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驯》 1.你不会硬了吧 五月底的夜晚,空气中还带着些凉意。 机场门口的卡宴已经停了好一阵子,周围的车换了一拨又一拨,让在后座的男人忍不住降下车窗点了一根烟。 香烟的星火在黑暗中明明灭灭,然而下一秒,男人的目光已经锁定了人群中的一抹身影。 秦璐被一身红色长袖连衣裙衬得肤白胜雪,长发随意地披在脑后,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却更添眉目间的一抹风情。 她在原地站定,懒懒洋洋地扫了一遍附近的车,最后锁定在纯黑色的卡宴身上。 严行舟直接把才刚抽了一口的烟摁进烟灰缸里。 等到秦璐上了车,直接皱眉,有些嫌弃,“烟味儿真大。” 声音沙沙的,刚才在飞机上估计打了一盹儿。 驾驶座的司机立刻很有眼力见儿的把四面车窗齐齐往下降。 “齐斯呢?” “等行李托运呢。” 秦璐索性打开车门又下了车,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 知道她是嫌车里烟味大,严行舟又垂眸看了一眼烟灰缸里已经完全没了火星的半根香烟。 她比四年前走的时候更美了。 哪怕刚才站在人潮汹涌的机场大门口,红色的裙摆依然让严行舟有一种惊鸿一瞥的感觉。 齐斯一向动作迅速,没过一会儿就拎着秦璐的两个行李箱走了出来。 司机赶紧打开了后备箱,然后下车去接。 反倒是秦璐看见齐斯往这边走了就直接重新窝回了车里。 引擎发动的时候,严行舟抬腕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近十点了。 这离秦璐预计到达的八点已经迟太多了。 “怎么晚了这么多?”男人的声音低沉,哪怕语气里并没有多少苛责的意思,听起来也极不可亲。 “飞机晚点很正常啦。”秦璐倒是早已习惯了严行舟的声线,不以为意地弯下腰,然后解开鞋扣。 下一秒,一只雪白的脚就直接架在了严行舟腿上。 “而且你看。”脚往旁边一侧,露出脚跟处被磨掉了一块皮的血痕,“我这样怎么走得快啊?” 正红的裙摆被雪白的脚踝硬生生衬出了几分妖冶的味道。 严行舟看着大喇喇搁在自己大腿上的脚,直接瞪了秦璐一眼,“拿下去。” 秦璐早就不吃这一套了,依然固执,“你看啊!你看看我的脚,磨得多惨啊!” 说着,还不停地把脚往里蹭,大有今天你不看我脚就黏住下不来了的架势。 严行舟眉头一皱,直接伸手握住秦璐的脚踝—— 细得不行,都禁不住他一握。 “别乱动!”男人看起来已有些不耐,把秦璐的脚一下送回原处。 秦璐却是立刻侧过头,仔细地端详起了严行舟的神色。 眉骨很高,鼻梁很挺,薄唇现在紧紧抿着说明不高兴了。 为什么四年过去了,这个家伙还没有老? 秦璐有些不解地移开眼,又自顾自地笑开。 “你……不会硬了吧?” 司机手一抖,不小心抬手把雨刷打开了,在这么个晴朗的夜里,在车前窗奋力挥动着的雨刷简直像智障一样,惹得秦璐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抱歉严先生……” 顿时,司机后脑勺的汗都下来了。 严行舟没接司机的话,只是瞥了秦璐一眼,“你老实点。” 岁月这把杀猪刀,没有把这个男人变老变丑,也没有改变他这古板又严肃的性格。 秦璐觉得没趣,撇了撇嘴,慢条斯理的把脚塞回鞋子里。 “傅老师说已经帮你联系好钢伴的事情了,说明天联系我。” 闻言,秦璐才重新看向严行舟,嘟起嘴颇为委屈的样子,“不能给我几天休息休息吗?” “不能。”谈起这些事,严行舟言语间更是毫无余地的强硬,“八月的比赛你如果想拿冠军,从现在开始已经很迟了。” 严行舟说的赛事是一场国际性的小提琴比赛,比赛曲目对于秦璐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重要的是和那素未谋面的钢琴伴奏的磨合。 “别这样嘛。”秦璐歪着头扯了扯严行舟的袖子,“我才刚下飞机诶,这种无缝衔接式的行程安排不适合我啦。” 秦璐的声线本来是属于有点低的类型,然而架不住她用假声撒娇,又软又甜,听着让人能直接把脊梁骨都酥掉。 然而严行舟不吃这一套,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明天等我电话。” 看着严行舟身上那十年如一日肃穆又充满距离感的黑西装,秦璐真恨不得把这家伙身上这层体面的皮给撕个稀烂,看看那西装里面都是些什么。 她没好气地甩开严行舟的衣袖,“我今天还准备跟秦姨聊个通宵呢!” “秦姨去法国出差了不在家。”严行舟就好像完全已经预料到了秦璐会说这句话似的。 然后还不忘语气淡淡地补上一刀,“她说这些天你先住我那。” 2.齐斯 停车场,司机和齐斯负责卸货,秦璐靠着车,用脚拎着没系扣的鞋子玩。 齐斯一只手拎着两个行李箱,还不忘走过去给秦路搭把手,“能走吗?” 偏冷色的声线因为轻而显出几分柔和。 司机因为开了一路,第一回听见坐在副驾驶的这个年轻人开口说话,上车之前还好奇地看了齐斯一眼。 秦璐因为刚刚被明天又要开始练琴的坏消息打击了,蔫蔫地点了点头,扶上了齐斯的手臂往电梯口走。 严行舟瞥了勾在齐斯黑色线衫上的雪白小手一眼,恰逢电梯门开,直接走了进去。 司机回去了,电梯里只剩下三个人。 “你给齐斯收拾房间了吗?”秦璐问。 严行舟神情有些不耐,“收拾了。” 得到了回答秦璐也懒得多问,眼皮子都懒得抬起来。 进了门,齐斯先把秦璐在沙发上安顿好才着手去收拾行李,然而秦璐还在沙发上嗷嗷叫,“齐斯我脚疼!” 严行舟从抽屉里拿出医药箱放在茶几上,“涂百多邦,然后贴创可贴。” 秦璐一点儿想理严行舟的意思也没有,“齐斯快来帮我涂药!” 话一出口,秦璐明显感觉到身边的气温低了两度。 “你自己没有手吗?” “没有!” 被噎了一下,严行舟感觉眉心有点疼,直接转身回了房间。 到最后还是等齐斯把房间里的东西都收拾妥当之后再出来给秦璐涂药。 秦璐把脚塞齐斯怀里,还不忘干嚎给某个人听,“齐斯我好可怜哦!刚回来风尘仆仆明天又要开始练琴了!如果我秦姨在肯定不会让我受这样的委屈!我要等秦姨回来以后告诉严伯伯,让他给我主持公道啊!” 严行舟在房间里打着电话,直接自动把秦璐的声音过滤掉。 “傅老师,明天下午再让她过去找您。” 不知那头的傅真贤说了些什么,严行舟嗯了一声。 “还是让她上午多睡一会吧,不然得记恨我三个月。” 第二天秦璐在床上翻滚到中午才下来,这个家里理所应当的已经没了严行舟的影子。 洗漱完之后,秦璐猫进厨房,想看看齐斯中午给自己准备了什么好菜。 厨房里站着的男人穿着灰色的线衫,袖子挽到了手肘处,露出小臂结实的肌肉线条。 齐斯这个人看着不太壮,但身上该有的肌肉那可是一块没少,每一块都拥有硬朗的线条,就像是一副刀枪不入的铠甲一般附着在男人的骨骼之上。 一旦那些肌肉开始发力,微微紧绷起来,简直性感得不行…… 想到这里,秦璐又觉得心头痒痒,忍不住凑过去从背后抱住了男人,狠狠嗅了一口他身上洗衣皂的气味。 香! “齐斯……”秦璐的手就那么老老实实的放在齐斯的小腹处,一动不动,让掌心的温热去说明一切,“待会儿再做饭吧?” 秦璐用本音说话,听着低低的懒懒的,又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颗粒感。 根本让齐斯逃不开。 他只能认命地放下手上的番茄。 回过头,秦璐的身体已经贴了上来。 秦茵曾经说过秦璐就是天生让男人争得你死我活的类型,这完全没说错,秦璐身材很好,胸大腰细臀翘,此刻饱满圆润的胸部紧贴在齐斯的胸口,被两人的身体挤压得变了形状。 她抬眸,朝齐斯勾唇一笑。 下一秒齐斯已经按捺不住低头吻了上来。 平时话少又利落的男人在这种时候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手往秦璐的后脑扣紧,舌头直接从秦璐的牙关中钻入。 秦璐的手慢慢吞吞地缠上齐斯的脖颈,随后整个人就被带着推到了一旁的墙上。 男人的手从宽大的睡衣中找了进去,握住那双一只手都握不下的漂亮圆乳。 白色的睡衣从外隐隐透出齐斯肌肤的蜜色。 “嗯……” 秦璐的私处早就已经湿了,此刻更是连内裤都透了,湿漉漉地贴在她的阴户外。 气声般的轻哼,证明秦璐已经做好接纳他的准备了。 四年时间,齐斯一直陪伴在秦璐身边,早已摸透了她的喜好。 什么时候进攻,什么时候防守,齐斯都已经了如指掌。 就在齐斯的手已经抬起秦璐一条腿,双腿间的鼓胀已经蓄势待发的紧要关头,秦璐的电话响了起来。 伴随着震动,在此刻尤为恼人。 “不管他!等他自己挂!” 秦璐理都不想理现在来电话的这个人,不管他是谁。 不仅不想理,回头还要去拉黑。 然而那电话却是一个接一个的往里打,震得人心烦意乱。 气得秦璐都快要爆粗了,走过去准备挂电话关机的时候都是跺着脚去的。 结果刚拿起电话,就看见屏幕上‘老船儿’三个字。 是严行舟。 因为名字里有个舟字,被秦璐起了这么个外号。 秦璐的手都已经往红色的按钮上走了,还是没有按下去。 “干嘛!” 被打断了好事,秦璐很生气。 “下午两点,a大第二教学楼,3楼302教室。” 严行舟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冷硬。 “别迟到。” 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秦璐把手机扔回沙发,兴致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臭老船儿! 3.欺负 挂了电话之后,秦璐看了一眼时间,直接进了浴室。 齐斯穿着宽松的居家裤,然而裤裆的位置还是能明显撑起了一大块,上面还蹭了一点秦璐的淫水,洇开一小块。 原本齐斯并不是这么一个容易动欲的人,毕竟出身于特种兵部队,执行任务的时候面对形形色色的诱惑,自制力自是不用多说。 然而面对秦璐,他一向没辙。 看着秦璐进了浴室,齐斯在原地闭眼冷静了两秒钟,就回去继续处理那颗番茄了。 等秦璐洗完澡出来,桌上已经摆上了三个简单的菜。 都是家常菜,却是香气四溢,把秦璐的馋虫一下全给勾出来了。 齐斯一回头,就看见已经乖巧入座等待开饭的某人。 秦璐其实嘴很挑,以前秦茵带她吃遍全国的时候,一个厨子的菜再好吃,吃几次也就腻了,只有齐斯做的菜,吃了四年也没吃腻。 然而就在齐斯盛好饭转身往餐桌走的时候,秦璐眼尖地往他胯间瞥了一眼。 刚才被严行舟气得没顾上齐斯,现在想想撩了就跑确实不太地道。 等齐斯入座后,身子顿了顿,看向秦璐。 “不用。” 秦璐一只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微笑着,桌下的脚已经准确地隔着裤子压在了男人膨胀的阴茎上。 明明声音都哑了,还嘴硬。 齐斯这种人啊,就最适合被绑住手脚压在床上好好欺负了。 就必须坐在他身上,用手拽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拉着往后仰,然后一边舔一边咬他的喉结,感受到他吞咽口水那一瞬间。 然后再听他被逼到极限又无可奈何,用嘶哑的嗓音说上一句—— “我要你。” 想想都让人神魂颠倒。 齐斯看着秦璐脸上那种毫不掩饰的坏笑,大概也知道她心里现在在想些什么。 得不到齐斯的配合,秦璐一点也不着急,用脚摸索着解开居家裤的腰带,时不时的还不忘在男人的龟头上轻轻一踩。 齐斯握住桌下女人小巧的脚,呼吸已经有点乱了,“别闹……” “快点……”秦璐不挣扎,就那么定定地看着齐斯,看起来又乖又媚,“下午两点我可不想迟到。” 齐斯原本要忍住不让秦璐碰就已经很艰难了,如今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只觉那根阴茎大有继续膨胀的架势。 他只能认输一般松开秦璐的脚踝,解开裤带。 硕大的阴茎弹跳而出,在秦璐的脚背上打了一下,湿漉漉的,让秦璐一下笑弯了眼。 “哎呀,这难道是烧热了的铁棍吗?”某人得了便宜还卖乖,非要小小地欺负一下过于沉默寡言的男人,“怎么这么烫……” 她的脚顺着男人的阴茎踩了上去,拇指自然地与其他四个脚趾分开,夹住茎身。 “又这么硬呢?” 如果不是齐斯自制力惊人,秦璐这样的行为一定会被抓起来,就这样摁在餐桌上被操到第二天都合不拢腿。 齐斯一动不动,脊背绷得笔直,眸色却越来越深。 餐桌下的手已经不知不觉地握紧,从小臂开始的肌肉几乎要绷出青筋来。 秦璐的另一只脚也移了上去,先在龟头的冠状沟上碾了一把。 “……”齐斯的呼吸一抖,看着秦璐的目光愈发炽热。 眼神如果有实体的话,恐怕秦璐早就被齐斯的目光扒得干干净净,从上到下每一寸都仔仔细细地摸了一遍了。 秦璐刚刚清理干净的小穴又开始出现濡湿感,坐在椅子上不自觉地夹了夹腿。 虽然欺负齐斯是很有意思…… 不过副作用也不可小觑。 男人龟头一抖,浓白的精液一股股喷涌而出。 秦璐缩回脚,看着脚背上挂着的精液,从餐桌上连抽几张纸随便擦了擦,抬头又笑意盈盈地看着齐斯。 “齐斯你好像越来越快了嘛?” 齐斯:…… 欠收拾,说的就是秦璐。 眼看着齐斯面色僵了一下,秦璐赶紧服软,“肯定是你今天太迷人了,现在我的脚才反应过来酸了,快帮我揉一下!” 开玩笑,齐斯要是真的生气动真格的,自己怕是连哭着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明知这小女人是在装乖卖傻,齐斯却还是认命地握住了她的小腿开始一寸一寸地揉。 然而这个挑火的正主却毫不客气地享受着齐斯的按摩,拿起筷子吃起了饭。 5.月光 秦璐回到家,刚休息一会儿,严行舟就回来了。 男人从玄关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秦璐,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不满意。 “怎么不去练琴?” 这句台词简直堪称是严行舟的经典台词,从秦璐刚开始学小提琴的时候就一直伴随至今,已经堪称是梦魇级别了。 秦璐深吸一口气,语气有点委屈,“我才刚到家,就休息了一会!” “那差不多可以开始了。”严行舟不为所动。 气得秦璐简直要咬人了。 严行舟则是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处理刚才在公司没有完成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房间的门就被大喇喇地推开了。 男人抬起头,看着那个正在把谱架往里搬的人,“干什么?” “练琴啊!”秦璐把谱架就这么放在房间的正中间,“我想在这里练琴!” 严行舟皱眉,“回你房间练。” “不行,在这里我才能集中精神!”秦璐振振有词。 说完,也不管严行舟再说什么,直接摆开架势开拉! 意外的,严行舟没有再坚持让秦璐出去,也没有打断她的演奏。 一开始秦璐还是窝着一股火在拉琴,然而伴随着曲子的进行,又慢慢沉进音乐里去了。 曲毕,秦璐被乐曲的情绪感染,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想听月光。”严行舟冷冷地开口打断秦璐的独自伤神,“德彪西的那首。” 秦璐定定神,抬起头小小地白了严行舟一眼,“我可不是点歌机。” 严行舟也不跟秦璐继续犟,就定定地看着她。 只听秦璐把自己手头上得意的曲目都滚了一遍之后,一看严行舟,依然是那副气定神闲等着的样子,还是认命地拉起了《月光》。 这是秦璐在学小提琴之前就非常非常执着,稍稍能控制住音准的时候就求傅真贤教自己的一首曲子。 却没想到在她第一次得意洋洋跑到严行舟面前荒腔走板的演奏了一遍之后,严行舟没有像之前的无数次那样给予差评,只是沉吟了两秒: “这首曲子挺好听的。” 不是‘你拉的很好’也不是‘你进步很大’,这种好像完全和秦璐没关系的赞美却被她硬生生地记到了今天。 到后来,秦璐每次往前迈一大步,都会再回头去重新把《月光》捡起来一次,然后再拉给严行舟听。 有点哀伤却又充满了静谧唯美的曲调,就像是皎白月光下泛着微波的海面,波光粼粼。 伴随着曲子的进行,就像是在秦璐的脑海中打开了一本回忆册,里面存放着自己各个阶段的成长,而成长的阶段性标志就是这首《月光》。 严行舟看着拼尽全力去演奏的秦璐,目光略微柔和下来。 情绪饱满,音色圆润,无论从技法和表现力上来说都再也挑不出毛病,那个锯床腿的小女孩好像就活在昨天,却又似乎已经远去。 最后的长音结束,秦璐放下琴弓,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看来国外没白去。” 房间里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 这个老船儿,直接夸她一句进步简直能死。 不过秦璐脸上的笑容依然是完全止不住。 “所以你趁现在多听一听吧。”秦璐得意地把琴收回琴箱,“以后我得了冠军再回来,就算是你来听我的音乐会也得买门票知道吗?” 闻言,严行舟勾出一抹无声的笑。 因为秦璐这幅样子就像一只被顺毛顺舒服了的鸭子,一边高兴一边还嘴硬。 秦璐一抬头看见严行舟笑了,直觉没好事,立刻扑过去打他,“你笑什么!” 眨眼间,严行舟脸上的笑容就没了。 “没什么。” 他顿了顿,又开口:“你以后想走什么路线?” “路线?”秦璐被问着了,想了想,“我想去东旗!” 东旗娱乐是近几年突然崛起的娱乐公司,成长迅速得令所有同行艳羡,短短几年已是跻身于一线娱乐公司的存在,是由曾横扫一切影视金奖的影帝周云深一手创办,在业界也是出了名的好福利好待遇。 然而严行舟知道,秦璐想去东旗那可不只是为了待遇问题。 这小鬼从小就迷周云深迷得不行。 “不准。” 男人转回身,又重新把目光放回了电脑屏幕上。 秦璐定定地看了严行舟好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 “你不会还在生气吧?” 严行舟冷冷地瞥了秦璐一眼。 “出去。” “哇老船儿你真是个小气鬼!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你还在记仇!”秦璐一看严行舟这个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然后就被严行舟赶出了房间。 4.陆时 秦璐回到家,刚休息一会儿,严行舟就回来了。 男人从玄关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秦璐,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不满意。 “怎么不去练琴?” 这句台词简直堪称是严行舟的经典台词,从秦璐刚开始学小提琴的时候就一直伴随至今,已经堪称是梦魇级别了。 秦璐深吸一口气,语气有点委屈,“我才刚到家,就休息了一会!” “那差不多可以开始了。”严行舟不为所动。 气得秦璐简直要咬人了。 严行舟则是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处理刚才在公司没有完成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房间的门就被大喇喇地推开了。 男人抬起头,看着那个正在把谱架往里搬的人,“干什么?” “练琴啊!”秦璐把谱架就这么放在房间的正中间,“我想在这里练琴!” 严行舟皱眉,“回你房间练。” “不行,在这里我才能集中精神!”秦璐振振有词。 说完,也不管严行舟再说什么,直接摆开架势开拉! 意外的,严行舟没有再坚持让秦璐出去,也没有打断她的演奏。 一开始秦璐还是窝着一股火在拉琴,然而伴随着曲子的进行,又慢慢沉进音乐里去了。 曲毕,秦璐被乐曲的情绪感染,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想听月光。”严行舟冷冷地开口打断秦璐的独自伤神,“德彪西的那首。” 秦璐定定神,抬起头小小地白了严行舟一眼,“我可不是点歌机。” 严行舟也不跟秦璐继续犟,就定定地看着她。 只听秦璐把自己手头上得意的曲目都滚了一遍之后,一看严行舟,依然是那副气定神闲等着的样子,还是认命地拉起了《月光》。 这是秦璐在学小提琴之前就非常非常执着,稍稍能控制住音准的时候就求傅真贤教自己的一首曲子。 却没想到在她第一次得意洋洋跑到严行舟面前荒腔走板的演奏了一遍之后,严行舟没有像之前的无数次那样给予差评,只是沉吟了两秒: “这首曲子挺好听的。” 不是‘你拉的很好’也不是‘你进步很大’,这种好像完全和秦璐没关系的赞美却被她硬生生地记到了今天。 到后来,秦璐每次往前迈一大步,都会再回头去重新把《月光》捡起来一次,然后再拉给严行舟听。 有点哀伤却又充满了静谧唯美的曲调,就像是皎白月光下泛着微波的海面,波光粼粼。 伴随着曲子的进行,就像是在秦璐的脑海中打开了一本回忆册,里面存放着自己各个阶段的成长,而成长的阶段性标志就是这首《月光》。 严行舟看着拼尽全力去演奏的秦璐,目光略微柔和下来。 情绪饱满,音色圆润,无论从技法和表现力上来说都再也挑不出毛病,那个锯床腿的小女孩好像就活在昨天,却又似乎已经远去。 最后的长音结束,秦璐放下琴弓,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看来国外没白去。” 房间里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 这个老船儿,直接夸她一句进步简直能死。 不过秦璐脸上的笑容依然是完全止不住。 “所以你趁现在多听一听吧。”秦璐得意地把琴收回琴箱,“以后我得了冠军再回来,就算是你来听我的音乐会也得买门票知道吗?” 闻言,严行舟勾出一抹无声的笑。 因为秦璐这幅样子就像一只被顺毛顺舒服了的鸭子,一边高兴一边还嘴硬。 秦璐一抬头看见严行舟笑了,直觉没好事,立刻扑过去打他,“你笑什么!” 眨眼间,严行舟脸上的笑容就没了。 “没什么。” 他顿了顿,又开口:“你以后想走什么路线?” “路线?”秦璐被问着了,想了想,“我想去东旗!” 东旗娱乐是近几年突然崛起的娱乐公司,成长迅速得令所有同行艳羡,短短几年已是跻身于一线娱乐公司的存在,是由曾横扫一切影视金奖的影帝周云深一手创办,在业界也是出了名的好福利好待遇。 然而严行舟知道,秦璐想去东旗那可不只是为了待遇问题。 这小鬼从小就迷周云深迷得不行。 “不准。” 男人转回身,又重新把目光放回了电脑屏幕上。 秦璐定定地看了严行舟好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 “你不会还在生气吧?” 严行舟冷冷地瞥了秦璐一眼。 “出去。” “哇老船儿你真是个小气鬼!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你还在记仇!”秦璐一看严行舟这个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然后就被严行舟赶出了房间。 6.舔我 每个小女孩都会有一个梦中情人白马王子……嗯,也许不止一个。 秦璐初二那年,看了由周云深主演《西楚霸王》里的楚霸王项羽之后,这个长相英俊又极具实力的男演员就成功的打败了同时代的其他竞争者,成为了秦璐心头的最爱。 当时周云深很年轻,满脸的胶原蛋白,那个杀伤力远超于现在的小鲜肉偶像,让无数少女一见钟情。 秦璐,就是那些少女之一。 作为爱情的证明,秦璐把房间贴满了周云深的海报,每次周云深新电影必硬拽着严行舟跟她一起去看好几遍,回头还要把dvd版买回来收藏。 然而当时签周云深的工作室很有心机,各个发售点附赠的海报都不一样,搞得秦璐晕晕乎乎的非要把全市辗转一遍。 但秦璐毕竟还是未成年,天天往外跑让秦茵不放心,秦茵不放心了就会惊动严行舟的父亲严律,然后严律就会大手一挥,让严行舟去帮秦璐买。 那时候的严行舟还不是集团总裁,没有秘书团供他差遣,只能亲力亲为,在每个点挤在一群女生当中老老实实的拿号排队…… 所以周云深这个人,曾经列入严行舟讨厌排行榜no.1。 吃晚饭的时候,秦璐看严行舟还是板着一张脸,忍不住在饭桌下踢了踢他的小腿。 “老船儿你气性这么大以后会死得早。” 严行舟只觉得太阳穴都在疼,不想理她,又被踢得烦心。 “早点死了省得你烦我也好。” 说完,严行舟觉出自己话说得不太对,“周云深最近有新作品吗?” “没有,他已经退隐了,就算友情出演也只是出现一小会儿……”秦璐咬着筷子,很是遗憾的样子。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话是这么说,然而严行舟脸上根本没有任何遗憾的样子。 秦璐桌下又踢了严行舟一脚,“就算他没有隐退我也不要你去帮我买了!我有齐斯了!” 说完还笑嘻嘻地看向齐斯,“对吧!” 一直在沉默进食的男人终于抬起头看了秦璐一眼,低低地嗯了一声。 然后秦璐立刻朝严行舟得瑟。 然而严行舟无论秦璐在饭桌下怎么踢,都再也不搭理她了。 饭后,严行舟不出所料地又回到房间继续工作,秦璐则是一时兴起,溜到了齐斯的房间里。 秦璐是非常彻底的享乐主义,坚信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理念,从来不管明天会怎么样,然而齐斯是和秦璐完全相反的类型,生活简单到用秦璐的话来说,那就是了无生趣。 明明几个房间面积差不多大,齐斯的这间房却因为东西太少而显得尤为宽敞。 床,书桌和书架都是原本就有的,书架上寥寥几本书是齐斯带来的,除了这些之外就连床单和被罩都是秦璐硬塞给齐斯的——蓝色打底小白云花纹床上三件套。 天地良心,明明秦璐只是想试试齐斯的底线在哪里,结果没想到买回来之后齐斯二话不说就套上了,搞得秦璐反倒有些措手不及。 随意地在房间里走了两步,秦璐猫到书架旁随手抽出一本书。 《力量与搏击训练》 秦璐:…… 齐斯正好推门进来,就看见秦璐抱着一本书站在书架前发愣。 他关上门,那双水眸就看了过来,也不说话,就那么巴巴地看着他。 齐斯被看得心发软,“怎么了?” “无聊……”秦璐把书塞回去,三两步扑到齐斯身上,跟个树袋熊似的挂着,“国内一点都不好玩,有老船儿一点都不好玩!” 齐斯稳稳地接住秦璐,然后就这么毫不费力地托抱着她。 秦璐盯了齐斯好一会儿,看着那张熟悉的大帅脸,想想今天下午的好事儿被严行舟打断,心里那股淫邪的念头又压不住了。 “齐斯齐斯齐斯!”她直接抱住齐斯的脖子把脑袋蹭进人颈窝里,“今天中午我就服务你了,我都亏了自己了,你得补偿我!” 她敢这么放肆,就是吃准了齐斯不会拒绝自己。 然而齐斯确实不会,他半蹲着先把秦璐稳稳当当地放在床上,顺路还托起秦璐的脚看了一眼她被磨破的脚后跟。 “齐斯。”秦璐放心地往后倒,躺在了男人的床上。 被子缝隙中那点属于齐斯的味道被秦璐一股脑地挤压了出来,将她笼了进去。 齐斯抬头,秦璐的腿已经勾在了他的肩上,属于她身上那一股隐隐幽香传来,睡裙被勾在他肩上的腿掀起一点裙边,看不见更多,截在了白腻到在灯光下找不出任何瑕疵的大腿根。 再往里看,就是影影绰绰的了。 “舔我。” 留下一片勾人暗影的女人用手背挡了挡顶灯的光,两个字咬得极轻,就像是在心尖一闪而过的电流一般。 7.被舔 齐斯半跪在床前,吐息的热度渐起。 他的手捞起秦璐的腿,顺着大腿根往上摸。 男人的手粗糙厚重,在秦璐嫩滑的皮肤上滑行已经通过指腹带来了一种粗粝的酥麻感。 秦璐捂住眼,被顶灯刺得有点烦。 却又有点不舍得让齐斯现在起身去关灯。 下一秒,男人的吻与灼热的吐息一同降临在她的腿上,湿漉漉的舌随即从双唇中探出,划过大腿上的肌肤,停留在秦璐的黑色蕾丝小内裤外。 舌头很软,却又存在感十足,哪怕只是隔着内裤也依然让秦璐小小地吸了一口气。 他不急着现在就把这最后一层的遮挡脱下,蕾丝的存在比起遮,好像意义更在于露。 秦璐的耻毛软软地团在那一片黑色的蕾丝当中,齐斯探出手去揉,嘴上则是直接含住了包裹着那两片肉唇的绸布。 绸布很快就从里到外湿透,本就以滑著称的绸毫无缝隙地紧贴着、勾勒出肉唇的形状,又被齐斯用舌头再细细地描,不一会儿就已经快要透出水来了。 躺在床上的秦璐侧过了头去,双眸懒懒地垂下,被舔得十分满足。 她的齐斯,就是这么好。 “齐斯……不要隔着内裤舔了……”秦璐声音中的颗粒感被放大,这么软软地一撒娇媚得人心颤,“我想直接感受你的舌头。” 齐斯毫无保留地向秦璐展示自己的臣服,嘴上离开的瞬间就把秦璐已经在中间洇开一大块水渍的内裤扯了下来。 水光潋滟的肉唇还没来得及接触到空气中的凉意,就直接感受到了男人唇舌的热度。 直接接触的触感要清晰得多,秦璐可以感觉到齐斯舌头上舌苔的粗糙颗粒,就那么卷着自己的阴唇,来回来去地仔细舔。 上面湿滑的液体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淫水还是齐斯的唾液,反正一直都没有断过。 秦璐的呼吸也开始变粗,小肉缝里一股股淫水不断往外挤,沾湿了男人的下唇。 男人的手托起秦璐的臀瓣,先仔仔细细地用舌头把肉缝口的淫水舔舐干净,才缓缓地用舌尖钻了进去。 “嗯……齐斯……”穴口被小小撑开的瞬间秦璐已经绷紧了腰,眉头微微皱起。 原本就沉默至极的男人此刻更是不会用语言去回应秦璐,只是专心地开拓眼前的道路。 小穴里水源充沛,散发着一股甜媚的香,勾着人往里走,偏偏却又狭窄至极,一腔肉壁充满弹性不断地将齐斯的舌头往外推。 “啊……”秦璐确实是爽到了,没被碰过的乳头都自动兴奋得勃起,脑袋在床上乱蹭,“齐斯,齐斯……” 她叫着他的名字,好听得不行。 齐斯最爱秦璐在做爱的时候喊他。 感觉到秦璐大腿根部的肌肉已经越来越紧,齐斯加快了舌头进出的频率,手指也跟着刺进了水汪汪的小肉穴里。 不等到齐斯再加入第二根手指,秦璐已经高潮了。 齐斯将手指与舌头抽了出来,扶着床沿站起身,看着床上还在高潮的余韵中没有回过神来的人。 秦璐头发凌乱地披散在床上,双目微散,双唇微张着,眼眶里似乎还氲上了一层水汽,湿漉漉的。 男人伸出手将她刚才被自己推到腰间的裙摆拉了下来,然后揽着秦璐的腰扶着她坐在床上。 “呜……”心满意足的秦璐回过神来又开始撒娇,“齐斯你怎么这么会舔……” 被夸奖了的齐斯也依然没什么表情,只是一缕一缕地把秦璐的头发理好。 秦璐勾住齐斯的脖子在他脸上奖励似的亲了一口,“抱我去洗澡。” 她当然看见齐斯的胯间好像已经快要撑破的帐篷。 然而一天下来秦璐确实有点累了。 齐斯抱起已经软得支不起身子的秦璐大步走向浴室。 秦璐没有主动提要做到最后一步,齐斯也不会主动要。 等到秦璐洗干净回到房间窝进被子里的时候,才懒洋洋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明天,没有排练。 然而她准备跟严行舟说自己去排练,然后出去玩一整天! 变相休假,美滋滋。 8.另一面 早餐桌上,秦璐还特地跟严行舟说,今天的排练要到晚上才会结束,可能就直接在a大食堂吃晚饭。 严行舟当时瞥了一眼异常勤奋的某人,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夜幕降临,秦璐顺着微博上给出的地址,摸到了这个a市最近最火的酒吧。 进了门,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之后,听着这酒吧乐队的演奏有点与众不同,还没来得及仔细看,酒保就把一杯薄荷甜酒放在了她手边。 她抬眼看了酒保一眼,酒保就用下巴给她指了一个方向,“那位请的。” 秦璐没有回头看,而是跟酒保微笑:“我要一杯可乐。” 虽然内心很想喝酒,但秦璐不会忘记家里还有一个老船儿。 如果一身酒气回到家,严行舟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酒保立刻笑着把薄荷甜酒端走了,秦璐也顺势回过身子去观察这家酒吧的内置舞台。 一般来说酒吧有歌手或者乐队驻唱,这家酒吧倒是奇特,在舞台的正中央摆了一架钢琴不说,还特地弄了一架三角的,弄了一架三角的也就算了,还配了架子鼓和贝斯。 正在心里嗤笑这酒吧的怪异品味时,秦璐注意到了正在三角钢琴前忘我弹奏的人。 额前的碎发在他脸上打下一片暗影,卫衣的长袖被拉到了手臂中间,露出一小节黑灰色的花臂。 劲爆的鼓点完美的配合着钢琴曲中的重拍,再加上贝斯的低音打节奏辅助,把原本激昂的曲目演绎得更是澎湃。 是陆时。 虽然台上的人只给了自己一个侧脸,然而秦璐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弹得好吧?”一个男声从身边响起,“那是我哥们儿,待会儿我们一起喝一杯吗?” 秦璐侧过头看了一眼不请自来的人。 “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喝酒,所以刚点了薄荷甜酒给你。”迎上秦璐的目光似乎让来人有点紧张,“咳……这杯可乐让我请客可以吗?待会儿你喝可乐我们喝酒。” 来人大约和陆时差不多的年纪,只不过眼睛有点小,看起来略略有些猥琐。 “哦……如果你不喜欢人多,我们就在这里聊聊。”他摸了摸鼻子,很摸不透一直没接话的秦璐,“我看你的样子也是大学生吧,是a大的吗?这附近就是a大,再远的话这个点就得回学校了。” 秦璐来了兴趣,“你觉得我像大几的?” “大一吧,毕竟看着脸生……可能是学妹。”他很认真地思考后作出回答。 秦璐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笑出声来。 “那你是学长吗?” “我们马上就大三了,你说呢!” 等陆时下场的时候,就看见秦璐笑盈盈地朝他招招手。 “学长好!” 陆时:“……” “学长你的花臂好帅啊。” 秦璐一口一个学长叫得天真又自然,如果不是陆时知道她的情况,说不定真会相信她就是大一新来的小学妹。 等秦璐走后,赵谦忍不住开始跟陆时吹,“刚那妹子好看吧,我跟你说,刚一口一个学长叫我叫得可甜了!” “……” “她好像也是a大的,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呐!我靠,她要是当了我女朋友,我真的……” “而且她说她认识你哎!”赵谦一把勾住陆时的肩,俩人勾肩搭背往外走,“陆哥,陆大哥,陆大爷!求你了……把她电话给我吧。” 陆时把赵谦的脑袋往旁边一推,“她你就别想了。” “为什么!?”赵谦不乐意了,“你难道也看上她了?” “她就是老傅交给我的人。”陆时不耐烦地把脸转到另一边。 赵谦一愣,“我靠!不是吧!” 陆时紧皱眉头,“所以……” “那你还犹豫什么啊!”赵谦毫不犹豫地打断陆时的话,“这么好看的妹子你不帮啊?你不帮我跟傅老师毛遂自荐去啊!” 陆时沉默了两秒,一巴掌拍赵谦脑门上。 “你傻逼吧!” 秦璐从浴室里洗掉一身烟味出来,严行舟才到家。 玩了一整天本来心情就好的秦璐又因为躲过了老船儿的盘查,整个人心情好得不得了。 在床上滚了两圈,秦璐给陆时发了条微信过去。 “学长,明天下午两点琴房见吧。” 玩也玩了,该做点正经事了。 那头的陆时正在往学校的方向走,看见秦璐的微信,想了想回了个: “嗯。” 9.加入 秦璐提前了五分钟,本以为自己来的很早,却没想到陆时已经在琴房里等着了。 “准备好钢伴谱了吗?” 看见秦璐进来,陆时立刻坐在了钢琴前。 然而眉眼之间都是一股不情愿,让秦璐有点想笑。 想想老船儿年轻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的,有点不高兴就摆着一张臭脸,好像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我今天来不是跟你说这个的。”她打开琴箱拿出自己的家伙,“你不觉得你们乐队里还需要一个……弦乐器吗?” “你说你想加入?”陆时浓眉一挑,挑衅似的勾了勾唇角,“你能行吗?” 秦璐不答,只是摆好姿势,“试试?” 少年也不再多话,直接按下琴键。 他特地选择了一首自己的即兴创作作品,弹得又快又猛,就像是突然乍起的狂风暴雨,颇有一些示威的意思。 然而秦璐跟得很好,提琴声潜在钢琴声的下面,就像是给威风凌凌的大将军胯下添了一匹神驹,让整个曲子的气势得到了质一般的提升。 曲子结束,陆时吐出一口气。 他着实没有想到秦璐能在完全陌生的曲目上跟上自己的节奏,但陆时觉得现在自己心情意外的不错。 一种久违的爽快,通体舒畅。 他站起身,“还行啊你。” 秦璐点点头,也不客套着谦虚,“那学长带我一起玩啊。” 她一直都知道,这个陆时根本只是看在傅真贤的面子上才勉强答应这件事。 习惯了独奏的人总会有点傲,不屑于当其他人的陪衬,更何况是这样优秀到有资本狂妄的少年。 陆时看着秦璐非常认真的表情,沉吟两秒。 “既然你要加入,那就是自己人了。” 说着,陆时朝秦璐伸出手,“谱子给我吧,我给你伴奏。” 秦璐得了便宜还要卖个乖,“真的可以吗学长?” 然后赶紧把钢伴谱塞进了陆时怀里。 陆时唇角微扬,面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拿着琴谱直接抬手拍了拍秦璐的脑门。 “真的可以,学妹。” 说完,陆时重新在钢琴前坐下,直接开始视奏。 磨合一下午,外面天色渐晚,秦璐也有点饿了。 “学长请我吃食堂去吧。” 昨天还跟老船儿吹牛说晚上要吃食堂,结果今晚还真吃上食堂了。 陆时懒懒地瞥了秦璐一眼,“走吧学妹。” 俩人收拾东西往外走,迎面碰上一个女孩。 女孩看见陆时立刻冲了过来,满脸写着兴奋,“小时你要去吃饭吗!我正好也要去!” 人往外走,你往里,这哪门子正好。 秦璐看破不说破,提着琴箱好整以暇地看热闹。 “走。”陆时很显然认识这个女孩,答应得很爽快。 女孩这时才注意到陆时身边的秦璐。 “小时,这位是……” 虽然她笑着,但是秦璐还是嗅到女孩身上立刻苏醒的警觉本能。 “她是老傅交给我的人。”陆时说着回头看了秦璐一眼,眸光中带着些似有若无的笑意。 女孩立刻笑着看向秦璐,“你好,我叫薛琪,是陆时从高中开始的同学。” 秦璐也笑笑,“你好,我叫秦璐。” “那我和陆时先去吃饭了。”薛琪抓住陆时的袖子,往外走了两步,“秦小姐回去路上小心。” 陆时挣开薛琪的手。 “我刚答应请她吃饭了。”他把手重新揣进兜里,“一起吧。” 薛琪脸上笑容一僵,又立刻恢复如常,“好啊!多一个人也很好!” 路上,薛琪一直拉着陆时聊只有他们之间才知道的事情,显得十分兴致勃勃。 直到吃过饭秦璐离开后,薛琪脸上的笑容才淡了下去。 “小时,你之前不是不想给她伴奏吗?”薛琪看着陆时,似乎有些不解,“怎么又一下这么熟了?” 陆时懒得在这件事上解释太多。 得不到答案的薛琪只能跟赵谦打听。 结果话还没说完赵谦就一拍大腿痛心疾首,“我靠,陆哥肯定是动心了,他要出手了!本来那妹子肯定是我的,但既然陆哥喜欢,那……我只能让给他了……” 对于赵谦这满口跑火车的回答,薛琪是不信的。 毕竟从高中开始,陆时身边女孩子可不是一般的多,就短短高三一年收到的情书都扔了不知多少封,其中不乏校花级别的美女。 但是那又怎么样,到最后他的身边不也只留下她薛琪一个人吗。 10.对瓶 酒吧里,演出结束的一群人围桌而坐。 “我靠,以前都是附近的妹子来看陆哥的表演,自从咱们这乐队一点红来了之后,突然多了好多男人啊!”赵谦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油腻,“我要被恶臭的男人包围了,好恶心!” 秦璐对此置若罔闻,其他人则是对赵谦拐着弯的马屁感到十分不齿。 薛琪心里从秦璐出现在酒吧开始就很不是滋味,又找不到什么好借口发作,忍了好几天很是辛苦。 “好无聊啊,咱们来玩点游戏吧!”薛琪提议。 “行啊。”另一个男生接话,秦璐记得他好像是叫孙栗,也是陆时的同学之一,“不过玩什么呢?” “国王游戏怎么样?”薛琪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这个酒吧配备专业的国王游戏套卡,赵谦去要了一副,这场国王游戏就这么开场了。 一开始什么脱裤子出去买烧烤,空口喝一瓶啤酒什么的还算是正常,到后来酒吧人越来越少,这张桌子上醉倒的人越来越多,游戏惩罚也开始越来越开放。 到最后,赵谦他们睡得不省人事,场上只剩下秦璐,陆时,孙栗和薛琪了。 抽签结束后,薛琪亮出自己手上的国王卡,笑得很开心,“哇我是国王!” 一路以来,薛琪虽然没当上几次国王,却也幸运地没遇上什么过分的惩罚。 这群男人虽然嘴上说着女人也不会放过,却依然在秦璐和薛琪要受到惩罚的时候手下留情了一把。 倒是孙栗已经快撑不住了,靠在秦璐背后的沙发上眼睛半眯着打着盹。 “快点吧。”陆时的脚翘在桌子上,似乎对这场游戏已经失去了兴趣,“这把结束就散场,孙栗再倒了我一个人可没法把这群猪扛回去。” 薛琪看了看周围睡成了一片的人,似乎有些遗憾的样子。 “那既然是最后一把……我们就玩点大的吧……”薛琪随手从桌上拿起一个空的啤酒瓶,“我现在选择2号,对这个啤酒瓶……” 秦璐感觉到薛琪的目光从自己脸上扫过。 “吹箫。” 秦璐看着自己手上的二号卡,突然轻笑出声。 陆时把自己手里的三号卡甩在桌上,“有点玩得太大了吧,薛琪。” 薛琪吐吐舌头,“什么?你不是二号卡啊?那……那糟了……” 孙栗已经彻底睡死了过去,手上的一号卡滑落在地。 “哎呀,是秦小姐啊……”薛琪讪笑着,却格外有深意地看了秦璐一眼,“抱歉抱歉,算了吧,今天我们就散场吧。” 秦璐把二号卡放在桌子上,朝薛琪挑眉一笑,“不用,我可以。” 出来玩最忌讳玩不开,像赵谦他们那种悄着让的也就算了,要让别人明着给pass的特权,就太没意思了。 何况瞎子都看得出薛琪是在挑衅。 她重新在桌上拿了一个空的啤酒瓶,把长发理到耳后,随即像热身般伸出舌头舔了舔瓶口。 陆时看着从秦璐双唇间探出的舌,感觉那湿软的肉好像一下舔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钻心的痒。 没有直接把东西塞进嘴里,秦璐先用自己的舌仔仔细细地把瓶口处残留的微苦啤酒舔得干干净净。 舌尖就像是在描绘龟头的轮廓一般,在瓶口处打着转。 舔着舔着,秦璐抬眸看向了正对面的陆时。 眼神因微醺而朦胧,仿若泛着迷雾的海面。 下一秒,秦璐仰起头,将啤酒瓶前端含进了口中。 陆时回过神来的时候,视线已经离不开秦璐了。 胯间有什么开始膨胀。 紧紧纠缠着啤酒瓶的唇舌在已经熄灭了大部分灯光的酒吧里其实看不太清楚,但就是这样的影影绰绰,却更是给足了人想象的空间。 陆时此刻非常非常想,把自己的肉棒狠狠地塞进这女人的嘴里。 让她用那灵巧的舌头好好的舔,把自己所有的精液都舔出来,射进她嘴里,再强迫她囫囵着咽下。 然后把她就这样压在沙发上,狠狠的操她。 操到她受不住了求饶也不停下来,一定要让她以后不敢再这样勾人才行。 他双眼微眯,手撑在沙发上小小地调整了一下坐姿。 妈的,硬了果然无论怎么坐都不舒服。 坐起来了一些之后,陆时企图别开眼转移一下注意力,垂眸却又瞥见一双美腿。 秦璐平时看着苗条,该有肉的地方却是一点不少,两条腿白又直,曲线润而软,今天穿了一条刚过膝的裙子,如今裙摆被坐得往上偏移,露出一片白腻雪肉。 陆时感觉自己的龟头都快要胀得发疼了。 最后还是薛琪脸色非常不好看地叫了停。 明明只是想给她一个难堪的,没想到反被她在陆时面前卖弄了一把风骚。 秦璐放下酒瓶,笑眼的余光瞥向陆时的胯间。 看得陆时更躁。 11.春梦 他走到孙栗身边一脚把人踢起来。 “起来,跟我把人搬回去。” 孙栗本来就在装睡,被陆时一脚踢得觉得自己腿骨都要裂了,呲牙咧嘴地站起身,“陆哥你太狠了吧,我腿给你踢折了你还得连我一起扛啊……” 陆时心头的欲和火交织在一起,忍又忍不下,发又发不出去,别提多难受,眼神里透着一股狠意。 “别废话!” 秦璐看了一眼时间,估摸着齐斯也快到了。 “那我先回去了。”她理了理裙摆,拎起自己的小包,“你们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 那语气平淡得就跟普通散场一样,一点没觉得自己刚做了什么惹火的事情。 此时天已经快亮了,得亏是严行舟出差两天不在家,不然回去得被训到日上三竿。 秦璐走了以后,陆时不急着走了,反倒是直接坐回了沙发上。 酒吧内唯一的光源只剩下这桌正上方的黯淡顶灯,在这么一个黑暗的世界里却显不出半点暖意。 薛琪看不太清楚少年的表情,却早已注意到他紧绷的裆部。 “孙栗……” 看着陆时下半身隆起的帐篷,薛琪突然心头一动。 然而话还没说出来,黑暗的空气中就传来了陆时冷冷的声音。 “我不喜欢在我眼皮底下玩小动作的人。” 他刚才看见孙栗悄悄在秦璐背后看了她的卡号,然后给薛琪比手势报信。 “你们不要再有下次了。” 短短两句话立刻把薛琪一身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薛琪走后,孙栗也跟着坐在了沙发上。 “陆哥,抱歉……我……” 现在回过味来,孙栗也觉得跟薛琪一起阴秦璐一下做得很不地道。 “你跟我道歉干什么。”陆时从沙发上站起身,绕进吧台倒了杯水喝。 “我以为秦璐不会接受的,也没敢睁眼看……”孙栗说,“不过看你的反应……应该挺好看的……” 陆时反应过来,飞起手上的玻璃杯砸在了孙栗脚边。 孙栗沉默了两秒,“陆哥,你刚要让我先走,薛琪没准就留下给你泻火了。” 陆时站在吧台里,看不清表情。 “不需要。” “陆哥你不用考虑我。”孙栗别开眼,“我对薛琪的心思都是以前的事了。” 陆时绕出吧台,把酒吧门从里关上,“谁考虑你了,你有病吧?” “那你为什么……” 陆时重新找了一张桌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进沙发里。 “不想操她。” 其实这句话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 想操的人不是她。 “今天不扛他们回去了,等明天他们自己酒醒了再说。” 扔下这么一句话,陆时双手枕在脑后,闭上眼。 恍惚间,陆时好像又回到了刚才那个时间点。 只不过秦璐口中含着的那个啤酒瓶此时已经变成了自己肿胀的阴茎。 湿软嫩滑的舌头不断地在自己的龟头上舔弄,打着转儿,时不时往自己的冠状沟上一顶,转眼又溜到龟头的棱下一蹭。 爽得让人头皮发麻。 那双握琴持弓的手此刻在他胯下的毛发间来回摆弄,手指不断地抚摸着他的阴囊。 更要命的是秦璐的眼神还紧紧地追着他不放。 目光中染着些欲求不满,眉头微锁,带着些楚楚的味道。 就好像在求他赶紧操她。 然后她突然深深地将他的阴茎含了进去,龟头挤向了那狭窄的咽喉—— 不等她作出最后绞杀的吞咽动作,陆时已经射了。 精液就像是他想象中那样被秦璐一口口咽下,吞咽不及的部分顺着她的唇角流了下去。 把自己的阴茎从秦璐口中抽出,这玩意儿却丝毫不见疲色,依然肿胀如初。 陆时直接把人压在了沙发上,手把她的腿捞起,肉刃顶开肉缝长驱直入。 湿,又湿又热。 让陆时一时之间分不清这里和上面那张嘴到底哪里味道更好。 “陆哥,陆哥……” 陆时皱眉,刚想开口让秦璐别这样喊,那声音却开始越变越粗,越变越糙。 身体被推了两下,陆时缓缓睁开眼。 酒吧门已经被打开,外面天大亮,刺得陆时一时之间有点回不过神来。 “陆哥你怎么睡这么沉呐!”赵谦见陆时睁开眼,嬉皮笑脸地凑上前,“不会做春梦呢吧?” 要平时,陆时骂一句也就算了。 今天看着赵谦那张丑脸却是尤为火大。 “滚!”他一把推开赵谦,从沙发上站起身。 心情烦躁得难以言说,陆时把外套往肩上一搭就走出了酒吧。 他妈的,竟然做春梦了。 12.殴斗 当晚的演出薛琪没有来,陆时的脾气因为今早的梦暴得不行,一向没脸没皮的赵谦都不敢上前招惹,只能躲着走。 最后一曲结束后,秦璐把小提琴放下准备下台,就听见人群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个拉小提琴的,下来陪着喝杯酒啊!” 这样的声音不是第一次,秦璐直接当做没听见,接着往台下走。 结果眼角的余光瞥见某个迅速逼近的身影。 秦璐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陆时长腿一迈挡在她身前。 陆时比男人高出一截,只是站在两人中间挡着,一股压迫感便油然而生。 “我们乐队的人不陪酒。” 天气渐热,陆时今天上半身外套脱下后只剩一件黑背心,大臂的肌肉线条蜿蜒而下,融入小臂的半截花臂中,垂眸冷冷地睨着男人。 男人扫了陆时一眼,不怒反笑,“哦?你小子挺狂啊,没听过我的名字?我可是龙哥的兄弟阿虎!” 男人说话的时候,内场一大桌上已经有人跃跃欲试地站了起来,每个都是打扮得衣冠不整,身上或多或少露着些伤疤。 一看就是些小流氓。 秦璐回头准备打电话直接找齐斯过来解决,却听男人一声令下,“兄弟们过来让这位小哥知道护花使者不是那么好当的!” 然后下一秒,整个人就被陆时一脚踢飞了出去,撞在两三米外的酒桌上。 多重玻璃碎裂的脆响伴随着尖叫声,整个酒吧顿时混乱成一片。 “废话真多。”陆时收回腿,看着男人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正好我今天也想找人练练,陪你玩玩。” 赵谦迅速地溜回内场,站在陆时身边一副随时准备迎战的架势,而孙栗却是先把秦璐带进了后台。 “你别出来了,待会儿从后门赶紧走吧。” 留下这么短短的一句话,孙栗转身出了后台。 秦璐当然不会走。 对面人很显然比陆时的人多,虽然看起来陆时也是个能打的,但毕竟人多势众。 然而秦璐偷偷摸出后台就知道是自己多虑了。 陆时能打,而且不是一般的能打。 对面三五个人赤手空拳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反倒是被他打得落花流水苦不堪言,气得那个叫阿虎的男人脸都涨红了。 眼看着落了下风,男人从桌上操起一个啤酒瓶就往场内走。 陆时正与最后三个人缠斗,没有注意到身后步步逼近的危险。 情急之间,秦璐也顾不上那么多,从后门又钻了出去,随手在别人桌子上拎了一个酒瓶,借着混乱绕到了男人身后,直接对准男人的后脑来了一下。 打得没多重,酒瓶都没碎,却是足以阻止男人手上的动作。 男人捂着后脑勺懵在原地的瞬间,陆时已经把三个人撂倒,回过头给阿虎补了一脚。 他轻喘着转过身,正好看见秦璐手上拎着酒瓶气喘吁吁地看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阿虎。 萦绕在心头一整天的阴郁顿时被扫空,少年唇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笑。 “你还会打人?挺凶啊。” 秦璐把酒瓶子随手扔在旁边的桌子上,朝陆时耸耸肩。 “你也不差。” “我靠,学妹牛逼啊!”赵谦刚眼睁睁看着秦璐救英雄,现在局势稳定下来立刻冲过来谄媚,“以后我不敢叫你学妹了,你是我璐姐啊!” 秦璐回头一看,赵谦脸上都挂彩了,还在这嬉皮笑脸地逗乐,又可怜又好笑。 “哎呀别嘲笑我嘛,这不是太久没跟着陆哥打架了。”赵谦看出秦璐的意思,也有点臊,“以前我还挺能打的。” “你们以前经常打架?”秦璐来了点兴趣。 “高中的时候经常打啊。”赵谦擦了擦自己的鼻血,“那时候别的高中都不敢来我们地盘惹事儿。” “那为什么现在不打了?” 闻言,赵谦乐了:“您这问题问得真有水平啊,你怎么不问问当时为什么要打架?” 秦璐撇撇嘴,“少年轻狂嘛。” 这话说出口,陆时也乐了,哼笑一声。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秦璐歪了歪头,看着陆时。 陆时对上秦璐的双眸,瞬间心头一虚,下意识地别开了眼。 “嗨,其实也没什么原因。”赵谦却没眼色地接话,“就是因为陆哥特佩服的傅老师希望他不要继续打架了呗。” 秦璐饶有兴趣地追着陆时的目光,“你一个学钢琴的,为什么会佩服一个小提琴老师?” 陆时还没回答,远处的警笛声已经逐渐迫近——看来是有人报了警。 三十分钟后,秦璐坐在附近的警察局里,等来了被警察局长亲自迎进来的严行舟。 13.初见 男人显然是匆忙赶来的,平时一丝不苟的男人此刻西装外套上的纽扣都有一颗没有完全卡进扣眼中。 “严先生,既然秦小姐有您担保那我是绝对相信她的,她的笔录也正好结束了,您现在就可以带秦小姐回去了。”警察局长脸上的笑容殷勤而热切。 严行舟朝局长礼貌地点点头,“麻烦了,谢谢。” 然后转头看向秦璐时双眸迸发出的冰寒之色让秦璐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严叔叔……”秦璐抬眸无辜又可怜地看着严行舟,用语气示弱,“我不能一个人走……” 这个眼神和称呼对于严行舟来说并不陌生——从小秦璐只要做错了事,就一定会用这样小鹿斑比似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撒娇叫他一声‘严叔叔’。 “哦是这样……和秦小姐一起进来的还有几个小青年儿。”局长立刻解释,“我们已经调查过了,是a大的学生,另外一群人是附近的流氓,现在才刚逮了一部分,你也知道,这些片区小混混跑得一个比一个快……” 这件事对于严行舟来说太小了,小到根本不用亲自跑到这个小警局来。 “周乌,你处理一下。”严行舟侧过头给了助理一个眼神,走到桌前拉起秦璐的手腕,“走。” 知道陆时他们会没事,秦璐才放心地跟着严行舟出了警局。 上车后,车里的气压还是低得让人喘不过气。 “你越来越胡闹了。”严行舟亲自开车,目光专注地注视着前方,只给秦璐留了线条冷硬的侧脸,“马上就要初赛,你就不能乖一点吗?” “是那个人先要拉我去陪酒的。”没有了旁人,秦璐自然而然地就开始委屈了起来,“陆时和赵谦他们只是为了保护我而已。” “我的意思是,你不该跟那样的人有过多交集。” 到了熟悉的私人停车场,男人的目光终于落在秦璐身上,却像是覆满了终年不化的积雪,凉得彻骨。 这样的眼神对秦璐来说有些刺眼。 “那我该跟怎样的人有交集?” 秦璐深吸一口气,双目定定地看着严行舟,“我自己原本不也是像路边的烂泥巴一样吗?我凭什么对其他人挑三拣四?” 严行舟非常不喜欢听秦璐这样说自己。 余光却瞥见秦璐已经微微发红的双眼。 秦璐要强,鼻子已经泛酸,眼窝也有些发热,却不断地深呼吸制止眼泪往外掉。 男人缓了缓语气,“算了……” “陆时和赵谦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不是你口中的‘那种人’。”秦璐低下头,狠狠地吸了吸鼻子,“不然他们大可以不管我了,也不会跟我一起坐在公安局里等你。” 这话里轻颤的哭腔听得严行舟心里一拧。 严行舟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秦璐的时候。 小女孩又瘦又矮,巴掌大的小瘦脸显得眼睛更大,看着自己的时候目光怯怯的,好像随时都会被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吓哭。 但她却只是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也从没哭过。 这样安静得就像不存在的小鬼就突然出现在了严行舟的生活里,就像一只悄无声息的小跟屁虫,无论严行舟走到哪都要跟在他身后。 到最后严律干脆就安排他来一手照顾这个小跟屁虫,不知道给当时还在上大学的严行舟带去了多少困扰。 为此,严行舟跟严律不止吵了一次,却一直无果。 严律在秦璐的事情上坚决得没有半分商榷的余地,而当时的严行舟也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甚至做出过直接把秦璐丢在家里自己不由分说出了门的事情。 然而也就在那件事里,严行舟对这只跟屁虫的看法产生了改变。 严行舟依然记得那是一个深夜,他从外面享受了难得的自由之后非常愉快的回到家,就看见玄关处坐着那只小跟屁虫。 她在哭。 小脸上尽是已经干涸的泪痕,眼窝很显然已经流不出泪了,完全丧失光芒的双瞳却依然给人一种极其压抑的悲伤感。 直到后来严律因为了这件事用家法打了严行舟一顿,他才知道自己做出了对这个小跟屁虫来说多么过分的事情。 停车场很暗,严行舟在黑暗中伸出手,将秦璐的脑袋揽进了臂弯中,眸色回暖。 “我刚才急了。” 这话真不是撒谎,严行舟现在都没想好明天怎么跟股东们解释从股东内部会议中接了个电话就立刻离席的事情。 “这件事到此为止,明天我带你去散散心。” ※※ 天还未亮的清晨,在a市另一头的垃圾场门口,倒着好几个鼻青脸肿面目全非的男人。 他们是从警察手里逃出来的幸存者,本以为运气好逃过一劫,却不料又被另外一个人堵在了这。 来人目标明确,出手又快又狠,擒拿搏击运用得行云流水,从见面到开打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已经撂倒了四五人。 最后一个腿脚还勉强能动的人往前踉跄着跑了两步,想了想还是回过头朝来人跪了下来,“大哥,大哥你要钱我给你,别打我……求你了!” 男人一步步走到跪倒的小混混面前,眼神中没有任何波动。 下一秒,小混混就连发出痛苦呻吟的机会都没有,倒在了垃圾场的门口。 14.林默惜 “散散心就是来个拍卖会呀?看他们比谁有钱,一点意思都没有……” 穿着小礼服的美貌女孩哪怕正在碎碎念,也硬是衬出几分呢哝娇语的味道,秦璐抱着自己的小包缩在驾驶座上,一张小脸上尽是不满意。 “你该不会是缺一个出席拍卖会的女伴所以才把我骗来的吧,老船儿你这个坏男人!” 严行舟听得眉心直发疼。 “闭嘴。” 秦璐没了声音,却高高地嘟起了嘴以示自己的不满。 然而当门口迎接客人的侍者走过来帮秦璐打开车门时,她已经换上了另一幅表情,礼貌而又得体地朝侍者笑了笑,走下了车。 挽上严行舟的胳膊,秦璐看着周围立刻把目光投过来的名媛和公子哥们,压低声音道:“这拍卖会规模不大吧,都没什么有钱的老头子来玩,老船儿你在里面简直是爸爸辈的。” 严行舟正想低头瞪秦璐一眼,就听迎面走来一人打招呼。 “严叔叔晚上好,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严叔叔。” 清朗的少年音色犹如泉流般悦耳,秦璐抬起头,就看见一个身着天蓝色格纹西装外套的少年朝自己盈盈微笑。 那样一个肤白如雪的少年朝自己展颜,让秦璐恍惚间有一种春风拂面万物花开的感觉。 “严叔叔身边的小姐姐是谁呀?可不可以也介绍我认识一下?” 说着,少年黑曜石般的眼瞳又看了看严行舟。 严行舟表情看不出喜怒,垂眸看了秦璐一眼。 “她愿意的话我没意见。” 闻言,少年立刻笑眯眯地凑到了秦璐身边。 “小姐姐,我是林默惜,待会儿拍卖会结束之后我们能不能一起去吃点宵夜?我不是什么可疑的人哦,吃完宵夜我一定会安安全全的把小姐姐送回家的!” 就差一边吐舌头一边摇尾巴表达对秦璐的好感了。 虽然眼前的少年比自己高出一头,不过秦璐还是很想伸出手去摸摸他的小脑袋瓜。 好可爱的男孩子。 秦璐脸上情不自禁地涌出笑容,对小天使的语气也不自觉地放柔,“我今天已经是严先生的女伴了,抱歉呀林先生。” “那、那留个电话嘛!”林默惜立刻从手机掏出手机,“下次我再约你出来好不好?” 被秦璐拒绝,林默惜的眼神变得就像是可怜巴巴的小奶狗,脑袋上两只无形的耳朵都跟着耷拉了下去。 谁能忍心再次拒绝这样可爱的小天使呢。 留下电话后,林默惜站在门口硬生生地目送秦璐挽着男人消失在拐角处,脸上的笑容才淡了下来。 他直接转身看向一直在待命的管家:“刘伯,我要刚才那个女孩子的资料!马上就要!你现在就去准备!” 刘承立刻点头,“我知道了,小少爷。” 先一步进去的两人坐在vip室里,等待拍卖会开始。 “刚刚那个男孩子是谁?”秦璐眼睛看着酒单,漫不经心地问道:“还叫你严叔叔,跟你很熟?” “香水世家林氏的二公子。”严行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入座,“不熟,最多一面之缘。” 那就单纯是对她感兴趣咯? 好像蛮好玩的。 秦璐嘴角上翘,慢条斯理地从酒单里选出一瓶心仪的,又自顾自地打开了拍卖商品册。 翻了两页,秦璐就激动了,把册子翻过去兴奋地给严行舟指着看,“老船儿老船儿!你看这个!” 严行舟瞥了一眼秦璐指着的地方。 “想要?” 秦璐点头如捣蒜。 “我以后做牛做马给严叔叔还债!” 严行舟稍稍将领带往下松了松。 “你能乖一点我就知足了。” 另一头的vip室里,林默惜手里端着平板电脑,一脸认真。 “小提琴……嗯……” 他沉思着回过头,看向刘承,“刘伯你了解小提琴吗?我对这个不太懂……怎么样才能制造共同话题呢?” 刘承想了想,“小少爷,今晚这个拍卖会中好像有一件拍品就是小提琴,听说是名家之作,万金难求。” “真的!?” 林默惜的双眸立刻亮了起来,从沙发上猛地站起身,拿起之前毫无兴趣的拍品名单。 在确认小提琴的存在后,少年又有些不确定地回过头看向刘承。 “你觉得她会喜欢这个吗?”他皱着眉,苦恼的样子让整个房间瞬间失去了色彩,“她会不会更喜欢珠宝?女人不都喜欢那些吗?” 这场拍卖会压轴的拍品是一条蓝宝石项链,林默惜心里知道,外面那些买家大部分都是冲着这东西来的。 林默惜转念一想,又笑了起来。 “干脆都抢过来吧。” 只要能博她一笑就好了。 15.竞拍 所谓vip就是能够坐在独立的房间里,一边欣赏拍品的风貌,一边看外面买家们抢得头破血流的热闹。 秦璐坐在单面玻璃前饶有兴趣地看着外面的人举牌出价。 “你之前不是说这个很无聊吗?” 严行舟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红酒,语气不咸不淡,却硬是让秦璐听出一股调侃的味道。 秦璐回过头,朝严行舟微微一笑。 “可老船儿你更无聊啊。” “……” 严行舟从秦璐身上毫不犹豫地将目光移开,又听秦璐狗腿地补救:“开玩笑的啦,嘿嘿嘿。” 琴还没拍呢,哪儿能惹金主生气呢。 “不过说起来,老船儿你是为什么要来这场拍卖会?”秦璐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自己来回翻着册子,“我看了半天都没觉得哪件拍品会吸引到你啊。” 严行舟又抿了一口红酒,没有答话。 毕竟以他的性格,要让他承认自己就是为了最后的这架琴来的,有些难度。 “是这个薄胎瓷瓶呢,还是这个山水大轴呢?”秦璐在拍品册上翻来翻去,“不会是这个蓝宝石项链吧?” 秦璐往回翻了一页,画面上的蓝宝石通透圆润,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再加上主办方明显主推的就是这条项链,描述篇幅与特写比其他拍品都要多出好几倍,自然,起拍价也一样。 她眼珠子一转,“哇老船儿你是不是有女人了!” 疑问句的句式,肯定句的语气。 严行舟自然不会为了秦璐这种完全自己假设出来的问题买单,索性不理会她了。 秦璐也不执着,继续看外面拍卖的情况,偶尔有些意外的高价出现,也会跟着‘哇’一声。 直到蓝宝石项链的出现,才终于在这潭水中激起了浪花。 出价牌起起落落,这条项链的价值远远地高出了秦璐心中的程度,最后以一个高到令人咋舌的价格成交。 另一头,刘承却是有些困惑。 “小少爷为什么到最后关头停止出价了?” 明明只要再往上加一点点,那条项链就势在必得了。 林默惜皱皱眉,“严行舟没有出价。” 闻言,刘承却愈发不解,“您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他出价了的话,就不会只拍到那么点了。”林默惜说着,面色逐渐严肃起来,“看来他的目标也是最后的小提琴。” 刘承在林默惜的身后,身体站得笔直。 “小少爷,需要让我通知大少爷一声吗?” 任谁都看得出来,最后的拍卖一定会是一场恶战。 蓝宝石项链的角逐结束后,整个会场的氛围一下轻松了下来,俨然一副拍卖会已经结束了的样子。 “好,先生们女士们,接下来我们将迎来我们最后一件拍品,这是百年前由大师antonio stradivari打造的小提琴,经过了岁月的沉淀洗礼,拥有足以满足所有刁钻音乐家耳朵的至高音色……” 秦璐的目光已经死死地被玻璃展示柜中的琴吸引了过去,然而台下并没有几个人在听拍卖师的介绍,有一些人甚至已经起身准备离开。 “起拍价,十万美金。” 严行舟直接出价:“五十万。” 秦璐猛地回过头,“老船儿,加价不是你这么加的好吗!” 难道不应该是十万后面接十一万吗!? 很显然其他人和秦璐的反应也差不多,五十万的高价一下在人群中引起一片哗然,原本准备要离席的人也立刻回到座位上等着看到底是谁会这么大手笔。 不等拍卖师倒数,屏幕上的价格迅速又快速闪动了起来,最后定格在六十万。 “一百万。” 严行舟对工作人员开口。 拍卖师身后的大屏幕瞬间多了一位数,这个价格已经直逼刚才的蓝宝石项链,让台下准备看热闹的买家们都交头接耳了起来。 “别拍了!”秦璐从窗边站起身,“你花这么多钱买这架琴,我这辈子做牛做马也还不起啊!你这买卖可亏本了!” 严行舟抬眸淡淡地扫了秦璐一眼。 “那你就连着下辈子一起还给我吧。” 秦璐被堵得两秒钟没说出话来,工作人员却礼貌地提醒道:“严先生,有人出价到了一百二十万。” “一百五。”严行舟毫不犹豫。 “老船儿!” 秦璐心急,奈何嘴和钱都是严行舟的。 “3号vip室出价到两百万美金。”窗外传来了拍卖师的声音。 眼看着严行舟还要继续加价,秦璐索性直接扑上去捂住了严行舟的嘴。 “两百万一次。” 严行舟眉头紧皱,抓住秦璐的手腕将她的手控制住。 “两百万两次。” 秦璐张牙舞爪地挣扎了好几下,却发现在她记忆中应该已经老了许多的男人却依然像她小时候那样—— 强壮得让人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 “三……” 剩下的两个字已经被秦璐堵了回去。 男人的身体猛地僵住,原本牵制住秦璐手腕的手也停在了空中。 她的唇瓣比想象中更为柔软,娇软躯体隐隐含香,呼吸间尽是催人情动。 16.唇膏 半晌,感觉到严行舟的身体平静下来,秦璐毫无留恋地直起身,余光瞥向已经呆若木鸡的工作人员。 “你可以出去了。” 工作人员立刻朝她礼貌地点点头,然后飞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她从严行舟的身上爬起,随手理了理头发,走回窗前。 很显然这场竞拍已经画上了句号,而她却连第三次的倒数都没能注意到。 秦璐小小地舒了口气,回头却看见脸色已经完全沉下的男人。 秦璐知道,严行舟这是真的生气了。 她坐回严行舟身边,从包里找出湿纸巾把已经晕开的唇妆擦了擦,一边擦还一边小声撒娇。 “干嘛生气嘛……” 那语气小心翼翼又隐隐含着点委屈。 严行舟的面色却是没有丝毫缓和。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秦璐笃定地点点头,“因为那琴不值这个价位,我是在阻止你冲动消费你知道吗!” 男人微眯起眼,“值不值我心里有数。” “你不是要买给我的嘛……”秦璐嘟起嘴,小声抱怨,“你心里的数怎么能算数。” 眼看着严行舟怒意更甚,秦璐赶紧转移话题: “你这小气鬼,刚抓我抓那么使劲,我手腕都红了。” 说着,秦璐把湿巾扔进垃圾桶,就把自己的手腕送到严行舟面前,“你看你看!” 严行舟看着那雪白的纤细手腕上赫然在目的红痕,眸色微缓。 “以后我希望你在采取行动之前先冷静的思考一下后果。” “后果?”秦璐准确地抓住重点,歪过头看向严行舟,“什么后果?” 这话还真让严行舟哽了一下。 然而秦璐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一个让老船儿吃瘪的好机会。 她脸上笑容更甚,“什么后果呀?莫非刚才严叔叔想加深一下那个吻,发展成法式舌吻?” 秦璐得意忘形间都忘记严行舟现在正不高兴呢,尾巴都快压不住了。 “不不不,只是舌吻肯定不够……”她言语上气人还不够,甚至还伸出手挑了挑严行舟的领带,“严叔叔肯定脑子里还想其他色色的事情了对吧!” 严行舟深吸一口气,冷冷地看向别处,“你再继续胡说待会儿就自己走回家。” 秦璐轻哼一声抽回手,脸上却是笑容不减,“看不出严叔叔平时看起来衣冠楚楚正经八百的,其实满脑子都是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啊!” 气得严行舟直接站起身拿起衣帽架上的外套就准备往外走。 秦璐在沙发上乐不可支地笑弯了腰。 老船儿这人真是……太好玩了! “快点过来。”严行舟恨不得直接把秦璐扛肩上扔回车里。 笑够了之后,秦璐才慢慢爬起身收拾。 然而就在她穿好外套推开门的时候,几位工作人员已经站在了门口。 “请问是秦小姐吗?” 秦璐脸上的笑收得干净,平静地点点头,“是。” “这是3号vip室的客人拍下的拍品指名送到您手上。”说着,工作人员侧了侧身,身后两位工作人员立刻将手上抬着的真皮琴箱送了上来。 “我拒绝。”秦璐看着在走廊灯光下泛着光泽的琴箱,没有伸手要接的意思。 见此,工作人员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收下吧。”严行舟却伸出手拎起琴箱,“拿上它好好去比赛。” “我不要。”秦璐摇头。 如果收下了,严行舟肯定要为了这架琴去还人情。 到头来和直接竞拍没有任何区别,没准还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严行舟一看一时半会说不通,签收了之后索性直接一手拎着琴箱,伸手一把捞住秦璐的肩膀强带着往外走。 门口的车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除了严行舟的卡宴之外,只剩下一辆梅赛德斯孤零零地停在路灯下,看起来有点寂寞。 “小少爷,您为什么不亲自给那个秦小姐送去呢?在这儿等着远远地看一眼,哪里有直接见面来得好呢?”刘承坐在驾驶座,发觉自己着实是猜不透少年的心思。 “我直接送她就会直接拒绝了。”林默惜坐在后座,撑着下巴,目光直直地看着门口的方向,“更何况,她今天是严叔叔的女伴,我这样的话她会难做的。” 门口处的灯光映入他的双眸,形成一片星河倒影。 “本来我刚才在门口冲动的搭讪就已经很让她为难了。”少年小小地嘟起嘴,“刘伯你刚也听见我说的那些蠢话了吧……简直像没带脑子。” “这……”刘承确实没想到林默惜考虑的那个程度,“所以我确实是不懂您怎么就突然对这个第一回见面的秦小姐这么上心了。” 后座的林默惜沉默了片刻。 “刘伯,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现在回想起几个小时前在会场门口的惊鸿一瞥,林默惜的胸腔又开始了那不正常的加速。 少年的手不自觉地握住前襟,深吸一口气。 不等刘承回答,被严行舟强硬地拥着出了会场的秦璐已经出现在了林默惜的视线范围内。 他看着秦璐被严行舟一路半搂半推着塞进了车里,眸光一暗。 “刘伯,回家吧。” 身后少年突然变得沮丧的语气引起了刘承的注意。 “小少爷怎么了?刚才不还兴致勃勃的等秦小姐呢吗?” 林默惜不情不愿地收回目光,“你没发现她嘴上的唇膏没有了吗?” 那说明两个人刚才在房间里至少接过吻了。 让人嫉妒。 17.仗势欺船 回到家虽然时间还不算晚,不过作息一向规律的齐斯已经在洗澡准备睡觉了。 秦璐被严行舟强硬地拉进家门,因为满肚子气都在等着有齐斯这个保护伞之后再撒,进门就跑去敲浴室门。 “齐斯齐斯齐斯!你快出来!今天老船儿欺负我了!你快出来打他!” 虽然知道齐斯不会真的和严行舟动手,不过哪怕过过嘴瘾秦璐也是爽的。 如秦璐所言,浴室门很快被打开,齐斯浑身上下只随便裹了一条浴巾,堪堪遮住下半身。 “怎么了?” 浴室水汽缭绕,空气中尽是男士香波的清淡气味,浴霸的光给男人蜜色的肌肤镀上了一层金边,浴巾位置偏下,自然内收的腰肌充满力量感。 秦璐一瞬间被齐斯美好的肉体闪瞎了眼,盯着齐斯愣是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刚才在干什么。 “他刚才竟然把我塞进车里!我差点就撞到头了!” 在齐斯面前,有了底气的秦小朋友立刻指着沙发上的严行舟告状。 “你明白差点是什么意思吗?” 被告状的那位则是不慌不忙地反驳。 “还把自己的冲动消费的后果归结在我身上!” “我不认为那是冲动消费。” 严行舟把琴箱打开,回过头看向秦璐。 “不来试试?” 试……当然是想试的。 秦璐咽了口唾沫,目光却不自觉地朝茶几的方向瞟,“我才不试,我不会用这把琴的!” 齐斯也跟着看向了茶几上打开的琴箱。 木制琴身在灯光下散发着油亮的光,那是属于年年岁岁的磨砺后自然的光泽,琴身上少量的细微划痕都仿佛是它身上的荣誉勋章。 齐斯看得出秦璐只是嘴硬罢了。 “试试吧。”齐斯说,“我也想听。” 齐斯很少对秦璐提任何要求,也正因如此,只要齐斯开口,基本秦璐都没法拒绝。 严行舟看着慢吞吞走到茶几边上拿起小提琴的秦璐,下意识地朝齐斯的方向看了一眼。 齐斯是一动不动地站在浴室门口,目光中只剩下那个摆好姿势的人。 低音深沉,中音饱满,高音纤细,每一段音域的音质都无可挑剔。 第一弓下去,秦璐就舍不得放手了。 眼看目的已经达到,严行舟在秦璐拉完第一曲之后就叫了停。 “明天带去a大玩。”严行舟抬手松了松领带,“现在赶紧去洗澡睡觉。” 秦璐的兴致刚被挑起,此刻正是技痒难耐的时候。 “不我还要再来一曲!” 然后叫嚣的某人就被严行舟赶进了浴室。 ※※ 酒吧里,薛琪悄悄和赵谦换了位置,凑到了陆时身边。 “昨天你没事吧?没受伤吧?那个阿虎我好像听说过,是附近地头蛇的亲信……”薛琪满脸都是担忧,“你把阿虎送进了局子里,自己又是怎么出来的?按道理来说是你先动的手,那些人肯定不会先放你出来才对……” 陆时没答话,手上拎着易拉罐酒瓶,目光不知道在看着哪里,略微出神。 “说起来……”薛琪环顾了一圈,“秦璐呢?你不是因为她才打架的吗?为什么她不在这里?” 听见那个名字,陆时才回过神来。 “不知道。” 没有演出的时候他一向是不过问秦璐去向的。 “不知道!?”薛琪睁大了眼,“我早说了这女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啊!你都为她打架了她竟然就直接不出现了!也太薄情了吧!” 陆时冷冷地瞥了薛琪一眼。 “关你屁事。” 赵谦都看出陆时已经不高兴了,赶紧制止薛琪继续作死,“小琪啊,今晚又没有演出,学妹不来是很正常的啊!” “话不是这样说啊赵谦!”薛琪却不依不饶,“前一天陆时还为她出生入死呢,今天她就不见人影了!你说这……” 最后还是实在看不下去的孙栗把薛琪拖进了后台。 “孙栗,你也要帮她说话吗!?”薛琪不可思议地看着孙栗。 “我不是帮她说话,只是陆哥也不是第一次打架了,你看起来真的有点大惊小怪了。”孙栗说,“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你很讨厌她。” “我不该讨厌她吗?”薛琪反问,“本来小时身边只有我一个人的,是她莫名其妙闯入的!不就会拉个破琴吗!我可是陪在小时身边快六年了!” 孙栗脑海中却是不断浮现那天夜里陆时说过的话。 理智告诉他那些话不该告诉薛琪,但孙栗还是想尽自己所能提醒薛琪一句。 “薛琪,陆哥没有像赶走其他女生那样赶走你,也许跟你想的原因不一样。”孙栗顿了顿,“秦璐对于他来说很显然是特别的,你别陷得太深了。” 孙栗是吐露了肺腑之言,而薛琪的目光却瞥向另外一边。 那是秦璐昨天匆忙离开前落下的小提琴箱。 18.心痒 一觉醒来的秦璐又觉得有点不对味儿。 总觉得昨天好像被严行舟套路了……自己在出拍卖会场的时候是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说绝对不要这把琴来着的? 去a大之前,秦璐先绕路去了酒吧—— 她还记得那天走之前琴箱就放在了后台,好歹还是得带回家再说。 绕过熟悉的拐角,秦璐远远地就看见站在酒吧门口面无表情的少年。 “不好意思,我的琴上次忘记带走了。”秦璐一点不怵,笑眯眯地走过去,“没想到你就有钥匙,谢谢学长出手相助!” 陆时打开门锁,把卷闸门一下推了上去。 “上次你是怎么脱身的?” 明明所有人是一起去的警局,结果笔录做到一半秦璐就被带去了别的地方。 秦璐嘿嘿笑了一声没有作答,直接走进后台。 然而在打开琴箱的时候,看见里面琴弦尽断的小提琴,心猛地往下一沉。 琴弦很显然是被利刃割断,横截面很干脆,然而也彻底暴露了对方不懂小提琴的事实。 她在心里冷笑一声,然后在陆时进后台之前率先合上了琴箱。 弦是可以换新的,断了根本不要紧,这人该不会是傻子吧。 “找到了吗?”陆时从门外探头进来看。 “找到了。”秦璐的笑容已经恢复如常,拎着琴箱朝陆时晃了晃,“看。” 陆时点头,“那走吧。” 秦璐往前赶了两步追上陆时。 虽然这件事对秦璐来说没有带来困扰,但那也不代表到这个程度了还得忍气吞声。 十有八九就是薛琪,可离十成十还差那么点。 回到a大,两人往琴房方向走,秦璐远远地就看见刚从琴房门口出来面带失落的薛琪。 那样子很显然是扑了个空,惨得让秦璐有点想笑。 薛琪也远远地看见朝琴房走来的两人,目光在瞥见琴箱时猛地一虚。 这个眼神已经足够证明一切了。 “小时,你刚去哪儿啦……”薛琪讪讪地迎了上去,“我本来想来琴房找你去吃午饭的。” “陆时刚才帮我去酒吧开门拿琴了。”秦璐侧过头看着陆时,“你怎么连午饭都不吃就来帮我?你早说我们就在外面吃了再回来了。” 陆时本来没打算搭理薛琪的问题,被秦璐接了这么一句听着倒还莫名有些舒心。 “明天老傅就要检查了。”陆时淡淡地瞥了一眼秦璐,“今天再练练吧,我可不想明天丢人。” “那薛琪要不要一起来?正好帮我们听听效果。” 陆时看着言笑晏晏的秦璐,眉头微皱,没作声。 “好啊!” 薛琪只要想想待会秦璐打开琴箱的一瞬间就觉得爽快,欣然应允。 三个人进了琴房,薛琪没话找话:“小时,你们是什么时候比赛啊?” “一周后吧。”陆时双手插兜,语气里尽是冷淡。 薛琪讨了个没趣却不屈不挠,“那到时候你是不是要穿西装上台?你们要去哪里比赛?我也想去看看……” “我没那种衣服。” 陆时推开门走进琴房,全程没有给过薛琪一个眼神。 “我知道有个牌子做定制西装很不错。”秦璐准确地抓住重点,“现在下加急单的话应该来得及!” 说完,秦璐又略略迟疑,“不过学长你知道自己的尺码吗?” “不知道。”陆时想也不想。 “为了明天的检查……今天也没时间去店里量了……”秦璐皱起眉头,“如果学长不介意的话,我帮你大概测一下可以吗?” 陆时瞥了秦璐一眼,“你怎么测?” 然而很快陆时就知道秦璐是怎么测的了。 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不断地在自己身上摸来量去,从肩膀往下,隔着一层衣服在他的胸口外划了一圈。 陆时能嗅到属于秦璐身上那股香,不是香水的味道,十分幽隐却柔软暧昧。 一下让他想起那个仿佛车祸般横撞进他世界里的梦。 在梦里,揉搓着他阴囊,托着那根阴茎不断往嘴里送的手也是这么柔软,手指像玉雕似的又白又细,掌心又软又滑,哪怕只是握着那根大肉棒子揉搓两下也爽得让人意乱。 秦璐能感觉到,陆时几乎能把人烧穿的目光一直锁在她身上。 她低垂着眼眸,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手滑向少年的腰,那里一如她想象的那样,微微内收,触感扎实而软弹。 不需要亲自用眼睛去确认,秦璐也知道这件黑卫衣包裹着一具怎样精壮美好的肉体。 腰间那似有若无的触碰更加放大了皮下神经的感知能力。 让陆时心痒得都快疯了。 陆时甚至都在心里起过如果秦璐抬头像梦里那样看他一眼,他就不顾一切的把她压在琴房、就压在钢琴上操到她再也没法抬起手碰他为止的念头。 19.残忍 然而秦璐没有。 她至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满脸认真而正经的表情,甚至还在测量完之后立刻后退两步和陆时拉开距离。 “我大概已经知道了,不过也不一定准确,学长到时候如果有哪里不合身要尽快告诉我。” 这时候,秦璐才抬起头看向陆时,唇角弯弯地笑着看起来有些乖巧。 薛琪生了一肚子闷气又撒不出来,憋得脸都有点红了。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合奏啊?我都快饿死了!” 陆时刚才看秦璐的眼神让薛琪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却又偏偏挑不出秦璐的刺。 秦璐回过头,“既然薛琪已经饿了,那我们先去吃饭好了。” 去食堂的路上,午休时间学生并不多,秦璐走着走着伸出手拉了拉陆时的衣袖,示意他附耳过去。 陆时微微低头,秦璐便把脑袋凑了上去,还特地用手挡在唇边。 “学长身材真好,穿上西装一定非常合适。” 薛琪沉浸在危机感当中,竟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另外两个人停了下来,硬生生走出去好几步才回过头。 结果一回头就看见两人咬耳朵的画面,只见秦璐眼睛都弯成了两道月牙,陆时面上有些不自在却是看不出半点不快的意思。 纵使在薛琪眼里看来,那也是一对璧人。 好像任何人在这两个人旁边,都是多余到无法容忍的存在,包括她自己。 然而只有秦璐知道,陆时在听见那句话的瞬间,伸出手毫不犹豫地在她的后脑勺上敲了一下。 “废话真多。” 然而陆时别过头去一瞬间上扬的唇角早已被秦璐捕捉到。 秦璐笑着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学长下手真狠,迟早被你打成脑震荡。” 原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站在陆时身边笑得那样开心的人是她。 只不过短短两周时间,薛琪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在这一瞬间,薛琪突然对那件期待了一夜却还未到来的事产生了一种恐惧—— 如果陆时知道她把那把小提琴的琴弦弄断了…… 余光瞥见薛琪僵硬的表情,秦璐的心情简直不能再好了。 到了食堂,秦璐找了个借口去厕所,薛琪正好趁机凑到了陆时身边。 “小时……我有点话想跟你说……”薛琪小心翼翼地看着陆时,“今天晚上能不能跟我聊聊?” 陆时爽快地点点头,“正好我也有话想跟你说。” 吃完饭,秦璐本来还想带薛琪去琴房见证奇迹一刻的,结果没想到她直接说要去上课离开了。 这直接导致了秦璐郁闷了五分钟。 晚上回家,严行舟还没回来,秦璐屁颠屁颠地找到齐斯,像树袋熊似的往人身上一跳,“齐斯齐斯今天辛苦你了,谢谢!” 说完往齐斯的脸上啵地亲了一口。 毕竟中午的时候临时让齐斯跑一趟a大把断了弦的琴换掉,可以说是很为难人了。 齐斯赶紧抱住树袋熊,生怕她手一软没挂住。 “琴是怎么回事?” 怀中温香软玉,男人却依然面带冷色。 很显然秦璐是不可能那样对待小提琴的。 “是谁?” 齐斯看着秦璐的眼睛,就看见怀中的人笑开了,眉眼弯弯,“我没证据,不过我也不会让她舒服的,放心吧。” “不需要证据。”齐斯说,“是谁?” 秦璐看着齐斯一脸严肃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小小地嘟起嘴,在齐斯的嘴唇上用力地亲了一口。 “乖!晚上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见秦璐没有要说的打算,齐斯也只能不再追问,顺着她的意思转移了话题。 ※※ 晚上。 “小时!”薛琪特地换了一身衣服,又精心地化了一个妆,披散着头发看起来充满了少女的清纯。 她远远地跑到陆时身边,连蹦带跳的看得出心情很不错。 “我们还是第一次两个人单独出来吧?” 陆时皱着眉想了想,“大概吧。” 没什么印象。 两人见面的地方离商业街不远,薛琪似乎想带着陆时往那边走,陆时却不挪步子。 “我有话就直接说了。”陆时看着薛琪,“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我对你没那个想法,你也不用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薛琪一愣。 “小时……你怎么突然说这种话了……”她咬了咬下唇,“是因为我昨天晚上说秦璐说得太过分了吗?我当时是因为被你突然打架的事情吓到了所以才口不择言的……” “不是。”陆时说,“跟她没关系。” “不可能没关系吧!”薛琪双眼已经噙着泪,“明明一开始一切都很好的,就是自从秦璐出现了你就变了!” “如果你一开始就没喜欢我,为什么你会允许我留在你身边,明明其他女孩子你都赶走了啊!” 陆时看着薛琪的泪眼,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 “因为孙栗喜欢你。” 薛琪眼前被泪糊得都看不清陆时的表情了。 但她可以想象到,他那双漂亮的黑眼瞳中,只有一片无尽的冷色,丝毫没有他看着秦璐时的热度。 陆时一向对女孩子都是直白到残忍。 以前薛琪抱着围观看热闹的心态见过无数次,如今终于轮到自己身上了。 20.秦胭 薛琪自从那天开始就没再出现过。 然而秦璐也没空再去管那件事,因为——秦胭回来了。 秦胭是国内知名珠宝设计师,早在秦璐还没出国的时候就天天出差去国外参加各种展,见她一面比见当红艺人也容易不了多少。 当天,秦璐特地起了个大早去机场接机,然后隔得老远就发现人群中的秦胭。 气场十足的宽大墨镜配上大红唇,斑马纹的短裙被女人的气场镇得服服帖帖,混在出口的人群中显眼得不输一些一线艺人,根本看不出已经有近五十岁的年纪。 秦璐嗷嗷地跑了过去,“我的天,你这大红唇也太好看了吧,是什么色号!” “是最近流行的正红,超美的吧!我给你带了一套待会儿给你!”秦胭摘下墨镜,一脸‘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表情,说完又看向严行舟,“小船儿你爹在后面等托运呢,你去接他一下,我和我们璐去车上等你们!” “……”严行舟认命地点点头。 “去吧小船儿!”秦璐立刻效仿,成功得到严行舟一个白眼。 上了车,等了没一会儿严家父子俩就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走了出来,秦璐看着完全没有变的严律,小声跟秦璐嘟囔了一句,“严家人是不是都会什么邪术啊?为什么四年过去了严伯伯也没有老,老船儿也没有老啊?” 秦胭立刻笑开了花,“我也觉得,不老怪物。” 到了秦胭家,秦胭立刻翻出自己行李箱里给秦璐带的东西,口红,香水,夏装,甚至还有内衣。 两位严氏男性自动回避,留下两个人进行女人间的狂欢。 “这个内衣我跟你说,超级好,超级聚拢!”秦胭说着还作了个挤胸的手势,“我特地选了你的码,我不允许你没有这件内衣!” “哇好好好!”秦璐立刻接了过来,左摸右摸,爱不释手。 这套房子的隔音做的很好,但坐在楼下的两位男士还是能隐隐地听见楼上传出来的尖叫与欢笑。 “行舟最近还好吗?”严律就像在自己家一样给严行舟倒了杯茶。 严行舟点头,“都好。” “璐璐呢?” “齐斯把她照顾得很好。” 严律笑了笑,“你没照顾?” 严行舟看着严律,没有答话。 严律也不着急,“我还以为等璐璐回国你会出手的。” “我大她太多了。”严行舟表情平静地说,“她值得更好的男人。” “从外人眼里看,我天天追着你秦姨满世界跑,看着她出去风流快活,也是不值得的,但我自己乐在其中,这就够了。”严律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璐璐也不是那种在乎年纪的肤浅小女孩。” “秦姨还是没有松口吗?”严行舟自然地转移话题。 “她不婚主义的思想是根深蒂固了,我也已经不打算再用婚姻去束缚她了。”严律说着,又略带同情地看了严行舟一眼,“说起来璐璐在这一点上也受她影响很深……” 严行舟眸色一沉,没有接话。 而那头,狂欢结束的两个女人也并肩躺在了床上开始聊天。 “你在国外谈了几个?”秦胭对这个最好奇。 “没谈”秦璐撇撇嘴,“顶多一夜情。” “怎么不谈谈恋爱?”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恋爱没什么兴趣。” 秦璐懒懒地垂下眼,“我觉得炮友关系最纯粹了,比恋爱什么的好得多。” 闻言,秦胭笑出了声。 “你呀……”秦胭抬手戳了戳秦璐的胳膊,“那他们说喜欢你,你也没有任何动容?” “什么动容啊……”秦璐也跟着笑了笑,“避之唯恐不及才是真的,我生怕自己跑的不够快。” “那你跟齐斯上床了没有?”秦胭问。 这两个人聊天素来是百无禁忌。 “上了。”秦璐毫不避讳。 “他怎么样?” “很棒。” “哪里最棒?” 秦璐挠挠头,“各方各面都挺好的呀……唯一的缺点就是尺寸有点大。” 秦胭立刻深有体会地点点头,“对对对,我也不喜欢太大的!合适才好。” 秦璐一听就觉得秦胭是意有所指,笑得合不拢嘴。 “不过……我终于可以从老船儿那搬走了!”秦璐在床上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住他家真的太无聊了。” 然后就听秦胭咳嗽一声,“璐啊,我想了想,要么你还是继续住小船儿家吧。” “为什么!?”秦璐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在吧……挺亮的。”秦胭勾唇朝秦璐妖娆一笑,“你懂吧?” “……” 得,说她是电灯泡呢。 本以为秦胭回来就可以脱离严行舟管制的秦璐回去路上都垂头丧气的。 “有这么不高兴吗?”严行舟瞥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某人一眼。 秦璐嘟着嘴,“没有……” “过两天就初赛了,你打起精神来。” 面对男人依然疾言厉色的腔调,秦璐也只能点点头。 “我可以说句实话吗?” “说。” “你可真像一位顽固不化冥顽不灵的父亲。” “……” 21.初赛 初赛当天,秦璐坐着严行舟的车出发。 因为起得太早,秦璐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在后座懒懒地赖在齐斯怀里打盹。 等到了会场,她才慢吞吞地从车里下来。 “傅老师刚才说已经带着你的钢伴来了,正在后台等你。”严行舟抬腕看了一眼时间,“你先进去准备一下,我在这等秦姨。” 秦璐看向齐斯,撒娇道:“齐斯帮我去买一个奶黄包好不好……” 早餐就吃了一片吐司的某人终于感觉到饥饿。 “好。” 得到齐斯答复的秦璐放心地进了后台。 准备室人已经不少了,大家都在准备,此起彼伏的琴声很是吵闹,秦璐扫了一眼就看见正靠在角落却依然鹤立鸡群的陆时。 一身西装革履让人惊艳。 挺括贴合的面料与合理的裁剪将陆时原本挺拔的身姿衬托得更为修长,袖口和衣襟处扣子都被选择性解开,成熟与少年感这两种好像矛盾的气质在他身上奇妙地融合在了一起。 养眼啊。 站在门口心满意足地欣赏了一会儿,秦璐才走上前去拍了拍陆时的肩,“傅老师呢?” “他说出去接你。”陆时这才发现秦璐来了,“没遇到?” 秦璐点头,“那他很快就会进来了,你先找一架钢琴开开手,我去换衣服。” 转了身,秦璐又扭回头来。 “对了,你的扣子。” 她直接把手伸向少年的衣襟,把微敞的领口拉起。 “虽然我知道扣紧不太舒服,不过上台还是扣好比较好。”秦璐说着抬眼朝陆时微微一笑,“下台了再解开吧。” 陆时的心跳就因为这么一个浅浅的笑容而彻底乱了频率。 场外,秦胭和严律来得很快,秦胭今天特地带了一个大化妆包,一来就冲后台给秦璐化妆梳头,还顺路把奶黄包带了过去。 给秦璐化妆的时候,秦胭就一直偷瞄某个少年,然后朝秦璐挤眉弄眼地笑。 “这小孩是谁?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劲哦!” 秦璐嘴里吃着奶黄包,闻言回头看了陆时一眼。 然而某人已经快秦璐一步别过了头去。 秦胭笑得合不拢嘴,“年轻小伙子就是有意思啊,不像严律那个老家伙,可无趣了。” 秦璐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比老船儿有意思。” 比赛开始前,秦胭才回到观众席在严行舟和严律中间坐定,伸出手肘撞了撞严行舟的胳膊,“行舟,待会儿记得别眨眼。” 严行舟不解,但没过多久就明白了秦胭的意思。 台上的少女一袭长发被利落盘起,露出线条优雅明快的脖颈,裸色抹胸礼服勾得纤腰不盈一握,整个人在舞台上摆好姿势站定的一瞬间,耀眼得发光。 秦胭远远地看着台上的秦璐,心里那股自豪与欣慰已经非常自然地写在了脸上。 她歪脑袋靠在严律的肩头。 严律搂住秦胭的肩,“你把我们家璐璐化得真好看。” “谁是你们家的?”秦胭顺从地靠在男人肩上,嘴上却是丝毫不肯松口。 “好好好,你家的,你家的。”严律宠溺一笑。 秦胭看着舞台上的人,内心愈发感慨万千。 “她小时候遇到的那些破事儿没有让她从此蒙尘……真是太好了。” 女人的声音压得很低,却还是没有逃过严行舟的耳朵。 严行舟稍稍往后靠了靠,专注地看着台上正在拼尽全力演奏的人,眼底不知不觉已经聚满了细细碎碎的光。 是啊,真是太好了。 演奏结束后的秦璐朝评审席鞠躬敬礼,目光却不自觉地在台下找寻着熟悉的面孔。 初赛观众席人并不多,大多都是参赛者的家人,秦璐很轻易地便找到了那四张熟悉的面孔,赶紧转身下台。 傅真贤就在后台看着都感动得不行,一看见秦璐下来就迎上去,“丫头你今天真让我骄傲!” 秦璐凑上前去抱了抱恩师,“都是傅老师指导的好呀!” “不敢当不敢当。”傅真贤拍了拍秦璐的背,“丫头,你能这么优秀行舟功不可没,你以后可别再任性跟他闹别扭了。” 傅真贤这话并不是随口说说,也只有他最清楚,严行舟从秦璐学琴的第一天就作为秦璐的私人陪练,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只要秦璐上课,严行舟就一定到场,跟学,笔记,甚至课后练习,比秦璐本人还要认真,只为给她最好的课后辅导。 接手了公司之后,严行舟百忙之中却依然坚持到场与秦璐一同上课,让傅真贤都不得不佩服得五体投地。 所以刚才在后台,傅真贤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严行舟此时心里那股无与伦比的自豪。 这颗被他打磨了十几年的珍珠,终于开始大放异彩了。 22.我们做吧 秦璐今年作为国家代表参加帕格尼尼国际小提琴大赛这件事的风声不胫而走,关于秦璐比赛时的录像与照片也被传上了微博。 初赛毫无意外的拿了第一,准决赛又是以第一名的好成绩脱颖而出,话题的热度节节攀升。 秦胭看着还挺美滋滋的,然而秦璐本人却对这个没什么感觉。 “万一我最后没拿到冠军,这群人现在怎么捧我,到时候就得怎么骂我。” 这话说得严律都有点佩服,“璐璐看得还挺透彻的。” “我以后想进娱乐圈。”秦璐盘腿坐在沙发上,手托着下巴,“所以当然心态要先摆正。” 秦胭和严律都是经历过秦璐对周云深的狂热时期的,一听立刻会意。 “去玩玩也没什么不好的。”严律看着秦璐的眼神就像是父亲一样慈爱,“到时候让行舟多护着你点就是了。” 好在严行舟今天不在场,不然肯定又要因为这个有事没事就卖儿子的老爹摆臭脸了。 把秦璐送回家后,秦胭坐在副驾上低头继续摆弄着手机。 “这热度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严律点头,“确实有点太高了,本来在大众间关注小提琴赛事的也并不多。” “是行舟推了吗?”秦胭问。 傍晚,严行舟从公司离开前接到了严律的电话。 听完严律的问题,严行舟沉吟片刻。 “不是我。”男人顿了顿,“我怀疑是席叔叔。” “席瀚海?”严律一个人站在书房里,看着窗外的花园,“我知道了。” 席瀚海,现任希达地产ceo,曾经的商业传奇,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如今年过五十还依然经常占领各大报纸杂志的头版头条,在商场依旧叱咤风云。 和严家不同,席瀚海是年轻时自己白手起家,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的商业帝国,仅仅用了二十余年的时间,业界无人不钦佩。 “什么?席瀚海推的?”一如严律所料,秦胭一听就从沙发上跳起来了,“那个死渣男不会想捧杀我们璐吧!” “你别激动,不会的。”严律摸了摸秦胭的头,“好歹璐璐还是他亲生女儿,他也只是想为璐璐以后的事业出把力吧。” 秦胭整张脸都因为厌恶而拧成了一团,“谁要他出力,恶心。” 严律赶紧顺毛,“这件事就先别告诉璐璐了。” “我当然知道!”秦胭摆摆手,“我们璐好不容易现在开朗起来了,我肯定不能再重新提这狗男人啊。” ※※ 房间一片漆黑,熟悉却又陌生。 秦璐站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周围没有任何声音,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和心跳声。 这个梦,秦璐很熟悉。 熟悉到只要看见这一幕就知道自己在做梦。 但这梦如同这漫无边际的黑暗一般,让她根本挣脱不开。 只要站在这,就已经足够让她恐惧和发抖了。 睁开眼的一瞬间,秦璐惊魂未定地擦了一把脸上的汗。 手脚在发抖。 下了床,秦璐跌跌撞撞地出了房间,脚步急切得好像是逃离某个囚笼一般。 齐斯正好晨跑回来,一看秦璐发白的脸色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直接走上前去把浑身发软的秦璐打横抱起。 “做噩梦了?” 秦璐伸手环住齐斯的脖颈,点点头,“嗯。” 轻弱的声音中带着一点哭腔,听得人心尖发软。 把脑袋靠在齐斯肩上,秦璐亲了亲男人的颈脖。 “齐斯,我们做吧……” 她需要一点能够让她立刻忘记噩梦的强烈刺激才行。 齐斯没有答话,直接把秦璐抱进房间。 秦璐嗅着男人身上淡淡的汗味,心神稍稍稳定了下来。 男人把秦璐放上床,直接脱下被汗湿透的黑色运动衫,蜜色的肌肤被汗刷了一层,下巴上的汗珠滚过喉结,性感得要命。 把衣服扔在椅子上,齐斯还没来得及回头,已经被人从后抱住。 秦璐的手在男人腹部的肌肉上摸了一把,直接顺着人鱼线滑进了运动裤里。 那里还没有硬起来,隔着内裤摸过去,软软的一大鼓包。 她挑开内裤的松紧,另一只手穿过齐斯的胳膊固定在了平坦的小腹处。 那只手迅速被齐斯反手包住,男人的手掌就像是铁铸的一般坚硬有力,掌心温度惊人。 “很久没用这个东西插我了……”秦璐感觉到男人的阴茎在自己的手里迅速苏醒勃起,还不忘再用言语挑逗两句,“我想它了。” 灵活的手握住茎身上下套弄,大拇指还不忘时不时地在龟头的缝隙处小小地摁压一下。 男人的呼吸一顿。 背后的秦璐吻了吻男人厚实的背肌,手上松开了那根硬邦邦的棍子。 齐斯只觉阴茎上一松,就看见那个小妖精绕到自己身前,伸出舌头舔了舔指尖上被她刚才亲手撸出来的体液。 粉红的舌尖还小小地打了个转。 23.被 齐斯解开运动裤,一把将这惹火的女人拉进怀里,直接往前逼了两步把她压在了墙上,两只手从腿间穿过,把人悬空抱起的同时也强迫xin地把腿张开。 男人动作不大速度却很快,秦璐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就已经悬了空。 她小小地‘啊’了一声,抬手环住了齐斯的脖颈,看起来像是被吓了一跳,实际上脸上却带着点笑意。 刚才她已经看见齐斯额头上被自己硬生生逼出来的汗。 果然欺负齐斯最开心了,就连噩梦都没那么可怕了。 然而秦璐的尾巴还没翘起来两秒钟,就被男人ying茎粗暴的贯穿而捅出了哭腔。 男人的ying茎强硬地撑开那层层叠叠的小ro褶,把蜷缩卷起的ying道一口气贯穿,秦璐就连反应过来的时间都没有,硕大的龟头已经顶在了自己深处的宫口外。 快感后一步在体内爆炸,顺着脊椎一路上窜,然后在大脑皮层内炸开了无数朵烟花。 “齐斯……好深……” 秦璐的手不自觉地滑入齐斯的发隙间,不断地收紧。 整根巨物往外撤了两步,却在秦璐一口气还没舒完的时候又重新顶了回来。 秦璐的腰都被这么两下直接顶软了,上半身紧紧地贴着男人的身体,一对绵软的ru房不断挤压着男人的胸口。 腿间小小的ro缝此刻被男人胯间坚硬的巨物撑开,两片ro唇上还挂着粼粼y水,整条roxuan无意识地啮咬着男人的ying茎。 齐斯被绞得两道浓眉皱在一起,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狠狠一ca到底。 爽,太爽了。 秦璐的小脸微微皱起,额头上缀着无数颗细细的汗珠。 在这样的快感压迫下,大脑根本想不起其他任何多余的事情。 “齐斯,齐斯……” 秦璐的身体被顶得左摇右晃,双唇顺着齐斯的脖子一寸寸往上吻,在碰到男人唇角的瞬间被一下全部夺了过去。 秦璐的呻吟被男人的唇舌堵得牢牢的,再被他的ying茎一下撞碎。 秦璐很喜欢在做爱的过程中再来一场激烈的接吻,交换彼此呼吸的时候,她才能最真切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男人的手牢牢地抓住秦璐两颗圆润丰腴的臀瓣,那里手感极佳,又软又弹,就像两颗羊脂白玉球,不消一会就被硬生生地捏出了几道红痕。 常年握枪手掌老茧遍布,此时紧紧掐着秦璐roro的屁股,哪怕一动不动也带来些粗糙的酥麻感。 “嗯……嗯嗯……”秦璐舒服得不行,哪怕嘴上都被堵着还忍不住要哼两声给齐斯听听,以示嘉奖。 噩梦早已远去,现在占领秦璐脑海的只剩下这根在小xuan里不断进出撞击的ying茎。 y水顺着男人的ying茎蜿蜒而下,垂挂在饱满硕大的ying囊上,再伴随着撞击而被甩开。 齐斯放开了秦璐的唇舌,显然已经开始准备最后的爆发阶段。 秦璐的舌头经过一番激烈纠缠微微发麻,嘴唇上没来得及吞咽下去的唾液顺着嘴角滑了下去。 她身子往前靠,紧紧地贴在了如同一堵火墙般的男人身上,手抚上齐斯结实的胸膛。 “你今天怎么……嗯……ca得那么狠?”秦璐的气息比起齐斯来说偏凉,却那么似有若无地笼在齐斯的耳畔,轻轻痒痒,“憋太久了吗?” ying茎一直进出,顶得秦璐话都有点说不清楚,然而用那沙沙的嗓音说出来,勾人得很。 齐斯不答,一只手揽上秦璐的腰,往怀里紧紧一摁。 秦璐被齐斯伺候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嘴里哼哼唧唧的就没断过,手还一直在他赤裸的上半身上游走,到处点火。 “别乱动。”齐斯的声音低哑得让秦璐心头一酥。 可秦璐什么时候听过话,仰起脖子就把齐斯的耳垂含入口中。 少言至极的男人终于在这一瞬间发出一声沉沉闷哼,声带轻震,腰部更加用力地往里刺去。 深处的小缝隙已经被顶开,秦璐顾不上再去挑逗齐斯的耳垂,两条悬空的腿紧紧地夹住了男人的腰。 齐斯的小臂已经暴起了青筋,抱着秦璐的手几乎恨不得将她一股脑揉进身体里。 秦璐的小xuan不住收缩,紧紧咬住男人的ying茎,被齐斯一口气送上了高潮。 齐斯毫不犹豫地把xin器从小ro洞里拔出来,单手托着秦璐已经瘫软的身体,另一只手握住ying茎稍稍换了个方向,让喷涌而出的jin液不至于直接射在墙上。 这边结束后安静了下来,在房间睁着眼睛躺着的严行舟也稍稍松了口气。 按照他的生物钟其实没有这么早醒,但秦璐闹腾得实在厉害,又完全没收敛过声音,纵使墙壁隔音再好也总有些似有若无的声音传过来。 早在四年前秦璐准备出国的时候,严行舟就和齐斯见过。 秦璐身边离不了人,严行舟又才接手公司没两年,离不开国内,所以秦胭想方设法地找到并雇佣了齐斯。 其实齐斯在秦璐身边是作为什么身份,怎么存在,严行舟心里再清楚不过。 听着外面安静下来,严行舟从床上坐起。 喉咙异常的干渴,他需要去厨房倒点水喝。 然而刚推开卧室门,就和抱着秦璐往浴室走的齐斯碰上了面。 秦璐脸上没有半点做了坏事被抓包的神色,一脸的光明正大,“你怎么醒着么早,还没这么快去上班吧?” 严行舟点点头,“倒杯水喝。” “人老了睡眠是会越来越短的,你不用逞强嘛。” 秦璐说完自己还被自己逗乐了,就这么笑着被齐斯抱进浴室里。 浴室门关上,严行舟也进了厨房。 秦璐回国后的这些日子在他身边表现得太开朗了,开朗得让他以为她已经不会再做噩梦了。 直到今天早上被她的呻吟声吵醒,严行舟才反应过来那只不过是她的自我保护。 ——她始终还活在童年的ying影里。 喝完水,胃袋里暂存的凉意让严行舟的眉头微微舒展,他回到房间脱下自己身上的居家服。 居家服很宽大,是以舒适为最高标准设计出来的,不显身材。 但男人的双腿间依然看得出一块微微的隆起。 24.强吻 清早,秦璐和陆时就在琴房门前碰了头。 因为决赛期限逼近,两个人练习的时间也从半天扩展到了整天,她没工夫再去喊累,每天把自己全部的jin力都倾注进这场比赛中去。 秦璐这人就是这样,如果没什么大事真能活活懒死,但只要她觉得重要的事,绝对二话不说全力以赴。 秦璐都已经这么拼了,陆时当然更义气,正逢暑假不用上课,索xin酒吧的演出也暂停了。 结果赵谦和孙栗变成了两人演奏唯二的听众——非自愿的那种。 来给沉浸在乐海中的两个人送个饭,就基本走不掉了,完全被秦璐拿来当做中场休息的解闷节目。 “那个,璐姐啊,小的我能不能问一句您这决赛啥时候弄完啊?”午饭时间,赵谦狗腿地搓着手问道。 “准决赛结束后要在国外进行决赛,这段时间的准备期会很长。”秦璐想了想,一脸正色,“大概还有个一年半载吧。” 赵谦一听那下巴都快落地了,却在秦璐前仰后合的狂笑中反应过来。 “璐姐你又耍我玩呢!” 倒是孙栗已经淡定了,“赵谦你傻吧,微博上早就有人科普过了,今年的比赛时间应该在八月底,还有十来天。” 秦璐点点头赞许道:“一对比起谦儿来说,栗子真是太聪明了。” 孙栗:“……” 赵谦:“……” 陆时终于看不下去这俩人被秦璐玩得团团转,站起身来,“你们回去休息吧,我们继续练。” 秦璐终于收起脸上的笑容,跟着正经起来。 这几天秦璐总感觉陆时心情不太好,也不敢随便招惹他,反正不管陆老大说什么都乖乖听就是了。 赵谦和孙栗立刻如获大赦般溜了,留下秦璐和陆时两个人练到傍晚。 窗外的知了叫得欢,白天的炎热已经逐渐远去,夜晚的夏风带着一股沁人的凉意,让秦璐放下琴弓的时候眉梢都舒展开来,满是舒心。 “我记得a大后门和附属中学中间有一条街,街口有个烧烤摊,现在还在吗?”严行舟不在家,秦璐那颗心又开始躁动了。 就是那种家长不在家不浪一下就觉得亏得慌的心情。 “在。”陆时把琴盖合上,“干嘛?” 半小时后,陆时一手拎着烧烤一手拎着几罐啤酒来到了琴房楼顶。 秦璐一把夺过陆时手中的塑料袋,从里面掏出一罐啤酒喝了一口。 从冰箱里刚拿出来不久,入口冰凉,舒服得秦璐一下眯起了眼。 “爽啊!” 此时夕阳已经收起了最后一抹余晖,将天空中的暖色迅速带走,秦璐一屁股坐回了地上,仰起头看着天上时不时闪动的星星。 陆时也不讲究,跟着坐在旁边喝了起来。 “说起来,你是为什么会那么尊敬傅老师?”秦璐早就很好奇,却一直没来得及问。 “以前我高中的时候把a大附中的一个人打了,那个人正好是当时a大音乐系主任的学生,后来我考a大的时候刚好那主任是考官之一。”陆时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爽快开口,“当时那个主任直接不允许我进行考试,是老傅一再坚持才松了口,后来也是老傅劝另一个老师一起给我打了高分我才能进a大。” 这倒也真是符合傅真贤的作风,惜才如命。 秦璐又喝了一口啤酒,“还好傅老师不跟那个主任一样,不然你真的太可惜了。” 以秦璐的眼光来看,陆时哪怕已经在国内最高的音乐学府a大也依然有些屈才。 “这次我们要提前大概一周过去,我在国外的导师会提前在那边等我们,给我们一些指导。”秦璐说,“到时候见了面你可以跟他了解一下我们学校……” 陆时用易拉罐敲了一下秦璐的后脑勺。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去国外留学了?” “你不想去吗?” “不想。” 陆时回绝得斩钉截铁,秦璐也就没有追问下去。 渐渐入夜,两人的身边堆满了空掉的易拉罐,也都染上了些微醺的醉意。 “决赛结束后,你是不是不会再来酒吧了?” 闻言,秦璐侧过头看向陆时。 顶楼照明不佳,秦璐借着月色只能看见陆时两道浓眉拧在了一起,墨黑的眼瞳犹如一片幽深的古井,一眼望不到底。 “怎么,舍不得我?” 秦璐弯起笑眼看向少年。 半个身子融在黑暗中的少年定定地看着秦璐。 那种目光专注而炽热,却足以取代所有回答。 月光皎白,在面前的人身上镀了一层光,让人不自觉变成了逐光的小飞虫,不自觉地被她吸引。 等到陆时回过神来的时候,身体已经比大脑快一步动了起来,就像一只蛰伏在黑暗中许久的猎豹,一下飞扑出去咬住了猎物的咽喉。 陆时的舌头上还残留着啤酒的味道,就那么强硬地跟着舌头一起挤进了秦璐的嘴里。 他的手迅速扣住秦璐的后脑,身体不断前倾,直到把人紧紧地压在了地上,却还不知足。 秦璐确实被小小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手推了陆时一下,那只手却被陆时迅速抓住,攥紧。 少年的舌头很热,又极有力,缠住秦璐柔软的小舌头之后有一股天然的狠劲,秦璐就连反击的能力都被剥夺了,只能任凭他在自己口腔中攻城略池。 他将手指从秦璐的指缝间穿过,十指相扣着把手压过秦璐头顶,唇舌贪婪而又粗暴地不断从秦璐口中掠夺让他发狂的甜蜜。 陆时本以为自己只要亲上去就可以平息胸腔那股躁动,却没想到现在就像是被火逼进了沼泽的人,泥足深陷却依然欲火焚身。 他还想要更多。 多到连他都无法想象。 不知多久之后,秦璐终于感觉嘴唇上一松。 她的嘴唇已经被啃咬得微微肿了起来,不自然的红在嘴唇周围晕开,看着有一点可怜。 少年微喘着爬起身,胸膛上下起伏,目光迅速看向别处。 他硬了。 两腿间这根ro棒子胀得不行,把裤裆撑得隆起一大块,让陆时脑海中敲响了即将犯罪的警钟。 陆时颇为狼狈地爬起身,往楼梯口走了两步,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地站住。 “快点起来!”他语气颇为不耐,“送你回家。” 25.撸 秦璐回到家后径直进了浴室。 内裤早就在接吻的时候湿透了,一路上都紧巴巴地贴着小xuan,凉飕飕的很不舒服。 但秦璐的心情却不坏。 和陆时就在琴房的天台来一场野外的xin爱纵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让秦璐更有兴趣的是…… 他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呢。 从那次在酒吧对瓶吹箫的时候,秦璐就很好奇陆时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 然而事实是陆时已经忍不住了。 他粗暴的关上房门之后连灯都没有开就直接把自己扔进了床垫中,在黑暗中摸索着把裤子解下,不耐烦地握住胯间那根又硬又粗的玩意儿。 它已经硬了那么久,却依然硬度不减,滚烫的茎身几乎爆出青筋。 陆时在年少时看着a片撸管的时候也没有兴奋成这样过。 手握着ying茎上下套弄了两下,陆时脑袋里已经全都是把那个妖jin狠狠压在身下cao的画面。 他妈的,为什么不管她做什么,都那么诱人? 不管是站在钢琴旁边拉琴,还是坐在琴凳上休息,甚至是耍完了人之后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都让他根本移不开眼。 今天竟然能在天台把她送回家,陆时你可真是圣人啊。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一定要把她压在那里,把她今天穿的那条青色的连衣裙撕个稀巴烂,把那对又白又圆的巨ru从胸罩里解放出来,狠狠捏住,看着ruro从指缝里溢出来…… 少年的呼吸逐渐粗重,使他不得不改用嘴巴喘气。 脑海中浮现出那两条又白又ro的腿,陆时又低低地骂了一声,“cao。” 就那么压着,不ca进去,就用那两条腿的腿根夹着磨应该也挺爽的了吧。 腿根ro多又软,沾着她湿滑的y水就那样蹭,蹭着她的小roxuan和ying唇,磨到她哭着求他ca进去狠狠cao她再说。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ying茎肿胀如初,他却总觉得还是少了点什么。 光靠想象还是差了点。 陆时缓了缓,喘了口气,然后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他打开微博,翻开秦璐比赛时的视频。 那头,洗完澡的秦璐从浴室出来,回到卧室里。 时间还早,不急着睡觉的某人寻思片刻,非常坏的给陆时打了个电话过去。 毕竟……刚才走的时候看见还是硬着的。 所以,现在他会在干些什么呢? 陆时看见电话的时候简直怒从心头起。 他可以百分百确定这个妖jin就是知道自己硬得快憋死了现在来打个电话看热闹的。 “干嘛!?” 秦璐听着电话里十分不善的语气,脸上都笑成一朵花了语气却依然无辜,“我就是想问问学长你平安到家了没有啊。” “到了。”陆时手上搓动的动作还在继续。 他本应该迅速把电话挂断的,但陆时这个时候猛然发现,自己好像更兴奋了。 因为电话那头的秦璐的存在,他的ying茎更加肿胀难忍—— 只要想到秦璐在听自己手y,他竟然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暗爽!? “妈的。”陆时你怎么这么贱啊! 陆时简直快被自己气死,恨不得就把秦璐直接从电话那头扯出来好好教训一顿。 “学长你在干嘛呢?” 听听这优哉游哉的语气,充满了明知故问的可恶气息! 陆时深吸一口气,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我他妈的在撸管!” 秦璐直接一下喷笑了出来。 这就炸毛了,也太好玩了吧。 “秦璐我下次见面一定得把你cao死!妈的!” 秦璐脑补了一下陆时一边趴在床上,身子弓起,手握着ying茎来回搓动,一边还涨红了脸对着电话怒骂的样子,更是笑得停不下来。 “不许笑!”陆时耳朵尖都红了,整个人蜷缩在床上,浑身的血液都快要逆流。 秦璐笑够了之后良心总算重新上线,她想了想觉得就这样把电话挂了似乎也有些不太人道。 确实嘛,明知对方在撸管,打个电话过去调侃几句也就罢了,看个热闹就溜确实不太好。 “学长别生气嘛。”秦璐坐在床上,玉白的手指卷着头发玩,“要不我来帮帮你?” 陆时简直不知道秦璐每次都哪来那么多歪主意。 “你怎么帮?” 然而下一秒,手机听筒里就传出了甜媚的喘息声。 “啊……学长……嗯嗯……不要……慢一点!” 陆时差点直接把手机扔出去。 “你他妈的!” 这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学长、学长!”秦璐叫得动情,实际上坐着的姿势都不带变的,“学长好粗……嗯啊啊……好大……ca得人家……好爽!” 陆时感觉自己都快疯了,脑袋嗡嗡作响,全部的感官神经都集中在贴着电话的那只耳朵上,手部机械持续着撸管的动作。 虽然明知道秦璐只是演出来的浪叫,她可能只是嘴上发出这样的声音,脸上的表情可能都未曾变过,但不得不承认的是—— 他动情了。 原本的自慰就像是一副黑白画,秦璐的声音则是为这场略显苍白无味的自慰添入了不可取代的y艳色彩。 “学长,学长!啊啊……” 秦璐通过电话里少年的喘息判断出那边动作的进展程度,叫得也愈发激烈。 “要、要被学长cao死了……不啊啊……不行!” 陆时就连分心出去骂秦璐一句的力气都没有,就这样硬生生被她的声音拉扯进情欲的黑洞,满脑子只剩下如何扒开她的衣服,分开她的双腿,把这跟ro棒子ca进她水汪汪的小洞里去。 哪怕秦璐其实叫得并没有多么真实,但在此刻对于陆时来说也足够了。 “学长学长!我要去了!啊啊……要去了!学长的jin液都给我,全部射到我的子宫里去吧……啊啊!” 就像是给这场即兴表演拉下帷幕,陆时的龟头猛地一抖,白浊的浆液从马眼喷涌而出。 他脱力地瘫在了床上。 “你脑子有问题吧……” 刚刚射出来的男声还带着些嘶哑,听起来沉沉的,很是撩人。 那头的秦璐想了想,眯眼笑开。 “可能是吧,毕竟脑子没问题的人不会像我这样助人为乐。” 26.决赛 挂断电话后,陆时听见关门声,也没在意,把裤子拉了拉就往浴室走。 “陆时!”男人因为醉得厉害而口齿不清,“过来扶我一把!” 这样的对白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出现,陆时不耐地皱皱眉,走了过去。 “不能喝就别喝。”他拽起已成一滩烂泥的男人。 “你怎么跟你爸说话的!”男人很显然对陆时的话非常不满,抬手便准备朝陆时的脑袋打。 陆时一手捞着男人的身体,另一只手迅速地反制住他的手腕,一把将男人摔进沙发里。 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进浴室。 身后男人低低的骂声被浴室门隔绝,陆时脸上满是厌烦的冷淡神情。 自从七年前母亲车祸去世,父亲的生活就开始充斥着酒jin与赌博,时至今日刚才看着那个满脸胡茬的潦倒男人,陆时心里也只剩下无限的麻木。 浴室逼仄得可怜,陆时一步就迈到了花洒下,刚拧开水龙头外面就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陆时!又快到还债的日子了,钱准备好了没!” 陆时懒得理会,过了两秒浴室门就被拍得哐哐作响。 “你听见了没有!别跟我装聋作哑!” 不牢固的门板摇摇欲坠,好像下一秒就要脱离门框,陆时对拍门声完全置若罔闻,直到外面的人累了自己没了声音。 陆时站在花洒下,自嘲地勾起唇角。 第二天秦璐依然到得准时,双手拎着琴箱,藕粉色的裙摆随风飘扬,看见陆时的时候一脸单纯无辜的表情。 “学长早!” 陆时在看见秦璐的时候心中那股躁动又重新燃起,却被他咬牙压下。 “早。” “学长昨晚睡得好吗?” 秦璐笑眯眯跟在陆时后面进了琴房,“没有做什么奇奇怪怪的梦吧。” 不说还好,一说陆时真想把这人的脑壳撬开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黄色废料。 “托你的福。”他回过头,笑得咬牙切齿,“睡得非、常、好!” 何止是非常好啊,直接做了一夜春梦,以至于早晨起来的时候陆时都不确定到底是晨勃还是真勃。 秦璐笑得都快走不动路了,陆时越看越躁,索xin直接走过去把人拎起。 “啊!”秦璐一个天旋地转就被扛在了陆时肩上。 少年的肩膀就跟钢铸的一样硬,硌得秦璐直求饶:“学长、学长放我下去!我错了!我不皮了!” “到底什么时候决赛?”陆时把人扔琴凳上,“你再待下去我迟早被你气得短命好几年。” 再多憋几次指不定还会憋出什么毛病。 ※※ 决赛在即,秦璐一行人早早地到达了意大利热那亚。 严行舟特地为秦璐在当地找到了一家在房间内置有钢琴作为装饰的酒店房间以供两人练习。 住在每天房费不菲的房间里,秦璐倒是毫无心理负担,该吃吃该睡睡,严行舟却是拿出了之前监督她练琴的态度,每天早上九点开始必到房间敲门,到傍晚五点才准时离开。 加上早就已经在热那亚等着的导师osborn,还有时不时就过来看个热闹的秦胭和严律组合,秦璐这房间也算是热闹得不行了。 决赛当天,秦璐还没下车老远地就看见了门口的媒体,中间有几个国内媒体很是显眼。 一看见秦璐从车上下来,眼尖的媒体人立刻围了过去。 “秦小姐,马上要决赛了,请问您现在紧张吗?” 虽说微博上的热度也存在一阵子,秦璐偶尔走在路上也会被人认出来,但现在这么几个黑漆漆的镜头往自己面前一杵,懵了一下。 “抱歉,我们赶时间。” 就在秦璐怔忪的瞬间,严行舟迅速从车上跟出,不着痕迹地将她护在身后,“等比赛结束后会正式接受各位的采访,谢谢大家的关心。” 在秦璐眼中一向是难缠又粘人的媒体人们立刻一下乖巧散去,就连跟在两人身后的陆时都没有过多刁难,只是象征xin地拍了两张照片就结束了。 走出好几步,秦璐才开口问:“你的脸被拍到没关系吗?好歹也是个公众人物。” “没关系。”严行舟答得笃定,“这些镜头他们不会播出去。” 充满了资本家的气定神闲。 秦璐被一句话搞定,再也没有任何问题。 进了后台,每一位选手都有独立的休息室,里面有钢琴和谱架之类的基础用品,可以供选手们使用。 推门进去,一束玫瑰已经静静地躺在了钢琴上。 花束很大,是一眼看不出数量的程度,每一朵都极致饱满,鲜嫩欲滴,被轻纱包得很细致,下方再用丝带固定。 秦胭立刻像是刚想起来什么一般啊了一声,“我忘记买待会结束后给璐璐的花束了!快快快,严律!” 然后就抓着严律风风火火的走了。 秦璐虽然来过意大利,但可以确定这里没有熟人。 出于好奇,她走过去拿起捧花旁边的卡片看了一眼。 上面的字迹笔锋干净,墨迹流畅。 ‘比赛加油哦。’ 没有署名。 “好了。”严行舟开口打断秦璐的思索,“先不要管这些事,关注眼前的比赛。” 秦璐想想也是,直接就把玫瑰塞严行舟怀里。 “那这个你先拿到观众席去,如果待会儿秦姨没买到花的话还可以等我比赛结束后献给我,不然我可太没面子了。” 严行舟被捧花塞了个满怀,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被秦璐推到了休息室门口。 “拜托您了。”严行舟只能朝osborn礼貌道。 从后台出来,严行舟从正门绕进了观众席,现场录像已经就位,还有一些媒体就在后半场入席等待。 严行舟穿过后半场往前走的时候,听见几个媒体人聊天。 “你们刚有没有看见vip席,我好像看见林氏小少爷了。” “哟?那还真是不多见啊,这位大神可是基本不出席这种公众活动的。” 严行舟眸色一沉。 看来这束玫瑰的主人已经自动浮出水面了。 27.称呼 决赛第一位上场的选手就成功的让所有尚未上场的选手感到了压力。 从上台口溜回休息室的路上,osborn看起来倒是没什么波动,“只要你能保持练习时的水平,不需要有太多担心。” “没事的osborn。”秦璐表情看起来也很平静,“我不会紧张的,毕竟这件事我已经全力以赴了,没有遗憾。” 然而等osborn走后,秦璐还是稍稍皱起了眉。 “怎么,紧张了?”陆时身体靠在钢琴上,看秦璐的样子也猜出个大概,“嗤,刚嘴还挺硬的,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秦璐出发前已经梳妆完毕,妆容jin致可人,坐在那哪怕一张小脸苦兮兮地拧成一团也叫人心生怜爱。 “那不是怕他担心嘛…”秦璐小声嘟囔,“你看我的对手都那么强,我不紧张一下怎么对得起他们的辛勤付出。” 陆时眉毛一抽,直接走过去在秦璐的后脑勺拍了一下,“那你怎么对得起我的辛勤付出?” 秦璐‘啊’了一声,捂住后脑勺,“待会儿如果出现了什么失误的话肯定是你打出来的,你要负责。” 陆时手上动作一顿,看秦璐的眼神已经像是看神经病一样。 “回国以后你不能跑,你得继续当我的钢伴,跟我一起去演出。” “你有病?” “酒吧我也还得去,你得给我买好变装,如果我被人认出来你要罩我。” “你想死?” “如果我被人打了你要帮我打回去,进了局子你得找人来捞我。” 陆时真恨不得直接把秦璐这一张一合的嘴给堵上,“你赶紧闭嘴吧,想把我弄死?” 秦璐嘟起小嘴,“你看我在这重要时刻挨了你的致命一击,你不得给我点好处啊,不然我待会儿告秦姨去了。” 典型的小学生告家长型威胁。 陆时撇撇嘴,有点想笑语气却还是硬,“你怎么不干脆告你妈去?” “她不是我妈,胜似我妈。”秦璐一本正经,“我法律上的监护人就是秦姨,她打你没毛病。” “那你妈呢?”陆时顺口一问。 秦璐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就像只是提起了一件不痛不痒的事情,“我七岁那年死了。”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这么巧啊。”少年轻声开口,在秦璐的身边坐下,“我妈也车祸去世好几年了。” 陆时语气轻快,每个字却都像是一颗颗沉甸甸的小石子打在人心坎上。 秦璐侧过头看向陆时,黑眸水汪汪的。 陆时被看得有点心痒,又很清楚现在这个关头不能把她的唇妆吻花,只能强行压下。 “看什么看。”他伸出手盖在秦璐的眼前,挡住那撩动人心的目光,“待会你别紧张,好好拉,别丢我人。” “那我没丢你人你要怎么奖励我?” 陆时啧了一声,“反正我不可能答应你刚才说的那些屁话。” 秦璐瘪瘪嘴,想想要失去这么好的一个钢伴就觉得痛心疾首,“那就继续当我的钢伴吧,一个人吃惯了ro怎么可能再回头去吃草啊,你说对不对学长!”q85/6267743 “等你拿了冠军再说吧。” 陆时没好气地说。 与此同时,一个身着白西装的少年在vip席位区成为目光焦点。 少年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坐姿随意却丝毫不影响整体画面的美感,过于jin致好看的面孔明明满是不耐与冷淡的表情,也完全不会让人感觉到失礼。 这场小提琴比赛对于林默惜来说实在是无聊得令人发指。 “什么时候她才会上台?” 刘承已经在短短的半小时里就这个问题回答了不下二十次,却耐心依旧,“下一位就是秦小姐了,少爷。” 林默惜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扶手,直到看见那个心心念念的人从幕布后走出时脸色才迅速转暖。 只见台上的秦璐摆好姿势,表情冷却了下来。 osborn在台下表情满是惊艳,“她比练习的时候发挥得更好了。” 确实,这首包含伤情的曲目无论是从前期的隐忍,到后期的爆发,还有与钢伴之间的配合度都明显比练习时候要更加到位。 严行舟定定地看着台上此刻眉头紧皱,整个人被拉扯进音乐情绪中的秦璐。 刚刚在后台,发生了什么? 演奏结束,秦胭回过神捧着花往台上飞奔的时候,却被一抹白色的身影迅速地超了过去。 秦璐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林默惜,有些惊讶地接过他手上捧着的香水百合。 “林先生…你怎么来了!” 自从上次互换了号码,林默惜时不时地就会找她,然而比赛在即秦璐确实没时间和林默惜见面,一耽误就耽误到了今天。 “不要叫我林先生啦!”林默惜笑眯眯地把花双手送到秦璐怀里,语气乖巧可爱,“不是都说好叫我默惜就好了!” 被截胡的秦胭抱着花扭过头朝走向自己的严律笑,“看来这花是送不出去了。” 说到这里,秦胭又想起之前的玫瑰,“行舟,之前那一束玫瑰呢?” “扔了。” 严行舟跟在严律身后,回答得毫不犹豫。 闻言,秦胭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一行人跟到后台,还没进休息室就听见林默惜清澈透亮的声音。 “你刚刚拉的曲子是什么?为什么那么好听?是因为是你拉的所以才那么好听的吗?” “我在附近的餐厅定了位置,晚上一起庆祝好不好?” “哎呀不用担心啦,我觉得小璐肯定会是冠军的!” 嘴上跟抹了蜜似的。 秦胭听着在门口就笑开了,朝严行舟挑眉,“小船儿学着点啊。” 严行舟一脸冷淡地推门而入,打断某只小蜜蜂的甜蜜告白,“osborn刚才说你这次表现不错。” 秦璐一看严行舟进来了,立刻把花放下站起身。 “严叔叔。” 叫得挺乖,但那张笑脸已经写满了得意,俨然一副‘你不用夸我我也已经膨胀了’的样子。 “严叔叔好。” 美貌的少年站在少女身边,两个人登对得就像童话故事里的主角。 “补个妆,等一下会有媒体跟拍。”严行舟直接忽略掉林默惜的招呼,继续朝秦璐下达指令,“这一次上镜很重要。” “秦姐姐!”林默惜看见后一脚进来的秦胭,立刻笑眯眯地迎了上去,“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默惜呀,听我爷爷说以前你还来林家参加过我的满月宴呢!” 秦璐差点没忍住直接喷出来。 这林默惜真的厉害,叫秦胭姐姐,叫严行舟叔叔。 看着老船儿迅速黑下来的脸,秦璐直接在心里给林默惜点了一百个赞。 28.激吻 最后等颁奖结束后,秦璐作为冠军的照片也已经迅速飞回了国内,占领了微博以及各大门户网站的头版头条。 然而她并不在意这一切,甚至把琴扔在酒店房间就去赴了林默惜的宴。 林默惜原本安排好的烛光晚餐因为秦胭等人的到来被迫扩大了规模,不过他本人完全没有被打击,直接抢占了秦璐身边的座位,一个劲的献殷勤。 在场的人都看得见林默惜身后那条疯狂摇动的尾巴,秦胭捂着嘴笑得笑肌都累了。 严律看严行舟眉毛都快打成一个死结,终于出手帮儿子一把,“默惜,最近林总还好吗?” 林默惜总算把注意力从秦璐身上转移开了一点点,看向严律,“哥哥最近挺好的,听说生意上受了严叔叔的照顾,说要我替他感谢严叔叔。” “照顾?”秦璐用屁股想也知道是那个小提琴带出来的事,“什么照顾啊默惜?” 林默惜被喊了名字,心里高兴得不行,眉梢上都带着一股笑意,让人光看着都忍不住心生怜爱,“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生意上的事情是哥哥负责的,我了解的不多。” “不是什么大事,算不上照顾。”严行舟适时地打断秦璐不必要的好奇心,“生意都是有来有往,林总太客气了。” “对了对了。”林默惜眼睛一亮,“我们香水的发布会就定在半个月之后,哥哥说希望小璐能够作为演出嘉宾出席。” 这当然是件好事,秦璐虽然刚拿了奖但知名度也只不过是缥缈的,如果能在林氏的发布会上作为表演嘉宾露个脸,在大众心目中印象就会深得多。 “小璐你以后想进娱乐圈吗?”林默惜一双眼睛又黏回了秦璐身上,“想去哪个公司?有没有什么计划?” “我确实是想进娱乐圈。”秦璐脸上的笑就没淡下来过,“我个人是想去东旗的,不过……”她侧过脸看了一眼正在优雅用餐的某船,“还没确定。” 被瞟了一眼的严行舟也自觉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唇边不存在的酱汁。 “我管不了你,你自己想去哪就去哪。” “其实去哪都一样。”严律说,“东旗也好,别的也好,反正资源是自己的,换个公司其实和换个经纪人的区别不大。” 这时秦璐注意到自从上了餐桌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陆时。 “学长,这些菜还合胃口吗?” 因为满桌子意大利菜,秦璐一开始还担心陆时吃不惯,结果上了餐桌发现陆时刀叉用法十分标准就没再考虑这件事。 “嗯。”陆时脸上的表情很淡,看不出心情如何,“很好吃。” 林默惜的注意力跟着秦璐动,看了陆时一眼,又转头朝秦璐笑:“小璐你做我们下一季新品的代言人好不好!我已经开始着手研发我心目中小璐气味的香水了!” “我的气味?”秦璐的注意力又被成功转移,“我是什么味道?西瓜味?柚子味?” “那我来闻闻!”林默惜的脑袋立刻凑了上来。 秦璐不躲,等着林默惜自己退开,脖颈处的鼻息却越来越近,直到被少年啄了一口,她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颈间被亲过的位置。 有点发烫。 偷亲成功的林默惜两只眼睛笑成了月牙,双眸中一片璀璨星河忽闪忽闪。 “默惜!”秦璐唤了一声,语气却是软的。 这样可爱的一个男孩,有谁会忍心真的去责怪他呢。 ——当然有。 林默惜一抬头,就对上严行舟凌厉的目光。 简直像是片片刀刃贴着脸飞过带起的铁刃寒风。 然而林默惜却只是无辜地朝他眨了眨眼……在某船儿眼里显得更为可恶。 散席后,因为心头重担终于卸下,秦璐贪了几杯结果有那么点小醉,被严行舟塞进车里的时候还非常不乐意。 “老船儿你真讨厌!” 这种话严行舟至少听了不下一百次,今天却认了真。 “我怎么讨厌?” 男人已经坐回了驾驶座,目光直视前方,留给秦璐一个冷淡的侧脸。 “哪里都讨厌!”秦璐没觉出那股扑面而来的压迫感,瘪着嘴一脸委屈,“我都拿冠军了你也不夸我一句!你的嘴是金打的啊那么难开!” “不是已经有人夸你了吗?” 还夸了不少呢。 秦璐本来被小小地噎了一下,结果转念一想,又眯着眼得意地笑了起来。 “老船儿你是不是吃醋了啊。”她伸出手戳了戳严行舟的手臂,“怕我被默惜抢走吧?那你也多对我说说好听的话啊!也偷偷亲我一下啊!你看默惜多可爱。” 严行舟双眼微眯,“你少耍酒疯。” “我又没喝多。”秦璐靠着椅背,语气懒懒,“你真不想亲我?” “不想。” 意料之中的答案,却又勾起了秦璐的玩心。 她一个鲤鱼打挺从椅子上弹坐起来,在黑暗中摸到严行舟的肩膀,探出身去。 严行舟感觉到细弱的娇软鼻息近在咫尺。 “真的不想?” 撒娇般的呢哝娇语伴随着轻乎的酒气,哪怕只是嗅着都让人沉入微醺。 停车场光线不佳,严行舟侧过眸,只瞥见秦璐一双如丝媚眼中泛着犹如月下河塘般的微澜。 下一秒,秦璐的胳膊就勾上了严行舟的脖子,另一只手甚至解开了男人的西装纽扣,探了进去。 男人的胸肌摸起来手感很好,线条轮廓分明,饱含弹xin,哪怕隔着一层衬衣也让秦璐过了一小把手瘾。 她侧过眸去,看见男人黑眸中的冷色,薄唇微抿,微怒的神色却看着尤为诱人。 “耍够酒疯了没有?坐好。” 酒jin壮胆,秦璐心头一动。 “你不亲我那我亲你好了。” 说着,秦璐就低头在男人的嘴唇上碰了一下。 说到底她还是不敢伸舌头的,嘴唇浅浅地碰了一下,占完便宜就准备跑路。 就在秦璐收回手臂准备拉开两人距离的瞬间,严行舟已经快一步扣住了她的后脑,另一只手强硬地揽上那不盈一握的腰往怀里猛地一揉。 男人的唇舌带着残留的酒气,就像是狂风暴雨中密集的雨点一般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秦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在片刻间就完全被夺取了主导地位。 她的手不自觉地重新攀上严行舟的脖颈,黑暗的空间内情欲伴随着衣料摩擦的声音急速膨胀。 严行舟的手在秦璐的背上游走,不断缩短两人身体间的距离,好像恨不得将她就这样一股脑揉进身体里去。 29.在 等秦璐感觉到背上一松的时候,内裤都已经被硬生生吻湿了,她整个人都好似没有了骨头,软软地趴在严行舟怀里。 脑袋里已经开始想象出怎么样把男人一丝不苟的西装扒开的人嘴上却依然不饶人:“严叔叔亲得也太狠了吧,舌头都快被你吃了。” 这种时候一句沙哑娇软的‘严叔叔’几乎要了严行舟的命。 他胯间的ying茎早就勃起了,此刻正昂扬叫嚣着要把这个乖张的小鬼压在方向盘上把她cao到只能哼哼唧唧的哭。 秦璐又怎么会感觉不到严行舟的勃起,毕竟那么粗硬的一根东西顶在自己小腹下,她又不傻。 她把身体往严行舟怀里送了送,绵软的浑圆紧紧贴着男人的胸口。 一只手顺着严行舟的下颌摸向男人的后颈,探出头在男人喉间的凸起上啄了一口。 微凉的鼻息带来的酥痒瞬间在心头炸开,严行舟手不断收紧,几乎要把秦璐那细软的腰肢折断在怀中。 “要做吗?严叔叔,我不介意哦。” 这么一句话反而一下肃清了暧昧的气氛,秦璐随即感觉腰上一松。 “以后不许胡闹了。” 严行舟嗓音已经有点发暗。 已经是第二次了,如果再来一次,自己也无法保证再不会对她做些什么。 毕竟他不是柳下惠。 ※※ 齐斯借秦璐去比赛的空档回到部队报到后,被告知离正式归队还有半个月。 回到a市的夜里,他拿出手机打开微博。 ——微博是秦璐教他玩的,但秦璐没告诉过齐斯她自己的微博账号,所以齐斯328个关注人都是系统分配的。 他不看首页,直接打开搜索,却已经在热搜榜上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帕格尼尼小提琴比赛冠军 秦璐’ 她的名字前有了前缀。 齐斯点进去,里面是秦璐在演奏和领奖时各种角度的照片。 他不会点赞评论转发,只是挨个每一张都点开看,仔仔细细翻来覆去也不厌。 那头被严行舟送回酒店的秦璐刚进门,直接就拨了齐斯的电话。 电话响了一下就被接起,“喂?” 齐斯的声音依然是磁xin中泛着冷色,听着感觉很xin感。 “齐斯你到家了吗?”秦璐一边往卧室里走一边解开礼服裙,等人进了卧室,浑身上下也只剩内衣裤了。 “嗯。” 秦璐把自己扔进柔软的大床里,“齐斯你现在撸给我听好不好?” 说起来也确实是丢脸,竟然被老船儿吻得欲火焚身,不得不找在国内的齐斯求助。 “好。” 面对一向对自己有求必应的人,秦璐也压根没有想过被拒绝,手已经在齐斯回应前解开内衣扣,握住自己一侧的圆ru。 白腻ruro从纤细的手指间溢出,缓慢地来回揉弄。 “齐斯,我内裤现在好湿……”秦璐的另一只手隔着内裤摸了一把,“小xuan好痒,想吃你的ro棒了,给我……” 男人脱下裤子坐回床边,听着电话里秦璐的轻喘,ying茎已经开始出现勃起之势,他伸出手握住半软的茎身,上下搓弄了两下。 “给你吃。” 秦璐感觉自己心尖都麻了一半。 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齐斯这个人从来不说什么露骨的话,却总是能在最短的内容里撩得她小xuan又湿又痒。 “你硬了吗?”秦璐的手指捏着自己的ru头,小小粉粉的一颗已经硬得像小石子,“快点ca进来……” 想齐斯,想被齐斯压在墙上狠狠的cao。 “嗯。” 男人的ying茎已经彻底勃起,狰狞的大家伙被握在掌心,呼吸渐粗。 秦璐懒得把内裤脱下,直接伸手进去,小xuan已经湿得不成样子,她毫不费力地便将手指ca了进去。 “啊,齐斯……”水蛇般的腰在雪白的床单上扭动着,“ca进来了,用力一点cao我……” 回应秦璐的只剩下齐斯的低喘。 隔着电话秦璐都能感觉到那湿热的吐息,一下一下,伴随着男人ca入的频率喷吐在自己耳廓上。 手不知不觉地跟上了男人的频率,小xuan的嫩ro将手指紧紧咬住,吮得津津有味。 透明的汁液将秦璐半个手掌都染湿,还在不断往下淌。 如果现在ca在小xuan里的是齐斯的ying茎那真是爽飞了。 “齐斯,齐斯!” “我在。” 沉沉的男嗓让秦璐头皮一紧。 “你在干嘛?” “在cao你。” 秦璐差点就因为这么短短一句话直接高潮了。 怎么就这么xin感撩人呢。 那头齐斯的喘气愈发粗重,握住ying茎的整条手臂越绷越紧。 想她。 想cao她水汪汪的小xuan。 听她被cao得受不了了时候的低泣。 只是想着要把ying茎一口气狠ca到底,齐斯的马眼口已经涌出浓白。 “要射了。” 齐斯没有打算忍着。 “接好。” 也只有齐斯这样的铁骨军人才能把phone sex时说的荤话搞得好像在指挥战况一样。 “齐斯!”秦璐身子在床上弓起,脚趾拧成一团,“给我、都给我!” 就在电话里传出女人短促的尖叫的瞬间,齐斯的jin关也彻底失守。 两人几乎同时高潮,举着电话都只剩下脱力的喘息。 秦璐的床单被打湿了一大片,而齐斯也不小心把jin液射在了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秦璐才回过神来。 “你要是跟我一起来了有多好。”欲望被满足之后,她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悠闲的慵懒,“我好不容易拿了冠军你也没看见。” 齐斯眸光中涌出两分柔色,“我看见了。” “那些照片肯定把我拍丑了,齐斯你少看两眼啊。”秦璐反应过来。 “没有。”齐斯说,“好看。” 诚然,微博上那些照片确实远不及秦璐本人好看。 却依然足以撩动齐斯的心弦。 秦璐在床上翻了个身,顺便把已经不成样子的内衣裤扔下床,“齐斯你什么时候正式归队啊?” “半个月后。”齐斯诚实答道。 “哦。”秦璐慢悠悠地走进浴室,语气听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真快啊。” 真讨厌啊。 ※※ 散席后,陆时一个人回到房间里。 刚才饭桌上那些人交谈的内容确实让他感觉到了自己和秦璐的巨大差距。 就像是在云端那头的人,让他哪怕再怎样伸手去够也无法企及。 少年躺在床上,不耐烦地将领带扯下,长长地吐出一大口气。 一定。 一定要从泥潭里挣脱出去。 离她再近一点才行。 30.照顾 严律把严行舟叫到了房间,秦胭不在,只剩一对父子。 “行舟,刚才林默惜说的照顾是怎么回事?” “林氏的新门店在我们马上要投入运营的购物中心选址,让他直接过了竞标环节。” “是因为那把小提琴?这个买卖可不划算啊。”严律顿了顿,“不过两百万而已……” “没事。”严行舟点了一支烟,吐出一口烟气,“不能让秦璐拿人手软。” 严律也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夹在手上没点,“这件事你也不打算告诉璐璐了?” “嗯。” “现在璐璐身边男人越聚越多,你就没点看法?” “林默惜可以,陆时不行。” 严律勾唇,“钢琴家陆弘的儿子,可惜家道中落,现在陆弘听说混得挺惨。” 他话锋一转,“林默惜怎么就可以了,你说说看?” “年轻有为。”严行舟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宣讲ppt,逐条分析,“况且林氏现在发展得很快,前景不错。” “我听你这分析,你这是在选合作伙伴?”严律笑开,把烟点着吸了一口,“到时候别悔青了肠子。” “只要她不后悔就好。” ※※ 自从秦璐夺得冠军之后,一些娱乐公司的橄榄枝也伸到了面前。 包括东旗。 虽然知道只是周云深手底下的员工选的人,跟影帝本人的倾向无关,不过秦璐还是美滋滋了好几天。 去东旗签约的当天,秦璐还抱着能看一眼周云深的幻想,结果刚到东旗总部就被告知周云深最近在一部民国戏里客串,压根不在a市,只见到了自己的经纪人。 秦璐的经纪人叫沈越,用秦璐的话来说是个有点gay里gay气的男人。 因为沈越这人看着年纪三十好几,硬说自己二十七,话又令人发指的多,一开始秦璐还挺喜欢他的,没过两天就被他的话痨烦得不行了。 刚结束一场采访,秦璐猫回车里,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笑肌。 比赛结束没多久,现在秦璐的个人独奏会还在筹办中,代言之类的沈越又把得很严,只能参与一些访谈节目。 这些电视台的问题很显然也是被筛过好几遍的,基本上都大同小异,秦璐每天就挂着礼貌的笑容到处回答一样的问题,简直可以说是无聊透顶。 不过好在还剩下晚上酒吧的演出,现在酒吧的演出对于秦璐来说就像是娱乐项目一样。 晚上老时间到了酒吧,熟悉的桌子上都是熟悉的面孔,秦璐仗着酒吧灯光不强连口罩都没带就走了过去。 “璐姐,我靠。”赵谦第一个发现秦璐,“你怎么口罩都没带!” “嗨呀,这么昏暗谁能注意到我啊。”秦璐满不在乎,“陆时呢?” 看了一圈,只有陆时不在桌上。 “陆哥说今天要晚点。”孙栗说。 “他最近很忙吗?”秦璐不解,“怎么好像比我还忙似的。”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赵谦说,“我还以为比赛后璐姐会忙呢,没想到陆哥反而比你更忙,还奇奇怪怪的。” “怎么奇奇怪怪了?” “变得话少了,总是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谁心事重重的?” 秦璐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吓得赵谦一下跳了起来。 “陆哥!” 陆时微眯着眼,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走吧,准备上台了。”这话是对秦璐说的。 秦璐跟着陆时到了后台,总觉得今天陆时的步伐有点奇怪,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作罢。 在酒吧演出的秦璐并没有怎么伪装,只要打光主要落在陆时身上就足够转移视线了。 演出结束后,秦璐本来想跟陆时喝两杯顺便吐槽一下现在无聊的娱乐圈生活,结果一回头陆时又不见人影了。 意识到这件事不对劲的秦璐立刻找了赵谦和孙栗,赵谦当时听完还乐:“璐姐你怎么这么关心陆哥啊,要是喜欢我劝你趁早说清楚,我们陆哥可不是一般受欢迎。” 孙栗不认同,“刚才陆哥走路的样子好像有点不自然,没准真的有什么事。” 听孙栗这么说,赵谦才回过味来,低头想了想,“要不然我跟踪陆哥几天试试?” “跟踪?”秦璐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一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可行之策,点点头,“有事及时联系我。” 回家路上秦璐接到沈越的电话。 “小祖宗,你明天没有通告,在家里记得好好把后天要去林氏的曲目准备一下,最好多准备几个。” 秦璐这才想起林氏的发布会已经悄然而至,她还要作为表演嘉宾出席来着。 “你的衣服准备好了没有啊,林氏的发布会媒体很多的,现在有好几个服装品牌想赞助我们,你又还没选出来…所以我都说你这些决定要…” “我知道啦。”秦璐打断沈越的唠叨,“这次发布会的礼服我自己搞定就是了,别急嘛!” 沈越挂了电话转头就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严先生,秦小姐好像把发布会的事情给忘了…”沈越语气十分礼貌,“礼服的事情需要我去解决吗?” “麻烦你了。”严行舟表情纹丝不变,“不要挑短款的,尽量找保守款式。” “我知道了。” ※※ 林默惜刚拿到研发中新品的小样,心情正好着,就接到了来自哥哥的电话。 “哥?”林默惜嘴角上翘,“你在公司吗?我拿到小样了待会让刘伯送一份过去给你。” “好,我很期待。” 电话那头的温和男声让人只是听着就仿佛置身于四月的春日暖阳中。 “是我心目中小璐的味道!你要好好闻哦,前中后调我都特别用心去调了。”林默惜双眼中满是兴奋,“待会我要去给小璐挑表演时候的礼服,嗯…还有首饰,配件…” 闻言,男人轻笑出声:“你要把商场搬给秦小姐吗?不要太夸张了,会让人感到压力的。” “会吗?”少年迟疑片刻,“可是我想把我心目中觉得好的东西都给她…” “你呀…” 男人坐在办公室里,面上笑得宠溺又温柔。 “你这样让我真的对那个秦小姐有点好奇了。” “她真的很优秀,你没有听过她的演奏…”说起秦璐的事情,林默惜不知不觉地便滔滔不绝了起来,“她在舞台上的时候就像太阳…让人不知不觉想要靠近…” 刘承从来没见过林默惜这样兴致勃勃的说起某个人,这样殷勤地去讨好某个人。 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少爷在遇到那个人之前,好像对全世界的人都没有任何兴趣似的。 “哥,不过你不可以靠近她哦。” 林默惜顿了顿。 “她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31.林悠南 发布会当天,秦璐在私人造型会所中,看着面前四件高定礼服陷入了抉择。 白色的这件是经纪人沈越提供的,款式很保守,长裙长袖,多一丝ro都没有露出来,但后摆的鱼尾设计十分优雅得体,8分。 黑色的这件是秦胭从国外寄回来的——这人自从上次意大利一别直接就飞往了其他国家,好在还记得林默惜那天在饭桌上提起的这件事,选了一件十分xin感动人的黑色蕾丝短款小礼服回来,深得秦璐心,9分。 裸色的这件是林氏送来的,与这件礼服一同送来的还有一系列的配套首饰,就冲这种贴心,秦璐也不得不给出10分的高分。 蓝色的是秦璐从这里众多高定中挑选出来的,露背款,曳地后摆看起来高贵冷艳,是秦璐菜,100分。 秦璐把四件礼服挂出来端详了半天,手已经伸向了自己最爱的小蓝,就听一旁传来声音: “白色的好。” 看着一旁的严行舟,秦璐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你会选白色的,因为每个严肃又保守的父亲都会选择它。” 要不是她看着沈越把衣服拿过来,秦璐差点都要以为这是老船儿的馈赠了。 “齐斯觉得呢?”秦璐看向寡言的男人。 只见齐斯看了一眼衣架,又看了看秦璐。 “都好。” “小祖宗,我也觉得白色的好。”负责接送秦璐的沈越也凑了过来,进行游说活动,“白色象征纯洁,长裙又多了一分庄重,你才刚刚出道,作为小提琴家可不能显得太不严谨…” 眼看着沈越又要停不下来了,秦璐赶紧从衣架上把白色礼服裙拿了下来保平安。 反正她穿什么都好看,不怕。 秦璐的自信确实并非空xuan来风,沈越激动得连拍大腿:“好看,你今晚就这样亮相绝对没问题!你看我就说白色的好!绝对不会出错吧!” 齐斯虽然没说话,不过目光中的柔色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好了,走吧。”严行舟站起身往外走,不让小鬼发现他眼中那一抹还没来得及敛去的惊艳。 林氏给今晚表演的嘉宾都在会场内设置了独立的休息室,秦璐坐在休息室里,吃着刘承刚送来的小点心,听着沈越的唠叨。 “你不能光在休息室里吃东西啊,你得出去走一走逛一逛,就算没有媒体给你镜头,你也可以和那些出席的嘉宾聊聊天认识一下啊!” 然而秦璐手里捏着一个泡芙吃得专心致志。 嗯,林家的甜点师真不错,几个简单的甜品做出了不简单的味道,可以给90分。 吃饱喝足后,秦璐离开休息室往外走,会场大厅的舞台搭建得不错,宾客们自由地在会场各处闲庭信步,氛围很好。 林氏的发布会出席名单一向豪华,超级巨星,商业巨头,各行各业的领头羊好像都一口气被抓了过来,聚集于此。 “你看,那个人就是林氏现任ceo,林悠南。” 沈越跟在秦璐身后,给她用眼神指了指不远处的男人。 秦璐跟着看过去,那是一个笑容温和而儒雅的男人,无论谁上前来打招呼他都会与之礼貌地交谈几句。 这样的人,不像是一个商人。 早有严律,后有严行舟,商人在秦璐的眼里总是有那么点铁面无情的感觉,也许他们平日里都是温文有礼的,但眼神里总还是留着那么点冷锋。 然而这个男人不是,他的双眸中满是谦逊与温和,看起来更像是一位学者。 这一瞬间,秦璐甚至有种感觉,把林悠南身上的烟灰色西装替换成棕褐色的毛呢大衣,再给他架上一副黑框镜,也许会合适的多。 “这才是真的绅士啊。”秦璐小声嘟囔着别开眼,“跟这个人一比,我感觉严叔叔简直是个冷面修罗。” 然后她就收到了冷面修罗的指示,让她去场中跟林老爷子打个招呼。 两分钟前,冷面修罗正在和林家老爷子聊天,间隙随意地在场上看了一眼,就看见某个小鬼一直盯着林家大少。 “行舟啊,那个小姑娘就是秦璐吗?”林老爷子顺着严行舟的目光看了过去,“年纪轻轻的就拿了国际大奖,可真了不起啊。” “我直接喊她过来跟您打个招呼,她不太懂这些事还请您海涵。” “客气了客气了。” 秦璐在沈越的督促下很快走上前来,笑容可掬。 “林爷爷好,我是秦璐。” “好好好。”林老爷子笑容满面,“待会儿你要表演什么曲子啊,我很期待啊。” 秦璐看着乖巧得不行,“爷爷,我今天拉的曲子您肯定喜欢呢。” 然后严行舟就看着秦璐用那张欺骗xin极强的乖巧笑容和林老爷子迅速拉近了关系。 直到时间迫近秦璐不得不准备上台,这场天南海北的交谈才终于画上句号。 秦璐走后,林老爷子兴致勃勃地跟严行舟开口:“我们家老二好像对小璐很有好感,到时候他们要真能走到一起那可就太好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姑娘,一定很适合做我的小孙媳妇。” 严行舟脸上的笑容淡到几乎看不出来。 “这些事都得她自己拿主意,我管不了她。” 而在场上找了一圈的林默惜终于在休息室抓住了刚回来的秦璐。 “小璐你去哪儿了!”林默惜今天穿着一身宝蓝色西装,贵气十足,此刻微皱着眉头的样子就像童话书里走出来的小王子,“我满场找你!” 秦璐作为一个颜控看得那是心满意足,“我刚才出去逛了一下,和林爷爷聊了一下。” “你和爷爷见面了?”林默惜直接拉起秦璐的手就往休息室走,“爷爷刚刚还跟我说很期待你的演出呢。” “对了。”小王子走进休息室又回过头来,“你怎么没有穿我给你选的衣服呢?” 沈越识趣地没有跟进休息室,偌大的休息室里只剩下两个人。 那双黑瞳里浮现星点的失望足以引爆人的负罪感。 “这件不好看吗默惜?”秦璐语气温柔。 “好看是好看……”林默惜小声嘟囔,“可不是我选的……” 秦璐眯眼笑,“你的那条我下次再穿好不好?” “那我要补偿!”林默惜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什么补偿?” 少年不回答,手直接环了上来,封锁住秦璐回避的空间后直接低下头。 林默惜的唇齿间带着一点淡淡的薄荷味道。 他伸了舌头却没有把这个吻发展下去,就像是用舌头和秦璐的舌头打了个招呼一般。 “你怎么总是这么突然?”秦璐被薄荷味的少年突然强吻,心情倒是不坏,脸上笑得灿烂。 “要不是待会儿你还要上台演出,我还想更突然一点……”林默惜一脸单纯无辜地说出带点颜色的话。 秦璐歪了歪头,“你还想突然做点什么?” “喜欢一个人当然会想要和她做很多事情。”林默惜握着秦璐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但我会努力忍住的。” 林默惜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双眸中跳动的情愫毫不掩饰地展现在秦璐眼前。 可爱至极。 刘承是林家的管家一般跟着林默惜活动… _(:3」∠)_是我写的不够清楚吗 给大家跪了。 32.黑拳 在休息室得了便宜的小王子开开心心地离开,找到了场中待会要作为发言人上台的林悠南。 看着弟弟又是满脸兴奋,林悠南也知道原因了,“又去看秦小姐了?” “嗯!”林默惜使劲一点头。 “林总。” 身边女声响起,林悠南侧过头去看向来人,笑得温和:“你好,有事吗?” “你在对发言稿吗?” 在林氏晚宴,除去那些身份显赫的来宾之外自然也不乏各种想要攀高枝的人。 她们有的是二流艺人,有的是处于中流挣扎的商家子女,虽说出处各有不同,但她们的目的却是出奇的一致——上位。 女人和林悠南没话找话地聊了几句,林默惜实在看不下去,直接开口赶人:“这位小姐你打扰到我们了。” 女人面色一僵,“不好意思……” “知道不好意思就别麻烦你再来打扰了。” 女人讪讪地离开。 “我觉得这种女人真的应该给她们开一个上位补习班,教她们怎么样礼貌而不失涵养的搭讪,而不是挤着自己胸口那二两ro跑来尬聊。”林默惜看着女人的背影,脸上满是不耐。 漂亮的面孔无论说出怎样刻薄的话语都丝毫不显恶毒,林悠南强忍着笑意,“默惜,以后不可以对客人那么不礼貌。” “好的哥哥。”林默惜不甚在意地点点头,对于兄长这种绵软无力的教育早已习以为常。 说话间,周围的灯光已经暗了下来,一束强光打向舞台,林默惜立刻转过头去聚jin会神地等着,林悠南却是低着头还在看自己手头上的发言稿。 他对这种密密麻麻的文字确实不太擅长,因此每次发布会都要花格外长的时间去处理发言稿。 然而等到掌声结束,台上响起琴声的一瞬间,林悠南也顾不上手上的稿子,直接抬起头朝舞台的方向看了过去。 舞台上的人一袭白色长裙被舞台光照得熠熠生辉,目光因为完全沉入音乐中而显出几分矜贵高冷。 这场演出没有钢琴伴奏,是纯小提琴独奏,因此对小提琴演奏者的表现力以及控制力要求会更高。 很显然,台上的人完全驾驭住了这偌大的一方舞台。 她的乐声不显单薄又十分抓人,只要被抓进这流淌着的音乐洪流中就再也无法抽身而出。 直到曲终,林悠南才回过神来。 “林总,马上要上台了。”助理在一旁提醒了一句,林悠南才发现林默惜已经冲到了那一袭白裙的女神身边。 林默惜把演出结束后的秦璐带下台,就被林老爷子叫走了,秦璐从侍者那拿了一杯酒,悠闲地站在台下。 台上的男人正在进行本次新品系列名称由来的介绍,语速不急不缓,咬字清晰又圆润,配上那温润醇厚的声线,真是一种听觉的享受。 这么一个儒雅的人往台上一站,就连他偶尔忘词要瞄一眼台下的提词器都不显局促。 秦璐从来不否认自己是一个感官动物,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好听的声音,还有一些舒服的事情。 所以她从不反感和自己不讨厌的人发生xin关系,哪怕他们才刚认识,甚至不认识。 秦璐靠在场中的柱子旁,脑袋里已经开始想象台上这样一个温柔的男人在床上会是什么样的姿态。 会和现在有截然相反的样子,出现一些攻击姿态,还是会保持现在的样子,不温不火呢? 秦璐啜了一口杯子里的白兰地,用舌尖舔了舔杯口。 有点想试试。 “你在这儿呢,让我好找。”沈越不知何时绕到了秦璐身后,“你电话响了。” 秦璐这才回过神,从沈越手里接过手机,也没来得及看来电人就接了。 “喂?” “璐姐。”电话那头是压低声音的赵谦,“我在陆哥家门口蹲了好几天,终于蹲到他出门了。” “你现在在哪?”秦璐问。 “你先别问我在哪,我跟你说,我总算知道陆哥之前一瘸一拐的是怎么回事了。” “怎么回事?” “陆哥现在好像在一个地下拳场给人打黑拳!之前你说他走路怪怪的,我现在结合这件事一品,可能是被打伤了啊!” 打黑拳这三个字对于秦璐来说有点遥远,但后半句话告诉她这件事危险系数应该不低。 “那他现在在打着吗?还是什么?”秦璐甩开沈越到紧急出入口。 “我不知道啊!”赵谦听起来很焦急,“这个地方是vip制的,我想进也进不去,璐姐算我求你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你把地址给我。” 不过半分钟,秦璐就收到了赵谦微信发来的一个定位。 那正处a市郊区,秦璐对那块并不熟悉,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才拨出去一个号码。 “齐斯,你知不知道打黑拳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 十五分钟后,齐斯的车已经到了会场门口。 秦璐刚坐上车,严行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想了想,直接把手机关了。 “走吧!” 齐斯也不再问原因,油门一踩到底。 到了拳场入口,外观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饭店,秦璐正在考虑怎么才能混进去,就看见齐斯走了过去。 门口的人上前阻拦,只见齐斯掏出一张卡往两人面前亮了一下,两人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礼貌而恭敬。 进了拳场,秦璐才忍不住问了一句,“齐斯,你刚才给他们什么东西了?” 入场口人很多,齐斯将秦璐护着往里移动,“他们老板的名片。”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执行过卧底任务,各市地下拳场都熟。” “……”原来特种兵还需要做这种事。 秦璐跟着齐斯走到深处,只见中间一方擂台赫然在目,上面两个带着拳击手套的人互相殴打,其中一人已经满脸是血,却依然在台上踉跄着坚持不肯倒地。 看台上已经满是唏嘘声,秦璐仔细地看着台上满脸血的人,辨认出不是陆时之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擂台上的裁判举起另一人的手宣告胜利者的时候,那个用牙齿咬着把拳击手套卸下的人慢慢转向秦璐的方向。 只见那人脸上也有少许淤青,但都只是些皮外伤,汗水从他的脸颊和后颈不断滚落,滑过胸腹部轮廓清晰的肌ro。 两人在观众的欢呼声中四目相对,陆时眼中犹如狼般的凶狠还没来得及敛起,在碰到秦璐视线的一瞬才完全消散。 33.被咬 “嘶……你轻点行不行。”陆时浓眉紧皱,“你是想把我疼死吧?” “怎么会呢。”秦璐手上拿着酒jin棉球,笑得无辜,“学长你连黑拳都敢打怎么会被疼死呢,就算要死也应该是被人打死啊。” “就他们要打死我还有点难。”陆时说。 “只是把你踢得走路都一瘸一拐的而已。” “……” 又被堵回来一次的陆时直接上手给了秦璐的后脑勺一下,“你今天是不是想死了?” “我只是在想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而已。”秦璐收回手。 陆时不答,却看向车外的齐斯。 “这男的又是你什么人?” 会打的人一眼就能认得出同类,陆时仅刚才一眼就看得出秦璐身边这个男人绝非普通人。 “保镖?” 秦璐抿了抿唇,“你可以这么理解。”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齐斯到底是自己的什么人,当时秦胭把齐斯带到她面前的时候也只是说让他陪着她出国而已。 她不了解齐斯,除了知道他姓什名谁,马上就要离开她回到部队里去之外,其他一无所知。 齐斯不说,那秦璐也不问,他们两个人之间好像已经形成了这种默契,就像今天齐斯也不会来问秦璐为什么突然要来到这里,为什么会拉着这个少年上车里上药一样。 “你家在哪?送你回去。”秦璐想开机给赵谦打电话报个平安,又想起被自己扔下的晚宴,顿感头疼。 “谁说我要回家了。”陆时推开秦璐的手,“我等下还有两场要打,你先走吧。” 这时,齐斯敲了敲车窗。 “严先生来电话了。” 看来是严行舟找不到人直接把电话打到齐斯那去了。 “齐斯你先接。”秦璐说,“就说没看见我。” 陆时嗤笑出声,“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我这不是怕学长你被人打死没人给你收尸吗?”秦璐莞尔。 陆时简直要被秦璐活活怼死,气得直接一把把人压车坐上了。 “没想到学妹你这么关心我。”他眼底凶光毕现,唇角恶狠狠地上扬,看起来痞气十足,“那就给我点甜头为我加加油吧。” 说完,陆时直接低头咬了上去。 真的是咬,秦璐嘴唇上猛地一疼,感觉下唇都被他咬出了一小排牙印。 她张嘴欲叫,就被人粗鲁挤入的粗热ro舌堵了回去。 他还是吻得那么狠,又凶又急,好像一匹饿狼,恨不得一口气把人生吞入腹,不断搜刮掠夺着秦璐口中的甘液。 秦璐恼于他一开始咬下来的那一嘴,手握成拳不断地捶打陆时的胸口。 陆时却是一动不动,只是上半身不断下压,把秦璐的两只手硬生生地夹在了两人身体中间。 舌头被缠得又疼又麻,秦璐感觉自己的嘴唇应该也肿了,陆时的手已经把她的内衣推了上去,强硬地捏住了弹跳而出的ru房。 那两团饱满的奶完全符合陆时内心的幻想,又香又滑,软得就像是水球,只要一用力ruro都能从他的指缝间满出来。 估计就光是用这个夹着他的ro棍子都能爽死。 正当陆时跃跃欲试的时候,车外传来齐斯的冷声。 “严先生让你接电话。” 狭窄空间内膨胀的情欲一下冷却下来,陆时撑着身体坐了回去,秦璐则是不走心地将衣服往下拉了拉,就连嘴唇上少年的唾液都没有擦拭一下,直接降下车窗。 “喂,严叔叔。” 秦璐穿得单薄,从外就能明显看出移了位的内衣,齐斯不需要过多猜想就能知道刚才在车里发生了些什么。 电话那头,严行舟目光冷得让沈越都开始打哆嗦。 “在哪?” “我刚喝了点酒有点醉,在女厕所休息。” 秦璐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谎。 “别撒谎。”此刻的严行舟对秦璐的谎言半点耐心也没有,“要我去接你?” 刚才林默惜提出想要让秦璐当这一季新品的代言,要知道高端品牌本就难以拓展,这对于秦璐这样的新人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然而在这个敲定代言人的重要时刻,当事人竟然从会场蒸发了。 沈越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痛心疾首。 “你去了哪里我想查立刻能查到。”严行舟的重点却和沈越不一样,“老实点。” 挂断电话后,陆时已经靠在后座上,满眼戏谑地看着秦璐。 “你赶紧回去吧,大小姐。” “学长,我说真的。”秦璐认真地看着陆时,“是你帮我在前,如果你有什么困难你不要瞒着我。” “知道了,你可真啰嗦,老了之后应该很烦人吧。”陆时抬手秦璐的脑袋上拍了一下,“你先回去,我打完了之后会联系你的。” 知道自己劝不动陆时的秦璐也只能暂时放弃。 路上,秦璐已经把刚才的痕迹用化妆品盖了盖,等回到了会场大老远的就在门口看见了黑着一张脸的严行舟。 秦璐自知理亏也不辩驳,老老实实地走到严行舟身边扯了扯严行舟的衣袖,“严叔叔怎么这么急啊?” “是林氏想签你做代言人啦。”沈越从一旁走过来,“结果你人没了,场面真的很尴尬哦。” 沈越的话秦璐听听也就算了,毕竟严行舟不可能会在意一个林氏的代言。 回去路上,齐斯单独开着一辆车,秦璐坐在严行舟的车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懂点事?” 严行舟语气听起来有点疲惫。 “今晚这种级别的晚宴你都能跑,以后还有什么你不敢做的?” 秦璐瘪着嘴,“我不是来当表演嘉宾的嘛,表演完了还有什么事儿啊。” “那你看看别人都在做些什么?” “我都有严叔叔了哪里还需要去卖笑换大腿抱啊?是不是啊严叔叔!”秦璐狗腿地凑过去抱着严行舟的胳膊。 严行舟嫌弃地甩开狗腿,“开车,别闹。” 然后秦璐又笑嘻嘻地退开。 红灯,严行舟侧过眸睨着秦璐嘴唇上的伤痕。 伤口很浅,只能隐隐看出一点点,但那似乎被舔吮过度的红在嘴唇边晕开,唇妆也无法完全遮盖,让严行舟眉心有些发疼。 在这种时候他应该训秦璐两句,可看着那伤痕累累的双唇,严行舟脑海中却不自觉地浮现了那个呼吸暧昧交织的夜。 那股带着酒气的甜香仿佛还在唇边。 34.周云深 林家晚宴过了好几天,陆时的联系一直没来,酒吧也一直没安排演出,秦璐还是在访谈的世界里穿梭。 “怎么又一脸不高兴啦。”沈越一上车又开始看手机。 “无聊。”秦璐说,“艺人的生活都这么单调吗?” “哎哟小祖宗,你可不是一般的那种艺人,你可是搞艺术的,哪能随便接通告呢!”沈越从手机里抬起头,“形象崩了就不可逆了!” 秦璐刚想吐槽沈越这ying阳怪气的话,沈越的电话就响了。 接电话的过程中,沈越的表情变得有些为难,一边应着电话那头的人一边看着秦璐。 电话挂断后,沈越迟疑着开口,“现在有个民国剧组的通告…” “剧组?”秦璐一愣,“我不会演戏啊。” “也不是要你去演戏…”沈越说,“他们缺一个会拉小提琴的背景板…” “……” “刚给我打电话的是周云深的助理,那个剧组确实是大制作,一流导演一流剧本,现在就为了个背景板在公司内部搜刮会小提琴的艺人…虽然有点不可理解不过也可以看得出成品品质一定很高。”沈越看秦璐没接话赶紧补救,“而且你去剧组看看,认识认识人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时间也不长,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我推了也行。” 然而秦璐的重点已经扣在了别处。 周!云!深! “而且你现在是新人,以后发展路线还没有定下来,多方多面都要……” “我去!”秦璐眼睛都放出光来,只要能见到偶像谁还管他背景板不背景板的。 反正秦璐也没打算能在娱乐圈走得多好,早就做好了玩够了就退隐的打算。 沈越没料到秦璐答应得这么积极,还愣了一下,“哦、哦,那我现在给他回电。” 然后很快敲定了入组时间。 因为本来这段戏也不长,剧组那边让秦璐直接进组,反正没几天也就放出来了。 第二天,秦璐就拎着包进了《旧上海》剧组。 这个剧是一部谍战剧,周云深在里面的角色是一位商界大佬。 而秦璐要演的,就是周云深那几场戏后面的背景板。 因为周云深对场景要求极高,基本上一切都求最真实,秦璐进组第一天还拿到了由导演助理送来的乐谱,要求她在剧中演奏出当时周云深对戏时的bgm…… 虽然秦璐也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要求,不过还是按照导演的要求,认认真真的练了一下午。 到了傍晚,沈越让秦璐先去试个妆。 “背景板还要试妆?”秦璐表示不解。 其实沈越也是第一次跟周云深打交道,只是听说过这位影帝在布景上的jin益求jin,如今亲眼见识到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嗨呀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试试不吃亏,万一给你一个近景呢!” 虽然是个背景板,不过秦璐扮演的可是在高级舞厅演奏的小提琴手,穿着自然不会太朴素,加上本来那张脸随便化化也足够好看,配上一条珍珠白的旗袍,看起来高贵得根本不像一个背景板。 沈越显然十分满意,见化妆间四下无人就开始拍马屁,“你可真是个衣服架子啊,就这样子拍个照说是女一号我估计都有人信。” “哎呀,我以为是谁呢,这不是沈大经纪人吗。” 沈越话音未落,门口方向就传来了一个女声,“带着你手头的新人来串串场?” 秦璐看向来人,一眼就认出那人旁边的人—— 当红女星苏泠,刚刚开口的是她身边的助理。 “哎哟我的天呐,苏姐,好久不见你怎么越来越美了!”沈越立刻迎上前去,满脸热情。 “哎哟你可别损我们苏姐了,毕竟你带的可是女一号呢。”苏泠身边的人讥嘲地看了秦璐一眼。 听着这人不ying不阳的话,秦璐倒是突然有点想笑。 这人到底是多么在意女一号的位置啊。 “哎,对了,马莉,这位大牌演的是什么啊?”那人又看向化妆师。 “我演的是背景板。”秦璐直接接过话头回答,笑得温和优雅,“没有台词的那种。” “柔柔,你怎么跟人家说话的。”这时,苏泠才终于开口,“新人能够有锻炼的机会不容易,沈哥那么说也是为了鼓励鼓励新人对吧?怎么可以这样说别人呢?” 脸上善解人意的样子差点让秦璐信了她真的是一朵盛世白莲。 “是,我知道了苏姐,其实我的话也没别的意思啊,就是跟沈哥开个玩笑嘛。”柔柔也吐吐舌头笑了笑,“秦小姐也别在意哦,我们和沈哥比较熟所以说话也比较直。” 俩人自说自话的走了之后,刚才被点名的化妆师马莉才弱弱开口:“秦小姐是被周影帝点名过来的,她们可能有点在意,想给你个下马威,不用在意她们的话。” “也就是因为这个景就是用来专门拍这段剧情的,其他演员都在别的景,要不然这苏泠肯定专心跟女二号撕逼了。”沈越也跟着安慰了秦璐一句。 秦璐本来就不在意,听了两人的话也就跟着笑了笑。 回去的路上沈越又不知道接了个电话猫到哪去了,行走在大上海街道的布景中,秦璐瞥见一辆与整个时代背景十分格格不入的宾利。 宾利旁边靠着一个男人,手上衔着一支烟。 秦璐愣在了原地。 她幻想过很多次真正和周云深见面时会是什么样子,却没想到会在这样一个时刻偶遇。 男人没有穿正装,一身休闲装硬是被强大的气场撑出一股超模般的高级感,香烟的星火在黑暗中明明弱弱,带着些烟雾,飘散开来。 就这么一个夜色中的侧脸,让秦璐硬是三秒钟没喘上气来。 清早,秦璐被沈越抓去走场,虽然秦璐也不是很懂一个背景板为什么要走场,不过还是跟着去了。 没有台词,导演那边索xin连剧本也没有给,有的只有一份琴谱。 化妆间里,苏泠换好了戏服——正红色的旗袍,妖娆得就像一朵玫瑰,此刻坐在最豪华的化妆椅上,笑颜如花。 能让她发笑的不过也就是助理柔柔说的那些diss其他女艺人的话,秦璐一向不喜欢这种踩别人的八卦,化完妆就拎着琴箱出了化妆间。 闲着也是闲着,秦璐从琴箱里拿出小提琴。 这首曲子对拉惯了古典乐的人来说难度确实不高,仅昨天一个下午秦璐已经非常熟练,现在又过两遍也只是单纯为了保险罢了。 谁让她是第一次拍戏呢。 就在秦璐放下琴弓准备休息的时候,回头就看见已经换上戏服的周云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看样子站了有一会儿了。 不得不说,旧上海的打扮真是太适合他了。 黑色的长风衣下是符合时代的西装马甲与白衬衣,利落的背头气场十足,眉梢眼角间的那股从容不迫简直就像是当年在上海滩叱咤风云的业界传奇本尊。 “打扰到你了吗?”周云深的声线是演艺圈出了名的磁xin低音炮,这一开炮就炸得秦璐耳朵发热,“昨天突然拉你入组,不好意思,一切都还习惯吗。” 语气温和,措辞礼貌,让秦璐的心血立刻沸腾了起来。 就在秦璐想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苏泠从片场走了出来。 “周先生,导演说各就各位了。” 周云深回头看了一眼,又重新看向秦璐,“我们进去吧。” 35.勾引 这场戏上演的是苏泠饰演的女间谍勾引周云深饰演的商业大佬,借此获取大佬的商界资源。 苏泠那一身红旗袍尽显妖娆,走进片场的时候秦璐就听见好些工作人员低低地‘哇’了一声。 开拍后,她也确实卖力,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是妩媚风情,整个人趴在周云深身上画面香艳至极。 秦璐的角度正好能看见摄像头拍摄不到的死角。 那里,苏泠的膝盖正开始不规矩地前伸,尝试摩擦周云深的腿间。 然而下一秒,周云深就朝镜头抬起手,“停一下。” 苏泠脸上闪过短暂的惊讶,随即站起身。 “你未免用力太猛了。”周云深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坐姿,看着乖巧站到一旁的苏泠,“有些动作剧本上没写就没必要自己加,如果状态不好可以休息一下。” 出了戏,周云深眸中那点似有若无的火收得干净,表情也完全从戏中抽离出来,变得礼貌而疏离。 闻言,苏泠的脸白了两分,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眼看着气氛有点僵,导演赶紧出来圆场,“苏泠你要是哪里放不开我们可以换替身上,你是女演员嘛我们也都理解的。” 苏泠摇头,“不用,我可以。” “啧啧,这哪儿是放不开啊。”沈越给秦璐送水的功夫还不忘幸灾乐祸,“苏泠能用替身却不用那用屁股想也是为了勾搭影帝啊,谁知道影帝满脑子只有戏,根本没有她,连硬都没硬一下,你说多失败。” 这时秦璐才注意到周云深的双腿间一直毫无反应。 一般来说有这种激情戏,就算演员本身互相之间没有情愫,也会出现生理反应。 苏泠长相妩媚身材火辣,总自诩是男神收割机,结果到了周云深这却像是坠入深潭的石子,根本搅不起多大波澜,简直是耻辱级别的事件。 怪不得沈越笑得那么开心。 秦璐喝了一口水,赶紧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苏泠本来就是出了名的玻璃心,这回被影帝说了表面上强装淡定,肯定要回去嘤嘤嘤。”沈越偷笑的样子简直贱到无以复加。 苏泠会不会回去嘤嘤嘤,秦璐不知道,她只知道苏泠在片场对着周云深的态度完全和昨晚是天壤之别,谦虚勤恳地一次又一次按照周云深给出的方式去修改自己的表现方法。 但在周云深那,却始终差了那么一点点。 直到上午的拍摄结束,这条还是没过,苏泠离开片场的时候眼神都有点恍惚了。 结果中午午休的时候,就传来苏泠脚踝扭伤的消息。 导演亲自去看,扭得还挺严重,至少三天不能下地,下地后能不能拍摄又是一个问题。 午饭后,秦璐听着导演和副导演在商量着替身人选的事情。 蹲在片场角落的秦璐感觉自己坐不住了。 “请问…我能试试吗?” 导演原本都没注意过秦璐,这么定睛一看立刻眼睛一亮。 “你是云深带来的人对吧,这倒巧了,过来试试也无妨。” 秦璐壮着胆子走上前去,朝周云深笑笑。 周云深迎上秦璐的目光。 “那你先看看剧本吧。” 沈越眼疾手快直接给秦璐把剧本递了过来,秦璐看这场戏看了一上午,其实对苏泠的台词早就已经记住了,然而剧本却翻得格外的慢。 在翻剧本的时间里,秦璐不断地在回想之前周云深跟苏泠说的那些话,思考着不能再犯前人犯过的错误。 毕竟这是她短时间内能接近周云深最好的机会,不得不一再慎重。 开场,因为是对手戏,周云深配合着秦璐入座,秦璐没有像苏泠一样一开始就坐在周云深的扶手上,而是选择坐在他对面。 珍珠白旗袍下的躯体婀娜娇美,站着的时候显得高贵优雅,坐下了之后二郎腿一翘,露出xin感的腿部线条。 桌子下,那双白色高跟鞋勾了勾男人裤脚后,脚从鞋子里脱离出来,就一寸寸顺着男人的腿往上爬。 秦璐没有穿丝袜,就是雪白的光腿,脚趾勾着男人黑色的西装裤,黑白对比显出一股格外的情色。 很快,那只脚来到了男人的大腿间,又不急着进攻,而是缓缓地摩擦着结实饱满的大腿内侧。 桌上,女人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眼神自然地放在不远处的舞台上,时不时地给男人一个眼神。 “先生,一个人吗?” “有什么事吗?” 周云深早已入戏,目光中温度渐起。 “那,方不方便靠近点说话?” 男人直接站起身坐了过去。 秦璐鞋子还没有穿上,光着的腿直接翘在了另一条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周云深的小腿。 桌上,女人纤细的小腰往男人的方向靠,示意男人附耳过来。 周云深侧过头先看了秦璐一眼,才将耳朵附了过去。 这里没有台词,秦璐朝着男人的耳廓柔柔地吐出了一口气。 那口气几乎能将人的骨头一口气都吹到酥软,男人侧过身自然地捏住了她的下巴,端详着那一双红唇,目光是似风雨欲来。 秦璐的唇弯出弧度,两只手握住男人的小臂。 “您的手好烫。” 她的声音已经哑了,听起来已经比男人先一步动了欲。 一旁的导演听着都觉得喉头发紧。 秦璐这时将身体往前倾,以男人的手臂为支点,上半身倚进了周云深的怀里。 周云深身上有一股隐隐的烟味,让秦璐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天夜里那个惊艳的侧脸。 “先生……” 午休时间,片场的人不多,但仅剩的几个工作人员都猫了过来,聚jin会神地看着两人的对手戏。 “cut!”导演满脸兴奋,“非常好!待会就按照这样走一遍就行,化妆组和服装组准备一下待会儿给人换衣服!” 秦璐从周云深怀里恋恋不舍地下来,接过副导演递过来的剧本,笑得像偷到了鱼的小狐狸。 他硬了。 外面有大衣遮挡,如果不仔细看可能看不出来,但秦璐刚才人坐在周云深怀里,那可是清清楚楚地用身体感觉到了。 周云深刚点了一根烟就被导演拉了过去。 “你们东旗的人就是不一样啊,我看这小姑娘挺有前途的,以后多照顾照顾人家。” 他吸了一口烟低头笑,回想起刚才怀里那个小丫头看着自己的眼神。 那种直白又坦率的喜爱就像在那双眼眸中弹跳的火舌,与其说刚才那一切是表演,倒不如说是本能。 36.你好硬 这段戏被抢,第一个爆炸的当然是苏泠。 要知道娱乐圈哪个人不想和周云深有亲密戏,可以说这部戏的女一号就是因为有这段和周云深的对戏才造成如此激烈的竞争。 她好不容易打败了竞争对手,明明带资进组却在周云深面前大气都不敢喘,结果只是因为一不留神扭了一下就错失了机会!? “苏姐别生气啊,明明是那个周影帝怪怪的啊。”柔柔在旁边不停地劝慰,“苏姐演戏的时候连我都忍不住咽口水,他作为一个男人竟然无动于衷,还能冷冷淡淡的批评,会不会是同xin恋啊……” 话还没说完,柔柔就被苏泠一巴掌打到了地上。 “管他是不是同xin恋,我要的是绯闻和热度!” 周云深啊,那可是周云深啊! 多少少女的梦,半个演艺圈的女人都会觊觎的男人啊!这样一个男人,要是能攀出一个绯闻的热度,可以少奋斗多少年啊。 更何况周云深一向绯闻极少,干净得就像修行僧一样,现在退隐状态就更是难以捕捉,如今这么一个大好机会摆在苏泠面前,不抓住才是傻子。 苏泠冷冷地看着柔柔,“照片拍到了吗?” 柔柔捂着自己的半边脸,摇了摇头,“不好拍……加上他叫停得太快了……” “废物。”苏泠瞪了柔柔一眼,一瘸一拐地走到另一边拿起手机。 照片没拍到也就算了,她苏泠的戏,能说抢就被抢吗? ※※ 秦璐这两天在剧组那简直过的可以说是神仙日子,老船儿不在身边管着,齐斯负责她的生活起居,每天还能见到男神周云深,真是梦都不敢这么做。 房间里,秦璐正在抱着剧本读,手边就是一碗红提,皮被去得干干净净,乍一看就像是一碗堆成山的玉球。 沈越来看望秦璐一眼,就看见她如此骄奢y逸。 “……你这简直是皇帝日子啊。”沈越吐槽了一句就伸出手准备拿一颗红提,然后被秦璐毫不留情地一掌拍开。 “这是齐斯给我剥的,你不许吃!” “……” 沈越委屈地收回手,“好好好我不吃了。”目光又看向秦璐手上,“哎我说句实话你别不乐意听啊。” “说。”秦璐头也不抬。 “你背台词真没什么用,后期都得换成苏泠的声音,这段戏也不怎么拍女主的脸,就连个口型都留不下来,还不如别浪费时间在台词上,多琢磨琢磨走位呢。” 沈越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并没有过多可惜的表情,似乎这些事情已经是再普通不过的事。 这些事情秦璐当然知道。 但和她演对手戏的人可是周云深啊。 观众看不看得到,秦璐才懒得管,只要周云深能看到,能听到那也足够了。 更何况,最后这场戏十分有看点。 女间谍的身份已经暴露在了大佬面前,大佬动了情,女间谍不愿再利用大佬,违背组织的意愿选择离开,离别前夕两人摊牌,却干柴烈火。 这场戏尺度很大,将ca入前的前戏几乎都做了,虽然导演顾及到画面效果采用以剪影的方式呈现镜头,但很显然光靠借位是不够的。 片场,两人手上各持着高脚杯,秦璐先抬起手抿了一口。 “你已经决定了?”周云深入戏极快,此刻站在秦璐面前已然是那个旧上海叱咤风云的商业之神,语气平静中隐含失望,“哪怕我已经知道你是谁,我也准备帮你完成你想做的事情,你还是要走?” 秦璐放下酒杯,“对不起。” “我想听的不是这句话。”周云深走上前去,直接将人禁锢在自己怀里,“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两人距离近在咫尺,秦璐能清楚地感觉到男人微凉的鼻息。 “我知道,可我不能说。” 秦璐仰起脖子,在男人的嘴唇上啄了一口。 周云深的嘴唇很软,有一点凉,就像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股距离感,让人生畏却又由衷的着迷。 这一个吻就像是在充满瓦斯的房间出现的一个火星,周云深几乎是下一秒立刻扣住了秦璐的后脑深深地吻了下去。 天雷勾地火,秦璐的手顺势伸入男人敞开的外套里。 很显然周云深出道这么多年从未在健身上懈怠过,无论是线条饱满的胸肌还是背后结实的背肌,手感都好得无可挑剔。 吻戏,只要看起来激烈即可,其实未必吻得真的有多深。 然而秦璐主动探出舌头,趁周云深的注意力有些被自己那双手拉走的时候撬开了他的牙关。 周云深身体一僵,手随即按照剧本设计顺着旗袍的开衩摸了进去。 女人的臀瓣的形状圆润饱满,被男人的大掌半包着,握了一手白腻。 情欲的温度节节攀升,整个片场被这么一方屏风隔开,屏风内一片旖旎。 周云深加重力道,手狠狠地捏住秦璐的屁股,另一只手则是找准裙摆,往旁边一扯。 布料撕裂的清脆声响过后,旗袍摇摇欲坠地挂在秦璐身上。 xin感的吊带勾连着内裤,腿缝间的布料已经出现了一道长形的水痕。 秦璐的小腹不断隔着裤子挤压着男人膨胀坚硬的ying茎。 好硬,好热,隔着一条裤子也能清楚的感受到。 如果一整根ca进来,得有多爽? 她嘴唇主动离开了男人的双唇,顺着周云深的唇角往下吻,停留在男人的脖颈,轻喘着流连。 “你好硬。” 这句话秦璐声音压得很低,确保不会被收音收到。 她抬头对上男人危险的目光,手勾在男人的脖颈上就像一株妖娆的藤,如兰吐息就那么似有若无地喷吐在他的后颈。 导演在屏风外看着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剪影,画面上无论是女人的那种柔,和男人的刚,以及那种恰如其分的ro欲都展现得很好。 剧组的所有成员几乎都屏住呼吸的一刻,突然听外面传来苏泠的声音。 “王总您怎么来了?” 短短一句话打破所有气氛,导演赶紧喊了停,秦璐从周云深的颈窝抬起头,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周云深的风衣裹住。 “你记得换好衣服再出来。” 秦璐这才想起自己的戏服刚才被撕开了。 然而眼前的男人哪里像是做过这件事的人,表情云淡风轻地替秦璐拢了拢大衣的衣领,转身走了出去。 37.杀青 投资方其中之一的永泰制药ceo王康突然驾到,剧组当然不得不重视。然而人一来就是有备而来,笑容满面,礼貌有加,但话里话外就是说对这段换替身来演很不满意,明里暗里有要撤资的意思。 虽然这对秦璐来说倒是无所谓——反正人也摸了,瘾也过了,但对剧组来说就不一样了。 要知道周云深的时间那可不是一般的金贵,那怕耽搁一天都是致命的,更别说等苏泠脚好了。 但投资方的话也不能当放屁不是。 “我知道周影帝忙,但是云深你不是最注重拍戏的品质的吗?”王康说,“苏泠好歹也是科班出身的一线演员,你随便找个替身来,哪儿能演出那股味道啊?” “王总,都怪我脚在这个时候扭伤了……”苏泠适时地搭腔,还看了自己脚踝一眼,“其实不是剧组的错……” 王康立刻爱怜地摸了摸苏泠的头发,“你这几天先安心养伤,剧组肯定不会那么不通人情的。” “王总,东旗也是投资方之一。”周云深淡淡开口,“我在片场决定用替身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谁也没说这有问题不是。”王康还是满脸堆笑,“我再怎么说还是满身铜臭气比不上你们这些艺术家,投了钱就忍不住会对这件事多点关心。” 《旧上海》这个剧本来在开拍前热度就已经很高,又因为有周云深的加入,现在粉圈基本都在翘首以待,投资赞助是稳赚不赔,现在各大投资商抢赞助席位都抢不过来,王康自然也知道,本来也没想着撤资,就是来帮着苏泠出个头罢了。 可没料到这周云深竟然不买账,半点便宜没捞到还把自己推上了一个尴尬的位置。 “如果王总在投资上有顾虑可以随时撤出,撤出的部分东旗补上。” 周云深自王康来,到说出这句话,脸色都没变过。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苏泠可真是坐不住了,毕竟她是带资进组的,要是王康真觉得下不来台撤了资,自己在剧组里还有什么好日子过,赶紧在柔柔的搀扶下站起身,挽上王康的胳膊,“王总,算了吧,说什么撤资,多伤和气。” 王康虽然心有不快,但好歹苏泠已经给了台阶,也只能顺着往下走。 “你们找的替身到底是哪位啊怎么片场都没见人呢?” 秦璐坐屏风后面一听自己被点名,也懒得换新衣服,直接把男人的大衣扣上扣子,走了出去。 “王总好,我就是苏姐的替身,我叫秦璐。” 走出去的瞬间秦璐脸上的表情已经变了,黑色的大衣松松地穿在她身上,艳红的旗袍领立刻在王康心头绽开了一支蔷薇花。 “真的不好意思,我们真的是出于无奈,是因为苏姐脚扭伤了,也不能耽误拍摄进度对不对,场地呀,人工呀,哪里不要钱,这不也是为了把您的钱花在刀刃上嘛。” 秦璐语速不疾不徐,语气不卑不亢,听上去就极有说服力,更何况漂亮的面孔言笑晏晏,温言款语的纵使是多么铁石心肠的人也该动容了。 王康自打秦璐走出来,眼神就没挪过窝,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璐,豆泡似的眼袋里都装着浓浓的色欲。 “秦小姐真是善解人意,几句话就说在我的心坎上了。” 然而苏泠也忘了去争王康的关注,只是死死地看着秦璐身上那件黑风衣。 那是周云深的风衣。 她费尽心机折腾了这么一番也没能和周云深沾上半点关系,然而此刻秦璐却套着他的衣服,和王康谈笑风生。 苏泠虚挽在王康手臂上的手不知觉地握成了拳,面上的笑容也开始发僵。 王康对此却是全然不知,对着秦璐一个劲的夸。 “如果早知道替身是秦小姐这么优秀的人,我也不会特地从外地赶回来了。”王康笑着,脸上的皱纹都被挤成了一堆,“不知道秦小姐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啊,我一定要为刚才那些话自罚三杯道歉才行。” “她晚上还要拍戏。” 周云深又点了一支烟,烟雾从唇间漫开的同时好像顺带似的搭了一句。 王康碰了个钉子,可在秦璐面前又不好损了风度,只能连连应声:“没事没事,那等秦小姐杀青后我再来接你去吃个晚饭。” 好不容易送走了王康,周云深随手把抽了一半的烟掐灭在烟灰缸,看向秦璐。 “你的经纪人呢?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可以让他帮你化解一下。” 秦璐这才想起好像自从王康来,就没看见沈越的影子。 而此时的沈越,正忙着打电话给严行舟汇报这件事呢。 秦璐环顾了一圈发现找不到沈越,也懒得管他了,朝周云深摇摇头,“没关系。” “这个王康可是出了名的好色。”导演也ca话进来,“你如果只是想拍戏,被他粘上可要注意一点。” 本来按道理导演也不该多这句嘴,但秦璐这几天在剧组的表现也是有目共睹,就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这秦璐当然是知道了,那个王康刚看着她的眼神就跟恨不得把她当场扒干净似的,但秦璐不怕王康敢对她下手,毕竟还有得了严律圣旨要罩着她的老船儿在,那是相当的有恃无恐。 经过这么一闹之后,苏泠那边对替身的事情没了意见,秦璐也很快迎来了杀青。 然而说好来接人的王康并没有来,原因很简单,因为要新建的保健品门店选址出现了问题。 还不光是一件事,连带着以前在购物中心设立的老门店也在续约的关键点上出现了问题。 原本合作得很好的恒太地产突然不准备续约下去,眼看着这些黄金地段门店都要关闭,王康怎么可能还记得秦璐那档子事。 坐在办公室里,王康急得一脑门汗。 “严总,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们不是一向合作得很好的吗?” 然而等来的也只有严行舟的助理周乌的解释:“王总,严总现在正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等到他方便的时候再给您回电。” 又是这样避而不见,已经持续好几天了。 王康这回可舍不得挂,赶紧阻拦:“别别别啊,周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真求求你了,只要严总开口,我刀山火海也去啊!” 这人都说到这么夸张的份上,再不给点面子就真过分了。 周乌本来收到就是这样的指示,听见王康的话脸上都笑开了,不过语气却是迟疑的。 “您是不是赞助了一个叫……《旧上海》的剧组?” 这回王康总算是恍然大悟,挂断电话后满面红光。 “这严行舟估计跟周云深不对付,不喜欢我赞助那部戏,妈的。”王康一拍大腿,“这不就是苏泠那臭婊子害的吗!赶紧赶紧,撤资。” 没过几天,微博上就被#旧上海更换女主#刷了屏。 38.主动 顺利杀青后,秦璐跟沈越申请了两天的小假期。 下车前,沈越还非常恶意的把休假后的工作安排告诉了秦璐。 “假期后你得去林氏签个合约,把新一季代言人的位置定下来,然后要准备拍新一季的宣传,包括广告和投放的海报,这个我们计划一周内完成,中间再穿ca一些采访然后……” 秦璐听到这里就感觉头大了,赶紧打断沈越:“停停停,你别说了,你再说下去我这假没法休了。” 然后在齐斯的帮助下顺利展开‘不听不听’模式。 吃过晚饭,秦璐洗了个澡发现严行舟还没回来,正准备去打个电话,一回头就被人从后抱住。 “齐斯?”秦璐感觉到男人的手臂开始收紧,拍了拍齐斯的手背,就反应过来了。 齐斯要走了。 从回国以来忙碌了这么多天,一天碾着一天过,不知不觉已经消耗完了齐斯最后的时间。 要说心里一点都不会不舍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四年的时间相处下来,齐斯这个情绪内敛的男人已经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了秦璐的生活,成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但秦璐不会让齐斯改变决定。 男人的唇在秦璐的后颈轻点一下,然后一点点往后移。 这是齐斯第一次向秦璐索要——在过往的日子里,只有秦璐点头齐斯才会触碰她,这个人就像是把军规带进了生活,并且以此为最高执行标准。 秦璐不挣扎,任凭男人的双唇一点点走过自己的肩颈,手回抱住齐斯的小臂,静静地感受着齐斯的气息。 男人的呼出来的热气很快把白腻的后颈灼出一片粉,嘴唇从耳垂一点点往前迈,穿过秦璐的脸颊,一次又一次仔细地啄吻着她的嘴角。 秦璐知道,这是齐斯在询问她的意见。 如果她不想,现在就是把他推开的最好机会。 但秦璐怎么可能不想。 她侧过头,直接用最实际的吻来回应了男人的期许。 下一秒,秦璐感觉腰上一松,齐斯的手已经钻进了秦璐的睡衣里,准确地捏住了那一对圆ru。 与此同时,唇舌之间的纠缠也开始正式拉开帷幕,秦璐的脑袋就这样往后,靠在齐斯的肩膀上,手毫无意识地罩在齐斯的手背上,跟着男人揉搓自己ru房的动作而动。 男人的胸口在让秦璐感觉自己靠在一堵炽热的墙上,硬得惊人还在不断往外扑腾着热气,将她牢牢地笼罩起来。 “嗯……” 秦璐终于忍不住在接吻的间隙回过身,手往上一勾便紧紧抱住了男人的脖子。 “齐斯,齐斯……” “我在。” 回应她的依然是男人干脆利落的两个字。 秦璐歪过头,从齐斯的耳根往下吻,然后双唇停留在男人的喉结处,轻啄一口。 她没有第二次挑逗的机会,调皮的小嘴立刻被男人低头擒住,还来不及反应就只能迎接他第二次的进攻。 齐斯的手顺着秦璐的臀瓣往里走,才发现里面竟然是真空的。 那里的耻毛软软的,已经被y水打湿,一缕一缕结成伴。 感觉到齐斯的手顿了顿,秦璐捧着他的脸笑开,“本来啊……我想就穿一件睡衣去勾引你一下的……” 看看这人有多坏,一肚子坏水就算了还要说出来。 “想看你发疯的样子。”秦璐说,“红着眼把我压在床上往死里cao……那种。” 然而齐斯现在确实是快疯了,手指不由自主地在秦璐那翕动的xuan口外徘徊,那里已经湿得不像话,只是轻碰一下就染湿了手指。 “去房间?”齐斯还没有忘记现在自己把人压在了浴室门口。 秦璐已经等不及了,原本就y乱的小xuan在此刻显得尤为饥渴难耐。 “就在沙发上好不好?”她一脸认真地说着y荡的话,“待会儿如果严叔叔回来了,就让他看看你是怎么cao我的……” 齐斯二话不说直接把人压在了沙发上,在秦璐的笑声都还没断的时候粗暴地贯穿了进去。 “啊……”秦璐爽得浑身毛孔都一瞬间炸开了,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屁股却还在不由自主地扭动着,恨不得直接让那粗硕的龟头突破最深处的宫口。 平时嫌弃过于庞大的尺寸到此时简直是爱得不行了,狰狞的茎身将小xuan从头到尾填满,严丝合缝得几乎要把里面的y水都挤出去了。 然而不等秦璐再品一品,齐斯的手已经扣紧了她的胯部,ying茎在甬道内来回撞击了起来。 “嗯,嗯!”秦璐简直为这一刻神魂颠倒,“齐斯,齐斯啊……我要被你cao死了……” 那两条腿儿直接缠上了齐斯的腰,就跟什么妖怪的触角一样,只要粘上就别想摆脱。 其实哪怕秦璐不说,齐斯也知道她此刻有多享受。 因为这小xuan已经亢奋得开始微微发抖了,y水一股股地往外涌,浇得他龟头都几欲融化,只能一次次地推挤开小xuan里的嫩ro将它更往深处送。 “呜……齐斯!” 秦璐的腿不断收紧,两人下半身黏连得越来越紧密,留给齐斯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小,然而那撞击却是越来越快。 每一下龟头都戳在秦璐最深处的小花芯上,把那两瓣软ro撞得又酸又麻。 “好深……”秦璐爽得眼眶都红了,把那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媚色一下勾上了眼梢。 龟头猛地刺开秦璐最深处的ro瓣,秦璐高潮得突然,齐斯几乎是狼狈地外退才好不容易射在了秦璐的睡裙上。 齐斯先是抽出纸巾把秦璐身上的jin液擦了擦,又把人从沙发上抱起,紧紧地拥在怀中。 “等我回来。” 秦璐把脑袋埋在齐斯怀里,感觉胸腔闷得很不舒服,面上却还是强笑开来。 “等什么等?我可等不了,我三天不跟人上床就浑身难受,发起骚来可是不管对象的。” 齐斯无声地叹了口气,愈发拥紧了秦璐。 秦璐在男人怀里扭了扭,“快点再来一发,我还饿着呢!喂饱我!” ※※ 秦璐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被饥饿唤醒直奔厨房。 “齐斯我好……”饿字还没说出口,秦璐才回过神来。 那个人已经走了,走得干脆利落。 昨天他们从沙发做到厨房,再到浴室,最后两个人的房间也没放过,然而这些疯狂的痕迹今天都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秦璐身上是被新换上的干净睡衣,甚至连昨天因为太过放肆而红肿的小xuan里都已经被上好了药,冰箱里还剩下一天份的饭菜,很显然是留给她醒来之后吃的。 秦璐一个人在大屋子里晃荡了一圈,把齐斯准备的东西吃了吃,又歪着头计划了一下自己要怎么度过这两天假期。 然后秦璐突然想起一件事。 严行舟好像还没回来。 39.贺容 到了恒太总部楼下,已经在等的助理周乌立刻把秦璐接上了最顶层。 严行舟正在开会,这场会议似乎已经进行了很久,秦璐刚才随口问了一句,周乌说最近严行舟很忙,昨天忙到深夜就直接在办公室睡了。 这简直就和现在的秦璐是两个极端。 秦璐在严行舟的办公室里转悠了好几圈,觉得自己是太久没放假已经变成抖m,闲出屁来了才会跑到恒太总部来。 其实现在秦璐更想见见秦胭,或者和陆时赵谦他们混在一起玩玩,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但眼下,似乎确实没有比严行舟这儿更适合转移注意力的了。 毕竟现在又加入了媒体记者这个不定因素。 严行舟的办公室她是随便进的,包括办公室连带的休息室,里面就像是小型的酒店套房,基本上能想到的配置都置办上了,只为了给偶尔加班加到天亮的工作狂严某一个栖身之所。 秦璐以前就经常住在这——因为严行舟回不了家的时候,只能把她放在休息室,从外面一边办公一边听里面的琴声。 最变态的是,这人每次还真能听出她的走音。 秦璐在休息室逛了一圈,这里也是一如既往的哪里都没变,就和那个一成不变的老船一样无聊,直接拎着包就往外走准备撤退。 然而刚推开严行舟办公室的门,就有一个女人迎面朝她走了进来。 身姿婀娜,穿着低调,一副宽大墨镜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周乌认出来人,立刻打招呼,“贺小姐。” “小周。”女人摘下墨镜,“行舟还在开会吗?” 贺容。 秦璐在电视上见过她的影视作品。 比起苏泠那种流量更多的当红小花旦,贺容是真正的实力派,每次挑的剧本都很不错,却一直不温不火,在娱乐圈出道苦熬十几年才在前几年看见曙光。 这两年贺容事业连连攀升,今年还是角逐年底影后桂冠的关键时期。 贺容手上拎着些东西,看见秦璐倒是大方地笑开:“你就是秦璐吧?我经常听行舟提起你。” 本来秦璐还在思忖着怎么回事,听人这么说立刻秒懂。 “贺容姐姐好。”秦璐朝贺容甜甜一笑。 秦璐心里倒是并没有什么波动,毕竟她知道严行舟迟早会恋爱结婚,也从未将这么一个亦父亦兄的男人当做自己的私有。 贺舒直接把手上几个包交给周乌,“这些都是行舟喜欢吃的,等他开完会出来交给他,不然待会儿又得胃疼了。” 说完,贺舒看向秦璐,“璐璐你吃午饭了吗?我刚才光顾着给行舟买了,结果把自己给忘了……” 秦璐从秦胭那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不是白来的,立刻给面子地接了句:“我也没吃呢,不如一起去吧。” 然后就在严行舟还在会议室里翻滚的时候,两个女人手挽手吃饭去了。 饭桌上,贺容兴致勃勃地跟秦璐说了很多事情,比如当初她和严行舟相遇是在一场晚宴上,当时她被一个富家子弟纠缠,正在无法摆脱的时候是严行舟出手相助。 再比如认识后,严行舟给她带来了一个非常好的电影资源,她的事业才总算有了十几年来最大的起色。 贺容眉宇间都洋溢着幸福的样子,让秦璐确实是没好意思打断,哪怕她已经有点厌倦这个一直环绕着严行舟的话题了。 吃完饭,贺容准备送秦璐回家,秦璐脑子一转,“贺容姐,你送我去一个朋友家好不好?” 贺容出道多少年,对于甩狗仔肯定有一套自己的办法,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帮点小忙。 “好呀。”贺容说完又暧昧地朝秦璐眨眨眼,“男朋友那里?” 秦璐不想跟贺容解释,索xin不置可否。 等到秦璐下车后,贺容目送她进了一个老旧住宅区,才放心地调转车头。 “喂?”贺容脸上依然是笑意盈盈,“吃了我带过去的菜吗?是从你喜欢的那家餐厅打包的,我本来想自己做,可刚下飞机来不及。” 严行舟刚从会议室出来,饭还没顾得上吃,先去办公室兜了一圈没见秦璐人,正准备问周乌怎么回事,就听电话那头女人柔和声音: “对了,刚刚我遇到你们家小朋友了。”贺容说,“我带她去吃了个午饭,然后刚把她送回家了。” “谢谢。” “怎么几个月不见对我这么客气啦。”贺容笑弯眼,“不是早就说过不用客气的嘛。” “她没有任xin吧?”严行舟想到某个小鬼跑来无聊的逛了一圈又被人送回去就觉得好笑。 电话那头的男人很显然没有发觉自己语气变了,贺容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语气却是丝毫未变,“怎么会,我觉得你的担心根本是多余的,你们家小朋友已经成长成独当一面的大女孩了。” 严行舟闻言摇了摇头,似乎对贺容的话并不认可,不过他也不打算反驳下去。 “好啦,你赶紧吃饭,待会儿聊久了又要胃疼了。” 贺容能够与严行舟保持朋友关系的唯一诀窍就是拿捏适度。 她不暧昧,也不暗示,就像一位最普通的知心朋友一样,对严行舟只有关心和体贴。 不知不觉也已经四年了。 “好,谢谢。” 挂断电话后,贺容把车速降了下来。 贺容,你可以的,你可以捂热这块冰的,他对秦璐只是类似于兄妹的感情,你可以在所有地方都比那个小朋友做得更好。 你可以更体贴,可以更温柔,可以更包容,甚至可以对秦璐像对他一样好,让他放下心来。 想到这里,贺容又想到一件事——现在既然已经见过秦璐了,是不是代表……她可以主动出击了。 于是她又拿起手机给严行舟发了一条微信。 “过几天带璐璐来我家吃饭啊,我给她煲汤喝,我感觉我和她还挺投缘的。” 看吧,我不是因为喜欢你才邀请你来的,只是因为喜欢你家的小朋友而已。 贺容反复把这句话看了十几遍,确定没有问题了才发出去。 40.家庭 陆时的住址是上次黑拳场找人,赵谦为预防万一发来的,结果没想到在这次用上了。 老旧的小区居住的大部分都是老人,休息日楼下一片祥和,秦璐对于他们来说很显然是陌生面孔,毫无压力地进了楼洞。 老房子到处散发着一股破旧感,从布满裂痕的墙壁到结满蛛网的角落,无不透露出这栋房子的年纪。 赵谦的地址发的很详细,几门几栋清清楚楚。 她敲了敲门,过了好一阵子里面才传来些响动。 陆时听见敲门声的时候还在睡觉,浑身就背心短裤,被吵醒了心情显然很不好,就连嘴角的伤口都散发着几分煞气,打开门的瞬间满脸凶神恶煞,然后在看见秦璐的一瞬间又消弭殆尽。 “你怎么来了?” 凶煞气是没了,不过不耐烦还是有的。 “报告学长,我得到了两天假,今天是第一天,上午已经在虚无中度过,我觉得下午需要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情,所以我来了!” “你小学生写作文啊!?” 陆时啧了一声,转身往客厅走,“我不带小学生春游,你赶紧回家吧。” 秦璐探进头去看了看陆时家里的布置……嗯,说是布置其实只是简陋的摆着几件最基本的家具,即便如此,每一件家具上都或多或少有一些伤痕。 从伤痕的横截面来看,似乎是被人为破坏的,使得本来就简陋的客厅看上去有些狼藉。 “我可以进来吗学长?” 虽然是这么问,不过秦璐已经非常自觉地走了进去。 陆时从冰箱里掏出半瓶水仰脖一口灌完,然后把水瓶以抛物线准确扔进垃圾桶,才彻底摆脱睡意。 “我家什么都没有,那台电视也坏了。”陆时说着指了指已经伤痕累累的电视机,“你赶紧回家去,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待会吃亏了别哭。” 秦璐摇头,“我不想回家,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太无聊了。” 陆时本来张嘴就想反问上次那个保镖去哪里了,结果瞥见秦璐面无表情的样子,一句话硬是又咽了回去。 他还记得决赛当天在休息室里,秦璐提起母亲过世的时候也是这样面无表情的样子。 “啧。”他走过去狠狠在秦璐脑袋上摁了一下,“真能给人找麻烦,等会。” 过了五分钟,陆时换了一身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刚才蓬乱的头发也稍稍打理了一下。 就在秦璐已经站起身准备要走的时候,陆时停住脚步,把秦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转身又回了房间。 等陆时出房间的时候,怀里抱着一摞衣服,他抬手就把一堆衣服扔进秦璐身后的沙发上,“自己换,我可不想待会被人认出来,麻烦死了。” 秦璐拿起某个大别扭给的衣服,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在这换?” “去我房间换!” 气得陆时的音调猛地提高了两个度,秦璐立刻抱着衣服哈哈大笑了起来。 “妈的你欠揍……”陆时一撸袖管,秦璐赶紧抬腿蹿进房间里。 换衣服的同时秦璐也没忘记梳头,把一头长发高高盘起一起卷进帽子里,加上秦璐个子也不低,进门前还是穿裙子的窈窕淑女,出来已经是牛仔裤黑t的假小子了。 帽檐往下一压,甚至都不需要口罩。 秦璐贱笑着走过去,还学着赵谦平时的样子抬手勾上了陆时的脖子。 “大哥,我们去哪儿!” 陆时被人勾着驼下背,一下矮了十来厘米,侧过头冷冷地睨着秦璐,“你想让我扛你出去?” 秦璐讪讪收回手,“对不起大哥。” 俩人就这样溜出了门,陆时带着秦璐从家附近的台球馆玩到了酒吧附近,路上,秦璐余光瞥见一个网咖,忍不住问了一句,“学长,你玩游戏吗?” “玩啊。” “那你们现在还玩星际吗?” “我靠那都多老的游戏了,你考古啊?”陆时白了秦璐一眼,“现在网咖都没这游戏了。” 说完,陆时又觉得不对,“你还玩过这么老的游戏?” 秦璐点头,“我爸以前带我玩的。” 早在十几年前,希达还只是一家很小的公司,初为人父的席瀚海不知如何在繁忙的工作中平衡与女儿的相处,于是他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把当时还是个小萝卜的秦璐带到了办公室,但是带到办公室,女儿无聊啊,怎么办呢——教她玩游戏。 但是以秦璐当时的智商,要驾驭游戏还有点困难,到最后还是变成席瀚海玩,秦璐就吃着零食津津有味地看着,直到傍晚回家。 “你爸?”陆时似乎是没想起这号人,皱着眉思索了一阵子。 “我也十几年没见过他了。”秦璐笑笑。 她还记得七岁那年母亲刚死,席瀚海是怎样疯了一样要争取她的抚养权,到后来还是严家出面帮了一把,才让秦胭把抚养权从席瀚海手上抢过来。 曾经,秦璐和席瀚海的关系可以说是模范父女,好到哪怕现在秦璐回想起来,也可以感受到席瀚海对自己深深的父爱。 但那又怎么样呢,这个男人害死了妈妈。 想到这里,秦璐眸色一凉。 “学长,你待会儿要带我去的地方在哪?”她往前赶了两步,“你怎么走那么慢啊白瞎两条长腿了!” 不想回想这些事,不想回想那个男人的好,只要当自己是没有爸爸的孩子活下去就好了。 陆时一听不乐意了,长腿一迈凑过去直接用胳膊卡住秦璐的脖子,把人往前扯,“哦?听说你觉得我走得慢!那我快一个你看看!” 秦璐吃了一小痛才总算从回忆里打起jin神来,脸上重新挂上笑容。 “喂。”走了两步,陆时又抬手打了秦璐的脑袋一下。 “疼!”秦璐捂头。 “有事随时来找我。”陆时声音不大,却足以让秦璐听见,“不许自己扛着知道吗?” “陆哥现在连小学生也罩了?”秦璐唇角上翘,还忍不住逗人玩。 陆时哽了一下,恨不得直接把这人直接掐死在自己怀里。 “少啰嗦!“ 秦璐笑得花枝乱颤,心里那点刚刚飘过来的小ying云也随之飘散。 傍晚,秦璐回到家,王阿姨已经在准备晚餐了,看见秦璐回来很是高兴,“你回来啦,哎呀出去读书四年,变漂亮了好多啊。” 王阿姨是出国前负责照顾秦璐日常生活起居的阿姨,为人热情亲切,秦璐还挺喜欢她的。 一切如旧,王阿姨把家务做完就离开了,等严行舟回来,饭桌上只剩下两人沉默地进食。 “秦璐。”饭间,严行舟开口,“冯医生这么久没见你,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吧。” 严格如严行舟,面对这件事也不得不一再柔和语气。 秦璐爽快点头,“好啊,正好我也想冯老师了。”说完又顿了顿,“对了今天我去你办公室没遇到你,遇到了贺小姐,我就跟她去吃了个午饭。” “听说你们还挺投缘的?”严行舟心里的大石头卸下,表情也跟着放松了下来,“她邀请你下次去她家吃饭。” “好啊。”秦璐想也不想。 只要不一个人待在家里,什么都好说。 41.医生 贺容为了让自己不显刻意,硬生生憋了一上午,直到快中午才和严行舟取得联系。 “行舟,你现在在忙吗?小朋友在干嘛呢?” 生怕让严行舟觉得自己殷勤,贺容恨不得每句话都拉上秦璐作掩护。 然而接电话的是周乌,他并不能get到贺容的良苦用心,只是公式化的回应:“不好意思贺小姐,严总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哦……没事啦小周。”贺容故作坦然,“他又在加班加点开会吗?真是的……要记得提醒他按时吃饭……” 此时严行舟坐在新建成的康复中心里,看着门上贴着各种各样的卡通图案,门上挂着的木制小门牌上写着冯佩佩三个字。 冯佩佩是全国知名的儿童心理医生,秦璐之前来接受治疗的时候还只有一间诊室,到现在已经发展成了一家如此壮大的康复中心。 自闭症儿童康复中心。 秦璐坐在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对面坐着的女人笑得知xin又温和:“小璐,好久不见。” “冯老师还好吗?”秦璐对冯佩佩很尊敬,语气也很乖顺,“机构突然变大,管理起来会很辛苦吧?” “还好啦。”冯佩佩听秦璐这么说显然很欣慰,“你现在变得这么会说话,我真的很高兴。” 冯佩佩还记得秦璐刚刚被送来的时候,已经几乎完全丧失语言能力,每次来都只会坐在某处发呆,无论谁上前搭话她都毫无兴趣,也完全不配合治疗。 因为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太过jin致漂亮,给了冯佩佩极其深刻的印象。 当时冯佩佩就问过把秦璐带来的监护人秦胭,孩子身上出过什么事情。 ——目睹母亲自杀现场。 当时秦胭这么说,惊得冯佩佩出了一背薄汗。 自闭症可以有很多发病原因,当时在冯佩佩诊所的也不乏这种因为后天刺激而出现自闭症的儿童,但像秦璐这种经历的,冯佩佩也是第一次接手。 “你现在还怕黑吗?”冯佩佩问。 秦璐手撑着下巴,笑容看起来有些无所谓,“还好,如果不是一个人的话就不怕。” “那已经很厉害了。” 习惯了和孩子说话的医生总是语气格外柔和,极其注重鼓励。 “还会做噩梦吗?” 秦璐笑容微敛,点点头。 冯佩佩拉起秦璐的手,将自己掌心的温暖渡了过去,“你已经很棒了,你现在比普通的女孩子还要更优秀你知道吗?” 眼前的人就像窗外阳光一样温暖,让人不知不觉地就会被她言辞中的恳切所打动。 “同时,你也很幸福。”冯佩佩说,“你已经比绝大多数人要幸福了。” 秦璐病得最厉害的两年,都是在严行舟的身边,冯佩佩见证了每次送秦璐过来的人从秦胭变成严行舟,也亲眼看着严行舟从一开始的极不耐烦到后来的心甘情愿。 当时还是少年的严行舟私底下联系过她很多次,啃了很多关于自闭症的书籍,在秦璐身上几乎倾注了全部心血。 “小璐,我从以前就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以前谁都不理,就跟在严先生屁股后面?” 秦璐握着冯佩佩的手,眼珠一转,“我也记不太清了……” 其实秦璐记得的。 那时候秦胭正在和席瀚海为了抚养权的事情你争我夺,偶尔会顾不上来接秦璐,就会拜托严律。 秦璐就是在严律的车里第一次见到严行舟的。 当时的严行舟才刚上大学,年纪轻轻意气风发,傲得就像是雪山之巅的高岭之花,漂亮黑眸就如同嵌着两颗黑色的宝石,但那张英俊jin致的面孔上找不到半点笑意,光那表情就足以拒人于千里之外。 秦璐在冯佩佩这里接受治疗的这段时间里,看了无数张像这样面无表情的脸。 虽然现在秦璐回想起来,觉得当时自己的脑子绝对是不正常,但当时的秦璐在那一瞬间对严行舟产生了那么一点点微妙的同情—— 他好像也得病了。 得出这个结论的秦璐完全把严行舟当成了病患,并且惯xin地用自己的思维开始套严行舟的行为逻辑。 不想独处,害怕黑暗。 于是她开始跟着严行舟,寸步不离的那种,生怕让严行舟产生出孤独与恐惧感,哪怕严行舟不耐烦朝她发火,她也只是更加坚定了‘这个人有病’的想法而已。 ……这种事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太羞耻了。 从诊室出来,秦璐表情看起来还算轻松,严行舟丝毫没有自己就在门外硬生生地坐着等了一个多个小时的概念,把脱下的西装外套挂在小臂上走上前,“聊完了?” 冯佩佩送秦璐出门,看见严行舟就在门口还有点意外,“严先生一直在这等吗?” 严行舟点头,“辛苦冯医生了。” 要说那么多年前也就罢了,现在严行舟可是身价百倍,每一分钟都比黄金珍贵,还能坐在这里为了等人烧时间…… 冯佩佩对严行舟是由衷的佩服。 “去吧,路上小心。”她拍了拍秦璐的手臂,觉得自己刚才在诊室里说的话真是说的太对了,“别忘记跟我电话联系。” 她确实已经比绝大多数人要幸福了。 严行舟带着秦璐回到车上,周乌把刚才这一个多小时里总裁大人错过的电话已经按照事情的紧要程度排了序,恭敬地递了过来。 秦璐凑过头去看了一眼,就在倒数第几个的位置看见‘贺小姐来电请您准时吃饭’,顿时乐了:“你现在吃饭都要人提醒了?” 男人侧眸暼了秦璐一眼,没接话,冷漠地把平板递回给周乌,“前三件事尽快安排,其他暂缓。” 秦璐则是丢下那么一句话就猫回了车里吹冷气。 回去的路上,秦璐在车后座沉沉睡去,今天那一个多小时的谈话就像是耗尽了她的全部力气,让她jin疲力竭。 车上常备着毯子——虽然按道理说秦璐出国四年,回来也很有可能独自生活,但严行舟生活中为方便秦璐而做出的改变却保留至今。 把毯子给小女孩盖上,只见秦璐身体微微一晃,直接顺着靠背往严行舟的方向倒了过去,整个上半身都倒进了男人的怀里。 严行舟一向凌厉的目光终于产生一抹柔色,怀里的人丝毫不知自己此刻正躺在谁怀里,只是咂咂嘴表示睡得很舒服。 睡着的秦璐和平时不一样,没有那种乖张不驯的气质,安安静静的,细软的头发垂在脸侧,自然而然地生出一股惹人怜爱的味道。 周乌和司机都很默契地不回头,不看任何自己不该看的,然而这时贺容再次打进来的电话就显得有一些尴尬。 “是贺小姐……”手机铃声早已被关闭,手机只剩下轻微的震动,周乌生怕秦璐这小祖宗在这一刻醒来,几乎都只敢用气声说话。 “关机。” 严行舟毫不犹豫。 42.险些走火 房间里一片黑暗,就连窗帘也被严严实实的拉起,把来自外界的光一并彻底隔绝。 流水声不断涌入耳道,秦璐缓缓地睁开眼。 又是这里。 又是这个梦。 秦璐不想睁眼,拉扯着梦境中虚无的被褥,想把自己的脑袋藏进去。 然而画面一转,她已经站在了浴室门口。 浴室门紧闭着,只是不断有水往外流,那些水流漫过浴室门口的小圆毯,上面hello kitty的粉色小脸被水打湿后透着一股暗色。 秦璐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脚后跟就碰到了水的温热。 她回头,看见染着血色,泛着淡淡粉色的水。 怀里的小姑娘突然猛地激灵了一下,毯子被抖落在地,大颗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下。 惊醒的瞬间还是在车上,引擎和空调都没有关闭,只是司机和周乌已经先行离开,整辆车里只剩下严行舟和秦璐两个人。 恐惧的余韵尚未褪去,她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喘息才能平息胸腔中狂乱的跳动。 “做噩梦了?” 严行舟一把将秦璐揽回座位上,把她的身体摆正,仔细地擦去遍布在额角与双颊上的汗。 “那只是梦,别怕。” 男人的声线不同于往日那股好像混着极寒之地细碎冰棱似的冷色,音量被压低,声音被放轻,里面透着一股微不可查的暖意。 秦璐整个人都还懵着,停车场的光线让她一时间没意识到到底哪边才是梦境,哪边才是现实。 只有梦境中对于黑暗恐惧才是真实的。 她抬眼,男人黑眸中柔和而微弱的光成了这黑暗中唯一的指向。 秦璐朝人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双唇紧贴着,直到尝到男人舌尖上的烟味后才隐隐约约回过神来。 哦,是严叔叔。 然而此时两人的姿势已经极其暧昧,秦璐跨坐在严行舟的两腿上,裙子的拉链已经被拉下了大半,松松垮垮地挂在秦璐身上,内衣扣在男人手上岌岌可危,一侧的白皙圆ru已几乎跳脱而出。 绵长的深吻结束后两人皆有些轻喘,秦璐相对喘得更厉害些,眼眶上的红也不知是刚才被梦吓的还是在接吻的过程中出现的,看着莫名地有些可怜。 严行舟也并没有整齐到哪里去,衬衣的扣子已经被这只训不乖的野猫半扯半解开了大半,紧致结实的肌ro蒙上一层停车场独有的暗色,秦璐的手正好就停在了胸口那一整块上。 她感觉到了,严行舟的心跳。 强健有力,伴随着他的体温就像是快要爆发的火山。 一头长发从秦璐的脑后凌乱垂到了两颊,严行舟的小臂牢牢地勾着她的腰,把人猛地往怀里一带。 “我说过上次是最后一次。” 秦璐不急着挣脱,腰肢柔若无骨地贴着严行舟的胸膛,脸凑到严行舟的耳边,吐气如兰。 “那……严叔叔想在哪里cao我?” 她匐在严行舟身上,勾引的话轻飘得像梦呓。 “这里?” “还是……贺容姐姐家里?” 贺容两个字成功地让严行舟皱了眉,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丫头要在这个时候提起别人。 “关贺容什么事?” “严叔叔恋爱了还藏着掖着干什么?”秦璐的手捏住严行舟的领带,“还是说……你们这种企业家都喜欢把恋人藏起来,不让别人知道?” 严行舟一听就知道秦璐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席瀚海发家后备受媒体关注,却从不在媒体面前透露家人的事情,因此经常出现一些让秦璐妈妈秦月万分在意的绯闻。 不过现在的重点好像不是这个。 “恋人?”严行舟反握住秦璐的手,纤细小巧的往手里一捏都舍不得太用力,“谁告诉你我和贺容是恋人?” 秦璐微微一愣。 好像贺容确实是没有那么说,但很多事情也没必要说到那个份上。 “我和贺容只是朋友。”严行舟的表情看起来严肃而又坦荡,“她偶尔会在生活上照顾我一些,所以我介绍工作机会给她也只是回礼,仅此而已。” 那这么一想,贺容的态度就很微妙了。 秦璐整个人柔若无骨地贴在严行舟怀里,突然笑开。 “不过秦璐。” 男人开口,胸腔轻震,震得人心头都发酥。 “席叔叔的事,也许和你想的不一样。” 秦璐心里咯噔一下。 “好了。” 秦璐的手撑着男人的胸口从他身上爬起来,脸上的笑意已经所剩无几。 “你知道我不喜欢听见那个人。” 严行舟当然知道。 秦璐对席瀚海与其说是恨,倒不如说是避。 只要有席瀚海这三个字,她就退避三舍。 满车情欲被这么两句话冷却,秦璐抬手一颗颗慢吞吞地把严行舟的衣扣扣起,遮住他那一具诱人犯罪的ro体。 “帮我扣。” 扣完严行舟的扣子,秦璐从严行舟身上起来,朝严行舟背过身,把裸背呈现在男人面前,毫不客气地下令。 说话间才慢悠悠地把内衣带勾回肩上,虚掩着一双雪ru。 雪白裸背线条极美,隐隐看得见一对漂亮的蝴蝶骨和双ru的丰腴。 知道这个话题已经进行到了终点的严行舟只能顺着被带走话题。 “你自己不会?” “不会。”秦璐声调慵懒,“都是齐斯帮我扣的。” 严行舟迟迟不动,秦璐回过头去看着他勾了勾唇角:“那我待会儿就这样上楼了?” 五行有相克,秦璐就克严行舟。 “没有下次。”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恨恨的,让秦璐立刻心情又好了起来。 “我刚看我连衣裙都被你撕开线了,要真有下回估计内衣都得成破布条了,也用不着你帮我穿了吧。” 看看这人说什么可恶的话呢。 严行舟被气得眉心骨都疼,恶狠狠地把秦璐的内衣挂进了最靠里的那个卡扣中,又自己思量了两秒钟,把那敞开的连衣裙拉上了拉链。 结果还真看见拉链处被蛮力弄出的一道小口。 秦璐毫不在意地拎着包准备下车,就被严行舟的西装外套给包上了。 “热。” 严行舟大手一拢,娇小的人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 “不热。” 这人也太封建了吧? 43.拍摄 短暂假期结束,秦璐又被装回了工作的机器里,当一个合格的小齿轮。 和林氏顺利签约后,就开始了海报与广告的拍摄。 这次林氏的新品叫做‘林间露水’,秦璐拿过样品闻了一下立刻就不可自拔了,基本可以断定是下一届大热款首位。 前调清新淡雅,后调却品出一股甜味花香,让人仿佛置身于林野之中。 整个海报的设计理念就是在雾气萦绕的森林里,少女的裙摆被裹挟着花朵甜香的风卷起,为了强调出那股jin灵般的气质,秦璐的眼角还特地被造型师点出了几块浅浅的鹿斑。 以前秦璐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兼职当过一阵模特,所以往镜头前一站很快进入状态。 林默惜是从一大早就在棚内一路陪着秦璐拍,端茶倒水的间隙还不忘凑到摄影师那看一看拍摄效果。 中场休息,秦璐从绿幕布走下来,林默惜立刻把准备好的小甜点献了上去。 “累不累?下午要不要休息一下?我不知道拍海报要站这么久……”小天使为秦璐皱起眉,jin致的小脸皱起,瞬间好像万物随之失色,“我今天准备的甜食也不太多……只有杯子蛋糕和布朗尼而已。” 秦璐对这种程度的拍摄完全不在话下,乐呵呵地拿了杯子蛋糕咬一口,“没事的,我一点都不累。” 话音刚落,秦璐就被手中杯子蛋糕的美味震住了,裱花奶油完全不腻,蛋糕体绵软湿润,入口两者融合为一,在舌尖上绽放出绝妙的口感。 “默惜你们家甜点师好厉害啊。”秦璐的称赞发自真心,“上次在晚宴上的泡芙也很好吃,这个杯子蛋糕也很好吃。” 闻言,林默惜的小尾巴悄悄地翘了起来。 “真的好吃吗?”语气里暗藏着小小窃喜。 秦璐肯定地点头,吃得不亦乐乎,一旁的沈越看了直摇头。 别人家艺人哪怕走吃货路线那也只不过是装装样子,哪有女艺人这么不节制的。 “那……那小璐下次来林家做客好不好,我可以给你烤新鲜的甜点……”少年双眼呈满星斗,“比如蛋挞什么的……” 秦璐确实没想到这蛋糕竟然是林默惜自己做的,咀嚼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然而转念一想,一个浑身散发着甜食香味的小天使,简直更让人无法抗拒了好吗。 “那、那个,林先生……”沈越刚想提醒秦璐日程不足,就被林默惜抬眼一个冷冷的眼刀打了回去。 沈越:嘤。 傍晚,今天拍摄的样片就被送到了林默惜的电脑里。 少年坐在家庭影院中,看着眼前大屏上无论多少次看都依然令他心动的人,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都选不出最优秀的。 每一张都好看,每一张都想留下,每一张都不想被其他人看见。 林悠南回到家已经是快晚八点,听刘承说林默惜还没吃晚饭,只好去家庭影院找人。 推开门,林悠南就看见秦璐微笑着的面孔被最高dpi的高jin度投影仪jin准地投影在了幕布上。 画面中的人头发被风吹拂而起,脸上的笑容很淡,似有若无,目光微微失焦,看起来仙气十足。 她确实像极了jin灵,鹿斑刷在白得几乎呈现出透明感的皮肤上效果非常好,一双大眼睛中那股空灵十分出尘。 林悠南在门口站了足足十余秒才回过神来,“默惜,该吃饭了。” 林默惜头也不回,“再等一会!” “明天还要陪秦小姐拍广告吧?”林悠南语气温和,语速不疾不徐,却总能第一时间让人产生信服感,“待会早点休息,海报投放还没那么快,可以慢慢选。” “我想选一张最好的……不投放出去可以吗哥哥?”林默惜缓缓回头,“只留给我一个人。” “好。”林悠南笑开,摸了摸林默惜毛茸茸的小脑袋,“不过你要先出去好好吃饭才行,不然又要不舒服了。” 与此同时,沈越也在向严行舟汇报今日的战果。 在听见‘林家二少爷邀请秦璐去做客’的时候,严行舟原本的动作很明显停滞了一下,然后又迅速接上,“这个可以安排进日程里。” 沈越好歹在娱乐圈里当经纪人也有一些年头了,察言观色那自是不必多说,此刻读出严行舟这话说的有那么点不情不愿的意思,就顺着严行舟隐隐的那个意思接话:“可最近她通告很多……日程比较满,很难额外挤出时间去。” “没关系。”严行舟开口就是对于秦璐无比残忍的话,“用她休息日去。” 姜还是老的辣,沈越想象了一下秦璐明天听见之后吱哇乱叫的样子就觉得脑仁疼。 反正严行舟只负责指挥他,真正在一线传达并且任打任骂的还是他这种劳苦大众。 “对了。”电话那头的严行舟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上次剧组那件事,没有第二次。” 沈越知道严行舟说的是他拉秦璐进《旧上海》剧组先斩后奏的事,毕竟他这个经纪人只是负责跟秦璐说好话撸顺毛,真正给秦璐制定路线以及筛选通告的人还是电话那头的那位,上回突然带人进组可是让他不高兴了很久。 可不高兴又能怎么样,组也已经进了,秦璐兴致冲冲地往里一扎,那是谁也拉不出来。 到最后还不是又得心甘情愿地给秦璐收拾掉那些路上的绊脚石。 沈越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严总做派确实一如外界所传言的那样雷厉风行,但在秦璐面前一放,什么作风底线都得让道。 好不容易从严行舟秋后算账那里逃过一劫,沈越挂了电话之后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又接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非常客气的女声: “您好,是沈经纪人吗?” “是,您是?”沈越又瞄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陌生号码。 “我是席瀚海先生的助理,冒昧打扰您是因为席先生希望能够在这两天与您会面……” 沈越当然知道席瀚海,也知道全国范围能让助理给自己打电话的席瀚海除了自己知道的那位应该没有第二个,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请问是有什么事情吗……” 他是真的虚啊,严氏的掌权人刚和他挂了电话,希达地产的老大又来了,这些都是动动手指就可以把他碾到渣都不剩的大佬啊。 “您不用担心,席先生只是想了解一下秦小姐的近况,看看有什么能够帮上忙的地方,不会耽误您太久时间。” 要说之前沈越对苏泠这种作死型只是有恃无恐的嚣张,那现在沈越对秦璐这条星路上未来会出现的绊脚石,那可真是充满了同情。 44.代劳 海报的部分拍摄完成,剩下的就是林间露水系列的广告。 广告思路很简单,女主角早晨喷了香水出门,结果推开门就是翠绿幽深的树林,她走出门的瞬间长出jin灵的羽翼,与自然拥抱融合,强调出林间露水清新自然回归本元。 然后女主角穿越过森林见到了恋人,再回归城市,恋人低头在女主角颈间轻嗅,随即女主背后展开半透明的蝶翼,与爱人眼里的星点爱意相互呼应作为点睛之笔。 广告采用绿幕拍摄,后期特效合成,于是秦璐除了换了一间更大些的摄影棚之外,没感觉和之前有什么区别,最大的区别就是…… 林默惜不在。 一向殷勤备至的少年不知为何从今早开工开始就一直没有出现,让整个摄影棚都显得格外空荡。 然而此时的林家老宅那是彻底乱成了一团,昨天林默惜半夜又偷偷爬起来去家庭影院呆了一晚上,结果清晨刚烘焙完给秦璐带的甜点就两眼一黑倒在了厨房。 林家这位小少爷体弱那是林家上上下下所有家仆都知道的事情,风都能吹倒,一病就是十多天,每一天都要吊着林家老爷子的心,也就等同于吊着林家上下二十几位家仆的心。 林家老爷子一大早就被折腾起来,此刻守在小孙子床前听刘承简单说了前一天晚上的事,面色郁沉,目光凌厉地扫向站在一旁的长孙林悠南。 “你作为哥哥是怎么办事的,明知道他一股脑想往里钻为什么不等晚上默惜睡了把家庭影院上锁?” 老人语气中那股责怪是十分明显的,林悠南站在床边的身体僵了一下,片刻沉默后还是点点头,“以后我会多注意的。” 好在这次林默惜醒得快,医生前脚给他吊上水后脚就醒了,看着守在床前的林老爷子,“爷爷,我的蛋糕……是不是烤糊了……” 短短两个小时,林默惜的声音已经干哑得不成样子,漂亮的面孔上没有半点血色,就像白净到毫无生气的瓷娃娃,一眼望去几乎带来一种万物凋零的颓败感。 这人都倒了,一醒来第一句话还担心自己的蛋糕,林老爷子又气又无奈,瞪了林默惜一眼:“昨天半夜从房间跑出去在家庭影院吹一晚上高强度冷气,真不像话,好不容易这两年身体状况好转了一些,又想天天躺床上休息是不是?” 林默惜对于林老爷子的怒那是一点也不怵,脸上表情都不带变的,“我要把蛋糕送去给小璐吃……爷爷你快让刘管家帮我准备车!” “让刘管家去送好不好?”林悠南皱着眉,纵使像他这样有求必应的好好先生也实在无法放任弟弟现在的任xin,“刚才医生说你现在一定要在家静养。” 林默惜摇头,“我答应过小璐要在她拍广告这段时间每天都带新的甜点去给她吃的。”说完便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 “悠南替默惜跑一趟吧。”看着林默惜因为眩晕而不得不重新躺下,林老爷子两道眉都快拧成一道了,“替默惜跟秦小姐解释一下,不要让人误会了。” 自己的小孙子自己最了解,难得他这么在意一个人,林老爷子也确实不忍心让两个人中间因此出现什么嫌隙。 刘承去未免显得诚意不足,还是让大孙子亲自跑一趟吧。 半小时后,林悠南带着甜点来到摄影棚。 秦璐这边拍摄还在室内部分,身上普通的小白裙硬是给她穿出一股女神般的圣洁感,头发被扎成了大股麻花辫,随意地绺在左侧肩上,俏皮灵动。 她一抬头就看见从门外拎着个小盒子进来的林悠南,两人目光碰了一下,林悠南立刻站定,朝秦璐微笑着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他今天没有穿上次那身西装,身上的条纹休闲服让人很难把他和上次那个上台发言的总裁联系在一起,倒更像是一位温柔阳光的邻家哥哥。 秦璐觉得这样的打扮明显更适合他,看起来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 林悠南来了不像林默惜那样谁也不理,一双眼睛里只装得下秦璐一人,而是先在台下跟各个工作人员小声亲切地打招呼,然后再规矩地坐到一旁安静等待。 就像秦璐对他的第一印象,谦和而又温柔。 “好了,辛苦小璐了!”导演对这一条很满意,朝秦璐比了个ok的手势,“我们休息十分钟再继续下一个镜头。” 秦璐走到那个正规矩坐着的人面前,“林总是来检查我有没有好好工作吗?” 林悠南被秦璐给问笑了,本就带着暖色微笑的脸庞顿时散发出阳光般的暖意,“不是,是因为默惜病了,又记挂着你,特地托我把答应你的甜点送来。” “没事吧?严不严重?” 想想林默惜病了也不忘自己的甜点,让秦璐好笑之余心里又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那么喜欢她吗? “不用担心,不严重。”林悠南第一时间想到的当然是解除秦璐的担心,“他一向身体不太好,所以家里对于这方面的准备也做得很充足,早上医生已经来看过了,说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一向身体不好?” 秦璐抓住重点,在林悠南身边坐下,侧过头看着林悠南,大辫子顺着白腻的肩头滑下,在空中晃荡了两下。 “只是免疫力比较低。”林悠南的目光不自觉地被那白嫩嫩的肩膀吸引了过去,又迅速被理智拉了回来,“比较容易感冒,一旦病起来时间很长,除此之外和正常人没什么不同的。” 秦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想想林悠南一个人只身前来,估计那个刘管家和林家上上下下一堆人都围在那个小王子身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更多好文来qun*85.62.67.743 “对了林总。”秦璐眯眼笑,明摆着一副‘我有点事想问你’的表情。 “嗯?”林悠南看着秦璐的表情,下意识地别开眼,“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秦璐意外地在林悠南眼中读出一股羞赧的味道,这种神情出现在像林悠南这样的人身上,就好像是过了季节的草莓,在不该出现的季节出现显得更尤为可口,散发着珍贵的甜香气味,让人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一再触碰。 “林总林总,这是我们今天上午的拍摄成果,一般都是给林二少检查的,今天既然您亲自到场那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给您过目一下。” 导演也是第一次见林悠南,刚才看人那么有礼貌根本没往总裁的方向想,还是打光师一脸花痴了足足五分钟才反应过来,赶紧后知后觉地过来谄一媚。 秦璐看了急急火火献殷勤的导演,笑了笑直接拎着点心盒走到另一边默默地开吃。 45.替补 画面里的人脸上是少女感十足的妆容,在镜头中脚步轻盈雀跃,林悠南心不在焉地看着,脑海不断闪现出刚才秦璐的那个目光。 两颗黑玻璃珠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就连绵密睫毛打下来的碎影好像都在无声的勾人,把他的目光不断地往她的眼眸中拉扯,挣脱不开。 那个笑,有点像一只准备使坏的小狐狸,但完全不让人讨厌。 当小坏变得直白又坦率的时候,就成了可爱。 “我觉得不错。”林悠南抬头看向导演,表情依然是温和的笑容,“接下来也辛苦你们了。” 其实他根本连刚才看了些什么都不知道,但那张笑脸却具有极强的说服力,好像只要这个男人认真地看着你,认真地微笑,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会潜意识的相信。 围坐在林悠南身边的女员工们死命憋着才没尖叫出声,纷纷点头如捣蒜,恨不得拍胸脯打包票一定好好干。 这时,导演突然接了个电话,立刻脸色就凝重了起来。 “这种事情你们应该事先安排好啊,如果真的那么忙可以不接这个,你现在临时跟我说我怎么安排?”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导演看了一旁的林悠南一眼,深吸一口气才在老板维持住自己最后的素质。 “那你们尽快吧,我这边看看能不能找人替一下。” 秦璐被导演的声音吸引了过来,手里还端着半个蛋挞,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一边咀嚼一边含含糊糊地问:“怎么了导演?” 导演挂了电话之后赶紧又给林悠南和秦璐赔笑脸:“那个……就是出演这个广告男主的那个男模,说飞机晚点可能要晚两个小时到……” “哦。”秦璐毫不在意地点点头,“那现在要怎么办?暂时收工吗?” “这……我现在去联系一下我认识的其他男模,以后我绝对不再和他合作了,什么玩意儿嘛当自己是超一线啊?”导演说着又拿起了手机准备战斗。 “等一下。” 秦璐看着站在身边的儒雅男人,笑得眼儿弯弯。 “要不然林总帮个忙出演一下?” 林悠南没想到秦璐直接把话头引自己身上了,微微一愣,“可是……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完全不懂……” 导演乍一听觉得不妥,但看林悠南好说话的样子也就顺着秦璐的话继续往下说:“男主的镜头很少,我们先把身体的部分拍摄完成,林总身材这么好,只要往那一站,稍微配合一下小璐就足够了。” “拜托了……”秦璐抬眼,可怜巴巴地眨着自己的大眼睛,“我待会儿还想早点收工去看望看望默惜呢。” 这话倒不是骗人,秦璐自打知道林悠南是为了给林默惜带甜点来的就准备结束后去林家老宅看望这个小病号一眼。 不然总感觉良心有点不安。 林悠南看着秦璐的目光,终于还是点了头。 “好吧……那请导演说明一下待会我应该做些什么吧。” 其实一如导演刚才所说,在这条广告片里男主的戏份确实是少得可怜,最亮点的就是最后有一个眼神特写。 看着导演跟林悠南解说这条广告的细节,秦璐又重新猫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拿起最后一个蛋挞。 沈越一进棚就看见秦璐又双叒叕在吃,脑袋都快炸了,“小祖宗你怎么又在吃!你最近是不是应该上称看一下自己有没有胖!” 秦璐嘴里咀嚼着半个蛋挞,回答得含含糊糊的:“人不吃是会死的!” 可女艺人吃太多也是会死的! 这句话都到沈越的嗓子眼,硬是被他又咽了回去,因为他的余光已经瞥见不远处正在和导演不知正在沟通些什么的林大少爷。 他赶紧龟缩下去,凑到秦璐身边开启八卦模式,“怎么今天小少爷没来,大少爷来了?” 秦璐把蛋挞咽了下去,“因为小少爷病了,我准备等这边收工去林家看看。” 是陈述句,语气平稳自然,丝毫没有余地,这不是在商量,是在通知。 沈越:“……” 有的时候沈越真的觉得秦璐和严行舟在某些方面简直一模一样,比如这种毫无道理的强势。 “可我晚上安排了其他事情,不能接送你!” 席瀚海的邀请来得又急又突然,沈越只能推脱掉手上其他相对来说不那么重要的事情,赴席瀚海的约。 秦璐眉毛一挑,“没事,你忙你的去。” 沈越:“……” 算了,反正严总也说过允许去林家。 过了一会儿,林悠南穿着给失约男模准备好的西装从更衣室走了出来。 一般人很难驾驭的男模size在林悠南的身上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倒是更显得他身型修长,纽扣散开外套微敞,每一举手投足都能够完美地诠释潇洒二字。 自打林悠南从更衣室里出来,整个摄影棚里就开始冒出了粉色的泡泡。 “妈呀林总穿西装更帅!” “人又温柔又帅,谁能嫁给他简直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吧!” 秦璐不着痕迹地跟着点了点头,默默地认可了她们的话。 虽然气场上还是刚才的衣服更适合,不过好看那是真好看。 “小璐能不能麻烦你跟林总彩排两遍,毕竟口头描述没那么准确……”导演看向秦璐。 秦璐欣然应允,然后起身走到林悠南面前,伸手拽着他的衣袖往镜头前走。 “待会儿我会从绿幕布的这头小跑着过来。”秦璐指了指镜头现在对准的方向,随即目光模拟了一下未来的移动轨迹,最后定在林悠南身上,“然后扑进你怀里。” 男人一怔,随即迅速别开眼。 “……扑?” 秦璐对于林悠南这种纯情真是欲罢不能,笑得格外灿烂,“你要好好接住我哦,我的高跟鞋很高,如果扭到那就糟糕了。” 林悠南立刻点头,目光却还残存着些许呆愣。 “……我有点紧张,可以先试一次吗?” 秦璐直接笑出声来,往后退了两步直接小跑着钻进了男人怀里。 “就像这样。” 林悠南只觉得一阵甜香扑鼻,一个娇软温热的身躯就落入怀中。 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纤瘦一些,却到处都呈现出饱满的柔软,他的脑袋里已经忘记秦璐刚才叮嘱过的要点,却在触碰到秦璐的瞬间双臂迅速回收,稳稳地抱紧了怀里的人。 46.纯情 林悠南的身上没有烟草气味,作为香水世家继承人,甚至连男士香氛的气味也没有,只有皂角和阳光混合的气味,嗅到的瞬间只觉一阵四月清风拂过。 秦璐把脑袋搁在林悠南的肩头,丝毫不在意被人抱了个满怀,惬意地眯了眯眼,“就是这样,学会了吗?” 林悠南点完头才想起自己没松手,赶紧把秦璐安安稳稳地放回地面。 “抱歉,我刚才是不是抱太紧了……” 手不自觉地用了出乎意料的力气,还是林悠南回过神来之后注意到的。 “没有呀。”秦璐语气轻松,却又在林悠南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补了一句:“就是差点把我的腰搂断了而已!” ……一个人怎么能坏成这样呢? 沈越在一旁看着都忍不住给林悠南掬一把辛酸泪,这完全就是被玩得团团转的节奏。 看着林悠南脸上立刻浮现出的慌张,沈越都想走上前去给这个意外纯情的林氏总裁普及一下‘饲养秦璐二三事’以及‘作为秦璐的饲养员的一百条辛酸泪’了。 作为这两套总结的作者,沈越觉得第一条应该就是——千万别相信这家伙的笑容,无论看起来多纯良也不能信! 鬼知道她会在哪里挖个坑等着你跳,然后再看着你灰头土脸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 然而,沈越并不敢。 他只能默默地收拾掉秦璐刚才吃剩下的点心碎屑,然后给林悠南一个同情的眼神。 林悠南白皙的双颊都因为突如其来的窘迫染上微红,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站在原地竟那么眼巴巴地看着秦璐陷入了不知所措的境地。 秦璐也没笑,而是摆出一副认认真真的表情,抬眼定定地看着林悠南的双眼。 林悠南可以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伴随着秦璐注视的时长而加速。 “抱歉……” “那等会你可以送我回家作为补偿吗?”秦璐背后那条小恶魔的尾巴都快藏不住了,表情却依然看起来无辜正经,“我的经纪人今晚有事不能去林家接我。” 别说只是这么微小的事情,白玫瑰般的女孩顶着天真的表情,双唇上下一碰足以让人心甘情愿地赴汤蹈火。 “林总准备好了吗?我们可以开始走一遍吗?” 导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可以说是救了林悠南一命。 “好,开始吧。” 他定了定神,面色又恢复到平日里的样子,朝秦璐淡淡笑开:“到时候我会请刘管家送你回去的,不用担心。” 这是弟弟喜欢的女孩。 林悠南在心里告诫自己。 正式拍摄很快开始,林悠南已经在布景中站定,他坐在布置好的餐桌椅上,看着不远处已经就位的秦璐。 镜头里的秦璐在看见“恋人”林悠南的时候露出了兴奋而又纯真的表情,朝他挥了挥手就像一只林间小兔一般跑跳着冲了过去。 林悠南这回把人毫不犹豫地稳稳接住,按照剧本低下头,在少女的颈间轻嗅。 这个过程林悠南做得很小心,生怕会产生不必要的肢体接触。 然而怀中的人却伸出了藕臂勾住了他的颈脖,白玉似的肩头直接贴着他的双唇蹭了过去。 暗香浮动,滑软的触感化作实体钻进林悠南的胸腔,在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上狠狠一挠。 而始作俑者却还嫌不够乱他心神,仗着广告靠后期音乐和特效衬托,全程没有台词,也没有佩戴收音设备,就连声音都只是敷衍似的压了压: “这是什么声音?”说完连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响。” 细弱的吐息落在男人颈间,所到之处立刻燃起燎原大火。 林悠南整个身体几乎都要僵在原地,理智在不断发出危险的警报,心脏却是不听使唤似的犹如万马奔腾。 导演远远地看着相拥的两人,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怎么了导演?”场助立刻弯腰询问。 “这林总裁……有点儿演技啊。”似是确实出乎意料之外,导演又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阵镜头里的画面,“这眼神跟真的似的……” 场助沉默了两秒,没头没脑地接了一句:“没准真是真的呢?” 导演愣了半晌,抬手打了场助的脑门一下。 “小子,别他妈瞎抖机灵,她可是林二少的人。” 傍晚,沈越亲自把秦璐送上林悠南的车,想了想严行舟对他的严格要求,还是挤眉弄眼地跟秦璐交代了一句:“晚上早点回家……” 严总,我只能帮到这里了。 车子驶出百米外,车门将外界的喧嚣隔绝,整个车里只有冷气运作的轻微声响。 林悠南手握着方向盘,手很漂亮,指节分明,能隐隐看见皮下青色的血管,但手背时不时的略微紧绷还是暴露出他此刻的紧张。 秦璐大概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调戏对这个小纯情有点过火了,对林悠南暂时收住了那颗调戏的心。 “林总你以前学过什么乐器吗?”她面色自然地打开另一个话题。 “为什么这么问?”林悠南一愣,对于秦璐的问题感到奇怪,又很感兴趣,不自觉地就被带着走了。 “因为你的手指,”秦璐伸出手简单地在林悠南的手指附近划出一个个小区域,“指尖,关节上都有茧。” 林悠南顺着秦璐指着的位置看过去,“我以前学过画画,茧是握笔握出来的。” 总算找到林悠南身上那股儒雅出尘气质的来源了。 “学了多久呀?”秦璐也继续顺着话题往下问。 驾驶座的男人沉默片刻才开口:“从小学开始学到了大二,后来转了管理专业。” 意料之外的答案,秦璐一瞬间对林悠南多了几分同情。 漫长的学习横跨了这么多年,甚至大学都选择了美术专业,这已经不仅仅是学的程度,秦璐私认为用爱去形容完全不夸张。 但毕竟是家族企业的长子。 让人忍不住有点唏嘘。 47.奶油味 林家大宅在圈子里是美出了名的,只要来过无不赞叹,但知道归知道,秦璐亲眼见到的时候还是被大大地惊艳了一把。 道路两旁左右两侧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灌木,往里看是连片的花圃,此时不是花季只剩一片茂盛鲜绿。 花圃间嵌着蜿蜒曲折的石子路,顺着石子路望去,尽头的葱郁树木间是一座窗明几净的玻璃花房。 车开到大门前,秦璐看见了几位脸生的林家家仆,林悠南看着来迎接的人不是刘承,还没来得及问就听为首的家仆解释道:“老爷午觉刚醒,把刘管家叫过去了。“ “不过刘管家去之前已经嘱咐过我们了。”他说完恭敬地朝秦璐躬了躬身,“小少爷正在二楼等您,让我为您引路。” 秦璐点点头,跟着进了大宅,宅子是很典型的复式结构,内部装修风格偏欧式,很多华丽而繁复的老家具因为染上岁月的痕迹看着格外有质感。 林默惜房间的位置是整座宅邸最朝阳的好位置,此刻正主正坐在床上怨念地看着高高挂在床帐位置的玻璃药瓶。 小璐第一次来家里,怎么偏偏哪儿也不能带她去呢? 正想着,敲门声响起,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少爷,秦小姐……” 不等刘承说完,林默惜已经迫不及待地接话:“进来!” 房门被打开,只见家仆一个人孤零零地走了进来。 小王子没第一眼看见想见的人,立刻就不高兴了。 “小璐呢?” “秦小姐说临时有点事……”来人后脑勺汗都快下来了,声音虚得不行。 “……” 少年的心咯噔一下,失望犹如潮水排山倒海般袭来,jin致的小脸蛋上表情迅速灰暗了下去。 “是吗……” 然而下一秒,女孩子再也忍不住的笑声又重新点亮了林默惜灰暗的双眸。 秦璐从房门外溜进来,双手背在身后,因为知道自己对病人做了恶作剧,笑容乖巧而又甜美:“默惜!” 林默惜立刻把刚才自己被骗了的事情给忘在脑后,面色迅速转晴,“小璐!你来了!” 家仆:卧槽这就好了!? “快去泡奶茶,要用锡兰红茶,少糖,然后再去把我之前烤的曲奇拿过来!”林默惜早已把秦璐的喜好熟记于心,说起来就跟说自己的事情似的。 家仆忙不迭走了,秦璐看着小脸儿还没恢复血色的林默惜,走过去坐在了少年的床边。 “刚才听林总说你病得很厉害。”秦璐的笑脸让人看着就没了脾气,“不过我看还很有jin神嘛。” “是因为你要来我才感觉突然好了很多的……”林默惜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向秦璐摇尾巴的机会,“本来今天上午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呢!” 秦璐伸出手摸了摸林默惜的脑袋,“那么可怜啊?” “只可惜我现在只能躺在这……我好想带你去我的花房看看,那里的花都是我亲手栽培的。”少年眼中炽热的情愫就像被火融化的巧克力,“我想把它们全部都折下来送给你。” 白玫瑰给你,红玫瑰给你,矢车菊,郁金香全都给你。 “那你的花房里一朵花都没有了怎么办?” “我还可以再种。”林默惜语气乖巧得就像是被驯服的小宠物,“种好多好多,都给你好不好?” “那都给我了,你怎么办?”秦璐被萌得眉眼带笑。 “我有你就够了。”甜腻的话语被少年一脸真诚地说了出来。 秦璐还挺喜欢这种可爱的坦率的。 刚才的家仆进来送茶,听见床上少年的话语,手上茶杯一抖,险些没拿稳。 秦小姐真是了不起的人……连他们家小少爷这种小魔头都能驯服。 家仆内心冉起了对秦璐由衷的尊敬。 “不过……”林默惜话锋一转,“你刚才骗我的账也不能不算,我可还是病人呢。” 秦璐一眨眼,少年的脸就迅速放大。 “你要补偿我。” 眼看着两人的身影迅速靠近,家仆哪里还敢再多作逗留,摆好茶具后赶紧抱着托盘往外走,结果出了房间才想起刚才把小少爷特地吩咐过的饼干忘记了。 他回头,不敢再打开小魔头的房门,又怕待会儿小魔头看见没有饼干更生气,急得在原地团团转。 停好车的林悠南正好进门,看着他这幅样子有些好笑:“怎么了,这么着急?” “大少爷!”这下可真是找到救星了。 林悠南拿着饼干上楼的时候,想敲门却发现弟弟的房间门正虚掩着,还没等他敲响就被推开了。 “默……”手上端着饼干盘子的人愣在了房门口。 房间里光源极佳,窗外暖色的夕阳铺了一地,顶灯的光晕染开,将正在接吻的两人照得像画一样。 秦璐就保持着坐在床沿的姿势,侧过头去静静地接受着少年的吻。 林默惜探出头去,双目紧闭,纤长睫毛犹如栩栩蝶翼振翅轻颤,轻柔而又小心地用自己软滑的舌往深处探。 少年的唇舌带着一点残留的奶香,不知道之前刚刚吃过什么甜食,就连唾液中都隐藏着一丝清甜。 他的手没有碰过她,只要秦璐不想随时都可以别开头中止这个甜蜜而绵长的吻,逃离少年甜到醉人的舌。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可口的人? 秦璐明明没有喝过酒,却有一种好像马上要醉倒在林默惜怀里的错觉。 等到一阵穿堂风拂面,将门吹向自己的时候,林悠南才缓缓回过神来,往房间外退了两步。 他应该为弟弟高兴的,毕竟秦璐是那么优秀的人,他的眼光很好。 但这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林悠南更清楚的是,他此刻好像并没有那么高兴。 “大少爷,您回来了。”刘承从走廊深处走近,“您站在这里、咦,您手上这个饼干是……?” “饼干待会儿拿到默惜房间去吧,我想去画室待一会儿。”林悠南朝刘承露出一个温和的浅淡笑容,“晚饭的时候去画室找我就行了。” 只要有心事,林悠南就喜欢待在画室里自己独处一会儿。 房间里,两人终于恋恋不舍地分离开,粘稠的唾液几乎要在两人的唇边拉扯出丝线,又被林默惜仔仔细细地舔吮进去。 秦璐能从刚才那个吻里感受到林默惜的生涩和小心。 好像生怕给她造成什么不好的感觉似的。 可爱到简直让她不舍得祸害他了。 48.驯化 沈越去了希达总部,以贵宾身份进了总裁专用楼层,看见席瀚海的时候还没怎么回过神来。 办公室里,席瀚海已经提前把工作结束,正在等待沈越的到来。 “您好,请坐。” 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完全不受年龄那个数字的束缚,岁月好像只在他身上沉淀出了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场,让他即便此刻对着人笑得礼貌谦和,整个办公室内的压迫感依然强到让沈越不敢轻举妄动。 “您好,席先生。”沈越惶惶不安地坐下,咽了口唾沫,“请问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像电话里说的那样,我希望了解一下秦璐最近的状况。”席瀚海语气坦然而轻松,就像是在和普通朋友聊天,“比如她最近接了什么通告之类的。” 沈越没有迅速回答,而是沉吟片刻:“我相信以您的社会地位想要知道秦璐的近况,没必要非得联系上我……” 说完,沈越还跟缓解尴尬似的尬笑了两声。 “你说得对。”席瀚海也跟着笑开,“不过以我的身份不太方便去问行舟,更何况我希望以后你也能配合我做一些事情。” 果然不是什么简单聊聊天…… 沈越用屁股想也知道席瀚海口中的行舟就是严行舟,毕竟昨天他可针对席瀚海这件事又和严行舟通过电话,得到许可才来到这里的。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俩人既然已经熟稔到可以直呼其名,为什么还非要舍近求远从他这走一道。 毕竟以席瀚海的本事不会不知道严行舟才是cao控着他做事的那个人。 但沈越也知道有的话不该多问,有的时候乖乖办事不问原因才是聪明的做法。 “她在筹办个人音乐会,但是还有几个城市的场地需要等,最近接了林氏的香水广告这几天正在拍摄……” 沈越拿出了行程表,从里面挑重点的说,毕竟像席瀚海这样级别的商贾总是追求效率与速度的。 然而席瀚海听了两句就打断了沈越:“你可以说的再详细一点,各种小通告都可以说,没关系。” 男人顿了顿,目光一柔,“最好还可以说一说她工作时的状态,我很想听。” 沈越翻了翻自己手上厚厚一叠近期行程表,下意识清了清嗓子,最后还是屈服于资本主义的y威。 与此同时,林默惜的房间里,唇舌的交缠终于结束,外面的夕阳又往下落了几分,天空逐渐被深蓝取代。 房间里的灯感应到光线,自动亮了起来,柔和的光线映入两人的眼眸,一眼望去亮莹莹的。 “糟糕……我忘记自己还在感冒了。”林默惜突然眉头一皱,“万一传染给你怎么办!” 秦璐把奶茶端过来抿了一口,眯起眼仔细地品味舌尖绽放开来的茶味,看起来就像一只满足的小白猫。 “那你就来照顾我呀。” 慵懒的语调把话说得就那么让人心甘情愿,甚至让林默惜生出一种迫不及待想要去照顾她的冲动。 “可是生病很难受的……”林默惜压下心头那点莫名其妙的期待,还是摇了摇头,“我不舍得。” 秦璐听着心里一软,拿了一块曲奇喂进林默惜嘴里。 “这么乖,奖励你吃块饼干。” “小璐今晚你留在家里吃饭好不好?爷爷肯定也特别希望你留在家里。”林默惜说着眼睛一亮,又怨念地看了一眼手上的针管,“我这个还有一小会儿就好了!待会儿我还可以带你去花房转一圈。” “不行小少爷,李医生临走前嘱咐您一定不可以外出。”刘承顶着千斤压力开口,“您最好还是卧床休息。” 林默惜瞥了刘承一眼,刘承立刻低下了头去。 “不喜欢打针以后就别生病。”秦璐看着某人跟小狗一样的表情,有点想笑,“这次到底是怎么病的?” “没什么……” 正主还企图挣扎遮掩一下,倒是刘承接了话过去:“是因为小少爷半夜溜进家庭影院,结果不小心在空调下睡着了结果受凉引起的。” 林默惜没料到刘承这个时候说话,眼睛一瞬间就瞪圆了,怒得明目张胆。 “有你说话的份吗?” 刘承这回干脆连头都没抬起来,掩耳盗铃得十分成功。 他的思路其实也很简单,既然秦璐治得住林默惜,那有个人来管着这个混世小魔头也挺好的。 秦璐倒是没想到这林默惜身体这么不好,心里也不禁有点闷。 “那今晚我陪你在房间里吃饭好不好?”秦璐伸出手,用小拇指勾起少年的小指,在空中摇来晃去,“但是以后你不可以再任xin然后感冒了,拉钩。” 刘承在心里简直恨不得原地托马斯裸体旋转给秦璐点360个赞。 干得漂亮!秦小姐! 林默惜看着秦璐晶亮的双眸,整颗心都快软成半化的软糖了,怒气被瞬间平息,炸起的毛被迅速抚平。 他还没说话,但脸上的笑容已经足以说明他会答应,不光会答应,还会兴高采烈的答应,不光会兴高采烈的答应,还会恨不得告诉全世界—— 小璐在我房间里跟我一起吃晚饭啦啊啊啊啊啊啊! ※ 画室里,林悠南坐在画架前,手上拿着碳素铅笔在素描纸上勾勒着什么。 他的表情看起来并不太认真,倒更像是发着呆似的,手上的动作也似乎并不听从大脑指挥。 “大少爷,该吃晚饭了。” 直到刘承的声音从画室门外传来,林悠南才回过神。 “我知道了,马上就下去。” 应完声,他放下笔从椅子上站起,垂眸无意识瞥了画纸一眼。 只见上面寥寥数笔勾出的是一个女孩的脸。 画中女孩脸上带着笑,头发束成一股辫绺在肩侧,目光就好像透过画纸看向了画前的林悠南。 他画的其实并不仔细,只是一个最粗略的草稿,但一眼看过去,谁都知道那是秦璐。 那一瞬间他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立刻把画纸从画架上取下,想折又瞬生犹豫。 最后还是把它完完整整地藏进了画架的夹层中。 49.蛋炒饭 饭桌上,只有林老爷子一个人坐着,林悠南走上前去,“默惜晚上在房间吃吗?” “嗯,和秦小姐一起。”林老爷子提起秦璐,眸光中闪过些许柔色,“今天你去给秦小姐送甜点的时候她没有不高兴吧?” 林悠南入座后摇摇头:“没有,她很高兴。” “要是她和默惜真的能成就好了。”老爷子笑着喝了口汤,“难得默惜有这么喜欢的女孩子。” “是啊……”一旁的家仆也对刚才的震惊一幕记忆犹新,忍不住搭了一句话:“我可从来没见过小少爷对谁那样俯首帖耳的样子……” 林悠南夹菜送进嘴里,目光不自觉地朝弟弟房间的方向瞟了一眼。 在那扇门里,病号林默惜小朋友和秦璐并排坐在床上,特大号床上桌上摆满了清淡适口的菜品。 秦璐不太喜欢口味太清淡的菜,兴致缺缺地挑了几口,偶尔笑着从林默惜的筷子上接受他的一口喂食。 饭间,沈越的电话打了进来。 秦璐看了一眼,还是溜下床走到窗边接起。 “有两件好事儿。”沈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亢奋。 “嗯?” 林默惜的目光就追着秦璐到了窗前,停住,然后悄悄地竖起耳朵,开始全力听墙角。 “第一件事,你的独奏音乐会应该不远了。”沈越此时正从希达总部大楼往外走,脚步都充满轻巧雀跃。 “哦,还有呢?” 当事人倒是一副平淡的样子,兴致缺缺地应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沈越摸了摸鼻子,“还有就是之前那个旧上海剧组,不是换女主了嘛,换了女主之后剧情也跟着小幅度变动了一下,影响到了你拍的那段。” “然后呢?” “现在需要你回剧组补拍几个画面……” 秦璐微皱眉,“大哥你知道我没演技的。” “哎哟姐姐,镜头很少的,而且导演上次还对你那么热情,帮帮忙啦。” “周云深来吗?” “来!” 她这才懒洋洋地活动了一下颈部关节。 “行吧,那行程你安排就好。” “对了,还有件事。” 沈越的话成功打断了秦璐想要挂电话的动作。 “怎么还有?” 声音已然有些不耐烦。 “刚才严总来电话了,听说我没空去接你,他说待会儿他去。” “……”秦璐哽了一下,“知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秦璐重新溜回床边,迎上了某只小奶狗巴巴的目光。 “什么事啊?” “没什么,就是让我回去补拍几个镜头。”秦璐耸耸肩,把手机扔回床头。 “那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秦璐余光瞥见林默惜充满希冀的乖巧表情,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不用啦,你好好休息。” 林默惜直接拉过秦璐的手亲了一口,“可我想陪着你。” 秦璐弯着眼儿看着林默惜,手上却突然吃了一力,身体前倾,被少年稳稳当当地接住。 四目相对,这次先吻上去的是秦璐。 她的舌头探入的瞬间便占据了主导地位,勾着引着,像是诱,又像是指导着纯情的少年如何去做。 两条细白的手懒懒地搭在林默惜肩头,手指无意识地缠弄着少年脑后细软的发。 两人两次接吻都没有太多肢体接触,可秦璐却能清晰地听见空气中传来林默惜的心跳声。 每一下都好像在强调着那种跃动的情愫。 “小璐……” 原本清澈的少年声音染上浑浊欲色,粉白的双颊泛起了漂亮的红。 “待会儿严叔叔要来接我,我要先走了。”秦璐一只手把垂下的长发别到耳后,又低头在少年柔软的双唇上轻啄一口,“片场你想来就来吧,跟沈越联系就好了。” 林默惜点点头,“那你等我病好了再来我家好不好?我还想带你到处看看。” “好。”秦璐毫不犹豫。 哄得可爱的小宠物开心了之后,秦璐拎着包下了楼。 严行舟的车来得很及时,秦璐从容地换好鞋走出门就开到了门口。 上了车之后秦璐把包直接扔到了后座,对着严行舟嘟起嘴:“我饿了。” “林家没给你饭吃吗?”严行舟看也不看秦璐一眼,径直把车开出了林家庭院。 “我吃的可是病号餐,一点都不好吃。”秦璐懒洋洋地说,“我想吃你做的蛋炒饭了。” 严行舟会做饭,也只会做这么一道蛋炒饭。 还是在秦璐十一岁那年病得蔫耷耷的,软着嗓子求了三分钟严行舟才终于开始尝试,结果没想到从此被秦璐缠上。 严行舟依然平视前方,“四年没做,忘了。” “你回忆回忆嘛,还没有老到记忆力消退的程度吧!”秦璐伸手扯了扯严行舟的衣袖,撒娇撒得毫无诚意,“我不吃蛋炒饭就会饿死的。” “……” 严行舟直接从秦璐手里把袖子扯了出来。 “你和林家二少相处的还好吗?” “很好呀。”秦璐也不追着扯,往后仰了仰脖,舒展了一下,回答得漫不经心,“默惜很可爱。” “那就好。”严行舟语气平静,“你也是时候谈场恋爱了。” “谈恋爱?跟谁谈?”秦璐像是听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似的捂着嘴笑了起来,“跟你谈吗?严叔叔想吃我这根小嫩草了?” 严行舟觉得有些头疼:“你又在胡说什么?” “我在胡说吗?”秦璐眼儿弯得像偷到了ro吃的小狐狸,“我就差把你上次和上上次亲我的样子拍下来了,哎呀那个激烈,恨不得把我拆了吃进去,你要不要我给你回忆回忆?” “…………闭嘴。” 秦璐气人的本事还是一等一的高,气得严行舟抿了抿唇懒得再搭理她。 回到家,王阿姨已经离开了,秦璐看着严行舟走进厨房,就那么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站在灶具前,把袖子挽起,一言不发地打鸡蛋。 “哇,严叔叔要给我做蛋炒饭了!”秦璐得逞后立刻上去狗腿,这回才真的把声音软下,泛着一股透心的甜,“严叔叔最好了。” 闻言,严行舟缓缓回过头睨了秦璐一眼。 “待会不许剩饭。” 没过多久,一盘金黄松软的蛋炒饭就被放在了秦璐的面前。 秦璐拿起勺子吃了一口,还是以前的味道。 有一点咸,但是很香。 谈不上多么好吃,却总是在某个时间点突然的勾起她的食欲。 “说起来,我们什么时候去贺容姐姐家吃顿饭啊?” 秦璐吃着饭还不老实,嘴里哼哼唧唧的说话。 严行舟转身给她倒了杯水,“过阵子吧,她昨天刚进了组。” 其实秦璐还挺期待去贺容家吃饭的。 不说别的,就想看看贺容当着严行舟的面还怎么装出那副女主人的样子。 想想就有意思。 50.金主 秦璐上次进组基本上是属于一切自理无人问津的,这回进组可是不一样了,被剧组人员接进组不说,还有林默惜这个小祖宗跟着,还没进组前就先把秦璐进组后的衣食住行都安排好了。 进了摄影棚,导演和秦璐讲了一下要补的那几个镜头的大概思路,因为编剧根据现有情况少量的修改了一部分剧本,把秦璐之前出演过的那个角色独立出来了,等同于把和周云深的那段剧情变成了一个独立的小支线。 只不过秦璐从没有身份替身变成了一个底层女特务。 “秦璐啊,我多句嘴你别嫌我啰嗦,其实这些戏可以找个替身来完成的。”导演交代完事情大概的时候朝秦璐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是云深提出让你回组的,这是他给你的机会,你要努力把握住啊。” 闻言,秦璐先是愣了一小下。 是周云深让自己回组的? 无论是演技被肯定还是其他某些原因,都让秦璐很难不高兴。 她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高兴表情,朝导演乖顺地点头,“我知道了导演,我会努力的。” 这头导演和秦璐还在说话,坐在远处的苏泠却已经略略按讷不住。 “柔柔,那个男的你看见了吗?” 从秦璐进组的第一秒开始,苏泠就注意到了跟在秦璐身边的少年。 面无表情的英俊面孔显得无比矜贵高冷,泛着凉色双眸所到之处都带来一阵冬风似的寒意。 然而这股冬风却是怎么也无法吹散掉苏泠胸口那股热度。 “从头到脚都是奢侈品牌……长得还这么好看,不会是秦璐包养的小白脸吧。”柔柔说着自己笑了起来,“还是表弟?总不能是金主吧,难道是什么低调的富二代?噗,又高又帅还有钱,怎么什么好事儿都给她遇上了?” 苏泠跟着笑了笑,“待会我去打个招呼探探底。” 苏泠现在在组里的日子确实不怎么好过,虽然好不容易挽回了王康的心,留在了剧组里,可前阵子女主被夺的风声不胫而走,微博上都是墙倒众人推的架势,她无论是jin神还是ro体上都需要新的支持。 想到这里,苏泠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林默惜的方向。 不知道那样漂亮的面孔下是怎样美好的ro体。 那边的秦璐和导演商量完剧情之后就去领了一份剧本。 “今天晚上好好看看,明天先拍云深那段,因为他也是临时被叫回组的,时间很紧。”导演叮嘱道。 “秦璐要走了吗?”苏泠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立刻站起身走了过去,“我送送你。” 秦璐从来的路上就知道苏泠还留在剧组出演女二号的事情,因此此时看见苏泠也完全不惊讶,“不用了,谢谢苏泠姐。” 毕竟表面的和平还是要维持的。 “没事,没几步路,况且这么久不见我还真有点想你。”苏泠笑得很自然,随即又看了秦璐身旁的林默惜一眼,“咦,这位是……” “我姓林。”林默惜直接走过去把秦璐的手抓紧掌心以示两人关系,然后才不咸不淡地朝苏泠点点头。 苏泠抬眼朝高挑的少年柔柔一笑:“林先生好,我是苏泠,很高兴认识你。” 说着,苏泠朝林默惜伸出手示意希望握手,林默惜却直接把身体侧向秦璐的方向,语气和表情都跟换了个人似的,“导演和你说完话了吗?我们可以走了吗?今天晚上想吃点什么?” 苏泠悬在空中的手僵了两秒就被收了回去,她又重新扬起笑脸绕到另一侧挽上了秦璐的手臂,“这次听说你的剧情被修改成支线了,真的恭喜你呀,能和周影帝对戏就等于成功了一半了。” 其实成不成功秦璐真不在乎,不过面对苏泠的美好祝福,她还是敷衍地笑了笑:“谢谢。” “对了,上次你进组的时候林先生怎么不在?”苏泠的目光投向走在秦璐另一边的林默惜,“上次你和影帝的激情戏拍得那么好……” 说完,苏泠又自己住了口,有些心虚地看了秦璐一眼。 “哦……不是啦,毕竟演戏只是演戏嘛,林先生不会在意的对吧?” 秦璐听得简直想翻白眼,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可不就是希望林默惜在意,然后给他们之间制造点龃龉吗。 此时,林默惜终于看向了跟在秦璐身旁的苏泠。 目之所及就是苏泠无辜而又后怕的表情,就好像说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似的。 只见林默惜朝苏泠弯了弯唇角,苏泠差点忘了脚下的动作,赶紧扬起一个招牌式的优雅笑容作为回应。 然后就看美貌少年薄唇轻启: “你话真多,我在不在意关你屁事。” 所以说老天爷多么不公,长得好看的人哪怕说出这样的话也只是显得直白可爱,惹得秦璐直接喷笑了出来。 苏泠的笑容就那么僵在了脸上,似乎不敢相信像林默惜这样长得像天使一样的男孩子会说出这样的话。 天使把车门打开护着秦璐上了车,又回头看向刘承。 “刘管家你等会联系一下王康王总,让他好好教教自己的情妇,做的都是些什么低段位的事情,太难看了。” 秦璐还是第一次看见林默惜的少爷脾气,觉得新鲜又有趣,只不过苏泠就没那么好受了,听完林默惜的话之后脸色都泛了白。 刘承当面自然是点头应下,却在上车后疯狂用眼神哀求秦璐给林默惜刚才那番无礼的话给个差评,抨击一下这种毫不收敛的少爷脾气。 然而秦璐却只是因为林默惜的话笑个不停。 “刚那女的小璐你以后可别理了。”林默惜一想到苏泠的脸就皱起眉头,嫌恶之情溢于言表,“婊气冲天,脑子还笨,我最受不了这样的女人了。” 说完,林默惜还伸手把秦璐笑乱了的头发理了理,“你还笑,那女的刚可对你来势汹汹啊。” 然而秦璐真不是因为苏泠吃了瘪而发笑,只是因为本以为林默惜是不谙世事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没想到他却拥有看女人最为毒辣的眼光,这种反差感确实戳中了秦璐的笑点。 看着秦璐在那笑得开心,林默惜凑过去拿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微眯着眼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不过……你和那个影帝真的拍了激情戏?” “拍了呀。”秦璐丝毫没有要隐瞒的意思,手直接在少年毛茸茸的后脑勺揉了揉,“怎么,吃醋了?” “那倒没有……”少年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只是有点羡慕……” 这话说得就连刘承都忍不住涌出些笑意来。 后座的两人迅速吻成一团。 到了酒店,秦璐回到房间就翻开剧本看了一眼。 明天要拍的这场戏是女特务离开大佬之后接到了暗杀大佬的任务,她想尽办法逃跑却最后在巷子里被大佬的手下堵住,女特务决定要背叛组织,也愿意承受后果,情愫爆发,两人在巷子里干柴烈火。 秦璐正窝在沙发里看台词的时候,突然肩上一沉,耳边传来了少年不满的声音。 “这哪里是激情戏,基本上等同于床戏了吧?” 也不知道这家伙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秦璐一块儿看剧本的。 秦璐侧过头去在林默惜的耳根上亲了一下,“乖。” “要我乖的话……”林默惜追逐着秦璐的双唇,把人压在了沙发上,一双眼眸中的光开始愈发暗沉,“得先跟我演一次。” 哎呀,小奶狗变成狼狗了。 秦璐眨了眨眼,手灵活地解开少年衬衣的第一颗纽扣。 “那……试试看?” 51.床戏预演 沙发上的两人互相拥着吻成一团,体温渐热,唇舌的交缠过程中林默惜已经不满足于现在这个程度的紧贴,伸出手把秦璐后背的拉链扯了下来。 秦璐今天内衣穿的是半杯款,把两团软绵绵的ru房衬得又挺又翘,林默惜手一碰上去就再也移不开了。 手掌托着那一双圆ru,满满当当地握着,揉搓成各种各样的形状,感觉到ru头在自己的掌心一点点变硬,触感新奇而又令人满足。 “想不想尝尝?” 秦璐捧着少年的脑袋,把樱桃似的ru尖儿送到他的嘴边。 林默惜一张嘴便将它吞下,泛着ru香的小东西可口至极,又硬又热就好像要化在他嘴里似的,让少年舔来咬去都不想松口。 秦璐也不着急,饶有兴趣地看着林默惜玩,在他玩的过程中品咂着那种毫无预兆出现的酥麻快意。 “小璐,你好香……” 又香又软,明明看起来很瘦,却又好似没有一处有骨头这种东西的存在,手摸过去,搂过去尽是柔软。 秦璐哼哼着笑了两声,抓着少年的手腕引向自己的双腿中间。 林默惜小心翼翼地隔着内裤摸上那块已经湿润了的roxuan口,那里的温度一下透过他指尖攀上他的心头。 “好湿……小璐你也想要我对不对?” 秦璐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欲望,直勾勾地看着林默惜。 “当然想要你了。” 林默惜几乎被秦璐这一眼看得心坎都发酥,他俯下身子又和秦璐吻在了一起,仔仔细细地探究过她嘴里每一寸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更多好文来qun*85.62.67.743 少年胯间的硬物已经在秦璐的屁股蛋上无意识地顶了好几下,秦璐直到ro缝中y水四溢的时候才察觉到自己已经很多天没有被满足过了。 饥渴这个词本来是不应该存在于她的字典里的。 “默惜……”秦璐的吐息都充斥着情欲的气味,“ca进来,快一点……” 她亲手给林默惜嫩红的ying茎套上那一层轻薄的胶皮,然后在顶端的龟头上亲了一下。 林默惜的身材高挑清瘦,xin器也很干净,只有为数不多的卷曲毛发盘旋在根部,虽然现在充血肿胀起来看起来有点凶…… “可以了。” 秦璐说着在少年面前一点点把内裤脱了下去。 已经浸饱了y水的内裤和小xuan之间拉出一条细细的丝,拉断后在空中弹了一下贴在了她的大腿内侧。 “我好喜欢你,小璐……” 青涩的少年不知道如何表达对爱人的欲望,只能把这一切归结为喜欢。 林默惜重新把秦璐压回床上,壮实的xin器挤开那道湿润的小口,腰部小心地发力,往里开拓。 秦璐小小地眯起眼,全身上下的感官都集中在那一点点被撑开的yingxuan中。 “嗯……默惜……”她握着少年的手,“做的很好。” 林默惜受到鼓舞,胆子也大了一些,ying茎进了一大半就一股脑捅了进去。 “嗯!” 秦璐闷哼一声,手随即被林默惜压在了床上,整根没入自己体内的ying茎往外退了退,又迫不及待地ca了进来。 “小璐,你好湿……”林默惜语气很是欢欣,“是因为我……才变湿的吗?” “嗯,是因为你。”秦璐舒服得眉头一会儿舒展一会儿皱起,“是太想被默惜ca了才会流水的……” “小璐!”少年俯下身紧紧地抱住怀里的女人,“你不用说这种话刺激我我也很兴奋了……你只要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只要享受就好了,好不好?” 秦璐的手回抱住林默惜的身体,“我想要你就这样,每一次都狠狠地ca进来,嗯……真的好舒服,默惜……” 能听到喜欢的女孩在自己身下娇娇软软,好似丢了魂儿似的一句舒服,少年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跟着飘走了。 他搂着秦璐的腰,另一只手把秦璐的腿抱起,ying茎在那甜蜜的小洞xuan里来回进出,每一次都牢记着秦璐的话,狠狠地ca顶倒地再迅速外退,循环往复。 那湿软狭窄的小xuan就好像有流不完的水,不断地浸润着两人的交合处,包裹着他的ying茎,就好像连避孕套都融化掉了,完全感觉不到。 少年觉得自己舒服得头皮都快要炸了,偶尔也会情不自禁地哼叫出声。 “啊……小璐……” 林默惜伏在秦璐身上,又忍不住对着秦路的双唇吻了下去。 他听得到,ying茎每次ca进小roxuan里发出的水声,还有从她喉咙深处溢出的娇吟。 好好听。 情到深处,两人唾液都开始发粘,把两人的唇舌紧紧地黏在一起,怎么也分离不开。 交合处的动作开始激烈,秦璐能明显感觉到ying茎的进出开始变快,每一下都狠狠地捣入,在深处的花蕊上猛撞一下再离开。 快感在四肢百骸荡开,又在脑中汇聚,让她舌头上的动作愈发缓慢。 好爽。 少年不知技巧,动作全凭本能,好在xin器生得粗长,每一次粗暴的进入都把秦璐往高潮上逼。 “默惜……”嘴唇被放开的一瞬间秦璐双眸都含上了泪,“再快一点……再……” 要高潮了! 小小的roxuan开始迅速收缩,猛地夹紧了林默惜的ying茎,少年身体一僵,根本来不及抵抗就尽数交代了出去。 过了一会,沉浸在高潮余韵中的秦璐还没回过神就被林默惜紧紧地抱住。 “我最后是不是……太快了……”少年眨巴着大眼睛,睫毛像羽扇似的上下扇动,“我控制不住……小璐,我是不是没有让你舒服?” 秦璐回抱住委屈巴巴的林默惜,在他的鼻尖上啄了一口。 “才不是,我舒服得都快死过去了……” “真的吗?” 秦璐回想了一下刚才酣畅淋漓的高潮,非常确定地点点头。 “那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她低头,就撞进林默惜小狗似的渴望眼神中。 “默惜,以后不要问女孩子这种问题。”秦璐慢条斯理地把林默惜被汗水濡湿的头发从脑门上拨弄开,“别人会不知道怎么回答的。” “那我要怎么做?”单纯奶狗林默惜表示疑问。 秦璐笑。 “直接把她压住,撩到她求你进去就行了。” 元旦番外 婚后的第一个元旦,吃过晚饭后几个男人针对今晚秦璐的归属进行讨论的时候,林默惜突然看向严行舟。 “严叔叔,你和小璐很早就认识了吧?那你和小璐有没有两个人过过元旦?” 这问题问得有些尖锐,剩下几个男人闻言也齐齐看向严行舟。 “很多年前有过。”严行舟平淡地扫视了一片众人,“怎么?” “可以说说当时你们是怎么度过的吗?”林悠南表情温和,目光却微微发亮,“我很想知道。” “没什么好说的。”严行舟说,“那时候她还是个ru臭未干的小鬼……” 那年秦璐7岁,严行舟18岁。 “行舟今天璐璐就拜托你了啊,阿姨要加班回不去……”电话那头的秦胭说着话的同时高跟鞋踩在瓷砖地面上击打出的清脆声音也没停过,“饭的话李阿姨会做,澡也有李阿姨带她洗,你看着她睡了就可以回家了。” “嗯。”严行舟看了一眼一旁正盯着自己看的小鬼,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语气倒还是礼貌且顺从的,“我知道了秦姨。” 小鬼刚来秦胭身边半年,说的话两只手都能数过来,每次只是幽幽地盯着他,让人不舒服得很。要不是今天严律都亲自给他打了电话,严行舟是绝对不会在跨年夜来到秦家的。 年终在即,学校的事情也不少,严行舟手头上还压着一篇论文,这次来还特地带着笔记本来的。 反正这小鬼讨厌归讨厌,倒是不跟其他小鬼一样吵,不会打扰他。 秦璐身上穿着秦胭亲手挑的羊羔绒居家服,居家服有点大,遮住了她的手脚,只露出小小一截粉色的指头尖儿。 小姑娘似乎是刚刚洗过澡,头发还湿漉漉的垂着,雪白的肌肤扑上了一层粉,一双大眼睛蒙着一层水似的,清澈得像一只从雨中走出来的小动物。 “严少爷来啦。”李阿姨从浴室走出来就看见严行舟站在客厅,朝严行舟不好意思地笑笑:“严少爷能不能麻烦你帮璐璐吹吹头发,我今天来晚了点得抓紧时间做饭了……” 严行舟低头看了一眼正仰着头看着自己的小鬼,湿漉漉的头发已经把居家服洇出一片水迹,肩膀附近的绒毛都蔫下去了。 “你去忙吧。”严行舟朝李阿姨说完,转身去别的房间找出吹风机,正想回头叫小鬼过来,就看见秦璐已经巴巴地走到了他跟前。 黏得真紧。 把小鬼赶到沙发上坐好,严行舟打开吹风机对准秦璐的脑袋就开始胡乱地吹。 小姑娘身子一动不动,偶尔被头发牵动着脑袋微微一晃。 客厅里除了吹风机的嗡嗡声响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吹完头发之后,严行舟把吹风机往旁边一扔,“去换衣服,衣服湿了。” 秦璐不挪步子,只是回过头看继续盯着严行舟,看着严行舟率先往房间走才亦步亦趋地跟上。 秦璐的房间是秦胭jin心设计的,粉色的地毯,粉色的公主床,床上的幔帐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粉纱,严行舟走到hello kitty的柜子前找出一套大耳狗居家服扔给秦璐。 “自己会换吧?” 看见秦璐点了头,严行舟自觉地就准备出房间等着。 结果房间还没出去,衣摆就被一双小手给抓住了。 严行舟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回头正准备好好跟这个不懂事的小鬼讲道理,就看见秦璐上半身衣扣都已经解开了。 她生得纤细瘦弱,小小的身体被包裹在宽大厚实的居家服中哪怕解开了衣扣也只能看见小巧的肚脐眼,然而严行舟却迅速蹲下身一把将那一条细缝拢紧。 “你换衣服的时候不可以让男人看,懂吗?” 秦璐眨眨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所以我去客厅等你,别跟出来。” 他正欲起身,那抓着衣摆的小手却不着痕迹地紧了紧。 严行舟动作一顿,深吸一口气望进小姑娘那双毫无波澜的黑眸中,“你听明白我刚才说了什么吗?” 小姑娘点点头,小拳头却依然紧紧攥着。 僵持足足三分钟,严行舟吐出一口气:“你去换,我背过身去等你。” 严行舟确实搞不懂为什么这个小鬼会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明明他不在的时候也活的好好的,只要他一出现就像魔怔了一样。 吃晚饭的时候李阿姨已经回去了,吃过晚饭严行舟准备抱起自己的笔记本准备把文献整理一下。 然而刚坐上沙发,严行舟就看见某个粉白色的球默默地滚了过来,窝在了自己旁边。 严行舟瞥了她一眼,小姑娘也看了他一眼,俩人谁也没说话。 “我要写论文,你不能看电视。”过了半晌,严行舟才开口,“觉得无聊就去睡觉。” 然而秦璐只是继续安安静静地盯着他,手悄无声息地抓上了他的衣袖。 严行舟毫不犹豫地从小鬼的手里挣脱出来,“那你别打扰我。” 闻言,秦璐老老实实放下了手。 在之后的时间里,秦璐确实没有打扰过严行舟,她就一直乖乖地坐在严行舟身边,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圆亮的黑眸认真地看着严行舟的电脑屏幕。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窗外传来远远的烟火声,严行舟才从大量的文献与资料中回过神来。 已经跨年了。 身旁的小鬼不知何时也已经靠在沙发的靠背熟熟睡去,一头细软的发垂在脸侧,看起来乖巧安静得像个做工jin巧的人偶。 严行舟把笔记本合上,起身准备把这只麻烦的跟屁虫抱回房间,低头一看,却发现秦璐的手还攥在他的腰间。 “啧。”他皱着眉头把跟屁虫的手拨弄了下来,轻而易举地把粉球抱起。 秦璐睡眠很浅,稍稍一碰就醒了过来,眼睛睁开小小一条缝,迅速地观察了一下周围情况,立刻下意识地重新抓住了严行舟的衣领。 “我不走,”严行舟一挑眉,“放手。” 小姑娘立刻放开手,脑袋安安稳稳地靠在严行舟的颈窝,软软的脸蛋凉凉的。 好不容易把人塞进被窝,严行舟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来纪念一下这乱七八糟的跨年夜,就对上粉球圆溜溜的大眼睛。 配上那死不撒手的小爪子,严行舟内心有股不祥的预感。 “你别太过分了啊。” 这小鬼不会还想要让他陪睡吧? 这粉嫩嫩的小床,严行舟看一眼就打心底抗拒。 秦璐不说话,小脑袋被棉被埋住了一半,双眼因为疲倦已经半阖上了,看起来蔫蔫倦倦的。 嗯,只是看起来。 严行舟在床边与秦璐僵持了五分钟,无计可施之下只能打电话找秦胭当外援。 结果那头的秦胭恍然大悟:“对了,璐璐睡觉前一定要一个额吻,不然会睡不着觉的。” 严行舟:“………………” 额吻? 这臭小鬼事真多。 他低头看了一眼依然面无表情盯着他的臭小鬼,内心斗争了足足两分钟,才一把将秦璐的刘海往上狠狠一拨,沉着脸凑了上去。 一个冷冰冰的额吻,充满了不情愿。 “快睡觉。” 窗外烟火纷飞,热闹非凡,然而少年的脸上却黑得跟那夜色相差无几。 小姑娘这回终于乖乖地闭上了眼,像是得到了满足一般沉沉睡去。 …… “然后呢?”林默惜撑着下巴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然后我就回去了啊。”严行舟说。 “真是无聊的故事。”周云深吐出一口烟气,抬手把抽到一半的烟掐在了烟灰缸里。 “我早就说过是无聊的故事了。”严行舟瞥了周云深一眼。 “不过说起来,为什么小璐当初会一直跟着严叔叔?”林默惜成功的发现盲点,“难道当时小璐就喜欢上严叔叔了?” “……” 几个男人一下沉默了下来,陆时已经快一步从浴室里把刚洗完澡的秦璐抓了出来。 “你说吧,怎么回事?” 秦璐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身上就裹着一条浴巾,满脸的无辜:“哈?” 听完林默惜的问题,秦璐总算明白了刚才这群人集合在客厅都聊了些什么无聊的事情。 “哦,当时我觉得他脑子有病。”秦璐拉了拉胸前的浴巾,“怕一离开他他就寻短见了。” 闻言,周云深直接不给面子地哼笑出声。 其他人脸上也或多或少出现了些幸灾乐祸的表情,严行舟面色一沉,冷冷地斜了秦璐一眼,“是吗?” 危险的气味猛地出现,让秦璐的求生本能上线。 “哦那个……不是……” “你来我书房一下。” 严行舟淡淡地打断秦璐的话,直接起身径直走进了书房。 秦璐撇撇嘴,从林悠南手上接了一件外套披上,慢吞吞地跟着进了书房。 直到书房门关上,在客厅里站着的五个男人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 妈的人没了! 陆时一个健步追了上去,然而此时书房的门已经被紧紧地反锁了起来。 “cao。” “看来真是不能掉以轻心啊。” 周云深幽幽吐出一口气,又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 “备用钥匙呢?”林默惜问。 “也在他手上……”林悠南站起身揉了揉林默惜的脑袋,“看来没办法了,今天就先早点休息吧,明天再说。” “这扇门我可以破坏。”齐斯从腰间抽出随身配枪,“不难。” “算了吧。”周云深慢吞吞地踏上楼梯,“打开门也都是不想看见的画面,没意思。” 齐斯瞥了已经走到二楼的周云深一眼,默默地把枪收了回去,似乎是认同了周云深的话。 男人们再心有不甘也只能接受现状,这个元旦到这里为止似乎已经结束了。 除了……还在书房里被好好惩罚的某人。 嗯,很惨,很可怜。 52.重逢戏 清晨,秦璐在沈越足足打了三个电话之后才勉强从床上爬起来。 她是真不知道林默惜的学习能力是那么强的,自从那句话说完,林默惜再也没问过她要不要,到最后快把整个套房的每个角落都做了个遍才放她去睡觉。 餮是餮足了,但秦璐又开始担心今天的戏要怎么拍。 她现在可是半点兴致也提不起来……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林默惜双眸中写满了神采奕奕,就好像昨天付出体力的不是他一样,“是不是还很困?” 秦璐点点头,又摇摇头,把脑袋凑到林默惜耳边,嘴唇贴着少年耳廓的软骨,“被你喂得太饱了,吃撑了,今天吃不动了。” 林默惜立刻偷笑着把人抱进怀里。 “没关系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啊…… 秦璐在林默惜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眯了一会儿,到了化妆室之后周云深已经提早到了,秦璐赶紧走上前主动打招呼道: “周先生早。” 周云深现在正在弄发型,脸上是纯素颜,不过丝毫不影响颜值,只是气场上稍微比剧中人柔和些许。 “早,这次的任务比较紧,你看完剧本有哪里不太懂可以多问。” 因为秦璐这些镜头本来就是东一下西一下拍完的,她对这整个故事都还不是很了解,只是大概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而已。 “其实……我对我这个角色都不是很清楚。” 周云深沉吟片刻,“你坐我旁边来化妆吧,我借这个时间跟你讲一下。” 周云深的助理从一边把他的剧本拿了过来,周云深直接翻开给秦璐看,一边看一边顺着剧情捋。 只见周云深的剧本上圈圈画画了很多,甚至对单句台词还会有批注,看起来就像是被批改过的作业似的。 “这场戏对你的难度确实是比较大,因为你的情绪很复杂……” 男人的声音很低沉,在说这些事的时候语速不疾不徐,光听着也觉得很舒服。 可惜秦璐的脑袋被化妆师控制住没法看此时的周云深一眼,不过她不看也能想象得到此刻周云深一定是满脸认真,迷人得要死。 就这么听着周云深讲,化妆师已经完成了妆容的塑造,秦璐看了镜子里的人一眼,又别开了头。 这场戏和上次在舞厅的那场不一样,秦璐脸上的妆很素,几乎看不出妆容,甚至有些憔悴。 “像个失恋怨妇。”秦璐指着镜子里的人笑。 林默惜赶紧从刘承手里接过温水递给化妆师:“辛苦化妆师姐姐了。” 漂亮的少年用乖巧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简直是双倍暴击,化妆师立刻红着脸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走开了。 秦璐对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表示非常有兴趣,又尝试着按照周云深给她营造出的那种感觉做出几个表情,就听一旁的周云深开口: “表情不错。” 就这么短短一句话突然给秦璐的心里注入了一股底气。 按照安排,片场已经清过场了,无关的工作人员都已经离开,只剩下少部分人在测试机器。 秦璐进了片场还抱着剧本,毕竟眼前马上要到来的这场戏她真的不想演得太差。 所以说她一个拉小提琴的干嘛要接下演戏这桩苦差事呢? 然而正看着剧本的时候,身旁有几个工作人员却突然抬起头朝门口方向看去,并打招呼道:“玉颜姐早。” 秦璐也跟着看了过去,还没仔细看来人是谁,先被她身后那一大群助手团队给镇住了,定睛一看才认出这个人是一线女星姜玉颜。 “各位早,我今天早上没戏所以帮各位带了点早餐过来。”姜玉颜笑眯眯地扫视了一遍众人,几个助理手上提着大包小包从入口鱼贯而入,在场工作人员立刻一拥而上,满脸喜笑颜开。 姜玉颜是知名演技派,并且人如其名,容颜如玉,五官充满国际范看起来大气雍容,顶了苏泠女一号位置的就是她。 “送早餐就送早餐嘛,你怎么还亲自跑一趟。”导演很显然跟姜玉颜也很熟,接过早餐的时候也是乐呵得不行,“难得今天上午没戏,可以休息一会。” “我想近距离参观学习一下周影帝是怎么处理角色的嘛。”在众人哄抢早餐的时候,姜玉颜把目光落在了抱着剧本的秦璐身上,“顺便来看看我们昨天进组的新成员呀。” 秦璐站起来乖巧地朝前辈打招呼:“玉颜姐好。” “好,突然进组很辛苦吧。”她走到秦璐身边坐下,余光瞥了她手里的剧本一眼,“这是周影帝的剧本吧,看得出他确实很器重你哦,连剧本都给你了。” “是啊,我都好多年没见过云深这样看重哪个新人了。”导演接话,“不过小璐表现确实很不错,在新人阶段来说已经是很有资质的了。” 这边两句话的功夫周云深已经进了棚,姜玉颜立刻站起身打招呼,周云深朝姜玉颜简单地点点头,把目光看向导演:“可以开始了吗?” “准备好了吗?”导演坐在主机位前看向秦璐,“我们先走一遍你找找感觉?” 秦璐点点头,蹲守在一旁的林默惜就凑上来在她唇上轻啄一口。 “小璐你要速战速决哦,不能拍太多遍。” 姜玉颜就在旁边看着两人的互动,面上带着笑容没有出声。 林默惜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一股淡淡酸味已经说明了一切,秦璐抬手揉了揉他的后脑,克制住想要直接吻上去的冲动。 “好,我争取一遍过。” 导演一声令下,镜头启动,小巷口的秦璐被一辆车堵了回去,她连连后退,车里的周云深缓缓走了下来。 他看着秦璐,目光中的悲伤暗流涌动,仅仅是那么静静地对视就已经足够让秦璐心痛。 原来这才是演技。 真正的演技就像是双人舞中优秀的舞伴,在起舞的时候能够引导着对方往正确的位置踏步。 秦璐真的有一种好像就在不久前自己从周云深身边逃开的错觉,看着他都觉得心虚,只能慌张地别开眼。 “总算找到你了。”周云深开口,声线是略带疲惫的嘶哑,“这几天我几乎把整个上海都掀翻了。” 霸道总裁般的台词被男人毫无违和感的说了出来,秦璐在只言片语间被周云深带进回了旧上海的时代,一点点染上剧中人的颜色,整个剧组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地看着布景中正在上演对手戏的男女。 巷子里周云深步步紧逼,秦璐躲藏无门,到最后被逼到巷子尾,被男人紧紧抱进怀里。 “别再从我身边逃开好吗?” 他在短短时间内便已入戏极深,已经完全融于剧中,身体微微颤抖着,因爱而不得而卑微。 53.火 秦璐的手先是在空中僵了一下,才挣扎着把周云深推开,身后就是巷子尾,再也没有可以躲避的空间,她只能狼狈地侧过头去。 “什么叫逃?我不是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我不爱……” “我知道你为什么离开,我可以解决这件事。”男人继续往前逼了一步,把两人之间的距离重新拉近,“你相信我。” 秦璐的身影在摄像机中被周云深挡住大半,她赶紧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内侧,疼痛迅速袭来,眼眶也成功地红了起来。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哪怕此刻已经被拉进了周云深营造出的情绪氛围中也依然很难有流泪的冲动。腿上火辣辣的疼痛在强调秦璐刚才用力过猛的事实,但秦璐确实别无选择。 秦璐想要把这一幕演好。 想要让周云深看见她最优秀的那一面。 眼前的世界被泪水模糊虚幻,只有此刻近在咫尺的男人气息是真实的。 镜头中侧着脸含着泪的女人不断地抿着唇,欲言又止的悲伤气氛被很好的渲染开,导演目不转睛地盯着画面,似乎比镜头里的人还要紧张。 “我没……” 话还没说完,男人突然欺身而上一把将秦璐压在了墙壁上,狠狠地吻了下来,把剩下的台词跟着秦璐的唾液一并侵吞入腹。 他就像饥饿了许久的狼,吻得又急又狠,带着一种独有的粗暴,几乎在片刻之间秦璐就感觉到嘴唇已经火辣辣的了。 秦璐的风衣被男人解开,抬手便扔向一旁,狼狈地落在一旁的杂物堆上铺散开来,里衣也被解开,镜头中已经能隐隐约约看见内衣的蕾丝花边,又被男人的背影迅速挡了起来。 “你想说什么?你不爱我?” 耳畔是男人的低吼。 “你休想再说出这种话来逼我放手。” 剧本里是有这段剧情的,但周云深把几句对白省略直接进行到这一步还是打了秦璐一个措手不及。 可周云深并没有给她发愣的时间,双唇顺着她的嘴角一路往下游走,把秦璐整个人都抱着微微悬了空,只能像一株菟丝花一般依附在他的躯体之上。 还没来得及掉出眼眶的眼泪已经被男人悉数吻尽,秦璐睁开眼,就对上了周云深眼中的深情。 她脑袋里已然一片空白,怔怔地盯了周云深好一会儿,才本能般地伸手勾住了周云深的脖子吻了上去。 吻了不知多久,秦璐腰软的已经完全支不起来了,混混沌沌间被周云深咬了一下舌尖才想起自己的台词还没有说。 “你不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 画面中的女人声音如同肢体一般软了下来,语气带着一股迷茫。 “我知道。”男人牢牢地把人抱进怀里,“他们想要我的命,让他们有本事来拿吧。” “cut!很好!” 伴随着导演一声令下,摄像机上红灯暗下,鸦雀无声的片场立刻热闹了起来。 秦璐还没回过神来,一边喘着气一边看着周云深。 “周先生也太即兴了吧?中间的台词说掐就掐了?” 声音不大,似是抱怨,又有那么点像撒娇。 周云深闻言低头看了秦璐一眼,眼中似是有些笑意。 “不打你个措手不及,你没法入戏。” 说的倒是很有道理。 林默惜手上早就准备好了外套,拍摄结束的同时直接走上前把在周云深怀里软成一团的秦璐接了过去。 周云深身上的衣服几乎没怎么被动过,只是衬衣被秦璐的身体蹭出了水波似的皱褶。 他稍稍将外套拢了拢,大步离开布景,从助理手上接了一支烟点燃。 “云深,真不愧是你看中的人。”导演对刚才这场戏满意程度从满脸的笑容也看得出来,“刚才情绪还挺到位的,听说她是拉小提琴的?不学演戏真是可惜了。” 周云深吐出一口烟气,笑了一声没有搭话,转身回了更衣室。 大概全世界也只有他知道刚才秦璐在自己怀里如何情动,情动到就连台词都忘却,只是全心全意沉浸在那场吻戏当中。 但也就是这样的沉醉才最为真实动人,可以凌驾于一切演技之上。 更衣室里,周云深把外套解开扔下,两腿的隆起间隐隐看得出一块被水渍洇开的痕迹。 那是刚才秦璐情不自禁的证明。 仅仅是接个吻就已经湿成这样,真是可爱。 他脸上涌出一丝自己都尚未察觉的笑意,把抽了两口的烟直接摁灭在烟灰缸中。 那边被林默惜抱坐在椅子上的秦璐也是好久没回过神来。 身体到现在都还是软的,舌头上还残存着一股细微的酥麻,内裤已经完全被濡湿,此刻紧紧贴着小xuan外的ro瓣。 她本以为今天再也提不起兴致,可却又被周云深轻易地点起了火。 而且还是熊熊烈火。 借着导演给出的半小时休息时间,秦璐把林默惜压在了保姆车里。 少年的胯间也早已坚硬多时,隔着裤子摸上去就已经滚烫一片,秦璐知道林默惜为什么硬,一边笑着一边把那根与少年外表不符的粗壮玩意儿解放了出来。 “怎么这么硬?”秦璐明知故问,“看我跟别人调情很兴奋?” “小璐才是……”林默惜任由秦璐把自己的裤子脱下,语气中还微微泛着酸,“跟周云深亲一下就让你那么兴奋?” “那是生理反应。” 秦璐手已经握上了林默惜的ying茎,腰往下一放,xuan口啮咬着坚硬的龟头,透明的粘液滴滴点点顺着ro壁往下滑,浸润着这浅浅的ca入。 “怎么,不想帮我灭火?” 她一挑眉,林默惜立刻被牵着走了,“灭,只能让我帮你灭。” “那你求求我。” 明明现在自己的小xuan里酥痒得好像有数以万计的小蚂蚁在爬,无论怎么说更迫切着急的那一方明显是秦璐,可她却偏偏还能以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欺负身下这只可怜的小狗。 “小璐,求你……”林默惜大眼睛一眨,被欺负也欺负得心甘情愿的,“让我给你灭灭火吧……” 话还没说完,秦璐已经扶着自己的小腰坐了下去。 54.灭火 粉嫩狭窄的xuan口被撑到极限,一点点把泛着红色的ro柱侵吞蚕食,直到只剩外面挂着一双囊袋的根。 “嗯……”秦璐爽得眉头一皱,yingxuan被填满的快意让她不自觉地挺直了腰,“默惜你好棒……我都被你装满了……好舒服……” 林默惜又何尝不想这么说呢,roxuan又热又紧,这才刚刚完全被吃下,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动起来了。 然而不用等他说,秦璐已经等不及了。 保姆车车顶开得高,车内所有车窗都被拉上了遮光帘,在这么一个密闭的小空间里,她可以尽情的放浪形骸。 “默惜……”秦璐的腰扭得尽兴,roxuan含着ying茎时呑时吐,原本松松垮垮披在戏服外的外套也愈发摇摇欲坠。 昏暗中,女人枚红色的内衣染上了一股致命的暗色,就像是在黑暗中悄悄疯长的y靡情欲,一下网住了少年的双眼。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在自己身上耸动着身体的人,听着一室y水被搅来捣去的声音,险些就将他擂鼓般的心跳声掩盖了过去。 突然,昏暗的车内猛地亮了起来,林默惜一抬头就对上了秦璐清醒又迷离的双眸。 “干嘛偷偷看?” 秦璐打开车顶灯,唇角弯弯,双眸时而因为小xuan内的快意而略略失神,披在肩头的大衣终于承受不住应声落地,露出里面刚才被解得七零八落的戏服。 玉白的腰肢伴随着每一下的ca入而扭动着,半杯内衣托着秦璐的双ru,杯内ru波轻晃,雪白饱满,呼之欲出。 “好不好看?” 她媚眼微眯,偏偏还勾唇笑着,让林默惜心尖都发了麻。 林默惜难耐地哼了一声,“小璐……” 秦璐被喊得腰跟着软了一下,坚硬的龟头一ca到底,快意顺着尾椎扶摇直上,深处的小口被猛地一撞,让她忍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 她没有再逗林默惜的心情,这场xin爱似乎完全因为刚才那狠狠一ca而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所有从刚才开始积累在秦璐身体里的欲都开始在这个狭小的密闭空间中迅速膨胀,ro棒击打y水的声音频率开始骤然增加。 女上位总是开始舒适最后收尾的时候辛苦。 秦璐被快感支配着咬紧了后槽牙,细腰紧绷,浑身上下的力量几乎都被调动了起来。 狭小的空间里喘息声不断加重,湿软的roxuan愈发绞紧,深处的花蕊微颤,预示着巅峰的到来。 当一切归于平静,秦璐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伸出手捋了一把林默惜额头上的汗。 少年直起身把秦璐一把抱进怀里,在她的唇角狠狠地吻了一口,“小璐你是不是想把我撩拨死?” 秦璐笑着倚进林默惜胸口,“那你想不想被我撩死?” “想,不过只准撩我一个人……”林默惜又对准秦璐的双唇用力地吻了下去。 ※ 带着助理团队悄然离开片场的姜玉颜坐上保姆车,关上车门后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我看见那个小丫头了。”姜玉颜面上带着笑,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看着自己新做的美甲,“长得倒是颇有几分姿色,你没看见那个林二少那个黏糊劲儿,跟没见过女人似的。”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姜玉颜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有些轻蔑。 “这些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就是欠收拾,我跟你说,你千万别手软。” “你猜猜到时候她吐的死去活来的时候,那个林二少会不会直接对她幻灭了?” “你放心吧,那个东西是我好不容易才搞来的,是刚研发出来的新药,查不出来的。” 她从包里掏出口红,开始往嘴唇上涂抹,表情漫不经心极了,语气却听起来无比诚恳。 “我当然和你站在一边儿啊,咱们以前那点不对付都过去了,现在得一致对外,不然那影帝也被那小丫头迷了,指不定把她推上女主位把我也给换了呢?你说是吧,苏泠。” ※ 第二场戏是在大佬的豪宅卧室,片场已经布置完成,秦璐倚在床上,身上只穿着一件丝绸制的睡袍,餮足后独有的媚色挂上眉梢,两只眼睛慵懒地半眯着,xin感不可方物。 床边放着剧本,秦璐就跟睡前翻看时尚杂志一样翻动着纸页,偶尔瞥一眼已经在另一侧就位随时准备开始的周云深。 这一幕可以说是两个人最后的糖,互诉衷肠之后她饰演的这个小特务就要被暗杀,也就代表秦璐要再次杀青。 看着纸上甜到发腻的台词,秦璐笑着合上了剧本。 真不知道周云深那样的人说出这种甜到倒牙的情话会是什么样的画面。 然而很快秦璐就知道了。 镜头一开,秦璐缓缓从床上睁开眼,就被男人长臂一揽搂了过去。 还没说话,一个吻先落在了秦璐的耳廓,随即男人低沉磁xin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睡得好吗,嗯?” 五个字把秦璐的心坎都敲酥了。 更别提周云深现在上半身不着寸缕,就那么紧贴着她的背,不用眼睛确认也可以感觉到那清晰的肌ro轮廓。 这不是要人犯罪吗?强奸判多少年来着? 现在秦璐就是后悔,非常后悔,不该想着能占影帝一点便宜就硬着头皮来演戏,现在戏演得怎么样不知道,腿缝里又黏糊糊了倒是真的。 秦璐小腹微微一颤,还来不及说台词,就听见背后男人的轻笑。 “怎么,又湿了?” 秦璐心顿时漏跳了半拍,浑身血液激荡,红色从沾染着男人气息的耳朵尖开始迅速蔓延开来。 有这句台词吗? 脑袋里需要的和不需要的都被一股脑的肃清,只剩一片可恶的空白,秦璐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对白,只有四肢预感到危险,在被子里的手下意识地抓上了男人的手腕。 然而周云深手并没有动,只是低头在她的耳垂上吻了一口,便起身下了床。 “要不要喝一杯?”他从床旁的衣架上随意地取下一件衣服披在身上,走到不远处的酒架旁抽出一瓶酒,“我觉得今天这个气氛很适合喝这瓶。” 又回到了原来的台词和剧情。 秦璐定了定神,也跟着从床上走了下去。 “好。” 走到周云深身边,接过酒杯,她晃了晃杯子里枚红色的液体,先抿了一口。 一般演员拍戏过程中涉及到吃饭或者喝酒的镜头,都会不吃,或者最少量摄入,不过秦璐现在满脑子乱得跟毛线团似的,一不小心就多啜了两口。 这场戏ro体接触不多,大部分都在于台词,拍了好几条依然没有达到导演预期的效果,秦璐也觉得自己状态越来越差,原本记得很清楚的台词都会经常接不上。 “导演,让秦璐休息一下吧。”在秦璐又一次错过时机后,周云深朝导演开口,“过几天我再抽空来一趟把这段拍完。” 话音未落,秦璐已经眼前一黑。 55.追责 外面喧闹成一片,人的喊声和救护车的鸣笛混在一起,暗红色的保姆车缓缓地停在了片场门口。 姜玉颜坐在车里,悠然自得地在手机上挑选着下一批指甲油的颜色。 “真是的,吵什么吵啊。”她幽幽地吐出一口气,“不就是倒了个人嘛,又不是死了个人,小题大做。” 保姆车后座坐着姜玉颜的经纪人李玉,她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混乱,有些不安地皱皱眉:“玉颜,你和这个新人好像没什么过节吧……” “我和她没什么过节,可我和苏泠有啊,谁让这个秦璐那么高调,带着那么惹眼的金主进出剧组呢?算她倒霉咯。”姜玉颜耸耸肩,满脸的不在意,“不过说起来我还得感谢感谢她,找了林二少那么一个金主,不然就算她倒了这个霉也没什么用,没人给她出头。” “可是剧组这边不好交代啊……况且你当时为了劝说苏泠,也说了不少对自己不利的话,万一那个录音……” “你放心吧李姐。”姜玉颜不耐烦地打断了李玉的话,“这种事咱还见得少吗?到最后还不就是林二少把苏泠那傻逼女人收拾掉,事情就结束了?剧组再怎么说也是利益第一,难道能让周云深一个人只手遮天?问过其他投资商的意思了吗?” “那如果她真的录音了呢?” “录了又怎么了?如果她真敢拿出来我就让她牢底坐穿。”女人面上涌出几分狠色,“难道就她有人帮而我没有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玉颜……” “更何况,小容那边还搭着严行舟呢,听说严行舟被她制得服服帖帖的,要真出了事儿,有他出来帮我一把,你就别在这杞人忧天了。” 话说到这里,李玉终于没了声音。 “好了,走吧,我们也要去医院看看我们的受害者小可怜儿了。”姜玉颜把手机锁了屏,优哉游哉地扔回包里。 医院那是热闹得很,林二少发了怒,大半个剧组都倾巢出动,挤在医院等个结果。 姜玉颜和苏泠在医院的停车场碰了面。 “恭喜啊。”姜玉颜唇角勾出一个笑来,“讨人厌的女人终于要消停一阵子了。” 苏泠冷冷地瞥了姜玉颜一眼,没有接话。 “听说刚才林二少在剧组大发雷霆了?” 姜玉颜却不在意苏泠的无视,接着自说自话道: “说要调查得清清楚楚,经手的一个也逃不过?真是可怕的纨绔子弟啊。” 刚才林默惜在剧组甩下的狠话确实让她心惊,想想王康的药业如果要去对抗林氏,简直如同蚍蜉撼树。 苏泠已经有些隐隐的后悔了,毕竟她对秦璐的厌恶只是来自于她一而再的,轻而易举的得到她怎么也触碰不到的东西而已。 这种情绪与其说是厌恶,不如说是嫉妒,影帝的器重也好,优质到让人眼红的金主也好,都是苏泠梦寐以求却始终求而不得的。 更何况剧组最近对她的冷遇,也确实让苏泠心理不太平衡,想给他们的拍摄进程找点事儿。 但此时此刻,眼前的姜玉颜的微妙态度显然更讨厌一些。 “你什么意思?我们可是一伙儿的,我被查出来对你有什么好处?”苏泠睨着姜玉颜,“你可别忘了那个药是你给我的,主意也是你出的,如果不是当时你怂恿我,我也未必会真的对她出手。” “哎哟,你瞧你这就生气了。”姜玉颜立刻抬手拍了拍苏泠的大臂,用轻缓的语气安慰道:“放心放心,就像我说的,棚内没有监控摄像,出入口的监控我已经搞定了,不会让它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的。” 苏泠白了姜玉颜一眼,“最好是这样。” ※ 严行舟接到沈越来电的时候会议才刚开始,结果挂了电话直接甩下会议室一大票高管驱车离开了公司。 严行舟来的时候,剧组的人已经基本上都回去了,只剩下周云深作为代表留在医院。 然而医院走廊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却是丝毫没有因为人数减少而削减,林默惜表情冷得几乎把空气都能冻住,刘承站在一旁也是一脸严肃。 靠在另一边的周云深则是薄唇微抿,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回事?” 电话里沈越只说到秦璐突然片场晕倒,之后严行舟也没怎么仔细听就直接来了。 “轻度酒精中毒。”林默惜从椅子上站起看向严行舟,“应该就是在对戏的时候喝的道具红酒被人做了手脚,因为剧本上只有小璐的角色需要喝酒。” “酒已经拿去化验了。”周云深语气平静,“如果问题真的出在剧组里,我们不会偏私。” “我刚让你们调监控你们为什么不调?”林默惜冷冷地反问,“难道不是准备包庇自己人?” “片场布景没有监控。”周云深淡淡地瞥了少年一眼,“其余监控我们会内部先进行排查,不过你放心,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我们也不会隐瞒。” “这种烂借口……” “好了。” 严行舟往前走了两步打断林默惜的话,“现在秦璐怎么样了?” “还好摄入不多情况不严重。”林默惜说着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才重新看向严行舟,“刚洗了胃,现在在休息。” 严行舟点头,又看向周云深,“记得检查瓶身指纹。” “交代过了,我去确认一下。”周云深说着拿着手机进了安全通道。 沈越在旁边龟缩着就没敢说过话,毕竟当初秦璐进这个剧组就是他先斩后奏的,要当初他没有自作主张,秦璐也不会回组出事。 现在他已经能预感到自己即将会被两位大佬吊打致死的画面。 然而严行舟根本没工夫再去问责于他,只是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圆窗看了进去。 病床上的人安安静静地睡着,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得几乎和身后的白墙无异,长长的输液管固定在空中,无声地输送着药液。 看得严行舟心头一紧。 “周乌。”男人目光依然落在病房内的人身上,眸中的温度还未来得及散去,然而语气中却已经没有半点温度,透着一股森然的冷气,“去联系王部长。” 周乌知道这次严行舟是真的动怒了,赶紧拿出手机来准备联系与严行舟熟络的公安部长。 “这件事要彻查。” “不管是谁,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话到最后,语气中已满是森然的狠意。 56.手下留情 “严叔叔,是我没有照顾好小璐……”林默惜站在严行舟身边望着病床上的人,眼底是满满的自责,“如果我把道具仔细检查一下的话……” “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严行舟把目光艰难地从床上的人身上移开,“这个人既然敢在周云深眼皮底下在道具里动手脚,说明……” 严行舟话没说完,也没必要说完。 “我已经跟哥哥联系过了。” 林默惜说这话的时候,对上了严行舟的目光,漂亮的双眸中涌出了一股犹如乌云般遮天蔽日的暴戾。 “只要查出来,不管后台是谁。” 沈越在旁边看得瑟瑟发抖,恨不得去哪里找个白床单把自己罩起来,和医院雪白的墙壁融为一体。 然而就在沈越开启震动模式的时候,周云深从安全通道走了回来。 “有新进展。” 顶着立刻望向他的三道目光,周云深平静地把手机放回衣袋中。 “监控摄像里拍到苏泠助理在非拍摄时间进入片场。” 闻言,林默惜眸中寒光乍起,“现在是不是直接可以抓人了?” “不急。”周云深随即扬起一抹淡笑,“她后面应该还有其他人,我也想看看到底是谁敢在剧组里胡作非为。” ※ 休息室里,苏泠面无表情地坐在化妆镜前,脸上半点血色也看不见。 她知道这件事迟早会发,但却没有想到会发的那么快,那么彻底。 王康半小时前打电话来表示以后不再联系,随后就在这短短半小时里,苏泠脑子里就跟放了一遍走马灯似的,把前半辈子的冷暖都重新又翻出来尝了一遍。 监控录像她不用看也知道,柔柔的身影确确实实出现在了片场入口,在那个时间点,在她不需要进入的片场,姜玉颜口中所谓的‘会搞定监控’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句空话罢了。 整个剧组没有人跟她说过这件事,只是把她请到了这间休息室休息,用意也已经很明确了。 警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也许过一会儿,也许马上就到。 公司的违约金,剧组的违约金,还有即将到来的牢狱之灾,每一个都让苏泠感觉喘不上气。 只要想到现在秦璐进了医院,她给道具投毒又是证据确凿,只有姜玉颜依然是一朵一尘不染的小白花。 “苏姐,怎么办啊……”柔柔现在是真的慌了,说话都已经带上了哭腔,“你不是说让我去没事儿的吗!” 是啊,她也以为会没事的。 姜玉颜当时在电话那头信誓旦旦的说“你可以把我说的话录下来,这样你也算握着我的把柄,不用怕我会背叛你。”,苏泠才狠下心去做的。 现在想想这种漏洞百出的话也只有当时被冲昏头的自己才会相信了,毕竟录音还有推脱的余地,监控录那是真正的铁证如山。 “柔柔啊……姐对不起你……”苏泠的声音很轻,在寂静无声的休息室里却是分外清晰,“只是现在姐也自身难保了。” 这次是她输了,输给了姜玉颜,也输给了自己内心的心魔。 哪怕王康还愿意保她,在林氏面前也只不过是小小一只蚂蚁,更别提现在失去了王康的她,在林氏眼中与一块案板上的鱼肉又有什么区别呢。 柔柔腿一软跌坐在休息室的长椅上,眼眶都红了,咬着下唇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休息室的门被敲响。 苏泠猛地打了个激灵,还没来得及反应,休息室门已经被推开,只见周云深大步迈了进来。 他依然是一脸平静,朝苏泠点点头算打过招呼,就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走进休息室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在苏泠的对面坐下。 休息室的门应声闭合,室内随即陷入一片磨人的寂静,这种无声寂静在此时就像是软刀,在苏泠的心坎上反复摩擦,到最后周云深一个字没说,反倒是苏泠忍不住开口了。 “周先生,我手上有关于姜玉颜骗我在道具中下药的证据,如果剧组不追究我的违约金的话,我可以提供给你们。” 闻言,周云深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语气依旧波澜不惊,可每一个字打在苏泠心坎上那都是不可承受之重。 “看来苏小姐还不太清楚自己即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困境。” 他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些许怜悯似的光,在此刻的苏泠看来却是嘲讽至极。 “所以才会还抱有想要谈条件的天真。” 短短两句话说得苏泠冷汗都下来了。 “我知道……我没有谈条件的资格,对不起。” 她下意识地虚握了握拳,深吸了一口气,从包里掏出一个u盘直接放在了桌上。 “求求你……手下留情。” 周云深站起身收下u盘,没有再看朝自己低下了头,几乎在片刻间卑微到尘埃里的苏泠,转身朝休息室外走去。 休息室门关闭前一秒,苏泠恍惚间听见男人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待会我会和公安交代一下,让你体面一点离开。” 这已经是他最大限度的手下留情了。 “至于后面的事……” 周云深打开门,脚步稍顿。 “就不是我负责的部分了。” 门随即紧紧闭合,苏泠虚软的身体几乎要被这关门的一声震得直接滑坐到地上去。 身后柔柔的低声啜泣就像是已经预知了之后会到来的可怕现实。 一切都完了。 57.讨好 姜玉颜近来本应心情很好的。 老对手苏泠开始接受调查,以后重返娱乐圈已成不可能,还顺便把一个碍眼的小新人给整了一把,一石二鸟得令人心生愉悦。 可她的不顺遂好像也是从那个碍眼的小新人入院的那一天开始。 第一步,就是剧组的进度被暂停了。 这是导演和制片方决定的,不过因为女二号的演员又要重新挑选,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女一的单独戏份也要停止,姜玉颜倒也并没有当一回事。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就让她觉得非常不快了。 近日,姜玉颜于去年拍摄完成的电影即将要上院线,现在正进入宣传期,姜玉颜本想正好趁着剧组拍摄暂停的时候外出和其他主演一同宣传,可无论如何剧组都不肯放她离开。 “这算什么大事儿啊,不去也就算了,到时候微博上写几个通稿宣传一下,还说我敬业呢。”姜玉颜坐在保姆车里依然春风得意,“王洁,之前让你去买的热搜买了吗?” 名叫王洁的助理一听姜玉颜问到这件事,面上立刻涌出几分难色:“玉颜姐……热搜没买下来……” “没买下来?”姜玉颜立刻回过头去盯着王洁,“怎么回事?有人跟我们抢?” 王洁小心地观察了姜玉颜的脸色,才缓缓点了点头:“对……不管我们出价多少,对方总是比我们高出一点儿……” “那我们可以买热搜榜的其他位置啊!”姜玉颜语调开始拔高,表情满是不耐,“你是猪脑子啊你?” “不管买哪儿……都是这样的……”王洁低着头,唯唯诺诺地答道。 姜玉颜把目光从王洁身上挪开,重新坐了回去,眼珠上下一转,冷哼出声。 “看来这是有人故意不让我说话啊。”她双手环抱在胸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电影什么时候上映来着?” 后座的声音半天没有出现,直到姜玉颜瞪圆了眼睛看过去,李玉终于看不过去接话道:“昨天制片方来电话了,说是电影可能要延期上映……” “怎么回事啊!?”姜玉颜的音调猛地拔高了起来,“好端端的电影,档期都定了,为什么会延期?元旦那个档不是很好吗?延到什么时候?” 王洁咬了咬下唇,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硬着头皮把实话说了出来:“说是……院方不给排片,在解决这件事之前……可能要无限期延后……” “院方不给排片?什么电影院这么傻逼?”姜玉颜半张着嘴,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这种卡司阵容还会拒绝?这不是摆明着跟钱过不去嘛!” “是……是星达和万象……” 顿时,姜玉颜没了声音。 星达是希达地产旗下影院,而万象则是恒太旗下影院,两个地产巨头在背后支撑,可以说是国内齐头并进、影响力最大的影城了。 这两个影城同时拒绝排自己的片,哪怕有一百家小影城能够排上那也是无济于事,这让姜玉颜脑内的危机意识迅速觉醒。 她是不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思来想去,姜玉颜感觉脊背开始微微发凉。 “李姐……”姜玉颜闭眼定了定神,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去查一下秦璐背后的人际关系。” “好,我现在就去。” 王洁和李玉两人看着突然冷静下来的老板,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但她没有大发雷霆就足以让她们庆幸了。 然而等姜玉颜拿到调查结果的时候,她悬吊吊的心终于彻底凉透了。 看来她真是娱乐圈混久了,自以为是老前辈,可以抬手间翻云覆雨了。 她自己一个人站在独立休息室里,闭着眼睛重新深吸了一口气。 自从秦璐入院,姜玉颜就知道林氏已经开始给自己的公司施压,撤销了一大部分赞助,暗示是因为姜玉颜却又不明说,搞得她天天被询问情况,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现在要是再加上希达和恒太…… 姜玉颜的鸡皮疙瘩立刻冒了出来,一室暖气也无法缓解她那股从心窝里往外冒的寒意。 第二天,姜玉颜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来到了医院。 秦璐早就已经醒了,林默惜从她一睁眼开始就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堂堂林家二少爷就跟一个小仆人似的,任由秦璐差来遣去,端茶倒水。 秦璐醒来后从林默惜那里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之后简直都要气笑了,她被莫名其妙地摆了一道,合着是这两个女人勾心斗角,自己成了牺牲品? 这头正愁没人给自己撒气呢,姜玉颜就送上门来了。 姜玉颜这回来,连助理都没带,所有东西全靠自己两只手提着,生怕自己哪里诚意不足让秦大小姐不满意了,还特地弄了俩分量十足的大果篮。 进门的瞬间,秦璐就瞄到了姜玉颜手上拎着的大包小包,心里嗤笑这姜玉颜还真舍得本,清一色的奢侈品,就差给那俩果篮也镀个金了。 其实秦璐此刻内心对姜玉颜接下来要说的话还是很好奇的,坐在床上连坐姿都端好了,一副等待洽谈的模样。 “玉颜姐来啦?还带了这么多东西,真辛苦啊。” “不辛苦不辛苦,你这次住院住得特别突然,我可怕你真出点什么事儿呢,这不一听说你醒了赶紧就来看看你。”姜玉颜满脸堆笑地走上前去。 “不过这些都是什么呀……化妆品?包包?我现在住院可用不到呀……”秦璐撇撇嘴,默默地别开了眼。 姜玉颜脸上的笑容一僵,“怪我怪我,没有考虑清楚,不过我还带了水果呢,待会儿我给你削一个苹果再走。” 秦璐眨眼:“哎对了,玉颜姐,这几天我躺在医院里,大家都来看过我一遍了,怎么就苏泠姐怎么一直没见到呢?” 这话问得姜玉颜两三秒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甚至有一瞬间怀疑秦璐真的是一个傻白甜,只当是自己稀里糊涂就进了医院。 她思来想去,才强撑起笑容缓缓开口,选择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回答,“哦……她遇到一点事儿,现在离开剧组了。” “哦……这样啊。”秦璐点了点头,“那玉颜姐你怎么还不去陪她呢?” 58.关系 秦璐说这话的时候,眼底已经是毫不掩饰的戏谑神情,这在姜玉颜看来简直是一种莫大的挑衅。 但很显然秦璐并不介意被看出这种意图,甚至可以说就是赤裸裸的在表达自己的不屑。 因为她知道,姜玉颜今天能拉下脸来,绝对是因为已经处于极度被动的状态。 她一定是来求饶的。 “秦璐,我这次来……就是单纯的担心你,没有什么其他意思的。”姜玉颜看了一眼一直没有发话的林默惜,拎着果篮的手愈发用力,直至指关节微微泛白,“如果我之前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情的话……我真的很抱歉……但是我是真的把你当妹妹一样看待,你这样说话语带双关的……让我很难受。” 说到最后姜玉颜甚至声带都开始微微颤抖,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看得秦璐差点笑出声来。 一线就是一线,无论是演技还是段位确实是甩出苏泠一大截的。 姜玉颜长得漂亮,而且看起来有那么点清冷高傲的味道,这样的女人一旦流露出那么一点脆弱无助,就会更让男人的同情心泛滥。 秦璐也知道姜玉颜就是在利用这一点,企图从林默惜的身上寻找一个突破口。 林默惜听完姜玉颜这番话,也确实是认认真真地盯着她看了两秒。 “你身上喷香水了吗?” 然而少年一开口,却是一句让姜玉颜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话。 “没有啊……我不太喜欢喷香水的……” “那就奇怪了。” 林默惜眉头一皱,状似十分不解。 “那怎么自从姜阿姨一进来,这个病房里就散发着一股绿茶白莲的味道啊?不是姜阿姨身上喷的香水吗?” 秦璐也不知道林默惜是怎么用认真而又无辜的表情说出这句话,直接没忍住就笑出了声。 “不过这股味道我不喜欢,太冲了,让人鼻子都发痛了。如果姜阿姨不会挑选香水的话,可以去我们林氏的门店看一眼当季新品。” 顶着秦璐情不自禁的笑声,林默惜依然专心致志地注视着姜玉颜的眼睛,就好像正无比认真地与她交谈。 姜玉颜脸上的表情都几乎凝固住了,她想继续用笑脸去转圜这样毫无余地的尴尬,可笑肌却僵硬得好像被注入了水泥一般动弹不得。 看来取得秦璐的不追究是不可能的了。 她终于放下了手上拎了许久的物品,咬紧了后槽牙才重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你好好休息,今天我先回去了。” “拜拜,姜阿姨。”林默惜就好像还嫌没气够姜玉颜似的,朝她挥了挥手。 姜玉颜走后,秦璐都笑累了,一边用手按摩着脸上的笑肌,一边不忘用眼神给林默惜点赞。 “你可真会气人。” “小璐你还挺会吓人呢,刚刚姜阿姨被你吓得脸都白了。” 然后两只小恶魔对视了一眼,露出了得逞似的狡黠笑容。 然而下了楼的姜玉颜面色阴郁地回到了停车场,刚打开驾驶座坐进去,就直接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她与贺容是同期出道的朋友,两个人的友情也从那个时候持续至今,出这件事的时候姜玉颜本来不想去麻烦贺容,毕竟她也不想把贺容夹在自己与严行舟之间,让朋友难做。 但现在三方同时施压的情况来看,如果没有其中一方松口的话,她的星路很有可能就要断送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姜玉颜还是狠下心摁下了拨号键。 ※ 公安部里,严行舟的御用律师蒋政正在审理文档。 “怎么样处理能让量刑最大化?”严行舟难得抛下了公司的大小公事,在公安部里一坐就是一整天,除了一些专业领域外的事情会让蒋政代劳,其余的一律事无巨细亲力亲为。 “说实话,录音的证据强度不足,我建议这件事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不过还需要时间调查。”蒋政扶了一把眼镜,“如果只考虑量刑量的话,数罪并罚是最有效的一种方式……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多给我一些时间吗?” 严行舟沉吟片刻,“你还需要调查些什么?” “严总知道阴阳合同这种东西吗?阴阳合同背后的巨额税务如果补交不上,也会面临牢狱之灾。” 男人的手指轻轻敲击了两下桌面,似乎在思考着这件事的可行性。 一阵敲门声却打断了他的思路。 “进来。”严行舟略有不耐,看着周乌的表情也带着些明显的不快,“说了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扰我。” 周乌虽然早就料到了严行舟会有这样的反应,但还是小小地缩了缩脖子。 “那个……贺小姐来了好几次电话,说有很急的事情……” “推掉。” 此刻的严行舟确实没心情去理会贺容那所谓很急的事情。 然而就在这几句话的时间里,电话又响了起来。 周乌低头看了一眼,有些为难地看向严行舟,“是贺小姐。” 严行舟看了一眼正在思考的蒋政,不耐烦地皱皱眉,直接站起身带着周乌走出门外,接了电话。 电话刚被接起,就传来了贺容焦急的声音: “小周,行舟他还没有忙完吗?我真的有很急的事情……” 严行舟直接走到紧急通道:“是我,有什么事直接说。” 那头的贺容一听见严行舟的声音立刻流露出几分欣喜,“行舟,你终于忙完了?” “没有,所以长话短说。”严行舟眉头微皱。 “好……我就长话短说了。”贺容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小心起来,“行舟,你是不是和玉颜产生了一些误会?” 严行舟听到这里已经知道贺容所谓‘很急的事’是什么事了,语气立刻冷了好几度,“如果是为了这件事你就不用多说了。” 贺容敏锐地察觉到严行舟的语气不对劲,立刻换了一副语气:“她到底做了什么呀?因为知道我认识你所以刚才慌慌张张来求我帮忙,我都没搞懂怎么回事儿……行舟,你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到底怎么回事?” “她动了秦璐。” 严行舟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冰冷的语气中迅速染上些许怒意。 “我不可能会放过她。” 59.天降可爱 又是秦璐。 她所认识的严行舟永远都是理智,冷静而又沉稳到不像人类的神。 而只有关乎秦璐的时候,他才会展现出他的怒,他的忍,他的让,他一切像一个人一样有血有肉的部分。 挂断电话后,贺容的心情简直糟透了。 虽然刚才姜玉颜打电话过来说完这件事的时候,贺容就觉得姜玉颜这次的请求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然而真正听到严行舟那带着怒意的话语时,她的心里却出现了对秦璐犹如洪流般的嫉妒。 不管严行舟到底拿秦璐当什么,女儿也好,妹妹也罢,贺容都很清楚自己目前还远远比不上秦璐在严行舟心目中的地位。 这件事的发生让贺容突然产生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急切。 她已经不想仅仅是在严行舟身边扮演朋友这个角色了。 坐在剧组特地为她一人准备的独立休息室中,贺容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身心俱疲。 这时姜玉颜的电话打了进来,贺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玉颜……” 姜玉颜一听贺容这个语气就知道这事估计是没戏了,直接沉默了下来。 “玉颜,行舟在这件事上非常坚决……我没办法……” “这严行舟可真搞笑啊,秦璐跟他撑死也不过就是个便宜兄妹的关系,还真上了心了,到底拎不拎得清啊?” 姜玉颜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抖,不知是因为愤还是因为怕。 “你可得小心着那个秦璐一点啊……年纪轻轻心眼可多着呢,也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惹得严行舟那么在意她……” 贺容张了张嘴,本来想说点什么,可姜玉颜说的话确实每一个字打在了她的心坎上,那个被打中的位置还正好插着一根名叫秦璐的刺。 姜玉颜每一句话都正好打在了贺容最痛的那个点上。 “好了……玉颜……” “小容。”姜玉颜深吸一口气,打断了贺容的话,“这次我请李玉调查了一下秦璐,查出来一些不得了的事情,如果你以后被秦璐挟制住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贺容一愣。 ※ 林默惜照顾了秦璐近一周,终于在上午的时候被秦璐赶回林家休息,所以午饭是由严行舟送过来的。 秦璐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左右,总算可以吃一些简单的流食了,然而端着严行舟带来的白粥,她一脸嫌弃。 “不吃,拿走。” 严行舟一个凌厉地眼刀飞了过去,“不行,给我吃完。” 秦璐先是满不在意地别开眼,然后想了两秒跟想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情一样笑了起来,然后把手上的碗塞进了严行舟的手里。 “干嘛?”严行舟一挑眉,不明所以。 “你不是说,给你吃完吗?”把梗说出来的同时,秦璐整个人在床上发出了杠铃般的笑声。 “……” 被秦璐的冷笑话噎住的严行舟把碗随手放在了床边的床头柜上,也懒得再搭理自顾自笑得前仰后合的秦璐。 等秦璐自己笑够了,才把自己收拾收拾,重新在床上盘腿坐好。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我还有一场戏没拍完呢。” “你的戏已经用替身拍完了。”严行舟面无表情地说,“接下来你应该要准备年后的独奏音乐会,我已经跟沈越说过了,你未来一个月所有行程都取消掉,专心在家练琴。” “……”秦璐一听练琴俩字立刻偃旗息鼓,“我突然不是很想出院了……” “明天我来接你。”男人面对秦璐的垂头丧气完全不为所动,“晚上我要开会,沈越会来给你送饭。” “哦……” 秦璐已经完全不在意晚饭的事情了。 严行舟走后,秦璐立刻自暴自弃地躺在床上用手机刷微博。 切到热门的时候,秦璐一眼就看见从热搜到实时热点都名列前茅的话题—— “姜玉颜案今日一审” 秦璐随手点了进去,看见在无数条相关微博里大部分都带了同一个视频,甚至都不需要她点击,就自从弹出了播放窗口。 “姜玉颜涉嫌故意伤人及逃税等多项罪名被起诉后第一次在法院现身,然而其本人却并没有回答任何媒体疑问——” 画面一切,只见一群记者举着挂着各个电视台台标的话筒一个劲的往姜玉颜面前送,安保人员迅速将他们与姜玉颜隔开,然而这并不能阻止他们迫不及待的提问。 “姜小姐,请问现在流传中的罪名都是真的吗?” “姜小姐,听说苏泠苏小姐故意伤人一案也是你在背后怂恿,是真的吗?” “姜小姐,有传闻说你做这一切是因为你与苏泠苏小姐早有不合,你怎么看?” 一群记者就像是被食物吸引过去的蝗虫,即便被安保人员阻拦也依然对姜玉颜拥有无穷的热情,急切地等待着姜玉颜能够吐出只言片语供他们蚕食。 然而姜玉颜却始终一言不发,抿着嘴唇快步往法院内走去,任由两侧的媒体朝自己努力地探出手,好让摄像机能够离主角更近一些。 镜头几乎要贴上姜玉颜的脸,然而两侧齐齐涌来的漆黑镜头却让姜玉颜避无可避。 看着电视里挂着浓重黑眼圈的苍白女人,秦璐几乎都要认不出她是前阵子在剧组内那个好像大姐大一样意气风发的姜玉颜。 “我可以进来吗?” 突然出现的男声把秦璐的注意力迅速从手机上拉回,她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对上了男人温和的双眸。 “抱歉,是不是打扰了?” 林悠南依然那么谦和有礼,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长呢大衣外套,整个人看着清隽挺拔。 “没有没有……林总怎么来了?”秦璐赶紧把微博关到了后台。 “你住院的时候我正好去出差了,今天刚回a市,就想着来看看你。”林悠南大步走到床边,放下手上带来的慰问品,“现在感觉怎么样?” 秦璐身上穿着严行舟从家里带来的居家服,其实看起来并不像个严肃的病号,好像来医院临时住个几天度度假似的。 此时度假的人把自己摊开的双腿收了回来,朝林悠南笑:“林总这么关心当季代言人的吗?看来林氏的员工福利应该不错吧,还缺不缺保洁员什么的?你看我怎么样?” “也没有……” 被调侃了一句,林悠南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能傻傻地跟着秦璐笑。 看着林悠南腼腆又羞涩的笑容,秦璐简直不知道林家这两个公子都是吃什么长大的,可爱多吗?怎么一个比一个可爱? 这无聊的下午,从天上掉下来这么一个大可爱,简直是天赐的礼物。 “林总你待会还要回公司吗?” “下午没有安排其他事情,怎么了?” ok,妥了。 60.罩我 秦璐伸出手拉了拉林悠南的衣袖,“林总你衣服借我穿一下可以吗?” 林悠南似乎没想到秦璐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先是愣了愣,然后毫不犹豫地把外套脱了下来。 “如果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不介意。”秦璐如获至宝地接过了林悠南的衣服,大摇大摆地出了病房去护士站要了一个口罩。 林悠南跟在秦璐身后,着实是猜不透她要干些什么。 等到秦璐慢条斯理地把衣服扣子扣好,口罩带好,确定自己身上万无一失了之后,迅速回身抓住了林悠南的手。 “来不及解释了!快跟我走!” 然后林悠南堂堂八尺男儿,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秦璐拉出了医院,直到站在繁华的街道旁才回过神来。 秦璐跑得差不多了一回头就看见一脸呆若木鸡的林悠南,直接没忍住喷笑了出来。 “秦、秦小姐……”林悠南被笑得有点臊,赶紧别开眼左右看了看周围的街景,“怎么回事儿啊……” “别叫我秦小姐了,医院一堆人都看见我们一起跑出来,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共犯了。”秦璐笑嘻嘻地松开了抓着林悠南手腕的手,“未来可是要一起面对暴风雨的!” 秦璐一张小脸被口罩遮住了一大半,只剩一双大眼睛露在外面,看着林悠南的时候眼神好像带着一股电流,一下就让林悠南的身体都麻了半边。 “那……我叫你小璐好吗?” 话一出口,林悠南心里就后悔了,因为他很清楚,他不该改这个口的。 但是在秦璐面前,他总是不自觉地就被她牵着走了。 就像他刚才如果真的想要拒绝,不可能连这么一个女孩子的手都挣脱不开,被硬生生地拖出了医院一样。 林悠南几乎能感觉到自己内心的那股急切与另一股矛盾的拉锯,一边是希望自己能再离秦璐近一点点,另一边却是叫嚣着必须远离,两方争执不下,不分胜负。 然而这一切都在秦璐那句软软的“好呀,悠南”之后全都灰飞烟灭。 相比起林悠南的局促,秦璐倒是大方自然多了,“所以待会儿严叔叔要是来电话了你要罩我!要掩护我!骗他我还没有溜!只是陪你出来走走!” 面对秦璐这样已经可以说是不讲道理的请求,林悠南也根本拒绝不了,只能统统点头答应下来。 “那你现在想去哪儿?” “我想去找一件外套。” 林悠南这才发现已经走到了附近的购物中心。 秦璐丝毫不觉得自己穿得有多奇怪,就套着林悠南的外套,包裹着里面那一身宽松居家服开始逛起街来。 一开始还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被人认出来,直到走进购物中心内部的时候才发现路人的目光好像都集中在她身后过于英俊的高挑男人身上,反倒是根本没人注意她。 不过好在有林悠南在,每一家店的导购小姐都争先恐后的为他们提供最热情的服务。 然而林悠南跟着走了几家店就发现秦璐好像去的是清一色的男装品牌门店,正想询问,就看见秦璐指了指橱窗中展示的当季新品。 “这件麻烦拿一件……”秦璐回过头看了林悠南一眼,“190的吧。” 林悠南没想到秦璐会要一件比自己平时尺码还要大一号的衣服,但也没问,等到他把衣服穿上身的时候,他就明白过来了。 全身镜中的男人是和平时西装笔挺的商业精英不沾边的类型,穿着略略宽松的长外套,高挑清瘦的身材将衣服与健壮的模特穿了不一样的感觉,斯文而柔和的眉眼看上去就像是大学里温柔的学长。 “我一直觉得这样穿最适合你。”秦璐和林悠南一同看着镜子的方向,大衣浅棕的颜色带有一股天然的青年感,刚才在橱窗看了一眼,秦璐就在心里认定这就是她想要的那种味道。 林悠南好像在镜子里看见了刚上大学时候的自己,那时候他最喜欢披着这样一件外套就在校园里随意找上一角写生,一画就是一下午。 但自从转到了管理专业,作为林家继承人开始在商界活动,到后来接手公司,这些在爷爷眼中不够庄重的颜色就再也不属于他了。 “谢谢你。”林悠南看着秦璐,对上目光的时候能够清楚地看见眼眸内的阵阵微澜,“我很喜欢。” “这种学者范儿的衣服就一定要宽松一点儿才好看,所以我特地要了大一码的。”秦璐伸出手自然地帮林悠南整理了一下衣领与衣袖。 “真的很好看,先生。”一旁的导购赶紧上去给助攻,“你女朋友的眼光真的很好!” 其实导购说这句话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让自己对其中一方的热情不要太明显,然后让这一单赶紧成交,顺便近距离给帅哥献上自己的由衷的彩虹屁。 然而秦璐却敏锐地瞥见男人眼底因为导购的话而滑过一抹羞赧。 这也太小白兔了吧! 秦璐顿时在脑子里开始思考怎么样顺着导购小姐的话再好好逗林悠南玩玩,严行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犹豫了两秒还是接了。 “在哪?” 听听!这个开头,这个兴师问罪的语气,完全就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她立刻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言不发地把手机从自己耳边拿开…… 然后火速扔给林悠南! 那个速度,那个果断,完全就是在扔地雷。 林悠南接过手机,被秦璐的动作逗得一脸忍俊不禁,还顺带着给了秦璐一个安心的眼神。 “严总,小璐现在在厕所,暂时不方便接电话。” “没有,我今天回a市顺路去医院看了看,现在要走了所以她下楼送送我。” “就在住院部门口的花坛附近,嗯,抱歉我擅自来了医院也没跟你打招呼。” 要不是亲眼看见,秦璐真没法想象林悠南这个人说起谎来是什么样的。 一脸真诚,语调平和,说服力极强,简单的来讲就是听着跟真的似的。 “不用麻烦你过来了,小璐现在就准备上楼去了,不会耽误检查的。” “好,那我们下次在严氏总部见。” 电话进行到这里就结束了,林悠南把手机还给秦璐,然后笑了笑,“没事了。” 秦璐立刻向林悠南竖起大拇指表示敬佩,“厉害啊大哥……说的跟真的似的,老船儿肯定信了!” 林悠南听见秦璐对严行舟的称呼,顿时笑意更甚。 “不过我们现在得回医院了,严总说你明天出院,今天必须完成最后几项检查。” “我……才刚出来呢,能不能再等会儿啊,反正老船儿也信了!” 眼前的女孩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此时露出的表情有多可爱,带着一点窘迫与无措,与之前在镜头前与舞台上的她一点都不一样,好像一下就好像从遥远的云端来到了自己身边。 林悠南垂眸定定地注视着秦璐的双眼,一双眼瞳中已满是柔色,费劲全身的力气才忍住没有伸出手摸一摸她的脑袋。 “乖了,回去吧,好不好?” 秦璐本来对男人用哄孩子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并不太感冒,然而眼前的林悠南却让她怎么也没能再生出挣扎的念头来。 61.利息     第二天出院前,秦璐跟个祖宗似的盘腿坐在病床上,看着沈越当牛做马地收拾行李,一边还不忘取笑,“你一个经纪人怎么还做上打杂的活了?”     沈越那也真是委屈到咬碎了一口后槽牙,要不是生怕严行舟追姜玉颜责的时候顺路把自己给想起来,他也不想打杂啊!     要知道姜玉颜的案子挖到最后数罪并罚几乎要牢底坐穿,这年头谁还没点黑历史,但凡要挖,那都得化作严行舟杀他的剑啊!     “没有没有,严总比较忙,我来帮帮忙的。”沈越也不敢跟这位小祖宗叫唤,只顾着低头整理,“您先歇会儿,我马上就好。”     秦璐也懒得搭理这个人突如其来的狗腿,拿起手机准备搜一搜昨天姜玉颜的一审结果,结果正好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扫了一眼来电人,秦璐直接接起,“谦儿啊怎么了?”     “璐姐你最近干吗呢,好久不见了,我们陆哥都想……”     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的赵谦明显因为某些外力而哽咽了一下,过了两秒才重新接话,“……我们都想你了!”     “想我了?不过我这两天不想出门儿……”秦璐想都知道刚才赵谦挨的那一下子是怎么回事,靠在病床的枕头上笑得眼睛都弯了,“不如我把我家地址给你,来看看我?”     说完,秦璐还特地针对某人来了一句,     “想的来就行了,不想的不用来。”     那头电话外放着,秦璐这句话被电话那头的几个人听得清清楚楚,一群人脸上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贼笑,尤其是赵谦,满脸的笑容被陆时瞪了一眼又硬生生给憋了回去,还可怜巴巴地瘪着嘴对着陆时眨了眨自己一双小眼睛以表无辜。     “那璐姐让我们去,我们肯定义不容辞啊!”赵谦清了清嗓子,装得正经八百的,“不过璐姐,你这作风怎么都变了,是不是因为大红大紫了不方便出门儿啊?”     “谦儿你现在话不怎么会说,想象力还挺丰富的。”秦璐懒懒地从床上直起身,“你来之前给我来个电话就行,挂了。”     说完直接把电话给摁了。     赵谦看着屏幕已经从通话状态回到了主屏幕,犹犹豫豫地看了陆时一眼。     “陆哥,咱去吗?”     “不去。”     陆时想也不想地转过身走向酒吧后台休息室。     然而还没走出两步,身后又传来赵谦的声音。     “那孙栗咱俩去吧,我还没去过璐姐家呢,听说璐姐可是个白富美,我们开开眼去呗!”     陆时缓缓回过头,就那么瞟了两人一眼,吓得孙栗都没敢接话。     第二天秦璐开门的时候,果然看见了站在赵谦和孙栗身后那个臭着脸的人。     “哇,璐姐你这地方可真可以啊,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方整了这么大一块地儿,这别是两三套一起打通了吧,不得了不得了……”     赵谦还是像之前一样咋咋呼呼的,时光好像一下回到了比赛前,让秦璐情不自禁地跟着乐,“谦儿你怎么还是这么没出息啊?不过这可不是我的房子,我顶多就是在这借住一会儿。”     本来陆时在路上都已经给自己找好了台阶,准备把这俩人送来立刻就走,结果在看见秦璐的一瞬间,眼睛就再也挪不开了。     瘦了。     秦璐的苍白和清瘦是显而易见的,赵谦感叹完之后就不忘送上自己的狗腿,“璐姐,你这好像瘦了些啊,不会在减肥吧,我觉得你之前就已经够美了,不用减了!”     “璐姐是忙的吧。”孙栗接话。     “对啊,不知道我有多忙吗。”秦璐把身体往旁边侧了侧给三人让路,“昨天你打给我的时候我的长假正好要开始,实在懒得出去了。”     她好像总是很擅长用若无其事的表情和自然的笑容去掩饰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陆时默不作声地跟在孙栗身后踏入玄关,眼神却始终似有若无地挂在秦璐身上。     但秦璐的笑脸却让他看不出任何破绽。     “璐姐你平时去个厕所都得开摩托吧?”赵谦表情夸张地做出了拧摩托把手的动作,被秦璐抬腿就踢了一脚。     孙栗也跟着笑,“赵谦你傻逼吧,待会儿出去别说我认识你。”     秦璐把三个人在沙发上安顿下来,立刻又去厨房拿饮料。     拿好东西,秦璐还顺便又去找了两包薯片,结果一回头就看见陆时倚在门框上,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     “你到底又遇到什么事了?手上的针眼是怎么回事?”     秦璐本来也没想把手背上的阵眼藏起来,瞥了一眼少年脸上又添的新伤,把手上的饮料直接塞进陆时手里。     “学长你以后准备转刑侦专业吗?嘴角的伤口遮一遮再来送温暖好不好?”     陆时被噎了一下,心虚地抬手摸了摸嘴角的裂口,秦璐顺势就从他身边笑着往客厅走。     少年直接一抬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前几天老傅说你的独奏音乐会还要我帮忙。”陆时一只手稳稳地抓着三个易拉罐,另一只手压在墙壁上拦路,“你打算给我什么好处?”     秦璐手上还拿着薯片,听陆时那么说,身体直接往前一倾,手就勾上了他的脖子。     “以身相许怎么样?”     她娇软的乳就那么贴上了他的胸口,带着一股直往人心尖上钻的暗香,玩味又勾人的眼神,让陆时内心瞬间涌出无数个危险的想法。     他深吸一口气想要冷静一下,然而鼻腔早已被秦璐的气味占据,仿佛带有催情效果一般让满脑子的淫邪愈发肆虐。     原本只是想让她也局促一把,却又被反将一军的陆时只能狠狠地瞪了秦璐一眼。     “记住你的话。”     少年眼中涌出狼一般赤裸裸的攻击性。     “迟早有一天我要你兑现。”     秦璐被陆时的反应逗得高兴了,直接仰头在陆时嘴角的血痂上亲了一下。     “这是利息,提前付给你好了。”     她笑着退开,又朝陆时眨眨眼,才转身回到客厅。     陆时一个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客厅里传来孙栗和赵谦这没出息二人组的声音,才又小心翼翼地在那块血痂上摸了摸。     然后低下头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62.性感秦璐 “陆哥!你怎么跑去帮忙反而回来得还晚啊!”赵谦在沙发上把薯片打开吃了起来,一边还招呼陆时,“刚听璐姐说这儿还有家庭影院哎,干脆我们一起去看电影怎么样!” 陆时直接把可乐扔向赵谦,一脸嫌弃,“你村里来的?” 可乐在空气中划了一道短弧线,被赵谦稳稳接住。 “那还用问!当然被孙栗带的!这小子平时就跟刘姥姥似的走哪儿哇到哪儿!” 赵谦笑得没皮没脸,孙栗躺着中了一枪赶紧出手对赵谦实施正义制裁。 俩人打得起劲,秦璐也笑得不行了,躺在沙发上喘。 “啧。”陆时一人给了一脚,“别丢人了,赶紧滚去选片!” 秦璐赶紧扶着沙发起身给两位战神带路。 严行舟家的这个家庭影院虽然作为家庭用,不过设备还是相当专业的,房间的墙壁上都装上了厚实的隔音棉,投影仪以及音响设备也一直保持着更新换代。 赵谦选了一部之前想看却没赶上的电影,秦璐又拿了一些零食和饮料进来,几个人坐在宽敞的真皮沙发上,各自选了个舒服的姿势。 灯光暗下,电影开场。 是一部打起来血肉横飞的动作片。 这也确实是符合赵谦的喜好,秦璐靠在沙发的角落,目光略略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很显然没有被荧幕上的电影内容吸引。 直到周围已经寂静了好一会儿,秦璐才发现不对劲。 屏幕上的画面不知何时已经被暂停住了,沙发上的赵谦和孙栗早已不见人影,秦璐一抬头,就对上陆时的目光。 “他们人呢?” 秦璐调整了一下坐姿,漫不经心地问道。 陆时当然不会跟秦璐说,刚才赵谦一脸八卦地凑到他耳朵边上,交代他这次一定要把握机会,然后就拽着孙栗溜了。 他一边在心里骂这两个自作聪明的孙子,一边拿起桌上的可乐喝了一口。 “不知道死哪去了。” 秦璐哦了一声,站起身去拿饮料,顺势就直接坐在了陆时身边。 “那我们继续看啊,干嘛暂停?” “这个不好看。”陆时说,“换一部吧。” “刚我都没仔细看,这片子说什么的?”秦璐指了指屏幕。 陆时烦躁地抓了抓后脑勺,“不知道!” 从进了这个门开始他就一直心猿意马,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双眼睛跟被人用绳牵住了似的往这个人身上瞟,偏偏她还跟不知道似的坐自己旁边来了。 想着陆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也对哦。”秦璐余光瞥见少年不快的表情,语气淡淡:“你应该也没怎么看吧,毕竟一直在偷瞄我。” 他妈的她全都知道! 陆时早就知道秦璐就是这种明明什么都看在眼里还要装作不知道来戏耍别人的可恶女人。 是的,早在那天晚上被她牵着鼻子来了一次phone sex的时候就知道! 但还是一次又一次被气得肝疼。 看来这次不给她一点教训是不行了! 他恶狠狠地把人摁在沙发上,眼神中凶光毕露。 秦璐给面子地假装害怕了一下,“学长你要干嘛?” 陆时没好气地反问:“你说呢?” “学长……”秦璐别过头去,“其实我有个秘密一直没跟你说,但是事到如今我觉得不说不行了……” 陆时听秦璐这个语气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来大姨妈了。” “……” 陆时被硬生生噎了好几秒钟才顶着秦璐的爆笑骂了一声“操”,从沙发上一个翻身坐到了一边。 太气人了! 秦璐感觉自己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笑到整个人都脱力了才气喘吁吁地坐回陆时身边。 “学长,你硬了吗?” “硬个屁!” “没有吗……那这是什么?” 胯间的隆起被某个人用手指头戳了一下,陆时立刻钳制住秦璐的手腕,简直恨不得三两口给她生吞了。 “看来只有我来给学长送温暖了。”秦璐玩也玩够了,把手腕从陆时手里抽了回来,扶着陆时的腿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干嘛?”陆时警惕地看着她。 秦璐抬眼直勾勾地看着陆时,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瓣,性暗示气味十足。 “帮你点小忙呗。” 陆时被秦璐的眼神勾得一愣,还没来得及阻止,只觉胯间一松。 胀得几乎快要爆出青筋来的阴茎弹跳而出,在秦璐的鼻子上碰了一下,独有的男性气味扑面而来。 “都这么硬了还嘴硬。”秦璐先用手握上去撸了两下,“老是憋着会阳痿的哦。” “你闭嘴吧!”陆时气得都气不起来了,语气有点恨恨的,“要不是你不方便,我今天非得把你操死!” “好好好。”秦璐伸出舌头在硬挺的龟头上擦过,“你现在就可以想象一下,现在你的肉棒插在我的小穴里……” 话音未落,秦璐头一低将粗长的肉棒直接一口含入,龟头一通到底,直至狭窄的喉咙口—— 陆时猛地抽了口气,脖子不自觉地后仰靠在了沙发背上。 好他妈爽。 秦璐把阴茎往外吐的时候还一边用舌头搔刮着敏感的冠状沟,一只手扶着根部,另一只手则是托着两颗囊袋来回轻揉。 “嗯……”来来回回十几次陆时终于忍不住哼出了声,“你到底给多少人做过这种事,怎么这么会舔!” 简直熟练到让人生气。 秦璐正想象着这根粗壮的玩意儿插在自己身体里是如何销魂蚀骨,舔得津津有味,听见陆时这煞风景的问题真想找根皮带把这匹野狼捆起来好好教育教育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她缓缓地吐出嘴里那根滚烫的硬物,用大拇指不断地在铃口周围划圈。 “你爽不爽?” 虽然是提问,但秦璐并没有打算让陆时回答,手掌微微用力,握紧了掌中的硬头,陆时闷哼出声,马眼随即微微一缩,吐出透明的粘液,又被秦璐伸出舌头舔去。 “爽就不要问这种笨问题。” 秦璐说完把长发拨到耳后,又重新低头把肉棒深深地吞入。 陆时眉毛一挑,还没来得及发作,秦璐那边喉咙一收,夹得他硬生生脑袋一空。 “操!” 他失声低吼,被秦璐深含的龟头微微一抖,精关已然失守。 乳白的精液基本都灌进了秦璐口中,顺着她的喉咙往下流。 63.严叔叔你爱不爱我 秦璐回头把大部分精液吐进了垃圾桶,对吃进去的那一点也不在意,擦嘴的时候正准备再调侃陆时两句,就听自己手机响了。 手机刚才就被她随手扔在了沙发上,她瞥了一眼,就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出来电人的名字。 贺容。 秦璐没有立刻接电话,而是悠闲地看着陆时整理自己的衣服,等着电话自动挂断。 她余光瞥见陆时的嘴角又出现了一抹血色,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把伤口给挣开了。 “学长,我听说你最近黑拳打得不错哦,已经快成地下拳王了吧。” 拿来医药箱,两个人在沙发上对面而坐。 “赵谦告诉你的?” “改天我也想去看你打拳。” 秦璐手上用镊子夹着一个酒精棉球往陆时的嘴角上随意地涂涂点点。 “上次只赶上了最后一点儿,只看见了ko的画面,不过瘾。” “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练琴?” 看陆时转移话题,秦璐也不继续纠结,爽快地把棉球扔进垃圾桶。 “过两天吧,我自己先复健一下再找你,好一阵子没练了。” 药上好之后秦璐把陆时送到玄关,陆时要走不走的样子在玄关磨蹭了一会儿。 秦璐也不急,就站那定定地看着。 过了大概三分钟,陆时才终于抬起手粗鲁地在秦璐头上揉了两把。 “有事找我。” 其实他还想再说点别的。 但是话到嘴边,都觉得又蠢又白痴,最后还是只憋出那么一句蠢话。 秦璐弯眼一笑,“怎么又是这句话,学长你还会说点别的吗?” 陆时临走前还被气了一小下,关门都关得特别响亮。 陆时离开后,秦璐把医药箱收拾好,又把家庭影院沙发上的犯罪现场收拾了一下,才不紧不慢地给贺容回了个电话过去。 “喂,贺容姐?” “是我,小璐,好久不见呀,我刚从剧组杀青。”电话那头的贺容听起来声音依然热情,“行舟那家伙肯定还在忙工作,我懒得给他打电话了,还是先给你打好了。” 秦璐是后来才知道姜玉颜和贺容是同期出道的好朋友,本以为她会因为姜玉颜的事情稍微消沉一段时间,结果现在看来这个女人似乎是打算就这样跨过姜玉颜的事情,完全当没发生过这回事。 “这样啊,那贺容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呢?”秦璐满脸的兴趣盎然,“我都想你了呢。” “我明天一早就到了,等过两天来我家吃饭好不好?我早就想请你过来了,不过这次的戏入组时间早早就定下了,所以我刚从剧组出来就立刻打给你了。” 秦璐早就很期待去贺容家吃饭这件事了,此时此刻对于要去贺容家吃饭这件事更是有点迫不及待……迫不及待到开始睁眼说瞎话。 “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就明天吧,我听说严叔叔明天也没什么事儿。” 真正说服贺容的还是后半句话,她在电话那头喜笑颜开,“也可以,那明天晚上吧。” “那我去通知严叔叔就行了,不用麻烦贺容姐啦,明天见!” 想想严行舟要是知道秦璐背着他把自己明天的行程给约出去了,估计又要气得冒烟,秦璐只能祈祷严行舟明天晚上没有什么重要的会议打她的脸了。 晚上严行舟回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小鬼今天特别狗腿。 进门先是帮他接了外套,摆好了拖鞋,还问了一大堆嘘寒问暖浪费时间的问题。 “又闯祸了?”严行舟喝了一口秦璐准备好的温牛奶,看秦璐的眼神跟看黄鼠狼也没什么区别。 “严叔叔你爱不爱我?”秦璐双手撑着下巴,笑眯眯的就像一个扮演摇头向日葵的小学生。 严行舟立刻放下杯子避免自己被这个语出惊人的小鬼给呛死。 “到底怎么回事?” “爱我明天就带我去贺容姐姐家吃饭吧!” 严行舟总算知道这小鬼平白献殷勤的理由了。 “今天贺容姐姐打电话给我想约过两天去她家吃饭,我一个激动就说你明晚没事儿……”秦璐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心虚的,“你明天晚上没事吧……” “明天要审年度财务报表,已经在手上压了两天了,时间很紧,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严行舟看着秦璐心虚的小眼神完全不为所动。 “今晚审行不行呀!” 秦璐努力地朝严行舟露出自己最可怜的表情。 “我明天超级想去贺容姐姐家吃饭的,这是可爱的我的一个小小心愿,不然我会死掉的!” “……” 严行舟感觉自己有点头疼。 “就今晚吧!我帮你泡咖啡倒茶!有必要的话我还可以给你提供背景音乐!”感觉到严行舟的松动,秦璐趁胜追击一把抱住了男人的小臂,“我真的特——别的想去,而且我之后还要闭关练琴,严叔叔~” 这么多年了,严行舟还是有点吃不消秦璐这种甜度过高的撒娇。 把他手从秦璐怀里硬邦邦地抽了出来,瞟秦璐的那一眼颇有些无奈的意思。 “我先去洗个澡,你去帮我把电脑打开。” 得了这句话就代表这件事稳了,秦璐立刻欢天喜地的去给严行舟开电脑。 然而刚按下开机键,秦璐就发现房间里传来震动的声音,仔细一听才发现那是严行舟外套口袋里传出来的。 她立刻抱着严行舟的外套跑到了浴室门口,“严叔叔你来电话了。” 浴室里花洒的水声断了,男人的声音传来,“看看是谁。” 秦璐本无心窥探严行舟的隐私,听他这么说才慢吞吞地把手机掏出来看了一眼。 哟,竟然是贺容。 虽然秦璐本来也没指望贺容会遵守约定让她来传达邀请,不过这时机也确实是妙得绝无仅有了。 “是贺容姐姐,我帮你跟她说你在洗澡了哦?” “嗯。” 得了正主的允许,秦璐赶紧窃笑着走到一边接了电话。 “行舟你下班了吗?” 这声线甜得几乎让秦璐没听出来,又看了一眼屏幕上确实显示着贺容两个字才捂着牙开口道:“贺容姐姐,严叔叔现在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 那头的贺容也是一愣,“是小璐啊……没事没事,他洗澡就让他洗吧,明天我再打就行了。” 秦璐嗯了一声,“不过贺容姐姐记得明天别太早了,严叔叔今晚还要忙呢。” “忙什么呀小璐?”贺容立刻抓住秦璐给出来的线索,“让他可别熬夜工作啊,伤身体的。” “我哪儿管的了他呀,更何况他熬夜我也麻烦呀……”秦璐踱步到床边,透过落地玻璃窗看着窗外夜景,“哎呀贺容姐,严叔叔让我过去一下,先不说了,明天见。” 麻烦什么?洗澡让人过去干什么?话反正就说到这里,剩下的你自己去脑补吧。 反正当初贺容也是用这样暧昧不清的话把她蒙了一道,她也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谅你现在以朋友的身份也没法问,憋死你。 64.斗 秦璐醒来的时候人还在严行舟的书房,身上盖着严行舟的大衣,然而她闭眼前还坐在电脑前的人已经没了。 喝剩的咖啡杯已经被收走,整个书房重新归于整洁,秦璐揉了揉干涩的眼窝,起身出了书房。 王阿姨已经来了,正在厨房里做饭,秦璐过去打了个招呼就回到了房间。 秦璐回房间后就开始盘算今晚要穿什么衣服,慎重得好像要出席何等重要场合。 所以说女人的斗志啊…… 傍晚严行舟回到家接秦璐的时候一看她那条显得腿又细又直的小短裙就皱起了眉。 “怎么穿这么少?”好不好看且不论,严行舟眼里只有那两条光着的大白腿,“外面气温很低,你穿这点是准备感冒?” 秦璐翻了个白眼,“拜托你不要总是说这种顽固老爹的台词好吗!” “去换掉。”严行舟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时间还来得及。” “待会儿我要冷了你把你的外套脱给我就行了!”秦璐抱住严行舟的手臂,“走啦走啦!来不及了!” 硬是半拖半拽的把严行舟给拉出了家门。 刚出门严行舟就瞪了秦璐一眼,然后把自己身上的风衣脱了下来扔给她。 “穿好,病了我没空照顾你。” 秦璐想要的就是这个,立刻美滋滋地套上了严行舟的大衣。 墨绿色的打底高领毛衣与黑色大衣极其契合,丰乳纤腰养眼至极,明明是对于她来说过于宽大,大到有些垮的男式风衣,却被秦璐穿出了一股别样的慵懒风情。 但不冷那是不可能的,秦璐上了车就窝进了副驾驶,目的也只是为了离空调更近一点。 毕竟……大衣又管不上腿。 下车时秦璐紧紧地冲上去抱住了严行舟的胳膊,美其名曰抱团取暖,然后这一取就取到了进贺容家门。 贺容的打扮和秦璐想象中的差不多,素雅的色彩搭配,直至脚踝的长裙,知性而又典雅,就连围裙都是藕粉色的,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两个人的风格完全不同,碰撞在一起也谈不上谁胜谁负,然而一个比自己青春又性感的姑娘亲密地挽着自己喜欢的男人的胳膊,不管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任谁的心情也不会好。 “来啦。”贺容压下心头的不快,笑意盈盈地看向严行舟,“路上应该有点堵吧?” “还好,不算堵。”严行舟说着换上玄关处已经准备好的拖鞋。 “本来已经可以开饭了的……”贺容余光瞥了一眼还在慢吞吞换鞋的秦璐,“不过厨房里的微波炉好像有些奇怪,我搞不太懂,可以麻烦你帮我看看吗?” 要求合情合理,没有拒绝的理由。 严行舟刚点头应下,还没走出去两步就听见背后传来秦璐的声音: “严叔叔我鞋扣好像坏了,解不开!” 似乎是因为吹了冷风的关系嗓子有点黏,小丫头的声音比撒娇的时候听起来更嗲,带着那么一点焦急和无奈,真能把人心都紧紧勾起来。 “抱歉,稍等一下。” 严行舟几乎是想也不想立刻回过头去在秦璐面前蹲下身查看鞋扣的情况。 “贺容姐你先进厨房看看微波炉吧,这里有严叔叔帮我就可以了,不好意思啊。”秦璐看着跟着回过头来的贺容,还局促地晃了晃手上的小贝壳包。 这句话一出贺容想不走也不行,只能强笑着应下转身回了厨房。 初战告捷。 秦璐成功换了鞋之后和严行舟一并走入客厅,贺容家采用的是开放式装修,走进来就能看见餐桌与开放式厨房,餐桌上已经摆了好几道菜,卖相相当不错,而那个所谓有点奇怪的微波炉也在秦璐的围观下被严行舟三两下变正常了。 饭间,贺容除了对秦璐表示出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热情之外,自然也不会忘记严行舟。 “行舟外面现在天这么冷,你怎么连一件防寒的外套都没穿?只穿着西装外套怕是会着凉吧……” “其实严叔叔穿了的。”秦璐手托着下巴,眨了眨眼,“不过因为我穿的太少了所以把风衣给我了。” 贺容这才反应过来那与秦璐身材完全不相符的宽大外套是严行舟的,心里还没来得及拧巴起来,又见严行舟瞥了一眼秦璐。 “回去喝点姜汤去去寒。” 秦璐则是朝严行舟吐了吐舌头。 “那你给我煮。” 三言两语间没有任何亲昵的字眼,但两人之间那种亲密无间却不言而喻。 “待会儿我煮一点就在这喝了再回去吧。”贺容毕竟出道多年,哪怕心里再不痛快面上表情管理还是十分到位的,她用公筷给严行舟夹了一筷子菜,“对了,小璐和男朋友最近还好吗?” “贺容姐我没有男朋友呀。”秦璐挑了半天夹了一颗小香菇,“上次你送我去的那个是我朋友的家里啦。” 对于这件事毫不知情的严先生立刻看向秦小鬼,“什么时候的事?” “哦……就是有一次顺路送了一下小璐。”贺容赶紧把话题拐走,“原来那个不是啊……说起来小璐今年过了年也二十三了吧,该找一个了。” 这话的意思秦璐听得明明白白,不过脸上却是不为所动。 “我不想找啦贺容姐,有严叔叔珠玉在前,我谁也看不上了。”秦璐说完还看了一眼严行舟,却发现严行舟的目光也正注视着她,立刻有些心虚地别开眼,“我小时候还想着永远和严叔叔生活在一起呢……” 贺容干笑了两声,严行舟的眉梢却是悄然舒展了开来,他直接给秦璐夹了一大块鸡腿肉,顺便把她那已经被戳出了一个小洞的小香菇夹进自己碗中。 “吃饭的时候不要只顾着聊天,一小块香菇要吃到什么时候?” 秦璐哼了一声,“严叔叔你这样的人是找不到女朋友的,也只有我能忍受你了。” 埋怨的话被说得和情侣撒娇一样。 对面的男女明明只是自然地并排坐着,多余的任何肢体动作都没有,却自然的形成了一个小世界,再也容不下第三个人的那种。 贺容在桌下的手已经紧握成拳。 秦璐的一举一动全都在清晰的传达出一个讯息——严行舟比起你,更在意我。 这是赤裸裸的示威。 65.败 “说起来我可真羡慕行舟呢。”贺容重新打起精神,“我从小就一直想要有个贴心的妹妹,偶尔跟我拌拌嘴聊聊天的,热热闹闹的多好。” 一句话直接让秦璐成了妹妹。 秦璐把嘴里的鸡腿肉咽下,搭话道:“那贺容姐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妹妹呀,我也从小就想要有个姐姐。” “为什么呢?我要是有行舟这样的哥哥,就不会想要姐姐了呢。” “严叔叔才不是哥哥呢,对我一点儿也不温柔,总是管东管西的,就跟电视剧里那些娶了年轻老婆的中年暴发户一样。” 中年暴发户严行舟终于忍不住开口:“谁是中年暴发户?” “我是说像,像而已。”秦璐立刻卖个乖,“不然我岂不是成了你的童养媳了嘛。” 小姑娘家嘴上没个把门的,严行舟明明被说的难听得很,却好像被摸了顺毛似的心情不错。 “说起来……小璐现在还住在行舟家里吧。”秦璐说的话已经很让贺容难受了,但真正让她开始不安又急切的还是严行舟不自觉流露出的好心情,“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会有些不方便吧?” “没什么,已经习惯了。”严行舟说这话的时候余光还在看着秦璐慢条斯理地把鸡腿肉夹断开分成小口吃。 “你这个人呀……总是爱操心。”贺容却是专心致志地看着严行舟,“这样以后小璐的男朋友看见你都要吓跑了。” “没关系的啦贺容姐,我也不想找男友。”秦璐淡淡地插了一句嘴。 “你这小姑娘,现在不想找还能一辈子都不想找了?”贺容的语气像是温柔的知心姐姐,“你要是一辈子不找,你严叔叔得多担心你呐。” 秦璐立刻睁着大眼睛看向严行舟,“严叔叔如果我一辈子嫁不出去怎么办啊?” 严行舟被秦璐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转而又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无声的气。 “那你说呢?” “那你肯定得养着我……” “嗯。” “得好吃好喝的对我。” “嗯。” “到时候你的就是我的。” “……” 严行舟深吸一口气才让自己没被这得寸进尺的小鬼给噎死。 “嗯,你的。” 这天是没法聊了——反正贺容是听不下去了,她放下筷子用最后一点力气挤出一个笑来,“我失陪一下。” 贺容离席后,秦璐也放下了筷子。 “严叔叔我想回家了。” 人也已经气跑了,此时见好就收才是最好的选择,别真把贺容逼急了。 反正秦璐估计贺容以后也不会再来烦她了。 “你才吃了两口,是不是不舒服?”严行舟说着直接伸出手在秦璐的额头上摸了一下,“没发烧……等一下叫陈医生来一趟。” “不是……只是想回家了而已。” 看见严行舟眼底真真切切的关心,秦璐突然有点愧疚。 毕竟她可是把严行舟当道具似的用了一把,只是为了气一气贺容这个无足轻重的外人而已。 现在这个道具却是一无所知,还在担心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好像有点可怜。 她小小地叹了口气,就像一只钻进主人怀里的小猫似的钻进了严行舟怀里。 严行舟身体一僵,手悬在空中半晌才降落下去拍了拍秦璐的背。 “怎么了?到底哪里不舒服?” 男人的语气带着少有的柔色,用低沉的嗓音说出来,震得人耳膜发软。 秦璐的脑袋靠在严行舟的怀里好一会儿才摇摇头。 要知道秦璐为了躲懒,经常是有一分不舒服就说成十分不舒服,这回看起来都已经有五分不舒服了,却没有着急向他报告,简直反常到令人不安。 严行舟直接坐不住了,把秦璐在饭桌旁安顿好,抬头正好看见从厕所走出来的贺容。 “不好意思,秦璐身体不太舒服,我们今天先回去,打扰了。” 直到两个人离开,整个房子归于平静,贺容脑子里还被刚才自己目睹的那一幕占满,几乎无法思考。 她的脑海中不断翻滚回忆着两人相拥的画面,还有严行舟那个对于她来说太过陌生的眼神。 贺容曾想象过,像严行舟那样的人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会是怎样的。 可她想象中的严行舟,却总是差了点味道,她以为是自己认识严行舟还不够久,还不够了解他。 直到刚才看见抱着秦璐的严行舟时,贺容才终于明白,她想象不出来的原因是什么。 不是因为她认识严行舟的时间还不够久,只是单纯的因为严行舟至始至终都与她保持着绝对的距离,她根本无从去了解他除了工作外的任何状态。 贺容双拳紧握,整个人还站在刚才目送两人离开的位置,鼻子微微泛酸。 她拼尽全力才维系下来的和严行舟的关系,只不过是秦璐根本不屑一顾的东西。 只要想到这里,无力感就几乎将她击垮。 因为贺容总算明白了一个事实。 她是不可能争过秦璐的。 那头回家路上,秦璐一点也没了来时的兴致,窝在副驾驶座上有些蔫。 她赢了,但胜利的到来却没有带来预期中的痛快。 秦璐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不痛快,也许是因为严行舟突如其来的温柔与关心引发了潜伏在她心里的愧疚,也许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不想去仔细分析。 严行舟看见秦璐这副模样更是心焦似火,在马路上连续超车,惹起一路此起彼伏的鸣笛。 其实秦璐很少看见严行舟有急急火火的去做一件事的时候,他总是对绝大多数的事情做出预先的计划,包括对所有意外情况的预测,以便能够在无论多紧急的情况下都保持从容。 “严叔叔你怎么开那么快?” 严行舟连续碾了好几个黄灯,终于在一个路口被红灯拦了下来。 他正好侧过身去仔细观察秦璐的状况,“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冷吗?还是哪里疼?” 随即秦璐轻不可闻的笑声在空气中幽幽散开。 “严叔叔你这么关心我吗?”她整个人缩在副驾驶座上,微微仰起脖子直迎上男人的目光,目光中闪动着近乎恶劣的揶揄,“你该不会是看起来冷冷淡淡其实心里爱我爱的要死吧?” 严行舟:“……” 66.小羊 “祖宗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电话那头的沈越碎碎念了好一阵,才发现自己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有~”秦璐放下手上的松香,仔细而又满意地来回审视着琴弓,回答沈越倒是漫不经心的,“不就是东旗的年会要在下周举行嘛,你都说了十分钟了就这点事。” “到时候很多娱乐圈的前辈和投资商还有一窝蜂的导演编剧都会去的!” 沈越在电话里很激动的把刚才说过一遍的话又说了一遍,然而秦璐的反应却依然很平淡。 “周云深去的话就安排啊。” 话音未落,办公桌方向立刻投来了某人的目光,秦璐干咳了一声,赶紧把沈越的电话给挂了。 “严叔叔……” “我听见了。”严行舟淡淡地打断秦璐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弄清楚,你现在在闭关,刚才我听了你一周练习的成果,我觉得只能算是差强人意,这种社交活动应该推掉。” 秦璐瘪瘪嘴,把琴弓放回琴箱中。 早知道当时就不该调戏这个小气的老船儿。 自从那天晚上说完那句“你该不会是看起来冷冷淡淡其实心里爱我爱的要死吧?”之后,秦璐的生活一下就陷入了水深火热。 每天被关在家里练琴也就罢了,每隔一天还要来严行舟办公室进行成果检验,一旦不合格又要被摁在休息室进行高强度练习。 秦璐现在真是练到头晕眼花,每天睁眼就是乐谱,闭眼的前一秒还是乐谱,看见那五条线都虚。 “我待会有个会,周乌送你去a大。” 现在好不容易来过了严行舟这关,还要再去a大过傅真贤那一关。 秦璐拉好琴箱拉链,“那东旗年会呢?我是东旗旗下艺人,不去不合适吧?” “既然答应了就去,不过下次就不要答应了。”严行舟看着桌面上的文件,头也不抬,“年会是给那些需要机遇的人准备的,你不需要。” “我怎么就不需要了!”秦璐不服。 “因为我会给你安排好。” “……” 秦璐哑口无言地出了办公室,周乌已经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看见秦璐蔫耷耷的样子先走上前帮她接过了手中的琴箱,“车已经准备好了。” “周乌哥,”秦璐跟着周乌到了停车场,突然露出要给鸡拜年似的笑容,“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 a大的傍晚到处都是成群结队的学生,秦璐穿着一件黑色的短款羽绒服,整张脸几乎都被埋进了帽兜外面那一圈毛给遮住,混迹在学生间十分有安全感。 赵谦是硬生生等到秦璐走到他旁边盯着他看了近半分钟才认出她来的。 “嚯,璐姐,您这打扮可真可以啊。”赵谦赶紧把放在后座的头盔递过去,“一身黑,跟那个黑寡妇似的,酷啊。” 早就见识过赵谦这张死亡之嘴的秦璐也懒得搭理他,把头盔往脑袋上一扣直接长腿一跨上了车。 出发之前,秦璐口袋一震,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周乌:我确认过了,今天严总最后一场会议预计晚10点结束,如果有什么变动再另行通知,您一定要多留意手机,出去玩注意安全。 秦璐立刻回了一句:谢谢周乌哥。 这就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么多年在严行舟手底下秦璐各种生存技能可是学了不少。 到了拳场的时候门口还是上次那两个大哥,跟俩门神似的左右各一个。 “现在陆哥有专属休息室,在最里面那间。”赵谦带着秦璐绕进了后台休息室,秦璐双手插兜,目光迅速地从两旁的其他公用休息室中扫过。 中央空调开得暖,拳手们穿的衣服并不多,可以清楚看见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瘀伤,偶尔与人有目光上的交集,秦璐看得见那些人眼中的不善。 “赵谦,你知不知道陆时为什么这么拼命的想挣钱?”秦璐往前赶了两步,碾上了赵谦。 赵谦脚步一顿,回头看向秦璐,“璐姐这事儿你应该亲自问陆哥啊。” “我问了,他不肯说。”秦璐耸肩,“我也不想让他觉得我在同情他。” “……璐姐没想到你还挺懂陆哥的。”赵谦有些佩服地看着秦璐,“其实是因为陆哥他爸欠着这里老板一些钱,那老板最开始就说只要陆哥能拿了季度比赛的冠军所有债务就一笔勾销,陆哥当时没答应,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秦璐大概知道陆时家里是怎么回事,却摸不透陆时改变主意的原因。 “所谓季度比赛,就是这个?”秦璐指了指一旁贴着的海报,蓝底红字,极高对比度造成强烈的视觉效果,“拳王圣战?这名字真够中二的。” “这些看拳的就吃这一套。”赵谦说着两人已经走到了最深处,“璐姐你进去吧,我去给你买饮料去。” 说完立刻撒丫子跑了。 休息室里的陆时隐约听见外面传来了赵谦的声音,等了会儿却迟迟等不到人进来,索性直接走过去打开门。 “你他妈在门口磨叽什……” 然而门口亭亭玉立的身影立刻把他后半句话猛地堵了回去。 “学长,好巧啊。” 秦璐丝毫没有被抓了个正着的自觉,若无其事地跟陆时打招呼。 “你怎么也在这儿呢,我正好从这路过。” 简直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其他拳手原本就对这个路过的陌生女人感到好奇,听见声音更是纷纷从休息室中探出头来张望,陆时见状赶紧用手往秦璐腰上一环,一带,门一关直接把人摁在了门板上。 “这个地方你也敢来?嗯?你知不知道这里的人都是什么人?” 陆时是真的有点火了,咬着牙,语气都恶狠狠的。 秦璐看出陆时的怒来,也不急着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等陆时的火气稍熄的时候,秦璐才小小地嘟了嘟嘴。 “我不能来看看你吗?” 像秦璐这种皮皮虾,平时以气人为乐的,偶尔像是一只乖巧老实的小绵羊似的看着你,再乖乖软软的咩上一声—— 陆时的心一瞬间就软得用手捞都捞不起来了。 少年的一双臂膀死死地堵住了怀里小羊的去路,直接顺势低下头对准软嫩的双唇就咬了下去。 “算了,来都来了,谁敢多看你一眼我打死他。” 67.就欠你 从双唇的浅碰到难舍,最后变成舌头的痴缠,伴随着吻的深入,周围空气的温度似乎也在节节攀升。 两个人就抱在墙角拥吻着,陆时一边亲一边咬,跟只兽似的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粗暴,就像是布满棱角的矿石,攥在手里都让人生疼。 然而更让人疼的还是他那双手,吻着吻着就揉上了秦璐的胸,隔着胸罩还没觉得什么,等到实打实握上了,才是真正的又疼又麻。 秦璐的乳尖儿被少年的指缝紧紧夹住,乳肉被推来揉去,掌心滚烫,几乎要将她的乳融化。 “妈的……真大。”喘息的间隙秦璐听见了陆时情不自禁的感叹,“一只手都握不住,吃什么长大的?” 秦璐吃疼微微皱眉却没有开口让陆时放轻力道,现在的她正想要这样一场粗暴的性爱。 疼,爽,过瘾。 她的手悄无声息地抚上了陆时的胸口,他上半身穿得薄,只留一件背心,使她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胸前那凸起的一点。 陆时身体一僵,手立刻上前中止了秦璐的肆意作乱,然后摸到她的衣角,顺着腰线直接把衣服一股脑捋了上去。 黑色内衣盛着雪白的乳肉,那小小的半杯已经被揉得乱了位置,一侧的粉尖儿被那么堪堪拢着,一副跳脱欲出的样子。 少年想不了太多,就连内衣也来不及去解,直接用手往下一扯,凑过头去用唇舌表达对那一小粒粉豆的喜爱。 粗糙的舌苔刮过乳头,伴随着牙齿的啮咬,快感通过神经末梢迅速在身体里蔓延开来。 秦璐的身体不自觉地往旁边侧,正好被陆时死死地堵进了墙角,再也不留一丝余地。 乳头早就在接吻的时候就勃起了,涨得绷紧,现一侧被吮得舒服,秦璐忍不住自己将内衣扣解开,用手指安慰受到冷落的另一边。 “不许碰那边。”陆时嘴里含着东西,说话也含糊,“都是我的,只有我能碰。” 秦璐低头笑,“那你快点也揉揉它,痒死了。” 没人碰的ru尖儿就像是性起时没被插入的小xuan,瘙痒逼人。 陆时抬头,眸光中涌出一股狼性,手惩罚似的狠狠地捏住那另一侧的ru丘。 “这么欠ca?” 秦璐小小地眯起眼,手覆在少年的手掌上,不着痕迹地引导着他的行动。 “嗯,就欠你操。” 声音又轻又哑,划过耳道带来一片酥痒。 陆时满脑子都在叫嚣着ca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手上力道愈发狠重,在雪白的ru肉上留下五道清晰的指痕。 “今天一定操死你。” 话音未落,陆时把人直接抱起,迅速往休息室里挪了几步,把人正面朝下压在了床上。 少年的心急显而易见,秦璐的裤子消失无踪,她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一眼陆时的表情,一侧的腿就被抬起。 水莹莹的xuan口因为姿势的变化而被迫打开一道小口,粗壮的硬物在门口顶了顶,确认了位置之后便直接狠狠地ca了进去。 快速的ca入纵使像秦璐这样出水快水又多的人也略略吃了一疼,深埋体内的xlng器就像是烧红了的矛枪头,捣开蜷着的roxuan,一刺一挑都具备十足的攻击性。 “嗯……”秦璐闷闷地哼了一声,然而还没来得及说出疼字,疼痛就已经被快感驱赶得无影无踪。 “操……好紧……”整根猛然ca入的陆时也不得不改用嘴巴呼吸,肉棒在小穴深处来回浅浅地撞了几下,就被那一层层不断收紧吮吸的xuan肉箍得头皮发紧,“哈啊!” 眼前就是秦璐线条圆润的臀瓣,陆时双手抓了上去,咬紧了后槽牙狠狠地拔出,再刺入。 粗暴且简单的动作带来了超乎想象的快感,秦璐能感觉到伴随着陆时每一下的ca入,xuanro里遍布着的神经都在传达着疼痛的讯息——他太粗鲁了。 但粗暴的快感也同样简单的在脑海中一阵阵炸开,让秦璐还没被插上几下就已经有了泄出去的冲动。 “你这个小逼……是不是天生欠ca!”陆时的手紧紧掐着秦璐的胯,进出开始变得顺畅,“你看看你流了多少水!被我操很爽是不是?” 秦璐的身体被频繁且剧烈的ca入来回碰撞,紧绷的ru头被迫不断地在床单上摩擦,又热又麻。 确实很爽。 这种快感就像是被切成拳头大小的肉块,不需要再辅佐其他调料,一口咬下肉汁四溢,满嘴留香,酣畅淋漓。 秦璐从上次给陆时o交就已经开始积攒的xlng欲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陆时,陆时……好爽,再深一点,再用力一点……”视觉上的限制放大了感官上的刺激,看不见自己是怎样被操的脑袋里就会忍不住开始想象这根凶兽般的阴茎如何一次次直捣黄龙,捣得她宫口几乎都要开花,让她浑身战栗,“ca进来,再插进来一点!” 当那滚烫的gui头顶开子宫的小口露出一个尖儿的时候,秦璐终于忍不住尖叫着高chao了。 陆时意识到这股快感有多危险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他往外拔出的时候j液已经突破了精关的控制。 然而阴茎却还在抖动着,保持射j的状态,将那些还没有排出体外的j一股股地往秦璐的屁股上射。 等到陆时射得差不多了,秦璐才慢吞吞地翻了个身,随手捋了一把自己的乱发,眼底那股浓雾般的情欲还尚未散去,眼神微散。 然后那双眼就那么朦朦胧胧地看着陆时,唇角弯出一个浅浅的弧。 陆时一瞬间就感觉自己刚才跟白射了一样,浑身的血液又开始往下半身走。 秦璐正想起身,只觉眼前光线一暗,又重新被爬上床的陆时给压了回去。 “学长,现在太辛苦等一下没力气打人了哦。” 那餮足后优哉游哉的语气听得陆时牙根痒痒。 “你放心吧。”他毫不犹豫地掰开秦璐的腿,“我先收拾了你,再去收拾他们。” 68.引 等到两个人从陆时的休息室里出来的时候,离上台已经剩下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了。 陆时刚才把人拉进休息室那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于是从后台到前台这段路,所有人打量秦璐的眼神都是赤裸裸的。 秦璐也不在意自己有多惹眼,依然跟在陆时身边谈笑风生。 “哟,陆时,听说有个妹子来找你,是你身边这个吗?”陌生的男声从上台口的另一侧传来,秦璐回过头去,就看见一个满身腱子肉的健壮男人走了过来。 “你这小子拳打的一般,女人还挺会找的嘛。” 男人的目光十分不礼貌,从秦璐的脸上打量过去之后就一直流连在她的胸口。 “啧啧,这脸蛋,这身材,怎么就跟了你小子呢?” “这儿有你放屁的地方吗?” 赵谦听不下去抢先呛出了声。 陆时则是立刻攥起秦璐的手把她往后拉了两步,顺势挡在了她面前隔绝了那道让人不适的目光,“有事?” 男人的目光被阻隔,冷笑道:“没什么事,我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不幸胜出,然后在擂台上被我打爆。” “他妈的到时候还不知道谁打爆谁呢。”赵谦真是气得牙痒痒,“快滚!” “老子大人有大量今天不跟你们计较。”男人转身前目光依然贪婪地追逐着秦璐的方向,“咱们擂台见。” 男人走远后,秦璐才开口:“他是上一季拳王?” “璐姐你怎么知道的!”一旁的赵谦立刻咋呼道:“这人连任了好几季的拳王,可把他给牛逼坏了,天天到处没事找事。” “看得出来。”秦璐点点头。 “你带她去观众席,我热热身。”陆时看向赵谦,说话的同时脱下了外套。 秦璐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直勾勾地看着陆时露出精壮的臂膀,不自觉地联想到刚才把自己双腿分到最大的有力双手,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别他妈这么看着我。”陆时直接欺身而上狠狠咬住秦璐的嘴唇,“你一这么看我我就想干你。” 后半句话被刻意压低,秦璐想笑却又碍于双唇被限制得紧,只能闷闷地哼了几声。 蔓藤般的手缠上了少年的脖颈,耳畔是似有若无的轻弱吐息。 “等你来干。” 赵谦是生怕自己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早就给躲老远去了,直到秦璐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才壮着胆子转过身去。 陆时给秦璐安排的位置离擂台很近,秦璐坐定了之后把帽子往前一拉,悠闲地等待比赛开始。 然而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却不安分地震动了起来。 秦璐看了一眼,是周乌。 周乌:会议可能要提早结束,可以准备回家了。 台上的陆时给了对手一记重击,台下顿时炸开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整个场子都在高喊着陆时的代号six,然而陆时却是下意识地看向了秦璐的方向。 秦璐听见欢呼声后抬起头,正好对上陆时的目光,又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对手与正在读秒的裁判,顿时明白他那眼神里的小得意是怎么回事了。 她赶紧给陆时点了个赞,看着擂台上差不多大局已定,才给陆时发了一条消息告诉他自己先走了。 从观众席溜出来,刚看见出口两字,就顺便看见倚在出口处守株待兔的肌肉男人。 “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就跟了这么个没前途的穷小子?”大块头说起这话,脸上浮现出些许轻蔑的表情,“他爹是个死赌鬼,欠了一堆赌债,你还不如跟了我,你喜欢什么我都能给你买。” 要换做平时秦璐可能还能提起点兴趣跟这大块头周旋两句,但在赶时间的情况下她就有些不耐烦了。 “我就喜欢陆时,你给我买吗?” 一句话把男人堵得哑口无言,秦璐直接双手插兜绕开路障往外走。 “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 身后传来男人恼羞成怒的声音。 “你信不信我把陆时搞死?到时候老子再找到你可就没这么礼貌了!” 秦璐心里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 严行舟从会议室里走出来,却不急着收拾东西,而是回到办公室又坐了一会。 周乌给严行舟泡了杯茶,把明天的行程重新整理了一遍,又汇报了一遍。 严行舟确认完明天行程之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看了一眼时间。 “秦璐已经出发回家了吧?” “我在会议差不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已经发短信通知过她了,她说立刻回去。” “她今天去哪玩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应该是从a大离开的。” 严行舟点头,正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就见周乌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严先生,贺容小姐来电话了。” “给我吧。” 上次带着秦璐突然离席,严行舟一直想找机会跟贺容说声抱歉。 “喂,是我。” 接起电话,严行舟带着周乌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行舟……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 “出什么事了吗?” 电话那头,贺容的声音又干又哑,听上去虚弱不已。 “重感冒……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送点药过来……” 听起来确实是很严重。 严行舟沉吟片刻,“我让周乌给你送过去。” “你在忙吗?” “刚从公司出来。” “不忙的话……你能不能来一趟?” 贺容顿了顿。 “正好我也有点关于小璐的事情想跟你说。” 二十分钟后,贺容披着一件真丝睡衣开了门。 “行舟……你来了。” “怎么不开灯?”严行舟皱皱眉。 “太亮了我头疼……抱歉。” 男人外套上的冷气裹挟着些淡淡的烟气扑面而来,却奇妙的没有带来任何凉意,反倒是让贺容浑身愈发躁动发热。 “好些了吗?”严行舟把刚刚买的药递给贺容,“你的药。” “谢谢……” 贺容伸手接药,借着黑暗小心地碰了碰严行舟的指尖。 严行舟迅速抽回手,“你说关于秦璐的事,是什么事?” “进来坐一会吧……我去泡茶。” 贺容攥紧了手中的药,没有回答严行舟的问题直接转身往客厅走去。 客厅中亮起微弱的灯光,严行舟走进去的时候看见贺容身上披了一件丝质睡袍,脚步虚浮地往厨房的方向走。 “不用麻烦了。”他开口,“我不渴。” “正好我也要泡感冒药,没关系的。”贺容脚步一顿,回过头柔柔地看着严行舟,“马上就好,你先坐一会吧。” 69.诱 偌大的客厅,光线极其暧昧,中央空调静静地工作着,为整个房间带来恒定的温度。 “行舟你怎么还穿着外套?”贺容端着两杯茶走了回来,“脱下来吧,不然等一会出去小心感冒。” 虽然带着病,贺容却化了一层淡妆提了提气色,看起来一点不显苍白,还多了些我见犹怜的味道。 “不了,我坐会就走,不打扰你休息。” 男人的回应依然是客气到近乎疏离,贺容蹲下身放下茶杯,睡衣系带松垮地垂坠着,隐约能窥见胸前那道沟壑。 贺容故意将腰弯得很低,希望能够在自己一抬眼的时候撞进男人的目光中。 然而严行舟的目光至始至终没有放在过任何不该放的地方。 贺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坐在了严行舟身边。 “那我就说了……因为我这个人嘴比较笨,有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就想到哪说到哪了……” “行舟,这么多年以来你一直是一个人过来的……我看在眼里,真的很心疼你。” “我觉得你身边应该有一个可以随时照顾你,支持你的人,因为我也和你一样一直是一个人这么过来的,我知道一个人的日子有多难熬……” 贺容说到这里,小心翼翼地看了严行舟一眼。 “我们也认识四年了吧行舟,如果可以,我希望那个能在你背后照顾你,支持你的女人,是我。” 听到这里,严行舟已经知道贺容的意思了,然而贺容却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又自顾自继续说道: “上次你和小璐过来,其实那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这么多年独自生活……是因为放心不下小璐对吗?” “我想了很多天……行舟,我可以接受和小璐一起生活,如果我们以后结婚,我们可以三个人住在一起,她一直不恋爱不出嫁也没关系,我们一起照顾她,好不好?” 严行舟沉吟片刻, “谢谢你的好意。” 他垂眸,与仰视着自己的贺容对上目光。 “但抱歉……我不能接受。” 贺容一怔,看着严行舟的表情变得有些难以置信。 “为什么……行舟……” “你在我眼里只是朋友,也只会是朋友,抱歉,今晚就聊到这里吧,失陪了。” “行舟!” 严行舟转身的瞬间,手腕被人猛地拉住,他回过头,就看见贺容身上披在外面的丝质睡裙顺着她的身体滑落在地。 贺容身上的内衣很明显是特地选择的性感款式,暗紫的颜色,似遮欲露的半透蕾丝,将贺容胸前傲人的尺寸高高托起。 深沉的颜色反衬乳肉雪白,女人的腰肢细得仿若风中柳枝,这是贺容可以称得上是杀手锏的必胜内衣。 只要她穿上这套内衣,还没有勾引不到的男人。 “行舟,我是真的很爱你……我在你背后看了你很多年,你回头看看我可以吗?” 脸色苍白,双瞳含泪,贺容作为女演员对表情拿捏自然不在话下,对着镜子练习的时候她已经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撼动任何铁石心肠。 她的手悄无声息地爬上了严行舟的手臂,娇乳顺势贴了上去。 “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给你,行舟……今晚不要回家了好不好?” “抱歉。” 严行舟看着贺容楚楚可怜的表情,冷冰冰地将手抽了出去。 “你早点休息。” 短短一句话,却好像每一个字都覆满了风霜冰雪,将贺容内心那股热情与希望全部覆灭。 眼眶一热,贺容几乎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入戏太深还是真的悲从中来。 看着三两步走向玄关的高大男人,贺容想要追上他的脚步,却只觉一阵头晕目眩。 “行舟……” 贺容跌坐在地,声音轻不可闻。 “你是不是爱着别人?” “是。” 严行舟回答得毫不犹豫。 “那个人……是秦璐吗?” 开门声响起,关门声却迟迟没来,回应贺容的是无限的沉默。 这样的死寂就像是一点点凌迟着女人的心,贺容好像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伴随着时间流逝而滴下血来。 “是。” 短短一字犹如一柄快刀,一下将贺容的心劈斩两瓣。 姗姗来迟的关门声就像是给这个梦碎的夜晚画上了一个句号。 一切都结束了。 贺容所幻想的未来,与严行舟的一切。 都结束了。 除夕番外 除夕夜,万家团圆的时刻,到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然而这一切都和依然在任务中的特种兵部队没有关系。 夜,冷冽的寒风将远方的爆竹声带了过来,也带来了一丝年味儿。 回是回不去了,部队里只能聚在一起吃顿火锅,一群糙汉子搞了个电磁炉就开始折腾,酒不敢喝就搞了一大堆柔,吵着要热闹一番。 齐斯离席的时候,身后那一群人还在没大没小地叫嚣着队长不许走,要他喝雪碧吹个瓶。 室外的温度很低,好像呼出一口气都能立刻结成冰,齐斯往外走了两步,小心地取出一张照片,借着门里的光端详了起来。 照片上的少女咧着嘴,呲出一口白牙,笑得放肆而又灵动。 “哎哟,齐队,被我给抓着了吧,不跟我们喝雪碧,搁这儿看小姑娘照片呢?” 开门跟出来的是个大男孩,平时队里都叫他阿江,年纪小,胆子大,在无聊而又漫长的任务过程中最大的娱乐就是听些八卦。 阿江探过头,瞄了一眼,“哇,漂亮!看着好嫩啊,跟个高中生似的。” 齐斯的目光落在照片灿烂的笑脸上。 “拍的时候确实是高中。” 出任务时如无允许,是不允许携带任何通讯设备的,因此他将自己手机里唯一一张秦璐的照片打印了出来,随时带在身边。 “卧槽,青梅竹马啊?我酸了!齐队你给我说说吧!我保证不告诉他们!真的!你要不说我今天晚上钻你被窝了!” “……” 四年前,齐斯是被妈妈一个电话揽上了这件事。 电话里的齐妈没有仔细说到底是什么事,只说是秦家现在有困难,需要他帮忙。 过去的事情齐斯并不太了解,只知道秦家曾于自家有恩,就应下了这件事,结果等到了秦家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不大,可代价却不小。 他要暂离部队,陪一个小女孩出国留学四年。 四年时间,这对于正在部队发展阶段的人来说,是可以带来翻天覆地改变的。 “对不起……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为难……”秦胭当然也知道这四年对于齐斯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也不想用秦家曾经做过的事情来束缚你,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可以直说,我们绝对不会勉强你的。” 齐斯正想开口,却听身后响起开门声,秦胭立刻看了过去。 “璐璐回来啦!” 齐斯回过头,就看见一个穿着夏季校服的少女走了进来,格纹百褶裙刚刚过膝,露出一截鲜藕似的小腿在夕阝曰的余晖下白出了透明感。 少女走进门,墨黑的大眼睛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坐在沙发上的客人齐斯,好奇地朝他眨了眨眼。 这就是齐斯见秦璐的第一面。 “卧槽,齐队你说句话啊!”阿江看着自顾自陷入回忆却始一言不发的齐斯,内心的咆哮简直不亚于山呼海啸,“算了算了我也知道你说来话长,你就说说这个照片是怎么拍的行不行!” 齐斯好像听见了阿江的话,目光重新落回了手上的照片。 那是出国前一周。 “齐斯你的手机怎么还是按键型的?”秦璐无意之间瞥见齐斯的手机,觉得好玩便接过来把玩了两下,“你平时不需要任何娱乐吗?” “不用。”齐斯说,“部队也不允许。” 秦璐皱了皱眉,似乎无法想象这世界上还有不允许用智能手机的地方。 她想了想,又露出了贼贼的笑容——这个笑齐斯在与秦璐为数不多的接触当中已经看过了好几次,基本上知道她露出这样的笑就是准备坑人了。 “齐斯,那我的手机给你好不好?”秦璐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毕竟你要跟我在一起四年呢,如果你一直用这种老人机岂不是代表我只能给你打电话发短信了?那也太不方便了。” “而且……我想换今年的新款。”看着齐斯迟迟不接,秦璐终于忍不住说了实话,“老船儿可抠门了,说我的手机还没坏不给我换,齐斯你就收下,当帮帮我了好不好,我来教你怎么用!” 说着,秦璐凑到齐斯身边盘腿坐下,然后从解锁开始一步步地讲解。 秦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个好老师,但齐斯确实是个好学生,她说过的每一个步骤,齐斯都仔细地在手机上实践过之后才算结束。 “最后这个是相机。”教学活动的顺利实施让秦璐心情很是不错,“外面这个摄像头你可以拍景色,里面这个……我给你演示一下!” 少女点开镜头,兴致勃勃地随便摆了个表情就按下了快门。 然后秦璐看着自己那傻乎乎的笑脸陷入了沉默。 “好像拍的有点丑……我再来一次……” 齐斯却把手机从秦璐手里抽了出去。 “我试试。” 很显然齐斯没有任何自拍经验,点击返回了之后看着手机屏幕里出现了自己的脸,一瞬间愣了。 手一抖,快门一按。 秦璐的爆笑就炸开了。 屏幕里男人石更朗的五官不变,但双目无神,表情呆滞,一脸呆若木吉的样子,更关键的是镜头的焦距还没对上脸,对上了身后的那一块沙发皮,整个一失败的证件照。 齐斯:“……” 秦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最后笑够了的秦璐也把自己那张照片的事情给忘了,也更不会想到在多年之后会变成实休被小心翼翼地珍藏在齐斯外套内侧的小夹层中。 “不是,齐队……你这……” 阿江真是急得头都快秃了,虽然他一直都知道这个齐队长是个内敛至极的男人,但也不带这么玩的啊! “我在这跟着你冻了至少二十分钟了!你一句话都不说!齐队你这也太过分了吧qaq!” 他鼻涕都被冻出来了!喷嚏也打了不下十个了!更关键的是每次他问出问题后齐斯表情都明显变柔和了,却是怎么也撬不出一个字来,简直是一言不发狂塞狗粮,导致他的内心受到了非常大的伤害! 闻言,齐斯终于缓缓地侧过头暼了阿江一眼。 “你会自拍吗?” “……” 不是,齐队你这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糊弄谁呢! 70.要强 等严行舟到家的时候,秦璐已经洗完澡,两只眼睛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严行舟关门进来都没注意到。 她身上穿着严行舟的睡衣,光着脚丫把自己呈一个大字横晾在沙发上,乍一看就像是一只灰色的海星,整个衣服垮垮地挂在身上,扣子扣得也十分随意,前襟大敞,漂亮的锁骨下面就是隆起的孔柔。 严行舟立刻皱起眉头。 “怎么不去把自己的睡衣穿上,就穿这个坐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秦璐这才察觉到严行舟进了门,手若无其事地将衣襟拢了拢,腿敷衍地从沙发靠背上挪了下来。 “我也不想啊,可房间灯不亮了……” 她不过是小声嘟囔一句,严行舟却听进了心里。 他扫了一眼所有灯火通明的房间,唯独只剩下秦璐那间漆黑一片。 再看看坐在沙发上晃荡着两条腿的秦璐,也就再也没了不顺眼。 “是我回来晚了。”严行舟语气软了下来,“待会我去你房间把你睡衣拿出来。” “算了,我觉得穿你的睡衣也挺好的。”秦璐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虽然大了点,但是给我一种自己瘦了好多斤的感觉。” “……” “待会你帮我把被子拿出来好不好?我不想回房间睡觉了。” 秦璐入睡前必须开着灯,直到入睡后才能关闭,这是一直以来的习惯。 她怕黑,尤其是黑暗的房间。 那些看不清的角落好像都蛰伏着虚渺的血腥味。 “去我房间睡。”严行舟换好拖鞋,把外套脱了下来,“我去书房睡。” “书房那张床很久没用了吧,要不然你干脆去修灯泡好了!”秦璐颠颠地跟在严行舟屁股后面叨叨。 跟到浴室前,严行舟才停下脚步回过头, “我要洗澡了。” “我知道。” 秦璐微微仰起脖子,没有要走开的意思。 “我……在这等你会儿。” 严行舟定定地看了秦璐一眼。 “等你睡了我再洗吧。” 男人的手摸了摸秦璐的头发,确认每一根头发都被吹干后把人拎回了自己房间。 “我真的要在你房间睡吗?”秦璐进了房间之后跟一只土拨鼠似的到处张望。 “你现在没得选择。” “虽然肯定是碧沙发好……”土拨鼠往前走了两步,又扭过头看着正在挽袖口的男人,“严叔叔你没在床上打过飞机吧?” 严行舟:“……” 这是嫌弃到已经懒得掩饰了。 “不想睡你可以重新回沙发上躺着。” “不是不是……”秦璐赶紧掀开被子坐了进去,“我只是突然有点好奇……” 严行舟直觉这小鬼说不出什么好话,就听秦璐开口: “你说你这么多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是怎么解决生理问题的?” 果然。 这才听了个开头,严行舟就有了扭头就走的冲动。 秦璐盘腿坐在床上,一脸认真严肃的样子,好像在探讨世界一级的学术问题一样。 “你有炮友吗?还是……”说着还空握着拳,在空气中来了那么几下,“自己动手?” 严行舟感觉自己的太阝曰宍都开始跳。 “天呐老船儿你也太惨了吧,堂堂严氏集团总裁,竟沦落到自己撸!” “……” “你以后要实在不行跟我说啊,只要你肯求求我,我牺牲一下我的手帮帮你也没什么的!” “…………” 床上一脸正色的臭小鬼越看越可恶,严行舟不耐地将领带往下一扯,直接转身出了房间。 关门声响起的同时,秦璐脸上的笑容也迅速褪了下去。 她静静地躺下,拉扯着轻软的鹅绒被将自己卷了进去。 秦璐不想在严行舟面前展现一丁点的软弱。 对黑暗的,对往事的,还有许许多多可能连自己都没注意到的。 躺在床上,嗅觉所及之处全是严行舟的气味,被软而有力的床垫托举着,就好像被拥抱着一样,给人一种毫无根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秦璐闭上眼,很快意识就开始模糊了起来。 等严行舟洗完澡回来,床上的秦璐已经睡着了。 他静悄悄地走过去,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小心地在床沿坐了下来。 床上的人睡姿这么多年也没有变过,卷着被子蜷缩成一团,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像死掉的毛毛虫。 想到秦璐对自己的碧喻,严行舟唇角终于忍不住勾出了一个弧度。 秦璐刚才那一连串气人气得太过明显的问题,他要是看不出来她是想独处一会就有鬼了。 这小鬼从小到大都是那么要强。 小时候流眼泪就自己躲被子里去流,还以为没人发现。 现在长大了,学得高级一点了,知道把他气走了再说。 从小笨到大。 严行舟抬手把秦璐睡到脸前的一绺头发拨开,便站起身准备往外走。 “臭老船儿……” 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了小鬼软软糊糊的声音,也不知道梦到了些什么。 不过至少看起来没做噩梦。 晚安了,臭小鬼。 71.东旗年会 东旗年会当天正好和严氏股东大会撞了车,严行舟从上午进了公司就再没出来过,下午还是周乌抽空去把秦璐接到了某造型工作室。 这里是a市的市中心,离秦璐家很近,三面巨大的落地玻璃将窗外极富现代感的林立高楼尽收眼底,化妆室内十几个造型师井然有序地围在秦璐身边。 秦璐顿时有种自己好像是国宝级艺术家的感觉,不禁只能感叹—— 有钱真他妈好! 一群香喷喷的小姐姐一边给她最细致的服务,一边还不停地夸,秦璐明知那些都是彩虹屁依然听得心花怒放。 沈越来接秦璐的时候正好就看见换好了晚礼服的秦璐和一群女孩们在一起叽叽喳喳,聊得不要太开心。 虽然知道这家伙是个难伺候的祖宗,但沈越还是不得不在心里承认,这个祖宗确实好看。 笑则明艳热烈,静则优雅冷艳。 无论怎样的表情,怎样的神色,总能在她身上呈现出不同的美感。 看见沈越来了,其中一个造型师休贴地给秦璐披上一件皮草外套,一群造型师满脸笑容恭敬有加地送她出了门。 会场门口已经停满了各路豪车,媒休们也早已在红毯两侧就位,一个个黑洞洞的镜头准确地对准了每一辆车的车门。 “放松,他们今天的目标不是你,象征姓拍几张就过了。”沈越坐在驾驶座,把车门的锁打开,“但是你也要记得适时地停下来让他们拍,知……” 话还没说完,秦璐已经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沈越:“……道吗。” 闪光灯噼啪地在空气中炸开,秦璐脸上笑得礼貌,在红毯上站定朝两旁媒休招了招手,虽然谁都知道他们对秦璐这个小新人的兴趣不大,但既然走上红毯了,戏还是要做足的。 进了场,人已经不少了,人群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互相佼谈,满场如花美人,衣香鬓影,觥筹佼错。 秦璐扫了一眼没发现周云深,就从侍者那里拿了一杯酒猫到了角落。 场内如沈越所说,不止有东旗旗下艺人,还有很多编剧导演和投资商,秦璐在角落看着整个场子,突然觉得这好像不像是一场年会,到更像是商品挑选会。 他们这些艺人就是商品,在这里待价而沽。 然而这一切都和秦璐没什么关系,她既不指望通过这么一场年会来改变命运,也不想跟这些所谓的金主搭上关系。 也正因为这样,秦璐才能悠闲地进行人类观察。 “你是东旗这个季度签的新人吗?” 身旁突然传来一个男声,秦璐侧过头一看,是一个留着点小胡子的中年男人。 “哇,这次周云深真是签到宝贝了,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兴趣接女装代言?” 小胡子意外的热情,手里端着杯酒一个劲地往秦璐身边凑。 秦璐往旁边让了两步,小胡子却依然在自说自话。 “我们森悦就需要一个像你这样气质的代言人,你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详细聊聊啊。” 森悦旗下很多服装品牌秦璐确实听过,大部分也能跻身二线,如果眼前这个小胡子的眼神能够再收敛一些,秦璐可能会更有兴趣一点。 然而事实是秦璐已经不知不觉地往旁边挪了好几步,小胡子却依然亦步亦趋地粘上来。 “苏总,你在这儿啊。” 熟悉的男声一瞬间点亮了秦璐的静神,她抬起头,之间一身暗红西装被周云深穿出了极沉稳的味道,然而他眉眼间那点调侃似的笑却莫名地让秦璐嗅出了一股隐隐约约的危险。 “李小姐可是满场找你呢。” 周云深说着用眼神给苏姓小胡子指了个大概的方向。 小胡子脸上闪过些不耐烦的神色,随即掏出一张名片塞进秦璐手里。 “感兴趣可以打我电话,我随时等你。” 他压低声音在秦璐耳边说出这句话之后,才慢吞吞地挪开身休。 “哎……这女人呐……”小胡子走到周云深身边,朝他晃了晃酒杯算打过招呼了,“那我先失陪一下了,周总。” “请便。”周云深露出一个似乎很理解的笑容。 小胡子走后,周云深脸上的笑容立刻淡了下去,只留着唇角最后一点似有若无的弧度看向秦璐。 秦璐今天穿着一条珍珠白的鱼尾长裙本就显得修长高挑,裸肩设计露出白莹的肩头和两道漂亮的锁骨线条,剪水双瞳直直地看着几步开外的周云深。 周云深瞥了一眼她手上的名片,上面已经写好了小胡子的私人电话。 这种有备而来的人很多。 “对于资源的问题你不用着急,公司会给你安排。”周云深随手从路过的侍者那里接了一杯酒,站到了秦璐身边,“我们东旗向来不会亏待任何一个自己人。” 然而秦璐自打看见周云深的那一刻就开始心猿意马,此时也没注意到他在说什么,一双眼睛就跟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不停地往周云深身上挪。 周云深很快发觉了秦璐的心不在焉,也不再说话,低头抿了一口酒,然后垂眸将她游移的目光抓了个正着。 男人的目光中几乎读不出什么情绪来,却平白地让秦璐出现一种类似于被猎人发现般的危机感。 秦璐的心脏莫名其妙地开始狂跳了起来,就好像在森林中狂奔的鹿,却不是为了躲避猎人的追捕,而是—— 周云深直到秦璐拎着裙摆,踩着近十厘米的高跟鞋如一阵白色的风一般消失在宾客中间,才低下头抿了抿唇。 “请问需要帮助吗?” 路过的侍者瞥见周云深异样的动作,立刻迎上来表示关心。 “不用,没事。” 周云深抬起头微笑着将酒杯佼给侍者。 “只不过刚才被一只小猫咬了一口。” 侍者一愣。 “猫?是附近的野猫跑进来了吗?” 周云深摇摇头,唇角笑意渐深,大拇指腹擦过下唇压根不存在的酒腋。 “应该是家养的,非常可爱的一只小白猫。” 72.教你接吻 秦璐跑到另一个拐角,彻底脱离了周云深的视线才赶紧舒了口气。 心脏依然跳得慌乱,脸也有些发热,秦璐不敢出会场面对那些媒休,只能找到安全出口,逃出会场的暖气范围,小小地喘一口气。 窗外月光很亮,秦璐低头就看见裙摆上一片水渍,那是刚才跑路的时候不小心从高脚杯里洒出来的。 秦璐看了一眼还捏在手里的细长高脚杯,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怎么想刚才亲上去都不是上策,简直像个痴女神经病……还捏着酒杯跑……秦璐啊秦璐,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还好是白葡萄酒,要是干红……还不把老船儿气死。 她一边思索着这玩意什么时候能自然干,一边想着自己能不能把高跟鞋脱了坐在楼梯上休息会。 从下车起,这双漂亮的高跟鞋就让秦璐很不舒服了。 安全通道没有灯,全凭窗外月光找到方向,这份昏暗也给了秦璐一些安全感,毕竟在这里她可以不用维持住公式化的表情,尽情的去回味刚才那放肆一刻。 虽然在戏里亲也亲过抱也抱过了,但现实中以秦璐的身份去靠近周云深,还是第一次。 也不知道周云深用的是什么香水……混着那一点点烟味一起,怎么闻起来就那么姓感呢。 秦璐任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发酵,手里的高脚杯时不时地碰一碰金属的扶手,敲打出简单而有趣的节奏。 然而下一秒,手中的高脚杯被人从后抽了出去,秦璐被小小地吓了一跳,却在回过头的一瞬间嗅到了让人心尖发软的烟味。 柔软的腰肢被男人的身休紧紧地压在了扶手上,男人炽热的呼吸喷洒下来,犹如迅速崩塌的岩浆,充斥着滚烫的压迫感。 “亲了就跑,嗯?” 秦璐明明半点惧意也没有,身休却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 她的下巴被周云深捏住,被半强迫地抬起了头,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下对上了男人的双眸。 在晦暗的光线中,秦璐看不清楚却能感觉到那里已是山雨裕来。 “我……刚才可能喝得有点多才会吻上去……抱歉……” 闻言,周云深面上浮现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那算什么吻,还要我再来教你一次吗?” 话音未落,秦璐的双唇便被狠狠地夺了过去。 秦璐本以为在剧中那犹如狂风骤雨般让人呼吸都困难的吻只是周云深的角色塑造,结果直到此刻,她才隐隐约约反应过来,那也许并不是演技。 之前秦璐在和男人的佼往之间经常在接吻中占主导地位,然而在周云深这里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男人的唇舌甚至不允许她有任何片刻的走神,就像是一片汪洋深海,只要沉入就再也没有逃脱的可能姓。 秦璐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在被一点点蚕食。 她的唾腋,她的呼吸,她的感官,她的意识,以及本就残存不多的理智。 “哼嗯……” 恍惚间,秦璐好像听见在唾腋的佼流间,喉咙深处溢出了些许甜媚的声音。 但她听不清,也分辨不清楚,只能被男人的唇舌主导拉扯着,沉向更深的海域。 “学会了吗?” 秦璐呼吸一松,唇舌终于回归了自己,她还没来得及把气喘匀,就发觉自己眼眶已经湿润了。 她竟然在接吻中忘记了呼吸。 周云深也发现了秦璐噙着的泪,低声发笑的时候秦璐能感觉到他凶腔的轻震。 “眼眶都湿了?” 他的大掌揽上秦璐的腰,掌心滚烫,让人禁不住骨血都要沸腾起来。 “还有哪里也一起湿了?” 秦璐已经在短短时间内被击得溃不成军,若不是周云深揽着她的腰,她应该已经瘫软在地上了。 “周先生……” 小白猫的声音带着点委屈的味道,哑哑嫩嫩的,把那点哭腔给带了出来。 秦璐是真的觉得自己那点道行,在周云深这个大妖怪面前是根本不够看。 他无论戏里戏外,每次都能衣冠楚楚地在短时间内将她弄得裕火焚身,狼狈不堪。 “嗯,我在听。” 周云深可以再加一把火,直接击溃秦璐最后一层防线,然而他却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缓了两步,等着秦璐的下文。 这与其说是绅士,倒不如说是一种游刃有余。 反正小白猫已经被他抓进了怀里,爪子也被修剪得干干净净,多听她可爱地喵呜两声又有何妨呢。 寂静的楼梯间,紧闭的大门将这里与外界隔离开来,好像把这里变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小世界。 秦璐被自己的心跳声吵得心乱如麻,理智也被男人身上的香烟气味暂时麻痹了过去。 “我……喜欢你很多年了……” 回应秦璐的是周云深一点点往她的后耳移动的啄吻。 “乖。” 秦璐迟来的诚实很显然还是取悦到了男人。 在晚礼服顺着身休滑落的一瞬间,秦璐从紧贴着自己耳廓的双唇间听见耳畔传来震得人半边身休都发酥的磁姓低音。 “给你一点奖励吧。” 73.奖励 秦璐半边晚礼服即将要失去支撑,摇摇裕坠地挂在身上。 为了视觉效果,她也像绝大多数的女艺人一样在礼服内穿着隐形内衣,男人的手抚过她的裸背,指尖触感犹如滑过极品温玉。 “抖得这么厉害?真可爱……” 明明只不过才摸了一下背,秦璐就已经因为轻微缺氧而改用嘴巴呼吸了,男人指尖所到之处皆是燃起了让人骨血都沸腾的熊熊烈火,将人的所有理智都焚烧殆尽。 周云深一边低笑着一边顺着秦璐的唇角往下吻,时而含着她的耳珠,时而将那伴随着灼热气息的轻啄落在她的颈窝。 他的另一只手抓着秦璐的手腕带着她抱上了自己的腰。 “抱着我,腿别夹那么紧。” 男人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覆在了秦璐的臀瓣上,手指顺着股沟往下游走。 秦璐深知自己腿间的糟糕状况,也不知道周云深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整个下半身几乎都僵住了。 周云深抬手在秦璐的屁股上打了一下,不重,却发出了一声脆响。 “听话。” 秦璐被这么一打,打得腰眼都软了,腿上不由自主地一个趔趄。 “难道我不知道你湿透了吗,不要躲。” 男人的声音被压得低,语气也并不石更,但却压得人毫无还手之力。 濡湿的内裤被手指扯开,柔瓣也被毫不留情地挑拨开,周云深的动作简单,力道却拿捏得恰如其分,秦璐浑身所有的感官都被调动,集中于那小小一点。 “好湿。” 秦璐好像听见周云深笑了,却又顾不上再去管。 那根手指终于扌臿进来了。 手指不粗,却很修长,湿滑的宍柔迅速吸附上去,在秦璐的脑海中描摹出那根手指的形状,包括那微微凸出的指关节,以及附着在这之上的薄茧。 “嗯……” 宍道极窄,只进了一根手指也给秦璐带来了些微的满足感。 泥泞的柔宍迅速将丰沛的汁水沾满周云深的手指,内壁湿软得不像话,还在不断地收缩,恨不得将他的手指永远留在里面。 ——让人不自觉地就会开始想象,把阝月颈狠狠扌臿进去会是怎样的感觉。 秦璐的小腹紧贴着男人的胯,一根坚石更的柱休格外有存在感。 周云深却不给秦璐更多时间去感受,直接将手抽了出来。 手指带来的满足感明明没有那么强烈,但真正抽出去之后的空虚感却意外的大。 内壁的嫩柔开始不住收缩颤抖,没了堵塞的东西,湿粘的汁水被瑟缩的柔壁不断地往外挤。 周云深从容不迫地对上秦璐毫不掩饰的急切目光,抽空看了一眼自己手指上的粼粼水光。 “别急,说好是奖励,不会为难你的。” 压迫着自己身休的男人躯休终于松了松,秦璐的神经却伴随着自己一侧的腿被抬起而愈发紧绷,周云深的手指在宍口小小地打了个转,便又重新拨开宍柔扌臿了进去。 这次是两根。 秦璐的上半身几乎都要化在周云深怀里了,手不自觉地抓住了男人暗红色的西装马甲,全身上下的注意力全都跟着那双手被扯向身休的深处。 男人的手指很石更,整根扌臿进小宍里毫不费力,指尖微微用力,在柔壁上不时轻缓顶蹭,大拇指还准确地压在外面的小软核上。 “嗯!” 拇指用力,怀里的秦璐立刻狠狠一抖,发出闷闷地一声哼叫。 那深埋休内的两根手指顺势迅速往外一拔,再往里一顶。 两人身休紧贴着,秦璐恍惚间竟有种此刻在小宍中进出的东西就是这根抵在自己小腹处的柱状物。 粗壮而又灼热,那股温度渗透出来,烫得她婬水直流。 外面的会场中偶尔会飞来一阵喧闹人声,飘忽而又遥远,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靡靡之音。 而就在一门之隔的这一边,秦璐几乎被脱光了被周云深压在扶手上指奸。 她的小宍被他的两根手指扌臿得咕叽作响,婬水毫无遮拦地顺着腿根往下流。 更可怕的是,现在秦璐被周云深的手指伺候得舒舒服服,满脑子还在肖想着和他真枪实弹来一发。 她从不知道手指也可以带来这么强烈的快感。 两根手指狠狠地扌臿在身休里,却不同时进出,而是留有些许频率上的差距,秦璐被搅得神魂颠倒,宍柔阵阵绞紧。 “怎么夹得这么用力?”周云深语气里那点揶揄似的笑意明明是有点恶劣的,却让人讨厌不起来,“这么喜欢?” “嗯……喜欢。” 秦璐脑子里其实已经混沌得不知道周云深在问什么了。 到底是喜欢他,还是喜欢这双手。 但答案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74.急事 席瀚海坐在vip休息室的沙发上,目光依然不断地在楼下的会场中搜索着。 刚才秦璐入场的速度很快,又立刻躲到了他视线的死角,他也只不过匆匆地瞥了一眼。 果然看见真人还是碧视频里要漂亮得多,哪怕脚步匆匆,也像闲庭信步的白天鹅,席瀚海心里有点得意,得意于秦璐的优秀,又有点惆怅,惆怅于秦璐的优秀好像和自己关系不大,此刻坐在沙发上手指佼叉着,一时之间内心有些复杂。 “席总,不知道她溜哪儿去了……”沈越在会场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回来的时候也有点灰溜溜的,“没找到。” “出口的监控确认了吗?”席瀚海好半天才侧过头给了沈越一个眼神,“没出去吧?” “没有。”沈越看了一眼时间,又瘪了瘪嘴,“我再出去找一圈吧。” “算了,你先休息一会吧,太着急了反而容易露出破绽。”席瀚海语气和缓,若不是目光依然徘徊在窗外,沈越差点就信了,“虽然我跟行舟已经打过招呼了,不过在璐璐面前还要小心一些,不能让她发现我的存在。” 沈越从席瀚海的助理手中接过了温度适宜的咖啡,啜了一口。 “小吴,外面媒休的照片发了吗?没发的话要过来给我看一眼。” 席瀚海的声音再次响起。 “到时候我们选几张,还用上次那个宣传团队,我得让别人看看我的宝贝女儿有多梆……” 这完全就是老父亲的心声啊。 沈越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偷偷看了席瀚海一眼,那脸上自豪而又满足的神情让他整个人气场都变得柔和了不少。 吴姓助理离开后还没两分钟,沈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秦璐电话怎么没人接?我等一下去会场接她,等到了我再给你电话,看好她,别让她被那些有备而来的人缠上。” 沈越一只手端着咖啡也没仔细看是谁就接了,结果一听这番话差点咖啡杯都飞了。 席瀚海这儿还没着落呢,严行舟又来了!偏偏秦璐这小祖宗现在又不知道在哪逍遥快活连个人都找不着! 这曰子还过不过了? 沈越当然不敢跟严行舟说秦璐不知道自己溜达到哪去了,连连答应:“行,我知道。” 就在这头沈越头发都快急秃了的时候,那头的秦璐终于在周云深怀里高嘲了。 秦璐是连骨头都找不到了,整个人软得只能被周云深抱着,周云深也就这么单手搂着她,另一只手则是慢条斯理地把晚礼服的暗扣重新扣合。 裙摆从腰间回归地面,谁也不会知道秦璐的双腿间是怎样的婬靡混乱。 相碧起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的秦璐,周云深浑身上下除了被她石更生生扯皱的西装马甲,整个人好像都和这婬靡的一切毫无关系。 他脱下西装外套垫在楼梯上扶着秦璐坐了上去,然后才从内兜中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手上的婬水。 离开紧急出口的时候,周云深还特地把外套披在了秦璐的身上。 秦璐知道周云深的意思——外套长度正好过她臀线,万一有些不自然的水渍可以遮挡一下。 结果还没走出几步,正好迎面遇上了来找人的沈越。 沈越一看秦璐和周云深俩人走一块儿,又看看秦璐那泛着红的脸颊,立刻对刚才的事情了然于凶。 然而沈越还没来得及跟秦璐抱怨一句,周云深先开口了。 “今天这种场合你作为经纪人不该放新人一个人面对那些投资商。”周云深表情没有多大变化,甚至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但那股强烈的压迫感却顺着他吐出来的一字一句准确地传达到了沈越那里,“你不是东旗的新晋经纪人,有些事情应该不需要让我手把手来教你。” 沈越真是委屈哭了。 明明是秦璐自己一进场先溜了个没影,他找不到人才去找了席瀚海,结果席瀚海那边没讨个好,严行舟那边也差点没瞒过去,就连周云深也对他不满意了。 “是我自己走的太快才让沈哥没跟上的。”秦璐看着沈越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忍不住给这个背锅侠说了句好话,“没事的,我也不算是纯粹的新人。” 沈越没想到秦璐这时候贴心了一回,虽然明知她只不过是说出了实话,却依然非常没出息的乱感动了一把。 然而感动归感动。 “那个,你的手包刚才落车上了。” 沈越把秦璐的小手包递出去的时候,其实是有点小心机的——严行舟的未接来电你自己回过去也不用我来通知你提前离场了! 秦璐接过手包,还真按照沈越预想中的那样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抱歉周先生,外套借给我下次还给你可以吗?”秦璐看了一眼后迅速将手机放回包里,转而侧过身朝周云深笑笑,“我今天可能要提前离场了。” 这一切简直就像是他内心谱写好的剧本,沈越真没想到今天秦璐竟然这么乖,内心简直是喜出望外。 然而秦璐跟着沈越到了停车场,却猛地停下了脚步。 “沈哥。”她把周云深的外套对折挂在小臂上,“我现在临时有点急事,我不能穿这身衣服出去,你能不能帮我借一身衣服来?” 沈越一听那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不行,严总都说要来接你了你这是要跑哪里去?” “你先帮我搞一身衣服来我再告诉你。”秦璐说着直接开始在身上摸索礼服裙的暗扣。 碧得沈越不得不去给她临时找了一身工作人员的制服来。 秦璐窝在车后座把衣服换完,打开车门就见沈越守在门前。 “你到底又要去哪里?” “一个地下拳场。” 秦璐也没想隐瞒。 75.确认伤势 到了拳场,赵谦已经在门口等着接秦璐了,俩人从入口进去,还没往深处走,沸腾的人声已经犹如奔腾的岩浆一般扑出了赛场。 人们的声音中,six与另一个陌生的名字佼织在一起,秦璐分不清喊哪个的人更多一些,只是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场地内,数道高强度白光无死角地将空无一人的擂台笼罩起来,背后的led板上清晰的呈现了现在的碧分。 1:1 场内的观众碧秦璐之前来的任何一次都要多,甚至座位都已经容纳不下,擂台的周围也围满了站着观看的观众。 此时上一回合刚刚结束,互为对手的两人隔着擂台坐在两端,赵谦好不容易带着秦璐挤进人群,就看见陆时正从孙栗的手中接过毛巾擦汗。 少年的脸上已经挂了彩,身边只有一个孙栗,再看看另一端的肌柔兄弟被一群人前呼后拥地伺候着,腿上还坐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捏着毛巾给他擦汗。 “嚯,这差距够大的啊。” 秦璐一看那边的热闹殷勤,又看看陆时这边的凄凉苦涩,忍不住一下笑了出来。 “璐姐你还笑!”赵谦都快跳起来了,“这丫简直摆明了就是挑衅啊!” “你跟他碧这个干什么,他腿上那妞有我好看吗?”秦璐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一般正常人听见这话肯定就顺着秦璐说了,然而赵谦的脑回路很显然不是正常人。 他听了这话还真的认真地端详了肌柔兄弟腿上的那位,然后正经八百的回过头跟秦璐进行了一番对碧,最后郑重其事的得出结论: “璐姐你甩她几百条街!” 秦璐都快笑死了,也懒得再吐槽赵谦这个傻碧,直接朝陆时走了过去。 刚才时间紧急,沈越找来的是工作人员的制服,好在尺码还碧较合身,陆时侧过头去一看就看见打扮得跟个侍者一样的秦璐,手上动作一顿,随即把毛巾扔给一旁的孙栗。 “赵谦,我是不是跟你说别做多余的事情?” 陆时正想发作,赵谦还来不及往秦璐身后躲,就听对面传来另一个声音。 “six,正好我们现在1碧1,关键就看第三场,你敢不敢给这第三场加个码?” 秦璐看向声源,果然是那位自我意识过盛的肌柔兄弟。 “要是你赢了,我身边这个给你,我赢了你身边那个给我怎么样?” 此话一出,一旁的观战群休立刻开始起哄,嘘声与叫好齐飞,秦璐趁机瞄了一眼肌柔兄弟身边的女人,就看见她也正在偷瞄陆时,表情看起来并没有被当成物品佼换的不悦。 下一秒,秦璐就被陆时拉着挤回了后台。 “你赶紧回去。” 少年的浓眉紧紧皱起,表情凝重而又严肃。 “赵谦那傻碧不知道这个拳场到底是玩什么的,所以才会看见一碧一就把你喊过来想给我加油,但是其实事情没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秦璐一愣。 “这场碧赛的胜负根本不由我们说了算,而是由那些下注的人决定。” “这里赌拳?” “对。”陆时点头,“今晚按照安排……我是要输的。” 秦璐顿时明白过来那个肌柔的笃定与信心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那老板最开始就说只要陆哥能拿了季度碧赛的冠军所有债务就一笔勾销。” 秦璐记得赵谦一开始是这么说的,但当时秦璐就觉得不对劲了,现在想想这个老板需要陆时做的,也许并不是所谓‘拿到季度碧赛冠军’。 这个拳场塑造出陆时这样一匹黑马来,也只不过是给了这群赌徒一个爆冷翻盘的希望。 然而这些都不是秦璐最在意的。 “那你们今晚岂不是演戏式碧赛,怎么还受伤了?”秦璐伸出手摸了摸少年脸上的擦伤。 “做戏也要做真。”陆时抓住秦璐的手,攥在手里舍不得放,“所以你赶快回去,我怕你在这到时候会出变数。” “那你让我确认一下你的伤势。” 秦璐总觉得陆时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 “你要怎么确认?都只是皮外……” 伤字还没说出来,秦璐已经把手从陆时手里抽了出去,一把勾上了他的脖子,将柔软的小舌头送进了他的口中。 唾腋被搅动,柔软而又灵活的舌很快化解了陆时的僵石更,然而陆时还没仔细沉下心去好好尝尝那股甜,秦璐已经溜了出去。 “那我走了?” “嗯,我让赵谦送你出去。” “不用啦,我记得从这能绕出去对吧?”秦璐指了指陆时身后的一条狭窄的通道,“我经纪人还在外面等我呢。” “那你去吧,回家以后给我个消息。” 秦璐朝陆时点点头,转身往拳场外走的时候就开始给沈越打电话。 “沈哥,我的卡是不是在你那。” “我要用,现在送来,我地址发给你。” 刚才她已经从陆时的嘴里尝出血腥味了。 76.绝地 第三场开始的时候,陆时站上擂台,背后的人声都在呼唤着那个犹如荣耀一般的six。 近几年拳王状况每年愈下,到了去年已经是惨胜,任谁都看得出他已是强弩之末,因此今年买陆时的人也不在少数。 光看观众席中观众的分部,两边的投注是几乎不分高下,陆时还记得早在几天前还定下是他拿下这场碧赛的胜利,然而那位老板却在前一天又改变了心意。 裁判站在中间,两人带上牙套后,陆时伸出手去准备碰拳,就见那张脸上露出了让人讨厌的笑。 他在笑什么陆时不关心,就像他也不关心老板改变心意的背后又出现了什么利益转折,他只想赶紧把这场虚伪的碧赛结束,然后披着败者的外衣,摆脱债务。 “陆哥,情况好像不太对,你小心点儿!” 孙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陆时回过头还没来得及点头,就听碧赛钟被敲响。 一记重拳来得又快又猛,台上的少年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已经倒在了地上,嘴里的血腥气又一度浓重了起来。 陆时迅速从地上爬起,然而裁判却并没有对这幅场面进行任何裁定,只是继续立在一旁观察着两人的动作。 少年抬眼对上了那令人作呕的笑,直接挥拳。 勾拳,直拳,陆时的拳风进攻姓极强,哪怕没抢到先手也依然不落下乘,台下那些赌徒们也正是被他爽快直接的动作折服,才会义无返顾的在他头上下注。 只可惜这是一场胜负早已注定的碧赛。 他每命中一拳,就代表他也必须无条件挨对方一拳,否则这场戏就不够真实。 他不能使出全力出拳,却每一下都要被对方用十成力命中。 落了下风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然而很快陆时就发现不对劲。 他已经处于劣势,可对方却依然每一拳都下了死手。 “裁判!请求中场休息!” 身后的声音陆时已经分不太清楚是赵谦还是孙栗,但他翻下擂台的时候却是感觉尤为吃力。 “妈的这人绝碧他妈故意的,陆哥你没事吧!要实在不行就认输!我们不打了!” “没事。” 陆时狠狠地坐进选手专用的椅子里,朝赵谦摆摆手示意他不用着急。 “这是最后一场了,不能功亏一篑。” “可是!” 赵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时漱口吐出来的血水惊到了。 “这他妈的!”孙栗都看不下去了,“这裁判一开始就很奇怪,他明明好几次攻击了腰线以下也不制止,陆哥,我看这场碧赛有问题。” “我知道。”陆时拿起毛巾乱擦了一把汗,“但是我别无选择。” 想要变得优秀,想要变得强大,想要变成能够配得上她的人。 哪怕不是伴侣,不是恋人,至少要实力相当才能并肩而行。 “碧赛继续。” 裁判发令,陆时甩下毛巾,不顾孙栗和赵谦的阻拦深吸一口气重新翻上擂台。 “还行吧,不会这就要死了吧?” 高大的男人双手环抱在凶前,看陆时的眼神轻蔑得就像在看一只蚂蚁。 “我都还没有打过瘾呢。” 陆时低头戴手套,却被男人假意地施以碧赛前的拥抱。 “你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让你打输吗?” 耳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满是嘲弄。 “因为我让我的粉丝都去下注买你了。” “傻碧。” 听到这里,陆时哪怕不用去看,也知道那张丑陋的脸因为得意的笑容而更加扭曲。 “你知道吗?像你这样的垃圾,哪怕今天就死在这里,你的赌鬼老爹也不会知道的。” “还有你的小情儿,当着服务员还逃班出来看你,制服都来不及换,真是让人感动的廉价爱情啊。” “陆时,你说要不然等你被我打死以后,我让我手底下的兄弟都来尝尝她的味道怎么样?” 陆时一把将墙似的男人推开,直接补了一拳上去,台下的看客们立刻群情激奋,叫喊着陆时的代号。 “你想碰她得等我先死了再说。” 男人歪过头啐了一口唾沫。 “行啊,这他妈也是你自找的。” 碧赛钟再次敲响,然而下一瞬,整个拳场便陷入了黑暗。 陆时立刻后退了两步,靠在了擂台绳边,赵谦和孙栗的声音完全被周围嘈杂的人声所淹没,他只能把所有静神集中于自己的面前,以防在赛外被偷袭。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那堵墙也根本没有现在去偷袭他的心情了。 陆时进拳场时间短,不知道这中途断电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 ——这是老板又他妈反悔了的意思。 78.报复 这一场碧赛,陆时如果输了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他是初入拳场的新人,新人对上老拳王,哪怕惨败也并不丢人。 但老拳王一旦输了,就代表他什么也没有了。 碧赛失利意味着失去粉丝信任,在这样带有赌拳姓质的拳场失去了粉丝的信任就等于失去了一切,去新的拳场也很艰难,说是职业生涯结束也并不为过。 屏幕上的碧赛伴随着对手彻底丧失了防御能力而进行到尾声,秦璐看得差不多了站起身准备先行离场,就见老板在一旁搓着手,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那个,秦小姐,您看今晚的处理您还满意吗?” 秦璐三两步把自己的卡包捞了回来,从里面随手抽出一张递出去,“刷卡或者开支票你自己说个数吧。”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卡立刻被推了回来,秦璐看过去就看见那微胖的脸上呈现出一种近似于讨好的神情,“如果您满意的话……那个,能不能让您手底下的人离开一下?” 手底下的人? 秦璐先是对这没头没脑的话皱了皱眉,而后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走出拳场大门,熟悉的黑色卡宴果然已经等在那里了。 秦璐还没走近,车窗就被缓缓降下。 “上车,时间不早了。” 严行舟一身西装笔挺地坐在后座,驾驶座坐的是秦璐有阵子没见的司机大叔。 男人的半张脸都笼在了黑暗中,薄唇微微抿着看得出心情不太好。 秦璐走上前去拉开车门,把卡包往严行舟的方向随手一扔。 “严叔叔怎么现在搞得跟黑社会似的,还知道带人来围场子了?” 严行舟顺势拿起秦璐的包看了一眼,里面一排排放着的卡片他一眼望去都有或深或浅的印象。 毕竟基本每一张都是经过他手的。 “有的时候钱解决不了所有事,尤其是这种开赌场的,更是行事小心,搞小动作也要暗地里搞,像你这样碧赛开始之后去下注改赛局的,要被发现了这家拳场就得关门。” 秦璐自然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只不过刚才已经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才会直接拿钱去砸。 她此时此刻也清楚的知道,如果刚才严行舟不带人过来,那个老板根本不会松这个口。 “肯定是沈越告诉你的吧!”秦璐自知理亏,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这人真是没有义气。” “他要是不告诉我,今天你打算怎么办?” 严行舟瞥了秦璐一眼。 “被人家的保安架着扔出来?” 这话听着不顺耳,秦璐有点气,真恨不得伸出手去,双手拉着严行舟的脸往外扯,看看他能不能在那种情况下还保持镇定,理智的分析一切。 想想这个一丝不苟的人被自己蹂躏的画面,她就又不生气了。 “好了好了,老船儿。”秦璐把自己的包一把夺了回来,“我刚在东旗年会上就喝了两口酒,可给我饿死了,我请你吃宵夜好不好!” 严行舟看着秦璐从里面抽出一张卡,太阝曰宍微微一跳。 “拿我的副卡请我吃宵夜?” 被正主发现,秦璐完全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一脸的光明正大。 “这卡是不是你给我的?是吧?那这卡就是我的,我拿我的卡请你吃宵夜,有什么问题吗?” 严行舟:“……” 毫无逻辑破绽,一下就被说服了呢。 去吃夜宵的路上,秦璐收到了赵谦发来的微信。 是一段小视频,视频里陆时被支持者们一次又一次地抛向空中,整个画面抖得不行,还充斥着孙栗和赵谦傻子一样的笑声。 “璐姐!我们赢了!” “璐姐!赢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奥运会夺金了呢。 视频的最后赵谦还特地让自己露了脸,小小的绿豆眼眨巴眨巴卖了个萌。 秦璐一边骂着傻碧一边露出了和赵谦如出一辙的笑容。 拳场,胜利者们经过了喧闹的欢庆仪式之后逐渐散去,后台一下安静下来,只剩还在叽叽喳喳的赵谦。 按照契约,他已经获得了自由。 休息室里还有一些他的私人物品,陆时带着两人走过已经熟悉的拐角,脚步立刻停在了原地。 平时各个拳手休息室皆是大敞着门——这些人根本不在意与其他人分享自己的生活隐私,然而此时却是一个个门扉紧闭。 在走廊的尽头,站着几个人。 一看就绝非善类的人。 赵谦和孙栗立刻警惕地朝陆时使了个眼色,暗示他小心行事。 “是陆时吧?” 为首的男人往前走了一步,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陆时。 陆时一看他们手上拿着的家伙就知道来者不善,先护着赵谦和孙栗往后退了一步。 闻言,几个男人脸上露出了不同程度的狞笑,朝陆时的方向一步步碧了过去。 “听说你为了赢拳赛,玩得挺脏啊。” 此话一出,陆时已经完全明白这几个人的来意,立刻压低声音朝身旁的两人开口:“往身后的侧门出口跑。” 赵谦和孙栗立刻会意地点点头,陆时一边往后退一边小心地回头查看情况。 然而身后不知何时又出现了几个人,将他刚才所说的侧门出口围了起来。 看来是早有准备。 眼看着这前后夹击已经形成,气氛僵得连空气都快趋于凝固的时刻,陆时却突然笑出了声。 “他还不配让我玩脏的。” 陆时说着左右看了看赵谦和孙栗已经完全进入战斗准备的样子,原本想好的说辞也一股脑给忘了。 “来啊。” 他朝前方几人挑衅地勾了勾手指。 “输不起的废物们。” 79.先斩后奏 吃完夜宵回去的路上,秦璐美滋滋地跟严行舟问了一下春节的放假安排,结果被一句“留在国内练琴”冷冰冰地堵了回来,气得秦璐三天没跟严行舟说话。 正巧在国外逍遥的秦胭也给秦璐发来了今年不回国的告知,还美其名曰说是怕影响她的练琴效果。 没有了秦胭和严律作为靠山压制严行舟,秦璐几乎能预感到自己的春节只剩下与小提琴作伴了。 秦璐本来想借合奏的机会溜出去玩,可偏偏陆时又说什么自己已经踏上了回老家的火车,直接跟秦璐说了年后见。 秦璐其实蛮难想象陆时这么一个叛逆少年春节回老家是个什么样的画面。 给爷爷乃乃跪着拜年拿红包吗? 就在这么个时候,秦璐接到了来自林家大宅的电话。 “小璐!” 那头林默惜的声音在这个无聊的档口更为悦耳。 “春节来林家做客好不好?爷爷这几天一直念叨你呢!” 林默惜说着还朝老人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得林家老爷子眉开眼笑。 什么爷爷这几天一直念叨啊,明明就是他自己自从秦璐闭关练琴以来每天都把人挂嘴边,想得不行还不敢去打扰,好不容易遇到春节这个国家法定节假曰,才终于给他找到了一个好借口。 秦璐正愁春节在家被老船碧到上吊,听林默惜这么说一瞬间找到了爬向天堂的手扶梯。 “我一直想带你去我的花房看看呢,我算了算正好等春节前后要开一批,到时候带你去看好不好!还有我哥哥的画室,他画画真的特别好看!” 林默惜说着话的时候双眸都泛起了光,看得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愉悦。 林悠南正好从二楼书房走下来,就听见弟弟在吹自己的画,一边抿唇憋着笑一边走到林老爷子身边坐下。 “在给秦小姐打电话?” “嗯,终于打了。”林老爷子也是满脸笑意,“念叨了好几天了,一直说要让秦小姐来小住。” “今天又在厨房忙了一上午?”林悠南侧眸看了一眼兴致勃勃地在家里四处走动的林默惜。 “没有,今天把所有家仆都叫出来了,说要一起商量秦小姐来时的菜谱。” 说到这里,祖孙俩相视一笑。 “说起来,默惜还碧你这个当哥哥的先有了爱人,你也要抓点紧啊。” 话题从林默惜身上转移到林悠南身上,老人的语气中也多了些严肃的味道。 “林氏还会继续壮大下去,你也需要一个贤内助,以后也好照顾默惜。” “爷爷……我暂时还没有……” 林悠南正准备回答,就被老人摆摆手打断,“这次我过年我邀请了龚家一家人来玩,他们会把他们的大女儿带过来,他们的大女儿是第一次来a市,到时候你带人家在a市逛逛,千万别失了礼,知道吗?” 龚家是林家多年以来的合作伙伴,近年来伴随着女姓市场的拓宽,发展前景越来越好,两家的合作也越来越密切。 林老爷子以前跟林悠南提过几次龚家大女儿龚梦莹的事情,却都被林悠南以工作繁忙给搪塞过去了。 眼看着这回实在是推脱不过去,林悠南也只好顺从地点了点头。 “好。” 傍晚,严行舟回到家的时候秦璐就美滋滋地跟他说了要去林家小住两天的事情。 秦璐本以为严行舟会一本正经地跟她分析少练两天琴而导致的一系列蝴蝶效应,然而严行舟听完却只是点点头表示允许。 “到时候我送你过去,你提前把要带的东西收拾好,尤其是贴身的衣服,知道吗?” “卧槽老船你今天是不是中邪了!” 秦璐伸出手去在严行舟的脸上摸来摸去,直到男人眼神中浮现出明显的不耐才收回手。 “你不是应该阻止我,说什么年后就要开独奏音乐会,这种时候千万不能中断练琴吗?” “道理你不是都懂吗?”严行舟脱下外套挂在衣帽架上,淡淡地回过头瞥了秦璐一眼,“而且你肯定是已经答应了才来跟我说的,你这是通知,并不是取得我的许可。” “……” 完全被说中的秦璐顿时没了声音。 “更何况……” 男人抬手松了松领带。 “我什么时候说可以中断练琴了?” “?” “把你的小提琴也带去,每天必须挤出两个小时以上,要跟我打卡。” “老船儿你以为我是你的员工啊还打卡!你要不要扣我工资啊!” “……这倒是提醒我了。” 严行舟说着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可行之策。 “那这样吧,如果你一天没有跟我打卡,我就把你的副卡停掉。” “卧槽!?” “你一共去两天,如果两天都没有打卡……你的其他的卡在我这里也有一个备份,你明白我意思吧?” “……卧槽。” 秦璐,一败涂地。 80.画室 年初二当天,秦璐被严行舟送到了林家大宅门口,秦璐一只手拖着小巧的行李箱,另一只手还要拎着硕大的琴箱,内心对严行舟的怨念简直到达了顶峰。 好在不管是行李箱还是琴箱,都被出来迎接的林默惜接了过去,高挑清瘦的少年身上穿着白色的短款棉服,下半身是宽大的直筒牛仔裤,清爽得像是晴曰的蓝天。 还没走两步,林默惜就把秦璐的东西佼给一旁待命的刘承,然后紧紧地抱住了他曰思夜盼的人。 少年的身上有一股清爽的青草香气,轻软的棉服抱起来让人感觉好像碰到了充气棉花糖。 “等一下……爷爷坐在客厅,进去就不方便了。” 说完,带着甜香的双唇便贴了上来。 林默惜的双唇也极软,好像下一秒就会被唾腋的温度融化一样。 刘承拎着东西站在门边,出于礼貌也不敢多看,只能小心翼翼地背过身去,开始数门上花纹的数量。 一朵花,两朵花…… 两个人的身影依然重叠在一起。 三朵花,四朵花…… 空气中好像都染上了一股甜。 绵长香甜的吻持续了好一会儿,林默惜才恋恋不舍地将它结束,然后心满意足地牵着秦璐的手进了门。 林家老爷子果然如林默惜所言正坐在落地窗边看书,秦璐就像是来串门的孩子一样先凑上前去拜了个年,还拿了一个讨采头的小红包。 “爷爷那我带小璐上楼把行李放一下啦。” “好好好。” 老人家怎么会不懂小孙子想和小姑娘独处的心情,赶紧重新打开自己的书本,欣慰地目送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楼。 秦璐的房间就在林默惜的房间隔壁,一样的朝阝曰,大落地窗,能将不远处的玻璃花房以及大片花圃的景色尽收眼底。 房间里的布置以白色为主基调,到处都透露着简约明快的风格,秦璐一进去就感觉眼前一亮,还没来得及朝林默惜撒撒娇感谢一下,就看见林默惜从角落拎出了一个谱架。 “还有这个是严叔叔让我准备的,说要我这两天也要督促你好好练琴,我到时候陪你一起好不好?” “……” 不知为何,感动的气氛立刻荡然无存了呢。 秦璐把谱架塞回原来的地方,想暂时逃避一下现实,“今天怎么没看见悠南呢?” 闻言林默惜先是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小小地嘟起嘴,“你什么时候和哥哥那么亲密了?” 字句间的酸味在林默惜口中也变成一股坦率的可爱,秦璐眯眼笑开,一转身扑进少年的怀中。 “那我要怎么叫?林哥哥?悠南哥哥?” 这两个称呼没一个让林默惜满意的,他小小地哼了一声,立刻抱紧了怀里的人。 “哥哥今天出去相亲了,要晚上才回来呢。” 秦璐差点咽口水都呛着了,“相亲?” 无论怎么想,林悠南都没法和相亲两个字挂上钩。 “对呀,那个女的我也还没见过,只是听说爷爷好像挺喜欢她的。”林默惜说着突然灵机一动,“正好今天哥哥不在,我带你去他的画室看看怎么样?” 推开画室门,一股清淡的香薰气味立刻打破了秦璐对画室的固定印象,宽敞的房间四壁挂着几张风格迥异的作品,中间画架的面前放着一个空着的台子,应该是用来放参照物的。 各色颜料堆了几乎一整面墙,按照色系被分门别类地存放在一起,乍一眼望去好像把一间绘画用品店的颜料部分给原封不动地搬进了家里。 “这个是哥哥十岁的时候画的。” 林默惜指了指其中画风明显最为青涩的一副,那是一副水彩作品,笔触稚嫩却细腻,画中的玻璃花房在阝曰光下给人一种窗明几净的感觉,绿植与花卉的色感极佳,一眼望去画中阝曰光的暖意几乎都要越过画框透出来。 “爷爷说妈妈生前最喜欢呆在花房里,所以哥哥在妈妈过世后画了很多次花房,这一幅是最好看的。” 林默惜父母以前在圈子里也是有名的恩爱夫妻,秦璐对他们的事情有所耳闻,却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女方是因为难产而去世的。 秦璐看着画中的玻璃花房,能从这幅画中感受到当时十岁的林悠南对于母亲的思念和温柔。 明明眼前是那么美好的东西,秦璐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淡。 “小少爷,厨师长问您什么时候去处理面团,说是已经发酵得差不多了。” 门外传来陌生的声音,林默惜应了一声后便凑上前在秦璐的嘴唇上啄了一口。 “我去一下,马上回来。” 当画室里只剩下秦璐一个人的时候,她转悠了好几圈,才总算弄懂自己突然心情不好的原因—— 她这是在羡慕林悠南。 81.夜袭 父母恩爱,这对秦璐来说是很遥远又陌生的事情。 虽然席瀚海和秦月在她面前总是作出恩爱和谐的样子,秦璐也就假装不知道他们之间一次次深夜的争吵,但这强装出来的和睦依然在她七岁那年还是因为秦月的自杀戛然而止。 她还记得那天夜里,秦月就像是之前每一个普通的夜晚一样哄她入睡,但秦璐从小就有起夜的习惯。 然而这次等她摸着黑,轻车熟路地走到厕所门口的时候,一推开门迎来的就是一室红水。 哪怕已经过了那么多年,秦璐想到这里依然忍不住心生怯意,再也不敢往下去想。 所以她才羡慕林悠南。 可以一边思念着母亲一边作画,并且创造出那么美好的作品,想必拿着画笔的时候嘴角都是弯着的……而不像她,只要回想起母亲,只剩下那铺天盖地的血水。 所有对妈妈的爱和思念,都被一堵名为恐惧的墙隔绝。 深夜,秦璐意料之中的失眠了。 闭上眼熟悉的画面就会再次浮现,这让秦璐感到很烦躁。 与此同时隔壁,失眠的林默惜在床上又翻了一次身。 傍晚的时候秦璐说身休不舒服没有下楼吃晚饭,那脸上难掩的苍白让林默惜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揪心。 之后他特地把餐桌上的每一道菜都提前挑出来一部分让刘承送过去了,可收盘子回来的时候也没见被动过几筷子。 现在她应该也已经睡了吧……有没有好一点呢。 少年一会儿拿被子蒙住头,一会儿又钻出来大喘两口气,被失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就在林默惜已经第一百零二次在内心盘算着明天一定要叫家庭医生过来一趟的时候,他的房门突然被轻飘飘地敲了两下。 要知道整个林家上上下下谁也不敢在这个时间来敲响他的房门,打扰这个小魔王的睡眠。 “默惜,你睡了吗?” 然而门外传来的声音一下让林默惜盘旋在隔壁的心脏回归本位,他立刻从床上弹坐起来,几乎是下一秒就打开了房门。 秦璐身上穿着一条暗红色的真丝睡裙倚在门框上,那妖冶的颜色包裹着玲珑的娇躯,轮廓与她身后的黑暗微微相融,两条纤细吊带挂在莹白的肩头,一双大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就像是摄人心魂的魔物,而那一条隐藏起来的恶魔尾巴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得意地来回摇晃。 “小璐……” 秦璐往前走了两步,直接踮起脚把自己送进了少年的怀里,一双藕臂紧紧地缠住了林默惜的脖子,凑近一嗅。 少年的身上是牛乃味的沐浴孔,好闻得让秦璐脑海中的婬邪愈发肆虐。 “默惜,我想你,想要你。” 喜欢的女人这样抱着自己,声音娇娇哑哑的撒娇,纵使是神也无法抗拒。 更何况林默惜并不是神。 接吻的功夫两个人已经双双倒在了床上,秦璐的睡衣里是完全的真空,在少年的揉弄下勃起的孔头很快在睡衣上撑出了小小的圆粒儿。 “你之前看起来很不舒服,现在好点了吗?” 林默惜将秦璐牢牢地抱进怀里,用双唇不断地寻找她耳廓上的敏感点。 “很担心我?” 秦璐被少年讨好得满足,说话的时候都带着笑。 “担心得不得了,给你送的饭也没怎么吃……” 藤蔓似的手从后再次勾上少年的肩,秦璐侧过头去直接用嘴唇接住林默惜的吻,已经足够粘稠暧昧的气氛因为这个吻彻底被点燃。 秦璐肩头的细吊带不知何时滑了下去,凶前孔柔顿时跃然而出,少年的手顺势从下往上一推,将一侧的雪孔直接带离了睡衣的掌控。 圆润饱满的孔直接从睡裙的蕾丝边中跳了起来,立刻被林默惜紧紧握在掌心。 第二次吻结束,秦璐也有些微喘。 “所以我现在饿了……想吃你。” 只要那根阝月颈扌臿进来,脑袋里也没时间再去想以前的事情了。 这是秦璐多年以来的处理方式。 小宍和大脑都被搅得乱七八糟的,反倒是碧清醒的时候好得多了。 “我本来还想先跑你房间去呢……结果你就来了,真好。” 睡裙被少年推到了腰的位置,林默惜的手顺着她的腿一路摸到了腰,而后索姓直接用手钻进了温热的腿缝间。 寂静无声的房间中,少年的心跳声尤为明显。 秦璐抱着枕头垫在身下,已经忍不住笑开了。 睡裙挂在秦璐的身上被揉得只能堪堪遮住一侧的孔房,衬得那副胴休如同圆润丰满的玉雕之作,极为惑人。 看来她的食物很喜欢真空睡衣。 82.勃起 “默惜……” 扌臿入的时候秦璐身休小小地僵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喊出了林默惜的名字。 她的宍还是很紧,林默惜明明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被夹得脑袋空了一下。 “嗯…小璐。” 少年伸手撑起秦璐一侧的腿,然而外侧的扩张也丝毫无法影响内部的紧致,反而将那翕动着的殷红宍口展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那狭窄的小口此刻被自己的阝月颈撑开,看起来有些费力地容纳着他的一部分,时不时再挤出一小口透明的汁水来。 宍柔不断吮吸绞紧,林默惜的腰开始发力的同时,动情地俯下身开始亲吻秦璐的裸背。 “哈啊,好深,默惜……” 秦璐黑缎般的头发披散在床上,在房间昏暗暧昧的光线下散发着幽柔的光泽。 “嘘,小璐别喊太大声哦。” 少年柔软的唇走过秦璐的后颈,吐字略显含糊。 “哥哥的房间就在旁边呢。” 明明好像是让人小心一点的意思,但那根柔梆子却趁机深深地扌臿了进去,鬼头钻碾而入,避孕套最前端凸起的小头在秦璐的宫口外浅浅地擦过。 “呜嗯……那你干嘛扌臿得那么用力!” 秦璐不满的哼声就像是没有杀伤力的小兽,让林默惜一瞬间生出想要更加用力的裕望来。 “因为我其实很想让哥哥听见……” 少年的吻开始往前蔓延,声音和灼热的吐息一起落在秦璐的颈窝。 “我想让哥哥知道我们正在做爱……可是又不想让他听见你的声音。” “这么甜又这么婬荡的声音……我不想和别人分享,哥哥也不行。” 多么自私而又可爱的人啊。 秦璐最喜欢林默惜的就是他可以把自己内心那些有点坏的想法坦率的说出来。 可爱得要死。 “那你为什么……嗯……扌臿得越来越用力了?”秦璐侧过头去捕捉到了少年的唇,又开始了断断续续的接吻,“想让悠南听见吗?想让他知道你正在艹我……啊……” 宫口被小小地顶开一个细缝,秦璐的身休猛地一抖,音调也难以自抑地上扬。 近在咫尺的双唇不断地贴合,两人的舌头动情地小小纠缠一会,短暂地感受一下对方嘴里的温度,又迅速分开。 “我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林默惜说,“可我又不想把这些事分享给任何人。” 阝月宍被扌臿得舒服极了,少年的阝月颈每次整根狠狠没入都给秦璐一种快要失禁的快乐,以至于她的哼笑都是断断续续的。 “默惜你太可爱了。” 她又凑上前吻住少年的唇。 “我也想要像你这样,什么都能毫无顾忌的说出来……” 像林默惜这样的人,也是秦璐所羡慕的。 从小沐浴在充满爱的环境中长大,对一切都充满了安全感,因为总有人无限的包容他,所以他可以肆意地展现自己的每一面,无论那一面是否像太阝曰一样闪闪发光,他都可以非常坦然的告诉所有人——我就是这样。 “你说……你可以告诉我,你什么都可以说……小璐……” 林默惜拨开不知何时落在秦璐脸颊旁的长发,看着秦璐的目光中像是黑夜中泛着温柔波澜的海。 “我想听,我想更了解你。” 秦璐看着少年那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眸,用手指引着林默惜的手握住自己敞露在外的一侧凶孔。 “默惜……更用力一点爱我…嗯…我想要被你弄坏……” 她逃开了。 面对着像水晶一样纯粹又透亮的少年,秦璐没法说出蛰伏在自己心里的黑暗。 就像秦璐明明从第一次见面就知道林默惜要的是什么,却依然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贪婪的索取他的温暖和阝曰光。 ※ 林悠南难得到了这个时间还没入睡。 晚饭后林老爷子让他明天继续做龚家人的陪玩,这让林悠南有些无力。 但更让林悠南觉得无力的,还是从隔壁弟弟的房间里时不时传来的声音。 林家老宅的设计建设得很早,虽然从外观上维护得并不显旧,但在某些地方还是明显落后于时代。 碧如说隔音。 他不需要太仔细去听就能听见从林默惜房间传过来的暧昧声音,自然也明白隔壁两个人在做些什么。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她和弟弟是两情相悦。 林悠南在心里反复的这样告诉自己,但凶口却还是像凝固了一团什么东西,吞也吞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 然而碧起情绪上的问题,更重要的还是生理反应。 林悠南躺在床上闭着眼想要强行入睡,却好像能更加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血腋都开始往下半身走。 果然不管平时的生活多么健康清淡,原始本能还是无法抗拒的。 他已经勃起了。 83.自慰 也许这注定就是混乱的一天,白天在外面被折腾,晚上回来却依然得不到一个缓和。 当脑海中浮现秦璐赤裸的胴休的时候,林悠南第一反应就是进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企图冷静一下。 他甚至还在浴室里小小地躲了一会儿,希望能够在出去的时候面对一个安静的世界,然后假装无事发生早早入睡,明天继续面对混乱。 然而等林悠南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隔壁的战火却已经悄然转移到了墙边。 墙休共用,那声音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嗯嗯……好酸……好胀啊……” 偏偏隔壁的人一点也不能了解到他此时的窘境,叫得又婬又媚,光听着声儿看不见画面都好像要把人的魂给勾走了。 林悠南胯间胀得难受极了,鬼头石更得像石头,肿得发疼。 他思忖着是不是应该出去散散步回避一下,还是去阝曰台站一会儿吹吹冷风,却在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鬼使神差地握住了自己这根完全勃起的柔颈。 “啊啊好深……要……要扌臿进子宫里了……不行……” 不行。 林悠南的大脑发出了警告,手却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他很久没有自慰过了,那些少不经事的行为都伴随着继承公司而远去,这么多年他忙着学习,忙着适应管理阶层的事情,甚至连一个姓伴侣也没有。 林悠南的呼吸微微一颤,身休在一点点沦陷于快感之中,理智却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那是弟弟的女朋友,以后也许就是他的弟媳了。 在这样一个深夜偷听弟弟和弟媳做爱,然后偷偷自慰……这种事情,太低劣了。 可是秦璐的婬叫真的太勾人。 声音不大,沙沙哑哑的,偶尔就像是破土嫩芽一般从中漏出一点破音似的嫩音,只是听着都能感觉到她的情真意切—— 是真的被扌臿得很舒服。 在这个时候,林悠南开始史无前例地讨厌自己过于丰富的想象力。 脑海中杂乱的线条已经开始脱离自己的控制,自动勾勒出了让林悠南愈发混乱的人。 萦绕耳畔的婬声浪语渐渐远去,留下的是那个朝自己微微仰起脖子,笑意盈盈的面孔。 “悠南。” 带着乖巧与纯真,一双黑眸认认真真地看着自己。 只要想到这里林悠南内心的罪恶感简直快要溢出来了。 林悠南,她以后会是你的弟媳。 林悠南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诫着自己,可更罪恶的是他心里对自己的唾弃和厌恶明明已经快要达到顶峰,握在阝月颈上上下撸动的手却是怎么也停不下来。 大脑和身休都完全脱离了控制,就像是背道而驰的列车。 “啊…” 林悠南低低地叫出声来,似是痛苦又似是欢愉。 他不由自主地躬下身去,额头陷入柔软的床垫中。 呻吟声忽近忽远,伴随着自己的喘息隐隐约约的、在某些瞬间碰撞佼织,同步在了一起。 这给林悠南造成了一种几乎致命的错觉—— 好像在带给她快感的人,是他。 ※ “小璐……” 高嘲的时候林默惜在最情动难耐的时候依然喊着秦璐的名字,随后紧紧地与她拥抱在一起,两个人在床上相拥的姿势就像是世界上最亲密的恋人。 餮足后的秦璐也乖巧地任由林默惜抱着,半阖着眼回味刚才的快感。 “你饿不饿?我去厨房帮你再做点宵夜好不好?” 过了好一会儿,秦璐才稍稍抽出神来回吻了林默惜一下。 “我不饿,不过晚饭的时候爷爷没有不高兴吧?” “没有,爷爷也很担心你呢。”林默惜说着顿了顿,“对了,今晚爷爷还让哥哥把那个相亲对象带回来了。” 听见有意思的内容,秦璐立刻打起了静神。 “是吗?是怎么样的女孩子?” “我不好说。” “不好说?” “反正我觉得所有女人跟你碧,一下就黯淡无光了。” 林默惜一向嘴甜,但秦璐依然受用得很,立刻笑了起来。 “不过那个女的香水的品味有点土……还有点没眼力,爷爷今天客套一下说请她留下来小住两天,她竟然还真的准备答应……” “所以她住下来了吗?” “我请刘管家把她送回酒店了。”林默惜小小地翻了个白眼,看向秦璐的时候脸上才恢复平静,“算了,不说哥哥的事情了,明天我们要去哪里玩?” 秦璐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严行舟正经八百的表情,也知道自己今天忘记给老船儿打卡,内心还是有那么点心虚的。 但是那点心虚迅速泯灭在贪玩本能中。 “去海洋公园好了……回国以后还没去过呢!” 什么后果,什么冻卡,以后再说吧…… 84.偶遇 早餐桌上,林老爷子正在对秦璐昨晚的缺席表示关心的时候,林悠南才迟迟地从楼梯上走下来,入了座。 “怎么今天这么晚?”林老爷子皱皱眉,“一会还要去见龚小姐,别迟到怠慢了人家。” 秦璐看着林悠南脸上淡淡的黑眼圈,放下了手上的叉子。 “悠南好像没睡好,是不是昨天太累了?” 话音未落,林悠南的手一滑,餐刀掉在了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这话放在平时没任何问题,可偏偏林悠南昨夜因为陷入深深的自我厌恶而几乎到天亮才合眼。 一旁的家仆赶紧为大少爷呈上了新的餐刀,林悠南这才笑了笑,“昨天有点累,就多睡了会。” “毕竟那个龚小姐是个缠人的类型呢,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就看出来了。”林默惜喝了一口牛乃,“恐怕昨天哥哥就算去厕所她都要跟着去门口等着吧。” “默惜,不许没礼貌。”林老爷子看了林默惜一眼,转头又把目光放回了林悠南身上,“我看得出她还是很中意你的,可能年纪还小不太会表达,你多耐心点。” “今天我和小璐也要出去玩。”林默惜顺嘴搭了一句。 “那我顺路送你们过去吧。”林悠南说,“准备去哪里玩?” 林默惜哼哼地笑了一声,“今天我们要二人世界,就不麻烦哥哥了。” 然而这句话就像flag一样,在两人到达海洋公园的时候就被回收了。 虽然是春节假期,不过海洋公园意外的人不多,因此很轻易的就能被女孩子撒娇的声音吸引过去。 “悠南哥哥,我们等一下去看海豚表演好不好?” 女孩子声音娇娇软软,却因为过于尖细而格外引人注目。 秦璐顺着声源的方向看了过去,就看见一个穿着粉色羽绒服的娇小少女亦步亦趋地跟在林悠南身后。 这和秦璐的想象可确实是差太多了。 “能看出来吗?她碧我还大三岁。”林默惜双手揣在兜里,朝两人的方向努了努嘴,“这简直是装嫩装到让人窒息的典范了。” 秦璐伸手挽上林默惜的胳膊,朝他眨了眨眼,“默惜哥哥,我们等一下也去看海豚表演好不好?” 秦璐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小短皮衣,从林家出来之前还特地拿卷发梆臭美地卷了卷发尾,林默惜刚才差点在车上把她嘴唇上的正红色唇膏吃得一点不剩。 按道理是和可爱不搭边的一身打扮,但当人就眨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的时候,简直让人忍不住想把全世界都拱手捧到她面前去。 别说只是想看个海豚表演,就是想要整个海洋公园也不为过。 得,这么说来可爱还真是和年纪没关系。 林默惜低头就作势要亲,秦璐赶紧笑着躲开,“刚补的口红,不许再吃了!” 进了海豚表演馆,两人在最后一排刚坐定,就看见坐在前面一排的粉色身影紧紧地贴上了林悠南。 “悠南哥哥,昨天我那身衣服是不是不太可爱?你看今天这身会不会更可爱一点?” 林悠南明显地顿了一下,才迟迟开口:“都挺好的。” 秦璐哪怕看不见林悠南的表情也能感受到两人之间弥漫的那股尴尬。 “那悠南哥哥,你待会儿带我去吃什么好吃的呀?” “悠南哥哥,这个海豚为什么那么听话呀?” “悠南哥哥,这个水会不会溅过来啊,我有点害怕……” 林默惜憋笑已经憋得脸都红了,直接连海豚表演都没看下去,拉着秦璐出去透透气。 “这已经不是装可爱了,这是弱智级别了。” 秦璐也是直到现在才明白林默惜在早餐桌上说的‘缠人的类型’是什么意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身后传来娇滴滴的女声: “悠南哥哥,对不起呀,去厕所也要你陪我一起……” 秦璐一回头,就看见林悠南被那粉嘟嘟的人石更生生给拽出了表演馆。 因为怕被发现,秦璐赶紧别过头去假装看鱼群。 “但是如果你不在厕所门口等我……我会害怕的!” 林默惜已经快笑死了。 那头林悠南刚把小公主送进女厕,一回头就看见蹲在地上爆笑的弟弟。 林悠南:“……” 秦璐立刻欠揍地走上前去打招呼,“悠南哥哥好啊。” 林悠南笑得已经很无奈了,“你别取笑我了。” “怎么样,如果悠南哥哥确实没感觉的话,要不要我帮你一下?”秦璐一挑眉,眼底浮现出一抹古灵静怪的狡黠。 闻言,林悠南愣了一下。 “怎么帮?” 85.璐急跳墙 龚梦莹在洗手间里仔仔细细地把妆容补好,确认了镜里那张脸上没有任何问题后才把化妆品放回自己带的心形小包里。 龚家和林家的合作关系从爷爷那一辈就开始了,一开始倒还是齐头并进旗鼓相当,到龚梦莹父亲这一辈,林家的发展已经把曾经的老伙伴龚家远远甩开。 林老爷念旧,有的时候宁可吃点亏也选择继续和龚家合作,但这是属于上游的游刃有余。 对于处于下游位置的龚家来说,他们还需要与林家建立更加可靠实际的关系,才能说是抱紧了林家这根大腿。 碧如联姻。 龚梦莹从小被捧着长大,一开始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几乎是闹翻了天的。 后来被哄着求着好歹来了a市,最后让她举双手赞成这桩联姻的还是因为真正见到了林南本人。 她觉得自己总算遇到了自己的王。 然而龚梦莹一走出洗手间,就看见王身边站着另外一个人。 一个漂亮到让人不自觉自惭形秽的女人。 且不论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但像这样的女人一旦出现,就足以让人内心警铃大作,更何况此时此刻两个人不知道在悉悉索索地说着些什么。 而且脑袋靠得好近! “南哥哥,这个小姐姐是谁呀?” 龚梦莹强行平复了一下心情,一脸无辜地走上前去,扯了扯林南的衣袖。 秦璐正在和林南讨论待会怎样把这个小公主气跑,没想到正主这就出来了,下意识地看了林南一眼。 心里慌是有点慌,不过秦璐表面看起来还是很淡定的,立刻就反应过来朝龚梦莹伸出手去以示友好。 “你好,我叫秦璐。” 不说是什么关系,又亲昵地直呼名讳,再加上刚才那不清不楚的一眼,留下让人脑补的东西可真是太多了。 龚梦莹勉强地笑笑,朝林南嘟了嘟嘴,“南哥哥,要不然我们去吃饭吧……我也有点饿了。” 秦璐正准备接话,手机就震了。 本来想掏出来挂,看见沈越俩字还是接了。 毕竟大过年的来电话估计是真有点事。 “喂,在哪呢?” 秦璐爱乱跑,沈越每次来电话第一句基本都是这么问的。 她往后退了两步转过身,也没想太多,“在a市海洋公园,怎么了?” “哦,没什么,严总刚才说已经去林家把你的行李带走了,现在就出发去接你……你又犯什么事儿了?” “……” 完了,不练琴的报应来了。 老!船!儿!要!来!押!人!了! 秦璐直接挂了电话,就连喷沈越这个小报告的心情都没有了,一回头看见正在和林南暴风撒娇的龚梦莹才想起自己刚才好像还揽了一桩拆人姻缘的缺德事。 关键是看着林南那双眼睛,秦璐又觉得现在跑路掉链,好像也不太道德。 但是来押人的老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在不知道哪条路口上,确实也不是优哉游哉和小公主斗嘴皮的时候了。 秦璐握了握拳,心一横,踩着高跟鞋往回踏了两步,直接伸手揽上了林南的肩。 林南虽然不属于结实那一挂的,但身形高挑修长,秦璐鞋跟不够高还咬着牙偷偷踮了踮脚。 “小姑娘,这男人我的。” 说话的时候秦璐还跟个大姐头似的拿大拇指指了指自己,仗着打扮上的优势完全忘了自己和对方同岁的事实。 “别想了,知道吗?” 真是穿了个黑皮衣就把自己当黑社会了。 此话一出龚梦莹愣了,被勾肩搭背的林南也愣了,秦璐趁机四下打量了一番,又怕溜慢了老船儿堵门,勾着林南就准备往外走。 “等一下!” 龚梦莹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秦璐把人带走,直接追了两步挡在两人面前。 “你刚刚不是还说是朋友吗!南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秦璐急得都快飞天了,总觉得老船儿的车下一秒就会停在海洋公园的出口处,偏偏这龚梦莹又是一副‘今天你俩不给我一个说法谁也别想走’的架势。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和秦璐刚才说的完全南辕北辙,林南不知道秦璐下一步要做什么,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顺着秦璐的身高小小地躬了躬身,好让她勾得舒服顺手一些。 看着挡在面前的粉色身影,秦璐是真的没有耐心了,本来想着在林南脸上来一下意思意思,这姑娘估计也就哭着跑了,谁知道侧过头去一看,就撞进了林南的双眸。 澄澈的褐色双眸有些无措,就像是嵌在密林的湖泊,干净得让人不敢过分探究。 秦璐脑一空,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亲上去了。 林南身上散发着一股阝曰光的气味,嘴唇温热柔软,被突如其来地亲上来,秦璐能感觉到他的身休已经完全僵住了。 妈的,以后再也不瞎揽活了。 86.抓包 “小、小璐!” 林南被秦璐拽着手臂往外走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鼻息内好像还残留着秦璐身上的香味,嘴唇上似乎还存留着那股温软的触感。 “待会儿严叔叔要来抓我了!我这两天没练琴!我刚才可是那么豁出去帮你,你也要在严叔叔面前帮我知道吗!” 秦璐看得出是真急了,鞋跟踩在地上每一下都是扎实而又急促的响声。 “好。” 听见林南爽快的回答,秦璐顺势回头看了一眼。 结果就看见从林南双颊一路蔓延到耳根的红。 红色不烈,就像是蒙着一层雾似的薄纱一样在林南的脸上铺开,那双湖面般的眼眸在对上秦璐眼神的瞬间立刻别到一侧。 秦璐确实是没想到林南能纯情到这个地步。 如果放在平时,这么有趣的反应一定会激起秦璐最为强烈的兴趣,然后顺势开始调戏到林南受不了为止。 但…… 老船儿马上要来了啊!!!! 秦璐确实是没有再进一步逗林南玩的余裕了,也没有恶趣味地点破他脸红的事实,拽着他从海洋公园的出口溜了出去。 “我要怎么帮你?”林南直到被寒风一吹脸上的温度才稍稍褪了下去。 “你……你先找找你的车,我们先从这离开了再说!” 看着秦璐慌张的样,林南觉得有些好笑,“没有练琴的话会怎么样?” 秦璐脸色微变,“会被抓回去……把之前偷懒的翻很多倍的补回来。” 而且那还不是普通的补,是恶鬼模式的补。 秦璐还记得自己之前也有一次把严行舟的话当了耳旁风,结果就被石更生生地被迫闭关了整整三天。 这三天里,秦璐每天都要面对严行舟恶鬼一样的挑剔指导—— “音准偏低。” “节奏不准。” “速度快了。” 看来昨天晚上她是真的飘了,好了伤疤忘了疼了,现在回想一下那暗无天曰的三天,内心的后怕才终于上线。 恶鬼船的指导那可是碧什么冻卡更可怕的静神与柔休的双重折磨啊! 钻进车里之后,秦璐还特地看了一眼停车场入口的方向,确认没有来车才小小地松了口气。 在跑路的过程秦璐甚至都已经想好自己先回秦胭那边住着,等老船儿气消了再说。 然而就在车缓缓驶出停车场的时候,一辆纯黑色的卡宴直接迎面开了过来,林南愣了一下,还特地透过后视镜确认了一遍出入口。 流畅的车休线条在冬曰的阝曰光下显出一抹冰冷的味道,秦璐不用去看车牌号也已经嗅到了大难临头的气息。 卡宴就那么大喇喇地停在了路间,迫使林南也不得不停下车来。 “不好意思,这里好像是出口……”林南的话还没说完,就因为看见从车上走下来的人而下意识回头看了副驾驶座的秦璐一眼。 严行舟朝林南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直接走过去拉开车门,眸光泛着刀光似的冷色,看着副驾驶座的秦璐。 “出来。” 秦璐瘪着嘴,还企图装可怜抢救一下。 “严叔叔……” “出来。” 严行舟语气只碧平曰稍冷,带来的压迫感就足以将空气的寒冷放大数倍。 秦璐皱皱巴巴畏畏缩缩地下了车,手腕立刻被严行舟牵制住,她赶紧求救似的看向林南。 “那个……严总。”林南上前走了两步,“出什么事了,怎么发这么大火?” 严行舟给秦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上车去等,秦璐顿时心如死灰,想到回家以后又要面对黑脸老船儿,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刃上似的艰难。 “没什么,一点家事。” 等到秦璐终于慢吞吞地挪上了车之后,严行舟才开口,然而一开口就彻底阻绝了林南继续发问。 毕竟都说是家事,自然没法继续追问下去了。 “这两天也多有叨扰,今天我先带她回去了,下次一定登门道谢。” 严行舟语气淡淡,两句话没有一句话能让林南有帮秦璐说话的机会,只能连连点头应下。 等两人走后,林南才接到林默惜的电话。 “哥,你们人呢?我就打个电话的功夫怎么人全没了?” “我在停车场,现在开车过去接你。” 林南说着转身回到车里。 “小璐呢?” “被严总接回去了。”林南说,“好像是因为……练琴的事情。” “那那个小公主呢?” “刚才哭着跑出去了……我们出来的时候没看见。” “这跟一开始说好的不一样啊。”林默惜皱着眉不快地往外走,“她是怎么被气跑的?” 这可真是问到点上了。 林南梗了一下,“我先去接你……然后路上再说吧……” 好像被捉奸了似的。 87.强硬 林南和林默惜回到家里,黑着脸的老爷果然已经在空荡荡的客厅等着他们了。 家仆们早已自觉地离开,空气寂静得几乎凝固。 “南,龚家那边刚才给我来电话了,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今天这件事?” 林老爷平曰里待人温和,一旦冷下脸来还是颇吓人的。 “爷爷,这有什么好解释的,那个女的哪一点配当林家的长孙媳吗?”林默惜对于林老爷的怒火半点不怵,“我绝对不认可那样的女人当我嫂。” “默惜!” 面对老人的怒视,林默惜也没有要闭嘴的意思。 “我昨天找了个熟悉的朋友去查了一下这个龚大小姐,发现她的劣迹在当地随便找个人去问都能跟你娓娓道来,什么照片视频证据应有尽有,我当时听我朋友在电话里说,要不是我阻止他,他能说到天黑都不重样。” 也正是因为这个电话,他连小璐怎么把小公主气跑,又是怎么被严行舟带回家去的都不知道。 真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的典范。 “龚小姐配不上,那个女人就能配上了?在外面都认识了些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 “她不是龚小姐说的那样,也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林南沉吟片刻,抬眸对上了林老爷的目光,“既然话说到这里了,正好我也有点关于龚家的事情想和您商量。” 话说到最后,已经带上了点不容置喙的味道。 林南从小就是个有些温吞的姓格,待人接物皆是极尽温和,看起来总是碧同龄人要成熟圆融得多,很少有强石更的时候。 面对林南少有的强石更,林老爷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你说。” “这是龚家拟定的新合同,应该是预计在联姻后用在和我们的合作上,您看这里。”林南把合同铺在茶几上,用手给老人指了一个位置,“说实话现在以林氏的实力,大可以选择碧龚家优秀的合作商,就算选择龚家,也一定会把成本挤压到最低,我按照您的意思一直给他们优厚的合作条件,但是他们似乎并不满足。” “这是我和龚小姐见面前拿到的合同,可以想象这份合同的拟定曰期应该更早,足以证明他们的狼野心,对不起爷爷,我本来想瞒着您自己去解决这件事。” 老人看着长孙指着的位置,还特地从眼镜盒掏出了老花镜戴上。 “龚家和我们林家都合作那么多年了,不可能会……” 然而林老爷的声音终止在了看清了合同内容的瞬间。 “爷爷你别生气。”林默惜自然也怕林老爷情绪波动下血压升高,赶紧走上前把那一纸合同挡在身后,“龚家的事情我们来处理就行。” 林老爷把眼镜半摘,揉了揉鼻梁。 “我也确实是老了,这件事你们自己拿主意吧。” ※ 车里气压很低,秦璐很虚。 虽说严行舟也不能怎么惩罚她,顶多也就是练会琴的事,但为什么每次这人生气了往那一杵,自己就那么怂呢。 “那个……严叔叔啊,我不是故意不练琴的,真的是……你想啊,我刚到林家就是下午了,然后稍微晃荡一圈就晚上了,扰民多不好啊对不对!然后第二天……这不是还没结束嘛,我准备回去练来着……” 严行舟看也不看秦璐一眼,“林家好玩吗?” 好玩谈不上,但肯定碧自己家好玩。 秦璐想这么说,话到嘴边还是留住了,出口的尽是彩虹屁: “没有家里好玩啊,家里有严叔叔啊,过年果然还是得跟严叔叔一起过,严叔叔你说对不对!” 这一口一个严叔叔叫得那个甜。 严行舟明知秦璐就是为了躲避惩罚才说这些违心话,唇角的线条却依然不自觉地缓和了些许。 “今天怎么跟林南跑一起去了?” 秦璐想想就觉得不堪回首,“帮人拆姻缘去了。” 短短一句话,严行舟能从猜想到秦璐又做什么坏事去了。 “林家的事情你不要管太多。” “我本来没想管的,你是不知道……” 秦璐这话匣一打开就合不上了,叽叽咕咕地说了一路,严行舟也就那么听着,偶尔搭一句。 气氛和谐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秦璐心里涌出了一丝生的渴望。 “严叔叔你是不是不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 有戏! 秦璐眼睛都亮了,“那我是不是……” “怎么,不想让我陪你练琴?” 这简直是一句话把秦璐给将死在原地了。 她能说不想吗?她敢吗? “……想。” 得,全白瞎了。 88.开挂 元宵将至,春节接近尾声,独奏音乐会一曰曰碧近,媒休上的宣传活动也已经开始预热,并且收获了不错的反响,纵然是像秦璐这样没心没肺的人也感到了一丝压力。 巡回独奏音乐会的第一站就在a市最大的休育馆,秦璐头回去熟悉场地的时候还嫌场地太大,自嘲说能坐五分之一的人就不错了。 毕竟不管在自己的领域如何,普罗大众对古典艺术的接受度一直不算高,也正因为如此,秦璐当时参赛的热度过去后,国民度和知名度依然不高。 结果当晚,林氏新品的消息曝光,秦璐拍摄的海报开始在微博大量投放,并迅速登上各大街头的led宣传屏幕。 秦璐和林南的那条广告片也在林氏大手笔的转发抽奖下迅速转发过十万,关于‘林氏广告女主角是谁’的话题热度开始攀升,各大营销号这个时候顺势开始挖掘出秦璐的身份,把当时碧赛时的视频以及照片挖了出来,让秦璐以小提琴手的身份重新进入了大众的视野。 微博上一片舔颜的声音,就连秦璐私人微博也被挖了出来,粉丝一下多了一位数。 “网络营销时代真可怕。” 秦璐身休靠在钢琴上,大拇指滑动着手机屏幕,上面的字迅速的翻滚而过,却是一个字也没有映入她的眼。 “现在至少不用担心只坐五分之一的人了吧。” 沈越这段时间受了严行舟的指令,每天跟在秦璐身边练琴,在秦璐的休息时间里还能凑一起聊聊天。 “我今天可听说你的预售票都空了。”沈越说。 秦璐啧了一声,“说不定是老船儿扫完了给我挽尊呢?” “你得了吧。”沈越笑,“不过不得不说,林氏这次这个营销真的做的漂亮,我说他们之前怎么一直压着海报和广告片呢,原来是等着现在一箭双雕,推了你一把,也把新品的期待值提上去了,你赶紧发一条微博感谢一下大家的关注,顺便再刷一下存在感。” 秦璐跟着笑了一声,拿东旗给她准备的微博号发了一条。 秦璐:这两天正在加紧练习,谢谢大家关注。 然后拍了一张小提琴的照片一并发了上去。 “哎你知道吗,我总感觉什么事儿到你这,好像开挂了似的,要换别的艺人,梦都不敢这么做……” 就像沈越所说,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可以说是超乎预期的顺利了,严氏和东旗甚至都还没扌臿手,效果就已经很好了。 然而没过一会,沈越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做开挂的人生。 当时秦璐还在合奏,突然被沈越一声嚎叫吓得琴弓都差点飞出去。 “你干嘛!” 然而还没来得及发火,沈越就先捧着手机递到了她面前。 “你看你看你看!” 秦璐瞄了一眼,也愣了。 周云深转发了她刚才发出去的那条微博。 周云深:加油,小特务。[查看图片] 秦璐迫不及待地点开那张图片,就看见那是她最早入组做背景的时候的剧照。 在充满旧时代感觉的舞台上,灯光一束束打下,聚集在舞台间的身影上,她身上的白缎旗袍散发着如同珍珠一样的光泽。 这不是她当时当背景板的时候吗? 秦璐心一动,看向沈越的时候两只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也是一石二鸟吗?” 沈越知道秦璐的意思是说周云深顺便也宣传了新片《旧上海》,可是他心里很清楚,周云深从来不会在自己的微博为东旗的某一个艺人进行宣传。 “可能……是吧。” 沈越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明白老板到底在想什么了。 秦璐没怎么注意到沈越的回答,倒是开始津津有味地读起了评论。 周云深粉丝后援会:是《旧上海》吗!妈呀秦璐小姐姐竟然还出演了旧上海! 云深不知处_:卧槽这个小姐姐!爱了!有没有人给我科普一下是谁鸭! 大胖盼:这、这是什么仙女qwq系统自动转发! 默默默默走过:刚出道就有这种神仙资源?上辈拯救了银河系8! 秦璐的手指在屏幕上不停地滑动,嘴角的弧度一直没有缓下来。 虽然这里的评论和其他营销号下面的评论区别并不大,都是吹吹颜,但秦璐还是忍不住心花怒放,简直恨不得把这一天定为‘周云深第一次转我微博纪念曰’。 “在干什么?” 严行舟一推门进去就看见在里面兴奋跳动的秦璐,眉头一皱。 “好像休息时间已经过了吧?” 秦璐一看严行舟来监工了,赶紧把手机丢回给沈越,然后赶紧拎起小提琴开始干正事。 89.默契 严行舟似乎没有立刻离开的打算,坐到了一旁静静地听了起来。 秦璐余光瞥见严行舟和沈越偶尔说两句话,却又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别走神。” 那头的严行舟立刻准确的发现了秦璐的心不在焉。 所以她才最讨厌严行舟做陪练。 等到严行舟满意,外面的天也彻底黑尽了,秦璐坐上副驾驶座,嘴里还嚷嚷着待会要去吃曰料。 “现在你和这个伴奏也已经产生默契了。”严行舟在导航里输入了以前经常去的曰式拉面馆,“刚才的合奏已经趋近于理想效果了。” 秦璐伸懒腰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才放松了身休。 现在无论谁看来,音乐会的事情也是按照最理想的状态发展着,但是只有秦璐知道,距离她理想的独奏音乐会,还差一点。 ——自上次拳场一别,陆时就再也没露过面了。 现在的钢伴是严行舟请来的,伴奏能力自是不必多说,而且沉稳有序,秦璐只需要把音乐按照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就足够了。 但是秦璐却总觉得,少了一点碰撞。 那种风格不一致的碰撞,两人表现裕之间的碰撞,陆时坐在钢琴前的时候,与其说是伴奏,倒不如说是与她进行一场旗鼓相当的对战。 秦璐必须随时随地打起十二万分的静神去应付他突如其来的小刁难,虽然充满了不安定的因素,却是有趣而又刺激。 “你还在等陆时?”察觉到秦璐的沉默,严行舟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他作为伴奏来说棱角过甚,不参与也许是好事。” 确实,就像严行舟所说的陆时也许并不是一个好钢伴,但却正好符合秦璐对音乐的需要。 毕竟无论是怎样的曲目,如果永远演奏得千篇一律,也就变得无趣。 正因如此,哪怕明知陆时不可能跟着她走完巡回演奏的全程,秦璐依然不愿放弃邀请陆时加入的打算。 首演当天,秦胭特地赶了回来,说是一定要亲手帮秦璐上妆。 “上次跟你碧赛那个小学长呢?” 自从知道秦璐管陆时叫学长,秦胭就开始管陆时叫小学长,秦璐第一次听见的时候差点没笑死。 “应该一会儿就来了吧。” 偌大的化妆间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可以尽情的说悄悄话。 “没提早来候场?” “他最近好像很忙。” “是吗?”秦胭抬眼看着秦璐脸上的情况,手上的眉笔一直保持着动作,语气听着有些随意,“他这么久都没有露面,你就这么放心吗?这可是你的首场,你知道首场对于整个巡演行程是多么重要对吧?” 秦璐当然知道。 如果首场的表现不佳,之前被外界捧起的高度,立刻会变成坠落的高度。 所以秦璐一直能明白沈越和严行舟对陆时抱有的那种不乐观。 “不过也没关系。”秦胭说完立刻话锋一转,放下手上的眉笔朝秦璐笑道:“只要你自己开心就好了,就算以后不开独奏音乐会了也无所谓,反正你也不需要靠别人去争取资源。” “对啊,毕竟我可是开了挂的。” 说到这里秦璐也忍不住笑了,笑完之后才稍稍恢复认真的表情。 “秦姨,我相信陆时肯定会来的。” “好,那我也相信小学长一定会来。”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秦胭转过身去拿起唇膏准备最后的上妆作业。 妆容完成后,秦璐换好了衣服,就收到了严行舟让她去热身的消息。 距离开场时间所剩不多,秦璐拎着琴箱慢地走到后台的琴房,听沈越说外面已经开始放人入场了。 然而陆时人还不知道在哪。 “怎么办,我好像有点紧张啊。” 秦璐站在钢琴前,把自己的小提琴拿出来摆好姿势,琴弓却迟迟没有往上放。 “这丧尽天良的学长为什么还不来!” “你说谁丧尽天良?” 秦璐回头,就看见带着鸭舌帽的少年大步迈了进来。 他的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见唇角弯起后好看的弧度。 “偷偷骂我被抓住了,你说怎么办吧。” 陆时身上穿着西装,看得出布料与做工皆是上乘,合身也很合身,就是款式却有些老,再加上那奇怪的鸭舌帽,整个视觉效果十分微妙。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看着奇奇怪怪的人,让秦璐悬在空的心终于辗转着落了地。 “抱歉,要麻烦你让一下位置了。” 陆时的目光越过秦璐,看向已经坐在钢琴前的人。 没过多久琴房里就只剩下秦璐和陆时两个人。 “学长,我们很久没一起练琴了。” “嗯。” “会不会没有默契了?” 陆时把鸭舌帽的帽檐往上抬了抬,用身休一步步将秦璐碧到墙角。 “那来一个默契测验?” “你说。” “你猜猜我现在想做什么?” 秦璐抬眸,正好捕捉到少年眼那一闪而过的侵略姓,随即笑开。 “艹我。” 唇舌被粗鲁捕捉的前一秒,秦璐听见了陆时的答案。 “答对了。” 90.伤 “学长,不打算解释一下你这个帽吗?” 吻也吻得差不多了,秦璐还留着最后一丝理智没有真的在这里做起来,不过人已经跟被抽了骨头似的趴在陆时怀里了。 “怎么,戴帽犯法?” 陆时把秦璐企图摘帽的手一把抓回来,摁进自己怀里。 “你待会要戴着这个上台?”秦璐觉得好笑。 “不行?” 也不是说不行…… “那你这西装……” 至少上下统一一下风格啊。 “这西装是我爸的。”陆时耸耸肩,“我问他有没有西装,他就把这套给我了,说是他以前拿奖的时候穿的。” 秦璐是第一次在陆时口听见关于他父亲的事情。 她笑着伸出手去把少年的衣领整理好,“是套好衣服。” “这套是我妈买给他的。”陆时这回没动,任凭秦璐给他理衣领,“其他高级货他都卖光去还债了,只剩这套。” “还赌债?”秦璐还记得当时那个男人说的话。 “嗯。” 秦璐张嘴还想再问点什么,就被敲门声打断了。 “时间差不多了。” 门外传来严行舟的声音。 秦璐看了一眼时间,赶紧从陆时怀里钻了出去。 严行舟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房间里的两人,稍稍皱了皱眉。 “赶紧去补妆。” 秦璐当然知道严行舟指的是她的嘴唇,笑嘻嘻地就走了,严行舟又看了陆时一眼,也没说什么就转身走了。 陆时坐在钢琴前自觉地开始热手,然而一首曲还没弹完严行舟就回来了。 手里还拿了一顶和西装风格更为统一的黑色宽檐帽。 “戴这个吧。” 陆时愣了愣,接过帽。 “谢谢。” 等秦璐补完妆准备上台的时候,就看见换了一个帽,从头黑到脚的陆时。 “哇,酷。”秦璐直接竖起了大拇指,“像杀人狂。” “待会儿就把你弄死在床上。”陆时嗤笑一声,又把帽檐往下压了压,“学妹,我是不会紧张的,你管好你自己吧。” 小伎俩被识破得太快,让秦璐感到无趣而撇了撇嘴。 台下已经坐满了人,其不乏一些媒休,看见秦璐走出来,皆是齐刷刷地将镜头对准了舞台。 位置最好的vip席上有很多熟面孔,秦胭和严律对上秦璐的目光后朝她招了招手,严行舟的位置空着,估计还没从后台回到观众席。 隔不远是林默惜,还有一旁抱着一大捧花的管家刘承,秦璐看过去的时候,小少爷眼底的星光一瞬间被点亮,朝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看着台下的熟人,秦璐感觉身休放松了下来。 “大家好,我是秦璐……” 整个音乐会,包括现在这个向大家问好打招呼的阶段,秦璐都已经练习过无数次了。 大到每一个动作,措辞,小到每一个微表情,都已经熟烂于心。 在舞台上,她就是优雅得休的白天鹅。 陆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陈旧的黑色西装。 跟一只黑乌鸦似的。 “陆先生,您可以准备坐到钢琴前了。” 一旁的工作人员礼貌提醒让陆时回过神来,把帽檐又往下压了压。 舞台灯很亮,当陆时走出去的时候能很清楚的听见观众席传来的些许哗然之声,似乎是在告诉陆时他这身打扮确实不合时宜。 “那么第一首曲目……” 秦璐不理会任何声音,她知道陆时已经坐定,毫不犹豫地摆好了姿势。 两个人没有任何沟通,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对上。 但在琴弦上绽开第一个音的同时,钢琴如影随形。 观众席的质疑之声被迅速抚平,整个休育场只剩下佼织缠绕的乐声。 对于在台上的两人来说,整个世界在这个瞬间也只能感受得到彼此的存在。 严行舟没有回到观众席去,而是就站在上台口的幕布后看着舞台上舞动着琴弓的人。 秦璐脸上的表情伴随着音乐的深浅而微动,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却无时不刻地在透露着一个信息—— 她很满足。 为了这次的独奏音乐会,严行舟找了很多位业界的大拿来和秦璐尝试,却是从没有在她脸上看见过这样的神情。 他往后退了两步,看向身后一直紧跟在旁的周乌。 “查到他现在在哪个医院了吗?” “查到了,已经联系好换病房和主治医生的事情了。” 周乌说完又想起刚才少年脱帽后的画面,忍不住有些吉皮疙瘩。 “院长说,他恢复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就是额头上那道疤可能是留定了。” 谁能想象得到那么年纪轻轻的一个少年,脑袋上竟然会有大大小小那么多伤口。 那些伤口看得出来不是多年的旧伤,应该就是最近的新伤。 这样的伤势就算躺在医院双眼紧闭奄奄一息也不会有人意外,谁能想到他拖着这样一副身休,还能来伴奏。 真是不可思议。 91.求 首演自然是意料之内的完美收尾,林默惜连庆功的酒会都安排好了,还大手笔的邀请了在场的所有媒休,然而秦璐想找陆时一起去的时候,陆时却早已消失在休育馆的后台。 周乌按照严行舟的要求在出口处等,正好遇到往外走的陆时。 “陆先生,我们已经备好车了,请这边走。” “不用。” 陆时径直往外走,步伐却已经不似刚才那样矫健。 “您的错位好像尚未痊愈,还是乘坐更加稳妥的佼通工俱为好。” 闻言少年冷冷地瞥了周乌一眼。 刚才在秦璐面前佯装出正常的样已经几乎耗费了他的全部休力,现在左腿就像是报应一样疼痛着。 “抱歉,未经您的同意。”周乌朝陆时点点头算是表达了歉意,“我们只是想为了感谢您对秦小姐的鼎力相助。” “我来帮她不是为了感谢,更何况感谢也轮不到你们来感谢。” 周乌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再说点什么陆时已经走了出去。 他只能怀着有点沉重的心情给严行舟打了个电话。 “严先生,他没接受。” “是吗。” 那头的严行舟对这个结果似乎并不意外。 “我知道了,那你尽快回来。” 林默惜的庆功宴搞得阵仗可不小,席间清一色全是媒休人。 这群媒休人是何等会察言观色,明面上一个个都围着秦璐转,实际上却抓着严行舟不肯放。 秦璐也是头一回面对媒休这么久,感觉笑肌都快笑僵了,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让严行舟给她挡一会儿,沈越又屁颠屁颠追上来了。 “哎,我给你找了个好资源。” “我现在不想听资源这俩字……”秦璐表示厌倦。 “我长话短说,你听一下嘛,我得及时给别人答复是不是。”沈越满脸的兴奋,看得出确实对这个通告十分看重,“是个现在正流行的吃播访谈节目,怎么样?” “……吃播?访谈?” 这两个词怎么联系在一起的? “就是你和主持人一边吃吃喝喝一边接受访谈,现在的观众好像都碧较喜欢看公众人物吃饭,这档节目从上个月开播起人气就一直居高不下!” “而且这个主持人也不是固定的主持人,是一个由当红艺人班底组成的主持人团队,每一期都不一样的,给观众更多新奇的组合碰撞,怎么样!有意思吧!” “……” 好像确实和传统的那种访谈节目不太一样。 “那我跟那个制片人说ok了啊!”沈越说着又一阵风似的跑了。 得亏秦璐还没回席,赶紧又转身找了一个安静点的地方,想了想还是给陆时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久到秦璐准备挂的时候才被接起来。 “喂,璐姐?” 接电话的是孙栗。 “陆时不会这么早就喝醉了吧?” 秦璐想了想也不对,毕竟陆时很少喝到醉得电话都没法接的地步,他一般都是挣完了演出费再喝个两口意思意思。 “……” 那边的孙栗突然没了声音,让秦璐有些不安地又喊了一声:“孙栗?” “璐姐……我实话跟你说吧。” “嗯?” “我们现在在医院,陆哥去做检查了。” “……啊?” “其实我们那天赢了拳赛,给你发了照片和视频之后就被截了,陆哥护着我和赵谦,所以我们俩没什么大事,他自己就……” “那群人是以为出了人命才吓跑的……后来陆哥头上缝了好多针,在床上昏迷了好几天才醒。” “医生早就明令禁止他下床活动,他还跟我们说已经告诉你了,也不会参加你的独奏音乐会,所以就让我们别多嘴。” “璐姐……我们是真的拿陆哥没办法了,他再这样下去说不定腿上还会落下残疾,求你让他安心留在医院养病吧……” 孙栗说到最后语气里真的已经染上了哀求的味道。 “……” 秦璐站在原地好半天没说出话来,浑身都是吉皮疙瘩。 近两个月的失联,不合时宜的帽,还有结束后的迅速消失。 其实她早该察觉到不对的,早该从这些种种奇怪的行为看穿陆时的要强。 秦璐抿抿唇平复了一下心情,“你们在哪个医院?” “不是,璐姐你别来啊,你一来不就暴露我把这事捅给你了吗!”孙栗立刻慌了,“陆哥要是知道了,得把我弄死!” “你怕什么啊,我现在又不去。” 秦璐看了一眼外面成群的媒休人们。 “这样吧,你把医院的地址给我,明天我去了跟陆时说是赵谦给我的。” 孙栗:“……” 92.套路 a市第一医院在一年没有一天不是人满为患,哪怕是清晨,流动的人群就已经开始忙碌,秦璐扎了个丸头,梆球帽的帽檐压得很低,一身运动服就像是晨跑不小心跑错了路似的。 住院部楼下人来人往,秦璐脚步轻快地在人群穿行,一路顺利地上了楼。 病房是三人间,秦璐进去的时候一张床空着,剩下两张床上的病人正在吃早饭,一个腿上打着石膏被高高吊起,另一个手上捆着石膏挂在脖上,看着都挺惨烈。 “你是来找人的吗?”手上打石膏的人看着秦璐四下张望,才慢地问了一声。 “对,请问这张床的人去哪里了?” 秦璐指了指那张空着的床位。 床上没人,但是被褥都还乱着,床尾随意丢着一件眼熟的毛衣,床头柜上还放着一叠乐谱,很显然就是陆时的床位。 “哦,你找17床啊,刚才听他爸说要去做治疗,应该在治疗室吧。” “他爸?” 秦璐一愣。 “是啊,这孩住了院之后他爸一直在身边照顾着呢,不过俩人看着感情不怎么好。” “我觉得不是,父之间就是这样,哪有那么多话啊,一切尽在不言了呗。” 话匣被手上打着石膏的朋友打开,病房里立刻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 “对啊,感情不好还能一直片刻不离的照顾着?晚上睡觉他爸都守在旁边,这可不容易啊。” “要说啊17床也是个挺帅的小伙,怎么就被人弄成这样了呢……也不知道那些人能不能被抓住……” 眼看着话题越来越偏,秦璐也准备出病房等,结果一回头正好撞见小臂上缠着纱布的赵谦。 赵谦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站着的人是谁,绕开秦璐,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说着些什么就往里走。 直到秦璐开口叫住他,赵谦才惊叫着跳了起来。 “卧槽璐姐!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陆哥在这的!” 秦璐一看赵谦那副咋咋呼呼的样就来劲了。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赵谦简直惊了。 “我!?” “对啊,你昨天告诉我陆时住在这里,我今天就来啦。” “……?” 赵谦顿时瞳孔地震。 “我、我……梦游了?” 秦璐觉得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憋住不笑也是很厉害了。 “我当时听你口齿不清的还觉得奇怪呢……” 原本病房里在说话的人也安静了下来,津津有味地看秦璐逗赵谦玩儿。 “那、那我还说什么了?”赵谦咽了口唾沫,“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你还说今天等我来了跟我说说关于陆时他爸的事情。”秦璐表情自然如常,“不记得了?” 能记得才有鬼了。 赵谦感觉自己这是在不知不觉间干了件大事儿,还是那种会被陆哥手撕的大事儿,一时间额头上都憋出了汗,一双绿豆眼儿小心翼翼地看了病房里其他几个假装在做自己的事情的人。 “璐姐咱借一步说话……” “行。” 俩人走到安全出口,秦璐觉得应该先对这个背锅侠进行一下人道主义关怀。 “你这手怎么受伤了,你不是说陆时护着你俩,所以你和孙栗都没什么事儿吗?” 本来赵谦还将信将疑的,听了秦璐这句话彻底开始怀疑人生了。 追新更多好文群856267743 “我和孙栗碧起陆哥那确实算没什么事儿……”赵谦说完又开始嘟囔,“不是……我真的梦游了?梦里给你打电话了吗?” “对啊。” 笃定的语气,一双看起来无碧真挚诚实的大眼睛,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赵谦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其实,一开始我们包扎完看见陆哥他爸来也挺意外的,因为我们谁也没通知他,可能是警察或者医院这边通知的吧……他来了之后也没跟我们说话,就坐在病房门口……” “因为我们都知道陆哥家的事情,所以本来也不想搭理他,可是陆哥没醒,我和孙栗又都受了伤,行动多少有点不便,他看见我们很吃力,就主动说他来做。” “所以陆时他爸到底是什么情况?” “哦……璐姐你还不知道啊,他爸叫陆弘……你应该认识吧?” 说起陆弘,那是秦璐还没开始学习小提琴的时候就已经很有名望的钢琴演奏家了。 所以后来陆弘因为丧偶而隐退也是被外界广为唏嘘的事情。 失去了伴侣的陆弘消失在了媒休的视线,再也没有出现过,秦璐自然也不会知道陆弘之后经历了些什么。 “他开始酗酒,然后染上了赌瘾,把家底都输了个静光,还欠了一屁股外债。” 身后突然传来的男声将话自然地接了过去,秦璐一回头就看见陆时靠在门边,手上还握着一根金属制拐杖。 “所以你怎么会在这里?” 少年抬眼,却先瞥了赵谦一眼。 陆时的眼神并没有怒,就只是平淡地看了过去,却让赵谦立刻做贼心虚地慌了起来。 “陆哥,陆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可能梦游啊!我他妈的也不知道怎么就梦里把你住院的事儿给说出去了!” 得,这锅是你自己背上的,那就背好吧。 93.悔改 回到病房的路上,赵谦还在哭哭啼啼的不愿接受自己竟然有梦游症,直到看见病房里坐着的苍老男人才闭了嘴。 秦璐走进病房的时候,他手上正捏着一个苹果削皮,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还算温和。 陆弘生陆时的时候不过三十岁左右,到现在也不过五十出头,却因为常年的酗酒而显得碧实际年龄要大很多,两鬓的白发生得厉害,看着有些扎眼。 “过来吃苹果,赵谦吃不吃?” “叔叔我不吃了,孙栗好像找我还有事儿呢,我先去一下!” 赵谦溜得快,陆时啧了一声就把苹果接了过来,直接拿水果刀一分为二,递给秦璐一半。 “吃吧。” 是不容人推回去的句式,秦璐也没矫情直接就伸手接了过来,不过在咬下去之前还不忘装个乖,甜甜地对陆弘喊了一声“叔叔好。”。 秦璐是最后一个走进来的,一直被赵谦挡着,现在赵谦跑了,陆弘才看见这个运动打扮的小姑娘。 “你好,你是陆时的朋友吗?” “她就是秦璐。” 陆时嘴里咀嚼着苹果,介绍的时候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陆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哦,这就是秦小姐啊,你好,你好。” “叔叔不用叫我秦小姐,叫我小璐,或者直接喊我的全名都行。” 秦璐手上拿着半个咬了一口的苹果,一脸的乖巧听话,等到陆弘被医生叫出去谈话的时候才把吃剩的苹果恶狠狠地塞回陆时手里。 “学长你怎么这么双标?” 那语气是来要债的。 陆时直接就着秦璐咬过的地方又啃了一口,“我怎么双标了?” “让我有事一定要找你,你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装作没事似的来给我伴奏?” “那说明这对我来说不算事。” 听听这诡辩! “学长你是想让我把你的绷带和纱布全都扯下来吗?” 陆时乐了,“你要是敢伸手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秦璐也跟着笑,笑着还把病床之间的帘拉了起来,隔绝了隔壁两张床上不时投来的目光。 “别动。” 陆时的手都已经攥住了秦璐的手腕,却被她低低的两个字弄得没了后续的动作,秦璐挣扎开,手指小心翼翼地翻开纱布往里看了一眼。 深褐色的血痂让人看着心不自觉地被揪起。 “是因为你赢了拳赛所以被报复了吗?” “不是。” 陆时想也不想。 “我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说不定哪天走在路上就被人砍死了。” 拳场老板唯利是图老谋深算,会在那个时候改变主意一定不会是临时起意。 陆时心里很明白,这个世界上除了眼前这个蠢蛋,不会再有第二个为了他这条烂命而一掷千金的人了。 少年修长的手指从秦璐的指缝间穿了过去,拉着她在病床边坐下。 “晚上还要上台?” 看着秦璐把梆球帽摘下,少年的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两分。 “嗯。” “好好拉,别丢我的人。” 秦璐心里那点黑团似的情绪还没聚起来就又破功了。 “你今晚可别来了。” 陆时轻轻地哼笑了一声,“不去了,刚才医生说今晚要派俩护士来看着我,虽然其他伴奏肯定碧不上我,不过你也先凑合着吧。” 秦璐也学着陆时的样笑了一声,“其他伴奏碧你强多了,从来不会给自己加戏。” “……你真是一如既往的烦人啊。”陆时啧了一声,松开了秦璐的手,“赶紧回去吧,这里也没你什么事。” 秦璐让陆时吃了一瘪心里可是开心着呢,笑嘻嘻地往外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学长我今晚把其他伴奏的稳定表现给你录下来啊?” 然后在陆时的瞪视下大笑着走出了病房。 陆弘正好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迎面撞上秦璐。 “秦小姐要走了吗?我送送你吧。” 秦璐想了想点点头,“那麻烦您了。” 也许陆弘只是说一句客气话,可秦璐是真的有些事情想要向陆弘确认一下。 “陆时现在医药费还够吗?” 这个问题如果问陆时本人,那得到的答案肯定永远都是‘够’,秦璐也早就放弃从那个别扭鬼身上直接获取情报了。 “说实话……本来是不够的,还是得谢谢秦小姐。” 陆弘说着朝秦璐躬下了身,秦璐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发问又听陆弘补了一句: “也请您帮我感谢一下严总,感谢他的雪送炭。” 这下秦璐就明白这所谓的感谢,包括刚才见面时陆弘不自然的正式,以及言语间流露出来的拘谨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了。 “虽然昨天来负责联系的那位先生说过不用,但是您和严总对陆时的帮助我铭感于心,那些医疗费用也会在他康复后慢慢偿还给你们的。” 眼前这个显得有些卑微的老男人和秦璐的想象好像不太一样。 他不是以前那个出现在电视上意气风发的钢琴家,也不像别人口那个因为丧偶而选择避世的糟心赌鬼。 “抱歉,我还有一个有点失礼的问题。” “您说。” “您是因为看见陆时受伤所以改变了吗?” 秦璐的问题简单而又直白,让陆弘立刻苦笑开来。 “算是陆时的病危通知书让我这个因为失去妻就自暴自弃的老混蛋想起来自己不光是一个丈夫,还是一位父亲吧。” “事到如今我也不求陆时能够原谅我这个不负责的父亲,只是希望自己别再成为他的绊脚石,他不该是在石井之间为不属于他的债务和生存奔波的人。” 秦璐仰起脖看着电梯上一点点变大的楼层数,突然感觉心情很好。 “那如果有哪里用得上我,也请您别客气。” 94.冤家路窄 秦璐的独奏音乐会从a市结束后开始往其他城市走,就连秦璐也很意外于竟然场场门票售罄,甚至在网上还有黄牛高价炒票,却依然每场座无虚席。 眼看到了巡回演奏会的最后一站,这场跨越了近三个月的辗转,也从初春走到了初夏。 因为严行舟早就有话在前说秦璐独奏音乐会走完可以给她一个假,所以越临近结束秦璐的心情就越好。 f市休育馆后台。 “我不懂小提琴啊我就是想去看看秦璐是不是真的像传的那么漂亮,结果花了好多钱从黄牛手上买了票,坐在角落远远的看见真人,还好跟他们说的一样好看,值了!……行吧,你有钱你说了算。” “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高冷,偶尔才笑一下说两句话,也不和观众互动,有点无聊……嗯……互动?您以为这是爱豆演唱会呢?” 休息室里,沈越一边小声念着微博上关于秦璐演唱会的评价,一边自己吐槽,秦璐在化妆也就顺势听个乐。 “可能搞艺术的女生都有点孤傲吧,远远站在台上都能感觉到她那股傲气,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越冷我就越珍惜她偶尔笑那么一下的样……” “我在台上很高冷吗?” 正好最后唇妆的部分也已经完成了,秦璐嘟了嘟嘴,满意地看着镜里颜色恰到好处的红唇,觉得有些不解。 “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已。” “这无所谓的,我们给你做的人设本来也不是那么接地气的形象,反正你本来就走高端路线的嘛。” 沈越的回答秦璐也没仔细听,她自顾自地嘟囔完之后就在回忆之前在f市安排的场次有几场,顺势推算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休假。 “哎对了,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吃播访谈啊?” 秦璐正走神走得厉害,突然被这句话叫回来了。 “……好像有点印象。” “你休假前先把那个录了吧,那个制片人等你这个档期等很久了。” 一听见休假前还有工作,秦璐的脸立刻就耷拉下来了。 “哎呀别这样嘛小祖宗,你想想啊,你独奏音乐会结束就去休假,这边这么长一段时间空着,总得有点东西顶住人气吧,留点东西给你的粉丝想你啊。” 沈越一看秦璐那个表情就知道她不乐意了,赶紧补救。 “而且这个节目最近真的很火,收视率爆炸,而且节目组正好就在f市还免去你奔波的麻烦,他们为了维持住你女神的形象还找了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录影,可以说是很有诚意了。” 眼看着沈越又要开始说个没完,秦璐赶紧不耐烦地摆摆手,“那你去安排吧,在这之后别再安排别的事来烦我了。” “好好好!” 反正访谈节目一般问题都是有台本的,做起来也很轻松愉快,就算加上吃饭这个环节应该也不会很辛苦。 在f市最后一场音乐会结束的同时也意味着秦璐的第一次个人巡演结束,严行舟特地从a市赶过来准备接秦璐回家的时候才听说这个吃播访谈的事情。 “我上次是不是说过没有下次了?” 从秦璐手里把大束的捧花接了过去,严行舟还不忘回头瞥了沈越一眼。 沈越被严行舟这么淡淡的一眼看得浑身吉皮疙瘩都出来了,缩着头立刻一副大逆罪人的姿态。 “算啦算啦。”虽然秦璐不知道上次是什么时候,什么事情,不过还是自然地挽上严行舟的手臂,拉着他往地下停车场的方向走,“不就一场访谈嘛,吃吃玩玩就结束了,我也想尝尝米其林三星的餐厅味道怎么样。” 不管私底下再怎么嫌弃,秦璐总的来说还是接受沈越作为经纪人的存在,也愿意听从他的安排。 而且虽说这件事跟沈越脱不了关系,但好歹也是自己答应的。 “说起来等我明天下班之后你要带我去哪里度假啊,我春节都没出去玩这次一定要痛宰你一顿!”到了停车场,站在保姆车前,秦璐脚步雀跃地往前跳了两跳,又回过头看着严行舟,一双眼睛在昏暗的停车场里发出晶亮的光。 “去瑞士怎么样?最近在那里新买了套三层的独栋,刚装修好。”严行舟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眉梢却悄悄地舒展开来,“曰本也行,虽然已经错过了樱花的花季,又接不上烟花祭,有点青黄不接,但人应该也少,清静。” 严行舟这个人抓着秦璐练琴的时候是真的狠,让秦璐休息的时候也从来不含糊,每次一定让她玩到爽为止。 “我考虑考虑,明天再决定吧。” 两个提议都不错,秦璐选择再想想。 第二天傍晚,因为节目组让她穿自己的衣服去就行,于是秦璐里面穿了一条黑色的长裙,外面套了个罩衫就去了指定的餐厅。 餐厅氛围很好,秦璐一走进去就对这里颇有好感,跟工作人员们打过招呼之后拿着已经设计好的剧本回到了保姆车里。 问题都很正常,都是秦璐以前参加访谈活动接触过的问题,多出来的无非也就是谈谈这一路巡演以来的趣事之类的。 问题都给了,答案得秦璐自己想,就在秦璐在脑里搜刮着那点趣事的时候,保姆车的车门被沈越打开了。 “你猜猜今晚是谁采访你?” 秦璐这才想起来这档节目好像没有固定的主持人,是采用什么轮班制的。 真是奇葩。 “我就知道你猜不到!” 沈越得不到秦璐的回答也不气馁,自己接了自己的话。 “是贺容啊,那个实力派!最近有她的那几期人气都爆炸了,你说你运气好不好!” 秦璐过了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 “贺容?” 说起来自从上次从贺容家离开也再没见过了,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面。 真是让人想不出形容词的意外相逢。 “怎么了?”沈越察觉到秦璐的神情好像不太对劲,“你和贺容不对付吗?那要不要我……” “不用。” 秦璐懒懒地垂下眸。 “小心点就是了。” 反正那个女人还在苦追老船儿,哪怕上次被气得多么厉害也不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对她做什么才对。 95.因为他爱我 秦璐为了准备应对问题特地提早到了一些,把问题准备好了之后看着工作人员把现场布置好,器材架好,贺容才踩点到场。 贺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过膝连衣裙,裙摆上还绣着充满高级感的暗纹,看起来简约大气,为了显得更知姓还配了一副细框眼镜。 贺容应该是早就知道今天的嘉宾,看见秦璐的时候并不意外,只是朝秦璐露出了一个似有深意的笑容算作打招呼。 秦璐自然也回了一个礼貌的笑容。 “我看你俩好像还行啊……” 等贺容和制片人沟通的时候,沈越小小地嘟囔了一声。 秦璐笑笑,“也许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呢?” 上次她上门去气人,本来也压根没想过会在工作上与贺容有来往,现在既然冤家路窄碰了面,自然也不会想着还能被礼遇。 “秦小姐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的话可以就位了。” 远处传来现场导演的声音,秦璐立刻点点头站起身把外套脱了下来,里面一条简约黑色长裙用一条小牛皮带勾勒出纤柔腰线。 贺容是白,她是黑。 白色被贺容穿出了白牡丹般的雍容大气,黑色在秦璐身上则是犹如夜的加冕。 餐厅的桌椅都被挪动过,镜头前只剩下唯一一套桌椅,刀叉杯碟已经被按照顺序摆放好,贺容正在一个人录制开场白。 开场白录制结束后,秦璐用手捋着身后的裙摆入座。 吃播访谈和普通访谈最大的不同就是需要一边注意自己的仪态一边假装很自然的聊天,还要小心食物的汤汁不要碰到领口挂着的麦。 不过餐厅提供的珍馐美食还是让秦璐很愉快,愉快到就连回答已经准备好答案的问题都变得充满耐心。 主菜被端上来的同时也象征着上半场已经到了头,摄像机开始给盘里的食物进行特写的时候,贺容顺势搬着椅坐到了秦璐身边,佯装出亲昵的样挽上了秦璐的手臂。 “小璐,行舟他最近还好吗?” 似乎是为了谈论接下来的话题,贺容特地把两人衣领处的麦克风摘了下来,秦璐不能在所有工作人员面前把贺容推开,只能无所谓地笑笑,“挺好的,还是像之前一样。” “还是很忙吧?” “他本来不就是大忙人吗?” “是啊,毕竟自己有个公司要去打理,还要照顾你这个野妹妹,可能每天都会感觉分身乏术吧。” 秦璐侧过头去看向贺容的时候,贺容正好扶了扶眼镜,藏在镜片后那充满恶意的眼神就像是吐着信的蛇。 “我听说你亲爸好像是席瀚海席总啊,你妈是谁来着……嗯,好像也不是秦茵吧。” 秦璐太阝曰宍猛地一跳。 “哦……对,你妈是因为你爸出轨后提出离婚所以才自杀的,后来你才到了你妈的妹妹秦茵手里对吧。” “这么说起来,你爸可真是个人渣啊,把你妈石更生生给碧死了,不过你妈也没好到哪里去,又蠢又作。” 一旁的工作人员都在这短暂的休息讨论着接下来的拍摄工作,没有了麦克风的收音,贺容这些话的受众也只有秦璐一人。 贺容也刻意的压低了音量,每一个字都轻飘飘的往外吐,带着丝丝的凉气,让人吉皮疙瘩都忍不住往外炸。 “当时你也还小吧,有娘生没娘教,真是可怜哦。” 在贺容的计划里,秦璐会被激怒,而她的助理已经在不远处准备拍摄下这一幕。 麦克风在刚才摘的时候就已经被她关了,现场收音收不到就没有证据,视频流出去甚至不用她自己做什么,她的粉丝和舆论就已经足以至秦璐于死地。 毕竟根据之前姜玉颜的调查结果,秦璐曾经多次自杀未遂,像这种曾经有过自杀念头的人重新选择自杀简直可以说是顺理成章。 “你特地去了解了我成长历程最不堪的一段,然后跑来我面前耀武扬威也真是辛苦你了。” 然而身边的秦璐经过了冗长的沉默之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成功激起了贺容一身的吉皮疙瘩。 “但是你想方设法激怒我的样,就像没带脑出门。”秦璐从贺容的手把麦拿了回来,直接打开了开关,对身后因为收到意外声音而看向自己的工作人员毫不在意,“你说那些话之前还需要小心翼翼的把麦关掉不留线索,而我可以正大光明的开着麦,当着所有工作人员的面叫你一声……” 秦璐直接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睨着贺容,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冷笑。 “婊。” 贺容顿时瞪大了眼睛,猛地抬起头看向秦璐。 “你怎么敢——” “因为我说的这些不会被播出去,不会被任何人知道,在场的所有人都会为我保密。” 秦璐毫不犹豫地打断了贺容尚未从喉咙里飞出的尖锐声音。 “因为严行舟会帮我收拾这一切。” 话说到这里,秦璐看着贺容紧绷的面部表情,吐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已经平缓了下来。 然而这句话的杀伤力却远远超过了刚才秦璐所说的一切。 贺容的眼眶以柔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她一双眼睛死死瞪着秦璐,就好像恨不得扑上去把那张漂亮的脸蛋撕碎。 然而秦璐却好像根本看不见贺容的眼神,更或者说好像根本就看不见贺容这个人,在她面前的好像只不过是一团大型垃圾而已。 “他照顾我,只是因为他想照顾我,他帮我收拾烂摊,只是因为他愿意帮我收拾烂摊,如果你一定要问为什么愿意……” 秦璐朝贺容小小地挑了挑眉。 “因为他爱我。” 贺容好恨。 她恨秦璐这副仗着严行舟的爱而有恃无恐的样,恨严行舟竟然深爱着像秦璐这样的女人,更恨此刻竟真的流出眼泪来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