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柏拉图之歌》 分段阅读_第 1 章 ☆、私酿 一酒酿倾香 相遇的那一年天气着实有些冷。 忍足在皖南的小镇漫无目的的闲逛,就遇到了她——这个名叫阿椿的女子。 彼时她还只是一个以酿酒谋生的小姑娘。 每天清晨,将洗好的米蒸熟,然后放入密闭的罐子,深深地埋入泥土,两三月后,便自地下透出沁人心脾的酒香。 忍足便是被这酒香吸引而来的。 他站在作坊门前,看着古老的桐木牌匾上已然浑浊不清的字迹,莫名的心里显得有些空dàngdàng——此刻优雅如他智慧如他也不得不考虑着回家之后会面临的婚姻问题,和那个令自己头痛的女子——栗原奏。 恍恍惚惚的想着,不料一个布衣姑娘却抱着大大的筛子走了出来。她带着蓝色碎花的布头巾,一双眸子熠熠生辉,唇角微弯,笑得温婉和煦。 她走到门口,看着面前思绪已飞到千里外的男人,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衣袖,微笑道,“要不要进来坐坐?” 忍足果然跟着她走了进来。 室内的空气里也含着些许酒粮沉淀在空气里的甜香味,男人不禁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眸时,就看到了女子明媚的笑颜。 “我家的酒酿可是全镇最出名的哟。”她开心的赞扬着自家的陈酿,听起来却丝毫没有令人厌烦的意味。 “嗯,我知道。”忍足轻轻地回到,也笑开,“寺岛家的酒,听说每天只三罐,三罐之后,不论多少钱,也一概不卖了。” “你竟知道。”女子对这个外乡人,可能甚至不是一个国家的男子产生了一丝惊讶。 “啊。”忍足推了推眼镜,笑得魅惑,“忍足侑士。请多指教。” “唔,我姓寺岛,不过大家都喊我阿椿。” 二竹叶青 阿椿给忍足舀了一杯酒——今天的三罐已经卖出,不过女子就以东家的名义,请他品尝一杯。 酒水顺着竹制的舀子一点点流入杯中,浓烈的香气四溢,空气里的香甜夹杂着一丝树叶的清新,沁人心脾。 忍足微微抿了一口。 “的确是好酒,”他点点头道,看着女子被人称赞的喜悦面色,即使在有些昏暗的室内,也看得清她面颊的绯红,“似乎,还有竹子的清香,呐,阿椿。” 见面不久,他就喊她作阿椿,她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村落的民风淳朴干净——这也是忍足甘愿留在这里的原因。 他喜欢这里,无疑,也喜欢面前这个透着羞涩气息的坦率女子。 “这是用竹叶混着酒香泡制的,故名竹叶青。”阿椿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看着忍足一点点品尝,兴致勃勃的介绍自家酒酿。她的眸明亮清澈,说话的时候睫毛扑扇,似乎两只俏皮的蝴蝶振翅yu飞。 忍足望着女子子红润的面颊,突然很想伸出手去摸摸她的脸——看看她是不是像他想象的那样,是带着温度,热气,青春的气息,如同朝阳一般热烈绽放的,他心中期盼的女子。只是他最终也只是微笑,听女子子唠唠叨叨的叙述。 没有伸出手,不是不想,也不是不敢,或许只是出自一种尊重,也或者,是因为他发自内心的喜欢她,这般坦率的姑娘。 天色渐渐昏暗时,他向阿椿告别。女子只是默然的挥了挥手,没有说出诸如“再见哟”,或者“一路平安”的句子。 不过正和他意——他也没有想过离开。 男人单手chā在口袋里,面色一如既往是温和,却有些惑人的微笑。 阿椿觉得自己的神恍惚了片刻。她突然发现他的发丝是蓝色的,深深的蓝,还夹杂着一些深沉的灰。 然后她看到那人背对着夕阳,站在渐渐消失的光影下,薄唇启,说出的句子大概是,明天我还会来的,阿椿。 明天我还会来的,阿椿。 女子一个激灵惊醒过来,瞪大了眼睛望着男人的方向。只是他已然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有些单薄的背影。 或许是因为微风掀起他的衬衣角,那颀长的身体竟 分段阅读_第 2 章 然她觉得有些落寞。 阿椿觉得心里抽了一下。 她明白,这种感觉,叫做心疼。 三姜酒 此日忍足果然来了。只是说话时音调显得有些喑哑,还伴着些咳嗽。 她默默地走进屋内,出来时,手上带着一块烧姜。 “吃了。”女子伸出手,姜辣味顿时迎面而来。 他微笑着婉拒,“呐,谢谢阿椿的好意,不过我……” “吃了。”女子依旧坚持,她的目光灼灼,却依然清澈。 “你正在生病。”见他没有动作,女子皱起眉头,一字一顿道。 忍足直直的看着她。他们直直的望着彼此。 最后他笑了,依旧习惯xing的推了推眼镜,“真的,谢谢阿椿的好意。如果可以的话,给我一杯酒暖身吧。” 女子的眉头紧皱,只是看着男人微笑的模样,顿时心里软了下来。她缓缓地垂下手,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屋。 奇怪的是,把他一人撂在外屋,她不觉得尴尬,他也不觉得拘束。似乎他本是着房子的主人,该怎样做,随xing就好。 不知女子进去做什么,忍足笑着取出手机,给本家打了电话。 “大概迟几日回去……栗原小姐就这么迫不及待了么……的确,我没有拒绝女士心意的本领,不过,那并不意味着这件事上我会妥协——就算她喜欢我……坦诚的说这不是我的婚姻,是你们,与利益的。” 他的声音转冷,说完最后一句就不迭挂下了电话,也不顾对方会有什么反应。 没过多久,女子又走了出来,浅笑盈盈。手里端了一大杯酒水。 “给。”她微笑道,看他接过杯子,又补充道,“这种酒原是要大口大口喝的。” 忍足轻轻闻了闻,酒味比昨天淡了很多,但是辣感不减。他终于还是一口气喝完了全部。或许是刚才那个电话的缘故,男人竟不思索酒中这没来由的辣出自何故,就拼命似的,一口气咽下去。 递过空杯子,却发现女子看着他目光骇然。 “怎么了吗?”忍足慵懒的靠着木椅,关西声线极具质感,“我脸上有什么的东西吗?” “没!”女子忙接口,之后想了想,又补充道,“只是很奇怪,刚才看你分明见不得姜味,怎么这时候又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嗯?”忍足这才觉得有上当了的意向,他挑起眉毛,看着阿椿突然显得有些得意的笑容。 “看来我家的酒果然很独特,连那些味道都遮住了。”女子开心的说。“适才我在酒里添了生姜汁。” 看着她面露得色,忍足恍然。她竟然用这种方法教他服yào。 他无奈的笑笑,心里却涌起些莫名的情愫。 这杯姜酒,他服下去,全身顿暖。 四唱晚时分 此后的每日忍足总会到阿椿家门前的长椅上小坐,手里端着杯阿椿递给的酒。她执意不肯收钱,他也不强要她收,似乎只要两人相视而笑,那些争执就dàng然无存了。女子不忙时,就陪他一起坐在长登上,看日出,或者日落。若是繁忙,他便自己坐着,对着黄昏的苍穹哼着昭和时代的歌。 “只可惜这里没有樱花。”他微微一笑,脸上散落些眷恋的光。 “这儿又不是日本,怎么会有那些大片的樱树。”阿椿撇撇嘴,她总是不能容忍别人觉得自己的家乡美中不足——阿椿是个很爱家乡的人。 “讷讷,不会生气了吧?”忍足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他的手触到她的脸颊,两个人都是一般的温热,却在触到彼此肌肤的那一刻烫的有些哆嗦。 阿椿觉得自己的脸红了。 于是她把头微微一撇,这样就将两个人亲密无间的距离拉开了些。其实保持距离,真的是很容易的事。 忍足的手还尴尬的处在半空,看着女子撇过去,微微垂下头,他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缩回手。 一时之间两人竟都找不到该说些什么,就这样无言的坐着。阿椿想,若是能一直 分段阅读_第 3 章 这样下去该多好啊。嗯,就这么坐着,似乎坐着坐着,就是一辈子。 想着她抬起头,看向忍足的俊颜。 他的确优秀,而且身上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究竟是什么她说不好,也说不出,只是似乎他的一举一动都具有极大的魅力,令她不能移目。 “阿椿,大概再过几天我就要走了吧。”突然,忍足这样说道。他转过头,笑着看向面前表情突然显得有些错愕的女子。夕阳的光斑带着一层镀金的色彩落在她的侧脸,仿佛一个轻柔而冗长的亲吻。 “这,这就,要走了吗?”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默默的重复他的话。是从何时起,要想说出告别就变成了一件十分艰难的事。 “嗯。”男人轻轻地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又最终开口,“阿椿你……” “嗯?”女子抬起头,恍惚的看着他的眼。他海蓝色的目光将她包围,只是看着他的眼,她却觉得呼吸就要停止。 “你愿意和我走吗?” 五就此陌路 那一夜阿椿失眠了。 她来来回回翻着身子,合上眼面前就出现了忍足那张带着魅惑微笑的容颜。 他说,你愿意和我走吗? 他说,没关系,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不是跟我走吧,也不是我们在一起这样。他说,你愿意和我走吗? 他问的含蓄,可是她知道,这一句,便是一生。 阿椿睁开眼,盯着小桌上昏暗的油灯发呆,一会儿看到他们坐在门槛旁嘻嘻哈哈的说笑,一会儿看到他品酒时优雅的样子。男人墨蓝色的发丝在沉睡的空气里保持静止状态搭在肩上——他的高贵,一贯如此。 阿椿想自己终究配不上他。况且,她怎么可能为了他,一个男人,一个认识不久的男人离开生活了近20年地家乡呢? 她又不傻,自然也知道几个出去打工的女子最后一脸凄苦的回到家中的原因——有fu女学舌谈着她们被男人骗了,又甩掉的事实。 不,忍足侑士不是这种人!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可是这依旧免不了她的千般犹豫,万般不决。 我到底要怎么做? 映着清冷的月光,女子还是落下泪来。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况且这熊掌是否徒有其表华而不实,也很难说。 只是她不知道,那夜失眠的人,又何止她一个而已。 次晨,阿椿早早的起床,她没有戴蓝布头巾,也没有穿平时的碎花布裤,她从木抽屉的最底层抽出了母亲当年为她买的新衣——一件带着蝴蝶结的洋裙,她小心翼翼的系上蝴蝶丝带,对着油渍斑斑的镜子微微笑,然后轻轻转了一圈。 镜子里的她让自己觉得陌生。这般模样,原是她为自己成亲时日想过的扮相,却未曾想过,这么早就穿上了这套嫁衣——不过现在也算不上嫁衣了罢。阿椿笑着,心里却涌起一阵涩涩情。 很久以前在书中看到女为悦己者容的句子,当时为自己体会不到而苦恼,可现在读懂了,却又觉得酸的悲伤。 忍足侑士,忍足,侑士。她在心里把这个名字念了一遍,突然觉得不知自己该如何称呼他——似乎每次见面都是他先开口的吧,然后自己就跟着接下去了,好像主导权这种东西一直都在他手中吧,那就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吧。 那么,何必去假惺惺的送别呢?阿椿握紧双手成拳。晌久,最终无力的松开。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犹豫了会儿,终究又换上了那身蓝布衣。 她端着筛子行走在阳光下,灼热的光芒刺得泪腺开始不受控制的落泪。 忍足侑士,你要走了吧。 可是我真的不能陪你离开。你知道的,我很爱这里,你也知道的,我无法确定我们突然的好感能持续热度多久。 那么忍足侑士,就此陌路。 六告别时刻 忍足侑士在租的小屋旁等了好久,从天亮到黄昏,这一天他没有去找阿椿,或许是不敢,怕她说出拒绝和自己 分段阅读_第 4 章 走的句子,也或许是有些许期待,或者她会自己来对他说些什么也说不定呢? 只是从天亮到天黑,她从未出现——这是他们第一个没有一起度过的黄昏吧,从门前站直身子准备离开的那一刻,忍足眯起眼睛笑着想。 他蓝色的发丝沾染了几丝露水,发尾有些潮湿。她果然没有来,自己在期待着些什么呢?他有些自嘲地想,然后再转身的瞬间意识到,也许阿椿连他住在哪里都不知道——一贯是他去找她,她又如何知道这些事情呢? 果然,还是不够了解呐。 男人这么想着,坐上了次日的飞机,回国。 只是他做了最后一件事,在临行前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并着一块生姜放在寺岛家门前。 尾女儿红 两年的时光,不长不短,却就这样消失在前进的步伐中。 他还是拒绝了和栗原的婚事——尽管被家族以断绝关系相挟。忍足想,或许自己是真的疯了,以往的自己,如何会做出这种傻事呢? 这种可以理解为,等待奇迹的傻事。 可是潜意识里,他告诉自己,或许这么等下去,就能看到奇迹呢? “忍足医生,有人找。” 男人蓝色的眼睛看不清神采,却这么走出去。 走廊那头,一个穿着蓝布衣的姑娘手里抱着一坛清酒,一步步向他走来。 “侑……侑士,”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她直呼他的名,“这是女儿红。你没有尝过的。” 是定终身时才开启的女儿红,女儿红,女儿为谁红? 忍足侑士,那个人,是你。 ·完· 作者有话要说:free talk 果然是我懒了、其实总觉得这篇的构思比较适合中篇破w这样。 从第五章开始显得很急躁。剧情发展不够。 因为写的是由相识,到相知,相爱,这是短短4600解决不了的鸿沟。 唉果然是欠债太多了还债心急这样gt;lt;若若不要生气不要打头tut 明年这个时候,如果有幸还留在这里的话,到时候再给12年生贺咩0 0 当然,如果2012不会到来的话。笑眯眯 ☆、那些老去或不朽的人和事 我一度以为玫瑰花最野xing的美在她火红的芬芳,不想却是我错了。也许她妖娆,只是因为那抹浓艳的花瓣下,藏着坚硬的刺。 她从来都不怕血,也不怕死。只要是为了他。 今天我去看了迹部先生。他已经老了,坐在巨大的法式庄园的木栏边,望着远远的一片玫瑰花海不说话。 迹部先生是从二战战场上回来的老兵,尽管这是一场大日本军国投降宣布完结的战争,但作为一名优秀的军国参谋长,迹部先生做出的决定从来不曾失误过。这也是我最佩服他的原因。我印象很深的一次战役,迹部先生用少量兵火以少胜多,在日本广为流传。 迹部先生的头发已经灰白了,不过据说他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发色,所以看起来和照片上的男人没什么区别——照片是七十年前他升职的时候照的,那个时候我看见他身边站着一位笑靥如花的姑娘,我问过迹部先生那是谁,他默不作声的盯着照片晌久,最后开口,眸子里闪烁着些许明亮的光。 “啊恩,那是最配得上本大爷的女人。” 那是我第二次听说井泽凉木的姓名。 第一次是在一个同事写八卦报道的时候,我听见他们说当年中校井泽本是没什么才能的,之所以最后走到了少将这一步,绝大多数原因都是他为国捐躯的妹妹——井泽凉木。 我不清楚这一段历史,只是这一次,在迹部先生口中听到这个名字,还是觉的十分惊讶。 “恩?”迹部先生回头看着我,眼角微弯,看似亲和,瞳中却又极含着高贵的神采。 “那是唯一配得上本大爷的女人。” “唯一配得上本大爷的女人。” 我听见他喃喃自语,再抬起头时,男人已经睡着了。他近日神色越发不好,刚才那眸中一亮,却让我 分段阅读_第 5 章 不由得骇然。 那天之后我听到了一些关于迹部先生和井泽小姐的传闻。 那个时候他们,说是青梅竹马倒也算不上,只是自小定了娃娃亲,关系不一般罢了。两个人一路安安稳稳过到迹部当上了少校,情况才有了变化。二十岁的井泽渐渐成为一位成熟而xing感的姑娘,那个时候她被选择成为进入美国的帝国之花——只是迹部景吾并不知道,如果他知道的话,也许就不会有之后的一切了。 但也有人说,井泽小姐生命的最后,他们二人曾经很激烈的争吵。鲜少有事情能让迹部先生动怒至此(尽管我认为这只是因为这件事和井泽小姐有关而已),接着还能听到瓷器瓶子被狠狠砸随到地上的声音。 最后井泽小姐破门而出。她关上门的那一刻房间里静极了——只是当时还没有人知道,这就是他们的最后一次,在一起的时光。 我知道迹部先生一定是后悔的,也大概猜得出来他们吵架的原因——追求高贵和华丽的战斗,追求公正的方式获得胜利,他怎么会容许他的女人去做间谍这种事呢? 我垂下头看着他,迹部先生睡得很熟,我听见他在梦里呢喃着那个名字。 “阿凉……阿凉不要去……” “阿凉……你怎么就走了呢……” 我叹了一口气,果然人在渐渐老去时,都会变得怯懦,变得害怕失去,变得对生命最美丽得时刻惋惜不舍——迹部景吾也是。即使驰骋了沙场多年,也抵不过晚来风急。 井泽小姐生前最爱玫瑰。我看了看她二十岁的照片,背景是一片巨大的玫瑰花田,她站在玫瑰花海中,却比那些更加艳丽和高贵。是的,她高贵,并不是源于血脉,而是心。而这般红颜薄命,却也成了男人心中永远的痛。 他不说,可是我知道。我一直知道。 即使年华不再也坚持着休整那篇玫瑰田,即使油尽灯枯也心心念念那个名字至死不忘。 她是他心中的不朽,纵然她已经死了;他的爱情与思念同样不朽,尽管他已然老去。 只是最后一刻他还是不懂为何她会心甘情愿的送死,为了日本军国去做那些不华丽的事,再不华丽的死去。 听见迹部先生病危的那一刻,我匆匆赶去他的房,老人大约是到了回光返照了,他的眼光亮的骇人,又伸出手来握住我。 “阿凉,现在快告诉本大爷当初为什么要去送死吧……” “如果现在不说的话,就再没有机会告诉本大爷了恩……” “哦,本大爷又糊涂了,本大爷哪里会离你而去,分明是要永远陪在你身边啊……” 人之将死,不,应该说井泽小姐去世的那一刻起,迹部先生就已经失去了为了那些杂碎的事情而和她争执的能力。那么现在的迹部先生又是何等的难过呢?只是他是孤傲的军国将领,那就必须掩埋下那些不负生机的东西。 其实我知道井泽小姐如何选择这条路。 她盗取了美国机密军事文件成功,为全体美国人所不齿。只是因为那一场日本获胜的战役的总指挥,名为迹部景吾。 也许在井泽小姐看来,他就是她的唯一。只要他好好地,她怎样也甘心。不管他们是争执过,生气过,别扭过,还是怎样。她爱他,爱到生命的终结,爱到不朽。 只是没有人明白,玫瑰身上还有刺。她爱他,但不代表她事事顺从。如果不能体会的深刻,那么那些娇美的花瓣就都是潜伏的危机。那份爱太过扎手,怎能轻拿轻放? 迹部先生的手开始一点点转凉,冰冷到看不出生命存在的气息。周围有医生手忙脚乱的忙碌试图挽救,我默默地想了一会儿,阻止了他们。 本来就是徒劳之举,况且现在,迹部先生应该更期盼和井泽小姐重逢的日子吧。 我看着他的瞳光一点点涣散开来,最后再无生机。一条生命悄悄流逝在时光背后,但愿你能长久。 我点点头,合上了男人的眼。 分段阅读_第 6 章 愿你和你的爱情万世不朽。 ·完· 作者有话要说:free talk 这篇毁了0 0 我觉得唯一的亮点就是井泽小姐生前0 0←泥垢 以及二倍生日快乐。你是我的好基友! ☆、冷暮 印川九月还是很怕冷。 尽管已经是33岁的人了,也被一群十几岁的孩子喊过阿姨,也被一群大龄好青年称再不送出去就要发霉了。 可是怕冷,这是天xing。九月一直觉得这是不随年龄改变的事情。不管是10岁,20岁,30岁,还是50岁。不管再过10年,20年,50年,还是100年。不论经过几轮山重水复或者沧海桑田,说是习惯也好说是惰xing也罢。 今天又有朋友笑话她一个大人了还跟孩子一样到了冬天就缩头缩脑的,她笑笑没回话。其实是没话好回——她怕冷,已经是刻到了骨子里的事实,就和她爱不二周助这辈子都不会变一模一样。 这么想着的时候她又打了一个喷嚏,这下子似乎打的太狠,以至于鼻涕顺着上唇留下来。于是女子狼狈的用手捂住嘴,然后朝另一边伸出手像是等待接着什么。过了好久一直没动静,印川一愣,这才意识到压根就不会有人再给自己递纸巾了。 那个曾经会笑着看着她的狼狈样子,然后会认真给她擦好鼻子的男人已经离开了,再也不会来了。她还记得那个男人很爱笑,比她还喜欢笑。特别是看着她悲剧起来,他笑的格外灿烂。这不是嘲笑。因为每每他笑起来,自己虽然说佯怒模样,心里却十分欢喜——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病态的心理。可是她却永远记得那人给她擦嘴擦鼻子的时候,温热的指尖触到皮肤,引起一阵炙热的颤栗。他的指尖有很清新的香气,似乎是柠檬香,也很像是某种樨香——具体的她说不清楚,总之很好闻就是了。 想着,印川给自己抽了一张面巾纸——纸包的位置还是他放的,当初他买回了整整二十包抽纸时的确吓到了她。女子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纸盒子一时愣着说不出话。 他却笑着,如沐春风般将纸盒带到房间每个她常待的角落,然后笑眯眯道,“这样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是打喷嚏就不会没有面巾纸了。” 然后满意的看着她的面色有些尴尬,又道,“你放心,今天超市特价买十送十。” 终于被他说对了,印川一边狠狠地揩鼻子,一边细细的想,果然就算他不在了,自己也可以不用那么狼狈。可是,我宁愿一辈子狼狈也不要你离开啊不二周助! 女子没来由觉得一阵委屈,然后唇角哆嗦,两行泪就落了下来。这下子又狼狈起来了。 印川赶忙给自己擦泪,却越发手忙脚乱了。 不二周助你不是很聪明嘛,可是你偏偏说错了,就算我身边都是餐巾纸,也没办法像你在这里的时候那样,什么丢人的样子都是来得快去得快。 不二周助,你说你不在,我要怎么办? 最让我惶恐的是,现在有关你的记忆都开始一点点脱离我了,现在的我,记不得我们初遇的模样,记不得我们第一次相拥在何处,也记不得,你是什么时候,离我而去。 印川抬头看向窗外的天,暮色渐渐yin下来,却还有一束夕光穿透云层炙热的落下来,像一幅光影效果俱佳的相片。 她记得以前不二最喜欢的就是照相,他喜欢拍天空,白云,山水,甚至是孩子玩耍时的笑颜。 甚至,他在孤儿院拍过的一份儿童嬉戏的照片还获过应届摄影大奖。 只是不二周助最终却选择了警察这个职业。 记得给他系上衬衣的最上面一颗纽扣后,她曾经笑着调侃他说,不二周助你一点威严都没有啊,站在警察中间你就像那个被解救出来的人质。 那个时候不二就笑着望着她,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其实印川在心底说了假话,尽管不明白他选择警察的意义,她也会永远支持他,站在他身后。 在他转身出门的那 分段阅读_第 7 章 一刻她默默地念着,不二周助,和印川九月,永永远远要好好地。 那个时候看着不二周助走出去的时候,自己的感觉竟然像是已为人妻多年。这样,只看着自家男人离去的身影,也会觉得幸福。 只是那个时候印川忘记了,那个男人选择的是警察这个职业,这个危险系数远远大于其他的,可能一瞬间就生离死别不再相见的职业。 她觉得很多事情已经记不清楚了,可那日清晨听到男人温润的声音静静地说,选择警察啊,是因为那天在孤儿院里看到那么多孩子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丢失,我想帮他们找到家。 如果早一点知道你就是为了这个才选择警察的话,如果知道那天会发生那种事的话,我怎么会让你去呢?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去的啊不二周助。印川抱着自己的双腿轻轻呢喃,晚风透过窗面自脚边划过,一阵冷。 她突然想到得知不二周助因公牺牲的那一天,也有这样的风从脚底划过,一点点,渗透血脉,穿入肺腑。当时的她打了一个寒战,却没想到仅仅一日之内,就有另一个消息将她打入谷底。 那一刻自己在想些什么呢? 好像是想着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陪自己过了吧?好像是想着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在家里的各个角落塞满了纸巾以备不时之需了吧?好像是想着再也没有一个人会笑着拍下最美的小孩子的笑颜,并在发表时加上“致最亲爱的九月”的字样了吧? 印川抱着膝盖打了一个哆嗦。 这个寒冷的夜晚,一个人的夜晚永远都不会有尽头。 刚刚止住的泪终究又落了下来。 ·完· ☆、千树海棠 把灯关上,那个世界早已入眠,只有她还陷在黑暗里。 凌晨一点半,她拖着疲倦的身子走进来,打开开关,那久违的光明却未曾出现,愣了几秒,似是才想到,灯坏了。 自昨日发出“刺啦”的声音,伴随着老式房子木地板厚重的声音奏鸣似的响起,昏暗的光芒在瞬间消失殆尽,于是,灯坏了。仅存的光芒缓缓溢出来,再弥漫了空气,最后湿了她的眼睛。 海堂熏,你在哪里? 海堂熏,你答应我的千树海棠,在哪里? 一晃,时间竟已是过去了四年。 每个日日夜夜,若行尸走肉般的度过,这可就是你留下的惩罚? 假如能够回到过去,海堂熏,我一定会留下你。 四年前的莫斯科,一如今天的寒冷,她拉着汐子来自己家里唠嗑,却无意中发现,那灯,就不亮了。 开 关再开 再关 只是那灯丝毫没有复命的念头让兔儿着急的跺脚。 倒是汐子显得淡定,她一手捏着一个瓜子,另一边电话已打了起来。 “海堂吗?……啊我是汐子……兔儿家灯坏了……好的我等你来。” 她挂下电话,略带得意的看向那边愣愣望过来的少女。 “你放心,半个小时内,这灯管定能复明。”她的声音里却是无限的笃定,一把将依旧站在门口的少女拉过来。 十分钟以后,门铃响起。 十一月兔拉开了门,那匆忙赶来的少年就据她近在咫尺。 他只穿着褐色的毛衣,重重的呼吸含着急促的味道,面色有些病态的发红,他的唇喷出的灼热气体,让她全身一震。 “你怎么了?生病了?”下意识的开口。 “没事。”少年淡淡的声音里透着沙哑,却已是走了进来,“什么问题?” “诺,”汐子喏唇看向天花板,“灯坏了,知道你是能手。” 他放下工具包,取了一个板凳,站上去开始检查。一系列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啧啧,不愧是海堂。”汐子一边感慨,一边把有些促狭的目光投向兔儿。 “看我做什么?”兔儿一脸迷茫。 海堂转过脸来看她,他们之间仅仅隔着空气。 少女在冰凉的空气里呼吸,空气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一片朦胧中,她的表情显得有点傻。 分段阅读_第 8 章 “灯光坏了。”沉默了片刻,少年垂下头,从椅子上下来,“我去买灯管。” 未等两人反应过来,海堂已经走了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空气里充斥着哑口无言。 “其实我想说阁楼里有灯泡的。”过了一会儿,兔儿才木讷的开口。 汐子若有所思的目光看向呆呆的她,终于只是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于是少年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三分。 兔儿打开门,他的毛衣透着屋外冰冷的气息。似乎这个时候,她才想起,这里是寒冷的莫斯科。而少年,竟是只穿着毛衣走了出去! 他站在高高快要贴近屋顶的位置。 “好了。”他淡淡的开口。 终于,她的天空就那样亮了起来。 “哈,”汐子这就不急不缓的站起身,“好了,既然你们的灯泡弄好了,我也就不再充当灯泡了。” “我送你。”看汐子已经走到了门边,兔儿猛地站起来。 “不用。”汐子朝她俏皮的笑了笑。 兔儿刚yu问为何,却恍然明白。 门“哗”的打开。 一个深蓝眸发的少年,正弯着腰背靠着倚在墙边。 似乎是被瞬间入眼的光芒刺到,他懒懒的抬起头,对上门内少女的笑颜。 “侑士。” “走吧。”那人宠溺的揉了揉汐子的头发,把她拉出门外。 房间里,晌久的沉默。 知道老式房门发出支呀的叫唤,兔儿才意识到自己竟忘了关上门。 她慢慢的走到门边,轻轻地关好,叹气。 要是也有一个像忍足对汐子一样好的人那么对我,该多好吖。 就这样想着,她回眸,却吓了一跳。 名为海堂的少年,就静静地站在她身后。 她听得见他笨拙的伸出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呼吸却突然急促起来。 兔儿眨眨眼,正yu看少年说什么,一股重重的力道就附在了她身上——她的背狠狠地撞在了门上,发出“哄”的声音。 “嘶——”然而还未叫痛,她却突然乱了分寸。 那个少年,已经昏倒在了她身上。 把他扶上床,盖好被子,再将感冒yào放在他床边,少女便坐在床畔看少年重重地睡了过去。 她眉头蹙起。 海堂这个家伙,从来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熏这个家伙,一遇到她的事情就会变得如此的傻瓜。 海堂熏! 她突然觉得脑子里乱乱的。 似乎是想到了小时候住在京都的日子,小小的熏对她许诺,为她种满千树海棠,她咯咯的笑着。 然后是决定来莫斯科的时候,她的目光里满是不舍,于是,在机场,她便看到了同她一起迈向异国他乡的身影,少年只是说,“我要照顾你。” 那个时候她很想说不用。 而他的表情那么决绝,却让她无从开口。 “兔儿,你有没有觉得,海堂喜欢你?” 适才汐子在海堂出去的时候不经心的一问,却让她心头仅存的平衡被打破。 她猛地从床头跳起来。 不行! 她迫使自己平静下来。 看向床上熟睡的容颜,少年急促的喘息声,一声一声,刺痛着她的骨膜。 终于,她还是垂下手,淡淡的开口。 “他对我很好。” “可是我不爱他。” 耳畔似是响起了汐子从前的话语。 “兔儿如果确定了你的心意,就让他离开。” “不能太自私,让他永远只守着你。” “他还是你的海堂熏,可是却不能属于你。” …… “熏,”兔儿觉得有什么热热的东西刺痛了泪腺,“对不起。” 可是你还会为我种满千树海棠吗? 他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空dàngdàng的,早已没有了人迹。 她走了,带走了行李。 桌上留着她的字条。 “对不起。” 还有回东京的机票。 老式房子里,有唱片轻轻地摇曳着旋律。 我为你种下了花 我等你一个回答 我把失去的青春 分段阅读_第 9 章 都送给了你 你还好吗 我为你种下了花 我送你一个春夏 我想和你甜蜜的爱情 你在哪 终于,她不再需要他的千树海棠。 终于,他还是没能等到她。 终于,少年的眼泪滑下来。 莫斯科。 中结了他们暧昧的联系。 可是只有离开后的每一个日夜,她才会记得,少年于她,是那么重要。 蓦然回首的时候,只是,那人已不再灯火阑珊处。 三个月前收到母亲的来信。 “小熏娶了一个温柔娴淑的姑娘。” “我们都很挂念你。” 她笑得凄凉,带着无力的颤抖。 那些千树海棠,终究不再。 海堂熏,我就这样失去了你。 ·完· ☆、for ever 我去年年底考到了东京综合医院,做一名实习护士。认识不二周助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在深深波折的走廊里迷了路,消du水的气味伴着雪白的墙壁让人无端作呕。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恶心的吐出来的时候,一只手从后面轻轻拍打我的背。 那是我第一次遇到不二周助,他笑眯眯的眼在白色的反光墙壁下闪烁着明亮的光。 “小姐,你还好吗?”他这么对我说,男人的声音很温和。我愣愣的看着他,晌久才注意到他手里的花束——原来只是来探病的人而已。 “谢谢,我可能迷路了。”我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回报了他一个微笑。 “从这里走出去,左转会有一个告示牌,你可以从那里找到你想去的地方。”他好心的指引我。这个男人,对这里真的很熟悉。我点点头表示感谢,转身而去。 我的实习工作是照顾一个房间的病人,沿着门牌号数到第九间,推开门,满屋子尽是明媚的阳光,不同于楼道里消du水弥漫的难闻,这里遍布着阳光的味道。 “唷,真巧!”接着我听到男人温润的声音——这声音只要听过一遍,就不会忘记。我诧异的抬眸看向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 “巧!我是这间病室的实习护士,以后有事找我好了!” “恩,不二周助,请多指教哟。”他眉眼弯弯的看向我。 我这才看向病床上躺着的人。那是一个姑娘,约莫二十岁的年纪,皮肤很白,是近乎失去血色的苍白,我想她应该已经睡了很久。而不二周助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时不时帮她理一理头发,或者用手搓揉她的手背。 中午男人离开的时候我也跟着去吃饭,可怎料等我回来的时候他又坐在了床边,依旧是同样的动作,不厌其烦的做着。 不二不是就来这一天,而是每天都来。第二天再见的时候我还会觉得惊讶,可是再往后就见多不怪了。偶尔我帮病人输yè的时候会听到男人轻轻的声音。 “谢谢你哟。辛苦。”那么轻,仿佛怕把那姑娘吵醒这样。于是我也礼貌的回应一个笑。 听楼层里的其他护士说,这位小姐是出车祸送来的,前一个星期没有度过危险期的时候,不二甚至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陪在她身边。而尽管是这安然无事的半年内,他也时常来,一坐就是半天——不二是一位摄影师,因而工作也相应轻松,为他提供了不少翘班陪伴她的机会。 “嗯,这是你的女朋友吗?”也不知怎么了,我莫名的就开了口。 “不,”他抬头看着我,依旧在笑,“这是我的……妻子。” 不二的妻子名叫池田原,是一位来自爱知的文雅的姑娘。听他说她很爱笑,从小便是如此。 “池田五岁的时候来到东京,那个时候就是我的邻居了,”他说话的语气带着浓浓的怀念,“那个时候她就喜欢笑,摔跤的时候会笑,考砸了也笑,得到礼物了会笑,被欺负了也笑,就算笑得满脸是泪也依旧面不改色。阿原一直这样笑,笑了十几年,她一直以为只要这样笑,就不会让人担心了。其实她是个傻瓜,哪能永远这么笑呐,一次两 分段阅读_第 10 章 次或许能骗人,但若是长久了,这便只是一个习惯罢了。” “阿原很喜欢阳光。她总说被阳光包围的时候人就莫名其妙会笑了,然后心底觉得暖,那么即使她现在不醒来,心里也是暖的。我记得最初医生说如果她渐渐失去温度就不用救了,那个时候我就拉开窗帘,她会觉得温暖,那就不会死,就能好好的活。” “出车祸的时候是她在开车,一般人都会把方向盘向自己的方向打过去,可是阿原为了不让我受伤,用自己抵在了前面,所以一场车祸下来,我没什么事,她却昏迷了大半年。”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总是以摄影拖延婚期,总觉得不该这么早束缚彼此,可是现在才觉得,我刻意摆脱的束缚,实际上是对彼此的伤害。” 这天不二说了很多话。我看着他的手牵著她,眸眼弯弯,目光里只有她一人,莫名的就觉得心酸。 “等阿原醒来,我们就结婚。”我听见他这么说,一束白色的微光洒在他面上,霎时明朗。 等阿原醒来,我们就结婚。 等阿原醒来,我们就结婚。 那是我听过最温暖的情话,我想我会永远记得,有这样的一个男人,不二周助,他很爱很爱他的妻子。 for ever. ·完· ☆、涉江采芙蓉 『壹』 娅娅走进东花厅,曼陀罗裙摆拉开微妙的弧度,远远地望好像一朵盛开的花。 这便吸引了众人目光,映在眼底的,皆是惊艳的神色。 娅娅款款而至,本是不远到这般琼筵坐花,羽觞醉月的地方来,却不愿拂了父亲的兴致,只有来罢。 而此时厅堂里远不及自己想象的热闹,除了偶尔听到银筷触及玉碟的清脆响声,便只有沉溺在空气里诡秘的安静。 厅中站着一个少年,他素色的衣衫轻轻浮动,面目闲怡,恍若天人。 “来,娅娅,”看到她,柳大人就笑了起来,他指着场中的少年,一脸狂妄的张扬,还夹杂着些许嫌弃的神态,“这是你庶出的哥哥,柳莲二。” 男人故意将“庶出”二字咬得分明,她知道,这是某种危险的信号。在这众目睽睽下,却yu将人羞辱的抬不起颜面。 而这人,却是他的亲子,她的兄长。 娅娅不明期中的缘由,是他做了什么,亦或是上一辈的恩怨,她只轻轻抬眼望向身边人,如每一个二八少女般压低了目光。 少年的刘海遮住了前额,他的眼睛微狭的眯起,看不清表情,只有不远处的红烛撒下光来,留出一道微白的影子。 他的唇甚至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恬然的笑。 没来由的,女子想到了她那盛开满园的荷花。飘飘然遗世独立,颇像是世人皆醉我独醒,如同这个少年,柳莲二。 恰如其分没来由的好感,令当下她立即牵住了少年的手。肉质的温热让她在那一瞬间懂得了很多东西。 譬如,他手心的茧子倾吐了他十几年的磨难般的成长。 又譬如,他指尖的僵硬却出卖了他静默的表情,或者少年远没有她所想的那么淡定。 于是娅娅轻轻的笑开,转而望向主位上张开了唇却因女儿这一出不知该如何接口的父亲道,“那我便带兄长先洗漱。他一路风尘仆仆必然辛苦。” 想礼数也算周正,也未曾跌了父亲的颜面,这便笑着转身,不再回头,也不看被自己牵着离去的莲二是何表情。 『贰』 娅娅终没有带他去洗漱如是。 只是因为少年在出了那扇门后的一句话。 他们跨出去的那刻天色偏晚,有夕阳伴着远处农家的暮歌缓缓坠于地平线那段。娅娅这才察觉到。只屋内的酒气奢华映着才觉的天幕苍茫越显得昏黑。这便让她更讨厌那股子氛围了。 出了门后不久,莲二便在无人之处挣开了她的手。 娅娅回眸,真正意义上的,看着自己哥哥清秀的面庞。褐色的发丝在晚风中微微扬起,白皙的面上,双目紧闭,却好像能看到全世 分段阅读_第 11 章 。 “适才,谢谢姑娘。”本也是灵气之人,自是懂得其中的奥妙。 娅娅张大了嘴角的弧度,“毕竟是哥哥,怎能看你当众□?想是上辈之间的恩怨,恰好发泄与你。你也是无辜的。” 听了此句,少年的眉角微微勾起,像是想说些什么,终究也没有开口,只讪讪道,“这儿可有什么清净无人的地方?我说的是,没有人的地方。” 娅娅思索了片刻,这才将他带到自己的莲花池。 这儿的确是无人的地方,连窸窸窣窣走动的下人也看不到。 远远地望去,只有山,与湖,与莲花。 一片清明。 “这都是你的成果?”虽已明确答案,莲二仍然不敢确定面前的娇嫩女子,可作出这样浑然天成的物样。 “自然是我做的。”女子的笑声飘渺在沉淀着池塘清香的空气中,这是他见到的,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微笑。 女孩子抬起手,伸到少年面前。 他低头一闻,尽是莲子的清香。 “柳,莲二。”她顿了顿,轻轻念出他的名。 “恩?”少年抬起头,微带不解。 “我喜欢这个名字。” 『叁』 莲二便这样在府中安置下来。 尽管柳大人对他一向不喜,府里下人丫鬟也皆是冷眼对之,他却似乎丝毫未察觉。 只有娅娅一人愿意与他待在一起,可也便只有这一人,就够了。 “娅娅。”他轻轻看向坐在桌前习字的妹妹,面色从容。 “怎么?”女子放下手中的笔,向他露出大大的笑脸。 “明年的乡试,我想去试试。” “恩?” 空气里划过短暂的沉默,女子愣了一秒,这才消化了他话里的意思。 “我终究是要离开的,你明白。”少年看着妹妹眸子渐渐清明,张开了双目静静地望她。 “恩。”她发出了同一个音节,“我当然明白。” 柳莲二。 那晚她的脑海里反复翻腾着同一个名字。 她的哥哥柳莲二。 和她一样喜爱静谧的柳莲二。 一样能对着莲花出神晌久的柳莲二。 可是他有离开这里的机会。 而她没有。 多么不公平的事情呐。 想着想着,桌上的烛火渐渐朦胧起来,发出一个模糊的光点,却放shè般的明晃晃的光线直bi眼底。 “啪嗒”一声,泪珠就落了下来。 桌面的纸张墨迹晕开,她低头,细看才发现是今天在书房临摹的诗句。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 采之yu遗谁?所思在远道。 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那么他会走么? 留她一个人忧伤以终老? 『肆』 只是有些事情,柳娅娅还未考虑。 她的人生,又岂仅仅是束缚在柳家这般简单? “娅娅也大了,我看,邻家的那位公子人品相貌也都符合,这便可向他家说亲去。” “恩,他家家产也丰富,这么已结姻缘,也方便老爷在江南一带的商业壮大去。” 听到这般语句的时候她却反而平静了。 本也未曾期待过自己能受谁薄爱,而此刻结局,也是最好吧? 她抬起头,有南飞的雁群扇动双翅从天的一端渐渐远去。 直到听不见雁鸣,漫天如一般灰死的沉默,甚至带着一点难堪。 娅娅不知道,这同时被父兄弃去的难堪,可否更令人心碎。 尽管她原也未尽上多少心意。 娅娅匆匆的赶回内室,收拾了些许珠宝衣料,便奔向了莲二的房。 “我们走吧。”这是她人生以来第一次如此喘着气儿叙叙的说。莲二静静地看向她,不明所以。 “我们一起走,离开好不好?”她的眸中竟有泪光。少年怔住。 “父亲说,父亲说……”她突然没止住在他面前哭了起来。或许她并没有想象那般不在意,她的父亲,她的兄长,她总不能看着他们一点点走远,所以, 分段阅读_第 12 章 哥哥,我们一起走吧。 走吧,再也不会来。 看着莲二一直不说话,她突然慌了。 “我带了足够的钱,我们可以从后门走,我们不会被……”她语速越变越快,直到被他打断。 “娅娅,你可曾想过后果?” “是,”她深深地吸气,“我不怕。” “那好,”少年骤然抬起头,“我带你走。” 『伍』 少年带她来到江南另一处小镇。 烟柳画桥,渔烟人家,日子过得简单,却比原来多了一份自由。 娅娅唯独舍不得的,只是那一池莲花。有时坐在湖畔遐想着,想到了莲花,然而接下来,脑海里映出的就是少年那张淡然却坚毅的面庞。 她记得,来的时候,一路是他,紧紧地牵住她的手。 这一次,他的手温温的,尽是暖意。是含了几分照顾?几分疼惜?又或几分知音般眷恋? 她把问题吞入腹中,只是静静地洗衣裳,归家做饭,然后待他做工归来。 镇上的人都道,“娅娅姑娘和她夫君真般配,两个人也恩恩爱爱,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每听此句。他不言,她也只是讪讪的笑。 笑着笑着,莲二就静静的伸出手,握住她。如同天地间都只有这一般的暖。 那些讪讪的笑,就变成了真心。 娅娅想,如果就这样的一辈子,也就不枉此生了吧。 可是她想的终究太简单。 翌日清晨,她起身之时朦胧的睡眼便已看到他清瘦的背影。 微尘从窗角斜斜的shè入,夹杂着晨风特有的清冷。 潜意识里有不好的感受。 然后她听见少年淡淡的声音。 “娅娅我,”顿了顿,终于那之后的几个字接踵吐出,“要去乡试。” 屋子另一头,是无端的沉默。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水漩。 “我早已说过……” “恩,你去吧。”女子一个翻身下床来,她背对着少年,喝了一口水润喉,似乎只是如同之前每一天的平常日子。 门被轻轻的关上。 娅娅苦笑起来。 终于他还是走了,为了他的梦想,丢下了她一人,一世界。 『陆』 娅娅终于还是回了家。 是跟随了自己多年的小丫头与其他下人带自己回来的。 一路上丫头絮絮叨叨,说着诸如老爷早就发现他们了,只是如今才差人将她带回,只是因为本觉得他们能过的幸福,而不料此刻柳莲二竟然抛下她一人于不顾。 一路上马车颠簸,过了多少山川,又经过多少市集,这才回了旧乡。 然下车之后,她却觉得此地莫名的陌生,似乎是,她从来未曾来过。 小丫头叹了一口气,道,“小姐,怕是您此刻的心思,都给了少爷吧。” 娅娅猛地惊起,平静下来却又都是茫然。 其实便从最初,在书房里看到他的眼神之时,就知道他的心,是她所留不住的。 那么尽管设法和他一起离开,也终究什么都得不到。 只剩下一个无法话别的剧中。 她终究未曾还顾望旧乡,也不曾长路浩浩。 莲二莲二,你终究还是留下我一人,忧伤以终老。 ·完· ☆、农奴 1821年 冬农地 北方的天气一向冷得刺骨。烈风从北冰洋的海岸延绵千里,拂过西西伯利亚平原的薄沙,波德平原的绿草,卷入了莫斯科。 红亭缩了缩脖子,终于还是没有说话。 她咬了咬牙,把锄头深深的砸入地里。 有很多次,她幻想着,如果,躺在这里的不是沙土,而是地主那卑鄙的嘴脸,吐着不屑的句子。 如果可以,她想杀了他。 可是她不能。 确切的说,是不敢。 全村百来户的生命,都握在oshitari公爵手里,如果她真的那么做,大家都会被连累吧。 春麦田在冷风中瑟瑟的舞,一片绿色带着惨重的悲壮。 今天是他们检查 分段阅读_第 13 章 地的日子,红亭只希望,能来的是公爵家的二公子。 oshitari公爵共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忍足一氏,继承了他父亲的huāxin和母亲的丑恶善妒心,二儿子忍足侑士,虽然也同样爱美人,却比忍足一氏多了外貌上的优势。然而,花huāxin肠的男人不能拈花惹草的最大原因,却在于他的妻子——汐子夫人。 自然,这些都是耕地闲暇时,隔壁的婶子谈得的。 这便是这些整日以农地为生的女人生命中唯有的乐趣。 她们这么说的时候,红亭正拿着割菜的镰刀与一颗甜菜较劲,最终划伤了右手。 “别动,我来看看。”正准备用嘴吸掉渗出来的血丝,一个幽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微征,一时没有动弹。 汐子夫人也就在这片刻走到了她身旁。 1821年 冬忍足公爵宅 穿着黑色麻质的冬衣,有几处已是洗的发白,手指还在流血。 她透过淡灰色的空气回眸,茶褐发的少年面庞带着一丝冰冷站在不远处,冷冷的望向她。 “你,怎么了?”晌久,似乎是几个世纪的过去,她听到少年的声音,他稳稳的声线就好像一下子让她找到了安全感。 “手冢君?”她刚yu开口,不远处就传来汐子清脆的声音。显然,她是拿到了绷带回来了。 “汐子。”那个男人微微颔首。 “是来找侑士的吧?”汐子干练的把绷带放到桌上,小心的抬起红亭的手,为她上yào。“他还没回来呢,再等等吧。” 汐子的动作有些紧张,她的手在风中冻得僵硬,几乎是粗鲁地把红亭弄痛。 死死的咬住嘴唇,红亭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 “还是我来吧。”依旧是那个声音,却让她吃了一惊。 男人的手很温暖,他的动作稳妥而轻柔。 她看着男人认真的表情,几乎觉得自己坠入了梦幻的彼端。 1822年春农地 这个冬天似乎过的极为短暂。 就好像一场梦,做到头了,醒了,就是终点。 只是,梦里时常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他的样子并不是很清晰。 只是如同倒带般重复着同一个片段。 男人细心的蹲下来,为她拭去手臂的血迹,为她轻柔的包扎。 红亭的眼神陷入一片迷茫,就痴痴的望着远方,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 忍足一氏离她越来越近,直到他用手挑起她的下巴,红亭才惊醒过来。 “哟,美人儿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他的声音里含着无数放dàng的意味,却让她忍不住瑟瑟抖起来。 如果他真的想怎么样,她又能如何呢? 她,连最基本的人生自由都是oshitari家的。 可是,如果有人能来救她。 忍足一氏的脸越来越近…… 如果有人愿意为她和忍足一氏拼下去。 那张狞笑的脸让她不由泛呕。 “忍足君,真巧在这里见到你。” 也就在这时,那个萦绕了脑海两个月的声音再度响起。 忍足一氏果然略带不甘的放手,望过去。 红亭惊讶的回眸。 一片浮光背后,面色清冷的男人站在褐色的土地中,四周溅起点点沙粒。 “原来是你,手冢国光。” 这是她第一次知道他的全名。 这是他第二次救她于水火。 好像一场梦,又是命运的牵绊。 你不知道我刚才许下的誓言。 如果有人愿意为我和忍足一氏拼下去,我会爱他一辈子,矢志不渝。 1822年夏农地 注定不是寻常的一年。 往年这时的小麦已茁长的生长,而今年,这里只剩下零星的疏苗流露着惨淡的光。 红亭叹息一声,却不知今年jiāo租时该如何是好。 蓦地,她就想到了一个人。 要是他在,就好了。 眼前似乎染起了千层大雾,浓稠褪尽,就成了那个男人茶褐的发丝。 似乎他们每次见面,都会有这样的浮光,这样的云。 分段阅读_第 14 章 自开始熟稔时,手冢便会时常来做客。 有的时候会和她讲述一些她不懂得的政治。 诸如沙皇的专制终究会破灭的,诸如资产阶级政权将会代替这里迂腐的社会制度。 后来她知道,手冢是从西欧回来的军官之子。他们从一出生起,就接受着与她完全不同的人生。 他们可以活的潇洒,又何必在乎他们这些下层人民的死活? 很久之后红亭问过他这个问题。 他只是推了推眼镜。“这是责任。” 为了国家的前途和命脉,他必须有所担当。 这是他的责任。 他这么说的时候,红亭咬紧了唇。她没有告诉他,这一刻男人眼中坚定不移的光辉。似乎照亮了她的全世界。 1823年秋忍足公爵宅 很久以后红亭望着天空想,如果这一天,她开口挽留。是不是结局就不会演变到今天那个地步?她穿着白色的丝绒,美丽的像个天使。任时光倒流回那个清晨。 去忍足公爵家的次数鲜少,然而十之有九她会以一种惨淡的姿态走出来。只因,那只是她以自己为戏子,见证一场名为剥削的独幕剧。 当然也会有意外的时候。比如,收租的人是汐子夫人。 如果每次都是汐子夫人在,那该多好啊。 红亭这么想着,一边跺了跺脚掩饰着心里淡淡的不安。也正此时,一阵法式香水的气味撩过鼻腔。然后走来的,两人。 这是这一年第三次见到手冢国光。红亭垂下眸子装作恭敬的样子,却不时打量一眼男人。他似乎更清瘦了。下颚的线条更具弧度。 似乎是看到了红亭的目光。手冢淡淡的对上她的视线,轻轻点了一下头。 蓦地,半边脸颊烧了起来。 “哎,好吧。既然你去意已决,我和侑士也只能祝福你一切顺利。”汐子夫人看了手冢一眼,终于略带无奈的摇了摇手,“只是……” “无论生死,这是早已决定的事情。我不会退缩的。”他的目光依旧坚定,甚至在瑟瑟的秋风中有些发冷。 红亭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战,可反映过来时,男人已然走远。 汐子夫人叹了一口气,声音顺着烟波渐渐归零。 只是那个时候,她不知道,这却是她与男人的最后一次见面。 1824年 冬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走着。转眼,一年复一年。 起义开始的毫无预备,只是在某日农地里发生大规模的喧闹,她才明白,那个名为十二月党人起义的参加者名单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手冢国光。 1825年夏 起义军被镇压。手冢国光被俘的新闻几乎传遍了整个西伯利亚。 风伴着刺耳的讯号落入她的思想。甚至来不及多想,红亭扔下榔头,毅然冲向了忍足公爵宅。 1825年 冬 喜庆的民乐响在了忍足家的所有辖区。 红亭冷冷的看着梳妆镜中的自己,那抹妖娆的红色天鹅绒第一次穿在身上,竟有几分不适应。 汐子夫人为自己盘好头发,“红亭,你确定?” 她回过头,露出一个淡雅的微笑。 “是的。我确定。” 一缕明光盈盈透着铜镜反shè着她眼角的泪光。 我确定。 我答应了嫁给忍足一氏。 这是一个连环的效果。这是一笔jiāo易。而结果,介于忍足家的干涉,手冢国光流放东部地区,逃过一死。 那么,有何不可? 喜房里。 男人狠狠的抱住自己,嘴角还噙着一抹令人恶心的笑容。 只是红亭无暇关心。 一滴泪顺着她的面颊落下,抱着她的男人没有看见。 国光,请你允许我这么喊你一次吧。 国光你知道吗,这是我为你落下的第一滴泪。 你看到了吗? 远在千里之外的地方,莫名的,手冢抬起头。冷静的眸光一如往常睿智的,眼底尽收惨淡的天空。 只是很奇怪。 一向干燥的东西伯利亚,竟然下起了雨。 ·完· 分段阅读_第 15 章 作者有话要说:free talk 标题无奈了[捂脸] ☆、爱在西元前 gt;gt;gt;壹 少年的眸子总是含着一片咖啡色的迷茫。 他喜欢站在一片草原绽放的绿色上,看远方蓝色的天涯消失在海平线下,不远处,同乡的姑娘汐子会放着一群羊,在那白色暖暖的花团中对他招手,“烈!烈!” 美索不达米亚草原上总是回dàng着汐子清脆的笑声,而他从来都只是抿唇不答。 同乡的少年们有的时候会拿汐子开他的玩笑,然而他不喜欢。 想着,眉头已经蹙起。 那些划过土耳其海域的风拂过他皱着的面庞,含着几粒戈地的薄沙,亦含着些青草的香。 “烈!”汐子从不远处跑过来,她跑起来的时候脚边的铃铛发出轻轻的音,类似有人在不远处唱起了不知名的歌。 “烈!今天有商船经过海域,我们一起去看看!” 她的眸明若星辰,一时之间,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海域的商船没有带来什么特别的东西,如果说真的有,便是那个穿着怪异衣服的少年。 他说自己叫手冢,来自东瀛。 东瀛? 烈翻遍了巴比lun的地图也没有找到这个地方。 他蹙起眉头,瞪着那个来自异域的少年。 他茶色的头发泛着淡淡的光,目光悠远,似乎是骨子里透着的淡然。 “喂!”他对着手冢不客气的开口,“说你呢!” 茶色发的少年抿唇不语。 “手冢!”那别扭的读音让他结巴了一下,顿时面色有些红。 少年好像这才听见,回眸看他。 “你当你是哑巴啊!”那茶色的目光静如秋水,却不由让他的脾气冲了起来,“喂,我问你,东瀛是什么地方啊!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手冢抬起头来看着烈。 “那是我的家乡。”他的声音含着某种莫名的磁xing,“就如同这是你长大的地方,一模一样。” 烈一直没有明白这个“一模一样”的含义,只是他明白,村里的长辈们都不怎么待见他。若不是有了汐子时常维护他,怕此刻,他也只是个漂泊异乡的陌路人吧。 想到这里,烈抬起头,露出一个轻轻的微笑。 gt;gt;gt;贰 似乎是对这个或许有着相近命运的异乡人有着莫名的说不出的感觉,他便三两天来找男人。有的时候,带上一根自制的木棒送他防身,更多的却是捎上一只羊腿肉,或者半条牛骨,他给男人抹上了草原特有的香料,只是,那种与整个美索不达米亚不符的气质,却永远改变不得。 也不知怎的,烈最喜欢看手冢吃过烤肉之后拿手帕擦嘴的模样,这般斯文的气质,是整个草原的人都学不会的。 而整个草原,这个神奇的男人只是自己的朋友。 于是他就自豪的笑开了。引来了男人困惑的目光。 当然,其实手冢藏在眼镜后的瞳里满覆着都是冷静如冰,而那些所谓不解,只有烈这么认为。 接着,他理所当然地搂住男人的肩,“喂,手冢,”不知何时起,这个词已然念得如此娴熟,“明天是草原的篝火节,你来吧。” 你来吧。 不是你要不要来。 这样他就没有拒绝的余地了不是? 烈坐在帐篷里得意的想着,一边等待他的到来。 帘帐被掀起,他回眸,欣喜的笑容却就消失在唇际。 “长老说,我们,我们要成亲了。”汐子扭捏的声音如同一个zhà雷,粉碎了他心底一切美好。 手冢国光吃肉的时候每一口啃得很小大概只有五厘米的齿痕,手冢国光吃完东西后一定会用他茶褐色的手绢擦嘴,手冢国光的表情从来都只有冷静连给他一个留作回忆的机会都没有,手冢国光刚才站在帐子外而此刻他掉头离开了。 他走了! 烈突然打了一个战栗。须臾之后他用力推开了汐子,冲向男人的方向。 篝火节也是入冬的庆祝大会,此刻,草原上已然降了温。 烈追上手冢。一边想着这男人的体力这么好以前怎么不知道,一边 分段阅读_第 16 章 拉着他的衣角蹲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气。 “你想说什么?”他的声音一向如此,平淡无波。 “我没有。” “什么没有。” “我不喜欢汐子。” “与我无……” “我喜欢的是你。”烈猛地站直了身子,用手箍住他。 “你说什么?” “手冢国光,我说,我说手冢国光,我喜欢的人是你!”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草原上渐渐传远,那些风都是见证。 “哐当。”他们身后,传来银质器皿坠地的声音。 寻来的长老和汐子面色各异的站在不远处。 “荒谬!”长老气得不轻,他的声音里充斥着发抖,更多的却是鄙夷,“这些违背神的懿旨的畜牲,你们都要受到惩罚!” gt;gt;gt;叁 地窖里yin森的黑暗终于被火光填充,发腐的霉味在蜡烛的暖中散发得愈发浓烈。 “他在哪里?” “你亲眼看见我和他跑了相反的路线,问我作甚?” “烈,你知道悔改吗?快些对神忏悔吧,为你当时那些不该的想法忏悔。” “我没有错。我只是爱上了一个男人。” “你知道犯了神的禁忌处罚是什么吗?” “我不怕死。” 被几个壮年压上火刑架的时候,他死死咬住双唇一声不吭。 他的目光很悠远,似乎穿透了一切,在这之后,看到了汐子目中含着的泪。 烈,美索不达米亚的烈,终于要这样离开了。就像手冢国光的来或去一样,尽管没有理由,却都走得轰轰烈烈。 可那又如何呢? 他轻轻露出一个笑,看着那些黑色的绳子如同扭曲的黑线蔓爬在他的身上,黑色的尽头,柴草堆里燃气了红彤彤的光芒。 哦,那是光明吧,烈笑着告诉自己,你看,我的光明离我越来越近了,它们即将烧断锁住我的黑绳,给我自由。 也把我如同扬灰一般,带给手冢国光。 ·完· 作者有话要说:free talk 这篇写的真的很废柴[捂脸] 因为这篇的构思是去年年底,文字比现在更加不成熟,所以感染力很差。 请多指教w ☆、公园里的告白事件 给学长递过了情书,我就一直处在一种焦虑的等待状态。至今我还记得当时我颤抖的手触到他灼热的指尖,发烫般得缩回来。他刚刚从部活回来,可是站在我面前的时候已经不是气喘吁吁了,唇角带着一丝笑意望着我,轻轻地吐出一声,「谢谢。」 他的声音一直都是这么磁xing好听,这一刻我有些陶醉的想,能够和学长如此说上两句话,真是幸福啊。我的面色还有些讪讪的,心底却很欢喜。 然后便又是学长的声音,他说,「嗯,给我三天时间考虑,可以吗?」如此优雅的一个人,我如何说不字? 三天后果然收到了学长的电话,他的声线透过电话,发出磁xing的味道,「呐,千岛桑,明天来公园吧。」不由分说就挂下了电话。那时候我有些沮丧,原以为他会开口说我们jiāo往吧或者更浪漫的如何如何,他不是经常看文艺片吗! 于是我打了一个电话给陌上,告知她学长的反应,她想了想,最后有些沉重的说,「我记得我们家那位每次拒绝女生的时候都会用这种委婉的开头,不过他没有思考三天,也没有发出什么去公园的邀请。」 原来委婉的说法就是拒绝的意思啊。挂下电话我默默地想,心情变得有些不安。这是学长拒绝我的先兆吗? 第二天我早早的就到了公园。冷风吹在身上起了很多鸡皮疙瘩,书上说这是下丘脑的神经调节,不过在心跳跟着加快的时候我开始探究下丘脑的控制范围是否包括人体重要器官。 然而这个问题我毕竟没有多想——因为约莫十分钟后学长来到了我身边,他一只手揉了一下我的脑袋,一边对我优雅的微笑,「在想什么?」 「啊……啊,学长你来……了啊。」我紧张的有些结巴,忐忑的望着他,生怕他开口 分段阅读_第 17 章 说出那个结果。 「嗯。」他侧头向前方看着,远处的樱树上零星的花骨朵露出粉色的娇芽,有清风和暖阳拂过枝桠,树叶沙沙作响,声音清越好听,沿着叶脉落下些昨日挂在树叶上未曾滴落的雨水。「我一直都很期待能在这样的樱花树下和我喜欢的女生告白,很罗曼蒂克,你说呢?」 「啊?嗯,那,听起来是挺不错的样子。」我愣了一秒,看着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小桥,不禁失落了起来。果然学长是要拒绝我吗? 「喜欢看电影吗?」他突然问我。 「啊,喜欢的。最喜欢看一些文艺影片。」说这句的时候我有些羞涩的低下头,才不能告诉他是因为学长喜欢,我才跟着看的呢! 「哦,那真巧,我也很喜欢。」学长笑着望着我,眼波里划过一些看不清的光,我觉得我瞬间被击中了,木讷的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暗恼自己的花痴。 学长见我不答,笑笑问了下一个问题,「千岛你会做料理吗?」 「唉?」我怔住,静静地想这个问题能和委婉的拒绝沾边吗?然后有些犹豫的回答,「还好吧,会做普通的日式料理,西米露和章鱼烧,茶碗蒸可是我的拿手项目哦!」虽然可能会被拒绝,但我还想为自己争取一次,学长你不是喜欢西米露吗,也许…… 他也不再说话了,只是微笑看着我,像是在想些什么。 啊,果然,还是不行吗?我对自己有些沮丧了,学长他果然还是不能对我动心呐! 「我们……」我听见学长开口。好吧,拒绝就拒绝好了!我深深的吸一口气,等待他接下来说的话。 「我们往前走一走吧。」 「唉?」 正诧异着学长已经向前走去了。他的身形颀长,被阳光勾勒出一个优雅的剪影。 「不用了学长!」我脑子一热,就开了口,他回头有些不解望着我。 「学长如果要拒绝你就拒绝我好了,其实我也不奢求学长能给我肯定的答复的,所以也请学长不用思考什么委婉拒绝我的办法了,我可以接受……」 「噗,」他轻笑出声打断我,「千岛你,真的很可爱唷。」 「唉?」这是我今天第几次说这个字啊!gt;lt; 「千岛,我们jiāo往吧。」学长望着我,目不转睛的说。 「好,我知道了希望以后和学长还……唉,什么?」我猛地睁大眼睛似乎不信他到底说了什么。 「我说,我们jiāo往吧。」学长走到我身侧,伸出手揉我的头发。 「学长你不是说你要和你喜欢的人在樱树下告白吗?」 「是啊,我刚才想跟你过去结果被你拒绝了。」他好笑的看着我。 「可是,那你刚才干嘛问我那么多古怪的问题啊干扰我的注意力!」 「我好像只问了两个问题吧。」他托着下巴认真思索着,眼镜发出一道狡黠的弧光。 「我以为那是你委婉拒绝我的前兆啊!」 「不是啊我只是想看看,jiāo往之后和千岛约会的话,是选择电影院还是公园好啊。」 「那你干嘛问我会不会做菜啊?」 「因为我的料理不好,但是希望能吃到女友赠送的便当嘛。」 「哦,原来学长你的家政课不过关哟!」 「那倒没有,我有自己的得意技,是和刀工方面有关的。」 「那……」我还准备说些什么,却又被他打断了。 「千岛你刚才喊我什么?」他的眼睛里露出一丝戏谑的光,我不禁红了脸。 「……」想了一会儿,我小声的喊出他的名字。 「唉?没有听见,声音大一点唷。」 「学长你很过分唉!」 …… 这就是我和学长jiāo往全过程的记录。一直到很久以后他才告诉我。 「阿葵。」 「嗯,什么事?」 「其实当初是想来到公园就和你告白的。」 「咦?然后呢?」 「可是看到你那么忐忑的样子,真的忍不住想逗弄你一下啊。」 gt;lt; 可恶!被他骗了啦! f 分段阅读_第 18 章 n 作者有话要说:free talk 全文1965字。很险差一点就超出范围了gt;lt; 因为字数限制所以没有写太多。 语言对话居多,渲染很少,因而什么文艺就算了吧gt;lt; 其实千岛是很可爱的姑娘呢,然后这篇应该是单慕中等待的女孩子的心理展示吧。因为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所以可能不是太真实,见谅哟gt;lt; 然后选择参赛纯粹是为了锻炼自己的战士能力,特意忽视了这位王子的外貌和其他特征描写,不然真的太好猜了gt;lt; 如果米娜能猜出来,这里会很荣幸v 谨致。 ☆、哥嫂赛高 早晨醒来的时候哥嫂已经出去了,我看的他们的留言条上说,友香里,今天我们去看新上市的韩国电影了,你要认真看家哟。 啊啊啊啊啊可恶啊!你们不带我去看电影可恶白石藏之介今天中午我一定会在你饭里加作料的!哼,不用狡辩了,去看韩国电影这样的伪文艺只有哥哥你能提出来!就是你故意不带我去的! 我哥哥白石藏之介,今年二十五,恰值年华大好。别人都在外面自由恋爱,感受世界和平日本崛起,他却早早的步入婚姻的殿堂,亲手埋葬了自己的爱情(不是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吗)而且,最严重的是,他是什么不好偏偏是个妻管严啊! 自从娶了白川未,原本占有他那张多出的电影票机会没有了,让他陪我打电玩的机会没有了,就连满足我收集各种橡皮的嗜好的机会也没有了!不就是因为嫂子有收集耳机的爱好也很花钱嘛,你拿什么收集橡皮没意义的破借口搪塞人啊!哼当我不会破你冷水啊臭哥哥!我才不怕你那所谓du手呢! 其实哥哥和白川很早就认识了。那个时候他15岁,还是四天宝寺网球部的部长,而嫂子是从东京来的转校生。我不是很清楚我那15年脑子都不开窍的哥哥为什么突然会喜欢上别人,不过当那年烟火大会他把白川小姐带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发誓我真的呆了一分钟没说出来话。 当然最后我是很为那一分钟后悔的!因为在我陷入自我遐想的时候,小金抢走了我手上最后的关东煮。 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早就猜到哥哥恋爱了。真的哦。其实只有哥哥他一个人以为我们不知道! 所以他是笨蛋嘛!哪会有单身人氏写作业写到一半突然放下笔,一只手托着下巴望着窗外傻笑喊他好多遍都不知道?哪会有单身人士对着手机按按删删几分钟搞不定一条短信啊! 所以我归根究底得出的结论就是……白石藏之介你太没有恋爱细胞了,最苦手的事情是和张扬的女孩子搭讪,就连谈个恋爱都不懂得浪漫,结婚之后除了看看电影吃吃烛光晚餐外什么都不会。九十九朵玫瑰有木有啊?广播告白有木有啊? 可嫂子是个很知足的人。白川未,情人节的时候不要玩浪漫,一束向日葵就够了——她从小就喜欢向日葵;生日的时候不要特别礼物,一副限量版耳机就够了。好吧,对于这样的两个人我也脱力了。 所以我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他们两应该是很爱很爱对方才会在一起的吧? 就像哥哥不用解释为什么回家那么迟,嫂子就会给他热好晚饭;就像嫂嫂只要笑一下,哥哥就知道她想要什么。这是默契,夫妻之间的默契,因为他们有爱,才会这样子。 哥哥,其实还有一个秘密我要告诉你。在你无数次马修我提出的要求而去满足嫂嫂让我感到极其不满之后,我却依旧对嫂子特别好一点都不嫉妒甚至到让你产生挫败感以为我对你没感情,你知道为什么么?简单啊,因为嫂子拿你给她的那一部分让了利润给我~ 哈哈圣书白石你也有今天!做梦也没想到我们的统一战线会这么和谐吧!叫你笑话我扎两个羊角辫像个二丫头啊! 哼哼哼哼……好啦不说了,我去给他的饭里加作料了030。你们谁都不准告诉他哦! 白石君的独白: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对 分段阅读_第 19 章 未子说我们在外面吃好了。友香里那个小丫头肯定又在饭里加了芥末辣椒表达她的愤愤之意。 顺便,“去帮友香里买她想要的那个cd吧。”我笑着揉了揉未子的头。 她也朝我温柔的笑,白裙子在风中轻扬。我的妻子美丽的简单又清纯。 “你呀,分明是宠着友香里,却偏偏要做冤大头,让我借花献佛。”未子笑着歪了歪脑袋,“其实是怕友香里对我排外吧。” “你知道就好啊,”最懂的我的人还是未子,“友香里那个小丫头,要是觉得我对你太好而排斥你……” “知道啦,我给友香里打个电话,告诉她不必留我们饭了,嗯。” 尾声: 一分钟后白石家电话响起。 “么系么西。” …… 可恶啊白石藏之介,你们在外面玩就算了还在外面吃饭! 和我装什么哥嫂最高啊!!!! ·完· 作者有话要说:free talk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我写了什么gt;lt; 写完之后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我终究不适合走萌这条道路。 一篇好好bg文给我写的像二年级作文真心的好么! ☆、绯樱[上] 那些红纱落下来的时候,她一度以为是生命最绚烂的舞蹈。 [it is a long story that i love you before i know who you are.] 七月言授的古文课开过了第三个春秋,东京的繁华与城市背后的yin霾,她看得分明。 或许是天生的一份敏锐,在这个物yu横流的地方,她看的太过清晰,也厌的太深刻。 窗畔的樱树上,樱花携着幼嫩的粉芽轻轻地落下。 七月一直觉得,那些残红坠地前轻盈的挣扎是这绯樱最美的时刻。 终于,还是落下了,安静的躺在地面,仿佛为那片灰尘披上了美丽的嫁衣。 粉色的舞蹈终止。 也就在这个时候,桌上的老式电话机略带刺耳的铃声含着“吱呀”的颤音响起。 “莫西莫西,请问是中国古典文学授课室吗?” 如同机械化的问答,然后在白得扎眼的纸上留下她张扬的墨迹。 便穿上白色的风衣,轻轻地关上门,离开。 早春四月的天气还是有些冷的,凉风飒飒伴着带些许水渍的樱花瓣落在她的肩上,她侧过面颊,随手掸了掸,任那些绯红再挣扎着坠地。 樱花树下,零星站着几个少年少女,也有几个已是就木之年的老人家,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仰望。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还在中国上小学时,一个英国日裔的网友曾经和她说过,日本每年樱花开时,都有大量的日本人成群约至樱树下赏花,吟唱江户时代的歌谣。 想到那个远在异乡的少年,七月恬然的心境竟产生了一股莫名的空虚。 那种每每看见他头像闪烁的喜悦,曾一度被她理解为是自己没有结果的初恋。 直到现在她也依旧记得,自那日再看不见他头像闪烁始,她紧紧的抿住唇角,眼泪却还是落了下来。 他曾经用略带嚣张的语气命令式的口吻对她吐出的一切,她曾面带笑容的发着恼怒的表情却矛盾的不知自己在干什么时的幸福感,就从那日起,消失不见。 只是时至今日,那种浓烈的感觉已然淡了许多,如同白开水里的若干浑浊,终于还是沉淀了下去。 但心中隐隐的刺痛,却难以忘怀。 或者,此别已是永生,又何谈再见? 甩甩脑袋,她努力着摆脱了适才脑海中的画面,母亲的慈爱笑容却又印上面颊。 五年了。 从师从他人到与人为师,她变得愈发清冷。 只是,母亲却依旧在中国,守着自己真正的家。 待这次课结束,便回国吧。 她自语似的呢喃。 却连身后汽车的鸣笛也没有听见。 “小姐,麻烦,思春之前先找一个空闲处,啊恩?”一个带着诸多不满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那磁xing的声音,却颇 分段阅读_第 20 章 具穿透力。 即使他与她隔着五米距离,脑海里显出的辞藻却是近在咫尺。 咫尺,是近在身侧,还是远若天涯? [if you don't belong to my world.i'll let you go.] 她皱了皱眉,确实不满意他话中辛辣的讽刺般口吻。 只是,确实她错在先,不该挡在人家车库门前。 况且,对着如此的高质量美少年,她确实懒得bào粗口。 最后也只是抿抿唇,她弯腰九十度,长长的黑发沿着空气的边境几乎垂在了地上。 “打扰了。” 言罢,她推门,走进约好的餐厅。 滨田日式料理,去年的米其林餐饮指南东京内的九所三星级高级餐厅之一。 而此刻,她静静的坐在橱窗对面,看着对面银灰色发的少年。 应该是少年吧,最多,也只是18岁的年纪。 七月这样想着。 他银灰色的发丝微微翘起,在略显昏暗的古灯下却耀眼之极。 双手环胸,眉皱起,有一丝不悦的望向她。 当然,或许这就是巧合了。 前一刻他还在门外的停车处对她略含嘲讽,接下来的事情却预示着她即将成为他的师。 这便是所谓,命运无情的玩笑? 想到这里,七月斥鼻一笑,略含昏暗的夜灯却无法照亮她的表情。 “厄,七月女士。”也就在此刻,那边传来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 适才还凌厉的少年,此刻怎又软了下来? 她正奇怪,抬起头看过去,不免笑出了声。 同那少年一起来的管家就坐在少年一旁,却完全的被自己无视了。 难怪,自己对美少年就没有一点控制力么? 她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接这门课,倘若哪日教书的时候对着大少爷犯了花痴,师颜还不是尽毁? “恩,是迹部先生么?”顿了顿,想到对方还在听自己的回复,她略含起一个笑容,仰向那维诺的男人。 “啊,不是,这位才是您日后的学生。” 在银发少年眉头皱起之前,那男人连忙开口解释。 “女人,说话前请用你不华丽的大脑思考好句子的真实度。”那少年不满的瞪着她。 真du舌啊。 七月在心底暗笑,眸子开始泛着些光。 可惜了,少年,若是你没有这么能道,我定不会让你见识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 “好的,这个学生,我接受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摆足了老师的样子,却惟独眼角带着一丝蔑蔑的笑意。 你可是有软肋的王子哟。 “那么,七月女士和少爷继续聊吧,明日请按这个地址来就可以了,到时候会准备妥贴的协议的。”那男子如释重负的站起来,递上一份名片。 日本礼的鞠躬,他昂首离去。 “喂,女人……” “请称呼我七月老师。”她微微露出一个佯和煦的笑容,却漫不经心的打断了少年的话。 他的眉头敛起。 几乎是很少能看见的,眼睛微微眯起。 “very good.”标准的lun敦音。 [deal with a man as he dealt with you.] 忍着唇角片刻的抽搐,最终还是一狠心,迈进了迹部家。 以前看国产偶像剧的时候,她曾半带着吐槽兴趣的分析了《公主小妹》中劳资的别墅楼不可能建成的100种理由。 而此刻,眼前的景色却让她用三秒钟消化了这不是海市蜃楼的真相。 “女人,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别墅中了?”身后传来一丝微带惬意的冷笑。 她微微咽了一口口水,回眸一笑。 “你说得对,这也只是别墅而已。”可惜,不是家。 少年的脸色瞬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她看得出他轻轻颤抖的手臂,报复的快意并生,却也突然内疚起来。 这样的孩子,毕竟是缺少爱的。 自己又何必与个未成年人计较,接他的伤疤? 抿了抿唇,她准备道歉 分段阅读_第 21 章 。 “我……” 少年只是斜睨了她一眼,便又带着以帝王傲据的态度从她身边经过。 撇撇嘴,这下子的冷门倒是自己造成了,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来缓和气氛,便只静静跟在少年身后。 他进门,洗手,换衣,拿出下午茶边吃边读报。 她默默的看他完成所有优雅的动作。 那么尴尬的拎着自己的手提袋,开始想是不是今天应该找个理由先离开了。 “喂,女人,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讲课?” 少年的声音打破她的思考,一瞬间错愕。 原来,他根本就不介意了吗? 还是,自己太过小肚鸡肠? “恩,那现在开始好了。”她微微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 少年的瞳轻轻眯起来,好像在看她,那视线又像是穿透了一切望向远方。 晌久,她听到少年淡淡的声音,却含着极大的张力。 “恩。好。”少年的表情微微有些懒洋洋,窗帘上淡淡的流苏顺着微风扬起,如同他的音色,像含着流质的沙漏一丝一缕卸下来。 “既然你已经有了一定的汉语基础。那么我直接从诗词开始吧。恩,最初先来一些趣味xing强的东西好了。回文诗。” 类似碎碎念的吐着模糊不清的汉字,她取出一张白纸,一笔一划的抄下几个句子。 悠悠绿水傍林偎,日落观山四望回。 幽林古寺孤明月,冷井寒泉碧映台。 鸥飞满浦渔舟泛,鹤伴闲亭仙客来。 游径踏花烟上走,流溪远棹一篷开。 她的字迹娟秀,行楷的中国字落在白色的纸张,如同一幅泼墨画。 “这便如何?”即使心中赞叹了一声这女人的字迹很美,也没有说出口,似乎是并不符合迹部景吾华丽的形象了般,他只是挑起眉头。翻阅了几次诸如《诗三百》的篇目,这样名不见经传的诗词,学它作甚? “你试着倒过来读一读。”七月略带自豪的眨了眨眼,放下手中的笔,略显期待。 “开篷一棹远溪流,走上烟花踏径游。” “来客仙亭闲伴鹤, 泛舟渔浦满飞鸥。” “台映碧泉寒井冷,月明孤寺古林幽。” “回望四山观落日,偎林傍水绿悠悠。” 他的中国话说的并不尽善尽美,有些磕巴的读完全句子,甚至还有几个字读音握不准。 只是奇怪,当他嘴巴的张合念出那些句样时,一幅山远水远的风景图就那样铺陈在她面前。 他的唇离自己的耳畔那么近,轻微的呼吸刺激了耳脉,有点微yǎng。 伴着16岁的少年迹部景吾磁xing的声音,七月言突然觉得面色有些发烫的红。 ☆、绯樱[下] [does that mean i’m fall in love] 16岁和21岁的差距到底在哪里? 七月花了很长时间思考这个问题。 是一个还被当作少年此心无垠,另一个已然步入职场生涯的女士? 还是生命的跨度多了近乎三分之一冗长? 可是,当少年的侧脸逆光映入她的世界,为何本该成熟的女士看起来却像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 窗外的樱花依旧静静的落下,在凉风中发出淡淡的声音,就像下起了一场小雨。 粉色的水滴,美得近乎不真实。 而迹部君毕竟是特别的吧? 当这个想法出现在脑海里,七月被自己吓了一跳。 是什么呢? 手中的咖啡散开氤氲的雾气,缭绕着如同小时候遇见村落的炊烟,轻轻地穿过手指。 一点点朦胧的感觉就像这淡淡的气体,似乎有一瞬间抓不到,就顺着指尖消失了。 莫名的涌起了一股烦躁不安。七月皱起眉头,又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自己现在有的没的地瞎想,或者那个少年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吧? 怎么也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自己时那么没礼貌…… 也就在这时,电铃响起。 是他! 七月心中一秉。 他会找自己做什么呢? 胡乱的思绪飘过脑袋,却是偶像剧里有过的 分段阅读_第 22 章 情节。 “喂,女人。明天的课暂停一次,啊恩?”他嚣张的略显不可一世的语气在那一刻破碎了她适才全部的幻想。 是啊,七月言,你在傻什么呢。 你以为,他会打电话给你做什么呢。 莫名,一丝像是被羞辱的感觉涌上心头。恼怒,更可怕的是某种不单单是恼怒的情绪。 “我会在你家等你来上课。”她的声音转变的很冷,却又有一些不容拒绝的意味。 “本大爷……” ——啪! 他想解释些什么就随着电话挂下的一声化为全部的安静。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七月一股脑把全部的咖啡倒进嘴里。 当苦涩的气味溢满了唇腔,她才惊觉自己忘记了放糖。 浓烈的气体肆意,充斥了几乎每一个细胞,舌头是一片木讷到迟钝的质感。每当那里涌起一层鸡皮疙瘩,七月总会笑言那里的细胞死了。 那么现在呢? 她抬起头。 樱花雨飘摇了好久。 未曾停下。 [he is only a child.] 这堂课上的七月从未有过的艰难。 少年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刺得她心中某处区域发胀的难受。 我会在你家等你来上课…… 本大爷…… 那些对白一边又一遍地涌上心头。蓦地,教案里的内容就被大脑忘得干净了。七月有些尴尬的,终于还是对上了少年的眸子。 “很抱歉我……”七月的声音轻如蚊吟,只是却不见少年作答。她微微皱起眉头望过去,这才发现迹部哪是在看她,分明是神游去了。 他是大少爷,便可以这么不尊重人吗?我坚守着我的岗位,难道还得看他的脸色吗? 恼怒的情感再次充斥了全身,它们化作蓬勃的巨浪,一层一层,袭向未知的沙弥,打在岸边的礁石上,硝烟四起。 “迹部同学。”这个冰冷的开口,是她一贯凌厉时的作风。 …… 少年最后也没有说什么,如同听戏文一般让她把心里所有的火苗燃烧,燃尽,再迈开步子,走出去。他的动作很慢,却透着一种优雅的高贵。如豹。 去他的贵族气场! 七月心底依旧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当满屋子的佣人都向自己投来了震惊的目光时,她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最后还是硬着头皮也跟着走了出去,七月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这只是在维持为师者的形象,并且对学生负责,只是想借此掩饰心里小小的不安全感,又谈何容易? 她记得少年的自立能力很强,可是一贯出门有车的少爷,万一迷路了怎么办?万一遇到骗子怎么办?万一…… 此时的七月并未想过自己这些想法甚至凌乱到了荒谬的地步。而彼时少年的步子与她渐离渐远,却让她心中不免有些难过。 料想过少年其实走了并不远,而事实也是如此。她仅仅穿越了几条大街,就看到迹部立在路灯下,温暖的黄色灯光投下他颀长的身影,却显得有那么一刻寂寞。 七月突然发现天色已然渐渐暗了下来。春季之末的暮风还夹杂着些许凉意,一阵一阵微微撩起少年翩翩的衣角。可他不觉。 他在看什么呢? 她沿着少年目光的轨迹寻向不远处的终点。 一群少年坐在路边的排挡里,人头攒动,他们喧闹着,打闹着。火锅的蒸汽热腾腾的飘向高空,带着一丝丝朦胧。尽管她和他,与他们距离并不远,却依旧有些看不清。就像是源源隔不开的距离,沧海与桑田,天涯兼海角。 然后她听到一个红头发的男孩子的娃娃音:“侑士你不要抢我的关东煮啊!” 然后是其他少年的私语。 “说起来,部长真的不来吗?” “迹部在家里肯定比跟我们一起吃饭更开心吧,他家的厨师都是堪比滨田料理店的大厨嘛!” “听说部长和忍足学长他们吵了一架,学长们说难以容忍部长拒绝网球部聚会的语气……” “也是。他怎么会和我们在这里吃火锅呢。” …… 分段阅读_第 23 章 七月觉得自己像是坐上了过山车,心开始一点一点下沉。 “喂,女人。明天的课暂停一次,啊恩?”他嚣张的略显不可一世的语气。 “我会在你家等你来上课。”她的声音转变的很冷,却又如此不容拒绝。 “本大爷……” ——啪! 蓦地,她看向路灯下的身影。 他的头低垂。他的发丝含着一些莫名的流光。他紧抿着唇不语。 他的双手死死的握成拳。 迹部君,其实你也只是一个孩子。一个需要爱的孩子。 七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向路灯下的大男孩,她轻轻的拉住他攥住的手,露出大大的微笑,“走,我带你去逛夜市。” [i find you are a bit pretty.]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钟声,洗漱好之后接到了少年的电话,他低沉的声音依旧含着磁xing的气息,“言,今天谢谢你。” 就这样嘴角的弧度蓦地拉开,“你应该喊我七月老师。” 这一夜,她领着迹部走遍了他从未去过的特色小吃摊,她把芥末酱抹在他脸上,她给他介绍各种不属于他贵族生活的部分,她笑眯眯看着他说你可以喊我言,此时我们是朋友。 这一夜,他最后轻轻抱住她,她在微颤中听到少年笑着的声音,“今天的你很像我母亲在我小时候。” 可是她听着,眼泪就跟着落下来了。 这是一个难忘的夜晚。如梦前一刻,七月这样想。 之后的古文课进行的十分顺利,当然,若是除了在少年直直盯着自己的时候心里丝丝缕缕的慌乱。 那个少年,那个张扬的笑容,那个高傲的神情,那个优雅的姿态,那个磁xing的声音,每在梦中如电影倒带般播放。 最后一堂课是在七月生日的当天。她想着最初给母亲的电话,那个被吐出的日期即是后日,心里的怅然便骤然增了不少。 “今天晚上陪我出去吧。”最后在收拾材料的时候,七月听到少年淡淡的声音。 她抬起头,迷惑着看向迹部。 少年一如往常自信满满地笑着。 而我多么期盼这个笑容能映在心底。 换上和服的时候,七月才知道今天是灯火节。自己在日本呆了这么久,却连这些都不知道,何其惭愧? “你先逛,我去去就回。”迹部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也不待她反应,少年的身影就渐渐模糊起来,直至消失。 她突然觉得心底有些凉,不知是为了自己这些年荒度的岁月,还是那个即将离远16岁少年。 “哇,好漂亮!”是谁惊呼了一声唤得她抬头,顿时就惊大了瞳。 漫天的绯樱如雨倾注,在风中闪烁着淡淡的波光,粼粼而落。 樱花雨的那一头,少年站在黑色的深暮里,对她微笑。 ·完·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人生写过最(伪)文艺的货。 ☆、remember 我记得给你唱过一首歌,但是你还记得吗? i [to be or not to be,it's a question.] atobe君你好,你还记不记得我了?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一起落魄的走过lun敦街头,你牵着我的手,我们互相染了一指的灰。 ——棠 她一直以为把自己放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可以一只很单纯,像很多年前,见到他之前。 ——日本人,东亚人,黄种人,就是渣物! ——上帝怎么会让你这样的东西存在。 ——我不是渣物。 ——你们给本大爷住嘴。 那么多年,她一直都记得,当初他们打起来的时候,小小的日本男生擦了擦唇角的血迹,牵住她的手,以一种傲据的姿态睥睨地下捂住肚子的英国小孩。 ——本大爷,迹部景吾。你们听好了,我也是日本人。 今天,你们都败在了日本人手上。 atobe君,我想为你唱一首歌。 就像是,胜者为王。 他们都被你击倒 分段阅读_第 24 章 你是王者。 they were debeaten byyou.you're my emperor. 他们都输的那么彻底,你是王者。 all of them were pushed to the back of the line.you're my emperor. 临走的那一天,她用带着哭音的鼻腔弱弱的问,迹部哥哥,你还会回来吗?你还会为王,为胜者,一直站在顶峰吗? to be or not to be,it's a question. ii 棠没有想过回头。 即使不喜欢,她也习惯了在雾都的潮湿与冰冷的气氛中度日。 她和东京的汐子通信,偶尔提到英国古老的建筑群和藏匿在文明与资本主义制度背后的人种,宗教信仰差距。那头的女孩一定是在打呵欠。 然后她听到她慵懒的语音。 你管的太多。 屏幕一点点黑下去,夜里连她的声音也没有了。 棠愣愣的对着空气发呆,却什么都没有看透。 是我管的太多,还是与你有关的那些,我都放不下? atobe keigo,do you still remember me,the girl called tang who used to sing a song for you iii 收到回国的机票的时候,她只是很平静的对着电脑,在[汐子]的头像点开之后,对着屏幕发愣。 汐子说东京不像lun敦那么爱下雪,但是春天的时候会飘落满地的樱花,你远远的望过去,美得骇目。 汐子说宝贝棠儿你来吧,我等你。 然后她就去了。 她傻傻的以为她是汐子的全部,却忘记了,这里是东京。 繁华的东京。不是孤傲的如同全世界只有她一个棠儿的雾都。 她更没有想到的,是和他的再逢,竟然是巧合至此。 [我曾想过我们见面的无数种可能,唯独败给了现实。] 那个女子巧笑,眉目含情的声音甜糯的喊着棠儿。 可她依旧不能忽视,汐子挽着某某人的胳臂。 那个少年太耀眼,以至于,难以直视。 侧过眸去佯装发短信,她死死地闭住眼睛。 幸好,泪水没有落下来。 然后她对他微笑。 你好atobe keigo,我是棠儿。 棠,是海棠的棠。 你记不记得,我曾经为你唱过一首歌? iv 汐子带她去了很多地方,从明治时期的天皇杰作到满是现代化气息的银座。 走在急速繁忙的大街,看着人来人往摩肩接踵。 每天能遇见多少个陌生人? 每天会错过多少可能的美好? 那么迹部景吾,我们也如此错过了,便是一生吗? 亲爱的,你在想什么?汐子笑的很温暖,然而这样的笑容,不属于她一人。 没什么。棠儿笑着回应。 因为我们是朋友。汐子,我把我信仰了好多年可能是爱情的东西,就这样毫不犹豫的送给了你。 v 她穿着汐子的纯白晚礼,长长的鱼尾边对她来说却过于宽大,像是个小丑穿上华美衣物的笑话。 淡绿的灯光透着树林洒了她一身,远远的看向会场中央,一眼就能看到那个傲据的男人露出华丽的微笑。 只要远远的看着,就会觉得幸福了。 树叶沙沙的唱着歌,穿透空气的尘浮落入她的耳中。 迹部景吾,我喜欢你。 这是一个秘密。 vi 可是很奇怪的是,今天汐子却不在他身边。 棠微微皱起面颊,看到一缕类似怅然出现在迹部的眉间。 后来她在卫生间的时候听到有女仆议论。 从大阪来了一个男人,他魅惑的声调与简单的自我介绍,却吸引了几乎全场少女的目光。 这些女人中包括一个熟悉的名字,秋本汐子。 vii 似乎是早就意识到她回来找自己。汐子点燃一根烟,烟蒂在虚无的几乎梦幻的夜幕下闪烁着冥冥的光芒,如飞蛾扑火。 她笑得略显妖娆,说亲爱的我来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分段阅读_第 25 章 女孩子从英国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少年。 她扬起大大的微笑喊他哥哥,自此受尽了他的宠爱。 她明白,这个仅仅一面就对自己这么好的少年只是认错了人,然而她却坦然的承受着他全部的关怀。 而同时,她尝试着寻找那个被少年眷顾的女孩子。 果然,同她想的一样纯真,美好。 她纯粹的笑容让她放心。 最后,或者她应该把少年还给女孩子吧? viii 汐子轻轻拍了拍眸中已有了些眼泪的棠儿。 ——亲爱的,还不去找景吾吗? 她笑眯眯的拿出餐巾纸,认真的擦干净棠儿眼中的杂质。 望着女孩子向前方奔跑的身影。 亲爱的,记得要幸福啊。 ix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雾气。 ——讷讷,atobe君,你还记得我吗?我曾经为你唱过一首歌。 ——傻瓜,那个女孩棠儿,我当然记得。 ·完· 作者有话要说:英文漏洞百出请谅解。 ☆、青藤蔓 青藤 印颜喜欢上幸村精市,是因为那幅画。 暮色淡淡的尘埃中,少年斜坐在夕阳中,四周是一片落寞的青藤。 有人说,最成功的画,并不是当中有多少技巧,而正是那些第一眼就让人心动的画作。 印颜看着满世界如一物的青藤,突然笑得有些落寞。 落寞的年华,落寞的你。 一切安好? 而那个安于落寞的少年,似乎并没有到画展现场。 印颜低下头,在画末寻找作者的名字。 幸村精市。立海大。 这样几个字就落在了她的视线里。 于是她傻傻的在画展中心等待,希望能见到作出如此图画的少年。 然而,终是没有见到。 于是印颜叹息了一声,果然,人与画,是一样落寞的。 正如同那些青藤蔓,肆无忌惮的生长,却总是在无边的冷漠中出场,再消亡。 初遇 第一次见到少年的时候,她还站在冰帝学院的拉拉队里一脸尴尬不知所措。 当看着那浩大的场面整齐划一的喊着“胜者是冰帝,败者是立海”的时候,她还是无可厚非的囧了一下,于是悄悄拉了一下身旁汐子的衣袖示意她自己到外面去透透气。 果然,那女子还沉浸在忍足侑士的比赛中不可自拔,自己便先行一步。 她站在露天的球场外,看着公园球场里随风轻扬的绿草,如同掀起阵阵浪花。 而那些类似寂寥的颜色,却让她不由得想起了很久以前见过的青藤。 “即将上场的,是单打一,迹部景吾vs幸村精市。”突然,广播声传了出来。 少女眉头一皱,幸村精市,这个名字……却是无与lun比的耳熟。 遂转身,印颜又向场内走去。 左边,他们冰帝的帝王有着睥睨一切的风度,而右边的少年,却笑得风华绝代。 他鸢紫色的头发在瑟瑟的风中扬起,在那样激烈的拉拉队中似乎显得有些…… 落寞? 少女错愕了半晌,如何会想到这个词呢? 好像就突然间忆起了那幅青藤,以及—— 幸村精市。立海大。 原来是他! 女孩似乎如梦初醒,心中却是受了不少的震动。 她看向少年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触动。 触动么? 印颜笑得灿烂。 再逢 再逢的时候,是侑士和汐子的订婚宴。 一走进忍足家的住宅,遍看见满眼的深邃如一的蓝色,蓝的澄澈如海洋。 印颜不由得笑了,果然是他们。因为汐子主爱的深蓝,便眼所及处尽是此色。 她微微摇头,却带着一丝笑意。汐子,应该会幸福吧。 然而面前的深蓝,却让她想到了某种偏如鸢 分段阅读_第 26 章 紫的颜色。 相向如一般深邃,却不同于忍足侑士的浪漫,而是带着一丝静谧与落寞。 不知道,那个鸢紫发的少年,如今在做什么…… 而不知是不是上天真的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当少年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的时候,印颜竟是一片恍惚。 恍惚中,自己就向前迈了几步,却不料,就正好撞在了少年身上。 “啊!”反应过来的她惊讶了一下!“对不起!”说着,又连忙把头低下去。 少年鸢紫的发丝轻轻划过她的面颊,于是,印颜顿觉呼吸有些凌乱,却依旧不敢抬起头。 “呵呵。”少年轻笑,“没关系的。” 他的声音犹如很纯粹的天籁,如同滴在湖面上的水滴,带着点点的清脆感。 “唉?”正在她遇走开的时候,少年却笑着开了口,“我想,我见过你。” “恩?”她的目光一丝诧异。 “我隐约记得,有一个女孩,在青藤蔓的画前,伫立了好久。”少年笑着,捂起嘴巴。 原来少年一直都在画展上! 隐约觉得类似是受骗了,女孩却感到心里涌过一阵欢喜,就像是,被喜欢的他注意? “恩。”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羞红了脸。 “那么,你的名字?” “印颜。” 玩笑 之后,她留下了少年的联系方式,在每个没有事情的午后,她会和少年聊一些温暖的句子。 【今天下雪了。】 【是这样呢。多穿一些衣服。】 【原来幸村君也会关心人呢。】其实发这一句的时候,印颜分明觉得心里抖了一下,不过犹豫晌久,她还是按出了发送键。 即使朋友,也是允许这样的玩笑吧。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却依旧掩饰不了面色的微微慌张。 过了一会儿,口袋里传来淡淡的震动。印颜迅速的取出手机。 【自然,我原是应该关心印颜的。】 【幸村君是什么意思?】她心里涌过小小的惊喜。 【我喜欢印颜讷。】不一会,当这样的句子出现在少女面前时,她觉得,心跳突然之间,就乱了。不过,还是佯装着镇静,她持着手机,用微凉的手指轻轻按下键盘。 【幸村君在开玩笑么?】 接着,就开始了漫长而忐忑的等待。直到少年的短信终了了她一点点淡淡的信心。 【果然,被你发现了么?】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 纵然自己早就明白,少年只是玩笑,却依然感到失落。如同从很高的地方跌下来,带着失重的负荷。 那个名为幸村精市的少年,却又如何呢? 心里各种感情如同青藤纠缠,扰乱了各种思绪。 生日 汐子把她带出来的时候,只是看着印颜迷惑的眼神笑而不语。 “到底是怎么了?” 印颜看着汐子自信满满的笑容,一时之间脑子有些发懵。 “去了,你就知道咯。”汐子看回印颜,笑的狡黠。 当她打开自家大门的时候,印颜却瞬间愣住—— 房间里,那些熟悉的少年们都在。看到她的到来,竟都同时举起了彩带。 “印颜,生日快乐!” 最后一句,是在所有的彩丝喷在印颜头上的时候,说出来的。那些蓝色,粉色,黄色的轻盈物质带着眷属的味道,让印颜有些狼狈的躲着。心里却涌起满满的感动。 最后,当少年们都闹够了停下来,她才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容,“你们都还记得?” “那是当然呢。怎么会忘记?”温润如玉的声音,却不由得让少女怔了一下。 幸村,竟也从神奈川赶来了么? 然而转念,她想起了当初少年那玩笑的短信。 “印颜,不要多想啊!”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却依旧感到一丝苦 分段阅读_第 27 章 的意味。 “谢谢幸村君。”于是,她还是佯装淡定的笑着。 告白 少年们说笑着,却也打开了几瓶酒。 “阿喂,你们怎么都喝酒讷讷。”汐子皱着眉头看着少年们。 而突然间,她却看见,就连印颜,也举起了酒杯。 “颜!”汐子夺下她的酒杯,“你也凑什么热闹。” “给我吧。” 少女笑的无害。 然而她现在心里堵得慌。如果喝酒了,或者就不会难受了呢? 于是她夺回汐子抢去的酒杯,开始向肚子里灌下第一杯。 那种热辣辣的温度让她觉得好受了些。不再像开始看见少年时的微弱的难受。 于是,一杯一杯,她笑得欢畅。 于是,一杯一杯,终于,还是醉倒在餐桌上。 “我送她回家吧。”看着少女绯红的面颊,少年叹了一口气。 毫无阻力的,幸村背起印颜。女孩身体很受,那样轻的身体甚至让少年觉得不习惯。 走在大街上,女孩不安分的在少年背上乱动。那么不安静的,像一个孩子。 “是幸村君吗?”凭着仅存的意识,少女轻轻动了动嘴唇。 “恩。”少年想了一下,却还是微笑着应了她,“醒了?” 然而女孩却没有回话的意思。 “幸村君,”她的声音里含着醉意,却没有犹豫。“我有话想告诉你。” “是什么?”少年背着她,一步一步,很有节奏的往前走。路灯下,两个人的背影落在影子里,显得十分温暖。 “我喜欢你。”不知是不是因为醉了,女孩的声音出奇的大,似乎要宣告给世界。 少年的脚步明显顿了下来。 过了很久,似乎是有世纪之远,他又复开口。 “那么……” 尾声 “啊,”汐子坐在幸村和印颜的家里,一手捧着咖啡,一手揽着幸村爱颜,一边静静地回忆,“所以,小小颜,分明是你妈妈先和爸爸告白的,知道么?” “汐子阿姨,后来呢?”小女孩扎着好奇的大眼睛看向汐子,“后来爸爸说了什么?” “是什么呢?”汐子抿了一口咖啡,看向站在一旁的幸村,“幸村,你到底说了什么啊?” “汐子,你够了啊!”晌久没有说话的印颜瞪着yin森森的眸子看向一脸笑眯眯的汐子,“第一,不要教坏我家爱颜;第二,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当初我一直跟着你们啊!”汐子继续微笑着,“幸村,话说当时你到底说了什么?” 幸村笑着,从后面揽着有些恼羞的印颜,不答。 其实,有什么呢? 无非是一句我也喜欢你,以及—— “生日快乐。” ·完· 作者有话要说:这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写的渣物…… 拿出来纯粹是为了挡在迹部bg中间防止大家看a君看到不爽…… 然后1029日快乐w ☆、巧遇 我和迹部相遇在迈阿密的街口。 适时,恰逢墨西哥湾暖流经过。一场大雨落下来,街口的树叶被风击落,卷进了暴雨堆积的河流。 一个男人的身影从远处奔来,他一点点靠近我,像一个有序渐进的电影默片。 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钻进了我的伞下。潮湿的衣物突然贴近了我身上,我顿觉一阵寒冷,尽管天气还很暖和,但被冻住的,却是心。 男人理了理衣衫,对我礼貌的笑了笑,“抱歉女士,可以借你的伞一起撑吗?” 只是男人不知道,他眸中那股绚烂的光辉,瞬间将我击中,并荼du了全部。 十年以前我随父母东渡,来到美国。 迈阿密这个城市,在美国南部,享尽了无数繁华,而背后也沾染着无限尘埃。 我记得少年时期的唯一一场恋爱,最后以男生的腿被打断而告终。 在 分段阅读_第 28 章 我面上斐然尽是泪珠的那一刻,我听到母亲冷若冰霜的声音,“菂王,你是要站在顶峰的人,你的另一半,必须比你强大,否则,他不能保护你。” 之后我再也不曾恋爱。 虽然不是因为我喜欢被保护的感觉,但天生的悲悯心和责任感告诉我,至少要为对方的健康负责。 于是,浅川菂王对恋爱的挑剔,在全校范围定格。 初次听到有人这么说的时候,我笑了。 他们都不知道,我唯一的前男友至今还在康复院里休息。不能再进行他热爱的网球,我把他毁了。 “你要去哪里?”我轻轻问,把伞向他那边偏了一些。 “**饭店。” 很巧,我的目的地也是那里。于是我朝他轻轻一笑,一起走吧。 男人也笑了。是真正意义上咧开了嘴角的弧度。从他的笑容里,我看到了站在顶峰的帝王的风采。 男人和我聊了很多,包括他创业的历程,又如何摆脱家族一步步成长。 说实话我很佩服他。由最初的好感上升到崇敬之情。我想,或者他可以做我顶峰的男人呢? 可是这种无厘头的思考最终只能烂在肚子里。 越走到尽头我却越是难过。不仅仅是不舍得,更多的原因,在于进了饭店的门,此生便与幸福无关了。 没错,我今天要去见得,就是我未来的男人。 哪怕不爱他,这日子也得这么过下去。 临进饭店的门前我最后看了一次男人的正脸。 “喂,那个,你叫什么名字?”最后我才有些尴尬的问他,谁知道这是为什么,我的心竟然跳的如此急速。 男人回过头,他灰色的发丝上还染着雨珠细密的薄光,透过餐厅大厅明黄的烛火,朦胧中那片氤氲的气息让我不自禁面上一片湿热。 “本大爷,迹部景吾。”他的声音极具有磁xing,就像老唱片一样萦绕在我耳畔。 久不能平。 最后他还是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垂下头,认命的走向父母的餐桌。 这一路我走的慢急了,在餐厅的抒情乐中,我甚至怀疑自己是迈上了新婚的红地毯,而彼端,就是我的新郎。 服务员推开了包厢的门,一双修长的腿赫然出现在视线里。 我怔了一秒,才想到接下来该做什么。 “你好,我是浅川菂王。”我露出了淑女的标准笑,然而下一秒,笑容僵住。 恩,面前的男人,不正是迹部景吾么? 作者有话要说:啊据说是篇意识流……真的么? 光棍节快乐啊噗哦 ☆、爱情死亡 01 霓虹划过夜空的半边脸,迷离的像是一个难以言状的大梦。 忍足开着车静静穿梭在大阪的接道,沥青路面上飞驰而过带着无限熟悉感。这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然而如今归来,却又是另一番滋味。 十二岁的时候他离开了这个地方去了东京。用水泥舖成的灰色路面映着天空灰蒙蒙的脸,这是个陌生的地方。 潜意识里告诉自己不合拍,然后他静静的趴在书包上,睡着去。 这一睡,便错过了冰帝学院。 空气里含着些许冰冷的的意味,忍足在下车后打了第一个喷嚏,才隐约想起昨日火车上,有收音机里动听的女音说出诸如明日寒流提前到来的话。 只是在列车轰隆隆的躁动里,那模糊的声音离自己似乎越来越远。列车行驶在无人的山岗上,就莫名产生了远离尘嚣的寂寞。 就是在这个时候见到迹部景吾的。 第一面的他微带寒酸的微笑,而他站在球场上是睥睨世界的雄姿。 那一刻,尽管在大阪也算丰足家境的他,第一次察觉自己的渺小。只是在往后的很多年,他也一直不肯承认那终究是致使他们分手的自卑。 02 他记得初三毕业那一年,迹部带着网球部去了巴黎。 最后他遣走了网球部众人,就站在埃菲尔铁塔下,轻轻环住少年的腰。 “你做什么?”迹部在愣了一秒之后即刻反应 分段阅读_第 29 章 过来,生生的想推开他。 “小景,让我抱一抱这样就好。” 他却任xing的把头埋在少年的肩膀上,久而,迹部也不再挣扎,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站着,望向远方。 一如没有人相信全国大赛上的失利已成事实,此刻的画面,是他们从来不曾想过的。 不曾想,不敢想。 铁塔摆着严肃的a字状居高临下,那冰冷的铁器早已凝聚了巴黎的浪漫之都的大片气息。 两个少年双手握紧贴在一起。 “生死挈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忍足侑士想,那是他第一次如此认真的读懂古语中的句子。 03 高中伊始。 秋风飒飒的季节,他们便心照不宣的走到了一起。 是的,心照不宣。 没有人率先开口提出jiāo往,只是迹部站在忍足面前时,高傲的面庞会微微带有些许柔和的意味。 从那个时候开始忍足喜欢微微的笑。 不似从前的诱惑,只是嘴角微微弯起一个简单的弧度。 每每迹部看见,总会作鄙夷状道,“啊恩,这是你想出来吸引女生的新招么?” 其实他分明明白,这是忍足侑士找到真正喜欢的人才露出的真正的笑容。 这一点,忍足知道的很清楚。 因为迹部的面上微微温和的眼角已经出卖了他。 04 不过偶尔时候忍足会一个人站在顶楼吹风。 稀薄的空气,在高空化为冰冷的蛊,钻进衣领,皮肤上立起了些许痘粒。 有无数的风在耳边呼呼的吹,就像是女孩子清越的笑声。 ——侑士你怎么不会来? ——侑士你不是说好国中毕业就来的么? ——侑士我很想你。 ——侑士你还爱不爱我了? “七海,很抱歉。” 少年独站高楼,湿气很重的天幕里看不见少女泛着浅绿的眸。 他所能想到的,只有迹部景吾,一人而已。 只是,将这份爱情深深地藏着,藏下去,才是唯一的路。 05 只是他没有想到,七海会不远千里从大阪赶来找自己。 “侑士!”女孩子扑入他怀中的时候,少年感到的只有久违的熟悉感。可这种熟悉,让他感到害怕。 是什么?藏在深海里,就快要浮出水面。空气里似乎泛着滚滚的气泡,咕噜咕噜,满满的涌上来,氤氲了视线。 只听得很远的那一头传来“啪嗒”的声响。 他静静地望过去。 迹部就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一份便当瘫在他脚边。 然而他的表情里,却只剩下满满的骄傲。他紧抿着下唇,淡淡的笑。 “啊恩,不介绍一下吗?” 06 最后他什么都没说。 他也什么都没有说。 他们静静地望着彼此,一秒,两秒。 最后是迹部先回过头去,他嘴角还含着最后一丝笑容。 “本大爷先走了。” 他背对着他挥了挥手,忍足觉得,那似乎是此生不见的话别。 他们又变成了陌生人,绕了一个弯,回到起点。 或者,他们压根就不曾开始过吧。 忍足这样想着,轻轻的笑开。 只有七海在一旁轻轻地呢喃,“侑士你不要这么笑,你变了。这个笑容好苦。” 07 那一晚忍足躺在床上想了很久。 他为了迹部留在东京,也许会是永远留下去, 他为了迹部活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甚至背叛了七海的等待。 可是迹部呢?他何曾为自己做过什么? ——小景,明天一起去公园好不好? ——啊,好。 ——小景,明天一起去看电影好不好? ——啊,恩。 ——小景,明天我们去吃拍档好不好? ——唔,好。 ——小景,一起睡好不好? ——不好! 那是他唯一一次一个人涉足迹部家别墅。 没有部员的同在,一种莫名的压抑像一块大石头 分段阅读_第 30 章 压在心上。 在外人面前,他们那么拘束。只是,埋在地下的情谊,毕竟看不到阳光,它们只能默默地发霉,腐烂,再死去。 爱情死了。 早就死了。 死在他们的尊严里。 死在他们的懦弱里。 死在无限的拘束里。 不会活过来。 ·完· 作者有话要说:烂尾是什么 ☆、伽倻琴 我时常听到先生抚琴。他弹奏伽倻琴的声音如同涓涓流水,一点点泻在林中盛开的牡丹花上,春意尚浓。我托着腮帮看着先生的手指在琴弦上一点点划过,便露出了笑颜——那些文雅琴艺我不懂,只有先生的微笑是真的。 我五年前被先生收养。不知出自何故,那年先生遇到我时,竟惊讶的差点晕厥过去,我看着他深蓝的衣袍在风中翻卷,不自禁伸手拉了拉他,“你还好吗?”我的嗓子有点哑。我不知道那一刻先生的决定只是因为我张口的第一句。 你还好吗? 你还好吗?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很多年前有一个名叫锦城千蓝的女子对他说过同样的句子。而这句话,纵然在锦城小姐逝后的十年岁月里,一直萦绕在他耳边,终年不散。 然而现在我知道了,知道了这个姑娘,知道了先生收留我的原因。这得托福于三年前。 那天一个高傲的男人骑着白马来到林中小筑,他的马蹄渐进时先生还在弹琴。伽倻琴声伴着马蹄哒哒竟然意外的和谐。我探头向外面望去,便看见了那肃容的男子从马上走下,他眼角的泪痣闪烁着桀骜的光。 那人渐渐走近先生。先生还在弹琴,先生还在笑。他蓝色的发丝慵懒的在风中跳舞,他深蓝的眸如大海一般静而深邃,又仿佛包容了一切。 那个男人走到先生面前。我听见先生说,“唷,小景,你怎么来了?”先生很少说话,可是他的声音沙沙的,的确很好听。我宁愿多听听先生的声音。 然后我听见了那个桀骜而不屑的男声。“忍足侑士,这就是你六年闭门不出的样子?本大爷还以为有了新欢你至少能笑得真实点。” “小景你在说什么呢?我为何听不懂?”我看得出来先生在装傻,他笑得太牵强,以至于我对面前俊美的男人并无好感,正想撵他走,却见男人上前两步,砸断了先生的琴。他一把抓住先生的衣领,“混蛋忍足侑士,锦城已经死了!你给本大爷振作一点。” 我落寞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琴,像死了一般,也许发不出声音了。它就这么被抛弃在地上,的确很可怜。我抬起头,看见先生笑了,他唇角勾起一个略带讽刺的弧度,“小景,这已经是我两害相较取其轻。” 我不知先生口中的两害是指什么。只看见那男人放开了先生,两人对视了晌久。不明白他们眼底jiāo织的暗流,我只是轻轻地捡起断琴走了出去。先生喜爱弹琴,这琴断了,他弹不了了,那会有多寂寞。 我就这么想着,走出去。没有人注意到我。 给先生补琴的时候我脑海中不断浮现他深蓝的发丝,深蓝的眸。先生总是会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对我道,“丫头,不要再玩了。” “丫头,你把山上的鸟兽都吓走了,我们以后吃什么?” “丫头……” “丫头……” 我突然觉得心跳变得很快,朦朦胧胧的,我想,也许先生是喜欢我的。我笑了,那恰好,我也喜欢先生。 三天后我补好了琴,带着伽倻连蹦带跳的回到了小筑,那个男人已经走了,先生关上了屋门,我听见里面传来器皿噼里啪啦碎了一地之声。 连忙推门走进去,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我觉得泛呕,连忙捂住了鼻子。走到屋中醉的不成样的先生面前轻轻道,“先生,先生你……” 先生的神情恍惚,却猛地握住了我的手。我心中一动,正yu开口,却听见他在喃喃。 分段阅读_第 31 章 “千蓝,你回来了是不是。” “不要再走了好不好,这个游戏不好玩……” “我答应你,再也不游戏花丛了,你看,我已经六年没有离开这里了……” “千蓝,还记得当年我们住在这里的时候,你赶走了那么多鸟兽,饿了我多久没吃上肉……” 他一句句打在我的心上,我觉得自己浑身冰冷的颤抖。 “千蓝,我现在每天都弹伽倻琴,你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吗,你走过来,说‘你还好吗?你的琴声很凄凉’,你被我的琴声吸引,其实我是故意在那里弹琴等你的,我知道你会来……所以现在我也会一直弹下去,等到你再出现……” 够了!真的够了!我的心底似乎翻滚着灼热的yè体,我被烫伤,却又不得不继续忍受着这种痛苦。我低下头看着喃喃而语的先生,终究明白了他留下我的意义。 我放下琴,缓缓的走出去。直到第二日看见先生笑着走出来道,“丫头,这琴是小景补好送来的么?” 我觉得心上一凉。你看,他不知道我立刻了三天,也不知道我有一门补琴的手艺。于是我笑着回应,“嗯,是那位先生送来的。” 再也没有必要为了那些杂碎“邀功”了,我明白,是锦城千蓝毁灭了我还未开始就结束的爱情,然而我终是争不过她,因为她死了,她用最深刻的方式活在他心底。 ·完· ☆、百草园 gt;gt;gt;百草园之一 他们说,百草园里住着一只蛇。 迹部在听到农人窃窃私语时,抿下了最后一口茶,然后淡淡的笑开。 他的笑容隐含着些许傲慢,有那么一瞬间高傲如同帝王霸气。 迹部说,什么劳什子蛇妖,不要为你们感到无聊找借口搪塞。 于是众人点头应着。 他们说,迹部郎中说的话一定是真的。 人们都相信面前的男子。不仅仅因为他适才怪异的拿着刀子在孕fu身上划来划去救下了一对母婴,更是因为他眉宇间少见的帝王之气。 于是迹部淡淡的点头,刚准备说些什么,却似乎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尖尖的笑声。 他皱起眉头,望向远方。 可惜,什么都没有。 可是百草园着实是个神秘的地方。 迹部隐约记得,自己上次去深山采yào被du蛇咬了一口,最后昏倒在百草园中。 醒来的时候du素已解。 后来他带着yào篓在百草园驻足了很久,终于研究出其中的奥秘。 这里远山近水皆备,地势又高,常年湿润,yào草的习xing都是极好的。而自己中的蛇du,就是被某一种yào物所解吧。 只是有些事情,郎中迹部景吾是猜不到的。 好比当下。他站在人群中笑得优雅,而他看不见的某位姑娘就在人群以外细细地盯着他。 她露出尖尖的笑声,如同一串银铃细细作响。 gt;gt;gt;百草园之二 迹部不知道的那个姑娘,名叫轩景落陌。 她住在树林深处的小溪滩旁,动辄会有几只飞鸟惊慌地飞跃过树林深处这户幽幽的人家,只是,最终它们还是无一幸免于难。 落陌把最后一只小鸟吞入腹中,之后姐姐就回来了。 于是她轻轻扬起一个微笑,眼睑上落下些妩媚的光。 “姐姐。”她轻轻地呢喃。 落陌的姐姐名叫汐子。其实并非同根生,汐子是一只狐狸。只是在落陌修chéng rén形之前险些走火入魔的时候被汐子瞧见,然后救下,便有了这姊妹之情。 其实妖精的世界远比所谓人心简单。 就好比此刻,汐子淡淡地瞥了落陌一眼,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之情。 “你又去见他了?”汐子的声音里带着些斥责的意味。 “姐姐,你吃饭了没有?我去给你做。”落陌也微微笑开,想就此转移了话题。她长长的睫毛在树林投下来的幽光中闪烁着一点点奇妙的斑斓。 “不要岔开我的话题!”显然,汐子是真的生气 分段阅读_第 32 章 了。 一阵微风轻轻挑过落陌的眉间,凉气煞人。 “姐姐,他是景生。”落陌依旧笑着,只是嘴唇有些不自禁的哆嗦起来。 “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汐子终于还是软了下来,“丫头,那个男人已经死了,你清醒些。” “怎么姐姐也这么说呢,”女孩子嘟起了嘴巴,笑得很顽皮,“姐姐你知道么,刚才那些小鸟也是这么说的,它们惹了我生气,我便把它们全都吃了。” 汐子的心凉了半截,终于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罢,罢,你这孽缘。”她叹了口气,冲落陌摆了摆手,“你随意吧,只到时候莫要难过。”说毕,她轻轻的转身,化作一只狐狸远去了。 落陌看着她的背影良久。 有小河涓涓流水划过泥土与石滩。 姐姐,我如何会后悔? 爱是不会后悔的。 gt;gt;gt;百草园之三 迹部醒来的时候,鸡鸣得有些慌乱,就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危机,在院子里匆匆的绕圈疾行。 于是他轻轻的推开门。 清晨的迷雾携着一丝悠远的气息流入他的鼻翼,然而,一丝血腥味却不可抵挡。 他瞥向脚下,顿时愣住。 一个姑娘躺在血泊里,面色惨白。 是有多少时候? “景生,你还记不记得我?” 三天之后,当迹部把草yào采摘回来时,女子竟已经醒了。她的浅色发丝微微搭在肩头,笑得有些妩媚。 她的美浑然天成。 他眯起丹凤目,赞叹般的点点头。这姑娘倒是此生第一个符合自己美学的女子了。 那景生,想必是她的心上人吧。 只是迹部并不知道,那声景生,竟是对自己喊的。 景生。景生。 她爱的,便是面前的男人。 gt;gt;gt;百草园之四 女子自称落陌。她笑起来的样子美极了,“奴家甘愿留在您身边。” 她温婉贤淑亦是不假。 迹部每看病回家,她总能打扫干净满屋院,烧好了满桌美味,待他回来。 落陌是宝。 迹部每这么评价着,女子羞涩的半面在火烛中映红得恰到好处,犹戴半面纱。 只是,连他都不曾发现,这样的日子,愈像是新婚夫妻的营生。 可迹部却察觉了另一个问题,满桌的山珍海味着实可口,落陌却从不语其出处。 而村社中的百姓们,却实有抱怨家里遭贼的背事。 可是她做的? 迹部心中浮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这日一如往常出了门,可没过多久迹部又掉头折回来。 进了家中,果然没了落陌的身影,迹部心下已是了然,这便冲向了几个邻居院落。 然而还未走远,迹部已然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他放缓了脚步,满满的挪进,定睛看时,却吓了一跳。 竟是一条巨蟒! 不是她!他心中顿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刻,满脸震惊就赫然浮现在他的面。 只见那蟒蛇四周烟斜雾横,白烟中显出的身影,不正是落陌吗? gt;gt;gt;百草园之五 次晨,无人见到迹部郎中出来采yào看病。 众人奇怪着,推进了郎中家的门。 满院的荒草堆积得就像是百草园的风光。 迹部郎中闭着目倒在枯草之中,身体已然冰冷。 落陌回到了树林。 依旧有光,有溪滩,有飞过的小鸟,可是她却再笑不起来。 gt;gt;gt;百草园之六 “你发现了么?”她笑着,却有些忐忑。 “你是妖蛇?” “恩。” 沉默了少许,她听见男人的声音,他的表情迎着日光,却显得冰冷。 “那你走吧,我就作什么都不知道。” 落陌有些不解的皱起眉,“为什么?他们又不会知道是我做的。” “你是妖。” “那又如何?”她越发不解。 “可我是人。” “可我爱你。” “你爱的景生,不是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迹部正色看着她的眸。看着那里 分段阅读_第 33 章 迷惑的光芒渐渐消失,了解她已然懂了他的意思。 “为什么?”她的声音发颤。 “我有我迹部的骄傲。” “哈哈。”落陌突然大笑了起来,“你和他,连这一点也是如此的相似。” 你不知道,在景生了然我身份之后义正言辞拒绝我,被姐姐杀死在百草园的荒芜之地上。 你们那么多相似之处,竟也包括了这最后的结局。 只是,你与他也是有些许不同的。 其一,就是最后一刻,杀死你的人,其实是我。 其二,就是此刻的我,已经不愿等待你的三生三世,就一死了解自己吧。 gt;gt;gt;百草园之七 收拾落陌尸体的是汐子。 她死时的样子十分狰狞,只因缺少了精元护体。 自始至终汐子未曾落下一滴泪。 最后一刻,她吞下了落陌放在桌上,留给自己的精元。 这便多了五百年的灵力。 一只蓝色狐狸从远处奔来,接着停在汐子面前,化作人形。 “恭喜。”男人低压的声音如大提琴般深沉好听。 “麻烦你了,侑士。”汐子的笑容有些惨淡。 “那村子的一位fu女生下了一个男婴,人们为了纪念‘我’,便给他取作迹部。” “这才是真正的第二世的景生吧。” “那由我化作的人形自然不算。”男子低沉的笑声洞穿了半片树林,“不愧是汐子,竟想得这样方法骗取了她的灵力,这可怜的傻蛇妖。” “总比自己修炼来得方便,”汐子的声音淡淡的,不含一丝感情,“只怪这蛇妖太钟情。” 只怪这蛇妖太钟情。 这百草园里,又多了一具亡灵。 ·完· ☆、天堂 我们走到了天堂的jiāo汇口。三岔路的一边,陌子露出欣然的笑容向我招手。 她粉嫩的脸上映出纯洁的微笑,在白云微拂过的朦胧雾气中美好的几乎不真实。 于是我几步走上前去,轻轻握住她的手,那里微冷,淡淡的颤抖顺着经脉纳入我的经络,血脉。我深爱的女子。 她的肌肤涌上一层红色尽是害羞。最后才甜糯的喊“精市,我们一起走吧。” 我笑的更深。她浅紫的眸子里如同反shè弧一般划出我微弯起的唇线。 是的,我们要一起去天堂。 相伴此生。 有人说与其美梦做完的时候怅然若失,不如从最初就安之若素。被梦想摧毁的感觉太过沉重,而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以前懵懂的句子,却在看见神明的后一刻,深入心扉。还那么强有力。 我感受着心脏突如其来的剧烈颤抖,仿佛全身的血yè都已然冰冷。 耳畔回dàng着适才神明肃穆的句子,“你们两个,只有一个可以进入天堂。另一个,只能步入地狱。” 我和陌子面面相觑。我想这一刻,我的面色一定是煞白的可怕。上一刻我们的山盟海誓似乎飞离了大脑,它慢慢的飘出云层,看向我们的目光露出讽刺的光芒。 神让我们自己决定是谁留下来。 我用余光瞥了陌子一眼,她已然陷入沉默。 抬起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太阳。阿波罗似乎就在不远的地方向我微笑,他说,“快加入我们吧。快来吧。” 是啊。我应该去的。天堂的位置,应该是我的吧。 前世的生命,我痛苦的活在脊髓炎的折磨里。 至今依旧不忘的,惨白的天花板,消du水令人作呕的气味,一张张冰冷的面庞,疏离的玻璃墙。一层一层,剥夺了我全部的世界和自由。 没有人,也没有爱。 每每夜里醒来,透着月光我看着旁家灯火温暖,那样的笑都不是我的。 醒醒吧幸村精市,我对自己说,所以你要学会对自己好啊。 于是,我强迫自己张启嘴角。对自己笑。就算全世界都忽视着我的存在,我也要对自己好。 所以,我应该把这个位子留给自己吧。 心中好像决然了三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刚yu说出我的答案。 “让精市留下吧。”也就在这个 分段阅读_第 34 章 时候,陌子却早我一步抬起头,吐出答案。 心中还是镫了一下。在我看到陌子清澈的目光。 似乎回到了很遥远的时代。 “幸村学长我很喜欢你请和我jiāo往。”她对我说话的语气那么直白,一个坦率的小姑娘,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两个淡淡的酒窝。 那个时候,她的笑容明媚的似乎能照亮我心底所有yin暗的角落。而现在,我怎么能让这份灿烂去无边的黑暗里挣扎? “精市,你要加油好起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她坚定的目光似乎一只无形的帆,张开在我心头的凌乱的波浪中,那片翻滚着白色浪花的大海就渐渐地趋于平静。如同潮落时的安宁。 那是陌子给我的希望。而我怎能仍由她枯萎在地狱的yin霾里?毁灭她的全部? 最后,目光流转到几个小时前。 陌子拿着两杯柳橙汁走到我面前。 她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精市,喝杯果汁吧。” 窗帘上白色的流苏在清风中摇曳出轻盈的舞姿,微光以45°角入shè进来,她如墨般浓密的发丝也溅起点点光泽。 “好的。”我满意的看着我亲爱的陌子越发美丽,看着她抿了抿小嘴先喝下一杯,那些淡黄色的yè体甜腻的滋味似乎已然清明。笑着喝完橙汁。 三分钟以后陌子的身体起了反应。 她捂住喉咙,胸口开始剧烈的起伏。就像一座山峰在地震来袭时塌陷般的摇摆。 她的脸色溢满了惊慌失措。她的呼吸越发轻微。 可是最后,我听到了她从未用过的恬静语气。 ——精市,我想和你一起走。 ——我服下了氰化物。我们,就一辈子生活在天堂吧。 一滴水滴轻轻落在我的手背。我意识到似乎是我哭了。 为的是什么呢?是我的忏悔?还是对陌子的感动? “精市,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那个时候,她从后面环住我的腰,把脑袋轻轻探出来,带着独属于她的娇小可爱。 可是亲爱的陌子,你真的够了解我吗? 你会料到我适才龌龊的想法吗? 你那么美好,你如何会看透我在须臾之前就放弃了你呢?为了我自己。我这个自私鬼。 而天堂,是属于你的吧。 终于,我直视着神明的目光。勇敢地说出我的答案。 “让陌子去吧。” 这五个字,是我对陌子全部的爱意。 我一字一顿,似乎一辈子里从未说过比这句更加认真的话语。 一阵凉风轻轻卷起我鸢紫的发梢。 你看,这里多美呵。 不等陌子反应,我便将她推进天堂的大门。 我想,我是要庆幸自己是男人,还有这分力气,把她推进去。把最后的幸福留给她。 陌子,你要带着属于我们的信念,好好活下去。 “陌子!”最后一次对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大喊。 可是她没有回头。 一定是她在啜泣着不想被我看到吧,我这么想着,也就释然了。 如同湖波般静静的笑容露在我的面颊。我对神说,让我去地狱吧。 你还有什么愿望吗?神这样问我。 本来是想说没有的。可是,我突然想,带着陌子对我的最后的温存,走完去地狱的旅程。 于是我说。“神明,请你给我看看陌子最后的心理吧。” 笑容僵硬在唇角。 五个小时以前的是这样的。 ——他的寿命无多,我又何必浪费剩下的医yào费在他身上?只要让他喝下这个就可以了吧? 三个小时前的是这样的。 ——去你的,我怎么可以拿错了杯子!真他妈背运! 半个小时以前是这样的。 ——算了,既然大家都死了。他还是那个美少年幸村精市。就这样一辈子过下去吧。 几分钟以前的是这样。 ——为什么我要留给他生存的机会?这是我的吧? ——只要我先装作把机会留给他,善良如他一定会把我推向天堂的大门吧? 适才的是这样的。 ——果然是这么做的。精市,这个世 分段阅读_第 35 章 界上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你。 ——你叫我做什么?该不会是反悔了吧?若是回头了我才是傻瓜呢! …… 神明还在说些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 只觉得有一双手从莫名的地方伸出来,把我拉入黑暗的深渊。 ·完· 作者有话要说:人物崩坏严重我明白 平安夜快乐w ☆、真相 “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清水木含情脉脉的望着男子,他□的五官轮廓在灯光下露出好看的线条。 “啊,你不用送我了。”临走之前,迹部朝她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然后轻轻的抱了她。“就在房间里呆着吧。” “好。” “那,”看着男人的身影就要消失在门的那一边,清水还是忍不住多添一句,“你下楼的时候小心一点,侑士在书房,不要被他听到了动静。” “恩。”男人转过身,“晚安宝贝。” 于是世界归于平静,清水拿起男人给她带来的裙子,迫不及待的换上,然后在镜子面前扭动着腰,仔细地打量着自己那张娇媚的面庞。 为了他的到来,她画了淡淡的妆,还有一丝脂粉的气息透着鼻翼传入脑髓神经,很香,是侑士送给自己的“duyào”。 清水的脸颊莫名的一红,她想,如果现在景吾在自己身边的话,一定会搂着自己的腰,优雅的声线温吐出赞美自己的句子吧。 她看向窗外,夜幕黑沉着拉下来,几颗明星点亮了全世界,像是一场渐入佳境的电影。而那个男人,应该就在这一片星穹下静静的走,带着贵族气质的格调微笑吧。 她好像恍惚想到了第一次见面的宴会上。男人顺着旋转楼梯一步一步下来时,那清脆的脚步声似乎已然夺去了她的呼吸。水晶灯映着他的少年英姿,眉宇的轮廓透着属于商人的睿智,以及男人沉稳的气息。 当他走到自己面前,对自己笑:“你好女士,有没有兴趣和我共舞?” 那一刻,清水觉得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那个纸醉金迷的夜晚,她忘记了“清水木,已婚”这个事实。 于是迹部景吾用迷醉的声线对她说,“我们在一起如何?” 于是她沉浸在男人巨大的诱惑中。“我爱你,景吾。” 夜渐渐进入安静的梦乡,月光沉溺在寂静的温柔里。 清水的唇畔笑容渐长,一想到两个男人沉醉在自己的温柔之中,且都是那么优秀的男子,她不由得有些得意起来。说来这种在距离丈夫不远的地方偷情,自己已然由初次的心惊胆战转为一种类似刺激的乐趣。 而现在,这种陷入两个男人深情的游戏,不得不承认,清水是乐在其中的。他们对自己的体贴和温柔,就像两条船,一起驶向深不可测的海沟,然而未来如何,又有谁关心呢?至少现在,她是满足的。 她亲爱的丈夫忍足侑士会为她喷洒duyào的香水,然后把头埋入她的发梢,轻轻说,“亲爱的,你真香。” 她亲爱的情人迹部景吾会给她买好看的连衣裙,然后看着她灿烂而欣喜的目光,道,“宝贝,你真可爱。” 想到这里,清水的心潮又瞬间澎湃了起来。她蓦地对着镜子转了三圈,巨大的裙摆下,女人如同一只美丽的蝴蝶翩跹而舞。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竟也有些感慨起来。 “哦。我要去给侑士看看才好。”她的目光又明亮了些,便再也不顾如何解释这裙子的由来,此刻,她只想速速走到侑士面前,看着他惑人的微笑,听见他如提琴般悠扬的声线吐出赞叹自己的音符。 她近乎是跑到了书房门口,却听见了里面传来两人的对白,与衣物窸窣的摩擦声。 “呐,侑士,你的小妻子不会跑过来吧,恩?”那个一贯温和的语气,此时染上了某种傲然的色彩,却又是极为的放松自然。 “自然不会,我不是说过,只要小景你告诉她安心睡吧,她就一定不会出来的么?小景你不相信我?” “哼,要 分段阅读_第 36 章 不是因为你,本大爷才不会惹出这劳子事呢。” “如果小景不去定住阿木,她迟早会怀疑到我们的。” “还有,你给本大爷的那件裙子,那是什么品位,真是有辱本大爷的华丽。” “我知道小景辛苦了……” “你把手给本大爷拿开……” 夜空的繁星还在闪着绚烂的光芒,清水的目光有些空洞地望过去,直觉里每一颗星辰都在向她讽刺般的微笑,如迹部景吾般地微笑。 终于她还是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就这样,顺着墙角,一点一点滑下去。 ·完·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是篇oa…… 新年前最后一秒(设定时间自棕),新年哈皮w ☆、谢谢你的残忍 谢谢你的残忍 财前光x凉宫言 lt;lt;lt;1 她再次回到日本的时候,满世界都如出一辙的打着“欢迎凉宫言回国”的标牌。 25岁,当半百的一半已经走到她面前,那个喜欢对着镜子偷喊人生沧桑的少女,就消失在了那些名誉之后。 有时候,甚至连自己都觉得陌生地可怕。 然而,那些逝去的青春,和少女时代,少年的残忍拒绝,便都在此刻向自己告别。 只是,财前光,你现在过得好不好? lt;lt;lt;2 他们第一次见面,就站在四天宝寺的分数排名榜前。 初来四天宝寺的她,便获得了国中三年级的第一名,当那赫然的“凉宫言”彻底的压制了圣书白石的大名的时候,全校轰然响起了一片惊骇声。 “这个凉宫是谁啊?” “新来的转校生吧。” “好厉害!她可是第一个超过了白石前辈的人呢!” 此时的她便隐蔽的站在这人海中,恍若空气般丝毫没有存在感。 “讷!”她钻出人群,走出去的那一刻,一个低低地少年声在身后响起。 “你是?”凉宫眨了眨眼,确认她的确不知道少年是谁。 “网球部,二年级,财前光。”少年的开场白很简短,他黑色的发丝带着一片恳切的意味,“恭喜你啊,超过了部长,拿了第一。” “哎?”凉宫笑了,褪去那些最初的陌生感,“财前君你认识我?”她的心里的确含着喜色。 “恩。” lt;lt;lt;3 “你这次考试及格了么?”她眯着眼睛轻轻的问。 自那日起,这个后辈便和她熟稔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她的弱弱的存在感,和不擅人际jiāo往,便只有这个主动找自己说话的后辈一个朋友。 而她却是丝毫不在意。 只要有人,能倾听自己的心声,这些,便足够了。 “财前?”看少年陷入了沉默,凉宫有些不解的开口。 她的双眸明若星辰,笑起来的时候像月牙般带着一丝谦和。 “凉宫你有喜欢的人吗?”少年莫名的问题,却让她羞红了面颊。 “为……为什么?”她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结巴,羞红的颜色爬上了面颊。“为什么问这个?” “白石部长说你很有趣。”少年的声音有些闷闷地,不知出自何故,他抬起头,看向半壁苍穹,眼前却浮现了那日部长笑着这么说的时候,自己僵直的背影。 没来由的,少女觉得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碰着。 “哦。这样啊。”她的声音有些不知所措的木讷,却不明白,少年这闷闷地语气究竟带给了自己一份怎样的心情。 lt;lt;lt;4 “财前,有人找。” 他放下笔走出去,天知道他这么努力学习是为了什么。 凉宫就那样好脾气的笑着站在外面,手里抱着一个纸质塑料袋。 “干嘛?” “给你。”少女把手提袋递给他,那微薄的纸质袋子摇摇晃晃,里面微微露出几个略显陈旧的本子。 “这是什么?” “我去年的笔记。” 一阵风从她手指的间隙中掠过,纸袋子随着清风微微扬起,仿佛少女羞涩的笑容。 “哦。”少年讷讷的接过她手中的东西,面色有些发烫。 分段阅读_第 37 章 只是,时过境迁,那时没有说出的喜欢,却要等待到何时? lt;lt;lt;5 “光。”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面前的少年。 三年级的毕业典礼,却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一阵惆怅。 是喜欢他吧?不然怎么会把自己珍藏了很久的笔记拿出来借给他?又怎么会在此刻愁绪漫天? “光,我喜欢你。” 少年没有说话,他紧抿着唇。 那些浮光从他的唇角卸下,像一首无言的歌。 财前抬起头,那些紫外线直shè入他的眸,痛到心底。 “抱歉。”晌久,他垂下头,对上女子明若朝阳的眸子,“谢谢你,凉宫前辈。” 少年瞬即转过身,向回走;留下她木讷的站在原地。 就像是,完完全全的意外。 他没有答应她。 他拒绝了她。 他提到白石时闷闷不乐的样子。 他拿着她笔记时羞涩的样子。 可是,他竟然拒绝了她!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她的财前少年,不见了么? lt;lt;lt;6 我是财前,财前光的财前。 看到她回国的时候,满世界铺天盖地的欢迎,我一点都不意外。 这才是她应该走的路,这才是她应该过得生活。 小言,可惜我从来没有这么喊过你。 凉宫言,或许当年我的残忍是对的。 至少,财前光不能成为阻碍了凉宫言前进的障碍。 和我在一起,你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 是不是,该你,谢谢我的残忍? lt;lt;lt;7 下个路口,再见不到少年。 只是,他最初的心意,我却渐渐的了解。 财前,谢谢你的残忍。 凉宫言,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希望。 我会好好地,走下去。 ·完· 作者有话要说:谁不曾当过一回loli 很久很久以前的习作现在看来渣到不可见人。 不过反正《柏拉图》是我长大的历程,放出来也无所谓了吧v ☆、爱的晨露 爱的晨露 越前龙马x石彦晨露 如果你看到了水滴从天空落下来,那就是我,化作晨露,永远的守护你。 斯里兰卡的夏天,当暴雨倾盆落下的时候,她不免会想起很久以前她曾经对那个少年说过的话。 不论是落叶,是沧桑,是一切的记忆,如果将它编织在一起,都会变成永世难忘的眷恋。 不论是在漠河,在基尔,在密歇尔湖畔,在一切她和他一起走过的地方,都自此难以忘怀。 石彦晨露,就像是,这辈子,都要化作晨露守护你。 只是,少年却早已远去,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不在。 他们初次见面是在全国大赛的比赛上,当那个拽拽的少年用球拍指向幸村的方向,对着场上的人呼出,“久等了。” 他的样子,嚣张的不可一世,他琥珀色的瞳中含着无限的热情,那种金色的光芒从他身上一点点散发出来,带着青春独有的气息,却极具有感染力。 晨露想,或者那颗冰冷的心,就在那一刻,被那些火光融化。 在往后的很多岁月里,她无不是追逐着他的脚步。 为了他,她远渡,在美国西海岸,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异乡,看着少年的英姿。 往自动饮品机里投进硬币,却被另一只手先按到了芬达,她抬起头,在那琥珀色的宝石里,便映出了自己的影子。 “越前龙马?”虽然有些吃惊,然而她还是呆呆的开口。 “恩?你也是日本人?” 他们类似巧合的遇见,却就这样走进了对方的世界。 有的时候,越前会约她去网球场,她习惯坐在旁边的板凳上,看着他大滴的汗珠落在草坪上,闪着晶莹的光芒。 有的时候,是她约他去郊外的麦田写生,扑鼻的麦香带着暖暖的幸福,她用力的呼吸,那些暖风过境,轻柔的萦绕她轻盈的发丝擦过面颊。 不经意的回眸,少年已在身后沉沉睡去。 暧昧是,有感觉 分段阅读_第 38 章 ,然而,这种感觉不足以叫你们切切实实地发展一段正式的关系。 暧昧是,明白人生有太多的无奈,现实有太多的限制。你知道没有可能,但又舍不得放手。 暧昧是,有进一步的冲动,却没有进一步的勇气。 暧昧是,他不是你的情人,但似乎他比你的情人更关心你和了解你。 暧昧是,你会编一条围巾给他,但大家从没有开始过。 暧昧是,虽然他不是你的情人,但他却会对你说:你对我是十分重要的。 暧昧是,你感冒时有一个会在晚上打电话来,特意提醒你服yào,叫你盖好被子早点睡的普通朋友。 晨露突然想到了很久以前在书上看到的句子。 不知道,她和少年,是不是,也就一如这样的暧昧。 就如同少年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看着他熟睡的容颜,墨绿色的发丝懒懒的垂下来,心跳却不由得加速起来。 她轻轻伸出手,却在触碰到少年面颊的那一刻猛地缩回。 他的皮肤,带着一丝温热;她却觉得全身冰冷的发颤。 “越前龙马,其实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蓦然的,她木讷的开口。 手中的油彩笔落到了地上,在黄色的穗粒上勾勒出一丝彩色的细线,她垂下头,那样一丝黑色,映在金黄的麦粒上,刺眼的难过。 只是,越前龙马,熟睡的少年,怎么会知道这个秘密? 她从医院走出来的时候,漫天都是yin霾的灰色。 一片天空,冰冷的没有尽头。 没有云。 没有风。 没有日光。 那么,她要如何微笑? 手机铃声的歌轻轻响起,她没有按下通话键,那耀眼的名字就已经落入了她的眼。 是谁在梦中唱起了歌? 是谁刺痛了谁的泪腺? 是谁让谁破碎了梦? 谁在渲染离别? 琥珀少年,或者,我们该有个了结。 “晨露,”少年似乎犹豫了很久,“我喜欢你。” “越前龙马,”她猛地睁大了眸子,“这不是爱。” 迅速的转过身去,她怕,因为下一刻,眼泪已经滚下来。 如果你看到了水滴从天空落下来,那就是我,化作晨露,永远的守护你。 斯里兰卡的夏天,当暴雨倾盆落下的时候,她不免会想起很久以前她曾经对那个少年说过的话。 不论是落叶,是沧桑,是一切的记忆,如果将它编织在一起,都会变成永世难忘的眷恋。 不论是在漠河,在基尔,在密歇尔湖畔,在一切她和他一起走过的地方,都自此难以忘怀。 只是,越前龙马,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 ·完· ☆、后记 这个玩意就这么完了w 全部各种loli时期作品都在这里了大家慢慢看~ 千万别被雷到了!!!! 然后捂着大脸希望等个文评啥的tot 各位新年快乐! 再顺便打个广告,慕谨汐回顾式电子刊《时差》,大概包含这边能见人的几篇文章以及外面的《小荷才露尖尖角》《拾遗》等几篇,如果有想要的亲留个邮箱0 0我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