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种》 分段阅读_第 1 章 火种 作者:岳盈 楔子 泛黄的剪贴簿在瘦长劲实的指头下翻动,纸页与纸页间跳跃的黑色铅体字是一个个怵目惊心的标题。对于一般人而言,只是一则则无关痛yǎng的过时新闻,但在那双充血的眼睛下,是一幕幕以血以恨写成的惨痛记忆。 国道公路夜惊魂一家三口遭飞车党追撞两死一伤 夜好黑,不过是打了一个盹,世界分崩离折。 剧烈的摇晃,母亲的尖叫,车轮和地面摩擦的刺耳声音,狂啸的喇叭声……窗外的风景疾驰如夜魅,是死神拿着镰刀追来了,小鬼在号叫。 狂乱中,脑中一片空白,只记得那致命的碰撞。天在旋,地在转,他慌张得想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身体被弹出车门外。 痛,极致的痛,但他仍勉强爬起身。 轰的bàozhà声中,生命里的幸福源头被火舌吞噬,他,一片空白。 两尸三命凶徒残酷没人xing少年幸运选过一劫 后座的母亲腹中有着他渴望的妹妹。他幸运吗?失去了至爱的父母和妹妹后,他幸运吗?眼中充满火焰,仍是那一幕,橙红色的火光照亮了黑夜,在燃烧的车中,父母可有一丝丝的感觉? 他不知道,只记得在黑暗攫住他之前,死神拿着镰刀狂笑的丑态。 检察官誓言破案凶徒已是囊中之物 “方叔一定把凶手抓到!”病床前,父亲的至jiāo方叔握住他的手保证。他全心全意的信赖这位如山般可靠的叔叔,跟他回家,敬他如父。 旋捉旋放四名嫌犯来头不小检方陷进长考 信誓仍在耳边回响,方叔紧蹙的眉头充满忧虑。但他仍相信他。 检察官正义形象受创bào发婚外情 方家和乐的气氛骤然降到冰点,方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与婲娥只能偎在一起彼此打气,认为一切不过是空xué来风。方叔是正直的人,不可能做出对不起方婶的事,可是…… 案情陷入胶着检察官虽遭恐吓坚持锲而不舍 尽管报上指证历历,但当事人已香消玉殒,在缺乏佐证的情况下,方叔婚外情的新闻不了了之。方叔在各方压力下,坚持要将案子查明白,然而接踵而来的暴力恐吓,却让他心生忧虑,做出了必要的处置。 “跟你伯父去美国,方叔向你保证,绝不会放过他们。” 他听话的跟着伯父到美国,一心相信方叔的他,每天都期待能听到好消息,等到的却是-- 蒸空消失检察官全家连日无踪 人到哪去了?方叔,方婶,还有烨娥…… 夕照残阳从窗口泼下,如金色火焰烧向剪贴簿,烧进他的视网膜,烧进他的心。 如果法律要不回属于他的正义,那么-- 以血和恨为柴薪,心头的火飙卷着一个个仇人的名字,豢养着复仇的意念。寒酷的眼眸在夕阳下透着杀气,薄薄的唇无声的吐出心底钢铁般的决定-- “我就伸手去取自己该得的正义!” 第一章 紧凑奔放的拉丁舞曲在宴会大厅里汹涌奔腾,簇拥着舞池的一双双燃着激狂火焰的眼眸,贪婪得紧盯住陶醉在狂野节奏中舞得狂恣、目中无人的男女舞者。 煽情的旋律,充满挑逗的肢体语言,形成一种魅惑人心的力量,鼓动着众人的血yè喷张激动,灵魂sāo动不安。喧闹的大厅顿时像一锅煮开的水,弥漫着散不掉的yu望蒸气。 贴着男舞者极尽挑逗能事舞动身躯的女舞者,无论脸蛋及身段都冶艳得足以勾动男xing的yu火。一件低胸露背的迷你裙洋装,随着她的每个动作展现她傲人的本钱。 ru波、臀浪、雪白无瑕的背、均匀修长的腿,甚至那微噘的红唇、勾人的眼神,都足以令人热血沸腾,口水流满地。 夏妙紫的口水也快淹出嘴巴了。 让她流口水的并不是那名艳冠群芳的尤物,而是与她共舞的男人。 说到口水,如果妙紫此刻还有心神想到这个问题,一定会奇怪自己怎么可能边留口水、边觉得喉咙干得像要着火。她活到十八岁,第一次有这种怪异经验。 然而妙紫忙得没空研究生理上的怪异 分段阅读_第 2 章 反应,一双眼睛跟在场的其他人一样蹑随着舞者的动作,尤其是几乎夺去她心魂的男舞者。 她不自觉的tiǎn着干涩的唇,眼光捕捉着男人因狂野的舞姿而甩动的一头红发,就像一把美丽的火焰在空中飞扬。有几缮黏在他汗湿的脸庞,使得那张狂魅的俊脸更形xing感。 仿佛可以看见充满热气的汗水从宛如张开的鹰翼般的浓眉流下,沿着古铜色的肌理溜向他似笑非笑、似多情又似无情的嘴角,跳向坚毅的下巴往他胸口滴。她不自禁的逸出呻吟,突然羡慕起汗水来。 在她的想像中,那滴汗珠就在一路敞开到腰部的红色透明丝质衬衫里的伟岸胸膛里滚动。这番想像令她胸口发紧,全身肌肤都敏感得刺yǎng了起来。她吓得赶紧挥开脑中的绮念,专注在两人的舞蹈上,这一定睛,又瞧得她频咽口水。 随着旋律舞动的身体,每一分力道都充分伸展出男人衬衫下匀称优美的肌肉线条。同色系的紧身皮裤包裹住他蓄满力量的修长大腿,有力的手臂带着舞伴摆动出与火热奔放的拉丁舞曲融为一体的节奏感。 他紧绷的臀和女舞者相撞;一只脚跨进女舞者的腿间,大胆的和她厮磨,以自身的亢奋挑起她女xing的yu望;带着火焰的手如火燎烧女舞者的身体,从摆动的臀到扭动的腰,盘旋烧向她丰挺的胸脯、雪白的颈,及冒着潋滟水光的luo背。 这番挑逗不仅让女舞者几乎软瘫下来,也看得周遭的女xing又羡又妒,跟着饱受情yu煎熬。 妙紫一颗芳心更是急跳,她目瞪口呆。 这算哪门子的社jiāo舞?根本就是xingjiāo舞嘛! 男人双眉闪动,热焰bi人的眸子紧盯着他的舞伴,让女人差点软趴下来,若不是他的大手在她背脊撑住,她恐怕真会趴在他的紧身裤下! 他却犹有余裕的向每个女人抛媚眼,只见他火眸一扫,立刻让仰慕者发出无意识的呻吟,连与他距离有一大段的清纯少女妙紫都感到呼吸困难,体内深处被一股陌生的火流所流窜,还发出丢人的抽气声。 好大的一声喔! 她惊恐的捂住小嘴,慌乱的左顾右盼,就怕被人听见。然而,在几乎要撞破耳膜的急速心跳声下,怪异的抽气声仍持续攻击她。 她狐疑的转动眼珠,一瞄即发现那道抽气声的主人竟是拉着她“登高望远”的陈怡孜,后者那双眯眯眼拼命瞪大,紧盯住舞池里的表演频咽口水。 妙紫知道又有好康的发生了,顾不得再瞄怡孜,急忙看去。 在热情的舞曲旋律爬向最高亢时,女舞者像八爪章鱼紧黏在男舞者身上,她的嘴更像吸盘吸附男人xing感的唇,看得妙紫妒火高烧,身体莫名的持续发烫。 这一吻,在她看来几乎有一辈子之久,但她的一辈子其实只有几秒钟,随着舞曲结束,男人技巧的推开软瘫在身上的舞伴,毫不留恋的转向群众,姿态优雅的接受热烈的鼓掌。 一时间安可声不断,但他只是微微一笑,潇洒的步出舞池。 怡孜抹了抹嘴巴,晶亮的眼眸仍是紧盯住被众人围在中间的美男子,激动的道:“燕炀的舞姿真不是盖的!拉丁舞蹈原本就很激情火热,他跳起来更加的挑逗人心。更重要的一点是,别人跳起来或许会给人下流、yindàng、占舞伴便宜的感觉,蒸炀却完全不会,反而优雅、帅气、迷人、xing感……” “别再继续歌功颂德吓去了,我听得鸡皮疙瘩掉满地!”妙紫搓着luo露的臂膀道,替自己赢来好友没好气的白眼。 “喂,难道你不认为燕炀很帅、很迷人吗?漂亮的男人我们见过不少,可是燕炀比起电影、电视、杂志上的帅哥不知道好看几百倍,充满令人难以抗拒的男xing魅力!他的举手投足足以颠倒众生,一个眼波、一个微笑,都让人忍不住……” “别说了!”尽管芳心怦然,妙紫并不乐意从好友嘴里听见对那人的赞美,急急忙忙地打断她。“我承认你说得都对好不好?可是那个人跟我们之间相距十万八千里,你不要净想那些有的没的!” 怡孜噗哧笑出声。“拜托!你认为我会爱上他?”她夸 分段阅读_第 3 章 张的朝妙紫挤眉弄眼。“燕炀是天上的星,是华丽的火王,我压根儿没想过要靠近他,只求能远无看他几眼就好。那样的人不是我这种小老百姓惹得起,只怕我还没靠近他,就被他的爱慕者的口水吐死。但就算我真的靠近他,他身上的光芒也足以把我烧成灰烬了。” 怡孜的话虽然有些夸大,妙紫却不得不承认她说中了极重要的事实。 身为“燕子财团”总裁的燕炀,的确不是她们这种年龄的少女惹得起的。 撇开他傲人的家世不谈,就凭那张男xing魅力十足的俊美脸孔,在情场无往不利的名声,都不是她们这种什么都不懂的纯真少女招架得住的。再说,人家喜欢的是世故的美女,才看不上她们这种青涩的小苹果呢! 不知为何,这个念头令妙紫格外沮丧,眼光却不由自主的在人群中寻找那道挺拔的身影。 “值回票价吧?”怡孜突然以肘暖昧的撞妙紫的腰窝,吓了她一跳。“要不是本着好东西要跟最好的朋友分享,我不会带你一块来喔。要知道这种机会不是普通人求得到的喔!” “是呀!”妙紫依依不舍地收回眼光,粉颊涨得通红,没好气的瞪向好友,指了指身上那袭超怪异、难看的服装。“麻烦下次再有这种机会时,你尽量让给普通人吧!” 怡孜心虚的瞄向她身上的辣妹装,悄悄浮起一抹又妒又羡的情绪。 “那可是燕炀亲自设计的衣服,不是随便一个女人可以穿的唷。” “是呀!”妙紫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低吼出不满。“那为什么我这个避之唯恐不及的普通人得穿上,你这个趋之若骛的不普通人却不用穿?” “这不能怪我呀!”怡孜一脸无可奈何兼遗憾。“傅姊一看我这种子板身材,就决定男侍者的服装比较适合我。要怪只能怪伯母将你生得太健美。为什么你比我小一岁,罩杯却比我大两号?” 提到这个,妙紫又羞又窘。 从国中身体开始发育起,她就为这种奇妙的变化感到困扰。母亲说这是女人必然的成长过程,不断开导她,可是面对同xing妒羡、异xing爱慕的眼光,她就是觉得尴尬。 而且好像从那时候开始,母亲就不准爸爸和哥哥像以前随意抱她、亲她了。害得大哥每次跟她独处时都有些别扭。 不想讨论她的身材,妙紫避重就轻地嘟嚷,“那个人也真奇怪,为什么规定到宴会当服务生的人要穿上,他设计的衣服?” “嘿,这可不是寻常的宴会,是燕炀开的舞会呢!宴会的精致与否足以表现主人的品味,燕炀在这方面的要求一向很高。他希望外烩人员穿上他的衣服,不算太过分呀。” “不过分?”妙紫拧紧秀眉。“问题是这身衣服看起来像酒店公主穿的,你还说他的品味高?” “我觉得很可爱啊!这套衣服用的据说还是燕子集团在法国研发出来的高级布料呢!你不要不识货呀!”怡孜忍住笑地说,色迷迷地打量她。 妙紫伟大的上半身穿了一件金黄色的无袖丝质短衣,袖口滚上红色的边,下半身则是红色紧身迷你短裙,将她侬纤合度的玉腿曲线展露无遗。 哇,比刚才和燕炀跳舞的女人还要正点呢!怡孜心想。 “可爱你的头啦!要是给我爸爸瞧见,他非气得脑溢血不可!陈怡孜,你知不知道刚才我被吃了多少豆腐!”妙紫越说越委屈。想起那些男人的色情眼光,还有不怀好意伸过来的手,她全身就冒起恶寒,晶灿的眼眸也益发的汪洋起来。 “我又不会让你真的吃亏,不是一直替你挡着吗?” “我从没穿得这么暴露过,还被人那样看……”她眼一红,视线迷离。 “嘘,不哭喔。”怡孜怕她真的掉泪,不敢再开玩笑。“我知道这次委屈你了。要不是小珍突然有事,我也不会拉你来凑数。你不是一直说要打工吗?我是想这机会难得,时薪优,还可以让你大开眼界,欣赏到燕炀的舞艺,才带你来嘛。没想到傅姊会要你穿这身行头,偏你打扮起来会这般妖娇,把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宾都给比下去,让那些风流的男宾的眼 分段阅读_第 4 章 睛一双双忍不住往你身上黏……” “难道是我的错?”妙紫一听心底的委屈周更加汹涌。 “我没这么说!”怡孜暗骂自己嘴笨。“我的小公主,妙紫姑nǎinǎi,都是我不好,可以吗?我们等一下就去找傅姊,拜托她先让你下工,这可行了吧?” 妙紫沉着小脸不回答。 “看在燕炀那场热舞的份上,别再生气了啦。想看这种旷世美男子跳舞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要不是你委屈自己跟我来这里打工,我看这辈子都没眼福。好了啦,妙紫,你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呀,不可以再嘟嘴气我了唷!” “我才没有……”她嘟嚷着,也不知道自己在否认什么,是觉得燕炀的舞技没怡孜说得那么了不起,还是她其实并没有在生怡孜的气? 突然间,他甩动头发的样子,他踢踏、旋转的舞步,他勾人的火热眼神,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像驱赶不走的鬼魅在她心底狂肆奔窜着、厮缠着,勾引出她体内深处最凶猛的火焰。妙紫被这种感觉吓坏了。 她是怎么回事?不过是看他跳舞,竟然比第一次被怡孜拐去看a片还要受到震撼。她不明白为何会有这种怪异的反应,想开口问怡孜,又不知从何问起,yu言又止的愣在当场。 “不气就好,我们也该下去了。”怡孜看不透她的心事,嘻皮笑脸的挽着她悄悄下楼。 怡孜和妙紫稍早趁着众人的目光被燕炀和他的舞伴吸引住,溜到二楼占了个好视野,现在表演结束,大厅里的宾客虽然仍被先前那场dàng人心魂的舞蹈所震慑,围着舞会的主人燕炀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但不久后,这些有钱的大爷、小姐,准会耍尽派头要人服务。偷懒了好几分钟的小杂役在欣赏了一场gāocháo不断的xingjiāo舞--不,是社jiāo舞,终要回到自己工作岗位。 哀叹声中,两人回到大厅。怡孜还来不及带妙紫去找她口中的傅姊,一阵酒气扑鼻而来,只见一双毛脚往她们跨来,毛手更是不客气摸向妙紫。 “干什么!”怡孜眼明手快的拉着妙紫跳开,怒视不礼貌的色狼。 被她厉声质问,对方老羞成怒。 “干什么?老子就是要干,怎样?”油头粉面的醉汉大咧咧地道,眼睛色迷迷地直盯向妙紫。 “你嘴巴放干净点!”怡孜沉下脸警告。到上流社会人家举办的宴会当侍者有许多次了,她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没品的家伙。先前对妙紫起色心的男人也有,但都在她戒备的目光下不敢轻举妄动,这名醉鬼却一点都不受教的想继续找麻烦。 “小于,你最好识相点!”对方显然把怡孜误认成男侍者了,不客气的伸手想推开她。 恰孜边骂他该死,边机伶的闪开。“你才要识相点,请搞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燕炀先生的舞会不容你这种没品的家伙破坏。” “小子,你敢骂我没品?”醉汉举起拳头挥去。 怡孜早有防备,拉着妙紫往放满各种精致点心的餐台方向退。对方在打不到人的情况下,狂肆奔窜在心中的怒火和yu火双双落空,使得理智尽失,不顾一切的追过来。 “小心!” 在妙紫的一声尖叫下,怡孜火速将她推到一旁,摆出空手道高手的姿态迎战醉汉。那人却突然来个急转弯,改扑向愣在一旁的无措小佳人。 “啊!”妙紫惊慌的往后退,为了避开禄山之爪,脚步不稳的跌向点心台。 赶来救援的怡孜只来得及推开大色狼,便听见乒乓的刺耳声音接连响起,被迫目睹妙紫狼狈的挣扎在堆满甜点、水果的餐台上,她急急忙忙地上前帮忙。 这番惊天动地的噪音很快引来注目,舞会的主人燕炀排开众人来到现场,发现妙紫落难的糗态,因被人打扰兴致而恼怒蹙起的浓眉不觉松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灼热的眼光落向她混合着各色甜点的玲珑妙躯,他突然觉得好饿。 “都是那家伙害的!他追着我们跑,想调戏妙紫!”怡孜一看到燕炀出面,便把所有罪责一古脑儿的推向罪魁祸首。 燕炀冷电般的眼眸不悦地扫向她手指的方向,那名醉汉酒意全消 分段阅读_第 5 章 ,一股无形的压力朝他罩来,使得跌在地上的他冷汗直冒。 “这位先生醉了,送他回去!”他不具温度的声音仿佛冰块般铿锵有力的砸向醉汉。 醉汉立即明白这辈子别想受邀来参加燕家的宴会了,他垂头丧气的跟着燕家的管家离开。 “至于这位小姐……”燕炀以拇指摸着自己的下巴,似笑非笑的看向可怜的妙紫,暗暗吹了声口哨。 他早就注意到这个小东西了。 傅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这么可爱的女孩,天使般纯真稚嫩的脸蛋下,是尤物般诱人的绝妙dongti,激起男人心底的温柔疼惜时,又产生狂野的占有yu念。 尤其穿上自己一时兴起设计出的衣服,呈现出的火热效果更是超出他所预期的,连他这种尝遍各色胭脂的情场老手都忍不住见猎心喜,何况是那些沉不住气的下流鬼。 他的目光异常炽热、沉重的落向她胸前的浑圆,沾染上充满水气的甜点而显得透明的无袖胸衣像第二层皮肤包裹住她,使得她高耸的顶端在他的目光下格外清楚,诱惑着他发yǎng的手及干渴的嘴巴想要爱抚、品尝。 一幕他埋在她胸口大嚼的想像几乎bi疯了他,但想到现场的宾客,也只有让胯下的绷紧再忍耐一会儿。 “傅雪,你带这位小姐上楼清洗,找人把这团乱清理好。”他转向身边不知什么时候赶到的高挑女子jiāo代,接着展露万人迷般的xing感笑容对他的客人道:“大家别被这种小事扰了兴致,我们继续狂欢!” 在他热烈的招呼下,众人很快将这件chā曲给遗忘,重新提起玩乐的兴致。 “陈怡孜,你负责把这里清干净,我带她上楼。”傅雪冷淡的下令,面无表情的示意妙紫跟她走。 妙紫无措的瞄着好友,在怡孜的鼓励下,跟着傅雪离开。 目送好友寓去的身影,怡孜在心里怨叹。虽然侥幸没因此受罚,可为什么她是那个被留下来做善后工作的清洁fu?傅姊太没人情味了,好歹也该叫她陪妙紫去清洗呀! 这念头在脑中绕了一圈,继之而来的是狐疑。她很快打量全场,发现舞会的男主人燕炀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一个不好的预感随即占领她心头。 这是间异常华丽的浴室,妙紫却没心情享受里头的豪华设备。她小心翼翼地打量所处的环境,触目所及的男xing用品让她感到不安,一连串的问号浮上心头。这是谁的房间?傅姊为何带她来这里? 难道燕宅就只有这间房有浴室? 带她到三楼的房间后,傅雪只jiāo代她慢慢来,没说什么就走了。她根本来不及问,才落得此刻的不知所措。 算了,天大的疑问还是得先处理掉满身的黏腻才能见人! 妙紫脱掉一身脏衣服,进入淋浴间冲洗。 当温热的水流冲下身体时,她几乎可以确定这间具备起居室、卧室、浴室的豪华套房是属于燕炀的。总不可能燕家的仆人能住这种装潢气派、连浴室都有三温暖设备的套房吧? “太荒谬了!”她甩去脑中的想法,喃喃念道。 夏家也算富有了,她父母的主卧室都不像这间宽敞、华丽,燕家的仆人绝对不可能住得起。 但如果这里是燕炀的房间,他为何要傅姊带她来这里? 心头忽然燃起一团火,热焰bi人得让她无法忽视。数分钟前发生在大厅的意外在她脑中鲜明的重新播映,当怡孜过来扶她起身时,蒸炀来到现场,那双放肆打量她的眼睛,她现在想起来还会忍不住浑身发烫。 她其实并不讨厌燕炀打量的目光,就如怡孜说的,热情的拉丁舞蹈有些男人跳起来会失之于轻薄、下流,燕炀却给人极为自然、优雅的感觉,所以尽管对其他男人的色情眼神感到厌恶,一旦燕炀用相同、甚至是更露骨的眼光看她,她不但没有任何不舒服,还忍不住为之兴奋。 这想法令她赧然,她怎么可以有这种反应? 她感到无地自容,不断扑打向身体的水流顿时像火雨炙人,从外焚烧着她的道德感。妙紫赶紧关掉水龙头,着急得想逃离这一切。 等她用毛巾擦干自己,才发现浴室里 分段阅读_第 6 章 除了一件男用浴袍外,没有其他衣物。她不知所措的愣在当场,先前还天真的以为傅姊离开后,很快会要怡孜带来她的衣服,但她都洗好澡了,为何仍无怡孜的影踪? 强烈的不安自四面八方袭来,她为难的看着躺在角落的脏衣服,她不可能再穿上它们了,只好套上男用浴袍,探头朝门外张望。 房里仍只有她一个人,妙紫大着胆子走出浴室,等了约莫十分钟,仍像个被人遗忘的娃娃。她委屈得想哭。 不会连怡孜都忘了她吧? 为什么把她丢在这里,不送衣服过来给她? 她越想越不安,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实在是快被不知所措的焦虑bi疯了,干脆豁出去,趿了双男用的室内拖鞋走出这间华丽的套房。 走廊上空dàngdàng没半个人,微弱的音乐声好像从廊道底传来。那里应该有楼梯。巴?她被吸引过去,才走几步便被一声冰冷的语调吓得倒退。 “你再怎么求都没有用,这是你的报应,你应该付出的代价!” “你不能这样对我!”绝望的低吼自虚掩的房门传出。 “我不能吗?”yin沉且充满恶意的嘲弄像发自地狱使者,听得妙紫不寒而粟,首当其冲的人恐怕更受不了吧! “我哪里得罪你,你要将我bi入死地?”陷进崩溃边缘的质问厉声响起。 “下地狱去问阎罗王吧!笨蛋,一个人如果连自己是怎么该死的都不知道,根本没资格生存!” “你混蛋!我跟你拼了!” “自取其辱!” 嚷嚷两声沉闷的撞击之后,一道人影跌出房外,妙紫惊骇得失声低叫,急急地往后退,才没被撞上。 燕炀高大的身影随即出现在敞开的房门口,身上那件红色衬衫扣子全开,露出肌肉结实的胸膛。 威棱的脸庞那种不可直视的冷傲与绝对的权威,迥异于他在舞池里给人的xing感男神印象,若不是他俊逸的神采早就烙印在妙紫心坎,有可能认不出他来。 廊道上混合着少女特有馨香的檀香皂味道吸引了燕炀的注意力,他很快认出檀香的味这是属于他浴室所有。男xing的本能使得他迅速投向发出这么诱人气味的物体,一捕捉到妙紫愣住的小脸,两道原本拧起的眉宇即刻舒缓,如炬的光点投进她眼中,无言的释放他的魅力。 妙紫被他眼中扩散的情yu吓了一跳,无法动弹。 燕炀嘴角微扬,当眼光重投向狼狈爬起的男人时,转换成一抹肃杀。“你已经耽搁我太多时间了,识相点就自动滚吧!” 男人捂着青紫的嘴角,在他的目光下噤若寒蝉,只虚张声势的狠瞪了他一眼,便一跛一跛地朝廊道底端的楼梯口离开。 意识到这里就只剩他和她了,妙紫下意识的捉住领口后退。 “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讲话,我只是想找个人帮我叫怡孜来……” “做什么?”他挑动眉毛,深邃的眼眸灼热的盯着她瞧。 没想到他的浴袍穿在她身上还挺xing感的。燕炀玩味的想,猜忖着她浴袍下是一丝不挂,还是穿着女xing衣物。 妙紫就算再纯真,也感觉到他的凝视充满邪气,一张小脸涨得通红,避开他烫人的眸光。 “她忘了拿我的衣服过来了。”她垂下头低声道。“我想去找她。” “穿这样?”他扬起一道眉,刻意低沉下来的嗓音有着隐藏不住的笑意,这惹恼了妙紫。 “我也不想穿这样,可是没有别的衣服……”她咬了咬唇,神情愁苦得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燕炀心头微悸,对她楚楚动人的芳姿难以招架,感觉到皮裤更形紧绷。 “跟我进书房,我替你找人。”他降低声音哄诱她。 “不,不……”她急急忙忙地摇头。她又不是大笨蛋,休想要她跟他独处于密闭空间! “那……回我卧室?”他逗她,期待她脸上的红晕热烈如火焚。 “不可以!”她果然如他所料般气急败坏。 “你是建议在这里,就这里?”他故意将她的拒绝导向嗳昧不清的方向,一时之间,各种限制级的想像塞满妙紫的小脑袋,害她差点流鼻血。 分段阅读_第 7 章 “什么这里的!我只要我的衣服,你叫怡孜来!”她急忙以暴力女的口吻挥开脑中的绮念。 呵!这下连小姐脾气都发作了。燕炀摸着下颏,对她更加感兴趣。她一会儿羞得像怕生的小白兔,一会儿又凶恶得像头小雌虎,到底哪一个才是她的真面目? “没有怡孜,只有我。”他朝她慎重的点头,灼亮的眼眸染满促狭。“看来你只能将就我了。” “你不要胡说八道!”她干咽着口水,频频后退。“你这样乱开玩笑,很讨厌的,知不知道!” “我看不出来你有讨厌我的样子,而且我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磁xing的嗓音还是一贯的轻柔,却多了份热烈及认真,几个跨步就缩短了两人的距离。 他不是在开玩笑!领悟到这点的妙紫可真是吓坏了。万万料不到直bi到眼前的浪dàng子居然对她有意思;尽管先前有着诸多猜想,对她而言仍只是少女不切实际的幻想,没想到幻想居然成真! 可怕,太可怕了! “你不要会错意,我不是你可以招惹的人!”她屏住呼吸。从他身上袭来的男xing气息太强烈了,仿佛只要吸进一口就会被迷得晕茫茫。 这话却像在公牛面前挥舞红旗子,拼命说不要过来一样。燕炀忍不住为她的天真摇头。她越是抗拒,他就越想得到她。 “你要是敢乱来,我就大叫救命,到时候你可完蛋了!”她色厉内荏的板起俏脸威胁。 蒸炀觉得自己忍耐够久了,身影如电的欺向她,妙紫根本来不及发出叫声就被他强悍的抱起,紧接着发现自己越过敞开的房门,来到一间宽敞的房间。 “砰”地一声,房门被关上,她被粗鲁的放下。 “我已经乱来了,现在你可以大叫救命,看我会不会完蛋!” 第二章 燕炀面露淘气,趾高气扬的站在妙紫面前。 浓黑的眉、晶亮的眼睛、直挺的鼻、端丽的唇,甚至颊边的酒窝,都充满有恃无恐的恶意挑衅。 妙紫顿感啼笑皆非。这是个男人,还是个顽童呀? “叫呀,怎么不敢叫了?”燕炀双手环抱胸前,根无赖的扬唇微笑,忽地又眼眸转深,里头的淘气不见了,替代的是令人呼吸及心跳都素乱的两团火焰。 乱了,晕了,但妙紫还没失去理智。 妙紫用力握紧拳头,气聚丹田,准备因应他的挑战敞开喉咙-- “救……” 狂猛的力量席卷向她,冲上舌尖的“救”字还在口腔里徘徊,可爱的小脸便被迫撞进一堵厚实的肉墙。不及喊疼,尖瘦的下巴又被蛮力捏着往上抬,迎接俯下来的男xing嘴唇。 “唔……” 不容妙紫抗议、逃避,燕炀的唇霸道地紧紧跟随,舌尖如一柄软剑无情的戳刺着她嫩牙般的唇瓣,迫使她张开,进而探索她小嘴里的秘密。调戏她的舌,刺探她的贝齿,逗引她的前、后颗,伸入她喉咙深处严厉bi问着她女xing的秘密。 妙紫被他老练的吻技搅弄得呼吸困难,头昏脑胀。 “叫,我就是要你叫,在我身体下叫……”他咬着她的唇,逸出沙哑的笑声,语气里的暖昧听得人又羞又窘。 妙紫急促的喘息,试图重整凌乱、无力的呼吸,拼命睁大的眼眸无言的传达她的愤怒。 她是要喊救命,而且要把怡孜喊来,让怡孜教训这个下流的色胚! 然而她的雄心壮志在他下一波攻击下崩解,露出凶悍的眼眸失焦了,重整呼吸的小嘴再度被入侵,这一次他毫不怜香惜玉的强取豪夺,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一串火苗在燕炀刻意的点燃下窜烧人她的灵魂深处,唤醒潜藏在道德严冰封锁下的热情。妙紫的眼皮越来越沉重,视线开始模糊,思考的钟停摆了,只剩下身体的感觉。 她靠向他,嘴唇在他饥渴的吻吮下逸出无意识的呻吟。体内的冰融化,加温后奔驰在血脉中并沸腾。 热,好热!哪里来的火焰?又要烧到何处? 在急切的喘息中,妙紫失了心魂。她感受那不断落下密如骤雨的热吻,那时轻时重吐向她的灼热喘息,那毫不怜惜揉搓着她敏感身体 分段阅读_第 8 章 的大手…… 突然,她被抱起,不知放在什么地方,她仅能感觉到臀下坚硬、冰凉的材质。身上的浴袍被敞开,暴露出她脆弱、需要保护的身体。 妙紫颤抖了起来,莫名的感到慌张,却躲不过燕炀滚烫的唇舌侵袭,右ru被粗鲁的握住,她逸出像痛苦又不是痛苦的呻吟,敏感的顶端被搓揉,激发出她从未有过、也不想要有的反应。 堕落…… 她跌进一个由感官的火焰燃烧的地狱。 “你比我想像的还要美……”嘶哑的低吼声后,是他俯下的唇舌。 仿佛饿了许久的幼兽,他急切得想藉着吸吮来满足自己的胃。燕炀被她暴露出来的绝美dongti吸引了心魂,熊熊yu火席卷了他。 他迫不及待想尝遍她,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她让他这么渴望,急速的点燃他的yu望。 她的身体是上帝的完美创作,随着他的爱抚发出动人的声音。高耸的ru房如凝脂美玉,最高峰处镶着火玉般的红艳,在他的挑逗下益发的挺立嫣红,他的舌忍不住一再tiǎn吮,牙齿更是渴望细钿咬嚷。 妙紫再次低吟,弓向他的身体显示出她已完全被他点燃。 莫名的欢欣鼓舞着他,燕炀捧住这具鲜嫩的女体,知道自己得到了宝贝。他埋进她温热的胸脯里大嚼,挺立的鼻嗅寻着她馨香最浓郁处,从胸房往下到肚脐,他让舌尖在那里停留,享受她不断抽搐的反应。 他凭靠嗅觉,用微温的双手拥住她沁凉的体肤,燎火的舌头盘绕过她香软的小腹。如一尾多情的游鱼循着香气的源头前进。 他眼中闪shè出一抹激狂,兴奋的颤悸袭遍全身。如一枚泛着嫩红色泽的牛nǎi白玉贝壳,令人心生狎玩的渴望。 妙紫在他的侵袭下,不断抽气、痉挛。体内的火种熊熊烧起,毫不留情的席卷了她,一股凶猛的热流自小腹深处汨汨涌出。 芬芳如蜜桃。 久经脂粉阵仗的他,从未得到过如此色香味俱全的美女。她的味道像水蜜桃,摸起来如水蜜桃的软嫩,闻起来如水蜜桃的甜香,天呀,她简直就是一颗水蜜桃!偏偏水蜜桃是他最爱的水果,教他怎能放手? 即使她眼中yu望而泛着无助的泪光,露出纯真、不知所措的热情反应,都无法打动他为她燃烧着yu望的心。 他要她! 已经记不得最初要傅雪带她进他寝室的目的了,是不是那时候就想侵占这颗水蜜桃,故意做下的安排呢? 不重要,他也无暇去分析,胯间的男xingyu望等不及要释放了! 燕炀边以唇舌加温她肉体的反应,手指急切的解着裤头,迫不及待想占有她。 轰! 剧烈的bàozhà声传来,玻璃也为之震动摇晃,即使再沸腾的情yu也在bàozhà声中冷却下来。蒸炀来不及重新扣上裤头,提着裤子冲向窗户。 黑暗中冲天而起的火焰格外醒目,他打开窗子探头外望,只见那阵夹杂着大量黑烟的火焰冲向喷水池,霎时水花溅shè,bào豆一般的声音连连响起,火焰继续往上冲,刺鼻的味道飘来。 怎么回事? 饶是燕炀这种见过大场面的人,也被眼前的一幕吓住了。很快的,燕家的仆役就在管家指挥下拿着灭火器朝bàozhà的物体小心翼翼地接近。 燕炀无法确定那是什么东西,看起来有点像车。 他决定到现场坐阵,当他转身离开窗口,发现书桌上的水蜜桃美女失了踪影,一股躁怒陡然升起。 “该死!”他气愤的咆哮,尽管此刻未必有闲情逸致享用她,可是错失品尝她的机会仍令他感到挫折。 他的身体仍为她发热、发痛,她怎么可以离开! 他逸出呻吟,眼中闪过一抹坚毅,嘴角邪气的扬起, “很快的,很快的……” 天涯海角,他都要找回他的水蜜桃女郎,让从心到身呼啸、肆虐的渴望得到抚慰。 “燕先生,根据府上管家邱世南的证词,孔国胜是在七点四十分左右登门拜访,当时你正在跳舞,八点钟才邀他到三楼的书房会晤。” 燕炀靠进舒适的沙发椅背,既没点头也没摇头,一双俊眸微微睁开,像一头懒 分段阅读_第 9 章 猫不怎么在意的打量发话的刑警。 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记起来了。李大佑,好记又不算难听的名字。 身材中等,肩膀很宽,皮肤黝黑,清俊的五官嵌在瘦长的脸庞上,黑色慑人的眸子如蓄势待发的猎犬般狠厉。是个很认真的人,但是不够聪明。‘ 警局里都没人了吗?怎么会派出这种菜鸟来? “二十分钟后,邱世南看到孔国胜从大厅人口离开,不到三分钟便传来bàozhà巨响,他急急忙忙地赶出去,发现一辆正在bàozhà起火的车子冲进喷水池,接着他遣人灭火,打电话报警。” 铿锵有力的男中音停顿了一下,锐利的眼眸一眨也不眨地盯视着燕炀。李大佑蹙起眉,对蒸炀仅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感到些微恼火。 “燕先生,以上的证词我们已经取得舞会里的宾客证实,对这件事你有何看法?”他语带嘲讽的问道。 “如果大家都这么说的话,应该没错吧。”蒸炀托着腮,一副很爱困的模样。 “既然燕先生这么认为,我倒要请教孔国胜的车子为何会在府上bàozhà起火?你们在书房到底谈了什么?他又是为什么事前来找你?” 面对他咄咄bi人的质问,蒸炀微蹙起俊眉。 距离汽车bàozhà事件将近两个钟头了,也就是警方在燕家采证了差不多两小时。今晚幸运受邀到他家参加舞会的宾客,每一个都受到慎重的盘问,但都在留下身份证资料后陆续离去,剩下他这个没理由离开家的主人继续接受审问。 “这些事跟车子bàozhà有关系吗?”他不答反问。 “燕先生,你不要跟我打太极拳,从一开始你就显得很不合作……” “我哪里不合作了?我不是要邱管家跟你们密切配合吗?要什么给什么,是缺了你们饮料,还是没给你们吃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说得好像他们警察是来他家野餐的!李大佑对燕炀连珠pào的冷嘲热讽感到难堪,他手中的这杯曼巴还是燕家的仆人不久前送来的。可又不是他主动跟他们要吃的,是他们自己送来,他和其他同仁不过是不好意思拒绝而已。 “我指的是你对警方的问话采取不合作态度。我问你孔国胜来找你的目的,你一句都不肯答。据舞会里的宾客表示,不到八点,你就离开大厅,你是在书房跟孔国胜会谈,还是去了什么地方?”他放下花卉图案的精致咖啡杯,一双眼紧盯着燕炀。 “邱管家已经告诉过你,他带孔国胜到书房见我,你还问我去了什么地方?你是明知故问,还是得了健忘症?至于我和孔国胜的谈话内容涉及商务机密,你要我说,万一损害到本财团的利益,你要负责赔偿吗?” 轻描淡写的回答让李大佑有几秒钟的时间想不出话来反驳。他眯起眼,知道自己错估了眼前俊帅过人的美男子。 因为他穿了一身红,丝质衬衫上的扣子只随意扣了几颗,呈现出他令女人着迷、让男人妒羡的美好身材;更过分的是这身打扮若在另一个人身上,或许会显得流里流气,燕炀却一点都不会给人这种感觉,反而是风流倜傥、潇洒俊逸。 或许就在这种妒羡jiāo加的心情下,他不公平的将燕炀归纳为光有好身段、没有头脑的绣花枕头。 其实他早该知道燕炀两个字绝对不只是花花公子的代名词。燕炀带领燕字财团来台湾发展不到三年,便在政商两界引起旋风,建立了丰沛的人脉,怎么可能只是个不学无术的huāxin浪子? 他刚才是被他心不在焉的态度给骗了,现在回想起来,觉得燕炀当时有可能正在思考什么,也许是和孔国胜的车子里安装zhà弹有关的事,才会从头到尾懒洋洋的,无心回答。 这么一想,他决定有必要重新评估燕炀这个人。 “孔胜国的汽车是在府上bàozhà,这件事你难脱关系。”李大佑直指问题核心。 “他车子bàozhà干我何事?你认为是我在他车上动手脚?”燕炀嗤之以鼻。 “我没这么说。”李大佑语带保留。“鉴识人员在现场找到zhàyào的反应,提示出孔国胜的轿车的确被人动了手脚。他是在这 分段阅读_第 10 章 里出事,那段期间停留在府上的人都难脱干系,尤其是你。孔国胜离开时,脸上有明显的瘀伤,这是他来这里时没有的,你怎么解释?” “他对我出手,我还击,就这样。”燕炀耸耸肩,闲适的回道。 “也就是说你们之间有了冲突?” “你爱这么解释也行。” “那你就有杀人的动机了。” “笑话!我杀他有什么好处?”燕炀的眼神冷得像雾,语气更是冷冽。“就算要动手,也没必要在我家里!你知不知道孔国胜的车撞坏了我的喷泉!那座尿尿小童雕像是我请比利时的工匠做的,连同水池部分,重修至少要花个一百万,我还在愁该找谁讨呢!那个烂人不值得浪费我一百万,你怀疑我太可笑了!何况车子也有可能早在到达我家前就被人装置定时zhà弹,等孔国胜离开这里时引bào呀。” “我们不排除这个可能,但燕先生如果能够跟我们密切合作,对大家都有好处。据你所知,孔国胜还有没有其他仇人?” 燕炀瞪他一眼,对他暗示他和孔国胜有过节、甚至可能下手杀人感到不快。 “你不认为该问他的家人比较清楚吗?”他乖戾的指向窗口。 bàozhà现场的火势在消防队员赶来之后全数扑灭,孔国胜的尸体也被鉴识人员移走。倒是孔家的人请来一批做法事的道士、和尚在那里制造噪音,即使与主屋还有段距离,仍隐约可以听见摇铃及敲木鱼的声音。 “孔家的人认为你难脱干系。据他们说,孔国胜名下的傅家营造承造贵公司在新竹科学园区附近的一批宿舍,完工之后贵公司不但拒绝付出尾款,还控告他们违约,要他们付赔偿金,孔国胜就是为这件事来找你。” “哼,他们倒还有脸说!”燕炀语带轻蔑。 “燕先生是承认有这件事喽?可以请问是怎么一回事吗?” “事情很简单,傅家营造偷工减料,明显违背双方合约上的条款,本公司不过是依约行事,要他们赔偿罢了;孔国胜却三番两次要我放他一马,试想,我怎么可能因为他的请求,就让公司平白损失一亿?” “可是你要他赔偿的是两亿。孔国胜所有财产都在承造贵公司宿舍时,在银行设定抵押,你这种要求不是要他倾家dàng产吗?” “生意就是生意,我并没有要他偷工减料呀!当初做这种要求,不过是防患未然,是孔国胜自作孽,怎么可以怪我依法行事?” “话虽这么说……” “你是在为他打抱不平吗?我看不出来这件事和孔国胜的车子bàozhà有什么关系!”燕炀恼了。 “你跟他起冲突是事实……” “可是我没必要杀他。”他冷淡的说。“世上还没有要得到钱的债主杀死负债人的事吧?他欠我的,法律自然会为我讨回公道,动手杀人不过是污了我的手。” 李大佑总觉得他这句话别有含意,但一时间也弄不清楚。他沉默了几秒,直觉告诉他燕炀不可能是凶手,基于职责仍忍不住问道:“孔国胜的车子bàozhà时,燕先生人在何处?据现场目击者表示,在消防队员赶来救火后,才看到你出面。我想请教你的不在场证明。” 燕炀啼笑皆非的瞪视他。莫非他认为他躲在角落引bào孔国胜的车子? 这莱鸟哪里知道他之所以会在消防队赶来时才出现,是因为他忙着找一个人,没空理那种小事!反正发生bàozhà的又不是他的车、他的房子,再说有邱世南在楼下坐镇,他没必要烦心。 然而,他搜遍三楼和二楼的每一处,就是找不到她,等他来到一楼,又被眼尖的宾客逮个正着,被拱出去和警方jiāo涉,错失了搜寻佳人的机会。 他心里正懊恼着,这个讨人厌的刑警却缠着他不放,问这些有的没的! 燕炀微勾起嘴角冷笑,感到体内的怒气再难压抑,正想不留情的数落李大佑的愚蠢时,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笑容由冷转热。 “我当然有不在场证明。”他回答,眼眸里闪着一抹愉悦。“孔国胜离开书房时,有人跟我一道,直到bàozhà声响起,我们才分手。” “那人是谁? 分段阅读_第 11 章 可以请他出来吗?” 蒸炀随即蹙起俊眉。“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什么?”李大佑气愤的瞪大眼,怀疑他在耍人。 “傅雪应该知道,你问她好了。”他耸耸肩,笑得像只狐狸。 就让警方去帮他找出小美人。 等着吧,水蜜桃美人,他很快就能再尝到她的味道了! “妙紫,你怎么了?” 一路上就没听她吭一声,怡孜不由得着急了起来。 bàozhà声响起时,她并没有跟其他人一样奔出屋外看热闹,反而悄悄地走上楼,犹豫着该不该去找妙紫。 没想到妙紫从三楼奔下来,身上只套了件男xing浴袍。两人视线一遭遇,哭得梨花带雨的妙紫就扑进她怀里,且不管她怎么追问,从头到尾只说了那么一句话,“我的衣服,我要我的衣服……” 她被她哭得心乱如麻,只得带她到楼下的更衣室。 妙紫在换回自己的衣服后,两人很幸运的在离开前找到傅雪。怡孜简要的说明得先送妙紫回家,央求先行离去。傅雪没有为难她们,爽快的同意。 两人共乘一部机车,很快就将喧闹的燕宅给抛在脑后。怡孜满心的疑惑也在抵达妙紫家门时bào发了。 “不要问……”妙紫拿下安全帽jiāo还给怡孜,发红的眼眶里蓄满泪水,眼看晶莹的泪又要滴落下来,怡孜心疼得跟什么似地直摇头。 “好好好,我不问了,你也别哭好不好?” “怡孜……”妙紫扁着小嘴,愁苦着一张脸。尽管她心里有千万的委屈,却不知道该怎么对好友说。 那种丢脸的事要怎么说?怡孜知道了后,是会鄙视她?还是为她找燕炀算帐? 不管是哪种结果,她都不想面对,只好将所有的苦往肚里吞。 “妙紫,你是不是……”怡孜yu言又止,心头隐约有不祥的感觉。妙紫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这么难过,她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女孩,除非受了天大的委屈,否则不可能眼泪掉个不停。 “不要问,怡孜。如果你心疼我,就什么都不要问了!”妙紫掩住脸,伤痛的模样有如一把利刃划过怡孜心坎。 “好好好,我不问,真的不问!”她着急的道。“你也别哭了,要是伯父、伯母看到你这样子,准会以为你被人欺负了……” 妙紫因哭泣而耸动的肩膀一僵,咬住下唇,心情更加苦涩。 被欺负?她的确是被欺负了! 她忍住扑进怡孜怀抱痛哭一场的冲动,用力吞下。自己的委屈,擦掉泪水。 “他们去参加应酬,多半还没回来吧。怡孜,我没事了,你先回去吧。”她挤出一个比较像哭的笑容,勇敢的道。 尽管还有许多话要说,但在妙紫湿潆泪眼的无言请求下,怡孜吞下了到嘴的话。她知道有些委屈太痛、太黑暗了,即使是面对至亲之人,也无法诉诸言语;问题是妙紫怎么会遭受到这样的委屈?那又是什么样的委屈? 她决定等妙紫平静下来后,再找她问清楚。 “看你进门,我再走吧。” 在怡孜的要求下,妙紫轻轻点了个头。她打开门进入,听到怡孜发动机车的声音,再也忍不住的抵着大门坐在地上掩面哭泣。 那一幕就像不断激起的湍流,一波波席卷到心头。 他的唇,他的手…… 像一场热病袭身般让她陷进晕沉的梦魇中,直到此刻仍无法醒过来。 心儿因惶惑而不安的跳动,一股由羞耻、愤怒及恐惧的柴薪烧成的烈焰烧灼着她的五脏六腑,只要想到当时的情景,她就羞愧得无以复加。 她怎么可以让他这么对她?而且还觉得心醉神迷? 她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为何那时候会那样堕落,让他为所yu为? 还让他碰她那个地方,那样狂野、亲密的吮咬那里? 想到这里,妙紫颤抖的抱住自己,那刻的记忆分外鲜明的存在脑中,体内的热流也再度被激起。她觉得兴奋,但也羞辱。如果不是那场bàozhà,他还会怎么对她? 妙紫并非完全无知,男人会对女人做的事,她知道的。想到自己差点沦为燕炀那个败德的花花公子的xing 分段阅读_第 12 章 俘虏,她就恨不得死掉算了。她恨他,这辈子、下辈子,永远都不要见他了! 可是他的舞跳得那么好,他的吻是那样醉人,就连他的爱抚也不让人讨厌…… 不!她怎么可以这样想?他是坏人,她应该讨厌他,彻底厌恶这种行为,怎么还可以喜欢? 蓦然,她领悟到自己在羞愧的表面下,居然喜欢他对她做的事,她羞愧得无地自容。 她抬起迷潆的泪眸,无神的望着母亲亲手打理的花园,在月光和园里的小灯照shè下,她清楚看见植物在风中摇摆的模样,有的枝叶jiāo缠,像一对对热烈缠绵的情侣。 妙紫胸口燃起猛烈火焰,她无法忍受的站起身,狂奔进屋里。 客厅里静悄悄,父母还未返家。跑上二楼,大哥妙青虚掩的房门泄出灯光,她没有停留的继续往三楼跑,就怕他会听见声音出来跟她打招呼,到时她脸上的羞愤将无所隐藏。 三妹妙红的房间也有灯光,妙紫不敢稍作停留,匆匆躲进自己的卧室。锁上房门后,她进入浴室打开淋浴装置,任冰冷的水流浇熄她体内的火热。 身体是冷了,心为什么却像在火里煎熬一般疼痛? 模糊的思绪反复出现那双灼热的眼,燕炀的拥抱、他的吻、他的爱抚,一点一滴落在她赤luo的身体上,往下,往下…… 第三章 “其实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她叫夏妙紫,是怡孜找来替代临时有事的小珍。”厚薄适中的柔美樱唇轻柔的放合,一阵烟雾般的低柔嗓音魅惑的扬起。 李大佑无法转开眼睛,虽然稍早曾和她面对面过,但当他再次面对傅雪,心跳依然加快。 她或许称不上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但傅雪自有风格。柳眉、细眼、瑶鼻、樱唇,分开时各具特色,组合在一块时更具勾人心魂的魅力。简单且时髦的打扮,充分展现其女强人的精明干练,又不掩女xing化的柔媚。 才二十几岁的傅雪就拥有一家颇受上流社会人士青睐的餐厅,近两年来,更成为燕炀举办宴会的指定外烩餐厅。这让李大佑不禁怀疑眼前这位清丽中见妩媚的能干女子,和燕炀是否有某种程度的亲密关系。 他蹙了蹙眉,从对她的惊艳中回过神,低头审视手中的记事本。“我这里没有陈怡孜或夏妙紫的问话纪录。” “怡孜和妙紫在警方问话前就离开了。” “有这种事!”李大佑表情沉了下来。 姑且不论陈怡孜和夏妙紫与本案是否有关联,她们能在警方封锁下离去,表示其他人也有可能跟她们一样未被问话就离开。 “还有其他人跟这两位一样,在警方到达前离开府上吗?”他将不满的眼光对准燕炀,只见燕炀俊眉蹙起,不悦的瞪着表情无辜的傅雪,仿佛在责怪她。 “据我所知,除了一位叫刘冠彬的客人在bàozhà发生前就因为喝醉酒而先行离开外,参与舞会的宾客都留在现场。至于本宅的仆役,全数留在这里待命。”燕宅的管家邱世南替主人回答。 李大佑听了后,将目光转向傅雪。“傅小姐这边还有多少人先行离开?” “只有她们两个而已。” “这两位不必留下来帮忙清理善后吗?”傅雪带来的工作人员还忙着整理大厅里的一团凌乱,李大佑因而有此疑问。“傅小姐为何允许她们先行离去?” 傅雪没有立即回答,反而看向燕炀,几秒钟后才开口,“主要是……妙紫显然受到惊吓。”见李大佑将暖昧的眼光往燕炀方向瞄,她急忙解释,“你不要误会,邱管家之前不是提到刘冠彬吗?他喝醉酒,对妙紫做了不礼貌的事,妙紫为了躲他,跌在点心台上,结果弄脏了衣服。bàozhà发生后没多久,怡孜就带着换好衣服的妙紫来找我,我看妙紫眼睛红红的,一张脸垂得低低,猜想她大概是被之前的事吓到了,所以当怡孜开口央求我让她送妙紫回去时,我立即同意了。你不知道,那个女孩实在太年轻、柔弱了,像一朵娇贵的兰花,若不是缺人手,我不会让这么娇美的女孩做这种工作,她比较像是被人棒在掌心伺候的小公主。” 李大佑心 分段阅读_第 13 章 想,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他原本以为只要傅雪说出那女孩的名字,找她来与燕炀对质,就可以理清燕炀的涉嫌程度,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小小的曲折。 “这么说只有找陈怡孜才能问出夏妙紫的底细了。你那里有陈怡孜的联络地址或电话吗?” “对不起,我放在办公室里。” “这样呀……”李大佑考虑了一会儿道:“我送傅小姐回办公室可以吗?虽然这两人未必和本案有关联,可是bàozhà发生时她们都在现场,说不定有注意到什么事。为了争取时效,我们有必要尽快联络到这两人。” “那……好吧。”傅雪勉为其难的同意。 李大佑留下两名同事协助鉴识人员继续采证,护送傅雪回位在市区的餐厅。在拿到怡孜的联络电话后,立即拨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怡孜本人,听完李大佑的说明,她语带防备的回答,“妙紫跟bàozhà的事不可能有关系,请不要打扰她。” “陈小姐,不论如何,你与夏小姐先行离去,对警方的采证造成小小的困扰,我们是否可以见个面?” “警官先生,现在都几点钟了?你这么晚工作应该有加班费可以拿,我却没有。请体谅我们这种为生活奔波的小老百姓,需要睡眠时间好应付明天的辛苦工作,好吗?” 被怡孜这么一说,李大佑顿时语塞。他搔了搔头,退而求其次地道:“那么明天可以吗?身为目击者,你有义务配合警……” “我没义务,也不是目击者。”怡孜不留余地的打断他的话。“当时我正完成清理工作,准备上楼去找妙紫,顶多只听到bàozhà声,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我跟妙紫都不清楚。你找我问话,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燕先生说bàozhà发生时,他是跟夏妙紫在一起,所以她是他的不在场证人。” 短暂的沉寂横互在两具电话线路之间,隔了许久,怡孜才再度开口。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李大佑一头雾水。 “算了,明天早上九点你到我家来,到时候再谈。” 怡孜其实比他更想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却明白这时候去打扰妙紫并不适当。妙紫当时愁惨的泪颜,眼中悲愤的沉痛,就算她再迟钝也察觉到不对劲。此时此刻的妙紫脆弱得难以承受警方的审讯,更别提还要面对父母的质问。 但她也明白,她能做的只是尽量拖延时间,警方迟早还是会找上妙紫。 隔天,怡孜与李大佑见上面,觉得这位外表精练的警官,内心其实还挺温和的,昨晚她才能以三言两语说服他将会面的事延到今天。 “昨晚我的口气有点冲,这是基于想保护妙紫的心情。”她开门见山的道。 “怎么说呢?”李大佑感兴趣的问。 “你不明白,昨天妙紫跟我去燕炀的舞会打工,纯粹是看在我跟她的友谊份上。以她家的家境,根本没必要打工。我是担心她父母知道这件事会责怪她,所以将会面时间往后移。” “那么我今天去找她,不会为她带来困扰吗?” “当然会。”怡孜斩钉截铁的回答。“问题是,不管我怎么说,你还是会去的。” “没错。”他眼中露出赞赏。 怡孜虽然只是个十九岁的大学生,却有种洞悉人事的练达,嵌在脸庞上的黑瞳炯然有神,闪着慧黠光芒。 “我会陪你一道去,不然你突然去找妙紫,准会把她给吓坏。今天是星期日,妙紫的父亲应该会在,你问话要小心点。” 李大佑狐疑的扬起一道眉,不过怡孜并没有进一步解释,直到他们来到夏家,见到了妙紫的父亲夏慕翔,李大佑才领悟了怡孜的意思。 夏慕翔是赫赫有名的律师,曾当过县议员,目前是国大代表。以他的身份地位和财富,他的女儿的确没必要到燕炀的舞会打工。 听到女儿昨晚竟然瞒着他跟怡孜去打工,夏慕翔在震惊之余,神情还算平静。他请妻子把女儿叫下来,几分钟后,李大佑等了一夜想见的人终于出现。 一朵紫色的云彩从楼梯口走下,他定睛一瞧,发现那朵紫色的云其实是 分段阅读_第 14 章 穿着一袭淡紫色雪纺纱洋装的少女。 现在他明白为什么傅雪会说她像是众人捧在掌心里的小公主了,她娇贵的气质活脱脱的就是。他同时也能理解何以陈怡孜会担心他吓坏夏妙紫,因为她苍白的脸色、忧郁无神的眼眸,仿佛随时都会昏倒。 妙紫清丽的容貌纯真如天使,只以紫色的发带束住长及肩膀的浓密秀发,露出镶嵌着诗画般优美动人的五官的脸。 被洋装妥当保护下的娇躯,充满年轻女子姣好、柔美的线条,端的是增一分则太肥、减一分则太瘦的穰纤合度,怪不得会有人为她发酒疯。 妙紫迟疑的走到众人面前,秀气的小脸蒙上一层死灰的惨白,使得妍丽优雅的脸庞显得抑郁。 “妙紫,这位是李警官,他要问你昨晚在燕家发生的bàozhà案事件。你什么都不用担心,诚实回话就可以。”夏慕翔轻柔的拥住女儿,将她拉到沙发上坐下,语气极为疼惜。 “嗯。”妙紫顺从地回应,绵密的睫羽遮蔽住她眼中的情绪,但从她咬住下唇的动作,还是可以窥出她心中的惊慌。 “夏小姐,我想请教bàozhà发生时,你在什么地方?” 妙紫忍不住抖了一下,露湿的眼眸着急的朝怡孜递去。 “妙紫,就像伯父说得那样,这位李警官没有任何恶意,你只要照实说就行。”怡孜以眼神传递着她的关怀和支持。 妙紫握了握拳头。她能照实讲吗?那些难以启齿的画面,她能说吗?颤抖着唇,她许久都没办法开口。 “燕先生说,你当时跟他在书房里,是不是?”也许是被妙紫的亲友对待她的态度所影响,李大佑的语气也跟着小心翼翼了起来。 “嗯。”不确定燕炀究竟跟警方说了什么,让他们非得找她问话不可,妙紫选择以最无疑义的单音节字回答。 “你是否有看到他跟一个男人争吵?” “有。” “那人离开之后,你就一直和燕炀在一块?” 妙紫又握了握拳头,秀颊垂得更低。 “妙紫?”夏慕翔蹙了蹙眉,轻柔的提醒女儿。 妙紫忍住全身颤抖的冲动,知道继续下去,必然会引起父亲的怀疑。 不!一定不能让爸爸知道。他若晓得,会对她很失望吧? 想到这里,勇气自内心深处泉涌而出,她突然抬起头,一双原先显得忧郁无神的眼眸,这时候被一股明亮、坚毅的光彩所取代,一丝甜美的笑意泛上她毫无血色的双唇。 “是的,当时我害怕极了,因为那人是被燕先生给打出房间,我站在走道上,直到那人离开。” “后来呢?”见她显然不再害怕了,李大佑抓紧时机追问。 “后来……”她的声音微颤,但很快的又重新振作起来,语调轻快的道:“燕先生要我别害怕,很亲切的跟我谈了一会儿话后,我就和他说想去找怡孜,要她送我回家,因为这次去打工,我没有跟爸妈讲……”她的声音小了下来,充满歉意的看向父亲。 夏慕翔宠溺的拍了拍她的手,无言的传递他的谅解。“下次不可以再瞒着爸妈了,知道吗?” “谢谢爸爸。”妙紫眼一红,投进父亲怀里。 怪不得有人说女儿是父亲的前世恋人,看他们父女情深的样子,李大佑不由得信服。他清了清喉咙,问道:“所以在bàozhà发生时,你是和燕炀在一起?” 妙紫表情一僵,提醒自己不要再回想了,就当成是一场噩梦吧。她硬着头皮回答,“嗯,后来我就下楼找怡孜了。”。 她索xing赖在父亲怀里,只有这副宽阔、温暖的怀抱,才能给她最无私的关怀和最体贴的安全感。她不要也不愿再想起那一幕,永远都不要想起那个人! 她贪婪的嗅闻着父亲的气息,但愿永远停留在这副怀抱,接受父亲的保护,这样就不用面对那人悍猛的侵略气息,和自己危险的反应了。她将脸埋进父亲怀抱,不愿离开;夏慕翔也由着她撒娇,轻轻拍抚她的柔背。 李大佑起身告辞,夏慕翔因为爱女紧搂着他不放,只好请妻子代为送客。怡孜本来想留下来陪妙紫,也在这种难以介入的 分段阅读_第 15 章 情况下,识趣的离开。 妙紫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伯父都是这么疼爱子女的,还是对她特别?怡孜不禁有这样的疑惑。 “妙紫?” 客人都离去之后,夏慕翔的声音咯显严厉。 多年执业律师的直觉告诉他事情并不简单。不是他信不过女儿,而是燕炀的名声会让所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父母提心吊胆。他担心妙紫受了欺负却不敢讲,如果是这样,他绝不会放过燕炀! 然而,他的呼唤并没有得到女儿的回应。夏慕翔感到奇怪的微微推开女儿,发现她闭着眼,一张原本还苍白似雪的脸此刻泛着桃红,他吃惊不已,轻拍她的颊,那里烫热得吓人。 “妙紫!妙紫……”他频频呼唤,却唤不醒爱女,急忙抱起她,对回到客厅的妻子叫道:“快请孙医师来,妙紫发高烧!” 透明如醇蜜的阳光下,嫩绿的叶片簇拥着鲜艳的花朵,万物显得欣欣向荣。 坐在阳台上往下看的妙紫,被一阵四月的微风拂过花瓣般娇嫩的脸,突然羡慕起沐浴在阳光下的植物。她信步走出房间,缓缓下楼,客厅里母亲正指挥钟点女佣做清理工作,她停在厅口张望。 她的母亲庄玉卿是全职的家庭主fu,尽管富裕的家境足以聘请管家打理,但是庄玉卿却习惯自己动手,只找了钟点女佣固定一星期来帮忙两次。 发现女儿的到来,庄玉卿走过来,道:“你怎么不在房里休息?被你爸爸知道,又要说你一顿了。” “妈,我觉得好多了。”妙紫赖进母亲怀里撒娇。 庄玉卿拿她没辙。“烧得这么厉害,你要把妈妈跟爸爸吓死吗?尤其是你爸爸,急得差点要送你进医院了。早上去上班时,他还再三叮嘱我要看好你。” “孙伯伯说我只是感冒,是爸太小题大作了。” “还说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紧张你。”庄玉卿边说边拉着女儿到沙发上坐下。“中午吃丝瓜糙米粥,配虾仁烩豆腐、牛肉炒芥兰、清蒸鲈鱼,好不好?” “只要是妈做的,都好。”妙紫嘴甜的道,赢得母亲慈爱的笑容。 “你爸说你太瘦了,要我给你好好补一补。” “我哪有瘦嘛!连怡孜都取笑我比她少岁,发育却比她还好。”她停顿了二下,有些犹豫的启齿,“妈,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肿了?” “肿?”庄玉卿瞪大眼。女儿哪肿了?她怎么都不觉得? “就是……”她羞红着脸,埋进母亲怀里磨蹭。“这里嘛!” 庄玉卿看向她挺立的胸脯,一抹恍然飞进眼里,差一点失笑。 “妙紫,这不叫肿,是你发育得好,多少女xing想求都求不到,没必要不好意思呀。” “可是……我觉得好奇怪……” “哪里奇怪了?” “男人的眼光……好讨厌……”她支吾道,缩在母亲怀里的娇躯发抖着,却不是因为害怕的关系,而是想起燕炀捧着她ru房吸吮的那一幕,不由自主的轻颤了起来。 不是下定决心不再想他了吗?不是要把两人的短暂jiāo集当成一场噩梦吗?为何还让他烙下的记忆如鬼魅般随时冒出来纠缠?甚至对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美貌也厌恶了起来? 她一直知道自己是好看的,不管容貌还是身材。打从青春期身体开始发育起,母亲一直教导她不要对自己的身体变化感到耻辱,那是成长的必然结果。然而她的自信却在遇到燕炀后彻底瓦解,隐隐有自身的美丽会为自己招来灾祸的不好感觉。 “妙紫,我知道你是受到惊吓,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妈要告诉你,这是不正确的。”庄玉卿轻摇着她,严肃的解释。“别人怎么看是对方的事,没必要因为他们不正确的态度而对自身的价值观感到怀疑。怡孜告诉我那晚你瞒着爸爸和我去打工,结果被人纠缠的事了。那是对方的人格有问题,不是你的错。所谓色不迷人人自迷,就是这个意思。不过,妈妈跟爸爸的立场是一致的,不希望你去打工,就算要去,也要慎选工作场所。我们不是对工作有歧视观念,而是若非万不得已,没有父母会希望捧在掌 分段阅读_第 16 章 心里呵疼的宝贝去做端盘子、端酒这种服侍人的事;你别看宴会里的宾客衣冠楚楚,其实是良莠不齐,一喝醉酒,什么可怕的事都做得出来。你或许会问为何怡孜可以,但妈要告诉你,若不是家里的经济状况bi得怡孜必须去打工,她必然也不愿去的;而且怡孜比你成熟,对这种事自有应付之道,至少不会像你怕得跌在点心台上呀。” 的确,要是换成怡孜,说不定燕炀会被打得满地找牙,可是他那么强壮,就算是怡孜也敌不过他的蛮力,还有魅力吧。妙紫可没忘记燕炀跳舞时,怡孜看得几乎要流出口水来的色女模样。 “事情过去就算了,不要再想了,知道吗?”庄玉卿若是知道女儿想的跟她有所出入,说不定会慌得急忙打电话跟老公商议对策。 “我知道了,妈。”妙紫抬起美丽的眼睛,渴望的看着母亲。“人家在床上躺了两天……明天让我去上课好不好?我怕再耽搁,会赶不上教授的进度。” 庄玉卿沉吟了几秒钟,伸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两天前令人担忧的烫人热度并没有再发生,她微笑的同意。“要是一直到明天早上妙紫都好好的,爸妈就不再帮你请假。” “谢谢妈。”她甜甜一笑,在母亲颊上印下一吻。 晨光下的夏家是静谧温馨的。妙紫的大哥和小妹都到学校去了,父亲也到律师事务所上班。妙紫得到母亲的许可到花园散步了一会儿,将身体沐浴在阳光下晒得暖洋洋才依依不舍地回到客厅。 母亲为她准备了一客优酪水果盅,妙紫吃着混合着优酪ru的水果球觉得自己好幸福。她不但拥有一个极为疼宠她的好父亲,还有擅于料理又体贴人的好母亲。沉醉在这样的幸福里,她慵懒的搂着母亲亲手做的凯蒂猫抱枕,舒服的窝在沙发里不想起身。就在她几乎要昏沉沉地睡去时,门铃声忽然响起,将她从睡梦边缘惊醒。 她揉着眼睛从沙发上坐起,纳闷这时候会有谁来拜访。母亲轻柔的嗓音从玄关处传来,夹杂着充满磁xing的男声。 妙紫不敢置信的眨动雨檐般的两睫看向玄关与客厅的相连处,一双比夜色还要深浓的眼睛带着炽烈的火焰穿透她的视网膜,令她几乎要惊愕得厥了过去。 “妙紫,看谁来看你了?”庄玉卿愉悦的嗓音轻快活泼,透露着少见的女xing羞涩。 妙紫勉强振作精神,拼命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然而燕炀似笑非笑的嘴唇所勾起的邪气嘲弄,醒目得不容她否认。 “你怎么没告诉我燕先生是这么彬彬有礼的绅土?害我跟你父亲还在担心呢。燕先生,别见怪,这里坐。” 庄玉卿的声音仿佛隔着一重山飘来,接着是燕炀带着笑意的回答。 “夫人太客气了,这篮水果是送给妙紫的,鲜花当然就是送给夫人。” “你特地来看妙紫已经很诚意了,还让你带礼物来,真是不好意思。” “匆促来拜访,给府上添麻烦,我才不好意思呢!” 两人的对谈在妙紫耳边流过,她鼓起勇气再度将视焦对向走到她面前的燕炀。曾在他身上看到的那股野xing,被稳重、谦和的气质取代。脱下刺目耀眼的红色衣裤,高大的身躯被走在流行时尚尖端的优雅西装裹住,狂野的长发也被规规矩矩地束在脑后,哪里见得到一丝桀骜?分明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贵公子。 怪不得母亲会将他当成贵客招待,此刻的他和舞会那天的无赖形象简直是天壤之别。 “不认识我了吗?妙紫。” 从他xing感的薄唇听到她的名字,妙紫只觉得颈背寒毛直竖,一股奇特的刺麻电流经由听觉的刺激直窜人她体内深处。 她暗暗咬牙,觉得那张刻意亲切的笑脸,看起来比死神的微笑还要教她惊怖。抱紧怀里的抱枕,像是要拿这个来保护自己,隔开他对她的伤害,妙紫瞪大一双眼眸。 “妙紫,这位是燕炀先生呀,你们应该见过的,不是吗?”对于女儿的古怪态度,庄玉卿不禁心生狐疑。 妙紫只得赶紧朝燕炀点了个头。 “我看妙紫是一时认不出我来。”燕炀自嘲道 分段阅读_第 17 章 。“她大概在想,眼前仪态优雅的男子,和舞会里的野人是同一个吗?” 他幽默的话逗笑了庄玉卿。 “燕先生请坐,我找个花瓶将这束香水百合chā上。对了,你喝咖啡还是喝茶?” “夏夫人别为我忙了。咦,这是妙紫吃的吗?看起来很特别。”他热切的盯着茶几上的优酪水果盅,强烈暗示女主人。 “要不要尝看看?” “可以吗?” “当然可以。请坐一会儿。妙紫,要招待客人喔。” 燕炀微笑的目送庄玉卿消失在往厨房的方向,脸上的文质彬彬面具才拿下来。他大咧咧的将紧实的男xing臀部挨着妙紫坐下,狂野的眼眸烧着两团烈焰,审慎的在她脸庞盘旋,一双有力的手掌曲握成拳放在膝上。 妙紫乍然见到他时,脸上从写满的不信,继之以惊慌,接着全然恐惧的表情他全一丝无漏的看在眼里,这多少刺伤了他的心,同时领悟到一件事--妙紫怕他! 舞会那晚的亲热,对他是个美好得想要继续追寻的韵事;对妙紫而言,或许只是个yu遗弃而不能的噩梦。 虽然有点伤感情,燕炀却必须承认这点。她毕竟太年轻,对男女间的情yu产生被吸引又想抗拒的心态是正常的。 “听说你病了一场。” 他凝聚万缕柔情的眼光,以及温柔的声音,带来一阵温郁的暖流,好像他真的关心她。妙紫别开眼,不愿意有这种感觉,然而两人间曾有的亲密在这时排山倒海袭上心头,令她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全身为之发热、发疼。 但紧接着而来的委屈、懊恼,也使得妙紫的喉头跟着紧涩。 “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慌乱得想避开他强烈的男xing气息,这举动使得燕炀心里的柔情硬生生打了折扣,怒气陡然升起。 发yǎng的指掌再无法忍耐,他倏地捉住她纤细的手腕,在她的低呼下将她拉进坚实的怀抱,狂猛的俯下唇。 这一吻来得快也去得急,主要是考虑到屋内的女主人,另外就是燕炀无意在这时候跟妙紫亲热,这不是他来的目的。他是来看她,下属打探因她病请假的事后,他就牵挂着她,渴望见她怯弱可怜的丽颜,更希望她在看到他来时绽出甜美的欢迎笑靥,没想到迎接他的却是她敬鬼神而远之的恐惧表情。 “你竟敢!”她气得全身发抖。 燕炀咂着唇,仿佛在回味她小嘴里的甜蜜。他冷笑的道:“我没什么不敢的,如果你以为可以避开我,你就大错特错!” “你到底想怎样?”她悲愤莫名的怒视他,因为怕母亲听见而尽量压低声音。“我被你欺负得还不够惨吗?你还追到我家里想怎样?别以为我好欺负,你要是再这么过分,我一定要我爸爸给你好看!” “我好怕喔!”他故意装出一副畏惧模样,令妙紫咬牙切齿,他接着傲慢的扬起一道眉,笑容森冷地道:“一个夏慕翔就可以吓倒我?你也太小看我了!” “我爸爸不会让你欺负我的!”她抖着唇强调着。 “是吗?”他冷酷的勾起嘴角,伸手握住她尖瘦的下巴,看进她湿润的眼瞳。“除了我之外,没人可以保护得了你,你最好越早弄清楚这件事越好!” “你胡说什么?!”她惊慌又迷惘的挣脱他的钳制。 燕炀心知她什么都不了解,而在她畏惧他的情况下,更不是说明的时机。 其实若不是他太渴望她,破例的对她展开身家调查,也想像不到她与他的关系会这么深。 他们注定是要在一块的,总有一天她会明白。 他深深地看她一眼,还想说什么时,庄玉卿热情的声音传进客厅。 “燕先生,让您久等了。”庄玉卿以水晶盘盛来优酪水果盅,燕炀有礼的接过。 “味道真好,夏夫人好手艺。” “燕先生过奖了,全是上不了台面的小玩意儿。”被他这么一赞美,庄玉卿开心得合不拢嘴。 “夫人过谦了,妙紫一定也承袭了夫人的好本领吧?” “妙紫被我们夫妻宠坏了,难得进厨房。” “唉!那真是太可惜了。”他若有深意的朝妙紫看 分段阅读_第 18 章 一眼,看得她头皮发麻,好像她没承袭到母亲的手艺有多对不起他似的。 “时间不早了,我得先告辞。”燕炀道。 “留下来一块用个便饭嘛。” “虽然很渴望再尝夫人的手艺,可惜我有个约会要赴,改天再来打扰。” “那……”庄玉卿失望的起身送客时,电话铃声响起,一时之间,她犹豫着该先处理哪件事。 “妙紫送我就行了,夫人有事请忙。对了,如果夏先生有买盛益钢铁和其关系企业的股票,我建议在半年内找时机脱手,告辞了。” 后半段的话庄玉卿虽听得一头雾水,仍笑咪咪的要女儿帮忙送客,自己则忙着接电话。 尽管有一千个不情愿,妙紫还是顺从母亲的意思,起身送燕炀离开。 从主屋到大门的距离不过四、五公尺,对她却比四、五公里还要遥远。直到停在门口的那辆黑色房车进入眼帘,她才松了口气。尽管弄不清楚他来的目的,但很快就可以摆脱掉心头之患,对她而言仍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妙紫礼貌的看着司机为燕炀打开后座车门,正想大方的跟他道别,一股强悍的力量猛然袭来,等她弄清楚时,已经被燕炀带进车内。 “放开我!”她惊恐jiāo加的奋力挣扎,无奈捆缚住她的铁臂和胸膛非是她的力气所能抗衡。 “冷静下来,我不会对你怎样。”话虽这么说,但是他其实是想占点便宜的,之前的那个吻根本塞不了牙缝。 妙紫当然不肯信他,也不管是否有用,扯开嗓门就要大喊。 “唔……” 燕炀及时用唇堵住她,吻住了她的抗议的同时,也一点一滴的吻走她的抗拒与矜持。 妙紫瘫在他为情yu折磨得几乎要bàozhà的男xing身体上,燕炀深深呼吸着她的香泽,勉强控制住几乎要泛滥的yu望。 他抵着她光滑的额头,目光如炬的看进她迷惘的眼眸。 “不管你嘴里是说讨厌我,还是喜欢我,有一件事你绝对无法否认,那就是那天,你的啜泣是因为欢愉,而不是恐惧或厌恶。” “你……”妙紫几曾听过这么露骨的话,原本就充血的脸此刻更是涨成猪肝红。美妙的胸脯在他的视线下挺立疼痛,她羞窘地别开视线。 “天呀,真不想放开你,问题是你的身体虽然臣服我了,心却是不情愿。为了这个……”他灼热的手捂住她左胸房,感受着她剧烈的心跳。“我甘愿等下去,但最多一年,到时我会等你主动来找我。” “你休想!”她气愤的叫道。 “是吗?”他邪气的挑了挑眉。“要不要打个赌?” 他自信的态度彻底打击妙紫,一股焦虑的风暴几乎要撕碎她,害怕自己真的会如他预言的去找他。 不,怎么可能?她绝不会这么做! “这个拿着。”他突然拔下手中的戒指放进她手掌心里。“只要拿这枚戒指来我家,或是公司,都可以顺利见到我。” “我不……”她慌乱的摇头。 “拿着,你用得着。” 在那双莫测高深的眼眸注视下,妙紫身不由己的顺从。 他打开车门。“下车吧,不然我要后悔放你走了。” 他话声一停,妙紫便迫不及待的跳下车,像只受惊的小鸟逃进夏家的大门内。 燕炀yin郁的目光盯着那道被猛力关上的大门有几秒钟,才命令司机将车驶离。 深深呼吸着车厢内若有似无的蜜桃香泽,开始盘算一年的辰光是短如一瞬,还是长如永远?他迫切的想知道。 第四章 焦虑的心情下,一年的时间过得特别艰辛。 妙紫起先是质疑燕炀的企图……担心他还会来纠缠,后来是对自己会不会在一年内跑去找他感到怀疑,进而对这样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心生一种荒谬感。 她干嘛信他的鬼话呀? 自从那次到她家后,燕炀再没有出现。他根本是信口说来吓她;他身边的莺莺燕燕不知有多少,怎么会在意她这种青涩的小丫头? 这么想似乎有些幽怨,妙紫当然不肯承认自己有这种心情。她之所以会有这么强烈的不安是基于燕炀给她的那枚戒指 分段阅读_第 19 章 。 巨大的男xing戒指上,以黑晶钻镶嵌出燕形的图案,不像是随意拔下来哄女人的便宜货。他给她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可能只为了吓唬她,跟她开玩笑吧? 就是这个让妙紫心情忐忑。好在一年之约,随着季节变化,很快就要过去。她不禁天真的想,等约定的时间一过,她就能真正摆脱掉他烙在她心上的yin霾了吧? 这一天,正是飘着三月小雨的天气,妙紫下午没课,中午赶回家吃饭,因为生理痛,午饭吃过便回房间躺着。 睡了一觉醒来,想喝些热茶的她信步走下楼,才到二楼便听见一阵争吵。这在她家是罕少发生的,父亲和母亲几乎不曾提高声音说话,家里的小孩也在父母薰陶下,学会尊重彼此,吵架这种事根本不该发生呀。 “小声点!妙紫在睡觉,你这么大声会吵醒她!”母亲轻柔的斥责声从父亲书房虚掩的房门传来。 “妙紫,妙紫……你们眼里、心里就只有她,我算什么!”妙青极力的嘶吼,使得原本无意偷听的妙紫竖起耳朵,一双脚似有自己意志的朝书房门接近。 “妙青,你怎么这样说话!”母亲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这样说话有什么不对?从小到大,你们就会护着妙紫,宠着妙紫;妙紫要什么就给什么,我跟妙红……” “我是曾少过你们什么吗?”父亲的声音威严的掷下,妙紫才知道原来他在家。“我承认在情感上,我的确比较宠爱妙紫,但在物质方面,我对你们兄妹哪次不是一视同仁?妙紫有的,妙红都有;你想要什么,我跟你妈有说过一个不吗?妙青,我虽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但我自认还是个成功的继父,不曾苛待过你!” 尴尬的沉默在书房里蔓延,妙紫的心在胸腔里卜通猛跳,从半掩的门往里偷看,妙青紧抿着唇,脸色铁青,眼神复杂得略略垂低。 “妙青,你不得不承认这十二年来,爸爸的确对我们极好吧?”玉卿温柔的道。 “没错,可是妙紫……算了,我只是要买一辆车,如果爸爸不肯答应付钱,至少可以让我动用亲生父亲留给我的教育基金吧?我这么要求,应该不过分,是不是!”妙青隐忍住翻上心头的不满,低声道。 令人窒息的沉寂再度降临书房,夏慕翔脸色僵硬得如化石,玉卿着急的咬了咬唇,和丈夫面面相觑约一秒钟后,拧起眉开口。“你以为那笔钱有多少吗?”她懊恼的道。“你父亲不过是名小小的警官,留下来的抚恤金在办完丧事后,能挨我们孤儿寡母用多久?没错,是还有钱剩下,爸爸把钱买了基金,准备你可以独立时jiāo给你,可现在我们家这个样子……” “玉卿,别说了!”夏慕翔突然大喝一声,“那点钱根本塞不了牙缝,就让妙青拿去吧!” “钱虽不多,到底可以救急!慕翔,都这种时候了,为了孩子你不要太倔!” “那笔钱连房子都保不住……”夏慕翔突然老了十几岁,挺立的脊柱再支撑不住双肩的重担,颓然的瘫在皮质椅垫上。 “慕翔,情况怎会这样?我不是早提醒你把盛益的股票卖掉吗?怎么会越陷越深?” “上次竞选花费太巨了,我原本是想从股票炒作上得到利益,多少贴补,没想到……” “可是盛益的股票……” “我是听了你的话处理掉了,可是看到盛益近期的飙涨,加上可靠的内线消息,我又把资金投入,没想到连复兴银行都出了问题,因为盛益的超贷案使股价连日下跌,还受到调查,银根跟着收紧,我在那里的抵押借贷没办法展期,眼看着再还不出钱来,银行就要查封房子……” “到时我们要怎么办?”玉卿脸色惨白。 听到这里,妙紫如从天堂坠进地狱里,短短的几分钟,她富裕安乐的家就成了岌岌可危的城堡,连栖身之所都要失去。她感到腹部紧缩,难受的痉挛使得她折弯了腰,她痛得浑身颤抖,却不敢喊出声,只能勉强直起腰杆。 “这是怎么回事?”妙青大惊失色。 “妙青,我们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有问题,你……”玉卿抖着 分段阅读_第 20 章 唇说。 “你想怎么花那笔钱都行,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身为继父的我还是要劝告你不要随便花费。你今年将要毕业,钱应该留到服完兵役,做为留学或是创业的基金。爸是没办法再资助你了。”夏慕翔疲惫的建议。 “你们告诉我,这……”妙青总算领悟到向来慷慨的继父何以会拒绝他买车的要求,这么说来,他们家……向来优裕的生活享受……都将冰消瓦解,想到这里,他的心凉了半截。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玉卿无力的说。 “能想的,我都想了。”夏慕翔紧揪着头发摇头。“本来有消息传出燕子财团要并购盛益,现在反而是抽出资金……我看……” “我们该怎么办?” 在母亲的悲呼声中,妙紫眼眶灼痛的退离书房门口,觉得自己就要沉进地狱了。她不是怕过苦日子,虽然她从来没过过,但她知道自己可以应付,然而目睹父亲失意,母亲为以后生活的着落发愁,一种混杂着无助的焦虑撕扯着她的心,教她再也禁止不了眼中的湿热扩散。 她悄悄回到卧室,脑中不断回响着从书房里偷听到的对话。燕子财团这个名称一再刺激着她。 妙紫的脸色更加惨白,努力克制内心深处涌出的不安,从抽屉里的珠宝盒拿出燕炀给她的戒指。镶嵌着燕子图案的宝石刺痛了她的眼睛。绝望拢上心头,燕子所代表的意义犹如失败的屈辱戳记烙印向她。 她认命的戴上戒指,晶莹的泪珠落在宝石戒面上。 她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 燕子财团的总部位于市中心精华地段的摩天大楼内。…… 妙紫收起小花伞,站在骑楼下对着线状连绵的雨发呆,周围的街景在她的视线下有着模糊的面容,一如她暖昧不清的心情。 找出这里的地址并不困难,问题是走进去面对燕炀,对她而言是比面对死亡还要艰难吧? 但能不去吗?一种无可逃避的认命心情紧紧揪住她心怀。 妙紫想起家里的愁云惨雾,除了毫不知情的小妹外,家中的成员都在强颜欢笑。法院的查封令随时都会下来,父亲原本浓密乌黑的头发几天内染上一层轻霜;母亲额上的皱纹变得明显;就连向来潇洒任xing的大哥也沉默寡言,眉目间隐含忧郁。 最让妙紫无法忍受的是他们在她面前还要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浑然不认为有必要把家中的困境知会给她。 是基于想保护她的心情吧?在家人眼里,她和妙红一样脆弱,就算知道了也于事无补,可是她真的想帮忙,才会来这里! 燕炀是她唯一可以求助的人,除了他之外,又有谁能帮她解除眼下的困境? 只有他了。妙紫认命的领悟到这点,怀着视死如归的心情走进豪华有如五星级饭店的大厅,拿了伞套套好湿伞,才朝接待处走去。 “你好。”柜台内身材修长,打扮得时髦亮丽的女子亲切的问候。 “你好。”她紧张的捉紧雨伞。“我叫夏妙紫,想找燕先生,可以麻烦你通报吗?” “燕先生?”柜台小姐挑高一道眉,眼光上下打量一身素雅的妙紫,语气仍显得很客气。“请问有预约吗?” “预约?”她脸一白,哪晓得见他要预约,夹杂着羞耻的沮丧使得她垂下头。 “燕先生很忙,没有预约是见不着他的唷。”柜台小姐同情的说。 “可是,”妙紫握紧拳头,想到燕炀给她的戒指。她从洋装领口里翻出挂在项链上的戒指给柜台小姐看。“我有这个也不能见他吗?至少帮我问问他秘书可以吗?” 柜台小姐看清那枚戒指时,倒抽一口气。身为燕子财团的职员,当然认得出自家公司的标章,更听过总裁燕炀戴过一枚以此为图案的宝石戒指,只是这枚戒指目前不在他手中,像是送给了谁,没想到戒指的拥有者会出现在她面前。 “请、等一下,我马上帮你联络燕先生的秘书。”柜台小姐急忙拨了内线,得到上司的指示后,她挂断电话,满脸堆满甜笑。“让您久等了。这边请,我送您去搭电梯。” 妙紫受宠若惊的在她的护送下 分段阅读_第 21 章 走进电梯,直达二十五楼。 当电梯门打开,气派不凡的接待室出现在妙紫的眼前,一名精干亮丽的女子在门口相迎。 “俞涵,你先下去,客人由我招呼即可。” “是。” 电梯门再度关上,秘书小姐亲切的道:“夏小姐请跟我来,燕先生在办公室等你。” 怀着忐忑的心情,妙紫跟上她的脚步越过宽敞的接待室、秘书室,最后停在总裁办公室前。秘书小姐在门上轻敲了一下,得到门里的回应后,转动门把,为妙紫打开门。 “燕先生,夏小姐来了。” 正在讲电话的燕炀停顿了一下,炭火似的黑眸直勾勾地shè向妙紫。 秘书小姐知情识趣的关上门离开;妙紫则是僵硬的站在原处,不知所措。 燕炀很快结束电话,高大的身躯靠向椅背,黑色的皮椅略往后退,炯炯的黑眸定定地审视向她。 “过来。” 压抑不住的yu望自他格外低哑的嗓音穿透而出,拂过妙紫敏感的神经末稍,引发内心深处一种未能完全预知的sāo动。 她颤动着,苍白的雪颜在他毫不掩饰yu望的目光下很快灼烫了起来,那股灼热以一种令人屏息的速度烧进她衣领下,从皮肤烧进她的五脏六腑,在下腹深处累聚能量,令她得用尽每一分力气抗拒那股随时都要呼啸而出的yu望。 但目光是无法避开的。 诗人说它是无声的语言,像风一样自由,无法拒绝也无法邀请。 燕炀的目光像火焰诱人,美丽且危险。 妙紫知道只要听从他的话靠过去,自己将被他眼里的火焰吞噬,再没有退路! 但不过去就有退路吗? 她粉白的唇抖落一朵苦笑。 “你知道自己为何而来,也晓得将付出什么代价。”燕炀诚实得近乎残忍的话,一字一句的敲打在妙紫心坎,刺激得她怒气陡生。 是的,她知道,但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让自己屈从这份认知做出违背心意的事,又是一回事! 但就像她之前领悟到的,她没有退路,明知道前面有火圈,还是得往前跳。 她认命的挪动脚步,走到他两臂之遥的距离,戒备的眼神像只竖着毛发、随时都准备逃跑的猫。 “把雨伞放下来。”他忍住喉腔里滚动的笑意,将修长、宽大的手掌jiāo握在小腹处,低柔的嗓音充满劝诱的甜蜜。 妙紫狐疑的睁大眼眸,目光随着他的注视移到自己紧紧握住的伞,仿佛这瞬间才领悟到她将伞握得多紧,紧得像是随时都想拿起来当武器防备自己受袭。 “伞很湿。”她从紧涩的喉头挤出硬邦邦的解释,好掩饰紧张的心情。 这句话听在燕炀耳里,却有了另一番演绎。他倒抽一口气,紧窒的下身因为脑中浪dàng的联想而生出渴望的疼痛。 语调更形低哑。“湿就湿吧,放下来没关系。” 妙紫的心跳莫名急促了起来,不明白简单的对话怎么会让她倍感困扰。 他指的当然是伞喽,她颦紧秀眉,赌气的把塑胶套内湿漉漉的伞用力惯下,潮湿的水珠迸跳在名贵的地毯上,留下痕迹,这奇异的感觉取悦了她。 对于她孩子气的举动,燕炀只觉得有趣。 “背包也拿下来吧。”他的声音继续响起。 妙紫微恼的怒视他,不情愿的卸下背在双肩上的可爱玩偶包包。 “把外套脱下。” 他……想干嘛? 妙紫的小脸涨成混杂着气愤和困窘的猪肝色。 他以为她是来这里表演脱衣舞给他看吗? “燕先生,我来找你是为了……”妙紫捉紧罩在洋装上的小外套,生气的道。 “把外套脱下。”燕炀无礼的打断她,将双腿张得更开。 狂飙的火焰从他那双傲慢无礼的眼眸直直烧向她,妙紫捉在外套上的手剧烈颤抖,难堪的情绪攫住她,血色自脸上急速褪去。 “脱下外套,别让我再说一次。”燕炀的语气尽管温柔,却有着不接受人拒绝的严厉。 “我来这里不是让你羞辱我……”她悲愤的红了眼眶,闪烁的泪光令他胸口微微发疼,但仍不足以令他心软。 “我没 分段阅读_第 22 章 有羞辱你,我只是要你把外套脱下来。乖,照我的话做。”他哄诱的道。 妙紫咬着粉唇,僵硬的脱下外套。 饰有美丽花边的白色半袖洋装将她妆点得有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几绺不听话的秀发从脑后的马尾掉落下来,稍稍破坏了她端庄严肃的装扮;长及膝盖的裙摆下露出一双穿着白色短袜、黑色皮鞋的小腿,让她看起来像个矜贵、不容人侵犯的小公主。 他不喜欢,燕炀如此决定,脑中勾绘出妙紫应该做的打扮。 想像一袭刺锈着朵火红玫瑰的薄纱布料裹住她胸前遮不住的浑圆,如nǎi油馒头般引人食指大动的相连雪团在透明的红色布料下分外惹人怜爱,最顶端部位则点缀着樱桃似的艳红……想到这里,他的口腔充满唾沫,视线下移,想像力持续驰骋。 玫瑰刺绣薄纱就做成肚兜样,长度恰恰遮住她丰满的ru房,到上腹处即可;同样材质的布料围在腰窝处,暴露细雪般的柳腰;那朵玫瑰要刚好开在她香馥的私处……嗯,或许把玫瑰改成水蜜桃会更相得益彰。 当然,这样惹火的打扮只适合在闺房里引诱他,在公共场合里她穿件端庄的淑女洋装就行了。 他在心里窃做计划,色yu的目光看得妙紫全身滚烫,仿佛在他眼下被剥得一丝不挂。 她含着难堪的泪水,僵直的站着。 “走过来一些,到我这里来。”燕炀指了指自己张开的腿间。 这让她再也忍不住,晶莹的水珠在眼眶里滚动。“你太过分了……”她声音颤抖的陈述,“我是来跟你谈事情……” “那就走到我这里谈吧。妙紫,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在你来找我之前,应该想明白了。我要的是什么,你又能给我什么,不是吗?”他不温不火的挑了挑眉注视她。 妙紫羞愧的低下头。 “过来吧,妙紫。你离我这么远,如何表现你的诚意?” 她抿紧唇,泪珠在滚落眼睫闲时失去了温度,沁凉的落下。 领悟到自己在作出这个决定时,失去的远比她预期的多太多,妙紫不禁要质疑这么做是否值得,但想到疼爱她的父母,护佑她成长了十二年的家,妙紫知道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护他们。 她咬紧牙关,闭起眼,朝他走去,直到他的手握住她肩膀,火焰般的热度透过布料灼痛了她冰凉的肌肤。 “你瘦了,却出落得更美。” 属于燕炀的气息灼热的喷在她脸上,她可以感觉到他有些粗糙的指头带着火焰般的热度画过她细致的颊肤,落在她唇上轻柔抚摸。她小心的抽着气,身体不自禁的颤抖着。 “你知道一年来我有多渴望你吗?却严厉禁止自己去找你,我要你心甘情愿的来,心甘情愿的献出自己。” 妙紫咬紧唇。不!她不是心甘情愿,而是别无选择。 “天呀,我好想称。”他将她紧紧拥在怀中,柔软的唇与冒着胡须的下巴摩挲着她,热烈的倾诉衷肠。“相思是最磨人的,我渴望你渴望得全身发痛,数不清有多少晚辗转难眠,想要找别的女人发泄,怎么都觉得味道不对,难以将就。妙紫,你真是害苦我了,自从尝过你的味道后,我无法忍受那些庸脂俗粉,这使得禁锢了一年的yu火很难再等待了。刚才见到你时,我更是恨不得冲过去将你揉进身体里,可你的态度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好像来见我是什么重大酷刑,你知道有多刺伤我吗?” 比不上她受伤的程度吧?她的自尊全被他踩在脚下了。妙紫心想。 “你的倔强,你的眼泪……”燕炀轻声叹息,热烈的吻遍她细致的容颜,扶在她脑后勺固定的手解开她的马尾,指掌顺着柔软的发瀑落到她肩后,寻找着隐藏式拉链,轻轻的拉下。 妙紫颤抖得更厉害,感觉到他的唇沿着颈肩的曲线吻向她的肩胛骨,烙下滚烫的湿热痕迹。带着酥麻能量的手更探进她衣内冰凉的肌肤,亲呢的摩挲她的肩头,从敞开的拉链口将衣袖往前推…… 她本能的jiāo抱住胸,阻止他的动作。 “所以你还是不情愿的,对不对?”他的声音突然转冷,将她 分段阅读_第 23 章 推开半臂的距离,冷锐如冰箭的目光穿透她的眼皮,似要审视她脑中的想法。“那干嘛来找我?回去吧!”他放开她,表情冷硬。 妙紫惶然的睁开眼,屈辱的泪水充满明眸。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她抖着唇,绝望的问。 “心甘情愿。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心甘情愿?”狂笑的冲动直bi咽喉,妙紫只觉得整件事荒谬得让她想要大笑一场,但她一丝笑声都发不出来,在她委屈到这个地步,这人还要跟她谈心甘情愿! “等你真正愿意了再来!” “你永远都等不到那天!”挫折与厌恶的情绪相互增幅,使得妙紫失去理智的怒喊了起来。“因为没有一个女人会心甘情愿的承受这种屈辱!若不是走投无路,只能来求你,我会站在这里让你糟蹋,嫌弃我是不是心甘情愿吗?”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被惹恼了,下巴的肌肉束危险的跳动。向来不曾受过挫败的高傲自尊受到严重的打击。 多少女人心甘情愿的倒追着他,妙紫却拿他当成没人理的恶霸,一再拒绝他。他怎么这样倒霉,有大把的女人可以要,竟执着于这么不识货的别扭女! “你不是早就心知肚明了吗?”在喊出这句话时,一些模糊的概念从妙紫脑中具体成形,几天来纠结于心的疑惑有了答案,结论就是燕炀在给她戒指时,就料到她会来找他吧! 是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吗? 不是。 那是什么原因? 若说他大费周章的设计圈套,只为了得到她,未免太小看燕炀了!像他这种叱咤商场的强人不可能会为了名女子这么做,不管她在他心里的地位有多重要,他有多么想要她。那么,他的目的何在? “盛益”这个名词从久远的记忆深处shè出光线的源头,妙紫回想起去年他从她家离开前对母亲说的话。 父亲倾尽家产炒作的股票就是“盛益”,那么早在一年前他就计划了这些?预算到这个结果?她只是他额外的红利,燕炀的目标是在盛益吧! 更可怕的是,他不但连她父亲的经济状况都了若指掌,甚至预测到就算他做出警告,她父亲仍会因为眼前的利益不肯放手,致使一年后她会走投无路的前来找他! 这样的男人根本不是她这种不解世事的少女能应付的呀! 领悟到这点的妙紫,感到全身一阵冰冷。她斗不过他的,在他强大的意志力、显赫的财力背景,以及讳莫如深的心机下,她怎么逃得过他? “你要怎样才肯帮忙?”她绝望的看进他莫测高深的黑瞳,无法看清他的意图。“我家落到这种景况,早在你的预料中,是不是?你明明知道那么做会让多少人倾家dàng产,失去一辈子的努力,你还是做了。我虽然不明白你的目的为何,也不了解你到底怎么cāo作,但有件事我清楚得很,你可以毁掉盛益,当然也可以救得了它,是不是?” “我打算毁了的东西,又何必救呢?”燕炀冷酷的勾了勾唇。 “可是那些无辜的人……” “是他们的贪心害了自己。在这之前,我不也早就透过令堂警告夏慕翔了吗?如果他接受我的劝告,心不甘、情不愿的你,也不会委屈的站在我面前了!” 妙紫抓在洋装领口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这男人了解人xing,玩弄人xing,利用人xing。她承认父亲是因为贪婪而落到这个地步,但他是为了给他的家人更好的生活才做这样的冒险,她何以忍心苛责他? “说吧!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答应帮我?如果不愿意,也请诚实回答,不要再玩弄我了!”她疲累的道,再无力对抗了。 燕炀蹙紧两道眉,恼怒于她把两人间的关系说得像一场买卖,却无法否认他原本就刻意利用夏慕翔投资上的错误来bi使妙紫对他低头。既然这是他想要的,何必耿耿于怀? 他要她,早就下定决心要不计一切得到她。 她是属于他的,妙紫早晚会明白。 他沉默的抿紧唇,隐含躁郁的黑眸热焰bi人,落向她jiāo抱在胸口的纤手,烧灼她的皮肤,烫伤了那颗脆弱的芳心 分段阅读_第 24 章 。 妙紫抖落一朵凄然的笑花,这一生中,除了遇到他的时候外,从来不曾像此刻这般无助,如傀儡般接受命运的拨弄。她早就清楚他的意图,一再装傻,不过是奢想着他对她会有一丝的怜惜,不至于残酷的bi她,但她错了! 脆弱的芳心被他无情的yu望烧成槁木、死灰。她垂下手,心都死了,矜持、羞耻有何用? “这样可以吗?”妙紫身上的洋装在失去手的支撑下,缓缓落下,将那片诱人的春色一寸一寸的暴露在他yu望的眼眸。 那枚他jiāo给她的戒指在金项链支撑下安逸的躺在深窄的ru沟之间,燕炀俯视白色蕾丝罩杯遮掩不住的两个半圆形雪峰,眼中的炽热更炽。 “这样你就愿意帮我吗?”妙紫的声音轻轻柔柔,像是无处着力。一双水眸如失去源头的死湖没有生气。她让衣袖褪出手臂,洋装从平滑的肌理上下滑,溜过她平坦的小腹,溜过白色的蕾丝内裤,贴着修长的玉腿掉落,积聚在脚踝处。 她一个跨步,摆脱了洋装,站立在他张开的双腿间。浮现在脸上的表情是任人宰割的。 尽管体内的yu焰几乎要bàozhà,燕炀仍控制住自己,冷酷的道:“你知道如果我答应,得付出多少代价才能办到吗?那可是好几十亿,甚至近百亿!” “那这样呢?”她没有被他的话吓到,金额对她没有意义。早在设下圈套时,他就盘算好一切,这么说只是要她全然的降服吧!纤细的雪臂往后解开托住ru房的胸罩钩子,浑圆高耸的两团雪的被释放出来。她把细致的布料从手臂拉下。 鼠蹊部肿胀的男xing部位因渴望而疼痛难当,yu望是只躁郁的兽,狂肆的奔窜在他烧烫的血脉里,燕炀烧红的眼瞳里充满她妖娆的美丽,驱使他不顾一切的伸手抱住眼前几乎一丝不挂的尤物。 燕炀急躁的吻进她嘴里,舌头xing感的在她唇上游移,需索着唇内的蜜汁;手更无法停歇的上下抚摸她细致的肌理,以及充满弹xing的美妙曲线。 记忆中曾享用过的甜美滋味驱使他体内的情yu全然复苏。火热的嘴唇沿着她仰起的修长颈项留下湿热的吻痕,一手按住她的柔背,让她的上半身拱向他的嘴,舌头在她紧绷的ru头上有韵律的拨弄,另一手捉住她肿大的酥胸使力揉搓,刺激着妙紫的情yu。 尽管心如槁木死灰,妙紫的dongti还是在他刻意的挑逗下,报以激情的反应,随着他手上的爱抚,和嘴唇的刺激,剧烈颤动,小嘴里更是逸出不情愿的呻吟,及无助的啜泣。 火,妙紫浑身都像被火给包围住,这种感觉似曾相识,那晚在燕炀书房里有过的意乱情迷在脑海里重新显现、复苏,她再次在他老练的挑逗下瘫痪,所有的不甘愿全然缴械,化成迫不及待的迎合。 当他拉下她的内裤,握住她纤细的腰身,将她举上桌面,妙紫体内的热浪逐渐堆高,以为已经死去的心在这时候剧烈悸动。 燕炀如火鞭般的唇舌持续凌虐她脆弱的感官,将她的腿整个敞开,这样毫不保留的展现出最隐密的自己,让妙紫羞愧得无以复加。 “不……”强烈的欢偷火焰吞噬着她,妙紫被这种不曾有过的感觉吓坏了,身体在他的折磨下颤抖不休,甜蜜与苦涩的感觉矛盾的在心房里冲击。 她发出无助的啜泣,怨恨他给予纯真的自己这种折磨,更怨恨身体的无力反抗、全然的降服,她不想要这些,一点都不想要! “我恨你……”在激动的哽咽中她失声叫喊出来,仿佛想藉着这声哭喊宜泄心底的痛楚,稍稍弥补碎片般的自尊。 燕炀在听到她的哭泣时,略略僵硬。他绝对没有伤害她的意思,更不想要她的恨意,是以当她失声哭喊出怨恨来时,他瞬间感到头晕目眩,像在无防备下被人痛揍一场。 他勉强抬起紧绷的脸,看向她的泪颜。再冷酷的心也不禁被柔情扯痛。 “搬过来跟我一块住。” “什么?”妙紫料想不到他会做出这种要求,仍在yu望主宰下的湿潆眼眸顿时瞪大。 “搬过来跟我一块住,夏慕翔捅出的搂子我会收拾。 分段阅读_第 25 章 ” “什么?”她依然晕沉,等到抓住他的意思时,她惊慌得猛烈摇头。“不!我不能……” “这是我的条件。”燕炀额上青筋跳动,饱受yu火煎熬。 “不……”她惶惑得一再摇头,着急的解释。“这么做会bi死爸爸,他宁愿自杀也不会答应。求求你,我可以任你挥之即来、招之即去,就是不能让爸爸知道……” “夏慕翔那边我自有jiāo代。妙紫,你必须搞清楚,你没有拒绝的权利,想要我救他,你得顺从我的要求。” “我……”她六神无主的僵立在当场。 燕炀深深呼吸着她诱人的香泽,忍住焚身的yu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衣物一一为她穿戴起来。 对于这么绅士的自己,他不禁都要怀疑他是不是xing无能了,然而小腹下处不安躁动的肿胀足以证明他的xing功能正常,那么,这样君子的暂时放过她又是什么原因? “你……”她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燕炀只是温柔的一笑,温存的吻了吻她的粉颊。 “jiāo给我吧,只要把你的心jiāo给我,其余的事我会处理。”他将她搂在怦跳的胸前,沙哑的声音呢喃进她耳朵。 莫名的悸动攫住妙紫的心,在这瞬间,她全然的倚赖向他,将自己jiāo给他。 第五章 房车停在那座再熟悉不过的大门前,一直压在妙紫胸口的顾虑bào发了。“你不要进去,我自己回去就好……你不要……” “妙紫,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燕炀将她搂进怀中,柔声安抚她。“我已经和夏慕翔约好,他在等我。” 原来她从盥洗室出来时,他正挂掉的电话是打给她父亲的。气愤他的自作主张,妙紫恼火的瞪大眼。“为什么……” “我不是说过夏慕翔那边我会处理,你只要等我接你搬过去住即可吗?”他微嘎的轻柔嗓音令人安心的传向她,妙紫在他充满眷宠的目光安抚下,激动的情绪平静了些。 “但是爸爸……”她仍然感到忧虑。 “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对她一再维护夏慕翔,燕炀不悦了起来。 妙紫讶异的眨动眼眸,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她蹙起眉,狐疑的瞅视他,无法从那双深沉的黑眸里窥见答案。 “这又不是秘密。”他耸着宽阔的肩膀。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知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她的母亲是在十二年前带着她和哥哥妙青与现在的父亲结婚。十二年来,继父对她的宠爱,使得妙紫几乎忘了他不是她的生父。事实上,由于生父十四年前因公务殉职,当时才五岁的她,对他已没有太多印象,倒是与继父相处的点点滴滴都铭刻在心中。 “爸爸虽然没有生我,但他对我的养育之恩及疼惜之情绝不逊于生父。在我心中,他就是我父亲,唯一的父亲!” 燕炀抿唇不语,他必须承认夏慕翔的确对妙紫关爱备至。那种疼爱究竟是爱屋及乌,还是移情作用,他目前还无法判断。 “总之,这件事我会跟他谈,你不必担心。” “我怕爸爸受不了。”任何做父亲的,都舍不得心爱的女儿被人玩弄吧?姑且不论燕炀要她搬去一块住的用意;父亲要是知道她为了家中的困境被迫跟他同居,一定会崩溃。 “他没那么脆弱。”他冷哼。 “你……”气他一点都不了解她跟父亲的情感,妙紫索xing转开眼。 这时候,夏家的大门被人打开,妙紫无法逃避的被燕炀带下车,迎上夏慕翔写满不信的冷峻眼光,她羞愧的低下头。 “先进去再说。”燕炀倒是自在得很,无视于夏慕翔眼里的困惑和愠怒,挽着妙紫的手臂,自在的走进屋。 客厅内的玉卿对燕炀的到访感到讶异,尤其他还送妙紫回来,两人的神情又颇为亲密,犹疑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盘旋,但还来不及说话,丈夫严厉的声音便响起。 “你带妙紫上楼,我跟燕先生有事要谈。” 玉卿招手要妙紫到身边来,妙紫有些着急的回头看着燕炀,得到他无言的保证后,顺从的跟着母亲离开。 母女来到三楼,玉卿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跟他 分段阅读_第 26 章 是怎么回事?” 妙紫扑进她怀中,属于母亲好闻的温暖味道在鼻间滚滚泛漫,那种可以令人安心倾诉委屈的熟悉气味,使得视线模糊了,哀哀泣诉了起来。 时间如针般在她胸口走过,每一秒都有着椎心之痛。妙紫觉得一颗心就要为焦虑所绞裂时,忽然间跳下床,走到窗口朝下望,迎上燕炀抬头凝视的炽热眼光。 当眼与眼相遇,体内深处情绪汹涌,千言万语全梗在喉头发不出来,只能痴痴地与他对望。这一刻,她心中没有忧惧,仿佛能听见他低低的呼唤她的名,向她保证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她不必害怕、忧虑,只要相信他即可。 她是这么情愿的相信他,当两人对望时,他就是她的倚靠,她的天。但当他微笑的朝她摇手,缓缓走开时,惊慌又以雷霆万钧之力向她袭击,一颗心空得无处着落。 不,别走,求求你别走!妙紫在心里喊着。 到门口时,他修长的身影犹豫的转身再看她一眼。尽管隔着长远的距离,妙紫仿佛能感觉到他担忧的眼神,以及默默传递给她的力量,要她相信他,不要害怕。 殷殷切切的叮咛一再重复着,直到他真正的走出门外,坐进司机为他拉开的车门,黑色房车很快消失在妙紫的视线所及。 她咬着唇,深深悒悒的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对他有种越理越混乱、连自己都不明白的情绪。 照理说,她应该是怨恨他的,可是那种难以言喻的依恋又怎么说?当她哭倒在母亲怀里,在发泄掉胸口积聚的委屈之后,剩下的是教人迷惘的丝丝甜意,以及体内深处令人心乱的sāo动。 他让人意乱情迷的吻、热血沸腾的爱抚,一幕幕的在她脑中播映;他灼热的眼神、深情的呢喃,教她想恨无由恨,想爱又放不下矜持低头。 爱?她爱他吗? 妙紫惶恐极了。她承认自己无法抗拒他的魅力,可是爱是那么深刻的情绪,她怎会对这个bi她投降的坏男人有这种情感? 然而,如果她肯诚实的面对自己的心,必须承认她对他的作为其实没有那么厌恶。毕竟,他在可以占有她时,反而体贴的为她着装。 不知是谁说的,男人在可以占女人便宜时,表现得像君子,这表示他喜欢这名女人。那么,他是喜欢她吗? 令人羞赧的,妙紫发现她渴望这个想法能成真,可对于他,她实在连万分之一的把握都没有。他喜欢她吗? 敲门声突兀的响起,妙紫吓了一跳,惊慌的转身看着房门。 “妙紫,爸爸可以进来吗?” 声音仍是充满疼惜的慈祥,一股灼热的气从妙紫的胸口通过咽喉,冲到眼眶,湿润的热气充满眼睫。 “妙紫,妈妈做了道香芒西米露,过来帮爸爸开门好吗?” 再无法压抑满身满心灼热的情绪,妙紫冲过去帮父亲开门。 她眼光从盛放着冰凉可口的香芒西米露的火龙果盅,移向父亲手上的托盘,再顺着他强壮的臂膀往上,终于对上那双眼。 那里没有责备、轻视、失望,有的只是满满的疼惜和怜爱。妙紫喉头哽咽,退开一小步。 夏慕翔走进房内,将托盘信手放在茶几上,看到女儿羞愧、沮丧的红着眼睛,心头像被利剑狠狠刺进去。 “妙紫……”他张开双臂,妙紫陡然崩溃,扑进他怀抱。 “爸爸,对不起……” “该说这句话的人是爸爸才是。”夏慕翔沉痛的说。“是我没保护好这个家,让你担心。是爸爸不好……” “不是爸爸的错,不是的……”她拼命摇头。 “爸爸没想到你会知道。爸爸想保护你,拼了命也想保护你,却让事情越来越糟……” “我知道,但正如爸爸想保护我的心情,妙紫也想保护爸爸,保护这个家,只是妙紫好害怕,怕爸爸生妙紫的气……” “妙紫,你真傻……”夏慕翔逸出似感伤又似痛苦的叹息,轻柔的抬起女儿的脸,望进那双水光淋漓的眼眸。 他的胸口灼热,全身激动了起来。这张相似的眼眸,出自同一个模子的娇颜,在在勾起沉埋在岁月里的情愫。眼前 分段阅读_第 27 章 仿佛又出现那张娇容,耳边听见她悲切的耳语-- 我要保护你啊!慕翔,原谅我必须这么做,我只是要保护你,保护夏家! 天呀!他痛苦的闭上眼眸,为何要让他再受一次失去所爱的折磨?为何老天爷连他这最后的一个心愿都不肯成全?妙紫,他的妙紫,他的心肝,他想用所有的生命来爱的宝贝,他舍不得,舍不得呀! “只要爸爸不生我的气就好,妙紫怎么样都没关系。” 甜稚的娇语呢哝在他耳边,夏慕翔的眼睛刺痛了起来。 只要夏家和你都能没事,我怎么样都没关系。我爱你,慕翔,永远都爱你…… 那哀切的低诉仍在耳畔,而伊人呢? 为了挽救濒临破产的夏家,为了完成他出国求学的愿望,她甘愿委身当人情fu,最后被抛弃,沦落风尘。等他从国外取得学位回来,她怀了他最好的朋友的孩子,不管他怎么恳求,就是不愿意回到他身边。 我配不上你,慕翔。你值得更好的。 她忧伤的眼眸有着满满的自卑和歉意,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她不明白对他而言她就是最好的。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在他心中永远是那朵坚强的紫罗兰,为了爱情和恩情宁愿牺牲自己的伟大女xing。 他爱她,爱她呀! 但不管这份感情有多浓烈,他最后还是失去她了。她因难产而死亡,孩子也被那人抱走了。他为此深深怨恨,发誓要找回孩子,并永远不原谅那个人! 那个抢走她的人,还有现在要抢走妙紫的人…… “他答应我会帮爸爸的。我相信他,爸爸也相信他吧!” 深深切切的恳求如把锐利匕首切割着他。夏慕翔猛然回神,眼神复杂的瞅视女儿。 “可是他要你呀!我怎么舍得拿你jiāo换!”他悲切的道。 “我没关系,只要爸爸和这个家都没事……” “妙紫,你怎么这样傻?为什么和你母亲一样傻,为了拯救一无是处的我和夏家,甘愿牺牲自己?” 妈妈牺牲自己?妙紫听得一头雾水,爸爸的意思是指妈妈为了这个家不辞劳苦的奉献吧!她连忙安慰他,“因为我们爱你,也爱这个家呀,只要能保护你们,我跟妈妈拼了命都会去做的!” 强烈的激动排山倒海地汹涌而来,夏慕翔心头像有把火在烧。生命里最珍爱的两个女人都为了要保护他宁愿牺牲自己,他何德何能承受这些?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两人都自私的抛下他不管呀! 捧着女儿的脸,那张酷似情人的芙蓉脸蛋在他心中激起既疼痛又甜蜜的情绪。他曾对着情人的墓碑发誓要让这个孩子得到幸福,绝不让她步上她母亲的后尘,可是现在-- 他还有能力保护妙紫吗? 夏慕翔的心情跌落谷底,尽管如此,他却知道自己不能认输。 他不能向命运及燕炀认输,更不能让心爱的女儿沦为男人的玩物! 如果燕炀坚持要把妙紫带离他身边,他必须拿出更具体的保证,才能办到!忍住胸腹处的疼痛,夏慕翔深深看进女儿闪着纯真信任的眼眸,坚定的道:“这次我不会再轻易让步。如果他不能保证给你幸福,他就不配拥有你!” 将女儿拥在温热的心窝,他知道父女能这么亲近的机会不多了。就让他好好享受这一刻,拥住妙紫,仿佛也更接近他痴恋了一生的情人。 燕炀来接她了! 父亲通知她的当天,母亲为她整理了两大箱行李,协助她穿上一袭漂亮的白色洋装,还为她扑上淡淡的蜜粉。 那是她放春假的第二天下午。 她跟着母亲袅娜的脚步来到客厅,凝肃的气氛迎面而来。妙紫的目光几乎是在同一瞬间被一双燃着两团烈焰的眼眸给吸引住,无法移动。 他比她记忆中更加的英俊,浓密的长发被整齐的束在脑后,迷人的五官奢侈的展现在她痴迷的目光下,深色的西装在高大匀称的体格支撑下格外优雅帅气,引起她芳心无法自拔的sāo动。 “妙紫,过来。”父亲的声音响起,妙紫发现他穿着正式的西服,就连在座的兄长也难得的打上领带,这令她颇为 分段阅读_第 28 章 讶异。 怎么每个人都穿着这么正式? 她顺从的坐在父亲身边的空位,怯怯的眼光偷瞄向对座,发现除了燕炀外,还有三名男士。其中两位是曾经见过的燕府管家和燕炀的司机,另一位她就不认识了。 夏慕翔等到两方人马都就座,摊开桌上的文件,拿了其中一份给燕炀那边的人,率先在另一份文件上签名盖章,接着递给妻子、儿子,最后jiāo到妙紫手上。 文件上的标题令她头晕目眩,茫然得厉害,但在父亲的示意下,妙紫还是顺从的签下名字,让父亲为她盖下印章。 蒸炀那边也签完了,双方互换文件,所有的仪式都在沉默中进行,犹如一场默剧。 结束之后,燕炀站起身,他高大的身影如一尊天神般笼罩向她,妙紫忍住眼眶的灼热,领悟到已经无法回头了。 燕炀照他所承诺的挽救了夏家经济上的危机。虽然他的作法跟她原先预期的不同。 他没有试图阻止盛益全面崩盘,而是将资金揖注进复兴银行,入主了董事会。夏家在银行里的贷款也在他的授意下得到延展,资产不用查封、拍卖了。 既然他做到他的承诺,妙紫也必须完成自己这部分。 这意味着她必须放弃父母安全的护翼,投进以燕炀为主的未知生活。这种转变令她害怕,不是备受骄宠的她一时间能够接受的。 但不管她愿不愿意,都没办法回头了。早在她去找他,就选择了她的命运。 妙紫勇敢的站起身,将手jiāo给他。燕炀绽出两人见面后的第一个微笑,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柔荑按在他胸口。愉悦的笑意点亮了他的脸,使得那张俊逸的脸越发的狂妄姜丽。 妙紫感到晕眩,忍不住跟着扬起唇角。 “妙紫就jiāo给你了,希望你能如承诺的照顾她。”夏慕翔低哑的嗓音响起。 妙紫看向父亲,发觉不过几天,在她心中永远不老的父亲,似乎又苍老了些,不禁热泪盈眶。 “我会用生命来保护她。”燕炀深深与夏慕翔对视,许下承诺。 “爸……”妙紫再禁不住心头的激动,甩开燕炀的手,扑进父亲的怀里。 “乖,别哭。爸爸相信他会好好待你。” “可是……” “妙紫,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你随时可以回来。”玉卿忍不住道。 “妈……只要你们不嫌弃我,妙紫会常常回来看你们……”她的泪一滴滴落下,看在父母眼里心痛如绞。 “傻孩子,哪有父母会嫌自己的孩子。以后妈没办法在身边照顾你,自己要保重。” “妈……”她含泪向挚爱的家人道别,在燕炀的扶持下,坐进轿车内。 当熟悉的景物一点一滴消失,妙紫的泪落得更凶。燕炀沉默的将她搂在怀中,轻拍着她的眉,为她递面纸。 看着她哭红的小脸,他不禁苦笑。他究竟为自己找来了什么样的麻烦?这个泪娃娃,和令他神魂颠倒、不惜代价得到的尤物是同个人吗? 他以拇指轻刷着她粉嫩的脸蛋,细致的触感勾引起脑中的火热记忆。她的每一寸肌肤都曾烙下他火般的爱yu,她的味道在鼻端缭绕不去,从头到脚每一处都香馥柔软得如上等水蜜桃,挑起他的食yu与情yu。 就快了。 他告诉自己要耐心点。 很快就可以好好品尝怀里的小东西了。想到这里,他浑身都被一股灼焰所焚烧,血脉为之喷张,指尖从妙紫的嫩颊抚向湿润、柔软的唇瓣。 妙紫惊慌的眨动还沾着晶莹珠泪的雨檐般睫毛,哭红的小脸灼热了起来,害羞的转开眼。 他的视线炽热得像想把她吞进去,她不由在心里抗议,她又不是食物,为何每次两人独处时,他总是用一种很饿、很想吃她的眼光看她? 妙紫纳闷的看向窗外,蓊郁的绿意充满视线,只见深深浅浅的草叶随风翻飞,阳光投shè在绿色的枝桠间,如醇蜜般透明的光点洒落在空气里,风景优美动人。 “我们要去哪里?”她忍不住问。 “回家。”燕炀环紧她,轻柔的道。 回家?她无声的咀嚼这个字眼,口中的味道又苦又甜。这才认 分段阅读_第 29 章 出路上风景似曾相识,原是到过的。他指的家是他的家吧?以后也是她的家吗? “你跟我在一起,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仿佛能看透她那颗惶惑无依的心还在想念离去的家庭,燕炀郑重的道。 无法否认当夏慕翔搂她在怀时,那股啃蚀肝肠的嫉妒几乎令他失去自制。他必须一再提醒自己,不管怎么说,夏慕翔都是她名义上的父亲,展露的也是父女间的亲情,他的嫉妒没道理。 可是,他就是嫉妒! 嫉妒夏慕翔在她心中占有的地位,嫉妒他可以拥有她这么多年,但以后被嫉妒的人就是他了!因为他会拥有妙紫,永远都不放开她! 他下意识的将她搂得更紧,贴住怦跳不停的心窝,享受她柔软的身躯依偎在他怀里的感觉。嫉妒的火焰熄灭了,替代的是心满意足。 车子驶进了燕宅,管家邱世南率先下车。燕炀发现妙紫竟在他怀里睡着。俯视着她挂着眼泪的小脸,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疼惜,他将她抱下车,只可惜了两列等着向她见礼的仆役。 登上三楼的寝室,亲自将她安置在他为两人挑选的寝具上。 他要在火红的床单上与她缠绵,让两人在情火中燃烧。 亲吻着她红润的小嘴,她在睡梦中躲避他的侵扰,这让燕炀有些微的不高兴。 “先让你休息,晚一些再不许你躲我了。”他帮她盖好被子,留恋的望了她一会儿后,转身离去。 妙紫醒来时,天色已暗。对于自己怎么会躺在陌生房间的记忆是一片空白,直到那道探问的声音响起。 “您醒了吗?主人要我过来看您醒了没。” 她看向声音方向,和一双温和的黑眼珠对个正着。 “主人希望您洗好澡后跟他一起用餐。”年轻的女仆恭谨的对她道。 妙紫从床上起身,揉了揉眼睛。 “这是主人要我端过来的洛神花茶,您请用。” 妙紫被床头柜上的茶杯吸引,觉得自己的嘴好干,于是将酸酸甜甜的茶yè一饮而尽,喉头的干涩顿时消解。 她打量着房间,忽然想起自己在哪了。 燕炀说要带她回家,将她搂得好紧好紧,她不知不觉的睡着,醒来就在这里。那么这里是燕宅,是燕炀的房间? 触目所及的每样家具与装饰都流露出法式特有的典雅柔漫风情,以金与红为主色系。她揉着额角,觉得房间的格局似曾相识,只是记忆中阳刚的男xing风格摆饰被女xing化的柔和装饰所调和,产生截然不同的风貌。 燕炀显然重新装潢过房间,是为了她吗? “您该准备洗澡了。我也得去回复主人。” 妙紫“喔”的一声回应女仆的催促,走向浴室的脚步迟疑的往回折。她记得上次在这里洗澡时发生的糗事,连忙道:“我的衣服呢?” 女仆的脸忽地红了起来,“我把换洗衣服放在浴室里,主人要您穿上那套衣服跟他在房里共进晚餐。” “喔。”她放心的走进浴室,为自己脱衣时,回想着女仆突然羞红的脸。她不解的蹙起两弯柳眉,寻找女仆所说的衣物,在置衣柜看到那袭艳红如火、薄如蝉翼的衣物时,蓦地倒抽了口气,一抹红晕烧遍她全身。 用脚趾头想也明白那种衣服穿在她身上会有什么效果,怪不得女仆的脸会红成那样! 羞也羞死人了,燕炀为何要她穿上这种衣服? 企图再明白不过了,妙紫顿时觉得双膝无力。 跟他离开家时,就知道他的打算。总不可能是将她带回去,供在神桌上每天三炷清香吧?他要她,一开始就明白表示,她如果还存有任何侥幸,就是自欺欺人了。 领悟到这点后,妙紫木然的脱光所有衣物,走进淋浴间冲洗。 既然逃不过,唯有勇敢面对,只是当她拭干身上的水珠,认命的换上燕炀要她穿的衣服,镜中反映出薄纱衣物下若隐若现的女xingdongti,她说什么都没勇气走出浴室。 索xing罩上燕炀的浴袍,遮住引人犯罪的美丽身躯。妙紫决定就算他会生气也不管了,这是她最大的尺度。 拉开浴室门,她怯怯地踏出脚步,一道力量 分段阅读_第 30 章 猛然袭来,不稳的身躯跌撞进厚实的肉墙。妙紫不敢置信的抬起视线,和燕炀一双烧着yu火的眼睛对个正着。 “你……”她惊喘的叫声,随即被吞进他急切覆下的嘴巴里,只剩下模糊的喘息。 他的吻如火狂飘,带着不留情的火焰搅弄她的感官。妙紫只觉得天旋地转,沉溺在唇与唇碰触的熟悉愉悦中,感受着他滚烫的舌尖撩拨出体内一波波的yu望。 “天啊,你好甜。”他沙哑的咕哝刺激着她的耳膜。 妙紫只能发出嘤咛声,双膝发软的任他强健的身躯支撑着她。 “这么久,我都要以为你在浴室里睡着了!”他抵着她的嘴埋怨,双手忙碌的在她身上摸索,低低笑着。“看来你对我的浴袍情有独钟,不喜欢我送你的衣服吗?” 提到这个,妙紫不禁羞恼jiāo加,无奈小嘴在他顽皮的唇舌逗弄下,挤不出一句抗议。她举起粉拳想要捶打他,却无力的落在他赤luo的胸前,被他丝般滑腻、充满弹xing的胸肌震慑住,迷离的眼眸勉强集中注意力,这才发觉怀抱着她的男人上身居然不着一缕,下身则只在腰间围了条看似岌岌可危的浴巾。 “还满意你看到的吗?”他抵着她笑得恣意,一记又一记的啄着她偷香,并趁她一个不留神,将浴袍的带子扯开,暴露出她诱人的装扮。 妙紫惊慌得想掩住自己,燕炀不理会她的羞涩,强将浴袍脱下。火焰般的视线冲刷过她姣好的dongti,欣赏着他为她设计的衣物穿在她身上呈现出的美好效果,全身血yè沸腾。 玫瑰刺锈的薄纱肚兜合身的裹住她惹火的上半身,雪白的浑圆在布料下颤抖,若隐若现的诱人。围在腰窝处的同材质短裙下,一双修长的玉腿引人遐思,尤其是两腿间的yin影,更让燕炀呼吸一窒! 若不是妙紫的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一副束手等待他这个大色魔凌辱的模样,他说不定真的这么做了。 慢慢来,他告诉自己。有一整夜的时间可以挑逗妙紫,让她心甘情愿。 她是值得一整夜的,虽然很磨人,但绝对值得。 第六章 半推半就的被燕炀带出寝室,来到起居间。眼前的布置促使妙紫的心跳加速了起来,一种温柔得令人心慌的情绪海啸般席卷而至,她的眼眶灼热。 房间中央的原木地板上铺置着玫瑰图案的野餐巾,两只红烛立在银色烛台上燃烧,以银器盛放的精致餐肴摆满餐巾上。这一幕显得格外浪漫、温馨,从未恋爱过的她,头一次被异xing这样款待。 她顺从的让燕炀拉着她坐在毛皮毯子上,看着他取出冰桶里的酒,在两只香槟高脚杯里注入酒yè。 “我不会喝。” 妙紫的手仍矜持的jiāo抱在胸前,别扭的不断变换坐姿。不管她怎么坐,短裙总是遮不住裙底的春光,暴露出大片雪肤,如水蜜桃的果肉香软诱人,引来燕炀色迷迷的眼光。 “这是冰酒,是结霜时采集葡萄制成的,香润而不涩口。你喝看看,我保证你喝过一小口后,还想喝更多。” 不想破坏两人间的气氛,妙紫勉为其难的啜了一小口,立刻对口腔里的甜郁滋味上了癌,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没骗你吧!”燕炀懒洋洋地勾了勾唇角,漾出带着邪气的慵懒笑容。他以遥控器播放cd,在轻柔的乐声中,伸手取盘子里的食物喂她,在酒杯里一再添酒,纵容她啜饮酒yè。 妙紫的酒杯空了三次。她的胸腹间有股温暖的东西在流淌,仿佛是yè体的火焰,顺着血yè烧向四肢百骸,一种甜蜜的晕沉解除了她的防备,不自觉的放松身躯。 燕炀将鱼卷塞进她小嘴里,伸出舌头tiǎn吮着她唇角的汤汁,咬嚼着她的粉唇玩。他的唇逐渐下移,一只手不安分的隔着薄纱肚兜爱抚她浑圆的ru房,妙紫逸出美妙的呻吟。 “喜欢我这样碰你吗?”他的唇来到她耳后厮磨,灼热的呼息加深了妙紫的晕沉感。 她忍不住弓起胸脯,像是在恳求他进一步的爱抚,燕炀得意的笑出磁xing的声音。 “再喝一点好吗?”他举起添满酒yè的高脚杯放到她唇边,妙紫 分段阅读_第 31 章 贪婪的张着小口啜饮,一部分的酒yè自她红艳的小嘴流出,滴向浮凸的胸脯,燕炀眼中的焰火浓烈了起来,俯下唇追踪着酒yè滴流的方向,tiǎn吮着她nǎi油般的肌肤。 妙紫捉紧他颈肩,身体剧烈颤抖着。不断把舌头往肚兜里的ru房探的燕炀,以指头捻压着肚兜上两朵玫瑰花蕊,逗弄着她坚挺的ru头。这么做很快就无法满足他,不耐烦的一把抓下多余的衣物,埋在她胸前尝个过瘾。 火焰自他的嘴、他的手烧进她的身体,配合着她血脉里的热流,攻得她毫无招架之力。妙紫只觉得全身躁热,莫名的亢奋主宰了她,只能在他的爱抚和热吻下,被迫感觉汹汹冲卷着的情yu。 燕炀虎吼一声,冲卷着妙紫的情yu也同时反噬向他,胯间的灼热叫嚣着想要解放。他抱起他渴望极久的dongti,冲进寝室内,在将她放在火红的床单上时,同时扯下她腰间的纱裙。 他俯下头,饱尝她的秀色,妙紫的视线越发的迷离,双手抓皱了床单,觉得自己一会儿往上飘浮,一会儿又急速下沉。载浮载沉的身躯,像陷进滚热的海洋里,夹杂着渴望的空虚火焰从两腿间燎烧,灼热的气流流过小腹、胸口、喉头,冲向头颅。 “啊……”她只能不断的喊出她的需要,弓起的身躯承受着他引起的汹涌yu潮。 感觉到她的战栗,燕炀也达到忍耐的极限。腰间的毛巾早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下来。 他抬起头,抱住妙紫的上半身,催促着妙紫无力合起的美眸睁开。“张开眼,妙紫,张开眼看我……” ru头上被人扯弄的刺激,使得她如受蛊惑的依话行事。映入眼帘的是燕炀饱含yu望的眼眸加强光刺痛了她的眼。 但他不准她逃避,扶起她的身体,要她看清楚两人的结合。 这一幕在妙紫稚弱的心灵造成强大的冲击,畏缩得想要退开。然而,濒临情yubàozhà边缘的燕炀哪容得她临阵脱逃。 突然的入侵痛得她全身痉挛,一种被撕裂的疼痛仍不可避免的发生。她抓紧他的肩,迷潆的视线依稀捕捉到他脸上肌肉像强忍痛楚的紧绷,一股柔情撕扯着她的心,让她渴望能解除他的痛苦。 她本能的弓起身,感觉着他的巨大持续撑开她的窄小,酥yǎng、酸麻的灼热在心中的柔情转化下,成了难以言喻的销魂,取代了疼痛。 感受到妙紫的迎合,燕炀喜不自胜的放开自制,狂野的在她体内抽送,并以手爱抚她敏感的部位。 她不断的逸出模糊的呻吟,紧紧地抱住他宽阔的后背,他在她手下收缩的肌肉,和随着抽送的动作前后厮磨着她胸脯的男xing胸部,以及在她体内狂野律动的男xing,都带给她极大的刺激。 她觉得自己就要喘不过气,脆弱的心脏无法承受高张的战鼓擂动,体内的痉挛筑成猛烈的潮浪冲激向zigong。她不住的轻叫,哀求着他别再折磨她了,…… 销魂的热浪翻江倒海而来,妙紫经历了从未有过的铭心感觉,直到燕炀的gāocháo终止,无力的倒卧在她身上,那波震撼她身心的愉悦才慢慢地消褪。 燕炀恢复了少许体力后,随即移开身,怕会压坏妙紫娇弱的身躯。他将她搂进怀,爱怜的抚摸她汗湿的脸,她则倦累极了的在他的肩窝处找到舒适的倚靠,闭着眼眸沉沉昏睡。 他亲了亲她的脸,对于两人的初次感到无法形容的满足。该帮妙紫冲洗一下,他想。可惜疲累的身躯起不来,只得纵容自己贪婪的呼吸着爱人混合着他体味的香甜气味,拥着她进入睡乡。 妙紫是被一阵非常舒适的酥麻感觉给唤醒的。 她睁开惺忪的眼眸,发现自己沉溺在温热的水流中。不断旋转、流动的水冲击着她倦累的身体,放松了她紧绷的肌肉,带给沉重的四肢及身躯一种清朗的舒畅感。 可羞人的是一双腿竟被人从顶端分开,温暖的水yè如情人的手轻柔的按抚她敏感细致的大腿根部,她忍不住的嘶声呻吟。 “醒了?” 亲呢低哑询问引发她体内深处的悸动。她看向声音方向,自己的一只脚正架在浴缸另一端的燕炀肩上,他的手 分段阅读_第 32 章 握着她的腰,凑过来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吻。 “早!”夹带着浓烈情yu的招呼,让妙紫敏感的发觉他在她腿间不安分抽动的男xingyu望,羞得她已染上淡淡红晕的体肤更加的灼热。 燕炀逸出撩人的邪恶笑声,深深地吻进她的唇内,双手不老实的爱抚她身躯,直到紧绷的yu望不留情的冲击着全身,才不情愿的放开。 “你累坏了,加上我们还要赶飞机,只得委屈我了。”他自艾自怜的说,听得妙紫一头雾水。 “赶飞机?” “嗯,我们要去日本。中午的班机。抱歉,不能让你多睡一会儿。”他眼中充满眷宠,流连的吻着她的唇角,在yu望又开始袭身前,催促她起身。“该去准备了。吃过早餐,我们就要到机场。” 他抄起妙紫,随手拿了条大毛巾包住两人如初生婴儿般赤棵的身体,大跨步的来到寝室,将她放在床上,用那条毛巾轻拭她柔嫩的肌肤。 尽管两人有过肌肤之亲,但燕炀修长挺拔的男xing体躯还是头一次完整的摄入妙紫眼中。她羞得想移开眼,又不舍他匀称、壮硕的体格,便垂下眼睫斜眼偷瞄。 他真是漂亮,全身的曲线充满阳刚的美感,重重地震撼着她的心。男人都像他这么好看吗?妙紫知道答案为否。他宽阔的胸背、窄窄的腰臀、比例匀称的躯干,看不出一丝多余赘肉,宛如艺术家雕刻下的古代英雄雕像,充满力与美,一般男人会有这么完美的身段吗? “喜欢你看见的吗?”他促狭的问。 被人发现她在偷窥,妙紫羞得遮住脸,恼怒的叫道:“走开,不要理我。” “生气了吗?”他轻叹着气,小心翼翼地哄着她。“有什么好害臊的。我们都这么亲密了,你想怎么看我,就怎么看我!正如我也喜欢看你、碰你一样。” “我才不像你这么厚脸皮呢!”她嘴硬的道,仗着他对她的宠爱,语气有些任xing。 “好、好、好,我厚脸皮。”他笑着,接着咕哝这:“不知道长不出胡子的人是谁!” “你好没常识!那跟脸皮厚度没关系,是雄xing贺尔蒙造成的!” 被她板着一本正经的脸孔说教,燕炀顿觉好笑。两人luo裎相对,妙紫还有心情帮他上医学知识。 “女学究,你到底要不要穿衣服?不穿的话,我就忍不住要……” 妙紫惊叫一声,急忙缩进凌乱的被子里,避开他好色的火眸,慌乱的道:“你不走开,我怎么穿嘛!” “妙紫,你全身都给我看遍了,有什么关系?” “我不管,你走嘛!” 拿她的害羞没辙,燕炀只得从一排衣柜的最左边柜子里取出整套衣物,走到浴室门口时回头说:“我要刮胡子,你慢慢来没关系。去日本的行李我已经要人整理好了,你不必忙,还有,你的衣服在柜子里。” 谁慢慢来没关系呀?妙紫想着。一等浴室的门关上,妙紫就围着被子跳下床,检视衣柜里的情形,不想让快动作的燕炀有机会再见着她的luo体。 左边的三个柜子都放着男xing衣物,右边的才是她的,只是有些衣物她根本没看过,不是离家时母亲为她整理的,但朝身上比一比又满贴身。 她立刻领悟到是燕炀照她的身材买的,这想法令她再度羞红脸,同时生出一股备受人呵疼的甜蜜感觉,可是连内衣都…… 这家伙实在令人又恨又爱。 她看上一袭淡紫色的钩花背心洋装,可搭配同款式的长袖针织衫,又选了一套贴身衣物,在确定燕炀不会突然打开浴室门跑出来后,赶紧丢下被子,为自己穿衣。 穿戴完毕后,她在穿衣镜前检视。浪漫的粉紫很能衬托出她温婉的女xing柔媚,圆润的小嘴像朵花儿般绽放,黑白分明的眼眸也亮晶晶。 妙紫走到梳妆台前为自己整理长发,将前额的刘海编成辫子,其余头发披散到肩上,圈住柔和的脸颊。镜中人稚嫩的容颜隐约有着少fu的成熟,她拍着粉颊,有些怅然若失。 经过了一夜之后,好像也失去了纯真。她托着腮,沉思了起来。 “在想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 分段阅读_第 33 章 了她一跳,镜中反映出燕炀穿着红色线衫、深色长裤的模样,尊贵得有如王子,令她心跳和呼吸都加快了起来。 “穿这么单薄的衣服,我怕你到东京会冻着。”他俯身亲吻她痴呆的模样,走到衣柜前,为她取了件狐皮披风,并为自己选了件大衣。 妙紫懊恼着自己竟为他失神,而且只顾着爱美,浑然忘了日本的气温与台北有所差距。 燕炀不是不在乎,就是压根儿没注意到她颦蹙的小脸,一手拿着衣物,一手挽住她不情愿伸出的手走出房间。 吃过早餐之后,司机送他们到机场。燕炀将行李jiāo给航空公司柜台的人员,办好出境手续,与妙紫在贵宾室等待登机。 他们搭的是头等舱,对妙紫而言不是第一次了。以往全家出国度假,父亲总是提供他们最舒适的享受。想到这点,她不禁怅然,这还是头一次没和家人一块旅行。她从雨檐般的睫羽偷窥身旁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情复杂。 经过了一夜的缠绵,两人从身到心都亲密无比,但燕炀对她而言,仍像个陌生人。她根本不了解他,除了他是个精明强悍的生意人,想得到什么就得到什么的天之骄子,还有一身好舞艺外,她对他的了解就限于报章杂志上的花边新闻! 她不知道他喜欢什么音乐,偏爱哪种食物,甚至不认识他的朋友。这样的她,可以跟他在一块吗? 他会不会很快对她的无趣生厌?会不会在得到她之后,就甩了她不管?这些都像一个个大问号存在妙紫脑中。 这使得她深恶痛绝。恨自己为何变得这样软弱,一心希冀着这个夺走她纯真、掠取她身心的男人能重视她、珍爱她,甚至为此患得患失!这样的她,真是可怜。 尽管讨厌这样的自己,妙紫却无法阻止脆弱的芳心去渴望、等待。渴望他除了yu望外,还对她有着其他感觉;等待着他能倾诉她渴望听到的爱语。 唉!她在干什么?与其浪费生命在计较这些,为什么不把握此刻的欢愉?但偏偏她不是及时行乐的乐天派,而是瞻前顾后的平凡人,所以只能自苦了! 妙紫不晓得她自怨自艾的愁容早落到放下文件、专注凝视她的燕炀眼里。虽然不知道她在烦恼什么,但看到她蹙紧的蛾眉,燕炀的心便像被扯痛的难受。 “不喜欢这次的旅行吗?为什么皱眉头?”他低声询问。 妙紫抬起拢上淡淡愁雾的眼眸,迎上他火炬般热情的眼光,一时间,心头的忧虑都消散了,只剩下不自禁满涨起的深切情意,慌乱的在胸口冲击。 你爱我吗?对父亲保证会用生命来保护我的话,是出自真心的吗?那真心是因为爱吗? 无数的疑问想要诉诸于口,却都梗在妙紫的喉里,她只能愣愣地瞧着他。 燕炀被她悲愁的眼神瞧得心都要碎了,急切的降下唇吻住她颤动的唇瓣,深深吸吮着,想藉着最原始的情yu来向她保证连自己也不明白却极想付出的情感。 别担心,他的唇、他的舌都如此诉说着。只要两人在一块,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浓烈的柔情伴着两人度过飞行的寂寥。客机降落在东京成田国际机场,一辆大房车将他们接到位于自由区自由之丘的豪宅。 这里是东京有名的高级住宅区,相当于台北的天母。两人落脚的私人住宅属于燕家的产业。 迥异于自由之丘的欧式建筑风格,房子是纯日式的,有着传统的日式庭园。燕炀带着神秘笑容,建议两人先洗澡,换上日本和服后,挽着妙紫来到庭园进餐。 仆人早在他的指示下,将餐桌布置在樱花树下。月光和烛光将两人的宴会妆点得浪漫温馨,远一些的柱型立灯又补充了两者不足的照明。妙紫在樱花树下品尝樱花做的料理,对着同样穿着日式和服、气质阳刚中不失优雅的男人,赏心悦目的景致驱赶了旅途的疲倦,胃口极好。 手中的高脚杯里有樱花瓣,倒人她爱喝的冰酒--昨晚害她失身的,不就是这酒吗?她轻轻叹息,宁愿沉溺在微醺的感觉中,不在意再次沉沦。 以樱鲷做成的沙西米极为可口 分段阅读_第 34 章 ,还有她最喜爱的龙虾,搭配樱花冰淇淋当甜点,燕炀又想用食物和酒引诱她了。 她嘲弄的看向他,燕炀朝她举了举杯子,妙紫饮下第三杯酒,感觉到一股热意开始在体内肆虐。不久后,仆人来收拾餐桌,燕炀挽着她到园子里散步,她放松身躯依偎进他怀里,让他比酒还要醉人的浓烈男xing味道迷醉她的心。 想要放纵,在酒力的助长下,妙紫懒得再跟必输不可的矜持抗争。至少这时候不要。 走过锦鲤池,走过铺着白色碎石的小径,也走过开满春花的庭园,两人走到一株樱树下。淡红色的花瓣厚厚的铺满树下,教妙紫有些吃惊。 她抬起头,尽管月光映照下的枝桠间开满淡红色花朵,在夜风吹拂下,樱花瓣掉落得似粉红色的雪,然而如果树下的花瓣都是这株樱树掉落的,就显得太不可思议了。难道一棵樱树可以开出成千成万的花吗? “这是我要人特意铺设的花毯,喜欢吗?” 燕炀不知什么时候把她困在樱树与他的身体之间,温热湿润的气息灼烫的喷吐在她脸上,在她睁大的眼眸下,那张俊脸越俯越低,妙紫的视焦模糊,忍不住轻轻合上眼,粉嫩的唇瓣被吮住,随即被敲开唇齿,闯进了属于他的侵略气息。 他的吻渐渐加深,也变得狂野了起来。妙紫在晕沉中喘息,抱紧他强壮的体躯,感觉着他的手放肆的爱抚,解开和服里的系带,将领口往后推,灼热的吻随即落在她颈肩。 在夜里寒凉的气温下,妙紫颤抖着,但很快的他的体热就温暖了她。可是这里是屋外呀,要是被人看见,羞也羞死。 “我们不能……”她在喘息中努力道。 “没关系。”燕炀口齿不清的说,“我已经打发仆人离开了,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 那么,这一切都是他预谋的? 妙紫在yu望中逸出又甜又苦的叹息,燕炀总是计算着每一步,连引诱她都是。然而,这样的领悟仍无法阻止她沉沦,当他以火之姿将她卷进爱yu的风暴时,她只能抓住他,随着他起舞。 炽热的唇舌烙下yu望的火焰在她每一寸luo裎的肌肤,她的身体被放在樱花瓣上,迷离的眼眸看着樱花瓣似雪飘落,覆上两人jiāo叠的身躯。 他充满爱yu的眼眸里有她,她灼热的身体里有他。随着他激情的抽送,妙紫被扫进感官的热浪,成了yu望的奴隶,再无能思考。 燕炀脸色铁青的将报纸用力丢下,浓眉紧紧皱起,打扮好的妙紫进客厅时正好看到这一幕。 “怎么了?”她问。 那是份中文报纸,妙紫纳闷着是什么样的新闻惹恼了他。 “没什么。”他收敛起脸上的凝重,有点像在刻意隐藏什么,一个跨步来到她面前,绽出迷人笑容,握住她的肩,道:“你好漂亮。” “真的吗?”她撒娇的赖进他怀中,习惯xing的嗅着他的味道,对于这样的自己,妙紫有种认命的无奈。 什么时候依恋上他的? 只知道随着每一次的热烈zuoài,她的心就沉沦得更深,无法自拔的甘于被他眷养的命运。只要他一个爱恋眼神,一个吻,她就什么都可以不管的臣服于他。 “嗯,你诱人得让我想带你回床上。”他抵着她的唇沙哑的道,一只手往前摸上她的ru房,老练的爱抚。 “别这样,你答应陪我去买东西的。”尽管被他挑逗的情yu勃动,妙紫仍然坚持。 “晚一点再去……” 他咬着她耳朵,开始解她胸前的扣子,妙紫急忙阻止他。“昨天晚上人家就跟你说好了,今天不可以再赖皮!来东京四天了,你每次临出门时都把人家给绑回床上,拗到中午才要带我去逛。今天不准再做这种丢脸事!” 看她气恼得小脸通红,深幽的瞳眸中仿佛有水光波动,燕炀怕她会哭给他看,只好放开她。 “逛街会比我们上床好吗?真不懂你们女人!”他咕哝着。 “我才不懂你们男人呢!”她懊恼着,从皮包里取出小镜子检视自己的仪容。唇都被他给吻肿了,口红自然也被吃掉。“一天到晚就想那种事,你以为自己是 分段阅读_第 35 章 ……” 一时间想不出来有哪种好色的动物可以拿来做比喻,妙紫苦着小脸。 “我以为自己是什么?超人吗?”燕炀挑高眉,邪气的说,夸耀着他超人般的xing能力。 妙紫翻了翻眼,超人的xing能力不论是漫画或是电视、电影都没有揭露,这家伙还真会甜。 “猪八戒啦!”她不给面子的说,取出有滋润效果的唇膏在唇上涂抹。 “猪八戒哪有我这么帅!”他不服气的抗议。 妙紫斜眼瞄他,调侃着,“猪八戒在被逐出天庭前,可是神气的天篷大元帅喔,他只是不小心投进猪窝里而已!” “你说燕家是猪窝?”他暗暗咬牙。 “我可没说,难道你承认自己是猪八戒了?”她圆润的红唇笑成一抹恶作剧般的淘气笑容,让燕炀好笑复好气。 “我如果是猪八戒,你就是猪八戒的老婆。好色的猪八戒现在要带老婆上床了!”他色迷迷的扑向她,将她逗得格格娇笑,连忙讨饶。 “别闹了!我今天一定要买点东西,明天就要回去了,要给爸、妈、哥哥、小妹,还有怡孜带礼物。” 燕炀闻言蹙了蹙眉。 “你不是买了好多东西吗?” “都是些明信片和吃的,哪有好多?我现在要买的是礼物。尤其是给怡孜,她的生日快到了。” “哼!怡孜、怡孜,你不是将她挂在嘴边,就是念着夏家的人。夏家人也就算了,毕竟跟你生活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可是陈怡孜呢?要不是知道她是女的,我都要怀疑你们两人的关系了!” 听出他话里的不悦,妙紫眯起眼审视他。“你在吃什么醋?怡孜是我的好朋友啊。” “我才不会吃醋!只是纳闷你花我的钱,为什么从来没想过替我买什么,却老想着别人!” 还说没吃醋?像孩子一样嘟起嘴来,语气酸得像个弃夫,还要逞强! 妙紫爱娇的攀着他的肩,在他怀里磨蹭。“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把自己jiāo给你了,还不能表示我对你的在乎吗?反正你又不缺什么,有专用的服饰品牌、日常用品,不像怡孜那么穷,我买东西给她你也吃醋,羞不羞呀!” 被她这么一撒娇,燕炀有再大的脾气也没了。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子,眼中充满爱宠。“拿你没辙。不过,怡孜这名字对女xing而言未免阳刚了些。据我所知,孜是勤勉不倦的意思,怪不得陈怡孜老在打工,虽然是你的同学,可比起你这位备受人骄宠的千金女,她的日子辛苦了不少。” 他的话并没有让她感到高兴,反而像把匕首刺进她脆弱的芳心。 妙紫秀丽的脸庞浮现淡淡的自嘲。“怡孜家境不好,但她很坚强。有时候我不免要羡慕她,虽然半工半读的生活很辛苦,可是造就出她独立自主的个xing。她想要什么都可以靠自己争取,比起我的仰人鼻息,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仰人鼻息?我有给你脸色看吗?你就这么不愿意依附我?”燕炀恼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她摇头。总不能说她厌倦用自己的身体jiāo换如今享有的物质生活吧?虽然,她的确厌恶这么做。“我只是……任何有骨气的女人,总不情愿依附人生活的,不管所依附的人是谁。” “你依附着夏慕翔时,就没有这种感觉!”他纳闷的提醒她。 “他是我父亲!而且,我原本就想过大学毕业后,会赚钱孝顺我爸妈,所以应该不算是依附。”妙紫为自己的心态辩解。 “那你以后毕业也可以赚钱孝顺我,我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他理直气壮的说法听得妙紫目瞪口呆,粉柔的唇瓣因忍笑而颤抖。 孝顺?天呀,他要她孝顺他?她快昏倒了。 “这没什么好笑的。”他美好的唇扬起半嘲讽的弧度。“在你还无法独立时依赖我,就跟你依附夏慕翔是同样道理。想要独立可以等你毕业后,到时候你要养我也成呀。” 是吗?她以怀疑的眼光看他,质疑他会让她独立。就算她能独立好了,又怎么养得起这位衔着金汤匙出生的企业巨子? 燕炀轻叹口气,用一种像是拿她的执拗 分段阅读_第 36 章 没办法的容忍眼光看她,抵着她的额头亲呢的说:“妙紫,我承认很享受你对我的倚赖,但你想要独立的心情,我也愿意尊重,只是希望在你独立之前,能将我视为你唯一的倚靠,等你能坚强的展翅飞翔时,也不要飞得太远,忘了我这里是你永远的栖息处。” 她被他的话震慑住了。从来没想过他会说出这么接近深情的话,不!这就是深情,如果不是,什么又是深情? 妙紫只觉得某种灼烫的东西轻啮着她的心,那种温柔的蚀痛,让她有短暂的片刻无法思考或言语,只是愣愣地瞧着他。 镶嵌在他俊美脸庞上的深炯黑瞳闪着的光点,如火炬烧光了两人间的隔阂,燃烧进她的眼眸,燃烧进她的心房,也烧沸了她体内深处翻腾的情慷。 失火了,她无声的喊,他默默的烧,谁也不想躲开这样的宿命。就像飞蛾抗拒不了火焰,她也抗拒不了他。只要他眼中有着那不灭的火,她会随着他燃起的爱焰起舞,永远,永远。 她攀紧他,在火焰般的怀抱再次燃烧。 第七章 不请自来的客人最是讨厌,燕炀无法表现出高兴的模样,桌上几件待决的企划案已够他头痛,实在没耐心应付这些人。 “燕先生,我是李大佑,你还记得吧?这位是刑事警察局的纪子威组长,我们是为了前几日发生的一桩命案来拜访。” 瞧这小子脸上的笑容分明像黄鼠狼,燕炀僵硬的脸皮难以向上牵起,他蹙了蹙眉,朝两人摆摆手,暗示他们省掉废话,自己找个位子坐下。 有过和他接触经验的李大佑,对他高傲的姿态不以为忤,在秘书小姐的招呼下,和上司来到舒适的沙发区坐下。 “燕先生认识盛益钢铁的颜井仁先生吧?”他看向坐在大办公桌后的燕炀,后者垂低的视线专注在桌上的文件,连施舍他一个眼神都吝惜。 “认识。”他沉闷的道。 “据说贵公司原来有意入股盛益钢铁,后来却反悔了。” 燕炀没有回答,这次他肯看他了,却丢来一道冰冷的视线,令李大佑不寒而栗。 “你知道颜井仁被杀吗?”纪子威突然开口。大佑偷偷松了口气,直bi向他的压力转移了。 “报纸上写他是自焚的。”燕炀强调道,发现被他冷落的组长目光锐利,一看就知道不好应付。 “颜家人认为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颜井仁不是破产了吗?说不定是无法承受这个打击才自杀。” “颜井仁十分怕火。小时候曾被火困住过,就算他要自杀,也不可能选择自焚。颜井仁失踪前,曾接到一通神秘电话,他兴奋的告诉亲信,说他的事业有救了。颜家人认为这通电话跟他的死有关。”纪子威慑人的眸子盯紧燕炀,似想看穿他脑袋里有没有可疑之处。 燕炀不以为然的冷哼,语气森冷的道:“颜井仁留下来的烂摊子,有哪个傻瓜肯收拾?他在复兴银行的超贷案就有十五亿,害得他的至jiāo戚有光下台,拱让出股权才勉强摆平。我就不信有人肯帮他!” “燕先生纵横商场,又是股市的大户,这番见解定然没错。”纪子威微微一笑。“由此可知,那通电话只是为了将颜井仁骗出去杀害。对此,燕先生有什么看法?” “我不是警方,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他不高兴的道。“你们应该可以查到电话来源呀。” “我们的确查了。很遗憾那通电话是从公共电话打的,没办法提供警方任何线索。” 那对锐利的黑眸又在打量他了。饶是心机深沉的燕炀也觉得受不住。 “你们到底来找我做什么?如果没别的事,恕我没办法再招待两位。” 对他粗鲁的逐客令,纪子威不怒反笑。 “燕先生别着急,我正要说明来此拜访的原因。颜井仁命案几日来一直陷进胶着,直到大佑跟我提起,颜井仁与一年前死于汽车bàozhà案的孔国胜都和你有业务上的牵扯,这才引发我的灵感。” 燕炀冰冷的眼神再度锁向大佑,似在责怪他的陷害。 大佑尴尬的牵了牵唇。“孔国胜的案子到现在都还没 分段阅读_第 37 章 有侦破,这次若不是颜井仁的命案发生,我也不会想到其中有什么关联。他们两人的确跟你有极密切的关系,不是吗?” “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他冷峻的道。 “你心知肚明。”纪子威的声音,如冰块般一宇一字的掷向他。“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你的商业策略都是为了打击孔国胜、颜井仁而定下的,但是孔、颜二人的确是因你而破产。” “笑话!早在我chā手之前,他们已经把自己的事业搞得乌烟瘴气。” “可是你加速了他们的灭亡!” “我是生意人,不做没赚头的生意。”他强硬的道。 “那只是表面上。根据我的调查,孔国胜与颜井仁虽然近年来较少jiāo往,可是两人在年少时和戚有光都跟着目前还没有曝光的鹰帮帮主殷鹰到处飙车,是有名的四恶少。十五年前,这四个人涉嫌在国道公路追逐令尊驾驶的车,造成载有你们一家三口的轿车发生车祸,令尊和令堂陷身bàozhà的车内,只有你侥悻逃过一劫……” “不是一家三口,是一家四口。”他回避纪子威同情的眼光,咬牙切齿的说。“当时家母怀有八个月的身孕。” “我很遗憾……” “遗憾有什么用?”燕炀积压了十五年的怒火,无法隐忍的bào发出来。“明知道这四个人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法律却拿他们没办法!案件拖了一年不但没了结,还让他们威胁我,甚至连一心追究此案、发誓将他们绳之以法的方叔一家子,都不知道是不是也被他们害了!” 纪子威和大佑被他的话震慑在当场,燕炀的办公室里一片骇人的死寂,只有彼此的喘息声在令人窒息的空气中回响。 “你们有眼睁睁的目睹自己的亲人丧生在bàozhà的车子里却无能相救的悲痛吗?你们有看着仇人狂笑,却没办法报仇的痛恨吗?甚至有明知道最敬爱的叔叔一家人是遭到杀害,却没证据证明这点,好循法律途径为他们讨回公道的遗憾吗?这些我都有!如果连法律都无法保障检察官一家的安全,如果连法律都无法替冤死者伸冤,就不能怪遭受仇恨的火焰纹身的苦主自力救济!” 纪子威突觉喉头干涩,居然想不出话来反驳。 他曾翻阅过十多年前的档案,查访该案的办案人员,却只能怨恨自己当时不是警界的一员,不然拼死也要查个水落石出。尤其是检察官方家宽一家的失踪案,到现在仍是悬案。尽管警方认为殷鹰等四人涉嫌重大,可惜查无实据,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燕先生,我不能说完全能了解你的悲痛,但法律再无能,终究还是法律。你自己是哈佛法学院出身,这点应该明白。不管他们四人有多罪大恶极,你不循法律解决,而处以私刑,只是让自己陷进仇恨的深渊,成为祭品罢了!” “我比谁都明白这点。”他从紧咬的齿缝间挤出话来,向来惯于冷静的自制终于发挥作用,暂且将胸中的怒焰勉强平息,冷冷地看着两名警方人员。“法律只保障懂得法律的人,我不可能忘记!尽管我恨不得杀了这四个人,揪出幕后主使者,我却从来没想过让我的手染上他们肮脏的血。” 纪子威和大佑面面相觑,这件案子还有幕后主使者?不是件飙车导致车祸引起的事件吗? “燕先生……” 可惜燕炀闭紧嘴巴,一副再也不肯吐露一句秘辛的拒绝态度。 “可是孔国胜和颜井仁都死了,一个死在你家,一个被人烧死。燕先生,你的嫌疑不轻。” 燕炀对大佑的蠢话嗤之以鼻。 “这两桩命案我都有不在场证明。前者,经由你李大刑警的亲启调查已洗刷了我的嫌疑。后者出亭时,我人在日本,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查出境资料。” “你也可能买凶杀人呀!” “这是我听过最不好笑的笑话了!”他傲慢的睨视大佑,索xing讲个痛快,“如果我要请杀手给他们痛快,就不用大费周章的在事业上打击孔国胜和颜井仁。凭燕家的财势,足够找一百个杀手伺候他们几个!但我想的是让他们的罪恶在包庇他们许久的法律前无所遁形,向世 分段阅读_第 38 章 人宣告他们的邪恶。为了做到这点,十几年来我每一刻不在筹划,将四人所做的恶事请人搜集齐备。若不是怕他们像十五年前仗着政商关系为自己脱罪,早jiāo给警方了。回台的这段期间,我针对每一个人的事业弱点做计划,利用他们的贪婪让他们帮自己挖坟地,总算教他们自食恶果。看着自己一手建立的王国倒塌,看着一生的丰衣足食将成为泡影,逍遥法外许久的罪孽身终于难逃法律的制裁,注定下半辈子都在铁笼里度过残生,有什么会比这个对于这群自命天之骄子的恶徒更残酷的处罪?!是的,我从来没忘记他们带给我的痛苦,甚至可以告诉你们,戚有光我也不会放过。他若以为离开银行就会没事,未免太小看我。调查局已经开始调查他担任董事长期间银行的数桩超贷案,并怀疑他涉嫌掏空银行资产,早晚会让他身败名裂!至于殷鹰,他的罪恶罄竹难书,相信不用我动手,你们警方也不会放过他。” “燕先生,我相信你不是会自己动手的蠢蛋,不过我仍然认为孔国胜和颜井仁分别遭到杀害,与十五年前的案子有关。你难道没有任何线索可以提供给警方吗?”纪子威语气和缓的道。 燕炀似笑非笑的斜睨了他一眼,语带嘲弄道:“我怕我提供的意见会让你们误会成我是在挟怨报复。” “请说,不过是参考意见而已。”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也不吝啬。你们只会一味怀疑我为了报复杀害孔国胜及颜井仁,怎么没想到有人为了遮掩自己的罪行,杀了他们灭口呢?” “你的意思是……”纪子威警觉了起来。 “说不定孔国胜或颜井仁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向昔日的大哥求援,威胁着他若不帮忙,就把他们一块做的恶事抖出来,可是他们忘了这位大哥向来心狠手辣,只有他威胁人的份,怎肯接受别人的威胁!结果就……” 原来燕炀指控的人是殷鹰! “照你这么说,戚有光不是也有危险吗?”大佑领悟道。 “有可能。不管凶手是谁,照你们的推理,他的确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燕炀大胆的做下结论。 两名刑警面面相觑,事情真像燕炀说的吗?殷鹰是为了灭口才杀了孔国胜和颜井仁?可是除了这个可能外,两人还真的想不出另一个答案呢! 然而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就连提出结论的燕炀,都带着不确定的疑惑。 这一夜,燕炀格外需索,像一只纵yu的兽一再蹂躏妙紫脆弱的感官。两人亲密的相处了不少时日,许多事不需要透过言语,妙紫多少可以感觉出来。燕炀显然心中有事,不过是藉着床第间的缠绵发泄心里的怒气。 是跟怡孜跟她提的那件事有关吗? 她的疑惑很快就慑服在他的热情下消失了。 妙紫迷迷糊糊地不知睡了多久,下腹处的肿胀促使她醒来。虽然是闭上眼的,知觉却异常敏锐,感觉不到燕炀的体热。她勉强提起酸软的四肢下床,下意识的往床的另一边看,果然找不到他。 妙紫披起睡袍遮掩住赤luo,趿了双拖鞋进浴室解决迫切的生理需求。之后到起居间察看,仍找不着他。 从保温壶里倒了杯开水喝,温润的水yè滋润了她干涩的喉头。她坐了一会儿,无边的沉寂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蓦然领悟到那竟是浓浓的寂寞。怎么燕炀才不在她身边一会儿,她就觉得寂寞了? 一时间酸甜苦辣淹满胸怀,她终究像所有女人一样,一旦依附了男人,失去独立心的同时,也失去了忍受寂寞的能力。以前,她是连寂寞都不懂的人呀。 她怅然若失的走出起居间,夜灯照明下的走廊,比房里还要幽寂。妙紫只是扶着墙壁往前走,起先她不明白是什么原因,直到视线捕捉到从虚掩着的书房门透泄出来的灯光。 是被那道光吸引吧?那里是蒸炀的书房,他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做什么?是有未决的公事急着处理吗? 迟疑的推开门,妙紫的眼光一下子就被法式五斗书桌后,拄着额低头不知在看什么的燕炀给吸引住。 他沉思的脸上yin晴 分段阅读_第 39 章 不定,浓眉紧紧锁起,尽管如此,却毫不减损他的俊美。挺拔的体格只套了件浴袍,露出前胸累的肌肉,浓密的发不受拘束的披在肩上,在阳刚中增添一抹狂野。 妙紫走进书房,燕炀像是突然发现她的到来,猛然抬起头,深陷的双瞳烧着两团烈焰,表情凌厉得像森林里的豹子,充满攻击xing,吓了她一跳。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眼中有着狂怒,语调森冷如冰。 “我……”她tiǎn了tiǎn唇,顿觉神伤。原来她连深夜起床寻他,都得有什么理由。她黯然道:“对不起,我只是……算了,我回房间去了。” “不,别走!”他叫住她,心头的烦躁让他无法容忍她来了又走,何况他的视线早透过那袭单薄的睡袍,看清楚里头的曼妙dongti。“到我这里来。” 粗暴的命令里隐含着的求救意味,让妙紫没法子拒绝。她走向他,依照他的要求走过去,走到书桌前。 “是这里。”他不满的说,将臀下所坐的椅子往后推开,指着自己敞开的大腿。 妙紫记得上次他要她站过去时发生的事,粉颊儿羞成一片嫣红。 “快点!” 掩饰不住的急躁催得她心儿狂跳.在他炯然的目光下,睡衣下摆拂过大腿的声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楚。等妙紫绕过桌面来到他面前,燕炀不耐烦的一把将她拉到腿上,急切的捧住她的脸狂吻。 她在炙人的热吻里喘息,感觉着激情透过他蓄满力量的身体传递向她。妙紫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身体像着了火的灼烫。燕炀很少这么失控过,他总是胸有成竹,即使是两人初相遇的那夜,他那狂风暴雨般的爱抚也像完全掌控在手中,是以妙紫无法理解他此刻的急切。 无法理解,也没法子思考,她只能仰起喉咙承接他在那里的咬啮。睡袍在他粗暴的拉扯下被褪去,暴露出她赤luo的身躯,每一寸的诱人体肤都在他的视线下发热、轻颤,期待着他的爱怜。 燕炀将她抱起放到桌上,臀下感觉到的粗糙让她发出抗议,本能的伸手想取走刺激她吹弹可破的臀肤的罪首,这举动竟然惹恼了他。 “你做什么?!”他气急败坏的从她手中抢过,妙紫愣在当场。“是谁要你这么做的?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他捏紧手里的本子,两眼血红,喷吐着怒火,宛如一尊盛怒的恶魔。 妙紫不明白一本长方形的剪贴簿为什么会惹出他的怒气来,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像个她亟yu逃开的噩梦,满心的浓情蜜意全被打散,心神饱受打击。 “我只是要把它拿开,干嘛这么凶!” 她忍住眼中的酸楚,跳下书桌,笨拙得想捡起睡袍。 “谁准你走的!”燕炀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只是拉不下脸来道歉,连忙踩住她睡袍,一把抱住她赤luo的dongti。 “你到底想怎么样?”怒气陡然升起,一整晚受到的错待,使得妙紫忍无可忍的bào发,在他怀中极力挣扎。“先是把我当成发泄yu望的ji nu,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凶我,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从没见过她发火的燕炀,不禁愕然了。当她眼中的泪汹涌而出,一种难言的悔疚冲击向他。 他从来就不愿伤她呀。只想将她捧在掌心里呵疼、爱怜,照顾她一生一世。他绝没有将她视为ji nu的意思,他只是……该死的!蒸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和警方的人谈过后,积压在心底长达十五年的怨恨化作噩梦扑噬向他,让他像只疯虎索求妙紫的温柔,甚至无法成眠,只能到书房里取出当年的剪报,一遍一遍的任过往的悲痛重新翻上心头。 在这种情况下,猜忌和怨恨更是无理xing的冒出头,才会错待了他最心爱的人儿。 “对不起,妙紫,对不起……”他轻柔的搂着她,真心的忏悔着。 一碰触到他充满男xing气息的胸膛,妙紫的眼泪更是禁不住,掉得更凶,语气哽咽的控诉。“你欺负我一整晚,呜……你是大坏蛋……” “我是大坏蛋,别哭了……”轻抚着她纤弱柔嫩的背肌,燕炀心不在焉的说着安慰的话,沉溺在她美好的触感中。 分段阅读_第 40 章 燕炀一只手扶着她的肩,一只手顺着背脊往下爱抚,揉搓着她不逊于ru房圆润、有弹xing的半边臀部,只觉得那里的肌肤似上好的豆腐般柔嫩,令他销魂。 “人家知道你心情不好,都不跟你计较,就连你弄疼人家都不敢讲,你还这样不讲理……”她试着移开身子,摆脱他的sāo扰。燕炀当然不依,将她搂得更紧。 “你知道我心情不好?”他五味杂陈的问道。妙紫的心是这样敏感,难怪会体察出他心底的积郁。 “你那么粗鲁,我可以感觉得到。”她委屈的说。 燕炀因她的话而回想起稍早之前在床上的需索无度,甚至没考虑到妙紫的欢愉就自私的发泄yu望,不禁汗颜,可是他一向自认在那方面还算强,会因为这小小的失控而让妙紫没得到快乐吗? “我弄疼你哪里了?”他忧虑的问。 “这里……那里,反正全身都疼……”她越说越小声,最后指着自己的胸口。“但都比不上这里的痛!” 燕炀将她略略推开些,低头检视着她。 淡紫色的吻痕从她修长的雪颈经过丰满坚挺的ru房,一路迤逦向下。他轻抚那些淤伤,在她丰满圆润的ru房流连不去,拇指轻揉着她逐渐变硬的ru头。 妙紫的肌肤柔嫩细致,很容易受伤,就像她那颗同样敏感细致的心。 他领悟到她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乖,亲亲就不痛了唷。”他降低唇,充满歉意的吻上她左胸房,害她羞得直想捶他。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你yin阳怪气了一整晚,到底有什么心事?会是怡孜告诉我的那件事吗?” “怡孜跟你说了什么?”他讶异的瞪大眼,将她抱在腿上。 “怡孜说李大佑和一位纪组长去找你,是关于一件命案的事。” “她怎会知道这件事?” “怡孜跟李大佑是谈得来的朋友,去年认识后,一直jiāo往到现在。她从李大佑那里知道他去找你的事,因为担心便跟我说了。” 凝视着妙紫眼中的忧虑,蒸炀心头升起一缕温柔的情愫。他轻吻着她的唇,低声安慰,“他们找错人了。命案发生时,我跟你在日本,难道会分身术跑去杀人吗?” “别乱讲啦!我当然知道你不可能会杀人,可是你心情不好是事实。究竟什么事困扰了你?” 黑色的浓雾在他眼底扩散,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妙紫可以感觉到所依傍的这具男xing身体僵硬了起来。她轻叹了口气,知道不管她如何用心,就是进驻不了他的心,无法得到他的信任。 “你要是不想讲就算了。”她勉强一笑,声音里的哀伤轻刮着燕炀的心。 他捧住她的脸,看进她湿润眼眸里的强颜欢笑。十五年来饱尝的仇恨和痛苦,随着鲜活、狂乱的在脑中栩栩浮现的一幕幕悲惨回忆,再次咬啮着他的肝肠。可是妙紫眼中的心碎,让他无法置之不理。 久藏在心中的愤怒和痛苦也到了需要人分担的时候。如果他再不肯说,不肯对她说,还能找到另一个人来分担吗? 他打开那本后来被放回桌上的剪贴薄,示意妙紫看。 一段又一段的文字连结成一桩怵目惊心的事件,在桌灯照明下,剪贴簿里的新闻,那些泛黄纸张上的字句组合,在妙紫眼中成了火焰与血yè的画面,她抬起眼,看进燕炀悲愤jiāo集的眼中,明白了。 “你就是那个侥悻逃过一劫的男孩?” “没错。”他沉痛的点头。眼光幽远的看向时空的某一点,陷进回忆中。“你该知道警方为何会找上我了吧!颜井仁便是当年的四恶少之一,就连去年被杀的孔国胜也是其中一人。” “你并没有杀他们……” “虽然我很想,但那会玷污了我的手!”他咬牙切齿的道。“他们这些年来做的贪赃枉法,足够让他们下半生吃免费牢饭了!虽然当年法律并没有还我家公道,可我还是想藉着法律来处罚他们,没想到他们就这样便宜死去!” “会是谁下的手?”妙紫疑惑的问。 “我也不知道。” “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剩下的戚有光和殷鹰,我 分段阅读_第 41 章 是不会放过他们的。戚有光因为复兴银行的多项违贷案受到调查,只要相关证据搜集齐全,检方就会起诉;至于殷鹰,一直是警方锁定的黑道分子,只要切断鹰帮的经济命脉,相信他很快也会成为我的囊中物。” “原来你一直要对付的是颜井仁的盛益钢铁和戚氏的复兴银行,都怪爸爸没听你的警告,才落到今日的血本无归。”妙紫指的是夏慕翔投资在盛益钢铁股票上的资金收不回来。 “夏慕翔也不是全然无辜。他会有今天,是报应!”他语气森冷的说。 “你是什么意思?”妙紫错愕。 “你知道当年为那四个人辩护的律师是谁吗?”他yin沉的问。 bi人的寒冷在她心底扩散开来,妙紫噤若寒蝉。 “就是夏慕翔!”他紧接着愤恨的道:“若不是他,这四个恶人早被定罪了,也不会连累我方叔全家遇害。” “你这么说不公平!就算我爸爸是他们的律师,也不是存心帮他们。他只是在尽一名律师的职责,为当事人辩护罢了。”妙紫也是学法律的,在法庭判定有罪之前,每个人都是无辜的。尽管这四人被燕炀认定是杀害父母的仇人,但对于父亲而言,只是案件的委托人。 “你以为夏慕翔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接下他们的案子吗?”他字字充满杀气,钳制在她腰身的手也跟着收紧。“他是跟当时负责这件案子的方检察官有私怨,才会卯尽全力为他们脱罪!如果他是正大光明的以法理来辩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他却用不正当的手段来打击方叔,你看!” 他指着“检察官正义形象受创bào发婚外情”那段文字要妙紫看。 “这就是他做的好事!” “我爸爸绝不会做这种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话是他透露给记者的?” “还需要证据吗?报上所指的那名女人是夏慕翔的旧爱,后来跟了方叔,这件事是夏慕翔心中的最痛,只是万万想不到他会藉此来打击方叔,企图bi他放手我家的案子!” “原来那个方检察官并不是那么正直的人!就算是这样,我爸爸也不会做这种卑劣的事。他跟那位阿姨在一起的事,知道的人就只有我爸爸吗?难道不可能是那帮害你家的人调查出来透露给新闻界的吗?是他自己先做错事,其他人只是将事实公诸于世。” 听她字字句句都在为夏慕翔辩护,燕炀不禁大为光火。 “不准你这么偏袒他!也不准你再为夏慕翔说好话!你知不知道他……”燕炀突兀的闭上嘴,在心里挣扎了一秒钟,气愤的接着道:“总之,如果不是夏慕翔,我方叔早就可以把那四个人绳之以法,也不会遭到杀身之祸,一家子连尸骨都找不到!” 他捏在她腰骨上的力这加重了起来。妙紫眼睛刺痛,肉体上的疼痛还比不上心灵的痛。燕炀为了方家而怪父亲、怪她,那么他是为了报复父亲才跟她在一块的吗? 像是无法忍受她眼中破碎的泪影,燕炀将桌面上被妙紫忽略的相框拿到她面前。 “这就是我方叔一家人的照片。里头有我方叔、方婶,还有他们的女儿烨娥!车祸发生后,方叔是第一个来安慰我的人,甚至在我出院后,把我接到家中照顾,对我而言,他们等于是我的亲人!当殷鹰那帮人不断放话威胁,方叔更是为了我的安危联络远在美国的大伯父,要他无论如何得将我接走。只是没想到我离开没多久,他们一家就像从世界蒸发了,再无音讯!我真不敢想像他们的遭遇,尤其是烨娥,她才小我一岁,我在方家将近一年的时间,多亏有她安慰才能稍释失去父母的痛苦。她那么美丽、温柔,我不敢想像她会发生什么事!” 妙紫朦胧的视线从他痛苦的表情移向照片里的人。 照片里的男主人有着两道不怒而威的眉,国字脸上的黑瞳威棱有神;女主人则温柔婉约的浅笑;至于他们身前的一对金章玉女,少年俊雅出众,眉间有股浓得化不开的愁郁,依稀看得出来是年少的燕炀;少女则眉目如画,晶灿的眼瞳似父亲般有神,嘴角挂着甜蜜笑容。 看着少女和少 分段阅读_第 42 章 男依偎在一块的画面,妙紫的芳心一阵一阵刺痛。更令她心碎的是,燕炀凝视照片中少女那种既温柔又心疼的眼光,把她这些日子来的痴心妄想搅成碎片。 她捂住嘴,强将喉头里的哽咽吞下,挣扎着想从他腿上跳下。 “妙紫……”燕炀及时收缩臂膀,阻止她的逃离。 “放开我!就算你觉得对我的折磨还不够,也请先放开我,明天再继续!” “你在胡说什么?” “不是吗?”她伤心的看进他眼里。“你是为了报复我爸爸才跟我在一起。我承认你报复成功了,我心碎了,被你伤得体无完肤,这样你还不满意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脸色铁青。“尽管从夏慕翔手中将你夺走,对他而言是最大的惩罚,但我要你跟夏慕翔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别骗我了……”她心碎的摇头。 “我没有骗你。”燕炀心疼的抚着她的泪容,不明白妙紫的眼泪为何会格外打动他,总是能bi出他心中最脆弱的反应。“在那之前我就被你吸引了,就算知道你跟夏慕翔的关系,也无法阻止我要你的决心。妙紫,我是真的喜欢你,只要你。” 她轻轻颤抖了起来,狂喜的蜜流淌过心间,无法自主的捧着他的脸,向他烧着两道暖焰的眼眸寻求保证,随即在他深情如炬的热吻中忘掉了所有的不快。 他的唇总是能挑起她最敏感的反应,他的手带来一波波激越的yu望,让她全身都为之发热、发疼,渴求着他能填满她体内空烧的虚无。 燕炀没有让她失望,以唇和手在她全身曲线点燃火焰,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的爱抚她每一处需要人怜爱的肌肤。他的指头在她紧绷的ru头上拨弄,xing感的嘴巴则饥渴的含住另一只ru房吸吮,妙紫像是承受不住他这样的挑逗而不断发出似痛苦又似欢愉的抽泣,小手紧紧抓着他强壮的肩膀。 燕炀举起她,让她坐在桌面上,将她的膝顶开,确定她已为他准备好后,他迅速解下浴袍,将急着发泄的男xing安置在她腿间,用力的顶进去。 如同每次的结合,妙紫沉溺在感官的欢愉中无法自拔。然而,激情中被强烈冲撞的身体老是觉得一阵寒意在背脊骨肆虐。当燕炀抽出身,调整她的体位,把她的双腿举高重新进击,妙紫被放倒上半身,视线不意间对上相框里方烨娥锐利的眼神,顿时明白背脊的寒意从何而来。 这感觉只在妙紫脑中电光石火的溜过,下一秒钟,她就被卷进yu望的狂流,迷失在情yu的快惑中。 第八章 燕烈显然不给他任何心理准备。望着会议桌另一头的男子,燕炀对他一身名牌的行头微扯嘴角,有了这样的领悟。 对于这位同宗的堂兄,他一向不具好感。燕烈比他大十岁,是与他血亲最近的旁系亲,当他大伯父被医生宣布为不孕者时,堂伯曾有意把燕烈过继,可惜他大伯父不为所动,决定立同父异母的弟弟的儿子燕炀为继承人。 燕炀不止一次怀疑,他与父母被殷鹰为首的飞车党追撞事件是燕烈策划的。不是他疑心病重,而是在搜集殷鹰的资料时,不意间发现燕烈与殷鹰jiāo往密切,最后更证实两人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他为此大为震惊,就在这时候他大伯父突然中风,为了进一步掌控燕子财团,燕炀不得不按兵不动,等待最佳的时机再对付燕烈。 “为什么你召集董事开会不事先通知我呢?”燕炀有礼的问。 “我们一致认为你这次做得太过分,不适合再当燕子财团的掌舵手,才会召开董事会。”燕烈胸有成竹的说,混浊的眼眸浮着狩猎者嗜血的兴奋。 “喔?”燕炀应了声,镶嵌在俊美脸庞上的黑瞳绽放bi人神采的一一扫视燕烈口中所指的“我们”,看得那群董事心里发毛。 “请问我是哪里做得过分,让各位认为我不适任了?”他的语气仍是温文有礼,漂亮的浓眉还故意疑惑的蹙起。“是业绩成长的幅度不如各位股东的意,还是嫌百分之五十的股利太少?燕炀真的很疑惑,还请各位不吝赐教。” 众股东面 分段阅读_第 43 章 面相觑。老实说燕子财团在蒸炀的领导下,无论是业绩成长还是股东红利,都超过他们的期望太多,就算换个人来掌舵,也不见得会做得比他好。 “我承认过去几年你的确做得有声有色,可是近几年你为了替父母报仇,动用公款来打击仇家,你敢说今年的业绩成长或是股利还能比照往年吗?”燕烈冷哼道。 “为什么不能?”燕炀无辜的扬起一道眉毛。“燕子财团旗下的每家公司都在赚钱,要达到这项目标应该不难。另外,你说我动用公款打击仇家,这是相当严厉的指控,我必须要抗议。” “前年你让孔国胜的傅家营造承造新竹的宿舍,去年你又放出风声说燕子财团的关系企业有意介入颜井仁的盛益钢铁,最后入股了戚有光的复兴银行,你动用了上百亿的资金整垮他们,还不承认!” “这些话根本是无的放矢!”燕炀不悦的回答。“新竹宿舍的工程案完全依造公司规定公开招标;至于盛益钢铁的投资案是因为近年来国际钢铁市场看好,我会做这样的投资考量算是正常,只是评估后,发现盛益钢铁财务不健全,有被掏空的嫌疑,不适合投资;复兴银行的投资案我跟几位大股东讨论过,目前是投入金融界的大好时机,复兴银行的体系还算健全,虽说目前处于亏损状况,但我相信经过一、两年的重整,必能转亏为盈,而且这项投资并不会影响本公司今年的获利目标。” “你还真会撇清呀,但不能否认的是孔国胜、颜井仁和戚有光都是当年害你父母车祸身亡的凶嫌,你会不恨他们吗?” “恨当然是恨,但我不会因私废公。” “你还真是会说话,可惜事实胜于雄辩!”燕烈将一份杂志丢到他面前,脸上挂着豺狼般yin狠的笑容。“一年前孔国胜在你家遭遇汽车bàozhà,一年后颜井仁被人烧死,警方都曾找你谈过。” 燕炀看也不看那份杂志,脸上的表情不变。“他们认为我不可能是凶嫌,因为两桩命案我都有不在场证明。” “你的不在场证人是夏妙紫;杂志说她是知名学府的法律系二年级学生。父亲是国大代表兼知名律师夏慕翔。只可惜这样出身名门的千金小姐居然被人胁迫同居!据说是为了父亲欠下的债务而向你求援,你就以美女献身为条件,不惜抛下夏慕翔曾帮你仇人辩护的旧恨,把夏慕翔在复兴银行的贷款展期。啧啧!我真想亲眼一见这位夏妙紫,看她究竟美到什么程度,竟然能让风流huāxin的燕炀不惜一切得到她!” 燕炀眉一轩,恼怒着妙紫竟然成为八卦杂志的话题,暗忖着要把这家杂志社给掀了,但表面上只逸出不屑的冷哼。“那种八卦杂志的报导你也信!” “空xué不来风!夏妙紫是你的同居人,这点不假吧?”燕烈嘿嘿冷笑。 “殷鹰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这点也不假吧?”燕炀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像支冷箭shè中燕烈,使他脸色骤变。 燕炀倒像个没事人般,冷眉冷眼的斜眸了燕烈一会儿,云淡风清的道:“妙紫是跟我同居没错,因为她是我的妻子。至于我帮夏慕翔,一来是他有能力偿债,二来当然也是看在妙紫的面子。我是这件延贷案的保证人,就算夏慕翔还不了款项,大不了我替他还。这件事应该影响不到银行业务的运转吧!” 燕烈面色如土,有种全盘皆输的愕然。怎料到算准稳赢的一盘棋,竟被人反将了一军!那些他以为可以打击燕炀的桩桩事件,最后都成了废料。 “不可能!”他凄厉的号叫了起来,激动的站起身。“你不可能娶夏妙紫!这么大的事,为什么大家都不知道?” “因为我不打算这么早就公布出来。”他似笑非笑的勾着唇,眼神是嘲弄的。“夏慕翔跟我都认为妙紫年龄还小,问题是我太渴望她了,所以我们同意先在夏家举行仪式,由律师代表公证,将来再举行盛大婚礼,然而,事到如今,我不能不给妙紫一个jiāo代,让她妾身未明的委屈下去了。” “可是……”燕烈抓着头发,感觉到在座的董事一双双指责的眼神朝他shè来 分段阅读_第 44 章 ,顿觉自己像只狼狈的落水狗。 “既然大部分的董事都在场,我就顺便宜布一件事。”燕炀不怒而威的看向燕烈,语调冷肃。“现任本公司纽约分部副总裁燕烈,被查出有亏空公款之嫌,目前全案已jiāo由司法单位调查,在结果出来之前,他暂停副总裁的职权。” “你、你……不能这样对我!” 燕炀不理会他的怒叫,径自宣布,“散会!” “婚宴是采自助餐方式,莱式我拟好了,请燕夫人观视。” 燕夫人?妙紫在心里叹息,一点都没有当夫人的准备,她抬眼看向比她更具夫人架式的傅雪。 一袭淡红色绣花改良式旗袍,裙长及膝,旁边的开衩恰到好处的展露出傅雪修长的美腿,又不会给人太过暴露的感觉;乌黑的秀发绾成髻,端庄却不显老气;饱满的鹅蛋脸上蛾眉淡扫,瑶鼻、樱唇在化妆晶的适当妆点下,有着看不出年龄的娇艳鲜嫩。 她到底几岁? 妙紫不知道,也无从猜起,只觉得傅雪雍容华贵的气质当皇后都有资格,可惜表面上的温婉被她不经意泄漏凌厉光芒的秋水双眸给破坏,让妙紫感到不安。 一年多前,怡孜曾跟她讨论傅雪与燕炀的关系,因为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相配,有可能只是纯公事的关系吗?然而,到目前为止,妙紫还看不出来她与燕炀曾有过任何私情。 “燕夫人?”傅雪的声音再次响起,宛如泠泠的水声,那是从山顶流下来的泉水,带着山上积雪的冰寒。 “我对菜式没意见。可不可以请你跟家母讨论?家母的厨艺相当不错,对菜式可能会有建议。” “当然可以。”她爽快的答应。“我会拨空过去,务必让这次的晚宴空前的成功。对了!都还没正式恭喜你,燕先生是个好对象,你嫁给他--很幸福吧?” 不知为何,妙紫总觉得她微扬的尾音带着某种恶意,好像是在挑衅。她随即挥开这个荒谬的想法,傅雪的笑容真切,哪里看得出来对她有敌意? “他对我很好。”两人曾有过的亲密画面跳跃在脑中,妙紫低下的娇脸布满红晕,心头被一缕温柔的思绪所牵引,唇边漾出甜郁的浅笑。 忽然间,锐利如针的感觉shè来,妙紫惊愕的抬起眼,迎上的却是傅雪木然的神情。 “我该走了。” 傅雪从容告辞,修长的身躯隐隐带给妙紫一种压力,让她不得不起身相送,直到管家接替了她,才愣然看着傅雪离去的背影。 跟傅雪相处的次数不多,妙紫明显感觉到她此次的态度似不像去年时那么可亲,总带给她一种无形的压力。是自己猜忌心重吗?她摇头,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某种模糊的意念在她脑中低语着,妙紫蹙起眉,不管她怎么努力想要捕捉,就是捉不住这个意念。 到底是什么?那像一道困扰意念的难解谜题是什么?要怎么样才能解开来?突如其来的偏头痛夹着低吼强劲袭来,妙紫只得放弃,任这个意念溜回yin暗、漆黑若古井的意识里层。 晚宴十分盛大,可谓是政商云集。 为了弥补妙紫先前未能穿着嫁衣、带着众人的祝福嫁进燕家,燕炀特地为她订购了好几款欧洲知名服装设计师设计的礼服,从婚纱礼服到晚宴装应有尽有,还聘请了全球知名的摄影师为两人拍婚纱照,让妙紫像个幸福新娘般备受宠爱。 当燕炀挽着身着白纱礼服的妙紫出现在华丽的大厅,她宛如仙女般的丰姿立刻赢来在场所有男xing的爱慕,女xing的妒羡。众人的眼光jiāo集在这对新人身上,不断的向两人道贺,一波波的晕眩涌向妙紫,觉得自己仿佛踩在轻飘飘的云端,被一股幸福的氛围围绕住。 她不断的微笑,经好友怡孜的提醒,上楼换穿金红两色的晚宴服。 燕炀之前曾替她恶补过jiāo际舞,在这位舞林高手的带领下,妙紫毫不困难的跟着旋律起舞。这当然跟燕炀擅长的拉丁舞蹈不同,但即使是温和的华尔兹,他跳起来都带有强烈的侵略xing。凝视她的眼神仿佛正暗示着他迫不及待独享的夜晚,引来芳心的sāo动。 一 分段阅读_第 45 章 舞既罢,他们周旋在宾客之间致意。妙紫隔着人潮看向另一端的父母,他们就像寻常的主婚人招呼着同辈的亲友。这时候夏慕翔发现她的注视,转向她,妙紫朝父亲绽开花朵般的笑容。 默默的接收女儿眼中的幸福,夏慕翔心情百感jiāo集。尽管心里百般不舍,却明白这是他所期望的最好结果。 晚宴一直进行着,直到有位大胆的女宾客向燕炀邀舞。妙紫大方的应允,趁这时候回房间换衣服。 知道怡孜最迷燕炀的舞了,妙紫遂放她假,反正有造形设计师在套房里待命。她换了一袭蝴蝶结饰设计的桃红色露背低胸长拖裙摆礼服,往上盘起的头透露出戴着白金镶钻项链的纤细颈项,滴形的钻饰恰恰落在她的ru沟上。她为这款礼服的大胆设计微感羞赧,但穿衣长镜里的妖娆形影让她心生身为女xing的骄傲。原来她可以这么颠倒众生,等一下燕炀的眼光一定离不开她吧! 妙紫踩着自信的脚步下楼,在楼梯上时,发现父亲往外走的身影。 她感到奇怪,晚宴仍在热闹进行,身为主婚人的父亲没理由离开会场。 她想到已经有好长的一段时间没跟父亲促膝长谈了,几次的会面都是匆匆忙忙,连个拥抱都不能,就连今晚的宴会,也只能隔着人群相对,妙紫便心情激动的想要追赶上父亲,跟他说几句贴己话,但人群就像一波波不断拍打过来的潮浪涌向她,拦住她说着热情有余却言不及义的恭贺话,使得妙紫只能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空白着急。 好不容易在迭声道歉中奔出屋外,发现父亲朝停在车道上的轿车走去,妙紫提着裙摆加快脚步追去。 “爸爸!”她着急的呼唤,看着父亲在夏家的宾士轿车旁停下脚步,怕他没听见她的叫声,连忙小跑起来,但足下的高跟鞋妨碍了她,一不留神,脚拐了下,往前扑倒。 “爸……”她吃痛的哭喊出声,娇稚的喊声终于传进正打开车门,想接听响声不断的行动电话的夏慕翔。 他转回身,发现爱女跌倒在地,慌得电话也不接了,急忙想转回身去看她。 他才走了几步,猛烈的bàozhà声便自身后急速涌来,震破了他的耳膜。夏慕翔感到身后一阵热辣辣的疼,身体如腾云驾雾般往上弹起,失焦的视网膜仿佛可以看到爱女被赶来的男子抱住,往旁滚去。等他重新跌回地面,惨酷的疼痛将他拖进黑暗的地狱中,失去了知觉。 “爸爸……”妙紫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一双有力的臂膀抱住她,将她啜泣的声音给按压在厚实的胸膛上。 熟悉的味道占领她的嗅觉,那是能让她安心的气味,妙紫窝在丈夫的怀抱里,哀哀泣诉道:“我作了噩梦,梦见爸爸……” 她突然抬起头,迷离的视线里没有熟悉的景致,这是一间陌生的房间,白色的墙面,白色的单人床,妙紫甚至发现被丈夫小心护持的左手吊着点滴,不禁愕然。 “这里是医院,医生嘱咐你不能激动。”燕炀充满权威感的声音响在耳边,妙紫从惊愕中逐渐醒觉,原来那不是一场噩梦。 “爸爸……”泪水再度侵占她的脸,她着急得想下床,燕炀连忙阻止她。 “医生说你差一点就流产了,必须好好躺在床上才行。” “不,我要去看爸爸……流产?”她疑惑的愣在当场,燕炀怜惜的为她轻拭脸上的泪渍。 “你已经有七周的身孕,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抱着你避开那场bàozhà,你连小命都没有,更别提我们的孩子了。” 妙紫悲喜jiāo集的哭泣,令她惊悸心碎的那幕bàozhà在脑中冲卷。 当父亲转回身赶向她时,他身后的轿车从里往外zhà开,父亲的身体被弹出,那时她震惊得无法思考,燕炀抱住她往旁滚开,接下来她就昏过去。 怎会发生这种事?在喜悦着一个生命降临的同时,妙紫心中为疑云重重的迷团与悲伤笼罩。 “我爸爸……” “他还在手术室。”燕炀迟疑的道。 忧喜参半的情绪在心头冲击,妙紫心头的石头落下一半,捉住丈夫的手要求,“我要去看爸爸。” 分段阅读_第 46 章 “你去也只能在手术室外面等,没半点帮助。”燕炀轻声安抚她。“不如在这里休息,等手术一结束,我立刻带你去。” “可是……” “妙紫,你乖乖留在这里吊点滴。老实说,我现在心情很乱,有许多事都要我处理,尤其是安抚你的家人,别在这时候再让我分心,好不好?”燕炀心知妻子最在乎的就是她娘家的人,故而用这些话劝她。 妙紫果然安静下来。燕炀扶她在病床上躺好,道:“我找怡孜过来陪你。” “嗯,帮我安慰妈妈。” “你放心。” 燕炀走出房外,还来不及跟等在外头的怡孜说话,视线便触及两道不受欢迎的身影。他无奈得微扯嘴角,示意怡孜进去陪伴妙紫,走向两名不速之客。 “燕先生,真遗憾每次都在这种情形下碰面。”大佑感叹道。 燕炀心知避不开两人,索xing这:“我们到那边的休息室谈。” “好。”纪子威和大佑跟了过去。 “燕先生,此次的bàozhà事件相当受到警方重视,被害人夏慕翔的身份是国大代表,引起高层的关注。我们已经对在场的目击者做了笔录,刚才也跟夏国代的家属谈过,只剩下燕太太和你,我尤其想知道你的看法。” 纪子威的话令燕炀蹙起眉来。他冷冷地道:“你们又想要我的不在场证明了?” “燕先生,你不用对我们抱持这么大的敌意,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不过夏慕翔是当年那件案子的辩护律师,同时也是你的岳父,加上据目击者所言,你迫在妻子身后离开会场,恰好目睹了整件bàozhà的经过,所以我们认为有必要与你详谈。” “我追着妙紫出去有啥奇怪的?任何新郎看到新娘撇下他离开婚宴现场,都会跟我一样紧张。”他嘲弄的道。 “你知道你太太为何会离开婚宴吗?” “我还没问她,不过我猜想她可能是去迫夏慕翔。” 纪子威眼中闪过一抹兴味,对于燕炀直呼岳父之名,感到有趣。 “这个推理不能说没道理。根据夏夫人说,夏国代突然说要到车上去一下,所以离开宴会。” “妙紫却在这时候换好礼服出来,看到他往外走,心急之下追了出去。她跟他感情很好。” 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大佑有些不可思议。男人嫉妒岳父和妻子感情好,未免显得心胸狭隘,但这不是他该关心的话题。“你追出去之后呢?” “我看到妙紫跌坐在地上,夏慕翔转回身朝她奔来。就在这时候夏慕翔身后的轿车bàozhà起火,在震耳的轰隆声中,我抱住妙紫,带着她滚离bàozhà的威力范围。” 纪子威发现燕炀的狼狈。黑色的燕尾服外套不知什么时候脱下,原该是雪白的衬衫沾染了草屑和脏污,颈上的领结也歪了。 “去年孔国胜就是死于汽车bàozhà,很明显的,凶手是同一个人。燕先生,不是警方要找你麻烦,而是所有证据都显示凶手是冲着当年的案子而来。除了戚有光和殷鹰没遭到袭击,与该案有关的三人都遭到凶手的du手。当然,我没有排除殷鹰的涉案嫌疑,不过如果他有意置这三人于死地,没必要采取这么复杂、迂回的方式。制造意外,或是暗杀,比较像他这种黑道中人的作法,可是犯下这几件案子的人,好像在昭告什么!当年令尊、令堂是死在车祸引起的汽车bàozhà,这可以解释孔国胜和夏慕翔的遭遇,可是颜井仁是被活活烧死,这点又有些不同。” “其实没有不同。”大佑chā嘴道。“不管是bàozhà,还是被火烧,三人遭到火袭是再明确不过的事实,凶手可能基于某种原因故意让被害者遭火刑。” 纪子威恍然大悟,他怎么没看出这个相似点? “被害者都跟当年的燕家案子有关。当年的被害者家属除了燕炀外,最亲近的是他大伯父……” “不可能!我大伯父目前中风,还在疗养,怎么可能……”燕炀恼火的驳斥大佑的推理。 “燕先生,我绝没有指控令伯父的意思,我也知道没有可能。我想表达的是,燕家能出面为当年的案子复仇的人,除了你以外, 分段阅读_第 47 章 没有其他人了。令堂是独生女,你外公、外婆在你出世没多久就过世,这方面也没可能。剩下的,就只有誓言追查出该案真相的方家宽检察官。十四年前他们全家失踪,姑且假定是遭到殷鹰为首的飞车党绑架,方家宽是否有可能逃过一劫?在妻女遭到杀害的情况下,隐姓埋名了十四年后,决定为家人报仇呢?” 燕炀震惊的瞪大眼,眼神一黯,思绪陷进生命中变化最剧烈的那段记忆。 “不!不可能。”他摇头。“方叔不是那种人。他是个执法者,毕生为维护法律的正义而努力,如果他逃过一劫,势必会向警方报案,诉诸法律,不可能动用私刑。” 另外,燕炀没说出口的是,就算方家宽会对付殷鹰为首的那批人,也不可能会对付夏慕翔。方家宽曾在婚外情bào发后跟他说过,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除了妻子外,就是夏慕翔和情人罗兰。 夏慕翔是他的好友,他非但没有依造他所托照顾罗兰,还与罗兰相恋。不管夏慕翔怎么对他,他都受得心甘情愿,何况夏慕翔还在后来为他扶养了女儿。 “说不定方家宽受了重伤,甚至失去了记忆,没办法向警方报案,直到多年后记忆回复,在搜证不易的情况下,在深沉的怨恨下,决定亲手复仇。” “大佑,你是不是看太多推理小说了?”纪于威狐疑道。 “组长,我看推理小说是为了帮助我的推理能力及逻辑思考力,而且我现在说的是极有可能发生在现实生活中的事,不是虚幻的小说!” 大佑一副受到极大侮辱的委屈样,让纪子威想起嗜看推理小说的女友。 “我还有另一种推理呢!”大佑得意的说。“如果逃过一劫的人不是方家宽,而是他的妻女呢?女人本来就会让男人放松防备,也更有机会逃脱呀。” 燕炀全身一震,带着寒意的惊悸自背脊窜起。 如果逃过一劫的不是方叔,而是方婶,或是烨娥? 后者的可能xing令他一颗心往上提。 如果是烨娥,如果是她…… 烨娥自幼在方叔的调教下,身手了得,勇气和胆识都胜过寻常女子,的确像李大佑说的,极有可能逃走。 可是她逃走之后,为何不报警救她的父母? 难道…… 想到烨娥一家可能的遭遇,一股毁天灭地的暴戾与狂怒在燕炀血脉间奔窜激dàng,流遍全身,心脏急速抽紧。 她应该来找他!可当时他在美国,但在他回国之后,烨娥为何不肯露面,反而选择自己复仇?是认为他无能,或是不想报仇吗?他这几年的努力,她都没看见吗?她选择把自己的手弄脏,也不肯找他,究竟是什么原因? 诸般意念在他脑中如急流般相互冲撞,激起雪白的泡沫,塞满他疲累不堪的脑子。某种可能xing如闪电般照亮了他脑中海涩的暗角落。 想到烨娥可能就在他左近,他却见面不相识,强烈的愧疚如海涛滚滚涌向心问。两人曾那么要好,当时离开台湾时,还在她耳边发誓着,即使她改了容貌,他都会认出她来。没想到事隔十四个年头,他居然无法认出周边的女人有哪个可能是她! 她那么了解他发生的事,甚至利用他造成的情势完成她的报复,一定是他身边的人。究竟是谁? “燕先生,你是不是想到什么?”纪子威见他发呆了半天,开口询问。 燕炀眼神复杂的看着他,yu言又止。就在这时候,他的属下找了来,告诉他夏慕翔的手术完成,被送进加护病房。 “对不起,如果没别的事,请容我告退,我得先去看他,然后跟主治医师谈。” “燕先生请便,有事我们会再找你。另外,基于安全,警方会派人员在病房外保护夏国代。” “随便你们。”燕炀语气苦涩的回应,随即跟着属下离开。 第九章 “爸爸……”看着加护病房里的父亲,妙紫的泪再度汹涌而出。 夏慕翔的背部遭到严重的灼伤,难以计数的bàozhà碎片刺进他身体里,医院动用了全院最优秀的外科医师群为他清除,足足花了四小时才完成。 “爸爸… 分段阅读_第 48 章 …” 他没有办法仰躺,只能趴着睡,一定很难受吧? “妙紫,别哭了。去陪妈吧,你站太久,身体会吃不消。要是连你都倒了,教妈怎么办?”燕炀抱住妻子劝道。 “燕炀……”她愧疚的看向他疲累的脸,顺从的点头。 父亲被送进加护病房后,燕炀一方面要安慰她,一方面还要应付警方、记者,以及络绎不绝的访客,根本没时间休息。他和哥哥都是一脸疲累,真正该休息的人是他们呀! 可是她没有反驳,很清楚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做到不给他们添麻烦。 “妈,这里有专业医护人员照料,您回去休息吧。”妙紫挨着同样眼睛红肿的母亲,低声道。 “妈不要紧,倒是你应该休息。燕炀告诉我你有了身孕,妈真的很开心,可是你爸爸……”说着、说着,玉卿的眼泪又涌流出来。 妙紫无语地搂着母亲。 妹妹妙红被暂时安置在燕宅照顾,怡孜告诉她,妙红被接来医院时,两眼茫然无措。bàozhà案发生时,她和怡孜正在攻击好吃的点心,被那阵剧烈的声响吓得躲在点心桌下。 “不如妈陪我回去,顺便看看妙红?”妙紫如此建议。 “你爸爸还没有脱离险境,我不放心……”玉卿迟疑着。 燕炀来到她们身边,像是在考虑该怎么措辞,犹豫了几秒后才道:“妈,医生说,病人要七十二小时后才能度过危险期,我建议你和妙紫先回去休息,晚一点再过来。” “这……”玉卿喟叹了声,终是拗不过女儿和女婿的好意。 夏慕翔在加护病房住了五天,才被转送进普通病房。他仍没办法开口说话,但意识是清醒的。 燕炀见妙紫奔波于医院和燕宅之间,憔悴了许多,担心她无法负荷,提出建议。“妙紫,你是有身孕的人,常往医院里跑不好。这里有特别护士照料,你爸爸不会有事,不如跟我去度个假,让自己放松一下。” “这时候我怎么有心情。”一心挂念父亲病况的妙紫,摇头婉拒他的好意。 “你待在这里根本帮不上忙,为什么不肯休息!” “我可以跟爸爸说话,念书给他听。燕炀,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爸爸向来疼我,我不能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开。” “你……”面对她哀求的眼光,燕炀不晓得还能说什么。 倒是玉卿看不过去,说了女儿一顿,“妙紫,我知道你关心爸爸,可是你现在也是为人妻子了,不能不管老公呀!难道你看不出来燕炀累坏了吗?这几天他公私两面忙,还要担心你的身体,所受的压力都快让他负担不了。听妈的话,和燕炀离开几天,陪他散散心,反正你爸的情况短时间就是这样了。这里有医生、护士,还有我跟妙青照料,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可是……” “有什么状况,妈会随时通知你,跟燕炀去吧。” 在母亲的劝说下,妙紫与燕炀在隔日下午南下台中。 上车没多久,妙紫就在燕炀均匀的呼吸声与平稳的心跳声合奏下睡去,最后还被他吻醒。夫妻俩有许久没有亲热,她在他热烈的亲吻里喘息,感觉到yu望一波波的汹涌过全身。他是热情的男人,这几天苦了他,妙紫决定要利用三天的假期好好弥补。 “到了吗?” 燕炀移开唇时,妙紫将目光投向窗外的风景,发现车子行在两旁都有庭园的透天厝的巷道内。迎风招展的绿意从家家产户的石墙内向客人招手,有的正开着鲜艳的花朵,有的结满诱人的果实,令人看得心旷神怡。 “这里的房子都很古老了,每一栋都有十几二十年。”燕炀解释。“我们的目的地就在前面,就是那栋开着像稻穗般金黄花朵的那栋!” 那是树兰对不对?我在校园里看过。“妙紫兴奋的说。”清代词人纳兰xing德生前最爱树兰,认为树兰的香是石崇的宠妾绿珠所遗,花则是她的泪珠变成。我已经忍不住想闻闻它的味道了厂 见妙紫开朗起来,燕炀也感染到她的快乐,失笑道:“这株树兰不知道在院子里种多久,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它的名字 分段阅读_第 49 章 ,而且还有这番香艳的典故。” “我会知道也是怡孜告诉我的。她高二那年父亲病逝,留下大笔债务,母亲去帮佣的那户人家有种树兰,是那里的园丁伯伯告诉她的。” “嗯。”不想在两人的假期中听到别人的名字,燕炀只随意应了声。 车子驶进打开的大门内,停在主屋门前。燕炀扶出妙紫,树兰的浓郁香味弥漫着两人的嗅觉.,妙紫深深吸了一口。 这时,一对老夫fu迎了过来,燕炀愉悦的向他们打招呼,“顾伯,顾妈。” “阿炀少爷。” 燕炀为妙紫介绍他们的身份,“顾伯和顾妈是看着我父亲长大的老人家喔。” 妙紫听完后连忙向他们致意,目光环视了房子一遍。 前庭颇大,除了几株高大的树木外,就是修剪整齐的草皮,周围则点缀着鲜艳的花朵。这里会是燕炀的老家吗?她怀疑。 “汪汪!”突如其来的狗叫声吓了妙紫一跳,一只秋田犬绕着他们打转,还在燕炀的裤脚旁亲热的磨蹭。罕少跟狗相处的妙紫,吓得不敢动弹。 “别怕,布鲁斯不会咬你,瞧!它来跟你打招呼了。” 那只秋田犬挨过来嗅妙紫的味道,讨好的坐在她脚边,伸出前脚。在燕炀的鼓励下,她犹豫的伸出手和它握了握。 没事。这让她放心了不少。 “你身上有我的味道,布鲁斯不会对你怎样。”燕炀坏坏地在她的耳朵轻tiǎn了一记并说道。妙紫羞得粉脸晕红,然后在燕炀和布鲁斯的带领下,绕了屋子一圈。 夏日的黄昏蝉声不绝,虽然已将近六点,天色依然明亮。燕炀带她来到后院,一座小巧的菜园呈现在妙紫的眼前,令她惊喜不已。 “这些莱都是顾伯和顾妈种的,都是有机蔬菜,不含农yào喔。”他得意的道。“你不是喜欢吃生菜沙拉吗?顾妈特地为你准备,都是刚从菜园里采摘的,还有苜蓿芽和豆苗喔。” “那我一定要多吃一点。”妙紫微笑的说,转眸间,看到布鲁斯往与邻居院子间隔的树篱钻去。“布鲁斯在干嘛?” “一定是钻狗洞去找它的好兄弟威利了。” “布鲁斯、威利?”她疑惑的扬起一道眉,可爱的表情逗笑了燕炀。 “布鲁斯和威利是同胞兄弟,是隔壁的黄家那只老母狗生的。黄书伟那个怪胎恨死影星布鲁斯威利的践样,就把这对狗兄弟取名为布鲁斯和威利,让他可以随时差遣。他有只母猫叫黛咪摩儿喔,常常搂着它睡觉,可见他有多垂涎人家!” “既然布鲁斯是他的狗,怎么会变成我们的呢?” 燕炀喜欢她提到“我们”时的甜蜜,微笑的解释,“我跟书伟是老朋友,当年我被方叔接回来住时,他常常跟着他家的母狗从那个狗洞钻过来。我买下这栋房子时,意外发现黄家还住在这里,当时布鲁斯和威利才出生没多久,我便跟书伟要来,让狗儿陪伴顾伯和顾妈。” 原来这里是方家的产业!妙紫恍然大悟。 “方叔一家失踪后,房子一直没人整理。我回国后,透过方家的亲友购得房子。不管我怎么仔细察看,就是查不出当年事件的蛛丝马迹。” “燕炀……”她抱住他高大的身躯,似乎想用自己瘦弱的双臂保护他,这一幕格外令人心动,燕炀沉痛的情绪很快就在她柔情的安抚下和缓。 “对不起,我是带你来这里休假的,反而让你担心了。” “别这么说,我们是夫妻呀!这些日子都是你在照顾我,也该给我机会安慰你呀。” 她开玩笑的道。 “你呀!”对着她纯真的笑颜,燕炀心中充满快乐。 似乎只要跟妙紫在一起,再多的愁郁和悲伤都可以放下。他低头亲吻娇妻,直到布鲁斯带着威利在两人脚边磨蹭,他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娇喘不休的人儿,抚着她红肿的唇,爱怜的为她整理仪容,带着两只狗朝主屋的后门走去。 “黄先生和黄太太到美国看女儿,书伟平常晚上八点多才回来,威利最近几天都在咱们家吃饭。”顾伯将两只狗安置在屋子的前廊,边在两只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的大碗 分段阅读_第 50 章 里倒着罐头狗食,边道。 “黄家不是还有只母狗吗?”妙紫问。 “那只母狗前年就死了。” “好可怜喔,那么说威利和布鲁斯是孤儿了。”或许是怀孕的关系,她显得特别具有母xing,同情心也益发的泛滥起来。 顾伯大概没听过这种说法,只是笑了笑。 “不是还有只猫吗?黛咪摩儿怎么办?”同情完狗后,她开始担心起猫来。 “那只猫呀,”顾伯慢吞吞地回答,“书伟把猫送到宠物旅馆,下班时接它回来,上班再送它过去。” “太不公平了!为什么猫去住旅馆,狗却留在家呢?可怜的威利,孤伶伶地被丢在家里,你的主人虐待你。”她拍抚着狗儿,为它受到的待遇抱不平。 威利似乎听得懂她声音里的同情,可怜兮兮地摇着尾巴应和。 燕炀快被这一人一狗给笑死了,搂起娇妻。“威利是只看门狗,可不是受骄宠的猫,你不要侮辱它。” “谁说狗不能宠的!” “它可不是玩赏狗呀!”他摇头轻笑,搂她进浴室。“洗手吃饭了,老婆。” 捉着妙紫的小手抹上洗手皂搓洗,在水流声中,燕炀的手覆着她的手,他的唇则寻着她的唇,直吻到热情在彼此的身体几乎快要bàozhà,燕炀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她,与妯手挽手的来到餐厅。 在这里吃饭,没有燕宅里的严谨规矩。顾伯、顾妈,还有燕炀的司机小郑都跟他们一块,餐桌上的气氛和乐而愉悦。 顾妈的手艺很好,煮的菜恰恰是妙紫喜欢的。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燕炀事先安排,对丈夫的体贴有着难以言喻的感动。他总是在她开口之前,就为她设想好,这样的温柔如果不是爱,又是什么呢? 夜里她以加倍的热情回应着他,发自心灵的感动使得两人的结合更为契合。燕炀轻柔的吻着妻子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他的骨肉,他感到满心欢喜,又有些歉意,毕竟妙紫还年轻,这么早怀孕,对她并不公平。 然而,从知道怀孕的事到现在,妙紫没有一句怨言。燕炀还听见她告诉病床上的夏慕翔他就要当外公的事,常常抚着小腹,嘴角带着为人母亲的喜悦。 她真是个温柔的小母亲,燕炀知道没有人比她更适合成为母亲,因为妙紫有着天底下最温柔、善良的一颗心。 隔天他们起床时,都将近十点钟了。对于这种优闲、不被俗事干扰的生活,两人都有着深深的满足。他们什么都不做,就是听音乐、看书、散步、逗狗玩,下午还找了空去看电影,买了zhà鸡、披萨回来当晚餐。 顾伯和顾妈要去喝喜酒,燕炀让小郑载两位老人家去,还放他假去拜访当地的朋友,自己则和妙紫窝在客厅里看hbo。 结婚到现在,两人还是头一次窝在一起看电视。燕炀搂着妻子香软的娇躯,将剥好皮的葡萄送进她小嘴里,耳边传来布鲁斯吃玉米片的卡啦声音,不知为何,竟让他有种身处天堂的幸福感觉。 燕炀对于自己这种向往家居男人的想法感到好笑,可这种感觉真的不坏呀!飘浮的心似乎找到位置安定下来,许多他之前在乎的事,跟妙紫一比都显得不再重要,他只愿能与她朝朝暮暮,迎接每个有她的日子。 这些话他并没诉诸于言语,只是藉着体温和心跳默默传递给心爱的人儿。他将唇靠向她粉嫩的脸,妙紫转向他,晶莹灿亮的眼眸有着柔媚的情意,他胸口一热,低头覆上她迎迓过来的芳唇。 灼热的情意在两唇间jiāo流,yu望渐次高升,眼看着就要在布鲁斯面前上演限制级情节,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燕炀懊恼的放开妻子,不悦的接起电话。 “喂!” 不晓得是不是他的语气太过凶暴,打电话的人像被吓到的突然挂断,让燕炀更加火大。 “谁打来的?”妙紫问。 “我一拿起就挂断,真是讨厌!” “别气了!”老公火冒三丈的模样,还真像只喷火龙呢!妙紫撒娇的依偎过来,试图安抚他。 燕炀眼中的怒火随即由yu望所取代。 偏偏在这时候,布鲁斯全身警戒的站起身,狺狺低 分段阅读_第 51 章 。 燕炀立刻察觉到不对劲。 “布鲁斯,你在这里守着妙紫,我出去看看。”jiāo代完爱犬之后,他拉开玄关门到前院探视,一道银芒从花树间闪现,接着是高大的身影。 藉着院子里的灯光,蒸炀看清了对方的长相,脸上的表情惊疑不定。 “你到这里做什么?”忌惮着他手中的掌心霄,燕炀的语气显得和缓。 “找你。”对方眼中闪过夹杂着怨恨的狠厉,英俊的脸孔被扭曲变形,正如他的人格。“我被你害得这么凄惨,不找你要找谁?” “戚有光,我想你是搞错了,你今天会有这种下场,完全是你咎由自取,不是我造成。”燕炀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里则急思对策。 “哼!要不是你我不会被bi得走投无路。你先是夺去我的银行,接着让警方调查我……” “戚有光,我没有夺走你的银行,因为银行从来不是你的!是你视股东的权益如无物,把银行当成自己的金山,挖空了再来怪我接手你的烂摊子,怪我让司法单位调查你。我看你是被宠坏了,一点担当都没有,才会一味的怪别人。” “我不管,是你把我害成这样!”戚有光声色俱厉的吼叫,“你是为了当年的事报复我,设下圈套让我跳!可你别想用对付孔国胜和颜井仁的那套对付我,我不像他们那么没用!去叫警方撤掉我的案子,不然我跟你同归于尽!” 燕炀心中一凛,微蹙眉这:“我没那么大的权限可以让警方撤掉案子,如果我是你的话,与其在这里威胁我,不如乖乖接受法律制裁,不然也该想办法弄笔钱,逃到国外去。” “对,你给我钱!”戚有光眼中露出野兽般贪婪的光芒,挥动着手中,的qiāng。 “你要我给你?”燕炀正想哼出心中的不屑,身后传来妻子的声音。 “燕炀,你在跟谁说话?” “妙紫,不要过来!”他急急地挡住妻子。 戚有光露出“逮到你把柄”的好笑,得意的道:“不想bi我伤害你美丽妻子的话,就给我乖乖听话。进去!我们进屋里谈。” 在那把掌心雷的威胁下,燕炀护着妙紫一步步后退,戚有光则步步进bi。当他们退到客厅通向餐厅和厨房的通道时,布鲁斯在另一边狺狺低吠,露出尖锐的犬牙;饶是凶恶的戚有光也不禁忌惮着狗儿的威胁,手中的qiāng只犹豫得不知该瞄准哪一边。 燕炀趁他闪神,大声一喝,“布鲁斯!” 受过训练的秋田犬忽地跳向戚有光,燕炀拉着妙紫急往后门跑,刺耳的qiāng声敲击着两人耳膜。妙紫边跑边担心的问,“布鲁斯……” 都自身难保了,燕炀实在无心管到爱狗。他催促妙紫冲出后门,来到后院与黄家为界的灌木篱笆,找到两家相通的狗洞,从那里爬进黄家的院子里。顾不得满身都是草叶,燕炀抱起体力不支的妙紫,往灯火明亮的黄家主屋奔去。 “黄书伟!” 在狗叫声中,黄书伟匆匆忙忙地打开玄关门,还来不及看清楚是谁,燕炀的身影就冲进来。 “燕炀!”黄书伟惊愕的喊道。 “快报警!”燕炀将脸色苍白的妻子放在黄家的长沙发上。 黄书伟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同时不明白自家的狗儿威利怎会在燕炀进门的同时狂奔出去。 “你还发什么愣!”燕炀索xing自己拿起电话报案,并请求警方派救护车来。 “妙紫,撑着点!”他担心的看着因痛苦而蹙起双眉的爱妻,心如刀割。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他绝对不原谅戚有光! 在救护车和警笛声中,妙紫被送往医院。医生检查过后,为她打了安胎针,情况稳定下来。 燕炀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直到黄书伟与警方人员来到医院,才将她jiāo给护士,与他们到病房外。 “燕炀……”黄书伟yu言又止,神情古怪。 “人有抓到吗!布鲁斯有没有受伤?” “布鲁斯受到子弹擦伤,我把它送到兽医那里去了,不过你家……” “燕先生,”警官清了清喉咙,“我们赶到时,立刻展开包围,那时突然传来惨叫声,我们发现府上的 分段阅读_第 52 章 阁楼传出火光,一方面通知消防队,一方面赶往三楼的阁楼,但那道门从里锁上,浓烈的汽油味和呛人的烟味从里面冒出来,等我们破门进入时,发现嫌犯陷在火中……” “陷在火中?”燕炀惊讶的重复。 “经由消防队员全力灌救,没让火势蔓延,不过府上的阁楼全毁了。至于死者……” “你是说戚有光死了……”燕炀呆若木鸡。怎会这样?几个小时前还拿qiāng威胁他的戚有光,是谁有这个本事杀了他? “你说死者是戚有光,请问你跟他之间有什么关系?” 燕炀很快将戚有光持qiāng闯进来,威胁他的经过说了一遍。 “当时我急着保护妻子的安全,穿过后院与黄家间的灌木篱笆到黄家求救,亲自拨电话向警方报案。” “是,这些我们都有记录下来了。”警官跟燕炀要了些资料,“要是还有疑问,会再跟你联络。” “没问题。”送走警官后,燕炀转向黄书伟。“不晓得小郑送顾伯、顾妈回来了没?” “回来了。他们看到现场的情形,差点吓晕。小郑陪着顾伯、顾妈,我则跟警官到医院来看你。对了,你太太怎么样?” “医生给她打过安胎针了。” “什么?她怀孕了?”黄书伟没料到情况这么危急,怪不得燕炀一副快发疯的样子。 “帮我打电话给小郑,要他帮我和妙紫送些衣物来,当时为了逃命,穿这样就跑去你家。” 黄书伟直到这时候才发现燕炀只趿了双室内脱鞋,身上的短袖休闲服和短裤脏兮兮的,神情狼狈。 “没问题,你去陪你太太,剩下的小事jiāo给我办。”黄书伟很有义气的拍胸脯。 燕炀放心的回到病房里,这时候妙紫张开眼睛。 “发生了什么事?”由于当时情况危急,她根本搞不清楚状况就跟着他逃命。“布鲁斯呢?” “它没事,只受到子弹擦伤。”燕炀握着她的手,yu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把整件事的经过都告诉她。 “戚有光被烧死?。”寒意陡然袭来,对于这突然的冲击,妙紫惊愕得尤以复加。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会被烧死?又是在密闭的阁楼空间,她感到整件事不可思议! 戚有光根本没理由到阁楼去,在她和燕炀逃走后,戚有光该做的不是追杀他们,就是赶紧离开,没必要闯进阁楼,还把自己给关起来烧死。 她感到脊骨发冷,会是那个隐身暗中的杀手做的吗? 杀了戚有光后,他还会对付谁?想到遭遇汽车bàozhà的父亲仍在医院休养,她惊慌了起来。 “爸爸有危险,我要立刻赶回去!” “妙紫,你别慌……” “不,你不懂!那个人会再对付爸爸,我不要爸爸再发生意外!” “他不会有事,相信我。病房外有警方保护。”他抱住她激动的身子安抚。“等小郑送衣服过来,我们就回台北好不好?医生嘱咐你不能激动,你要是不听话,我就不带你回去,把你留在这里喔。” “不要,我听话就是,你不要把我留在这里。”妙紫可怜兮兮地请求着。 燕炀将她按在胸前,轻柔的抚着她的背,诅道:“这样才乖。” 怀抱着疲累的合起眼脸的妻子,燕炀的思绪一刻都停转不下,无法像她这样安心休息。 会是谁杀了戚有光?这个疑惑同样充满他脑中。 阁楼从里锁上,不表示戚有光是自焚而亡。他知道戚有光不是有胆自杀的人,那么是谁把他锁在里面烧死? 他想起阁楼的出入口不止一道,那是烨娥告诉他的。储物柜里有道暗门与二楼的储藏室是相通的,放火烧戚有光的人,绝对有时间在警方破门而人前,经由那道暗门溜到储藏室,再趁着混乱逃走。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对方家的房子了若指掌的人,极有可能是…… 那天与纪子威、大佑的谈话,重新在燕炀脑中回响,他心底呼之yu出的人,仍然是那个名字-- 方烨娥。 头等病房区如以往一般安静。国代夏慕翔病房外的警员在两天前撤离,比起入院时络绎不绝前来采访的宾客盛 分段阅读_第 53 章 况,这几日显得清静许多,只有至亲仍每日专程造访。 这一晚,夏太太和她的儿子在九点四十分时离去。十二点时,负责看护夏慕翔的特别护士被紧急电话叫往护士站。 对门病房的门被推开,戴着口罩的白衣天使越过走道,以戴有医护人员专用手套的手转开夏慕翔的病房门,往身后掩上。 她顺手取走沙发上的靠枕,一步步往病床走来。白色的身影在身后的灯光投映下形成巨大的暗影笼罩住趴着睡的病人。 夏慕翔人院半个月了。他的伤势严重,尽管脱离了险境,但背部的灼伤需要长时期的疗养才能痊愈。 不管怎样,他仍然被火纹身了,那次的行动不算失败,可他还没死!他没死,她对他的仇恨就没有消! 他不知道他犯了多大的错,不知道他造了何等巨大的罪孽,更不知道他就是死也弥补不了她受到的伤害! 仇恨的火焰熊熊烧起,这把火足以烧死他了!她手中的靠枕猛地往枕上的头颅压下!他没有丝毫停顿的展开一波攻击,抓住猝不及防的女人,将白衣护士击得踉踉跄跄后退。 床上的人火速弹起,举起的手臂有力的挥中那只靠枕,将白衣护士击得踉踉跄跄后退。他没有丝毫停顿的展开下一波攻击,抓住猝不及防的女人,拉下她的口罩。 “是你!” 灯光照明下,分外清楚的熟悉容颜,是燕炀意想不到的一张脸。 “放开我!”属于傅雪所有的娇容,惊怒jiāo加的蹙成一抹狰狞。 燕炀很快回过神,医院并不是谈话的地方,他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他脱掉身上的病人衣袍,露出里头的黑色休闲服。 “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离开这里。我们在你家碰头。” “你……”傅雪惊疑不定的望着他,毅然的点头。 第十章 燕炀不是头一次来傅雪的屋子。 他跟傅雪是在一次宴会里认识,当晚的宴会餐点就是由傅雪经营的餐厅负责外烩。见识到她不输男xing的生意手腕,燕炀留下深刻的印象。 他不否认对傅雪有好感,然而她甜美外表下不经意流露出的yin冷气息,使他领会到她必然有段不为人知的过去,加上傅雪对他若即若离,他很快打了退堂鼓。像他这种背负着过去yin影的男子,需要的是完全无负累的男欢女爱,不想再去背负别人的过去,同时也高傲得不愿一再找钉子碰。 及至遇见妙紫,他一颗心都系在她身上,自然无暇再去注意傅雪了。 扫视了一遍客厅里的摆设,简约中不失品味,燕炀的目光回到傅雪身上。迥异于平常的打扮,一身黑色紧身服的傅雪,显得冷艳神秘。 “你到底是谁?” 傅雪眼神悲愤,嘴角扬起一抹嘲弄,身体沉入柔软的沙发内。有时候她会觉得这种沙发像流沙吸入她的身体,她越是挣扎,越是往下沉。 “对一个发过誓,就算我容颜改变也会认出我来的男人,这句话会不会显得可笑了点?” 她淡淡的一句话,如利刃chā进他的胸口。燕炀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目光在她脸上梭巡,最后在那双挟愁含怨、悲愤莫名的眼眸里找到他魂萦梦牵的些许熟识。 命运的锁链曾让他们这样亲近,仿佛注定此生必然要纠结缠绕,然而重逢后,他们却疏离到让他无法认出她来。 “烨娥?你是烨娥?” 他愕然的神情加深了傅雪的怨恨。 “不可能吗?”她冷笑。“是我伪装得太成功,还是你根本就把方烨娥给忘了!” “我没有忘!”他激动的道。“我时时刻刻都没有忘,只是今日的傅雪与昔日的烨娥差别太大了,你不只是容颜改变,连xing格、神情都大不相同。” “我能不改吗?”她悲愤的狂笑出声。“如果你也像我一样经历了非人所能忍受的歹du摧残,你能不变吗?” “发生了什么事?!”燕炀上前捉住她的肩猛摇,阻止她继续狂笑。 “你真想知道吗?”浮现在傅雪脸上悲愤yu绝的表情,像一簇簇冰做箭矢shè进他胸口,燕炀登时呼吸困难,没办法回答。 分段阅读_第 54 章 他看进她眼中,似乎想看穿她问这个问题的用意,然而傅雪眼神yin沉而不具灵魂,有着比极地更加冰冷、荒凉的绝望。一股寒意从燕炀脚底往上冒,冷汗自额头涌出,各种可怕的想像掠过他脑海,恐怖得令他不敢相信有这种可能xing。 “告诉我!”他握紧拳头大喊,与其是在bi问,倒不如说是请求她的保证,保证着事情并不如他想像的那样恐怖。 “你真的想知道吗?”悲凉的笑声再度钻出她紧咬的牙缝。 燕殇只觉得头皮发麻,仍坚决的点头。“我要知道方叔和方婶现在在哪里,我要知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要知道活泼甜美的烨娥怎会变成如今这个满怀怨恨的傅雪!” 他的宇字句句都扯痛了傅雪原本以为没有感觉的心,她用力抱紧自己,强烈的悲伤瓦解几年来筑起的麻木,几乎毁灭了她。她用尽全力将痛苦压回深处,强迫自己面对燕炀的问题。 甜美的烨娥?那个天真的小女孩早就在十四年前被烧成灰了,如今的傅雪,只是为复仇雪恨而活的死亡使者! “问得好!”她逸出空洞的笑声。“我爸妈在哪里?早在十四年前他们就被烧成灰,不知道被风吹到哪去了!” 尽管做了最糟的想像,亲耳从傅雪也就是烨娥口中听到他最敬爱的方叔、方婶的死讯,燕炀还是备受打击。他看进那双原该是活泼充满生命力,如今却笼罩着死亡、仇恨的yin暗眼眸,仿佛在那里目睹了当时的悲惨。 十四年前的那个冬夜,究竟发生了什么惨事?! “烨娥,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选择自己报仇?” “为什么?”她发出破碎的笑声,即使抱紧自己也无法阻止冰冷的寒意袭来,尽管此刻是正值盛夏的八月,她却仿佛陷身进吹着yin寒、猛烈的东北季风的那个冬夜。 惨酷的往事电光石火的在脑中奔过,傅雪难以承受的剧烈发抖,却无法阻止那段难堪、痛苦的回忆将她再度拉回那个可怕的夜晚。 “烨娥?”看着那张娴静优雅的面容蒙上一层死灰般的惨白,燕炀心痛如绞,伸手想搂住她安慰,却遭她强烈的拒绝。 “别碰我!”傅雪像头受伤的野兽狂吼出声,两眼血红,充满强烈的恨意。“为什么没去找你?为什么自己报仇?因为我不再是你心中那个甜美的方烨娥了!” “烨娥……”燕炀僵硬的看着她,眼中充满乞求。“不要这样对我……” “不要这样对你?请问我又该怎么对一个有fu之夫?” 她深恶痛绝说出口的话再次打击了他。燕炀无法辩解,伸向她的手收了回来。他的确是背弃了两人青梅竹马的纯真之恋,娶了妙紫。 难堪的沉默在两人间蔓延,嫉妒的情绪刺激着傅雪的胃部,使得身体里的那道火焰又痛又惊的猛烈燃烧。最伤她的,其实不是燕炀娶了别人,而是他此刻的心虚。 他心虚表示他早就忘了彼此间最初最纯的初恋;他心虚表示他此刻心中就只有夏妙紫;他心虚表示他之所以一再维护夏慕翔,完全是为了夏妙紫!他怎么可以这样!把她心中最美好的记忆从他心里抹杀,把她此生最干净的生命弃绝于不顾,全是为了夏妙紫! 她逸出惨笑,什么都豁开了。“你想知道那晚的事吗?我告诉你!” “烨娥,如果你不想说……” “我只怕你不敢听、不想听而已,没有我不想说、不敢说的事说”她激动的道,思绪跳到恶魔般的那夜,忽然,她的唇微微往上扬,眼神在死寂中透出一抹生气,一道甜蜜。“那一晚寒流来袭,我在房里想你,想着你明天会不会打电话来。我的手指被寒气冻得僵硬,心里因为你而暖和起来。我握着笔,在给你的信纸上写着在学校发生的事,然后……” “烨娥……”燕炀疼惜的望着傅雪惊惧的脸色,不忍她再被往事折磨,想要阻止她往下说。 “你别chā嘴,让我一口气说完。”她表情冷硬的道;“我听到妈妈的尖叫声,惊慌地跑出房间。爸爸叫我快跑,他捂着血红的肩倒在地上,妈妈则被两个男人架住 分段阅读_第 55 章 ,我惊讶得无法动弹,脑子里一片空白,然后颈部一阵麻痹,失去了知觉。后来我知道我是被电击棒击昏的,等我醒过来……” 傅雪停顿了下来,那场她永远无法摆脱的噩梦再次在脑海里放映,使她几乎无法往下说,然而这些年来的训练,让她狠快压抑住那份痛苦,勇敢的面对。 “我是被几乎撕裂身体的疼痛惊醒的。模糊的意识仿佛听闻母亲的哭求,父亲声嘶力竭的咒骂。我则除了痛,还是痛。我睁开眼,领悟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痛得希望从来没有那夜的存在,痛得希望在那一刻就死了,但我没死!我看到一双野兽般的眼睛,还有一张狞笑的嘴脸。那头野兽压在我身上,不断的伤害我的身体,摧残我、凌辱我!等他结束之后,我以为我已经在地狱了,但接下来的事,却让我知道这个地狱是没有底的……” “禽兽!”燕炀悲愤得浑身颤抖不已,一股反胃yu呕的冲动涌上心头,眼睛刺痛,大量的灼热yè体涌出眼眶,模糊了他的视线。 但傅雪没有哭,一滴泪都没有流。那双眼睛干旱得如荒漠,声音更像沙子刮着干裂的大地。 “他们在我父母面前轮jiān我,一个接着一个。妈妈哭得眼泪都干了,爸爸叫吼得没了声音,却只能眼睁睁地看我受到残害,无法伸手救我。” “禽兽,我要杀了他们!”燕炀咬牙切齿的喊着。 “不劳你动手,我已经杀了其中二个。”她机械化的声音冷漠得近似残忍。 “孔国胜、颜井仁和戚有光都是你杀的?”尽管早就猜中事实,燕炀仍然感到震惊。她只是个柔弱的女人,怎么可能杀人? “嗯。先让我说完这段,如果你想知道我怎么杀他们的,我再说。”她的眼神空洞,说话的语气仿佛杀人像捏死蚂蚁一般简单。 燕炀看着她,一阵阵说不出来的沉痛汹涌心头。 “这四个丧心病狂的禽兽在爸妈身上泼洒汽油,当着我的面烧他们,无论我怎么哭求,他们还是在爸妈身上点火。除了眼见他们在火中挣扎、哭喊,被火吞噬掉外,我什么都没办法做,就像之前,爸妈只能看我被人残害那样无助。我的心好空、好痛,烧着爸妈的火就像烧在我身上。随着爸妈在地面滚来滚去,我们所处的那栋简陋木屋也着火了。他们把我拖出去,刺骨的寒风吹得全身几近赤luo的我直打哆嗦,呆呆地看着木屋在风力助长下迅速燃烧,照亮了整个夜空。那四个恶魔任我倒在地上,得意的大笑。突然,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我跳起来冲向火场。他们没有阻止我,反而笑得更猖狂,嘲弄的叫道’去死呀,有种就自己跳进火里面,省的我们费事处理你‘!我悲愤jiāo加,感觉到火的热气袭来,火舌tiǎn吮向我残破的衣物,火焰中仿佛有爸妈挣扎至死的痛苦表情,忽然我不甘心了起来,不甘心遂了那四个恶魔的心,不甘心一家三口枉死在这里!我必须活下去。我拼了命的奔出火场,当时并没有想到那栋木屋是建筑在悬崖附近,只是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位跑。那四人追在我身后,我跑到断崖上,后面是四头没人xing的禽兽,前面是汹涌的大海,我想也没想的跳下去……” 说到这里,傅雪停下来喘口气,走到冰箱为自己拿了瓶矿泉水,灌进干涩的喉咙。 “可是你没死。”从她惊心动魄的描述中回过神来,燕炀努力克制几乎要撕裂胸口的疼痛,悲痛的道。 “不!方烨娥在那一刻便死了……”她放下瓶子,凄凉的朝他笑了笑。“活下来的是傅雪。” 明白她的意思,燕炀肝肠寸断。“你……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哈!”她狂笑出声。“别忘了我爸爸是检察官,连他都保护不了自己的家人,警方保护得了我吗?” “可是……”他沉重的叹了口气,无法否定她的话。“你究竟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该说是老天有眼吧。”傅雪愤恨的说,目光投shè向遥远的某处,思绪也随之飘向千里。“那四名恶魔为了掩藏他们的罪行,把我们绑架到极为荒凉的海边,那个地方的外海 分段阅读_第 56 章 正好是私枭用来做du品、军火jiāo易的地点。我坠海之后,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却被正在jiāo易的鲸帮老大所救。我在昏迷了三天后醒来,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要不要活下去?”‘ “烨娥……”更多的痛苦在燕炀肝肠里肆虐,令他几乎没办法承受。 傅雪却像是完全不受影响的继续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感激他只问了我这句话,而不是问我发生什么事。我相信他是知道的,像他这样的人怎么看不出来我的遭遇,他之所以不问,只是保留我可怜的自尊。我重重地点头,在那个时候没有任何事比活下去更重要,因为只有活下去,我才有机会报仇。当时我身上有烧伤,他请了最好的皮肤科医生和整形医生为我治疗,为我改头换面。从此,方烨娥真正死亡,一个为复仇雪恨而生的傅雪诞生了。” 燕炀已经没办法再开口说什么了,加诸在烨娥身上的每道伤害都像自责的匕首深深chā进他胸口,令他痛彻心扉。 “与其说是为了报答他的恩情,不如说是为了积聚每一分报仇的力量。我跟在他身边,做他要我做的任何事,忍受着各种严酷的训练,像海绵一般贪婪的吸收所有他传授的杀人技巧。不到三年,我就成了鲸帮最厉害的杀手之一,帮主也没有亏待我,助我完成学业。二十岁我在巴黎的餐饮学校毕业,二十二岁完成餐饮业管理的学位。帮主在我的提议下,资助我回台湾开餐厅,表面上我是穿梭于上流社会宴会的餐厅老板,实际上是鲸帮在台湾的分部主脑。在我的主导下,完成无数次的军火买卖,让鲸帮俨然成为黑道最大的军火供应商。帮主更加的信任我,默许我为自己展开复仇。那时候你挟带着燕子财团的惊人财力返国,我便知道你准备复仇。” “当时你为何不向我表明身份?你有机会的!” “是的。”她冷冷的一笑,一抹凄凉落寞在眼底升起。“好几次我想说,但总是说不出口。我不再是你眼中纯真甜蜜的方烨娥,如今的傅雪只是残花败柳,为复仇而活,有什么面目见你?在你身边的莺莺燕燕,每个都比我有资格爱你,况且留不住你的心,我这朵残花能让你爱我吗?与其相认,不如让昔日纯真甜蜜的方烨娥留在你记忆中,胜过被你嫌弃。” “我不可能嫌弃你的,烨娥。” “燕炀,你在自欺欺人。纵然你顾念旧情,对我也是同情,不可能再爱我了,何况,我忘不了那个噩梦,如果不能洗刷我身上的屈辱,不能让伤害我及爸妈的人付出代价,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为何要这么傻?你已经知道我要复仇了,为什么要弄脏自己的手?” 傅雪握紧拳头,眼皮下的肌肉束猛然一跳,声音冰冷的道:“因为我早就脏到底;因为如果不能为自己。和父母报仇,我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活下去!况且,他们加诸在我身上的屈辱,不是你的复仇方式可以洗刷去的!你要将他们jiāo给法律,我却要用他们祭悼父母。我父母的仇,我身上的屈辱,必须用火才能烧干净!” “所以你用火烧死他们……” “没错!”她倨傲的抬起下颚。“孔国胜很快就被我迷得团团转,可笑的是他竟认不出我来。经过十几年来的挥霍,加上亚洲金融风暴,他名下的孔家营造已是强弩之末。你故意让他以为收买了会计部的人,拿到底标金额,顺利得标,是看准了他必然会偷工减料。其实,当时他是真心想要有所作为,但我一再怂恿他,为了我跟他的将来一定要海捞一票,他听了我的话才会中了你的圈套。” “那时候他已经走投无路,必然吃上官司,你……” “不够、不够!”傅雪眼中shè出悲愤。“就算被判qiāng决也不够偿付我家的血债!我说过,只有火才能洗清罪孽!我怂恿孔国胜去找你,将zhà弹安装在他车上,等他将车开走,放动引bào装置,轰的一声,车子bàozhà,红色的火光照亮了天空,就像我父母遇害时的夜空,好壮观。” 燕炀心底一阵凄凉,一阵感伤。如果当时他认出傅雪的身份,说不定她就不至 分段阅读_第 57 章 于走上这条不归路。 “解决颜井仁就更简单了,我只在电话里告诉他,我是孔国胜的情fu,握有你杀死孔国胜的证据,建议他利用这点来勒索你,他立刻前来赴会。哼!男人都是一样,被我几个媚眼就迷得忘了朋友妻、不可戏的道理,在我的劝酒下,喝得酩酊大醉,我在他身上洒满汽油,效法他们当年对付我父母的手法,一把火烧了他,看着他在火焰里哀叫、求饶,饱尝爸妈当时受到的折磨。至于戚有光,更是不费吹灰之力,三言两语就被我骗去找你;当你带着心爱的妻子逃走后,他听信了我之前告诉他的话,说你把一批钻石藏在阁楼的保险柜里,他急匆匆地赶上三楼,当时我已为他把门打开,趁他进门时,出其不意的以电击棒袭击他,他痛得几乎晕过去,我乘机锁上门,将准备好的汽油泼向他,再送他一根火柴,然后在警方破门而入前,利用储物柜里的秘密通道溜走。”说到这里,傅雪的声音显得疲惫。 燕炀的心已经痛得无法再痛了。“烨娥,我可以理解你想报仇的决心,可是夏慕翔跟那件事情并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要向他下手?” “无关?”她冷哼一声。“那么你为何要在对付颜井仁、戚有光时,顺便对付他?若不是他为这四个禽兽辩护,他们会有机会伤害方家吗?我只恨两次下手都功败垂成。你跟夏妙紫婚宴前一天,我打电话给夏慕翔,跟他说方家宽的女儿方婵娥找他,要他在当晚八点半左右,到他车上接我电话。夏慕翔依约前来,若不是夏妙紫追过来,他也不会幸运的逃过一劫。今晚,我决定再下手,没想到却是你出面阻止我。看来,你对夏妙紫真是一往情深呀!” 燕炀忽略她语气中的嘲弄,谨慎的道:“就算没有夏慕翔,也会有别的律师……” “我不管,只知道若不是他,那四个禽兽不会逍遥法外,我不会落到家破人亡!他还散布不实谣言毁坏爸爸的清誉,害得爸妈吵架,你当时也在呀!” “那不见得是他传出来的,而且那件事……是真的。”他为难的说。 “你说什么?”传雪怒目而视,气燕炀竟这么说。 “这是方叔亲口向我承认的。” “不,你胡说。你这么说只是为了帮夏慕翔辩护,想保护你的妻子!” “烨娥,我没有骗你。”燕炀疲累的道,这个秘密已经放在他心中十四年了。“你还记得在那则新闻bào发没多久,方叔带我们去参加一名殉职警官的葬礼的事吗?” 傅雪在脑中搜索,属于烨娥的记忆从遥远的过去被召唤来。“我有印象。” “那名殉职警官就是夏慕翔现在的妻子庄玉卿的丈夫。” “那又如何?” “当时还是洪太太的庄玉卿身边有两个孩子。大的是七岁的妙青,小的是五岁的妙紫。” “你的意思是夏妙紫不是夏慕翔的亲生女儿?” “嗯。她是方叔和罗兰的女儿,你的同父异母妹妹。” “不,你胡说!”傅雪怒叫。 “我说的是事实。罗兰和夏慕翔是青梅竹马,自幼在夏家长大。夏父生意失败,欠下巨款,罗兰为了还债,成为债主的情fu。她力劝夏慕翔到美国完成法学博士的学位,夏慕翔以为等他拿到学位回来,一定可以要回罗兰,临行前拜托他的大学学长,也就是方叔代为照看她,没想到他回来后,发现罗兰成了方叔的情fu,后来罗兰难产而亡,他对方叔更加不谅解。方叔则为出生后即失去母亲的女儿愁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凑巧他的好友洪警官的妻子小产,他便请求他们收养这孩子。洪氏夫妻将女婴视如己出,取名为妙紫。这些都是那则新闻bào发后,方叔跟我说的。在我离开台湾前,他甚至还拉着我的手殷殷嘱咐,希望将来我能代他照顾妙紫。现在想来,好像当时方叔就有预感他没办法照顾妙紫了……”蒸炀禁不住感伤的道。 “他倒是为这个女儿设想周到!”傅雪怨恨的说。“如果他早有预感,为何他不叫你照顾我,为何不为我安排退路?” “烨娥,你难道忘了当时方叔正为你赶办 分段阅读_第 58 章 到美国的签证吗?他当时本来就有意把你送来我这里,只是……来不及……” “啊!”她控制不住的大叫一声,强烈的痛苦从胸口直往喉腔里升,终于化为悲痛的哭叫。“为什么?” “烨娥,你不要这样。”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手足无措的僵立当场。“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不要再被仇恨冲昏头。夏慕翔并没有对不起你。事实上,方叔一直觉得有愧于他。夏慕翔是个情痴,在打探到妙紫就是罗兰的女儿后,为了要照顾她,他娶了庄玉卿。十二年来,他将妙紫当亲女儿一般疼,仅仅这点,你就不该再找他麻烦。” “因为他疼爱你的宝贝妻子吗?”傅雪没办法阻止刻薄的话冲出口,即使见到燕炀受伤的表情,仍倔强的抿紧嘴。“你爱她,很爱她对不对?在你第一眼看到她,就忍不住为她心动了,所以当你开口要我带夏妙紫去梳洗,我就知道你想对她做什么,只是,我真的很讶异你居然足足等了一年才采取行动,那不像你。” 燕炀苦笑。“当我发现她就是方叔当年托我照顾的小妙紫,一种命定的感觉立刻俘虏我。我已经失去你,不能再失去妙紫……” “你是说,当初如果我……” “如果你肯在我认识妙紫前向我承认你的身份,烨娥,我有自信绝不负你!”他沉痛的说。 有如一记猛雷重重敲击胸口,傅雪觉得自己就要碎成片片。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一遍,但是时间可以重来吗?失去的,是再也来不及追悔,懊悔也没用。 傅雪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不知道。我跟夏慕翔都认为妙紫不必要知道这些,她只需要知道她的亲生父亲是殉职的警官,母亲是贤慧的家庭主fu就够了。那些不过是徒增伤感,对她反而不好。” “你们就这么保护她……”强烈的嫉妒啃勉着傅雪的心,她好羡慕、好嫉妒夏妙紫!为什么她可以这样单纯的活着?被人安全的保护着,不必碰触那些丑恶、肮脏的事!她恨她,明知道不应该,却忍不住怨恨她能拥有这么单纯的幸福。 “如果可以,我也愿意保护你呀,烨娥。” “来不及了!”她悲伤的摇着头,“来不及了!” “烨娥……” 突然,傅雪竖起耳朵。撕扯着黑夜的警车声音在这宁静的一刻听来格外刺耳,直觉告诉她,那些声音是冲着她来的。 她目光如刀的看进燕炀眼里,厉声质问,“你出卖我?” “当然没有。”他愤怒得为自己辩白。“烨娥,你怎么可以这样想?” “没有最好!我要走了。” “烨娥。”他拦住她。“你要逃到哪去?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如果你肯……” “自首吗?”她勾出一抹冷笑。“在法律面前,我犯的罪行可比那些死在我手中的该死家伙还要判更多的死刑。你想要我死吗?” “当然不是,我……” “如果你还顾念过去的情分就不要拦我!”她严肃的看着他,在她那双炭火般的黑眸注视下,燕炀颓丧的让开。 “我会替你拖延他们。”这大概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傅雪眼神复杂的看了他最后一眼,迅速窜进房里,再没有出来。 燕炀坐在灯火通明的客厅中,不理会刺耳的门铃声,也不理会警方叫门,等着他们破门而人。 当纪子威领着一群人持qiāng闯进,看清楚坐在沙发上的燕炀,不禁愕然。 “你这么做只是害了她!”在搜索不到傅雪的情况下,纪子威不悦的骂道。 “我什么都没做。”燕炀疲惫的回答,筋疲力竭的将头颅往后靠进沙发里。 纪子威想想也对,他除了闷声不吭的坐在傅雪的客厅里,的确什么都没做。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她?” “你们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他狐疑的抬起头,“不然怎会在这里?” “我们是在查军火走私案时,发现傅雪涉有重嫌,别看她娇娇弱弱,其实是鲸帮里的狠角色,在台的军火买卖全由她运筹帷幄。我们本来想等她下次行动时来个人赃俱获,这 分段阅读_第 59 章 时候你要求帮夏慕翔换房间,还要原来的特别护士看守那间空房,引起我们的怀疑。透过医院的监视器,我们发现一名护士在特别护士离开房间后闯进病房,约一分钟后,那名护士跑出房间,接着是你;我越想越奇怪,来回看着那名护士的身影,猛然想起她就是傅雪。我跟组长立刻到头等病房搜人,但你们两个早就不见踪影。”一旁的大佑解释道。 “我们是为了等检察官签拘票,才会耽误时间。”纪子威无奈的说。“傅雪就是这一连串命案的凶手对不对?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可是她闯进夏慕翔的病房分明只有一个意图,就是杀死他。你早知道这点,所以埋伏在病屋里守株待免。” “我没想到是傅雪,我只是……”燕炀yu言又止。 “你以为是方婵娥。”大佑说,一抹恍然飞进他眼中。“傅雪就是方烨娥!她是为了复仇才改名。” 这解释了燕炀为何要维护她。 “胡涂!你不应该放她走的!”纪子威生气道。 “我不得不。”燕炀苦涩的说,“就像她说的,在法律面前,她犯的罪行比那些死在她手中的该死家伙还要判更多的死刑,我把她留下来,不等于bi她上断头台吗?” 纪子威和大佑面面相觑。 大佑忍不住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方烨娥会采取这么激烈的报复手段不是没理由的,难道……” 燕炀握紧拳头,血yè中流窜的愤怒如火山bào发时的岩浆,滚烫着血管。“那些人罪有应得!我只恨为什么动手的不是我,要让烨娥受这些苦!” “你是说……”纪子威的心往下沉。 “他们烧死了方叔、方婶,还……强暴了她……”燕炀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震惊犹如一巴掌打在大佑脸上,万万料不到会发生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怪不得她要复仇雪恨! “你让她走不等于帮她。傅雪现在一定是去找殷鹰了,鲸帮和鹰帮有一批军火jiāo易就在最近几日,傅雪好不容易跟殷鹰接上头,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杀他。”纪子威说。 “那……” “殷鹰是个狠角色,不像早就淡出黑道的孔国胜等三人那样好对付,尽管傅雪是鲸帮的冷面罗刹,也未必能对付得了他。” “烨娥……”强烈的沮丧感几乎要击垮燕炀,仿佛能体会到婵蛾救不了父母,方叔、方婶救不了女儿时的那种无助。眼看着烨娥有危险,他却没办法帮她。他怎么会这样没用? 他该怎么办?该怎么做才能救得了她? “傅雪,也就是方烨娥死了。” 突如其来的恶耗令燕炀没办法承受,只能呆呆地瞪视前来报讯的大佑。 “发生了什么事?”妙紫边安抚因悲痛过度而茫然的丈夫,边向警官询问。 “今天清晨鲸帮和鹰帮在北海岸jiāo易,之前警方就收到线报,准备将两方人马一网打尽。傅雪在殷鹰露面时,突然上前抱住他,同时引bào身上的zhàyào,两人像一团火球般跌进崖下汹涌的海里。我们派人打捞,只找到尸体碎片。” 大佑细述的经过终于让悲伤渗透过麻木,化作自责的利刃狠狠刺进燕炀心房。他的眼泪突破自制,碎不及防的崩溃,倾盆大雨似的一泻而出。 “燕炀……”看到丈夫这么悲痛,妙紫心如刀割。当李大佑提到方烨娥时,她就明白了所有的事,几桩命案都是她做的,她是为了报仇。 尽管心里怪她不分青红皂白的伤了父亲,但人既死,恩怨自也随之而去,听闻她惨死的消息,妙紫仍为她感到难过。 “我……先走了。”不习惯看人家夫妻抱头痛哭,大佑溜之大吉。 等到两人独处,妙紫轻柔的开口,“我知道你很伤心,可是再伤心也唤不回婶嫩姊了。” “妙紫,你不明白……是我负了她,是我害她 --’‘’-” “不是你的错。”妙紫语气轻柔却斩钉截铁。“不要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她把名字改成傅雪时,就决定了今日的命运。我想,她必定受到很大的刺激吧。” “烨娥她……”燕炀含悲忍泪的将方家不幸的 分段阅读_第 60 章 遭遇道出,一股激愤及反胃yu呕的冲动汹涌向妙紫。 “怪不得她会这么做。”她悲愤的说。“即使想过要依赖法律寻回公道,在证据薄弱的情况下,又能讨回几分?何况这几人当时的权势连方叔这样正义的检察官都拿他们没办法,其他的检察官又能帮她多少?搞不好连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小命都没有。我可以体会到她当时的心情一定是怨恨又害怕,即使把伤害她的坏人千刀万剐都弥补不了她受到的屈辱。为什么抢人钱财都可以判到死刑,以暴力侵害女人的身体,却判得那样轻?几年后就被放出来,像个不定时的zhà弹继续为害女xing同胞。燕炀,这一点都不公平!我觉得即使是判死刑,都弥补不了我们女人受到的创伤,这些强暴犯每一个都该死!” 妻子慷慨激昂的陈述激起他心中的不安。记忆中,仿佛也曾不顾妙紫的意愿想强迫她就范,她之所以这么说,是不是责怪他当时的莽撞? “妙紫,你是不是认为我是浑蛋?我曾经差点就……” “老实说,我当时真的很恨你。”暂时转移了丈夫的悲痛,妙紫紧接着道:“我以为永远都不会再看到你,你却像个噩梦般一再纠缠我。” 被妻子称为噩梦,燕炀哭笑不得。“我承认当时是冲动了点,但我无意伤害你。” “男人不能以为用冲动、喜欢这些字眼,就能掩饰自己的罪行。总有一天,男人必须学会尊重女人的身体自主权,当女人不愿意时,如果他们以暴力胁迫,那就是强暴。燕炀,我跟你说好,我将来要竞选立法委员,把伤害女xing的恶法废掉,建立保护fu女和儿童的良法,到时候你要支持我。” 妙紫撒娇的偎向他,拉着他的大手来到她小腹,要他感受她腹中的小生命。 燕炀心里虽然有感动,却不明白谈话怎么会扯到这里来,不是在谈婵蛾的事吗? “我知道你爱烨娥姊,对她的遭遇耿耿于怀,可这是她的选择。其实我是佩服她的,多数女人遇到那种事,除了寻死觅活、任人宰割,几个人能像她这样勇敢的反击?她的方式或许偏激,为了报仇赔上自己的xing命更是不值,却不得不承认这是最合乎正义的作法。燕炀,我们都没办法让时间倒流,但如果可以,我相信你会尽一切努力救她。发生了这些事都不是我们愿意,你再难过伤心,也改变不了事实。” “我知道,我只是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认出她!如果我知道傅雪就是烨娥……” “她选择不跟你相认呀!如果她愿意,当时一定有机会。燕炀,人生就像一条不断遇到十字路口的道路,在十字路口时,我们有向前、向左、向右,向后回头的选择,只要不到终点,我们永远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同样是遭逢巨变,你选择循法律途径为父母报仇,烨娥选择当为复仇雪恨而活的傅雪。被仇恨扭曲的心灵,促使她走上这条不归路。这不是你的错,这是她的选择。”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