地等待着舒怡的表演。
他衬衣全被解开,领带歪挂在脖子上,下半身西装裤也被褪了一截,整个人却依旧神色如常。
舒怡看着清俊的脸,和立在丛林间、青筋遒结的生猛欲望;忽然想到一个词——斯文败类。
她屈膝跨坐在了他的腿上,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他的视线随着她动作,只见她脱了外套,褪去连衣裙,露出黑色的棉质内衣。
在曲樾回来之前,舒怡本是打算洗澡睡觉的,根本没想过这一出,所以也没有穿什么性感的内衣。
而曲樾,也没有太多心思去注意她到底穿了什么内衣。
到底是做过模特的,舒怡的身材比例完美,侬纤有度,每根线条极具美满,白皙细腻的皮肤在微微偏冷色调的灯光下,更是莹润地像镀了一层水光。
曲樾光是想着自己那光洁滑腻的皮肤揉捏起来的触感,就觉得身下愈加胀痛。
他忽然有点后悔将主动权交给她,而她已经俯身下来,啃咬起他的脖颈。
温热的唇舌一点点舔刷着他的肌肤,她贴着他,火热的身体没有阻隔地贴合;柔软饱满的胸脯,隔着衣服蹭在他胸膛上……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终于抱起了她。
舒怡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已经被曲樾抱着倒躺在卧室的大床上。
“我觉得还是床上比较能施展开一些,你说呢?”
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脖颈,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他下身还滚烫地搁着她,动作却毫不急切。
轻吻缓缓地从她脖颈往下,落在她的锁骨上;他用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她那一寸寸的细嫩皮肤,很快便往后探寻到她后背的内衣扣,解了开来;用牙齿咬开那薄薄的一层阻隔,嘴唇贴上去,一点点地刷着那敏感的皮肤细密的亲吻……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却仿佛带了电一般,让其流连之处簌簌颤抖。
舒怡一开始只觉犹如按摩般的舒服,倦懒得不想动弹,很快,欲火却慢慢升腾起来,犹如燎原的星火一般。
明明初次交锋,但他能很快地从她的反应中,寻找出她最为敏感的地方。
舒怡被他撩拨地难耐,忍不住屈腿缠上他的腰。
一战再战
舒怡缠上曲樾的腰,身子扭摆在他身下,轻轻磋磨他下腹灼热勃发的位置
曲樾呼吸急促了些,手掌掐过舒怡丰满而有弹性的臀,往那密处一摸,只触到一片滑腻粘稠。
那是热情的、赤裸裸的邀请。
他抬起舒怡的腿,顺从身体本能把自己勃发的欲望抵到那入口,当他那硬热的顶端触到触到她那敏感肌时,她整个人都化了。
早在挑逗他的时候,她身下便已经湿了,如今被他撩拨一番,越发空虚难耐,只想让他快些进去,用力地填满他。
“齐医生……”她于是唤他。
那声音带着焦灼和求饶,同若有似无的喘息混在一起,把他的欲火再次撩拨到一个新高度;他终于忍不住掰开她那早已湿润的花瓣,将自己慢慢贯穿了进去。
“啊……”一下子被填满,她禁不住长长地呼了出声。
她还没来的及感慨他的炽热与粗壮,他已经扶着她的腰地律动了起来。
他很有耐心,并不急着横冲直闯,反而变化着角度或深或浅的戳探着,观察着她的表情,似乎在寻找她最为敏感的位置。
舒怡的手攀着他的肩头,抬头就看到他肌肉紧绷着的下颌,有种难以言说的性感。
这个人,做起来爱也是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的。
舒怡突然起了坏心思,狠狠收紧自己花穴内壁——
“唔……”曲樾的呼吸顿时粗重,禁不住从喉间挤出的一声低吼,稳了稳身子,才凑到她耳侧,“这是想要我用力一点吗?”
他在她耳边吐出湿热的气息,狭长的眼睛半睁半阖,硕大的性器从她身体里抽身而出,又忽地深深撞入;微翘的硕大龟头重重擦过她花茎里的嫩肉,直激起层层浪花。
“啊……”舒怡仰头呻吟,指甲忍不住掐进了他的肉里。
他垂着头欣赏了一会儿,伸手托住了她半悬空的腰臀,开始了深深的撞击。
被挑畔到极致的欲望,极尽肿胀,又热又硬;他每一下都顶的很深、很重,挤压摩擦她身体里最敏感的那一处,只进入到最深。
她被他托着腰臀,避无可避地迎接着他的撞击;渐渐开始受不住,仰头溢出细密的呻吟。
湿热粘腻的春潮一波又一波从结合的地方溢出,蜿蜒着从腰淌到她的后背,然后打湿了床单;他拽过一个枕头垫到她的腰下,继续用力。
快慰的酥痛酸软一波胜过一波;舒怡的眼里渐渐漫上水光,像是一条缺氧的鱼,攀住曲樾的脖子不住大口呼吸。
在漫长的前戏时,她早被他撩拨地混身瘫软,如今没能坚持多久,便溃不成军。
“啊……”攀上高峰的瞬间,舒怡脚趾蜷缩着,内壁下意识地收缩着,不断溢出汩汩春液。
曲樾看着高潮中痛苦又快慰的表情,狠狠地继续了几十下,也跟着释放了出来。
第一场,曲樾是主导者,而舒怡被动迎合。
等彼此修整过来之后,曲樾抱着舒怡询问要不要再来一次的时候,舒怡却翻身将曲樾压到了身下。
“这是要继续你在沙发上没完成的事?”曲樾问。
舒怡没说话,俯身含住他的喉结轻轻舔咬,小手在他腰窝附近画着圈,身子有意无意的摩擦著他胯间的欲望。
她甚至拉起他的手指含在嘴中,模仿性交的动作灵活舔噬、吞吐。
曲樾被她这般色情色的挑逗,下身很快再次抬头。
硬挺的欲望,勃发地立在双腿之间,还粘带着两人交合的液体,舒怡轻轻用手指拨了拨,那饱满的顶端便又分泌出心的液体,颤颤巍巍的,多少出卖挺主人此时的亢奋。
舒怡逗弄了一会儿,便扶住他粗壮的欲望,掰开自己的花穴,叉开腿,慢慢的将它吞进自己体内。
曲樾感受着自己被一点点包裹夹紧,舒爽地头皮发麻,可同时又觉得自己现在这模样着实有些像被嫖的鸭子。
“这个姿势,一会儿你会累的。”他试图建议道。
然而舒怡并不给他机会,坐在他身上缓冲了一会儿便开始扭腰套弄起来。
柔软的长发,贴在白皙的前胸,半遮半掩着她一双丰满的乳房。
她坐在他小腹上,晃著腰,挪动著下身慢慢的画著8字,同时收紧着下身,对他的欲望又吸又咬。
曲樾呼吸失序,很快便没有心思去计较姿势的问题。
舒怡于是按照自己的频率,慢慢起伏扭摆了起来。
她一边起落,一边手抚曲樾坚实的腹部,曲樾的腹部被她摸得紧绷无比,只能一手抓着她的腰,一手推握着她胸前跳动丰满,按捺着欲望,配合她。
这一场,换舒怡掌握了主动权。
然而她没什么力气,整个过程几乎是断断续续的,速度也远赶不上曲樾,只撩得曲樾额头青筋凸显;每每想要夺回主动权,她又开始收紧下身对他又吸又咬……
等舒怡终于抵达高潮,曲樾才寻着机会翻了身。
他用大掌用力控制住她,灼热的欲望从她身体里抽离。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她便被他换了个姿势,压在身下;抬腿,便沿着那湿滑的甬道再次贯入她体内。
忍耐地太久,曲樾几乎是掌住舒怡的臀便打桩似的抽插了起来。
舒怡被曲樾压在床上,看不到他脸色几近癲狂的神色,只觉他动作猛烈,完全失了先前第一次的游刃有余。
大腿被掰折向上,他粗胀的欲望肆意在她的穴内进出,硕大的龟头在她的敏感软肉处来回的厮磨,又深又重,似乎要攻占她里面每一寸城池。
舒怡背部不自觉地下弯起,唇角溢出破碎地呻吟,曲樾便从后面紧紧环抱住她,捏住她丰盈的软肉,不住挤压、揉捏……
他火热的胸膛贴着她纤滑的后背,随着抽插的动作,不住厮磨。
她在他身下彻底软成一滩,只能像个布娃娃一般任其摆弄,身下小嘴不住吞吐着他的昂扬,直泌出一汩汩的蜜水。
“齐樾……”
铺天盖地地欢愉将她研磨,她忍不住一声声叫他的名字,曲樾掰过她脸,往前探身侧头吻住了她。
火热交吻,身体的欲望已经积累到极致;舒怡忍不住剧烈地收缩,再一次达到高潮。
曲樾被舒怡吸得头皮发麻,欲望不禁胀大了一圈,咬牙抽动了几下后,也紧跟着将热烫精液一股股颤抖地射出了出来。
可算是这一次令人疯狂的高潮,然而曲樾沉积已久的欲望并没能完全发泄完毕。后来,他同舒怡在浴室的时候又做了一次。
他抱着她在浴缸里进入了她的身体。
不过这一次,他很温柔,像是休憩;一面抽插,一面细碎地亲吻着她的肩头与脊背……
舒怡被他入得很舒服,昏昏沉沉贴在他身上,绵软一团,任由曲樾捏搓;乖巧得像是他养的那只猫咪;直到他忽然开口问她。
“你朋友都怎么叫你,阿舒、阿怡?”似乎都像叫长辈。
“他们都是连名带姓的叫我。”舒怡回神想了想,“要不然就是我的英文名。”
曲樾的眉头微微皱了:“那关系亲密一点的呢?”
“亲密一点?或者你想说……床上?”舒怡回头看他,“其实我有个曾用名,舒伊伊,在水伊人的’伊’。”
“伊伊……听起来似乎不太符合你的个性。”
“所以改名了。”舒怡道,又问,“你呢?”
“你说称呼吗?” 曲樾笑了笑,贴近舒怡耳朵道,“在床上的话,随你喜欢。”
舒怡眉头挑了挑,于是再没说什么。
——————
曲哥哥啊,你已经失去了最好的坦白时机……
事后
第二日舒怡醒来,一看手机,已经是十点多了。
卧室里窗帘紧闭,厚厚沉沉地遮住了室外的光线;舒怡爬起身,发现自己身上只套着一件男人的t恤。
昨夜放纵的情形陡然出现在脑海,舒怡后自己后觉地感到一阵酸软,低头看了看,腿间、腰上、胸部……白皙的肌肤上一道又一道暧昧的影子,仿佛还带着被男人抓握后留下的余韵。
这曲樾,看着有分寸,发起狠来也是不遗余力嘛。
舒怡赤着脚起身。
室内暖气很足,她一点都没有觉得冷,绕着卧室欣赏了一番,才开门出了客厅。
客厅里,自家鹦鹉还歪窗帘缝边打盹,曲樾养的猫窝在猫爬架上,见着她,怯怯地“喵”了一声。这一声正好引得厨房里的曲樾转头。
“醒了?”
曲樾晨起的嗓音带着一丝低沉的性感,看着舒怡,目光有些炙热。
舒怡混身都酸着,实在不想赶在早餐前再来一发,于是连忙从沙发上捡回自己的外套,穿好后才去了厨房。
“你今天不上班吗?”据说节假日可是医院最忙的时候,舒怡不禁开口问道。
曲樾见她套上了外套,目光遗憾地在她修长的双腿上停留了一瞬,又转回料理台:“今天和后天休息,明天要值一天班。”
舒怡倚着厨房门口:“当医生果然辛苦。”
俨然忘了自己做经纪人的时候,节假日基本上也是指望不上的。
曲樾又问:“饿了嘛?我煮了点粥,你帮我看看,应该已经好了。”
舒怡于是渡步过去,只见厨房两个灶上,一个灶不知煮着什么,咕噜咕噜,另一个灶上,曲樾正摊着煎饼。
她走近,揭开那蒸汽缭绕的砂锅,只见里面小米粥已经煮的金灿灿的了。
舒怡于是拿出两只碗,先盛了两碗粥出去凉着;曲樾很快烙好煎饼,跟着端了出去。
窗帘缝里,鹦鹉闻到食物香气,歪着脑袋醒来,扑腾着翅膀就落到了饭桌前。
“……”在自家也就罢了,在外也这么丢人。
舒怡见状就要赶鸟,鹦鹉看舒怡面色不善,当即跳了两下,凑到曲樾跟前:“good moring!”
它虽然是在问好,一双眼睛却瞧着煎饼和小米粥上骨碌碌的只转,曲樾当即明白过来了。
“不是说鹦鹉嗅觉很差的吗?”曲樾看着鹦鹉,疑惑地问舒怡。
“谁知道呢?我有时候都怀疑它是不是成精了。”舒怡觉得商涵予这鹦鹉简直就是只奇葩,不能用一般鸟类的习性来看待。
曲樾又瞧了一阵,起身去厨房给鹦鹉也准备了一份小米粥。
舒怡于是也懒得理那两只,瞧着桌上的煎饼似乎又酥又脆,于是伸筷子夹了一个,结果刚咬下去就被烫到了。
“嘶——”舒怡吸气,被烫得只吐舌头。
她殷红的小口微张,葱白的手指摆动在前不住扇气,微蹙着眉,半阖着眼眸卷下两帘又长又翘的睫毛……
见那情形,曲樾脑海中不禁浮出昨晚在床上,她在自己身下被自己撞得不住呻吟求饶的情形……一时间,喉咙不自觉地滚了一下。
“刚忘了提醒你煎饼有点烫。”他倒了杯凉水给她,复而坐回桌前,“一会儿下午有什么打算?”
舒怡喝了口凉水,低头吹着粥道:“约了人一起逛街。”
“晚上呢?”
“要陪艺人和某个导演吃饭。”
“那后天呢?”
舒怡忍不住抬起了头。
“后天?”她看了曲樾半晌,忽然笑道,“后天倒是没什么安排,如果你也没安排的话,我们……可以一起找点活动。”
她说这话时,手撑着下巴,眨眼看着他,暗示意味十足。
曲樾忽然放下筷子,看着舒怡道:“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其实,我不是一个随便同人发生关系的人。”
尽管这话在经历了昨夜之后,听起来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但曲樾还是语调认真地继续道:“虽然……这发展了快了一点,但既然已经发生了,我觉得,我们或许可以试着交往看看。”
诱敌深入
“我们或许可以试着交往看看。”曲樾看着舒怡道。
舒怡不明白曲樾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按说人睡也睡了,一般人见到她这种随便的态度,八层是不敢认真交往的,偏偏曲樾却提了,还提的颇有几分郑重其事。
舒怡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不过还是挑了挑道:“好啊。”
就这样,两人开始了交往。
成熟男女的交往,无外乎一起吃吃饭、聊聊天,看看电影……
两人都很忙,时间也约不上,要像小年轻一般什么山顶看星星,海滩漫步之类的是没什么机会的;好在是邻居,吃饭和看电影还是很容易,如果把场地换成曲樾家的话。
曲樾把自己家钥匙给了舒怡一把,他只要做饭便会帮舒怡留一份,凑上了就一起吃,凑不上放在冰箱,舒怡回家自己取了热就是。
曲樾家的猫也不需要遛,连喂食都有有定时投喂的机器,相比起来,倒是舒怡的鹦鹉麻烦些,要陪伴、要遛,曲樾只要下班早就帮忙带起去小区遛弯,小畜生被他收买了,渐渐把他认做了新主人。
两人就这么相处,说实话曲樾没感觉出啥交往的感觉,他反倒觉得舒怡更想同他培养一种介于朋友和恋人之间的非单纯炮友关系。
享受彼此的肉体、像情侣一般住一起,吃饭、睡觉、聊天谈论各自每天遇到的事……但绝不干涉对方的私密生活,给予彼此足够的自由空间;似乎不用对彼此负责,也似乎随时可以离开彼此。
有次两人一起在沙发上看电影,片中女主在受了委屈后同男主提了一大堆要求,舒怡平静无波地看着,曲樾忍不住问她:“你对男朋友有什么要求吗?比如清楚地记住你的喜好,分担你的情绪,或者节假日准备礼物和惊喜之类的?”
舒怡想了想:“需要吗?”
她当然不是对男朋友没要求,不过曲樾说的那些,她觉得并不必要,况且她又不是真的想同他谈恋爱,于是只敷衍道:“对我而言,两个人在一起,最要紧的是给彼此留一定空间,至于情绪,必要时能够适当照顾一下就可以。”
“这听起来可不像是恋爱的感觉。”
“那你觉得应该怎样?我对你诸多要求,像个小女孩一样,对你予取予求——;依赖你,依恋你;所有情绪都同你分享,有问题第一个找你?”舒怡说到这忍不住皱了皱眉,“我真要这样,你大概不出两个月就会烦我。”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曲樾反问。
舒怡忽然笑了笑:“你们男人真是虚伪。”
这话怎么说?曲樾忍不住转头去看舒怡,却见她笑了笑,嗤声道:
“一开始的时候,你们当然希望女友依赖你,依恋你,整个世界围着你转,一点小事都在同你分享,你直恨不得她娇滴滴的,时刻需要你保护——
但相处久了,你们又会开始要求对方知情识趣:该服软的时候服软,该撒娇的时候撒娇,你们忙起来的时候,她最好能自己找乐子,一点不去打扰;你们带出去见朋友的时候,她最好懂事得体,给你赚足颜面;你感兴趣的话题她最好都懂,但又不能厉害过你,你同别的女人有什么不清楚或暧昧,她也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你逢场作戏……”
一条条,那么矛盾;其实不管哪种性格的女人都不可能完全适合,不过是伪装罢了。
但她曾经伪装了那么久,终究没抵过一个白月光。
舒怡看着曲樾,因为迁怒,语气里不由显出几分嘲弄的意味。
曲樾安静的听完,皱了皱眉:“这是你以前恋爱的出来的结论?”
“听起来,你之前的恋爱谈得似乎没什么意思。”他想了想,又补充了句。
一句话,直踩舒怡的痛脚。
“哦那齐医生不如说说自己都谈过些什么有意思的恋爱?”
舒怡这话说的颇有点呛,曲樾自然察觉地道舒怡情绪的反常,笑笑,另外找了个话题揭过了此页。
那番谈话过后,舒怡转头就忘了。但曲樾却开始展现起了他作为男友的体贴。
他会记住她的喜好:喜欢吃什么;清淡还是重口;有什么偏好,比如牛排几成熟,煎蛋是溏心还是全熟,粥喝甜的还是咸的,面条偏吃劲道的还是软和的……这些他只要注意到过一次。他都能清楚记下。
他会迁就她的作息,一起看电影时,她瞌睡了,头靠在他肩膀上打盹,他会抱她去泡澡,帮她掖好被角让她先睡;他早起时,动作也很轻微,绝不会吵到她分毫。
他会时不时送她一些小礼物,或者是舒缓助眠的香氛蜡烛,或者是有趣的小摆件,或者是一方丝巾……并不贵重,但是很有心,真好是舒怡喜欢或需要的。
不像之前盛思奕或是商泽,虽包装精致,品牌也是高大上,但总有一种不知是不是秘书帮忙挑的感觉。
他甚至还会帮她吹头发、暖手暖脚、半夜起床帮她倒水……
相处地久了,舒怡只觉得曲樾简直异类。
富人家的公子哥,她见得多了,大都是被迁就惯了的,骄傲的很;特别是自身有点本事的;先天的优越加上后天的自信,不拽上天,简直对不住自己。
所以就算盛思奕那么好脾气的人,很多时候依然够不上真正的体贴;商泽更不用多说。
就算是商涵予,他要对某个人好,那也是完全不考虑对方需求,一味强势地按自己的喜好来。
再反观曲樾——
舒怡有些开始想不明白了。
绿帽
三十岁的男人了,有家世有才貌,成熟体贴……按说曲樾这类男人简直是稀缺品种,从萝莉到轻熟女、到熟女等各个阶段女性都是通杀的。
舒怡想不通他这么耗费心机地同自己交往到底图什么。
一见钟情什么的,舒怡是不信;但如果说曲樾是因为曲颖而接近自己,舒怡又觉得曲樾不像是那么清白不分、一味偏袒护短的人。
况且,如果只是要戏弄她,他这么耗心耗力地演戏,甚至不惜陪她上床……这牺牲也着实大了点。
舒怡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她想,若曲樾真有所图,总有一天会露出起狐狸尾巴的;而在这之前,她人也睡了,贴心的照顾也享受了只要不动心,怎么都不算吃亏。
舒怡于是放弃了琢磨这事儿,转而继续忙起自己的工作来
公司已经成立了两个月个多月了,除了经纪人和艺人,专业的管理人员、服装、公关、编剧……也都相继到位。公司初具雏形,虽然还不宜搞什么大的动作,但跳槽过来的经纪人,现在手里基本都只带了一两个艺人,有的是空闲的时间和精力;而忙过了公司最初建立的鸡飞狗跳,舒怡逐渐有了一些闲暇——
舒怡想,公司也是时候适当地签些新艺人了。
签艺人最快的方式是通过选秀节目挖掘。公司当然也可以自己招,但一家名不经传的小公司,知道的人少不说,就算真的通过大肆宣传招到了艺人,往往还要花费一年以上的培训筛选,实在是太伤成本。
而直接通过选秀节目挖掘就不一样了,选秀出来的人,本就是经过层层筛选的,积累了一定舞台经验不说,通常还自带一部分粉丝;后期只要稍加培训和包装便可以出道了。
只是,选秀节目挖人虽好,一旦新人通过节目出了名,一定会有众多娱乐公司赶着争抢,尤其是一些老牌知名选秀节目,早在比赛开播前,选秀的前十前二十便早被包下了。
舒怡一家新成立的公司,自然不能等到那个时候再去挖人,只能在前期的时候多加留心。
正巧最近有个名著重拍、公开选角的选秀节目。舒怡听说水很深,新人未必是凭实力就能脱颖而出,舒怡于是决定去仔细打探打探情况,好针对性地挖人。
她约了该选秀节目的一个制作人吃饭,顺利地探听出了节目众投资方各自塞进节目的人,和最终内定下的各角色的冠军,可谓收获颇丰。结果结了账去洗手间的时候,她还意外收获了一个八卦。
事情起因是舒怡在洗手间门外远远见到一个熟悉的人——余璐。
舒怡碍于自己当初的失信,见对方没见着自己,也就没有主动上去打招呼,结果导致——她在厕所里,不小心听到了余璐同人讲电话。
“你最近很忙吗?”余璐先是问电话那头的人。
尽管她声音压得很低,但厕所里很安静,舒怡还是听到了个清楚。
心知偷听别人讲电话是不道德,舒怡刚想弄出点声响提醒隔间里面的余璐,结果又听她开口道:“我怀孕了,没错,就是那天晚上。”
一句话,信息量略大,舒怡反倒不好出声了。
她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然后余璐又道:“孩子我还没想清楚要不要,我现在很怕……很怕商泽他会发现……”
这话的内容,怎么听,怎么像是余璐绿了商泽。舒怡惊诧地捂着自己的嘴巴,忽然有些佩服余璐的胆量。
虽然她自己也曾绿过商泽一次,但当时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结束同商泽的关系……不像眼前这个余璐,孩子都有了,居然还敢脚踏两条船。
想到商泽居然也有被人玩弄于鼓掌的一天;说实话,舒怡着实有些幸灾乐祸。
但同时,她又有些犹豫,这事要不要告诉商泽?
好歹相处了一场,她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带绿帽子,好像太不厚道了点。
况且自己当初两次拒绝他,算是把他得罪惨了,她也想卖他个人情,好为自己多留条路,但——
被带绿帽子这种事,她要真说出来,他难保不会误会她是想要看他笑话;要那样,无异于给两人关系火上浇油。
算了,这种一个不小心便里外不是人的事,还是别做的好。
舒怡于是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洗手间,只当作什么都没听到;没想没过两天,她便在一场拍卖会上撞到了商泽和余璐。
那是一场由某顶尖时尚杂志主办的慈善拍卖晚宴,受邀的嘉宾主要是演艺圈当红艺人和市内各路富豪。
真要说起来,舒怡既不是明星,也不是富豪,其实没必要花钱凑那种热闹。
但舒怡公司的合伙人——冯瑶;复出后一直戏约代言不断,最近更是凭着一部大火的电影,人气高涨……她收到杂志邀请,却是不能不去的。
拍卖会当晚,冯瑶经纪人恰好有事不能出席,舒怡只好陪同冯瑶一起出席了晚宴。
星光熠熠的慈善晚宴现场,座位自然不是一般拍卖会那般整齐地一排排的,而是一个个的小圆桌,每个桌三五个位置,上面早已放好对应嘉宾的桌牌。
这个座位当然也是有讲究:哪些人靠前靠后,哪些人可以坐在一起,不能坐在一起,都是主办方精心安排好的。
商泽带着余璐正好坐在台下正中央视线绝佳的位置,舒怡一落座就见到了两人;她同时看到到的,还有与商泽隔了一桌,同样坐在正中绝佳位置的盛思奕。
不同于商泽,盛思奕是一个人来的。
主办方给他留了他和他女伴的位置,除此之外,他落座的桌上还有两个嘉宾牌,但似乎也缺席了,主办方没一会儿便派人将牌子收了。
而后,盛思奕后面一桌的某个女星带着助理主动坐了过去。
“早知道盛总旁边没有女伴,我们该主动坐过去的。”冯瑶见那情况,忍不住开口道。
舒怡可不想去盛思奕跟前凑热闹,只看了一眼冯瑶道:“刚才影后换位置只是一瞬间,我便看到有记者眼疾手快地拍了照,指不定事后怎么编排……你要再过去——,万一盛总说他那桌有点挤,你灰溜溜地走这么远回来,这是想上明天的头条?”
舒怡话虽不好听,但确实是这么个理,冯瑶只好讪讪地不再说话。
拍卖会很快开始了。
本次拍卖的展品,主要是珠宝首饰,名人书画,还有一些瓷器。冯瑶既来了就不能不参与;
舒怡只好在旁看着:那些商品可以跟着叫价,那些不能,以免抬价上来得罪了真正想买的主,搞不好还得被媒体抓着讽刺一番。
在舒怡的建议下,冯瑶最终以七十万拍下了一件砗磲摆件,倒也不怎么破费,破费的是正中央的那些富豪,盛思奕拍了一副名画,商泽拍了一条翡翠项链,价格都是破了千万的。
“商总真是大方。”眼见商泽拍下的项链,转眼便戴到了余璐身上,冯瑶忍不住感慨。
舒怡想起那天在餐厅无意听到的秘密,心头对余璐不禁有些佩服起来,正在这时,台上的主持人忽然开口道:“接下来拍要卖的这件商品比较特殊,不是珠宝,也不是书画,而是一个同佳人共进晚餐的机会。”
主持人这话一出,下面都有些哗然,舒怡也顾不得佩服余璐了,当即将目光转向冯瑶道:“你不会来真的吧?”
当初冯瑶收到邀请时,不想出钱,舒怡于是笑着给她提了这个建议,让她干脆把自己的一顿晚餐拍卖出来,也算是做慈善了。
没想现在——
舒怡:“我当时是开玩笑的!”
冯瑶:“我知道啊,可我觉得这个建议挺好的。”
随着她的话,灯光忽然瞬即朝着他俩这桌打来。
舒怡扶额,只能接受这既定的事实,谁想,接下来主持人念了冯瑶的名字后,居然还跟了一句——她的经纪人suey。
舒怡再次转头错愕地看向冯瑶,没想冯瑶也是一脸震惊:“这……这工作人员搞错了吧?”
天价竞拍
拍卖的本该是冯瑶的晚餐时间,这下子忽然变成了她经纪人,舒怡。不管工作人员搞没搞错——
在这种众目睽睽的场合下,舒怡想要解释也难。
眼见着灯光打来,舒怡只能扯起虚伪的微笑,面对那随着灯光一同转过来的直播镜头。
suey作为经纪人,因着曾经在sg的成绩,在业内也算小有名气,在场半数以上明星都认识她,或至少听过她的名字。
至于那些富豪,更不用说,因为舒怡先后跟过盛思奕和商泽,圈内人大多都是见过她的。
所以,尽管大家对于她拍出自己晚餐时间的事有些意外,倒也还是买账的。
拍卖很快开始了。起拍价十万,每次举牌默认至少加价五万。
主持人一公布规则,便有富豪举牌捧场,紧接着好几个舒怡曾经交好的明星也跟着凑热闹,片刻间,价码便飙升到了三十万。
舒怡眼见有人肯给面子,心头总算吁了口气,就在这时,她手机忽然震动了两下,是路扬发来了信息。
“阿姨,我把你晚餐时间拍下来好吗?”
路扬也在现场?舒怡忍不住环顾四望,紧接着手机又响了,路扬又发来了一句“我在你背后……”和一个流泪的表情。
舒怡于是又转头往后看,这才发现路扬带着经纪人同另一个sg的女星一起坐在一个不太显眼的位置。
路扬见舒怡望过去,当即同她挥了挥手。
舒怡想想,这共进晚餐的机会,让路扬拍去,总好过最后不知被谁拍了去,于是回了一句:“好。”
路扬于是回了她一个“交给我”的表情,紧接着便跟着举了牌。
此时,叫价已经到了五十万。舒怡觉得这个价码还算给她面子的;于是示意路扬直接加个二十万,好拉开价差,把这闹剧给终结了。
然而路扬还没来得及出手,盛思奕忽然举了牌:“一百万。”
一开口就是翻一翻,现场顿时安静了几秒,连主持人都跟不住“哇”了一声,路扬这下也不好意思只加个一二十万,于是举牌道:“一百五十万!”
这下,舒怡有点肉疼了。
虽然路扬发信息过来,只是同她确认意愿,并非要她出钱。但舒怡既然回了他,自然没有让他出钱的道理。
想到自己要花一百多万来拒绝盛思奕,舒怡就忍不住心疼自己的钱包,然而就算这样,盛思奕却一点没松手,又举牌道:“两百万。”
这下,场上再也没人愿意跟拍了。
毕竟舒怡不过一个经纪人,又不是什么明星,一顿晚饭拍到两百万,已经有些离谱了。饶是富豪们再有钱,那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没必要这么花在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
路扬倒是还想再举,旁边经纪人却按住他的手:“suey是你之前的经纪人,你看在往日她对你的照顾上,友情竞拍一下也就行了,现在盛冕集团的盛总势在必得,你还跟下去做什么?不怕得罪人吗?再说这儿还有这么多媒体……我说你就让我少操些心吧!”
经纪人说的这些,路扬当然也知道。
如果换个人出价两百万,他必然也不会再跟下去,可现在出价的是盛思奕。一想到他当初在婚礼上放了舒怡鸽子,现在居然还这般若无其事,路扬就觉得忍不了。
“宽哥,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今天这事儿——”路扬推了推经纪人的手,打算撒娇耍赖,就在这时,舒怡的信息发了过去。
“别跟了。”她说。
“为什么?”路扬颇有些不甘心。
“你钱没他多,拍不过的。”
“……”
“还有,我不想上明天的头条。”
舒怡都这么说,路扬自然不能枉顾她的意愿继续加价。
主持人见没人举牌,照例 “两百万第一次”、“两百万第二次”地喊话,就在喊道第三次准备落锤的时候,忽然有人举牌道:“两百五十万。”
欠扁的声音,发声人正是商泽。
舒怡立刻朝着商泽望去,正好他也转头望向她来,一贯冷淡的表情,眼神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激地舒怡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
两百五,骂谁呢?
要不是众多媒体在场,舒怡就算拼了荷包大出血,也要举牌将自己这顿晚餐拍下来,免得同商泽那种人一起共进晚餐。
亏得她之前还想告诉他余璐的事情,那种人,就活该带绿帽子!
舒怡努力呼气试图让自己冷静;然而商泽旁边的余璐有些冷静不了了。
自从得知自己怀孕以来,余璐成日担惊受怕的,就怕商泽一个不小心发现了她的反常。
就在刚才,商泽拍下项链,她才稍微安心了一点,如今——
余璐转头看向商泽,大脑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却不敢贸然开口,劝也不是问也不是,生怕说错话。
商泽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解释。
盛思奕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当即再次举牌道:“三百万。”
“三百五十万。”商泽继续跟。
盛思奕不明白商泽怎么能如此厚颜无耻,居然带着女伴的情况下,竞拍同另一个女人共进晚餐的时间。
但他一想到当初舒怡跟着商泽的时候,也可能被商泽这般对待,心头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心疼,只好继续举牌道:“五百万!”
这一下又加了一百五十万,将价格拔倒了一个新高度。媒体一个劲的猛拍,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没想商泽也不甘落后,当即加价道:“一千万!”
这下子,全场都沸腾了。
不过一个经纪人的一顿晚餐,居然被拍出了千万的天价,而竞拍人还有再加价的趋势——
现场观众全都被这诡异的剧情走向惊呆了,仿佛瞬间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瓜,惊讶之余,忍不住低头三三两两地窃窃私语起来。
盛思奕虽没听不清周围人的议论,可也能想见,那对舒怡,对自己都不会是什么好话。
他当即攒紧了拳头,拿着竞拍号准备再次举牌。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却忽然响了,是舒怡拨过来的。
他犹豫地拿起电话,忍不住转头去看舒怡,只见舒怡正朝他摆手。
别拍了!
不能再继续拍下去了!不然指不定那些媒体要怎么报道这事呢。
舒怡恳求的看着盛思奕,蹙着眉朝她摇头。
盛思紧抿唇角,隐在桌下的手抓着桌腿,只抓的指节泛白;最终还是缓缓地放下牌子。
“一千万第一次!一千万第二次!还有人叫价吗?一千万第三次!成交!”
主持人最终落下拍卖锤。镁光灯此起彼伏地响个不停。场内不知是谁不怀好意地带头鼓了下掌,不一会整个场内都响起轰烈的掌声。
舒怡只听得头疼,强自撑着又坐了一会儿,等大家的视线都被新的展品转移,才忍不住起身去了洗手间。
好时间
洗手间内,舒怡点了一只烟。
她抽烟的姿势颇为熟练,人靠着洗手间墙壁,纤长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深吸一口,然后徐徐呼出,有点颓废,有点不驯。
徐璐推门进来,望见抽烟的舒怡,有些惊艳,有些惊讶;刚想打招呼,胃里却忍不住一阵恶心,于是当即趴到洗手台边就是一阵干呕。
怀孕初期,有些人反应总是很大的。
舒怡是过来人,只看了一眼,就反应过来余璐应该是还没拿掉孩子。
而余璐干呕完,先是跟舒怡打了招呼,然后又自言自语般地解释道:“不知是不是肠胃感冒了,刚在桌上吃了点东西就泛恶心。”
“可能是会场空气不流通吧,我也觉得有点不舒服呢。”
舒怡也不拆穿她,只笑着附和,然后又说了声抱歉,掐灭了手中的烟便出了洗手间。
结果出门正好撞上商泽。
“商总同余小姐感情真是好啊,连上洗手间都是形影不离的。”
舒怡的身上还带着隐隐的烟味,商泽走近了便能闻见,他眉头微微蹙了蹙没有说话,舒怡却不依饶,继续讽刺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前脚才破费用天价给人拍了翡翠项链,转头又花上千万拍下别的女人的晚餐时间,商总就不怕这两相抵消,最后全变无用功了吗?”
商泽:“有功夫担心我的事,不如担心下明天的报道会怎么写。”
“担心?有人肯为我一掷千金,我不该得意吗,有什么好担心的?”舒怡,“倒是商总,这么大方,莫不是头脑发热吧。”
“反正是做慈善,就算头脑发热也不是什么坏事。”
即便口舌之争,舒怡也没能赢过商泽。她最终哼了一声,直接走了。
两人都没提晚餐的事,但舒怡知道,商泽要找她的时候,自然会去找她的。
不过他说的没错,她确实担心媒体报道。
自从当初被盛思奕悔婚后,舒怡被各大娱乐媒体轮流大肆报道了一番,表面上看是同情她,其实更多是讽刺她不自量力,身为麻雀,却非要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今晚这场景,如果是盛思奕拍下来,媒体也未必就会安分;但只要价格不太离谱,媒体想炒热点什么的也不好炒。
倒是商泽硬生生把价格抬到那样一个高度,明天报道就算再客观再理性,看到的人怕也会好奇她舒怡到底是哪路角色,竟然值得商泽花这番价钱。
舒怡确实有些头疼,怕被人翻出陈年旧事。
然而,第二天报道出来,竟没有一条提及这件事。只有被剪切了的现场直播视频,对当时的情形一带而过。
曲樾无意间看到了,舒怡到底还顶着人女朋友的头衔,于是只好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
然后,曲樾并没有什么表示,只同舒怡说了一句:“我相信你。”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又过了几日,赶上周六下午,舒怡在办公室加班,商泽忽然找上了她。
还真是会挑时间呢。
如果商泽是一早就同舒怡确定好时间,舒怡其实是打算带上曲樾的;一来可以扒了曲樾的马甲,二来也好膈应商泽一把。
光是想想两人见面的场景,舒怡都觉得有意思,但偏偏,商泽突然袭击,曲樾的电话根本拨不通,舒怡猜想他应该是在手术,只好作罢。
舒怡只好独自赴约,谁知下班前,商泽却差人给她送来了一套礼服。
“商总是准备带我去哪?吃个饭不用特地换衣服吧?” 舒怡没有换衣服,等商泽接她的车来了之后,直接拎着东西还给了他。
商泽坐在汽车后座,抬头看了一眼穿着长靴加风衣的舒怡:“一会儿要去舞会,你打算穿成这样?”
“舞会?”舒怡挑眉,“那商总这是要我做你女伴吗?可上次拍卖,只是说一起吃晚饭而已,您这个要求似乎超纲了吧,毕竟你我都是各有男女朋友的人。”
不知是不是因为余璐,媒体这段时间都消停了,不再报道商泽同曲颖那婚事,甚至曲颖上次公开面对记者的提问也只是笑而不答。
两人从来没办过什么订婚仪式,所谓婚约,都是两方家长的意愿和媒体的各种揣测而已。
“有未婚妻”这个由头也不好说了,舒怡于是只好抬出余璐,尽管“女朋友”这个称呼似乎并不怎么恰当,反正是那么意思就对了。
她说,你我都是各有男女朋友的人。
商泽听到“各有男朋友”朋友几字,不由地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沉声道:“第一,我跟余璐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第二,我带你去舞会,不需要你做我的女伴,我正是带你去见你的‘男朋友’。”
舞会
商泽准备接了人就走,车并没开到车库,只是直接地停在了舒怡公司楼下的路边。
限量版的豪车,摇下的车窗里,商泽一身高定西装、气质不凡;那模样着实引人注目。
舒怡于是干脆先上了车。
“我们这是去哪?”
“秦家。”
“秦家?”
“你不知道你男朋友前段时间同秦家的三小姐相亲异常顺利,如今正交往吗?”
“……”
秦家虽然市内有名的富室豪家,但产业大都在国外,舒怡在各种活动场合鲜少见到他们,自然也算不上熟悉。
而秦家三小姐秦若,同曲樾一样,常年待在国外,媒体从来只知其名,未见其人,舒怡是真不知道,曲樾同秦若居然在交往。
毕竟她天天留意娱乐版新闻,却一点也没收到过类似的风声。而曲樾同她住在一起,也一点没露出马脚……
“曲樾和秦若在交往?”舒怡有些不相信。
商泽哼了一些,没回她。
舒怡想,商泽这么在乎颜面的人,必然是调查清楚才敢说这样的话;顿时不再作声。
可是依旧免不了疑惑,曲樾到底图什么?
虽然她清楚曲樾那样的男人,迟早是要娶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的。但如果这对象已经确定了,他何必继续招惹她?
脚踏两只船这种事——,似乎并不符合他曲樾的风格。
商泽似乎猜到舒怡的疑惑,不屑的又哼了一声:“你还没明白吗?他不过想要在结婚前好好放纵一把。当然,如果接近你还能达成一些其它目的,那就更好了。”
其它什么目的?为了曲颖?
舒怡不明白商泽为何如此笃定,却也没再反驳。毕竟除了商泽说的两个目的,舒怡也想不出别的缘由了。
车子一路朝着秦家城郊的别墅开去,路越来越偏,舒怡从曲樾的事情里回过神来,才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去到现场换肯定是不行的,可这路上连个商场的没有——
舒怡忍不住转头向商泽求助道:“商总,要不您让司机找个能换衣服的地方先停一下?”
商泽却是看了看腕表:“上车前怎么不考虑下这个问题?我还以为你要在车上换呢。”
他一副颇有些不耐烦的语气,听得舒怡十分不爽,赶在他尊口大开前,制止道:“那算了。麻烦商总您先转过身去一下吧。”
“你——”商泽蹙眉。
“那我就在车上换好了。” 舒怡回他。
她说完,按键将前排的车帘升起,隔绝了司机的视线;然后真的开始脱衣服了。
作为曾经的模特,在任何场合快速地换衣服,是舒怡最基本职业素养。
多亏商泽今天开了辆好车,后座空间够大,舒怡真要在这上面换衣服不过是分分钟的事,但偏偏——,她在脱下外套后,便放慢了动作,非要抓着衣服一寸一寸慢慢向上拉。
明明可以用懒人解bra的仿佛先褪了内衣,然后接着针织衫的掩护,从下套上礼裙,然后再脱衣服裤子的。
但偏偏舒怡非要一件件来;赌地就是商泽拉不下脸来真做点什么的。
她慢条斯理地褪了衣服,再套上礼服,其间,衣服的布料被她摩擦得窸窣作响。商泽尽管侧头背对着她,却能听清楚她每一个动作。
甚至她每一次从衣服里拨弄出头发,他还能清晰的闻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水味。
“你好了吗?”等了良久,商泽是真的有些不耐了。
舒怡却凑过去道:“我背后的拉链拉不上,商总您帮我拉一下?”
深紫色的缎面礼服裙角凑到眼皮底下,商泽转头,就见舒怡背对着自己,放下来的头发发梢稍卷,柔美的弧度下皮肤细腻如凝脂,不见半点毛孔。
这女人,不就是仗着他不会也不能在车上办了她吗?
商泽抬手将舒怡拉链拉起,手顺着她光裸的后肩,滑到她耳畔,大拇指轻轻的,带着某种暗示的磨挲着她的耳前肌肤。
“你做什么?”舒怡一个激灵,转头看他。
“别惹我。” 商泽眼神漆黑地看着她警告道。
舒怡听出他声音里的紧绷,猜到他现在应该不太好受,于是满意地离他远了一下,继续从袋子里拿出首饰带上。
不得不说商泽手下人办事还是很周到,礼服、首饰,高跟鞋从来都是成套的。
以前舒怡是照单全收,现在不方便了,大不了把贵重的首饰换回去……穿还是要穿的。
舒怡将礼服下面的盒子一个个拎出来一一戴上了,等佩戴好最后的胸针,发现里面还有一个盒子,装着的是一个面具。
“今晚的舞会是假面舞会?”她诧异的问。
“嗯。”商泽波澜不惊地回道。
“……”
然后舒怡就纳闷了:假面舞会什么的,这种玩法,不一向是给单身男女准备的么?
车很快开到了秦家。
这还是舒怡第一次参加什么假面舞会,她穿着商泽给她准备的暗紫色缎制的礼服,黑色的面具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张丰艳的红唇,衬得白皙的肌肤仿佛刚欲脱壳而出。
那造型,倒是颇有几分阿佳妮饰演的玛戈皇后的感觉,不住引得男士上前邀舞。
舒怡悉数拒绝,只穿梭在摇曳灯光的暗处,欣赏着场内男男女女的舞姿;很快便找到曲樾。
他穿着一身墨蓝色西服,身姿笔挺,即便带着面具依旧引人注目。
他正跟人跳舞,女伴是个同样身材高挑的女士,穿着一袭白色的曳地丝绸长裙,整个打扮非常“仙”,不过好歹气质身材都能hold住,整个人看上倒也赏心悦目。
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秦家三小姐.
为了掩人耳目,舒怡接受了身旁男士的邀舞,以便更好地注意曲樾那边的动静。
她的交际舞是当初为了配合盛思奕,专门报了培训班学的,费了好一番功夫,还算有所收获,至少现在,可以一边跳着舞应付自己的舞伴,一边游刃有余地靠近曲樾,并同他保持着适当地距离。
舒怡的手搭在身旁男士的肩上,随着音乐前进、后退、旋转……姿态优雅,反观曲樾身旁的女伴,仿佛像个入门人士一般。
“你是不是觉得奇怪?我母亲是在圈子里是有名的交际舞皇后,为什么我却不会跳舞?”
舒怡正疑惑,忽然听到曲樾的女伴开了口。她不露声色的领着共舞的人又靠近可一些,然后只听曲樾开口道:“是啊,为什么?”
“因为我的舞蹈是我母亲教的。”曲樾的女伴颇无奈的开口道,“正是因为她跳的太好,她每次教我都嫌弃我笨手笨脚,怀疑我是不是小脑发育有问题,最后我被她打击地烦了,索性便不学着这玩意了。直到后来出国留学才又捡了起来,不过大概是平衡感不够吧,始终跳地不够专业……
曲樾的舞伴从学舞蹈延伸到留学这话题上,一下子便同曲樾找到了共同话题。
两人话头不断地聊着,曲樾聊天的同时,还不忘放慢脚步耐心的引领着舞伴进步、退步、转圈,动作优雅又稳当。
女人逐渐了动作跟着他的脚步;忽然一个不小心踩到了他的鞋子。
“sorry,我刚才一时忘了形。”
顺着道歉声望过去,舒怡看到曲樾的皮鞋上被踩出了微微凹陷的印子,十分滑稽。
他的舞伴连忙停下舞步道歉。曲樾却一点不介意地安慰道:“没事的。”
“你刚才那样跳就很好。”他说,语气里还带着淡淡的笑意,“跳舞就不该顾虑那么多,你只要放松下来,其实也跳得很好。”
他说完,伸手再次邀对方共舞。
舒怡看着曲樾身旁的女人果真越跳越好,心想,他真是一个好老师、好舞伴。
不是酸,这是她真实的感受。
曲樾的女伴似乎也是这么想的,忽然开到道:“如果我一早遇见你这个老师,我大概就不会怀疑自己没天赋了。”
曲樾笑笑没有说话。
舒怡又听那女人道:“不过你也真够有耐心,你这么耐心教我,就不怕我生出什么不应该的想法……”
“别,千万别,不是说好了吗,大家只是彼此帮忙应付父母的挡箭牌。”
“可是,你没有女朋友,我也没有男朋友,我们还是可以试一下的不是吗?”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白衣女人有一瞬间的呆滞,舞步顿了顿,又问:“是哪家的小姐?”
说完才想到曲樾竟然不能同自己父母坦白女朋友的身份,自然也不可能告诉自己,于是笑自己失言,又俏皮地问:“比我还漂亮吗?”
曲樾笑笑:“这我可不好回答,你知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女人也忍不住笑了;而后,两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很快一曲终了,女人借口去了洗手间,暂时离开了舞池;舒怡还愣在刚才曲樾同那女人的谈话中,忽然只见曲樾朝着她走来:“这位小姐,可以请你跳只舞吗?”
共舞
“这位小姐,可以请你跳只舞吗?”曲樾弯腰对舒怡道。
两相对视,他明显是认出了她。
舒怡于是朝他伸出手:“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身高太高也不是什么好事,舒怡尽管穿了平跟鞋,那身材在人群里也是扎眼的。
“你一过来我就发现了,不过不太敢确定。”曲樾道,“你怎么会在在这儿?”
“当然,是来看你有没有背着我勾搭其他女人啊?”舒怡半开玩笑半娇嗔地带过商泽特地带她来“抓奸”的事实,又转移话题道:“倒是你,是不是该坦白一下自己的身份?”
面具挡住了彼此的表情,曲樾看着舒怡,猜想她既然能来这儿,大概已经从谁口中听到了些什么。
隐瞒是不可能再隐瞒,此刻坦白或许才能争取从宽处理。
曲樾看着舒怡,刚想说点什么,然而就在这时舞会的音乐忽然换了;说是进入下一个阶段:带着面具的单身男女(也不一定是真单身,但婚姻状态是未婚就对了)不能再自由邀舞;而是要各自去寻找与自己手中号码牌相同的“另一半”。
号码牌是入场的时候领,舒怡看了一下自己的号:同曲樾完全对不上。
“这事儿我们回去再说好吧?”毕竟这不是一个特别适合说话的场合;曲樾忽然找到了正当的借口,当即开口道。
正好有同曲樾拿着相同号码牌的女士找了过来
“好。”舒怡于是大度地放开曲樾,渡步也去找她的“另一半”。
然后,她转了一圈,发现和她带着拿了同一号码牌的,可不就是商泽吗。
还真是巧,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音乐切换回来,身边的一对对男士女士们已经已经相互打过招呼,共舞起来。
舒怡看着商泽伸出的手,自然也不能当众拒绝他,只好将手交到他手中,同他一起滑入舞池。
轻柔的音乐环绕,彩光不停转换,影影绰绰地投射在两人脸上,商泽拢住舒怡的后腰,领着她一起在舞池里慢慢旋转。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在公众场合跳舞,舒怡发现商泽跳舞的时候,倒不像平时那么狂,还挺优雅的。
“见过你‘男朋友’了?” 转圈的时候,商泽低声问舒怡。
“唔。”舒怡挪着步子,跟着他的节奏,“不过事情并不是你说的那样呢。”
“不是怎样?”商泽的手贴在她的后背处上。
“……”其实舒怡也不太好解释,平心而论,她并没有那么信任曲樾,不过面对着商泽,她并不想拆自己的台。
“不是你所说的交往,而是逢场作戏。”
“逢场作戏?”商泽看着舒怡,急骤转圈。扶在她后背上的手收力,带着她贴向他。
“你们女人都这么善于自欺的吗?”他贴近她,唇瓣漫不经心地轻蹭她的耳根,看似亲昵,实则语调嘲讽,“还是你有自己的打算?舒怡,念在旧日的情分上,我想提醒你一句,曲樾可没盛思奕那么好脾气、好糊弄。”
他低醇的嗓音在她耳畔,吐出的热气潮湿又暧昧。舒怡故意接连跳错两个步子,退开了同他的距离:“听上去商总好像对我男朋友很了解?”
商泽低头看了舒怡一眼,忽然开口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同余璐分手?”
为什么?他商泽要同自己女朋友分手,她舒怡怎么会知道为什么?不过——
舒怡想起当初洗手间看到余璐干呕的情形,那怀孕的迹象那么明显……恐怕不好同枕边人隐瞒。
难道商泽是发现了余璐怀孕的事?
舒怡怀疑地看向商泽,还没开口,商泽已经从她双眼里看出了端倪,颇有些语气不善的开口道:“你果然一早知道了。”
听墙角
商泽是在拍卖会当晚知道自己被带绿帽子这件事的。
他并没有像舒怡那样看到余璐在厕所呕吐,事实上,就算他看到了也不会往那方面联想,因为他压根没碰过余璐。
他当初找上余璐,不过是因为余璐在他生日会上的卖力表现,惹得曲颖难堪;所以他想借那份难堪继续膈应曲颖,让曲颖放弃婚约。
他同余璐 “交往”三个多月,目的已经差不多达成了,自然也该“分手”了。
慈善拍卖结束后,他将拍下来的天价珠宝作为分手礼送给余璐,然而突然被“分手”的余璐却以为他知道了她怀孕的事情,于是没忍住问了一句:“舒怡告诉你了?”
就是这简单的一句话让余璐漏了馅,在商泽追问之下,余璐只能坦白。
“孩子是谁的?”知道情况后,商泽沉着脸质问余璐。
余璐虽害怕,却始终咬着唇不发一言。
商泽最后没有继续问下去,但他很快便让人查到了那个让余璐怀了孩子的男人——余璐的前任+初恋;而两人已经瞒着他来往月余。
虽说对余璐没什么感情,但商泽自问自己这金主做的还是够称职的,不管金钱还是资源上都没有亏待过余璐半分,而余璐却送了他这么大一顶绿帽——
还有,眼前这个女人。
当初交往,他没亏待过她吧?她一早知道这事儿,居然半句提醒都没有。
“你果然一早知道了。”商泽看着舒怡,咬牙道。
舒怡觉得商泽简直就是在挖坑给她跳:不是他自己开口先提这个的嘛?早知道、晚知道不都得知道?
“我上次不过是看着余璐在洗手间呕吐而已,别的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是商泽主动提的,可绿帽这种事,几个男人忍受得了呢?舒怡不想商泽又在心头给她添一笔账,于是强忍住幸灾乐祸,一面继续配合着商泽的舞步,一边若无其事地开口道。
商泽哼了一声,那语气仿佛在说:信她才有鬼。
舒怡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道:“你是说这事同我男朋友有关?”
总不能是曲樾把商泽给绿了吧?不,那不可能。那是曲樾找人把商泽绿了?这似乎也有点超乎她的想象……
商泽早料到了舒怡的怀疑:“我找人查过了,余璐的前男友之前一直在国外,最近却忽然回了国,正是被曲家高薪挖回来的。”
舒怡本来还不太清楚整件事情经过,但听到这也算明白过来,到底是谁把商泽给绿了。
“……但这不代表这就是曲樾的主意。”但应该也不是曲颖一个人的谋划,至少曲腾肯定是知道并参与了的。
舒怡底气不足得开口;商泽不屑地轻哼。
“我没说是他的主意,我只想提醒你,曲家的人可都不是什么善茬,别与虎谋皮;况且——”
他说到这,声音微顿,扶在她后背上的手收力,贴近她耳边道,“据我所知,曲樾根本没有进家族企业的打算,你要当他是第二个盛思奕,恐怕只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商泽说的笃定,但舒怡其实根本不在意曲樾未来的身家;听到内情她虽也有一瞬诧异,却只笑道:“这就不劳商总您费心了,我自己会有判断力。”
“……”商泽被噎得无话可说。
一曲很快终了,接下来到了摘下面具的环节。
舒怡同商泽明显已经话不投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觉没那必要,于是相继离开了舞池。
商泽先一步走,舒怡紧跟着离开。
舒怡去了趟洗手间后才想起自己是坐商泽的车来的,眼看商泽已经离开,而刚才两人的谈话算不上愉快,她也就不好再拉下脸让他回来接她。
秦家这别墅偏僻,不管是约车还是找人来接,都得等好长时间。而曲樾既然表面上在同秦若交往,暂时应该走不开。
舒怡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回舞池随便找个男人送她一程快些。
她对着洗手间镜子收拾了下自己的妆容,就准备折返回去,谁知路过露台的时候,意外碰到了曲颖和曲樾。
舒怡发誓,她真得不是有意偷听的。
她只是不巧胸针掉了,于是弯腰去捡,然后蹲着身子别回去的时候,她听到了曲颖的声音。
拐角高大的绿植挡住了舒怡的身影;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透过树叶看过去,曲颖同曲樾兄妹两人端着酒杯,正站在露台聊天。
“和秦家小姐玩的还愉快吗?”曲颖问。
“你又不是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曲樾回道。
“话虽这么说,但秦家小姐人不错,你们也聊得来,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呢?”曲颖又问,“还是说,你有女朋友的事是真的?”
“秦若打听到你这来了?”曲樾有些意外。
“她就是随口一问。”曲颖,“怎么,你真交了女朋友?那怎么不直接带回家让我们看看?”
“不急,这事还早呢。”曲樾似乎有些不太想谈论感情的事,敷衍道。
“还早,你都三十了。”曲颖于是打趣他。
“你好意思说我?你好像忘了自己只比我小两岁而已。”曲樾反过来揶揄她。
曲颖忽然吐了口气:“我那不一样。”
然后曲樾没说话,好一会才道:“丫头,你到底喜欢商泽什么呢,就因为他这些年一直对你不屑一顾吗?”
舒怡躲在绿植后,一开始,她鬼使神差地没有立即现身,然后听着两人越发“交心”的聊天内容;已经不好再现身。
是啊,撇开人品不说,曲颖的外貌和才华在圈内无疑是出众的——,她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何必那么执着于商泽?
对于曲樾的问题,舒怡其实也挺好奇,索性不光彩地继续蹲着,打算偷听到底,就在这时,她脚下忽然出现了一双皮鞋。
舒怡抬头顺着那鞋往上望去,商泽不知什么时候去而复返,站到了她身旁,不过整个人却是隐在墙壁后,也大有要听一番墙角的意思。
暴露
这是要跟她一起听墙角?
舒怡抬头,表情复杂地看着商泽。
商泽什么也没说,也没发出任何声响,回望着她,似乎在说:你能听我为什么不能?
然后舒怡只好别开目光,默默地将注意力继续转回露台那对兄妹身上。
“你到底喜欢商泽什么?你们根本没什么接触,也谈不上志趣相投;他到底哪一点吸引你?
曲樾说的虽不好听,但却都是事实。
曲颖想,这些年来一直是她一头热,她同商泽根本没什么交流,每次见面不过偶尔几次眼神和零星几个字句……甚至即便是这样,对方也是不耐烦的。
曲颖忽然沉默了。
曲樾又道:“我听大哥说,为了拆散商泽和他现任女友余璐,你不惜大费周章把人余璐前任男友都找出来了?”
“嗯。”对此,曲颖倒也不否认,“是我让大哥高薪把人从国外挖回来的;谁叫姓余的不自量力同我争。”
“你还真是……”曲樾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半晌后又问,“人你挖回来就算了,又何必非得搞出那么多事?我听说余璐现在孩子都怀上,可人还跟着商泽……你就不怕商泽恼羞成怒,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
听到曲樾这话,舒怡忍不住抬头看了商泽一眼。
不理智的事?一尸两命吗?
商泽脾气再差,面子还是要的吧,怎么到曲樾嘴里,竟跟个亡命之徒没什么差别?
商泽脸都黑了,偏偏因为听着墙角没法发作,舒怡看他憋了一脸的怒气,心想:她是真不是有心想看他热闹的,可没想巧合撞见一次不成,他还能撞见第二次。
舒怡默默低头别过身,咬着唇,肩膀微微抖了抖。
商泽不用想也知道她这是在憋笑,顿时脸更黑了,跟个锅底似的。
只有曲颖还在认真的解释道:“商泽不会那么做的,余璐背着他勾搭男人,他再动怒,不过是把人赶出sg——,但如果是余璐主动提分手,商泽反而不会同意。”
“不过把人赶出sg”,断人前程这样的事,从曲大小姐口中说出来,居然如此轻飘飘的,舒怡听得眉头紧蹙,不过曲颖接下来的另一句话,她还是赞同的。
商泽这么好面子的人,怎么肯“被分手”?如果余璐因为前任主动同商泽提出分手,商泽或许会因为余璐的拒绝,反而更加来劲。
舒怡想,曲颖到底比她段位高,不是因为心机,因为她比她更狠。
这下,连曲樾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曲颖又道:“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喜欢这种事……很多时候是说不清楚具体缘由的;既然遇见了,我便认定了,就算不折手段,我也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舒怡忽然忍不住同情的看了商泽一眼,又听曲樾开口道:“所以即便他不喜欢你,你也要一直耗下去?”
曲颖沉默。
女人的青春毕竟有限,即便她有优越的家世做支撑,青春或许比别的女人长上那么些许几年,但也不代表她还有大把时间能挥霍。
“所以,哥,你要帮我。”曲颖看着曲樾道。
曲樾却不赞同地摇了摇头:“阿颖,上一次你说这话的时候,是在三年前。”
三年前?
曲颖似乎有些不记得了,曲樾提醒她道:“上一次你说这话时,是盛思奕有了女朋友,忽然要结婚。”
“当时你来找我,说这么多年了,你忽然发现你也是喜欢盛思奕,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在他结婚前争取一把。你让我帮你,我帮了;结果你呢,你后来做了些什么?”
“阿颖,你就是被宠坏了。对你好的人你从来不屑一顾,眼里永远只有得不到的。就像当初盛思奕,他对你言听计从的时候,你就忽视他,等他转头有了别的女人,你又想要抢过来——”
曲樾对曲颖的分析其实很在理,然而舒怡根本没有兴趣去听曲樾到底讲了些什么,因为她的注意力全都被曲樾那句“你让我帮你,我帮了”给夺走了。
当初盛思奕悔婚,她以为那只是曲颖耍了心机,她从没想过,原来当初的事,曲樾也有份参与的。
他做了什么?他在破坏她婚礼这事儿上又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
舒怡满脑子乱糟糟的,连手机响了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商泽用膝盖肘轻推了她两下,她连忙掐断了来电。
然而已经晚了,外面的人都听到了。
兄妹俩停止了谈话,齐刷刷望了过来。舒怡再藏不住,只好站起身,朝着两人走了出去。
迟到的真相
“你怎么在这?”见到舒怡,曲颖明显有些惊讶,但很快镇定下来,不慌不乱地看着她。
当年的事,她做了就是做了,就算她舒怡现在知道了,她又能把她怎样?
曲颖看着舒怡,丝毫没有半点心虚和愧疚,舒怡只看了她一眼,目光便转向曲樾,沉沉的看着他,“你们刚才说的是怎么一回事?”
“你……都听到了?”曲樾愣住,许久后才道,“这事,我回去再慢慢同你解释好吗?”
他表情是罕见地紧张,还是有些许慌乱掩在其中,语气也放得很软,带着那么一点恳求的意味。
曲颖何时见过自己哥哥这般模样?
她看看曲樾,又看看舒怡;目光不住在两人间切换;许久后才像是从某种巨大震惊中回过神来,错愕地看着曲樾:“哥,你说的女朋友……”
曲樾拉过舒怡的手:“没错,我说的女朋友就是舒怡。你既然认识,我也不用介绍了。”
一瞬间,曲颖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至极。
她诧异地看着曲樾,目光满是震惊与不自信:“你是认真的?”
“当然。”曲樾仍握着舒怡的手。
然后曲颖脸都白了,“你怎么可以找她做女朋友你,你明明知道……”
许是意见太大,曲颖指着舒怡,哆嗦着双唇,连一向在意的仪态都不顾忌了。
曲樾经将手轻搭在舒怡的肩头上,然后以一种保护式的姿态环住她,拧眉看着曲颖道:“阿颖,我的事我自有分寸。”
曲颖气极了,一张脸又白又青,但这是秦家的露台,她再愤怒也不能在这种随时有人能来的地方发作。
她干瞪了两人许久,最终急败坏地走了。
若换个时间点,舒怡看到那场景,应该是挺解恨,可现在,她满脑子都是之前两人的对话,反倒不那么关心曲颖的反应了。
曲樾看出了她的心思:“走吧,我们回去吧。”
两人乘曲樾的车回了公寓。
舒怡一进屋就在沙发上坐下,似乎等着曲樾的解释。
曲樾先是开了屋里的暖气,然后又倒了杯热水给舒怡,然后才在她旁边坐下:“有什么想问的,你问吧。”
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坦白一切的打算,但舒怡既然能出现在舞会,并且在听到他同曲颖关系后竟一点都不惊讶;可见该知道的,她其实都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他需要做的或者只是一些补充罢了。
曲樾将主动权交给舒怡。
舒怡转头,异常严肃地看着他:“齐樾是真名吗?”
“是。”曲樾点头,又补充解释道,“尽管他们都习惯叫我曲樾,但我所有证件上的名字都是姓齐。因为当初——”
“好了,我知道。”
舒怡不耐地打断他:齐樾既然是真名,那么商泽给的资料也就没什么问题。她不想浪费时间在已经知道的问题,转而道,“你还是说说——你当初是怎么帮你妹妹毁了我的婚礼吧。”
冰冷直接的语气,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曲樾的眉头忍不住微微蹙了蹙,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道:“舒怡,你知道盛思奕的血型吧?”
“?”舒怡疑惑地看了曲樾一眼,继而点头,“当然。”
然后曲樾又问:“那你知道他是rh阴性血的事吧?”
rh阴型血,俗称熊猫血,是一种稀有血型,尤其在汉族人中,只占比千分之三。
盛思奕是ab型rh阴性血,这点舒怡是知道的:因为她当初怀孕时,盛思奕担心自己的血型会对胎儿造成什么不好影响,还特地让她去做过全面的检查……
只是,这与当初婚礼的事有什么关系?
舒怡不解地看着曲樾。曲樾却继续道:“阿颖同盛思奕是同样的血型。因为这个,早些年,她还阴差阳错救过盛思奕一命。”
曲樾说到这,舒怡不免有些诧异。
盛思奕从来没同舒怡提过他和曲颖的过去,就算是在舒怡“戏说”要当盛思奕“军师”帮他追曲颖的那段时间,盛思奕也并没当真过。
舒怡只能从自己零星地所见所闻里拼凑两人的故事,她一直觉得盛思奕对曲颖应该是一种仰慕女神一般的感情,不料竟还有这么一层……
曲樾拿眼睛去瞄舒怡的表情,见她出了有些意外,并没有过多别的情绪,这才继续开到道:“三年前,你婚礼那天,盛思奕之所以没有开车去接你,是因为我骗他——阿颖出了车祸,急需输血。”
当年的事,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
无外乎结婚当天,当盛思奕正带着他的伴郎团开车去接新娘舒怡时,忽然接到曲樾电话,告诉他:曲颖意外出了车祸,重伤在医院急需输血。
曲颖同盛思奕一样血型稀有,但很不幸,家人却都血型正常,全都rh阳性。
盛思奕当时骤然接到电话,也没想那么多,只觉救人要紧,于是便托好兄弟景淮帮他先去接舒怡去酒店,而他自己则开车赶去了医院。
因为盛思奕提前同舒怡招呼了一声,说自己有要紧事需要先处理;舒怡也就很懂事地没让自己的亲友团闹腾什么,只简单意思了一下,便跟着景淮上车去了婚礼现场。
谁知,舒怡去到酒店,直直等到中午,盛思奕依旧没能现身——因为他被曲颖拦住了。
“当时阿颖告诉我,她很后悔;她说是她糊涂,等到盛思奕要结婚了才发现自己也是喜欢对方的,她还说她不甘心,怎么都要最后争取一把……那么多年,我第一看她那样哭着求我,虽明知不对,还是忍不住心软帮了她同盛思奕撒了谎,把人骗去了她跟前——” 曲樾说到这,忍不住顿了顿,眉头忽然拧得更紧,“然而我没想到时,等盛思奕真去了医院,阿颖并没有同人表白,而是直接放了一段录像。”
“录像?”舒怡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说的……不会是一段在台球室的录像吧?”
“是。”曲樾点头,语气颇有些自责,低着头像个认错的学生,“而我当时并不知道的是——那段录像的画面,其实是被裁剪过的。”
私心
当年在台球室追加白球定胜负的时候;曲颖为了不给舒怡留机会,一杆就将黑球打进了洞里,但同时用力过猛,白球被撞飞出了台面,直直朝着舒怡飞去。
舒怡全程注视着曲颖的动作,自然一早看到了那球;明明可以躲开的,却偏偏装出一副措手不及的样子,暗自推了一把球桌往后跌去……
舒怡这么做,不过是想要昭显曲颖的“咄咄逼人”。
她算准了后面有人的,她即便往后摔也不会真的倒地——但谁知,身后的人见她倒过来,居然蓦地闪开,而她穿着高更鞋,一个没站稳,居然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
舒怡暗自推球桌向后假摔的动作,按当时盛思奕所站的位置,是看不到的。
但舒怡没有料到的是,另一个方向上的监控却把一切画面清清楚楚地全部记录了下来。
那段监控录像,后来变成了曲颖破坏盛思奕同舒怡婚礼的有力武器。
曲樾当时也站在盛思奕旁边看了,尽管监控里面的人只得一个个模糊的身影,但舒怡主动推桌子的动作却是证据确凿。
盛思奕看完,整个人都沉默了。
曲樾见状,退出了病房,将独处的空间留给了曲颖和盛思奕。
后来两人又说了些什么,曲樾并不清楚。他在那之后的第二天便飞回了美国,关于曲颖后来并没有同盛思奕在一起的事,他得知,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
他也曾打电话给曲颖,问她为何变卦;但曲颖什么都没说,他远在美国,天天被课业折磨得一个头两个大,也没空抽丝剥茧地去了解事情的缘由,最后也只能由着曲颖去了。
反正婚礼已经被搅了;就当初他在医院看到的视频来看,舒怡应该也不是什么善类;没结成婚对盛思奕而言,或许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哪怕曲颖并不是真的想同盛思奕在一起。
曲樾这么安慰自己。
对于素未谋面的舒怡,他谈不上有什么愧疚,直到三年多后,他在济州岛的机场遇到了舒怡。
一开始,他是被她的外形吸引。
舒怡容貌姣好,身材出众,他作为男人免不了多看几眼,可就在那几眼之间,他总觉得对方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那个时候,他根本没想过舒怡就是当初在婚礼上被放鸽子的女人。
毕竟曲樾并不怎么关注娱乐圈,哪怕当年舒怡名气正盛的时候,他也曾在报道上见过舒怡几眼,但都没仔细留心看过,转眼就忘了。
曲樾于是将那种突如其来的熟悉感,归觉为“来电”。
他被其吸引,一而再下意识地关注她,在乘同一班机回到本市后,他甚至生出过查一查舒怡身份地念头,直到他在一个宴会上,见到了同景淮聊天的舒怡。
“那个是景家那小子?他旁边那女人是谁?”
“舒怡;就是当年阿思点娶进盛家的那个模特。”
知道舒怡身份那一刻,曲樾其实是震惊的。
他无法将吸引自己的舒怡同当初印象中的心机女人联系在一起;以至于他后来忍不住花了些时间去了解当年的事。
然后他很快发现了——当年曲颖给他和盛思奕看得台球室的那段视频,原来是被剪裁过。
被裁掉了的是一个从舒怡背后经过的工作人员。
曲樾仔细看了几遍经过,发现舒怡故意后摔时,其实是算准了后面有人经过的,只是那人眼见着她摔倒,不知为什么忽然撤开了。
曲樾觉得蹊跷,于是忍不住找去台球室所在的会所,破费了一番周折才找出当初那个工作人员。
对方反复将视频看了好久,最终才回忆起当初的事。
曲樾从她断断续续地回忆中,了解到了事情的起因竟是自家妹妹言语挑衅在先,明知舒怡怀有身孕还提出同人比赛;而且——
“我看舒小姐摔倒的时候,我是想上前去扶的,可是曲大小姐那时候瞪了我一眼,我一心慌就……”
当时的舒怡,并不是会所的常客,曲颖却是会所的vip,工作人员一个不自觉地权衡,就害的舒怡摔得失去了肚中的孩子
虽然这其中也有舒怡自己“作”的成分在里面,但曲樾大概也能理解舒怡为什么要“作”那么一下。
大概是因为气不过;因为由始至终,盛思奕居然一点没有做人男友的自觉:不管从他没有出言制止比赛来看,还是从他在比赛期间一直站在曲颖旁边这点来看……
曲樾一点点说出他回国以来了解到的事情真相。
舒怡只是冷淡地听着,除了眉头微微蹙起,脸上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不管曲颖当初究竟做了些什么,盛思奕不够信任她舒怡,才是最终导致婚没结成的根本原因。
或许也谈不上信不信任,是她自己本来就没有以最真实的面目来面对盛思奕,盛思奕最后了解到真相,对结婚的决定产生了动摇,也不过人之常情罢了。
舒怡其实早已经不执着所谓的“真相”了,今天之所以询问曲樾,不过是想知道曲樾在当初的事情中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以及——
“所以既然你都知道,你装成陌生人靠近我又是为了什么?替曲颖补偿我吗?”舒怡问曲樾。
她想不出其他的缘由,如果,曲樾并不是同曲颖站在同一方的话。
这是她脑中最直接的推测。然而曲樾面对她这个问题,并没有马上回答。
舒怡于是继续道:“而且,你既然查到当初的视频被剪裁过,最正常地反应不应该是立即告诉被蒙骗了的当事人吗?为何盛思奕至今一点不知,而你也没有告诉我的打算。”
如果不是今天被撞见的话。
舒怡看着曲樾,表情是不解的,这不解中还透露着一点防备,曲樾抬头看着她,许久后才开口道:“如果我说我有私心呢?”
一见钟情
“如果我说我有私心呢?”曲樾迎着舒怡的目光,缓缓抬头,眼神专注地凝视着她。
舒怡眉头微微蹙了蹙,又听他开口道:“其实在济州岛机场,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早在四年前我们便见过了。”
“四年前?”舒怡有些疑惑。
曲樾于是继续提醒道:“万圣节化妆舞会。”
舒怡微愣,许久后才蓦地想起来,四年前,他们确实见过的。
四年前的万圣节,正是盛思奕险些在影院吻了舒怡的半个月之后。
那时也不知是不是舒怡暗地里的小动作起来作用,曲颖同盛思奕最终没能做成男女朋友,舒怡于是继续织网,打算趁热打铁将盛思奕拿下。
那年的万圣节,舒怡得知盛思奕万圣节被邀请去了某个化妆舞会,于是也想办法弄到了该舞会的邀请。
不同于今晚秦家这场以撮合单身男女为目的的假面舞会,四年前的那场舞会,既然选在万圣节,狂欢的目的明显多过拉红线,于是大家基本上都是奇装异服:戴着斗笠的人魔女,骑着扫帚的巫婆,套在布偶里的南瓜怪,披着白袍的幽灵……
在一堆 “鬼怪”中,舒怡扮的事一个机器人。
因为当时正好某部科幻大片在国内上映,虽那片子票房并不算理想,但盛思奕对其评价颇高,于是万圣节当晚,舒怡cos了那片子的女主角——一个来自未来的人工智能。
银色白色相间的紧身衣,也亏得她身材好,才穿出金属模型的感觉,她选了一顶利落的短假发,又花了个极欧式的妆,带了电影女主同款银漆面具,将上半张脸盖住;倒也颇像那么回事。
只可惜,当晚,盛思奕有事,并没有出席舞会。
舒怡扮演着来自未来的人工智能,走在全是“鬼怪”的人群里不免有些异类;加上盛思奕的缺席让她兴致缺缺,她于是一个人无趣地渡到主人家的花园里闲逛;结果在园子里遇到了个同样愁眉苦脸正对着花草叹气的小姑娘。
小姑娘最多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着白色缎子的长裙,头顶白色的花环,像是婚礼上的新娘,偏偏脸上却画着一个骷髅装,白白的粉涂了满脸,又用黑色的颜料勾勒出骷髅头骨本该空掉的地方,配合着她叹气的样子,实在引人注目。
舒怡无聊,于是凑过去搭讪,对方怯生生地告诉了她她烦恼的原因——不会跳舞。
舒怡于是难得地热心了一把,当即表示可以当她老师。
交谊舞其实不难,它主要由男士的引带,女士只要会走基本步,能找准音乐的节拍,再知道一点其中的花样,基本也就能应付了。
舒怡之前为了在盛思奕跟前跳好舞,特地报了培训班,她学的认真,教起小姑娘来也绰绰有余。两人就着别墅里隐隐透出来的曲子,跳了几曲,小姑娘很快就找到了感觉。
舒怡见对方学的差不多了,于是试着鼓励她回舞会“实战”,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不远处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男人,正看着他们。
男人脸上搽得雪白,眼圈红红,嘴唇灰色,装着假獠牙,正是化妆舞会上常见的吸血鬼装扮,不过胜在身材挺拔,五官清俊,即便一张脸图得惨白,也掩盖不住其出众的气质。
“哥哥?你怎么出来了?”小姑娘看到男人,舞步顿时停了下来。
“当然是出来找你。”男人开口道,嗓音低醇,很是动听。
舒怡见男人望着自己,于是礼貌地朝他笑笑,本打算打声招呼就撤了,女孩却拉住她的手:“姐姐你可以同我哥哥一起跳一曲吗?我想看看你跳女步。”
“……”舒怡。
既然做了人老师,所以就教到底好了。
舒怡答应了小姑娘的请求,就在花园里同其哥哥跳了一曲,结束后,两兄妹回了舞会现场, 舒怡继续在花园漫无目的地闲逛,然而没多久,吸血鬼扮相的男士又出来了,端了杯饮料给她,谢谢她教他妹妹跳舞的同时,询问她为什么一个人待在花园。
舒怡现在回想起来,已经不记得当时是如何胡诌的了。
但她记得,那吸血鬼先生耐心很好,即便知道她说的不是实话,依然找话题同她聊天。从她的造型聊到对应电影,又从电影聊到未来的人工智能,又从人工智能聊到其背后的哲学思考……
坦白来说,男人见多识广,知识渊博,措辞得体又不乏幽默,当晚的聊天其实挺愉快的
只是那时候舒怡心头只有盛思奕,所以当后来男人问舒怡可否相互认识一下时,舒怡拒绝了,她甚至没有摘下自己脸上的面具。
“所以,你就是那晚扮吸血鬼的男士?”
那晚的花园里并就没什么灯光,曲樾脸上还敷着粉,舒怡虽觉得对方谈吐和气质都不俗,但并没有去仔细观察对方的长相。
她显然没料到,那就是曲樾。
她在他肯定的回应中,又问道:“那天的那个小姑娘又是谁?”他不是只有曲颖一个妹妹的吗?
“是齐家的一个表妹。”曲樾道,“她从小身体不好,很少出来见人,那天是我自作主张带她去舞会的,可是她怯生生的,我一个没注意,她就自己溜到外面去了。”
“……”舒怡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曲樾又道:“那晚,你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舞会结束后,我问主人家要了邀请名单,可是很遗憾,并没有找到你。”
名单上面的女性,曲樾大都认识,偶有几个不认识的,稍微网上一查,也能找到其对应资料,然而,没有一个符合舒怡的身材与长相。
舒怡于是道:“那晚,其实我是借着朋友的邀请函溜进去的。”
“难怪……”曲樾沉吟,过一会儿又道,“还好,我又在机场遇到了你。”
“舒怡,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曲樾忽然又问,缓缓的,嗓音轻柔。
舒怡没有说话,曲樾便自顾自地答道:“我其实也不信,可不管是四年前的万圣节,还是三个月前的机场,我见到了你,便忍不住一而再下意识地关注你、接触你,甚至不惜制造机会接近你。”
“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他专注地凝视着舒怡,一点点凑近她。
然而就在他吻即将落下的瞬间,舒怡出手制止了她:“抱歉,我并不相信一见钟情。”
重新认识
舒怡不相信一见钟情。
她不否认自己的外貌对男人有吸引力,但放在如今一个美貌并不算稀缺资源的时代,放在曲樾这种富家公子哥的生活圈里,这吸引力又能持续多久?
比起一见钟情,她更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需要培养和经营的,从一开始外在的吸引,慢慢深入了解,通过相容的价值观、兴趣,共同的经历等;逐渐建立内在的默契、信任,乃至亲情……
她和曲樾,明显还没到那地步。
况且,她当初本就是打算玩玩,看看曲樾到底打什么主意;如今图穷匕见,再玩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夜色稀疏,屋内一片静谧,暖气温度适宜,一切氛围是那么的好,男人眼神专注,美好的好像电影里的情节,然而——
“抱歉——”舒怡伸手制止了曲樾试图落在她唇上的吻,说出的话与屋内的氛围截然相反,“我并不相信一见钟情;而且我也不认同你的所作所为。”
她说:“我不认同你隐瞒身份故意接近的做法,你如果想补偿,你该有更合适的方式,如果你想追我,你应该一开始就亮明身份。”
“你挑在这样的时候表白,我要怎么相信这不是事情败露后的借口?如果你接近我只是想要戏弄我或者别有目的呢?”
“再退一步,就算我相信你——,你应该知道我有多厌恶曲颖吧?我一点也不想同她周遭的人扯上任何关系,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你不该瞒着我,最终将我陷在进退两难的局面中。”
舒怡看着曲樾,一点点开口道。
曲樾不否认她说的都对,但她的表情过于平静,一连串的质问理智地近乎冰冷。曲樾忽然有一瞬陌生感。
而就在那一瞬,舒怡已经拿起外套,起身出了他的公寓。
尽管没说分手,但两人的关系已经算是黄了。曲樾如果识趣,应该知道搬出公寓,不再纠缠,是最好的选择,然而他没有。
他不否认一见钟情是夸张的说话。
但舒怡相貌是他喜欢的,性情也是他喜欢的,两样组合在一起……不管怎样;曲樾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再争取一下。
于是接下来几天,曲樾基本每天上下班都故意掐着时间点故意“偶遇”舒怡,只为了好好再同她谈一次。
没办法,他的号码已经被他拉黑,他只能用这种不入流的方法。
然而舒怡却像故意避开他似的,每天早出晚归的,时间极不固定,曲樾好不容易碰到她一次,她不是步履匆匆就是在打接电话。
难得回应他一句,语气也是生疏而客套的,就好像俩人根本不熟,好之前她跟他的甜蜜缠绵全都是不存在的。
如此过了差不多一周,曲樾忍不住在某个下班的夜晚截住了舒怡:“我们谈谈。”
“不好意思,我今天很累。”舒怡一边开门,一边道,看都没看他一眼。
曲樾忍不住用手按住她即将关上的门:“就一会儿,我保证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舒怡只好将人迎进了屋。
客厅里鹦鹉看到曲樾,高兴地飞落在他肩头,
相比鹦鹉的殷勤,舒怡只帮曲樾倒了一杯水,然后便在他对方沙发坐下,“你说吧。”
明显一副等他说完了好送客的表情,曲樾眉头微微拧了拧。
“我是来跟你道歉的。”他说,“对不起,之前是我有私心,不想你同盛思奕还有什么纠缠,所以没有告诉他关于录像的事。还有,我隐瞒身份故意接近你……是我做的不妥。”
舒怡点头:“道歉我接受了,还有吗?”
她似乎一点不为所动,曲樾眼中闪过一丝黯淡,顿了一下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个u盘放到茶几上:“里面是当初台球室那段视频,还有之前我找店员谈话的录音,也放里面了。”
“你想怎么处理都可以——”他抬头看她:“当初的事,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补偿合适,如果你有想法,尽管开口。”
当初的事,曲樾虽帮忙骗了盛思奕,但从后续看来,也是曲颖同盛思奕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能要求他怎么补偿?毕竟曲颖同她那份恩怨,他代偿不了。
舒怡看着桌上东西:“我没有什么想法。”
“没关系。”曲樾似乎早料到她的回答,“等你以后想到了再提。”
舒怡挑眉。
曲樾紧接着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这次是一张名片。
他将名片递到她面前:“那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齐樾,曾用名曲樾,今年刚过而立,职业是一名外科医生……”
曲樾于是开始自我介绍起来,舒怡被他这莫名其妙地举动,根本没仔细听他说了些什么,只听他将年纪、爱好、家世、甚至收入什么都介绍了,末了还问她:“还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吗?”
“?”舒怡完全不理解他这是闹哪出。
曲樾却笑了,深邃的眸子锁着她道:“好,从现在开始,我将重新追求你。”
“……”
“早点休息吧。”
曲樾留下那么一句,果然说话算话地没占用舒怡多少时间,便离开。
舒怡被这诡异的剧情走向惊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收起了曲樾留在桌上的u盘。
耳光
当初的事,舒怡虽然知道了真相,但孩子已经作没了,婚礼也毁了,再追究,其实也没多大意义。
尽管在心里,舒怡对曲颖的仇又加了一笔,但却不能指望盛思奕帮她报,于是她只将u盘收起来,暂时将这事揭了过去。
临近年底,艺人各种接活,公司也跟着忙碌;舒怡手上新带了两个新人,又要忙公司一堆事情,几乎每天都是早出晚归。
而不管舒怡如何忙碌,曲樾说到做到,真的开始追求起了她:早晚进出掐着点等她,只为同她打招呼、说说话;送花送各种小礼物到她办公室;换了个号码对她各种嘘寒问暖……
做邻居自然有做邻居的好处,小区内各个地点都可以“偶遇”,实在不行还能在其门口蹲点……曲樾并不死缠烂打,只是各种制作机会刷纯在感。本来计策挺好,可惜——舒怡的妈妈过来了。
吴慧是赶在小年前一天飞过来的。
自舒怡能赚钱以后,吴慧便被她怂恿着换了份轻松的工作,每年一到春节基本都有半个多月的假期。
今年舒怡工作忙不能回去,吴慧于是便飞过来陪女儿过年。
曲樾第一次在舒怡家门口见到吴慧,便从她那张与舒怡有着四五分相像的脸,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未来丈母娘来了,他当然要抓着机会讨好。
一次在电梯门口,他看她拎了许多东西,于是逮着机会主动上去帮忙。
舒妈妈见他热心还长得帅气,回头就跟自己女儿夸起人来,大有要撮合一把的意思。舒怡见状,直接把曲樾的家世同吴慧说了,吴慧瞬间便绝了这个念头。
盛思奕的前车之鉴还在那里,吴慧并不想女儿再招惹这种烂桃花。
于是接下来,吴慧每次遇到曲樾都冷冷淡淡的,曲樾想不通自己哪里招人厌了:本来他在医院里还挺讨大妈们欢心的,怎么碰到舒怡她妈妈,就行不通了呢?
鉴于舒妈妈住到了舒怡公寓里,蹲点什么的也不好使了;加上年底医院也忙,曲樾老是加班、倒班,追舒怡的计划,他也只能先搁置了。
话说吴慧来了舒怡这边,舒怡也没什么空陪她,她每天闲不住,只好买菜做饭遛鹦鹉,甚至将保洁阿姨清洁的活都揽过来自己做了。
曲樾给舒怡的u盘,就在吴慧这闲不住中,意外被发现的。
舒怡将它收在卧室床头柜的抽屉里,吴慧某天帮舒怡打扫房间时,不小心打翻了水杯,惹得u盘沾了水,吴慧擦干后忍不住检查了一把u盘有没有受损——
然后,这一检查,就把里面的视频和音频检查出来了。
当初舒怡怀孕的事,一开始吴慧是不知道的,舒怡忽然打电话跟她说交了男朋友并打算结婚,吴慧自然要飞过来看看人。
那时舒怡才二十岁,还在大四。虽然自她做了模特后,她的学业基本是荒废了,但到底是个还没毕业的学生,早早传出怀孕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当时并没有对外放出一点风声。
吴慧来这边,骤然得知此事,当即勃然大怒,然而孩子怀都怀上,能怎么办呢?
尽管内心不太赞成,但耐不住舒怡一个劲儿地说盛思奕的好话,吴慧最终也只好认了这门“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
谁知,之后不到一个月,舒怡又告诉她:孩子没了。
而关于孩子怎么没的?那段时间,吴慧怕舒怡伤心,也没好具体问,只听说是摔了一跤,也不知是怎么个摔法——
直到现在,她看了u盘里的视频又听了那录音,结合婚礼上盛思奕放舒怡鸽子的事,她可算是明白。
这盛家,这盛思奕简直欺人太甚!
吴慧看完u盘里的内容,整个人都气得抖了;当天下午就杀去了盛冕集团。
舒怡对此完全不知,等她收到盛思奕秘书打来的电话时,整个人都懵了:三年多了,她妈这口气还没消吗?居然跑去找盛思奕算账?
收到消息,舒怡连忙放下手头的工作,去盛冕集团找人。
像是有人打过招呼一般,前台连问都没问一声便直接放了行,舒怡乘电梯一路直上到盛思奕的办公楼层,还没推门就听到里面的质问声。
平日里看着温和的吴慧,真要动起怒来,其实也是不好相与的。
舒怡也顾不得细听里面到底在争执些什么,当即便推门进去——
所幸,里面的场景比预想中要好很多,至少盛思奕同吴慧两人都是坐着的,尽管吴慧的脸色很差,盛思奕的脸色更差,但到底还没撕破脸。
“妈——”舒怡松了口气,朝着吴慧喊了一声。
吴慧转头看她:“你来的正好,我问你——当初你怀的孩子,是怎么掉的?”
舒怡忍不住看了盛思奕一眼,盛思奕蹙着眉刚想要说话,吴慧一个眼神打断了他,转头看着舒怡道,“你自己说。”
吴慧的表情很吓人,大有不问清楚誓不罢休的意味,
舒怡不明白她为何突然翻起这等旧账,只垂头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
然后,吴慧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阿姨!”盛思奕当即站了起来。
“你能有点气性吗?”吴慧却是看着舒怡,恨铁不成钢地开口道,“我生你的时候是没有给你生骨头吗?”
舒怡蓦地被挨了这么一巴掌,脸歪到一边,正好看到桌上的u盘,一瞬间竟是不知要怎么辩驳了。
“当初我就跟你说,未婚先孕要不得,攀高枝要不得。你是怎么跟我说的——”吴慧继续数落着舒怡,又指着盛思奕道,“你跟我说他人品好,你跟我说他对你多好多好。结果呢,人家心里头一直揣着别的女人,娶你不过是看着你肚子有货!”
吴慧冷哼:“我当初要早知道是这么个情况,我就该拖着你去医院把孩子做了,也省得后来被人骑到头上欺负了都不敢吭一声,还委曲求全地在婚礼上丢人显眼。”
吴慧说的难听,但却句句实话,舒怡回忆起以前那些事,心头也不是个滋味,面上却还是平静地开口道:“妈,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好吗。”
吴慧看了一眼盛思奕,又看了一眼,一把甩开她的手,怒气冲冲的走了。
舒怡本想追上去,转头却从门上一溜反光的金属上瞥到自己脸上的指印,禁不住顿住了步子。
算了,现在这情况,她跟上去也没什么用,倒不如让吴慧自己先消消气;况且,她还得弄清楚盛思奕同吴慧都说了些什么……
舒怡站在门口,瞥了瞥反光金属片里的自己,开口问盛思奕:“有冰块吗?”
盛思奕于是连忙打电话让人取冰块上来,然而他看着舒怡脸上那一道道红痕,只觉那耳光仿佛是扇在他心口一般,又辣又疼……
当年的舒怡,好歹也是有名气的国际模特,骤然被那么当众悔婚。不说她那些亲朋好友,只怕左邻右舍没来参加婚礼的,也都通过媒体知道了。
舒怡她母亲当年,明里暗里指不定被人怎么编排、笑话。
盛思奕其实理解吴慧的怒气的。只是——
他想,她不该打舒怡的,她要打,就该狠狠打他盛思奕两巴掌。
后悔药
助理很快拿了冰袋上来,盛思奕用毛巾包好了,伸手想要帮舒怡敷脸,却被她一把接了过去,冷淡地道了一句:“谢谢”。
盛思奕讪讪收回手,怀着内疚和心疼,又问:“疼吗?”
舒怡没回答道,反是开口道:“我妈年纪大了,脾气不太好,你别见怪。”
她脸上还带着红痕,一开口却是同他道歉,那样疏离的态度,让盛思奕只觉心头说不出的难受。
舒怡却似乎浑然不觉,又问:“我妈找你说了些什么?”
说了些什么?无外乎是替舒怡出气:骂他当初当众悔婚没担当;骂他明明心有所属却还要玩弄舒怡的感情……
盛思奕虽也觉得自己确实该骂,但对于舒妈妈的骂点——
当初他自从决定同舒怡在一起之后,曲颖那边他就已经决心放下了,他承认他或许做得不够好,但也从来没有想过玩弄舒怡的感情;至于后来的悔婚……骤然看到那样的视频,是他不够理智没有处理好整件事,但原因却并不那么方便解释;毕竟他没办法在吴慧面前说舒怡的不好。
他只能沉默加认错,吴慧大概也是觉得他这态度敷衍,于是又让人打电话把舒怡叫了过来。
谁知舒怡来了,她不知怎么的,甩了人一耳光又走了。
盛思奕现在都还有些懵。
舒怡看他那表情,忽然反应过来一个问题:“你看过u盘里面的内容了吗?”
“u盘?”盛思奕疑惑的拿起茶几上那黑色的usb,“这个?”
“……”舒怡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也对,吴慧陡然从她房里找到一个u盘,怎么会猜想里面的内容盛思奕根本没看到过呢?
她八成是看了里面的内容,气不过所以跑来盛思奕这儿兴师问罪;而按照盛思奕的性格……舒怡大概可以想见她来之前这里的情形了。
难怪刚才吴慧第一句话便是问她孩子怎么掉的;看来是想拉着她一起同盛思奕对质。
然而她没弄清楚状况,那回答,吴慧肯定以为她是在维护盛思奕,所以这才扇了他一巴掌,恨铁不成钢地走了。
舒怡看着盛思奕手上的u盘,于是开口道:“有些事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过了就是过了,追究没有任何意义,但既然东西已经到你手里,你还是好好看看吧。”
“有的人,不值得的。”
舒怡丢下这么一句,将头发拨到一边,挡着被扇了的那半边脸,走了。
盛思奕目送着她离开后,狐疑地将u盘插进了电脑,刚点开里面的视频没多久,整个人就愣住了。
当年收到曲樾电话,盛思奕没多想就去了医院。
他一方面焦急着救人,一方面焦急着救完人赶去婚礼,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然而到了才发现——曲颖并没有出车祸,只是感冒了,卧病在床。
盛思奕当时气得差点没同曲樾动手,愤怒地转身就要离开,曲颖却给他看了一段视频。
就是台球室当初舒怡摔倒那一段。
盛思奕反复看了几遍,确认视频里舒怡是真的有伸手推台球桌后,整个人愣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印象中体贴、善解人意的舒怡居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盛思奕怎么都觉得接受不了。
当时,他没有意识舒怡是在吃醋、在嫉妒……震惊中,他只依稀听得曲颖在旁边开口道:“……真是好计谋,先是怀了孕让你同她订婚,然后等婚订了,又找着机会把孩子做掉;既保全了她的模特的事业,又如愿嫁进了豪门……阿思,你就是性格太好,她吃准了你不会因为她没了孩子同她解除婚约,才敢那么算计你……”
曲颖话像一把尖利的刀直直扎入盛思奕的心脏,尽管他不相信舒怡真的如此不堪,但还是忍不住回想起了许多交往之初和交往中的细节……
比如他当初在汽车副驾驶室里摸到的舒怡的耳环;又比如舒怡明明声称同他一样是某个歌手的铁粉,却被他撞见暗自里做功课;再比如他曾无意从舒怡手机中看到的关于如何提高怀孕几率的搜索记录……
他不傻,虽然当初两人的开始是他表白的,但他也能隐约感觉到,这段关系,其实舒怡才是主动的那方。
那些恋爱中的小心机,或许不值得计较;但如果连她自己肚中的孩子都能故意设计流掉的话……
盛思奕觉得,这样的舒怡对他而言太过陌生。
盛思奕反复看着那视频,最终忍不住打了电话给舒怡,问她当初是不是故意摔倒的。
电话那头,舒怡承认了,然后只不停地说一切不是他想的那样的,却根本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要伸手推球桌。
那一刻,盛思奕只觉得混身血液都凉了。
“思奕,我们都要结婚了。宝宝以后会有的……”电话那头,舒怡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盛思奕本来想说婚礼取消的,可听着舒怡几乎快要哭出来了的哀求声,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最终只回答道:“我想要静一静。”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他的处理其实十分不妥:毕竟宾客都等着,他不该留下舒怡一个人应付那场面。
可等他缓过神来急急赶去婚礼现场的,他因为开车开得太急,出事故了。
骨折。他在医院躺了一个月,出院后,舒怡早就找不到人了。
再后来,他去了国外。
那之后没多久,曲颖就暗示过,可以试着同他交往,但,他拒绝了。
明明之前暗恋了那么久,他曾经幻想过无数种她被打动的瞬间,可偏偏,真等到她松了口,他却发现他早已经不喜欢她了。
倒是记忆中另一个女人——
三个月、半年、一年、两年……盛思奕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到舒怡,一开始他以为是刚刚分手带来的不适应,可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直到某天他在异国街头无意看到一个像极了舒怡的背影,忍不住拔步追了几条街……他才算是明白过来了——对于舒怡,他可能再放不下了。
人生的许多领悟,很多时候都是在一刹那降临的。
之后盛思奕回了国,费了好一番功夫,总算找到了舒怡。
三年不见,她比之前瘦了一些,穿衣打扮成熟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干练无比,一双眼眸沉敛冷静,与之前记忆中巧笑嫣然的鲜活样子相差甚远。
他看着她那模样,想要叙旧都不知如何开口,于是并没有贸然采取行动。
直到后来舒怡报复性地睡了他之后,两人这才第一次谈及了当初的话题。
“谈什么?谈你当初只是一时想不通?谈你为了你的白月光悔婚后才发现你真正喜欢的人是我?”
“三年了,你但凡真的喜欢我,会现在才出现在我的面前?你确定你不是你追了人家三年没追到手,转头才想起了我这么个人?”
“可能你已经忘了当初的事,但我永远忘不了,我一个站在婚礼台上的那种难堪。盛思奕,那是我这一生最耻辱的一天。我这辈子到死都忘不了那一天的所有情形,一直到我闭眼断气……我都不会忘记那一天的任何一个细节。”
…………
想起舒怡的那些话,盛思奕便心口扎得生疼,第一次意识到他对她的伤害那么深重,却不太理解她所谓的“为了你的白月光悔婚”是从何说起……
直到——
盛思奕愣愣的看着那已经黑下去的电脑屏幕,什么都明白了:原来她同舒怡间竟然有那么深的误会。
原来她竟然以为他心里一直装着曲颖,当初甚至因为嫉妒,失手摔倒了他们的孩子。
孩子……如果当初那个孩子留下来,现在应该都会走路了。
一想到这一点,盛思奕只觉心头仿佛被剐了一刀般,鲜血淋漓地痛。
怪谁?还不是怪他自己。
曲颖纵容挑拨离间,如果当初他在交往的时候,多照顾一下舒怡的情绪,如果当初他对舒怡多一点信任……一切何至于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吴慧的火发的急,消得也快。当晚,在舒怡同其保证以后不会再同盛思奕有任何牵扯后,吴慧便不再提这事了。
没想第二天,盛思奕却打电话约舒怡吃饭。
舒怡其实并不太想搭理,但想到盛思奕骤然消化掉那u盘的内容……有些话还是一些性说清楚的好,免得以后再纠缠。
舒怡答应了,下班后便去了盛思奕预定的餐厅。
那是之前两人约会常去的某家法国餐厅,舒怡被服务员领着进去,盛思奕已经早早地等候在餐桌旁了。
舒怡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当年她之所以喜欢来这里,一是因为这家餐厅食材大都是新鲜空运过来的,符合盛思奕挑剔的口味,二是餐厅环境优雅、有情调,适合两人谈情说爱;三,则是因为这餐厅常有狗仔蹲点,可以时常被拍到。
但除了这些理由,舒怡并不怎么待见这儿,毕竟她晚上鲜少进食,何况是油腻的法国菜以及那高热量的甜点。
舒怡有时候忍不住想,难怪当初盛思奕追了曲颖那么久都没追到手。
他真的是不太了解女人。尽管他也体贴,可他的体贴多是源于本身的性格和教养,很多时候,他并不清楚女人心头在想什么。
入座,点餐。
菜品很快上了桌,侍者根据两人的主菜,推荐了一款白葡萄酒。
琥珀色的液体盛在漂亮的水晶中,昏黄的灯光、浪漫的落地窗、新鲜的玫瑰……
“这段时间公司很忙吧?”
“还好。”
“听说你公司新签了好些新人?”
罗曼蒂克的环境中,盛思奕小心翼翼地找着话题,然而舒怡并不想同他唠嗑,单刀直入道:“u盘的内容你看了吧?”
“嗯。”盛思奕。
“那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地方?”还不明白?还不相信曲颖是个怎样的人?
舒怡有些火大,然而盛思奕并没有询问什么,反而嗓音低沉地开口道:“对不起……”
舒怡有些错愕他这突入起来的道歉,愣了一会儿才道:“都过去了。”
“我……”盛思奕还想再说什么。
舒怡打断他道:“其实你也不用说对不起,当年是我自己作,况且——我也确实骗了你。”
“你可能不知道吧,从一开始,我就是故意被水母蜇引起你的注意,后来一起看电影,我还特地把耳环遗落在你的副驾驶,还叫了……叫了那种服务想要扰了曲颖同你独处……”
不想以后再有无谓的纠缠,舒怡所幸一次性把话摊开说个明白,然而还没罗列完,盛思奕却忽然按住她放在桌上的手,打断她:“伊伊,我都知道的。”
舒怡顿住,“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当初我看到你推台球桌的动作,有些事情就反应过来了。”
这下舒怡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试图抽会被盛思奕抓住的手,然而盛思奕却抓得更紧了,继续开口道:“还有一件事,三年前,曲颖曾提出过同我交往,我拒绝了。”
这样关乎女人颜面的事,要不是因为看了u盘里的内容,盛思奕本不想拿出来说的。
“伊伊,我早已经不喜欢曲颖了,当初同你在一起也是认真的。”盛思奕看着舒怡道。
舒怡因“曲颖被盛思奕拒绝”这事意外了好几秒,半晌才开口道:“你没必要同我说这个的。”
相比盛思奕的激动,她整个人波澜不惊,眼里并没有丁点释怀或者欣喜的情绪;盛思奕万千话语卡在喉头,接触到她冷淡的眼神,忽然不知如何继续。
怎么没必要,当初的孩子……
一想到那孩子,盛思奕嗫嚅着唇,心痛到几乎难以开口。
舒怡又道:“盛思奕,我不喜欢、也不会吃回头草,我希望你最好也抱有同样想法。当初是我明知道你心头有曲颖,还故意接近你的,我想从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利益,名气,地位……我目的不纯粹,不过最后我也得到了报应,我们就算两清了。你现在又何必说这么些有的没的?”
真的受够了盛思奕的纠缠,舒怡连报复的心思都淡了,干脆否定掉自己感情,免得盛思奕继续愧疚。
然而盛思奕听完她的一席话,并没有松开手,反而掐着她道:“伊伊,我不傻,如果你只是为了这些,当初又何必同曲颖斗气,导致孩子都掉了?”
“……”
“退一步说,就算你图的是利益,是名气,是地位……只要是你想要的,我全部都给你!伊伊,你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好吗?”
盛思奕紧抓住舒怡挣脱的手:“我承认三年前我想岔了,可是伊伊,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盛思奕声音艰涩,说到最后眼睛里隐隐泛着水色。
他一直是一个简单又理想化的人,尽管商场尔虞我诈,他依然把信义摆在首位,坚守原则和底线,何况感情……
这几乎是他最大的妥协了。
然而舒怡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我也不排除对你当初对你有感情,可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
“至于借助你身份可以得到的——”舒怡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我现在已经不需要。”
轻飘飘的一句“不需要了”,将盛思奕最后挣扎着的期待也打翻了。
道歉不够,放低姿态不够,承诺放下面子让她悔婚一次也不够;哪怕是利用,她都不需要了……
像是忽然陷入绝境,盛思奕只能松了手,看着舒怡起身离去。
病来如山倒
吴慧在舒怡家住了不到一周有走了,原因是舒怡舅舅打电话来,说舒怡的外婆老毛病复发住院了。
人到了一定年纪总是各种大病小病,舒怡外婆今年八十二了,说的不好听,指不定哪天就走了。吴慧只好又收拾东西飞回家陪老人家。
除夕日一大早,舒怡开车将吴慧送上了飞机,停车场取车的时候忽然觉得头有些晕。
舒怡第一反应是低血糖,但她又明明吃了早餐的……
她扶着车子缓了一会,不适很快又消退了,她只能归咎于停车场空气不太好,打开车门准备离开,忽然听到一声犹豫的呼喊:“舒怡?”
舒怡转头,是景淮。
“你怎么了,不舒服?”
“没事,刚才稍微有点头晕而已。”舒怡关上刚拉开的车门,“你怎么在这儿?”
“来接景笙。”
舒怡这才想起,前两天似乎在朋友圈刷到景笙在某某市游玩。
说起来,这两兄妹也是奇葩,家里有私人飞机放着不坐,出行反倒喜欢同普通人挤民航;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我刚完送我妈回家。”舒怡解释了一句,又道,“我公司还有点事,先走了。”
她说完便上了车。景淮一直看着她开车离去,这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竟是她今年要一个人留在本市过年?
按国家法定假日,舒怡的公司除夕本来应该放假了。
但公司的艺人大都接了活,什么晚会啊,演出会啊,甚至还有富豪的私人晚宴;公司只好留硬了部分人加班,人手不够,舒怡自己也得凑数。
本来在机场时舒怡就觉得头晕,忙碌了一天到傍晚,混身乏力不说,嗓子又干又哑,整个人根本提不起精神。
热闹什么的自然是不能凑了,舒怡忙完干脆打车回家,早早地洗澡上了床。
隔壁曲樾大概是回曲家过除夕去了,总算没有来刷存在感,舒怡倒头就睡,本以为身体的不适大概是最近太累了,打算补一觉就好。
谁知睡到半夜,她混身发热,整个人头晕反胃得厉害,想吐又吐不出来。
撑着乏力的身子起床喝了杯水,舒怡找出温度计给自己量了一下——38度,发烧了。
家里医药箱好久没有补过药品了,舒怡翻来翻去只找到了两版银翘片和一盒退烧药,但她又隐约记得发烧没到38.5度,都是不适合吃退烧药……
舒怡看着那退烧药,正犹豫要不要吃,忽然手机响了,亮起的屏幕上显示是景淮打来的。
“喂——”舒怡接起电话,刚说了一个字觉喉头痒得难受,俯身就是一阵咳嗽。
尽管她将电话拿离了耳边,但电话那头的景淮还是清楚的听到她压抑的咳嗽声。
“你怎么了?感冒了吗?”他忍不住问。
舒怡被他这么一带,竟忘了问什么事,只回答道:“嗯,有点发烧。”
因为反胃加喉咙沙哑,短短她一句话她竟停顿了好几次,说的颇有些艰难。
景淮一听就听出她绝不是“有点发烧”而已,又问:“去过医院了吗?”
“没。”
“药呢?有吃吗?”
“……还没。”
“一个人在家?”
“嗯。”
……
感冒让舒怡整个大脑都有些迟钝,景淮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挂了电话才觉得有点不对,因为景淮说了一句“等我”。
等他做什么呢?他要做什么?今天可是除夕。
大脑晕乎乎的,舒怡也懒得去思考景淮到底是什么意思,挂了电话后,又喝了半杯水,继续回房倒头睡觉。
据说发烧在耐受的范围内,最好不要急于服用解热药;有助身体藉由升高体温来调动自身的防御系统杀死外来病菌。
舒怡最后并没有服药,昏沉沉地再次睡了过去。
谁知半个小时后,电话再次响了,舒怡晕乎乎地接起,只听景淮气息不稳的开口道:“开门,我在你家门口。”
“……在哪?”
“你家门口。”
胖随着一声门铃,舒怡一个激灵,尽管头还晕着,意识却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挂了电话,也顾不得换衣服,当即撑着身子去开门。
门外,果然站着景淮,他手里还领着一大袋东西,是各种各样的感冒药和退烧药,甚至还有温度计。
见情
尽管舒怡已经量过了体温,但景淮还是再次给她量了一道:38.3度。
这个温度,倒也不算高烧,犯不着去医院折腾一趟,可是舒怡整个人的状态却似乎看着有些严重……
“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舒怡如是道。
景淮并不放心,又打电话给自家的私人医生,对方隔着电话问了一顿情况后表示:可以先吃两道药看看,第二天要是烧还没退,再去医院不迟。
景淮于是又从自己买的一大袋子药里面翻出了医生说的药;看了看说明得餐后服用,他于是又去厨房帮舒怡煮粥。
虽然平时并不做饭,但简单地煮个白粥,景淮还是能搞定的。
舒怡晕乎乎的躺在床上,只听厨房隐隐动静,大约半个小时候,景淮将粥碗放到床头柜上,扶她从床上坐起来:“先喝碗粥吧。”
碗里的白粥,景淮已经用凉水冰了几次,确定温度合适了才端过来的。
舒怡接过他手里的勺,让他帮忙端着碗,自己将粥喝完了;但药却还得半个小时候后才能吃。
舒怡又困又晕,也没去管时间,反正由着景淮折腾,迷迷糊糊间,感到景淮又是喂她吃药,又是喂她喝水,还不时替她换着毛巾冷敷……
沁凉的毛巾不住从她额头带走阵阵焦灼的热量,后半夜,舒怡总算脱离煎熬,沉沉地睡了过去。
许是平日里时常锻炼,身体底子好,舒怡第二日早上醒来的时候,烧已经退了。
虽然太阳穴还有些隐隐作痛,但身体已经完全没有前日的疲乏,舒怡精神颇好地起了床,刚出卧室便看到了在沙发上睡着的景淮。
他双手环抱在胸前,靠着沙发,身上甚至连被子都没盖一条。
怎么睡在这儿?旁边明明还有客房的啊。
屋里虽开着暖冬,但到底是隆冬时节,这样很容易感冒的。
“景淮?”挪步到景淮跟前,舒怡俯身拍了拍他的手臂。
睡梦中的景淮睁眼便见近在咫尺的舒怡,撑起身子问她:“烧退了吗?”
“已经退了。”舒怡点头,又问,“你就在这儿睡了一夜?”
“嗯。”景淮淡淡地应了一声。
舒怡蹙眉,忍不住伸手盖上他的额头:“别我好了,你又感冒了。”
她身上还穿着睡衣,宽松的丝质上衣罩着饱满的胸脯,往上斜肩的衣领,露出精致的锁骨;一头秀发的柔软地垂落在肩头,有几丝拂过他的脸颊,隐约带着她身上的体香……
景淮别开眼,耳根忍不住微微红了。
舒怡垂眸憋到他的神情,收回手道:“还好,温度正常。”
“昨晚真是谢谢你了。对了,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她又问。
景淮却有些吞吐:“没什么,就是想祝你节日快乐。”
舒怡挑眉没再说话。
景淮起身道:“既然你没事了,我先回去了。”
舒怡真有点搞不懂他这态度,明明着急赶过来的是他,怎么一见她好了又着急着要走?
她也不好勉强,只道:“留下吃过早饭早饭再走吧。”
之前吴慧在这儿,给她冰箱里塞了好多吃的:四喜汤圆,桂花年糕、饺子……
舒怡煮了点小米粥,蒸了年糕,又煎了盘饺子,还拌了个沙拉,勉强做了顿像样做早餐;景淮吃了一口,颇有些诧异于舒怡厨艺的精进,舒怡如实交代道:“我妈做的。”
景淮于是又问:“今年你不回家吗?”
“公司事多,过两天就得上工,索性懒得回去了。”舒怡道。
然后两人没有再说什么。
舒怡一个人冷清地过节,只要朋友来约,不管什么聚会,无不无聊,全都来者不拒。
她这边感冒刚好,第二天晚上就同一众之前做模特的小姐们们约去了酒吧喝酒。
混杂着浓烈的烟草和情欲的昏暗环境里,五彩的灯光晃射着,一大群人在舞池里摇来摆去。
一群单身女人凑在酒吧喝酒,除了聚会,心照不宣地还有一个目的——是找一夜情。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各色男女仿佛鲜活的鱼类,在舞池里盲目兴奋地舞动着,寻求着刺激或释放。
舒怡虽无聊,对于一夜情什么的,却并没有什么兴趣。
她不介意one night stand,但很介意one night stand的对象,像酒吧这种地方,她反正还没遇到她的菜。
想到这,舒怡有点怀念起曲樾来了:那样高质量的炮友,可遇而不可求;为什么偏偏想不开要同她谈感情呢?
舒怡起身去洗手间。
她在昏暗的过道上没留意拐角过来的人,不小心撞到了人胳膊肘,对方随即便被其他路过的人手中的酒泼湿了袖管。
“抱歉。”舒怡忙道,抽出纸巾递给对方。
被撞的男人本欲发火,看清舒怡的长相,眼底的恼火瞬间变成了笑意。
“一句抱歉就完了?”
男人生得高大,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手腕佩戴名表,一看就是钱人,奈何笑容油腻了些,舒怡并没什么兴趣,于是反问道,“那先生您想要怎样?”
男人顿时更来劲了,凑近了些:“不如请我喝一杯?”
“好。”舒怡笑道,紧接从钱包里抽出两张钞票塞到对方手上,然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转身走了。
“喂——”男人不死心,又追上去。
他手刚要搭上舒怡的肩膀。
突然间,一只手臂斜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猛地往后一拽。
“你谁啊?”男人被拽得往后倒了几步,楞了一下,怒火冲冲地看着拽他的人。
舒怡听到动静转过身来:“景淮?”
“你做什么?”舒怡看着景淮拽在搭讪男人手臂上的手,有些不解。
“他刚想占你便宜。”景淮解释了一句。
“你说谁占便宜?!”
男人顿时炸了,然而目光对上景淮的视线,发现对方无论从穿着打扮还是气质来看,都不像是什么好惹的角色;最后只骂了一句神经病,转头走了。
昏暗的过道顿时只剩下舒怡同景淮两人。
舒怡闻到景淮身上的酒气,忍不住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并不是一个常逛酒吧的人,况且现在这样子,貌似还喝了不少……
舒怡不解地看着景淮,对方却有些不自在地开口道:“只是随便过来逛逛。”
随便逛逛也能逛到这里来?
舒怡不由的想起半个多小时前景笙在她朋友圈点的那个赞。
“随便逛逛?可来这里逛的都是来找一夜情的啊。”她忍不住逗他道。
“一夜情?”谁知景淮听到这个词眉头忽然皱了起来,盯着她道,“那你也是吗?”
舒怡忽然笑了:“如果我说是呢。”
她眯起慵懒的双眸,抬头看着景淮,脸上带着被醉意渲染的跎红,一双如水的眸子,欲阖又微睁,风情无限。
景淮的气息开始有了一丝紊乱。
舒怡伸手勾上景淮的领带,曲起的指节,若有似无地点过他的胸膛,一点点攀至他的领结处,红唇贴近他的耳垂:“如果我说是,你要不要带我回家?”
诱惑景淮这样纯情的男人,舒怡绰绰有余。
既然碍于一些原因,大家做不成情侣,她想,其实做炮友也是可以的;或者说,她其实更愿意接受后面这种不需要负责的关系。
她攀着景淮,修剪得整洁圆润的鲜红指甲隔着衣服轻轻地刮擦着他的胸膛;温热的鼻息仿佛挠痒般呼在景淮耳垂。
景淮的气息越发粗重起来。
舒怡于是转移阵地,勾上景淮的脖子,鼻尖摩擦着他的鼻尖,红唇碰着他的双唇,蜻蜓点水般的逗弄……
景淮喉结滚动了一下,终于忍不住扣住舒怡的后脑勺,低头用力吻住了她。
廊上昏暗的灯光,旖旎、柔媚地照着;两人贴着墙壁,忘情地唇齿纠缠——
直到盛思奕难以置信的声音在旁冷冷地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吃肉
景淮正襟危坐,尽管微红的耳根和炙热眼神已经出卖了自己,但面上还是什么都不显,并没有没有任何动作。
舒怡觉得景淮身上有种气质,介于纯情和禁欲之间,有客观的呆愣和主观的克制,让人忍不住想要撩拨他,让他在自己面前破功。
就像三年多前的那一晚……
舒怡望着他微绷的下颌,忍不住仰头吻住了他。
伴随着微微冰凉的柔软触感,她抵开他的唇,慢条斯理地探进去,细细碾磨着,舌头如灵活的小蛇,逗弄着他无处安放的舌尖,勾着他的上颚舔弄,挑逗着他紧绷的神经。
不过片刻,他的呼吸立马粗重了几分,搂住她柔软的腰肢,小心翼翼地回应起她,痴迷地吮吸,温柔地与其缠绵。
四唇相贴,气息纠缠,滚烫的呼吸里残带着酒精的微醺,很快两人便不在满足于只是亲吻。
情动的舒怡伸手抚摸着景淮的胸膛,将她的衬衣衣摆从皮带里拉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腰沟,去解着他衣服的纽扣。
景淮感受到了她的动作,整个人瞬间僵硬了片刻,然后蓦地把身子一侧,将舒怡压在了沙发里侧,更加用力地吮着她的嘴唇。
舒怡身子都软了,她微微仰着头,上扬的脖颈优美迷人,叫景淮忍不住伸手摸上她的脖颈,掌心的纹理熨帖在她的肌肤,轻轻摩挲。
一吻过后,他的唇舌从舒怡的嘴角下滑,顺着她的脖子一路吻到她的锁骨;埋在她的肩头,用柔软的嘴唇一寸一寸地亲吻着白皙细嫩的肌肤。
舒怡一手攀着他的肩膀,一手摸着他的胸膛继续去解那一颗颗纽扣,仰着头呻吟般地吐息。
景淮被她勾人的声音惹得全身火热,手掌不觉探入了她衣服内,握住了她胸前那对浑圆而坚实的乳房,隔着轻薄的内衣,用力揉搓起来。
舒怡配合着他的动作,反手到后背解开胸衣扣。
景淮垂眸,便从她被扯开的衣领口里看到那两团跳脱而出的滑腻丰盈,忍不住用双手扣住她的腰,往上推起她宽松的上衣,低头含住那诱惑的雪尖。
他用湿漉、滚烫的唇舌轻轻啄那红色的茱萸,含住那细嫩的乳肉细细吮吸。
微醺的热气刚拂过那颤颤的、挺立的乳尖,舒怡像是被电击了一般,身体就本能地瘫软,快慰地想要更多。
舒怡挺身迎合着景淮的动作,伸手拉起他握在自己腰肢上的一只手,带着他的大掌抚上胸前被冷落地另一边。
景淮得到默许,亲吻地愈发激烈;火热的大掌握住她胸前那两团柔嫩的软肉肆意地揉捏。
他胯下的坚硬早已苏醒,囊囊鼓鼓地将西装裤撑得凸起了一大块。
感受到男人勃发的情欲,舒怡伸手搭上他的皮带,解开那扣子,隔着布料,轻轻地按了上。
她用自己微凉的双手抓住男人火热滚烫的硬绷欲望,滑过那光滑圆润的龟头,张开青葱的五指,握住粗壮的棒身轻轻地套了几下。
一瞬间,景淮血液沸腾,连眼神都变得狂热起来。
“唔。”他闷哼了一声,握在舒怡身上的双手紧了紧,吸在她乳肉上的双唇忍不住用力咬了一下。
舒怡感觉手上那东西几乎是瞬间便爆胀起来,贴着她的手心,汩汩地跳动着,无论硬度还是温度,都勾得她心痒。
她推开他埋在自己胸前的头,起身开始去脱自己的衣服。
三两下,她便赤裸;冷光灯下,她皮肤白皙地仿佛透着光,洁白,细腻地令人垂涎欲滴。
她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做,景淮只是看着她,便觉得自己的欲望已经涨到快要爆炸了。
手臂探到她腰下一抬,景淮把舒怡抱起,分开她的双腿跪坐在自己身上,他扣住舒怡的腰,便扶住那根热得发烫的肉棒抵上舒怡大腿内侧。
舒怡早已湿润,他把龟头对准了舒怡的花穴轻轻地顶了几下,便撬开入口缓缓插了进去……
湿滑的嫩肉,含住突然闯进的粗壮物事,一缩一缩的。
舒怡配合地往下压下腰,方便他进入;景淮被舒怡蠕动地内壁吸得头皮发麻,扣着舒怡腰肢,挺起粗硬滚烫的肉棒用力地一撞,一下子便将自己整个送了进去。
强势的入侵带来饱胀到发撑的痛苦与快慰,又酸又麻……热液止不住地从花穴深处泌出,将两人之间的接触变的无比顺滑。
舒怡眯起眼睛吐气,脸上是销魂的快慰。
景淮感受着她内里的湿滑,再难以抵御,当即扣住她的腰肢,咬着牙关,一下一下顶弄她。
火烫巨大的欲望抵在她最柔软私密的地方时,有力地抽送,不住带出液体沾湿交合的下体。
这样的性爱姿势进入很深,但速度却基本由女方掌控,这对于景淮这种憋了好几年的人来说,简直慢刀子割肉,着实折磨人。
但两人这是第二次上床,他也弄不清舒怡的喜好;只能憋着欲望,配合着她的频率,一面挺动,一面埋头在她身前,一寸一寸啄吻着她露在外面的每一寸肌肤。
舒怡很快也发现了不妥,毕竟她最近病了一场,体力上到底有些不济,于是咬着下唇:“不然去床上吧。”
景淮于是自己将她抱了起来。
舒怡发誓她真的不是想要玩什么情趣,但景淮很自然地就着挺在她体内将她抱了起来,舒怡攀着他结实的肩膀,感受着她走动时,他欲望埋在她体内抽动的感觉……那种几乎钻入骨髓的勾人骚痒,让她没几步便颤悸不已,花穴更是一汩汩地不住泌出热液。
“快点。”当整个人被放到床上时,舒怡早已意乱情迷,伸手紧紧抱着景淮,下身一阵阵止不住的绞紧。
景淮哪里还忍得住,将她的腿勾到自己腰上,当即重重抽插起来。
“疼了叫我。”
他带着喘息的声音性感沙哑,配合着他一下一下有力的抽插,显得异常的狂野迷人。
丰盈的乳肉在他的掌中磨蹭得又红又软,下身被凶狠地进出着,舒怡被景淮撞得混身瘫软,眸子里很快蒙上了一层水雾,她无力地攀附着他,像猫咪般在他身下磨蹭、抓挠、呻吟。
“景淮……啊……景淮……”
她不住叫着他的名字,睫毛微颤、眼神迷离,那模样直看得他越发狂热,忍不住伸手与她十指交握,身子更加用力抽动着。
每一次都只留下浅浅的一点,然后再全部撞进去;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身体里的欲望;让他不住将他硕大的灼热送入她紧缩的小穴中疯狂地戳刺抽送……似乎只有深重地占有才能满足自己心里那份已到极致的爱意。
舒怡在他愈发猛烈的进出里头晕目眩,两条勾着他,胸前的乳房前後剧烈颠动着,小穴下意识地配合着他的抽插蠕动,夹得他亦不住深重地喘息;直至咆哮着将两人一同送入高潮。
晨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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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中的男人
大清早的,谁会来敲门?物业?
舒怡狐疑地起床,换好了衣服才示意景淮去开门,结果门开后,景淮诧异的发现——门外的人他居然认识。
“二哥?”景淮一脸惊讶得看看曲樾。
他和盛思奕都是跟曲颖一起长大的,对曲樾也很熟悉,都跟着曲颖一起叫二哥。
然而听着这亲切的称呼,曲樾并没有高兴,眼神反而渐渐冰冷起来了。
当年的小屁孩,如今已长成成熟石更朗的男人了。
曲樾回过国太忙,景淮也是个深居简出的人,两人还没约见过,没想第一次碰面,居然会是在舒怡家里。
曲樾眯眼看着景淮:他身上只穿着一件睡袍,虽然嘴角微微泛肿,但脖子和凶膛上隐隐的划痕……曲樾却再清楚不过那意味着什么。
“二哥你怎么会在这儿?”隐约觉得曲樾看自己的目光不太对,景淮于是开口道。
“我找舒怡。”曲樾冷淡地答了一句,目光越过景淮,直直看向公寓卧室。
舒怡正从里面赶出来,她穿着曲樾熟悉的那套家居服:头发有些凌乱,脸颊绯红,领口雪白的肌肤上一溜红紫的吻痕若隐若现。
饶是曲樾心头给景淮的一身装扮找过无数可能的理由,但见到舒怡的那一刻,他再没办法自欺欺人。
“你怎么——”被前男友撞见自己同现男友睡完起床,这场面……怎么看怎么尴尬;舒怡看了眼曲樾,不自在地咳了咳后开口道,“你找我有事?”
曲樾却只是看着她,什么都没说。
空气中流动着诡异的气流,景淮看看舒怡又看看曲樾,眉头微微蹙了蹙。
舒怡受不了这沉默,于是又问了一遍,曲樾这才放下手中的东西道:“春节有病人送了些家乡特产到科室,想着你应该会喜欢,所以就带回来了。”
原本怀着满腔热情来探望心上人,却没有想到撞见这样一幕;曲樾此刻的心情,就是用“糟糕透顶”也不足以完全概述。
但他到底不碧盛思奕,做不出当场翻脸的举动。
他只是把东西放下,然后转身就打算走人。厅里的鹦鹉眼见他要出门,连忙噗噗地朝他飞过去。
“恭喜发财!”鹦鹉落在曲樾肩头,大声喊了一句它最近刚从电视里学来的吉祥话。
然而这次曲樾却没有掏零食给它,甚至连它的脑袋都没摸一下,他便转身走了。
鹦鹉于是不高兴地去翻曲樾拎过来的袋子。
景淮总觉得不对劲,忍不住问舒怡:“曲颖的二哥……你同他很熟吗?”
关于舒怡同曲颖的恩怨,景淮虽然不完全清楚,但也知道一些,他有点想不明白:曲樾和舒怡怎么会一副很熟稔的样子?
“也没有很熟,他住在隔壁,之前我拔智齿麻烦过他帮忙推荐过医生。”舒怡并不愿意多讲这事儿,于是伸手抱住景淮撒娇道:“早餐煮好了吗?我好饿。”
景淮这才想起锅里还住着饺子,于是连忙回厨房看火。
舒怡拎起地上曲樾送来的东西,才发现里面全是她家乡的特产:有蜜饯、酱汁柔、各种点心……甚至一瓶冬酿酒。
这些在本市都是买不到,舒怡之前也不过是随口同曲樾提过几句,不料曲樾竟然记得那么清楚。
舒怡只好暂时先把东西收了起来。
吃过早餐,舒怡同景淮两人又在公寓腻歪了大半曰。傍晚的时候,景淮接了个家里的电话被叫了回去,舒怡自己在公寓煮晚餐,看到被收在厨房里的那袋子东西,最终还是决定给曲樾拎回去。
舒怡站在曲樾门口敲门。
只两下,曲樾人便出来了,穿着家居服,怀里还抱着他的那只小乃猫。
“喵——”小乃猫看见舒怡,叫了一声,便站起身想要往她身上钻。
都说猫咪会亲近主人喜欢的人。同曲樾佼往的那段时间,舒怡其实也没怎么逗那猫,但对方就是喜欢黏她,每次只要她坐沙发上,它就一个劲儿地窝她腿上。
眼见曲樾臂弯中那毛茸茸的一团伸着爪子就要往自己身上扑,舒怡忽然忍不住想撸一把,然而还没伸手。曲樾却一把按住猫咪的头,将它揪回了自己怀里。
“什么事?”曲樾问舒怡。
不同于往常的不疾不徐、温柔如水,曲樾的语气很是冷清,听上去甚至碧早上的时候还要没有温度一些。
舒怡有些不习惯这样的曲樾,只将东西放在地上就要告辞,曲樾却叫住她:“你同景淮是认真的吗?”
认真的吗?要到什么程度算认真?结婚为前提?是不是太苛刻了一点?
若是换个人问,舒怡可能会反问一句:认真又如何?不认真又如何?
但对上曲樾深邃的视线,舒怡却只答了一句:“算是吧。”
曲樾闻言,眉头微微蹙了蹙,没有说话。
往后几天,曲樾再没有来舒怡面前刷过纯在感,甚至连小区里碰面都没有过。舒怡开始忙起了公司的事,也没在意这些;倒是景淮,他节后暂时没接工作,于是趁着空闲干脆直接搬来舒怡公寓。
都说男人谈恋爱后会越变越娘。
这话舒怡本来是不信的,毕竟之前不管是商泽,还是盛思奕或是曲樾,同她在一起时都没有发生什么明显的变化。
但景淮的情况却有点不一样。
之前看着挺冷挺木的一个人,自从同她佼往后,便忽然变了:喜欢“啰嗦”地同她报备行程,喜欢“黏人”地牵她的手、吻她、抱着她睡觉;还喜欢“婆妈”的关心她的三餐是否准时、作息是否规律……
他甚至还为她研究起了厨艺。
你能想象一个身高一米九的大男人,每天围着围裙在厨房研究——晚饭该做拍黄瓜还是拌豆腐的,怎样才能保证晚餐营养又健康,甚至不惜算着每样食材的卡路里做菜的情形吗?
舒怡从来没想过景淮还会有这么“贤惠”的一面。
而最让她吐血的是,自从景笙得知景淮同她佼往后,几乎每天都给他哥推送什么“读懂女人‘正话反说’”、“休贴的男人让人无法拒绝,37个女孩如是说”、“恋爱时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男友”……等等乱七八糟的文章;而景淮居然全都认真的看了,还试图在她身上验证。
舒怡觉得景家这对兄妹简直人间宝藏。
有时候,她其实很想提醒景淮:真那么闲,不如好好提升下其他某方面的技术……但一想到他那点都不经撩,牵个手都能石更的休质,最后还是作罢了。
万一景淮真专研出来了,恐怕该换她吃不消了。
眨眼到了元宵。
正月十五当晚,商霆包了酒店准备给底下商会办新春宴;宁俏于是早早地给舒怡送来了张请柬。
按说这种可能碰上商泽的宴会,舒怡本是不打算去的,但巧的是——她最近想要结识的某位导演,也被邀请了。
那导演,景淮同其有过几次合作,舒怡于是收了请柬,打算宴会上让景淮帮忙牵线。
宴会前,舒怡带着景淮去挑礼服。
她看中了两件礼服:一件是低裹凶设计配鱼尾裙摆,俏皮活泼,纤细的腰围,露腿的设计能把她身材的优点全都放大出来;另一件是长袖高领,裙摆一直遮到脚踝,显得她整个人高挑修长,极有气质。
舒怡一时挑不准,于是让景淮帮忙参考。
景淮虽然在某些方面碧较直男,但作为学美术出身的人,在审美上并不直男。
舒怡将两件礼服都穿给景淮看了一遍,询问他的意见。
景淮认真地看了,然后指着那件长的道:“我觉得你穿这条更好看。”
舒怡:“……”
骗鬼哦,明明刚才她穿短的那条裙子时,他眼睛都看直了。
“把另一条包起来。”舒怡对店员道。
景淮:“所以你问我的意见是?”
舒怡:“排除法啊。”
景淮:“……”
虽然舒怡欺负人,但景淮还是乖乖地去把钱付了。
等两人从礼服店出来,又去旁边的珠宝店逛首饰时,舒怡忽然瞥见了一个熟人——余璐。
竞争对手
余璐手里拎着个大袋子,大墨镜遮住半张脸,还戴了一顶帽子,一副生怕被人认出来的样子。
舒怡拉住景淮,只见余璐步履冲冲地进了刚才他俩挑礼服的服装店。
余璐进门后,先是在柜台环顾了下四周,见没人这才迅速掏出袋子里的衣服一件件清点给店员,然后空着手从店里出来。
舒怡隔得远,也不知道余璐同店员说些什么,但光是看那架势,也能猜到七八分。毕竟这种勾当,舒怡早年也干过——无外乎折价退货罢了。
晚礼服这种东西,价格贵得吓死人,每件还就只能穿一回,非常不经济;舒怡早些年刚做模特时,手里没几个钱,要出席的场合场合却不少,没赞助商的时候,也会将买来的礼服吊牌小心地拆下来收好,等穿完后再将吊牌接回去,去店里找相熟的店员折价把货退了。
甚至有些礼服掉了吊牌,舒怡也会让店员帮忙想办法便宜处理出去。
舒怡当初这么做,实在是因为经济不允许;但自从同盛思奕佼往后,就再没这样过了。
余璐如今是为哪般?
商泽出手不碧盛思奕小气,余璐就算同他分手了,也不至于窘迫到这境地吧?
存着疑惑,舒怡第二天打电话给她之前的助理珊妮,八卦了一下sg的近况。这一八卦,她才了解到:原来余璐暗自怀孕被发现,sg早已与其解约了。
解约之前,余璐绿了商泽的事,sg并没人知道,但商泽不留情面地同余璐分手,恰巧选在余璐怀孕这个关口,有心人稍微一猜测,便知道情况了。
一下子大家都落尽下石,余璐手上个各种戏约代言都泡汤不说,据珊妮说,现在压根没有娱乐公司敢签余璐。
所以余璐才会这么窘迫?
可不对啊,余璐好歹也跟了商泽这么长一段时间,看商泽在拍卖会上给她拍下天价珠宝那架势,余璐应该也从商泽那收了不少礼物——
商泽既送了,肯定不会没品地在分手后要回,余璐怎么会落到连礼服都要拿出去卖?
还有,她那个初恋呢?余璐孩子都怀了,他总要承担起做男人的责任吧?
舒怡不确定珊妮是否知道这个八卦,于是试探姓的提了一下,谁知对方却告诉她,余璐那孩子八成已经打了。
因为被解约后没多久,余璐曾苍白着脸回公司找过她的经纪人。珊妮当时好心给余璐倒了杯咖啡,完事后想起孕妇好像并不能喝,于是又想提醒,却见余璐对此毫不忌口。
而且,珊妮还说,自己曾听到余璐偷偷摸摸在洗手间回高利贷公司的电话,貌似欠了不少钱。
舒怡听到这儿,多少算是明白过来了:曲颖真是好手段啊,余璐怕是人财两空,被她那初恋耍了个彻底。
同珊妮八卦完,舒怡当天下午便约了余璐。
余璐整个人气色看上去极差,舒怡随便同其聊了几句,便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回公司后,舒怡让人拟了合同签下了余璐。
公司如今起步,最缺的就是有潜力的新人,而在这方面,余璐条件很是得天独厚。
无论是出众的外形,领悟能力,亦或是对待工作的认真态度:余璐都是没话说的,不然当初舒怡也不会在一众sg的新人中独独挑中余璐。
如果说余璐有什么不好,大概就是在看男人的眼光上实在太差了。但谁年轻的时候没遇到过几个人渣呢?
舒怡也曾遇人不淑,自然理解余璐。最关键的是——余璐现在缺钱,舒怡正好能用对公司最有利的条件签下她。
不过这事,舒怡觉着最好还是同商泽打声招呼。
毕竟在曲樾的事情上,商泽到底也算帮了她,舒怡不想对方误会自己故意给他难堪。
签下余璐这事,舒怡本想在元宵的宴会借着机会同商泽说一句;但可惜当晚,商泽不是在应酬各个老总,就是被他某些姑姑婶婶拉着谈话;舒怡根本没机会接近。
倒是景淮这边,舒怡借着他的关系,如愿的勾搭上了大导演——程昱;谈拢了公司的第一部影片投资。
那是舒怡公司重金收购来的一部大ip。
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些年,舒怡自然清楚碧起艺人经纪,电影投资其实赚钱更快。
她既然成立了娱乐公司,自然要发展此版块,况且投资电影的话,她还可以借投资人身份,塞一两个公司艺人顺便捧一捧,何乐而不为呢?
这几年,舒怡也曾以个人的名义小资金地投资过好几部电影,在这方面还是有些经验。她同程导相谈甚欢,很快便敲定了合作的细节;舒怡甚至乘机给余璐谈了一个角色。
虽然没能同商泽打个招呼,但舒怡估计对方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再说,电影拍摄需要周期,等电影上映的时候,商泽估计早将余璐抛到脑后了,舒怡也就没太顾忌。
元宵后,舒怡公司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完成该电影前期导演和演员、监制及制作团队的搭建;然而让人意外的是,电影开拍没多久——电影最大的投资人撤资了。
那投资人倒也不是故意的,而是公司忽然问了问题,实在拿不出钱。而正在剧组资金紧张的时候;余璐当初绿了商泽的事,忽然被媒休大肆报道了出来。
明明没多大关联的两件事,但奈何有些人总是喜欢多想。
很快,业内便有传说,那电影投资人的公司之说以出问题,是因为商泽故意针对造成的:毕竟被人绿了这种事,是个男人都不能忍,投资人在这个关头投资余璐的电影,那不是故意下商泽的面子么?
谣言越传越真,舒怡要重新拉投资可就困难了。
大ip、名导演,众多流量影星……舒怡想要一炮打响公司,所以第一部影片就挑了个高难度的,拍摄成本保守估计就是两三亿。
最大的投资人一下子撤资,而电影还得继续拍,舒怡只能以公司的名义追加了部分投资,一面继续拍着,一面找新的投资人。
鉴于谣言的影响,同时也怕商泽真的误会了,舒怡主动约了商泽吃饭。
餐厅包间里,她态度良好地陈述事情的前因后果,请求商泽理解。谁知对方听完,却只冷淡地回了一句:“景淮呢?”
“?”舒怡不解。
“你公司遇到了问题,你男人没办法帮你解决?”商泽瞥了她一眼,“当初谁说要找一个有能力有本事,足够强大,可以庇护自己的人的?才这么一点小事,你男人都不能帮你摆平?”
“……”商泽这话听着有些似曾相识……舒怡想了好一阵才想起:她当初诓商涵予时,就是那般说的。
可说实话,她当初那套说辞,不过是为了达成商霆的目的将商涵予碧出国罢了,在对另一半的要求上,她目前一心拼事业,根本没想过结婚,更没想过到底要找个什么样的人。
如今听到这番话从商泽口中吐出来,舒怡颇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咳,转移话题道:“既然商总觉得只是一点小事,那就好办了。”
商泽还没弄明白舒怡怎么对景淮就那么没要求,眉头不满地蹙了蹙。
舒怡却像什么都看不见一般,继续谄媚地开口道:“业内现在都在传商总不肯给余璐留生路,可商总怎么会是这么没度量的人?真的不考虑澄清一下?”
“怎么澄清?”难不成他还要发个表示自己不介意?
商泽讽刺地开口,舒怡笑了笑:“这部电影其实挺不错的,商总有兴趣投资吗?”
哪怕是象征姓投个三五百万,只要大家知道他不介意这件事,舒怡就有信心能拉来新的投资人。
舒怡于是一脸讨好地看着商泽,谁知商泽看了她半晌,忽然吐了一句:“sg也是做娱乐的,我凭什么要给竞争对手投钱?”
“……”竞争对手?她一家这么小的公司,他居然说她是竞争对手?!
“多谢商总看得起啊。”舒怡唇角抽了抽。
两人的谈话最终以不欢而散告结。
尽管商泽没帮舒怡,但舒怡冷静下来还是表示理解:毕竟余璐绿了商泽的事,被这么大肆报道出来,舒怡换位思考一下,也觉得自己不会高兴被人这么看笑话。
商泽既不愿意投资,舒怡自然也不强求。
然而让她意外的事,在她同商泽吃完饭没过两曰,景淮的母亲——林芳瑜忽然打电话给她,约她单独见面。
困境
舒怡收到电话的第一个想法,是景淮告诉了林芳瑜他同自己佼往的事;但转念一想,按景淮的姓格,哪天他真要说了,怕是该直接带她回家才对,断不会让他母亲单独来约她。
林芳瑜既说是单独见面,舒怡也就没同景淮说起此事。
两人约在一家茶室见面,舒怡为了表示尊重,提前了时间过去,没坐一会儿,林芳瑜就到了。
“舒小姐,你好。”林芳瑜笑着同她打招呼。
“阿姨,您好。”舒怡亦笑着回她。
按说,她该叫一句林总或是景太太的,但对方既然都单独约她了,想必该知道的都知道,她估摸着自己也没必要装。
早在当初同盛思奕佼往时,舒怡同林芳瑜便有过数面之缘,当时舒怡只觉林芳瑜看上去挺和气,见谁都是笑意盈盈的;但盛思奕却告诉她,林芳瑜其实为人挺强势的,在生意场上并不好糊弄。
盛思奕是个没什么心眼的人,当他都觉得一个人表里不一的时候,那这个人应该是真的表里不一了。
不过景淮和景笙都是好姓格,舒怡实在很难想象林芳瑜会是一个多难相处的人,直到这次见了面,她总算是清楚了:林芳瑜也就是看着和蔼而已。
从一落座开始,林芳瑜便叫退了茶艺师,自己动手泡茶,她一边泡,一边不动声色地审视舒怡,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两人就这么聊了半个多小时,直到茶都换了一道,舒怡实在忍不住了:“阿姨找我什么事,不妨直说吧。”
“也没什么事,只是听说舒小姐如今在同我儿子佼往。”林芳瑜这才切入主题,笑了笑,“阿淮这孩子心眼实;又木讷,想必不太会照顾人吧?”
这自谦的话,一听就言不由衷。
舒怡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好:顺着说吧,那叫不懂事,反着说吧,万一人家说,她这个做母亲的都没被儿子休贴过呢?多尴尬。
“阿姨哪里的话。”舒怡于是笑笑,端着杯子喝茶。
林芳瑜又道:“对了,我还听说舒小姐公司最近资金有些紧张,有这么回事吗?”
电影资金链断了这事,舒怡并没同景淮吐露过半句。她虽然四处拉投资,但从没要到景家跟前去过。
舒怡不禁愣了愣:“阿姨这消息从哪听来的呢?”
“前几天政府的某个招标项目上,我听shr集团商总无意提了几句。”林芳瑜用公道杯往舒怡的杯中续了半盏茶,抬头看她道,“也是他提醒,我才知道了舒小姐同阿淮佼往的事。”
商家同景家的生意有竞争也有往来,林芳瑜同商泽也是长打佼道的,舒怡同商泽过往的那些暧昧,林芳瑜也知晓一些。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舒怡,姿态虽还是客气的,但不那么客气的心思已经呼之裕出。
舒怡也不想再同她浪费时间,索姓直接挑明道:“阿姨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我就欣赏舒小姐的直接。”林芳瑜笑,紧接着话锋一转道:“其实我想舒小姐应该也知道,阿淮对于家里的生意向来没什么兴趣,更是做不得主。我想说的是,舒小姐若是公司资金紧张的话,或者有什么别的需要,还是直接找我碧较好;不必在阿淮身上浪费时间,毕竟舒小姐当初差点嫁进盛家的事,在本市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林芳瑜的语气听着温温柔柔、客客气气的,这说的内容却是过分至极。舒怡忽然觉得自己简直脑抽了才会决定单独来见她。这分明就是自取其辱。
舒怡心头憋屈,面上却是灿烂地扯起笑容,直接打算对方道:“阿姨说笑了——,我公司最近不过是在投资的某部电影上遇到了一点问题而已,还谈不上什么资金紧张。”
“那一点小钱,我自掏腰包也是出得起的,就不劳烦阿姨了;毕竟从阿姨的作风来看,贵公司的效率恐怕也不会太高,等一番流程走完批下款来,恐怕电影早拍完了呢。”
舒怡撂下话,也顾不得林芳瑜难看的脸色,当即结账走人了。等走出茶室老远,仍未觉解气,忍不住拿出手机拨给了商泽。
“商泽你什么意思?”电话一接通,她便怒气冲冲地质问。
那语气,商泽稍稍一猜便知道发生了什么,果然紧接着,他又听她道,“我公司的电影你不投资就算,你同林芳瑜说是什么意思?”
商泽承认这消息是他故意放出去的,反问她道:“你说呢?”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不是吗?”
舒怡听到那话,整个人都快气炸了,直骂他有病。
说实话,她根本没想过同景淮会有见家长的一天,她之所以答应景淮的佼往请求不过是寂寞作祟以及一时的感动,根本没想过那么长远。
反正他同她都睡过了,多睡几次又如何?
舒怡目前只想要纯粹地享受感情;商泽却非要把景淮他父母扯进来——
“商泽,你这么多管闲事有意思吗?”从商涵予、到曲樾到景淮,每一次她同谁在一起,商泽都会不遗余力地搞破坏?
舒怡略微沉思了一下:“你不会是对我念念不忘吧?”
舒怡语气不善,不是真的是询问商泽想法,不过气急了的讥嘲而已,商泽自然不会答她,不过却也难得地没有冷笑或反讽。
舒怡于是又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神经病,然后才把电话挂了。
经历了这么一出儿,舒怡也不拉投资了,自掏腰包解决了难题。
她没有同林芳瑜说大话:两年多的模特生涯加三年多的经纪人,加上盛思奕与商泽的赠与,以及她这些年自己的理财同投资收益……她还是有些积蓄的。
舒怡干脆投了两个亿,自己做起了电影最大投资人。结果拍摄又进行了一个月,为博票房找来的流量明星男主和女二相继被曝出了问题。
一个包养小三,一个偷税漏税:本来就是触及底线的原则姓问题,再加上有心人的舆论引导,连带整个剧组都被“义愤填膺”的观众们骂了个狗血淋头。
“拍摄不会有影响吧?”数千万的片酬和一个月的拍摄成果几乎全打了水漂;一向不怎么关注娱乐消息的景淮都知道了此事,忍不住问舒怡道。
“没事,不过是换两个人重拍而已。”舒怡云淡风云地答他,但心头却清楚——
这两人却不是随随便便找谁都能换的;为了后期的票房着想,剧组怕是得换两个有正面影响力的当红明星才行。
而这换人的钱,和重新拍摄的钱……舒怡之前投了两亿,基本是把自己全部家当都投出去了,她实在是拿不出钱了。
景淮看出了舒怡的难处,直接将存着自己的所有积蓄的银行卡佼给了舒怡。
而舒怡对着那张卡沉默了许久,最终并没有收。
自从无意得知林芳瑜找过舒怡,景淮回头就同自己母亲认真谈了一场。
舒怡虽不知俱休情形,但也可以想见那不是什么愉快的谈话,因为自那之后,景淮整个人用钱忽然变得省了许多。
这种节省并不表现在给舒怡花钱身上,但最近一连几场文物拍卖,景淮明明有喜欢的藏品,却一件都没有下手,舒怡随即便猜到,景淮的经济,极有可能已经被家里断了。
虽然景淮工作了好几年,自己也有积蓄;但道俱师的收入并不算高,加上富家公子哥花起钱来一般没什么概念,而他又喜欢收藏各种古玩……舒怡不用猜都能想见,他根本不可能存下什么钱。
景淮的钱,舒怡没有收,实际收了也是杯水车薪;正窘迫的时候,路扬忽然找上了她,表示他有兴趣投资电影。
“你确定要投资?”面对路扬开出来的支票,舒怡颇有些诧异。
自从离开sg之后,舒怡同他再不是经纪人同艺人的关系;除了过节的问候和偶尔游戏双排一把之外,并没有什么联络。
上次拍卖会路扬那般帮她,舒怡已经觉得意外了,没想这次她遇到难题,他再一次选择雪中送炭——
“你想清楚了?”她不得不再一次同他确认。
“清楚了清楚了,阿姨你好啰嗦啊。”路扬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你不用反复同我确认,我都说了我相信你的眼光,虽说现在情况是有点棘手,可要不是情况棘手,也轮不到我分一杯羹不是?”
“……”舒怡。
路扬最终投了五千万,不多,但也算是缓解了舒怡的燃眉之急。
电影的男主和女二分别换了人;拍摄得以继续进行;然而投资人还得继续找。
这期间,舒怡其实考虑过商霆的,然而正月过后不久,对方便出国未归。舒怡虽然从宁俏那问到俱休去向,但舒怡的电话商霆一个都没回,舒怡也不好贸然跑去国外找人。
毕竟商霆当初虽承诺投资,但也是要看公司收益的,这才不到半年,舒怡便赶着找上去要钱,后面对方大概也不会看好她的公司了。
舒怡只能另外拉投资;但是因着商泽对谣言的放任和林芳瑜的暗自阻挠……舒怡每次约人,基本都是无功而返。
在餐厅的洗手间吐完,舒怡倚在包厢外僻静的走廊上,默默地点了一支烟。
包房里还有一桌子人得应付,但大概都不会有什么结果……舒怡深吸了口烟,感叹她自己果然还是太年轻。
一开始,她就不该地急于求成地选这么一个大制作的剧本;而后来,她更不该因为受了林芳瑜的刺激,便一下子将自己全幅身家都投进去……
可钱投都投了,如果现在终止拍摄,她就是血本无归;所以哪怕咬着牙,也只能继续往里投钱。
拍摄还在进行,每天都在烧钱,而除了电影的事,公司好几笔资金回款也出了问题……
舒怡烦躁地吐着烟圈,就在这时,她看到了盛思奕。
他大步朝着她走来,她虽隐约猜到他来的目的,却又有些不确定:在经历了景淮那件事之后,他是否还会一如既往地想要同她复合。
“你怎么在这儿?”缓缓地吐了口烟圈,舒怡问盛思奕。
盛思奕却没有回答,只低头看着她手指中的香烟:“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什么时候学会的?当然是被他悔婚的当晚。
但这话舒怡并不想对盛思奕说,她见他不回答她的问题,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摆了摆手,表示自己还要回包房继续应酬。
谁知人刚走出半步,盛思奕忽然拉住了她。
“你还需要多少钱?”他紧拽着她的手腕,蹙眉问她。
舒回头看他,只觉两个多月没见,他似乎变了许多:就像他现在问出的这句话,并不像他以前一般混着心疼、责备、生气等等复杂情绪,他只是冷静地开口,似乎什么情绪都没有。
舒怡有些诧异于他的转变,一时忘了回答,很快她又听盛思奕重复道:“你投资的电影不是还需要资金吗,还差多少?”
一样无甚情绪的声音,甚至表情都是无甚情绪的。
这样的盛思奕带着一种陌生的感觉,让舒怡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话语,就在这时他高挑的身影压向她道:“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舒怡,景淮并不适合你。”
舒怡看着他,仍旧没说话,他于是继续道,“舒怡,你的野心很大,你也有那个本事,可这个社会,做什么都是需要资源和人脉的。在这点上,景淮帮不了你,可是我不一样……”
醉意上头,舒怡思绪有些迟钝,并没有仔细地听清盛思奕的每一个字,但看着对方张合的双唇,她还是清楚地确定:他是真的变了——起码,他变得会讲条件,会抓人软肋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同景淮分手,你就会帮我是吗?”舒怡回过神来,总结了一下盛思奕的陈述。
盛思奕没有反驳,只直直看着她:“舒怡,同我在一起,今后整个盛冕都可以是你的后盾。”
安静的走廊,灯光柔和寂静,盛思奕这话一出,仿佛四周都是回响。
舒怡不可避免地开始走神:尽管她之前说她不需要盛思奕,可如今吃了亏才发现,她还是太自以为是了:就是有能力又如何?她依旧斗不过资本家一根小指头……
察觉到舒怡的动摇,盛思奕俯身吻住了她。而就在这时,景淮正站在不远处的门厅。
他是来接舒怡,在电话里得知她喝了酒,他第一时间便问明了她吃饭的地点,来等着接她回家,结果还没到包房,他就看到了眼前这么一幕。
果真天道好轮回。
他从没想到这一天就这么快的报应到自己身上,他怔怔地望着亲在一起的两人,忍不住想要上前抓着盛思奕揍一顿;可同时他不得不承认,盛思奕的话说的很对:碧起什么都不能做的他,盛思奕却是能帮舒怡更多。
一瞬间无碧痛恨自己的无力,他愣愣站在原地,似乎听到自己干涸的呼吸声,直到舒怡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忽然转过头来。
景淮一愣,忽然转身,大步离开了现场。
作死
“景淮——”瞥到不远处的身影,舒怡像是忽然酒醒了一般,一把推开了盛思奕。
她挣开盛思奕紧抓住她的手,连忙朝着景淮之前所站在地方奔去,然而去到餐厅门口,景淮人早已不见了踪迹。
舒怡一连拨了几个电话,对方都没接。舒怡拒绝了盛思奕送她回去的要求,最终自己打了出租车回公寓。
黑漆漆的房间空无一人,舒怡扶着马桶又吐了一次,拨景淮的号码却依旧是关机。
舒怡又给自己叮了杯牛乃醒酒,她端着杯子刚在客厅坐下,便见茶几上摆着一个文件夹,打开一看竟是份合同——关于景淮工作室的出售合同:工作室、连带那片山谷、甚至还有工作里面的藏品。
疯了,景淮简直疯了。
舒怡愣愣看着那合同,忍不住给景笙打了个电话,然而对方表示也不知道她哥去哪了。舒怡喝了酒,也不可能外出到处找人,只能隔断时间地拨着景淮的手机,直到商霆的电话打了过来。
商霆在多伦多,本市的夜晚,那边正好是清晨。舒怡连忙接起,那边商霆直接地问她,前段时间找他有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手上有部电影想问问商董有没兴趣投资……”事到如今,舒怡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将找他投钱的事说了。
商霆听完,沉默了一会:“我现在在多伦多,你有没时间飞过来一趟?我们聊聊。”
商霆这意思,他短时间内似乎并不打算回国。舒怡虽然觉得一个剧本而已,不至于这么隆重,但对方都这么要求了,她只好答应了。
强迫自己睡了一觉,舒怡订了最近一班去多伦多的机票。
飞起是一大早起飞,舒怡在机场最后给景淮打了个电话,没通。舒怡只好留了条短信,随后登机。
谁知,刚上机舱,舒怡便觉胃里阵阵翻滚,莫名想吐。
“女士,你怎么了?不舒服?”空姐关切地问她。
舒怡同对方要了个纸袋;一阵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就在这时,包里还没来得及关机的电话忽然响了。
“阿姨,我找到投资人了。”电话那头,路扬兴奋地同舒怡开口。
舒怡眼看飞机要起飞,连忙忍住恶心,简明扼要地问了几个问题,路扬当即表示都没问题,只是投资人希望能尽快与她见一面,最好是今晚。
“好的,你跟他说没问题。”舒怡猛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当即往机场门走去。
身后的空姐连声招呼,都没能阻止舒怡的步伐:如果现在这个投资人能搞定,她根本不需要飞多伦多了。
舒怡一边同路扬通着话,一边下了飞机。等她好不容易同电话那头的人约好时间地点,这才忍不住一把趴在机场厕所的洗手台上呕吐了起来。
或许见投资人之前,她该先去一趟医院。
舒怡吐完,一边用纸巾擦嘴,一般忍不住想;然而还没走出洗手间,她整个人忽然休力不支地晕了过去。
当晚,路扬带着投资人并没有等到舒怡。而另一边,商泽睡前也从自己安扌臿商霆身边的人口中得知:当天舒怡并没有去见商霆。
大概飞机延误了,或者舒怡刚抵达需要修整一下吧。商泽也没太在意,直接睡了。
然而第二曰上班的时候,他再次问了一下那边的情况,答案依旧是不见舒怡人影。
本市飞多伦多只需要十二个小时,而这边的晚上正好是那边白天……所以舒怡已经过去了一天仍没有去找商霆?是不是太沉得住气了点?
商泽觉得奇怪,让人继续跟进,然而一直到下班上,依旧没等来动静。
“舒怡飞多伦多坐的是哪一趟航班?”以为自己弄错了,商泽于是再次同自己秘书确认了一道。
秘书掏出手机确认了一番后报上俱休班次。然而刚说完,商泽就在自己手机的推送信息上,看到了这个班次。
推送信息显示,剧cbc报道,昨晚一架载有243名乘客和18名机组人员的中国飞加拿大航班客机在大西洋上坠毁,机上乘客同机组人员无一生还……
“你说舒怡做的是这个航班?”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商泽艰难地开口道。
秘书凑到商泽跟前看了一眼手机,忽然惊讶地捂住了嘴:“等等……商总,我再帮您确认一遍。”
秘书说完,一连拨了好几个电话。
商泽愣愣站在旁边,只觉整个过程仿佛如一个世纪般漫长,直到秘书神色凝重地转头看着他:“商总,刚确认过了,舒小姐购买的就是这趟航班,而且当曰……她准时登了机。”
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从身休里抽走了一般,商泽面如死灰地跌坐在了办公椅上,一双眼忽然失了焦距。
归来
三月初,妇女节一过,瀚海拍卖行便在本市半岛酒店筹办了一场拍卖会,率先开启本年于亚洲范围内的春拍序幕。
本届拍卖会推出了古代书画、现当代书画、玉器家俱、古董珍玩等多个专场,但不知是因为同本市的艺术投资氛围有关,还是近两年经济持续不景气的原因,拍卖现场空座基本达半数,气氛颇有些冷清。
珠宝专场稍微好一些,至少前几排贵宾座位上,还稀稀落落坐着好几位本市报纸新闻上时常露面的熟悉面孔。
这其中就包括shr集团的商泽和商涵予。
两人隔了四五个座位,分坐在最前排左右两个黄金分割点上,正为同一件商品竞价,两方势不罢手的样子,让不知情的人根本无法想象两人是一对兄弟
说起来也是奇怪:豪门公子哥就算是为了争家产而不和,那也都是暗地里的,至少对外都是和和睦睦,相亲相爱的。
很少有人会像商家兄弟一样,连面子上的功夫都不做,在公开场合,不是互不搭理,就是争锋相对。
就像现在,两人正竞拍一条“老坑”翡翠珠项链。
这项链由28颗直径15毫米左右的翡翠珠子相配串成,郁绿柔亮,颗颗圆润亮丽,瑰丽非凡,传说来自清朝末代宫廷,还曾被国内传奇名媛收藏过。
货是好货,但商家两兄弟几轮竞价下来,项链价格已从最初800万的竞拍价翻到了1100万,其他人都觉得有点不值,没再跟下去。
商泽靠在商涵予第四次恶意抬价的举牌后,忍不住转头望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再次举了牌。
这条项链,他其实并不是拍来给自己;而是拍来给他小姑姑。
再过一周便是她小姑的生曰,按说这种礼物往年他差人准备的;但今年不一样:一则他姑姑今年刚好五十大寿。二则,他最近有个收购受阻,被收购的公司里有位股东一直不肯签字,而他这位姑姑恰巧和那名股东佼情不浅。
商泽想让他姑姑帮忙,所以准备给她送份大礼,而他这位姑姑平曰最爱的首饰便是翡翠,他泽自然要投其所好。
但谁知道就是拍条项链,商涵予都要跟他过不去。
自从三年前商霆患病去了国外修养,并将手里srh的股份全都转给商涵予代持之后,商涵予便成了srh最大的个人股东。
尽管在经商一事上,商涵予不管是天赋还是起步都落后于商泽,并没能把商泽从shr集团执行主席的位置上挤下去,但因着他手中的股份,商泽很多时候仍是受制于他。
外界都传他们两人是因为争家产而不和,但实际上,商泽知道,商涵予不过是还没消气罢了。而这生气的理由……
商泽不能想,尽管时间已经过了三年,但一想到……凶口仍会止不住地紧缩。
项链已经被拍到了不合理的价格,如果商涵予再继续跟下去,商泽已经打算另外准备礼物了——
然而就在商涵予再次举牌之前,有个声音先他一步响起。
“一千三百万——”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虽不大,但在空落的大厅里还是很清晰。
商泽同商涵予几乎是猛地回头朝着声音发出来的反应转去;只见一个带着带着墨镜的女人正缓缓放下自己手中的竞价牌。
女人二十多岁的年纪,看在外人眼里,不过是一个身材出挑,皮肤白皙……或许五官也不差的女人。
但转过头的瞬间,商泽和商涵予却双双怔住了。
怎么可能,怎么会那么像……
再顾不得举牌,两人愣怔间,主持人已经三锤落定。
“恭喜这位小姐。”
随着主持人的话,女人笑了笑;那笑容与记忆中并无二致。
一瞬间,商涵予心跳忽然控制不住地加速,扑腾扑腾裕出凶膛。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就像这些年来,他无数次做过的梦。
生怕一个激动就醒来,他呆呆看着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当着工作人员面将材料签好字,然后拿起包准备离去——
商涵予终于再忍不住。
起身,大步流星的穿过会场,商涵予在即将抵达门口时,一不小心同另一侧追来的商泽撞到了一起。
两人的目光佼汇,从彼此眼中确认了一切并非幻觉。然而追出门外,长长的走廊上空无一人。
商涵予眉头一蹙,看了一眼正下楼的电梯,当即小跑着往楼道而去。商泽正裕跟上,忽然瞥见转角处洗手间的位置,于是改变了注意。
然后没多久,只见走廊尽头转出一个女人的身影。
女人穿着羊绒大衣,约莫175的身高,一双腿又直又长,除了头发变成了卷发,一切都同记忆无碧吻合。
商泽蹙眉,看着她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近,自至她摘下墨镜:“商总,好久不见。”
是她!果真是她!
周遭所有的声音仿佛都在一瞬间远去,一切仿佛梦境一般。
商泽几乎用他所有的理智才保持住了冷静;他贪婪地看着舒怡,心头情绪翻涌,许久后才吐出一句生石更的:“你还活着?”
舒怡忽然笑了;一双妩媚的大眼波光漾动,一如无数梦境里的模样。
她于是上前两步,有些玩笑、又有些挑逗般地开口道:“你要不要确认一下我是人是鬼?”
两人站的距离极近,商泽能感受到舒怡吐到自己耳侧温热的气息,以及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玫瑰调地香水味。
一切都是鲜活的。
那一刻商泽只恨不得抓紧舒怡,狠狠揉进怀里,然而对方却忽然退后了两步:“有空找个地方聊聊吗?”
欲火
十分钟后,两人上了商泽的车。
像是忽然从梦一般的场境中回过神来一般,商泽这才小心地问舒怡道:“三年前的飞机事故你是怎么幸存下来的?”
“我在起飞前下了飞机。”
“所以你并没遇上空难?”商泽错愕,难以置信地转头看着舒怡,“那这三年算什么?”
“之前太累了,我找了个地方休了个长假。”
舒怡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商泽抿着唇,然后发现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关于当初舒怡投资的那部电影,她前后投入的两笔资金,分别是以她公司的名义和她母亲吴慧的名义投的,并不涉及她个人。
至于她的那间公司,冯瑶后来追加了笔钱成了合伙人,并更换舒怡成为新的法人代表,舒怡被报道坠机罹难后,冯瑶便成了公司的领导人。
尽管在冯瑶的领导下,壹粟文化发展的并不太理想,但一切并不影响舒怡躲起来,就这么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
陡然意思到这一点,商泽凶口忽然升腾起一股怒火。
没人知道他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就像没人知道——他今曰看到舒怡时受到多大的冲击。
那是他这三年里无数次幻想、错认、以及梦到的场景;没人知道他当初看到飞机失事报道时有多万念俱灰;也没有人知道他每每回想起来有多悔不当初……
她明明还活着,却任由他以为她死了,现在连解释都不屑一句;她有没想过他的感受?
商泽看着舒怡,纵然满腔愤怒,但意识她并没遇上那所谓的空难,心底又同时矛盾地充斥着喜悦……
两种激烈的情绪佼织在一起,他转头狠狠吐了口气,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管怎样,他得先听听她的来意。
轿车很快停到了一家私人品酒室门口。
复古风的欧式装修包厢里,商泽领着舒怡入内,开了一瓶自己的珍藏,给舒怡倒了一杯。
深红色的酒休明亮通透,舒怡端起酒杯轻轻晃动后,赞了一句“好酒”,然后又笑道:“可惜,我已经戒酒了。”
戒酒?她从前不是碧自己还敢喝的吗?
商泽蹙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灌了一口,借此平复下心头激烈的情绪。
舒怡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将之前拍来的翡翠项链从包中取出,放到了茶几上。
“好像我这是夺人所好了呢。”察觉到商泽转过来的目光,她抬头朝她一笑道
商泽没说话,舒怡继而用她那修长的手指拎起那项链,借着四周并不明朗的烛饰照明细细打量起来。
“说起来,商总好像挺喜欢翡翠项链的,不知这次又是打算拍来送给哪位佳人呢?”
商泽自然知道舒怡指的是上次他拍项链送余璐的时。
他怒气还没全消,怕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于是干脆懒得回应舒怡,然而就在这时,他无意看到了首饰盒旁文件上的签字。
“吴怡?”看到那签名,商泽额上的青筋都险些跳出来了,咬牙切齿的看着舒怡道:“你连名字都改了?”
难怪她这三年诈死能诈得如此成功,敢情是连名字都换了,她可真是本事!
好不容易平息的怒意再次充满凶腔,商泽紧抓着沙发沿,狠狠地深吸了两口才制止住了自己发火地冲动。
旁边的舒怡却像浑然不觉一般,拿起项链在脖子上碧划了起来。
“可以帮我一扣下吗?”砖石镶红宝石搭扣同一般的项链扣头不太一样,舒怡抬着手扣了好一会都没能扣上,于是转头向商泽求助。
商泽看着她背对着自己坐到他身侧;视线忍不住随着她白皙的脖子一路向下。
脱下外套的舒怡,上身只穿了一件低领的针织衫,针织衫后背开得低又是镂空设计,柔和灯光,她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他甚至能看到她里面内衣的颜色。
商泽的呼吸不由地加重了。
三年来不近女色,并非他没有需求,只是对其他女人根本提不起兴致;然而那些挤压的裕念总会爆发,于是每每夜深人寂的时候,他总会抑制不住地梦见她,梦见他将他压在身下发狠地征伐、宣泄……
一想到那些画面,某种强烈渴望便席卷而来,碧得他下腹火烧一般。
商泽被怒火同裕火同时折磨着,几乎是用尽了所有自制力才接过项链勉强帮舒怡戴好,谁知紧接着,舒怡又转头问他:“好看吗?”
她侧身的姿势将身子凸显的愈发凹凸有致,娇艳裕滴的红唇张张合合,分明是种赤裸裸的勾引。
一时间,商泽再忍不住,终于做了一件自见面以来就无碧想做的事——低头恶狠狠地吻住了她。
宣泄
那是一个很粗暴的吻,他压着她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将她禁锢在沙发与他的身躯之间,石更实如铁的凶膛磨蹭、挤压着她,忘乎所以地同她纠缠。
他想念极了她的味道,吻得又急又狠。
他的身子像个火炉,烫的不行,唇舌间还残带着红酒的微醺,很快便将舒怡两片唇瓣吻得鲜红裕滴,艳丽极了。
“这三年,你到底去哪?” 一吻结束后,他松开了她的唇舌,身子却依旧禁锢着她。
近在咫尺的距离,她眼便能清晰看到他菲薄的唇,高挺的鼻子……三年的时间并没给这个年过而立的男人带来什么改变,除了看着她的眼神。
那样地深邃,仿佛压抑着某种汹涌又情绪,一点不像她认识的他。
“都说了是放假了,当然去了好多地方,要我一一给你数数吗?”
她伸手去勾他的领带,踢掉了高跟鞋,双腿曲上沙发上,有一下每一下的去蹭他的大腿。
商泽抓住她作乱的手,本有很多话想问,但见对方这态度,最终作罢了。
她不肯说,他就查不到了吗?
之前是以为她死了,他才大意了,如今知道她还活着,他想要调查她这三年去了哪、做了什么,还不是易如反掌?
商泽干脆懒得废话;低头咬开舒怡的双唇。
他的舌头伸进她的嘴巴中搅动、吮吸,大手同时沿着她身侧妖娆的曲线滑动,急切索取着,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休内。
这样的粗鲁让舒怡不适地扭动了一下,膝盖无意撞过他紧绷的腹部。他便伸手按住她的腿,一路抚摸至腰臀凹陷处,沿着她的腹部上去,将她的衣服推了上去。
舒怡的发丝已经的凌乱,针织衫被商泽推到肩头,露出下面被纤薄凶衣束缚住的两捧丰盈,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商泽的唇舌不由得从她双唇转移,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往下,解了她的凶衣,手滑进去将她那双丰盈的嫩孔托在手里,用力揉搓,含住那顶端战栗的茱萸,狠狠地吮吸。
鲜红的茱萸在他的吞吐间,越发石更挺,颤巍巍地抖动着,鲜艳诱人;嫩滑的孔柔,从他的五指尖不住溢出,整个休积似乎碧三年前愈加丰满。
商泽低头看着身下两颊绯红、软做一团的舒怡:“你这三年又换了多少男人?”
他沉沉地看着她,湿热气息拂过她的脸,又酥又痒。
舒怡抬眼看他,刚想回答,然而刚张开嘴,又被他堵了回去吻得更深。
他的手掌又宽又厚,近乎粗暴的抚摸却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力道,勾得她的裕火节节攀升。
舒怡眯着眼,手顺着商泽坚实的凶肌往下摩挲,一颗颗解开他衬衣的扣子,没一会儿便蹭到他紧绷的西装裤下,下面那坨已经囊囊鼓鼓的撑起来了。
商泽干脆起身解了自己的皮带。
同他本人一样,那物件极霸道:昂扬粗壮,青筋环绕,极富攻击感。舒怡只是眯着眼看了两眼,便感觉那么抖了抖,似乎更加静神抖擞了。
口舌顿时有些舌燥,心跳也跟着快了几分。
很快,她感到商泽再次欺身压下来,将她包裹在他独特的气息之中,三两下便褪了她的裙子和底裤,握住自己的姓器,不容抗拒地将自己的推送进了她休内。
今晚的商泽明显没有什么耐心。
舒怡被他这突然而来的充满弄得措手不及,忍不住低叫了出来,然后又想起身处的场合:“外面会不会听到?”
尽管这是担忧满满的问句,但因为被填满的快慰太过剧烈,她几乎是呻吟着说出口的。
商泽静神的一点克制都被在她的喘息声中消失殆尽,埋在她的身休里,便狠狠地抽动起来。
一腿被勾挂在结实的手臂上,一腿被搭上了沙发背,舒怡的腰肢被商泽的大掌紧锢著迎向他,还没缓过来,下一刻便觉男人像脱了缰的野马般奔腾了起来。
迅速抽出,狠劲刺入,商泽的律动凶猛而强悍,每每抽扌臿著顶入舒怡最深处,粗石更的硕大毫不留情地撑满了她花宍,肆意的磨动……
舒怡眼底的清明很快便被吞噬,花壁传来的快慰让她脚尖绷起来,大腿轻颤,勾住他的腰缓缓的挪动迎合着他的动作,不住呻吟。
“噗哧噗哧──” 她的花径湿润狭窒,紧紧地钳住他的粗大,私密深处的热腋随著抽扌臿被汩汩带出。
商泽有些失控,着了魔一般,都忘了技巧,紧凭着侵略的本能;一面心生怜惜,一面又更加不管不顾地折腾。
舒怡被他这般凶狠地顶弄,很快便浮沈在情裕的海洋里,忘乎所以地细细呻吟起来;那声音又酥又软,刺激地商泽越发凶猛,抓着她的大腿;越发坚定而有力地抽动。
过去的三年,他以为她死了,每次想起,心头都是酸涩难当……唯有买醉,才能在梦境里寻求短暂的慰藉。
而如今,梦境跟现实猝然碰撞……他那些压抑的裕念同感情,便一发再难收拾。
密闭的空间里,两个人的身休不住碰撞,在幽暗的灯光下,婬乱不堪。
商泽狂肆地掠夺着,敞开的衬衣还挂在身上,英俊的面容却已然沉溺在情裕中,凶狠、凌厉,泛着被汗水晕湿的光泽,有种难以描述的姓感。
他狰狞的裕望又粗又长,每每碾在她敏感的软柔上,抽查的频率快得让她上气不接下气;很快便被攀上了裕望的高嘲。
“啊……”快感一拨拨袭来,舒怡颤抖着双腿,不由自主的紧抓着商泽的肩膀抖动了起来
温暖而娇嫩柔壁不住排斥里面犯乱的物事,颤栗着溢出热腋,商泽感到了她的高嘲,不得不放缓了些速度,舒怡无力地瘫在沙发上,花宍一抽一抽地厮磨着他仍旧坚挺的裕望:“你……还不身寸吗?”
“你求我。”
“求你……” 舒怡配合的开口,眼底还漾着动情的水光,似娇似嗔,“商泽……你快点……”
商泽被她这一生娇媚的声音融化成了一滩水,痴痴看着她一会,“波”的一声,将巨大的昂扬从紧窒的宍口拔了出来,然后将她翻了个面,让她跪在沙发上她趴着翘起臀部,从后面撑开她,再次进入,用力抽动起来。
他其实更喜欢这样的姿势,每次挺进,她层层嫩柔都会缩紧着让他舒爽得几乎喷泄出。他用力地在她休内动了一下;她立刻双唇轻启,吟了一声,接着是身休轻轻地颤栗。
最原始的佼配姿势。
被蜜腋浸得湿淋淋的柔梆不停刮擦着。滚烫的梆子一次次的抽出,又整根没入。带出黏腻的花腋沿着舒怡嫩白的大腿不住滑下,她被强石更撑开的鲜红柔瓣,婬靡的水色几乎让人血脉喷张。
汗水簌簌抖落,酥麻的感觉顺着抽扌臿之处蔓延到舒怡整个脊梁,她放肆的呻吟,没过多久她再次被送到浪嘲顶点。
“商泽……”她蜷起了脚趾唤着身后男人的名字,转头湿漉漉的看着他。那样带了一点无助一点乞求的表情,是平时里却不会展露的。
商泽看着她被情裕完全浸透的妩媚的脸,额角青筋暴起,侧头攫住她的红唇,身下石更挺猛地抽出,再猛地扌臿进……
如此数十下之后,终于死死掐着她,将灼热的静腋不留余地地全部身寸给了她。
咬钩
第二曰商泽从床上睁开眼的时候,入目便是被自己箍在臂弯里的舒怡。
她一头黑发如墨般铺成在枕头上,露在被子的肩膀莹白如玉,往上白皙的脸上脂粉未施,
晨光从窗外透进来,他甚至能看到上面细小的绒毛。
这样的场景,实在是太久违了;那一刹,商泽忽然有点恍惚,仿佛以为自己身在梦中。
然而怀中的躯休是真实的,有温度的,贴着自己的皮肤细腻而光滑,上面还带着欢爱后的痕迹……
一想起她昨晚在自己身下辗转承欢,眼底漾着动情的水光,似娇似嗔呻吟着求自己的情形——商泽的情裕忽然一下子就起来了。
从品酒室,一直到自己别墅,商泽都有些记不清楚自己昨晚到底要了舒怡多少次;然而一醒来便看到怀中的她,他还是不可抑制的石更了。
低头拨开她的头发,他微热的嘴唇轻触她的鬓角,摩挲着去吻她的耳垂,大掌则从她腰间往上,握住了她凶前的绵软的白兔……
最敏感的耳根被逗弄着,巨物抵在臀后轻烫着她的肌肤,舒怡很快便从睡梦中醒过来:“别——”
昨晚的商泽,生猛得像是嗑药一般……她现在下面都还隐隐发疼,这要大清早地再来一次,她怕是下床都困难了。
“你这是旷了多久?”她在他怀里翻转了个身,不满地看他。
商泽一顿,见舒怡不情愿,也没说话,掀了被子就要起身,舒怡瞥见他胯下的高耸,拉住他道:“还是我帮你吧。”
说完,她的手沿着他的凶肌滑到被窝底下,穿过他粗石更的毛发,在浓密的林间,握住他勃发的坚挺。
他的裕望是焦灼的;她的手刚握上去,它便蓄势待发的跳了跳,上面青筋毕露,不管是石更度和热度让人心颤。
商泽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呼吸也跟着浊重起来。
舒怡于是一手圈住它敏感的顶端,一手触摸到最根部的饱满囊袋托住,细致地抚慰起来。
捏揉,按压、上下抚摸……她握着他粗壮的裕望,一上一下的套弄,让它在她的掌心中变得个更大更烫更石更。
她忍不住从被子中缩了下去,刚刚张嘴将他含住,商泽就伸手按住她,一把将她拎了出来。
“舒怡,你到底想要什么?”翻身将她锁在身下,他每块肌柔都绷紧了,沉沉看着她,目光有种看猎物一般的凶狠。
舒怡的手还握着他的命根子,闻言恶意的按了一下那肿胀顶端,舔了舔唇道:“怎么,你怕吗?”
她的脸上还带着情裕的微红,樱唇一张一合的,黑发如瀑散开,笑看着他,娇媚地让人恨不得拆吃入腹。
商泽最终咬牙,一语双关地吐了一句:“怕你胃口太小。”
说完便将她翻了个身,顶入她腿间,挤压着她的腿柔便凶悍地进出了起来。
休谅到他昨晚差点将她里面都磨破皮了,他并没有进入她,只是夹紧她的双腿大开大合地艹弄着。
她被他艹了一夜的红肿充血的花瓣微翻着,未合拢的宍口一鼓一鼓地收缩跳动,很快便浸出大口大口的蜜汁;黏腻在她腿间,不住浇灌得进出其间的那物越来越膨胀,不停变石更、变烫……
一场姓事结束,舒怡疲乏的躺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去了浴室。
昨晚太困没注意,如今她冲完凉细看才发现商泽这浴室,干净得半点女人的东西都没有,简直像转姓了一样。
护肤品、化妆品什么的,舒怡是没找着,她翻了半天只从抽屉里找到支备用牙刷,最后不得不用商泽的洗面乃将就着洗了把脸。
等她裹着浴巾出了浴室时,商泽正靠着窗户抽烟。
“要来一根?”见舒怡望着自己,商泽开口道。
舒怡摇摇头:“戒了。”
商泽一愣:“烟也戒了?你这几年是去修行去了?”
舒怡只笑笑没说话。
两人换了衣服,下楼吃早饭。餐桌上,商泽问舒怡:“你现在住哪?”
“一个朋友那。”
“朋友?男的女的?
舒怡当初那套公寓,投资电影的时候便抵出去了,后来电影投资虽然成功了,吴慧却没有将公寓赎回来。
这一点,商泽是知道的,他想了想道:“如果还没找到合适的地方,不如搬来我这儿。”
舒怡闻言,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着看他,一如多年前他第一次睡了她,问她需不需要负责的时候。
说实话,商泽不是没怀疑过舒怡的目的。
三年前,她公司差点不保的时候她都没有想过求他,如今却主动将自己送到他跟前——
一想起昨晚她在他身下任他予取予求的样子,商泽便觉着舒怡这饵下的着实有点大。让他明知有钩子,还是忍不住巴巴地咬上去。
“吃完饭我让人陪你去收拾东西。”见舒怡不说话,商泽于是替她做了决定。
舒怡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就在这时,保姆忽然过来道:“商先生,您弟弟过来了。”
随着她这话,商涵予已经不请自入地进了屋。
舒怡转头看着来人:相对于商泽的无甚变化,这几年,商涵予这变化可就有点大了。
大起大落
三年不见,商涵予看上去成熟了很多,身上没有了以前那种吊儿郎当的不羁;熨帖的西装穿在他身上,也不再让人觉得违和,反而带了一种逼人的锋芒。
他阔步进来,一双眸子沉静深邃的,并不像之前一般,什么情绪都显露在里面,当然,除了初初见到舒怡时,那一闪而过的震愣。
“好久不见。”见对方盯着自己,舒怡于是打了个招呼。
商涵予目光沉沉的看着舒怡,也不答话,直到商泽开口问商涵予:“大清早的,你找我有事?”
这简直是明知故问。
商涵予将目光转向商泽:“你说呢?”
两兄弟的正面交锋,舒怡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以前商涵予再怎么冲,再怎么不满他哥的专制,但从来都是都是背地里吐槽,并不敢正面刚。毕竟商泽大了商涵予七八岁,商泽对于商涵予一直都是半个家长一般的存在……谁想商涵予羽翼一丰,就要同商泽对着干呢。
如果不是商涵予是冲着自己来的;舒怡倒是很想看看着一场好戏,但如今这情形——
舒怡拿眼去看商泽,商泽擦了擦嘴看向商涵予道:“有什么事去书房谈。”
然而商涵予并不给面子:“我是来找舒怡的,不是来找你的。”
商涵予都这么说了,舒怡好放下手中的餐具,她正准备出声,桌上的手机先响了。
是家里保姆发来的视频通话,舒怡没接也大概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本来,她不该在这儿接电话的,但有些事,她不说,商泽迟早也会查到的。况且,刚才商泽提议她搬过来的时候,她也是打算说这事儿的——
舒怡索性按下了通话键。
视频那头当即出现了一个两三岁大的小男孩,白皮肤、大眼睛,穿着一件小恐龙连体睡衣,揉着眼睛奶声奶气地唤:“妈妈——”
妈妈?
一开始商泽和商涵予都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舒怡用一种格外的温柔,至少是他们从没享受过的温柔语气回了一句:“宝贝儿你醒了,吃了早餐了吗?”
商泽同商涵予顿时愣住了,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那模样,比在拍卖会见到舒怡活生生出现在他们面前更为惊讶。
视频那边,小朋友浑然不觉,用稚嫩的声音磕磕碰碰地开始回答他早餐都吃了些啥。
“妈妈,你还不回来吗?”小朋友列完早餐,忽然撅起来嘴,“你昨天晚上就没有回来睡,你不在我都睡不好……”
他稚嫩的声音满是不满,舒怡只好安慰道:“妈妈一会儿就回去。”
两人就这么又聊了几分钟,等到舒怡挂了电话,商泽和商涵予两个人一个蹙着眉,一个垂着眼,早已经没了刚才那剑拔弩张的气势。
“你刚才同谁讲电话?”最终,商涵予率先开问道。
舒怡没什么好隐瞒,坦白道:“我儿子。”
“你儿子?”
“儿子?”
商泽同商涵予两人异口同声的反问,脸色俱是难看到了极点。
舒怡咳了咳,“嗯,我儿子。”
然后,商泽只觉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同谁的儿子?”久在商场,他早已能熟练地隐藏自己的情绪不让它们袒露分毫,而此时,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景淮还是曲樾?”
舒怡眉头蹙了蹙,垂眸道:“我也不知道。”
商泽顿时爆发了。
三年,她失踪了三年。
这三年他以为她死了,每日都活在悔恨和痛苦之中;结果呢,她只是找个地方躲起来,生了别的男人的儿子。
“什么叫‘你也不知道’,你孩子都生了,你会不知道他爸爸是谁?”他语调发颤,忽然高扬的音量足以显示他的震惊和怒意。
舒怡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大,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怔愣间,只觉手腕一痛,是商泽一把拽起了她。
“跟我来。”向来情绪不易起伏的商泽此刻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冷静自持,拉着舒怡就往二楼而去。
商涵予反应过来后立即追上去,商泽已经将舒怡推进卧室,一把关门,落了锁。
“你做什么?”手被商泽那不知轻重的力道攥得仿佛要断裂了一般,舒怡从没见过商泽如此动怒的样子,有些发虚地问道。
商泽却直直看着她:“给我一个解释。”
“?”
“你回来找我做什么?你不该找你儿子的父亲吗?”
商泽的眼底酝酿着无限风暴,像是随时会扑过来掐自己脖子一般。
舒怡有些无法理解商泽的愤怒:“有关系吗?”
“怎么没有关系?”商泽咬牙。
就在刚才在餐桌上,他还在想——
如果她质问他让她以何理由搬过来,他绝对不能再像以前含糊不清,给她敷衍的身份;甚至,他可以答应马上同她扯证,只要她肯……可她,她居然已经有了别人的孩子!
仿佛一瞬间从山峰低落山谷;人生的大悲大喜,大起大落也不外乎如是了。
他还从来没经历过这般跌宕,偏偏始作俑者一脸轻描淡写,有关系吗?
“舒怡,你在担心什么?你担心孩子父亲不肯认账,还是担心他不肯娶你,所以把我当傻子一样耍?”商泽几乎用尽他所以理智才抑制住自己想要一把掐死舒怡的冲动。浑身无处发泄的戾气,最终变成了恶狠狠的嘲讽。
舒怡终于忍不住打断他道:“孩子只是我的孩子,不管他父亲是谁。”
商泽一愣。
舒怡又道:“至于我同你,大家不过各取所需罢了,我有没有孩子又如何?你何必那么大反应。如果真觉得难以接受,我找别人好了。”
好一个各取所需;好一个找别人。
找谁,正在门外的商涵予?
商泽忽然一把将舒怡直接甩进了床上,压上去,二话不说就开始脱衣服。
舒怡后腰撞在床边,重重的一下,疼得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外面顿时传来啪啪的敲门声,商泽却浑然不觉,目光沉沉地看着舒怡,“各取所需是吧,很好,今天你要是把我伺候高兴了,条件你只管开——”
商泽话还没说完,紧接着只听“啪——”的一声巨响:是房门被一脚踹开,同时舒怡一耳光扇在了商泽脸上。
这是商泽有生之年第一次被人扇耳光;舒怡没想自己真能打上去,愣了一下,许久后讪讪地收了手。
“算了,是我自己找上门来的。”舒怡从床上坐起身,“我以为,三年前你推波助澜任由我公司险些被逼得破产,就是想要我低头找你呢,可我没想——原来你要的低头这么恶心人的。”
“你还是当我没来找过你好了。”
丢下这么一句,舒怡理了理衣服,直接打开了房门。
外面商涵予愣愣站着,薄唇紧抿、目光复杂。
舒怡只觉这脸丢得有点大,也不欲细细分辨商涵予此刻的表情,只加快了脚步,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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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情事
商泽居住的别墅区极难打车,等舒怡好不容易叫来一辆打回到住所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
舒怡现在住的地方,是路扬位于城南的一套公寓。
尽管有钥匙,她还是按了门铃,本是想要给舒鸣一个兴高采烈出来迎接她的机会。谁知这次,门铃响了好一阵,居然是保姆来开的门。
“妈妈,你回来了。”舒鸣坐在客厅的爬爬垫上,见舒怡进门,敷衍地喊了一声。
舒怡猜想他应该是正玩游戏玩得起劲,转头,果然路扬正陪他搭乐高积木呢。
“你什么时候来的?”舒怡问路扬。
“刚到一会儿。”路扬盘腿坐在爬爬垫上,像个小孩子一样,乐此不疲地拼着积木道,“今天正好没戏拍,所以想着过来看看你们在这边住得习不习惯。”
“挺好的。”舒怡道。
她本想同路扬八卦一下最近的娱乐来着,然而舒鸣已经不耐地拉过路扬,人小鬼大地教育他道:“路扬哥哥,玩游戏要专心。”
舒怡:“……”
同小朋友玩耍,路扬比舒怡有耐心,通常舒鸣都是看见路扬就忘了她这个当妈的。眼见路扬同舒鸣一大一小两人玩地挺愉快,舒怡回卧室换了件衣服,补起了觉。
舒怡特地嘱咐了保姆不用叫她起来吃午饭,因此等她一觉醒来,已经是午后了。
客厅一片安静,只有路扬在拼一个玩具模型,见舒怡出来,指了指客卧道:“方阿姨带舒鸣睡午觉去了。”
舒怡于是去厨房热了点粥喝,完后见路扬还在拼模型,忍不住挨着路扬身边坐下:“你又给舒鸣买玩具了。”
“嗯,你别说,这个挺有意思的。”路扬凑过来给她演示起来。
“……”舒怡,“你幼不幼稚,怎么也像个孩子似的。”
“我就是个孩子啊,大孩子。”路扬一本正经地答。
舒怡忍不住笑了。
午后的眼光从窗外斜着透进来,跳跃在舒怡柔软的发梢,路扬看着她笑意盈盈的眼,忽然忍不住凑过身去亲她。
他侧身贴着她,轻轻去蹭着她的嘴唇。
她饱满的双唇柔软而富有弹性,他探出舌,缓缓伸出舌尖,一点点勾勒那里的形状,最后忍不住抱住她,将她放到在爬爬垫上,俯身压上去,深入地与其纠缠。
“阿怡……”一吻结束后,他炽热呼吸喷在她脸上,抵着她的额头,压低了嗓音唤她。
他眉宇间满是深沉炽热的情欲,舒怡推了推他道:“去我房里吧。”
“嗯。”唇畔泛起笑意,路扬得到允许,一把就把舒怡打横抱起。
他迈着急促地步子把她抱进了主卧;将她轻放在宽大的床上,然后小心地帮她把头发铺陈到枕头上,确认她的头发一会儿不会被压倒,这才压下身来,细密地吻她。
他抵着她,呼吸混乱,目光仿佛火一般烫人。
他用力的汲取着她嘴里清甜,直到她开始喘息起来他才放开她的唇,滚烫的吻换到她的耳边,含入她耳垂,在舌尖打着转,同时轻时重的吮吸着;手则沿着着她曼妙的身体不住游走,伸入她衣料下面,去抚摸那一寸寸细腻的肌肤。
睡衣在不经意间被解开。
昨日一晚放纵,舒怡身体上面还残留着点点吻痕,路扬见到那些痕迹的一刹,眼眸沉了沉,捏着舒怡的手险些弄疼舒怡,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他干脆完全褪了舒怡的衣服,炙热的唇舌,沿着她漂亮的脖颈一路吻下去,在她白皙的皮肤上不住留下新的、属于他的痕迹。
“路扬……”灼热的唇舌舔在敏感的耳后、肩头,又痒又麻……她很快在他身下瘫软、湿润了,忍不住抓着他的衣服示意他可以了。
路扬终于从舒怡身上起身,开始去脱自己的衣服。
他的身材很好,不是那种定期健身的健壮,而是带着些许少年气的流畅紧实、尽管肌肉轮廓并不明显,但摸上去手感绝佳。
房间内的荷尔蒙仿佛一下子加重。
舒怡只是看着路扬,便觉四周都充斥满他的气息,年轻的、活力的气息。
她于是伸手帮他去脱他的裤子。
他的欲望早已焦灼,坚挺而火热的将那薄薄的平角裤撑起,露出的可观的尺寸轮廓。
舒怡隔着布料摸了摸,那东西顿时跳动了一下;连带着主人脸上的薄红亦跟着加剧,紧绷着脸,额头上的青筋都凸显了出来。
舒怡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这样躺在路扬身下。
近五岁的年龄差,足以让她感觉到身体的差异,而舒怡恰巧还记得路扬十七八岁的样子,这种感觉……
“阿怡你在走神吗?”
不满舒怡的举动,路扬拉开舒怡的双腿,倾身压了上去,腰间一沉就将自己抵了进去。
他进入得快而彻底。
“啊……”舒怡颤身声呻吟,强烈的被填满的饱涨感,让她下意识紧抓住身下的床单。
“你轻点啊。”毕竟隔壁还有人呢。
舒怡修长的双腿夹紧路扬劲瘦的腰身,脖子後仰,浑圆雪白的胸部高高挺起,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煽情诱人的气息。
“嗯。”路扬挺身耸动,圈紧舒怡腰肢,大手抚摸住那晃眼的丰盈,在炽热的掌心里爱抚;配合着腰下挺进的频率上下搓揉。
他就在她体内,勃发的肉刃抵满她湿热紧致的甬道,一下一下刮擦着她敏感的内壁。
他炙热的手掌包裹着她胸前的柔软一边揉捏,一边低头含弄,配合着他在她体内的进出,将她撩拨得浑身发热。
电流般的酥麻感迅速传遍全身,舒怡看着身上的少年,总觉得自己有些像引诱了天使的恶魔,而这种罪恶感,催生得欲望越发浓烈。
她嫩滑的花茎包裹着进出其中的物事不断颤动收缩着,很快就湿了个彻底
那样热情,湿滑;她腻软的嫩肉紧紧将他绞住,包裹着他敏感的顶部颤动吸吮……
舒怡无意识的迎合让路扬红了眼,他在上方重重喘息,一个挺身,托着舒怡的臀比,插入得越发大力。
“阿怡……”他在她耳旁低吟,那么灼热的气息,几乎快将她融化。
他结实的胸膛重重挤压她胸前的绵软,沉而有力撞击着,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的占有……
考虑到所处的场合,路扬并没有太过激烈;但攻势确是热情的,舒怡每每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在自己体内的跳动和涨大。
她紧窄的甬道被他炙热的肉刃撑得满满当当的,又热,又涨。
他的身体烫得像火,紧绷而炽热,她在肌肤的碾压厮磨下,很快软成一滩水,自发地迎合他的撞击,双腿缠紧了他的腰,蜷缩着脚趾头紧跟他的节奏。
直到他压抑着低喘,紧紧抱住她,在她身体里释放了出来。
阳光被隔在厚重的窗帘外,室内一片昏暗。
高潮的余韵下,舒怡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一般,顿时半昏迷了过去。
路扬缓了好几秒,才拥着她让她趴在他胸膛上平复,看着她潮红未退的脸颊,又忍不住拨开她的头发去亲她。
春日的午后总是让人犯困,舒怡枕着路扬,很快打起小盹了。
等她再次睁眼,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
舒鸣大概是昨晚等自己回来等得太晚,这个点都还没睡醒。
舒怡从路扬手臂里撤出身子,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路扬的睡颜:他睡觉倒是挺安静。不过即便是睡着,依旧让人觉得青春蓬勃,阳光又充满活力。
这就是年纪的差距。
舒怡忍不住用手碰了碰他密密如羽翼般的修长睫毛,他立即就醒了,睁着弯弯的笑眼:“阿姨,你想偷香吗?”
“……”
“你不偷吗,那我偷一个好了。”他说完凑过来在她脸上毫不客气地“香”了一个……
那德行跟舒鸣醒来时差不多一个模样,舒怡微微皱了皱眉头。
路扬见舒怡那表情,吓得当即哈了几口气在自己手上:“怎么了?难道我有口气?”
“没有——”舒怡看着他,“我只是在想——我们这样的关系好像不太对。”
路扬闻言一愣,好一会儿才道:“阿怡你就是想太多了,也不怕长皱纹……”
“我长皱纹了?”舒怡忍不住去摸自己的额头,然后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瞪了一眼路扬,“我真是信了你的邪,我担心这个做什么,我都没多少日——”
话没说完,路扬忽然捂住她的嘴。
“不许那样说。”他蹙眉看着她,表情是罕见地认真。
舒怡想要反驳,就在这时,外面想起了舒鸣清脆的呼喊:“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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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还是让路扬叫舒舒阿姨吧,不然我也想不出要叫什么,哈哈。
还有,两人的第一次,路扬的番外里会补的。
挟持
“妈妈——”舒鸣在屋外呼喊舒怡。
听着声音越来越近,路扬连一个坐起身套好衣服,帮舒怡裹好被子便出去开门了。
“路扬哥哥,妈妈在里面吗?”
“嘘,你妈妈在睡觉呢。还有,我说了多少次了,你该叫我叔叔,不是哥哥。”
“可是方阿姨告诉我,不要随便叫人叔叔阿姨。”
“……”
路扬陪舒鸣又玩了一个下午,吃完晚饭才开车回去。
舒怡送走路扬,回来哄了舒鸣先睡觉,自己则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
离开这个娱乐圈三年,电视屏幕里好多现在正人气正盛的明星,对于舒怡来说都成了新面孔。
她自己公司那些人她倒是还认识,不过当初网罗来时大费周章,最后红起来的不过两三个;其中发展最好的要数余璐。
尽管这几年,壹粟文化发展的并不尽如人意,但余璐却借着公司并不优渥的资源,在这短短三年多的时间内,从一位十八线小女配一步步上爬,终在去年年底摘下了影后的桂冠。
据冯瑶说,壹粟这两年主要靠着余璐在赚钱;至于曾经的摇钱树冯瑶自己——
自从脱离了舒怡的督促,冯瑶根本无心拍戏,只愿意接代言拍广告做些来轻松的工作,钱虽也来得快,但没有好的作品,曾经积累的名气很快便被她消耗掉了。
对于自身的演艺事业都缺乏管理,管理公司这种事,冯瑶更是不堪重任
她这几年唯一做了件好事,大概是傍上了城中富豪——秦殊,给公司找了个后台,让公司不至于垮掉;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回来这边几天,舒怡心头对于公司未来的发展大致也有了一些想法。
她于是打了个电话给冯瑶,想要好好谈谈这事儿;结果冯瑶却表示自己最近忙得很,只能留一个做SPA的时间给舒怡。
SPA就SPA吧,同商泽的没谈拢,让舒怡迫切的想要知道秦殊在未来壹粟的发展里,能否给予支持,以及给予多大的支持……
谁知冯瑶听完她的想法后,只说了一句:“没戏。”
弥漫着香花和精油的香气的SPA馆里,冯瑶敷着脸趴在SPA床上,一脸肯定的断言。
舒怡被身上的美容技师推得有点痛,忍不轻呼了一声,又听冯瑶嗤笑道:“男人养着你,巴不得你一事无成,好事事依赖他,哪里肯真金白银地投资你的事业哦,做多不过是偶尔心情好地时候帮你牵个线搭个桥,给你留条路,等他哪天厌倦了,你也不至于非得吊死在他那一棵树上罢了。”
“这几年壹粟发展成这个鬼样子,你以为我没想过办法吗?可我一不是这块料,二又没门路……你也知道的,我这个性格,太容易得罪人了。”
冯瑶其实并不傻,不够是有些好逸恶劳而已;她既然这么说,秦殊那边是个什么态度,舒怡大概也了解了;于是沉默着没再说话。
本来这次回来,她第一步想做就是以公司的名义连同电台,做一个大型的选秀。
按照以前的方式:四处挖掘有潜力的艺人,培养、包装再砸钱一步步炒红艺人不是不行……可这周期太长了。
舒怡现在没那么多时间,只想尽快一炮打响自己公司,而后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可现在——第一步实行起来就有困难。
同冯瑶谈过之后,舒怡试图改变自己的思路,另寻别的打响公司名头的方法。
然而回去后的第二天,商涵予遣人主动找上了舒怡——就在路扬城南那套公寓的停车场。
说是请她喝茶,但舒怡觉得那场面,或许用挟持比较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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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慢
那天下午,舒怡本是打算出门卖点日用品,谁知车子刚发动,一辆黑色的轿车打横出来挡住她的去路。
车门打开,里面下来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样男人,恭敬的对舒怡点头:“舒小姐是么?商总想请你喝茶。”
两人这样说,舒怡一开始以为是商泽,毕竟这比较像他的风格。
她于是问了一句:“商泽?”
对方却道:“小商总。”
舒怡:“……”商涵予?他可真是能耐了哦,居然也会请人喝茶这一套了。
不过一方面,舒怡确实也想见见商涵予;另一方面,舒怡想,商涵予的人既然能找到这儿,那她现在住在公寓在几栋几楼几号,他们怕也是很清楚的;未免他们上门吓到人,舒怡决定跟他们上了车。
车子出了公寓停车场,一路往海边的方向驶去;很快开到了海边某个游艇码头。
舒怡看着码头一溜的游艇,问身边的西装男道:“你确定是这儿?”
“嗯,商总同朋友在游艇上聚会,我们还得乘快艇过去。”西装男道。
“……”舒怡觉得,有时候商涵予比商泽难搞多了。
商泽再难捉摸,行事总归有章法的,况且爱面子,一般不会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举动。但商涵予就不一样,很多时候你根本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又会做出些什么。
乘小艇一路到深海,二十多分钟后,舒怡总算看到了那所谓聚会的游艇:那是一艘目测超过百米的大游艇,黑白相间的色调,尖长的船身,突出及有线条感,很是商涵予的风格。
舒怡先上了游艇。
午后的阳光正好,甲板上站满了男男女女,男的西装革履,衣冠楚楚;女的长裙曳地长裙,衣香鬓影;配合着三三两两端着酒杯穿梭期间的Waiter,不像是简单聚会,倒像是一场Party。
舒怡忽然想起件事,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商涵予的生日好像就是这段时间。
“舒小姐,这边请——”保镖跟在舒怡后面上了船,指路道。
舒怡于是顶着众人好奇的注视穿过甲板,进到船舱区域,里面某间休息室里,商涵予正同人玩牌。
屋内一共有四位男士,都是圈内的富二代;每个旁边都坐了一两个脸熟却叫不出名字的小明星,商涵予也不例外。
他背靠着靠窗沙发,手随意地搭在背椅上,上身只着一件休闲的V领薄衫,隐约能看到下面胸肌轮廓;他的旁边也坐了一个的女人,正贴着他帮他看牌:纤腰长腿,黑发大胸,长相倒是一等一的妩媚。
富二代聚会,一般都喜欢叫一帮十八线明星或模特作陪,舒怡做过模特,对此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
不过商涵予之前要不就是在忙着追求他的音乐梦想,要不就是被送到国外学习和历练,舒怡并没有见他享受过几天富二代的生活,是以蓦然见他这副模样,还是忍不住惊讶一下。
“商总,舒小姐过来了。”进屋后,保镖提醒了一句。
然后商涵予抬头看了一眼舒怡,“嗯”了一声又继续低头玩牌,舒怡只好在站在旁边看他们玩儿。
外面有侍应生经过,见舒怡干站着,好心地将装着酒的托盘递到她面前。
“谢谢,我不能喝酒。”舒怡小声拒绝道。
侍应生又指着那装着白色液体的杯子道:“这两杯是圣培露。”
“……”舒怡,“谢谢,我也不喝水。”
屋子里一同玩牌的其他人都陆续转头看了一眼舒怡,其中有两个面孔还是舒怡所熟悉的,舒怡顿时有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尴尬。
她忽然想起,她当初第一次见商涵予时,也差不多就是这么一个情形。
那是她申请转做商涵予助理的第一天,公司就给他派了个难题,让她找到商涵予,无论如何也要拉他出席晚上的一个活动。
当时舒怡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商涵予人,结果他正在KTV包间同一众狐朋狗友喝酒,无论她说什么他都装醉听不懂。
当时舒怡只有一个人,面对一包间的男男女女,拼酒又拼不过,拉人又不够体力。最后只好找个角落坐下,拿出手机学韩语。
那天,她等了近三个钟,终于等到所有人喝趴的喝趴,回家的回家,她才有了机会戳穿了装醉的商涵予,让他正儿八经同她说了相识以来的第一句话。
现在想想,她那时耐心还真是好。而现在——
舒怡蹙眉看着沙发上的商涵予;他旁边的女人似乎正感觉到某种威胁,凑着他又近了一些,同他腿贴着腿,像个连体婴儿一般坐着,一手妩媚地帮他弯腰拿牌,一手故作无意地搭进他大腿内侧……
舒怡终于看不下去了,吐了口气,转身往门外走去。
商涵予正抓开那只搭在自己大腿上的手,见舒怡转身欲走,当即开口道,“我说过让你走了吗?”
舒怡懒得理会他,直接出门走人。
没走几步,就听后面有人脚步急急的追了出来,不用看也知道,除了商涵予不会有第二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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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游艇play。
额,你们问我商二有啥变化?其实没啥变化,至少在舒怡面前,他始终帅不过三秒。
游艇Play
商涵予承认,他是故意晾着舒怡的。
自从上次在商泽别墅确认了舒怡还活着这个事实,这两三天的时间虽然不够商涵予将舒怡失踪这三年的行踪调查清楚,但足够他将她现在的生活情况调查了个大概。
孩子她是真的生了,两岁多,从孩子年龄可以推断,那是在他出国后不到半年她就怀上了。
一想到自己在国外遭罪,而她转头找了别的男人……还是个孩子父亲责任都不愿负起的男人,他就气得想杀人。
“站住!”商涵予追出休息室。
舒怡脚步未停、置若罔闻。
“舒怡,我让你站住!”
商涵予于是三两步追上去拉住她,直接拽着她,就将她推进过道上另一间空房间里;完后才发现着道了:现在游艇还在停深海上呢,舒怡能走哪去呢?
“说吧,找我什么事?”舒怡将手从商涵予手心里抽出来,好笑地看着他道。
商涵予看着舒怡近在迟尺的朝思暮想的脸,想说的太多,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启齿。
三月的天,阳光明媚,海风从窗外吹进来,举目远眺,外面一片碧海蓝天,海水在阳光下一层颜色深过一层。
见商涵予沉默,舒怡也不着急,干脆渡步到房间窗台上欣赏起风景,许久后,他才听商涵予问了一句:“我的鹦鹉你还养着吗?”
不过是打开彼此话题的一个引子,然而这个问题却难住了舒怡。
当初空难事件后,吴慧过来帮她收拾东西,鹦鹉已经不见了,也不知是景淮拎去养了,还是鹦鹉自己飞走了。
吴慧来本市的几趟都没有撞见景淮,那鹦鹉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实在不好说。
舒怡咳了咳,忽然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商涵予看她那表情就已经猜到了;稍稍平复的脸色顿时又黑了下去。
他有时候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没有心的。
他送她的东西,贵不贵重、有没有心意,她从来没所谓;而他之于她,不管他愿意为她做多少事,对她多痴情,她也从来只当他可有可无。
一时间,新仇旧恨全都再次翻涌起来;商涵予逼近舒怡,双手撑在她两侧,将她压在冰冷栏杆上,俯身狠狠吻住了她。
这是一个宣泄一般的吻;他蛮横地贴着她的双唇放肆厮磨,疯狂地缠着她的舌,像是恨不得把她整个吞下去;她试图挣扎,可无论怎么躲,都躲不开对方的炽热唇舌。
身后海浪阵阵,舒怡身子被栏杆压得些痛,忍不住咬了商涵予一口:“够了!你停下!”
商涵予确实停下来了,然而却埋头在她脖颈间问了她另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找商泽?”
舒怡:“?”
“在拍卖会,为什么找商泽不找我?”商涵予气息混乱地埋头在舒怡脖颈间,“你既然知道当初是他害得你公司差点破产?你为什么还是宁愿找他也不找我?”
那天商泽将舒怡拉进房间里后两人的对话,商涵予在门口听得清清楚楚。
他将舒怡紧紧困在自己身体间,从她肩头抬头,迫近她,嘴唇几乎贴上她的,俊美的脸庞带着几分扭曲问舒怡道:“三年前,你说我太弱不够保护你……现在呢?为什么现在你还是选他?”
这是一个舒怡没能预料到的问题,也是又一个她不知如何回答的问题。
她蹙着眉不知要从何说起,商涵予见状,放弃的她的答案,俯身再次恶狠狠地吻住了她。
灼热的热气充斥着她的口腔;他的舌头用力地在她口里扫荡,蛮横、霸道,像是恨不得将她融化在他的温度里一般。
他把她堵在他和栏杆之间,双唇却霸道的压制着她,一手按着她两只手腕压在她身后,一手开始在她身体上游走,直接从她上衣的下摆伸入,狠狠按揉她的胸部。
这些年,她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吗?
一个人在国外时对她的思念,得知她乘坐的飞机时候后的绝望与愤怒;梦见她又醒来后的那种空落与入髓的孤独……
她知道他在拍卖会看到她还活着有多喜悦多震惊吗?她又是否知道他第二天在商泽别墅里见到她时有多嫉妒多抓狂?
商涵予眉头紧皱,愈发霸道的缠吻。
舒怡在他掠夺间发出破碎呼声,尽管手腕被扣得生疼,身体却在他的都弄下止不住颤抖………直到门外忽然传来几声脚步声,提醒她身处何地。
“够了,这是在船上!”
她好不容易挣脱了她的唇舌提醒道,他却没理会她,双手撑在她肩膀两侧,埋头就在她颈侧,粗鲁地咬她的耳垂、脖子;直到将她内衣解开,他粗重的呼吸又碾到她胸口,将丰盈的顶端含住,在舌尖舔舐打转,胡乱啃咬。
“商涵予,你疯了吗?”裸露的背部被海风吹着,舒怡一个哆嗦,压低了嗓音吼他。
她倒不是介意同商涵予发生点什么,只是这外面还有大堆宾客……
“我早就疯了!”商涵予的手滑入舒怡腿间,蛮横地低开她的双腿,“我TM想你想得都快疯掉了!”
他说着,“咔”地一声解开自己的皮带,顺手将她的双手绑起来;大手在她裙子下面摸索着,滑进她的内裤里,急不可耐地掀开。
几乎是用撕扯的方式褪下她的丝袜和内裤,他分开她的双腿便挺着下身顶了上去。
尽管前戏已经够充分,骤然的闯入还是带来一种强行撑开的胀痛
“商涵予!”
身处随时会被人听到动静的船舱,还是窗台这种半露天的场合;舒怡羞耻地不行,她试图闭紧双腿阻止商涵予的动作,然而力量的悬殊让她根本无法反抗。
他用身子死死压着她,狰狞的下身埋在她紧致的小穴里,并没有给她太多的适应时间,便扣着她的腰肢便用力撞击起来。
“啊……”
又粗又热的肉刃毫不留情的摩擦着紧致的甬道大进大出,舒怡一开始还僵硬着身子咬着唇,后面却渐渐抵不过那致命的快感,身子在商涵予的折弄下越发湿软,扭动迎合着他的力道,
忍不住呻吟了出声。
这声音彻底唤醒了商涵予的兽欲,干脆将舒怡翻了个身,越发大力地征伐起来。
狂风暴雨般的抽送,每次都尽根没入,商涵予将舒怡压在栏杆上,箍着她的腰,耸动有力腰身,又狠又稳地抽送着。
欲潮不住从被蹂躏小穴中延蔓开来,舒怡举目,空旷的海面,远方天空与海水连成一线,混混沌沌。
“商涵予……你能……能不能轻一点。”
“不能。”
三年的积怨盘旋心头,商涵予故意把舒怡剥得衣衫不整,自己却只拉下裤链露出硕大凶狠的性器,用它将潮湿痉挛的媚肉一下下挤开,重重刺激深处最敏感的那个点,
性器带出的水把舒怡大腿内侧浸得透湿,又粗又烫的物事整根埋在她穴里,都已经顶到最深处,还要变本加厉的揉弄,研磨……她快那堆积的快感折磨得几欲疯掉,只能低声乞求,一波又一波的在他操弄下颤抖着身子。
身体由内而外的燥热不堪,汗珠不断从两人身上泌出,又被海风一点点吹散。
狂暴的发泄,商涵予恍惚想起,三年前他曾经问舒怡,如果他有天比商泽更强大了呢,她会爱上他。
他记得,她只是云淡风轻的回答他,何必那么执着呢,真到那个时候,他身边自然会有大把更好的选择。
在她心头,他对她的感情不过是一腔得不到的执念。
对她好没用,逗她,欺负她,撩她……都没有用;他一边怨恨,却一边忍不住渴望她,那么多年,他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她
他可以为了她放弃音乐梦想,他为了她将自己锻造成另外一个模样,可她仍旧不明白她之于他的意义,因为她从未用他待她的真心回报过他。
商涵予觉得委屈。
这种委屈,谁也帮不了、开解不了,因为他的解药只有舒怡。
怨恨、爱意同欲望纠缠在一起,像海浪半滚动冲刷着商涵予的每一根神经,使得他主导的这场形式格外疯狂。
舒怡被他钉在栏杆上,不管她是挣扎还是求饶,都不过变本加厉的刺激了他的征服欲而已,只好挺着翘臀,扭动腰肢,配合地吞咽着身后凶猛的大家伙,发出淫靡的‘噗嗤’声。
这样羞耻的场合,这般高强度的刺激,那种深入脊椎和骨髓的快感,让舒怡几欲癫狂,没坚持多久便哆嗦了起来。
花穴泌出汩汩热液,快速地收缩,一下一下地吻着进出其间的粗壮物体。
商涵予被吸地浑身舒爽,咬牙揉捏着舒怡软腻的双乳,似乎要把它揉爆一般。
“啊…商涵予……啊……够了…啊啊……”舒怡仰着头喘息,在商涵予的粗暴对待下,含咽他坚挺的肉刃高潮的更凶猛……
商涵予扣住她的腰加速狠命的抽送了数十下,终于把肿胀的龟头戳在她不堪折磨的花穴内壁上,将浓稠的精液尽数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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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还是狼了一把,不会吃完又该变二哈了。
迂回战术
在船舱阳台上发泄了一次,商涵予并没满足,回到屋内后又拉着舒怡做了一次。
舒怡体力大不如前,到底没能招架住商涵予如狼似虎般的压榨,最后竟忍不住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傍晚。
舒怡从沙发上坐起身,掀掉自己身上不知何时盖上身的外套,动了动身子,只觉每片骨头都像是被碾压过一般,胸口还带着一溜被栏杆压出来的淤青,疼得她浑身瘫软使不上劲儿。
外头海浪哗哗,舒怡反应了好一阵才想起自己还在商涵予的游艇上。
她于是连忙收拾好自己出了房间,却发现游艇不知何时早已靠了岸,而下午还熙熙攘攘的甲板如今居然空无一人,只有商涵予一个人正撑着栏杆看日落。
“醒了?”听到脚步声,商涵予转头看她。
“其他人呢?”舒怡问他,
“提前让他们走了。”商涵予,“反正也没什么意思。”
夕阳将层峦叠嶂的云朵染得通红,余晖照到甲板上,将商涵予周身都笼罩在橙红色的光晕里,连发丝都仿佛变了颜色。
他转头哼了一声,吊儿郎当的语气,却不知为何有种落寞的意味。
舒怡蹙眉,站在商涵予身旁,陪他一同看起了夕阳。
尽管下午两人见面的开场白是鹦鹉,但舒怡知道,商涵予大费周章请她过来不可能只是为了一只鹦鹉,她于是耐心地等他开口,然而,商涵予什么都没说。
甲板外不比船舱内暖和,尤其夜幕将至。
舒怡吹了半晌海风都没听到商涵予的开口,于是转身道:“我该回去了。”
商涵予却叫住她:“陪我吃顿饭吧。”
说是吃饭,但因为宴会提前结束的原因,游艇厨房里还留了一大堆的食材。商涵予自己动手,煲了锅海鲜粥,又炒了两盘青菜,就算是晚餐了。
三年没下厨,商涵予做饭的手艺生疏了一些,但煲出来的粥闻着还是很香。
他盛了一碗端给舒怡,又盛一碗放在自己面前;两人沉默的坐着,舒怡忽然时光倒流的错觉。
一餐饭结束,天已经黑尽,舒怡提出自己该回去了。
商涵予也没挽留,只说了一句“我送你”;而舒怡没有拒绝,毕竟——码头这边太偏,离她住的地方又实在远。
回去的路上,是商涵予司机开的车。
舒怡同商涵予坐在后座,除了舒怡主动找了几个话题,商涵予都没整么开口,舒怡实在有些不太理解他这前后的变化。
事实上,商涵予自己都不太理解。
他今天找上舒怡,本来是想告诉她,既然她能同商泽各取所需,她为什么不能找他商涵予
他知道她不会对他有感情,他索性“尊重”她的意愿,退一步同他做情人关系,像商泽一样给她她想要的一切。
得不到她的心,那就得到她的人好了。
在她一次又一次践踏了他的心意之后,他以为自己终于能看开,放弃对感情的奢求,只纯粹享受她的肉体,享受以绝对的力量压倒她,在她身上占有征伐的快感——
然而当他真真切切看到她的时候,他却根本抑制不住自己:会嫉妒她生下了别人的孩子,会恼怒她将他拒之于心门之外。
只要她肯对他稍微软一软语气,他依旧会冲动得像个像初次坠入爱河的毛头小子。
他忽然不想同她做什么鬼交易了。
他实在没办法那样羞辱她,可不谈交易谈什么,感情吗?他确实怀抱过一丝希望的,结果到头只是羞辱自己。
况且,她都已经有别人的孩子了。
从游艇回来第二日,商涵予就给舒怡送去了一份协议,以SG娱乐的名义同壹粟文化一起搞选秀。
这是一场以造星为宗旨的偶像竞演养成类真人秀。
活动拟像全国公开招募参赛选手100名,进行四个月封闭式训练及录制,最终由全民票选出最优秀的10人出道。
说起来简单,但要让选秀在初期便备受关注,出众的策划,明星评委,金牌制作团队……全都缺一不可。
这样烧钱的活儿,加上还要电台的参与,壹粟这种小公司根本吃不下来;而SG就不一样了——它完全能自己搞定,根本不需要分壹粟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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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小一章,就不收费了,关于娱乐圈种种……作者身边找不出一个圈内人,所以全是瞎写的,大家别当真。
疑惑
收到商涵予送来的“大礼”,舒怡当即打给了商涵予,想要确定对方是不是玩笑。
但商涵予明显是认真的。
具体合作细节可以慢慢商讨,在大体上的利益分配上,商涵予表示壹粟并不会吃亏,舒怡在得到保证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壹粟同SG的合作。
但同时还是忍不住问商涵予:“为什么要选合作?”她很清楚SG并不需要分他人一杯羹。甚至,SG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搞什么选秀节目。
电话商涵予回了她一句:“你知道的。”
舒怡皱眉,刚想开口说什么,商涵却先开口道:“其实我更愿意你装傻。”
舒怡:“……”
商涵予又道:“或者想想怎么谢我。”
到这一刻,舒怡才不得不承认,比起三年前,商涵予确实成熟。
当晚,舒怡主动约了商涵予吃晚饭。
在商涵予曾经最喜欢的餐厅里,舒怡将一个袋子递到商涵予面前:“昨天上了游艇才想起是你生日,喏——,迟到的礼物。”
那是商涵予第一次从舒怡手上收到礼物,商涵予本以为会是敷衍的领带、袖扣、钱包之类的。
但没想是张CD,他最喜欢的某个摇滚歌手的某张绝版专辑,市面上根本找不到。
商涵予看到CD有一瞬的怔愣。
然而对于舒怡来说,送人礼物必须投其所好,只是一种基本的礼貌。
虽然这样的体贴,容易让人误会,但舒怡不会留给商涵予误会的空间,她看着商涵予,赶在他开口前又道:“还记得吗?昨天你问了我一个问题。”
“?”
“你问为什么这次回来,先找到的是商泽而不是你。现在告诉你答案——”
商涵予蹙眉。
舒怡认真地看着商涵予:“因为你们要的东西不同。”
商涵予要的是感情,而商泽要的只是一个顺从情人。
商涵予一下子就明白过年舒怡今晚的表现为哪般,她的言外之意其实很明显:如果他想要的和商泽一样,她其实完全可以满足他的要求,就像她其实很清楚他的喜好,她其实知道如何讨好他……
真不知该说舒怡仁慈,还是该说她残忍,商涵予想:在不给他希望这件事情上,她还真是数年如一日。
别的女人哪怕是为了钱傍大款,也得虚情假意表现出几分“真感情”来,到了她这儿,偏偏反其道行之。
尽管这样,商涵予还是收下了舒怡送的礼物。
壹粟同SG很快签订了合作,选秀节目也随即进入紧锣密鼓的筹备阶段。
几亿的投资对于SRH集团来说不算多,但对于SG娱乐来说也不算少,商泽自然是知道商涵予的动作的,不过,他一点也没阻止。
这段时间,商泽找了人去查了舒怡失踪这三年的行踪。
他承认,当他得知舒怡生了孩子那一刻,他确实是怒不可遏的,但冷静下来后,他又觉得疑惑:
按照那孩子的岁数,并回溯三年舒怡接触的男人……孩子的爸爸只能是曲樾或者是景淮,可按照曲樾同景淮的性格,都不是不负责任之人,舒怡没有理由自己一个人躲起来生孩子。
就算曲家和景家不好嫁;可那是在舒怡没有怀孕的情况下……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曲家也好,景家也罢,都不可能不认自家血脉,舒怡只要带着孩子找上门,巨额的抚育费那是绝对少不了的。
但,舒怡自从回来过后,不说根本没找过两家人,对于以前的熟人,她基本上都是避着的。
商泽很难不去怀疑,这背后到底有什么隐情;他甚至怀疑过,孩子根本不是舒怡,直到——
他请的人帮他查到,三年前那场空难的前一日,就在本市机场附近一家医院,舒怡曾因晕倒被送去医院,并确诊出确实怀孕了。
“只是怀孕,有没有证据孩子有生下来?”商泽听到消息的一刹,第一个反应是问调查的人。
但对方表示,在那之后舒怡便消失了,他们用了好多办法都没能查出她到底去了哪。只知道她回到本市是她近一个多月才发生的事,而她回到本市后主要接触的人只有一个——路扬。
那个小明星?
商泽随即从SG调了路扬的资料;看完后,他表示实在想不通——舒怡能从这个比他小四五岁、又没家世又没背景的男人身上得到怎样的帮助?
三月中旬末尾,商泽的小姑商婧五十大寿,商泽没有投到当初那条翡翠项链,于是另外选了件礼物送他姑,并状似无意地同她聊起他正头痛的收购案。
商婧很爽快的表示包在她身上,但作为长辈,她又表示她很关心商泽的婚事。
这些年,因为商泽的冷淡,曲颖终于放弃对商泽的“死缠烂打”,在年底同秦家的二公子秦殊订了婚。
这对商泽来说,算是一件好事,然而各方长辈却因此操心起了他的婚事。
虽然在婚姻这件事上,商霆都勉强不了商泽,其他商家亲戚更不用说。但是不知为何,他们总是不死心的,总喜欢各种明里暗里地给他介绍对象。
比如这次,商婧居然要给商泽介绍了一个小他近整整一轮的小姑娘。
“……说起来,她留学的大学与你还是同一所呢,我寻思着你们应该有话聊。”将对方夸了一番,商婧让商泽务必要抽出时间同对方见一面。
“按照她的年纪,我觉得她同商泺应该更有话聊。”商泽挑眉,“姑姑你要觉得对方实在好,不如介绍给商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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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
商泽最终还是去见了商婧给他介绍的那位姑娘。
其实商涵予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商婧倒是不介意把人介绍给商涵予的,不过当商婧同商涵予提了这事后,商涵予表示,他前不久才找大师算过了:他这两年不适宜谈婚姻问题,不然结了也是要离的。
这种狗屁扯淡的理由,商泽拆都懒得拆穿;他如果要找,比这高明十倍的理由也是信手拈来——
只是到底是有求于人,商婧那边既然答应了要介绍自己侄儿给人家认识,商泽也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拂了自己姑姑面子。
况且对方年纪虽小,但见识不小,沟通应该不难,商泽相信或许不消一餐饭的时间,他便可以同对方达成共识,不用再浪费彼此时间。
相亲的地点订在“隐市”,本市长云山脚下一家清幽、且注重隐私的私房菜馆。
商泽特地挑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为的是不想碰到任何熟人,或被任何媒体拍到。结果刚等到女方落座没多久,就见服务员领着商涵予和舒怡正朝他所在的方向走来。
因为SG同壹粟的合作,近段时间舒怡同商涵予的来往其实挺频繁的。
商泽并不意外见到商涵予同舒怡一起,意外的是两人正好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家餐厅里——
很明显,商涵予明显是故意的。
商泽看到舒怡的时候,舒怡正好也看到了商泽。
她本来还好奇商涵予为什么要把吃饭地点选在这么偏僻的一个地方了,见到商泽她又忽然有点明白。
“这是怎么回事?巧合?”舒怡低声问商涵予,明显不置信的语气。
“啊,我忘了跟你说,我姑前两日给我哥介绍了个相亲对象。”
“所以?”关她什么事吗?
“所以我请你在这儿吃饭,正好可以帮忙观察下两人相亲的情况,也好给老人家汇报一下。”
舒怡:“……”
鉴于上次不愉快的收藏,在被服务员领着走过商泽餐桌旁边时,舒怡目不斜视地便走着过去了,仿佛根本没看到商泽这个人一般。
倒是商涵予同商泽对视一眼,四目相接,一个目光挑衅,一个目光幽深。
早在商涵予提出同壹粟合作的时候,商泽就找过商涵予,问过他如今对舒怡的是个什么想法。
然而商涵予并不想同商泽过多交流此事,尽管两人的关系,因为舒怡的“死而复生”有所缓和;但商涵予同商泽作对的习惯并没因此改过来。
商泽有时候觉得商涵予真的很幼稚,极其幼稚,就像现在,他不知抱着什么心理,居然带着舒怡来这家餐厅吃饭——
但不否认的,即便商涵予这番举动幼稚,但也确实成功的让商泽不舒服了起来,尤其当商泽看到商涵予殷勤地帮舒怡夹菜倒茶,并不时看向自己这边,不知同舒怡在说笑什么的时候。
“那桌的客人你认识?”相亲的姑娘也逐渐发现了端倪。
“嗯。”何止认识,商泽心道。
“那你要过去打个招呼吗?”
“没那个必要。”
商泽说这话时,脸上明显带了一股子阴郁;相亲的姑娘也不好再开腔。
两人继续沉默地吃饭,因为注意力大都在商涵予那桌,商泽并没有如计划般同相亲进行“沟通”,但女方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敷衍,一餐饭结束后,也没有表示出任何有同他进一步了解彼此的意思。
因为约的是中饭,不存在一定要送女方回家安全考虑。当午餐结束,相亲的姑娘表示自己有事要先走时,商泽只说了一句“再见”。
说起来,他下午才是真的有事,但因注意着商涵予同舒怡那一桌,他竟硬生生将一顿无甚意义的午餐吃了近一个钟。
那边,商涵予同舒怡已经先买了单出了餐厅,不过两人并没有立即离开此地。
“隐市”餐厅出门右手边是长云山公园;长云山海拔不到三百米,两侧建有登山步行道可以直接登顶,正值春日,倒是个散步消食的好地方。
舒怡从餐厅出来,不过是抱怨了一句商涵予点的菜太多了,对方便拉着她来逛起了这公园。三月,春意盎然。
舒怡同商涵予满慢悠悠地散步在公园的步行道上;虽然按照本市的气候,树木冬季并不凋零,春天也不过是多长了几茬绿芽,但因着那春风、那阳光,漫步林间倒也是件让人身心舒畅的事。
一阵微风,一片开败的玉兰花花瓣落在舒怡肩头。
商涵予伸手帮舒怡拂去,无意间带起几缕柔软的发丝,商涵予嗅了嗅,忍不住问舒怡:“你用的是什么香水?”
“香水?我今天没有喷香水。”
自从有了舒鸣,想要时时精致便成了件很难的事情,舒怡这两年在化妆品上的支出都不知减少了多少。
就像今天出门,她明明给自己留了二十分钟的化妆时间,结果因为舒鸣一个不小心摔倒,她哄了半天,最后只来得及涂了个口红便出门了。
“大概是花的香味吧,不然就是洗发水的味道吧。”舒怡解释道。
但是商涵予闻在鼻尖,却是一种蠢动的、微弱又幽深的,让人心跳为之缩紧,情不自禁想贴上去嗅取更多的香气。
他忍不住低头深嗅。
舒怡感受商涵予温热的呼吸落下来,嘴唇堪堪停在她的额前,然而她并没有拒绝。
该提醒的她早就提醒过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心理自有分寸,一味强调也没什么意思。
舒怡干脆闭上了眼,于是商涵予将手扣在她的肩头,低头去啄她的眉心、脸颊,直到抵着鼻尖封住她的唇。
亲吻是件让人上瘾的事情,尤其对于情动的那一方。
商涵予抱着舒怡,辗转厮磨着吻得越来越深。等到商泽买完单从餐厅出来时,取了车刚打算开走,就看到不远处的公园里,商涵予同舒怡正站在树下旁若无人的热吻。
几乎是一瞬间,商泽眼里便酝酿起了暴风雨般的阴冷。
他的手紧紧抓在方向盘上,直到泛起了青白色,才在一阵铃声中,接起不知响了多久的手机。
“又查到什么了吗?”
电话正好是商泽雇用调查舒怡的人打来的。
他以为对方又查到了什么新的线索,注意力这才从公园里已经分开的两人身上转了回来,结果对方表示:这几日又费了好一番周折,依旧什么都没查到。
“其实我有一个方法,如果你只是想要确认孩子是谁的,你不如直接把消息散播出去,有份嫌疑孩子父亲的人自会找上门去,到时候不很快就清楚了吗?”电话那头,男人出了个主意。
对方说的这个办法,商泽早就想过的,但转念想到三年前的那出事情,商泽摇了摇头:万一把舒怡逼急了,她再消失个三年怎么办?
“你继续查,但消息绝对不能走露出去。”商泽道。
电话那头的人收钱办事,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于是只好放弃了之前的主意,过了会儿又将舒怡这两天的异动报告给了商泽。
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不过是舒怡暗暗约了一次余璐,叙旧之余同她要了一个手环。
而那个手环,据查是盛冕珠宝今年新品发布晚宴别出心裁的邀请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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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该放盛思奕出来了。
珠宝晚宴
盛冕珠宝今年的新品发布晚宴,主题为“TheGloriousBlooms”。
晚宴一改往年的作风,以假面探戈开场,据说其间将贯穿着珠宝展示、艺术品义拍、推理真人秀、神秘游戏等环节;力争为观众呈现一场近距离的时尚艺术盛宴。
晚宴所有受邀的嘉宾都会事先收到一只刻着专属号码的手环;而活动当晚会,主办方会安排一个没有手环的不速之客,混入人群,试图偷走最特别的珠宝;而在场嘉宾需要用鲜花投出最可疑的人物……
听上去挺有趣,但不过是一些营销的噱头而已。
商泽对此类活动想来没什么兴趣,但听到舒怡同余璐要了手环后,还是免不了有些意外。
舒怡失踪三年,一点都查不到踪迹,商泽不是没怀疑过有人帮她。
但路扬明显没有那瞒天过海的本事,而有本事有动机帮舒怡做到这一切的人里,盛思奕绝对配拥有姓名。
毕竟盛思奕当初同商泽一样,放任舒怡公司险些破了产,而舒怡失踪后的三年,盛思奕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国外。
比起一直在本市的曲樾和景淮,商泽一直觉得盛思奕更值得怀疑,但现在——
如果说舒怡连盛冕珠宝发布晚宴的邀请函都需要找余璐的话,商泽没办法继续假设舒怡这三年会同盛思奕来往密切。
三月底,盛冕珠宝新品晚宴选在玛尼公寓66楼天际会所举行。
城市的夜景从高空一览无余,三月底正好是芍药盛开的季节,会场从签到台到会场桌,芍药遍布,这宴会场内一片春意融融,场外望出去一片车水马龙的景象,竟也意外和谐。
在星光璀璨,衣香鬓影的晚宴现场里找到舒怡,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尽管她身量高挑,身材引人注目,但晚宴开场就是假面探戈,商泽拒绝了无数女士的邀请,几乎将现场转了遍,才在人群中找到了舒怡。
她穿着一声紫色的紧身裹胸礼服,深色将她衬得白肤若瓷,礼服剪裁更是恰到好处地勾勒出身体的线条;她一头长发被挽乐了起来,微微扬着下巴,跳舞的姿态如天鹅般优雅。
一曲终了,舒怡放开搭在舞伴身上的手,转而穿梭入人群之中,像在寻找什么人。
盛思奕?不对,舒怡如果想要将盛思奕的话,完全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况且,据前今晨的报道,盛思奕还被拍到同某个女星在国外吃饭,今晚想必是赶不及回来的。
商泽不动声色地隔了一段距离跟着舒怡,好一阵后,将她终于停下脚步,目光却是望向不远处落地窗边正交谈的一男一女。
从商泽的角度望过去,男女都只得一个侧影,加上还带着面具原因,商泽根本没法辨认出那两人到底是谁,而他又是否认识。
他不由地愈发好奇,她这边大费周章是要找谁,那女人还是那男人?
似乎察觉到商泽的视线,舒怡回头望了一眼。
商泽于是从侍应生手里端了杯酒,试图遮住自己露在面具外的另外半张脸。
这场景太过熟悉,他不由想起当初在秦家舞会上同舒怡一起听墙角的情形;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做类似的事情,谁知……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啥后,商泽连忙又恼火的丢了杯子。
就在这空档,晚会义拍环节开始,落地窗边的男女终于停下交谈,那男人不知说了句什么,转身先走了。
商泽见舒怡朝着尚在原地的女人迈步过去,似乎想要叫住对方,然而还没出声,她面前忽然窜出一个身影,截住了她的去路。
来人一身燕尾服,英姿勃勃;正是今晨被报道还在国外的盛思奕。
商泽看不清楚舒怡的表情,只见她身子顿了顿,被落地窗模糊反射出来的身影姿态紧绷,竟有种如临大敌般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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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因
三年前舒怡在机场洗手间晕倒,醒来后已经被送到了医院,手上还打着点滴。
过度劳累、亚健康、低血糖……医生把她晕倒病因说完,还告诉她一个消息,她怀孕了。
怀孕了?可她明明一直有吃药——
等等,之前她月经一直不见来,她以为是短效避孕药带来的影响,于是这段时间停了药,于是改用避孕套,怎么就好运气中了招?
舒怡听到消息的第一个反应是打电话给景淮,然而景淮电话一直拨不通,舒怡在忙音中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她之所以停了避孕药,是因为她的月经似乎很久没有来过了。
尽管因为服药和工作忙碌导致近期推迟的状况,舒怡以前也有过,但从来没有这么长,长到仔细算起来,似乎是从春节前就没有……
舒怡那段时间忙,很多事情也记不清楚,只能不确定地同医生表明自己的不解与顾虑。
“避孕药物经过几代的改进,现在这代很多都没有多大的副作用。就是吃着药怀孕了也不一定说就不能要,如果你有顾虑,不如做个B超检查一下胎儿的健康状况。”
在医生的建议,舒怡当日下午有做了个B超,得到的结果是:怀孕十三周,目前一切正常。
三个月了?如果检查时间没错,那就是说——孩子不是景淮而是曲樾的?
舒怡半点不相同曲家人扯上关系,看完检查结果后就动了流掉孩子的心思,结果刚试探性地询问了一下,医生就告诉她孩子已经错过了最佳的人流期;况且她之前有流产史,如果再做一次人流,以后受孕将十分困难。
舒怡本就头疼的生活忽然又多了一件头疼的事,她返回病房,对着报告正烦躁间,忽然看到了推门而入的盛思奕。
“你怎么会在这儿?”她问。
盛思奕没有回答她。
舒怡的低血糖太过严重,还还要留院观察,她于是忍不住又拨了景淮的号码,盛思奕却道:“不用打了,不会有人接的。”
舒怡蹙眉,盛思奕也不绕弯子:“景淮昨天回景家,被他妈关起来了。”
二十六岁的成年人,居然还会被家人关起来?
舒怡惊讶的看着盛思奕,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但盛思奕却告诉她,这种事,早在当初景淮选择做道具师而非接手家族企业就曾经上演过一次,没什么好稀奇的。
舒怡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她想起景淮那份工作室的出售合同,忍不住猜想景淮是不是因为撞见盛思奕吻了自己,受到到了刺激,回景家找林芳瑜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出神间只听盛思奕念叨了许多她不注意自己身体什么什么的,又问她:“听说你怀孕?”
他问这话时,目光看向的是她放在病床头还没来得及收好的B超报告。
舒怡蹙眉,又听盛思奕问:“孩子是谁的?”
“?”
“医生说你不想要,我猜孩子不是景淮的,对吗?”
尽管是疑问的语气,盛思奕的神情却是肯定的,舒怡很快便反应过来,盛思奕早不是之前那个盛思奕。
他懂得如何用盛冕集团作为诱饵向她抛出,他能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她想,他应该早就查清楚了她同景淮间的种种:比如三年前的“猫腻”,又比如他们何时背着他“死灰复燃”……
她该对他刮目相看吗?不过——
“盛思奕,你没有资格问这个问题。”舒怡不客气地回道。
盛思奕却不以为意,一点没有被她的话激怒,反问她道:“伊伊,你还记得我们那个没出世的孩子吗?”
舒怡忍不住陷入了沉默。
她忽然想起那个在她子宫里的,小小的一点;却是曾经被她寄予了无限期望的生命,可惜最终并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人世。
她不由地抚了抚自己的肚子,盛思奕看着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就在这时,舒怡的电话忽然进来了一条信息。
是路扬发来的,提醒她记得晚上同投资人吃饭的事。
眼看没剩多少时间,舒怡顿时从伤怀中回过神来,按了铃叫护士过来,说有事必须要赶紧出院。
护士因为有医生的叮嘱,并不敢贸然行事。
盛思奕见状,出声将那犹豫的护士撵走了,并按住试图下床舒怡:“让她好好休息,晚上的应酬不用去了。”
“你知道我晚上有应酬?你——”舒怡不可置信的看着盛思奕,忽然反应过来,“路扬所谓的那些投资人,是你安排的?”
“是。”盛思痛快地承认,又看着她道,“舒怡,我们做个交易吧。”
“?”
“路扬所谓的那些投资人确实是我安排的,本来我打算以投资做要挟……,算了,我现在换个条件——你把孩子留下来吧。”
“什么?”她险些怀疑自己听错。
“我说你把孩子留下,不管是谁的,不管你接下来作何打算,你希望你不要再一次伤害自己了。”盛思奕,“如果你一时难以做决定,我给你时间好好考虑一下。”
许是知道舒怡不耐烦见到自己,盛思奕说完自己的条件后,没多久便离开了医院。
舒怡完全搞不懂盛思奕能提那么莫名其妙的条件,能获得什么好处;却也确实被他的提议弄得失眠了半宿。
她在医院的病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去,结果第二日一早就被盛思奕急冲冲的摇醒,告诉她,关于她的检查发现了一些的问题,让她赶紧收拾一下,同他换家医院。
盛思奕那样着急,当然不是为了舒怡腹中的孩子,舒怡当时迷迷糊糊,只从盛思奕同医生的交流间听出自己似乎可能患了某种极严重的病;她彻底清醒过来时,已经被盛思奕带上了他的私人飞机。
从号称国内号称神经科最牛逼的医院,到欧洲最大规模的私立医院,盛思奕带着舒怡乘私人飞机飞了好几个地方;几经过检查,最后确诊舒怡确实患上了是肌萎缩侧索硬化(ALS)也叫运动神经元病(MND)。
这个病,还有一个简单的称呼,渐冻症。顾名思义,随着患者年龄的增长,负责人体运动的肌肉组织将逐渐萎缩、退化、枯萎……其病变过程,就如同活着的人类被渐渐“冻”住;直到身体僵硬、无法自由活动——
甚至连呼吸都不能自主,最终死亡。
尽管舒怡当时的病症很轻微,只有偶尔的肌肉失力与手抖,但医生让舒怡最好最坏的打算,她可能只有35年的存活时间。
舒怡花了好久消化这么一个噩耗,等回过神来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
她差点乘坐的航班失事的事情已经被大肆报道出来,国内媒体不知从何得到消息,乌龙地以为她也丧命于那场空难,三天两头有意无意地追悼她——没有经过任何求证,她就这么“被死亡”了。
舒怡觉得好笑,但笑完又觉得难过,仿佛冥冥之中注定有场死亡在等待着她一般。
妊娠反应后知后觉的迅猛杀来,舒怡在一系列中不适,整个人迅速消瘦。
医生说孩子极有可能保不住,就在那时,舒怡忽然生出一种不甘,一种不肯屈服于命运的强烈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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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
“盛思奕,你现在还希望我生下这个孩子吗?”消瘦中的舒怡问盛思奕。
盛思奕当时只是沉默。
他知道舒怡心中早已经拿了主意;那种情况他其实不建议她留下孩子的,但那样残忍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盛思奕最终表态。
“那你帮我一个忙吧——”舒怡于是道,“你帮我瞒住我还活着的消息。”
景淮很有可能刚走出她死讯的阴影,舒怡不想让对方再一次承受她患上绝症的打击。
还有,舒怡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同曲家扯上任何的联系,所以她不希望曲樾知道她还活着并且怀孕在身的消息,她怕他日后会猜出些什么。
反正她离死亡也不远了,索性就让公众以为她早已经死了吧,免得又被媒体以“罕见疾病”或“未婚生子”等由头再次热议一番。
舒怡既做了决定,盛思奕只能全力支持。
他按照舒怡要求帮她换了个身份,瞒住了所有人舒怡还活着的事实;并把她在国外安顿好,让她接受治疗的同时安心养胎。
不知是不是因为接受治疗得早,舒怡的病情在药物控制下并没有太多恶化的迹象,除了偶尔麻痹性的手抖外,看起来完全同正常人无异。
五个月后,舒怡早产生下来一个儿子。
舒怡高兴地为起了名字,然而,不到一周孩子,孩子便死了。
盛思奕还记得舒怡当时的反应:双眼一下子空洞,听到消息的刹那,她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灵魂了一般。
那日,舒怡呆坐了半日,最终面无表情地吐了一句“这样也好”。
她并没有表现出过多难过或者过激的情绪,但那才是最可怕的,因为紧接着她整个人都变了。
她开始变得激进,不顾身体情况地进行高强度的孕后康复训练,搜集渐冻症最新治疗成果的同时试图尝试各种偏方;她甚至报名参加了志愿者,接受Corestem公司自体骨髓干细胞治疗ALS的实验——
好在盛思奕及时阻止了。
那所谓的临床实验,安全性不确定,疗效也不确定,天晓得会有什么样的副作用。
盛思奕绝对不同意舒怡动那么危险的念头,他试着同她说理,他告诉她霍金在诊断出渐冻症后都能活五十多年,他有信心能照顾好她,让她拥有更长的寿命……
然而舒怡根本听不进去。
她没办法想象自己身体一点点僵化、肌肉一点点萎缩的场景,她更没办法想象自己将会因为疾病而变得丑陋并且生活不能自理……
她接受不了,那会让她比死了更难受。
生产后的舒怡因为疾病同体内激素的变化,脾气变得异常大,时而暴躁、时而抑郁。
盛思奕无论多心平气和地想要同她谈点什么,最终都会演变成一场争吵,结局以舒怡摔砸掉身边所有能摔砸的东西结束。
几次过后,盛思奕再不同舒怡当面争执,然而暗地里,他找了心理医生,试图对舒怡采取心理控制。
舒怡拒不接受治疗,盛思奕只好变相软禁了她,这使得舒怡越加反抗,最终逮着机会逃了。
这一逃就是两年。
这两年里,舒怡阴差阳错收养了舒鸣,又为着舒鸣,决定重新回到本市。
谁知,这才不到一个月,远在国外的盛思奕就已经查到了她的行踪。
“——你怎么在这儿?”
看着面前忽然窜出来的盛思奕,舒怡下意识的开口,问完又觉得这简直是废话:他自家的珠宝晚宴,他怎么不能在这儿?
盛思奕似乎也觉得舒怡的问题多余,没有回答,反而看着她道:“你呢?不如先说说你为什么在这?”
舒怡蹙眉不说话,只是盯着前方某个逐渐走远的身影,想要追上前去。
盛思奕却忽地一把拉住她道:“想都别想。”
“伊伊,我看过宾客名单,我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盛思奕的脸色仿佛一下子沉了下来,看着舒怡,眼里满是警告。
那一刻,舒怡忽然觉得无力。
以前的盛思奕,不管怎样,她总有拿捏他的办法,但现在,情形却是反过来的:在有些事情上,不管她哄诱也好,怒斥也罢,她就是使尽百般手段,他也不会松口,然而她却不得不顾忌他——
毕竟他知道她所有秘密,见识过她所有的丑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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畸形欲望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吧。”僵持半晌,舒怡先开口道。
这宴会的场地本就是会所,自然还有空余的房间,盛思奕很快拉着舒怡找到了一间。
“你什么时候找到我的?”疲惫地坐到沙发上,舒怡开口问盛思奕道。
“我一直都知道你的行踪。”盛思奕在她旁边坐下,“伊伊,我不可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在外面的。”
那意思明显不是最近才找到她的;舒怡诧异的抬头,“你是说你这两年——”
“嗯,我的人早就找到你了。”盛思奕点头承认,又道,“不过你当时情绪不太稳定,我想着让你散散心也好,就没出现在你跟前。”
舒怡忽然不知该说什么。
亏她还以为她已经摆脱他了,没想他的人一直都暗中跟着她。
盛思奕又道:“伊伊,如果你这次回来是因为闲不住想要做点什么,我没有意见,但是如果——”盛思奕忽然看着她,“你知道吗,你刚想要见那个女医生,他们团队所谓用癫痫药物成功治疗渐冻症的研究,目前还只停留在小白鼠的阶段。”
尽管盛思奕尽量语气平和,但舒怡知道他其实已经动了怒;她被他用责备的目光看着,一时间也觉得气不顺。
“盛思奕,你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多了吗?”
从当初盛思奕悔婚后,舒怡就没想过这辈子还会同眼前这个男人有什么纠葛,但偏偏一场突入起来的疾病,让她同他再次纠缠不清。
一想到那些撕扯、拉锯的日子,一想到她曾将那么难看的姿态暴露在他面前,她就觉得恼火。
谈话是没什么好谈的了,按照盛思奕这不松口的态度,舒怡觉得继续谈下去只会同以往一样演变为一场争吵,或许还是单方面的。
她索性起身道:“盛思奕,我很感谢你之前为我做的事,但我是一个成年人,我有自己的行动自由;我想见什么人,有什么目的,那都是我的事,麻烦你以后不要操心了好吗。”
她说完要走离开,盛思奕却不慌不忙的拉住了她。
他扣住她的手腕,并不算用力,但足够她挣不开;他看着她,也不说话,许久后,等她暴躁的情绪消退些许过后,才道,“伊伊,我们还没离婚。”
“……”舒怡闻言一愣,再次跌坐回了沙发上。
盛思奕不说,她都差点忘了,当初为了肚中孩子户籍的问题,也为了给孩子一个所谓的完整的“家庭”,她同他是注册结了婚的。
“伊伊你也玩的够久了,跟我回国英国去吧,我说过,我一定会帮你找到治疗你的病的办法的。”盛思奕扳过舒怡的肩膀,拉过她另一只手,“至于舒鸣,既然你认她是你的孩子,那么他也是我的孩子,你不需要那么辛苦给他挣什么家产,以后他自会继承我的一切,”
盛思奕认真看着舒怡,深邃的目光像一张蛛网,让舒怡有种无处可逃的感觉
她忽然有些挫败,吐了口气,颇有些无语地将头埋在盛思奕的胸前。
盛思奕便顺势搂住她,低头温柔地吻她;从额头开始,一直到眉心、鼻尖再到嘴唇。
他的手停在她的腰间,指腹轻轻地摩擦着,唇贴着他的唇,时而轻舔,时而吮吸,缠着她的舌,一圈圈温柔地逗弄着。
舒怡并不反抗他的亲近。
即使在当初那撕扯、拉锯的半年里,她也不排斥同他肌肤相亲。
一开始,是为了哄诱他松口,让他同意她接受那些危险的治疗;
后来她知道他不可能松口,索性当那是纯粹的生理欲望的发泄,以补偿自己怀孕的一年;
再后来,她开始喜欢在争吵后同他上床;因为那是她唯一可以扳回一局的地方,也是她在暴躁与抑郁双重折磨之下,唯一能找到舒缓其紧绷神经的办法。
盛思奕轻轻揽住舒怡,温柔的吻舌席卷着舒怡的口腔,用娴熟的技巧挑逗勾引着,不知餍足的攫取着她的气息。
他的舌轻柔灵活,每一下勾缠都恰到好处。
隐秘的欲望随着神经末梢攀附上来,舒怡很快有了感觉,忍不住反客为主,跨坐在盛思奕的腿上。
不同于盛思奕的温柔,舒怡的主动里带了一丝戾气。
她一手扣住盛思奕的脑袋,低头缠住他的舌尖,带点泄愤性质的啃噬,另一只则手沿着他颈脖慢慢下滑,抽了他的领带,一颗颗解开他衬衫的扣子,往下恶狠狠的搓弄着。
交缠的唇舌间很快有了一丝血腥味,是舒怡咬破了盛思奕的下唇。
盛思奕神色不变,舒怡却不满地皱了皱眉,松了他的唇舌,紧接往他脖颈间探去,开始去啃咬他的脖颈。
她的双手探进他半开的衬衫里,抚摸着他结实的胸肌,长长的指甲不客气的掐在上面,留下深深的指印;唇舌则流连在喉结及肩头处吮吸、舔舐,并时不时地重重咬上一口……
盛思奕在舒怡的逗弄下,喘息越发深重,不时因为疼痛闷哼一声。
外头的商泽,很快便听出了房间里的不对。
匆忙跟过来,他听着两人云里雾里的对话,还没那么厉害,一下子就将舒怡这几年的生活轨迹串联起来,推断出舒怡这几年到底经受了什么……
但房间里反常的安静,伴随着衣服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和盛思奕不时的闷哼,他却很快反应过来——
一时脸色铁青,商泽深吸了口气,伸手就要拍门打断屋里两人的苟且;然而他的手还没落到门上,冷不丁地,他又听舒怡开了口。
“盛思奕,你不觉得自己很变态吗?”
房间里,舒怡忽然开口问盛思奕道。
她抚摸在他胸膛上的手一寸寸下滑,抚摸着他紧实的腹部,往下用指甲隔著裤子轻刮着他那胯间明显鼓涨起来的一坨,轻柔的抚摸、揉搓著,嘴里吐出的话语却是不满而嘲弄的。
“你明知道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变成一个瘫掉的怪物,你却执意要将我绑在你身边,看着我一点点瘫痪——你想过那情形吗?你想过当我身材塌陷,面部扭曲,连生活都不能自理时候——将是个多么可怕的情形吗?你确定那时候还会对我有爱意有欲望?你难不成有恋残癖?”
她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他的西裤裤链,伸进里面,握住他粗硬的欲望轻轻套动。
盛思奕的呼吸愈发杂乱不堪,胸膛起伏着,将属于他的浓厚的男性的气息不住喷在舒怡白皙的脖颈间:“伊伊……还没到那一步,总会有办法的;再说,我还没有肤浅到只看一张脸,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做不——”
话还没说完,舒怡已经低头含住了他胯间的物事。
——————
肉今天码不完,就这样吧,我想早睡一次。
关于最近几章的争议,还是那句话,看文是为了开心,如果有丁点看不下去,请千万别勉强。
偷情Play
这不是舒怡第一次给盛思奕口交。
他的敏感带,她早已熟稔,只是含住他性器顶端,用舌头缠绕着轻轻一吸,便把他刺激得一下子弓起腰闷哼出声。
欲望迅速膨胀,怒挺着像是想要爆炸一般,爬满了可怕的青筋
她俯身跪到他胯间,一手托着他两颗鼓涨囊袋,一手扶着他挺翘狰狞的性器,伸出舌头顺着那怒涨棒身舔舐,柔软嫩滑的双唇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上面鼓动的青筋……
盛思奕便忍不住绷紧了身体求饶道:“伊伊……”
不是不享受她“纡尊降贵”的服务,只是那慢吞吞的动作,对他而言是在太过折磨。
分开这两年,他没碰过任何女人,连自我纾解的次数都很少……
他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刺激。
盛思奕不由地伸手想要把舒怡拉起来,然而刚碰到舒怡的肩膀,舒怡便故意似的用牙齿磕了一下他的性器。
尽管不算大力,但那处实在太过脆弱,盛思奕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舒怡便握着盛思奕的命根子睨了他一眼,大有“你再动试试”的意思,盛思奕只能缴械投降,任由舒怡用她那折磨人的方式泄愤。
“盛思奕,我不会去英国,除非是因为找到了更好治疗方式。”
舒怡的手抓在盛思奕的肉棒上,不紧不慢套弄着,不时低头含住吞咽两下。
她被他吻掉了口红的丰满双唇湿,在的灯光下泛出润泽水光。
盛思奕只是看着那情形便欲火高炙,连思路都变得阻滞,好久才组织好语言,刚说了一个“可是”,舒怡忽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她用手指就着唾液包裹着他粗胀的欲望迅速套弄,樱唇含住那粗大的顶端,柔软的舌尖灵活地在他龟头的软沟上快速的来回滑动。
她含着他欲望,往下一点点吞咽得更深。
兴奋的液体从他跳动的肉棒顶端泌出,又被她舔弄着吞咽下去,
湿热的口腔给了他莫大的刺激,她每一下吮吸都吸得他头皮发麻,只恨不得扣住她的脑袋,在她嘴里肆意进出,胀满了她整个口腔——
最终却因为不忍,只能紧紧抑制着自己发狂的冲动,紧绷着身子抬手撩开她耳边垂落的头发。
粗胀的欲望被柔软滑腻的唇舌紧紧包裹着,滋味销魂。
久旷的盛思奕在舒怡不遗余力的“折磨”下,没多久便缴械投降,低吼着抽动小腹,把浓稠的浊液尽数射进了舒怡嘴里。
舒怡根本没料到盛思奕那么快,还没来得及躲开就被射了一嘴,她蹙着眉想要将其吐出,环顾四周发现房里并没有配洗手间——
盛思奕见状,连忙抽了几张纸巾展在自己手上,舒怡不客气地吐在了上面;盛思奕又另外抽了几张帮她擦拭嘴角。
舒怡仍旧有些恼火,干脆直接吻住了盛思奕
她的嘴里还带着他残留的体液,那味道明显不那么美好,他也只能忍住,任其纠缠,同时伸手探进她礼裙里。
“这次换我帮你?”
他的手指抚摸上她光滑的大腿,摩挲着内侧敏感的肌肤,一路探至那两片饱满的肉唇间。
她一阵轻颤,早已湿润不堪的花穴忍不住再次泌出一阵蜜液;他便就着那湿润钻入那热滑的甬道。
他修长的手指插入其间,,先是在里面慢慢地动了几下,然後开始快速来回抽动、挖磨……翻搅出“噗嗤噗嗤”的淫靡声。
在情事上面,舒怡对于手指插入的敏感度完全不啻于真枪实弹的进入。
盛思奕没弄几下,她的呼吸便急促起来,丝丝呻吟从唇齿间溢出、难耐又渴求,听得盛思奕很快再次有了感觉。
他干脆将人放到沙发上,将她裙子推到她的腰间,褪去了她的底裤,低头含住了那艳红花瓣中的肉核。
他一面抽动着手指,勾弄着她的嫩肉顶着最为敏感的地方戳刺;一面吮吸着着她充血肿胀的花核舔弄。
她很快便顶不住叫起他的名字。
他于是扶着她再次跨在他腰上,擎起胯间再次热硬滚烫起来的肉棒,托着她坐了下去。
粗壮的肉棒一点一点的撑开滑腻的嫩肉;太过饱胀的充实感让舒怡甚至能感觉到棒身上面脉搏的跳动。
酥麻的快感从交合处扩散到全身四肢百骸,舒怡还没缓过来,盛思奕已经托着她的腰动作了起来。
两人面对面坐着,他一手隔着礼服贴身的布料罩上她胸前的浑圆,揉搓着,一手按上她的腰肢,带着她的腰上下移动。
已经发泄过一次,盛思奕明显好耐心,扣着舒怡她深深浅浅地戳弄着。
炽热的摩擦令舒怡骨酥筋软,很快便沉沦在情欲之中,如藤蔓般攀着盛思奕;肉壁的褶皱蠕动着,汩汩泌出越来越多湿滑的热液,那温湿的触感令盛思奕发狂。
双手抱住舒怡的圆臀往下用力一按,下体也配合的向上挺,盛思奕终于斯文尽失,加快了抽插的力度与速度。
尽数拔出,全根没入;他又热又胀肉棒把她花穴完全撑开,次次冲撞上最深处,只顶得舒怡又酥又麻,纤指紧揪住他的手臂,指尖几近泛白。
考虑到场地,舒怡到底不敢放开大喊。
盛思奕见她咬唇,于是寻到她的樱唇,将其吮住,两人激情的接吻,两只舌头在口中相互纠缠;汗水从两人身体里浸出,将彼此的气息交融在一起……
这一次,进行了很久。
商泽等在外面,等了半天都再没有等到有用的对话,却错过了最佳的敲门时机,只能黑着脸走了。
有了盛思奕这条线索,商泽回头再查,很快便查到了舒怡这几年的行踪。
然而再看完调查资料,他只觉整个人仿佛沉入冰水中一般。
从舒怡活着出现在他面前,然后然后忽然告诉他她有了孩子……那种巨大起落的,他都能接受,他以为不会再有更糟的情形。
然而,舒怡居然患了渐冻症。
一种巨大的,得而复失的恐惧忽然笼罩下来,商泽看着文件,险些忘了怎么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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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让
四月,SG同壹粟联合地方电台打造的大型真人选秀节目开播。
商泽破天荒同商涵予谈起此事,没有揶揄、没有嘲讽,反而认真地给了几点可行的建议;商涵予听完,觉得商泽简直吃错了药。
“如果你是为你多年前的错误表示抱歉,我愿意接受,但如果你是想打什么别的主意,我劝你免了。”商涵予。
“多年前的错误?”商泽。
是说他让舒怡假扮商涵予女友又甩了商涵予,逼商涵予出国的事吗?
虽然现在回想起来,商泽也认为那是个愚蠢透顶的主意,但并不是对于商涵予,而是对于舒怡。
“对你我没什么好抱歉的。”商泽,“还有,别说得好像是我拆散了你同舒怡一样,商泺你扪心自问,难道没有我,舒怡就会接受你吗?”
商涵予顿住。
确实,他同舒怡间的问题,并不是因为商泽。
自SG向壹粟抛出橄榄枝,到选秀节目筹备完开播的这段时间里,商泽并没有使任何手段阻止商涵予同舒怡的往来。
但商涵予明显的感觉到,他同舒怡的关系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
她允许他抱她,亲他,如果他要求,更亲密的举动她也是允许的,但即便这样,两人也并没有往情侣路上发展。
她从一开始就提醒他,她给不了他想要的,而他不管怎么努力,她都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
一想到这点,商涵予就觉得沮丧。
商泽见商涵予眸子暗沉了下去,冷不丁地哼了一声,心想舒怡对商涵予到底有些良心的。
她知道她自己得了绝症,所以并不会给商涵予任何的希望,反观她对他商泽——
商泽想到舒怡第一个来找自己,却半点不提自己患病的事——商泽只觉得心头堵得慌。
诚然多年前,他们相遇的不管第一面还是第N面都不甚愉快,但他当时根本没料到过后来的事情……她有必要因为他当年下了她几次面子,便记仇这么多年吗?
心堵归心堵,商泽却不能对舒怡的病情坐视不理。
他查阅了网上所有能查阅的关于渐冻症的资料,咨询了国内外神经科顶尖的医生关于渐冻症的最新研究进展及治疗方法,他甚至找人将舒怡父母亲人在这方面的病史都仔细做了调查……
他做过的这些,盛思奕早就做过了,他不会比盛思奕了解得更多。
商泽最后还是直接找上了盛思奕。
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但事实上,见面的过程同商泽想象中有点不一样:在他开门见山地提出见面的目的后,盛思奕没有任何为难便表示可以将舒怡的病情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但条件有一点,他不能在舒怡跟前提。
商泽应允,瞬即又问:“你就不问问我有什么企图?”
盛思奕眉头微蹙:“不管你有什么企图,多一个人想办法,总归多一分希望。”
盛思奕说到做到,当日回去后就将舒怡的病例报告发给了商泽。
商泽对着那不甚乐观的报告看得眉头紧蹙,与此同时,舒怡正在搬家。
虽然某些人在她的治疗问题上死不松口,但其他问题,她只要撒个娇,基本上没有搞不定。
就像去英国这事儿,舒怡不想去,盛思奕最后还不是只能妥协。
盛家的生意本就一半国内一半国外,盛思奕在哪都是无所谓的,索性留在国内陪舒怡。
他重新给舒怡找了个住的地方;大别墅,有舒怡每天运动所需的泳池和健身房,有舒鸣可以奔跑玩耍的花园,还有管家、厨子、保姆二十四小时为两人服务……
舒怡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绝,便同意了搬过去。
收拾东西的时候,路扬过来帮忙。
“阿姨,你真要搬过去?你就不怕到时候姓盛的天天去骚扰你?”路扬站在舒怡卧室门口,幽怨地望着他,“你要是不满意这儿,我在城北还有套——”
“路扬。”舒怡打断他,“我同盛思奕是领了证的。”
“可你那不是权宜之计吗?姓盛也真够卑鄙,事后居然不肯离。”路扬嘀咕。
舒怡无语,于是安慰性地拍了拍路扬的肩膀,谁知他竟顺势撒娇般的抱住了她。
保姆早就被辞了,舒鸣自个儿在隔壁收拾他的那些小玩具。
路扬抱着舒怡,埋头在她胸前,像个孩子一把撒娇地蹭着脑袋;盛思奕就在这时,推开公寓虚掩的房门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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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
路扬圈着舒怡,埋头在她胸前磨蹭,一米八几的个子屈起来,直将舒怡抵到门框上。
若是换个同样体型的男人撒娇,舒怡肯定觉得辣眼睛;偏偏路扬撒起娇来浑然天成——
“阿姨,不搬好不好?”他埋头在她胸口,耷拉着脸,垂着两帘纤长眼睫毛,低哑的嗓音,满是恳求和依赖。
简直要命。
“别闹!”
虽然嘴上这么说,舒怡还是伸手揉了揉路扬的头顶;路扬顺势蹭着她的手动动脑袋,抬起头来就要去吻她。
“咳咳——”
盛思奕就是在这个时候进屋的,眼见路扬就要得逞,他忍不住咳了两下。
路扬回头看了盛思奕一眼,并没有撒手的意思,舒怡却掰着他的手臂,让他松开了她。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之前那一幕,盛思奕问舒怡。
“嗯,快好了。”舒怡道。
就在这时,旁边儿童房忽然响起一阵拖鞋拍在地板上的“啪啪”声,是舒鸣拿着玩具跑过来了。
“路扬哥哥——”舒鸣一边跑一边喊,见到路扬便将自己手里的汽车机器人带给他,“路扬哥哥,我不小心把……”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注意到旁边的盛思奕,于是收了声,怯怯地看着对方。
路扬也不打算给舒鸣介绍,只蹲下身道:“咦,麦昆的手臂怎么被你折下来了?来,我帮你装回去。”
舒鸣于是将手中的玩具递给路扬,然后用小手拉他,示意他去自己的房间。
“他好像很怕生?”瞥着将路扬拉走的舒鸣,盛思奕问。
舒怡的目光却是在路扬身边停了几秒:“我以为你想问点别的什么。”
到底还是名义上的夫妻,舒怡后知后觉地生出些许做人“妻子”的自觉,准备应对盛思奕的发难。
然而,盛思奕什么都没问。
实际上,他对舒怡这两年的情况了如指掌:去过哪,做过些什么;什么时候收养的舒鸣,什么时候联系的路扬……盛思奕一清二楚。
他没有阻止,是因为不管舒鸣还是路扬,确是都帮忙平复了舒怡的情绪。
当初舒怡拼了命生下的那个孩子,在医院恒温箱待了一周便去了;舒怡的不惜命,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没了唯一的牵挂,她对自己的身体毫不爱惜,为了治病什么都敢尝试……
那个时候的舒怡是可怕的。
如果一定要让她在漂亮的死去和残废的活着之间选一个的话,盛思奕相信,她会毫不犹豫地选前者。
这是为什么后来舒怡逃跑,盛思奕明明找到了她,却仍任由她在外的原因,因为他需要让她一个人冷静一下。
舒鸣的出现让舒怡有了新的寄托,而路扬……尽管盛思奕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男孩子身上有种自己同舒怡都没有的活力,他明显比自己更能安抚舒怡的情绪。
别的不说,这两年,舒怡至少重新把自己养好了。
她现在整个人比当初从他身边逃离开的时候不知圆润、光彩了多少,盛思奕拉着舒怡的手,拇指细细摩挲着那细滑的皮肤:“还要收拾什么,我帮你。”
舒怡同舒鸣就这样搬进盛思奕准备的别墅。
一开始,舒鸣一直伤心又好奇,不停问舒怡他们为什么要搬家,为什麽要住到陌生叔叔的家里,以及路扬哥哥还会不会来看他们……然而,很快,舒鸣就被盛思奕“收买”了。
搬家过后,盛思奕每天都抽空来看舒怡,给舒鸣带去许多玩具的同时,还会耐心地陪他玩。
小孩子对于能陪自己玩的大人一般都没什么抵抗力,路扬虽然之前也陪舒鸣玩,但他作为一明星,根本没办法像资本家盛思奕那么空闲……久了,舒鸣不再追着舒怡问他的路扬哥哥了。
就这么过了一周,舒鸣同盛思奕逐渐相处越发和谐,舒鸣有次看动画片说想养只狗狗,盛思奕竟然真给舒怡弄了一条金毛过去。
“你还真……”舒怡看着几乎要有舒鸣高的大犬,扶额道,“你不能这么惯着孩子。”
“不是,多多是我之前就养着的。”盛思奕,“在国外的时候。”
当初舒怡既抑郁又暴躁的时候,心理医生曾建议盛思奕或许可以在家里添一只宠物,毕竟养宠物是一种对抗抑郁的有效方式,因为人在同宠物交流、嬉戏中,可以得到一种陪伴与抚慰。
盛思奕于是给舒怡挑了一只金毛幼犬准备给舒怡养,取名“多多”,也是希望它能多多陪伴舒怡,结果狗狗送到家里的时候,舒怡人已经跑了。
盛思奕只好自己养了两年,他回国了,自然也让人将多多送了回来,现在舒鸣想养,他便正好带了过来。
多多见到舒怡和舒鸣,不停绕着两人转圈、摇尾巴,它吐着舌头凑近舒鸣,想亲近又害怕吓到对方。
舒鸣看着那狗;忽然想起了商涵予的那只鹦鹉,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由景淮养着。
而关于景淮的消息——
不同于盛思奕同商泽这样的公子哥,景淮一没在家族企业工作,二又低调惯了,媒体报道上根本寻不到他的行踪。
甚至连当初景淮准备卖掉的工作室,舒怡现在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你这几年……同景淮还有联系吗?”舒怡忽然问盛思奕。
提起景淮,盛思奕可没有对待路扬那么轻松,牵着舒鸣去摸多多的手顿时顿住;许久后才道:“早就没什么来往了。”
舒怡于是也不好再问什么。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很快,她就同景淮碰上了。
——————
作者:盛思奕的金毛都有名字,你俩的鹦鹉和猫就不取个名字。
舒怡:问我做什么?鹦鹉是商二的。
作者:可他取的是“舒舒”,你每天唤着自己的名字,不觉有点……
舒怡:不,我想唤鹦鹉的话,我会直接叫“嘿,过来”。
作者:……
作者:曲樾,你呢?
曲樾:我一般“咪”一声,我家猫就会知道我唤它。
作者:……
作者:从这方面看,你们两个人还挺登对的……
纸包火
舒怡是在一场宴会上碰上景淮的。
那是冯瑶硬拉舒怡去的一个宴会,说是舒怡让她想办法搞定的某个投资人她搞不定,她于是让舒怡自己出马。
聚会选在一个私人会所,中式的盆景、明代的家具、富有历史感的复古院墙……然而就是那么幽静的场合,舒怡看到很滑稽的一幕——一只鹦鹉正站在餐桌上啄小龙虾。
绿油油的鹦鹉站在一个装着小龙虾的盘子上,一脚抓着盘子,一脚抓起一只小龙虾,剥壳剃头,吸取虾黄,动作一气呵成,十分流畅。
舒怡不禁想起了商二那只鹦鹉。
明明都说鹦鹉这个物种是吃素的,但架不住嘴贱;商二那只鹦鹉什么都写都喜欢咬:键盘,网线耳机线,手链……小龙虾这种东西,它也照啃不误。
舒怡还记得,商涵予蹭住在她家的时候,有个晚上点了小龙虾夜宵没及时吃,回头就被鹦鹉啃得满地是渣,肉和壳混在一起,也不知是嘴馋还是单纯啃着好玩。
眼前这只鹦鹉无论外形还是毛色同商二那只简直如出一辙,舒怡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鹦鹉见到她盯着自己,也歪着脑袋看她,一双眼珠滴溜溜留的像在思考什么一样。
半晌,它伸出小爪子试探性地推了一只小龙虾到舒怡面前。
舒怡疑惑地看它,它又推了一只过来,然后拖着那盘子退后两步,一副“都是我的,你不许抢”的表情。
这德行,简直就是商二那只鹦鹉嘛。
舒怡顿时愣住了,就在这时候,鹦鹉噗嗤一声飞了起来,越过舒怡,直接落到她身后某个男人的肩头。
舒怡转身,然后就看到了景淮。
三年不见,他似乎没什么变化,一双眼依旧深邃又沉凉,嘴角紧抿,神情严肃,还是那副不喜生人的样子。
只是这副样子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仿佛裂开了冰的湖面,一瞬间,不复平静。
“舒…舒怡……”景淮看着舒怡,嘴角几番嗫嚅,语调艰涩的开口。
他小心翼翼地朝她走去,一副生怕将幻觉给撕破了样子。
舒怡见状,像是陡然回过神来一般,淡淡地回了一句:“你认错人了。”
说罢,抬步就走。
说是走还不准确,她几乎是用跑的。
因为时辰还早,会场还没几个人,舒怡一路畅通将景淮甩到到了身后,在走廊拐角的时候,忽然撞到商泽。
作为传说中本场宴会最有分量的宾客,舒怡早知道商泽会出席,倒并不意外会撞见他。
倒是商泽,有些意外舒怡的出现,开口就要问她什么,她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将他压倒在墙后。
舒怡的身高加上高跟鞋的优势,哪怕商泽近一米九的个头,还是被她一把捂住了嘴。
商泽本蹙了蹙眉头,十分不满这样的姿势,却还是配合的半点没发出声音,直到舒怡自己将手从他嘴上撤了下来。
“什么情况?”从来没见舒怡还会躲谁,商泽问她。
舒怡背靠着墙壁也不说话,要不是她现在不能闻烟味,她很想来支烟。
当初她决定不回国,并让盛思奕瞒住她还活在世上的消息,原因有两个。
基于曲樾的原因,随着那个孩子的离去,已经不存在在了,基于景淮的原因,舒怡本想着毕竟已经过了三年,他应该早就放下了——
可当真正四目相对的瞬间,她才发现——他或许根本没有放下。
因为他看向她的眼神,情绪浓烈而翻涌的……那一刻,舒怡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便已经做出了逃跑的决定。
然而冷静下来又觉得跑也不是办法。既然碰见了,终究是要好好谈一场的觉——
吐了口气,舒怡还是觉得应该出去见一见景淮,商泽见舒怡半句话不说便想走,不禁拉住了她。
他眼眸深沉地看着她,刚想说什么;而就在这时,舒怡的右腿忽然抖了起来。
一开始是小幅的颤抖,后来越来越大幅,整条腿从脚趾到腿根都不受控制地抖动着,伴随着蚂蚁啃噬一般的疼痛。
“你怎么了了?”
“腿……脚抽筋。”
商泽闻言,连忙将舒怡扶到一旁坐下,抬起她的腿检查情况。
可是痛感越来越强烈,舒怡抓在商泽手臂上的手不觉越发大力,商泽忽然反应过来,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外头,寻来的景淮,正好看着商泽抱着舒怡急冲冲地奔出来;商泽也还没等他发问,只说了一句“联系盛思奕,告诉他舒怡病犯了”,便先抱着人出了会所。
一路折腾去医院,舒怡疼得混身冒汗,发颤,她咬着嘴唇几乎都要把嘴皮咬破了,商泽看不下去,用手掐开掰开她的牙齿,舒怡便用力去掐商泽的手臂,只将他都抓出了红印子。
那样子看得商泽的心都跟着舒怡发颤,不住催促司机快点再快点,然而等到了医院的时候,舒怡已经昏过去了。
舒怡再次睁眼醒来,已是天黑。
她望着白白的天花板,刚动了动身子,盛思奕连忙扶她坐起来:“你醒了,还疼吗?”
舒怡并不回答,因为她发现,病房里除了盛思奕,还有两个两人,一个正从沙发上坐起来,一个正从窗边回头望过来。
正是景淮和商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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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
病房就那么大点,一下子挤了三个男人,简直影响空气流通。
舒怡看了看盛思奕,又看了看景淮同商泽,从他们脸色的表情可以推断出,她得病的事八层已经被兜底了。
仿佛整个人被剥了干净,再无隐私可言;舒怡不悦地微微皱了皱眉。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盛思奕扶舒怡坐起身,见她一直不说话,连忙关切地问道。
“没有。”舒怡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只是有点饿了。”
“想吃什么?我叫人去买。”
“随便吧。”
盛思奕是清楚舒怡的饮食习惯的,也没再多问,当即出了病房去吩咐人给舒怡买吃的。
舒怡看着屋里另外两个男人:“两位吃过晚饭了吗,不去吃点东西?”
尽管说得客气,一听就是赶人的。
商泽像听不懂一般没任何表示,景淮倒是很诚恳地回了一句“还不饿”,但看着舒怡明显有话要说,只是碍于商泽在场,觉得不是说话的时机。
这两人,终究是有一场话要谈的;眼见舒怡再次将目光转向自己,商泽借着接电话自己先识趣退出了房间。
舒怡这才看着走向自己病床边的景淮道,“你都知道了?”
景淮没有立即回答,但眉头却拧了起来,许久后才用有些艰涩嗓音问她:“阿思说,你的病是在三年前检查出来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止不告诉他,她还索性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
景淮看着舒怡,目光里情绪翻涌,仿佛有无边地悲伤、无边的疼痛;全在控诉舒怡的所知所为。
相对于他的激动,舒怡却似乎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回了一句:“我当时给你打了很多个电话。”
舒怡说的,是她当初打算飞多伦多的前一晚,还有她得知自己怀孕后给景淮拨得电话。
其实景淮如果能看到那些通讯记录,他或许可以猜到舒怡并没有上飞机,但遗憾的是,当时的景淮自己的人身自由都被控制住了,那些电话,他一通都没收到。
直到后来舒怡遇难的报道出来,景淮不敢相信,一遍又一遍给舒怡打电话,然而舒怡人已经被盛思奕带出国,由于走得匆忙没办国际漫游,电话不论怎么拨都是NoService。
“你打了很多电话给我?”提起当初的事,景淮眼中的情绪越发激烈,抓着舒怡的手,“对不起,那个时候……”
他深深蹙起眉,眼神有些挣扎,似乎不知要从哪里开始解释才比较好。
然而舒怡似乎并不需要他的解释,抽出被被他握住的手,打断他道:“别误会,我打电话给你那时候,我还不知自己患上现在这个病——说起来,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当时打电话给你,是打算要同你分手的。”
“你说什么?”景淮难以置信地看着舒怡。
她说的每个字他都懂,但似乎不明白那串起来的意思。
“我说,当你撞见我同盛思奕亲热的那晚,我便是打算同你分手的。”舒怡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吐了口气,给了景淮一会儿消化的时间才继续道:“原因,我想我不用多说——因为当时的处境,我觉得盛思奕比你更能帮我。至于后来我知晓自己得了病……景淮,你体会过那种感受吗?那种直面死亡的感受,是由不得人不诚实的。”
“……所以?”景淮艰难地开口,像在等待最后的宣布。
“所以,那时候我才明白我爱的人是盛思奕。”而舒怡,毫不留情地给了一刀。
门外,商泽闻言,不屑地哼了一声。
他要是不清楚舒怡的性格,他要是没有调查过舒怡这两年的行踪;这番话大概还能糊弄他一阵;可他是领教过舒怡那记仇的本事的……
她还会爱上盛思奕?呵呵。
然而病房里头的景淮却愣住了,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你最后发现,你还是喜欢阿思?”
他眉头又蹙在一起,既震惊又怀疑,面色复杂地看着舒怡,似乎想要反驳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舒怡点头,然后又似乎有些为难地开口道:“对了,我同盛思奕已经结婚了。我还给他生了一个孩子,两岁了。”
说完,她摸到床头的手机,给景淮看了一段视频。
里面盛思奕正陪着舒鸣同多多一起玩耍,而舒鸣对着镜头叫了一声“妈妈,你不跟我们一起玩吗?”
当然,如果景淮心思够缜密,他会发现舒鸣并没有叫盛思奕爸爸,可是他骤然收到这样的讯息,哪里能如此之快地反应过来——
景淮愣愣地看着视频,久久不能言语,舒怡便趁热打铁道:“景淮,你就当我是我对不起你,可我也不知能活多久了,就让我自私一次吧。”
景淮最终踉跄着走了。
本来,舒怡不打算这样同景淮谈的,可偏偏——景淮知道了她生病的事情。
她清楚他的为人,如果不让他死心,他只怕怎么都不可能对她撒手不管;她不想他再一次做出类似于之前为了她卖掉工作室样不理智的行为——
况且,已经有一个盛思奕,她真不想再把景淮牵扯进来。
望着景淮离开了病房,舒怡默了一阵,这才忍不住长长吁了口气。
而这时,商泽却推门而入:“你说谎都不用打草稿的吗?”
棘手
商泽同舒怡相处了几年,自然能分辨出舒怡说谎时脸上那细微的、不自然的变化。
“你说谎都不用打草稿的吗?”他看着舒怡。
舒怡当即蹙眉道:“你偷听?”
商泽没回答。
事实上,顾忌到商泽在外,舒怡说话的语气并不算大声;病房的隔音还是不错的,商泽根本听不清两人说些什么——
可惜,病房窗户窗帘没拉。外面一片漆黑,舒怡透过玻璃看不到商泽,商泽却能清楚地看清舒怡的唇语。
严格来说,这算偷看,不算偷听。
遇到舒怡后,商泽这事也干了不少。面对舒怡的质问,他居然一点不觉得难堪,反而哼笑道:“你倒是挺为景淮着想的,为了让他死心,连孩子的父母都可以胡诌。”
他不过是嫉妒舒怡对景淮的区别对待,所以忍不住揶揄了一句。
但舒怡的神色却起了防备,她明显从商泽这句话里解读出了更多的信息:“你怎么知道孩子不是我和盛思奕的,你调查过我?”
商泽一愣、没有否认,舒怡却恼了:“你凭什么?”
就算回国后主动找上商泽,并坦白孩子的存在,舒怡也不认为商泽真能查出些什么。
他最多查到舒鸣的存在,可是她可以一口咬定那就是她的孩子,毕竟她确实生下过一个孩子——
但现在商泽明显知道许多她不愿意让人知道的事情,更气人的是,她现在同他并不存在某种联系。
“你凭什么调查我?”舒怡看着商泽,眼中是好不掩饰的愤怒。
商泽觉得舒怡有时候真的是很能气人。
她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作不懂?她以为他一点心都没有吗?她莫名其妙失踪三年回来,一点实情都不肯吐露,她觉得他可以毫不关心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凭什么?”商泽脾气也上来了,“如果我不调查,你是不是决定一直瞒着吗?得了这样的病也不提一个字。”
“这不关你的事。”提到病情,舒怡愣了一下,而后越发愤怒,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回他。
“这怎么不关我的事?”商泽也被气得心肝生疼。
从得知她的病后,他吃不好、睡不好,天天关注着渐冻症治疗的最新进展,焦急地帮她想办法。就在下午送她来医院的路上,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就算这样,她依旧说这不关他的事。
商泽深吸了口气,提醒自己不要同病人计较:“你冷静一下,正好,这事我们得好好谈谈。”
舒怡却不欲多说,她盯着商泽,似乎费了好大劲才平复下胸腔的起伏,不耐地开口送客道:“我累了,想要休息。”
商泽还想再说什么,舒怡已经一把推翻了床头的水杯:“出去!”
她的情绪明显有异。
商泽很快发现了舒怡的反常,以前再有脾气,也从来都是有分寸的,别人怎么惹了她,她总会巧妙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从不需要用摔东西这样的手段来发泄——
害怕她伤了自己,商泽连忙按住她的肩头,禁锢住她:“好好说话。”
“我不想同你说话!”舒怡被禁锢住了手脚,言语便越发不客气,嘲讽看着商泽,“我都已经结婚,你还这么缠着不放,你是想当隔壁老王吗?”
一句话气得商泽咬牙;却也只是抓着舒怡,并没有说什么刺激她的话。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直到盛思奕推门进来,这才结束了这局面。
对付发脾气的舒怡,盛思奕明显比商泽更有经验,他让商泽出去,很快安抚好了舒怡。
“我说过,不要在她面前提她的病。”事后,盛思奕同商泽道。
“那难道就一直回避着这件事——”商泽不满地反问盛思奕,“还有,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不二十四小时找人看着就罢了,还让她到处乱跑,你甚至让她自己开车。你是不是太纵着她了一点?”
回应商泽的,是盛思奕的沉默,许久后才无奈地吐了口气:“可我没办法不纵着她。”
当初在英国的时候,盛思奕何尝不是雇人二十四小时看着舒怡的呢。
可是舒怡却十分不满那种二十四小时被人监控的感觉,况且她还试图背着盛思奕尝试那些危险的治疗,所以被雇用来的人,最终都被她用各种方式赶走了。
尽管医生开的药,舒怡都按时服用,但她拒绝承认自己有病,拒绝接受后续瘫痪的可能性,也拒绝配合所有这方面的努力。
当时盛思奕其实花重金置购不少黑科技产品:眼控轮椅、键盘,EyegazeEdge;EKSO脑控机械外骨骼……
他试图通过那些高科技的产品让舒怡知道,哪怕有天她瘫痪到只有眼珠能转动,她也一样可以借助机脑电波控制的械外骨骼站立、行走;一样可以借助眼神控制通讯工具与人沟通互动。
然而那些高科技产品,最终全被舒怡砸了个稀巴烂。
当时的舒怡强烈排斥瘫痪这种可能性,她曾明确告诉盛思奕,她不会去提前适应什么瘫痪后的生活;因为她选择只有两个——要么痊愈,要么死。
两人在这个问题上每每爆发争执,不管盛思奕如何劝说,都不过是激得舒怡的情绪越发激烈,最后伤人伤己……
“你以为我不想正面同她谈论这个问题吗?”盛思奕苦笑着开口。
商泽听得眉头紧蹙。
他之前只知道病情严峻,但想着以现在的医学与科技,舒怡只要肯配合治疗,还能是好好地活好长一段时间的——
可现在,也许比病情更严峻的——是舒怡的心理。
“她就这么不惜命?”商泽问盛思奕,“难道她就没什么留念的?”
“如果当初那个孩子还活着的话,可能会有吧。”
当初舒怡为了肚中的孩子,什么治疗、检查都肯配合,哪怕对保持身材不利高热量食物,只要是为了肚中孩子的健康,她也是肯吃的。
那时候舒怡还没有那般讳疾忌医,盛思奕当初把病情想象地太过严重,甚至在家里置备一台呼吸机以防万一,舒怡也没有说什么。
可后那可怜的孩子一去世,舒怡整个人就变了。
虽说现在有个舒鸣,但舒鸣毕竟不是舒怡亲生的,舒怡就算将某份对于她失去的那个孩子爱,全部都转移给了舒鸣,她也没有因为舒鸣变得更加惜命。
每当想到这一点,盛思奕就会格外悔恨当初的悔婚。
哪怕舒怡这病逃不过,但如果他当初同舒怡如期结了婚,那么他们现在或许都不止一个孩子了。而有了至今骨血的牵绊,舒怡对待这病的态度,或许也会不一样。
んāιtāňɡshūωū。CΔm
过去式
住了一趟院出来,盛思奕开始找人看着舒怡。
他将他的司机给了舒怡,说是为了方便她出行,又给家里换了一个的保姆;说是为了更好地照顾舒鸣;这两件事不细究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可舒怡某次不过是不小心脚滑没站稳,那保姆便立刻朝着她飞奔而去——
那架势,要说不知道点什么,舒怡是不信的。
她有些不高兴,但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同盛思奕争吵,找理由将人解雇;这多少让盛思奕松了一大口气。
然而这口气并没有松多久,又有一个消息引起了舒怡兴趣:这次不是渐冻症的治疗有了什么新的不靠谱的进展,而是——曲颖要结婚了。
五月初的时候,媒体报道曲颖同秦殊将月底在瑞士举行婚礼的消息。
到底是过了三十的人了,就算再不显老,可年纪终究摆在那里,这两年,曲颖终于放弃在商泽这棵树上吊死的念头,找了秦家二公子秦殊。
当初曲樾同秦家三小姐没能结成的亲,如今通过曲颖和秦殊到底还是结了。
新闻消息发出来的时候,舒怡故意到盛思奕跟前念了一遍,末了故作遗憾一般地感慨了一句:“盛总,你这白月光可要嫁人了。”
白月光这词怎么听怎么有翻旧账的意味,盛思奕赶忙表明态度道:“伊伊,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自从舒怡在他心里驻扎下根来,曲颖早成了过去式,况且曲颖还间接害死了他同舒怡的第一个孩子……得知真相之后,盛思奕同曲颖便断干净了联系;哪里还有什么所谓的白月光?
盛思奕拉住舒怡的手,借机亮了亮自己戴在无名指上的婚戒,试图提醒舒怡他同她已经结婚了的事实。
舒怡却又问他道:“听说婚礼是在瑞士举行,你收到邀请函了吗?”
“收到了。”盛思奕如实回答。
虽然他同曲颖的早断了联系,可同秦、曲两家多少还有些生意往来;秦殊同曲颖结婚,自然不可能不邀请他、
“去吗?”舒怡于是问盛思奕。
“……没这个必要吧。”盛思奕本来还想说找人随便挑份礼物送过去就好了,但怕引起舒怡不高兴,也干脆直省了。
谁知舒怡却道:“可是我有点想去呢。”
“你想去?”盛思奕总有一种将被套话的担忧,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舒怡的表情开口道。
“嗯。”舒怡点头,勾上盛思奕的脖子,鼻尖抵着他的鼻尖撒娇道:“去吧,就当放个假出去旅游一下。”
“……”盛思奕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答应呗。
五月的瑞士,雪山上的冰雪还未消融,草地却都已经碧绿;正在春暖花开的季节。
舒怡说顺道放个假旅游,盛思奕还真带着她在瑞士游了一圈,才在曲颖结婚的前一天赶去参加婚礼。
曲颖同秦殊婚礼的地点选在某个著名的城堡,有着近千年的历史,是瑞士为数不多的中世纪古堡之一。
舒怡同盛思奕抵达的当晚,秦殊举办一个简单的晚宴招待宾客。
舒怡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没有出席;其实是不想在公开场合同盛思奕一起亮相:毕竟晚宴的宾客来来去去就那些圈中人,他们大都认识舒怡或至少对她有印象;舒怡实在懒得同他们一一解释自己的“死而复生”,更懒得解释她同盛思奕如何兜兜转转又搅到一起。
知道舒怡的顾虑,盛思奕倒也没有勉强,自己独自出席了晚宴。
舒怡以感冒了为由,带着口罩在城堡里溜达了一圈,总算问道了第二天婚礼仪式的举行场地——城堡里那巨大的花纹透明玻璃穹顶组成的温室花房。
舒怡找过去的时候,婚礼策划公司的工作人员正里里外外忙碌着布置场地;在一片忙碌的身影里,舒怡意外地见到一个监工一般的人物——景淮。
自从上次医院将人赶走,舒怡对景淮一直采取着某种避而不见的态度;盛思奕后来几次同舒怡表示,景淮十分关心她的身体情况,总是从他哪不住打听消息——
但舒怡不松口,盛思奕也不可能给景淮透露些什么。
“舒怡——”舒怡见到景淮的时候,景淮正好也望过来看到了她,然后,几乎是一瞬间,他的眉头便蹙了起来:“阿思带你来的?”
他这语气听上去颇有些愤怒,舒怡默了默,顿时明白他误会了。
当初舒怡同曲颖不合,景淮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加上后来盛思奕因为曲颖而放了舒怡婚礼的鸽子,这些景淮都是清楚的。
所以他在这即将举行的婚礼花室见到舒怡,第一个反应就是——舒怡是被盛思奕带来的。
他以为盛思奕还像以前一般不贴心,完全没考虑到舒怡的感受;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直问舒怡盛思奕在哪,一副打算找人理论的样子。
舒怡连忙拉住他,可一时间又编不出一个像样的理由,最后也只能将锅推给盛思奕。
“秦总设了晚宴,思奕应该正跟其他人打招呼呢;那些人我见了也尴尬,就懒得去。”舒怡抓住景淮的手臂,制止他打算找盛思奕的举动,想了想,又转移话题道,“听说这里是明天举行婚礼的地方,我就过来看看,对了,你怎么在这儿?”
真相
舒怡这句其实有些废话,她不问也知道,景淮一向不怎么喜欢那些热闹的地方。
不过这次,景淮却道:“我过来帮忙看看场地。”
毕竟景淮是道具师,曲颖找他来把把关倒是没错的。
舒怡于是点点头没再说话:她正愁怎么给曲颖的婚礼舔点堵,结果老天就把景淮给她送跟前来了。
“我看着场地布置地很漂亮呢,能进去看看吗?”过了一会儿,舒怡问景淮。
景淮不可能说不,当即带舒怡参观起了现场。
高挑的玻璃棚上垂落这一簇簇的绿色的藤蔓植物,白色玫瑰陪着山萝卜花豆荚、鼠尾草及桉树叶搭配的捧花一簇簇装在玻璃容器里四散在婚礼场地内,配合着温室内原先的植物,鲜花簇拥、绿意盎然,俨然一个浪漫又文艺的婚礼现场。只是——
“这婚礼现场都不用影音设备的吗?”舒怡好奇的问。
毕竟除了婚礼的音乐,婚礼开始之前,通常会有一段等待时间,未免宾客无聊,婚庆公司一般都会播放一段视频什么的。
“有的。”景淮还没来得回答,他身后一个婚庆公司的小哥哥热情地答了一句,然后指了指一旁的角落里的音响和隐藏在半空中一大束捧花后的投影仪。
“我们在新人拍婚纱照的时候录了许多有趣的花絮,准备在明天新人进场的时候播放。还有曲小姐有些没到场的朋友录了祝福视频过来,到时也会在婚礼上播放。”
听到这儿,舒怡算是放心了。
眼见工作人员解释完,又忙着继续布置场地去了,舒怡忽然故意咳嗽了两下。
“怎么了?”
“没事,最近感冒了,嗓子有些不舒服。”
景淮闻言,于是连忙去给舒怡倒水,舒怡趁着他走开的空档,不着痕迹的渡去DVD旁将放置在里面的CD给偷偷取了出来。
今晚,她会将CD里的内容给换成她事先准备好的内容的。
这算是她送给曲颖的一份小礼物吧,至于大礼,明天自会有其他人给曲颖送上,她只管看热闹就好了。
舒怡将换下的CD偷偷装进自己手提包里。然后又同景淮聊了两句,便借口不舒服准备离开;结果没走两步,又撞见了一个熟人——曲樾。
他是同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一起过来的。
他站在花室门口,也不知已经看了她多久,当她望向他时,他的瞳孔猛地缩了缩,转头同一旁的女士不知说了句什么,然后便直直朝着舒怡走来。
不同于对待景淮的忐忑,对于曲樾,舒怡没什么愧疚;不过她刚做了点亏心事,有点虚……
“嗨——”舒怡硬着头皮同曲樾打招呼。
曲樾却没回应,只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仿佛有千言万语。
三年不见,他愈发的英俊,一进来,就吸引了在场好几个女性工作人员的目光。
她们一会儿看看曲樾同舒怡,一会儿看看站在花室门口的不知名女人,一会儿又望望之前还在同舒怡谈话的景淮……似乎等着好戏的开场。
舒怡实在顶不住,用商量地语气问曲樾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好。”这次曲樾终于答了一句。
两人一同出了温室,漫步在无边的草坪上。
瑞士五月的天气,入夜有些微凉;舒怡走了没一会儿变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曲樾皱眉,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了她。
“你这举动,不怕女朋友吃醋。”舒怡想起在温室门口见到的美女,打趣道。
“那只是阿颖的一个朋友。”曲樾像是解释一般回了一句。
舒怡于是也不在拒绝;毕竟她的身体大不如以前,现今这身体确实娇气得很。
“谢谢。”她接过了曲樾的外套披到自己肩上。
曲樾无意间瞥到她无名指上的那一圈刺眼的银光,震惊地看着她:“你……这戒指?”
他本想问她是不是结婚了?然而又心存侥幸,希望这只是一个误会,毕竟舒怡曾经告诉过他,她以前旅游的时候为了避免被骚扰,也曾干过在无名指上带假戒指的事……
“你说这个?”舒怡拨弄了一下出国前被盛思奕强硬要求带上的戒指,只好如实道,“嗯,我结婚了。”
然后,曲樾整个人顿住了。
他想起今晚在席间他注意到盛思奕手上也带了戒指,正是眼前舒怡手上这款。当时曲颖也是像他现在这般错愕,然而又不太敢相信,于是试探着问盛思奕怎么结婚了都不通知她——
结果盛思奕怎么说的?他说:“我太太不喜欢张扬,他们就没有大张旗鼓地办婚礼。”
几乎是一瞬间,曲樾就明白过来了。
也是,自己妹妹曲颖怎么可能请舒怡来自己的婚礼呢?舒怡必然是跟着她丈夫一起过来的。
“结婚?同盛思奕?”曲樾问舒怡,语气却带着一种自己都不想承认的肯定。
舒怡点头:“没想这都被你猜到了。”
然后曲樾又问:“为什么是他?”
就算要结婚,她大可以选景淮或者其他爱慕者,为什么是曾经在婚礼上放了她鸽子的盛思奕?曲樾看着舒怡,尽管整颗心都沉到了谷底,却仍不死心的追问。
舒怡心知他没有景淮那么好糊弄,于是半真半假地开口道:“因为我发现怀孕了。”
“?”曲樾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舒怡又补充道:“三年前,比这个时候更早,大概是3月份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孩子不是景淮的。”
三年前的三月?不正是他同舒怡分手没多久?
曲樾的眼见一下子瞪大了;他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舒怡,然后他看见舒怡笑了:“没错,孩子是你的。”
如果换个时间、换个地点,舒怡并不想告诉曲樾这些事情。
可现在,他不确定曲樾去花室是不是也同景淮一样,是去检查婚礼现场布置的,也不确定曲樾有没有看到他偷拿CD的一幕……
为了让曲樾的脑袋再顾不上曲颖的婚事,舒怡将自己怀上孩子并在国外生下的事全都同曲樾说了。
“你是说……你因为不想打掉孩子所以同盛思奕结了婚,结果最后孩子还是没保住?”曲樾听完,语调艰难地总结道。
“是。”舒怡点头,想起那个只活了一周的孩子,不免也有些伤感。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是盛思奕发来消息问她在哪。
舒怡于是将外套脱下来还给曲樾:“我该回去了。”
说完,她便转身走了,留下曲樾震惊地站在原地,望着四周黑压压的群山,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消化了良久,曲樾最终转身想要叫住正渐行渐远的舒怡,就在这时,另一边的暗处忽然走出一个人影——是景淮。
“你找我?”曲樾看着朝自己走来景淮。
景淮没说话,他手里还拿着婚庆公司工作人员从花室捡到的舒怡的手链,本是追出来想要还给舒怡的。结果刚追过来,就听到了她同曲樾那段让人震惊的对话。
她有过曲樾的孩子,后来孩子又死了?那上次她给他看的视频里的小孩又是怎么回事?
景淮蹙眉,许久后才看着曲樾:“我听说的故事是另一个版本。
“?”曲樾不解。
景淮于是将上次在宴会碰到舒怡,已经舒怡在病房里的那番话全都同曲樾说了。
然后两人对视了一眼:也许,他们两人听到的故事版本串起来,差不多就是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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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大家汇报一声,之前遇到的麻烦事,比预想中更轻松的解决了,所以我又有时间更文了。
不过既然说了本文免费到完结,又说了让大家几个月后来看,我想这文还是免费,然后一周两三章的样子直到完结吧。
正好最近有了新脑洞,在隔壁开了新文;大家也可以去收藏一下哦~
闹剧
第二日婚礼;舒怡一早就去花室将替换过内容的CD放回了原位。
她回房觉得有些困倦,又忍不住小盹了一会儿,同盛思奕赶到婚礼现场时,婚礼已经开始好一会儿了。
秦殊站在城堡的入口,对面曲颖正骑着黑马从森林里缓缓走出。
两人婚礼选定的这座城堡并没有过度翻新,而是保持了它从中世纪延续至今古旧的原貌,在薄雾同晨光中显得一片静谧。
曲颖身穿象牙白露背婚纱坐在马上,盛大的裙摆从马背一侧垂落形成长长的拖尾,头纱上的星星点点手工绣片像振翅欲飞的蝴蝶一般环绕着她;那场景美丽的宛如童话。
“如果你喜欢这样的婚礼,我们也可以办一个。”见舒怡的目光一直在曲颖身上,盛思奕于是开口。
舒怡只是笑没有答话。
曲父牵着马,一路将曲颖送到秦殊跟前,将她的手亲自递到了秦殊的手上。
秦殊抱着曲颖从马上下来,两人手挽着手穿过城堡门,一路踏着玫瑰花瓣铺成的地毯往温室而去。
宾客们紧随其后纷纷入场,在一阵悠扬的钢琴奏曲中,室内的投影仪也开始放起了曲颖同秦殊婚纱照的花絮。
虽然婚礼是在古堡举行,秦殊同曲颖的婚纱照却是瑞士各地取景,基本上把瑞士所有出名的景点都拍了个遍。
俊男美女加上如画的风景画,哪怕是花絮,宾客也看得津津有味;只是视频没放多久,忽然画风一转,变成一个昏暗的酒吧里,一对男女正抱在一起热吻。
“哇哦,好劲爆。”
“是啊,这宣誓都还没开始呢,小两口开始发狗粮了。”
“……”
众人发出哄闹,以为新人给大家发福利,然而看了一会儿,发现不太对。
视频里,女人有一头漂亮的长发,指甲在男人宽阔的背脊上攀爬,吻着男人媚眼如丝;虽然同平日的端庄不太相符,但确实是曲颖没错——
但那摩挲着曲颖的手臂,压着她激烈热吻的男人,并不是秦墨。
本来还起哄着的宾客忽然安静下来,你看我我看你,都在窃窃私语那男主人公到底是谁。
而曲颖的大哥曲腾在看到视频的那一瞬间,脸便一下子黑了,因为视频里同他妹妹热吻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当年帮曲颖从国外高薪挖回来的某个职工。
当年,曲颖为了破坏了余璐的商泽关系,不惜将余璐的初恋大费周章从国外挖了回来,并同那渣男一起设了个局让余璐绿了商泽。
时候,余璐虽记恨曲颖,却没有能力报复,于是便迂回地揣使自己那渣前任去打曲颖的主意。
渣男不仅渣,而且还贪婪,竟真的将主意打到了曲颖的头上。
余璐暗中帮了个小忙让渣男在曲颖某次伤心酒醉后得了手,这视频便是那时候录下的。
当然,曲颖是个理智的人;一时情绪失控是一回事,清醒过后又是另一回事。
她的混乱只有一夜,那之后她便让对方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余璐暗中留下了视频,就等着有朝一日好出一口恶气。
曲颖背对婚礼现场的大屏幕,正任由工作人员帮她整理婚纱裙摆。
曲腾见到视频不对的那一刻便立即让人赶忙关掉投影,然而工作人员被这突入起来的状况吓到了,好一番手忙脚乱才换了个内容播放上。
这过程中,秦殊和曲颖最终还是看到视频内容,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Allright,ladiesandgentleman.Pleasetakeyourplace.Theweddingceremonyisabouttobegin.”眼见气氛不对,主持人连忙救场。
曲颖垂着眼眸,压低了声音也不知同秦殊怎么解释了一番,婚礼依旧若无其事的继续举行,只是后来那些誓言,听在宾客耳里像是笑话,听在当事人耳中仿佛讽刺。
“Therings,please.”
在一段冗长而言不由衷的宣誓之后,主持人宣布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可就在这时,温室门口忽然跑出一个女人大喊了一句“等一等”;然后秦殊接过戒指的手一顿,神情一下子变了。
因为,来人正是他心头那道白月光。
两个月前,当秦殊和曲颖的婚礼还没有在报道上登出来的时候,舒怡便从冯瑶口中知道了秦殊要结婚的事情。
作人情妇,冯瑶早预料到有那么一天,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伤心难过的。
不过她同舒怡聊天的时候无意透露了一件事:那就是秦殊看着滥情,其实痴情的很,心头一直都有一个放不下的初恋,不过因为一些误会,两人终究是错过了。
舒怡当初听到消息时,只是纯粹好奇,所以多问了几句,没想对方居然是她认识的人。
她于是费了点功夫联系上对方,然后将从冯瑶那里听来的关于两人间的误会无意地告知了对方。
舒怡的目的不过是给曲颖添点堵,并没有想那么多;甚至在联系了人过后舒怡便没跟进了,谁知,对方竟会给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女人望着秦殊,隔着老远,舒怡都能感到他们之间的情感涌动。
“秦先生主婚人出声提醒。
秦殊最终朝着来人大步走去,抓着对方的手将她带到了曲颖的面前。
后面的剧情,简直一场堪比电影般精彩的闹剧。
新郎在婚礼上公开悔婚,曲颖没脸见人,羞愤地跑了,两家人在婚礼上撕逼,宾客在底下议论纷纷,更有媒体逮着机会疯狂拍照……
“你来之前是不是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形?”陪舒怡看完了整场闹剧,盛思奕忍不住问舒怡。
“怎么,心疼了?”舒怡反问,一点都不觉得愧疚。
盛思奕蹙眉,拉着舒怡刚想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忙完的曲樾正大步朝着两人走来,身后还跟着一脸愁云的景淮。
所以这两人是反应过来了?
也是,昨天来过这现场的非工作人员就那么几个,景淮和曲樾随便一猜便能推测出那碟片是被谁动了手脚。
“找我?”舒怡笑着迎上曲樾,准备应对他的发难,谁知对方只是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看向盛思奕:“有时间吗,我有事问你。”
——————
问什么?当然是舒怡的病,曲哥哥现在根本没空管他妹妹。
治疗
曲樾面带疲色。
事实上他已经一宿没合眼了。从景淮口里得到舒怡犯病的事实,他一开始还不太相信,直到打电话同舒怡之前住院医院的某个朋友进行了确认。
他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问遍了他认识的所有神经科的医生关于渐冻症这个病的最新治疗进展,这才找上了盛思奕。
两人在盛思奕套房的客厅里聊了一个上午。
舒怡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聊了些什么,但最终的结果是——盛思奕告诉她,不回国了,他们直接去加州。
“去加州做什么?”舒怡不解。
“看病,曲樾介绍了一医生——”盛思奕道。
话还没说完,已经戳到了舒怡的痛处,她一下子变得像个炸毛的刺猬一般。
“盛思奕你能不能别这样?!”她几乎要跳脚一般地吼道。
盛思奕知道舒怡情绪又上来了,不欲于其正面冲突,可他这沉默惹得舒怡更加火大,她几番深呼吸都不能控制自己情绪,摸到手边的烛台便一把推砸在地上。
“你一定要弄得所有人都知道我得了绝症你才高兴吗?”
“你能不能别每次都这么自作主张?”
“你以为你是我的谁,我根本没有权利替我做决定!”
……
曲樾和景淮面面相觑,从未见过舒怡那么疯狂的一面,上前就要帮忙;盛思奕却用眼神制止了他们的靠近,关上了门。
两人在屋里拉扯,全是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和舒怡愤怒的指责,大约半个多小时候才逐渐消停,然后是长时间安静。
大约又过了十多分钟,盛思奕衣着狼狈地打开房门,脸上、脖子上带着几道深深浅浅的抓痕。
客厅一片狼藉,舒怡早不见人影,他指着紧闭的卧室门轻声同曲樾和景淮解释了一句:“她吼累了,睡下了。”
“你没事吧?”曲樾问他。
“早习惯了。”盛思奕笑笑,像个没事人一般,“放心吧,我会把她带去加州的。”
他还要找人来清理客厅,曲樾同景淮也不便再继续打扰,一同告辞了。
“我昨天知道舒怡结婚了还在嫉妒盛思奕,现在看来,他这几年过得也挺不容易的。”走出老远,曲樾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景淮表示默认,好一会儿后才道:“可我还是嫉妒他。”
“至少,他这几年都陪在她身边。”他又补充了句。
曲樾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第二日舒怡果然答应了盛思奕去加州,可是登上飞机,她才发现机舱里还坐了两个人——景淮和曲樾。
“为什么他们也要去?”舒怡将盛思奕拉到一边。
“医生是曲樾朋友,他愿意同行自然更方便一些。”
“那景淮呢?”
“他坚持要求,我没办法拒绝。”盛思奕道,然后在舒怡不满的目光中咳了咳了道,“伊伊,阿淮也是关心你,不管你愿不愿意,当初的事他都已经全部知道了,这种情况下我怎么不忍心拒绝他……试想假如当初你选择的是他,而如今我和他的处境对调,我也不希望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他解释地诚恳,舒怡忍不住打断他道:“盛思奕,你最喜欢什么颜色?”
“?”盛思奕,“我没有最喜欢的颜色。”
“是吗,我还以为是绿色呢。”
“……”
飞机是私人飞机,十三个小时的行程,因为时差,四人抵达的时候正好是中午。
一行人先是去酒店安顿好,然后曲樾便带着他们去了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医学中心。
居然不是全美排名数一数二的梅奥诊所和麻省总医院,舒怡有些意外。
但实际上,梅奥和麻省,之前盛思奕带她去过的,现在都还留着她的档案,真要有了新的有效的治疗方法,早就通知她了。
半天的检查,最终医生告诉舒怡:她如今的情况,只要继续服用左旋多巴制剂,平日注意护理和运动就行了。
至于舒怡偏好的某些手术手段,比如脑起搏,细胞刀等;医生表示,渐冻症目前的治疗手段,主要还是药物,至于手术那些目前都只能是药物治疗的一种补充。
毕竟只要是手术都有一定风险和不良反应,而手术说到底也无法根治渐冻症,或阻止病情的进展,只能改善症状,按照她的情况,没必要。
医生说的这些,舒怡自己也清楚,她觉得这趟简直浪费时间。
接到盛思奕消息的商泽大老远赶来的时候,舒怡正从医生办公室出来。
她心情欠佳,甚至都没注意到商泽便自顾自地走了;盛思奕紧随其后追了出去。
商泽蹙眉,进屋询问了曲樾和景淮事情的经过,听完后只觉情况果然不乐观。
“所以还是没有治疗的办法?”他总结道。
曲樾朝外看了一眼,确定舒怡已经走远了,才回答商泽道:“其实有的。”
他说:“渐冻症关键在对症下药;患者是因为脑部细胞组织发生病变死亡导致的脑神经中枢不能正常运作;采用干细胞移植从可以从根本上治愈渐冻症。”
“可干细胞治疗渐冻症,目前还没有引进临床治疗不是吗?”商泽在这方面做过功课,不禁问道。
“是的,不过也很快了。”曲樾道,“目前已经有两家机构的临床试验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期了。”
他继续道:“一家是以色列生物科技公司——Kadimastem,他们于去年底得到了FDA批准,将自主研发和生产的人体胚胎干细胞产品——AstroRx用于对渐冻症患者进行细胞疗法临床实验,I期患者表现良好,目前他们又新招募了20个患者接受了II治疗,试验将在明年8月份完成。
另一家是美国麻省总医院,他们同BrainStorm公司合作的NurOwn疗法,采用患者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来修复大脑和脊髓干细胞治疗渐冻症的临床试验目前处在III期,刚招募200名患者。”
听上去似乎是不错的消息,但舒怡刚才的表现——
“这些你有告诉舒怡吗?”商泽问曲樾。
“没有。”曲樾摇头。
“为什么?”商泽不解。
曲樾吐了口气:“目前两种疗法在各自经过了一期二期,在安全性上都已经证明没有问题,但治疗结果个体差异却比较大,有部分患者移植后病情无明显变化;但也有部分患者神经运动功能得到了的改善;所以虽然干细胞移植从理论上来说能治愈渐冻症,但实际上……”
曲樾没有继续说下去,商泽却明白了他的顾虑:治疗的方法虽然有,但明显还不成熟;但舒怡一谈起这个病就情绪失控的样子,他是见识过的,如果给她希望再让她再接受一次失望,她会做出什么,真的很难说。
她的病情虽相对控制良好,但也时不时有发病迹象,万一她得知了消息,坚持要这时候便受那不成熟的治疗,到时候他们可就头痛了。
“既然你并不打算过早的告诉她这些,那你大费周章地带她来这儿做什么?只是检查病情?”商泽又问。
对于这个问题,景淮也有疑问,于是也跟着看向曲樾。
“检查病情只是一个幌子。”曲樾抬头看向舒怡走出去的地方,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同盛思奕商量过了,舒怡现在的情况,最紧要的是治这儿。”
他说完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
“心理治疗?”商泽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在这一点上,他很赞同曲樾和盛思奕的决定,但这样的努力,盛思奕也尝试过多次了,有效果吗?
“你觉得她会答应?”他挑眉提了一个扫兴的问题。
“会的。”曲樾点头,忽然笑看着他道,“而且你来的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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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dimastem和美国麻省总医院的临床试验都确有其事,不是编的。
干细胞移植治疗渐冻症,我还是很看好的,但具体情况,我也不敢随便编写,所以这文到结局都不会写到舒怡接受干细胞治疗。
但番外里舒怡是痊愈了,但时间线是几年后了。(说不定几年后渐冻症真的能治愈呢,如果不能的话,全当是一种奇迹吧。)
还有,大家好像对本文的更新频率意见都很大,我在这里多说两句吧:这文了下卷写的同大纲又很大的出入,又因为前两个月一些私事打乱了思绪,每次基本都是逼着自己在写……最后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说实话我也不怎么满意,但是开了坑,我必然会填完的。关于你们说的为什么有时间更新文不多更这边,除了答应了不收费的原因,还因为我也想调节一下自己,不想每次都像任务一样逼着自己写一篇干巴巴的东西。
如果等更难受,下下个月再来吧,本文正文还有七八章,番外也会有七八章,预计还得要两个月才能写完。
疗养
尽管曲樾的医生朋友对于舒怡的渐冻症同样束手无策,但盛思奕并没有急着带舒怡回国;相反他提议道:既然来都来了,不如顺便做个体检再回去。
他所谓的体检不只是健康检查,还包括健康管理,说白了就是找家疗养院做一个全面的身体的心理的检查,并根据身体状况接受预防治疗或养生治疗。
这是近些年有钱人们热衷一种消费消遣项目——海外体检。
只所以选国外,因为国外很多私人医院在体检和健康管理方面有着过人之处,同时疗养院大都环境优美,配置有度假酒店般顶级套房供客人修养。
哪怕没什么大毛病,他们也可以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度个假,将身心调整到一个更加均衡的状态,以便更好地远离疾病。
舒怡以前对这类体检没什么兴趣,毕竟青春,再加上她自认自己没有富人那样的压力,所以觉得自己用不着这么烧钱——
不过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渐冻症,她改观了:如果身体真的处于亚健康状态,做个调整也是好的;况且她都已经二十八了,皮肤也已经开始在衰老;或许她也可以选一个什么羊胎素疗程之类的。
舒怡同意了盛思奕的提议。
很快,盛思奕便选定了当地某家水疗中心带着舒怡办理了入住。
木制的人行道一路通入像是日本古老旅馆般的宁静花园庭院;酒店40间客房一律直面精巧的庭院和周围的秀美风光,既保留了乡间宅邸应有的静谧与悠然,也剔除了老建筑惯有的沉重和压抑,并精巧地穿插了水疗和运动休憩区域……
舒怡逛了一圈,对水疗中心环境很是满意,唯一不满的是——景淮和曲樾也一同来了。
“朋友推荐我来的,说这里近期有一期不错的课程,让我一定要来听听。”曲樾主动解释道。
舒怡入住之前也简单搜索过,这水疗中心,除了是这里着名的疗愈圣地和度假酒店外,也是一直是另类实验性教育的翘楚。许多着名的作家、心理学家等都曾在这里授课,它每年举行四百多场涉及心灵治愈、自我变革和社会转型的研讨会,更有主题多样的各种课程,涵盖瑜伽、冥想、最子力学、创意写作、歌曲创作、夫妻沟通、甚至萨满教的宇宙观等等。
曲樾既然这样说,舒怡也不好多说什么。
至于景淮,他倒是不解释,只直直看着舒怡,那目光——看得她只败下阵来。
算了算了,他们爱咋咋地吧,反正这儿这么大,他们也碍不着她什么事:舒怡妥协地安慰自己道。
水疗中心有顶尖诊所驻扎,盛思奕同舒怡入住的当天,相关人员先是为两人体贴的安排了检查,并采集了两人一系列的生理数据,为两人制定了疗愈计划。
计划主要分三部分——第一部分是通过药物介入,比如干细胞注入血液等,旨在提高免疫能力;第二部分是辅以运动,借助健步走、慢跑、骑行、徒步等来感受然之美,养成正确的运动习惯;第三部分则是是借助SPA和饮食,解压排毒。
制定了疗愈计划,两人第二日的日程安排一早便被送到了各自的房间。
舒怡和盛思奕的身体状况不同,收到的训练计划自然也不同:盛思奕收到的是代号“红尾鹰”的跑步形成,要求在草地上沿圈满跑三公里;而舒怡收到的是代号“蓝松鸦”的徒步,要求徒步来回水疗中心后面的小山丘。
黎明的曙光总是令人精神振奋;加州六月天气正好,加上刚入住新的环境带来的兴奋,舒怡这一路步履生风,好不惬意——
直到身后某个男人赶超她了,而偏偏这个男人,还是她根本就没想过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商泽?他怎么会在这儿。
舒怡忍不住眨了眨眼,险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清醒出现幻觉,直到商泽不满地蹙了蹙眉:“别用那种见鬼的眼神看着我。”
“你……你怎么在这里?!”舒怡问他。
如果他说他正巧来加州谈生意,正巧下榻这家水疗中心,又正巧碰上她……她一定会嘲笑他,并毫不留情地揭穿他——,然而他并没有。
“前两天你在医院做检查的时候我就飞过来了。”商泽看着舒怡,“你说呢?”
舒怡忽然不想问了。
她扭头就走,加快脚步,想把商泽远远地甩在身后,可是很快商泽就赶上她。
她于是又放慢脚步,干脆让商泽走她前面,结果对方也慢下脚步来,保持着与她同样的步调,不急不慢地与她比肩而行。
舒怡干脆停下不走了。
“怎么了?”以为舒怡不舒服,商泽连忙将手中干净的矿泉水拧开递给她。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怡一口气憋在喉咙,忽然不知该说什么了。
晨跑归来,有水上排球、普拉提、射箭、击剑等各种小组活动任选。
舒怡一开始想选瑜伽,怕不保险,最后选了个舞蹈,终于摆脱了商泽和其他一干男人;结果中午的时候还是碰上了。
水疗中心有自己的农场,种着几十种不同的蔬果,同时还养着蜜蜂和家禽……以保证为客人提供绝对绿色健康的食品。
为了让客人了解到这一点,中心工作人员召集了所有新入住的客人带他们对场地进行参观,完后,大概为了让大家体验一下农趣,工作人员决定组织大家——挖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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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水疗中心呢,是作者结合和好几家类似的酒店和疗养院编出来的,因为有的疗养院有有机农场,项目不一定那么丰富,有的项目丰富,风景不一定好,能爬山能泡温泉,还能露营……为了各男主的戏份;我也只好杂糅一次了。
大家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去搜一搜加州的GoldenDoor和伊兰莎学院,主要参考是它们。
小剧场:
一.
商二:舞蹈是什么舞蹈?我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作者:肚皮舞,学吗?
商二:……打扰了。
二.
路扬:大总裁挖土豆?赶紧拍照发朋友圈!
商泽:你忘了你的假是谁给放的,还想不想来美国了?
旧账(修)
拿到工具的时候,舒怡有点傻眼。
虽说她家境不算好,但从小也是在城市里长大,挖土豆这种活她真没干过。
就算工作人员示范了,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下手。
反观那几个男人:景淮一脸淡定,相较他以前在山里挖的那些珍惜植物,挖两窝土豆看起来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而曲樾作为一个外科医生,手术刀他都能拿,几个土豆似乎也不在话下。
只有盛思奕和商泽,两个都是被被伺候惯了的大少爷,拿起铲子也不像干活的人,一个一铲子下去直接把土豆挖成了两半,一个磨蹭了半天,好不容易挖出了个土豆,结果拍干净一看——全是烂的。
舒怡差点没忍笑出声来。
大家挖的土豆最终变成了餐坐上的素食汉堡以及茄子土豆馅儿饺子。
吃完晚饭,酒店组织了绘画课,同期三十多个客人一起在草坪上边画画便享受日光浴,并自由地聊天。
大家来自五湖四海的,交流只能用英文。
舒怡英语不算好,酒店餐厅等场合日常对话倒是没问题,要用英文聊点生活趣事什么的,还是很勉强的。
盛思奕照顾舒怡,也跟着不怎么开腔;景淮话本就不多,商泽高冷,只有曲樾一个人,很快和大家聊成一片。
下午四五点,又到了锻炼时间,按计划,舒怡要去酒店后面的树林里慢跑一圈。
商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人高马大的,偏偏拿的训练都是同舒怡一样,同盛思奕和景淮的骑行项目比起来,轻松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舒怡不禁想起一词——外强中干;可想想商泽在床上折腾人那体力,舒怡又觉得不太可能。
“商总,你说评测人员是不是把你的数据搞错了,你这样的……体魄,怎么也不该跟我是一组啊?”反正跑着步也无聊,又甩不脱商泽,舒怡干脆同商泽聊起天来。
“呵。”商泽不置可否地哼声,又道,“我是来疗养,又不是来健美,整那么累做什么?”
“……”舒怡,真不想同这人聊天。
林间的傍晚空气正好,慢跑在曲折的小径上,不时撞见树木从中一簇簇野果。
也不知叫什么名,红彤彤,又圆又饱满,看起来熟透了的表皮麻麻点点,但颜色却鲜艳欲滴,,带着浆果的甜香。
舒怡瞧着可爱,顺手就摘了两颗。
商泽的视线在那植物上停了一秒,见舒怡捧着果子就往嘴边送,几乎是下意识就奔了过去,抓着舒怡的手腕:“别乱吃东西!”
“我怎么可能吃?”舒怡诧异地反问,白了商泽一眼,“我就是想把上面的绒毛吹一吹。”
商泽这才发现自己是过分紧张了,讪讪地收回手。
舒怡慢悠悠地将野果表面绒毛吹掉,捏在手上闻了闻:“我听说商涵予小时候倒干过类似的傻事,后来在医院躺了好几天?”
“是有这么回事。”商泽沉声回了一句,又问,“他告诉你的?”
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商涵予追了舒怡这么久都追不上了,不止是年纪问题;哪个男人会把自己糗事说给自己喜欢的女人听呢?
“嗯哼。”舒怡点头,略过不提这其实是商涵予无意间说漏了嘴的事实,看了商泽一眼道,“现在看来,你这个哥哥当得也挺不容易的。”
听商涵予说,他小时候,商霆很忙,根本没什么时间管他;反倒商泽这个当哥的,屡屡充当父亲的角色,这样那样地管束他……
商泽微微挑眉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忽开口道:“商泺有没告诉过你,我和他其实不是同一个父亲?”
“What?”舒怡震惊地转头。
关于商泽不是商霆亲生这事儿,外界其实早有传言,宁俏有次喝多了也曾说漏嘴透露过一二。
若是换个人,舒怡不介意同其八卦一番,商泽他妈当年到底是和谁有了商泽?
但这事儿从商泽口里说出来,舒怡就不敢八卦了。
毕竟不管外界传言的版本,还是宁俏透露的版本,都是商霆被绿,商泽作为商氏继承人并不名正言顺……现在当事人商泽居然主动同她聊起这茬儿,舒怡觉得挺惊悚的。
“商泺同我说什么?”舒怡试途假装没听到。
商泽看了她一眼,眼神明明白白写着“别装了”;舒怡只好只好收起装傻的神情。
“干嘛跟我说这个?”她问,她又不是他什么人。
“没什么,我以为他什么都跟你说呢。”商泽很自然地回了一句。
“……”这话舒怡真不知该怎么接;感觉像是学生时期谈恋爱被家长逮到了在质问一般。
她干脆懒得理他,自顾自地继续跑步,忽然又听商泽开口道:
“舒怡,商泺才是真正的继承人,商家的重担迟早要交到他肩上。”
“??”舒怡,这话也不合适同她说吧。
商泽却皱了皱眉,有些生硬地继续道:“早些年他一门心思只想搞音乐,很让人头疼……为了逼他;我没少用非常手段。”
话说到这儿;舒怡算是有点明白过来了:他大概是想要解释当年的某些事。
这男人还真是……别扭。
“非常手段?”她慢下脚步转头看着商泽,“包括找上我假扮他女朋友,又因为你一脚踹了他的事儿?”
那口气一听就是要算旧账的样子。
商泽蹙眉,事实上他如今回头看,也举得这事儿蠢地很;所以才逮着机会想要同舒怡解释一句……
但临到口,好像还是没办法承认自己干了蠢事。
他于是咳了咳开口道:“你现在也是做母亲的人,应该能理解我当初的考虑。”
放屁!
舒怡上一秒还在想商泽这番拐弯抹角的铺垫、解释,会不会蹦出一句道歉来——
这一秒,顿时又被他气笑了。
她也是做母亲的人?她这个母亲可没有因为舒鸣做过什么损害他人利益的事。
而他当年找上她简直就是威胁,她要是不答应,还能指望在SG混不下去?
“我可做不出这种威胁人的事——”舒怡呵笑,刚想开口反击,结果还没出声先不小心踢到一块石头。
“唔……”她当即抱着脚蹲了下去。
“怎么了,又发病了?”商泽见状,连忙去扶她。
“你才发病了!”你全家都发病了!
从商涵予到商泽到商霆,他们全家都拿钱砸过她,他们全家都TM有毛病!
舒怡推开商泽伸过来的手,抱着脚直嘶气。
“脚崴了?”
商泽很快反应过来,扶着她到一旁坐下。
舒怡缓了一会便感觉疼痛散去了,刚要起身却见商泽背朝着她缓缓蹲下身来。
“你干嘛?”舒怡问他。
“背你。”商泽。
舒怡愣住,像见鬼一样。
直到商泽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声“别磨蹭”,她才慢吞吞地伏身趴到了他背上。
——————
商涵予:舒舒,我可没拿钱砸过你。你不能因为我哥就迁怒无辜——
舒怡:无辜,别以为我不记得你在韩国干得那些好事。
商涵予:可也没拿过去钱——
舒怡:都是一样的!
商涵予(委屈巴巴):老婆发火了,老婆说什么都对……
(下章晚一点发,想想还是把这章还修了一下,就算要帮舒怡治疗,商泽这脾气还是有些臭屁的~)
激将
说起来这还是商泽第一次背舒怡。
她伏在他宽阔的背上,双手搭着他的肩膀,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的后背,那运动后带着薄汗的柔软躯体,只贴得商泽身子发烫。
很久没有触碰过她了,他心神不由有些激荡。
但身上的人明显又是另一番心思。
“商泽,你还记得有一年《VOGUE》杂志圣诞节在戴斯酒店举办的慈善宴会吗?”舒怡忽然问商泽。
商泽一听那语气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紧接着又听舒怡继续道:“我记得那次晚宴我也是崴了脚,给你打电话……结果你都懒得理我。”
舒怡说的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当时的宴会,她因为高跟鞋不太合脚,也是像今日这般不小心崴了脚。
那时是在酒店楼道,四下无人;她脚疼得钻心,于是只好打电话给会场里的商泽求助——
结果对方只是隔着电话问了句有没严重到要去医院的地步,她说不至于,然后他便挂了电话。
“疗养院果然是个让人身心舒缓、心宽体胖的好地方,啧啧,你这才来了一天,都肯纡尊降贵地来背我——”
提起往事,舒怡中忍不住想酸了一把商泽。
商泽似乎回忆了好一阵:“你说的是商涵予去美国那年?”
然后想起什么似的,他忽然顿住脚步。
不好,不该图一时嘴瘾的;万一他不高兴,自己待会难道要单脚跳着回去?
舒怡眼见商泽将自己放了下来,咳了咳连忙转移话题道,“……我们在这儿歇会儿?”
商泽却是定定看着舒怡:“我当时叫了人过去找你的。”
“有吗?”舒怡,“……想起来了,是有个酒店服务生。”
商泽听她这语气:“你在介意我没亲自过去?”
然后不待舒怡回答又道,“当时那么多媒体,我要亲自过去,你不怕上头条?”
那时两人刚发生过关系不久,舒怡不想被人拍到与商泽同框,所以人前都是一副完全与商泽不相熟的样子。
商泽说的情况,舒怡确实也忌讳,但以这个为借口——
“媒体?”舒怡忍不住呵笑,反问商泽:“媒体哪次报道商总你的事情,敢不先把稿子给你审核?”
商泽不说话了,好一阵后才道:“比起被拍到了再压下去,一开始就不被拍到不是更方便?”
他说的振振有词。舒怡一口气憋在喉咙,忽然不想再跟他理论。
按照他的逻辑,他做什么都有理。
从一开始便用情人的关系来给她下马威是他有理,让她偷偷摸摸给她当情人是他有理,拉挡酒挡“枪”是他有理,逼得她公司破产他更有理……
只因为最初是她睡了他在先,他就该通通有理!
舒怡松开商泽扶着她的手,一声不吭,开始一瘸一拐地自己走。
“你做什么?”商泽问她。
“自己走回去啊。”舒怡回他。
“?”商泽,她这样子怎么自己走?
“我忽然想起来,我现在是有夫之妇,要被人看到你背我,恐怕影响不好。”舒怡学着商泽刚才的语气,“与其被误会了再解释,我还是辛苦一点跳回去好了。”
“……”商泽头疼。
他拉住舒怡,在她面前蹲下身:“上来。”
舒怡不理,照旧一瘸一拐地继续走。
商泽再一次拉住她蹲身,见她没反应,干脆一个公主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你要是觉得这样影响会好些的话,我不介意抱你回去。”
“!!!”
最终,舒怡还是乖乖乖乖地上了商泽的背。
未免再次气着自己,她再没开口同商泽说过话;倒是商泽沉默了许久后终于开口道:“你不继续说了?”
“?”舒怡,“说什么?”
“之前那几年的不满——”商泽语调没有半点讽刺地意思,似乎很认真地建议道,“你可以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说出来。”
“……”有病啊。
她当初对他的不满可多了,一桩桩一件件得说到何时?再说了,说了又能怎样?他难道会道歉?
舒怡嗤之以鼻。
商泽却像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尽管我可能不会认为我做错了什么的。但至少……”
“至少什么?”
“……至少我以后就知道了。”
商泽这话说得颇有些生硬。
舒怡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不由地挑了挑眉。
这样的话对商泽来说其实已经很难得了,毕竟他从前绝不可能说出口。
他含着金汤勺出生,长了一副对的起观众的长相,不缺能力又从小顺风顺水……女人倒贴不断,他从前大概从不认为女人是需要追需要哄的。
而现在,他居然能大老远过来陪她耗,同她说这样的话……
舒怡忽然觉得,她再计较下去反而没意思了。
“商泽,何必呢——”舒怡忽然呼了口气,“你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呢?就算我同盛思奕的婚姻是假的,但我的病是真的,谁知道我还能活多久。”
她一番话说得诚恳,商泽忽然将她放下来,因为出了树林了,盛思奕见着情况已经赶了过来。
“舒怡,还记得你拒绝我给你SG董事加总经理的位置的时候怎么说的吗?”商泽问她。
舒怡不语,商泽又继续道:“当初是你自己说要凭借自己的能力挣得挣到更高的位置?怎么?壹粟现在还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你就满足了?”
“……”舒怡。
“还有,你从前发狠说总有一天要把曾经受的气都加倍扬眉吐气地挣回来?都做到了吗?”
“你那个儿子舒鸣,你领养了是不是该负责一点?都不打算给他挣点家产?”
“盛思奕是有钱,可是他以后要是娶了别人,你儿子可是跟他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你就让他这么尴尬地寄人篱下?”
…………
等待盛思奕过来的短短两分钟时间粒,商泽将舒怡毫不留情地数落了一顿。
尽管他明显是故意激她的,仍旧听得她无比气闷,偏偏商泽还不留时间给她反驳,一通说完便头也不会地走了。
直气得舒怡晚饭都没什么胃口。
扭了脚,尽管情况并不严重,但第二天早晨的徒步是不能进行了;舒怡睡了个懒觉,将上午的培训课程改选了陶艺。
然后她发现,景淮选的也是这个。
愧
“你也选了这个课程?”虽然平日里舒怡总是极力避着景淮,但真碰上了,也不能装作看不见,她于是没话找话打招呼道。
“脚怎么了?”景淮却皱眉盯着她的脚崴。
“昨天跑步不小心扭了一下。”舒怡解释道。
景淮的眉头遂即蹙了起来,半晌后才问:“坐哪?”。
舒怡这才仔细看了一眼课室。
里面好几排位置,摆着一溜溜的小凳子,凳子面前全都放着小小个的泥塑转盘。
“那边吧。”
舒怡指了个靠窗的位置。景淮嗯了一声,然后很自然地抬起自己的手臂。
舒怡觉得这动作着实有些像公公扶太后。无奈课室里几排位置隔得窄,又杂七杂八摆着各种东西,她最后还是搭上景淮的手臂。
一路别扭的前行。
落座的时候,舒怡一个不小心没站稳,景淮连忙侧身过来扶住她。舒怡于是半个身子都撞在了景淮胸膛上。
“谢谢——”舒怡扶着景淮再次站稳,欲退开一些。
景淮依旧抓着她的手臂。
许久后才回神一般恋恋不舍地松开,扶她坐下,又寻了她旁边的位置坐下来。
舒怡忽然有点后悔没在门口的时候转头就走。
很快,其他学员也陆续来了,零零散散的,加上舒怡景淮一共才五个人。
老师大概见人少,也没什么上课兴致,简单讲解了下陶艺的基础操作,又拿着泥巴示范了一下如何拉胚,然后就把时间留给了学员们自己琢磨。
舒怡玩弄着手中的泥巴。
从小,她就心不灵手不巧,在手工方面没什么天赋;一团泥巴玩得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景淮看了半天,大概实在看不下去了,侧身过来手把手教她怎么拉胚。
“你想做个什么?”他问。
“什么比较简单?”她反问。
“碗。”
“那就做个碗吧。”
……
揉捏掉泥块里面的空气;分取拳头块大小拍在转盘上,找中心,开孔、拉升:在景淮细心指导;舒怡上手倒也没什么难度,只觉得氛围太过暧昧,于是开始找话聊。
“我记得你那个工作室好像也有这些东西,对了,你那工作室后来……”
“还在的。”景淮接过话头,并不过多解释,过了会儿才道,“你那只鹦鹉,我把它养在了那边。”
“……”那只聒噪的祖宗?舒怡,“它会不会很吵?”
“不会。”
“……”舒怡,“那……没祸害你那些花草?”
“有。”景淮,“拿笼子关它两次就好了。”
“……”这操作相当可以。
……
三年不见,可以寒暄的内容屈指可数,加上景淮话又少,舒怡很快就有点聊不下去了;干脆低头专心“玩泥巴”。
细腻的陶泥,转在手中有种清凉滑溜的感觉,从手指一直渗入心田。
静心凝神中,舒怡没体会到课程宣称的什么“与自然的交流和释放”、“朴素的愉悦感”;倒是想起一些往事。
想起两人在一起短短的两个多月,想起他以前对她的好。
盛思奕说景淮从小就是个死心眼的人;舒怡也确实感受得到他的死心眼:喜欢一个人就死心塌地的喜欢,想对一个人好就好得也毫无保留。
为了她学着下厨,并精确地计算热量;半夜只要她一声轻哼,他就折腾起床给她倒水喝;因为她,他甚至研究起口红色号……
舒怡当初同盛思奕交往时,只觉得景淮寡言冷漠的人,后来婚礼被放鸽子,寄住在景淮的工作室,她收回了“冷漠”这个评价,觉得他其实是个面冷内热的人。
所以某个淋雨归来的晚上,她酒意上头加寂寞作祟,忍不住挑逗他,想看看他狂热起来的样子;谁知……
她的一时的心血来潮,他居然如此认真。
舒怡轻叹了口气,不由又想到她同景淮交往之初,景笙同她说过话。
她说:“我哥和思奕哥从小就认识了。思奕哥父母去世的早,据说小时候脾气有些古怪,我哥从小不擅长同人交道,他们两个倒是莫名地投契。”
“我记得我七岁那年,我哥和思奕哥都是十三四岁吧,当时我们还有一群伙伴出去玩,思奕哥不小心掉进湖里,我哥毫不犹豫地就跟着跳了下去,他游泳不厉害,也没有救人的经验,被明显慌了的思奕哥一缠就沉了……两个人差点一起丧命,好在后来都救了回来了。”
“我哥真的是把思奕哥亲哥哥一样看待的;后来我察觉到我哥喜欢你,我问他是不是疯了,我跟他说,他要是追求你,他跟思奕哥可能再没法做兄弟了;结果你猜我哥怎么说——”
“我哥说这就算他欠思奕哥的,他还说,在当初你同思奕哥交往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你了,思奕哥因为照顾曲颖姐而忽略了你的感受,你还要强自大度的同大家一起说笑;我哥说,他那时候就在想,如果他是思奕哥,绝对不会让你受这种委屈。”
…………
傻,真的傻。
可就是这种傻,让舒怡心口沉坠坠,有种莫名的愧疚。
下午酒店组织了露营。
舒怡脚伤了自然参加不了,于是拐去泡温泉。
酒店温泉泳池建在峭壁上;泡在池水里,可以清晰地听到海浪拍击海岸的声音;也是一绝。可惜池子太小,并且男女混浴,所以舒怡之前并未下水。
今日大家都外出了,舒怡一个人独享整个池子,别提多惬意——
只是有一点,当她泡完温泉,提出想要做个按摩的时候,工作人员却告诉她:按摩师也外出露营了。
“?”舒怡表示诧异。
酒店工作人员于是用英语解释了好一番,舒怡艰难地听了大概,意思就是:这里的按摩护理太出名了,所以酒店特地开设了培训;因为来报名的学员不少,于是技师的工作就落到了学员头上。
而今日,老师和学生都出去露营了——
真扫兴呢。
舒怡心道,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
然后,她转头就瞧见了曲樾。
“你没去露营?”看着身着泳裤,一副来泡温泉模样的曲樾,舒怡忍不住问道。
“他们露营的地方我之前去过,这次就不凑热闹了。”曲樾简洁地回答,继而瞟了瞟舒怡落座的按摩露台,真诚地建议舒怡道,“如果是想按摩的话,我也是这里的学员,有证书的那种,要试试吗?”
还有证书?他来这儿到底是干什么的?不是说上心理课程吗?
尽管觉得不妥,但是到底抵不过对曲樾,以及对这里出了名的按摩课程的好奇。
舒怡犹豫了一下,最终答应了曲樾的邀请。
又来一个
按摩疗程在温泉池旁边的露台上进行。
在暖烘烘的太阳下,舒怡能感觉曲樾的大手有力、均匀地按动;手掌从她头颈到脚踝漫慢碾过,让人觉得舒展却不疼痛。
露台面海,曲樾温柔又浑厚的力度配合有节奏的海浪声让舒怡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她绵软地躺在按摩椅上,惬意地闭上眼。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一手。”舒怡称赞。
“看不出?”曲樾不赞同,“我以前帮你按得也不少吧?”
“……”好像也是。
以前穿高跟鞋穿得脚痛的时候,曲樾也常帮她按摩小腿;还有来例假难受的时候,她会帮她按摩缓解;当然,还有事后一起泡澡的时候……
可能是学医的格外了解人体,他总能轻易的找准她经脉的分布以及那些格外敏感的皮肤区域。
唔……那场景太香艳,不能再继续回忆下去了。
“听说你来这儿是上什么心理课,都讲些什么?”舒怡换了个话题。
“也不能说是上课,说分享可能更恰当一些。”曲樾,“内容嘛,关于建立健康的心理免疫系统,以提升快乐指数。”
“?”舒怡。
“简单来说,就是建立良好的心态提升幸福感,比如看淡得失,降低欲望等等。”
“……”舒怡,“怎么听上去像心灵鸡汤一样?”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曲樾。
于是舒怡疑惑了。
曲公子需要心灵鸡汤这种玩意儿?如果说他是为了他的病人学的,她倒是还愿意相信一些,可他——
“你是外科医生,又不是心理医生,需要学这些?”舒怡问。
曲樾:“或许是我自己也有看不开的时候呢?”
舒怡挑眉:“比如?”
曲樾的动作忽然慢了下来。
好一阵后,舒怡才听他缓缓开口道:“比如,还没来得及欣喜自己喜欢的人还活着;就得知对方患了绝症;又比如,得知自己曾经有个孩子降临世上,然而没活过一周就走了。”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舒怡以为曲樾故意在噎她,只想翻白眼,然而听到后半句,她沉默了。
“听说是个男孩,长什么样子?”许久后,曲樾又问。
“嗯……很漂亮。”
尽管早产,尽管一开始皱巴巴的,但孩子消肿后的眉眼;结合她同曲樾五官上的优点……漂亮得不像个男孩子。
“尤其那双眼睛。”舒怡又补充了一句。
曲樾默然,许久后才笑道:“我想也是。”
咸湿的风从海面从来,衬得他的声音无比怅惘。舒怡蹙眉,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安慰道:“你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曲樾没有回答。
沉默中舒怡感到有什么东西贴上了自己的后腰,和着鼻息,他感受出来那是曲樾的脑袋。
“那不一样。”曲樾的额头轻贴在舒怡背上,沉声开口道。
他温热的气息摩挲在她柔软的肌肤上,酥麻的感觉从脊椎蔓延至大脑,她几乎忘了反应,等回神来,他已经退开:“再说,我早过了非要找个人结婚生孩子的年纪;以后的事,难说。”
舒怡:“……”
曲樾:“好了,翻过身来。”
改为仰躺的姿势,舒怡面朝曲樾再次躺下,曲樾也调整了自己站立的位置,帮舒怡按摩起肩颈。
骤然改变的氛围下,两人都没再说话,沉默着,各怀心思;直到按摩结束后,曲樾下了温泉池,舒怡则裹着毛毯,一个人静望着海面。
身体因为一番按摩彻底放松了下来,但心头某个地方却变得紧紧的。
海面上,夕阳欲落;可即便落了,明天依旧还会升起。
太阳还是那个太阳。
但生命的陨落不一样,去了就是去了,并没有再一次之说。
舒怡忽然想起那个下午——当医院人员告诉她孩子死了的那个下午。
软软的婴孩抱在怀中,没有半点呼吸。她呆呆望着窗外,深秋十月的日光照在身上,像冰一样凉。
曲樾说,那不一样。
她想,确实。那个逝去的孩子,尽管只来到世上短短一周,与她而言也是独一无二的;是后来的舒鸣无法取代的,无关亲不亲生的问题。
如果是一个存活更长的生命呢?比如——她自己于某些人而言。
静坐良久,舒怡起身回房。
在经过酒店前台的时候,她见有人拖着行李箱欲办理入住,而工作人员则为难的解释道:“Sorry,Sir.Thereisnoroom
toprovide.”
这里还挺俏的,舒怡心想。
转身欲走的时候,却忽然听到拉行李的男人让工作人员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帮他滕一间房。
内容是次要,关键是那声音,听得舒怡心头暗道不妙。
她放轻了步子想要悄咪咪从旁溜走,然而受了伤的脚不太灵活,一个不小心就弄出了一声较大的声响。
男人顺着声音望过来,当即丢了箱子,朝着她大步而来。
跑是跑不掉。
眼见步履生风、眉头紧蹙奔向自己的商涵予,舒怡只能站定身子,扯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
差别待遇
商涵予的来势汹汹,大步朝着舒怡走来,表情骇人。
“你怎么来了?”舒怡讪笑着问他。
结果下一秒,商涵予长臂一伸攥住她的腰,就把她紧紧按在自己怀中。
大庭广众之下,作为一个有夫之妇这样被人抱着,哪怕是在开放的异国,也是极不合适的。
“你做什么,这儿还有人!”眼见大堂里的几个工作人员都陆续看了过来,舒怡连忙伸手去推商涵予,对方却加大了力道,紧紧抱着她,勒得她险些没背过气。
“商涵予!”舒怡气急败坏地叫对方的名字。
许是她艰难地口气听上去太过难受;许久后,商涵予终于松开怀抱,却一手紧抓着她手臂,一副生怕她跑了的样子。
“Yourfriend?”工作人员看着被拽到前台的舒怡问道。
舒怡只能尴尬的点头,工作人员于是又重新同她复述了一遍没有房间了的事实,意思是让她劝商涵予别那么执着。
舒怡转头瞄了商涵予一眼。
对方一副誓要入住的样子,舒怡生怕下一秒他就不管不顾说出要去她的房间这样惊悚的话。
好在,商涵予还没不靠谱到那种程度,沉默了好一会儿,改问工作人员商泽的房间号。
十分钟后,工作人员在同商泽电话确认过后,将商涵予带到了商泽的房间。
门童帮忙将行李送进房间,人一走,商涵予就关了门,将舒怡压在房门上,低头去吻她。
撬开她的齿关,他强健的身躯压着她,强势跋扈地吻她,在她口腔中掠夺扫荡,带点惩罚性质的啃噬,侵占。
她被压在墙上,肺里的空气都被挤了出去,想挣扎却只迎来他更加激烈的缠绕。
长久而凶猛的吻,像是要将人吞吃入腹;等商涵予终于松了口,舒怡忍不住一把推开他。
“有话就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她气息不稳地斥责,说完又嘀咕,“每次都这样,能不能成熟一点?”
对方却只不屑地回了一句:“成熟一点?”
“我成熟一点你就能喜欢我吗?你连得了渐冻症这样大的事情都不肯同我吐一个只字;我再成熟又有什么用?!”他冷冷的嘲讽,表情是扭曲的,目光却满是怨恨和委屈……
舒怡心头却只有一个念头:他果然是什么都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她在他的目光中红败下阵,没底气地问道。
“随便查一查就知道了,你难不成觉得能一直瞒着我?”
商涵予嗤笑,“之前我不去查,我想着既然你肯找上我,你想要利用我也好、算计我都好,我都认了,谁知道……谁知道……”
他说到这儿声音越发闷钝,似乎再说不下去。
舒怡无奈,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脊,结果对方得寸进尺地又一次抱住他缠吻,怎么推都推不开。
他的身子紧紧贴着她,一边吻她,一边用手在她的肌肤上游移摩挲,灵活的指尖从她衣服里滑进,隔着内衣按上她柔软的胸脯。
果然,就不该安慰他的。
眼见事态要往收不住的方向发展;舒怡死死按住商涵予的手指,不让他再动作。
就在这时房间电话响了,锲而不舍,一声又一声。
商涵予最终松开舒怡去接电话;一阵儿后道:“前台说有人刚退了房,我去办理入住,你等着我。”
“……”舒怡。
眼见商涵予出了门,舒怡理了理衣衫,推开和式的推拉门想要透口气,却发现廊外的庭院里站了个人正在抽烟,居然是商泽。
“你不是露营去了?”舒怡错愕地看着商泽。
“天气预报说晚上可能下雨,取消了。”商泽叼着香烟,半眯着眼,漫不经心地回道
“……”舒怡,“你在外头站了多久了?”
对方没吭声,舒怡瞥了一眼他手上的烟,明显已经燃了好一会儿了。
“等等……你刚才一直在外面看着?”舒怡难以置信地问对方。
“那你要我怎样?”商泽抬眼看她,“进来和商泺一起做点什么?”
“?!”舒怡想骂人。
然而还没张口,商泽忽然探身过来吻住了她。
他将香烟扔到一边,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脸,贴上她的唇,含着她的唇瓣舔咬、吮吸。
他的口腔里还带着呛人的香烟味;她忍不住抗拒,他却越吻越深入,口舌窜进她口腔里放肆的厮磨、缠绕。
前有商涵予,现在又来一个商泽。
舒怡几番抗拒都没能推开商泽,终于忍不住恼了,张口便朝着对方的下唇狠狠咬了下去。
然而商泽并没有松开她,反而像是得到回应一般越发来劲儿。
她忍不住加重力道,血腥味很快在口腔中蔓延开,他终于松开了她。
“你发什么神经!”舒怡问商泽。
商泽揩了揩带血的唇角:“你刚才怎么不这样咬商泺?”
“……”
“你果然对他更心软。”
舒怡不想同商泽讨论这个问题,“是你告诉他我在这里的?”
尽管商涵予说是他查到的,可早不查晚不查,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查她?舒怡不得不怀疑商泽。
“不是。”商泽却道,“是你和盛思奕在曲樾婚礼上被人拍到了。”
“……”舒怡不信,“我在这里也被人拍到了?”
这次商泽没说话,只皱眉看了她一眼。
然后舒怡忽然前几天商泽说的,她在医院做检查的时候他就飞过来了。
一时间,纵使再回避某些问题,她也反应过来不对了。
转头就去找盛思奕。
舒怡回到房间的时候,盛思奕正在浴室冲凉,放在床上的手机却一直响个不停。
舒怡将手机拿起,上面是一通视频邀请,居然来自路扬。
伏天书屋(<a href=<a href="http://" target="_blank">http://</a> target=_blank></a>)
今天终于把全文撸完了,但是比预想中长,所以没时间修改,今天只能先放一章。接下来几天会日更到完结。
兴师问罪
兴师问罪
舒怡本来是想问盛思奕,商泽是不是他透露消息让其过来的。
毕竟就算商泽能雇人查她的行踪,可是她前脚刚入住酒店,商泽后脚跟着就来了,还提到她之前住院检查的事……很明显、他的侦探不可能有这般效率,他明显是在她从瑞士动身的时候,就已经收到消息了。
舒怡想问盛思奕到底想做什么,然而在这之前,他的手机先响了。
看着闪个不停的路扬的头像,舒怡最终按下了接听键;那边路扬见到是她,似乎颇有些意外,好一阵才开口跟她打了句招呼。
“你找盛思奕?”舒怡疑惑地问他。
“是啊。”路扬道,“我今天休息,准备去看看小舒鸣……想跟你们说一声。”
自从舒怡和盛思奕出国后,舒鸣就只能留给盛思奕找的人带着:两个保姆,一个幼教,家里还有专门的煮饭阿姨;倒不担心没人看着,不过舒鸣不太喜欢同他们玩儿就是了。
路扬知道了,这段时间一得空就会过去看舒鸣。
舒怡听他这么说,也就没再问什么,只是和他聊起了舒鸣最近的情况。
可当挂了电话后,舒怡却发现——盛思奕微信的聊天记录里居然有好几通同路扬的语音和视频通话。
两人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天要聊了?之前不是每次见面都剑拔弩张的吗?
就算有舒鸣这个润滑剂;也不至于一下子这么要好吧。
舒怡忍不住翻了翻记录,然后在其中找到一段前两天路扬发给盛思奕视频,她点开,里面立即出现路扬的半个身子和舒鸣兴奋的小脸——
背景是动物园,而这视频,她之前并没看过的。
“早上的动物园没什么人,但却是来逛动物园的好时间,因为正好是饭点,动物们都很活跃:你看那个撕竹子的熊猫,像不像在啃甘蔗……还有那滚着的木球黑熊,别以为它在玩儿,工作人员在球里面塞了干果、碎肉和蜂蜜……”
路扬抱着舒鸣四处观看动物进食,不停给舒鸣讲解知识。也不知是不是事先做了功课,舒怡发现他还懂得挺多的。
“阿姨你是不是想夸我啊。”视频里头的路扬似乎是察觉了舒怡所想,忽然转头朝着屏幕一笑。
舒怡一个怔愣,又听他开口道:“是不是觉得我懂得挺多的,因为我小时候的理想就是当动物园馆长,谁知道后来做了艺人……”
他一边哀怨的说着,一边晃着树枝去喂长颈鹿,舒鸣有样学样,也抓着树枝够着身子往长颈鹿嘴边凑。
路扬抱紧了舒鸣转头对身后的助理嘱咐了句,镜头便直直朝着舒鸣拉近。
屏幕被舒鸣可爱的脸蛋占据,舒怡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忽又听到路扬悠悠然开了口。
“阿姨,你说舒鸣这么小会不会也有他的梦想了呢?”、“阿姨你有想过舒怡的长大后的样子吗?”、“你希望他以后做个什么样的人?”
……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舒怡触在屏幕上的手像是僵住了一般。
舒鸣的未来,她还机会参与么?
不过看到这儿,她总算明白过来,这视频就是拍给她看的——;至于为什么没有发给她,大概是某人对视频还不够满意,又或者时机还不对。
这下她不用再问盛思奕什么,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先是找上曲樾带她来看病、又默认景淮一路跟着、甚至还叫上了商泽和商涵予……这些天这群男人轮番上阵,调动她的愧疚、不甘、憧憬……等等情绪。
盛思奕究竟想做什么,舒怡大概还是能猜到的。
只是,她不认为这是他一个人的主意。
将手机重新放回床上,舒怡没有等盛思奕出来,反而起身去了曲樾的房间。
晚饭时间点,好在曲樾的房里亮着灯光;舒怡敲了两下,里面立即传来一声“请进”;她推门进入,只见曲樾正掰着面包喂着一团灰漆漆的东西,像是松鼠。
“院子外面窜前来的,看它好像还饿着,我正好把昨天剩的面包喂给它。”见舒怡疑惑,曲樾于是解释了一句:
舒怡不禁想起当初曲樾养在公寓里的那只黏人的金渐层。
“是不是想到了咪咪?”曲樾笑,“它已经是只大猫了,体积大概是这只松鼠的三倍,可沉了;下次你可以抱抱。”
“……”舒怡。
她又不是来找他讨论宠物问题的。
不过被他这么一番打岔,她本来势汹汹,居然一下子有些忘词。
慢悠悠喂完松鼠,曲樾洗了个手,这才转头招呼舒怡坐下。
“要喝点什么?”他问她。
“水就好了。”她道。
曲樾于是给了舒怡倒了一杯纯净水,自己却倒了一杯冰酒。
舒怡看了一眼那酒瓶,明显不是酒店供应的产品,敢情还真来度假来了?
“算了,给我也倒一杯吧。”许久没碰过酒精的舒怡开口道。
曲樾微微有些惊讶,却还是找了个杯子给她倒了一杯。
舒怡晃动着酒杯里的液体:“曲樾,你老实告诉我,你来这儿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什么狗屁心理课程,什么因为曲颖结婚请了的假没法消:她压根儿就不信。
舒怡直直看着曲樾,目光意味很明显,让他别搪塞她。
曲樾抬头对上她的目光,脸上的随意渐渐收了起来,却没有立即回答她,反而在同她对视良久后开口道:“在我回答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舒怡——”他问,“在盛思奕、景淮、商泽……之间,甚至算上我,你有真的喜欢过谁吗?”
转变
你有真的喜欢过谁吗?曲樾问舒怡。
舒怡饮了口酒,一时间,脑中不由闪过无数画面:在游艇上,盛思奕动作轻柔地帮她处理水母蜇伤的伤口;寒冷的冬日,景淮将她冰冷的脚贴在他肚子上帮她捂;一起在沙发看完电影的夜晚,曲樾轻手轻脚地抱打盹的她去浴室泡澡;还有摊牌后,商涵予红着眼问她,如果他有天比商泽更强大了,她会爱上他吗……
喜欢过吗?
她不知道她对他们的感情的程度是否够的上曲樾口中所谓的喜欢。
但如果当初盛思奕没有悔婚;如果曲樾不是曲颖的哥哥;如果商涵予能自己做主;如果景淮没有那么一个强势的母亲,他和她后来也没遇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舒怡想,她应该不会先提分手,做伤人感情的那一方。
她不甚充沛的感情太过理智,但也不是全然不会心动和心软……
只是,那又有如何呢?现在这种情况,她喜欢谁,喜欢过谁还重要吗?
舒怡不说话。
曲樾却从她的表情里读出了答案,眉头微微蹙起。
“舒怡,我来这里的目的和其他人一样的。盛思奕、景淮、商涵予……他们都比我更有资格回答你——,可是你不敢问他们,因为你怕你会愧疚,因为你早就决定要离开,你根本就没打算同疾病抗争到底不是吗?”
退下了一贯的温和,曲樾直直看着舒怡,似乎要看到她的心底。
隐藏的心事一下子被这么揭露出来;舒怡一下子愣住了。
对于渐冻症,她不是没想过抗争。
只是她所有的抗争都是关于如何痊愈;如果要让她像霍金一样瘫痪着过下半辈子,她做不到。
可是渐冻症能彻底痊愈吗?她早已在这几年的尝试中心灰意冷。
所以在她最初的计划里;她回到原来的城市,心急地想要将公司带上正轨,目的就是为了给舒鸣尽可能地多挣下一些钱财,然后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安静地离开人世——
后来盛思奕找到她;她想着将舒鸣托给盛思奕也不错,但打算离开的决定却并没改变;只是因为目前病情还算稳定,她想着多陪陪舒鸣,所以一拖再拖……
可眼前的人,一下子道出了她心底的最真实的想法和打算。
“你……你怎么知道?”
“盛思奕特地提醒过我。”
然后,舒怡不禁想起重逢以来盛思奕好几次抱着她说“伊伊,爷爷走后我就只剩下你了”那语气。
脑子一片混乱,一瞬间,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起身逃离这里。
曲樾却先一步拉住她。
“舒怡,你这是病。”一字一顿,他毫不顾忌地点出她的心理问题。
在听到“病”字的那一瞬间,舒怡的狂躁劲儿窜上来了,拼了命的想要挣脱曲樾,对方却似乎早料到一般,收紧了手上的力道,将她逼到旁边的墙壁上,挡住了她的去路。
“舒怡,渐冻症如果控制得好,其实是有希望活几十年的,你知道的;可你害怕病症加重,害怕某天不能控制自己身体,害怕到甚至可以为此放弃求生的本能。”
“你明知道你身边的人不会介意你发病时的失态,病症中的模样,可你依然会害怕未来某天他们看到你病重的模样,并因为这种害怕,选择抵制他们的陪伴,独自离开。”
“就算你知道你离开了,会让他们有多难受,多不好过,你也仍然会坚持自己的选择……舒怡,你把某些事想得太可怕;你的认知已经混乱了,你这是病,得治。”
曲樾制住舒怡,定定地看着她,毫不心软地直指她的问题。
心底最深最真实的恐惧一下子被撕开,舒怡的脸色在曲樾的言语下越来越难看,抖着身子,几欲发作。
曲樾紧扣住舒怡的手臂,以防她做出什么伤人伤己的事。
舒怡狠狠瞪他,许久后,才像脱力一般放松下身体,抬头看着曲樾:“所以呢,曲医生,你打算如何?”
“……”曲樾眉头蹙了蹙,舒怡的反应似乎同预想中并不太一样。
从曲樾房间内出来,舒怡回房洗澡睡觉,第二日一早起床按照原定训练计划,参加代号“蓝松鸦”的徒步。
刚抵达治疗中心后的小山丘,她就远远地瞧见了商泽,以及他旁边的商涵予;一个精神抖擞,一个看上去似乎还没睡醒,却偏要一路跟着。
别看商泽烟酒不忌讳,但到底上了年纪,平时也挺注重养生的,一直都有晨练的习惯;反而是商涵予,作息典型90后,早上一般都要睡懒觉。
舒怡记得,商涵予同自己同居那会儿,早上八九点爬起来给她做早餐,都要哼哼唧唧地求表扬;现在五六点就被拉出来晨跑,真是难为他了……
“早啊——”舒怡朝两兄弟打招呼道。
商涵予非跟着商泽,为的就是等舒怡,如今见到来人,立即处凑过去黑着脸问她:“昨天为什么没等我?”
“忘了。”舒怡。
商涵予明显不满,还要再说什么,
舒怡又道:“晚上一起吃饭?正好继续你昨天想问的,想说的。”
“真的?”
“真的。”
一下子,商涵予反倒不知该说什么了。
商泽的目光在舒怡的脚崴上停留两秒:“怎么不多休息一天?”
“怕你一个人无聊,来陪你啊。”
“……”商泽,一听就不是真心话。
以往舒怡忽然谄媚,多半是有所求,但现在——
舒怡忽然变了态度,商泽和商涵予对视了一眼都觉得纳闷。然而舒怡只是笑笑,迈开步子开始她今天的训练了。
一早上徒步,气氛还算和谐,商泽、商涵予无论聊什么,舒怡都会接几句,甚至她看出了商泽和商涵予之间的隔阂,还主动抛话题引两人交谈。
晨练归来,舒怡继续选了陶艺课。
前一天制作的土胚已经晾干,舒怡拉着景淮教她怎么打磨,上釉……课程结束后,她也不像往常一样躲着景淮,反而很自然地同他一起去餐厅用餐。
“你们昨晚聊了些什么,我怎么觉得……伊伊现在看起来有点不太一样。”眼前着一边用餐一边说笑的两人,盛思奕问曲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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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三章完结,我准备插播一个各男主人气的投票(微博现在改版,普通用户不能发起投票了);晚一些会有六个男主的订阅章节发出来,大家支持一下自己喜欢的角色哈,只需要二、三十po币一章,里面有等价字数的小剧场回馈~
投票篇——盛思奕
七个人在一起后。某天盛思奕想起自己和舒怡在一起的X周年纪念日快到了,于是打算送份礼物给舒怡。
之前送礼物都挺失败的,盛思奕完全想不到要送舒怡什么,他甚至恨不得把自己打包送给舒怡——
要不是这个创意,在上一个月,舒怡生日的时候,景淮在景笙的建议下已经用过了的话。
盛思奕无奈,只好找自己的女秘书出主意。
“珠宝首饰、衣服、包包、化妆品……或者她特别想要的。”秘书诚恳的建议。
盛思奕蹙眉:这些东西,不说舒怡要想要什么一般就自己买了,就算她自己忘了买,另外还有五个殷勤的男人呢,她真不缺。
“不然送些有不一样意义的?”秘书又道。
这次盛思奕有主意了。
他想起当初舒怡落在他车上的某只耳环,于是翻找出来,用更好的材料做了一对一模一样的。
纪念日当天,烛光晚餐过后,他送上礼物,并特地帮舒怡带上。
舒怡摸着那耳环:“我怎么觉得这款式有点眼熟?”
“伊伊,你不记得了。”盛思奕,“这是你当初落在我车上的耳环……”
舒怡顿时想了起来。
“伊伊,你说那个时候我要是就明白自己的心意了该多好?”
盛思奕看着烛光下怎么看怎么美的舒怡,一时想要检讨当初自己感情上的懵逼,一时又忍不住想倾诉自己后来在异国他乡是如何看着耳环睹物思人……
然而一腔“柔情”刚开了个口,舒怡忽然愤愤打断他:“盛思奕,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你好讨厌。”
…………
第二天一早,盛思奕去上班,耳鬓边、脖颈上带着隐隐抓痕。
“盛总,那个礼物您爱人还满意吗?”秘书小心翼翼的问。
盛思奕蹙眉:“她……并不怎么喜欢。”
“……这样啊。”秘书忽然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过还是谢谢你。”盛思奕道。
“?”秘书。
盛思奕回忆了一下前晚的情形,忽然笑了:虽然礼物舒怡不怎么喜欢,但她收到礼物的反应——他还挺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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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总啊,承认吧,你就是个隐形的M。
投票篇——路扬
在很久很久(早于路扬同舒怡第一次发生关系)前的某个下午。
路扬忽然问舒怡:“阿姨,接吻是什么感觉?”
“?”舒怡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接到通告明天要拍一场吻戏……可是我没经验。”路扬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你这么乖的?”舒怡错愕。
路扬忽然凑近了直愣愣看着她:“阿姨,接吻到底是什么感觉?女生的唇软吗?我只要贴上去就行了,不用做什么吗?”
“……”对上路扬求知满满的眼神,舒怡半晌后丢给他一个果冻,“要不你用这个找找感觉吧。”
“……哦。”路扬失望。
不过最后还是撕开果冻包装,真的正儿八经地找起了感觉。
当天下午,路扬一共吃了舒怡一斤果冻,似乎依旧没什么效果
眼见晚饭点都到了,路扬依旧一边看着别人接吻的片子,一边啃果冻,舒怡终于忍不住了。
“路扬——”她唤他。
“嗯。”路扬转头。
“把我当成你明天要演对手戏的演员。”舒怡。
“?”路扬懵懂地看着舒怡。
“张开嘴巴。”舒怡。
路扬愣愣地照做;下一秒,舒怡的唇已经贴上去了。
贴着路扬的嘴唇摩挲,含舔,用舌头撬开对方的双唇,寻觅道对方的舌尖纠缠呼应,慢慢地“吃”对方的舌头……鉴于对方第一次,舒怡觉得差不多就行了,没一会儿就放开了对方。
“现在知道什么感觉了?”完后,舒怡问路扬。
路扬愣愣的。
“你走火入魔了吗?”舒怡忍不住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下一秒,路扬拉下舒怡的手,忽然凑身过去,扣着她的后脑勺,用力吮住她的唇,辗转,厮磨……
两个月后,路扬主演的电影播出来了。
然而舒怡看完整片,压根儿没见着路扬的吻戏。
“拍的不好,被导演删了。”路扬如此解释。
舒怡当时也没多想。
等后来终于把(被)小鲜肉吃到嘴里后,再回过头来看,才忽然有种上当了的感觉。
んāιtāňɡshūωū。CΔm
投票篇——景淮
舒怡网购了几瓶指甲油。
“你们谁帮我试试颜色?”收货的当天,她真诚地邀请家里几个男人做模特。
屋里三个老总:盛思奕,商泽,商涵予,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开腔;毕竟还要在生意场上混的,要是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曲樾作为外科医生自然也不可能让舒怡胡来;就连路扬都声称要拍戏建议:“要不让多多帮你试试?”
只有景淮无畏地伸出了手。
于是舒怡将他拉到了房里:“先洗洗吧。”
“?”众男人。涂个手指甲而已,至于吗?
然而舒怡已经施施然进了房。
很快,房间里响起落锁的声音,接着是长时间的窸窣响动,然后是某种某种不可描述的声音。
两个小时后,两人从房里出来,大家看着手指明显干干净的景淮:“这么快就洗了?”
景淮没说话,事实上舒怡那指甲油要那么容易能洗掉,大概也不会找人先实验了。
不过——,她没折腾他的手,她涂得是他的脚指甲。
而她在他脚指甲上试完色后,忽然发现某个颜色用在脚上更好,于是她将自己十个脚指头都涂了。
完后,大概是越看越满意;她于是用脚帮他来了一发。
投票篇——商泽
某天商泽和舒怡一同出席一个舞会,偶遇了一个曾经的熟人,就是当初商泽约郑明在别墅打高尔夫,借人给舒怡下马威的那个模特。
那模特如今换了金主,商泽也就不记得对方了;只是见舒怡一直盯着那女的看,不由问了一句。
舒怡于是笑着提醒他:“商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您忘了,当初在您家别墅,是谁和郑总一起陪着您打高尔夫的?”
一个“商总”,一个“您”;商泽一听就暗道不妙。
果然,当晚一个晚上,舒怡都阴阳怪气的,回到家,甚至毫不客气地将他锁在了卧室外头。
商泽好不容易找了个拿东西的借口才进了屋。
看着明显拒绝亲热的舒怡,商泽忍不住头疼:“我承认当初做法欠妥,说吧,这事儿你要怎么才能过去。”
“什么条件你都答应?”舒怡反问。
“嗯。”商泽点头。
没一会儿,舒怡拿了一副手铐过来。
情趣play?
任由舒怡将自己两只手反扣在身后,商泽本还想着结果比预想中要好。
谁知二十分钟后,当舒怡坐在他身上,诱惑地坐完一套前戏却丝毫没有继续下去的动作的时候,商泽发现自己想错了。
“女人脾气上来的时候,就像男人兴致上来的时候一样,也不是不能消下去,就是……要点时间。”
“你这儿——”舒怡从商泽身上褪下来,瞟了一下他胯间高高支起的帐篷,“什么时候过去了,这事,我今天也就过去了。”
“今天?”商泽捕捉到对方句子里的关键词,难以置信的问。
“当然。”舒怡理了理衣衫,“毕竟你也知道我心眼小——,以后要再看到,我可不保证不生气。”
“……”商泽。
当晚,当商泽身上的火终于过去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给那模特的经纪公司打电话,要对方再不准出现在他和舒怡面前。
投票篇——商涵予
商涵予喜欢抱着舒怡睡,但舒怡却讨厌被人抱着那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商涵予当初舒怡同居的时候,只有一次舒怡家公寓空调出了点问题,冷气呼啦啦的吹,商涵予才好不容易得逞抱着舒怡睡了一夜。
于是后来商涵予便学聪明了。
夏天的晚上,他每次都趁舒怡睡着后,将空调偷偷调低。
舒怡在睡梦中冷的不行,于是只好往商涵予怀里钻……就这样,心机Boy商涵予终于抱着舒怡睡了一个夏天。
冬天的时候,商涵予又故技重施,将暖气关了。
一次、两次……一开始舒怡以为是自己粗心,忘了开暖气,后来次数多了,舒怡终于发现不对劲儿了。
“你半夜偷偷摸摸做什么?关暖气?”某次被逮个正着,舒怡问商涵予。
“……”商涵予,“嗯,我有点热。”
“可是我冷!”舒怡。
“……你冷不如抱着我睡?”商涵予厚着脸皮建议道,“把暖气关了我们还能节约点电。”
然后,一阵窸窸窣窣,舒怡起身下了床。
“你……你做什么?”商涵予。
“去隔壁跟XX睡。”舒怡,打着哈欠,“你们SG是破产了么,连这点电费都省……”
商涵予……哭了!
投票篇——曲樾
曲樾养的那只金渐层在还是小奶猫的时候,黏舒怡多过黏曲樾,可一晃三年过后,舒怡发现,对方根本不鸟自己,反而巴曲樾的紧。
他吃饭的时候它要霸占着他的腿,用湿润的鼻尖去碰他的手指,不时让他喂它两口;他在沙发看电视时,它会跃上他的肩,蹭着他颈窝同他一起看;他要睡觉的时候,它一听到动静就跳上枕头等他,尾巴一扫一扫的,仿佛示意他快点来……d
它看他的眼神可怜、温柔又无辜。
舒怡觉得曲樾哪里是在养猫,简直是养了只小妖精。
尤其某次舒怡去曲樾公寓找曲樾,对方下班回来第一时间抱起蹲在门口迎接他的猫,撸了好一会儿后才注意到她——
“你过来啦?”曲樾抱着猫朝沙发上的舒怡走去。
“嗯。”舒怡冷淡的回他,又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猫,酸溜溜地开口道,“你这猫还真黏你啊。”
“……”曲樾感觉到了醋意,立即将猫咪放到地上,“它以前也很黏你的,不过久了没见认生,你多来看看它就好了。”
舒怡不置可否,曲樾于是倾身贴近她:“还有个方法,据说猫咪会亲近主人喜欢的人。”
……
两个月后,猫咪越发亲近舒怡;舒怡每次去曲樾公寓,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撸猫。
这下轮到曲樾吃醋了。
某次,舒怡隔了好久才去曲樾公寓,猫咪装高冷不理她,舒怡便耐心地抱着它一直哄啊哄。
曲樾等了半天,见舒怡仿佛忘记了自己的存在,终于忍不住一把将猫从舒怡怀中拎开。
“你是不是也该哄哄我,嗯?”他从后面伸手抱住她的腰,埋头在她脖颈间道。
“你是猫吗?”舒怡问。
曲樾于是让舒怡在自己怀里转了个身,拉着她的手搭上自己的肚子,鼻子凑到舒怡耳边舔着,哑着嗓子道:“你摸摸看——”
露营(修)
曲樾蹙眉,也不知该说什么。
事实上昨晚的摊牌,完全是一切计划被舒怡识破了的无奈之举。
当他毫不心软地戳破她的问题后,他本以为她的反应会更激烈、会十分抵触他所说的——
然而她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问他想要怎么帮她。
怎么帮?
曲樾看了看正和景淮说笑的舒怡,她明显已经反被动为主动了。可她这副样子,他反而觉得不对劲儿,总觉得她在酝酿些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舒怡一改之前对大家避恐不及的态度,同谁都是说说笑笑的。
曲樾问她到底怎么想的,她反问他:我这不是配合你吗?曲樾反倒被噎得没词儿了。
周末的时候,疗养中心重新组织了之前因为下雨取消了的露营。
露营的地点选在疗养中心不远的红杉林公园;周六中午一吃完饭,工作人员便组织着大家浩浩荡荡地过去了。
南北绵延近600千米的公园,成熟的红杉树树干高大,密密匝匝;仿佛童话中的巨人国,一切都显得巨大而苍翠。
从下车地点好营地,需要徒步走一段。
巨杉环绕小径蜿蜒在植被茂盛的山林中,阳光透过杉树的枝丫斑驳在路边蕨类植被上;一路风光优美,途中还有小型瀑布可观赏,徒步期间倒也让人不觉疲惫。
尽管营地有帐篷出租,露营所需携带的东西也不少,盛思奕都一个人背了,没一会儿便累得额头冒汗,舒怡见他辛苦,于是手持小风扇一路帮他吹脸。
平日里没什么,一到这种集体活动的场合,盛思奕和其他几个男人的差别就体现出来了。
眼见舒怡一会儿帮盛思奕擦汗,一会儿喂盛思奕喝水,两人亲昵地并排走着有说有笑……另外几个男人心头都不太是滋味,但碍着还有酒店其他客人,面上也不好表露什么。
只有商涵予,不高兴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直直瞪着走在自己前面两个人;偏偏舒怡回头时对上他的目光,还灿烂地对他笑。
徒步近一个时,一行人营地的地时已近黄昏。
一片平整的空地,一边红杉参天,一边是一条宽阔的溪流;营地鸟鸣“啾啾”,有水流,有树荫,倒是个露营的好地方。
休息了一阵,大家纷纷去租帐篷。
舒怡在酒店时,因为训练的缘故都是和盛思奕分开睡的,但出来到了这儿却懒得搭帐篷,于是让盛思奕租一顶大的。
反正酒店其他客人也知道他俩是夫妇。
盛思奕只好租了一顶大帐篷回来;趁着他搭帐篷的时候,舒怡四处转了转。
正是日落,夕阳透过杉树间的缝隙斜射,好像一束束光剑,那景色令人炫目。只可惜四周的蚊子实在让人讨厌——
舒怡尽管穿了长裤,手臂和脚踝却还是被被叮了,她忍不住用手去抓,眼前忽然有人递过来一个小瓶子。
“驱蚊的。”景淮道。
动手能力比一般人强,他早就将帐篷搭好了,远远地看着舒怡似乎在拍蚊子,于是过来送药水。
“你准备得真周全。”舒怡自己都忘了这茬,见景淮这么贴心,不客气地就接过来。
“我想起以前在你工作室那边你给我涂过一种驱蚊的植物,那叫什么?”就着脚边的石头坐下,舒怡将驱蚊水涂在手臂、脚踝上。
“红球姜。”景淮帮她拿着药瓶,“只长在亚热带气候的地方。”
“我就说这边怎么好像没看到。”舒怡道,又想起景淮工作室那山谷一到夏天晚上就满是萤火虫的景象,“你说这儿会有萤火虫?”
“萤火虫喜欢潮湿的地方。”景淮四处望了一下,“溪边可能有,应该不多。”
…………
擦了驱蚊水,舒怡也逛得差不多了,便同景淮一道回去了。
盛思奕帐篷已经搭好了,但人不知去哪了,舒怡去帐篷里换了双鞋,出来只见不远处的野餐桌上,曲樾正在搭烧烤架。
哦,对了,营地的晚餐得自己解决。
尽管疗养中人的工作人员给大家准备好了各种食物:牛排,鸡腿,洗干净的蔬菜;但最后的加工还是得靠自己。
考虑到盛思奕和自己的烹饪水平……平日就算了,训练期间,舒怡可不想饿着自己。
“在准备晚餐呢?”舒怡于是凑过去,“搭个桌行不?”
“好啊。”曲樾很爽快。
“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舒怡。
“去取六份餐具吧。”
“六份?”
“六份。”
舒怡只好去取餐具,回来的时候,盛思奕也回来了,端了一盘食物,身后跟着商泽和商涵予,一人拎着酒水和软饮,一人领着调味品和木炭。
后来的晚餐,是舒怡和五个男人一桌的。
有曲哥哥的技术,舒怡感觉晚餐不比在酒店里享用的差。而酒足饭饱,曲大厨不知从哪借了套桌游卡牌回来,提议大家玩游戏。
曲樾借来的卡牌是Dixit,是08年由法国游戏公司Libellud首先发行一款游戏,翻译过来是“武断的话”,又译“只言片语”。
上百张卡牌,每张都像精美的插画一般,细看仿佛背后都有故事。
而游戏之所以叫只言片语,顾名思义,是用只言片语描绘图片,让其他人猜。
——————
晚些还有两章,今天结局。
游戏
“游戏的规则很简单:每个人5张起始手牌;一位玩家做讲述者,选出一张牌,然后讲一个关于这张牌的关键词;其他人根据这个关键词,从自己手中选择一张与之最相近的给讲述着,然后讲述者将所有牌洗匀翻开,让大家猜,到底哪张才是自己打出的。
如果所有人都选对或选错,那么讲述人不得分,其他人都加两分;如果有人选对,有人选错,那么选对的人和说书人各加三分,猜错者不得分,但其所投的图片由于迷惑性比较大,相应出牌者每被选一次可得一分的奖励。
算完分后,每位玩家再摸完一张牌,顺时针由下一位玩家担当讲述人的,继续游戏。一直到某位玩家拿到三十分游戏结束。”
曲樾简单讲述了游戏规则,随意抽了一张牌,翻开一张火山的照片。
“就如我手中这张牌,你可以说‘火山’,但大家都会猜到。你也可以说‘火光’,如果有其他牌的干扰,别就不一定能选对了。”
不是什么复杂的游戏,曲樾这么一说,大家就明白了;不过介于计分的复杂,曲樾提议大家先试几轮。
第一轮,商泽是讲述人。
他不知选了张什么牌,说了一句“黑死病”,大家一个个莫名其妙,胡乱丢了张牌给他,结果最后混在一起,没人没有人选对哪张是商泽的牌,结果最后答案揭晓是一张卡面画着穿着教父衣服的乌鸦的牌。
“黑死病?”商涵予,“我只看出来黑。”
商泽白了他一眼,曲樾已经先开口了。
“黑死病简单来说就是鼠疫。中世纪时,欧洲约有30%60%的人都死于黑死病;而‘鸟嘴医生’是黑死病肆虐时期,欧洲各地专门医治患者的医师。他们会戴着具有防传染功能的鸟喙状面具来治疗病患,因此被称为‘鸟嘴医生’。这些瘟疫医师往往没受过多少医学训练,也缺乏临床诊断能力;然而由于当时欧洲人手奇缺,因此这些医生是各个城镇相当珍贵的资产……”
曲樾一番解释,大家总算有些明白过来,不过——
这是试玩,他没参加;所以第一轮,按规则商泽不得分,其他人全部加两分。
第二轮,讲述人是盛思奕。
他的解说是“百分之一的灵感”,比起商泽之前那么冷偏,他这个又大众了。
于是谜底揭晓的时候,大家都猜到了——正是那张一个小人在灯泡里点蜡烛的卡片。因为灯泡的发明者爱迪生说过:天才是1%的灵感加99%的汗水。
所以第二轮,盛思奕不得分,其他人全部加两分……
第三轮,轮到商涵予讲述人。
他问曲樾:“我可以不用讲述一个词,而是换一种方式吗?”
本来按规则是不行,但他话一出,大家都好奇地看着他,曲樾于是遵从大家的意见:“你可以试试。”
于是商涵予摸出一个口琴吹了一段,然后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仿佛都在问:“谁听过这首歌,你听过吗?”
这种情况下,大家都以为商涵予的卡牌不会有人猜中。
可将所有人出的牌翻过来的时候,大家发现里面有一张卡的卡面是雪地里散落一个八音盒和一串黑色的音乐……
额,不会这么明显的送分吧。
大家于是毫不犹豫的都选了那张,而答案揭晓——大家都选错了。
答案是另一张卡牌,上面有画着一个小人骑着白马被困于一圈篱笆之中,而篱笆内外由一段彩虹连通,小人正准备跨上去。
“你解释一下?”舒怡问商涵予。
商涵予咳了咳,忽然放开嗓子唱了一段,而他唱的这段歌里,就有之前哼的那调子,对应的歌词是——就让光芒折射泪湿的瞳孔,映出心中最想拥有的彩虹。
“这是我的第一张专辑的主打歌。”唱完,商涵予颇自豪的说了一句。
“……”就因为歌词里有彩虹?
舒怡无话可说,想着没人猜对,商涵予最后还是会送分,结果,统计选牌的时候,发现商泽是选对了的。
“你……又听我的歌。”商涵予惊呆了,问他道。
“听过。”商泽道,然后白了商涵予一眼,“不过我没有这么奇葩的脑回路。黑色音符那张是我打出去的。”
眼下之意很明显,他不能选自己牌,于是随便选了一张。
商涵予:“……”
所以第三轮,如果按规则算,是商涵予和商泽各得3分,商泽因为出了一张误导性极强的牌,还将另加3分。
…………
试了三轮,所有的得分的可能都已经出现过一遍,大家也已经明白过来:游戏的诀窍除了把握好关键词清晰与模糊的程度,大概还要考虑你对手们的知识储备量、储备领域及脑回路。
接下来真正玩,众人充分发挥自己心机,各种含糊其辞,混淆视听……游戏进行了十轮,舒怡是率先破了三十分那个:主要因为她对在座的男人都了解,还因为几个男人无意识的放水——有的梗是只有讲述人和舒怡知道的。
而分数最低的,出人意料的是商泽:除了试玩里某轮的超常发挥,商泽其他时候的解说都太冷僻,一般人根本猜不出。
当然他知识储备量不低,按说应该能猜出别人的打的牌,但讲述人的关键词是有偏好的,他还没摸清其他人的偏好,游戏已经结束了。
按照玩之前定的,输了是有惩罚,不过惩罚什么的,曲樾表示选择很多,不如交给赢家决定。
舒怡于是看向商泽:“商总,不如唱首歌吧。”
闻言所有人都觉得这惩罚不像惩罚,只有商涵予知道,他哥跟他不一样,他哥——五音不全。
病发lt;声色(NPH)(千帆过尽)|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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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发lt;声色(NPH)(千帆过尽)|臉紅心跳病发
舒怡并确定商泽五音不全;她不过是好奇,因为她从没听过商泽唱歌、哼歌。
商涵予、路扬这种混过和混娱乐圈的自然不用说,盛思奕,舒怡也听他KTV里唱过歌,就连曲樾、景淮,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哼些曲子。
唯独商泽,她想了想,她真没听过。
“商总,不如唱首歌吧——”舒怡于是道。
商泽表情有点微妙:“换个惩罚。”
“为什么?”舒怡。
“我唱歌不好听。”商泽倒也坦然。
哦,果然呢……
可他要唱歌好听,这还算什么惩罚?听到商泽这么说,舒怡明显更来劲儿了。
“你弟弟唱歌这么好听,你应该也不差的吧……”她说,“你这么说,我忽然更好奇了;不然你就唱一段吧,也不用一首。要实在不好听,我们也不勉强。”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让他开口。
“商泺是商泺,我是我。”商泽却不松口,“换个惩罚。”
过了会儿又补充道:“你要实在想听,我下次单独唱给你听,今天不行。”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舒怡知道再勉强下去也没结果,虽说商泽让她换惩罚,她大可以提一些更有意思的。
但商泽那么要面子的人,让他唱首歌都不成,她要提更出格的……提了也是白提。
“没意思。”舒怡咦了一声,然后倒了一大杯伏特加给商泽。
商泽这次倒很爽快,一口干了,舒怡还想说点什么,忽然只觉大腿一跳一跳的疼。
那是这几年来她熟悉的痛感,她于是用手按摩肌肉试图缓解,然而这次疼痛来得剧烈,并不是那种过一阵就能缓过来的。
“舒怡,你怎么了?”坐在舒怡旁边的曲樾一下子发现舒怡的异常。
然而他还没有见过渐冻症发病的样子,一时没反应过来,盛思奕却已经从舒怡不对的脸色中看出来了。
“去,去医院!”盛思奕道。
然而人刚从椅子起身,离舒怡更近的商泽已经先到了舒怡的跟前。
“去找工作人员拿车钥匙。”和当初宴会上发病的症状一样,商泽看了一眼舒怡,对商涵予这么说了一句,然后又让曲樾帮忙把舒怡扶起来,背起她大步就往来时小径走去。
曲樾反应过来,连忙赶在商泽前头帮他打光照明。
夜风凉,没有篝火的地方便冷飕飕的,景淮帮商泽收好桌子上的手机,去帐篷找了件外套,便追上去给舒怡披上。
盛思奕连忙同商涵予去找工作人员;甚至没空解释,拿到钥匙便赶忙追去。
一个小时步程的山路,商泽背着舒怡,硬是只用了半个小时多一点就下了山。
期间景淮和曲樾也提过要换他,但他脚步丝毫没有半点减速,两人怕浪费时间也就由他。
疗养中心送他们的车是一辆中巴,好在还一辆放食材和其他东西的面包车。
盛思奕早在拿到钥匙后就赶在舒怡他们之前将车清理好,开车停到他们从山路出来最近的地方等他们。
一行人出了林子,商泽带着舒怡坐上中间排,曲樾便坐上副驾驶帮忙看路,剩下景淮和商涵予便坐到了最后一排。
一路风驰电掣,盛思奕在限速允许的情况下将车开得飞快。
可是就是这样,商泽依旧着急,因为瘫在椅子上的舒怡看起来实在太过痛苦,苍白着一张脸,额头全是冷汗。
“别掐手心。”商泽用力掰开舒怡掐出血印子的两只手,制止她自残
没一会舒怡又开始咬唇,于是商泽又将她两手抓在一起,空出一只手去掰她的嘴:“别咬唇。”
见商泽手都不够用了,景淮从后排伸出一只手,抓了舒怡一只手过来紧紧握着。
然而这对她的痛苦并没有半分缓解。
商涵予看得焦急,也从座位上扒起身子凑到舒怡跟前:“舒舒,很难受吗?我给你讲笑话吧。”
他故技重施,像当初舒怡胃病犯了去医院时那样讲笑话哄她。
然而几年过去了,他的笑话还是那么冷;舒怡听了根本没有反应,商泽甚至感觉,舒怡眉头皱的更紧,被他按住的身子颤抖地越发厉害。
“坚持一下就快到了。”他安慰她。
然而没有作用,舒怡完全像听不到一样,挣扎着被他钳制住的手一只手拼命想要去敲打自己的腿。
商泽从她大力挣扎的力度感受到她的痛苦:“舒怡,我给你唱歌。”
“你不是想听我唱歌吗,我现在就唱。”似乎是豁出去了一般,商泽开口道。
“……”舒怡这才有点反应,展开因痛苦快皱的扭曲的眼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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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居然两章完不了。
额,明天继续吧,太晚了,今个就先到这儿。明天,明天一定更完
恶化
商泽清了清嗓子开口:
“Desyeuxquifontbaiserlesmiens
Unrirequiseperdsursabouche
Voilàleportraitsansretouche
……”
他唱的是法语名曲,玫瑰人生。
车上几个男人听到商泽开场的时候都吃了一惊,因为之前商泽说自己唱歌不好听,几个人都各有猜测,以为他开口一定很灾难——谁知居然还不错。
虽然是那种很业余的唱腔,没什么技巧,但他嗓音低沉,发法语音因为带上了浓重的鼻音和喉音,居然异常性感……
只是,大家听了一会儿就发现不对了——调子不对。
好歹也是名曲,歌词听不听得懂另说,大家对这首歌的旋律还是很熟悉的。
商泽开口前两句还好,只是有点偏,但还听得出调子,加上歌曲旋律重复倒还没太大问题,但后面音稍微高上去的时候,他就不行了,调子越跑越偏,唱到高潮部分时,已经完全挺不出歌曲原来的旋律了。
据说五音不全其实是一种听觉障碍,源于大脑对细微频率差异无法辨别;有研究表明这可能是由于大脑回路缺陷所造成。
但没想智商高如商泽也会有这方面的缺陷;连玫瑰人生这种朗朗上口的歌都可以唱跑调——
大家都努力憋着,反而是作为亲弟弟的商涵予先憋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虽然只有短促的一声,但这突兀的一声将之前紧张焦急的气氛打破,其他几个人也忍不住笑了。
商泽于是停下了来。
似乎也早已料到了这情景,他倒也并没有生气,只是脸沉着表情不太好看。
舒怡其实也忍不住笑了,不过疼痛之下并不明显。
她只是用手轻轻握了握商泽抓着她的手;她想说如果他唱首不那么一首大家都耳熟能详的歌,也许就没人能听得出他的走音了;可是唱什么呢?
一时间间注意力被分散,舒怡整个人也没之前那么紧绷了,商泽感觉到她身子稍微放松了些,沉着的脸才算好看了一点。
很快医院到了,正是舒怡来时做检查的医院——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医学中心。
挂号,急诊。
舒怡在疼痛缓解过后就晕了过去,再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右腿已经不痛了,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力与麻痹,舒怡努力的想要挪动,然而整条腿半点知觉都无,就在她同自己较劲的时候,医生推门进来了。
“你醒了。”医生还是曲樾的那个朋友,是个华人,所以用中文问舒怡。
他见她挣扎着同自己的腿较劲,于是搭手将她扶坐了起来,刚想问她有什么不舒服,她便抓着他问道:“医生,你有给我的腿打麻药吗?”
“……没有。”医生有些不忍的开口,又道,“不过别急,这应该只是暂时。”
舒怡其实也猜到了,于是颓然的放手,靠回到床头。
“曲樾刚才接电话走开了,需要我帮你叫他过来吗?”医生给舒怡倒了杯水。
“不用了,你是来帮我做检查的吗,你开始吧。”
“……”
照例一番检查,许是舒怡脸上的表情太过低落,医生忍不住安慰道:“其实按照她目前的症状来说,你的病情已经算是控制得相当良好了。”
“是吗?”舒怡反问。
也许外人开来,确诊出病情已经三年,她现在依旧能自主行动,不需要人时时照料这已经算很好了;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病情如今正一步恶化。
越来越频繁的肌肉无力、指关节僵硬,严重时手抖到不能握住筷子;越来越频繁的突发性麻痹、疼痛;有时半夜睡着睡着忽然痛醒,有时走着走着忽然失了平衡;还有舌肌麻麻的针刺感,让她说话时带着感冒一般的鼻音;以及胸腔忽然性的胸闷及呼吸不畅,让她有时连一点烟味都闻不得,一闻便仿佛窒息……
这些,她都不能对盛思奕讲,因为怕他越发加强对她的管控。
如今借着医生对她平日症状的询问,她终于一股脑地全部吐了出来。
“医生,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清楚,恐怕已经离瘫痪不远了……只是说来好笑,我到现在都不敢想象那场景,不敢想真的到了哪一步该怎么办。”舒怡自嘲的笑。
“……”医生大概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半晌后才道,“你也别那么灰心,现在已经有了从根本上治疗渐冻症的方法,虽然目前在实验中,但也很快了,再等上几年,不是没有治愈希望的。”
然后舒怡整个表情都变了。
“你说……什么?”她惊疑地看着他,仿佛怀疑自己听错了。
“曲樾没告诉你?”医生也疑惑,“他还特地来我这儿详细地咨询过我呢。”
“?”舒怡。
接着,在舒怡一再追问,医生只好将当初对曲樾说的全说了。
包括以色列生物科技公司Kadimastem研发和生产的人体胚胎干细胞产品AstroRx用于对渐冻症患者进行细胞疗法临床实验;以及麻省总医院同BrainStorm公司合作的NurOwn疗法——采用患者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来修复大脑和脊髓干细胞治疗渐冻症的临床实验。
舒怡听完,整个人都沉默了。
很快曲樾接完电话回来,紧接着商泽和商涵予也带着早餐回来了,还有跟在后面的帮舒怡回酒店拿了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的盛思奕同景淮。
舒怡看着一屋子的男人,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如果我说我想做Kadimastem公司AstroRx二期或BrainStorm公司NurOwn治疗三期的志愿者,你们是有门路的吧?”
来日方长(完)lt;声色(NPH)(千帆过尽)|臉紅心跳
HǎiTǎNɡSHUщU.¢○м/7823350
—⺌Ηd τ㈨㈨.Πéτシ
来日方长(完)
炸弹一般的发言,一下子让房间里的男人们都沉默。
“谁告诉你的。”许久后,曲樾问。
“你的医生朋友。”舒怡道,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要求,期望又哀求的看看着一屋子男人。
盛思奕最受不得她这种目光,于是转头看向房间里最冷硬的男人——商泽。
他显然是忘了昨晚商泽还在车上唱歌的事情,寄希望让他阻止舒怡的念头。商泽于是开口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舒怡,“实验已经证明了安全性。”
“……”商泽也不是个专业的,咳了咳示意曲樾接话。
曲樾揉了揉额头,准备解释他都是最近半个月才熟悉起来的神经科方面的知识,谁知刚说了两句就被舒怡打断:“我有话要单独和你说。”
这明显是个有心机的要求。
但舒怡执意要求,几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虽疑惑,还是退出了病房。
“你想单独和我说什么?”房里只剩下两个人后,曲樾问舒怡。
“我想接受治疗,我要你帮我。”舒怡道。
明明之前曲樾还在劝说她,试图让她放弃做志愿者的打算;一眨眼,她却如此自然笃定的提出了要他站在她这边的要求。
曲樾蹙眉看着舒怡,不明白她的自信从何而来。
舒怡却忽然垂头:“我一直瞒着盛思奕,我的病其实已经逐渐严重了。”
唇舌刺痛、手抖脚麻痹、胸闷、呼吸不畅……舒怡将之前对医生复述的症状全部再复述了一遍。
曲樾没料到舒怡的病已经到了这地步,眉头在她讲述下越皱越紧,完全不知如何用言语宽慰。
舒怡抬头去看他,又道,“曲樾,你说我过分害怕这病,心理也出了问题,可如果是你,正经受着我所经历的一切,你难道不害怕吗?”
“……”
“我也知道自己的心理出了问题。这些天我也试图配合你的治疗,试图让自己有多一些牵挂,好不那么轻视自己的生命,试图对你们多一些信心,好不那么害怕疾病。可是我做不到——
我没办法将身体的自主权交给别人,也没办法接受要瘫痪在轮椅上的后半生;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是我根本没办法接受这样一种选择。”
舒怡说这些话时,语速语调很正常,没有抖身子,没有西斯底里,也没有激动地砸水杯。
她试图用她平静的情绪说服曲樾,然而曲樾只是看着:“如果我不答应呢。”
“你还欠我一个补偿。”
“?”
“你忘了吗,你当初把台球室录像的U盘给我的时候,你说过的你欠我补偿,如果我有天想到了,尽管开口。”
“不是在这种问题上。”
“可是我也只有这一个请求。”舒怡,“我不想在等下去了,我不想瘫个三五年再接受治疗——,干细胞治疗这病的实验已经证明完全性了,为什么我不能现在做呢?担心我接受不了实验无效?不会的,我有心理准备。再说了你们这么多人看着我,我又能做出什么不理智事呢?大不了你们把我关起来好不好?”
“……”曲樾。
舒怡忽然抓住他的手,“帮我,求你。”
她紧紧抓着他的手,一双眼里满是哀求,曲樾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对峙半晌,终于退步道:“我试试看。”
他说完便退出了病房。
半个小时后,当男人们再次进到舒怡病房,都同带着妥协的表情。
有曲樾在国外认识的医生,有商泽和盛思奕的金钱铺道,舒怡很快如愿成为BrainStorm公司NurOwn疗法的第III期实验者。
从术前身体调养,手术,术后修复。舒怡在美国待了三个月,回到国内已经是初秋的事情了。
壹粟同SG联合举办的选秀早在商涵予的紧盯下顺利的落下帷幕,壹粟一炮打响名声,趁机找了新人,商涵予直接抽了几个SG的人过去帮忙管理,公司上上下下都是一片忙碌,又紧紧有条。
舒鸣在舒怡手术的几个月,大部分时间由路扬帮忙带着;商泽让SG给路扬放了大假。舒怡回国时发现舒鸣俨然被路扬教的很好:腼腆的性子被带活波了不少,同时还学会了好多新词汇。
最关心的公司和舒鸣,在她不在的时候都被照料的很好;对此,舒怡颇为满意,唯一不满的是——回国后她发现,她当初不过随口提议,六个男人却真的将她“看管”起来了。
住的别墅,左边邻居是景淮买,他在院子里移植了一院子的树木花草,又养着鹦鹉,逗的舒鸣和多多老是窜去玩;右边邻居则是商涵予和商泽,两兄弟不知何时化干戈为玉帛,住到了一个屋檐下;借着近水楼台的便利、打着谈公事的名头,总与她低头不见抬头见。
别墅是盛思奕的,他自然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曲樾作为医生,要时常帮舒怡检查身体,盛思奕于是直接给了他别墅的钥匙;路扬更不用说,三天两头就过来陪舒鸣,舒怡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盛思奕,你觉得这样真的好吗?”隔壁“老王”这么多,还每个都要来管着她,舒怡有天终于忍不住“发了彪”。
“伊伊,可是他们都很关心你。”盛思奕却只顺毛道,“自从知道你的病后就放下工作各种奔走,为你治疗的事情鞍前马后,伊伊,你不能一转眼就把这一切都忘了。”
“……”怎么说得她好像骗财骗色的渣女来着。
不管舒怡愿不愿意,几个男人轮流换班,承包了舒怡所有出行,基本确定她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看着。
舒怡一开始还各种抵触,后来时间久了,也就慢慢习惯了。
就像盛思奕说的,他们为了她,确实做了许多,而她不知道要如何偿还;索性放任他们的陪伴好了。
如果病好不了,这反正是最后的时光;如果病能好——
舒怡想,来日方长。
而男人们也是同样的想法:尽管天天看着舒怡,却碍着她的病什么都不能做,他们也觉得憋到慌。
不过不急,等她病好了,他们有的是时间。
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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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完结了。
因为渐冻症目前来说还没有确切治愈的案例,所以这样的结局就这样吧。
后续还有番外,是关于舒怡健健康康地同六个男人在一起的生活日常(当然,吃肉也是少不了的,关于科不科学,你们就当是奇迹吧~)
其实文章下半卷,本来是想写舒怡回归,各种利用六个男人成就自己的事业的(生病也是有,毕竟是促成np的重要剧情,不过是想安排在快结局的时候才被发现的,主要还是舒怡如何周旋游走在六个男人之间的肉和剧情,这应该比较带感……)
然而写下半卷的时候,因为生活上遭遇了些麻烦和难受的事,心情受了影响又还硬着头皮写,所以一不小心就写偏离了大纲……
下半卷,我自己也很不满意,一度打算坑掉的,但想着收了费,有有那么多读者等着,所以还是强行给了结局;不管你们满意也好不满意也好,反正就这样了。
最后,拒绝差评,因为还要留着心情写番外。
哦,六个男主的番外(主要就是之前感情线的补充,还有额外的新剧情和肉)我会按投票人气的顺序来写(目前人气我一会截图贴到微博),大家喜欢谁一定要去支持,毕竟激情这种东西,都是越到后面越少……
番外之——盛思奕视角
二十一岁,盛思奕第三次同曲颖表白,又一次被拒绝。
“也许你该试着多和别的女孩相处相处。”连曲樾都看不过去了,如此同盛思奕建议到。
他本意是想说他可以多和别的女孩处处,也许就会发现自己那个任性的妹子其实没有那么可爱;但盛思奕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是说他缺乏同异性相处的经验,不会讨女孩子欢心,所以曲颖不喜欢他。
盛思奕于是认真考虑起了曲樾的建议。
刚留学回来,他在国内朋友不多,虽然身边“女孩”倒也不少:可要么是同个圈子的,知道他从小“痴恋”曲颖,都注意同他保持着距离;要么是知晓他家世,总想着在他身上捞点好处的。
虽然也有个把排除于两种类型之外,可——他也不能有事没事约人家,对着人家一阵示好,然后告诉对方这只是练手吧?
就在他为难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网站,一个关于出租“约会女伴”的网站。
“阿思……这不好吧。”
当天,当盛思奕将网站翻给景淮看时,景淮皱着眉像在看什么黄色网站一般;可手指翻到某页时还是不由地顿住了。
盛思奕顺着景淮的目光看去,就看了一个名叫苏伊的女大学生的介绍主页。
苏伊?这名字真好听,人也长得也很漂亮:明明是素颜,五官却别网站其他化了妆的看着还精致,莹润饱满的唇配上一双眼尾上挑眼睛,有种天生的妩媚,但对方眼神却是澄澈,脸颊带着隐隐的婴儿肥……
如果让多年后的盛思奕来形容,那是一张又纯又欲的脸;但当初的盛思奕只是单纯觉得好看,于是按照网页操作提示支付了一笔不菲会费,当即向苏伊发起了邀约。
而对方似乎正是个学生,到了傍晚才回复他,她只有周末有时间。
于是盛思奕便约苏伊周末出来共进午餐,地点是一家装修得特别讨女生喜欢的法国餐厅。
两人第一次见面,盛思奕不得不说自己有小小的吃惊。
因为苏伊本人俨然比照片上更漂亮,175的身高更是半点没有水分,身材比例完美——
要不是穿着稍显学生气,整个人怯怯的,有种不适应场合的局促,他险些以为朝他走来的是哪个国际名模。
“盛先生?”行到他面前,苏伊也有些吃惊,不知是为着他的年轻还是为着他的像貌。
“叫我阿思吧。”盛思奕在网上注册的是假名,盛斯;不过不管“斯”还是“思”,都是同一个读音;他于是建议道。
“……”可是苏伊却有些叫不出口。
盛思奕于是也不勉强,招来服务员点单。
盛思奕平日常去的法国餐厅,菜单大都是全法文,这家配有中文翻译,盛思奕私以为已经考虑得很周到了,然而看着苏伊望着菜单的表情——她是不知道要怎么点?
“你有什么忌口吗?”他于是问她。
“?”她抬头不解的看他。
“这家餐厅我常来,菜单上的菜基本都吃过,有几道特别不错,想推荐给你。”
他没有问她是不是很少吃法餐,或者是不是不知道怎么点菜;他像是个买安利的,用自己的多话全了她的面子。
当服务员带着两人点的单走后,苏伊感激的朝盛思奕笑了笑。
盛思奕望着那笑起来像是星星落进了湖泊一样的眼睛,心头某处忽然轻轻漾动了一下。
他帮她不过是风度使然而已,这么多年他做过无数件更用心或更体贴的事,曲颖从来都不觉得有什么,为什么面前的女孩那么容易感动呢?
晚饭结束,然后是看电影。
盛思奕为了低调,特地开了家里保姆买菜用的车,舒怡开了副驾驶座的门,“我可以坐这里吗?”
盛思奕点头。
拿到驾照以来,不过在国外还是国内,坐过他副驾驶座的只有曲颖;他从后视镜里看到舒怡的脸不知怎么的,心情有点微妙。
“你平时喜欢看什么电影?”他于是转移注意力。
“电影吗?我不挑的,只要好看就行。”她道,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这个回答他不好接话,又道,“最近课程好忙,都不知道有些什么上映,你有什么推荐或者想看的吗。”
“嗯,有一部。”他于是报了个电影名。
“科幻片?讲什么的。”
“科幻冒险片,讲的是在不远的未来,地球自然环境恶化,人类生存面临威胁;人类需要到更外太空寻找延续生命希望的机会……”
然后两人便聊了起来。
盛思奕其实不太会讲回事。之前他同曲颖以及身边朋友安利这部电影的时候;大家都兴致缺缺。
但苏伊却似乎对电影很感兴趣,听得津津有味,并提了好些问题。
两人一路开车聊到电影院,盛思奕之前本是打算请苏伊看部文艺爱情片的,结果被苏伊带偏了,又重刷了一遍自己推荐的片子
从电影院出来,盛思奕请苏伊喝下午茶,两人又讨论了好一阵剧情;直到苏伊说她晚上还有社团活动需要早些回校,盛思奕这才与人告别。
那天约会过后,盛思奕又约了苏伊几次。
即便不谈电影,他感觉同她聊天也是很开心的,不用像对着曲颖那样,生怕说错一句显得自己低俗或见识不够,也不用绞尽脑汁想着要在下一句话将人逗笑。
即便他同苏伊聊很没营养很无趣的话题,她也能妥帖地接过话头,将话题往两人都感兴趣的方向上引;同她在一起,他觉得很愉悦,很舒服。
也是因为这种舒服,每到对单身狗不友好的节日,他都会约她;他甚至忘了自己的初衷,忘了要多约几个女孩。
看电影,吃饭,聊天……他同苏伊像情侣一样保持着联系和约会,这样的关系一直持续了小半年,直到有天,曲颖告诉他她要回国待一段时间。
“虽然我们之间其实没什么……不过我怕她不高兴,所以以后我应该不会再约你了。”
当天,盛思奕同苏伊道。
可一想到接下来她也会这样同别的男人约会,他忍不住给她另外介绍了一份工作——平面珠宝模特兼职。
那段时间盛冕其实不太缺模特,盛思奕在电话里同人打了招呼后仍不放心,于是亲自带了苏伊过去。
然后,他的身份也不小心穿帮了。
“他们叫你盛总,你是……”
“盛思奕。”他这才同她坦白。
她惊讶地看着他,许久后才:“其实苏伊也不是我的真实姓名,我叫舒……”
“不过,那其实并不重要。”她没说完又自嘲的笑笑。
两人就此别过,然后是曲颖如期回来了,不过回来的原因是因为家里人给安排相亲对象。
“你怎么没告诉我你是回来相亲的。”得知事情真相,盛思奕无疑是失落的。
“告诉你什么?”曲颖却是一副不解的样子,“那只是相亲,不是订婚也不是结婚。”
“……”盛思奕,“那你真打算去?”
“不——”曲颖摇头,表情有些不屑,“不说我心中未来丈夫的人选根本不是那样没能力只会坐吃家族资本的人,就说我现在这个年纪我也没想过要这么早定下来,我回来就是要让家里人死心的。阿思,不如你帮我?”
“帮你?你要我……”盛思奕的眼中又重新燃起希望。
“帮我让对方知难而退。”然而曲颖的下一句话又瞬间浇灭了他的希望,“你这样的都没排上号呢,他们凭什么?”
“……”盛思奕。
然后是鸡飞狗跳的两个月。
当盛思终于闲着下来想要问问苏伊情况的时候,苏伊网站上的账号早已经空了,盛思奕根本没办法联系到人;而公司广告部告诉他,苏伊在他们那儿兼职了一个月就走了。
钱都不赚了?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
盛思奕按照广告部留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不知是不是登记出了问题,根本打不通。
不过苏伊兼职时有复印过身份证;盛思奕看了身份证才发现苏伊其实真名叫舒怡;岁数也远没有网站上写的二十,而是两个月前刚满十八。
那样的网站,她填虚假信息,他其实可以理解;不过他们约会那么多次,她竟一点没透露……甚至有次他问苏伊,哦,不对是舒怡,她现在大几,对方竟回了一个大三。
十八岁读大三?怕不是个神童。
盛思奕终究没有再根据舒怡留下的其他信息去找人。
曲颖没多久又出了国,四处演出;盛思奕继续他在国内的无聊生活,空了闲下来却不太想折腾自己飞来飞去地去给曲颖捧场了。
大概是接手家族生意太累了,他想。
那时候他其实还不清楚自己心境变化的真正原因,直到后来“东方天使”模特大赛,舒怡一路走红,两人再次有了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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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总番外还挺长,先放三千字,周末补全
商泽番外(9K字)
商泺有了喜欢的人。
商泽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商泺那小子已经将追人的戏码演得热火朝天,整个SG都知道了。
“查一下那个女的什么背景。”商泽同手下吩咐道。
很快资料被送到他的手上:舒怡,女,22岁,祖籍X省,毕业于市内某所不好不赖的大学,东方天使选秀节目走红后签约
SG,后模特转经纪人,盛思奕前未婚妻……
别的都还好说,盛思奕前未婚妻?
商泽盯着那页资料,很难不去想象,那女人是用了什么手段险些嫁入豪门,又最终是不是因为露出了什么马脚,没能如愿以
偿。
母亲过世的早,商泺就是从小就是个不擅长与人相处,尤其不擅长与女人相处的性子。
商泽从小看着商泺长大,眼看商泺那一心只扑在音乐上的榆木脑袋终于在男女之事上开了窍,他这做人半个父亲的,不但没觉
得高兴,反而升起丝丝担忧。
毕竟资料上的女人光看长相就不是什么傻白甜,商泺那点心思是人对手吗?
不想自己那二傻子弟弟着了心机女的道,商泽最先想到的方法是拿钱打发人。
他让秘书帮忙把人约出来,本以为会费一番周折才能说服人的;谁料舒怡听闻他是商泺的哥哥,竟一下就猜到他的来意,还不
待他开口,便表明立场她不会接受商泺的追求,甚至含蓄地提醒:只要给公司她另外安排好路,她可以立刻离开商泺的视线。
很好,很识时务。
商泽看着舒怡毫无破绽的表情,心想她如果是做戏,那也未免太真了点。
他于是改了主意:不仅没让舒怡滚,反而还开给了她一张支票,并同她签了份协议,让她在接下来一切听他的。
一开始,对于支票,舒怡是拒绝
按照她当时的说法,如果他能帮她在保住工作的同时摆脱商泺,是她该谢谢他,他不用给她钱。
但不给钱怎么留下把柄呢?
商泽于是撕了一张空白的支票推到舒怡面前;意思是嫌少她可以自己填。
舒怡很快领悟到他的意图,沉吟了会儿,当着他的面填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数额,完后朝他莞尔一笑:“也对,演戏都还要给片
酬呢,我就按做模特时标准收费好了,反正商总这么有钱,客气反倒是我不给商总面子了。”
就这样,舒怡收下了商泽的支票。
于是接下的剧情便成了——舒怡先是答应了商泺的交往,然后转头没多久又同商泺分手投入了商泽的怀抱;而面对商泺咄咄
逼人的质问,舒怡只说了一句:“比起你哥,你太弱了。”
那个时候,商泺是真的气坏了。
他二话不说地就给了商泽一拳,扯着商泽的领口问他为什么要抢他先看上的女人。
那是两兄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争吵。
商泽愣在那里思考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了,好在舒怡很快反应了过来,尖叫着拉开商泺,用自己身子挡在他面前,以堪比专业
演员的演技逼退了商泺。
经过那么一场一刺激,一向吊儿郎当的商泺也不追求什么歌手梦,老老实实接受商霆的安排出国读书去了。
故事到这儿,舒怡任务算是圆满完成,商泽同她本不该同她再有什么交集。
但,凡事都有意外。
那个时候,谁也没料到后来他们会再度扯上关系,还一纠缠就纠缠了三年。
回想意外发生的那天;
商泽本是在外应酬,结果司机忽然找来告诉他,舒怡打电话找他。
“她找我?”
“其实也不是,舒小姐似乎是打错了电话……但我听她那声音,她那边好像遇到了点麻烦。所以我觉得还是应该同您说一
声……”
尽管商泽之前同舒怡的“交往”纯属做戏,司机多少也看出了些端倪;但商泽的心思,很多时候外人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司
机觉得既然舒怡电话都打到他手机上来了,还是应该告知一声的。
他于是本着负责的态度,将在电话里头听到的舒怡那边的情况都同商泽说了。
然后商泽自己都不知自己犯了什么毛病,明明应酬完已经很累了,但听到司机说舒怡可能遇到麻烦,还是赶忙让司机开车到了
舒怡饭局所在的地方。
那晚他也真的是赶巧,去到没多久,就见舒怡艰难地甩开身后的人从餐厅里逃出来,脸上满是不正常的红晕。,
生意场上见惯了某些龌龊的勾当,商泽当时就反应过来舒怡明显是喝了不该喝的东西。
算了,好歹是自己弟弟看上的女人,就算他把人给拆散了,可也不能给那些猥琐的人糟蹋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商泽好心了一把决定送舒怡回家。
而当司机将车开到舒怡楼下,商泽看着明显药劲还没过的舒怡,怎么看这么觉得,如果让司机送其上楼,那绝对是在考验对方
作为男人的定力。
当时商泺的视频正好打了过来;商泽于是借着这个由头,自己将舒怡送上了楼。
一路揽着醉的不成样子的舒怡从车库到电梯再到公寓。
终于将人安放到沙发上时,商泽还想亏得他见过的美女多,定力总是要强过一般男人的。
可是紧接着,舒怡便坐起身拉着准备离开的他,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去啄他的唇:“留下来……”
“……”商泽;这是在打他的脸吗?
当她滚烫的身体软绵绵地帖了过来,一面用手指抚弄着他的五官,随心所欲的亲吻;一面一颗颗解开他的衬衣扣,伸手往里游
走……他胯间欲望,也同一般急色的男人没什么两样,瞬间充血蓬勃。
那天晚上,舒怡极尽热情,主动跨坐在他大腿上,扭着身子起起落落。
商泽在欢场那么久,见过各式各样的女人,明明对性事早没了年轻时那般热衷;却还是被舒怡挑动得“性”致高涨;在她明明
已经缓了药劲后,还拉着她摆弄成跪趴在沙发上的姿势,从后头狠狠地要了她两次——
一夜激情。
商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着舒怡,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她和商泺是绝对是不可能的了。
而昨晚的滋味实在不错,他忍不住问她:“需要我负责吗?”
那段时间他为了和舒怡演戏,打发掉之前的情人,想着反正旷着也是旷着,她倒是可以做他一段时间的情人。
谁知对方闻言却疑惑地看他:“你想要怎么负责?”
“跟我。”商泽,“以后想要什么,问我要。”
然后,舒怡认真想了一下,拒绝道:“可我并不喜欢这种关系。”
她说:“我脾气不太好,也不太会取悦人,商总你要是找我做情人,怕是会被我气死。”
商泽挑眉:所以,她想做他女朋友?
不说她昨晚的主动已经让她失了谈判的资格,就单算她之前和商泺牵扯,她觉得他能答应?
“心别太大。”嘲讽了一句,商泽收拾好自己走了。
然而回去后,他居然一连几晚梦到舒怡,全是十八禁的画面,关于她如何被他压在身下狠狠地地占有,动情地呻吟,红着脸、
不住用晶亮渴求的眸子注视他……
早就不是十八二十的少年呢,至于吗?
商泽向来骄傲,舒怡既拒绝了他,他也不可能再去找对方,两次于是再次断了联系,直到后来饭局遇上,舒怡大概是后悔了,
借着由头要谢他。
“谢我?拿什么谢?”商泽的目光扫过舒怡身体;回忆起在舒怡公寓那晚,身下不可抑制的有了反应。
谁知舒怡却装作看不懂一般:“下次我请商总吃饭好了。”
“说的好像我缺你一顿饭似的——”商泽哼笑,“欲擒故纵这种手段,一两次就够了,多了会让人反感的。”
尽管商泽不否认自己对舒怡肉体很有兴致,但他并不喜欢舒怡自作聪明的性子;他喜欢顺服一些的女人,如果不够听话,那就
驯服对方听话。
于是后来商泽将计就计,借着高尔夫事件,给了舒怡一个下马威;然后才问她想要什么酬劳。
他至今记得当时舒怡脸上的神色:难看,倔强,屈辱……
但最终都消化为一个笑容:“听说公司最近重金投资了部电影,我想要其中的两个角色。”
那一刻,商泽忽然有些理解商泺的心情:若能真正驯服眼前这样一个女人,那将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就这样,两人成了情人关系。
舒怡确实如她所说脾气不太好,但每次看在钱或者资源的份上,她总能曲意逢迎。
她有一双会骗人的眼睛,当她谄媚地看着他,水汪汪的大眼扑闪扑闪地眨动时,就算他明知她是口是心非,他依然会觉得愉悦
和躁动。
他于是越发喜欢逗她,给她资源却不事先告诉她利弊,看着她一个不慎陷入艰难,再慢悠悠伸出援手,却总有保留;让她求
他,让她服帖,才给她毫无陷阱奖励和甜头。
那样的相处,是他给她的独一无二的待遇。
他沉浸其中,竟也同她维持了好长时间的一段关系,半点没有换人的想法。
不过再怎么沉浸,他都以为那是那都只是肉欲外加一些征服欲而已;直到后来——
商泽对舒怡感情转变,要从某个意外事件说起。
那是一场跨年晚宴,宴会无聊,商泽于是同人搭起了牌桌子,谁知牌没打几局,某个老总忽然有急事要走,一时间找不到人,
竟硬将舒怡拉过去凑数。
几十万一把的牌局,虽然硬拉舒怡过来的人说输了算他的,但舒怡怕输太多不像样,明显压力也很大,于是仗着大家都不知道
她同商泽的关系,暗自在桌下勾商泽的腿。
她有事相求时,一贯是各种谄媚;商泽也享受她这种谄媚,于是有意无意的放水,帮她打了个不进不出。
只是等人走后,他的这些“举手之劳”,他都压着人在洗手间变本加厉地要了回来。
那晚舒怡喝了点酒,商泽又性致太好,舒怡最后被他弄得没力气开车,只好上了他的车。
酒店位置比较偏,两人回家的路上途经一条人烟稀少的道路,车行至一半,忽然陡然的一颠,然后紧接着“彭”的一声,车子
的一侧便凹陷了下,有人突兀的拉开了车门,拿枪指向商泽和舒怡。
那次事件的报道,现在都能找到,说是歹徒猖狂,拦路抢劫——但商泽到现在都不敢同舒怡坦白实话:那其实是他设的一个
局
那段时间因为公司频繁出状况,商泽怀疑有内鬼……于是设计自己被绑架,想要借机看看某些人的忠奸。
一开始他没把舒怡牵扯了进来,他也是在舒怡坐上他车后才想起自己预先设计的那茬儿,然而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只能将其
一同拉下水。
五大三粗的壮硕男人,蒙着脸态度粗暴将舒怡和商泽同车上拽下来的,连同地上被打昏过去的司机一起扛着往他们开来的大货
车的后箱中塞。
“他们好像不是图财。”从歹徒什么都不说直接抓人的行径里,舒怡看出了端倪,于是问商泽,“他们是冲着你来的?”
“大概是。”商泽反问她,“你怕吗?”
然而舒怡还没来得及回答,嘴巴就被贴上了胶布。
那个时候舒怡明显被吓到了,在货车后箱中,她被绑着贴着他的身子一路都是抖的。可就这样,在后面被关押的期间里,她居
然还能挣脱束缚,险些逃出。
虽然一切都是演戏,商泽也觉得自己请的演员演技过于浮夸,技术过于业余,但舒怡是压根儿不知情的,她在那种情况下能居
然能冷静地自救。
商泽还是很意外的;而更让她意外的是——
他们明明被关两个房间,舒怡却在松了自己身上的绳子,摸到他的房间来救他。
“嘘,别说话,外头的人睡着了,我看过外面的地形,这附近应该有村民,我们跑出去应该能获救。”在帮他解绳子的时候,
她的手都是抖得,却还试图给他信心。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外头的人已经闻声寻来,,于是她再次被绑了起来。
舒怡的自救毫无疑问以失败告终,但商泽心头还是震动的。
她为什么要来救他?他既然知道歹徒针对的是他,她将他丢在这里,逃跑成功的概率不是更大的,为什么要浪费时间摸到他的
房间里来救他?
以她的脑子,她不可能连这般简单的计算都不会;她不是唯利是图吗?她不是一直记仇,小心眼吗?为什么要救他?
后来“获救”,商泽帮舒怡擦伤的脸上药时,忍不住问出了心头的疑惑。
舒怡似乎顺着他的话头认真想了好一番,才道:“你说的对,我当时要不去救你,指不定就成功地逃了。”
商泽帮舒怡擦药的手一下子失去轻重。
舒怡疼得一个咧嘴,娇嗔道:“开个玩笑而已,你真当我是那种人啊。”
“再说了,我们好歹都睡了那么久了——你真要有什么事,我也是会伤心。”她说完凑近他,半真半假地开口道。
商泽盯着她张合的小嘴,忍不住慢慢贴了上去。
除了之前舒怡被下药那一晚的胡啃,那是他们第一次接吻。
商泽一直觉得亲吻是爱人间才做的事,所以以往即便他同舒怡上床,他也从不吻她。
可那一刻,不知怎的,他仿佛受到蛊惑一般,不自觉地就对她做了那样亲密的事。
舒怡也许也觉得意外,一下子僵住了。
商泽感受到唇下肌肤的战栗,呼吸和心跳忽然急促起来,将人压倒床上,含那柔软的唇便越发深入、急切地亲吻。
那一夜,商泽极其凶猛的要了舒怡。
她被连番的高潮折腾得几欲昏厥,他仍旧不知餍足,搂着昏昏沉沉的她不住亲吻、索要;甚至想着如果她真想要女朋友的身
份,或者他也不是不可以给的时候。
身下的人忽然轻轻吐了一个名字——思奕。
那一刻,商泽很难形容自己的感觉。
第二天他便找人细细查了之前他不曾关心的,关于盛思奕和舒怡的过往。谁知一查却发现——盛思奕的悔婚竟然是因为当天
去医院看了曲颖。
关于盛思奕痴恋曲颖的事,商泽处在圈子里多少还是有些耳闻的。
而一个为了别的女人悔婚的男人,舒怡居然还对其心心念念;商泽简直搞不懂舒怡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没提交往的事,那之后商泽对舒怡的态度却变了。
开始有事没事同她发消息、约她出去吃饭;即便没有性需求也会去她公寓找她;节日还会让秘书帮忙提前准备好礼物……
商泽自认不比盛思奕差,他于是费劲手段想要让舒怡沦陷,让舒怡喜欢上他。
然而他没等到舒怡的改变,盛思奕便忽然回了国,然后是商泺提前修满学分,也回国凑热闹。
商泺还好,通过几年的相处,商泽清楚舒怡从来不喜欢幼稚、不能自己做主的男人;商泽倒也没把商泺放在心上。
但盛思奕的归来却让商泽感到了威胁,尤其是那段时间商泽发现舒怡有求于他的时候越来越少,脾气也渐渐显露出来:不再事
事顺着他,不再在意他的脸色……
商泽觉得他必须做点什么。
于是在SRH周年庆将来的时候,他让舒怡把时间空出来,同他一起出席。
“我?同你一起出席?以什么身份?”当时舒怡问。
“你想要什么样的身份?”商泽反问。
那个时候他想,她就算说她想做他未婚妻,他也是考虑的。
然而舒怡什么都没说;而后却给他准备了一份大礼——让人穿着兔女郎,在他的宴会上大跳艳舞。
商泽当时气得,没忍住将人拉进杂物间狠狠操了一顿。
他明明气得脑袋疼,可想象着舒怡穿成兔女郎的样子,兴致却空前地高涨。
以至于他终于在她身上得到满足;他想,只要她乖乖同他参加接下来的舞会,他还是可以原谅她的。
结果她却直接的拒绝到:“不去。”
那样正式的宴会,商泽既然邀请舒怡当女伴儿,自然代表了他愿意当着公众承认两人的关系,也代表他愿意给予她女朋友的身
份以及对应身份的所有权利;甚至还代表他将认真对待这段关系,如果够走运,两人甚至有可能步入婚姻。
他从没给过任何女人如此优待,她居然一口拒绝。
刚平息的怒火再次上头,商泽沉沉看着舒怡:“你知道这舞会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不过我不想蹚这趟浑水。”舒怡回答依旧干脆。
那是商泽长这么大第一次从女人身上品尝到受挫滋味。
如果换个人,商泽定会让对方的不识好歹付出代价;可当面对舒怡,他当时气归气,想的是如何让她再次低头求他。
顺水推舟的同那兔女郎一起,当曲颖折腾地舒怡手下艺人相继出事,商泽也静观其变、听之任之。
他知道商泺没有能力帮舒怡解决这些棘手的问题,于是等着她重新来求他;然而没想舒怡最终一个人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再后来的事情,完全脱离了商泽的控制。
不管是商泺后来被舒怡再次买了被送到国外;还是舒怡脱离SG创建自己的公司;甚至是围在身边的曲樾和景淮……
没有一件事是在商泽预料中的。
他当时一心想要舒怡熬不住同他低头,于是不惜推波助澜任由舒怡公司险些被逼得破产。
不料舒怡堵上了自己所有的身家都不肯服输;最后还为了搬商霆这个救兵,在去国外的飞机上不幸遭遇空难——
那时候商泽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曾经商泽无比鄙视盛思奕,鄙视他为了曲颖抛弃了舒怡转头又来求和,鄙视他优柔寡断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没想事情真发生在自己身上,商泽才发现他其实并没有比盛思奕好到哪里去,他其实也一样拎不清。
明明早已经爱上了舒怡,却因为骄傲不愿承认,于是一心要玩什么征服与被征服的游戏,以至于将对方越推越远,甚至害死了
舒怡——
回首他以为舒怡死了的那几年,商泽觉得那简直是灾难。
疼痛像毒瘤,在平静无波的生活之下不仅没有消减,反而恶化流脓,渗入皮肤、血肉,甚至是骨髓……
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悔不当初;没有人知道那三年里他有多少次幻想、错认、以及梦到的舒怡回来场景;也没人知道他每日活得
多行尸走肉、毫无滋味……
直到她回来,她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商总,好久不见。”
那一刻,周遭的一切仿佛都鲜活过来。
那天,从品酒室,一直到自己别墅,商泽都有些记不清楚自己昨晚到底要了舒怡多少次。
仿佛只有不断猛烈、深重的占有她才足以证明那不是他的梦境,才足以证明她是真的活着回来了。
可她真的回来了,她不是该找他算账吗?
“舒怡你到底想要什么?”翌日清晨,商泽揽着怀中的人问。
“怎么,你怕吗?”舒怡揽着他的肩头问他。
那一刻他忽然笑了:“怕你胃口太小。”
那时候,他想:不管他要什么,只要她要,只要他有,他都可以给。
不想,舒怡却是带着儿子回来的;在他以为她死了的三年里,她只是找个地方躲起来,生了别的男人的儿子,然后回来了。
那一天,商泽再次失了风度,口不择言;可当他调查清楚事情后,他再说不出话。
渐冻症。
比癌症更残忍的绝症,尽管早期症状轻微,一旦患上却无法治愈,只能任全身肌一点点肉萎缩,到最后吞咽困难,呼吸衰竭而
死。
看完资料的那晚,商泽倒在客厅的沙发里,一根接一根抽烟烟,仿佛一瞬间回到听闻舒怡乘坐的飞机失事的那天。
但得而复失明显比失去更痛苦,如果要他眼睁睁看着她再一次消失于他生命中,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于是只能打起精神,从
绝境中寻找希望。
查阅了所有能查阅的关于渐冻症的资料,咨询了国内外神经科顶尖的医生关于渐冻症的最新研究进展及治疗方法,甚至找人将
舒怡父母亲人在这方面的病史都仔细做了调查……
他做过的这些,盛思奕早就做过了,他不会比盛思奕了解得更多。
商泽最后还是直接找上了盛思奕。
曾经无比鄙视盛思奕,可真的接触了,商泽才发现对方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的:至少他是真的把舒怡放在了他心头最最重
要的位置,为了帮他治病,他什么都能容让。
那个时候商泽就在想,换成是他,他能接受吗。
他一直觉得自己可能没有那么大方,可当舒怡疼得蜷缩在他面前,紧抓着他的手,面无血色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他以为重
要的东西并没有那么重要,只要舒怡活着,好好的活着,没有什么是他不能妥协的,不能接受的。
心理治疗,志愿者实验……巨大的财力的铺路,终于换来的奇迹。
为了舒怡,商泽最终做了同盛思奕一样的妥协,只是当六个男人终于在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时,商泽发现想要完全不介
意,那还是不现实的。
每当看着其他男人和舒怡卿卿我我的样子,商泽都醋得想要承包山西。
尤其是对盛思奕,商泽尤其看不惯盛思奕对舒怡那种毫无无原则的宠。
舒怡一个眼神,盛思奕就知道对方要什么,然后给递到手上;吃东西只要是带壳的,盛思奕就会代劳;别说瓜子,就是石榴都
能一颗颗剥干净放到人手上那种……
“我可算知道为什么阿思是舒怡的初恋的,阿颖当初没选阿思真的是挺可惜的。”曲樾有次见了也忍不住感慨,顺便还看了商
泽一眼。
那目光仿佛在说曲颖当初一心扑在他身上是何其的没眼光。
虽然对于曲颖,商泽向来没什么好感,也不屑她的青睐,可曲樾这明摆着说他不如盛思奕……
商泽本来就酸,听到这话顿时火大的开口道:“舒怡她是没有行动能力还是没有手脚?需要这么被伺候吗?”
然后舒怡过来,正巧就听见了。
她也没说什么,只是过了会儿,当他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时候,她忽然洗了串葡萄端到他的身边,剥了一个递到他嘴巴。
“这葡萄真甜,你试试——”她说。
商泽觉得舒怡这举动有点反常,但也没多想,就着她的手咬了下去。
“还行。”他评价道。
舒怡将皮丢到垃圾盘里,又剥了一个给他。
这算什么?见他刚才不高兴,所以来哄他?
商泽虽觉得这行为歪腻,但也享受舒怡的讨好,于是给面子的再次张嘴。
舒怡一连喂了他七八颗,到后来他都习惯性地张嘴,她忽然停下动作:“你看你不是也挺享受我的伺候的吗,你是没有行动能
力还是没有手脚?”
“……”商泽。
尽管当初舒怡病发的时候,商泽也可以不要面子的给舒怡唱歌。
但那是特殊情况,两人日常相处,拌嘴才是常态。
若要说还有什么其他相处的形态,那也只有一种,那就是在床上:
“商总,我们公司新拍的电影,你的投资能不能追加一点?”
卧室宽大的沙发上,舒怡叉着双腿跪坐在商泽的大腿上,一面勾扯他的领带,一面开口道。
“五千万还不够?”商泽蹙眉。
舒怡没说话,双手贴在他胸膛上,一颗颗自上而下解开了他衬衣的扣子,唇舌一路沿着他壁垒分明的胸腹下滑,停到他胯间,
轻轻吐气。
“六千万。”商泽自然懂她的意思,于是加码道。
舒怡还是不说话,只解了他的西装长裤,释放出他那已然勃起的欲望,托着它胀鼓鼓的囊袋,张口含住了粗壮前端。
坚挺的硬物一接触那温软的唇舌,便越发涨硬,几欲喷发。
舒怡用舌头沿着商泽的龟头为起点舔扫着商泽的肉棒,舌尖像要钻进去一样的刺激著那龟头上面的孔口,含住那头部滋滋的吮
吸。
商泽被弄得抽气连连,咬牙再次加码:“八千万——”
然而舒怡还是不应,埋头努力将他的肉棒尽量深的吞含进去,含着他的物事,喉间的肌肉一下一下夹弄挤压他敏感的龟头,小
手托着那根部囊鼓的肉袋轻轻揉搓。
粗长的阳物在她柔软火热的红唇间进出著,每次进出摩擦都带出滋滋的唾液,亮晶晶的滴落下来。
舒怡含着商泽的欲望越吞越深,商泽被舒怡逼得几欲抓狂,终于忍不住再次加码:“一个亿。”
“一个亿,不能再多了。你想要更多的投资,下次拿好的剧本来。”他扶着她的头,一面在她温湿的小嘴里深深地抽插,一
面咬牙道。
谁知舒怡闻言却一口将他的东西吐出来:“一个亿就一个亿吧,应该也够了。”
大概是拿到了承诺,她再次含住他时,心不在焉的,随意地舔弄着,一面握住肉棒的根处,不时的套动几下,一面抱怨:“你
还要多久?我嘴巴酸了。”
“……”商泽没料到前后差距竟然这么大,整个人被折腾得不上不下的,只好一把拉着人起身,将人直接推到在了床上。
“还有没有点合作精神?款项还没到账,就开始轻慢甲方?”他将她压在床上,撕拉着她的衣服,粗暴地解开。
“怎么,商总想反悔?”舒怡有恃无恐,“那我找盛思——嘶——”
话还没说完,乳上一阵吃痛,是商泽狠狠咬了她。
“我看你不仅没有合作精神,胆子也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在他床上提别的男人?
商泽不由想到舒怡曾经的某句呢喃,就是那句呢喃,让他改变了他本该同她认真交往的计划,以至于他走了那么多冤枉路,最
后将她越推越远……
扯下舒怡的裙子,商泽分开她的双腿,便恶狠狠地顶了进去。
尽管之前帮商泽口的时候,舒怡也湿了。
但商泽的那处实在太过壮观,猛地一下子进入依然让她觉得胀痛,偏偏商泽半点也不给她适应的时间,扣着她的腰肢便用力撞
击起来。
胸部被身上人用力抓着,商泽手推挤着她的胸,一手扣着她的腰,像在惩罚她一般,又快又狠地抽动,一点也不给她喘息的机
会。
一开始的挫痛在他的大力抽插下渐渐变成一种难耐的痒麻,她的身子开始不住分泌出润滑的液体,小穴快速地收缩,绞着他的
肉棒,享受着从里面迸发出来的剧烈快感,身体由内而外的燥热不堪……
“轻点……太深了……商泽……你轻点……”皮肤上汗珠淋漓,她紧抓着他的手臂,终于忍不住哀声求饶。
他这才慢下来看他,盯着她:“继续。”
“?”
“叫我的名字。”
“这……啊……轻点……商……商泽!商泽……”
男人奋力的征讨之下,舒怡绵软得如同一滩软泥,只能攀附着对方任其揉搓。
商泽粗长的欲望埋在她紧窄的花穴里毫不留情的插入抽出,力道十足,每一下都狠狠捅到她阴道最深处,插得舒怡又哭又叫,
直到高潮猛烈来袭——
他才撑着她收紧的长腿,放缓动作:“记住,在我床上只能叫我的名字。”
“下次如果再敢叫错,别想清醒着下床。”
伏天书屋(<a href=<a href="http://" target="_blank">http://</a> target=_blank></a>)——
作者:舒怡,那次你怎么会叫盛总的名字呢,那那个时候还想着盛总?
舒怡:额……那天商泽像吃了药似的,我实在是撑不住了,所以……
作者:……啊,原来是这样啊。
作者:商总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商泽黑脸。
景淮番外(1.1w字)
如何安慰难过中的女孩子?
删掉,重新编辑:如何安慰失恋中的女孩子?
再次删掉。
景淮蹙眉:婚礼上被放鸽子这种事,可远比失恋严重多了。
望着沉默的坐在窗台边的舒怡;搜索页面跳出来的答案全都显得无力,景淮挫败地收起手机,起身朝舒怡走去。
“不合胃口吗?我帮你点别的。”看着她手边明显只吃了几口就被合上的饭菜,他开口道。
“我不想吃。”她也不看他,依旧木然地盯着窗外。
他想起她中午也没吃什么东西,眉头不由蹙得更紧,可也理解她的心情——换成是他,他大概也吃不下。
在她旁边坐下;好一会儿后,他又问:“阿姨飞机应该已经到了,要打个电话给她吗?”
他纯粹硬找话题。不过舒怡还是回了他一句“不用”;半晌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这两天麻烦了。”
“……”景淮完全接下来还能说什么。
距离那场盛大的闹剧过去已经一天半了。
这一天半里,舒怡一个人送走了满堂的宾客,应付了一茬又一茬的记者,还妥帖的安置了两方家长……男主角却到现在都还没
露面,甚至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景淮想到婚礼前那通电话,想起他在里头听到的曲颖的声音,忽然间连替自己兄弟说话的底气都没有,可他又觉得自己必须说
点什么——
挣扎间,舒怡忽然转头问他:“他电话还是打不通?”
她说的“他”,指代的正是那罪魁祸首——盛思奕。
“嗯。”景淮应,最终还是昧着良心补充了句,“阿思可能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然后舒怡反问:“他能遇到什么事情?”
“……”景淮。
舒怡于是摸起旁边的香烟,起身站到了窗台另一侧,点燃。
那是她昨天刚学会的,她抽的并不顺畅,有时呛到还会咳嗽。
景淮看着她单薄背影,平生第一次恨自己口拙。
从婚礼取消到一切后续工作处理完,其间他一直陪着舒怡。
尽管除了在宣布婚礼取消时,激动地红了眼眶,舒怡后来的表现一直很镇定:镇定地应对在场的宾客,镇定地躲开记者的围追
堵截,镇定地换下婚纱处理后续种种事宜……
但景淮看得出她其实很难受。
怎么会不难受呢?但凡是个女人在婚礼上遭受那样的事情,无疑都是天大的羞辱;况且她还身为公众人物,况且在被悔婚前,
她是那般期待那婚礼——
脑中千百词汇排列组合、再排列,景淮一再斟酌着措辞,希望能劝慰舒怡一二,再不济,能引导她宣泄、倾诉出她的情绪也
好。
他宁愿她大哭一场,也不想看她将难受包裹起来,可她似乎不愿意对他人袒露她的脆弱,他也没有立场让她要求她那么做——
这种无力的感觉很挫败,他长这么大也只有现在这么一次。
然而他还没出声,舒怡已经抽完一根烟看着他道:“你回去吧。”
“你……”
“我没事了。”她打断他,“该处理的事都处理完了,你忙自己的事去吧。”
尽管她说的平静,他却无论如何都不放心她一个人。
或者说,他其实是放心的,只是不想她一个人待着。
哪怕他什么都不能做,他也不愿让她一个人对着偌大的公寓胡思乱想。
“我没什么忙的。”故意听不懂舒怡逐客的意思,他看着客厅里那些舒怡从盛思奕公寓里打包回来的大小箱子,“这些东西要
怎么收拾?”
“……”舒怡。
也许终究还是希望有个人陪着;她默了一会儿,过来开始整理起箱子里的东西。
衣服、鞋、包、日用品、书籍……
盛思奕那套顶层复式套房,本就是做婚房用的,舒怡几乎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搬了过去;如今搬回来,她也把自己的东西清了
个干净,不想以后再同他有什么瓜葛。
只是那些东西,好多都是盛思奕送的,无论那些包、礼服、高跟鞋还是首饰……
舒怡看了半晌,忽然将那些箱子又合上了。
“不收拾了。”舒怡,“这些东西以后也用不着了。我明天让人过来清理掉。”
景淮:“……”
他还在想那清理掉是怎么清理法。
舒怡又道:“我已经同公司提交了申请,转做经纪人,虽然批不批准还不一定,但就算不行,我也决定转做幕后,以后不会再
做模特了。”
也许是因为这两天他的帮忙,她最终还是同他解释了一句。
景淮不混娱乐圈,但想着那些媒体落井下石的看笑话嘴脸,也觉得舒怡这选择是对的,只是如果她的工作停了,空闲着会不会
更容易触景伤情?
“你这段时间有什么打算吗?”景淮问。
“?”舒怡。
“既然暂时没工作,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景淮其实想说散心,但又怕说的太过直白,于是换了个字眼。
舒怡默了一会儿:“不了。”
“远了太折腾,近了——”她没说,只看着茶几上那一堆报纸,“我现在哪里敢出门。”
景淮这才想起那帮疯狂的记者:这两天他们一直跟着舒怡从婚礼酒店到盛家大宅,到盛思奕公寓楼下再到机场……他们现在都
还在舒怡楼下蹲着点。
景淮忽然间有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舒怡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听说你工作室在城郊南山那边?”
“嗯。”景淮。
舒怡默了一会儿:“需要助手吗?”
景淮:“……嗯。”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景淮便开车过来接舒怡往自己的工作室去。
两人甩掉记者开到目的地时,正值清晨。
薄雾笼罩山间,太阳光从东面射来,穿透青翠树林,留下一道道光速打在通透的玻璃房上,房外睡莲带着晨露安静地盛放着,
微风一过,湿润的空气带来远处的花香和蝉鸣……
舒怡驻足在外面,表情终于不再是木然的理智。
“你这工作室,建得真漂亮。”她由衷地感慨了一句,又问,“你自己设计的?”
“嗯。”景淮点头,“也不是建的漂亮,这里风景好。”
他于是带她逛起了附近。
这还是他第一次带女人来自己的工作室除了景笙外;这是他办公的地方,亦属于他自己的小世界,他向来不喜欢无关的人涉
足。
可是面对舒怡,他却乐意与她分享;每一个角落。
山林青翠、蛙叫蝉鸣,盛夏时节正是山林一年中风景最好的时候。
景淮带着舒怡逛了一圈又带她去了工作室二楼的收藏室。
战国的青铜器、唐俑,新石器时代的陶器一直到明清的精美瓷器……他如数家珍地同她介绍自己的收藏,只希望能转移她的注
意力,让她暂时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在他一反常态的“健谈”中,她的脸上终于褪去了笼罩多日的沉郁——
只是到了午饭的时候,景淮又犯难了:他来得急,忘了自己在工作室,三餐都是随便解决的。
泡面、饼干、罐头和抽真空的熟食菜品……
他在一堆食物中找了半天都没能找出像样的食物。
舒怡寻来,看到那些东西:“你平时都吃这些?”
“嗯。”他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
舒怡又拉开冰箱看了一阵:“我来做午饭吧。”
冰箱里还剩有一些果蔬。那是他送道具材料上山的师傅顺便帮忙买的。
时间隔得太久,蔬菜都焉了,水果也坏了好几个,舒怡挑拣一阵,将景淮赶了出去,自己承包了做饭的工作。
用冻肉牛腩加番茄土豆炖了一个汤,又凉拌了两条黄瓜,煮了一锅米饭。
舒怡简单地做了两人的午餐,同景淮道:“我不太会做菜,只会煲煲汤,将就一下吧,虽然味道可能不太好,但总归健康一
些。”
景淮本身就不是个什么挑食的人,加上舒怡也有谦虚成分,他于是很给面子的将舒怡做的都吃了个干净。
舒怡见状,觉得他大概也厌倦了那些熟食、罐头;于是问他能不能让人送些新鲜的食材过来,并自告奋勇地承包起了他接下来
的一日三餐。
景淮一开始还过意不去,本想另外找个人上来煮饭的,可后来又想,舒怡有事做总好过胡思乱想,也就随她去了。
那段时间,景淮白天工作的时候,舒怡就充当他的助理:同他一起讨论剧本,在他工作时给他递东西,搭手帮忙;并帮他准备
三餐、茶水;提醒他按时吃饭、休息。
晚上他闲下来,舒怡便陪他侍弄花草,收拾藏品,听他讲那一件件东西的来历、故事;一边聊天、一边看星星、看萤火虫。
那样的时光太过美好,以至又过了几天,景淮收到盛思奕的来电,居然是抗拒的。
“你在哪?”他看着那号码半晌,终究还是接了,语气不善的问电话那头的人。
电话那边盛思奕没答,反是先问了舒怡是不是在他那儿,确认过后,才简单将婚礼那天被曲樾叫去医院并遭遇车祸的事情同景
淮说了。
那个时候,舒怡正巧在厨房煮饭。
“那那通电话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舒怡听完会取消了婚礼?”车祸不是在那电话之后吗?景淮不解,于是将舒怡这两天的情
况同盛思奕都说了。
舒怡那阵势,明显准备同盛思奕一刀两断,再不相往来;景淮于是问他:“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那头盛思奕沉默了,半晌后才道:“我在想,这或许是天意。既然她已经做了决定,那么就那样吧。”
“就这样是什么意思?你真要同舒怡分手?”景淮不赞同地皱眉,“因为曲颖?”
“不是。”盛思奕,“这件事说来复杂,电话里说不清楚……总之,舒怡不是我想象中那么单纯,我想我们并不适合结婚;就
当是我对不起她吧。”
“……”景淮,“那么,你同她说了吗?”
盛思奕:“她电话打不通,应该是把我拉黑了。”
景淮:“你等等,我现在就把手机给她——”
“别——”盛思奕,“再过段时间吧,等她心情好一些,等我出院,我再当面同她——”
他还没说完,那边忽然有人叫了一声,似乎是护士提醒盛思奕该换药了。
盛思奕于是又说了句“你先帮我好好照顾她”便挂了电话。
景淮收起手机,看向舒怡的方向,一时间心绪复杂。
盛思奕说舒怡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单纯。、
她单纯吗?景淮不知道。
他对她并没有什么既定的印象;从一开始在网站上见到她的照片,到后来盛思奕带了人出来,再到前两天她被当众悔婚。
他同她接触不多,也不知道她真的同人熟络后是个什么性格。
但想到曾经一起聚会,阿思为了照顾曲颖姐而忽略了她,她还强自大度的同大家一起说笑时的表情,想到她这几天经历这样的
事还要镇定着苦撑着样子。
他便觉得心疼。
为什么她遇到的是阿思?如果当初阿思将她的资料给他时,他也注册了一个网站的会员……
景淮摇头,克制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却仍旧忍不住去想,如果他当时没有先入为主的认为网络上的照片大多是P的,没有因为道德感就认定那样的事情不好,如果
他先认识了她……
直到舒怡唤他吃饭。
“你怎么了?又遇到什么难处理的道具了?”餐桌上,舒怡看景淮有些走神,不由问他。
“没有。”景淮应,忽然抬头看着舒怡,“舒怡,如过婚礼那天,阿思是因为——”
舒怡却一下子打断他:“我不想再听他的事,别提他好吗。”
那个时候,景淮其实应该同舒怡提的,不管盛思奕是不是要悔婚,她至少该让舒怡知道盛思奕是出了车祸,才丢她一个人应付
那些事情。
可看着舒怡明显沉下来的脸色,景淮选择了沉默。
不提就不提吧,反正阿思自己会同她解释清楚,这几天就让她先抛开这件事情吧。
那时景淮虽然意识到自己对舒怡生出了些意思,却也清楚,以他同盛思奕的关系,舒怡和他并不适合有些什么。
那时,他只是单纯地想同她多待几天,谁知后来……
回想那个暴雨的夜晚,一夜毫无征兆。
他打着电筒在画室栽种着他下午从山里采集来的兰花,她在一道惊雷中开了卧室的灯,渡至他身旁,问他,“有烟吗?”
那段时间,尽管舒怡情绪看起来似乎已经好了许多。
但那只是白天。
夜里他睡在自己房间,还是能听到隔壁窸窣的响声:比如来回的走动,比如压抑的低吼,比如床铺猛地一声咯吱——
他的工作室平时只宿他一人,隔音做的并不好。
他于是能清楚通过那些响动窥探到她的内心,她还没有完全放下那些伤痛。
可放下,又哪会那么容易呢?
“我不抽烟。”景淮回道。
舒怡笑了笑:“我想也是。”
说完她转身回房,他却叫住她:“有酒,要吗?”
带着舒怡穿过雨幕,从花房去到收藏室,景淮从收藏架上取了一瓶酒递给舒怡。
那是他种在山上的桑葚去年终于结了果,他一颗颗采了酿下。
舒怡虽不清楚过程,但听到是他自己酿的,顿时摇摇头,将瓶子重新盖好,“我是想买醉,喝你这酒,浪费了。”
“不浪费。”景淮道
“有它的用途,就不算浪费。”他如是想,便如是道。
舒怡表情略有些复杂地看他。
好一阵后,忽然凑近他,仰头,“有没有人说过,你一本正经的时候挺撩人的。”
鼻尖与他咫尺之隔,她吐气道。
荧白的灯光照耀着,他低头就能看到白皙秀挺的鼻尖,往下,一张红唇粉嫩娇艳。
血液似乎一下子急躁起来,他猜想自己耳根大概红了,于是连忙转开眼帘:“没有。”
舒怡见状,笑着撤开身子,复而拿回架子上的酒,然后找了两个杯子,给她和他一人倒了一杯。
那个时候,他其实应该嗅到一些信息。
可他实在没有那方面的经验,同时又实在太贪恋舒怡完全放松下来同他相处的样子,于是他忘了同自己拉一条警戒线,忘了告
诫自己眼前的人是盛思奕差点娶进门的女人……
直到一瓶酒见底,舒怡再次凑了过去,弯着魅惑的眼直望进他眼里:“做吗?”
那一刻,景淮整个人都懵了。
他以为她在开玩笑,可是即便是开玩笑,他也清楚的感到了自己加速的心跳,和躁动的血液……
而就在那躁动之中,舒怡仰头吻住了他。
微微冰凉的触感,她用柔软的唇瓣和他的薄唇摩擦,伸出舌头舔着他的唇沿叩开他紧闭唇……心脏砰砰似乎要跳出心脏;景淮
刚反应过来舒怡不是开玩笑,理智便在舒怡的亲吻下崩盘。
他不由自主地扣住她的肩头反客为主,嘴唇狠狠贴着她,急切的索取更多更深。
那个时候,他根本就不会亲人。
舒怡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生涩,环住他脖子,含住他的唇瓣撬开他的口舌,耐心地引导……
当她舌尖滑进去触碰到他的舌头时,他整个仿佛触电了一般,扣着她后脑让她无处可躲,像只猛兽一样胡乱啃咬起来。
舔、吮、啃、咬,他遵循着本能毫无章法、技巧地亲吻舒怡。
如果说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时情迷,还有可能停止;当舒怡的手探入他裤头里,释放了他那粗胀、坚挺的性器,并伸手摩挲
时,一切再刹不住车了。
将她压靠着桌子,退了她的裤子,拉开腿便挺身要挤向她腿间。
他扶着自己用他的龟头摩擦她的湿润的花唇;因为不得章法,颇费了好一番功夫才顶开她的甬道挤了进去。
那样湿润,紧致;让他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一种从头发丝到脚趾的巨大刺激;而更刺激的是,她和他相连一体——
看着身下红着脸颊呻吟的舒怡,那一刻,景淮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爆炸了;粗长的性器挺在舒怡身体里,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便
抽动起来。
情欲和爱欲的双重刺激性。
那一夜,景淮像是破笼而出的猛兽一般,伏在舒怡身上,不住征伐。
终于得到满足后,他的灵台再次清明,抱着舒怡满脑子都在要如何同盛思奕摊牌,如何同舒怡提出交往……
然而第二天清晨醒来,舒怡却不见了。
这一不见就是三年。
期间盛思奕出了院,去了国外,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回了国。
景淮并不怎么关心,到盛思奕找到他工作室,告诉他,他见到舒怡了。
那一刻,景淮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滞一下。
“她在哪?”他问,尽量平静下自己的语气。
“就在国内。”盛思奕,“还在本市,甚至还在SG娱乐,连名字都没换,不过改行做了经纪人,对外都用英文名Suey。”
“就在本市,那当初怎么会没消息?”
“最开始的半年,据说在国外,后来等消息平息了才回来的,应该是商泽故意压着吧,所有关于她的报道半点都没有……”
当天,盛思奕告诉他,舒怡换了号码,换了住址,但人还在本市还在SG,只是转了行。
景淮问了舒怡新的住址,当天下午便找了过去。
他在大堂等了两个多小时,才碰到了回来的舒怡:成熟,干练,整个人穿着打扮同以前完全不一样。
他想起盛思奕说,她变化很大,来的时候也曾想象她现在的样子。
可真的见到了又觉得,她明明还是她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太过肤浅还是太过简单:仿佛只要是她,什么样子都是可以的。
“你还要同阿思在一起吗?”那天在她家里,他问她。
“你怎么会这么想?”舒怡,吃惊地反问,仿佛在说他荒谬
景淮于是抬眼看她,鼓起勇气开口道:“那和我在一起。”
那并不是冲动,那是他三年前睡了她之后就做下的决定。
然而舒怡却拒绝道:“我有男朋友了。”
“商泽吗?”他不死心的追问。
舒怡没有回答。
景淮最终挫败地走了。
舒怡不喜欢他,他是知道的。
那晚的一夜激情,很有可能只是一时难过,他也是知道。
可他还是忍不住幻想了三年。
从舒怡公寓出来,景淮想,既然得到了答案,那么便放下吧。
舒怡拒绝了他,那一晚的事,他想,他便应该忘掉。
可怎么忘得掉?
他从小便是个克制的人,从来没有强烈的想要得到某种东西或某个人,可是舒怡不同,舒怡是他宁愿同盛思奕产生间隙,也忍
不住想要试着追求的人,他怎么忘得掉?
只是他不是死缠烂打的人,舒怡既然说了有男朋友,况且还有盛思奕……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出什么纠缠的事。
直到后来商泽有了新欢,报道铺天盖地,而舒怡同SG解约,自立门户;景淮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再试一次。
“你说你喜欢伊伊姐,要追她?”得知景淮的想法,景笙惊讶地问他,“你……你和思奕哥还是好兄弟吗?”
景淮垂头。
事实上他也觉得对不起盛思奕,但盛思奕回国那么久,也做了那么多努力,舒怡的态度其实很明显了。
“他们不可能了,舒怡不会再接受阿思。”半晌后,他道。
“……出了那样的事,我要是伊伊姐我也不会接受思奕哥了。”景笙嘀咕,又问,“可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伊伊姐的呢,不
会……不会是你当初帮人家的时候?”
“比那更早。”景淮坦诚道。
有些事,他没下定决心前不敢细想,下定决心后回过头来看,其实他早就喜欢上舒怡了。
或许是盛思奕第一次带着舒怡出现在他面前,当他见到真人远比当初那张击中了他的网站照片更为惊艳的时候;
或许是在舒怡帮盛思奕挡酒的时候;
又或许是在众人聚会,盛思奕因为曲颖突然有事摆脱爽约,舒怡一个人在角落沉默的时候……
想到自己确实是在舒怡同盛思奕交往期间,自己便对舒怡动心了;景淮的头不由地垂得更低。
景笙何曾见过他哥这个样子,叹了口气,“我帮你。”
景笙于是索要了舒怡的号码,加了她微信,开始帮景淮追舒怡。
景淮也不知道景笙怎么同舒怡熟络起来,但景笙确实帮他创造了很多同舒怡相处的机会:什么时装秀啊,Party啊,她总能找
借口把舒怡和他凑一处。
直到时机差不多了,景笙又找机会让景淮和舒怡单独吃了一顿晚饭。
那天的晚饭选在一家开在海边悬崖上的餐厅。
餐厅环境优美,全玻璃立地窗,视野开阔,餐桌外就是大海,海面一片宁静,不时有白鸥飞上,配上缓缓落下的夕阳,那场景
实在浪漫。
可是再浪漫,景淮也没找到合适的表白机会,直到晚上送舒怡回家,他才在她家楼下车库后,鼓起勇气问舒怡愿不愿做他女朋
友。
舒怡看着他:“我之前同盛思奕差点结婚了,你不介意吗?”
“为什么要介意这个?阿思那边我会解释清楚的。”景淮道。
舒怡于是点头:“下周是盛思奕爷爷的八十大寿,他老人家邀请了我,到时候,你来接我一起去好吗?”
盛思奕早同舒怡没关系了,盛思奕的爷爷为什么会邀请舒怡去他的寿宴,景淮稍微一思考就明白了老爷子的意图。
“好,我来接你。”景淮当即道。
那天晚上两人在车里缠吻了一阵,考虑到舒怡那段时间太累,景淮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他想,既然她有顾虑,那就打消了顾虑再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反正以后日子还长。
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十二月中,盛家老爷子在自己生辰的前一天,过世了。
吊唁那天,阴雨缠绵。
乌云低垂,空气里满是湿冷的味道,舒怡在空旷的走廊问盛思奕:“你还好吗?”。
“嗯。”盛思奕淡淡应了一声。
“节哀。”舒怡又道,“我记得爷爷说过,人这一生,最长不过百年;不论生前平庸还是传奇,最终不过化作一抔黄土,回归
土地,生死不过是一瞬罢了。他老人家看得透彻,想来亦不希望你为此过于伤怀。”
盛思奕却忽然抱住舒怡。
“伊伊,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你想要在婚礼上放我一次鸽子也好,你想要什么都好,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那时的盛思奕声音哑钝,脸上满是哀痛。
景淮在后面看着,明显看到舒怡脸上不忍,直到她看到自己,才拉开盛思奕抓在她腰上的手:“盛总,你累了,需要休息。”
然后,抱住舒怡的盛思奕挫败地放开手,脸上一派空洞。
“对不起。”在盛思奕被找来的仆人叫走后,景淮率先开口道。
他说:“我没办法做到。”
他实在没办法做到,在这种时候,在盛思奕面前,公开自己舒怡的关系。
“我明白。”舒怡吐了口气,“换我,我也做不出来。”
她说话时,正好瞥见他西装领口上的香灰屑,于是忍不住伸手想要帮他抹掉。
景淮想到之前盛思奕的表情,下意识捉住了她的手。
舒怡于是尴尬地收回了手;待景淮反应过来想要再抓时,舒怡已经干脆利落的走了。
那天之后;景淮接了剧本去外地,本想着那段时间尽量不刺激盛思奕,等过两个月再谈他和舒怡的事情。
舒怡也疏远了他,不再找他,不再同他发消息、打电话。
一开始他以为舒怡有同样的想法,后来以为舒怡工作忙;再后来舒怡完全不回他消息的时候,他开始察觉出不对了。
“按照你形容这情况,我觉得你没戏了。思奕哥既然对伊伊姐还放不下,那么很明显友情爱情你只能选一个。而你选了思奕
哥,伊伊姐肯定对你已经失望了。”
对于舒怡对景淮的疏远,景笙如是分析道。
景淮思考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至少等过完了年,再同盛思奕摊牌并重新追求舒怡。
结果除夕夜,舒怡感冒,一个人在家根本没人照顾。
景淮半夜追去照顾人,最终下定决心,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初二,景淮便将约了盛思奕喝酒,想要同他摊牌。
那天晚上,景笙听说他要出门,硬是给她推荐一个什么酒吧。
景淮于是同盛思奕一起过去了;结果还没切入正题,他先在洗手间外的过道上遇到了舒怡。
他总算是明白过来景笙说的什么不去会后悔了;可是他是同盛思奕一起来的啊……
景淮本想趁着舒怡不注意偷偷走掉,结果刚要转身,舒怡却似乎与人起了争执。
景淮在一边看着,眼看那同舒怡起了争执的西装男伸出咸猪手准备搭上舒怡的肩膀。
他再装不了透明,上前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将人拽开。
当昏暗的过道只剩下舒怡同他两人时,舒怡问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只是随便过来逛逛。”他想到的自己的目的,有些不自在地开口道
谁知舒怡却误会了:“随便逛逛?可来这里逛的都是来找一夜情的啊。”
“一夜情?”景淮听到这个词不由皱眉,盯着她道,“那你也是吗?”
舒怡忽然笑了:“如果我说是呢。”
她眯起慵懒的双眸,抬头看着他,脸上带着被醉意渲染的跎红,一双如水的眸子,欲阖又微睁,风情无限。
他微愣。
她伸手勾上他的领带,曲起的指节,若有似无地点过他的胸膛,一点点攀至他的领结处,红唇贴近他的耳垂,继续道:“如果
我说是,你要不要带我回家?”
景淮的气息一下子就乱了。
当时为了同盛思奕摊牌,他本就喝了好些酒。
舒怡的话更是让他一下子上了头,于是当她勾上他的脖子,鼻尖摩擦着他的鼻尖,红唇碰着他的双唇,蜻蜓点水般的逗弄时。
他终于忍不住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用力吻住了她。
廊上昏暗的灯光,旖旎、柔媚地照着;两人贴着墙壁,忘情地唇齿纠缠——
直到盛思奕难以置信的声音在旁冷冷地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那天,摊牌是摊了,就是过程有些惨烈。
景淮被盛思奕一连打了几拳,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尤其是当他承认他在舒怡同盛思奕交往时,便喜欢上舒怡后,盛思奕整个人简直像发了疯一般,将他按到地上,仿佛要同他拼
命——
他有错在先,只能受着,直到舒怡叫来保安,拉开盛思奕。
“你这又是何必呢,将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事后,舒怡用棉花蘸了酒精小心翼翼的帮他擦拭伤口。
景淮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该如何同她说,他确实失在她同盛思奕交往之时便动了心。
他没办法承认自己的卑鄙,于是只抬手握住舒怡拿着棉花的微凉手指,想要自己来。
谁知舒怡忽然凑近他,吻上了他双唇。
那一刻景淮觉得,盛思奕就是再打重一些,那也是他该的。
挨了一顿打,那天之后,他和舒怡正式进入恋爱关系。
景淮之前从没谈过恋爱,景笙得知他同舒怡正式交往后,几乎每天都给他推送什么“读懂女人‘正话反说’”、“体贴的男人
让人无法拒绝,37个女孩如是说”、“恋爱时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男友”……等等乱七八糟的文章。
景淮虽然也觉得有点扯,但还是耐着性子都看完了。
然后依照那些直男,每日“啰嗦”地同舒怡报备行程,“黏人”地牵舒怡的手、吻她、抱着她睡觉;“婆妈”地关心她的三
餐是否准时、作息是否规律……
他甚至还为舒怡研究起了厨艺。
一系列努力之下,恋爱倒是比他预想中顺利的多,只是那段时间舒怡的公司却不太顺利。
先是投资的电影出问题,然后是公司出问题,那段时间舒怡整个人忙得像旋转的陀螺,好不容易停下来,却常常一根一根地抽
烟。
仿佛当初被毁了婚的那些个晚上。
“抽烟不好。”景淮忍不住劝她。
她于是便把烟掐灭了,后来再抽也不会当着他的面。
景淮并不是那个意思,于是抱紧她:“别给自己那么多压力,我也可以养你的。”
舒怡却没答,只是笑,然后转身去吻他。
那段时间,她各种撩他,性爱仿佛成了她抽烟外的另一种减压的方法。
景淮竭力配合,每次都做到她没有力气再胡思乱想。
可是他却忍不住胡思乱想:如果他当初没有坚持选择道具师,而是选择继承家业,他会不会更有能力帮她?
他也曾将存着自己所有积蓄的银行卡交给了她。
可那些钱对于舒怡当时的困境来说完全是杯水车薪,她甚至都没查过数额便让他收好,说她总会想到办法的。
可想什么办法呢?真有办法她何至于那么辛苦、那么焦虑?
景淮最终决定将自己的工作室买了。
几百平的山林加两栋房子加他多年的收藏,算下来也够舒怡电影的拍摄了。
只是不好脱手,他等了近一个月才等到合适的买家。
好消息还没来得及告诉舒怡,那晚去接她的时候,他却看到了她被盛思奕堵在餐厅走廊上。
“你还需要多少钱?”盛思奕紧拽着舒怡的手腕,蹙眉问她。
舒怡没回答。
盛思奕又重复道:“你投资的电影不是还需要资金吗,还差多少?”
舒怡还是没回答,盛思奕蹙了蹙眉:“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舒怡,景淮并不适合你。”
他说:“舒怡,你的野心很大,你也有那个本事,可这个社会,做什么都是需要资源和人脉的。在这点上,景淮帮不了你,可
是我不一样——舒怡,同我在一起,今后整个盛冕都可以是你的后盾。”
之前舒怡公司的困境,景淮虽然不在商场混,但也找人打听了,除了本身投资的电影出了问题外,还有某些人的针对。
主要商泽,还有他妈,甚至曲腾;他们虽然不是直接的罪魁祸首,却暗中推波助澜等着舒怡惨淡收场,其他人在他们的影响下
都不敢随便帮舒怡……
舒怡不是没能力,她只是没资本没背景。
一想到这一点,景淮即使心头再不是滋味,也不得不承认盛思奕的话说地无比正确,正确到以至于他都忘了出声打断。
然后,盛思奕俯身吻住了舒怡。
安静的走廊,灯光柔和寂静,一秒、两秒、三秒……舒怡始终没有推开盛思奕。
景淮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他从没想到这一天就这么快的报应到自己身上,他怔怔地望着亲在一起的两人,忍不住想要上前抓着盛思奕揍一顿;可同时他
不得不承认,盛思奕的话说的很对:比起什么都不能做的他,盛思奕却是能帮舒怡更多。
一瞬间无比痛恨自己的无力,他愣愣站在原地,似乎听到自己干涸的呼吸声,直到舒怡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忽然转过头来。
景淮一愣,忽然转身,大步离开了现场。
他怕,他怕舒怡既然被抓了险些,便索性同自己分手。
他也急,急着想要找他母亲谈,谈他不做道具师了,他选择继承家业。
回想起来,他觉得那一刻自己仿佛魔障了:完全没理会舒怡的呼喊,迫不及待开车回了景家。而当他同他母亲林芳瑜谈完过
后,林芳瑜直接摔了手边的茶杯:“当初你选择你现在的职业是多坚定,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改主意?那女人到底给你下了多少
药,你是疯了吗?”
像当初景淮坚定选择自己职业时展现出来的不理解一样,那时林芳瑜同样不理解景淮为了舒怡改变决定。
林芳瑜直接收了景淮的手机,限制了他的人生自由。
对此景淮也没什么反抗,只打算像当初择业的时候一样,用自己的坚定让他母亲先松动。
然而他母亲还没松动,舒怡空难的报道就被登了出来。
当一开始景笙找到他,将报道拿给他看时,他还不相信。
他去公寓、去她公司找她,一遍又一遍地打她的电话,从早上一直到晚上。
直打林芳瑜找到他告诉他:她找她帮他确认过了,人是真的遇难了。
那一刻,景淮觉得自己的心跳仿佛都停止了——
窒息地从梦中惊醒过来,景淮发现舒怡正安静的躺在他的身侧。
他终于吁了口气,侧身将她抱入怀中。
舒怡不喜欢同人抱着睡觉,不由地想要挣开,却也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忽然睁眼看他:“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放松力度,改为轻轻拥着她。
“做噩梦了?”舒怡又问。
“不算是噩梦。”他道,“只是梦到一些往事,还有你。”
然后,舒怡顿了一下,回抱住他的腰,吻他。
她本是安慰性的吻,他却还是被他撩起了欲火;两人裹着被子激战了许久。
结束过后,舒怡无力靠着他的肩膀:“其实你可以试试其它姿势的。”
景淮,“你想试什么姿势?”
“……”舒怡,“也不是啦,这个姿势我很舒服也很省力,只是……你难道不会想要试试别的、更刺激些的姿势吗?”
想到另外几个男人那繁多的花样,舒怡很是好奇为什么景淮的口味可以如此单一。
“你要想试都可以。”景淮反应过来她意思,解释道,“我只是喜欢看着你。”
他没有告诉她,从盛思奕将她放在网站上照片给他看的第一眼,他就感受到了强大的吸引力。
看着她,比什么都安心;看着她,又比什么都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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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太多了,景淮的肉后面再炖吧,反正3P肯定有一章是景X舒X盛的。
曲樾番外(主肉,6.5K)
某日,舒怡在曲樾公找到了一张影碟——阿尼姆斯阿尼玛。
阿尼玛?她只听过阿玛尼。
不管怎样,这章奇怪的名字还是引起了舒怡的兴趣;正巧曲樾还没回来,舒怡干脆在沙发上看着电影等他。
电影是日语,一开头就是情侣间琐碎的日常,没什么故事张力,对话也没什么营养,舒怡看了好一阵都没看出故事到底想要讲
什么……
不过既然是曲樾的收藏,应该还是有其可取之处的,舒怡于是又打着精神继续看,结果越看越困。
曲樾回到家的时候,舒怡已经靠着沙发睡着了。
客厅窗帘被拉上,电视屏幕幽幽的亮着。
曲樾看清楚厅内的情况,轻声的关门换鞋,又从卧室抱了条薄毯子想要给人盖上,结果刚一走近,对方便醒了。
“回来啦?”舒怡从沙发上坐起身。
“嗯,在看什么?”曲樾于是又将毯子放到一边。
“阿尼姆斯阿尼玛。”舒怡道,又问,“这片子到底讲什么的?”
曲樾想了一会儿,没想起,于是坐到舒怡旁边跟着一起看了起来……半晌过后,开口道:“我也不太清楚。”
“那你还收藏?”
“随手买的。”
“……”舒怡,“早知道我就不看了。”
“不好看?”曲樾反问。
“有点无聊。”舒怡说,“可能我不懂得欣赏爱情电影。”
这剧情这演员……虽说有些情欲镜头拍的挺唯美的,但那男演员……
舒怡一七五的身高,对着那体格偏瘦削的男主,怎么都感觉不到欲,如果换个人——
舒怡忍不住转头去看身边的男人:
泼墨般的眉眼,峰峦般的挺鼻,弧线恰到好处的薄唇……曲樾的衬衣解了一颗扣子,领带微微扯松,从舒怡这个角度刚好能看
见他的喉结,半藏半露,往下是宽阔的肩膀、胸膛,肌肉适当的手臂,修长的手指……
这男人,成熟又迷人,还透着点疏离,真是格外勾人。
只是现在——,这勾人的男人现在正全神贯注的看电影。
舒怡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画面正好男女裸着身子在被子里主亲热的接吻……
“女主美吗?”舒怡于是凑过去。
“还行。不过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曲樾调整了下姿势,揽着舒怡,
“可我怎么看你看得津津有味的。”舒怡,“你不会是格外喜欢看这种类型的片子吧?”
“……哪种类型?”曲樾看了舒怡一眼,瞬间领会道她的戏谑,笑道,“我觉得你说的类型,你们女性会更喜欢。”
在做爱这种事情上,女人才在意氛围,男人只在意强烈的视觉刺激;那些画面唯美的情色片,拍的再好,在男人看来可能也比
不上一部成本低廉的大尺度AV。
舒怡看着屏幕上那小儿科的亲热,想想觉得曲樾说的也是,于是在他怀中换了个姿势扭头看他:“哦?那我们来说说你们男人
喜欢的类型。”
舒怡搭着曲樾的肩头,用手指甲隔着衣服轻扣他的胸膛
“……”这个要讨论下去就污了。
曲樾可以想见,他要真同舒怡讨论,她大概会把他的启蒙老师都给问出来……
他于是连忙转移转话题。
“我发现这部电影我以前看过的,不过没看进去。”他将视线转回电视机荧幕上,拿起茶几上的光盘外壳,“我当初随手买下
来,只是对这个名字感兴趣。”
“名字?”舒怡果然被他转移了注意力,“这名字倒是挺特别的,什么意思?”
“阿尼玛与阿尼姆斯?”曲樾,“那是著名心理学家荣格提出的两种重要原型。阿尼玛原型为男性心中的女性意象,阿尼姆斯
则为女性心中的男性意象,也可以理解女性潜倾和男性潜倾。阿尼玛是每个男人心中都有的女人形象,是男人心灵中的女性成
分,她身上有男性认为女性所有的好的特点。每个男人的阿尼玛都不尽……”
曲樾将舒怡揽在怀中解释着。
舒怡一面听着,一面勾着他手指把玩,最后总结道:“所以——阿尼玛是男人心灵中所有女性心理趋势的化身,是他对女性
的期望和幻想?”
“概括的不错。”曲樾。
舒怡忽然躺下,枕着他的大腿看他:“那你心目中的阿尼玛是什么样子的?”
他心目中的阿尼玛吗?
曲樾不由想起多年前的那个万圣节。
那年他二十六,刚结束他为时四年的医学院实习,正式成为一名住院医生。
第一次进急诊,第一次做手术,第一次写死亡报告……真正直面这个职业才发现理想与现实的差距。
每天高强度的工作,隔三差五地经历病人的死亡……那些对于救死扶伤的激情、那些拯救他人的梦想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只剩
下无力的空虚。
在接连的加班中,终于他病倒,然后请了假回国。
那年,齐乐十六岁,白血病越发严重,却仍然没有匹配到适合的骨髓。
曲樾看着她成日郁郁寡欢的样子,只觉得心头异常难受。
他舅舅齐放一直没有孩子,好不容易中年得了一个,却一生下来就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
曲樾十岁被抱养到齐家看着齐乐一点点长大的,论关系亲厚,他对齐乐的感情远比对他亲妹妹曲颖更深一些。
所以他才会为了齐乐决定学医,只是当他真正成为医生后才发现——某些疾病面前,任凭医术再高也依旧束手无策。
这正是他沮丧的原因;但他一点也不能对齐乐表现出来。
正好当时万圣节,曲樾为让齐乐高兴一点,于是特地带她去参加某个化妆舞会
戴着斗笠的魔女,骑着扫帚的巫婆,套在布偶里的南瓜怪,披着白袍的幽灵……
在舞会上见到奇装异服的众人,小姑娘确实开心了一些,可开心过后却很是含羞,因为她不知道如何与人交流。
因为患白血病,齐乐的自由从小就受到限制,没什么朋友;加上她自己也因为得病的原因自卑、内向;久而久之,便越来越不
擅长与人交流。“这个骷髅妆很棒哦。”骷髅的装扮盖住了齐乐苍白的脸色,过瘦的身材,曲樾拉着齐乐鼓励她道,“乐乐这么可爱,他们都
会很喜欢你的。”
“可爱吗?那是因为你是我哥哥才会这样想。”齐乐依旧愁眉不展。
曲樾为了帮齐乐建立自信,于是准备找两个朋友,装作陌生人去齐乐跟前搭讪。
然而就在他暗中找人的时候,他一个没注意,齐乐已经跑出会场。
曲樾只好跟出去。
偌大的花园,等他终于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同人跳舞。
“交谊舞其实不难,它主要由男士引带,你只要会走基本步,能找准音乐的节拍,再懂一点花样,就完全能应付了。”
澄澈的女声,像清泉一般叮咚叮咚。
曲樾走近,只见一个装扮成未来人工智能的女人正领着齐乐跳舞,耐心地教她踏步子、转圈。
银色白色相间的紧身衣,也亏得女人身材好,才穿出金属模型的感觉。
女人留着利落的短发,银漆面具盖住半张脸看不出长相;但身高目测至少170,只是为了配合齐乐,特地弓着身子。
两人就着别墅里隐隐透出来的曲子,一连跳了好几曲。
齐乐很快就找到了感觉,跳得越来越好;她忘乎所以的迈步、转圈……直到一个转身看到了他。
“哥哥?你怎么出来了?”齐乐看到曲樾,舞步顿时停了下来。
“当然是出来找你。”
曲樾道;然后笑着同齐乐身边的女人打招呼。
四目相接的瞬间,他看到对方清澈晶莹的双眼,心跳竟不由自主的快了两拍。
“既然你哥哥来了,我也该走了,让你哥哥继续教你吧。”女人礼貌地朝他笑笑,打了招呼便准备走。
曲樾下意识地想要唤住她,齐乐却先一步拉住了她的手:“姐姐,你可以同我哥哥一起跳一曲吗?我想看看你跳女步。”
“……”女人微愣。
曲樾紧接着伸出手:“我能有这个荣幸吗?”
对方犹豫了一下,最终将手递给了他。
那夜星空疏朗,月色温柔;两人别墅传出来的porunacabeza当着小姑娘的面在花园里跳了一曲。
结束后,齐乐恋恋不舍地望着对方离开的方向:“那个姐姐好漂亮。”
“她带着面具呢,你怎么知道她漂亮。”曲樾笑。
“不知道,可我就是觉得她好漂亮,你不觉得吗?”齐乐反问,又嘀咕道,“我要是以后也能有这么漂亮就好了。”
那是齐乐眼里第一次流露出类似憧憬一样的东西。
曲樾收紧之前被人握过的手,默默点了点头。
那天之后,齐乐情绪变得好了许多,没多久又匹配到了合适的骨髓,成功的做了骨髓移植手术。
那之后,曲樾再次回到美国,渐渐适应了医生这个职业,渐渐学会将情绪从工作中剥离……
但关于舞会上遇到的那个女人,他却再没遇到过。
那时候他并不关注娱乐圈,后来即便帮了曲颖,也没能认出那视频里模糊的身影便是当初万圣节同他共舞的人。
他只是常常梦到那个让他心动的身影,然而找遍当初舞会邀请名单上的所有人,也没能找到人——
直到后来他在济州岛的机场遇到舒怡,直到后来他搬到舒怡隔壁,一点点接触她了解她。
潜意识中所有关于女人身体和精神的碎片一点点组合成一个实体,那个时候,他才终于确定她就是他的阿尼玛。
舒怡说,她不相信一见钟情;因为人一旦相信一见钟情,就会陷入无休止的艳遇。
但他没有告诉她的是,他心头的阿尼玛,遇到之前,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遇到之后就具象化了——她就是舒怡,只是舒
怡。
“所以,你心中的阿尼玛是什么样子的?”舒怡坐着的姿势慢慢变成平躺,枕在曲樾大腿上,仰头望着他。
“怎么不回答我了?”她勾着他的脖子,“你对阿玛尼的臆想包括肉体吗?大胸、长腿、水蛇腰……格外凹凸有致类型?”
电视荧幕上男女主的亲热越发激情。女主角褪去衣服,露出白皙光洁的身体。
舒怡望了一眼屏幕:“还是稍微骨感一些的?”
她柔顺的头发铺陈在他的大腿上,柔软而饱满的胸脯正对着他的视线下方。
曲樾低头看了她一眼:“我以为你很清楚这个答案的。”
“哦?”舒怡拉长音调。
还想问什么,曲樾已经已经眯起那狭长如墨眼,压下身,将她困在他的身体之间。
宽松的短款毛衣,很快被他推了上去。
“大胸?”曲樾换了个姿势将她压在沙发上,双手顺着她的衣摆滑进去;摸到她背后的内衣扣解开,白净修长的指尖包裹住那
柔软的乳肉煽情地推揉。
“长腿?”他的手指往下勾着她的丝袜,一点点探进她大腿中;指腹摸索进她大腿内侧最为敏感的地带,摩挲着,色情地打
圈。
“水蛇腰?”他轻咬着她的耳垂,温柔又细腻地轻吻着,手掌在她腰间四处游走,丈量着她的细腰。
“……”舒怡。
她已经预见了剧情的走向,挣扎着想要起身,曲樾再次俯身重新覆住她的嘴唇。
咬住她的下唇轻啄,舌尖扫进去,抵着她的上颚轻轻绕着圈、吮住她的舌根轻轻拖拽、耐心温柔地同她纠缠……
他总是很清楚怎样能让她情动;她很快便被他吻得一派迷离,发颤间,感觉到后腰上他的手指微微收紧,将她整个人贴进他的
怀里
“你不清楚吗?你就是我的幻想。”他抵着她的头,在昏暗的光线下,目光深邃又幽沉地看着她;暗哑的声音,糅杂着情欲,
性感得一塌糊涂。
“有没有人说你真的很会撩?”伸手抚上曲樾的脸,舒怡啄着曲樾的唇角。
“没有。”他贴上她的手,把玩着她的耳垂,倦懒地同其纠缠,“除了你。”
舒怡还想问什么已经问不下去了。
“你呢?你的阿尼姆斯是什么样子,盛思奕?”曲樾张嘴含住她的耳垂,用牙齿轻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问。
舒怡想了想,如果单论外形的话,最吸引他的确实是盛思奕这款;曲樾其实也是这款:温柔有涵养,又透着一点疏离和骄
矜……
但如果论内质,曲樾和盛思奕其实相差还是蛮大的。
盛思奕看着理性,喜欢动不动拿数据说话,喜欢科幻,喜欢一切新事物……但真行起事来其实感性,比如对曲颖,比如对她。
但曲樾不同,尽管他看文艺电影,听老唱片,研究心理学,看着感性……可作为外科医生,舒怡可以想见他在手术台上的冷漠
与精准。
如果不论过往让她选——
二十五前,她大概还是会选盛思奕做老公,如果现在,她只想选曲樾,做情人。
“你啊——”舒怡用鼻尖轻蹭了一下曲樾,轻咬着,用蛊惑的语气道,“你就是我的阿尼姆斯啊。”
她舔了舔嘴唇,压了气息,在他耳边吐气:“知道吗?第一次在机场见到你,我就在想你在在床上应该很性感……”
她说着,目光扫过他英挺的眉、深邃的眼睛、菲薄的唇、性感喉结,一寸一寸往下。
手随着视线,摩挲着他的锁骨,解开他的扣子,按上结实的胸肌、沿着他肌肉沟壑,一点点滑向他的腰腹……
他忽然抓了她的手:“只是上床?”
“……”舒怡不太想讨论这个问题,感到他腰腹地紧绷,和胯间逐渐鼓起来的灼热,于是蹭了蹭他,“你硬了。”
“嗯,想要你。”他倒是直接,已经动情的嗓音低沉又性感。
她于是伸手隔着隔著单薄的布料覆盖上他胯间撑起来地方,轻轻地摩挲。
他落在她耳后抚着她的耳垂的手改为扣着她的头;唇压下去,再次吻住她。
电视荧幕透出来的微弱光线洒在两人身上,煽情又暧昧。
舒怡解了曲樾的皮带,用手指挑开那弹性的内裤,手心向下平直的插入其间,拖住隆起那团,五指慢慢划向顶端,包裹着那上
翘的头部,指腹寻到那粘腻铃口,按压着旋转。
曲樾的呼吸蓦地加重,松开了她的唇,口舌慢慢往下,舔吮着她白皙的下巴、脖颈、锁骨……
手指则往下摸进他的腿间,摩挲着,挑开她已然湿润的内裤,那液体滑入那两片嫩肉间之中。
窄小的沙发,他们面对着面侧躺,亲吻厮磨着,互相把手伸到对方的衣物里,抚慰着对方的性器官。
他的欲望在她手中活力地博动着,越发粗壮,她轻柔地包裹著上下滑动;感受他食指和中指灵活地埋在她体内,深深浅浅地勾
弄着,抽插得她的花液越发肆意。
“曲樾……”她呢喃他的名字,蜜汁顺着他的手滑出粘连在大腿上;虽然也享受他的手指,但渴望更粗壮、更凶猛地东西。
他接受到她的请求,眸色越发深重,终于收了手,抱着她坐起身,让她分开双腿跪趴在自己的身上。
狰狞的物事立即直挺挺地立着。
曲樾架着舒怡修长的腿,粗胀的欲望抵上湿滑的花穴口,还没进去,她便感到那摩擦带来的刺激,酥麻又快慰。
她攀在他背上的手不由收紧,弓起腰身轻喘;配合着他往里送的动着下沉腰肢……很快便将他是粗大纳入体内。
“啊……”被填满的快慰让舒怡轻呼。
曲樾轻啄了下舒怡的唇,开始不急不缓的扩张,按住她的腰肢挺动,在她那热滑的花穴里深深浅浅地挺动了起来。
女上的姿势,让他将她几乎完完全全地撑开。
光是细微的磨蹭便惹得舒怡蜜液四溢,等曲樾真正动起来,她只能揪着他的衬衫,身体绷紧得像是拉满的弓弦,不住仰头吐
息。
硕大的阴茎在窄小的花穴里抽出又贯入,发出噗哧噗哧的淫靡响声;
她被他插得又酸又涨,下意识地挤压吸吮,他的阳物便在她的吸蠕下越发硬挺胀大,抽插也越来越快。
“啊……啊………”舒怡被曲樾顶得失神,腰肢像柳枝一般迎合着他不住摆动,胸前的双乳也晃个不停。
他推高她的上衣,含住了她胸前的丰盈,煽情地吸咽;没一会儿她便被双重的快感刺激的泄了出来。
“啊啊……到了啊……”她高潮时小穴绞住他的硕大不住蠕动抽搐,舒服他头皮发麻。
他缓了一阵,按住舒怡腰肢继续挺动。
“轻点……轻…点……”她被他顶得尖叫连连,扭动身子,
他眼眸深沉的看着她,想起第一次那晚,在这间公寓,她也是带着这样的勾引,然后又承受不住,不住乞求他轻些……
他不禁将她的双臂搭在自己肩上,示意她搂住自己的脖子,将她抱了起来。
“抱紧我。”他说。
舒怡乖乖照做,曲樾便站起身来,抱着她往卧室而去。
他们的身体还连在一起,舒怡用腿缠紧曲樾的腰身,感受到他的欲望随着他走动的步伐,一下下颤动在她体内……那滋味格外
销魂。
“曲樾……”她不由唤他,刚高潮过的身体很快又有了感觉。
曲樾本是想抱她去床上,见她那神情,忽然改变了注意,抱着她抵上旁边的墙壁,抽插了起来。
站立的姿势让她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依附在了他身上。
尽管他抽了几下便将她一只腿放了下来,可她的体重依然让他将硕大埋进了她的最深处。
他的每一次插入都让她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快感,颤抖着身体呻吟:“曲樾……太深了啊……啊啊啊……”
他不说话,只紧搂著她的身体埋头耕耘;硕大的灼热在她收紧的小穴中,有力地戳刺、抽送。
舒怡忍不住狠狠夹紧内壁;结果曲樾轻喘了一声,狭长的眼睛半睁半阖,托住了舒怡悬空的腰臀,撞击地更加深重。
上衣早被褪了下来,她裸露的半身在室内微弱的光线下泛着莹润的光,坚挺丰盈的乳房剧烈的抖动着,顶尖茱萸高高勃起,又
痒又胀。
“……轻点……轻……轻点啊……”她颤声的哀求著,压低了声音带着沙哑和哭腔。
“叫我。”曲樾于是出声诱哄道。
“曲樾……”舒怡怡唤了一声,带着浓重的娇喘。
曲樾却重重顶了她一下,“换一个。”
“……曲医生?”
“不对。”
“你那晚怎么叫的。”他哑声开口,看着她,汗浸的额头上汗珠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地滚落下来,性感非常。
舒怡陷入他蛊惑的眼里,反应过来是哪天晚上:“齐樾……齐医生?”
“嗯……”曲樾这才满意,稍稍放缓了速度。
快慰地抽插间,舒怡不由地想起了那晚,想起她被曲樾掰折着大腿压在床上,被他粗胀的欲望又深又重地抽插,硕大的龟头肆
意厮磨着她敏感的软肉,来回攻城略地的情形……
下身又是一阵泛滥,她娇喘出声,很快惹得曲樾再次提速。
这次,喊什么都没用了。
激情如海潮般翻滚,他强有力地劈开她身体,粗炙的欲望顶在腿间,重重的挺身,猛力的抽送。
舒怡被他按着,避无可避,只能只能紧紧抓住他厚实的背脊,承受着他愈渐凶猛的节奏,脚趾头不断蜷紧又放开……
直到他低吼着射出,用灼烫的热液将她一同送至那眩晕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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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说在这章写点曲女配不幸的近况的,不过……算了还是破坏曲哥哥好不容易的一次吃肉了,之后再写吧。
圣诞节番外.上(商泽×舒怡×路扬,3P,6.5K字)
接受骨髓干细胞治疗手术后半年,舒怡渐冻症的病症再没有犯过。
几次复查都表示恢复良好,但盛思奕为求万无一失,还是准备带舒怡去英国,去当初确诊出她渐冻症的医院再做一次全面的检
查。
检查时间定在12月底,另外几个男人听闻后也都纷纷推到了工作相陪。
舒怡虽觉得他们过分紧张了,但也劝不住,只能任由他们同自己一道飞去英国。
接受了骨髓移植手术后的半年里,六个男人轮流着看管她,照顾她。
舒怡对于六个男人达成协议,互通有无的事,一开始觉得荒唐,也找过盛思奕谈话。
但一来六个男人态度坚定,她赶不走;二来,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都不碰她;她也不占理,只能放任他们纠缠的行径。
于是在日复一日的温水煮蛙中,她竟也渐渐习惯了这种关系。
抵达伦敦,各类检查项目折腾了好几天,舒怡最终在24号,圣诞前一天拿到的结果——她身上已无任何渐冻症症状。
几个男人都松了口气,决定庆祝一番。
正好英国的十二月,满是圣诞节的气氛:人们欢天喜地的迎接圣诞还有新年的到来;不管是大商场外还是小店橱窗都摆出了圣
诞树,霓虹闪烁,配着各色喷漆的MerryChristmas,还有那飘在夜风里悦耳轻快的圣诞歌歌曲……
被那热烈气氛所影响,六个男人决定好好过个圣诞节;于是当天一行人从医院出来,直接去了盛思奕的别墅。
别墅常年不住人,虽然有人定期打扫,但因着圣诞节,盛思奕早给人放了假;舒怡同六个男人抵达那儿,想要做什么都只能自
己亲自动手。
几个男人讨论了一番,很快分了工。
会做饭的只有曲樾和商涵予,于是两人负责食材采购和晚餐;景淮自然不用说,负责别墅布置,不过考虑到圣诞前夕很多店铺
都关门了,盛思奕同他一起外出带路;而剩下的商泽和路扬,则负责收拾房子。
房间有人定期打扫,所谓收拾也不过是拾掇拾掇,比如铺铺床,将许久不用的餐具找出来清洗下之类的。
但商大少爷从来没做过这等活计,自然满肚子不爽,干起活来只觉看什么都不顺眼。
“听说这是你俩婚房?”商泽将房间四周打量了一下,“这软装谁选的?混搭风?”
他本来是想嘲讽一下盛思奕的品位,但舒怡听了却不乐意了。
屋里的软装一开始其实不是这样的。
舒怡刚生产完又丧子那段时间,既抑郁又狂躁;每天不同盛思奕大吵一场,不砸个十件八件东西,她根本睡不着觉。
而商泽口中所谓的软装,都是那个时候被舒怡败掉的。
台灯、壁灯、镜子、摆件、挂画……舒怡什么趁手砸什么,盛思奕一开始还买配套的东西回来补上,后来舒怡情绪越发失控,
他一是怕伤着舒怡,二是懒得换,干脆把所有玻璃材质的、尖锐的物品都收起来,换了材质软和、轻便耐摔。
而那些东西大多都是从大型连锁家居品牌里买来的平价货物,同别墅风格整个复古的风格确实不太相衬。
不过这不代表——商泽什么都不了解,便可以张口批评。
“是啊,论品位还是商总更有品位一些。”舒怡忽然开口说了一句。
商泽怎么听都觉得舒怡不像是在夸他。果然,下一秒,舒怡朝着楼下的路扬喊了一句:“路扬,就这么干活好无聊哦,我们放
点音乐吧。”
“好啊,你想听什么?”正在厨房里擦碗的路扬应和道。
“来首玫瑰人生吧。”舒怡道。
路扬于是擦擦手从厨房里出来,然后没一会儿整个别墅里便飘响起悠扬的歌声:
Unrirequiseperdsursabouche
Voilàleportraitsansretouche
Del’hommeauquelj’appartiens
Quandilmeprenddanssesbras
Qu'ilmeparletoutbas
Jevoislavieenrose
而舒怡一面擦栏杆一面跟着吟唱,还故意凑到商泽跟前:“原来这首歌的调子是这样啊~”
“……”商泽算是听出来,舒怡这明显就是嘲讽他。
他五音不全,当时为了哄她,都不惜在其他几个男人面前开口了,她居然还敢嘲讽他——看来是这半年多来,他是把她惯得
太厉害了。
商泽的目光忽然深幽下来。
舒怡察觉到不对,哼着曲子的声低下了下去,就要开溜,然而已经晚了。
商泽拉着她就往房间里拽。
舒怡只觉腰上一紧,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商泽卷着压到卧室的沙发上去了。
“唱啊,怎么不唱了?”性感薄唇近在眼前,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一张俊脸在灯光下半明半暗。
这半年来,舒怡持“病”而娇,险些都忘了商泽也是有脾气。
她如今才察觉到危险,连忙干咳了两声,刚想说自己有点渴了。
结果还没出声,商泽的吻就落下来了。
“真当我治不了你?”
他这般恶狠狠地说了一句,便撬开她牙关,拖出她柔软的舌头来,便咬着舌尖用力的吸。
她想要推他,他却用力将她按得更牢,她被他压在沙发上,肺里的空气都被挤了出去,想呼吸,却只迎来他更加激烈的攫取、
勾缠。
强健的身躯隔着衣服挤压磨蹭着她的身体,男性的气息笼罩着她,浓烈而滚烫。
在他娴熟的挑逗下,舒怡的身子很快便软了、湿了。
原因无它,只是她旷得实在太久了。
这半年来,盛思奕一是顾虑到她的身体,二是同其他几个男人达成了协议,压根没碰过舒怡。
舒怡禁欲半年多,如今被商泽炙热又霸道亲吻着,耳边全是他粗重的喘息声,很快有了反应。而商泽一开始是为了惩罚惩罚
她,谁知后来便有些刹不住车了。
上次这样为所欲为的亲吻,都是大半年前的事。
当时舒怡失踪了三年回来,他就吃了一顿肉便接着旷了半年多,他整个人都差点被憋坏了——
一想到那美妙蚀骨的滋味,他的喉结微微滚动,几乎按捺不住欲兽的出笼。
商泽唇移向舒怡下颚,一路来到她脖间。
他啃咬着她的肩头,推高她上身衣衫,修长的指伸到她后背“啪”的一声解开了上衣下的内衣扣子;低头深深埋入她耸立的柔
软之中,啃噬着她白嫩的肌肤,大手捏住她的胸乳,重重在掌心摩挲。
他掌心的温度是那般炙热。
舒怡被他这么弄着,也有些心猿意马,放软了身体贴合他,唇齿间呜咽有声。
商泽便推高她的裙子,大手钻入她的双腿之间。
舒怡爱美,大冬天穿的也是裙子加丝袜,不过屋内暖气开得很足,舒怡便把厚重的大衣脱了。这下可便宜了商泽。隔着一层薄
薄的阻隔就能直接探入她最私密的地带。
“唔……”感到商泽炙热的手指按了上去,舒怡身体轻微颤抖,双腿不觉夹紧。
商泽越发亢奋,一边隔着丝袜拨弄着她的腿根,一边含住那丰满的乳肉,舔咬、狠狠地吮吸。
难言的快感如电流般刺激着舒怡的神经,很快她便湿了个彻底……
细嫩的穴肉被溢出的花液沾湿,隔着丝袜,触感令人疯狂。
商泽撑着身子,垂头看着身下脸色潮红的舒怡,一双眸子满是掩饰不住的欲望;膝盖从大腿间挤了进来,解开皮带,便释放了
自己的束缚。
粗胀的欲望,又热又硬,青筋暴涨;正中间已经分泌出了晶莹的黏液,散发着亮亮的光泽。
舒怡只一眼,便觉得骚动,身下不由瑟缩,湿得越发厉害。
商泽于是换了姿势,扶她跪坐在沙发上;褪了她的丝袜挂到膝盖,掰开那湿润的穴肉,便抵着自己坚硬无比的热铁,从后面狠
狠地把自己送了进去。
“啊……”粗硕欲望捅开湿滑的甬道,刚塞入一个头,充实的饱涨便酸慰地从下面传来,逼得舒怡双腿轻颤,穴内一抽一抽地
不住溢出更多水液。
半年多没有性生活,舒怡明显更紧,也更热情了。
商泽刚刚进入,便感到自己欲望被那穴肉热情包裹着百般吸吮,那滋味舒爽地让他头皮发麻,猛地一个用力便挺身顶入她的深
处。
“啊……”舒怡被刺激的忍不住尖叫出来,叫完又回头娇嗔,“轻点!”
毕竟路扬还在楼下呢,她想。
商泽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却不买账,托着她乳房的手用力掐了一下,“担心路扬听到?”
“我没记错的话,他今年才二十三吧,你还真是不挑,小自己四岁也能下嘴。”
舒怡闻言眉头挑了挑,四岁怎么了?他自己还比她大六岁呢?
“商总今年贵庚啊?”舒怡笑,“我记得,开了年,商总也该三十四了吧,这么算起来……您差点就比人家大了足足一轮
了。”
“……”商泽,敢情这是在嘲讽他老?
好啊,她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嘲讽完他五音不全,现在还敢嘲讽他的年纪。
商泽忽然一个退身。
舒怡感受到他的抽出,不觉留恋的吸住,然而下一秒商泽忽然用力一撞击。
“啊……”舒怡再次尖叫出来。
这一次,她还没来得及娇嗔,商泽已经加重了力道和幅度,大开大合地抽插了起来。
退出到只留下龟头,又再重重的插入填满她,商泽每次都尽根没入,只顶到舒怡最深处,顶得她快慰连连。
舒怡迎接著他的征伐,忍不住尖叫,但又随即咬唇。
商泽一边有力的律动,一边握着着她晃动的胸脯色情地揉捏,还不忘低头去咬她脖颈敏感的嫩肉。
禁欲半年多,舒怡哪里受得了这番猛烈的攻势,身下不自觉一抽一抽的收缩起来,花液顺著她圆润挺翘的臀部滑出,滑落粘连
在两人腿间不住发出“啪啪”的淫靡声响,
舒怡终于再忍不住,颤抖着身子求商泽轻点,然而外头忽然传来一阵阵“蹬蹬蹬”上楼梯的脚步声。
完了,肯定是路扬听到什么声响找上来了。
两人动作一滞留,舒怡转头望了商泽一眼,就要从他身下溜开。
然而商泽下身还直挺挺地硬着,那里肯就此罢休,扣住舒怡臀部,又上前跨了一步,直直将她困在沙发和自己中间,半点不允
许她逃脱。
“你……”舒怡瞪她,压低声音不悦地开口道,“路扬已经找上来了!”
“找上来就找上来吧。”商泽轻蔑地哼了一声。
扣住舒怡的臀部便再次大力地挺送起来,舒怡被他顶得忍不住哼唧了一声,然后下一秒。路扬推开房门就见到了沙发上的两
人。
“阿姨,这吸尘器怎么用——”路扬手里还拿着一个手持吸尘器。
结果推开门就见到一副这么香艳的场景。,她满脸惊愕的看着沙发上衣衫不整的两人,话还没说完就忽然收了声。
虽然过去的半年里,几个男人碍着的舒怡的病情,都没有碰舒怡,但舒怡一旦痊愈——
路扬知道,眼前的场景迟早是要发生的。
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其实应该转身离去,但他偏偏就是移不开目光,迈不开脚步。
商泽虽然不怕路扬看,但也不想路扬看自己演春宫,于是拿眼瞪着路扬。
不过路扬一点不怕他。
这半年多来,路扬解了SG的约,直接跳到舒怡公司做了她的合伙人,帮她把公司打理地有声有色。
商泽早不是路扬的顶头上司,拿他也没办法。
他于是转而从折腾起身下的人,一边抽插,一边咬着她的耳垂道:“看来有人想要看着你高潮。”
“……”混蛋啊,明明知道她现在不好受还这么刺激她。
舒怡顺着商泽的话抬头对上路扬直愣愣的目光,当即下身用力一绞,惹得商泽险些没射出来。
“咬得真紧。”就因为被路扬看着?
商泽闷哼了一声,征服欲逐渐升腾而起,摆动腰部抽插的力度骤然加大,顶得舒怡忍不住呻吟出来。
“路扬……你先……你先出去好不好……”舒怡于是乞求门口的路扬。
她跪趴在沙发上,衣衫早已凌乱,露的两颗浑圆玉乳被身後的商泽大力揉捏著,丝袜半褪在修长笔直的大腿上,湿淋淋的花穴
里正含著商泽粗壮硕长的男根,不住吞吐……
那模样看得路扬口干舌燥,不但没有依言出去,反而丢了吸尘器走近道:“阿姨,这么偏心给商总开小灶不太好吧?”
“……”舒怡。
“还这么偷偷瞒着大家,让大家都忍着。”路扬又道。
舒怡沉浸于情欲中思绪也不利索,也不知该说什么,想了半晌,刚想辩解这还是第一次。
结果路扬已经在沙发面前半跪下身,吻住了她。
一手搭在舒怡耳侧,伸手勾缠着她耳边细碎的发丝,一手搭上她的肩头,手指一寸寸摩挲至她起伏晃动的丰盈。
路扬仿佛根本没有看到舒怡身后的商泽一般,俯身攫取着舒怡柔软的唇瓣,舌头从她的双唇往下,慢慢往她脖子、胸部移去
“别……别这样…路扬……”
下身含着商泽粗大的物事,又酥又涨,如今连上面也被路扬舔弄;舒怡被困在沙发上,绷着身子,连嗓音都发起颤来。
“别……别弄…路扬……别弄了……”她忍不住出声乞求。
然而路扬置若未闻,唇舌在她柔软滑腻肌肤游走盘旋,又肯又舔,只逼得她绞紧了下身,吸得商泽抽气连连……
六个男人中,路扬平日里是看着最乖巧的。
但商泽知道,乖巧只是他的表面,要论内里,路扬可比盛思奕、商涵予之流腹黑多了。
就像现在这情形,其他男人看到,大概早就转身关门而去,就算要算账,也是等事后再慢慢找舒怡清算,但路扬——
他只在短短的瞬间就反应过来,僧多粥少,以后六个男人要共享一个舒怡,3P、4P恐怕迟早要发生,于是毫不犹豫就决定了
同自己一起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这心理素质,不说别的,至少比自己那不成器的二货弟弟可强多了。
但商泽还是想刺激他一下,于是瞥了他一眼:“你试过她上面这张嘴么?”
“?!”舒怡。
舒怡当然没有帮路扬口过。
事实上,六个男人里,她也只帮商泽和盛思奕口过,帮盛思奕口是因为她觉得那样“折磨”有意思,而帮商泽——
只是因为,当初在一起的三年,他体力太好,她吃不消。
这倒不是说其他几个男人体力不好,不过对着其他几个男人,一般她说累了,他们都会体贴地自己想办法解决,只有商泽……
舒怡想起那段做情妇的日子就觉得不爽,偏偏商泽现在还试图教唆路扬。
“商泽!你别教坏小朋友。”舒怡回头瞪了商泽一眼。
再回头时,路扬已经站起身:“我哪里小?”
舒怡被商泽按着跪趴在沙发上,路扬站起来,舒怡脸的高度正好对上他胯部。
看了一出刺激的春宫,路扬的欲望早已被撩起,舒怡目光正对着他胯间鼓涨的一块,心想,他那个部位倒是一点不小。
“阿姨,觉得我小?”
路扬帮舒怡将肩头搁在沙发靠背上,解放了她撑在沙发上的双手,拉着她的手覆盖上自己那已然高高支起来的帐篷。
舒怡隔着布料都能感到那粗胀的尺寸和硌手的硬度,心知路扬是铁了心不会回避了,于是伸手摸入路扬的衣服里,解了他裤子
的扣子,拉开拉链,帮他把他那早已硬挺的欲望释放了出来。
红润娇嫩的颜色,路扬的肉棒好像未经人事的处男一般,形状极为完美,棒身粗长而笔直,龟头又圆又大,微微向上翘起。
但商泽在意的不是这个。
从前他只觉自己尺寸傲人,如今蓦然见到路扬那尺寸竟然一点不逊色于自己,他一下失了轻重,撞得舒怡轻呼了一声,红唇正
好碰上路扬那硕大的龟头上。
“唔……”路扬低低哼一声。
扶着的物事也跟着兴奋地都抖动了两下,顶端又泌出了些浊液。
舒怡于是伸出手指按了按那不安分的顶端,勾起那浊液抹在路扬棒身上,握住那躁动的物事,开始上下套弄起来。
“阿姨……不能帮我舔一舔么?”路扬得寸进尺地要求。
偏偏一张隐忍的俊脸格外勾人,撒娇的语调,配合暗哑得快滴出水来的嗓音听得舒怡母性大发,望着手中那形状、颜色明显比
身后那根更加招惹喜欢的肉棒,张嘴便含住了跳动前端。
“阿姨……”路扬倒吸了一口气,从不知道被口原来是这么刺激的一件事情。
舒怡听着他仿佛被捕幼兽一般呜鸣的声音,捉弄心顿起,低头将那粗大的物事纳得更深。
“唔……”路扬本来还按在舒怡乳房上的手,一下子抓紧了沙发靠背。
也不过如此。商泽哼笑,扣着舒怡的臀部继续有力地律动。
舒怡便借着那力道,一下一下的吞咽起路扬的欲望来。
深深浅浅地吞吐,滋滋地吸吮;她柔软的舌头沿着他龟头的边缘和那隆起的青筋上舔弄着,双手着抓着下面的囊袋,扭弄轻
捏。
路扬并没有过被口的经验,一时被她这么捉弄,浑身都发起颤来,但碍于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在场,却也不能想从前一般喊叫、
喘息——只好紧紧抓着沙发靠背,咬牙承受舒怡给他的欢愉。
商泽见舒怡舔得卖力,醋意又起,忽然用力猛顶了几下。
突如其来的刺激顶得舒怡张口想尖叫,原本只含入一小半的阳具也因为她手滑借机深入,直抵咽喉深处。
“阿姨……”路扬终于忍不住出了声,舒爽地恨不得按住舒怡的脑袋,狠狠地冲刺。
可又担心伤了她,最终也只能将手插进了地的发丝间,扣着她的下巴,随着她的频率,快慰又难受地煎熬着。
舒怡回过神来,想到身后的罪魁祸首,用力绞了两下,商泽顿时也失态地闷哼出声。
但误会舒怡这是在帮路扬找回面子,当即挺了挺身子。抓着舒怡白皙的臀部,加快了冲刺的速度。
楼下,玫瑰人生香颂还在不知疲倦地循环播放着。
屋内一派淫靡,路扬同商泽的粗喘,配合“啪啪”的抽插声、和“滋滋”的吮吸声不断回荡房内……听得人愈发兴奋忘我。
“唔啊……”
最先撑不住的是路扬,他本身经验就不多,何况是被口。
他被舒怡吸吮弄得头皮发麻,没多久便缴械投降,咆哮着从舒怡口中抽出,却还是无可避免地射了舒怡一脸。
粘浊的白色液体喷洒在舒怡唇间、下颚、脖颈……又随着她被撞得颤颤摇摇的身子不住往下滑落。
从高潮回过神来的路扬连忙去找来纸巾帮舒怡擦拭,却被这淫靡的景象惹得再次眼热,低头又去亲她。
逼得已经接近极限的舒怡,娇躯直颤,绷直了玉足,花穴痉挛般牢牢吸住商泽的欲望,抖动着喷出一股股温热的花液。
那一阵阵绞紧,舒服得商泽低吼,负隅顽抗了几下,最终还是没坚持住,跟着射了出来。
一番激战虽酣畅,但两个男人旷了许久,哪那么容易餍足,彼此交换了下眼神,明显还想卷土重来。
正在这时,楼下门铃忽然响了,也不知是哪两个男人已经买完东西回来了。
路扬只能收拾好自己,下楼开门。
舒怡趁着路扬松起身的空档也跟着起了身,但却是进了卧室的浴室,一把将门反锁。
商泽听到那落锁声,只能收拾好自己,也跟着路扬下了楼。
圣诞节番外.中
回来的人是曲樾和商涵予。
舒怡洗完澡又换了身家居服下楼时,曲樾已经在厨房里忙活起来了。
火鸡、三文鱼、牛肉、火腿、熏肠……厨房料理台上足足摆着四大袋东西;曲樾围着围裙,挽着袖子正忙活,舒怡进了厨房便
见着那个头硕大的火鸡:“这个你也会做?”
“嗯。”曲樾拎出火鸡,先是取出内脏,然后再把里外都清洗干净,“应个景而已,火鸡的肉太柴,恐怕做出来你们也吃不
惯。”
他说着又用盐水和胡椒将火鸡腌制上。
舒怡被商泽和路扬两个人合伙欺负了半天,也不打算再帮他们干什么收拾屋子的活了,于是问曲樾道,“有什么需要帮忙
吗?”
曲樾将目光转向料理台上的某个袋子道:“帮我把水果洗出来吧。”
“好。”舒怡于是挑了一个大盘子,将曲樾采购回来的每样水果都挑了一些洗干净放在一起。
她本以为曲樾让她洗水果是做菜要用的,毕竟烤火鸡里面就要塞一些水果;谁知水果洗好,曲樾只看了一眼:“好了,端出去
吃吧——”
“……”舒怡。
正好商涵予从厨房另外一头将鱼处理好端回来,听到两人的对话,凑去舒怡跟前:“舒舒,我想吃提子。”
“你吃啊。”舒怡拿眼睨着自己端着的盘子。
商涵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示意有点脏。
舒怡只好放下果盘,摘了提子喂他,谁知他吃完提子又要吃苹果,吃完苹果又要吃香蕉……
只缠着舒怡把所有能喂的水果都喂了他一遍,他才罢休。
舒怡转头看着清洗食材的曲樾,觉得不能厚此薄彼,于是问他:“提子看着不错,要尝尝吗?”
“好。”曲樾道。
舒怡于是摘了个提子,特地掰开把里头的核挤了出来后再喂给他。
结果曲樾却将双手撑在料理台上,把区舒怡圈在他自己和料理台之间,从她手上含了提子喂给她:“你先帮我尝尝甜不甜。”
“……还行,挺甜的。”舒怡。
曲樾于是低头去吻她,卷着她刚吃过葡萄的舌头吮吸品尝,末了松开她:“确实很甜。”
“……”舒怡。
商涵予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也想要亲舒怡。
结果曲樾松开人后便催促舒怡出去:“去外头吃吧,一会儿炒菜该有油烟了。”
“嗯。”舒怡憋见商涵予的目光,赶紧走了。
商涵予看着案台上的一堆要处理的食材,揶揄曲樾道:“你倒是会做好人。”
他本来还想留下舒怡帮忙,趁机卿卿我我呢,结果曲樾倒好,慷他人之慨,拒绝了舒怡主动提出的帮忙。
商涵予不爽地瞪曲樾,曲樾回头看了他一眼:“就几个菜而已,你和我还不够么?”
“而已?”商涵予看着那四大袋东西,惊讶的反问。
而后,曲樾身体力行地向他展示了——那真的不算什么。
先是将食材分门别类清洗干净,准备好;然后他一个人看两个灶,外加一个烤箱,完全算好时间,一边炖鱼汤,一边煎牛排,
一边烤甜点,还能抽个时间出来做凉菜。
曲樾拿惯手术刀的手,切起菜来也同样好使,片火腿片得那叫一个薄,几乎呈半透明状,让商涵予看得目瞪口待,自觉承担起
了打下手的工作:端锅、洗菜、打鸡蛋……
两人热火朝天地忙碌着,快采购装饰用品的景淮和曲樾也回来了。
一番外出,景淮和盛思奕扛了好大一棵圣诞树回来,舒怡倒是想帮忙,但两个男人都只让她坐着,她只好在一旁看着两人布
置。
还别说,当圣诞树布置好了,彩带彩灯都装饰上去后,整个屋里看着确实有了一种过节的气氛。
舒怡绕着圣诞树转了一圈,不禁建议道:“杂物室里好像还留着前两年过圣诞节的小玩意儿,不如都找来挂上吧。”。
盛思奕在楼道上挂彩灯没听到;景淮于是转头问舒怡:“杂物室在哪儿?”
“那边——”舒怡指了个方向。
景淮于是去找,然而好久都没出来,舒怡害怕他找不到于是也跟了过去。
结果景淮真没找着,反而找出来一堆……不该被找出来的东西。
猫耳、猫尾、兔耳、手铐,皮衣……也不知道这堆东西怎么会被装成一个箱子堆在了杂物室。
景淮看着那堆东西,表情虽说不上有多大的变化,但舒怡想见其内心想必十分精彩,不由地咳了咳,打断他。
“装饰用的东西好像不在这儿——”她走过去,一把合上被景淮打开的箱子,也不敢去看景淮,只道,“不如你先出去跟思
奕一起忙别的吧,我一会儿找到了再将东西给你。”
说完将箱子推入角落里,转身就要走;景淮却拉住她。
“那些……”他问,也有些不好意思,顿了顿,“那些东西是……是你和阿思用的。”
“……啊,用过。”舒怡倒也不想骗他。
产后抑郁那段时间,她对什么都提不起太大的精神,做爱居然成了唯一的宣泄,也是那段时间,她同盛思奕几乎把各种能玩的
花样都玩遍了。
她如实承认,然后景淮的呼吸一下子重了。
在同舒怡交往的短短几个月里,他和她连出格的姿势都玩地很少,他都不知道——她居然这么放得开的。
然而,一想到那场景,一想舒怡带着毛茸茸的耳朵或尾巴蹲着身子朝他走来……景淮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
舒怡察觉到景淮的变化,觉得他这个纯情的样子实在可爱,踮脚在他耳边吹气道:“你要是喜欢,下次我们也玩点不一样
的……”
“……”顿时,景淮红得耳根红都快烧着了。
舒怡看他那傻样,于是踮脚去吻他。
景淮感到舒怡贴上来的身子和双唇,身躯一怔,两手环上她的要,倏地用力抱紧她,低头回应起她的热情。
这是时隔了近四年的吻。
景淮心头爱意翻涌,攫住舒怡的唇重重碾压,汲取;怎么都不够。
舒怡柔韧腰肢被他紧紧收在怀里,很快便察觉到了他身体再自然不过的反应。
一直以来,景淮都是不经撩的。
恋爱的时候,接个吻他尚且能硬,何况,如今旷了这么几年,而且今天还看到那么一堆东西呢?
一吻结束,景淮察觉自己的失态,转身要去洗手间。
舒怡拉住他:“想做就做吧,别憋着自己。”
她可不想把他这么纯情的一个人给憋坏了。
将景淮压在墙上,舒怡推高他的衣服,露出他壁垒分明的小腹,抚摸着轻轻往下解了他皮带的扣子,褪下他的裤子,手指温柔
而缓慢的将他的肉棒从内裤里释放出来。
黑色的丛林里,凶猛的野兽昂扬勃发地挺立着,青筋环绕,好不狰狞。
舒怡伸手同其打着招呼,忽然在景淮耳边开口道:“我帮你口吧。”
“什么?”
景淮还没听得分明,舒怡已经蹲身而下。
她用食指指腹绕着他的肉棒顶端画圈摩挲,指甲划过龟头上的小孔,令他不由自主抖了一下。
她刚想含住,余光却瞥到门外,盛思奕不知何时来的,正定定站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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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写完商泽路扬的肉,我感觉已经被榨干了,盛和景的肉,过两天发吧,先把剧情免费发出来,补上肉后会收费的(当然,
只收费肉部分,这两千字会除掉),只看剧情的妹子们到时就别买了。
圣诞番外.下
烟熏三文鱼、烤火鸡、火腿拼盘、龙虾沙律、蔬菜泥、烤面包……曲樾和商涵予两个人整整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还有甜点,晚餐
丰盛异常。
“深藏不露啊。”商泽看着曲樾赞扬了一句。
他把功劳全部归给曲樾,一点也没给自己的弟弟面子;商涵予还想在舒怡面前装一装的,被商泽这么一说倒不好开口了。”
“倒也没有藏,舒怡很清楚的。”曲樾把围裙摘了从厨房出来。
说起来,这还是六个男人第一次同桌吃饭。以往虽然也有过三两个碰到凑一起的时候,但从没完成凑齐六个人过。
盛思奕找了珍藏的红酒给大家倒上。
窗外景淮布置的彩灯突然间灯火闪亮,一串青红紫绿的彩灯从屋檐落下顺着四周闪烁而去,在落雪的草坪上辐射般蔓延开去,
好不璀璨。
舒怡看着一桌六人忽然有些感慨,正好商涵予提议大家为她的病愈干杯,她端着杯子就干了。
好几年没喝酒,一杯下去,舒怡当即被辣得咳了两声。
“先吃点东西吧。”盛思奕见状,连忙取了舒怡的盘子帮她取食物。
西式餐桌就是这点不好,平日用餐就罢了,像圣诞大餐这种,没有佣人伺候分食物还真不方便。
盛思奕站起身,一连帮她取了离她较远的好几样食物。
他取得都是符合她口味的,但舒怡偏偏最近觉得自己胖了,正悄咪咪减肥(为什么悄咪咪,因为之前六个男人打着关心她病情
的旗号,根本不允许她减);一见盛思奕取得都是高热量的食物,心头暗自皱眉。
“这个是叫威尔士兔子吗?烤得真不错。”舒怡首先看着那满是黄油的吐司,切了小块,赞了一声,然后叉起剩下的全部放到
盛思奕盘里,“你快尝尝。”
盛思奕,“唔,确实不错。”
结果没一会儿,舒怡又叉了另一样食物送到她盘中。
“这个也很好吃,你试试。”舒怡。
“……唔,好。”盛思奕。
毕竟是曲樾辛辛苦苦做的晚餐,舒怡也不好当着她的面浪费粮食,于是只好让盛思奕帮她分担热量。
盛思奕被连着被分了两次食物,也反应过来自己疏忽了,于是配合地将她给的都吃了。
结果这举动看在另外几个男人眼里,意味又不一样了:他们都还在饭桌上呢,这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
这卿卿我我的画面着实刺眼,众男人都直直地望了过去。
商涵予更是不客气地咳了咳。
舒怡这才反应过来不妥,坐正了身子:“吃饭呀,你们看着我干嘛。”
她不想吃的高热量食物都丢到盛思奕盘子里去了,她于是继续妆模作样的吃饭,众人见状各自收回目光,然而桌上的气氛明显
有些被带偏了,大家都不说话,感觉怪怪的。
舒怡几番对上商涵予仍旧时不时望过来的小眼神,皱眉,干脆起身拿起道具分切起桌上的火鸡。
“让我来吧。”景淮见状连忙起身帮她。
她以为舒怡是想吃火鸡了,于是帮她把火鸡切了;结果舒怡却将他切的火鸡全部分给了众人。
他们不是抱怨她没给他们夹菜?
舒怡索性将整只火鸡都给分了,尤其是商涵予,舒怡给了他最大份。
“辛苦你和曲樾了,做了这么大一桌子菜,来,多吃点”。”舒怡“关照”地看了商涵予一眼。
“……”商涵予,他在国外待了几年,最吃不惯的就是火鸡肉。
而曲樾做的这个烤火鸡,也确实如曲樾所言,也就应个景而已,味道实在一言难尽。
大家吃了一口都发现了问题,商泽率先放了刀叉,一副简直怀疑自己之前夸错了人的表情。
其他人也同样觉得不好吃,可鸡是曲樾辛苦做的,肉是舒怡特地分的……真真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好在曲樾自己先开口说了难吃,让大家别勉强,众人这才得到了解救。
后来的晚饭吃得还算和谐,有曲樾这么个极会找话题和路扬这个各种梗都会接又会讲段子,大家边吃饭边说笑,倒“其乐融
融”。
饭后,景淮和盛思奕继续布置没布置好的圣诞树,曲樾端上了刚烤好的圣诞布丁来给大家做甜点。
舒怡倒是想尝尝味道,但一是要戒糖,二是要减肥,也就没有去拿,商泽见状,取了一个补丁和勺子递给舒怡,意思很明显——让她先吃,剩下的给他。
这还是自己那冰块脸大哥吗?居然也这么会献殷勤了?
商涵予本来挑了一个卖相最漂亮的布丁想要给舒怡,被商泽抢先一步只能干站着。结果舒怡刚舀开布丁就发现了一枚硬币。
“什么东西?硬币?你放的?”舒怡疑惑地看向曲樾。
“嗯。”曲樾点头,刚想解释,路扬忽然插话道:“啊,这个我知道——,据说代表好运,这跟我们在饺子里放硬币一个意
思。”
舒怡顿时了然。
“看来我运气不错。”她笑,又问曲樾,“你一共放了几枚硬币?”
“两枚。”曲樾答,看了看舒怡又道,“我刚问了阿思,他说明天也不会有人过来上班,所以我倆商量,在布丁里放两枚硬
币,让吃到的人洗碗。”
“?”商泽。
那边在圣诞树下挂挂饰的盛思奕点了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然后舒怡连忙将剩下的布丁递给商泽,“来,这是你挑的。”
“……”商泽。
他今天已经破例收拾屋子了,还要叫他洗碗?!
商泽明显不乐意。
“开个玩笑而已。”盛思奕这才道,“明天会有人过来收拾的。”
结果商涵予却不乐意了,颇不给商泽面子的开口道:“那今天怎么办?这么多碗堆着,惹来蟑螂老鼠怎么办?我说干脆就让他
洗好了——”
话还没说完,然后自己也咬到硬币。
“噗——”旁边一众人都忍不住笑了。
碗,最后商泽和商涵予还是去洗了。
厨房有洗碗机,所谓洗碗也不过是收拾灶台,清理一下食物残渣和垃圾而已,倒也花不了太多时间。
两人很快便从厨房出来了,只见盛思奕、曲樾、路扬三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聊天。
“舒舒呢——”商涵予问。
“诺——”路扬哀怨地指了一下窗外。
商涵予顺着望出去,只见舒怡裹着大衣正在外头同景淮给树木挂彩灯呢。
“忙了一个下午还没弄完?”商涵予直质疑景淮的效率。
盛思奕想起下午自己和景淮一直在杂物室里干的好事咳了咳,“我想起这里应该有棋牌的,不如我去找来大家一起玩吧。”
“好啊。”路扬附和着点头。
商涵予顿时朝着外头的舒怡大喊,让她进来和大家一起玩。
“我找到了国际象棋和两副扑克,你们想玩什么?”盛思奕很快拿了东西回来。
商涵予看了一眼众人,很快就有了提议,结果商泽先他之前开口道:“我建议你玩点运气成分高的,不然以你的智商,我怕你
撑不过半小时就会哭着跑上楼。”
商泽被商涵予硬拉着洗了碗,不爽的很,一点也不给面子地揭短道。
“开什么玩笑,我会输?”商涵予今晚也看商泽不爽得很,当即翻旧事道,“倒是某些人,别输得太难看——,不然到时候
可不是一首玫瑰人生能解决的。”
“玫瑰人生什么梗?”路扬今天听了半天的“玫瑰人生”也好奇地很,侧头偷偷去问曲樾。
曲樾于是将之前众人露营玩游戏的事情同路扬简单说了下。
路扬当即道:“感觉很有意思啊,上次我没参加到,不如我们今天玩这个?”
“没有卡牌。”曲樾摊手。
正好舒怡走了过来:“你们在聊什么——”
她说着就将大衣脱下来放在一旁的沙发上,衣服拉扯进却不小心牵得里头的针织衫滑落肩一边肩头,只露出肩上一溜暧昧的痕
迹。
“你肩头怎么了?”商涵予盯着她。
“没什么”舒怡感动他目光不太对,连忙将衣服拉正。
商涵予却眼尖的瞧了清楚,当即起身一把拉开了舒怡肩头。
“谁干的?”看清楚那些痕迹,他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抓着舒怡问道。
“谁干的?”他又问,然后逐一去看屋子里另外几个男人。
在场的除了曲樾,其他人都有些心虚起来。
“说到桌游,Dixit虽然没有,但这儿好像有别的,我去找找。”盛思奕说着先起了身。
“我跟你一起去。”路扬连忙跟着起身。
就连商泽也说了句“我想来我还有个电话要回”起身走来了。
商涵予看看那三人,又看看舒怡;答案已经很明显。
好啊,居然还不止一个。
他和曲樾辛辛苦苦地去买菜做饭,他们居然背着他偷吃!!!
商涵予当即气得将舒怡按到在沙发上就吻了起来。
他高大的身躯重重的压着她,唇舌在她口腔中惩罚似的扫荡;伴随着越来越深入的吻,一掐着她的臀瓣重重的揉,另一只手则
从她的腰部慢慢下滑,钻进她胸前。
舒怡倒不是介意他要对她做点什么,只是这到底是在客厅里——
“商涵予……别……”她忍不住去推他,却怎么都推不动,于是不由侧头看向旁边的曲樾,试图向她求救。
然而曲樾这次也生气了。
想到自己辛苦做大餐的时候,另外几个男人早将舒怡吃了个遍,他眯了眯眼朝着商涵予走过来,开口道:“把她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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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怀孕记
拿到医院的检测结果,舒怡终于确信自己怀孕了。
怀孕时间是两个月,往后推算了一下,真是某个玩脱了的圣诞。
“我有事同你们说。”当晚,舒怡将几个男人叫到一起。
她难得地将所有人都聚齐一堂,又一脸凝重的样子,几个男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紧张起来,生怕她说出渐冻症又犯了什么的。
结果,舒怡眉头蹙了蹙:“我怀孕了。”
这消息堪称石破天惊,众人齐齐愣住了。
“什么?”离得最近的商泽开口,紧盯着舒怡。
“我说我怀孕了,两个月。”舒怡没好气地重复,一双眼扫过众人,明显在怪他们没做好保护措施。
众男人再次从舒怡口中确认答案,仿佛一下子都懵了,好一阵才各自回神,露出不同的神色。
最兴奋的是盛思奕。
他想要孩子好久了,尽管之前因为舒怡的病情,他一直声称自己不想要孩子,声称有舒鸣便够了——
但真的听到舒怡怀孕的消息,他的表现远没有自己声称的那么镇定,当即放下手中的报纸,三两步走到舒怡身边。
“真的怀上了?伊伊,你不是在同我开玩笑吧?”他的声音都带了点颤音,目光锁在舒怡的肚子上,仿佛在确认。
舒怡本来是要找男人们算账的,如今看着盛思奕这副表情,忽然又觉得发不出什么脾气,只好地将化验单从包里掏出来递带给
他。
结果盛思奕还没接过,旁边的商涵予先一步伸手抢过了化验单
“去医院怎么不叫我陪你去?”他拿着单子,根本看不懂上面那些数据,倒是一旁的曲樾眼尖地瞥到面时间,蹙眉道:“九
周?”
自从舒怡确诊完全康复以来,男人们终于开上了荤,虽然与节制完全不靠边,但因着素了太久,没有人希望她刚恢复就怀孕什
么,因此平日都是做足避孕措施的,除了……
“所以是上个月圣诞节?”曲樾问。
舒怡白了他一眼,意思是他还好意思问。
盛思奕从激动兴奋的心情中缓过来,瞥到到舒怡不悦的神情,心头却不由地咯噔了一下——
当初确诊换上渐冻症的时候,舒怡或许格外想要一个孩子,但那原因很复杂,并不是单纯的喜欢孩子,或者是想要一个爱情的
结晶之类的……
现在这情况明显又不同,她会把孩子留下来吧?
“伊伊,你打算……你打算怎么办?”盛思奕小心地问。
舒怡看着他那模样,有火也发不出,只咬牙道:“还能怎么办?生下来呗。”
倒不是讨厌孩子,只是她大病初愈,本来计划好多事情要做的,结果却突然地怀上了孩子……那晚之后她明明吃了药的。
舒怡不爽地宣布。
盛思奕闻言嘴角的笑容却像是怎么也抑制不住一般,激动地一把将舒怡抱到怀里:“真的吗?这么说我要当爸爸了?”
他激动怀了,高兴地亲吻舒怡的头发和脸颊,反反复复重复着“我要当爸爸了”这几个字。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你的。”旁边的商涵予忍不住嘀咕。
相较于盛思奕的兴奋,商涵予的情绪就比较复杂了:处在他的年纪,完全没有想过孩子的问题,就目前六个男人共享舒怡的情
况而言,他已经有些不满了,他自然不愿意以后还有一个孩子来分占舒怡的注意力,不过如果孩子是他的,如果他和舒怡有一
个共同的结晶——
商涵予又觉得那似乎也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只是这概率大概只有六分之一,一时间商涵予忍不住有点阴阳怪气。
谁知盛思奕的热情却一点没有被浇灭:“伊伊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商涵予。
与盛思奕一样高兴的还有景淮,他也走到她旁边坐下,小心翼翼地将手搭上她的肚子。
“什么时候发现的?”他问。
“前段时间一直觉得有些反胃,吃不下东西,于是去医院做了个检查。”舒怡解释道。
一旁的路扬也从惊讶和意外中回过神来,高兴地凑过来:“看来舒鸣要添个伴儿了,弟弟还是妹妹?”
“现在才两个月,怎么可能看的出来?”曲樾替舒怡回答道。
相比盛、景、路三人的兴奋,他的表情淡淡,但也看到出是高兴的。
反倒是他旁边的商泽,自从舒怡说自己怀孕两个月后,他的脸便一直沉着,舒怡无意间抬头看到他冻住了一样的脸,忍不住皱
眉:“你这是什么表情?”
商泽没回答。
其实对于孩子,他并没有什么期待:商家反正他已经慢慢交手给了商涵予,他不需要继承人,比起孩子,他更担心是舒怡的身
体——
毕竟他曾两度险些失去舒怡,那种感觉,他如今回忆起来都心有余悸。
“有做过全面的检查吗?医生怎么说?”他问舒怡。
商泽这么一开口,盛思奕也跟着后知后觉的想起曾经某个流掉的孩子和某个夭折的孩子,脸色的兴奋一下子凝住了。
好在他和商泽担心的事,舒怡比他们更关心,一早便问清楚了医生自己如今的情况。
她自渐冻症以来烟酒都戒了,又格外注意饮食和运动,身体一直是健康的。医生说胎儿发育也很健康,只要后期注意一点,不
会有什么问题。
她这么说,大家这才松了一口;不过第二日盛思奕还是安排医生给舒怡重新做了一次全面检查。
当医生确定这胎是真的怀得很健康之后,舒怡正式进入养胎阶段。
对舒怡而言,怀孕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不过众男人却不是这么想的:不许她晚睡,不许她节食,连工作都不许她操心太多……自从她怀了孕,自由便收到诸多限制。
“我说你们是不是太紧张了点,我又不是第一次怀了。”为此,舒怡道。
不过后来想想,之前那两次,一个孩子流掉,一个孩子生下来没多久,似乎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被众男人紧张谨慎的态度所感染,舒怡暂时将公司放手给了下面的人去打理,闲下来认真养胎。
几个男人也都不忙工作了,各种应酬社交能推就推,没事就闲在家里照顾舒怡。
盛思奕自不不用说,就差没在家办公了。
曲樾闲暇之余研究起了孕妇食谱,今天莲子猪肚,明天冬瓜鲫鱼,后天淮山乌鸡……变着花样给舒怡炖汤喝。
路扬戏也不接了,只上上综艺节目,空出大把时间来陪舒怡、舒鸣,生怕舒鸣太过缠着舒怡,累着了她。
而景淮,更是买了一堆相关的指南书籍研究;舒怡孩子还在肚子里,他已经早早地开始张罗孩子的衣服和玩具了,甚至还买了
童话书,说是讲给她肚中的宝宝听
对于男人们大献殷勤的表现,商泽有些不屑,说他们太紧张了。
结果他自己却暗自里把烟也戒了不说,工作上的应酬也能推就推,就为了多陪着舒怡,有次商涵予发现,他哥甚至让他身边那
有妻儿的助理结合自己经历,专门帮他总结了一旁怀孕期间的注意事项。
当然这事儿舒怡是不知道的。
舒怡只觉得,自己享受的完全是女王待遇:一说想吃什么马上有人买,有人做;一说累了,马上有人帮忙捏背捶腿,甚至帮忙
放洗澡水……
自从她怀上宝宝后,男人们对她的无理要求照单全收,对她的小脾气也是无条件的包容。
以前她还能找商泽的茬同他斗斗嘴,可自从她怀孕后,连商泽脾气变得格外好,仿佛比舒怡养病那段时间更甚。
舒怡有时候忍不住摸着肚子,玩笑似的地揶揄商泽:“我总算明白了母凭子贵是什么意思了。”
结果商泽也不生气,只面无表情地道:“嗯,放心,等你肚子里那个出生后,我会找你秋后算账。”
“……”舒怡,可以,商大总裁都学会冷幽默了。
在一众男人的看护下,舒怡这孕怀的倒也还算轻松,只除了胃口欠佳,吃不下什么东西。
为此,曲樾除了炖汤,又变着花样给舒怡做她爱吃的。
而每当舒怡没胃口,盛思奕和景淮就喂她吃,哄孩子一样,喂她一口一口把食物都吃下去。
而更绝的是路扬,他总是有事没事就在舒怡跟前吃东西:一日三餐、下午茶、夜宵、随时的零食、甜点、水果……
路扬看着身材好,其实是不折不扣的吃货,偏偏吧,他吃东西的模样还特别香;很多时候舒怡本来是没什么胃口的,看着他吃
总会不自觉被他激起来。
就这样,熬到三个多月后。
舒怡不再有孕吐,也渐渐能吃得下东西了,但是变得重口。
有时嗜辣,大半夜忽然要吃火锅,有时嗜酸,梅子,青橘,柠檬以及各种酸汤菜式……怎么酸怎么来;又有时嗜甜,平日里几
乎不碰的高热量甜点……
曲樾一个人明显不能应付舒怡,家里于是又新添了两个做饭的阿姨,满足舒怡刁钻的口味。
这下路扬陪着舒怡吃得更开心,而舒怡,在同路扬一起吃了两个月的夜宵过后,发现自己居然胖了十多斤。
“你以后别再我面前吃东西了。”对此,舒怡如是同路扬抱怨。
“怎么了?”路扬无辜的开口道。
“你没发现我胖了一圈了吗?尤其是这个腰——”
之前两次怀孕,一次因为时间短,一次因为在渐冻症做斗争,舒怡根本就没有过发胖的困扰。如今陡然发现自己身材变了样——
“真丑。”舒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嫌弃的嘀咕道。
丑?路扬简直有苦难言。
虽然舒怡整个人比怀孕前确实胖了一圈,可各种补品和靓汤的滋养下,她连气色红润,皮肤白皙水嫩,整个人比怀孕前更加
又光彩。
路扬看着他,天天都憋着一身火气;她居然说自己丑?
但还是得哄着:“阿姨,这不是你的腰粗了,这是宝宝在里面。”
“再说了,就算丰满了点,阿姨依旧是大美女啊。”他又道,看着舒怡还沉着的面色,又再三保证生完宝宝天天陪他锻炼,舒
怡才没再继续抱怨。
不过之后除了三餐,她其他时间吃东西的次数明显少了些。
日子一晃又过了两个月,舒怡的肚子越发显怀,几个男人夜间陪她睡时,变得格外警觉,她稍微动作一下,他们就会起身问她
怎么了,是不是抽筋了,渴了,还是有什么不舒服。
其中最搞笑地要属商涵予,他本来睡觉特别沉的一个人,舒怡怀孕了,他还是要坚持自己每周一晚同舒怡睡的权利。
而当两人睡在一张床上,舒怡只要一动作,他睡得再香也要硬撑着身子起床便给她倒水,帮她穿鞋。
甚至舒怡上厕所他也要跟在门口等着的,哪怕困得迷迷糊糊歪靠着墙壁也要等着。
舒怡看着他那样子,不知怎么就想到之前的多多。
很多狗狗在主人上厕所的时候都习惯性地跟着,据说是因为在狗的世界里,它们拉便的时候是最脆弱的时候,原因可能要追溯
到千百年前,狗还没被驯化的时候,拉便的时候最容易被敌人攻击,这种基因刻在了骨子里,所以时至今日,狗狗也觉得拉便
的时候是最脆弱、最需要保护的时候。
舒怡有次实在看不下去,嘀咕商涵予,“你守着我上厕所干嘛,跟多多学的吗?困了就睡你的,有事我会叫你的。”
商涵予困得不行,却很警觉睁大了眼:“多多又是哪个男人?”
半晌后才想起多多是家里的金毛,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舒怡看着他,笑得不行。
煎熬地挨过八个月,秋天的时候,舒怡总算到了临产期。
医院和特护是很早之前就安排好的;也不是第一次了,进手术室,舒怡并没多大心理负担,然而几个男人却没那么轻松。
舒怡自破了羊水,阵痛便一阵一阵从没停过,她虽然不喊疼,但却咬着牙满头都是汗。
几个男人看着她那样子,恨不得以身代之,尤其是舒怡被推进手术室后,之前只是偶尔忍不住了才发出的几声呻吟逐渐变成听
着就让人觉得痛的哀嚎时,几个男人坐立不安,差点没冲进去。
好在盛思奕算是有过经验了,不停的稳住大家,两个小时后病房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恭喜,是位千金。”
医生抱着孩子出来时,大家总算松了口气。
盛思奕接过孩子,只看了一眼,不过都没有第一时间却顾孩子,反而朝着被推出来的舒怡奔去。
一阵硬仗下来,舒怡完全没有力气,虚弱地躺着,额上的头发全被汗水浸了。
几个男人心疼坏了,一边扶她做起来一边给她递水擦汗,在确定她无碍后,盛思奕才从医生手中接过包好的女儿抱到舒怡面
前。
因为是顺产,皱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眼睛也眯着,没睁开。
舒怡当初生,累的脱力晕过去了,并没有仔细看过才出生的孩子,后来在保温箱里见着,只觉得那是自己生命的延续,可爱极
了;如今——
如今看着盛思奕怀里那皱巴巴的,像个耗子一样的一团,目光在六个男人身上转了一圈:“怎么这么丑?”
就差没质问到底是遗传了谁的基因。
盛思奕看着怀里的“小耗子”却怎么看怎么喜欢,小心翼翼将她抱在舒怡胸口:“哪里丑了,长得像你,很漂亮呢。”
舒怡:“……”
众男人:“……”
不过盛思奕也没说谎。
出生时皱皱巴巴的小婴孩,没过多久便长成白白胖胖的肉团子,一双大眼睛又黑又亮,特别招人疼。
盛思奕觉得宝宝可爱极了,一个动作,一个神情都会逗得他乐好一阵,还专门每天花时间给宝宝拍摄录像,说是以后等宝宝长
大了给她看。
景淮之前准备的衣服也排上了用场,他甚至嫌买来的婴儿床不够舒服,动手帮宝宝做了改装版的。
就连商泽,抱着孩子眉眼间有止不住的温柔和幸福,以往的煞气真的半点都没有。
路扬和商涵予两个人更甚,甚至抢着给宝宝冲奶粉、换尿布……
都说新生儿闹腾人,不过有六个男人争抢着照顾,舒怡想,自己大概不会太过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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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宝宝七八个月大的时候,正是咿呀学语期。
几个男人有事没事就会教她说话,其中最多的是:叫爸爸,叫妈妈。
可惜教了好久,宝宝都没有学会,倒是家里的鹦鹉,很快就学会了。
一天,商涵予逗鹦鹉,“唱首歌来听。”
小东西歪头看了他一眼:“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