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墓》 第一章 楚二爷 长沙市郊的一处小镇上,有一处泥土堆砌而成的院落,三间一体的土屋边上带着一小间厨房样子的小屋,一座看似好久没有用过的石磨,安静的躺在院子中间的深井旁边。院子不大,院墙边上还零零散散的放着一些早已生锈的农具,整个院子看着比较寒酸且安静。 自从长沙解放之后,楚宜丰一家就以地主的身份被发配到了这里。以前在长沙的所有产业都被政府收了回去,还有些零碎的地契也被他家老爷子偷偷的烧了,那时候,你家里的财产越多,担的罪名越大。正是因为老爷子的先见之明,才得以躲过那场浩劫。 楚宜丰坐在自己房间里的一张破旧的四方桌子边上聚精会神地看着书,方桌上摞着厚厚的一沓书籍。他正紧锣密鼓的准备着还有一个多月的高考,他非常重视这次高考,这次可是*之后第一次高考,国家急需人才补充。 楚宜丰在这个家里就像个异类,不要看他出生在土夫子世家,但是他的思想要比当下周围的人前卫的多,所以除了吃饭睡觉时间,其余的时间他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拼命的吸取有限的知识,为这,他没少被他弟弟挖苦。 “侄儿子,过来你看二伯给你带什么回来了?”楚宜财离老远就看见在泥巴墙里玩耍的大侄子,高高的举起手里的冰糖葫芦,脸上也笑开了花。 楚宜财是楚宜丰的亲弟弟,当地圈子里的人都叫他楚二爷,不要看他人长的又矮又矬,但是在长沙这块地方,也算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楚老二看着跑过来的侄子,微微蹲下,伸手抱起了小孩道:“乖侄儿子,你那书呆子老倌是不是又在家里看书了?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天生就该在土里倒腾了料,他非得要逆天改命,要去考什么大学?也不看看咱家祖上干的那些个事,也不是我咒他,他要是能考上撒,癞蛤蟆都长出毛了哈。”说话间,把手里的糖葫芦轻轻的放到侄儿的手上。 小孩在楚老二怀里显的特别乖巧,手一个劲的往楚老二脸上摸,样子特别亲近。嘴里一个劲的咯咯憨笑,也不知是他听懂了楚老二的话,还是因为手里的冰糖葫芦。 “哦……对咯,你嗲嗲可在屋里撒?”楚老二小心左右看了看,把泥巴院子门给关上后,小声的问道。 小孩点了点头,手指向楚宜丰所在的屋子的对面。 楚老二使劲的往小孩脸上亲了亲,脸上的胡渣子蹭的小孩发痒,一个劲的往后躲,嘴里还“咯咯”发笑,口中正嚼着的糖葫芦喷了他一脸。 楚老二也不嫌弃,伸手往脸上抹了几下,有大块的山楂片,往嘴里面一塞,念叨着道:“这可不能浪费,不能浪费啊。”嘴里说着,手上把小孩放下,人直接往他老子在的房间走去。 “嘎吱……”楚老二推门的动静有点偏大,在屋里看书的楚宜丰知道他家老二回来了,扭头往堂屋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并没有起身,也没有开口问话,只是嘴里嘟囔着:“这混小子,这两天没见影,今天早早的回家,指定在外面没干好事,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世道。”说完继续看手里的书。 楚老二嘴里哼着小曲进了屋,看样子心情还挺不错的。扭头看了看楚宜丰的房门,鼻子微微上提,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就一头钻进他爹的房间。 楚老二进屋没一会,屋子里就传出一声带着些许沧桑的怒声,那声音显然是有意克制住的,但是还是引起了正在聚精会神看书的楚宜丰。 “老倌,你也不想想,现在这个世道都快要饿死人了,咱们生产队的,有哪个能吃的饱的?你再看看咱们家现在都撒子样子的咯?要不是前几年你们把那些东西都给废了,咱们那里成现在这个样子?”楚老二越说越起劲,声音也越来越高。 “龟儿子,你小声点,让别人听见没得好的撒……” 老人也提高声音继续说道:“*刚刚倒台,现在还乱的很,你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档口?要去你去,老子不去,你老子前几年差点把命给丢在红卫兵手里,你不知道啊?” “我要是能下,我早就下去咯……老倌,现在咱们无产阶级也应该搞点自己的产业了撒。我想给二花买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你是不是想让你儿子这辈子讨不了婆娘撒?再说咯,这事也就咱爷俩知道,能有啥子事呦,毛主席说过,一不怕苦,二不怕死,鼓足劲干,力争上游……” “你个龟儿,你这是要你老子的命呦!!!” 楚老二见老爹话有松动,趁热打铁道:“我的亲爹耶,你就算不为我想,也要为咱们家后代考虑撒,咱家已经几天没有开锅了?你那个孙子也要长身体的撒?你看我那侄儿子,连件像样的过冬皮袄都没得……你还想他指望他那书呆子老子吗?这次下去,咱们也不拿多,见宝就收,我已经联系好买家了,得手就出货,一准没事的撒。” 房间里一阵沉默,半天没有动静,楚宜丰抬手就要掀开门帘进屋去阻拦,就听老人压低声音道:“这事千万不能让别人晓得,特别是你以前手下的那帮伢子,还有,家伙你准备好了吗?” “哪个还要您老人家费心个撒子呦,要是这个都做不好,楚二爷这名号不是白叫了吗?”楚老二说话的语调明显轻快起来。 “你个龟儿子,你是哪个二爷?” “我的亲爹,你打我做撒?当然不是您的二爷,是道上人抬举给的名号二爷撒。”房间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想来楚老二正被他爹追赶着跑。 往外跑的楚老二哪里想到门口站个人,一头撞进楚宜丰的怀里,“我得个亲娘哟,这大白天的还闹鬼撒?。”楚老二这次是真的吓着了,喊出来的声音都有点轻微的颤抖。以他的江湖阅历,这点事根本不算个事,但是如果刚才他与他老子说的话,要是被别人听去了,估计要不了多久,人民公安就要上门慰问慰问,吃皇粮去咯。 一把推开面前之人的楚老二,抬头看清门口的楚宜丰,深深的呼出口气道:“书呆子,你是不是书看多了,看傻了?怎么神经兮兮的?走到门口也不放个屁,你想吓死哪个呀?” 楚宜丰不等楚老二后面的话说出口,一把就把他推进屋子里,压低声音道:“老二,你这是要作死呀?你想死自己跑远远的,不要连累老倌,不要连累家里,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坚决反对。” “蝙蝠身上插鸡毛,算什么鸟撒?你反对个锤子撒,就你那样连生产队都嫌弃你,有什么资格反对?你看看我侄儿子,想吃顿肉还要等过年,你这个当爹的,怎么好意思的撒,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撞墙上算咯。”楚老二好不容易把他爹说服,见他哥出来反对,一下有点急了。 楚宜丰被楚老二怼的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睛睁的圆圆的,满脸憋的通红道:“你……你……” “我什么我?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里?现在无产阶级人民应该站起来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怎么了我?倒是你撒?你以前不也是淘沙好手吗?怎么?前几年把你胆子给吓破了?” “二伢子,你给老子闭嘴……都怪老子从小没有教育好你这龟儿子,现在整天没大没小的!!!你怎么和你哥说话的?”说着,老爷子拿起床头的烟枪就抽了楚老二脑袋一下,烟斗里的烟灰溅了他一脸。 第二章 彪子沟 长沙以南三百里处有一处彪子沟,蜿蜒曲折,它深不见底,碧水悠悠,大旱之年沟水不会干涸,丰水的时节沟水也不会溢出。据说水下连接着黄河。 彪子沟坐落在三面环山的一片密林之中,当地有个传说,很久以前彪子沟边上一个叫三圣村村子,村里有个叫三娃的孤儿,因为整天饿肚子,所以总是往彪子沟跑,弄点小鱼小虾的垫肚子。 三娃子一次在沟边遇上一位老人,老人见他可怜,收了三娃子。几年之后,三娃子艺成回村,每每遇上灾荒之年,三娃子总能带点碎银分发给村民帮助大伙度过灾荒,村里有位年轻之人就对三娃子动了心思,趁三娃子独自一人往彪子沟跑的时候悄悄尾随。 只见三娃子到了彪子沟,左右看看,衣服也不脱一头就栽进沟里,年轻人在岸边等,一直等到天亮也没见三娃子从沟里出来,回村一打听,三娃子早早的就回村了,还给村民分了银两。 年轻人把他见到的事与村里几个水性好的朋友一说,大伙都认为三娃子是在沟里捞的银子,他们几个也要去捞。几位年轻人与家里人交代后,去到彪子沟,从三娃子下水的地方跳了下去,然后就没有上来,连尸体都没见着。 也就是从那时候,三娃子也离开了三圣村。后来村民遇上荒年,又去沟里捞了几次银子,与之前一样,连尸体都不见了。村民们开始疯传,三娃子是遇上神仙了,教了他一身本领救老百姓,也有人说,其实三娃子早已已经死了,他的魂魄感念村里人之前对他的照顾,回来报恩的。 “老二,这些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坐在驴车上的老爷子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略有所思的问道。 老二回头看了一眼他爹,有些得意的说道:“我手下的那些伢子,打听到了,前两天他们到长沙叫我去喝酒,我一听就知道这里有问题,所以我就去踩了点。” 说完楚老二故意停顿了一下,等待他爹的夸赞,等来的却是一下烟斗敲头。 “我说老倌,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拿烟枪敲我,现在你那大儿子已经走火入魔了,把我敲傻了谁给你送终?”楚老二摸了摸火辣辣的脑袋带着抗议声道。 老爷子也不管楚老二,看了看驴车上的两大包袱说道:“二伢子,你这些家伙都是哪里搞来的?现在这些家伙可不太好搞的……” 一听老爷子这么问,楚老二马上又眉飞色舞起来洋洋得意的说道:“这些家伙事都是我吩咐手下人办的,别看那帮混球现在一个个跟打了霜的茄子一般,只要我让他们办事,一个个的还是挺麻利的!!!” “你那里来的钞票置办这些东西?是不是在外面没干好事?”说话间,老爷子伸手抬起手中烟枪顺势打了过去,楚老二早就防着了,身子微微一偏,刚好躲了过去,时间拿捏的刚刚好,看的出是有几下真功夫的。 “老倌子,你要是再打我,我就撂摊子走人了,把你扔这荒山野岭,半夜说不定还能让你撞上个艳鬼带走快活快活。”楚老二说完心中暗自发笑。 爷俩一路说说笑笑的来到了一座山前,天色也呈了一片暗灰色,老头抬头看了看天道:“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天就黑了,离你踩的点还有多远?” “翻过这座山,过去就是彪子沟,加快点脚步,天黑前应该能赶到。”楚老二一边卸着驴车,一边把一些家伙往身上背。 用了半个时辰左右,两人已经爬到山顶,一路都没有休息的爷俩累的口中只出大气。老头还好,兴许是年轻时候打下的好底子,并看不出有多么的不适。再看楚老二,见他爹停下,连忙一屁股坐下休息,也不管地上脏不脏了,嘴里断断续续说道:“老……倌……子,咱们……咱们歇会……再走。”那模样就如新手跑刚跑完一次马拉松一样,软趴趴的瘫倒在地。 “二伢子,你过来……你看”老头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罗盘,把楚老二叫到身边指着前面的山川给他讲起了风水。 楚老二知道他爹这方面的造诣,楚半仙可不是白来的名号。不情愿的把身子挪到老爷子身边。嘴里还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嘟囔道:“老家伙,平时都吃了什么?是不是有好东西都藏起来自己吃了?” 只听老头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天为日,为乾卦,亦为阳,性刚,为山。地为月,为坤卦,亦为阴,性柔,为川。” “你看前方群山环绕密林长势茂盛,说明地下灵气充足,这里地势高耸,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由高走向低,纵横穿梭,走势有如神龙慢行,高低起伏,抑扬顿挫此乃高岗龙是也,你再看这山口处的那个凸起之岭,此为龙头,单单看这些,此地只能算的上一处不错的穴居之地,但龙头所在之处便在那彪子沟不远,呈巨龙迎水之相。如果这彪子沟属无情相则主凶地,听你刚才所言,这里大旱之年沟水不会干涸,丰水的时节沟水也不会溢出,说明这水是有情之相,主大吉,实乃上佳的穴居之所,能在这里长眠之人,子孙后代必受其庇佑而飞黄腾达。” 楚老二在边上越听越是兴奋,他跟着他爹淘沙多年,对这方面了解挺深的,他隐约预感到这次必有惊喜。 “那还等什么……快走咯。”楚老二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山下走去,刚才的颓废架势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给我回来!!!现在只是看了个大概地势,你猴急个屁!!!现在下去,你能定穴,名堂在哪?下去不是瞎忙活吗?不长进的东西!!!” 楚老二嬉皮笑脸摸了摸脑袋的走了回来尴尬的道:“要不怎么请楚半仙出马呢!!!我那点道行还早着呢。” 老爷子虽然年过半百,但是被儿子这高帽子一戴,很是受用。点了点头,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势神秘莫测的说道:“所谓寻龙要登高,望远察山水,入山寻水口,摸金看名堂,分金定穴,缺一不可。” 第三章 下墓 “具我判断,这墓穴应该就在这。”老人伸手指了指山下一处道。 老爷子说完,慢悠悠的收起手中罗盘,看着早就急不可耐的儿子道:“刚才这些你都记着了吗?” “记着了,记着拉,咱还是动作快点吧,这会下去到地刚好可以开工了。”楚老二敷衍道。 彪子沟不远处,一老一少两人看着洛阳铲顶端带着鲜绿色的泥巴面面相觑,一股不祥的预感充斥着二人的内心。半天老人开口道:“但凡绝佳的分水之地,灵气充足,也会滋养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二伢子,你在这方面道行还浅,一会你在上头接应,我下去,千万不要犯浑。”语调沉重而严肃。 楚老二“唰”窜起身,满脸倔强的说道:“我说楚半仙,不是你说的吗?淘沙不怕鬼,怕鬼不淘沙,怎么?你还怕我下去抢东西啊?干这行的,不遇到点古怪事,那才叫没意思撒。” 老爷子伸手拿起烟枪就抽了过去怒声道:“龟儿子,你这遇事不冷静的脾气到什么时候才能改?你也不想想?咱们两个都下去了,万一里面出个难对付的主,咱爷俩就都折里面了,让你在上面守着土耗子,也就是守着你老子我的命撒。” “中,但是你要答应我,要是下面没有那玩意,你让我下去摸点宝贝,多少年没有碰了,手痒的很撒。”楚老二想通之后,不甘心的又补了一句。 楚老二手中旋风铲飞速用作,也亏他身材矮小,要是个子大点的人,估计要多费不少功夫。 老爷子一直仔细的观察上来的每一份盗土,看着盗土中掺杂的石灰粉与碎石子越来越多,心中笃定。抬头看了看头上的月色,时间应该到了午时。 “二伢子,上来,应该快通了,休息一下,等会好干正事。” 楚老二小心翼翼的从包裹里拿出一把带着锈迹的匣子炮递给他爹道:“爹,这家伙你带上,如果遇上不干净的东西,给他来一梭子。还有这个,里面有防身家伙。”说完又递过去一个小袋子。 老人打开袋子口看了看,把它系在腰间,不放心的又叮嘱道:“二伢子,老规矩一会我拉一下,你就放耗子,拉两下你就停,拉三下说明得手,你就往回拉。” “这个我还不晓得撒。” 老爷子把土耗子的一头钢爪往腰间一挂,带着家伙小心翼翼的下了盗洞,楚老二站在盗洞口一点一点的试探着放耗子。 “老爹,通了没得呀?刚刚我挖的应该就快到了,你再加把劲撒,回去给你买二斤好酒,三斤猪肉补补身子。” 周围一片的死寂透着一股渗人的寒意,就算这老二见过世面也不禁心中发毛。 手上传来了土耗子的抖动了一下,楚老二心中有数,这是他爹把盗洞打通了,意思是往下放。放了有四五米左右,土耗子不再吃劲,松了下来。经验告诉楚老二,他爹已经进入墓室了。 土耗子又传来了轻轻的两下抖动,楚老二一颗玄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以他的经验,他老爹这会应该点起了蜡烛,开始找宝贝了,顺利的话,要不了几分钟就可以打道回府咯。 想到这,整个人也飘了起来,幻想着有钱之后怎么去逗弄二花,嘴巴里也哼起了小曲:“上面摸,下面摸,一摸摸到二花的脸蛋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不见下面传来信号,楚老二心中正在纳闷,突然手中的土耗子崩紧起来,上面传来的力道让没有防备的他一个刹不住身形,往前踉跄的走了几步,又松了下来,没了动静。 刚才那一下,他确定不是他爹能有的力道,如果不是他爹的话,那么下面还有人?楚老二头皮一阵发麻,一股凉气由后背透了出来,伸手从包袱里拿出一把匣子炮拎在手上,两眼死死的盯着盗洞。 “格老子,难道有人先我们一步下去了?”想到这里,楚老二一刻也不想等就要往盗洞里面跳。干这行的基本上不会在同一所墓里碰上同行的,如果碰上的话,后果可想而知的。他可不想让他老子独自一人对付另一帮亡命之徒。 他来到一棵树边,还没等抬手系土耗子,一股巨大的拽力把楚老二整个人拉的飞了起来,重重的跌了个狗吃屎。 满脸是血的楚老二全然不顾哗哗流血的鼻子,顺势一个驴打滚,在翻滚的间隙右手把土耗子往手腕上打了个圈,人也迅速站了起来。 俗话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话一点都不假。 楚老二全然不顾脸上传来的疼痛,脚下一转,把土耗子往身上缠了一圈,人呈45度角往后斜拉,使出了从小吃奶都没有用上过的力气,死死的拉住土耗子,才使得被盗洞不断蚕食的土耗子稍稍停了下来。 因为力道用到极限,导致头部快速充血脸部跟着扭曲起来,脸上跌破之处夹杂着泥巴不停的往外滴血,一嘴牙咬的咯咯直响,那情形要多渗人有多渗人。楚老二仿佛地狱来的罗刹一般。如果这时有人看见他狰狞的面孔的话,估计不吓死也得下傻了。 但他一点也没有放手的意思,生怕自己一个走神,葬送了他老爹的命。 “砰……”盗洞里传来了匣子炮的响声,就没了动静。 手上的土耗子也陡然的松了下来,速不及防的楚老二一屁股跌坐在地,尾椎骨传来了钻心的疼痛,使得他闷哼一声。 手上的土耗子急速的抖动三下,又三下。 楚老二知道事出紧急,顾不上自己的疼痛,玩了命的往外拉。 “二伢子,快,快拉,下面有粽子,差点着了道,快点。”盗洞里传来了他爹带有恐惧的叫唤声,尽管听不真切,楚老二只顾往外拉绳子。 看着土耗子另一端的黑漆漆的东西,楚老二知道,这次应该是有惊无险,嘴里急切的叫道:“爹,你没事吧?” 下面传来了他爹的声音道:“还好,那东西道行浅,黑驴蹄子把他给镇住了,不然,你爹今天就折在这里了。” “你他娘的搞的什么破玩意?这匣子炮就开了一枪就卡壳了,你爹反应不快的话,你就等着哭丧去吧!!!” 楚老二心情瞬间多云转晴,马上一顶高帽子扔了过去道:“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这下面的东西也就是您老人家出马,换了别人站着进去,趴着也别想出来咯。” 第四章 粽子 “二伢子,还真被你说着了,不是你爹我下去,一般人还真不一定得手。” 说话间,那人已经到了盗洞口。 “啊呀我的妈啊……” “鬼……” 两人同时惊叫出声,老爷子看到他儿子满脸是血,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脸上还不停的往下滴着血。不禁叫出声来。 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孔印入眼帘,不,应该说是一张白骨上粘了鲜血的脸看向老二,这把老二三魂七魄都给吓出来了。刚一带眼看见的恐怖一幕恐怕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差点没吓出尿来。 只见那人正挣扎着要爬出来,腰间挂着的百宝囊像是卡在洞壁上,那人伸手往腰间一扯,用力的扔了出来,刚好扔到楚老二脚下不远。 洞中散发出的尸臭味越来越浓烈,一般的尸臭他闻多了,但是这么难闻的,他还是第一次,一股恶心从心头窜起,老二强压下恶心,手中也没有停的往外拉。 “咯咯……咯咯……”一连串的几声犹如被麻绳勒住脖子的蛤蟆叫声,听的直渗人,在这半夜寂静的山间分外的刺耳诡异。这声音仿佛来着地狱般,让人血脉膨胀,毛骨悚然。 一股贯穿全身的寒意使得楚老二浑身鸡皮疙瘩暴起,那种由心而发的恐惧瞬间使楚老二几乎崩溃,人也连连后退。 他分不清上来的这东西到底是不是他爹。 “龟儿子,楞着干什么?还不过来拉我一把?瞧你那点出息,胆被吓破了?”在洞口挣扎的那人骂骂咧咧的叫嚷着。 那人说话明明就是他老子,但是楚老二此刻完全不能确定。手里的匣子炮悄悄的提了起来。 “去他娘的,该死该活屌朝上,怎么说也是亲爹,要是真的撂这里了,黄泉路上爷俩也有个伴。”打定主意,楚老二连滚带爬的到了洞口。 伸手刚要拽那人的衣服,就听一声惨叫,洞口那人不见了。 还没等他做出下一步的反应,缠在腰上的土耗子猛的传来一股大力,楚老二感觉五脏六腑被强行扭成麻花办痛彻心扉,一个没忍住,喷出一口血水。 “你个龟儿子,这黑驴蹄子你是哪里弄来的?是他妈假的。二伢子快跑,这……家……”盗洞里传来了他爹绝望的叫惨叫声,心中不甘心不言而喻,声音传出盗洞,在山间激荡久久不能散去,使得原本就莫名诡异的气氛推向恐怖的极点。 楚老二哪里还管那么多,眼睁睁的看着他老子在他面前消失,如果刚才他没有犹豫,他爹已经安全上来了,这打击让他的情绪失控。 鲜血顺着拉着土耗子的指缝不停的往下滴,而楚老二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疼痛,人就像魔障了一般,只顾拼命往外拉土耗子,嘴里还不停念叨着:“爹,我会带你回去的,我会带你回去的。” 手中土耗子几个不规律的大力反拽之后,又恢复了平静,楚老二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要带着他爹回家,人如失去灵魂般,木讷的往外拉。 一阵秋风吹过,楚老二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也就在这一瞬间,脑子迅速恢复清醒,暗自庆幸道:“格老子,老子也差点着了道,刚才那股尸臭里带有尸毒。来吧,老子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样!!!” 也多亏是楚老二从小就跟着他爹倒斗,要是一般人中了这尸毒,不要说失去意识,恐怕连命都没了。 清醒过来的楚老二一改刚刚的颓势,多年盗墓养成的不要命的本性这会又被激发出来。腾出左手从想从腰间摸匣子炮,左右没摸着,想是刚刚混乱中丢失了,还好腰间还有一把一尺来长的匕首伸手拔出,往嘴边一横,咬着匕首,脚下顺着土耗子一点一点的向盗洞移动过去。 来到盗洞边,刚好看见绳子的另一端一个人形耷拉着脑袋,楚老二大叫一声:“爹,是你吗?还活着你就给个讯号。儿子今天定为你把这粽子挫骨扬灰。” 下面那人像是听到了楚老二的叫声,左手轻微的动了动,动作小到可以忽略,但是没有逃过楚老二的眼睛,下面那人打出了只有他们楚家才认识的暗语,意识是不要管我,快跑。 楚老二见那人真是他爹,人像打了鸡血一般,猛的拉了几下,这一拉,下面的情形就看的真切了。 在他爹身下,还带上来一个东西,枯黑的双手带着惨绿色的光晕深深的刺进他爹的大腿里。包着薄薄一层绿皮的骷髅头上,连着脊椎骨,被拉动的绳子带的左右只晃荡,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一般。 楚老二打定主意就算豁出命去,也要为他爹把这粽子给灭了,顾不上心中的恐惧,不知那里来的力气,右手一用力,连人带粽子居然一下给他提了上来。 那东西像是有灵性一般,刚出洞口,双手一甩,把楚老爷子甩出两三米远,奔着楚老二就蹦了过来,楚老二想闪,无奈那粽子太快,一把就把他扑到在地。 “完了,完了,二爷算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挣扎着想举起手里的匕首给这追命鬼几下,但是这玩意太重,楚老二根本动弹不得,心中暗自发苦道。 等了半天,没有动静,楚老二缓缓的睁开眼偷瞄了一眼,只见那骷髅头正用一双眼睛看着自己,说是眼睛,不如说是窟窿,窟窿里不时闪出幽绿色的光芒,还时不时有东西在那里蠕动,此刻那双眼睛正盯着楚家老二。嘴巴部位干枯的绿皮被他那排屎黄色的牙齿撑的爆裂一直延伸到耳根,这会那张嘴正一张一合的往外吐着绿色气体。 一股寒意从楚老二的脚底直冲脑门,全身汗毛根根竖立起来,楚老二算是体会到了什么是绝望,彻底的绝望。 第五章 楚天禄 南京城隍庙边上的兰州拉面馆里稀稀拉拉的有两三桌人在用餐,楚天禄占了靠窗边的一桌点了一大碗的牛肉拉面。 面早吃完,但是他不想离开,看向窗外穿梭的人群,心中一片迷茫。习惯性的从随身携带的挎包中拿出一本看了无数遍的风水点穴的旧书看了起来。 楚天禄也是从这本书中知道当年他爷爷为什么给他起这个名字。 楚就不说了,这是百家姓里面的一姓。天:上天上苍也就是老天爷的意识。禄:福气,福运。天禄也是一种瑞兽能辟邪去灾。他爷爷可能也是希望老天爷能带给他这孙子福气,福运。能帮助辟邪挡灾,一生平安。 楚天禄当兵之前就一直喜欢风水玄学这一块。当兵的时候得空就拿出来看,没少被战友们笑话他搞封建迷信。他也不在乎,一直把这当着自己的兴趣爱好来对待。 退伍回来了已经半年了,始终没有找到心仪的工作。当兵的时候想的挺好的,他父亲在国家文物研究所,回来怎么也能进去混个差事。 那时候国家有政策,只要父母在国有单位的子女,退伍回来不出意外的话,父母的单位都会接收的。楚天禄不知道那根香没有烧好,刚好到他退伍的年头,国家政策改变了。 此时拉面馆已经有用晚饭的人走进面馆了,楚天禄这才意识到天色已转暗。想着一会回家又要面对他妈那无尽的唠叨,实在不愿意现在回去。 “算了,看场电影再回去吧!!!!” 合起书刚要起身,拉面馆进来了三人,领头的是一位四五十岁的偏瘦半老头,身着正装带着金丝眼镜,身高有一米六五左右,给人的感受用两个字形容,精明。身后跟着两人一胖一瘦,分外的扎眼。就说胖的那位,就像是被气锤重压锤炼过一般,身体完全横向发展,一件t恤完全罩不住他那看似怀胎七八个月的肚子,肚皮上的赘肉跟着他走路的节拍上下晃动滑稽之极,喜感十足。 瘦的那位个头少说也有一米九左右,他全身最吸引眼球的莫不过是他穿的那条裤子,虽然说时下流行什么七分裤,八分裤的。但是这人穿的完全就是吊腿的裤子。目测全身加起来能有一百斤?这还是楚天禄多说的。楚天禄心想,这要是来一阵大风,估计带狗也难找这人了。 楚天禄心中不禁暗自发笑,想道:“这两人真是奇葩,要是让他们去说相声的话,都不用说什么台词,就那自带喜感的属性,往台上一站一定也能招来不错的票房。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聚到一起的,要是特意想找这么一对,还真不一定好找……” 此时金丝眼镜也看向了楚天禄。 “老板结账!!”楚天禄礼貌的向金丝眼镜点头示意一下,开口叫老板。 说话间,三人就来到了楚天禄所坐的桌子旁,伸手把椅子拉开,坐了下来。 “天禄小爷也喜欢这口?真是不错,不错啊!!!”金丝眼镜看着楚天禄手里的书,微笑着道,带着严重地方口音的普通话,低沉而沙哑,完全是重度公鸭嗓子的范畴。 楚天禄没有听出这瘦小老头话中带着“也喜欢这口”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敏锐的嗅出了一股熟悉的泥土味道。他当兵五年,后三年几乎全与这气味打交道。所以特别的敏感。 虽然金丝眼镜的穿着打扮与他说话反差极大,楚天禄一点也没有觉得好笑。 这三人他可以肯定自己不认识,像这么有辨识度的人,如果打过交道,他不可能不记得。楚天禄心头不禁有些震惊,但是几年的兵营生活养成的处变不惊此时发挥了作用。警惕之余,也做出了回应道:“我们认识吗?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小爷您先坐下来咱们慢慢说。”金丝眼镜面上还是带着那种人兽无欺的笑容,只是楚天禄看来这笑容背后定隐藏着什么阴谋。 “怎…啊怎…怎么……?啊天…啊天禄小…啊小爷是……不……不肯赏脸吗?我我……我们可…可是专专……专程来找你的……”瘦高个看着楚天禄面露警惕,眉头紧皱,半天没有回应金丝眼镜,板着个脸一本正经艰难的说道。结巴声中带着瓮声瓮气的语调,可以看出,瘦子想把这句话说的霸气点,但是最后却把自己弄的跟红脸关公一般。 “铁蛇,你少说两句,初次见面别把咱们小爷给吓着。”金丝眼镜瞪了瘦高个一眼,一点都不给叫铁蛇的面子。 那铁蛇也不生气,果然不再发声。矮胖子此时正克制自己快要憋不住的笑意,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肚子,眼中带着戏谑之色瞄着铁蛇。殊不知他自己现在的样子更惹人好笑。 “你父亲是不是在国家文物研究所工作的楚宜丰?”说完金丝眼镜故意停下来,等着楚天禄接话。一看这家伙是久混江湖之人。 楚天禄一听提到他父亲的名字,一股不祥袭上心头。他父亲前三个月跟着北京考古队去了西安,一直没有消息。这几人一口外地口音,莫不成与他父亲有关?赶紧接茬道:“你们认识我父亲?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金丝眼镜伸手推了推眼镜框,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谁都看得出他有意吊着楚天禄。 楚天禄也不是傻子,立马反应过来金丝眼镜的伎俩,用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冲着三人道:“小爷还有事,没工夫与你们墨迹,拜拜了各位。” 金丝眼镜轻轻点了点头,心中暗想:这小子的反应还真不错。在很想知道他父亲消息的情况下,不乱阵脚,还能做出反击。 “天禄小爷留步。我们这次来,与你父亲无关,而是有关你二叔的事。如果方便,咱们找个清净的地方慢慢谈。” 刚才玄着的心犹如一块重石终于落地。俗话说的好,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他爹本来就是专业人士,怎么可能会出事呢。楚天禄暗骂自己多心。 “我二叔?”楚天禄对于他二叔真的是没有一点印象,只是偶尔听他妈妈提起他有这么个二叔,他的父亲从来就没有提起过。要不是今天这三人提到,估计到死也不会想起有这么个亲戚。 “对,就是你亲二叔楚宜财。”金丝眼镜四下看了看面馆里的人继续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咱们换个地方说。” 第六章 喝茶 金丝眼镜见楚天禄没有反对,示意边上二人起身,向楚天禄做了个请的手势,带头往门口走去。 楚天禄走到仙踪林茶楼门口停下了脚步,他在部队的时候,听战友们说过,仙踪林茶楼。这是一家因为一款名叫奇迹游戏而火起来的。据说全国有很多连锁店。他早想去见识见识,无奈他口袋里的钞票从来就没有超过三位数的时候,哪里舍得到这样高档的地方消费。 你们可是自己送上门的,怨不得小爷我。看着即将进入自己圈套的三位凯子,想想一会三人结账时的表情,心中乐开了花。想到这里,楚天禄偷偷瞄了瞄金丝眼镜三人。 见三人并没有反对的意识,楚天禄心中暗自高兴自己阴谋得逞。首当其冲的推开店门走了进去。 店里布置的确实讲究,让人一进去立刻感觉到一股贵气之感。然而此时大厅里并没有喝茶的人,只有三四个十八九岁模样的靓丽姑娘聚在吧台悄悄的聊着什么。 看见四人进来,其中两位立刻迎了过来,用标准的普通话礼貌的欢迎道:“欢迎光临仙踪林,四位这边请。”说着其中一位就带头领着他们往靠窗茶座走了过去。看着转身的四人,吧台剩下的两人同时抿嘴一笑,那模样就像刚刚看到了几个江湖卖艺的花脸小丑一般。 矮胖子自打进门眼神就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迎宾小姐,那赤果果的肆无忌惮表情,把他的本性暴露无遗。一张嘴都合不上,就差哈喇子没流出来。 看着矮胖子那贪色之相,楚天禄立马做出判断,这家伙看女人的眼光不错,以后有机会多与他交流交流。 转念一想你再怎么饥渴也不应该这样吧?满脸鄙夷之色的楚天禄装作一副不愿与之为伍的架势,动作有些夸张的往边上挪了几步,一副我不是和他们一起的模样。 金丝眼镜弄明白迎宾小姐的意图之后,用他那副与他体型不协调的嗓音说道:“给我们来个包间。” 两位小姐相互看了一眼,略有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的包厢只针对vip户。您看这个位置靠窗,挺不错的属于上佳的位置了。” “v撒p是撒东东?小美丫你说怎么做,咱们做一个好呗……”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矮胖子这会来了劲,抢在金丝眼镜前面问道,那声音,那表情讨好之意一点都不掩饰。只不过他带着浓烈地方口音的普通话实在让人不敢恭维,特别是从他嘴里发出的音调,像是一只发情的大公鸡被勒住了脖子,从嗓子缝隙里挤出来的一般尖锐难听。 两位姑娘本来克制的面部表情,此时再也保持不住“噗呲”笑出声来。 “小美丫,你笑起来真俊撒,你今年贵庚呀……” “就这里吧!!!”金丝眼镜说话打断了矮胖子后面要说的话,对迎宾小姐说道。 “好,四位请入座。”说完另一位姑娘麻利的递上一份茶品价格单,转身离去。 金丝眼镜把价格单递给楚天禄,意思让他点。 楚天禄也不气,拿过价格表,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特品西湖龙井1250一壶,极品普洱茶450一壶,极品毛尖400一壶…… 楚天禄倒吸一口凉气,我滴个乖乖,一壶茶赶上我娘一个月的工资了,这年头冤大头有那么多吗? 但很快又想到,可不是多吗,眼前就有三位……他脸上瞬间露出促狭之色,说道:“你们的我也一了,你们就不用费事了。” 楚天禄就是要狠狠的捉弄捉弄这三人,想象着一会自己溜出去,店家把三人扣下刷半年盘子的场景,他毫不犹豫的点了四壶特级西湖龙井。 手里的茶单还没有放下,刚才两位迎宾小姐端来热毛巾分别放到四人面前,等候在一边。 这世上有钱人还是不多啊,看这里快要黄摊子一样,连个服务员都请不起。弄这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又迎宾又服务的。 楚天禄脑子里正想着这家茶楼经营有问题的当口。 “啊……”突然发出一声惶恐的尖叫声,差点没把楚天禄手里的单子给吓扔掉。 紧接着两声“啪,啪。”脆响。 没等在场的人反应过来,其中的一位小姑娘哭着就跑向吧台。 矮胖子一脸懵逼的楞在当下,手还不停的摸着脸,那张脸上赫然印着红白相间的五指掌印。 在场的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矮胖子,不用问也知道,刚才他对那个小姑娘动了手脚。 金丝眼镜怒气满面的说道:“泥鳅,你怎么就狗改不了吃屎呢?你当这里是长沙撒?你都可以做人家爹的人呢,就不能积点德吗?”说完起身也走向吧台方向。 泥鳅被骂的一句话没敢回,看样子这一胖一瘦很是憷这金丝眼镜。等他走远了才嘟囔着道:“在咱们那边摸摸屁股算个球啊,瞧她那样,也不是好玩意,不晓得便宜了哪家孙子了。” 这么一闹腾,茶座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两位男人,在吧台处与金丝眼镜理论。楚天禄本想过去凑个热闹,又一想,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是算了,去了自己也跟着丢人。 吧台处的争论渐渐平息,金丝眼镜回到座位前,狠狠的瞪了叫泥鳅那人一眼坐了下来。 楚天禄本来想充一回大爷来着,这么一闹他也没了心情。把手里的茶单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那模样就像面前这小姑娘得了传染病一般躲之不及。 小姑娘接过单子,并没有离开。楚天禄纳闷的开口问道:“还杵着干什么?等着这位胖爷也给你来一下啊?” “先生请放尊重点,我们这里是正规合法的茶座,如果你们不是来喝茶的,现在就可以走,如果要喝茶,请先到吧台付款。”小姑娘语气中透露出的厌恶一点都没有掩饰,不气道。 楚天禄也是第一次来,根本不知道这里的规矩。被她这么一怼,脸一下就红到脖子处,尴尬的说道:“对对对,这里是先付款的,我把这事给忘记了。”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盘算着接下来怎么破局。 “今天是我们请小爷喝茶,这账就不用小爷出了。”金丝眼镜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 第七章 瞎子徐三 小姑娘拿着茶单离去之后,金丝眼镜先开了口道:“天禄小爷,这么久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真是失礼啊。我叫徐三,道上兄弟抬举都叫我瞎子,以后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等等!!你说别人叫你什么?瞎子?我见你挺正常的呀?”楚天禄打断瞎子说话道。 瞎子徐三也不生气,用他那重度公鸭嗓子解释道:“我天生就重度近视,早年跟二爷混的时候,手头紧,一直没有配上眼镜。那时候二爷特别照顾我,久而久之道上的兄弟就给了这个雅号。” 楚天禄暗自发笑道:你是混江湖混傻了吧,连好话坏话都分不清了,还雅号呢!!!! 瞎子徐三继续介绍道:“这位瘦子,你就叫他铁蛇,这胖子叫泥鳅。我们都是二爷盘口的人,以后也就是一家人了。” “等等,谁和你们是一家人?不要有事没事的攀亲戚哈。虽然我没有什么本事,好歹也在野战部队混过的,也算是有素质的人,不能街上碰见阿毛阿狗的就成了一家人了!!!我见你们三个行为举止怪异,不像善类,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说完一拍两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楚天禄嘴上一点都没有留情,想尽快离开这里。 说实话他现在真的有点坐不住。其一他是真的不想与这些人有什么瓜葛。这第二吗,就是刚刚他点的四壶茶,那可是1250一壶啊。要是这帮人知道价钱,不认账的话,那茶可是自己点的,被扣的人就是自己了。这次有点玩大了!!! “你你…你…说…说撒?”铁蛇有点激动,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就要发火。 瞎子徐三向他做了个手势,铁蛇才又不情愿的坐了回去。 “天禄小爷,因为你是二爷的唯一继承人,所以我们才迫不得已找到你的。我们也知道,今天这事有点唐突,但是事出紧急,还请小爷你多多担待。” 楚天禄也不是傻子,人家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不是你二叔,你在我们面前啥都不是。 此时刚刚点的四壶茶分别由四位年轻姑娘端了过来。 “先生,你们要的四壶特一品西湖龙井已经煮好了,去了店里做活动,一共是4八八0元,这是您的卡。”说完连同*一起递给了瞎子徐三。 楚天禄心头咯噔一下,暗道:来了……来了……完了完了。转念一想,管他呢。他们要是真不认账,我也打死不认,反正也是你这个瞎子让我点的。心一横,就准备迎接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四位姑娘把茶具一一摆好。每人用着训练有素的统一动作,一点一点的做着自己的工作,每一道工序都是那么的轻盈有致,煞是好看。 再看那泥鳅,实是滑稽。因为煮茶的姑娘离的近,他一双手一直保持放在半空,不知道放到哪里。眼神还有些赌气似的看向窗外。像是要告诉大伙,他是老实人,什么都不会干的。 楚天禄要不是心里担心瞎子徐三不认账咋呼起来,估计早就笑出声了。 “你们下去吧,我们自己弄。”瞎子徐三接过银行卡,看都没看账单,一起放进了贴身口袋对四位姑娘说道。 看着瞎子看都没看账单就装进口袋,楚天禄心中暗喜道:这瞎子不会耳朵也不好使了吧?怎么听完报账没有一点反应啊?让你装逼,一会回去看完账单,怕是哭都哭不出好腔。 没等楚天禄乐呵完,服务员又开口道:“先生,咱们茶座有一活动,只要消费满4500元就有一次抽奖机会,最高可以抽到50000元茶座消费卡。” 楚天禄心中是又急又怕,恨不得把说话的那位服务员嘴巴给塞上。 “那个机会送给你们吧,算我这位兄弟对刚刚那位小姐的一点歉意。” 楚天禄这会才明白,人家不是没听着,是根本不在乎。奶奶的,老子那天也能这样潇洒,这辈子也不白活了。 楚天禄暗暗翘大拇指,这瞎子果然不是一般人。说实话,他当兵退伍回来部队才给了不到三万块钱,回家就上交了,他妈说留着娶媳妇用。这瞎子喝个茶喝了5000块,居然面不改色,好像花的不是钱一样。难道传说中的土豪就是这样生活的吗?这老头怎么看也与土豪占不了一点边呀。他总算理解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的真实意义了。 转而又想到,我这二叔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的手下都这么阔气。二叔本人又会是何等人物呢?既然是亲二叔,为什么一直没有与我们联系?我怎么就成了他唯一继承人?难道他没有孩子?为什么爸妈从不提起呢?一连串的问号在楚天禄脑海不停的闪过,使得心底不知不觉对他的二叔产生了好奇。现在他有点期待下面瞎子徐三要对自己说的事。 “先生,确定不需要我们为你们煮吗?”四位满脸诧异的服务员对视一番后,其中一位开口问道。 “嗯,我们还有事,等需要会叫你们的。”瞎子徐三气的回应着服务员。 四人带着满肚子疑问,转身走向吧台。 “姐,我干这行快两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土包子。你说那么昂贵的茶,他们不会当普通茶叶那么喝吧?” “怎么不会?你看那四人,哪一个不是歪瓜裂枣的?也就是个暴发户,手里那点烧纸票子嘚瑟完了,早晚回家种地。” “你们少说几句,人家的钱,爱怎么花就怎么花。” 瞎子徐三看了看楚天禄,示意他喝茶。继续说道:“你二叔前两年突然失踪,没有留下一点信息。我们全国各地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一点有价值的线索。后来我们在他最后待过的地方仔细寻找,找到了这个。”瞎子徐三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张不规则的字条。这字条给人的感觉就是随意的一撕或者匆忙中随便从本子上扯下来的。 楚天禄见瞎子徐三把字条推了过来,并没有急着接过字。而是用手指了指自己,他虽然不是混江湖的,但是好奇害死猫这个道理他还懂。等瞎子徐三向他点了点,才从桌上拿起字条看了起来。 字条上字不多,歪歪斜斜的也就两行不到。 我将远行,预期半载,长者一载。如期未归,速到南京寻我侄子天禄。我长沙所有产业由他继承。 日期署名都没有,显然是临行时匆忙中草草写下的。 见楚天禄看完,瞎子徐三又开口道:“自从二爷失踪算起,已经两年有余。我们弟兄一直忙着在外面寻找他的踪迹,疏忽了最基本的居所,所以才到现在来找你。” “你们说这两年时间都没有人去过他的住处?二婶也失踪了?他没有孩子?”楚天禄疑惑的问道。 瞎子徐三叹了口气道“二爷一直就是单身,没有儿女。” “二叔为什么会单身呢?” 第八章 长沙 长沙有着悠久的历史,创造了灿烂的文化,远在商周时期,长沙就经历了青铜时代。秦朝统一中国设长沙郡,首任长沙郡王吴芮。可以说没有吴芮就不会有现在的长沙市,所以在长沙市志上首先给他留下位置。 西汉刘邦死后,皇后吕雉当权,禁止与南越通关市,铁器,更不予许有母性牲口进入南越。当时南越王见情况不对,怀疑是长沙王使坏。发动了历史上有名的南越长沙之战。此后长沙就成为了历代王朝在湖南地区的政治军事中心。 长沙人杰地灵,历史上很多帝王将相,文人墨都选择死后长眠于此,想借这里的瑞气庇佑子孙世代尊享,福寿延绵。 华夏子孙自来就相信阴世轮回之说,他们在死后大多数都选择把生前最好,最喜欢的东西带在身边。古人曰之为“厚葬”这样他们在死后,阴间也能享受到在阳世一样的荣华富贵。 正是因为历朝历代诸多达官显贵、帝王将相选择厚葬的举动,一种特殊行业也顺应潮流慢慢的滋生出来。 “盗墓”盗墓这行要说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估计还真没人说的清。传说历史上第一个盗墓皇帝孙权。他盗墓的动机却让人有点啼笑皆非…… 话说当年孙权称帝之后,第一件事就追封他爹为武烈皇帝,为其大修墓葬。因为当时物资匮乏,交通不便。修着修着就没有木材了。正当孙权一筹莫展的时候,手下一位谋士给出了个“妙计”。当时的孙权大喜,迅速组织人手,大肆挖掘。这也是历史上第一个官盗皇帝。 孙权虽然是第一个官盗皇帝,但是他却没有历史第一枭雄曹操曹孟德张狂无道,鼎鼎大名的摸金校尉与发丘中郎将就是曹操设立的官职。 传说曹操招来的这些人都是江湖上的一些奇人异士。话说曹操当年专权,南讨北伐军需开销巨大,渐渐呈现内溃之相。 曹操内心焦急万分,但又无计可施。一次曹操外出狩猎,路见一群人围着一座被挖掘的墓指指点点。曹操好奇上查看,看见人群中跪着一位老者,正是这位老者把这座墓给挖了。后被家人发现,抓个正着。(这老者算是民间盗墓鼻祖了吧!!) 此时有几位年轻人从老者身上搜出了不少陪葬首饰。曹操心头一亮灵光一闪,马上打道回府。翻过年,曹操就明目张胆的设立了摸金校尉与发丘中郎将。 历史的车轮无情的碾过,优胜劣汰的规则是永恒不变。发丘中郎将因其手段狂暴,渐渐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只至消失无迹。而摸金校尉因其独特的风水玄学特点,被世人一直延续至今。只不过后人又加以改善,渐渐的又分出了派别之分。 ………… “瞎子,你不要一天到晚装神弄鬼的。楚老二失踪两年多,音讯全无。这两年咱们这些弟兄是怎么过的?你不是不知道吧?” 长沙市清水塘边上一座三层木构小楼的大堂上方挂着一块金边黑匾。黑匾上写着聚义堂三个金色大字苍劲有力,显得格外醒目。 黑匾下方一张古色古香的八仙桌两旁边各放一把太师椅。 瞎子徐三正坐在靠右边的那张椅子上,皱着眉头看着下方说话的人。 八仙桌直对着正门方向,中间有一条两米宽的走道。在走道的两旁各放着五六把相对偏小的太师椅。 此时走道两旁的椅子上已坐着七八位满脸严肃的老者,每位老者身后都笔直的站着十来个壮汉。还有几把空着却没人敢坐。 单看这聚义堂的布置,说不出有多华丽堂皇,却透着一股威严与肃然。然而此时大堂里的气氛却显得相当紧张,一股山雨欲来的的压抑感使得在场所有人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呼吸。 瞎子徐三此时内心特别忐忑,时不时的抬眼看向正门口。他没有把握能控制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楚二爷失踪之后,老辈中一些不安分的人,早就起了邪念。他以总管的身份一直把各盘口一稳在稳,一压再压。本想等楚二爷回来,那些不安分的人也就不会再有妄想。 谁想到两年过去了,楚二爷如石沉大海一般,音讯全无。使得那些不怀好意的盘口掌事有了诸多借口要另选当家人。 “董老四,你这话好说不好听的!什么叫我一天到晚装神弄鬼的?今天你把大家都叫过来是什么目的?二爷不在,咱们这些老家伙不同气连枝,你想让外人看咱们笑话不成?”瞎子徐三义正言辞看着下方坐着的几位老者说道。 刚才说话的董老四根本没有把瞎子徐三看在眼里,他今天过来可是有备而来。现场能说上话的几位,昨天晚上与他已经达成共识。今天他们这些人突然来到总舵,就是要达到他们的目的。 董四阴阳怪气的开口说道:“我说瞎子,你当我们是傻子不成?别一天天的老是拿之前二爷对我们有恩的事压我们。我们这些老家伙没少给他卖命,也算对得起他了。他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看你也别硬撑着,霸着总舵不放。难免让人怀疑你的用心啊!!!!” “你……你住口。我徐三是什么样的人,不用你在这指指点点。这些年我是什么样的为人,我想各兄弟心底都有判断。公道自在人心,我也不与你争辩。”瞎子徐三一拍桌子,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睛从在座的众人面上扫过道。 “董老四你不是整天江湖道义挂在嘴边吗?这就是你的道义吗?想当年你这条命可是二爷拼了命把你给拉出来的。你今天居然说出这样忘恩负义的话?也不怕下面小辈们笑话!!” “别说这些没用的,二爷人在,我们当然不会有想法。但是现在不一样,我们打下来的江山不能不明不白的让给你在这作威作福。我说兄弟们你们说是吧?”董老四突然加重语气,冷眼看着瞎子徐三道。 第九章 露面 在场坐着的几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没有人起来接话。 瞎子徐三看情形,今天在场的人是不会出来帮自己了。心头暗骂铁蛇与泥鳅道:这两个龟儿子,平时办事不是挺利索的吗!!!怎么在这脊骨眼上掉链子了。看情形,我也拖不了多久了啊。 今天这事完全事出突然,还好瞎子徐三料事如神,知道来者不善。他第一时间就把铁蛇与泥鳅派出去搬救兵。但迟迟不见人到,徐三内心如火烧般焦急。 他们去南京找楚天禄也是偷偷过去的。这事只有二爷的几个死忠知道。昨天他们把楚天禄接到长沙之后,几个人合计了一下,觉得让楚天禄出来接楚二爷的位置还需从长计议,所以就没有让楚天禄来总舵露面。 谁知这几个心怀不轨的老家伙也早早的在暗中合计好了。今天突然过来就要逼着瞎子徐三交出总舵之权。 大堂上空着的几把椅子,就是楚二爷的死忠们的位置。他们完全不知道董四他们会突然逼宫。 “我看董四说的没错,你徐三与我们是一样的。凭什么楚老二不在你向我们发号施令?要想舵口好,还得大伙选一个出来才对。”坐在董四边上的一位红脸老者轻声说道,虽然声音不大,但足够全场人听见的。 徐三看着说话之人,不怒反笑道:“杜老五,别人要跟着起哄我还能理解,你t的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当年你不顾二爷反对,自己偷偷带人下斗。洞t没挖好,被埋了多天,还不是二爷冒着被阎王点名的危险,生生把你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为了救你,二爷的腿到现在还没好完全。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瞎子你也够了,这一套这两年你也没少说,不要老拿之前的事来说,一事归一事。正所谓蛇无头不行,鸟无翅不飞。楚老二不在本该由他后人接手他的位置,但是他并没有留下后人。现在你一天到晚装神弄鬼,指手画脚的。我们就是看不过去。今天就要把事给捋明白了,让大家心服口服。” “呦!!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啊?平时想找你们都难,今天怎么这么齐?是说好的吗?来这里怎么也不叫我一个呢?”屋外传来了一声中气十足的老者声音。 瞎子徐三连忙抬眼看去,心中长出了口气。心中暗道:我的个亲哥耶,你们总算是来了。再晚来一会,这里可能就要改姓咯。眼眶之处隐隐泛红。 众人听见外面传来的声音,心头不禁一沉,暗叫一声不好。这瘟神怎么来了。 只见门外那人身高马大,看着有四十多岁。光着个胳膊,身上的肌肉结实而匀称。身后跟着二三十号人,每人腰间都明晃晃的带着家伙。楚天禄与泥鳅也在这人身后。 陆老六,此人与楚二爷是最早结拜的道上兄弟,最重道义,也最难缠。只要是他认定的事,骡子也拉不回来,就算豁出命了,他也会坚持到底。道上人形容他就像瘟疫一般,让人躲之不及。瘟神这名号就是这么来的。 瘟神陆老六很快就到了门口。 令满屋人哗然不止的一幕来的太突然,让在场所有人诧异到下巴都快掉地上。 瘟神居然到门口停了下来,转身让身后的一位黄毛小子先进。那恭敬之色让屋子里的人感觉怪怪的,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玩命瘟神陆六爷吗?这使的本来已安静下来的大堂发出一阵议论之声。 与老者一起过来的正是昨天刚到长沙的楚天禄。 瘟神陆老六进了屋,也不看众人。领着楚天禄径直走到正堂的八仙桌旁,双手把楚天禄往左边那把太师椅上一按。转向大伙说道:“刚刚大伙都在说什么?老六我带着天禄小爷去洗澡,没赶上。实在抱歉,你们继续。” 瞎子徐三连忙起身,让出自己的位置。 看的出这瘟神老六的地位在这帮人当中份量极重 还没有来得及坐下的董四,心知不妙。拼命的向刚刚那帮老家伙使眼色,那帮人也不知道是真没看见,还是装没看见。一个个眼中带火般都看向楚天禄。 楚天禄在太师椅上如坐针毡。众人的眼神就像锋利的刀子一样齐刷刷的看向自己。他虽然当过兵,见过世面。但是像今天这样的场面还是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瘟神老六看在眼里,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楚天禄的肩膀,意思让他坐着别动。 下面那帮老家伙可是知道那个位置意味着什么。那里只有当家的才能坐的。这瘟神老六这是要干什么?他不是二爷的生死兄弟吗?难道他也反啦?大伙看着楚天禄,总感觉那里见过似的,心中的震惊掺杂着疑惑,个个面面相觑,半天没有说话。 董四见这群老家伙不搭理自己,硬着头皮开口道:“六哥,你这是唱的沙家浜哪一出啊?你倒是给咱们兄弟解释解释……难不成你把我们当空气了不成?” 听完董四的话,大堂上的那些老者也纷纷点头附和。 这些老鬼都有自己的算盘,这当家的位置谁不想做?他们谁都想做,只不过大伙都是道上混的,讲一个义字。抹不开面子明争暗抢罢了。 这董四刚好愿意做这坏人,他们也无所谓。只要不侵害到他们的利益,谁做那个位置不一样?何况董四还许给他们天大的好处。 瘟神老六轻蔑的看了看董四,并没有回应他。 “你们一定很好奇我陆老六今天的举止,我先不多说什么,你们看完这个再说。”说完拿出了一张不规则的纸条递给边上的手下,示意他拿给众人看。 那张纸条正是瞎子徐三拿给楚天禄的那张。 众人看完之后又是一阵议论之声。 “他是二爷的接班人?” “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他有这么一个侄子?” 瘟神老六等大伙议论之声慢慢平息,才又开口道:“各位老哥几个,你们也看到了。上面是不是二爷的笔迹?上面写的什么也不需要我再说了吧?”说到这语气特意加重,看向董四。 第十章 解危 大堂上坐着的几人这会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也跟着董四站起来说道:“这位置由谁来做,应该大伙说了算,不应该由你陆老六说了算。” “对,今天哥几个就把话说白了。楚老二人走了这么久,恐怕是凶多吉少。咱们今天就推个人出来。” “这黄毛小子嘴上毛还没长全,他凭什么坐到老子们的头上。” 下面越说越大声,原本就紧绷着的紧张气氛慢慢的又开始发酵。 “一个个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别当别人不知道。你们不承认大侄子我可以理解。你们说大伙选当家的我也能理解。既然是大伙选,那么我问你们。今天为什么只有你们几位到场?而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就不配来参加你们的选举吗?”瘟神老六严厉的语调越说越重,使在场的所以人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在场的人被瘟神老六问的哑口无言,一时僵在当场。 瘟神老六人虽然莽撞,但是他不傻。他知道要是他一个处理不好,眼下这些人就要翻起脸来动手,自己这方肯定要吃大亏,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人是不是二爷的侄子,这事好办。大伙事后可以去查他的底。至于这当家位置,也是二爷走的时候留下来的指示。如果大伙还念着二爷的好,还念着当年咱们一起的时候说过的话,咱们今天就按他的意识办。”瞎子徐三眼看大家僵持不动,立刻出来说话道。 董四暗想:不能让他们这么说下去。这坏人他已经起头做了,如果现在退,恐怕以后他们也不会放过自己。不如趁现在自己这方人多,还占优势动手得了。 “哈哈哈哈!!!”董四一阵大笑道:“瞎子,你这伎俩这两年用的还少吗?我们大家今天既然来了,就是要看看你到底还能如何糊弄我们。一张破纸条上的几句话,和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黄毛小子就想打发我们?是不是要把我们当三岁孩童对待?。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好欺负?”董四说话间看向与他一起来的这些盘口当家。 大伙也都点头附和他说的话,一时间大堂中七嘴八舌的就吵杂起来。 董四心知今天不动硬的是不会有好结果。眼看自己这边现在占着绝对的人数优势,刚才一番话也把大家情绪煽动了起来。这时动手正是时候。 “兄弟们,别与他呈口舌之快。他陆老六一直以来自视高我们一等,从不给咱们弟兄面子。别的事咱们也就算了,但是今天这事我们绝不能让他得逞。”说完董老四向身后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就抄起家伙。 瘟神陆老六与瞎子徐三心急如焚,心中急切的盼着没来的几位赶快赶到。但是目前情势已骑虎难下之势,也蹭的窜了起来抄出家伙。瘟神手下的人一见他抄家伙了,一个个的迅速也抄出腰间佩刀。 两方人马如凶神恶煞般的盯着对方,只等一句话,就要拼个你死我活。 现场气氛充斥着山雨欲来之势,紧张到令人窒息。而此时全场却静的可怕,全都憋着口气等待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楚天禄此时倒是清醒过来,他虽然坐在主位。却一直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着在场的一切。他明白今天这事要想解决不容易,只能拖时间等待援手。 看着眼前情势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严重事态。楚天禄站了起来。“咳咳……”楚天禄轻轻咳嗽两声,成功的把大伙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各位叔伯,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大伙都是在一个战壕里共过生死的交情。有什么事不好说的呢?” 董四见一直没有说话的黄毛小子居然敢站起来说话,不禁一愣。随后火冒三丈的叫道:“你t是哪里蹦出来的东西?这里是你说话的地?” “董四叔,我是哪里蹦出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啊!!!!”楚天禄根本不憷董四,继续说道。 “各位今天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当家人的位置吗?如果各位没有私心的话,还请听我把话说完。” 瘟神老六看了看楚天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身子不经意的往楚天禄身边挪了过去,挡住他半个身位。看来是陆老六是担心楚天禄出来说话,引来杀身之祸。 楚天禄继续说道:“其实我觉得今天这事完全就是有心之人引起的闹剧。这楚二爷也就是我二叔大伙根本不知道他是真死还是假亡。如果他老人家要是万一没死的话,这有心之人岂不是陷大伙与不仁。 如果他老人家真的死了,大伙为了这当家之位不顾多年情谊而大打出手,甚至丢了性命,家中老母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人是不是陷大伙与不孝? 咱们出来闯江湖的,应该都是拜过把子,跪过关二爷的吧?从道义上讲这人又为了一己之私,又陷大伙与不义 先不说二叔生与死,在座各位跟着二叔多年,风里来雨里去的,一直忠心耿耿。才有了今天舵口的繁盛,但是今天如果各位叔伯不计后果跟着这有心人闹下去。恐怕外人会说各位叔伯不忠。” 楚天禄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突然停下来看着大伙不再说话。他想留点时间让在场的人消化这些。 在场的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没有文化的大老粗,极重道义。听楚天禄这么一说,心中都泛起了嘀咕。他们觉得眼前这个毛头小子说的话还真有那么点道理。 董四强忍不住到现在,终于爆发。楚天禄左一个有心人,右一个有心人的矛头只指向自己。只恨的他牙齿咬的直响,恨不得把楚天禄生吞活剥了一般。大叫一声道:“住口,黄口小儿。这里那里容得下你信口雌黄,蛊惑人心。明明就是吃人不吐骨头之辈,偏偏装着菩萨心肠。” 第十一章 选贤 楚天禄见瘟神陆老六把自己挡在身后,心中放心不少。继续说道:“这种陷大家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他所谓的目的肯定是见不得光的。 今天我既然来了,也坐了二叔坐过的位置。但并不代表我就一定会成为各位前辈的当家人。我之所以来,和坐这位置只不过是圆了二叔的交代。 我可以向大家保证,我只是暂时代替二叔不让这个位置一直空着。至于各位心中担心的那些事,我可以保证还是一切照旧。二叔既然让我来坐他的位置,那么他的那些个财产与地盘,我就有权利处置。我想把这些均摊给大伙,代二叔犒劳各位叔伯这些年辛劳奔波之苦。” 瞎子徐三与瘟神陆老六听完楚天禄最后说的话,面色立刻大变。 “大侄子,这么说不可!!”瘟神老六在楚天禄耳边急切的说道。 “六叔放心,我有分寸。事后再慢慢与你说道。” 下面的那些老家伙,除了董四以外,脸上明显比刚刚放松不少。他们之所以来,其实根本不是为了当家人的位置。他们是怕瞎子徐三与瘟神一党乘楚二爷不在,暗中吃了他们的地盘,加上董四的利诱。所以才选择出来支持董四。 现在这人说是二爷的侄子,这应该假不了。因为要是假的话,他们很容易就可以揭穿。既然是二爷的侄子,二爷不在,侄子接位他们完全是接受的。 刚才那一番话,说的句句在理。他们这些老家伙,混了这么多年。半截生都已经下土了。最看重的就是道上兄弟的看法。到老来弄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臭名谁都不愿意。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楚天禄最后说的那几句。他要把二爷的财产分给大伙,别人不知道,他们还不知道吗?那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啊。 更何况他们本来是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徐三一个不防备。但现在看来,他们并不是没有防备。左右斟酌之下,已没有来时的意思。再说这董四也非善类,说不定坐上当家之位暗地里做手脚,到头来弄个得不偿失也说不定。 一帮老家伙暗中通气,心中都做了决定,不再支持董四。 “六哥,你真不地道,来老宅子怎么也不叫上我们呢?” 门外又传来了一声叫声,除了楚天禄之外,所有人都知道来人是谁。 只见门口进来一位头发灰白,衣衫素锦的老者。他身后还有与他岁数相当的三人。铁蛇也在其中。来人老远就看向大堂正中的方向,炯炯有神的双眼一直看向楚天禄所在的位置。 一行三人很快来到大堂中央,与一众人点头打完招呼。在空着的位置坐下,也不出声。 楚天禄并没见过这几人,他昨天到了长沙之后,瞎子徐三直接把他带到陆老六的住处。并没有见过这几人。 刚才杜老五附在董四耳边低语就是告诉他,院子外面全是瘟神他们一党的人。所以董四才没敢动手。 瘟神见到来人,刚才一直紧绷的脸孔终于有了一丝松懈朗声道:“好了,人都来齐了。董四,你不是要选当家的吗?现在开始吧?”声音之中透着不屑之意不言而喻。 董四他不知道这些老鬼心中的盘算。一听瘟神老六说要选人,心中不禁大喜过望。他盘算了一下。自己这边一共有七人,而他们那边算上瞎子徐三也不过五人。心中笃定稳操胜算。 “陆老六,这话可是你说的?咱们选谁就是谁?到时候不要再另生枝节了。” 瞎子徐三也附在陆老六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只见陆老六不住的点头。 “好,口说无凭。咱们就当众画押立个字句,在场的所有盘口当家的都要参与。” 文房四宝早就伺候在一边,只见瞎子徐三飞快的在一张宣纸上写着。不一会写好挨个拿给那帮当家人看。 大家都没有意见之后,瞎子徐三把纸拿在手中读出声道:“因总当家楚宜财楚二爷久出未归,致总舵群龙无首,渐有离溃之意。今经各盘口当家一致通过,决议通过选贤立之。如最后决议选出人选有不服者,按总舵帮规处理。” 瞎子徐三宣读完毕,堂下又传出一阵议论声。 瘟神老六抬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开口道:“我先声明,天禄小爷目前是按二爷的意识接管总舵,他不参与选位。如果在场各位参与选贤之人得不到半数以上人支持的,那么天禄他就自然成为我们的新舵主。大家有不赞同的现在可以说。选举时间规定半小时。” 瘟神老六说完以后眼神带着凌厉看向在场所有人。 大堂上又传来一阵嘈杂的议论声。 按照瘟神老六的说法,其实也就是说。不管谁选举谁,只要有不选的人,那么那一票就归楚天禄。 董四本来想抗议来着,但是一想。这选举肯定自己胜出,现在争这点没什么意思。 瘟神老六待大堂中的议论声逐渐平息,又开口道:“这选位之意本是由董四爷提出的,那么就请董四爷先开始。董四爷您选谁呢?” 董四也听出了瘟神老六对自己的称呼有了微妙的改变。他现在也不在乎这些,想着等我当上大当家的,自然会收拾这帮人。 董四没想到这瘟神让自己先来,他本以为与他一起来的人会先行选自己,那样多多少少也有点面子。但是事已至此,也只好硬着头皮道:“这选贤之事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参选,人人都是元老。既然六哥让我先来,那么董某不才,就选我自己。” 楚天禄暗自好笑道:“这世上不要脸的人见多了,像这么不要脸的还真不多。” “董四爷自己选自己,现在董四爷首先获得第一票。”瞎子徐三特意在自己选自己这句加重语气,大声的叫了出来。这让原本应该严肃的一件事,变得滑稽可笑起来。 第十二章 二叔的小楼 正沉静在自我陶醉中董四却被下面的发生的事严重打脸。 按他的所想,下面会一个接一个的选自己。但是瞎子徐三话音落下半天也不见其他人有动静。 董四暗叫一声不好,这帮老小子难道被刚才那个黄毛小子给说动了? “老杜,该你选了。”董四“好意”的提醒离他最近的杜老五道。 杜老五支支吾吾的说道:“这……这里论资排辈现在也轮不到我呀。老董,你不要为难我撒。” “你…你…”董四一股无名之火急速窜起。但是又不好发作。脸上表情复杂,你你了半天没有下文。 “老八,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这时候正是我们表达立场的时候。不要畏畏缩缩的。”冲着对面一顿使眼色的董四并没有收到回应,急的有些失控的吼向对面。身子也不自禁往前走了几步,刚好走到走道中间。 现场完全就成了董四一个人的舞台,他像一只丢了骨头急发了疯的恶犬,来回穿梭在大堂中央。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瞎子徐三的声音缓缓响起道:“董四爷有自己投给自己的一票,还有谁要参与选举的,请尽快。时间过去一半了。” 楚天禄看着场中的董四,心中有不由流出一丝痛快的感觉。这个背信弃义的家伙,本就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只不过这个惩罚来的太快,来的太深。如果要是我,我情愿受刀剑棍棒之苦,也不愿意受这人性无情的鞭打。 场中除了董四发出的嘶吼之外,听不见一丝嘈杂之声。 近似于癫狂的董四万万没有想到昨天晚上还一起大谈未来,还一起讨论以后如何瓜分楚老二家产的“兄弟”们会现场反水。 “杜老五你这背信弃义的东西,枉我一直拿你当兄弟。你你们现在背后给我下刀子?”羞恼成怒的董四回过头来指着杜老五骂道。然后手指又指向对面一帮人。 杜老五被骂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也是一个当家人。哪里受得了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董四指名道姓的骂。 “董老四,你好意思骂别人?你背地你做的事自己不知道?你让我们背弃二爷,许我们好处。今天要不是二爷的侄子当头棒喝,我们还真的被你致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畜生境地。”杜老五说完愤愤的转过头去,不再看董四。 “好了时间到。董四爷你只有自己的一票,所以咱们的当家人现在由楚二爷的亲侄子楚天禄出任。”瘟神老六此刻脸上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沉重,反倒带着一些戏谑。他一辈子极重义气,最看不上董四这样的小人。 此刻的董四也知道大势已去,不怒反笑道:“没想到我算计这么久,居然败给一个黄毛小子。这事我不甘心。”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还没等他走到门口,楚天禄的话声传了出来道:“董四伯,打败你的不是我这个黄毛小子,打败你的是大家心中的道义。” 董四脚下微微一顿,脚下不停的大步离去。 ………… 楚天禄与瞎子徐三瘟神陆老六来到了他二叔的住处。 这是一栋两层小楼,进入小楼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间宽大敞亮的起居室,室内的布置让人感觉心情非常愉悦。这可能是因为两个非常宽敞的窗子,使的屋子里光照充足,非常明亮。 房间里明显是刚刚打扫过,四周墙壁边上放着几个博古架,架子上放满了各式各样楚天禄叫不出名字的古董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起居室的两边各有一件卧室,里面虽然没有外面那么敞亮,但是却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瞎子徐三开口说道:“本来二爷一直是住在二楼的,因为你来的突然,所以就让人把一楼随便收拾收拾,你先住着。等以后在换个地。” 瘟神老六这会拍了拍楚天禄的肩头满意的说道:“天禄,不错。有你二叔当年的风范。” 三人聊了一会琐事,徐三和陆老六就离开了。 瘟神临走之前与楚天禄小声的说道:“那个董老四你以后要多小心他,他绝对是个难啃的骨头。这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敢做。你多小心着点。” 二人走后,楚天禄进了卧室,靠着床头躺了下来。 躺在床上的楚天禄久久不能入睡。随手拿出那本风水书籍看了起来,但是怎么也看不下去。透过窗户,看着外面把守的几个人,他恍如隔世一般心潮难平。 他连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当上这个总当家的。这一切来的太快太突然,他连消化的机会都没有。 左右睡不着,楚天禄索性不睡了。起身来到厅,接了杯水在房间里瞎转悠起来。打开连着厅的另一间房间,迎面扑来一股陈旧的气息,这间房间给楚天禄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当兵之后养成的习惯让他不由自主的走进房间。 在墙上摸索半天,手上摸了一层灰没有摸到开关。楚天禄暗想:看来二叔的这栋房子在他失踪的这两年是真没人来。如果不是自己过来的话,估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人住进来。 楚天禄下意识的掏了掏兜,无奈他并不抽烟,并没有摸到打火机之类的东西。 房门外透进来的光线能照亮的地方实在有限。楚天禄往里走了没两步,就隐没在房间的黑暗中。 也就是在他身体脱离光线的那一刹那,楚天禄全身一阵没来由的一阵发凉,身上毛孔不自觉的竖了起来。这感觉就像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潜伏着,正目不转睛的窥视着自己。 楚天禄下意识的往回退了回去。 第十三章 画中女子 多年的兵营生活养成的习惯致使他不允许自己有一丝的退缩。楚天禄起身从柜子里找出一盏应急灯。看灯的磨损程度,猜想二叔之前应该经常使用。难道这边经常停电吗?楚天禄心中狐疑,但并没有深究。拿起灯就往刚刚的房间走去。 或许手里拿着灯的关系,楚天禄刚刚的那丝恐惧感稍稍褪去一点。转而一种寻宝的好奇心占据了心中大部分的位置。 来到门前,提灯往里照了照。里面稀稀拉拉的放着一些古玩字画之类的东西,别无他物。 楚天禄从瞎子徐三那里已经对他们的营生有了一些了解,猜想这些被随意扔在这里的古玩字画一定是些坑外行人的的赝品。不禁心中暗道:“这些年,我这二叔一定没少拿这些东西骗人。这要是我父亲知道的话,一定会大发雷霆。” 灯环屋墙四周照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心中预想的开关。只有一幅贴墙挂着的字画,显的格外的吸引眼球。心中不禁奇怪……难道这屋没有灯? 抬手又往屋顶照了过去,屋顶上一盏水晶吊灯被灯光一照瞬间闪烁起荧光,那掩饰不住的华丽气息,被如果实般的串串垂饰上,发出的微弱光芒衬托的有几分诡异。楚天禄甚至产生了一丝错觉,那些垂饰的反光就像某种生物的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这使得他头皮一阵发麻,赶紧把灯转向别处。 也就在这时,一阵阴风不易察觉的吹过,楚天禄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楚天禄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墙上挂的那副画面前。 还没等他脑子做出第二反应,墙上的那副画就深深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一幅被裱起来的宫廷画,看着应该有些年头。 画上画着一位身着戎装的中年将军模样的人物,正坐在一张长桌上饮酒。在他的两旁各有一位女子,两位女子的容貌都很的美艳,栩栩如生。 特别是左边的那位,虽然是禁止不动的画里佳人,但那勾人心魄的感觉就如身临其境一般。着实让人感叹当初画这幅画之人的丹青妙手。 令楚天禄想不明白的是这女子手中居然拿着一块玉佩,像是在把玩着,与画中的情景显的格格不入。 楚天禄不禁多看了几眼这位从骨子里都散发出妖媚的女子。恍惚间,那女子好像对着自己笑,笑着笑着,女子又哭了起来,那哭声让他不禁产生一丝丝的不舍。 楚天禄此时完全被画上这位的美艳丽人给吸引而不自觉。犹如被勾去心神的行尸一般,呆呆的杵在画前。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说不清楚的怪异氛围,但楚天禄此时已经感觉不到。 他脑海中渐渐的浮现出一幅画面,那画面中充满着无尽的悲伤与血腥。一间布置清雅脱俗的房间中,一位清纯脱俗的素衣少女正在苦苦哀求着站在她面前的老者。 而此时的老者却没有因为女子的哀求而动心。楚天禄心中油然升起一种熟悉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哪里见过这位少女。而在这绝色少女不远处,一位倒在血泊中的老妪一动不动的侧躺着。 他只能看见这位老妪的半边脸,一张透着惨白色的脸颊看不到一丝血色。以她为中心的血迹此时还在不停的向四周扩散。楚天禄心中赫然,他想上前去扶她但是他根本动不了。 楚天禄想出声提醒两人抓紧时间救人。尝试了几次之后,他惊恐的发现,自己不但完全听不到那两人的对话,连自己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一发现让他全身如入冰窖一般。而此时房间里的楚天禄喉咙中正发出“咯咯”声。如果此时边上有人的话,一定会吓的灵魂出窍。因为楚天禄发出的声音就像是喉咙里塞了一整个鸡蛋,快要窒息时艰难的从缝隙里挤出来的一般。 楚天禄眼前一亮,房间的门被大力推开,两扇门因为外力过大,不停的前后晃动。突然透进来的光线夹杂着令人作呕血腥味,使得他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向房门方向看了过去。 房门口进来一位双眼通红,身着戎装的将军。他手上提着一把三尺来长的长刀,全身上下的战袍像是在血池中浸泡过一般。此时还不停的往下滴血。这位刚进来的将军,楚天禄也觉得似曾相识。 楚天禄忍不住往他身后看去。只见他的来路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些人,从衣着上看,这些人中不少是官兵,大部分是家丁模样的,其中还掺杂着婢女。 这些人中有一部分并没有死去,此刻正伸着沾满鲜血的双手,极力的想爬到安全的地方,逃离这场屠戮。 那些爬了一段距离的人身后留下了长长的血痕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这些人并没有像他们想的那样,逃脱这场屠杀。被跟随将军过来的手下发现,这些垂死之人并没有让他们产生一丝丝的怜悯。他们举手就刺,抬手就砍,动作僵硬木讷,就好像他们天生就是一件杀戮机器一般。楚天禄被现场的景象吓的差点透不过气来。 再看院中,残肢断腿到处可见。而那股浓重的血腥味,正是从已经集成血海的院中传来。完全是一副人间炼狱的场景。 第十四章 董四跑了 “天禄小爷?” 楚天禄恍惚间听到有人叫自己。他心中满是疑惑:刚才那些画面里面虽然刀光剑影,看似声音震天。但是他没有听到一点点的声音。这会又是谁在叫我? “啪……啪……” 楚天禄被人推了一下。木讷的转过头向后看去。 “徐三叔?你怎么会在这里?”楚天禄猛的甩了甩头,想甩去脑袋里传出的那股昏沉感。诧异的看着一脸急切的徐三问道。 刚刚瞎子徐三进屋找楚天禄,见他并没有再房间睡觉,就找到了这里。“啪……啪……”两声是瞎子徐三双手拍掌,打开房间吊灯发出的。 “这屋的灯是你开的?”楚天禄并没有把他刚刚的经历告诉徐三,而是好奇他从哪里开的灯。 瞎子徐三见楚天禄手里提着应急灯,心中有数,但是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开门见山的说道:“董四那个畜生疯了……从总舵回去之后,这家伙把杜老五他们几个都给废了。我是担心你的安全,直接带人过来的。一会六哥他们也会来。” “我先出去看看,你在屋里千万不要出去。哦对了,这间屋子二爷他喜欢尝鲜,装的是声控的感应灯。”瞎子徐三走前不忘叮嘱道。 楚天禄根本没有听清瞎子徐三说的什么,只是有点麻木的向他点头。 等徐三离开,楚天禄回去看向墙上的画。这一看,他有点懵。墙上原本与将军坐在一起的两个女子,左边那位不见了…… 楚天禄此时有点怀疑,也不太确定自己刚刚是不是眼花了,但是脑海中的印象到现在还没有散去。心中觉得蹊跷,伸手就去摸刚才消失的女子位置。 手刚沾到画,就见那副原本好好挂着的画突然往左下掉了下来。楚天禄本能反应就去扶,还没接到,画就又停在墙上。 楚天禄惊出一身冷汗,他父亲就是考古的,早就对古董有了解。这幅画被他二叔挂在这里。应该不是赝品,这要是真摔下来摔坏了,指不定多少钱就没了。见画没事,心中不禁又对他这二叔起了抱怨道:“你好东西多,也不能这样马虎的对待一件古董吧!!!这要是卖了,估计很多人一辈子也赚不来这些钱吧……” 没一会,楚天禄就听见厅传来了一阵吵杂声。他也退出偏房,只见厅里正门处陆续走进来四五个人,徐三还有瘟神陆老六,身后跟着今天在总舵最后来的两位,铁蛇与泥鳅也在。 众人见到楚天禄,面上神情明显放松了不少。 “天禄大侄子,今天总舵离开之后。董四这老小子连夜动手,把之前与他串通好的几个老家伙给废了。我们派出去的人手并没有打听到他人现在在哪里,估计是跑路了。最近这几天你就不要出去了。等过段时间再说,说不定董四这龟儿子会对你下手。”瘟神老六有些担忧的对楚天禄说道。 瞎子徐三也开口说道:“是啊,最近我们各盘口都会调人过来。只要你不在公开场合露面的话,量他也没那个胆子硬闯龙潭。” 楚天禄心中暗暗叫苦:这t是闹哪一出啊……好好的就整成被人暗算的对象了。早知道这样,做这劳什子位置干什么……嘴上挂着一丝苦笑对着众人说道:“我不会弄个大功未成身先死的结局吧!!各位叔伯,这个舵主的位子你们谁要谁拿去,我可不想干了。我明天就回南京去。” “不可不可……千万不可……今天的事在长沙都已经传开了。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不然外面道上的人还当我们舵是小孩办家家,闹笑话玩了。再说,董四那老小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出现了。你身边没人的话,我看那才叫凶多吉少。”瘟神陆老六把楚天禄的话当真了,连忙劝说道。 其实楚天禄也就是那么一说,他根本就没真打算回去。他原本就喜欢考古探险这一块,这帮人都是这行的行家,他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 “铁蛇,泥鳅咱们出去转转?这都半个多月了,都快把我憋长毛了。”楚天禄对着最近一直形影不离的两人,用近似恳求的口吻央求道。 楚天禄这半月整天待在这被守的如铁桶般的小楼,每天面对这这两个奇葩,心中早就不赖烦。 这些天他没少去看那副画,第一天晚上看到的那个画中女子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使得他真怀疑是自己看花了眼。 铁蛇与泥鳅两人互看一眼,几乎同时开口道:“小爷,这可不行。没有陆爷的话,我们可不敢带你出去。这没事还好,要是万一有事,陆爷他们不把我们活剥了才怪。” “行!!你们只听陆老六的话,不听我的话?我可是你们的顶头上司,这以后不怕我给你们穿小鞋吗?”楚天禄见软的不行,直接拿以后说事,威胁这两人道。 “小小…小爷…你你…你不不……不要为…为难我们……” 泥鳅这家伙好色,这么些天憋在这里,他也早就按奈不住。两只小眼咕噜一转,用手拉了一下铁蛇,没有让他把话说完。怂恿道:“小爷,不是我们不带您出去看长沙的好去处,只是上面安排,我们也做不了主的。要是你实在想出去找找乐子,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到时候六爷他们追究起来的话…………”说完故意停下带着坏笑看着楚天禄。 第十五章 画中人再现 楚天禄不止一次的想象着自己作为大老板,身后跟着一群道上混的手下去巡视属于自己的产业。那画面他看香港电影的时候看的多了,每次看到那情节的时候,总会幻想那主角就是自己,每个店里面的店员排成一排向自己行90度大礼。那才叫一个威风八面,说不定再遇上个绝色美女投欢送抱的。想到这,他脸上露出了欢快之色,心里也乐开了花。 “既然小爷您决定了,那么我们也只好遵行您的意见了。”泥鳅猥琐的向楚天禄递了个眼神说道。 楚天禄瞧着他那神情模样,就好像吃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的快把刚刚吃的晚饭都给吐出来。 楚天禄永远也不会想到,他今天做的这个看似无关的决定,带给他的却是如噩梦的经历。 看着外面早已黑透的天色,楚天禄犹豫是不是现在就出去。虽然他觉得事情过去这么些天了,应该不会出事。但是月黑之夜他还是有点拿不定主意。 “行,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一早咱们就出去,你们多叫点人跟着。” “啊?……”泥鳅听楚天禄说明早出去,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 楚天禄和泥鳅聊了一会之后,觉得无聊,就回卧室躺下。这家伙这些天说的那些道上的事现在已经提不起他多少兴趣。他感兴趣有关盗墓的那些,显然这家伙也没经历过多少。 人虽然躺下,但是他一点睡意都没有。伸手拿起那本已经被他快翻烂掉的风水书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又想起那副画,心中的疑惑这些天总是萦绕在他的脑海。 楚天禄的性子本身就不允许自己有疑惑,他心中想到:那天是自己拿着应急灯过去的,之后再去都是开着吊灯。会不会与这有关系呢?他决定再去看看那副画。 来到厅,此时铁蛇与泥鳅两人早已不见踪影,楚天禄想:这两个家伙,比我睡的还早,这是来保护我的安全的吗?真是两只猪一样的存在。 拿起柜子里的应急灯,楚天禄仿着第一次进入那个房间的样子,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刚来到门口,心中就有一股说不出的紧张感,这感觉压抑的他浑身不舒服。 抬手往屋子里照去,此刻的房间里早就被收拾过,原本地上散落的字画什么的早不知被人收拾到哪里去了。 抬脚进屋,没走几步后脊背没来由的一阵凉气,使他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那种暴露在黑暗中被窥视的感觉又上心头,楚天禄脚下不禁迟疑起来,手中的灯也照向了墙上的那副画。 楚天禄目前站的位置与那张画呈35度角,以一种斜视的角度看画,完全看不清楚画上的一切。刚才的那股迟疑没有经得起好奇,脚下不自觉的往前走了几步,来到画的正前方。 我的个乖乖……这画上消失的女子还真的又出现了。楚天禄心头一亮,没来由的大喜,刚刚的一丝胆怯一扫而空。 他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他父亲与他说过的一个考古史上的见闻。 那是他们从一个帝王级的古墓中发掘出的帛书,里面有一段有关一副画的记载。这位帝王身前特别喜欢画,到了近似入魔的境地。 全国只要是有一点名气的画师,他都会让他们给他画画。如果满意的话则加官进爵,封赏无数。如果不满意的话,轻者一顿仗刑,遣送戍守。重者血溅当场者比比皆是。 一天,京城来了个行脚的画师,这位画师仙风道骨,给人画像从不主动收取费用。找他画画者给他一块馍馍也可,给他破衣也可,画完直接走人他也从不追究。一时间京城传开了对于这位画师的传闻,有人说他是仙人下凡,有人说他是菩提转世,给百姓带来欢乐。这当然也传到了这位帝王的耳中,他下令把这位画师带来给他画画。 画师来到皇宫,帝王问他:“百姓说你是仙人下凡,不知是不是言过其实?如果你没有过人之处,让我信服。那么就定你一个散布谣言之罪。如果你果真有过人之处,那么我定让你飞黄腾达,光宗耀祖。” 画师看着帝王心中不露一点胆怯问道:“不知王上所说的过人之处所谓何指?草民不知从何下笔。” 帝王说:“只要你能画出与这世上所有画师画的画不一样,就算百姓对你的传闻不虚。我也会重重赏你。” 画师听完再不说话,拿起准备好的纸币飞快的画了起来。只见他笔下生风,状似游龙不一会就画完一副画。 他画的是一位婀娜多姿的少女背影,正在一片竹林小道上缓缓前行。 那画,画的栩栩如生,画里的人儿虽然是背影,但是却让人浮想联翩。帝王急不可耐上前看画,先是一愣,随后龙庭震怒道:“你画的女子为何背对与我?你这是目无君上吗?。”说完甩袖离去。 在场的守卫早已司空见惯,知道这是帝王不满意的表现。当下就拿人出去用刑。 画师也不争辩,受刑之时。天空巨变,雷声不断,原本万里晴空突然下起瓢泼大雨。 此时有心人发现,画师画的那副美女背影图上,在美女的肩膀处突然多出了一把花伞。连忙跑去禀报帝王。 帝王看完之后,龙颜大悦急招画师。但是画师此时已死于仗刑之下。帝王嚎啕大哭道:“有仙人来助而不知,却死于乱杖之下。我命不久矣。”果然没过多久,帝王就死于一场大病。后来这幅画的去处却没有了记载。 第十六章 虚惊 楚天禄按奈不住自己有些兴奋过头的情绪,做了几次深呼吸才逐渐平复下来。随后一个疑问突然从脑海里冒出来,不禁喃喃自语道:如果这幅画真像自己想的那样,那么它就属于绝世遗作,它的价值简直不能形容了。 二叔为什么会把它放在这么明眼的地方?这难道就是传说中老江湖常常混淆视听的一种做法?越是明面处的东西就越不引起别人注意? 楚天禄想到这里心中唏嘘不已,暗骂二叔老奸巨猾,这人精般的心思自己是万万想不出来的,也独自佩服二叔过人的胆魄。 “不管了,现在这里东西都归我了。我可不能这样冒这风险,取下来好好藏起来。说不定哪天二叔真回来了,再想拿它估计就比登天还难了。”想到做到,伸手比量了一下,发现高度还差了一大节,转身寻找合适的脚踏之物。 “咳咳……”楚天禄用力的咳嗽两声,挂在顶棚上的水晶吊灯应声亮了起来。柔和的光线把原本一片漆黑的房间照的充实明亮起来。四下看了看这房间,房间里被打扫的还不是一般的干净,空荡荡的连一件多余的物件都没有。 楚天禄快速回到厅随手摸了个四角圆凳,又冲了回去。此刻画上的女子已然又消失不见。他这次并没有惊慌,就像那女子就应该消失一般。 摆好凳子,伸手试了试,确定不会晃荡,抬起右脚搭在凳子上吸了口气,整个人就势也跟着上了凳子。 楚天禄折腾半天,终于把画取下卷好,憋了好久的一口气此刻也松了出来。 楚天禄可以肯定,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像刚刚那样认真的做一件事,虽然这件事只不过是简单的卷一幅画。 一种重负之后的轻松感,使得楚天禄嘴里不由的哼起了时下最流行的歌曲《黄土高坡》“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哦,大风从头上刮过……” “咦……”就在楚天禄踏着无比轻松的脚步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原本挂画的位置。 那里因为画被取下露出了一块一米多见方的墙面,原本粉着白色的墙面上,与四周略显微黄的墙面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不禁扭头多看了几眼,这一看之下,又觉得哪里不对。或许是因为刚刚得到宝贝的关系,此刻他还处在那种喜悦的兴奋当中。人就是这样,处于亢奋阶段的时候好奇心往往比平时重,楚天禄也不例外。他又来到了挂画的位置,仔细的打量起来。 这一看还真给他看出了端倪,平整的墙面上有一处微微凸起的小包。如果不是楚天禄好奇心重 仔细打量的话,根本不会发现这几乎小到能被忽略的凸。 “乖乖,难不成还有暗道机关?”被欣喜冲昏了脑的楚天禄这会根本不会犹豫,伸手就去按了一下。“咔嚓”短促细微的机械声传入耳中。这一声响虽然不大,但是在这只有他一人的房间里听的是那么的真切。 “我艹,有暗器?。”楚天禄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吓的脱口骂了一句。搭在凸点上的手也像触电一般迅速收了回来。刚刚那股兴奋感迅速褪去,转上心头的是一阵莫名紧张。他吓的楞在原地警惕的四下查看起来,却没有发现异样。 说到暗器,他可是知道这些阴人玩意的厉害之处。这其中最出名的就是春秋战国时楚国攻打宋国的九攻九守。 当时鲁班奉命设计九种杀人暗器帮助楚国攻城,这事被当时的崇尚和平的墨家掌门墨子知道,星夜兼程赶到战场说出对于这九种暗器的破解之法。 鲁班没有办法说出对策,所以才作罢避免了一场不公的屠杀。就连时下最流行的香港电视剧里面也经常出现。 楚天禄越想越后背越是发凉。 “我听错了?不会!!!”楚天禄立刻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刚刚明明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声。我还是小心点……”他心中暗自嘀咕起来。 对于这个素未谋面二叔,现在,在他的印象里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再说,如果这个房间真装有暗器机关也属正常,毕竟他二叔是搞老玩意的。 楚天禄决定还是小心点好。免得真的哪里飞来一箭一刀之类的把小命丢这,到时去阎王那里都不知道怎么说道理。 过了十来分钟,楚天禄有点待不住了,自嘲道:“瞧你那熊样,一声莫须有的响声就把你吓成这样?这要是让野战连的战友知道了,这脸往哪里搁!!!” 虽然他给自己找各种借口想离开这鬼地方,但是脚下却没有动弹一分,深怕自己一动,不知会从哪里射出一波暗器,把自己打成蚂蜂眼。 此刻房间里处于一种滑稽又尴尬的场面,如果来个孩童的话,一定会以为这个怪叔叔在与人玩木头人的游戏……。 “是哪个在那里?”泥鳅带着严重长沙口音的普通话从门外传来。这一嗓子尖锐呵斥声要是平时楚天禄听了定会毫不气的取笑几声。但是此刻他却半点笑意全无。 “泥鳅,是我。这么晚怎么还没睡?”楚天禄故意放松自己的声调,朝着门口应了一声。 泥鳅听到是楚天禄的声音,明显放下了警惕心。光着上半身,穿着个特大号的四角裤衩,看那样式应该是找人订做的,挺着个大肚子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小爷,您这是瞎子走路,不分昼夜啊!!是不是最近吃多了撑的冒傻气了?大半夜的不睡觉杵在这里装无常玩呢?”泥鳅来到门口伸头看了看楚天禄调笑道。 最近一直与楚天禄在一起,两人之间早已不是初见的那会了。言语中也没有那么多顾忌。 楚天禄看见泥鳅要进屋,脸上不由的露出了焦急之色:“胖哥,别过来。” 第十七章 暗道 “没有的事,我刚刚在这想我们明天出去玩,要是瞎子他们怪罪的话,我怎么应对。你赶快回去睡觉,明天还指望你呢。” 楚天禄不知这里到底有没有要命的暗器,也不好直说。 如果泥鳅贸然进来的话,真的触发机关,送了性命,他楚天禄良心上肯定过不去,虽然他与泥鳅和铁蛇认识时间不长,但是他完全感受得到这两人对自己是真心的好。 “小爷,实话和你说吧,刚才那瘦猴子在我没好说。你胖哥去玩的地方,保证你去一次还想去第二次。那才叫一个美呢。”泥鳅就像说他的得意杰作一般,整个脸孔顿时眉飞色舞起来。根本没有把楚天禄与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打住,赶快回去睡觉,不然明天你就留在家里。”楚天禄此时是真的不想这家伙进入这危险的境遇。话音中不知不觉的带出了一丝威胁道。 他越是这么说,泥鳅就越觉得楚天禄有事瞒着他。 泥鳅眼珠一转,一本正经的提着眼角,双拳,交差放到胸前,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防备之心。他警惕的挪动脚步,往楚天禄相反的方向缓缓退着。 那模样着实可以去唱东北二人转了。 楚天禄见他那模样一下没有控制住,“噗嗤”笑出声来。不笑还好,这一笑完全刹不住了。他是真的被泥鳅给逗乐了,把自己还身在危险当中这茬都给忘了,但他迅速回过神来,大声说道:“有暗器,你还不出去?” 他这一笑,泥鳅更确定这小主子是在捉弄自己,脚下不敢停,在房间里转悠了个遍嘴上还不停的叨叨着:“暗器呢?暗器在哪?暗器你出来?” “嘎达”从泥鳅脚下传来一声轻响。这更让他确定这不靠谱的小爷想捉弄他,撒起腿就往外跑。那如冬瓜切断般的身材,配上那小短腿活脱脱的一个不倒翁在向外滚。嘴里还不闲着道:“你胖哥不陪你玩了,周公与我说好今晚赐给我一位小美丫子。您继续扮你的无常鬼去吧”说完一溜烟的跑出去。 楚天禄这会长出口气,刚才泥鳅在房间里走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异样,说明并没有触发自己想像中的那个暗器。 楚天禄来这间屋子次数不少,直到此刻他才认真打量起来。 整个房间差不多有六米见方,墙面上空无一物,除了刚刚被取下画的位置略白与别处外,其他地方因为时间久氧化的关系显得稍微泛黄。 地面上铺着一整套松纹木质地板,每一块地板都是按纹路精心对接上的。而且每一处的连接处的缝隙特别细,乍一看整个房间的地面就像是一整块。 刚刚泥鳅踩出声响的位置是靠着两面墙的交接点边上,而发出声响的地方此时比边上平铺的地板明显高出一点,如果不是刚才传出的两下响声,楚天禄怎么都不会想到,这里地上会出现蹊跷。 他走到门口确定泥鳅真的去睡觉了。顺手把房门给关上反锁上,来到刚刚发出声响的位置,小心的查看起来。他可不想别人知道自己现在要做什么,况且要是真有什么密室之类的存在,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隐患,这点道理估计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有防备的。 楚天禄试探着把脚放上去,脚下传来一阵松动的感觉。心中笃定,那种寻宝的刺激感顿时又传遍全身,早把刚刚担心暗器那茬忘的一干二净。 楚天禄弯下腰,用手抠了一下高出的地板,感觉出地板有明显的松动。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一块半米见方地板随着他用力的双上被缓缓抬了起来,露出了一块泛着青黑色的铁板。 这块铁板虽然一直躺在木地板下面,但是它的表层还是有一层薄薄的浅灰,看不出一丝锈迹。铁板的正中一个月牙形的把手上倒是显得格外光滑,这就不难看出这把手有经常被人拉动的迹象。 这次楚天禄是有心理准备,并没有太多的吃惊。他把手中的木地板轻轻的放到边上,为了不让它发出声音,还特意用脚垫了一下。 一切停当之后。瞧着铁板,楚天禄经过短暂的犹豫后,深吸了个气,伸手就抓向月牙形把手。 把手上传来的凉意,并没有使他有任何的停顿。手上用力试了几下,没有拉动铁板。 楚天禄的性子不由的给激了出来,心中骂道:“奶奶个熊的,还挺沉的。今天老子拉不开你我就跟你姓。” 调整了一下站位,双手再次发力。这次他没有留手,把从小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吱”的一声响,铁板应声而开。只是楚天禄却因为使了过头力,没把住身形,一屁股跌坐了下去。 屁股上传来的钻心疼痛把楚天禄疼的直咧牙,眼睛死死的盯着刚被拉开铁板露出的黑洞,到嘴边的呼痛声硬生生的被他给憋了回去。像是怕叫出声了,会惊动里面的东西,随时飘出来要他命一般。 虽然他有心理准备,但黑洞里透出来的阴森感还是让他头皮一阵发麻。 缓了好一会,楚天禄才站起身来。下意识的揉着屁股,调整了一下心态嘀咕道:“二叔,你要是真的与阎王论道去了,还请你不要怪我。 你整这个密室肯定也藏了不少好东西,也不希望它们不见天日吧!!再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虽然咱们叔侄没有见过面,谈不上什么感情,但是我可是楚家的独苗啊!! 还请你与下面那些当官的搞好关系,保佑我长命百岁,为咱们楚家开枝散叶,光耀门楣啊!!”说话间手还在胸前拱了拱。 第十八章 小袋子 经这一番心理暗示,楚天禄像是被注入了新鲜血液一般,又来了劲。 再次来到密洞口,借着屋里的灯光,刚好看到密洞下方三四十公分处,有一只木质梯子 搭在那里。他用脚试探几下,挺结实的,拿起应急灯顺着梯子就下了密洞。 楚天禄下来了之后不禁一阵失望。他发现,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密洞,就是一个地下室。他不明白一个地下室他二叔为什么要搞的这么神秘兮兮的。现下一般人家也都会弄地下室放放零七八碎的东西很正常。就连乡间人家都会有什么菜窖之类的。 应急灯照了一下四周,这里与上面差不多大,只是要矮了不少。与上面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这下面靠墙角的地方孤零零的立着一个破柜子,看那材质比起居室的不知要差出多少倍。 地下室常年不见光,这两年又没人开开透气。使得这里的湿气比外面重了不了很多,还透着浓重的霉味。 “二叔啊二叔,你这是让我和尚看花轿空欢喜一场啊。这不是玩人的吗?”楚天禄苦中作乐为刚刚屁股那一下不值,带着些埋怨嘀咕道。转身就往梯子上爬。 爬了两阶又退了回来自语道:“来都来了,还在乎多嘚瑟一下啊。免得回去再惦记着这破柜子。下次可不想再来这鬼地方,得个风湿关节炎什么的找谁说理去?” 楚天禄提着应急灯快速的往墙角的破柜子走了过去。他想这里应该不会有值钱的东西,要是真有好东西,他二叔决不能放在这么个破柜子上的。 来到近前,一股冲鼻的霉味迎面扑了过来,楚天禄连忙屏住呼吸,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随着手里的应急灯上下照射,楚天禄发现这柜子并没有锁上。他嫌弃的用拇指与食指夹住柜门上的把手,没有费一点力气就打了开来。 就在柜门打开的一霎那,一个小包出现在楚天禄的视线中。这让原本没报希望的他眼中一亮,心中不禁一喜,心跳也不规律的加速起来。 楚天禄迅速按下心中的喜悦,暗自提醒自己:不要高兴太早,如果真是重要的东西,二叔怎么会把它放到这么一个破柜子里,而且连锁都不舍得上。 楚天禄心中虽然告诫自己不要高兴太早,但是忙活半天,终于有了见到实质的东西,使得他连忙拿起那个小包就要一探究竟。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小袋子,比巴掌大不了多少。袋子上窄下宽,袋口用一根牛皮筋扎的牢牢的。材质有点像皮的,楚天禄分不出到底是什么皮。袋子表面上裹着发霉过久的绿毛,有些地方都结成了块状。 从外表看不出一丝出奇的地方。怎么看这袋子也应该有些年头了,他不由的担心起来这袋子里面的东西,会不会被这里的湿气给毁坏了。心中不由又对这不靠谱的二叔抱怨起来。 楚天禄蹲下身子,也顾不上脏不脏了,刚刚还一脸嫌弃的用两根手指夹门,此时却直接上手去掸袋子上的霉菌。 掸了一会,有些地方实在是清理不去,只得作罢。他把应急灯的放的位置往前挪了挪,这让他更容易看清系在袋口的牛皮筋的走向。 袋口被牛皮筋系的密不透风,而且还是扣的死扣。楚天禄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得以解开。在他解开最后一扣的时候,心跳又开始加速起来,导致他的呼吸也粗重了起来。 楚天禄没敢一股脑的把东西倒出来,他怕自己不小心把里面可能腐坏的物件毁坏掉。小心的伸出两根手指往里试探。 指尖传来的碰触感,让他心中再次欣喜起来,因为他摸到了一本书。他猜测应该是帛书之类的东西。楚天禄知道,一页残缺的帛书就已经价值连城了,何况他摸到的是一本完整的。 随即他又不怀疑起来,帛书的正常大小这小袋子应该装不下的。 楚天禄因为他父亲的关系,很早就接触古玩这块。虽然他父亲不愿意让他接触,但是他天生就对这些好奇,偷偷的没少看书。 而且小时候也经常到他父亲的工作单位,耳听目染对这些了解的自然比别人多一些。和行家比起来可能不算什么,但要是真拿出去用的话,估计也能顶个那么回事。 为这事没少和他父亲吵架。就说这次退伍回来分配这事,凭他父亲在文物局的关系,如果想让楚天禄在文物局工作的话,他肯定能在文物研究所弄份差事干。 楚天禄小心翼翼的夹着那本书一点一点的往外面拽,首先进入他视线的却是一张泛黄的纸张。这纸相当粗糙,有点像祭奠死去之人用的那种黄纸。 斟酌再三,楚天禄决定先把这张黄纸拿出来。 拿一张纸就简单多了,楚天禄很快就拽出了那张黄纸。这张黄纸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被湿气腐坏,还特别的干燥。看来这小袋子还不是一般的袋子,防潮性特别好。这也让楚天禄松了一口气,显然袋子里面的东西保存的相当好。 他并没有急着再去拿袋子里的东西,而是拿着黄纸看了起来。 这一看,差点没把楚天禄惊的下巴给掉下来。 只见那张黄纸上歪歪斜斜的写了一行繁体字,看不出是用毛笔写的还是用黑炭灰在上面涂的,总之那字就连小学二年级水平都不到,但不难看出这人写这些字的时候是很认真的。 楚天禄不自觉的就跟着纸上所写念了起来:“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买假货,如违此约,让我不得好死。立字为凭,署名楚宜财。” “我艹,二叔。我知道你不靠谱,没想到你是这么的不靠谱啊!!!你拿个破黄纸,写这几个字藏的这么神秘,是准备当传家宝的啊?。”楚天禄犹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刚刚那些美心思此刻荡然无存。可想而知,袋子里剩下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他把黄纸随手往地上一撇,拿起地上的袋子,像是撒气般的一股脑的往外倒。“当啷”一声清脆的细响传入耳中,楚天禄看了一眼,见地上没有。想是滚到一边去了,他也没管。继续往下倒。最后倒出来的就是那本他以为是帛书的玩意。 看着空空如也的袋子,楚天禄没来由的一阵失落,像似支撑他的精神支柱突然被抽走了一般,一点都提不起神。 第十九章 羊皮纸包 这本书的纸张就要精细不少,但是与目前的世面上的那些书比起来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书没有封面,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第一页上的字迹有的地方已经有些模糊。楚天禄翻到第二页,随意的看了起来。书是用繁体的文言文写的,楚天禄因为喜欢风水这块,经常接触到这些文字,所以这对他来说不成问题。 看了两行,他就已然明白这是一本有关风水的书籍。得到一本与自己爱好相投的老书,楚天禄心中多少也算是有了一点安慰。 他迅速翻到后面,想看看这些被后整合上去的到底是写的是什么?难道是失传的秘籍?楚天禄心中不由又生出了一丝小小的期待感。 这后面是用钢笔写的白话文,字迹也端正的很。想来不是二叔写的,又或者是最近二叔的字有长进了。 1977年深秋,我不顾老大与老倌的反对,想去淘一次沙,给家里改善一下当时的窘境,最终老倌被我说服。我带着老倌到了彪子沟…… 楚天禄一看,这上面有涉及他父亲,没来由的一阵紧张。随即就想到了这应该是二叔临走时留下的自诉。 楚天禄此时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迫不及待的看了下去。这里面很有可能会有他父亲不愿意告诉他的秘密。 开始一切顺利…… 因为我做事不小心,导致手下的伢子们买到了假货………… 我当时的懦弱与胆怯,没有第一时间把老倌拽出来…… 老大也因为这事,带着一家离开长沙…… 我当时以讨婆娘为借口,才说动老倌。而老倌也因这事命丧黄泉,我发誓今生不娶…… 楚天禄一口气看完,心情也随着沉重起来。从他留下的自诉中,楚天禄读出了二叔的自责与悔恨,那种深深的无力感与忏悔一直充斥着他的余生。 楚天禄此刻对他二叔又有了新的看法,那是一种由心而发的尊敬。同时也对他二叔人生充满了同情。 因为刚刚看自诉蹲着的时间过长,这会脚下传来一阵酥麻感。他赶紧起身,伸手不停的拍打着双腿,加快血液循环不至于双腿麻木。 双脚也在原地轻微的跺了起来,这一跺脚,不小心把放在边上的应急灯给拐倒,应急灯照射的方向立刻变了方向。这不经意的碰触,让楚天禄吓了一跳,眼神迅速跟着灯光看了过去。 这一看,楚天禄竟然看到灯光所照射的光线边缘,似乎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卷缩着。那黑乎乎的东西好像一直在抖动着,就像抽泣时带起身体抖动一般。那个位置刚好灯光的余晖之处。 这黑咕隆咚的房间怎么会有东西出现?刚才他已经用应急灯把房间扫了个遍了。一股寒意冒了出来,楚天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刚刚起身过猛,导致眼睛看花了。 “难道闹鬼了?”这不琢磨还好,这一琢磨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地下室这么邪吗?。 楚天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而那卷缩的黑影也一动不动的。楚天禄冷汗不停的往外直冒。 楚天禄与那卷缩的黑影就这么僵持着。过了好一会,楚天禄慢慢平静下来。寻思着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得想办法脱身才对。 “奶奶个熊的,活人还怕你吗?老子要怕你了,这几年兵也算白当了”想到这。他猝然出手,拿起应急灯快速向黑影方向照了过去,全身也绷的紧紧的准备随时扑过去。 “咦……没有!!艹听说人吓人吓死人,没听说自己把自己吓死的,我不会要开这个先河吧!!!”楚天禄还不敢确定,用应急灯四周照去。地下室里什么都没有,非要说有的话,或许也就是多了一丝鬼气阴森感。 楚天禄此时确定地下室里真的什么都没有,手里的应急灯死死的照着刚刚出现卷缩黑影的地方,像是怕灯光一离开,那卷缩的黑影会再一次出现一般。人也缓缓的移动了过去。 走了三四步,楚天禄眼前一亮,他看见前面有一道光闪了一下,转瞬不见了。心中不自禁的又嘀咕起来:“今天还真他奶奶的邪乎!!是不是最近闷在家里,把脑子给闷坏了?明天不管怎么也要出去透透气。” 与此同时,一块乳白色物件从包裹它的羊皮纸破损的边缘露出了一个小角。刚才发光的应该就是这玩意被应急灯光照的反射光线。 这时,楚天禄才想起刚刚他从袋子里往外倒的时候,传出的那一声轻微的脆响。 这羊皮包裹很小,被包成了一个四五厘米直径的圆形。应该是刚刚楚天禄带着性子往外倒袋子的时候掉落下来滚到这里的。包裹除了露出白色物件的那个角有破损之外,其他地方都完好。从破损的痕迹来看应该就是刚刚新磕出来的。 楚天禄实在不想再待在这鬼地方了,上前拿起羊皮纸,迅速的放进口袋里。转身爬上楼梯离开了地下室。 把地下室入口小心的还原之后,楚天禄打开反锁的房门,来到厅。宽敞明亮的厅里散发出的自由随意的氛围,把楚天禄一直压抑的心情冲洗的一干二净。 楚天禄看了看墙上挂着的老式摆钟,指针刚好指到两点的位置。 刚刚在阴暗的房间里摸索,导致他对时间根本就没有一点概念。 楚天禄有点诧异的道。“我艹,都已经两点了。该去睡觉去了。” 他来到厅的柜子边上,拿起茶瓶倒了一杯水,端着往自己房间走进去。 躺在床上的楚天禄辗转反侧睡不着,脑子里一会出现那副画的模样,一会又是地下室里的破柜子。还有那个卷缩着的黑影,一会又想起了二叔的自诉。总之他一点睡意全无。 楚天禄撑身坐起,把后背靠向床头理了理心头的思绪。 原来我爹年轻的时候也是盗墓的。据二叔写的来看,还是一个厉害的茬,真看不出来。 第二十章 原来是梦 我爹那个时候就想着转行,所以才去参加高考的。估计他怎么也没想到,不管他是如何的想逃避,但无情的命运之手还是把他拉了回来,这也许就是宿命吧。 楚天禄舔了一下有些微干的嘴唇,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猛的喝了一口,顺手又放回原处,继续分析起二叔留下来的话。 我爹他不让我接触古玩,是不是也与这件事有关呢?要是真是这样的话,估计等他知道我已经到长沙接手二叔的产业的话,应该会气的当场吐血吧!! 楚天禄不由对命运这东西产生了一丝的敬畏。就拿他自己来说,好端端退伍回来,一点预兆都没有,就到长沙做了一帮土夫子的头子。这不是命运安排吗? 想到这,楚天禄不禁摇头一笑,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二叔说他是和爷爷两人一起去淘的沙,最后他被粽子扑倒,并好像听到了枪响?那个时候爷爷应该死了或者说应该已经失去行动能力了。那么枪是谁开的?二叔又是怎么回来的呢?这点他二叔并没有写下来。楚天禄也就没有再去想。 一阵困意袭来,楚天禄把身体往下挪了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顺手拽了一下被子“吧嗒”一声闷响。 楚天禄不情愿的探头看了看,看见刚刚脱下的衣服被自己随手放在床边被子上,此刻被子一动,衣服就滑了下去。放在衣服口袋里的风水书也掉落出来。 楚天禄赶紧起身,把那本书拿了起来。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二叔留下来的东西。此刻的楚天禄对他二叔的看法已然不同,何况这本书自己也特别的珍惜。 楚天禄捡起书来重新又回到床上,好不容易攒下的一点困意此刻已烟消云散。 刚刚在地下室里他只是草草的瞄了一眼这本书,此刻才好好的审视起来。 这本书不厚,如果去掉二叔后装订上去的那些,估计也就三四十页。看这本书比平常的书要小的多,不禁奇怪二叔为什么会把这书与自诉放一起。 带着满肚子的好奇,楚天禄开始翻阅起来。 楚天禄此时不会想到,二叔留下的这本不出奇的书,会在他以后经历的离奇事件中,对他的帮助起到了多么巨大的决定性作用。 这书不看还好,这一看就完全刹不住车了。楚天禄感觉这书就好像是为他切身定制的一般,平时的一些疑难顷刻间一一化解。 “太棒了,原来还可以这样……”看到精彩处,楚天禄还时不时的叫出声来。还好周围没人,不然指定还以为这人魔障了。 楚天禄不知看了多久,直到他一口气看完最后一页才意犹未尽的放下。此时床头的闹钟已经显示四点四十。 再次躺下的楚天禄很快的就与周公会面去了。 一间*中带着华丽的宫殿中央,一群能歌善舞的歌姬正挥舞着轻纱来回走动,那曼妙的身姿被她们扭动的格外妩媚。令人奇怪的是这些歌姬明明在跳着轻快欢乐的舞蹈,但是从她们的脸上上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笑容。 宫殿中央主位上坐着一位红光满面的戎装将领,此时正咧着大嘴肆无忌惮的往坐在他边上的女子嘴里灌酒。丝毫不顾这位女子此时的境地。而被灌酒的那位女子此刻的神情已经有点恍惚,木讷的喝着嘴边的酒。 这位将军的另外一边还坐着一位容貌倾城的妙龄女子。虽然她娇嫩的面孔上不带一丝的表情,但这也掩饰不住她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妩媚妖娆。 这位绝色女子此时的心思根本没有在这场酒宴上。她那一对透着聪慧的双眸此刻正一一扫视着坐在她下方的那群宴身上。早已噙满泪珠的双眼中不时透出一股浓烈的怨毒与憎恨之意。 而此时殿中陪在宾身边的女子们大多都已经不省人事,任由那些早已失去理性的男人们,纵情的在她们身上随意轻薄。 宫殿中的气氛与它原本该有的*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那些男人毫无忌讳的享受着他们那污秽不堪的兽,欲,放肆且猥琐的笑声让人不禁感到一阵阵的厌恶。 此时宫殿门口进来一位身穿甲胄的士兵,快步走到大殿中央,单膝跪地像是在说着什么。只见主位上的那位将军推开搂在怀里的女子,朝着士兵挥了挥手。紧接着殿门外又进来两位身穿甲胄的士兵押着一位身着官服模样的老者。 大殿中央的那些歌姬们见此情形,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四下散开跑出大殿。 老者站在大殿中央,并没有下跪的意思。被身后的士兵重重的踹了一脚后,狼狈的跪了下去。与此同时,将军边上的那位妙龄貌美的女子,面上明显多了一丝不忍与惊恐。并起身阻拦。 将军见她竟然大庭广众之下,阻拦自己。想都没想就给了她一巴掌…… “小爷!!起床了小爷!!”泥鳅摇了半天,楚天禄也没反应。伸手轻轻的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 楚天禄猛的惊醒,把单膝跪在床上的泥鳅吓的直接跌了个结实的大屁登。只疼的他龇牙咧嘴的,坐在嘟囔着:“我的个娘哎!!你是属青蛙的?一碰就跳啊?害的我以为诈尸了!!可怜我这屁股哎!!一大早就被你给欺负了。” 楚天禄只觉得脑子昏沉沉的,还隐隐作痛。微微摇了摇头想甩去脑中的那股不适感。半天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是做了个梦。他下意识的去摸了摸被泥鳅打过的地方,这时才发现泥鳅坐在地上直嘟囔,心中有点莫名其妙。 “这么早就来请安了?不过你这请安的姿势还挺特别的啊!!!小爷我可没有打赏钱给你。”说完也不顾泥鳅的反应,倒头继续睡。 第二十一章 外出 “胖…胖……胖子,你…你……出来!!”铁蛇见楚天禄还迷糊着,就开口叫胖子。他本来就不赞成带楚天禄出去,这下刚好合了他的意。 泥鳅也是玲珑之人,虽然最近与楚天禄走的比较近,但是他毕竟还是自己的头。有些事情做过头了反而没有意思。见铁蛇叫他,也就乖乖的退了出来。 泥鳅又看了看摆钟,已经十一点多了。这段时间里,就数他最难熬,光看那只摆钟不下几十次,就像那只摆钟跟他有仇似的。好几次想去叫楚天禄,都被铁蛇拦了下来。 “胖…胖…胖子,我…我去…”没等铁蛇把话说完,胖子就连忙接下去道:“去…去…去方便是吧?” 铁蛇用近似于怨毒的眼神瞪了泥鳅一眼,急急忙忙的冲向卫生间。 铁蛇这会不在,泥鳅立刻就向楚天禄的房间方向走去。寻思着趁这功夫去叫醒他,嘴里抱怨着:“这小子还真能睡。也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在那间房子里都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哪个小子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了?”楚天禄刚好走出房间,与泥鳅撞了个对脸。故意拉长声调促狭的问道。 泥鳅久混江湖反应极快。脸上的表情迅速从抱怨调整到谄媚,他这绝招估计连鼎鼎大名的四川变脸术都得甘拜下风。他像没听见楚天禄问话似的,就势迎上毫不吝啬的送上一个阳春般的笑脸道:“小爷您醒啦!!!睡的可好啊?” 楚天禄想起昨天晚上泥鳅去房间的那一幕,这会再看他不觉的又亲近了不少。打趣中带着警告道:“胖哥,以后你要是再不听话的话,我可就要告诉陆六叔了。” 泥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不清楚这小爷怎么突然说这话。心里搜肠刮肚的回忆着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小主子。他那张圆乎乎的大脸上,表情要多丰富有多丰富,一时人也楞在当场。 从卫生间出来的铁蛇见泥鳅此刻的表情,一向不苟言笑的他也被逗的“嘿嘿”一笑。 楚天禄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去搭理他。径直向卫生间走了过去。 “铁蛇,你昨天是不是吃黄豆了?”刚进入卫生间的楚天禄迅速的又冲了出来,双手不住的在鼻子处不停的扇着风,一脸嫌弃的喊了起来。 “我…我…我没…没…没吃……”铁蛇的脸上一下的红了起来,说话也比平时更口吃不少。 “胖哥,咱们今天去哪里转?”嘴里塞着牙刷的楚天禄口齿不清的问着…… 楚天禄迅速的梳洗完毕,与泥鳅铁蛇三人来到门口。 一台崭新的昌河面包车此刻已经停在门口,让楚天禄眼前一亮。他眼中带着询问,狐疑的回头看着泥鳅,然并没有得到回应。 楚天禄认得出,这是一款今年刚出的昌河七座面包车。它是一款以打仗、打世界战争、打核战争为指导方向而研发出来的,具有非常强的战略意义。就在他退伍那会他们连队就进了几台,当然他当时是没有福气坐上这样先进的车的。据说这车性能超级棒…… 面包车边上还站着四五位彪形大汉,从这些人的体型上,不难看出这些大汉身手肯定不差。 楚天禄除了在部队出任务的时候有机会坐坐集体卡车外,就只剩下每次探亲的时候坐的公共汽车。没想到他现在随便出去逛逛都用这样的豪车,心中不由的一阵唏嘘。 还没等楚天禄抒发完感叹,泥鳅已经启动引擎斜着身子从驾驶位置把侧门打开急不可耐的喊道:“走了,还楞着干什么?先吃饭去。” 楚天禄快速的坐上车,铁蛇此时早已在后排的座位上坐好。边上的几个彪形大汉见楚天禄关上车门以后,也开始往车里钻了过来。 “他们也……?” 泥鳅也不管楚天禄问的是什么,一脚油门快速的离开住处。 他们来到一家看似不错的饭店,楚天禄拿着菜谱随便点了两个菜就把菜谱扔给泥鳅。他实在也不知道长沙的什么菜好吃。泥鳅办事也麻溜,很快就点好一堆具有当地特色的硬菜。不一会热气腾腾的菜肴就把一张不小的餐桌占的满满的。 这顿饭楚天禄吃的特别别扭。原因不是因为这里的饭菜不合他胃口,而是那几个保镖模样的大汉一直站在他们身后一句话也不说,这让他浑身不自在。 喝好吃完之后,楚天禄下意识的把手放进口袋,想掏钱包付账。钱包没摸着,却摸到了昨天晚上他在地下室捡起来的那个羊皮纸小包裹。 怎么把它给忘了。楚天禄暗自责怪自己大意。也就是这一会功夫,铁蛇已经到前台结完饭钱。 寻思半天楚天禄还是悄悄的把泥鳅叫到身边,小声的说道:“胖哥,咱们不需要这样的排场吧!!!他们跟着,咱们也不能好好玩呀!!!” 泥鳅稍微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迅速泛起一副色,色的坏笑,不住的点头。那模样就好像在说,我没看错你果然是同道中人。 楚天禄立刻知道这龌龊的泥鳅会意错了自己的意思。还没等他开口解释,泥鳅已经转头离去。 等泥鳅再回到楚天禄身边的时候,那几个保镖已经离开了,铁蛇也到了近前。 楚天禄不好意思当着铁蛇的面再与泥鳅解释,三人就上了车。 泥鳅驾驶着面包车,快速的在街道上穿梭着。穿过几条街道之后,楚天禄从后视镜中发现铁蛇的神情有异,明显看得出来他有些坐立不住。 “铁哥,你是不是吃坏肚子怎么的?看你有点不对劲啊”楚天禄转过头关心的问铁蛇。 “不…不…不没…没事。”楚天禄不问还好,这一问之下,铁蛇更是面红耳赤,扭扭捏捏起来。 “哈哈!!!小爷,你别管他。他这人的五行里缺水,完全就是鸡毛掸子去毛,光棍到老命。” 楚天禄被他没头没尾的一说,完全不能理解。追问了一句道:“这话怎么说?” “是这样的,铁蛇这人吧什么都好,就是不能与美伢子打交道。就像那些女娃子是吃人的厉鬼一般。” 楚天禄这才明白铁蛇为什么会这么的扭捏。他完全理解铁蛇这类人。他们带着天生的一些缺陷,所以在心理上就比正常人多了一份自卑感,这种自卑感在遇到异性的时候尤为突出,会无限放大。 楚天禄脑子猛的回过神,这胖泥鳅不会是带着自己去寻花问柳吧……不然铁蛇为什么突然就神情怪异起来。 “胖…胖…胖胖子。你…你找……死。”铁蛇涨红的脸上此刻多了一丝恼怒, 泥鳅似乎很享受铁蛇的那种窘迫,并没有在乎铁蛇的威胁。有意逗弄铁蛇并大声说道:“长虫,你要是带把的,今天就不要怂。多大事啊?这难道比去倒斗还难吗?” 第二十二章 约见 “他们在善后杜老五他们的事……” “有…有…有人跟…跟着。”铁蛇突然开口警告二人。 “别动,别往后看。”见泥鳅要转身查看,楚天禄立马制止道。 此时泥鳅并没有像楚天禄想的那样加速开车,慌乱的疯狂疾驰。反而露出了极其镇定的神色。刚刚满脸的嬉皮相这会早已从他脸上消失。 此刻的泥鳅与那个初见时,在茶楼里摸小姑娘屁股的泥鳅截然不同。遇事透出来的冷静与果断,使得楚天禄对他的认知又多了一点。 楚天禄也警惕起来,眼角瞄了一眼倒车镜。果然看见一辆白色的雪铁龙轿车跟在他们车后有三四十米的位置。楚天禄此刻并没有慌张,反而有点亢奋心中暗道:这董四难道这些天一直都在暗中盯着我?奶奶个熊的刚好让我松松骨…… 楚天禄可不是怕事的人,他在部队的时候,可是出了名的好手。他发现,铁蛇也特别镇定,好像没事人一般。心中有数,这两人定有两把刷子。 很快车就开出了这条街道,泥鳅恨恨的骂了一声:“龟儿子,害老子寻不了开心,一会让你好看。” “滴滴……滴滴……”后面那车此刻已经追了上来与楚天禄的面包车平行,车喇叭不停的响着。 楚天禄侧头看见那辆雪铁龙轿车里坐着两个人,坐在副驾驶上的是一位年轻人。他正从车窗里探个头出来,满面怒容的指着泥鳅,嘴巴霹雳吧啦的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从表情上看,那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泥鳅这会也摇下车窗刚要开口骂回去,那车一脚油门带着车尾排气管里发出的废气夹杂的浓浓黑色烟雾快速离去。 这一下把泥鳅给气的破口大骂就要追过去。楚天禄安慰半天才住口不语。 “死长虫,你他 娘 的是怎么把风的?”铁猴这会也有点不好意思,被泥鳅骂了只能默默忍受了。 其实也不能怪铁蛇,最近一直处于一种紧张状态,今天小心过头了也属正常。 楚天禄提议到附近的盘口去看看,泥鳅百般引诱,楚天禄坚持要去盘口。泥鳅只好乖乖顺从往最近的一个盘口方向开去。 很快车就到就了清水塘,在一间仿古的店铺门口停了下来。泥鳅此刻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一般,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连开个车门都显得那么的无力。 清水塘是长沙古董行业的聚集之地,但凡能在这里开店的都是一些有背景的人。只要你到了清水塘,都会被人当做爷一样对待。因为到这里的人要么就是身缠万贯的金主,要么就是一些有身怀宝物的卖家。 楚天禄看着这一整条街都是古色古香的建筑,心里说不出的舒畅,他特别喜欢这中风格的建筑。它们发出浓烈古风的氛围像有魔力一般,会把人的身心都带到久远的古代一般。 楚天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与铁蛇进了古董铺。泥鳅见两人进铺去了,十分不情愿的也跟了进去。 这间铺子的大堂里不算太大,差不多有三四十平米。进门的右手边是一排木质柜台,台面上的玻璃框里,是用金黄色的丝质绸布打底,摆放着各种各样楚天禄叫不出名的小玩意。柜台后面的墙上挂满了老旧字画,这些字画顺着墙面整齐有序的铺满整个房间。在柜台的对面,是一排高大的博古架,上面高低有序的摆放着大小不一的青瓷、铜罐。整个房间充斥着古老沧桑的味道。 柜台里的伙计见有人进来,连忙出来招呼。 “老板,您是……”话还没说完,伙计就看见铁蛇和泥鳅进了铺。先是一愣,马上反应过来。 “铁爷好,胖爷好。你们怎么来了?快里面请。”这伙计见铁蛇和泥鳅一起到店里。殷勤的招呼着。却把人模样的楚天禄给晾到了一遍去了。 “真没有眼色,这些年都白干了是吧?”泥鳅本来就心情不好,这会刚好有地方出气了。语气中透着明显的不愉快。 这伙计被他这么一说,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一脸惶恐楞在原地。一双手停在半空一时不知放哪里是好。 “这位才是爷,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你们掌柜的呢?” “刚刚收了一副字画,掌柜的再里屋收拾呢。”伙计吊着胆子回答道。 泥鳅不再搭理伙计,自顾往边上的房门走去。 楚天禄奇怪,这都是八十年代了。这泥鳅还掌柜掌柜的叫,真是好笑。转而一想,可能这一行本身就是一种返古的职业,叫掌柜应该更贴切一些。 不一会,泥鳅就与一位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一起走了出来。 “不知楚爷驾临本店,陈某未能迎接,还望楚爷不要怪罪。”来人边走边做着拱手,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神也一刻没有离开楚天禄。 楚天禄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完全适应他目前的身份。遇到一些年龄都赶上他爹大的人,左一个爷右一个爷的叫他。他都会觉得特别尴尬,不知如何应付是好。 楚天禄勉强从脸上挤出一点笑容道:“别这么说,我就是随便看看。” 也就在这个时候,门口跑进来一位肤色黝黑的七八岁小男孩子。 “你们谁是老板?”一声脆生生嗓音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那位姓陈的掌柜条件反射的往前走了一步,但他立刻反应过来。看看楚天禄又看看泥鳅等人。见他们没有动的意识,硬着头皮上前搭话道:“小朋友,这里你不能来!!快回家去吧!!” “你就是老板是吧?”小男孩见掌柜与他搭话,就以为是老板。二话不说就伸出双手。 “去去去,捣什么乱?快出去。”伙计见这架势当即以为小男孩是来捣乱的,出声就往外撵。 小男孩转身指向门外说道:“叔叔,我不是捣乱的,是她让我来的。”小男孩转身指向门外,但他所指之处根本没人,他还特地跑到门口四处张望起来。 “是什么人让你来的?让你来干什么?”陈掌柜耐着性子和蔼问着。 “是一位姐姐,她说找这里的老板。她说,你们不给我钱买糖。就不让我告诉你们楚二爷的事。” 楚天禄脑子轰的一下,整个人都不好起来。 泥鳅反应超快,一把抓住小孩就出了店门。让小男孩领着自己去找那个让他传话的人。 楚天禄也快速追了出来。陈掌柜本也跟着想出来,被铁蛇给拦下。并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就见陈掌柜脸露凝重之色,不住点头。 三人带着孩子转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孩子口中说的那个姐姐。楚天禄这才蹲下身子问道:“小朋友,那位姐姐让你告诉我什么?”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唯一的一张五元面值的纸钞塞到男孩手中。 那小男孩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钱,钱拿到手里撒腿就跑。像是怕楚天禄反悔拿回去似的。 第二十三章 鬼市 听到二叔的消息,楚天禄三人已没有心思玩耍,上了面包车快速的驶离清水塘。 泥鳅把车直接开往瘟神陆老六的住处,一问才知道,这段时间瘟神一直住在总舵。 三人驱车又到了总舵,看到瞎子徐三与瘟神老六就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大伙讨论了一会之后。 瞎子徐三低头不住的摇着。 瘟神陆老六也觉得不妥。 刚刚几人商量时,陆老六的意思是楚天禄不能去。他明天代替楚天禄过去会会这个神秘的女子。 而徐三却说,现在那人是不是女子还不确定,很可能是敌人故意混淆视听弄出来的假象。他把时间约定在鬼市,那里鱼龙混杂,十分混乱。其目的一定不单纯。这人能第一时间找到楚天禄去的盘口,说明她早就盯上了这边。而且对这边的行踪了如指掌。这里面可能会出现两种可能。 一,小孩很可能是董老四给这边下的套,因为他知道这边的软肋。他要是以二叔行踪为诱的话,他可以肯定这边不可能不正视。到时候暗中动手伤人。 二,小孩确实是这位女子叫过来传消息的。她对楚天禄的行踪也是一清二楚,她为什么要暗中窥视楚天禄,这就让人捉摸不透了。既然她知道二爷的下落,她又为什么不直截了当的到舵口?而是只约见楚天禄一人。这也就不能排除有危险的可能性。 具目前不明朗的形势看来,不管是那种可能都对楚天禄是不利的。 楚天禄看着这两位的模样,心中打定主意道:“徐三叔,陆六叔你们刚才说的是有道理。但是就算明天鬼市门口是刀山火海,我楚天禄也想去闯上一闯。你们不要过于担心我的安危,我在部队几年不是白待的,关键时刻自保应该不是问题。” “不可,万万不可。”瞎子徐三不住摇头道。 楚天禄现在年轻气盛,再加上他确实有过人之处。所谓艺高人胆大,他确信自己不会出事。 “徐三叔,难道你们让我什么都不干?是要把我当废物养着吗?”楚天禄越想越不是滋味,破口叫了出来。 “瞎子,我倒是觉得让天禄去是对的。他刚坐上龙头位,让他做点事对他有好处。大不了咱们把那边围了。”瘟神陆老六像是想到了一个得意的点子,立刻说了出来。 瞎子徐三无奈的笑了笑道:“这事不是那么简单。让天禄去其实我也赞成。但是既然让他去,咱们就得想个万全之策。” 商量到晚饭时间最后大家一致决定,连夜从外省调人过来,装扮成逛鬼市的买主,暗中保护楚天禄。 ………… 长沙鬼市。 楚天禄印象中的鬼市,就是一大清早,天还没亮,来这里的人都提着个灯笼。买的卖的都比较模糊,只有讨价还价的时候相互比划手势才能辨认得出,相互都不会看清对方的脸面,买完卖完的一转身,你再想反悔,人已经找不着了。 鬼市上分三种人,一种专做赝品。这类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特别能说,腮帮子一鼓,晕你个七荤八素的,最后把你口袋里的银子掏的干干净净的。这类人看见千万不能搭理。 一种是倒卖真品的里手,这类人一般不爱说话,开个价给你,顶多让你个车马钱。 还有一种是带着来路不明的古物,这些人手里的东西基本上都是从地下倒腾出来的,或是抢偷得来的,急着出手。这类人要么你就别搭话,搭话就会沾上,你不要的话都可能与你玩命。 如果运气好碰上个没钱抽大烟逛窑子的主,偷拿祖上留下的老玩意换钱的话,你就可以偷着乐了。这些人基本上给钱就卖,明着杀价捡漏。 楚天禄之所以知道这些,还是他很小的时候他的父亲跟别人聊天的时候听到的。当时觉得这鬼市还真神秘…… 可长沙的鬼市与他印象中的就差别太大了。 一座用竹条搭起的大棚,足有有十来米高,大棚里有十几条高一米二三左右的水泥台子,每条台子之间留有差不多有两米左右的走道。而每一条长台又被分成无数个大小不一的摊点。 可能是因为楚天禄来的太早的关系。此时很多摊主都在忙碌的往摊位上摆放东西。 鬼市显然没有通电,但每一位摊主身边挂着的马灯发出的微弱亮光连成一片,把整个鬼市照成了桔黄色。 摊主之间的聊天声,还有那些起的早的买主讨价声交杂在一起,使得整个鬼市就像一个杂乱的农贸市场,徒有鬼市之名!!!! 楚天禄在鬼市门口并没有看见摊煎饼的摊子,找人问过后才知道,这鬼市一共有四个大门。 楚天禄心中暗骂那个让小孩传话的女子:“这他奶奶的是不是在遛我玩呢?不说时间,不说详细地点,这要是错过了还他奶奶当我没来了。不用想就知道她是智商严重短路型的人才。” 楚天禄心里虽然不停的埋怨,但是行动却一点不敢怠慢。转身就往东边一扇大门方向疾步走去。这会鬼市里人还不多,没一会楚天禄就到了西边的那个大门口。这大门口有两家包子铺。楚天禄左右仔细看了看,确定没有摊煎饼的之后。又转身回头往东边的大门走去。 走到鬼市中央的位置差不多,楚天禄被人拉了一下衣角。楚天禄以为遇上了扒手,回身一把就把那人的手给抓住。这一下可能用力过大,只听一声“哎呦……” 楚天禄这才看清原来是一位干巴巴的小老头,大概五六十岁的样子,一头乱糟糟的白发,身上穿着洗的有些泛白的蓝色工作服,另一只手里拎着一个上海产的的帆布包。 “你干什么?”楚天禄开口问道。 “你是来买东西的吧?我这有一样的东西,你要不要看看?”老头用一口外地方言问道。 第二十四章 罗盘 剩下的两扇大门处也都找过了,根本没有小孩说的煎饼摊。 楚天禄暗自苦笑起来:这才当上半个月的头,就被涮了一次,这要是说出去,这脸往哪里搁!! 此时楚天禄认定自己被耍了,心也放了下来。他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各种新奇玩意看的他眼花缭乱的。不由的就往鬼市里面走去。 走了没一会,他就看见刚刚拉他衣角的那位老头。此时他正跟一个摊主讨价还价,看那样子是嫌弃摊主给的钱太少了。正小心的把手里的东西往包里塞。 “不卖赶紧走,不要妨碍我做生意。就你那破玩意,这市场除了我会要看谁会要。”摊主满脸不耐烦的驱赶着老头。 楚天禄好奇的瞄了一眼老头手里的东西。看不真切,好像是一件圆形物件。也没太往心里去。 可能是因为老头是外地人的关系,又或许摊主见蒙不了老头而恼怒了。只见摊主探腰越过摊位,狠狠的推了一下正在专心往包里塞东西的老头。 老头一点防备都没有,被这速不及防的一推,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惊慌之下手里的帆布包也撒手掉落到地上,而那件正往包里塞的物件也滚了出来。 楚天禄下意识的往前急走两步,帮老头把包和他想要卖的东西一起捡了起来。 老人见楚天禄那样,以为是他要抢他的东西。也顾不上找摊主理论,冲上来一把夺过楚天禄手里的包和物件。嘴里还骂骂咧咧向楚天禄道:“你干什么?你们是一伙的!!!做不成生意想明抢吗?” 楚天禄有点哭笑不得,此刻真应了那句话,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不过楚天禄倒没有生气,他是被老人手里的东西给吸引了。刚才他看清了那件东西,是一件老旧的罗盘,一看就知道有些年代了。他对这些东西本来特别喜好,所以向老人解释道:“大爷,你看是我。刚刚咱们不还打过照面吗?怎么会是他们一伙的呢?” 老人这时也看清了来人,确实是刚才被他拉住问话之人。老人面露尴尬,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年轻人,对不起。刚才是我一时心急,错怪了你。不要往心里去。” 此刻那位摊主还喋喋不休的骂着街。 楚天禄知道,但凡做这些生意的主,都不是好东西。虽然他明知道周围有人保护他。但是为这点小事闹开也不好看。赶紧拉着老人离开摊位,往大门方向走去。 “为什么那人会那样对你?”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打我,我就想卖个东西。他给的价钱也太低了,我不想卖给他。” 楚天禄一看老人就知道他是一位老实人。好心的提醒他道:“你这么大岁数了,还一个人来这种地方。难免会吃亏的,小心着点。” “我知道,但是我急要钱,家里孩子生病等着救命了。不然也不会来这地方!!”老人说到伤心处,声音也哽咽起来。 “大爷你卖的什么?我能看看嘛?”楚天禄见老人可怜,心头不由一软。 老人见楚天禄不像坏人,也对他放松了警惕,作势就要掏包里的罗盘。楚天禄伸手按住,对他使了个眼色。老人没有会意,愣在当场巴巴的看着楚天禄。 “财不露白,你一个人在外。小心被别人发现你带着东西。要是被盯上的话,别说拿钱回家救孩子了。你自己都可能有危险。”楚天禄好意的小声提醒老头道。 “还没吃东西了吧?走咱们吃点包子去。” 到了包子店,里面还没人。偶尔鬼市里有人到门口叫老板送包子进去。 两人来到包子铺的最里角,叫了两笼包子。 楚天禄对着老头做了几次暗示,让他把东西拿出来,这老头就是不能理会。 “大爷……”楚天禄被这位老头的木讷彻底折服了。心想:让你来吃包子,你还真的就吃包子来了。 “年轻人,你吃包子啊!!”老头像是饿坏了,嘴里塞的满满登登的,听见楚天禄叫他也好心的提醒道。 无奈之下,楚天禄也只好拿起包子陪着老头吃了起来。 两笼包子转眼就被消灭掉,老头好像还没吃饱的样子。楚天禄担心一会店里来人。开口道:“大爷,你的东西现在可以给我看看嘛?” 老头这才想起这茬来,转身从包里拿出了罗盘递给楚天禄,嘴里还不停的念叨:“哎!不是遇到事,俺也不会卖这祖上之物啊!!” 楚天禄接过罗盘仔细的端详起来。这罗盘紫里透着黑,罗盘上的凹槽明显要比一般的罗盘深了不少,而且中间的指针也很怪异,居然是一只像狗一样的动物且静止不动。罗盘比普通罗盘要小上一号。 楚天禄发现,这罗盘上的二十四天星和二十四山的位置是相反的。艮、丙、酉的方位也不在原本的位置上。不禁好奇的问道:“大爷,这罗盘真是你家祖传的吗?” 老头一听这话,明显有些怒意。但是他刚刚吃了楚天禄的包子,没好意思发作。开口道:“我老邱头从来不侃空,这真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我家祖上可有钱着呢。”老人说道这里,明显精神一振。面上也明显多出了一丝优越感,就好像他回到了他们家最辉煌的时候一样。 楚天禄倒不是觉得老头撒谎,就是对这罗盘的来历很是好奇,接着说道:“你能说出它的来历,我就相信你,而且还收了它。你看怎么样?” 老人一听,脸上不由露出欣喜之色道:“这罗盘,它还真有一个故事。我也是听我爷爷说的。那是我太爷爷的太爷爷到底是那一辈的我说不清,反正就是老祖宗。 第二十五章 天狗御魔定魂盘 那山他每天都要爬好多遍,熟悉的很勒,就是闭着眼睛都能走几个来回。本来想着转到后半夜,等主家睡觉了,再回去。但奇怪的事就发生了,到后半夜他想下山,走着走着就发现那地方不是之前来过的地方。他就想着反正是往下走,总会下山的。他一直往山下走啊,可是不管他怎么走,就是走不到头,下不了山。 他就害怕了呀,不敢再往前走。他就想啊,一定是自己走错了路。还是按原路回去找到他熟悉的地方再做打算。走着走着,就感觉好像有东西暗中盯着他。他就害怕了啊,撒腿就往山上跑。可是他越跑越觉得那东西离的越近,就好像是那东西控制着他一般。他吓死了啊,站在原地不敢再动勒。 这一停下来,他都听到那东西的呼吸声了,随着那呼吸起伏一阵阵的腥臭味也弥漫了过来。他就发现啊在他前面两三步远,一双冒着红光的眼睛正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啊。他之前就听说过山里到了后半夜会闹不干净的东西,这不是被我遇上了吧!!他越想越怕,身体也不敢乱动勒。 就这么站了很久啊,那东西也没有向他爬过来。他就胆子大了勒。想要是鬼啊,他早就没命了。他就试探着往前走,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刚走了两步,那东西突然动了。他就觉得胳膊一阵疼痛啊,就吓晕了过去。 在他晕过去的时候,还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只全身乌黑的大狗,那狗啊有三支尾巴。正在舔他的胳膊。等他醒来啊,他人已经到了山下了。身边就多了这个罗盘。 他看着了看胳膊,发现胳膊上的袖子并没有他想的那样被咬坏了。当时那会胳膊上明明有疼痛感的,衣服怎么会好好的呢?他就把袖子往上抹了再看啊,一排整齐的齿印还在胳膊上。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爷爷告诉我说,其实我老祖宗那晚遇上的是仙兽下凡驱赶恶鬼导致受伤太重,就用法术把我老祖宗招来,吸了他身上的一点精血。 仙兽是不害人的,因为老祖宗的精血救了仙兽。为了报恩,仙兽就传了一身本领给我家老祖宗。 再之后啊,地主家就闹鬼勒,一家人整天神叨的,就像被鬼上身了一样啊。我家老祖宗啊就拿这个罗盘把鬼赶走了呢。 地主家为了报答老祖宗就把卖身契还给我老祖宗了。我家老祖宗啊就帮乡里乡间的去处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还帮别人选墓地嘞。他的名气就大了啊,后来还被大将军招去当风水师,专门给大官选墓地。你说都给那么大的官做事了,是不是很有钱啊?” 楚天禄被老人讲的一愣一愣的,心中骂道:“这老东西看着老实,原来也不是好东西。难怪别人说,倒挡这些老玩意的都是一些看似憨厚老实的人。他们骗起人来,你不信都难……” “年轻人,这下你相信了吧?你要给我多少钱?少了我可不卖啊。”老人见楚天禄不说话,有些着急的问道。 楚天禄微微笑了笑说道:“你说这些我可不相信,东西我可以要,但是我没带多少钱。你先说你想卖多少?” “你可不能骗我,我家里真的需要钱给孩子看病。这个少五百不卖的。” 楚天禄一听五百,觉得还可以接受。他想如果老头说的是真话的话,那么家里定是需要钱的。 再说这玩意据他估计,卖个一千两千应该没问题反正自己不会吃亏,能帮人处多帮帮,没坏处。 伸手从兜里拿出昨天晚上瞎子给他的一千块钱。数了三张放进口袋。剩下的放到桌上推给老头。拿起桌上的罗盘放进内兜,起身就往外走不再理会老头。 老头数完钱立刻追了出来在他身后喊道:“年轻人这钱多了,你拿回去。” 楚天禄头都没回抬起胳膊摆了摆手,意思不要了,继续往前走。 老头也没在坚持,后来又想到了什么。跑回包子铺,把他的帆布包拿上,朝着楚天禄就追了出来。 “年轻人,这东西还有个名字。叫天狗御魔定魂盘。小老头这就回家咯。谢谢你……” 楚天禄见老头走了之后,暗松了口气。他刚才还在担心这老头反悔,所以他给完钱之后就马上离开。 楚天禄并不是因为老头讲了那些才决定买的。这罗盘他看第一眼的时候就中意上了。正好自己手上也缺一个,想着有空的时候拿出来练练手也好。 鬼市的人流量明显多了不少。 楚天禄此时想起他来鬼市的目的,心中还是有些着急。转念又想,这人既然是主动找上来的,就算我找不到她,她也应该会来找我吧!!想到这,楚天禄反倒不急了。漫无目的的在鬼市里瞎转起来。 “大哥,大伯们。借道借道,请让下,请让一下……”一位二十来岁的小伙,上身穿一件单薄的的确良衬衫,肩膀上扛着比他人还要大的一个包裹。紧贴在楚天禄的身后含糊不清的叫喊着。 这小伙应该是鬼市上负责打杂的那类人,起的比别人早,干的别比人多。但是得到的回报却与他的付出不成正比。在这个年代里,其实到处都是商机,只是当时的人们太墨守成规,观念一时很难改变。觉得有个工作就是端了铁饭碗就比什么都强。 楚天禄连忙闪向一边,让出道来。小伙快速抢身想越过楚天禄,但过道太窄,还是把楚天禄刮了一下。 小伙子意识到他刮到了人,艰难的转过身不住点着头,手也抬了起来向楚天禄示意。嘴里不停的说道:“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 就在小伙子抬手的那一瞬间,楚天禄看见他抬起的左手里握住一卷被啃了一半的煎饼。 楚天禄一下抓住小伙子,急切的问道:“你手里的煎饼哪里来的?” 第二十六章 杨秉言 “你这煎饼哪里买的?”楚天禄也察觉到自己问的不对,重新开口道。 “哦,这煎饼是老章家买的啊。就在西门外过道左拐那家。”楚天禄听完小伙子的话,撒开手就往西门极速而去。 留下小伙一脸茫然的嘟囔道:“这人真奇怪,像是见了煎饼就不要命了一样!!!这煎饼好吃吗?要不是图他便宜,我还真不吃。” 楚天禄出了西门穿过马路,很快就找到了一家名叫章大嫂煎饼店的铺子。这铺子很小,是两间店铺连接处夹缝中后搭起来的,十分简陋。店铺里面放着三张折叠桌,和几个三脚圆凳,把整个铺子塞的满满的。此时店里坐着一位背向朝外的男子,看不出多大岁数。但是看穿着挺讲究的,与周围景象显得格格不入。 楚天禄径直走到店里,与那人擦肩,这才发现那人是一位面带肃严的老者。 楚天禄看着老人,脑海里首先浮现出的就是他们部队里的那些老家伙,整天摆着个臭脸,不吓死人,死不休似的。老者看着差不多五六十岁的样子,面前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白开水。从他的细腻的肤质可以看出,这人平时一定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老者这时也看见了楚天禄,脸上神情明显有一丝变化。 “请问,这里的老板去哪里了?”楚天禄小心且礼貌的开口问向老者。这可能也是他刚从部队回来不久的原因。只要遇到这种自带威严气场的人,他都由衷的敬畏三分。 老人并不搭话,而是指了指他对面,示意楚天禄坐下。 楚天禄拿了一张凳子,顺着老者的意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我叫杨秉言,我受人之托到这里与你见面。有些话我要和你说。”老人并不愿意过多介绍自己。简单明了的说出了的来意。 楚天禄愣愣的听完,刚要问话。就被杨秉言抬手给制止了。楚天禄此刻好像又回到部队,军人自来的服从天性使得他只得默默地听他说下去。 “你二叔的事我也知道,但是具体的你还要问她本人。她突然接到消息,离开长沙。她临行前让我告诉你,她已经找到了最后与你二叔见面的人。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明天就收拾一下,十点半的火车,跟我一起去福建与她会合。你不要问我为什么,问了我也不会回答你。你可以带人去,但是不能超过三人,这是极限。”杨秉言说完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完全不顾满肚子疑问的楚天禄,转身就离开了煎饼店,留下一脸懵圈的楚天禄。 黎明前最后一丝黑暗也渐渐退去。 楚天禄回到小楼,见瞎子等人一直在焦急的等着他的消息。就把杨秉言说的事大概的说了一遍。 “杨秉言?他怎么会掺和这事?”瘟神陆老六一副踩了蛇就模样,一惊一乍的叫了出来。 楚天禄心中暗自发笑:没想到鼎鼎大名的瘟神也会有这样滑稽的时候。转而又想:能让这天不怕地不怕的瘟神陆老六做出这么大反应的人,这杨秉言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心中不由的暗自称奇。 “天禄,你确定说的是杨秉言吗?”瞎子徐三也面带惊讶的问向楚天禄。 楚天禄就把杨秉言的面貌特征详细的描述了一遍。 “没错,就是他。照你这么一说的话,他是早就知道二爷失踪这件事了。不过以他的那种孤僻冷傲的性格不告诉我们这档事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居然会帮别人传话,而且还会与你一起去找她会和。这里面就透着古怪,着实让人捉摸不透!!!!!!”瞎子说完不住的摇头。 “这杨秉言到底是谁?看你们把他说的那么高深莫测的样子?” “杨秉言不到三十岁就已经是中央地质勘查部的一把手。后来又被调到文物总局参与考古工作。 本来以为他对考古研究这块是门外汉,谁知这家伙跟着考古队出去了几次以后,回来就写了有关考古研究的学术论文。 这论文被刊登出来以后轰动了全国的考古界。国外的很多报刊杂志也都纷纷转发,一时整个世界的考古界都沸腾起来。争着抢着邀请他去做学术考察都被他一口拒绝。 就在他如日中天之际,不知什么原因,莫名其妙的被下放到了地方学校做起了教授。 这杨秉言最瞧不起的就是咱们这类人,当然咱们也不一定看得上他。”说到这里瞎子明显有了抵触的情绪。 此刻楚天禄才明白,在场的人刚刚为什么都那么惊讶…… 杨秉言这类人往往自视清高,不愿与人为伍,长此以往就直接导致他性格的孤僻。长久以来养成的傲气,致使他不愿卑躬屈膝的去讨好别人。那么就不难理解他为什么会被下放了。但是有这样传奇经历的老人,居然为别人传话。这能请动他的人,来头不简单啊。 就在楚天禄满脑子想那个能请动杨秉言的人是什么来头之时。就听得瘟神陆老六叫嚷起来:“管他杨秉言还是谁。不是去福建吗?大家现在回去收拾东西带上家伙。明天一起去找二爷去。” 楚天禄心中一紧突然反应过来,刚刚自己忘记说只能去三个人这茬了。摆着手说道:“六叔,不行。杨秉言说了,最多只能带三人。” 楚天禄说完,就见瘟神一下跳起来,瞪着个一双大眼像是要吃人似的怒声喊道:“这老东西算个屁。他说不让去就不去?不要说他现在只是个教书先生,就算他现在还在中央,老子也不怕他。”楚天禄看瘟神那模样,还真的生气起来了。心想:还好刚刚没让他去见杨秉言,不然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第二十七章 瘟神的侄子 “商量?商量个屁!!!这不明摆着的吗?用得着商量吗?”陆老六一点没顾忌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事,把霍九给怼的直摇头尴尬的又坐了回去。 在场所有人见瘟神陆老六那副凶神恶煞般的模样,都闭口不语,没有一人敢再出来反驳他。生怕自己一开口惹着这要命的瘟神,无端引火上身招来没有必要的麻烦。 一时屋里的画面变的有些滑稽,只见陆老六不停的挥着手,嘴里巴巴的说着话。看得出他是真心想引起大伙的赞同。但是场中却没有一人回应他的话,整的陆老六越说越来劲,脸上青筋都微微露了出来。 楚天禄清楚,目前的这种局面也只有自己敢出来说话了。这瘟神再怎么火爆,多少也会给几分面子的。 楚天禄理了理思绪,轻轻的清了清嗓子,吞了口唾沫起身婉言开口道:“六叔,你先坐下。我觉得你说的没错,按理是应该这么办。” 瘟神老六见楚天禄站在了自己这边,脸色立刻多云转晴。看楚天禄的眼神中也尽是赞许之色。而他又环顾一下周围的人,脸上又露出了悻悻之色,嗓门微微小了几号嘀咕道:“这帮老东西,还不如一个孩子明白事理。” 楚天禄等瘟神坐下以后接着说:“六叔,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咱们都去找二叔,家里谁来坐镇? 最近你与徐三叔为料理杜老五他们留下来的盘口,不也整天焦头烂额忙的不可开交吗?这要是一走,这事谁又能处理的了呢? 第二,如果咱们大动干戈去一队人的话。先不说到去福建的那个神秘人会不会与我们会面。就连眼前的杨秉言这关恐怕都过不了吧?他已经说过,咱们最多只能带三人。咱们这一下去那么多人?要是你?你会接受吗?” 瘟神陆老六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中了楚天禄的迂回之计。但坐下之后,刚刚的那股子激动情绪已经平复了不少。再加上楚天禄说的都是实情,也就默不出声表示赞同了。 众人又商量了一会之后,最后一致决定让楚天禄带着泥鳅与铁蛇一起去。 楚天禄昨天晚上睡的并不好,拿着收来天狗御魔定魂盘一直胡思乱想到后半夜才睡着。 早上起来把行李收拾停当之后,发现他能带的东西真是少的可怜。想了半天,又把早上换下来的外套拿起来,准备塞行李包里一起带走,也就在他拿起外套的时候,忽然想起那件从地下室里带出来的羊皮纸包裹。 楚天禄翻出羊皮纸包裹小心翼翼的打开,露出里面一块乳白色玉佩。这玉佩长差不多有四五厘米,上半截呈细三角状,底部为扇形的小弧形。玉佩上面横七竖八的刻着不相称的奇怪图案。 “小爷,太阳晒屁股了!!!再不起来走,咱们等着用十一号量到福建去了!!!”泥鳅手里提着个包,挺着那肥硕的大肚皮晃荡晃荡的走到门口叫喊道。 楚天禄此刻的心情不错,忍不住打趣道:“要是真量到那边,就凭你这双小短腿,等走到那边,南北极也快化一半了。” 楚天禄嘴上说着话,手里也没闲着加快速度从抽屉里拿出二叔留下的风水书。他昨天晚上已经把二叔的自诉那部分拆了下来,与那张粗糙的黄纸放到了一起藏了起来。他想着,反正也用不上,要是带在身边不小心损毁的话就不太妥当了。 抽屉里刚好有一根红色丝绳,拉了拉还挺结实的,楚天禄顺手拿起,穿上玉佩戴在脖子上。心想:都说玉能养人,我就戴着养养看。 在他把书往包里塞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又停了下来。他寻思这书不能放包里,如果路上不小心把包给弄丢的话,这风水书不就没了!!还是贴身带着好。又想如果贴身放着,出汗弄湿了也不好,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楚天禄心中一亮想起了那个鹿皮小包,赶紧翻出来,把书放里面,系在腰间。 看看再没有要带的东西,楚天禄拎着包走出房间。简单的梳洗一番后与泥鳅铁蛇吃完早饭,坐上面包车就要出发。 车刚启动,就见瘟神带着个年轻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楚天禄见瘟神过来,连忙下车问道:“六叔,你这是怎么了?” “天禄,你过来。”瘟神神秘兮兮的把楚天禄拉到一边,继续小声说道:“你这趟出远门,估计不会那么简单,你带上我侄子去。他能帮上你的忙。” 楚天禄心中奇怪,昨天大伙商量此事的时候他怎么没有提出来让他这侄子一同前往。反而在临行前突然带个人过来。楚天禄这段时间对瘟神已经有了很深的了解,虽然他不知道他这侄子到底会帮到自己什么。但就冲瘟神的这份担忧之心,也让楚天禄心中不禁一热。 瘟神老六见楚天禄没有反对,招手示意他的侄子过来。 这年轻人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走到楚天禄跟前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楚天禄也向他点了点头。眼前这位年轻人,年纪与自己差不多大。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非要说有的话,也就是这位年轻人的脸色有些异样的白,就像连续熬了几天通宵之人那般苍白且无力。 就在楚天禄观察着这位年轻人的时候,瘟神已经从车上叫下了铁蛇。 而此刻正下车的铁蛇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不情愿!!但在瘟神往日的淫威之下,他又不敢吱声。那模样倒是挺好笑的。 楚天禄再次回到车上坐好,瘟神的侄子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此时的泥鳅见铁蛇那副若有所失的模样正暗自发笑,把车窗摇下来对着铁蛇促狭的喊道:“瘦子,家就交给你了!!!!” 而铁蛇看见之后用手比划成拳作势要打的模样后转身就回了屋。 面包车开出之后,留在院中的瘟神嘴巴动了动,好像是在说:“希望能平安归来!!!” 到了火车站,在售票处门口楚天禄遇到了杨秉言。他已经买好了票,这人就像会算命一样,早就买好了四张软卧票。他把三张票给了楚天禄之后,就像躲瘟疫一样急急走开了。这惹得泥鳅发了好一阵牢骚才住嘴。 第二十八章 到站 第 看看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泥鳅到边上的供销社买了几包青岛钙奶饼干和几瓶桔子罐头,回来就开始检票了。 这一路上差点没把楚天禄给别扭死了。别人的车厢里有说有笑的,甚至有的人带了扑克牌,把几个不认识的人凑到一起打发路途上的无聊时间。 他们这间到好,明明四人一起的,却互不说话!! 吴释诅好像有思考不玩的人生一般,每次看他,都会见他专注的想着什么似的。那模样与他的年纪极不相称。不知道的人指不定还以为这孩子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泥鳅本来是个活跃之人,硬生生的被感染成了一个闷葫芦。 车厢里谁也不搭理谁!!比陌生人都不如。楚天禄都有了找列车员换地方的想法…… 火车从长沙到福建需要三天半左右,从列车员那里得知这趟车晚点了差不多十来个小时。这就引来了旅们或多或少的抱怨。 不过晚点也属正常,听说铁路总局好像是要试着提速,这就导致没有被作为试点的车,在与快车快要同轨的时候,必须的停车避让,有的时候一等就好几个小时。 楚天禄对这些倒是无所谓。蜗牛上树,总有爬到头的时候。 就在火车进入福建厦门地界的时候,杨秉言慢慢的开始与大伙说话了。可能他也觉得毕竟是一起的,搞好关系很重要吧!!有一搭没一搭的就与楚天禄聊上了。 从与他断断续续的谈话中,楚天禄才知道,他这次来福建完全是因为还一个人情。 厦门位于福建东南部,处于九江出海口的金门湾,与台湾遥想相望。早在汉代,闽越王郢进兵南粤,开辟同安境内罗田至豪岭一带,称其为同安。武帝平定闽越王余善后,派上柱国左翊将军许督率兵屯戍于营城,为汉代属侯官县地。一直至郑成功改名其为思明州。后康熙十九年被收复。 说到郑成功这位历史上的风云人物,就不得不提当年收复台湾的一个民间传说。这个传说还是楚天禄当兵时一个厦门的战友讲给他的。 相传当年郑成功父亲郑芝龙归降清政府后,多次受命前往招安,郑成功坚决拒绝。清政府见招安不成,便出兵攻打。 在清政府攻下安平后,其母不堪受辱,自缢而亡。郑成功得知立刻率兵赶回与清政府死战,但无奈清政府当时兵力强盛,不得不铩羽而归。后清兵一直掐其咽喉,不让他有喘息之期。 无奈之下,郑成功只得率领手下余众渡海养息,当时郑成功的目的地是早年郑芝龙的根据地日本。 不承想到船刚出海就阴风大作,狂风骤雨带起滔天巨浪,把郑成功的船队吹向了只有一望之遥的台湾岛。郑成功当时哀叹一声道:“天意如此,非我之罪也。”说完就闭上眼睛。 说来也怪,在那种恶劣的天气下,郑成功的船队没有一艘受损。还连人带船的被吹上台湾岛。当地的原住民见在那种天气里突然冒出那么多人。都把他们当成了天兵天将下凡来解救他们。自发的来到海边焚香叩拜。 当时岛上驻扎着的葡萄牙人哪里见过这样的诡事。一个个都被吓破了胆,不敢动弹。 最后为了保住性命,葡萄牙人答应让出台湾。 收复台湾后,在军中就有了这样的一个传闻。说当年郑王爷船上闭眼任天命的时候,其实是在与冥差谈话,所以才会安然无恙的上岸。 还有人说郑成功当时走的匆忙,在厦门留下了大批的宝藏等着以后打回中原时备用。 郑成功虽然一直想打回中原,但是他的夙愿至死都没能实现。 …… 吴释诅一路上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泥鳅还是逗弄他。或许是这车上真的是太无聊了吧。但是不管他怎么拿话激他,损他反正就是不说话。最终泥鳅不得不从他有限的知识宝库里给他起了个响亮的雅号“哑鳖”。 吴释诅也任由他叫,也不承认,也不反驳。 火车终于还是到站了,刚踏出车门,泥鳅就自顾自发泄道:“拉稀还要吃辣椒,两头受罪。可算他奶奶的到了。” 四人很快就出了车站。 杨秉言叫了两辆黄包车,楚天禄与吴释诅上了一辆,杨秉言上了一辆。这会泥鳅就不干了,跑到楚天禄他们车边上,对着车里的吴释诅哀求道:“哑鳖,咱们换换吧。你胖哥不喜欢那姓杨的老头。” 哑鳖也好说话,起身就下车一气呵成,看的泥鳅心花怒放的。 黄包车很快就在一家规模不小的招待所前停了下来。 杨秉言好像对这里很熟的样子,领着他们直接就上了三楼,到31八号房门前停了下来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位高大的洋鬼子,洋鬼子与杨秉言叽里呱啦的说的鸟语,应该是在询问着什么。 泥鳅一见是一位洋鬼子,顿时就起了警惕,暗中向楚天禄打了个眼色,意思让楚天禄小心点。 楚天禄也是一愣,虽然说现在已经对外开放了,来国内的洋人也多了起来。但是那也是局限于大城市,像福建这里交通也不发达,到处是山水的,出现洋鬼子还真是有些稀奇。 洋鬼子与杨秉言说了几句后就让大伙进了房间。 这是一间紧凑得当的套房,卧室的房门是关着的,厅中央摆放着一个玻璃茶几,围在茶几四周的沙发上坐着四五个同是外籍的男子,正探着身子认真的听一位二十四五岁模样的东方女子讲着什么。 此刻女子抬头看见楚天禄等人进屋,示意那些人外籍男子收起桌上的东西离开。 楚天禄心中暗暗称奇,心中暗道:“这么多洋鬼子……看样子还都是这女的手下!!估计这女的应该就是找我的那位!!”想到这,不禁就多看了女子几眼。 这一看,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由心而发,没等楚天禄继续往下想,泥鳅走到他身边轻轻的抵了一下他,附耳小声道:“好看吧!!!这才是真正的美伢子呢!!” 楚天禄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的失态,而此时那女的也看向楚天禄。眼中似有似无的透着一丝不耐。 女子等那些洋鬼子离开之后,迅速变换语种,用着明显有些生疏的普通话开口道:“杨老,快请坐。这么大老远的把您请过来实在不好意思。”楚天禄倒没觉得女子有些蹩脚的中国话好笑,反而觉得挺顺耳好听。 第二十九章 秋雨 楚天禄见女子只是与杨秉言交谈,并没有要搭理他们三人的意思,好似他们三人连他的那些手下都不如的似的,心中隐隐有些生气。 女子有意无意的把杨秉言引到了那间卧室门口,小声的与他交谈着,明显是不想让楚天禄等人听到他们的谈话。 楚天禄很随意的观察房间里的布置,人也有意一点一点的靠了过去。 楚天禄心想:你们是不是把我们都当傻子看待了?这刚把我们叫过来,就跟我们玩鬼鬼祟祟的这一套,谁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安的什么心,我还是要听听他们都说些什么。小心为上。 虽然杨秉言与那女的离他有点距离,说话声音也放小了,但是经楚天禄这么一倒腾,也能断断续续的听到他们说的大概。 “杨老,来的怎么都是这么年轻的?他们那些老家伙怎么一个都没来?这件事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女的说的。 而杨秉言却说:“我也没想到,据我估计,他们肯定已经猜到了这事与盗……”杨秉言说道这立刻换了一个说词道:“与下面有关,以那帮土夫子的精明,不会让一些没用的人来的。咱们暂且看看再说。” 泥鳅也与楚天禄同感,此时正阴阳怪气的说道:“美伢子,不光只有你的这位杨老辛苦了。咱们三个也是千里迢迢的被你给招呼过来的,你这是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吗?” 而哑鳖这会已经坐到了沙发上继续他那思考不完的人生。 那女的听见泥鳅说的话后,并没有任何反应。又与杨老说了几句才走过来道:“累了可以休息,你的那位朋友就比你们识趣的多。”话声中听不出丝毫的感情波动。 泥鳅被她这么一说,一时愣着不知如何往下接了,一屁股狠狠的坐到沙发上,像那沙发何时得罪他一样。 女子与杨老此刻也已经在厅中央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楚天禄这会也不指望这位女主人会如何招呼自己,也识趣的走了过去。 他刚走到泥鳅身后位置,女子那有些生疏的普通又响起,使得想过去坐下的楚天禄尴尬了一下,就势伸出双手做了一个他认为挺酷的姿势,搭在泥鳅的双肩上。 “各位,欢迎你们的到来。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秋雨,美籍华裔,出生在印第安纳州。现在是一名在读博士生,父母是地道的中国人。” “原来是假洋鬼子,怪不得她与那帮真洋鬼子混一起。”楚天禄听到这,心中才释然。但不知她为什么要带那帮人来这里?从他刚刚短暂的观察那些人,他发现这些人个个身体素质特别好,从他们离开房间的那种有序节奏,让他不由联想到军人这个职业。“这件事还真被徐三叔说中了,不是那么单纯的找人。” 楚天禄继续听到秋雨说道:“我来中国其实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寻找我的父亲。关于这点我知道的与你们差不多。 只不过在两个月前,美使馆突然从中国接回一位神志不清的学者,这位学者就是当时与我父亲同行之人。 他回去说的最多的字就是鬼,西方人从来不相信有鬼,都说他神经出了问题,胡言乱语。经医生诊断,结果是受了强大的外来因素导致精神崩溃,通俗一点讲就是给吓疯了。还把他送到了疗养院。 我知道后,也去见过他。与他的接触中,我发现他也不是完全失去了理智。因为我父母是地道的中国人,很小我就从他们那里接受中国式教育。也像所有中国孩子一样,我母亲也会经常讲一些中国的鬼神故事给我听。那时候我对这些鬼神是深信不疑的。 虽然他说话颠三倒四让人匪夷所思,但是从他偶尔崩出来的只言片语中,我判断出来我父亲他们可能遇到了危险,很可能被困在某个地方。” 大伙都在认真的听秋雨叙说着,泥鳅突然冒出了一句道:“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被困在中国?来中国找他们?” 楚天禄心中也有这样的疑问。见泥鳅问话,轻轻的点了点头看向秋雨等待她的答复。 秋雨并没有回答泥鳅的问话,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了杨老。自己也倒了一杯后又坐了回来。继续说道:“这要从两年前开始说起,当时我父亲在加州大学考古系任教。受杨老那篇论文影响,国外考古界对中国的历史文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可以说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 我父亲的研究小组也不例外。他们自发组织了一个研究小组,决定到中国做一次实地学术论证。” “秋小姐,别绕那么大圈子了。直接说盗墓不就得了。你说的那么深奥,咱们没文化,听不懂撒!!”泥鳅听懂之后,明显看出他对秋雨有了排斥。就好像她在说他父亲要去挖他家祖坟一样。 秋雨微微皱了皱眉头,打住了下面要说的话,不再出声。厅里的气氛一下就沉闷起来。 楚天禄无奈的瞪了泥鳅一眼,提示泥鳅说话不要胡乱搅和。心想这才刚开始,不能让两方的关系就不顺畅,连忙开口打破场中沉寂道:“秋小姐,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与我二叔并没有什么关系!!那么你让我们来是?”语气中尽量的做到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杨秉言见秋雨并没有要回答的意识,接过话茬说道:“小楚啊,这事就得我说了。” 因为在火车上杨秉言与楚天禄聊的还不错,对楚天禄的称呼不知不觉也亲近了不少。 “当年她的父亲与霍华德博士到中国第一个是找的我。我刚到长沙,因为个人原因没有能帮上他们。当时你二叔在长沙盗…考古这块很有名气。所以我就建议他们去找你二叔楚宜财。” 第三十章 断线 秋雨说这话在明白不过,她在质疑楚天禄等人的能力。最后一句明显冲着泥鳅去的。 不光楚天禄听出了她的意思,泥鳅也有点坐不住了。要不是楚天禄一直暗示让他忍耐的话。估计他早就咋呼起来了。倒是哑鳖,就像在场的人说的事与他无关一样。完全就是个隐形人。 “秋小姐,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件事你完全不用告诉我们。不知?”楚天禄刚刚听到她与杨秉言的谈话,心中已经有点数。他就是想试探试探这秋雨到底会不会对这边坦诚。 “这件事你们可以理解为道义。楚宜财毕竟是因为我父亲才失踪的,我现在打探出消息告诉你们,你们觉得有问题吗? 如果你们觉得有问题,大可不必跟着我们往下走。就当我送你们一次免费的旅行好了。”秋雨好像笃定楚天禄等人不会离开一样,摆出了高姿态把选择抛给楚天禄等人。 虽然她说的合情合理,但是楚天禄知道她没有说出真正原因,心中对这位秋雨小姐不禁有了提防之心。 楚天禄也不往下追问,把要说的在脑子里整理一遍后站起来缓缓说道:“我的底细你们应该打听的一清二楚了。我什么都不是,当兵几年刚退伍回来,因为二叔的关系到了长沙与一些长辈们做一些老玩意的生意。没有什么长处,平时喜欢看看有关风水之类的书籍。” 楚天禄说道这里,杨秉言与秋雨同时的一愣。显然他们没有想到楚天禄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居然喜欢风水这块。 楚天禄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泥鳅与哑鳖后,大伙就讨论起下一步的去向。 在离开秋雨房间起身那一刻,楚天禄看了她一眼,那种蒙着面纱般的朦胧熟悉感又不知不觉让他陷入了一阵呆滞。 这次秋雨没有留情,不气的道:“楚天禄,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秋雨冰冷的语气使楚天禄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失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楚天禄脑子转的非常快,马上岔开话题道:“秋雨小姐,给你提个建议。这里是刚刚开放不久的中国,你可能还不太了解国内百姓们的观念与认知。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带着那些个洋鬼子在这整天瞎转悠。是不是太招摇了?”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那背影还让人觉得挺潇洒的。 楚天禄回到秋雨为他们订好的房间后。泥鳅也跟了进来,耷拉着的一张臭脸上明显写着三个字“不高兴”。他在长沙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认识的人见了他也会叫一声爷的。哪像今天这样,到处吃瘪,还有气没地方撒。 朝着楚天禄一副委屈巴拉的样子嘟囔说:“你看她那张嘴,骂人不带脏字,吃人不吐骨头。真可惜了那张漂亮的脸蛋了。今天要不是你一直拦着,看我怎么收拾那个小伢子。”泥鳅越说越亢奋,这会早就没有了刚刚的颓势,一副现在就要冲过去干一架的阵势。 泥鳅见楚天禄没有搭理他,吊着个眼角看着楚天禄,眼珠一转他变脸的绝招立刻使出,坏坏的道:“小爷我真没看错你啊!!见色忘友了吧?你看你刚进屋那会的样子,哈喇子都接了一大盆。我看我还是回去算了,你胳膊肘早晚会往外拐,到时候我可吃不了兜着走了。”泥鳅作势装着就要往外走。 哑鳖刚好从门口进来,看见他要出去的样子,连忙闪到一边。搞的的楚天禄心中一阵发笑,刚刚想的事也想不下去了。 “哎!!小爷。你眼光不错,这小美伢子真的够味哈!!就不知道你能不能搞定她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股子寒意,我现在想想都觉得浑身冰冷。整个一个冰山美人!!你要加油了嘞!!” 楚天禄见他没完没了的,脸色一板说道:“有完没完了,再嚼舌根子你就去跟杨老一间,不然你就安静点。” 泥鳅讨了个没趣,也不放在心上。转身硬拉着哑鳖说出去逛逛。 泥鳅离开之后,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楚天禄接着刚刚的思绪接着往下分析起来。 他从秋雨那里得知,她接到消息从长沙赶过来后,并没有见到那人。 只从一开始的时候问出了他叫钱二柱,住在丰安村,这丰安村是真是假还是个迷。因为她从地图上根本没有找到那个村子。 这两天她也到处找人询问,都没有人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也就是说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随时都有可能断。 最后大家决定在到处打听打听,不行的话就分头到周边县市挨个问,只要那人没有说谎,总会有人知道的。 ………… 第二天一早,招待所门口。 楚天禄三人早早的就等在这里。没一会杨老与秋雨也从里面出来。 杨老到福建之后,很自然的就与秋雨她们走到了一起。 或许昨天楚天禄离开秋雨房间时与她说的话奏效了,他们并没有看见那帮洋鬼子再出现。 几人打完招呼之后,找了一家沙县小吃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两方就按原定计划分头去打听消息。 楚天禄一行三人漫无目的的四处乱逛着,遇见人就问,路过店铺就进,也没问出有这么个丰安村。 此时泥鳅那颗不安分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走到楚天禄身边小声的道:“小爷,那个冷美人虽然好,但能看不能吃啊。咱们是不是找个地方放松放松?这几天火车坐的你胖哥我骨头像是生锈了一般,浑身不得劲。”泥鳅一直把楚天禄当做是同道中人,所以对他也不刻意隐藏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想法。 年轻人总是喜欢新奇刺激的,只是有些人碍于面子,不好意思主动涉足,楚天禄也不例外。 他虽然从来没有踏足过这些地方,不像老油条般的泥鳅有着丰富的经验,但是他也不排斥去见识见识。 第三十一章 丰安村 三人一前两后,不一会就到了那条街上。 楚天禄看到这条街明显有区别与其他街道,冷冷清清的,并没有像其他街道那种门口堆放了货物等待售卖。 街道两旁基本上都是石头砌起来的小屋。每间小屋都不大,门口大多都挂着红、蓝、白三色转柱。这让楚天禄不由想到港片里面的红灯区,但是这里相比电影里面就简陋冷清的多了。 楚天禄奇怪,现在都快正午了,这里好多店都还没开门。 刚开始的时候知道要去那种地方,楚天禄心里还是挺忐忑的。经过这么一会的适应期,他感觉心跳慢下来不少。只不过他还是刻意的与泥鳅保持一段距离。这种心理其实挺矛盾,楚天禄一时也说不清。 泥鳅在一家叫“红黄紫”的发廊前停了下来。楚天禄看这家店面装修的不错,里面也挺整洁的。只是店里散发出来的劣质香水味,让楚天禄有些不适。店里只有一位二十出头的小姐在扫着地,见三人在门口立刻放下手里的扫帚迎了过来。 “三位是洗头还是剪头?” 老油条的泥鳅色眯眯的看着小姐道:“这里洗头都怎么个洗发?有特色一条龙服务吗?” “呦……我说大哥,你这是多久没那啥了?憋坏了吧?怎么大白天的就……姐妹们都还没起来。要不我先给你洗洗头敲敲背?”那小姐见泥鳅是老手,也不做作伸手就拉着泥鳅往椅子上按。 小姐毫不掩饰的说出那些露骨话语,虽然不是直接对楚天禄说,但楚天禄刚稳下不久的那颗心,也给撩拨的怦怦只跳。 楚天禄此时恨不得夺门而出,逃离这让他面红耳赤的场所。 “吱……”门外传来汽车的刹车声。 楚天禄回身向外看去,一辆看不出什么牌子的小面包车。已经生锈的车身沾满了因车轮转动溅起的泥巴点,一种远行归来的感觉扑面而来。 “小红,小美。哥哥们来看你们了。”车上下来两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瘦瘦的不高,身材就是那种典型的南方人。两人相貌长的挺像,给人一种兄弟俩的感觉。这两人给楚天禄第一印象就是狡猾。 此刻那位小姐听到外面的叫声,并没有显出一丝热情,反而有些嫌弃的感觉。她一边给泥鳅头上挤着洗发液,一边用手一个劲的揉搓着。嘴里还轻声的骂道:“倒霉。这两老色鬼怎么还没死。”小姐显然是不待见这两人。想来应该也是常,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说话间,两人就进了店。他们发现店里有人,先是一愣,然后就自顾自的坐到墙边上的沙发上调侃起来。 那位小姐虽然刚刚还骂着这两人,但是此时却换了另一幅面孔说道:“胡哥,你们这是刚回来?还是要出门啊?怎么这么久才来啊?是不是已经把人家忘记了?小红、小美整天的念叨着你们呢!!” 楚天禄心里暗暗佩服这些做生意的人,那种违心的话从她们嘴里说出来,一点都让人感觉不出。要不是他刚刚听见她在咒这两人死,还真以为他们之间关系不一般呢!! 那两人见小丽问话,显然是戳中了他们的痛点,其中一位抱怨道:“你可别提了,这不刚跑了冤枉路,瞎折腾了好几天。这刚回来就到你这里来了吗!!” 楚天禄不想听他们闲聊,人往门口走了走,想去透透气。他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成天成宿的在这刺鼻的香水味中度过的。 “玛的,这次上了飞仔的当了。他指给我们的道走不通,在山里绕了两天才绕出来。回去要他好看。”另一位也抱怨起来。 小丽像被他们的谈话给吸引了,继续问道:“这是去哪啊?要绕那么久?这得带多少油才够这一路上用的啊?” “那地方我们也没去过,叫丰什么村的。飞仔的一个远房亲戚在那边。” 楚天禄心头一亮,脱口说道:“丰安村。” 那两人听了不住点头道:“对对对,就是丰安村。” 说完才反应过来,警惕的打量起楚天禄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楚天禄敏锐的察觉到这两人脸上的变化,心中想,这丰安村有什么不对?为什么他们会这样警觉呢?暂时还是不要说实话为好。 楚天禄微微露出一丝苦笑道:“我四舅家的姑娘前两年出来打工,被一个浑小子给哄的团团转,非要嫁给这浑小子。这不,打电话说要生孩子了。我四舅年纪大了,也不能出远门。就让我们来了。我也找不到那地方啊!!”说完,楚天禄心中不禁有点佩服自己起来。 泥鳅听他这么一说干咳了两声就要转身,被小丽一把又给拧了回去后,接着道:“是啊,我们到这里都好几天了。你说这姑娘家的生孩子,没有娘家人在身边怎么行啊!!!” 楚天禄与泥鳅这一唱一和简直天衣无缝,那两人根本没有听出破绽。 那两人听他俩这么说,也点头附和着道:“是啊,这姑娘家远嫁,不容易啊!!”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也到了吃午饭端口,等泥鳅头洗完后,楚天禄提出要请两位吃饭。那两人也不推迟。与小丽调侃几句后就出了发廊。 吃饭期间楚天禄有一搭没一搭的与这两人闲聊,泥鳅就只顾着灌他们酒。哑鳖一如既往的扮演着他那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头的深沉。 通过刚刚的闲聊楚天禄得知这两人姓胡是堂兄弟。年龄相差两岁,大的叫胡庆民,小一点的叫胡庆兵。最近两年一直倒腾周边土特产卖。最近这边流行吃海英菜干,他们俩就开始倒腾这玩意卖。 这海英菜只有在靠海的地方生长,且数量不多。晾成干的话需要大量的海英菜,所以最近这玩意已经开始有脱销的迹象。 因为厦门这边靠海,风大湿气重,致使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或多或少都会沾上一些湿气。而这海英菜刚好对预防湿气有不错的效果。 第三十二章 进山 他们刚刚听楚天禄提到丰安村的时候,以为楚天禄等人也是做生意的,所以才警觉起来。 楚天禄心中不由感叹道:这烟是介绍信,酒杯是大印,这话一点都没错啊!!这酒一喝好了啊,什么难事都是小事,什么小事都是没事,以后啊,我还真要练练这门绝活。 胡氏兄弟吃完起身的时候把胸口拍的梆梆响打着包票道:“兄弟,你们这事包我们身上了。明天,明天,明天一早咱们就走,你不是说还有人吗?走,找他们去!!今天我们也不回去了,去你们那里明天一起出发。” 回到招待所,楚天禄把遇到胡氏兄弟的事与杨老、秋雨简单说了一下。这也让一直冷若冰霜的秋雨不禁多看了他几眼,当然楚天禄很自然的略过发廊的那一段,他可不想让杨老、与秋雨看轻自己。 楚天禄提出不让那几个外籍男子跟着,但是秋雨不肯。楚天禄想可能是她信不过他们,也就没有坚持下去。毕竟这事还是以她为主的嘛。 第二天一早,胡氏兄弟车旁多了两辆黑色的面包车,那群老外有的已经坐到了车里。 胡氏兄弟出来看见那些洋鬼子脸色明显的拉了下来,把楚天禄拉到一边满脸不高兴的道:“小兄弟,你昨天可没跟我们说有这么多人啊?还有洋人?” 楚天禄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无辜的说道:“胡大哥,我以为我已经告诉你了呢!!是这样的,我四舅年轻的时候人长的好看!!他被一个洋婆子看好了,就被带出国了,谁知道那洋婆子家里还有一大堆娃,喏,就是这几个长得跟长白山里的黑瞎子一样的家伙,那个白的可能是得了白癜风。” 胡氏兄弟被楚天禄说的一愣一愣的还真的就相信了。还特意看了看那几个洋人几眼后,快速的扭过头,就好像生怕他们听到他们说话似的,确认他们完全听不见才鬼叽鬼叽的憋着嗓子小声说道:“是啊!你说的一点不假,还真像黑熊呐!!不对啊,白癜风不是这样的啊,都是一块一块的。那像他那样从头白到尾的啊?后来呢?” “你知道个屁呀?那外国的白癜风能与咱中国一样吗?你没看见那些人长的跟小山似的个顶个的结实,你再看看咱们?” “后来就待到洋婆子死了,就回来了呗!!这不,这几个非要死皮赖脸的跟到咱们国家来认亲戚。”能把这两人骗的深信不疑,楚天禄不得不开始佩服自己了。心想等这次回去报个演员培训班,说不定也成个明星什么的。 转而又想到:这人啊,还是要多多见世面才行,就眼前这两位,看着精的跟猴子似的,真遇到事脑子都被猪吃了…… 说完三人就往车子边走了过去,胡庆民还不忘羡慕的说了一句:“小兄弟,不错哦!!有洋人做亲戚,以后有机会出国玩啦,不像我们,一辈子只能在穷山沟里转悠。” 一行十几人分坐两辆面包车,还有一辆拉着一些包的很严实的物件,把一辆车塞的满满登登的。因为楚天禄没有经验,还是泥鳅告诉他,那些很可能是一些硬家伙,看来秋雨她们是有备而来啊。 而楚天禄也发现了泥鳅和哑鳖身上也多出了一个帆布背包,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因为那些洋人体型大,杨老就被分到了与楚天禄他们一起。 大家收拾停当,胡氏兄弟开车在前,秋雨她们跟在身后,朝着飞仔后给的位置出发了。 刚离开厦门的时候,路还是比较好走的,但是经过三四个小时的疾驰,路面由原来的沥青路,变成了石子路。又走了两个多小时,石子路也没了,进入了崎岖不平的山路。周围的景色被四周的参天大树映的越发神秘起来。 “楚小兄弟,再往前就要上山了,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一带山里啊经常出现一些古怪的事。 以我们多年的经验,要是真的遇到了,千万不要出声啊,只要不惊动山神老爷休息,就会没事,要是真吵着它们了,什么怪事都可能发生的。”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胡庆民转身神秘兮兮的提醒楚天禄。那模样就像真的怕吵着什么东西似的。 楚天禄被他神叨的说的也来了兴趣,接着他的话茬问道:“这大白天的,能有什么怪事发生啊?” 胡庆民见楚天禄似有不信,鼻中重重的吭了一声,脸上露出了一丝的轻蔑之色。那模样就像看见一位无知奇葩一般。而后又说道:“你可别不信!!就拿我一个朋友说吧,他五十岁,从十来岁就跟着他父亲在山里打猎。在当地是出了名的打猎好手,只要被他盯上的猎物,那命就算活到头了,只等着去阴世报名准备投胎转世的份了。 你说这么厉害的主,在这大山里哪里还有对手?横着走都行了吧?但是呢!!就在前不久他去山上打猎,就碰到了匪夷所思的事。”胡庆民说到这里像似口干了,在前面翻了半天也没找到水。 泥鳅也被吊起了兴趣,他突然不说了,催促道:“遇上什么事了?难不成遇到狐大仙把他领回去做相公了?” 胡庆民听泥鳅这么一说,伸舌头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了一丝忧色,瞄眼往外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大哥,千万不能乱说啊!!这都进山了,不是什么话都能随便说的!!小心真的被他们听见了,盯上你,谁都救不了!!” 杨老此时也一改往日的沉默寡言,饶有兴致听着大伙的对话,时不时的加上自己的一些看法:“怪力乱神之说,不可信!!” “老先生,你先别下结论,听我说完!!” 第三十三章 兔精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带着家伙上山。你们可要知道啊,现在还打猎的人其实并不多,周围的动物多的很呐。 等他到了平时打猎的地方,奇怪的事就出现了。他发现周围一只猎物都没有!!之前下的陷阱也空空的!!这就不对了啊。他每次来,就算自己不动手,他下的那些套也能给他抓住不少,从来没有空过。 他就奇怪起来了,但是奇怪归奇怪,这总不能空着手回去吧!!所以啊,他就往深处去寻找猎物。 走了很远,他才发现一只野兔子,这只野兔子与一般的野兔子不一样啊!!通体雪白雪白的没有一根杂毛。” “白兔子怎么了?”泥鳅忍不住插了一句问道。 “白兔子怎么了?这你们可能就不知道厉害了吧?,这山里的野兔啊,是没有全白的的啊。这个就是兔仙!!老人常说,这兔仙是山神养的有法术的,都是有年头的!! 他当时看见野物也没多想就追了过去了。这老猎人打猎都有他们自己的一套,我这朋友当然也不例外。尽管他常年打猎,经验丰富,但是就是追不上那兔仙,而且那兔仙也不跑远,就好像要把他引到什么地方去一样。” “你可别瞎掰了,他没有枪啊?这人是不是傻啊?”泥鳅马上找到了胡庆民的破绽质疑道。 胡庆民咂咂嘴摇着头不耐烦的顺着泥鳅的话开始往下讲。“大哥你不是山里人,你不懂就别插话行不? 山里的猎人打的猎物是分货色的知道吗?一等的就是活的或者皮不带伤的,这种的卖的价格高。二等的就是猎人下套抓住的,那些皮子多少都会有损坏。卖的相对就便宜点。 这用枪打的除了一些大型的动物之外,小动物打了就没有多少价值了,只能回家吃了。” 说完胡庆民见泥鳅没有在问什么,就继续往下讲道:“他看追不到啊,也就没有办法了,只好拿枪打,这一拿枪打就出事了嘞!!” 胡庆民故意停下来,看看众人的反应,等着谁再开口问他点什么。但是大伙都听的很入神,就连杨老那样高知识分子也很专注的听着。 不过话再说回来,他这样也可以理解,这路途枯燥又遥远,要是没有点话茬打发时间的话,别说车辆颠簸了,就是闷也能把人闷出毛病出来。 楚天禄也根本没把胡庆民的话当真,只当听个民间故事。这时他看出了胡庆民的用意,识趣的开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胡庆民听楚天禄这一问,才又往下说道:“出邪乎事了呗!!他端起枪的时候,那兔仙也不躲,就用着那双红的令人害怕的眼睛与他对视。据他自己说,当时它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就已经害怕的不行了,浑身汗毛都竖起来,直起鸡皮疙瘩。他并没有开枪,但是那枪却自己开了扳机炸开了,把他的半边脸都给炸没了不说,五根手指头也全废了。他当时就昏死了过去。等到被上山砍柴的人发现的时候都已经三天了,而且还是在一个树洞里,身上裹着一层白色的黏涎物。你们说邪不邪? 村里岁数大的老人就说他这辈子杀生太多了,这是山神老爷给他的惩罚。还有人说,其实那兔仙不是山神老爷养的那只,是妖怪,想把它拖到洞里藏起来慢慢吃。后来被山神老爷发现,把那兔妖赶走了才留下他一命。” 胡庆民讲完后,众人发现车里的气氛也变的诡异起来。好像真的就有那个兔仙或者兔妖就在不远一样!! “艹,被你这么一说,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带这么自己吓自己的好不好!!”泥鳅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故意大声喊了出来。就像要发泄掉刚刚车中那股诡异气氛带来的阴郁心情。 胡庆兵见泥鳅说他们是吓唬人,抬高声调道:“这些都是真的,你爱信不信。反正命是你自己的!!”说完胡氏兄弟转身再不说话。那意思明显就是在怪胖子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被泥鳅这么一叫,车里所有人精神都为之一震。 只有哑鳖还是老样子,楚天禄此刻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小时候受到什么刺激,留下了什么不可磨灭的阴影了。 众人车里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着,时间过的倒也很快。只不过此时狭窄曲折的山路越来越难走,有的时候车贴着山崖驶过,车轮碾过地上松软的石块,那种随时都可能滑掉下去的危机感,让楚天禄等人心中担心不已。 其中有好几次因为路道太窄,后轮直接悬空在悬崖边上。如果不是胡庆民兄弟经验丰富提前让人下车的话,恐怕后果难以想象!! 天色渐渐转暗,他们来到一个山里的小村庄前停了下来。胡氏兄弟告诉大家,山里晚上根本不能走,说附近就这么一个可以打尖休息的村子,错过了大伙就要露宿荒野了。 楚天禄与秋雨说明情况以后,她并没有反对。 第三十四章 山野饭店 胡庆兵告诉楚天禄,这是一家饭馆。楚天禄心中暗笑,在这里开饭馆的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有个屁人来吃啊…… 这是一间用整棵整棵竹子建成的房子,外表十分破旧,没有院子,门口也没有招牌。他们进到店里,店里无人,随意摆放的几张方形木桌上落满薄薄一层灰,显的特别萧疏。 胡庆民兄弟来过这里,直接走向里间去找人。不一会一位三十来岁的体型微胖的妇女带着小跑来到众人面前,带着歉意的招呼道:“不好意思,快请坐,快请坐。”说着从围裙里拿出一块抹布快速的擦拭着桌凳。 楚天禄发现一个令他想不通的事,这妇女看见这些洋人居然没有什么反应,这就说不过去了。当时他看见秋雨房间里那些洋鬼子还吃惊了好一会,何况这穷山沟里的一位妇女。 女子擦完凳子,快速走到门口。朝着外面围着车子的孩童叫喊道:“圈仔,去把你二姨三姨叫来帮忙。让她们带点肉和菜过来。” 过了好一会,桌上也才上了两三道菜,老板有点不好意的说道:“山里不像你们城里,什么都有。你们对付着吃,对付着吃啊!!!” 又忙活了一会,好歹每桌也凑了五六个菜。令人意外的是,这店里还有啤酒卖!!! 可能山里人与人接触少都比较淳朴,老板娘忙活完了,拿起凳子坐到一边就与楚天禄等人闲聊起来。 “你们也是去丰安村的吧?” 楚天禄一下就听出了老板娘话里的含意,也去“丰安村。”这说明之前也有人去那里而且应该也在她这里吃过饭。 “大姐怎么知道我们也是去丰安村的?”楚天禄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 老板娘张嘴一笑,淡淡的说道:“这不明摆着的吗!!两年前一伙人去丰安村就在咱们村待了好一阵子才走。前两天来了一伙人也是去丰安村的,都是与你们一样,带着洋人。我就纳闷了。那丰安村到底有什么好!!连这些洋人也总往那里跑。” 泥鳅此时伸手示意老板娘过来一起喝两杯,他知道这老板娘嘴里定还有一些有价值的消息可以套。 老板娘也豪爽,走到柜子边从里面拿出瓶啤酒就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胡庆民像是得到机会表现一样,不等楚天禄开口抢着说道:“他们是去走亲戚的,不一样。”说话时,那双色眯眯的眼珠子毫不忌讳的在老板娘身上扫来扫去,就像野兽准备捕猎前那样。 楚天禄又问了上一批去丰安村的人的事,她也说不清楚。只是知道有一个丰安村当地的老头带着他们去的。 吃完饭,老板娘把众人安排好房间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像似想要对楚天禄说什么,犹豫了一下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第二天大伙早早起来上路。通过昨天女老板的对话,他们确定路线是对的。并且知道了那个向导原来是被另一伙人给带走的。而且猜测两年前来的那波人肯定就是秋雨的父亲与二叔他们。 秋雨与杨老也挺纳闷的,他们找到向导的事只有内部人知道。本以为那个向导是自己走的。现在想来,很可能是被胁迫走的。 山路越来越难走,看情形,估计要不了多久只能靠腿走了。 果然再走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前方沟壑纵横已经没有路了。只得徒步前行。 那帮洋人也真够狠,每人背着比人还高的家伙,一点都看不出吃力。这让楚天禄再一次确定这些人一定是军人。要不就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特殊职业,不然绝对不可能有这样强悍的体能。 胡氏兄弟看到这情形本想回头,兄弟俩研究半天,才决定继续跟大伙往前走。楚天禄猜想应该是这两趟空跑的话,损失不小想赚点弥补吧。 众人艰难的翻到山顶,眼前豁然开朗,前面出现了一条海河。福建这边的地理环境就是如此,山挨着海,海抱着山,岛屿繁多地形复杂。 他们在山顶的时候看到山脚下有炊烟,确定那里应该有村落,众人决定朝着那个方向去。 下山就相对轻松一点了,唯一让人担心的就是杨老。他可能最近几年养尊处优,身体虚了。爬了一上午的山,这时候已经有点接不上气的感觉。 一群人,只有楚天禄与秋雨身上没有背多少东西。照顾杨老的任务很自然的落到了他的头上。 很快众人就来到了山脚下的那个村落,说是村落都有点牵强,一共也就几户人家。楚天禄上前问话,那些人根本听不懂,吧啦吧啦半天都是各说各的。后来胡氏兄弟用当地土话才问出,这里其实就是一个渡口。解放前他们家长辈为了躲避战火,逃到了这深山里,这一住下来就是几十年。这里住的几户人家都是亲戚关系。 楚天禄心中有一个疑惑,这里就是一个人迹罕至之地。他们为什么还要整个渡口?有人渡河吗?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胡庆民,让他问清楚。 原来,他们搞这渡口也就是最近两年才搞,之前他们一直以打猎捕鱼为生。直到两年前,来了一伙人,让他们帮着渡河。他们不干,因为他们久居此地,知道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事。 那些人又拿出大笔的钱让他们协助,说真的,在山里钱不钱的并不重要。他们还是不肯,最后那些人拿出枪抵着他的脑袋上,他只好答应。 后来他们拿着那些钱进了附近的镇子,买了好多好东西。这才知道钱的好处。所以回来之后就搞了个渡口。 “既然是渡口,就让他帮忙过河吧!!!” 楚天禄又让胡庆民跟那些人说,让他们帮着过河。 胡庆民与那人叽里呱啦的又说了老半天,楚天禄就觉得,那老人说着说着脸上就露出的惶恐之色,那是不经意的从内心发出来的恐惧,装是装不出来的。 第三十五章 龙王练兵 原来老人说,前面那片水域是龙王练兵的禁地,每逢初一十五只要踏入那片水域就别想回来了。他很小的时候跟着他的父亲出海打渔,就亲眼见着过那恐怖的一幕。当时运气好,才没有丢了性命。 那时候海里鱼虾特别多,摇着舢板船在近处随便撒上几网就能打上来很多鱼虾,足够大伙填饱肚子还有剩余。 那天天气出奇的闷热,海面平静的像一面镜子,空气中夹杂着海水被阳光蒸发出的湿气,形成微颗粒状的水珠黏到人身上,使人全身黏糊糊的,觉得不够爽快。但对于常年生活在这种气候下的他们却从不曾抱怨。 海面上静的虽然让人觉得诡异。但他父亲却认为是一个绝佳的好时机。他跟着他父亲就这么出了海,撒了几网后,居然连一条像样的鱼都没打着。他父亲很是奇怪,有心回去吧,想着家里人都巴巴的等着打回去的鱼虾下锅,就这么空手回去,这饭食就没了着落。 他父亲想着今天是农历十四,应该不会有事。就把舢板船往远处划了一会,谁想到就在这时,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从哪里吹来了一大片乌云,把挂在天空的太阳遮的严严实实的,原本的晴空也随之暗了下来。紧接着就是一阵令人生畏的狂风骤起,带起的波涛把舢板船打的失去了控制。 他的父亲急忙抄起摇橹想控制住舢板船,但是根本不起一点作用。经过几次尝试之后,他的父亲放弃了手中的摇橹,爬到船头直直的跪了下去不停的叩拜祷告着。 他父亲见他愣在那里,招呼他到身边,惶恐的对他说道:“娃啊,咱们今天可能是惹了龙王爷生气了,你赶快过来跟龙王爷赔个不是!!不然咱们就回不了家了。” 当时的他听出父亲说话带着惊慌,吓的赶紧学着父亲叩拜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隐隐的看见前方水面上出现了巨大的船帆,渐渐的一条巨型船影也浮现出来。舢板船随风快速向前,隐约中看见船上有很多人像似在搬运着什么似的。 他发现黑影越来越多,应该是一整条船队。那些船慢慢的靠近,使得原本暗下来的天空,显得更加诡异阴森,这让他们爷俩全身禁不住直冒冷汗。 船上飘来的气味让他与他的父亲直泛恶心。那气味就像是常年宰杀牲畜的场所所发出来的一样腥臭,使人感到浑身毛孔紧缩。 他父亲见他偷看,连忙按住他的头,不让他看,他只感觉他父亲按住他的那只手上传来的阵阵颤抖。 当舢板船与那些黑影船队缓缓擦肩的时候,他还是偷眼瞄了几眼。当时他看到的一幕至今还记忆犹新。那些个船只剩下龙骨架子,船板什么的早已经腐烂掉了,偶尔能看到一些还没有完全脱离的船板,也是极度的腐朽状。而在这些骨架上附满了只有深水里才能长出来的海蛎,一些看不真切的液体顺着那些随意耷拉下来的海草滴到水面,把整个海面染成了黑红色。 他当时很是奇怪,已经这种程度的船怎么还能在水面上行驶!!因为那船太大太高,根本看不清船面上的情形。只是等那些船驶过很久的时候,他才抬头往后看了看。他看见那些船奔着同一个目的地,缓缓的下行。一艘接一艘的驶向水底。等那些船都消失在海平面上的时候,风也停了,云也散了。 回来以后,他们把事情经过与家里老人说了。老人们赶紧领着大伙来到海边烧香叩拜,感谢龙王爷开恩,没有带他们走。又有人说那些其实是阴曹地府的冥兵,他们是来与龙王爷争地盘来的。 也就从那个时候起,只要不是饿的实在没有办法了,他们绝不下水捕鱼。 楚天禄听完胡庆民的讲述,心理也不禁的一阵发紧。他觉得老人说的应该不假,因为他看得出刚刚老人讲述的时候,那出自内心的恐惧。 但是又想,既然他们在这么怪异恐怖的前提下,还搞这个渡口,那么肯定有避开的方法。要不然的话,就是真的是要钱不要命了。 没等楚天禄开口询问,泥鳅就先开口问道:“这老东西肯定在蒙我们!!你看,要真像他说的那样,他还搞这渡口干什么?难道与龙王爷攀上亲戚了?我看就是想吓唬我们,多要点过路费!!看着一脸忠厚的样子,一肚子花花肠子。”说完晃着大肚子走到楚天禄跟前,那意思就是想得到楚天禄的赞同。 他见楚天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脸不解的道:“怎么?小爷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楚天禄这会真搞不清是真是假。杨老与秋雨也走了过来。 “楚天禄,你觉得他们说的可信吗?”秋雨不紧不慢的开口询问楚天禄的意见,这让楚天禄有点诧异。他从与她见面开始,一直到现在,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找他说话。 楚天禄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看向杨秉言,问道:“杨老,您觉得可信吗?” “小楚啊,对于这鬼神论我是不太尽信的。但是以我的经验来看,他们说的未必是假的,只是有夸大神话的意思。这也是乡间的村民们无事的时候杜撰出来的。 像海上有幽灵船这样的事件,是有记载的。 远的不说就像前几年,在日本发现的大量幽灵船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在没有被揭开真相之前,也被说的特别神秘。后来通过调查发现,不过是一些海上的商船或者渔船遇上海盗劫匪,导致人亡船空。时间久了就形成了所谓的幽灵船。我觉得他们看见的应该也是此类的船只。” 杨秉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与依据后,反问道:“你觉得呢?我们觉得你对风水玄学这块有点研究,想听听你的看法!!” 第三十六章 鬼怪 “这有什么啊!!谁不是从不会到会的呢?你大胆说出来,让大家也参考参考!!” 杨老带着鼓励的话语,让楚天禄心中鼓起了不少的勇气道:“我刚刚在山顶的时候,确实有看过这一块的风水,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他们说的那种无非就是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杨老你说的,那些其实就是一些无主的船。这第二种吧,我说出来你们可能会觉得我迷信!!!” 楚天禄看着大伙都聚精会神的等着自己往下说,特别是泥鳅,脸上显现出来的那种得意,就好像众人都在听他说的一般。 楚天禄轻咳两声继续往下说道:“所谓风水学:也就是阴阳五行中的相生相克,产生的天地万物。其中产生的吉、凶、祸、福也是后人在其基础上做进一步的深究其理,发现的深奥规律。 别的先不说,咱们就以眼前的情景来说,多山多水。阴阳气化形生:山川之气经化气之后,以山川为形,有气才有形,有化气才生人,山则为阴,从地出生。水为阳,从天而下,向上收阳气。两气相遇,则衍生万物。 一般缺少阳气的地方,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致阴之地,往往会滋生一些怨灵,而这些怨灵的怨气也分大小轻重。 如一些民间传说,或志怪书籍里记载的一般,一些冤死之人,会化成一缕冤魂,游荡世间。这些其实对人伤害不大。所以又有说,人死时穿上红衣红鞋,这在我看来,无非与民间的红白之事有关。如民间嫁娶则用多为红色,丧事则多为黑白。 因此民间就有传说,若以一身红衣自杀,是不会有黑白无常来引渡的,也就是成鬼以后会永世不得超生。如此说来那些因怨念自杀的鬼又永世不得超生,那怨气自然会越积累越多了成为厉鬼。 而一些书籍中也提到过人死之后,就会成为阴魂到鬼门关中,有进无出。但是如果不是身死,而是活人灵魂出窍,那么这一缕则成为是生魂。生魂是可以自由出入鬼门关的。而穿红色衣服的魂魄会让守护者误以为是生魂,可以获得出入鬼门关的能力,报仇雪恨。所以也就有了想要报仇,就死前穿上红衣服的说法。” “小爷,你之前不是去当兵的吧?是不是偷偷去茅山学艺去了!!!”泥鳅一脸的难以置信,指着楚天禄特别夸张的说道。 楚天禄心想,这死胖子,就是没事找事型的。白了泥鳅一眼后,又接着说道:“我看这里的山川水势,虽然并不是什么上佳之地,但也不是主凶煞之处。应该不会出现哪些污秽之物。” 楚天禄说完眼神略过大伙的时候,看见一个个的正一脸的入神,好像都还没听够似的。心中不由的一阵得意,暗自惋惜道:要不是那罗盘不好使,我拿出罗盘再那么一比划,不就是活脱脱的小神仙了么。 “小楚啊,不错,这么年轻就能对风水这块有这么深的造诣,不错不错。不愧……” 大伙听楚天禄那么一说,心头都不由的一松。算算日子,今天刚好是农历十五,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老人见大伙都围着楚天禄,以为他是这伙人的领头。走到楚天禄身边,叽叽哇哇的说个不停。 胡庆民帮着解释道:“他说,这两天过河是不行的。最快也要等三天以后。” 秋雨听完后,表示不同意,说多拿点钱给他们。让他们今天就帮着过河。 就在胡庆民与老人交涉的时候,秋雨拿出一沓钞票,整整一千块啊。表示只要他帮着过河,这些钱就都归他了。 一千块是一个什么概念,在时下不是很发达的城市,都可以买半套房子了。这秋雨居然拿一千块出来渡河,这让楚天禄不由的感叹她出手之阔绰。也看得出她此刻定是焦急万分。 而那老人在看见那一大沓人民币的时候,喉结上下一翻了个,吞了一口唾液,马上就不在坚持。提出要求道:“如果一会真的要遇上什么,大伙一定要听他的。” 楚天禄心想,果然被泥鳅说中了。什么鬼怪妖魔的不过是为了多要钱添的虚头,还是人民币好使啊!!! “小爷,被我说中了吧!!!也就那冰美人中招。看这水面平静的就跟一面镜子一样,那里来的鬼船!!”泥鳅还不忘向楚天禄显示他那超人一等的眼光。 不一会,老人划过来一条舢板船,这船不大,一次只能坐五六个人。楚天禄算了一下,加上装备的话,估计要三次才能全部过去。就让那些洋人先过,然后秋雨与杨老与装备一起,他与泥鳅加上胡氏兄弟最后。 那些洋人听不懂中国话,对于这次渡河,还感到很兴奋。特别是看见舢板船之后,一个个的指手画脚的说笑着。可能是没有见过中国的这种小船吧。 很快,老人摇着橹,带着几个洋人就驶向对岸。 剩下楚天禄等人,说是不相信老人说的那些过,但是每个人心里总还是有那么一点的不确定,大伙都不说话,看着舢板船消失的方向。所以岸边的气氛就充满着那种危险欲来前的平静,这种表面上的平静让人特别难熬。 第三十七章 鬼船 当船靠好之后,楚天禄等人把装备拿上舢板船,秋雨与杨老就随着舢板船渡河而去。 这次剩下的人中,气氛与刚刚明显就轻松了很多。 当楚天禄等人再次上船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夕阳带着余晖把最后一丝余热洒在海面上,把整个海面映的火红一片。舢板船在老人的驱动下快速向对岸驶去,尾部的水面被摇橹荡起的涟漪随着阳光延伸很远,煞是好看。不一会就驶过一半的路程。 “船家,你快点,别一会那冥兵来了,把大伙带去与龙王爷争地盘去了!!”泥鳅见根本没有什么鬼船之类的,也不管老人根本听不懂他说的话,开口挖苦道。 没等泥鳅话音落下,楚天禄就感觉一股凉意袭来,使的他全身汗毛一阵紧缩!!楚天禄心中琢磨,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这么渗人的凉意。再看刚刚海面上的余晖已然不见,倒映着的却是一整块一整块的乌云。这一切来的太快,太突然,就好像他们是被某种神秘人物丢到这诡异的场景中一般。 而此刻,多天一直保持深沉不语的哑鳖却主动的站上了船头,看向夕阳落山的方向。 泥鳅与胡氏兄弟并没有发现异常,三人聊起小丽,那叫一个开心。 而摇橹的老人此刻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摇着橹的双手明显的打着抖。 “天禄,你拿着。”哑鳖把他背着的包甩了过来对楚天禄说道,话音里还是听不出一点点的情绪。虽然只有短短的五个字,但是这已经让楚天禄震惊了。 楚天禄也弄不明白哑鳖这会为什么会把包扔给自己,也没多想就背在了身后。 天空中的乌云经过这么一会的叠加,把渐渐西落的夕阳遮的严严实实的。 天色也骤然暗下很多。风越来越大,带着令人不适的阴冷。这让楚天禄想起了西游记里面出现妖怪的场景。 泥鳅与胡氏兄弟发现了异样,脸上露出了阵阵的不安,特别是胡氏兄弟,扒着船玄紧张的东张西望,像是在寻找什么!! 原本如镜的水面,顷刻间起了破涛,而且越来越大,打在船板上溅的水花四起,船上楚天禄等人衣服瞬间被打湿,而舢板船此刻摇晃的幅度已经大的吓人,像似随时都有翻船的可能。 摇橹的老人此刻脸色已经变的刷白,嘴巴里也不停的念叨着什么。他正极力的控制着舢板船,那双把着橹的双手上青筋毕露,看的有些吓人。 哑鳖从船头下来,来到楚天禄边上说道:“麻烦来了,一会你跟着我。什么话也别说。” 楚天禄也听出了哑鳖话语中的担忧,转头往船头方向看去。 他看到的是与刚才在岸上,老人说的一样,一张巨大的破旧船帆已经隐隐若现。 与此同时,老人已经丢下手中的摇橹,跌跌撞撞的爬到船头,直直的跪了下去。嘴巴里还不停的向大伙说着话,打着手势。那意思就是让大伙跟他一样,跪下伏身叩拜。 泥鳅也看见了,他悄声的来到楚天禄边上,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把驳壳枪。这枪是德国造,中国一般称其为盒子炮。压低声音对楚天禄说道:“小爷,不要怕,有你胖哥在。” 而胡氏兄弟这会已经学着老人那样跪了下去。双手伏地不停的叩首。 很快,失去方向的舢板船在风势的驱使下,一点一点的飘向那透着诡异的鬼船。那感觉就像是鬼门关里出来的鬼差再召唤他们过去一般。 与老人描述的基本无二,那船的身后还有一群一模一样的船也渐渐的显露出来。 楚天禄远远看见船上有人在走动,但并不是老头说的在搬运什么东西。而是在挥舞手里的东西砍着什么。因为离的远的关系,根本看不清在砍什么!! 舢板船上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心中祷告着,希望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大家伙们赶快离开。 等到鬼船与舢板船平行的时候,楚天禄偷眼瞄了过去,这一幕使他不得不相信这世间是真的有一些灵异事件。那种阴森诡秘的感觉,使得他两肋崩的紧紧的,头皮阵阵发麻。 可能是与那些鬼船靠的太近,船上发出来的腐臭味熏的人禁不住直想吐,楚天禄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一时忍不住而吐出来发出动静。 “嘭……”舢板船上发出了一声不大的闷响,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响声,在大伙心头想起的瞬间,就如同敲响了悬挂在每个人头顶的丧钟一般,使人那般的绝望。 楚天禄下意识回头看去,原来胡庆兵心理承受能力达到了极限,口吐白沫保持跪在原地的姿势。不知什么时候给吓晕过去。因为舢板船被浪涛冲击的关系,使他的身体撞向了船壁,发出了声音。 “啊呀妈”胡庆民也吓的叫出了声来,跪伏着的身体下方隐隐的往外渗出一滩水迹与船上的海水混成一体。这家伙被吓尿了。 “砰砰……”泥鳅一直守在楚天禄身旁,被他们弄出的声音触发了他那根紧绷着的神经,手中的盒子炮居然走火了。 果然,还没有驶离的鬼船传来了一阵骚动,紧接着楚天禄就发现从鬼船的船舷下伸来一柄冒着绿毛的长戈,如机械般的一进一出的试探着发出声响的位置。 而此刻伏在船头的老头已经不见了踪影,应该看到鬼船伸下来的长戈吓的跳海逃命去了吧!! 楚天禄发现哑鳖也不见了。这让楚天禄心中不禁的窝起了一股无名之火。这刚刚还让自己跟着他,这刚遇上危险,就自己跑路了还真不是一般的不靠谱。 鬼船上伸下来的长戈经过几次试探,终于找到方向,没几下就把舢板船的船板戳通,与此同时,楚天禄感觉到他内衣口袋里有了轻微的震动。但此时他已经无暇去查看。 第三十八章 获救 也就在舢板船被拽起的那一刻,船上剩余的人全部落入水中,落入水中楚天禄才发现,自己他妈的是个旱鸭子,根本不会水。但是他却不敢呼叫,他想着就算是淹死了,起码也有个全尸,运气好的话,被人捞起来,起码也能入土为安。 如果要是被那些鬼东西弄着抓去了,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死法,说不定就成了他们的盘中餐了。 就在迷离的时候,脑中想着自己还没娶媳妇,退伍的三万块钱的时候,他觉得一股强大的外力把自己生生的拽了起来。之后他就完全不知道了。 当楚天禄渐渐恢复意识的时候,他首先听到的是一阵阵粗重的喘息声,这喘息声就像是人临终前吸的最后一口气一般的贪婪。紧接着一股难闻的腐臭让他的胃整个翻了个。 “我死了?”还没等楚天禄接着往下想,胳膊处传来了专心疼痛让他一下恢复了意识,那感觉就像是被铁钳子夹着一般,不自觉的发出了一声呼痛。眼睛也吃力的挣了开来。 就在他睁眼的那一瞬间,他看到的一幕让他浑身如炸毛一般。心中的恐怖难以言表。 他发现一只穿着破烂甲胄的湿尸直挺挺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身上的腐肉被甲胄挤压从缝隙中不停的往下掉着。那只抓住自己胳膊的手上皮肤呈暗黄色,指甲又黑又长。而胳膊上传来的疼痛,就是出自这玩意之手,那力道大的可怕。 这玩意不是传说中的粽子么!!怎么他奶奶的跑船上来了!!他忽然想到之前听人说过,这些粽子是不能嗅到生人的阳气的,一旦他们确定你与他不是同类,那么就会毫不气的吸干你的阳气来增加自己的道行。 楚天禄立刻又闭上了眼睛,屏住呼吸。心中不停的暗示自己,刚刚的是幻觉,我什么都没看到。 湿尸转着头用一双泛白且不带一点生气的双眼不停的看着自己。已经塌陷的鼻子也不停的猛往他身上嗅,像是要从楚天禄身上吸取阳气一般。楚天禄这会倒没有刚刚在舢板船上那么害怕了,人就是这样,有一个适应期,要么就抗不过去,致使自己精神崩溃而失常,要么就是抗过一个极限之后,胆子变的更大。楚天禄显然是后者。 楚天禄心想,我不过是过个河而已,你至于把我请来做座上宾么!!! 他此刻一动也不敢动,虽然他身手不错,但是对付这玩意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啊,没有一点的经验,完全不知从何下手。 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那粽子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这让楚天禄的胆子又大了起来,他眼睛眯着一条缝,偷偷看着这要命玩意到底在干什么?刚好看见湿尸裂着一张干瘪的嘴呲着尖锐的犬牙,要往自己脸上咬。 楚天禄轻轻的把头歪向一边,湿尸那一口刚好咬偏。 楚天禄这一偏头,居然让湿尸又停了下来,不停的观察着他。那模样竟然想是在思考…… 不一会,那湿尸又张口咬了过来,楚天禄如法炮制,把头又偏向另一边,刚好躲过这催命一咬。 湿尸经过几次之后,像是被激怒一般,松开楚天禄的胳膊,就要去掐他的脖子。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楚天禄一个懒驴打滚,滚了开去。 也就在他倒地的那刻,在他贴身内兜里的罗盘掉了出来,罗盘的指针毫无规律的快速旋转着,但楚天禄此时并不知道。 湿尸彻底被楚天禄激怒,发出了难听的“吱吱……格格……”声。这声音如同有邪气一般,猛往楚天禄脑子里钻,听的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楚天禄看见身前不远处有一个锄头,伸手就要拿起来防身。谁知刚拿到手里,那锄头的木柄就断裂成粉末状。 也就在此刻,那湿尸已经跳到他的身前,伸手就要掐他的脖子,楚天禄因为拿锄头的关系,错过了闪躲时间,只能等着被抓了。 楚天禄把心一横想道:“既然躲不了,也不能就这么让你痛快的收了。怎么也要让你付出点代价。”就准备迎上去拼命。 “别动。”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字,但此刻在楚天禄听来却如天籁。这声音正是哑鳖发出。 也不知道这小子用了什么法术,那湿尸竟就那么直直的站在原地,保持着要扑向楚天禄的姿势。他发现湿尸嘴里咬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白眼珠子像似还在动。 楚天禄想要告诉哑鳖,这玩意眼珠子好像还在动,就被哑鳖伸手制止。楚天禄看他面色挺不好看的,好像那种用了过头经的人,脸色刷白,也就没再说话。 楚天禄这时才有机会打量这艘鬼船。这船甲板上到处溅的血迹的模样,那些血迹早已经凝结成了黑色,好像给整个甲板铺上了一层诡异的黑色地毯一般。 在这甲板之上到处散落着森森白骨的断肢,倒是没有发现完整的头颅,想是在这水面上晃荡早已滚落水中。 在船的两侧,整齐的码放着成堆的长戈,这些长戈与刚刚戳穿他们舢板船的一模一样,冒着被腐蚀的绿毛。最令楚天禄奇怪的是,甲板上还有很多农家用的工具,如锄头,铁镐之类的。 “快走,这东西道行深,镇不住它多久。”哑鳖上来就拉着楚天禄就要往船下跳。 慌乱中,楚天禄就觉得脚下踩了一个硬东西,把脚格的生疼,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刚刚从内兜里掉出来的罗盘。 楚天禄挣脱哑鳖的手,回身捡起罗盘,回到船舷,他又停下了。两眼巴巴的看着哑鳖道:“我不会水,下去也是个……。” 没等他死字说完,哑鳖拉着他就跳了下去。 那些鬼船并没有并没有因为楚天禄与哑鳖跳海而停顿,缓缓的奔着一个方向驶去。 楚天禄被哑鳖拖上岸的时候,已经只剩半条命了。在哑鳖的帮助下,艰难的往外吐着把肚子撑的滚圆的海水。 第三十九章 烧美女给你 楚天禄忽然想到一件事,心中一紧。手也不由的摸向腰间,发现系在腰间的羊皮袋子还在,赶紧打开查看,看见里面的书完好,登时一松了口气。暗道:这羊皮袋子密封真不错,在水里泡了那么久,一点水都没进,害我瞎担心了。 “你怎么到那鬼船上了?那是什么玩意?你用什么东西把它给定住的?”楚天禄缓过神,就一连串的问向哑鳖。 但哑鳖一点都没有要回答他的意识,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们走。” 这几天下来,楚天禄早已经习惯了哑鳖的寡言性格。也不往心里去,他知道,这哑鳖不想说的事,你怎么问也不会问出结果。楚天禄不禁佩服泥鳅,能给他起了个这么贴切的外号。 想到泥鳅,楚天禄不禁有些担忧起来。当时在舢板船上,泥鳅一直守着自己。当舢板船倾翻的那刻,两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失散了。 现在自己与哑鳖活着上岸了,不知道那家伙命还在不在啊!!!要是真丢了性命,等回去定给他多烧点纸钱,让他在那边也能逍遥快活。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楚天禄与哑鳖顺着岸边往前走着,希望能找到一条别人走过的道。走了好一会,根本没有人走过的道路出现。 楚天禄回头看了看哑鳖,这家伙此刻又回到了之前的模样,默不作声的跟着自己。要不是楚天禄在鬼船上亲眼看见,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这哑鳖会有那般的神勇。 不过此时的楚天禄看着眼前的哑鳖,心中不由的多出了几分安全感。心想,有这家伙在身边,还是挺不错的。 楚天禄本想就在岸边找个背风的地方过一夜,等明天再往树林里钻。但他现在看着水,心里就犯憷,也不知道是因为是溺水的关系,还是担心那诡异的鬼船。 最后他觉得还是进入树林比较安心。 楚天禄当年在野战部队的时候没少在丛林里训练野外生存这块,所以眼前的这一片密林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两人在树林里走了一会之后,天就黑了下来。 楚天禄在树林里虽然不至于迷失方向,但是夜里的路实在难走。他们找了一个相对高出一点的小山包,决定在此过夜,等到天亮再走。 哑鳖并没有反对。楚天禄本想着自己先守上半夜,让哑鳖先睡,但是哑鳖坚持自己先来,他也只好作罢。 折腾一天的楚天禄很快就睡着了,凌晨二三点那样,楚天禄被一阵若隐若现的低泣声惊醒。半夜三更,荒郊野外,幽幽的哭泣声,这整个是一个鬼片场景。 他想推醒躺在身边的哑鳖,伸手过处,空无一人,哑鳖又不见了。 在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楚天禄只觉得头皮蹭的一下,一直麻到脖子以下,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 低泣声断断续续的入耳,传进楚天禄的脑海。那声音伴随着树叶摩擦出来的“沙沙”声,显的特别的阴森诡异,且又缥缈。那感觉就像这树林中任意一个角度,随时都会扑出来一个怨魂一般,使得楚天禄生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虽然今天是农历十五,月亮正圆。但是略显阴冷的月光被浓密的树叶遮挡的严严实实的,根本透不进光线。楚天禄总感觉在这一片漆黑的四周,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窥视自己。 “他奶奶的真邪门了啊,怎么到哪都遇到这些,下次出门要多看看黄历。”楚天禄刻意说出声来,给自己壮胆。 他觉得如果再不出点声打破当下那诡异的气氛,自己都可能被那声音吓的抓狂。 虽然心里害怕,但楚天禄还是提着胆子,顺着声音的方向一点一点的走了过去。他走的很小心,尽量不让脚下发出一点动静。 不一会,他就看见前方不远处生着一堆火,火堆边上伏着一个球状物,看的不是很清楚。 看见火堆,楚天禄悬着的心就已经放下了一半。他心想,这应该不是鬼了,这他奶奶是哪家鬼会大半夜的到山里生火取暖啊!! 楚天禄低下身子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前方那个球。确定了就是那边发出来的哭泣声,他准备再进一步靠近看看。 就在他起身要走的那刻,突然他被一只手拉住了胳膊。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把楚天禄吓够呛,就连在鬼船上那会都没有这么惊恐,条件反射的蹦了起来刚要叫出声。 脸上就传来一阵凉意,楚天禄的嘴被一只冰凉的手给捂的严严实实的,刚要发出的声音硬是被憋了回去。 “是我……别出声。” 楚天禄这会脑子里还在“嗡嗡”作响,听到声音后才知道是哑鳖。他伸手扯开哑鳖的手,定了定神刚要骂几句泄泄愤,就见哑鳖猫着身往前走了。他只好跟在身后小心的往前走。 原来哑鳖比楚天禄先一步发现了动静,见他没醒,就独自过来查看。当他发现楚天禄也过来的时候,就慢慢的靠了过来。看见他想靠近那圆球,担心出事,就过来制止了他。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的靠向那堆火,看见那个圆球身体还在不停的抽搐着,身上披着一块破麻袋。 等两人再靠近一点,听清了那个圆球说话,楚天禄心中的恐惧与担忧一下全没了。这说话的人就是落水散了的泥鳅。 楚天禄就听泥鳅不停的嘟囔道:“小爷啊,你死的好惨啊。不是兄弟我丢下你不管啊,实在是兄弟我没有办法啊……你到那边以后千万不要惦记我,我每逢初一十五定给你烧纸钱的,还给你烧几个大美女,千万不要惦记我啊……” 楚天禄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原来把自己吓的半死的人是这家伙。心里的那些阴霾早已转换成了喜悦。 “泥鳅,你说的我都听到了,看在你给我烧美女的……”本想捉弄一下泥鳅的楚天禄,捏着嗓子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第四十章 进村 虽然这样,但是他开始说的几句泥鳅还是听到了,他本来是蜷缩着身子蹲在火堆边的。在听到楚天禄的声之后,直直的坐了下去。慌乱的在地上翻滚,披在身上的麻袋也滑落到地上,嘴里不停的叨叨:“谁?是谁?”看样子也吓的够呛并十分滑稽。 当他看见哑鳖与他身后的楚天禄走过去的时候,还不忘伸手拿起地上的树枝,因刚刚那一下翻滚滑落披在身上的麻袋,此刻泥鳅就像一个活动的肉球,慌乱的挥舞着尖叫道:“别…别…过来……可…可…不是我害你们的。” 那模样,加上他的语气,把楚天禄逗的实在不行了。笑道:“不是你是谁?还不跪下伏法磕头?不然小爷定带你去阴曹地府,让你不得超生。” 这一笑,泥鳅马上反应过来,连忙扔掉手里的树枝,惊喜的喊道:“你们没死?你们真的没死啊!!”说话间冲到哑鳖边上,想来个热情的拥抱。但是哑鳖走到火堆边就坐了下来,根本不给他机会。 泥鳅也顾不上尴尬,张开双臂,奔着楚天禄就抱了过来。 无奈他的肚子与个子原因,这个拥抱又没能实现,反倒被楚天禄嫌弃的撑了开去。 楚天禄泥鳅来到哑鳖边上也坐了下来,泥鳅连忙问道:“小爷,我亲眼看见那东西把你捞上去的,你的命还真大啊!!!”说着还伸手往楚天禄脸上捏,像是要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死。 楚天禄伸手挡开泥鳅伸过来的手说道:“小爷我福大命大,哪那么容易挂?” 简单的说了一遍后,只见泥鳅露出崇拜的眼神看着哑鳖道:“这事,我只听说咱们二爷厉害,没想到,哑鳖你本事这么大啊!!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泥鳅也夸张的说了一下自己的经历,说到兴起处,口水喷了楚天禄一脸。 他在落水后,看见楚天禄不会水,他想去救他,但是当时风浪很大,一时半会人也到不了边。就在他焦急万分的时候,看见鬼船上下来一个人形东西,一下就把已经往下沉的楚天禄给捞了上去。 当时的他也给吓傻了。后来鬼船就离他远了,万幸的是他捡到了一块舢板船脱离的木板,才有幸活了下来。 楚天禄又问他为何未走,泥鳅装着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他那尖锐的嗓音也提高了几个分贝道:“我能走么,我是那种苟且偷生的人么?我准备先给你们烧点东西过去,等那鬼船再次出现的时候,上去为你们报仇的!!要不然到那边与你们碰面,不就成了去阴间讨饭的了么!!” “你是迷路了。”哑鳖突然冒出来一句话,把楚天禄与泥鳅惊的一愣。 “切,那是你对胖哥不太理解,以后就会知道胖哥是多么讲义气了” 看来这哑鳖经过这次的事,与他们多少也有了亲近。 三人等到天色蒙蒙亮,楚天禄辨别了一下方向,就起身出发了。 差不多中午时分,楚天禄三人终于走出密林,来到一条土路上。这条路不宽,但延伸很远。他们顺着土路走了一个多小时就看见有人赶着驴车经过。 泥鳅赶紧上前拦下,一问才知道,他就是丰安村的。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遇到丰安村的人。真应了那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泥鳅与老人说明情况,老人很热情的邀请他们上驴车带他们进村。 坐上驴车的楚天禄感觉就像坐上了豪华巴士一样,心情那叫一个好。 “你们不是来收海英菜的?那还好,要不然你们要白跑一趟咯!!”老人一边赶着驴车,一边与楚天禄等人闲聊着,显得心情特别的好,看样子他这趟去镇上收获不错。 “赵老伯,钱二柱是住这村吧?”楚天禄试探着问道。 老人狠狠的抽了驴子一鞭子后,有些恨恨的说道:“正是我们村的。你们找他什么事?最近几年不知从哪里搞到钱了,整天不回家。就把孩子媳妇扔家里,自己出去快活。你们要找他啊,不如去他家问问他媳妇,我估计也问不出来。”从老人话音中明显感觉的出他看不惯钱二柱的为人。 楚天禄通过与老人的交谈,得知他姓赵,叫赵光余,祖辈都住在丰安村。他是昨天把村里最后一批晾晒好的海英菜干送去镇上卖了,价格让他挺满意的。正如胡氏兄弟说的那样,他们村现在各家各户都在忙着去海边采海英菜晒干换钱。也知道了钱二柱最近并不在村里。 而楚天禄他们之所以在厦门那边打听不到丰安村,这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丰安村不属于厦门的辖区,而且与厦门那边格着挺宽的一条海不说,还有一片树林也是很难走。所以基本上没有人会走楚天禄他们走的这条路。如果要进村的话,可以沿着这条土路一直走,走到头就是镇子,镇子上就有车去城里了。 楚天禄这会发现了一个问题,明明来这个村子不用走那边,为什么钱二柱要带着二叔他们走这边呢? 看来胡氏兄弟也被那个飞仔给耍了。不知道这两兄弟是不是还活着…… 差不多两个多小时,他们进村的时候,刚好看见秋雨与杨老一群人也到了村口。看他们狼狈的模样,估计在林子里没少受折腾。 而楚天禄远远的看着秋雨,那种朦胧的熟悉感也跟着升起,这让楚天禄决定找时间好好问问她。 “哎哎!!我说你回去开个染坊做老板得了,看你那好色的模样。就不怕那冷美人又过来怼你呀!!”泥鳅眼尖,看见楚天禄又看着秋雨发愣,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道。 秋雨与杨老看见楚天禄三人显得特别意外,就好像他们是地里突然冒出来一样。楚天禄还看出秋雨隐藏在眼底的那股子怒意。 双方打了招呼之后,杨老简短的说了一下他们过来的经过,但并没有问楚天禄他们昨天为什么没有按时到达。 第四十一章 钱二柱 昨天杨老与秋雨上岸后等了好久不见船过来,又见当时海上黑压压的,风势特别大。认为楚天禄他们可能来不了,所以就没再等他们。一群人昨天晚上在林子里折腾了一宿也没走出来,这不,到处瞎摸乱撞的,总算找对了地。 赶车的老人见到杨老与秋雨身后的洋人,面上显的有些不自在。原本还与楚天禄等人谈笑风生,这会面上已经露出了警惕之色。给人的感觉就像那些洋人是来他们村扫荡一样。想来这些山里人对洋人是打心底的排斥。 楚天禄好一阵解释,老人才稍微缓和。 楚天禄不由的心中责怪起秋雨不听自己的劝告。 一伙人在老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一所简易的院子门口停了下来。 这间院子不大,院子中央靠里一点是一间石头砌起来的屋子,看着特别的简陋,石墙上的石缝都是没有处理过的。有的地方甚至都是透的,看情形家境也不是太好的。 老人从驴车上下来,站在院门前往里喊道:“莲子,在家吗?有人找你家里。” “是赵伯吗?是谁找那个挨千刀的?”石屋门还没开,就传来了应答声。随后从门里出来一位四五十岁模样的妇女,看见院子门口一堆人,迟疑了一下走到院门前。 “莲子,这些人是我路上碰到的,找你家二柱的,我就给领过来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老人说完就牵着驴车要走。 楚天禄赶紧让泥鳅给了老人二十块钱做车钱,老人开始不要,见泥鳅坚持,也就收下了。 “你们与那挨千刀的是什么关系?一走就是半年不回家!!我还想找他呢,一天天的就知道往家里拿些破瓶瓦罐的,从不干正经事,这家里的地就指望我一个老娘们,你说他还是人么?”叫莲子的开始还对他们有警惕,谁知越说越激动,最后居然眼眶泛红,哭了出来。想来压抑已久的心情是没有地方发泄。 一群大老爷们愣在当场,不知道如何应对,秋雨这会走了上来,拉着莲子的手轻声安慰道:“大娘,大伯可能有事在外耽误了,您别伤心。”显然秋雨对于安慰人也不擅长,说完不停的拍打着莲子的背。 莲子在秋雨的安抚下,渐渐平复了心中的不忿,不好意思的说道:“你看看我,岁数大了,事就多了。那挨千刀的爱回不回,管不了他。” “怎么会不回来呢!!这是他的家啊!!会回来的……”秋雨反复的强调钱二柱会回来的。她知道,莲子这么说,其实心里特别希望他回来。 “走,进屋。家里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就喝点水吧。”莲子侧着身子邀请大伙进去。 秋雨婉言谢绝了莲子的邀请后,试探着问道:“大娘,听你刚刚说,他之前总往家里拿一些东西,这些东西还在家里吗?” “在,但是都剩一些破的了,其他的这两年都被他拿走了。说起这些破玩意我就来气,我有心把这些破玩意扔了吧,又怕他回来跟我闹。 本来好好的一个人,两年前来了一伙人之后,他就整天往南山跑,也不安心种地了,说这玩意值钱,卖了带我去城里享福。开始的时候我还真信了,他时不时的往家里拿点钱。谁想到人就不着家了。你说咱们土生土长的山里人,去什么城里享福啊!!” 楚天禄听莲子说话,推敲出来,钱二柱拿回来的那些瓦罐应该是从墓里拿出来的。 又琢磨一会觉得不对,如果钱二柱带二叔那伙人去的时候,也跟进去的话,那么他能出来,为什么二叔那帮人不见了踪影呢? 楚天禄适时的插上一句道:“大娘,那些能拿给我们看看嘛?” “行,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拿。”莲子转身回屋,不一会就拿出来一个花布包袱,打开一看,果然是一些破罐子。有些个都已经完全碎成片了。其中有一件相对较完整的,也是少了半边的。 杨老蹲下身子,小心的拿起那个却了半边的瓦罐仔细的观察起来。 楚天禄对这方面空有理论上的知识,要是真要让他看,当然比不了眼前这位声名赫赫的杨秉言。 杨老端详了一会,不住的点头,并没有说话。把那件破瓦罐放回去后,递了个眼神给秋雨与楚天禄,意思是他已经知道了。 “大娘,你说的南山在那?能找人带我们去吗?”楚天禄又问道,并示意泥鳅拿点钱给她。楚天禄认为钱二柱之所以不回家,间接的与他二叔有关系。这才使得这位叫莲子的妇人不能像正常的山里人一样,过着稳定的山野生活。拿点钱给她也算是弥补一下吧。 “使不得,这使不得。”莲子嘴巴上说着不要,但是看着泥鳅手里拿着的钞票,眼里还是露出了贪婪的目光。象征性的推辞两下,伸手接了过去后又开口说道:“我和你们说,那南山可去不得,那里闹鬼的。前几年收成不好的时候,有人就想去南山挖一些药材去卖,都是去的多回的少,不能去啊!!” “哦?”楚天禄刚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就听屋子里传出一声东西打碎的声音。 莲子听到之后,歉意的说道:“这挨千刀的这一走,就留下个天生残疾的孩子给我,你说我以后可怎么活哦!!”说完就跑向了屋里去了。 “这钱二柱真不是个东西,应该是卖了那些冥器有了钱了,不想要这家里的黄脸婆了。不要让我看见,不然让他好看。”见妇人进屋,泥鳅撇着嘴,摇晃着他那肥胖的身体,不忿的说道。看那样子,他应该挺同情莲子母子的遭遇的。 楚天禄等人看也问不出什么了,大伙合计了一下,想找个地方住一宿,明天一早去南山看看去。 在往回走的时候,他们又碰上了赵老头,听说他们准备在村里住一晚,就热情的把他们领回他家。 第四十二章 鬼船的形成 众人进屋放好行李之后,赵老头就去张罗晚饭去了。 杨老招呼楚天禄过去,与秋雨一起商量下面的行程。 “刚刚我看了一下莲子拿出来的瓦罐,我初步估计,应该是春秋战国前后的器物。她说那些东西是从山里带出来的,但是据我所知,两千多年前,这里应该是没有人居住的,就算有一些原住民的话,他们也不会拿这些东西陪葬。 因为那个时候,这些玩意都算的上是奢饰品的范畴。我刚刚琢磨了一下,觉得唯一的可能就是一些属地诸侯,为了死后不被挖掘,死前偷偷的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给自己找了安息之所。 这也就刚好与秋教授他们的踪迹相吻合了。你们觉得呢?”杨老一口气的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与猜想。 秋雨与楚天禄听了不住的点头,表示认同。 楚天禄觉得杨老说的与他想的大体相同,但是能在那个时候,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大兴土木,需要的人力物力肯定不小,能有这样能力的人,肯定大有来头。 楚天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后,杨老一阵沉思,像是在脑中搜寻他在这方面的知识。 半天才缓缓开口道:“这墓主人是谁,现在谁也不敢下结论,但是能让秋雨的父亲万里之外过来,这里必有一番外人不知的隐秘。反正都要去找,不妨等到了之后再做判断!!” 楚天禄考虑了一会想到了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说道:“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我们不得不正视,我们一直忽略了带走钱二柱的那帮人,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他们显然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而我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底细。我想他们不会像我们这般来寻人这么简单。如果让他们先一步到了那里,势必会对二叔他们留下的线索有所破坏,到时候可能就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尽快的行动,争取赶在他们前面。” 杨老点头赞许道:“这个问题还真的一直被忽略了,他们有钱二柱领路,势必要比我们快的多,小楚啊!!到时候还要看你的拉!” “杨老见笑了,我那些拿不出手的几下,根本派不上用场!!” 楚天禄说完偏头看向秋雨,想听听她有什么要说的,刚好秋雨也正看着自己,四目相对的一霎那,秋雨快速移开目光。但楚天禄还是从她的慌乱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犹豫,像是想问他什么。 楚天禄心中不由的一动,像是被什么东西触了一下,那感觉挺奇妙的。楚天禄心想,这美女就是不一样啊,多看你一眼都会让你心情愉悦,这先天优势真是让人难以抵抗啊!!“秋小姐,你有什么事要问就尽管问,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大家敞开了好。” 楚天禄这么说也就是间接告诉对方自己这方的立场,让她也不要藏着掖着,免的大家疑心重重的不好办事。 秋雨也是聪明人,被楚天禄这么一说,面上明显的有些不太自然,但很快就又恢复正常,用一贯的语调开口道:“我是有个疑问,昨天你们为什么没有按时过来?今天如果我们没有找到这里的话,你们是不是就准备自己去了?”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他怀疑昨天楚天禄是有意甩开他们自己去找人。当然这找人是楚天禄自己想的,秋雨应该想说的是他们甩开他们自己去找宝贝了。 楚天禄听他这么一说,刚产生的那点春心瞬间荡然无存,隐隐的心中来气,明明是她对这边有隐藏,现在反而恶人先告状起来。 “秋小姐,你这话说的是不是不好听啊?我们……” 还没等楚天禄把话说完,泥鳅挺着个大肚子摇摇晃晃的颠了过来,满面怒色的冲着秋雨道:“我说冰美人,咱们为这事差点没了命!!不但没落个好,现在倒成了坏人了?” 早在进屋,杨老叫楚天禄的时候,泥鳅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人虽然没有在楚天禄一起,但是两只耳朵一直竖起来听着他们谈话。 而坐在边上的几个老外见泥鳅的模样,也警惕的看了过来,其中两人还有意的站了起来。 杨老见双方气氛不对,赶紧过来拦在泥鳅与秋雨中间,抬手示意泥鳅别说话。然后对楚天禄说道:“小秋她是不会说话,昨天她开始很担心你们的!!你们说差点没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老岁数大,处理事情经验丰富,赶紧岔开话题。 楚天禄虽然有气,但是还是注重大局的,这人还得要去找,后面还会遇上什么事谁都说不准的。如果现在大伙闹僵,这下面的事根本没法合作了。 楚天禄稳了稳心神,示意泥鳅不要开口。就把昨天他们遇到的诡事说了一遍。 说完,楚天禄还听到秋雨嘴里嘟囔道:“看你出发前说的跟真事一样,这差点把自己的命给算丢了。”秋雨说这话其实挺耐人寻味的,好似在说楚天禄没本事…… 杨老听完楚天禄的述说后,沉默了好一会才不确定的说道:“听你说的那些,其实我也没有什么能说的。有关这方面的事我是听说过不少,但从来没有真正的遇上过。 你们碰到的那些显然是传说中的僵尸,也就是粽子。但是这玩意居然大白天的出现,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过。 所以我想啊,会不会是你上次说的,怨气太深而形成的呢?之前我虽然不太相信这些个鬼神论,但是现在看来又不得不信了!!不然还真的没法解释这发生的一切!! 如果真的是人死后怨气不散而结成冤魂,那么要形成那种规模的,这要无辜冤死多少人才能形成呢? 你说那些船都可以形成一个船队,这就符合了,也只有成千上万的冤魂才能凝结成型吧!! 第四十三章 南山的情况 那些船应该是战船,是被抽调过来协助建造这所古墓的。 墓建好之后,他们告诉工人可以坐船回家,其实是秘密在海上处死。一般建造这样的隐墓,是绝对不予许别人知道的,何况还是那么多人!!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保守秘密。 这种事历史上屡屡发生,也不足为奇。 如果真如我猜想的那样,这建墓之人真的是比恶魔还要可怕几分了,可想而知他当时的势力肯定大的出奇。” 楚天禄听完杨老的推敲之后,心中唏嘘不已,暗想道:还好自己不是生活在那个年代,要不然,这命就不值钱咯,走走道都可能丢了性命。 那个年代的人其实就是有权有势人家的附属品,虽说也有约束人的王法,但那些王法真的就能保护的了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么?事实证明,那些王法不过是针对那些不能反抗的底层蝼蚁而已。有权有势的人做事照样还是任性而为。 泥鳅也听的入神,显然他也产生了疑问,猛不丁开口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一些,以前跟着他们盗…下墓。” 说到这,泥鳅突然改了口,应该是他顾忌杨老在场吧。但是改口之后反而觉得更加的不自然了。 “也总听说有这类事发生,但是多数都是就地就杀了,或者就活生生的给封到墓里了,这个墓主人,为什么要费事把人送海上再杀呢?” 泥鳅也问出了其他人的疑问,但是杨老显然是回答不了这个问题的。 杨老眯着眼睛,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个就要去问当事人咯。”杨老说到这的时候,楚天禄眼角余光看到哑鳖突然起身,走出了房间。他隐隐发现哑鳖的脸色好像变了,变的比平时更加的苍白!! 正当楚天禄心中感到奇怪的时候,赵老头进屋招呼大伙准备开饭。 赵老头手艺不错,大伙吃的挺香,特别那盘红烧鸡公,更是三下五除二的被横扫一空,那些洋人看来还吃上瘾了,不住的指着盘子还要!! 赵老头看着桌上被抢的只剩下碗底的菜,有些尴尬的道:“家里就这些了,实在不好意思,你们要是不够的话,我去他二婶家去借只鸡!!” 被赵老头这么一说,大伙也尴尬起来,当然除了那几个洋人外。人家赵老伯还没吃上呢!! 楚天禄心想,等临走的时候给点钱给他,这老人心肠真不错。 大伙边吃边闲聊着,就说到了南山那边。 赵老头听说他们准备明天去南山,把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连连说道:“去不的啊!!那里闹鬼的。” 楚天禄也是好奇,刚刚就听莲子说闹鬼,就没问上,此时刚好问问赵老伯,他夹了一筷子菜嚼了两口,问道:“老伯,那里真的有鬼吗?” “反正他们都这么说的,有没有鬼也没人见过。”老人显然对南山那边很是忌讳,说完就不愿意多说,只往嘴里搂饭。像是谈南山会给他带来什么祸事一样!! 杨老此时把饭碗放下,伸手进兜想掏手帕擦擦嘴,翻了两下没有掏着,就用手抹了一下嘴巴,淡淡的说道:“这种闹鬼的传说啊,大多数是在一些交通闭塞,人迹罕至的地方才会有。 这些地方都会有很多位置是人类不曾涉足的。当地人出于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心理,才杜撰一些闹鬼的传闻。咱们国家很多地方都有这样的传说,这些事他们说出来后,别人也没有办法去验证。 以我看啊,就像南山那里,很多人想去,但是心里又害怕,所以就编出来闹鬼啊,有妖怪的说法!!自我安慰罢了。”说完还微笑着看向赵老头。 赵老伯听完就不干了,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涨的通红,囫囵吞枣般的咽下口中的饭菜冲着杨老说道:“你这老头,看你斯斯文文的,怎么说话拐弯抹角的呢?你说我骗人是吧?” “就在前两年,咱们这边连续下雨,导致庄稼绝收,那会啊都快饿死人了。 后来不知道谁传出来,南山有珍稀药材,邻村的就组织了一伙人去采勒。谁知到了山上大伙就莫名其妙的走散了。 进山不深的几人就在外围随便采了一些野果野菜就回来了,那些进山的就都没回来。 后来村里人又组织人上山去找,人是找着了一个,但是是死的啊!!而且还是很诡异的死法。他身上裹满了白色网状的东西,就像蜘蛛网似的,最离奇的是,他脸上是带着笑死的。”赵老头说完这些还不忘补上一句:“不信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看我姓赵的有没有骗人!!” 楚天禄看着这淳朴的老头心中不由的一阵发笑,心想,这么容易就上了杨老的套。 此刻楚天禄也对杨老有了新的认识,觉得他能在那么年轻就身居高位,还是有原因的,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就把原本不想说的人给激的全盘说出来了,这就说明了一点,成功不是偶然的。 大伙吃完饭,收拾一番后就各自睡觉去了。到了房间里才发现,赵老伯家里的床根本不够用。 秋雨很自然的住了一个单间,那些洋人呢,也早早的把房间里的床给占了。 留下杨老与楚天禄等四人只得打地铺睡。 还好赵老头家的被子多,铺的厚实,他们倒也没觉得硌得慌。 躺下的楚天禄一时也睡不着,有一搭没一搭的与泥鳅和哑鳖聊着。泥鳅呢,可能是这两天累了,倒下后胡乱的与楚天禄聊了几句就呼呼大睡过去。 楚天禄此刻想起刚刚哑鳖突然走出房间的事,他知道,哑鳖不会轻易的挪动自己位置的人,除非有事。 楚天禄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问了哑鳖,不出他的意料,哑鳖翻了个身根本就不想搭理他。 弄的楚天禄心里直骂娘,明知道会有这结果,为什么还要问呢。 第四十四章 出发去南山 楚天禄见杨老也没睡,就想起之前他心中的疑问,觉得这个时候问时机刚好,于是就开口应道:“嗯,睡不着。最近遇的事太古怪,老是想这些。”说着楚天禄就撑起了身体,准备与杨老聊会。 “咦,这脖子上挂的玉饰挺别致的啊,看着有些年头了!!”杨老在楚天禄起身的时候,看见他脖子上挂的玉佩,好奇的问了起来。 “这是我二叔的,你也知道他,这些老玩意他多的很。”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杨老,我有一个疑问,在长沙,你们那里都不去,为什么要让我去煎饼摊见面呢?搞的那么神秘的!!当时还让我紧张好一阵子。”楚天禄憋了这么久,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杨老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那完全是我的主意,因为秋小姐她急着要走,这事她就拜托我了。 说实话,也不怕你见笑,我是不愿意与你们接触的。因为我所在的位置特殊,又刚被调到新的岗位,所以就要格外的注意影响。 特别像你们这些特殊行业,专搞些来路不明的老玩意,在我们那个圈子属于大忌。要是被别人发现,捅到上面的话,麻烦事就一大堆了。” 杨老这么说楚天禄是完全能理解的。像他那么有名望的人,肯等有很多人嫉妒,正所谓树大招风。何况他又是被下放下来的,如果不明哲保身的话,自然就会有麻烦事上身。 这就像他当兵的时候,一次外出与当地的一个地痞多说了几句话,其实他并不知道那人是有前科的。回部队,也不知道哪个嘴欠的家伙聊天的时候就说了出来,这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最后居然变成他帮着地痞打架斗殴……为这事他被领导叫去谈了半天话,做了深刻的检讨才算完事。 像二叔他们那些早早就在当地挂上号的人,自然不是他愿意接触的那一类人之一。 楚天禄见杨老的话匣子已经打开,赶忙趁热打铁的又问道:“既然是这样的话,你为什么又答应秋小姐的请求呢? 你之前与我说过,你是还一个人情,照你刚才所说,这人情是不是有点大呀?能让您这么有名望的人屈尊传话,还千里奔波到这里来呢?” 楚天禄说出疑问的时候,还不忘扔出一顶高帽子。世人皆凡人,再清高寡欲的人也喜欢别人称赞自己。高帽子这东西就是一种精神食粮,任何时候都不过期。 “这……这事吗…”杨秉言显然是在考虑要不要说,这,这了半天才说道:“这事要从很久前说起了……” 楚天禄这才明白,杨秉言这是在报恩,这就难怪了。像他那样自视清高的人与道上一些讲义气的人一样,极重承诺,话一出口就像钉在木板上的钉子一样。绝对不会违背自己说过的话。 原来在二十年前,当时杨秉言刚被调到国家文物总局工作不久,当时美国派了一个友好考察团到中国来访问。 这个考察团里的人员众多涉及很广,有贸易经济团队、有科技研发团队、也有考古研究团队。他接到上面任命接待这个考古研究团。当时两国关系正处于一种微妙的处境当中,而中国这边是秉承着友好共赢的态度的。 以霍华德为首的考古研究团向杨秉言提出,想去一些古墓看看。这在当时是属于国家机密的,杨秉言坚决不同意。 后来他们又提出去西藏布达拉看看,他就领着他们去了。当时他们从青海进入西藏,在前往布达拉宫的途中出现意外。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突然起了沙尘暴,他们的车队很快就被冲散,并被风沙掩埋。 当时秋雨的父亲秋禹城先生是作为霍华德先生的副手来到中国的。他也在车队中,并在沙尘过后救出了当时已经奄奄一息的杨秉言。 后来他们回到北京之后,霍华德还与他开了个玩笑,说秋禹城救了他,让他日后不可忘记这份恩情。 杨秉言满口答应,霍华德又说你们中国有句话说空口无凭,他听完迅速找来纸笔,写下字据。如果日后秋禹城或后人有事相求,在不违背国家守则与个人原则的前提下,定全力相助。 楚天禄与杨老闲聊一直到了后半夜,听他的意思还想等这次回去专门做一个有关各地的奇闻怪事的收录,说这些无形的东西更应该流传下来。 期间杨老还谈到了楚天禄的父亲楚宜丰,说他现在在国内考古这一块很活跃。这事楚天禄还真的不知道。 看看时间不早,两人也渐渐睡去。一直睡到赵老头过来叫他们起来吃早饭,楚天禄才睡眼惺忪的起身,到院中做了简单的梳洗。 楚天禄看着冉冉升起的旭日带出来的万道霞光,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暗道:老天还是挺照顾咱们的,这天气正适合野外登山。 大伙草草的吃完,都来到门口准备人齐就往南山出发。 泥鳅也照楚天禄的吩咐给了赵老头不少钱,作为在他家叨扰的报酬。 赵老头也像楚天禄想的那样,是一个实在人,见他们没有代步工具,主动的把自己家的驴车给他们用,还到邻居家里借了一辆。楚天禄要给他钱,这次他怎么也不收,就说回来还给他就是了。 泥鳅早早的就上了车,拿着鞭子甩的“啪啪”响,看样子对赶车还挺内行的。 赵老头见状,赶紧跑过去叮嘱道:“我家这倔驴啊,你可不能使劲抽,抽急了他就不走了啊!!”也不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家的驴子,还是真有其事。 问明去南山的方向,泥鳅把另一辆驴车系在平板车上,大伙上了驴车不紧不慢的往南山走去。 第四十五章 笔记本 走了三个多小时,才看到一块早已风化严重的石墩,上面写着什么也看不清。按照赵老头说的,看见这玩意,就到南山了。 楚天禄在地图上并没有找到南山这个名字。 南山想来是本地人简化土称,应该属于武夷山脉的分支。 福建这里以侵蚀海岸为主,岛屿星罗棋布,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说。这南山也与其它山一样,外围也全被海水包围着。 可能是最近看的山水丛林多了,楚天禄并没有觉得这里有什么特别之处。 楚天禄心想,在这么复杂的地理环境下,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想找到一座刻意隐藏的古墓,定要费一番波折了。 驴车来到山前,众人卸下装备背到身上后,由几个洋人在前面开路,杨老秋雨居中,楚天禄三人靠后,艰难的往山顶爬去。开始泥鳅还与楚天禄说说笑笑,到后来就全变成了抱怨了。 爬到一半的时候,前面几人停了下来。等到楚天禄等人来到跟前后,秋雨开口问道:“楚天禄,你不是会风水吗?现在能不能看出什么名堂?”秋雨冰冷的语调,总让楚天禄心中不爽,就好像上辈子欠她债一般。 秋雨一直以来的淡定,让楚天禄觉得她好像知道点什么东西,要不然的话,这几天大家商量的时候,她从来不发表意见,这完全不像一个出来寻找失踪父亲的人应该有的表现。 “秋小姐,你也太高看我了吧?不如你改个称呼,叫我楚半仙算了!!看风水的要理是什么?看山需登高,我这还没登上高呢!!怎么滴也要让我上了山再看啊。”不爽归不爽,楚天禄还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回答道。他楚天禄总不能一天到晚跟一介女流生闷气吧!! 几人因体力的关系,连说话的力气都舍不得用,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着,缓慢的向上前行。 当近正午的时候,他们终于爬到了山顶,找了一块空阔地,众人赶紧卸下背在身后的装备,各自找着合适的地方坐下休息。那模样就像背在身后的装备是被人施了魔咒,会随时触发给自己带来伤害一般。 而楚天禄在卸下背包之后,并没有找地方休息。他拿出鹿皮小袋里的书,仔细的看了起来,时不时的嘴里念叨几句,又从贴身兜里拿出罗盘,转着个的想找到什么。 “哎!!不带这样的啊!!你这是现学现卖啊?看着就像个小神仙一样!!我心里怎么觉得那么不靠谱呢?再说了,你也不避讳点,让他们看见多掉价啊!!”泥鳅本来就离楚天禄最近,他看见楚天禄拿出书来,脸上露出了怪怪的表情,凑过来小声的对楚天禄说道。像似怕别人看到丢他脸一样。 秋雨也看见了楚天禄的举动,与杨老嘀咕了几句后向楚天禄走了过来挖苦道:“楚半仙,怎么样了?看你书也看了,罗盘也转了,现在我们该往那里走?” 正专心看着罗盘的楚天禄微微转头看了过去,不由的愣在当场,突如其来的一阵心悸感,使得楚天禄的呼吸有了一丝压迫。 楚天禄看到,香汗未干的秋雨已经在他身后,两鬓垂下的秀发贴着微红的脸颊,胸前的沟壑随着她微有急促的喘息上下起伏着,身上的衣服因出汗的关系,紧紧的贴在身上,把她诱人的身材凸显的那么醒目。 “咳咳……累死了!!”泥鳅看楚天禄又发痴了,连忙干咳两声发出警示。 楚天禄听到声音,恍然惊醒,面露尴尬之色,说道:“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我对风水这块现在还局限在理论知识上,如果你们有更好的办法,我定不会反对的!!”说完借故走到哑鳖身前逃离那场尴尬。 刚才楚天禄看四下风水走势的时候,确实没有看出出奇的地方,再加上他也是第一次运用,显得没有多少底气。所以他也就没有向大家说明。 令楚天禄奇怪的是,秋雨这次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失态而恼怒,反而显的有些扭捏。这与她以往完全不一样,楚天禄都有些怀疑眼前这人还时不时先前的秋雨!!! “你们过来。”说着,秋雨从她的挎包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本厚厚的笔记本。 楚天禄心想,你这会拿个本子出来干什么?难不成要记录我的光荣糗事!!还没等他心中臆想结束,大伙都围过来。秋雨很小心的慢慢打了开来。她郑重其事的模样,应该对这笔记本很是珍惜。 秋雨翻的很慢,像是怕动作过大会损坏它一般。楚天禄看见笔记本上都是一些写写画画的东西,应该不是记事用的,倒像是在做一件事时做的草稿。 秋雨翻到画满曲线和山水的一页就停了下来,楚天禄感觉这应该是一张手绘地图,他当兵后三年他们连就被集体抽调去做了工程兵,这些东西他熟悉。只是上面写的几个英文字母,那玩意认识他,他可就不认识它咯!! “这是我在我父亲工作室找到的,我觉得应该与他们那次出行有关。所以我就带了过来,希望能派上用场。”秋雨说完就把笔记本递给了杨老,看杨老也是一脸的茫然,楚天禄知道他也是第一次见这笔记本。 刚刚笔记本在秋雨手里的时候,楚天禄没有好意思往前凑的太近。此时他凑到杨老边上与杨老一起看了起来。 杨老年轻的时候就是搞地质的,这图他应该看懂才对。显然杨老也看不太懂。不由的问楚天禄:“小楚,你看看这地图,我怎么搞不明白呢!!”杨老皱着眉头不住摇头。 “会不会不是一张完整的呢?又或者说会不会只是画出了要去的那个地方,而没有周围环境图,这看着分明就是一张草稿图。”楚天禄看着笔记本上画的那些,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咱们继续往前赶,到下一个山头看看再说。”杨老合起笔记本还给秋雨对大家说道。 第四十六章 突如其来的雾 众人起身继续前行,一路上倒也无事,只是偶尔会传来一些古怪的声音,众人联系上之前闹鬼的传说,大伙心头无形的蒙上了一层阴影。 到了这座山顶,楚天禄眺眼望去,前方有一段很广阔的山势陡然贫乏起来,山上没有高大翠绿树木,土石暴露,怪石嶙峋,并有断崖峭壁。那里传来的气息,让楚天禄感到隐隐的不安。 杨老见楚天禄定眼看着前方,久久不见动静,好奇的走过来问道:“小楚,那里有什么不对吗?”秋雨与泥鳅闻言也走了过来,眼神中也布满着好奇。只有哑鳖独自一人在那里,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楚天禄这会也顾不上别的,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你们看,咱们下山必经的路上突然断了一截方圆足有几里路。”楚天禄伸手指向前方,杨老等人照着他所指的方向,果然发现那里确实与别处不一样。 楚天禄不等他们问话,接着说道:“以我刚刚的观察,让我想起了一个阴煞危局“白虎吞阳”你们看,本来这些山体树木是连成一体的,到这突然的变了势,变势则必伤其形。你们再看,这一片整体看去像什么?” 杨老等人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所以然,摇头问道:“像什么?” 楚天禄原本也没指望他们能看出什么,只是想让他们感受一下。 “分水里面的脉象有龙形,护砂之说。简单来说,龙形其实就是山势走向,形成的龙势。而护砂就是守护龙形的气理。护砂分很多种,有玄武、白虎等。而咱们眼前的这片,其实就是这片山势的白虎护砂之地。 白虎砂有磷磷岩石在口中,则如虎露牙,必伤形气。而眼前暴露在外的那些嶙峋怪石,就是白虎口中的利牙。这就应了书上所说,忽睹山裂者,横事必生。常闻水泣者,丧祸频见。 以我猜测,这片之所以突然变势,恐怕是有邪魔所住,有邪魔之处,势必会遭天谴而降雷罚。那天威之雷势大而不可控,所以就震伤了此地的气理,才有面前的景象。” “小爷,你说半天什么龙啊,虎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说的那么玄乎的!!你不要吓我啊!!咱们是要过那地方的,你快说说,要怎么才能破了它!!”泥鳅被楚天禄说的一愣一愣的,也不知他是真怕还是假怕,那模样好像真的在担忧似的。 “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我不敢说,反正小心着点!!有些事是挺邪乎的。这局面要想解也可以,等你哪天有钱了,出钱到这地方盖一座规模大点的寺庙,就可以挡住那些凶气了。凶气被挡,局自然就解开了。”楚天禄看泥鳅那一死出,心里不禁的有些好笑,刚刚心中的不安也随之减弱了不少。 杨老看着楚天禄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赞许之色。或许是因为他不懂这块,所以觉得楚天禄年纪轻轻就能说的条条是道有模有样的,把他划为了有为青年了吧!! “说那么多有什么用?还不是是差点没命吗?”楚天禄原本心中还有些得意,被秋雨的一句话给浇的登时无语。要不怎么说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楚天禄算是领教了!! 说归说,接下来的路还是要走的。 此时一路上不见有什么动静的那帮洋人,可能是因为一直在山林中穿梭,也显的急躁起来。秋雨上去与他们好一阵沟通,总算是暂时平息了他们的情绪。 一路上,那些洋人拿着短刀在前方开路,从他们握刀劈砍的动作上可以看的出,他们正拿那些挡在身前的植物撒气,显然这帮人并没有因为秋雨的那番话而真的释怀。 楚天禄心中有些担心,但是看着哑鳖一直在自己身边,心里像是有了靠山一般,踏实很多。 说来也奇怪,就在他们到达楚天禄指的那个位置的边缘,原本一片晴空的天气既然起了蒙蒙细雾。大伙只当是海洋气候,也没多想。 再往前走了一段,泥鳅突然叫了出来,指着前方一处荆棘说道:“有人来过这里……” 泥鳅突如其来的叫声惊的大伙心头猛的一紧,脸上同时露出了警惕之色。 待弄清怎么回事之后,连忙看向泥鳅所指之处,果然看见那片荆棘上挂着一条像似从衣服上硬扯下来的布条。要是平时或者在别处看见这么一块布条真的是没什么,但是在这人烟绝迹的深山中,却显的分外的扎眼。 泥鳅不等楚天禄说话,迅速的剥开边上的荆棘,把那片布条那了回来。 “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啊!!”楚天禄朝着已经去取布条的泥鳅喊道。 这布条本是迷彩色,已被血迹染透,成了暗红色且发硬。从布条上血迹新鲜程度判断,应该有两三天时间了。 大伙猜测应该是带走钱二柱那伙人留下的。 在荆棘密布的丛林里行走,刮破衣衫应该是很正常的。但那布条上的血迹使人触目惊心,像是要警告路过的人什么似的…… 楚天禄想,既然有人经过这个,就一定会留下痕迹,那么自己这些人就可以跟着他们走过的痕迹往下走。这样就省的在深山里瞎摸乱撞了。 他把自己的想法与大伙一说,众人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大伙就分头去找。 但最后的结果却令他们大失所望,所有人都没有找到一丝的线索。 大伙断定,这布条应该是从别的地方吹过来的,这个位置应该离这边不太远,一会往前走的时候多多留意路上可能就会发现一些痕迹。 因为这块被血染透的布条,他们也确定了自己走的方向是正确的。 继续往前走了约莫有一个多小时,楚天禄猛然发现原本薄薄一层的雾气,不知什么时候变的浓厚起来,使得能见度特别的低,目测有三五米左右。显然杨老等人并没有注意这明显的变化。 第四十七章 救人 雾水夹杂着身上的汗水,黏糊糊的,使楚天禄浑身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感。但是这时他以没有了抱怨的时间。 他看着脚下那些暴露在外的尖石和周围的矮树,楚天禄心中有些狐疑起来,他暗道:这片林子正常情况下,不到一个小时就应该走出去的。怎么感觉还在原地打转呢!!难道迷路了?还是遇到传说中的鬼打墙了? 楚天禄心中暗自叫苦,他是经历过野外生存训练的,以目前的情形,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原地不动,等待雾散了之后再说。 也就在楚天禄寻思的这会,他发现哑鳖已经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而一直寸步不离他的泥鳅此刻也丢下他,与杨老等人朝着一个方向走去。那模样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了变的魔障了一般。 楚天禄心中不禁的又骂了起来:“奶奶的熊的,这哑鳖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失踪啊!!找个机会一定好好教育教育他,一定要让他有保护好老大的意识!!” 与此同时,楚天禄感觉胸口内兜里的罗盘有了轻微的震动。 但楚天禄此时已经没有时间拿出来查看,他担心泥鳅等人走出自己的视线,再想找就难了。 “泥鳅,杨老你们等等,雾太大了,容易走散……”楚天禄出声喊道。 但是泥鳅等人就像没有听到一样,还是一个劲的往前走,而且楚天禄发现,前面开道的几个洋人已经消失在视线当中。这让他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楚天禄急走两步,想去拉住泥鳅。就在他伸手要拉的时候,身后传来哑鳖那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不要动他们。” 虽然简简单单的五个字,但出自哑鳖的嘴里,这让楚天禄浑身一寒,他知道肯定有事,哑鳖从来不说废话的特点,他还是很清楚的。 也就是这短短的五个字,像似有魔力般使得楚天禄胆子一壮。这就像一个赌徒,在输光所有钱以后,突然来了一位兄弟,这兄弟还带了几百上千万,还跟你说,你随便那去赌,不用还!! “他们怎么了?” “这雾来的蹊跷,快跟上,不要让他们走丢了。”哑鳖破天荒的说出了一长串字之后,也不管楚天禄跟不跟上他,直接就往泥鳅等人那边走了过去。 楚天禄不再出声跟在哑鳖身后走了过去。 此时楚天禄发现哑鳖手里多出了一样东西,乌黑乌黑的,有一尺长左右,就像电视剧里用的槊的缩小版,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 他们就这么一直跟着前方三人,不知过了多久,楚天禄发现,雾渐有散去的迹象,能看见的范围也大了起来。他发现此地树木又密了起来,历年树上掉下来的老叶把地上铺的厚厚一层,脚踩在上面软软的还发出“沙沙”声。楚天禄知道,他们已经出了那片贫乏之地了。 楚天禄不由的往四周多看了两眼,这一看他只觉的脚底板下传来一阵凉意,使他全身打了个哆嗦。原来在他边上不远处,一棵树上挂着一个人,看不清楚脸,但看着形状相当的怪异。 楚天禄本想过去看看,但哑鳖跟着泥鳅等人已经走开。他压下心中好奇,追上哑鳖道:“你看那边!!好像有人挂在树上!!” 哑鳖并没有搭理楚天禄,只伸手制止了他再往下说,眼神直直的看着前方。 “在这别动,等会你要是看到什么东西,千万不要看它的眼睛。”哑鳖说完,提着手中的家伙,一个窜身就越过了泥鳅等人,往前方快速走去,转眼就失去了踪影。 楚天禄顺着他离去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前方几十米处,模模糊糊地好像有人在打架似的。 虽然哑鳖叮嘱过他,让他不要动,但是以楚天禄遇事绝不退缩的性格,此时怎么可能不往前去看个究竟!!在野战部队的几年也给足了他底气。 楚天禄抢了几步,来到泥鳅前方,往刚刚发出动静的地方看了过去。 楚天禄看见一副相当诡异的画面,联系起之前看见的那个挂在树上的死人,再加上哑鳖的举动,这让他心中生出了一股寒意。 只见之前在大雾里走失的几个老外,正有三个手里拿着石块在那边掐架,看来已经打了一段时间了,浑身都是血。 楚天禄看的都有点懵,也不知是谁干谁,反正就是在乱打,而且他感觉那些人就好像失去知觉一般!!正常人打架都会闪躲之类的,而他们却好像是说好了一般,一人一下不闪不躲,石头砸在身上不见一点反应,看的楚天禄直瘆的慌。 地上躺着一个不停的抽搐着,看着身上好像有不少血,应该是先被、干趴下的一个。此刻楚天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想着这次回去一定要把身体锻炼结实了,不然哪天自己也遇到这种诡异场景的时候,就会像躺在地上的那位一样。再怎么地也要像场中的那几个一样,撑到最后才是王道。 还有一个就蹊跷了,抱着一颗歪脖子树,拿头猛往那树丫子里钻。那模样就像似抱着情人在亲热一般。这要是在平时看到这滑稽的场面,楚天禄免不了要调侃几声当个笑话来说,但此刻他却一点点的笑意都没有。 楚天禄看的入神,早已忘记身后的泥鳅等人还在往他这边走。 此刻泥鳅已经离楚天禄只有几步地,他们脚下发出的声音让楚天禄猛的回过神来。 楚天禄想:决不能让泥鳅他们走过去,不然指不定也会与那几个洋人一样。但是他见三人中邪一般的模样,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下意识的伸开双臂,想阻挡走在前面的泥鳅。 “泥鳅,你他奶奶的快醒醒,不能再往前走了。在走你就得把小命丢这了,那些小美伢子就都是别人的拉。”情急之下的楚天禄不由的骂了出来,然而他的叫声根本没有起到一点作用。 第四十八章 怪物 泥鳅还是保持着那个速度,一点都没有停的意思。当他的脚碰触到楚天禄身体的时候,楚天禄明显看见泥鳅浑身一震,猛的睁圆血红的双目,那架势好像要把眼角给撑开似的。眼里透着骇人的凶光,且整张脸上也因为圆睁的的双眼而变的狰狞,往楚天禄身上扑了下去。那模样就像传说中的诈尸一般。 楚天禄看着泥鳅,入眼处泥鳅那双眼睛红的可怕,他完全可以确定这绝对不是人类所拥有的眼睛,简直就像地狱来摄人心魄的追命鬼。 这会楚天禄想闪躲已经来不及了,泥鳅那圆滚滚的身躯带着倒下的冲击力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身上。砸的楚天禄脑袋嗡嗡作响,两眼直冒金星,连胃里的酸水都被压的吐了出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奇怪了!!楚天禄在被砸到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正等着接下来与泥鳅的那场撕扯,但是泥鳅倒下之后,就听他嘴里闷哼一声就没了动静。 楚天禄赶紧伸手推开伏在自己身上的泥鳅,连滚带爬的往边上滚了两圈后,眼睛死死的看着泥鳅。 此时的泥鳅趴在地上直抽搐,完全没有了刚刚那股子的凶煞之相。楚天禄心中就犯起了嘀咕,这是逗我玩呢?这又他奶奶的又唱的哪一出戏啊!!! 但他此刻却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多想,因为秋雨与杨老正奔着那几个还在互相伤害的洋人走了过去。 楚天禄心想:d你俩是不是觉得那边很刺激呀?也想去凑凑热闹玩平砍游戏啊!!那三人洋鬼子玩玩就算了,人家身体素质好玩的起。就你俩那小体格,最多两下就可以直接收场,去找孟婆要汤喝了。 楚天禄也没有时间去查看趴在地上的泥鳅,起身就往前方两人处跑了过去。此刻他也顾不上哑鳖先前不让他碰这三人的话了。他只想冲过去把杨老与秋雨转个方向,让他们往回走。 没跑两步,楚天禄看见前方有一个不大的白影在晃动,待他仔细看的时候又不见了。那白影在的位置刚好隔着那三个洋人。 见鬼,刚刚明明看见有东西,怎么不见了?难道怪事遇多了,脑子也跟着坏了?楚天禄甩了甩头,心中也不确定起来。 还没等他心中念头落下,那白影又出现了,这次竟然是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蹦了过来,速度非常的快,像似在逃跑。随着它的接近,空气里也出现了一种非常奇特的腥臊气味。 楚天禄看见了一只全身雪白雪白的动物,从三个洋人边上蹦向他这边,这一发现,让楚天禄全身汗毛根根竖立,头顶处出来的麻木感一直往下延伸,使得他的呼吸都有点困难。 这画面也太诡异了,那只白色动物根本无视那三个还在猛烈攻击的洋人,它越过三人后,停下用那双血红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楚天禄。 楚天禄头脑的第一反应就是“兔妖!!”当时胡氏兄弟说的时候大家都还不以为然,现在真的出现了。 那白色兔子在与楚天禄相隔二三十米的地方停下不再动弹,血红色的眼睛睁的出奇的大,一眨不眨看着他,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顾虑着什么。这双眼睛与刚刚泥鳅的眼睛特别的相似。 楚天禄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了出来,硬撑着胆子仔细看了过去,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哑鳖临走前叮嘱!!那白色动物根本不是兔子,样子很奇怪,似兔非兔,似猫非猫,一只尾巴比整个身体都大。 楚天禄暗暗叫苦嘴里不停叨咕着:不管你是兔仙还是还是猫妖,我可不是你嘴里的菜,那些洋人够肥够壮了,要吃就吃他们。 就在楚天禄与那怪物四目要对上的时候,楚天禄内兜里的罗盘又动了一下。但是楚天禄此时的注意力全部在哪个怪物的身上,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而此时的杨老与秋雨已经走过了那个怪物,眼看也就还有十几步的距离就要到那群洋人那里。 楚天禄心中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这怪物搞的鬼,再说我也当过几年兵,这时候不能怂。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人这么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 楚天禄心中快速的做了一个决定,不管眼前这东西是什么,也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不让前面杨老他们接近前方那三人。 就在楚天禄要往上冲找那个怪物拼命的时候,怪异的一幕又出现了……就见那东西好像真的害怕楚天禄一样,浑身打着哆嗦,整个身体也蜷缩了起来。就连空气中的腥臊气味也淡了不少。 与此同时,前方的几人都软趴趴的倒了下去。还有那个一直与歪脖子树亲热个不停的家伙也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瘫倒在地。 楚天禄心中登时乐开了花,心想:俗话说的一点都不假啊,人怕善,鬼怕恶。不管你是什么东西,照样还是怕你楚小爷我玩命啊!! 楚天禄还待往前冲,想去把那个怪物抓来弄死撒气,就听身侧传来哑鳖的声音道:“别过去,赶快救人。” 楚天禄刚刚的注意力一直在那只怪物与秋雨等人身上,根本没有注意离开的哑鳖什么时候从身侧过来,听他发声转头看了过去。 哑鳖原本苍白的脸上此刻更是看不到一丝血色,给人感觉就好像他随时都可能倒下一般,他此刻正拿着短槊指着那只蜷缩着的怪物,拿着武器的手也在不停的颤抖着。 楚天禄恍然大悟,那怪物并不是因为怕他而蜷缩一团,而是因为身侧的哑鳖。也不知道哑鳖施的什么法,楚天禄只看见他手里拿的武器向那只妖怪点了两下,那玩意好像如释重负一般,站起身来,好像还朝这边拜了两拜就撒腿跑了。 楚天禄心中万分不解,既然你都已经把它控制了,怎么不把他弄死?留着这玩意不是留下后患吗?楚天禄带着埋怨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但是哑鳖却示意让他别说话,转身找了棵树贴着坐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第四十九章 喂水 楚天禄首先往还在抽搐的泥鳅身边走去,离老远一股子腐酸味首先钻入他的鼻孔,那味道就像家里腌制多年的酸菜变腐发出来的气味一样,使他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他把泥鳅翻了个身发现他还在昏迷状态。此刻他看见一些白色的黏涎唾液夹杂着一些呕吐物正从泥鳅的嘴角往外流,那些污秽之物与黄泥枯叶混杂在一起,把他整张脸涂的污秽不堪。这完全就是羊癫疯犯病的症状!!! 楚天禄强压心中恶心,把泥鳅扶正,拖拽到离哑鳖不远的一棵树下,让泥鳅背靠在树上不至再次倒下。 如法炮制,楚天禄很快把杨老与秋雨也拖拽到泥鳅身边,他们两人的状况与泥鳅如出一辙。 楚天禄伸手抓了一把地上的树叶,把泥鳅脸上的污秽擦了擦,用右手拇指掐向他的人中处,但是掐了半天也不见泥鳅清醒,正在他一筹莫展时候,边上的哑鳖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双眼开口道:“给他们喂点凉水。” 楚天禄转头看向哑鳖,见他的脸色还是白的吓人但比之前要好了很多,心中踏实了不少。开口问道:“你死不了吧?” 哑鳖摇了摇头,意思让楚天禄不要管他,赶快救人。 楚天禄按照哑鳖说的,给泥鳅喂了水后,就见泥鳅喝了两口后,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 接着身体猛的往前一探,吐出了一口带着腥臭的黄水。把扶着他的楚天禄带的一屁股坐了下去。吐完后的泥鳅立刻停止了抽搐,这让楚天禄心头大喜,心想:“啊呀,神了,回去后不如带哑鳖开个羊癫疯诊疗所算了。肯定赚钱!!” 用同样的方法,很快把杨老与秋雨也处理了一遍,等待他们转醒的时间里,楚天禄又来到了刚刚相互乱砸的三个洋人那里。 楚天禄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尽管他当过兵,心里素质过得硬,也不禁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看见背在洋人身上的装备散落一地,地上树叶与周围的树干上被溅的到处是血肉,躺在血泊中的四个洋人,衣衫早已烂透,全身血肉模糊,有的连*都蹦了出来,从他们微微起伏的胸口看来,这些人明显还都吊着一口气。 楚天禄心想,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人,从他们对秋雨的态度来看,应该是秋雨雇佣过来的。老话从来都没有说错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从他们的伤势来看,死他乡是迟早的事了。 出于人道主义,楚天禄也分别把他们分开,放好,用冷水往他们嘴里灌。但是能喝下去的,也只有一位伤势相对较轻的。 一切停当之后,楚天禄又来到了抱大树的那位身前,这位就幸运多了,身上完全没有伤,只是那张脸上的皮肉有些模糊,想来是他硬往树丫里钻给硬挤坏的。喂完他喝了几口凉水后,楚天禄就往泥鳅他们那边走了过去。 “嬲你妈别,臭死老子咯。”还没等楚天禄走到跟前,就听泥鳅那尖锐的长沙话骂了出来。离老远就见他连滚带爬的爬到哑鳖身边,手还不停的往脸上抹。估计他是感觉到脸上有异物感到不舒服才伸手去抹。 楚天禄不由心头一松,暗道庆幸,心想这死泥鳅算了活了。 “骂骂骂,你骂个锤子撒。能留的你小子的性命,你就该回家烧香拜佛咯。”楚天禄一扫刚刚阴郁的心情,也用半吊子长沙话怼了泥鳅。 说话间,楚天禄已经来到杨老与秋雨身边,看他们的样子,也应该快醒了就又回到了哑鳖那边坐下,刻意的与泥鳅保持一段距离,因为泥鳅身上真的太臭了!!。 楚天禄心中一阵唏嘘道:这地方还没找到,就遇到这么些蹊跷怪事,差点丢了性命,真他奶奶的邪门。这哑鳖好像对这些东西很有心得的样子,这次回去真要好好的谢谢陆…… “小爷,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这是在那?我怎么不记得来过这里?”一脸懵圈的泥鳅不停的掸着身上的污秽之物,见楚天禄过来开口问道,这也打断了楚天禄的思绪。 楚天禄就把刚刚发生的事与他说了一遍,听的泥鳅直冒虚汗。 “哎!我说小爷,我怎么看就不对呢?你不会是猫教老虎,留了一手吧!!我们几个都着了道,你却好好的!!难道那东西是母的?看上你要带你回去做压寨男人不成?”泥鳅刚刚还听的一脸的惊恐之相,这么一会就又恢复了一贯的作风,开始调侃起来。楚天禄不由不佩服他那强大的内心!! 不过泥鳅的调侃也让楚天禄意识的了这个问题,刚刚一群人都着了那怪物的道,为什么单单我没有呢?难道我天生百邪不侵?或者天生有异能力?楚天禄心中不由的往各种好的方面去想,要不然怎么解释呢!! 楚天禄这时候已经把哑鳖排除在外常人范围内,在他的意识里,哑鳖好像就是专制这些邪物一般。 “我留个屁一手!!要不是我,你现在就像那几个洋鬼子一样,准备写好语录去见马克思大人了!!我说,你他奶奶平时吃铁的啊,看着身材不高,吨位到不轻啊!!我没被那玩意整死,差点被你给砸死!!为了你小爷我的人生安全,你以后能不能少吃点。”楚天禄想起刚刚与泥鳅的那次“亲密接触,”没好气的说道。 此时杨老与秋雨那边也传来了动静,楚天禄赶紧过来查看二人,杨老与秋雨显然没有泥鳅那般好的身体素质,人虽醒了,但是精神还是非常的萎靡。 “杨老,秋小姐,感觉怎么样?”楚天禄来到两人身前低下身子关切的问道。 杨老却满眼带着疑问的看向楚天禄,并没有回答,很显然,他还没有缓过神来。 第五十章 枪声 泥鳅刚起身,就听见“啊……砰……砰……砰……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与几声枪响,吓的他连滚带爬的躲到树后。 楚天禄也是一惊,就地伏下向枪响的方向看了过去。再看哑鳖,他比楚天禄和泥鳅还快,早就不见了刚刚的不振之色。 那枪声来源正是那几个洋鬼子倒下的地方。 难道他们活了?用石头砸已经不能满足他们了吗?现在改用枪了?还是另一伙人也在周围发现了咱们?楚天禄心中不太确定,照他判断,前者活过来的可能性应该不大,刚刚他去那边的时候,那帮人就剩一口气在,除非又出蹊跷事了!!那就是后者了。 等三人看清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那位爬树的老哥醒了,他手里拿着枪,为他们的同伴送行去见他们的上帝了。 一时楚天禄他们也不太确定那人的精神状态,要是他受到强大的外在刺激,脑子坏了,这会过去也送几颗花生米给他们,也是有可能的,所以三人还是保持原来的模样,一直观察着那人的举动。 其实那人的所为对于地上躺着的那四人来说,无遗是在帮他们,早点送走也让他们少一点痛苦。 那人很快的发现了楚天禄这边几人,扔掉手里的枪,抱着头冲着这边大喊:“法肯法肯的……” 三人见他扔了武器,也从树后走了出来警惕的往他那边走了过去。 楚天禄之前对这帮老外并没有好印象,但现在倒是有点可怜这个家伙了,这种情绪当过兵的人最能体会。 一个多小时前还有说有笑活蹦乱跳的兄弟,现在却是自己亲手送他们上路,那种滋味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泥鳅与哑鳖可没有楚天禄想的那么多,见那老外并没有攻击性,走到装备袋边上,捡起来就往回走。 楚天禄走过去,拍拍那人的肩膀,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当然他就是说了,他也听不懂。 等他们拿回装备,杨老与秋雨已经缓过神来。 楚天禄简单的说明一下后,一行六人把那几位老外草草的掩埋后,就离开了这个恐怖的地方。 刚走没几步,楚天禄想起开始发现的那个掉死在树上的人,提议过去看看能不能从他身上查探出点什么消息。 一伙人就又掉了方向往那边走了过去。那地方本来离他们出事的地方就不远,没几分钟就到了。 众人看见那人也是一个洋人,头挂在树丫上,看样子是硬挤过去的。与他们这边仅剩的这个老外一样,脸上血肉模糊,就是比他要严重的多了。 楚天禄看这人死亡时间至少也有两三天了,从死者身上的衣服判断,与之前他们发现的那块粘血的布条是吻合的,应该是一伙人。但是四周并没有发现其他的死者,很可能这人是与那些人走散了,又或者那些人的出事地点根本不在这里。 泥鳅上前翻了翻他的衣兜,找出了一个钱包后,再没有别的东西。钱包里有一张照片和几个碎票子外,也没有别的东西。 一脸失望的泥鳅,把里面的零钱很自然的就放进了自己的兜里。剩下空钱包扬手就准备扔,被秋雨制止拿了过去。 楚天禄瞪了泥鳅一眼,意思让他注意点,别让秋雨他们小看了。泥鳅却装作没事人一样,把他无视了。 “咦……这个图案看着挺怪异的。”在秋雨接过钱包的时候,楚天禄无意间发现那人的咽喉下方纹着一块狼不像狼,虎不像虎的图案就说出了声来。 秋雨翻开钱包,抽出里面的照片看了一眼,就放了回去,听到楚天禄的话声,过来查看。 楚天禄看见她眉宇间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蹙,就好像她认识这图案一样。 “你认识这玩意?” 秋雨并没有回答他,把钱包放到挎包里后,才转身对对他说道:“我之前在我父亲工作室里好像见过,但是记不清了,现在不能确定是不是我之前看到的。” 楚天禄见秋雨说完,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以他的脑子,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秋雨是等着他们把这家伙给埋了。拿起背包里的工兵铲就挖了起来。 泥鳅可能是被楚天禄刚刚给瞪的,他不等众人,自己就先走开了。这会见楚天禄等人在挖坑,嘴里骂骂咧咧的又走了回来参与当中。 等他们埋完那人后,再找到一处宽阔地扎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众人齐动手效率也快,转眼三个帐篷就搭建完毕。 在搭帐篷的时候,楚天禄发现秋雨他们带来的装备特别的齐全,工兵铲、德国坎普矿灯,火焰式照明信号棒,绳索之类的一应俱全,都赶上他在部队那会野外生存训练的装备了。 最另他吃惊的就属那些个看着冰冷的枪支。79式*、式自动步枪有好几把。 79式*它枪身短、操作灵活、反应快,后坐力较小,便于射击,是单兵作战的首选。另一款式自动步枪又叫b1杠,它的优点在于性能强,精度好、动作可靠、操作维护简便。这两款是楚天禄在部队里最爱,就是摸的机会少了点。 楚天禄就像见着老朋友一般,禁不住上前想拿起把玩,却被那个刚刚包扎好的老外给制止了,这让楚天禄心中很不痛快。这t的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才救了他,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为此,楚天禄得出一个结论,老外靠不住!! 在当时枪支是国内严厉把控的,一般人是绝对搞不到这些家伙的。看来这秋雨还不是一般的神通广大!! 大伙也没有心思起火做饭,草草的吃了点带来的压缩饼干,就各自休息去了。 第五十一章 挑家伙 “小爷,你说这冷美人什么来头?他怎么能搞到那么些个硬家伙?你就看他带的那些枪,比我带的盒子炮要强多勒!!还有那些*,咱们带的*跟人家真不能比!!”泥鳅捏着嗓子小声的问楚天禄。可以听得出,泥鳅对那些玩意还是挺垂涎的。 “就你事多,赶快睡觉。”楚天禄虽然嘴上那么说,但心里不得不承认人家带的东西确实过得硬。 泥鳅才不管楚天禄耐不耐烦,继续说道:“哎!!明天出发你可要向冷美人给我要一把*,那玩意你胖哥还没摸过,看着就带劲。” “我要?也要人家给才行啊!!对了,出门前就见你们拿着行李包,从厦门出来,你们身上都多了一个包?里面是什么?”楚天禄突然想起之前在舢板船上,哑鳖扔给他的包,不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玩意,就问了出来。 泥鳅就像看着傻子一般看着楚天禄道:“我说小爷,咱们这次可是屋檐上耍把戏,玩命来的,你当游山玩水来的呀?下墓遇邪是家常便饭,不备着点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那不就等着去送菜的吗?到时候阎王爷都会嫌弃你的!!”说着打开了背包,把里面的东西拿给楚天禄看。 泥鳅边拿还边给楚天禄解释,那模样就像他是盗墓鼻祖一般。 楚天禄觉得泥鳅应该是有意要告诉他这些东西的用途,才一一拿出来讲给他听。但是他那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又把他给逗的直乐呵。心想:要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刚刚你怎么还着了道呢!! 楚天禄想到这里,不由的又看向哑鳖,心中犹豫要不要问他刚刚为什么不杀那只邪物,寻思半天觉得还是算了。都可以预料得到的,肯等又要碰钉子。 等泥鳅把他带的那些黑驴蹄子,什么桃木剑,还有糯米的用处说完收好,楚天禄也就准备睡觉了。 因为这一天的山路,大伙都乏了,三人都合衣躺下,楚天禄被泥鳅肥胖的身材挤的很不舒服,想翻身侧着睡,他刚翻到位置,就觉得腋下被内兜里的罗盘给硌了一下,疼的不自禁的叫出了声,人来坐了起来,不住的揉着刚被硌到的地方,嘴里骂道:“死泥鳅,你朝边上去点,我被挤的没法睡了。”说着从兜里拿出了罗盘。 哑鳖也被楚天禄的叫声给吸引的看了过来,当他看见楚天禄手里拿的罗盘的时候,明显的眼中一亮,瞬间又恢复正常继续睡。那一瞬间就好像是看到了一件特别意外的事情一般。当然哑鳖眼神那一霎的异样,楚天禄与泥鳅是没有注意到的。 这一夜楚天禄睡的不是很踏实,帐篷外漆黑的夜空下,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不时有动物走过的声音,与一直叫个不停的虫鸣声掺杂在一起,让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帐篷四周窥视,一直到天快亮才憨憨睡去。 虽然楚天禄昨天晚上睡的不好,但是早上还是早早的起来了,当他走出帐篷才发现自己却是最后一个走出帐篷的人。 大伙吃了点东西准备开路的时候,就见秋雨用鸟语与那位老外说了几句,不一会老外就拿着一袋装备扔到楚天禄他们脚下。 “你们看看,挑两件应手的家伙,路上也好有防备。”秋雨还是那副冷冰冰模样,开口对楚天禄说道。 泥鳅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脸兴奋的打开包。当他看见里面的家伙时,毫不气的挑了一把b1杠拿在手里不停的向四周比划。那模样就像顽童刚得到自己心仪已久的玩具一样。 楚天禄认为在丛林中还是这种轻便灵巧的枪型实用,b1杠虽然威力要大于*,但是在灵活性上还是要差出不少的,所以他就拿了一把97式*背在身后,又选了一把瑞士军刀插在腰间后,示意哑鳖也挑一把。 哑鳖根本不为所动,好像他完全不知道这些枪的威力,用途一般。楚天禄也没有坚持,这家伙行事总是出人意料,现在这种反应也属正常!! 大伙收拾了一些必带的行装带在身上后,把剩下的那些都放到一起,找了个隐蔽处藏了起来,然后就继续往山上开拔。 当楚天禄等人气喘吁吁的到达山顶时,并没有像他们想的那样,碰到另一伙人的踪迹,之前从没遇上的山野野兽倒是碰到了几波。 楚天禄也不休息,眺目远望,看见前方数里外的那片群山树木密集,长势凶猛。连成一片的巨树密林中,有一条宽宽的绿荫沿着山脊高低起伏,蜿蜒数里后又缠了回来。远看好似一条盘卧的巨龙正在酣睡,与周围的景致明显不同,特别醒目。 楚天禄心中暗道,这明显就是一处上佳的盘龙格局,但他却总有一种不实的感觉,那感觉就好像那些山木是有人刻意为之才形成的。这让楚天禄感到有点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道理来。 秋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他的身侧,见他一脸的沉思状,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道:“楚半仙,是不是又要发表一番山水气脉的演说了?”待楚天禄听到她的话声侧头看过来的时候,她脸上的那一抹笑意早已不见踪迹,又恢复到了冰山状。 “秋小姐抬举了。”楚天禄指着前方对秋雨说道:“这里可能就是咱们要找的地方,只是我觉得有点怪怪的。但是又说不清。”说完楚天禄直摇头咂嘴。 杨老与泥鳅听见二人对话,也走了过来。 “小楚,现在只有你有这本事了,也就不要藏拙了,说出来定好位置,咱们也可以早点完事。”从杨老的话里,楚天禄也听出了这老头是有点心急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谁愿意整天在这深山老林里待着呢!! 泥鳅听完杨老的话,马上出声替楚天禄说话道:“杨老头,你不懂就不要催,这里面的学问大着呢。” 第五十二章 隐龙局 “我看前方蜿蜒数十里有一处盘龙格局,猜测咱们要找的地方应该就在那边。但我发现这盘龙格局有点怪。”说着,楚天禄就指着前方那一片给他们看,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他指了半天,他们三人还是一头雾水。 楚天禄只好继续往下说:“这个地方虽然树木长势凶猛,给人一种灵气十足的感觉,但除了形成龙脉的那一条线之外的树木就显的乏力很多。就算是生长在龙脉上的树木借着龙气而有别与其它,但是这么大的差异,就很难让人解释。 但凡龙脉过处,周边数里,乃至数十里都会承借龙气而活,像这种差异就说明此地生气不足。实乃人工为之。” “生气不足这人就人工造生气了,看来是高人啊!!”泥鳅见楚天禄说的高深莫测的样子,也上来插一句。 楚天禄白了一眼泥鳅,看这小子一本正经的样子,还当他也知道点风水,谁知完全就是司马懿破八卦阵,不懂装懂。还没等楚天禄开口,泥鳅又追了一句道:“小爷,生气是什么?空气?” “所谓生气:阴阳二气,天为阳,地为阴。地之气由龙脉引来,天之气由八方吹入,两者相媾中合,形成旺气。生气旺可使龙脉久远不衰,但此地却是显的怪异。” 楚天禄见众人听的云里雾里的,也不想再与他们解释,反正他们也听不懂,完全浪费自己的吐沫星。 楚天禄看着眼前的格局不由想起前不久在书上看到的一个隐龙格局。嘴里就不由自主的嘟囔起来。 “怎么?编不下去了?要是编不下去了,咱们就去你说的那个地方碰碰运气,说不定真的在那边,也应了你楚半仙的名号了。”秋雨不失时机的又给楚天禄一顿损。 楚天禄拿她也真没办法,只是他觉得秋雨对自己的态度好像有了些变化,这感觉很奇怪。 “编也要编的像才能编的下去,要不你来编一个试试?”楚天禄也不甘示弱的怼了回去。 杨老显然是对楚天禄说的这些是感兴趣的,拍拍楚天禄说道:“小楚,不错,下面咱们怎么办?” 楚天禄这才转身对杨老一笑道:“杨老,我发现这盘龙格局与隐龙格局很相似,唯一不同的是隐龙局是可以人工为之。说道这人工设龙局还有一个传说。这个传说是我在一本风水书上看到的。你们想不想听?” 泥鳅向来都是楚天禄的第一拥护者,用他独有的方式说道:“别卖关子,快说来听听。” 楚天禄看秋雨与杨老眼中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清了清嗓子说道:“古时候有一个富可敌国的商人,他唯一的一个心愿就是能光耀门楣,但是那个时候的商人地位最低,想出人头地根本是不可能。” “你可别瞎扯了!!都富可敌国怎么还没人看得起?”泥鳅听到这,马上判断楚天禄是瞎掰的,立刻打断楚天禄,问了出来。 杨老“嘿嘿”一笑,接着泥鳅的话茬替楚天禄回答了这个问题。 “小楚说的没错的。中国古代把人类身份划分等级,仕、农、工、商。当官的地位最高,商人地位最低。只是咱们现在的政策不一样了,商人地位就变的举足轻重起来。 其实不管什么朝代,商人都对一个国家的经济是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的。 既然对一个国家起到那么重要,为什么地位反而更低?这就是当时帝制管理理论导致的,他们重农抑商,宣传商人投机倒把,从不参与生产。 其中最为严重的就属秦始皇,他把商人地位与逃犯的地位并论,立为五蠹,称其应该被除掉,从这点可以看出当时秦始皇有多么不喜欢商人。” 说到这,杨老微微的向楚天禄点了点头,意思他说完了,让楚天禄接着说。 “就在这个商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他家里来了一位仙风道骨的道士,称他能帮助他完成心愿。 这富商一听就乐坏了,把道士敬如上宾,说只要他能完成自己的心愿,他愿意付出所有家产也在所不惜。 道士点头答应帮他选一处上好的风水墓地,让他把先人移穴葬之即可达成心愿。 道士还要他答应一个条件,就是不许他带其他的风水师去看这块地。 富商满口答应,之后道士就带着富商去了一处山林,告诉他半年之后可以迁冢。极度惊喜的富商答应了道士的一切要求,几乎是顷尽家产,把能给的全部给了道士。” 听到这,泥鳅突然骂出口道:“嬲你妈别,这龟儿子是不是傻?肯定被耍了撒”看来他是听的入神了,为那位富商担心,连长沙话都出来了!! 楚天禄无奈的等泥鳅骂完后又接着往下说道:“半年后,富商再到当初道士领他去的地方一看。登时傻了眼,那里与之前的地势完全变了,连整片山林的树木都好像与先前不一样。 富商当时就瘫倒在地,觉得被骗了。也不顾当时答应道士的要求,跑去报了官。 一时富商被骗的消息就传了出来,惊动了全城的人,大伙好奇都跑去看这块风水地到底是什么样子。这其中也有出名的风水大师。 这风水大师到那里只看了一眼转身就走,直奔皇宫。 再后来那里就被皇家给圈成禁地,任何人都不让靠近。 后有人传出,之前那位道士其实用了半年时间人工设了一个完整的隐龙格局。 这隐龙格局主后人气运旺盛,有达龙庭之威。” “这么厉害!!难怪皇室要把哪里圈成禁地,不然就要改朝换代了…… 这富商也真是的,明明有仙人给他指了路,他却把好心当驴肝肺,注定就是贱命。”泥鳅恨恨的说完后,摇晃着大肚腩一拽一拽的走到哑鳖身边坐了下去。 第五十三章 从这里挖 楚天禄挠了挠头,不加隐瞒的说道:“这个我还真的不太清楚,只知道后世不少帝王会以这个局做假象,以虚冢蒙骗那些盗墓贼。” 说完楚天禄也就不在理会杨老等人,拿起罗盘嘴里微微念叨着:“天为日,为乾卦,亦为阳,性刚,为山。地为月,为坤卦,亦为阴,性柔,为川……” 楚天禄嘴里念着口诀,看着罗盘上的二十四山水方位,一时不知从何处下手,原因是罗盘上的指针完全不动。 哑鳖在楚天禄专心看着罗盘的时候,悄然无声的来的了他的身边,对楚天禄说道:“这个罗盘你那里得来的,给我看看。” 楚天禄没多想,伸手就把罗盘递给了哑鳖。 也不见哑鳖对罗盘做了什么手脚,等他把罗盘交还给楚天禄的时候,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罗盘上一直静止不动的指针居然灵活的转动起来。这让楚天禄心中狂喜,却忘记去追问哑鳖他是怎么把罗盘指针给弄转了的。 当楚天禄再次念动口诀,这时他发现,罗盘上代表山水位置的地方快速的转动起来,代表二十四山的第五层,与代表二十四天星的第四层,呈正反方向快速转起来。最后缓缓停下,指针也在它们停下的同时,定格在一个方位。楚天禄明白,这个方位就是整座山灵气最足的地方,他们要找的那个古墓一定就在那里。 楚天禄再与四周护砂走势名堂位置一一做了推敲后,确认好方向,领着众人开始下山。 这段路在山上看着不远,但是等他们走到地方的时候,整整用了两个多小时。 临近正午的日光带着令人烦躁的炽热,让每个人身上都出了不少汗水,再加上附近的沿海潮气与汗水混杂在一起,使得大伙身上黏糊糊的说不出的难受。 本来按楚天禄的想法是在附近找找看,能不能发现之前二叔他们留下的盗洞,但是被杨老与秋雨否绝,他们认为地方太大,要找到一个不大的洞口,不太现实。不如直接往下挖,只要是与他们下的是同一所墓葬的话,进去了自然就有线索可寻。 楚天禄抬手抹了一把鼻尖上的汗珠,拿出罗盘,在周围走了一圈后大体的定了一个位置,就让泥鳅开始挖。 泥鳅显然是跟着二叔他们干过这行当的,显的挺熟练,把该用的装备一一摆开放好。楚天禄之前光听别人说,这时才真正的见识盗墓神器“洛阳铲” 杨老见楚天禄盯着地上的洛阳铲只看,知道他不认识,就走过来跟他解释道:“这就是洛阳铲,现在国内考古界也都用这东西。 你看洛阳铲的端部是用金属锻造而成的,它的截面是有讲究的,呈月牙状。在使用时利用惯性将它插入土中,再向上提起,就能带出土来,根据铲头带出的土,有经验的人就能判断此处是否有墓葬。 一般说来,有墓葬的地方,洛阳铲带出的土是五花土,而没有墓葬的地方带出的土则是生土。”显然杨老对这块很熟悉,说的一套一套的,楚天禄听的直点头。 这时候泥鳅已经把洛阳铲接好,杨老从他手里拿了过来,给楚天禄做起来示范,这可能与他这些年的职业有关吧。 杨老一边往下下铲,一边解释道:“我们到一个新的地方,在确定了大体方位后,开始下的第一个孔,也是有讲究的,有个学名叫一孔之见。也就是说……” 杨老边说边示范,又打了梅花点,这梅花点简单来说就是在一个一米见方的四个角各打一个孔,然后在四个孔的中间在打一个,看着就像梅花一样。杨老弄完之后,让泥鳅按照他刚刚打的那样,往四周平铺开去。 杨老则跟着泥鳅身后,每到他的铲带出五花土,就做一个字号,等泥鳅打完孔,杨老也画出了一个墓的地形图出来。按杨老的话说,这是勘探古墓的基本功,上面画的与下面基本上差不多。 通过杨老的一番讲解,楚天禄一一记下,这对于他这个生瓜蛋子来说,杨老说的那些无疑要比自己瞎摸索强了千百倍。 除了杨老与秋雨,几人轮翻上阵,用了三四个小时,挖了直径六七十公分深七八米的盗洞。 别看泥鳅矮胖矮胖的,挖起盗洞可是一等一的好手,当挖出的土质里带有砾石细沙的时候,楚天禄想要换换他,却被他拒绝了,看来他此刻也处于极度亢奋阶段。 楚天禄心想:这样刚好,乘着杨老这会兴致挺高的,向他学习学习有关知识也不错。 “咣当”从泥鳅挖的盗洞处传来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听声音判断,应该是工兵铲与巨石的撞击声。 与此同时,哑鳖一步就抢到面前叫道:“停下。”从他的声音与动作上判断,那声响声一定提醒到他什么,所以才出声制止。 泥鳅听到哑鳖的呵斥声后,赶紧停下手中的铲子,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但他看着哑鳖一脸的严肃模样,本想询问的话,到了嘴边又给憋了回去。 哑鳖示意让泥鳅上来,让他下去。 而楚天禄与杨老听到声响,两人同时心头一震,连忙来到跟前查看。 楚天禄脸上明显的要比杨老兴奋很多,但是见到哑鳖的举动,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知道哑鳖从不瞎咋呼,要么不动,一动肯定有原因。 哑鳖下了盗洞,小心翼翼的扒拉着石块上的砾石细沙,过了一会上来说道:“这里行不通,这个位置是墓的正顶,这些石板如果受到震动,很容易使整个墓室的上方石板溃塌,后果不能预测。”说完,哑鳖指了指前方一块空地说:“可以从这里挖试试。” 第五十四章 下地 杨老蹲下身子看了看洞里的砾石细沙后,沉思了半晌,起身说道:“小哥你的意思是说,这是一座容易溃塌的积石墓葬?这个位置是墓室的棚顶?” 哑鳖并没有因为杨老的资格地位而对他另眼相看,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就有恢复一贯的沉默。 楚天禄此刻气的牙都痒痒,心中暗骂道:他奶奶的,都什么时候了,还玩深沉,就不能说的明白点么!!一天到晚玩那一死出!!心中骂归骂,但是他还是觉得哑鳖靠谱。 哑鳖没说的话,杨老此刻帮他说了出来:“我早年也遇到过这种墓葬。这积石墓是古人的一种防盗手段,大致可分为乱石层、蒙顶石层、贴顶石层、拦腰石层和卧底石层,可以防止盗墓贼从不同的部位进入。 像这种墓葬的蒙顶层都是十分巨大的坚石,想要从正上方往下挖,人工是万万不成的,只有采用暴虐的方法,直接使用*炸开。但使用*势必就会造成剧烈的震动。 刚刚咱们挖到的应该是蒙顶石层,在它的下方还有贴顶石层,贴顶石层是由大小不一的石板精心布置而成。 这些排列有序石板的石缝里填满了砾石,如果有人想打通墓室的石板,那么势必就要发出剧烈的敲击,而那些填在石板的缝隙中的砾石通过敲击传出的震动,就会慢慢的脱离石缝,当脱离的砾石达到一定的数量,就会造成整个的蒙顶层溃塌,使想打破顶层的人与那些石头一起被埋入墓室当中命丧当场。这样虽然导致整个的墓葬坍塌,但墓室里的东西别人却拿不走,这种墓葬形势也可以说是墓主人的一种极端行为。他们宁愿墓毁,也不愿意他们的尸身遭人亵渎。 就是不知这下面有没有积沙层!!如果有的话,我看这趟下去就……” 楚天禄听完杨老的,不由的看向了泥鳅,只见他此时满脸都是豆大的汗珠,眼中也露出了惊恐之色。想来他听完杨老的那番话之后,定会对哑鳖产生感激之情。 秋雨这会正看着哑鳖,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应该也觉察到了哑鳖的不寻常。再怎么看哑鳖不过二十出头的岁数,要说他对这方面经验老到的话,搁谁也不会相信,更何况连杨秉言这样经验老到的人也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异样。 楚天禄瞥了一眼哑鳖指的那快空地,对杨老说:“既然顶部下不去的话,咱们就从那边挖!!我相信哑鳖的判断不会错的。” 杨老看了看哑鳖指的位置,点了点头说道:“不管怎么样,先挖了再说。” 大伙就来到了哑鳖所指的空地,就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挖坑活动。 哑鳖指的空地离刚刚挖的盗洞有二十多米远,是在墓葬的正北方向,楚天禄看了看先前杨老顺着梅花洞画的墓葬轮廓,猜想这次挖的位置应该是在整个墓葬的外围,下面应该是墓葬的围墙。 这次开挖的工程要比上个洞大的多,先是往下挖了十来米,又横向挖了一会,有两三米远,等泥鳅挖到墓墙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泥鳅把墓墙上的泥巴清理干净后,带着满身的泥垢退了出来,气喘吁吁地说道:“搞定,下面看你们的了。”看样子,泥鳅是被杨老刚才说的话给吓住了,不然以他的性格,现在早就迫不及待的往里凿墙了。 楚天禄见他出来,忙不迭的上前问道:“下面什么样的情况?好打穿吗?” “下面是石墙,挺坚固的,石缝中间没有多大的间隙,要想打通的话,估计要费一番功夫。”说完泥鳅就接了一杯水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就在楚天禄与泥鳅说话的功夫,哑鳖已经下了盗洞。 楚天禄本来也想下去看看的,但是盗洞不大,只容的下一个人,只能在盗洞口等待下面哑鳖做出反应。 不一会,就听下面的哑鳖出声叫道:“把绳子扔下来。”楚天禄闻声,赶紧把盗洞边上的绳子的一头扔了下去。 当众人拉出哑鳖系在绳子一端的一块石头时,泥鳅的面孔上露出了特别惊讶的表情,喃喃道:“这小子还真邪乎,他是怎么把这石头抠下来的……” 因为下面的情况只有泥鳅知道,别人并不知情,所以都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这块石头有两尺多见方,四面特别光滑,明显是经过人工精细打磨过的,可想而知,当时建造这墓的主人定是费了很大的功夫与财力。 如法炮制,当拽出三块同样大小的石头后,就不在见哑鳖往绳子上系石块,人也迅速的爬出洞口说道:“入口应该是打在主墓道,我刚看了下,可以进去。” 经过这么一折腾,原本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变的更加昏暗,偷偷降临的夜幕就像随时都将会把大地上那丝仅剩的余光吞噬一般。 秋雨此时已经从包里拿出了德制矿灯,分发给大伙。 正当大伙整装完毕,准备进墓的当口,杨老却挡在了洞口一脸严肃地对众人说道:“下墓前,我有话要和大伙说说,我想大伙都知道咱们这次来这里的目的,我希望你们进去以后,不管看见什么东西,都不要动,咱们只找线索,墓里的东西向来都是有考古价值的……” 泥鳅哪里听的了杨老对他说这些,不赖烦的连声应是。 清风微动,带起四周的树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也让众人不由的一阵舒爽,却忽略了它的那份诡异。 楚天禄恍惚间感到四周好像有人在动,转身四处查看,并没有发现异样,心想是自己的错觉,也没太在意。 因为杨老离洞最近他第一个下了洞,楚天禄等人紧随其后。 当楚天禄到达洞底,看见墓墙上那黑漆漆的大洞时,让他心中不禁一凛。洞里透出骇人的阴森感,就好像那不是一个洞,而是一只张大嘴的巨兽,正恭候着众人的到来。 第五十五章 佛涎香 “我刚刚已经用佛涎香试过了,这条墓道不会有毒!!” 楚天禄心中不禁唏嘘,不禁又对哑鳖的身份来历起了疑惑。 这佛涎香他是听说过的,那是他在一本有关盗墓的野史上看到的,说以前的盗墓里手发丘前必带佛涎香,这玩意遇到毒气与阴晦之气就灭,相当好用,只不过这种东西早已绝迹了,没想到这哑鳖居然说用佛涎香…… 没等楚天禄问出心中的疑问,最后一个下来的老外也到了身前,杨老见人已到齐,在前开道领着大伙鱼贯而入。 进入墓道的楚天禄顿感一股凄冷的雾气向他袭来,如同置身冰窖。随着这种感觉而来的,是一种心理上的紧张与恐惧。但想到哑鳖与泥鳅就在自己身旁,心中又稍稍的放松下来。 楚天禄发现墓道不高刚好到自己的头顶,也不宽敞,有一米宽左右,能并排走下两人。墓道上的石板呈下坡状,延伸很远,他拿起矿灯照去,尽处一片漆黑,看不到头,那感觉就像射出去的灯光被墓中的黑暗吞噬一般,让人心中不禁发毛。 泥鳅看着前方黑漆漆的,驻足不前,憋着嗓子说道:“这墓里和之前下的好像不一样嘿!!我怎么感觉怪怪的,浑身不爽!!不会前面有啥玩意正等着咱们去送餐的吧!!”他说话声音本来就是那种尖锐型的,现在再憋着嗓子,在这种压抑的恐怖环境下就显的特别的诡异,让大伙心头不由的蒙上了一丝阴影。 楚天禄抬脚就给了他一脚,没好气的说道:“熊样,丢不丢咱们男人的脸?这里还有一位女同志,人家都还没说什么!!你一个大老爷们还不如一娘们!!” 泥鳅根本就没有提防楚天禄,被踢了个正着,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这也是好心,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啊!!” 说完泥鳅一手拿着匣子炮,一手拿着矿灯与哑鳖走在最前方,楚天禄与秋雨居中,杨老与老外最后,大伙小心的往前摸索着走去。 走了没几步,秋雨突然伸手抓住楚天禄的胳膊,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把楚天禄吓的心“砰砰”的加速,以为进门就被粽子光顾了。等搞清楚是她,到嘴边的脏话又给憋了回去。心想,看你每天一副心有成竹的女强人模样,到了这种地方不也照样吓的你够呛。但胳膊处传来秋雨的体温,让楚天禄浑身舒畅,一时忘记自己前方黑暗处可能出现的危险。 他们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墓道的顶层开始变高起来,但脚下砾石却多了起来。 楚天禄心中不免对这些砾石起了疑惑。 他用矿灯四处打量,发现四周的墙壁完好,当他抬起矿灯往上照看的时候,头皮不由的一阵发麻,只见墓道顶上的石板多处已经断裂,地上的那些砾石正是上面掉落下来。那些硕大的巨石很多都已经变形,好像随时都可能崩塌下来把人砸成肉泥一般。 此时楚天禄见大伙并没有发现,他担心大伙知道后产生恐惧,反而会添乱,也就没有声张。 随着大伙不断前行,墓道的两旁也出现了一处甬道。泥鳅转身就要进去看看,被哑鳖一把抓了回来说道:“那里不能去,进去可能出不来了。”自从进了墓道,哑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话变的比平时多了好多。 杨老就像是哑鳖的专业翻译一样又接着给大伙解释起来:大型墓葬里都会出现错综复杂的甬道,形成迷宫模样,要是谁不小心进入的话,除非运气好,不然他们只有一条等死的路。 泥鳅听完赶紧老实的跟在哑鳖身侧,说道:“哑鳖,你好像对这些古墓挺熟悉的!!看你小小年纪,看不出来还是行家啊。”言下之意,对哑鳖也心生了敬佩之意。再路过那些甬道的时候,他还特意的往墓道中央靠了靠,就像是怕那些甬道会突然伸出手来把他拉进去一般。 现在最让楚天禄担心的还是墓道上方的石板,这些石板经历了数千年的岁月腐蚀,已渐有不支之感,就像悬在头上的利刃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收了自己的性命。 再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墓道也变的宽敞起来,此时楚天禄拿着矿灯往墓道墙上照了照,发现了一扇腐烂的木门,而这木门显然是被人为破坏掉的,且印痕来看,不能判断损坏的时间。 也就在这时候,他们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声音不大,但却让大伙心中猛的一惊。 正当大伙狐疑的当口,就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快速的掠过,把秋雨吓的大叫起来,抓住楚天禄胳膊的手明显发出了微微的颤抖。 泥鳅举枪往那东西消失的方向连开几枪。嘴巴不停的骂道:“艹你嘛别,让你吓胖爷,这就送你归西去享受极乐。”随着泥鳅的枪响,墓道顶上掉下来的细沙砾石撒了众人一身。楚天禄赶紧上前制止泥鳅不让他再乱开枪。 一伙人心情顿时紧张起来,楚天禄为了缓解这让人难熬的气氛,故作轻松地说道:“不过是一只失足掉到盗洞里动物,惊慌失措往墓里逃了过去,看把你们给吓的,就这点胆量,我看不如现在回去算了。” 楚天禄的话明显起了作用,大伙也不在愣在原地,继续往前走去。只有那位洋人还是站在原地,但是见众人往前走了,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也跟了过来。 再往前走了他们来到了一座墓碑,灯光照处,这墓碑上刻着各种奇怪图案,但却没有一个字。 杨老看见墓碑,像是突然吃了兴奋剂一般,从楚天禄身后绕到碑前,用手小心的在石碑上抚过。摇着头嘴巴不停的咂着道:“奇怪,真奇怪!!” “杨老,你看这上面的图案,能看出什么名堂吗?”楚天禄虽然看见杨老不住摇头,但是还是问了出来。 第五十六章 封门石 杨老嘴中说的埃及法老的诅咒楚天禄是知道的,当时他父亲与他说的时候,他还当是吓唬小孩的,现在看来,真有其事。 “谁扰乱了法老的安眠,死神将张开翅膀降临他的头上。”这是刻在埃及第十八王朝法老图坦卡蒙陵墓上的诅咒。然而,这句咒语并没有阻挡那些贪婪的寻宝者的脚步。 英国考古学家卡特和他的伙伴卡纳凡来到法老陵墓,他们全然不顾法老的诅咒,认为那些不过是吓唬人的。当他们进入陵墓后盗取大量珍宝离开后的几年中,参与的二十几个人或早或晚全部离奇死亡,最后一个死亡的霍瓦伊特留给世人的遗言中这样写道:“我因受到法老的诅咒而离开这个世界。 这些传闻让人对古代的诡异的诅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之外,更多的是畏惧之心。 中国古代还有有关诅咒灭国的传说,在春秋时期,秦昭襄王时期、秦国和楚国是最强大的两个国家。秦昭襄王与楚怀王也是两个优秀的君王、传说当时有‘纵合则楚王、横成则秦帝’的说法。 在一次秦昭襄王和楚怀王的谈判过程中、秦昭襄王不顾外交礼仪强行扣押了楚怀王并要挟楚国用城池土地交换君王。 楚怀王坚绝不肯出卖国家利益、于是被扣押了三年最终死异乡。 当楚怀王的灵柩运回楚国时、楚国人深感屈辱,其中有个奇人叫南公,他在楚怀王下葬的前夜,在家作法请怨灵上身,用自己余生阳寿换秦之亡国,并咬破食指,在一石碑上写下‘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咒语。意思是就算楚国就只剩三户人家灭亡秦国的也一定是楚人。后来秦始皇扫灭六国建立秦朝、到了秦二世楚霸王项羽便推翻了秦朝的统治。 虽然说诅咒灭国这事与墓葬里的诅咒有性质上的差别,但是这也充分说明诅咒这神秘且诡异产物是多么的邪恶,不能不让人生畏。 众人被杨老这么一说,都俯身上前看了看,只有哑鳖根本不为所动。大伙看完之后,秋雨试探着说道:“会不会是数千年前,这里的文化差异所造成的呢?按时间推算的话,那时候闽越一带都是属于蛮夷之地,他们不采用中原的文化也是正常的。” 楚天禄想想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不要说千年前,就是现在很多深山里的原始部族也还盛行着自己的文化。 楚天禄直感觉墓碑上的图案有点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哎!!小爷,你看,前面有一道石门,你们过来看看,石门已经被打开了嘞。”显然泥鳅对什么诅咒之说不感兴趣,提前往前走了几步,发现离石碑不远的一扇石门,往里探了探脑袋,没敢进去,赶紧出声叫大伙过去看。 等大伙丢下石碑,来到石门前的时候,楚天禄看见了一道很厚实的石门,被推开有一人宽的空隙。 这道石门的两旁,分别站着两尊石像,两尊石像长相狰狞,就像两具门神一样,睁着凸出的巨眼凶狠的盯向门口的众人,就像在警告大伙,不要去打扰门内已经沉睡千年的主人,不然他们将会做出让你无法想象的举动一般。 在这两尊石像的影响下,周围的气氛又有点诡异起来,一时之间,大伙都沉寂了下来,都能听到同伴的心跳声。 杨老首先反应了过来,上前几步,蹲下身子专心的查看起来。“咳咳!”轻咳两声,把大伙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后道:“你们看,这石门肯定不会是墓主的后人离开没有合上,你们看里面那根石条就是这门的封门石。” 楚天禄有些好奇的问道:“杨老,这封门石有什么用?” 杨老这会正专心的观察着门内,想从中找出点什么线索,闻言,也不见他回身,淡淡的解释道:“封门石这种东西自汉代崖室墓出现以来,就一直被应用,直到清代皇陵的地宫任然使用这种自来石。 其原理就是在门后边放一根方石柱,随着木门的关闭而自然下滑,石门关闭时其恰好卡到凹槽内,从外部根本无法推开。” “既然从外面无法打开的话,那么这道打开的门又从何解释呢?”秋雨显然对这封门石的原理产生了好奇,放开楚天禄的胳膊走到杨老的身边蹲下身子往门缝里查看一会开口问道。 她所问的问题,也是楚天禄想问的。 杨老不厌其烦的又开口解释起来:“虽然古人想尽心思不让盗墓人进入墓室,想出的奇招妙术,但还是经不起后人的智慧推敲,最后还是被发明的“拐钉”巧妙地解决了。你们看,这石门的下方,有一条不易察觉的缝隙,我猜测这条缝隙就是他们掏出来用拐钉的地方。我想这应该就是小楚的二叔所为。”说完,杨老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楚天禄。 楚天禄从杨老的眼神中,又看到了之前的那种傲气与不屑,显然他是从内心看不上二叔的。心想,这是还不一定是我二叔干的,就算是他干的,这又与我何干,你用那种眼神看我干什么。 哑鳖左右看了看,他好想发现了什么,提醒大伙说道:“里面,你们看里面有脚印,这脚印明显是踩出来不久,这说明在我们之前,有人先进来了。大伙小心点。” 刚刚大伙被封门石吸引,并没有在意在封门石后面的墓室,哑鳖对于这些玩意好像全不上心,就好像他懂的比杨老还多一样,根本不屑于大伙一起探讨一般。 楚天禄顺着哑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还真看到地上有一段错乱无章的鞋印,从那脚印的痕迹来看,时间应该不会太久。 泥鳅这会见大伙都过来了,胆子也变大起来,也不等众人,侧身就进了门。 第五十七章 祭品 当楚天禄进到墓室里之后,四下打量了一番。 这间墓室面积挺大,在进门的地方有一一人多高的三足鼎,左右各一个耳室,都是用整块整块的青石砌成,墓室四壁冷森森的,墙角都生满了绿苔,泛着呛人的潮气。石壁上的四角都有说不出名字的野兽雕像,托着的长明灯此时早已熄灭,衬托的墓室一点生气都没有。 在两个耳室的中间位置,还有一条甬道,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 楚天禄进了墓室之后就没有见到泥鳅,以为他去了耳室去找宝贝去了,也就没太在意。 看样子这墓中曾经有大量积水,虽然众人不是为了寻宝盗墓而来,但是见这墓室的情况,都不由的一阵失望。 说实话,这趟来这边,楚天禄的出发点虽然是找二叔,但是心里多多少少是想来找点宝贝的,要不是秋雨一直跟着自己,他都想现在到处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好带好拿的东西了。 在楚天禄的印象中,这些墓里面都是各种陪葬物特别多的。这一路走来,除了门口的大鼎之外,真是什么都没有,心中暗骂之前的那两拨人拿的也太干净了。 人都是这样的,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有期待感的,特别像这种暴利的高危职业,但凡能带出去一些有价值的冥器,分分钟土鳖变土豪,楚天禄当然也不例外。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悄然钻进众人的耳朵直达大脑,使得正在打量墓室的众人后背不由一阵发冷,警惕的搜寻着声音的来源。 在这个时候,墓室里的气氛虽然带给大伙害怕的心里,但最让人恐惧的却是一些未知的事物发出的声音,哪怕是一丝多余的呼吸声也能让大伙的精神状况达到崩溃的边缘。 这会大伙才发现在墓室靠里面的位置,停放了三口棺材,两口棺材上刻着各种奇怪的纹路,座在堆砌起来的石床上,还有一口大一点的棺材就奇怪了,它的四角被几个铜环悬空的吊在墓室里,显得相当的怪异与阴森,这三口棺材像是有令人心神转移的魔力一般,把大伙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也无形中给大伙的心理上造成了压力与恐怖。 大伙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那三口棺材上,担心那声音是从棺材里发出来的,楚天禄心想,不会又出粽子了吧!!这t的就是邪,有的人干一辈子倒斗,也没见遇到什么阴晦之物,我这刚到地头,这就又要出来招呼我了,这次回去定要把生辰八字拿出去算算。 当大伙都屏住呼吸,静下声来专心找声音来源的时候,那声音却又不见了。 楚天禄不由得看向哑鳖,见哑鳖并没有什么异样,暗道:这家伙好好的待着了,应该没多大的事,心中顿时安心了不少。 “杨老,你看这口棺材怎么这样?您老见识广,知道为什么么?会不会是传说中的养尸一类的?”楚天禄看着那口被吊起来的棺材,心里就没来由的发毛,此时刚好问问杨秉言,看看他怎么说。 杨老好像对那口吊着的棺材也挺吃惊的,不过他还是给了楚天禄心中想要的答案。 历来古墓的设计者都会考虑到地下渗水的威胁,都会采用一些防护措施,比如利用排水沟,或者把棺椁放在高高的棺床之上,也有就直接用铜环铁链把棺材吊在半空的。这墓显然是第三种方式来防水的。 杨老这么一说,楚天禄心中顿时没了刚才的担心。 楚天禄从包里拿出火折子,扔到那些长明灯里试试看能不能点着,这一扔,还真的点亮了起来。 就在楚天禄点完最后一盏长明灯的时候,秋雨突然的大叫起来,从她的声音中可以听出她内心是极度恐惧的。 与此同时,就听到一声“咣”的声音从大鼎处传来,紧接着就是一声大叫“我嬲你麻麻别,你想吓死哪个撒,这一哈可没把你胖爷给吓死撒。”就听泥鳅骂骂咧咧的从大鼎的入口处探出了头,手还不停的摸着脑门。 虽然墓室中亮起的灯火给这座墓室带来了一点生气,但整个墓室里的气氛还是相当的压抑与紧张的,这种情况下,就怕哪里出现什么声音异响之类的,哪怕谁挪动脚步动静大了点都会引起大伙一阵的心惊肉跳。 当大伙看见让秋雨尖叫的原因的时候,都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把泥鳅的叫骂声直接给无视掉了。 楚天禄并没有去管泥鳅,只是没好气的骂了一句道:“你奶奶的这是要钱不要命了啊?你知道那大鼎是干什么用的吗?要是人家是用来做祭祀用的话,你现在爬进去,不就成了墓主的活祭了吗?赶快下来。”说完,楚天禄也不在去理会泥鳅,心想,刚刚发出来的细微响声应该是泥鳅钻到大鼎里寻找冥器而发出来的。 泥鳅也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道:“小爷,我可不是第一次下来,你吓唬不了我的。” 他们看到墓室的墙上一副完整的骷髅被一根有手腕粗细的铁钉死死的钉在墙上,那种死法显然不是为了陪葬,倒像是一种邪术中的祭具,看的众人从脚底板往上冒着凉气。 是什么样的人才会用这样邪恶的方法来祭死去的人?这未免也太过残忍了…… 因为整个墓室已经被长明灯点亮,四周的环境已经能看清,楚天禄再往其他三面墙上看去的时候,发现那三面墙上分别都有一副与先前看到的那副骸骨一样的情形,全部用钢钉死死的钉在墓墙上。 这会泥鳅可没有众人的“雅致”去观赏墙上的骸骨,只见他正艰难的往大鼎外蹦跶,可能是因为个子的原因,始终没有抓到得力点,所以人也不能顺利的从里面爬出来,嘴里也不停的嘟囔着,也不知道是在抱怨放这大鼎的人龌龊,还是在抱怨自己的个子不够。 第五十八章 棺床 只见杨老拿出他随身携带的放大镜,走到两口座在棺床上的棺材边上,仔细的观察起来。 过了一会,众人的心绪慢慢的平静下来,这时候,楚天禄发现那两口坐在棺床上的棺材好像是被打开的,棺材板明显的与棺口对不上。想来是前一波人,或者二叔他们打开的,他正准备上前看看,但是却被那个洋人给抢了个先。 看来这一路上都不曾说话的洋人也不是善茬,他显然知道古墓里是有值钱的东西的。 秋雨见他上去,并没有说什么,楚天禄猜想,这洋人能冒死跟着到这里,秋雨一定是花了大价钱,或者给了他们什么承诺。 楚天禄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一会让哑鳖与泥鳅好好注意这家伙,千万不能把便宜让这外来的洋人给占了去。 那个洋人跳上棺床,伸手就去推那块已经有空隙的棺材板,看来他的力气还挺大的,就听到一阵闷声,那块看似挺沉的棺材板随着他的力道,缓缓的被推了开去。 也就在这时候,哑鳖的脸上却显的异样的苍白,但此时大伙的注意力全部在洋人的身上,并没有人注意哑鳖的异常。 又一阵窸窸窣窣的细响,楚天禄以为又是泥鳅发出来的,转身就准备再骂他一顿,让他赶紧下来,眼神到处,却不见了泥鳅的踪影。心想,这家伙还真没有一点老实气,在这个时候还我行我素的,一点都没有团队意识。 这次大伙并没有太在意,但哑鳖却开口说了一句:“走,快走,什么都不要动。我们要找的不在这里。”哑鳖的话就像就像一声来自地狱的语言,让楚天禄浑身如入冰窖,能让哑鳖发出警示,看来这大问题要来了。 还没等大伙做出下一步的反应,只见站在棺床上的老外大声叫了出来,而且还探身进棺床拿出了一样东西,楚天禄看着像是一个帆布包。 洋人冲着秋雨讲了两句鸟语,楚天禄也听不懂,秋雨与他短暂的交流,楚天禄明显听出秋雨言语中有些激动。 “咕咕”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突然在众人的耳畔响起,顺着声音的来源,大伙只见哑鳖站在原地不停的颤抖着,就像电视里那些神婆在请神上身一般,眼睛也睁的老大,却看不见黑色,配上他那张白的吓人的脸,楚天禄第一反应就是哑鳖叛变了,他是僵尸派来的间谍…… 杨老与秋雨也听到了这不寻常的声音,两人同时看向哑鳖,被哑鳖的模样也吓的脸色微变。 还没等大伙惊慌失措的心情平复,就听一声重重的撞击声,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快走,已经惊醒了这里的东西,咱们惹不起。” 与此同时,整个墓室里的长明灯也变的幽暗起来,原本发出橘黄色的亮光,此刻已经变成了惨绿色,且随时都有熄灭的迹象。 再看棺床上的那位洋人,此时早已不见了踪迹,楚天禄此时有心转身就跑,但是他却没有。 楚天禄认为刚刚洋人拿的那个帆布包,肯定与他们要找的线索有关,不然秋雨也不会有那样的反应。 楚天禄一个健步冲上棺床,首先进入眼帘的是趴在棺内的两人,一个正是刚刚还活蹦乱跳的洋鬼子,在他的下方还有一人,那人明显早已死亡,在那人的身下,一只绿莹莹的手臂正一颤一颤的抖动着,那手臂的皮肤布满褶皱,细长的五根手指上长着四五厘米长的黑色指甲,无比的尖利,就像鹰爪一般。那手此刻正插在先前的洋人的脖子里,可怜那家伙连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棺材里的东西拿走了性命。 楚天禄此时不知那里来的胆子,看见洋人先前拿在手里挥舞的东西,原来是一个帆布包,楚天禄快速的抄起帆布包,就准备往下跳,但却慢了一步,被跑过来的哑鳖一把抓住把他拽飞向耳室的方向。 楚天禄倒地,顺势做了一个翻滚,卸掉落地的冲击力,这一滚,刚好滚到耳室通道里。饶是如此,楚天禄还是被摔的七荤八素,两眼冒金星。 等楚天禄缓过神来,他也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刚才那口棺材里的那只手明显就不是活人的手,也就是说,那是粽子的手。 楚天禄听见外面一阵慌乱的吵杂声,一瞬间又恢复了死寂。 等楚天禄站起身到耳室门口往主墓室看去,发现里面早已空无一人,显然是刚刚那阵吵杂声是杨老他们慌乱离开时发出的声音。 楚天禄暗骂,这一帮人为了逃命,不顾义气,居然把他给丢下与这要命的粽子探讨人生,心中那叫一个憋气。 他本想出声喊泥鳅与哑鳖,但此刻棺床上的棺材里又发出了一阵动静,那是指甲与棺板摩擦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只往脑袋里钻,使得楚天禄浑身汗毛根根倒立。 此时那只干瘪的手已经抓住了棺材的边缘,两具趴在他身上的尸体此刻已经忽隐忽现的,随着那粽子上下起伏,眼看就要出棺了。 楚天禄这会想昨天晚上泥鳅与自己说的黑驴蹄子可以克僵尸,心想,实在不行,我也来一次楚爷服僵尸,想到这不由的伸手摸了摸背在身后的背包。 这一摸,心中登时凉了半截。这才想起来刚刚下盗洞的时候,他闲包背着碍事,取下来给泥鳅拿着,这下来就忘记拿回来了,这真要了命了。 楚天禄心中不住的懊恼,这以后打死也不能为了图省事,而不留后手,要是因为这事把小命丢这里,到时候阎王爷问起来,自己怎么解释,说自己笨死的? 楚天禄突然想起刚刚从棺材里拿出来的帆布包,借着灯光就翻了起来。 里面除了一把手电筒,与几根蜡烛外,就剩几个小本子和几张纸,再无他物。 第五十九章 冰冷的手 想到这里,他决定就在耳室里待着,他判定,只要自己不发出声响,这粽子也不会找上门来。等一会泥鳅他们发现自己没跟过去,定会回来找他。 他这判断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刚刚在棺床上看见的两具尸体,上面那个洋人先不说,下面那位显然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他能以那样的姿势保持到现在,说明这粽子一直都没有出来过。只要自己不惊动它,料想他自己玩一会仰卧起坐后,也就消停了。 想到这里,他也稍稍的放下了心中的担忧,蹑手蹑脚的退回耳室,拿出火折尽量的不发出一丝声音,小心的吹出火,拿出帆布包里的蜡烛给点亮起来。 这时候楚天禄发现这耳室当中也是空空荡荡的,里面散落着从墓顶上掉下来的砾石与一些不知是人骨还是兽骨的残骸。 此时楚天禄再看墓顶上那些断裂的巨石,已经没有刚进墓室的那份恐惧,显然它的威胁在心理上没有外面那倒霉的粽子来的大,心中还在想,等会它要是过来,这巨石刚好砸下来,把他砸个粉身碎骨,也好给自己出出这份恶气。 楚天禄端着蜡烛,一点一点的往里走去,一阵阴风拂来,使他不禁一阵哆嗦,手中的烛火也随之飘忽起来,楚天禄心中奇怪,在这密不透风的石墓里,怎么会有风,待他定睛往里瞧,他发现这间耳室靠东北角有一个六七十公分直径的洞,这洞明显是后挖的盗洞。 楚天禄发现盗洞的同时,心中不由的一阵狂喜,心想,这盗洞一定是上一波人留下来的,它肯定通往墓外。心念急转之下,楚天禄已经来到了洞口。 也就在这个时候,墓室里传出了一声巨响,应该是那古尸踢翻棺材板的声音,这声音如同重锤一般重重的敲击在楚天禄的心房,让楚天禄整个心跳开始加速起来。 楚天禄惊骇万分的看向墓室方向,原本墓室里亮着的长明灯也在他看去的同时骤然熄灭,那几盏灯就好像商量好的一般,十分的诡异。 楚天禄心想:我也没有招惹你,你他嘛的不按常理出牌啊,你在哪做做仰卧起坐也就算了,非得这个时候出来锻炼身体吗? 楚天禄担心那不知好歹的粽子会找到耳室,一点都没有考虑一头就钻进了盗洞,在进盗洞的时候,还特意留下一根蜡烛好用来做记号,也好等哑鳖他们找过来的时候,知道自己进了盗洞,可以顺着盗洞找到自己。 这盗洞虽然不大,楚天禄钻进去并不显得挤,想来挖这盗洞的人一定也是行内老手,知道如果挖小了的话,遇到紧急情况,逃跑不易。 顺着盗洞,一直往里爬的楚天禄绞尽脑汁的去想一些有关盗墓的有关知识,什么九浅一深,似方似圆的,最后不得不骂了一声“艹。” 楚天禄发现他在书上看到的,能在脑子里形成印象的知识真是少的可怜。心中不由的暗暗叫苦,祈祷哑鳖他们能尽快的回来找他。 爬了一段时间后,前方居然出现了一个三叉洞,看那洞挖的手法与自己现在在的这个盗洞特别的相似,但绝对不是一伙人干的。应该是两伙人打的洞凑巧打到了一起来了。 楚天禄这会有些迟疑起来,他拿不定主意到底该往那边走才是正确的方向,他想既然是盗洞,总有一边是出口,随便挑一个,不行再回头。也就在他迟疑的这功夫,他又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声响,与之前在墓室里听到的差不多。 楚天禄心中一亮,心想是不是泥鳅他们也进了盗洞了,等会遇到他们,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一下这小子。又或者是洞外的声音呢!!此时楚天禄特别希望是后者,都幻想起了自己爬出洞口的模样了。之前一直都没有觉得外面的空气是多么的美好,此刻在这阴森漆黑的空间里,光想想都能让人升起美妙的爽感!! 有了希望的楚天禄也来了精神,辨明声音的来源方位,在岔口留了一个明显的字号后,他小心翼翼的爬了过去。 楚天禄爬了一会那声音又不见了,他认为是泥鳅等人走远了,心中不由的着急起来。想喊,又不敢喊,这要是一喊,被那古尸给盯上了,真是得不偿失了。这时候楚天禄都有一种找人干一架的冲动,那既害怕又压抑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爬着爬着,手中的蜡烛火苗又开始摆动起来,楚天禄知道,这是快到出口了,心中不禁的一阵轻松,想着总算爬出去了,要是泥鳅等人也在外头,而且早已烧好热水,等着自己吃上点野味,那是多么的美妙的事呢!! 想到这里,楚天禄才发现自己这一整天都没吃东西,肚子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脚下也不由的加快起来往前爬去。 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又爬了一阵后,就来到了盗洞口,这与楚天禄想的完全不一样,也不是死路,也不是出口,是一个黑洞洞的空间,根本也不见泥鳅他们的踪影。 楚天禄拿起蜡烛往前探了探,但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得又把身子往前窜了点,把手尽量的往里面伸,想看清这个空间里到底有什么。但是他在盗洞里待的时间太久,使得双腿有些木,这一探身用力过猛,整个人也顺势栽了下去,他惊的下意识的喊了出来,还没等他喊声停住,人就重重的摔倒在地,这一下摔的他半天才缓过劲来。 但此时手中的蜡烛已经摔灭了,不知掉到什么地方去了。楚天禄也不等身上疼痛缓和,就在周围地上摸索想找到掉到地上的蜡烛,在这漆黑的空间里,如果失去光源,那无遗就是死路一条。 第六十章 老鼠 楚天禄顾不上身上还传来的阵阵疼痛,就地往边上翻了一个身,想离那具尸体远点,要是这家伙也是个粽子,突然给自己脖子上来那么一下,那个真应了那句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了。 就在他翻身的当口,身下被刚刚掉了的帆布包硌了一下,楚天禄赶紧伸手,捡起帆布包,从里面拿出了那把手电筒手忙脚乱的打开开关。 楚天禄运气不错,那手电筒还真的就亮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质量杠杠的,经这高空摔下来还能亮,但是射出的亮光很有限,还忽闪忽闪的,让本来就惊恐万分的他,心中更是恐惧异常,担心这家伙突然短路再不亮了,心头不由的一阵咒骂。 楚天禄还是不放心,坐在地上又往后退了一段距离后,才敢拿手电筒照向刚刚那位死人的方向。 这一看,让本来就空着肚子的楚天禄差点没把胃里仅剩的那点胃液给吐出来,他看到一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在他的脖子处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哪里应该是他致死的主要原因。 此刻正有一只活物在他的脖子处吭食,因为手电筒的光亮有限,楚天禄看不清到底是什么玩意,这时,楚天禄发现那具尸体的眼珠子与肚子好像都在动,这让楚天禄原本就紧绷的神经更加的绷到了极限,全身冷汗也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心想,我的娘哎!你死都死了,还动个毛啊,不会是真的要起来与我肉搏吧!!小爷我虽然是练过的,但是那些招式对你管不管用我可不敢保证啊!! 楚天禄此时已经没有心思去观赏这具死尸,用手电筒环着墙壁寻找起出路来。 看完之后,楚天禄不由的心中一阵绝望,这里并不是什么通道耳室之类的,而是一间酷似地窖一样的封闭空间,有两三米高,墙上有通风口,刚刚的风正是从那些通风口吹进来的,应该是建造这座墓的工人知道建完之后,他们不会有机会生还,特意在快完工的时候偷偷的给自己留的逃生的活路。 古时候,只要是被选上去给王公贵族修墓,基本上就是有去无回,不是被毒杀,就是被活生生的给封在墓里。 但是那些工人也都不傻,为了求生,他们也会想方设法的给自己留后路,比如在隐秘处挖个通往外面的洞,然后隐匿起来,又或者挖个地窖,藏身其中,等墓填完了,他们再往外打洞逃生。 当然他们也不会知道墓主到底会让他们用什么方法死,就像来时路上遇到的鬼船,这些造墓者被统一弄到船上,集体的屠杀,那么他们费尽心思留的后路就派不上用处了。 楚天禄观察完之后,确定逃生无望的情况下,他又查看起那具尸体来,此时他看清了那尸体身上的活物是什么了,原来是一只硕大的老鼠,这老鼠与楚天禄见过的老鼠真是大相径庭,根本就不怕人。 那只老鼠这会刚好从他的脖子处钻了出来,光滑的毛皮上沾着暗红色的血迹显的那么的可怖,此时它嘴里还叼着从尸体上撕下的一块肉咀嚼着,一双凶厉眼睛也正看着自己。 楚天禄现在才明白,原来刚才听到的声音,是这些老鼠发出来的。不由的心中骂自己不小心,弄到现在这种绝境当中,看来自己也要像地上坐着的老兄一般,成为这些鼠类的口中之物了。 楚天禄与老鼠对视了一会,直觉得浑身鸡皮疙瘩全暴了起来,头皮上的麻木感一直延伸到耳根。而此时死尸的眼球又动了一下,晃了两下就顺着鼻梁就滚落下来,与此同时,那滚落眼球的眼眶中也钻出了一只不大的老鼠,发出“吱吱”的叫声,当它看见楚天禄的时候,居然有要向前冲的迹象,想来是把楚天禄也当成了它正在吭食的尸体,想换换口味。 这时候楚天禄也发现了那人的咽喉处也有一处纹身,与他们在外面遇到的一样,也是狼不像狼,虎不像虎的图案,楚天禄心中已经了然,这人就是上一批进墓队伍的牺牲品,应该也是在慌乱的情况下,找到了这里,但他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命运却是终结在这帮老鼠的口中。 “嘭”一声闷响,把与老鼠对视的楚天禄惊的转过身去,石墙上有一处石块被人硬生生的给推了进来,那位置在地窖的屋顶下方,石块掉落的方位一个人正露出一颗脑袋往里看。 楚天禄看见这人,心中一阵狂喜,那种绝处逢生的感觉令楚天禄浑身都有点颤抖起来。这就像一个人,孤独的在海上漂泊了数天,突然被人发现救上来的那种感觉。 这推开石块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泥鳅。 在泥鳅看清楚楚天禄在里头的时候,不由的大声叫了起来:“还真是你啊!!我就说你是属青蛙的吧!!这还没过冬呢,你就开始躲了!!害的我与那追命鬼四处躲猫猫。还不t的快上来。”说话间,右手也不停的向楚天禄示意,让他过来抓住自己的手离开地窖。 楚天禄此刻算是见着亲人了,心里乐开了花,被泥鳅骂了两句也全不在意了。 就在楚天禄往墙边走过去的时候,刚刚一直伸着手的泥鳅却突然的把手收了回去。 楚天禄以为泥鳅在与自己耍着玩,心中不禁的着急起来,心想:这死泥鳅,开玩笑也不分个时候,这下面还躺着一具不知会不会诈尸的尸体,这要是真的蹦起来了,那还能有好么?嘴里不由的骂出了声道:“奶奶的,小爷现在没有心情与你闹着玩,赶快把我拉上去再说,这鬼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待了。”说完楚天禄就等着泥鳅再次把手伸下来拽自己上去。 第六十一章 陷入黑暗 此刻的泥鳅却一点也没有伸手拉他的意识,反而迅速的拿起匣子炮对着楚天禄就瞄了起来。 楚天禄见状吓的够呛,只见泥鳅一双眼睛睁的老大,像是看见了什么骇人的东西一般。因为泥鳅之前中过一次邪的关系,楚天禄心想你t不会好端端的又中邪了吧!!就算你中邪上瘾了,也等把小爷我拉上去,离开这鬼地方再中也不迟啊!! 没等楚天禄心念想完,就听见“砰砰”两枪,这枪声在这封闭的空间是没有办法泄音消散的,就显得特别的响,楚天禄只觉得两耳被震的嗡嗡的,感觉有什么东西贴着自己的耳边擦过一般,这感觉楚天禄熟悉,那是子弹高速掠过产生的效果。 与此同时,一股温热的液体淋了他一脖子,楚天禄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当他看到手掌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迹的时候,心中顿感不妙,不会那尸体真的诈尸了吧!!身子也转向了身后。 就在楚天禄转身的一刹那,就听泥鳅大声的喊道:“快,小爷,快点跑,别动,你他妈还愣着干什么!!”泥鳅叫喊声中带着惊恐,而且语无伦次,明显是被什么东西给吓着了。 而楚天禄转身看见的一幕使他根本没有听清楚泥鳅的叫喊,他看见那坐在地上的尸体的四周,到处都是个头不大的老鼠,嘴里发出“吱吱吱”的叫声,正摇头晃脑的看着自己这边,那情形就好像是等在一声命令,随时都有可能冲向自己一般,而尸体的肚子处也不停的变大着,就像一个已经打足气的气球已经到了快要爆裂的边缘,而打气的人却并没有发现它已经撑到极限,还在不停的往里打气。 突然站在尸体肩头的那只老鼠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在它发出声响后,尸体那被撑的凸起的肚子也应声迸发开来,从里头爬出无数只老鼠,与地上的那些老鼠一起,就像发疯似的冲着楚天禄就冲了过来。 这间地窖本就不大,而那些老鼠的速度也远超楚天禄的想象,顷刻间冲在最前端的已经开始往楚天禄身上爬,他猛一抬脚,把它们给甩了出去,无奈那些老鼠却如潮水一般蜂拥而上,顿时就已经爬过他的膝盖部位,不停的往他身上爬去。 瞬时间,整个地窖里到处布满了大小不一的老鼠,楚天禄吓得大叫起来:“泥鳅你他奶奶的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想办法救小爷我啊!!” 此刻泥鳅边上也爬上了几只老鼠,他用手里的匣子炮射了几枪,奈何他的枪法实在令人不敢恭维,在那几枪全部射偏之后,他干脆直接用手把那几只老鼠给剥落下去。急的他也喊道:“你等等,我换枪,这枪t的射不到。”说着拿起背在身后的b1杠朝着下方一顿扫射。 “你他奶奶的说的是人话吗?我能等,它们让我等吗?还有,你他奶奶的把枪端稳了,别没给老鼠给吭了,倒是吃了一一排花生米。” “砰砰砰……”一连串的枪声并没有吓退那些蜂拥而上的老鼠,反而更激起了它们的凶性,屋顶上的那些老鼠显然智慧不低,闻着枪声,迅速的往泥鳅所在的洞口爬了过去。 泥鳅也发现这时候用枪根本没有一点用处,在上面急的大喊道:“你点火,点火烧死这帮鼠孙子啊!!”说着他还真的就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准备点火。 “你他妈的以为这是在酒店里呢?我他奶奶哪有点火的空啊,你赶紧想想办法啊,不然就真的与你小爷永别了啊!!” 看着那些一点都不怕人的老鼠,楚天禄心中哀叹一声,心想:我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了,这辈子要我如此的死法!!手也伸向了腰间,发现那把驳壳枪还安静的别在那从棺材里带出来的帆布包下,心中稍稍稳定了一下,他想着要是实在不行,在最后时刻用它把自己给光荣了。他真不敢想象,要是被这些老鼠扑上身,撕咬至死的那种惨状。 一阵钻心疼痛从腰间传来,把楚天禄拉回了现实,那些顺着他双腿上爬的老鼠已经到了他的腰部,这些老鼠发出的“吱吱”叫声近在咫尺,瘆的楚天禄差点崩溃掉,他都能感觉到那些往上爬的老鼠重叠的身体不停的往下掉,但又不停的往他身上爬来。 这些老鼠像是知道眼前这猎物与地上的那位不同,这种感觉刺激着它们拼命的往上爬,它们好像知道哪里才是这猎物的致命点一般。刚刚那阵疼痛就是一些等不及的老鼠想早点大快朵颐提前下的口。 楚天禄用力的甩起双腿双手,剧烈的晃动着身躯,想把那些爬到身上的老鼠给甩落,无奈,这根本不起一点作用。 虽然楚天禄的心理素质过硬,但是面对这样的情形,也是吓的不知所措,那些老鼠的利爪抓透衣服划过皮肤的感觉,让楚天禄深刻体会到什么叫极致的恐惧,面临死亡的恐惧。脑中不停的闪过一个念头,不能这样被它们活活咬死。 就在楚天禄彻底放弃泥鳅来能救自己时,就听“啊……呀!!”他就被上方掉下来的东西给带倒在地,手里的手电筒同时摔了出去。 这次手电筒就没有了刚刚的幸运了,摔到地上后,光源晃了两晃就灭了,顿时地窖就又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楚天禄不知被什么东西带到,这会他也没有心思去琢磨这些,伸手摸向腰间,触手处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惊的他赶紧收回了手,但瞬间又反应过来,用力的剥落挡在驳壳枪上的老鼠,就要拔枪给自己一颗光荣弹。 此时就听到边上传来了泥鳅的呼痛声:“我的娘哎!!这下可摔死胖爷我了。” 第六十二章 变样 还没等楚天禄心念想完,就又听见泥鳅骂道:“我嬲你麻麻别,是哪个把你胖爷给推下来嘞!!看我上去不要你的命!!” 就这一骂,泥鳅在楚天禄心中刚刚形成的高大形象瞬间崩塌。泥鳅要是知道楚天禄此刻的内心变化,估计肠子都该悔青了!! 与此同时,一道刺眼的红色强光带着浓烟骤然亮了起来,先是一根,又是一根,一连扔下来五六根,楚天禄被强光刺的不由的闭上了双眼,他感觉身上的老鼠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迅速的从他身上快速的离开,爬了开去。 那些老鼠常年在黑暗中,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强的光线,一时就像世界末日一般,纷纷逃向了那具死尸方向,钻到了尸体的肚子里,此刻楚天禄才发现,那具尸体的身下还有一个洞,那些老鼠就是从那里出来的,现在又都钻了回去。 转眼就只剩下那只硕大的老鼠还在犹豫的看着室中二人,看那模样好像是在思考。 也就在这时,上面传来了秋雨的声音道:“你们赶快过来,这信号棒只能吓唬它们一会,等他们适应了,真的就没有机会了。” 说话间,秋雨也从上面扔下了绳子,楚天禄本来就是站在洞口下方,他起身抓住绳子,顺着绳子就爬了上去,而在他后面的泥鳅爬的比他还快,直顶的楚天禄屁股生疼,看来这家伙也是一个灵活的胖子!! 还没等泥鳅完全人完全爬上来,楚天禄就听见洞中再次传来“吱吱”声,而老鼠消失的洞口此时也已经有不少开始往外试探的探出了身。 楚天禄恨死这帮畜生了,伸手从秋雨手里拿过包,从里面拿出了两颗*,脸露狰狞之色说道:“你们t的不是想吃小爷我么,现在小爷请你们吃地瓜。”说完就拔掉*上的*,扔了过去。 楚天禄不愧在野战部队待了几年,扔的位置恰到好处,两颗都扔进了洞里。紧接着就是一阵巨响,差点又把泥鳅给震的摔了下去,两只手死死的抓住楚天禄的胳膊,不停的抱怨道:“小爷,你要撒气也等我做好准备的行不,你胖哥还没娶媳妇呢,这要是再下去,真就是上了电床的老虎,死定了!!” 秋雨马上听出了泥鳅的病语,纠正道:“是绑在电床上的猪吧?”显然她也不是太确定自己纠正的对不对!! 楚天禄现在可没有心情跟他们谈论这些,惊魂未定的他还在担心那些要命的老鼠会不会再次出来,他可以确定那两颗*肯定不会把那些畜生全部炸死,一会要是再追出来,麻烦可就大了,于是催促道:“快走,等出去之后,我给你买本中华字典,让你好好体会祖国文化的博大精深,咱们赶快离开这里。” 三人爬了一段距离,确定后面的老鼠没有追上来后,楚天禄招呼二人坐下休息一会,刚刚他在地窖里那么折腾,双腿早就没了劲,要不是担心老鼠追来,估计这段距离他都爬不了。 泥鳅与秋雨应声停下后,楚天禄问了一下刚刚的情形,原来二人也不是一起跑到这洞里面来的,泥鳅当时在大鼎里爬不出来,心想等他们看完了那三口棺材就会去捞他,索性他就不爬了,在大鼎里歇息起来。 谁想他等来的却是一只千年大粽子!!当时他听到哑鳖发出警示,让大家快跑的时候,他就知道出事了,本想着爬出去逃命,但那会外面已经一片漆黑,他想不如自己就躲在大鼎里面,等安全了在爬出去。 谁知那粽子好像知道他在里面一样,上去就把大鼎给掀翻,他也就滚了出来。 出来之后的他也来不及辨方向,有路就跑,见洞就钻,就到了这个洞里,往里爬了一段距离后,见粽子并没有追过来,就在洞里不敢出去了,后来就听到这边有动静,就过来遇见了楚天禄。 秋雨也简单的说了一下,他与哑鳖还有杨老一起逃到了棺材后面的通道,当时三人特别慌张,跑着跑着秋雨就与他们散了,他也与泥鳅一样,钻到洞里听见有人说话就爬了过来。 但楚天禄此刻却发现了一个问题,这秋雨在没下墓之前,与下墓之后完全就是两个人!!不对,应该说从遇到棺材之后。 因为在他们刚刚进入墓道的时候,秋雨表现出来的胆怯楚天禄比谁都清楚,但此刻的她却显得特别的镇定从容,这让楚天禄心中不由的起了疑。 “楚半仙,你刚刚从棺材里带出来的包,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秋雨语气很淡的询问着楚天禄道。 经她这一提醒,楚天禄就把帆布包给递了过去,说道:“里面什么都没有,就几个小本本和几张纸,我都没来得及看。” 秋雨接过帆布包,打开拿出里面的小本子,说道,这应该就是我父亲他们那帮人的包,看来他们也遇上了那个僵尸。说着翻看本子,一页一页的仔细翻看起来。 楚天禄刚刚没空理会这些,现在心神安定了之后,也凑了过来与秋雨一起看,他发现这上面也是画的地图模样,应该是一所建造的构造图之类的。这就不难想象,肯定是这墓的图纸,应该说他们印象中画的图纸,看来这他们是真的有备而来的。 在地图的最里角,一个用红笔画的圈圈特别引目,那里应该就是他们要去的目的地。 楚天禄看见刚刚他们所在的那个墓室不过是这墓的一角,在里面还有很大一片,但是地图上并没有他们现在所在的洞道,也没有标识刚刚的地窖,看来他们并不知道那个地窖。 三人歇息了一会之后,把身上带的装备清点了一下,除了楚天禄那个帆布包里的几根蜡烛,还有秋雨手里的矿灯外,他们的照明装备是少之又少,所以他们决定关了灯,等到爬到洞口在用。 第六十三章 眼睛 他们关了矿灯后,继续往前爬,楚天禄认为还是找到另外两人大家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楚天禄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臭味,皱着眉头看着泥鳅,一脸嫌弃的开口问道:“你要放屁就敞亮点放,偷偷摸摸的放你以为别人闻不到吗?”说完还用手在鼻子处扇了扇。 秋雨被他这么一说,好像也反应了过来,轻笑一声,并没有说话。 这一笑把泥鳅整的满脸通红,赶紧辩白地说道:“小爷,你是不是见冰美人在身边不好意思承认?放了屁就赖我头上了?我还想说的呢,只不过给你留点面子,你还恶人先告状了!!” 楚天禄爬着爬着,就觉得空气中弥漫的臭味越来越重,而且还带着刺鼻的腥味,这让他心中不由的一沉,心想,不会吧!!这刚脱离群鼠,又碰到什么邪性的东西了?不由的也就放慢了往前爬的速度,这一慢下来,就被后面的泥鳅给怼了一下,只听泥鳅没好气的骂道:“天禄小爷,你什么意思?整天老拿屁股招呼我?你要是有什么想法,你就直接说,我尽量满足还不行吗!!” 楚天禄此刻哪里还有心思与泥鳅争论,警惕的往前爬去,他只感觉前方有一丝冷风吹了过来,让他浑身一阵舒坦。 这风小的几乎可以忽略,要是平时,他绝对不会感觉到。 但他这阵一直在盗洞爬行,早已把他闷的快透不过气,那一丝的凉风就像久违的甘露一般,让他精神为之一震,楚天禄知道,这是快要出洞了,但空气中的腥臭味此刻也更加的浓烈起来,这也让楚天禄心头更加的不安起来,总感觉前方有未知的危险等着他们似的。 楚天禄心中虽然担心前方不知道什么东西在等着自己,但是他更担心身后的那群老鼠,那种身处绝望的恐惧,他这辈子也不想再尝试一次了,这也驱使他不敢停下,硬着头皮往前爬。 楚天禄小心的慢慢往前挪动身体,期间泥鳅几次撞到他的屁股,但都没有再出声抱怨,他好像也感觉到了,神情紧张的跟在楚天禄身后。 整个盗洞中除了他们挪动身体发出来的微弱声以外,静的让人感到压抑,此时如果有根针掉落,估计也能清楚的听到动静。 “呼呼……”楚天禄听到了一阵沉重的喘息声,那声音就像溺水之人,在快要窒息的边缘突然露出水面,贪婪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能使他活下去的空气一般。 “泥鳅,你这是刚从下面上来怎么得?这刚来点新鲜空气就忘记自己在哪了?别发出动静。一会出去,让你吸个饱。”楚天禄第一反应就是泥鳅在盗洞里憋久了,到这里大口换气来着。所以他捏着嗓子小声的对泥鳅说道。 泥鳅也学着他的声调,小声的说道:“我的祖宗,你别什么事都赖我行不,我有那么变态吗?这么臭我还猛吸?我憋气都来不及。” 楚天禄听完泥鳅的回答,顿感不妙,赶紧停下身形说道:“真的不是你?”那声音明显不是女子发出来的,所以楚天禄根本就没有去怀疑秋雨。 “我也听到了,咱们先屏住呼吸,看看到底哪里来的!!”秋雨小声的提醒道。 三人同时屏住了呼吸,这会那喘息声更重,好像就在身前一般。三人在确认那呼吸声不是三人所发的同时,都是全身一紧,头皮也不由的一阵麻木。 说来也奇怪,就在三人屏住呼吸的这段时间里,那呼吸声也渐渐的没了,整个盗洞又变的死一般的沉寂,就好像那喘息声是跟着他们三人的呼吸而存在的一般。 三人又等了有两三分钟,确定那喘息声没有再出现,楚天禄谨慎的往前爬了有一两米来到了洞口的边缘,再次停下听周围的动静。 也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由很远的地方传出,这声音别人不清楚,他可是清楚的很,这就是那群老鼠发出来的声音。 但听声音并不是从身后传来,想到那群老鼠,楚天禄心想,在这洞里肯定不止刚刚那一群,这不知道又从哪里来的一波!!! “艹,瘸子放屁邪门了,今天怎么跟这群老鼠杠上了!!国家提出除四害,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有道理!!”楚天禄皱着眉头,喃喃的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泥鳅显然也听到了声音,开始他到没有觉得怎么样,被楚天禄这么一说,就像一下拨到了他那根恐惧的心弦一般,用带着颤抖的声音问道:“我说小…小爷,你…你可别吓唬我,我情愿与粽爷耍上两把,也不想再与那些玩意亲密接触了啊!!”说话间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打起颤来,这种心理上的阴影,与其它的恐惧是还不一样的,面对那群食人鼠,那种无能为力的绝望感,要不是他们的心理素质过得硬,换着平常人,心理防线估计早就崩了。 “咱们得赶快离开这里,迟了恐怕就出不了这盗洞了。”秋雨也出声提醒,听她的声音中也充满着担忧。 她说的一点都没错,如果这前方再来一波老鼠,他们唯一的退路只有那间地窖,就形成了前后夹击的形势,等着他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楚天禄拿出火折,把蜡烛给点亮起来。 而就在蜡烛点亮的那刻,楚天禄看见了一双空洞洞的双眼刚好贴着自己的脸,如果不是这家伙把尺寸拿捏的刚刚好的话,在往前一点点楚天禄的初吻就要当场被剥夺了!!看来这玩意并没有相中楚天禄!! 那双眼睛里不带一点点的生气,里面好像还有东西在动,此刻这双眼睛正盯着楚天禄在看。 第六十四章 地 令人费解的事又出现,那东西看见楚天禄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不停的晃着脑袋打量着楚天禄,那模样就像在思考要不要对楚天禄动手一般。 也就这功夫,楚天禄也看清了面前的原来是只干尸,也就是粽子。 楚天禄迟疑了半秒钟,突然用力,伸手推开眼前的粽子,人也顺势出了盗洞,他来不及观察这里是什么地方,大声喊道:“快跑!!” 也就在楚天禄伸手推开粽子的那刻,那粽子就像触电一般“嗷……”的叫出了声,听那声音感觉还挺痛苦的。 泥鳅与秋雨两人也快速的冲出盗洞,慌不择路的往边上跑。 那粽子像是被楚天禄那一下给激怒了,疯狂的往泥鳅逃窜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下可把泥鳅给急坏了,边跑边喊叫道:“你t的是不是在这里待久待出毛病了啊?先出来的也不是我!推你的也不是我,就算我的肉多一点,也不是精肉全是肥油啊!!你去找推你那人去啊!!”跑到一半的时候,像是突然顿悟了一般,转身就对着追在他身后的粽子一梭子弹。 那些子弹打在粽子身上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只把它干瘪的躯干上打出了一排的洞眼,虽然这样,但也稍稍的阻碍了它前冲的势头。 泥鳅见那粽子身形缓了缓,赶紧调转方向往楚天禄这边跑了过来,边跑还边喊道:“小爷,赶快招呼他,这玩意对你有好感,不会对你动手!!” 楚天禄心中暗道:“我要信你的话,盐都卖馊了,当我三岁儿童了?甭想框我。” 其实泥鳅说这话也不是随口乱说,他总觉得那粽子对楚天禄像是有顾忌似的,他虽然说不清楚为什么,但是那感觉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 这会楚天禄才看清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间走廊模样的房间,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四周有五六条甬道,这里应该是建墓的时候中转东西的地方。 他们出来的洞刚好在这房间的北墙正中,洞口还有一块圆形的石块,与洞口相当,那圆石应该就是建墓工人在挖好逃生洞后,为了隐藏而做的伪装,但是因为时间太久,又或者他们往里填的时候太仓促没有放牢固,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下来。 秋雨此时已经跑到了楚天禄的身后,但泥鳅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在他调转方向跑向楚天禄的时候,那粽子却表现出来了出奇的迅敏,一个鱼跃,一把抓住了快要离开它的攻击范围的泥鳅的双足。 “哇叽”一声,泥鳅重重的摔在地上,从地面上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可以判断出,他这一下是摔的结结实实的。 楚天禄与秋雨此时已经进了一个甬道,在他听到泥鳅倒地的声响后,心中咒骂一声道:“艹他奶的。”人也迅速的转身回到房间,快速的奔了回来。 但等他在回到房间的时候,哪里还有泥鳅的踪影,就连那只粽子也消失不见了…… 楚天禄一时懵在当场,这他奶奶的也太邪门了吧!!楚天禄和秋雨跑进甬道到他再回到房间,前后不过一两分钟,一个大活人加上粽子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楚天禄压下心中的唏嘘,紧张的喊出声道:“泥鳅,泥鳅,还活着就吱声,不回话小爷可就闪人了!!”他的喊声在寂静的墓中回荡带起的回声,顿时把整个空间渲染的有些诡异瘆人。 楚天禄顿了有半秒钟左右,并没有泥鳅的回应,但之前的窸窸窣窣声,此时明显与他现在所在的房间又近了不少,楚天禄都有种错觉,那些老鼠正排着队往这里冲了过来。 楚天禄想到地窖中那个被老鼠啃的惨不忍睹的尸体,不禁打了个寒颤,心想:泥鳅,不是小爷丢下你不管,是真的无能为力了,要是我再不跑的话,一会又要与那些老鼠碰面,被啃的面目全非,真要是到了下面,咱们想相认都难了……好歹小爷我也要留条小命,等出去也好给你烧点纸钱,要不然的话,你在那边想找个美伢子鬼都难咯。 想到这里,楚天禄也不在迟疑,再次进入秋雨所在的那个甬道,两人快速的离开了这个房间位置。 两人提住气,猛跑了一段距离后,来到一个岔道,这地方有五六个甬道入口,一时拿不定主意往那边去。听听身后再没声响,早已气喘吁吁的秋雨停下脚步,从包里拿出墓型图仔细的看了起来。 楚天禄听着她那急促的喘息声,不禁的恍惚了起来,把自己还身在墓中逃命这茬都短暂的忘记了。 “秋雨小姐,咱们之前是不是见过?”这秋雨他总是觉得似曾相识,楚天禄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正在专心看图的秋雨缓缓的抬起头,露出了一丝让楚天禄捉摸不透的笑容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事问这些?”这秋雨自从进墓后遇到第一口棺材开始对楚天禄的态度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这让楚天禄一时都难以接受,总觉得这背后好像有点什么事! “我是第一次来国内,我们并没有见过,以后想和女孩子搭腔,还是找个别的借口,这个太老套了。”秋雨见楚天禄并没有放弃的意思,也就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我们现在的这个位置地图上并没有,我猜想这里应该就是杨老所说的谜道,也是防盗的一种手段,现在我们能选择的只有一条路,往前走,但往前走就意味着咱们可能会迷失在这墓中迷宫里,你看咱们现在该怎么办?”秋雨把地图交到楚天禄的手里,让他看看,也像是在告诉楚天禄她并没有说谎的样子。 第六十五章 人脸怪树 楚天禄想到这里,恨的牙根都痒痒,也不管那人现在还在不在人世,心中咒骂那画图人头顶长疮,生儿没*。 两人商量一番后,决定还是往前走,楚天禄在甬道口留了一个明显的记号后,与秋雨走进了他们选择的一条甬道。 甬道中静的可怕,仿佛这死寂的背后隐藏着某种巨大危机一般,使两人心头不由的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们甚至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只有秋雨手中的矿灯散发出来的亮光带着些许的生气,但那亮光在这漆黑的甬道中宛如一只萤火一般的微弱,像似随时都有被眼前的黑暗吞噬一般,这不禁让楚天禄担心来。 不知走了多久,两人途中回到那个留有记号的岔道两次,在他们选择的第三条甬道进入后,就再也没有能回到之前的那个位置,楚天禄心中明白,他们迷路了。 随着目前的甬道往前走,楚天禄发现这甬道与之前的不太一样,甬道的墙上明显多出了不少绿植青苔,甚至刚刚他还被一棵小指粗细的枝条刮了一下手臂,从这些迹象来看,这墓里应该是有植物的,这让楚天禄想到之前听他父亲讲过的一段奇闻。 那是他父亲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那时候他们接到上级指示,说有村民发现了一座古墓,让他们第一时间去看护现场并挖掘。 当他父亲星夜赶到的时候才知道,提供消息的并不是所谓的村民,而是一伙盗墓贼的一员,这人浑身是血,精神已经开始恍惚。这伙盗墓贼是以家族为单位的盗墓世家,他们一共有七个人,他们进入墓之后发现这座墓大的出奇,这让他们心中狂喜,认为这次肯定要发大财了。 然而就在他们幻想着墓里的金银宝玉的时候,奇怪的事也随之发生了。 他们顺着墓道往里走,来到主墓室的门口,他们居然看见了一棵巨大的老树,这老树的树皮纹路仿佛是一张人脸,在那张脸上有一树洞,状似人口,在树洞的下方散落着零散的骸骨,而且从那口中还不时传出犹如幽魂般的悲鸣,让人仿佛踏入了地狱一般,不寒而栗。 当时领头的老人就感到不妙,认为这树太邪性,应该是一种守墓的手段,如果他们进入主墓冒犯墓主的话,很有可能就会触怒这株人脸怪树。 当时他就决定收手不干了,但他的儿子却被贪婪冲昏了头脑,说这座大墓盗完,全家就可以洗手不干了,说什么也要进去。 老人的拗不过儿子,只好硬着头皮开始撬石门,也就在他们动手的那刻,那颗人脸怪树好像活了起来,原本静止不动的树枝,开始左右摇晃起来。 当时几人正齐心合力的撬门,并没有注意到人脸怪树的异样,只见那棵怪树的树枝悄无声息的延长并很快的把他们所在的空间布满,只留下他们立身处的一点空间。 也就在这时候,老人的发现了异样,大叫一声:“不好,快跑。”大伙听到警示,撒腿就跑,但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那些树枝犹如婴儿的手臂粗细,灵活如蛇,就像老鹰抓小鸡一般,一个一个的把他们都缠了起来,挂在树上动弹不得。 待六人全部被困之后,那些布满整个空间的枝条又迅速的恢复原状。 本来一家七人,六人进墓留下最小的一个在外把风,也就是后来报讯的那位。 他在外面一直等到后半夜,也不见里面的家人出来,不禁心中担忧,他担心他们在墓里遭遇毒气或者意外,决定冒险进墓寻找家人。 当他壮着胆子进入墓中后,发现了家人留下的记号。 盗墓贼在墓里一般走过的地方他们都会用自己独特的手法留下记号,一是为了让同伙好找到自己,二也是为了不让自己在墓中迷失方向。因为要是遇到大墓,这墓里的地形就相当的复杂,要是没有留下记号,想原路返回根本不可能。 他顺着记号找到了人脸怪树,发现了被困的家人正一动不动的缠在树梢,不由的大声喊了起来。 但是并没有得到回应,看见自己的至亲遇难,他当时也眼红了起来,拔出腰间的砍刀,就要上前砍树,当他来到近前一看,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他发现那些树枝的末端从他们的脊椎处插入身体,那树枝就像一根根的吸管,正在吸取被困的那些人身体里面的养分。 他拿起砍刀就要砍树,树上被困的老人突然抬起头,猛的睁开了双眼,四肢也同时的伸直,他看见老人的四肢发出痛苦般的颤抖,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像随时都可能爆裂一般,那模样像极了枉死之人不甘心的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那最后一下挣扎。 而他脸上更是吓人,一双眼珠像似被挤压到了极限,随时都有可能从眼眶脱落下来,这还不算,已经扭曲的脸上血管凸起,把整张脸上的皮肤撑的紧绷绷的,那模样就像马上就要撕裂一般。 这情景让他意识到,这棵人脸怪树正在一点一点的蚕食树上那些亲人的生命,他恨不得马上上去给他一刀,让他痛快的死去,不再承受那来自地狱般的酷刑。 老人此时还保留着最后的神志,嘴巴微微动了动,断断续续的说道:“快……跑……”与此同时,那棵树像是也察觉了他的存在,顿时全身树枝也动了起来,他见状赶紧转身就跑。 饶是如此,还是被一根伸在最前端的树枝给缠住,幸好缠住他的只是树上的末梢,他拿起砍刀用力的砍了下去。 树梢被砍断后,他亡命的往外跑,一直跑到盗洞口才发现那些树枝早就退了回去,而刚刚缠住他的那根枝梢此时已经深深的钻进他的皮肉里,他感觉到那枝条在他的身体里不停的吸吮着自己的血肉,从它露在身体外的末端流了出来。 第六十六章 光亮 然后他就出了墓,报了警,希望以政府的力量去救那些被怪树缠住的亲人。 据说这人当时逃跑的速度,都能破吉尼斯世界纪录了,当时楚天禄还在想,有那出众的身体素质干什么盗墓贼啊,为国家争光不一样也出人头地,吃不了用不完的!! 当时楚天禄的父亲他们被那人的描述给惊呆了,赶紧给上面打电话,要求把这块区域给戒严了。 这件事当时还被列入国家机密,然而那神秘诡异的人脸怪树一直都是他父亲心中的一块心病,他到处查找资料,一直没有有关的记载。 直到五年后,他们考古队在费尔干纳盆地发掘了一座外族古墓中得到一本绢册,上面有很少一段记载着人脸怪树,并且很模糊,要不是他父亲对人脸怪树特别的敏感,估计一下都能忽略过去。 绢册上记载着,人脸怪树其实并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从西域流传出来的一种禁忌邪术,这种邪术得以形成,需要在一只狼面人身的动物身体里以禁术种下一棵种子,再起祭坛作法九九八十一天,且每天都要用一位年轻的健壮男子精血为祭。待到八十一日狼面人身身体里的种子破体而出,他们再把它埋到他们想要用到的地方。 因为这种邪物使用禁术形成,并不像其他植物一样需要充足的阳光才能生长,相反,它们越是在阴暗无光的环境下,生长的越发的茂盛,攻击性也就越强。 后来这种邪术被一些异人带到中原,他们对这邪术在原有的基础上又加以改进,把中原的风水五行学融汇其中,使它的威力大的惊人。 但这邪术太过阴损且杀伤力不可控,让当时的帝族心生畏惧,把施术之人当场处死,最终没有能得到流传。 虽然如此,一些江湖术士也还是从中窥得一些要理,把它用于守护墓葬,但这些都是后世之人揣摩出来的,真正谁也没有见过这人脸怪树,又或者说,见过它的人都成了它生命中的一部分!! “这里怎么会出现藤条树枝!!真是奇怪!!”秋雨被甬道里的枝条绊了一下,嘴里发出了抱怨道。 她的这声抱怨也把楚天禄拉回到了现实当中,甬道里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楚天禄此时正考虑要不要把他知道的那人脸怪树告诉秋雨,但转念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说出来把她给吓着了,反而起到相反的作用。 “你包里的军用匕首还有多的吗?”因为之前的一番折腾,带的匕首早就掉落,此时他想起那人脸怪树,不由的想起那人砍断树梢逃的性命的画面,准备再要一把防身。 秋雨二话没说,从包里拿出匕首给了楚天禄后问道:“你二叔没有给你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吗?” “哪里有啊!!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楚天禄接过匕首插在腰间,随口就回答了秋雨的问话。 说话间,两人又走到了一个岔口,楚天禄发现这条甬道里的藤条明显要密了许多,心中不由的产生了一种排斥的心理,伸手推了一下站在甬道口的秋雨,意思让她快点往前走。 “你干……”秋雨被他突然推了一下,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刚要质问,但刚到嘴边的话立刻就憋了回去,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还没等楚天禄反应过来,就觉得耳边呼呼生风,一条两指粗细的枝条贴着他的耳边直直的伸向秋雨,把愣在当场的秋雨一下就缠了起来。 秋雨口中发出一声惊叫,人就被那枝条带倒,那枝条在缠住秋雨的同时,迅速的往楚天禄身后的甬道回缩。 这一切来的太快,楚天禄脑子的第一反应就是人脸怪树,本能的伸手摸向腰间的匕首,与此同时他左手一把抓住经过身边的秋雨,在他抓住秋雨的那一霎,楚天禄被一股强大的拽力给带倒在地,但他却没有放开抓住秋雨的左手。 “嗨迫,嗨迫!!”秋雨显然是被突如其来的这一下惊的慌了手脚,喊叫声都是楚天禄听不懂的鸟语。 “你叫个毛线,还扑?你要是觉得这样刺激还想来一次,我就撒手,让它再扑你一次。”楚天禄也听不懂他说的什么,边说边用右手的匕首去割枝条。 说来也怪,楚天禄看见自己头上也悬着一根同样的枝条,但是就是不抓下来,这让楚天禄心中怎么也想不明白,但这也让他心中有了一丝底气。 他想起刚刚泥鳅与他说的,刚刚那个粽子好像对自己有所顾忌,当时还以为泥鳅是在鼓动自己上去拼命,此刻再与这树枝一联系,还真的有那么点意思。 这念头在楚天禄脑中电闪而过,他现在可是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右手用力的去割着枝条,那枝条相当的结实,匕首割在上面就如割在坚石一般。 悬在楚天禄头顶的枝条一直在,但也一直没有落下,缠在秋雨身上的枝条拖着两人快速的在甬道里急行,身后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痕迹。 两人也不知道被拖了多久,在几处甬道的岔口处,楚天禄被枝条强大的拽力甩的碰了几次石壁,此时全身就像散了架一般酸疼。但此时已经听不到秋雨的叫喊声,楚天禄想可能是被吓晕了,要不就是被撞傻了。 “哎!!还没死就吭一声,要是没气了,我就撒手了啊!!。”还没等楚天禄话音落完,楚天禄就看见前面透过来一阵光亮,那光亮完全不是手电或者蜡烛的亮光,倒是有几分月光的意思。 楚天禄心中大喜,难道这树枝是来救我们的?前面到了墓室外了? 第六十七章 一片花海 当他着地的那刻,他本能反应,就地一个打滚,卸掉了坠落的大部分力道,这还要感谢他那几年在部队里没有偷懒耍滑,练就了一身好本事。 此刻他看见他身在一片花的海洋当中,而这里的亮光就是发自这些花,这些花的表面呈黑色,但是却能发出亮光,恍惚间,楚天禄觉得那些花好像同时的收起了自己的花瓣,就像对他这个入侵者起了防范之心一般。 楚天禄左右瞄了一眼,心中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这空间是在一个悬崖上的一处小平台,而刚刚把他们拽过来的树,就生长在悬崖边上,看着那些粗大的盘根无序的交错,枝干上不见一片绿叶却又显得遮天蔽日般。那些伸在悬崖外的枝条很多都垂到了悬崖下面去了,而且他还看见那些支棱起来的树枝上到处挂着森森白骨,分不清是动物的还是人类的。 最让楚天禄接受不了的是,他看到了一张人形的脸出现在这棵树的主干之上,楚天禄最担心的事还是出现了。 楚天禄这会以没有心思欣赏眼前发光的奇花,他的心不住的下沉,眼前的场景完全与他父亲与他说的一模一样,此刻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赶快离开这里。 “啊……!!楚天禄,你愣着干什么,快点救我。”秋雨惊恐的叫喊声突然的传来,在这空间里回荡,显得十分的空灵与诡异,也把楚天禄的心思拉了回来。 “啊呀……啊呀!!这t的要血命了,撞死我了,你胖爷可是要靠着这张脸吃饭的,你他奶奶的还不松开。”远处传来了泥鳅喋喋不休的声音让楚天禄心中不由得一喜,这家伙原来没死。 转眼,楚天禄就看见泥鳅被一根树枝从另一个入口给拖了进来,但他的右脚上却还挂着一个干瘪的粽子,那粽子正拼尽全力的想往泥鳅身上爬,但一次又一次的被拖力给冲了回去。 等到他们到达平台的时候,就像之前秋雨一样,一下就把泥鳅给提溜起来,而那粽子也还是没有撒手,也跟着被提了上去。 看来是这树枝救了泥鳅,不然的话这么长的时间里,他应该早就被这粽子给啃了。 泥鳅此刻也看见了楚天禄,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的喊道:“嘿!小爷,我说你们俩这是在玩什么高深莫测的游戏?一个在上面一个在下面?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情调吗?”说话间还不停的用他的左脚猛踢那只挂在他右脚的粽子。 楚天禄此时是一点招也没有了,眼睁睁的看着眼前两人被晾在树上。 “小爷,你傻站着啊,救人啊,这树太t的邪性了,在不动手,你那冰美人就要去地府给做我媳妇了!!”泥鳅这时候还有兴致调笑楚天禄,看来他此刻已经适应了这墓里的诡事了。 “你叫也没用啊,我怎么救你们?”楚天禄情急之下,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直接说出了实情。 而这会的秋雨显然已经被那树枝缠的不能说话,楚天禄只觉得她整张脸都已经涨成了猪肝色,看来这树要对她动手了。 “你奶奶的不会拿朱砂、糯米招呼它们啊?这些东西专克这些隐晦之物,之前我不是还特意教过你吗?你比二爷真的是差太多了!!”泥鳅显然对楚天禄的表现感到不满,嘴里毫不留情的骂了出来。 经泥鳅这么一提醒,楚天禄脑中猛的一亮,赶紧从包里拿出糯米与朱砂就往人脸怪树上撒了两把,但是他与那树有一段距离,显然不在投掷的范围之内,无奈,他又抓了一把,往前冲了几步。 情急之下,楚天禄并没有注意脚下凸起的树根,一下就被绊了个狗吃屎,人也直直的趴到了整棵树的主干上,也没有看清手中的糯米朱砂到底撒到了何处。 也就在楚天禄结结实实的抱住大树的同时,他就听到人脸怪树的口中发出一声犹如来着地狱的厉鬼发出的悲鸣,他这一下吓的够呛,连滚带爬的想起身,但脚下一个打滑,人也往悬崖下方跌了下去,还好他反应快,迅速的抓住了边上的树枝,饶是如此,人也跌下去有十几米。 与此同时,整棵树的树枝也随之不规律的摇晃起来,把吊在树上的二人甩的就像空失去牵引的风筝一般。 “小爷,咱们是不是八字相克啊,我是让你救我,不是让你……啊!!”泥鳅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被甩向了悬崖下方。 楚天禄就感觉抓着的树藤不住的想从自己的手掌里挣脱,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一点一点的往下滑,这要是手里滑到树藤的末端,整个人也就掉落悬崖,哪里还有命在啊。此刻楚天禄不由的心中咒骂起来:我长的那么难看吗?粽子不搭理我就算了,连这怪树也嫌弃我,这掉下去摔的粉身碎骨的,想到这里,楚天禄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怕事来事,正如楚天禄想的那样,经过不大一会,他还是没有稳住自己的身体,手里的树藤还是在他绝望中脱离了自己的手心,人也失控的掉了下去。 楚天禄只听到耳边的呼呼风声,不时还有一些树枝藤条刮的全身巨疼,这时候他开始羡慕泥鳅与秋雨刚刚被怪树缠住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了。 就在楚天禄闭眼听天命的时候,“啪……”一声巨响,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腰部被一根绳子的软物给缠了起来,紧接着就觉得肚子处一紧,然后五脏像是被强行拧在一起,使得他没有忍住,“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胆液。 本来身体是后背向下的楚天禄,被腰间的软物这么一带,整个人也转了个,形成了正面往下,也就在这一霎间,他看见离他有五六米远的下方,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尸,直挺挺的躺在一张石床上面。 第六十八章 女尸 这全都是眨眼间发生的事,楚天禄本能的提起一口气,迎接下面将要到来的一切。 楚天禄以一种大趴的形态结结实实的趴到了下方躺着的那女尸身上,就在他与她接触的第一时间,楚天禄感觉到肩膀处被人什么东西给搭了上来。 这一跌只把楚天禄跌的荤七八素的,在加上刚刚腰上那一下,楚天禄觉得自己就像到了阎罗殿门口逛了一圈,要不是自己命硬,估计这会早就被收了。 楚天禄挣扎着想起身,但是那女尸的胳膊却死死的缠在他的双肩使他一下没有起的了身。 虽然这样,但楚天禄还是通过刚刚的挣扎与那女尸保持了一点点的距离,这也让他看清了女尸的脸。 这是一张美的令人窒息的脸,脸上似乎还带着微笑,入目处的肌肤光滑诱人,像似一阵微风吹过都能让那宛如凝脂般的玉色皮肤带来伤痕一般。那模样就像一位刚刚睡去的仙子,此时那女尸正睁着一双紫色的双眸看着自己。 楚天禄此时心中猛的生出一股怜惜之情,像是责怪自己刚刚那不太优雅的一下冒犯了身下的女子一般。 而那女子在他挣扎的过程中,紧闭的朱唇也微微张开,露出了含在嘴里的一棵翡绿色的珠子。 楚天禄从她的眼睛里恍惚看到了自己身在一处散发出幽香的闺房,她正身着轻纱在为自己抚琴,从她的琴声中,楚天禄听出了一位静待闺中的怀春少女的渴望之情,弹着弹着,她放下手中的琴弦,轻盈的来到桌前,优雅的端起桌上的茶壶斟了一杯茶来到自己身前娇笑一声道:“公子,我美吗?”说话间端起茶杯浅饮一口含在嘴里,呢喃一声后,一头扎进楚天禄的怀里,噘着嘴,睁着一双含情脉脉的双眼示意楚天禄吸吮。那模样极尽魅惑之态,使得楚天禄心中一荡,手不自禁的伸向女子腰间,头也慢慢的低了下去。 “小爷,你小子速度真快啊,比我都先到一步,我不会和你抢的,不要心急。”泥鳅的声音从半空传了过来,但楚天禄就像着魔一样,居然没有听到一点。 原来泥鳅刚刚被甩了下来后,被横跨的一根树枝给刮住了裤腰带,还好他买的不是假冒伪劣产品,居然把他整个人的身体给硬生生的撑住了,不然的话,此刻他应该早就见马克思去了。 “啪……”女子手中的茶杯不知如何掉落地上,发出了声响,吓的楚天禄立刻站起身来,与此同时,楚天禄看到了眼前那具女士面目似乎有了变化,而自己的嘴唇也与那颗珠子只有一纸之隔。 “闭上眼睛,不要看。”哑鳖的声音突然的从楚天禄上方传了过来。楚天禄本能反应转头看了过去,他看见哑鳖就像天神一般冲天而降,直直的立在石床边,手里还拿着一根断了的绳索。 只见哑鳖快速的剥开女士缠在楚天禄肩上的双手,一把把楚天禄给推了下去后,这一下又把楚天禄给摔的不轻,嘴里不由的骂道:“我和你有仇啊,你他奶奶的轻点成吗?还把没把你们老大放在眼里?” 哑鳖也不搭理他,来到女尸石床顶部,拔出腰间插着的短槊,直直的插了下去,一阵惨厉的鸣叫声由悬崖上方的怪树处传出,使得整个空间都震颤了起来,随着声音渐渐的消失,秋雨的身体也失控般的从上面掉了下来,刚好摔在泥鳅的身上,饶是泥鳅皮带质量不错,但是也经不住两人的冲击力,两人同时摔落地上。 而泥鳅在一点防备都没有的情况下彻底的被砸懵圈了,刚要问哑鳖干什么的话也忘脑后了,等他看清砸自己的是秋雨后,立刻忘记了疼痛,冲着楚天禄就喊道:“小爷,你要是收了这美伢子,我劝你以后要注意她的饮食,真t的重啊!!这次我总算为你做出了贡献了,我要是因为这事挂了,你可千万要给我多烧点纸钱。”说完还装腔作势的假装晕了过去。 还没等他摆好pse就被上面又掉下来一些碎骨,与一些破败的包裹砸的他连滚带爬的跑向楚天禄与哑鳖这边。 而哑鳖这边并没有马上拔出插在地上的短槊,而是走到了石床前,看着石床上的女尸,像是在考虑什么,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哑鳖从内兜里拿出了一把像是缩小版的拂尘一样的东西,对着女尸的口中的珠子就拂了过去,那东西像是有灵性一般,离珠子还不到几公分位置的时候,前端的丝状物猛的张开,一把就卡住那颗翠绿珠子。 泥鳅看见哑鳖动手拿东西,心中不由的有些急,虽然这哑鳖是瘟神让带来的,理论上是属于自己人,但是在泥鳅的心中,此刻还没有真正的把他当成自己人,这墓里的东西自然不想让他先得,而且以他对哑鳖的了解,能让他动手的东西,肯定不一般,所以泥鳅就借势撞向了哑鳖,而哑鳖根本就没有防着他来这一手,被他一撞,手中的拂尘就掉落石床上面,而刚被拿起的珠子也应声摔了个稀巴烂。 也就在珠子摔烂的同时,石床上的女尸也有了变化,只见她全身隐隐的冒着白气,穿在身体外的白色衣裳快速的腐烂,发出一阵阵刺鼻的腐臭味不说,那女尸也在急速的腐败,刚刚还宛如仙子下凡的女尸,顷刻间变成了一具干瘪的腐尸,而在它的身下,一条尾巴也渐渐的露了出来。 “你说你,那么美的一个美人就被你这么给废了,我刚刚看咱们小爷好像对她还挺有意思的,你说怎么办吧?”泥鳅也觉得自己这下可能有点玩大了,赶紧岔开话题,把注意力往楚天禄身上引。 而楚天禄这时候早就到了秋雨身边,忙着给她做急救,毕竟她不像楚天禄与泥鳅皮厚,一个女子哪里能经得起这么折腾呢。 第六十九章 聚阴珠 哑鳖伸手拿起小拂尘,甩了甩后放进了包里,也来到了秋雨身边,从身上拿出一颗泥丸状的药丸,让楚天禄给她服下后,就找了个地方坐下不在说话。 也不知道哑鳖给的泥丸是什么妙药,秋雨服下后,幽幽叹了口气,人就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三人,又看了看四周,眼中还是充满着恐惧,显然她还没有从刚刚的恐惧中完全清醒过来。 泥鳅见秋雨没事,而且哑鳖并没有怪罪他的莽撞,走到哑鳖身前也坐了下去,试探着问了一句道:“哑鳖,刚刚那玩意是什么东西?” “那珠子叫聚阴珠,专门给死去的人用的。”哑鳖还是老样子,问一句答一句,并不想做多的解释。 哑鳖说的不带一丝的感情,就好像那聚阴珠是街边小贩贩卖的小商品一般。 但泥鳅的脸上却渐渐的扭曲起来。楚天禄注意到泥鳅脸上的变化,他知道泥鳅的性格,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会打肿脸硬撑着说不怕的,这会他脸上的表情,让楚天禄以为泥鳅又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连忙警惕的看向四周,看了半天,并没有发现异样,于是关切的发声问道:“你他奶奶的这是怎么了?让人看着特别担心你的脑神经是不是被吓裂了……” 泥鳅半天才反应过来,也不顾楚天禄的调侃道:“小爷,你知道刚刚碎了的是什么东西吗?我现在都想一头撞死算了。” “哦?那是什么东西?”楚天禄被泥鳅这么一说,不由的好奇心起,问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这么说吧,当年慈禧太后嘴里的那颗珠子你知道吧?世人都说那是一颗夜明珠,其实那是一颗聚阴珠!!之所以世人说那是夜明珠,只是那珠子吸收的阴气还不足,在她死后没多久就被挖了出来,没有吸收足地底的阴气,所以它的模样与一般的夜明珠差不多,就是个头大了点。据说这聚阴珠的前生是生长在海底一万米以下的贝类经过万年的孕育而产生,世间少之又少!!因为他生长在海底,常年不见一点阳光,这就导致了它天然形成了至阴之体。这珠子开始的时候呈乳白色,但要是把它放在一些特定的地方,比如说墓里,又或者是一些至阴之地,它就会吸收阴气,当它吸收的阴气到达了一定的程度,就会慢慢的变色,听说有五个阶段,乳白色为最初级……后面是……”说到这泥鳅很明显忘记了珠子往后演变的颜色,抓耳挠腮的直着急,干脆一下带过去了,往下说道:“反正这翠绿色的珠子是很高级的,最起码要比慈禧那个老婆子嘴里的要好千百倍!! 你也知道,如果人死了之后,有这样的至阴之物护体,就会达到一种尸身不腐效果。要是活人带着这玩意,不仅百病不侵,还能延年益寿,所以这玩意的价格是没法估量的。 当然有一些堪舆大家也会利用五行八卦在一些天然的聚阴之地施法从而使得墓主尸身不腐,但功效与这聚阴珠就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啊。” 楚天禄对慈禧那颗珠子是有了解的,据说当时就卖了两千多万两白银,要是折合成现在的人民币,少说也有六七亿,这也难怪泥鳅听到哑鳖说完之后脸色巨变了。 虽然楚天禄此次来并非为了钱财,但听到那颗珠子的价值,此时的内心也如翻江倒海一般。心中不停的骂娘,这泥鳅要是不说的话倒也罢了,这一说出来,他不禁的一阵后悔,毕竟刚刚自己离那颗珠子是那么的近。 为此,他不由的看向那颗珠子碎落的地方,但此刻那里已经空无一物,就连碎渣子都不见了。想来这些有灵气之物,在损毁之际,他的灵气很快就会被周边的无形之物吸收的无影无踪。这就像西游记里面的人参果一样,不能着地,一着地了立刻就不见了一个道理。 楚天禄也是普通人,说他不惋惜都是鬼话,但此刻他清楚,说什么也已经晚了,不如就当没发生了最好,最起码,咱们也见过了这种绝世宝物了。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楚天禄见泥鳅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不禁有些怀疑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因为刚刚在聚阴珠损坏之际,哑鳖并没有做出过激的反应,按哑鳖当时的表情来看,这珠子应当不是什么宝贵之物才对,所以就问了回去道。 泥鳅此时还没有从刚刚的状态中走出来,被楚天禄这么一问,立刻大声说道:“这些我都是听二爷说的,不会有假的。”说完起身来到珠子碎落的地方,想用手去刨地上的黑土,但立刻被哑鳖给制止了。 “不想出去的话,你就动动这黑土。” 泥鳅一听哑鳖的话,身体如触电一般,赶紧收回手,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个不停,说的什么也只有他自己听到。 要是一般人在刚刚打破聚阴珠的时候能有那么的镇定,楚天禄定会怀疑。但哑鳖从进山开始就已经让他觉得他不是普通人,所以楚天禄也并没有深究他为什么会在聚阴珠损坏之后还那么的淡定。 楚天禄见哑鳖没有急着要走的意思,心想这家伙不着急的话,想来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他给秋雨喂了点水后,就让秋雨贴着自己坐了下去,养养精神。 楚天禄想起刚刚自己趴在女尸身上产生的画面,不禁的也问向哑鳖道:“这女尸是什么玩意?好邪门啊!!我刚刚差点着了她的道!!”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哑鳖,希望哑鳖能给他一个完美的回答。 这次哑鳖还真没让楚天禄失望,只见他看着石床上的那具尸体道:“你幸亏有东西护着,不然的话,早就没命了。” 第七十章 狼面人 哑鳖也不生气,缓缓的说道:“你身上的那个罗盘是哪里来的?就是它在护着你。” 泥鳅听到这里就不干了,大叫一声道:“我说小爷,你真不地道,你胖爷我这趟算是去了几趟阎罗殿门了,你居然带了好东西也不与你胖哥说,真是枉费我的一番忠心啊!!”说着真的把头扭向一边,不在搭理楚天禄。 楚天禄开始也是一头雾水,只到哑鳖说出罗盘才恍然道:“那个是我在鬼市收的,就知道是老物件,并不知道它有其他功能呀,而且刚刚我不是也差点着了道了么!!你快和我说说,这玩意到底是什么,是干什么的!!” 楚天禄想起在外面的时候,那罗盘经哑鳖的手后就转了起来,笃定他一定知道这罗盘的来历与用法,所以他赶紧有追着问道。 哑鳖见楚天禄那模样,不像装蒜,想了想就开口说道:“我只知道这罗盘名叫天狗御魔定魂盘,这罗盘大有来历。 传说远古时代战乱年连,杀伐不断,导致横尸遍野,战场上战死的人根本没人处理,就引来了一群群的野狼以腐尸为食。 狼是群居动物,天生智商很高,而每一群的狼群中都会有一只体型硕大的狼王。 狼王能斗狮博虎,而它也食腐尸,这头狼王却专挑死人的耳垂,相传,横死之人死后,所有怨气都会集中在双耳的耳垂之上。 久而久之,这只狼王也吸取了大量的怨气最后因怨毒太重而石化,经过无数年的风化,狼王石化的外表渐渐消失,只留下了手指大小的狼型模样,而狼王吸收的那些怨气也就集于这块狼型石头之上,这石头可以闭阳气,以邪克邪,以毒克毒,还可以防尸变。 这颗石化后的狼王被做成了罗盘上的指针,遇到邪物,就会自动转起来。”说完,哑鳖就又不在说话了。 这时楚天禄才明白,在外面,那些人被邪物迷惑而自己却依然清醒,在墓中那僵尸见着自己并没有第一时间下手,原来是那石头把自己的阳气给收了起来,导致粽子以为自己是同类了。 “小爷,我说的吧!!之前我就看那粽子好像对你有好感,原来还真让我说中了。拿来我看看,到底是什么盘子,这么厉害,等哪天给你胖哥也弄一个,有这玩意傍身,下什么墓不都像到家一样啊!!!”泥鳅听哑鳖说的那么神奇,好奇心一下被勾了起来,也忘记刚刚自己还装腔作势要生气来着。 楚天禄拿出罗盘,递了过去后,又问出了刚刚自己的遭遇:“既然这东西能辟邪,我刚刚还是差点着了道,这又是为什么?”想起刚才,楚天禄还是心有余悸。 “这罗盘虽然能辟邪,但是也不是万能的,所以你以后还要小心,特别是在还没有掌握它的用法的之前,为什么你刚才中了这女尸的道,这可能与下面埋的那东西有关。”说着,哑鳖就看了看他插在地上的短槊。 楚天禄顺着他看去的方向,看到他那柄短槊此刻还在地上插着,但是在它的周围,地上已经被一种黑色物质给染透,不知道那些黑色物质到底是什么。 这时楚天禄又想起了上面的人脸怪树,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讲了一遍,听的泥鳅后背一阵阵的直冒凉气,刚刚他说自己去鬼门关走了几趟,现在看来还真是。 哑鳖对楚天禄知道这事显得特别的意外,不由的多看了他两眼继续说道:“你说的只是一部分,其实这树与你的罗盘还有渊源。” “在这石床下面还埋着一具狼首人身的尸体,它叫狼面神。就像你之前说的一样,它是被禁术祭炼而成。”说道这里,哑鳖就不再往下说了,听的楚天禄心中只发痒,但他明白,哑鳖不想说的就算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咳咳……”秋雨经过这一小会的休息,显然好了很多,这应该要归功于哑鳖的那颗药丸,不然的话,以她一个弱女子,也不可能恢复的如此之快。 就在楚天禄转头看向她的时候,秋雨也刚好看向他,脸上露出了一丝感激的笑容之后,接着哑鳖的话往下说道:“这个狼面人身的传说我也听我父亲说过,相传很久之前,西域辖内群雄突起,各据一方,各部落都有争雄之心,这就导致了征战不断,人如草芥。 其中有一个相对较小的部落一夜间被杀的只剩下一位十来岁的男孩,当时一位士兵发现了一位男孩后,把他的双足砍了之后,扔到草泽中,任其自身自灭。 就在男孩奄奄一息之际,一只母狼救了这名男孩把他养大,还给他配了一只母狼并怀孕。后来这事就被当时灭他种族的人知道,找到他们的藏身处,把男孩给杀了,但那只母狼却逃了,之后生下十个男婴,其中九人与正常人一般无二,但有一人却是狼面人身。 据说这狼面人身之人天生致阴之体,好战,且能统领狼群,等他长大之后,与其他几位兄弟带着群狼把西域各国杀的闻嗥丧胆,纷纷归顺,并在西域建立起了一个王国。” 那位狼面人身的事迹也传遍了整个西域,因为真正见过他的人并不多,大家对于这个能统领群狼的首领还并统一西域各族的王都心存敬畏,把他神话为天神,所以渐渐的狼面神这个称号就流传开来。 开始他的事迹被当做神话传唱,但他毕竟是人狼媾和的产物,与人类是有一定的区别,经过他的铁腕统治,他的野性渐渐的凸显出来,狼面神骨子里带着的凶残与暴虐,再加上一些人对权势的贪婪,有意的怂恿,使的他的统治从一开始就偏离了西域人民能接受的范畴,一时怨声四起,一些归顺的部落最终还是忍受不了他的野性,开始秘密筹划。 第七十一章 阴阳伴生魅 他用所学的奇门异术把当时还没有开化的西域人民糊弄的深信不疑,都说他是天神下凡来解救苍生,他所到之处的西域人们都把他奉为神明,一时间西域各部落都炸开了锅,特别一些有想法的部落首领,一心想拉拢这位活神仙。 这么大的事当然也逃不出西域统治者狼面神的耳目,狼面神被吓的夜不能寝,但他毕竟是狼面神,心中的胆怯还是没有战胜他的天性。 当他发出击杀令的要铲除威胁的那刻起,也是这位异人向他发动进攻之时。 要说这位异人姓甚名谁,倒是没有人能知道,当时西域人民给他都叫他救世佛主,要不是他是中原人,都要把它捧为活佛了。 狼面神派出手下缉拿这位中原异人,但都被这位异士用障眼法给躲了过去,他反而来到了狼面神的宫殿之前。 用他的蛊术对狼面神使用了降服蛊,这个降服蛊并不是什么厉害的蛊术,实质就是一种*之类的,能让人在短时间听从施蛊之人的话。 当狼面神中了蛊之后,这位南疆异人迅速的把他带到了隐秘之处,挑断他的手脚筋,对他采用了禁术。 这种禁术前面已经提到过,就是要用人的精血,经过九九八十一天的禁术祭炼,最后在狼面神的身体里种下一棵被施过咒的种子,被种下的种子不需要在有阳光的地方生长,相反,越是阴暗污秽的地方,它长的就越快,越强盛。 可能那颗种子是用人类精血祭炼出来的,所以它对人类的精血相当的敏感,换个说话就是说,它对周围的热量相当的敏感,只要是比空气中的热量高出一点点的东西,它都不会放过。 当这位南疆异人把这棵树炼制成功带到中原之后,确实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也挽救了当时已经奄奄一息的国家。 虽然这棵有伤天和的杀人树挽救了国家,但是它的杀伤力太过强大。它的不可控性使得皇族起了忌惮之心,在功成封赏之时,秘密的把这位南疆异人给毒杀,然后把那棵人脸怪树深深的埋到了帝陵之中。 “这位南疆异人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狼面神炼制呢?”听的入神的泥鳅突然发生,打断了众人跟着秋雨的思绪道。 秋雨扭头看了泥鳅一眼,顿了顿道:“这就要去问这位南疆异人了,当时也只有他知道苗疆那边有这样的秘术,你的疑问我是解不开了。” 楚天禄看了看哑鳖插在地上的短槊,心头突然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转头问向哑鳖道:“短槊下面那玩意是不是活的?” “是的,所以你们休息好了,还是赶紧离开这里为好!!很快这地上的狼面神就会感应到石床上的女尸腐去,到时候我的短槊不一定能镇住它。”哑鳖还是他那一贯的表情,按理说,地下那玩意一定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东西,但是他硬是憋了这么久,等楚天禄问了才说…… “短槊下面插着的是狼面神,那么石棺上的那女尸又是什么玩意?她的嘴里可是放着聚阴珠的!!!她的来头肯定不小!!”泥鳅见楚天禄迟迟没有问出他心中的疑问,急的直蹦跶,一有空闲就问了出来。当然他的问话也是在场除了哑鳖之外,任何人都想问的问题。 只是这个问题没有人能解释,或者说哑鳖不愿意说的更多。 楚天禄有一种预感,哑鳖对这座古墓熟悉的很,这让他心中很是不安。 他与哑鳖相处时间不长,他总感觉哑鳖对自己是发自真心的保护,但是在某些事情上又让他产生怀疑,因为很多时候,这个哑鳖显得特别的神秘,明明知道什么,但却从不主动说出,就算自己问了,也是急简单的应付几句完事。 “阴阳伴生魅。有这个东西,能使得人脸怪树的威力更大,狼面神在地上吸收阴气也成倍的增长。”哑鳖出乎意料的居然回答了泥鳅的问话。 “沙沙沙……”一阵轻微的晃动,带起周围山壁上的沙石微微的颤动,滑下一些碎石与细沙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就是这么不大的声音却像有魔力一般,使得在场的所有人心中同时的一颤,眼睛都同时看向石床下,哑鳖短槊插着的地方。 那短槊原本插入有三分之二一直静止不动,带着周围的泥土是乌黑色。但此刻那把短槊却在一点一点的往上滑,而且周围地上一改先前的乌黑,从地里冒出来的已然是一股殷红之色,不但如此,那些殷红色的水迹不停的往四周扩散,扩散的边缘离楚天禄等人的位置已经不是很远了。 楚天禄看着那把正在一点一点的往外滑出的短槊,心中不住的告诉自己,不能让短槊离开狼面神,而此时的哑鳖明显也意识到了这点,但是看得出,他对地上渗出的殷红有所顾忌,一时并没有上前。 “这地上渗出的是什么玩意?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说清楚吗?”楚天禄看出哑鳖对地上的殷红液体有所忌惮,定了下心神,大声的问向哑鳖。 “这液体是狼面神身体里的精髓,也是当年炼制它的时候活人的精血。这精血经过禁术炼制,在狼面神的身体里已经有的上千年的时间,它早已转化成了剧烈尸毒之物。别说活人粘上了,就算咱们现在离它在近点的话,都有可能中毒而亡。”哑鳖见此情形,也一股脑说了出来,免得有谁冲动上前丢了性命。 泥鳅与秋雨听了哑鳖的话后,都下意识的往边上退了几步,见楚天禄还站在原地并没有动,她们也就停了下来,泥鳅问道:“这狼面神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起飙来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第七十二章 再镇狼面神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不会是让我去往下插吧?那么危险你们这帮没良心的玩意居然想让我去?!!”楚天禄看着泥鳅秋雨还有哑鳖都在看着自己,头皮不由一阵发麻,不由的说了出来道。 “小爷……”泥鳅刚要说什么,就被楚天禄一下给制止住了。 “你快闭上你的猪嘴,我不想听你说话!!”楚天禄用屁股想也知道泥鳅摇说的话肯定是要鼓动自己去冒险的。 “你身上有那个罗盘,那东西辟邪驱毒,虽然不知道哑鳖说的是真是假,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让拿着罗盘的人去试试了!!”泥鳅根本没有管楚天禄,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只是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楚天禄都听不到他说的是什么,想来是泥鳅也觉得这时候让楚天禄去冒险,他心里也过意不去。 “嗷。”山壁上传来了一声歇斯里地的惨嚎之声,那声音直插在场几人的灵魂,激发出了心中潜在的恐惧,几人都不由的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注意力也随着转移到了山壁上方的那棵人脸怪树。 “这……这……是怎么回事?”秋雨先前晕厥过一阵,之前那人脸怪树的惨吼他并没有听到,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给吓着了,人也不由自主的往楚天禄身后躲了过去。 哑鳖看了看楚天禄与泥鳅两人,见他们两人都愣在当场,又看了看插在地上不停往上滑的短槊,眉宇紧锁,谁都看得出他此刻内心的焦急。 “给我,把罗盘给我。”哑鳖看来是等不及他们俩的墨迹,开口向楚天禄讨要罗盘。 也就在这时候,只见楚天禄一个跃身人已经窜上石床,往插在石床头部位置的短槊方向快速的奔了过去,石床上的那个急速腐坏的伴生魅身上裹着的白衣也已腐烂,此时在楚天禄急速奔跑中被他的鞋给踩的稀巴烂,那踩出来的脚印处传出了令人作呃的腐臭。 楚天禄倒是没有闻到腐臭味,只是脚下传来的稀松感使得他心中莫名的恶心。一个千年尸体腐烂之后,被自己从身上踩过,不要说亲历了,就是光想想都会觉得瘆人恶心。 虽然如此,他还是一鼓作气冲到了石床前,看到了石床下方那柄眼看就要滑出的短槊,而此时以短槊为中心的位置渗出来的殷红血迹像是有生命一般,围着短槊不停的跳跃着,楚天禄看的毛骨悚然,他仿佛看到那些血迹里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正一刻不离的看着自己,像是在警告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也就在楚天禄这一愣神之间。 “嗖嗖嗖……”刚刚悬挂着泥鳅的那根树枝此时已经活动起来,带出了一阵刮破空气的声音。 屋漏偏落连夜雨!!“啪……”一声响,刚刚抓住泥鳅脚腕的粽子此时被又动起来的树枝给甩了下来,掉落在石床不远处。 那粽子摔下来后明显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脸的懵逼样。而此刻的众人却没有注意到掉落下来的粽子,他们的心神紧绷着等待着楚天禄把短槊插、进狼面神的身体。 也正是这声响,把楚天禄的心神又带回到了现实当中,他知道,刚刚那人脸怪树之所以没有动弹伤人,就是因为哑鳖的这柄短槊把埋在地下的狼面神给镇住了。 此刻这个人脸怪树再一次活了起来,说明插在狼面神身上的短槊马上就失去了效用,而且刚才哑鳖也说过,这狼面神这次是来狠的了,都把自己的精血给祭了出来,如果这时候不能镇住它,那么在场的几个人的下场很明显,就要给刚刚的伴生魅做陪葬了。 楚天禄脑子电闪,也顾不得自己的罗盘到底有没有避毒的效果,这光听哑鳖说,真正的实践还真的没有过。他也来不及多想,一个跃身跳到了短槊的边上,与此同时,插在狼面神身上的短槊已经缓缓的往下倒去。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刚刚地上还浸满血水的地上,以楚天禄为中心,迅速的退了开去,离他双脚有二十多厘米左右的位置又停了下来,那些血水有一种跃跃欲试之感上下翻腾着,但是并不敢靠近楚天禄,显然是忌惮楚天禄。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楚天禄看到了石床下方的泥土开始有松动,像是有什么东西真要破土而出一般。 “小爷,你他奶奶的干什么呢?赶快干活!!你干什么呢?不会是在对地下那玩意忏悔把他的相好给毁了吧?在不动手的话,不等他出来收拾我们,这些讨厌的树枝就把咱们给勒死了。”泥鳅与秋雨,还有哑鳖此刻已经被从新活过来的树枝缠的分身无术,泥鳅看见楚天禄跳下石床后就愣愣的发呆,急的脱口骂了起来。 “嗷……”就在楚天禄用力按下短槊的同时,又是一声惨吼自山壁上方传了出来,与此同时,刚刚还张牙舞爪追着泥鳅等人的树枝同时的耷拉下来,整个山谷再一次恢复了死寂。 “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尽快找到下一个入口处。”说着,哑鳖扶着秋雨就带头往前走了过去。 楚天禄此刻看着地上的血迹渐渐的褪去,心中有些许的兴奋,更多的是不解。看着自己脚到之处,地上的殷红像是见到克星一般,楚天禄赶紧加快了几步,来到哑鳖身旁,想问点什么出来。 “真不够义气,不能等等我呀!!”看着前面并没有等自己的三人,泥鳅嘴巴嘟囔了起来。“放开手,我自己会走……”泥鳅不耐烦的嘀咕起来,显然对拉他的人很是厌烦。但他的话说到一半就又憋了回去,嘴巴有点不听使唤的叫到:“小爷,救我!!” 因为刚才他并没有看见粽子掉下来,而此刻一起的三人都好端端的在他前面走着,那么现在拉自己的东西,不就是不干净的东西了?狼面神? 第七十三章 邪火花 第 “咯咯……”粽子那瘆人的叫声也引起了走在前方的楚天禄的注意,他下意识的往泥鳅处看了过去,只见刚刚那只粽子耷拉着右边的胳膊,左手正搭在泥鳅的肩膀上,显然他右胳膊是废了,想来是刚刚从高空处摔下来把骨头摔断了。而泥鳅此刻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的丰富。 “你他奶奶的是准备和他跳交谊舞啊?还不甩了他跑!!”楚天禄的提醒使得泥鳅一下就分清楚了当下的局势,泥鳅本来也不是胆小之人,只是在猝不及防的时候被搭上,而且是未知之物,所以一时慌了神。 待他听到粽子的“咯咯”叫声后,心中已经不在害怕,毕竟刚刚他与这玩意一直牵扯好长一段时间,算的上老朋友了。再经楚天禄一提醒,他马上反应过来,迅速来一个侧背摔,把那粽子从身后摔到身前,在粽子还没有落地的那一霎那,泥鳅大骂一声:“我去你b。”抡起右脚狠狠的把那粽子踢飞起来。 无巧不巧,那粽子被踢飞的方向刚好就是石床的床头插着短槊的方向,而泥鳅也没有在意刚刚那只粽子到底被自己踢哪里去了,顺手摘了一朵黑色花,放在手里当火把用嘴里还不停的嘀咕道:“真奇怪,这里这么多的花,这么没有一朵是开的呀,全部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真奇怪!!” 可怜这粽子刚刚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的,刚站起来伸手搭了个东西,就被泥鳅这一顿招呼,爬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可……”哑鳖看见泥鳅摘花,出声制止已经晚了。 而刚刚被泥鳅踢飞的粽子此刻也有了动静,它一时站不起身,正爬在地上艰难的往前挪动,而在它的前方正是那柄短槊,如果它要是这么爬过去的话,肯定会带起楚天禄刚刚插入狼面神身体里的短槊,当然,这些楚天禄等人是看不见的。 “为什么不可?这花能发光,咱们拿在手里当灯使不是挺好吗?”泥鳅一时并没有意识到哑鳖出声警告的严重性,还把手里的花抬起朝着前方三人晃了晃。 也就在泥鳅晃动手中花骨朵时,原本死寂的山谷中突然想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而泥鳅却听到了好似蚊虫在耳边“嗡嗡”声。 楚天禄此刻也发现了周围那些黑色花骨朵有些异常,每一朵都好像正在奋力的要绽放开来。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正是它们发出来的。 “快跑!!”哑鳖也顾不上解释,护着秋雨快速的往前跑去。 楚天禄还是第一次看见哑鳖如此的慌张,立刻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冲着泥鳅喊道:“快跑,别散了。” 楚天禄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分析当下的地形,还是刚才坐下休息的时候瞄了一眼。他们现在走的方向正是石床的靠里面,贴着山壁的那一面。 从前方黑漆漆的空间里,楚天禄感觉前方一定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像是一个巨大的岩洞。而且那黑花也布满着前方,形成了一条发着弱光的线,那光线此刻却一明一暗的闪烁着,就像一条自带光线的灵蛇,把前方衬托的诡异异常。 此刻泥鳅已经追了上来问道:“我说,你们这是奔丧去啊?刚刚那个狼面神不是已经被镇住了么?” “快扔了手中的花,这是要命的玩意。”哑鳖见泥鳅手里还拿着那多黑花。一把抢了过去,远远的扔了出去。 楚天禄等人虽然说着话,但是脚下一刻也没有停过,这时已经离石床有一段距离,此刻他们所在的位置像是一所人工开采出来的岩洞。 楚天禄也奇怪,这一朵花怎么就要命了呢?不由的就问了出来道:“你认识这花?” “邪火花。”这花本是生长在炎热之地天竺,它的生长周期很长,一般都能活几百上千年,一生只开一次花,它开花的时候也是它的生命的尽头。 “这世间还有能活上千年的花?”楚天禄心中不由的一叹,看来自己的见识真的是太浅薄了。在他的认知里,一般花也就是几年,像现在街上卖的那些个盆栽有的都活不过一年。这花也不像那些根深叶茂的树,能活那么久,实在有些惊人,脑子里想完,话也从嘴里溜了出来。 “是天竺的花?怎么到这里来了?”泥鳅也是很好奇,不等哑鳖解释就又问了出来。 这“邪火花”一度成为了天竺人的噩梦,只要它出现的地方,就不会是一朵两朵,而是成片成片的,而这些花它们不是以个体而生,你刚刚摘了一株,已经惊动了其他的花。 “我觉得这花挺好的啊,能照明,怎么就成了灾难了?”泥鳅快速的插嘴问道,而此时楚天禄正瞪着一双大眼看着他,那意思就是告诉泥鳅少插嘴,这哑鳖祖宗要是一个不高兴不讲了,非的急死他不可。 泥鳅也意识到自己问的太多,谄媚的对着哑鳖笑了笑,然后一本正经的听着他继续往下讲。 它原本是火红色,为什么会成为天竺人的噩梦,这是因为它开花的时候,花骨朵里会飞出拇指大小的吸血飞虫,这飞虫会寻找带有热量的人畜去吸血,直至吸的血撑爆它们的肚皮。而且它们可以控制自己开花的时机的,也就是说,一般形成花骨朵的“邪火花”它们是可以选择自己的死亡时间的。 天竺人想方设法的把这“邪火花”给控制住,差点灭绝。 当时中原的僧人去天竺交流,知道了邪火花之后,觉得万物都有灵,一个物种之所以能生长在世间自有它的道理,所以这位僧人就偷偷的藏了几株,带回了中原。 第七十四章 吸血虫 “真是闻所未闻的的奇闻怪事,这花里还能开出吸血的虫子来。”泥鳅听完哑鳖的这一顿的解释后,不由的感叹出声,而他此刻也看到周围的那些花与先前看到的不一样,明显像是要绽放的意思。 楚天禄等人并没有责怪泥鳅的莽撞,但泥鳅此时心中却十分的懊恼,他知道自己刚刚随性摘了一朵这要命的花,可能已经惊醒了这墓室里所有的邪火花,要是这些花真如哑鳖说的那样的话,这完全可以导致在场的所有人直接丧命的。 那么他们四人都不用那个狼面神出来收拾,顷刻间就会被那些虫子吸干身上的血,迅速的成为几具新鲜的干尸了。 几人不停的往前疾行,突然后方传来了一阵响彻山谷的嚎叫声,那声音正是人脸怪树发出来的,嚎叫声虽然离这边挺远,但那声浪在这岩洞中久久不能消散,震得山壁上的碎石沙砾“沙沙”的往下掉,大部分都砸落到那些正跃跃欲试要开花的邪火花身上。 大伙听到那声心中同时的一凛,知道插在狼面神身上的短槊已经不起作用了,就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其实这还是要归功于泥鳅,要不是他把那粽子给踢了过去,而那粽子偏偏又是个经不起折腾的,趴在地上死命的挣扎带起了插在狼面神身上的短槊,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失去震慑的作用。 “啊呀!!虫子,吸血虫子!!”秋雨的一声惊叫把众人的注意力又给拉了回来,只见秋雨用这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右手掌,楚天禄离的远,而且光线也暗,并没有看清她手上到底是什么东西。脚下加紧两步,来到她的跟前,仔细的看向她手掌上被她拍死的虫子。 那是一只有着厚厚铠甲的虫子,有拇指大小,全身暗红色,两只钳子上带着倒刺,准确的说应该是被秋雨给拍晕了的,此刻正挣扎着翅膀蹬着腿,像是随时都可能醒过来一般!! 楚天禄虽然没有看过这个虫子,但是从它的形状大小来看,与泥鳅说的差不多,肯定就是那邪火花里的吸血虫了。 楚天禄心想:完了,听哑鳖刚才所说,这花不是以个体而生,那么现在有这么一只出来了,也就是说,后面的马上就会到了。想到这里,楚天禄万分焦急的叫了一下哑鳖,问道:“这玩意有什么办法可以牵制吗?现在有一只出来了,后面的还有一大堆在等着我们,咱们得先想想对策!!” 哑鳖听了楚天禄的问话,脚下没停,头也没回,手指前方道:“往前跑,抓紧时间往前跑。”楚天禄看他那模样,就像前方是什么世外桃源一般。 楚天禄知道,这哑鳖肯定也是没有办法对付这虫子的,只能寄托于前方的出路,这让楚天禄心中不由得一阵绝望。可以这么说,虽然哑鳖年纪不大,但是自从进山以来,他所做的一切,让楚天禄早就对他就另眼相看,也已把他当成了自己心中的那座靠山,但此刻见哑鳖那模样,楚天禄怎么可能不慌张绝望呢!!!这可是他第一次来这样阴森诡异的地方。 当然,这里说的慌张绝望其实也只是楚天禄内心深处突然而发,但他很快就恢复了之前镇定自若的模样,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沮丧,不到最后一刻,谁都说不好。 楚天禄边往前跑,脑子也如闪电一般急转。他想起之前哑鳖说过,这虫子是寻找热源然后去吸血的,那么在这空间里,自带热源的也就他们了,如果这些邪火花全开的话,什么都不要说,肯定第一时间被吸干,楚天禄都能想到,来的慢的一些虫子都有可能吸不到他们身上的血,他们就已变成干尸了。 楚天禄总是觉得有一个方法可以暂时解围,但是他此刻处于奔跑状态,就是抓不住那个点,这让他万分着急,索性,他不跑了,坐到地上认真思考起来。 “火!!火。”尾在后面追上来的泥鳅本来还以为他这位小爷是担心他,所以才坐下等他的,他好一阵感动,来到楚天禄面前刚要深情表露一番的时候,被楚天禄猛不丁冒出的话,吓的一踉跄,嘴里不由的跟着说道:“火……火……”他没明白楚天禄什么意思,眼睛四处打量,并没有发现周围有与火有关的一切。 “小爷,你是不是被吓傻了?哎!!多可怜的一个孩子啊!!”泥鳅正为楚天禄惋惜的当口,头上突然传来一阵专心疼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那件早已破损不堪的外衣已经被楚天禄给强行剥了下去。 “小爷,你……你……” “刚刚那一下是给你的惩罚,这衣服先暂借用用。”楚天禄并没有因为泥鳅刚才所说生气,反而心中有一丝的暖意。 “小爷,你没傻啊……” 哑鳖与秋雨听到楚天禄说出火的同时,好像也想到了什么,也都停下往前跑的脚步,往楚天禄与泥鳅的方向靠拢过来。 而此时周围的原本轻微的窸窸窣窣声此刻已经越来越响,而那些邪火花骨朵也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想是它们也知道,如果它们绽开的话,也代表着它们生命的终结,看着有那么一丝的不情愿。 “火,把能烧的全都拿出来,走一段点一段,这火堆散发出来的热量远比我们人体散发出来的热量要高的多,这虫子不是寻找热源采食的吗?那么就让它们去找好了。”楚天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后,先前从泥鳅身上剥下来的衣服已经被他点着,扔到了地上。 第七十五章 死路 看着眼前那些奋不顾身的飞虫,楚天心想,如果这些吸血飞虫同时奔着人来的话,那后果真的难以想象,再想后面那些无数的邪火花里面的的飞虫,顿时如若冰窟。 那些飞虫扑向火堆,被燃爆的情景就犹如一堆正在燃放的烟火,发出清脆的“啪啪”声,但这声音听在众人耳中却不见一丝的喜庆,在场所以人都知道不知道这岩洞到底有多深,要走多远,要是收集起来的衣服撑不到底的话,那么等待他们的只有一条路了。 一行四人手持火种快速的往前急奔,一路上只要发现有飞虫扑向手中的火种,就快速的点燃衣服,扔到地上,尽量的让那些要么的吸血飞虫离大伙远些。 如法炮制,约莫有一个半小时左右,泥鳅看着手中仅剩的那件t恤眼中露出了焦急的神色,不由的喊出声道:“小爷,最后一件能烧的了。” 楚天禄看着赤胳膊露腿的大伙,实在也没有多余的能脱下来烧的了,还没等楚天禄想好对于之策,就觉得整个山体一阵震颤,紧接着,一声犹如炸雷般的巨吼在众人耳边响起,之后,“砰砰”声有规律的不断响起,就像电影里所见的巨人走过发出的震颤感不断的震慑着在场所有人的心房。 楚天禄心中已然有了答案,这一定是狼面神苏醒了……但是他不明白,按秋雨刚刚所述,这狼面神不过是与正常人一样,与人类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狼面,如果要是它发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绝对是不可能的……但要不是它的话!!难道这墓里还有更厉害的家伙不成? 带着心中的疑问,楚天禄来到哑鳖边上问道:“哑鳖,这动静是什么发出来的?”其实他也没指望哑鳖能回答他,只不过在这种绝境之下,想找出原因罢了。 “狼面神不会发出这么大的动静,但寄生于它的人脸怪树可以,以我个人认为,这应该是盛怒之下的狼面神控制着怪树往这边过来了。”看来哑鳖并没有把握,也只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人脸怪树之前是可以捉拿人与数里之外,但他此刻为什么要过来?楚天禄听完了哑鳖的解释,并没有完全的释然,在他的范畴里,这树怎么可能行走? 而此刻拿着火种在前面开路的泥鳅尖叫道:“出口!!!前面是出口。”正在犯愁的楚天禄听到泥鳅这么一喊,心中猛的一喜,在这暗无天日的环境下,着实不是人待的。 楚天禄看着前方,果然前方一片光亮,呈一扇门的形状,只不过现在距离有些远,看不正切,很想月光照射出来的。 要是前方是出口的话,那真的是太美妙了。楚天禄都开始幻想着外面的新鲜空气了,想到能出去了,楚天禄不由的又想到了一起下来的杨老,这会都不知道他老人家的生死下落。 随即又想,杨老的经验比这边几人要足的多,说不定已经出去了呢!!说不定此刻还烧好了热水,抓了野外烤好了就等着下面几个人上去美美的享用一番呢。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刚刚还直犯愁的楚天禄此刻不知哪里来的精神,脚下比刚刚要快上一倍,不光光是楚天禄,就连秋雨此刻也精神了不少,不像刚刚,还需要别人的帮助前行。 “没了!!”泥鳅还是喊出了众人不愿听到的消息。 “嗡嗡”声不断,已经开始有吸血飞虫开始往四人身上招呼了。 “啊!!我艹……”泥鳅因为走在最前面,所以离火源也最远,所有前面的吸血飞虫第一个开始招呼他。 楚天禄再看向泥鳅,脸上不自觉的抽搐起来,倒不是因为泥鳅被叮咬的,而是之前他看见的亮光被前面黑压压的飞虫完全给遮挡起来,这些飞虫何止万只。 泥鳅也看到了前面的那片迅速袭来的飞虫,此刻的他却一改平时的作风,不在骂骂咧咧,而是站住脚步微笑着冲着楚天禄说道:“小爷,等你出去了,记得给你胖哥多烧几个美伢子。”说完拿起火折子,高高举起,向着相反的方向快速的跑了过来。 “没有老子发话,谁让你这么干的?”当泥鳅与楚天禄擦肩的时候,被楚天禄一把给抓住了,并毫不气的赏了他两拳。 “把照明棒扔出去。”楚天禄脱口喊了出来。 此时在场所有人身上都没有了装备包,也只有秋雨身上还背着装有地图的包包,幸运的是,里面还有几枚照明棒,而她此刻的反应也再次证明了她不是平常女子,她在此绝境的情况下,并美女表现出来焦躁不安而尖叫慌张,在楚天禄的话声刚落,她就已经点燃了一根照明棒扔了出去。 照明棒的强光瞬间吸引了那些离他们近在咫尺的吸血飞虫,但照明棒并不是明火,所以很快它的亮光与温度迅速的被围上去的吸血飞虫给淹没,很快,在外围的吸血飞虫就已经感应不到它发出的热量,又开始往四人出扑来。 “再扔!!”楚天禄的喊声还没落地,秋雨手中的照明棒就已经扔了出去,就这样,四人疯狂的往前狂奔。 而周围的震颤此刻也越来越强烈,越来越近,此刻每一次的震颤都会带起岩洞四周山壁上的砾石不断的往下掉,那情景好似整个岩洞随时都会坍塌一般。 楚天禄眼睛一直是盯着前方的亮光的,那里是他们逃生唯一的希望,但此刻前方的那片亮光却突然的不见了。 第七十六章 死亡的味道 众人此刻也已经来到山壁边上,在他们不远处的地上,一堆吸血飞虫正争先恐后的往照明棒上扑,心中的恐惧正一点一点的加深着。但凡见过照明棒的人都知道,这东西只能燃烧很短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它能发出很耀眼的强光,光线能传达数十里。 但这东西亮是亮,但灭的也快,前面也说过了,照明棒并不是明火,不会像之前点衣服一样,扑上去的飞虫会被烧死,所以自从他们用照明棒开始,那些吸血飞虫就都没有死,这一路积累下来,那吸血飞虫就如同寒冬里暴风雪一般,密密麻麻的铺天盖地的都往这四人所在位置飞了过来。 “没了,这是最后一枚了。”秋雨看着前方黑压压一片的吸血飞虫,拿着照明棒的手显得有些颤抖,就连她说话的声音也显得急促起来,显然内心此刻也是十分的紧张恐惧的。 “都看见了,遇事只知道叫唤,能不能有点带把的样子?人家秋雨小姐都比你镇定的多。”楚天禄呵斥完泥鳅之后,故意把秋雨的紧张忽略过去,反而夸了两句,这一套还是楚天禄刚到部队的时候学到的,那时候新兵拉练,很多新兵一开始都受不了那种苦,领队的连长,班长就会拿新兵蛋子与女人做比较。一般这种时候,效果都会很好,因为没有一个男人会承认自己还不如女人,这也是激将法的一种。 果然在他说完之后,泥鳅不再叫嚷了,而且脸上还显露出很不服的表情,楚天禄心中暗笑,这男人就是自尊心强啊,那个男人愿意承认自己不如女人呢!!! 楚天禄一把抓住了正要扔照明棒的秋雨道:“把地图拿出来看看,要是我猜想的不错的话,我们现在的位置应该是走到了地图上的空白处的尽头,我觉得这堵山墙后面应该就是地图上后面显示的那一大块。还有就是,这一路上,上一波人,或者二叔他们多多少少都有一点线索,但是咱们走过的岩洞里却并没有人的尸体,或者留下什么,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这里应该有出路,大家仔细找找。” 不等楚天禄说完,哑鳖已经在墙上摸索起来,秋雨在扔完手里最后一枚照明棒后,也快速的加入到众人当中,快速的在这堵挡命墙上摸索。 一阵奇异的响声从来路方向传来,楚天禄向声响来源处看了过去,前方沿途原本的那条光线已然不见了,只剩下离他们不远处的那刚点完不久的那根照明棒,剩下的就只有黑漆漆的一片。 那阵奇异的响声就是从那黑暗处传来,而且响声一直不断,由远而近,楚天禄只感觉那声音来的急快,而之前的那阵不规律的巨响此刻也越来越近,楚天禄心中明白,今天要是不能在这堵黑乎乎的墙上找到开关按钮之类的,恐怕这座墓也就是自己这边几人的葬身之地了。 也就在楚天禄脑子里急转之际,地上的那枚照明棒也就剩最后一丝的余光,原本散出来的热源此刻已经很是微弱,整个岩洞中剩下的吸血飞虫此刻也在重新寻找热源,而这整座墓里面能发出热量的也就是他们几个人了,不出所料,不等后面那个狼面神控制人脸怪树来蹂躏他们,就会被这些剩下的吸血飞虫消灭的干干净净。 此刻哑鳖与泥鳅等人已经把堵在前路上的那堵墙上找了个遍,然而并没有找到想要找的机关按钮。 周围那些吸血飞虫已经开始袭击在场的人,而众人也早已扔掉了手中的火折子,场下一片的漆黑,使得一众人等心头一阵的恐惧与绝望。 泥鳅飞舞着双手,驱赶着往他身上招呼的吸血飞虫,焦急的开口叫道:“小爷,看来咱们的路只能走到这里了,我不想被吸成人干,我这人心软,对自己下不了手,一会你能不能给我一颗子弹,让我死的痛……”泥鳅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后,就从他嘴里发出了一声闷哼。 泥鳅的身体也如断线风筝一般,重重的被撞飞到了那堵石墙上。 此刻楚天禄与哑鳖还有秋雨已经被吸血飞虫围了起来。 楚天禄使命的用双手往下扒拉着身上的那些飞虫,但是那些虫子的钳子上都是有倒刺的,一扒拉身上的肉就被带下一块,但那些虫子叮在身上,楚天禄都能感觉的出,身上血管里的血液被那些飞虫抽离出身体,那种感觉让他浑身汗毛不由的倒立起来,那是死亡的味道。 其他三人与楚天禄境遇相同,只是泥鳅刚刚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身上的飞虫要少点,但他此刻却是众人中最惨的一位。 楚天禄都没有反应过来,刚刚泥鳅是怎么突然飞起来的,那东西太快了。 泥鳅的身体顺着墙壁慢慢的下滑,嘴角渗出的血迹不停的往下滴,脸上已经扭曲成了一团,想来刚刚那一下真的是让他吃了不小的亏!! “r他奶奶的!!什么东西?等下看胖爷怎么收拾你。”泥鳅嘴巴里倔强的说着狠话。 “是人脸怪树,狼面神已经醒来了。你们小心!!”说完只见哑鳖人若离弦之箭,穿过楚天禄等人,向着来路飞奔消失在众人视线。 楚天禄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当他意识到哑鳖要干什么的时候,想阻止已不见了哑鳖的踪影。 可能是哑鳖离开时速度太快,把岩洞中带起了一阵劲风,这也导致了那些吸血飞虫顺着风势向着哑鳖离去的方向快速追了过去。 说来也怪,哑鳖离开后,身后的那阵异响有了远去之感,周围的岩壁上的震颤也微弱了起来,看来哑鳖已经引起了狼面神的注意,把它引了过去。 第七十七章 回来 众人此刻也已经来到山壁边上,在他们不远处的地上,一堆吸血飞虫正争先恐后的往照明棒上扑,心中的恐惧正一点一点的加深着。但凡见过照明棒的人都知道,这东西只能燃烧很短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它能发出很耀眼的强光,光线能传达数十里。 但这东西亮是亮,但灭的也快,前面也说过了,照明棒并不是明火,不会像之前点衣服一样,扑上去的飞虫会被烧死,所以自从他们用照明棒开始,那些吸血飞虫就都没有死,这一路积累下来,那吸血飞虫就如同寒冬里暴风雪一般,密密麻麻的铺天盖地的都往这四人所在位置飞了过来。 “没了,这是最后一枚了。”秋雨看着前方黑压压一片的吸血飞虫,拿着照明棒的手显得有些颤抖,就连她说话的声音也显得急促起来,显然内心此刻也是十分的紧张恐惧的。 “都看见了,遇事只知道叫唤,能不能有点带把的样子?人家秋雨小姐都比你镇定的多。”楚天禄呵斥完泥鳅之后,故意把秋雨的紧张忽略过去,反而夸了两句,这一套还是楚天禄刚到部队的时候学到的,那时候新兵拉练,很多新兵一开始都受不了那种苦,领队的连长,班长就会拿新兵蛋子与女人做比较。一般这种时候,效果都会很好,因为没有一个男人会承认自己还不如女人,这也是激将法的一种。 果然在他说完之后,泥鳅不再叫嚷了,而且脸上还显露出很不服的表情,楚天禄心中暗笑,这男人就是自尊心强啊,那个男人愿意承认自己不如女人呢!!! 楚天禄一把抓住了正要扔照明棒的秋雨道:“把地图拿出来看看,要是我猜想的不错的话,我们现在的位置应该是走到了地图上的空白处的尽头,我觉得这堵山墙后面应该就是地图上后面显示的那一大块。还有就是,这一路上,上一波人,或者二叔他们多多少少都有一点线索,但是咱们走过的岩洞里却并没有人的尸体,或者留下什么,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这里应该有出路,大家仔细找找。” 不等楚天禄说完,哑鳖已经在墙上摸索起来,秋雨在扔完手里最后一枚照明棒后,也快速的加入到众人当中,快速的在这堵挡命墙上摸索。 一阵奇异的响声从来路方向传来,楚天禄向声响来源处看了过去,前方沿途原本的那条光线已然不见了,只剩下离他们不远处的那刚点完不久的那根照明棒,剩下的就只有黑漆漆的一片。 那阵奇异的响声就是从那黑暗处传来,而且响声一直不断,由远而近,楚天禄只感觉那声音来的急快,而之前的那阵不规律的巨响此刻也越来越近,楚天禄心中明白,今天要是不能在这堵黑乎乎的墙上找到开关按钮之类的,恐怕这座墓也就是自己这边几人的葬身之地了。 也就在楚天禄脑子里急转之际,地上的那枚照明棒也就剩最后一丝的余光,原本散出来的热源此刻已经很是微弱,整个岩洞中剩下的吸血飞虫此刻也在重新寻找热源,而这整座墓里面能发出热量的也就是他们几个人了,不出所料,不等后面那个狼面神控制人脸怪树来蹂躏他们,就会被这些剩下的吸血飞虫消灭的干干净净。 此刻哑鳖与泥鳅等人已经把堵在前路上的那堵墙上找了个遍,然而并没有找到想要找的机关按钮。 周围那些吸血飞虫已经开始袭击在场的人,而众人也早已扔掉了手中的火折子,场下一片的漆黑,使得一众人等心头一阵的恐惧与绝望。 泥鳅飞舞着双手,驱赶着往他身上招呼的吸血飞虫,焦急的开口叫道:“小爷,看来咱们的路只能走到这里了,我不想被吸成人干,我这人心软,对自己下不了手,一会你能不能给我一颗子弹,让我死的痛……”泥鳅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后,就从他嘴里发出了一声闷哼。 泥鳅的身体也如断线风筝一般,重重的被撞飞到了那堵石墙上。 此刻楚天禄与哑鳖还有秋雨已经被吸血飞虫围了起来。 楚天禄使命的用双手往下扒拉着身上的那些飞虫,但是那些虫子的钳子上都是有倒刺的,一扒拉身上的肉就被带下一块,但那些虫子叮在身上,楚天禄都能感觉的出,身上血管里的血液被那些飞虫抽离出身体,那种感觉让他浑身汗毛不由的倒立起来,那是死亡的味道。 其他三人与楚天禄境遇相同,只是泥鳅刚刚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身上的飞虫要少点,但他此刻却是众人中最惨的一位。 楚天禄都没有反应过来,刚刚泥鳅是怎么突然飞起来的,那东西太快了。 泥鳅的身体顺着墙壁慢慢的下滑,嘴角渗出的血迹不停的往下滴,脸上已经扭曲成了一团,想来刚刚那一下真的是让他吃了不小的亏!! “r他奶奶的!!什么东西?等下看胖爷怎么收拾你。”泥鳅嘴巴里倔强的说着狠话。 “是人脸怪树,狼面神已经醒来了。你们小心!!”说完只见哑鳖人若离弦之箭,穿过楚天禄等人,向着来路飞奔消失在众人视线。 楚天禄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当他意识到哑鳖要干什么的时候,想阻止已不见了哑鳖的踪影。 可能是哑鳖离开时速度太快,把岩洞中带起了一阵劲风,这也导致了那些吸血飞虫顺着风势向着哑鳖离去的方向快速追了过去。 说来也怪,哑鳖离开后,身后的那阵异响有了远去之感,周围的岩壁上的震颤也微弱了起来,看来哑鳖已经引起了狼面神的注意,把它引了过去。 第七十八章 亮光 楚天禄人还没有起身,刚一抬头,一道微弱的光线刚好照到他的脑门子上。 楚天禄心中大喜,心中已然明白了什么情况。 此刻泥鳅与秋雨也站了起来,都还没来得及扑落身上的尘土,就看见了那道照在楚天禄身上的亮光。 “这……这……”泥鳅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下文来,他完全不能理解,这光线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毛,赶快过去看看。”楚天禄马上打断了惊在当场的泥鳅道。 泥鳅也不是傻人,听楚天禄这么一说,马上反应过来,一蹦二跳,没几秒钟就已经搞清楚了什么情况。 只听泥鳅那边大声的喊了出来道:“这墙被撞出了一个裂痕,这光就是那边照过来的,但看不到那边的情况。”泥鳅一边用手巴拉这印痕边上的碎石,一般喊给楚天禄他看到的情况。 楚天禄刚刚心中就猜到了几分,现在泥鳅这么一说,他心中更加的狂喜,知道逃生有望了。 最起码,这也算是一件好消息,在这黑漆漆的死寂当中,不敢用照明,光凭瞎摸,要想找到机关的开关,那也只能是理论上的几率问题,能不能找到,鬼才知道。 但这人脸怪树阴差阳错的竟然帮了大忙,把这山壁硬生生的给砸开了,要是它在来撞击几下的话,不愁这入口打不开了。 一想到这里,楚天禄此刻倒是期待着那人脸怪树这次来的更快更大一些,要是一次性的把这山壁撞开那就太好了。 说来也怪,你越不想让它来的时候吧,它偏偏硬要过来,这时候楚天禄希望它快些来吧,它到是做起来架子,偏偏半天又不过来了。 “艹!!这他奶的还真是有灵性啊!!看我胖爷去把它引过来去。”趴在地上等了半天也没见动静的泥鳅此刻终于憋不住了,叫嚷道。 “别急,说不定是哑鳖怕它过来对我们造成危险,现在正给它制造麻烦,给我们减轻负担呢,等等看。”楚天禄此时也正奇怪,只能瞎猜测了,不管怎么说,遇事不能莽撞这点一定要做好的。 约莫过了有二十分钟左右,那人脸怪树的树枝还是没有过来,这下连楚天禄心中也不由的有些矛盾起来,说高兴吧,这人脸怪树不来可能是被哑鳖给制服了,这当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这样的可能性并不大,为什么说呢!!如果哑鳖能控制制服人脸怪树和狼面神的话,他一开始为什么不出手?非要到这个时候出手?这有点说不过去。 楚天禄又有些担心,他担心这人脸怪树真如刚刚泥鳅说的那样,有灵性,智商很高,它发现了这边的处境之后,藏于暗处,伺机给三人致命一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哑鳖这时候,恐怕一击凶多吉少了。 “乘着这会人脸怪树没有过来,这山壁上的裂缝处又有光线,咱们一起找找看,说不定能找到机关开关也说不定!!”秋雨也知道楚天禄再等待什么,她也知道,此刻众人不应该停下来,所以她出声提醒二人。 “对,咱们一起找找看,要是能找到开关最好,要是找不到,这边弄出点动静什么的也能吸引那人面怪树的注意,让它再次攻击过来,帮咱们打开出路。”楚天禄觉得秋雨说的很对,人来到了山壁边上,与泥鳅秋雨二人借着对面传过来的微弱光线,又一次的开始寻找起来。 三人正聚精会神的借着光线寻找着。 一阵让人作呃的气息缓缓的进入三人的鼻息之中。 “泥鳅,你是不是放屁了?怎么这屁放的跟中了尸毒一般,臭死个人!!”楚天禄嫌弃的瞪了正在专心寻找机关的泥鳅,楚天禄之所以这么大声的责怪泥鳅,其实他是怕秋雨怀疑是自己放的屁。 “我艹,我后娘养的啊?什么事都赖我?你怎么不说是冷美人放的屁?真是有异性没人性,我在这件事上极度的瞧不起你。”泥鳅一脸的委屈后,义正言辞的辩解道。 “我说,毛主席说过,要用于承认,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嘛不敢认?”楚天禄此时倒是想捉弄下泥鳅,这都下来半天了,大伙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他觉得适当的来点促狭的小玩笑,有意缓解精神上的疲劳。 谁想到,泥鳅此时却真的急了,满脸涨的通红赌咒发誓道:“要是我放的屁,让我回去,所以的小美女伢子都不跟我好!!” 楚天禄心中嘿嘿一笑,已然有数,这臭气是真的不是他放的,那么这里就剩三人,只能是秋雨了!!! 第七十九章 涨了道行的粽子 “我知道,我知道不是你!!!”楚天禄特意的把声调放缓,尽量说的自然一些,这样会让秋雨避免那种难为情的尴尬之态。 谁知,适得其反,秋雨听了楚天禄那么一说,脸色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嘴巴里憋半天,想辩解点什么,但最后硬是没说出口,可想而知,秋雨也是羞臊到了极处了。 “哈哈!!冷美人……”泥鳅刚要调笑一下秋雨,一解厦门时的那种不快,话刚到嘴边,就被楚天禄接下来的话给打断了。 “别吵了,都安静下来,是不是有别的什么东西过来了!!”楚天禄此刻已经反应过来,之前他们闻到的并不是人身体里的浊气,而有点之前那只粽子发出来的气味一般,想到这里,楚天禄连忙小声的出声制止。 泥鳅,秋雨听了楚天禄的话后,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蹲下身子,慢慢的往楚天禄身边靠了过去。 楚天禄此时早屏住呼吸,使自己每一次的呼吸声尽量做到最轻。 泥鳅一点一点的靠向楚天禄,但周围那点光线根本不足以让他们看见周遭景象,所以泥鳅在靠向楚天禄的档口,还是轻轻的撞了他一下。 而楚天禄此时也算是精神高度紧张,被泥鳅那么一碰,以为是粽子,伸手就是一个擒拿手。 “是我!!啊呀疼!!”泥鳅吃痛捏着嗓子喊了出来。 与此同时,楚天禄听到了一声粗壮的呼吸声,他赶紧用手捂住泥鳅的嘴巴,不让他发出一丝的声音。 岩洞中一下就恢复到了死一般的沉寂,在这死寂中,三人听的真真切切,那不带一点生机的呼吸声,就如同一台破旧的风箱,使得三人的心脏跳的极快,这要命的粽子又来了…… 三人尽量控制着身体,尽量的不发出一丝的声音。 “呼呼……呼呼……”呼吸声越来越近。 一阵凉飕飕的感觉,让楚天禄浑身上下都不好起来,后背处一丝凉意直透脑门,他感觉到后脑部位的头发被什么东西给蹭了一下,那种蠕动虽然动静幅度不大,但让他心中不由的一阵翻腾。 楚天禄心想,不是说罗盘辟邪的么?怎么这次三人偏偏找我了? 没等楚天禄在心头把脏话骂出来,那粽子头已经转到了楚天禄的正面,此刻的粽子呈一个s型,他的胳膊与身子还在楚天禄的右手边,他的双脚却在楚天禄身后没有动,这种姿势可是相当的有难度的。楚天禄心中暗骂一句:“你t的这是再显摆你会瑜伽吗?” 楚天禄大气不敢出,心中暗念阿弥陀佛。 那粽子看着楚天禄足足有一分半钟,想来是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妥,他的身体一下恢复了原样,整个身子瞬间回到了楚天禄的身后。 泥鳅的身体就蹲在楚天禄的身边,那粽子观察完楚天禄之后,立刻又来到了泥鳅身前,动作快点有点离谱,与之前和泥鳅死缠在一起的那会像是有了天壤之别。 他们不知,这粽子刚刚被泥鳅踢飞之后,刚好踢到了狼面神那边,而那边也正是狼面神祭出精血最浓密的地方,所以这粽子自然的就沾上了地上的毒水。 大家有所不知,狼面神本身就是致阴之体,在这墓里又吸收了千年的阴气,他祭出的精血剧毒无比也带着纯正的阴邪之气。所谓剧毒那是对待一般的人或者牲畜,对于那些邪祟之物就不一样了,那毒水里掺杂这阴气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十足的大补之药,所以这粽子吸收了狼面神祭出的精血之后,很快的就又恢复了行动能力,而且身体的柔韧度也有了质的变化。无形中,他的道行也涨了许多。 因为刚刚泥鳅一直偷眼瞧着粽子在楚天禄身上猛嗅,谁想这粽子的速度太快,快到泥鳅逗来不及闭上眼睛,就被粽子死死的盯着瞧了起来。 泥鳅不敢眨巴眼睛,只能硬着头皮,目不斜视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 这粽子对泥鳅与对楚天禄完全不一样,只见他一点一点的慢慢靠近泥鳅,偶尔还从那只黑洞洞的嘴巴里吐出一根早已干瘪的舌头在泥鳅的脸上猛舔。 泥鳅之前就与这家伙纠缠了很久,与这粽子也算是老交情了,心里并没有像开始刚碰到它那会的那么害怕。泥鳅心想,老子我忍你,他想着粽子肯定也会像对楚天禄那样,闻闻就走了,所以泥鳅一直强忍着心中恶心,等待着粽子离去。 但是泥鳅忽略了一点,楚天禄是有避邪罗盘的,那天狗御魔定魂盘是能够压下阳气的,他泥鳅可是没有那玩意的啊。 只见那粽子在泥鳅脸上舔了几次之后,用它那双空洞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泥鳅的嘴巴,头也不停的左右摇晃着,那模样就像是在思考一般。 突然,那粽子猛的发出一声嘶吼“嗷”的一声,张开嘴巴朝着泥鳅的嘴巴就对了过去。 别看那粽子那声叫声叫的吓人,但是它贴向泥鳅的动作却是小心翼翼的,就像一对情义正浓的情人一般,温柔的将嘴巴靠了过去。 楚天禄在粽子离开自己那会就已经睁开了双眼,手里拿着那把短匕首,一直看着粽子,就等着危险来的那刻好狠狠的给它一下。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动手,也是因为他以为这粽子会像对付自己一样,闻闻嗅嗅的就走了。 现在看来,他的想法显然是错的,以目前情形来看,这粽子应该是闻到了泥鳅身上的阳气,只是它为什么这么温柔的对待泥鳅,楚天禄打死也想不出来了。 泥鳅这会也出乎了楚天禄的意料之外,要是以他平时的性格,这会早就应该炸锅骂娘了,但泥鳅却还是死死的忍着,哪怕粽子的最马上就要贴上他的嘴巴了。 “我艹!!小爷你还真见死不救啊!!”泥鳅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嘴巴偏向楚天禄这边后,马上破口大骂起来。 第八十章 入口 楚天禄心中不禁一阵惊叹:这还是t的粽子吗?这智商完全比上一个正常人了。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这粽子隔了这么一会,这智商好像做飞机一样飞涨不说,看他的行动,也比刚才迅敏了很多,真是怪异的很啊!!! 楚天禄心中虽然叫着奇怪,但手上却没敢停下,因为刚刚泥鳅偏头叫出声后,那只粽子马上改变了策略,现在正张着嘴,露出了獠牙猛的往泥鳅脖子处咬了过去。 这一切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楚天禄手中匕首一番,横着就刺了过去。 泥鳅这会是脸对着楚天禄的,他看见楚天禄拿着匕首对着自己就刺了过来,眼中都快冒出了火,但嘴里却道:“小爷,你这一刀要准点,让我能尽快的归西,今天能让你送我这一程,算是我欠你的了,要是有下辈子,咱们还做兄弟,到时候我会还你这份人情。”说完泥鳅本能的闭上了双眼,心想,不管是粽子咬了我也好,或者匕首刺上脖子,反正今天我是没有命了。 “你t的能不能不要bb的煽情了?说的老子一身的鸡皮疙瘩,看你书念的也不多,拿来来的那么屁话!!”楚天禄伸手送出匕首的一瞬间,那一下拿捏的恰到好处,匕首刚好插,进了粽子的嘴里,而那粽子也刚好咬了下来,这样一来,粽子就死死的咬住了楚天禄的匕首,与此同时,楚天禄也拿出了黑驴蹄子,一把就送到了粽子的嘴里,等那粽子不动之后,这才骂出声来。 闭眼等死的泥鳅不见粽子咬来,也没有预想中脖子上中上一刀,只是耳边传来粽子“喔喔”的叫声与楚天禄的责骂声,他赶紧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幕顿时让他心花怒放。 泥鳅挣扎着想起身,但他此时的双手双腿还是被粽子牢牢的缠住动弹不得,于是出声求救道:“小爷,帮我把这鸡爪子给去了,这次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到茅山去一趟,求个护身之物,不然的话,我这冰清玉洁之身早晚要断送在这些粽子手里。” 楚天禄早已过来帮着他脱困,只是这粽子的手就如同钢爪一般,掰也掰不开,撬也撬不动的,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秋雨见状也赶紧过来加入当中,只是效果不大,那粽子如钢爪一般的手就是掰不开。 就在三人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粽子的手脚上的时候,那被黑驴蹄子镇住的粽子脸上有了轻微的抽搐,并且紧闭的双眼也有了一丝要睁开的迹象。 当然粽子的这些反应,楚天禄三人并没有发现,都还在专心致志的想着如何解撬开紧抓住不放的那双粽子手脚。 突然,泥鳅的身子被一下子给提了起来,他人在空中呈一个半扇形的抛物线,身体在空中完全失重,然后重重的摔到了边上的岩壁上,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泥鳅一点防备都没有,这一摔,直接把他的右臂摔的脱了臼,只听他一声惨叫后,就没了动静。 第八十一章 狼眼 原来刚刚被镇住的粽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吐出了嘴里的黑驴蹄子,此刻正一脸凶相的盯着二人。 这会,楚天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在二叔地下室里发现的那张黄色纸条上留下的那段话,难道这黑驴蹄子也是假的吗? 想到这里,楚天禄心中不由的骂了起来,心想,这种事怎么会在一家身上发生两次呢!!!难道这玩意也有传承的么!! 想归想,但楚天禄手上却没有停,此刻他迅速的从内兜里拿出天狗御魔定魂盘,放在胸前抵御这粽子的攻势。 虽然楚天禄并不知道这玩意到底如何使用,但是他深信,粽子确实对这罗盘有所忌惮。 果然不出楚天禄所料,那粽子在楚天禄拿出天狗御魔定魂盘的第一时间就愣了一下,紧接着就见它浑身不自然的抖了几下后,迅速的往秋雨所在的方向走去,谁都看的出,那粽子是有意的避开楚天禄手中的罗盘。 楚天禄见此情形,心中大喜,一把把秋雨拉到自己的身后道:“躲在我身后,不要动。”说完,楚天禄拿着罗盘就往前走去,那粽子见他往自己身边走了过去,不但没有向前攻击,反而露出了一股害怕的神色,连连用那只干瘪的手爪挡在身前。 那粽子可能是知道这天狗御魔定魂盘的厉害,原本灵活异常的身形一下就变的迟缓起来,身体也不停的贴近那堵堵着前方道路的墙边。 楚天禄此刻心中更是有了底气,脚下猛的发力,一个健步冲到粽子边上,拿起手中罗盘,毫不气的就往粽子身上招呼。 “嗷……”一声极其痛苦的怪吼声后,只听见“滋滋……”楚天禄眼尖,一下就看见,天狗御魔定魂盘接触到粽子的位置就好像硫酸腐蚀皮肤一般,伴随着“滋滋”声,发出一圈白色的泡沫,还散发出一种恶臭。 “快打死它!!这罗盘克粽子……”秋雨躲在楚天禄的身后,看着眼前的一切,显得异常的兴奋,双手不自觉的抓住了楚天禄的胳膊说出了声。 这会楚天禄根本不需要秋雨的提醒,早就起了消灭这害人的家伙之心。 只是还没等他下一步动作,他突然感觉到远处那种犹如千军万马同时袭来的震颤感是越来越近,楚天禄知道,这声音肯定发自人脸怪树,而且他可以确定,这次来的绝对比之前如何一次都要猛。 楚天禄暗道一声不好,刚才一直与这粽子周旋,把狼面神与人脸怪树这茬给忘记了。 刚刚粽子发出的那声惨吼定是引起了那狼面神的注意,这次看来是全力以赴的往这边过来了。 楚天禄有之前的经验,知道那人脸怪树来的速度非常的快,他也顾不上在伤躺在地上的粽子。 因为刚刚泥鳅被粽子摔的贴墙滑了下来就昏死过去,现在他的人还处在一种坐立靠墙的姿态,要是楚天禄不管他的话,那人脸怪树那巨粗的树枝撞击过来的话,这泥鳅分分钟就边肉酱了。 楚天禄往前急走几步,把昏死过去的泥鳅一把架起,想把他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但就在此刻,听见身后又有一股劲风袭来,楚天禄的反应还是快人一等,他没有办法顾及秋雨,只得往前扑倒泥鳅身体的同时喊道:“快趴下!!” 就在楚天禄声音刚落,一声重物的撞击声震的他双耳发鸣,脑袋上全是小星星在冒!与此同时他就感觉身边就像发生了地震一般,整个岩洞都动了起来,山体上的石头大块大块的往下落,这要是被砸到了,哪里还有命在!! 楚天禄并不知道自己的那声喊叫秋雨有没有第一时间收到而趴下逃了性命。他本能的回身看去,这一看并没有看见秋雨,他倒是看见了一双狼一样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 楚天禄也不傻,这时候出现的玩意一定就是狼面神了,不过还没等他完全看清这狼面神的全貌,他只觉得身下一轻,整个人完全失重,整个人就摔了下去。 这一切说的慢,其实总共也就是几分钟里发生的事,楚天禄在往下掉落的途中眼前最后的画面在他的眼前是一堆的乱石跟着他一起掉了下来,那些乱石中好像有一位白衣女子朝着自己微笑。 楚天禄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是在一条河边,周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些乱石,他抬头往上看去,一眼看不到顶,也不知道上面是不是自己刚刚掉下来的地方!!还是自己刚刚掉到水里,被水流冲到这里来了。 楚天禄试着动了动身子,浑身上下酸疼异常,在看看身上到处青一块紫一块的破损皮肤,有些地方还不停的往外冒着血,想来这些伤应该就是刚刚掉下来的时候,被那些碎石给砸的,所幸自己命大,没有被致命的大石块砸中,这要是运气不好,被砸上了,就算阎王爷再给两条命傍身也要被砸丢了去。 此刻楚天禄脑子虽然还隐隐发胀,但他还保持着清醒的思维。 楚天禄心中推敲着:哑鳖看来应该是凶多吉少了,不然的话,他一定会死死拖住狼面神的,泥鳅刚刚是在自己身下的,他应该是与自己一起掉落下来了,只是两人当时都处于一种昏迷状态,掉到水里之后,应该是被冲散了。 楚天禄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他也不知道泥鳅会不会像自己这么幸运,那么多石头塌下来,还能活下来,这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有想到了秋雨,这个他一直认为挺熟悉的女孩,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楚天禄不确定她有没有第一时间按照自己的指示趴了下来,当时的情况那么的紧急,要是她反应稍慢一点的话,估计她此刻应该已经被人脸怪树撞击过来的粗大树枝给撞成了肉饼了吧!!楚天禄想到这里,心中不由的一阵悲凉,那是一个多么美好的生命啊!!!要是丢在这墓里了,这真的是可惜了。但他此刻能做的只是祈祷她运气好点,命再硬点了。 楚天禄知道,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现在首先应该去找找泥鳅。 第八十二章 壁画 楚天禄左右看了看之后,不知往哪边走,脑子里浮现出了当年在部队里野外生存训练的画面。 楚天禄记得很清楚,他们训练的时候有一项寻人训练,这也是野外生存的最基本的知识,这会刚好用的上。 楚天禄轻轻的蹲下身子,把手放到河中,感受这河里水流的走向,在他弄清了流向之后,楚天禄猛的站起身来,向着下游方向走了过去。 楚天禄判断,他与泥鳅应该是同时掉落在河里,自己被冲到了岸边,而四周并没有泥鳅的踪影,显然泥鳅并没有像自己那么的幸运,他很可能被水流带到了下游。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楚天禄只觉得这条河越来越宽起来,而且楚天禄发现,周围的山壁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些人工雕琢的图案,这些图案都是一些蹊跷古怪的图形,楚天禄基本上一个也不认识,而且好多图案都已经被这水道里的湿气给腐蚀的,已经不成型,更是分不清到底刻的是什么玩意。 水面静的如同一面镜子,水面上的光线忽闪忽闪的,显得有一些生气,四周静的让人打心底发出寒意,这种寒意与惊骇还不同,是那种直插人心的绝望。 突然楚天禄看见前方水面上似有东西动了一下,那速度特别的快,要不是它划过水面荡起了一波涟漪,他还当自己眼花了。 楚天禄紧绷的心弦一下又给拨动起来,整个人迅速的奔着那东西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不知不觉楚天禄已经追出了很远一段距离,前方出现了一条窄道,这条窄道有点像之前墓室里的甬道,只是它上面看不见顶。 楚天禄站在道口,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突然这条道里发出来一声似有似无的缥缈笑声!! 这一声笑声来的虽然突然且有些怪异,但此刻的楚天禄却并没有多想,因为他敢肯定那笑声一定是人类发出来的。 楚天禄心想,发出声音之人要么就是他们在外面看见的那帮人,他们先进来了,要么就是自己人!!前面的想法虽然有些大胆,但是也不是不可能,之前他们在地窖里遇上的那具尸体,死亡时间也就在两三天左右,那么他们一路过来,被困这里也不是不可能。 再一个就是与自己一起掉下来的泥鳅,他在下游醒了过来,然后找到了这条通道走了进去。 又或者是哑鳖!!或者是秋雨!! 后面想的显然不符合逻辑,但在这样的环境中,要事事都符合逻辑的话,那么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怪事了。 楚天禄只是在道口迟疑了有半秒钟时间,人就进了通道。 这通道两旁岩壁上与河边的山壁上有了明显的区别,这里的岩壁上光滑平整,而且上面还画着壁画,每隔三四米的样子,墙壁上就有一颗发着白光的珠子。 墙上所画的那些壁画,楚天禄好像哪里见过一般,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所以他对墙上的那些壁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反倒忽略了那些个发亮的珠子。 此刻要是泥鳅在的话,情景肯定就不一样了,墙上的这些珠子每一个大小都相差不大,都有鸽子蛋那么大,呈乳白色,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了。这夜明珠现在可是有市无价的东西,无奈楚天禄对这些所知甚少,不然随便拿几颗放在兜里,出去之后就要土鸡变凤凰的节奏了。 楚天禄看的入神,因为开始进入通道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墙上的壁画,此刻看见了,不知不觉的人就往入口处走了过去,从头开始看起。 壁画开始是一位将军模样的人,领着军队东征西讨,一路攻城略地,战无不胜,经过一番厮杀之后,那些被他攻打过的国家全部对他俯首称臣。 壁画画风一变,一座庞大的雄伟宫殿里,各路帝王俯首在正殿当中,而正殿的主位上坐着的正是一开始带兵出征厮杀的将领。 看到这里,楚天禄心中已然有了一点大概,这上面说的应该是秦始皇统一六国的事,想到这里,楚天禄头嗡的一声,心中大惊起来,心想,莫非这是秦始皇的墓?不对啊!!秦始皇的墓不是在陕西西安临潼吗?不可能在这边的? 想到这里,楚天禄按耐下那刻不听话一直怦怦直跳的心,急不可耐的继续往下看去,但后面的画就此没有了。 刚才楚天禄一直注意着壁画,根本没有注意自己沿着山壁一直往里走了多远,此刻回头看去,早已看不见入口,倒是前方出现了一道石门,这道石门开了有一人宽,里面透出来的亮光倒与家里照明的白炽灯一般,有些暗黄色,与通道里的光线显然不是一个照明物。 楚天禄此刻脑子里并没有多想,他还沉浸在刚才的壁画当中,一心想看看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他是知道秦朝是如何灭亡的,但他知道,这壁画上肯定是墓主人留下来的生平什么的,也就是说,墓主人的身份很可能就在壁画上面。 楚天禄想都没有多想,一脚就进了石门,当他进入石门的一霎,他却呆住了。 因为他看见在这石门里坐着一个人,这个人他很熟悉,正是杨秉言杨老,而此刻的杨老刚好缓缓的扭头,看见自己的那刻脸上露出了一副匪人所思的邪笑。 楚天禄被杨老那副神色看到浑身鸡皮疙瘩全都暴起,他明显感觉到杨老的气色神情与平时不一样,但却说不出哪里出问题了。 楚天禄试着喊了一声道:“杨老!!您怎么在这里!!”楚天禄这是随口问了一句,但就在他问完这句话之后,他突然的反应过来,这杨老的身子骨并不太灵活,与自己等人想比可谓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但他却比大伙早一步到了这里,而且看他身上衣着,并没有破损之相,这就不太好理解了。 第八十三章 是人是鬼 杨秉言听见楚天禄的喊声之后,并没有回应楚天禄,还是保持着回望的姿势,只是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怪异起来。 “你来了?”杨老突然发出一声问话,问完之后他脸上的笑容也戛然而止,瞬间恢复了他一贯的作风,脸上迅速的严肃起来。 楚天禄并没有听出杨老的问话有什么不妥,顺口回了一句道:“我来了!!” 就在楚天禄回答完之后,杨老突然起身,头也不回的往里走去,而楚天禄此时就像被杨老吸引一般,脑中一片空白的跟着杨秉言缓缓的向里面行去。 这要是边上有人的话,一定会看出来,楚天禄是着了邪道了。 这按理来说,他身上是有辟邪的护身罗盘的,一般的邪祟是迷惑不了他的。 但刚才他攻击粽子的时候拿出了罗盘,还没等他收回来,就发生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现在他身上根本就没有护身之物,所以他很容易的就着了邪道。 楚天禄跟着杨老走了一会,就见前方出现了一所规模挺大的宅院,一看就是那种大户人家的住宅,院中假山楼阁随处可见,在大院的正中已经搭建好了戏台,戏台上正有一群戏子在上面唱戏。 戏台下坐着一群人在看戏,那些人中什么人都有,把整个院子挤的满满的。只是楚天禄有些奇怪,这些人里清一色的全是女子,而且穿着各异,有大家小姐打扮的,有伺候人的丫鬟打扮的,更有乡下农民打扮的,但并没有发现在这些人中有主人模样的人出现。 楚天禄心中还在纳闷,这是谁家的宅子!!这么些人围着看戏,都没有人管管的吗?在楚天禄的印象当中,看戏在古代算的上高级的奢华享受的,一般都是主人家为了庆祝什么才会请戏班子回家来唱戏,而那些小姐,下人的才会跟着看看热闹热闹,而下人们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看的,只有主人的贴身丫鬟才能享受得到的。 但此间却不见主人,而且楚天禄还发现了一件事,这些女子的岁数都不大,应该都在十七八岁之间,还有一件怪事就是,整个一个庭院中不见一位男子的身影,当然不算刚刚过来的杨老与楚天禄。 楚天禄与杨老的到来也引起了在场女子的注意,很自然的给他们让开了一条道路,这条路直通戏台下方最好的观戏位置。 楚天禄与杨老就那么木讷的走到了人群的最前端,此刻,那里已经有人让出了两张凳子,楚天禄与杨老走到凳子前,理所应当的一般就坐了下去。 他俩的到来并没有让台上的戏子停下,此时台上刚好唱到一群正在田里干活的女子正高高兴兴的戏耍着。 突然在稻地的两边冲出一队黑衣人,把那些在田里干活的女子统统的抓了起来,那些女子有些还在拼死反抗,但那些柔弱女子哪里是那些强壮的黑衣人对手,很快就被制服。 因为台上那些戏子唱的并不是当下实行的普通话,而是一些地方化,所以楚天禄根本听不懂台上那些人咿咿吖吖的唱着什么,不过通过他们的动作倒也能明白一些。 台上那些应该是古代那些响马强盗强抢民女之事,这在古代也是常有的事,所以楚天禄看了倒也没有觉得那里不对!! 只是接下来的事可就把楚天禄吓的够呛了,那些刚刚反抗的女子,被黑衣人五花大绑的集中到一起,每人面前还放着一块木墩模样的东西,而且那些黑衣人还把那些一起抓来的女子也都聚集到一起,看情形,那些黑衣人应该是要对先前反抗的女人用刑,这就是典型的杀鸡儆猴的戏。 直到看到这里,楚天禄也没有发现异样,那些女子的头被强行的按在石墩上,然后站在石墩边上的刽子手居然挥起手中鬼头大刀,真的砍了下来,看的楚天禄浑身毛骨悚然的。 楚天禄只以为那些人只不过是为了吓唬那些农女,没想到这些人真的杀人,楚天禄心中不由感叹,之前的封建社会,人命是多么的不值一提,拿现在流行的一句话说,走走道,人就没了,生活在那个年代的人们是多么的凄惨。 那些女子被砍的头颅顺着木墩滚落下来,一直滚到楚天禄的脚下,那血淋淋的头颅上面的双眼还似有不甘的朝着楚天禄看去,这一下,楚天禄虽然当过兵,也经历过一些实弹演习,而一般实弹演习当中难免会有伤亡,那些都是在一定的计划范围之内的,所以楚天禄也是见过那些被*伤着的人的模样的,换个说法,楚天禄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 但这样的场景,着实让人胆寒,楚天禄整个人一下就如入冰窟,浑身一阵寒颤过后,整个人也瞬间清醒过来。 而当他清醒过来之后,整个人顿时就不敢动弹一点,因为在他的四周全部是一些乌黑色的尸骨堆砌成的骨山,那戏台也是由无数的尸骨堆砌起来的,上面这会还有一些东西正在蠕动着,想来那些东西就是楚天禄看到的那些黑衣人吧!!! 杨秉言此刻还坐在那些骨山的最前面看的津津有味的,他并没有发现楚天禄的异样。楚天禄此刻大气不敢出,整个身子保持着坐下的姿势,脑中正在考虑自己这会如何退场。 “你居然醒了过来!!”一声缥缈的声音在楚天禄的耳边响起,楚天禄记得这声音,刚刚就是这声音把自己吸引过来的。 楚天禄不知如何应对,他担心自己稍有动静,戏台上那些不知什么东西的玩意会攻击自己,他可以百分之一万肯定,那台子上的东西肯等是可以瞬间要人命的东西。 “你跟我来!!”那缥缈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楚天禄听的倒真切了许多,他也觉得那声音离自己近了许多,而且这声音听起来还挺好听的!! “你是谁?是人是鬼?”楚天禄还是没有忍住,脱口问了出来。 第八十四章 堆尸地 这些尸骨与之前的粽子还不一样,那粽子的身体上面是有一层萎缩的皮肤包裹着里面变质的腐肉的,而眼前的这些就只是单单的白骨,这也太离谱了,楚天禄只觉得这些骨头像似有一种强大的念力在控制着一般。 不等楚天禄做出反应,戏台上的枯骨已经飞起冲了过来,也就在此刻,楚天禄眼角的余光也同时看到在他身边的那些白骨也像似都有了生气一般,都缓缓的在动似的。 这t真的邪门了啊!!难道我还是在中邪当中?楚天禄一时还是不能接受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这要是说出去的啊,估计任谁都会说自己是得了神经病了。 此刻戏台上的枯骨已然快速的飞到了楚天禄的头顶,他本能的抬起胳膊去挡即将扑倒自己身上的那些枯骨。 说来也怪,明明那些枯骨张牙舞爪的撞向自己,但在离他有半尺左右距离的时候,居然又软趴趴的倒了下去。 “还不快点跟我走?再不走的话,你就走不了了。”那声音再次在楚天禄的耳边响起,楚天禄也不笨,心中知道刚才一定是这人阻止了这些,转身一拽还端坐在戏台前的杨老,顺着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 地上那些蠢蠢欲动的白骨此刻也像是收到什么指令一般,并没有去阻拦楚天禄,只是心有不甘的看着楚天禄快速离开。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你与我二叔有什么关系吗?”楚天禄此刻又有些怀疑,在他的认知里,那些所谓的鬼神的都是杜撰出来的,就算真有,也就是所谓的粽子,那些不过也是机缘巧合而形成的。 这人既然能说话,应该就不是什么邪祟之物,所以楚天禄就问了出来。 那声音并没有回答楚天禄,楚天禄也识趣,见对方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也就不在多问,此刻已经离那戏台有一段距离了。 楚天禄再回头看去,哪里还有什么宅院,只不过是一块宽广的堆尸地,到处阴森恐怖,那些枯骨堆砌如山一般,楚天禄心中巨震,这些白骨得又多少人!! 在堆尸地的尽头山壁上密密麻麻的钉着白骨,就如同在他们刚进第一个墓室里的那样,全部都是用手臂粗细的钢钉穿胸而过,只不过这里被钉上去的人体型要相对小了很多,楚天禄看着眼前触目惊心的一幕,头皮一阵发麻,可想而知,墙上这些尸骨不会是变成白骨之后,才有人用钢钉钉上墙的,这些人应该是活活的被钉到墙上后,慢慢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楚天禄都不用去细想,他脑海中就出现了当时那种人间炼狱般的场景,恍惚间那些尸骨都有了灵魂一般似要动起来一般,楚天禄迅速的回头,不敢再看向那些被钉在山壁上的尸骨。 “那些冤死的灵魂此刻还没有完全苏醒,你赶快跟我走,不然等他们完全醒了,组成强大的怨灵的话,再想离开是不可能的了。”发出声音的人似乎一直在观察着楚天禄,见他不停的看向身后,还是出声提醒楚天禄道。 其实现在他不提醒楚天禄,他也会快速的离开这里,那地方只要是一个正常人,想来也不会愿意多待一秒钟的。更别说那些冤魂此刻正在苏醒。 楚天禄脚下加快了速度,跟着前方的声音一直往前走去,只是他发现此时他的脚下并不是路,倒有点像乡间的那种引水渠似的沟槽。仔细看去,这种沟槽还挺多,山壁上面到处都是,那些沟槽横七竖八的,只是那些沟槽要比他脚下的要窄一点,没有什么规律,但最后的去向都是汇集到了他脚下这道沟槽中。 楚天禄此刻也没什么时间多想,顺着沟槽朝着前方快速的跟了过去。 “嘶嘶……”这声音楚天禄相当熟悉,这是人脸怪树的树枝在地上穿行发出的声音,之前他与秋雨就被这些树枝拖行了很长一段距离。 难道人脸怪树也追到这里来了?那么狼面神不是也过来了吗?楚天禄脑中电转,心中也不由的担心起来。 “你们居然把它给惊醒了!!看来你们本事不小啊!!”那声音显然也知道狼面神,话音中居然还有几分称赞的意思。 第八十五章 胡亥 “杨老……”楚天禄失声叫了出来,但杨秉言根本不搭理他,迅速的往回跑去。 楚天禄往回追了一段距离之后,就不见了杨老的踪影,心中很是纳闷!!自从他走进通道碰到杨老之后,除了开始那会,杨老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之后,他并没有做出过激的事情,一直都是很安静的,怎么到这里突然就变了?莫非前面有什么东西让他害怕不成? 楚天禄也知道杨秉言应该是中了邪,因为自从他与杨秉言见面之后,杨老从没开口说过一句话,楚天禄之前也没有注意这点,此刻想来才发现异样。 那么既然是中邪了,就不应该有害怕的情绪才对啊!!刚刚见杨老的情形,很明显是在逃避什么东西!! 楚天禄脑子急转,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大胆的猜想,难道杨老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现在上他身的脏东西对前方要到的地方有所忌惮?所以才疯了一般的往回逃,瞬间就不见了踪影了!! 楚天禄见追不上杨秉言,也就不在继续追下去,因为他看到之前的路过的地方,那些枯骨上隐隐的冒出了幽绿色的冥光在不停的飘动着,楚天禄明知那些飘动的幽绿冥光其实就是磷火,又称冥火。冥火其实并没什么可怕的,它只不过是人或者动物的尸体腐烂时分解出来的磷化氢,在空气中产生自然而产生的。 不过他还听说过,每一盏冥火其实都是一个飘荡在外的灵魂,而那些没有怨气的灵魂一般都不会飘荡在外,基本上都会在过奈何桥喝了忘情水之后,去阎王殿登记注册等着投胎转世去了。 而那些枉死之人往往不会按正常方式去对待自己的身后之事,他们都是怨气冲天,不会过奈何桥,也就不会喝忘情水,那么他们就会一直记着自己是如何枉死,他们这样做最终导致的就是怨气不断的积累加深,形成强大的鬼魂之力。 当然这些都是楚天禄道听途说来的,他打心坎里是不相信这些的!!但此时看着那么多的冥火,头皮还是不由的发麻,此刻他是令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 想到那些活闪活闪的冥火身前都是活生生的人的时候,楚天禄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不由的全部起来,他脚下也不由的加快了脚步,越想越觉得后面好像跟着一群怨鬼一般,心中也害怕到了极点。 “你还在吗?”楚天禄此刻急需找人说话来岔开自己的想法,他想到了之前与他对话的人,不自觉的就喊了出来。 “我一直都在!!你不用害怕,那些冤魂现在还伤不到你,但是一会就不好说了!!你最好快点跟我走到里面,起码保你一时安危!!”那声音像是看透了楚天禄的心思一般,一下就说到了楚天禄的心坎里,而且他说话的语调至始至终也一直保持着那种不疾不徐的语速,就像这里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 楚天禄听完他说的话,心中稍稍放松了些,看来之前自己的猜测是对了,前方一定有让那些邪祟之物害怕的东西存在。 楚天禄本来还想与那声音交流交流,好打发自己心中的恐惧,但那声音想是知道了楚天禄的企图一般,任他怎么再与他说话,他也不在回应楚天禄。 楚天禄一路小跑,直直的顺着那条沟槽往前走,前方的石壁的尽头又出现了一道青铜门,青铜门的两旁是两尊巨型异兽,刻画的形象环生,楚天禄在脑中搜遍了各个角落,也没有找到与其对应的记忆,这两边放着的石雕楚天禄猜想应该是传说中的龙子吧!! 楚天禄倒是听说过神话中有讲到过龙生九子,只不过他对这些不太感兴趣,也就没有去研究,这下看来,回去之后得多多看看这方面的知识,要是在危难中用的上一点点的话也值得了。 楚天禄进了青铜门里空间很大,楚天禄一眼望不到头,只觉得前方好像有一片湖泊一样看不清。 倒是石门周围墙壁上的壁画再一次的把楚天禄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壁画好像与之前在外面看到的是连贯的,楚天禄有点奇怪,这壁画为什么会分开画,而且还隔了这么远。 想不通的是就不要去浪费时间,这一作风是楚天禄一直奉行的原则,不然你就算浪费了全部的脑细胞,你想不出来的东西,照样还是想不到,不然先去探索自己能揭开的一些事和物,那种钻牛角尖的事少干为好。 壁画上此刻画着之前大殿中的王者病倒在床,下一幅是把一位王子叫到床前,紧接着就是那位王子登基,然后就是一番大殓。在往后面就是大殿上乱成一团,然后就是一位将军攻进皇宫,再然后那位新登基的王就被一位老将带出了皇宫。 第八十六章 泥鳅没死 楚天禄看到这里之后,心中想道:原来胡亥当时是被嬴政的手下救走了,只是不知救他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后来历史上就没有了对胡亥的记载了呢? 楚天禄不一会就想明白其中的道理,这应该与当时的政局有关,当时秦王朝土崩瓦解,胡亥被救走之后,定是看复国无望,所以才隐名埋姓最终被历史的快车淘汰,悄然无息的消失在人们的记忆当中。 所以后世才没有胡亥被救走后的记载。 想到这里,楚天禄不由的摇了摇头,心中想道:胡亥虽然无能,最后落得这个下场也是理所应当。但像项羽那么的盖世英豪最后不是还是与虞姬在乌江上演了一曲悲壮的英雄末路之歌。 “看来你的心情不错!!还有心思想东想西的?”正当楚天禄心头感叹项羽因自身的独断专行,最终导致了一盘大好棋局拱手让人的局面的时候,前方又传来了好久没有发声之人的声音。那说话之人就像是能看透楚天禄脑子里在想什么似的,这会居然出声责问起来。 “你看完墙壁上的画像了吗?你说这秦二世到底是被谁救走了?他当时为什么没有召集其他手下再打回咸阳?”楚天禄听到那人发声,不由的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哎……”一阵叹息之后,那人并没有回应楚天禄。 楚天禄像是知道那人不会回答自己一般,他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也就在此时,楚天禄看见前方真的出现了湖泊,之前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会这湖泊就在自己前方不远处,看的清清楚楚的。 不大一会功夫,楚天禄人已经来到湖边,令他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看见之前与他说话之人的身影。 楚天禄心中嘀咕道:难道他踏水过湖对岸去了? “后面的东西快追过来了,你只有到了湖对岸,才能暂时安全。”那人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这让楚天禄心中不由一惊。 楚天禄倒不是因为他说后面的东西追来了才惊,楚天禄也知道后面追他的东西是什么,要么就是狼面神控制着人脸怪树,要么就是那堆的枯骨化成的冤魂。 楚天禄还是理解为狼面神追了过来,他惊的是对他发出警告声的人,此时他身在湖边,一眼望去,方圆几百米是一览无遗,但他并没有看见有人的踪影,而刚才那声音明明就是离自己不远的人发出来的,难道…… 楚天禄有点不敢往下想,他实在不愿意承认心中的那个想法。 “想要知道我是人是鬼,你只有到了对岸,活下来才有机会知道。希望你不要像上一批人一样的愚蠢!”那声音再次响起,显然这次他又看透了楚天禄的想法。只是这次那声音显然是边说边离去了,到最后又形成了那种在空间里回荡着的缥缈声。 楚天禄赶紧追问道:“这湖我如何过去?我t的还不会游泳啊!!”只是他的话声在这空间里来回的回荡,并没有得到回应。 而此时楚天禄也已经感觉到脚下有了轻微的震颤之感,这种感觉告诉他,那狼面神应该离这边不远了。 哑鳖之前说过,如果那狼面神苏醒的话,任他们在这墓里任何地方,都不可能逃开狼面神的追杀的,现在看来,哑鳖说的话是没有骗人的。 想到哑鳖,楚天禄心中一阵的黯然,心中老大不是滋味,那小子看样子还没有自己大,这一路上没少为自己挡灾避难,自己没有好好照顾他不说,最后还是他站出来引走了人脸怪树,为大伙争取了时间。 脚下的晃动明显比刚刚要强烈了不少,楚天禄明知过不了多久,那狼面神就可能过来了,但他看着身前的一大片湖水也只能干着急,谁叫他是旱鸭子呢!! 正当楚天禄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的当口,他看见左前方的湖面上好像漂过来什么东西,只是那东西离的远,看不清。 楚天禄倒也不指望那上面有人能救他,他只希望那能是一个漂浮物,好歹有东西把着过河,总比在这等着那人脸怪树过来把自己吸干了强上千百倍。 楚天禄越是想人脸怪树,他就越觉得脚下的震颤越强烈,这倒不是他的心理原因,而真是狼面神已经靠近左右了。 “小爷!!你怎么在这?”泥鳅的声音突然在楚天禄的耳边响起,楚天禄摇了摇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嘴里嘟囔道:吗d这还出现了幻觉了!! “小爷!!是我,你胖哥!!”泥鳅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楚天禄顺着声音看去,发现声音是从湖面上那个漂浮物处传来。 第八十七章 狼面神真身 楚天禄一直都在担心着泥鳅的生死,这会能再次听到熟悉的声音,这让楚天禄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而且他此刻的内心也是相当的高兴,高兴到把那缓缓逼近的危险都忘到脑后去了。 或许是一个人在这墓室里待的,那种压抑与抑郁实在让人觉得崩溃,他此刻急需有人与自己说说话什么的。 楚天禄看到水面上泥鳅所待的漂浮物其实是一艘简易的木船,这船就像现在缅甸越南那边卖水果给游人的小船一样,就是一棵巨树从中间劈成两半,然后再在劈开的木头上掏空,就形成了船型,非常的简易。 “泥鳅,你小子从哪来过来的?快过来!!”楚天禄大声的喊了出声,喊完之后,楚天禄直觉得心头一阵舒畅,这就像一直处在危险中的人一直紧绷着紧张的心弦,突然他发现,那危险原来是自己想象出来的,顿时放下紧张的心情一般。 “小爷,你……你……你身后有东西!!”泥鳅此刻也正兴奋的看着楚天禄,心中也是狂喜,就在他挥舞着双臂划着水往楚天禄所在的位置划过去的时候,他却看到了出来身后有一个巨大的黑影,所以他连忙出声喊给楚天禄。 泥鳅因为离的远的缘故看的并不清楚,但是他知道,那东西绝对不会是什么善类,肯定是什么要命的玩意。 楚天禄也听出了泥鳅喊话,他脑子迅速的回到正常思维当中。 这东西肯定就是人脸怪树了,只是楚天禄心中有些奇怪,既然泥鳅已经看到了它,那么它为什么没有攻击自己呢?难道…… 楚天禄缓缓的转过了头,这一转头,楚天禄心脏迅速的加速起来,这t的这么会有巨人出现?难道是狼面神? 楚天禄刚刚转身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黑影,这黑影长着与人类相同的四肢与躯干,只是那体魄要比正常人要大出三倍之上,因为光线的原因,楚天禄并没有看到这巨人的脸,所以他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狼面神。 泥鳅在看到那黑影的时候心中就知道要坏事,于是他加快了划水的速度,此时他的小船离岸边还有百十来米的样子。 楚天禄还在看着那巨人,而那巨人也像是在看着楚天禄,只是楚天禄此刻是一步一步的往湖里退走,而那巨人是一步一步的往楚天禄走来,他没走一步,楚天禄都能感觉到脚下的震颤感。 这t的到底是什么玩意?楚天禄心中暗暗叫苦,说实在话,此时如果那巨人要攻击楚天禄的话,他肯定是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楚天禄现在只能期待泥鳅的小船快些划过来,带上自己到对岸去。 想到这里,楚天禄心中一亮,想起之前那个把自己引到这边的人,他说过,要想活命,只有到对岸去,那人也是神秘兮兮的,至始至终楚天禄也没有见过他。 楚天禄的双膝已经没入水中,那黑影此刻也已来到了楚天禄的身前。 这下楚天禄是看清了这家伙的全貌,这家伙有三米四五高,整个身躯就像一座小山一样,他的手掌少说也有扇子大小,一条胳膊竟然比楚天禄的大腿还要粗,光看这些,充其量也就是巨人,但在他的脖颈之上的头却是一只巨型狼头,此刻正狰狞着血红的双眼,凶狠异常的看着楚天禄。 楚天禄还发现一个细节,就是这巨人的肚子上有一个有盆口大的空洞,看情形应该是那肚子上之前应该有什么东西被他硬生生的给拔了去,但又不见那处往外流血。 狼面神,这就是狼面神!!!只是这狼面神被埋地下上千年,为什么此刻看着却像是活人一般,并没有像之前的粽子一样,显现出来枯萎或者干瘪之类的。 反而楚天禄倒觉得这狼面神的神经纤维和身上的肌肉组织也如活人也并无两样,特别是那双血红的眼睛,更是透着凶光,让人不寒而栗。 楚天禄此刻脑子倒清晰起来,他此刻急需冷静,因为他现在所看到的所面临的都是颠覆他的三观的。他需要作出正确的判断才有可能逃出一条性命。 还好他之前就对分水玄学有点研究,虽然他现在是无神论者,但他内心深处还是多少有点疑惑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还在很早之前,楚天禄就与他的父亲讨论过这事,只是当时他父亲根本不与他多说,那时候楚天禄就对这些事抱着怀疑。 他认为古人的智慧并不比现代人差,有些超自然的东西还是古人做出来和解释出来的,就比如中国的万里长城,埃及的金字塔之类的,要是以现代的科技都不一定能造的出来,更不要说更早前的玛雅文明了。 就说埃及金字塔,全世界的专家对他的建筑都给不出合理的解释,后来有学着解释为是外星人到地球上建的!!那么能相信有外星人,那为什么就不相信有鬼神呢? 古人智慧那么高,那么他们难道就分不清鬼神吗?为什么古籍当中一再都提到鬼神论呢?这不就说明这世间真的有鬼神之说了!! 想到这,楚天禄不由的又想到之前当兵的时候听过的一件怪事,当时还被封锁了消息,因为他那会得了重感冒,被送到了地方医院治疗,所以他并没有赶上那次任务。 后来一次战友一起出去玩,一位参与任务的战友喝多了,就说了出来,当时楚天禄还认为他是在吹牛逼。 楚天禄记得很清楚,那是他们到四川不久,接到上面通知,要他们快速的打通一条山道,当时时间紧,任务重,所以就接到任务的有好几个连队。 那是一条山路,按道理说,在山林里修路,就拉直线得了呗,反正到哪里都是要伐树砍木的,但上面给的图纸就很奇怪。 那图纸上绕着密林整整一大圈,这让当时不少战士生出了抱怨之声,但是军令如山,谁敢不从?大伙还是鼓足劲大干、狠干,工程进度一度让上面给与了高度的评价与表扬。 第八十八章 鬼剃头 当他们把路修进密林的前期就出现过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怪事。 开始还都是一些小事,施工的战士休息前都会把手上的施工工具统一的放到工具库里,第二天起来后,就会发现,工具库的门锁的好好的,里面的工具就会少了一部分。开始大伙都当是有人的恶作剧,但一连几天都是如此,后来派专人看守,也没有发现有人来偷工具,这事不禁让大伙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再后来就出现了更离奇的事,比如前一天修好的路一觉醒来就又回到了前一天开始的位置,令人想不明白的是,那些铺到地上的混凝土却也不见了踪影。 再比如修路搅拌用水,因为是混凝土铺路,没有水是万万不行的,这些水一般都是前一天工事结束后,战士们在休息前会从外面把第二天上午要用的水准备好,这种做法从刚开始铺路的时候就已经协调好的,整个部队也都是这么干的,一直以来都没出过问题。 但自从楚天禄他们的连队把路修进了密林之后,这水就接二连三的出现问题,无缘无故的那些水就人间蒸发了一般。 这也引起了连队上的领导重视,但因连队修路确实是偏离了原定的规划,所以连队的领导也没有敢往上面汇报。 当时就有人说了,这是进入了鬼域,部队修的路是打扰到了住在这里的鬼魂们,这需要拿东西祭拜才行。 当时担任楚天禄他们连的连长叫耿雄,不到四十岁,大字不认识几个,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糙老爷们的味道。 耿连长听完之后,还真的就买来了香火贡品祭拜了一番,这说来也神奇,自从祭拜之后,还真安稳了一段时间。 连长心中担心上面知道自己搞封建迷信那套,把连队上的战友叫到一起,下了死命令,不许如何人提起之前发生的怪事,并加派了人手,甚至把连队的施工人员分成了两班,一刻也不停的干了下去。 祭拜之后,工事进行的异常顺利,部队上层还因为此事高度的表扬了连队,这让全连上下一直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渐渐的大伙也就淡忘了之前发生的怪事。 连天带夜的干了一段时间之后,楚天禄他们连队负责的工区也已经进入了密林的深处,此时怪事再次发生,在林中施工,伐树砍木是避无可避的,而在砍伐的过程中,人员受伤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了。 但连队伐树的时候就出现了怪事,按道理,这样的作业人员受伤倒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但伐一棵树就要伤一个人的话,这事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而且那些受伤的战士过后都有相同的遭遇,就是一夜之间头上在同一个位置秃了一大片的的头发。 有知道的人就说,这就是鬼剃头,这应该是冥府的人不高兴了,拿这些人给出的警告,说要是不住手伐树的话,恐怕之后会有大的麻烦。 连长当时觉得停下工事是不可能的,想到之前祭拜之后挺管用的,所以就又动起了再次祭拜山神的这事。 第二天晚上,连长带着几个战士来到密林当中,悄悄的祭拜起来,但这次就没有那么的顺利了,他们想点着香烛,但是怎么点就是点不着,而且香案上的贡品也是怎么摆放就是垒不上去。几人试了多次之后,只得铩羽而归,这事连长也不让在场的人说出去。 天亮照常上工,还没等第一棵树倒下,工地上就出了人命,一位伐树的战士手里的电锯突然的从手里脱离,并且电锯还调转方向,从他的脖子处锯了下去,顿时那人就尸首分离。 接着第二天,也发生了同样的事,这就让大伙心生恐慌了。 要说一般的大型工事不出意外那也是不可能的,要不怎么一到什么国家工程啊都会有伤亡指标来着。 但这次就不一样了,两天发生的意外完全一样,就像是一个杀人的惯犯喜欢用一种他喜欢的方式杀人一般。 这两次意外,有心人发现,那死了的两人脖子处被锯的位置完全是一样的,而且都是被鬼剃过头的。 连队一些领导一直都认为那是巧合,但一件事改变了他们的想法。 当时耿连长与连队指导员正在考虑要不要把连队伤亡往上报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上面下达的命令,让全军迅速撤离该地区。 耿连长一时没反应过来,辛辛苦苦的干了几个月,说撤就撤!!他心里有点接受不了,就问了来传讯的那位士兵,但并没有问出什么来。 耿连长有一个毛病,这心里吧不能有事,一有事吧,他就坐立不安,茶不思饭不想的,非要弄明白了才舒坦。 经过他多方打听,终于被他打听出来了个大概,说是其他连队的企图走捷径擅自改了上级给的图纸方位,想把道路从树林里直接穿过去。 但在树林里施工的当口,整个连队在一晚上莫名其妙的全部死亡,并且每个死去的人都是以相同的方式死去,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的脑袋上都有一块秃顶。 这引起了上面的高度重视,导致下令立刻停止修筑,马上撤离该地区。 耿连长听完之后,后背一下就湿了,整个人软趴趴的瘫倒在地,他们说的这事,不就是他们连队所发生的事吗!! 这要不是别的连队先去踩雷了,这灭顶之灾不就要落到他的头上了吗!! 耿连长当即下令,全连迅速撤离,连队里的所有人迅速的拔营装车,一切妥当之后,才发现,他们部队一时还走不了。 第八十九章 阴兵 明月如钩,繁星如棋,清风不动,树林里一股子的燥热让人十分的烦躁。 一切就绪的战士们在车上一直等到了凌晨,还是没有接到动身的指令。 大部分战士因为这些天的辛劳,早已沉沉睡去,但还有一小部分年纪轻的精神旺盛的小战士们因为天气的原因闷的一身汗水睡不着。 其中有一位叫程宇的小战士小声的把那些没有睡着的几人叫到一边,提议到车下透透气去,几人一拍即合,蹑手蹑脚的下了车。 因为最近一直在这里搞工程,程宇他们对周围的地形也都十分的熟悉,他们知道离此处不远处就有一处山涧,那里有着清澈的山泉水,工地上的用水基本上都是从那里弄来的,所以战士们下车之后,统一了意见,就快速的往山涧处跑了过去。 当几人畅快淋漓的洗完澡,再回到营地的时候,顿时就傻了眼了,他们连的几辆卡车早已不见了踪影,几人赶紧往边上的连队扎营的地方跑去,到那一看,也早已人走营空。 周围一片漆黑,他们手里又没有照明工具,只得待在原地休息准备等到天亮在想办法追上部队。 几人背靠着背围成圈打着盹,而程宇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知道这次掉队其主要责任是完全是怪自己,所以他心中一直在盘算着这之后到连队上怎么解释。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打断了他的想法,那声音挺远的,开始他以为是一些山林间的动物夜间觅食所发出来的,他也就没有在意。这些天他们也早已习惯了那些小动物们晚上出来活动,现在已经见惯不怪了。 但没过几分钟,那声音就越来越大,而且好像就是冲着他们休息的这边来的,最奇怪的是,那声音好像是很多马车所发出来的声音,连地面上都有微微的震动感,这就让程宇百思不得其解。 程宇赶紧叫醒其他几人,大伙刚醒的时候还抱怨程宇打断他们休息,但听到那些怪异的声音之后,大伙心中都不由的一阵寒颤,这树林里怎么还跑起了马车了?真是邪乎的很!! 程宇眼见那些发出来的声音奔着众人所在的位置过来,灵机一动,叫大伙赶紧上树,并且关照大伙,要是看到什么诡异的事情,千万不要发出声音,不然的话大伙都得遭殃。 本来那些战士岁数都不大,都没有什么主见,此刻听了程宇的话,赶紧每人找了一棵树,三下两下的爬了上去,并且用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真的看见什么东西吓的叫出声来。 就在大伙藏到树上不久,树林里还真的出来了马车,诡异的是那些参天大树好像是虚物一般,对那些穿行而来的马车起不到一点的阻拦效果,只见那领头的马车快速的来到众人藏身的树下,并停了下来。在这辆马车后面一连数十辆马车也同时停了下来。 那些年轻的战士哪里见过如此的怪事,一个个吓的浑身发抖,闭上眼睛不敢再往下看。 程宇平时胆子也不算大,但此刻他却多了一个心眼,他想,要是他把今天看见的怪事清清楚楚的汇报上去,指不定领导非但不处罚他,反而给他来个嘉奖也说不定啊!!想到这,他仗着胆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树下的马车,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这人想是一回事,但要真做到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此刻那领头的马车就停在程宇的树下,他可看的一清二楚的。 程宇看着这辆马车脑子里不由的想起了古装电视剧里面的那些个马车模样,这种车在民国时就已经不见了,怎么现在还会出现这样的马车? 程宇心中里虽然奇怪,但还是继续的往下看去,马车的车厢并没有盖,车厢里点着一盏泛着绿光的灯,程宇再仔细一看,顿时头皮一阵发麻,浑身冷汗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差点吓的他从树上摔下来。 原来他看见那没有盖的车厢里直挺挺的躺着四五具穿着军装的战士,他们的脸上被车厢里的绿光照的显出惨绿色,没有一点生气。 就在程宇心中嘀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那些停下来的马车上突然下来两人,那些人披着粗麻长褂,头上罩着黑色麻布根本看不见模样,走路的姿势相当的奇怪,正常的人走路是抬右脚甩左臂这样周而复始,但这些人根本不甩胳膊,并且他们的膝盖也不见弯曲,反正是要多诡异就多诡异。 那些人来到刚修好的路边,一字排开后,也不见他们有动作,那刚修好的路就像身下是泥潭一般,缓缓的下沉,直至消失的无影无踪之后,地上就又恢复了原本该有的山石枯叶。 那些马车上下来的人也不见说话打招呼,同时的又回到了车上,继续赶着马车前行。 只是那领头的马车上的赶车人在走之前,似有意或无意的看了一眼程宇藏身的地方,那一眼直让程宇浑身如入冰窟毕生难忘,那眼睛里透出的寒光带着幽光,直插人的心底。程宇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正常人类的眼睛,那时的程宇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是鬼!!是阴兵!! 程宇数了一下,一共有二十四辆车,每辆车上装着五个战士,那么就是一百二十人。 等到第二天天亮,树上下来的战友找程宇,却发现他还在树上爬着,大伙叫了半天也没有叫醒他,于是大伙就爬上去叫他,到面前一看才发现异样。 只见程宇所在的树上周围的树皮已经没有一块是完好的,明显是被人活生生的给剥下去的,暴露在外的树干上,十指印痕清晰可见并带着丝丝血迹。 而程宇此刻人已经呈昏迷状态,大伙把他弄到地上之后,带着他就离开了树林,并在出去的时候碰到了最后一波撤离的部队,他们也顺利的回到了自己的连队。 第九十章 跟你姓狼 程宇说的话当然没有得到领导的认同,不过上面也没有对他再进一步的处分,而且还明令不许把这件事说出去。 楚天禄在回到连队的时候也是通过好友才知道了这些事,但当时的他根本不相信这些鬼神,所以他也就当个怪事听了,并没有往心里去,此刻看到眼前这要命的玩意,想不相信这世上有鬼都难啊!! 楚天禄心中暗道一声倒霉,心想这次看来是逃不了了,老楚家到我这,看来就要绝了后了!! 狼面神一步一步的靠近过来,楚天禄此时更是避无可避,心中一个劲的祈祷泥鳅快点过来,把自己拉上船逃之夭夭。 在湖面上拼命划船的泥鳅此时也已经看到了楚天禄的绝境,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快速的划着船。 此时楚天禄整个身子已经没入水中,到了大腿根位置,并且还在一点一点的往深水里退着。 现在唯一通往地面的方向就是被狼面神所站的位置,楚天禄想往陆地上逃命是根本一点希望都没有的,他只能一点一点的往水深处退,如果泥鳅不能及时赶到的话,那么就算狼面神不出手,楚天禄也会被水给淹死。 那狼面神像是知道楚天禄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一般,不急不躁的一点一点的靠向楚天禄,看不出它有一丝的着急之色,反倒有几分老鹰捉小鸡似的。 狼面神始终与楚天禄保持着有三米距离左右,它肚子上盆口大的血洞此时看的更加真切,还不停的往下滴着血,楚天禄差点没忍住被恶心的吐出来,那地方太血腥太恐怖太瘆人了,一看就是硬生生的从身体上给挖掉了什么东西一般。 楚天禄想起人脸怪树的成长经过,不难就猜到,狼面神肚子上那血洞应该就是人脸怪树生根之处,只是这会被它硬是从身体里拔了出去,这得有多大的勇气与魄力,或者说有多大的仇恨啊!!想到这里,楚天禄背脊处又是一阵发凉,他知道人脸怪树现在就是狼面神身体的一部分,换句话说,就像一个人硬生生的拧下自己的胳膊一样,这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突然狼面神叽里呱啦的冲着楚天禄吼了起来,看样子是在问楚天禄话似的,只可惜楚天禄根本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又是一阵大吼,明显这次必前一次要高出几个分贝,把周围岩壁上的石头震的沙沙往下掉,有些掉到了水里,砸的水面上起了一阵大小不一的水泡,涟漪也在湖面上荡了开去,狼面神显然是在生气。 那狼面神见楚天禄没有答话,甩起双手就抓向楚天禄,楚天禄心中叫苦不迭,他看着狼面神的双掌如小山一般压向自己,这要是被拍一下,就算他楚天禄的命再硬,恐怕也逃不过一个字,“死”了。 身在水中的楚天禄双手双脚齐动,拼命的想往边上闪躲,无奈身体在水中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眼看狼面神的巨掌就要压下来,楚天禄钢牙一咬闭上双眼,等着狼面神的手抓向自己。 万事都有两面性,别看狼面神的身躯庞大,四肢粗壮,当它那如同小山一般的手掌接触水面的时候,瞬间就在湖里激起了一层的半人高的水浪,这水浪把楚天禄的身体往边上一带,刚好稍稍偏开狼面神的双掌。 这一下显然是超出了狼面神的预料,它看着还在水里的楚天禄,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掌,猛的发出一声怒吼后,再次抡起胳膊,双手对着水中的楚天禄急速的拍了过去。 这次还是和上次一样,只不过这次它用的力道要比上一次要大的多,所以激起的浪水也要高了很多,直接把楚天禄推到了深水区又推了推。 一路拼命奔来的泥鳅见狼面神抡圆了胳膊去拍楚天禄,他的一颗心都快从嗓子眼蹦了出来,心中急的都快要哭了出来,这时候的泥鳅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这一番心里变化,纯粹是真情流露。 后来那戏剧性的一幕出现,泥鳅知道,这狼面神的智商肯定是严重欠费,不然的话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猛扑拉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与楚天禄玩水了呢!! 心中大石虽然放下了一些,泥鳅手上可没敢有稍微的松懈,快速的划动手里的桨,争取第一时间到达楚天禄身边,他可没有想过,要是那狼面神双手从他的船上来一下的话,这后果回是什么样呢!! 湖水被狼面神不间断的一下接一下的拍打,迅速的泛起了有半人高的浪群连绵不断的向四处扩散着,就好像海上骤起的狂风所带起的巨浪一般。 此刻的楚天禄就显得特别的狼狈了,那种手足无措的模样像极了一位家长在市集上丢失了自己的孩子一般。 但凡有一点游泳常识的人都知道,不会游泳的人到了水里,就算他的智商再高,脑子反应再快,都会变的迟钝起来,因为他们恐惧,更何况楚天禄前不久才被淹过一次。 浪水一浪接一浪,楚天禄整个人也一点一点的被冲往更深的水区。他也渐渐的失去了平衡,双手不住的在水面上扑腾,还好此时水刚好满过他的头顶不多,他还能用脚踏到水底,出于本能反应,他双脚猛蹬水底岩层,随着双腿的用力,脑袋就会露出水面,也就能吸点氧气,看样子一时还要不了命。 再看泥鳅这边,好不容易划过来的简易木船被狼面神激起的浪水又推了回去,心中不由的一阵咒骂,把狼面神祖宗二十八代全问候了一遍。 泥鳅知道,今天要是不把这小船划过去,楚天禄根本就别想活命。 “我艹你祖宗,今天咱就看看到底谁撑得住,老子要是怂了就跟你姓狼……”泥鳅也不管狼面神有没有听到他骂的话,整个人发了疯一样,疯狂的把船往楚天禄方向划去。经过泥鳅的一阵努力,一时间还真有种乘风波浪的感觉,小船还真的离楚天禄越来越近了。 “小爷别怕,胖哥我来了,你别慌,我把桨扔给你!你一定要抓住啊!!”泥鳅一边喊着话,一边把手里的桨给扔向了楚天禄。 楚天禄此时正好被浪水冲的深水区,人已经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踩水底岩层上来换气,泥鳅这一来也太及时了。 楚天禄一把抓住了泥鳅扔过来的桨,整个人就像一探烂泥一般,趴在木浆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一阵折腾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 不管是谁,都不会一直愚蠢下去,狼面神也一样,他此刻已经不在死命的拍打水面,而是认真的看着趴在木浆上的楚天禄和站在小船上的泥鳅。 第九十一章 食人鱼 狼面神发出的吼叫震耳欲聋,声波在这封闭的空间里来回的飘荡,那声音极具杀伤力,整个空间被这声吼声震的像似随时都有可能崩塌一般。 楚天禄趴在木浆上,尽量的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让自己被那声波震伤。与此同时一阵不祥预感爬上了楚天禄的心头,他清楚的知道,狼面神的这声吼叫之后,定会再次攻击自己,正在他焦急万分之时,泥鳅的小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贴在他的身边。 “小爷,把手给我,这家伙很快就会再次发动攻击,咱们要是不快点离开这里,恐怕就走不了了!”泥鳅明显也被狼面神的叫声给吓的够呛,不过他并没有怂,硬是顶着那声巨响,把船划到了楚天禄边上,只不过他也为此付出了代价,此时只见他的鼻孔中留下了两道浅浅的血痕,应该就是被那声巨响给震的血管破裂了导致的,看来泥鳅为了救他这小爷,也真的拼命了。 要是平时楚天禄这会早就和泥鳅侃上了,但这次楚天禄并没有出声,他奋力的把右手搭到船玄上,左手抓起水中的木浆递给了泥鳅。 泥鳅接过木浆之后,把它放到船舱,就手忙脚乱的来拉楚天禄。 而狼面神一直都在盯着楚天禄,这会就听狼面神又开始叽叽哇哇的说个不停,声音要比之前的那声怒吼不知要小了多少倍,饶是如此,整个空间里也都是狼面神叽叽哇哇的回荡声,把整个空间的气氛衬托的相当的诡异。 “小爷,我看这大家伙好像一直想与你交流啊!!你不与他套套?难不成他是在质问你为什么把他媳妇给整没了吗?让你还他一个媳妇不成?哈哈!!”泥鳅倒是看出了狼面神的企图,一边把楚天禄往船上拽,嘴里还一边调侃着。 “就你屁话多,我和这千年怪物有什么好聊了?你想聊的话,让给你,让你以后也有吹牛的资本,能和几千年前的鬼怪聊天,这事要是被你的那些小美伢子知道了,一个个的还不早早的跪倒,乖乖的等你去降服啊!!”楚天禄有些哭笑不得,这泥鳅到这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还真是奇葩一枚,自己也不由的跟着油了两句。 就在楚天禄上半身搭到船沿的时候,他看见小船的船舱里还躺着一个人,那人侧躺在那里,楚天禄一眼就认出,那人正是秋雨。 楚天禄刚刚还想到过秋雨可能已经丧生在堵路的山壁那里来着,没想到这会又看到了她,楚天禄心头一阵莫名的情绪立刻窜了上来。 这情绪倒不是单一的男女情感,更多的是团队之间的责任与友谊,虽然与秋雨还有杨老他们接触时间不久,并且关系也一直很微妙,但楚天禄此时此刻想着的却是大伙能平平安安的离开。 狼面神见眼前的两人并没有理会自己,特别的恼怒,双腿连着往前走了几步,猛的抬手就要拍向小船。 与此同时泥鳅还在奋力的把楚天禄往小船里拽,冷不丁的被狼面神轮下来的双手刚好砸个正着。 小船本就不大,且特别的简易,被狼面神这么一砸,整条船身就往一边倾斜过去,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翻个底朝上的危险。 此时楚天禄和泥鳅一个趴在船边往上拽人,一个是往上爬,被突如其来的一下,两人纷纷的又落入水中,小船在两人落水之后,晃了两晃,就又恢复了正常的位置,并没有倾翻。 楚天禄在水里拼命的挥舞着双手,想抓住什么东西,忽然就觉得身子一紧,脚下一轻,没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就离开了水面。 楚天禄睁眼一看,我的个娘啊!!他发现自己被狼面神单手从腋下抓在手里,人正悬在半空,而狼面神正一个劲的看着自己,嘴巴里还在不停的叽叽哇哇啊。 楚天禄心中纳闷这狼面神的举动,一个几千年的邪祟之物,好像一直想与人交流一般,你要是真的要与人交流能不能学好普通话在来,你在那里叽叽哇哇的说着不知道是千年前的人话,还是死后的鬼话,让我怎么和你交流!! 楚天禄心里的想法还没有想完,就听到水里的泥鳅发出了惊恐之声道:“我艹!那边又来怪物了!!” 楚天禄本能的向泥鳅那边看了过去,就见前方的如镜面的水面上突然涌起了一条巨浪,一字排开,就像八月十五钱塘江的虎头潮一般,很明显,那无风起来的浪下面,是有东西在急速前行的,才带起那一波浪花。 泥鳅意识到前面来的那东西肯定不好惹,转身找准小船的位置,拼命的游了过去,还好离小船不远,没两下就到了船边,爬上了小船。 这时那浪花的前端已经离狼面神不远,楚天禄能清楚的看见水里的东西,也就在他看见那东西的第一眼,楚天禄全身又是一阵的寒颤,心中的恐惧急速的窜了上来。 楚天禄一直被这狼面神一直在身后追,甚至现在被它抓在手里都没有看到水里的那些东西来的恐惧。 水里面急速游过来的是一群鱼,这群鱼的品种楚天禄认识,是生活在热带的锯鲑脂鲤亚科鱼,杂肉食两性,群居,性格安静,但不能闻血腥,只要闻到血腥味,它们就会露出凶残的一面。 当地的一些原住民经常在水中被这类与攻击,所以当地人就给它们起了个名字“食人鱼。” 楚天禄在部队的时候看过录像,一条被狮子咬伤的野牛到了河边喝水,被这种鱼发现,足足一吨左右的野牛,不到五分钟就被吭食的一干二净。 楚天禄有点不明白,生活在热带的鱼怎么会到了这里!!而且刚刚他们在水里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也没见这些鱼过来,为什么这时候才来!! 忽然楚天禄明白过来,刚刚泥鳅与自己落水,泥鳅因为被狼面神的吼叫震破的血管流了鼻血,刚刚掉落水中,那鼻中的血就到了水里,所以才引来了这群更要命的食人鱼。 楚天禄担心泥鳅不知道厉害,仗着胆子大声喊道:“泥鳅,快跑!!赶快跑,那些是食人鱼,千万碰不得!” 第九十二章 道士 狼面神见楚天禄突然的大声吼叫起来,不明就里,手上猛的用力,一阵钻心疼痛突然传来,楚天禄觉得五脏六腑瞬时被挤压到了一块似的,顿时感到天旋地转,他都怀疑这狼面神要是再加点力气的话,他的肋骨定会根根断裂,小命也会顷刻间就丢了。 这人类与那些超自然的物种在一起,简直就是不堪一击,这也难怪有些人一听到鬼怪之类的就会被吓的半死来着。 此刻的楚天禄就像一只被严重挤压的高压水管一般,中间被狼面神死死的抓住,而血管中的血液已不能正常的流通,如果这狼面神不放开楚天禄的话,要不了几分钟,楚天禄就会脑缺血而死亡。 狼面神根本不会在意楚天禄的死活,嘴巴里还在叽叽哇哇的叫着,他没有把楚天禄一下给整死简直就是个奇迹。 楚天禄已经感觉到了脑中缺氧,整个人开始迷离起来,恍惚中他看到远处走来两人,其中一人嘴巴叽叽哇哇的说着什么,那人的模样他已经看不清楚。 楚天禄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眼想看清那人的模样,没想到却是看向了狼面神的眼睛,这一看只见狼面神眼中绿光一闪,瞬间身体一僵人就要晕厥过去。 也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泥鳅扔过来的东西正好掉到了楚天禄的怀里,楚天禄整个人顿时觉得一股暖流袭来,就好像有一股神奇的力量突然的进入了楚天禄的身体一般。 也就在这会,楚天禄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副画面: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空万里无云,湛蓝的天上挂着一轮如火般的骄阳,让原本一片绿海印上了一层金辉。 一位高大威猛的壮汉正驱使着一匹汗血宝马疯狂的疾行,虽然坐下宝马已经极速飞驰,但那马上之人还在不停的扬鞭,显然马上那人此刻心中特别焦急。 待画面拉近,楚天禄看到壮汉身前还卧着一位一动不动的白衣女子,看那女子的情况很是不妙,不难看出定是受了什么重伤,到了生命垂危的时刻,这名马上的人应该是带着她去寻找郎中诊治。 楚天禄的眼神离开了马上的白衣女子,看向那骑马之人,这人有着一副有别于常人的健硕体魄,脸上带着面具,看不出他有多大的岁数。 楚天禄看着这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不知哪里!!正好奇之下,他猛的发现了原因,原来这人全身上下全部用衣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在这烈日之下,把自己包裹的这么严实,这本身不就是奇怪的事吗? 想到这,楚天禄不禁的又仔细打量起这骑马之人,他发现,这人面具之下露在外面之处与牵着马缰绳的一只手上长满了长长的毛发,而另一只扶住女子的手上却带着一只手套。 看到这里,楚天禄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 楚天禄心中暗道:这人身上定是长满了长长的毛发,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才把自己裹的密不透风的。 现代人对于这样的人有一种说法叫“返祖现象”但古代人那里会知道这个呢!!那时候的人们都特别迷信,只要看见有一点有异与常人的人,就会说是邪灵转世,灾星降临之类的,会把一切的不好之事都怪罪到这样的人身上。 这些人最后的结果都不会有好下场,一般情况下都会集众人之力,把这灾星拉到众神的神位前,做一次法事,在他们的亡灵上加上枷锁,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才算完事!! 楚天禄不禁叹息古人的无知与愚昧。 马上两人的装束都是古人,要说是什么朝代什么民族的,楚天禄还真是说不明白。他们穿的是有异与汉人的装束,一看就是少数民族的服饰。 汗血宝马之所以一直都被称为宝马是有一定原因的!!这匹汗血宝马驮着两人,在草原上疾驰了整整一上午,也没见它有乏力的迹象,只是顺着他的马鬃淌下来的汗水渐渐的多了起来,这会已经把那位趴在马背上的女子白衣染成了深红色。 楚天禄看到前方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个集市,而此时马上那人也开口说了话:“媚妹,你在多忍一会,前面就到了,我一定会救你。”说完男子手中马鞭在空中用力一抖,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那马儿像是明白主人的心意一般,脚下还真的就快了几分。 男子驱马在集市上转了几圈,来到一家院门口下了马来,快速的抱起马上女子,推开院门快速的进了院子。 显然男子对这里很熟悉,应该不止一次的来过这里。 也就在男子推开院门往里走了没几步,院中的正屋里走出了一位穿着道袍的老人,看这老道士的面相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那种高人且和蔼,但楚天禄看着这老道士,总觉得那里不对劲。 老道士开门见到男子的那一瞬间,脸上不露痕迹的皱了皱眉,又迅速的恢复了那种和蔼可亲的面容,没有说话。 男子见到老道士之后,大叫一声:“师傅,您老人家在就好,请你救救媚媚,她被人伤的快不行了!求您老人家救救她!”男子轻轻的放下手中女子后,立刻双膝跪地,趴在地上猛的磕头。 老道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眼珠子上下转了一圈,很显然他是在盘算着什么,突然严厉的开口道:“你这畜生,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吗?我当年看你可怜,收养了你,你现在居然又弄一个妖孽过来,还让我救她?想我道教宗旨乃是降妖除魔,匡扶正道,你今天居然求我救她?你想把我置于何地?” 男子跪伏在地上,声泪俱下的泣声哀求道:“师傅,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在草原上独自生活实在是寂寞无味。 第九十三章 招魂 楚天禄心头一惊,头皮一紧,心跳也加速起来,他终于看到那位男子的全貌,那是一张长满长长毛发的狼脸,对,就是一张带着凶相狼脸。 此刻那张狼脸的额头上已经磕破,血水顺着毛发迅速的流淌下来,把原本就特别可怖的脸上变得更加的狰狞。 楚天禄轻轻的吞了口唾液,整个人好像进入了冰窟,觉得浑身上下都出着冷汗。 老道士沉默片刻之后,语气缓和了点,轻叹一声说道:“哎!!罢了,看在你我多年的关系上,我就逆道行一次,不过我也不一定能救的了她,你先把她放到屋里,容我仔细瞧瞧吧!” 狼面男子迅速的抱起那白衣女子进了房间,在他身后的老道士也紧随其后进了房间,只是这老道士在转身跨进房门的那一霎,嘴角微微的上翘一下又快速的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进了房屋之后,老道士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左手边的那间偏房,稍微有一点迟疑之后,就来到了狼面男子的身前,这时,狼面男子已经把白衣女子放到了屏风后的一张床上。 老道士走到床前有四五步远的位置就停了下来,只见他手在空中比划一通后,就闭上双眼,屏住呼吸,右手就停在半空,半天都不动弹一下。 楚天禄看着老道悬在半空的右手食指与中指偶尔交替着,像是按在什么东西上面似的,不由的心中一阵好奇。 楚天禄心想:都说道士装神弄鬼,看来此话一点没错,这都人命关天的时候了,他还在故弄玄虚,真是急死个人了。 楚天禄心中在为躺在床上的女子焦急,刚想骂这老道几声,就见老道悬着的右手已经放了下来,而一再站在窗前的狼面人此刻来到老道面前,声音有点颤抖的问道:“师傅,媚妹她的脉象如何?还能救吗?” “这……哎!!”老道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并没有往下说,直急的狼面人抓耳挠腮的满脸通红,急切的追问道:“师傅,你就告诉我吧!!她还能救吗?只要能救媚妹,让我干什么都行,师傅您就发发慈悲,行行好吧!” “哎!!痴儿,不是为师不救她,只是她伤的太重,已经丢了生魂,伤了主魂了啊!!这要救她,根本不可能的!!你把她带走吧!!”说完,老道就要离开,狼面人见状上前死死的抱住老道士道:“师傅,您一定有办法的,您一定有办法的!!当年我不是也已经快死了,您老人家不是也把我给救了回来了吗?” 老道士看着抱住自己的狼面男子,嘴角又一次的上翘,用那种无奈的口吻缓缓的说道:“哎!痴儿,为师是有一办法救她,但是需要一种特殊的物件,而且这物件只有你有,如果你真的想救她,我可以帮你救她,只是你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不知你还愿意救她吗?” 老道士说完,带着询问之色看着狼面人,等着他的回答。 狼面人听到老道士说的话,连半点考虑都没有,直接回答道:“师傅,只要能救媚妹,不要说拿我的一件东西,就算要了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狼面人说的斩钉截铁的,可以看出他对床上躺着的那位女子是真的用情至深。 老道士点了点头道:“我虽然救了你,也收你为徒,但我并没有为你做过什么,这点你知道为什么吗?” 狼面人听完有些激动的回答道:“师傅,您不说我也知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一次,说世人容不下像我这样的半人半兽,所以您不让我居住在人类所居住的地方,但我就不明白,我并没有害过任何人,为什么他们容不下我?”说道这里,狼面人居然落下了眼泪,想来是说到了自己的伤心之处。 老道士伸手轻轻的抚摸着狼面人的头,轻声安慰道:“好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等狼面人情绪稍微平复之后,老道士接着又说道:“我之所以和你说这些,是因为你的体质有异与常人,想要救这位女子,也只有你能做到。这里面的原因,你可想知道?” “师傅,只要能救媚妹,您就只管拿去救,我不并不想知道原因为何!”见狼面人脸上的表情,倒是不像是在说假话。 老道士又开口说道:“要是因为此事丢了你的性命也可以?” “当然可以,师傅您到底有什么话,不妨直接与我说来!!”狼面人也看出了老道士似有话想说。 “那好吧,我就直说了,这位女子实质上是个女狐,她之所以成这样,并不是一般的人所伤,定是会道术的高人所致,她现在的生魂已经被灭,主魂也已奄奄一息,如果要救她,只有起坛做法招魂。 在阳世间招阴魂其实是一件有违天伦的做法,要是一般的招魂问卜也倒无碍,但是招魂续命这就是阴阳两界的大忌,因为这样就打破了阴阳界的平衡,是两方不能容忍的。 所以招魂轻者折损阳寿,重者当场毙命的也有。” 老道士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会,看了看床上的躺着的那位女子,脸上再次露出了微不可查的笑意。 “师傅,您是说要救媚妹,需要到阴世招魂吗?如果招魂折阳寿的话,那么请师傅就拿徒儿的寿命去抵消付出的代价吧!”狼面人说完,迅速往后退了两步,伏下身子,再次的磕起头。 老道士长叹一口气后,严肃的说道:“既然你我有缘师徒一场,那么我就给她开一次坛,只不过你要完全照我的话去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有一丝的动摇,否则的话不但不能招到她的魂魄,就连你我都可能有生命危险,切记切记!!” “谢谢师傅!!徒儿知道,徒儿定会谨记师傅叮嘱。”狼面人听完,知道老道士要救女子,心中万分感激。 第九十四章 三清道长 月朗星稀,清风徐徐。 老道士推开房门,看了看天色,举步迈向院中。 院中早已准备好的桌案上,各种法器早已配备停当,只等吉时一到,就可以开坛施法。 “徒儿,还有一盏茶的时间就到午夜了,你现在去把那位女子弄到案桌前的板床上,然后你就贴着她躺下,一会不管听到,或者看到什么,千万不要惊慌,也不要害怕,切记切记,不然的话,非但不能救她,可能你我都要一起遭殃。”说完老道士从内兜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拔去上面的塞子后,从里面拿出一粒拇指大小的药丸递给了狼面人道:“这是为师师门特制的护灵灵药,等会我施法前,你把这药给吃了,以防万一。” 狼面人接过老道递过来的药丸,小心翼翼的放好后,感激的看了一眼老道士,转身进了房间,没一会,就见他抱着那位白衣女子快速的走到香案边上的一张木板床边,小心翼翼的把怀里的女子放到了木板床上。 老道一直看着狼面人,看见他对待那女子就像是对待珍宝似的,不由的又看向了内屋方向,从他的眼神中竟然透着赞许。 “时间差不多了,把那药丸吃了躺下吧!!”老道士最后还不忘提醒一下狼面人道。 狼面人感激的看了一眼老道士,并没有说话,轻轻的躺倒在白衣女子的身边后,拿出药丸一口吞了下去。 老道士见狼面人吃了药丸后,脸上立刻露出了狂喜的神色,迅速的转向香案,拿起上面的黄纸在空中装模作样的比划了一通,直到狼面人缓缓的闭上眼睛之后,他才停了下来,冲着屋里喊道:“出来吧许兄!!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狼面人此刻见老道士不再念咒,好像是在和谁说话,心中不禁有些奇怪,他想睁开眼睛无奈浑身用不上一点力气,他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想到之前他师傅与他说的话,狼面人并没有怀疑,只以为老道士此刻已经把阴差请了上来。 躺着的狼面人此时只剩下了一丝的意识,这还要归功于他那异于常人的体质,要不然的话,这会他早就已经昏迷过去了。 狼面人看不到楚天禄却是看得到,他看见从屋子里走出一位五十左右的老者,穿着关内人的汉服,长的贼眉鼠眼的,与院中的老道士的气质那真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三清道长,辛苦你了!!王上为了今天等了这么多年了,你真是劳苦功高啊!!等我这次回去,一定向王上说明此事,到时候道长定会得到王上的恩泽,加官进爵,一飞冲天啊!!还望到时候不要忘了许某啊!!” 许姓老者不疾不徐的走到了香案前,伸手在狼面人身上摸索了一阵之后,点头称赞道:“没想到,咱们做了这么些年的试验,今天终于算是成功了,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哈哈哈哈!!”许姓老者说完放肆的狂笑起来。 “许兄,听你这么一说,咱们当年的计划难道都失败了吗?” 许姓老者摸了摸略显发白的胡须说道:“道长你有所不知,你这里是咱们计划的最后的希望了,还好当初你想出的计策,才保证今天咱们计划还能得以进行下去。” 原来当时中原人听到西域狼面神的事迹之后,有人就打起了他的注意,把狼面神弄到中原去。 但当时的狼面神只有一个,并且还被一位异士神秘的弄走了,那些后来之人那里甘心,于是就有人产生了自己创造狼面神的想法。 这一大胆的想法被当时大部分去西域寻找狼面神的人所拒绝,他们认为这种事完全就是千万年都不会出现的奇事,绝对不是人类想创出就能创造的出来的,大部分人都就此作罢回去复命了,但还有一部分人也佯装回去复命,但暗地里他们又回到了西域。 这一部分人里面就有在场的这位许姓老者,当年他还都是三十出头的岁数,为了这件隐秘的事,他一直在暗地工作了将近二十余年。 当年他按照当地人的说法,抓来西域的成年男子,与母狼媾和,但那母狼就是不受孕,再后来他们又用公狼与女子媾和,同样也是不行。 反反复复,他们试验了快两年,光当地被抓去做试验的男女就有上千人,就在他觉得不再有希望的时候,他的主子给他派了一个道士过来,那位道士就是这位三清道长。 三清道长来到西域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着手做试验,而是整天的在外面跟那些野狼混在一起,这一混就是三个多月,许姓男子问他,他只说快了,快了,只把许姓男子急的直上火。 一天,三清带上一精壮男子就进了山,至此就失去了踪迹,直到三个月之后,三清道士带着一筐小崽子回到了住地。 这可把许姓男子高兴坏了,他原以为三清道士进山被狼吃了,回不来了。 许姓男子这几天正发愁回去没办法交差,他这两年在外面可是没少花钱,那些有的没的他统统上报报销,这要是把事情办成了回去主子一高兴,不光不会追究那些多花的银子,还会大大的赏赐一笔。 但事情没有办成,回去主子肯定不高兴,这主子不高兴,可想而知他会有什么结果了。 许姓男子听说三清道士带着一窝崽子回来了,一下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冲到门口迎接三清道士,直觉告诉他,这三清肯定把事给办成了。 果不其然,当他看到三清道士带回来的那窝狼崽子的时候,激动的全身直发抖,只见筐里并排躺着四只人身狼头的怪物,此刻还不时的蹬着腿,看来生命力还挺旺盛的!! 许姓男子下令让人十二个时辰看护,他把三清道士请到自己的住处,迫不及待的问事情的经过,三清本不想说,但许姓男子实在缠的厉害,无奈,他就把经过说了一遍。 第九十五章 祭炼狼面人 这三清道士其实并不是真正的道士,这身道士打扮只是他掩人耳目的一种手段,实质他是一位效忠于皇室的秘密人物,他擅长各种秘术,也特别痴迷和禁术有关的一切。 许姓老者看了看躺在木板床上的两人后,与三清道士说了几句就帮着忙活起来了。 他们两人说的大体意思就是,许姓老者当年给三清道士出了一个主意,让他使美人计让狼面人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 后来三清抓了一只狐妖,取了她一丝命魂做威胁,让她帮着办事。 狐妖只得乖乖听话,尽全力的魅惑狼面人,直到他成人那天,三清道士拿出狐妖的那丝命魂,拿在手里捏碎,导致狐妖重伤。 狼面人不知其中缘由,带着狐妖来找三清求救,实质他是中了三清道士的设下的陷阱。 三清道士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要祭炼狼面人条件非常的苛刻,少一个条件都不足以成功。 这第一条就是必须是身体毫发无损。第二条三魂七魄完好。第三条必须是成年人,第四条,也是最难办的一条,就是必须是他心甘情愿的被祭炼,哪怕有一点点的排斥心理,都会导致整个祭炼功亏一篑,也就是说,十几年的心血瞬间就消失无影了。 三清道士用狐妖抓住了狼面人的心,让他心甘情愿的来救他心爱的人,等祭炼一过,就算他明白过来,也已经晚了。 之前三清道士让狼面人服下的并不是什么药,而是一颗祭满诅咒的种子,当他服下那颗种子之后,人就会全身动弹不得,但知觉意识还在。 也就是说,从狼面人服下那颗种子开始,他就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有知觉的植物人,就像医院里躺着的那些植物人,其实他们是有自己的意识的,只是他们的意识只停留在那一件事上,外界的事他也能感知得到,但却不会改变他脑中停留的那种意识。 要不怎么有些植物人会突然醒过来?那可能就是外界发生的事与他脑中停留的意识相近,刺激到了他的神经,所以就有可能醒转。 很快,狼面人就被带到了一处非常隐秘的地下密室,密室的正中间有一三四米宽半米多深的池子,池子的四周有很多的支架,支架上放着光滑的毛竹,这些毛竹的竹节早已被打通,这些支架与毛竹应该是往池子里注水用的工具。 与水池相隔不足三米处,放着一张十分考究的香案,香案上供放着的并不是什么观音菩萨,也不是道教的太乙真人,而是一尊漆黑的老婆婆,而此刻香案上供着的香火居然斜着全往那婆婆身上飘去,那模样就像是在吸食人间香火一般。 密室的墙面上没有规则的画着些字符,这些字符很像道家做法时画的符咒,但又不像,让人分不清是血还是朱砂。 楚天禄的印象中,那些符咒应该是金色,但这密室里的却是用殷红色的,似是人血一般!! 楚天禄脑中一闪,想起港台剧中,那些道士在危难中,不得已咬破手指用精血画符也是有的。 密室的四个墙角分别放着四个鼻挂钢环的凶恶罗刹,每个罗刹都是正对着水池。楚天禄看着那些罗刹,总觉得在他们凶恶的面相后面藏着一丝诡异的笑意,那种毛骨悚然感觉让人打心底透出凉气。 密室的四周墙面并没有窗户或通风的地方,让人感到特别的沉闷与压抑。 楚天禄感觉这密室应该就是一个祭坛。 狼面人被放到了水池中央,此时一直安静的他却显得有些烦躁,就好像在极力的抗拒着什么似的。 狼面人的举动根本没有逃过三清道士的眼睛,只见他沉思片刻之后,像是明白了什么,立刻叫人到院中把狐妖也抬了过来。 当狐妖进了密室的那刻,狼面人明显平静了许多,这让三清道士与许姓老人始料未及。 两人商量一番后,就把狐妖也放到了水池的边沿,用她的只手搭到狼面人的肩膀上,这一招还真管用,当狐妖的手搭到狼面人的身体时,狼面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三清道士看了看时辰,狼面人服下种子已经有一段时间,要是不抓紧祭炼,恐怕要出岔子,于是他向站里在门口的侍卫说了一声,自己恭恭敬敬的走到了香案前,叽里咕噜的一阵咒语后,三清道士突然拿出一把匕首,从自己的掌中割了一刀,血水瞬间就顺着手掌留了下来。 三清嘴里不住的念着咒语,把手放到案桌上供着的婆婆头上,让自己的血不停的流淌在它身上,说来也奇怪,三清的血滴到那供像上此刻见就不见了,就好像从来不曾有过似的,十分的诡异。 过来约莫四五分钟,三清道士还是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只是现在他手上流下来的血已经没有之前那么迅速了,他人此刻也有点踉跄,只是他还在咬牙坚持,嘴里念的咒语也快了几分。 这样又坚持了两分来钟,眼看三清道士已经有力竭的迹象,那香案上供奉的石像处开始有丝丝的水雾出现,那雾气一点一点的向四周扩散,而且还在变色,从白色变成血红色也就是刹那间的事。 那血雾一点一点的向水池笼罩过去,三清见状,立刻收回了那只放在石像上的手,往门口一指,那门口侍卫早已做好准备,只等他一声令下。 过了差不多有一分多种,水池边上的那些支架上的毛竹也渐渐的变成了血红色,并且还冒着热气。 血腥味!整个密室里布满了血腥味!!还没等楚天禄反应过来,那些已经变色的毛竹已经向水池里注水,不对,是血,热乎乎的血。 第九十六章 祭炼狼面人2 水池边少说也有七八根碗口粗细的竹管,此刻同时源源不断往下流淌着鲜血,看的楚天禄全身不停的打着寒颤,仿若置身地狱一般。 楚天禄看着那些用竹管注入水池的鲜血,不由的联想到祭炼所需要的是成年男子的鲜血,这么多的血,是如何做到新鲜并且还温热的呢? 正当楚天禄心中奇怪的档口,门口的侍卫急急忙忙的跑到三清道士跟前,有些惊慌失措的说道:“真人,只剩下七八个人了!!恐怕……” 三清道士听完侍卫汇报,明显也有些惊慌,但并没有失态,镇定的对侍卫说道:“七八个能坚持多久?要是可以的话,尽量拖延时间,不要让竹管里的鲜血断了就可以,剩下的我想办法。” 侍卫得了三清的命令,快速的离去。 许姓老者见状,知道肯定出了问题,赶紧急走几步来到三清跟前刚想开口问,就听三清道士对他说道:“许兄,现在有一件非常棘手的事,如果这事不能办成,咱们辛苦多年的计划,恐怕就要功亏一篑了。” 三清看着一脸懵逼的许姓老者,不等他开口问话,又接着说道:“许兄,事关重大,这件事只有你办我才放心,才能保住万无一失。” 许姓老者见三清道士说的郑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就不再多问,只等着三清道士的指示。 当三清道士把事情讲完,许姓老者只说了一个好字,就迅速的离开了密室。 原来,三清道士没有想到这天来的这么快,来的这么突然。 他知道祭祀所用的壮年男子很多,因为在启动邪咒之后的每一天,都需要大量的成年男子精血。所用他在狼面人十六岁那年就开始着手安排此事,因为人数太多,怕引人耳目,所以他把那些人都分散了看管。 没想到今天狼面人突然回来,并且许姓老者刚好来访,老奸巨猾的三清寻思,祭炼狼面人这事本来就存在着未知,要是自己单独运作失败,恐怕到时候百口莫辩,这要是当着另一位当事人的面做,成功了功劳是自己的,失败了的话,也好有个见证的人在。 所以三清道士就把计划提前了,也就导致了预估的那些活人不够用。 三清道士见现在从别的地方运送人来显然是不能的,所以他让许姓老者秘密的去抓一些壮男来。 过了有半柱香时间,那些竹管里的血已经有了断流的迹象,三清道士脸色也渐渐的由了变化,他倒不是担心许姓老者办不成那事,怕就怕成了也没用了。 许姓男子本就是当差的,办这些事就是他平时的工作,很快就五花大绑的抓来了二十多号人。 当三清听到密室外有动静的那刻,他边往门口跑,嘴里还叫道:“杀,现在就杀,越快越好。” 就在三清道士喊完有几个喘息的时间,那些竹管里就再次的流淌出了鲜血。 一切并没有像三清预想的一样顺利,一件事让他感到不可思议,并束手无策。 自从开始祭炼,狐妖的手就不能离开狼面人的身体,只要把她的手拿开,狼面人就会出现过激的生理反应,像是不愿意与那狐妖分离一般。 一般邪术祭炼的时候,被炼化的载体是不能有过激情绪反应的,不然也不能很好的完全祭炼入体,所以三清道士只能干着急又没有办法。 这种情况三清可没有在听说过,古籍邪术上也没有记载,正当三清道士一筹莫展,不知如何应付的时候,许姓老者在边上说了一句戏话,就那一句话,让三清起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同时祭炼阴阳双体,让他们相伴相生,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当然,这其实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他不这样做的话,也没有其他的法子。 只是当时建血池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多个人,所以狐妖只能躺在血池的边上,不时的有人从血池中舀上一瓢精血淋在她的身上。这样做的效果不是很好,但是祭炼已经开始就不能停下,所以,三清道士只能硬着头皮干,能到什么程度就到什么程度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过去了两个多月。 躺在血池中的狼面人全身已经被炼化的十之七八,在他的神阙穴处,隐隐的像是有东西正在蠕动,呼之欲出的样子。 让人特别意外的是,与狼面人一起祭炼的狐妖,她并没有像狼面人那样得到充足的精血浸润身体,使得她的身体已经有腐烂的迹象。 三清之所以没有把她处理掉,是因为一直搭在狼面人身上的她,居然从快要腐烂的身体里长出了一根拇指粗细的条状物,与狼面人成为了一体。 三清不知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不敢轻易的乱动,生怕自己的一个错误,导致全盘失败,也就只能随她去了。 三清道士无奈,只得禀报王上,要一颗聚阴珠保狐妖尸身不坏,好常伴狼面人身侧,才能保住计划不败。 此时的狼面人已经知道,他的师傅三清并不是 第九十七章 哑鳖没死 三清道士做梦也没有想到,被炼化这么久的狼面人竟然能用意识传话!!这让他内心产生了极大的恐惧。 但转念一想,心中又是一阵喜悦,既然他能传话,那么也就是说他们的这次祭炼是成功的。 三清道士思绪电转,想明白其中的关系之后,倒也不在担心狼面人的报复。 因为炼成之后,他将会把他运送回中原,到那时,就算这炼好的狼面人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千里之外杀人。 狼面人的话虽然怨毒,但无非就是诅咒三清祖宗十八代,不过三清道士完全听的出狼面人的声音里透出的刻骨恨意。 再后来狼面人就被运回了中原…… 到了这里,楚天禄脑中的画面就断了片了,再后来他就听到有人叫自己。 “哎啊!!”楚天禄嘴里惨叫出一声,眼睛吃力的睁开一条缝,他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居然看见了哑鳖。 楚天禄此刻脑子就跟快要炸了一般,里面全是浆糊似的,根本不能正常考虑事,昏昏沉沉的一会想到了祭炼狼面人的水池,一会又想到了鬼脸怪树上吊着的死人,一会又是抓向自己的巨大手掌,反正脑子里想到的东西他完全抓不住重点。 楚天禄心想: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直出现幻觉呢?他本能的想动一下身体,一阵钻心疼痛让楚天禄又是惨叫起来,他发现自己根本就动弹不得,只得把刚睁开一条缝的眼睛又闭了回去。 “醒醒,快醒醒!!”耳边再次传来了呼叫声,这次楚天禄倒是听的比较清楚,只是他现在根本动不了,哪怕就是睁眼的细微动作都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 楚天禄心中神智稍微的恢复了一点,不由的焦急万分,脑中回想着刚刚遇险的那刻,刚刚被狼面神抓住了,难道我全身的骨头被他捏碎了? 想到这里,楚天禄心中顿时慌了起来,他虽然身体动不了,但是知觉还在,此刻可以说他全身上下所有的关节处都像是生生被拉开一样。 全身的疼痛楚天禄倒是能忍住,只是不时的会叫出声来。 突然,楚天禄觉得天灵穴上传来剧痛,也不知那里来的力气,猛的睁圆了双眼,人一下子呈九十度坐了起。完全就跟电视上诈尸一模一样,相当的惊悚骇人。 哑鳖见楚天禄一直浑浑噩噩的,于是他拿出了一根奇形怪状的银针刺向了楚天禄的天灵穴,这一针下去之后,楚天禄脑中顿时一片清明,整个人也恢复了昏迷前的状态。 坐起来的楚天禄就看见眼前一下就黑了下来,似有什么东西从他眼前过了一下,紧接着就是浑身一阵冰凉。 等他搞清楚状况之后才知道,那黑乎乎的东西是哑鳖拿杨老的衣服兜来的水,浇到了自己的脑袋上。 楚天禄来不及追问哑鳖这是要干什么,脱口就问出口道:“你没死?”楚天禄刚说完这三个字,心中狂震,马上收声,惊恐的看着哑鳖,像是等待着他说给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般。 原来,楚天禄刚开口,就发现出自自己口中的声音并不是自己的,是一种带着低沉的沙哑声并且不是普通话。 哑鳖看着楚天禄望着自己,赶紧说道:“现在没时间和你解释,咱们要快点上船,这水里的食人鱼马上就要到跟前了,刚才救你已经耽误了最佳时机,动作快点。” 楚天禄头脑已经清醒了一半,他也想起了食人鱼,于是往水里一看,我的乖乖,他看见自己此刻正坐在一人肉小山上,仔细看才认得,这居然是刚才抓住自己的狼面神的后背,这狼面神也真的够大,三人在上面,还空出一大块空地。 楚天禄心中正纳闷,就听见哑鳖冲着船上的泥鳅喊道:“胖泥鳅,快过来。”哑鳖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喊完之后,就过来准备扶楚天禄。 那船上的泥鳅此刻早已忘记刚刚的惊险,扯着嗓子回答道:“你个闷葫芦,刚回来就对你胖爷指手画脚的,没一点家教,这次回去,胖爷给你上上课,让你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泥鳅一边嬉皮笑脸的说笑着,一边用力的摇着橹,快速的划了过来。 楚天禄发现在他旁边不远的地方,杨老正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于是他拒绝了哑鳖的搀扶,让他去帮助杨老。 哑鳖眉头皱了一下,转身就去拉杨秉言,这时候楚天禄才完全看清三人的处境。 他们所在的位置离岸边少说也有四十米的样子,泥鳅的小船离这边也就十来米,而水中的食人鱼离他们立脚处差不多也就二三十米的样子。 现在想回去岸上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希望就是泥鳅的小船上相对来说是安全的,但他那简易小船能不能承载这么多人还是个问号。 楚天禄现在倒也不是特别的害怕那些食人鱼,毕竟他没有真正见识过食人鱼到底多么凶残。 楚天禄倒是担心自己这全身发胀疼痛难忍的身体,他强忍疼痛试了几次之后,无助的看向哑鳖道:“我高估了自己的实力!!看来你还得来帮我一下!!” 哑鳖像是知道楚天禄起不来一般,他走到杨老身边的时候,并没有扶起他,而是右手快速的在杨老身上点了几下,就回到了楚天禄的身边说道:“这老头咱们可能带不回去了!!” 哑鳖说的看似轻松,但在楚天禄听来却是犹如雷击一般!! “你不要开玩笑,咱们一起来的就一起回去,不能丢下任何一个人!!我不要你扶了,你把杨老弄上船!!”情急之下的楚天禄,也顾不上自己说话的声音,一个劲的把哑鳖往杨老那边推。 “他中邪太久,心智已被吞噬,就算带回去,也绝对是个祸害,你真的要带他回去?”哑鳖出奇的冷静,一连串说出了其中的原因和后果,等着楚天禄做决定。 这时候,泥鳅的船已经离狼面神的身体只有一橹之隔,而水中游在前面的食人鱼已经开始吭食水下的狼面神腿脚,那些食人鱼开始还是试探性的吭食,很快就变成了争食,在往后就开始抢食。 第九十八章 光荣弹 费尽全力站起身的楚天禄刚好看到了食人鱼啃食狼面神的一幕。 楚天禄头皮上传来的阵阵酥麻感,令他浑身汗毛倒立,一颗心一下子也提到了嗓子眼。 此时的楚天禄竟然忘却了全身的疼痛,伸手接过泥鳅递过来的橹梢,使了全部的力气,把小船拉到贴着狼面神的尸体边,嘴里发出低沉的声音向着哑鳖喊道,别磨蹭,想活命就快点,这些要命的食人鱼不知道饿了多久,正等着肥餐一顿了。说完,楚天禄把手里的橹挂在狼面神的腰骨处,自己放开了手,而船上的泥鳅则抓住橹的另一头,不让小船流走。 楚天禄嘴里催促着,自己却不见上小船,直急的小船上的泥鳅蹦着骂娘,把本就不大的小船给整的左右摇晃的厉害。 楚天禄不上船不是他被吓傻了,他知道杨秉言杨老此刻有点状况,需要人搭把手,虽然自己现在腿脚也不太好使,但杨老要上船还是需要人力的。 要不然光哑鳖一个人搀扶他的话,说不定就把时间耽搁了,最后哑鳖和杨老双双丧命与此也保不准!这不是楚天禄愿意接受的结果。 哑鳖倒是并没有特别的惊慌,他快速跑到杨老身边,回身冲着泥鳅喊道:“把小爷先弄上船,晚了谁都上不去!!”说完,哑鳖也顾不上把杨秉言扶站起来,直接就把他往楚天禄所在的位置硬拖了过去。 这一切说的挺慢的,实质也就是不到一分钟发生的事情,楚天禄感觉脚下狼面神的尸体似乎在动,一种不祥的预感一下就窜上心头,他知道食人鱼已经把狼面神在水下部分吃光了,原本在水面上的部位现在正一点一点的往下沉,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想想,狼面神的尸体那是多么巨大的一堆,简直就是一座小山。尽管如此,顷刻也被食人鱼吃了快一半,这如果要是正常的一个人在水里的话!!估计不要几秒钟也就连骨头渣子都进了食人鱼的肚子了。 心急如焚的泥鳅抄着长沙话不停的骂骂咧咧,恨不得丢下手中的橹,自己上去一把把楚天禄提起来扔到船舱里。 但泥鳅也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撒手,这几个人的性命现在可全在自己的手上了,这要是一撒手,船流走了,那就全部完蛋,一个也别想活。 哑鳖总算是把杨老给折腾到了船边,这也用了差不多一分钟,这一分钟对于楚天禄与泥鳅来讲,就像比一个世纪还要长一般,实在是让人难熬。 “泥鳅,你抓紧了,别让船跑开了。”楚天禄伸手扶着杨秉言就准备把他往小船上抬,嘴里还不忘叮嘱泥鳅不要大意,现在是没有丝毫余地让谁犯错失误,失误的代价就是全部人的性命。 “知道,你先顾好自己别掉下去喂鱼就行,不要担心我。”泥鳅的回话听不出一丝的紧张,给人一种经过大场面似的感觉,但仔细看他握住摇橹的手才发现那双手此时正抖的厉害,显然他此刻是在极力的克制自己内心的紧张与恐惧。 “艹,我都这样了,你还不说点好听的安慰一下,就知道骂骂咧咧喋喋不休的,还分不分的清主次了?你是怕回去我不好好招呼你是吧?”楚天禄本不想和泥鳅贫嘴,不过看目前的情况,只要不出现意外,大伙上船的时间应该还够,于是紧绷好久的一颗心也稍稍放了放。 话虽然如此说,但实际情况其实并不乐观,楚天禄发现狼面神的尸体已经剩下不多了,只剩下他们脚下的位置到贴着小船的距离。 楚天禄知道,如果按照之前食人鱼啃食的速度,此刻狼面神的尸体早就应该被啃食的一干二净。 这要幸亏小船贴着尸体,把食人鱼的路挡住,所以才得以留下他们立足的位置,这也算的上他们进墓以来最幸运的一次了。 楚天禄与哑鳖抬着杨秉言上小船,杨老的身体刚过船沿一半的时候,一直不动的杨秉言突然的挣扎起来,一顿乱踢,那劲头特别大,根本不像一个文质彬彬的老者所能发出来的。 楚天禄本就有伤在身,只不过他现在是憋着一口气强撑着,再加上他根本没有防备杨老会突如其来的死命挣扎,他一个踉跄,人就失去了平衡一下就跌倒下去。 “啊……”泥鳅惊的叫出了声,整颗心差点没从嗓子眼跳出来,这要是掉下去,用不上几秒钟就会被那些食人鱼瓜分干净,连渣都不会剩下。 这要是平时,以楚天禄的身手,这一下他绝对能应付过来,无奈他全身上下都疼的厉害,完全使不上劲。 楚天禄也是骂了一句:“艹……”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个时候,会出现这样的事,而且他更知道,自己倒下去的意味着什么。 楚天禄心中苦笑道:大伙辛辛苦苦走到这里,没想到第一个去找阎王爷汇报工作的竟然是我楚天禄。 手上传来一丝凉意,楚天禄知道马上就要落水,赶紧大声喊了起来:“泥鳅,给我一颗光荣弹,我可不愿意活着喂这帮凶残的家伙们,快我一个痛快,我会感激……”楚天禄话还没有喊完,就觉得手背上一阵刺痛,紧接着腋下像似被铁钳子夹住了一般,特别的酸爽疼痛。 泥鳅的右手此刻正放在腰间,一副要拔枪的姿势,但他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一张嘴张的圆圆的,久久不见他合上,像是看见什么不可思议的怪事一样!! 楚天禄手背上传来的疼痛是被水里的食人鱼给咬的,血顿时顺着指尖流到了湖里,那些正在狂撕尸体的食人鱼敏锐的嗅到了血腥味,像是打了兴奋剂一般,全部围了过来,顷刻间,以鲜血的位置为中心,那些食人鱼里三层外三层的把这边围了起来。 第九十九章 智魄 那些靠后面的竟然急的往这边跳了过来,有一只跳,别的食人鱼也跟着跳了起来,场面一时间倒是十分的热闹壮观。 食人鱼越跳越急,越跳越远,不少食人鱼用力过猛,已经撞到了楚天禄与哑鳖的身上。 直到这会,楚天禄才看清这些食人鱼的模样,它们大的有一尺多长,小的也有半尺左右,全身呈暗灰色带着条纹状的鳞片光滑但没有光泽。 因为被跳过来的食人鱼撞过,楚天禄知道哪些食人鱼的鳞片特别的刚硬,从外表上看,有些像史前动物的那种硬壳状,特别是它那张地包天的嘴里呲着的钢牙,楚天禄一看见就直冒冷汗,难怪被啃食过的狼面神连骨头渣子都没留下,这牙齿恐怕连钢筋也能咬断吧!! 楚天禄感激的看了一眼哑鳖,还没等他说出道谢的话,就听见杨老发着难听的呜呜声,他迅速的转头看了过去,只见杨老正咧着嘴,龇着牙,口水顺着嘴角不住的往下流着,露出一脸凶煞之相,正在抢泥鳅手中的橹。 “哎呦喂你个老东西,平时看你文绉绉的,没想到力气这么大?”泥鳅一边死拽着手中的橹不放手,一边还在感叹杨秉言的力气。不过他迅速的反应过来,这可不是什么拔河友谊比赛,这要是一个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泥鳅看似要坚持不住了,急的满脸通红的开口骂道:“你t的是不是有病啊?你不想活滚一边死去。这么大岁数白活了是吧?难怪六爷他们不待见你。你要是把胖爷玩的急了,看我不给你棵花生米尝尝!!”泥鳅明显是在恐吓杨秉言,但是一点反应没有,他也不能真的拿枪给他一发,而且楚天禄那边的情况更糟,所以泥鳅并没有出声要求帮忙。 楚天禄看到杨老眼中根本就没有一点精神气,并且那凶神恶熬般的模样与杨老平时的做派根本搭不上边。不由的想到了哑鳖之前与他说的话,难道杨老的心智真的被那些邪祟之物给吞噬了?想到这,楚天禄不禁的想起了印象中的三清道士,那家伙不就是这方面的高手吗? 心智也称智魄,是人体七魄中的第二魄,七魄中两个天魄两个地魄和三个人魄,阴阳相应,附于人体之上。 人类的七魄,位于人体从头顶到胯下会阴穴的中脉之上的七个脉轮。其中天冲魄在顶,灵慧魄在眉心,气魄在喉,力魄在心,中枢魄在脐,精魄在生殖,英魄在海底。 人体的七魄同由命魂所掌。命魂又称为人魂。人类生命就是从此命魂住胎而产生的。命魂住胎之后,将能量分布于人体中脉的七个脉轮之上。而形成人的七魄。魄为人的肉身所独有,人死之后,七魄随之消散,而命魂也自离去,生命即以此告终。 智魄通俗点讲就是人类对事物判断对错好坏,与记住一些往事亲人之类的。 一个人如果没了心智,也就等于是行尸走肉一般,你让他干什么,他就会干什么。 一些有道行的妖魔邪灵,他们要是祸害人类的话,第一个下手的地方就是人类的智魄,一点智魄被掌控,或者被吞噬炼化,那么这个人就等于是他的傀儡,要是遇到与自己三魂契合的话,那么那些游荡在外的孤魂就会毫不气的夺舍,让自己重新回到阳间为人。 此刻楚天禄算是完全信了哑鳖说的话,不然的话,杨老是不会再面前这种生死一线的情况下,还去抢泥鳅手中的橹。 面前这情景已经算是危机中的危机了,要是泥鳅手中的橹被他抢走,那小船也就会顺着水流溜走,要是小船真的溜走了,以面前的局面,恐怕大罗神仙来也会被瞬间啃食干净。 第一百章 食人鱼王 杨老掉进小船的惯性很大,把原本平稳的小船给整的大幅度的摇晃起来,泥鳅根本就没有防备,身体随着小船的摇晃,一下就失去了平衡,手里的橹也随之掉入到了河里。 因为原本小船贴在狼面人尸体上,那些食人鱼不能够游到边上啃食,现在小船没有了固定物,就开始稍稍离开了一点缝隙,那些食人鱼就争先恐后的游进了缝隙里,这也导致了小船更快速的离开楚天禄与哑鳖所立身的位置。并且他们脚下的尸体也更快速的在缩小,随时都有可能坍塌掉到湖水里。 泥鳅赶紧弯腰要捞船橹,但就这么一瞬间,小船已经开始往远处流走,他已经够不着了,急的他发出哭腔的喊道:“小爷,你们快点,晚了就上不来了。”没等他的话落下,就见他眼睛瞪的巨大,嘴巴直哆嗦的叫道:“小…小…小爷,跑啊,你身后……”泥鳅看见楚天禄身后十来米处,一条三四米长的巨大食人鱼,正以奇快的速度从远处游了过来。 楚天禄身后的那些食人鱼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惧的克星一般,纷纷的往两边避让。 食人鱼是没有天敌的,所以它们也不存在畏惧什么动物。 它们唯一畏惧的只有一样,就是它们的老大,食人鱼王。 它们现在主动的让出很宽的一条道给那条大鱼,不难想象,这会向楚天禄这边游过来的定是食人鱼王了。 楚天禄先是看到泥鳅丢了手中的橹,心中正着急,没等他发牢骚,就听到泥鳅的喊叫声与那惊恐的表情,心知绝对不是好事,心想:泥鳅你是不是吓傻了,让我跑?往哪里跑? 楚天禄以为定是跳跃过来的食人鱼要撞到自己,心中并没有多么害怕,他更担心的是离开的小船。 楚天禄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对面的哑鳖,见他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心中更是确定自己的想法。 楚天禄不知,哑鳖其实是怕惊动他,反而起到反的效果,毕竟他们现在就像在一座只有屁股大的孤岛上,遇到危险的时候,你能怎样? 楚天禄有几年当兵生涯,练就了一身敏捷的伸手,他也不往身后看,身子下意识的往右侧移了有二十公分,希望能避开身后袭来的食人鱼,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倒不是他身体有伤,移动不了,而是脚下实在没有地方好让了。 楚天禄对哑鳖说到:“哑鳖,咱们冲刺跳,你觉得能不能跳上去?”其实楚天禄知道,要不是因为自己,这点距离对哑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迟迟没有上船,就是因为自己。 楚天禄可不知道这次过来的是三四米多长的食人鱼王,他此刻脑子里还在盘算如何上船才是逃生的重中之重。 “能。你先上。”哑鳖看着楚天禄,一如既往的简洁,但这短短的几个字里的含金量却是大的让人动容。 在这种危机时候,能说出你先上的,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来的,这是先一步者有可能就是生,晚一步者就是死的时刻。楚天禄心中汹涌澎湃,感激的看了眼前这位透着神秘的哑鳖一眼道:“好兄弟,共生死,没有谁先谁后一说。这一路上,你也一直把我当你的老大来看,现在我以大哥的身份让你先上船,没有商量的余地。”说完,楚天禄的脸也变的严肃起来。 哑鳖的脸上也微微的动容,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少见的了。不知他是因为楚天禄的这番话,还是因为楚天禄身后的那条已经接近的食人鱼王。食人鱼王此刻正悄无声息的靠近着,它张着一张足有四米多长直径的最,似要整个吞掉它眼前的猎物一般。 “能。”说完,哑鳖看着楚天禄的身后一眼,眉头微微的皱了皱,显然心中在盘算什么。 第一百零一章 食人鱼王2 高高蹿起来的食人鱼在跳到最高点的时候,刚好与楚天禄的后脚平行,它猛的合起了巨嘴,似有意要吞食楚天禄一般。 跳在半空楚天禄眼角余光也看到了食人鱼王,他的心头猛的一紧,但这时候已经没有时间让他害怕。 楚天禄部队长久锻炼下来的应变能力此刻被他发挥到了极致,他人在半空,双膝猛的弯曲至胸口部位,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双膝,他的身体也随着他变换的动作在半空来了个空翻。 就这么细微的一下,刚刚好躲过了食人鱼王那张闭合的巨嘴。饶是如此,他的后背还是被食人鱼王的牙齿蹭破了一块皮,新鲜的血液瞬间就滴到了湖水里,使得那些躲在一旁的食人鱼们相当的兴奋,在原地不停的翻跳着,但不敢靠近一步。 刚刚那一下的运气着实是顶了天的好,哪怕再晚个零点一秒的话,楚天禄都要遭殃。看来楚家祖上几辈子定是大善之人,所以才保佑了后世子孙。 食人鱼王蹿出来与楚天禄跳起来几乎是同时发生的事,但食人鱼王是从远处冲刺过来,它的速度就要比楚天禄快了很多。 没等楚天禄的脚踏到水中的橹上,食人鱼王的身体却先到了船橹的位置,翻起的浪水一下就把水中的橹和小船给推出老远。 半空中的食人鱼王与楚天禄一前一后的落入的水中,楚天禄在后,他的落脚位置刚好是在食人鱼王的后背上。 食人鱼王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全身上的鱼鳞就如钢铁般坚硬,而且他的每一道鱼鳞上面都有怪异的纹路,这也刚好让站在它后背上的楚天禄不至于脚下打滑站不住脚。 食人鱼王一击没中,加上楚天禄后背上滴到水里的血液刺激,霎时间在原地打了个转,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 一圈没找到那食人鱼更加的狂怒起来,在湖水里快速的到处游荡着,那速度让楚天禄脚下竟然站不稳,只能双手抱住它后背上的鱼鳍。 食人鱼王灵性十足,被楚天禄一抱鱼鳍,马上就明白它要找的东西在自己的后背上,并且它还发出了奇怪的低鸣声,那声音不大,但却很有穿透力。 楚天禄知道会叫的鱼只有海豚与鲸鱼,这两种鱼类都是哺乳动物,这食人鱼王竟然也会叫。 那边船上的泥鳅急的抓耳挠腮,但是他也想不出办法,想开枪射那鱼吧,又不敢相信自己的枪法。 只能拿着被哑鳖拽回到船上的船橹死命的划着,想追那食人鱼王,离楚天禄近点。 泥鳅摇橹的速度与食人鱼王的速度差的那可以说是十万八千里了,不一会就不见了它和楚天禄的踪影,只能听到楚天禄带着惊恐的叫声越来越远。 泥鳅拿起摇橹放到了船舱里面,无力的坐下发出求助的眼神看着哑鳖焦急的说道:“哑鳖,你小子花样多,快救救小爷,这样下去,他非死不可的。”说完泥鳅还下意识的双手做拱,看来他真的想救下楚天禄。 哑鳖并没有理会泥鳅,而是一直看着被食人鱼王带着到处跑的楚天禄,不时的脸上会露出不解的疑问之色。 与此同时,那些食人鱼不知是因为食人鱼王走了的关系,还是因为刚刚食人鱼王发出的低鸣声所致,此刻发疯似的冲着小船方向疯狂的冲击,那些食人鱼明显是有目的性的,他们张着地包天的嘴,露出钢牙,完全一副不要命的架势。 好多都因为用力过猛,牙齿钉到船玄的面板上面,但一个个却都还在拼命的挣扎着。就连船的底部都传来了被食人鱼撞击的震动感。 泥鳅与哑鳖被那些不要命的食人鱼或撞,或咬,两人身上都开了花,而且躺在船舱里的两人也没有逃过厄运,那些跳落进来的食人鱼并没有闲着,逮着东西就咬,这也把昏迷不醒的秋雨给活生生的疼醒了。 “快划走,不然就得留这了……”哑鳖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叫了一声之后,自己迅速的拿起船橹,快速的摇起来,想尽快的离开水面。 但此刻小船的周围全部是食人鱼,那橹放下去就被咬的剩下露在水面上的半截,看来想走是不可能的了。 “啊!!”刚刚转醒的秋雨还没搞清什么情况,就又被跳进来的食人鱼给咬了一口,疼的她大声的叫了出来。 跳上小船上的食人鱼越来越多,这样下去,不等那些食人鱼把他们咬死,这船也要被这些不要命的食人鱼跳满而沉没,那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先保眼前再说,泥鳅避开食人鱼那张凶险异常的嘴,专挑它们的尾巴下手,抓起一只就往船玄上磕一下,然后扔到河里。 秋雨也迅速反应过来,学着泥鳅抓起食人鱼也往水里扔。 哑鳖就暴力了许多,他手拿着短槊,动若闪电般,一连数下,每一下都刺死一到两条食人鱼。 也就在这时候,他们听到远处又传来的楚天禄的惊喊声,并且叫喊声由远至近,用的时间极短,可想而知,那食人鱼王的速度有多么的恐怖。 转眼,泥鳅等人已经看见了趴在食人鱼王身上的楚天禄,那模样要多狼狈就多狼狈。由此可见,那食人鱼王这样带着楚天禄来回穿梭是有目的性的。 这就像人类捕鲸鱼一样,鱼枪打中之后,不会马上收回来,而是让鱼拉着船跑,一直跑到它没有力气之后才开始收枪,那时候鲸鱼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看来这食人鱼王的智商相当的高,用道家的话来说,这鱼应该是成了精的了。他是想让楚天禄把着自己的双手脱力之后,再慢慢收拾他。 哑鳖远远的就已经看出楚天禄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他原本身上就有伤,再在水里被食人鱼王拖行了这么久,就是一个正常汉子,此刻也得双手虚脱才是。 哑鳖看准了食人鱼王游走的路线,就在它经过小船不远的时候,他扬手就把短槊扔了出去。 第一百零二章 怪异石像 哑鳖这一飞槊,来的及时并且凶险,刚好擦着楚天禄的身子过去,这要是稍微有一点偏差,估计这会穿透的可就是楚天禄的身体而不是食人鱼王的鱼鳍了。 楚天禄把住鱼鳍的双手已经显得力不从心,刚好哑鳖的短槊插到鱼鳍上,给他有了一个着手的地方,这才稍稍的稳住了快要掉下湖水的身体。 也就在哑鳖的短槊刚扎牢在食人鱼王的鱼鳍上,站在船上的三人同时的感到脚下一晃,险些掉到湖里。 原来,哑鳖那短槊手柄末端有一个圆环,那圆环上系着极细的细丝,短槊插到鱼鳍上之后,那食人鱼王可是并没有停下,倒是吃痛的游的更加的快速,所以那根细丝快速的被拉直,一下就把细丝一段的哑鳖给带的一个踉跄,差点就掉到水里,而泥鳅和秋雨也是没有防备,都被弄了个措手不及,很是狼狈。 哑鳖此刻因为身上系着与短槊连着的细丝,他尽力的不让自己被拽飞出去,只得把自己的身体卡在船头,泥鳅生怕他一个人的力量不够,也是死命的按住哑鳖。 秋雨倒是看出了苗头,小船因为速度过快,再加上船头两个大男人的重量,已经开始缓缓的往下沉,所以她连滚带爬的往船尾爬了过去,想减缓一下小船下沉的速度。 倒不是说哑鳖与泥鳅看不到这点,但他们必须要冒着沉船的危险博上一博,不然他们待在原地更是一点生还的机会都没有。 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船是有它一定的设计原理在里面的,驱动在后,在船前行的时候,船尾就会稍微下沉一点,船头抬高,那样船行走起来也快速安全。 但现在他们的船等于是驱动在前,那么船头自然的就会往下沉,加上速度的惯性,就会越沉越深,最后船就会沉没。 一时间,湖面上形成了一幅险象环生的画面,楚天禄趴在食人鱼王的后背上,在他的身后是泥鳅他们的小船,只是那只小船此刻显然有点承受不了食人鱼带起的拖力,船头已经呈现出往水里沉的迹象。 在小船的四周,那些食人鱼上蹿下跳的紧追不舍,一副不弄死他们誓不罢休的架势,但却没有食人鱼敢去鱼王边上打楚天禄的主意。 楚天禄有了得力的着力点,这会他才有了稍稍缓气的机会。这缓气的时间不长,也就是十来秒钟左右,但对于楚天禄来说已经够用了。 楚天禄此时也已经看到身后泥鳅等人的险境,脑中思绪电闪,他知道,要是自己不能快速的想出解决的办法,那么大伙最后的结果定是葬身鱼腹。 楚天禄在食人鱼背上这段时间,这食人鱼倒是带他把整个湖都游览了一遍,他这会对这里的地形倒是有一定的了解。他知道,在往前走不远,就有一处相对较窄的水道,水道的两边好像都有相当怪异的雕像,当时食人鱼王游的太快,他并没有看的太清楚。但他可以肯定,那里是可以落脚的。 楚天禄只想着快点的离开这些该死的食人鱼,离开这让他讨厌的湖水,并且他还不知道泥鳅他们能不能坚持到那边也不一定。 楚天禄心中有一个想法,要是实在不行的话,他就拔出插在鱼鳍上的短槊,那样至少他们的船就不会沉下去。要是到了那狭窄区域,几人能安全过去的话,最少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如何让这食人鱼王听自己的往那边去这就是一个难题了,楚天禄心急如焚,转身大喊道:“你们要是坚持不住的话,就松开,千万不要沉到水里,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虽然楚天禄自己还处在险境中,但他还是更多的担心哑鳖他们。 哑鳖似乎听到了楚天禄的喊话,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摆了摆,意思是说没事,让他不要担心。 突然,楚天禄发现食人鱼王改变了游走的方向,他心头一阵狂喜,并且迅速的找到了原因。 刚才他从左扭身往后喊话,身体自然的往左倾斜,他的左手自然的用力,那食人鱼王可能是吃痛,身子也就往左边斜了过来,所以它的方向也就改变了。 楚天禄找到了控制食人鱼王的方法,却更加的激怒了它,此刻食人鱼王的低鸣声又起,似乎是在咒骂,又像是在警告,总之它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楚天禄本想操控着食人鱼王往回走上岸,但这会他们离之前的岸边已经有很远的距离不说,泥鳅他们的船也不可能坚持到回去。所以他只能凭借着自己的印象,操控着食人鱼王过去,在楚天禄现在来看,那里就是生机。 楚天禄果然没有记错,前面不远处已经出现了那条狭窄区。 这次楚天禄是有备而来,远远的就开始观察那窄道两边,他发现那条狭窄水域的两边各有一个相当大的平台,两边平台上各有几个怪异石像,并且姿势各异。 在石像的不远处还散落着一些器具,因为还有一段距离的关系,楚天禄并没有看清那些器具到底是什么材质的。 楚天禄心中在盘算着,这两边的平台他到底选择那边才对的时候,他就觉得身下的食人鱼王似有不对劲,并且他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双膝已经没入水中。 楚天禄刚刚的注意力完全是在那两边的平台上,并没有注意食人鱼王的异动,等他发现,也已经来不及了,他心中清楚食人鱼王是要潜入水底了。 楚天禄并不敢松开食人鱼王的鱼鳍,因为他知道他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正是因为食人鱼王的震慑力,如果这时候自己撒手的话,那些跟着过来的食人鱼分分钟就把自己啃食的一干二净。 眼前还有一个问题,如果食人鱼王潜下去的话,泥鳅他们的小船百分之百的也会被拖进水里,他们可没有在食人鱼王的震慑范围,只要他们下水,必死无疑。 想到这里,楚天禄一咬牙,突然用力,拔出了插在食人鱼王鱼鳍上的短槊,还没等楚天禄力气用尽,后面的拽力配合着他拔槊的力道,一下短槊就蹦了出去。 第一百零三章 湖底密洞 楚天禄处在骑虎难下的局面下,他不敢松手,但跟着食人鱼王潜入水底,那也只有死路一条,他想,反正是逃不过,不如自己选择如何让自己死的更轻松点。他想都不敢想,如果自己在有意识的情况下,被那群食人鱼啃食会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食人鱼王带着楚天禄进入水底之后,楚天禄立刻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开始加速,那是一种对恐惧的自然反应。一般溺过水被救上来的人就深有体会,他们再次下水的时候,就会有一股莫名的紧张,特别是连头部都没入水里更甚。 很快,楚天禄就有一种窒息感压迫着自己的肺部,那种感受让他脑子渐渐的转为空白,楚天禄心中清楚,自己很快就会因为缺氧而死去。 恍惚中,楚天禄脑中闪过一个人的画面,对,就是狼面人!!那狼面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像似想与自己说点什么,但楚天禄并没有接收到。 待他脑中画面消失之后,楚天禄觉得有一股能量从自己的天灵处缓缓涌出,那股能量由慢转快,迅速的传遍了他的全身,与此同时,他又觉得全身充满了力量,那股力量撑的他每一根血管都暴涨起来,像似要炸裂一般。 剧烈的疼痛感使已经失去意识的楚天禄迅速的清醒过来,楚天禄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没有了窒息感,反而水里相对较凉的温度让他的脑子更加的清明起来。 楚天禄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他发现这食人鱼王带着自己不停的往下潜,这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他没有想到这湖水居然深不见底。 喜的是,自己好像突然有了超能力了一般,在水下居然不用氧气也不会窒息,并且在水下他的能见度也特别的远。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人到了生死一线的时候,激发了人类潜在的本能?楚天禄只能这么解释给自己了。 差不多过去有几分钟左右,食人鱼王开始放慢了速度。 楚天禄时刻都在打量着水中的环境,他见食人鱼王速度慢了下来,心中预感到应该快接近湖底了。于是他低头往身下看去,这一看,楚天禄心中不由的震撼起来,他所见之处真是太壮观了。 只见湖底上到处泛着幽幽绿光,无边无际的。绿光忽闪忽闪的此起彼伏,特别的好看。就像人们过节时街上挂的彩灯一般。 楚天禄感觉绿光透着诡异,并给他一种心寒的感受。 楚天禄此刻的好奇心完全被激发了出来,这里怎么会有亮光呢? 楚天禄心中奇怪,这水里是什么东西竟然可以发光!!不会是什么传世珍宝什么的吧?要是的话,这也太多了吧!!这要是能带回去点的话,我还当什么盗墓团伙的老大,回家讨个漂亮媳妇,过热炕头日子多好!! 想到这里,楚天禄不由的想到了他的父母,当然也就想到了他的二叔。 这一路上并没有发现多少他们的线索,难道说他们并没有到这里来?还是他们在进墓不久就已经遇害,或者说这墓太大,他们走的路与自己走的并不是一条道!! 楚天禄心中只能这么解释,他想的也没错,这墓真的是太大了,进来几个人,随便走哪丢了什么的,根本别想找到。 也就在这会,楚天禄已经能看到湖底的水草了,那些水草足有两米多高,密密麻麻的,那些绿光就是从水草里发出来的。 楚天禄全身不由的一阵畅快感,那种感觉特别的好受,他发现,越是离那些绿光近,那感觉就越强烈,他都想跳下鱼背,一头扑向那些绿光的冲动。 楚天禄目不转睛的看着湖底的那些绿光发源处,想知道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但那些水草太厚太高,他根本看不到。只是食人鱼王不停游走的时候,他偶尔会看到一些兵器与瓷罐之类的东西。 “嗯?怎么就这么一会,你就有了这么大的改变?难道……”楚天禄的脑中再次响起了之前那个声音。 没等楚天禄做出反应,那声音再次响起道:“下来吧!!既然你能到这里来,也算是你我缘分不浅,那么就请进来一叙吧!!”那声音说完之后,就见那食人鱼王找了一处没有水草的地方停了下来,而且它的情绪也不再像之前那么的暴躁,显得特别的温和,就像是人类养的宠物见到了自己主人一般的温顺安静。 楚天禄试探着下了食人鱼王的背,他看见那食人鱼王比牛眼还大两号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把他看的浑身鸡皮疙瘩暴起,要是现在食人鱼王再要吃自己的话,那么自己就如瓮中之鳖,跑不了了。 楚天禄感觉不太踏实,想再次回到鱼背上,那声音又想起来道:“不要担心,大花是我养的,特别听话,他不会再攻击你了。” 楚天禄将信将疑,他觉得玄乎,什么人能养这么凶悍的宠物?并且是在这终年不见天日的条件下,拿什么东西来喂养它? 楚天禄试探性的又从鱼背上下来,他发现,食人鱼王还真的特别乖的挺在原地,根本就没有要动的意识,于是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楚天禄心想:养这食人鱼的家伙也真是与常人有异啊,不过倒是挺霸气的!!要是等哪天自己也弄个威风一点的宠物养养,是不是也会很特别呢。 见食人鱼王并没有要攻击自己的意思,楚天禄就往前到水草处,拨开水草,想看清那发出绿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一看不打紧,身体连连后退几步!差点没把楚天禄的魂给吓飞了!!他看见的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什么珠宝珊瑚翡翠之物,而是一堆堆完整的枯骨,原来那些绿光正是从这些骨头上发出来的磷光。那些骨头被湖里的一些寄生贝类爬满,更显的阴森狰狞异常。 楚天禄进墓这么久,其实对这些已经有了一定的承受能力,只是他没有想到会是人骨,他想到的是有可能卖出大价格的宝贝,这两方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所以才会反应过大。 稍稍平复些的楚天禄看着整个湖底发出的绿光,心中再次的惊悚寒颤起来,这得有多少死人躺在了这湖底? 楚天禄有想快点离开这阴森之地,但他并不知刚刚传话那人让他去哪里,所以他就想着回到食人鱼王所停的位置。 他回身却不见了食人鱼王的踪影,楚天禄心中莫名的有了一种恐慌感,按理说,食人鱼王不见了,他应该感到轻松才对,但他现在却是相反的。 楚天禄此刻也微微感到他的气有点不够用,这也许才是他恐慌的根源吧!!他快速来到食人鱼王消失的位置,突然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处微微凸起的山陵形成了一个圆柱形。 之前楚天禄一直爬在食人鱼王的背上,所以他刚才并没有看到食人鱼王前方的景象,等他回身之后才发现。 第一百零四章 玉佩的用途 就在他狐疑的时候,脑中再次传来那道声音道:“虽然你人到了这里,但是能不能进来,这还是要靠你自己。”那声音说完之后,就不再说话。 楚天禄心中暗骂道:这人真是吃饱撑的,这时候还给自己故弄玄虚,这要是一个不好,小命随时都可能丢的。 楚天禄心中虽然骂那指引他的人,但他知道自己面前的处境,现在的每一秒钟对于他来说都是相当的宝贵。 楚天禄脚下不敢有一丝的停歇,快速的来到了那座水底深井的沿口,用足目力往里面瞧,深井中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楚天禄心中明白,这时候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往前走才会给自己博得一丝生机。 进到井内,楚天禄发现这井并不是很深,也就六七米深的样子,井壁垂直到底,四壁异常的光滑显然不是天然形成的。 那么为什么在这墓中湖底建造一口井?这让楚天禄想破了头也想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用意。 这些疑问只在楚天禄脑中一闪而过,他现在可没有时间考虑这些问题,他要考虑的是如何在这井里找到入口。 楚天禄开始的时候是有些怀疑那一直引导自己的声音是不是有意骗自己过来弄死自己。 但仔细推敲之后,他就打消了那念头,如果那人真的要害自己的话,根本没有必要这么麻烦,他不用说一句话,任由自己与那食人鱼王玩的话,自己也坚持不了多久定会死于食人鱼王的嘴里!!所以楚天禄心中肯定,这井里定有机关,并且定有一条逃生路,只是不知自己能不能在胸中那口气用尽之时找到了!! 楚天禄心里再次把那人的祖上给骂了一遍,这t的完全就是给自己制造麻烦啊!!他不可能不知道机关所在的吧!!随口说一下,就省去小爷我多少的麻烦啊!! 楚天禄心中骂着,双手却一点也不敢停下,他快速的在井底的井壁上摸索着,想找到一块凸,或者什么疑似机关暗门的启动按键之类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楚天禄快绝望的时候,他的手摸到了一处凹槽。 楚天禄心中狂喜,用手指猛的往里戳,他只觉得手指处传来一阵疼痛,凹槽根本没有一丝反应。 经过刚才那么一戳,楚天禄知道,那里绝对不是一个活动的机关,他可以肯定,那就是一堵实实在在的墙。但他又实在不甘心,因为他几乎把能找的地方全部都摸索了个遍,只有这么一处有这凹槽的,他心中的预感告诉自己,机关就是这凹槽。 楚天禄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急躁,没有能打开,定是自己忽略了什么。想到这,楚天禄冷静下来,再次的摸向凹槽处。 这次,楚天禄摸的特别的仔细,在脑海中也也了一个具体的形象。凹槽是一个半扇形,厚度应该有一到两厘米,长有四五厘米,再摸下去,也没有摸索到别的东西。 楚天禄脑子突然灵光一闪,右手不自觉的摸向戴在脖子上的那枚玉佩,直觉告诉他,这玉佩与这凹槽一定有关联,因为他觉得他摸到的凹槽形状就是自己戴着的玉佩形状。 楚天禄摘下玉佩,小心翼翼的摸索着把玉佩放到凹槽里,果不其然,那玉佩刚刚好卡到了凹槽当中。 也就在这时候,楚天禄觉得一股吸力猛的把自己吸了过去。 还没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一声短促又沉闷的机械声“咔”的在他耳边响起。 楚天禄看不清,只能靠感觉,他在那声响后,就觉得身前的井壁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他整个人也失去了平衡,瞬间他人已经到了另外一处空间里。 第一百零五章 深水密室 随着楚天禄再次听到那声短促的机械声响之后,他失去控制的身体也随着停了下来。 陡然的一阵失衡,楚天禄倒也没有受到多大的撞击,只是右手臂轻轻的擦了一下墙壁,露出了一道白痕并没有划破皮肤。 稳下身子的楚天禄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地方,发现这地方是一个长约三四米,宽有两米左右,高也差不多两米的过道,过道的前后是堵死的。 楚天禄想不出当初的设计者为什么会在这里设计这么一个空间,难道是一个困人的局吗? 楚天禄摇了摇头,马上否决了刚刚的想法,要在这里设计困局的话,也要有人能下来才行!!以面前这里的布置来看,想下到这里真的是难上加难。 先不说在这深湖底,常人不可能有足够的闭气来到这里,就算有人知道这井的位置,带上专业的潜水用具下来,那也要过的了食人鱼那关。他认为决定不可能有人能进的了这湖底深井的。 不过楚天禄却忽略了自己不是已经来到他认为不可能下来的地方了么!!! “咔”又一声短促的机械响,楚天禄身子一轻整个人再次失去了平衡,等他屁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感觉到一阵疼痛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差点令他窒息的水底。 楚天禄一时之间没有能反应过来,这是他期待已久的结果,但是当真实来临他又有点不敢置信。 楚天禄定了定神,开始打量起他处身的地方。他发现身处在一间十分考究的大堂之中,大堂的四周放着几个纯银的长明灯盏,那些长明灯全部都点亮着,把整个空间染上了一层橘黄之色。 这大堂里装设的条案上摆着各种各样的青铜瓦罐的摆设,这些摆设上面也看不到一丝的灰尘!大堂中央一张石桌旁散放着几个石凳,大堂左右两边各有一间房舍,里面放着什么楚天禄此时也看不清楚。 楚天禄发现这里的布置完全没有一点墓葬的迹象,反而有人居住似的迹象!!也就在这时,那声音再次从他耳边响起道:“你最终还是到了这里,看来冥冥中自有注定,只是来的有点晚!!有点晚啊!!” 楚天禄被那声音说的莫名其妙,开口问道:“你是人是鬼,与我弄什么玄虚,你把我引来此地有何目的?”说完的楚天禄觉得自己就是个二百五!!能在这地方养个食人鱼王的,能是什么人? 想到这里,楚天禄心中不禁有些发毛,这他奶奶的来找人,怎么还撞上鬼了!! 不过这一会的出生入死,也让他抗压能力得到的极大的提升,事情到了头上也并没有显示出多么的惊恐无助。 “我是人还是鬼,现在这重要吗?”那声音说的不带一丝的波动,让人觉得他好像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幽灵一般。 楚天禄一想,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现在问他是人是鬼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声音等了半天突然声音严厉的开口问道:“我问你,与你一同前来的那位年轻人是什么人?与你是什么关系?你要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或许我可以饶你不死。” 楚天禄听了一怔,没有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谁,不过就算他知道他问的是谁的话,照他现在对楚天禄说话的口吻,楚天禄也不会回答他的。 这人是敌是友还不明朗,现在他在暗处,自己在明处,要是他真的动手对付自己的话,自己还是很被动的。 虽然楚天禄自己也知道,与自己说话那人肯定不是什么善茬,但当兵留下来的习惯就是如此,不能把后背留给不确定敌友的人面前。 “你藏头露尾的有意思吗?不要装神弄鬼的,你吓唬不了你楚家小爷的。”楚天禄故意出言想激怒对方,自己好乘机找到他藏身的位置。他话音刚落,眼睛迅速的四处寻找起来,但并没有如愿。 楚天禄之所以敢这么做,是他笃定这人是不会对他有恶意,或者定是有事求自己,不然的话,他不会一开始就引导自己进山体间的那条通道,也不会引导自己过河。 楚天禄想到那人当时并不是要引自己到这里来,而是要引他去湖对岸,只不过阴差阳错的自己闯到了这里来。这么说来,那湖的对面肯定还有一番天地了!! “哈哈哈哈……楚姓小子,挺有骨气的!!你难道不知道,越是有骨气的人,受的罪就越多吗?乘我现在有心情与你好好的时候,你快快说来,不然的话,定让你顷刻间魂飞魄散,不得超生。” 楚天禄手中并无长物,但他心中倒也不是特别的害怕,这点他到现在还没有发现。 “我说前辈,你既然有求与我,何不大大方方的出来正面说话,这样藏头露尾的,您不觉得有失身份吗?”楚天禄可不睬他那一套,依然我行我素的回答道。 楚天禄的话像是触碰到那人的逆鳞一般,那人突然歇斯里地的怒斥道:“小子,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是谁?敢与我这般说话?”话声还没有落下,楚天禄就觉得一股大力迎面而来,一把就把自己推的倒飞出去,狠狠的撞到了墙壁上,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半天才能正常的呼吸。 楚天禄也知道,到了这里,他的性命其实已经由不得他了,既然是这样,那么倒不如像个爷们似的堂堂正正的站着迎接下面的一切不是更好!!他艰难的站起身来,冲着前方怒喊道:“你也就这点本事吧?做鬼做到你这懦弱的样子,我都为你觉得丢人,你要是不孬种,你就出来与我一战,你当我怕你不成?”楚天禄说的毅然决然的,没有显示出一点的胆怯之色。 “懦弱!!孬种!!哈哈哈哈……懦弱!!孬种!!”那人一直重复着这两个词语,语气显现出了特别的懊恼与不甘,其中还掺杂着刻骨的恨意。 那声音由近渐远,不久就从楚天禄的耳旁消失不见。 楚天禄缓缓的走到了大堂中央的石桌边上坐了下来,轻轻的按压着刚刚被撞的后背来缓解疼痛感。 楚天禄抬手间,看到自己的右手背上的伤口此刻居然好了,这让他心中不由的一惊。刚刚在上面,这只右手背明明被食人鱼牙齿给啃破了,当时还流了好多血到湖里,怎么这么一会就已经完全愈合了呢?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正当楚天禄惊叹的时候,从左边的那间房屋里走出来一位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的人,身穿一套汉服模样的服装,头上戴着缩小版的帷帽,看不清他的脸。 楚天禄见到来人,赶紧起身,做出一副防御状,警惕的来人。 “你过来坐下,咱们好好聊聊,算来,我很久很久没有和人类聊天了。”这次这人说话与之前明显不同,他的语调中多了一份王者的气度在里面。 如果这人还是刚刚那种口气与楚天禄说话的话,此刻楚天禄一定还是不会吃他那套,但这人经过刚刚那阵消失之后,出来明显变了一个人似的,加上之前这人对自己也并无恶意,所以楚天禄顺从的又坐了下去。 那人见楚天禄坐下后,又开口道:“你姓楚对吧?我刚刚问你的问题你不愿意回答我,那么我现在给你讲一个故事,讲完之后,你要是还不想回答的话,我也不勉强你,如何?”那人等楚天禄点完头之后,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回忆什么似的。 就在楚天禄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那人突然开口道:“在我讲这个故事的开始,你能告诉我,现在是哪个朝代吗?” 楚天禄并没有因为他的这个弱智问题而觉得好笑,心中反而觉得眼前这人有些可怜,他郑重其事的说道:“现在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简称中国,现在咱们华夏早已废除帝制,不分朝代了。” 第一百零五章 活死人 楚天禄虽然心中已有猜测这人与自己肯定不是一个年代的人,甚至他都做好了与鬼魂打交道的准备了。毕竟他是这墓里的人,而且这墓的年代以面前来看,怎么也有个千八百年了。 在楚天禄听到那人喃喃自语的说什么项羽小贼!!赵佗逆臣!!的时候,他脑子还是“嗡”的一声,差点没失声叫出来,这项羽,赵佗可都是两千多年前的名人啊,这他奶奶的还让我遇上这千年活粽子了?而且还带智商的……。 人都是一样,虽然对某些事物有心理准备,但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那种冲击还是避免不了,还是会震惊,还是会恐惧。 “对,你姓楚,你定是项羽小贼派来的奸细,在这胡乱说什么废除帝制,什么中国的?你来此干什么?我的一切不是已经被他夺去了吗?还想要什么?难道……难道他知道我有父王留下的仙药不成?这不可能……”那人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一些楚天禄根本听不懂的话,说着说着,那人猛的回手,眼中射出一道寒光,一把捏住了楚天禄的脖颈之处,楚天禄立刻感觉到脖子处犹如被钢钳死死钳住一般,透不过一点气。 “快说,是不是赵佗已经投降了?是他让你们来的?这赵佗老儿,我父王当年待他不薄,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对我,这么对我……”那人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愤,一只手捏着楚天禄的脖子直接把他提了起来。 楚天禄这时候与这黑衣人只有一臂之隔,从他捏着自己的脖子的手上完全感受不到一丝的温度,甚至还隐隐有股寒意由他的脖子处传遍他的全身,他明白这手根本就不属于人的手。 “你…你…我…我说…说不……了”楚天禄艰难的从被捏住的嗓子缝隙中挤了几个字出来,提醒那人,要让他说,也要放手之后才能说。 那人像似意识到了这点,猛的松开了捏住楚天禄脖子的那只手,楚天禄一下就摔到了地上,猛的咳嗽起来。 “快说,不然定让你后悔莫及。” 楚天禄虽然听不懂他说的那些,但从他说的那些言语中多少也能组织起来一点,于是试着开口道:“前辈,你说的那个项羽,赵佗他们早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经下了阴曹地府了,现在真的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你看我穿的衣服,你看……”楚天禄听的出这人与项羽和赵佗定有仇怨,所以在说道他们已经死的时候,特意说的狠点,说是下了阴曹地府,以此在表明自己的立场。 那人听完之后,情绪果然好转不少,只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楚天禄不住的点头道:“嗯,相信你也不敢骗我。那么快说你到此有什么目的?”这人可能是在这墓里带久了,脑子不太好使,刚刚他还说让楚天禄听他讲故事,被刚刚那么一闹,显然已经忘记到脑后去了。 无奈,楚天禄只好实话实说道:“前辈,我来也不是为了盗墓,也不是为了出名,我就是为了找我家二叔,他两年前随着一批洋人来了此处,然后就失踪了。我就是为了找他来的。” “嗯,之前是有人来过这里,那里面有你二叔?他们是来盗墓的,这么一说,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楚天禄听到这里,心想这人既然知道二叔他们来过,定也知道他们也没有走出这墓,于是他开口问道:“前辈,能不能告诉我,那帮人也没有活着走出这墓呢?”楚天禄其实已经对他二叔还是抱有希望的,毕竟他二叔经验要老道的多。 “死啦,全死了!!他们那帮人惹怒了大花,都死了。不对,好像有一个人跑到祭坛那边去了。”那人说的轻描淡写,好像人的生死在他来看根本就不值一提似的。 楚天禄心中一亮,暗道:还有一人活着,那人是不是就是二叔呢?也说不定就是被美国大使馆带回去的那人……想到这,楚天禄不禁又叹息起来。 “前辈,我有个问题,不知能不能问问您?”楚天禄特别恭敬的对那人问道。 那人此刻也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模样,淡淡的说道:“问吧。” “前辈您是什么人?为什么生活在这墓里!!您为什么不出去呢?”楚天禄问问完之后,心中也不由的嘀咕:看这地方明明就是人的起居之地,难道真的有活死人墓不成?他心中是这么想,但却不敢这么问出来,这要说他是活死人,那指不定就惹怒了对方,后果难测了。 那人听完楚天禄的问话,嘴里喃喃的嘟囔两句:“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这还不都是因为当年我自己的懦弱,还有那赵佗的圈套。” “楚小子,我给你讲个故事,听完了,你就知道你想知道的了。” “有一个处在战乱之时的小国家,他们的国土十分贫瘠,导致国力不强,随时都有可能被其他强国吞灭的可能。 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他们常年被蛮族入侵抢夺,而内又有强国觊觎,为了保证疆土不失他们国家几乎全民皆兵年年征伐,这也练就了这个国家的凶悍。 正因为如此,国家的统治者基本上都是扛着战刀在马背上得来的天下,这么以来就导致了一些君王的英年早逝的下场。 在这样的条件下,一位十三岁的王子继承了王位,二十一岁开始亲政,在他亲政期间,他展现出来的雄才大略迫使另外的一些国家不得不联手与他抗衡,无奈最后都被他的铁腕一一掐死,最终在他三十八岁那年,一统了天下,并称了帝。”那人讲道这里的时候,楚天禄明显的能听得出他内心里的那种灼热与骄傲。 他讲道这的时候,楚天禄也已经听出来他讲的是谁了,不由自主的插了一句道:“这个皇帝就是秦始皇,嬴政吧?”楚天禄话音刚落,那人就大声呵斥道:“大胆,嬴政也是你能叫的?” 第一百零六章 祖龙死 楚天禄被那人呵斥,顿时也觉得自己不该打断别人的讲话,报以歉意的一笑后,不再开口说话。 那人见楚天禄如此态度,也不在追究,继续往下说道:“不错,那位皇帝就是你说的秦始皇,秦始皇在统一了中原之后,开始开疆扩土,他命手下大将屠睢和赵佗率50万大军,发动了征服岭南越族的战争。并在三年后把整个岭南划入了秦朝的版图。 同年,始皇帝又命蒙恬率30万大军北击匈奴,迫使匈奴北徒十余年,无暇再骚扰中原。同时,为防止匈奴南下,蒙恬奉命征发大量民工在燕、赵、秦长城基础上,修筑了西起临洮,东到辽东的万里长城,对巩固秦北部边地发挥了重要作用。 北伐的同时他又动用了大量的人力和财力,让民众移居边地,真正的做到了对边地的控制,这也让中原的民众得意安居乐业。 他的功勋伟绩不光只在战事上,经济上的贡献也相当的凸出,如度同制、改币制这些有利于国家发展的行为政策也都同时展开。 在统一六国后,其实还有一件不为人知的事,这件事史书上都没有记载。” 他讲的这些楚天禄多少是知道的,只是没有他讲的那么的详细,如秦始皇修筑长城,统一制度钱币等等的,这会一听说还有史书上没有记载的事,他马上就又来了精神,忍不住又开口问道:“是什么事?史书上没有记载,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人看了看楚天禄,可能是看他一脸的求知欲,这次并没有训斥楚天禄,像是很满意他适时的提出了问题似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当年始皇帝建都于咸阳,其原因其实是因为他的一个梦。这事他谁都没有说,只说给了他最喜欢的一个儿子。 当年始皇帝统一六国之后,各大臣纷纷提议让始皇帝把帝都迁到富甲一方的楚地,始皇帝原本也正有此意,楚地富庶,气候宜人,实是定都的上上之选。 但让始皇帝一直犹豫不决的是他最近做个一个梦,他梦里看到一只金翅雄鹰嘴里叼着一条黝黑的幼年蟒虫,从中原楚地一飞冲天,来到他的头顶上空一直盘旋不去。 始皇帝拉弓便射落那只雄鹰,此刻雄鹰却突然开口说:我本欲助你彻底巩固山河,你却再次杀我,此等恩将仇报的行径,必让你后世付出代价。说完,那只金鹰竟然叼着嘴里的蟒虫再次飞起,直到楚地上空消失不见。 始皇帝梦中惊醒,心知这梦实乃不祥之兆,他本欲与太史监说明寻求破解之法,但他耳边又响起了金鹰离去时说的那句话,必让你后世付出代价。 始皇帝仔细琢磨这句话后,心中有了定夺。如果我寻得长生之法,你这畜生的话不就没有办法应验了吗?于是始皇帝便派出心腹去为自己寻找长生不老之法。 还有一个原因也让始皇帝一直耿耿于怀,就是楚人对秦人的仇恨,当年楚国名仕宠臣屈原说过: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这是楚国人的心,尚武的楚国,面对秦国从来只有决死之心。而秦楚百年,楚国人对秦国的仇恨更是炽烈。 还有就是楚怀王在秦去世之后,楚国上下悲伤愤怒,也就在那时候,楚地就有一句诅咒秦朝的咒语流出,“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都是让始皇帝没有做下决定的原因。 就在始皇帝举措不定的时候,他派出去寻找不老药的心腹八百里加急,传来消息说寻得一位仙人,欲让始皇帝一见,但有一附加条件是,必须始皇帝亲自去见他。 始皇帝听闻,先是暴怒,转而又是狂喜,他连夜秘密出宫,去见了这位仙人。 当始皇帝看到那位仙人的时候,对自己心腹所说的话是深信不疑,这位仙人不光鞭麟笞凤,更不食人间烟火。 始皇帝说出了自己的烦恼之后,仙人让他定都咸阳,并一一为他解惑。 仙人说道:咸阳城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它以九峻山为祖脉,以渭河平原为明堂,以渭水为朱雀,关住了九峻山的来气而聚成正穴。这样,咸阳介于九塔山以南,渭河以北,山水相互映照。同时,由于九峻山主脉的高大特异,如有皇室坐天下于此地,这里的龙脉必将保皇室千秋不败。 如果能仿效紫微宫,在此地建皇宫,那么成就万世之基又有何难? 说完,那位仙人居然凭空就消失了。留下了满腔热血的始皇帝。 始皇帝心中暗道:朕统六国,天下归一,筑长城,以震九州龙脉,卫我大秦,护我社稷,朕以始皇之名,在此立誓,朕在,当守土开疆,扫平四夷,定我大秦万世之基,朕忘,亦将化身龙魂,佑我华夏永不衰,此誓,日月为证,天地共鉴。 等始皇帝回到咸阳之后,立刻定都,并按紫微宫的形状开始大兴土木。 因为工程巨大,经过数年的兴建,秦国国库开始空虚,民众的怨恨也开始初现端倪,但都被始皇帝以铁腕给镇压下去。 这年秋天又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一位使者在走夜路的时候,突然有个手持玉璧的人拦住了他,对使者说,你替我把这块玉璧送给浩池君,还对使者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今年祖龙死。” 使者一刻不敢耽误,赶紧跑去咸阳把这个玉璧交给了秦始皇,还把那句没头没脑的祖龙死也告诉了始皇帝。 始皇帝当时觉得这个祖龙就是自己,心慌不已,这还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块玉璧竟然是始皇帝多年前巡游渡江祭祀的时候,不小心丢失到江中的玉璧,这玉璧怎么会失而复得,而且还说送给浩池君,这个浩池君又是谁,搞得秦始皇心烦意乱,不久就病倒在榻。 第一百零七章 莲花穴 那人说道秦始皇病死途中,像似十分的伤心,久久没有再往下讲,一时间,整个房间中变的死一般的寂静。 楚天禄知道这人说的这些定是历史上的事,无奈自己对于这些知道的并不是很多,这要是他的父亲的话,肯定就不一样了。 不过他在听到秦始皇死的时候,心中也有一丝若有所失的感觉,毕竟秦始皇乃千古一帝的存在。 想到这里的时候,楚天禄倒是想起了他父亲给他讲的一个传说,这传说就是与秦朝灭亡有着关系的。 当年始皇帝为了仿建紫微宫,大肆兴建土木,劳民伤财,弄的民愤四起,怨气冲天。这还不算,他还经一高人指点,寻到一处绝佳的风水宝地用以他百年之后的居所,可保秦氏江山世代不破。 由于修建皇陵的工程浩大,秦始皇对天下百姓强征暴敛,引发巨大的民怨。 此事惊动了一位在骊山中修行过千年的神仙老道。道人见陵墓位置选的是个福寿之穴,知道如果让秦始皇把墓建在正穴之上,秦家江山就稳了,老百姓要世世遭殃。 于是,老道化身成一个风水先生,故意笑说秦始皇将墓穴位置看错了。 秦始皇听后根本不相信老道讲的,还将风水先生关了起来。 老道被关,并没有露出惧怕之色,反而显得特别从容不迫。秦始皇对这些玄学之事本就十分的痴迷,老道的话让他心中耿耿于怀。 一夜秦始皇也没有睡着,天还没亮,他就命人去把老道带到皇宫,要亲自听听老道到底要说些什么。 但奉命的人还没有离开他的寝宫,就听外面来人禀报,说被关老道化为一道青烟顺窗而出,出了狱房,便又化为人形,坐上一只等候多时的仙鹤离开了咸阳。 秦始皇一听,知道自己错过了一位仙人,心中后悔不已,立刻来到关押老道的牢房,发现了老道留下的一道简书。 简书上写到:你选的寿穴乃莲花穴,簸箕似的骊山,其状如一个巨大的莲花瓣。 陵穴靠山蹬水,你把莲花破成两半,风水吉气因开穴而跑光,这将导致秦氏龙脉不稳,江山不固。 我现有一法,可保你龙穴分水不破,行与不行望你自己斟酌。 你的寿穴场应离山几里,选莲花蕊的中心,再使它坐南朝北,这样秦朝就占住吉穴的好风水,像莲花盛放,可以春秋万代。 秦始皇刚看完简书,手中书简顿时化为飞灰,这也让他深信那位老道是得道神仙,知道是仙人指点,高兴万分的把原本的主穴移到了花蕊穴上。 后来秦朝灭亡,当年指给始皇帝骊山为陵的高人十分不解。 他悄悄的来到秦皇陵墓一看,不住摇头道:“此处虽在吉穴之旁,但风水格局却相差甚远,原本莲花格局可保皇室龙脉不毁不灭,但此刻主穴移到莲花蕊上,花蕊虽是莲花之心,但此处并没有凤岭辅之,导致莲心腐毁,致使大好风水随之散尽,秦朝的江山自然就保不住了。”说道这,那人不住摇头苦笑,暗叹天意不可违。 楚天禄本就是十分聪明之人,只是他一时还没有完全的接受眼前的这一切。 他脑中其实已经知道,眼前这人定与秦始皇有着莫大的关系,但却没有瞎猜测,他知道,就算他不问,一会这人也会告诉自己他是什么人。 他还记得,这人之前与自己说过的话,他是想要自己帮助他来着。 “始皇帝仙去之后,整个皇宫就出现了翻天覆地的突变,一位皇子被迫杀害了二十余位兄弟姐妹,最后登上了皇位,这人就是始皇帝的十八子。” 楚天禄对于这段历史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点了,当时秦始皇在位,并没有立下太子之位。后来他巡游中病亡,直接导致了一段血流成河的悲痛历史。 当年秦始皇病死沙丘,在赵高与李斯的唆使下,他的十八子胡亥秘不发丧,并使用阴谋诡计,矫诏让十八子胡亥袭位,后逼死扶苏,屠杀了所有兄妹。 胡亥登基之后,掌握实权的实际上是他的老师赵高。 秦朝子民在始皇帝之时就已经民不聊生,畏于秦始皇的威严,各地虽有民愤,但并没人敢领头反抗。 而赵高却在秦始皇原有的统治基础上更加的残暴,最终导致了各地起义。 胡亥在位第三年,项羽,刘邦等各路起义军几乎拿下了秦朝的所有城池,各路义军直指咸阳。 楚天禄见那人还没有从哀伤中走出来,本能的安慰几句道:“逝者已逝,生者……”楚天禄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他觉得用这句话安慰眼前的人并不合适。 那人看了看楚天禄,缓缓的开口道:“看你是聪明人,听你这么说,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吧!!” “晚辈并不知晓,还请前辈您明示。”楚天禄并不想自己去瞎蒙乱猜,他笃定这人会告诉自己。 “我想你进来的时候,也应该看到了墙上壁画所画了,不错,我就是那位杀害兄妹的凶手。”说道这里,楚天禄明显听出了他言语中的哽咽之声。 虽然楚天禄心中早就清楚眼前这人很可能就是秦二世,但真的确定之后,还是震惊的合不拢嘴。连连问道:“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活这么久?你……” 胡亥像似早就知道楚天禄会有此问,叹了口气道:“其实这点我也没有想到,当年我父王派人寻找长生不老之药,我在他的炼丹房里找到了几颗,一直带在身上,没想到,那些丹药却让我活到了现在。” “当年我们兄弟姐妹不过是赵高、李斯等人为了活命的牺牲品!!” 楚天禄在确切知道对方的身份之后,一时倒不知如何称呼他了,吱吱呜呜的反问道:“你……你……这是为自己开脱,你当年所做的,史书上都有记载。” 第一百零九章 邪术锢魂 赵佗听完国师的解说之后,一颗滚烫的心立刻如入冰窖,这根本可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当时的那个时代,不要说让一个活生生的帝王给你做祭祀所用,如果让帝王皇室知道你有这个想法,都是灭族的罪祸,这事势必难若登天。 楚天禄觉得这事更是不可能,在那个年代,皇室成员可以说就是人类食物链的顶端,他们是高于一切的存在,特别是帝王一脉的,那都是需要仰望的存在,怎么可能会当着祭祀所用,这完全是行不通的。 但是这件事的诱惑力太大,长生不老,就连那么伟大的千古一帝秦始皇都在追逐的东西,这会就摆在他赵佗眼前,他怎么可能放弃呢!! 也就在这个时候,咸阳那边传来了密报,赵佗看后大喜,暗道:没想到你胡亥这时候会想到我,真乃天随人愿,这机会乃千年一遇,不可有失。 赵佗当即派出精锐,秘密的潜入咸阳,赶在赵高动手之前把胡亥给救了出来。 项羽杀进咸阳之前,看到赵高献上来的人头,当即大怒,这胡亥的人头根本就是假的,所以一怒之下,把赵高的女婿阎乐当场刺死。而胡亥早已被赵佗派人秘密的带往了岭南。 赵佗把胡亥带到岭南之后,便命亲信把他带到了一处密室,并且严加看管起来。 胡亥当时被赵佗救了之后,一度的十分感激他。满嘴答应,如赵佗助他赶走项羽刘邦等人,天下便与赵佗平分。 赵佗也不答应,也不拒绝,只是一个劲的笑着看着他,那模样像极了一位猎人看着被自己陷阱抓住的猎物一般。 从那之后,胡亥就再也没有见过赵佗,更别说帮他复国了。 胡亥也不是傻子,如果当年不是他戍守边疆的话,恐怕他早已死于自己的刀下了。 他被关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开始知道赵佗救自己定有所图。他也知道赵佗并不是自己一党,只是当时整个朝野几乎都被赵高控制,不得已之下,他才向赵佗求救。 胡亥被暗无天日的关押了一段时间,赵佗再次出现在胡亥的面前,告诉了他秦国已经灭亡,最后的一位皇帝子婴也已经死了多时。当年屠戮咸阳的项羽也已经被刘邦所灭,现在天下已经姓了刘了,让他不要再有复国的念想。 当时的胡亥经那段时间的关押,心中早已没有了复国的欲望,只想安稳的度过余生,他当时恳求赵佗,放他离去。 赵佗也满口答应,在送他走的宴席上,赵佗却让国师暗中对他做了手脚,迷了他的心智后,把他送到了已经建好的祭坛当中。 当时赵佗所建的五所祭坛本应该建在陆地之上,但无奈时局动荡,到处战火不断,他们只能秘密的把祭坛修改到了地下。 胡亥讲到这里不再往下在讲,像似心中承受了极大的痛苦似的。 楚天禄心想,这赵佗也是够狠的,居然拿一个活人为他祈福,达到让自己长生的目的。 想到这里,楚天禄脑中灵光一闪,不由的问出声来道:“胡亥前辈,照您这么一说的话,那赵佗的阴谋是不是得逞了?不然的话,他应该不会把你放到这里来的。 不是说每一座祭坛里都要有一位带有龙气的皇族吗?您是算一位,那么其他四处都是谁呢?您又是怎么活了这么久的?” “其他的四处我是不知道都有谁!!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定都是一些福泽深厚的皇族子嗣。” 胡亥说到这里,眼睛直直的看着楚天禄嘿嘿一笑道:“楚小子,你怎么就知道我是活着的呢?” 楚天禄猛然发现,胡亥说话的嗓音不知什么时候变的沙哑起来,那种沙哑还不像是正常发出来的,像似硬生生的从嗓子眼里憋出来的一样。 顿时这间房舍中就显得相当的诡异并且有些阴森,楚天禄不由自主的看向胡亥,刚好他也正看着自己,四目相交,楚天禄像是触电一般,全身一下就动弹不得。 霎时间,楚天禄全身汗毛倒立,一颗心也不听话的“砰砰砰”加速跳了起来。楚天禄之所以感到阴森恐怖,就是来源与胡亥的那双圆睁的双眼。 那是一双泛着灰白的眼球,看不到一丝丝的黑色瞳孔,也不见有一丝的生气传出来。 这是楚天禄第一次正面看清胡亥,他看不到胡亥其他地方的皮肤,只能看到他脸上露在外面一点泛着蜡黄色,但却并不干瘪的皮肤,乍一看反而是带有弹性的一般。 楚天禄猛的咽下一口吐沫,心中不停的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惊慌,要是露出怯意,说不定就勾起这活死人的杀戮的欲望。这时候,楚天禄已经可以肯定,眼前之人,绝对不是一个活人。 “嘿嘿嘿嘿……”一阵沙哑中带着一丝撕裂感的笑声再次传了出来,让楚天禄毛骨悚然,手脚顿时有些僵化,变的有些冰凉。 “楚小子,看来已经不用我在解释我是如何活到现在的了吧!!这些将是下面我要和你说的,也是我需要你帮我做的。”胡亥也已经看出楚天禄发现了他不是人类,此刻也已经不再隐藏。 “胡亥前辈,我大概知道你的处境,只是不知你到底想让我帮你什么?”楚天禄知道,自己这时候是没有选择的余地的,不如听听他到底需要自己干什么,要是可以帮的话,为什么不帮呢?要是有难度再拒绝也不晚吧!所以,他就问了出来。 “这件事,你一定要帮我完成,我在这墓里做活死人不知做了多久,生不如死。自己实在无能为力自己解脱。你可能就是冥冥中要来帮我解脱的那个人,如果你答应我,我用我最珍贵的东西向你报答。” 楚天禄听到这心生不解道:“您的意思是…您不能左右自己的行为吗?为什么说您无能为力自己解脱呢?这难道有什么隐情?” “这就是赵佗逆贼对我做的一切,你们进来的时候不是遇到了狼面神吗?他就是被邪术祭炼而成的。我当时受的罪不知要比狼面神痛苦多少倍。 赵佗的国师用用邪术,把我灵魂禁锢,然后用水银一点一点的浇透我的全身,让我的身体永远不腐。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个活生生的人,被别人用水银灌满全身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 他们把灵魂放开禁锢,这样就可以做到永世帮他祈福的效果。我的灵魂在被他的邪术炼化之后,对于自己的身体形成了迷恋,只要我做出过激行为,我的灵魂深处就会出现一个令我恐惧的鬼魂来训斥我,让我不得伤害自己。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夺舍 楚天禄心想:难怪刚刚看他脸上像似有弹性一般,原来他皮肤下被注满了水银。那时候的人真是为了达到目的,什么手段都能做的出来。 往活人经脉里注入水银,这种事不是当事者也就是这么一听就过去,但细思极恐,那是多么惨无人道的做法,被施以者有是多么的痛苦。 楚天禄不敢往下细想,饶是如此,他还是不禁的打了个寒颤,他觉得眼前这人真的是太可怜了。 楚天禄此刻再看向胡亥的眼神中,少了几分恐惧,多了几分同情之色。 在他看来,眼前这位秦朝第二位皇帝,屠兄杀弟,把自己所有兄妹全部杀死,确实做了不少违背人伦之事,也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但人偿还罪过的方式不应该是眼前这个样子的。 不说当年把他做成这不腐之体时他承受了多少的痛苦,光在这墓里做了两千多年的活死人也是有违天道的常伦。 “胡亥前辈,您的遭遇我十分的同情,但是我能为你做什么呢?”楚天禄听到这里,基本上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他可没有闲情雅致与眼前这位千年老妖探讨人生什么的,他上面还有几个兄弟生死未卜。 “这么说,你是要答应我了?”胡亥听了楚天禄的问话,声音里明显有了一丝波动,很显然,他没有想到楚天禄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楚天禄也不做作,当即就答应道:“前辈您为什么要我帮你?你还没有说到底要我做什么?”楚天禄此刻倒是有些好奇,这胡亥到底需要自己为他做什么! “我选你当然有我的道理的,在你们进墓的那刻起,你们的一切行动都在我的脑海当中。 如果不是之前狼面神想夺舍你的话,我也不会选择你为我办事。在狼面神选择你的那刻起,就注定了你与这件事是分不开了。” 楚天禄听的莫名其妙的,一脸茫然的看着胡亥道:“什么狼面神夺舍,能说清楚点吗?”楚天禄现在脑子就像一盆浆糊一般,被胡亥东一下,西一下的说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刚才你被狼面神抓住的时候,我只当你肯定是死定了。没想到,那狼面神居然在最后时候放弃要你性命,而是想夺舍你的元神,他想附你的身体。 当时我也挺纳闷的,这夺舍是一件相当危险,并且要求的条件相当的苛刻,后来才知道,你身上的那个罗盘与狼面神有着很神秘的联系。 这种联系应该只有它才知道吧!!所以他才临时动了夺舍之心。 要不是你的那位朋友及时的出现破坏掉了狼面神的夺舍行为,并把他的灵魂阴气灵力封住在你的体内,此刻你早已不在是你了。” “前辈说与这罗盘有关?夺舍又是什么?”楚天禄伸手往内兜一摸,那丢了的罗盘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他的兜里。他记得在他掉下落水的时候,这罗盘跟着泥鳅他们一起消失了的啊。 他不知道,就在他被狼面神抓住,被狼面神双手压迫的快要窒息的那刻,泥鳅扔给他一个东西,那东西就是这罗盘,而他恍惚中确实也觉得有东西砸到了自己的怀里,并且那时,他好像还看到了哑鳖带着杨老过来,再后来他记得的就是狼面人被炼化的记忆。 楚天禄想到这里,一一把这些事联系到一起,才终于有了一个清晰的思路,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还能活到现在。 胡亥说是朋友救了我,那么当时看到的并不是幻想,而真的是哑鳖带着杨老赶了过来,也正是这时他看到狼面神正在夺舍自己,于是哑鳖出手救了自己。 “那么食人鱼王也是前辈派过去的了?”楚天禄脑中迅速的转动着,这一切是不是有点太诡异了?从二叔失踪,到自己得到罗盘,在被狼面神看上,在到见到胡亥,这一切难道是巧合?还是冥冥中注定的。 “夺舍的意思就是一个人的灵魂跑到另一个人的身体里面,这事我虽不曾亲见,但我却听说过。 人生始化曰魄,既生魄,阳曰魂。用物精多,则魂魄强。是以有精爽,至于神明。匹夫匹妇强死,其魂魄犹能冯依于人,以为淫厉。 简单来说就是每个人从出生开始就有自己的魂魄,这些魂魄是有强有弱的,有些人冤死,或者横死之后,那些魂魄就被怨气包围,久久不散,在达到一定的条件之下,他们会找到合适的人选,把自己的魂魄托人另一个人的身体,这就是夺舍。”胡亥显然不想在这事上多做解释,简单的解释后有开口道:“我见狼面神夺舍失败,就知道你定是冥冥中要来帮着我的那个人!! 因为在夺舍过程中,夺舍者如果失败轻者铩羽而归,重者魂魄受伤,如果没有及时的补充灵气,灵魂消散也是有的。 但还有一种,就是在你身上发生的这种,夺舍者失败之后,自身的魂魄回不去自己的躯壳中,反而被困在被夺舍者的身体里。 这种情况会往两个方面发展,一个就是他的魂魄在你的身体里慢慢的侵蚀你的灵魂,慢慢的他将再次主导你的身体,这种机会不大,因为导致夺舍者魂魄被困的原因往往是外力所致,那么这阻止的人肯定不会让这魂魄有机会再次控制这人的身体。 还有一个就是,夺舍者的魂魄将被被夺舍人炼化吞并,也就是说,这位夺舍者生前的能力将会有一部分转移到你的身上。 当然这还需要得到外力辅助的情况下才会有。 所以我才在狼面神夺舍失败之后,派出食人鱼王把你带到此处。” 第一百一十二章 利诱 楚天禄心想:这事等之后要好好的问问清楚。 “前辈,自然您把我带到这里来是有目的的,那么我也就不拐弯抹角的和你说了。我来这里是为了找我二叔,我也不管你刚才说的是真是假,但我对于你说的那个夺舍什么的一点也不感兴趣,我还是回去讨个老婆好好的过日子。”楚天禄被胡亥说的一愣一愣的,这夺舍过来,夺舍过去的,别最后把自己小命给搭里面了。 “我也说了,上一次来这墓里的人几乎全死了,他们留下的东西等会我会给你,但这要看你的表现。”胡亥的话音里充满着不耐烦,但他极意的克制着,这也没有逃过楚天禄的眼睛。 “以你现在的情况,要是我帮你摆平狼面神的话,帮我办成那件事情肯定不难,楚姓小子,你看怎么样?我还会给你,你想不到的好处。”胡亥明显的是在利诱楚天禄。 楚天禄现在到底该如何自己心里也没有个底,这要自己与一个活死人做交易,自己拿什么保证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到底会怎样呢? 都说鬼话连篇的,但这胡亥现在来看还算不上鬼吧!!充其量也就是半鬼,说的话自己能信吗? 再说,就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的选择余地还真的不多,要是这胡亥一个不高兴的话,说不定自己马上血溅当场也保不准。 就在楚天禄心中嘀咕这会,那胡亥不知从那里拿来一包东西,看着倒是挺沉的样子。他把东西往桌上一放,很随意的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在手里把玩着。 楚天禄注意力下意识的就聚集到他的手上,只见他手里拿着的是一块玉符之类的东西,似乎被雕刻成了虎形。 “这兵符当年可是能调动上百万人的,现在看来是没有用了。”胡亥说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把虎符放回包里,又拿出一块相对大一点的玉块,这玉块底座是正方形,上面雕琢成盘龙的模样,这东西楚天禄在电视上可是看过的,这应该就是皇帝用的御玺。 楚天禄只觉得嗓子眼发干,不自觉的吞了看吐沫,脸上也没来由的滚烫起来。 这两样东西要是拿到上面去卖了的话,是不是可以买下一个小型城市都说不准。 “看来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已经是没有的了。只是放在这里是不是有点太浪费了呢?”这胡亥果然是个人杰,他完全知道如何去说动一个人。 要说人有多么伟大!!那也是看情况而定的。楚天禄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虽然有过几年的正统兵营生活,但那根本不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对未来美好生活追求。 眼前胡亥手里拿着的东西诱惑力实在太大,任谁看了都要动心,楚天禄也不例外。 中国上下五千年,又有几个如孔子之徒颜回的呢?什么外财不发命穷人…… 胡亥似乎也发现了楚天禄的变化,脸上露出了不经意的一笑,开口道:“这事很简单,其实我不让你去做的话,你也可能自己去做的。只是我在这里把你下面要做的事说的更明确一点罢了。 你不是说你要找你的二叔吗?我这里可能有他的一点线索,是不是你二叔留下来的,这就看你自己的了。” 胡亥顿了顿,似乎在琢磨楚天禄此刻心里的想法,不大一会又接着往下说道:“刚才你也知道了我为什么会如活死人一般一直在这墓里为赵佗祈福佑他长生了,也知道我不能对自己下手,了结自己如同鬼魅一般的灵魂。 这一切都是源于赵佗的国师,他在我的身上下了一个诅咒,这诅咒与这五座祭坛有着密切的关系。也就是说,这五座祭坛其实就是那位国师施的一个诅咒,而我只是其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再说的清楚一点的话,其实这五座祭坛它其实是活的。只不过当时赵佗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又对这五座祭坛做了改动,所以才没有真正的发挥它的作用。 我希望你能接着去寻找另外的四座祭坛,把其他的四座祭坛找出来之后,把他毁了,这样我,还有下面的几位祈福者都会得到解脱,也都会感激你的。” 说完胡亥的人就如同鬼魅一般,瘫倒出现在楚天禄的身后,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在楚天禄后背上就如同鬼画符一般,一阵乱画。 而在他在楚天禄后背捯饬的时候,楚天禄的身体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只是觉得身体里有一股冰冷的寒流不停的流过身体的每一处。 楚天禄脑中意识也完全定格在“我要冻死了。”的状态下。 不知过了多久,楚天禄浑身无力的软躺倒在地,他仅存的那点意识中看到自己的手臂毛孔中散发出来的居然是一种白色晶体状,就像水雾凝结成冰的模样。 楚天禄恍恍惚惚间听到胡亥的声音道:“我把留在你身体里的狼面神彻底的融入了你的身体,你能获得他多少的本事这要看你自己,不要忘记与我说的话,并且我也在你的身体里下了诅咒,如果你不继续寻找下去的话,这诅咒将会在不久触发,你也将与我一样,生不如死。 第一百一十三章 长明灯 楚天禄完全清醒后,房间里已经不见了胡亥的踪影,桌子上除了刚才他拿出来的小包外,还有一个迷彩的帆布包。 楚天禄开口叫了两声,房间里除了略显缥缈的回声之外,并不见活死人胡亥应答他。 楚天禄也知道,胡亥拜托完自己的之后,也没有必要在与自己纠葛的必要了,现在走人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看着胡亥留在桌上的那包东西,楚天禄心中还是很兴奋的,虽然他们下这趟墓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下墓只是为了找人,不为文物。但这些东西应该不算自己盗取的吧!!应该算的上馈赠。 楚天禄想着这一路上的凶险,要是自己不带点东西出去,这不就亏死了吗?再说,我也不是偷,也不是抢,这些是活死人送的,我拿着天经地义啊!! 想到这里,楚天禄随手就把桌上的小包挎到了腰间,心情也愉悦起来,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心中苦笑道:我这出去了,泥鳅他们要是看见我手里拿的虎符御玺,肯定会问,我再一说是胡亥送的!!他们能信吗?“熬”两千多年前的皇帝特意跑到新社会来给你送这么大的礼啊?鬼才信了!! 说实话,楚天禄要不是自己亲历,他打死也不可能相信自己说的这话的。 “管他娘的,爱信不信吧!!小爷反正不亏心就是了。”楚天禄特意把声音说出来,似乎似在给自己打气一般。 等楚天禄把桌上两包都挎好之后,又想起了刚才胡亥在自己身后捯饬半天,那股子阴冷实在是不好受。 他下意识的举手,抬腿仔细的打量起来,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那里不对劲,那手还是原来的手,腿还是原来的腿,要说不一样的地方,也就是自己的自愈能力真的是强了很多。这之前被食人鱼咬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这应该也与狼面神有关了。 想起胡亥说的话,他是把狼面神的法力引导到我的身体里,也就是说,以后再也没有狼面神了。这种现象楚天禄理解为反夺舍,也就是说,自己现在已经拥有了狼面神的功力了。 但狼面神到底有什么样的功力,自己又如何使用他的功力,这点自己完全一窍不通,这该死的胡亥也不说明白点?难道是怕我知道他在我的身体里种下诅咒后悔不帮他办事了,所以才早早的跑的无影无踪了? 楚天禄这会真是恨的有些牙痒痒,这就像是你银行卡里存了一千万,但银行卡的密码你忘记了,偏偏银行里的职员就是不给你重新改密码一样,干着急也没用。 当然他恨的不单单是因为没有告诉他自己到底得到了什么,就连怎么出去这胡亥也没有告诉自己,难不成自己也像他一样,在这里做个上千年的活死人不成? 楚天禄来到了刚才他跌落掉下来的地方往上看去,房间的屋顶上光滑异常,根本看不出有一丝的裂痕处,他怎么看也不像是能从上面掉下一个活人的样子。 楚天禄心中纳闷异常,这真是见鬼了啊!!自己刚刚明明是从这里掉下来的,现在居然找不到一丝的痕迹,看来想从原路出去是不可能的了。 楚天禄看了看两边的两间偏房,那里自己还没有去过,难道出口在那两间房间里吗? 其实楚天禄也知道,这里肯定是有出口的,要不这胡亥还怎么让自己帮他解除诅咒呢?他来到偏屋,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另一间也是相同。楚天禄本来以为这两间房屋里应该是摆放祭坛所用的器具,或者神坛什么的,没想到什么都没有。 楚天禄心中就更加的奇怪起来,他都有点怀疑刚才胡亥说的那些个话是真是假了。 胡亥明明说这里是一个祭坛,而他是被困祭坛中为赵佗祈福的人,那么这地方根本没有所谓的祭坛,就连祭祀最基本的神坛香案什么都没有,还祭个屁啊!! 楚天禄又来到大堂的桌子边上坐了下来,他不停的告诫自己要冷静,越是在绝处之时,越要冷静思考。 楚天禄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就开始回忆刚刚胡亥与自己说的那些。直到最后,他也没有发现那里不对。 突然,楚天禄想到胡亥最后说赵佗是因为一件不得已的事情,对祭坛做了改动!!那么会不会是胡亥等人是先被送到祭坛中来,后来又被赵佗等人转移到这里来的? 看这里的房间相当的简陋,并不想是特意打造而成,应该就是在仓促之下建造让胡亥藏身之地。 想到这里,楚天禄觉得自己的所想的方向是对的!!不然的话,为什么会在这墓里造这么三间简陋的房舍!! 想到这里,楚天禄心中就有了底,要是自己所想不错,那么这里一定还有一座完整的祭坛,而且这祭坛肯定与这里想通。 楚天禄再与胡亥人凭空消失联系到一起,就更加确信自己所想没错,除非这胡亥不是人,是一个虚无的魂魄什么的。 但楚天禄是可以肯定胡亥是人,最起码他的身体是不会有假,那冰冷的手臂掐住自己的恐怖感觉还犹在眼前,那是真实存在的。 楚天禄再次起身,从左边的房间开始,一点一点的在墙上摸索,这次他没有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就像当初在部队那会第一次学习排雷一样。 楚天禄把左边这件找了个遍,并没有发现哪里有像暗门,或者机关按钮之类的东西,正要往外走的时候,他发现放在门口边上的那盏长明灯的灯芯似乎微微的偏了一下。 就这么轻微的一晃,刚好被楚天禄转身看见。 楚天禄知道,在这密不透风的房间里,特别这房间还是在水下,怎么可能有风吹过来?要是有的话,也就一个可能,这里有暗道!! 楚天禄三步并两步的来到长明灯前,仔细的打量起来。 楚天禄并没有着急的用手去死掰硬拉,他先从灯座开始,一点一点的找着有动过的痕迹。他之所以这么小心,是因为他知道,在这样的地方,到处都可能有你意想不到的结果,特别是机关暗器之类的,更是防不胜防。 果然,在楚天禄查到灯芯处的时候,发现灯芯与灯座之间有一道错开的缝隙,这缝隙小到几乎可以忽略,要不是楚天禄看的仔细,发现灯油以一股难以察觉的速度向这那道缝隙流去的话,还真的不会发现关键所在。 而灯芯之所以会晃一下,也是因为那道缝隙里的空气往里渗透,慢慢的让灯油形成了不大的气泡,那气泡再慢慢的变大,直到炸开形成了一道微弱的气流把灯芯吹的稍微的晃了晃。 楚天禄不由得感叹当时制造这机关的工匠的心思,这一切也太隐蔽,太让人意外了,谁能想到呢? 第一百一十四章 墙里有东西 楚天禄轻轻的碰了一下灯座,发现触发装置并不在这里,然后他又轻轻的把灯芯往上提了提,就听一声细小的响声过后,灯座里的那条缝隙处开始慢慢的旋转起来。 也就在这会,楚天禄发现自己所在的房间好像也在转动一般,一阵沉重的重金属声缓缓的响起,那声音就好像是周围的墙壁突然间要爆裂开来一样。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原本还处于极度兴奋的楚天禄一下子就变的惊慌起来。 他感觉到,整个房间都似在颤抖一样,他心中不由的暗道:这t的不会是碰到了自毁装置了吧!!这也太坑人了啊!! 楚天禄本能的跑出了房间,当他来到大堂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又让他完全惊呆住了。 这大堂与之前的那个大堂哪里还有相同之处,整个大堂的上空此刻呈现出了透明状,屋顶上不时的有一闪一闪的亮光闪烁着,把大堂也变得闪烁不断。这里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美妙,仿佛就如仙境一般? 楚天禄在原地呆了有一分钟左右,他很快的就又回到了现实当中,这里虽然如仙境,但毕竟还是在墓室中,这点楚天禄一刻也没有忘记过。当他看清屋顶上那些闪烁的亮光其实是来自水底的那些发光处的时候,楚天禄有些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他记得一次与战友去海底世界玩耍的时候,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当时他们就是进入了一个密封的房间之后,通过那密封的房间再被送到了地下的密封通道。 当时他们进入了一间密封的通道之后,通道上面就全部是水,而这里与海底世界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没有鱼儿在上面游动。 楚天禄心中猜想,这房间会不会也与那个密封的房间一样,是一个可以移动的空间? 楚天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屋顶上慢慢变化的景象,心中也拿不定到底是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样。 过了差不多有十几分钟,大堂中变的昏暗起来,屋顶上的景色慢慢的变成了一片漆黑,那些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咔”楚天禄听到右侧房间传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他赶忙过去查看,当他进屋之后,在这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一扇门,并且已经打开了。 看着那扇门中一片黑漆漆的阴森感,楚天禄心中一时拿不定主意,自己是不是应该走进这片未知的黑暗当中。 不可否认,刚才与活死人胡亥的短暂的接触并没有让楚天禄留下什么好的回忆,但最起码那段时间里楚天禄还是享受到了进墓以来最安逸的时光。 就在楚天禄看着那扇门发愣的当口,他似乎又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响声,楚天禄知道,应该是这扇门要关上时发出来的声音。 当时建造这间暗室的人真的不是一般人,像这样的巧妙设置就连现代人都不是轻易能建造出来的。 楚天禄这会倒是想起来现在学者经常讨论的一个话题,王莽是现代人穿越过去的。这话倒也不能不让人思考。就拿眼前这一幕,真的不能理解当年他们是如何在这山体里建造出如此庞大的工程的。 楚天禄心中一阵苦笑,转身拿起长明灯边上的一根木棍,匆忙的裹上布条点燃之后,暗道:泥鳅,哑鳖,你们等着,我来找你们来了。 出了暗室,楚天禄回头再看,就见那扇门慢慢的闭合上,转眼间,眼前就变成了一堵纹丝不动的石墙,要不是楚天禄刚刚从那里出来,谁都不会想到这里会出现一扇门。 楚天禄无心在研究这些,这会他首要的任务就是找到出路,找到泥鳅,哑鳖等人。 楚天禄不知道在这之后还会遇到点什么,或者遇到什么之后,那胡亥会不会出来帮自己呢!!以刚才的情况所看,楚天禄认为百分之九十以上是不会出来帮自己的。 楚天禄举着火把,这才仔细的打量起目前身在的通道。 这条通道和刚进墓室时的主墓道相似,要说不同的地方就是主通道的墙壁上空空的,而这里的通道上却刻着各种各样奇怪的图案与异兽。每隔一段还有一些阴森恐怖的鬼差模样的石像竖立在边上。 楚天禄认为这些应该与那位国师施咒有关,不然的话,怎么会在这么隐秘的地方雕刻这些图案呢?显然不是供人观赏用的吧!! 楚天禄通过胡亥的口述也已经知道了前一波来人里,好像只有一位活着出去了,那人是谁现在也不知道。他现在也没有心思去研究墙壁上的那些刻画,现在只想早点找到泥鳅等人,早点出去。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胡亥拿出来的那个迷彩色的帆布包,刚刚在暗室里自己并没有打开来看,现在刚好打开来看看里面有什么。 楚天禄打开帆布包,里面其实有一把手枪,一本笔记本,还有一些压缩饼干之类的散物。 楚天禄打开笔记本一瞧,马上就又合了起来,上面写的全是英文字母,自己根本看不明白。 楚天禄心想,这肯定不是二叔留下来的,那么从这里出去的那人指不定就是二叔也保不准。他之所以这么想,也是有他的道理的,这就像人们常说的那样,一个人没有消息其实就是最好的消息。 这东西不是二叔的话,那么就说明他带在身上的东西并没有遗落,没有遗落的话,就一定是带走了。现在一直没发现二叔留下来的东西,这就表示他有可能没有死。 楚天禄拿起压缩饼干,犹豫了两秒钟,撕开包装胡乱啃了起来。他这可是好久都没有吃东西了,要是再不补充点能量的话,真不知道如何迎接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楚天禄并没有吃太多,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人在特别饥饿的情况下,千万不能暴饮暴食,那样的话身体会承受不了,特别是像这种压缩型的食物,在部队的时候都是有严格控制的数量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乱放的石棺 楚天禄来到通道入口的时候,眼前出现的还是之前的湖泊,并不是自己想象当中那个没有见到的祭坛。不过这也在楚天禄的考虑范围的,毕竟那些都是自己猜想。 到了湖边,楚天禄吃惊的发现那条食人鱼王竟然在湖边待着,而且看到楚天禄之后居然还向他眨巴了一下眼睛,那意思很明显,是在叫自己上他的后背。 “我艹,这家伙居然是在等我,莫不是那活死人命他带自己离开的吧!!”楚天禄不由得自言自语的嘀咕起来。 楚天禄暗想,自己还以为这胡亥不会帮自己了,没想到他在这里等着了,难道他刚刚是在考验我的能力吗? 楚天禄脑子想了想,也就理解了胡亥的意图了,要是他选的人连那密室都走不出来的话,那么接下来要去寻找的那几座祭坛不是更没有希望了。 楚天禄心中又有些得意起来:小爷我福大命大,你遇到我是你爹积德才有你今天的造化,不然你还要在此苦等千万年再想着投胎转世的事吧! 楚天禄心中如此想,其实也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台阶罢了,不然的话,自己这一路上完全被动的被牵着走,说出去也没有面子啊。 楚天禄知道这食人鱼王是胡亥养的宠物之后,看到它心中一点都没有害怕,反而心中有些羡慕起来,要是自己在外面也养一只这样威猛的凶悍之物做宠物的话,那不是拉风的不得了。 楚天禄光想着这些美心思,却忽略了时下是不容许个人养有攻击性的大型生物的,这要是被组织上发现了,轻者罚款关两天,重的都可能要去吃几天皇粮也不一定了。 楚天禄有了之前骑鱼的经历,这次很轻松的就上了鱼背,并且轻车熟路的操控者食人鱼王往湖中心驶去。 楚天禄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哪里,只能用尽目力寻找湖对岸的陆地,想尽早的上岸。 其实楚天禄心中是想去刚刚湖里狭水道那个平台去寻找泥鳅哑鳖等人的,但这会自己完全是迷失了方向,只有尽可能的找到岸边,上去再做打算,总不能一直骑在这食人鱼王的背上吧。 那条食人鱼王也是有灵之物,任由楚天禄拽着他的鱼鳍,控制着方向。但只要楚天禄的方向不对的话,它就会发出低沉的嚎叫声抗议着,就好像它知道楚天禄要去哪里似的,这让楚天禄心中哭笑不得。 楚天禄虽然知道这大家伙是胡亥养的宠物,但现在自己也不敢轻易得罪或者激怒它,这要是一个不高兴,先吃为快的话,自己找谁说理去啊!! 这会要是有人看到楚天禄的话,一定会认为这人就是一个天神下凡,并且这天神还是自带滑稽属性的。只见他骑着一只奇大无比的怪鱼,这怪鱼长的凶神恶煞的不说,偏偏还装出一副乖巧异常的模样,与它丑陋的长相极不相称。 而它身边那些小食人鱼也一直跟在身侧,此时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急躁与凶残,它们离楚天禄差不多有三四米远的距离一字排开的缓缓跟着往前游去,那模样就像是开道的侍卫一般,那阵势倒是让人有点心惊肉跳,视觉上的震撼感倒也是十足。 楚天禄此时也看出来,食人鱼王像似有目的地似的,也就不在随便拽它的鱼鳍,让它自由发挥去了。他坚信,只要胡亥让它来带自己走的话,那么它定会带自己到出口的。 果然,行了不到十来分钟,楚天禄眼前就出现了熟悉的迹象,这里好像之前他来过似的,再往前仔细瞧去,那条狭水道隐隐约约的已经出现在视线中,只是离的远,看不清那两边平台上的石像与泥鳅等人。 楚天禄此刻的心情相当的复杂,他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当时那种情况下,他们有没有安全的上了平台,那平台上会不会有其他的污秽之物等着他们呢?总之,这里的每一处,都让人心生不安。 楚天禄心中不停的想着泥鳅等人可能会遇到的各种情况,那食人鱼王一刻也不停的带着他缓缓的靠近着窄水道边的平台。 这会楚天禄已经可以看清那些矗立着的高大石像,他睁大双眼的扩大自己的视线范围在平台上到处寻找泥鳅等人的踪影。 之前楚天禄过来的时候,因为疲于奔命,根本没有时间观察这里,此刻他看清了这里的建筑概况。 他发现两边的狭窄水道并不是天然形成,而是人工建造的,从远了看,哪里就像是这湖上的一扇门似的。 水道两边的巨大石像就被雕刻成地狱修罗等模样,似乎是在守卫着这道水门一般。 楚天禄还发现,平台上两边杂乱的放着一些石棺,并且每个石棺的棺头都放着一只一米多高的铜鼎,这些石棺看似杂乱无章的随意摆放着,但楚天禄两边对照着看了一下,发现,水道两边的平台上摆放的石棺竟出奇的一致,楚天禄觉得有些像八卦摆放,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那些棺材摆放的绝对不是八卦。 别的东西楚天禄可以说不是特别了解,但是阴阳八卦这东西,自己很早就接触了,不可能不认识。 虽然八卦分很多种,但他可以断定,这绝对不是,而且那些棺材的摆放,越看心中就越是发毛,让人心中阵阵的发出惊颤之感。 楚天禄想到之前胡亥说赵佗的国师是个苗疆术士,那么这里透着邪性,肯定就是他布下邪法了。 那么要是想破他的诅咒,定要先破眼前这道不知名的邪阵。 当楚天禄想到要破此处的时候,他恍惚中好像觉得两边平台上的巨大石像好似在动一般,并且楚天禄还感觉到,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突然盯上了自己一样,那种随时会出现的危机感迅速的笼罩着楚天禄的全身。 第一百一十六章 再遇哑鳖 此时楚天禄想起在刚才在通道里他觉得有东西跟着自己,现在看来并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了。 楚天禄突然觉得坐下的食人鱼王变的有些急躁起来,游走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这会他终于看清了平台上的景象。 楚天禄看见平台上哑鳖手里拿着他的短槊,正在与什么东西对持,看哑鳖的神情模样,像是十分的紧张似的。 楚天禄心中有些不太清楚,是什么东西能让哑鳖有这样出格的表情。这一路上,不管遇到什么事,哑鳖基本上都是保持着相当的冷静的,不会这里有*烦了吧!! 本来看见哑鳖的楚天禄心情特别的高兴,虽然才分开不大一会,但就这点时间就像是隔了一世那么久。再次相见的那种喜悦还没有来得及冲击楚天禄的眼眶。一股不祥的预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楚天禄的心头。 楚天禄发现平台的两旁并没有他们乘坐的小木船,他并没有发声叫喊哑鳖,楚天禄知道,哑鳖这会正是聚精会神的时候,自己要是猛不丁的叫他,让他分散注意力的话,那么与他僵持的家伙就有了可乘之机。这要说还是锻炼过的不一样,这要是泥鳅的话,估计早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冒冒失失的喊了出来。 楚天禄心中虽然担心哑鳖,但他也担心泥鳅等人,他转头看向另外一边的平台,那边除了和哑鳖站的这边一样的停放着几口棺材外,就是铜鼎,并没有泥鳅等人的身影。 难道他们并没有上了平台?而是坐着木船离开了?楚天禄想到这里,觉得可能性很大,因为当时的情况或者并没有时间全部上的去平台。一个秋雨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身上有没有伤还不知道,杨秉言更是被哑鳖直接打昏了倒在船舱中,而当时他拔出短槊的时候,那小船被食人鱼王带起的速度可是相当的快的,而且船上也没有橹,他们很可能没有时间登上平台。 这么一想的话,楚天禄倒是觉得哑鳖现在一个人在平台上倒是也正常了。想到这里,楚天禄也不再寻找泥鳅等人,他拉着食人鱼王的鱼鳍,慢慢的贴向平台,准备上去。 “我看你应该是咱们同类,我在你身上闻到了熟悉的气息,你何苦要装呢?不如咱们分了,你看如何?”杨老的声音突然的传了出来,只是那声音听起来阴凄凄的,直往人心里头钻,让人浑身不舒服,总觉得那里不对劲。 楚天禄心中奇怪,这杨老是在跟谁说话?难不成是……楚天禄想起来刚才哑鳖与自己说过杨老的事,现在想来,应该就是胡亥告诉自己的那种夺舍吧!!这杨秉言肯定是被夺舍了。 楚天禄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暗叹道:这老家伙虽然一副自命清高的样子,实质上他人并不坏,他能为了早年的一句戏言而拼着性命来帮助秋雨,严格来说,杨秉言是不折不扣的好人。 楚天禄心中不由得大骂起他那不曾见过面的二叔:“你这不靠谱的老家伙,别人下墓倒斗都是盗宝贝,发横财来的。我这倒好了,第一次下墓就是为了找你,这家伙倒好,下的什么墓不好,非要下这被诅咒了的墓?你这是要咱们楚家绝后是吗?” 楚天禄想到自己差点被狼面神夺舍,现在他还心有余悸。虽然活死人胡亥说会给自己带来好处,但到底是好事,还是祸根,现在真的说不清。好在现在是没有什么副作用的。这杨秉言的运气看来没有自己好,肯定是没有救了。不过楚天禄心中还是抱着一丝希望,要是能带他回去的话,尽量带他回去,现代医学说不定能救治呢!! 当然这只是楚天禄心中的一厢情愿,一般中了邪咒,或者夺舍这样的超自然的力量,用现代医学是一点用也没有的,一般统统的都会被划归精神病的一类。 悄悄上了平台的楚天禄看着那些阴森森的棺材,心中还是打起颤来。虽然没有第一次看见棺材似的那么有震撼力,但这么多冰冷的棺材在一起,还是特别能冲击他的视觉感官的,楚天禄只觉得后背上的那股子凉气又一点一点的往上窜了起来。 楚天禄用力的摇了摇头,把脑中的那丝犹豫甩开之后,一点一点的贴着棺材往前慢慢的移动着。他刚才是看清哑鳖所在的位置的,他只要贴着棺材,挪到棺材头,就能看见哑鳖,而与哑鳖对持的那东西就不会看见他。 楚天禄现在还不想让那个东西看见自己,最起码是能晚看见一点是一点,要是能与哑鳖对上眼,说不定躲在暗中还能出奇制胜。 楚天禄尽量的不发出一丝的声音,终于把身体挪到了棺材头,他也看见了哑鳖,此时的楚天禄双手拼命的摆动着,嘴也随着摆动不停的噘着,那双眼珠子都要挤出来了,他想让哑鳖看到自己。 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哑鳖可能是太专注了,根本没有发现楚天禄在边上做的努力。 楚天禄心中把哑鳖的祖上骂了三四遍后,只得自己一点一点的往哑鳖那边挪了过去。 挪动中,楚天禄又听到了杨老的声音响起道:“小子,这样下去,谁都讨不了好,要是惊动了这里的那些冤孽,咱俩看谁能过的了这关!!” “你死。”哑鳖还是不愿多说一个字,说罢,就见他的左手从口袋里抓了一把什么玩意往空中一撒,然后右手一只僵持着的短槊迅速的在空中画着什么,听动静好像嘴里还念念有词似的,因为哑鳖的声音太小,楚天禄听不出来到底他在说什么。 “啊……”一声惨叫突然喊了起来,显然与哑鳖对持的那人没有想到哑鳖会突然出手,冷不防之下,应该是被伤着了。 紧接着就听杨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他的声音中明显带着怨毒道:“你这是要找死……” 第一百一十七章 阴煞之气 楚天禄想到做到,转头就往棺材的另一头爬去。因为楚天禄边上的棺材与哑鳖那边的棺材中间还隔着三四口,所以楚天禄这次索性不爬了,起身弓腰,垫着脚尖,蹑手蹑脚的就跑了过去。 过程还算顺利,并没有引起什么意外,楚天禄如愿的来到了与哑鳖对持的那人的背后。从背影看,这人就是杨老,而且在他的脚下,还躺着两人,不用看,那两人肯定不是旁人,定是泥鳅与秋雨了。 楚天禄伸手在半空中向哑鳖招了招手,意思是让他配合自己制住杨秉言,但那哑鳖还是没有给他一丝的回应,这真的把楚天禄给急坏了。 楚天禄经过活死人胡亥刚刚的那一阵科普,他多少能明白场中的缘由了。这应该是上了杨秉言身的那个邪祟到了这里之后就醒了,通过刚才楚天禄听到他与哑鳖的对话中可以得知,他是想要泥鳅与秋雨的性命,但被哑鳖给制止了。 显然两人是谁也弄不过谁,所以一直就僵持着,刚刚哑鳖出其不意,应该是伤了这附在杨秉言身上的邪祟,因为他有些刻意的把他的左手往后背,这就很明显是不想让哑鳖看到他受伤了。 楚天禄此刻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一点一点的往杨老身后走了过去,双手时刻准备着上去死死的抱住杨秉言。 虽然楚天禄走的很小心,但是在他与杨秉言只有一臂之遥的时候,杨秉言突然的转过脸来,眼睛死死的盯着楚天禄。 “我艹!!”楚天禄看见杨秉言脸的第一反应不由自主的骂了一声,因为他看到的那张脸太t的吓人了。 只见杨秉言的脸上不见一丝的血色,那种惨白中带着黑青色的肤色上一双空洞不带一丝生气的双眼正睁圆了瞪着自己,这双眼睛楚天禄见过,与活死人胡亥那双泛白不带一点瞳孔的眼睛完全一样。 此刻楚天禄的心差点碎了,他看见这被夺舍了的杨秉言看见了自己,居然笑了起来。那张毫无弹性的脸上此刻竟然有些往上挑,把那张本就已经有些变形的嘴强行的往上拉了起来,同时,他嘴角流下的哈喇子一下就连成了线,不停的往下掉,并且特别的腥臭。 楚天禄差点就把刚刚吃的压缩饼干给吐了出来,这t的也太瘆人了,他看见我为什么还笑?难不成看上我了?我可是刚刚到这里,你们该干嘛干嘛吧!!我只不过是来打酱油的……楚天禄想到这里全身一下就炸了毛,下意识的伸手去挡。 他们俩本来就隔了一臂,在加上被夺舍的杨秉言转身也往前走了一点,楚天禄这一伸手,刚好推在他的胸口上。 “嗷……”一声短促的惊吼声从杨秉言的嘴里发了出来,听那声音,好像是被吓到了一般,而他张嘴带起嘴角的哈喇子也喷了楚天禄一头一脸。 这可把楚天禄恶心到了,又一次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把他往外推了一把。 这次,杨秉言显然是有防备的,他迅速的闪身往后退了几步后,惊恐并贪婪的看着楚天禄道:“你居然有阴冥之气?还如此的充沛,如此的纯正!!哈哈!!太好了,太意外了,你竟然能有阴冥之气,这难道是上天要送我大礼吗?真是太好了!!!” 楚天禄也不傻,他看的出眼前这杨秉言是害怕自己的,但是他口中一直说的那阴冥之气又是什么东西?看他说的那意思,好像这玩意不应该出现在我身上一样。并且楚天禄也看出了这家伙的贪婪,很明显他想夺他身上的阴冥之气。 这边楚天禄与被夺舍的杨秉言正纠缠着,那边的哑鳖也没有闲着,他其实在楚天禄绕道棺材后头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到了,只是哑鳖并没有露出声色,一是他担心楚天禄暴露了会有危险,二也是他不敢分心,眼下他与这家伙的实力相当,要是自己稍微松神的话,可能会被钻空子也说不定,所以哑鳖一直就装着没有看到楚天禄。 当他看到杨秉言惧怕楚天禄往后退的时候,哑鳖刚好就在那会动手,只见他手里的短槊迅速的抛了过来,犹如一把带着灵魂的飞剑一般,绕着杨秉言上面几下,下面几下来回穿插,把杨秉言攻的一时慌了阵脚。 倒不是说他不敌哑鳖,其实是他在防着楚天禄,他知道哑鳖那边就算伤了他,一时之间也不会要了他的命,但是要是被楚天禄给伤了,可能瞬间就没有命了。 就算如此,这杨秉言还是一副贪婪的模样不时的看着楚天禄。 此刻,他好像发现了一个天大的机遇,他发现楚天禄并不会使用身上的阴冥之气,不然的话,他应该早就攻击自己了。 这阴冥之气是何物?这玩意一般阳世间的人知道的少之又少,除非是一些道家的高人才知道有这么一个玩意。这些高人对这阴冥之气也有一个叫法,他们叫“阴煞之气。” 阴间所有的阴魂不管是谁,那些投胎转世的不算,只要是有修为的魂魄鬼怪,他们最终的目的就是能修成阴冥之气。这就好比阳世间一些有法力的异士高人,他们所修的阳气藏于丹田之中,为的就是能早日功成化为仙人。 阴冥之气是有限制的,不是所有的孤魂野鬼,邪门妖怪都能炼成的。但如果一旦炼成,那在阴世的地位一下就会一飞冲天,阴司的一些王级的大佬就会开始关注你,或者拉拢你,因为只要是能炼成阴冥之气的,都有可能成为一方的主宰,潜力那是相当的高了。 而这种阴冥之气今天居然能在一个阳世间的人身上发现,这难怪夺舍杨秉言之人要大吃一惊了。 哑鳖似乎窥透了他的这位对手,停下攻击,收回短槊向着楚天禄喊道:“小爷你小心,这家伙没怀好意。” 被夺舍的杨秉言像是被揭了老底的骗子,一下子就不管不顾,冲着楚天禄就扑了过来,而他与楚天禄相隔不过才几步,要不是刚才他躲楚天禄的话,他只要伸手就可以够着楚天禄。 楚天禄哪里能让这么一个恶心的家伙把自己扑倒,这先不说别了,光想着他的那副嘴脸都恶心的几天不想吃饭了,这要是让他给亲密接触了,这以后非的留下心理阴影不可。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七星阵 于是这平台上就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楚天禄前面跑,杨秉言追楚天禄,而哑鳖就追杨秉言,活脱脱的就像港片里警匪的追逐镜头。 楚天禄心中那个憋气!!其实他跑倒不是因为怕了这上了杨秉言身的邪物,楚天禄是怕一旦真的要打起来,自己再把这老爷子弄的缺胳膊少腿的,这杨秉言要是真的把命丢这了也就罢了,要是一旦安全脱险的话,看着被自己致残的身体,这老爷子心里肯定得骂我祖宗。 楚天禄就绕着那些个棺材一个劲的转圈,转着转着,就被他看出了一些名堂来,他发现,他们所在的这平台上的棺材是按一个阵法摆放的,只是他现在有些不敢确定。 楚天禄一直以来对风水玄学这块特别的沉迷,虽然没有什么人教他光凭自己瞎捉摸,这些年多少也被他捉摸出一些名堂来。 就像眼前的这些棺材,一共是七口,是按七星位置所摆放的,风水学上有一个阵法叫七星阵,这个七星分别是贪狼星、巨门星、禄存星、文曲星、廉贞星、武曲星还有破军星。这七颗星在地上对应的位置在分水书上分别叫云垦、尚冂、紫宸、上阳、天阳、玉宿和太游七个地位。 这地上的七个位置又称为七关,这每一关都是克制一方地势地气的走向。 说道这,就不得不说一下其实我们自然界里面的每种生物都是遵循着这七关地气而生。说个简单一点的,就比如说,咱们在野外看到的那些蚂蚁挖的洞穴,要是有人观察过的话,就会发现,那些洞穴的出口方向都是朝着一个方向开的。 当然不是说所有的蚂蚁洞都是朝着一个方向,要是福建的蚂蚁建的蚂蚁洞和南京的蚂蚁洞,他们的方向就可能不一样,我这是说的远了,其实就是每个村的都不一样。但只要是在同一个地方的蚂蚁洞,他们的洞穴开口肯定是一个朝向的。 在比如田里的那些田鼠打动,别看它们洞里的弯道打的横七竖八,上下交错,但它们最后的窝里方向是绝对向着一个方向的,为什么呢?这就是为了顺应地气。这就是大自然的力量。 这地气又叫生气,也就是我们说的阳气,但其实他的涵盖范围要比阳气更广。 传统意义上的阳气,就是指人身上的气息,尤其是指男人,当然要是处男的话,这阳气就更足了。 女人身上也有阳气,但结了婚的女人阳气会比处女要强出不少,这就与男女阴阳中合有关了,这里就不多说。 这生气是包括人在内的所有生物身上的气脉走向,而这七关就是每处地脉上的气脉转折点。 所以古人中一些道术高深者或者一些奇人异士就会利用这些玄妙,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出来,让世人觉得他们深不可测。 正因为这样,那些奇人异士就会不断的研发出来的一些玄妙异常的阵法招式,他们研究这些初衷都是为了为世人服务的,就像这七星阵,开始的时候是给一些生病又没有钱找郎中的贫苦百姓驱邪挡灾用的。 后来慢慢的又被运用到房屋建造上,它可以驱散一些负能量,这里的负能量当然就是指潜伏在周遭的孤魂野鬼,这些东西最喜欢到新建的宅基上盘踞生根,因为动土的时候,地气就会被打乱。 打乱地气之后,居住在这里的人就会出现阳气不盛的现象。 那些冤魂野怪就找准这机会下手。正因为这样,在七星阵的梳理之下,那些孤魂野鬼很难插足,七星阵还可以镇宅,辟邪,要是用的好,还可以招财,使后人受益匪浅。 人民的智慧一直以来都是无穷的,一些高人术士们在七星阵的原有基础上大肆改动,造就了很多与七星阵大相径庭的阵法广为流传下来。 因为七星阵的流传,一些大户人家在起阴宅的时候,也会用上七星阵,目的就是想让风水先生在他们所寻的吉穴外围人工设立一处气脉走向,挡住一些邪祟之物避免打扰到在此处安眠之人。 也正是人们的这种情结,也就顺其自然的滋生了一种现象:布阵掘土。当然这里的布阵到了后期逐渐的就变成了改风水了。 事物永恒不变的定律就是伟大的爱因斯坦说的相对论,七星阵也不例外,它能被人用在好的一面,当然也就不可避免的被坏人利用在害人的事情上。 因为古人下葬能选吉穴和请风水先生的人家要么就是王公贵族,要么就是大富大贵之家,而这些人生前多少都会得罪一些小人,而这些小人在人活着的时候是没有机会下手的,但到别人死了,他们就会从这里下手,让他死后不得安宁,后人不得善终。 所以咱们的老祖宗留下来的古训就是,宁愿得罪一百君子,不能得罪一位小人,这话是血的教训得来的啊。 也正因为这些人的需求,一些丧尽天良的阵法也就被研发出来并运用到了那些死去的人身上,这些阵法会让死去之人灵魂一直受着煎熬而不得转世,就像七星锁魂阵这阵法,它就是把死者的灵魂困在一处地气紊乱的狭小空间,让他不能与外界有一丝联系从而导致他不能投胎转世,永远被困在阵中。 还有像七星绝户阵,这阵法就是利用阵法,把墓地里的灵气错误的引导到别处,就比如说,本来墓局上的风水很好,天支地干这些所对应之处都是上佳之地,但这七星绝户阵就可以把那些生气掐断引流到别处,从而导致死者后人早年夭折最后成了绝户。 楚天禄发现这里的棺材所摆放的位置也像传说中的七星阵,只是他不知道每口棺材头位置摆放一只铜鼎是什么意思? 这会杨秉言眼看就要追上来,楚天禄心想:我老是这么跑也不是办法,总得想法子解决问题啊!! 也就在这个时候,就听身后的杨秉言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喊叫:“还不给我停下受死?”楚天禄以为这家伙要动手,连忙转身准备应敌,但他看到的并不是杨秉言挥动的双手,而是他那双泛着灰白的双眼中突然闪出两道绿光,楚天禄刚好与那两道眼神对上,瞬间他觉得全身一下子就没了力气,人也软趴趴的倒了下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 吸阳气 杨秉言似乎已料定楚天禄会倒下一般,提前伸出他那只并无缚鸡之力的左手,一把就抓住了楚天禄的后脖颈,使其并没有倒下。 楚天禄现在全身不能动弹,但他的知觉还在,他从杨秉言抓住自己的那只手上传来的力道和温度上判断,杨秉言这会可能也就剩下这个完整的躯壳了,因为楚天禄从他手上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温度,触碰到自己身体的那只手就好像是一只早已冻僵的动物肢体一般,让他打心底的发出了一阵绝望。 楚天禄心中暗道:哑鳖大哥,我是生是死就看您的动作快与慢了,小爷现在可是一点招也没有了。这t的是什么东西上了杨老的身,这手劲怎么这么大!!楚天禄感觉到后脖子被抓处,传来的阵阵的钻心疼痛,那只抓住自己的手就跟是一只机械手一般,坚硬异常。楚天禄都怀疑,这手上要是再用点力的话,自己的脖子很可能“咔嚓”一声就被掰折了。 杨秉言像是知道楚天禄心中打什么主意一般,他抓住楚天禄之后,一刻都没有停顿,迅速的把楚天禄的脸对着自己,张开了滴着哈喇子的嘴迫不及待的等着要与楚天禄来一次嘴对嘴的亲密接触。 就这一下,别的不说,光是看着他嘴里滴滴拉拉往下狂流不止的哈喇子,楚天禄都快被恶心的背过气去了,何况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还时刻威胁着自己的生命,楚天禄心中甭提多着急了。 楚天禄知道,这杨秉言是来真格的了,看杨秉言此刻的架势,楚天禄想起来自己看过的一些恐怖片上面的那些厉鬼,他们不都是这样嘴对嘴吸对方的阳气吗?这要是被他怼上给亲了,自己的阳气不就到他那里了吗!! 楚天禄是越想越心急,越想越崩溃,他脑中只有一个信念,不能被他给亲上。突然楚天禄感觉丹田中一股寒流蠕动了一下,然后瞬间顺着自己的经脉往大脑冲了过去,而寒流过处,一股冷彻心扉的寒意让楚天禄仿若置身在冰窖一般。 就在那股寒流冲击大脑那刻,楚天禄只觉得头脑猛的一声闷响,刹时整个大脑如炸裂一般,“啊……”他疼的不由的喊出了声来,他突然冒出来的一声大叫,倒是把杨秉言给吓了一跳,就见他抓住楚天禄的手一抖,令人意外的一幕就发生了,楚天禄一下子就从杨秉言的手掌中滚了下来,这一下刚好躲过杨秉言凑过来的嘴。 杨秉言显然没有预想到此刻的突发状况,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的左手,像是在怀疑自己的手不听话一般,愣是呆了有三五秒钟。 后面追击过来的哑鳖趁这机会,飞出手中的短槊,向着杨秉言射了过来。 哑鳖这一下很准,刚好射中了杨秉言的右肩,就见杨秉言的右肩处顿时就如烟花一般炸了起来,并且还迸发出幽蓝色的火焰。 楚天禄以为这一下肯定够这家伙受的了,没想到杨秉言脸上并没有出现痛苦之色,好像那一下并不是打在他的身上一般。 楚天禄心中有些奇怪,哑鳖这一槊为什么打在这家伙身上会出蓝火,难道他这一下也用上了道术?这正常人被利器戳伤的话,喷血是常规吧!!就算这家伙现在已经不算正常人了,也不应该迸发出火花呀,难不成他的身子已经石化了? 就在楚天禄心中疑虑重重的时候,他就听哑鳖出声喊道:“小爷注意,这家伙竟然祭出自己修为挡了我这一下,他定想对你图谋不轨,你快跑!!”杨秉言之前与楚天禄的对话哑鳖并不知道,那么此刻他当然也不知道这杨秉言为什么会祭出修为挡自己这一下了。 要知道,一般修炼者都视自己的修为如命,不是在涉及生命危险的紧要关头,绝不会祭出修为。 而刚刚那一下还远远没有到能威胁到他性命的份上,所以哑鳖这会也有点懵,直觉告诉他,这肯定与楚天禄有关,所以他赶紧出声示警。 楚天禄心中骂道:“奶奶的,能跑我还在这等他与我谈马克思主义人生哲学啊!!小爷我现在是短了腿的螃蟹跑不了啊。” 不过楚天禄心里是那么想,手脚上还是在做着努力的,楚天禄发现,刚刚那股寒流冲击了他的脑袋之后,他的腿脚已经能动了,只是还有些木讷。 楚天禄心中大喜,暗道:难道那股从丹田流向脑海的寒流就是杨秉言说的阴冥之气?如果是的话,也就是说,刚刚自己被杨秉言给控制之后,他的阴冥之气在保护自己了? 此刻的杨秉言可不想浪费时间,他就像发了疯的野兽一般,龇着獠牙向哑鳖狂吼一声后,右手在空中转了两圈,迅速的缠上了哑鳖短槊后面的细丝,猛的向前一拉,就见哑鳖往前冲的身子硬生生的被他拉飞了起来,就在哑鳖身子失重在空中的当口,杨秉言右手又是一横,立刻就把哑鳖的身体狠狠的撞向了边上的石棺上久久不见动静,看来这下的力气应该奇大,哑鳖定是受伤不浅。 要说这上了杨秉言身的邪祟他应该与哑鳖不相上下,但此刻杨秉言是祭出了自己的修为的,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他的力道功法那是成几何倍增的,哑鳖当然不是他的对手了。 杨秉言见哑鳖不再起身,就不再理会他,转身就来抓楚天禄,此刻楚天禄从他那双泛白的眼中看出了极度的贪婪之色,看来他早已经把楚天禄当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当下,哑鳖看来已经重伤,目前楚天禄想要活命,只能靠自己了。但是眼前这家伙的能力可不是一个凡人能与之对抗的,正常情况下,楚天禄也只有等着去与阎王爷下棋的这条路了。 第一百二十章 狸猫精 这会,杨秉言居然放慢了自己的速度,一点一点的向楚天禄走去,他似乎特别享受楚天禄眼前的这种境遇,那种无助与不甘,那种慌乱与惊恐,这一切在此刻的杨秉言眼中都像是一部精神上的狂想曲,让他特别的受用与满足。 走着走着,杨秉言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嘴中的粘液喷的到处都是,无辜的楚天禄再次被喷的一头一脸,心中只能不住的骂娘。 杨秉言这次笑的时间特别长,足足有两三分钟,像似在告诉他自己,从今以后,他将变成另外一个自己,他将变成万鬼仰慕的对象。 他也开始幻想着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妖魔以一种谄媚的姿态向自己献媚,还有那些高高在上的鬼王妖帝们定也会极力的讨好自己。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阳世的小子带给自己的,所以他看着楚天禄笑了。 世间六道中虽说天道、人道、修罗道三道是善道,以行善积德为己任,但与地狱、饿鬼、畜生三道也存在着共同点,就是贪欲。 而楚天禄眼前这位上了杨秉言身的邪祟,很显然不是出自善道中的,那么他们的贪欲就更大,更加的不加掩饰,自然也就尽情的享受着这将改变他一生的时刻。 楚天禄并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刚刚他动弹不得也就没有办法,但这会他多少还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他吃力的把自己的身体转过来让自己正面面对这杨秉言,心念电闪,在为自己寻找脱身的机会。并开口拖延道:“你要夺我能力我也知道,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要夺舍杨老?你是一直就在这墓里?” 楚天禄之所以这么做,一是他在部队就养成了一种习惯,任何时候都不能把后背露给敌人,二也是为了预防这家伙突然扑上来,自己好能及时应敌。 他开口拖延,是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已经有了舒缓的迹象,要是再过一会,说不定就能正常行动也说不定,这都是自己逃生的机会。 杨秉言显然对楚天禄并没有提防,他抬起左手,用力的拔出了哑鳖的那把短槊扔到了地上,只是在他手刚一接触到短槊的手柄时,楚天禄看到他的手掌中明显在冒着白烟,还带着烧焦的气味迅速的传到了的面前。 楚天禄心中不由的一惊,暗道:哑鳖这短槊难道是传说中的仙器?想到这,楚天禄摇了摇头,自己虽然听说过古人有专克妖魔鬼怪的神兵,但那些基本上都是传说而已,真正有没有,谁也没见过,倒是一些道士用的铜钱剑、桃木剑之类的对付鬼怪更实务点。 如果不是克邪的宝物的话,那么哑鳖也会降妖除魔的本事?想到这里,楚天禄又突然想起胡亥在湖底密室中问过自己哑鳖的来历。 当时因为自己的注意力并不在此,也就没有与胡亥讨论这个问题,而那个胡亥好像也挺健忘的,冒冒失失的把自己整晕之后,人就戏剧性的消失不见,整的跟精神病一般。 楚天禄暗道:要是这次能安然的出去,一定要好好的问问哑鳖,他到底是什么人?当然,他心中也没有底,到底能不能问出名堂出来。 “你很聪明,福运也好,居然能得到阴冥之气,不可否认你的造化是不可限量,如果不是遇上我,可能在几十年之后,你将成为一方霸主。 但正因为你的通天造化,所以你才没有命走出这处墓局。而我呢,才是这造化的受用者,不然的话,也不会让我进来这墓,也不会让我在此再次碰上你,!!这一切都是你的命,你的命数就该为我做嫁衣。 你问我是何方神圣,我就告诉你,我就是在外面被你们打跑的狸猫,可叹我辛苦修行千百年,居然还不是你们的对手,但造化弄人,我被你们打跑之后,心中一直不甘心,就一路尾随下来,直到你们挖开了这墓局,我就跟着进来了。” 楚天禄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之前他们在山林里看到的并不是什么白兔子,而是一只修炼千年的白狸猫精!! 都说野外的狸猫尿能致幻,那么那些人是被他的尿液给迷倒的了!!那为什么他又说在外面不是对手,而进墓了就不怕了?还与哑鳖打的不相上下?当时在外面,哑鳖可是一举他的短槊,这狸猫就趴下服输了的!! 那只狸猫精继续往下说道:“你肯定想问,为什么我会跟着你们下来?哈哈!!我之所以下来,是因为这样的大墓对我们修炼来说,可谓是上佳之地,因为只要是大墓,就一定会有上好的风水,灵气也是十足,所以对于我们修炼者而言,大墓必下是千古不变的定律,只是我们自己不能擅自改变地形,破坏地气,所以一直以来,我们多数都是靠着你们人类盗墓挖掘才得以进来。” 听到这里,楚天禄忽然想起了之前听人说过,一些盗墓者会在墓室中看见猫,原来那些都是有修为成了精的狸猫,难怪那些墓里的尸体被狸猫踩完之后就会诈尸,很可能就是这些狸猫所导致的幻术也不一定。而且很多刚死不久的人,被停尸在家的时候,他们的家人也都不让家猫靠近,就是为了防止那些猫会引起诈尸。原来那些家猫并没有让死人诈尸的本领,都是一些想要从死人身上捞好处的狸猫精在作怪而已。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之前打不过哑鳖,而现在能打的过也就不难理解了,他一定是借助了这里的灵怨之气,涨了道行,或者他们能借助墓里的格局,让自己的能力提升很多,毕竟这地下是他们的天下。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七星钉魂阵 “哈哈!!”狸猫精显然心情不错,再次笑了起来,好像对自己的决定特别满意,那模样就像是小瘪三照镜子,要多自恋就多自恋。 “我选这老家伙,也算是他的造化了,当时我本想一下把他弄死,吸了他的寿元就算了,后来嘛!!觉得还是上他的身比较好,这样也好让你们放松戒备,我好出其不意,哈哈哈哈!!”说到这里,狸猫精再次笑了起来,他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楚天禄会跑,或者哑鳖会冲过来,看来他现在对自己是信心满满的了。 楚天禄心中把狸猫精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骂了一遍,你tm明明就是不敢,现在说的这么高大上,还不是因为你在上面吃完哑鳖的亏,又见我有罗盘护体,估计泥鳅阳气足吧!!那秋雨更不用说了,阳气虚,所以才选了最老的杨秉言罢了。 楚天禄心中不停的推敲着,不过此刻他看狸猫精一副洋洋自得的表情,却喜在心头,狸猫精越是得意,那么就越会放松警惕,这样一来,自己的逃生几率就越高。 好景不长,狸猫精像似突然明白了什么,脸上挂着的狞笑瞬间松了下来,转而代之的是一张死鱼脸。就听狸猫精有些戏谑的说道:“小子,不要耍小聪明,你还想等人来救你吗?要是惹的本仙上火,一会让你生不如死。”狸猫精一边说着,一边举起已经握成了爪形的双手,冲着楚天禄的脖子处就掐了过去。 这一切楚天禄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他在狸猫精变脸的第一时间就开始蓄力,当狸猫精双手要到自己面前,也就是他的力道用尽的时候,楚天禄突然一个驴打滚,滚出了狸猫精的攻击范围。 狸猫精一下扑空,心中也是一惊,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来了个狗吃屎,显得特别的狼狈。这完全不在他的计划当中,他早已把楚天禄当成了刀板上的鱼肉了,没想到他还能动? 难不成……狸猫精赶紧打住自己的想法,脸上顿时出现了恼怒之色,转身用尽全力的再次向楚天禄扑了过去。 此时的楚天禄虽然已经起身,无奈他的手脚刚恢复不久,还不是那么的灵活,一时间也没跑多远,还在狸猫精的攻击范围之内。 而狸猫精此刻看见正在试图逃跑的楚天禄,心中的怒意就更加的猛烈,他认为这小子就应该乖乖的等着自己夺了他的阴冥之气,应该成就他不世功绩!!现在他居然还想跑,实在是太可恨了。 狸猫精此刻可不想夜长梦多,要是真出了什么岔子的话,这到嘴的鸭子就飞了。于是狸猫精把速度用到了极致,这次他要做到一击致命,不想再留一丝余地给眼前这位做嫁之人。 楚天禄心中不停的苦笑,都说福祸相随,这话是真的一点都没错啊!!按说,自己能得到这能让整个冥界动容的阴冥之气,应该是有福气才对吧!! 但现在自己连如何运用都没来得及搞清楚了,就因为它,马上就又面对生死绝境了。要是自己没有得到狸猫精说的阴冥之气,这狸猫精也就不会拼着消耗修为,玩了命的要致自己于死地!! 要是自己没有阴冥之气,此刻的狸猫精很有可能因为自己身上的罗盘,他会选择与在树林里一样避开自己一方。最起码他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对自己,谁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身上就多了这个阴冥之气,招来了杀身之祸!! 这一切都不是楚天禄自己主动造成的,他并没有选择的余地,说到这,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憋气,谁想到这阴冥之气到底是不是像他说的那么好?他总感觉一个活生生的人,习得了阴世的东西,这一点听着就让他心生寒意。楚天禄现在根本不知道这一切对于自己到底是福还是祸!! 此刻楚天禄的面前就是棺材头的那只大铜鼎,身后的狸猫精也已经疯狂的扑了过来,楚天禄现在能选择的只有三条路,一是向左边跑,二是往右边跑,三是跳上铜鼎。 狸猫精的速度非常的快,根本没有留给楚天禄任何考虑的时间,眼看他的双手就要搭到了楚天禄的身体。 楚天禄现下只能凭借着自己的直觉行动,他觉得向左右两边跑都不是很好的办法,那样就算自己现在腿脚完全自如,也不敢保证长时间的追逐,自己能逃过狸猫精的魔爪。 不如自己跳上铜鼎,居高临下的话,多少还能有点优势。于是楚天禄双脚一蹬地,双手用力的在铜鼎的耳把上一撑,人晃晃悠悠的上了铜鼎的口沿,那姿势是狼狈了点,但刚好躲过狸猫精奋力的一抓。 楚天禄上了铜鼎之后,第一时间就选好了下一步自己该往哪里逃的路线,就在他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鼎下的狸猫精的时候,诡异的事就发生了,看的楚天禄一愣一愣的,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狸猫精伸直的双臂,不停的在空中摸索,不时的还横竖乱挥。这情景让楚天禄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调皮捣蛋,砸李瞎子家玻璃时,李瞎子出来追他的时候,就如同现在鼎下的狸猫精一样!!楚天禄诧异的有些合不上嘴,这刚刚还凶神恶煞的追杀自己,怎么就几秒钟就变这样了?这也太戏剧性了吧!! 这也不怪楚天禄惊愕,原来这里摆的七星阵并不是一般的七星阵,而是一个特别阴毒的七星钉魂阵,布置这阵法的人事后轻者大病一场,重者要折几年阳寿也不一定。 之前也说过,七星阵是梳理地气的,它能让一个地方的地气畅通也能改向,但要是在七星阵的云垦、尚冂、紫宸、上阳、天阳、玉宿和太游七关处钉死的话,那么七星钉魂阵也就成了。 七星钉魂阵成型之后,这地方的七关地气就将不再相互流通,地气不流通,也就破坏了生存法则,也就是道家所说的自然。所以说布七星钉魂阵的人是有违天道,会被天罚折损阳寿。 七星钉魂阵之所以有违天道,就是因为他太过阴损,世间万物都是围绕一个气字在转,人工掐断气脉流向,就会让周围的一些生物失去方向。 就像蚂蚁,田鼠一样,他们就会没有目标,找不到自己的洞穴之类的。而那些鬼魂,冤孽,甚至修行千年的妖魔,其实他们是看不见任何东西的,都是靠着地气流动带来的感应才辨别的出来事物,不但如此,那些妖魔鬼怪要是在此处待久了的话,也将生不如死,形同人间炼狱一般。 此刻的狸猫精之所以一下变的抓瞎,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致。 本书首发来自一曲书斋(m.budusu.com),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天道循坏 楚天禄他长这么大,可没有遇到过这奇怪的事。噢,前一秒还凶神恶煞,下一秒就变的痴痴傻傻,秒变啊,这变的也太快了!!我t要是相信你,我不就比你还缺心眼吗? 楚天禄寻思着狸猫精在和自己耍心眼,骗自己放松警惕,主动下去攻击他。 如果自己轻信了他,觉得下手的时机来了,就中了他的奸计,这种伎俩他以前可没少玩,可以说这些都是他楚天禄玩剩下的,自己怎么可能上这么低级的当…… 时间过了不大一会儿,楚天禄蹲在铜鼎上,双眼一刻也不敢离开狸猫精。啊呀!!他就发现这狸猫精还真不像是骗自己的,此刻他就像一只无头苍蝇,到处乱碰乱撞,一会碰上石棺,一会又撞上铜鼎,把本就狰狞可怖的面容,碰的鲜血直流,看到楚天禄更是惊心不已。 尤其是他的那双手,更是不停的在空中来回挥舞着,像是想要抓住自己丢失的什么东西一般。 楚天禄心想:这家伙应该不是在给自己下套,要是他在这种情况下还在算计自己的话,只能说明这狸猫精的心计也太狠了。就看他一下一下撞的“梆梆”响的,楚天禄听着都替他疼的慌。 我艹,难道他学了咱国家的神书,三十六计?用的是里面的苦肉计吗?要真是的话,这也太t奶奶的逼真了吧,把自己撞的跟从屠宰场刚出来一样?人家三十六计是攻心的,你这是吓人来了啊!! 楚天禄脑中突然又冒出了一个想法,难道是活死人胡亥出手了?或者是这暗处还有什么比狸猫精更厉害的家伙?反正这一切太诡异,楚天禄决定在鼎上再观察一会,看看狸猫精到底是唱的沙家浜的哪一出。 楚天禄尽量的放轻自己的呼吸,让它不发出一丝的动静,让下面的狸猫精无迹可察。当他看到狸猫精是真的找不到自己的时候,他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楚天禄乘机向四处看了看,他发现了一处细小的变化,这细微的变化估计也只有自己能发现。因为他刚刚上这平台的时候,他怕出声影响到哑鳖,他一直是悄悄的爬行。 当时他爬到第一口棺材头的时候,伸手向哑鳖做手势,哑鳖没有看到,也就是那个会,自己看到在前方铜鼎的三足中有一足底部有明显的破损痕迹,缺口并不大,应该是放置的时候磕碰所致。 当时楚天禄并没有往心里去,不过这会他四处查看的当口,他却注意到,与自己脚下铜鼎并排摆放的那个铜鼎的底部已经看不见那个缺口,并且他还看到铜鼎脚边上有了一丝尘土外翻的新痕迹。 楚天禄眉头微皱,又看了两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只铜鼎正是自己上平台之后看到的那只,一定不会错的。 楚天禄又往其他的几只铜鼎底部看去,也发现了那些铜鼎的支脚底部都有不同程度的新印,那是尘土被挤压后向外翻的痕迹。这些铜鼎都下沉了!!楚天禄得出了这个结论,并且是刚刚下沉的。 楚天禄有一种直觉,眼前的狸猫精在狸猫精身上所发生的诡异现象定与铜鼎下沉有关,只是他完全抓不住是那方面有关,那种够不着,抓不到的滋味让他内心十分的难熬。 就在楚天禄扭头找原因的这么点时间,突然耳中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那声音不是别人,正是一直撞来撞去的狸猫精。 虽然楚天禄意识中一直都是警惕防备着狸猫精,但那声惨叫来的太突然,太惨烈,太撕心,以至于楚天禄的心肝都被吓的直颤悠,人也惊慌失措的从铜鼎上摔了下来。 “我艹……”倒地之后,楚天禄本能的一个懒驴打滚,嘴里也情不自禁的骂出了声。这招懒驴打滚现在他用的可熟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成为他楚天禄的看家本领了。 等楚天禄用一种自以为很帅的姿势踉跄起身之后,他第一反应就是再次爬上铜鼎。就在他奋力的往铜鼎上爬的瞬间,他看清了前方所发生的一幕,只见哑鳖面无表情的站在之前狸猫精所在的位置,而狸猫精此刻却浑身无力的顺着哑鳖的手臂软趴趴的倒了下来。 楚天禄看见狸猫精似乎还想挣扎,但却浑身使不上力气,只是他的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似乎情有不甘一样。 楚天禄立刻就明白了场中的情势,哑鳖趁狸猫精六神无主,失去自主能力的当口,狠狠的给了他致命一击。 楚天禄看着狸猫精那双死鱼般的双眼至死还看着自己,心中老大不爽的说道:“要你命的也不是我,你t奶奶的盯着我看干什么!!把我全身鸡皮疙瘩都看起来了,你应该找你身后的这位阎王,他才是真正的凶手好吧!!你要是到阴曹地府告状,千万不要提我的名字,我可是一点伤害你的心都没有的!!”楚天禄说道这里,还不忘念几句阿弥陀佛,表现出一副很虔诚的模样。 哑鳖拔出了插在狸猫精背后的短槊后,在杨秉言的衣服上把血迹擦了擦,慢悠悠的把短槊别在腰间,整个过程中,他的双眼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楚天禄,那模样就像是要把楚天禄看穿一样。 楚天禄被哑鳖看的头皮一阵阵的发麻,身上的汗毛也同时的倒立起来,眼前的哑鳖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一样,他给他一种特别陌生的感觉。 也就在哑鳖拔出他那把短槊的同时,楚天禄好像看到了一缕灰白色的烟雾,从狸猫精的头部往上空缓缓的飘了上去,楚天禄心头一震,怀疑自己看错了,他用足目力再次看了过去,这回他看清了那缕缓缓向上灰雾竟然形成了杨老的脸,那张脸上似乎还带着笑意,好像似在向他告别一样,又像似在笑着庆祝自己脱离了狸猫精的控制。 楚天禄好像还听到了一声似有似无的铃响,只是那铃声十分的诡异,有点像电子吉他弹出来的那种颤音一样,从来都没有听过那样的铃声。楚天禄想到活生生的一条性命就这么没了,不由的心生一阵悲伤之感。何况这一路上杨秉言其实对自己挺照顾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信任 楚天禄见哑鳖的神情,觉得他根本没有听到,看到自己所看到听到的这一切,难道自己刚才是看见了杨秉言的灵魂了?想到这里,楚天禄不禁全身打了一个抖,整个人完全的僵直在原地。 而此刻的哑鳖还一直盯着楚天禄看,把他看的浑身不自在,心底直发憷,心想:这哑鳖不会也被啥上身了吧!!想到这,楚天禄也就忽略了那往上冒的白色雾气和听到的那声怪响。“咳咳!!”楚天禄尴尬的咳了两声,迅速的开口打破当下尴尬的场面道:“你…你们…都都上来了!!”不想他越说越觉得尴尬,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地上躺着两个,加上哑鳖和杨秉言,这不是都上来了吗!! 哑鳖似乎发现了什么,缓缓的扭过头,看了看地上躺着的泥鳅二人道:“你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东西了?”说完也不等楚天禄的回答,抬脚就往泥鳅与秋雨身边走去。 自从与哑鳖认识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问自己问题,只是这问话的态度实在让他不爽。再加上刚刚的那股陌生感,楚天禄并没有回答哑鳖问话。他赌气的跟在哑鳖身后。 看着哑鳖的背影,楚天禄心中一阵嘀咕,真想一脚把这一棍砸不出两个屁的家伙踢的爬不起来才解恨。 楚天禄看着两人的脸色虽然不太好看,但多少还是有些血色,与之前的杨秉言想比,那是好太多了。 “你是怎么启动七星钉魂阵的?是不是有人告诉你的?”哑鳖再次出声问了出来,这让楚天禄心中感到十分的意外。 “哟!今儿个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的?稀罕事真多呀!!也有你哑鳖主动问话的时候啊!!”楚天禄顾左右而言他,故意的吊着哑鳖的胃口。 哑鳖也不着急,小心的从自己的兜里拿出药丸,分别放进二人的嘴里。 这药丸楚天禄见过,之前秋雨从崖上掉下来的时候,哑鳖就给她吃过一颗,当时觉得这药丸的药效挺好的,应该是好东西,看来这药丸哑鳖身上不少呀。这东西要是弄几颗放身上防身应该不错!! “七星钉魂阵?怎么启动的?我一点也听不懂你问的话!!”楚天禄也被问的一头雾水,要说之前哑鳖问他,他没回答可以说是赌气,可是后来问的这七星钉魂阵,他是真的不知道。 哑鳖把泥鳅往棺材上贴了贴,让他后背斜靠着棺材倚着。楚天禄见状,也上前把秋雨扶好,与泥鳅并排靠在棺材上。 可能是哑鳖的药起了药效,两人的脸色迅速的恢复着,泥鳅还轻微的咳嗽了两声,看来,要不了多久,两人应该就能醒来。 “今天我们能留下性命,全因为这七星钉魂阵,不然的话,恐怕就要折在这墓里了。”哑鳖并没有责怪楚天禄,之前哑鳖提醒过楚天禄,杨秉言不能带着。而且从他现在说话中也可以看出,他刻意的在回避这件事,想来是不想让楚天禄造成心理负担。所以他只说可能折在这墓里,而没有说折在杨秉言手里。 楚天禄哪里看不出哑鳖的用意,心中有些愧疚的看了看哑鳖道:“对不起兄弟,因为我的决定,让大伙涉险了。但我当时只能那么做,如果让我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带上他,毕竟咱们是一个团队。” 哑鳖少有的勾了勾嘴角,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丝会心的微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作为男人,你有豪气。作为兄弟,你有义气。作为队友,你有担当。我希望你能平安的从这里出去。” 楚天禄被哑鳖说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当然这次是被酸到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的优点,第一次被人当面这么夸,还真是有点难为情,特别夸自己的还是一直不苟言笑的哑鳖。 当楚天禄的眼神与哑鳖碰触的一霎,他知道,哑鳖并不是恭维自己,从他的眼神中,他看到的是一种信任,是那种可以在危险中把后背留给你的那种信任。 楚天禄没来由的想起了自己退伍之前,在部队里与那些战友的肝胆相照。部队里常说的一句话,当遇到危险的时候,请把你的后背留给我。叫一声兄弟,这一生都是兄弟,楚天禄看着哑鳖,眼眶没来由的有些湿润起来。 “我靠,你俩这是要干什么?我看着怎么那么恶心呢?不会是……”泥鳅那带着长沙口音的普通话突然响起,打断了楚天禄和哑鳖两人还没有说完的话。不过哑鳖的声音听着特别的虚弱,声音没有一丝的后劲。 “小爷,没想到你还能回来,我…我…我还…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楚天禄与哑鳖给感染了,还是人在虚弱的时候容易动感情,说着,说着,泥鳅居然哽咽了起来。 “你好好休息,等秋雨醒了,咱们想办法离开这里。”楚天禄只能再次安慰起这比自己大的小弟。 “刚刚我恍惚中听到你们说什么七星钉魂阵,那是什么玩意?”泥鳅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 楚天禄张了张嘴,他本想解释给泥鳅听听,但是他所知道的只是一些七星阵的皮毛,这七星钉魂阵他是一窍不通,所以,他又闭上了嘴巴,向哑鳖看了过去。 哑鳖似乎明白了楚天禄的意思,做了一番解释后,楚天禄也跟着恍然大悟起来,原来还有这等邪恶的阵法。 楚天禄想起刚刚哑鳖问过自己是怎么启动七星钉魂阵的,他也就把自己所看到的说了一遍,他猜测应该就是自己上了铜鼎之后,触发了这七星钉魂阵。 之前楚天禄还猜测,这里为什么要放这么多铜鼎,现在看来,那些铜鼎其实就是触发阴毒阵法的机关。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两套阵法 前面两种都好说,这要是真的是最后一种的话,那么又是什么东西才能动用上这阴毒的阵法呢?刚刚楚天禄无意中触发的当然不算在设计者的计划内的。 这里需要解释一下,正常的所摆的七星阵是以祥瑞之物分七关而摆放,以球状物最佳,祥瑞之物本质属阳,是吸引生气的灵物,有它们在,就会加快灵气的运转速度,从而使摆阵的范围内,生气充盈,实现对摆阵的区域生气强化,从而达改变周围磁场的运作,改变周围的格局。 而这困魂阵其实就是把祥瑞之物换成了棺材,而棺材它属阴物,那些生气经过棺材的阴属性过滤,就会变的特别的稀薄,也就会把摆阵的区域灵气转弱而形成与外界的一种隔离效果。前面也提到过,鬼魂等邪祟之物他们是靠那些生气感应才能辨别方向,所以当生气转弱之后,它们就会被误导,只在所摆的困魂阵以内活动。 还有就是只要不是那种怨气冲天的怨灵,一般的魂魄都对棺材有一种异乎寻常的眷恋,这就像人对自己的家会产生一种独有的感情一样。打个比方来说,外出远行的人,他们回到村里,远远的看见自己家的房屋,心中那种回家的冲动就会异乎寻常的强烈。 泥鳅显然是被他们二人的对话所吸引了,好奇的问道:“我看这河道两边的平台上都是放着棺材,难道那边也是摆的七星困魂阵?为什么要摆两个?难道这七星困魂阵可以无限摆放吗?” 泥鳅的一句话就好像戳中了楚天禄心中的某处一般,他总觉得这两处应该有什么联系,但是就是连不起来,直觉告诉他,接下来可能会出现更危险的事!!那种若隐若现的感觉,让楚天禄心头抹上了一层阴影,情绪也跟着不安起来。 楚天禄摇了摇脑袋,想甩开脑中的那丝不安的阴影,无奈,那种山雨欲来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这让楚天禄心中的担忧又添了几分。 “唉!冷美人醒了,冷美人醒了。”楚天禄听到泥鳅的声音之后,转过去看了一眼秋雨,此时的她刚刚睁开眼睛,状态不是特别的好。同样是从昏迷中转醒,细皮嫩肉的秋雨和泥鳅一比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秋雨小姐,你现在能走吗?要是可以的话,咱们马上离开这里,我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楚天禄说完,泥鳅就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楚天禄,眼中故意的流露出了诧异之色,俨然一副护花使者的架势。 楚天禄本想告诉秋雨,杨老的死讯,但觉得现在并不合时宜,就没有提起。 泥鳅做作了半晌,见楚天禄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他到也没有表现出来多少尴尬,就见他贴到楚天禄耳边小声说道:“我说小爷,你就这么对待冷美人的呀?她可是刚醒啊!!这要是你们俩成了,以后她翻旧账,可别说兄弟我没提醒你啊!!” 听他话中的意思,好像楚天禄以后跟秋雨会成为一对似的。感情这泥鳅是在讨好秋雨,要是按照他的想法发展下去的话,秋雨以后就会变成楚太太,也就是自己的老板娘了,这时候要是打好关系,以后做事啥的不就方便多了。 楚天禄现在才算理解泥鳅的用意,用一种很讽刺的口吻说道:“胖哥,这次回去,我一定找一个堂口让你看着,你这样的人才,要是不混职场真是太屈才了。” “我能走。”秋雨挣扎了两下,想站起身来,但最终还是没有能如愿。秋雨性格也是特别要强的一个人,并且脑子并不比一般人转的慢,在这个时候,楚天禄还催她,那就说明楚天禄现在一定很急。这一路上所遇到的各种危险足以说明这墓里处处是危机,所以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大伙宝贵的时间。 楚天禄见秋雨的模样,心中虽然也有些不忍,但刚刚那种不安一直萦绕在心头,久久不曾散去,直觉告诉他,这里不能久待。于是硬着心肠说道:“秋雨小姐,要是可以的话,让我扶你走!!咱们一定得离开这里。” 其实楚天禄心中的那份不安是来自对岸的那一套与这边一模一样的七星钉魂阵,他之前上平台的时候并不完全知道那边的是七星阵,而是在上了平台之后才发现的。 他看到狸猫精面对七星钉魂阵的时候,完全变成了一个待宰的羔羊一般,这足以证明哑鳖说的一点都不假,七星钉魂阵确实厉害异常。 当泥鳅无意中说出了对岸还有一模一样的一套阵法之后,那股隐藏在心底深处的不安一下就爆发了出来。 这按常理来说,一个地方要想要改变气脉走势强弱,一套阵法足够用了,而这里为什么会是两套呢?并且还都是摆上了钉魂阵的。莫非这里有什么东西必须要两套阵法压制?甚至要摆上两套钉魂阵? 这些都是楚天禄心中不安的原因,但是他就是想破头,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才让施阵者如此的小心呢? “好,我没有问题。就是要劳烦你了!”秋雨此刻也不再啰嗦,坚定的说道。 四人来到平台边缘,此刻空气中弥漫着的危险气息更加重了几分,但楚天禄发现其他三人好像并没有意识到一样,就连一向反应敏锐的哑鳖也没有发现,这让楚天禄心中有些纳闷。 泥鳅见载他们来的小船已不见了,抱怨的骂了起来道:“嬲你妈妈别,哪个把老子的小船给划走了,别让老子看见,不然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骂完,泥鳅还不解恨,转头看向楚天禄似乎是想要找到共鸣一般!但见楚天禄的脸色不好,把到嘴的脏话又给憋了回去。 泥鳅瞬间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神色戏谑的道:“小爷,你这是干撒子嘛!!小船没了,咱们再想想其他办法嘛,看你那熊样,怀里抱个美伢子还不高兴?要不换我来抱撒?” 泥鳅说这话明显就是没有走心,在此处如果没有船只的话,还能有什么办法好想的呢?把那些石棺放水里当船使用吗?这都是不可能的,别说那石棺到了水里能不能浮起来,就是想把石棺弄到水里都是不可能的事,那石棺哪个不是两三千斤!!靠他们四人的力量,更本不可能撼动的。 并且现在他们还不敢下水游走,鬼知道那些食人鱼什么时候又来了!!实际上,他们现在面临的已经是一个死局。 本书首发来自一曲书斋(m.budusu.com),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一百二十五章 线索 泥鳅见楚天禄一直皱着眉头,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他此刻有意的逗弄逗弄他这位小爷。 楚天禄翻着白眼瞪了泥鳅一眼道:“你们不觉得有东西正向我们靠近吗?我刚刚从杨老身上看见一阵灰色雾气飘了上去,我怀疑是杨老的魂魄,你们难道都没看见吗?” 楚天禄这话看似在问泥鳅,其实是在问哑鳖,因为当时泥鳅他还在昏迷状态中,他连自己的魂魄差点都没有管好,哪有时间去管别人的。 满脸坏笑的泥鳅,那张上扬的嘴还没来得及回位,听完楚天禄的话之后,立刻又变成了字型,一双眼睛也睁的倍圆,像似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楚天禄,说不出一句话。 泥鳅很快就从惊愕中反应过来,他第一时间的想到的就是楚天禄是在整他,于是他迅速的指出了楚天禄的破绽说道:“小爷,离七月十五开鬼门的时间还远,现在撞鬼也不是时候,咱好好的,不带着这样整人的,你可别想吓唬我?” “杨老他?杨老他人呢?”被楚天禄半抱半扶的秋雨此刻才发现,与他们一起上平台的杨秉言并没有跟过来,这其中肯定有事,于是就开口问了起来。 不过没等楚天禄开口回答秋雨的问话,哑鳖就先开口说道:“你刚刚看到的的确是杨老的魂魄,在这里,除了你,估计没人能看到。”哑鳖说完,也就等于回答了楚天禄与秋雨两人的问题了。 楚天禄倒吸一口凉气,脑子半天都不能集中注意力,t的我这是通灵了? 与此同时,他还发现自己扶着的秋雨听到杨老的遭遇后,情绪上并没有显示出多大的波动,就像一个局外人听到了一件无关自己的事情一样。楚天禄一时也不知道如何解释秋雨的这一行为。 楚天禄心中暗自琢磨着:这难道是地域上的差异吗?虽然秋雨身体里留着华人的血液,但她毕竟土生土长的西方人,对于刚刚认识不久的杨秉言之死,没有感触也在接受范围之内。 哑鳖看楚天禄的表情,以为他是还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于是他又开口解释道:“刚刚狸猫精拼了命想要夺取你身体里的阴冥之气,这点你没有忘记吧!!你现在之所以有这能力,一半要归功于狼面神,一半要归功于能把狼面神留在你身体里的能量转换成阴冥之气的人。” “阴冥之气,其实就是道家所说的阴煞之气。书上记载,阴煞之气乃是阴府皇家之气。也就是说,拥有阴煞之气的鬼魂,最后几乎都会成为鬼蜮称霸一方的王者。 阴煞之气乃天下致阴之物在致阴之地历经数千年孕育而成,极其罕见。 狼面神天生就是致阴之体,他被埋入此处两三千年,期间,他不停的吸收此处的阴气,也就构成了阴煞之气形成的条件。 阴煞之气现在能为你所用,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在我看来,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不过这世间很多事是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想的。 所以你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一点也不要奇怪。” 哑鳖哪里知道,楚天禄现在对这些并不是很在意,他之所以一直愁眉不展,其实是在想秋雨对杨老的死为什么会表现的过于冷漠。最主要的是一直跟着他心头的那丝不祥的预感。 “那么我看见杨老的魂魄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还发出了一阵怪异的声响,所以我一直担心,那声响声会不会是一个局!!”楚天禄想,既然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听到,我说出来,让哑鳖给参详参详,总比自己瞎琢磨强,还把自己搞的紧张兮兮的。 泥鳅见哑鳖与楚天禄越说越玄,也就不再搭理,反正自己也听不懂那些,反而越听越瘆人。他倒是对楚天禄腰间的包包起了兴趣,伸手一指道:“小爷,你身上的两包哪里来的?之前都没见过,里面装的什么宝贝,拿来看看撒。”说完也不管楚天禄同不同意,一把拿了起来,伸手进去一顿翻腾。 “我嬲……小爷,你这是在哪弄的这宝贝呀!!发财咯呀!!发财咯!!”哑鳖从楚天禄包里拿出了一件形状怪异的飞禽挂件,在手里来回翻看。要说泥鳅虽然岁数不大,但淘沙这行却已经干了不少年了,对一些老物件,拿到手里三两下就能知道这些东西是真是假,差不多能值多少钱。当然他所猜的价格是一手出货的价,要是一些转手做古董生意的人转手卖的话,价格估计要翻几番。 楚天禄现在哪里还有心情跟他纠缠这些,见泥鳅一个劲的拽包,索性把包取下来放他手里,省的烦心。 泥鳅就像得了惊人的宝藏一般,赶紧蹲下身子,一件一件的翻看起来,就听他一会一声惊叫,一会一阵惊叹的自己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你也累了吧!!把我放下吧!!现在咱们想走也走不了。”秋雨此时可能觉得一直那么靠在楚天禄的怀里不好,出声道。不过她说话的时候,眼睛有意无意的不住的瞄向蹲在地上的泥鳅,像似对泥鳅手里的东西特别的感兴趣一样。 当然这些微小的细节是没有人发现的。 楚天禄经秋雨这么一说,也觉得这样一直把人家女孩子搂在怀里不好,于是他退后两步,轻轻的弯下腰,把她放到了地上。 楚天禄看着泥鳅在哪里捣腾那包里的文物,突然想到,从活死人胡亥哪里还带了一个包出来,那包里有本小册子,上面全是外文,现在刚好拿给秋雨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胖哥,把那个迷彩帆布包给我一下。”泥鳅可能对从包里拿出来的那些东西太入迷了,根本没有听到楚天禄在向他要东西。 楚天禄见泥鳅一副利欲熏心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的轻骂一声:“看你这一死出,就像叫花子捡了个大南瓜一样,就算发财,也发不了什么大财。”他只好上前一步,弯腰拿起了放在地上的帆布包。帆布包的肩带刚好被一个古物件压住,被楚天禄一拉,一下就翻到一旁。 这一下可是吧泥鳅心疼坏了,连忙放下手里的那件青铜爵,(青铜爵,西汉时期的一种饮酒器具。圆腹,一侧的口部前端有流(即倒酒的流槽),后部有尖状尾,流与口之间有立柱,腹部一旁有把手,下有三个锥状长足。)把地上的那件古物拿起来左右翻看,嘴里还不停的说道:“小心点,小心点,知道这东西值多少钱吗?要是摔坏了,够你后悔几年的。” 泥鳅还不停的在那件古物平面上不停抚摸,寻找上面可能碰出来的破损之处。只是那模样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比他平时摸美伢子的时候都要温柔的多。 楚天禄也不管他,把帆布包递给了秋雨道:“你看看上面都写的什么!!看看是不是什么线索,我也看不懂。”秋雨的注意力也完全都在泥鳅手中的那些文物上,听楚天禄这么一说,连忙收回了神,有些慌张的道:“给我看看。” 一百二十六章 有人靠近 “费尔干纳盆地?听起来怎么有点少数民族的味道?是什么意思?”楚天禄对这个费尔干纳盆地一点概念也没有,他的印象中的盆地好像就只有四川盆地,还有吐鲁番盆地。费尔干纳盆地是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还没等楚天禄把费尔干纳盆地这茬弄明白,泥鳅猛的站起身来,地上的青铜爵一下从他的大腿上滑落到地上,发出“铛啷”一声轻响,出人意料的是,泥鳅居然没有去管那尊青铜爵,任它滚落一旁。 而他此刻正满脸涨的通红得看着手里拿着的那件东西,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了一样。仔细一看,泥鳅手里拿着的正是楚天禄在湖底密室中看到过的那半块鎏金虎符。(根据史记,虎符是周代军事家姜子牙发明的,是用玉石、青铜、或黄金等材料做成虎状,,劈为左右两半符,有子母口可以相合,左半符交给将帅,右半符由皇帝保存(以右为尊),是中国古代帝王授予臣属兵权和调发军队的兵符信物。) 现在泥鳅手里的这半块鎏金虎符可能就是当年胡亥手中的虎符,如果这块虎符出世的话,它的影响力恐怕一点也不亚于埃及帝王谷发现的图坦卡蒙法老陵墓,必将轰动全球。 “小小…爷爷,你…你…你刚刚到底是去哪里了?不会是自己一个人把这所大墓给淘了吧!!真不愧是二爷的接班人啊!!我以后跟定你了。”泥鳅激动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那种谄媚之相,当下就表了忠心,这一辈子都不离不弃了!弄的楚天禄有些哭笑不得。 泥鳅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迅速的把地上的东西放进原来的包包里,神秘兮兮的把楚天禄拉到一边道:“这些东西可是宝贝中的宝贝,这要是带出去了,这要是带出去……就……就发财了啊!!躺着睡着吃也够咱们吃几代的了!!”泥鳅本来还想夸张点的修饰一下,无奈他肚子里的存货有限,憋了半天还是发财了他觉得最贴切。 泥鳅回头看了看秋雨,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又说道:“我看冷美人的眼神有点不对,我总觉得她自从见了这些东西之后,好像就有些变了,你要小心点。这些东西,咱们最好两人分开拿!!”泥鳅和楚天禄不一样,他开始一直混迹江湖的,在有些事上,他还真的比楚天禄要强出不少。 要说楚天禄一点都不在意这些,那都是t的骗傻子的。经泥鳅这么一说,心中还真的就有了几分防御之心。 楚天禄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咱们国家的历史文明,非常的有研究价值。 虽说咱们这些淘沙,土夫子干的这些买卖见不得人,但也是有自己的底线的,绝对不会让重要的文物流落到外邦人的手里。 要说不和他们做买卖,也不切实际,洋人的钱还是比较好赚的,弄点高仿的赝品什么的,他们就会喜的屁颠屁颠的当宝贝拿回家供着了。 楚天禄心想,那包包边上的夹层里还有一件传国御玺,我还是不要告诉他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首先得要解决并不是这些文物,而是要离开这里才对。 “不要出声,好像有声音。”哑鳖警惕的看向湖面的远方,出声制止泥鳅与楚天禄两人对话。 楚天禄扶着秋雨和泥鳅哑鳖四人退到了两口石棺的中间,这样一来,湖面上就算有东西过来的话,一时也看不见他们的藏身之处,除非他们驶过平台的时候刚好转头看向他们这边,才有机会发现他们。 果然,没过多久,他们就听到了一阵窃窃细语的声音,然后是一阵水流的声响,应该是东西划水发出来的声音。楚天禄他们听的出,这些人很是小心,他们是刻意的放慢划水的速度,尽量的不让拨水发出声音。 渐渐的,楚天禄已经能听清了那些人的说话,全t的是鸟语。楚天禄一个字都听不懂,只能转身求助的看向秋雨,刚好秋雨也正看着自己,只是她的眼神与自己接触的那一霎那就迅速的闪向了一旁。 楚天禄知道,这时候也不是开口问她的时候,也就作罢。他悄悄的爬到棺材边缘,小心翼翼的探出小半边脸,观察眼下的局面。也想看看到底是一些什么人居然也进了这墓中,而且还到了这里,看来定是有过下墓经验老手。 楚天禄目光尽处,发现从他们之前过来的那个方向,缓缓的划过来三四条军用皮划艇,这种皮划艇楚天禄并不陌生,他在部队野外生存训练的时候经常用这种皮划艇。 这种皮划艇有自动充气装置,它有两米多宽,长有四五米,它的前半部分是一个微翘的半圆形,中间的充气道上有凸起的把手,可供艇上的人抓扶,不至于在有风浪的天气里,人在艇上站不住,跌落海里。 小艇的舱底看似薄薄一层,其实那里是经过特殊加工过的,特别的耐磨。皮划艇能载四到五个人,质量相当的好,价格当然也很不菲。 楚天禄心中暗喜,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刚刚还愁没有办法离开这平台,现在这些人划着这么多的小艇过来,是不是冥冥中注定,他们命不该绝与此地!! 楚天禄看见那几艘皮划艇中前两艘并没有满员,看样子也就两到三人的样子,楚天禄有点不确定!! 为什么还不确定呢?那是因为这些人中有一大部分都是黑人。如果有人见过纯种黑人的话应该知道,他们的肤色真是太黑了,就像在煤炭堆里刚挖出来一样!!以至于在这里看他们的话,根本不可能看的清楚。这还的亏楚天禄双眼都是1.5以上的视力,才看清了前面两条小艇上的人数。 看着船上那些洋鬼子的装束和他们发达的肌肉,楚天禄想到了之前秋雨带着的那几个洋人,显然这些人都属于雇佣兵,为钱什么事都能干的的主。 刚高兴不过两秒的楚天禄,又想到了一个摆在眼前的事实。他们这些人可不是出来探险旅游的!!都是有目的来到这里来的,而这些老外显然到这里来的目的也不单纯,换句话说,他们现在其实就是敌对双方,那些人怎么可能会出手救敌对方呢?如果被他们发现,不送几颗花生米就算是遇上心善之人了。 这些人的双手并没有扶着小艇上供人把扶的把手,而是十分警惕的双手端着枪。 待他们再划近些的时候,楚天禄看到这些人个个衣衫不整,脸上、身上多处都有割破划伤的痕迹,还带有血迹。他们端着枪的手还在微微的颤抖着,很显然,此刻这些人心里是特别的恐惧的。 这么看来,他们这一路上应该并不好走,定也是遇到了一些凶险和伤亡,从他们脸上的表情就可以判断出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 出奇制胜 他们有可能在树林中遇到了诡异的事之后,不敢再往前走。或者是知道后面我们一定会找到墓穴,所以就潜伏在外围,等着我们进来给他们开道,等我们下墓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再进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些人的领头人,他的心计真是太过沉稳,凶残了,他料定咱们进墓之后,定能帮他们把墓里面的一些障碍扫平,他们坐享其成不说,还能断了我们的退路。 这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手段,还真是够阴毒的!! 楚天禄心中有预感,这些人的手段肯定不止这些,后面不知什么地方肯定还有陷阱等着自己这边。楚天禄暗自提醒自己,接下来定要步步小心,不能到最后成为别人算计中的猎物。 泥鳅见楚天禄窝那看半天没有回来,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也往楚天禄那边爬了过去。只是他爬的幅度有点大,一脚踩到了秋雨之前碰伤的位置。 秋雨虽然强忍着痛,没有大叫出声,但因为太痛,又没有防备之下,她还是微微的闷哼了一声。 在这空间当中,本来四周就是静悄悄的,哪怕有一点点的声响都会被无限的扩大,秋雨这声闷哼当然也就没有逃过已经快要靠*台的那些洋人的耳朵。 其实,就算秋雨没有发出声音,那些洋人看到平台上的这么多石棺,也绝对不会放弃上来一探究竟,因为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这里的文物古董。 泥鳅虽然人已经爬到了楚天禄的身旁,但见自己犯了错了,就要回身向秋雨道歉,还没等他张嘴,楚天禄一下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在他耳边耳语道:“别出声,来人了,接下来可能会有一场恶战,咱们能不能离开这里,就看这一战了。” 泥鳅一听楚天禄的口吻,不像是在开玩笑,点了点头伸手做了个k的手势,等楚天禄放开的他嘴之后,他也小心的探出头去观察了一番。 楚天禄看了看自己这一方四人,除了哑鳖手中的那件短槊之外,也没有什么武器了,之前那些枪支匕首这一路上早就不知掉到哪里去了,接下来要和那帮职业杀手玩命,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何况这边还有一个刚刚转醒的柔弱女子。 楚天禄轻轻的拍了一把泥鳅,把四人聚到一起,苦笑着说道:“你们也看到了,咱们在这边,要是没有代步工具,根本不可能离开平台,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跟他们拼了。要是能抢个小艇,就能离开这里。” 泥鳅显然对楚天禄说的话是无条件支持的,猛点头,一副死忠的模样。 楚天禄心中暗道:胖哥,谢谢你!!要是这次有什么不测,希望下辈子再做兄弟啊。显然楚天禄对接下来要做的事一点把握都没有。 这倒不是说他对自己没有信心,他可是在部队待了五年,一直与枪杆子打交道的,那玩意有多么厉害他是最清楚的。 不要说现在是被困在一个不大的平台上,就算是在陆地上,有那么多支枪对着你,想跑?您还是先把命留下来再跑吧!! 现在乐观点讲的话,除非那帮人的枪同时卡壳了!!又或者来的是自己的队友,不然的话,这边的能活下来的几率应该在0.05%吧!! 楚天禄本来想来个战前激励什么的,但一想,还是算了,节约点时间安排一下比精神战要强多了,于是低声的说道:“接下来肯定是有一场恶战的,咱们这边在武力上一点优势都没,但好在咱们现在是在暗处,他们是在明处。要是咱们能出其不意的话,说不定就能搏出一条生路。 等会那些洋人上来,哑鳖拿你的短槊在暗处寻找机会,出其不意的给他们中的一位来一下狠的,务必一击即中,最好是直接放倒一个。 但你出手千万不要让他们看到你,一定要让他们在心理上出现恐惧。我相信他们这一路上一定也没有少遇到诡异莫测的事,这样一来,他们在短时间内肯定会出现惊慌。 当他们乱做一团的时候,泥鳅你和我,还有秋雨,咱们三人一起推动石棺上的盖子,尽量的让它发出摩擦的声响,造成一种灵异的假象,配合哑鳖之前的那一短槊,以达到最佳效果。 我刚刚观察过这些人,发现他们拿枪的手一直不停的在颤抖着。想想这些人都是什么人?他们都是头挂裤腰带上吃饭的一些亡命徒,能让他们如此害怕的,肯定是碰上了颠覆他们长久以来的认知的诡异事件所致。 换句话说,他们之所以连拿枪的手都颤抖个不停,说明他们的恐惧已经快要到达崩溃的边缘。 这些西方人,之前哪里见过东方的神秘!!东方的一些诡异事件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这就像一位新手调音师在调一根琴弦,因为是第一次,他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到底如何,不停的给琴弦加力,而忘记去试音,最后把琴弦绷到极限之后,他在去弹,琴弦自然的就会断裂一样。 如果我料想不错的话,这个时候就会出现两种情况,一种是那些雇佣兵心理状态超级过得硬,顶住了咱们设计的这次阴谋,见到异样,他们拿起手里的武器一顿的狂扫。 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咱们的生机就会掉到最低点,只能祈祷他们慌乱中能自相消耗一部分战力,那时咱们再瞅准机会,看看能不能夺下他们手中的武器增加咱们的获胜几率。 还有一种状况就也是最好的情况,那些雇佣兵这一路走来,精神已经快绷不住了,被咱们这一阵小伎俩给吓的魂不附体,丢下手里的武器,回头就跑。 如果真能这样,也就是咱们想要的结果。而且那些没有上来的雇佣兵,肯定也会跟着一起慌乱,所以我猜他们肯定不会再上平台,而是选择一起逃命。 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说不定就不用动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一艘皮划艇离开这里。” 泥鳅不合时宜的开口提出了疑义道:“这要是那帮洋鬼子不上当呢!!又特别镇定呢?咱们怎么办?” 楚天禄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如果要是这样,就轮到你为团队做贡献了,你出去色,诱他们,给咱们换一艘好了。” 泥鳅直接被怼的无语了,眼睛巴巴的看着秋雨,似乎在说:你再不管管,这小子可能就要下道了!! 哑鳖还有秋雨听完楚天禄的话并没有表示出异议,但也没表现出什么积极的态度,显然是觉得楚天禄说的这些有些不靠谱。 第一百二十八章 吓尿了 隔着棺材,楚天禄从那帮洋人所发出的声音判断,他们应该已经贴到了平台边,他们应该是在争执要不要上平台。 他们的说话声音一声比一声大,参与的人也越来越多。虽然楚天禄听不懂,但还是能从他们的话音里听出一丝端倪。他们一定是听到了秋雨发出的声音,此刻应该是不确定声音的来源,应该是争执这个。 楚天禄心中不由再次惊喜起来,他们现在的表现与自己之前猜测的并无两样,之前在墓中遇到怪异经历让他们惊魂未定,如果这时候再在他们紧绷着的神经上拉一把的话,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结局等着自己这一方。 楚天禄给哑鳖打了个眼神,哑鳖领会,手中的短槊早已握在了手中,他迅速的来到棺材尾。到位后的哑鳖并没有急于动手,他看向楚天禄这边,等着楚天禄他们准备好后给他指示。 棺材那边已经停止了争吵,他们显然已经达成了一致,就听一声声的“嘭嘭”声,那些洋人已经开始登陆了。 楚天禄不确定自己带着泥鳅和秋雨,能不能推动石棺盖,为了保险起见,他们三人来到了棺材头部位置,这样一来,推动棺材盖的几率就要大的多。 这就跟杠杆差不多的原理,在中间位置推的话,需要使出能推动整个棺材盖的力量,而在棺材的一段,只需要使出一半的力量就可以做到。 楚天禄向哑鳖做了个手势,哑鳖看到之后,一点都不含糊,就见他伸手往外一扔,并且快速的往回一拉,他的那柄短槊已经回到了他的手中。 与此同时,空旷的空间中突然的传出一声杀猪一般的惨叫声,楚天禄知道,哑鳖得手了。楚天禄不由的佩服起哑鳖来,刚刚他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一点都不见拖泥带水,而且速度超快,一套下来不会超过三秒钟。楚天禄也练过飞镖飞刀的,但要像哑鳖那么干净利索,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 又一阵惊慌失措的嘈杂声,显示出对方一定被吓的够呛,估计他们保持的队形现在已经乱了套。 楚天禄知道,不能让他们有反应的时间,要是他们找到那人惨叫的原因,那么自己这方无遗就等于暴露给他们了。 楚天禄小声的对泥鳅与秋雨道:“快推。” 在三人齐心合力之下,那口尘封了两千多年的石棺盖缓缓的被推了开来。并发出了沉重而浑厚的“咕噜咕噜”声。 石棺盖缓缓移动,带起棺盖与棺壁缝隙间长久积累的飞尘。这些飞尘顿时形成了一股扬尘,配合棺盖与棺壁之间的摩擦声,一下就形成了一部诡异的交响曲。 在这墓穴中,看着这么多躺着的棺木在一起,本身就已经让人毛骨悚然的了,再加上他们中有些人原本也不想上来。看着走着走着就倒下的同伴,这些人中大部分人都在担心,下一个倒下的人会不会是自己。 不管是哪国人,只要在一个环境中产生了恐惧,那么,这种恐惧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无限扩大,除非找到了恐惧的源头,或许能好点,不然的话,就会越来越害怕,到最后就可能产生精神分裂之类的症状。这世上活活被吓死的人,也不是没有的。 而现在这些外国的雇佣兵正是处在那种恐惧当中,哪怕再有一丝的风吹草动,他们都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而崩溃。 如果这一切发生在平时,就算是稚童也会不为所动。但这里不一样,这里的一切都充斥着诡异与恐惧,随时都可能有未知力量出来要了你的命,所以楚天禄弄出的这一阵动静,就起到了比预期还要好的效果。 那些洋人之前听到秋雨的闷哼时就已经疑神疑鬼了,在与眼前诡异画面相结合,他们更加确定心中的那个想法是正确的,于是有些自制能力差的握枪的双手开始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 “砰砰砰……”楚天禄不愿见到的一幕还是发生了,一连串的枪声突然响起,那枪声就像打在楚天禄的心坎上一样。楚天禄心中暗骂:完了,洋鬼子的心理素质还真是过得硬!!奶奶的,怎么不乱枪打死几个!! 枪响过后,又是一阵出奇的安静,楚天禄心中就纳闷了!这不符合常理呀!!一阵乱扫完了就走了?这tm逗我们玩呢? 楚天禄对枪是不陌生的,在这种环境下,枪声过后,应该会出现子弹打击到石棺上,自然就会发出声响。 这也是最基本的常识啊!!但是他并没有听到枪声以外的声音!!难道这帮洋鬼子是对天射了一会,来试探石棺处是否有人? 楚天禄和泥鳅,还有哑鳖都不约而同的伸头出去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他们看到的一幕却让他们不得其解!!那些上了平台的洋鬼子除了被哑鳖放倒的那个以外,其余的几人现在都是端着枪背对着楚天禄他们,从他们单膝蹲地的姿势来看,他们像似在防御什么似的。 “我靠!!小爷你看,那洋鬼子是不是尿了?对,洋鬼子被吓尿了!!”泥鳅眼尖,他看到上了平台的那几人中,有一个半蹲着的洋鬼子的裤管处不停的有液体往下流淌。其他几人,他们的双腿也全都不同程度的颤抖着。 泥鳅没有忍住居然差点笑出声来,还好他及时反应过来,又强行的把声音憋了回去。饶是如此,泥鳅发出的声音也是够大的,但那些洋人根本就像没有听到一样,一动不动的瞪着湖里。 楚天禄总觉得这里面透着古怪,按理说,他们与这几个洋人只隔一口棺材的距离,泥鳅没注意发出的笑声他们不可能听不见。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这些洋人还真的就是充耳不闻,一个个的如临大敌般的盯着湖面上,难道那里有什么东西让他们更加害怕?以至于连后背有可能出现的危险也不顾了?这与他们职业军人的习性完全背道而驰? 楚天禄是当过兵的,他了解军人,特别是职业军人,他们要是没有很深的职业修养的话,就算他们赚到钱,他们也没有命去花。 像眼前这怪异一幕,只能说明他们遇上了让他们三观完全颠覆的事与物,不然的话,职业军人素养不会这么快溃塌。 就像刚刚楚天禄他用的那种小伎俩,其实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能,但在这种情况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所以才用那种吓唬人的下下之策。 楚天禄不禁有些好奇起来,难道他们看见了食人鱼王了?还是食人鱼群?要是这样的话,他们应该远离湖边,跑到平台上躲避才对啊!!为什么是端着枪警惕水面呢? 敢情刚刚他们开枪并不是冲着咱们来的,难怪都没有听到子弹的撞击声呢!!原来他们是对着湖里一顿狂扫!! 正当楚天禄想破头也弄不明白这帮洋人到底是抽了哪根筋,竟然如此顾头不顾腚,把后背如此大的破绽留给别人的时候!! 就见平静的湖面上突然冒起了几个不大的小水泡,要不是楚天禄紧盯着这些洋人看,注意力全在水泡冒出来的位置,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发现。 那些水泡露出湖面之后,很快的就爆开,爆开的水泡虽然不大,但是激起的水波足以让平静如镜的湖面上荡起了一波涟漪。 湖面上水泡越冒越多,越冒越大,并且速度也成倍的增长,爆开后的水泡泛起的涟漪快速的向外扩散,形成了一波又一波的波澜,一圈一圈向四处扩散,顷刻间整个湖面泛起的浪花已经把皮划艇给卷的上下翻腾。 随着向外扩散的波澜起伏中,那原本冒着水泡的地方已经不再冒泡了,而是换成了有手腕粗细的水柱不停的往外冒着。 楚天禄心中暗道不好,好不好的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难道这下面又有机关什么的? 而此时原本没有上平台的那两只皮划艇上的洋人,已经开始坐不住了,可能他们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危险一样,撒开拴在平台上的绳子,拼了命的往前方划去,想尽可能的离冒着水柱的地方远点。 其余的洋人见状,叽叽喳喳的叫唤个不停,也有样学样,扔了手中绳子,拿起手中的船桨,上下翻飞,整个一个逃命的阵仗。 楚天禄看着湖中越冒越高的水柱,心中暗暗叫苦,他猜测,这些洋人一定是登上平台的时候,又发现了什么让他们惊惧的东西,所以才停止了继续搜索平台。 但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有这么大的震撼力呢? 本书首发来自一曲书斋(m.budusu.com),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一百二十九章 逆鳞吞噬 楚天禄在这里也有一段时了,除了食人鱼以外,他们并没有发现其它有危险的生物,莫非…… 此刻楚天禄又想起了先前心头的那股不祥之兆,因为这帮洋人来了一打岔,他还真的就把这茬事给忘记了。照目前这情况来看,这些洋人如此奇怪,这两者之间,肯定是有联系的了,莫非自己的直觉并不是无的放矢? 其实楚天禄那股不安的情绪从离开胡亥的那个密室起就有了,当时他在那个通道中就一直有一种直觉,好像墙里面有什么东西一直跟着自己。他来到平台后遇到哑鳖,又和狸猫精周旋了半天,就把在通道里的那事给岔开去了。 然而没等楚天禄把事情梳理清楚,就看见湖中湖水迅速的翻腾起来,一道巨大的黑影潜在湖中飞速的奔着划在前面的那条皮划艇游了过去,它所过之处身下的湖水瞬间由清澈变成了浑浊。 在场所有人看到这一幕不由的全都倒吸一口凉气,那种危机感使得众人的呼吸都有了丝丝的压迫感。楚天禄心想,这墓中到底还有多少未知的怪物呢!!就刚刚那么一瞥,他也知道,湖中这家伙绝对不会比狼面神好对付。 从水中怪物的举动来看,划在前面的那皮划艇显然是触到了它的逆鳞,不然的话,它不会放弃攻击离他近的那两艘皮划艇,而去追离它最远的目标!!这种舍近求远的方法只能说明一件事,这怪物不想让任何一个人进入它所设立的禁区。 怪物的速度非常快,它已经来到了后划出的两艘皮划艇边上,带起的波涛把两艘皮划艇整个掀起了有一米多高,站在皮划艇上的那些洋人很显然是没有预防这点,一下子就被剧烈摇晃的艇身晃的东倒西歪狼狈不堪。 “砰砰砰……”艇上一个洋鬼子,不知是走火了?还是给吓的!!对着湖中的怪物就开了枪,其余的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也都举起枪对着从他们边上急速游走的水中黑影一顿狂扫。 这些人也都不是傻子,这怪物虽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但他们知道,如果前面的那些同伴要是被它所害了!!那么接下来厄运就会轮到自己的头上了,所以他们心中虽然恐惧到了极点,但最后一丝的理智告诉他们,必须要全力以赴的一起消灭眼前这个大怪物。 后面枪声一响,在前面的皮划艇上的洋人也都速度的知道了在他们身后肯定是出了状况。不过当他们回头看清水中泛起的水痕,还有湖中那条急速向他们游过去的怪物时,死神已经开始在向他们分发门票了。 这异国他乡的,死神跟过来收尸,其实也不容易,还没等耶稣给他们念上几段死前祝语,就见湖面上猛的出现了一个巨型的黑洞。 黑洞四周的湖水快速的往里倒灌,倒灌的水流以黑洞为中心,形成了一个高速旋转的漩涡,黑洞周围的所有物件都不受控制的被漩涡吸入其中,也包括在它边上的皮划艇。 可怜艇上的那些人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连人带艇的就被黑洞所吞噬。这些人本意是想先行离开逃命,没想到居然是这些人中最先送命的人!! 看到此景,之前开枪的那些人中,居然有一个硬生生的给吓晕了过去,手中的枪支也掉到了湖里。小艇上的那些洋人中有不少也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杆子,他们这时候才意识到,湖里比岸上要危险的多。他们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使出吃奶的力气,拼了命的把小艇往回划。 说来也奇怪,这些往回划的小艇途中,并没有遭到那个怪物的袭击,就像是它默许了这些人可以上平台,而不许他们再往这墓中深处挺进一样! 湖面上发生的一切当然也没有逃过还没有来得及上小艇的两个洋人的双眼,他们对望一眼过后,像似心有灵犀一般,同时的扔掉了手中的枪支,同时的往边上的棺材处跑去。看他们的模样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动物离开自己的窝出来觅食的时候,突然遇到恐吓慌不择路的寻找归途的那一瞬间。 这些洋人他们进墓之后所遇到的诡异事情其实屈指可数,比起楚天禄他们不知要少了多少。 按道理来说,他们的心里素质要比楚天禄他们要好的多才对,毕竟他们这些人都是经历过真刀真枪的。不过东西方的文化差异,导致他们接受不了此地出现的一些超自然的东西,这才是他们吃亏的地方。 如果这里是硝烟四起的战场,估计眼前这些人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干就完了。但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是人类与生俱来的,除非是傻子才不会害怕。 楚天禄和泥鳅他们不一样,本身东方人,在下墓之前对这些东西多少都有一定的了解,再加上之前一路走来也经历了一些骇人的事情,他们的神经系统早已调节过来,对这些未知的诡异事情早就有了抵抗能力。 楚天禄此刻脑中正在考虑要不要执行之前制定下来的计划,如果要按之前讲好的夺艇跑路的话,此刻就是最佳时机。因为眼前只有两个洋人在这边,如果等另外两艘小艇上的人都上了平台的话,他们再想有现在这样好的机会的话,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楚天禄也不能盲目的夺艇就跑,他也是亲眼看到了刚刚那艘皮划艇是怎么消失的,如果现在硬着头皮跑,这就对自己的队友不负责任了。 “小爷,快看,这帮洋人这是要干什么?”楚天禄的思绪被泥鳅一下给打断,他顺着泥鳅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见那两个洋人正齐心合力的推着楚天禄他们之前推的那口棺材盖。 楚天禄有点哭笑不得,看来这些个洋人一定是意识到了刚刚那黑影绝对不是人力所能战胜的,现在他们应该是在给自己寻找藏身之所。 在这平台上,除了棺材就是棺材,这两个洋人情急之下,也只能打开棺材以期藏身所用!而刚刚棺材发出的声音虽然诡异的让人头顶发麻,但与他们看到湖里发生的一切相比,显然这边要安全的多了!! 楚天禄寻思再三,他还是给哑鳖还有泥鳅打了个眼色,示意两人与他一起把洋人扔的枪抢过来再说。 两人点头,三人心中默念三声然后同时的窜了出去,当他们拿起地上枪的同时,也听到了平台边缘传来了一声:“dont move。” 本书首发来自一曲书斋(m.budusu.com),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一百三十章 被俘虏 楚天禄脑子“嗡”的一声,整个脑袋瞬间就大了起来。心中暗骂道:gr的,逃命的速度还真快,转眼就上来了。 虽说他英语是七窍通六窍,一窍不通的水平,但这句他还是听的懂的。因为这句话,在他们训练的时候训导员一再强调,必须牢牢记住的一句话,翻译成中文就是不许动的意思。 楚天禄在部队的时候经常会参加一些模拟战的演习,其中就会涉及到与敌对国的一些战争,在这种情况下,抓住俘虏第一句话就要用英语说“dont move。”这是最最基本的语言,必须要掌握的。 不然的话,你要是抓住几个黄头发,蓝眼睛的老外,你对着他们大喊大叫不要动,不许动,动了就把你们枪毙了!!那些老外听了一脸懵呀!不懂啊!一头雾水的之下,谄媚的想过来与你套套近乎,问一下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还当他们违反了有关优待俘虏的日内瓦公约“砰砰砰”的送给他们一些特制的花生米。 要真是这样,就来事了,轻者被说一顿你虐杀俘虏。重者要判你个反战争罪,要上军事法庭的,会受到军事法律严惩的杀人罪。 而那些老外们糊里糊涂的就去见了他们的死神,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你说那些就是简单的不许动,你说老外死的冤不冤!!估计这样的死法,连进鬼门关的门票都要收双倍!!当然,西方人那边叫不叫鬼门关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他们在去投胎的路上肯定会懊恼不已,就为了一句话,还要返回婴儿时从头再来一遍,真是憋屈啊!! 楚天禄知道严重性,他担心泥鳅与哑鳖听不懂啊!于是他仗着胆子悄声的对二人警告道:“不要动,咱们被发现了。”话音还没有说完,楚天禄就吃了一枪拐子,整个人就像被刚喝了七八两小酒一样,头脑都快抬不起来了。 三人刚到手的枪还没有摸热乎,就又被这帮洋人给没收了回去。 那些洋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呵斥着楚天禄三人,似乎是在问他们什么问题!!无奈楚天禄他们一句听不懂,所以他们只能打破脑壳充硬汉,但罪得活受着。 楚天禄看这些洋人tm的根本就不讲什么俘虏公约的,完全把他们三人当沙包一样对待,心中不由的骂起了之前教过他的那些教官。奶奶的。教的时候说的跟唱的一样好听,这到了实战中根本不起作用啊!! 也就在这时候,哑鳖和泥鳅似乎有些按奈不住的样子,他们看了一样楚天禄,意思是说和他们拼了。 楚天禄知道这会不能莽撞,人家手里可是有枪的,你折腾半天,还没到人家面前,人家动动手指,你就直挺挺的躺下去见阎王了,这样犯不着。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嘛!!楚天禄对他们暗暗的摇了摇头,哑鳖与泥鳅才没有下一步的行动。 这些老外似乎是在墓中待久了,性情暴躁的很,他们见楚天禄不住的摇头,一把就抓过楚天禄到一边,用枪指着他的头,直到把楚天禄的头抵到了地上,嘴里还叽里呱啦说个不停,楚天禄虽然听不懂,但直觉告诉他,这帮老外似乎是要拿自己先动手了。 泥鳅与哑鳖见此情形,挣扎着想上前,但迎接他们的是一顿胖揍,本就鼻青脸肿的他们此刻更是多添了几道伤痕,并且控制他们的人也更加用力的锁住了他们,如今他们二人想自由动弹身体都难。 眼看着气氛由开始的吵杂与紧张慢慢的变的安静并凝固。 “咔嚓”一声,楚天禄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一股无形的强大压力迎面就上了楚天禄的心头。 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是打开保险子弹上膛的声音。楚天禄脑袋上隐隐渗出了一层细汗,他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选择做点什么了!!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的话,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这可不是自己一贯的行事作风。 就在楚天禄脑中策划着下一步该怎么应对的时候,从棺材后面传来了一声悦耳动听鸟语,秋雨就在这个时候双手抱头的走了出来,嘴里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 楚天禄倒是忘记了秋雨是华裔美籍,她是可以与这帮人交流的,只是在这种场合,一个女子出现的,对她自身也是一种危险。 楚天禄从抵着他头的枪头上感觉出了一丝松动,看来秋雨与他们的交流很顺利,紧接着,楚天禄就发现抵住他头的枪已经移开,他也乘机抬起了头。 这会楚天禄才看清这帮人的面貌,最让他印象深刻的就是这些人的脖子下方都纹有狼图腾模样的纹身,这与他们在树林里遇到的那几位遇险的洋人是完全一样的。这么说来,之前楚天禄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些人就是一伙的。 秋雨再与那帮洋人交流了一会之后,那些人就松开了对三人的约束,用绳索从后背把他们的手一个连一个的捆得严严实实的。 也就在被捆绑的时候,泥鳅和楚天禄背在身上的包也被洋人给夺了过去,这差点让泥鳅上去跟他们玩命,真是应了那句俗话,脑袋进了拍卖行,要钱不要命了。 当这些洋人搜哑鳖身的时候,发现他什么都没有,还一副不高兴的模样,硬是踢了他一脚,像是在说哑鳖就是个废物一样。 不过楚天禄也是奇怪,他明知道哑鳖身上有一把短槊,为什么洋人搜身没有给搜出来!这家伙把短槊藏哪了!! 当那些洋人打开包,看见里面东西的时候,在场的所有洋人同时的发出了一阵惊叹之声,甚至有人拿在手里,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一个一个的争抢着传阅,可想而知这些东西对于他们的冲击是有多大。 之前楚天禄担心秋雨这么一个美女出来这些洋人还会对她不利,现在看来,这些洋人也是有一定的纪律与素质的。又或者是被那些文物给震撼了,早已忘记了一些不该有的想法了。 楚天禄找到机会就问秋雨道:“你为什么出来?你不怕他们对你不利吗?你与他们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们的态度转换的如此之快?” 秋雨微微的笑了笑道:“我就和他们说了两句话。我说这人不能杀,只有他才可以带领大伙走出这座古墓。至于我为什么出来!!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我能独善其身吗?就算他们把你们三个全都解决了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最后我不是照样还要落到他们的手里!!” 虽然秋雨说的是事实,但楚天禄还是对她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而感激。 楚天禄本来还想与秋雨说点什么,但被洋人拿枪戳了一下给制止了,也只好作罢,现在只能静等下面事态发展再做决定了,最起码他们现在是安全的。 突然这些洋人中的一位领头模样的黑人呵斥了一声之后,那些还在传阅文物的洋人立刻就把东西放回了包里,然后严阵以待的等候接下来的命令,从这些细微处看,这些人绝对是训练有素的老兵杆子。 那位领头人等大伙都安静下来后,来到秋雨面前,与她叽里呱啦的交流一会后,就指示那些人查看那些石棺。 因为秋雨并没有向楚天禄翻译那位领头的与她说的话,所以楚天禄并不知道这些洋人接下来要干什么,当他看到他们接下来的动作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楚天禄想出声制止,但已经晚了,走在前面的几人已经把第一口棺材盖给掀翻,露出了一口阴森恐怖的棺口。 本书首发来自一曲书斋(m.budusu.com),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一百三十一章 骇人的画面 楚天禄知道这里的棺材就是布阵所用,里面绝对不会有什么陪葬品之类的东西,如果有的话,也是一些防止贪心之人撬棺而留下的暗器之类的。但这些洋人不知道啊!在他们的认知里,这些棺材里应该都有宝贝吧!! 楚天禄之所以想制止,并不是他有菩萨心肠,要拯救这些走上迷途的洋人,而是他担心这些人盲目的开棺会引起不良反应,大家跟着一起倒霉罢了。这么一说好像楚天禄就是一个多么自私的人一样,在这种环境下,任谁也高尚不起来,何况就在刚刚这帮人还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果然,这些洋人并没有理会楚天禄的制止之声,而是一个个红了眼争先恐后的往石棺上爬,就像是谁先上去了,里面东西就归谁一样。 他们有这样的反应也纯属正常,俗语说的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刚刚才看过从楚天禄那里抢来的宝贝,那每一件可都是价值连城的旷世珍宝啊!!只要带出去,别说一辈子,就算整天躺在销金窟里也要花上好几辈子啊!!谁不想多捞点呢?这也就暗暗增长了他们贪婪的欲望,所以一个个的早把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抛之脑后了。 楚天禄见状,迅速开口提醒三人道:“这石棺中定有蹊跷,咱们要小心,千万不要着了道了。乘他们的注意力全部在石棺上,咱们现在慢慢靠向平台边,找准机会跳上皮划艇。” 看着平静的湖面,楚天禄心中特别的奇怪,刚刚那个怪物为什么从那之后了没了动静,难道真的如自己猜想的一样,前面是它的禁区,只要不涉足那边的话就可以相安无事? 此刻那些先爬上石棺的人已经下来了,石棺中也没有出现机关毒气之类的暗器。楚天禄心头不由的一阵失望,他倒是真的想这些洋鬼子真的能触发机关,全部躺这里得了,免得自己这方还得继续做他们的俘虏。 那些跳下来的洋人脸上虽然也都流露出失望,但见并没有危险,就又把希望寄托于下一口棺材里。那位领头的一声令下,一帮人又一窝蜂似的奔着第二口棺材快速的跑看过去,只留下了两人继续看守着楚天禄等人。 时间过的很快,那些洋人一刻也没有间断的开着棺材,已经来到了平台上仅剩的一口棺材边,从那些人动作中和脸上表情来看,不难看出他们已经对这些棺材失去的期待感,可能是有碍与领头人的命令,一个个的无精打采的推着石棺。 留下看守楚天禄等人的洋人也由之前的两人变成了一人,从他垫着脚尖不停往前方观望的姿势上判断,这人的心思根本没有放在楚天禄一众人的身上,而是落在了最后一口棺材上。 楚天禄知道,要想脱离控制,必须现在有所动作了,不然等那些人回来之后,再想动手就比登天还要难了。 楚天禄用脚分别轻轻的磕碰着三人,小声的分配着接下来要如何做。楚天禄的计划很简单,泥鳅负责不让看守人倒地发出声音,也就是让他做人肉垫子,当时泥鳅听到给他分配的这个任务的时候,脸一下子都绿了,但碍于楚天禄的淫威,最终还是默默的接受了这不平等条约,甘愿做那个人肉垫子。 楚天禄负责把看守放倒并一定程度上让他失去战斗力,而哑鳖的任务就是快速的给他致命一击。 楚天禄瞅准时机,见棺材边的人已经开始推棺材盖的那刻,他开始行动了。他之所以选在此刻行动,是因为推棺材盖时,棺盖与棺壁必然会摩擦发出声音,这声音刚好可以掩盖他们行动所发出来的动静。 而且这个时候,这位看守人的好奇心会随着那些人推棺材的动作不停的增长,他心中会好奇这次里面到底会不会出现好东西!!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的防备之心是最弱的时候。 就见楚天禄左脚微微一蹲,右脚一个扫堂腿刚好踢在看守者的膝盖内侧腘窝处,就听一声微弱的“咔嚓”声后,哑鳖快速的出手了,他右腿微微弯曲,猛的跺了一下地面后,弯曲的右腿突然起跳,把他整个人带飞有半米多高,而就在这会,他手上捆绑着的绳子也一下吃力起来,把他整个人拉的倒立起来,形成了脚上头下的尴尬状态。 哑鳖急中生计左脚凌空一个射门式的横踢,刚好提在看守的脖子处,又是一声“咔嚓”声,那人连发出惨叫的机会都没有,脖子竟然硬生生的被哑鳖给踢断了,就那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如果细想的话,哑鳖这一脚真的是很可怕的!!他在身体完全失重的状态下还能踢出如此力量,要是他全力一击的话,是不是这人直接就成了一具无头尸了? 要说哑鳖这一下其实他已经算计好的,本来他是在楚天禄踢完之后想跳起来,人骑到看守的脖子上,双腿用力夹住,不让他发出声音,然后慢慢的把他勒死的。 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启动的时候,泥鳅也启动了,因为两人的手是被同一根绳子困住,并且任务也不同,一个向上,一个向下,就导致了捆在手上的绳子提前拉紧,才把哑鳖拉的翻了个个。 那位看守的洋人哪里知道,这四个已成待宰羔羊的俘虏居然会乘自己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送自己一程去找耶和华呢!!真应了那句话:好奇害死猫啊!! 楚天禄紧张的看着那些洋人,还好他们并没有注意这边,也就在这时候,楚天禄感觉到手腕处一松,原来哑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拿出了短槊割断了捆在手上的绳子,此时也帮自己把手腕上的绳子割断了。 而泥鳅现在也正奋力的推着压在他身上的那具洋人尸体,挣扎着想起身。 楚天禄弯腰捡起地上那把枪,刚要问哑鳖手中的短槊刚刚藏哪了,为什么没有被搜去的时候,就听远处那些洋人发出了一阵惊恐的叫声。并且那叫声还此起彼伏的,并不是一个人发出来的,听的楚天禄等人浑身都瘆的起了鸡皮疙瘩。 楚天禄心头一寒,暗道一声不好,终归还是出事了,他随即开口对三人道:“赶快上小艇,咱们先往回划,千万不要划向刚才被攻击的小艇位置。”说完,楚天禄就半蹲着身子,端起手里的枪做起了警戒姿势。 哑鳖与泥鳅还有秋雨迅速的按照楚天禄的要求上了皮划艇,而半蹲在平台上做警戒的楚天禄却看到了一幕骇人的画面…… 第一百三十二章 礬酸 他看见从最后一口棺材处有两三人疯狂的往这边逃了过来,其中一人就是那位领头的洋人,在他身后不远处还有两人也发了疯似的拼命狂奔着。 楚天禄本想扣下扳机,放倒这几个把自己这边几人打的鼻青脸肿的洋人,但看着他们手里根本没有拿着武器,只是疯狂的逃命,他又实在下不去手。 楚天禄发现,那些让人听的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并不是这几个人发出,与此同时,就见棺材边上突然窜出了五六个人形火球,那些火球边跑边发出撕心裂肺的的惨叫声,有些个跑着跑着就倒了下去,身体不停的抽搐着保持着往前跑的姿势,从这些细节来看,这些正在被火烧的洋人,他们此刻脑中其实还是清醒的,只是被烧疼的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罢了。 有的直接就往湖里跳了下去,看来是想借助湖水扑灭身上的大火。但就算跳进湖里,他身上的火也没有熄灭,而是带着火红的一道影子,急速的沉入了水底,看的人心底不住的往外冒寒气。 楚天禄看到这些,他情不自禁的咬紧下嘴唇,不知不觉已经咬出了血痕。 而还有些个坚持在跑的人形火球,他们没有倒下,此刻与楚天禄也就隔着两口棺材远的距离,他们发出的声音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的凄厉,楚天禄只能够听到宛如从喉咙缝隙挤压出来的撕裂的沙哑声。 “help……help……”跑在最前端的两人已经来到了楚天禄的面前,他们面对楚天禄端在手里的枪,整个来了个视而不见,就如发疯一般!这就让楚天禄尴尬了起来。由此可见,来自他们身后的危险在他们来看要比这黑洞洞的枪口要厉害的多的多。也充分的看出,他们是真的从心底害怕那玩意的。 楚天禄皱着眉头心中电闪,最终他还是没有扣动扳机,让跑在最前端的两人来到了身前,而紧跟在他们身后的两人却没有他们那么好运,他们最终还是被后面烧着的人形火球给赶上了,楚天禄清楚的看到,后面着火的那人并没有与前面的人有任何身体接触,而前面的人身体却很快的自燃起来。这一幕实在太诡异了,楚天禄根本不能解释这到底是为什么。 那个追上来的人形火球最终还是倒了下去,他与前面的那些人一样,身体是倒下了,可是他的四肢却一直保持着跑动的姿势。这次因为这着火的人离楚天禄近了很多,他可以清楚的看清被烧的人的一举一动,甚至他们身上被火烧的一点一点消失的血肉,楚天禄都能看的清清楚楚,那些发自他们身上的“啪啪”声,每一声都像是在敲击着楚天禄灵魂一般。 等到那些倒下的人不再动弹的时候,他们身上的血肉已经所剩不多,最后连骨头也一点一点的烧了起来。 楚天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实在是一副人间炼狱的画面,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难道他们的行为触怒了来自地狱的死神的禁制,还是他们不小心把困在此处的恶魔放了出来? 楚天禄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因为最后被点着的那人就倒在他的身前,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七八步,端起枪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快速的结束了他的生命。就在楚天禄射出五六发子弹后,他仿佛看到那位老外在对着他微笑,似乎是在感谢他提前结束了自己的痛苦。 这一切都是转瞬间的事,楚天禄紧皱着眉头,看着仅剩的三个老外。而他们此刻就如同失心疯了一般,畏畏缩缩,战战兢兢的缩在楚天禄的身后,双眼呆滞的看着那些着火的人,嘴里不停的在念叨着什么。 楚天禄实在不忍再看下去了,就在他准备回头跳上哑鳖他们所上的皮划艇时,他看到了石棺前的那几口铜鼎上不停的往外溢出火红色的液体。这液体的颜色与那些着火的人身上所发出来的火光颜色完全一样。 那几口铜鼎里溢出的液体速度非常的快,除了楚天禄所在的位置以外,其他地方都已经被这燃烧的液体给浸满,而且正以一种难以形容的速度向着楚天禄这边覆盖过来。 “快走,那是礬酸,小爷快走,再晚就走不了了。”楚天禄听到哑鳖发出的叫喊声,他从哑鳖的声音中可以听出来,他对这玩意也十分的恐惧。 楚天禄听哑鳖喊说是礬酸,他倒是想起了之前看过的一本有关古人炼丹的书籍,他记得书籍上有记载礬酸,这东西最早的用途是被用来分解藏在岩石中的一些矿物质。 铁对于我们大家来说都不陌生,在我国商朝就有铁器,只是那时候属于奢侈品,只供王室享用,直到战国时期才广泛的用于民间。 现代人,但凡有一点化学常识的人都知道,铜的熔点却比铁的熔点低了很多,但铜矿的价格却比铁矿要贵出很多,其实早在春秋时候并不是这样的。 众所周知,我国在春秋战国的时候就已经掌握了冶铁技术,他们一般都是用地炉、平地筑炉、或者竖炉把含在山石中的铁矿提炼成液态生铁,再加以锤炼,最后制成坚硬的工具、武器。 因为当时条件有限,他们若遇上一些地质特殊的矿山,想顺利的把其中的铁矿石提炼成液态生铁的话,那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了。 读过历史的人都知道,我国一直到了宋末元初之前,战场上使用的一直都是冷兵器,而在春秋战国的时候,大部分国家都是在用青铜制成的武器,直到充满智慧的劳动人民提炼出了铁,并把它们做成了武器之后,才渐渐的淘汰青铜武器。之所以青铜器会被铁器淘汰,那是因为铁器比铜器更结实,更加的锋利。所以很多国家都在积极的推进着更新换代,把青铜武器换成铁制武器。 这也直接导致了铁矿的需求大大的增加,然而那时候人们的生活状况还特别的原始,勤恳的劳动人民所能居住和能涉足的地方非常的有限,所以能开采的矿山也是特别的稀少。 铁矿渐渐的形成了一种供不应求的火热趋势!甚至一些地方都出现了一铁难求的境地,铁器的价格自然比青铜器的价格昂贵很多。这种现象一直到我国唐代才有了缓解。 既然谈到了价格,就肯定离不开商人了。而商人也是历朝历代都存在的一种职业,他们中大多数都有着敏锐的嗅觉,他们能准确的洞察先机,并能先人一步的掌握商机,从中取得暴利以达到他们的目的。 也正因为他们看出其中有暴利,一些唯利是图的商人看准了这千年难得一见的机遇,他们费尽心思,千方百计的寻找着一些有着异能的术士,许以诱人的报酬,让他们想办法解决这一难题! 第一百三十三章 惊魂铃 咱们国家从古到今,从来都不缺能人异士,他们中能呼风唤雨,通晓古今的人大有人在,有这些人参与,解决难题当然就简单的多了!最终他们研发出了一种可以快速溶解坚硬复杂物质神秘配方。 这些商人与术士的行为表面看似为了一己之私,但严格来说,他们的这些行为最终还是为以后人类的文明发展奠定了很好的基石。 就像那个时代风靡的炼丹术,就从中得到了莫大的好处,他们利用那些神秘的配方再加上一些特制的辅料,就成就了炼丹方士嘴中说的所谓的“三位真火” 炼丹术本是道家的一种不传之密,因为一些心术不正的弟子为了私欲,把它过分神话之后,蛊惑那些有权有势的达官显贵,从而达到他们的享乐的目的。 这其中最为典型的例子就要属统一六国的千古一帝秦始皇,这其中还有一个故事。 秦始皇平六国后,首先就是实现了自己理想抱负,从而做出了一系列造福后人的举措,有的至今还一直被人称颂。 想想看,一个那么尊贵的人,可以说是为所欲为的他唯一做不到的事就是不能左右自己的寿命。这对于目空一切的秦始皇来说是相当郁闷的一件事,所以一些方士投其所好,编织神仙之说,声称海上有仙人仙药,吃了仙药便可长生不死。徐福就是这种情况下航行入海寻找长生不老之药的。 话说秦始皇第二次出巡,大队人马在泰山封禅刻石,又浩浩荡荡前往渤海。抵达海边,秦始皇登上芝罘岛,纵情浓览。只见云海之间,山川人物时隐时现,蔚为壮观,尤令秦始皇心驰神往。 这种景象,本来是海市蜃楼,但方士为迎合秦始皇企望长生的心理,将其说成传说中的海上仙境。 徐福乘机给秦始皇上书,说海中有蓬莱、方丈、赢洲三座仙山,有仙人居住,可以得到长生仙药。 秦始皇大为高兴,随后根据徐福的要求,派童男、童女数千人随他出海求取仙药。他本人也在此留连忘返,等候徐福佳音。 然而,等来的只是徐福空手而归。徐福自称见到海神,海神以礼物太薄,拒绝给予仙药。对此,秦始皇深信不疑,增派童男童女3000人及工匠、技师、谷物种子,令徐福再度出海。秦始皇则不肯离开,一直等候3个月,不见徐福消息,才怅然而回。 但回来后的秦始皇却一直对仙丹念念不忘,于是就命人为其秘制长生不老之药。民间还有一种说法,当年徐福找到了长生之药后秘密送回秦皇宫。秦始皇得药后,为了掩盖却有长生不老之药之事,便迅速处死了徐福。过后就找了大量的方士为其炼制丹药,把众人的视线从不老药上转移到炼丹上。 不管哪个朝代,皇室的一言一行都是民间百姓的方向标,更何况那些一直伴在君王身边达官显贵。所以炼丹就成了风靡那个时代的一种现象。 而炼丹则需要各种各样的怪异材料与物质,很多材料都是坚硬无比的,所以也就必须运用到特殊的火焰来烧制。礬酸也就应运而生了,礬酸属于现代科学中的化学范畴,具有超强渗透的腐蚀性,只要被他沾上的东西,不烧到灰飞烟灭变成一缕轻烟,它是绝对不会停止燃烧的。 楚天禄心中暗道布置这七星阵的家伙心术真是太坏了。他不单对此处运用了能克制阴魂的阵法,还在此处布置了如此恶毒的陷阱!!如果不是自己早就识透了这里的阵法,还有他们本身就不是为了宝物而来,没准现在被烧成灰烬的人是自己这方的四人了。楚天禄想到这里,全身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其实楚天禄想的不完全正确,如果不是这帮洋人贪心的话,一直开棺的话,也就不会触发机关。而且这机关也不是安放在第一口棺材里面,说实话,这只是一种人性上的考验罢了。再退一万步讲,人家在自己的墓中放设机关也没有错,现在是活人踏入死者的领地,要你的命也在情理当中。 “泥鳅,你上来把他们弄上皮划艇,咱们撤退。” 泥鳅早就巴巴的盯着洋人中的领头,没等楚天禄的话声落地,他“嗖”的一声,就窜上了平台,一把抢过那人背在身上的帆布包。嘴里还不停的骂道:“你们这帮鳖孙,抢老子的东西,现在遭报应了吧!!”完事还不忘踹上两脚以泄刚刚被他们折磨的恨意。 等他听完整楚天禄说的话后,双眼吧嗒吧嗒的看着楚天禄,有些抗拒的说道:“小爷,你这是唱哪出呀!!刚刚咱们差点就死在这帮孙子手中,这会还要带他们一起走?你是菩提转世不成?再说,这一艘皮划艇也载不了那么多人啊!!”泥鳅嘴巴是说着,手上却一点都没有闲着,看来他也只是发发牢骚罢了。 楚天禄当然知道一艘皮划艇限载几人,他对泥鳅说道:“谁让你把他们和咱们弄到一起了?你把他们弄到另外一艘艇上,找绳子把他牵引到咱们的船上。” 楚天禄看着那两位早已失去了攻击性的洋人,最后还是决定履行人道主义精神,不能把他们扔在这里等死。 那些洋人身形魁梧,楚天禄和泥鳅想要一下把三人弄到小艇上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哑鳖见状,不等二人出声,主动的上来搭手,好不容易才把三人弄到另外一艘小艇上。 此时平台上的礬酸已经近在咫尺,楚天禄都已经感觉到了一股炽热扑面而来,他知道,必须得马上离开了。 就在哑鳖与泥鳅奋力划着船桨离去的时刻,楚天禄再次听到了几声怪异异常的声音,这声音与之前杨秉言死后听到的声音几乎如出一辙。楚天禄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石棺上方。他隐约中看到了几缕灰烟袅袅而上,在这几缕灰烟上方好似悬挂着一排铃铛若隐若现的在半空晃荡着。 因为是第二次出现这样的状况,楚天禄也不再奇怪,并且也有了一点经验,他定睛看向那些个铃铛,发现他所看到的铃铛其实并不是实体,而是由一种气体凝聚而成的。 楚天禄联想当下发生的种种情况,心中多少有了一点谱。他觉得这些铃铛之所以在这些人突然死亡的时候出现,它应该起到一种警醒的作用,它其实有个名字叫做“惊魂铃”这里的惊魂铃并不是指的湘西赶尸人的那种惊魂铃。 惊魂铃,顾名思义惊动魂魄的铃铛,这里的魂魄并不是指亡人的魂魄,而是看守此铃的阴世鬼差的魂。 第一百三十四 地狱之门 咱们东方人都知道,人死之前,地府里的鬼差是要领命前来带人的,那么也就是说,阳世间的人离世,是写在生死簿上的,什么时候死都有案在册的。 但有些人是例外的,就比如一些民间传说里说的,有的人到了阎王那里报道,阎王一查生死簿,发现这人的寿元还没有到,在这种情况下,阎王就处在了一种非常尴尬的地步了。 作为阴间的老大,因为这点小事而把自己弄的特别难堪的境地,他是不能容忍的。所以阎王就对这些人做了归纳,把他们统称为枉死之人。对此,他还专门设立了一套体系,只要哪里有枉死之人,这些鬼差就要第一时间出现并加以处理。 但这世间总有一些地方是常年没有人涉足的,比如就说楚天禄他们现在下的这墓,两三千年了,他们也只是第二批人进来,针对这样的地方,那些鬼差根本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所以他们就设了这么一个铃铛,只要铃铛一响,他们马上赶过来带人去贵司衙门。 之前他问哑鳖与泥鳅,他们都说没有听到。当时哑鳖和自己说的那些,自己还将信将疑,现在再次看到这东西,就不由得他不信了。 自己是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一些超自然的东西,这种情况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但自打从胡亥的密室里出来之后,自己就多了这个能力,楚天禄心中不确定这对于自己到底是福还是祸!! 随着小艇渐渐驶离平台,楚天禄脑中又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他总觉得他所看到的那些个铃铛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这其中自己好像疏漏了什么似的。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楚天禄一直站在船头四处查看,当小艇划到湖中央的时候,楚天禄再次回头看向了平台处。这次他看到的与之前看到的感受完全不同。 楚天禄此时看到,两边平台宛如两扇巨大的石门,而矗立在平台两旁的巨大石像就像来自地狱的守卫一般,双目怒睁,带着凶光毕露的眼神注视着前方,它们仿佛在警告来到此处的人们,不得通过此门一样。 而且现在他们的身后的平台上犹如炼狱般燃烧的火海还在不停的蔓延着,把它们衬托的更加的狰狞异常。 穿过平台,里面一片无声无息的无尽黑暗,它就如同深渊一般的让人毛骨悚然。在那阴森寂静的黑暗中,好像潜伏着一只巨兽,它正张着血盆大嘴躲在暗处,随时准备给那些不听警告的人致命一击。 楚天禄记得自己之前骑在食人鱼王的后背上穿过平台一次,当时并没有现在这样的感觉。可能因为当时他骑在食人鱼王背上,整个人处于极度危险状态下,他根本没有办法细看的原因。而且那次过了平台不久,食人鱼王就潜到了水底,根本没有时间让他观察仔细。 但此刻不一样了,楚天禄几乎是地毯式的观察周围的地形,当他再次看到平台处两边矗立的几尊高高的石像时,从它们身上透出来的那股凌厉之气,顿时让楚天禄心头一凛,一种无形的压力也随即上了心头。 那感觉就像是有一股潜在的神秘力量在警告楚天禄前方乃是地狱之门,踏入者定有去无回。 楚天禄心想:要是可以的话,还是离那个地方远点为好,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上自己。这座墓应该到此为止了,不能再往里面走了。可是如果这样的话,自己与胡亥所说的话就不能兑现了。 正当楚天禄愁眉不展的考虑着接下来该不该继续前进的时候,就听到身后牵引着的那艘小艇上的洋人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突然的嚎叫起来。 此时,后面的洋人叫声更大了,从他们惊慌失措的喊声中可以得知,他们定是看到了什么让他们恐惧的东西了。而从他们在平台上的精神状况看,这些洋人其实都已经被吓的有些精神失常了。用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这些人被活活的吓傻了。 那么三个被吓傻的人如果是遇上从未遇上的事物,他们其实是不会害怕的,只会产生好奇。如果再被攻击,他们才会表现出害怕。但这一段时间里根本没有出现任何动静,没有任何东西可能攻击他们。 而他们三个现在如此的害怕,那么就只能说明一点,他们定是看到了之前已经在他们脑中留下的恐惧的事物了。那会是什么呢? 就在楚天禄想破头也想不出到底会是什么东西会让他们出现这么大的反应。 楚天禄与哑鳖等人同时的回头望去,并没有见到哪里不对劲,正要回头,就听秋雨惶恐的说道:“他们说水怪!!他们在说水怪!!难道刚刚出现的那个怪物又出现了?” 楚天禄一听顿时心中一惊,这和自己猜想的完全不一样啊!!难道……难道是说,这湖里怪物是把人往平台上赶的?楚天禄有点不敢往下想!!湖里怪兽要是真的有这个目的的话,这事就不是一般的难缠了。换句话说,设计这里的人根本就没打算让到这里的人离开。 这次楚天禄一下就看到了那些洋人之所以恐惧的原因所在,他看见离洋人乘坐的皮划艇不远的地方,湖面上正不停的在往上冒着水泡。 楚天禄对这些水泡并不陌生,因为刚刚他在平台上的时候,就亲眼看到湖中那个怪物出现之前,也是冒着这样的水泡的。 “小爷,咱们是不是……”泥鳅也看到了湖面上泛起的水泡,他可是正常的,并没有被吓傻的,所以泥鳅第一时间就想到要把牵引在身后的那艘小艇给扔了。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去切断绳索,而是征询楚天禄的意见。 楚天禄发现,就连一向很少有情绪的哑鳖也正在注意自己的决定。楚天禄顿时心乱如麻,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生死。不管是自己一方,还是那三个老外。 本书首发来自一曲书斋(m.budusu.com),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一百三十五章 鬼蛇 “快划。”楚天禄虽然只简短的给出了两个字,不过这也告诉了泥鳅等人,后面的人不能放弃。 泥鳅心中纵然一百个不愿意,但他对楚天禄的决定一直以来都是以执行为先。现在当然也只好默默的承受着心中的不痛快。 秋雨听完倒是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楚天禄,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此刻对于楚天禄的决定是相当的意外的。先不说别的,单单此时此刻的境遇,可以说哪怕多出一些额外的包袱都嫌累赘,更何况是三个被吓傻的人呢!!这完全是在拿自己的生存机会博取那三人的活命机会。 时间飞快的流逝着,划在最前端小艇上的三个男人迅速的划着手里的桨,在他们身后那艘皮划艇上的三个洋人突然的狂叫起来,而且叫声也是一阵比一阵的惶恐,一声比一声的凄厉,他们的声音在这封闭的空间中来回的碰撞,久久也不肯散去,把整个空间渲染的十分的诡异。 此时水面上的冒水泡的地方已经变成了水柱,楚天禄知道它下一步就要出现了!!虽然上次他没有看清楚水里怪物到底是什么。但用屁股想,这东西肯定不好惹就是了。 果然,湖面上的波涌越来越大,楚天禄心中暗自祈祷能躲过这一劫难。 就在这时候,秋雨像是发现了什么令她吃惊的事,先是叫了一声,然后她强压下心中的疑问,来到楚天禄身边,轻轻的拽了他一下,指着前方说道:“你看那些岩石上面粘着的是什么?” 楚天禄顺着秋雨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在离平台不远的湖边岩壁上是密密麻麻的沾满了球状物。球状物呈灰白色,差不多有拳头大小,似乎是有生命一般还在一动一动的。 这时候平台上的火离它们已经不远,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烧到它们那边。 楚天禄倒是并不关心这些东西,毕竟眼下最要命的是水下这只快要上来的巨兽。 突然,楚天禄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一下就跌倒在皮划艇上,与此同时,泥鳅与哑鳖同时的喊出声道:“不好,船在往回走。” 原来此刻湖中已经出现了漩涡,而三个洋人所乘坐的皮划艇就离那漩涡不远,此刻正被漩涡的吸力给拽了过去。刚刚楚天禄他们的船就是因此被拉的往回走。 此时漩涡还不是很大,楚天禄他们的小艇还离的远,要是没有后船的拖累,或许还能驶离。 但大伙心中都有数,那只让人胆寒的巨兽随时都可能出现。 “快,快往边上划,划到山壁边上,看看能不能有凸出点先固定一下船。不然的话就要下这玩意的肚子了。”楚天禄心中也是紧张万分,他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经过大脑考虑。 哑鳖突然抽出放在水里的船桨,身若猎豹一般,窜到小艇后,右手一挥,就听“啪”的一声,他们的船瞬间就好像轻了许多。等楚天禄发现哑鳖的行为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原来,哑鳖刚刚窜到船尾是割断了与后船相连的绳索。 还好身后的那只怪兽并没有预期的出现那么快,让楚天禄他们有了喘息之机,三人使出吃奶的力气终于还是把船驶离了水中漩涡处,湖边岩壁近在咫尺。 而湖中央的三个老外所乘坐的小艇此时旋转的速度已经达到了一种让人眩晕的程度。 小艇靠近岩壁之前,楚天禄很早就开始在岩壁上搜索有可能让他们拴住船的凸起处。入眼处,他看到的全是一片一片,密密麻麻的卵状物,把整个山体排的满满的,根本看不到他们身下的山壁。 当小艇接近湖边的时候,楚天禄终于看清了那些黏在山壁上的卵状物其实就是一种蛋。楚天禄也挺好奇的,这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多拳头大小的蛋呢?而且还都紧紧的黏在山壁上,这其中真是透着一股莫名的诡异之感。 “嗷……”猛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把楚天禄等人吓的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而他们眼中的余光看到湖中央的那艘小艇处,突然蹿起一条张着大嘴的巨兽。 那巨兽窜出的同时已经把在它上方的小艇,连同艇上的三个洋人一起吞进了肚子里。 这次怪兽窜出了水面,楚天禄也大概看清了它的模样。它的身体很长,刚刚那一窜之下,它的身体竟然并没有完全离开湖面!它的头似乎是人形,嘴巴里露出两根好像长形刀刃的嶙峋獠牙,张开的巨嘴似乎是在渴求要饮人血水一般。并且在它的嘴下,楚天禄似乎还看见了两个有正常人头大小的两个头,因为它的速度很快,所以现在楚天禄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那怪物这次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吞完一艘皮划艇之后就消失,它在湖中央不停的游动,不时的把头露出水面冲着山体上的那些个巨卵吼叫,只是那声音当真让人听了之后十分的惊悚,就像是游荡在黑夜里的鬼魂在寻找自己失去已久的灵魂一般,十分凄厉。听着它的吼叫声,似乎给人一种错觉,就像它在召唤某死神而念的咒语。 不久怪物吼出的咒语像是发挥了作用一般,瞬间开启了通往地狱之门的开关一样,那些粘连在山壁上的巨卵开始左右摇晃着,看那架势,就像是快要出壳的雏鸟一般。 此刻楚天禄他们身下的小艇随着那条巨型怪兽来回游动溅起的浪花,已经出现了剧烈的颠簸,小艇上的四人如果不把住船舷边上的把手,根本都站不住。 “不好,赶快划向平台,快,赶快划向平台,晚了就来不及了。”楚天禄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来不及解释就大声的向泥鳅与哑鳖喊了出来。 泥鳅莫名其妙的有点搞不清眼前这位小爷,要不是当下的情况紧急,泥鳅非得要与他掰扯掰扯,那边的火可是要人命的啊!! 纵是如此,泥鳅还是问出了口道:“小爷,你是不是傻了?那边咱们能去吗?这小艇可是橡皮的,沾着火就着的,你确定要去那边?眼下这丑陋的怪物似乎并没有要攻击我们的样子,咱们溜边,把小艇划回之前的岸边不就完了吗?” 也就在泥鳅说话之际,“啪”的一声,似有东西掉到了小艇上。 待四人看清楚之后,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凉气,秋雨抓住楚天禄胳膊的手禁不住的不停颤抖起来。原来掉到小艇上的是一只刚刚孵化的小蛇,它的长相特别的怪异,有三颗头,两颗头相对来说要小上许多,一颗头比它的身体都要大,嘴巴里也是露出两根长形刀刃模样的嶙峋獠牙,它们有些像畸形的连体婴儿一样,还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婴儿啼哭之声。这整个就是湖里那个怪物的缩小版啊。 哑鳖上来对着这家伙就是一槊,喷出的血溅的到处都是,他赶紧把它扔到了湖里。 “来不及了,如果我猜想没有错的话,现在咱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到平台那边,咱们尽可能划离火焰近点。”楚天禄急切的说道。 秋雨这会似乎缓过了神,深吸口气的问道:“楚半仙,这东西有点像…有点像…有点像鬼蛇,我听我妈妈讲过!!”秋雨说了半天,看样子,这东西在她的印象中定不是什么善茬。 “鬼蛇?”楚天禄重复了一遍,显然他并不知道这鬼蛇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的,鬼蛇!!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听我的母亲给我讲有关东方的神话故事,又一次她讲到鬼蛇的时候吓的我不敢在自己的房间睡觉,所以我对那个故事印象特别的深。” 本书首发来自一曲书斋(m.budusu.com),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一百三十六章 传说 鬼蛇,如果从字面上的意义来看,应该是属于阴间的蛇。其实这样理解也没有错,只是它的由来还有一个民间传说,当年秋雨的母亲讲给他听的时候也没有说清楚这到底是哪个地方流传下来的。 话说很久以前,在深山里有一个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那里住着一群古老的部落。他们生性善良、淳朴,以打猎为主,耕织为辅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日子过得十分的安逸惬意。 部落里有一位特别勇猛的青年名叫达戎,他形如猎豹,力大如牛,单手能举起五百多斤的石墩,在他十二岁那年,他就单枪匹马进入深山徒手猎杀一只比他体型大好几倍的黑熊。 虽然他不是部落首领之子,但因为他出众的能力也让他在这个部落里赢得了不少的尊敬。 也正因为如此,部落里好多的年轻姑娘都十分的中意他,希望能成为与他相伴终生的佳偶。 而他从来不为所动,只对与他从小青梅竹马的姑娘情有独钟,两人整天如胶似漆形影不离,看得周围之人羡慕不已。 但其中有一人心里却十分的嫉妒,这人就是现任首领之子扶余。 扶余与达戎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一直非常的好,并且也有着出众的能力,在整个部落中也仅次于达戎。与他们一起成长的还有一位年龄相仿的姑娘九雅,三人几乎形影不离,相处特别的融洽。 随着年龄的增长,九雅出落的亭亭玉立成为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达戎与扶余也开始参与部落里的一些比赛。 因为每次比赛上达戎都能压扶余一头,总能取得部落第一,这也让扶余心中无比的不服。长此以往,渐渐的扶余从不服慢慢的转变成怒意。但城府极深的他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过,反而更加的亲近达戎。 在外人看来,他们两人简直比亲兄弟还亲,这也让全部落的人十分的欣慰,毕竟两位出众的人才能相处融洽不是坏事。为此部落中不少老人暗地里都称赞扶余的大度。 然而每次转身后的扶余内心就会出现一股莫名的妒意,他嫉妒整个部落的人对达戎的尊崇,他嫉妒那些同龄的女子们看向达戎的崇拜目光,他嫉妒达戎所得到的一切。 扶余在一次部落聚会后,明知道达戎与九雅的关系,他还是偷偷的向九雅表达了自己内心的爱意,他希望能得到九雅的芳心。 在他看来,九雅之所以喜欢达戎,那是因为自己没有向九雅告白。如果自己降低身份去表白的话,九雅定会投入自己的怀抱中,毕竟自己的身份地位不是达戎所能相比的,以后自己可是要接任部族首领的。 当他带着一腔热血,信心满满的向九雅表白的时候,让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九雅却无情的拒绝了他。从那之后,九雅竟然连正眼都不愿意看他一眼,眼里只有达戎一人。 悲羞之余,扶余并没有收回对九雅的爱意,反而升起了更旺的占有欲,他暗自发誓,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得到九雅。 因此扶余就更加的痛恨达戎,他告诉自己,自己是首领之子,身份地位何等的尊崇。那些荣耀,那些羡慕的目光,甚至九雅都应该属于自己的。 长久以来的积压在内心的邪念终于唤醒了他内心深处的恶魔,他决定要除掉达戎这个绊脚石,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藏在扶余表面之下的伪善还是被九雅给察觉,她从扶余每次看她的眼神中察觉,扶余对自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可能只是在等待一个机会。 于是她不止一次的提醒达戎,扶余并不像表面那样的善良,其实内心特别的狭隘,让他以后一定要多多提防着他。 但豁达的达戎根本不相信从小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发小会对自己不利,所以每次九雅说起此事的时候,他总是不以为意,轻描淡写的就带了过去。 在全族人的祝福声中,达戎与九雅的婚期终于定了下来,就在三天后。而唯一心中感到不快的扶余一气之下,跑出了寨子一直到后半夜才踉踉跄跄的回来,并且还带着一身的伤。 当他途径达戎家门口的时候,一股怨毒之气莫名的再次冒上心头,随后脸上又露出了轻蔑的笑容,那意思就好像在说,等着吧,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达戎与九雅婚期,整个部落中充满着喜庆之意,到处洋溢着欢歌笑语,就像是在过一个重大的节日一样。 部落里的老人们不停的跟达戎的父母道喜,恭喜他们家迎娶了部落里最漂亮的姑娘。而那些与达戎相仿的青年们就都围绕着达戎,不停的开着他的玩笑,说的达戎满脸绯红,但心中却特别的愉快。 达戎发现,自己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扶余到现在也没有出现,他此刻最应该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才是。达戎还以为扶余睡过了头,于是就去了他家去找他。 到了首领家一问才知道,扶余早早的就出去了。 当他打听了以后才从别人处知道,扶余一早就出了寨子。此时达戎心中还在暗暗感激扶余,在他的心底,扶余早早的出寨子定是为自己的婚礼准备礼物去了,于是他不由的就往山寨门口走了过去,想迎迎他的这位挚友。 到了寨子的大门口,达戎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一股危险的气息一下就袭上了达戎的心头。在山里一些优秀的猎人与生俱来就有一种感应危险能力,他们能提前预知着危险,从而提前做出判断,达戎就是这样的人。 达戎艺高人胆大,顺着危险就出了寨门,没走多远就碰上了与他迎面而来的正是他的发小扶余。 达戎把自己的不安告诉了扶余,而扶余却说他是因为新婚之事太过小心了。当达戎问他为什么会出寨子的时,果然如他所料,扶余说自己为他准备了一件大礼,就在山里,让他跟着自己一起去。 达戎信以为真,跟着扶余就往他指定的地方走,走了不久,他就觉得后脑被人重击一下,随后就失去了知觉。 当他醒来以后,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身边哪里还有扶余的影子。达戎揉着还在发疼的后脑,回想着事情的经过,他一股不祥的预感一下就把他给笼罩其中。 他此刻想起之前九雅与自己说的那些事,再与今天的事一联系,顿时就明白过来了。难道扶余是见今天自己与九雅结婚,把自己骗到这里来?想把自己害死吗?他越想越气愤,这个自己一直当成好兄弟的人用心居然如此歹毒!! 达戎飞快的顺着来路往寨子里飞奔,当他远远的看见自己熟悉的山寨处冒起的浓浓黑烟,他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不顾一切的冲进山寨,而寨子里的狼藉让他发疯似的往家里跑,一路上到处都是自己熟悉的身影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的一颗心不住的往下沉。 看着四周满是血腥的场景,达戎发疯似的一位一位的翻看着地上的尸体,想从中找到还有气息的人,直到他快要彻底放弃寻找的时候,才发现前方的草席下似乎有东西在动,他一下子就冲了过去,这位奄奄一息的青年正是自己族中好友。 当他看到达戎的时候,眼中一下就透出了恶毒的目光,似乎他看见了来自地狱的魔鬼一般。没等达戎开口问话,就见他颤颤巍巍的抬起早已不听使唤的手,想去掐达戎的脖子。不停往外呕血的嘴里还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你…是…叛……”话没说完,一口气就断了。 达戎的一颗心彻底的沉到了谷底,他从他的眼神中看到的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怨毒,这些人可都是自己的好友,平时见到自己就像是见到亲人一般的呀!!什么事让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对自己产生了如此大的变化?而且到生命最后一刻还不想放过自己呢?他嘴里说的叛什么? 达戎没有时间考虑这些,他不敢想象,如果灾祸蔓延到后寨的话,那么整个寨子岂不是被屠杀一空?这到底是什么人会挑这样的日子下手?他可没有忘记今天可是自己的婚礼之日,自己的家里还有一大堆亲人,还有自己的爱人都在等着自己。 居住在深山里的部落之间相互战争是属于很正常的,但一般都是事出有因的,大多数都是为了争夺地盘,或者争夺女人所发起的战争,这样的战争在开战前一般都会提前下战书,然后再展开部落之间的战争。 达戎他们的祖先因为崇尚和平,所以历经千难万险终于找到了一处隐藏于深山中的秘处,外面知晓的人并不多,所以最近几十年里一直都是过着没有硝烟的平静生活。 达戎脚下快速的飞奔着,还好在他转了两个弯之后,那种血腥的画面渐渐的转弱,但却不见有一位寨子里的人在走动。 一百三十七章 红色婚礼 也就在此时,他听到了一阵骚动之声,这声音不大,但感觉得出那些发出声音的人内心的愤怒,达戎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但他确定,发出声音的地方离自己家不远。 在山寨里,达戎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自己的家,转过前面这排草舍,后面第三间就是自己的家了,不过他此刻也听到了草舍后有人高声的在喊话,那声音他真是太熟悉不过了,就是他的挚友扶余。 “各位长老,各位族人咱们部落有今天,完全都是达戎这畜生所致,他勾结外族,杀死首领,想夺首领之位。枉我父亲,还有各位族人往日对他的厚爱,没想到他居然是如此狼子野心。” 扶余说道这里,达戎就听得又是一阵骚动,一群人异口同声的喊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为首领报仇,杀了他们为死去的族人报仇。” 然后他又听到自己的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道:“达戎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肯定是搞错了,我求求你们,肯定是搞错了。”然后就听到他母亲又发出一声痛入心扉的惨叫,之后就再也听不到她的任何声息。 “这个贱人现在还在为他那猪狗不如的儿子求情,看我不打死她。”一位站在达戎母亲身边的人狠狠的给了她一下,疼的她再也不能发出声音。达戎听得出,这出手伤他母亲的人也是平时与自己十分亲近之人毕笪。 达戎只觉得天旋地转,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明明今天是自己的好日子,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随着达戎前进的步伐,他也看清了场中的一切,就见自己的家门口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原本屋前悬挂着的红布喜字什么的散落的到处都是。 而之前从各家借来的桌椅准备办喜宴用的,现在却被搭起来成为了一座刑台,自己的父母正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上面,他们身旁各站着两位壮年汉子,这些人的眼中也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友善,眼中都是能杀死人的凶光。 达戎看的出,自己的父亲此刻已经被打的昏死过去了。而他的母亲还在做着挣扎,虽然她已经疼的不能说话,但她还是不愿意放弃,她想为自己的儿子辩解。之前为了婚礼穿在他们身上的吉服,此刻早已破损不堪,偶尔吹过来的微风带起那些粘在他们身上的红色布条,露出了藏在下面早已伤痕累累的肌肤,有些伤痕处还在往下滴血,刚好滴在还没有来得及贴上窗的囍字上,显得那么的触目惊心。 而这一切对于在场的人来讲早已经不重要,在场的人已经没有人愿意听她说话,也没有人愿意让她说话。在他们的心里,达戎一家早就是部族的叛徒,叛徒是要被处死的,全家一个不留的处死。 从眼前这些人的衣着来看,这后寨并没有被战火波及太深,很多人身上都还干干净净的。看情况,那袭击的人也是有一定的用意的。 其实这件事本身就透着不寻常,寨前那些战死的族人尸体还没有收,这后寨就已经开启了批斗大会,显然这些人是陷入了一个圈套当中而不自知。 “毕笪大哥,达戎这小子做出这么猪狗不如的事,其实这与我们平时也脱不了干系,咱们大家平时对他太好了,导致他滋生了野心。但祸不及家人,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呢?”扶余眼中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但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怜悯之色。把边上听的众人说的都是怒火中烧。扶余是个富有心计的人,他知道,这种时候自己越是为达戎家求情,那么族人就越不会放过他们家。 达戎也不傻,这时候他已经猜到了这件事肯定是扶余从中作怪,但他却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全族的人对自己是恨的如此入骨。难道他以他父亲为代价?想到这里,达戎真的不敢往下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扶余真是太可怕了。完全颠覆了达戎的认知了,怎么会有人拿自己亲生父亲做筹码呢? 达戎本是血性的阳刚男儿,他哪里能受得了自己的亲人被如此的折磨,虽然他知道此时自己出来的话,肯定必死无疑,但是纵是明知是死,达戎还是奋不顾身的冲了出来。 就在他冲出来的一霎那,在他边上迅速的窜出一道身影,把他一把抓了回去,并用双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让他发出一丝声音。 当达戎看清来人的时候,眼中的泪水不由的夺眶而出,拉他回来的并不是别人,而是本该成为他泰山的老丈人琪玛。 看着双眼通红,满脸一点血色都没有的达戎,琪玛轻声的说道:“不要说话,九雅已经被我带回家了,我们都相信你不是那样的孩子。你不要冲动,只要你不露面的话,你父母暂时应该不会出事,咱们从长计议。”达戎默默的点了点头,琪玛才缓缓的松开了手。他拉着达戎就要离开。 “扶余首领(部族首领死后,他的儿子继位。),你不要把自己的私人感情带到这件事上面,我们都知道,你和那畜生关系好。但从今天这件事来看,不难看出他们家是早就蓄谋已久的了,先是精心策划了这场婚礼。把大家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喜事上来,然后再带人出其不备的杀进山寨,杀死首领,然后就可以掌控整个部族了。还好他的阴谋被首领你识破了,才没有被歹人得逞。 我真后悔当初那么相信他,要不是今天亲眼看到他的嘴脸,在场谁又能相信呢?全族现在也只有九雅那个臭丫头还相信他。”那位叫毕笪的一听扶余在为叛徒家说好话,立刻不干了,霹雳吧啦的说了一大堆,并且还说的义愤填膺,把本来就满腔怒火的众人说的更是情绪失控。 场中又是一阵杀人偿命的震天喊声,把场中的气氛推到了愤怒的顶点,站在达戎父母边上的几人恨不得马上就要动手要了他们的命一般。 “这…这样不好吧!!我刚当上首领就处理这样棘手的事,我看虽然达戎给咱们寨子带来了灾难,但孰能无过呢?等他回来了,咱们就把他家从族里除名,这事就这么算了吧?”扶余还是延用他一贯的作风,说的在场的族人个个眼都红了,心中都在着急这新任首领心肠太好了。但在场的人也都被扶余的话给点醒,还有达戎没有抓到。 最后那些族内长老们实在看不下去了,站出来主持了公道说:“就算要为死去的人报仇,也要等到主凶抓到了再行发落,至于他的家人吗!!先关进水牢,等候一起发落。” 听到最后的裁决达戎整个人就像被惊天霹雳击中一般,他可是知道进入族中水牢是什么样的一种地方。 水牢里不光污泥浊水,还暗无天日,里面什么东西都有,因为一直没有使用的关系,那里其实都被族里默认是倒屎尿的粪池了。 据说里面还有拇指粗细的水蛭,那东西可是专门吸人血的,说实话,要是到那里的话,还真不如当场痛快的死掉来的干净,这完全就是一种人性的侮辱。 达戎整个脸上瞬间就变的刷白,又快速的转为蜡黄。一腔怨气无处发泄急窜上心头,一口气没有憋住,“哇”的一下从嘴里吐了出来。 虽然达戎急气攻心吐血的声音并不是特别大,但还是被场中人听到了!!在场的全部都是族人,都是常年在一起的,说句不雅的话,就连谁放屁的味道大伙都能分的清清楚楚,何况达戎之前还是族中的焦点呢。 所以他吐血的声音一下就让人听了出来,那人大喊一声道:“叛徒达戎回来了,我听到他的声音了,就在那边!”那人说完,就像是怕别人抢了他的功劳一般,快速的冲了过去,后面的族人也反应了过来,一时间场中的所有人变成了一窝蜂似的朝着达戎藏身的地方冲了过去。 在这样的情况下,达戎想跑是不可能的了,他最后能做的只能是自己站出来,不然的话,这些人肯定会迁怒与琪玛一家。 当达戎被抓到刑台上之后,扶余立刻就冲上来做出一副想扶他起来的样子,不过冲到一半就又停了下来,站在原地举措不定,不停的摇头,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道:“达戎啊达戎,你要是想做首领,你可以说出来,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咱们族的首领的。更何况你我兄弟一场,你为什么要如此狠心,走如此下策呢!!”说着说着扶余还动了情,眼角的眼泪也刷刷的往下掉,看的在场的人心中都在恨达戎狼心狗肺。 达戎本想分辨几句,但他那些在几个小时之前还向自己祝福的好友们,此刻却变成了犹如凶神的看守,他们看着自己就像看见杀父仇人一般,对他是拳脚相加,不一会就把好好的一个人儿打的奄奄一息,只有出气,进气都有点困难了。 此刻再看达戎,比他的父母更加的凄惨,那套大红色的喜袍此刻早已被鲜血浸透,本是十分英俊的脸上此刻已经分不清五官,纵是这样,达戎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扶余的脸,他想以这样的方式拷问眼前这位曾经的挚友,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扶余见状,眼中露出了一丝凶光,随即嘴角微微的上扬一下,但瞬间又反复了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道:“好了,到此为止吧!!今天也晚了,也不要把他们关进水牢了,就先把他们关到我家地窖吧!!等明天大伙再定决策。寨外还躺着不少冤死的族人等着我们为他们收尸呢!!” 虽然在场的族人心中并不是十分的情愿,但是这也算得上新任首领的第一次发号施令,那个会不识趣的去反对呢?于是这场看着让人心颤的红色婚礼在众人散去后,也画上了短暂的句号。 第一百三十八章 蛇卵孵化 达戎在漆黑的地窖中什么也看不见,时间的双腿恍若灌了铅一般。他被自己心中的怒气冲的昏死几次,但每一次醒来后,他的怨怒之气就更加深上几分。 达戎想挣脱被捆的双手去抚摸倒在自己身边的父母,他们与自己同时关到这来,只是开始的时候达戎听到二老与自己交流了一会,他们相信自己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但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他们的动静了,难道他们……达戎不敢想象下去。 “吱嘎”地窖的木门被打开,当扶余端着油灯进来的时候,达戎借着灯光,看到了倒在自己不远处的双亲。看他们的姿势还呈现出一种往前爬的模样!而他们所朝的方向,就是达戎被捆的方向。 扶余伸脚踢了踢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二人,见他们没有一点反应之后,扶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惋惜的怒意,骂骂咧咧的说道:“真是便宜了这两个老东西了!!” 达戎见状一阵绝望的心酸,他知道他的双亲已经死了,就这么冤屈的死在别人家的地窖中。但他们临死前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孩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爬到他身边对他们的孩子做出安抚。 达戎怒睁双目,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位恶魔,嘴里因为有皮毛堵着,发出了一连串不甘的“呜呜”声。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扶余估计早已死了千万遍了。 “怎么?我的大英雄,看着他们死了,等不及了吗?我真为他们可惜啊!!我为他们准备的棍刑他们是不能活着尝试了。不过没有关系,明天棍刑将会继续用在他们身上。现在我让你去看一出好戏。”扶余说着说着竟然大笑起来,还是那么的放肆。 接着扶余又说道:“你现在是不是很冤枉?很疑惑?那么我就告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当时达戎与九雅订婚那天,扶余因为嫉妒而跑出了山寨,不知不觉的他就走的远了些。后来他在路上被另外一个山寨出来打猎的人给抓住。当时那些人就准备当场杀死他,后来他说出了自己的身世,并且保证以后自己坐上首领位置的时候,会献出寨中的女人与财务,并且告诉他们三天后就是攻打寨子的好机会。 于是他就策划了一出达戎带人攻打山寨的好戏。 达戎心中一寒,人如发了疯似的疯狂的挣扎着。这一切居然都是他干的,不但嫁祸自己,还要对死去的双亲使用“棍刑”,急怒之下,达戎再次昏死过去。 所谓棍刑,这其实是一项丧尽天良的酷刑,也不知道是谁发明出来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发明这刑法的人心态肯定是扭曲的。 具体实施就是用一根手腕粗细的木棍,把树皮剥光并清理光滑。木棍的一端削尖从罪人的肛门插入,当达到一定深度后就会把木桩树立起来,埋在一个坑洞之中。 这个时候,罪人就会因为自己身体的自重,而缓缓向下滑落,一点点地深入,直至其从腋下、胸部、背部或肛腹穿出,在一般情况下,罪人往往要承受三天以上的折磨,相当的残忍。 达戎被扶余扔到他卧室床的后面,那里有一道屏风模样的木板,刚好挡住了达戎。 没有一会,就听有人敲门,随后一位熟悉的女人声音传了出来,这声音达戎就算死也能听的出来,正是九雅的声音。 九雅抽泣的哭着哀求扶余,求他看在多年友情的份上放了达戎一家,而扶余则表示,如果九雅跟了自己,他就会放了达戎一家。 九雅实在太爱达戎,不想让自己心爱的人死去,所以就忍辱答应了扶余。而扶余也就当着达戎的面把九雅侮辱的体无完肤,最后她还是不堪折磨,一头撞死。 而此时的达戎胸中一口怒火攻心,人也再次的迷离起来。恍惚中有人问自己,想不想报仇,想不想把扶余折磨致死如果想的话,就要答应把自己的魂魄送给他。 达戎几乎的一秒都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对方。 也就在当晚,一头巨大无比的三头蛇出现在寨子中,整个寨子除了琪玛一家幸免之外,其余人全部不见踪影,就像人间蒸发一般。不过每家的大门上都挂着与他们家相对应的人心。 扶余准备好留着施刑的木棍最后还是他自己用上了。至此以后,这个世外桃源般的山寨就再也没有人去过了。 ……………… “冷美人!你在干什么呢?不要命了吗?还不赶快把这些恶心人的东西扔出去!!”泥鳅的一声惊叫打断了陷入回忆的秋雨。 她猛然惊醒过来,发现小艇上此时已经落满了刚孵化出来的鬼蛇,连同它们一起掉落小艇上的还有一些碎蛋壳和一些黏涎状液体。 此时的小艇里已是一片狼藉,场面相当的让人恶心,秋雨从心里发出一阵恐惧之感,顺着交感神经直冲头皮,致使她头皮发出阵阵的麻木感。 “快,快点把这些东西弄出去,这些东西生长速度特别惊人的!!快啊!!”秋雨自身还没有来得及参与清除小艇上鬼蛇的雏仔,就惊慌失措的连连叫出声来。她的行为看的泥鳅有点哭笑不得。 楚天禄倒是从中看出了端倪,水中怪兽刚出现那会,秋雨就已经做出了受到惊吓的表现,并且还说出了那个怪兽的名字,显然她是知道点这玩意的来历的。现在她这个样子,也在情理当中,要不是现在情况紧急,自己还真要问问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历。 与此同时楚天禄也发现,溶洞中之前稀稀拉拉往下掉落鬼蛇雏仔情景已经发生了变化。现在它们掉落的速度开始骤增,就像正下着一场鬼蛇雨一般。照此看来,墙壁和岩洞顶上的那些蛋都已经快速的孵化完成,可是又是什么原因使他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急速孵化出来呢?这一点实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再看湖面上,那些刚孵化出来的鬼蛇并没有因为下落的惯性而沉到水底,就这么一会功夫已经浮了厚厚一层在湖面上。并且楚天禄等人身上也都落上了不少,虽然那些落下的小鬼蛇大部分都还是因为下落的惯性落到了小艇里,不过留在他们衣服或身体上黏涎发出的浓重的腥味,让楚天禄他们都忍不住一阵的干呕。 第一百三十九章 他们没死 也还有一些或是被衣服挂住,或是刚好落在了头发上,这些小鬼蛇像是感受到了楚天禄他们身上的体温,又或者是嗅到了他们身上的血腥味。居然都蠕动着幼小的身子,张着带有长长刃角的嘴,贪婪并凶狠的咬向被它盯上的人。 这鬼蛇才刚刚孵化出来,还很稚嫩,它们的牙齿倒也伤害不了在场的众人,但它们凶狠的模样着实让人心里不爽。 单从它们嘴里伸出来的刃角咬人这点来看,被它咬的地方是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牙痕。不难看出,这玩意的咬合力不是一般的强,这么一丁点就能让被它咬的人产生钻心的疼痛感来! 要是这刃角上的牙齿再坚韧一些的话,估计被它咬的人就要破相了。光从这点来看,这东西绝对不是善茬,要是长到成年的话,必然将成为灾难性的生物。 楚天禄一把拨开从他发梢爬下来的鬼蛇把它扔到了河里,心中暗自庆幸道:“还好这些东西都还小,要是再大点,他们有了攻击力的话,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泥鳅本想取笑秋雨两句,被楚天禄一下给制止了,他示意泥鳅和哑鳖不要停下划船,小艇上的那些留给自己处理。 楚天禄知道,这个时候是千万不能停下来的,因为现在小艇是保持着前进的状态,小艇前进就有一种前冲的惯性,这种惯性有利于冲开挡在水中的那些无根的障碍物。但只要一停下来,小艇再想起速,那就比登天还难了,到那时可能就再也走不了了。 楚天禄奋力的把落入小艇中的那些小鬼蛇扔到湖里,但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他发现那些掉在小艇上的鬼蛇身体似乎在长大。 他拿起小艇里面的一只与刚刚掉落在自己头发上的做了一下比较,发现刚掉下来的那些比先掉下来的那些鬼蛇要小一点五厘米左右。 这怎么可能呢?楚天禄心中不太确定的又从小艇里拿了一只做了比较,结果一样!楚天禄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道:还真t的长大了不少啊!!以这样的生长速度,估计要不了十分钟,这些小鬼蛇估计就能有手臂长了吧!!难道这些鬼蛇是见风长吗?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这鬼蛇从一开始出现就透着怪异的神秘,它到底要干什么? 楚天禄的一举一动根本没有逃过小艇上的任何一个人,就听秋雨惊魂未定的说道:“别看了,他们的生长速度非常快的,咱们赶快想办法走吧!!”秋雨说到最后,声音中明显的透出了一丝哭腔,这对于一路上都表现出特别坚强的她来说,还真是不多见。 “你怎么知道的?你见过吗?”楚天禄顺口问了一句后,马上觉得自己现在问这些问题完全就是白痴,现在哪里还有时间来管她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楚天禄看着湖面上黑压压的小鬼蛇,心头好像被压上了千斤巨石,就这么一会,竟然掉落下来这么多,到底还有多少没有掉下来?照这种速度,估计要不了多久小艇也就不用再划了,这水面肯定就要被这些密密麻麻的小鬼蛇给堵死。 最要命的还不是这些,真正要命的是它们的生长速度,要是这么多的鬼蛇同时有了攻击性,别说跑了,就连想也不用想了。楚天禄只觉得心中的那块巨石不住的往下沉着,自己的心底越来越没底了。 楚天禄当下立刻分析眼下的情况,觉得在绝境还没有完全形成之前,一定要把小艇划到平台那边去。他觉得这些东西就算再厉害的话,刚出生不久的雏仔也应该是脆弱的,遇上火的话,一定会产生恐惧,或许它们不敢过去。真如自己所料不错的话,那么再找准机会逃到对面的平台上。 不过楚天禄觉得逃到对面的平台上其实并不是一个好办法,虽然火势现在还没有蔓延到那边,平台上也没有见到蛇卵,就算大伙能顺利的逃上平台,说实话,其实也只是稍安罢了。一,对面的火焰可能会烧到这边,二,就算这些小鬼蛇怕了火不敢过去,但那火也不是无止境的烧一辈子的,它总会熄灭的,那个时候,这些东西还会留着大伙吗?这还是乐观的没有把那条大鬼蛇所产生的威胁算上。 不过,要是乘机穿过平台逃离这里就最好了,虽然里面看着有些阴森,似乎里面也很危险,但形势已经摆在眼前,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闯。如果这时候不赌上一赌的话,错过时机恐怕连赌的机会都会没有了。 想到这里,楚天禄赶紧扔掉手里的鬼蛇,冲着秋雨和泥鳅说道:“现在咱们要以最快的速度到平台那边,最好能冲过去,不然的话,等着这些小怪物再长大些,咱们只能等着给它们做来到这世上的第一道荤菜了。”说完,楚天禄拿起背在身后的枪,把*朝下放入水中拼命的划了起来。 秋雨见状,也不再管那些鬼蛇,拿起身边的一块破板,跟着大伙一起划向平台方向。 就在四人正玩了命的划着皮划艇的时候,突然,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声音大伙都熟了,正是那条大鬼蛇所发出,紧接着又是一连窜的尖叫。 鬼蛇的叫声像似对着这些刚孵化不久的小鬼蛇所发一样,引起了那些在湖面上的小鬼蛇一阵共鸣,只是它们的声音实在太难听,实在太吓人了。想想看,有成千上万只发着如鬼婴般的啼哭声,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场面。 四人中有三人并没有管它,只是拼命的划着船,楚天禄他们现在只有一个信念,逃命!!只有秋雨没有管住自己的好奇心,回头看了过去,这一看,又把她吓的够呛。一张嘴巴惊的久久没有闭合上,结结巴巴的说道:“他们没死,他们没死!!” 第一百四十章 惩罚 “谁没死?”秋雨抛出来的这个疑团勾的大伙百忙中还是回首看了一看,这一看之下,顿时后背就全湿透了。 原来他们看见那只巨大的鬼蛇此时正在反刍,它把刚刚吞下去的洋人一个一个的给吐了出来。楚天禄看的清清楚楚,那些洋人根本就没有死,他们正划动着仅能动弹的胳膊,不停的在空中乱晃着,似乎想抓住什么东西一样。 “小爷,他们真真……的真的还……还活活……着啊!!”泥鳅也看到了那些洋人并没有死,惊的他下巴都有点颤,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就见被鬼蛇反刍出来的那些洋人此刻正被那群浮在湖面上的小鬼蛇包围着,它们似乎是在等候命令一样,就听那条成年鬼蛇再次发出尖叫声之后,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又发生了。 那些小鬼蛇就像鱼塘里几天没有喂食的鱼,终于等来了主人的投喂一样,一窝蜂的冲上去带起上下翻飞的水花,不到几秒钟,竟然把一个活人生生的分食干净。一些没有分到的居然连血水都不愿放过,最后竟然又发展到了他们之间相互厮杀。 这一过程发展的太快太快,楚天禄等人连它们是如何动手的都没有看清楚,就已经结束了。这比之前那群食人鱼似乎还要厉害几分!并且这些个小鬼蛇竟然连自己的同类也都不放过,由此看来,这鬼蛇的天性肯定相当的残暴。 顿时场中的气氛一下就凝固起来,这他的也太吓人了,这等于是让人死两次的节奏啊。 楚天禄心想:他们之所以被鬼蛇吞了还没死,可能是在他们被鬼蛇吞噬的过程太快,他们进入鬼蛇腹腔之后,瞬间缺氧而导致了他们窒息而休克。如果再过一段时间的话,他们也就在休克中无意识的慢慢死去。 但可能是他们这辈子做的坏事太多,所以老天不让他们那么痛快的死去,所以这会他们又被鬼蛇吐出来。 他们身体在鬼蛇的肚子里是保持着相当高的温度的,所以被吐出来遇到水之后,就形成了高低温的差距,也就第一时间缓了过来。相信看过抗战电视剧的都看过一个画面,一些被用刑过度而导致休克的人被冷水一激,马上就会转醒。这些老外也是这样的原理。 “屁话,你见过被吃了的人还活着的?听说过水面上飘着秤砣的吗?别想那么多了,这都是不可能的事。那些只不过是人死后,他们的某处神经被这怪物碰了,才导致他们的手乱摆。其实他们已经死了。”楚天禄说完还特意的去敲了一下泥鳅的膝下韧带,就见泥鳅的小腿不由自主的抬了一下。惊的泥鳅大喊道“小爷,你这是要干什么?” “快划船,我是在告诉你,那些人已经死了。”楚天禄实在不想在大伙的心里留下什么阴影,这真的比直接去死都要恐怖多了。 经楚天禄这么一瞎掰活,之前那股子的沉重气氛一下子放松了不少,就连秋雨也都相信了几分,只有哑鳖从头至尾一句话没说。 就在四人准备再次使出吃奶的劲对付身下的那条皮划艇的时候,接下来的一幕又让他们的内心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使刚有些轻松的气氛再次的凝结起来。 他们看到那些刚食完洋人的小鬼蛇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的生长,就几个呼吸的时间,瞬间从巴掌大小长大了三到四倍,原本藏在巨头后面的蛇身现在已经能看到有一尺多长了,并且从它们的精神状况上看,一个个都还处在一种高度亢奋的状态!!显然刚刚那几个洋人根本没有能够满足它们。 小艇上的四人冷汗不停的从后背往外冒,这t奶奶的,接下来这里剩下的只有他们四人了,以这些小鬼蛇刚刚对食物的需求状态来看,它们应该不要多久就可能会冲击这边了。 “嬲你妈妈逼,怎么竟和这些玩意打交道了!!胖爷可不想侍候这帮鳖孙了,不然最后就成了裤裆里摸黄泥,不是死也是死了。”泥鳅嘴巴说着,手里的桨可是一点也没含糊,楚天禄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泥鳅这么认真的干一件事。 楚天禄看了看船舱里的那些小鬼蛇,船上的这些虽然也在快速的长大,但与刚刚进食过的一比,倒是小巫见大巫了。 楚天禄一边划着桨,心里一边盘算,他总觉得这事透着诡异,想着想着就说出了声道:“这些小蛇生长速度这么的惊人,特别是在进食之后,那么要是照这样的速度来说,这些小鬼蛇要想长到成年鬼蛇那么大的话,应该要不了多久!!那么按照正常推理来说的话,这个岩洞中应该有很多成年鬼蛇才对。 但为什么到现在没有发现其他的成年鬼蛇呢!!按道理,这岩洞可是有几千年的历史了,那么鬼蛇蛋绝对不会是第一次孵化,并且它们一次就孵化如此之多的小蛇,那么它们到底都哪里去了呢? 难道是它们在此处没有寻到食物而相互攻击残杀致使的?要真是这样的话,这么多的鬼蛇最后就剩一只在留在此地了?” 听到楚天禄喃喃自语的分析,秋雨忍不住的插上一句道:“鬼蛇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蛇,传说它的本体其实也是人类,只是他在世的时候怨气太重无处发泄,而阴间地狱里的那些魔鬼邪煞们最喜欢的就是阳世间活人身上的怨气。 所以就找到他与他达成协议,等那人同意献祭之后,魔鬼邪煞们会帮助他完成他的愿望,当一切完成之后,这人就要履行自己的协议,献身魔鬼,最后把他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泥鳅被秋雨说的一愣一愣的,他吧嗒吧嗒的眨着眼睛看着秋雨,一脸的询问之色。 秋雨只好再做一次解释道:“我也是小时候听我母亲讲的,简单来说,其实就是阳间有人蒙受了奇冤大辱之后无处伸冤,或者是来不及伸冤,这个时候他们身上就会出现怨气。 怨气这东西又是阴间的大补之气,所以一些孤魂野鬼什么的就会到处寻觅怨气,一旦他们找到,就会与他们做交易帮他们完成心中的愿望,当然愿望达成之后,这人也要献出带有怨气的灵魂供那些鬼魂享用。 而这鬼蛇就是一个例外,他因为怨气太重,当它献出灵魂那一刻,怨气竟然实质化,最终就形成了独一无二的鬼蛇。 而它之所以有三个头,据说因为他对它在阳世亲人的眷念,所以在它幻形的时候,多出来了两个头。” 楚天禄这时候对这些东西是有所见识的,所以他对秋雨说的话一点也没有怀疑,她说鬼蛇是独一无二的,应该不假,不然的话,怎么连国家神鬼百科全书的山海经上面都没有记载呢!! 第一百四十一章 冒险一试 “照你这么说的话,这东西应该生活在外面才是啊!!它的仇怨不会是在这不见天日的墓穴里产生的吧!!它为什么到了这里来呢?”泥鳅倒是会抓问题的关键点,他一边气喘吁吁的划着船,一边好奇的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秋雨显然是没有办法为他解惑,无奈的耸耸肩,双手平摊的摇了摇头。 楚天禄本想解释一下,但是这东西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释完的,还是在如此关键的时候,于是他决定还是不要让大伙分心的好。 对于鬼蛇为什么能到这来来,其实很简单,弄这座墓穴的人本意也不是真正的葬人,他是为了给赵佗延寿才做的局。想想看,能弄来狼面神,能人造人脸怪树,能聚神州五行气脉,那么弄一个鬼蛇过来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想到这里,楚天禄又想起了胡亥与自己提到过的祭坛,他说过,因为一些原因,上面的祭坛被占用,所以他才会在湖底密室中。 也就是说建造这座地下祭坛的时候,那件事情并没有发生。 等到这里的祭坛建造完成之后,胡亥嘴里所说的一些原因的事才发生。他们因为没有时间再另造祭坛,所以才占用了这座为赵佗祈福延寿的祭坛的。 那么又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一个皇者连自己的寿命都不顾了,让出祭坛来做法呢? 楚天禄眉头皱了皱,突然脑子一闪,猛的一个想法冒了出来,这个想法就是当时肯定南越王赵佗遇上了生命威胁,所以他只能是先保眼前的,不然的话,人都没了,再祈福又有什么用呢? “哎!!小爷,别发呆,赶快划,离平台不远了!!毛主席说过:大部分人都是在黎明前倒下,无法到达胜利的彼岸,咱们要排除万难,坚持到底就是胜利。”泥鳅说完似乎觉得自己说的不错,还故意挺了挺腰杆。 楚天禄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考虑事情入神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那杆枪给拿了起来。这泥鳅没有直接说自己偷懒,看来情商是见涨了不少。 楚天禄没好气的瞪了泥鳅一眼,赶紧的加入到划船的队伍当中。此时他们的小艇离停放棺材的平台差不多也就三五十米左右。 虽然对面平台的的礬火的还是那么的旺盛,但可能是因为中间隔着河流的关系,平台上流淌下来的礬火向着对岸蔓延的不是很快,这时候看,应该还有二三十米的距离就要接壤上对面的平台码头了。 楚天禄望着对面那些不知道还要烧多久的火,心中暗叫一声侥幸。这要是火势蔓延到这边来的话,大伙的退路就真的一点都没有了。他还发现,对面处于火海当中的那些石棺与石人也并没有因为礬火的剧烈燃烧而受到影响。如此看来,这些个石棺石人定也是用了一些特殊的材料制成的,不然的话怎么可能抵挡得住这化铁成水的礬火呢。 楚天禄看着前方湖面上越来越少的小鬼蛇,心中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可能是因为那些小鬼蛇刚刚聚集到一起进食的关系,此刻它们那如同鬼婴一般的撕叫声也小了很多。要不是小艇上的那些小鬼蛇还在不停的撕叫着,把他们吵的心烦意乱的话,他们都有了已经逃出生天的感觉了。 楚天禄心中还是有点搞不清楚,这条成年鬼蛇它到底是什么用意!!从刚刚的场面来看,它分明已经吞下了那些洋人了,最后它又吐了出来来喂食这些小鬼蛇。 在楚天禄的认知里,只听说过母狼在外猎食回来后,会吧吞进肚子里的食物反刍出来喂养自己的雏狼,可是并没有听说过蛇也会这样做的啊!! 退一万步讲,就算这条鬼蛇特殊,他知道反刍喂养的方法!!那为什么自己几人就在眼前它不动手呢?反而任由自己这边几人操作皮划艇从它们的嘴里逃脱呢? 一连串的问题使得楚天禄脑门子都快炸了,如果他不能搞清楚这点的话就不能更好的去应对下一步。 完全没有一点头绪的楚天禄只好甩甩头,让已经成为一团浆糊的脑袋清醒一点。当他再次回到现实当中来,他只能乐观的以为那条成年鬼蛇可能是看到自己的孩子太高兴了而忘记了他们的存在。不然的话,他还真的想不出来到底是为什么。 “嬲你妈妈别,就知道叫!!叫你娘个别啊!!难不成是要叫你那怪物老爹来救你不成?”显然泥鳅也是十分的厌烦这些鬼蛇叫出的那些瘆人的声音,见这会离那只大鬼蛇远了,终于他放下手里的桨,用手把它们扑弄到一起,准备往湖里面戽。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泥鳅刚说骂完那些小鬼蛇,就见身后的那只成年鬼蛇已经往他们这边游了过来。不过看那样子倒是挺悠闲的,只是它身边的那些小鬼蛇就明显的与它相反,完全就像是集体打了鸡血一般的往皮划艇这边狂奔过来。 从种种迹象来看,那些向他们游过来的鬼蛇还真的是被船上的那些鬼蛇召唤过来的,不然的话,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整齐划一的奔着他们过来呢!! 现在摆在眼前的问题又出来了,那些浮在水面上的小鬼蛇移动的速度明显要比楚天禄他们要快的多,要是照目前的速度来看,估计他们想摆脱它们进入平台后的黑暗中是不可能的了。那么剩下来的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爬上着火对面的平台。 但不是上了平台就完全安全了,一,就算他们能安全的爬上平台,那些鬼蛇就不能爬上去了吗?二,就算那些鬼蛇不上平台,那么自己这边四人能在平台上待多久呢?到最后还是一样的是绝路。 看着那些如潮水般涌来的小鬼蛇,楚天禄只觉得后背上的凉气一阵一阵的向上冒。他刚刚也看到过这些小鬼蛇的攻击力,一个体型魁梧的洋人在他们嘴里坚持不到几秒钟就已经骨头渣都看不见了,要是被它们给围上的话,哪里还有一点生机呀。 这时候楚天禄脑中倒是闪过一个念头,他相互衡量了一下后,决定冒险一试,于是他快速的把自己的计划与泥鳅他们说了一遍道:“现在这些鬼蛇明显是发现了我们的存在,如果咱们被它们包围的话,等着咱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如果咱们上对面平台的话,我想那些鬼蛇肯定不会放过咱们,他们肯定会一窝蜂的冲上平台,到时候咱们还是要成为他们口中的牙祭。 所以我想不如咱们赌一把,看看能不能在礬火把两个平台连接起来之前冲过去,要是可以的话,我相信那些鬼蛇应该也不敢趟火过去追我们!!” 秋雨听完楚天禄的分析,十分的赞同,但是现在的问题就是时间,一个是后面追上来的那些鬼蛇不会留给他们充足的时间,二个就是水面上正在不停蔓延的火势不给他们时间。 这要是速度跟不上,过去慢了,那么皮划艇机会被礬火给烧了,也就真的一切玩完了,所以现在一定要快,用生命和时间来一次竞赛。 ,! 第一百四十二章 转折 他们身后悠悠闲闲跟着的那条成年鬼蛇,像是一点也不担心他们会逃脱一样。此刻楚天禄算是明白了之前为什么它只吞掉了划在前方的那条小艇,而那些又退回平台的老外它并没有动他们的含义了。 这成年鬼蛇就是要让众人待在平台上好成为那些孵化出来的小鬼蛇的食物。只是它没有想到那些人会触发机关,所以才导致了它使用了什么法术之类的招数,让这些小鬼蛇提前孵化了。 “小爷,咱们还是上岸吧!!”看着已经烧成一片的河道,泥鳅沮丧的说道。 与此同时,就见身后的那些鬼蛇有的已经开始奋力的往小艇上跳了,看个头,好像又长大了不少一样。绝大多数的小鬼蛇已经拦住了小艇的去路。 “晚了,各位,要是不嫌弃的话,我愿意送各位最后一程,这辈子与你们相识一场也不枉此行了。”说完,楚天禄“咔咔”两声,就把手里的*保险打开,调成了单射模式。准备随时把其他三人给光荣了。 这也不是说楚天禄本性懦弱,或者没有韧性,在那种情况下,如果不发生奇迹的话,提前准备,不让自己和同伴多受罪,少点痛苦其实才是明智之举。 一直没有出声的哑鳖这时候却显得很怪异,他也早就收起了手中的桨,嘴里叽哩哇啦的念起谁也听不懂的咒语来,并且他的手指也跟着不停的变换着。 更让楚天禄诧异的是,随着哑鳖嘴里念念有词,楚天禄贴身内兜里的罗盘也跟着震动起来。 楚天禄下意识的拿出罗盘,看了看哑鳖,又看了看罗盘,似乎在寻找他们两之间的联系。 泥鳅也已经放下了手里船桨,看见哑鳖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居然还有心情调笑说道:“我说哑鳖,你这是提前给自己超度怎么着?你要是真会这手,顺便也帮你胖哥也捎上,记得给我整点美伢子呀!!” 此时那些跳上小艇的鬼蛇已经相当多了,把原本就已经满载的皮划艇压的已经到了倾覆的边缘,而且那些鬼蛇还不住的攻击着小艇上的四人。泥鳅与秋雨身上已经多处受伤了,情况十分危急。 就在楚天禄想与泥鳅交流一下,要是想吃花生米什么的就提前说的时候,楚天禄突然觉得脑袋一阵眩晕,接着从丹田里冒出一股寒意,顺着他的脉络飞快的流动着。 那股刺骨的寒意在楚天禄全身走了一遍之后,寒气流过的地方就如同刚从冷库里拿出来,被速冻了一般,外面还有一小薄层的冰霜,并且还冒着缕缕白色气体。 最后那股寒意流向了楚天禄的天灵,再之后,他就好像自己进入梦境一般,遇到的东西物件特别的虚无缥缈,好像自己与别人在聊天,又好像是在看别人聊天。 他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自己遇到了一位相貌相当狰狞的怪人,这人穿着打扮十分的怪异,与一些神话故事里所提到的那些青面獠牙的恶鬼差不多。 那人看见自己现实一阵震惊,然后面上就露出了狂喜之色,只不过他的笑容实在让人感觉不到一点的喜感,反而让人心中更加的生畏。 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楚天禄完全处在一种呆忘我的状态中,而一旁的泥鳅可是吓的够呛!!他见楚天禄的模样完全就像是突然中了什么邪术一样,心中不禁大惊,人也快速的冲到楚天禄身边想扶着他。 “泥鳅你不要动他!!”哑鳖虽然一直在念念有词,看似闭着双目,其实他对场中的一切了如指掌。他看见泥鳅的举动立刻出生阻止,但小艇本身就那么大一点,等他喊出来泥鳅人已经到了楚天禄身边。 “啊!”随着秋雨的一声惊恐大伙尖叫,他们所乘坐的小艇终于没有承受的住,在这刻侧翻了过来。 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那些鬼蛇不住的跳到小艇上,导致小艇早就超载,刚刚泥鳅心急之下冲到楚天禄身边的动作幅度又有点大,所以最终还是没能逃过掉入湖里的厄运。 楚天禄在身体进入湖水的那一刻,他的意识也被冰凉的湖水激的瞬间的恢复了。 楚天禄人一到了水里他就打心里产生了一种恐惧,这种恐惧对于不会游泳的人是最清楚不过的了,那是发自内心的。 看见船上四人落水,那只成年鬼蛇居然快速的游了过来,似乎它并不想让四人同一时间被分食了。或许它是要游过来把他们先吞到自己的肚子里,一会再如刚刚那样反刍出来喂养小鬼蛇。它居然也知道,好东西不能一次性快速用完,要留着慢慢享用。 也就在这会,从平台深处湖面上突然的卷起一股涌浪,快速的向着这边涌了过来,楚天禄匆忙间撇了一眼,就见涌浪以惊人的速度迅速的朝着它们这边过来,还把礬火连成一片的火势也给冲出了一道缺口。 楚天禄看着那架势与之前食人鱼过来分食狼面神尸体的时候差不多,想来定是那些食人鱼又折回来了。它们游过之处的湖水顷刻间就变成了红色,并且那些小鬼蛇也都失去了踪影。 那条成年鬼蛇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放弃了游向楚天禄四人,嘴里还发出了两声震耳欲聋的叫声。 那些小鬼蛇听到它的叫声后,都有些不甘心的放弃了攻击楚天禄四人,同时的掉头冲向涌浪那边。 这时候,那些外围的小鬼蛇已经少了很多,随着涌浪越来越近,楚天禄他们才看清,涌浪形成的原因。原来是无数的食人鱼争先恐后的往前飞奔才导致的湖水有了挤压的压力才产生的涌浪。 随着成年鬼蛇的撕叫声,食人鱼那边也传出一阵鸣叫,楚天禄听到那声音之后,心头倒是一喜,他听出来那是食人鱼王的叫声。楚天禄心想,莫非是食人鱼王带着他的鱼群来救他们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说明胡亥还是一直注视着他的,只是没有到真正的绝境,他没有出手帮助自己,而此刻要是再不出手的话,那么他想完成的事也就没有人能帮助他了。 ,!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为了生存 就这一会两边已经碰面。那些食人鱼就像狼入羊群一般,把那些密密麻麻的小鬼蛇吃的残肢乱飞,血水顿时把湖水染红了一大片。 而楚天禄他们这边也有了喘息之机,哑鳖用了九牛二虎的力气,终于把楚天禄的身体控制住,不再慌乱的只扑腾水,而泥鳅与秋雨两人这时候已经把皮划艇翻了过来,正招手让哑鳖带楚天禄过去上小艇。 可是就在他们准备往上爬的时候,楚天禄就觉得身下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接着他和哑鳖两人就完全的出了水面。 原来食人鱼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游到了他们的身下,把他们顶了起来。而眼前的这一切把泥鳅看的目瞪口呆的,双手扒在小艇的船舷,一时都忘记往上爬。秋雨也不比泥鳅好多少,完全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傻了一样。 与此同时,楚天禄的脑海中传出了胡亥的声音说道:“快走,一会这家伙肯定要疯狂的发怒的,晚了你们就准备留下来吧!!” “您说它一会会发怒?这又是为什么呢?”楚天禄听到胡亥的声音先是一喜,在听到他后面的话,不由得心中又没有了底,连忙在心中问道。并且他手上也没有闲着,在食人鱼王游过被反过来的皮划艇边上时,一把把秋雨给拽了上来。哑鳖也学着楚天禄把泥鳅也拉到了鱼背上。 楚天禄之所以这么做,他知道就算现在小艇已经正了过来,但是要想乘坐它逃命,已经是不可能的了。首先刚刚小艇侧翻,船上的那些划船工具此刻早已是七零八落的飘了好远。还有就算是那些东西都在,人力划船的速度与那些鬼蛇相比的话,要慢的多的多。 还有一个潜在的危险就是,那些食人鱼与已经长的不小的鬼蛇它们都有着锋利的牙齿,它们相互攻击厮杀的时候要是那只咬上了小艇,那么几人又是瞬间掉入了水里,成为了那些鬼蛇甚至食人鱼的口中餐。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胡亥养的这条食人鱼王了。楚天禄心中也知道,虽然他们现在上了食人鱼王的背了,也不代表这就彻底的能逃得活命,这还要看那条鬼蛇让不让,或者说这条食人鱼王给不给力!反正楚天禄知道,接下来肯定会有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 果然,四人上了食人鱼王的后背之后,他们的移动速度可就不是快了一星半点儿,完全属于是在湖面上飞奔。要是现在远处有不知情的人看见他们的话,还以为他们是一帮在湖面上冲浪的游人。 胡亥沉默了半天,像是在考虑要不要告诉楚天禄,就在楚天禄集中精神保持着身体不被食人鱼王给甩下来的时候,胡亥的声音再次响起在他的脑海中道:“你当这家伙为什么弄这么多的卵?它能在这里存活几千年,必然有它的生存秘诀。它在这里并不像我这样,不用吃喝,它是需要补充养分的。只是它经过了这么多年的进化,已经有了一套自己的法子。 第一,它通过休眠来降低体力的消耗,第二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些蛇卵。一般的时候,它只会孵化相对一点点的蛇卵,等那些小蛇长大之后,可以成为它的食物,这样他就可以继续休眠,等到身体需要再次吸收养分的时候,它再孵化蛇卵,这几千年它就是这么过来的。 只是这次因为你们把机关打开了,它可能是担心那些附在山体上的卵会被烧死,所以它才会一次性的孵化了这么多。 而我刚说它一会会发怒,那是因为那些食人鱼会把它的那些小鬼蛇消灭一大部分,甚至于全部消灭,这样的话,它怎么可能不发怒呢?” 楚天禄这会才算是明白了,原来成年鬼蛇根本就不是为了繁育下一代,它是为了自己在这封闭空间中不被饿死而自己演变出来的一种生存方式。之前楚天禄一直还想不明白,为什么这里只有一只成年鬼蛇,原来是这个原因。 那么还有一个一直悬在心里的疑问楚天禄想乘机也问个明白。于是他在脑中与胡亥再次交流道:“之前我坐着食人鱼王过来的那次,为什么这条鬼蛇没有出现,后来它又再次到这边的时候它怎么又出来了?你刚刚也说,它一直都是处在休眠状态的,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让它醒来的?” 楚天禄并没有等到胡亥给他的回答,但眼前的一幕让他心中不由得担心起来。他发现那食人鱼与鬼蛇之间的战场此刻不知什么时候转移到了两个平台中间的狭水道。 那条成年鬼蛇此刻正盘踞在狭水道的中央,正一口一口的吞着从它身边游过去的食人鱼,它们所在的位置刚好挡住了楚天禄他们的去路。 再看前方那些小鬼蛇也不是省油的灯,与食人鱼打的也是不可开交,双方的攻势现在完全看不出哪边占了优势。 络绎不绝的拍水声夹杂着鬼蛇那如婴儿的叫声,把整个空间映的特别的嘈杂与诡异。 食人鱼与鬼蛇攻击后留下来的血水也渐渐的变的特别的浓郁血腥。溅起的水花带着一圈红润之色,把楚天禄他们的视线所及之处渲染成了深红色,让人心中有了莫名的胆怯,就好像那里现在成了一道非常恐怖的禁区一样,踏入者定会付出相当惨痛的代价。 楚天禄下意识的掉头看了看身后,他发现之前堵在回路上的那些小鬼蛇此刻早已不在,湖面上现在空空的,如果现在能快速的回去的话,以食人鱼王的速度,估计成年鬼蛇应该拿他们也没有办法吧。 想到这里,楚天禄也不多拖沓,抓住食人鱼王的背鳍往左拉了拉!因为之前楚天禄操作过,所以他知道这样食人鱼王就会向左转向。但这次食人鱼王却并没有按照楚天禄的意愿行事,它还是直直的游向了狭水道处。 泥鳅并没有因为此刻的危险而露出多少担心之色,反而因为身下的食人鱼王显得特别的兴奋。秋雨与哑鳖倒是要理智的多,可能他们之前见过楚天禄骑过食人鱼王的关系,脸上也没有多少吃惊之色,但楚天禄知道,她故作镇定的外表下,其实还是特别的害怕的。因为被她抓住胳膊的楚天禄,胳膊上已经传来了一阵微微的疼痛。 楚天禄微笑着轻轻的拍了拍她抓住自己胳膊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 就在四人的心中各自想着自己心思的时候,他们坐下的食人鱼王突然发出了一声低鸣声,过后它就放慢了速度,似乎似在等待着什么! 声音过后不久,刚刚一直与小鬼蛇缠斗的食人鱼就像接到了命令一样,立刻扔下小鬼蛇,快速的游向成年鬼蛇方向。那些食人鱼整齐划一的动作倒是在湖面上形成了一副相当壮观的阅兵模式。 ,! 第一百四十四章 石像镇魂 那些小鬼蛇也并没有放弃,他们紧盯着食人鱼的方向,也快速的游了过来。不过他它们的速度要比食人鱼慢了不是一星半点。 很快,食人鱼群到了成年鬼蛇的面前,也不见它们有一丝的停歇时间,都毫不客气的冲上去就攻击,因为食人鱼的数量庞大,没一会功夫,就对成年鬼蛇形成了重重包围之势。那些在外围不能进攻的食人鱼似乎都很是不甘心。刚好追在前头的小鬼蛇也到了他们妈妈的身边,于是它们就有了攻击目标。 再看成年鬼蛇,纵然它张开巨口,疯狂的吞噬着身前的那些食人鱼,无奈食人鱼的基数太多,并不比小鬼蛇少,所以一时间它拿这些食人鱼也没有办法。 楚天禄发现,那么多食人鱼同时攻击成年鬼蛇,没想到对它没有构成一点的伤害。楚天禄可是知道食人鱼的牙齿是有多锋利的。当时他只不过手背碰了一下,马上就开花流血的。 这么看来,鬼蛇的身体肯定是相当的坚硬,一般的兵器肯定是伤害不了它的了。 再看食人鱼群,它们好像对于不能伤害成年鬼蛇并不在意,似乎只是想困住它。此时在食人鱼的重重包围之下,成年鬼蛇虽然能大杀四方,无奈食人鱼太多,它一时半会也奈何不了这么多的食人鱼,所以它的身体也一点一点的被食人鱼群带离了原本盘踞的狭水道口。 “开了!!开了!!那边水道开了!!”泥鳅现在还处在那种亢奋当中,看见被食人鱼和小鬼蛇冲散火墙的狭水道,手舞脚蹈的叫了起来。 真是曹营里的蒋斡专门坏事人看来非泥鳅莫属!就算他不叫唤,众人也早已看见。就连坐下的食人鱼王也早就动身往那边快速的游了过去。可是经他这么一叫,一下就惊动了分身不暇的成年鬼蛇。 成年鬼蛇向这边看了一眼后,迅速的发出一连串的尖叫声。与刚刚食人鱼王叫的效果一样,那些小鬼蛇竟也放弃了攻击食人鱼,快速的追向了楚天禄等人。 不过这些小鬼蛇毕竟不是鱼类,他们虽然在水上也能活动自如,但与真正的鱼类相比还是要差很多的。特别是对于特大号的食人鱼王来说,它们更是不堪一击,就连它游动带起的涌浪都让那些向冲扑上来的小鬼蛇挣扎好久。这还是食人鱼王无心恋战的情况下。要是它后背上没有楚天禄等人的话,估计这些小鬼蛇也经不起它一会功夫也就消灭的干干净净了。 成年鬼蛇见状,也被彻底的激发出了愤怒!就见它猛的从水里蹿起几丈高,一大两小的头部不停的发出大小不一的怪叫声,有两人合抱粗细的蛇身也随着蹿起之势被拉成了一条直线,然后重重的朝前倒了下去。 那些在它蛇身下方的食人鱼被它这一下砸之势,惊的四处逃窜躲避!等它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鬼蛇身前已经让出了一条没有阻挡的水路。待那些食人鱼再次袭来之后,成年鬼蛇如法炮制再次使出之前的招数把那些食人鱼惊退。在这一过程中,不少食人鱼可能是被它的冲击力给震的,很多都肚皮朝上的浮在了水面上。看来它们的伤亡还不小。 经过几次的冲击,鬼蛇终于突出了食人鱼的包围,向着楚天禄他们逃离的方向追了过去。 “我艹!老子与二爷也下过不少大墓,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石像!!你们快看,那些石像是不是转过脸来了?真t奶奶的邪门啊!!”一脸惊讶的泥鳅一点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后知后觉,他从到平台至现在,少说有一个半小时以上,也不是第一次看见石像,现在却一惊一乍的咋呼起来了。 楚天禄听到泥鳅的话声也转头看了过去。此时他们也刚好过了狭水道,他发现平台旁的几尊石像竟然这边也能看到脸!!正如泥鳅说的一样!!他心中不由的一寒,难道这石像的头跟着自己转了过来? 泥鳅见大伙都在看石像,一副万事通的架势道:“这墓里放石像是有讲究的!!古墓里一般也看不到石像,只要在墓里发现石像,那么这座墓就肯定大有来头。看来二爷来下这座墓肯定知道这墓不一般。”泥鳅说完,还特意的看了秋雨一眼。意思很明显,当时秋雨见到他们两人的时候,还一副很不屑的模样。 楚天禄因为刚才的注意力一直在水面上的那些鬼蛇身上,并没有注意这些石像,此刻再看的话,他也觉得这石像放在这里应该不单纯!只是自己的阅历太少,对于这些方面的知道的太少。 不过有一点泥鳅倒是没有说错,一般人家的墓里是不会摆放石像的,只有一些帝王将相之家才会不惜人力财力的搞这些排场。他们相信阳间的这些奢华会在他们死后用上,到了阴世也能享受在阳世的荣华。更有甚者,他们会使用活人活牲陪葬来达到同样的效果。石像其实就是这些排场中的一种而已,不过那些石像大小都是正常人的大小。 但眼观眼前的这些石像,比一般的石像大的何止数十倍,那么就有另一种说法,就是用超大的石像来镇压一些凶恶的亡魂。 古籍中有记载,母神欲作像,寻石弃亦,寻土欢乎。故,石乃阳,土乃生阳亦有阴也。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女娲(大母神也是创世之神)想照着自己作像,找来灵石,发现灵石阳气太盛,于是抛弃。又找来泥土,发现泥土中不但能生出阳气,也更容易与阴气融合。于是很高兴的就选择了泥土。 众所周知极阳之物是可以克阴的,所以一些术士道人就从中得到启发,用灵石做成石像来镇压一些怨气很大的冤魂,使它们的魂魄不敢随处晃荡,不得为祸世间。石像虽然有此功效,但也不是随便放置就能有此功效,必须要有高人从中做法才能达到效果。 还有要说明的一点就是,施展如此强悍的镇魂之术,也是特别有损阳寿阴德的。有很多有损阳寿阴德的阵法在阵成之后,布阵之人很可能就血溅当场,也就是血祭。 其实不然,他们之所以会血洒当场,那是因为他们所做的已经碰触到了阴阳两界的平衡规则,所以得到的现时报应。 因为他们所布的阵会让阵中的游魂只能待在特定的地方,连阴司地府都不能去,更别说想投胎转世了。所以也就打破了阴阳六道轮回的规则。 ,!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不能下 就在楚天禄神游脑补石像功效的档口,就觉身上一紧,人往前一个踉跄差点滑下鱼背。他回手一把抓住离他最近的秋雨,这才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泥鳅见追在身后的那条鬼蛇越来越近,看见楚天禄身上背着的*还在,就伸手想拿过去扫射鬼蛇。没成想那枪带并不长,也没有伸缩性,又或者可能是他紧张之下用力过猛才险些把楚天禄带到水里。 楚天禄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满脸尴尬的泥鳅,端起*冲着后面还在上下蹿跳追赶的鬼蛇就是一阵的突突。 差不多三四个呼吸功夫,楚天禄放弃了对鬼蛇的射击,这一阵子子弹壳倒是没少蹦出来,但效果几乎是没有,完全就像石沉淤泥一点点反应都没有。 “我靠!!这家伙皮太厚实了,子弹根本对它形成不了伤害!”楚天禄不由得惊呼出声道。 之前楚天禄已经见过那些食人鱼对成年鬼蛇构不成威胁,没想到竟然连近代人引以为傲的枪都打不穿,这家伙的皮真是比铁还铁。 要是谁能用它的皮做身衣服,穿着走到那些设计防弹背心的专家面前,估计他们带的上千度的眼镜都会掉地上,心也跟着碎一地了吧。 泥鳅还有些不死心,抢过楚天禄手里的*又是一顿扫射,说实话,他射的这一波子弹中,十之八九都是射到了湖面上。一连两次扫射完,泥鳅也放弃了枪毙鬼蛇的这种光荣且伟大的事迹。 枪对它都没有办法,坐在食人鱼王背上的四人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在身后不停的往前追赶。 说真的,被追赶等待的滋味还真的不是一般的难过。特别是鬼蛇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追赶食人鱼王。楚天禄目测以现在鬼蛇的速度,追上他们估计也就三两分钟的事。 食人鱼王似乎也发现了这点,但它并没有因此而加快速度,反而坐在它背上的大伙还觉得它似乎还放慢了速度一样。 照此看来鬼蛇能追上来,并不是它的速度比食人鱼王快,而是食人鱼王慢了下来。这又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以刚刚食人鱼王调动食人鱼去围堵成年鬼蛇,把它推出盘踞的狭水道这点来看,坐下的食人鱼王的智商应该是挺高的,可是此刻它却不顾后面追赶上来的鬼蛇,难道前面有什么令它恐惧不敢靠近的东西不成? 四人看着越来越近的鬼蛇,真是心急如焚,楚天禄心头一亮,他从泥鳅手里把枪再次拿回,端起后把*调成了点射。楚天禄这次要射鬼蛇的眼睛,他猜测鬼蛇纵然全身坚硬如铁,但它的眼睛总不能也刀枪不入吧! 就像古人练习的金钟罩铁布衫一样,全身上下也是刀枪不入,但不管多厉害,他都有一个气门,这气门或许是在太阳穴,或许是在下部,总归你身上会有一处是破功之处。俗话说得好,金无赤金,人无完人。楚天禄不相信这鬼蛇真没破绽。 屏息凝神的楚天禄右手放在扳机上,左眼从枪上的缺口处瞄向枪管前端的准星,但要瞄准的第三点想瞄上几乎不太可能。一是因为他脚下的食人鱼王不停的游动带来的晃动,二是鬼蛇上下蹿跳的幅度太大,很难找准目标,纵然楚天禄在连队的时候射击拿过二等奖,但要想在这种情况下命中目标,难度真是太大了。 不过楚天禄并没有放弃,当年当兵磨炼出来的韧劲此刻终是发挥了作用,他始终保持着射击并且瞄着两点的姿势,等待着下手的机会。因为他全神贯注的对着鬼蛇,一旁的泥鳅和秋雨都为他捏着一把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因为他们的干扰使得楚天禄分心不能命中鬼蛇。 泥鳅他们也担心楚天禄就这么完全不顾自己,全身心的投入不知哪一下没有控制好身体的平衡掉落湖里。所以泥鳅此刻人都从之前的骑跨状态变成了半蹲,随时准备扑救不知什么时候会掉落湖里的楚天禄。 “呯”枪声终于响起,随着枪声众人的心情似乎也得到了释放一般,大伙都不由的出了一口粗气。就像楚天禄发出的这一声枪响会带着众人心中的期望准时到来一般。 但现实很快就无情的浇灭了他们刚刚燃起的希望火苗。他们看到鬼蛇根本就没有受到一点影响,看那动作,似乎更快了几分一样。要是不能有效制止它的追击,被它追上的话,恐怕连同食人鱼王在内,只要鬼蛇的巨口一张一合,他们就被消灭无影了。 枪响过后的楚天禄心中不由的一凛,他刚刚确定自己已经射中了鬼蛇的眼睛,但看情形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这不由的让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刚刚那枪根本就没有射中鬼蛇的眼睛!! “小爷,照目前的情形,咱们很快就要去见马克思了!!我有一个办法,不知道能不能行?”泥鳅说完就等着楚天禄的回话,但当他抬头看向楚天禄的时候,发现他并没有要回答自己的意思,还是保持着刚刚射击的姿势,似乎他还要给近在咫尺的鬼蛇致命一击似得。 秋雨见泥鳅说有办法,不等楚天禄出声,她禁不住问出口道:“你有什么办法?你快说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要再不说,大伙都得要葬身蛇腹了。” 从秋雨这一连窜连珠炮般的答复,不难看出她此刻的心境。不过这也怪不了她,就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成年男子遇到现在的这种险情,估计也不会比她表现的更好。 泥鳅伸手挠挠头,看了看楚天禄,吱吱呜呜的说道:“咱们能……能不能……让食人鱼王和……和鬼蛇干,然后咱们乘机……乘机下水跑!!我……我总觉得……比现在这样强多了。最……最起码……咱们还有逃生的可能呀!!” 秋雨听完泥鳅的话并没有马上开口,像似在考虑泥鳅说的话有几分可行性。 “不行!!”哑鳖与楚天禄同时开口否决了泥鳅的提议。 ,! 第一百四十六章 措手不及 “食人鱼王过来第一时间并没有主动攻击鬼蛇,这就说明它并不想与它交战,第二,可能有人让它来救我们,并不是与鬼蛇搏斗,这就说明它心中有一个明确的目标。而那个目标肯定不是与鬼蛇战斗到底。所以就算咱们跳下它的鱼背,它也不见得与鬼蛇性命相博。”哑鳖破天荒的把否决泥鳅的观点说了一遍。 泥鳅被哑鳖这么一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我就说么!!这些要命的食人鱼这次怎么不攻击我们了呢!!之前还把咱们视作是它们嘴里的佳肴,现在就开始帮助我们对付敌人了,这转变也太快了吧!!难道小爷你刚刚骑着它去约会交上朋友了吗?”说完泥鳅还不忘坏坏的冲着楚天禄笑了笑。 楚天禄见他那副模样恨不得上去给他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楚天禄板着脸点了点头,故意不去回答泥鳅的话。 楚天禄他不点头也就算了,这一点头,顿时勾起了泥鳅的好奇心,他不知道楚天禄点头到底是说什么啊!!心里那叫一个猫抓一样难受!! 当然,楚天禄从胡亥那边出来,再到平台这段时间里,他并没有时间告诉他们自己的遭遇。哑鳖,泥鳅等人并不知道自己的经历,所以也就不知道有胡亥的存在。 当然,哑鳖可能除外,因为之前哑鳖冒冒失失的问过楚天禄是不是见了什么人,楚天禄总觉得哑鳖与胡亥应该有什么联系,他清楚的记得在胡亥的密室里,胡亥也问起过哑鳖。 “呯”又是一声枪响,这次楚天禄看清了自己射中的位置,那位置并不是鬼蛇的眼睛,而是鬼蛇大头下面那两个小头中的一个。 不过这次鬼蛇的反应有些大,就听见它发出的叫声都与之前叫的不太一样,凄厉中夹杂着一丝丝的惨痛一般。 最让大伙精神一震的是,他们明显看到刚刚那一枪使得鬼蛇有了一丝的停顿。它有意识的把它的头往水里低,并且它窜出水面的高度也没有刚刚那么高。 最让楚天禄等人振奋的是,他们看见鬼蛇游过的身后居然有了一条血迹随着它划过的涌浪快速的荡了开去。这代表着眼前这坚不可破的鬼蛇它受伤了!!只要受伤,那么就说明这家伙并不是无敌的。也正应了之前楚天禄想的,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完全没有弱点的生物。 楚天禄能射中鬼蛇的弱点,其实并不是他的本意,他的目标还是鬼蛇的眼睛。只是身子晃动的厉害,加上鬼蛇也在不断的移动着,所以他射击的位置出现了偏差,也就误打误撞的射到了鬼蛇头下面的小头上去。 就在大伙看到希望,心情为之振奋之际,后面的鬼蛇却爆发出了山崩地裂一般的愤怒。一声震耳欲聋的长啸震的山壁上的一些砾石纷纷下落,与它只有几步之遥的众人当然也没有逃过此劫,他们虽然第一时间捂上了自己的耳朵,但还是被震的眼前金星乱飞,耳鸣不断。 与此同时,鬼蛇猛的张开巨大的嘴巴,速度快的令众人咂舌!!在它张开嘴巴形成水面塌陷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吸力也随之形成。 而此刻楚天禄坐下的食人鱼王也是奋力的摇动着犹如板门般大小的尾巴,但还是被那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吸的不进反退。这种情况也让大伙产生了一阵绝望,因为他们看到食人鱼王不停摇动的尾巴与鬼蛇的那刀刃般的牙齿相隔不过只有拳头距离。 看来刚刚那一枪是真正的激怒了这条鬼蛇,它现在的气势与之前相比完全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刚才它还很慵懒的看着众人,一副悠闲自得的架势。 楚天禄等人此刻都下意识的聚集到了食人鱼王的头部,这也使得食人鱼王的身体有些微微下沉,但它还是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水平,不至于让背上几人因为它潜入水中带来的水阻力而落入湖里。 幸好大伙预想的结果并没有发生,他们现在与鬼蛇保持的最大距离应该有两米多点。只是每一次鬼蛇开口,他们的距离就会因为形成的吸力缩小到一尺不到,等到它闭上嘴巴之后,他们的距离就又拉回到两米左右。 好在这样的情况一直延续着,如果不是鬼蛇被楚天禄激怒导致它提前张嘴想吞噬他们的话,哪怕再往前追上一两尺的距离,楚天禄等人也就葬身鱼腹了。这么说来,楚天禄误打误撞的还算是救了大家。 话虽然如此说,但是眼下的情势还是十分的危急。自从鬼蛇边追边吞之后,楚天禄就再也没有见到在它头下的两只小脑袋,他也只能端着枪等待合适的机会再给它的两颗小脑袋来上几枪!!从鬼蛇现在追击策略,也可能是它自我保护的一种手段。 四人紧挨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大家同时的屏住了呼吸,就像是担心自己呼吸产生了阻力使得食人鱼王的速度减慢一样。 说实话,这种待宰羔羊一般的感觉实在让人心理上承受不住。这不像是突如其来的那种危险,又或者自己可以放手一搏的那种情形。最起码那样能有地方去发泄积压在内心恐惧。 现在楚天禄他们内心的恐惧完全就是在慢慢的挤压他们的脑神经,直至一点一点的磨灭乃以支撑的精神!!要是意志力不坚者,此时发疯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周围不断的响起食人鱼王划水和鬼蛇追击时带起的水声,但这些并不能带走楚天禄等人心头深陷的阴影。 突然,鬼蛇再一次高高的蹿了起来,露出了好久没有露出来的两个小脑袋!楚天禄赶紧抓住这不易一见的机会,瞄着就准备开枪给它来点创伤。楚天禄觉得只要能对鬼蛇造成一点伤害,那么对自己这一方面就多一份安全保障。 但鬼蛇的动作比他更快,它张开嘴巴,迅速的吐出了一口有一人环抱粗细的水柱。水柱中还带着一些完整的食人鱼,快速的形成了一股冲撞力,直直的射向挨坐在食人鱼王背上的四人。 一直担心葬身蛇腹的四人都没有防备鬼蛇会突然来这么一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四人纷纷的被冲入湖中。 ,! 第一百四十七章 红色青苔 落水的楚天禄第一反应就是公鸡进了狼窝,肯定完蛋了!! 之前他们坐在食人鱼王背上虽然逃不脱鬼蛇的追击,但那也是急速啊!!与鬼蛇的速度不相上下的,这一落水,完全就是停在原地不动了,这鬼蛇要是再次张口吞噬的话,那里还能逃出它的巨口!! 楚天禄扑腾水的样子虽然有些狼狈,但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不再往水底沉!并且他此刻好像对水也没有之前那么恐惧了!!这可能和他之前被食人鱼带入湖底有关。 不过楚天禄此刻想做的事并不是要逃生,他知道就算自己的水性再好,也不可能逃脱鬼蛇的巨口。所以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在自己被鬼蛇吞噬之前,痛快的给自己吃一颗光荣弹!不让自己最后死的太痛苦。 但理想与现实总是有差距的!刚才他的枪被泥鳅拿去之后,就没有再背在身上,此次落水之后,那支*早就沉入了湖底,那里还有一点踪迹!! 慌乱中过了有四五次喘息时间,楚天禄摇摇晃晃的看见食人鱼王和鬼蛇竟然并肩的顺着来路快速的离开了。 那诡异的画面让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楚天禄感觉它们离去的速度好像比来时还要快,就像它们身后有什么特别惧怕的东西在追逐它们一般。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再怎么说,这鬼蛇与食人鱼王也不能如此友好的并头游行吧!! 先不说食人鱼王,它之前是驮着楚天禄他们,不确定它对鬼蛇的态度!但鬼蛇刚刚可是不要命的追逐食人鱼王,想把对方吞入腹中为快的!此时这两个庞然大物居然就像友好的朋友一般。 楚天禄心中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鬼蛇能主动离开总归是件好事。最起码现在没有那种随时丧命的危机感了。楚天禄紧绷着的那根神经此刻也有了些许放松,要不是现在还在水里的话,他肯定会长吼一声,把一直藏心头的在积郁驱赶出去。 “小爷!!小爷你人呢!!”泥鳅带着焦急的喊声由不远处传了过来。楚天禄刚要应答,就觉得胳膊一紧,胳膊上传来的力道使得楚天禄刚要出口的话变成了“哎呦”一声带有微颤的轻呼。 虽然楚天禄在水里乱蹬脚不至于下沉,但是突如其来的这一抓,也把楚天禄吓的够呛,赶紧挥舞着双手用力的拍打着水面。这要是在陆地上,估计他早就用上了格斗擒拿之类的手法反抗了。 “别怕,是我!!”哑鳖的声音传入楚天禄的耳中,使他紧张的心情一下就平复了不少。 楚天禄被哑鳖带着一点一点的靠向不远处的泥鳅与秋雨二人,期间楚天禄本想让哑鳖松手,但碍于自己的水性,到嘴边的话又给憋了回去。但被哑鳖一直抓住的胳膊一直就是不太舒服,就像被铁钳夹住一样。 四人终于到了一起,泥鳅第一时间游到楚天禄身边,急切的说道:“小爷,你不觉得奇怪吗?那两个怪物逃跑了!!你那食人鱼朋友也不太地道啊!!” 楚天禄听完泥鳅的话,一下也反应了过来道:“是,我也觉得这里透着古怪,看它们的样子,好像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但是这里除了水,并没有东西啊!!” 泥鳅刚要接话,被一旁的秋雨给打断了说道:“咱们现在还是赶快想办法上岸才对,这样一直在水里,恐怕坚持不了多久的。”楚天禄发现秋雨这一路上对于未知事物并没有表现出来多少好奇之心,这与一般女孩有点不太一样!当然了,她也不是一般的女孩,不然的话,也不会和他们到这墓里面来了。 “秋雨小姐说的很对,咱们现在还是想办法尽快上岸,在水里最消耗体力何况后面等待我们的到底是什么,现在都还不知道,大家还是能保持体力最好。”楚天禄被哑鳖拽着,自己倒也省事,不用再拼命的踩着水,见秋雨指出了现在的关键点,也出声附和道。 “我建议咱们先游到水道边上,这些岩洞边上肯定有凹凸不平的地方可以让大伙把住,咱们用手攀住凹凸点前行,相比在水中游行要省力的多,何况哑鳖还要附加我一个旱鸭子。” 四人很快就游到水道边,果然沿着水平线上方有不少凹凸出来的点,众人用以借力是不再话下的,就是上面长满了暗红的植被。 这些植被与青苔相似只是在大伙的认知里,青苔应该是青绿色的,但这些却是暗红色。用手摸上去的感觉与青苔也差不多,就是上面的粘稠物要比青苔厚重,有些个伸手摸上去抬手就带起了厚厚一层,还顺着手臂往下流。咋一看还当是手出血了似的。 因为现在没有了危机,四人也没有了刚才那股子的沉闷,每个人的心情都轻松了不少。泥鳅的话逐渐多了起来,一直调侃楚天禄与那食人鱼王的关系。到最后楚天禄只得把遇到胡亥的事与大伙说了一遍后才算完事。 现在就是有一点,楚天禄还不太清楚,就是鬼蛇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当时楚天禄问了胡亥了,最后他也没有回答楚天禄,也不知是他不想告诉楚天禄呢!还是他不知道。 经过大伙的推敲,一致通过应该是胡亥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系,不然的话没有理由不告诉楚天禄!毕竟他胡亥还有事需要楚天禄帮他完成,要完成他的事,首先就是要活着出去。 话又说回来,胡亥在这墓里几千年,这里还有他不知道的事吗?如果真有的话,那么也就是后来胡亥与楚天禄说的,因为事出紧急,占用了之前的祭坛。既然占用祭坛的话,那么肯定就要作法,作的什么法,这肯定是不会让胡亥知道的了。 如此推敲下来,那么鬼蛇也就是那个时候弄过来的了。并且胡亥还有说过,他看到有人从祭坛那边出了墓。那他为什么没有告诉楚天禄祭坛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难道胡亥他不能靠近祭坛?还是胡亥不敢告诉楚天禄,怕告诉他之后,楚天禄就不会再帮他了? 这一切现在都是一个谜,而且以现在的局势来看,也只有一条路能走,只能蒙头向前冲了。 ,! 第一百四十八章 转针 四人搭着岩壁上的凹凸点不紧不慢的往前摸索倒也不觉得累,就是偶尔手摸在红色青苔上打滑,导致人失去平衡时会传出点惊叫。当然这样的情况多数也是发生在楚天禄的身上,泥鳅没少为此事在背后偷笑!! 往里走了不一会,前方景象陡然突变,他们就看到了前方水道一下就缩小了不少。 从楚天禄他们身处地往里看,前方地形就像一个倒在湖里的巨型漏斗,它的身体有一半都在水下,而楚天禄他们看到的就是漏斗留在湖面上的部分。 楚天禄他们还发现越是往里,岩壁就越光滑,很明显是经过人工打磨过的。这也导致了四人最后已经不能再借力岩壁,只能靠着自身的力气往前游。 令人欣慰的是楚天禄经过这一系列的折腾,竟然神奇的学会了游泳,只是姿势有点不尽人意,是典型的狗刨式。纵然如此,也把众人高兴坏了。 等四人脚下能踩实的时候,水道也到了尽头。入眼处竟然是一个四五米宽,七八米高的人工开凿拱形门,拱形门只有门框,在它里面是一面五六米高的石板挡住了门内的景象。 楚天禄心中有些好奇,难道这里又是一处石屋?不然的话怎么可能在此处修建石门?并且还十分讲究的弄上照壁呢? 虽然楚天禄心中好奇,但这一路上积累下来的疲倦也使他没空现在就去查看,毕竟人都已经到这里了,早一刻晚一刻也改变不了什么。 四人上岸后,都不约而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任由自己的身体倒下。那模样就像是熬了几个通宵的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一下子倒在了自己的床上一样,谁也不愿意先开口说话。 就这么静静的躺了有七八分钟,精神充沛的泥鳅第一个坐起身来,好奇的打量起身前的那拱形门框。 “哎!!哎!!小爷你快看,你快看,这门框上还雕着画呢!!我去看看都雕了什么东西!!要是能拿下来说不定还能卖不少钱!!”泥鳅是越说越兴奋,就好像这一路上遇到的危险和眼前这些可能带给他财富的宝贝一比,都是微不足道的一样。 泥鳅边走边说,手也摸向了背在身上的帆布包,这一摸不打紧,差点把泥鳅的魂给吓没了。就见他的脸色迅速的从喜悦变的僵硬,由满脸红光变的一脸焦黄。然后一声惨叫,人也直挺挺的跪了下去,然后身体就僵直的向前倒了下去!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其他三人,全都警惕的站起身来。特别是楚天禄一看不对劲!!整个人就往前冲了过去。这泥鳅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难道这里有什么暗藏的机关?或是他中了什么毒气? 就在楚天禄跑到一半的时候,猛不丁的泥鳅突然坐起身,发出了一声悲鸣,然后哭泣着说道:“我的亲娘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这不是要了我的命了吗!!”看泥鳅哭的那叫一个伤心,众人完全摸不着头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此刻泥鳅看见楚天禄离他不远,就拿起帆布包向楚天禄比划了两下,然后就又放下双手一个劲的拍着帆布包,再次伤心的痛哭起来。 不过此时泥鳅的举动在三人眼中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了。他们觉得泥鳅肯定是着了道了,想起之前的杨老,因为之前有了经验,楚天禄并没有急着到泥鳅身边,而是不停的绕着泥鳅打转。 就在楚天禄人转到拱形门正中的时候,他内兜的罗盘轻微的动了动,当楚天禄拿出罗盘的那刻,罗盘就像失控了一样,毫无规律的旋转起来。 楚天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风水学上有说到风水八奇针,这八奇针中就有一针与现在罗盘现象相当的吻合,那就是失针,也叫转针。 所谓转针:顾名思义,就是罗盘的指针毫无规律的转个不停。风水学中是指恶阴介入,怨恨之气徘徊不停,主大凶之兆。 秋雨和哑鳖见楚天禄拿出罗盘不停的绕着泥鳅,心中多少也知道了一些,他们两都来到了楚天禄的身后,秋雨悄声问道:“他不会也……”虽然秋雨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她话中的意思谁都知道。 而此时的泥鳅见三人看自己的表情相当的怪异,也就脱口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小爷,你快看看你的宝贝还在不在!!”说完,像是又到了伤心处一般,拍着大腿又哭了起来。 楚天禄这会那里还听的见他说别的,和哑鳖对了个眼神,单手背到身后,比划了几下,就准备上前制服泥鳅。之前楚天禄因为没有经验就吃了杨老的亏,这次已经有了前车之鉴,那还不先下手为强。 哑鳖会意之后,等楚天禄把罗盘收好后,两人同时向泥鳅扑了过去。 泥鳅还沉浸在无限的悲伤中,哪里防备这两人会突然偷袭自己,顿时就被两人扑倒在地,发出了犹如杀猪般的惨叫声。 楚天禄是领教过哑鳖的手劲的,这次他又是特意要一下控制住泥鳅,可想而知他手上肯定没少用力。 “你们……啊呀……小爷……疼死我了……哑鳖你……你小子……等……啊呀……”泥鳅的惨叫声不停的在来回的回荡着,他的一张脸随即也变成了猪肝色 按住泥鳅的楚天禄此刻似乎发现了那里不对!之前杨老发病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不说话的!只是一个劲的傻笑,就算碰到什么撞击也不会喊疼!但泥鳅却不住的喊疼,还能认出自己,看来他还没有完全被上身。这夺舍的鬼魂应该是刚上身不久,还没来得及控制他的全身。 转念一想也不对,就算是刚被鬼上身,他也应该眼神呆滞,不应该把周围的人分的那么清楚吧!!楚天禄知道,可能自己判断错误了!!但刚才的失针又如何解释呢?? 想到这里,楚天禄本想放开泥鳅问个清楚,但想起刚才路上泥鳅对自己的那些挖苦之言,楚天禄决定借这个机会好好整整他。 ,!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丢了宝贝 于是楚天禄就对哑鳖说道:“把你的短槊拿出来,看看能不能赶走他身上的邪祟。”哑鳖此时已经有松手之意,但见楚天禄脸上露出了些许促狭之色,立马会意,装模作样的把短槊拿在手里,作势要给泥鳅放血。 “小爷!!小祖宗!!别闹了好吧!!哑鳖!!赵哥……赵爷爷……你能轻点嘛!!胖哥的胳膊快被你抓折了!!哎……哎……真是要了命咯,难不成我哪次上坟没带烧纸,得罪了你们二位祖宗了?等出去了我一定好好伺候二位!!呦呦!疼……松开!快松开!!不要闹啦!!” 楚天禄与哑鳖都已经看出来,泥鳅并没有被上身,但边上的秋雨见二人对泥鳅的举动,她却深信不疑的以为泥鳅也如杨老一样,被妖邪上身了。 于是她在边上不停的说道:“泥鳅是不是中邪了?,千万不要杀死他!!哑鳖你不是会镇邪的吗?把它镇住留在这里,咱们走吧!!”秋雨可是不知道楚天禄与哑鳖的花招,她说的真切,声音中也带着真实的感情在里面。 泥鳅这下可是真急了,他开始的时候以为楚天禄与哑鳖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但从哑鳖手上的力道来看又不像。这会再听秋雨这么一说,马上明白这一切的原由,大声求救道:“我说冰山美人,不不不……大美女……不对,您是凤凰头上带牡丹,美上加美!!我的姑奶奶……我好的很啊!!我没中邪啊!!求你们放了我!!老子一路走来受伤够多了!!你们要是敢给我再来一道,看……看我……你们这是要急死我呀!!” 本来泥鳅就是一副哭丧的脸,这会这么一挣扎,一着急,说话的声音完全变了味了。 楚天禄见也差不多了,故意说道:“你真的没有中邪?我见你刚才的举动实在有些邪门,我现在考考你!!你要是能答上来,我就承认你还是没有被上身,要是答不上来,嘿嘿!!就不要怪我们要替天行道了!!” 泥鳅一听赶紧讨好的接话说道:“两位祖宗,要问话先松开行不,再这样下去一会胳膊就断了!!出去就不能好好伺候二位拉!!” 秋雨也不傻,此时也看出来楚天禄是在整泥鳅,脸上也露出了会心的一笑,虽然这浅浅的一笑微不足道,但此刻却是十分的及时。自从进入墓穴开始,众人的心头就一直压着一块沉重的大石头,此刻这轻松一笑,顿时就把心中那块石头给掀翻,心情也变的轻松很多。 “要想证明你还是你!就要充分的表现出你的智商。你听好了!!一只饿了很久的猫,看见一只肥胖的老鼠,为什么它拔腿就跑?”楚天禄本就有意逗弄泥鳅,所以生出一计,故意刁难泥鳅。 泥鳅本来还以为楚天禄要问以前的事,或者很私密的事,谁想,楚天禄居然问出了这么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再说,他一个倒斗的,那里听过这些玩意啊!!所以听完楚天禄的问话后,泥鳅瞬间就开始怀疑人生了。 泥鳅此刻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给邪祟上身了,不然为什么楚天禄的问题他怎么完全不懂呢。 一脸青黑的泥鳅终于反应过来,楚天禄此刻是在整自己,摆出一副很讨好的表情说道:“小爷!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咱们去找美伢子吗?就在烟柳巷的那个十七八岁的小红!她不是一眼就看上你了吗?还记得不?” 楚天禄没想到泥鳅会来栽赃嫁祸这招,一时倒也不知如何应付是好!! 三人闹了一顿,身心轻松了好多,就是泥鳅不停的揉捏着刚才被哑鳖捏疼的胳膊喊道:“哑鳖,咱俩上辈子是不是有仇啊?以后要是再这么不知轻重,我就学汉高祖斩白蛇,和你一刀两断算了。” 说到这里,泥鳅像似突然想起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来,一下子窜到楚天禄身边,一把拿起他身上的包包伸手就往里面摸索。 泥鳅的那张脸上表情顿时相当的到位,不过这次倒没有像之前那样,像是有了心里准备一样,只是不住的摇头叹气道:“哎!美寡妇进当铺,最后弄的人财两空啊!!都怪进来前没有烧点纸钱,这不财神爷都不进门来了!!真是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说完一屁股又坐了回去,脸上满是不甘心。 楚天禄看他翻自己的包,立刻就明白是什么回事了,之前泥鳅还神神秘秘的把东西分成两包,他当时还怕秋雨和哑鳖见者有份来着,现在看他脸上表情。不用猜都知道,包里的东西肯定在水里的时候弄丢了。不然他哪能那么大反应呢!! 楚天禄本能的往包里翻了翻,果然不出所料,原本放着御玺和虎符的包里现在空空如也。不过楚天禄倒没有多大的心里波动,毕竟他也只能算是刚入世,虽然知道钱财是好东西,但是对于它的多少现在真的没有一个完整的概念。 这就像一个人从没出过远门的人,你突然跟他说,我从两千公里外过来的。听的人呢,就哦的一声,就知道你从两千公里外过来的。但实际这两千公里到底有多远呢!!在他的脑海中是没有多大概念的。 而泥鳅他不一样,他整天就混迹在那些*的环境中,对于金钱他是看的比谁都透彻,所以才会显示出贪欲。 “丢了就丢了吧!!反正那些东西本来就不属于我们的,咱们还是进去看看,如果再没有什么线索的话,就找出口离开这里吧!!”楚天禄看泥鳅那沮丧的模样,出言安慰道。 秋雨听到他们的对话,眉宇间微微一蹙,显然这消息也不在她的预想范围之内的。就见秋雨轻轻的走到泥鳅身边,故意提高声调开口道:“呦!!我当是什么事把你给吓的魂不守舍的,不就是丢了几个破东西吗?至于吗?说你乡巴佬进城吧!!一点都没错,你看楚半仙多淡定啊,你和他比,差远咯!!” 泥鳅此时本就郁闷中,在被秋雨这话一顿损,脸色立马就不好看起来,“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道:“你晓得撒子撒?我看你就是嘴里吃冰棒,尽讲风凉话咯!你个尖斗晓得撒子呦!半夜爬山,不知高低。你晓得个锤子!丢了的东西能换多少金灿灿的黄?” 哑鳖见二人为这事又杠上了,索性继续坐下休息,看都不看二人一眼,就好像他不认识两人一般。 楚天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过来说道:“好了,人家也没说什么,你别把气往人家女同志身上撒,咱们看看这门里面到底有些什么,搞的挺神秘的!说不定还能顺点什么出去也不一定呢!!” ,! 第一百五十章 鬼文 被楚天禄这么一说,泥鳅顿时重新燃起了信心,他转身丢下一脸懵的秋雨,就来到了拱形门前。 刚刚泥鳅那一连串的长沙话,里面还夹杂着一些江湖黑话,没有国话十级根本是听不懂的,更何况她一个生活在西方的华裔。一脸懵的秋雨虽然听不懂,但大体意思还是能猜出来点,最后她只能尴尬的摇了摇头尾随上去。 楚天禄刚要抬手去摸门框上的雕纹,他就觉得内兜里的罗盘似乎还在不停的震动,他这才恍然想起,之前罗盘上出现的失针,那可是有大凶的预兆的。 楚天禄拿出罗盘,看见上面的天狗指针晃动的比之前还要厉害,这不禁的让楚天禄心头再一次的蒙上了一层阴影。 之前看泥鳅那副架势以为是有东西上了他的身,罗盘才会出现失针,现在看来这门里定有古怪。难道里面就是胡亥说的祭坛? 楚天禄面露担忧之色的对三人说道:“这里面邪气太重,说不定又潜藏着什么妖邪之物,咱们小心点,千万不要走散了,大家在一起有个照应。” 楚天禄再次把罗盘放进内兜,还没等他抬脚往前移动,边上的泥鳅就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嘀咕声道:“这上面刻的东西真是奇怪,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就像鬼画符一样。” 楚天禄一听鬼画符,不由得想起了之前胡亥说过的话,当时建造祭坛是为了向鬼差借命来的,难道当时兴建这里的人会鬼语冥文? 楚天禄此刻也观察起来门框上的雕刻,正如泥鳅所言,门框上雕刻的并不是虫鸟飞兽,也不是甲骨篆文,有些倒有点像现代寺庙里挂着的塔香,由里而外一圈一圈的变大,唯一能区分它们不同的就是圈数,与最后结束点的不同。还有的就像是人随意刻画一般,找不到一点规律可言。 那些雕纹虽然在历史的车轮下缓慢地走过了数千年,但并没有因为时光的流逝而显得黯晦消沉。这可能是因为它们所在的环境的关系所致! 因为照壁很大,完全遮挡了里面的景物,反而把里面的空间衬托的更加神秘诡异。一时倒是让他们踌躇不前,举措不定起来。 “这些都是鬼文。”一旁的哑鳖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从他的话中楚天禄似乎听出了一点异样的情绪。 楚天禄的猜测与哑鳖说的完全一致,还真的是刻的鬼语冥文,只是哑鳖怎么会认识? “哑鳖,看你小子挺老实的,没想到你也会冷幽默呀!!还鬼文呢!我说是神文行不?完全就是危言耸听,想吓唬谁呢?”泥鳅这会看谁都不爽,特别是刚刚让他吃大亏的哑鳖,他刚好抓住机会怼了过去。 哑鳖还是老样子,连正眼都不去瞧泥鳅,更别说反驳了!不过他越是这样,泥鳅就越上火,此刻已经又满脸涨红,就像要找谁打上一架似的。 楚天禄没好气的说道:“胖哥,你省着点力气吧!!这才刚消停了这么一会,是不是体力旺盛到没处发泄了啊?不然你先进去探探?” 泥鳅一见楚天禄说话,虽然满肚子不爽,但人家怎么说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这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他嘟嘟囔囔的说道:“我才不自己进去了。我说的也没错,我跟二爷也好多年了,也没见过他说的鬼文,听都没听说过。难道咱二爷还没这小不点知道多吗?” 楚天禄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对问向哑鳖:“哑鳖,你说这是鬼文?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认识吗?”说完楚天禄就直视着哑鳖,等着他的回话。 哑鳖也不回避楚天禄的眼神,与楚天禄四目相交,皱了皱眉头,又摇了摇头。 哑鳖的模样给楚天禄的感觉就好像似在极力的去回想什么事有想不起来的那种感觉。楚天禄想: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事的时候,还是进去看看再说。 所谓鬼文,就是鬼能看懂的文字,也叫殄文或者反文。它的来历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相传东汉末年,有一位叫泽公的奇人。他之所以在当地出名,是因为他出入过冥司鬼府,被斩下一只右臂,竟然又回了阳间。 要说他为什么会被鬼差留下一只胳膊,这还要从他的一次奇想说起。 泽公天生就能与一些孤魂野鬼对话。一天他的好朋友突然暴毙,看着那些伤心欲绝的亲人们,他突发奇想,想让周围的乡亲能与阴司里的亲人有所联系。于是他就自己在家专心专研了一套能让鬼看懂的字。 这就惊动了当时的鬼判,把他带到阴司之后,不让他再写,谁知这人就是一根筋的脾气。因为他此举也属善举,又因他阳寿未到,最后鬼判只能要了他写字的右手,把他放回阳间。 回来后的泽公并没有因为失去右手而停止钻研,最终还是让他完善了一套能与阴间沟通的字体。 因为鬼文的特殊性,能掌握运用的人更是凤毛麟角,所以渐渐的也就没有人认识了。而之所以又叫反文,那是因为那些文都是泽公用左手写出来的。 据说唐代风水大师袁天罡深谙此道,不过没有听说过他有传人。 四人跨进拱形门,与照壁相隔不到两米远,发现照壁上光滑异常,什么都没有!!这倒是让大伙挺意外的。 “切,看来这里也没啥玩意,连个壁画都舍不得画,希望里面能找出点像样的玩意出来,也不枉胖爷折腾这一趟。”自言自语的泥鳅也学楚天禄的样子,仔细的看着照壁,一点一点地往里面移动。 很快,四人就绕过了照壁,与此同时,众人眼前跟着就是一黑。原来他们转过了照壁之后,之前靠着湖面上湖水反射的微弱亮光此时已经不见了。 此刻四人面前一片漆黑,秋雨下意识的往回退了几步后又停了下来说道:“里面太黑了,咱们是不是弄点火把再进去?” 就在秋雨说话的时候,其实三位男士就已经开始往包里摸索起来,无奈包里什么都没有。 最后,还是秋雨从他的小包里找出了最后一支照明棒点了起来,并把它交给了楚天禄。 ,! 第一百五十一章 九星连灯 顿时一股刺鼻的*味迅速的钻入大伙的鼻子,也让大伙眼前亮起了暗红色的光芒。 因为这种喷火式照明棒的燃烧时间只有两分半钟,而且它的照射范围也不大,楚天禄只得带着大伙,快速往前走去。希望能发现墙壁上有照明设施,不然的话,大伙就只能抓瞎了。 “小爷,这火棒子烧起来的光咋子这么的阴森呐!瘆的胖哥我鸡皮疙瘩都起来咯!!” 楚天禄顺口说了一句道:“就你话最多,你要是害怕,你去外面等我们。亏你还是带……” 泥鳅本还想再嘟囔两句,见楚天禄根本没有心思搭理自己,也就识趣的不再说话,老老实实的跟在楚天禄的身后。 如果不能在照明棒熄灭之前找到这里的照明设施,那么问题就严重了。要知道,在这样复杂的环境里,如果没有照明光线,无疑就是死路一条!!这就像走在沙漠里的人喝完了最后一滴水,如果不尽快找到水源,等待他的最终将是无情的死亡。 楚天禄想起胡亥密室里的长明灯所在的位置是在房间的四个角。如果这里的建造师是同一人的话,这里的灯,应该也会放置在那里。这就是现代人所说的个人风格,土说就是习惯。 “你们跟着我,咱们要尽快找到这里所设的灯具,不然的话,咱们一样还是没有出路。” 楚天禄虽然走得挺快,但他还是贴着靠门一边的墙壁尽量的小心往里走,预防着突发状况。哑鳖三人当然也一直跟着他身后。 走了有十几步的样子,挡在面前的照壁已经到了尽头。与此同时他们发现照壁接壤处靠里几米,刚好是照明棒的余辉处,隐隐约约的看见有一尊面部凶恶,手里拿着锁魂链的雕像正睁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正瞪着这边。那雕像在暗红色光芒的辉映下忽隐忽现的,就显得更加的狰狞恐怖。 四人同时的深吸一口凉气,尽量放缓自己的呼吸,争取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的动静来。场中的气氛一下就诡异了起来! 有些人可能会觉得,在受到突如其来的惊吓、恐惧中,人本能的反应是大喊大叫。其实那都是没有达到真正的极限恐惧,真正的恐惧是绝对不会发出惊叫的。除非这人已经精神崩溃失控了。 众人站在原地愣了有两秒钟,发现那是一尊两米左右高的雕像。与寺庙里供奉的那些虽然有些出入,但大致也差不多,可能是一些地方所供奉的地方神祇,或者是守卫。 “不要担心,是守灵石像。一般一些大型工事里都有这样的石像,这是很正常的。在它不远处肯定有照明器具,你们仔细点找找。”楚天禄发现这石像除了面相凶恶了点以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也就放下心来。 说话间,楚天禄手中的照明棒光线似乎有了转弱的迹象,光芒也开始不规律的闪烁起来,看样子是快烧到头了。 楚天禄暗暗心急,看来在这照明棒烧尽之前,不一定能找到可以照明的器具了。他开始盘算,现在是不是让大伙按原路退回去。 就在此时,楚天禄隐隐约约的看见在离雕像不远处的墙边上似乎有东西。 他心想,行不行就看这一下,不行就退出去再想办法,总不能在这不熟悉的空间里瞎摸索。 就在他往前走了三四步的时候,他看见一尊似马非马的石雕,有点像传说中的四不像。在它的脑袋的犄角上,端正的放着一盏灯台。 楚天禄心中大喜,不由的说出声道:“找到了,有灯!!” “嘿嘿,小爷,看来你还真是吉人天相撒,老天都在帮着咱们呐。快快点上撒。”泥鳅很快的就飘了一顶高帽子给楚天禄带上。见楚天禄并没有那照明拿去点灯,他一点也不客气的就上前抢过楚天禄手里的照明棒就往灯座里杵。 楚天禄见泥鳅猴急的模样,很无奈的说道:“你是不是傻了?这照明棒是冷光,是点不着的,赶快找找有没有还能点着的火折子。” 这时候,哑鳖也走到灯盏前,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根没有开封的火折子。火折子外面还包着一层厚厚的油纸,看样子应该没有受潮。 果然,在泥鳅手里的照明棒快熄灭前,哑鳖如愿以偿的把那四不像头上的油灯点亮了起来。虽然这油灯照明的范围没有照明棒大,但它就像是一颗定心丸一样,让在场的四人心中有了一种踏实的感觉。 “咦……该是撒子哦!!好像是一面镜子撒!!为撒子把镜子放在这个地方呐?真是搞不懂……”说完,泥鳅还伸手去摸了一下。 “别动……”等楚天禄出声制止的时候,已经晚了,泥鳅已经触碰到了那面杵在油灯边上的镜子。 就听“嘎吱”一声不大的摩擦声响后,众人就觉得眼前一亮,整个空间都亮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亮光吓的四人下意识的都抱着头蹲了下去,半晌见不见有什么动静,楚天禄偷偷的抬起头来查看情况。 这一看,他又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这里面的东西太怪异,太复杂了,让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拿这照明设施来说吧!就挺让楚天禄吃惊的了。谁能想到,如此大的空间竟然就是一盏在黑暗里照明深度只有几米的油灯所产生的呢?难怪要把镜子放放在那么奇怪的位子。 原来泥鳅碰了镜子后,使镜子的方向有了变动,刚好灯盏的火光照到了镜子上出现了折射的光线,折射光线的末端又有一面镜子继承了它着色过来的光线形成了二次折射,而它的位置又是经过人精心设计摆放的,又把光线呈四十五度角再次向前折射。 如此类推,呈锯齿状往下延伸,空间里每一面镜子都以这种特殊的连接方式连接了起来,它们自身也变成了一个光源体,也就把整个空间照亮了。 楚天禄不由得佩服起古人的智慧,要知道,那可是数千年前啊!!不管当时这人出于什么目的,这人要是放在当世,定也是位了不起的大人物。 ,! 第一百五十二章 食魂尨 楚天禄发现,现在他们身在的空间很大,像似一个宽敞的廊道一样。虽然现在有铜镜照射,但它的尽头一眼却看不到底。 “我艹!!这里还真邪性,怎么中间还有喷泉?上面是什么东西?那是牛吗?”泥鳅也站起了身,他一眼就看到了离他们有三四十米远的中央位置有一七八米高的高台,在高台的最顶端确实有一只动物站在上面。因为离的远的关系,也看不出它是什么材质,只感觉它的颜色有些深。 在高台的外围有一圈柱子围着高台形成了一个圈,柱子的上面似乎也有什么东西,大伙也是看不清楚。 而这时,楚天禄觉得他兜里罗盘跳的更厉害了,就像是在警告他这里邪气太重,特别危险一样。 楚天禄伸手摸了摸罗盘心想:就算你警告我,现在也不能回头了。就算这里是刀山火海,也得硬闯上一闯。 楚天禄比谁都清楚现在他们的情况就如同箭在弦上,自己还是专心看看能不能寻找到出口再说。 就在他转身打量四处环境的时候,楚天禄看见之前照壁的背面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他示意大伙小心的过去看看。 楚天禄虽然没有倒斗经验,但是野外生存经验还是挺丰富的。所以他并没有因为看见那奇怪的高台而立刻过去查看,而是一点一点的先排除掉身边的危险,再慢慢推进。 四人来到照壁边上,此刻上面的图案已经清晰在目。照壁上雕刻着一座透着阴森的三层门楼,门楼占满了整个照壁。最令大伙觉得诡异的是,在门楼的二层两边各有一只好似站立的怪兽。 这两只怪兽长得特别凶恶可怕。它的嘴很大,占据了整个头的三分之二的位置,嘴里獠牙外翻,似乎还在往下滴着粘液,下身长着一条龙尾,头上和身上的毛发全是卷着的,脖子上还盘着有手臂粗细的毒蛇与它的那双发着凶光的眼睛一起盯着众人。 “食魂尨!!”楚天禄有些不确定的喃喃出声。虽然他的声音不大,但还是引起了泥鳅和秋雨他们的注意。 “小爷!你见过这吓人的怪兽?” “食魂尨是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泥鳅与秋雨听到楚天绿的话声,同时的询问出口。 “这!!我也说不清楚,只是之前听说过。当时我还特意去找了找资料,结果也只找到了有这方面零星琐屑的记载。从它的外形上看,与那人说的一模一样!!”楚天禄抓了一下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小爷!那人是什么人?他都说什么了?你给讲讲,我倒是好奇这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泥鳅按奈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追着楚天禄让他给说道说道。 “和我讲这东西的那人也是我偶然遇到的,我记得还是我当新兵那年,还在新兵营的时候,有一位小战士受不了军营的苦,没几天就病的起不来了。 当过兵的人都知道,新兵营就是要磨炼新兵意志的,所以连队上对他也没有重视,认为他就是受不了军营的苦,过几天他就会好。 谁知,过了几天,他不但没好,反而越来越严重,送去军营治疗,检查结果根本没有一点的毛病。要知道,当时军队里的医院可比地方医院要先进很多的,他们都检查不出来问题,这就说明他根本没病。 当时就有人在背后说这小子思想觉悟不高,是装的。但有心细的人发现,他的状态肯定不是装的,一连几天下不来床,滴水不进的,就连正常的大小便那几天都停了。 这怎么办?也不能通知他的家人把他领回去。也不能这样放任不管,但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就在连队领导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位乡下的新兵冒了一句,说他应该是中邪了。 虽然领导不愿意承认,但事情摆在这,要是拖久了出人命的话,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只能偷偷的找了一个道士来给看了。 因为他已经不能自理,所以需要有人照顾这名新兵,但叫了很多人,那些人都觉得邪乎,害怕的不敢去照顾。我当时对这些神乎其神的事就特别的好奇,就自告奋勇的报了名。为了方便照顾他,我也就搬到了连队专门为他准备的一间营房,晚上就睡在他边上。 一天晚上,我已经睡着了,但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给惊醒,朦胧中看见连队的领导带着一个道士来到了营房。我当时并没有起身,因为我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领导这么神秘,就肯定不想让别人知道,于是我就装睡。 就在那时候,就听道士说,这位小同志是撞邪了,只是他所遇到的不是一般的邪祟,而是出自地狱关押重犯的炼狱。它的名字叫食魂尨。” 相传这食魂尨其实并不属于地府。有一次地藏王在阴阳交汇口行走,发现一只奄奄一息的动物,从它的身上感觉不到一丝丝的阳气。地藏王慈悲,不忍它在荒郊野外那么魂飞魄散,于是就把它带到了地府,交给了掌管一方的阎王。 这食魂尨到了地府之后,就像脱胎换骨一般,不但之前的病态消失不见,反而时不时的会吃掉一些刚到地府报道的魂魄。 因为它是地藏王交给自己的,阎王爷也不敢对它如何,只能加紧看管。久而久之,阎王发现,那些恶鬼十分惧怕此兽。于是,阎王灵机一动,就把它安排到了炼狱中看管一些犯了重刑的厉鬼。 听的入神的泥鳅见楚天禄不再往下讲,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还有这事?后来怎么着了撒?小爷,你快讲撒。” “后来?后来怎么着了我也不知道了,反正道士来过没几天,那人就能下床了,就不需要我照顾了,再后来听说连队通知他的家人,让他们把他带回家了。” “这食魂尨既然是看守炼狱的,为什么把它放在这里?看这门楼也让人毛骨悚然的,它们在一起,难道有什么深意不成?”秋雨看到照壁上的雕刻之后,下意识的靠近了楚天禄,嘴里也不由得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应该不是一般的门楼,要是我猜想的没错的话,它应该是通往阴间的大门。也就是鬼门关。”楚天禄皱了皱眉头,把自己分析得出的结果说了出来。 “鬼门关?小爷,看你你越说越离谱,这和咱们长沙鬼市的门楼没什么两样啊!!为撒子就成了鬼门关了撒?”泥鳅被楚天禄刚刚讲的那些完全吸引了,听他的语气,似乎还想让楚天禄给讲讲其中的道道。 “你看门楼上那三个字,明显是鬼文,你说写鬼文是写给谁看的呢?”哑鳖居然也插入了大伙的讨论中来,只是他说的话让泥鳅好生不爽!这哑鳖看似老实,说话骂人都不带脏字,让他想发火也发不出来。只得气呼呼的瞪了哑鳖一眼,不再搭理他。 秋雨见泥鳅吃了哑巴亏,好像挺称心的,刚要出言再损两句,就被楚天禄的话给打断了。 “这里既有鬼门关,又有食魂尨,要是我猜想不错的话,定是建造者想用它们震慑这里的一些东西,他们不想让这里的东西出去。再与之前的七星阵联系起来的话,那么七星困魂阵其实只是起到第二道保险。 建造者如此煞费苦心,如此推敲下来的话,这里肯定困着对于这座建筑起到至关重要的一环。 咱们还是往下走再看看,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估计也不会再有什么线索让我们找了,咱们的目的主要是找到出口。” ,! 第一百五十三章 生肖守护神 因为担心会触发机关,四人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的屏气缓慢前行,这也直接导致了他们的前进速度。 走了差不多有二十米左右就用了十几分钟时间,这时候,他们也能清楚的看清了前方的那些柱子上刻满的纹路。 等他们再近一些,终于看清了那些纹路雕刻的居然是一些动物。并且每一根柱子上雕刻的都不一样。 “楚半仙,你看这根柱子上刻满的好像是一只鸡!!”秋雨一眼就认出了直对他们的那根柱子上雕刻的是一只鸡。 泥鳅那里示弱,见秋雨这么一说,立刻跑到另外一根柱子边上仔细的打量起来,然后大声的喊道:“这根是狗!!”说完,泥鳅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的一蹦三跳的又跑到下一根柱子查看,然后又喊道:“这根是猪!” 就在泥鳅和秋雨他们查看柱子的时候,楚天禄开始打量这些柱子中间的那个圆形高台。 这高台是建在一个直径差不多十米的圆形水池中间,有七八米高,呈暗黑色,隐隐的还有一股腥臭的气息从那里传来。 高台分七层,最下面一层差不多有六七米直径,往上以梯形的形式逐层变小,每一层的平面上都有很深的凹槽,到最顶层的时候,差不多还剩有直径一米五左右。在高台的最顶层上面有一只很怪模样的动物,看着像是一头牛。 之所以说它怪,是因为它的姿势有些让人匪夷所思!!它有四只牛角,毛发很长,而且它的嘴里似乎还叼着什么东西,正弯折着已经扭曲的脖子极力的往后看。 它的四蹄并不是直立的站着,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正在水里游泳的人一般。而且它的尾巴也不是垂直的放下,而是形成一条直线往后直直的伸展开去。 这高台给楚天禄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大型多层石磨,又像似一些机关单位门口装饰华丽的喷泉一样。 楚天禄根本看不明白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脑中正回想着之前胡亥所说的祭坛,心想这应该就是祭坛了吧!! “小爷,这柱子有十二根,每一根上面都刻着一个生肖。你说奇怪不奇怪!!”泥鳅抢在秋雨回来前,跑到了楚天禄的面前,抢先的汇报刚刚他所查看的经过。那模样就好像生怕被秋雨抢先了一样。 “是的,在每一根柱子上都还有一尊佛像,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对应着的应该是每一个生肖的守护者。”秋雨并没有因为泥鳅的奇怪行为感到诧异,冷眼看了他一眼后,不紧不慢的说出了自己看到的一切,与自己的猜想。 “十二生肖守护者?真是夜路走多了,什么鬼都能碰上啊!!冷美人,你开什么玩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你不会是蒙我们这些文化层次不高的粗人吧!!”泥鳅自打在门口被三人捉弄后,就像性情大变了一样,总是想找人杠上一杠才痛快似的。 之前秋雨基本上对他的行为都是以一个白眼,或是一声轻蔑冷笑带过,但这次她并没有沿袭一贯的做法,带有讽刺性的接话道:“不懂并不代表无知,但是不懂非要装懂的话,就难免让人怀疑这人的本质与他的教育。虽然我一直都不赞成有些人说的那句,没文化,真可怕其中所包含的贬义,但今天我第一次觉得说这话的人还是有一些道理的!!” 楚天禄其实也是第一次听说十二生肖还有守护者,心中也是挺好奇的,见两人马上又要一番舌战,连忙出声询问,乘机打断两人:“十二生肖守护神,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过,都有哪些?” 还别说,楚天禄这招很好使,马上把一脸涨红的泥鳅到嘴边的话给挡了回去,而秋雨似乎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但她不可能找泥鳅道歉,只得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道:“这我也是在去泰国旅游的时候听说的,当时导游也是一带而过,我觉得挺神奇的,回去之后就查了查它们相对应的神。刚刚我发现柱子顶上坐着的石像就是它们所对应的。 鸡的守护神是不动明王、狗的守护是阿弥陀佛、老鼠的守护神是千手观音,还有牛的守护……只是把它们放在这里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楚天禄听完之后,脑中似乎有一丝灵光闪了一下,他与之前胡亥说的一比较,大体应该知道这些东西放在这里的意思了。 他们应该是想借助十二生肖的力量来催动祭坛,再以一种特殊的手法加入收益人的生辰八字,从而打乱他在鬼判生死簿上的命谱,这样一来,鬼判根本无法判定他的生时,和死期,从而达到延寿的效果。 古代人他们对于出生的年月,也就是生辰八字十分的看重,所以不管是哪个民族都有自己的一套计算方式。但不管哪个民族,都有一个共通点,他们都会用上古十二神兽作为自己出生的标记。 上面说的是阳间用生辰八字来计算人的出生时间,那么冥府要计算人的死期,当然也要以生辰八字的方式计算。不然的话就不好判断人的功德,也就不好选择赋以轮回中的那一道。 胡亥也说过,当时建造这祭坛的时候其实只是单纯的为那人延寿的,只是后来突发事件发生了,才临时征用了这里。 楚天禄这么一串联,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这里有十二生肖了。 不过一坛两用的祭祀还真没有听说过,或者当时让征用这里的时候,下令者已经放弃了初衷。 泥鳅等人并不知道楚天禄心中所想,见那石台奇怪,都围着仔细打量了起来。 “小爷,你说这玩意不就是乡下磨豆浆的玩意撒!!怎么还放这里了?难不成这里的那些玩意躺累了爬起来磨豆浆喝?”说着,泥鳅浑身上下没来由的一哆嗦,两只手臂下意识的在胸前交叉手掌在肩膀处不停的摩擦着。那模样就像突然从温暖的地方一下挪到了特别阴冷的地方,一下还不适应一样。 说来也奇怪,泥鳅这一动作就像有传染力一般,楚天禄和秋雨紧跟着也做起了相同的动作,只有哑鳖跟没事人一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石台上的那只动物在看。 ,! 第一百五十四章 渡魂牛 与此同时,被镜子反射出的光亮似乎有了不稳的迹象,楚天禄赶紧回头看向油灯处,他发现那盏灯的火焰竟然诡异的晃动起来,随时都可能有熄灭的危险!! 想到刚刚身上没来由的凉意,和一直跳动不停的罗盘,楚天禄脑袋蹭的一下就大了起来,紧跟着头皮就是一紧。 楚天禄下意识的往四周撇了几眼,总觉得在暗处似乎有很多双眼睛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他的身体也对潜在的危险有了反应,汗毛已经根根倒立了起来。 要知道,这里可是墓的最深处,不可能有风吹入的!但灯盏上的火苗可是确确实实的晃动的,那可不是说谁看花眼了,出现的幻觉。 偏偏这时候边上的泥鳅战兢兢的缩着脖子左顾右盼的嘟囔道:“邪门,我咋觉得这么瘆人呢!!整的老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之前就听二爷讲过,这墓里的灯要是无缘无故的灭了,就一定会出大事!!刚才是不是有东西在吹灯啊?!!小爷,我看咱们还是赶紧找出口撤乎吧!!” 说实话,楚天禄现在心里也如泥鳅一样,心底特别的不踏实,他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这要是像之前碰到的那些,虽然它们都很强大,但最起码自己还能看的见,摸得着,还能拼一下子。像现在这样有力使不上的感觉最是让人压抑恐慌。就像每个人的后背上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大伙气都喘不上来。 “注意点,别走散了,也别乱碰东西。尽量靠在一起往里走,要是我猜的没错,这里一定有出口,咱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地方。”说完楚天禄就转过了身,却发现刚还在石台边上的哑鳖这么一会已经失踪了。 “哑鳖呢?” 泥鳅与秋雨左右看了看后,相互一望,面面相觑,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似乎根本没有发现哑鳖的离开。 “娘个龟孙,这都啥时候了撒!还玩失踪,咱们是不是……”说到这里,泥鳅犹豫了,显然后面的话他觉得不应该说。不过就算他不说,在场的二人也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 楚天禄缓缓的走到石台跟前,眼睛盯着石台最上方的那只动物看,嘴里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等会再说,虽然他和我们接触时间不久,但他的性格绝对不是抛弃伙伴的那种,肯定是有什么事。” 楚天禄说完,泥鳅与秋雨也没有反驳说什么,也都默认了楚天禄的决定。 “你们觉得这石台跟上面的那只动物是什么意思?以那些圆柱围着石台,再加上顶端那只诡异的牛像,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就应该是胡亥所说的祭坛。”楚天禄若有所思的边看边分析道。 “这牛与一个传说里面的一个动物特别相似也不知道是不是它!!”秋雨不确定的小声说道。 “冷美人!!看来你对东方传说很有研究啊!!别卖关子了!!说来听听撒!”可能是泥鳅想听故事了,对秋雨的态度迅速的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不过这也是他特有的性格。 “传说阳世通往阴间道路上有一条河,这条河名叫三途河,又叫奈河。据说通往冥府的道路上开满了曼珠沙华(彼岸花),这种花有着极强的迷惑性,那些刚死的鬼魂走到奈河的时候往往会被这些花香迷惑而迷失方向,最后成为了一直迷失在黄泉路上的孤魂野鬼。所以奈河上就急需一位引渡人,因为这差事又脏又累,根本没有人干。 相传有一种凶兽叫獓狠,遁生于幽冥,以食活物为生,最喜食人,喜欢为祸世间。后被赤帝三炁天君以阵法收入结界之内,被囚在酆都。 因其在关押期间有所顿悟,故赤帝说情,举荐它做奈河上的引渡人,让它积攒功德化解它此前犯下的罪孽。因为它的长相与阳世的牛很像,所以又被称为渡魂牛。 渡魂牛的主要任务就是帮助那些刚死之人的魂魄能顺利的渡过奈河。它本是凶兽,骨子里天生就有一股傲气,它并不愿意那些魂魄骑坐在自己的背上,所以那些魂魄想要渡河,只能抓住它的尾巴。 还有人说,渡魂牛很贪财,如果死去的魂魄不给它钱财,它就就会有意刁难,让魂魄不能按时到达酆都。 所以现在不少地方人死了之后,他的家人会在阳间为他们烧去纸马纸牛,也会在它们的棺材里放上铜钱能让他们顺利过河,不至于成为孤魂野鬼。”秋雨说完,见楚天禄和泥鳅都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还以为自己哪里说的不对,赶紧又接着说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这还是我很久以前听来的,这石台干什么的,我就不清楚了。” “我说冷美人,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撒?身为一位地地道道的国人,我怎么觉得有些惭愧呢?你确定你是在米国长大的?喝的是洋墨水?”泥鳅的嬉皮笑脸如愿以偿的得到了秋雨的一顿白眼。 “我估计这应该是当时的异族所崇尚的秘术中的器具,估计知道的人应该不多。等出去之后,查查看。”在场三人对于这方面的知识可以用孤陋寡闻来形容,再怎么墨迹也不会有结果。 说来也奇怪,自从哑鳖离开之后,三人感觉之前的那股阴冷似乎减轻了不少。等了半天的泥鳅终于还是没忍住,怼了怼楚天禄道:“小爷,哑鳖那小子走也不不说一声,谁知道他干什么去了!!我看咱们还是先走吧!!如果他回来看不见我们的话,肯定会去找我们的。” 楚天禄心中也很是奇怪,这场中能看见的地方根本没有通道,哑鳖他是如何做到无声无息的凭空消失的呢?自己转头的时间最多也就不到一分钟。 要说他碰到了什么机关,也应该有动静才对,楚天禄想破脑子也想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看时间过了不短,决定采取泥鳅的建议三人试着往里走。毕竟哑鳖是不辞而别,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干什么去了。如果这么干等的话,肯定不是上上之选。 ,! 第一百五十五章 尸墙 三人刚穿过石台,楚天禄就发现从空间深处石壁的两边,各有一根小腿粗细的圆形管子,顺着石壁延伸了过来。到他们身前,那管子又形成了一个九十度插入了石板下方。 楚天禄心中有点奇怪,这根管子怎么看都有点像现代的下水道,或者水管道的那种管子!!难道两千年前就已经有了这么先进的技术了吗? 楚天禄刚想蹲下身子查看,一旁的泥鳅也发现了那根管子,当然他也觉得不可思议,并有些夸张的上前用手敲了敲,一副专家模样的说道:“这是石头管道,看来这里早就通上了自来水!!这水肯定是连接刚刚那个石磨,不然他们磨东西的时候没有水润滑,肯定不行的!!” 楚天禄本想制止泥鳅,但泥鳅一直以来毛手毛脚的习性总是让人无可奈何!!还好不是什么机关陷阱,如果是的话,他这么毛手毛脚的,早晚要出大事。 泥鳅说的话也提醒了楚天禄,他刚刚还有点猜不透这管子的用途,经他那么一说的话,觉得也有点道理。当然,并不是说是接水磨磨,而是觉得应该和那个石台有关系。 “这么长的一根石头管子?这不可能吧!!就以现在的科技也不一定能做出这么长的石头管道,这也太神奇了吧!!”秋雨看到之后,也觉得不可思议。 楚天禄心想,在这里放置两根石管,不知道他们的用意是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建造者肯定是不想这管子过早的破损,不然的话用木头,或者竹筒,来代替的话,不是要比用石头掏空打磨要省事的多!!想必他们是想这里的东西能用的长久,不至于经过岁月的腐蚀而溃烂。 再往前走了差不多有四五米,楚天禄看见一根高有三十公分,宽厚有十来公分的长方形石柱,它的上平面被挖出月牙形的凹槽,那根石管刚好就放在凹槽中。看来这根石柱应该是托起石管,不让石管太长而产生断裂使用。楚天禄向前看去,果然每隔四五米都有一根这样的柱子托着石管。 楚天禄还发现,放在凹槽里的石管上明显有连接的痕迹,只是那痕迹被隐藏的很好,要是不仔细看的话,还真不一定能注意到。 楚天禄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起来,发现石管之间的连接处是白色物质,有点像石灰粉。 小时候读书的时候,有一篇关于长城的课文,说它存在了几千年,但还是坚硬如初。于是楚天禄回家就问过一次他的父亲,万里长城建造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坚硬如初。 当时他的父亲很耐心的和他讲了其中的原理,因为古人建造的时候手法独特,最主要的是他们所用的粘合材料。那些材料说起来其实也很简单,就是用糯米熬汤,加上石灰粉,在加入一些鸡蛋。当然这其中熬制的火候,和材料的比例是要严格控制的。 长城有些地方它们的连接处就是现代人想要把它们分开都很难。楚天禄看着凹槽内的接口处,不由得就想起了这些。 秋雨见楚天禄蹲下,也跟着弯下腰查看,并问道:“楚半仙,这上面有问题?” “熬!没问题,就是看看,你看,这些石头管子并不是一根,在这,有它们的连接处。”说完楚天禄指了指,并站起身来继续往里走。 走着走着,消失不久的那股子阴冷再一次的袭了上来,三人同时的打了个寒颤,并且灯光似乎也飘忽了起来,一股莫名的寒意立刻让三人有了一丝不安的感觉。 “小爷,你感觉到了吗?我怎么老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跟着我们呢!!你感觉到了吗?”泥鳅再一次的把脖子缩了起来,看他的样子,似乎挺在乎他的小短脖子似的。 “我也觉得挺不舒服的,就像被猎人瞄上的猎物的那种感觉。心里有点发毛。”秋雨也小声的说出了自己的感受,并再一次的拽住了楚天禄的衣角。 “心里作用!!哎!我说泥鳅,秋小姐人家第一次下墓,不适应也就罢了,你不是一天到晚跟我吹嘘你是如何如何的跟着二叔倒斗的吗?我看你就是杀猪吹屁股,假装行家的吧?”楚天禄其实心里也有那种不安的感觉,但他知道,现在可不能与这两人说实话,不然的话,大家绷着的那根神经就有可能断,憋着的那口气要是一松,后面再想提起来可就难了。 泥鳅一听楚天禄说他外行,这下可把他的逆鳞给碰到了!在这几人里,他一向视自己为老手的,如果要不是楚天禄是他的顶头上司,他泥鳅可不会听他这个门外汉的指挥的。 就听泥鳅有些抗议的说道:“你懂什么,这叫第六感!!知道什么叫第六感吗?一个人在未知环境下,这种感觉很重要的,不然的话,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跟着我走,看胖哥怎么把你们带出去的。”说完,泥鳅抬脚大步的就往前走了过去,转眼就把二人落下挺远的距离。 楚天禄本来就是想激一激他,让他不要生出胆怯之心,看来这一下的效果还挺不错的。 一直都是楚天禄开路,现在泥鳅跑前面去了,楚天禄倒也有闲空仔细的打量起周围来。原来这里并不是没有字,只是那些字看来都不是有意刻画上去,还有一些篆文,和一些横七竖八的划痕,楚天禄猜想,这应该是建造这里的工人建造过程中无聊所为。 现在他倒对这里没有文字能理解了,毕竟这里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墓,所以没有记载墓主人的文字,或者代表墓主人身份的东西就很正常了。 楚天禄看着看着,一处清晰的划痕出现在楚天禄的眼前。楚天禄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差点没被堵在胸口的那口气给呛的休克过去。 原来,楚天禄看见的那个划痕是他们楚家独有的暗记,只有楚家人才知道。这还是以前楚天禄的爷爷带着他二叔和他父亲倒斗的时候教给他们两人的,说是祖上传下来的。 楚天禄也是在一次偶然中找出了被他父亲深藏的那本暗记书记,当时因为好奇,就花了点功夫记了下来。 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自己熟悉的东西,怎能不让楚天禄心中激动呢!!那暗记很简单,一条直线前端一个箭头,往右弯了一下,在箭头下方一个很不明显的一个小点。 很多人可能就以为,这肯定就是一个指路的标志。楚天禄知道不是!这是一个告诉楚家人在前方藏了东西的标记。提醒认识的人要注意后面留下的标记。 楚天禄心中虽然又是激动,又是紧张,但也是松了一口气。进来这么久,终于有二叔的消息,也很有希望他就是最后从这里出去的人。 楚天禄正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泥鳅和秋雨的时候,就听见一声短促的惊叫从前面传了过来。紧接着,泥鳅的人也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一张脸白的有些吓人,结结巴巴的说道:“死…死…死人!全全全都…都是…死死人!!” 楚天禄见他那表情,知道前面一定是有情况,并没有急着冲向前去查看,而是小声安抚泥鳅道:“慢慢说,咱们进来这里死人见的还少?没见这还有位女同志吗?也不怕秋小姐回去跟米国佬讲你的笑话?看见什么了,好好说!!” 楚天禄这话很是管用,泥鳅听完马上直了直胸口,刻意的咳嗽一声,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秋雨,见她并没有异样,这才安心的说道:“刚刚我在前面走,不远处就有了一个小弯口,奇怪的是,镜子的光线竟然照不到那个弯口里。我为了确认地形,就冒险过去看了一下,谁想到,那边的墙上挂满了尸体。” ,! 第一百五十六章 恶魔的诅咒 楚天禄心想:你骗别人还行,骗我可是不好使,还不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带走的东西才去查看的。 楚天禄心中一亮,想起二叔留下的记号,会不会东西就藏在那边呢? 泥鳅见跟楚天禄说完,他并没有反应出自己预期的表现,以为楚天禄这是要在秋雨面前装深沉,不由急的对他挤眉弄眼的暗示楚天禄,嘴角也不停的往前方噘。“” “不要担心,这样的地方看见尸骨才叫正常,看不见才叫不对劲!刚进墓室的那个有棺材的墓室中,不也是用铁钉钉着早已腐败的枯骨。大不了再出个粽子呗!!”楚天禄还是一副*的样子,不停的开导泥鳅。 “哎!你们跟我来!!”泥鳅见对楚天禄暗示没用,也就不做无谓的表演了,领着二人就往前走。 楚天禄并不是故意无视泥鳅的行为,而是他现在的心思都放在了寻找二叔留下来的线索上面。再说,泥鳅一惊一乍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一切到他说的地方一看便知了。 秋雨倒是被泥鳅那么一说心里有了几分忌惮,走起路来明显有意往楚天禄身后躲的意思。 很快就来到泥鳅说的那个弯口,确实如他说的那样,站在光线下,还真就看不见里面的东西。于是楚天禄就小心翼翼的走到光线前,抬眼看了过去,果然如泥鳅说的一样,墙上挂着人。 因为光线的关系,楚天禄只能看见弯口边缘挂着的两排,很整齐。并不是像自己猜测的那样,这里与之前的墓室里的尸体完全不一样。 这里挂着的尸体全身没有衣物,比正常成人要小上一点,从她们的身体特征来看,应该全是女性。尸体呈一种干瘪状,有些像果脯,一点都不像死去数千年,就像刚死去两三年的样子!! 她们脸上的表情都还能依稀看得出来,是那种十分恐惧的扭曲模样,带着恐怖的双眼正紧紧的盯着自己的脚下。就像是看着自己被迅速抽完血,被风干了一样,完全是在惊骇中死去的一般。而在她们的脚下都有一根手指粗细的管状物直插入脚后跟,连着墙壁上的那根石管。 楚天禄看的心中阵阵生寒,这些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虽说秋雨她心中害怕,但每个人天生都有好奇心理,她见楚天禄看着黑暗处久久没有回头,她也凑过身子查看了起来。 也就在她看见挂在墙上的那些尸体之后,秋雨一下没有忍住心中的惊骇,身子连连后退,差点一屁股瘫倒在地。嘴里却不停的念叨说道:“魔鬼的诅咒!!魔鬼的诅咒!!”还好泥鳅刚刚并没有上前观看,他一把扶住将要倒地的秋雨。见就像魔怔了的秋雨,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本来想再往弯口里看看里面到底还有什么的楚天禄见秋雨的状态不好,也就退了出来,走到她的身边关切的问道:“秋小姐,你还好吗?不过是一些经过处理的尸体,哪里是什么魔鬼的诅咒!!你要是累了的话,咱们休息休息。”楚天禄本想让她喝点水,压压惊。无奈身上什么都没有,只好作罢,安慰道。 “这里挂着的尸体与我几年前看过的一模一样,他们都说是恶魔的诅咒,怎么这里也出现了这样的尸体!!”秋雨显然发现了自己的神态,深呼吸了几次之后又接着解释道:“当时我还在大学准备毕业论文,当时在米国西部有一个只有两千人的小镇上就出现了这样一件奇怪的事!! 这个小镇在一个上午的十点左右,全镇的人都陷入昏迷,数小时后,又在同一时间清醒。接着就发生了一连窜的怪事。首先是镇上的所有女性都在同一天怀孕!哪怕刚能怀孕的处女也没有能逃过这场厄运。 接着就是镇上的男人都在同一天死去!就连刚出生的男孩也没有躲过这次恶魔的召唤。 此后镇上的所有女性又都在同一天的同一时间把自己全部钉死在墙上,在她们死去的那一瞬间,她们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了。 那些出生的孩子天生白发,刚出生就能自己觅食,他们不需要人类的乳汁。当它们把生它们的母体里的血液吸食干净后,就开始到处寻找食物。他们喜欢喝人血,被人们称为魔婴。 等镇上的那些女人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就如同眼前所看见的一样!!她们的尸体不腐,就连路过的野狗看见都吓的夹着尾巴远远逃离开去。 神父说,那些死去的女人,她们的尸体是被魔鬼亵渎占有过,如果没有魔鬼的允许,任何人不能碰触,不然只有死亡。”秋雨边说边回忆,看她的神情像是想把这件事尽量说的简单一点一样。 “秋……冷美人,我不是听说西方不都是崇尚无神论的吗?照你这么一说的话,西方那些鬼子都是自欺欺人了吗?他们对外大喊无神论,背地里自己也是被吓的半死的?”显然泥鳅并没有被秋雨讲的事影响,反倒乘机数落起万恶的西方帝国主义的龌龊心态起来。 秋雨此刻也没时间与他计较,显然还沉浸在刚刚的恐惧当中。其实楚天禄也没有把秋雨说的那事放在心上,毕竟秋雨说的那是几年前的事!这里要追溯起来,起码在两千三四百年以上,怎么可能和她见过的那离奇怪事混为一谈呢!! 楚天禄见秋雨状态不太好,就示意泥鳅看着点她,自己再一次去看那些挂在墙上的女尸。 楚天禄之所以要看个清楚,一是想看看他二叔是不是在此处留下暗记,或者藏着什么东西,二就是看看这边会不会有一些明显的机关按钮之类的。此时他们已经不容有一点疏忽大意,要是错过什么的话,就有可能永远困在这里了。 现在唯一让他头疼的就是没有照明的工具,弯口里面的情景根本看不清楚。身上唯一能用的就只有哑鳖最后拿出来的那个用过一次的火折子,楚天禄是想留着最关键的时候再用。 但现在出现了二叔的记号,如果不查看清楚的话,他心中怎么都是不踏实的。 于是楚天禄再次来到弯口,拿出火折子,轻轻一吹,把火折子给吹着起来。火一亮起来,这弯口刚看不见的地方一下就看清了一大部分。 这弯口原来是一个门洞,呈一个喇叭矩形,墙壁上挂的女尸比楚天禄预想的要多的多,每个女尸的脚下都插着一根细管连接着石管,看着那些整齐划一的死像,楚天禄头皮开始麻了起来。那感觉就像进了一个批量生产尸体的工厂一样,更可怖的是,那些死尸脸上的表情还基本上一致。 楚天禄看着连接她们脚下的石管,似乎有点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会是如此的死法了。从她们被钉在墙上,然后从脚底插管,再连接石管,再从她们脸上的表情来看,如果楚天禄没有猜错,这些人肯定是被用来做血祭所用的人器。 第一百五十七章 引魂池 (上) 所谓血祭,顾名思义,就是需要用鲜血的血液来祭祀一些亡魂,或者鬼神。 在民间,很多时候都会用到血祭,只是他们用的血更多的都会被家畜代替,最常用的就是鸡血、狗血。要是特别重要的话可能会用牛羊马血来替代。 但有些学了邪恶秘术的术士,他们就不会走寻常路,另辟蹊径用人血来代替,他们认为直接用人类的血来祭奠鬼神最直接,也最有效。 能用这样残忍的手法对付人类,在古代历史上倒有很多。特别是一些帝王之家,人命对他们来说根本就如同草芥一样。那些人有些时候把人命看的都不如他们家里养的宠物。 再往里面走几米,前方居然出现了一道一人多高的门,门上象征性的有几块木板挡着,相当的陈旧不堪。从门的缝隙往里看,里面黑洞洞的,令人浑身发毛。就像里面有无数只眼睛正从门缝里盯着你看,等着你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扑向你一般。 说真的,楚天禄此时心里也十分胆突的,但此刻他要退缩的话,还能指望谁呢??要是哑鳖楚天禄或许能有几分放心,泥鳅他到不是说不信任,只是他的性格让人有些不敢完全放手。 楚天禄很仔细的寻找着每一块露在外面的石壁,不知不觉的就靠向了木门。 行走中,楚天禄的耳畔传来了似有似无的喘息声。他以为泥鳅跟他闹着玩,立刻回头就要责备两句。 一转头发现泥鳅还在原地对着秋雨嘘寒问暖的,楚天禄不由得开始怀疑是不是有点紧张过度了。左右看了两眼墙上挂着的那些女尸,楚天禄暗暗给自己打气道:这些人都已经死了数千年了,要是投胎顺利的话,估计都几个轮回转完了,不要自己吓自己。 楚天禄有心叫上泥鳅跟自己一起,但还是忍住没有叫,有的时候男人的面子要比心里的胆怯要重的多。 转头面向木门的楚天禄心中不住的想象着打开门的那一霎的画面,心跳不由的加速了起来。 四周安静的有些瘆人,楚天禄仿佛从木门的缝隙中看见一双无形的眼睛正在瞪视着自己。它就像是在警告楚天禄不要侵犯它的领地一般。 “呼…呼…”这一次楚天禄听的真真切切,绝对不是幻觉!!他毕竟有点身手,并没有惊慌失措的掉头跑开,而是身体立刻做出反应,往后倒跳。 就听一声惨叫,紧接着就听到泥鳅哭丧的喊道:“小爷,你是墓里耍把戏,鬼没吓着,把你兄弟我快吓死了!!你好端端的怎么来这一出啊!!” 楚天禄刚才也是被吓的够呛,一见是泥鳅,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本想骂他几句解解恨,但见他比自己被吓的还厉害,也就作罢,问道:“你过来怎么不吱一声?害的我以为有不干净的东西到我身边来了!!” “还不是你的那个冷美人!!她说她没事了,让我和你一起过来看看!!我就来了撒!!路上见你神秘兮兮的看着里面,以为你发现了什么。我又不知道里面是啥玩意,怕我弄出动静,坏你的事,于是就悄悄的走了过来了撒!”泥鳅一脸的委屈说道。 “我发现这里有个门,咱们进去看看里面是什么!!不过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要乱碰东西。”楚天禄指了指前方的木门对泥鳅叮嘱道。 楚天禄领着泥鳅来到木门前,开始打量起木门。泥鳅之前是在楚天禄身后,这会已经与他平行。他见楚天禄看的仔细,他也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没等楚天禄示意,泥鳅就开口说道:“小爷,这上面比我兜里还干净!!你看那么久干什么?难道能看出花来吗?”说完抬起一脚就踹向木门。 “啪”一声沉闷的响声,紧接着就是一阵阴冷带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夹杂着陈年的灰尘袭向二人。 这阵阴风来的突然,并不像所谓的冷风,让人觉得有凉意。这阵风是那种透骨的寒意,让人心里上有一种本能的排斥感。从门上洒落的灰尘来看,应该很久没有人打开过这里,楚天禄能确定,他二叔肯定没有到过这里来。 泥鳅这一脚踹的突然,楚天禄根本就没有防备,被迎面扑来的阴风吹个正着。飘散在空气中的灰尘瞬间钻进了楚天禄的鼻孔,呛的他不住的咳嗽起来。 两人同时打了个寒颤,楚天禄下意识的用手捂住鼻孔,另一只手一把把泥鳅拽到了自己的身后,责备道:“你要是再这样,你现在就回去!!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冒冒失失的??” 泥鳅挠挠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小爷,你也太墨迹了,一个破门我看你看了半天了,难道你想用念力打开吗?不如二大爷赶集,随便点好。这样咱们也好早点赶下一场!” 其实楚天禄不是不想打开,说白了就是心中有顾虑,现在门被泥鳅踢开了,刚好也省了不必要的麻烦。 楚天禄手拿火折子,慢慢的伸进门内。突然,楚天禄明显感觉到手上一凉,火折子桔黄色的火苗一下子就变的青绿,火苗更是左右不定摆动,几乎要灭了。 楚天禄反应极快,一把就收回伸进门内的手,拉着泥鳅快速的退了回来。 与此同时,楚天禄也看清了门内的情况!里面空间不大,差不多有五六米见方的样子,地上整齐的摆放着密密麻麻的坛子。 楚天禄一见那些坛子,心中就有了不安的情绪!!仿佛是触动了深藏在心底某个角落的恐惧一般。 楚天禄很少向人提起过这件事,当时他还很小。因为他的爸爸刚分配到单位,以他爸爸的性格,根本没有时间照顾到他们娘俩。更要命的是他父亲的驴也拉不回头的倔脾气,非要迁家南京。 刚到南京城里,他们根本不能适应那里的生活,虽然他妈有了自己的工作,但还有一年才能上学的孩子没人带,他爸还一直忙着工作,无奈之下,楚天禄的妈妈只好把他送到了他的姥姥家。 楚天禄姥姥家是在南方的一个山区,他到那之后,很快就与当地的一些年龄相仿的小朋友打成了一片,其中最要好的就是与他姥姥家只隔一墙的肥仔。 肥仔很能吃,有点憨憨的,一点都没有南方人的那种精灵气,所以那些同龄人都不太愿意与他一起玩。 一次楚天禄像往常一样与小朋友闹了一天回家,路上就碰到了一身脏兮兮的脸色青白的肥仔。他看见楚天禄之后,很兴奋的冲上来神秘兮兮的告诉他,说他找到了一个很有趣的地方,那里有很多罐子,说罐子里有好东西,问楚天禄去不去。 当时已经傍晚,楚天禄本不想去,但见肥仔不像撒谎,经不住心中好奇,就答应去看看。 两人走了半个多小时,弯弯曲曲的来到了一扇破旧不堪的木门前,木门四面砌着土墙,咋一看还以为是谁家圈着养猪用的。 来到门前,肥仔一马当先伸手就推开了木门,就像是在告诉楚天禄他常来此处,熟的很的样子。 天色早已转灰,楚天禄警惕的伸头进门,一股阴冷使楚天禄汗毛倒立。他当时就害怕了,有了回家的念头。但肥仔此刻已经进了院子。 楚天禄不想自己一个人回家,只得进入院子,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家畜。正如肥仔说的那样,在杂草树枝中,整齐的摆放着一排排的圆柱罐子,呈上下细窄相等,中间肚子偏胖。 而此刻的肥仔正打开其中的一个罐子,伸手进去摸索着!脸还冲着楚天禄笑,他的笑容融合了脸上青白色的面容,显得那么的诡异。 ,! 第一百五十八章 引魂池(下) 楚天禄发现肥仔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动作往罐子里掏东西,他人并不是蹲下,身子贴着罐子伸手进去。而是以一个四十五度的姿势把人直直的搭在罐子上,给楚天禄的感觉就好像他全身关节都卡死了不能动一样!! 楚天禄心中奇怪,以他那样的姿势,那个罐子居然还没有倒!!而且以他所在的那个位置,还能把手伸到罐子里,楚天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周围一片寂静,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楚天禄的头上冒出豆大的冷汗一滴一滴划过脸颊,时间缓慢地走着,他直勾勾地盯着肥仔看,心里像踹了个兔子上蹿下跳的。 这时,一切的事物好像都浮在空中——这个世界仅仅剩下楚天禄一人,他一直保持着这僵持的局面。 直到肥仔从那个罐子里拿出了一件东西,举的高高的向楚天禄走了过来。 楚天禄此时心中十分的害怕,也不去管肥仔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冲着他就喊道:“咱们回家吧!!我害怕……” “回家……回家……已经到家了啊。我给你玩具,你陪我玩好吗?”肥仔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只是从他说话的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情绪波动,让楚天禄觉得莫名的阴寒,脚不由自主的就往回退了几步。 “你也不和我玩?你怕我吗?”突然肥仔把手里的东西一下就扔向了楚天禄,自己人转过了身,从背影看似乎在抽泣着。楚天禄看了一眼他扔到地上的玩具,竟然是一只破旧不堪的玩偶。 楚天禄见肥仔的模样十分的可怜,就停下了脚步,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准备牵着他的手把他领回家。 但到肥仔身后发现他的胳膊上的衣袖居然撕破了一块,露出了胳膊上的蜡黄肤色。楚天禄觉得肥仔的胳膊似乎肿胀的特别厉害,让他浑身不得劲,寻思着把地上玩偶捡起来给他,让他不要再伤心。 此时那些罐子处突然十分诡异的冒起一阵旋风,一直不停的在刚刚肥仔掏的罐子边上徘徊。 “你快带我走,他们来了!!”肥仔的声音中透着恐惧。 楚天禄二话不说,抬起手就要拉肥仔的手想带着他快速离开这里。与此同时,肥仔也刚好掉头起身,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楚天禄。 楚天禄吓的连喊叫都忘记了!赶紧夺门而逃!一路上他不敢往后看,总觉得后面有一股风在跟着自己。 跑了不一会,他看到了村里采药回来的几个药农刚从山上下来,于是就大声的叫了起来。 药农听到声音过来查看的时候,楚天禄已经昏死过去。因为村子不大,大伙都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就把他送到了他姥姥家。 楚天禄并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他只知道这段时间肥仔一直都在自己身边嚷着要他陪他去玩。 一脸憔悴的姥姥愁容满面的看着已经躺在床上三天的楚天禄,心中焦急万分。恰好此时楚天禄醒了过来,高兴的老人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连忙转身出去给他去取早已熬好的鸡汤。 姥姥端着鸡汤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楚天禄就问了一句道:“姥姥,肥仔人呢?他不是一直在的吗?现在怎么不见人了呢?”楚天禄话音未落,就听“咣当”一声,姥姥手里的汤碗一下就打落地上,摔的粉碎,她的脸色也一下就变的刷白。二话没说掉头就走出了房门去请村里会那事的人来。 在姥姥软硬皆施之下,他还是喝了那人给配的香灰水。第二天姥姥就把楚天禄送回了南京。 后来他才知道,肥仔在楚天禄到村子没几天就失足摔死了,他所见到的那个肥仔是他的魂魄。如果那天不是他跑的快,又刚好遇到了几个采药的汉子,他此刻早就被肥仔勾了魂去了。 那天肥仔带他去的地方当地人叫引魂池。那些罐子是专门放置一些枉死之人的尸骨的。 在他们那边,有一个习俗,只要是枉死的人,三年内是不能入土的。据说枉死的人他们的阳寿未到,他们对阳世的眷恋未决,如果早早入土的话,会产生怨气而形成厉鬼危害乡里。 只有让他们的灵魂在阳世游荡一段时间之后,当它们意识到自己死亡的时候,他们才会安心去鬼差处报到。而那些罐子就是它们在阳世的居所。 这件事藏在楚天禄心底已经二十来年,刚刚看到那些罐子,他第一反应就联想到当年引魂池里的那些罐子,也引起了内心的恐惧。 泥鳅莫名其妙的被楚天禄拽到了秋雨身边,一脸的无辜的说道:“我这次什么都没动,你不要怪我!!”因为泥鳅踹门后,被楚天禄拽到了身后,所以刚刚泥鳅根本没有看清木门内到底有什么。只是看着火光似乎快要灭了,他还以为楚天禄怪他捣鬼捉弄他的。所以连忙解释起来。 “我们走!我有一股强烈的不安!!门里的东西邪的很。”说完楚天禄碾灭了火折子,领头往通道里面走去。 泥鳅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跟着楚天禄身后说道:“小爷,我算败给你了,你成功吓到我了。你讲讲里面都是什么东西呀!!看你神经兮兮的样子!!” 秋雨本想问来着,泥鳅这一问,她刚好附和道:“是啊!!里面是什么?我见你也没有进去!!怎么那么快就放弃了?说不定里面有什么线索呢?” “里面绝对不会有线索的,快点走,以后再跟你们解释。”楚天禄知道,要是现在说的话,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乘现在还没有异样,早点离开这里才是上上之策。 三人不由的加快了脚下的速度,这期间,楚天禄也没有发现墙上再出现二叔留下来的暗记。倒是像刚刚的那种尸墙左右两边出现了不少。谁能想象,当时这里到底葬送了无辜的生命呢? 昏黄的光线把这条道上照的异常的恍惚,除了三人走路发出的轻微声响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此时楚天禄的精神还是集中在两边的石墙上,生怕错过二叔留下来的记号。 突然,楚天禄听见一声轻唤:“大宝,大宝……你过来。” ,! 第一百五十九章 鬼抬轿 楚天禄一愣,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心想:这是谁在叫我?大宝,是楚天禄的小名,除了他爸妈以外,估计也只有他二叔知道。难道二叔还在这里?他不由得转过了头。 一幅诡异的场景让他一时不知到底怎么办才好。楚天禄居然看见了四个身穿大红袍子,头戴高尖帽的人抬着一顶大红花桥不紧不慢的向他走了过来。抬轿的四人脸上灰沉沉的没有一丝血色,模样有点像钟馗庙里打幡的小鬼,唯一能区分它们的只有他们四个脸上各异的表情。 按道理来说,楚天禄看到这一幕应该害怕才对,但实际上他并没有一丝的害怕,他反而对那顶轿子产生了一丝亲切感。人也缓缓的朝着四人迎了过去。 很快轿子就来到了楚天禄的身边,他很自然的就掀开了轿门,一屁股就坐了下去。抬轿的四人也不说话,见他坐好,抬起轿子继续向前走。 坐在轿子上的楚天禄只觉得全身是前所未有的舒服,就好像一切凡尘俗世都与他无关了一样,整个人就差飘起来了。 不一会,楚天禄就听到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里面掺杂着莺莺燕燕声。 楚天禄心中好奇,伸手打开窗帘,进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座宏大阴沉的古宅,门口挂着两盏大红灯笼,门内都是一些穿着古代衣服的女子来回穿梭,似乎这家正在办什么喜庆的大事一样。那些声音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在楚天禄心中疑虑的档口,轿子也停了下来。他毫无预兆的打开了轿帘,走了出来。 当楚天禄走出轿门的那一瞬间,古宅内的那些人好像都有感应一般,齐刷刷的向他看了过来,那一瞬间,整个世界就像完全定格了一样!!而且她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楚天禄虽然浑身充斥着舒爽的感觉,但突然被那么多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浑身上下也是不自在起来。 此时的楚天禄脑中一片空白,木讷的抬脚往大门处走去。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心中唯一有的就是古宅内发出的那份熟悉感。似乎里面有亲人一直在召唤着他一样。 此刻古宅内的女子中,一位身穿红色衣服的女子面沉似水的向着楚天禄走了过来。只见她跨过门槛之后,马上就以一种令人叹为观止的速度来到楚天禄身边,伸手就抓向他的肩膀。 还没等楚天禄反应过来,哪位飞速而来的女子又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倒飞了回去。落地的一刹那,脸上却露出了恨恨的神情,好像很不甘心的样子。 楚天禄人已经来到了古宅的石阶前,他见那女子倒飞起来的身子,脚下下意识的就想加快几步,上前去扶她。但手臂上此刻却传来了很大力气的拉扯感,使他站在原地分毫动弹不得。 楚天禄心中一急,口中也不由的开口说道:“放开我。” “不放,再放你就进去了!!你不是说那里很邪性吗?怎么现在又要进去?咱们还是赶快出去为好!!”泥鳅的话一下把楚天禄给拉回了现实当中。 楚天禄陡然间眼前就是一黑,他的心“咯噔”跳了一下。刚刚的古宅与那些女子,还有大红花轿早已不见踪影,在他面前的确实黑洞洞的一扇门。自己就站在门口,就差一点整个人就要进入门内了。 楚天禄心中满是诧异的看着身边的泥鳅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 泥鳅有些哭笑不得的回道:“我说小爷,刚才你走着走着突然就转身往回走,我们还以为你是想起了什么,就一直跟着你,谁想你竟然径直走到了我发现的弯道来,还一脸凄迷的要进去。我一见不对劲,就冲上来抓住了你。原来你不知道啊?” 楚天禄听泥鳅说完,心中一紧,暗叫一声好险!!脑门上的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那门里是什么,他之前就隐约猜到了,所以想快点离开,没有想到,还是晚了!! 刚刚的那一幕还清晰的在自己的脑中,这里的邪祟已经动手了。楚天禄心中虽然知道这点,但他也只能着急,毕竟他并不会那些降妖除魔的本事。 三人再次退到走道,楚天禄往回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之前走过的那个石台离他现在所在的位置不远!走来走去的,自己居然还是在原地。 楚天禄研究风水这一块的时候,经常会出现一些类似的阵局,这些局里面就会衍生出一些诡异的事情。 定下心来的楚天禄仔细的回忆着刚刚的情形,结合以前所掌握的一些知识,他猜测自己刚刚遇到的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鬼抬轿”。 这个鬼抬轿是那些诡事里面比较邪门的一种,要比鬼打墙,鬼点灯什么的要厉害很多!!属于煞气比较重的一种,当然这里的煞气与他所有的煞气是不一样的。这种煞气是怨气中的鬼魂日积月累形成的一种凶恶之气,这种煞气越重,一般的鬼魂就越不敢与它为敌,反之他也就能驱使那些鬼魂为他办事。 就像刚刚那四个鬼魂抬轿就是很好的例子。 秋雨这会似乎已经意识到楚天禄刚刚经历了什么,有些担忧的说道:“咱们快走吧!!我怎么觉得这里比外面更可怕呢!!” “好,咱们走,先说好了,这一路上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走散。不管是谁都不要回头,要是谁回头了,一定要立刻制止。”有了经验的楚天禄说出了预防接下来三人可能会遭遇的最坏打算。这样一来,最起码谁出问题了,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就在三人准备往深处进发的时候,一阵水流的声音传了出来。听见水流声其实并没有什么,但此刻在楚天禄的心中却显得诡异。 楚天禄皱了皱眉头,低声问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说完楚天禄就见到泥鳅把头点的像小鸡啄食一样。 秋雨也微微的点了点头,愣在场中等待楚天禄下一步的举动。 楚天禄虽然知道,此时发出的声音必然不是好事,但要是不弄清楚声音来源的话,说不定就会影响到后面的一些事情。 斟酌再三,楚天禄决定先弄清楚再说。为了壮胆,这次楚天禄从内兜里把罗盘拿在手里。 ,! 第一百六十章 现学 看着罗盘上快要飞出去的指针,楚天禄心中暗暗发急。这种情况很明显是有问题,现在就只能祈祷这问题来的慢些。 经过三人的细心观察,他们发现声音是那根延伸很长的石管。为了一探究竟,楚天禄顺着石管往石台方向缓缓走了过去。 秋雨轻轻的拉了一下楚天禄,有些担忧的说道:“楚半仙,咱们还是先行离开这里为好。这里让我心中发虚,感觉很不好!!” 楚天禄善意的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应该没事的,咱们不是刚刚从那边过来吗!!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再说哑鳖现在不知道到底干什么去了,咱们就算是找到了出口,难道就把他扔下不管了吗?看看无妨的。” 泥鳅见楚天禄提到哑鳖,满脸不高兴的说道:“小爷,这小子不地道,要是真找到出口,我可是要先出去的,要等你等。”泥鳅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脚下已经跟着楚天禄往回走了过去。 他们往回走的速度很慢,不时的楚天禄还把手搭在石管上感受里面液体流动的阻力。泥鳅是有样学样,忙不迭的也把手搭上去,一副侦探专家的模样。 但他的手刚碰到石管,就像触电了一样迅速的收了回来,吃惊的问道:“小爷,你不觉得这管道冷的有些怪异吗?我怎么觉得就像是从冰窖里刚拿出来的一样?” “嘘……”楚天禄左手食指放在嘴上,让泥鳅不要出声。因为他发现自己右手上的罗盘指针竟然不动了,只是它所指的方向刚好是石台方向。 说实话,楚天禄之前看着狂转的指针心中的担忧与现在定格的指针相比,简直是一个质的飞跃。现在指针所想要表示的是邪物已经出现了,到底是什么呢!!等待他们的又会是什么! 楚天禄的头皮开始发麻,鸡皮疙瘩也起了一身。他们在离石台差不多还有四五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楚天禄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石台,也就在此时,渡魂牛脚下居然冒起了一股肉眼可见的白色气体。紧接着最顶端的石台上竟然泛起了直径半尺左右高二十厘米的小水柱,而且它的高度还不停的在增长。 因为那水柱是刚开始往外冒,楚天禄并不能看清它到底是什么液体。待石台顶端的液体顺着它的边缘往下流的时候,楚天禄才发现,那些液体居然是黑红色的!! “血!!这么多的血!!” 此时石台上的血柱已经有一尺多高,从它不停往上翻滚的速度来看,就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要迫不及待的出来一样。 楚天禄与泥鳅还有秋雨瞬时就被石台上的液体吸引了注意力。并且他们还从顺着石台边缘往下流的血液中看到了人的头像。那些头像面貌十分的狰狞,随着血液的不停下流,那些头像也开始一点一点的被拉伸扭曲,尽管如此,头像还是依稀可见。 开始是一个,随着时间的推移,从石台顶端冒出来的血柱中带出来的人头越来越多。并且周围的温度似乎也陡然降了不少。楚天禄身上的鸡皮疙瘩就没有消失过,也不知道他是因为阴冷的关系,还是心中的恐惧造成的。 三人所在的空间里,时间就像凝固了一样,他们呆呆看着那些诡异的玩意,完全不知所措。 也就在此时,楚天禄的脑海中想起了熟悉的声音道:“现在开始,按我说的做,不然你们三人谁也别想离开了。” 楚天禄打了了个哆嗦,一下就清醒了过来,嘴上骂道:“奶奶的,又着了道了,还真tm的邪门。” “你抛除杂念,守住天灵的清明,按我教你的做。气运丹田,让丹田里的煞气走遍全身。抱元守一,这口气一定要憋住,然后咬破右手中指,在你左手手臂上点上七星。然后跟我念……” 胡亥还没有说完,楚天禄就打断了他的话语道:“你说的乱七八糟的,我根本也不会!!气运丹田我是会,什么煞气走遍全身!!抱元守一!!这些都是什么玩意,为什么要咬破中指点七星又是什么?能不能说的清楚点?” “我看你现在情况危急才冒着魂飞魄散的风险来搭救你,你再这么多话,我可就不管了。” 楚天禄其实也知道危险,但他实在是不会,于是再次开口问道:“要我做,也要我会做呀!!不然我瞎弄能成吗?这些从血水里冒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这些就是当年在这祭坛枉送性命的冤魂,它们一直都是被压制在这祭坛里,永世不得出去的。你的朋友破坏祭坛的同时,他也释放了这些一直被困的怨魂。等到它们聚集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向你们发难,到时候你们的生死就难说了。 就算他们没有伤害的了你们,这些怨魂出来之后,也会想方设法从这里出去。而这里早就被设计了禁制阵法,那食魂尨就会出现。 因为你现在身上什么都没有,我只能教你一些应急用的保命之法。等你出去之后,打开你的天狗罗盘,自然就知道如何应付这里的事了。 废话不要多说,煞气走全身就是你的意识引领着丹田煞气走,抱元守一就是让你不要分神。咬破中指点七星是为了让你有一把斩鬼驱魔的武器。”胡亥这一顿连珠炮似的回答,也不知道楚天禄听懂了没有。不等他问话就又接着说道:“下面我教你的这几句话,现在不要用,等会这些怨魂要是把食魂尨惊醒的话,你再念,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念。” 楚天禄被胡亥说的一愣一愣的,但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听从。 “我这两朋友是不是被它们迷惑心神了?我要怎么做才能救他们?”楚天禄看着秋雨和泥鳅痴痴呆呆的模样,不由的脱口问道。 “你咬破中指的时候,用你的精血在他们天眼处点上一点,他们就会清醒,不会再被迷惑了。我要等食魂尨出来前退回去,你仔细听好。”说完,胡亥就急急忙忙的说了一大堆,然后就消失了。 楚天禄心想,难怪他不敢来这里,原来他是害怕食魂尨。看来这食魂尨真的很可怕,这还不知道在哪里,就把胡亥吓的跟孙子似的。 ,! 第一百六十一 你是谁 楚天禄觉得场下似乎变得更加阴沉了起来,他按照胡亥所教的步骤,把自己内心的恐惧与杂念统统的抛到脑后,然后气沉丹田。当他感觉得到从丹田处传出一股凉气的时候,楚天禄心中开始想着这道凉意的运转轨迹,先是分出一道从向着双腿方向,然后又是一道凉意向上走。 楚天禄知道,在他身体里到处乱串的就是煞气。 那些煞气一分为二由二变四,很快,楚天禄就觉得全身都遍布着煞气。 煞气刚走了一会,楚天禄感觉身体有了变化,就连脑子好像也清明了很多一样。被煞气走过的地方,就像是有人轻轻的用冰块从自己身上的每一处脉络滑过一样,特别的舒爽。 就在楚天禄初次运转身体里煞气的时候,石台上翻滚的血液中的那些个亡魂似乎也感应到了楚天禄身上的煞气,一个个扭曲的脸上竟然出现了贪婪,每个鬼魂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兴奋状态。 它们每一次作势欲扑的动作,都把融入它们的血液拉的长长的,给人的感觉似乎就像是它们不敢离开石台上的血液,又或者说是它们不敢脱离那让人触目的血池。 此时的楚天禄是闭着眼睛的,但他此刻就像脑门上多出了一只眼睛一般,那些鬼魂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脑中呈现着。 楚天禄心想:这些冤死在此的那些怨鬼应该已经感应到了自己身上的煞气,之前在对付害死杨老的那只狐妖就说过,阴冥之气是极为稀少。看来这里的这些鬼魂也很识货!! 楚天禄待煞气走遍全身之后,睁开眼睛,把右手中的罗盘放到左手中,竖起中指,犹豫了两秒钟,心中做好了准备后把中指放入口中,用牙尖把中指顶上的一块皮给啃了下去。 顿时,一股钻心的疼痛差点没让楚天禄掉下眼泪来。 指尖上冒出来的殷红快速的顺着指尖往下流淌,楚天禄想起胡亥刚刚说的话,这中指上流出来的血是人体的精血,既然他都说是精血了,那么肯定是好东西了,是不应该浪费的。 因为楚天禄对风水这一块是有研究的,所以知道胡亥所说的七星指的就是北斗七星。他快速的抬起右手就要往自己的左臂上点七星。 这一套动作下来之后,楚天禄就准备给秋雨和泥鳅二人去点,但让他心中骇然的是,刚刚还在身边发呆的两人此刻却神秘的失踪了。 没等楚天禄有他想,他就看见从渡魂牛的身下,居然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道缥缈的人影。 那人影随着向上翻腾的血液所带起来的白气,越来越凝实。楚天禄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这次还是一样,说明自己并没有看错,那确实一道女子的身影。 楚天禄心中居然并没有生出多少的惊惧感,反倒是有些惊讶。这或许跟他这段时间的经历有关。很多不能理解,或者超现实的东西在这里他都确确实实的见到了。 也就几个呼吸的功夫,那道人影已经实质化了,并且已经从石台的顶端轻盈的落到了地上,她举手投足间透出来的气息,让人感觉她是那么的出尘,宛如仙子一般。 但楚天禄敏锐的察觉到了在她那脱俗的背影之下,有一种让人心悸的神秘力量在暗涌着。从她的身上,楚天禄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感觉她的气场十分强大。 楚天禄感觉自己的生命在那种神秘力量的作用下,可能弱小到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你是谁?我的朋友是不是你给弄走了?”楚天禄有了胡亥教给他的口诀,加上手臂上的七星化剑,心中多少是有点底气的,涨着胆子问道。 楚天禄之所以有底气,也有他的道理的。想想看,胡亥在这几千年都不敢过来,而现在为了救他,竟然冒险过来,这就说明胡亥是想让他活着。 既然想让他活着,那么跟他说的那些话,就不会是骗楚天禄的。还有就是他走之前教给自己的那几句口诀。 胡亥一直叮嘱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用,也就是说,那玩意肯定是厉害的招式,以自己现在的能耐可能驾驭不了。但要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还管他什么,用了再说呗,最坏的也是同归于尽,说不定不想让自己死的胡亥还能出手了呢?。 所以楚天禄此刻并不是特别的害怕,他看着眼前几步之外的那道背影,等待着她的回答,自己的左手也有意的向前伸直。 “我是谁??哎!你不需要拿剑指着我,我要是想害你的话,早在你进入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可以取你们的性命。”那道背影幽幽的说着,从她的语气中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情绪波动,给人的感觉也是冰冷异常。虽然如此,楚天禄还是觉得她说话特别的好听。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又打我朋友主意?”楚天禄现在没法相信眼前这人说的话,还是一直伸着左手戒备着问道。 “哈哈!!你是在和我说话?你以为你的那两下子能保全你吗?”那女子见楚天禄一直在质问他,显然是有些反感。 楚天禄也听出了她的不悦,心中盘算要如何和眼前这人沟通。她虽然表态说不会害自己,但这种事谁能保证呢? 就在楚天禄想着要如何与她沟通的时候,那女子再次开口道:“你相信我也好,不相信也罢!!现在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话就行。第一,你想不想活着离开这里?” 楚天禄心想:这不是废话吗?我不想活着离开,难道我是特意跑过来陪你们这些千年鬼怪来了?把我当唐僧了呀? “第二,你的同伴为什么要重启这里?他是什么人?难道对我们做的还不够吗?”说道这里,楚天禄明显听出了她声音中带着的一丝戾气。 楚天禄心中一惊!想了想回答道:“我的同伴启动了这里?我的同伴就只有泥鳅,还有秋雨啊!!在你出现之前,他们一直都与我在一起,他们怎么可能启动这里?” “看来你是不想好好回答,你可别忘了,你还有两个朋友是在我手里!!你是不是认为我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楚天禄听出了她的威胁,心中念头电闪。他想既然她不对自己动手,是不是也如胡亥一样有求与我?如果要是这样的话,现在她是万万不会伤害泥鳅和秋雨的。 但楚天禄又想回来,眼前这女子肯定是鬼魂无疑,按照正常推理来说,鬼魂之所以一直都在而没有去投胎,都是怨气所致。一般有怨气的鬼魂在阳世久了怨气得不到疏解,就会越积越重,到最后转而变成害人的厉鬼。 眼前这位按说已经死了两三千年了,她一直都没有投胎转世,可想而知她的怨气会有多重。先不说她死的时候如何,光在这被禁锢的空间里待着的话,就算是善鬼也憋成了恶鬼了。 本来楚天禄想,如果你是有求与我,我就跟你玩个深沉,让你主动的放弃对我的戒备,那么之后自己这边也就占了主动。 但为了不让泥鳅和秋雨有什么意外,楚天禄还是决定配合她的问话。 于是他就开口回答道:“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我另一个同伴他从进入这里开始,就失去了踪影,你说重启这里的人,应该说的是他,但是他是什么人,我真的不能回答你,因为,他也是我的朋友介绍给我带他来的。” “好,我相信你。我再问你,你身上的那股阴冥之气是如何得来?” 楚天禄心想:说来说去,终于说到正题了,你也一样!还不是为了我身上的煞气而来的? “这事说来话长,再说,我说完了你可能也不相信,我就是进了这墓里之后,莫名其妙的就有了这阴冥之气。说真的,我还真不想要这玩意。弄的那些脏东西看见我就像看见宝贝了一样!!”楚天禄说到这里,感觉自己说的有些不礼貌,怕激怒了对方,赶紧又改口道:“我说的脏东西不是说你呀!!你可别误会!!” 沉默了良久,那女子又缓缓开口道:“这你就说错了,之所以他们见到你的阴冥之气会深处垂涎之心,那是因为你目前还不够强大,等到你强大到他们不敢与你争斗的时候,这阴冥之气自然就成为了你自己之物。 你说的没错,阴冥之气对于我们来说无疑就是仙丹妙药,如果能拥有它的话,在整个冥界都可能有一席之地。但我不想要,我现在只想让与我在这里的千万姐妹早日离开这炼狱,让她们早点投胎转世为人。” 楚天禄听他这么一说,心中还是有些怀疑,心想:听说有善鬼,难道真让我碰到了?如果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我帮她又如何呢!!就当做做好事了。不过现在也不能急,先弄清楚了以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你说的我倒是挺想相信的。但有一点我又想不明白,既然你没有害我之心,那为什么还要弄走我的两个朋友,既然你没有害我们的心思,那为什么又现身呢?让我们出去不就得了吗?”楚天禄试着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哈哈哈哈!!”那女的似乎并没有生气,竟然笑了出来。楚天禄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她到底因为什么而笑。不过刚才生出的戾气似乎也少了不少,楚天禄感觉她的摄人的气场小了很多。 “我很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这还要感谢你的哪位朋友。既然你也不知道他的真实来历,那么咱们就说说别的。你是不是来这里之前,还和这里的人见过?”那女鬼始终没有转头,楚天禄看着她的模样,似乎一直在盯着石台一样。 楚天禄这时不敢隐瞒,谁知道她和胡亥是什么关系,既然胡亥可以变成活死人,那么她现在这样,说不定也是呢!!要是他们关系亲密的话,自己要是撒谎,是不是会惹怒眼前这位美丽的女鬼呢!!再说了,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 女鬼 “不错,我是见过一位前辈。你们认识吗?”楚天禄照实说了出来。 那位女鬼似乎早就知道了一样,并没有对楚天禄的回答做出什么反应自顾自的喃喃说道:“看来他是看中你了。这么多年了,也该有个了结了!!” “什么?你在和我说嘛?”楚天禄听到她的发声,但一点都没有听清楚,于是开口问道。 他这一问倒也打断了女鬼的思绪。 只见她缓缓的扭了扭头。楚天禄以为她要转过身来,屏气的看着她。没想到她转到侧脸的三分之一处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开口说道:“这里我想那人应该和你说过了,也不用我多说了,我之所以出来,就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楚天禄心想:果然不出所料,还是有求于我,这下就好办了。于是他装作一副吃惊的模样说道:“什么?你说让我帮你的忙?我没有听错吧?”此刻,楚天禄心中已经有数,最起码她是不会害自己。这样一来的话,先听听她要自己帮什么,然后再弄出泥鳅他们。 “不要放肆,我现在是好好和你说,你也不要有恃无恐,我已经在这里这么多年,也不在乎以后都在这里。倒是你,要是死在这里的话,嘿嘿……先不说这里的邪法你能不能熬的过,就是我这关你也很难过的去。” 楚天禄心中一凛,细细品味这女鬼和他说的话,判断话中的意思能有几成的可能性。 “我现在能站在这里和你这么说话,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说话?脾气特别的好?如果你有这样的心思,我希望你还是早点收回去。”女鬼的话中还是感觉不到一丝的情绪波动,但明显又阴冷了不少。 没等楚天禄接话,女鬼又说道:“能在三千三百三十三个怨魂中脱颖而出,魂魄凝成实体,你知道我吞了多少枉死的鬼魂吗?当年死在这里的人,几乎有一半的鬼魂都是被我给生吞活吃了,才有今天的我。如果你想挑战一下,你尽管试试看。” 楚天禄不是傻子,既然她说出这样的话了,你要是再去找没趣就没有意思了,那完全是对自己不负责任的表现。他沉默了片刻后,又开口问道:“那么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到底让我帮你什么吗?咱们可是第一次见面,总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再说了,你要是真的有让我出不去的心,我也未必怕了你。” “哈哈哈哈!!很好,我有点喜欢你了。 咱们废话少说,我感觉到食魂尨已经察觉到我离开血池了。要不了多久,它就会过来!!到时候能不能活命,就看你自己了。 其实我要让你帮忙的也很简单,就是帮我把这里的血池给破坏了,好让那些苦难的冤魂能离开这里,早日投胎。如果事成,我还在的话,我定不会让你白帮我的。 至于我是谁吗!!我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我只记得当年我才刚及笄,行完笄礼后,相公家就来花轿接我过门。 我相公家是名门旺户,他人也知书达理,仪表堂堂。我当时知道嫁给他的时候,还真的开心了好一阵子。”说到这里,楚天禄终于从她的话中听到了一丝温柔的感觉,想必她现在正沉浸在当时的那个幸福的场景中。 “本以为从此以后会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谁想到刚到相公家,拜堂礼刚行一半,就来了一伙黑衣人。他们进门后二话不说,凶神恶煞般的把在场的宾连同我婆家人全部抓了起来。然后挑出年龄不超二十岁的女性带走,其他人统统的杀死。”说道这里,楚天禄明显感觉到空气中多了一道杀气,并且那女鬼的话声中也满满的都是憎恨之意。 楚天禄完全可以感受到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绝望!!在当时的那种旧社会中,女性其实更多的都是男人的附属品。 能够嫁给一个知书达理的大户人家,并自己能满意的郎君,对于当时的女性来说,完全可以说是一种奢侈。 很多女性还没等成年就被卖到大户人家为奴为妾,更悲惨的甚至很小就被卖到青楼学习讨好男人的技巧,乃以维持她们那脆弱到不能经历一点风雨的生命。 楚天禄本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但又不知道如何去慰藉一个有如此变故的人。虽然经历了数千年,但这样刻骨铭心的仇恨,往往是不会轻易抹灭的。 “当我们被抓到一个营地的时候,才知道,在我们之前那些畜生已经抓了满满的一营女人,听那些看守的说要把这些抓来的女人献给什么大人。 谁承想,当天晚上那些人就把抓来的那些人秘密的转移到了这里。 一共有三千三百多人,到了地方才知道,他们嘴里的大人其实是根本不存在。他们是要把活人当祭品送给鬼差来换取他们想要达到的目的。 当时被一起抓来的那些女人们被那帮人喂了*,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我则因为被一位小头头看上了,他为了寻求刺激,没有给我喂药。这也直接导致了我亲眼目睹了这里发生的一切。” 那女鬼似乎说的轻描淡写,但楚天禄从她的轻颤的背影中可以看出,她此时还对当时的那场惨绝人寰的事件心有余悸,虽说人鬼殊途,但对于恐惧,两者是没有多少不同的。 所以说,并不是人死了之后就什么都不怕了。一般死了的人,他最怕的就是害死他们的人。除非是怨气冲天化为厉鬼之后,才会有可能找他的仇人报仇。 一般死去的鬼魂要么就是因为执念,要么就是因为被人恶意为之才化成厉鬼。而正常死去的人是不会害人的,除非你招惹到了他们。要不怎么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的呢。 楚天禄静静的等着女鬼继续往下说,可是女鬼并没有再往下讲述,而是死死的盯着石台上往外翻腾的血液。不知是不是因为她不愿意再回忆起当时的那场屠戮,还是此刻想到了伤心之处,难以往下继续叙说。 楚天禄心中没来由的一阵不忍!!他此刻有些心疼那些生活在帝制旧社会下的那些个平苦百姓们,他们有什么吗?本就挣扎在生死边缘的他们,还要承受着那些王侯将相们的私欲。 “哎……”可能是平复了心情,女鬼长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你刚才看到的墙上挂着的那些尸体,我是亲眼看着她们一个一个的被钉上墙,亲眼看着她们流干身体里面最后一滴血。也就是在哪个时候,我从恐惧慢慢的转变成了怨气,并且在我死后,那股怨气还变的更加的怪戾,于是我就不停的吞噬,最后就成就了现在的我。” “我其实是可以作为一个厉鬼在这世上存活,以我现在的修为,如果在冥界里,不敢说赶超鬼王,但也差不了多少。不过,我并不想这么过。 我想像正常人一样,去走一走奈何桥,喝一杯忘情水,把这辈子的痛苦忘的干干净净的,重新再活一次。 但对于常人,这是轮回必经的过程,是谁也逃不了的命数,也是最最简单的事情。但是对于我们这些被困在这里的魂魄来说,却是奢侈。 所以我想让你帮帮我们,把这里的禁制给化解掉,让我们能离开这里。” 楚天禄之前就知道这里有禁制,所以并没有太过吃惊,于是开口询问道:“之前我听胡亥前辈说过,要破这里的祭坛,需要破去其他的几处祭坛。怎么听你一说,好像就破了这里的就可以了呢? 再说,破这些祭坛的话,是直接摧毁?还是需要其他的一些东西,这些我根本就不会!!” 女鬼听完楚天禄的话,并没有再出声,四周一下就变的安静起来。似乎她是在判断楚天禄说话的真假。 “我说,你就不能先把我的朋友放回来吗?既然是要合作了,是不是应该有些诚意才对?”楚天禄乘机再次争取道。 女鬼缓缓的点了点头,只见她抬起左手往前一挥,泥鳅和秋雨就凭空的出现在了之前他们消失的地方。 泥鳅和秋雨似乎还被石台吸引一样,两人呆滞的看着石台,不见有什么动作。完全就是一副失去心神的状态。 楚天禄有些担心他们,赶紧走了上去,也不管那女鬼如何想,伸出右手中指,在二人的脑门上各点了一下。 “啊……” “啊呀……” 泥鳅秋雨同时惊叫一声,也不知道他们是突然从迷茫中清醒所致,还是他们见到了眼前的女鬼所致。 “小爷,这里很邪门,咱们快走。”泥鳅反应过来之后,第一件事就让楚天禄赶紧撤。 秋雨也是同样的反应,人已经开始往回退了。 楚天禄心中奇怪,泥鳅这家伙居然没有问自己眼前的这位女鬼!!这完全不像他的风格啊!! 不但如此,就连秋雨似乎也无视了就在她不远处的女鬼。这让楚天禄心中很诧异!!不由的开口问女鬼道:“你是不是对他们做了什么手脚?” 第一百六十三章 请神 “咯咯咯……”女鬼一阵娇笑,显然现在她的心情不错,缓缓的又转了转头,说道:“哦?这话从何说起?再说我现在哪有那个闲情逸致去弄他们?”因为女鬼又转了一点,现在他能看见女鬼整个的侧脸,虽然是半边侧脸,但在楚天禄看来,还是挺好看的。只是脸色苍白的令人有些不适。 楚天禄挠了挠头,整理了一下脑中的思绪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既然你没有搞他们,为什么他们好像看不到你一样??” 还没等女鬼回答他,边上的泥鳅就像恍然大悟一样,一下就冲到了楚天禄的身后,抬起右手就对着楚天禄的后背就是一顿擂。 楚天禄注意力一直都是在女鬼身上,根本没有防备泥鳅会突然给他重重的来这一下。把他擂的胸口的那口气差点没出来,“咔咔”连连咳嗽了几下,楚天禄才缓过劲。一脸惊骇的看着泥鳅,以为泥鳅中邪对自己动手了。 当他挥起左手向着泥鳅砍过去的瞬间,就听泥鳅嘴里喋喋不休的对秋雨说道:“冷美人,你离小爷远点,他中邪了,等我把他打醒了他咱们再一起走。” 听到泥鳅如此说,楚天禄举到一半的左手又放了下来,心想:泥鳅他们并没有中邪,那为什么他们看不到眼前的女鬼呢? 也就在此时,女鬼的声音也传了过来说道:“哈哈哈哈……你以为是个人都能看见鬼魂的吗?如果这样的话,那还分什么阴阳相隔,人鬼殊途了? 要想看见冥府之物,就必须要开天眼。你之所以能看见我,那是因为你身上的阴冥之气的作用。” 楚天禄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暗道自己糊涂。自己之前看风水书的时候,上面是有介绍的,自己竟然愣是没想起来。 “食魂尨它来了,能不能出去,完全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我不能与它见面。”说完女鬼就又化作一缕青烟融入了石台上的血液中。 与此同时,整个空间中又有了急剧的震颤,楚天禄只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急速的向这边冲了过来。 “退出去,快退到外面去。”楚天禄见场中并没有藏身的地方,立刻决定退到门外去。但还是晚了。 就见廊道深处突然就蹿出来一只巨大的动物,当它看到楚天禄三人的时候,明显的就是一愣,迅速急刹车。它爪子与地板摩擦出的火花,在石板划出了长长的一道印子。从这点来看,这家伙的爪子的坚硬程度绝对不会次于一般的铁器的。 楚天禄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心中不由的骂起了该死的胡亥来。他是让我拿这把七星剑来斩妖除魔吗??确定不是让自己送死? “啊!!食魂尨,是食魂尨!!”秋雨看到死死盯着三人的食魂尨,一下就认了出来。 “你们退到我的身后来,千万不要乱动。”楚天禄不清楚这只传说在冥界的看守猛禽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不过它现在对三人的态度,似乎近似于一种还没分敌我的状态。 楚天禄心想:难道是因为三人的阳气重,它看的一时懵圈了?或是因为这里的鬼魂是用禁术困住的,它没想到能被放出来? 楚天禄通过刚才与女鬼的对话,心中也已经有数,刚才女鬼之所以能出来,其实也是因为哑鳖在暗处做了什么手脚,似乎是在破坏这里的祭坛。 可能这食魂尨没有想到,祭给鬼司里面大人物的祭品,竟然还有人来打主意。所以才会显出一副二傻子的模样看着三人。 食魂尨与身体相比不算大的眼珠紧紧的盯着挡在两人身前的楚天禄。楚天禄被它盯的全身发毛,小腿肚子都开始打颤了起来。 食魂尨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它突然张开占据整张脸三分之二面积的大嘴,凑上前对着楚天禄就是一声怒吼。 楚天禄就觉得耳边一阵狂颤,耳膜似乎快要被撕裂一般。紧接着一阵劲风吹过,带着一股子的骚腥味,刮的脸部有些隐隐作疼。 楚天禄右手臂微曲用手中罗盘挡在胸前,左手成掌伸的笔直指着食魂尨。 食魂尨见它的吼声并没有吓到楚天禄,它的眼中也闪出了一丝的诧异,要知道,一般的魂魄不要说听它这一吼,就是闻到它的气息都会失去抵抗力。 再者食魂尨此刻也发现了楚天禄手中的罗盘与指向它的七星剑。眼中也露出了一丝的忌惮之色。 不过这一切很快就过去了,食魂尨此时似乎想起了自己的使命,这些蝼蚁居然闯进自己守卫的领地,这它是绝对不容许的。 几个喘息之后,楚天禄发现食魂尨的面部渐渐的浮现出了凶狠之意,包在大嘴里的獠牙此刻也已经向外展露了出来。周围的气息一下就变的特别的紧张起来。 “小爷,这玩意……”没等泥鳅把话说完,食魂尨“嗷”叫一声,身体如同离弦之箭,快速的冲向了楚天禄。 楚天禄大叫一声:“快跑。”然后整个人就往石台方向躲了过去。 泥鳅与秋雨一点都不敢怠慢,紧紧的跟在楚天禄的身后,生怕晚了一步,小命就丧在食魂尨的口中。 食魂尨很意外自己一扑不中,怒意更甚,又是怒吼一声之后,再次扑向躲在石台后的三人。不过这次它似乎是有顾忌一般。 楚天禄也看出了它的顾忌,心中猜想应该是这石台让它有了忌惮之心。他之所以会这样想,那是因为这座祭坛的中心应该就是这座石台,而食魂尨既然是看守祭坛的,想来它定不会轻易的损坏这里的东西的。 像这样的凶兽,都是有灵性的,虽然它不能说人话,但是它们的智商并不比人类弱。 楚天禄心中笃定之后,人也就不跑了,带着泥鳅和秋雨,就顺着石台跑,始终与食魂尨隔着石台。一时间,食魂尨也奈何不了他们。 不过楚天禄知道,这样并不是长久之计,要是不能摆脱这凶兽的话,三人早晚还得搁在这里。 但现在却是骑虎难下的局面,根本没有破局之法。楚天禄额头的汗开始一滴一滴的往下流。心中寻思着胡亥最后交代自己的事,他现在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已经到了他说的危急时刻。 此时食魂尨似乎被激起了凶性,冲扑的幅度也一次比一次大,几次都撞到了石台,把石台撞的颤颤巍巍的。 照此发展下去,要是过一会还是奈何不了楚天禄三人,它很可能就失去理性,不顾一切的破坏掉石台。到那时,楚天禄他们根本就不再有地方可以藏身了。 楚天禄也看出了这点,心想:管他到没到时候,现在我就试试看,要是它真的冲过来,我慌乱中再念错的话,那就真的古德拜了。 于是,楚天禄再次凝神静气,手捏指诀,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道:“天地正气、日月斗星、青龙白虎、元武奔腾……有请天尊,随我斩怪歼鬼魅魍魉……” 楚天禄念完口诀之后,以他为中心突然起了一阵旋风,然后他就觉得全身一凉。然后脑中就传来了一副画面。 一个相貌特别丑陋的男子,急速的来到楚天禄的面前,一脸兴奋的开口道:“刚刚是不是你在召唤我?有什么事?” 楚天禄看着眼前这位长的比食魂尨也好不到那里去的人,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嫌弃!!不过他说的话中意思是自己把他请来的!!难道胡亥教他的是请鬼法吗? 虽然楚天禄心中不喜欢这人,但自己约的,含着泪忍了吧!! 于是楚天禄就问道:“你是何人?” “我乃北方黑煞神将坐下护法,路经此处,突然就被拽到你面前了。你找我何事?”前方那位丑的让人同情的男子也是一脸的无奈说道。 楚天禄也不傻,他仔细一想,立刻就明白了胡亥教他的是请救兵的咒语,开始咒语上明明说是有请天尊啊,怎么就请了这样一位跟鬼一样的家伙出来!! “你有事快说,没事我就要走了!!”那丑鬼见楚天禄把自己叫来又不说话,心中极不开心,不耐烦的叫嚷了起来。 楚天禄此刻也知道,自己现在其实是在冥想中,而现实中的那只食魂尨还虎视眈眈的要吃自己,不能耽误过久。 于是楚天禄就把自己的请求说了一遍。 “要我帮你可以,只是……” 就在那家伙想向楚天禄讨价的档口,楚天禄的身边再次刮起了一阵旋风,这次的旋风强度要比之前强了不下数十倍。 楚天禄身边接二连三的原地起旋风,把泥鳅吓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唯一庆幸的是,那只食魂尨视乎也挺顾忌这旋风的,它居然不再向前冲撞了。泥鳅见状,还以为是楚天禄自己弄出来的什么玩意对付食魂尨的。于是也就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暗道一声小爷还真厉害呀!! 楚天禄刚要开口,就见刚刚和自己说话的那个丑鬼居然变的恭敬起来。然后他的眼前就又出现了一个黑影。 这黑影如何形容!!反正就是黑的什么都看不见的那种。如果他到刚果共和国选美的话,他认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 “护法,你可以走了!这小子我看好了。”后来的黑鬼毫不气的对先前来的那人说道。 “是。”说完,那位护法竟然真的就消失了。不过,在他转身的瞬间,嘴里却不情愿的嘟囔了几句:“万事都分先来后到,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好机会,还被硬生生的给躲走了。回去我一定要变的强大起来……” 看来那位护法并不是心甘情愿的离开,只不过自己的本事压不过这位。他准备回去励精图治,意图往后不再出现这样让自己尴尬且不干的事发生。 楚天禄一头雾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黑鬼道:“你有是谁?” “哈哈!哈哈……我就是鼎鼎大名的北方黑煞神将。娃娃,我见你身上阴冥之气挺重的,觉得你是一个人才,所以就来会会你。说吧!!什么事需要帮忙?”黑鬼的声音很大,从他的话音中不难看出此人必定十分豪爽。 第一百六十四章 黑煞神将 楚天禄也不废话,直接说出了自己的难处,请北方黑煞神将帮自己处理食魂尨。 “哈哈!!你可知道,请我上身是很消耗你的元气的?我来之前只见你身上有着充盈的阴冥之气,却没发现你的身体并没有与它完全融合。娃娃,我要是送你一场造化,你要怎样报答我呢?”来的那个黑鬼似乎并不着急,带着耐人寻味的口吻问着楚天禄。 黑鬼此时的心里和楚天禄的心里可以说完全就是两极分化,一个闲的蛋疼,一个急的要死。 楚天禄可不管送什么造化不造化的,现在连小命都快没了,要造化有用吗!!楚天禄显然对造化这东西并不感兴趣,见眼前这黑鬼一点都不像来帮忙的,倒是有点像是来拆台的。 毕竟之前的那只什么护法的人家上来就进入正题,这黑鬼倒好,竟说些没用的。 楚天禄心想:看来我得用点手段了,不然的话三人小命就没了。 想到这里,楚天禄计上心头,一脸不屑的对黑鬼说道:“听你的名字倒挺威武霸气的,就是不知有没有真本事!!你这名字不会是你自己封的吧?” “娃娃,你敢质疑我的能力?好,我就让你见识见识黑煞神将的厉害。你小心了!!”黑煞神将说完,楚天禄也不见他脚下移动,整个人就直接扑向了自己。等自己想闪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被黑鬼给扑了个结结实实。 楚天禄赶紧咬牙闭眼,准备迎接黑鬼不讲理的撞击。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觉到被撞击的疼痛感,反而全身有一种发胀的感觉,然后脑中就听黑鬼的声音对自己说道:“从现在起,你的身体由我控制,你不能有一丝的反抗。不然的话,你我都得重伤。” 楚天禄并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本能反应的点了点头道:“好,你要小心我的身体……”楚天禄之前对于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迷恋。但就在听说自己的身体现在起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之后,心中猛然的生出了一股不舍的心情。谁知道他要拿自己的身体干什么去呢? 请神:乃是道家的一种法术。是用特定的口诀配上特定的指诀,再加以符咒供品的配合香火血食,请求过往神明帮助自己的一种秘术。 此时楚天禄的身体被北方黑煞神将控制,但他的意识还是在的。反正也没事,楚天禄就寻思刚刚请神的过程。 他觉得有些不对,之前他念的明明是有请天尊,既然是天尊,应该是神仙之类的。可是刚才与自己交流的黑鬼不管从哪里看也都不像是神仙!!难道…… 就在楚天禄寻思的时候,被黑煞神将控制的身体竟然一下的走出了石台,并缓缓的走向了食魂尨。 楚天禄虽然身体被控制,但他的意识还是在的。见到眼前这一幕,不由的急出了一身的冷汗。 “黑鬼,你这是要干什么?咱不是说好,要爱护我的身体的吗?”楚天禄也不管刚刚和黑鬼约定好不过问被控制的身体,在心中与黑煞神将交流了起来。 本来食魂尨见楚天禄向它走去,已经有了一丝的畏惧之意。它的四蹄都开始微微的弯曲,明显是有了臣服的迹象。 但楚天禄的话语刚出,食魂尨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瞬间就恢复到了之前的凶相,并且冲着他就扑了过来。 “畜生找死?还不快快退下?”黑煞神将猛的一指扑上来的食魂尨,整个人的气势也在那一刻变的凌厉起来。 食魂尨应该是听不懂人话的,但它被楚天禄发出来的强大气场给威慑的不敢再往前移动。之前他就感应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后来发现那气息并不是那么的纯粹,以为眼前的人故弄玄虚,所以它才又扑了上来。 这一声黑煞神将是通过楚天禄喊出来的,一下就把楚天禄的气场提升了n个档次。宛如一尊高高在上的天神一般。泥鳅和秋雨对楚天禄的认知在这一刻完全被颠覆了。以一种仰视的角度看着眼前的楚天禄。 他们见食魂尨似乎很是忌惮楚天禄,顿时心中乐开了花。 泥鳅忍不住的小声对着秋雨嘀咕道:“冷美人,怎么样?咱们家小爷帅不帅。心动不心动?” 或许是因为泥鳅的话声再次提醒了食魂尨,眼前的这三个凡人并没有多么的可怕。它开始来回的度着脚步,一双小眼一刻也不离开楚天禄,时不时的还会突然凑上脑袋冲着他狂吼,看样子似乎是在寻找他身上的破绽一样。 “不知好歹的家伙,本座本想放你一命,你要是冥顽不灵,休怪我手下无情。”楚天禄在说这话的时候,他周身的气场再一次的增强,从他身上发出来的凌厉气息就像一把无形的刻刀,不知不觉的把畏惧刻到在场的所有人内心深处一般。 然而畜类智商永远不能与人类相提并论的,它们往往在自己恐惧的时候就会失去对事物的判断能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长久植入它们灵魂的凶残暴力。 眼前的这只食魂尨也没有逃离大多数动物的本能,它此刻是恐惧的,但它却没有夹着尾巴逃走。反之,它心中的恐惧竟然激发了它凶残的本性,毫无征兆的冲向了楚天禄。 “孽畜。”楚天禄嘴里再次吐出了两字后,身形犹如白驹过隙般,一下就来到了食魂尨的身后。一把抓住了它的尾巴,用力一拽,食魂尨的庞大身躯居然被他拽的倒飞了起来。 泥鳅与秋雨见食魂尨再次向三人冲来,他们还像之前一样,缩着脖子,躲在楚天禄的身后。 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就在食魂尨快要到达他们身前的时候,楚天禄竟然跑了!! 眼见食魂尨张着带着獠牙的大口,马上就要咬到自己,泥鳅禁不住声喊了起来:“啊……”,泥鳅的惊叫声落下后,他张着的嘴巴却再也合不上了。 秋雨与他一样,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那富有戏剧性的一幕,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就见楚天禄此时就像是马戏团里的驯兽员在惩罚不听话的凶兽一样,拽着食魂尨的尾巴左一下右一下的摔个不停,在食魂尨身体接触地面的那刻,地上竟然被擦出了闪亮的火花。那样子太让人震撼,震撼到甚至有些滑稽。 此刻泥鳅二人并不知道楚天禄的身体不是他自己在控制,完全处在被颠覆认知的震惊当中。 过了约么七八次呼吸时间,泥鳅首先缓过神来。看着还在不停摔着食魂尨的楚天禄对秋雨说道:“看到没?这就是咱小爷的本事!!不到关键时候,他绝对不会露出真本事来的。” 秋雨此时听到泥鳅的话后,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场中犹如耍马戏一样的楚天禄,随口就问了一句:“为什么?”那模样就像是花了大价钱买了一张电影票,不愿意错过电影中如何一个故事情节一样。 “为什么?你这人真逗!!还问为什么……低调……低调知道吗?这才是咱们小爷的真实面貌。”泥鳅总算是逮着一次吹捧楚天禄的机会了。在他的认知里,楚天禄和他是一体的,楚小爷有面儿了,他泥鳅脸上也光芒四射。 秋雨根本就不理会这些,皱着眉头面露担忧的说道:“我咋觉得不对呢?”秋雨虽然感觉到楚天禄有异样,但是她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哪里不对,只能暗自着急。 秋雨着急完全不是心疼楚天禄,她担心楚天禄要是出事了,她和泥鳅想走出这里,恐怕就要难上加难了。倒不是说她着急就没有一点关心楚天禄的意思,至少没有前者多倒是真的。 “有啥不对?是舍不得这小子了?不用瞎担心,你就等着看好戏好了。”泥鳅对楚天禄的信心是从心底升起的,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楚天禄会有意外。 他们两人在交流着,楚天禄与食魂尨也没有闲着,被楚天禄拽着尾巴抡了十几二十遍的食魂尨,此刻好像并没有受到多大的重创。它身上的鳞片与地上的石块摩擦,竟然比刚才亮堂了很多。由此可见,这食魂尨的身体坚硬程度其实已经到了一个相当骇人的程度了。 “孽畜,还不知道我是谁?如果你现在回头,我就饶你一命,不然休要怪我斩尽杀绝了!”楚天禄摔着那么大的一个庞然大物这么久,开口说话也没有透出一丝急促的喘息之声。看来他此刻并没有真正的用出全力。 “嗷……嗷……嗷……”食魂尨身在空中,连叫三声,从它的叫声中可以听出它此刻是相当的愤怒与不甘。它食魂尨怎么也是叱咤阴府的凶兽,就连冥府十王里的阎罗王都给自己几分面子,没有想到再此受到如此侮辱!!让它如何甘心!! 所谓士可杀不可辱,这一名言并不单单只应运到人类的身上,其他有高智商的动物同样也适用。 第一百六十五 做人留一线 此刻在自己身体里不敢开口的楚天禄心中不由的骂道:“这黑鬼真墨迹,看他的样子,斩杀这只食魂尨应该很简单的,为什么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要让它自己认输!!直接弄死不的得了吗!!还干净利落,永绝后患。” 就在楚天禄胡思乱想的时候,不知为什么,黑鬼竟然放开了一直紧拽住的尾巴。 楚天禄心中“咯噔”了一下,暗叫不好。难道是出什么问题了? “畜生好手段,不愧是包黑子器重的凶宠!!”看着左手上的血痕,楚天禄才明白,并不是黑鬼放手,而是被食魂尨挣脱。 楚天禄发现食魂尨之前一直被抓住的尾巴上不知什么时候生出了密密麻麻半尺多长的菱形尖刺物,在被楚天禄抓住的位置,血迹还历历在目。 楚天禄心想:黑鬼肯定是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不敢与食魂尨尾巴上冒出的尖刺硬干,所以才松了手。看来这黑鬼人品还不错,等以后有机会,定多报答报答他。 食魂尨见亮出尾巴上的武器后,楚天禄就放开了手,这对它来说无疑是注入了一针强心剂,信心也猛然提升了不少。 “嗷……”一声怒吼之后,就见它站在原地的身子突然的抖动起来。紧接着的一幕楚天禄和泥鳅还有秋雨更是惊的连下巴都要掉了下来。就见食魂尨庞大的身躯似乎在变大,然后从它的皮肤中蹦出了一根又一根的尖刺。每一根尖刺都有手指粗细,从它的头部开始,分三个方向向后延伸,一直到尾巴的根部结束。 其中一条顺着脊背到尾巴,另外两条则是从它的两肋往后。 食魂尨的四脚上也分别长出了一尺长的刀状利爪,而其余的地方在也同时生出了一层厚厚的鳞片。就连之前的小眼睛这会似乎都变的大了好多。 “好你个畜生,还想与本座一争高下?好,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实力。大不了以后我去找包黑子赔罪就是了。”黑煞神将见食魂尨已经完全武装了自己,知道这家伙是不会自行离去了。 凶兽,它在发起攻击之前都会很耐心的用很长一段时间来观察猎物。以此来判断要不要攻击对方。它要是认为对方会对自己造成危险,它可能就会放弃攻击。 要么它认定对方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那样它也会发起攻击。 还有一种就是它感受到了对方对它的威胁可能构成它生命或者领地安全的时候,它们也会选择出手,往往这样的攻击都是不分胜负,不死不休的死战。 而黑煞神将之所以一直不对它动手,并不是说收拾不了它,而是因为他知道这食魂尨的来历,要是动手的话,以后就会给自己惹上麻烦。 之前楚天禄提出要求后,黑煞神将其实就已经暗自斟酌过。他认为眼前这小子很有前途,反正就是觉得要是和他扯上点关系的话,以后对于自己会有很大的好处。 这是一种直接,很难用言语表达出来。通俗点讲就是,黑煞神将看好楚天禄,觉得他前途无量,现在提前打好关系,要是等以后他成为人物了,再想抱大腿,那就难了。这种直觉来源就是这家伙身上的阴冥之气。一个阳间的人带着如此厚重的阴冥之气!! 此时食魂尨已经完全武装了自己,也就是说,它是决定要与楚天禄一战。 “喂……它是被你刚刚的举动激怒了!不是我说你啊!!你这人真没脑子,你既然不想杀它,为什么还要那么羞辱它呢?”楚天禄看两方已经是一触即发的态势,自己藏不藏也没什么意义了。 “什么意思?我没有第一时间杀它,已经给它很大的面子了,你说这话是何用意?”黑煞神将显然对于这块没有楚天禄通透,被楚天禄说的满脑子浆糊,完全不知道所以然。 “咳咳!!我看你是有一身的本事,但是在某些方面,你还真的要多学学。我告诉你,其实这食魂尨开始也没有要与你争斗的意思!之所现在它要和你玩命,完全是被你个人原因。知道为什么不?”楚天禄看着食魂尨全身上下到处都是尖刺鳞甲,出于对自己身体的担忧,开始责怪起黑煞神将来。 楚天禄越说,黑煞神将就越模糊,不解的问道:“你说为什么?” “哎!!智商是硬伤!!我告诉你,你刚才把它摔的太狼狈!!不要说它是冥府有名的凶兽,就算是有一点血性的人,都会与你没完的。反正换作是我,现在也要和你拼命。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尊严,尊严是要靠自己捍卫的,知道不?你不给它留面子,也等于你不给它背后的那人留面子啊!!”楚天禄想到一会自己的身体可能会因为这个情商为负数的家伙而皮开肉绽,就越说越气。说到最后竟然成了一副指点江山的架势。 “我刚说了,以后我会找包黑子赔罪的。再说,我也给他机会的,是它自己不知道珍惜找死,我有什么办法!!”黑煞神将还是振振有词的与楚天禄争执着。 而一旁的泥鳅和秋雨此刻就没有楚天禄那么轻松了,他们也目睹了食魂尨的变身。而这一过程中,两人完全是出于一种惊骇与恐惧当中。 “哎……哎……冷……秋……美人!!你…你说…你说小爷他…他不会…不会有事吧!!”不知不觉中,泥鳅竟然抓住了秋雨的胳膊,紧张的说话都结巴了起来。这也因为他太担心楚天禄了。 “不知道,我觉得没戏!!之前我就觉得挺诡异的,谁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秋雨虽然说是女的,不过不得不说她心智还是挺坚韧的。尽管在这墓里遇到的事一次又一次的刷新她的三观,但她还是表现出了超出常人的镇定。 与此同时,食魂尨已经开始攻击,泥鳅与秋雨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但还是感觉到从楚天禄那里传出来的杀气。 传来的杀气中很明显有一股摄人心魄的阴冷,两人同时感觉到一股寒意突然席卷全身,就像周围的温度突然骤降二三十度的感觉!!紧接着浑身的鸡皮疙瘩就全冒了出来。 食魂尨开始还有意的避让中间的石台,这导致它的身体经常在冲到一半的时候,刻意的变形,而改变它最终的方向。 后来它完全放开,全然不顾中间的石台!!这样一来,没几下,石台最上方的渡魂牛就被它冲撞的七零八碎。而此刻泥鳅已经带着秋雨退到了烛台那里,不然的话,伤及无辜就在所难免了。 食魂尨多次冲击的速度太快,太猛,整个身体不时的就撞向平滑的山壁。 山壁在它的撞击之下,开始是隐隐的抖动,次数多了,随着轻微的抖动中也伴随着一些砂砾。整个空间也变的不稳定起来。 此时的楚天禄也一直是刻意的躲避食魂尨,似乎黑煞神将正在做一个艰难的抉择一样。 从他的举动中,楚天禄也判断出黑鬼的法力要比食魂尨高出不少,但他一直没有动手,也就意味着他有些忌惮它背后的那个主,所以才没实质性的动手。 从这些方面推敲的话,当时这里的祭坛所献祭的那人一定是一个比黑鬼厉害不是一点半点的家伙。 楚天禄心中有些着急,以目前黑鬼左右摇摆的态度表明,他明显还没有下定决心收拾这只食魂尨,而食魂尨现在又是一副不弄死你誓不罢休的状态。这要是黑鬼考虑清楚不得罪食魂尨身后那位的话,自己哪里还有一点活着的希望呢!! 想到这里,楚天禄心中又有了新的办法,俗话说,请将不如激将。我何不使用激将法,让他就范呢?? 想到做到,楚天禄立刻就对黑煞神将说道:“黑跪软将,你要是不敢动手就算了吧!!哎……算我看错人了!!”楚天禄还故意叹了口气。 “娃娃,我叫黑煞神将,你怎么连我的名字都叫错了呢!!谁说我不敢动手了?你这是什么意思?”黑煞神将很快就中了楚天禄的圈套当中。 楚天禄特意保持波澜不惊的语调不屑的轻“哼”一声道:“我没叫错,就叫黑跪软将,见食魂尨身后的那个人比你厉害百倍,你吓的不敢动手了!!还用谁说嘛?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说这样配的上神将二字吗?黑跪软将送你最合适不过了!!” “小娃娃,你这是要找死吗?再敢胡言乱语,我先把你给送上黄泉路。”黑煞神将显然是中了楚天禄的激将法,人也显得暴躁了起来。 楚天禄知道,话多无益,反而会坏事。于是他就沉默起来,不再说话。 可是他越是这样,黑煞神将就越是以为楚天禄是打心里瞧不起自己胆小怕事。一时间急的他肝火只冲天灵。 也就在此时,那只一直奈何不了楚天禄的食魂尨举着锋利雪亮的利爪,再一次的向楚天禄扑了过来,带着菱角的尾巴同时也从空中抽了下来 第一百六十六章 灵媒 或许是楚天禄刚刚说的话起了作用,这次黑煞神将并没有躲避,站在原地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道:“畜生,休要张狂,看本座如何收拾你。” 就在此时,远远的泥鳅却看到楚天禄缓缓的抬起了左手,虽然他看着楚天禄的动作很慢,但给他的感觉就好像在楚天禄抬起左手的那一霎,他的手就变成了一把利器一般。 这时,食魂尨的身形已经快扑到身前!突然楚天禄的左手迎着飞扑而来的食魂尨一挥,“铛啷”就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陡然响起。震得楚天禄耳鸣阵阵,双眼冒星。 “啊!!” “啊……” 秋雨和泥鳅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楚天禄与食魂尨,他们早在食魂尨扑向楚天禄的时候就揪着一颗心,看到这次楚天禄竟然没有躲,更是把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了。 而两方相碰的那一下,他们更是不忍的闭上了眼睛。 随着一声巨响,他们忽然就睁开了眼睛,见到眼前的那幕简直又颠覆了自己的认知,特别是泥鳅,此刻他都有一股冲上去狠狠的亲那小子一下的冲动!!太t的争气了。此刻他都后悔没有看到刚刚惊心动魄的一击。 一击过后,食魂尨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从它的身下隐隐的有一圈液体缓缓的往外渗,从它的神情状态来看,显得有点颓废。照此看来,刚刚那一下似乎伤的它挺深的。 “不愧是冥府凶兽,果然不同凡响。不过我刚只用了三层功力,你要是知道好歹,现在速速离去,好歹还能留下命来。修行一段时间,伤势必好。如果一再冥顽不灵,我也只好提前送你一程了!!”黑煞神将此刻还是希望食魂尨能知难而退,毕竟只要达到目的就行。 谁想食魂尨并不领情,它此刻已经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再次的冲了上来。 楚天禄看了看刚才与食魂尨碰触的地方,我滴个乖乖,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他的整个左手臂除了手掌以外,没有一处是好的地方。手臂上一绺一绺的,鲜血直流。而与手掌相连的手腕处,就像是被烧焦了一样,到处都是焦黑的黑点!!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心里作用,楚天禄都以为手腕处被烤熟了!! “黑跪软将,你要是弄坏我的身子,咱们的交易我可就不承认了啊!!”楚天禄看着自己的伤势,一下就慌了神,赶紧提醒黑鬼道。可是他却忘了,上他身的黑鬼根本没有和他做什么交易。 黑煞神将被楚天禄这么一说,也有点过意不去,毕竟一开始的时候自己托大,把大话都说出去了。没想到这食魂尨比想象中的要厉害的多。 “不妨,不妨。你的阴冥之气自然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修复你的伤势,只要不受内伤,外伤多厉害都不妨。”黑煞神将嘴上和楚天禄说着,手上也没闲着。他决定这次绝不再让眼前这软硬不吃的家伙再好过。 “我还要和你说一件事,我今天要是把这凶兽斩杀的话,你以后恐怕也会麻烦不断的,你确定了吗?” “我确定,杀了吧!以后是以后,现在都快没命了,谁还管的了以后呢?”楚天禄连半秒钟都没有考虑,直接就表了态。 站在灯台旁的泥鳅看着站在场中一动不动的与食魂尨对持的楚天禄,心中那就一个爽啊!!简直崇拜至极。嘴里还不停的说道:“我要是什么时候能与这样的家伙正面来一下,回长沙这么一说,整个倒斗界谁还敢在我面前吹什么血僵,飞僵的!!” 秋雨听完了不屑的一笑接了他的话说道:“你说出去有人信吗?” “不信!”泥鳅下意识的就接了一句。 “不信行吗?这可是哥们亲眼所见!!谁要是不信,我打到他信为止。” 食魂尨经过一段时间的喘息,一扫刚刚的颓势,它再次的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鳞甲,似乎在向楚天禄示威一样。紧接着它又一次张嘴狂吼一声后,陡然间后退发力,猛的再次冲了过来。 而楚天禄也发现自己的胳膊的伤处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这也让他放心了不少,这要是不能好的话,以后就要告别短袖了。想想都难以让人接受! 楚天禄此时思想居然开启了小差,不过食魂尨的一举一动他还是看的清清楚楚的。话再说回来,就算自己全身心的放在食魂尨的身上,又能怎样?如果没有黑鬼的力量,自己与食魂尨相拼?想都不敢想呀!! 闪念间,食魂尨已经蹿到了楚天禄的面前,这次它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冲扑撞碰咬的,而是扑到楚天禄身前两三米的地方刹住了身形。 之前一直都是在躲闪腾挪,还真没有太注意这只食魂尨,现在近在咫尺,楚天禄顿时心中就生出了一股压抑的感觉。 想想看,一只小山一样的凶兽站在你的面前,它随时都可能要了你的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楚天禄发现它的眼睛似乎与之前不一样了,变的幽绿透亮,但不见了眼瞳,就像一颗翠绿色的宝珠一样。之前它的眼睛开始红的吓人的,这让楚天禄百思不得其解。 “灵媒……”黑煞神将说出这两字的时候,竟然有些紧张。 楚天禄更是诧异,怎么突然这食魂尨就变成了灵媒了呢? 所谓灵媒:是指一些有特殊能力的人,他们能够通神、通灵、通鬼,所以也叫灵体,就是可以让鬼神上身的身体。 他们能够差遣某些鬼神来驱除另一些鬼神;或者是请示某一些鬼神来,协助求助的人们、指导人们如何克服现实生活中的种种困难,以及满足人们现实生活中的种种欲望。 而眼前的食魂尨居然变成了灵体!!实在是匪夷所思!! 楚天禄心中也骇然,屏住气小声问道:“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呀?硬的不行,来软的了?” “这是派它看守此地的人用的大神通,它控制着食魂尨,但我总觉得这只食魂尨有异。并不像传说中冥王养的那只食魂尨,因为传说中的食魂尨是听懂人话的。而眼前这只明显听不懂人话!!或者说是被困住了心智。”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地?还伤我神兽,如果你识相,留下身上一物走人,不然的话,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食魂尨现在居然出奇的安静,一双幽绿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楚天禄,也不见它嘴巴动弹,但声音却是实实在在出自食魂尨。那声音有些苍老,或近或远,让人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不过楚天禄从它的话中听出,它并不知道楚天禄身上已经附了一人。楚天禄心想:你能控制食魂尨做灵媒而不现身,说明他来不了。反之,他要是能来的话,也不会只通过食魂尨做灵媒让自己留下身上一物。 楚天禄决定先探探此人的口风再说。 “咳咳!!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进的是两千多年前的墓穴,与您何干呢?这会不会有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呢?”楚天禄语气很是气,但话里意思再明显不过,他不会答应他的条件。 “娃娃,我见你的样子似乎有恃无恐?年轻人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容易掉下摔伤的。你要是聪明的话,留下你身上的一样东西,然后发誓永远不把这里的事说出去。我会让你出去。不然的话,你就准备在此活活饿死吧!!”楚天禄听出此人好像还有什么厉害的后手一般,他暗自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 楚天禄表面上还是一副人兽无欺的模样说道:“前辈,我知道您是高人。既然您的话说出来了,我会考虑的。但你是不是要告诉我,您是什么人?最起码让我知道,我是折在谁的手里吧?” “你不需要知道很多,你只需知道,我是巫族,受托看守此墓的人。不要废话了,你先让开,我要先送你的那两位朋友去见主人。至于你,自己先考虑留下那里吧!!” 楚天禄见这人也不会再说出什么线索,并且他还要先杀泥鳅和秋雨,这事楚天禄怎么可能会同意呢!! 说真话,如果那人说,你留下点东西,我可以放你和你的朋友出去,或许楚天禄会考虑。但要让楚天禄先牺牲朋友,那是万万也做不到的。 楚天禄暗中与黑煞神将交流道:“黑跪软将,你知道巫族吗?” “娃娃,你要是再这么叫我,我可就不管你了。记住,这话我不会再次重复的!!至于巫族,我倒是听说过,但是不是真的我是没有去考证过的。 我记得一次与南方神将喝茶聊天的时候,听他讲过一次。说地府中有一位异军突起的家伙,他的实力直逼阴府十大鬼王。因为他蹿起来的速度太快,所以很多人对他起了其都特别关注,鬼司衙门也开始秘密查了他的底细。 据说这人生前就开始接受人们的香火供奉,待他死后他的族人又通过一种独有的秘术让他一直以一种特殊的方式留在了世间。 第一百六十七章 巫族 后来才知道,这人就是来自巫族。巫族是一个古老的民族,起源于什么时候,这到现在还没有人知道。巫族很神秘,族人基本是不与外界接触,纵然偶尔有有关于他们的消息,也都伴随着跷蹊与诡异。 据说巫族的禁术秘法传男不传女,族人个个都精通秘术,能驱虎控狮,一些失传很久的奇异秘术在他们那里都有了很好的传承。 而修习这些禁法秘术的条件又相当苛刻,一旦族内出现不适合修习秘术的男婴,他们就认定他是不洁之人,必须送去供奉神明,以神明的力量洗刷他前世的罪孽,以期下辈子再回到巫族。 正因如此,巫族里会使用禁法秘术者越来越少,他们中又有人认为这一现象是因为巫族没有专神保佑他们的后世,所以才导致了人才凋零。 于是就生出了供养一位专神专门保佑巫族人的后嗣,带着圣洁之身来到巫族。 咱们华夏很多地方,特别是一些少数民族中,他们所信奉的神明都与我们不一样。他们有自己的信仰与自己的神。 面对整个民族的生存与秘术的传承,巫族人开始了他们的造神之路。但天不从人愿,再最后时刻,他们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而被造神者的原身自然就到了冥府,但因为他的特殊性,鬼司里并没有他的生死簿,也就是说,他并不受冥府管束。再加上他在阳世就接受了大量的香火供奉,所以他的能力又大的惊人。 “那这个人呢?” “不知道,因为我并不喜欢八卦,谁问这些与我无关的事!!” 被勾起好奇心的楚天禄道:“这么离奇的事都不关心,看来你的日常生活挺充实呀。” “娃娃,不要跟我耍伎俩,机会只有一次,快点决定。”食魂尨处再次传来老者的声音,只是这次楚天禄听出了声音中带着一丝烦躁。 “前辈,不用考虑了,我这人是绝对不会踏着朋友的尸体往前走的。你要想要他们的命,就先过我这一关吧!!”楚天禄见也套不出什么话后,斩钉截铁的回绝了那人的提议。 巫族老者明显没有意料到楚天禄会以这样的回答回复他,愣了有几秒钟后才生气的说道:“娃娃,不自量力,你会因为刚才说的话后悔的。” 巫族老者说完,楚天禄明显感觉到食魂尨的眼睛迅速变化,原本平静的脸上因为用力不停的抽搐着,獠牙骤现。 “黑跪软将,接下来交给你了。”楚天禄心中对于这个黑鬼还是挺有信心的,毕竟从他上身开始,对自己还是挺负责的。 “娃娃,后果自负啊!!我劝你一句,你就让它收了你的那两朋友,而他并没有指定要你身上的什么东西!!你随便给他一样不就得了呗!!这样你还可以安逸的生活,我看,你要是一意孤行,你往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黑煞神将在做最后的努力,他想劝楚天禄不要得罪食魂尨身后之人。 “不可能的,我刚也说了,要我踏着朋友兄弟的尸体往前走,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不要说那么多了,你杀是不杀?”楚天禄的立场特别坚定。 “杀……杀……”黑煞神将嘴上说着,心中对于楚天禄这头倔驴倒又生出了一丝好感,这份好感已经超越了开始他抢着上他身的初衷。 就在此刻,楚天禄觉得脚下不停的颤抖起来,他从进墓开始,就一直经历这样的震颤。但这次给他的感觉有点不同,让他心中有不安的感觉,是那种对于即将到来的灾难所产生的焦虑。 与此同时,食魂尨长吼一声后,狠狠的瞪了一眼楚天禄,竟然快速的往他过来的地方急速的飞奔过去。把一脸懵逼的楚天禄和泥鳅三人丢在了原地。 “小爷,是不是地震了?我怎么有点慌慌的感觉呢!!心里不定当!”泥鳅见食魂尨已经离去,与秋雨飞快的跑到了楚天禄的身边。期间还左右晃了几下躲避头上开始掉落的砾石。 此时的楚天禄听到了泥鳅的声音后,想做出回应。但他发现,自己根本出不了声。原来之前被黑煞神将上身后,他的身体就不再受自己控制了。 之前他之说以能和黑煞神将交流,那是因为他们完全都是在用意识在交流。 楚天禄反应过来之后,立刻与黑煞神将说道:“软将,这里到底是怎么了?” 然而他并没有得到黑煞神将的回复,楚天禄心中有些诧异,心想:这家伙怎么不搭理我? 心绪还没完,楚天禄就觉得自己好像脱力了一般,整个人的身体软趴趴的倒了下来。 还好一旁的泥鳅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用手死命的拍打他的脸颊焦急的说道:“小爷,你怎么了?那里受伤了吗?”因为刚才楚天禄一直和食魂尨对持过招,泥鳅以为他是因为受伤而倒下了。 “不会又……”秋雨看楚天禄就像被抽了精,剥了骨一样,不由得又往哪方面去想了。 楚天禄不知道,一般请神,或者请鬼上身是极耗人的生气的。一般的神婆她们请神上身往往就是几句话的时间。而请一次鬼神上身后,轻的要用三四天时间来回复元气。重的都有整月下不了床的。 而他却让黑煞神将足足上身了十来分钟,要不是他身上的煞气,估计他现在早已在黄泉路上与各路小鬼讨论自己要过哪路奈河了。 楚天禄心中明白,黑鬼已经走了。他心中不由的骂这家伙无情无义,在这个时候居然一句话不说就闪了。之前说的那些都是废话!! “你这是乘机打击报复吗?我的脸都快被你拍肿了!!快走,乘那要命的食魂尨现在无暇顾及咱们,看看能不能找到出路冲出去。至于这里,你也别多想,可能是刚刚食魂尨撞击山体过猛导致的山体滑动。” 泥鳅不等楚天禄吩咐,一把把他背到后背对秋雨道:“冷美人,咱们快走。” 秋雨跟背着楚天禄的泥鳅一直往前跑,可能是没有了女鬼的阻挠,这次楚天禄三人路上再经过尸墙的时候,并没有再发生诡异的事情。 虽然泥鳅背着楚天禄,但他们现在已经放弃了探寻,所以三人速度还是挺快,但楚天禄并没有忘记观察他二叔留下来的记号,毕竟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前方到底是怎么样的!!要是能发现二叔留下来的线索,说不定会让他们逃过一劫也说不定。 “你们二人注意看看两边墙壁上是否有明显的划痕,如果发现了,一定要告诉我。” 逃命的一路上,廊道上方不停的掉落碎石,并且从他们身后还不时听到有东西坍塌的声音。 这时候就是傻子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然的话,食魂尨怎么可能这样轻易的放过他们呢? 转眼三人已经来到了廊道的最深处,让他们绝望的是,这里竟然是一条绝路。 “我恨墙壁……”泥鳅无奈的停下脚步,从他的话语中可以听出他此时内心中特别的失落与不甘心。 “怎么办?”秋雨这会也完全傻了。 “放我下来,快点……”楚天禄经过这段时间的休息后,终于能感觉到身上已经有了些许力气。 他心中可以断定,这里一定有出口。因为之前他是看见他二叔留下来的记号的。并且胡亥也说过,有一个人从这里出去的。 他觉得一定是刚刚慌乱中忽略了他留下来的暗记,他要自己去找找。 “你可以吗?”泥鳅有些担心楚天禄的身体,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我没事,快,咱们一起回去找找,一定要小心仔细的找,只要是有划痕,一定告诉我。”楚天禄再次重申了一次后,扶着墙,吃力的又开始往回走了起来。 没走几分钟,秋雨轻“咦”了一声,叫道:“你们来看,这边好像被人划了一道痕迹,很奇怪!!就像顽童随意涂鸦一样。” 楚天禄心头一亮,心中暗喜,人也迅速跑了过来,一眼就看见秋雨指的那有几条并不明显的划痕。 “没错,是二叔留下的。”楚天禄因为兴奋,嘴里也不禁的按照心里所想说出了口。 随后赶来的泥鳅一边用手挡着楚天禄的头顶防止又碎石砸到他,一边惊讶的问道:“是二爷留下的?我看看!!” “你看个屁,再往前面走走,如果再找不到,咱们就回去找通道。”楚天禄来不及与他们解释,此时在他们的来路上传来的塌陷声已经越来越近,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蔓延到这里。 如果那个时候还没有找到出口的话,三人就真的就长眠此处了。 楚天禄发现二叔留下来的暗记上说,这里是暗五行所设,找到机关,就找到了他留下的东西。 楚天禄就有点奇怪,按道理来说,二叔要是从这里出去的话,这暗记又是怎么来的呢?难道是他找到了出去的路之后又回头来留暗记的?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么二叔是不是也太神了?他算到会有楚家后人会来到这里…… 楚天禄在等待泥鳅回来的时候分析了一下他二叔的行径。按道理来说,这样做是不符合逻辑的。唯一能想得通的就是,他二叔当时留暗记的时候特别从容。 就在楚天禄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的时候,泥鳅气喘吁吁的跑回来道:“小爷,一路上我看过,再没有这样的划痕。二爷他说的是什么呀?那些乱糟糟的你都能看懂?”泥鳅虽然对楚天禄信心十足。但看那些毫无规律的痕迹,横七竖八的涂鸦,还真的很难让人相信那其中居然还藏着秘密。这就不得不佩服劳动人民的智慧真是无穷的了。 有了二叔留下来的线索,楚天禄三人再次回到了廊道的尽头,也就在此时,整个空间突然的暗了下来。 “啊……” “又出幺蛾子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五行 秋雨和泥鳅同时惊叫出声,毫无防备的他们在黑暗中一顿摸索,最终还是在楚天禄从身上拿出烧了一半的火折子,才能算消停下来。 “应该是后面的灯台被砸倒了,把我放下来。”楚天禄此刻感觉身上有点力气了。这要是平时,他肯定会逗弄逗弄泥鳅,让他多出点力气,多背一会。 但此刻的情况已经到了危急时刻,楚天禄那里还有心思作弄泥鳅。 泥鳅闻言,也不多说话,直接就把楚天禄给放了下来。他知道楚天禄在找到二爷留下来的线索后,一定是知道点什么。自己对这方面的事完全不懂,要是插嘴的话还添乱。 就在泥鳅把楚天禄放下的那刻,秋雨轻“咦”一声,就要用手往墙上摸。 “别动!”楚天禄一下就制止了秋雨的行为,来到她的面前说道:“这里的出口是一个机关,在没有确定的情况下,千万不要乱动这里的任何东西。因为有些机关要是你碰的方向不对,它就会启动自毁装置。到那时,咱们就真的出不去了。” 秋雨听楚天禄说完,心中暗自心惊,指着她发现的一块墙壁说道:“你看这里,我怎么觉得有些像门的锁环?你看看像不像?” 楚天禄举起火折子照向秋雨指的位置。 这一看,还真是,那里有一个石壁上明显的一小块是淡黑色的,有点像是什么东西风化腐蚀之后留在上面的污痕一样。 楚天禄心中暗道: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这里肯定就是出口了。 楚天禄笃定后,把火折子举的更高,顺着秋雨发现的痕迹出一点一点的向外扩散。 突然楚天禄心头一亮,他发现以那个污痕为中心往上有两尺左右处,有一小块和刚刚那个污痕很像的点,只是它的颜色是青色的。这一发现让楚天禄心中一下就活了起来,心想难道是那样的吗? 楚天禄赶紧又以刚才那个黑点以中心,往左边两尺的位置照去。果然他又发现了一块淡红色的痕迹。 到此,楚天禄心中基本上就有数了,为了确保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楚天禄又查看起了其余的两个地方。 与楚天禄的预想一样,在黑块的右方,和下方分别又找到了黄色,与白色的污块。 楚天禄心中大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道:“找到了,这里应该就是出口的机关。” 泥鳅一听,忙不迭的来到他的身边查看,可是他一点都看不出那里有不一样。 这也不怪他,那些个颜色污块,它们的颜色特别的浅,要不是秋雨偶然发现,还真特别容易让人忽略。 “小爷,你不是又说胡话了吧??我怎么没有看到那里有机关?”泥鳅的脸色马上就晴转多云,以为楚天禄在这种时候还要作弄自己。 秋雨此刻也被楚天禄吊起来希望,目不转睛的盯着楚天禄,生怕一个走神自己会漏掉什么关键的线索一样。 “你们来看,这是秋小姐刚刚发现的,是一个黑色的点。”楚天禄用火折子引导二人的视线,他把火折子首先放到了秋雨发现的那个黑点上。 顺着黑点往上,一直到上面的青点。然后又照到左面的红点,接着是右面的黄点,最后是下面是白点。 “是啊,真奇怪啊!!这几个点的颜色各异,肯定不是天然形成的,也就是说,是人工设置的。”泥鳅经过楚天禄那么仔细的一指引,这才发现了那几个划痕不是很明显的色点。他马上就进入了分析状态的说了出来。 秋雨并不像泥鳅,她知道此刻她不应该多说无谓的废话,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表示附和泥鳅说的话。 “黝黑!谢了花的南瓜,有长进啊!!你说的没有错,这绝对不是天然形成的。所以我判断这里就是开启出口的关键所在,或者说这里与出口肯定相连的。”此刻他们脚下的震颤幅度愈演愈烈,楚天禄下意识的往后看了看,心中祈祷在开启这里之前,后面的塌陷能晚点到来。 “我先和你们大概说一下,这几个点分别是什么,他们又代表什么。 一会一定要按我说的方法做,千万不要快了,也不要慢了,一定要保持统一的速度。 墙上一共出现了五个颜色,分别是青、红、白、黑、黄。这五种颜色其实每一种颜色都代表着一个五行属性。 青色代表着木、红色为火、白色为金、黑色为水、最后黄色就代表着土。我想五行你们应该知道的。 它的每个属性又代表这一个方位,木为东、火为南、金为西、北为水、土就代表着中间。” “原来是这样啊!!真是玄妙……玄妙啊!!”泥鳅边说还边点头,看样子似乎完全理解了楚天禄说的意思了。 秋衣等泥鳅说完,马上开口问道:“照你这么说的话,这上面的颜色与它该对应的方向并不在一个位置上。难道有人故意把它们打乱的吗?” 楚天禄心想:这小妞的悟性挺高的,这样也好,自己也省的不少麻烦,也可以争取不少时间。 “咳咳”楚天禄轻咳两声,继续道:“你说的没错,是不在一个位置上,这很有可能是一个复杂的随机回位的机关。 做这种机关最出神入化的就数战国时期的木匠祖师爷鲁班了,据说他曾经做过的此类机匣数不胜数,但每一个都没有特定的开发。每关闭一次,下一次的开启程序就会有变化。只有本人,或者知道原理的人才能打开。 而这里的这机关,我想应该就是这种机关的前身。 刚说的都懂了吧?要是没有问题的话,咱们就要三人协同,把位置复位。就像我刚才说的,千万要保持节奏统一,不然的话,很容易触发自毁装置。” 秋衣听完楚天禄的话后,郑重的点了点头,她从楚天禄的话中已经听出了此事的严重性。 “等等,我……我……还有点不理解呢!!”泥鳅微微挠了挠头,用不大的声音说道。 楚天禄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刚刚这泥鳅还一副专家大拿的模样,可要动手之前,却又啥都不懂了……不过这样也好,现在说出来,总比把事情搞砸了强上很多。 “据我估计,这里分布的是五行方位对应的机关,这种机关一般不懂风水的人是看不懂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只要同时把代表着五行属性的几块带颜色的石块推回到原位上来,我想机关应该就会启动,从而打开隐藏在此处的出口。”楚天禄说完,心中暗自祈祷道:希望我猜测的没有错,千万不要是倒五行就行。 原来,五行还分正五行和倒五行,古时的盗墓者很多都通晓风水学,他们遇到五行机关或五行阵的时候,往往就是因为没有判断正确正反,导致把命折在了墓中。 楚天禄把工作简单分了分,因为泥鳅心大,楚天禄决定让他控制一个,就是把黄色的土属性恢复到中间。自己负责黑色的水和左边的白色石块,剩下右边青色属性石块和下边的红色就交给了秋雨。 三人分工明确以后,立刻就遇到了另一个麻烦!!虽然那些颜色是可以看到,但此刻它们就犹如生长在石壁上一样,他们根本没有办法下手。 此刻身后的塌陷引起的轰鸣声越来越近,脚下的震动也是越来越烈。 被困在石壁前的三人脑门上的冷汗很快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小爷,这……” “别急,让我好好想想,你们也在边上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可疑或蹊跷的地方。”楚天禄刚刚根本就没有想到那些色块是完全和山壁是一体的。此刻他又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有误。 如果自己的猜测错误的话,三人是绝无生路可言的。 楚天禄看向身后的廊道处,发现里面泛起的粉尘越来越浓。突然,他看见一个人形状的粉尘快速的向里面奔跑了过来,几个喘息的时间,已经来到了楚天禄等人的面前。 泥鳅和秋雨听到动静之后,也转头看了过来。 只见一位全身上下被灰**尘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跑到他们面前之后就停了下来,他全身上下到处都是一些轻重不一的伤口。就像刚从战场爬回来的残兵一般!! 此刻他弯曲着腰,两只胳膊垫在双膝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听他的气息,像是肺里的氧气被抽空一般。 楚天禄从他的举动判断,眼前这位很明显他是经过了一段急速或者高强度的运动才导致缺氧的。 楚天禄心中纳闷,这里怎么会突然冒出个人来?难道脏东西又来了?想到这里,楚天禄不由的抬起了自己的左臂,胡亥可是说过,点了七星上去,可以斩妖除魔的。 “你是谁?是人是鬼?”楚天禄试探着问向来人。 那人保持原状,抬起右手向楚天禄比划了几下,意思是让楚天禄稍等,让他平缓平缓再说。 他这一抬手,楚天禄看到了他手臂上深入见骨的伤口。那是一道刀伤,这样的伤楚天禄见的多,在部队的时候,自己也没少被刀划伤。 “嬲你妈妈别额,还不说是吧?看胖爷不要你好看。”一旁的泥鳅见状,也忍不住要上前动手,被楚天禄一把给拉住了。 “快……快……快让……开。”那人的喘息还没有平缓,一字一顿的说道。但他说的并不是刚刚楚天禄问他的话。 而场中三人一听这人开口说话,立刻就听出来,来人并不是旁人,而是之前失踪的哑鳖。 楚天禄听出哑鳖的声音之后,心中立刻有了几分底气,立刻闪到一旁,露出了身后的石壁。但看他手臂上的伤口,心情不禁又沉重了起来。 哑鳖也不像三人解释,嘴巴狠狠的从手臂的伤口处嘬了一口。然后又喷到了石墙上,他所喷的位置刚好是五行方位的所在位置。 就在三人傻愣愣的看着哑鳖一连贯的动作后,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原本如同生根在平滑的墙壁上五个五行属性色块上居然缓缓的冒起了一阵白烟。 第一百六十九章 墨斗 楚天禄三人面面相觑,就在泥鳅准备要上前问哑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档口。楚天禄就看到前面的墙壁竟然有了晃动的感觉!! 伴随着沉重的“咕噜咕噜……”声,楚天禄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之前墙壁上的错乱五行色块,在“咕噜咕噜”声中一点一点的向外伸展,很快就露出了有拳头大,拇指长短的圆形石柱。 每一根石柱之间各有两条两三厘米粗细的轨迹,楚天禄一看那轨道就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想是正确的。 “你小子刚刚跑哪里去了?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就不见了?这你是怎么想到的要往墙上喷血来着??你到底是谁?还真t神啦!!”泥鳅见到眼前发生的神奇事件,冲上来就给了哑鳖一拳,惊叹的问道。 或许是泥鳅这一拳的力道大了,碰到了哑鳖的伤口!就见哑鳖把身子往一旁闪了闪,卸了一点泥鳅手上传过来的力道后才说道:“不知道,我也是下意识这么做的。别说了,有怪物追了过来,估计马上就到这边了!!” 在场的三人一听哑鳖说有怪物过来,另外两人倒还好点,楚天禄心中不由的暗暗叫苦。 泥鳅与秋雨之前并不知道楚天禄请了神鬼上身,只知道刚刚他与那食魂尨对持了好一会,似乎还一直占着上风,要不是现在整个墓室一副摇摇欲坠的架势,泥鳅还真想看看楚天禄大战食魂尨,最后凯旋而回的壮观场面。 而楚天禄却知道,那并不是自己的实力,而且现在的局面根本也不允许多耽搁一分一秒。 “先别管了,现在每个点的中间多出了两条连接线,这两条线就是每一块五行石的行走轨迹。现在记住我说的,咱们一定要让五个五行石同时离开它现在的位置。 并且千万不要让某一根五行石先进入卡槽,一定也要同时进入卡槽。 抓紧时间按我刚刚和你们说的,咱们把上面的五行复位,记住,动作千万要一致。”楚天禄看哑鳖浑身是伤,并且还在不停的喘着粗气,所以并没有让他也参与其中。在开始之前,他再次提醒二人千万不要出差错。 “嗷……嗷……”两声狂暴的怒吼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轰鸣的震颤声中伴随着,快节奏的奔跑声!向着这边急速的冲了过来。 楚天禄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能到,也不知道眼前的这堵墙上的五行机括到底是不是真的能打开出口。退一步讲,就算是打开之后是出口的话,以目前来看,这道厚重的墙体要打开的话,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做的到了。现在楚天禄他们所面临的最大敌人其实并不是后面追来的食魂尨,而是时间!! 楚天禄三人小心翼翼的把五行石都挪到了它们原本应该在的位置,可是并没有像楚天禄心中想的那样,眼前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一道石门。 场中除了坍塌引起的轰鸣声越来越近外,食魂尨的脚步声也已经清晰了很多。还有就是“咕噜咕噜”的声音也一直没有停,只是它的声音越来越小,夹杂在轰鸣声中很容易让人忽略。 听食魂尨沉重的脚步声猜测它现在离楚天禄他们所在的位置应该不会太远了。估计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能赶到四人面前。 “小爷,一会要看你的了!!我可不想死在那只该死的食魂尨嘴里,我情愿被坍塌的石块砸死埋在这里,最起码还能留个全尸……”泥鳅似乎已经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虽然他不想说出来打击大伙,但眼前的事实就是如此,在场的人心中都有数。 “你说什么呢?我可跟你说,刚刚与食魂尨斗的可不是我本人,是一个我请上身的黑鬼,你现在要是指望我的话,你第一个就会被食魂尨吃掉。所以你想要留全尸的话,最好还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大伙齐心协力的消灭它。”因为时间的关系,楚天禄也不能详细的和他们说明,但此刻也不能再不告诉他们,免得他们心中有依仗的话,失去了斗志。 “你说什么?你……”泥鳅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请神上身…… “来了……”哑鳖简短的话声一下打断了泥鳅的话语。 其实哑鳖不说,在场的楚天禄三人也看到了食魂尨巨大的身躯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这次食魂尨的动作似乎比之前要慢了不少,身上的鳞甲也多处破了皮,正向外渗着血液。背上和两肋上的尖刺看着也没有那么整齐,远远看去,似乎断了好几根。它与哑鳖一样,全身都被一层灰白色的粉尘包裹着,就像是刚从坍塌的石堆里爬出来的一样。 食魂尨的出现,一下就把场中每个人的情绪压抑到了最低点,它每往前走一步,大伙都会觉得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这食魂尨似乎也看出了众人心中的恐怖,它的样子很是享受,居然放慢了前行的脚步。就像是有意要让楚天禄等人在恐惧中煎熬的时间无限拉长一样。 不过当他看到楚天禄的时候,眼神中明显一怔。很快它又恢复了正常。 “楚半仙,咱们现在是不是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其实秋雨知道楚天禄并无他法,但她还是开口问了出来。从她的声音中多少都能听得出来,她此刻心中十分的害怕。 楚天禄掉头看了看这位一直表现的特别坚强的华裔女子,心中起了一丝不舍的因素。他觉得像她这么好的条件,如花般的年纪,却要枉死在此,真的很可惜。但事实就是事实,它对任何人都不会偏袒,也不会姑息,它是公平的,也是残酷的。早在他们踏上这条路的时候开始,这一刻应该就已经注定了。 “不用害怕,现在还没到最后一刻呢!!就算真的到了那一步,那也是咱们早就已经预想到的了。要是真的到那一步,其实咱们也算幸运,至少黄泉路上咱们有伴。”楚天禄并没有说一些没有边际的宽慰话语,虽然说这种语言慰藉会让人心情好受点。但以目前的状况来说,完全就是睁眼说白话。 一步,两步,三步。食魂尨虽然是有意放慢脚步,但它们离的距离毕竟很短,此刻它与站在最前面的哑鳖也就三四米的距离。 楚天禄就算现在想请神,也没有充足的时间让他操作。 也就在此刻,食魂尨的身后就如同起了一场沙尘暴一样,粉尘迅速的向里面翻腾。 楚天禄知道,塌陷马上就到这边了。食魂尨刚才眼中闪过的那丝犹豫并没有逃过楚天禄的眼睛,他知道,食魂尨现在对于自己还是忌惮的。 楚天禄心想,它并不知道刚才黑鬼上我的身。现在我要是上前与它对持的话,应该能给大伙争取一点时间。 就像泥鳅说的,死在乱石之下,也比死在这怪物口中强上百倍。所谓:死无全尸可不是吉利之事。虽然死本来就不是一件吉利的事。 就在楚天禄刚要抬脚的时候,突然他觉得脚下一空,瞬间失去了平衡,整个人顿时就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不过这次并没有上次跌落的时间长,还没等楚天禄脑中生出其他的想法,他就感觉到屁股上传来一阵钻心疼痛。 紧接着“啊……” “啊……”的两声惊叫声后,刚刚撒手的火折子也砸到了他的身上。这一下摔的可是结结实实的!!加上之前他才稍稍恢复一点体力,此刻楚天禄完全处于一种懵逼状态!!都忘记去捡掉在地上的火折子了。 泥鳅很快就反应过来,一把捡起掉在地上的火折子,来到楚天禄的身边急切的询问道:“小爷,你还好吧!!今天黄历肯定忌高!!他奶奶的摔下来两次了。还好命大!!不然早去见大思想家马克思了。” 楚天禄并没有理会泥鳅,他拿过泥鳅手中的火折子,对现在所在的位置做了个大体的观察。 这里要比上面小的多也简陋的很多,是一间主厅,有点像胡亥所在的那间密室,两边各有一个耳室。 楚天禄按照胡亥的密室布置果然找到了长明灯,点上之后,大伙才发现这间屋子的墙壁上早已经开裂,从裂缝中不停的掉落大颗大颗的石块。看样子这里也坚持不了多久。 “我想这里应该就是咱们启动归位五行触发的机关开启的出口。大伙分头找出口,但凡发现一点异样,立刻叫大伙。这里很快就会像上面一样。”楚天禄说完,头也不回的冲向了靠左边的一间耳室。发现里面有一口紫色木棺。棺材上还放着一副墨斗(民间木匠做木工时拉直线所用的工具),从它身上落满的灰尘判断,时间不会超过三年,很有可能就是二叔留下的。 楚天禄看着墨斗,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他对于玄学这块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在民间的道术中用墨斗弹出来的线是可以锁棺的。 既然要锁棺,那么棺材里肯定有不详的东西。难道这棺材里还有什么厉害的粽子不成? 第一百七十章 黎明 “啊呀我艹!这里这是啥jb玩意!!”泥鳅从隔壁房发出的叫声把楚天禄从思考中拉了回来。他担心那边出事,快速的离开耳室,往泥鳅他们那边跑了过去。 见到过来的楚天禄,泥鳅像似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一下就冲了过来道:“小爷,你看这是什么玩意?看着像口棺材,但样子实在太奇怪了。你有见过吗?” 楚天禄一进这边的耳室就已经发现了泥鳅口中的那口奇怪的棺材。泥鳅说的一点不假,这口棺材与楚天禄那边看到的明显不一样,有些像抽象派眼中的动物形状。 棺身为暗青色,有不少地方已经掉了漆印,不过楚天禄看的却是棺材上的那几道黑线。分明就是墨斗弹上去的。 “这棺材里也有问题?为什么会放在此处?胡亥不是说过,这里并不是墓葬,而是祭坛吗!!”楚天禄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判断了。 按到道理来说,胡亥是绝对不会骗自己,只能归咎于他并不知道这里了。毕竟他连上面的祭坛都不敢闯的。更何况是祭坛的最深处呢。 “哑鳖,你怎么看?”楚天禄见哑鳖一眨不眨的盯着棺材,似乎他有什么话想说似的,于是就问了一声。 哑鳖“啧”的咂了一下嘴,说道:“要是我猜的没错,这口棺材应该是兽棺。” “兽棺?真稀罕呀!!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对了,你刚刚跑哪里去了?”泥鳅见哑鳖说出了兽棺两字,本十分好奇,但说着说着又说回到了之前他失踪的事上面来了。 “我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就是小爷问我,我脑子里就出现了兽棺这个概念。而且这玩意肯定不是好玩意。”哑鳖照实的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但并没有回答泥鳅后面的问题。 “既然觉得有危险,咱们还是不要碰了,那边耳室也有一口棺材。”说道这里,整个房间剧烈的震动了一下,就见从墙体裂痕中蹦出来的石块越来越大,而之前他们头顶上并没有砂砾掉落,此时也全方位的往下掉着沙,整个房间顿时就变得灰蒙蒙的。 “这里的结构看来是坚持不了上面的重量了,我想一会这里就要被压塌了。而这间墓室中也没有了其他的出口。看来咱们是出不去了。这次你们两人跟我出来把命丢这了,真是……”还没等楚天禄把话说完,泥鳅一把就推了楚天禄一下,说道:“小爷,别扯那些没用的,既然出来了,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没有谁对谁错的一说。” 泥鳅话说完,哑鳖也跟着点了点头,表示他也赞同泥鳅说的话。只有秋雨跟在他们的身后,一声不响,也不知道她现在心中想的些啥。 几人来到了楚天禄之前来的耳室中,泥鳅眼尖,一眼就看见了棺材上的墨斗“咦”了一声,上去就把墨斗给取了下来。 “呦呵!!没想到这里还有宝贝!!这古人用的墨斗怎么和咱们现在用的一样呀?”泥鳅拿着墨斗刚要往往回走,想递给楚天禄看看,但他又被墨斗下的痕迹吸引了注意力,大叫一声道:“二爷!!二爷……二爷留下的暗号……小爷,你快过来看看,是二爷留下的暗号啊。” 楚天禄心头一喜,:“果然二叔来过这里!!既然他来过这里,而整个墓室也没有发现他的尸体,这就说明这里应该还是有出口的。只是大伙下来的时间太短,没有发现。” 楚天禄心中不由一阵惋惜,要是能早点到这里的话,说不定就能找到出口出去了呢!!楚天禄虽然有些懊恼,但他也不是那种会把时间浪费无谓的纠结上的人。 楚天禄一步就抢到了泥鳅的身边,一点没错,棺材上清晰的刻着楚家独有的暗号。不过楚天禄看完之后,心中不由的一阵苦笑道:“二叔呀,你咋不告诉我这里出口在哪里呢!!现在就算墨斗里有和氏璧又能怎样?” 其他三人以为有了希望,正一脸期待的看着楚天禄,等着他给大伙带出去,但看楚天禄的脸色,三人的心都开始往下沉了下去。 此时,整间墓室已经出现摇摇欲坠之势,顶棚上不时又大块的石头砸落下来。这要是人被砸一下,非得被砸成肉泥不成。 “快,过来!!咱们把棺材盖掀开,进去躲个全尸吧!!”楚天禄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泥鳅与哑鳖二话没说,上来就和楚天禄一起推棺材盖。一旁的秋雨也不再当个看,也是一起帮忙。 出乎众人的意料,棺材盖并没有像他们想的那样难开。甚至于三人都还没使出多大的力气,就把棺材盖给推了开去。 几人同时的看向棺内,令三人意外的是,棺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还挺干净的。 四人面面相觑,楚天禄示意,先进去再说。 就在四人进入棺材,还没来得及把棺材盖完全盖上的时候,大伙就听得一阵沉闷的巨响伴随着沙沙声响,隔壁的耳室已经被坍塌下来的屋顶给掩埋了。而坍塌之势也正向这边在蔓延。 “小爷,说句心里话,你现在怕不怕?”泥鳅没头没脑的冒出了一句话,让楚天禄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过说真话,要不是泥鳅这么一提,还真没感觉到有多么害怕。经他这么一提,他想到了一直想等他结婚抱孙子的父母,楚天禄顿时生出了一股五味杂陈!!就在楚天禄眼中噙满的泪水将要掉落的瞬间,他一把把棺盖给拉盖了起来。 棺材太小,四人窝在里面实在是挤的慌,不时的就要换换姿势,突然四人就听“咔嚓”一声轻响,然后就感觉到一阵闷响重重的咂在了棺材上。 “各位,咱们这算是被活埋了吧!!很高兴人生最后一段路有你们陪着!!”嘴巴一直不停的泥鳅此刻也没有安静下来。或许他是用说话这样的方式来缓解内心的恐惧吧!! 而其他人或许是因为在这墓室中太过劳累,此刻都已经不再发声,只留下了均匀的喘息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滔滔不绝的泥鳅也不再发出声音了。 楚天禄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了犹如食魂尨一样的怪兽把自己拖到了水中,正用它的利爪掐着自己的脖子,使自己无法呼吸。 楚天禄一下就惊醒了,面对眼前的一片黑暗与一股的汗臭味,他挪了一下身子,发现身下竟然有了一层水,已经满到他的脚面上了!!楚天禄一下就想起了自己的处境,他们三人是在棺材里的,为什么这会棺材里会有水?。 而此刻的棺材中已经严重的缺氧,人的求生本能,让他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推头上的棺盖。并且大声的喊道:“泥鳅,哑鳖,秋小姐!你们都还好吧??” 经过楚天禄这么一叫唤,其他三人也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小爷,咱们这是到了阴间了吗?我怎么没有见到孟婆?也没有走黄泉路呀!!”泥鳅刚醒,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秋雨此时听了泥鳅的话后,幽幽一叹,伸手就在黑暗中摸索了起来。当她摸到人的时候,手上一用力,狠狠的就掐了下去。 “啊……”一声犹如杀猪般的惨叫从泥鳅的口中传了出来,接着他大骂道:“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别让胖爷知道你是谁!!就算到了阴曹地府,胖爷也不是好欺负的。一会就要你好看!!” “还知道疼,那就好!!”秋雨的话顿时让泥鳅反应了过来。 紧接着他又大叫一声道:“我没死!哈哈!!我没死,小爷我们没死!!” “没死也快了,咱们四人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很快就会把空气耗尽,到时候就咱们还是逃不过一个死。”楚天禄不说还好,这一说,另外刚醒的三人顿时就觉得气不够喘了。 出于本能,他们与楚天禄一样,抬手去推头顶的棺材盖。 意外出现了!!他们四人其实完全是出于本能才去推棺材盖,其实他们知道,当时他们所在的棺材其实已经被埋在了墓中。可谁也没有想到,这棺材盖经她们四人这么一推,很轻松的就被推了开来。 一股带着咸味的新鲜空气一下就钻进了四人的鼻孔,进入肺中。下一秒,众人的眼前竟然出现了一片隐隐约约的亮光,这种亮光是她们所熟悉的。 楚天禄他们四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黎明前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周围还显得朦朦胧胧,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清风带起的微涌轻轻的拍打着棺壁,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给这宁静的画面带来了一丝生机。 “这……这……这是?这是……我……我们……出来了吗?”眼前的场景使得楚天禄说话都不连贯了。突如其来的喜悦,让他有一股想找人拥抱一下的冲动。 楚天禄的话刚落,泥鳅与秋雨就像是璀璨绚丽的烟花一般,瞬间就迸发出了自己压抑了很久的心情。 与此同时,秋雨也冲上来给了楚天禄一个大大的拥抱。泥鳅见状本想冲上去给哑鳖也来一下,但是一想还是算了,免得这孩子误会自己喜好那口。 俗话说,福祸相依。棺材里的几人此刻是真的太高兴,一时间竟然忽略了此刻他们所在的位置。 第一百七十一章 接风 承载着四人的棺材,根本不能撑起四人在它的身体里面不停的来回晃动,引起的失衡。最后的结果就是在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之后,四人终于掉落到了水中。 完全沉浸在喜悦中的四人很快就体会到了乐极生悲的真谛…… 好在四人落水的地方离岸边并不太远,很快他们接着棺木,就上了岸边。 楚天禄左右看了看,发现他们此刻身在的位置已经到了山下,是靠近海边的地方。以他的估计应该离他们进墓的地方已经有了很远的距离了,也没有绕回去的必要了。毕竟大伙折腾了一晚上,滴水未进,也没有那么多的体力再消耗了。 经过大伙商量,决定直接回去村里再说。 来到停放驴车的山脚下时,旭日已经东升!!道道霞光像是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霓裳,煞是好看。 早起的樵夫看着赶着驴车的四人,眼中隐约一股诧异!!感叹着竟然有人比他起的还早。殊不知,他见到的这四人是如何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夜,才从九死一生中逃得性命。 ………… 在与秋雨分手的第三天,楚天禄和泥鳅回到了长沙二叔的小楼。在火车上,哑鳖称有事先在半路上就下了火车,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当泥鳅问他什么时候去长沙见面时,他笑了笑说:“见面非要到长沙吗!!” 泥鳅当时并没有在意哑鳖说的话,不过楚天禄倒是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点弦外之音。 当楚天禄和泥鳅走出火车站的出站口时,瘟神陆老六、瞎子徐三还有铁蛇早就带着一群黑衣大汉和一排长长的车队等候在出站口!! 他们这样的阵势把那些不明就里的旅们整的一愣一愣的,还以为来了什么大人物,一个劲的往后看,希望能看到那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首长们。 有的人边走边窃窃私语的讨论道:“哎!!你知不知道是谁来长沙了?这么大的阵仗?” “还能是什么人?肯定是北京来人了呗!!咱们还是快点走,别一会戒严了耽误咱们转车的时间。” 一时间出站的旅们脸上表情各异,但从每个人的表情来看,他们都是出自内心的羡慕能被人用这种的规格的迎宾方式接站!! 老远就看见亲人的泥鳅甭提有多兴奋了,就像丢了娘亲的孩子突然看见亲娘出现在眼前一样。离老远就开始往他们那边跑了过去。 楚天禄碍于与他们认识时间不长,虽然他也有那种久别重逢的喜悦,但他还是克制了下来。 而怀抱一腔热血冲上前去的泥鳅并没有得到他预想的效果!!领头的三人中有两个人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还有一个还是被他硬拉着不放的。“猴子,我和你说……” “大侄子,辛苦啦,辛苦了!!走走走,六叔已经定好的酒楼为你接风了。走……”瘟神老六和瞎子徐三看见楚天禄平安归来是由衷的高兴。 一切都是按瘟神的安排进行,等楚天禄到了二叔的小楼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因为瘟神的关系,那些来接风的舵口掌舵的几乎都喝高了,最后只有泥鳅和铁蛇还有瞎子徐三跟着回到了小楼。 泥鳅也因为见了大伙高兴,此刻早已人事不知了。 等铁蛇把泥鳅弄走之后,楚天禄与徐三来到厅中沙发的茶几边坐了下来。 “徐三叔,我怎么觉得这里的气氛有些不一样呢?难道出事了吗?”其实楚天禄从一下出站台见到他们那刻起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之前他在长沙待的半个多月里,局面也紧张过几天,但也没有像今天这么严肃。 “咳咳……这事先不说,你说说你这一段时间吧!!”瞎子徐三还是那样的沉稳,并没有因为楚天禄开口而告诉楚天禄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越是这样,楚天禄就越感觉到事情肯定有。 楚天禄大体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只是说到杨秉言的时候,他的话中的愧疚不言而喻!!虽然说杨秉言的经验阅历都比自己要高的多,楚天禄总觉得一起出去的人没有能一起回来,他还是要负起一部分责任的。 “大侄子,能回来就好!!杨秉言这老东西……哦……死者为大,虽然他瞧不上干咱们这一行的,但他毕竟国内的权威人士,这点咱们可以理解。 他放着清福不享,千里迢迢的去了南方,虽然是为了还人情,但这次多少也与咱们有点干系,等以后,咱们会向他的家人做出弥补的!! 大侄子,你也别往心里去,干这行的就是比谁的命硬。别的谁都怨不得谁!!”瞎子徐三听出了楚天禄心中的伤神,一个劲的开导他。 “这我知道!!哎……徐三叔,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和泥鳅回来的?是泥鳅给你们报的信?”楚天禄在车站的时候就挺奇怪为什么长沙这边会知道自己回来,要是泥鳅给的信,他没有理由不告诉自己的。 “嗷!!老六说的,他告诉我说他的那个远方侄子给他的信,让我们今天在车站等你们的。” 楚天禄这才明白,心想:“这哑鳖心还挺细的,看不出他一棍子打不出两屁的人,竟然还能为这事操心,还真的难为他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后,瞎子徐三起身道:“大侄子,你应该也累了,早点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明天我们再过来。”说完,徐三冲着要起身相送的楚天禄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送了。然后就离开了小楼。 瞎子徐三离开后,整个房间又变的静悄悄的。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楚天禄心中百感交集。 楚天禄来到长条桌前倒了一杯白开水,转身的时候刚好看到那间挂着壁画的房间。楚天禄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脱下外套就躺了下来。 楚天禄也是真的累了,那天晚上一夜的折腾加上这两天坐的长途火车,要不是年轻,身体素质好,估计这会他早就累的趟下了。 往床上一趟的楚天禄全身那叫一个舒服,就像这几天来的劳累一下得到的释放一般。整个人一下就沉浸在那种完全放松的幸福当中。 楚天禄躺着虽然舒爽,但也没有一下就睡过去。他闭着眼睛脑海中不由得又浮现出前几天在墓中的情形。 楚天禄不知道别人下完墓是什么样的一个状态,反正他自从下了那座墓穴祭坛之后,脑子里一有空闲就会想起在哪里经历过的事。 这让他挺纳闷的,也挺无奈的。如果这经历一直跟随着他的话,不就如同噩梦一般,想甩都无从甩起了。 想着想着,楚天禄突然想起当时请神之前,胡亥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因为当时情况紧急,他也是那么一带而过!要不是今天想起来,说不定再过几天,就会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了。 楚天禄记得很清楚,当时胡亥说:“等你出去了,打开你的罗盘就知道方法了。” “难道这罗盘里藏着什么秘密吗?”想到这里,楚天禄一撅身子就爬了起来。迅速的从内兜里拿出了罗盘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说实话,这罗盘到了楚天禄手里,他可是当宝贝一样的对待的!没少偷偷拿出来独自欣赏。按理说,这罗盘上每一寸的地方他都看了好多遍,也没有发现那里有破损,或者有裂痕的地方。 楚天禄分析,要是真的有东西藏在里面,那么蹊跷一定也在罗盘的指针下面。 如果那里是空的话,就有足够的地方藏一些不大的东西了。 但这也是楚天禄的猜测,要是让他盲目的把罗盘弄开,他楚天禄可是舍不得的。这要是弄坏了,找谁喊冤去。 楚天禄放弃了打开罗盘的念头后,他又想起了泥鳅从墓里带出来的那件墨斗。 说起这墨斗,还是泥鳅硬塞给自己的。说什么别人下斗回来全是宝贝,他下斗回来竟然弄个木匠家伙事回来。要是年代久远也行,可是从墨斗的品相来看,怎么也不会超过三五年的。泥鳅嫌回来丢人,硬是不要。 而楚天禄在墓里的时候就知道二叔藏了东西在这墨斗里。只是被泥鳅一把抢了过去,加上当时形势危急,自己根本来不及查看,出来后刚好泥鳅又把它给了自己。楚天禄只好装作勉为其难的收下了墨斗。 楚天禄想到这里,刚泛起的一点困意一下子消失不见。他来到厅,从包里拿出了墨斗,仔细的查看起来。 不知道大伙有没有见过墨斗?它的前端有一个圆形的深槽,槽里放着海绵,以前是放着棉花之类的保湿物品,然后在圆槽的中间打两个对称的小孔让细绳从中穿过。(穿过的细绳要从放在原槽里的海绵,或者棉花下面过。)然后在槽内的海绵上倒入一些墨汁。 与圆槽相连的还有一根特制的木头,一头巩固着圆槽,一头连着一根卷轮。之前穿过圆槽的细绳的另一端的绳头就系在卷轮上。等到木匠要用的时候,只要从墨斗前面的圆槽小孔处拉出细绳,放到要打的直线位置,等到细绳拉直之后,此时绳子上已经沾满了墨汁。只需轻轻的拉起细绳再放开,一条笔直的黑线就会出现在想要的位置上。 等到不用的时候,用卷轮收回细绳就好。 这一看,一下就被他发现了端倪。 墨斗没有多大,能藏东西的地方可以说只有两个,要么就是前面的深槽里,要么就是夹在卷轮中间。 楚天禄看卷轮的厚薄程度,应该藏不下什么东西,所以,他就把主意打到了前面的深槽里。 第一百七十二章 梦中水阴局 墨斗深槽内的墨汁早已风干,楚天禄抽出里面的一小块海绵,发现下面的底层与圆槽的最下端还有很大一块距离。这让楚天禄更加的确信二叔肯定把东西藏在了这里。 他找来一把起子,沿着圆槽的边缘一点一点的试探着往下挖。不一会,铺在圆槽里的垫木就被楚天禄给挖了出来,露出了藏在下面的一块迷彩破布包着的东西。 楚天禄心想:“二叔当时肯定身上也没有东西包它了,不然的话,怎么会拿这破玩意包着呢!!还有就是二叔既然找到了这东西,为什么不把东西带走?反而留在了祭坛中!!这里面难道有什么说法吗??” 这个问题显然不是他现在能想通的,楚天禄也没有在把时间浪费在没有头绪的问题上面的习惯。 楚天禄小心翼翼得拿出了包着的迷彩破布物件,一点一点的打了开来,露出了他熟悉的一件玉佩。 楚天禄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差点一屁股坐了下去。 原来他他看见了破布包着的东西居然是他身上的玉佩。楚天禄的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摸向自己的胸口。发现自己的玉佩还挂在脖子上,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就在他第一眼看见这玉佩的时候,他都以外是自己的玉佩无缘无故的跑到了墨斗里。所以楚天禄被吓的不轻。 楚天禄快速的摘下挂在胸口的玉佩和刚从墨斗里拿出来的玉佩仔细的做着比较。好一会过后,他终于发现了两块玉佩的不同之处。 这两块玉佩很像,咋一看完全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但两个放到一起比较,就发现了它们不大的区别。 楚天禄原本挂着的那个与从墨斗里刚拿出来的这个大小完全一样,上面的纹路也差不多,唯一有区别的就是两者的边缘往外延伸的纹路一个稍微高一点。 还有就是,把两块玉佩拼接的话,他们的接口处严丝合缝的。简直就像是量身定制的一般。 拼接后的两块玉佩就变成了一个九十度的扇形,楚天禄脑中出现了一个想法。他觉得这两个玉佩本身就是一个整体。 他这个想法的灵感也是来自古人经常会用的一些手法。 就拿他的父亲在一次的考古中就发现了一张木牍,一般考古工作者在墓葬中发现带有文字的文献,那是相当的珍贵的。 这里的珍贵并不是说它的价格,而是在于它的价值。往往墓主的身份都是从这些文献中被找出来的。所以它们的价格远远超出了它们的市场价格。 可是后来他们发现木牍原来是缺失的,上面只记载这一些无关痛痒的记录。考古队只好把它交给博物馆保存起来。 说来也巧,后来几年中,他父亲的考古队陆陆续续的又出土了三件缺失的木牍,最后他们把几块拿到一起拼接后竟然发现是一位君王的陵墓结构图。 所以楚天禄猜想,他手里的这两块玉佩会不会与他父亲发现的那个木牍有相似的地方呐!!也是某个地方,或者某个神秘的启示呢!! 想到这里,楚天禄心中有了一股莫名的兴奋感!!人都是这样的,当你面对危险,遭遇畏难的时候,你可能会觉得恐惧无助,甚至于都能崩溃。 但当你适应了那种能让人肾上腺快速飙升的刺激后,你就会觉得处在波澜不惊的安逸状态下是多么的无聊。 这就像现下的一些极限爱好者,在外人看来,他们的搏命可能是为了虚名。但他们真的是吗? 就举个例子来说,攀登珠峰。有很多人在已经登顶以后,隔不了多久,又再一次的选择去攀登。这其中就已经排除了名利之说了,因为你登上一次和你登上十次的意义相差是不大的。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去再次攀登呢!! 楚天禄把玉佩放好后,又躺了下去。这次他很快的就进入的梦乡。 这次楚天禄又做了一个梦,那位妙龄美少女被一支军队押送,不知要送到什么地方去。一路上罕有人迹,偶尔出现一两个人,也是穿着怪异的蛮人。 在一次安营扎寨中,思念故国的妙龄美少女久久难以入眠,于是就披上衣服到帐外面走走想散去心头的愁绪。 出了帐篷,并没有见到看守的士兵,她萌生了逃跑的念头。就在她走到最荒僻的角落时,突然听到了两人在对话,其中一人正是那位将军。 妙龄美少女没有敢看与将军对话之人的面貌,只听他阴阴的说道:“将军。水阴局已经开始布置,就等这次带人回去。只是这次长沙带回来的雏女恐怕不够献祭,您看……”说话那人说道这里就不再往下说了。 “你是第一天再我手下当差?这点小事也要我过问吗?办事小心点,要是走漏了风声,你就是再有两颗脑袋也不够掉的。” 偷听到他们谈话的妙龄美少女,吓的心胆俱寒。 她从他们的对话中隐约已经自己已经知道了将军的一个大秘密。 他要用从长沙抓回来的雏女献祭。要知道拿活人献祭,而且要用那么多人,这其中肯定隐藏着惊天的大秘密。 也就在此刻,准备逃跑的妙龄美少女心中做了一个决定,她想要解救她的那些子民,不让她们这么早的成为别人阴谋下的牺牲品。 蛰伏在原地的妙龄美少女等将军离去后,并没有马上起身,她等到整个大营都亮起了火把才从原地珊珊往回走,迎头就被一队军士给抓个正着。 被押到帅帐的妙龄美少女见到将军并没有露出一丝的胆怯。眼前这位让他国破家亡的人,自己一定要讨得他的欢心与信任。只有那样她才能有机会实施心中的复仇之计。这也是她没有以死殉国的原因之一。 将军看着被押解过来的妙龄美少女,对着军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等到军帐中只有二人的时候,将军的脸色猛然一变,眼神中透出一股野兽般的凶光,一把就扯碎了她身上的衣裳,嘴里咆哮着说道:“想跑是吗?”不能妙龄女子回话,将军又是一把,把她的衣裳又扯碎了一块,并狠狠的扇了她一个耳光。 楚天禄最看不惯的就是男人欺负女人,见那位将军如此对待那位妙龄美少女,心中不由的起了一股不忿,想冲上去狠狠的教训一下那位将军,告诉她女人是不应该如此对待的。女人是用来疼爱的!! 睡梦的中楚天禄急的满头大汗,闷哼一声,人就坐了起来。左右一看,原来天色已经大亮。才明白过来刚刚自己是在做梦。 楚天禄双手拇指亲亲的按摩着太阳穴,让微微发胀的脑袋能好受一点。然后起身下床,走到门口刚好撞上倒水喝的泥鳅。 昨天泥鳅在瘟神安排的接风宴上算是给楚天禄上了一课,他完美的诠释了风卷残云的释义,别的先不说,光茅台就干了有一斤多, 楚天禄闻着从他身上发出来的酒味,本想远远的躲开他,但泥鳅却不识好歹的端着茶杯贴了过来套着楚天禄的耳边想说什么,但被楚天禄一脸嫌弃的推了回去。 “小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刚回家就给你胖哥摆谱了啊?我在福建可是跟你玩了命的牙!!你怎么变心变的如此之快呢?难道你之前都是骗我的吗?”泥鳅见楚天禄那副模样,立刻做出回应,一脸无耻的说道。 “去去去,等你刷完牙,洗完脸再来和我套近乎,你看你昨天在饭座上的那副模样,现在想想,我觉得你上辈子应该是饿死的。” 泥鳅一听完全不同意楚天禄的观点,立刻反击道:“小爷此话差亦!!我是太想念咱们长沙菜了。这段时间在福建吃的都是什么玩意!!甜不甜咸不咸的,还有,冷美人带的那压缩饼干,吃的我嘴上直冒泡。” “哎!!小爷,我昨天听兄弟们说,董老四又回来了!!你们打算怎么对付他?” 楚天禄心中一惊,他也没听瞎子徐三和自己说这事啊!!不过现在想想昨天徐三临走是的表情,应该是想告诉自己的。可能是怕自己听完了闹心,不能好好休息。估计一会就要来与自己说这事。 “我没有听到啊!!瞎子并没有和我说。你听到的是什么?”楚天禄问完,也不等泥鳅回答,径直走向了卫生间。 泥鳅屁颠屁颠的跟着身后,还想跟着进去,被楚天禄关门给堵在了门口。不过他一点都不在意,靠在门口的墙上,吹着手中茶杯里的蒸汽道:“他们说董四敢回来,是带着二爷的消息回来的。他笃定咱们这边不敢对他如何。” 楚天禄正刷着牙,一听泥鳅此话出口,深深的咽下了大口牙膏,赶紧打开门追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他怎么会有二叔的消息呢?难道咱们这次去福建错过了什么吗?” 泥鳅一副沉思的模样,喝了一口水之后,不紧不慢的说出了四个字,我不知道。 楚天禄翻了他一个白眼,继续回到脸盆处刷牙,脑中也开始回想起这次福建之行的经过,分析起来这边有可能疏忽掉的地方。 第一百七十三章 叛徒董四 楚天禄分析,一路上最让他琢磨不透的就是在到渡口之前的那个村落里的小饭馆,那个老板娘在他临行前似乎想要和他说什么。 按说,他们在那边时间也不长,也就是吃个饭,打个尖。此时在仔细想想,老板娘的举动确实有些怪异。 除此之外,楚天禄还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有可疑之处。 楚天禄梳洗完毕,来到大厅坐下,泥鳅也跟着坐了下来。此时的铁蛇也从楼上走了下来,直奔着卫生间就走了过去。 “呦呵……这不是现成的内线吗!!咱们问他不见什么都明白了吗!!”泥鳅看见刚走下楼梯的铁蛇,马上就想到了这位好朋友肯定知道不少。 楚天禄并没有说话,他是知道泥鳅脾气的人,完全就是一个藏不住心思的主。只要他心里有事,怎么滴也要搞个清楚,而且是那种越快越好的急性子。 “长虫,长虫。你过来!!快过来……问你个事,来……快点。”坐在楚天禄身侧的泥鳅一个劲的叫铁蛇,但铁蛇根本就不买他的账,头也不回的往卫生间走去。 “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才几天没见?是不是长本事了?小爷,你看看,像话不?” 铁蛇听见泥鳅在楚天禄面前挑唆自己,眼睛瞪了他一眼,遥举拳头,作了个要打的势,看见楚天禄也望着自己,冲他傻傻一笑,结结巴巴的说道:“小……小小爷……我……我……我上……额上厕所。有……有有事……有事一会……额说。”楚天禄知道这两个活宝,整天在一起,整天斗。特别是泥鳅,总是主动撩骚。但他们两人有一个好处,就是怎么闹,也不会翻脸。 当铁蛇坐到楚天禄对面的时候,他显得有些拘谨。可能是他与楚天禄相处时间不长,加上他又是才回来的关系。与泥鳅相比,简直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 “哎!!我说长虫,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怕我们吃了你吗?难道我这段时间不在长沙,你变心了不成?”泥鳅还是那副不捉弄到死不罢休的模样,对着铁蛇就是一连发连珠炮似的问话。 “我……我……饿没有……” 楚天禄白了泥鳅一眼,然后换上笑脸对铁蛇说道:“别理他,咱们说正经的。刚我听有人说董四回到长沙了?有这事吗?好像还关系着二叔,有没有这事呢?” 铁蛇有些尴尬的也冲着楚天禄挤出了一点不自然的微笑,点了点头道:“有……有有这……额事……” 说话间,三人就听院子里有了动静,是守卫在与人打招呼。 还没等楚天禄走到窗前,瞎子徐三就已经推门进了屋子。看见三人,先是一愣,然后气的打了一声招呼后,也坐到了茶几边的沙发上,示意楚天禄到他身边坐下。 楚天禄猜想徐三应该是来和我说董四的事的!!昨天晚上他没有说,估计是怕打扰我休息。看来徐三这人真心不错。 “总舵主,我这么早来是想和你说个事……” 楚天禄站起身微微一笑,抬手制止了瞎子徐三的话道:“徐三叔,你是我的长辈,要是这么叫我就见外了。这里也没有外人,你还是叫我大侄子比较亲。” 瞎子徐三见状心中暗自点头,心想,果然是楚家的后生,跟楚宜财楚二爷很像,一点架子都没有,不错不错。这以后跟着这位舵主,应该不会差。 瞎子徐三见楚天禄起身,也连忙站了起来,拉着楚天禄的手连连道:“好好好!!你是二爷的亲侄子,也等于是我的亲侄子,这大侄儿我就托个大,叫了。哈哈哈哈……” 场中的泥鳅和铁蛇其实是瞎子徐三一手带起来的,见二人此时的关系急速升温中,也高兴的很,由衷的笑了起来。 “大侄子,我没有等老六他们一起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担心你不知情,到处乱跑出岔子,所以我就早早的赶了过来。” “就在我们接到你们要到长沙之前的几个小时,我们收到消息,说董四那个畜生回到了长沙。我们猜想这是他有意走漏消息让我们知道,恐怕其中定有什么玄机。不然的话,他不可能如此高调。” 楚天禄边听边点头,见徐三停顿了下来,开口问道:“这么说来,他回来这事还不确定是吗?只是有人传言的?” “不是,昨天在为你们接风的时候,董四派人送了一封帖子给总舵,明确告诉我们他回来了,而且还说带回来了二爷的消息。如果咱们这边想知道二爷的消息的话,就要拿出诚意。并约咱们下个礼拜在状元楼碰面。” 此时屋外再次传来一阵人声,楚天禄猜想应该是瘟神陆老六领着人过来了。 “大侄子,瞎子是不是来这里了?真不地道啊!!现在当家的回来了,我们这些老不死的不值钱了吗?”果然,那个性格刚烈的陆老六人没到,话就传进了屋里。 不一会,瘟神陆老六领着五六个人风风火火的的推门进了屋子,看见瞎子徐三和楚天禄他们,脸上立刻笑开了花。指着瞎子徐三对他身后的那些当家的说道:“来,看到了吧?你们都输了吧!!愿赌服输,一会回去,你们可不要忘记把东西送我家里啊!!不要等我亲自去取。哈哈哈…… 瞎子,虽然今天你老小子做的不怎么地道,但我今天还是要感谢你啊!!这么久了,今天你算是为兄弟我做了件好事了!!哈哈,回头跟大侄子到家里,我家的几瓶上好杜康,等着你们去喝个痛快。” 原来徐三和陆老六说好今天在总舵集合一起来找楚天禄,但徐三担心楚天禄会和泥鳅他们出去玩,遇上危险。他越想越不是事,所以就没有等陆老六他们,自己就先来了。 陆老六几人到那里一见徐三不在,等了一会之后大伙就嘀咕上了。瘟神就猜徐三已经先走了。但那几个老哥不相信啊!!因为平时徐三是最守信的人,他们认为徐三肯定没有去找楚天禄。于是瘟神就与这些人打赌,如果输了,就拿出自己最喜爱的一件藏品出来。 所以瘟神陆老六进屋一见瞎子徐三,立刻就笑逐颜开。 霍九一脸苦笑的对着瞎子有些埋怨道:“三哥,你可害苦我们了!!今天我们和六哥打赌,以你平时的处事为人的原则,怎么也不可能放我们几兄弟鸽子的。 你啊你!!叫我怎么说你呢!!” “是啊!!三哥,今天这是完全都是我们弟兄几个太信任你了,等这件事完了,你必须要到状元楼摆上两天大宴,不然以后别想好过。” “哈哈哈哈……你们这就不知道了吧!!亏你们还自称兄弟了!!这么多年还不了解这个瞎子?他这叫关心则乱。你们知道个屁,输了东西,哥哥我还瞧不起你们,哈哈哈哈……” “好了老六,那些事一会再说。不要忘了咱们今天来的原因。”徐三见跟瘟神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连忙把话题岔开。确实,今天这事他确实有些担心,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起和这帮老家伙约好的事。 现在人家因为此时而赔上了心爱之物,他心里也有点说不过去。 此时的泥鳅与铁蛇见这些当家的都来了,连忙起身让座,两人自觉的站到了大门后面把起风来。 “对对对!!看看,这一高兴把正事给忘记了。”瘟神听完徐三说话,脸上立刻变的严肃起来。这一技能和泥鳅完全有的一拼。 瞎子徐三见大伙都落了坐,也没人再吱声了,轻咳两声说道:“今天咱们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其实就是那么两个。 一个,如何应付董四这个叛徒。第二个就是如何保证总舵主的安全。” 说完之后,徐三一一看向在场的几位老兄弟,等待他们的回话。 “三哥,你和六哥商量,看着办呗。完了通知我们就行。你看我们几个大字不识几个,让出力还行,出主意,完全就是杀猪先砍腿,外行人啊!!” “对对对!!至于怎么对付董四这个叛徒,很简单,按咱们的规矩办事。” “瞎子,你有什么办法就说吧!!都是自己人别卖弄风骚了。”瘟神心情不错,并没有像平时一样,遇到问题只会用暴力解决。 楚天禄听完瞎子徐三的话后,他觉得自己应该先把知道的,和想法先说出来。于是他抢先一步站起来说道:“各位叔伯,在讨论之前,我先说说我的想法和看法,让大伙做个参考。” 刚刚楚天禄听瞎子徐三说完有关董四的事情之后,他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首先,董四这次回长沙他敢如此高调,在他的背后肯定有一股势力在支持他,或者说暂时不会让他发生意外。 而在长沙这边,咱们的势力虽然说不上庞大到只手遮天的地步,但至少也是跺跺脚,长沙城也要晃三晃的。董四他也深知这点,所以他的背后这股势力,一定不容小觑。咱们现在不宜明着动手,也不宜动手。 至于我的安全嘛!!我想他董四现在不会是以弄死我为目的的。我之所以这么说,也是考虑过的。 想想看,董四从离开长沙,到回到长沙,一共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那么也就是说,这股势力也就是最近他才傍上的。不然的话,他根本就不用离开长沙。 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这股势力找上董四,肯定是有目的的。所以我猜测,他们不会因为董四的个人原因给自己找麻烦。 至于董四说一个礼拜之后用二叔的消息作为与咱们交换的条件,这么一来,我分析,他可能是有了二叔的消息。但并没有见到他本人,需要用这段时间去寻找。 这次福建之行回来之后,我也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发现其中也有忽略的几处。所以我想让泥鳅再回去一趟,说不定就能找出二叔的消息。” 楚天禄说完,就仔细的把钱二柱,还有山村老板娘的事说了一遍。 大伙听完之后,不住的点头,把目光都看向了瞎子徐三。看来平时徐三在他们心目中的分量肯定很重。 第一百七十四章 报恩 “如果正如舵主说的那样,我就大胆的设想一下,当时钱二柱的失踪与董四有关。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他说有二爷的消息的可能性就要大的多。 这次舵主去了一趟福建最起码,咱们是确认了二爷是在福建失踪的。 刚刚舵主分析的很仔细,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至于让泥鳅再回福建这事,我看还要尽快,并秘密的进行。 我觉得对于董四,我建议暂时不要动他。正如天禄舵主说的,他这次敢回来,定是有他的依仗的,咱们也没有必要托大,到最后还弄的一身骚。这几天派点人探探他背后到底是什么人。”瞎子徐三就楚天禄说的几点做了一下总结,最后说道:“从今天起,各位每人从手下抽调五名有真本事的兄弟到这边当差,直到除了董四这个隐患为止。” 在场的各位分舵掌事的都暗自点头,看来在他们来看,徐三的决定是最合理的了。毕竟保护老大,人人有责呀!! 大伙又坐了一会之后,徐三起身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各位回去吧!!这段时间一定不要大意,各位一定要防备董四咬人。”说完转身对着楚天禄抱拳作揖领着众人就要离去。 楚天禄起身相送至门口的时候,他特意绕到瘟神陆老六边上,与他耳语了一番后就回到了厅。 瘟神虽然性格大大咧咧的,但也算是人精了,他眼珠一转知道楚天禄是有事要与自己说,于是他跟着大伙又往前走了一段后,突然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你看我这记性,怎么还把东西落下了,兄弟几个,你们先走着,我一会追上来。”说完,他回头就往小楼走去。 “你们瞧老六这记性,这才多久的事啊!!丢三落四的毛病看他是改不了了。” “走走走,别管他了!!我还巴不得他能忘记了呢!!你们都忘记了?咱们每人还输他一样东西呢!!当时也没有说到底是什么!!这下好了!!以他的性格,咱们几个谁不得被扒层皮下去啊!!只可惜了,我那只镶金镂空花王玉如意了!!他早就看上了,这次刚好找到机会了!!”霍九边说边摇头的叹息道。 此刻往外走的几位都在想着同一件事,根本没有人注意走在他们其中的瞎子徐三慢慢的落到了他们的身后,走到一处拐角的时候,一闪身,人就溜了。 “是啊,是啊!!我那只乾隆御用的龙纹碗这次看来也是保不住了!!”大伙边说边叹气,越想越觉得冤枉,等他们回过味来想找徐三的时候,那里还有他的踪影。 “大侄子,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瘟神陆老六来到楚天禄身边坐下后,接过铁蛇给他重新倒上的一杯茶就问了楚天禄。 “啊!六叔,也没什么,就是你的那个侄子这次帮了我很大的忙,可以说,我和泥鳅能回来,都是因为他。 你的侄子你也应该知道,问他什么也不说,我想既然回来了。总要谢谢人家的吗!!所以就想问问你,他的情况。”楚天禄迂回的向瘟神打听起哑鳖的消息。主要还是因为在祭坛中的时候,胡亥提过他一次。 虽然胡亥没有直接说,但此刻想想,能让胡亥特意问起的人,不可能太简单。 “这……这个……这个大侄子啊!!我说了不知你信不信,那个面黄肌瘦的小伙子并不是我的侄子。”瘟神说着说着,他原本就如酒糟红的脸上更加的红了起来。 泥鳅并没有注意瘟神脸上的表情,接着楚天禄的话说道:“小爷,你就别抬举他了。他除了会玩失踪以外,还能干什么?最后咱们不差点死在他的手里?” 泥鳅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们离开福建回来的途中,楚天禄问过哑鳖一次他们进入祭坛之后,他人为什么突然失踪了!! 哑鳖这次倒是没有隐瞒,他说他当时也没有注意,就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一样。然后就贴着墙走了一段,突然就进入了一个封闭的空间。 他在里面找到了整个墓室祭坛的自毁装置,然后就出来了。 泥鳅听完之后一直到现在,心中都还耿耿于怀。说是差点就死在他的手上。这不,今天楚天禄提到哑鳖之后,泥鳅就又憋不住发起了牢骚来。 泥鳅越这么说,瘟神的脸上就越难看,就好像这件坏事是他做的一样。 “六…啊六……六爷……你…你还还……好吧!!”铁蛇一旁到了瘟神脸上的变化,连忙出声询问。 瘟神摆了摆手,接着又说道:“哎!!大侄子,这事你不提,我还……我还……” 楚天禄本是玲珑之人,见瘟神陆老六一副难为情的模样,有点于心不忍,毕竟能把一个豪爽意气的瘟神憋成这副模样,显然瘟神所说的哑鳖是他侄子这事肯定是假的了。毕竟这老头对于自己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好是不可能装出来的,这人嘛,总会有选择不恰当的时候。 “六叔,他人很好,你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说也罢。” “六爷,难道哑鳖不是你的侄子吗?” 瘟神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半天没有说话,眼睛一直斜视着,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缓,看他的样子,似乎内心在做着什么决定一样。 “哎!!大侄子,实不相瞒。我陆老六做事不敢说光明磊落,恩怨分明,也是有恩必报,有仇必偿的人。 我的这些兄弟们只知道我欠楚宜财楚二爷的,却不知道其实我这辈子还欠过一人的救命之恩。 此事说来话长,当年我父母是被活活饿死的,那时候我还小,只有十三岁。我看着我母亲到死都没舍得吃,省下来给我吃的那块馍馍,我心中发誓这辈子我要做一个有钱人。 那时候人穷,我又不愿意去给别人家做长工,总觉得那样跟做牛马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呢我就有些发育不良,十三岁看得跟七八岁的孩子一样,并且还面黄肌瘦的,到哪里都被人嫌弃。 当时在我的心目中,那些做生意,开饭店的人就是有钱人。于是我就整天和一帮比我大的多的人的混迹在市集之上。想寻找机会,混入其中,哪怕先做一个伙计也行。 可是这样的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从内心深处连根拔起。因为那些个店铺老板根本就不把穷人当人看。就连你走过他们店门的时候,他们都会嫌弃这帮叫花子脏,又怎么可能让你进店干活呢!! 这样的日子过了有两三年,市集上混了这两三年的时间里,让我们这些个孩子认清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也对那些富人有了敌对的心里,于是其中较大的孩子就提议找个富人干一次,以泄这些天他们对我们的**之愤。 这点子一出,马上得到了大伙的响应,于是大伙就开始分工,踩点的踩点,准备家伙的准备家伙,因为当时我小,就被分配望风的工作。 经过踩点,大伙选择了一家饭店老板下手。之所以选择这家,一是因为这家饭店开的大,大伙认为他家有钱,要是干成了,大伙就发财了。 其实选择这家饭店,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老板鄙吝。平日里大伙想从他们家讨点残羹剩饭什么的,不是被臭骂临头,就是被打的鼻青脸肿的。 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他们店里有一桌人没吃几口就因为有事离开了。 要知道,我们这帮人一到饭点的工作就是在各大饭馆的门口盯梢,发现有那家饭馆里人不吃了,就会寻找机会进去抢点吃的出来,然后分给大伙一起吃。 那桌上可是有一盘整鸭子没有动一下的,于是一个小伙伴冲了进去,结果还没等出来,就被老板给抓住了。 当时就把那位小伙伴给打的手脚骨折,并且还当着他的面把那只整鸭给喂了狗。 那天晚上大伙准备了箩筐,竹竿潜伏在饭店老板家门口,等着他回家,准备抢他身上的钱财。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老板被箩筐罩着被打的在地上死命的挣扎,发出了杀猪般的声音,惊动了他的家人。 因为我是望风的,见他们家的大门打开,于是就大喊了“快跑,来人了。”谁知这一喊就坏事了。别人都跑了,我就被抓住了。 结果怎么样,你们可以想象吧!!为了一只没有被拿走的剩菜都能打断别人的手脚,何况是抢他钱财,揍的他满地找牙的人。 我被打昏死过去之后,再醒来的时候人就躺在了一间破草房子里。一位老爷爷正在为我伤口上草药。 后来我才知道,这位老爷爷捡柴火回家,途径镇子外四五里地的乱葬岗发现的我。当时以为我已经死了,不忍心我暴尸在外,晚上被野狗啃食,就动了恻隐之心,挖了个小坑准备把我埋了。 谁知把我扔进土坑的时候,看见我的手指头动了一下,老人就又把我弄了出来。结果我还真的有口气在。 我就这样与老人在一起生活了有一年多,当时我就想,除非我死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以后一定要报答老爷爷的救命之恩。 后来我就来了长沙,遇见了二爷。等我生活有了起色之后,我回去找老人,却再也没有找到他的消息。 本来这事已经过了几十年了,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谁知就在你去福建的前一天晚上,我家里来了一个人。让我帮他,我当时一听说是要安插在你身边,我当时就翻脸,让人把他捆了起来。 谁也没有想到,他居然说出了当时只有我知道的秘密。 于是…… 瘟神说到这里,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不知道是因为他想起了他欲报恩而不得的老人,还是因为他觉得此事对于楚天禄,或者说楚二爷是不能交代的一件事。 第一百七十五章 陕西来人 瘟神说到此处,用微红的双眼凝视着楚天禄,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想从楚天禄的眼神中找到一丝宽慰的影子似的。 瘟神看了一会,移开目光,摇着头道:“天禄,我这么做你能原谅我吗?当时那位小伙子用他的生命发誓一定不会对你不利,我才同意的。这次这件事算我瘟神再欠你们楚家一份情!!” 楚天禄此刻正思考着哑鳖为什么要跟着自己去福建,并没有听清楚瘟神后面说的话。这一来,瘟神还以为楚天禄对于此事不能释怀一样。 “哎!!天禄大侄子,我也知道这事对于你来说很不公平,你要是有情绪就冲我陆老六来!!我陆老六做过的事绝对不会认怂推卸的。你想怎么样,画个道,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不叫瘟神陆老六。”说完,瘟神就不再说话,摆出了一副英雄就义的架势等着楚天禄发落。 泥鳅本还想痛贬一顿哑鳖来着,见瘟神越说话的味越不对,愣是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眼巴巴的看着楚天禄。 铁蛇也感到了房间里的气氛有了微妙的变化,这让他站在原地十分的不适。本想找个由头离开躲开此时的尴尬,但一想瘟神的脾气,不由的又担心起了楚天禄。 “六叔,你这话说那里去了?我刚不是和你说了吗?这次还真的辛亏有他在,我是真心想谢谢他,是不是我那里说错了?让六叔你产生了误会了? 六叔,别说这份恩情您要报,就是我们也责无旁贷啊!!您就是我的长辈,不要想多了。”楚天禄也发现瘟神情绪有变,连忙出声圆场道。 楚天禄也知道,像瘟神这类人,他没有那些花花肠子,极重江湖道义,行事基本上都是放到台面上,最忌讳的就是背地里使手段的。 这次他安排哑鳖到自己身边,其实已经触及到他内心的底线。所以他一直对此事无法释怀,就好像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一样。 楚天禄的表现似乎是在瘟神的意料之中,又像似他不想见到这样的答复一样!!他不住的点着头,喃喃自语道:“果然没有看错人,楚家的人都是好样的!!” 瘟神陆老六突然站了起来,从他起身的那刻,他的眼神中透出了一股坚毅的目光,就像之前一秒钟他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一样。他的整个人也一下显得精神十足,没有了刚刚的颓势。 “哈哈!!大侄子,有你这话六叔就放心了。你放心,从今以后只要需要瘟神老六的话,你就咳嗽一声,刀山不敢说能上的去,火海也未必走到头。但这条命陆老六可以保证随时可以豁出去。”瘟神一下又变回之前那个爽朗,果敢的性格。 楚天禄心中苦笑,暗道:“对付二叔这帮老兄弟真是头疼的很!!都几十岁的人了,就像是活在多愁善感青春期一样。不过这样的人才是可以共事,危难的时候才会不负重托的。” 楚天禄见瘟神起身要走,也站了起来,把他送到了门口。 回到厅中,泥鳅忙不迭的就问道:“小爷,我怎么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呢?” “哦?这话怎么说?”楚天禄刚才也在脑中大概的过了一遍,此时泥鳅又提此事,他饶有兴致的也反问了过去,想听听他的想法。 泥鳅挠了挠头,一脸镇静的说道:“真要我说的话!我觉得其中大有问题。你想想,六爷当时被救的时候才十几岁,离现在已经四五十年了。而且当时救他的那人已经是老爷爷了。刚刚也没有听六爷说老人有后代什么的。 还有就是,六爷回去找了几次都没有找到他,为什么偏偏在咱们要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哑鳖就找上门要恩情来了?” 泥鳅说完,楚天禄倒是对他有了一些侧目,没有想到他居然也能开始分析事情了。 泥鳅说的没错,这里面是透着古怪,但现在也不可能解开里面的种种疑点。这只能等到当事人,也就是哑鳖出现以后才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从刚才瘟神陆老六的叙述中,已经表露出了他对于此事也是不清楚。 “不错啊!!谁说麻木绣花,底子差就不行了?这不,跟了我这么点时间就学会思考问题了。很不错!!以后要继续努力,把共产主义发扬光大,奔向新生活啊。”楚天禄一直就与二人开玩笑惯了,此刻又拿泥鳅开起涮了。 泥鳅也是得根竹竿就往上爬的性格,顺着楚天禄的话,毫不气的接了下去道:“哎哎哎!!会不会说话呢?怎么就学会思考了?我一直以来就是思维敏捷,才华横溢的好吧!!你这是嫉妒了?对,**裸的嫉妒。告诉你,在当的内部是不可以有这样的负面情绪出现的,不过,念你是初犯,就罚你今天带我们去快活快活如何?” 一旁的铁蛇被他俩的这一出恶心的就快要吐了,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出声打断两人的自我表扬与反表扬,道:“我…我我…我我去…” “你你你你什么呀!!看你赶猪上树那样!!行不行我吐口吐沫把你淹死呀!!”泥鳅和铁蛇自来就贫惯了,此时泥鳅见半天没说话的铁蛇开口,正好抓住机会开始新一轮的持强凌弱。 “我…我……我不…我不和……不和你贫。小……小爷…前几…前几天,二……啊二爷……从陕西……啊来……来了……几个几个……朋友……听……啊听……”憋的满脸通红的铁蛇说了半天,也没把想说的说明白。就见泥鳅抢着他后面的话说道:“是不是二爷陕西的朋友又来了?” 铁蛇见泥鳅帮自己把话说完,恶狠狠的瞪了泥鳅一眼,看样子,他并不打算领泥鳅这个情!!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是…是是的……只只是……只只是……这次他……他们……非……非要非要见……二爷才……才才肯出……出货。据……据说……这次他他带……带了……好好……好东西。” 泥鳅见楚天禄对此事不感冒,知道他对此事并不知情,于是就跟楚天禄解释道:“小爷,我们跟二爷多年了,知道他的这位陕西朋友。他每次来,都会带着好东西过来找二爷。 此人的性格相当的孤僻,他每次来长沙,带来的货只跟二爷交易。就连咱们徐三爷都不行。 现在二爷不在了,我估计他这次不会轻易的把东西拿出来。您要不要去看看?” “为什么要收别人的东西卖?咱们自己不就是倒斗的吗?难道东西紧俏不够卖的?” 楚天禄听完泥鳅的话,心中不由的疑惑起来,听泥鳅的口气,好像二叔他们还兼职销货一样,这和他之前的认知明显有些出入的。 楚天禄一直以为干这行的就是把那些墓里的冥器弄出来,然后再转手卖给别人,没想到还收别人的东西卖。 “哎呦喂,我的亲小爷啊!!你看你长的比猴子还多根尾巴似的,怎么就不开窍呢?要不怎么说,和尚拜堂,完全外行呢!!你知不知道咱们的专业是什么呀?” “盗墓的呗!!有话你就快点说,整天卖关子吊胃口,有完没完了?”楚天禄见泥鳅找打的那一死出又来了,伸出拳头作势要打。 “还好,你还知道咱们是盗墓的,既然知道是盗墓的,那么我问你,盗墓是合法的吗??” 楚天禄双眼一瞪,语气一下就严厉起来道:“泥鳅你是找打是吧?再不痛快的,小心我对你不气。” “哟……水池地下着火,没见过你这样的啊!!不知道就要虚心请教,你要是再威胁我,胖哥我还不说了呢!!”泥鳅和楚天禄也是皮惯了,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两人贫了一会,楚天禄从泥鳅口中知道,干这行的多数都是出鬼货的。所谓出鬼货,就是把死人的东西倒腾出来卖了,从中牟利。 这类人属于纯倒斗盗墓的,他们不会去深究那些鬼货的实际价值。只要你出的价格在他们的预设范围,一般他们都会很爽快的出手。 毕竟这些来路不明的东西卖了才是钱,放在手里的话往往就变成了烫手的山芋。正因为这样的原因,他们手中的东西往往都会被人压价,所以就衍生了我们这类人。 就是楚天禄二叔他们这些人。他们有组织,有规矩。这类人一般都是早年干盗墓的人,常年与老物件打交道,懂得了这一行的利润之后,就开始慢慢的转型。俗话说:有钱不赚,是王八蛋。他们费劲千辛万苦,拿命换来的东西,最后便宜了别人,当然不会甘心。 于是就开起了古董店。这一来开店确实赚钱,二来也为自己出鬼货有了一个很好的幌子。当然,店里不能全卖鬼货,你也要弄一些明货,也叫荒货出来应付应付。所以古董店里也收别人卖的老物件。(当然,这里说的不是纯古玩店。) 正因为楚老二有了这个想法并且实施以后,他的财富才呈几何倍数增长。 加上他本身在这一行里名气就不小,不坑人,所以渐渐的,很多专业的盗墓贼就与他暗中有了生意来往。 这次从陕西来的这位可以说是大有来头,他是楚二爷最早期合作的那帮人中比较厉害的。 从泥鳅的口述中讲,这位基本不来长沙,只有有好货的时候,他才会亲自来找二爷。 第一百七十六章 青釉剔花倒流壶 楚天禄见泥鳅说得口沫横飞,很显然他已经把陕西来的这位神秘人当成了传奇级别的人物了 铁蛇很少能有赞同泥鳅的时候,此时却也在一旁不住的点头,不停的附和着泥鳅说的话,从他现在脸上的表情来看,此时铁蛇心中肯定也是处在一种亢奋的阶段。 “十年前,对就是十年前,他带来的仿唐宋制青釉剔花倒流壶,以二十万的价格卖给了二爷!!二十万呐啊!!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平常人家别说见过,就是想也不敢往那里去想啊!!可能有些人一辈子加起来都不可能见过这么多的钱。这件青釉剔花倒流壶也引起了长沙的一阵轩然大波。 当时我们都还小,并不知道其中的玄机,以为二爷被人蒙了,暗地里准备黑吃黑把那人给抢了!! 可后来被二爷知道后,严厉的教训了我们并罚了两天不给饭吃。说在道上混,讲的是一个诚信义气。 被罚的我们几个小辈还一度以为二爷是一位极重道义、义薄云天、一言九鼎的侠义之人。我还暗自发狠,一定要学习二爷的处世之道。没想到几天后我们就认识到了自己是多么的愚昧了。” “这事过了不久,二爷收了一件宝贝荒货的消息不翼而飞,上门要求看货的人也络绎不绝。最后你猜怎么着?”说到这里,泥鳅狡黠的停了下来,斜着眼瞪着楚天禄发问。 这次楚天禄并没有让他久等,赶紧问道:“怎么着?难道被人给偷了?还是卖亏了?” “啧啧啧……小爷,你也就这点想象力……不想想,咱们舵口在长沙,乃至整个湖南不敢说可以呼雨来风吧!也是威猛在外的。谁敢在老虎嘴里抢食吃?活腻掰了吗?” “那叫呼风唤雨,威名在外。还威猛在外呢!!你是要去集市上玩胸口碎大石吗?”楚天禄见泥鳅越说越起劲,眼看又要开始胡编乱侃了,连忙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让他清醒清醒,免得下面说的又没边了。 泥鳅根本不以为意,摇头晃脑的继续说道:“一样,意思都一样,咱们不在乎那些小节。 咳咳,后来因为想买的人太多,给的价格也参差不齐,所以一些担心买不到的富豪就向二爷提议,要公平竞争,开一个拍卖会。 那时候我们才真的认识到二爷的独眼,那真的叫一个绝啊!!说真的,要是不告诉我它的价格,白送我我都嫌碍事。 就那么一个不起眼的小破壶,听说连香港那边的富商都参与了进来!!都说富商一天的利润能赶上平民百姓一生的收入。 他们放下那么大的买卖不做,就跟王母娘娘开的蟠桃会一样,各路神仙闻风而至。据说当时不少国外的古董商也想来买,不过都被二爷拒绝了。” “为什么?难道我二叔是一个爱国如家的人士?”楚天禄一听二叔竟然拒绝了外国人,心中不由的有些诧异。在他的印象中,他二叔就是一个富有逗比性格的老财迷。与那些终日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为己任的爱国人士应该相差的十万八千里。 泥鳅见楚天禄问的话,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道:“小爷,你到底是不是二爷唯一的亲侄子?你难道不知道二爷的生意信条吗? 二爷下墓倒斗是有规矩的!!只要是随他下墓的人,出来之前绝对不容许带超过两样以上的物件。他说做事不能做绝,死人也是有自己的天地的。如果咱们下去了把墓搬空,就相当于强盗打家劫舍,坏了死人在阴间苦苦建立起来的基业,是有损阴德的。 而咱们只取一两件的话,就相当于偷,偷的东西少,虽然也有伤阴德。但对于被偷的死人来说,他们在阴间建立起来的基业也不会被破坏,该生活还是生活。这样一来,他们的怨气少了,咱们损的阴德就可以化小了。 这就像抢劫与盗窃的区别,抢劫被抓是被判重刑的,而小偷呢,最多也就是做做思想教育。当然,这是我的理解啊!! 还有一个规矩就是,出土的冥器,绝不容许走出国门。至少在咱们舵口的冥器不能,如果谁违反这一条,直接驱逐出舵口。所以咱们这边,从来不与洋鬼子做生意。” 楚天禄听到泥鳅说了这么多,竟然对他的二叔又多出了几分好奇来。这个神秘的二叔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一个盗墓贼还有那么多的规矩守,能让那么多的人死心塌地的跟着,楚天禄心中很是期待能与自己的二叔见上一面。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有这样的机会了。 “拍卖会上那壶卖出去了吗?”说真的,现在楚天禄最好奇的就是这神秘人带来的倒流壶到底卖出了多少钱。 铁蛇与泥鳅听到楚天绿如此一问,两人的脸上同时的一黑,特别是泥鳅,脸上的表情特别的复杂,看不出他想表达出什么信息。 “卖是卖出去了,只是当时的价格让我们都没有想到!!” 楚天绿心想:“听泥鳅他们这么说,这倒流壶肯定是卖了大价钱了,不知道到底卖了多少!!” “泥鳅,你要是再这么半死不活的,我就去睡觉了!!昨天刚回来,做了一夜的梦,没空陪你在这瞎扯淡。”楚天禄越是想知道,泥鳅就越拐弯,急的他用上了最后一招,准备来过声东击西。 泥鳅忙不迭的说道:“急什么,当年轰动长沙的红楼拍卖会,才刚刚拉开序幕呢!! 知道长沙红楼吗? 你不知道,我得和你说道说道。红楼是当时长沙黑白两道头号人物,苗四爷的产业。在长沙有过一阵子,上流社会的人都以到红楼的次数为尊。 为什么这么说呢!!红楼不是有钱随便想去就能去的!! 这么和你说吧!!知道古时候的皇帝出游,每到一处都会有专门的休息地方。红楼就是这样的地方。那里相当的奢华,并不是有钱就能进的去的。 再说这位苗四爷,这位苗四爷有多硬的后台,说出来恐怕你不信。十年动荡那会硬是没有动他一根毫毛,到底他是什么人,至今为止没有人能说的出一二三。” “到了拍卖会那天,来自****的富豪们带着钱财齐聚红楼,就等着要拍下那只倒流壶,我们当时都觉得那些人是不是脑袋被门给夹了,非要花那么大的价钱买一个破壶。后来才知道,这壶大有来历。 话说当年宋太祖赵匡胤只当了十七年的皇帝就英年早逝,五十岁就稀里糊涂的死了。官修《宋史》对于宋太祖的猝死原因做了各种各样的遮掩与粉饰,但还是被后人从形形**的破绽中得到了证明,他的死并不是偶然。 当年宋太祖死前天气极寒,他跟赵光义饮酒,两兄弟一直喝至深夜。要知道,皇宫中除了大内守卫,与当班官员以外,其他男子是不得留宿皇宫的。但为什么那天晚上赵匡胤就容许他的弟弟一直留在皇宫呢? 这就和赵光义得到的那件仿唐宋制青釉剔花倒流壶有关了。据野史记载,赵光义得到倒流壶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拿给他的哥哥赵匡胤,而是让手下的幕僚大肆散发渲染此壶的神奇,并加以神话。等消息传到赵匡胤耳中的时候,这只仿唐宋制青釉剔花倒流壶已经被传为上仙落入凡间之物。古时的帝王大多都信奉道教,对于仙家之说是深信不疑的。 于是宋太祖就连夜宣他的好兄弟赵光义带着宝壶进宫。当宋太祖看到仿唐宋制青釉剔花倒流壶竟然能让壶中酒水倒流出口,更是信以为真。 赵光义见他的哥哥心情大好,察言观色之下,说什么自己不配拥有此等宝贝什么的,就把倒流壶献给了赵匡胤。 于是就有了兄弟俩喝酒到深夜之说。赵匡胤也就是当天晚上,突然就崩了。到底怎么死的到现在也没有个定说。不过明眼人不用说,也知道其中的端倪。因为后来即位的正是他的好弟弟,赵光义。 二爷说,仿唐宋制青釉剔花倒流壶不单与这段历史有关,好像唐朝叫什么尉迟的大官所得。这个倒流壶就是仿造唐朝的那个做出来的,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抢着购买收藏。” “当时去红楼拍卖会之前,就没有人给那玩意定价吗?” “有啊!!怎么可能没有定价呢!!当年给仿唐宋制青釉剔花倒流壶定价的人就是与杨秉言齐名的一位老学究,叫什么名字我不记得了!他给的价格是一块钱。 我们还挺奇怪的,觉得老家伙应该是老糊涂了,没想到的是,自从他给出一块钱的价格后,想来买的人就更多了。” “红楼拍卖会上,经过一上午的厮杀,最后一位南方的老板出到了五百八十万。这个价格已经相当的骇人了!!我当时的心脏都快蹦出来了,五百八十万呐!!我的乖乖!!用麻袋装起来,也得用卡车拉才行的啊!!”泥鳅说到这里,满脸涨红,一双充血的眼睛里都快喷出了火苗了。想来,事隔十年,他还是不能忘记当年在红楼的那种血脉偾张的场景。 “最后五百八十万成交了?”楚天禄被泥鳅感染,心脏居然也随着快速的跳动了起来,就好像他当时也在红楼拍卖会上一样。 听到楚天绿如此一问,泥鳅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脑袋、身子一下就软了下来,整个人往沙发上一倒,像似不愿意去回忆那段让他不能接受的记忆一般。嘴里嘟囔着道:“要是卖了就好了!!” 楚天绿听到他嘟囔,心中更如猫爪一样,赶紧追问道:“五百八十万还不卖?那还想卖多少啊?” “不是不卖,是当时苗四爷突然带了个人出来,那人谁也不知道是谁!!反正我们见苗四爷与二爷耳语了一会之后,二爷就终止了拍卖。” 第一百七十七章 神秘人 “你可不知道啊!!拍卖终止以后,那个场面叫一个乱啊!!整个红楼差点都被拆了个底朝上。 想想看,他们都是抱着志在必得的心理,千里迢迢的拿着现金过来参与的拍卖会。这到最后的节骨眼上,突然宣布不卖了!!这不是拿这些人当猴耍了吗!! 谁都知道,凡是红楼拍卖会的参与者,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他们要不就是称霸一方的土皇帝,要不就是富可敌国的商界大佬。每个人身后的势力都是相当的可怕的。 虽然拍卖会的地点是长沙,但这些人并不惧怕红楼的主人苗四爷。毕竟这次是二叔和苗四爷冒天下之大不韪,失信于众人!!于是那些富商们纷纷下令让潜伏在暗处的手下们不再隐藏,里三层外三层的把红楼围的水泄不通。 当时你是不在现场啊,那种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真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当时小,没有见过那种场面啊!!腿都打了晃了!!几百口人,人人手里都拿着盒子炮,这要是谁一激动走个火啥的!!那真的就是一场混战啊!!长虫当时也在,我估计他也好不到那里去。 虽然苗四爷站出来想控制住局势,但场面发展的并不乐观。眼看就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苗四爷身边的哪位神秘人与他边上的人耳语了几句,那人就快速的离开了红楼。 也就在那人离开不久,红楼里的场面终于控制不住了。也不知那些人到底有没有分敌我,反正拍卖会上各方发生了激烈的枪战,那场面太t的惊心动魄了!!现在想想老子我还心有余悸!! 好在枪战持续时间不长,红楼外面渐渐的竟然安静了下来。你猜怎么着?” 楚天禄恨不得给这个家伙一下,但他为了更快的听完整,还是极力的配合着泥鳅,问道:“怎么了?难道出现了什么特殊情况?吓的那些围楼的人丢盔弃甲的逃跑了?” 泥鳅一副老气横生的模样:“不错不错,小爷你有长进了。被你说对了,不过那些人想跑是不可能的!! 当时就见四面八方的街道,房屋顶,乃至那些做生意的饭店旅馆里一下冒出来了黑压压的部队!!部队啊!!正规军啊!!他们的出现一下就瓦解了包围在红楼外的那些小喽喽们。 当时震惊长沙的红楼拍卖会也就以此收场了。不过咱们二爷也在红楼里被枪射中了左腿。 至于仿唐宋制青釉剔花倒流壶最后到底卖给了谁!!卖了多少钱,二爷回来后就只字不提。 我一个朋友去陕西国家博物馆里的时候,看过一个倒流壶。因为当时那件事在长沙闹的动静特别大,所以他看到那壶之后就想到了当年长沙的那个仿唐宋制青釉剔花倒流壶,于是他就偷偷的拍了照回来。我一看,还真的有些像当年二爷收的那件!!” “哎!!你们说当年二叔的那仿唐宋制青釉剔花倒流壶到底是卖给谁了呢?”楚天禄也有些个好奇,当年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能在那种情况下,硬生生的阻挠了交易。 楚天禄觉得能让二叔和声名赫赫的苗四爷冒着天下之大不韪,铤而走险,这人肯定不简单。 楚天禄心想:要是二叔还在,我一定要问问那个能让他们甘冒被众人围攻的危险,而坚持让他们失信于众人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楚天禄不由又想到了一个人,当时是他带人进入红楼后,二叔才终止了拍卖的。 “苗四爷和咱们有生意上的来往吗?” 泥鳅对于楚天禄突然问起苗四爷这事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了楚天禄:“二爷在的时候,偶尔还会有点纠葛,现在基本上是没有来往的了。再说,那老爷子都已经八十多岁了,也没有精力出来问这些生意了。” “小爷,你说当年这位带来的的一件仿唐宋制青釉剔花倒流壶,就让整个古玩行业起了那么大的波澜,他这次来会带什么来找二爷呢?”泥鳅的话音中充满了蛊惑与诱导,看来他对这位陕西来的神秘人还是挺期待的。 说实话,楚天禄现在对于古玩这块的虽有兴趣,但他可不敢随意插足,虽然说自己也算是“古玩世家”出生,但真正接触的毕竟还少。 古玩冥器这一行,水深的很,稍有不慎淹死都找不着尸体。没有一些专业知识或者在这行里摸爬滚打数十年的经验的老家伙们,最好还是远离。 但这次被泥鳅这么一说,楚天禄倒是真的想会会这位陕西来的神秘人。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买自己的账!!要知道,他连瞎子徐三这些老家伙的账都不买的。 楚天禄听完就没有再追问,转头又问向铁蛇:“现在陕西这人在哪里?来长沙多久了?你能不能联系上他?” “我…我不…我我不知道…,我我……我我只是听……听啊说的!!这…这事问……问徐……徐徐三爷。他……啊他知……知知道。” “走,咱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咱们就去舵口找徐三叔去。” 泥鳅赶紧起身讨好的为楚天禄拿起了外套,说道:“小爷,咱们刚回来,今天让你饱饱口福去吃五元神仙鸡、腊味合蒸、还有剁椒鱼头。反正多点点,这段时间在福建,我想你嘴里都淡出鸟来了吧??” “昨天晚上六叔点的太多了,这些都吃过了,太油腻了!!”楚天禄看泥鳅的殷勤样,就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意逗弄他,说的一本正经的。 泥鳅的脸色一下就变的丰富起来,喃喃的道:“跟你出生入死,回来连顿好的也不让吃!!你是吃饱喝足了!!我昨天晚上被那帮混小子灌多了,菜是什么味道都没有尝出来!!回来还都给吐了,现在肚子里缺的很呢!!” 楚天禄看泥鳅就像小媳妇受了婆婆的气一样,心中不禁好笑道:“不过昨天晚上那家的菜味道不错,特别那道冰糖湘莲,可以再去吃一次!” 泥鳅听完马上脸色由阴转晴,带头出去张罗代步的车去了。 楚天禄看着泥鳅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接着叫住泥鳅道:“叫车的时候,别忘了让他们去给你买一张下午去厦门的火车票。”他本不想扫泥鳅的兴,但此时又不能耽误,只能让他再辛苦一趟。楚天禄本来想自己亲自去一趟来着,现在为了会会那位陕西来的神秘人,只能让泥鳅跑一趟。 三人从状元楼出来,刚好是中午十二点半,坐上驾驶座的泥鳅还心存侥幸的与楚天禄商量了起来。 “小爷,我刚回来,好多湘妹子都等着我去找他们,你说屁股还没捂热,就又回那黏糊糊的沿海城市。你不够意思啊!!” 楚天禄听见也不说话,直接无视装睡,整的泥鳅也没有办法。其实泥鳅心里最清楚,要去福建,他是不二的人选,谁让只有他知道地方呐!! 从状元楼到清水塘不远,驱车六七分钟。当楚天禄在总舵门口下车时,迎上来的正是瞎子徐三的手下土狗。 问其行踪,土狗并不知晓。无奈楚天禄只得到大厅等待。期间泥鳅让去买票的人也找到总舵,泥鳅拿到票后一看,居然是下午两点的车,于是他就匆匆忙忙的向楚天禄与铁蛇告别,去了火车站。 而铁蛇见等了半天不见徐三踪影,与楚天禄说明之后,到离的近的舵口去查问徐三的去向。 此时总舵的大堂中只有楚天禄一人,因为刚吃过中午饭不久,坐了一会的楚天禄就开始上眼皮找下眼皮了。俗话说:中午不睡,下午崩溃。此时楚天禄坐在大堂上有点迷糊起来了。 迷迷糊糊中,楚天禄就听门口有人大声的说话,而且用的一口浓郁的陕西口音。他皱了皱眉头,用力的睁了睁还不想分开的上下眼皮,站起身来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无精打采的看向门口。 “弄啥嘞?不知道偶是哪个?睁亮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就是你们家当家的楚老二知道我来了,也得专门来迎接我。你竟然敢拦我?看到时候不叫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鳖孙好看。” “老先生,我不管你是谁!!你先等会,我去给你通报行了吧!!我都跟你说过了!!咱们二爷不在,现在小二爷在,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楚天禄虽然看不清这位老者的面貌,但从他说话的口音与口气中,已经猜到此人是谁了。连忙迎了出去道:“土狗,不得无礼,让老先生进来说话。” 说话间,楚天禄已经来到门口,这才看清了老人的面相。只见门口站着一位须发半白的老者。 老者颧骨很高,脸色暗淡无光,脸上布满皱纹,那皱纹使他的脸象树皮一样粗糙。一副饱经沧桑的样子。 身穿一件洗的泛白的蓝色中山装,一条从腰垂到裤脚的直筒裤子下,一双白底黑面的新布鞋显得格外的显眼。而他身上最引眼的并不是那双崭新的布鞋,而是他身后背着的一件用麻布包着的物件。 楚天禄赶紧把老人迎进大堂,他的眼神不禁的瞄向了老人后背背着的那件东西。 而此时一股浓郁的土腥味随着老人走进,也钻入了楚天禄的鼻孔,使他不禁的又皱了皱眉头。 这种土腥味很特别,楚天禄虽然以前没接触这个行当少,但家里世代都是做这个的,了解的东西可是不少,一闻这股味儿就知道这家伙是个盗墓的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不走空黄谷 老者见土狗不再阻拦他,一个大步从他的身侧迈过,嘴里还发出了不屑的轻蔑之声。就好像在说:“怎么样?老子是你惹不起的大爷。” 楚天禄把老者让到大厅,让老者坐了下来,自己走到正中央的主位上坐了下来。他这一坐,老者的眼中顿时露出了惊异与狐疑之色。 要知道,江湖上对于僭越的事是相当的忌讳的,谁的位置都有明确规定,职位高的可以坐职位低的位置,但职位低的是万万不敢坐高出自己职位的位置的。 楚天禄所坐的位置可是当家人坐的位置!!眼前这位年轻人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怎么坐在那个位置上? 就在老者心中暗自揣摩这位年轻人到底是谁的时候,楚天禄就已经开口与他寒暄道:“老人家,不知你来此找谁?是否与谁约定好了?” 楚天禄话音落下,老者并没有马上接茬,而是用一口浓郁的关中发音的普通话道:“小后生,你是不是在这舵口做事?难道不懂江湖规矩吗?那里是你能坐的吗?还不下来?”因为楚天禄出现之后,对老者的态度一直都十分的恭敬,此刻老者也出声提醒楚天禄,不要乱坐坏了规矩,自己找罪受。 楚天禄听完一愣,并没有第一时间明白老者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一时愣在当场。 “哎!!我说老头,你怎么说话的呢?那位置他不能坐,你能坐?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土狗之前在门口就被老者怼的够呛的,刚才又被老者鄙视的眼神伤的正有火没处泄,见老者不分就里一顿说他们的当家人,立刻就上前几步反驳了老者。 老者听完土狗的话,仔细的打量起楚天禄:“你是当家人?你是谁?楚老二人呢?楚宜财楚老二与你是什么关系?”老者打量了楚天禄,发现他与楚宜财长的十分像,心中有了点数,于是问道。 楚天禄微微一笑,抱拳拱手道:“楚宜财是我的二叔,我现在暂代二叔管理各大舵口。不知老人家来此到底为何?” 老者像是没有听到楚天绿的问话一样,自顾自的又说道:“哎!!看来是真的,我那楚二兄弟真的是出事了!!果然应验了一句老话: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啊。”说完,老者的眼圈居然有些湿润。 “老人家,你和我二叔有旧?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您和我说,能帮您的我一定尽力帮您。”楚天禄见老者似乎动了真情,如此看来他与二叔的交情还不浅。 “小后生,哦不对,楚舵主。实不相瞒,我与你二叔虽然交往不频,但咱们可是过命的交情啊!!没想到他如此年纪就遭此不测,想来怎么不让人心酸呢!!”说完,老者还真的就落了两滴心酸的眼泪。 楚天禄虽然和二叔之前没有什么感情,但毕竟是血浓于水,此时被老者这一感染,他的心中也有了几分忧伤。 “老人家,二叔他并没有遭遇不测,那些都是猜测,我们一直都在寻找他,已经发现了他的踪迹了,我想要不了多久就可能有他老人家的消息了。不知您是哪位?” “哎!!但愿吉人天相!!早日找到他。楚舵主,老宿先见个错!!干咱们这行的,一般是不留名号的!!这也是江湖规矩。我见你一个劲的问,又不是外人,今天老头子就把底给你透透。 我叫黄谷,陕西人,人称不走空。我与你二叔认识在二十多年前。” 原来黄谷在陕西盗墓界是非常出名的老一辈。他之所以叫不走空,并不是说他盗墓一锅端,而是他分金定穴的本领特别厉害,只要他出手的,那墓规模绝对不小。而且至今没有失手过。 他早年从来不与别人合伙盗墓,属于独行侠。因为他见的太多太多死于自己信赖伙伴手里的事例。 人都是有贪欲的,进了大墓,在明晃晃金灿灿的宝贝面前,人性最阴暗的一面很容易就会被激发出来。什么兄弟情分,江湖道义,在那些白花花的银子面前,全都是狗屁。 也正因为他自己独行侠的特性,他也差点把性命丢到墓了。要不是楚宜财的相救,他此刻早就投胎转世为人了。 也正因为如此,从那以后,他就不再自己下墓,而是组织了一帮手下,每次墓里出土的器物里,他只拿一件,但必须第一个让他挑。 黄谷感念楚宜财楚二爷的救命之恩,每次得到好货,就会千里迢迢的亲自送给他。 最近因为岁数大了,下的墓也少了,所以来长沙的次数也就少了。最近的一次还是五年前的那次。 老人把自己介绍一番之后,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举措不定的样子。 “黄叔,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虽然二叔不在,但只要是能帮上您的,我绝对不推辞。”楚天禄看到老者的神情态度,似乎有事不好开口一样,于是就直接了当的给他一个底,打消老人的顾虑。 “哎!!既然你叫我一声叔,那么我也就直说了。最近我在陕西那边出了点事,急需一大笔钱周转,但我多年没有出来做生意了,手里的积蓄早就花的差不多了。所以前一段时间我又铤而走险干了一票。 因为我和你二叔有过约定,只要有好货出手,第一个就找他,如果他没看上不要,我再寻其他买主。 这些年,只要我拿来的东西,你二叔都是照单全收,而且给的价格相当的到位。所以……”黄谷说完,轻轻的解下了背在背上物件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 通过老人的描述,楚天禄基本上已经确认眼前这位老人就是泥鳅嘴里说的哪位神秘人。 但给楚天禄的感觉并没有泥鳅说的那么玄乎,不但没有那种神秘高高在上的感觉,反而有一种要上赶着卖东西一样。这难道是因为他出事,才导致这样的吗? 楚天禄心想:既然他出手的东西都是大手笔,为什么徐三叔没有接手他的东西?以瞎子徐三的性格,绝对不会有钱不赚的。那又是什么原因呢?现在看来,徐三之所以不在总舵,可能也有躲老头的原因在里面。 不过,楚天禄又想,东西我看看也没关系,反正看了也不要钱。于是他对黄谷说道:“黄叔,你是有东西要出手吗?我可以先看看嘛?” 老者听到楚天绿如此一问,脸上顿时露出一阵欣喜,连连说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啦!!”说着就起身把茶几上的长物拿起递给了坐在主位上的楚天禄。 楚天禄接过那件麻布包裹起来的长物,感觉那东西有点分量,似乎是一件金属器物。他小心的把它放到边上的八仙桌上,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麻布的一角。 随着揭开的麻布,眼前出现了腐蚀相当严重的刀鞘。楚天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心想: 这东西外面腐蚀的这么厉害,里面应该也好不到那里去。原本一颗火热的鉴宝之心,此刻不由得一阵冰凉。他都有点不想再往下看的意思了。 但出于对人的礼貌,楚天禄还是不露声色的继续往下看,只是此刻他揭麻布的动作比之前要粗鲁了不少,一下就把包在腐蚀的剑鞘上的麻布全都揭了下来。 这一揭,整个刀完全就展现在楚天禄的眼前,与腐蚀的的相当严重的刀鞘相比,这柄刀的刀柄完全吸引了楚天禄的注意力。 刀柄完全是白玉制成,呈半月状弯曲,在它的末端雕刻着一只龙头,上面的氧化物,一看就知道有些年头了。因为在地下埋的年代久,所以就有不少矿物质已经沁入了表层,深入到了里面,形成了很多不规则的云母状物,亮晶晶的,特别美观。 说实话,之前楚天禄看到腐蚀的刀鞘之后,他已经没有多少兴趣了。这一看刀柄,整个人瞬间的又进入了惊喜当中,就这一会,他的情绪的落差来了两个一百八十度。 楚天禄可以肯定,不管这把刀被腐蚀的程度如何,单单这刀柄的价格就难以估计。毕竟刀柄的沁色是时间沉淀出来的,想作假是万万不行的。 还有一点就是这刀柄上的包浆至少有千年的时间,一看就是属于先古玉。很多人说先古玉不如明清的值钱,其实都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态。本来先古玉就少,特别是保存完整,品相好的更是少之又少,如果有极品拿出去卖,绝对会卖出天价。这种玉它的价值都不是用钱能来衡量的。 之所以文物市场上流传着先古玉不值钱的说法,是因为现在市场上的那些所谓的先古玉都是赝品,时间长了,就给人造成了先古玉不值钱的错觉。 “哐啷”楚天禄握住刀柄,一把将这刀抽了出来,霎时发出一声龙吟,寒光乍现,把楚天禄吓了一跳。 这柄刀虽然不知道在地下埋了多久,但是却保存的极为完好,除了刀鞘腐蚀的厉害以外,刀身几乎没有任何损伤,极为难得与珍贵! 楚天禄心里暗道一声好刀,也暗自责怪自己刚刚的轻率,在没有看到实物的本身,就早早的在心里下了结论。楚天禄连忙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柄刀泛着青光且内敛,出鞘时有“龙吟”之音,刀背笔直而且厚度足有一厘米多,刀身也在六十公分以上,从它的刀刃处透出来的寒气来看,这绝对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 整个刀身上布满了凸起的云纹图案,看工艺应该是东汉以后才出现的“百炼刀”。在每个凸起的云纹图案底部,一种诡异的暗红色深深的沁入其中,让楚天禄心中不由的生出一股寒意。 楚天禄对于刀具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他看的出沁入刀身的暗红色是常期喝人血造成的效果。也就是说,这是一柄不知杀了多少人的宝刀。 在刀柄往上一点的位置刻着六个小字“刀百辟,心不易”! 第一百七十九章 百辟刀 刀上刻的字虽小,但却十分有力,宛如铁画银钩一般。并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带走它原有的刚健,反而给人一种历经沧桑的苍劲之感。 当楚天禄看到这六个小字的瞬间,他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整个人完全震惊了!! 楚天禄之所以脸色巨变,是因为他知道有关它的来历。 这把刀要是楚天禄没有猜错,应该就是东汉末年就已经赫赫有名的绝世宝刀“百辟刀”。 百辟刀有一个传说,相传曹操当年下令以龙、虎、熊、鸟、雀为识,炼制五把宝刀。刀成分其中三把给了他的儿子,两把为己用。 据说百辟刀吹毛立断,斩金截玉,锋利无比,现在来看,传言果然不假。百辟刀之所以后世对它的介绍很少,是因为这几把百辟刀一直都没出土过。就如同名气特别响亮的十大名剑一样都只能在史籍中窥得一丝半点的讯息,也就成为了传说中的宝物。 楚天禄之所以能一眼辨认出来,与刀上刻的字,还有刀身至刀柄的轮廓,特别是刀柄末端的龙头,更是让楚天禄确定不疑。 “刀百辟,心不易”其刀百辟,百无禁忌。意思是可辟不详,用此刀者可上斩奸枉逆臣,下斩妖魔鬼怪无所忌讳。而后三字则是时刻告知刀的主人其志必坚,不可枉动初心。 楚天禄心潮澎湃的好不容易才看完,深深的吸了两口空气,让自己的情绪慢慢的平缓下来。 男人吗!!都以得到利刃宝刀为傲,楚天禄当然也不例外。当年他们在部队的时候,几个新兵蛋子用木刀练习刀刺时,看着那些老兵们真刀真枪的上,可把他们羡慕的够呛。 每个人还都嚷着以后一定要弄把绝世宝刀傍身,虽然那些想法体现了一个懵懂少年的无知,但也是绝大多数有着英雄梦的热血男儿的梦想。 楚天禄没有想到,自己今天居然真的见到了绝世珍宝,还离自己如此之近!!这就跟做梦没有什么区别一样,让他脑子充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样?你看这把刀还可以吗?”黄谷见楚天禄站在原地好一会没有动,并不像是在鉴别真假,于是开口询问了起来。 楚天禄虽然没有真正的接触古玩这块,但基本常识他还是有的,此等宝物,价格真的不好定。这绝对算得上是绝世宝贝了,说是镇国之宝都不为过!!它的起步价格绝对不会低于七位数!! 涉及到这么多钱,楚天禄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调动这么多的钱来买下这把刀。所以黄谷问完他之后,楚天禄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把刀入了鞘,放回摊开在八仙桌上的麻布上,一点一点的把腐蚀严重的剑鞘给包了回去。又回到了座位上端端正正的坐了下来。 不走空黄谷从楚天禄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一点的情绪波动,所以也就无从判断他此刻的想法。如此一来,不走空不由得就有些急躁起来,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两步又问道:“楚舵主,货是好货,这你放心。黄老儿我干这行这么多年,绝对不会以次充好。更何况我和你二叔是有过命交情的。你要是不要,给句痛快话。” “黄老伯,你这柄刀想卖多少钱?如果价格合适的话,我会考虑的。”楚天禄心想,我现在要是有个一两百万的,绝对不考虑就给拿下来。这玩意转手一卖,起码翻个十几二十倍。 不走空黄谷见楚天禄这么一说,脸上的担忧之色立刻褪去不少,沉吟了片刻说道:“都是行家里手,又是旧人,咱们还是上次的价格定怎么样?” 楚天禄早上刚听泥鳅讲过,十年前轰动长沙的仿唐宋制青釉剔花倒流壶黄谷老头是二十万卖给的二叔。 现在黄老头说上次的价格,很明显就是开价要了二十万。说真话,楚天禄现在要是手里有二十万的话,他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马上就会答应下来!但现在虽说自己是这边的总当家的,但毕竟还没有真正的调动过总舵,也就是二叔的钱财。这些其实现在实际操控者还是瞎子徐三爷。 楚天禄心中不停的盘算,下一步该怎么办!这把刀楚天禄是真的想要,当他第一眼看这把刀的时候,就已经深深的被它吸引!!这就像有些人第一次见到心仪的人,或者喜欢的东西,第一眼就已经确定了在自己心中的位置了。 “黄叔,你说上次的价格,不知是多少!!你就明确的跟我透个底。毕竟之前你都是和二叔一起交易的,有些详情我并不知道。你也说了,咱们都不是外人,自然是自家人,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您说呢?” 不走空黄谷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带着一丝的歉意说道:“对对对,你看我这人,好多年也不出来了,还把当年老一套拿出来。是我的疏忽,当时我和你二叔交易的时候,你应该还是个没长毛的小娃娃。” 就在不走空黄谷准备要报价的档口,远远的就听门口传来了瞎子徐三的声音道:“黄老爷子,你大驾光临真是让咱们整个舵口蓬荜生辉。” 刚要说话的黄谷脸上一愣,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他的眉宇间也不经意的皱成了一团。黄谷之所以有此反应,也是因为之前来的时候,被瞎子徐三给婉拒了。 这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自己这次是有求于人,要是搁以前,瞎子徐三他根本都不会拿正眼瞧一下的。 “老爷子,我上次不是和你说了么!!您老人家要是来咱们这里做,我们一定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您老,您要是缺少银钱盘缠什么的,要多少,您老说一声就是了。就凭您和二爷的关系,打死我们,也不敢要您的东西啊!!!”瞎子徐三挂着一脸人兽无欺的微笑边走边说着,跟在他身后的泥鳅腿上带着小跑都险些没有跟上他的脚步。看来瞎子徐三并不是他表面看的那样文弱。 不走空黄谷听着瞎子徐三的话,脸上表情一下就耷拉了道:“徐三爷,此话说的就好像老朽是专程来要饭化缘一般!!现在楚老二不在,你们这些当手下的就忘记了主子的面子,如果他在的话,那里还会闹出诸多麻烦?” 楚天禄被这二人的对话说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那里出了问题。当他看向徐三的时候,瞎子刚好也向他看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瞎子徐三赶紧给他打了个眼色,让楚天禄先去后堂。 楚天禄会意瞎子徐三给自己的眼色,向不走空黄老爷子道了个歉,说去内屋方便。 徐三紧随其后也来到了内屋,走到楚天禄的身边,小心的往回看了一眼说道:“大侄子,这次他带来的东西,咱们动不得……” 楚天禄惊愕的听瞎子徐三把其中的原委说完。 原来瞎子徐三还真的是为了躲眼前的这位不走空黄老爷子。在古玩这一块,清水塘的店铺可以说是遍布天下,只要是大一点的古玩市场,基本上都有分店。而且古玩行对于外人来看,是具有很古老神秘的一门艺术。但在古玩这块的内部,其实圈子也就那么大一点。 这次瞎子徐三之所以不要不走空黄谷带来的东西,是有原因的。 早在半月前,西安那边就传来消息,秦岭那边出事了。 说是一伙盗墓贼挖开了一座大墓,流出来两千多件罕见的重要文物,不想这事走漏了风声,一时间整个古玩界都炸了锅了。大伙都削尖了脑袋往西安跑,想去收一两件“荒货”撑起腰包。 俗话说:纸包不住火,墙也没有不漏风的。这事不知怎么滴,被地方政府给知道了。当时公安系统就发出公文,与各地联合执法追缴流落出去的文物。 要知道,销赃也是犯罪的!!再加上不走空黄谷的名声,能搞出那么大的墓,除了他,估计没有几人能整的出来。瞎子徐三就是怕羊肉没吃着,反惹一身骚。 楚天禄也明白了不走空黄谷老爷子为什么手里拿着这么好的东西,反而一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架势了,他手里这东西显然是没人敢要啊!! 等楚天禄和徐三再次来到大厅的时候,黄老爷子显得十分的烦躁,在大厅中的走道上来回度步,很显然他此刻心中在盘算着什么。 当他看见楚天禄和徐三出来的时候,马上趋步上前沉声说道:“考虑的如何了?能不能给老头子我一个痛快话?” 瞎子徐三不等楚天禄开口,抢先一步回答道:“老爷子,之前我就和你说过了。您这宝贝恕咱们眼拙不敢要。您还是另想他法吧!!”楚天禄虽然知道了现在外面风声紧,但说真话,他太喜欢这把百辟刀了。此刻见徐三一口回绝了并下了逐令,心中不由的暗自发急。 “好好好!!此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没想到我不走空也有今天。 想当年多少古玩界的大腕我都不屑一顾,今天被你们如此的羞辱。 楚老二啊,老兄弟本以为有难来找你,能指望你解我燃眉之急的,没想到你人竟然就不在了。哎!!真的是隔一层一个味啊!!算了,老朽这就走。此生恐怕也不会再来长沙了,要是你有幸还活于世上,还望你不要忘了我这个老哥哥,到陕西去寻我呀!!”说完,不走空黄谷走到主位八仙桌旁,拿起已经被麻布包好的百辟刀,往后背一背,转身就往外走去。 第一百八十章 南爬子 看着背影有些佝偻的不走空,楚天禄仿佛看到了一位英雄的迟暮,那个当年江湖上人人羡慕的盗墓高手此时早已不复存在!!他看到的只是一个需要帮助的无助老人!! 楚天禄的情绪没来由的一阵低落,就像他不忍心看到老一代人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名望一朝付之东流一样。他并没有征求瞎子徐三的同意,带着冲动地叫出了声:“黄谷老先生,请留步。”说话间,人也往前走了过去,留下了眉头紧锁的徐三。 不走空听到楚天禄的叫声,脚下迟疑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他猜不出此时楚天禄为什么还会叫住他。 当不走空黄谷带着询问之色转过身时,楚天禄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一把扶住了他道:“黄谷叔,不要着急走,徐三叔那么说也是事出有因。我觉得是不是两下有什么误会?咱们先把事情说清楚了走也不迟啊!!” 楚天禄话音刚落,老黄谷居然眼露炯炯之光,像似带着熊熊火焰似的看向了瞎子徐三:“误会?能有什么误会?无非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事。”老黄谷的声音也从之前的平和,换成了一副居高临下之势。 楚天禄万万没有想到不走空老黄谷的态度变的这么快。楚天禄也知道,像他这样的人,到哪里都是被人捧的高高在上的,今天他能如此卑微的求人,实属不易了。不过他从老黄谷的语气表情中也判断出,这老黄谷已经不再幻想卖出手里的百辟刀了。 楚天禄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只能尴尬的陪着笑道:“黄叔说的不对,您来咱们只会担心招待不周,怎么可能会有怠慢之心呢!!您多虑啦!!” 而此时瞎子徐三见楚天禄已经把不走空又迎了回来,他并没有多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场中。瞎子徐三也是老江湖,并没有因为黄谷话中带刺,对他的态度而生气。他知道如果现在自己要是再阻拦楚天禄的话,日后很可能会给人留下话柄。 老黄谷再次落座之后,在徐三的指示之下,土狗早已把新茶沏好端了上来。并与铁蛇离开了大厅,去到正门口放哨去了。 楚天禄暗中揣度不走空的性格,他觉得这老爷子应该是那种直脾气,不会耍心机的主。这样的人你越是和他绕弯子说的婉转,他可能就越觉得你是在诓骗他。 楚天禄斜眼瞄了徐三一下,见他眉头紧锁,显然他对于楚天禄叫住老黄谷并不是十分的满意。 这段时间在场三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大厅中的气氛就变的十分的尴尬。 “咳咳”楚天禄轻咳两声道:“黄叔,我也就不绕弯子了!!你这次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带着这把刀到长沙找二叔,我是真的由衷的敬佩您老的为人。 徐三叔的为人您可能不知道,他也不是那种趁火打劫,落井下石之辈。之所以对您有戒心,还不是因为现在外面到处风声鹤唳,稍有不留神,很容易就致自己于万劫不复之地。 所以您老也不要往心里去,也多多担待着点。”楚天禄毕竟与外界打交道的机会不多,把他能用上的气话,全都说了一遍,以期缓和一下场中的气氛。 谁知,楚天禄不说还好,这一说就好像触动了老黄谷的逆鳞一般。只见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神色凝聚,目光似乎闪烁着硝烟,眉头紧皱嘴里絮絮叨叨的好像火山即将爆发一样。 老黄谷因为情绪激动,语速有点快,加上他那浓郁的陕西话,楚天禄只能连蒙带猜的听出了一个大概。意思就是说:他在江湖上行走几十年,从来没有坑害过一人。这边是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单单不走空的名号在陕西也能值上万金的。现在到长沙了,竟然被非议了等等。 楚天禄从他的话中也听出了,他的这把刀与秦岭那边应该没有关系。楚天禄深知,这些老一辈的江湖人物,说出来的话,有时候看得比他们的身家性命还重要。 此刻的楚天禄心中已经信了七八分了。不过为了打消瞎子徐三的顾虑,楚天禄装着明白充糊涂的又问道:“黄叔,您这物件与前段时间秦岭出土的不是一批的吧?现在是非常时期,您老是否能告知您这物件出土的年月?为什么您老现在急于出手?黄叔,我也知道,我这么做是有违这行的规矩,但我还是真心的希望您能体谅我们。” 不走空黄谷听完楚天禄的叙说之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很明显他此刻的内心实在做着心理斗争的。 要知道,古玩这一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买卖双方都不能过问物件的来龙去脉。一个愿意买一个愿意卖的话,谈好价格成交走人。像现在楚天禄这样明着问,显然是不合规矩的。更何况眼前这人完全就是盗墓界的泰山北斗极的人物。这无疑是一种轻视!! “哎!!后生,这把刀出土的时间比我与你二叔认识的时间都还要长!!我本来是想留着自己家收藏的。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那儿子……” 原来黄谷干盗墓这一行出名已是不惑之年。他跟着父亲一直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因为年轻的时候家里确实穷,根本没有谁家愿意把姑娘嫁给他,所以在他成名之前,一直过的都是单身的生活。 要说他之说以成名,这还要从他二十岁那年说起。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从山里救出了一位被山土掩埋至奄奄一息的老者。 这老者就是在盗墓界堪比传说中摸金校尉的存在“南爬子”,这种叫法道上从明末兴起。正因此人,也改变了黄谷的人生轨迹。 南爬子基本上都是与直系亲属为伍,每次出动为了掩人耳目都是以两人为单位。 因为南爬子是家族式的,所以外界几乎是见不到他们的踪影的,正因为如此,南爬子也被外界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在盗墓这一行是极富传奇色彩的一个称呼。 要知道被冠以南爬子之名的人,那绝对是天文地理,风水堪舆样样精通的厉害人物。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每人都会有一套有别于其他人的特殊本领。 就拿黄谷来说,他的看家本领就是“听”。只要是地下有墓穴地宫的地方,他不用从上面走过,光听风声、雨声、雷声。他就能掌握墓穴的具体位置,他让下铲的地方,误差绝对不会超过两米。他后来的“不走空”的名号也因此得来。 南爬子虽然厉害,但也会有特殊原因失手的!!像被老黄谷救的老者就是因为他的侄儿挖盗洞偷懒,导致两人被埋,幸好当时老人离盗洞口近,被发现才幸免于难。 还有不少南爬子不愿意把这项手艺传给下一代,所以南爬子的传人越来越少,直至现在都已经快被人遗忘了。 老黄谷的儿子是在他四十三岁那年生的,也算是老来得子了!!都说人生四大快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当时的老黄谷得了一位麟子,高兴的就像是同时中了四件快事一般。甭提多快活了,把孩子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这么宝贝的儿子,老黄谷当然不会让他的儿子走他的老路。 所以当他儿子十岁那年,老黄谷带来一件仿唐宋制青釉剔花倒流壶卖给楚宜财之后,就金盆洗手了。 老黄谷可以因为儿子洗手不干,但他的那些手下可都因为来钱太容易,花钱就跟流水似的,整天沉迷于酒池肉林。这突然的没了财路,他们那里能接受啊!!要知道,跟着“不走空”出去干一次,不比抢银行差到哪里的。 于是他们时不时的就到他的家里去劝他重操旧业,带他们发财,但都被黄谷给打发回去了。 一来二去,这些人与老黄谷的儿子也就接触多了。通过这些江湖人的口口相传,老黄谷的儿子很小对他爹富有传奇色彩的盗墓史产生了一种崇拜之感。更对盗墓这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人生中,很多事总是事与愿违的,就像老黄谷一样,他越是害怕自己的孩子接触这一块,偏偏天不从人愿。 这不,他儿子刚过完二十岁生日,就留下了一封书信,说跟一伙人去了费尔干纳盆地,说是那边有什么大墓。 当时老黄谷以为他儿子只是一时兴起,与他的同学出去玩了,也没太在意。不想就在十天前,他之前手下的一个孩子闯到他家,说他的儿子在沙漠里出事了。 老黄谷听到这消息之后,就如同惊天霹雳一般,当时人就背过气了。要知道,那可是他们家的独苗啊!!他这些年隐姓埋名,节衣缩食的可都是为了他啊!! 等他醒来仔细盘问之后才知道,他儿子并不是自己去的,而是被一伙盗墓团伙给诓骗去的。而这个团伙里的主要人物就是之前他的手下。 老黄谷这才知道,这些人是要用他的儿子要挟他出手盗墓。 他这次来长沙,本意并不是要卖这把“百辟刀”。而是想寻求楚宜财的帮助,帮他救回自己的孩子。当他得知楚宜财失踪之后,他才动了要出售宝刀筹集物资的念头。 第一百八十一章 黑猫引路 当楚天禄从不走空老黄谷嘴里听到“费尔干纳盆地”时,他的内心是无比的惊愕的。因为之前在福建南山祭坛墓里,他们发现了一本纯英文的笔记本,上面也提到了“费尔干纳盆地”。 当时因为受文字的限制,楚天禄并不知道那本笔记本里到底写了一些什么。甚至上面有没有什么秘密发现也无从得知,反正秋雨没有和自己说。 因为当时逃出生天比较戏剧化,大家都一直处在一种欣喜若狂的状态中,早已把那本笔记本抛到了九霄云外。 此刻再听到“费尔干纳盆地”这个名字,一下就又把楚天禄的思维带回到了南山祭坛墓当中。 楚天禄直觉告诉自己,黄谷提到的“费尔干纳盆地”与被秋雨带走的笔记本上提到的是同一个地方。 此时瞎子徐三也知道因为自己捕风捉影导致的误会,让二爷这位老故交颜面受损,他此刻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不过江湖人士一般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缩手缩脚,只见徐三从楚天禄身后上前一步,上身微微前倾,脸露惭愧之色,拱手抱拳做了赔罪道:“黄爷,徐某人活了这么大的年纪,算是白活了,今天要不是小爷在场,我的罪过就大了去了。要是二爷回来,非扒了我一层皮不可!! 之前瞎子徐三对您老有所误解,瞎子我这边给您赔个不是,还请您老大人大量,不要往心里去。” 不走空老黄谷可能之前心里的那些烦心事没人倾诉,经过刚刚与楚天禄的一阵交谈,堵在心中的那口闷气多少也得到了一点的舒缓,此刻早已没有之前被徐三往外撵时的火气。见瞎子徐三也是真诚的向自己赔礼,心中已经不再计较了。 “瞎子啊!!你的所为我并不怪你。虽然现在楚小舵主在位,但楚老二这么大的一片基业现在毕竟还要靠你们几个老人给撑着。 正所谓,智勇兼备才完全,小心驶得万年船。我看楚老二的这侄子不错,有点当年他的风范啊!!”老黄谷毕竟也快七十岁的人了,见好就收这事他还是比谁都懂得的。 双方把话说开之后,大堂的气氛也跟着融洽了起来。 楚天禄本想再问问有关老黄谷儿子去“费尔干纳盆地”的事,但见门外天色渐晚,起身对站在门外的土狗说道:“去叫六爷他们,就说我今天晚上在状元楼宴请黄老爷子。铁蛇你现在就去定一个包厢。” 状元楼的武状元包厢里,一张硕大的大圆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这些令人垂涎三尺的美味佳肴对于在场的各位好像失去了它们的诱惑力一般,他们只顾着喝酒。 酒过三巡,在场的众人也都喝的差不多了。 就见已经喝的有六七分醉意的瘟神陆老六那张关公脸上此刻早已变成了猪肝色,他再次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对着黄谷道:“黄爷,你看看这次因为瞎子闹了那么大的一个误会,让您看笑话了!!这一杯我带我们这边所有的兄弟给您赔罪,我先喝一杯。”就见瘟神也不等老黄谷表示,仰头就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咱先不说交情深浅,这江湖上混的,都不容易,谁能保证一辈子顺风顺水?何况你与二爷那是过命的交情呢? 我们都是二爷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人,他的兄弟自然就是咱们自家兄弟了,黄爷,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我们说,既然是一家人讲究多了就见外了不是吗?”瘟神说完,在座的各位都跟着附和,使得本就融洽的包厢里的气氛更加的团结一致。 话说,这老黄谷也真不是善茬,今天他是主宾,基本上坐上的人都和他喝了个遍,这老爷子愣是跟没事人一样。 此时见瘟神说了这么一通,老黄谷突然想到了自己当年的那些个手下,与楚老二的这些生死兄弟一比较的话,简直就是一天一地的差距,不由的心生悲凉。 “我…我……哎!!”老黄谷欲言又止,连说了两个我就说不下去了。 谁知,这老黄谷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就是不说。还好瘟神今天有点喝多了,又把这茬给提了起来。楚天禄一看,要是再不趁机让他说的话,恐怕日后他也不会主动提了。 楚天禄本就坐在老黄谷的边上,老黄谷的情绪波动一点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见这老头似乎想到了伤心事,也站起身来举起酒杯道:“黄叔,侄子酒量不高,我也再敬你一杯。不过我在喝酒之前,也有话要说。 黄叔,今晚上能在这间包厢坐一桌的,全是自己人,刚刚六叔也说了,您有什么困难你就直说,咱们定不推辞就是。”楚天禄在清水塘的时候本想直接问老黄谷有关他儿子被骗去“费尔干纳盆地”事,但又怕自己太过用心,反而会引起他的猜测,所以他决定找个恰当的时间说,于是他就想起了晚上宴请黄老爷子,让他主动说出来。 “哎!!这话说来话长啊!!不是我老头子矫情,实在是这次的事我心里没有底,不想拖累在座各位啊!!” 原来在老黄谷金盆洗手之后,他以前组织起来的那帮人并没有停止他们的行当。只是付出与收获往往不成正比。 要知道,“不走空”这名号里不单单是说他找的墓穴准,还有就是他找的墓基本上都是大墓,没有被盗过的墓。 而他的那些手下跟着他久了,基本上连皮毛都没有学会,能找到个乡绅地主的墓就算是不小的收成了。他们多数都是打听一些民间有关墓葬的传闻,然后再一点一点的排查,这样就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到最后还不一定找得到。 当然,这种事做多了,怎么也会瞎猫碰上死耗子的。一次他们路过一处集市,闻听一位域外的商人在推销自己带来的一件残破的木俑。当他们驻足查看木俑的时候,一眼就发现这木俑有些年头了。 这一木俑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重大的发现啊!!要知道,古人是崇尚视死如生的他们认为死后只要按照他生前的配置布置的话,他们到了阴间照样也能享受阳间的荣华富贵,执掌生杀大权的。 所以很多帝王将相不但会仿照他们生前的起居,伴有大量的金银珠宝以外,他们还会让一些士兵家禽随葬。但陪葬的士兵数量毕竟有限,与他们生前所拥有的军队或者护院什么的相差甚远,后来就有人想出了用假人代替。 于是乎,陶俑、泥俑、木俑就随之出现在那些大型的墓葬当中。 换句话说,能出土木俑、泥俑或者陶俑的地方,地下绝对有大墓。 于是他们就以很低的价格买下了那木俑后,还把那位异域商人带到酒店里胡吃海喝一顿,当那位商人喝的差不多的时候,他们就开始打听木俑的来历了。 从商人对待木俑的态度来看,他并不觉得那玩意是古董,在他的心目中,那是安拉赐予他的。从这点来看,当地人对于古董,或者说地下陵墓这块还处于没有开化的状态。 那位商人说是说了,就是有些玄乎!!他说:他的那些木俑是安拉真主赐予他的,只要每次飓风过后,他都能找到一些木俑。 当得知这位商人的家是在乌兹别克斯坦的时候,他们犹豫了。 但一想到哪里的地下有一片庞大的地宫等着他们去盗掘的时候,一切的犹豫与挡在眼前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最终,他们在商人的帮助下,到达了费尔干纳盆地。 当他们到了以后,首先他们就寻找一些当地人问起木俑的事。这下,这木俑的版本就更多了。 当然最多的就是说是安拉天赐的。最离奇的就是说是神猫死后化生的,反正众说纷纭。 经过一段时间的寻访排查,他们把地点缩小在盆地中的一块不大的绿洲。 一天,他们几人建造扰人视线的木棚至后半夜。疲惫不堪的众人躺下不一会就睡着了。其中一位起夜时,听到在他不远处的灌木丛中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起先他还以为是什么山猪野兔之类的,准备过去查看,找机会抓住当下酒菜。突然一只硕大的黑猫猛的从灌木林里蹿了出来。因为黑猫动作太快,他根本没有来得及防备,一下就被猫爪从脸上抓了一道爪印。 抓完人的黑猫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蹲在他们刚搭建的木棚顶上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在看!!月光从它圆睁的双眼中反射出两道有些诡异的绿芒,把这位夜猫子给吓的够呛,直瘆的鸡皮疙瘩暴起。 被抓的那位双脚开始不听话的往木棚处走了过去,当他离黑猫还有不到两米的时候,那只黑猫突然的叫了一声,那叫声在空旷的夜空中说不出的诡异,直插人心。 那只黑猫叫完之后,就跳下木棚,边走边停,很显然它是在等什么东西。而那位被抓的人像是被它的声音控制一样,紧紧的跟随者它。 黑猫就这样走走停停,那人也始终跟随着它,差不多半个多小时。被抓的人被黑猫领到了一处光秃秃的贫瘠之地。 这块地差不多有七八十平方,呈一个椭圆形,在它的外围全是长的郁郁葱葱的绿植,单单这块与其他地方不一样。 而那只黑猫到了此处也突然消失了!!被它带过来的那人在它消失的瞬间,就像失去了生命的支柱一样,软趴趴的就倒了下去。 第一百八十二章 墓碑 等到天亮的时候,大伙发现少了一人就开始四处寻找。 当找到失踪的那人时,大伙发现他人事不知的侧卧着蜷缩在一块空地上。众人离的老远就闻到了扑鼻的腥臭之味!!这腥臭味有些特别,有点像农家腌制多年的咸菜,产生的霉变所发出来的那股子酸腥味!! 当大伙走近他时,发现在他的四周到处都是一些呕吐之物。很明显,这些污秽之物就是他们的同伴所致。但令他们奇怪的是,在这些呕吐的污秽中还掺杂着黑乎乎黏稠稠的东西,有点像沉积多年的污油一般。 一起来寻人中的一位伙伴皱着眉头,小声嘀咕道:“真是奇怪啊!!他明明已经昏迷不醒,为什么呕吐时还转着圈?他吃喝拉撒都是与我们一起的,这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这我看臭味就是它发出来的。” 经他这一说,大伙还真发现了这诡异的一幕,以那人为中心呕吐物还真的形成了一个圆圈。至于那黑乎乎的东西,他们中另外一人给出了他的答案,“贴肠油”。 “哎!!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你们记不记得我家邻居的儿子娶的那个小媳妇?” “怎么不记得!!长的挺水灵的,不是跑了吗?你提她干什么?” 在他们说话的这会,已经有人上去把昏迷的哪位同伴扶离了呕吐物,开始掐人中,掐虎口的急救起来。 “这不才跑没两月嘛!!我记得她嫁过来那会,因为她男人嗜赌,把她带过来的嫁妆都给输光了。 那小媳妇知道后,大吵大闹就喝了敌敌畏。还好发现及时,他男人见她闹的厉害,所以就出门躲清静去了。还是我把她送去的乡卫生院。 大夫了解情况之后,立刻给她做了催吐,那吐的啊!!连苦胆都吐破了!!真叫一个可怜啊!!好好的一个孩子,顿时就憔悴的没有人形了。你说做不作孽啊!! 后来人总算抢救过来了,最后收拾现场的时候,我就发现那娃呕吐物里好像就有黑乎乎的,与老四吐的这玩意差不多。但好像没有这么臭啊!” 与此同时,被几人胡乱抢救一通之后的老四,竟然悠悠转醒了。当他恢复意识时,满脸都是诧异,立刻询问道:“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看他的模样,要不是此时虚弱至极,发出的声量定然不会小。但此刻却是有他边上的人能依稀听得到。 很明显,老四他已经不记得昨天深夜所经历的一切了。 众人见老四不像装蒜,都觉得此事有些异常的诡异,于是大伙就开始分头在周围寻找线索。 因为太古怪,大伙虽然都没有说,但内心都泛起了一层阴云。心头也都暗自嘀咕起来:这好好的一个人,居然一点意识都没有的从好几公里以外的地方来到这里!!还转着圈的吐!!纵然这帮都是老盗墓贼,遇到怪事都不少,但还是隐隐的感到了一丝不详。 众人在寻找的过程中,突然有人高呼起来,当大伙聚集过来才发现,令他惊呼的原来是一块残缺板状的石条斜斜的插在地下。这块石板不大,隐隐的还能看出上面有被镀过一层黑墨的迹象,高有四五十厘米,宽有四五十厘米,中间有明显的断痕。不注意看的话,与边上的一些暴露在外的石块并无多大区别。 这些人也是盗过无数墓葬的人,虽然没有“不走空”的一身本事,但仔细一看之下,也立刻明白,那是一座残缺的墓碑,这下面有墓穴。 这一发现,让在场的人都为之振奋,他们来到千里之外的异域是抱着发财的心理过来的,并没有多大把握能找到配有木俑的墓葬,也算是一种赌博了。 这些天他们通过与当地人谈话,旁敲侧击的摸底,终于把位置定了下来。但现在看来,离墓葬还是有偏差的。 现在总算是有了眉目,这些一心想等着发大财的家伙们,怎么能不欣喜呢!! 于是,他们决定,把工具转移到此地,晚上开工挖洞,不出意外的话,也就几天就完事了。 只是老四现在的状态明显是不能胜任下面的工作了,经大伙研究,一致决定送他到附近的卫生院去看病。 可是老四是知道这行的规矩的,见者才能有份,如果把他送走的话,也就意味着这一趟他算是白来了!!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些人见他千里迢迢的过来,最后分给他点,那也只能是象征性的给点给他算是安慰奖吧!!所以他死活不愿意回去。 老四以为,这个墓葬是因为自己才这么轻而易举的找到了,自己的功劳最大,自己应该分大头才对。双方僵持一段时间过后,才决定就算老四不参与挖掘,最后还是按照平均分摊给他,这样一来,老四才勉强答应去治疗。 因为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这些人天没黑就开始干活,可是到了后半夜,他们就觉得周围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盯着他们。 要知道,挖盗洞可不是一般的体力活,而且这些人是从傍晚时分就开始挖了,所以此刻大伙已经有了力竭的迹象。所以就有人提出先休息,等会再挖的的提议。 可是当他们在帐篷里一倒下,个个争先恐后的都进入了梦乡,也就在这个时候,从边上不远处的灌木丛中窜出了一只硕大的黑猫。黑猫窜出灌木丛并没有往众人的帐篷走去。而是迅速的往墓碑方向蹿了过去。 当它来到墓碑前,诡异的一幕再次出现!!只见它两只前爪贴地向前伸直,后腿也蹲下使自己的身子完全贴地,只是它那双紧紧贴住地面的后腿明显的在颤抖着。 黑猫的整体肢势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臣服者磕拜自己的主子时,表现出来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举动惹怒对方一样。 要知道,在所以的动物里,猫科动物以速度灵敏,反应迅速著称,特别是猫,它们不但会爬树,民间还流传着它们有九条命的传说。是什么东西让这只猫如此惧怕呢? 黑猫在墓前一直保持着磕拜的姿势,约莫十几分钟之后,就听从石碑后面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把一片死寂的空间里,映的有些毛发耸然。就像是有什么未知的危险,随着那声响破土而出一样。 响声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磕拜在地的黑猫却显得特别的不安。就见从它的后颈一直到尾巴尖的毛发瞬间的就竖了起来,身体也从之前的微颤,变成了剧烈的抖动。很显然,它对墓后即将出现的东西惧怕至极。 果不其然,轻响过后紧接着就从墓碑后面冒出来一个脑袋。它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环境一圈之后,轻轻一跃,身体竟然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黑猫的身边。 它边绕着黑猫转圈,边抬头嗅着周围的气味,一圈转弯之后,之前还一直处于恐惧状态的黑猫居然安静了下来。它的身躯此时已经不再颤抖,炸毛也回到了原位,只是它还是保持着磕拜的姿势。 那东西转弯一圈来到黑猫的正前方,一下就站了起来。 这一站,才露出它的原形,原来是一只肥硕的老鼠!!! 都说老鼠怕猫天经地义,但今天所发生的却恰恰相反!!那只老鼠就像早已习惯了眼前的景象一般,站在那里叽叽喳喳的叫了一通后,快速的奔向了大伙休息的帐篷。而那只黑猫也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它的身后,就像生怕自己越过了前面的老鼠,会引来对方的愤怒一般。 老鼠围着帐篷转了三圈,然后快速回到石碑身后消失不见。与此同时,黑猫站在帐篷门口,冲着里面一顿吼叫,那凄厉的叫声把沉寂了整晚的夜空硬生生的撕裂了一道缺口。而帐篷里的人就像着了魔一般,听到叫声之后,居然也全起了身,并按高矮顺序排起了队。 黑猫回过头来看了看身后的那些人,没有发现异常之后,带头领着众人向着灌木丛中走去。 进入灌木丛往前走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出现了一片不大的水池,在月光的照耀下,水池的水显得异常的清澈。 众人在黑猫的带领下,在水池边停了下来。而此刻,黑猫竟然发现人群后多出了一只苍狼。它也跟众人一样,双眼无神的停在湖边。 黑猫一声戾叫,大伙与那只苍狼整齐划一的围着水池喝起了池水。大家就像是饥渴了很久的野狮,发现了新鲜的食物一样,咕咚咕咚的喝着池水。不一会,众人的肚子就明显的鼓了起来。 等到再也喝不下的时候,众人又开始吐,吐完之后自动自觉的再去喝,周而复始,一直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当黑猫再次发出戾叫时,众人连同那只苍狼把肚子喝满之后就不再吐,而是跟着黑猫又开始往回走。 当他们走到之前老四昏迷倒下的地方时,大伙就开始往外吐,只是这次他们边吐边转圈,直到把肚子里的水全部吐完之后,他们就都软软的倒在了自己所吐的圈子里。 也就在此刻,那只隐匿起来的老鼠再次从墓碑后出来,当它来到场中时,发现竟然多了一只狼。它向黑猫投去了询问之色,黑猫见状,马上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而老鼠也并没有追究,它在场中犹豫片刻之后,来到了那只苍狼身边,叽叽喳喳的叫了两声。 诡异的画面再次出现!!苍狼竟然颤栗着把自己的肚皮向上完全暴露在老鼠面前。 在动物的世界里,他们的肚皮是绝对不会轻易的露给别人的,因为那里是它们全身防御最软弱的地方。 而老鼠似乎对苍狼的举动十分的满意,只见它抬起前爪,在苍狼的肚皮上轻轻地一划,苍狼的肚皮顿时被一份为二,露出了里面的内脏与白花花的肠子。 第一百八十三章 灰仙 此刻苍狼似乎已经失去了痛觉一般,错!!从它不住颤抖的身躯来看,它是有意识或是能感觉到的。并且它的双眼中也透露出一种怪异的神色一眨不眨的看着被划开的肚皮。 老鼠像是早已习以为常一样,用它那双锋利且灵活的前爪割断苍狼的一节肠子,拿起放在鼻子边缘不停的嗅着。反复几次之后,它最终把苍狼的肠子放到嘴里咀嚼起来。 老鼠食肠的整个过程用了差不多二三十分钟,但整个过程中,苍狼始终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反抗,自始至终都是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就像是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内脏奉献给要吃它的这只老鼠一样。 老鼠饱餐之余,顺手把剩下的肠子扯出,冲着跪伏在地的黑猫叫了一声后,它的一双前爪还轻轻的抚摸起已经撑的鼓鼓的肚皮,用两条后腿一步三晃的向着墓碑走了过去。 此时老鼠的一举一动像极了一位酒足饭饱的人类,居然直立行走!!当它走到那些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众人身边时,犹豫了有半秒钟,然后头也不回的消失在石碑之后。 跪伏在地上的黑猫等老鼠离开以后很久才试探着抬起它的头,当它发现老鼠已经离开之后,才迅速的来到众人身边,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黑猫冲着其中一人低声叫了一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他居然瞬间睁开了双眼,并且努力的使自己的身子平躺着,还有意识的把上身的排扣解了开来,露出了里面雪白肥胖的肚皮。 黑猫看着那人的肚皮,并没有立刻动手,它轻轻的舔舐着自己的前爪,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它终于决定动手。就在它的爪子刚要接触到那人的肚皮时,突然从石碑后面传出一声戾叫。 与此同时,黑猫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瞬间就定格在当场。紧接着就见它的身体犹如触电一般,浑身上下抖动的就像筛筛子一样。 石碑后面的声音又一次传出,黑猫就像如释重负一般,疯狂的向灌木丛中逃了过去。 在卫生院的老四心中一直都不是很踏实,他不是不知道这些兄弟们的本性,他们那么轻易的答应带自己分,很可能只是用的缓兵之计。等到古物挖出来之后,他们很可能就就地分赃,到时候自己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所以老四在卫生院待了一夜之后,第二天,天还没怎么亮,他就往发现石碑的地方赶了过去。 老四远远的看见帐篷还在,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心里还在想:这帮孙子没有跑,看来岁数大了,性格也跟着变的稳重了啊! 可是当他掀开帐篷一瞧,那里还有一个人的踪影!!一股无名之火立刻蹿上了头。他发疯似的冲出帐篷,往石碑处跑去。没跑几步,就看见了诡异的一幕,几人全都倒在地上,其中一人还四仰八叉的露个大肚子躺着。 那些躺着窝着的人还好,最令他毛骨悚然的是,边上那头被大开膛的苍狼。 老四直觉告诉自己,这是出大事了。昨天他不就是现场这些人的状态吗?于是他把那些人拖到了帐篷里后,迅速的跑回村寨叫人帮忙。 那些村民见到这些人的怪相还好,以为是吃错了什么东西所致。但当他们见到那只被开了堂的苍狼,他们的脸色立刻大变。一行几人竟然直挺挺的朝着苍狼的位置磕拜了下去,嘴里还念叨着老四听不懂的话。 直到临近中午时分,那些村民才祈祷结束。祈祷结束的村民找来树枝,架起了一个简易的方形木堆,把苍狼的尸体放在上面,一把火就给烧了。 烧完苍狼的村民也不搭理老四,直接的就要回村,老四怎么拦也拦不住。最后才从一位村民嘴里得知说,他的这些同伴触怒了真主安拉,所以才会得到真主的惩罚。 原来,这里人都信奉***教,安拉是他们心目中最高的神。而他们认为凶悍、残忍并且有着超高智慧的狼是保护安拉的守护者。虽然狼有时候会袭击村庄里的家畜,但他们都认为是安拉的指示,他们从来不会杀害苍狼,也绝不会容许别人杀它们。 这些村民看见被残忍杀害的苍狼,和那些昏迷不醒的外乡人。他们第一反应就是这些外乡人杀死了苍狼,引起了安拉的愤怒,所以这些人才会昏迷不醒。于是他们立刻向安拉祈祷,让他能原谅世人对他犯下的过错,免得安拉再迁怒与他们。 而忠于安拉的村民是不会帮助触怒真主的不洁之人的,所以村民才会头也不回的回去。 苦劝无果的情况下,老四也只好跟着这些人回到了村里,另想他法。 他又找到了带领他们过来的那位商人,虽然说老四不是什么仗义的人,但总不能让自己的同伴就躺在外面吧!!于是他就以金钱作饵,最终通过商人找了几人把昏迷的几个同伴顺利的送到了卫生院。 这些人并没有像老四那么幸运,在卫生院的几天里,不管用什么方法,就是弄不醒他们。因为病因不详,还被当地当做疑难杂症请本地的一些专家来看,可是专家来了一批又一批,这些人不但没有好转,反而生命气息越来越弱。 这样诡异的氛围下,卫生院里开始有人传说这些外乡人是得罪了真主,得到了安拉的惩罚。再加上之前村里人有人认为他们杀了那只苍狼,所以这事也就这样坐实了!!就这样越传越广,知道的人也越来越多,到最后,这些人直接就被丢弃到了卫生院的一个小房间里,没人管没人问,任其自生自灭了。 老四是知道,这些同伴绝对不是得罪什么安拉真主的,这就是中邪的征兆。 心急如焚的老四最后决定,还是回国寻求帮助。可是他们这些人出境的时候是没有经过正规途径的。所以想走正规途径回去是不可能的!! 但要是按来时那么回去的话,带着这些昏迷不醒的人,是万万不可能的。最后老四决定留下一笔钱给商人让他帮着照顾。自己偷着回去搬救兵。 而老四心目中的救兵就是“不走空”黄谷。 老四之所以想起他,是因为他见过老黄谷驱过一次邪。当老四找到老黄谷说明情况时,老黄谷是不相信的!!最后老四拿自己的孙子发誓,老黄谷才相信。因为老四就那么一个孙子,老黄谷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跟着老四就来到了乌兹别克斯坦。 老黄谷到了卫生院,看到了只剩一口气吊着的众人,不由得眉头紧锁起来。 在了解情况了之后,老黄谷提出要亲自去现场看个究竟。当老四领着老黄谷到了事发地时,老黄谷不禁暗自摇头。 从风水学来讲,不管是阴宅还是阳宅,都不能建在有枯穷相的地脉之上。而老黄谷看眼前这一片,完完全全就是枯穷相中的极品。 所谓枯穷相:周围没有高大翠绿的树木,土石暴露,怪石嶙峋,最主要一点,这里没有山水,根本没有守气护沙,更没有聚气名堂。到处光秃秃的,四周还是一片低矮的灌木丛,把人葬在这里的,绝对就是想让墓主断子绝孙啊。 越是这样煞气重的地方越招不干净的东西,因为这里阴气、煞气、怨气俱全正是他们修行必备之气。在这里修炼的邪祟往往都是比较阴毒凶残。 还有一些风水俱佳的宝地也特别容易招惹邪祟,那是因为上佳的风水宝地有灵气,那些有道行的邪祟在这样的地方修炼,往往更容易修成正果。它们往往也比较温和,基本上不会伤人,最多就是捉弄人。 老黄谷看完,心中已经有数,让老四去找柚子叶、锅底灰和无根水。 前两样很快就找到了!!这无根水就把老四给难住了!!万般无奈之下,老黄谷只能铤而走险,教给老四一招,让他用冷水烧开,接水蒸气替代。这招老黄谷是跟着他的师父学来的。当时他的师父带的无根水被自己打翻,一时又没有无根水用,所以就用水蒸气代替。 这样做只能对付一些道行浅,怨气不重的家伙,要是碰上厉害的主,非纯无根水是达不到应有的效果的。 老黄谷之所以要找柚子叶、锅底灰和无根水也是因为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祟。如果是妖(民间称之为大仙)的话,把身上涂满锅底灰,那么妖就看不见你。 如果是鬼魂的话,就需要用无根水泡柚子叶,然后把水擦满全身,这样鬼魂就闻不到你的气味。 一切准备停当之后,老四涨着胆子陪着老黄谷又一次来到事发地点。前半夜平安无事,后半夜,老黄谷终于看到了是什么东西在作怪。原来是一只灰仙,也就是成了精的老鼠。这次他们看到的是老鼠精让猫去洗肠,猫洗完肠后就乖乖的露出肚皮心甘情愿的送上了洗了几个小时的肠。把一旁看的老四差点就尿了裤子。 第二天两人回到村子,老黄谷又让老四去制作了十二根缠着红布的锥形木棒。两根红烛,几十米的红线,还有一些盐巴,糯米。 第一百八十四章 截气钉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老黄谷带着准备好的东西,独自一人又去了出事地点,临走时他吩咐老四去向村民打听那座孤坟的来历。 而老四也很好的扮演了外交大使的形象!!周围十里八村的村民除了孩童以外,能说话的他几乎没有放掉一人,但最终也没有打探出在出事点有墓穴的记载或传闻。 老四闷闷不乐的找到不走空老黄谷时,刚好看见他手里拿着最后一节红绳嘴里碎碎念的嘟囔着什么,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 老四远远的一撇,看见早上准备的那十二根缠着红布的锥形木棒此刻正以一种奇怪的排列围着墓碑插在地上,只留有拇指长的一截露在了外面,并且每一根木棒也都被老黄谷用红线串联了起来,而老黄谷现在所站的位置正是十二根木棒之前唯一没有系上红绳的位置。 老四的到来很快就引起了老黄谷的注意,他嘴里也不再念叨,几步就来到老四的面前,告知他千万不要踏入红线范围以内。 老四深知这是老黄谷要捉妖所布置的玄妙玩意,他十分好奇!!活了这么大岁数,只听别人说过,从没见过降妖捉鬼的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一次询问的机会!!于是他就问了起来。 不过老四这次却碰了个软钉子!!老黄谷连一点点要告诉他的意思都没有,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想知道晚上跟着来就是。 一听说晚上还要来,老四整张脸上立刻变的怪异起来。那些至今还躺在卫生院里奄奄一息的家伙们不就是被那个老鼠精给迷的么!! 还有,昨天晚上那只猫,说出来简直骇人听闻!!如果要是这老黄谷制不了那只老鼠精,自己不是也要像那只猫一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吃了吗? 想到这里,老四下意识的退了两步,立刻表明立场,晚上他绝对不会跟来的。 而老黄谷也不和他争,只淡淡的表示,来不来恐怕由不得你了!! 两人在村民家随便吃了一点东西之后,老黄谷从系在腰间的小包里拿出一个有巴掌大小的龟壳,龟壳上刻满了奇奇怪怪的纹路。 老黄谷把老四叫到跟前,让他把衣袖挽到肘关节以上,把龟壳放到了上去,然后双手捏成奇怪的指诀放到龟壳上。 老四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见老黄谷一脸严肃,再加上最近接连发生奇怪的事,他也就没有问,随老黄谷折腾了。 约莫过了有三四分钟,老黄谷把手放下,把龟壳放到了包里,也不说话,头也不回的就走到了床边,倒头就睡。 莫名其妙的老四见老黄谷那高深莫测的模样,心中泛起了嘀咕,他都有些担心,这位是不是被邪气侵入身体了,把脑子给冲坏了!! 当他看向刚刚给龟壳罩住的肘关节时,脑袋“嗡”一下,一种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鸡皮疙瘩也瞬时起了全身。 看着自己的肘关节,老四就像中了魔法被变成了一尊石像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张嘴巴也不听话的合不起来了。 原来老四看到被龟壳罩住的肘关节上,突然多出来四个蜡黄且有点偏黑的斑点。这斑点什么时候有的?他完全不知道,最要命的是,他胳膊上的斑点并不是一般的斑点,而是尸斑。他对这玩意太熟悉了,以前盗墓的时候可是没少见过!! 可是活人身上出现尸斑,这可是从来没有听闻过的呀!!老四知道,这与之前他在绿洲中昏迷肯定有关系!!那么为什么那些人没有醒来!!而自己却醒了过来呢!! 其实这里面还有大伙都不知道的原委在里面!!俗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黑猫被鼠精控制久了,多少也就沾上了一些本事。 而那天晚上,老四的昏迷其实是被黑猫迷惑所致!!黑猫的道术低下,甚至连入门都不算,所以被大伙一顿乱掐,误打误撞的就给救了过来。 而其他人之所以一直昏迷不醒,那是因为是鼠精亲自施法所致。 老四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老黄谷身边的,他知道,现在只有眼前这位老大才能救自己。于是就不停的哀求老黄谷,让他施法对自己施救。 老黄谷不知是真的睡着了,还是装睡的,反正他怎么叫,就是叫不醒。老四的那颗心呐,就像被放在火上燎烧一样,但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等着老黄谷醒来再说。 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多,老黄谷才悠悠转醒。看见老四睁着一双铜铃大的双眼在看着自己,诧异的问了一句干什么!! 老四指着手臂上的尸斑质问老黄谷,说是他给弄上去了!要他负责给弄没了!! 老黄谷嘿嘿一笑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可没那本事解!!要想解就跟着自己去现场。 其实老四心中明镜一样,自己身上的尸斑根本不是老黄谷弄的。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老四只得捏着鼻子跟着老黄谷再次来到布下阵法的墓碑处。 老黄谷拿出一只红烛递给老四,让他站到场中唯一没有用红线连接的截气钉处,听候自己的指示。他自己抬脚走近阵法中央,踩着诡异的步伐,那模样就像乡间跳大神的神棍一样。不但如此,嘴里念念有词的不住的围着一个地方转圈。 不一会,原本夯实的坚土上竟然被他踩出了一个脸盆大小的洼坑。老黄谷从腰间的包裹里拿出了一个看似有些年代的净水瓶小心翼翼的放在坑洼的中间。然后把红烛放在了了坑洼的边缘。 红烛在民间一直都被广泛运用,特别是家有喜事,或者祭祀上仙或者祖先是都会用到的一种代表祥福的圣物,与供香有异曲同工之处。两者之间的差别在于一个包含甚多,一个纯粹。 众所周知,在一般的寺庙道观中,他们供奉给上神的就是供香,特别是信徒的供香对于修行者那真可谓是大补中的大补。甚至有得供奉者三炷香,胜过苦修三年之说。 老黄谷之所以使用红烛而不是供香,是因为他这次主要就是想引出鼠精,并没有一丁点想让此处的鼠精得到好处的意思。而且他布置的这套阵法也需要红烛来引发。 老黄谷见老四已经就位,当即在连着截气钉的红绳上撒上盐,一切就绪之后,老黄谷看了看悬挂在夜空中的残月,知道动手的时候马上就要到了。 夜幕如墨,清风不动。 老黄谷从腰间包裹里拿出了一张黄纸符夹在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之间。就见他的左手掐诀,右手在空中微微一抖,夹在两指间的纸符居然凭空的着了起来。 一旁不远处的老四看到这一幕,整个人完全懵了,今天老黄谷所做的一切完全颠覆了他对他的认知。 然而让他惊愕的事还在继续,就见老黄谷左臂平胸,手上指诀不变,微微压在右臂之上,与此同时,他的右手往红烛方向一指,他手中烧的正旺的符纸像是有灵性一般,不疾不徐的飘到了红烛上面,瞬间就把竖在地上的红烛给点燃了。 惊愕过后的老四此刻早已没有了先前的胆怯,反而有了一种很踏实的感觉,就好像今天晚上就是鼠精的末日一样。 而就在红烛点燃的那刻,原本平静的四周居然刮起了一阵诡异的阴风,刚被点燃的红烛在阴风中左右飘摇,却不见有一丝要熄灭的迹象。随即夜空中的那轮残月就被一片乌云所吞噬,整个场中一下就变的阴森起来。 老四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才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信心,瞬间又有了动摇的痕迹!!他不由自主的看向场中心的老黄谷,就见他一脸平静的矗立在那里,竟然还闭上了眼睛!!不过老四明显感觉到从他身上向外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 一阵急促的响声从墓碑处传了出来,紧接着那只鼠精就从石碑后急速的蹿了出来。想必是因为老黄谷启动了阵法,它在下面已经待不住了。 当它爬出来后,第一时间就感应到带有供奉气息的红烛,很自然的就往红烛处奔了过去。 不过当它察觉到老黄谷的气场之后,顿时就收住脚步,用它的后腿缓缓的直起了肥硕的躯干,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老黄谷突然睁开双眼,双目中带着凌厉的光芒射向离他不远的鼠精,与此同时,老黄谷身上的气势似乎又猛增了一大截。 鼠精似乎也意识到了眼前的威胁,它肥硕的身躯也在一点一点的变大,看情形,应该是它的某种手段。 “孽畜,不知天高地厚,念你修行不易,本想留你一条生路,而今见你执迷不悟,我也只好替天行道了。”说话间,老黄谷缓缓的抬起已经成掌的右手,瞬间周身的凌厉的气势化为了一股骇人的杀气。一旁的老四被场中散发出来的气势压的呼吸都有些困难,恍惚中,他感觉老黄谷的右手似乎已经变成了一把能杀人的利器一般。 鼠精似乎并没有因为老黄谷的话而却步,反而一点一点的往前挪动着脚步,在它看来,人类不过是自己肚中的食物,怎么可能会是自己的对手。 老黄谷见状,知道眼前这鼠精不简单,要是一般一两百年修行的妖物在自己的所布的阵法之下,定会遁逃。 而老黄谷布阵的时候并没有把整个阵法锁死,而是留了一条生路出来。但眼前这家伙一点都不怕,并且在气场被截断的情况下一点都没有慌张,看来今天有**烦了。 不过老黄谷也不是没有防备,截气钉上的红绳就是他加的保险,更何况他还在上面撒了邪物克星盐呢!! “孽畜,老夫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本不想取你性命给你留了生路,既然你不知好歹,休怪黄爷赶尽杀绝了。”老黄谷说完,右手平砍向红烛灯芯的一半之处,然后指向系在截气钉上的红绳。 第一百八十五章 驱灰仙 顿时,场中的红绳同时燃起,噼里啪啦之声不绝于耳。此时老四发现,燃烧的红绳它的光芒竟然不是正常的橘黄色,而是偏绿色的。 燃烧的火苗此刻竟然有规律跳跃着向内倾斜,就像被场中的鼠精吸引过去一样,十分的怪异。 但仔细看去,却发现并非之前所见,火焰反倒更像燃烧的是鼠精的生命一般。因为自从老黄谷点燃了红绳之后,鼠精就表现出了极其痛苦和惊恐的表情。 “你是何人?本座在此修行,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下此狠手?难道就不怕我与你共亡吗?”痛苦不堪的鼠精竟然冲着老黄谷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 “哈哈哈哈!!孽畜不知深浅,不要拿你最后的底牌与我讨价反价。我既然动手,就已做了万全的准备,不信你可以试试。 你说与我无冤无仇,为什么我要下狠手?殊不知尔等如此修行本已是逆天,除魔卫道乃是我辈中人份内之事,更何况你还再此为祸人间?除掉你,也算是一场无上的功德了。”老黄谷字正腔圆,一脸威严之色,整个人的气势犹如一把利刃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奇特诡异的事经历多了,老四此时居然没有一点的惧怕之意!!听鼠精与老黄谷的对话,心想:接下来肯定要来一场生死搏斗了,观音菩萨、玉皇大帝、真主、耶和华求你保佑老黄谷不要输啊!!输了咱俩就没有命回家啦。 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老黄谷的话音刚落,鼠精竟然噗通一声直挺挺的跪了下来不住的叩首。 这一幕太戏剧性了,看的老四心情那就一个爽啊,简直乐开了花了!!以现场目前的情况来看,老黄谷是明显占上风的,这样最起码不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开肠破肚了呀。 “道爷饶命,本座……在下……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高抬贵手,大恩大德必不相忘。” 其实老黄谷根本就没有把握能收了这只道行深厚的鼠精,他的本意也就是把它赶走,取了药引救人完事。不然他也不会在布阵的时候特意留了一个生门给它活路了。 “孽畜,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你说此等陷我与不义的话,我岂能饶你?”说完右手指诀连连变换,装模作样的一副马上就要动手的架势。 “道爷莫怪!!道爷莫怪!!我只是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要是道爷今日饶我性命,本座……小的发誓绝不再为非作歹,改过自新。” 老黄谷眉头紧锁,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半天才说道:“既然这样,我要是痛下杀手,反倒成显得大道不道了!!好吧!!我就破例饶你一命,不过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你,恐怕你记忆不会深刻,你看看留点什么下来,就当是买个教训吧。” 按理说既然老黄谷没有把握能对付得了这只鼠精,这时候直接把它放了不就完了吗?但老黄谷心思缜密,他担心这鼠精诈降以探虚实。要是自己轻易的放它走了,也就说明这边的底气不足,说不定就中了它的奸计了。 要知道,这些都是修行了几百年的老妖精了!!它们的智商也是不容忽视的。不过这也只是其中的一点。 还有一点其实也是为了救人。那些被鼠精迷惑不醒的人因为时间耽搁太久,已经病入膏肓,要是按常规治疗的话,根本不可能救回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取得沾有施法者的魂气的东西做药引,再加以其他办法辅助才有希望救回来。 鼠精显然没有想到老黄谷还有这样的要求!它不是听不懂老黄谷的意思!!能让它吸取教训的东西,也就是对自己特别重要的东西了。 鼠精的情绪明显有了抵触,它一直在隐忍着。 一个如它这样的存在,要不是今天遇到老黄谷这样内行的话,它在这一片天地里简直就是无敌的存在,什么被如此羞辱过。 正当鼠精心中犹豫下一步是该拼命,还是保命的节骨眼上。老黄谷看出了鼠精的心思,他暗叫一声不妙!!要是鼠精真的和自己拼命的话,他是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倒不是说他老黄谷没有真本事,只是场中不少物件都是临时拼凑马虎将就用的。要是真的到了让那些东西发挥作用的时候,法力是大打折扣的。 老黄谷心念电闪,他觉得不能让鼠精有一点喘息考虑的时间。一定要在它惊魂未定的状态下把它打发了。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老黄谷当机立断,冲着一手拿着红烛,一手拿着红线的老四递了一个眼神。老四并不知道老黄谷现在处于的危机,他还认为老黄谷这是要下手制服鼠精了。 老四心情愉悦,连忙把手中红线系在身边的一根截气钉上,然后就要奔往下一根截气钉。如果这根也系上的话,也就意味着这套阵法已经没有了生门。鼠精要想出来,就必须打败布阵之人,用他的精血化解眼前的阵法。 “我已经给你机会了,看来你还是觉得修为比命重要。好,我这就成全你。”说完,老黄谷嘴里再次念起了让人听不明白的咒语。此刻被他放在红烛旁的坑洼里的净水瓶居然凭空浮了起来。 鼠精大骇,它先是看到老四正在封生门,这说明要断自己后路。后又见老黄谷净水瓶腾空而起,这是要动手收自己的表现。这一系列的举动是在同一时间进行,根本不容它多一丝的考虑空间。 而这时候,老黄谷也的右手举起作砍劈状。老黄谷这招在普通人眼中看来,只不过是单纯的吓唬人的把式,但对于邪祟来看,那就是一把随时能要了它们性命的索魂斩。 这一系列连贯的动作根本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一气呵成,充分说明眼前这位道爷是不允许自己讨价还价的了。 这时候它只能想给与不给,给了自己就可以活命,不给的话,照目前这人的气场来看,自己完全没有一丝把握能赢。 突然,鼠精肥硕的身躯一下变回了正常大小,不过它任用后腿站立着。一顿叽叽喳喳之后,就听一声轻微的“啪”声后,鼠精把自己的门牙断了一颗扔到了老黄谷的脚下,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向老四所在的位置。 这可把老四吓的魂不附体,连忙丢下手中红线,绕了一大圈跑到了老黄谷的身后。 半晌,老黄谷才移步从腰间包裹里拿出一块黄布,把鼠精丢下的那颗牙齿包起捡了起来,再次放进包裹里。 老光谷弯腰捡牙齿的时候,在他身后的老四看见老黄谷后背的衣衫早已经湿透。 老四心中感到很奇怪,现在还是五月,又是午夜时分,气温一点都不高!!在刚起阴风的那阵,老四浑身还有些发冷了!!老黄谷怎么还出汗了呢?没等满是疑惑的老四开口询问,老黄谷慌忙的对他说了两字:“快走!”说完头也不回的奔着来路快速的离开现场。 老四更是奇怪了!!老黄谷不但没了刚刚那强大的气场,就好像是突然断电了一样。连声音都明显不对了!!这也太奇怪了呀!! 老四一路小跑的跟着老黄谷的身后,一路上不停的问东问西的,但老黄谷就是不回答他。一直等到到了他们借宿的村民家,老黄谷实在是经不起老四的墨迹,原原本本的把事情向他交代了一遍。 原来早上准备的那些东西都是有名堂的!!就说那十二根缠着红布的锥形木棒,它叫截气钉,长一十三寸,顶端一点三寸宽,是专门用来阻断一个格局的气脉流通的。当然,要是用积年的棺材钉,效果才能达到最佳,但匆忙之下根本找不到棺材钉,所以老黄谷就用的是木棒代替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的木棒缠上红布随便找个地方插下去就可以作截气钉了,要通过朱砂在红布上写上一些咒文赋予它一定的法力,再与相应的阵法按照特定的方位插入才能生效。 风水堪舆里,只要是成形的墓局,不管它的风水好与坏,都有它自己的一套气脉流向,也就是气场。 大多数修炼的邪祟,他们并不是通过视觉感观与外界交流,他们都是通过气场与外界联系。 现在把它流通的路线堵死之后,藏身其中的邪祟好比于一位正常人突然失去了双眼一样。 这个时候,它在地下就会感觉到浑身不爽,生不如死。有些修炼时间不长,道行低的邪祟甚至都有一蹶不振的可能。而要摆脱种困境,它们就必须逃出藏身地。 当它们逃出来的时候,那些红绳就会隔断它们与外界的联系,让它们搞不清状况!!当然这些东西都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邪祟是看不到它们的。 这样一来,邪物就只能被困在红绳之中!!当它们与外界失去联系的同时,它们的一些神通就不能完全施展了。 而当时点燃红绳之后,之所以发出噼里啪啦的诡异声响,这其中的原因是因为红绳上被撒上了海盐。 风水玄学中,水乃至阴之物,而海盐正是海水通过暴晒后所形成,它的属性本就属阴。而在世间万物里,同一属性的物是会产生共鸣的。 鼠精的生气本就是阴气,当周围的海盐被燃烧时,它就有了一股错觉,觉得自身的生气也随着火势在燃烧,这就好像动摇了它的根基一样,所以鼠精在点燃红绳的那一刻,它完全是处在惶恐的惊惧当中的。 而阵中老黄谷跳大神般的踩出来的那个坑,就是整个阵法的阵眼,其中的净水瓶也是降妖的一种圣器。把红烛放在阵眼边,就是引鼠精过来,让它感受到威胁。 老黄谷讲了这些,听的老四云山雾罩的,不过他倒是越听越起劲,又一点困意都没有。此刻见老黄谷已经准备要睡觉,赶紧又上来缠着他追问道:“为什么只要鼠精的一颗门牙?为什么不把它收了或直接打死呢?” 老黄谷见老四满脸的求知欲,知道不讲清楚自己绝对也睡不好,只得又简单的解释了起来。 老黄谷要鼠精的门牙,原因有二,之前也介绍过,第一是为了救人,只有这东西磨碎了做药引子,才有希望把那些病入膏肓的人救回来,第二就是让鼠精深信老黄谷是有能力斩杀它的。 而事实也证明了,老黄谷所做的一系列事情全都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留了一条生门给鼠精。 俗话说:做人做事不要斩尽杀绝,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也咬人。如果当时鼠精没有退路的话,它势必会做殊死一搏,那样一来的话,结果可能就不是自己想要的了。 把该说的说完之后,老四还想要问,被老黄谷一顿臭骂:“你要是不想治好你身上的尸斑,你就尽管闹腾,我无所谓。” 这句话就好像是仙丹妙药一般,老四乖乖的就倒下睡觉不敢再多问一句。虽然鼠精已经被赶跑了,但是自己身上的尸斑还在!!要是这老哥不高兴了,自己找谁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