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阴间的快递》 第一章 诡异的包裹 以下故事改编自朋友的真实经历。为描述方便,以第一人称进行。同时,写给我亲爱的哥哥。 网络上流传这么一句话:“少壮不努力,长大干快递”,简单粗暴地体现出我这行业的惨痛现状。 其实累点儿也不至于怨天尤人,最惨的是,累的死去活来的同时,还惹上各种麻烦。 别以为我们这行业跟恐怖怪事毫不相干。其实快递行业也经常牵扯出一些血腥恐怖事件来。比如刚入行的时候,我就遇到这么一件恐怖怪事。 那是一天夜里,我去仓库清点包裹快件,却发现有一些黏糊糊的黑黄色液体从一排箱子底下流淌出来,伴随着一股难掩的恶臭。于是我喊了另一个值班的同事搬开各种盒子袋子,发现那恶臭的液体是从一只中型箱子底下流淌出来的。我看了看箱子上贴着的快递单,单子上写着的是“塑料模特”。 当时我俩估计是什么死老鼠之类的东西混了进去,尸体腐烂流出了脓液。于是我拿了刀子将箱子拆开。打开箱子之后,见里面确实装着拆开来的一具人体模特,手脚头都是分离的,大概是方便邮寄,到了地点后再重新组装。 拿着手电筒往箱子里照了照,我没瞧见什么死老鼠之类的东西,于是想将模特拿出来检查一下箱子底部。 可就在我捧出女模特头部的时候,突然觉得那头有点沉,根本不像是塑料做的。而且对于商场用的那种衣服模特来说,这模特头的尺寸有点大了。 就在捧着模特头部的时候,我感觉到手上一阵黏糊糊的触感传来,于是将一只手抽回来一看,手上居然不知怎么沾满恶臭的黄色液体。 仓库里的灯光不够亮,我低头看着塑料模特的头部,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将它举到灯下一看,发现里面塞了一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黄色粘稠的液体滴滴答答地落到地板上,我突然感觉头皮有些发麻,心中隐约有了不祥的联想。于是我立即让同事拿来一把锯子,把那模特的头部三下五除二给锯开了。锯开之后我吓得毛骨悚然,立即将锯刀丢在地上。因为那塑料模特的头部是空心的,里面塞了一只腐烂了半边儿脸的女人头颅!那女人的半边儿脸虽然烂掉了,但是另外半边还算完整。一只眼睛已经没了眼睑,相对完整的那只耳朵上戴着一只挺大的古香古色的金耳环。 我们俩报案后,过了十天半月,警察破案了。说这模特是原本磨具厂的一个离职工人做的。他将自己的出轨老婆杀掉肢解,塞进空心模特里面想寄给奸夫。没想到到我们中转站的时候,尸水脓液从缝隙里流出来,被我们发现。 知道这个结果后,我恶心得一个月没吃下肉,不断地洗手。事后我跟朋友说起这段惊悚经历,大家一致认为是我名儿取的太邪性。我叫韩笑,没错,看字面本来是很美好的意思好么,但是我们博大精深的成语文库里,好死不死地有:“含笑九泉”四个字。从那之后,我有了一外号:九爷。 诸如此类的事其实有不少。这件事儿确实给我留下一定的阴影,辞职后休息了一阵子才继续找工作。 但是我刚大学毕业,毕业后工作难找,找了半年依然没找到靠谱工作,实在不得已我便继续当了快递小哥。 这次这家快递公司人手少,我们通常一人身兼数职。有时候送件一天回来,还得帮忙整理收拾明天要发的快件,常常忙到深夜。 我们这的服也少,就一个小姑娘和另外一哥们儿。小姑娘五点半就下班了,另一个服哥们儿倒是很能耗,有时候忙到午夜才回家。说起这个几乎每天都午夜回家的劳模哥们儿,倒也有些奇怪。这人叫佟亮,性格不温不火,平时不声不响的,对我也爱答不理;更奇特的是,丫居然养了只浣熊!真不知道这哥们在哪儿抓的,而且这玩意儿真的能养吗?老板居然也不说说他,就这么默许了? 干脆面君在网上很火,又萌又贱又贪吃,还会偷东西。刚开始的时候我担心有些小快件被这小家伙偷走拆掉,但是这种事儿倒是没发生过,而老板似乎也默认佟亮在公司里养宠物,公司其他人也没有异议。 工作虽然累点儿,但是工资不错,公司所在地也安静,四下里都是工厂,送了俩月快件,我也逐渐适应了这份工作。 但是怪事却又在前几天不期而至。前几天是国庆节,各种败家娘们网购,可累死了我们这群送快递的。忙到晚上回公司报到,服小妹拉住我,说让我晚上替她值班,她要去见男朋友。 我瞥了一眼佟亮的位置,见他居然也不在,问了问才知道佟亮老婆生孩子,他这是赶回老家去照顾老婆孩子了。 我琢磨着也好,反正晚上收拾一下快件也就没什么大事儿,可以玩会儿dta再骑车回去住处睡觉,于是一口答应了。 服妹子很是感激,收拾东西走之前,让我照顾一下佟亮的那个宠物,干脆面君。我回头看了一眼办公室角落的窝,见干脆面君正趴在里面睡觉。 同事们都走后,我整理了一下快件,舒展了一下腰身,正要坐下玩会儿游戏,却突然闻到身后传来一股股恶臭。 我不由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一眼,以为干脆面君在地板上拉翔了。但是回头一看,见小浣熊虽然醒了,却正站在佟亮的办公桌上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没有任何上过大号的迹象。 哪儿这么臭?我捂住鼻子,感觉干脆面君似乎也闻到了这股恶臭,正往臭味飘来的地方张望。 我循着臭味走过去,停在了一排快递包裹跟前。想起以前的经历,我这头皮又开始炸起来,心跳也有点慌乱。但是仔细看了看,这一排包裹都是小件,不至于放着什么断臂残肢等恐怖东西。 我挨个拿起来看了看,闻了闻,当拿到第三个快件的时候,一股呛鼻子的臭味扑来,呛得我一阵咳嗽,差点儿就把这快件丢地上去。我捂住鼻子看了看这个包装得严严实实的小盒子,见上面的备注写着:男士腰带,女士耳环。拿在手中晃了晃,盒子里面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明明是饰品居然这么臭,该不会是谁恶作剧放进了死老鼠吧?我看了一眼寄出的地址,河北省沽源县草原……什么的后面手写的完全看不清了。但是收件人地址倒是写的十分详细,苏州新城区某个中档小区,这地方我去送过件,虽然是苏州市区,但是距离我们这很近。 我琢磨着管他寄了什么,明天先把这东西送出去,省得让公司里臭得跟公共厕所似的。想到这里,我特意将快件丢在我桌子上,便打算锁门先走。实在太臭。 但是这时候,干脆面君却迅速地跳到我桌子上,一把将那快件抢走。我一看不妙,立即追过去,却见这货麻溜儿地跑到工厂院子里。 我赶紧追了过去,心想别特么给我把快件拆了。但是等我追上浣熊的时候,我见那包得严严实实的小纸盒已经被撕开,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干脆面君则坐在一旁无辜地看着我。 看你麻痹!我皱了皱眉,闻到那股臭味更浓。好奇心让我忍不住蹲下去,借着月色看了看盒子里的东西。 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死老鼠死动物什么的,里面只是躺着两只锦囊。这锦囊是古代的那种刺绣锦囊,看着灰扑扑的,就跟刚从坟墓里挖出来一样,好像还沾着泥土。 卧槽,不会是盗墓得来的东西想销赃?想起那股臭味,我忍不住伸手将两只锦囊抓起来抖了抖。顿时有三样物件从里面掉了出来。一是一件有些古旧,但是又难掩金光闪闪的古代带扣。中间一颗镶金宝石,两边有双龙戏珠,似乎都是黄金打造,只是看似出土文物,灰扑扑的。另一个袋子里掉出来的,是西域风格的两只金耳环,样式大方简单,同样也像是古人的东西。 但是当我看清那耳环之后,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这东西我见到过,前阵子那个塑料模特女尸耳朵上戴着的就是这对儿耳环! 我看着地上的耳环,不由有些发憷。这耳环涉及凶案,应该被警察收走了才是,怎么会再度出现?! 第二章 神秘访客 我将这三样东西捡起来,思量半晌,决定先放我抽屉里。明天给老板看看,到底要不要报警。如果他觉得不用报警就这么寄出去,我就干脆当没发现的。这绝壁像是古物,臭味说不定是古墓里闷久了发出的尸体臭味。这东西指不定是什么盗墓贼销赃的手段呢。 想到这里,我将这几样东西收起来,回屋丢到我抽屉里。我见方便面君也跟着我进了屋,老老实实地趴在窝里,便也放心地将门锁住走了。 第二天一早,我到公司的时候,其他人也都到了。进了门,我倒是没再闻到那股臭味。但是,我见老板正脸色严肃地坐在我的位置上。 “老板早?”我嬉皮笑脸地问道。 “昨天你是不是私自拆了户的快递?”老板冷哼道,光头亮瞎眼。 “那不是我拆的,是浣熊干的!”我指了指一旁摇头晃脑吃坚果的干脆面君。 “你还说,要不是他啃你的抽屉,我还不知道你拆了户的快件!”老板面色阴沉:“如果真是它干的,难道一只小动物还能把快件拆了再塞你抽屉里?!” “我……”我顿觉自己竟无言以对,便转念说道:“老板,昨天我发现那快递里一股臭味,拿出来一看,里面装着的像是古物,说不定是盗墓弄来的……” “那也不关你的事!”光头老板喝道:“你管他送的是什么,我们只要送到目的地就行了。再说,什么臭味,我怎么没闻到?你少来这一套,以后如果再让我知道你私自拆别人的快递,就干脆给我走人。” “知道了。”我没好气地回答,心想这是当我是贼啊。 “那快件呢?”我忽然想起这问题,于是问道。 “包好之后,我让别人送过去了。这次,扣你一百块钱工资!下次再有这事儿,直接走人!”老板瞪了我一眼,便回了办公室。 一早挨了一顿教训,我心情也不咋好,收拾好东西之后,就出门送快件去了。过了几天,这件微小的怪事便逐渐被我淡忘了。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中午,忙完上午的活儿,我正带着盒饭回公司,却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正坐在我的位置上。 我打量了一下这人,目测身高一米八五左右,蛮帅,气质有些说不出的特别。 “您这是来寄快递?”我问道。 “是韩笑先生?”那人笑道。 “是我,你是?”我疑惑地问道。 “我是《古今奇谈》杂志社的编辑记者,我叫闫至阳。”年轻男人对我笑道,并递上一张名片。 我更为疑惑,心想编辑找我干吗?没等我问,这位编辑就告诉我,他的工作就是搜集古今中外各种奇闻异事并且编写成文的。他来找我就是为了要调查一件事,搜集写作资料。 我一听乐了,我说我就是一特普通的人,哪儿给你弄奇闻异事去。要说我们这一亩三分地儿真有奇闻异事,那就是一小快递公司居然养着干脆面君。我很想举报这件事,国家就不出人管管吗?二级保护动物啊喂!! 闫至阳笑道:“浣熊什么的我不会去举报,只想让你看看两张照片。” 我有些惊讶,我这什么都没说,他倒是很善解人意似的,知道我在想什么。闫至阳也不多说话,只是从包里翻出两张照片来,递给我让我看。 我看过后吓了一跳。只见照片上是一个男的和一个老太太两个人的特写。但是这俩人已经死了。男的两眼翻白,面容扭曲,开膛破腹;女的则面容极老,脸上遍布皱纹,跟刻了花纹的核桃似的。 我看着这照片不明所以,于是问闫至阳,这照片跟我有个毛线关系?这一男一女我根本不认识。 闫至阳笑了笑,问道:“前阵子是不是你们这里寄出过一个快件,上面应该写着,男士腰带扣,女士耳环?”说着,他又从背包里找出一张照片,递给我看。 我拿过来一瞧,见照片上是一张皱巴巴的快递单,单子上的字儿有些似曾相识。略一琢磨,靠,这不是服小妹的字迹么? 我豁然想起一个月前被干脆面君拆开的那个快件。由于被拆开了,再度寄出去的时候,老板让服小妹另外写了快递单子和寄出的地址,收信人等。 “这个我倒是见过……”话说到这里,我觉得自己有些失言,立即补充道:“其实那快件不是我拆开的……”这一补充我顿觉自己给自己深深地补了一刀,得,直接承认了。 闫至阳打断我的话,直接问道:“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你能给我详细描述一下么?” 我惊讶地看着他,问道:“这快件跟这一男一女有关系么?你这到底是记者还是查案啊?”想起里面装着的古物,我琢磨着俩死者该不会是盗墓贼销赃不均互殴而死吧?可死者里有个老太太,这说不过去啊。老太太跟着凑什么热闹?就算老太太是广场舞高手但是也不至于流弊到能给一个男的开膛破肚吧? “这件事说来话长,如果你能将里面装的东西详细跟我说说,我就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你。”闫至阳笑道,看我没说话,补充了一句:“现在这俩人收了快件死了,警察正在调查。如果顺着线索查到你,这对你也有一定的负面影响。如果你能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可以跟警察证明,你跟这件事没有关系。” 我撇了撇嘴:“就你,有这么大影响力?” 闫至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随便你选。” 我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但是说实话,我蛮好奇。这一个月里我一直记着那奇怪的快件,现在有人来跟我b1下那快件的来历,我其实还挺有兴趣的。 于是我让闫至阳坐下等等,自己则从抽屉里摸出纸笔,根据记忆中的印象,给那两只锦囊和里面装着的东西来了个速写。 闫至阳在一旁看着,有些惊讶:“小哥,没想到你画画这么好。” “哎一般一般。”我笑道,心中暗想,这是我大学时候苦练出来的把妹手段,当时是为了给喜欢的姑娘画画,结果画完之后兴冲冲地拿给女神看,女神直接回复了俩字:“咳呸!”哎现在的姑娘要不要这么现实。 我将画好的东西给闫至阳看。闫至阳仔细地看过之后,脸色凝重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你是不是摸过那两个东西?”闫至阳突然问道。 “是,是啊,这有什么问题?”我不解地问道。 “可能会有。”闫至阳皱了皱眉,说道:“你仔细看看这个照片上的女人。” “一个老太婆而已,有什么好看。”我说道,其实是不想看死人脸上那僵硬的神情。 “她不是老太婆,本来是个三十岁的美丽少妇。你看,她露出外面的胳膊,皮肤没有任何变化,依然很光洁。头发也很黑亮。”闫至阳说道。 听了他的话,我再度仔细看了看那照片,吃惊地发现照片里的人却是如他所说,头发黑亮,手臂皮肤很好,只是脸如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太婆。这太不可思议。 “怎么会这样??”我吃惊地问道。照片不会是p的吧? 闫至阳没有说话,只是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随即突然从手腕上褪下一串黑色手珠递给我:“我现在有点急事要走,你记得把这个戴在手上,这几天千万不要摘掉,就算是洗澡也要戴着,切记切记。” 我从来没有戴手链的习惯,便想还给他。但是闫至阳却说,如果我不戴他这东西,说不定过几天法医就要给我拍照了。我半信半疑地接过来,想起照片上的怪事,虽然不咋信,但是为了绳命安全,我还是将手链戴在手上。 手珠戴到手上之后,我觉得一股清凉的感觉袭来,像是一只凉丝丝的手握住了我的胳膊。我正待细问这是什么珠子的时候,却见闫至阳大踏步地离开了。 什么毛病啊这?我不解地看着这哥们儿离去的身影,想着这丫的刚才非要追问快件的事情,现在问完了,不说一声塞给我一只手链自己就走了,这都几个意思? 我下意识地摸了一把手上的珠子,但觉那珠子触手凉滑,放在阳光下一看,珠子里似乎有气流在涌动似的,又像是映出了天上的白云,透出一股说不出的神彩。就在这时,我见干脆面君一脸憧憬地看着我手上的手珠。我突然想起这货喜欢吃麦丽素,立即指着它的鼻子警告道:“不准偷走我的珠链昂,否则我就剃掉你的毛!” 干脆面君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走掉了。 第三章 午夜空白短信 为打赏50元人民币大保 闫至阳走后,我又开始忙了起来。忙碌让我逐渐淡忘了这件事情。晚上下班后,实在累得不行,我便早早回住处去,准备洗澡睡觉。 脱衣服洗澡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手上的珠链,想起闫至阳的叮嘱,思量了半晌,决定还是先戴着。这种邪乎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想到这里,我便进了浴室。 打开淋浴调整温度,不知为何,明明将淋浴温度开到最大,依然觉得不够热。我盯着热水器检查半晌,没发现什么问题,难道坏掉了? 虽然水不热,但是也不很凉,我便凑合着洗完了澡。洗澡过程里,一种怪异的感觉始终在我心头缭绕不去:我总觉得浴帘后站着一个人。但是浴帘是半透明的塑料帘子,如果真的有人站在我身后,我一定能看得到。 可我转身盯着浴帘半晌,都没有看到帘子后头出现过人影。疑神疑鬼,我暗骂道。洗完后,我拉开浴帘,不经意地往外间满布着蒸汽的镜子上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过去之后,我顿时吓尿了。只见镜面上出现几行字,居然是一首半白半古的诗词: 若我白发苍苍,容颜迟暮, 你会不会,依然如此, 牵我双手,倾世温柔? 待我腰膝羸弱,褶皱沧桑, 你愿不愿,依然在此, 伴我身侧,尽燃终身? “谁?!”我赶紧围好浴巾,在屋里前前后后找了一圈,却没找到任何人。房门锁得完好,窗户也没有打开,一切如常。 我静静地站在厅吊灯下,看着白惨惨一片的空屋子,突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恐怖的联想袭来,我甩了甩头,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手上的珠子。 我特么就不信邪了!我壮了壮胆儿,拿起一把水果刀再度进了浴室,看着镜子上的字。我见那些字字体隽秀,很像是女孩子写出来的。又见那下笔走势很像毛笔字,透着一股古意。 妈蛋,难道摸到古物就带了个文艺范儿的女鬼回家?正闪过这样的念头的时候,却见镜面上的字慢慢地消失了。水汽也逐渐减淡,最后镜子里映出我惊魂未定的苍白脸色。 我深呼吸一口气,再次看向镜子。这次却没再发现任何异常。肯定是幻觉,累出来的,我安慰自己道。 想到这里,我赶紧躺床上睡觉去。由于白天太累,我倒是很快就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抬着我似的,身体似乎悬浮于空中,没个着落。 我努力睁开眼睛一看,却觉得自己身体有些轻飘飘的。而四下黑沉沉一片,伸手一摸,好像摸到了铁一般的四壁。头上有微弱的灯光,但是却不是现代的日光灯,而像是古代的宫灯。细木为框架,雕刻着花纹,灯光从那白色的绢纱灯壁里透出来,好像穿越过了千百年的时光。看样子,我似乎被人关在了一个大铁箱子里。 我心中纳闷,想起身去看看这什么情况,却见我头上的宫灯一晃,一张木然的脸在灯光下映了出来。那是一张苍老的男人的脸,嘴角下调,穿着奇怪的长袍子。那袍子很像清朝古装,但又更像是少数民族的长袍。那男人看了我一眼,便缓缓地将我头顶的盖子给盖上了。 我顿时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心顿时慌乱起来,我立即直起身子去拍那铁箱子的盖子。但是奇怪的是,不管我怎么拍,我始终没听到拍打的声音。 可在这时,我隐约听到头顶上有砂石扑簌簌落下的声音。我愣了半晌,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我是不是被什么人给关进了棺材,并填土埋了?!卧槽,我招谁惹谁了?!怎么会从床上进了棺材?! 正想到这里,我突然感觉这棺材里拥挤了不少,就好像有另外一个人钻进了棺材似的。我心中一慌,手慢慢摸索着四周,突然感觉摸到了一只硬邦邦的东西。侧过头一看,我顿时将手缩了回来。 刚才摸到的居然是一条细瘦的腿!这腿上穿着的好像是古代的绣花鞋。看那脚的大小,很像是古代那种裹了小脚的老太婆。 我顿时感觉冷汗沿着脊背流淌下来,头皮仿佛针扎一般一阵阵的刺疼。我慢慢转过头,霍然瞧见一个穿金戴银的老太婆木然地盯着我。 “啊!!”我三两下地缩到棺材另一头,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我见那老太太居然像猫一样俯身爬了过来,抬起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对着我咧开没剩几颗牙的嘴冷冷地笑。 “放我出去!!”此时我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使劲地去敲那紧闭的棺材盖子。此时,我仿佛感觉那老太婆的手掐上了我的脖子,一股森冷寒意遍布全身………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一阵清晰刺耳的铃声冲进我的耳膜。我感觉身子似乎突然能动了,立即猛然坐起 起身之后,睁开眼睛,见四下一片黑暗。当眼睛逐渐适应了这黑暗之后,我发现自己坐在床上,床头闹钟的夜光指针指在凌晨一点。刚才的铃声貌似是短信铃声,但是这铃声却一直不断循环不已,貌似许多条短信接二连三地汹涌而来。 我的短信铃声是《3d肉蒲团》的主题曲《极乐》,当时看这片儿的时候挺爽,于是顺手设置了这电影的主题曲当短信铃声。结果那哀怨的女声在黑夜中传来,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惊悚之意: 无情便休往事易白头 千杯酒平日月百诗度春秋 红尘白玉香春风没法留 千古未央夜风流绝世楼 月下孤舟穿梭水不休…… 谁会半夜给我发短信?我疑惑地盯着闪亮的手机屏幕,将手机抓到手中。一看收件箱,卧槽,三十四条短信。但是看到发来短信的那个号码,我吓了一跳。这特么是我自己的手机号,而发来的短信也很奇怪,全部都是空白,根本没有什么内容。 等我清醒过来之后,短信也便停了。我警惕地打开灯在屋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异常,也没看到有任何人入侵的痕迹。难道是鬼?想到这里,我又回忆起那镜子上的情诗,顿觉寒意从心底源源不断地冒了出来。我不由自主地脑补自己床上躺着一文艺女鬼。估计是古代的大龄剩女,诗词看多了没嫁出去,单身老死死后还想着那些风花雪月的。想到这里,我嘴里默念道:“姐们儿,你要是喜欢才子可别找我啊,我特么的诗词只会背几句,但使龙城飞将在,nundiehyyutry......” 就在这时,我瞥见手腕上的黑色珠串。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似乎这些怪事都是从我戴上这手串开始的。难道这东西有什么邪门之处?邪门的事儿我原本不信,但是今晚接连发生,还有那逼真的梦,满头珠翠对我诡笑的老太婆,都历历在目,让我也不由有些半信半疑了。 记得听过这样一种说法,一些从古墓里盗取出来的古物,或者一些历史悠久的宝石,都会有一定的灵性,触碰之后就会遭遇邪门的东西。 比如故宫不断有闹鬼传说,国家博物馆也总是各种诡怪传闻不断。虽然很多传闻都是以讹传讹的夸张说法,但是说明怪事确实发生过,虽然无从解释。 我将手串取下来,放到灯下看,心想那个叫闫至阳的人为什么要给我这东西?看样子宝石晶莹剔透,很像是价格不菲的黑曜石。如果是这么一种名贵的珠子,为什么放心送给我这个陌生人?他是不是真的是杂志编辑,还是伪造的身份? 第四章 远赴草原 一系列疑问如泡沫一般塞满我的脑子,我不由叹了口气,这个闫至阳肯定有事儿隐瞒着我。我靠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还能不能玩儿了? 醒来之后我就没睡着,但是距离天亮还有很长时间。于是我决定躺在床上数草泥马。后来发现数到三位数的时候自己数乱了,不由在黑暗中掰自己手指,结果越数越精神,不知不觉地等到了天亮。 天一亮,我便迫不及待地翻找出闫至阳的电话打了过去。很快地,对方接了电话。但是电话通了之后,我想了想立即挂掉了。我能怎么去问人家,难道自己做噩梦还怪人家送我一串名贵手链?但是没多会儿,闫至阳的电话回了过来,我只好接了起来。 “怎么,有事么?”闫至阳问道。 我抿了抿嘴唇,说道:“我说哥们儿,你从哪儿弄的手链,为什么我感觉戴上之后总做噩梦?”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笑道:“你做什么噩梦了?” 我于是将昨晚做的噩梦跟闫至阳讲述了一遍。讲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这特么比抗日玄幻片还扯淡,人家听了是不是会觉得我瞎编?但闫至阳倒是很耐心地听我讲完,之后说道:“你家在哪里?我们今天见一面吧。” “见面?”我心想见面干什么,别是要把我分分钟送精神病院的节奏。 “见了再说。”说着,对方挂了电话。我只好赶紧洗刷,看了一眼日历,今天是周日,虽然说快递行业没有周末概念,但是按规定我们周日是休息的,不去上班也不扣工资。于是我干脆不去了。 在楼下小区门口等了没多会儿,一辆黑色q7奥迪停在我跟前。车门摇下,闫二代对我笑了笑:“上车吧。” “哪儿去?”我讶然道。 “吃早餐。”闫至阳说道。我俩找了一间安静的西餐厅坐下,由于闫二代表示要请我吃,我便毫不气地点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吃饭中,闫至阳将几张照片推到我跟前,说道:“你看看这几张照片。” 我边往嘴里塞东西边摸过照片一看,只见第一张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跟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的合照。第二张,则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的照片。 我看到第二张的时候愣了愣。确切地说,这不是个老太婆的照片,这就是那天闫至阳给我看的,拥有年轻人的头发和肌肤,但是脸老得跟古稀老人一样的那女人的照片。 “这都怎么回事?”我问道。 .“这女孩儿叫胡蝶,其实只有十九岁。她前阵子被发现死在苏州吴中区那边的明月湾古村村后的一口废弃小水井旁边,一尸两命,死的时候已经有七个月身孕。”闫至阳说道,语气中不无惋惜之意。 “十九岁怎么会这么老?”我吃惊道。 “第一张照片才是她真正的样子,而第二张照片是她死前前几天的模样,就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一般。”闫至阳叹道:“这件事发生之后,算是奇闻轶事了,很快就有她认识的人拍照发在网上。我这才去采访她。” “她……怎么说?”一夜白头这种事儿见过,一夜头发不白只是脸变老还真是世间奇闻。 “说是找专家诊断过,她自己只是得了罕见的皮肤松弛症。但是我认为不然。”闫至阳说道:“还记得一个月前被你拆开的包裹么?那包裹就是寄给她,和她的情人的。” “对了,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难道是她情夫?”我问道。 闫至阳点了点头:“没错,跟你猜的差不多,这是个很老套的狗血包二奶的故事。” 我擦,什么跟我猜的差不多,我没那么猥琐好不好?我猜的才不是包二奶,我猜的是男人是女孩的干爹好么! 闫至阳继续说道:“这个男人家里有个老婆,但是关系并不好,所以自己出来养了个二奶,这二奶就是胡蝶。但是胡蝶后来怀了小孩,便想男人离婚娶她。现在案子破了,凶手就是她的情夫陈旭。” “可后来陈旭也死了,这怎么解释啊?”想起陈旭死的惨绝人寰,我不由觉得面前的色拉难以下咽,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脑浆。 闫至阳笑了笑,突然盯着我问道:“你相信鬼神之说么?”我顿时怔住。如果他在前几天问我这话,我可能会不以为然,回复一句:信你妹!但是现在,我倒是不确定了,尤其晚上镜子上头的那首诗。如果不承认鬼神,那就只能承认我是蛇精病。 “我知道你不一定信。”闫至阳顿了顿,说道:“其实那个男士腰带扣和女士耳环,是从古墓里挖出来的东西。我怀疑这俩东西的出处,就是快递单子上那个地址。但是真正的快递单子只有你看过,你还能记得那地址么?重新寄出的快递上并没有寄出人的地址。我问过你们老板,他说因为快递单被撕碎了,所以看不清上面的字迹。” “不可能撕碎。”我皱眉道:“当时我拆开的时候,还能看到那快递单上的地址。”但是说完这句话之后,我顿时想到佟亮养的那只贱兮兮的干脆面君。 一颗偌大的汗滴滴落,我满脸黑线地想,该不会是那家伙拉开我抽屉将快递单咬碎了吧?然后还佯装无辜?想到这里,我似乎看到干脆面君那一双佯装无辜的黑眼睛和它内心的无限奸笑。 “好吧,我记得是河北沽源县草原什么的。”我皱眉道:“下面的字迹连我都没看清。电话号码我记不住,寄件人没有写。” “沽源县草原。”闫至阳重复道:“这范围有点儿大啊。” 我问道:“你打听这个到底为什么?” “我怀疑是那两件东西杀死了胡蝶和陈旭。”闫至阳正色说道。 我愕然想象着俩人将这古墓的东西戴在身上,然后被跟我梦里一样丑陋的老太婆给开膛破肚…我立即打了个哆嗦,声音也没了底气:“那,那摸过那俩东西的人会不会有事啊?” “我不确定。”闫至阳说道:“我也不敢保证。”卧槽!等于说了句屁话。我无奈地想道。但是让我不解的是,那俩东西再怎么是值钱的古物,外表也太破旧了,谁会戴那玩意儿在身上? 于是我问闫至阳这个问题。但是他也没详细讲解,只是说那种东西在不同人眼里会出现不同的模样,说的似乎很拗口,不明觉厉。 吃完饭,闫至阳以一种瞻仰遗容的眼光看着我,语重心长地叮嘱,手上的黑曜石手链千万不能摘,否则不敢保证我的绳命安全。这几天他会找到破解办法,让我暂时不要担心。说完这个,他开车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阳光里直打哆嗦。 闫至阳走之前,也告诉我一件事:那腰带扣和耳环不见了。现场调查命案的警察表示没见过那俩东西。所以我站在原地愣了半晌,心想这俩凶物可别找我家里去。我不想被一个老变态开膛破肚,也不想一夜苍老……我特么还没跟妹子xx呢! 由于比较怕死,于是我去那个小区送快递的时候,打听了一下闫至阳说的那件惨事。结果事实证明,闫至阳没有撒谎,那俩人确实是惨死了。这事儿确实把我给吓尿了。万一摸过那东西的人都得死,那我岂不是也得完蛋,而且还得死得皱巴巴,让家里认尸都认不出来。 有了这个认知后,我整天过得够提心吊胆,生怕哪天真的身首异处。而我晚上也没闲着,各种梦境跟幻灯片一样轮播,都特么不就是晚上跟看不见的女鬼吟诗作对,就是自己被关进棺材,那感觉着实让人受不了。 有时候晚上不想睡觉,或者尽量少睡,第二天工作起来没啥精神,还送错过几个快递,被老板臭骂一顿。这天中午,我又困又累,坐在位置上十分郁闷,后悔当初还不如去蓝翔上学呢,那就不用干快递,也就不用收到这么奇怪的包裹。正郁闷之际,却见一道毛茸茸的影子凑了过来。我抬眼一看,见是干脆面君。这只贱兮兮的浣熊正歪头看着我,手中捧着两只没啃完的花生。 “死开,我心情不好昂。”我啐道。干脆面君白了我一眼,跳到一旁去了。 “怎么,心情不好?”突然地,一道低沉的男声在我头顶响起。我抬眼一看,见闫至阳居然走了进来。 “你怎么又来了?”我没好气地说道,惊讶地发现干脆面君居然跳到他怀里。闫至阳莞尔一笑,将干脆面君抱在怀里,伸出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毛发。我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闫至阳的手,见他的手指长得很漂亮,修长匀称,但是手上却有几处厚厚的老茧。 当记者还需要干重活么?这个想法一闪而过之时,就听闫至阳说道:“我知道你最近睡不好,很想解决这个问题。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去一趟河北沽源县。” “去那干吗?等等,这地方咋那么耳熟?”我疑惑地问道。 “凶物寄出的地方,从哪儿开始,就从哪儿终结。”闫至阳说道。我立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跳了起来:“你知道怎么办?” 闫至阳说道:“凶物既然从那里寄出,我就有办法查出来。做我这一行的,有很多三教九流的朋友。” “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我狐疑地盯着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可不信这世上有啥天上掉提拉米苏的好事儿。 “为了我的杂志社。”闫至阳说道:“我上次没有说明白。我不只是杂志社的编辑,还是社长。这传奇杂志社是我开的,由于没什么特经典的文章,销量一直不好。所以我这次打算追查到底,调查后写出来,所以需要一个当事人来增加真实度,而你就是我的见证人。” “卧槽,原来杂志社是你开的,土豪做生意做的都是情怀。”我咂舌道。但是他的提议让我有了一线希望,便立即答应跟他去沽源县。 而有了闫二代的帮忙,老板很顺利地准了一个周的假期,说卖给闫少面子。至于是什么面子,我也不知道,总觉得闫二代很牛逼。 第五章 火车呓语 说走咱就走,第二天,我便收拾了行囊,跟着他去河北。我俩上了t2八2列车之后,我跟着他往定好的卧铺位置走过去。 在我们上车后,就有个制服乘车员跟土豪哥亲切打招呼,随后带着我们去了闫至阳定好的搞基软卧包厢。哦不好意思,是“高级”软卧包厢。 因为这包厢明显只能住俩人,干净的软卧上下铺,外带一个隔间,一个独立的卫生间,打开一看,里面淋浴器,衣柜,电热水壶,玫瑰花,报纸,杂物皿,一次性拖鞋,衣服挂特么的应有尽有。包厢里有可调节阅读灯,电视,麻痹比我租住的房子还要好。 我顿时看呆了,哈喇子差点儿落地上。我特么都不知道火车上还有星级宾馆一样的包房。乘车员很礼貌地给我们关上门,闫至阳瞥了我一眼,指了指嘴角:“擦擦口水吧。” 我这才深吸一口气,说道:“你这一出门都这排场?” 闫至阳答非所问:“上下铺随便你睡,隔间我住了。我不习惯跟人睡同一个房间。”卧槽,跟谁稀罕跟你一起睡似的!我心中吐槽,但是却乐不可支。无论上铺还是下铺,这可比我平时坐的硬座强太多了。我盘算着,要不上半夜睡上铺,下半夜睡下铺? 我乐不可支地将背包从肩膀上卸下来,正想丢到行李架上去,却见包的拉链一阵抖动,似乎有啥东西要钻出来。我疑惑地打开拉链,顿时一只毛茸茸的脑袋钻了出来,小圆眼盯着我,捂住嘴冲我一笑。 卧槽,干脆面君!这怎么带上车了?什么时候钻进我包里的? “你怎么来了?”我低声道。转念一想,这货应该听不懂我说话哈。 “你在说什么?”闫至阳看着我问道:“行李包太大的话,放行李架吧。” 我凑过去,低声道:“不行啊,不知怎么回事儿,干脆面君钻我包里了,我把这东西带上车了。” 闫至阳哭笑不得:“那你就抱着吧,别让列车员发现了。”我苦笑半晌,想了想,便将干脆面君拽出来,关到洗手间去。 苏州到河北的路程遥远,而闫至阳是个比较寡言的人。路上我想问问他有什么计划,他也懒得多说,没多会儿,倒是关上门自己去睡了。我觉得没趣,便回想了一下他的穿着和行装。闫至阳算不上帅得惊才绝艳,但是长相不错,尤其是气质出众。单独见的时候倒不觉得,放在人群里,我才感觉这人居然天生贵气,也就是王子相,外加身材高大,放人堆儿里倒是有鹤立鸡群的感觉。衣着很休闲,但看裁剪样式,应该价格不菲。但是就这么一位衣食无忧的富家子弟,为什么手上会有老茧?这茧子不像是画画,写字或者弹钢琴留下的。更像是做体力活什么的留下的。 随即,我将目光落到他的行李包上。这包里并不像是装了多少东西,因为比较瘪。但是,包身被撑得左右很宽,像是里面放着挺长一件东西。 我好奇地上前摸了摸,感觉里面放的东西挺硬的,形状还弯弯曲曲的,不知啥东西,难道是乐器?想到这里,我好奇地想拉开拉链看看。正在我将他的包外链拉开一道缝儿的时候,一只手瞬间压到我的手上。我抬头见闫至阳不知什么时候从隔间里走了出来,神色疏淡地看着我,但语气却有些冷硬:“不要随便碰我的东西。” 小样,还挺傲娇!我只好缩回手来,但是心头却浮起一阵疑云:为什么感觉包里放着的不像是什么寻常物件,倒像是什么工具之类。 没等我细想,我见闫至阳伸手将那行李包提走了,随即关上隔间的门。我冷哼一声,洗刷完毕,爬到下铺上,没多久便慢慢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我似乎听到耳边有声音传来。 这声音似乎是说话声,但是又听不清说的是什么。虽然没睁眼,但是我的意识已经慢慢苏醒。此时,耳边的声音更加清晰。这声音像是外语,但是仔细听听,又不像是。于是我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却发现房间里并无别人。本以为自己又幻听了,但是仔细一听,却发现声音貌似是从闫至阳所在的隔间里传出来的。 我悄悄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到他的隔间门前,将耳朵贴在门上去听。因为这声音实在太奇怪,不像是外语,也不是z文,我好奇这货到底在干吗? 但是,我贴上去没多久,屋里的声音好像就越发地低了下去。于是我下意识地呈壁虎状附在门上。正想继续听的时候,却觉得门突然开了,于是我身子一空,直接扑到前面去。 扑过去的时候,我见闫至阳正一手拉着房门,一手托住我的下巴,冷冷地看着我扑街的德行。 “啊不好意思哈哈,我半夜上厕所,但是摸错地方了。”我尴尬地笑道,立即直起身子,顺便瞥了一眼屋里,什么都没有。 我只好再度回了卧铺上躺下,见闫至阳也关上了隔间的门。我竖起耳朵听了半晌,见那奇怪的声音没有再度响起,便只好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但是我平时虽然睡眠很浅,这一觉却睡得很沉,直到早上被闫至阳拍醒,我依然有些睡意朦胧。 “到站了?”我迷迷糊糊地起身。 “早呢,只是去吃早饭。”闫至阳说道。我跟着他取了饭回来,依然感觉头脑发沉。吃饭的时候,我见闫至阳正盯着一本杂志看得来劲。我瞥了一眼封面,见那就是火车上的那种宣传杂志,很无聊,不知他为啥看得津津有味。 “看什么呢?”我将头伸过去,还没等细看,闫至阳便把杂志合上,说道:“无聊看看。”说着,居然拿着那杂志进了自己的隔间。 我撇了撇嘴,觉得这闫至阳自从上了火车之后,就跟刚见面的时候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虽然神情傲娇,好歹看似亲和,现在连亲切都懒得装了么。 想到这里,我正想继续吃的时候,发现干脆面君也醒了,从洗手间门缝儿里伸出头来看着我。 我苦笑半晌,将饭里的火腿肠夹给它吃。在看着干脆面君啃火腿肠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哪儿好像有点不对劲。想了想,顿时吃了一惊。我从昨晚七点开始睡,一直睡到今早九点。这一觉怎么能睡这么久?难道平时失眠,现在倒是补眠了?不,从小到大,我最高睡眠记录是八小时,没理由这次一下子睡十几个小时。 回想昨晚半夜醒来的时候,其实头就有些发晕,这怎么回事?我边思量着这个问题,边吃完了早饭。可吃完没多久,我居然又困了。 再睡会儿,我心中暗想,一下子又倒到枕头上去,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就在这时,我闻到枕头上貌似有一股很暖的花香。 眼皮很沉的时候,我隐约听到隔间门拉开了,闫至阳貌似走了出来,在我的床铺前站下,随即俯下身扯了被子给我盖在身上。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像绿茶一样的香水味,让我脑袋有片刻的清醒,但是想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感觉他好像在我身上几处部位轻轻压了几下,随即,我又沉睡过去。 我隐约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却没来及多想,便再度被困意吞噬。 而这次再度醒来,火车已经到了张家口站。到站之后,我跟着闫至阳下车。这时,他倒是恢复了以前的温和态度,说在张家口休息一阵子,再坐车去沽源县。 第六章 被活埋(上) 吃午饭的时候,我问闫至阳,是不是会什么韩语啊马来语之类。闫至阳说道:“我对语言不是很感兴趣,这两种都不会。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只是火车上听到你好像是在用外语打电话。”想起在隔间外听到的声音,我说道。 “那你听错了。”闫至阳说道:“对了,你对这里没有任何印象么?” “印象?”我有些茫然。闫至阳则伸手指了下饭馆斜对面的民俗栈。那栈外墙是用灰扑扑的砖石砌成的,门外竖着民俗栈的匾额,但是看那栈的样子,明显是后来修建的,是一处仿古建筑。 我笑道:“你问的问题很奇怪啊,我从来没来过河北,更别说看到过这家小栈了。” 闫至阳似乎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好吧,一会儿准备走。” “等等,到了沽源县,你真的能有办法让我摆脱那奇怪的梦境,破除什么诅咒?”我还是不怎么信任地看着他。 闫至阳笑了笑:“这一路上你做过噩梦么?” “那倒是没有。”我疑惑地说道:“并且很能睡似的。” “因为我送给你的珠子慢慢起了效果。”闫至阳指着我手上的珠链说道:“但是真正摆脱梦魇的办法,是要到沽源县找到那两个东西的来历。”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但是闫至阳则神色淡定。我心想这人可能就是一个钱多人傻的富二代,为了追寻什么传奇传说非要带着我进沽源县。那其他目的呢?如果只有这一个理由,似乎根本不需要带上我。或者,他真的那么好心,要帮我找到那所谓的诅咒的源头? 闫至阳笑了笑,说道:“我是真的想调查那两样东西,也真的想帮你。当然,也有其他原因,但是以后我会告诉你。” 我撇了撇嘴,心想这货果然会读心术么,我想什么他都知道。转念一想,我没什么好图的,穷人一个,怕什么呢? 想到这里,我果断跟着他上了去沽源县的汽车。可没想到,这一次的旅程,并不是我想象里那么单纯美好。 我原本以为沽源县只是一个小城镇,但是到了之后才发现,这地方居然有十分广阔的草原。秋冬交接,草场已然变成一片金黄。我跟闫至阳站在草原上,夕阳的余晖落在我们身上,将我俩的影子拉得很长。晚风吹来,我见他仰起脸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你在想什么?”我笑问道。 “你对这里还是没有什么印象么?”闫至阳睁开眼睛,突然问道。 “怎么可能有印象?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有来过这地方。”我苦笑道。 “是么?”闫至阳笑了笑,指了指草原远处一处影影绰绰的建筑:“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么?” 我张望半晌,只看到一处像是蒙古包,又像是小城堡的建筑。但是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是什么。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问道。 闫至阳说道:“那是今晚我们要去的地方。” “半夜到草原上?”我问道:“那是什么?为什么草原上只有这一处建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梳妆楼,你听说过么?”闫至阳问道。 “没听说,听着好像还蛮诗情画意。”我笑道:“可这周围什么也没有,怎么会叫梳妆楼?” “走过去看看。”闫至阳说道:“你见到的那两样东西,就是从梳妆楼里来的。”说着,闫至阳招呼我往前走。他一边走一边跟我讲了讲梳妆楼的事情。这梳妆楼是沽源县这片草原上唯一的古建筑。原本传闻这建筑是辽国时期萧太后在草原上建造的梳妆楼,是为了度假所用。但是后来的某一年,考古人员到来,发掘了这梳妆楼陵寝,才知道这地方不是什么萧太后的度假地,而是一处墓葬。 发掘之后,发现那梳妆楼地下有深坑,埋葬有人骨。整个梳妆楼没有地基,地下埋着三口棺木,都是人形棺。这种人形棺材,其实属于树棺葬,是由挖成人形的大树做成的。考古学家说,这是元代蒙古贵族的墓葬形式。 而当年的蒙古贵族为了防止墓葬被盗掘,一般都采用密葬的形式。蒙古人去世后,先用树棺深埋。然后会率领万马踏平。而蒙古贵族墓葬附近一般会安排守陵人。直到来年春天,青草再生,便消除了墓葬痕迹。在那之后,看墓人才可以离开。 我听到这里十分佩服闫至阳,不禁赞道:“你们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啊,这都知道?” 闫至阳笑了笑:“我祖先就是守陵人。我们家是最古老的守陵人世家。” “毛线?”我无语道。 “我不是汉人,我是满族人。”闫至阳说道:“满族正红旗,曾经是皇家御用守陵人。而跟一般的守陵人世家不同的是,我们家在满清之前,便是蒙古贵族陵寝的守陵人。所以对于蒙古墓葬,有一定的了解。” “难怪到现在没找到成吉思汗墓,原来蒙古墓葬这么隐蔽啊。”我咂舌道:“可这个什么梳妆楼既然是后代误传,你说的蒙古墓葬都要隐蔽,为什么这墓葬上面要树一座这么明显的楼?” “这个梳妆楼其实是祭奠用的响堂。”闫至阳说道:“原本蒙古贵族的墓地不会出现任何明显的地上建筑物,但是这个墓主人不同。” “呦,这墓主人咋这么个性,搞特殊,不怕人盗墓?”我好奇地问道。 闫志阳笑了笑:“这倒不是。说起这个,可以跟你讲讲梳妆楼下埋葬的墓主人。梳妆楼墓葬群埋葬着的人是蒙古的阔里吉思亲王。他们一家都信奉景教,跟一般的蒙古族信仰有所不同。蒙古多信奉佛教。他是元代成宗的驸马,汪古部,也就是西域突厥人的首领。1297年曾经率领一千精兵大胜叛军,威震朝野。忽必烈奖赏阔里吉思,委以重任。而这位将军也没有令忽必烈失望。他精通军事,儒学,文武兼备。后来,新疆叛乱,阔里吉思多次克敌,在御敌之战中深入敌后被俘,叛军诱降不成,在新疆被杀。他死后,下属将他的尸体运回河北沽源县老家,葬在这片草原上。” “厉害,说起这些历史,你倒是如数家珍啊。”我顿时有点小崇拜。 闫至阳说道:“这有什么,我祖上是蒙古和满清皇族的守陵人,这些东西,从小就耳濡目染。” 我们俩人说着,脚下却没停步子,眼见着便到了那梳妆楼附近。我见那梳妆楼跟我想象的还不相同,居然造得跟清真寺似的,白色墙体,青色瓦片。但是说像伊斯兰教的风格,又有些不同,好像是伊斯兰教建筑风格跟蒙古包风格的混血似的。可见这位将军的信仰有多纠结,整体像是个多面体的构造。 就在这时,我感觉背包晃动了下,肩膀一沉,有个毛茸茸的东西爬了上来。 我翻了翻白眼,知道是干脆面君,便扭头看了它一眼:“平时也不见你跟我关系多好,怎么这次倒是要执意跟我远行?” 干脆面君斜了我一眼,翻了个白眼看着前方。闫至阳见了,笑问道:“这东西是谁养的?看上去你跟它可不算很熟。” “别提了,我一个同事养的,也不知道在哪儿抓来的,居然就养在公司里。老板也不管管,不过好在这东西也没怎么破坏公物,大家也就习以为常了。主人不在,可能空虚寂寞冷,就钻我包里了。”我笑道。 “浣熊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闫至阳随口问道。 “说起那人,真没啥吐槽点。他是我一同事,叫佟亮,大概也就三十左右的年纪吧,长得挺龙套脸的,性格也很龙套,不温不火,平时也不怎么跟我们交流。不过他很能干,有时候当服,有时候去管仓库。但是多半时间都在管仓库,一个人跟干脆面君呆在那地方,有时候一整天也看不着他。”我摇头道:“前几天忙,他就来办公室当了一阵子服,但是后来老婆生孩子,又请假回家去了。” “是这样。”闫至阳看着我肩膀上那只小东西:“能驯服这种狡猾动物的人,总觉得不那么简单,可惜没见着他。” 第七章 被活埋(下) “看他有啥意思,”我笑道:“说起来,你们有钱人真是任性,就为了搜集传说资料”我刚说到这里,突然觉得脚下一空,身体前倾,差点儿掉下去。幸好闫至阳拉了我一把,我才稳住身子。 我吓了一跳,定了定神低头一看,吃惊地发现面前居然是一个很深的大坑。更诡异的是,坑洞的形状是个人形。不仅如此,环顾四周,居然遍布这种大坑。此时,圆月初上,映亮那座诡异小楼上的三个字:梳妆楼。 黑漆漆的楼口,像是一张满含着冷笑的嘴。围绕着这座楼,数十个人形坑洞放射形排列着,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森然感。 “这,这坑是什么?”我吃惊地问道。 “这些都是殉葬坑,里面曾经埋葬的是殉葬用的人。”闫至阳说道。我顿时冷汗就下来了。刚才如果不是他拉我一把,也许我就掉进这殉葬坑了,不摔死也得摔个骨折。 我刚要道谢,却听闫至阳问道:“你记得这里么?” “我?”我惊讶地看着他,见他也正严肃地望着我。一路上,闫至阳问这个问题不下三遍。但是,我可以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说,老子从来没来过这破地方。如果不是收到那奇怪的快递包裹,我特么根本就不会知道沽源县这个地方。 “不可能来过。”我奇怪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闫至阳叹了口气,似乎十分失落。我见他沉默下来,正想询问缘由,却见他突然抬起头来,脸上神色一变,冷笑道:“那我帮你回忆回忆!“说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手突然一抖,我见一张透明薄膜纸一样的东西便贴住了我全身上下。还没等我明白过来,闫至阳居然一下子将我推进那深坑中。 我头皮一麻,身体立即歪着掉了下去。而这时候,我见干脆面君也没来及逃脱,在我耳边不停地唧唧叫着。没等我从震惊和恐惧中反应过来,我便已经摔到那人形的深坑里,摔得我七荤八素,浑身酸疼。 几秒钟后,我慢慢回过神儿来,却见自己已经躺在深坑里。眼前貌似覆盖着一层透明的东西。我豁然想起刚才闫至阳给我套上的保鲜膜一样的玩意儿。我心中惊慌,感觉自己好像被他坑了。动了动手脚之后,才发现那透明的东西如一道透明的茧子外壳,将我包裹在里面,但是我不知这保鲜膜一样的东西是什么材质,居然挣脱不掉! 麻痹,这货当老子是冰箱的食物么? “闫至阳!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我挣扎着坐起来,对站在坑洞边缘,低头漠视着我的闫至阳喊道。 “现在你记起来了么?!”闫至阳喝道。 “什么?!”我怒道:“你他妈有病吧?!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老子从来没来过这地方,卧槽!” 虽然我毅然决然地否认来过这地方,但是闫至阳却似乎不肯相信一样毫无反应。半晌后,我见他居然打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只折叠铲子来。 我一看那东西,顿时吃了一惊。难道这富二代想在这里杀人灭口?不对啊,他灭我口干吗啊?我特么哪儿碍着他了?? 我紧张地盯着他,看到他弯下腰铲了一铲子泥土,冲我扬了下来。我赶紧闭上眼睛屏住呼吸,感觉到那泥土扑到我身上。 我的心顿时凉了:麻痹这货是想活埋我啊!我特么到底碍着他什么事儿了?!看样儿还不打算让我做个明白鬼! 情急之下我破口大骂,但是闫至阳却完全不理会我,只是不断地往大坑里填土。也不知道他是用了啥类型的保鲜膜,居然让我挣脱不了,只能维持坐在地上的姿势站不起来。那透明的袋子虽然不让我觉得有窒息感,但是却跟有脉搏和生命一样,死死箍住我的双腿和腰部。 在这怪袋子的包裹下,我居然站不起身来。如果说要填满整个大坑,就凭闫至阳一个人,估计填到天亮也完不成。但是,如果只在我附近填上土,而现在我又是蹲坐在地上而非站立的姿势,他这动作又不慢,估计没过多久我就要被他填土活埋了。 我心中暗骂,卧槽富二代不是应该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么?怎么这货像是经常干这种活埋别人的活儿似的,动作又快又狠。我突然想起他手上的老茧。麻痹,这货难道经常把看不顺眼的活埋么?? 被埋在这种地方,会不会十天半月都没人发现?四周荒无人烟,连个鬼影都特么看不到! 此时,那泥土已经埋到了我的腰部。我也骂得累了,懒得继续开骂,不咋灵光的脑子开始转悠,首先想的是怎么脱身。可这时候,干脆面君似乎也不敢动了,缩在我肩膀上瑟瑟发抖。我忍不住一阵心酸:“干脆面君,你说我们这是不是遇到变态杀人魔了?果然有钱人就是任性,兴致来了亲自活埋个人来玩!我特么就是傻,跟着他来这荒无人烟的草原!” 干脆面君这回也不叫了,一副已经吓尿的节奏。我挣扎半天已经有些精疲力尽。这种奇怪的透明袋子太难挣脱。事到如今,我有些心灰意冷,眼见着泥土埋到我的胸口,我见闫至阳停了下来,喝道:“想起来没有?!” “大哥,老大,你到底让我想什么啊?!”我几乎要哭了。 闫至阳一听这话,又继续埋土。我一见慌了,立即嚷道:“我重新回答!!我说老兄,你到底让我说什么啊?!你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你很帅很有钱又有型!行吗行吗?!” 结果,一铲子泥土兜头盖脸地扑了下来。我闭了闭眼,发现泥土并未扑到我脸上。随即一想,也是,我外头裹着保鲜膜呢。这种裹尸布还真挺特别。 可就在这时候,一道念头闪过我脑海,我不由一怔。没错,今时今日的场景真的十分熟悉,似乎我以前就见过,或者亲身经历过。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还是我活埋过别人,或者是闫至阳的朋友,他回来报仇?! 想到这里我再度努力回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但是,刚才那熟悉感确实真真切切地一闪而过。我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强烈的疑惑。 可具体的情况我却怎么也记不起来。而这时候,土已经填到我的脖子位置,干脆面君已经被埋到泥土下面了。 我心想这下完了。这次真的要“含笑九泉”了。眼见着泥土要埋过我的脖子,我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脚,在使劲儿往下拉。 我低头一看,震惊地发现双腿的位置突然有两双煞白的手臂破土而出。那一双手臂干瘪得只剩下皮包骨,指甲乌黑像是中毒一样,着实不像是一双人手。 当然,动脚趾头想想,这也不可能是人手。我见这一双手突然又扎入泥土里,似乎在不断地往下拉我的双腿。不仅如此,我见不断地有鬼手从泥土中生出,又重新扎入泥土中。与此同时,我感觉自己全身都在被人往下拉。 这时,虽然闫至阳已经不再填土,但是我却觉得我的身体被不断地往下拉,慢慢地,下巴已经没入泥土中。我抬头去看闫至阳,想让他把我给拽出去,却见他并没看我,而是侧身看着旁边。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居然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人冲着他慢慢走了过来。 第八章 回忆片段 月色下,我见这女人风姿绰约,衣服很奇特,像是白纱汉服。长发及腰,戴着白色面纱,所以看不清样貌。但是她这样子着实很像一个女鬼。 还没等我细想,我便眼前一黑,被莫名其妙的力量拽入了泥土中。隐约中,我闻到一股奇怪的臭味,脑海里突然闪过噩梦中出现过的那个老太婆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想起老太婆的脸太恶心,还是那股臭味太恶心,我顿时觉得头晕目眩,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我想起一个问题:是不是我就此就要长埋这土地里?下辈子投胎,一定要记得不要叫韩笑这个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周围有人的说话声。慢慢地动了动身体四肢,感觉全身一阵酸疼,更有些手脚发冷。慢慢睁开眼睛,我见自己躺在一个有些破旧的小屋里,身上盖着毛茸茸的毛毯。不由自主伸手一摸,发现这东西居然是动物毛皮,乌黑发亮,像是狗熊皮。 这时,貌似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我侧过脸一看,见一个穿着蓝布衣服的高挑少女走了进来。 少女走到我的床前,低头看了看,笑道:“你醒啦?!” 我仔细端详了一下她的模样,见她扎着很长的马尾,瓜子脸,一笑两个酒窝,齿若编贝,眼睛很亮,是个十分甜美的妹子。 我一瞬间被她的甜笑吸引住,但下一秒,我突然回忆起来自己被闫至阳活埋的场景,立即起身坐起来:“对了,我怎么来的这儿?你又是谁?” “说到这个啊,我晚上睡不着,去草原看星星,走到梳妆楼那边的时候,看到你养的小浣熊在草丛里跑。”说着,少女指了指我脚边沉睡的干脆面君:“我从来没见过浣熊,就将它抱起来了,结果小东西带着我去救你,我跟着它跑到一处深坑前,看到你倒在里面,就赶紧找来哥哥帮忙,把你救上来啦。” “是吗?”我疑惑地看着她,却见她笑容坦诚,一点儿没有说谎的样子。可是,闫至阳呢?昏迷前那个白衣女人呢?我不是被他埋在泥土里么?为什么这个女孩说我在坑洞里? 于是我试探地问了问她是否看到闫至阳和一个白衣女人。妹子说没看到过,只有我一个人和干脆面君。 我看了看干脆面君,随即一脚踹过去。这货立即惊醒,直愣愣地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明白过来似的,两步蹿到我跟前,上下嗅了嗅,睁着无辜的眼睛冲我眨半晌。 “可惜你不会说话。”我摇头道:“否则就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妹子看我对着一只浣熊说话,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跟小熊猫说话啊?对了,这东西好像不让养哦,你哪儿弄的?” “你问题真多,不过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啊?”我笑道。 “陈清姿。”妹子笑道。 “清姿?这名字很好听啊。”我咂舌道。眼前的妹子长相甜美,气质不俗,虽然穿着土布衣服,但是实在不像是乡下猎户农民。 陈清姿还没来及说话,便有人挑了布门帘走了进来。我见进门的是个高大粗壮的汉子,长得着实其貌不扬。 “哦,这是我哥哥陈前,给你端药来了。”陈清姿接过男人手中的碗:“这边比较偏远,没什么医院,不过我们这边有赤脚大夫,你就凑合喝点儿中药吧,好像你躺在坑洞里受凉了,但是倒是没有其他的伤,不要太担心。” 那叫陈前的汉子笑着点了点头,神色有点僵硬。将碗递给陈清姿后,他转身就出去了。我问陈清姿,是不是刚才那位是她亲哥哥。 “废话,当然是亲哥哥。”陈清姿将药碗递给我:“怎么?” “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啊。”我屏住呼吸喝完药,不由自主地吐槽道:“你哥哥那么难看。” “你说什么?!”陈清姿一改刚才的温柔态度,伸手掐住我耳朵一扭:“我跟我哥哥救了你,你这什么态度?!” “疼疼疼!”我苦笑道:“不是那意思,我就是说你很漂亮!” “这还差不多。”陈清姿放开手,冷哼道:“你再睡会儿吧,完全康复了再说。”说着,端着药碗走出门去。 特么的,长得倒是好看,就是脾气太差了。我揉着耳朵想道。不过陈清姿跟她那哥哥长得确实天差地别,一点儿也不像村姑。看来鸡窝里飞出凤凰,还真有这种事儿。 喝完药之后,干脆面君居然很老实地缩在我身边再次睡了过去。我也困得不行,随即也睡着了。等再度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全黑,时间已经是晚上。 睡了一觉,我的精神好了许多,于是下床走到外屋里,见外面空无一人,桌上摆着一副碗碟。扭头一看,却见陈清姿坐在门槛上背对着我,双手托腮看着星空。 我看着她的背影,十分苗条多姿,不由愣了愣,随即想起被她扯耳朵的事儿,心中突然升起捉弄之心,扑过去捂住她的眼睛,笑道:“我悄悄蒙上你的眼睛,让你猜猜我是谁......” 刚唱到这里,我突然感觉身子一飘,居然被陈清姿突然探出的双手抓住,一个过肩摔摔了出去。 我妥妥滴躺在院子里的土地上,后背一阵发疼,半天没回过神儿来。还没爬起来的时候,我看到陈清姿悠然地走了过来,双手叉腰:“干什么对我动手动脚?!” “我靠,你功夫这么好……”我躺在地上半天没起得来。 “我们家世代都是猎户,当然有点拳脚功夫了。喂,早知道你喜欢动手动脚,我就不救你了!”说着,这货居然一脚踩到我胸口上。虽然没特别用力,但是也踩得我够呛。 “疼疼疼……要死要死要死……”我立即嚷道,陈清姿这才将脚挪开。 我从地上爬起来,陈清姿冷哼一声:“正堂里有吃的东西,给你留的。” “你这一说,我还真饿了。”说着,我立即冲进屋里。桌上放着烧饼,粥跟两盘小菜。狼吞虎咽吃饱后,我才发现陈清姿一直坐在一旁盯着我看。 “你也想吃?”我打了个饱嗝儿:“早说啊,要不我从牙上剔点食物下来给你。” “真恶心!”陈清姿啐道。 “吃饱了也不知干点啥好。”我叹道。身体恢复之后,我想起自己遭遇到的事情,不由觉得这世界太奇妙。可到现在我脑子里一团乱,各种问题不断地浮现出来。闫至阳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恨到活埋我? 我收到的快递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凶物真的可以杀人? 我明明被人活埋了,可陈清姿却说没有,难道是后来出现的那个白衣女人救了我?可她是个陌生人,为什么要救我?这附近都是草原,那白衣女人怎么会突然出现? 想到这里,我不由叹了口气。陈清姿见状,问道:“喂,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韩笑。”我懒懒地说道。 “含笑九泉?”陈清姿立即补充道。 “靠!我就知道是这样。”我苦笑道:“因为这破名字,我被人喊九爷喊了很多年。” “好吧九爷。”陈清姿笑道:“你有什么麻烦事,不妨说说看。反正长夜无聊,我又睡不着。”说着,她一把拽起我,跟我一起坐到木门门槛上。我望着夜空,不由郁闷不已,于是将前前后后的事情跟陈清姿说了一遍。 “就这样,但是我觉得你应该不会相信。”我苦笑道。 陈清姿果然很诧异地看着我:“不是吧,有人活埋你?难道你以前跟他有仇啊?” “有个屁仇,我从来没见过他。不过他倒是不断地问我,是不是记起这个地方。我特么从来没来过河北,我猜他是认错人了。”我苦笑道,但是转念一想,又有些犹豫:“不过有一瞬间我好像还真有点熟悉感,对梳妆楼那地方。” 陈清姿沉默半晌,说道:“这样吧,反正我们也睡不着,我带你再去梳妆楼看看,指不定你能想起什么呢。” “现,现在啊?”想起那附近曾经是墓葬群,我有点怂。 第九章 假冒的身份(上) 感谢七哥打赏玉佩 “你不会怕吧?”陈清姿轻蔑地看着我问道。 “这有什么好怕,呵呵。”我立即否认。 “那就去吧。”陈清姿说道。 “好……”我只好硬着头皮上。此时,干脆面君也跟了出来。 正是初冬时分,草原空旷,虽然风不是很大,但吹在脸上,也吹得我脸皮有点发疼。我穿着御寒的野外登山服,这还是闫至阳留给我的那件。但是我却见陈清姿只穿着挺单薄的棉衣。衣服穿在她身上有些空荡荡的,好像大了不只一号。 “你不觉得冷么?”我忍不住问道。 “草原长大,早就习惯了。”陈清姿笑道:“我不觉得冷,你穿这么厚,别告诉我你还怕冷,是男人嘛?” 我撇了撇嘴,转身看着她,觉得这姑娘着实跟她哥哥长得不是一个风格,要说是亲生兄妹,差太多了。而且,她说是在大草原长大,但是我见她肌肤吹弹可破,白皙得很,一点儿不像是在旷野间风吹日晒过,简直换身儿衣服就能走秀去了。 “你盯着我看什么?!”陈清姿冷哼道。 “看你好看嘛。再说了,我是男人啊,我哪儿不是。”我突然起了促狭的心思:“要不你摸摸?” “摸你个大头鬼!”陈清姿怒道,我立即就跑,转身见她捡起一块石头冲着我丢了过来。我一缩脖子躲过,听到那大石块滴溜溜落到草地上,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尼玛,这姑娘太狠了,捡这么大的石头,躲不开会被砸破头的靠! 干脆面君原本跟在陈清姿左右,见了刚才一幕,灰溜溜地钻到我身旁来了。 我俩一路笑闹着到了梳妆楼附近,我立即停下脚步。想起被活埋的事儿,有点头皮发麻。但是,远远地看着那怪异的梳妆楼,我突然觉得那一缕若即若离的熟悉感再度涌上心头。 “你在想什么?”陈清姿问道:“是不是害怕?没事,这次你掉不进去的,我看着你。” “掉进去?”我下意识地重复道,看着不远处的坑洞,我越发觉得一种熟悉感涌上心头。与此同时,貌似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就要涌上舌尖。 一阵冷风袭来,我激灵灵打了个寒噤,脑中突然涌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诗词:“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卧槽,什么时候我变身闫至阳了??以前语文课总不及格的好么。 陈清姿拍了我一下:“喂喂,想到什么了?” “说了你也不信,我想起一句古诗。”我回忆道:“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我是不是很有文化?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看陈清姿身手利索,从小长在这农村,也许没上过几年学文化水平不高,古诗什么的更够呛能懂了。 “哎,这好像是白居易的《长恨歌》,描写的是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故事,你怎么会想起这句?还有没有别的?”陈清姿问道。 我惊讶地打量着她:“你这都知道啊?我就想起这一句,也不知为什么。对了,你干吗比我还紧张?” 陈清姿怔了怔,啐道:“什么比你紧张,我是觉得好奇而已。你到底能不能想起别的?想不起来就算了,笨。” 我愕然看着她,心想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翻脸比翻书还快,这还真是。但是我再回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还是走吧,我想不起什么了。”看着面前不远处的墓葬坑,我有点发憷。自己可是差点儿被活埋在这古人坑里的人。 “那好吧。”陈清姿似乎有些不高兴,扭头往回走。我不明白她这不高兴从何而来,见她走了,也赶紧跟上去。干脆面君也立即扭头跑了。 我往回走了没几步,总觉得后脊背发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后似的。我打了个寒噤,忍不住回头一看,差点儿尿了。晦暗不明的夜色下,我见一个“人”正趴着坑洞的边缘,直着身子望着我们离开的方向! 虽然看不清那东西的模样,但是,却让我想起在被闫至阳活埋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死命地拽我的脚踝的情形。难道就是那东西?是坑洞里徘徊不去的冤魂?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加快步子,一把拉住陈清姿的手就往前跑。 陈清姿骂道:“干什么你?!动手动脚的!” “有,有东西在后头!”我哆嗦着说道。 陈清姿往后看了看,啐道:“胆小鬼,什么都没有!” 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了一眼,这次却真的什么都没看到,草原上空荡荡一片,只留萧索的风声。 说来也无语,出门的时候,陈清姿对我热情得很。但是回去的路上,这货却一点儿都没搭理我。等到了她家,则不冷不热地丢下一句:“早睡。”然后就去睡了。 我讪讪地回了房间,往床上一躺,总觉得这桩桩件件的事儿很蹊跷。可是也摸不出个头绪。一个养尊处优的富二代为什么来找我这个干快递的?河北这小村子里,还出来个长相不亚于明星的村姑,身手利索,对我热情。走狗屎运了?怎么想怎么蹊跷。 农村没有暖气,夜风从窗缝儿里灌进来,吹得我有点打哆嗦。盖紧了被子还是觉得有点冷,于是我干脆将干脆面君扯了过来,塞到被子里当暖炉。随后,我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但是这次睡梦也不怎么安生,总觉得脸很冷,有点冰。像是有一双冰冷的手在摸我的脸。 耳边似乎有一个女人一直在喊我的名字。不知过了多久,我霍然睁开眼睛,却见屋里空无一人,光线昏沉沉的,天色刚刚发亮,貌似是凌晨时分。 干脆面君趴在我的脚边儿,正睡得熟。我却再也睡不着,坐起来,总觉得脸上那冰寒的感觉依然存在。无意间,我摸到手上一样东西。抬起手腕一看,见是闫志阳给我的那串黑曜石手链。我居然忘记还回去。这货居心叵测,这手链该不会是什么害人的东西吧? 想到这里,我想摘下来丢掉,但是想了想,似乎戴着也没出什么事,况且这是贵重的黑曜石,丢了也蛮可惜,于是重新戴在手上。 等天亮之后,我出门去找陈清姿,想着既然我也没受什么伤,干脆今天就回苏州。但是我去了陈清姿的屋,却发现她屋门半掩,床铺整齐,似乎一早就出去了。 我去找陈前,但是陈前却似乎不怎么爱搭理我,他老婆也是,见了我笑笑就走了。我讪讪地站在院子里,发现早饭居然也没有。卧槽,昨天陈清姿还当我是上宾,好吃的准备了小半桌。今早却啥都没有,好心塞。 就在我站在院里愣神儿的时候,就见一摩托车突突突地开了过来。一个穿着快递制服的年轻人下了车,走到我跟前问道:“请问这儿有没有个叫韩笑的?” “韩笑?”我吃惊道:“我的快递?” “韩先生你好。”快递小哥递给我一只密封的大信封:“您的快递。” “怎么送到这儿了?”我越发吃惊,接过一看,确实是我的快递,上面写着沽源县陈家庄,有我的名字和电话。 那快递员见我收了,转身要走。我立即喊住他:“这谁给我的啊?” 快递员说道:“我哪儿知道?”说着,骑车走了。我撕开信封,见里面只有一张纸,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纸上也只写了几个字:去陈家村坟地。 字儿还是毛笔字,看得我更为惊讶。这什么操行,现在还写毛笔字?不过写的倒是挺漂亮。 去陈家村坟地干什么?一时间我有点打怵。但是一想现在是青天白日的,根本不会有什么鬼怪,便也跟村子里的人打听了方位,往陈家村坟地去了。 虽然是大白天,但是坟地这种地方,还是一片荒凉。白惨惨的阳光照着,一个个静默的坟头墓碑,在冬天的萧索里更显凄凉。 第十章 假冒的身份(下) 我在坟场转了一圈,见根本没人,于是停在原地,看着手上这张纸,不明白这是谁的恶作剧还是什么。快递单上也没有寄件人的任何信息。 就在我低头看纸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旁边一座墓碑,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我不由转过头一看,见墓碑上是几个大黑字: 亡妹陈红之墓,兄陈前立。 陈前?我皱眉想道:这不是陈清姿的哥哥么?回忆着昨晚我俩在路上的闲聊,她好像说自己只有哥哥嫂子,没什么姐姐妹妹,那陈红是谁? 我俯下身一看,见墓碑上还镶嵌着一张黑白遗照。照片上的女孩年纪不大,却长着一张胖墩墩的圆脸。还有那衣服,我总觉得眼熟。 看到这里,我不由心中一沉。 难道陈清姿是假的,并不是陈前的妹妹?!难怪她穿的衣服不合体,是因为她冒充了陈前的妹子,穿了她生前穿的衣服!陈前的妹妹陈红长的胖,所以衣服肥大,陈清姿穿在身上就显得很宽松! 想到这里,我顿觉手脚冰凉。难道这是闫至阳的再度把戏? 可转念一想,陈清姿应该跟闫至阳不认识才对。否则女汉子陈清姿没必要隐瞒身份,反正他们想咋样,把我抓起来一顿虐,岂不是比现在省事儿的多。 想到这里,我越发不明白这送快递的到底是谁,但是显然跟陈清姿应该不是一路人。想到这里,我将纸条撕碎丢在坟地里,打算管他咋回事,先拎包逃离这鬼地方再说。 于是我快步赶回陈家村,想回去拿我的旅行包。但是,在跑到陈前家门前的时候,我见陈清姿已经远远地站在门口,双手环抱胸前看着我。 “呦呵,一早这是干嘛呢?”我僵硬地笑了笑:“天气很冷啊。” “你也不错啊,早晨去哪儿了?”陈清姿笑道,那一口白牙在阳光下亮得有点刺眼。 “我,我晨练啊。”我笑道:“我先回屋了啊。” “站住!”陈清姿喝道,一把拉住我的衣领。我心虚之下使劲向后拉,却发现这女的虽然瘦,可劲儿不小。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怒道。 “真笨,有本事你自己挣脱啊。”陈清姿冷笑道。 “妈蛋,这么大力气,你特么是猪婆吧?!”我使了半天劲儿,发现根本不得要领,用不上力气,撼动不了这货半分。 “你说什么?!你这个豆芽菜!”随着一声喊,我感觉屁股上飞来一脚,我立即被飞踹进院子里。 我五体投地地贴在结了冰的院子里,脸上嗑得发疼。一抬头,正对上干脆面君无辜的看热闹的眼睛,更是气儿不打一处来。 我俩闹出的动静惊动了陈前一家跟左邻右舍,不少村民来看热闹:“这是谁家的小媳妇啊,打男人?怎么看着眼生啊?” “呦,大男人被打成这样,真丢人。”另一个农村妇女啧啧说道。 我呲牙咧嘴地爬起来,见陈清姿柳眉倒竖,气冲冲地冲进来,抬手扭住我的耳朵:“跟我进屋!!” “哎疼疼疼,要死要死要死!!”我一路哀嚎,被她拎着耳朵拖进屋里,随后,我见她反手关了房门。 外头一阵哄笑声。我立即摸到桌上一只茶壶,威胁道:“青天白日的,你别乱来啊,你乱来,我就砸死你!” “呦,长本事了啊?!”陈清姿再度抬手要扭耳朵,我立即下意识地捂住耳朵。结果她突然变了动作,对着我的肚子来了一拳,差点儿给我揍背过气去。 “我等你慢慢想起以前的事儿也太难了。这样吧,今晚你跟我再去一趟梳妆楼。今天是十五,月色正好。”陈清姿冷哼道:“我看你从外面回来后那脸色,是不想留在这儿是么?要逃走?别想逃了,老实呆着!否则” “你这猪婆,你特么这叫绑架!”我喊道。 “对啊,你不听话,我还撕票呢!”陈清姿喝道,立即给我补了一脚,踹到小腿儿上。 我一个腿软靠着桌子腿坐到地上,疼出眼泪。猪婆前世一定是孙二娘。特么刚来的时候先假装热情,上酒上肉的。一看没用了,就开始宰杀了。 陈清姿转身要出去,我喊住她:“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今晚又要我再去一遍梳妆楼?” 陈清姿头也不回地说道:“反正说了你也不懂,到时候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说着,哐当一下摔上门,从外面锁住。 我踉跄着上前去拉房门,发现根本拉不开,不由颓唐地跌坐到床上去。此时,我突然想起我的手机,拿出一看,妈蛋,这什么破地方居然没有信号。 干脆面君很是同情地看着我,随后摇了摇头。我更郁闷了:“你说,人家都是妇女儿童被拐卖,我咋一个大男人被女人给囚禁了呢?” 干脆面君翻了翻白眼,干脆缩进被子里睡回笼觉去了。我在一旁看得更为心塞。 这一天我都没能出门。马桶,饭菜,都被陈清姿丢在屋里。提心吊胆过了一天,我叫苦不迭。这都走了什么霉运,先是被莫名其妙的神秘富二代活埋,现在来个变脸女王猪婆,跟我玩儿囚禁。 我特么招谁惹谁了我!!你们网购的东西不能及时送到,报复快递是不是?!我特么能代替快递行业么我!! 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天,大概到了晚上九点多,房门锁头响动,门一开,陈清姿走了进来。 这次她也不用装村姑了,干脆换了一身紧身的黑色皮衣,估计是当夜行衣用的。在外头罩着一袭黑色的短斗篷。 院子里的月色倾泻到她身上,居然平添几分娇美和英气。 看到这里,我立即心中暗自抽脸:娇美个屁,猪婆! 陈清姿冷哼道:“磨叽什么,走!” 我只好跟着她出门:“你为什么要在这儿假装村姑骗我?到底是不是你救了我?还是说,你跟闫至阳是一伙的?!” 陈清姿瞪了我一眼:“闭嘴,豆芽!” 我缩了缩脖子,害怕这货再扭我耳朵,只好默默地跟着她出了大门。 只见院门外停着一辆黑色摩托车,貌似改装过的,看上去跟装甲战车似的,挺拉风。 “上车!”陈清姿取了车上的头盔递给我一个,自己跨坐到车上去。长腿着地,踩着发动,居然很有点魅惑的意味。 我有点儿鬼迷心窍般上了她的车。还没等坐稳,这货一踩油门开了出去。我慌忙之下立即抱紧她的纤腰,顿觉一阵暗爽。 但是当车开往梳妆楼的时候,我的内心逐渐冷静下来。看来陈清姿早就买通了陈前一家,藏在他家里冒充村姑,还把这神奇坐骑藏在这儿,貌似早就等着我来似的。那么她的目的又是什么?跟闫至阳面对面的白衣女人是不是她呢?为什么他们都要去梳妆楼? 想到这里,我回忆了一下对那白衣女人的惊鸿一瞥,但直觉中,白衣女人不是陈清姿,个头好像比陈清姿这个猪婆矮点儿,气质更是大相径庭。 陈清姿的飞车技术不错,没多会儿我们就到了梳妆楼附近。陈清姿在距离梳妆楼几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我从车上下来,见她将车停在人形殉葬坑的边儿上。 “愣着干什么,到梳妆楼里面去。”陈清姿命令道。 “进去干吗?”我疑惑不解。陈清姿也不多说,只是拽着我往那梳妆楼里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我俩便停了下来。 因为梳妆楼里也被挖出了很深的坑洞,估计这就是闫至阳说的那个阔里吉思将军跟夫人的合葬墓吧。 “等等看吧。”陈清姿抬手借着明亮的月色看了一下腕表:“再过一刻钟。” “再过一刻钟怎么样?”我不解地问道。 “少废话!”陈清姿瞪了我一眼。 第十一章 殉葬鬼影 我只好闭嘴,站在她身旁傻愣愣地看着前方。我蓦然想起昨晚到这里来,貌似看到什么东西从周围的殉葬坑里爬了出来,不由打了个寒噤,目光落到不远处的殉葬坑上。 这次倒是没看到什么,光秃秃的月色下,四周安静明亮。 我刚松了口气,便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传来。本以为是站久了寒意入体,便想原地跺跺脚。可就在我想抬脚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抬不起来。低头一看,尼玛,泥土下突然伸出一只白惨惨的手,正死死地抓住我的脚踝。 “靠靠靠,鬼啊!”我喊道,发现另一只脚也被一只鬼手给拽住,只好泪流满面地去看陈清姿:“猪婆救命!” 陈清姿十分镇静,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貌似想坐看我被吓尿。 我刚要骂几句解解气,却见此时无数只鬼手如发芽开花一般,接连破土而出,在我们俩周围摇摆不定。 旷野间的风声便得凄惨,明月也被一层阴云遮住。阴风四起,我闻到一股股腐烂肉类一样的恶臭味儿传来。 蓦然地,我想起收到的那快递里,腰带扣跟金耳环上头也附着这种臭味,不由胆战心惊。 我的双脚被那鬼手给拽进泥土里去。脑海中电光火石一闪,想起我被闫至阳活埋的时候,貌似也看到了同样的鬼手。 “猪婆!你别见死不救啊你!”我着急道,脑门儿一头冷汗。因为我发现陈清姿并未被这些鬼手影响,貌似鬼手全部对她敬而远之。 陈清姿冷哼一声,面带微笑倚在梳妆楼的墙上:“求人救命就气点儿,叫我什么,猪婆?!那你就等着被这些千年未散的冤魂拖走吧!” “别介啊,哎”我低头一看,自己的小腿儿也在慢慢下陷。 “陈大小姐,陈美女,麻烦你救我一命啊!”情急之下我嚷道。 “好吧。”陈清姿这才慢慢站直了身子,从裤袋里拈出一把银针一样的东西。那东西比银针粗,但是比木棍子细,长度跟毛线针差不多,貌似带着机关,拿在手中一抖,突然又伸长了去。 我见陈清姿将那一把银色的东西对着抓住我脚踝的鬼手丢了出去。那银色的针扑哧一声插入鬼手中,与此同时,居然从针体的半截部位,旋转绽放出一朵银莲花一样的东西。 那朵银色莲花里扑簌簌掉出许多粉末和碎片,被风一吹,散落在四周。但是,接触到粉末和银色碎片的鬼手,像是被开水烫到一般,疏忽间消失了。 刚才还凄风苦雨般的草原,被陈清姿突如其来的一下肃清了鬼气。我感觉脚上一松,停止了下陷的动作。 草原再度恢复宁静。月色再度洒落下来。如果不是我的脚深深地陷入泥土中,我甚至要怀疑刚才不过是一场梦。 我赶紧死命将脚拔出来,见陈清姿也从地上捡起那漂亮的能绽出莲花的银针。 她将手一抖,莲花闭合,将银针收入口袋中。 “你这是什么神器?”我讨好地问道。 陈清姿照旧没鸟我。我顿觉没趣,又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这里不是殉葬坑么。总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陈清姿说道:“你也许听说过蒙古贵族的墓葬方式。乱马踩踏墓坑,让它们变得平整。实际上,万马踩踏,会让原本怨气十足的殉葬者阴魂更为不安。怨念深重,很难彻底消散。不过也不成什么气候。” “不成气候么?”我拍了拍脚上的土,擦了把额头冷汗。幸亏不成气候,这要是成了气候,我现在就是出土文物了,得靠猪婆把我挖出来。以前我不太信鬼神,但是自从遇到闫至阳,再到陈清姿,我是着实见识了。 “好了,时间到,豆芽,赶紧进去!”陈清姿喝道,进了梳妆楼。 我也跟了进去,不满地说道:“你不让我喊你猪婆,你自己还叫我豆芽,你这也太不公平啊。” “我什么时候公平过?”陈清姿不以为然:“跟你没那么多公平。”说着,她拽着我绕到一处墙壁跟前。 此时,月色正投射到这墙角的位置。梳妆楼不同于一般的住户建筑,不是正方体,而是多面体。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进门后有点眩晕,好像这梳妆楼会动似的。 月色投射在两面墙壁的夹角处。此时,陈清姿突然念道:“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说着,她似乎数了数两面墙上的砖头数,最后,在一个位置上停了下来。 我见她手伸向那位置上的两块砖头,一手抓一个,想将砖头给抽出来似的。我好奇地凑上去,见那墙体上虽然刷了一层白色的像是石灰还是什么颜料的东西,但是由于年深日久,白色的墙体早就脱落了大半,露出里面的青石砖块来。 我瞧着她双手用力,没多会儿便将那青石砖块从墙体中拽出来。此时,透过月色,我看到两块砖头的缝隙里似乎横放这什么东西。 “找到了,果然有!”陈清姿比我激动得多,立即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小巧的手电筒,对准缝隙照了照。我也伸过头去看了看。只见里面貌似塞着一只长方形不算大的红色锦盒。 陈清姿将上下四块砖也抽了出来,然后将手伸进去将那红色盒子给抽了出来。借着手电筒的光一看,我见那盒子是正红色的绒布锦盒,上头绣着一只展翅高飞的苍鹰。那苍鹰的眼睛尤其栩栩如生,在那光芒映照下,居然像是有了神彩。 “什么东西啊这是?”我忍不住伸手去摸那红色的盒子,却被陈清姿照着手背狠狠拍了一下:“别乱动,你这个豆芽菜!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我摸一下能弄坏么?”我愤愤地抽回手:“这什么东西啊?” “不告诉你。”陈清姿说道:“好了豆芽,现在我找到这东西了,你可以哪儿凉快哪儿呆着了。” “哎,你这什么意思?”我疑惑地问道。 就在这时,我见陈清姿居然起身兴冲冲地往梳妆楼外走出去。我也立即追了出去,见她将斗篷脱下来,把红色盒子小心地包裹在里头,绑在摩托车后座上。 我见她要走,立即拽住她:“哎哎,这你也得带我一起回去啊!” “滚一边儿去,自己小跑着回去吧。”陈清姿啐道。 “你特么这个猪婆!”我见她已经开始戴头盔了,不由有些着急。 可就在这时,我见陈清姿戴头盔的动作顿住,转脸看着草原深处。 我也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但是草原空荡荡一片,什么也没有。 “有人来了。”陈清姿将我一甩,戴上头盔,发动油门要溜。而这时候,我见草原深处果然有人影由远及近迅速而来。 确切地说,是草原深处有一个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奔腾而来。 我先是后背发凉,想起这地方是蒙古墓葬,难道来的是个阴魂不散的蒙古骑兵?但是等那人影近了,我发现那不是古代的骑兵鬼,而是一个现代人。等再仔细一看,不由头皮一麻:这现代人居然是闫至阳! 陈清姿此时发动车子刚开出十几米,而那人骑马已经快到我跟前来。就在这时,他突然在马上弯弓搭箭,箭头一转,对准陈清姿的背影射了过去。 “猪婆小心!”虽然没看清来人,但是这句话我不禁脱口而出。 好在陈清姿似乎也感觉到后背袭来的三支冷箭,立即在车上低头俯下身,躲过两只冷箭。但是第三支箭,貌似是别进了她的车轮里,让她连人带车一歪,居然摔了出去。 我担忧地看着她,但见猪婆果然非同一般,摔出去之后就地打了个滚,瞬间又站了起来。起身的同时,我见她将那一沓子毛衣针又丢了出来。 第十二章 亦敌亦友 于是我见几朵银色莲花绽开在空中,冲着闫至阳便扎了过去。我粗略一看,虽然数不清楚,但是咋说估计也有十几根,看来暗器家当都摸出来了。 闫至阳再叼,我就不信他能躲过十几根毛衣针。“扎扎扎!”我忍不住拍手称快。虽然猪婆对我也不咋地,但是权衡之下,比想要活埋我的闫至阳强多了。 此时,暗器飞来,闫至阳只得翻身下马,躲开那暗器的攻击。这时,我灵机一动,想起陈清姿刚才在梳妆楼里拆了一把墙,撤下几块砖来。于是我立即返回梳妆楼,搬着几块板砖出来。见陈清姿跟闫至阳打得跟武侠片似的,便趁机呼哧几下将板砖挨个丢向闫至阳。 丢了六块砖,我以为凭闫二代的身手,估计一个也不中。我的目的也就是给他分分神。结果没想到,最后一块居然中了,啪嗒一声砸在他的腰部,我似乎听到他闷哼一声,往后退了退。 我吃了一惊,心想啥时候我成武功高手了我?但仔细一看,发现闫至阳下意识地捂住肚子的部位,剑眉微蹙,神色不怎么轻松。 难道是他肚子上有伤?我心中一动,琢磨着我要不要上去趁火打劫,冲着闫二代的肚子来几拳头解解气。 可惜我有贼心没贼胆儿,犹豫半天没敢上前去。此时,我见闫至阳站直身子,双手拈诀,口中念道:“潜心于渊神为破,招魂!” 在这一道咒语之下,我感觉脚下的土地一阵颤动,像地震似的。与此同时,我见一排身穿铠甲的古代骑兵从泥土下豁然钻了出来。 我靠!什么情况??我揉了揉眼睛,看到闫至阳身后真的出来了一队古代骑兵。看那装束,很像是弯弓射大雕的成吉思汗的子孙。 蒙古人!卧槽。我激动得赶紧去掏手机,我特么得拍下这见证神奇的时刻,而且必须发个朋友圈来纪念一下。 活脱脱的借阴兵啊!还真有这事儿!正在我哆嗦着拿手机对准闫至阳拍照的时候,我瞥见陈清姿神色也变了。估计一下子看到这么多阴兵,也有点吓尿的节奏。 于是在阴兵还没什么动静的时刻,陈清姿做了一个特别损的决定。这猪婆居然将手中的红色锦盒冲我丢了过来:“我不要了,给你吧!” “哎哎卧槽,我不要啊!”我想丢回去给她,结果手却条件反射地接住了。卧槽,这烫手山芋丢给我,成吉思汗的鬼子孙们不还得来灭了我啊?? 我战战兢兢地拿着手中的红色锦盒,看着闫至阳跟那群鬼兵不知如何是好。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闫至阳并未带着鬼兵攻打过来,而是带着他们要去追陈清姿。 千钧一发之间,我转了个念头,退到梳妆楼门口,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草原风大,梳妆楼里还能挡挡风。于是我点燃打火机,对着闫至阳喝道:“别追了!你再去追她,我就毁了这盒子!” 我心想,看闫至阳跟陈清姿的样子,是很想要这锦盒的。如果说我拿这个来威胁,也许闫至阳就能放过猪婆。虽然跟猪婆相处时间不长,无论她目的如何,她始终救过我的命。总比要活埋我的闫二代好多了。我看着陈清姿骑车飞奔而去的背影,心想:猪婆,豆芽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这一招果然奏效了。我见闫至阳转而冲我走过来,手向前一伸。我不明白他要干啥,便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此时,我瞥见干脆面君正躲在梳妆楼门后头,见我后退,便不停地在原地跳来跳去很着急的模样。 我心中略感欣慰:这吃货总算是有点对主人的衷心,它这是也为我着急么 刚想到这里,我只觉得一脚踏空,身体疏忽间坠落下去。掉进坑里的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干脆面君叫声的含义。我估摸着它不是着急,而是想提醒我:你身后是个深坑啊傻逼。 情急之下,我竟然忘了梳妆楼里也挖出了三个相连的深坑。这里面可是埋葬过阔里吉思亲王跟他的俩老婆。 这念头刚闪过脑海,我便觉得后背一阵发疼,眼前有点金星乱冒的眩晕感。等我慢慢恢复正常意识之后,睁眼一看,我居然掉在一处四四方方的“铁盒子”里。 我霍然坐起身,突然觉得这情景似曾相识。转念一想,我靠,这不是梦里出现过的场景?我梦到过自己被关在一处四面拉环的欧式棺里,一个满头白发缺了几颗牙的老太婆从棺材后头慢慢爬过来……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闫至阳提到过这俩坑洞里埋过的女人。我掉下的位置应该是西棺。西棺里埋葬的也是阔里吉思的夫人。这夫人死的时候六十岁,已经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妈蛋,难道梦里我见过的就是这个老太婆? 难道我摸过的那个女士二环,就是这老太婆的随葬品?想到这里我更是后背一阵阵发凉。想要起身的时候,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死死地压住身子,动弹不得。而在这个时候,我见四周围着我的欧式棺材,也不知是真还是幻影,总之,我见这欧式棺材居然慢慢地合并起来,盖子也正慢慢地推上去。 我心中发凉,心想完了。这次是真的被鬼害死在这个地方了。原来我的梦有预见性,梦到的正是我成了那老太婆的随葬品。 正在万念俱灰之际,我听一声清脆的“叮“声响起在头顶。我睁开眼一看,见一支箭插在我身旁的泥土里,箭身微微颤动。 与此同时,原本围绕在我周身的鬼棺材突然消失不见。我抬头一看,借着洒在梳妆楼里的一点月光,我看见闫至阳正举着一把弓箭。 刚才是他救了我?我吃惊不小。此时动了动手脚,才发现可以行动自如了。我立即跳起来,听闫至阳在上头喊道:“一会儿我丢给你绳子,你拽着它,我把你拉上来!” 我见这坑洞有几米深,我自己又不会轻功,四壁也没有下脚的地方,我自己肯定是爬不上去的。看来也只有听他的话了。我点了点头,心中却很疑惑:为什么这活埋我的家伙又回来救我? 万般不解,但是也只有先脱身再说了。我四下看了看,捡起掉落在地的红色锦盒,将它暂时塞进衣服里,拉好拉链。没多会儿,闫至阳果然丢下一根登山绳一样的绳索来。 我抓住绳子,见他退后几步,用足劲儿将我拽上去。等到了坑洞边缘,我才放开绳子,双手撑地,手脚并用爬了上来。等到了地面上之后,我才松了口气。回头见闫至阳正直愣愣地站在原地,银白月光落到他的脸上,我见他的神色有些痛苦。 我突然想起他似乎肚子位置受了伤,便上前询问伤势。闫至阳摆摆手,表示没什么要紧。但是我看他现在却唇色发白,一副要挂了的节奏。 我忍不住上前掰开他捂住肚子的手,拉开他的外衣拉链,见他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衬衫。但此时,一大片血迹已经将白衬衣浸透。 我看着那触目惊心的鲜血,忍不住手有点发抖。“谁弄伤的你?!你怎么不包扎下?!”这话不禁脱口而出。 可是等话出口,我才在心中暗啐:我呸呸呸,这不是正好么,否则他身体健康精神好的时候,又打主意活埋了我咋整。 “别说这些,你快走。”这关头,闫至阳居然说出这番话来:“注意,离,离”刚说到这里,我见他神情涣散,眼睛一闭,身体前倾,冲我压了下来。 我赶紧扶住他倒下的身子,心却顿时慌了。咋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丢下不管?不行,这天寒地冻外加伤口崩裂,万一失血过多死了咋整? 第十三章 神秘的白衣女人 可我带着他回去的话,背到陈家村再找人帮忙治病,就我这速度,得一个小时。外加半夜找到一个靠谱的医生,再给看病熬药,得,那时候人也死得差不多了。骑马走?我看了一眼草原上傻愣愣原地徘徊的高头大马。更别提了,老子不会骑。 正在我心急如焚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摩托车引擎声由远而近传来。我心中一喜,轻轻将闫至阳放在地上,出了梳妆楼一看,见陈清姿居然骑车又折返回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又惊又喜。 “我,我想了想,你危急关头帮我,我也不好丢下你不管。”陈清姿说着,警惕地四下看了看:“刚才那人呢?” “别提了,他好像受伤很重,晕倒了。”我叹道。 陈清姿惊讶地睁大眼睛:“他受伤?你打伤的?!” “不是啊,好像原本就受了刀伤,伤口很深,伤在肚子上。”我叹道:“可能刚才打斗过程里伤口裂开,现在流了很多血,怎么办?”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有多能耐,还能伤得了他。”陈清姿撇嘴道,神色放松下来:“走,去看看他。” 我带着她走到昏迷不醒的闫至阳跟前。陈清姿蹲下身看了看,皱眉道:“虽然还有气儿,不过不管他的话,也许也活不过一天。” “别啊,咱们就这么不管了也不好,一条人命啊。”我撇嘴道,想起闫大少爷的背景,不由有些发憷。 “那就让他自生自灭。”陈清姿说道:“给他一条活路,至于是否能活下来,那就不管了。”说着,她从包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我见陈清姿扭开盖子,掀开闫至阳的衣服。此时,我看到他肚子上果然缠着一道道绷带。但是鲜血早就将绷带染红了。 “愣着干什么,先给他绷带解了。”陈清姿瞪我一眼。 我赶紧上前给那绷带解开,这一解开,我吃惊地看到他肚子上那道极深的伤口,心想这下手的人够心狠的。 我见陈清姿将瓷瓶里的粉末倒在那伤口上,嘴里不停地啧啧说道:“呦呵,六块腹肌,身材不错,可惜是个渣男。”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跟他认识啊?”我好奇地问道。 我见陈清姿的年纪跟我差不多,甚至比我会小两三岁的模样。可眼前的闫至阳,虽然显得很年轻,但是我看过他的身份证,19八4年,今年都三十岁了。这俩貌似也不大可能有什么曾经。要是有过什么感情曾经……那估计当时陈清姿还未成年?卧槽禽兽! 陈清姿瞪了我一眼,骂道:“看什么看,别瞎想,我跟他没什么关系。是我师父跟他有过节。这个渣男,呸!” “哦”一瞬间,我仿佛知道了什么。其实富二代这种东西嘛,有几个女人有啥稀奇,尤其还是闫至阳这种风姿卓绝,文能提笔吹牛逼,武能上马把鬼劈的惊才绝艳类型。 陈清姿给闫至阳上完药,我见他伤口的血这才算是止住了。此时,陈清姿让我从闫至阳身上的白衬衣上扯下一段布条,裹在伤口上,防止伤口再度裂开鲜血流出。 之后,才给他裹好外衣,招呼我帮她把闫至阳给扶到马背上。 “我看过外面那匹马,是有些年数的老马名驹。我猜想它会识别来时路,将这渣男送回去。”陈清姿说道。 我觉得也有道理,便帮着她扶起闫至阳,扶上马背,用刚才那绳子将他轻轻捆在马上。草原风大,我想了想,还是脱了自己的外套给他套在外头。受伤的人还是不要受风才好。 陈清姿在一旁有点不耐烦地看着我墨迹半晌,上前就要给马屁股来上一脚。我立即拦住她:“少来,你要是把马给踹惊了,它随意乱跑,估计就回不去家了!” 陈清姿皱眉道:“那你要怎样?你这豆芽怎么那么婆妈?!” 我摇了摇头,转身上前对那马说道:“我说马兄,你主人也算是刚才救我一次,这次我也不大希望他出事。你慢慢跑,别太颠簸,跑回家记得给我们发个微信……” 刚说到这里,陈清姿终于忍不住踹了那马屁股一脚。马长嘶一声,颠颠儿地跑出去了。 “哎猪婆,你怎么还是踹它一脚啊?!”我忍不住说道。 “难道你跟它说话它能听懂?!笨蛋!”陈清姿啐道:“走吧,我带你回去。” 我一听回去,立即点头。草原上风大,外套给了闫至阳,毛衣透风,一股股小风往毛衣里钻,那酸爽的感觉,简直不能相信。 正要走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干脆面君,赶紧回头去找,却见它也屁颠颠地跟了过来,嘴里还叼着一只红色盒子。我赶紧摸了身上一把,顿时想起自己将这玩意儿塞在外衣衣服里。脱衣服的时候给忘了,居然掉在地上,幸好干脆面君捡到了。 我将盒子拿过来,将干脆面君抱在怀里,然后坐上陈清姿的摩托车。路上,我忍不住问道:“喂,你不是很想要这东西么?怎么丢给我自己溜了?” “想要个屁,我把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了!”陈清姿啐道。 妈蛋,我说怎么就放心丢给我了嘿。我将那盒子举到跟前看了看,见盒子上有一把很精致的古风小锁头。看样儿这玩意儿不好开。听说很多绝密的东西,古人为了安全保存下来,都会在保存古物的密室或者盒子外头设计一些精巧的机关消息,难开的锁之类的玩意儿。一旦蛮横打开,必然玉石俱焚。 刚才陈清姿拿到这盒子,到她将盒子丢给我这段不超过三分钟的时间里,居然能打开一把机巧的锁,并在闫至阳眼皮子底下取走东西,说明这货有点儿本事啊。 但是我转念一想,闫至阳貌似没有被她骗到。因为他当时是想直接去追陈清姿。那他为什么转过来找我想到这里,我心中咯噔一下:难道是看我要掉下坑洞里,所以放弃追回东西,转而救我?! 可这说不通啊。既然不想我死,那起初何必活埋我?人格分裂吧?卧槽土豪的世界果然不是我等凡人能够懂的。 想到这里,闫至阳拼命将我拉出坑洞的情景又再度闪回重现。他脸上那痛苦的表情也赫然历历在目。我顿时心中愧疚起来,心想万一那马一个心情不错,决定要来个跨省旅游,因此没有回闫至阳住的地方,而是直接上了高速咋整。这天寒地冻的日子,四周荒无人烟,说不定它驮着受重伤的闫至阳走个一天两天都没人发现。 我越想越担忧,而闫至阳的容貌也不断地在我眼前反复闪回。我记得他在晕倒前跟我说了一个“离”字。注意离,是说注意安全,早日离开么?注意谁? 想到这个,我的目光落到眼前陈清姿苗条的背影上。难道是让我注意猪婆??可看起来猪婆也不算坏人。 正乱七八糟地想着,车子已经到了陈家村的村口。陈清姿停下车,招呼我下来。我抱着干脆面君下了车,有些无精打采地跟着她往村子里走。可正走到村口的时候,我突然见村口一棵老树下,似乎站着一个白衣飘然的女人。 白衣女人!我心中一惊。想起上次意识昏迷前,我似乎看到过一个白衣女。难道是眼前这个? 此时,我见陈清姿居然对着她迎了过去,亲热地喊道:“师父~!我回来啦!” 师父?跟闫至阳有过节的人?我好奇心顿起。于是我端详着眼前这个白衣女人,见她虽然衣着有些古风,也戴着面纱,但是风姿绰约,眉目清丽,看得出是个绝色美人。只是眼神有些过分的冷冽。 第十四章 闫至阳的过往 “这位,龙姑姑?”我笑道,见她长得很不接地气的样子,一时间忍不住脱口而出。 白衣女人打量了我一番,冷然道:“你就是韩笑?“ “你认得我?“我有些愕然。 “听清姿说,你想知道闫至阳的事情。”白衣女人说道,声音跟她的眼神同样清冷。 “是啊,您知道他的事?之前他害过我,我一直想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端详着这女人的模样,猜测她跟闫至阳到底是情人还是仇人。或者是怨气冲天的前女友。所以这句话倒是比较中立,也没提到闫至阳救我的事情。 “闫至阳害你,应该是为一个叫做封灵契的东西。”白衣女人冷冷说道:“这东西原本是他家的家传宝物,但是却被他的父辈遗失了。” “什么?那闫至阳到底是干吗的?跟龙姑姑你又有什么关系啊?”我越发疑惑不解。 白衣女人转过身来看着我:“你若想知道他的过去,我可以给你看。但是你要答应我,看过之后,把你得到的东西给我,签订一纸契约,表示你乐意出让。” 我心想她提到的东西多半就是我跟陈清姿拿到的那盒子里的东西。在我看来大概是什么古董吧,可是我对这个完全不了解,留着也没用,而且虽然是我跟猪婆一起找到的,但是那也不是我的东西。既然如此,我便答应了。对于签订契约也挺搞笑的。看来这个龙姑姑十分谨慎,怕我后来再跟她们要回这玩意儿。这完全多此一举嘛。就算我敢要,你们能给么。就猪婆那架势,还不给我摔个狗啃泥。 白衣女人于是带着我们俩往村子里走。没多会儿,她走到一户不起眼的人家门前,推开大门,穿过院子,带着我们进了内室,这才关上门对我说道:“我不姓龙,我叫厉笙歌。“ “额,厉姐姐,这名字很好听啊。”我笑道。但是转头一看,厉笙歌却一点笑容也没有。于是我顿时很尴尬。 “额,厉姐姐不苟言笑啊。”我讪讪地说道。陈清姿啐道:“少跟我师父油嘴滑舌!” 我只好没趣地闭上嘴。 “当你看到我的过去之后,恐怕你也笑不出来。”厉笙歌说道。 “我怎么看你的过去?”我问道。 厉笙歌说道:“我的过去,在琴声里。”说着,她走到案边,伸出手来,摸着案上的一架古琴。 此时我借着屋里的蜡烛光芒,粗略扫视了一下屋内的陈设。这可能是她暂时住的地方,基本还是跟农村的屋子一样,土炕,被褥。但是却特别设置了几案,椅子,香炉。案子上还放着几本线装书。 我靠如果不是我跟陈清姿穿着现代服装,我差点儿以为我穿越了。这位厉姐姐居然是古风铁粉啊。或者,她可能不是生活在现代都市里的人。 我见她面前那古琴很有些韵味。琴面是黑红相间漆,上头的花纹也很特别,像是梅花,又像是蛇腹的纹路。琴上还刻有“独幽”两个字。 虽然我一个送快递的不懂艺术,但是,也能看得出这琴逼格很高,跟眼前的龙姑姑一样的世外仙女很配。 而且,独幽俩字儿,也确实十分符合眼前的这位厉姐姐。 “这琴不错啊。”我忍不住赞道。 “算你有点眼光。”陈清姿在一旁说道:“这琴是一架古琴,从晚唐时期流传下来。你看琴身,五种断纹,还是罕见的‘梅花断’,可见历史悠久哦,有上千年的历史了。民国时期原本流落到了名琴师李静家里,后来辗转到了我师父朋友家中。现在博物馆里的独幽琴是假的,伪造的赝品。真的在我师父手上,是师父朋友送的,怎么样?” 我撇嘴道:“你牛逼,你博学,你就是百度百科。你脑子里的东西复制黏贴的吧。” “我呸!你这豆芽!”陈清姿立即将床上枕头冲我丢过来。 我抬手接住。 厉笙歌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此时才说道:“好了,闭上眼睛,仔细听吧。” 我疑惑地坐下来,不知道她要怎么让琴声告诉我过去。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知道这师徒俩不是平常人,也许琴声都会说话呢。 于是我靠在一张太师椅的椅背上,慢慢闭上眼睛。此时,厉笙歌的琴声响起,悠扬古朴,带着一丝凄然。慢慢地,我感觉意识有些混沌,眼皮发沉,没多会儿,便睡了过去,耳边只有那迷迷糊糊的琴音。 琴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见自己居然躺在一处繁花似锦的草地里。 我起身一看,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四周风景陌生。远处山明水秀,隐约能看出白云深处有青瓦白墙,建造在半山腰,不知是庙宇还是古宅。 正远望着那处古宅的时候,我见山路上突然有个人走了下来。等那人走近我,我才发现这人居然是闫至阳。但是,仔细看来,他的装束打扮跟现在不太一样。虽然容貌依旧高冷英俊,但是看年纪至少比现在年轻十岁。 难道这是二十岁的闫志阳,是那位龙女姐姐梦境里的人? 我八卦心顿起,心想这得仔细看看啊,指不定俩人有啥奸情。 带着这八卦小报记者的心态,我看着二十岁的闫至阳从我身边走过去。此时,我听身后响起一阵清柔的喊声:“闫哥哥,闫哥哥!” 我回头看去,只见一妙龄姑娘从山上跑下来,手中居然还拎着一只布包。我端详着这姑娘,但见她眉目清丽,笑容温婉,长发松松地束在脑后,穿着一袭白色长裙,脸颊旁缀着水滴形的耳坠,看上去真如凡间迷途仙女,说不出的清新出尘。 我心想这个姑娘难道就是那蒙面的白衣女人?她难道就是厉笙歌的少女时期?这不错啊,少女时代看上去单纯多情,咋现在冷冰冰跟个鬼一样。 看到厉笙歌出现,我也忍不住莞尔。明媚的春色,美丽的少女,看到这一切,任何人都会会心一笑。可是,我见闫至阳的神色则十分凝重,皱了皱眉。 “闫哥哥,我跟着你一起走。”厉笙歌笑道。 “不行,你回去。”闫至阳皱眉道:“我这次是去见一个仇家,我不想你牵连进去。” “那我更要跟你去,万一你受伤怎么办。”厉笙歌说道,立即一把抓住闫至阳的胳膊。 闫至阳甩不脱她,也只好无奈地说道:“那随便你吧。”说着,俩人便一起走远了。我看着俩人的背影,从对话里推测,闫至阳以前应该是有个什么仇家,他自己对付不了,结果来厉笙歌家里请救兵。 可惜看他独自离开的模样,应该是厉家不想帮忙。但是,也许是厉笙歌对年少英俊的闫至阳一见钟情生活在这个山沟里应该也见不到几个年轻帅哥,居然就跟着私奔了。不过现在看她这样子,倒挺像是猴子请来的逗兵。 我正琢磨着,就见这明媚的场景随即一换,自己立即置身于一处高山雪原。 风雪交加,闫至阳神色凝重地走在前头,后头则跟着厉笙歌。山高路滑,厉笙歌有些跟不上闫至阳的步子。 “闫哥哥等等我!”厉笙歌看着渐行渐远的闫至阳的背影喊道。 闫至阳起初并未停下脚步,后来似乎着实于心不忍,便停下原地,回头看着厉笙歌追上来。 “我让你不要跟我来!”闫至阳突然怒道,一把抓住厉笙歌的肩膀:“你知不知道,这次上山,也许你也会死?” “没关系啊,只要在你身边就好了。”厉笙歌微笑道,眼神清澈。 第十五章 情仇一线 闫至阳有些动容,放下手臂,将她轻轻抱在怀里,神色却越发沉重:“我这次要找的人,是我的仇家。他本让我用你家的一宗秘方来换一个人,但是你家的族长长老们并不想给我这东西。既然不能交换,我只有硬抢。如果动手,我怕你也跟着我丧命。” “没事的闫哥哥,无论生死,我陪着你。”厉笙歌柔声道。 闫至阳哭笑半晌,放开她,说道:“都走到这里了,那就继续往上吧。”厉笙歌毫无惧色地点了点头,再次拽住闫至阳的胳膊。 这次他倒是没甩脱这个黏牙糖,任由她拽着走。我也忍不住一路跟上去,只见脚下风雪交加,满目皑皑白雪。刺目的阳光穿透云层,将蓝天映得透亮,也将积雪映得格外清冷。 我端详着周遭连绵起伏的高山雪原,觉得有些眼熟,貌似在地图册上看到过图片。虽然咱是做快递的,但是光头老板为了表现自己高瞻远瞩一统中国的梦想,在办公室墙上贴过好几张地图。有中国总的地图,还有各地具体的地图,更奇葩的还有各种名山大川的彩图和地形图。每次我看到都在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孙子是想把快递公司开到珠穆朗玛峰上么? 我不断对照曾经看过的山川图,惊讶地发现这山我还真看到过。这个貌似是南迦巴瓦峰,是西藏林芝地区最高的山峰,貌似海拔七千米以上,还是什么西藏最古老的佛教“雍仲本教”的圣地。 我之所以能一眼认出来,是因为这山是三角形峰体,如长矛一样直刺苍穹。山顶云遮雾绕,看不分明。所以也有别名为“羞女峰”。 我靠这俩人看上去是从春和景明的南方一直到了西藏高原,而且上了这么高的山峰峰顶。他们到底来做什么?山顶上真的有人吗? 我的疑惑没持续多久。因为我还真看到人了。云雾之中,居然真的有一处如山中洞府,雪中宫殿一样的建筑存在。 这是一座偌大的如城池一样的宫殿型建筑群,不知道用的什么建筑材料,或者说是故意将城体,屋顶都刷成了白色,总之如果不走到近前去看,压根儿看不清这建筑群。 因为这一片白色宫殿很容易就跟白色的雪原背景相融合了。外加云雾遮挡,基本是看不出来的。 在这座白色“城池”之外,有几个手执长矛的人在守卫。这几个人穿着藏式长袍,见闫至阳两人到了,立即拦了下来。 闫至阳冷然道:“我是闫至阳。谢星河让我来赴约,我今天来了。去告诉他。” 守卫的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去了。很快的,那人折返回来,让俩人进去。 我好奇地跟在他们俩后头,看着这高山上神奇的白色城池。 这地方面积不小,简直有大半个故宫那么大了。这城池城墙很高,这也正好起到了挡风的作用。貌似这地方风并不大的样子,阳光也更为晴媚。 城池上空居然有偌大的雪鹰在盘桓飞翔,城里居然老幼皆有,就像是平常的小城一样。但是,居然也有不少带着兵器巡视的人。 我吃惊地看着这一切,十年前,2004年,也算是现代化城市化发展得不错的年代了。为什么还有这么古风的地方? 但转念一想,少数民族相对来说确实落后许多年。很多地方连电都没有,要是在深山老林里有几个部落啥的,也不足为奇。 但是一路走过去,我发现这地方可不是简单落后的部落。从城池的布局跟设计来看,这地方更像是一处世外桃源一样的隐居地。不过看起来这里的人倒不是太和平。因为大部分人都带着长矛长枪等东西。 俩人最后停在了一处偌大的正殿跟前。无一例外的,这正殿也是白色,守卫多了一些。不过门却是透明的,居然像是水晶一般。 那门似乎装有机关,闫至阳俩人一靠近,便打了开来。我也跟着走了进去,反正不可能有人看得到我。 进去之后,我见这宫殿里装饰得大气堂皇,地上铺着很厚的暗红印花地毯,正对面是一张铺着貂皮的长榻。长榻旁边是一只雪豹的标本,张牙舞爪栩栩如生。 卧槽,这什么地方,说是土匪窝,又有点文雅,因为墙上挂着龙飞凤舞看不出写了什么鸟的字画;说是土豪的别墅,也特么没这么干的,布置得跟古装剧片场似的。 “闫哥哥,这城池透着古怪,外面被障眼法遮挡着,里头的人带着的都是辟邪的刀枪,小孩子们每个人都带着狼牙等东西,难道他们是怕鬼怪么?”厉笙歌悄声问道。 闫至阳还没等说话,我就见宫殿侧边珠帘一挑,一只纤长白皙的手伸了出来,随即,走进来一个高高瘦瘦,长身玉立的男人。 我好奇地看着那男人,只见他也穿着一身长袍,但是料子很精美,银灰的底子,白色毛翻领。奇特的是,这男人披着很长的银白色长发,眉毛也搀进了白色,但是容貌却跟闫至阳一样年轻,风神俊朗。 这男人走到闫至阳跟前,粲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闫少,我要的东西带来了么?” 闫至阳冷冷说道:“没有。” “没有?”那人挑了挑修长的眉毛,微微撇了撇嘴:“那怎么办,你的女人可能会因此没命啊。” “我不怕你!”厉笙歌冷笑道。 那男人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哦,你以为自己是闫至阳的女人?” “你!你什么意思?”厉笙歌喝道。 “这女的谁啊?”白发男人摇头道,目光落到闫至阳身上:“难道这么快你就移情别恋了?那关在我这儿的祖卉是不是我就可以随便处置了?” 我听到这里,立即竖起耳朵。卧槽,原来十年前闫少还有个女人?艾玛,那厉笙歌咋办? 听到这里,厉笙歌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原来眼前是个劈腿男。于是,我看到她将拽住闫至阳的手放了下来。 “闫哥哥,这个人说的祖卉是谁?”厉笙歌看着闫至阳,双眼含泪地问道。 闫至阳看着她,沉默半晌才说道:“她是我的恋人。她受了重伤,只有谢星河,也就是眼前这个人才能救她。我就把祖卉送了过来。” “所以,你这次去我家,是为了拿丹药秘方换你的恋人?”厉笙歌问道,嘴唇有些发抖。 “是,但是我没有拿到那秘方,可我也不能丢下她。”闫至阳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厉笙歌吼道。 闫至阳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一旁的白发男人,也就是叫谢星河的这位则看好戏一般笑道:“姑娘,你是四川厉家的传人吧?” “你怎么知道?!”厉笙歌对谢星河怒目而视。 “那不错嘛。”谢星河走到她跟前,笑道:“我曾经告诉过闫至阳,无论是厉家的秘方,还是厉家的正宗传人,当然,只限女儿有一样带过来,都可以换走他的恋人,我还可以救了她的命,让她健健康康活下去。” “也,也就是说,闫哥哥你是故意带我来的?”厉笙歌踉跄几步,吃惊地看着闫至阳,眼中已有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谢星河好笑地看着她,又回头看了看闫至阳:“不错,你带来了她,那就可以马上带走你的女人了。” 闫至阳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却见门外有两个女人架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我回头一看,见被架着进来的人也是个年轻姑娘,样貌清秀可人,只是神智似乎有些不清醒。 “祖卉!”闫至阳看到她之后立即迎了上去,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她的毒已经清了。不过你知道,她的体质扛不住这严寒,如果你不早早带她下山,我可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再度回到鬼门关前头。”谢星河笑道:“我用的药物都是这高山雪原的草药,寒性强。” 闫至阳没有说话,但是我看出,这货已经完全忘了自己还带了个妹子来,只是看着怀里神志不清的祖卉。 卧槽不错啊,高帅富就是好,一下泡俩妹子。 第十六章 不要脸的交换 感谢兰陵王跟言语的 但是此时厉笙歌的脸色却完全煞白,毫无血色,直愣愣地看着俩人。谢星河回头看了她一眼,笑道:“看来你的闫哥哥选了别人。也好,你留下来,我会好好待你。” 谢星河这一番话让闫至阳如梦方醒:“你,你要拿她威胁厉家?“ 谢星河笑道:“我不需要再威胁厉家交出药方,因为她本身就是一味药。”说着,谢星河上前,伸手摸了摸呆立在原地的厉笙歌的脸颊:“你也懂得我的内家修行功夫,跟厉家的道法心法相通。有时候,男女双修也不错。” “什么?!”闫至阳皱眉喝道:“谢星河,你别太过分!” 卧槽,双修,这白发美男是想跟妹子约啊。 正说到这里,我见闫至阳怀里的妹子冷不丁吐了一口黑血出来。闫至阳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谢星河说道:“我派人及早送你下山吧。”说着,他将手中一个药瓶递给闫至阳:“带上这药丸,只要你在三天里离开这个天寒地冻的地方,她自然会慢慢恢复元气。不过你多呆一刻,她就多一刻的危险。你自己决定吧。” 我看到这里,心想得,一边儿是喜欢自己的妹子,一边儿是自己的恋人,舍哪个? 闫至阳似乎也犹豫半晌,不过,最后还是一言不发地抱起祖卉走出门去。看着他走出去,厉笙歌这才如梦方醒,追上去喊道:“闫哥哥,闫哥哥,不要丢下我!” 也不知闫至阳咋想的,总之这货没回头。谢星河一把拽住厉笙歌,笑道:“厉大小姐,他都不要你了,你何苦呢?你难道不知道,他送你来就是为了交换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的。这样的人你还记着他做什么?” 厉笙歌哭喊半晌,闫至阳却始终未回头,很快地消失在来路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后,厉笙歌也慢慢停下哭声,愣愣地望着门外,神情十分可怜。 我看到这里也有些于心不忍,心中特别同意陈清姿骂出来的俩字:渣男!不过可能对他来说,心里也只有救恋人这一件事儿,对厉笙歌根本没多做考虑吧。 谢星河见她不哭不闹了,便笑叹道:“留下来也不错,只要你助我修行,便可以暂时当这城池的女主人。想要什么我都给你。等我修为足够了,我自然会放你出去。到时候你是去找你的闫哥哥,还是去杀他报仇,我都不会阻止。” 听到这些话,厉笙歌茫然的神色居然冷却下来,随即,美丽的眸子里升起一股恨意,扭头对着谢星河抬手就是一巴掌。 大概这位高贵的城主大人从来没挨过人耳光,这一下居然给结结实实扇在那张美颜上,留下清晰的掌印。 谢星河愣了愣,随即竖起剑眉,怒道:“你敢打我?!” “滚,你这怪物!”厉笙歌骂道,转身就想往外跑。谢星河盛怒之下先一步挡在门前,双手一伸,将门的机关关闭。 厉笙歌便拳脚相加对着谢星河一顿痛打,不过这位白发美男显然功夫高出许多,一招也没打中。 谢星河着实没了耐心,一把制住厉笙歌,将她打横抱起来,冷笑道:“还想着以后慢慢来,不过既然你这么不合作,我不妨现在就拿你试试看,看看到底厉家的修为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玄妙,能够助长我的修行。” 说着,谢星河抱着不断撕咬挣扎的厉笙歌进了内堂。我心想着双修多半就是跟小龙女杨过那样,脱了衣服那啥,不过人家俩人脱了衣服什么都不做,这位谢城主的双修显然是xx中提升自己的修行。卧槽这是高清无码绝对的好戏啊! 于是我跟了上去。但就在这时候,眼前突然一晃,所有的场景全部消失,我置身于一片空茫之中。 此时,如梦初醒一般,我慢慢恢复了意识,感觉周围的琴声也停了下来。我慢慢睁开眼睛,见自己依然坐在屋里的太师椅上,陈清姿坐在炕上,托着腮无聊地端详着我。厉笙歌则将手轻轻按住琴弦,我仿佛还能看到那琴弦在微微颤动。 “刚才的梦境,想必你都看过了。”厉笙歌冰冷的声音传来。 “是啊哈。”我顿觉竟然无言以对,不知该说点啥好。是骂闫至阳是渣男呢还是怎么着。 “后来的事情太纷乱,我就不给你一一看过了。”厉笙歌说道:“总之,闫至阳是个小人,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要小心他。这也是我喊你来的目的,以后回去,千万不要相信闫家的人。” “是是,我知道了。”我连忙答应道,心想你要继续给我往下看,我是不是就看到一幅活春宫了嘿。 “但是厉姐姐,后来你们”我想起闫至阳身上的伤,和上次被他活埋的时候,坑洞前闪过的白衣人身影,想必他俩早就见过面了。可我见闫至阳负伤骑马射箭,或者召唤蒙古军魂的架势,都是修行不弱的节奏,虽然不知道厉笙歌如何,但是要把闫至阳伤成那样也不容易。 “我确实在这儿见过他,而且给了他两刀。”厉笙歌冷冷地看着我:“他说过的,欠我的一辈子都没法偿还,甘愿挨我两刀。我为什么还要跟他气?” 两刀……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感觉自己的肚子也疼了疼。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陈清姿啐道:“也就是我现在的功夫对付不了那个渣男,否则我一定去灭了他!!” 我讪讪地坐在椅子上不知说什么好。其实我好奇的是,那个白发美男后来咋样了。看样儿他年纪也不大,应该比闫至阳大不了多少,只是因为练了什么阴寒的功夫,才一头白发吧,电视上都这么演。 不过我当然没有胆子问。此时,厉笙歌取来一张很光滑的纸,让我在上面签字画押。我举起那东西看了看,上头居然用红色的颜料写了几句话,大概的意思是,寻找到的封灵契归厉笙歌所有,韩笑答应永不索要,毁约便要死,除非厉笙歌同意出让封灵契。 我一看这架势,心想咋还生死相约的,便有些犹豫。此时,跟着我的干脆面君也正眼巴巴地看着我,跳到我怀里,感觉也不咋同意我签约。 我便有些犹豫,却见陈清姿将她那暗器递给我一根,说道:“刺破手指,滴血在这契约上,就此生效。违约你就死路一条。” “扎手指啊,多疼啊,十指连心。”我撇嘴道,手中虽然接过那长针,却有些胆怯:“违约还真杀我啊?” 陈清姿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用我动手,这契约上我师父用了法咒,你要违约,自动有鬼去杀你,折磨你。不信你试试看。” 我一听有鬼,立即打了个哆嗦。此时干脆面君看着我,似乎还对着我摇了摇头。 我顿时生出后悔之意,但是陈清姿瞪着我,我只好硬着头皮举起针,本想将干脆面君放下,扎破左手中指取血。可这个时候,我突然灵机一动。反正屋里蜡烛不亮,我干脆一针扎干脆面君的爪子上取点血蒙混过关试试看。 想到这里,我提心吊胆地假装扎我抱着干脆面君的那手,口中配合惨叫,但是实际的针尖,却轻轻扎在干脆面君爪子上,心想你可千万别给我穿帮啊。 不知是不是这货有灵性,居然真的没出声。我瞧瞧将干脆面君爪子上的血抹到我的手指上,对着那契约按了下去。 陈清姿满意地取走了,看着我呲牙咧嘴的模样,啐道:“瞧你那点儿出息,扎破点儿皮而已。” 厉笙歌似乎也没注意我的小动作,想必是刚才的梦境回忆让她想起伤心往事,便一直在盯着蜡烛出神。见陈清姿拿过契约,她也便没检查,直接收好了。 第十七章 闫家的请帖(上) 于是我好奇地问封灵契是什么东西。厉笙歌则懒得跟我解释,只是说闫至阳可能会对我不利,以后就让陈清姿陪着我回苏州保护我。说是锦盒也让我们带着,实在不行就把空盒子交给闫家,就说找到的只是空盒子勉强给个交代也就是了。 我一听这话,心想这是拿我当挡箭牌的节奏啊,看来盒子里的东西早就被她收走了。真好奇里面放着什么,封灵契是不是也是一张契约样的东西?为什么他们都争着抢着要这玩意儿?闫至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一会儿要活埋我,一会儿又舍命救我,这特么什么意思,有钱就是任性? 想到这里我更疑惑了。厉笙歌说完后,让我跟陈清姿走,明早一起回苏州。我听了这个,心中松了口气。总算是可以回家了。 要出门的时候,厉笙歌突然叫住我,目光落到我的手腕上,盯着那黑曜石的手串:“这个不是你的东西吧?” “哦,这是闫至阳…那个渣男送我的。”想起俩人的关系,我立即补充道:“要是厉姐姐看了碍眼,明天我就给他这玩意儿丢茅坑里去,跟翔作伴。” 厉笙歌说道:“好好留着吧。” 她这话让我一愣,不由看了看她,只见她冰冷的眼眸中居然流露出几缕忧伤神色。我不由心中暗叹,忍不住问道:“厉姐姐,你那么美,为什么要戴着面纱?” “美?那是年轻时候了。”厉笙歌轻声叹道:“我的脸上有一道丑陋的疤痕,是闫至阳留下的。“ “卧槽,渣男这么没人性?!始乱终弃最后还毁容?!妈蛋,有钱了不起啊!!厉姐姐你等着,等我回苏州,我一定打得他下半身不能自理变太监,不能长胡子说话像公鸡…”我愤然道。 陈清姿立即上前扭住我的耳朵:“闭嘴,你这豆芽!!” “哎哎哎疼疼疼,你能不能轻点儿?你是属螃蟹的吧??你这手就是钳子吧??妈蛋”我被她拽着出了门。 出大门之后,陈清姿这才松手,低声道:“以后少在我师父跟前提那个渣男,惹她生气。” “我知道了,你能不能好好说?”我揉了揉发红的耳朵,无奈地说道。 “好好说你记得住吗?!”陈清姿横眉冷对。 “好好,我知道了。”我叹道:“对了,你家在哪儿?你跟着我回苏州,不用回家吗?”其实我是根本不想她跟我回去,就扭耳朵这一点就让我无法忍受。 “我没有家。”陈清姿叹道,耸耸肩:“我是个孤儿,记事儿的时候就跟着一群乞丐在街上乞讨。后来是城主把我带回雪山上去。十岁那年,师父来了雪城。大半年里,城主他见师父一直闷闷不乐,就让我跟着师父,学学功夫,陪着她聊聊什么的。后来我就一直跟着师父了。” “是吗?那你的姓名是怎么来的?”我问道。 “收养我的老乞丐姓陈,我就跟着他姓了。原本叫陈乞儿,陈爷爷随便取的。后来被城主带上山,师父说这个名字不好听,就给我改名清姿了。”陈清姿想到这里,不由莞尔一笑:“其实师父有时候也不是冷冰冰的,她对我挺好。我没有娘,虽然她大我也只十岁而已,可在我感觉里,她跟我娘亲一样亲。” “人间惨事啊。”我听了不由动容,心中微微泛酸,但是也不想表现出悲伤来:“就你这凄惨遭遇,完全可以去参加中国好声音选秀。这要往外一说,评委的眼泪哗哗的,不给你转身那都不是人。” “什么?什么秀?”陈清姿茫然道。我一想,得,她常年生活在偏僻的地方,可能这些现代的东西都很不熟悉,便敷衍道:“你不懂。对了,你们在雪城也挺无聊吧,没事儿都干点啥啊?”没电视没网络的世界太可怕了。 “修行,操练,做各种小东西,学医药,暗器,什么都有,很多内容啊。城主虽然喜怒无常,不过也算是好人了,对我们不错。逢年过节会有各种节目。有时候他会准许大家轮流下山去采购,玩耍,住个十天半月,只要规定日子回去就行。”陈清姿说道:“其实雪城的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但是,师父跟城主决裂后”说到这里,她似乎觉得失言,便不再说了。 我心想看来厉笙歌也在雪城住了一段日子,后来则自己带着陈清姿下山,可能就是为了找闫至阳报仇。这事儿我也不便多问,于是我俩沉默下来,到了陈前家的家门口。 陈清姿进门后便回房间去睡了,我也回了自己那间房。关上门后,顿觉这两天的日子过得惊心动魄诡谲多变,仿佛一场梦一样。 此时,干脆面君不满地叫了两声,我这才想起我给他扎伤了,于是立即道歉,赶紧从包里翻出随身带着的急救药包,取出创可贴给它贴上。 处理好它的伤口后,我感觉十分疲惫,便倒头去睡了。第二天一早便被陈清姿给喊了起来,这才收拾行囊,踏上回苏州的路途。 到了苏州以后,我问陈清姿有啥打算,总不能天天跟我耗一起,二十四小时不分开吧?陈清姿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不是做快递么?你不是说快递总缺什么送件人吗?我去干啊。” “你一个姑娘干这个”说到这里,我本想说“这么累的活儿不适合姑娘干”,但是转念一想,卧槽这是姑娘吗。姑娘能深更半夜在古坟场周围跟人pk吗。能一脚给我踹翻了吗。 想到这里,我改口道:“我觉得吧,可能你还真能行,指不定业务能力是优。” 于是第二天我就带着陈清姿去见我们光头老板。老板一见陈清姿眼前顿时一亮:“小韩,这姑娘是谁啊,挺漂亮啊。” “我姑奶奶。”我苦笑道:“老板,她特别热爱快递行业,立志做一快递送件员。你看我们这不是缺人手吗,我就给她带来了,问问您看看能不能聘用她。” “哎呀这么细皮嫩肉的漂亮姑娘去干这种大男人干的重活不适合啊。”老板啧啧说道,摸了摸谢顶的光头:“要不干点服什么的吧。” 还没等我跟陈清姿说话,就见一个同事端着一摞快件,大小箱子袋子加一起足有七八个,颤颤巍巍地走进来:“九爷九爷,搭把手哎,累死我了拿不住了!” 我刚要抢先过去,陈清姿则一个箭步上前,轻松将快件都转移自己手上:“放哪儿?” 办公室的人都愣了。拿快件进来的那哥们儿眼瞪得如铜铃铛:“这,这是妹子?卧槽这里面还有一箱子书呢她就这么轻松端走了…”看着在服小妹指路下,陈清姿轻松离开的背影,大家顿时呆住了。 我相信很多人心中共同升起一个念头:姑娘,我敬你是条汉子! 从此,老板认同了陈清姿,让她干起快递送件员的工作。由于住处未定,我干脆从合租的地方搬出来,重新租下一套房子,跟陈清姿合住一起。合租的日子不咋痛快。比如陈清姿不太会做饭,便让我给做饭,一旦反对,一顿狠揍;比如我经常沉迷dta无法自拔忘记给她做饭,一旦被发现,一顿狠揍;比如休假的时候我睡到大中午不肯起床耽误了给姑奶奶做饭,一旦被拎起来,又是一顿狠揍。 起初本想揍回来,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是丫的对手。后来也只好敢怒不敢言。现在想想后悔不迭。以前是怕活埋我的闫至阳找麻烦,所以希望有这猪婆在一旁帮忙保护我。现在看来,闫至阳倒是一点点动静也没有,我则快被揍得剩下半条命了。 第十八章 闫家的请帖(下) 不过时间一长,我居然也习惯了,甚至有时候摸出套路,还能躲开她几招。 转眼到了十二月,天寒地冻的,闫至阳那边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我不由有了一丝庆幸,大半个月对方都没什么消息,是不是这货已经忘了找我收拾我。 或者,难道那天晚上那匹马没给他驮回去,反而开始了国内旅游?然后,闫渣男就死在了旅途上?想到这里,我又觉得心中一阵凉意。这样算不算犯法呢? 但是命运没让我嘀咕多久。这天下午,我送件回公司,见请假请了一个多月的佟亮回来了。他见我进门,立即笑着递给我一份快递:“你的快件,刚才有人送来的。” “给我的快递?”我惊讶地接过来一看,见发件地点是河北承德。发件人是闫铭德。闫?我一看这个字儿就打一哆嗦。肯定是闫至阳家发来的。会是什么呢? 我举起快件晃了晃,感觉里面好像就是一张厚纸。妈蛋,别是什么律师信啊,别是闫二代出了什么麻烦,现在要请律师跟我打官司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地擦冷汗。佟亮在一旁看着我:“你好像很害怕?” “没没没,”我自己都觉得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就是第一次收快递我激动。我自己先激动一下去啊。” 说着,我尴尬地往仓库那边挪。佟亮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发一言。我见他没跟过来,这才钻进仓库,拆开快递,深呼吸一口气,做好了接法庭传票和律师信的准备,伸手进去一捞 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里面放着的不是传票和律师信,而是一张红色的请帖。请帖做得很复古,打开一看,上头一行潇洒自如的毛笔字:韩笑先生:闫氏集团将于十二月二十八日举行鉴宝大会,望届时前来。地址:河北省承德市xx街道南栗骨香。落款人是闫铭德。 什么鉴宝大会?我看得一头雾水。可除了这精美的请帖之外,还有一封信,我打开一看,觉得字迹有点熟悉。仔细一想,卧槽闫至阳的字儿!虽然没看过他写过几个字,但是那字的操行我是一看即知。 天下没有人能写出这种拽得二五八万风格的字体。这封信很短,语气也不咋气,大体是说,二十八号是他们闫家的聚会之日,让我去呢是因为他正在家族大本营老巢里养伤,伤还没全好,这都拜我所赐。如果我不去,那就去法庭起诉我故意伤人。如果我偷偷泄露秘密跟人一起去,那也要去告我。如果我不去,基本就是法庭见了。 我一看这信,气儿不打一处来。闫至阳跟猪婆特么的是失散的兄妹吧?!有时候处理事情的方式也太像螃蟹了,任性霸道横行无忌,还特么鄙视人家正常走路的。 我拿着这请帖在仓库里来回踱步,犹豫着这咋处理。现在陈清姿出去送件了没在,但是她在的话,我要不要告诉她呢?可如果告诉了,估计她会跟着我去承德,或者不让我去。那这样的话,是不是闫二代就会真的去告我故意伤人?卧槽跟有钱人打官司那就是找死啊。 正犹豫不定的时候,我听到门外佟亮的声音响起:“陈姑娘回来啦!辛苦辛苦!” 陈清姿回来了?我心中一紧张,下意识地将信跟请帖一起塞到制服外套里。只听陈清姿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是啊,渴死我了,有水喝么?!哎,佟大哥,豆芽去哪儿了?” 我一听问到我,只好走出去冷哼道:“在仓库整理东西呢。你倒是能干。” 陈清姿放下水杯白了我一眼:“这点小事算什么。我继续去忙了。“说着,这女汉子又出门骑车走了。 我看了一眼笑得一脸和善的佟亮,心想刚才他那一嗓子明显是在给我预警。这货难道知道什么? “我说亮哥,你刚才是故意的吧?”我低声道:“你为什么帮我,为什么知道我不想猪婆看到这快件?” 谁知佟亮神秘地笑了笑:“小兄弟,哥是过来人,我看你收到快递的表情,就觉得你可能是有些事不方便让人知道,比如陈姑娘。你想去赴别人的约就去吧,我不会乱说。” 卧槽?这是当我外头有女人,脚踩两只船?我本想辩解一番,但是想来这玩儿越描越黑,算了,就让他这么认为得了。不过这家伙怎么就知道我去赴约?转念一想,可能是摸着里头的东西像是请帖而已吧。于是也没深究。 从河北回来后,干脆面君就总喜欢跟着我忙前忙后。其实他也不是忙,而是眼馋我经常随手买回来的巧克力啊,麦丽素啥的零食。由于常有好吃的,这货居然慢慢舍弃原来主人似的,总跟我一起。时间长了我也就习惯了。 这次收到请帖和信之后,我权衡半晌,决定还是乖乖去赴约。一则我是怕闫二代真的打击报复,那可能要在监狱里度过我的青春岁月了卧槽。二则,看他的请帖这意思,好像不是找我去秋后算账的,反而是作为人去参加什么大会。 这倒是让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闫二代家里到底干啥的,还特么开大会鉴宝?于是当晚我偷偷搜索了一下鉴宝大会,闫氏集团,但是出来的结果让我吃了一惊。 原来闫至阳家里真不是盖的,家族里的人除了政界要员外,不少都在经商。有自己全国各地开工厂的,有开餐饮的,还有买卖鉴定古玩的。 而新闻上也隐约讲了一下闫至阳一家子的出身。确实是满清贵族,闫至阳的爷爷还曾经是国家考古队的教授来着,父辈开始经商,闫铭德是闫少的二大爷,也就是做古玩生意的那位。中央电视台有一档子鉴宝节目,好像还是闫氏集团出资赞助开播的。 我看到这里顿时傻了,心中越发坚定了前往承德的念头。闫二代这么叼,我特么还是负荆请罪去吧我,争取宽大处理,否则伤了他家太子爷,我有九条命也特么不够赔的啊。 打定主意去承德后,我跟老板请了假,并特意隐瞒了陈清姿。等买了车票上了车,我才给她发了个信息:这几天身在安徽老家的父母生病,得回去探望,一星期后回来。 发完之后,我便关了机,防止穿帮。等下了车之后,接到陈清姿的短信,这货居然没跟往常一样说卧槽,而是很关心似的说道:“早回来,希望老人早日康复。豆芽,有什么事儿就打电话。 卧槽,看到这里我倒是有点过意不去了。收起手机,正待往出站口走,就见俩人迎了上来。我立即停下脚步,打量了一下这俩看似找茬的西装男。 两个人都高大威猛神色冷峻,戴上墨镜就是黑帝国。更要命的是,这俩好像是冲着我来的。我心中犹豫不定,就见俩人须臾间到了我跟前:“是不是韩笑先生?” “是,你们是?”我问道。 “闫少爷让我们来接你。”西装男说道,一个拉过我的行李,一个半搀半推其实很强硬地将我推着往外走。同时,俩人还打了电话:“少爷,人接到了。” 我听了这话心中打鼓。看这架势,这有点找我秋后算账的意思啊。没等我想明白,我就被推上了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坐在车里我心想,妈蛋闫二代本人算是低调了,没想到家里这么叼。看这车的架势跟俩黑衣人的装扮,应该是家中养的那种全职贴身保镖。 第十九章 闫至阳的说辞 很快车子开到承德的一处别墅区。虽然我对这城市并不熟,但是看周围住家的风格,这地方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绿化极好,安全设施完善,就连保安都格外帅点儿。 车子开到一处欧式风格浓厚的别墅大院跟前停下。我下了车,顿时被这院子给惊呆了。如果不是身边俩人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我几乎以为自己到了北欧。 偌大的院落里种满不知名的花木,有些居然在寒冬里也开出绮丽的花朵。而那三层别墅小楼便在这花木丛中隐隐绰绰,很有些宁静祥和的韵味。 但是这宁静的美景很快就被几声震天响的狗吠声打断了。我就感觉一阵地动山摇的感觉传来,蓦然发现一头巨犬冲着我奔突而来。 我回头一看,顿时寒毛直竖。这巨犬有一副藏獒的外表,毛发在风中凌乱飞舞。个头简直足以媲美一头小牛。 “藏,藏獒!”我嗷地一嗓子赶紧躲到西装男保镖身后。 保镖则打了个呼哨,喊道:“妞妞,来!” 那狗立即停了下来,两只偌大脚掌踩到保镖的脚背上,伸出舌头讨好地发出“呵,呵“的类似笑声的声音。 保镖附身摸了摸它的头,那狗居然很听话地趴到了地上。 “谁这么凶残,居然养藏獒?还取这么可爱的名字。”我撇嘴道。但想起中东土豪还养狮子豹子,我倒也觉得寻到了一点儿平衡。 “这不是藏獒。”那保镖说道:“这是松狮,黑色松狮,可能是品种比较纯吧,比一般的串子个头大点儿。” “松,松狮?”我惊讶地盯着它看了半晌,见那叫妞妞的庞然大物对我也没什么敌意,而是好奇地看着我。我这才松了口气,直起腰身,理了理衣襟,翻了翻白眼:“他妈的不早说,差点儿吓尿老子。” 松狮这就温顺多了,这么呆萌这么大只,叫啥妞妞,直接叫小笼包啊。小笼女啊。 听说妞妞是闫至阳养的宠物而已,我便放下心来,看来这货没啥攻击力,不过是为了无聊逗着玩的。穿过院子,走到别墅里头,却没见到闫至阳的家里人,只有一个家政阿姨正在做饭,见了我也只是打了个招呼便去忙了。 保镖说道:“大少爷在二楼。” “卧槽,大少爷,难道还有二少爷三少爷?”我问道。 “家里有二少爷,不过不常在家。”保镖简单解释道。 我只好跟着他上了楼,保镖指了指楼上第二个房间,然后便停下脚步。 “你们不跟我进去么?”我问道,冷不丁想起自己不仅被闫至阳活埋过,甚至还曾经放任受伤的闫少爷自生自灭,我就有点心中打鼓。 这让我进去,不会是报仇泄愤吧?看他骑马射箭那彪悍样儿,我是搞不定他。 但是既然来了,那就硬着头皮去吧。于是我深吸一口气,敲了敲房门。 “请进。”里面传出的声音温和低沉。 我推门进去,见闫至阳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烟。由于开着窗,屋里空间又比较大,倒是没什么烟味儿。 我在屋里站定,冷哼道:“闫少爷,你没死啊。” “托你的福,活得不错。”闫至阳掐灭烟,转过身,双手抄进裤兜,面无表情地走到我跟前站定。 我见他穿着灰色毛衫,里头套着白衬衣,看不出哪儿有伤,气色红润精神好,发型也一丝不乱,身上依然洒着绿茶味儿的香水儿,简直不化妆就能演偶像剧了。 看来上次那伤已经全好了。 “闫少爷,您可算是过得不错。”我冷哼道:“怎么,发请帖给我是想找我报仇?我要声明的是,是你先害我在先。” “不,我不找你报仇,我是想跟你解释清楚一些事情。”闫至阳说道:“从三年前开始。” “三年前?”我愣了愣:“那时候我们还不认识吧?三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别废话。三年之前,你去过河北沽源县。难道你不记得了么?”闫至阳叹道:“也对,你不记得了。但是,三年之前发生过什么怪事,你应该记得吧。” “三年之前,我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我皱眉思索半晌,忽然灵机一现。 三年之前确实发生过一件怪事。那是一年冬天,跟现在差不多节气,某一天早上,醒来之后,我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更神奇的是,这医院病房还是设备完善的加护病房。 更特么扯淡的是,这医院居然在离苏州极远的石家庄。可当我醒来,慢慢回忆,也只能记得第一天晚上我跟同学下了晚自习就回了宿舍,到了熄灯时间就上床睡觉了。 可第二天醒来为什么会在石家庄的医院?而且身上居然多处外伤。可更神奇的是,我记得那天明明应该是十二月二号,可病房里放着的台历上显示,当天居然是十二月十五号。卧槽,这十三天的时间都去哪儿了?? 当时虽然住在加护病房,但是我问过医生,谁送我过来的,我怎么会受伤,医生却只是说一个好心的出租车司机送我过来的,说我倒在路边,也帮我付了足够的住院费。 这特么更扯淡。加护病房的住院费可不是盖的,一个素未谋面的出租车司机会送我过来?但是醒来之后,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我见手机里都是同学的未接来电,回过电话之后才知道,我们居然一起约着来承德旅游,可我到了承德之后就跟他们走散了,怎么都联系不上。现在警察也在到处找我的下落,大家还以为我遇害了。 事后我去看过医生,医生说我这十三天的消失的记忆,可能是创伤性后遗症,可能这段时间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我不想回忆起来,于是大脑开启自我保护功能,于是我就妥妥滴忘了。 但是后来我也再也没想起过那段时间的经历,也便逐渐淡忘了。 闫至阳提起这茬,我便将这段往事跟他简单讲了讲。 “其实你没有忘记。”闫至阳沉默半晌,说道:“十三天的记忆就在你的脑子里,只是被人封印了。” “记忆被封印?你扯淡啊?”我啐道。 “我没有说谎。早在三年前,你其实就见过我的堂哥闫云晓。他当时奉命护送我们祖上的一样东西回承德,虽然带着不少高手随从,却被人伏击,只好带着几个人绕道去了沽源县,打算从小路回承德。结果没想到在沽源县也收到伏击。这一次才是致命一击。跟随在我大哥身边的那些随从全部丧命,他自己也受了重伤,一路往草原里逃,却在梳妆楼附近遇到来旅行的你。”闫至阳说道。 我听他说的话,简直跟听故事一样:“你说我以前还认识你大哥?我特么怎么那么倒霉啊?等等,我明白了” 我眯眼看着他,冷哼道:“原来你一早就认识我,去公司找我的时候也别有用心吧?!你是故意骗我到沽源县草原来的是么?!” “没错。我是故意的。”闫至阳坦然承认。卧槽,居然不要脸的承认了! “那你什么意思到底?”我问道。 闫至阳说道:“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让你回忆起三年前被尘封的记忆,找出我大哥的消息和丢失的东西。” “那你他妈干吗活埋我?!”提到这个我就火大。 “在你重伤昏迷的那几天里,我找人帮忙给你做过梦境透析术,想看看你的记忆里残留了什么东西。但是,你的梦境却是不完整的,只有一部分,我想,那是因为你的记忆被我大哥封印了一部分,所以梦境透析术也难以穿透过去。”闫至阳说道:“而通过你的梦境,我只能知道你们的一部分经历。” “那我经历了什么?”我不由好奇地问道。 第二十章 尘封的记忆 于是闫至阳将他通过梦境透析术看到的过去跟我慢慢讲了出来。原来三年前我跟同学来河北游玩,但是路上却走散了。因为我们本身的计划是,在张家口下车看望我们一个卧病在床休学的同学,然后再去承德玩。 结果,张家口下车之后我们却意外走散了。由于手机没电,我也联系不上同学们,于是我凭借自以为是的方向感上了一辆公交车,满心希望能找到那生病的同学家,最后却发现我那方向感太优越了我特么正好走了相反的方向,一直到了城郊。 混到这地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于是一狠心决定来个背包游,询问了当地的人,问这附近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于是有人推荐了沽源县的梳妆楼。 因此我便一个人坐车去了沽源县。到了之后找到旅馆住下,给手机充了电,这才打电话给同学,表示两天后承德见,随后,我便在沽源县自己背包旅行去了。 可没想到到了梳妆楼附近,却意外遇到一个身负重伤的年轻男人。这人就是闫二代的堂哥闫云晓。这哥们儿身负重伤,我差点儿吓尿,但是草原上毫无信号,不可能就此拨打110,于是只好自己动手给这哥们儿包扎。 幸好我们背包旅行都会习惯在包里放上紧急医药包,随身带点绷带碘酒什么的。于是我给这位苦逼堂哥包扎了伤口,喝了点儿矿泉水,这哥们儿才缓过一口气儿来。也就是说闫云晓最后见过的人是我,而我肯定知道他的一些事。 “我能看到的只有这些。”闫至阳说道:“后来的片段则是一片模糊,甚至空白。再后来就是你被几个蒙面人活埋在殉葬坑洞里。但是由于当时附近有人经过,那几个人洒下去的土并不算多,也没来得及查看你是否是真的死了还是活着,便匆匆逃走了。软土掩埋,土量又不多,也许是你命大,居然自己从土里爬了出来,探出头跟肩膀,这才被附近的猎户村民救下,送到沽源县的医院里。后来,我们家的人追查大哥的踪迹到了沽源县,找到昏迷不醒的你,这才给你转院到了石家庄医院。为了掩人耳目,并未留下任何信息。当然,这也是保护你的方式。否则,让敌方知道你还活着,并跟我们闫家有了接触,可能要杀你的人会更多。” “毛线?卧槽这么坑爹,原来我还有这样的过去?”我吃惊道:“你活埋我,就是为了刺激我让我想起以前的事情?你也太毒了吧,至于吗??有话好好说不行吗,活埋别人就太过分了吧??” 闫至阳垂下眼睑,抿紧嘴唇,半晌后才勉强说道:“对不起,因为你这封印我实在解不开,家族里的人也对这个一筹莫展。大哥失踪三年下落不明,着急之间,我一时用了这种极端的办法,是想希望你用自己的意志力冲破封印。因为你当年既然求生意志那么强烈,就说明本身有很锋利的意志力。” “我呸,少给自己的行为找开脱借口啊,你这是道歉的态度吗?!”我一听这话更来气了。 “那你要怎么样?!”闫至阳眼睛一瞪,我吓一跳,立即退到墙边。 “我道歉了,我很少跟人道歉!”闫至阳冷哼道,一手撑到墙上,低头瞪着我:“我还没跟你算账!我拼命救了你,你就把我绑马背上让我自生自灭?!” “大哥,大哥,有话好好说……”我瞥了一眼他挽起的袖子。衣袖挽起露出半段胳膊,肌肉纠结,看上去是练家子。呸,本来就是练家子,骑马射箭差点儿灭了猪婆那彪悍的女烈士,能好惹么。 “那主意应该不是你出的。”闫至阳冷冷一笑:“肯定是你身边那丫头出的馊主意。” “对,是她。”我毫不犹豫地将陈清姿供了出去。但是闫至阳却依然保持全身燃烧查克拉,一手撑墙俯身对我怒目而视的姿势。我顿觉有被揍的危险。 “我说,总裁哥?要不我们坐下好好说,呵呵呵,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尴尬地笑道。 闫至阳这才轻叹一声,收回胳膊,神色有点失落。 我估摸着这货是想着他那生死未卜的大哥,于是我就脑补了一下那被封印的记忆里可能出现过的情况。再联系一下陈清姿跟厉笙歌的事儿,我猜测当时的场景是这样的: 闫堂哥重伤之余还进了一趟梳妆楼里,将某个东西,很可能是厉笙歌说过的封灵契给藏在了墙里,并且跟我拽了一句古诗:“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我顿时就被文艺青年的情怀惊呆了,于是问他为什么要对我朗诵这两句情诗。闫云晓则嘱咐说,让我一定记住这两句诗,并帮他跑一趟承德,去找承德闫家,找闫铭德,也就是这哥们的父亲说明这件事,说他将一件重要的东西藏在我说的这古诗里。 但是没等我走成,杀手就追来了。堂哥生死未卜,我则差点儿被活埋。 于是我将联想跟闫至阳说了说。闫至阳皱紧眉头:“你果然是跟厉笙歌见过面了。看来我们家的封灵契,是落在了她的手里。” “原来是你们家的。”我叹道:“其实我不知道你们找的封灵契约是什么东西,也不关心你跟厉笙歌的过去。我只想呢做个安静的美男子,能不能求你们放过我?一个是世家子弟,一个是高冷女神,你俩爱干吗干吗去,为了感情纠葛互相抢对方家里的东西跟我有个鸟关系,非将我扯进来。” “我跟厉笙歌没什么关系。”闫至阳冷冷说道:“你也记住了,不要跟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混在一起。” “人家心狠手辣?你就他妈的好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干的那点儿事儿。为了救自己心上人,把厉姐姐送给别的男人?你他妈就是个渣男!”我啐道。 “闭嘴!”闫至阳突然怒喝道,一脚踹翻屋里的玻璃茶几。 茶几上的茶具哗啦啦落了一地。嘈杂的响动惊动了外头的保镖。一个保镖冲了进来:“少爷,没事吧?!” “没事。”闫至阳语气虽冷,眼里却满是怒火。 我冷哼一声没说话。保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闫至阳,半晌后才说道:“少爷,楼下有一男一女等你很久了,我说少爷在会,所以一直没让他们上来打扰您。您看现在要不要见见他们?” “哦?是谁来了?怎么不早说。”闫至阳语气平静下来:“我下去看看。”随即,他看了我一眼:“邀请你来,不只是我的意思,也是我二大伯,也就是我堂哥父亲的意思。你先在这儿好好休息吧,晚点儿我再来找你。你若需要什么日常用品,就跟吴阿姨说。也就是楼下的家政阿姨。” “哦。”我从鼻子里应了一声。闫至阳这才下楼去了。 但是他下去之后,我也无事可做,没多会儿干脆也走到楼梯口,想要下楼逛逛。可就在我走到回旋楼梯转弯处的时候,便听到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传来:“闫少爷,听说你心地好,能帮老百姓解决这些事儿,希望你帮帮忙,我们张家全家都感激你一辈子!” 我听这女人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便探头往下看了看。只见厅里闫至阳坐在长沙发上,俩保镖站在正屋门外。一对中年男女,打扮得确实像乡下人,突然对着闫至阳跪下来,砰砰砰磕起了头。 第二十一章 凶物店 虽然地上铺着地毯,但是我还是听到了几声闷响,可见这磕头多用力。 闫至阳立即上前将俩人扶起来:“两位这是干什么,我哪儿受得起。既然这样,我今天下午就跟着你们动身去看看。路程不远,想必很快就能到了。到了之后,我会去找两位的。” 那对土里土气的乡下男女一听这话,就跟吃了定心丸一样破涕而笑,千恩万谢地走了,保镖将俩人送出门外。 我见这情况十分好奇,便下楼走到闫至阳跟前问道:“那俩谁啊?你家亲戚?看样儿不像啊。品位差太多。” 闫至阳冷然道:“不是亲戚,是找我帮忙的。这几天受伤没去店里,就只能找到这里来了。” “你还开店??”我问道。只记得他开了一家杂志社。 闫至阳看了看我,说道:“反正也是没事,今天带你去见识见识我真正的职业。” “哎我去,还真正的职业。你真正的职业是什么,蝙蝠侠?嗯嗯符合,一个无聊得只剩下钱的高帅富夜里失眠玩一把侠游戏。”我点头道。 闫至阳没说话,只是跟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 “我很好奇,你也会道术?我看你召唤过蒙古军魂。”我说道:“可你应该能解开你堂哥给我的什么记忆封印吧?应该是他下的封印吧?为了不让封灵契约的下落线索泄露出去。” 闫至阳苦笑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大哥是我们家族几百年来不世出的天才。他虽然现在只有三十几岁,道法却已经到了极高的境地。他的封印别说是我,就算家族族长,也很难解开。” “卧槽这么叼,是不是你大哥智商197+,而爱因斯坦才160…”我啧啧叹道。 “我看是你美剧看多了。”闫至阳说着,催促我吃完午饭跟他出去一趟。 我心中不解,为总裁哥去哪儿。总裁哥一副“懒得跟你解释,说了你也不懂,傻逼”的表情看了看我,没理睬我的话,沉默地吃饭。 我也只好埋头吃饭,见总裁哥家的饭菜不错,虽然是家常菜,但是色香味俱全,我不由大快朵颐。 吃完后,我便跟着闫至阳急匆匆地出门了。出门前,那棕黑色的松狮屁颠屁颠地跟在闫至阳的身后。闫至阳停下脚步,看着那狗沉思半晌,忽而说道:“妞妞,要不你也跟着去吧。” 那狗顿时h了起来,在原地撒欢围着我俩跑了半晌才停下,跑得我眼晕。 “这么大一只你好意思叫它妞妞?”我抽搐道。 闫至阳照旧没搭理我,对着妞妞打了个响指,那狗先我们一步飞一般奔到大门口。门口的保镖打开门锁,妞妞便飞奔到了门外的一辆越野车跟前,回头望着我们吐舌头。 “你又换车了?”我问道。 “没,这是我干活用的车,方便。”闫至阳简洁地说道。 嗯,车hen倒是很方便。我心中补充道。空间大,性能佳,抗折腾。 上车之后,那大狗乖乖地坐到后座上去。我便坐到副驾驶的位置。闫至阳发动车子,车便嗖一下飞奔出去。 但是这一路倒是没怎么往繁华市区走,而是开到了一处公园一样的地方。没等我看清楚是哪儿,车子便停在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里。 “这是哪儿?”我问道。 “避暑山庄附近。前面不远处是避暑山庄,后头则是卖纪念品的一些小店。我是在最偏僻的一条小巷子开的店,人少,僻静。如果不是旅游季节的话,人就更少。”闫至阳说道。 我心想专找僻静的地方开店,你丫开的不是寿衣店吧你。但是看着他的神情,我也没敢说。万一他放狗咬我呢,这么大一只当胸一扑,我也得给胸腔震碎了。 我们俩人一狗下了车,往闫至阳的小店走过去。等到了那店门口,我惊讶地发现这一整条街居然只有他一家店。附近好像原本有个小超市一样的地方,估计是卖旅游纪念品的,但是关门了。 我皱眉看着这条街,见街边的树木枝桠光秃秃的,偶尔有一两只麻雀在枝头短暂停留,又禁不住那凄凉氛围似的,转而飞走了。 “你这破地方都没个人,你开什么店啊,鬼店?!”我裹紧衣领,感觉这条街的风都似乎特别冷。 “你说对了,我开的还真是鬼店。”闫至阳冷然道。 卧槽??我扭头看了总裁哥一眼,心想这富二代真特么的恶趣味,养尊处优的生活不好好呆着,居然喜欢搞这些阴阳两界的事儿。 小巷子尽头特么是条死路,而且那尽头上居然种着一株大槐树。 槐树旁边就是闫至阳说的店。我抬头看了看,店面是古风的装修风格,匾额上写着闫记古玩铺。但是透过那雕花木门往里看了看,里头阴沉沉的,门口还挂着一串铜铃。 “你这真的是古玩铺?”我问道,总觉得冷飕飕的。 “是古物,但是都是凶物。或者曾经是凶物。”闫至阳说着,上前去开门锁。 “你开这个卖给谁啊?”我撇了撇嘴。 “不是我卖给谁,而是别人送钱给我,顺便送来凶物。”闫至阳说着,打开那店门。 我感觉店铺里充满阴森气息,不禁摇头道:“卧槽,你这店这么阴森,难怪旁边的商铺都开不下去关门了。” “旁边的店是我买下的。我不想别人在旁边开店,太吵,而且人多眼杂。”闫至阳淡然说道。 我靠,买下这么大面积店铺,果然有钱就是任性。 进了店里,我见里头跟一般的古玩店差不多,檀木货架上列满各种奇奇怪怪的古玩。有残破的镜子,有陈旧的鼻烟壶,也有奇怪的面具。 “简单来说,我的店是帮人处理凶物或者解决麻烦的。今天上午你见过的一对男女,是承德县下板城镇的一对夫妻。他们有事请我处理。”闫至阳说道:“今晚我要去下板城镇,你如果想去也一起。“ 说着,他去了里屋搬出一个箱子,打了开来。我一看,里头居然有两只折叠铲,两只狼眼手电,还有一些道符,瓶瓶罐罐,罗盘等等。 “你这是什么东西?”我惊讶地问道。 “也许用的上的东西。”闫至阳说着,将这箱子搬上车放进后备箱,锁了店门,招呼我也上车。 我也疑惑地再度回到车上,不知闫至阳带着这些东西是不是想再把我给埋了。想到这里我缩了缩脖子。转头一看,妞妞趴在后座,正枕着一只黑色的包。我眉头一皱,想起闫至阳曾经在火车上用过这包,里面放着的也许是他的弓箭什么的。 这人出门就带管制兵器,像话么。 路上闫至阳没怎么说话,扭开车里的音乐专心开车。我听着那车中传来的钢琴曲,脑子里却琢磨着是不是闫家这么叼,多半因为在做阴阳两界的生意的时候,也有鬼在暗中帮忙生财运。 由于闫至阳跟那狗都很安静,钢琴曲又很舒缓,于是我慢地睡了过去。这一次倒是睡得很沉,直到闫至阳再度把我叫醒。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车窗外一片漆黑,看来已经入夜了。车里开着灯,闫至阳很不气地啪啪用力拍我的肩膀:“醒醒,醒醒!” 像是回应闫至阳的叫喊,我听妞妞也跟着汪汪叫。 “我知道了,你特么能不能下手轻点儿!”我啐道。 闫至阳没搭理我,起身下车。我也下了车,但下车之后,惊讶地发现闫至阳将车开到了一个小村子村口。 这村子是在一座不算高的山下,稀稀落落几十户人家。我摸出手机看了看,也才晚上八点半而已,这村子里居然漆黑一片,只有半山腰处一座屋子里飘着一盏灯火,远远望去,简直跟荒坟鬼火一样,给这一小村落平添了几分阴森。 第二十二章 十八铜娃娃的诡异凶事(上) 由于位于山下,林木掩映,树木的影子被天上晦暗的月色拉伸在地上,越发让人觉得这村子弥散着诡异的气氛。 “村子里的人睡这么早么?这也太安静了。”我四下探看,猛一回头,却见一张阴森的脸悬在我身后。 “啊~!”我惊叫一声,嗓音惊起树上的一只鸟雀。 “鬼叫什么,是我。”闫至阳的声音出来。我这才看清原来他在我身后低头摆弄手电,手电光投射到脸上,照出一层层阴影,才让我误认为是什么鬼影。 “妈蛋,早说一声啊,吓死老子了。”我接过他递给我的一只手电,问道:“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就到有灯的那户人家。”闫至阳指了指暗夜里的那盏孤灯。 “我去,简直去鬼屋啊。”我撇了撇嘴,见闫至阳自己提着一只箱子,黑色的背包便让妞妞给叼着,我们俩人一狗便往半山腰那户人家走过去。 这村子不大,借着晦暗不明的月色,我向四下房屋看了看。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一点灯光也没,整个村子跟空村一样。 但是从院墙跟门户可以看出,这也绝对不是一个荒无人烟的村子,肯定是家家户户都有人住的。 “我说总裁哥,你们这儿的村民都习惯这么早睡啊?八点就全村熄灯?”我问道。 “也不是。”闫至阳说道:“主要是因为这个村子一直以来有个诡异传说。大家都觉得村子后头的树林闹鬼,所以到了晚上就早早休息,不再出门。” “闹,闹鬼?”我听到这里,心中打了个突。其实我的胆子真的不算大,尤其是遇到上次被活埋的事件之后,胆儿更小了。一听这个,我就有点磨蹭不想去。 “你害怕?”闫至阳问道,语气中难掩轻视之气。 “谁特么害怕?!”我啐道,壮了壮胆儿,继续跟上。 但那户半山腰的人家,瞧着距离山下不远,可真正走起来,才发现路程也着实不近。 “妈蛋,居然这么远。”我啐道。黑夜中虽然有手电照明,但是上山的小路磕磕绊绊,枯草,带刺的不知名藤蔓还有砂石散落在路上,走起来着实费劲。 “我说,山上那住着的是谁?为什么不跟村民们一起住在山下?”我忍不住问道。 “住在山上的是一对中年夫妻。”闫至阳说道:“由于被村民们排斥,所以才住去了山上。” “是去找你的那对儿么?”我想了想,问道。 “不是,那是这对夫妻的亲戚,他们告诉我这一对夫妻有麻烦,所以我才来的。这户人家很好找,因为他们住在山腰上,屋檐下挂着一盏油灯,终年不灭。”闫至阳说道。 “为什么终年不灭,难道他们昼伏夜出?”我问道。 “也不只是为了这个。这山不算大,可也不算太小。晚上漆黑一片的时候容易迷失方向。山上的部分果树,或者茶园是山下村民自己承包的。夏天一旦忙得晚了,山路不好走,方向也不容易辨别,但是有一盏孤灯,虽然不能照亮所有山路,却大致能指出个方向来。”闫至阳说道。 “或,不是吧,你说这户人家特意的?他们不是被山下人排挤么?那还管那么多。”我冷哼道。 “是啊,就算他们确实有这善意,但是村民们未必领情,也未必感念。”闫至阳说道。 我们聊着,眼见走了一半的路程。路上,我问闫至阳这对离群索居的夫妻到底遇到什么麻烦事需要他这总裁哥亲自出面。 闫至阳叹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见他跟我卖关子,心中好奇更重。很快到了那木屋门前。闫至阳上前敲了敲房门,没多会儿,那门一开,一个中年男人的面容出现在灯光下。 “你们是?”这男人问道。 “我叫闫至阳,是你的姐姐喊我来的。”闫至阳说道。 男人愣了愣,随即恍然道:“我知道了,你是我大姐说的那个高人。” “高人?”我低笑道。确实高,足有一米八三呢。 男人将我们让进门去,妞妞也跟着进了门。进门之后,我见里屋门帘一挑,走出来一个中年女人。 话说这俩人都是普通农民的样貌,平淡无奇,没什么特别之处。屋里也很简陋,加上灯光并不明朗,更显得这屋里有些萧索。 “唉,我婆娘又怀孕了。”这位张大哥叹道,神色中满是落寞。 “这不是件高兴的事儿么?张大哥你怎么一脸忧愁?”我忍不住问道。 “小哥你不知道,我们家已经死了十八个孩子了。”张大哥深深地叹了口气。 “十,十八个?!”我吃了一惊,偷眼看了看那沉默不语的中年女人,心想哥们儿挺牛啊,这要是一年一个,也得怀个十八年啊。 “但是,都没活过两岁,全都死了。”张大哥叹道。 “全,全死了?”我吃惊道。 张大哥点了点头,我顿时再也说不出话来。十八个孩子全死了,这是偶然事件么? 我看了看闫至阳,闫至阳则沉默片刻,问道:“我听说张大哥把去世的孩子都安葬在后山树林,是么?” “是啊,也不是我不想好好安葬他们,而是想着,心里难受的时候就去看看他们。”张大哥叹了口气。此时,那中年女人给我们沏了一壶茶。 “喝点热茶暖暖吧,这么晚了还麻烦你们过来。”张大嫂歉疚地说道。 “不忙。既然都在后山,那你介不介意我们去看看?”闫至阳说道。 “当然不,明早我给你们带路。今天天色晚了,外面又那么冷。”张大哥说道。 “不,这种事情必须晚上进行。这样吧,你告诉我们大体位置,我们自己去。”闫至阳说着,起身道。 “那好吧,其实很好找,一直从屋子后头往上走,靠近山顶的半路上有个石头牌坊,可能是以前不知什么时候留下来的。那牌坊后头有一片平地,以前也不知干什么用的,我就把孩子们埋葬在那地方了。”张大哥说道。 “好,我们知道了。”闫至阳说着,招呼我立即出门。 我也只好跟着他出了门,冒着夜间寒风往山顶上走。这次我算是说不出话了。山风犀利,刮在脸上一阵阵发疼。 但是养尊处优的总裁哥倒是没什么反应,步子比我迈得大,麻溜地往山上走。 幸好距离不是很远,我们很快看到了那个古代石牌坊,走进去后,果然前方一处平地。寒冬时分,地上光秃秃的。 “就是这地方了。”闫至阳站定脚步。 “这地方埋着十八个夭折婴儿啊。”我打了个哆嗦,环顾了一下四周:“可这地方也不算小,我们总不能整个儿给他翻过来吧?那我们挖到天亮也挖不完啊?” “不用。十八铜娃娃,其实是邪术。这片平地原本就是背阴面,同时,靠近山体的部分很可能阳光终年照不到。四周围绕着松树,我认为,这几个孩子的尸身被埋葬在阳光照不见的地方,所以我们首先应该从那边松树下开始找。”闫至阳说着,大踏步走了过去。 我立即追上,不解地问道:“奇怪,十八个孩子不是亲生父亲安葬的么?为什么说是邪术?” “来的时候我问过张家大姐,说是他们以前找人看过,是村里人介绍的所谓高人。这个高人说,他家的孩子容易夭折,命中可能有十八子。为了让孩子尽可能健康活下来,就让张家人在屋后这片平地按照他说的方位埋下十八个铜人,作为孩子生病什么的替身。”闫至阳看了看方向,继续说道:“万物分阴阳,万事也分‘生死’。很多方位,如果用奇门之术来解释的话,不同情况下有不同的分类。比如生门,死门。我敢说,这十八个铜人不只是埋葬在阴面,而且全部埋在死门的位置。” “这是要害死一家人的节奏啊?铜人又怎么会是诅咒法器呢?”我吃惊道。害死人家十八个孩子,父母也得疯了吧。 “古代后宫有厌胜之术,扎个木偶人什么的。但是秦汉时期青铜器流行的时候,也有人用铜人做诅咒器具。将铜人埋下去,孩子尸体跟其埋在一起,能有什么好结果。”闫至阳打开那箱子,取出一只罗盘,端详了一下四周,让我捡几块石头,按照他的指示标注所谓的“死门”。 没多会,十五个铜人的位置差不多确定。但是最后三个,闫至阳却犹豫不定。 第二十三章 十八铜娃娃的诡异凶事(下) 既 此时,他蹲下身将手中的罗盘贴近土壤。没多会儿,我见那罗盘上的指针几不可闻地动了动。 “埋得挺深啊。”闫至阳说道:“只能暂时确定这十八个位置了。“说着,他标注完剩下的三个之后,便收起罗盘,丢给我一只折叠铲,说道:“开始挖吧。” “卧槽,挖尸体出来啊?”我打了个哆嗦,随即想到一个问题:“不对,这么多年过去了,有的尸骨早就是枯骨了,你挖这个无非是想看看死因吧?既然知道是诅咒了,干吗还挖出尸体?” “挖出一具验证下我的推测,然后全部挖出,破除诅咒后重新安葬。”闫至阳轻巧地说道,我在一旁却听得汗都下来了。这他妈得干通宵啊?! “看什么,赶紧!”说着,闫至阳开始下手挖了。 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早知道我特么就不自找麻烦了。挖土的过程里,我想起闫至阳活埋我的那一幕,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回头看了他一眼。 只见他头也没抬,声音却冷冷地飘过来:“你放心,我不会再活埋你。” 深更半夜,在埋着死人的野地里说活埋这么凶残的字眼,忍不住让我打了好几个哆嗦。 不过我扭头一看妞妞,顿时乐了。这货也在帮我忙,看我不如总裁哥干得快,便伸出两只偌大的前爪帮我刨土,那速度,简直是无影手的节奏。 在妞妞的帮助下,我貌似很快就挖到了东西。妞妞也看到了,立即停下来,冲我低声叫了一声。 我拿起手电照了照,见坑里露出一截白布,像是裹尸布似的。不过已经有点烂了。那布里头应该就是小孩尸骨了。 我叹了口气,心想最近了死的孩子也得一年了,这一年早成骷髅了,干脆动手捡吧。 说着,我一扯那白布,白布原本早就朽烂,这一扯便碎成了几片。 与此同时,我瞥见泥土里有大半张青黄色的小孩的脸露了出来。 “鬼啊~!”我立即丢到手电筒连滚带爬逃到闫至阳身旁,全身瑟瑟发抖:“总裁哥,土里,土里怎么……” “有张小孩的脸,是么?”闫至阳缓缓说道。 “你,你知道啊?”我下意识地放开他,低头一看,差点儿吓尿。 他脚下的那个坑洞里,也有同样一张青黄色的婴儿的脸。那张脸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唇角似乎在笑,在白惨惨的灯光下显得尤其恐怖。 “这到底是什么,是铜人还是僵尸?!”我吃惊道。 “没什么大不了,是小孩的尸体并未白骨化而已。十八个都是,全部跟死的时候一样,青黄色的脸,甚至连死时的表情,都定格在了脸上。”闫至阳语气平静,蹲下身去。 我见他戴了白色手套,正在清理小孩尸体旁边的浮土,似乎想将那尸体用手搬上来。 “我不干了,这特么太吓人了!”说着,我立即转身就走。 可这一转身,我顿觉全身更冷了。因为那十八个被闫至阳放置石子标注的埋尸地地面上,都躺着一个青黄色如青铜娃娃的婴儿。这些孩子样子虽然不同,但是都差不多年纪,几个月大的样子,一起呜呜呀呀地哭。 我看到这里,立即又退到闫至阳身旁去,哆嗦道:“这,这些都是鬼,鬼么?” “都是鬼,不过没事,你继续挖吧,我的铲子头里面含有银的成分,有一定的辟邪效果,但是也不至于伤害婴灵,只能给它们一定的震慑作用。”闫至阳很淡定地说道,走去下一个埋尸点。 夜黑风高的,必须忍着恐惧去挖这些全身发黄如铜的婴儿尸体,这特么也真够遭罪的。我一点点地刨除婴儿尸身旁边的泥土,尽量不去看他们那张可怕的脸。 但是回头见闫至阳,不仅毫无惧色,而且挖这东西简直跟挖萝卜一样,干脆利索,没多会儿就挖出了一半。 我惊讶地看着总裁哥亲力亲为的行为,大为感动。一旁的妞妞见我动作太慢,一直跟着帮忙。 但是我依然不太敢看这些婴儿尸体,基本都是闭着眼或者眯着眼将这些东西搬上来。由于戴着手套,我也感觉不到这些婴儿尸体到底是怎样的触感,但是隔着橡胶手套,我能感觉到这尸体硬邦邦的,确实像是僵尸一般。 可能是闫至阳使用了什么道法,也许是他说的手上的铲子真有辟邪效果,我倒是没有再看到这鬼娃娃的阴魂出现。挖到第四个的时候,我依旧在看到那裹尸布的时候闭着眼睛去摸头。但是这一次却没摸到,于是我睁开眼一看,见我由于害怕,站的距离有点远。 于是我凑近了去,揭开那裹尸布。可就在这一瞬间,我看到一张青黄色的铜娃娃脸,正睁着眼睛盯着我冷笑。 “别,别,冤有头债有主,这可不是我害你们的啊!!”我哆嗦着往后退,却见那娃娃像是复活一般,从土里伸出一只同样青黄色的手,冲着我抓来抓去。 “闫,闫少!!你快来看!!”我哆嗦着喊闫至阳。 “吼什么,瞧你那点儿胆子。”闫至阳不耐烦地嚷道。 “有个活了的!”我几乎带着哭腔嚷道,生怕一会儿这小鬼爬到我脚边儿给我脚背上来一口。 “这是僵尸化的状态,没事。”闫至阳走过来看了看,然后很淡定地说道:“而且还只是半僵尸化。” “我去,你,你觉得这稀松平常?”我吃惊地看着他。土里那个小僵尸依旧在晃动,似乎想从土里爬出来。 “这是几个孩子里活得最久的那个,大概十八个月。这个时候,小孩大脑里有了一定的思维,未必是成体系的那种,但是很可能对这个世界有所认知。因此它中邪术死后,能够半僵尸化,而其他的只是两三个月大的婴儿,基本没什么自主思维,所以也没有意志力能够最终僵尸化。”闫至阳说道:“你放心吧,这种邪术虽然恶毒,但是这些小鬼在我跟前还成不了气候。继续挖吧,还有两个,这个就交给我。” 说着,闫至阳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符咒,念了声咒语,便将那符咒贴到晃动着胳膊的婴儿僵尸身上。贴上之后,那婴儿便不动了。而闫至阳就跟拔萝卜一样将那尸体从土里给拔了出来。 经过这一次惊吓,我吓出一身冷汗,不过胆儿倒是练大了。将最后俩尸体顺利挖出来之后,在闫至阳的指导下,又按照别的方位将尸体挨个埋了下去。 等忙完这一切,天也蒙蒙亮了。而正跟闫至阳说的差不多,在埋葬十八个婴儿尸体的坑洞里,也埋葬着十八个木匣子,匣子里面放着几乎一模一样的,婴儿模样的铜人人偶。 闫至阳将这十八铜人人偶都放回箱子里,看着埋好的土,叹道:“只有最后一道工序了。招魂。” “招魂?这都有死了十八年的,你怎么招啊?”我问道。 “其实这十八铜娃娃的邪术,是一种死亡循环。”闫至阳说道:“而它的恶毒之处,也就在于这个死亡循环。张大哥的姐姐给我看过俩人的八字,而通过晚上的见面,我给夫妻两人看了看面相。虽然说两人没什么大富大贵的命,但是晚景不错,命中有一子,是王侯将相的命盘,贵不可言。当然,如今是二十一世纪了,说王侯将相也不合适。总之这孩子的命盘贵不可言,前途无量,应该算是穷山沟里飞出的金凤凰。” “这么叼,那这所谓的命格,算是他们的第几个孩子啊?不是命里有一子吗?这都死了啊。”我问道。 “没错,原本这孩子命格就不错,你再看那地方。”说着,闫至阳指了指不远处的山上。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借着微弱的天光,我看到山上有一处青瓦白墙的古建筑。 第二十四章 嫉妒之罪 “那是什么地方?”我问道。 “这附近有一座魁星庙,我查过县志资料,这座魁星庙是唐代尉迟敬德建造的。古代不少读书人进京赶考之前,都会在魁星庙里求一道符,保佑自己高中。唐宋时期,这附近的魁星庙香火鼎盛人杰地灵,就算是现在,也有去参拜魁星的。”闫至阳说道:“这座魁星庙正在这屋后,而张家夫妇从十几年前就搬到山上,所以,这地方的‘地运’,在一定程度上更增强了孩子的富贵命格。” “既然这么叼,怎么那么容易就死了?”我对闫至阳的话持有怀疑态度。 “这就是十八铜娃娃的诅咒所在。”闫至阳叹道:“孩子命格富贵,八字硬朗,原本是福寿绵长的上上乘命格。可惜,被这十八个诅咒人偶给运走了。这人偶看似像普通婴儿,其实是汉朝后宫有人用过的一种叫做‘运阴童子’的诅咒人偶。历史上记载,汉武帝时期,后宫巫蛊之祸,死伤无数,就连卫子夫皇后都牵连在内,被迫自杀。这个人偶,就是当时一个叫楚服的巫女研究出来的。” “这十八个铜人诅咒人偶,是将孩子的运势一点一滴地运走,所以叫运阴童子。汉武帝的几个子女被无端牵连进巫蛊之乱并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很可能是被人下了这种蛊。我说过张家的孩子命格很贵气,而且阳寿比较长,我相信是有人看出这一点,并出于嫉妒,将这种福运运转到自己孩子的身上。由于一个铜人完不成所有的‘转运’,所以这人很恶毒地进行了十八次。其实,十八个死去的娃娃都是一个孩子的转世。”闫至阳解释道:“而这十八次不正常的转世,导致每一个婴儿的魂魄都是残缺的,等于把一个人的魂魄撕裂成了十八份。” “这么残忍?”我撇嘴道:“听你说的好像有板有眼的,但是这谁能下这么狠的手,他跟张家什么仇什么怨?不过,你如果真招魂的话,是要送这十八个婴灵轮回转世?那,张大嫂现在又怀上了,会不会影响她现在的胎儿啊?” “不会。一旦十八铜人娃娃进入轮回道,那张家第十九个孩子,就是个全新的生命,再也跟这十八铜人无关。”闫至阳说道,看了看天际:“阴阳交汇的时刻就要到来,你让开!” 我赶紧拉着妞妞退后,却见闫至阳在那十八婴儿的坟茔包围中念咒拈诀道:“潜心于渊神为破,招魂!” 此时,我闻到一股莫名的香风刮起,随即似乎见一道鹰的光影在他身旁盘桓飞过,而那十八个坟头上,突然出现十八个躺着哇哇叫的婴灵。 此时的婴灵虽然可怕,但是脸上身上的青黄色似乎消失了。除了脸色煞白不似人类之外,其他地方跟普通的婴儿没什么不同。 闫至阳从口袋里拈出一张道符,喝道:“收!”那十八婴灵须臾间合为一体,变成一道光影,飞入那符咒中了。 闫至阳赶紧将那符咒收好,再度放入口袋里。此时,天边一线晨曦透过山林,映照到了山顶。隐约有鸟儿鸣叫声响起。 我抬眼望了望天空,才知新的一天重新来到了。 忙活了一晚上,又冷又累,我下山的时候都感觉没精打采。可扭头一看,旁边的闫至阳倒是一点不见疲惫之态,疾步如风。 我只是木然地跟在他身后,见他又往张家夫妻所住的小木屋而去。 等到了木屋跟前,我见张大哥已经在门外等着我们,他看到我俩后格外高兴,立即迎上来问道:“两位先生,怎么样了?” 闫至阳举了举手中的箱子:“我们从后山挖了点儿东西回来,想给你看看。” 张大哥一听这话,赶紧将我们让进屋里。张大嫂也早起床了,正忙活早饭。 我在正屋里坐下,才感觉到一股暖意渗透进身上衣物,这才慢慢从又冷又累的境地里回过神儿来。 此时,闫至阳将手提箱放在桌子上,一边打开箱子一边问道:“张大哥,以前你们是不是找过什么人,问过孩子的相关事情?关于埋葬婴儿尸体的方位,或者生孩子之前,是不是有人说过什么?” 张大哥想了想,说道:“我倒是没找过,可我老婆信这些,找过一个什么送子刘大师。不过那也是几年前的事儿了。刘大师说了一些什么要注意的东西,我早就忘了,不过我老婆也可能记得。但是这跟我十八个孩子接连出事有什么联系?” “我怀疑,是有人盯上你们家了。”说着,闫至阳打开箱子,将箱子推到张大哥跟前,给他看箱子里的那十八个铜人。 “这,这是什么?!”张大哥吃了一惊:“十八个铜娃娃,真有这东西?” 闫至阳于是将刚才在山上给我解释的那通给张大哥又说了一遍。我见张大哥皱紧眉头,但神色里有几分不信:“不会吧,我们这儿的人应该不会存这种狠毒心思。大家乡里乡亲的,哪儿能下这种毒手。” 闫至阳很淡然地说道:“嫉妒,也是所谓的人之原罪。人很有意思,他们可能并不嫉妒非常成功的陌生人,却会嫉妒身边一些取得成就的熟人,或者家人朋友。俗称,见不得别人过得好。张大哥,你回想一下,在你这村子里,有没有一个人家的孩子今年十八九岁,独生子,并且很有出息,考上名校的?” 张大哥思索半晌,说道:“你这一说,我还真想起一个。我以前住山下,当时有个邻居,他家的孩子算起来,现在也该十八九岁了。前阵子我下山去买东西,听村里人议论说,这孩子现年考上清华了,在北京读书呢,是我们下板城乡的状元,好像也是整个承德的理科状元。” 闫至阳冷笑道:“那就是了。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张大嫂遇到那个送子刘大师,是不是在大约六年前?” 张大哥想了想,点头道:“差不多。对,我记得那时候新闻上说国家申办奥运会,那个刘大师说,我老婆能在这年怀上,我还说取个跟这奥运盛事有关的名字。”说到这里,张大哥的神色暗淡下来:“可没想到,孩子还是夭折了。” 闫至阳说道:“那好,接下来我们就去找这两个人,一个是张大哥你的邻居。另一个就是这刘大师。你们俩是被这两个败类害惨了。” “我以前的邻居倒是好找,可那个刘大师,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啊。”张大哥面露难色。 “这个您就别管了。我自己有办法找到他。”闫至阳淡然道。 “我有一事不明啊闫少,”我忍不住插嘴道,却被闫至阳打断了:“有屁快放。” “哎,你也骂人啊你。”我瞪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六年前?这怎么判断的?” “因为十二,是一个轮回。”闫至阳说道:“其实这十八铜娃娃的邪术,到了第十二个之后,就会自动失效。我刚才不确定对方怎么能继续下到第十八个,后来一想,可能跟张大哥提到过的送子大师有关系。八成这俩人是一伙的!” 刚说到这里,张大嫂的早饭做好了,喊我俩去吃饭。吃早饭时候,闫至阳详细问了问那个所谓送子刘大师的办法。 张大嫂说,那个送子刘大师的办法也很简单,首先准备红色鸡蛋66个,每天都要吃一个。然后取一段红绳,裁开,分别绑在手腕上,腰间和脚踝上,这是用来拴住小孩的。然后,在家里备好柳条,取“留”的意思,放在门窗上。每天也都要喝红糖水,等过七七四十九天,孩子就能安全无虞地生下来,并健康长大。 第二十五章 送子骗子刘大师 我在一旁听着,感觉很叼,便问闫至阳,这方法管用不。闫至阳冷笑道:“留是留住了,可是这留住的不是人,而是鬼,是那个循环往复的转世鬼。这六年来死的孩子,刘大师是凶手之一。你们放心吧,把那红线跟柳条都去掉,等我教训了刘大师跟你们那个邻居,相信这个诅咒,就彻底完结了。” 张大哥夫妇有点半信半疑,看着我俩没说话。闫至阳笑了笑:“我知道您二位不是很信我的话,不过不出半个月,我就把那个刘大师给你们找出来对质。” “啥,半个月就行?”张大哥有点惊讶:“听口音,那个刘大师是个南方人,听说他本人全国各地四处跑,我们都不知道他本名叫啥,你这怎么查啊?” “没关系,我有我的办法。”闫至阳笑道。 我瞥了他一眼,心想总裁哥牛啊,这爆棚的自信心哪儿来的啊。 吃完早饭后,我俩先在张家小睡了一会儿打算养足精神再走。 由于一晚上又困又累又挨冻,吃饱饭之后我便立即躺倒在床上盖上被子,打算睡一觉。但是床只有一个,于是总裁哥一把将我推到最里面,自己则占了大半边床。 虽然困意席卷而来,但是对他这种霸权行为不能忍:“卧槽你占那么大地方你是猪吗?!” 闫至阳冷哼一声:“我不习惯跟人睡在一起。但是这只有一张床,我也只好勉强凑合了。” 妈蛋!我刚要举起拳头给他那欠抽的脸上来一拳,但是却见妞妞在床前愤怒地瞪着我,呲着牙。我只好将手讪讪地收了回去,背对着总裁哥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陈清姿这猪婆牵着我的手逛街,路过一家门口挂着霓虹灯牌子的理发店,非要拽着我进去理发。 我便被她拽进店里,看陈清姿坐到镜子前,一个年轻理发师于是开始给她剪头发。但是剪完之后,我顿时乐了。理发师居然将她的一头长发都给剪短,剪成了寸头。 陈清姿顿时怒了,抄起镜子前的吹风机就往理发师头上砸,一边砸一边问:“老娘像男人吗,像男人吗?!” 理发师怯怯地回道:“像。” 陈清姿顿时怒了,一脚将那说实话的理发师给踹飞了出去。 看到这里,我再也憋不住笑,坐在一旁哈哈狂笑一通。可这一笑居然给我笑醒了。扭头一看,倒是没看到陈清姿,却见闫至阳皱着眉头看着我:“做梦发财了?” “艾玛,做了个梦,笑死我了。这几点了?”我揉了揉眼睛坐起来。 “中午了,我们该走了。”闫至阳说道,起身穿上外套。 我也赶紧起床穿衣。张大哥见我们俩起来了,便热情挽留我们吃午饭。但是闫至阳婉拒了,说还要抓紧时间早日解决这件事。毕竟张大嫂怀上了第十九个孩子真是能生啊,时间越拖越夜长梦多。 张大哥听罢,顿觉感动,拉着闫至阳好一通感谢,顺便塞给他一个红包。闫至阳立即给他塞了回去,说道:“这件事我们还没有彻底解决,不收钱。再说,我也不差这点钱。” 卧槽,最后一句话太欠抽,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心中啐道。 但张大哥倒是不以为意,对我们千恩万谢之后,便送我俩出了门。 从张家出来后,我问闫至阳这事儿怎么办,他怎么就能断定半个月能把一个行踪飘忽的人从芸芸众生里给捞出来。 “这你就别管了,我自然有办法。”闫至阳说道:“在出发之前,我跟张大嫂单独聊了聊,知道这个刘大师是安徽人,给不少人看过什么不孕不育之类的疑难杂症。倒是有不少人给他看好了。至于是怎么治好的,我很是怀疑。” 我们边走边聊,走到一户人家门前的时候,闫至阳停下脚步。 天寒地冻的冬季,不能下地干活,普通农民家的话,便是难得的农闲季节,在家休息着,跟左邻右舍打打牌聊聊天。有的农民为了多赚钱养家,也会趁着农闲时节外出打工。 所以这个时节,村子是比较安静的,天寒地冻,没什么人在街上溜达。这户人家也是大门紧闭,透过不算高的院墙,我能看到里头光秃秃的梧桐树。 “你看什么呢?”我见闫至阳盯着那户人家的大门,便忍不住问道。 “这户,就是张大哥说的那个,儿子考上清华,家里顺风顺水的那家。”闫至阳冷笑道:“八成就是他干的。” 我翻了翻白眼:“你有什么证据说是他家的人干的?你总不能上去问问,喂,张大哥家的铜人是你埋的吗?你小子很叼啊!你说,他能承认么?” 闫至阳冷哼道:“他承不承认没关系,我能看出他心里所想。” 闫至阳这一提,我倒是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情景。这货确实很叼,别人怎么想,看看人的眼睛就能看出个所以然。这特么简直是穿透灵魂的犀利啊。 我正感叹着,见闫至阳已经上前去敲门了。此时,我听到门后一阵狗吠声传来。里面有男人问话声传来:“谁啊?!” 随着喊声,门开了,一只土狗先冲了出来,冲着我俩汪汪狂吠。妞妞在一旁不乐意了,卯足了劲儿汪汪两声吼了回去。土狗一看,我靠,对方比自个儿体型庞大,嗓门儿洪亮,便立即夹着尾巴溜到一旁去了。 狗钻门里后,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我打量了一下这男的,有点其貌不扬,瘦巴巴的模样,满脸皱纹,似乎是个大烟鬼,身上一股烟味,说话牙一呲,一口大黄牙:“你们找谁?” 闫至阳也不多说话,只是将手中一只铜人递了过去:“这个认识吧?” 那中年男人吃了一惊,一时间没说话。 闫至阳继续说道:“奇怪我怎么找到的是么?你下邪术害人的事儿我已经知道了,张家夫妇的事情我也能通晓个来龙去脉。好自为之吧,等我抓到另一个害人的,再来找你算账。” 此时,中年男人已经面如土色:“你们到底是谁?” 闫至阳冷笑道:“别打什么歪主意,也不用知道我们是谁。只要记得,善恶到头终有报,你做下的事儿,总有报应的一天。” 闫至阳说完后,很拽地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立即跟上,然后偷眼看了一眼那男人,见他脸色如土,双腿似乎在不住地发颤。 我心中好笑,心想有胆儿作死你没胆儿担责任啊。等出了村子,上了车,我问闫至阳这十八铜人,要怎么处理?毕竟是邪术诅咒工具,带着到处跑也不咋合适吧。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然会处理。这些铜人多半是坟墓里偷出来的东西。”闫至阳说道。 我见他这么说了,也便不再多问。车子往来时路来回去,我又开始犯困。路上,倒是收到陈清姿的一则信息:“豆芽,你现在哪儿呢?!家里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 我一看这语气就懒得回复,于是将手机丢到一旁。但回忆了一下陈清姿扭耳朵的力道,我撇了撇嘴,还是将手机捡起来给她回复了一句:“在医院呢,忙着,先不说了。” 回完之后,将手机再度放在一旁。闫至阳将我的动作和神情尽收眼底,忍不住笑问道:“韩笑,你这是跟谁发短信呢,看你一脸痛苦神色,就跟喝了一碗中药一样。” “唉,一个特别凶狠的猪婆。”我啧啧说道。转念一想,闫少这货武功高手,不如请教几招能对付猪婆的招式。这省得以后她一个不爽了就打我,我特么还打不过她,这也太怂了这。 于是我呵呵凑过去:“总裁哥,你身手不错啊,改天教我几招?” 闫至阳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你不会功夫?” “我哪儿会啊我。不过我身体素质还不错。”我笑道:“改天教我几招。” “可以。”闫至阳说道:“等我们家的会开完了,我就教你,并送你回苏州。” 我一听这家族大会,立即来了兴趣:“闫少爷,你家这么大阵势,到底干啥的?你说祖上是给爱新觉罗家族看守皇陵的,这守陵人都干点什么?天天呆在皇陵里?” 闫至阳冷哼一声:“守陵人要做的事情很多,哪儿会天天闲着。而且,也只是在现代这个太平年代,敢盗取皇陵的人才慢慢少了。在满清后期到民国,盗墓的军阀,民间盗墓贼,比比皆是。而我们的职责,就是守好陵寝。” 第二十六章 封灵契的秘密(上) “满清都覆灭这么多年了,你们还坚守岗位啊,这什么精神,反清复明?不对,反”说到这里,闫至阳打断我的话:“守着皇陵不只是守着千百年老祖宗传下来的宝物,也是守着龙气,龙脉,保证阴阳平衡,少灾难。皇陵建造的地点,都很有讲究,甚至坐落于龙脉,风水宝地。而一旦大肆破坏,可能会造成一定范围的灾难变化。这也就是我们家族一直延续至今的原因。” “这么叼?”我不明觉厉。 “明天是家族会议,那之后,我二大伯,也就是闫家的现任当家人会问你我大哥的事情。”闫至阳说道:“希望你实话实说。” “那你们别费力气了,我是真想不起来。”我苦笑道:“你也知道。” “想不起来,那就让二大伯解开大哥留下的封印。”闫至阳说道。 “那对我有啥副作用没有?”我追问道。 “轻则失忆,重则痴呆。”闫至阳稀松平常地说道。 “卧槽,让我下车!”我立即去推车门。 “得了,开玩笑的。对你没什么不好的影像,只是可能你会觉得有点累。”闫至阳笑道。 我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话说啊,你解开我的封印,得知你大哥的线索,那我有什么好处?” 闫至阳看了看我,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去自己包里抽出一张支票递给我:“一百万。” 卧槽???我顿时眼睛都直了。有生之年,终于遇到土豪拿钱砸我这等好事。但是,当我双手颤抖地看着这张支票的时候,我发现一个问题:没有签名。 “你没签名啊你!”我冷哼道。 “对啊,如果你的记忆里真有我们要的信息,我立即签名。”闫至阳说道。 “果然无商不奸。”我撇嘴道,将支票丢还给他。 “对了,那个刘大师,你能找到么?”我想起刚才在张家,闫至阳信心满满地说,能给刘骗子找回来。 “当然,只要他还做这行混江湖,我就能找到。”闫至阳冷哼道。 车子再度开回闫至阳住的别墅,妞妞跳下车,欢天喜地地钻自己窝里去了。 我瞥了一眼她的狗窝,也特么造成了一个二层别墅的模样,保暖又美观,还有国外牌子的狗粮,靠,活得比老子都幸福。 到家之后,闫至阳便去洗澡了,我则在他房间转了转,又百无聊赖地看了看他书房里的东西。 闫至阳的书房不比卧室小,宽敞的房间里树着一座很高的书架,旁边放着折叠梯,貌似是为了取最上头的书用的。 书架上的书五花八门,什么也有。我随便浏览了一下书目,见五行八卦,天文地理,旅游美食,只要是能想到的类别,居然都他妈有。 这货是开书店呢?最神奇的是,有一处单独的书架,放着的居然都是他自己写了并出版的书。多半是传奇小说,而其中两本,居然是我听说过的。 “卧槽,原来他就是狼七?老子中学还看了这货两本书?”我撇了撇嘴。 有钱就是任性。除了藏书,这货的房间里居然还放着一架钢琴。只不过现在这钢琴蒙着罩子,看上去许久没用了。 远远地,我瞧见钢琴上方似乎放着什么东西,便信步走过去看了看。只见一只白色相框倒扣在钢琴上。 被风吹倒了?我疑惑地想道,不由自主地将那相框翻转过来。 翻过来一瞧,我惊讶地瞧见这相框里居然放着一张合照。是一男一女。男的是闫至阳,女的我并不认识,长发披肩,粉色长裙,笑得很灿烂,是个挺漂亮的姑娘。 女朋友?我回忆了一下厉笙歌的梦境。闫少确实有个女友,但是在那梦境里并不清晰,我也没注意到底长什么样子,看来这就是了。 俩人的合照貌似是在一个古镇拍的,照片上还写着一行行小字儿。 我将照片放到眼前一看,只见上头写着: 若我白发苍苍,容颜迟暮, 你会不会,依然如此, 牵我双手,倾世温柔? 待我腰膝羸弱,褶皱沧桑, 你愿不愿,依然在此, 伴我身侧,尽燃终身? 我愕然盯着这几句诗词,总觉得似曾相识。正当我苦思冥想之际,突然一只手从我身后绕过来,一把将我手中相框夺走:“别乱动!” 我扭头看闫至阳眉头紧皱,一脸不悦地将相框放进书架下方抽屉里。 “这个女的是你女友啊?”我问道。 “嗯。”闫至阳冷冷应道。 “祖卉?”我问道。 “你怎么知道?”闫至阳霍然转身。 “我见过厉笙歌。”我撇嘴道:“你脚踩俩船,渣男。” 闫至阳皱紧眉头:“别提她。” 我正待细问,但是想起那几首诗,我便继续沉浸在思索中,想知道自己哪儿看到过。 闫至阳则催我去洗澡,说我们俩干了一晚上挖土的活儿,肯定一身汗臭。 我禁不住他的催促,便去了浴室。正当我脱衣服要洗澡的时候,不经意地瞥见洗手间的镜子,顿时灵机一动:对了,我在家里的镜子上看到过!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提前看到这种东西?这不是闫少写的情诗吗? 于是我立即抓紧时间洗完,冲出浴室便喊道:“闫至阳,我想起来了!” 可等冲进卧室的时候,却发现闫至阳不在。但卧室里也不是空无一人:一个纤细苗条的漂亮妹子正站在卧室里,正好跟赤身裸体裸奔而出的我来了个面对面。 三秒钟后。妹子:“啊”地一声掩面转身就跑,可惜门关着,妹子直接撞门上去了,大概撞得有点金星乱冒头晕目眩,便扶着门慢慢滑了下去。 我一看这给撞晕了,立即冲上去扶妹子,结果,此时门一开,闫至阳拿着几本书走了进来。 于是,正好看到我赤身裸体不要脸地抱着妹子。 “哗啦,砰!”两声过后,眼冒金星的换成了我。书也盖到我的脸上。 半晌后,我感觉一条浴巾包了过来,闫至阳将我从地上拎起来,横眉竖眼地怒道:“你刚才干什么?!” “没什么啊卧槽,我一出来,就看到一妹子晕倒了。”我说着,感觉有东西从鼻子流了出来,抬手一抹,鼻血!我立即晕了过去。老子晕血啊卧槽! 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见我躺在闫至阳的床上,衣服换好了,貌似是他的衣服。楼上空无一人,楼下似乎隐然有说话声传来,我便起身,感觉还凑合,没啥特别不适的感觉,摸索着往楼下走。 等到了楼梯口,见一楼居然来了一大群人。男女老少都有。 闫至阳跟那个漂亮姑娘也在沙发上坐着。而我出现在楼梯口的时候,楼下几十号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到我的身上,形成一种偌大的压迫感。 “你醒了。”闫至阳起身走到我跟前,笑了笑:“不好意思,没问清楚就给你打晕了。我本以为二大伯他们明天才来,没想到今晚就到了。” “现在就开会?”我想起一会儿要被解除封印脑洞大开,便有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赶脚。 “是啊。”闫至阳将我拽过来,而坐在他旁边的姑娘也好奇地站了起来,对我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让阳哥哥误会你了。” “没事啊哈哈哈。”我咧嘴笑道,心想这是传说中第三条船?总裁哥的生活不寂寞嘛。看着姑娘纤细苗条,下巴尖尖,很淡的新月眉,温柔的眼眸,穿着薄荷色的淑女洋装,看起来特别温婉。这倒是跟厉笙歌截然不同,环肥燕瘦的,总裁哥还挺风雅。 “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好兄弟的表妹,宁思。”闫至阳指了一下那姑娘说道:“她是来跟我借书的。既然来了,就留了下来。刚才我去拿书,她在卧室等,你又突然不穿衣服出来,才闹出一场误会。你别在意。” 擦,我怎么在意,被打的又不是你。我心中暗骂,你不是能看穿人心吗??你他妈干嘛下手?? “我是能看穿人的想法,但是必须当那人的目光与我接触五秒钟以上。”闫至阳笑道:“我当时真的没注意,不好意思。” 我咧了咧嘴,只能说没关系,看在那一百万的份儿上。 第二十七章 封灵契的秘密(下) 随即,我才巡视了一下厅里的人。幸亏闫至阳家的厅大,这才能放下这么多人。看来家里管事的跟管事的保镖们都到了。 此时,我注意到对面沙发上,一个身形略显富态,但是眼神犀利的老大爷正端详着我。我回望过去,不由感觉这大爷虽然上了年纪,却有一种王侯将相的派头,一点儿也不显得老态,反而如一把封藏的古刀,气势逼人。 “这就是我的二大伯。”闫至阳介绍道。 “呦,二大爷您好。”我笑道。 老头儿微微一笑,对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坐下。 老头一有动作,厅的窃窃私语声立即消失,比警察吹哨子都管用。 我坐到宁思旁边,静等老头说话。一股幽然香气从宁思的身上飘来,我不禁侧过头瞥了她一眼,却正好瞧见她微微低头,纤细的手指将落在柔美脸颊边儿的发丝挑起,掖到耳后。 灯光下,她的珍珠色耳坠泛出温柔的光。我不由吞了口唾沫,正盯着妹子看的时候,发现闫至阳冷冷的目光瞪了过来,于是没趣地将脸转过来,看着眼前的老头。 想必这老头就是给我发请帖的那位闫铭德。此时,二大爷开始讲话了:“诸位,你们都是我闫家的人,或者是闫家的世交。我相信各位都听说了一件事:我们族里老祖宗留下的封灵契约,如今现世了。” 封灵契?我突然想起陈清姿抢走的那东西。难道这玩意儿是闫至阳家传的?其实到现在为止,我只是看到过装封灵契的盒子,至于里面的契约啥样,我至今没见过。 想到这里,我听到二大爷继续说道:“而眼前这个年轻人,正是见过云晓的最后一人。” 于是,几十号人将目光再度落到我身上,无形压力压了下来,我僵硬地笑了笑:“各位,那东西不在我身上,在”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闫至阳也知道封灵契被厉笙歌抢走了,难道他没说明么? 因此我将目光落到闫至阳身上。闫至阳没说话,也没看我。 此时,老头继续说道:“我听至阳说过,你再沽源县遇到厉家的人,东西被抢走了。不过,那应该不是真正的封灵契。” “假的?!”我吃惊道。 “没错。闫家的人都知道,现在也不妨让你听听。因为你也牵扯进这些事情里。”闫铭德说道:“封灵契不是死物,而能够自己选主人。它的上一任主人就是云晓。如果主人去世,封灵契会自动回到闫家,除非它已经有了新主人,或者,它现任的主人并未亡故,只是下落不明而已。” “自己回来?这么叼?”我吃惊地说道,心想这封灵契难道不是一张契约么?这怎么还长脚了自己跑了?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神色淡定,仿佛觉得这件事灰常正常。那东西长脚自己回来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现在封灵契下落不明,厉家的人抢走的十有八九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那么我们这里自然会有感应。”闫铭德说道:“所以我想请你允许我们给你打开记忆封印,寻找封灵契的真正下落。” “这个我同意,其实我也想知道那些年救过的男孩到底是谁。”我苦笑道,想起总裁哥说,打开封印对我没啥影响,也就是会觉得有点累罢了。而对于那段接不起来的回忆,我也一直十分好奇。 不过这次过来,我总算知道为什么闫至阳在家养好伤之后也没出去找厉笙歌要回封灵契,原来是发现那东西是假的。 可既然是闫家的东西,厉笙歌师徒为什么要抢这玩意儿,难道只是因为她跟闫至阳有过节,故意抢的? 此时,二大爷见我一口答应了,便立即从人群里喊出几个人来。我见喊出来的人有男有女,不过清一色的都是夕阳红组合,起码都得六十左右岁了。 “这是什么阵势。”我低声自语道,心想这是让我当他们广场舞的领舞吗。 一旁的宁思轻声笑了笑,低声道:“这是阳哥哥家道法修为最高的几个前辈。别看他们家表面上跟普通商人家一样,但实际上,不少人都是武功跟道法高手。” “卧槽,文武双修啊。”我笑道,转而瞧着宁思:“那你呢,你会不会功夫?” “会一点,比阳哥哥差远了。”宁思见我看着她,不由抿嘴一笑,脸色一红,极其腼腆。 我见她纤腰不盈一握,神色羞赧别有韵致,不由看得有点发呆。 一旁的闫至阳咳嗽一声,说道:“韩笑,你跟着二大伯过去吧。” 我抬头见夕阳红组合神色严肃地看着我,不由觉得扫兴又有点紧张。一旁的宁思则安慰道:“没事的,一会儿就结束。” “那你等我回来啊。”我笑了笑,随口扯道。宁思却郑重地点了点头:“一定等着你。” 艾玛,这妹子这么好钓?瞧着宁思笑靥如花的样子,我心情也愉悦不少,便乖乖地跟着夕阳红组合出了大厅,走到这别墅的地下室里。 等到了地下室,我又禁不住惊呆了。 土豪的世界我等凡人果然不能理解。这地下室也很大,足有一个室内足球场的宽敞度,估计是将几间地下室都打通了。 最妙的是,地下室的天花板上居然有一副星空图,也不知是不是夜光石镶嵌而成的,居然闪着荧光,就如漫天星斗一样,照亮了整个地下室。 但是仔细看来,这星空居然有时候会有微妙的变化。 “二大爷,这星空不错啊。”我叹为观止地赞道。 闫铭德笑了笑:“这都是雕虫小技。这是阳儿为了研究星象设计的星空图。漫天的星斗是夜光石雕琢而成,并且装有机关,跟天地磁场相连,所以,有时在这星室内,也可以预测星象,日观天文。” 卧槽,还有机关,真特么叼。 说着,老大爷带着我走到星空下的一处高台上。这高台也有些意思,像是石头砌成的舞台,居然也能升降。但却是个八卦形状,各个方位上刻着字,也不知写了些什么。 几个老人都在那方位前分别站定,将我跟二大爷围绕在中间。 我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心想这时候要是放一曲凤凰传奇的广场舞神曲《月亮之上》,或者《小苹果》之类,这该多喜感。 此时,二大爷让我站到阴阳鱼黑色的那一面。我也只好照做了。 我踩了踩那黑色的阴阳鱼,感觉脚下这黑色的部分好像是某种石头。借着灯光看着那黑色石头,我见石头里泛出亮黑色的光泽。 这光泽让我灵机一动,突然觉得似曾相识。低头一看,霍然明白了。我手腕上依然戴着闫至阳送的手链,这手链是黑曜石的材质,而我脚下这东西,居然也是黑曜石的。 据我所知,这玩意儿可价值不菲,这土豪家族居然用黑曜石做脚踏板,卧槽,太叼了。 但还没等我感叹多久,便见这几个老者突然凝神静气气沉丹田,念咒拈诀。而在这一瞬间,我感觉周围原本平静的空气突然流动起来,我仿佛能看到一段段诡谲的气流波纹从我周身升腾起来,并逐渐往二大爷周身汇聚过去。 随即,我见闫铭德将手伸出,手掌向前,对准我面门,做了个奇怪的姿势。与此同时,我瞧见他手掌上有一个奇怪的符咒。而四方汇聚而来的气流,便汇聚在那符咒上。 不知是否错觉,我居然见那符咒像是活过来一般,突然从手掌心中飞出来,冲着我的面门扑了过来。 还没等我回过神儿来,我便觉得一股冷风扑面而来,脑袋一凉,眼前顿时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眼前慢慢显出图像来。我这次居然故地重游,再度回到沽源县草原。 可这次我却不是一个人,而是跟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在一起。 第二十八章 释疑 总裁哥已经算是长得挺出挑的,但眼前这个年轻人却比他更英俊。 这人的个头跟总裁哥不相上下,眉眼间有些神似,想必就是他们要找的大哥闫云晓。这年轻人此时身上伤痕累累,衣服也有些破烂,但是那气质神彩,却是狼狈外表掩饰不住的。 我见他从梳妆楼里跑出来,而记忆中的“我”则正站在梳妆楼门口不远处。 可闫云晓的目光却没落在我身上,而是看向我身后。 我回头一看,却见几个蒙面黑衣人冲着梳妆楼奔了过来。我一看那阵势,黑色劲装,黑巾蒙面,手中似乎还提着利刃,跟特么忍者似的。 闫云晓一把将我拽到身后,喝道:“躲一旁去!” 随即,我见闫云晓便跟那群玩忍者spy一样的人打在一起。 我躲在草丛中往外看,却见闫云晓虽然身上不少伤,动作却很利索,这几个黑衣人看似很叼,或者本身就很叼,因为动作特别快,但是在闫云晓跟前,却跟龙套帝一样,没出几分钟,都被撂倒了。 不过在这个过程里,闫云晓身上又添了几处刀伤,血肉外翻,看得我都觉得头皮发麻替他发疼。 敌人都倒下了,闫云晓抹了抹脸上飞溅的血迹,冲我招了招手。我立即出去扶住他。 “我已经把那盒子藏在梳妆楼里,麻烦你帮我去到承德,找到闫家的人亲自来取。”闫云晓气色慢慢变得苍白,脸色有些难看:“我这里有些钱,你拿着。如果你找到他们来拿这个东西,会另有重谢。” 说着,闫云晓从裤袋里掏出一只钱包,将里头剩下所有的钱都塞到我手中。 我看着这一幕情景,心中也十分惊讶。何以闫云晓对我一个陌生人如此信任?转念一想,大概是他跟总裁哥一样,五秒钟内能看出人的想法。既然能看出我没有歹意,自然也就放心信任了。 我问他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回去承德,闫云晓却摇头道:“我必须引开尾随而来的人。你快走,记得那句古诗‘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还有,秘密在锦盒里。” 说到这里,闫云晓冲我摆了摆手,居然快速往草原外跑去了。 我也转身去往承德方向,但是还没跑出多远,突然见远处又有一群黑衣蒙面人奔了过来。 由于天色已晚,时为寒冬,草原上并无闲杂人等。结果,我便被那一群黑衣人围到中央。 看到这里,我潜意识里抽搐一下,顿时想到自己被闫至阳活埋时候的情景。难道我第一次活埋就是被这群黑衣人埋下去的? 于是我注意着这一群黑衣人的动静。但是他们却没什么进一步的动作,只是默默围着我,挡住我的去路。 就在这时,从黑衣人群背后慢慢走出一个人来。 这人虽然也是蒙着脸,全身包裹得只剩下眼睛,但是不知为什么,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居然觉得有一丝丝的熟悉感。 可是,这人身上冷冰冰的杀气,却让我忍不住打了个突。 “闫云晓呢?!”那人声音嘶哑,像是故意压低声音说话似的。 “我不认识他,你们是谁?”我回道。 “我再问一遍,闫云晓在哪里?!”那黑衣人似乎怒了。 我依然没说话。当然,回忆里的我并不是英勇无畏拒不交代,而是已经吓傻了。 那黑衣人见我不说话,立即冲上来甩了我一巴掌。我见记忆里的“我”居然被这一巴掌给甩了出去,摔进那人形殉葬坑里。 看到这里我自己都忍不住一疼。敢情我跟这个殉葬坑这么有缘分,前后摔了好几次啊这。 紧接着,那人一直逼问我闫云晓在哪儿。由于我始终没交代,这货火了,立即吩咐手下人将我活埋。 虽然记忆是虚影,但是看着自己被活埋,这确实是很奇怪的“体验”。我惊心动魄地看着这群来历不明的黑衣人将几年前的我一点点活埋,最后泥土盖住了头顶,我感觉自己打了个哆嗦。 可就在泥土覆盖了头顶的那一瞬间,我也跟着眼前一黑。由于这回忆是全方位立体声3d逼真体验,也就是我脑子里的深刻印象,所以,所有的一切仿佛再度重临。 被泥土埋在土中,我听不到外头的声音,也再也瞧不见外面的影像。反而在这一刻,我也似乎感觉到一种被土活埋的窒息感,忍不住有点晕眩。 但是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上次被闫至阳活埋的时候,我没有任何窒息感?难道是他包裹在我身上的保鲜膜一样的东西起了作用?这样说来,闫至阳也许真的没有害我的意思。他那手段虽然有点欠抽,却没有歹意。 神智游荡之际,我却见眼前突然又一亮。只见有几个陌生人拨开泥土,将我从坑洞里拽了出来。 而我还没看清这些人的面貌,便再度晕了过去。 正当我想继续追寻记忆中的影像,却突然听到耳边有人念咒的声音。慢慢睁开眼睛,便瞧见自己还是在这一方石室之中,周围围着这几个老人。 见我醒来,二大爷也便收势站立,对我说道:“怎么样,感觉如何?” “还好,就是还真有点累。”我皱了皱眉,揉了揉额头。 闫铭德笑了笑:“这是正常的。”说着,几个大叔大妈居然下了这奇怪的八卦台。 “哎?没人问我想起了什么吗?!”我愕然看着他们纷纷散去的背影喊道。 刚才备受重视,现在倒好,一下子都不管我了啊。这落差也忒大了,心拔凉拔凉的。 “因为你记忆里的事情我已经都看到了。”二大爷笑道:“刚才给你解开封印用的是我闫家的潜龙诀,也就是将部分元神探知你的意识。你看过阳儿的那所谓的读心术,其实就是初级的潜龙诀。” “卧槽二大爷,你们家可以啊,不做生意不捉鬼,可以去当心理医师嘛。”我边笑边从高台上跳下来。结果因为头有点晕,脚下没站稳,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啃泥。 “呦,没摔坏吧?”二大爷赶紧折回来,将我从地上拉起来。 “没事没事。”我呲牙咧嘴地说道:“您家里真是讲究,地下室的地板都用大理石这么硬的石头啊。” 闫铭德笑道:“不碍事就好。今天天晚了,你就在阳儿这休息。” 说着,二大爷带着我到了一楼厅。我见宁思正跟闫至阳在聊天。见一群人进来,便赶紧起身迎上来。 “二大伯,怎么样了?”闫至阳问道。 “袭击云晓的并不是厉家的人,看不出来历。但是,厉笙歌取走的封灵契,应该是假的。云晓说,秘密在锦盒里。那我想,其实真的封灵契,还是被云晓藏了起来。”闫铭德说着,转身看向我:“不知道小哥把那红色锦盒放在哪儿了?” “好像是被我带回苏州了。”我回忆了一下。当时厉姐姐让我跟陈清姿带着锦盒走,大概也是觉得锦盒没用。再者,可能是想引闫家的人去找我俩,自己则带着封灵契跑路。 锦盒我便随手锁到了我的抽屉里。后来也就忘了这茬。 “那得赶紧取回来。”闫铭德皱眉道:“云晓说,那红色盒子里可是放着封灵契的秘密。我想看到云晓留下的信息,也能知道他的下落。” “二大爷,您就这么确定闫大哥还活着?”说完这话,我顿觉失言,差点儿抽自己几巴掌。虽然不知道那智商190以上的帅哥老大是不是这位二大爷的亲生儿子,但是就算不是,也是亲侄子,当面咒人家侄子或者儿子这不是找抽么。 第二十九章 红色锦盒里的秘密 不过闫铭德倒是没什么怒容,只是叹道:“封灵契上一任主人就是云晓,刚才说过,如果主人死了,封灵契会自己回到闫家。刚才那个石室,就是专门存放封灵契的地方。” 老头这一说,我想起他确实说过封灵契会自己溜达回来。话说这真是超越了我对契约这种东西的想象。 我脑海里浮现的是,一张长了四肢的纸,千里迢迢自己买了高铁票回到了闫家。 这像话么?暴走漫画也没这么画过好么?! 虽然一肚子疑问,但是我也不知从何问起。老头非坚持让人去苏州跟我把那盒子取回来。最后决定还是让闫至阳跟我去,送我回去之后,将那红色锦盒带回家。 我答应之后,几个闫家的长辈们这才安心地回家去了。一时间,热闹的厅里只留下我跟闫至阳,还有宁思。 我看着宁思,又看了看闫至阳:“不送你妹回家么?” “回什么家,她家在浙江,是来我这儿玩儿的。”闫至阳说道:“这阵子会一直住在我家。” 我闻言不由咋舌。资产阶级大小姐就是好啊,闲来无事可以到处玩儿,蹭吃蹭喝。哪像我,回去之后又得冒着寒风送快递,冻成狗。 宁思见我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垂下头。灯光下,她的长卷发流光溢彩,我不由看得有点发呆。 “看什么?!”闫至阳啪啪拍了拍我的脸:“你别打我妹的主意啊。就你,还配不上她。” “卧槽,有你这么说话的么?”我撇嘴道:“我起码比你这渣男好啊。” “嗖”地一声,闫少将一个沙发靠垫飞了过来。我赶紧缩头一躲,那靠垫砰地一声撞到落地拉门上。 “你俩别闹了。”宁思苦笑道:“又不是小孩子了。” “不闹了不闹了。”我笑道,忽然想起那契约的事情来,便问闫至阳,封灵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闫至阳懒得搭理我,借口洗澡,便遁走了。我一瞧他走了,顿时双眼发亮。厅里只有一个软妹子,此时不泡何时泡。 宁思此时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招呼我也坐下看电视。 电视剧我不喜欢看,于是就找话题跟妹子聊天。先是问她跟闫家的关系,宁思说,她父母已经不在了,自己跟着表兄玉柒长大,一直住在表兄家里。而这个玉柒是闫至阳的生死之交,两家又是世交,所以宁思也跟闫家的人很熟悉,基本就跟自己家人一样。大家也都对她特别好。 “玉柒,你表哥这姓名很奇特啊。玉这个姓氏不常见,我干快递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过一个姓玉的。”说完这话之后,我忍不住又想抽自己脸。 这么快就交代自己是干快递的,让妹子一听直接就是屌丝啊。看妹子这架势,典型白富美啊。 不过宁思倒是没有任何鄙夷之色,反而很温柔地感叹道:“那你一定很辛苦了。这么冷的天,是不是也要在外头忙活着。” 我一听这话顿觉感动:“可不是么。哎不说这个了,你这表兄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名字这么,额,简单明了?难道他是家里第七个儿子?” 玉柒,这父母得多潦草一人,给取这么个名字,直接取了个数字啊。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宁思失笑道:“我表哥是独生子,姨夫姨妈是在年过半百的时候才生了表哥,算是老来子,所以一直对他十分宠爱。但是为了好养活,便取了小七这个小名。可是,对于大名来说,两人却一直定不下来,觉得无论什么名字,都配不上自己的孩子,所以一直拖延下来,表哥的名字也就成了玉柒了。” “这都行?”我笑道。不过可见这位玉少爷的爹娘对他也真是够宠溺。看宁思这打扮,穿的,戴的,都像是名牌真货,看来这个玉家也是个豪门大户。 于是顺嘴一问,果然,浙江玉家,河北闫家,四川厉家,以及山东陆家,是所谓的道法四大家。我本以为,修道的人,都是什么武当啊,峨眉之类,但是据说真正修道门派,并不是我们寻常所见的这些道士。 因为武当山等等许多道士其实并非真正的修道者,很多都是国家雇去凑数的。就算有真正的道士,他们所修的道,跟这四大家族修的也不一样。 真正的高手,从来都是红尘炼心啊。除了修道,这四大家族表面上也都各有生意。比如玉家是经营玉石生意的,这位玉柒有个绰号叫做七爷,行内很叼的玉石商人。 聊了四大家族,我便问宁思,这封灵契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一张纸还能买了票自己回闫家? 宁思听完这话笑了:“什么一张纸啊,封灵契,顾名思义,那是封印着很多灵体的契约。它本身确实是一张卷轴画的样子,我也只看过一次。但是呢,封灵契中藏着一个统领灵兽的人。这个人的灵魂,会在封灵契主人故去之后,从封灵契中脱离出来,化为人形,将封灵契再度送回闫家。” “卧槽这么叼?什么人啊这不就是一女鬼么?”我惊讶地说道:“那封灵契里封印的都是什么?灵兽?什么灵兽?”我冷不丁地想起了干脆面君。 “《山海经》里的灵兽。”宁思说道:“你知道《山海经》吧?” “太知道了!”我愕然道:“但是那东西不是虚构的么?” “《山海经》是一本地理图志,并非虚构。里面记载的灵兽,都曾经存在过。虽然外界史学家都不能确定《山海经》的作者和它到底是不是地理图志,但是闫家的祖先却按照一本《山海经》,找到了上古灵兽,并在它们死后,将其灵魂封印于一幅卷轴画中,以自己的血肉为祭品,签订了千万世的契约。”宁思说道。 “你他妈逗我?”我已经听傻了。 “我没有逗你玩。”宁思正色道:“虽然这东西原本是绝密,但是由于前几年阳哥哥为了救自己的恋人,无意间将这个秘密泄露给了厉家的人,这才让封灵契的传闻在这几年间传得沸沸扬扬。所以我也不用瞒你这些。” “那,《山海经》真的存在?”我吃惊不小。虽然老子没看完过这本书,但是感觉里头的记载都太玄幻了。什么喷火的鸟啊龙啊,飞禽走兽都有游戏里的战斗技能,还特么让不让我等凡人活了。 “《山海经》真的存在,而它的作者,是大禹时期的人。他也是个修道之人,同时对山川地理十分感兴趣,名叫兀魜。后来《山海经》的珍本,也就是完全本流传到秦朝时期,被他的后人,一个女巫师收藏,后来送给了闫家的先祖。先祖做成封灵契后,闫家的后人为了感念这个女巫,便在西汉时期,将她的后代寻到欲酬谢,却发现女巫最后一个后人已然病故。女巫的这个后代是个年轻姑娘,虽然冰雪聪明,也是卜算大师,但是红颜薄命,在闫家的人找到她的时候,已经去世六天了。”宁思说着这些故事,神色似乎颇有神往之意:“闫家的先祖于是在第七日回魂之夜,将亡女的魂魄召回,一番详谈,亡女乐意让自己的魂魄永远居住在封灵契中,看管灵兽。所以,封灵契里其实有一个姑娘的灵魂存在在里头。后来,不知哪一任主人给她取名萧芊芊,所以我们也就这么喊她喽。” “卧槽,我已经无言以对。”我顿时瞠目结舌,这简直是神话故事。 宁思笑道:“虽然我不懂道法,但是表哥是道门中人,从小耳濡目染,对这四大家的传奇故事都如数家珍呢。我很喜欢这些传奇故事。” 我瞧着神采奕奕的宁思,心想这妹子到底是童话心境啊,还传奇故事。你特么跟着闫至阳去挖铜尸试试,看看还喜欢不。 聊到这里,闫至阳也出浴了。这货命令我说,后天再启程。明天晚上,要我跟他去他那鬼气森森的店里收一份鬼送来的快递。 “快递?你也送快递?”我不明所以。 “是鬼帮我送的快递。”闫至阳无奈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三十章 鬼快递(上) 跟俩人闲聊一会儿,洗漱完毕也很晚了。加上今天被解开那什么封印,着实身体疲惫,便到楼下房睡觉。 虽然是房,里头的布置也特么比我在苏州那边住的狗窝强得多了去了。我立即冲着那淡紫色大床五体投地地扑了过去,顿觉一阵又香又软的感觉袭来,我整个身体便陷入那柔软的床垫里。 扯过软乎乎的蚕丝被一盖,分分钟沉入梦乡。 这次倒是真没做什么噩梦,一觉到天亮。醒来之后,我一看时间,已经早上九点多了。我立即起身出门,走到一楼厅的时候,正见宁思从厨房里帮着家政阿姨端着早饭出来。 “醒啦?吃点早饭吧。”宁思对我灿然一笑。 “总裁哥呢?”我四下看了看,没见闫至阳出现。 “你是说阳哥哥?他一早就走了,大概七点的时候吧。”宁思说道:“他很忙呢,要照顾家里的生意。原本有云晓大哥在,现在大哥不知去了哪儿,家里所有的事情,就落到阳哥哥身上了。” 说着,宁思叹了口气,微微蹙起娥眉。晨曦温柔地透过落地窗映到她的脸颊上,将原本温柔秀气的容颜映得更为我见尤怜,我不由看得呆了一呆。对比陈清姿那种女汉子,眼前这个姑娘就像是初春里悄然绽放的海棠,清瘦柔弱,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小伙子,坐下吃饭吧。”我一直偷偷盯着人家看,连家政阿姨都看不下去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坐到宁思旁边。今天她换掉了那件薄荷绿的洋装,穿了一件红色连衣裙,黑发挽成很松的发髻,散发落到脸颊两边,平添了几分韵致。 “今天没什么事,你想去哪里,我给你当导游。”宁思笑道。 “承德我还是第一次来,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么?”我喝了一口牛奶,问道。 “这天气太冷了,最好去玩室内的。嗯,网球?温泉?如果你真想室外活动,那就去跑马场?”宁思一只手托着脸颊,思索道:“可惜我身体不是很好,这么冷的天气,不太敢剧烈运动。” 卧槽,土豪们就是叼,玩儿的这么高端。在我这等屁民眼里,买门票逛个公园就算不错的消遣了,而且门票还不能太贵。 “那个,我一直都没去避暑山庄看看。”我呵呵笑道。 “那地方呀,可是这个季节花木都枯了,去了也没什么好看的景致。”宁思说道。 我看着盘子里的吐司面包,心想老子也就能请得起妹子逛逛公园啊。一起去逛御花园也算是浪漫的事情,可是避暑山庄门票多少钱? 此时,一旁的家政阿姨说道:“表小姐,今天大风天,你这身体又不好,还是在家休息吧。” “你身体不好么?”我惊讶地端详着她。宁思看上去确实很纤弱。 “有点先天性哮喘。”宁思微蹙眉头:“娘胎里带的,就算锻炼身体也没见痊愈。” “那还是算了。今天就在家好了,反正总裁哥说晚上还要跟我出去,我权当休息。”我笑道,暗中送了口气:这次出门可没带很多钱啊。 吃完饭,宁思看了看窗外的天气,确实大风严寒,就连狗中女汉子妞妞都懒得出她那狗别墅,一早上没见露面。 于是我俩吃饭后去了二楼闫至阳的书房。宁思说,总裁哥书房里藏着不少好东西。什么环绕立体声叼炸天的音响啊,放映机啊,可以拉下幕布就看电影啊;什么十几万的钢琴啦,什么世界名书应有尽有啦,什么架子鼓击打乐啦云云。 我一听这些,心想这货爱好有点杂啊。本想去书房跟妹子看场电影,于是我俩将窗帘拉下,放下幕布,准备挑个影片看。 就在这时,我瞧见钢琴上放着的那个相框。原本我以为闫至阳将这相框收了起来,没想到还是放到了这里。 看着相框里的美女跟那首诗,我越发疑惑不解。为什么我会梦到这相框里的诗句呢?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黑曜石手串。 “喂,你见没见过这手链?”我将黑曜石手串摘下来,递到宁思手里。 “这手链不是阳哥哥的吗?”宁思有些讶然,低头看着手中的手串。纤细素白的手指在黑色的宝石映衬下格外好看:“怎么在你这儿啦?” “他送我的。这手串是不是他的定情信物什么的,或者是女朋友送的?”我问道。 “不是啊,这手串是云晓大哥从云南带回来给他的,好久以前的事儿了。”宁思将手串还给我,说道:“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记得我小时候就看到过这东西。” “这么久?”我有些讶然。看来这不是妹子送的礼物,可为什么戴上这东西,我就梦到情诗呢?难道这手串还藏着初恋对他的念想? “你想什么呢?”宁思问道。 “哎,总裁哥的初恋是怎么回事啊?”我问道。 “这个你可不能在他面前提。”宁思叹道:“这是阳哥哥的一段伤心往事。” “说说看。”我笑道。 “看那个合照,上面那个女孩就是阳哥哥的初恋女友祖卉,也是他最爱的女人。”宁思指了指钢琴上的合照:“那是阳哥哥青梅竹马的恋人。但是十年前,她得了一场怪病。具体是什么病我也不了解。反正阳哥哥为了她遍访天下名医,后来他又去了西藏的一处雪山,好像去寻找传说中的什么高原雪城。据说雪城的城主会治这种病。可这只是传说而已,家里人并不同意他去。” “但是后来他还是找到了雪城,并将祖卉送到了雪城城主谢星河那里。”我说道。 “谢星河?你也知道这段故事?”宁思惊讶地问道。 “偶然知道的。”我苦笑道:“后来呢?” “谢星河虽然答应治好祖卉姐姐的病,但是他好像提了一个条件,让阳哥哥去四川厉家,取来对自己修行有用的一本秘笈。阳哥哥于是去了四川厉家。但是厉家的族长不同意,将阳哥哥赶了出来。”宁思叹道。 我想起厉笙歌的梦境,冷哼道:“但是谢城主这个修行,也可以男女双修提升修为。所以就算没有厉家的秘笈,抓一个同样练习过这种功夫的厉家嫡传传人去雪城,也算是达成交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也从来没说过。我只是知道,祖卉姐姐回来了,确实病好了,但是五年前突然失踪了。后来,阳哥哥说她可能是死了。”宁思叹道。 “原来你也不知道原版的故事啊。”我笑道,心想祖卉八成是被厉姐姐给杀了。 这也是,闫至阳这件事办得太渣。为了救自己的相好,就把厉姐姐送给那白发公子,这太不是东西。就算厉姐姐为了这个杀人报仇,我觉得也情有可原。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再度啐道:“渣男!” “啊?什么?”宁思问道。 “不是说你。”我笑道:“看电影啊看电影。” 屋里光线昏暗,门一锁,放个恐怖片,卧槽妹子一害怕,我就可以很酷地说:“莫慌,抱紧我!”想想还真有点小激动啊。 于是我兴高采烈地挑了个平时没敢看的恐怖片《贞子3d》。 闫至阳这儿东西挺全,连3d电影专用眼镜都有。 我靠着妹子美滋滋地戴上眼镜,打开放映机。 十几分钟过去了… “妈呀特么的吓死我了不玩儿了!”我立即拽下眼镜。 卧槽披头散发的贞子居然从屏幕里钻出来在我跟前一抬头,差点儿就吓尿了。 但是侧过头一看,宁思居然吃着爆米花泰然自若地看着电影屏幕:“没什么可怕啊。” 我顿时满脸黑线。哆哆嗦嗦地看完电影后,我俩吃了午饭,下午便窝在书房看书上网。我拿起一本闫至阳写的小说,看着看着,居然打了个呵欠,倒头睡过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脑袋一疼,立即从睡梦里清醒过来。 抬头一看,闫至阳的脸出现在眼前:“你怎么又睡了?” “你的书太无聊。”我擦了擦口水:“宁思呢?” “院子里跟狗玩儿呢。”闫至阳将外套一脱,丢到沙发上,往我旁边四仰八叉地一坐:“累死我了。” 他身上带着屋外的一股寒气,倒是让我精神一震,清醒过来。 “我说总裁哥,你这忙成狗,晚上还要出去么?”我问道,看了看窗外傍晚的天色,想起他那鬼店的气氛,我有点打怵。 第三十一章 鬼快递(下) “当然,今天必须找到刘大师的下落,我答应过要把这件事彻底解决。”闫至阳说道:“你放心,晚上你不会出事。” 虽然心里害怕,但是我对这个鬼快递还是挺好奇的。咱本身干快递的,平日里快递员天天见,还真特么没见过快递鬼。 地府里的同行长啥样,是不是也分顺丰,中通申通跟宅急送这几家? 带着强烈的好奇心,于是我吃饭后便跟着闫至阳出了门。要出大门的时候,宁思追上来,递给我一条围巾:“这是阳哥哥没用过的围巾,外面风大,你带着。” 我感激地接过来,微笑看着她,想要说点感谢的话,却见宁思似乎脸色一红,转身就跑屋里去了。 艾玛,难道妹子喜欢我?我顿觉脑海里出现王大锤那张屌丝气十足的笑脸。 “傻笑什么?”闫至阳在门外喊道。 我立即追了上去,将围巾围到脖子上。闫至阳瞥了我一眼:“呦,这才认识了一天,就给你送围巾了。” “总裁哥这是嫉妒啊?”我笑道。 闫至阳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宁思太瞎。看来不能一直让她呆在家里了,否则三观不正审美扭曲。” “你特么!”我顿时气儿不打一处来,但是也不知如何反驳得好。 闫至阳不理会我的激愤,催促我上车,带着我一路开去他那家鬼店。 白天去那鬼店的时候我便觉得景色十分凄清,现在到了晚上,又是夜黑风高的晚上,等车拐到店所在的那条街的时候,我顿时感觉眼前一黑,只能看到车灯照出的路面。 地上满是枯槁的落叶,还有不知名的纸屑,很像是从火葬场飞来的冥币。 车速慢下来,我透过车窗,看到前面似乎有人蹲在路边在烧纸。 纸灰飞扬,火光映出一张中年妇人苍白憔悴的脸。表情木然,眼睛直勾勾盯着火堆。 这场景很是惊悚,我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可就在车身经过她身旁的时候,那妇人突然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我,唇角一咧,似乎对我森然一笑。 我吓了一跳,但仔细一看,她好像又没有笑,只是火光跳跃在她脸上,映出那种阴晴不定的神色,望过去八分像厉鬼。 我赶紧转过头,惊魂甫定地问道:“我说总裁哥,这条街怎么大半夜有人烧纸?” “正常。这条路以前是前后畅通的,但是经常出事故。这几年车祸撞死过好几个人。这应该是家属来烧纸。”闫至阳淡然地解释道。 可我特么已经听得毛骨悚然了:“这凶地,难怪没别的店!你怎么想的啊,为什么把店面开在这儿?还有,既然这条路原本是畅通的,那为什么把路口堵死,还种一棵槐树?” “这条路堵死之后,墙另外一面说是要建什么商场,但是没建起来。墙是我自己砌的,槐树是我移植过来的。这棵树不一般啊,是阴阳界的传送点,相当于你们的快递公司。”闫至阳笑了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着,车子靠边儿停了下来。我下了车,回头一看,见那烧纸的人已经不见了,火堆也熄灭了,只有冷风在巷子口呼呼地刮。 眼前不远处就是那槐树,很高,枝桠嶙峋。 “你想不想看看鬼快递?”闫至阳笑道。 “怎么看?”我不解地问道。 闫至阳走到我跟前,笑道:“把我的一部分能力暂时送给你。”说着,我见他对着我的眼睛拈诀,口中念道:“潜龙诀,开眼!” 我见一道金光从我眼睛前飘过。短暂的空白之后,我突然见这巷子变了模样。 眼前那堵墙不见了,槐树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古代牌坊一样的东西。这牌坊三米左右的高度,上头似乎雕刻着狰狞的鬼面,和火焰的图案。 除了这个,牌坊顶上有三个繁体大字,勉强辨认了一下,貌似是:渺思坊。 这牌坊后头茫茫然一片,不知是什么。但是有“人”似乎从牌坊另一头走了过来。 但确切地说,这“人”不是走过来,而是“飘”过来的。脚不沾地,眨眼间就到了我们跟前。 我见这“人”一身黑衣,似乎穿的是民国那种黑色长袍马褂。脸色苍白,眼窝乌黑,嘴唇也是乌黑的。面无表情,看似像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什,什么人?!”我哆嗦着问闫至阳:“不对,什么鬼?” 闫至阳则乐了:“快递鬼,你的同行呢。” 闫至阳说完这个,那快递鬼却将脸慢慢转向我。我立即退到闫至阳旁边:“总裁哥,阴间的快递你也敢收??这怎么签收啊,再说了,阴间的快递应该都是到付吧?这预付还不好办呢。关于钱款你们是怎么换算的?卧槽这都是严肃的财务跟货币流通问题啊!!你特么干什么打我?!” 我摸了摸被闫至阳突然拍中的鼻子,骂道:“我看你跟猪婆就是失散的兄妹!你俩都喜欢动粗!” 闫至阳没理我,而是淡定地问那快递鬼:“关于那个刘大师的下落,那边有什么线索提供给我?” 快递鬼点了点头,手一伸,从宽大的袖子里抽出一只黄表纸做成的信封,递到闫至阳手中。 闫至阳也不废话,接过来之后,立即从后备箱里抓出一大把纸钱烧给快递鬼:“都收着吧。” 我见那叠纸钱烧过之后,快递鬼手中顿时多了一打冥界人民币。 这鬼顿时乐了,露出一口黑牙,对着闫至阳点头哈腰半晌,转过身一蹦一跳地走了。 我张着嘴看着那鬼哥们儿远去的背影,心想这就是有钱能使鬼跳舞么。来的时候那么惊悚飘忽高冷无比,看到一沓钱就特么变得跟跳小苹果的筷子兄弟似的。 那鬼走远了,我才伸头去看闫至阳手中的黄表纸信封。上头写着闫至阳的名字。闫至阳拆开黄表纸信封,从里头抽出一张白纸来。 只见纸上一行黑字,好像是毛笔字写成的:“江苏徐州市铜山区荣祥花园小区4号楼3单元302。” “这就是那个骗子刘大师的地址?”我问道。 闫至阳点了点头,将纸折叠起来塞进口袋里,对我说道:“走吧,明天跟你回苏州的路上,顺便去徐州一趟。” 说着,闫至阳往车那边走过去。我回头看了看那牌坊,依然看不到后头是啥地方,只瞧见灰茫茫一片,像是笼罩着一层层愁云惨雾。 “我说总裁哥,这牌坊就是你种下的槐树?”我问道。 闫至阳“嗯”了一声:“阳间有快递,阴间也有。你也许会在新闻,各种传说资料里看到一些所谓的灵异传说。说某条街道经常出车祸,或者某地盘建小区,却总出现烂尾楼。又或者某个地方建造商场却总是倒闭。” “这种事儿确实是有,这不是什么风水问题么?”我上了车之后,好奇地问道。 “有些是因为风水问题,而有些地方则不是。比如我开店的这条街,其实是阴间快递中转站。”闫至阳说道:“由于来往的阴魂过多,磁场紊乱,所以开车到这条街上的人容易出现幻觉。出现幻觉之后,便容易出车祸。因此我干脆在这条街上开了店,同时把道路给封死了。” “你胆儿够大的啊。”想起那条街上烧纸的诡异中年女人,跟街道上枯叶满地的萧索景色,我不由打了个哆嗦。 这要是晚上加个班太晚,往家走的时候该多惊悚。 “对了,我这快递可以理解,但是阴间快递是干吗的?不是给死人钱的话,直接烧给他不就完事儿了么?”我疑惑地问道。 “给钱是可以直接烧给某人,但是却是有时间限制。有些东西并比如房子,车等等,也是如此。由于阴魂去了阴间之后,有一些会转世轮回得比较快,另一些则会比较慢。如果说转世轮回快的话,就算是你烧给他房子,车等东西,那也是没人查收的。这就需要阴间快递前来处理,用来充公,或者分给别人等等。”闫至阳笑道:“其实也蛮有意思的。阴间快递鬼除了处理这些,也会给一些特定的人送各种消息。不过这种不算是他们的本职,也算是有点违法,类似于公务员的‘灰色收入’。但是鬼跟人一样,也都喜欢钱。如果肯出大价钱,自然能买到任何消息,也就能用得起这些快递鬼。” 第三十二章 刘大师的下落 “原来是这样。”我啧啧点头道:“果然还是有钱好,人家黑白两道有人,你这是阴阳两界有人,更叼。就是快递鬼不如我们干快递的,还能送货上门。” 闫至阳笑道:“人家是鬼,人鬼殊途,肯给你送信就不错了,还指望送货上门?” “差评。居然不上门送货。”我笑道。 一路聊着,我俩再度回到闫至阳家里。到家之后,我见宁思居然没睡,在厅等着我们回来。我将围巾解下来递给她,笑道:“谢谢。” 宁思笑了笑,接过去,将那围巾抱在怀里。 “得了,那围巾还是送给你吧。你用过的我不要。”闫至阳冷哼一声,转身上楼去了。 “擦,我用过的怎么了??”我啐道。 “你们明天一早就回苏州么?”宁思看着我问道。 “是啊,我出来也四五天了,假期快到时间了。”我笑道。 “那,那你还会来河北么?”宁思看着我,似乎不好意思地抿了一下发丝。 艾玛,妹子这是约的节奏么?我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她,见宁思脸色泛红,垂下头去看围巾。 我顿时美了,看来妹子是对我有好感啊。 “要是有机会,我肯定来啊。你要是没事儿,也去苏州找我。”我笑道。 “嗯,一定。”宁思灿然一笑,齿若编贝。 跟妹子互相道了晚安后,我乐呵呵地往房走去,准备睡觉。刚走到门口,见闫至阳擦着脸从洗手间走出来,倚在墙上打量着我。 “你特么看什么看?!”我啐道。 “看你啊,看我家妹子怎么就对你有意思。”闫至阳笑道。 “我怎么了,我不好么?!”我挺了挺胸,随即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也觉得妹子对我有意思?” 闫至阳笑道:“不都说,爱一个人,从眼神就能看得出来。虽然思思对你说不上是爱吧,但是我看她似乎还蛮喜欢你。” 我顿时乐了,没想到屌丝终有逆袭时,白富美也能看上我啊。 闫至阳看着我,噗嗤一声乐了:“我说,你就别美了。你看过琼瑶写的一本叫做《梦的衣裳》还是什么的小说么?” “没看,我没你厉害,文化人,不仅看书还写书。”我冷哼一声。 “那个故事讲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喜欢上经常来她家做的一个男人。你说为什么呢?”闫至阳笑道。 “我又没看,我知道为什么?”我皱眉道:“我说闫至阳,有话直接放,别绕着弯展示你的高智商。”不知道爷听不出你到底什么意思么?? “因为那个大家小姐有先天性心脏病,很少出门,所以那一辈子就看过那么一个男的。”闫至阳笑道:“跟思思差不多。她是我好兄弟玉柒的表妹,但是现在两人相依为命,比亲兄妹还亲。一直以来玉柒都过度保护这个妹妹,平时出去都是一大群保镖跟着,就算是出远门,也是自己亲自送到某个地方,托付给某个朋友。上学的时候,也都是读的女校,生怕有男的欺负了妹妹。所以从小到大,由于思思身体不好,虽然出门,却没离开过家里人的视线,接触过的年轻男人,除了她哥哥,就是我,跟我堂哥。我们都比她大好几岁,从小都是当亲妹子疼爱,所以她自然不会对我们有什么联想。你么,算是她面对面真正相处过的第一个同龄男孩子,大概是因为这个,才对你有些好奇。” “行行,你别说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冷哼一声:“不就是绕着弯说我配不上你妹妹呗。” “我就是这意思,所以别动什么坏心思。”闫至阳冷哼道。 卧槽,就这么直接承认了!!我顿觉下不来台,气愤之余一脚踹了过去,但却见闫至阳轻轻一个转身就躲开了我的攻击,我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到墙上。 “哎哎哎疼疼疼,要死要死要死!!”我顿时原地单脚跳了半天。 闫至阳冷哼一声,转身上楼去了。 “妈的,渣男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得收拾收拾你。”我啐道,一瘸一拐地进屋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被闫至阳从床上拽起来,说是赶飞机。 我只能不情不愿地起身。起来之后,告别宁思,又告别了依依不舍的妞妞,才走出家门。 出门之后蓦然回头,见宁思正披了一件红色毛呢斗篷在门口目送我们。天寒地冻,冷风刮过天边,居然刮下漫天的雪花。 闫至阳也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天:“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居然是初雪?”我有些激动,见漫天白雪中,穿着红衣的宁思格外好看,纯净得不染纤尘。 我呆呆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这时,闫至阳家的司机将车从地下停车场开了出来。 “上车吧,我们去机场。”闫至阳拉开车门走了进去。我对宁思挥了挥手,也钻进了车里。 路上,我突然想起我俩一起去张家口的情景,便问他当时是不是故意骗我上火车,目的就是为了想办法让我说出闫云晓的下落。 闫至阳依然毫无顾忌不要脸地承认了:“没错,我虽然做不少生意,但是却没有开过杂志社。我是故意接近你,骗你上火车。同时,路上我在你的包间枕头上洒了让人昏睡的迷香,又点了几处穴道帮助你睡眠,只是想安静把你带回这边。” “妈蛋,你直说会死??”我啐道:“那摸过凶物就会死,这个也是谎言了??” “懒得解释,那要解释很久,”闫至阳说道:“我送你手串,其实也是帮了你。当然摸过凶物不会死,只是会在短期内有些影响。” “擦,你特么骗我。”我顿觉上火。敢情我是光陪他折腾了。 “为了报答你,我会留给你一笔钱。当然,这个黑曜石手串,你还是还给我吧。这是我大哥送我的。”闫至阳说道。 “钱啊??土豪,拿钱砸我吧!”我立即眉开眼笑地将手串交给他:“对了,这个手串有些意思。我戴上它之后做过一个怪梦。不对,是见过怪事。” 闫至阳将手串戴到手上,漫不经心地问道:“哦,什么怪事?” “我看过你家里你跟祖卉的合照,看到上面那首什么白头啊,携手啊,这情诗。你造么?那首诗在我家镜子上也出现过。”我说道。 闫至阳霍然转过头,神色一凛:“你说什么?!” “我没骗你啊,骗你我是妞妞。”我说道:“真的。还有更奇怪的。我那晚做了个噩梦,可能是因为摸过梳妆楼古墓里的凶物,那凶物上残留的记忆让我做了奇怪的梦。这梦里有人要将我埋在棺材里,还有个掉牙的老太婆鬼要弄死我。幸好夜里接到几个空白短信,我从噩梦里醒了。可是短信却是‘我’发给‘我’的。我总觉得可能是有什么东西拿着我的手机,发了空白短信到我的手机上。你地明白?” “怎么会这样?”闫至阳盯着那手串看了半晌,将它紧紧握在手里,沉默不语。 而这一路上闫至阳再也没说话。我看他脸色跟踩了狗屎一样臭,也不敢多说,于是沉默地上了飞机,又沉默地飞到徐州。 到了徐州之后,闫至阳似乎恢复了正常。依旧一张天下舍我其谁鼻孔朝天的臭脸。 我们俩按照快递鬼送来的地址,找到刘大师住的小区,但是扑了个空。这骗子没在家。打听了邻居才知道,刘大师又出去送子了。将近年关,骗子也加班加点赚钱,业务精神让人敬呸。 据邻居说,这附近有个小旅馆,旅馆老板娘生了个女儿,现在想生个儿子,就求大师送子。这不,大师又去送了。 第三十三章 活捉刘大师 我俩一听这货又去骗人,立即赶去了那个旅馆。到了旅馆前台,一个年轻小姑娘正对着电脑戴着耳机傻笑,目测正在看韩剧。 闫至阳上前敲了敲桌面,小姑娘皱着眉抬起头来,但一看闫至阳的颜,立即换上笑脸:“住店吗?” “找你们老板娘,在哪儿呢?”闫至阳问道。 “在104房间呢,跟什么一个大师在看相。”小姑娘说道。 闫至阳也没废话,立即往104房间走。我赶紧跟上去。104房间外挂着一只牌子:请勿打扰。 卧槽,怎么是偷汉子的节奏? 闫至阳敲了敲门:“有人吗?” 里头立即有个女人应道:“谁啊?!” “开门!”我喝道。闫至阳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笑道:“查水表,查水表。” 一个女人开了门,三十多岁,面色有点黑:“你们找谁?” “刘骗子。”闫至阳推门而入。我立即跟了进去。 女人在后头嚷道:“哎,你们谁啊?!” 我俩都没搭理她,因为我看到了屋里坐着的刘大师。这刘大师四十多岁的年纪,长相猥琐,瘦高,老鼠眼。 “你们是谁?”刘大师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将桌子上的钱放进包里。 闫至阳上前将他拎了过来,反手将他的胳膊扭在身后:“害人精,这回你跑不了了!” “哎哎哎,饶命!你们,你们是警察?!”刘大师痛叫道。 “你还记得承德县十八铜娃娃么?!”闫至阳喝道。 “什么啊,我,我不知道。”刘大师抵赖道。 “行啊,你不承认也行。现在有两条路。第一,我送你去警局。第二,你交代那十八铜娃娃的诅咒事件,我放了你。”闫至阳说道。 听到去警局,骗子立即怂了:“我交代!那东西是,是我干的!” 说着,这货交代自己确实是从一个盗墓贼那里买来了十八个诅咒人偶,据说是古代某个妃子墓里头的。那妃子是被处死的,这是随葬品。 有一次他去承德县做送子业务,可惜失手了。因为他本来就是个半瓶子晃荡的骗子,会点邪术,但是道行不高。送子不成,他就骗人家女的,要女的跟他发生关系。为了送子,这猥琐男也真是蛮拼的。 可没想到那女的不好惹,有黑道背景,回头找了几个小混混堵住他打了他个半死。 要死不活的时候,他被承德县一个人给救下了。那人就是张大哥的邻居。为了报答对方,他就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虽然这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但是十八铜娃娃这种东西算是独一无二,由于害了人,他自己也不好过,这件事便一直记得。所以闫至阳一提,便都想了起来。 “行,你承认就好。”闫至阳说道:“跟我们走。”说着,一拽他的衣领。 “哎哎,我都说了,怎么还带我走啊?”刘大师苦着脸问道。 “不去警察局,这次去电视台。”闫至阳冷冷说道:“我想是时候给电视台提供点新闻了。” 说着,就跟牵狗一样把这骗子拉走了。一旁的老板娘看得目瞪口呆。 我对她笑了笑:“求子有风险,怀孕需谨慎。”说完后,赶紧跟上闫至阳。 闫至阳说到做到,还真把这货给送去电视台了。闫少可能真有点名气,到了电视台,跟徐州电视台的台长聊了半晌,将骗子刘交给保安,便走了出来。 我在外间的待室等,见他出来,忙问道:“咋样?” “电视台会录制一期节目,揭露刘大师的骗局。”闫至阳冷哼道。 “那张家夫妻怎么办啊?那个邻居呢?”我问道。 闫至阳说道:“昨天我上班的时候,张大哥给我打过电话,说那个邻居上门跟他认错,要求放过他的孩子。张大哥说,只希望自己这第十九个儿子安安稳稳,也不想计较以前的事情了。要是计较的话,害了那个考上北大的同村小孩,他也心里不安。” 我唏嘘不已:“好人啊。现在算是破解了诅咒是么?” 闫至阳摇头道:“还有最后一步。其实,在挖出十八铜娃娃之后,张大哥的第十九个孩子就算是保住了,但是代价是,同村那个小孩会在他的孩子出生后死亡。这叫做还债。他占了人家十八年的福气,本身却没有那富贵命格,一旦邪术破了,自然就还回去了。可是张大哥不想他死,我就得做好这最后一步。” “什么最后一步?”我好奇地问道。 “第十九个孩子依然要经历一点风险,过一个生死关。过去之后,就会安然无事。而这个生死关,是替张大哥邻居家的孩子挨着的。”闫至阳苦笑道:“虽然没性命之忧,却要受点罪。” “张大哥居然同意?”我吃惊道。 “他同意。”闫至阳叹道:“做我这一行,人性的善良,能够看得到。而人心险恶,依然也看得淋漓尽致。” 我沉默半晌,感慨万千,但是没有总裁哥那文采,感慨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仰天长叹:“伟大成这样,我也真是醉了。” “先不说这个。我在苏州认识一个妇产科专家,我让家里人送张家夫妻过来养胎,顺便做法。”闫至阳说道:“也顺便带走锦盒,解决一下厉笙歌师徒的事情。” 我一听这个,立即问道:“你想拿猪婆怎么样??” 别秋后算账,害了猪婆。 闫至阳叹道:“不会拿她怎么样,只要她不再打我们家封灵契的主意,我就不会怎么着她。” “行吧,你们那点事儿太乱,我就不说什么了。”我苦笑道。 跟闫至阳处理完徐州的事情,我们便转车回了苏州。下车之后,立即搭车回公司。闫至阳着急拿到那所谓藏着秘密的锦盒,非要跟着我亲自去公司取。 走在回公司的路上,我有点纠结。之前跟猪婆说,我回家去探望父母,结果现在却带着闫至阳回来,要怎么解释?这俩人可是死对头,要是猪婆看到我跟他在一起,那肯定又得扭我耳朵。 想到这里,我顿觉耳朵一阵发疼。 可闫至阳这厮怎么也不肯回去,我也只好任由他跟着。到了公司门口的时候,我心中暗自祈祷:猪婆但愿你现在别在公司,而是出去送快递了 可我脑子里刚飘过这行字儿,天不遂人愿,我在公司大门口正好撞到走出门的陈清姿。 我俩愣了一下,陈清姿立即叫道:“豆芽?!”紧接着,她看到我身后的闫至阳,眼中的惊讶立即转为杀气:“渣男?你们怎么在一起?!” “这个,路上遇到的哈哈哈。”我尴尬地笑道,赶紧捂住耳朵。 “你他妈觉得捂着耳朵我就收拾不了你是不是?!”说着,陈清姿一拳打到我的肚子上,疼得我双手放下捂住肚子。 “你,你怎么回事,回来就打我?!”我苦着脸说道。 “师父让我跟着照看你,就怕因为那破契约,闫渣男找你麻烦。现在倒是好啊,你们俩什么时候厮混在一起的?!”陈清姿吼声震天:“他是个渣男,你也要当啊你!!” “猪婆,你能不能小声点儿?!”我四下看了看,见进出的同事都好奇地看着我们仨。 此时,一直沉默的闫至阳却对陈清姿沉下脸来,厉声道:“你是什么人?!” 这一嗓子中气十足,跟带着个低音炮似的,立即把陈清姿高八度的嗓音给压了下去。 陈清姿被闫至阳这一嗓子吓了一跳,愣了片刻,骂道:“神经病,你吼什么呀?!怎么,现在装不认识是吗?!” 闫至阳却冷哼一声:“陈清姿,你也是个修道之人,难道不觉得自己最近不对劲么?” 陈清姿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你看出什么了?什么不对劲?” 闫至阳看了看天气,说道:“今天不算冷,苏州也比我们河北暖和多了。但是你却穿着这么厚的羽绒服,你最近是不是觉得很冷?” “我,你怎么知道?”陈清姿的语气低了下来。 “不仅如此,我觉得你周围好像一直跟着什么东西,但是我看不清楚。”闫至阳说道:“还有你的手,手上有黑印子,是不是最近跟鬼接触过?” 第三十四章 破碎的金盘 “你,你都知道?”陈清姿讶然道。 我听闫至阳说陈清姿手上有黑印子,便一把将她的手拽了过来。 只见陈清姿白皙的手背上,果真有几个黑印子。可看那黑印子像是手指头的印痕,这又让我疑惑不解。 我伸手蹭了蹭,见这黑色的东西居然蹭不掉。 陈清姿啐道:“别动手动脚的。我早洗过好几遍了,洗不掉。” 闫至阳冷哼道:“你最近是不是找过快递鬼?” 陈清姿讶异地盯着他半晌,随即恍然道:“哦,我差点儿忘了,你们家的人都会察言观色。对,我见过快递鬼,怎么了?!” 闫至阳皱了皱眉:“那东西不是随便谁都能见的。你找他们干什么?!” 我顿时想到总裁哥那晚让我看到的情景,不由打了个哆嗦。猪婆找那玩意儿干啥? “我就喜欢找,怎么了?”陈清姿冷哼道。 “也不怎么,这黑印子就是鬼气。鬼气在腠理,你不觉得怎么样。过几天入肌肤,你身上就会烂出一个疤痕。”闫至阳淡然道。 “真,真的吗?”一听有疤痕,陈清姿脸色一变。女人就怕这个。 “所以你要告诉我怎么回事,我好帮你。”闫至阳说道。 “你有这么好心?”陈清姿冷哼道。 “那就让你的手留疤吧。”闫至阳说着,转身要进门去。 陈清姿立即叫住他:“等等,我,我告诉你。” 闫至阳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清姿。陈清姿冷哼一声,将我离开这几天发生的一件怪事说了说。 这次还是关于一件怪异快递的事儿。大前天,我们公司从中转站送来一个快递,小纸箱子装的,是寄往苏州大学文学院的。 本来这箱子也没什么。但是陈清姿准备将箱子送出的时候,却发现箱子全湿透了,就好像是在水中浸泡过一样。所幸能勉强看清楚地址,于是她拆了箱子,打算再度找个完好无损的纸箱重新包装好,否则户拿到被水泡成那德行的箱子,不得跟我们公司撕逼了啊。 于是陈清姿便在公司拆了箱子,将里头的东西取出来看了看。里头这东西也奇怪,居然是个破碎了一半的黄橙橙,像是金子一样的东西。 那东西像是盘子的一小部分,上头刻着龙形花纹,很精美,但是看上去很古旧。陈清姿顿时对这个东西很好奇,但是由于是别人的快递,也就没有多想,封箱装好,送去了苏州大学文学院。 原本以为这应该是个古董一样的东西,出来接快递的可能是个上年纪的老教授。 可是,接到快递的,却是个年轻女学生。女生看了一眼送件人,就兴高采烈地拿着这东西走了。陈清姿见有人收了快递,也就回公司了。 可不知为什么,当晚回来就有些感冒发烧,晚上也睡不好。第二天天一亮便醒了。但是第二天,也就是前天,警察局的人突然找上门,调查那个收件女生的事情。 收件女生名叫蓝雨,苏州大学文学院的大三女生。大前天收到那快递之后,便莫名失踪了。舍友立即报案,说最后一次见蓝雨,是看到她在校门口,从一个女快递员手中接过快递箱。 后来就再也没人看到过她。警察调查过蓝雨的同学老师,都不知道其下落,所以才连陈清姿都调查到了。 陈清姿自然也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既然牵扯到了失踪案,也便跟着去警察局录了口供。可没想到就在前天晚上,剧情急转直下。 蓝雨的一个好朋友报案,说她们俩相约去西塘玩,大前天下午出发,到了之后玩儿了一天,晚上一起住在西塘的一个旅店里。 但是半夜醒来,蓝雨却不见了。姑娘赶紧报案,警方这才知道,原来蓝雨居然在接到快递之后,就突然决定去西塘旅行,于是就找上自己的好朋友,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你们是没看那监控,我大半夜被叫去录口供,所以晚上一起跟警察看的。西塘那边的派出所发了视频来。”陈清姿描绘得很入戏:“西塘古镇小旅馆,雕花掉漆的木窗,灰沉沉的窗帘。少女午夜时分突然失踪,行李钱包都在,房间的门半掩着,冷风呼呼地刮。监控录像上照到旅馆外的一条青石小巷,一个白衣少女深夜独自出门,慢慢走向黑暗的小巷子,然后在小巷子消失……” “行了,你这拍恐怖片呢?”闫至阳皱眉道:“那么现在蓝雨没找到是么?那昨天你为什么去找快递鬼?” “我就觉得我送的快递不对劲。”陈清姿皱眉道:“总是感觉可能蓝雨的失踪跟那古怪的快递有关系。所以我给警察说了这件事。但是没人把这件事当真。我就偷偷晚上去了一趟蓝雨的宿舍,把那破金盘偷了出来。由于我看不出这东西来历,我就想着请个快递鬼试试看。” “那东西你也敢请?”闫至阳皱眉道:“你是不是听你师父说,有这种鬼在阴阳界传递消息?” “我请怎么了,谁还买不起纸钱!”陈清姿啐道:“就准你们请,不许我们请鬼么?” “你还真说对了。”闫至阳冷哼道:“那种鬼不同于通常所见。快递鬼常年来往阴阳两界,有不少快递鬼刁钻滑头得很,并不是钱财能轻易打发的。再者,这些鬼并非一般的阴魂,鬼的年龄比较长,或者很长。年龄越长,身上的鬼气越重,那东西对人体伤害很大。所以我说,不懂跟快递鬼打交道的话,就不要轻易惹他们。” “原来是这样。妈蛋,那个老色鬼,下次让我见了他,我就打得他灰飞烟灭!!”陈清姿啐道。 “卧槽,哪个鬼那么重口味摸你的手?”我失笑道,终于明白陈清姿手上的黑色印子不是被鬼掐的,而是被摸出来的。我靠,耸人听闻。 “找死啊你!”陈清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住我的耳朵。 “哎哎哎要死要死要死!!”我呲牙咧嘴道。 “色鬼,快递鬼。”闫至阳冷哼道:“是不是一个长得胖乎乎,总习惯性擦汗,笑得挺猥琐的快递鬼?” “就是他,你认识?!”陈清姿睁大眼睛松开我的耳朵。 “马文,这老东西现在还学会摸小姑娘的手了。”闫至阳冷哼道:“晚上我找找他,好了,现在带我去拿锦盒。” “什么锦盒,你要拿走放着封灵契的锦盒?”陈清姿问道。 闫至阳没搭理他,招呼我一起进去找锦盒。我只好跟着他走。陈清姿一把拽住我:“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跟他这么要好了?” 我哭笑不得,瞥了一眼闫至阳的背影,见他已经进办公室去了,便低声道:“猪婆,那盒子给他不就是了。你师父不是拿着封灵契走了么?给他个破盒子有什么。” 陈清姿想了想,觉得似乎有道理,便点了点头。我心想,猪婆你别怪我没告诉你,你师父拿走的那个是假的。毕竟这封灵契是人家老闫家的,就算你师父跟闫至阳有啥过节,也不该拿走那么重要的传家宝啊。有本事你切了总裁哥的小jj丢到马桶里冲掉啊。 陈清姿松开手,我便跟着闫至阳进了办公室。今天办公室的人倒是蛮少,只有服小妹跟干脆面君在。服小妹的桌子在我旁边,干脆面君便坐在我的桌子上吃杏仁。 见我到了,干脆面君非但没躲开,反而抓了一把杏仁递给我。 我哭笑不得,接过来给了总裁哥。总裁哥没要,反而伸出手去摸了摸小家伙毛绒绒的头。 “呦呵,亮哥今天没在啊?又回家看孩子了?”我笑道。 服小妹漫不经心地瞥了我一眼,点了点头。但是,当她的目光落到总裁哥身上的时候,眼神儿立即直了。 第三十五章 好色快递鬼 我哭笑半晌,打开抽屉,见那锦盒依然好端端地被我包在报纸里。于是我将盒子取出来,递到闫至阳手中。我想起记忆里闫云晓跟我说过,秘密就在盒子里,于是我瞧着闫至阳打开了那锦盒。 但是盒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锦盒是木头做成,包裹了一层红色绒布,应该是用什么胶黏在了木头上。闫至阳刚想撕下那层绒布看看,但见陈清姿走了进来,便立即停下动作,将锦盒收进口袋里。 “喂,闫至阳,我的手你真的有办法治吗?”陈清姿蹙眉道。 “怎么,严重了?”我问道。 陈清姿撇着嘴,将手伸到我跟前来。我瞥了她手背一眼,吃了一惊。乍见那黑色指印的时候,眼色是灰黑色,现在则变成了全黑,表面皮肤已经有了破裂的迹象。 “你师父没有教给你怎么治鬼伤么?”说着,闫至阳将我们拉到仓库里,关好门,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一只景泰蓝的小瓶子。 “以往我可没受过这种伤,而且我们用的草药,这破地方根本没有。”陈清姿冷哼道:“雪见般若花粉就能治疗鬼伤。你有么?” 闫至阳扭开瓶塞,冷哼道:“我没有。那东西只在南迦罗巴瓦峰那鬼地方才有。你用的那都是稀罕物,我这药粉,说白了是花粉做成的香粉。” 随着闫至阳扭开瓶塞,我确实闻到一股香气扑鼻而来。那香味像极了春天花香,倒是很清雅。 “手伸过来。”闫至阳说道。大概是手太疼,猪婆这次没废话,乖乖地将手伸到闫至阳跟前。 我见闫至阳将瓶子里的一些细香粉涂到陈清姿的伤口上。随着香气四溢,我见陈清姿皱了皱眉头。而那伤口上也似乎有很淡的黑色烟气飘散出来。 “这什么东西做的啊,好香。”陈清姿皱眉道:“淡粉色的粉末,很像是香粉啊。” “这是我娘在阳春三月的时候,从我们老宅院子里那棵百年古桃树上摘下新鲜的桃花,将那桃花花瓣研磨成粉末,混入了其他材料,并加入太阳花花粉后做成的。”闫至阳说道:“做成这粉末的材料全部是吸收了天地间最纯的阳气生成的,所以对一般的鬼气造成的伤口有不错的疗效。” 给陈清姿涂完伤口后,闫至阳将瓶子塞到陈清姿手里:“随身带着点,涂几天就好了。还有,你这几天身上可能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好自为之。” 陈清姿似乎有些不想要这东西,毕竟本想跟闫渣男划清界限来着。但是又担心自己手背上真留下什么伤口,便还是将那药瓶给留下了。 我见陈清姿手上的伤口不怎么乐观,又听闫至阳说她身后跟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于是问她到底送了什么快递,那破碎的金盘子现在哪儿呢。 “就让我藏在仓库里。”陈清姿撇嘴道:“我本想调查出个结果再给蓝雨送回去,所以一直藏在仓库里。” 说着,她到了仓库角落堆放填充物的箱子里翻了半天,取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来。 我凑过去看陈清姿打开袋子,闫至阳也因此凑上前去。只见袋子里确实放着一只破碎的金盘的一部分。能看出这是个圆形金器,上面雕刻有精美龙形状纹,密密麻麻。 我这种见识短浅的平民是看不出个所以然的。因此我递给闫至阳看。总裁哥见多识广,总能看出些端倪,而且他自己店里也有些乱七八的古物凶物,外加好兄弟玉柒爷不是也开玉器古董店么。 闫至阳接过去,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金盘上的龙形花纹。金色的盘面,居然衬得他的手特别好看。 “这金器虽然破碎,但是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金色圆盘形状的东西。这破碎的部分大概是它的三分之一。我刚才在脑子里将这东西简单还原了一下整体,我觉得,这金盘里面应该有三圈简体龙纹,中间是五组龙纹,外面七组。”闫至阳沉吟道:“再看这材质和龙纹的手法,倒是很像年代特别远的古物,大概可以追溯回商周时期。” “商周?卧槽这种古物也太古了,往外卖的话有人敢买么?”我苦笑道:“该不会又是什么墓葬里的东西吧?” “我想这就是殉葬品。”闫至阳说道:“从商周葬制来看,天子九鼎八簋,诸侯王七鼎六簋。从这龙形图纹来看,这应该来自一个诸侯王的坟墓。当然,我的推断也未必对。” “两千五百年前是东周时期,这古物,有这么老吗?”陈清姿皱眉道。 “艾玛,你还知道历史啊。”我笑道。 陈清姿瞪了我一眼,继而说道:“可是,为什么会有人寄这种东西给一个大学女生呢?我记得寄件人叫做宁飞晨。地址电话都没写。” “是啊,上次我们这边也是收到了古墓里的东西,这次又是,我说这盗墓团伙是不是在苏州一带销赃呢?找到卖家就快递送过去?你说这快递是怎么通过的,也不检查一下?”我纳闷道。 “未必没有经过检查,而是一开始这些凶物可能都被人设置了障眼法。在普通人眼里,这些东西可能是普通的饰品,用具,并非我们现在所见的模样。”闫至阳说道:“但是障眼法也有一定的时间限制,所以现在我们能看到它们的本来面目。” “那为什么有人往外送这些东西呢?”我问道:“还不是大批送,一件件地送给不同的人。而上次收到耳环跟腰带扣的一对夫妻惨死,这次收到金盘的女孩失踪。这太匪夷所思。” 闫至阳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最近两年来,确实市面上总有凶物流通,但是由于比较隐秘,一开始我们根本查不到源头。今年是越发猖獗,可我们还是查不到。我鬼店里那些东西,多半曾经是市面上害死过人的凶物。为了防止它们再害人,我只好不断地帮人处理凶物。” 闫至阳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那十八铜娃娃诅咒人偶,便问那玩意儿他怎么处理的。闫至阳说,依旧是放在自己店里了。包括上次那个腰带扣跟古代耳环,也在他店里。 现在这个金盘来路不明,估计也是凶物。 “那猪婆会不会有事?”我担忧地看着她。 闫至阳沉吟道:“我刚才开过天眼看过跟在陈清姿后头的鬼,奇怪的是,那鬼不是一只,而是许多只。” “许,许多?”陈清姿脸色白了白:“不会吧?你别吓唬我!” “我吓唬你做什么。但奇怪的是,你身后跟着的都是年轻女鬼。衣着打扮也不一样,有粗布衣服,有锦绣绢纱,这让我很不解。”闫至阳皱眉道。 “会不会是这盘子是诸侯王三妻四妾喜欢的,所以这群女鬼都追来要盘子?”我低声道。 陈清姿立即跳到我身旁:“你,你们别说了!” “你胆子就那么小啊?”我失笑道。 “难怪我这几天觉得很冷,原来是一群鬼跟着。”陈清姿苦着脸说道:“那怎么办,怎么调查她们的来历?” “凭借这盘子也查不出什么。如果找个历史学家来研究这东西,还不知道哪年哪月才有结果。”闫至阳说道:“有个比较简单的办法,就是今晚问问那个叫马文的快递鬼。” “那个老色鬼!”陈清姿啐道。 “我说,总裁哥你那天眼是什么玩意儿?”我问道。 “人的第三只眼。”闫至阳点了一下双眉之间:“通过修行,能够开启这只眼,洞穿阴阳。” “卧槽好叼的技能。什么时候教教我,带我装逼带我飞。”我惊叹道。 闫至阳的回答很干脆:“滚!” 涂了花粉之后,陈清姿似乎伤口慢慢开始结痂了。由于总裁哥说晚上要找那个快递鬼算账,于是他自己先找地方休息去了,我跟陈清姿也简单睡了个午觉,下午继续上班。 晚上下班后,闫至阳约我们到苏州第一人民医院见面。一问才知道,原来张大哥夫妇已经到了苏州,被总裁哥安排进了加护病房。 第三十六章 群棺倩影(上) 我一听这个,立即想起跟闫至阳一起挖铜尸娃娃的那个晚上。虽然闫至阳说诅咒已经差不多破除,只差最后改命这一环,我始终将信将疑,想去看看张大嫂到底怎么样了。 于是我带着陈清姿往第一人民医院而去。路上聊到这个张家夫妻,我越聊越兴奋,最后说漏嘴,将我跟总裁哥在河北承德的所作所为都和盘托出。 我见陈清姿越听脸色越难看,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转念一想,顿时尴尬。我本来跟她说的是请假回家看父母,结果现在穿帮了。 “你居然敢骗我!”说着,陈清姿迅速地拽住我的耳朵。 “哎哎,你先放手!”我挣脱道:“你看啊,闫至阳这人虽然说话有点欠抽吧,但是人本心不坏。上次厉姐姐见了他,给了致命的两刀,差点儿就给人的性命交代了不是,有什么仇,也该放下了。这次见了你,又给你治伤,不计前嫌,我觉得他人还不错,挺爷们儿的。年轻时候嘛,谁不犯点儿错?我想他心里也觉得对你师父不起,你也就别总找人麻烦了。” 陈清姿沉默半晌,叹道:“你说的也对,闫渣男也不算是完全无可救药。不过我依然不喜欢他。这次只是为了解决我自己惹上身的麻烦,否则,我才懒得搭理他。” 我笑道:“是是是,等这事儿完结了,咱们就不理他。” “谁跟你咱们了?!”陈清姿瞪了我一眼,目光顿时落到我的脖子上:“我一直没来及问,你戴着的这个新围巾,谁给的啊?” 我低头一看,这才想起临行前,宁思还是将总裁哥那灰色新围巾围到我的脖子上。 “这个啊,总裁哥给的呗。名牌,意大利的牌子,一串字母看不懂。”我笑道。 “可我怎么闻着围巾上一股女孩子身上的香水味?”陈清姿问道。 我下意识地闻了闻:“真的?” “呦,瞧你这神色,敢情是真的遇到姑娘了?”陈清姿鄙夷地冷哼道:“我还以为你这样的货色,从小到大见到的姑娘都是充气的。” “卧槽,你怎么能说出这话来?你这还像是女孩子么你?”我赶紧四下看了看。我们俩这是坐了公交车往医院去。这时候刚下班,车上不少人。虽然我俩坐在位子上,但是陈清姿旁边站满了人。有个骚年正盯着我俩笑。 我被他笑得心头发毛,也尴尬地笑了回去。结果,骚年却做了一个让我惊讶的动作。这货居然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跟宣传单递给我,挤眉弄眼地说道:“大哥,我们这家网店出售你想要的。也希望你们多推荐给朋友。” 我惊讶地接过一看,靠,原来是一家卖充气娃娃和各种叉叉用具的网店,店名取得很恶心:“小茉莉。” “还小茉莉,怎么不叫小菊花。”我撇嘴道,将传单塞回给他:“不需要!” 结果那一脸青春痘的骚年居然没接过去,而是暧昧地笑道:“买女友,到茉莉,端庄贤淑不漏气。”说着,车到站,他倒是下车去了,给我气个半死。 陈清姿则笑抽了:“我说,你到底遇到什么姑娘没有?” “遇到了,还很漂亮呢。”我冷哼道,将宁思的温柔美丽添油加醋地跟陈清姿描绘半晌。 “呦,这么好的姑娘,你就别想了。”陈清姿笑道。 “我怎么了,哎怎么就不配这好姑娘了?”我辩解道。 “到站,下车。”陈清姿起身挤了下去。我愤愤地将传单丢到座位上,也跟着下了车。 到了第一人民医院,找到闫至阳的时候,也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天色完全暗淡下来,加护病房里倒是灯火通明。 我再度见到张家夫妻,这一见,倒是觉得俩人比以前气色好了不少。寒暄过后,闫至阳将医生护士都送出门去,关上病房门。 此时,那张大哥立即噗通一声给总裁哥跪了,声泪俱下地说道:“闫先生,我们一家的命都是你救的,我谢谢你了!!” 闫至阳见状,赶紧上前将他扶起来,安慰道:“张大哥,事情还没完全结束呢,现在说这个太早了。” “不,闫先生,我们相信你。”张大哥擦了擦眼泪,说道:“我那个邻居去找了我,跟我讲了这些年下十八铜娃娃诅咒的事儿,为了这个,他还召集了村里人,把自己做的事儿都说了,说这些年散播我们俩中了诅咒,太晦气,这些谣言,就是想把我俩赶出村子,保证他儿子平安无事。现在乡里乡亲的都改了以往的态度,让我俩下山来住,还都帮着收拾好了以前住的老房子,说孩子他妈住半山腰,来回总不方便。要不是闫先生帮忙啊,我俩也不会再度过正常人的生活。” 闫至阳摆手道:“我做的不算什么。我倒是佩服你,张大哥。你能不计前嫌跟你那邻居和好,这气度跟善良,我是比不上的。” 张大哥憨厚地笑道:“我听说我这第十九个孩子能保住,就心中宽慰了。以前的事情,再计较也是没用,孩子回不来,还惹后半生不高兴,对吧?” 此时,躺在床上的张大嫂笑道:“是啊,亏得闫先生,我们真不知道怎么谢你。” “先别说这个,今晚得进行最后一项。”闫至阳说道:“改命。” 张大哥问道:“怎么进行呢?” “张大哥,我会用我们闫家的潜龙诀,将元神带入大嫂体内那个刚成形的婴儿身上,通过这个,窥知他的生辰八字。后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去做行了。”闫至阳说道。 夫妻俩立即点头同意。于是,我见闫至阳凝神屏息,念咒拈诀:“潜心于渊神为破,潜龙诀出!” 我见一道银光从他的眉宇间飞出,那银光隐然在空中幻化成苍鹰的白色虚影。那虚影转瞬间钻入张大嫂的肚子里去了。 闫至阳闭目半晌,突然睁开眼,取过一旁备好的红纸跟毛笔,将几个字写下来,又赶紧折叠起来。 “好了。”闫至阳说道:“张大嫂好好休息。” “这就行了?”张大哥惊讶地问道。 闫至阳笑道:“这就可以了。你们放心在这儿等到生产的时候。费用全免,不必担心。” 说完这个,张家夫妇再度感激落泪。辞别二人,我跟着闫至阳出了病房门,迫不及待地问道:“这就行了?接下来怎么办?” 闫至阳没回话,而是带着我们去了妇产科的科室,将一个男医生给喊了出来。我一瞧,这医生三十出头的年纪,戴着眼镜很斯文。一看胸牌,卧槽居然是妇产科主任。 “阳阳,你来了。”眼镜主任笑道:“你大哥呢?高中毕业后几乎就没看到他了。” “我大哥啊,旅行去了。”闫至阳笑了笑:“加护病房里的人是我朋友,麻烦你照顾下。” 主任笑道:“知道。不过我今天给孕妇检查过身体,其实她身体状况很好,我认为完全没必要紧张。虽然是高龄产妇,但是在现在医学条件下,生个健康的宝宝没问题。” “不是这个问题。”闫至阳笑了笑:“以前他们俩有过孩子,但是都夭折了。后来最后一次查出来,孩子接连夭折,是因为得了新生儿溶血症。子母血型不合,母亲是hr阴性,孩子是hr阳性。所以,这次希望你提前做好换血准备,一旦查清情况,马上救治。” “有这种事?”主任皱了皱眉,点头道:“你放心,我会提前准备,也会时刻关注她的情况。” 闫至阳点了点头,告别医生,便跟着我们出了医院大门。 “你倒是人脉广啊,连妇产科医生都认识。”我笑道。 “他是我大哥的高中同学,我也是去年来苏州的时候才偶然知道的。”闫至阳看了一眼陈清姿,叹道:“这边的事情差不多了,今晚搞定快递鬼,这边的事情就算告一段落。” “不是吧,你刚才只是窥知了婴儿的八字,不是还要改命么?”我问道:“改命怎么改?” “其实我们家擅长的不是改命卜算,而是驱鬼捉邪。我刚才也是没办法,才妄自窥探了天机。”闫至阳苦笑道:“我已经把八字发给我的好兄弟玉柒,相信七哥会帮我完成这件事。对他来说,很简单。” 第三十七章 群棺倩影(下) “哦,宁思的表哥?”我恍然道:“原来你跟医生说的那个什么溶血症,就是你说过要提前设置下的劫难。讲给医生听,他就会帮着婴儿避免劫难,这办法好啊。” “玉柒?”一旁的陈清姿惊讶道:“就是那个卜算出著名预言的那人?” “哦?你身在雪山,居然也知道那个名动天下的预言?” “啥预言?”我好奇地问道。 “别看我在雪山,但是我们雪城并非封闭的所在,很多事情,我也是耳熟能详。”陈清姿冷哼道:“我知道这个人,人称七爷,是个几乎与唐朝李淳风齐名的卜算师。他曾经在三年前算出过一则预言天下的卦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卦象说的应该是:一朝两都龙脉断,玄天彻地震金銮。江山易主狼星起,手握封灵天机变!可惜对于卦象的解释也是众说纷纭,但是大家认为最重要的最后一句,手握封灵天机变。所以,封灵契才变成人人争相去夺的玩意儿。” 闫至阳冷哼道:“天下之人多有贪念,以为这卦象说,得到封灵契就能改变这天下时局。可我看并非这样。只是我并不知道,你师父居然也想要这东西。” 陈清姿啐道:“我师父想要怎么样,你管得着么?!” 我见俩人又有要吵起来的节奏,赶紧拦住:“好了两位,这事情先打住,既然解决了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现在问题是,猪婆身后跟着的一小队鬼子怎么办?” 闫至阳说道:“不是说了么,今晚找来那个快递鬼问问。” “晚上了,找吧?”我指了指暗淡的天色。 “嗯,先去一处凶地,才好招鬼。”闫至阳说道:“好在苏州也不少闹鬼圣地。” “好在……”我撇了撇嘴。 决定之后,闫至阳便拦下一辆计程车。司机问我们去哪儿。闫至阳很淡定地说道:“大儒巷。” 司机则吃了一惊:“你们三位看来是外地来的吧?那地方据说挺邪的,晚上还是少去吧。就算住在那巷子里的人,晚上也没有出来逛游的。” 我一听这话,一半欢喜一半忧。总裁哥对各地的凶地所在地点真是信手拈来啊。但是听司机这么说,我又有点紧张,赶紧做好心理准备,指不定能见到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 车子穿街过巷,没多会儿,到了一条又黑又长的巷子口。车子停在路口,司机歉然道:“几位,你们还是下车自己走进去吧,我就不送了。” 陈清姿翻了翻白眼:“这点儿胆子。” 司机苦笑道:“你们别不信。我们这种夜班司机,晚上总能遇到点儿怪事。你看我车上还挂着观音牌呢。” 我闻言抬头一看,果然见司机车窗前挂着一张观音像,缀着红色流苏。闫至阳点头道:“行,我们也不为难你。”说着,塞给司机车费,便招呼我们下车。 我们仨刚下了车,司机便一溜烟开没了。 我扭头望着眼前这条巷子,发现这个大儒巷不算窄,但是看上去很深。貌似这是条有些年岁的古巷,两旁都是复古的青瓦白墙,高门大院,或者木门小户。 貌似是安装了路灯,也是复古的简约宫灯样式,估计是为了整体的美感。可是,却没有一盏是亮着的。 偶尔有几家家门口挂着红色灯笼,透出不算明亮的光芒。我撇了撇嘴,低声问道:“总裁哥,这大儒巷有什么传说?” 闫至阳照旧无视我,迈步往大儒巷走了进去。陈清姿也跟了上去。 我也赶紧跟上,不知是否心理作用,走进这个巷子,总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一路上黑沉沉的看不清路,我只好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照着脚下的路段。可手机上手电的光芒根本照不多远。 “我说,这条巷子很长啊,我们要走到哪儿?”我问道。 “再往里走走。前半部分住家比较多,后半段人少些,就算有动静,也不一定有人会注意到。”闫至阳说道。 于是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此时,我突然瞧见前方有个院子的院门开着,有灯光露出来,照亮了院门口那片位置。 “哎,不是这巷子的人大晚上都不敢出来么?这户人家倒是特别啊,晚上还开着院门。”我笑道。 说着,我们仨路过那亮着灯的院子。我好奇地往院子里一看,见一个女的正背对着我们在院子里站着。可那个女的衣着有点奇怪,穿的衣服像是清朝戏服。 正在我好奇地盯着那女的看的时候,这女人突然转过头来。 等她转过头,我吓得头皮一炸。这女人胸前,脸上全是水渍,脸已经肿胀得跟白馒头一样,但是那种白中还透着青色。眼睛已经没了黑眼珠,只是一片白。更恐怖的是,这丫的居然没有脚,而是低低地悬浮在地面上。 “鬼啊!!”我惊叫一声立即以快过刘烨抢微博沙发的速度跳到闫至阳身旁,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鬼,鬼,清朝鬼!” 闫至阳则很淡定:“你再回头看看。” 我胆战心惊地再度回头,却吃惊地发现那根本没有灯光,更没有院落。那地方只是两座房屋间的一片空地,貌似还有一口古井。夜色迷蒙,仿佛那井口边儿有缭绕不去的雾气笼罩着。 “没了?去哪儿了?”我问道。 陈清姿回头看了看,说道:“我刚才怎么没注意到有什么东西?” “鬼也是见人下菜碟的。我们两个都是修道的人,一般的小鬼见了都会下意识地躲避。至于韩笑这个废柴,由于只是普通人,所以只有被吓的份儿了。”闫至阳说道。 “你我不跟你吵。”我愤愤道:“我说,咱们还走啊?这地方够荒凉了,都特么出来清朝鬼了。” 闫至阳说道:“再走两三米。因为刚才那口古井是清朝年间留下来的。据说以前那地方有座大宅院,住着的是大户人家。这户人家有个丫鬟因为某些原因跳井死了。可能是尸体一直没处理,腐烂在古井里头,阴魂也就被囚禁了吧。” 说着,闫至阳站住脚步:“就这里吧。”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这地方还不如巷子入口处明亮,几乎是一片漆黑。两旁的古风房屋似乎无人居住,没有灯光,也没有一丝人声。 我见闫至阳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道符咒,拈在手中,念咒拈诀:“潜心于渊神为破,请鬼!” 随着一声咒语,他便将那符咒丢到地上去。那符咒像是一道钢板,居然重重地砸到地面上,发出一道微弱的光芒。 光芒暗淡下去之后,我见一道鬼影瞬息间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见这鬼穿着快递鬼的黑色长马褂制服,但是由于身形比较胖,肚子位置凸起来,显得蛮臃肿。 再看这货的脸,圆敦敦的跟包子一样,两道弯弯的粗眉,大眼睛,样子长的不算难看,甚至带着几分敦实的喜感。 更喜感的是,这快递鬼两手正握着猪蹄,放在嘴边要啃。大概是冷不丁被召唤来,还没来及放下。 这鬼看到闫至阳之后,无奈地放下举着的猪蹄,说道:“我说闫少爷,下次你叫我的时候能不能别选在饭点儿?!我这饿着呢。” “马文是么?”闫至阳冷然道。 “明知故问啊你。”马文撇了撇嘴,回头看了我跟陈清姿一眼。当他看到陈清姿的时候,眼神儿立即变了。手上猪蹄一丢,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手,嘿嘿笑着走到陈清姿跟前:“美女” 还没等猪婆发火,闫至阳先走了过来,伸手横在他跟陈清姿之间,冷笑道:“马胖子,这几天不见,色胆儿越发大了啊。” 第三十八章 遇袭(上) 马文愣愣地看了他几秒钟,顿时瞪圆眼睛恍然道:“啊,难道这个姑娘是你朋友?” 闫至阳没说话,只是很酷地看着他。马文立即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知道是闫少的朋友,冒犯了。” 说着,他胖手一伸,突然一只白色的手绢出现在手掌心。于是这货居然拿着白手绢擦了擦额头。 这是擦冷汗么?鬼会流汗么? 回头一想,可能是这胖货活着时候的习惯动作,所以死了也这么保留了下来。 “马文,你我私下合作,是签了秘密协议的,我们肯定不会让你因此受到地府的处分。但是,如果你随便乱跟别人透露消息,那就是泄露天机,到时候灰飞烟灭,别说我没有提醒你。”闫至阳冷冷地说道。 马文连忙附和道:“是是是,不过闫少爷这次喊我出来,有什么要紧事?” 闫至阳便将那破碎的金盘从背包里取了出来,递给马文:“帮我看看这东西来自哪里。” 马文接过去一看,挑了挑粗眉毛:“这东西我看过啊,美女给我看的。说到这个,刚才我好像是看到好几个女鬼跟在你们后头。” “恐怕就是这金盘招来的。所以让你帮我查查看看。当然,不会亏待你。”闫至阳说道。 一听有好处,马文立即来了精神,将那金盘放到眼前之后,我见他双眼突然变红,直愣愣地盯着那金盘上的花纹。 “这什么节奏,红外线扫描?”我戳了戳闫至阳问道。 闫至阳一把推开我。 马文扫描半晌,点了点头,放下这碎金盘,说道:“这是从坟墓里盗出来的东西。是座年代久远的古墓,具体位置在江西靖安县。” “江西?这么远。”闫至阳皱眉道。 “是远了点儿,但是你不必亲自去查。这古墓已经被你们那边的考古队发掘过了。你去查查就会有资料。大概是一座2000多年前的楚国墓葬,足足有13米高的封土堆。看来古墓主人的身份可能不是很低下。这座古墓虽然被你们阳间考古队发掘过,但是在那之前,应该有盗墓贼光顾过了。这金盘出土过一个完整的,这个碎的么,应该是在考古队之前,就有盗墓贼盗取了那座墓,偷出来的。” “就这些?”闫至阳等了一会儿,见他没继续说,便问道。 马文耸耸肩:“就这些啊。你以为我什么都知道?我能感应到的只有这样。但是凭你们家的势力,去靖安县查找一个盗墓贼,应该也不算难。” “好吧。那多谢了。”闫至阳说着,很守信地从包里取出一大堆纸钱,烧给这快递鬼。我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就见纸钱燃烧过后,那胖货手里突然多了一只箱子,就跟警匪片抢银行的匪徒装钱的那种箱子一样。 “艾玛艾玛!”马文几乎口水都流下来了:“闫少就是够意思,不仅帅得让姑娘合不拢腿,还大方得让我合不拢嘴。” “快滚!”闫至阳皱眉道。马文屁颠地提着一箱子钱要走,但没走几步又折返回来:“闫少爷,我就有一个小小的建议。” “你说。” “虽然咱们签了劳动合同,但是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个人休闲跟隐私时间啊。下次不要在我吃饭,洗澡,找姑娘鬼的时候随意召唤我出来行么?”马文苦着脸商量道。 “鬼还需要洗澡么?”我好奇地问道。 “一般的鬼是不需要,可我们这行业特殊。”马文跟我解释道:“来回阴阳两界,难免会沾染阳气。阳气对鬼可不好啊,所以我们经常去忘川河里洗洗澡。” “你不是开玩笑吧?”我无语道。 马文说道:“跟你开啥玩笑,要开也是跟姑娘开。”说着,我见他的咸猪手又伸向陈清姿。还没等我去拍开他的手,我就见一道银光闪过,马文的胖手立即缩了回去。 我只听“叮”地一声,貌似有啥东西落到地上。低头一看,好像是闫至阳用过的那种带着白色飞羽的短箭。 我再回头去看闫至阳,就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将自己的短弓给握在手中,弯弓搭箭冲着马文射出一箭。马文立即怂了:“别介,我就开个玩笑,您至于下这狠手么。这要射中了我,不得去掉半条鬼命。” “走走走。”闫至阳不耐烦地打发道。 马文笑了笑,立即抬脚迈步,没多会儿,居然像黑色旋风一样消失在了大儒巷尽头。 闫至阳将弓箭收起来,又指了指地上的箭支:“给我捡起来。” “我”我正想吐槽几句,但是又闭上嘴,乖乖地给他捡起来,送到手上。这段时间,我已经逐渐适应了被这货颐指气使地指挥来去。 “找到这东西的来历就好办了。”闫至阳说道:“咱们先回去,我回住处上网查查资料。如果真是国家发掘过的古墓,一定会有很多新闻报道等资料。” “既然是古墓凶物,你拿走放店里不就是了,为什么要追查来源?这跟赶走猪婆身后的女鬼有关系么?”我不解地问道。 “凶物为什么凶,是因为上头附着了人的怨念或者诅咒。就像十八铜娃娃,我必须弄清来龙去脉,才能破解诅咒,化解干戈。这个同样也是。我只有弄清楚为什么这么多女鬼跟在这个碎盘子周围,我也才能送走她们。”闫至阳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为什么要花这么口舌跟一个笨蛋讲这些?算了,先回去再说。” 说着,我们仨出了大儒巷。一口气走出黑暗,我总算是松口气,感觉轻松不少。闫至阳说他要回酒店,让我送陈清姿回家,临行前嘱咐陈清姿,睡觉前把身上带着的佛莲暗器插在床边儿,可以暂时阻挡女鬼分队。 我见闫至阳搭车走了,我也在路边跟陈清姿等着空出租车出现。 等待时间里,我问陈清姿,既然马文这种老快递鬼消息灵通,怎么总裁哥不拿一个他大哥闫云晓的贴身东西给马文扫描一下看看,也许能找到大哥的下落线索。 陈清姿听罢说道:“快递鬼虽然传递阴阳两界的消息,但是拿着实物去让它们窥探线索是有必要条件的。这个必要条件就是,拿着去的这个东西,要么是随葬品,要么是穿在死人身上的衣服。闫家老大显然没死,鬼能知道个屁!”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我点头道:“不过刚才我忘了提醒总裁哥,要查凶物,也得查查寄出凶物的人吧?这比找到它以前到底埋在哪儿更有用” 还没说完,陈清姿立即转身一把揪住我的耳朵吼道:“就你聪明啊?!闫渣男比你聪明得多了,你都想到了他能想不到?!肯定去查了,你啰嗦什么?!” “哎哎哎疼疼疼!”我叫道:“聪明就聪明呗你老拽我干吗?!” 陈清姿松开我的耳朵,冷哼道:“我现在很冷,心情不好,你最好别烦我。” 我闻言低下头仔细端详了一下陈清姿的脸色,果然惊讶地发现她的唇色有些发青,好像是冻的。想来身后跟着女鬼小分队,一般人早就死了,她能抗着多半是因为有点道法护航。 刚才去了阴气重的地方,现在又是晚上,鬼气正盛,自然是人更冷。想到这里,我赶紧将我的围巾解下来,围到猪婆脖子上:“用这东西挡挡寒气,如果还是觉得冷,我就把外套脱给你。” 陈清姿愣了一下,看了我半天,忍不住笑了,低声道:“呆逼。” “哎你怎么说话呢。”我撇嘴道。 陈清姿伸出手摸了摸柔软的围巾,问道:“送你围巾的姑娘到底什么样子?她是干什么的?” “温柔美丽,很公主,很白富美。”我笑道:“好像是总裁哥好兄弟的表妹。名字也很美,叫宁思。” “宁思。”陈清姿重复道,抬眼看着我:“有多美?” 我想也不想地说道:“比你美多了。” 话音未落,我立即觉得小腿一疼,见陈清姿满脸不高兴地踹我一脚。还没等我有所反应,一辆空车朝着我们的方向行驶过来。 第三十九章 遇袭(下) 陈清姿立即拦下车,钻到车里,咣当一下关上车门,将我关到门外。 “哎,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不让我上车啊你!”我无奈道。 “再去搭一辆车吧,豆芽!”陈清姿冷哼道,招呼司机一溜烟开走了。 我了个草!!我在原地气得直跳脚。 我又在冷风中站了十五分钟,才打到一辆空车。上车之后,我终于深刻地体会到孔圣人那句名言的意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到底说了什么了就跟我翻脸? 想想自己还跟这猪婆合租在一套房子里,不由有些郁闷。到家之后,用钥匙开了门,见陈清姿已经钻进洗手间去了,估计在洗漱。 我想起那个江西靖安县古墓的事情,便去了我的房间,打开手提电脑连接网线,查找这个古墓的相关信息。 果然被国家官方集体合法盗过的墓资料很好找,网上不少相关资料,甚至还有考古现场的视频。我挑选了一些资料看了看,见网上说,这江西靖安县的古墓果然跟马文说的一样,是一座2000多年前的楚国墓葬,拥有13米高的封土堆。 据古书《周礼》记载,古人以爵等为丘封之度,也就是说,古人坟墓的封土堆大小取决于爵位的高低。但是挖开古墓之后,让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这古墓里头没什么高贵的棺木,却埋葬着极其简单的棺材。棺材共有四十六副,里头有四十六具白骨化的尸骨。 通过考古专家们的头骨还原术,最终发现这四十六副棺材里埋葬的居然46位窈窕淑女,而这四十六个妹子身高高挑,面容美貌,死于豆蔻年华。 土层里居然还发现了完整香瓜籽,数量有上百颗。但是这些女子的骨骼全部呈现乌黑色,上面还有大量绿色结晶物。考古学家怀疑是大家共同服用了某种剧毒物质而导致死亡,或者同时受到了杨幂幂那样级别吊炸天的必杀技无敌香港脚的攻击,而中毒导致集体死亡。 古墓的主棺靠近东南角墓道口,里面确实出土了一片圆形金器,上面有精美龙形状纹,里面三圈简体龙纹,中间五组,外面七组,跟我们手上那破碎的金盘一样。考古学家说,这种金器环状物,是徐国的一种象征。 根据史书记载,徐国是一个曾经在中国历史上活跃了一千六百多年的国家。韩非子说它地域五百里,是江淮地区首屈一指的强国。春秋时期,徐国介于楚国和吴国等诸侯国之间,争霸之中国力衰弱,在公元前512年被吴国所灭。 劫后余生的徐国末代王章禹,带上幸存的国民西行,迈上了南逃之路。为了纪念当年的辉煌,徐国的子民以国为姓,便是今日的徐姓。因此靖安县就是徐国最后的归宿。 事后证明,这些死亡的窈窕女子们只是纺织女工,是给宫廷做纺织品或者织锦的。这整个墓葬群应该只是一片随葬墓而已。这随葬墓的墓主人是纺织女工的首领,他们集体为一个更大的古墓做陪葬,而那个墓葬的主人,才是末代徐王章禹。 考古专家认为,这位徐王病死,却很想在阴间也穿新衣服,于是要年轻女工陪葬,到阴间为他继续服务,编织美丽的衣服。这群漂亮姑娘很可能在死前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变成陪葬品,毫无防备地吃了王赏赐给的甜瓜等东西。却不知道那甜瓜上面带着剧毒,这一吃便去了阴间。 莫名其妙被杀,怨气冲天,这四十六个姑娘的阴魂千年不散,附着在这随葬的金盘上。想必,这些女鬼就是跟在陈清姿身后的那些。 看到这里,我总算明白了来龙去脉。敢情这碎盘子一分为三,所以四十六个女鬼也各自自动编队,附着在这碎盘子上? 于是我简单地算了个小学除法,吃惊地发现陈清姿身后跟着起码十五个古代织女鬼。卧槽,十五个一起跟着,难怪陈清姿总觉得冷。这一出门,那排场简直公主的节奏啊,跟着十五个啊。 看到这里,我突然听到厅里传来陈清姿的喊声:“豆芽!你赶紧过来看电视!” “怎么着?”我立即跑到厅,见陈清姿擦着头发,对着我指了指电视节目。 我盯着电视机一看,见电视上正演出一档叫做《社会真相》的节目。是苏州电视台转播徐州电视台的一期节目。等我看了那节目标题,才恍然大悟:送子刘大师的骗局。 没想到总裁哥还真是说到做到,真有这一期节目出炉了。其实当时总裁哥给刘大师的那两条路都是一样的。第一,去警察局自首,那肯定是诈骗罪坐牢啊。第二,去电视台录节目。卧槽,那等于不仅是自首还外带乘坐电波的翅膀游街啊。当我看到节目里,出现在铁窗后的刘大师忏悔的脸之后,恍然明白了这个问题。总裁哥真尼玛腹黑。 不过这也算是大快人心除暴安良,十八铜娃娃的诅咒事件,算是有了个还不错的结局。 跟着陈清姿看完这一档节目,我便将刚才在网上查到的古墓女鬼信息跟陈清姿简单叙述了一遍。陈清姿听罢,说道:“就算知道了金盘子的来历,也不能去掉那东西上头的凶煞气,还是没什么用。这种事情,还是得问问闫渣男。” “我说你别总渣男渣男的叫啊,好歹人家是想救你性命。”我无奈道。 陈清姿耸耸肩:“习惯了。其实不用他救,我随便把凶物丢弃给别人,女鬼自然都会跟过去。” “这倒是个好主意,哎,要不我们丢给咱那光头老板?”我嘿嘿笑道。 “豆芽,你也太不厚道了吧。虽然光头强不见得是什么好人,可总也不至于让他去死。十几个女鬼跟在普通人后头,没几天就会被鬼气缠身而死。”陈清姿翻了翻白眼,叹道:“我就勉为其难地暂时收着,让她们跟着我吧。反正在我身边,她们也不能作祟。” 说着,陈清姿到自己的外衣口袋里翻了翻,再度抓出那一把毛衣针暗器,轻轻转动按钮。我便听到“噗噗”几声,十几朵精致的银色莲花便绽放开来。 陈清姿将那一把暗器钉在自己的床头,便进屋准备睡觉。 我在屋外笑道:“要不我跟你一起睡?我是男人身上阳气足” 还没等我说完,陈清姿“咣当”一声关了房门。 我讪讪地回了屋,躺到床上去,心想同在一个屋檐下,那几个女鬼怎么就不来找我呢。难道是因为她们只认碎盘子在谁哪儿?可能碎盘子的主人才是她们的目标对象吧。 此番胡思乱想着,我很快沉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我便被电话铃声吵醒。迷迷糊糊中摸过手机接起来,便听到闫至阳的声音出来:“韩笑,我的红色锦盒在不在你那儿?” “什么锦盒?”我打了个呵欠睡眼惺忪地问道。 “废话,就是从梳妆楼拿回来那个!”闫至阳口气严肃。 我慢慢清醒过来,问道:“不是在你那儿么?” “本来是在我这儿,但是昨天在大儒巷招快递鬼的时候,我从包里翻找符咒,锦盒好像掉了出来,被你捡走了。”闫至阳说道。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确实想起这个小插曲。当时闫至阳从包里摸出一道符咒,锦盒确实连带着掉了出来。但是当时我们的注意力都在招快递鬼马文的身上,闫至阳让我帮他捡起来,自己便去招鬼了。结果神似不愿透露姓名的唐马儒先生的快递鬼出现之后,由于我们大家跟他聊得挺h,一时间居然忘了红色锦盒的事情。 “没错没错,我赶紧找找。”我立即从床上跳下来,跑到桌子边儿,抓起我的包抖了抖。扑棱一声,红色锦盒果然从我包里掉了出来。我顿觉安心,便对着手机说道:“得了总裁哥,这东西在我这儿呢。你什么时候来拿?” “你仔细了给我带着,我上午就去你公司拿。”闫至阳郑重地叮嘱道。 第四十章 晓风残月 我挂断电话,将盒子捡起来。见那长方形的红色锦盒上,那把古风的小锁已经被闫至阳锁死了。既然打不开看不到什么秘密,我也自觉没趣地将这东西塞回包里。洗漱完毕跟陈清姿吃了早饭,便一起乘车去公司。 到了公司后,服小妹便将陈清姿喊去帮忙。由于总裁哥说马上来取锦盒,我一时也不敢立即出发去送快递,只好百无聊赖地在门口等着他。 我等了五分钟,觉得就这么等着,万一光头来上班,看到我无所事事以为我偷懒,于是便挪步到了厂房的后墙。 我们这个小快递公司租的是一个小厂房,带着院落,小仓库。而后墙则对着另一个工厂。这个工厂以前是个服装厂,后来不知怎么经营不善倒闭了,一直废弃不用。 我走到后墙,给总裁哥发了个短信,让他直接到后头来找我,别撞到我们光头老板。发完之后,我便靠在墙上,无聊地在寒风中缩着脖子等。 等待过程里,我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到后头这废弃的工厂里。 我们公司后头也是一排工厂,只是我们这厂房是在最里头,左手边的隔壁是另外的工厂,右手边则是旷野。 前头也是一排工厂,后头虽然也是厂房工厂等,但是这一排活着的工厂少,偶尔有几家还能在中午看到人影晃动,其他的基本一片死寂。尤其我们公司正对着的这一家。 这工厂面积很大,但是整个儿都废弃了。大铁门后荒烟蔓草。寒冬天气里,满地的枯草,空洞落魄的厂房,碎掉的玻璃,给人一种惨兮兮的感觉,就好像面对一张掉了颜色的老照片。 今天一早的天气也不太好,昏沉沉的。四下没什么人,外加面对这么荒凉的景色,我居然也有点郁闷跟焦虑,不由频频地看着路口,期待总裁哥赶紧来。 在我不断的期待里,总裁哥的奥迪a6总算出现在了路口。 我见他下了车,冲我走了过来。我立即将手中的红色锦盒递给他,骂道:“真特么慢,现在才来!盒子给你。” 闫至阳接过去看了看,点头道:“好,谢谢。”他转身要走,但是又沉思半晌,似乎想立即探知盒子里的秘密,便要去开那盒子上的锁。 而闫至阳开锁的细节让我大为惊讶。这货其实从我见他的那一面起,就一直戴着一枚白金戒指。起初我以为是他的婚戒,但是事后证明这货单身。所以我本以为那戒指不过就是戴着好看的装逼必备装备。 但现在我发现,它看似一枚戒指,其实是一把钥匙。 只见闫至阳转动了一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戒指便咔哒一声,冒出一只小巧如大头针的东西来。 我好奇地上前一看,见那东西上头还有细微的齿痕,像是一把袖珍的钥匙。而它果然就是一把隐藏潜伏得很深的钥匙。只见闫至阳将这钥匙插入锦盒上锁的锁孔,轻轻转了三转,那小锁便应声开了。 上次我看过,里头也没什么东西,但是没有细看。这次闫至阳再度打开,我便好奇地将头伸了过去,不明真相地围观一下。 可就在闫至阳缓缓打开盒子的时候,我见他的动作冷不丁顿住了。就在此刻,只见他神色一凛,突然将盒子默默塞回我的口袋,低声道:“你先跑,找陈清姿掩护!” “啥?”我茫然道。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突然听到身后一阵草木悉索声传来。回头一看,我了个草,从那废弃的工厂里,居然嗖嗖嗖窜出好几个蒙面忍者打扮的黑衣人。 又是黑衣人!我顿时想起攻击闫云晓的那一拨人。但是没来及细想,那黑衣人便到了总裁哥身后。仗着这条路没什么人,这十几个黑衣人抄刀就向闫至阳砍了过来。 “杀人啦!无法无天啦!快来救人啊!!”情急之下,我当然带着锦盒就开溜。 看这几个人来者不善,目标貌似总裁哥,那我可不能陪着他死生契阔,与子同死。先溜再说! 可惜这地方没啥活人,我杀猪般喊半天也没人来增援。倒是幸亏总裁哥身手好,在刀光剑影中依然拳脚舒展,劲头很猛,在十几个带着砍刀的亡命杀手中游刃有余。 我一边赞叹,一边马不停蹄地溜了。可惜,在我刚要进工厂找陈清姿帮忙的时候,我顿时感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暗觉不好,本能地往旁边一躲,就见一抹刀光贴着我的头发飘了过去。 几缕发丝被削到地上。我回头一看,见其中一个黑衣杀手居然摆脱闫至阳追了上来,估计是猜测我身上可能带着锦盒。 就在这时,这货举刀又要给我迎风一刀斩,我差点儿就给跪了。武林高手的招式我特么怎么躲得开!正口念阿弥陀佛救我一命的时候,突然间听到这人一声惨叫,一只箭噗嗤一声穿过他的前胸露了出来。一道鲜血也就此飞溅到我脸上。 我见那人惊恐的目光一闪而过,身体顿时扑倒,刀也随即落到地上。 我再抬眼一瞧,见闫至阳在自己打斗的过程里不忘救我,情急之下貌似丢了一只箭过来,居然百步穿杨,给这厮射死了。果然是满洲巴图鲁的后代! 但这黑衣人一声惨叫将我的同事们给惊动了。陈清姿跟服小妹立即从工厂里奔出来。在小妹尖叫一声两眼一翻倒地的过程里,剩下的几个黑衣人见不能立即灭了总裁哥,便就此打了个呼哨,拔腿就逃了。 闫至阳也没追,只是返过来跑到我俩跟前,问道:“没事吧?” “没事,不过服小妹晕了,这黑衣人可能是死定了。我说闫少,你杀人了怎么办?”我担忧地问道。虽然算是正当防卫,但是带回警局又要麻烦一阵子。况且要说清来龙去脉,估计也够费劲的,也许警察还不会相信。 “放心,这些我自己处理。麻烦你们俩带着红色锦盒暂时藏起来。今天这事儿太蹊跷。”闫至阳皱眉道:“我怀疑我们被盯上了。但是现在我必须留下来善后,对付一下警察。你们先走!” 我跟陈清姿面面相觑,也只好暂时同意。于是跟闫至阳约定,他一旦处理好这边的烂摊子,就跟我们联系。 决定之后,我跟陈清姿也没敢继续在公司呆着,便带着锦盒跑到苏州市中心去,找到一家肯德基坐了下来。 最容易藏身的地方,是闹市区,而不是荒芜的山地。 因为在这繁华闹市,就算是遇到个把想砍死你的杀手,他们也不敢贸然行事。 毕竟市区到处都有流动的报警点,巡警警车。 陈清姿坐下后,对我低声道:“反正我们躲在这儿也没事,不如看看盒子里有什么东西。” 我点了点头,便打开了盒子。盒子里跟预想的一样,空无一物。我给陈清姿看,见她皱了皱眉,一把抓了过去便要动手撕掉盒子上贴着的红色绒布。 “喂喂喂,你干什么?”我说道:“别给人弄坏了。” “撕开看看,我觉得可能东西藏在里头呢。”陈清姿说道,毫不气地将红色绒布撕了下来。 这时,我们俩果然在盒子底部发现一张折叠成两半的字条。陈清姿拈起那字条,展开一看。只见上头写着四个字:晓风残月。 “靠,我以为是什么,这四个字什么意思嘛!”陈清姿皱眉道。 我拿过字条看了半晌,突然闻到一股清新的香气。于是我将字条凑到鼻子跟前嗅了嗅,不由惊讶地闻到一股茶香。 第四十一章 少女猫(上) “我说,猪婆,这纸条上有茶叶香气,会不会是个线索?”我回忆道:“这两年我总送快递,我记得我看过一个茶艺馆,就叫晓风残月,在苏州老城区。会不会是那家跟闫家有关系?” “哪儿那么巧?”陈清姿讶异道:“这盒子是在河北取来的,结果里面指到的地点是苏州茶艺馆,像话吗?再者,闫渣到底在找什么?不是封灵契约被我师父拿走了么?难道是找他大哥的下落?” “嗯,可能是吧。”我含糊说道,心想可不能告诉你,你师父那是假的。 陈清姿点了点头,说道:“那倒是也有点可能。我以前听说,闫云晓喜欢南方,经常在苏杭这边打理他们家的餐饮生意。他家不是开了个南栗骨香全国连锁么?在西塘那就有一家。” “这样啊。”我沉吟道,心想这信息指示的应该是真正的封灵契的下落。但是闫老大想什么呢,为什么不把信息或者真正的封灵契直接留到自己家的酒店里?或者他当时没时间去往西塘,只好留在苏州的某个地方,带着假的北上。因为当时他发现自己被跟踪或者追杀了。 我顿觉自己侦探细胞爆棚,不由坚定了去这茶馆一探究竟的信念。 我想去茶馆一探究竟,陈清姿也表示要前去。我甩不掉她,也只好让她跟着,省得忤逆了她的意思,又要扭我耳朵。 干快递这一行虽然只有两年时间,但是足够对苏州主要的街道小区等等了如指掌。晓风残月这个茶楼开的位置比较好,在苏州园林的旁边。记得这茶楼是三层的,估摸着最高层还能通过园林的院墙看到里头的风景。 轻车熟路地找到这家茶馆,进门之后,被一阵茶香包围。茶楼里人不多,零星散落的几个人也都很安静,偶尔轻声交谈。 古筝的乐声充斥在茶楼中,我俩进门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找谁? 所幸一个穿着旗袍的高挑服务员向我们走了过来,甜甜一笑:“两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我转了转心思,捉摸着既然是跟闫云晓有关系的,那起码得是个老板吧。土豪的朋友多半都是土豪,这叫做档次。 于是我便说道:“我们找你们老板。” 姑娘愣了愣。陈清姿补充道:“我们是你老板的朋友。” 姑娘点了点头,笑道:“那请两位跟我上来吧,老板在二楼。” 我们俩跟着她沿着木质楼梯走到二楼。只见二楼跟一楼大厅不同,是一个一个的小隔间,被古风屏风隔开。最头上的隔间旁边有一株很大的盆景,我见一个窈窕高挑的女人正侧对着我们修建那盆景里花儿的枝叶。 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来。我顿觉眼前一亮。 这是个三十出头的优雅女人,算不上惊才绝艳,但是生着温柔的丹凤眼,很柔和的细眉,鹅蛋脸,长发绾在脑后,梳成优雅的低发髻。店里的暖气很足,因此她穿着开叉的暗红色祥云纹路长旗袍,一双雪白的长腿在旗袍下若隐若现。 “黎姐,有朋友找您。”服务生姑娘说道。 “哦?”这老板娘放下手中的长剪,走到我们跟前微微一笑,眼波流转间,似乎将我俩打量个遍。还没等我说话,老板娘便将服务生给打发走了,问我俩道:“两位是?” “贵姓啊美女姐姐?”我问道。 老板娘愣了愣:“你们不认识我,却来找我?” “不是我们找你,而是我想问”还没等我说完,陈清姿不耐烦地将我拽开,抢言道:“别啰嗦了。老板娘我来说吧,你认识闫云晓么?” 老板娘听了这话,眼神微微一闪,便向我们身后看了看。我也纳闷地转头看了看,啥也没看到。当然,跟在陈清姿身后的女鬼子小分队我是看不着的。 “你们是他的什么人?”老板娘低声道。 “我是他的朋友,他现在下落不明,但是却留下信息让我来找晓风残月茶馆,不知道是不是留下什么东西,或者是他自己躲藏在这儿?”我欣喜万分,心想果然蒙对了。想必总裁哥一直在找的封灵契在这个女人这里。 大概这是闫家老大的红颜知己吧。要是帮了闫至阳找到封灵契,那就算是闫家的恩人。嗯,用他们的传家宝来要求闫至阳帮陈清姿赶紧弄走鬼子小分队,这个交易比较划算。想到这里,我已经觉得我开始变成一个聪明的人,冲着这明媚的操蛋世界优雅地竖着中指。 这老板娘盯着我们半晌,似乎不太信任我们,便又问道:“那他还说过什么没?” “您是不信我们?”陈清姿冷哼道:“豆芽,也就是我旁边这废柴,在河北的时候遇到闫云晓,结果他就留下这个盒子给豆芽。” 说着,陈清姿让我拿出锦盒。我便将锦盒递给老板娘,随即又将那字条递给她。 老板娘看到那字条似乎才信了,不由有些动容。沉默半晌后,她说道:“你们跟我来。” 于是,我们又跟着她再上一层楼,到了顶楼。顶楼上也是包间,不过比楼下更叼。但我没来及细看,她便带着我们走到尽头处,拉开一个推拉门,让我俩进去。 我见这地方好像是她自己的休息室,因为有一张简单的床榻,古风的茶几,茶几上有一整套茶具。墙上挂着挂钩,上头挂着女装外套。 关上门之后,老板娘微笑道:“我叫岳黎,是闫云晓的朋友。他确实留下一样东西让我交给来找我的人。刚才有些犹豫,是因为我起初也不确定你们是敌是友。” 岳黎说着,居然走到床榻上,将一个白乎乎的东西抱了出来。 我跟陈清姿好奇地凑上去一看,见她抱出来的是一只白色的小奶猫。 “这就是闫云晓让我给你们的东西。”岳黎说道。 我跟陈清姿微张着嘴沉默地盯着那小奶猫一分钟。我甚至能感觉到一只五毛特效做成的乌鸦“啊啊”叫着飞过我跟陈清姿的后脑,留下一连串鸟屎一样圆的省略号。 此时,小奶猫看到我们,睁着圆乎乎地黑眼睛冲着我们打了个呵欠。 草草草,这就是闫云晓留下的东西??你他妈逗我?? 我擦了一下要流下来的口水,正色道:“黎姐姐,我认为这猫你还是自己养着吧。除了这个没别的了吗?” 岳黎摇头道:“没有了,只有这只小猫。” 我一脸失望地摇头道:“告辞,看来我们是找错人了。”妈蛋,土豪相好给你买了一只猫而已,还特么跟我们这么大惊小怪地秀。 我正要拽着陈清姿走,却听岳黎说道:“等等,这猫不是一般的猫。” “嗯哼,肯定是名贵品种。”我咋舌道,八成得百八十万? “这猫好像不是真的猫,总之,他叮嘱我不必喂食物,也不用给水喝。但是,但是这猫居然活得好端端的。这都快两个月了,依旧活着。”岳黎说道。 我一听这话,顿时有了兴趣:卧槽死不了的猫,你特么不早说? “那,那我们就抱走了。”我呵呵笑道,将那小猫抱到怀里:“闫大哥没有留下别的话么?” 岳黎叹道:“没有,他这一走也好久了,我也没他的消息。” 我叹道:“我们也在找他,所以希望能从他留下的东西里找点线索。” 岳黎点了点头,问了我们的名字,同时留了联系方式,送我们出门的时候,再三叮嘱有了闫老大的消息一定要告诉她。 我们保证肯定告知之后,才出了茶楼。出门之后,我看着怀里一脸无辜的小奶猫,苦笑道:“猪婆,你见过这种猫么?不吃不喝,是不是猫鬼啊?” “不,它不像是鬼。”陈清姿说道:“我虽然没有闫至阳那么厉害,能开天眼,但是对于一般的鬼,也有所感应。这猫就算不是活物,也可能是个灵体。至于是什么东西幻化出来的,我还不能确认。” “喂,猫姐?你能说话吗?”我问道。 小奶猫盯着我半晌,“喵”地叫了一声。 第四十二章 少女猫(下) 靠,看来不会说话。但是我们要何去何从呢?也不知道总裁哥那边怎么样了。 正想着,陈清姿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哪位?”陈清姿接起来问道。 下一秒,猪婆便将手机递给我:“闫至阳,找你的。” “找我?”我疑惑地接过来,找我干嘛不给我打电话? “你们在哪儿?”闫至阳问道。 “大街上,苏州园林附近。你干吗不给我直接打电话?”我问道:“什么时候找到陈猪婆的电话的?” “你同事告诉我的。听我说,你的手机应该是被人窃听了。赶紧扔了!”闫至阳说道。 “怎么可能?我看看。”我一听这话立即将我的手机递给陈清姿,让她帮我拆开看看。 猪婆动作麻利,一下便给拆掉了电池。我一看,草,果然有一只纽扣窃听器被安装在手机里头。 “妈蛋,什么时候有的这窃听器?”我赶紧前进几步才继续跟闫至阳说道:“我一点儿都不知道谁干的,为什么窃听我们?” 闫至阳说道:“暂时先别管了,你把手机赶紧扔了!” “你怎么确定陈猪婆的手机没窃听?不行啊,我手机那么新,还是年初刚买的,三星的呢,哎呦我不是你个土豪”我心疼得不行。 “今晚我送你一个爱疯6plus!”闫至阳说道。 “真的?!”我立即瞪圆眼睛。 “真的,我不会因为这点小事骗你。”闫至阳说道。 “啪!”于是我立即从陈清姿手中夺过我的旧手机丢进垃圾箱,一气呵成斩钉截铁。 闫至阳说,他已经跟警察沟通好了,杀他的人说是一个职业杀手,价格还挺贵。这种职业杀手基本都不会跟雇主有交集,只是拿到指令,杀人。看来杀他的人不想别人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想警察追查到。 于是我也将我们在茶馆找到的一只莫名其妙不吃不喝也能活的猫跟总裁哥说了说。闫至阳一听是他大哥留下的,便说要带回去。 但是今天这事儿说明我们住的地方不够安全了,于是闫至阳说,让我跟陈清姿现在赶紧去车站,等在去西塘的长途站门口。 到时候他会赶去回合,这几天先让我跟陈清姿去西塘他们的地盘上躲避一下。等确定暂时没啥危险再回苏州。 陈清姿也没别的好主意,便表示同意。于是我们俩去了苏州车站,等闫至阳过来。 没多会儿,闫至阳果然开车到了,将我俩接上车,他看了一眼我怀里的小奶猫,并未说什么。 “哎,这猫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我好奇地问道。 “去了西塘再说吧。”闫至阳没接话,一路专心开车,带着我们到了西塘。 到西塘之后,车子穿街过巷,下午时分,停在一家饭店门口。为了赶时间,我们仨都没吃饭。如今饭菜飘香,我立即感觉肚子咕噜噜叫个不停。 “到了。”闫至阳说道,打开车门下了车。我抱着猫,跟陈清姿也下了车。 我抬头一看,见这是一家很有特色的古风饭店。这倒也不稀奇,西塘是个古镇,满大街都是这类菜馆。 但是,一般关注过各地美食的吃货,应该都对闫家这个连锁菜馆有所耳闻。 因为这菜馆大有来头。我以前为了了解闫至阳,而查过他家菜馆的资料。这个叫南栗骨香的菜馆,名字来源于这家菜馆的一道名菜。这道菜的菜名,就叫南栗骨香。 传闻当年乾隆无聊下江南,不仅勾搭了江南的美女,还寻觅了一下江南的美食。当年,闫家宗族里一个人正好在江南开饭馆。这人运气好,请来了一个江南名厨。这个名厨喜欢没事儿研究一些创新的菜式,而且口味还不错,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人,于是名声越来越响。 后来乾隆下江南,听说了这菜馆是江南一绝,便立即钻进来尝尝。没想到吃h了,一开心,赏了许多银子,激动得要跟大厨谈谈心,交流一下厨艺。 大厨于是就来见了这个打赏很多的土豪。当然店里的人都不知道这就是皇帝,只觉得这个土豪很傲娇,说,如果明天来的时候,他能吃到一道新菜式,而且让他觉得特别美味,那就赏给店里黄金白银各一百两。 土豪既然发话了,大厨也来了劲头。于是连夜绞尽脑汁地创新,终于用栗子跟排骨做出一道美味佳肴。第二天,乾隆兴致高涨,甚至邀请了当你的江苏巡抚一起来品尝。不过这一次却是摆了排场来的。江苏巡抚,群众里有认识的,见大官儿来吃饭,便好奇围观。 大厨也没打怵,直接上了新菜。乾隆只吃了一口,便立即拍案叫绝,问这菜什么名字。大厨说,还没想好名字。乾隆爷这人比较随性,也喜欢满地留点儿墨宝,于是便说道:栗子香气与骨香完美结合,一个江南名厨能做出大气的适合北方人口味的菜,那就叫南栗骨香吧。 于是大笔一挥,题字儿了。南栗骨香,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写字儿还行。 乾隆爷酒足饭饱后心满意足地走了。于是闫老板私下拉住江苏巡抚,问这谁啊这么叼,连你巡抚大人都不放眼里? 巡抚说,这你都不知道,这就是我们家那个喜欢小江南旅游的老板,乾隆爷! 闫家老板一听,顿时给跪了。乾隆爷的墨宝谁敢不敬,于是这菜馆也别叫什么闫记啊之类了,直接南栗骨香吧,这广告效果还杠杠的。 因为我抬头看到了那块几百年的匾额,南栗骨香,卧槽,膜拜一下乾隆爷的墨宝。 正在我盯着那墨宝忆古的时候,见里头一个穿着民国大褂的老大爷走了出来,对闫至阳笑道:“少爷,您来了。” “刘伯,我两个朋友,要在这儿住几天。”闫至阳指了指我跟陈清姿。 慈眉善目的老大爷对我俩点了点头,笑道:“没问题,已经安排好房了,两位跟我来吧。” 我们仨于是走了进去。进大厅一看,卧槽,座无虚席,满屋子的人。刘伯带着我们绕过大厅,往后头走过去,只见后面还有一个小院落。院子里布置虽然简单,但是也有假山喷泉,看着挺别致。 院子后头居然是一处三层楼的住房。也是那种古风栈的风格。 刘伯带着我们仨到了第三层,给安排了三个房间。我打开一看,见里头布置得也跟古代栈一样。如果没有空调,电脑,我真以为穿越了。连那大床都是带着顶盖的雕花木床。 这还是第一次住这种地方,我顿觉十分新奇,便将那小奶猫放到床上,在房间里来回溜达了一圈儿。 溜达完毕,我的目光又落到那小奶猫身上,不解地看着它,心想这到底是个什么鬼,闫至阳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凑过去摸了摸小奶猫的头,见它给冲我笑似的,微微眯起眼睛,嗲里嗲气地轻轻“喵”了一声。 萌了一脸血啊!我顿觉血槽被清空,忍不住将这小家伙抱起来,对着它毛绒绒的额头亲了一口。 可这一口下去,我听到耳边“砰”地一声响,就跟气球爆炸了一样,我眼前的小奶猫突然不见了。 而我眼前却出现一张可爱的少女的脸。这少女正笑眯眯地看着我,趴在我的床上。 “啊!!!”我吓了一跳,顿时跳了开来。 “豆芽,发生什么事了?!”陈清姿听到我的惨叫,立即冲了进来。随后是闫至阳。 我指着床上的少女,说不出话来。 “这怎么回事?!”陈清姿脸色一变,盯着我喝道。 “我,我不知道啊。刚才不是抱着那只猫吗?然后我看它可爱,就对着它的额头亲了一口。结果,砰地一声,这猫就变成了少女。”我说道:“我床上那少女就是这么来的,我说的都是实话。” 陈清姿则很果断干脆又响亮地回复了我:“啪!” 于是一个清晰的掌印出现在我脸颊上。 “变态!”陈清姿骂了我一句,抬手又要打。 我回头看闫至阳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俩,心中气愤。我知道这货肯定明白小奶猫的来历,也知道这少女就是刚才那猫,但是却不说明,等着陈清姿把我当变态揍一顿。 第四十三章 午夜微博 我干脆躲到闫至阳身后,对他怒道:“你帮我解释解释啊!再不解释我就被猪婆打死了啊!” 闫至阳这才不慌不忙地对陈清姿说道:“别打了。韩笑说的都是真的。床上的少女就是刚才那只小奶猫。确切地说,她是我们家封灵契的守护灵。” “什么,封灵契?!”陈清姿脸色变了变:“封灵契在哪儿?不是被我师父拿走了么?” “厉姐姐取走的是假的。”我犹豫半晌,说道。 “假的?!你早就知道,还骗我!”陈清姿火更大了。 此时,闫至阳一把将她推开,冷声道:“我倒是问你,你们师徒抢我家的封灵契,到底是为了什么?” 陈清姿愣了愣,显然她也没咋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跟着师父一起抢。或者,本就想当然地认为,我师父就是看你不爽,抢你怎地,渣男。 “既然不是你们的东西,你们又有什么理由来抢夺?”闫至阳说道:“我自然有对不起你师父的地方,可她也杀了我的夫人。我也履行了承诺,再度见到她,便受她两刀。这两刀我也挨着了。想来,我们也算扯平了。” 陈清姿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此时,床上那少女翘着二郎腿看着我们,问道:“喂,你们聊够了没有?看上去三位关系错综复杂啊。” 少女声音很清甜,我便忍不住看着她的样子。这少女穿的不是现代装,也不是正统汉服,倒像是魏晋南北朝那个混乱朝代里,各民族糅杂背景下诞生的很特色的服装。看起来像是水蓝色的汉服,但是其实有点高丽服装的意思。外加她的法式,也有些中韩杂糅的特点。 再看少女的模样,明眸皓齿,似乎很喜欢笑,笑起来一对儿酒窝十分可爱。 “你是?”我问道。 “闫少爷不是说了吗,我是封灵契的守护灵。”少女起身,背着双手走到我们跟前:“你们好,lngtiensee.” “卧槽,这销魂的汉式英语是怎么个情况?”我惊讶道:“看你的样子,是个古人?” “死了上千年的古人。”少女轻轻一笑:“我叫萧芊芊。” “我听说过你。”我忽然回忆起似乎宁思跟我提到过,封灵契里住着一个守护灵,是一个古人。难道是眼前这个妙龄少女?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古人说英语?”陈清姿也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我弟弟教的。”闫至阳摇头道。 “我跟了无数任主人。”萧芊芊说道:“到了闫云晓这里,我总不能也跟他说之乎者也吧?” “说到我大哥,你知道他的下落么?”闫至阳问道。 萧芊芊摇了摇头:“我不可能时时刻刻跟在他身旁。阴阳有序,我只是在他召唤我,或者我身处闫家的时候才会出现。所以我不知道,我也很纳闷,为什么他一直将我丢在一个茶楼里。” “你是千年女鬼化成的东西,难道不能保护他么?”我忍不住问道。 “我的职责是保护封灵契,兼顾不了。”萧芊芊冷哼道:“你知道那封灵契里的东西是什么吗?我必须用灵力看管封灵契里的灵兽,不让它们闹事,哪有空闲去管闫云晓的下落。说得好听些,他是我的主人。说的不好听点,封灵契才最重要,他可有可无。反正闫家有的是继承人,换一个主人也照旧。” “卧槽,说的太无情了啊你。”我忍不住指着这女鬼反唇相讥。 “你说什么?!”女鬼突然换了一张脸,青面獠牙,眼圈乌青,眼睛血呼呼地盯着我。 我被她这突然变成恶鬼的脸吓了一跳,捂住眼睛喊道:“我错了,女侠你快收了神通吧!我的眼睛要瞎了!” 萧芊芊这才恢复了正常,冷哼一声坐到床边去。 闫至阳闻言叹道:“看来你也不知道大哥的下落。他到底去了哪儿呢?” “话说,为什么这位姑娘身后跟着一群女鬼呢?”萧芊芊眯着眼睛端详着陈清姿问道。 “啊对了,总裁哥,既然封灵契没有更换主人,那说明你哥还健在呢。说不定他被人追杀后失去记忆躲在某个山谷跟姑娘谈情说爱呢。”我说道:“眼下重要的是,先解决猪婆身后的那群女鬼,另外就是追杀你的黑衣人到底是谁?谁又会在我手机里放窃听器?” “黑衣人是谁,我还真没有头绪。”闫至阳叹道:“想必放窃听器的人一定跟黑衣杀手有瓜葛。你的手机最近都给谁看过?从河北回来之后。” “那,那多了去了。我们公司同事,户也借过我手机打电话。算起来不少人啊。”我苦笑道,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对了总裁哥,我的爱疯6plus呢?” “明天一早给你。”闫至阳说道:“一起吃晚饭吧。至于碎金盘上附着的鬼魂,大概只有破解了失踪少女案,也才能将一切理顺。” 我跟陈清姿于是与总裁哥一起在前院吃了晚饭。我十分好奇乾隆爷都夸赞的名菜南栗骨香,于是问总裁哥,能不能给哥们儿来一道。 闫至阳倒是很大方爽快地答应了。但是等我偷偷瞄了一眼收银台后头木头菜牌上的价格,顿时吓了一跳。 原来那一盘名菜居然二百多。南栗骨香真特么贵啊! 但是等菜上来,我立即大快朵颐。酒足饭饱之后,窗外天色也已经晚了。 闫至阳说,现在也才晚上七点半,不妨去古街看看夜景。 横竖没事,我们便跟着闫至阳沿着古镇大街散步。可这一走,居然走出了一个小时。 但是走着走着,我觉得周围的人突然变少了。闫至阳貌似带着我们钻进了几条错综复杂的小巷子。 “等等,你带我们去哪儿?”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便拉住猪婆,问道。 闫至阳没说话,只是在原地站定,背对我俩。 我四下看了看这地方,见他带着我们进了一条挺窄的小巷子。四下没有人家,只有几个歇业的小商铺。天光冷冷地映照在地上,隐然能看到小巷子另一头有些光斑在跳跃,好像那头有条小河。 陈清姿也皱了皱眉,问道:“闫至阳,你又想干什么?!” 话音刚落,我突然听到嗖嗖两声响,有两道人影居然从两旁的墙头跃下,跳到我跟陈清姿身旁。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有两把明晃晃的匕首,架在我跟陈清姿的脖子上。 我吓了一哆嗦,只觉得一股逼人的寒气从脖子处袭来。 眼角余光看过去,仿佛看到了一张冷峻的脸,但是夜色下比较模糊,男女待定。 只是看得到这人留着短发,个子挺高。而微微转过头,我见制住陈清姿的,则是个娃娃脸的妹子。如果不是她手中也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初中生放学了。 “总,总裁哥,你这什么意思?”我见闫至阳波澜不惊地转过身来,平静地看着我俩,就知道这俩人铁定是他安排好的下属。 这特么什么意思,敢情刚才请我们吃顿好的,是吃饱喝足好上路啊? 这货怎么翻书比翻脸还快?为什么要抓我们呢?为了守护封灵契的秘密? “闫至阳,你有病吧你?!”陈清姿骂道。 闫至阳没理会她,而是看着我问道:“你想不想救陈清姿,即使为了救她要受罪,还可能有生命危险?” “啊?”我完全懵了,不知他干啥问这个问题,似乎跟现在的情况有点对不上节奏啊。 “这个嘛”不知怎么,我突然想起了暴漫里王尼玛的那句问话:“你说我们是哥们,那你肯把你的‘哥们儿’给我吗?” 绳命如此竞彩,我好难割舍啊! 第四十四章 引尸 闫至阳笑了笑,说道:“陈姑娘,看来你这位朋友是惜命之人,不肯为了救你冒险。” 我心中“咯噔”一下,心想八成陈猪婆又得骂我几句,扭我耳朵。 但出乎意料的是,陈清姿却很平静地说道:“这很正常,我不需要别人为了救我而丧命。这样我自己也不开心。” 这一句话虽然平淡无奇,但是我却有些动容。看来陈清姿是不想闫土豪让我涉险。但这一瞬间,也不知哪儿来的冲动,我不由脱口而出道:“谁说我不肯,你说,要怎么救?” “好,够爷们儿。”闫至阳笑了笑:“陆萍,将他带到那条河边,丢到水里去!” 卧槽??什么情况??我一听这话头皮发麻。南方天气虽然不如北方的冬天冷,但是这时节下水,也够我受的。况且有一个重要问题 “我特么不会游泳啊!!喂喂,我能不能收回刚才说的话??” 还没等我说完,我旁边这位男女不分的哥们儿姐妹儿的就推着我跟推死猪一样推到河边儿,这一路,我听到身后陈清姿一直在喊我:“豆芽,豆芽!” 没等我回话,这春哥一脚将我踹到河里。 在掉下河的那一瞬间,我仿佛感觉这地方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儿看到过。 但是,当冰冷的河水浸透全身的时候,我蓦然想到,这河边的小路,好像是那个失踪的少女走过的地方。 冰冷刺骨的河水扑到脸上,瞬间浸透了我的衣服。 起初我是呛了几口水,但是立即屏住呼吸,眯起眼睛。可就在这时,我看到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河底部慢慢浮了上来,冲着我扑了过来。 等那东西游得近了,我吓得差点儿又喝下几口水。因为浮上来的好像是一具已经泡得肿胀发白的女尸。 这女尸的眼睛好像已经烂没了,空洞洞地扑到我眼前,居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死命地往河底下拉下去。 卧槽,这是遇到水鬼了?!隐约地,我看到这女尸的身上穿着白色吊带睡裙,貌似真的是失踪的那个少女。 可这时候明白了这个真相也没用,我依旧被她拽着往下沉去,眼看着就要到河底了。就在这时,我突然见眼前一道水痕如流星一般划过,一支冷箭冲着我跟前这个女尸射了过来,噗嗤一声闷响,刺入那女尸的额头。 当那冷箭射入她的额头之后,那女尸倒是突然松开我。但是神奇的是,她居然没有沉下去,反而慢慢向水面浮了上去,好像有人在拉着她似的。 此时,我听到头顶噗通一声,貌似什么人跳了下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跳下来的人立即将我拽起来,往水面上拉了上去。 耳边水花一响,我顿时感觉能呼吸了,不由先将嘴里喝下去的几口水吐了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河水,往旁边一看,原来拽我上来的居然是那个萌妹子云昔。 我四脚并用地爬上河岸,感觉冷风一阵阵地往身上刮,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哆嗦。 我爬起来回头一看,暗沉的河水上飘着一具女尸,远远看去手脚跟脸都是惨白色,看得我心惊肉跳。再度回想一下刚才被女尸抓住的情况,我立即奔到一旁扶着墙开始吐了起来。得,今晚吃的山珍海味都被吐了个一干二净。亏本了。 “豆芽,你没事吧?”陈清姿立即跑过来问道。 我回头见闫至阳跟那位春哥也走了过来,不由直起身跳脚骂道:“我说闫至阳,你他妈什么毛病啊?又是活埋又是给我丢河水的,你是不是虐待狂啊你?!” 闫至阳指了指河水上的浮尸:“丢你下去就是为了这个。这河水说深也不算太深,可说浅也不太浅。如果真要打捞,还不知捞到什么时候,能不能顺利找到。” “所以你就把我丢河水里?我丢雷老母啊我!”我在寒风中打了个喷嚏。 “嗯,我们其他几个都难将那女尸引上来,唯有你气场弱,才能成功。”说着,闫至阳招呼他手下那位春哥,不,应该说萍哥去店里拿了两件外套,递给我跟云昔。 随即,这货便报了警,说河水上发现一具浮尸。 于是我们几个便站在河边儿等警察来处理这件事。在等待过程里,我问闫至阳是不是一早就觉得那个失踪的叫蓝雨的女孩就溺毙在这条河里? “我猜应该差不多。”闫至阳回头看了看刚才那条小巷:“这条巷子就是监控里她走过的那条小巷,她消失在这条巷子的尽头,再也没出现过。那我觉得可能是掉进了这河里。” “那怎么我跳下去她就上来了呢?”我想了想,说道:“你别是告诉我,那个女孩掉下去变成了水鬼,肯定是想在河水里找替身,所以你丢我下去,就为了给她当替身?” 不出我所料,闫至阳再度不要脸地承认了。 “卧槽,你怎么老看我不顺眼呢你?”我怒道。 闫至阳也懒得理我,因为此时警车已经到了。警察看了看我们,说我们既然是目击证人,那就一起回警局录个口供吧。 于是我们跟着警车去了警局。录完口供之后,闫至阳大体问了问蓝雨的尸体初步检验情况。据警察说,蓝雨就是活活淹死的,身上没有任何外伤。但是是她自己掉水里的呢,还是被人推下去的,这倒是没法确定。看样子倒很像意外,但是警察无法解释为什么尸体会自己浮到水面上。听到这里我就暗自呵呵了。能是自己浮上来的么,那是我钓上来的艹。 从警察局里出来之后,我看了看闫至阳身边的俩人。 “这俩你是哪儿弄来的?”我苦笑道。 “陆萍,云昔,是我们家在西塘这边的人。”闫至阳说道:“走吧,蓝雨已经死了,但是我怀疑她是被什么东西给推到河里的。我来警察局,就是为了听听法医的验尸结果。蓝雨这边可以暂时放放。现在算算时间,今晚那俩人也差不多被带到西塘,正好晚上解决一下这件事。弄清楚蓝雨到底是怎么死的,也就能解决掉一直跟着陈清姿的那些女鬼了。” “哪两个人?”我忍不住问道。 “快递单子上显示寄出碎金盘的宁飞晨,跟蓝雨的好朋友,林柔。”闫至阳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让人把这俩人请了过来。” 请了过来,我心想,说得特么轻松,其实是绑了过来吧? 想到这里,我偷偷瞥了一眼身旁这个身高几乎跟我持平的春哥,心想闫家这是养了一群自己的打手么?这特么是社会不安定因素啊我要举报! 但是转念一想,说不定这四大道法家族都是有很深政治背景的人,看似平民百姓,但是由于自己家里从事的“特殊”行业,应该是对国家跟政治有一定“影响”跟帮助的,所以神秘的国家有关部门指不定是在暗中扶持四大家族的势力。否则,哪儿容得他们耀武扬威。 回到住处,我赶紧冲进房里去洗澡。大冬天里被冷水浸泡简直是一种酷刑,比闻到杨幂幂的香港脚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洗完澡之后,我神清气爽地出来,见床上那个千年少女鬼已经乖乖变回一只少女猫鬼。 闫至阳正在我屋里,坐在床上跟猫聊天,貌似在问封灵契的下落。 但是萧芊芊,也就是那只猫却很不耐烦地回答说,封灵契并不在她身边,也就是说,封灵契约跟她已经分离了。 “什么?!大哥怎么会将你赶走,只留下封灵契?”闫至阳霍然站起身来。 “事实就是这样。封灵契不在我身边,让你失望了。”那猫嘴一张一合地说道,随即趴到枕头上去。 闫至阳剑眉紧锁,沉默不语。小奶猫打了个呵欠:“无聊。现在封灵契也没了,到底干点什么才好呢?” 闫至阳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你先留在这儿吧。等我找到大哥跟封灵契再说。” 小奶猫伸了个懒腰:“好吧。” “我说,萧姐姐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变回人的样子?”我说道。 小奶猫冷哼一声,闭上眼睛睡去了。 闫至阳见我出来,便说道:“走,跟我来。” 第四十五章 闺蜜 “干吗去?”我警惕地问道。先是土埋,后来水淹,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拿针扎我,以方便凑齐金木水火土五种刑罚。 “放心,不拿针扎你。”闫至阳说道:“我不是说了么,寄出碎金盘的那个宁飞晨,跟死者蓝雨的好朋友林柔到了。我想跟你一起去查查这件事,这样才能让陈清姿早日脱离那些女鬼的纠缠。” “哦?去看看。”我立即跟着他出了房门。出去之后,见门外一边一个站着俩人。一个是那位神似春哥的陆萍,另一个是救我上来的萌妹子云昔。这姑娘也已经换了一套衣服。我正要感谢一下这姑娘的救命之恩,却见她的目光压根没落在我身上,而是仰慕地望着总裁哥。 “你们俩怎么没去休息?”闫至阳问道。 “少爷,刘伯让我们贴身保护您,说是前几天您遇到了麻烦。”萍哥毕恭毕敬地说道。 “闫哥哥,你要的两个人带来了,就在角落那个房间,我带你去看看。”说着,云昔立即凑上去,挽住总裁哥的胳膊。 “我们俩自己去,对了,陈小姐呢?”闫至阳问道。 “那个女的啊,说是去洗个澡什么的,进房间一直没出来。”云昔冷哼道。提到别的妹子,这货明显脸色不好。 闫至阳笑了笑,挣脱她的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回去早休息吧。陆萍,你也去吧。” 陆萍点了点头,转身走了。云昔嘟嘴看了闫至阳半晌,才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霸道总裁,魅力无边啊。”我笑道:“看来你的下属也很喜欢你。不过那个云昔看起来是个小妹子而已,她能够得上保镖的级别么?” “你别小看她,云昔功夫不错,不过她最厉害还是水性。陆萍功夫很好,而且善于追踪,为人很沉稳。”闫至阳说道:“别说这个了,去看看那俩人。” 我跟着闫至阳到了走廊最尽头的房间门外。闫至阳拿了房卡开门。 开门之后,我见里面是一标准间,大房间,有两张床。这俩床分别躺着一男一女。看年纪都是二十出头的模样,很年轻。 但是俩人似乎都处于沉睡中,对于我俩的到来毫无所觉。 “这俩就是你说的宁飞晨跟林柔?”我问道:“怎么都是昏迷的啊?卧槽你不是说是请来的么?这很明显是绑架啊这?” “都一样。”闫至阳满不在乎地说道,拿起桌子上一只杯子,去洗手间接了一大杯水,冲着俩人脸上就泼了过去。我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这特么叫醒人的方式简单粗暴啊。 一杯冷水确实起了作用,俩人慢慢醒了过来。我这时仔细打量了一下宁飞晨,见这小男生长得真是挺帅,脸色白白净净,穿得很时尚。林柔么,虽然不算很漂亮,却也够清秀,看上去是个乖乖女。 俩人回了半天神儿,终于清醒过来。宁飞晨起身,疑惑地看着我们俩:“你们是谁,我怎么在这儿?” “你是蓝雨男朋友?”闫至阳问道。 “是,你们认识蓝雨?”宁飞晨惊讶道:“那,那你们见过她么?” “见过。”闫至阳说道,从而将自己的手机递到宁飞晨跟前:“在警察局的停尸房。” 宁飞晨看过之后,小脸儿立马更白了:“这,这是什么?!” 我探过头去一看,也给吓了一跳。卧槽闫至阳这货居然在停尸房的时候拍了蓝雨的遗体。 这姑娘的尸体被河水泡了那么久,早就肿胀得跟胖虫子一样。加上眼睛都烂没了,拍出来简直比恐怖片更重口味。 “也给你看看。”闫至阳说着,将照片又递到林柔跟前。 林柔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立即抱着膝盖缩到床上去,战战兢兢地如同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这,这难道是蓝雨的遗体?”宁飞晨轻声问道。 “没错,被淹死在河水里,泡了几天,就成这样了。”闫至阳淡然说道。可宁飞晨却没有闫至阳这么淡然,听完之后,立即奔去厕所,抱着马桶吐了个天翻地覆。 闫至阳于是将目光落到锁在床上的林柔身上。我见她低着头,双肩瑟瑟发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怎么,你不怕么?”闫至阳冷冷问道。 这话一说完,林柔突然跟被点燃的炸弹一样,爆发出一声痛哭,随即开始哭个不停,最终哭成了泪人。 “你别吓唬人了。”我无奈地对闫至阳说道:“你这经常活埋个人,见个鬼的,早就习以为常。人家俩还是骚年呢,别这么丧心病狂人家还是个孩子。” 此时,宁飞晨慢慢从洗手间走到屋里,脸色跟卫生纸一样白,身体也跟卫生纸一样软。 “孩子?”闫至阳冷笑一声:“凶手就在他们两人之间。既然敢害人了,那就不能当普通的孩子来看。” 宁飞晨立即抬起头来,皱眉道:“你凭什么说我们俩杀人?!你是谁,你有什么证据?!” 林柔此时也擦了擦眼泪,看着我们不说话。 “我听说蓝雨死前接到过一个奇怪的快递。里面放着一只从古墓里盗取出来的碎金盘。寄出方写着你的名字。”闫至阳对宁飞晨说道:“有没有这回事?” 宁飞晨一脸茫然:“我没有寄给她什么快递!” “你呢,林姑娘?”闫至阳看着林柔。 林柔也摇了摇头:“不是我。” 闫至阳微微一笑:“不用否认。宁飞晨,如果你说你不是凶手,那么,就是林柔了。” “林柔也不可能!”宁飞晨皱眉道:“她们俩是好朋友,警察都已经调查过了。你们到底什么人,为什么把我们绑来,我要报警!” 闫至阳冷声道:“我们不是绑匪,只是想查出真相。如果你说你们俩无罪,今晚就呆在这个房间,明天一早立即会有答案,而凶手也会浮出水面!” 这一番话不只是让我跟我的小伙伴惊呆了,其余俩骚年也愣住了。 “总裁哥,你这什么意思啊。怎么就关一晚上凶手就自己跳出来?”我不解地问道。 “一切自然有分晓。”闫至阳这货开始huangbility了。我见他突然塞给我一只弓箭的箭头。 我接过来一看,见这箭头似乎是他常用的那种弓箭上带着的。 “什么意思这是?”我问道。 闫至阳微微俯下身,凑到我耳边轻声道:“这只箭头是刚才我射水下女尸,也就是蓝雨尸体的那只箭。这箭头上被我施了拘魂法术,也就是说,刚才蓝雨的阴魂已经附着在这上头。你留在这里,查查看他们谁是凶手。” 说着,闫至阳拍了拍我的肩膀,居然出门去了。 “不是,怎么查啊?”我茫然问道。 但是,闫至阳咣当一声将门给从外面锁上了,把我给气的。 我拉了拉门发现出不去,也便留在屋里,看着俩失魂落魄的年轻人。 我心想,查个水落石出也好。听闫至阳说,寄出碎金盘这种凶物的人,是将自己的怨恨跟诅咒与凶物本身的邪气混合,所以达成了伤人的目的。如果找出凶手,也就是找到寄出凶物的人,将他绳之以法,或者求到解决办法,也就能破除了凶物的诅咒。 想到这里,我说道:“想必你们俩也想知道谁杀了自己的女友或者好朋友。可刚才那人也说了,你们俩人中有一个是凶手。那么问题来了,你们怎么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宁飞晨冷哼道:“你们是便衣警察?反正我想说的都说了,我没有寄出金盘。至于林柔,她更不可能害蓝雨。她们比亲姐妹还亲,大二的时候,蓝雨遭遇过一次绑架。如果不是林柔,她那时候就没命了。” “什么?绑架?”我愕然道。 宁飞晨看了看林柔,点头道:“没错。”说着,他便跟我讲了林柔跟死者蓝雨的闺蜜情深。 据说大二的时候,蓝雨被一群绑匪绑架之后,绑匪索要巨额赎金。当时还是林柔跟家里要了一笔钱,加上蓝雨父母拿出的多年积蓄交上了绑匪的赎金。对方说,必须让蓝雨的一个朋友,夜里去城郊一片荒废的公园拿着现金交易。 第四十六章 闺蜜的杀机 可蓝雨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女,她的朋友也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谁也没有这个胆子去跟绑匪较量。就在这考验友情的时刻,中国好闺蜜林柔站了出来,说,我去。 于是林柔深夜一个人到了指定地点,将赎金放在树林里,并且将被绑匪绑在树上伤痕累累的蓝雨救了出去。这之后,俩人情比金坚,感动中国。而蓝雨一家人也感激林柔的救命之恩,不仅早早还了林柔的钱,还将林柔认作干女儿。 被解救后的蓝雨曾经一度精神状况不怎么样。在林柔的追问跟安慰下,蓝雨父母才知道原来在被绑匪抓走的这阵子里,蓝雨不仅挨了揍,还失了身,被虐得很惨。这件事被宁飞晨知道了之后,也算这小子有良心,并未抛弃蓝雨,反而对她更好了些。在好闺蜜跟好男友的帮助下,经过了一年,蓝雨终于恢复如初。 也就是说,林柔是不可能背叛蓝雨的。曾经从歹徒手中救下好闺蜜,并在这一年中不离不弃,又怎么可能杀了她?至于宁飞晨,似乎也没有动机。当时蓝雨惨遭横祸,他都没有抛弃女友,这一年里林柔也证明,宁飞晨对蓝雨很是照顾,怎么可能突然杀人? 我看着俩人,一时间愣住了。宁飞晨见我不说话,便走到电脑跟前,说道:“你不信我们俩没关系,我可以登上蓝雨的微博给你看。这一年里她的人生跟心情经历,她都会写在微博里。” 我想了想,便同意了。现在也只是听俩人叨逼叨,似乎并没有真实证据来证明俩人的话。宁飞晨打开电脑,登陆了蓝雨的微博,翻出她一年前的微博给我看。 我仔细浏览了一遍,发现确实是如他们俩所说。蓝雨看样是个文艺范儿的姑娘,喜欢把心情和发生过的事儿都图文并茂地发在微博上。当然,那些惨遭绑架被蹂躏后来被林柔救下的事情属于很私密的事儿,所以她将那几篇微博设置了好友圈微博,只给林柔跟宁飞晨看。 蓝雨生日时,三人一起拍照留念,看上去十分亲密。 看完之后,我盯着电脑久久不语。心想这咋办,俩人都没嫌疑啊。要不,就把蓝雨的阴魂喊出来问问?但是当我的目光落到那箭头上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特么的到底怎么解开闫至阳设下的拘魂咒啊?? 还没等我多想,我突然间发现屋里的日光灯闪了几闪,突然灭了。 但是电脑的屏幕还亮着,停留在蓝雨的微博首页。这突然熄灯,似乎把林柔吓了一跳,立即躲到宁飞晨身后。 宁飞晨安慰道:“没事,一定是酒店的灯坏了。” 林柔紧紧抓住宁飞晨的胳膊,脸颊靠在他的手臂旁边。电脑屏幕的反光映照在她脸上。而此时,我蓦然发现她的神情有点不对劲。 林柔的脸上此时满布惊恐的神色,眼睛睁大,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嘴唇似乎也在哆嗦着。 宁飞晨似乎感觉到她在发抖,便问道:“怎么了?” “微,微博,”林柔指着电脑屏幕:“蓝雨的微博刚刚更新了!” 卧槽??我吃惊地凑到电脑跟前一看,果然,就在刚刚,一分钟之前,蓝雨的微博更新了。 照旧是一条很文艺的微博:亲爱的,你太幽默了,抱着别人说你爱我。 卧槽,怎么个情况?我凑过去盯着屏幕,看到下面已经有一条回复:蓝雨?不是吧听说你死了,难道是误传? 我皱了皱眉,仔细盯着屏幕,心想到底是谁干的,是鬼魂还是别的人登陆了这个微博? “这个微博的账号密码,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登陆?”我问宁飞晨。 宁飞晨摇头道:“现在,现在只有我知道密码,其他人应该都不知道,除非是盗号!” “盗号个屁,盗号的人会发这种文艺微博?什么爱不爱的,盗号的不是应该发什么中奖啊广告之类的么?”我苦笑道。 “你,你们看,又发了!”林柔惊叫道。 我仔细一看,见微博果然又更新了一条。这次倒是连图片都带上了。可能由于网速问题,图片暂时没有打开。但是文字内容却已经发布出来了:走的最快的是最美的景色,伤的最深的是最真的感情。 正在我盯着这句话看的时候,突然,那配图展了开来,将我吓了一跳。 只见图片上出现的正是蓝雨消失的那条小巷子。而巷子中央出现一道白色背影,影子披着一头黑色长发,似乎毫无根基地飘荡在巷子里。但是盯着那影子看了一会儿,我总觉得她会转过头来。 我打了个哆嗦,心想这图怎么来的?!特么刚说没有配图,这就给送上一幅图?? 正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屏幕上映出一张冷森森的人脸来。这人脸不是宁飞晨,不是林柔,更不是我。 我霍然回头,吃惊地看到身后站着一个“人”。 这人脸色灰白,全身湿漉漉地滴着水,透骨的寒意从周身蔓延出来。 我咽了口唾沫,大着胆子端详了一下这水鬼的脸。这水鬼的模样果然跟死去的蓝雨十分相像。只是阴魂版的蓝雨造型实在惊悚酷炫,看得我有点心头发毛。 “啊!”林柔顿时惊叫着钻进宁飞晨怀里。 我见蓝雨冷冷地盯着林柔跟宁飞晨,而在短暂的惊惧之后,宁飞晨已经慢慢平静下来,反而不可置信地看着蓝雨:“蓝雨?” 蓝雨依然盯着俩人,身上的水滴滴啦啦地流淌下来。 林柔则没那么大胆儿,一直躲在宁飞晨旁边不敢看蓝雨。我呵呵笑了笑,壮胆儿问道:“蓝,蓝雨,你想说什么?杀,杀你的人是谁?” 蓝雨慢慢转过头来,直角九十度,我都怕下一秒她的头给滚到地上来。 “有,有话好好说啊。”我立即举起闫至阳给我的那箭头。 我以为下一秒这女鬼便会冲上来虐死我,却没想到她突然嘴巴一张,冲着我吐出一口寒气来。 我眼见着那寒气成灰色雾状扑向我的脸,躲闪不及之时,被喷个正着。 我顿时感觉一股刺骨寒意从脸颊的每一个毛孔中渗透进身体里,不禁连打了几个寒噤。而就在这时,我感觉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幕幕的幻觉,就像是过电影一样。 我闭上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却见屋里的一切变了模样。 我似乎正身处在一处黑夜里的小树林里,树叶沙沙作响,远处隐隐有车灯的光芒照过来。 我顺着车灯的光芒看过去,见有几个人正站在一起说话。但是距离太远,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下意识地,我冲着那群人慢慢走了过去。等走得近了,我看到一辆越野车正停在树林里。车旁站着三个年轻男人。其中一个靠在车门上抽烟,另外一个四处环视着树林,似乎怕有人来。 而剩下的那个正低头跟一个女孩讲话。这个女孩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她的模样。 我惊讶地停下脚步,却惊讶地发现这几个人无视我的存在。琢磨半晌,我觉得可能这是回忆的片段,或者某个曾经发生过的场景,或者是女鬼蓝雨的想象。这是虚影,并非真人。 想到这里我胆子大了些,往前凑了凑,想听听看他们几个在聊什么。 走到那女孩身后,我见跟她说话的是个染着黄毛戴着大金链子穿得很古惑仔的少年。 “妹子,你真的决定这么做?”那少年问道。 “嗯,收到赎金后,我们对半分。”女孩低声道,声音里透着森然笑意:“你们帮我绑架了蓝雨这个小婊子,最好使劲折磨她一下。让她永远留下阴影!” 古惑仔想了想,问道:“她们家不会报警吧?要是警察知道了怎么办?” “那你就告诉她爸妈,如果报警,立即撕票!我也会去劝说的,并且会催他们赶紧准备好赎金。”女孩说道:“我来交换赎金,带走蓝雨,这一切完美结束,不会有任何人报警。就算事后报警,警察也无法调查。而为了蓝雨的名声着想,她爸妈也不敢声张。” 第四十七章 恶有恶报 古惑仔沉默半晌。此时,那个靠在车门抽烟的男人丢掉烟头,走过来说道:“大哥,干吧。能得了一大笔钱,还能免费玩女人,有什么好犹豫的?!想赚钱就不能瞻前顾后。” 古惑仔闻言,点头道:“行,你定时间地点,到时候告诉我。” 女孩点了点头,笑道:“我计划好了就告诉你。我看这片树林不错,是城郊荒废的林子,就在我们大学后门不远的地方,方便动手。平时也没什么人。抓走蓝雨跟交换赎金,就在这个地方吧。” 刚说到这里,那巡视周围的年轻人低声道:“有人过来了,咱们走吧。” 那女孩闻言,随即向我转过头来。当我看清她容貌的一瞬间,顿时血液跟被冰水冲刷过一样冷了下来。 这女孩居然是林柔! 看到这里,我顿觉三观尽毁。说好的姐妹情深呢,说好的中国好闺蜜呢?!真相原来是这样!所谓的好闺蜜原来是一年多以前蓝雨绑架案的元凶!卧槽这简直比大头娘娘的徐姐姐更狠毒啊!! 我揉了揉眼睛,见眼前的幻境已经换了别的场景。可这场景很黄很暴力,过电影一样从我眼前闪过。 三个蒙面人绑架蓝雨。蓝雨被关在一个废弃小屋里遭受轮jian,毒打等等。由于声音跟图案都如3d电影般逼真,看得我毛骨悚然。尤其当蓝雨被压在男人身下,脸上那惊恐绝望的神色呈现眼前的时候,我顿时感觉周身都在发抖。 这场景虽然惊悚,可更让我惊悚的是人性,人心。 我下意识地捂住眼睛,就差自己给这场景打上马赛克了。幸好,到了这里之后,幻境消失,我又回到了屋里,看到面前惊恐的林柔跟宁飞晨,和一脸冰冷的蓝雨。 再度端详着林柔的时候,我顿觉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无法直视了。 “林柔,你为什么杀掉蓝雨?!”我喝道。 “我,我?”林柔全身发抖,脸色惨白。 “什么?!你杀了蓝雨?!”宁飞晨不可置信地盯着她,又看了看我:“不,这肯定弄错了!” “弄错么?这可是蓝雨自己告诉我的。”我冷冷说道:“一年前的绑架案,就是蓝雨的好闺蜜林柔策划的。说说吧,这到底怎么回事?!” 宁飞晨听了这句话,顿时目瞪口呆。半晌后,居然甩了自己一巴掌。 “都怪我。”宁飞晨颓然道。 林柔上前拽住他:“你,你不要信这个人的鬼话!” 宁飞晨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一把拽开她的手。我看着两人微妙的神色,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宁飞晨,你脚踏两只船?” 宁飞晨一惊,随即居然没有任何辩驳。我顿时明白了。但凡闺蜜撕逼,多半是因为某个男人。想必是俩人都爱上宁飞晨,但是宁飞晨一开始中意于更为漂亮的蓝雨,让林柔十分怨恨。 因此找到相熟的人策划了绑架案,目的就是给蓝雨以致命打击,同时却又挺身而出去赎人,在宁飞晨跟前装圣母玛丽苏,果然是心机婊跟绿茶婊完美的结合体。 “林柔,蓝雨真是你杀的么?”宁飞晨冷冷问道。 林柔此时脱掉温柔可人的伪装,冷笑道:“没错,我是害过她,可是这次警察也说过,蓝雨是意外落水而死,不是谋杀。你们有什么证据这么说,就因为眼前这个女鬼?你让她跟警察说去啊!”说着,我见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串很长的小珠子。 借着电脑屏幕的反光,我瞧见那小珠子貌似菩提子手串。与此同时,我见蓝雨冲她扑了过去。但是林柔手中的手串金光一现,将蓝雨的阴魂推到墙角去。 就在这一瞬间,我见林柔立即向门口奔过去。但是拉门把的时候,却始终没拉开。这不稀奇,闫至阳这个混蛋已经将门反锁了。 此时,被突然袭击的蓝雨立即蹿到林柔身后,便将双手搭上林柔双肩。可在这时候,我见林柔手中的手串再度发出金色佛光来。 蓝雨顿时痛呼一声,但是却没挪开双手。我见她原本惨白的水淋淋的手正一片片地开始瓦解。我虽不懂鬼是否会受伤,但是看这情况,一会儿这货的手臂也许就全都被佛光侵蚀没了,变身独臂杨过。 我刚要制止,却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响声,门猛然一开,林柔被撞得后退几步,摔到地上去。 我见闫至阳终于肯出现了。只见他对着林柔冷笑一声,将那碎金盘甩到林柔的脸上:“这东西你见过吧?” “这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林柔立即回道。 闫至阳笑了笑:“碎金盘上附着了十几个冤死女鬼。你承认罪行,我就不让你死。可你若不承认,我就施法让女鬼们杀了你。” 闫至阳话音刚落,我顿时觉得屋里拥挤了不少。这回我是切切实实看清楚了这些女鬼的模样。 这十几个原本跟着陈清姿的古装女鬼此时出现在屋里,低头围观着坐在地上的林柔。这十几个女鬼确实身材高挑窈窕,身着飘忽的古装,如果不是脸跟白粉,表情跟纸人似的僵硬,这十几个都算是古典美人。 林柔顿时惊呆了。此时,十几个女鬼将手一起慢慢伸向林柔。林柔立即举起手中的菩提子手串,但是,佛光的威力似乎抵不过这么多女鬼的鬼气,一点点地暗淡下来。 眼见着女鬼们露出狰狞的脸,林柔立即大喊道:“我承认!这个碎金盘是我寄给蓝雨的!但是杀死蓝雨的也是这十几个女鬼啊跟我没有关系!!” 闫至阳冷笑一声,念咒拈诀道:“潜龙诀!” 这一声咒语之后,我见一道苍鹰的影子从他手掌中飞出,冲着那鬼群冲了过去。苍鹰奔突,阴魂被撞得四散了开去。 我看着那苍鹰再度回到闫至阳身旁,消失不见,心想特么的不是说潜龙诀么,为什么会飞出一只鹰,说好的龙呢? 不过,老婆饼里没有老婆,鱼香肉丝里没有鱼,那么闫至阳的潜龙诀里没有龙,这好像也是天经地义的啊。 闫至阳将那碎金盘再度捡起来,对着那碎金盘用手指画了一只符咒。那符咒散出银光,十几只鬼便像是被这符咒散发出的银光漩涡给吸进去了一般。 此时,那蓝雨的阴魂不依不饶地冲着摔倒在地的林柔扑了上去。这一瞬间,闫至阳充分发挥武林高手的超能力,从我手中夺走箭头,再一招丢向蓝雨的阴魂,将那阴魂钉在门板上。动作婉若游龙翩若惊鸿,一气呵成,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等蓝雨的阴魂被狰狞万分地钉在门板上的时候,我见闫至阳头也不回地只是抬起一只手拈出指诀,对着身后蓝雨的阴魂弹去。 我见一道符咒的光影钉入蓝雨阴魂之内,那阴魂便疏忽间被收入箭头上的拘魂咒。我啧啧看着,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弹指神通么。 解决完鬼,闫至阳冷眼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林柔。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万万没想到这姑娘居然会是杀人凶手。原本存有的怜惜之心如今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无比的恶心。 闫至阳冷然道:“我在这个房间里一早就安了摄像头,所以,刚才你承认的罪行,我已经录下来了。现在我让我的下属陪着你去自首,想必你也很乐意。” 林柔咬紧牙关,不发一言。这时候也没的说了,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可说。此时,门一开,陈清姿跟陆萍冲了进来。 第四十八章 奇怪的乞丐 “少爷,没事吧?”陆萍问道。 陈清姿则跑到我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豆芽,没事吧?” “我没事啊,你刚才去哪儿了?”我问道。 陈清姿没说话。闫至阳此时说道:“陆萍,既然你还没睡,那现在就带着林柔去投案,记得带上摄像机里录下来的证据。至于陈姑娘” 说着,闫至阳转向我俩,冷笑道:“陈姑娘回来就忙活了一晚上,到底在找什么?” “找?”我疑惑地看着陈清姿。 陈清姿脸色变了变,表情尴尬起来,但是嘴上依然不饶人:“怎么,还不准人到处走走?你这破地方是皇宫还是什么?!” “到处走走可以,但是,你好像是在找东西吧?”闫至阳冷笑道:“是在找封灵契么?” 陈清姿冷哼一声不说话。 “是想找到之后再给你师父送去?”闫至阳喝道。 陈清姿啐道:“我怎么着跟你有个屁关系?!渣男!” “哎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不是说好不计前嫌了吗?”我无奈地劝解道。 “不计前嫌不可能。”陈清姿脾气上来了:“我师父被他害到这种地步,我怎么能看他顺眼?!当然,我跟着你们,就是为了封灵契!我就是为了取走这个东西给你们闫家找茬!” 陆萍看了看我们,一言不发地将林柔带走了。我突然觉得这吵闹的地方好像少了一个人。宁飞晨呢?于是我回头一看,顿时无语。这货已经被吓晕了,倒在地上歇着呢。 也好,这混乱的一幕就别让外人再看到了。 闫至阳冷然道:“如果你想与我们闫家为敌,那么请你现在就离开。” 陈清姿冷哼道:“走就走,我稀罕住你这儿啊?!”说着,抬脚就要走。我立即一把拉住她:“这都快凌晨了,你去哪儿?就算是想走,也等白天走啊。” 陈清姿啐道:“人家说了,这儿是他们的地盘,不留我!” 我对闫至阳苦笑道:“闫少,你就让她多留一晚上怎么样?” 闫至阳大概也觉得黑灯瞎火将一个姑娘赶出家门不太好,但是显然不想说软话,便冷哼一声拂袖出门。 我看了看地上的宁飞晨,轻轻关上门,拽着陈清姿出来,苦笑道:“你这何必跟他闹成这样啊。” “我就是看着他过得好来气!”陈清姿啐道。 “先去休息,明天咱们再走。其实,缠着你的那些女鬼也都是总裁哥给收走的,你”陈清姿立即打断我的话:“谁稀罕他帮忙?!滚,我要去睡了!” 说着,陈清姿气呼呼地进了自己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 我哭笑半晌,也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一早,起床之后出门,我见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来将失魂落魄的宁飞晨带走了。 闫至阳看了我一眼,问道:“陈清姿呢?” “我哪儿知道,我又没跟她睡一起。”我啐道。 “少爷,陈小姐在前厅吃饭。”从走廊尽头走过来的陆萍毕恭毕敬地说道。 “她不是要走么?”闫至阳冷哼道。 “那也得让人吃饱了走吧。”我笑道,立即跑到前厅去。 一大早人比较少,我见陈清姿正坐在角落里,桌上摆了一大堆吃的东西。 我一看,居然都是店里的名菜。这虽然是开在西塘的酒店,但是由于闫家是河北的,所以其实是一北方菜馆。我看陈清姿的桌子上放着什么贵妃醉鸡,香炸春卷,一屉虾仁小包子,还有一大碗蛋花汤。 但是我看她胃口却不怎么样,只是喝了点儿汤,便坐在桌前望着窗外发呆。 一早窗户大开着,可能是为了换气。我也走到她对面坐下,笑道:“猪婆,你一早吃这么油腻,够猪婆的啊。” 陈清姿啐道:“他闫家不是富豪么,富可敌国么。我吃他点儿东西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呵呵笑道,顺手捏了一只包子来吃。 我见陈清姿看着窗外,于是也将目光落到窗户外头去。此时,我正瞧见一个邋里邋遢衣着很最炫民族风的老乞丐,牵着俩小乞丐的手往这边店门口走。 我看到那老乞丐的时候,顿觉这乞丐灰常有特点。我见他好像是穿着一身脏兮兮补丁很多的藏青色长袍。脖子上好像挂着几只小铜铃铛。腰间围着几圈七彩斑斓的麻绳。 发型更有特点,只见他发色灰白相间,蓬乱得跟树上鸟窝掉下来直接按在脑袋上一样。脸上灰扑扑脏兮兮的,胡子拉碴,模样落魄得不能再落魄。 他手上牵着的小乞丐,一男一女,同样小脸儿灰扑扑的,身上的衣服脏得看不出颜色来。仨人正冲着店门口走过来。 等走得近了,我瞧见老乞丐正在笑,笑得那叫一个欢快。 我顿时心中升起几分好奇心,心想当乞丐难道这么欢乐?但转念一想,指不定这是职业乞丐,一天下来赚的钱比我们还多。 我正胡思乱想,却见仨乞丐经过店门口,探头探脑,想要乞讨点吃的。但是店里忙活的服务生有点厌恶这乞丐,便想将他们三个赶走。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我见闫至阳从楼上走了下来。陈清姿应该也瞧见了他,也不知是否故意,这货居然透过窗子冲仨乞丐招手:“老伯,小弟弟小妹妹,来,我这儿有好吃的,都过来吃啊!” 老乞丐一听,立即拽着俩小的屁颠屁颠地站到窗口,对着陈清姿弯腰连连鞠躬:“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于是我见陈清子将盘子全部端出窗户去。服务生一看不干了,立即走了过来,说道:“小姐,您不能这样。我们店里的盘子还要循环使用的,你给乞丐用我们的盘子,这多脏啊这!” 陈清姿啐道:“你们才脏呢!大家都看看啊,这店家为富不仁,看到这么可怜的乞丐大叔都不肯施舍吃食啊!!” 陈清姿这嗓门一喊,店门口那条马路上来往的行人纷纷往我们这儿看。我哭笑不得,回头看了一眼一脸阴沉正走过来的闫至阳。 “少爷,您看”服务生为难地说道。 闫至阳冷哼道:“盘子都不要了,直接给他们吧。另外,把这五百块钱给这乞丐。” 说着,总裁哥从钱包里抽出五百,递给服务生。服务生接过去,从窗户递了出去。与此同时,闫至阳冷冷瞥了陈清姿一眼,便脸色嫌恶地走开了。 老乞丐一看有这么多钱,立即一把接了过去,连连道谢。 我看着老乞丐坐到窗户下,将盘子一字排开,给俩小乞丐吃。 可就在这时,我瞧见俩贼眉鼠眼的男人冲着老乞丐走了过来。我心中一惊,本以为是小偷,便想提醒老乞丐注意点儿钱。可没想到,这俩男人走到他跟前,将小乞丐一手一个牵起来要走。 俩小孩似乎很怕这俩人,立即哇哇哭了起来。老乞丐一看这情形,立即大声嚷道:“干什么,干什么?抢我孙子孙女?!你们干什么,人贩子?!” 这一吵吵,孩子哭,俩男人就开骂了。貌似是某地方方言,我也没听太懂,大体是别管闲事儿啊老婊子之类。 “你们干什么?!”我看情况不对,便上前问道。 “别听这老家伙胡说,这是我们俩的儿子女儿,被他这个老家伙给拐跑的!”俩男人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便说道。 陈清姿是个好事儿的,立即探身出去,问俩小孩:“这俩是你们的爸爸么?” 俩孩子不敢言语,目光中露出恐惧之色。我眼尖地发现俩男人似乎是使劲儿掐了掐孩子的手,貌似是警告他们别乱说话。 我顿时心中一动,想起新闻上说,有些无良人贩子拐卖了小孩,装扮成小乞丐来乞讨。难道这仨都是人贩子,在抢孩子?有小孩儿当道具,那可不少赚。 正在这时,老乞丐突然哭天抢地地嚷道:“有没有王法啊!!抢我的孩子还打我啊!!”我无语地看着他,心想谁特么打你了,都没人动手啊。 可这句话似乎提醒了俩男人。俩人顿时上去踹老乞丐。结果老乞丐居然闪身躲了过去,并顺手抄起地上盛着菜的盘子便向俩男人丢了过去。 可让我吃惊的是,老乞丐这一招飞盘居然击中了目标,而且给俩男人打得头破血流哀嚎不断。 我心想老头子身手不错啊,这简直吃了新盖中盖的节奏。 但是这一下也惹恼了俩男人。俩人恼羞成怒上来就要打人。闹到这程度,闫至阳也不好意思不管了,立即分开人群,喝道:“都住手!” 第四十九章 阴阳情未了 俩男人一开始没搭理他,心想你算个屁。 但是就在他们俩的拳头要落到老乞丐头上的时候,我见他们突然缩回了手,跟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哀嚎个不停。 我赶紧探身出去看好戏,却见那萌妹子云昔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闫至阳身旁,手中还举着一把带血的大砍刀。再看那俩男人,貌似是被云昔一刀砍中俩人的拳头,手背上各自多了一道口子。 我缩了缩脖子,心想果然越可爱的东西越危险。云昔这战斗指数不比春哥陆萍差啊。 闫至阳此时蹲下身,将俩小孩中那个稍微大一点的小男孩拉到身旁,柔声道:“告诉叔叔,这两个男的,是不是拐卖你们的人贩子?放心,如果真的是,我现在就抓他们去警察局。” 起初小孩子还有点害怕,但是闫至阳再三承诺后,小男孩壮胆儿说道:“是,叔叔打我们,不让我们说出去。” 孩子话一出口,人群哗然。俩男人见状不妙,想要逃走的时候,却被围观人群一起拥堵在里头。由于俩人赤手空拳又受了伤,根本冲不开人群,反倒被几个义愤填膺的观众踹了好几脚。 “人贩子送去警察局!!”群情激奋,简直像是抗战大片的现场。 在群众呼声下,闫至阳让人将俩人贩子扭送到警察局,将俩孩子带进屋里,顺带着那老乞丐也进了屋。 我疑惑地问总裁哥,凭啥判断老乞丐不是人贩子一伙的。 闫至阳见外头人散去了,才对那老乞丐笑了笑:“老人家,刚才你是故意到我店门口闹事引起注意,抓那俩人贩子的吧?” 老乞丐嘿嘿笑道:“什么啊我不懂。能再给个鸡腿么?” 他这一走近,我闻到一股刺鼻子的臭味,忍不住撇了撇嘴。 闫至阳笑了笑,对云昔说道:“带两个孩子去梳洗,换件衣服。老人家,你想吃什么,我今天都请了。” 老乞丐吃惊地看着他,小眼睛跟老鼠一样贼亮:“真的?年轻人,我又不是你亲爹,你干吗对我这么好?” “就为了你的侠义。”闫至阳笑了笑:“请随便坐。” 说着,很有型地去吩咐厨房做好吃的去了。 虽然老乞丐身上臭味难闻,但是由于刚才他那利落得如同武林高手的动作,让我对他产生了好奇之心。于是我跟陈清姿都坐到他的身旁。 老乞丐左右看了看我俩,笑道:“怎么,拿我当猴儿一样参观啊?” 陈清姿冷哼道:“虽然闫渣男今天做了好事,可我还是气儿不顺。” 我苦笑道:“外人在呢,你说这干什么。” 老乞丐顿时堵住耳朵:“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我靠,乞丐都会成语啊??”我惊讶道。 此时,陈清姿的目光落在老乞丐身后的布袋上:“老人家,你背着个大布袋,里头装了什么?好像有树枝?” 我笑道:“你听说过丐帮的八袋长老吧?人家是长老,背着这个是流行,是标志。” 陈清姿抬手从里头抽出一段树枝,放在跟前看了看,冷哼道:“渣男,我今天就要出口气。我把这东西丢人汤里,让人投诉死你!” “别介啊,你这万一给人吃坏肚子呢?”我无奈地劝解道。 “放心吧,咱们国人什么有毒东西没吃过,还怕吃树叶。”陈清姿冷哼道,对老乞丐说道:“是吧,老人家?” 老乞丐此时笑道,指着一旁刚进来坐到我们斜对面的男人:“就丢他汤里,我也想看看热闹。丫头,快去快去!” 我瞧见陈清姿将那树枝树叶折断,拆成几段窝在手里。 此时,那男的正四下里观看,不知在看什么。我见他长得敦实,光头圆脸,忍不住联想到了我们光头强老板。 服务生走了过去,让光头点菜。这人似乎有点儿心不在焉地点了几个菜,放下菜单之后,跟服务生聊了几句,居然是询问刚才店门口的乞丐事件。 敢情是来吃饭顺便看热闹的。哥们儿这热闹是看得晚了点儿。可惜不仅看热闹没赶上,现在又要被陈清姿喂一把草,指不定还得拉肚子。 我看着这情况有点过意不去,但是陈清姿说,应该没人眼瞎到看到汤里有草叶子还喝下去的。她这个举动就是为了给闫至阳店里找点麻烦。 我见劝她不住,也就由她去了。巧的是,这人点了一大碗酸辣汤,没多会儿服务生就端了上来。我见陈清姿故意轻轻撞了服务生一下,顺手将树叶丢进酸辣汤里。 树叶丢进汤里之后,陈清姿转回来坐回位置上。我也好奇地看着那男人。这汤放在桌子上,树叶就飘在汤面上,但是那男人似乎视而不见,居然就此喝了下去。 这次换我跟陈清姿惊呆了。酸辣汤啊喂!!里头出现树叶正常吗??这神经粗得跟刘欢的裤腰似的吧?! 虽然男人这一行为已经让我吓了一跳,但是接下来这一幕,却让我们彻底惊呆了。 这男的居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貌似发了羊癫疯一样抽搐不停。 我吃惊地看着陈清姿,低声道:“咋回事,这货不仅没看到树叶,还给喝光了汤,现在又抽风了?别是给喝成羊癫疯了。” 陈清姿瞪了我一眼,低声道:“你见过吃树叶能得羊癫疯的情况么?” 我一想,这确实不科学。再看一旁的老乞丐则吃得挺开心,点了不少菜,啃着鸡腿,一边大嚼一边笑道:“别担心,不就是发个癫痫么。我报警了,还喊了120,一会儿车就来了。” “报警?”我惊讶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报警了?” 老乞丐伸出一只油乎乎的手指了指一旁的桌面:“刚刚啊。” 我一看,艹,这老乞丐居然用的跟我一样,爱疯6plus。卧槽,我的还是总裁哥送的,看来乞丐这个职业是真的挺赚钱。 没多会儿救护车到了,将那抽风的货抬上车带走了。闫至阳看着那羊癫疯走后,疑惑地看了老乞丐的背影一眼,正想走过来看个究竟,就在这时候,那俩小乞丐被云昔牵着手送了过来。这洗刷完毕,小孩儿就是精神,也可爱了许多。只是能看出脸上,脖子上,手上都有一些伤痕。看来受过不少虐待,看得我有点伤感。 “闫哥哥,这俩孩子怎么办,送去警察局吗?”云昔问道。 闫至阳低头看了看俩可怜兮兮的小孩儿一眼,说道:“那就麻烦你送他们去警察局吧。有警察帮忙,一定能找得到他们的家。” 正说到这里,老乞丐突然笑嘻嘻地开口道:“不用麻烦啦。一会儿警车就来了。” 话音甫落,门外果然传来警笛的鸣声。闫至阳转身冲着门外看了一会儿,便见真的有警察走了进来,问道:“刚才谁报警?” “警察同志,我报的警。”老乞丐立即笑嘻嘻地迎了上去,将两个小娃带到警察跟前:“这两个娃娃是被人拐卖到这儿来的,找不到家,麻烦你们帮忙找找。” 警察问怎么回事,闫至阳便三言两句简单地将老乞丐怎么把小娃娃带过来,人贩子怎么被扭送公安局的经过讲述一遍,听得那警察一愣一愣的。 警察问了问小娃,是不是被拐卖来的。两个小孩便一起嚎啕大哭。警察没办法,只好将孩子给带走了。 等警车走后,这店门口的人才散了,店里的人才安静下来。一上午闫至阳的店里就没消停过。 老乞丐笑眯眯地继续啃鸡腿,闫至阳则走到刚才那癫痫男人坐的位置上,盯着桌上的汤碗。服务生正要收掉,闫至阳摆了摆手,用两根手指,将汤碗里的树叶拈了起来,转身走到老乞丐跟前,坐在他旁边,将树叶轻轻放到他旁边的桌子上。 “老前辈,能不能告诉我这树叶是哪儿来的?”闫至阳似笑非笑地问道。 第五十章 玉柒的占卜(上) 老乞丐毫不犹豫地将陈清姿出卖了:“不是我放的啊,是这丫头干的。” 陈清姿冷哼一声,没说话。闫至阳继续说道:“可这树叶是您带过来的吧?” “你别诬陷我啊。我干什么给你家店的菜里放这东西。”老乞丐笑道,将鸡骨头顺手一扔,丢到桌子上,继续去捞酱猪蹄吃。 闫至阳则突然出手,去扣老乞丐的脉门。额,这种描述比较武侠。通俗来讲,就是去抓老乞丐的手腕。 但是,纵然总裁哥身手利落,老乞丐却只是手腕晃了一下,我眼跟着一花,就见他轻松躲过闫至阳的夺命一抓,轻松地将猪蹄抓在手中。 见老乞丐心满意足地将猪蹄送入口中,闫至阳也有些错愕,随即将手收回,笑道:“前辈好厉害的功夫。” “我一个臭要饭的,哪儿来的功夫。”老乞丐笑道:“只不过是跟人抢饭抢的次数多了,就练出了点儿速度。” “前辈把自己的麻袋里面放一束树枝,这是为什么?”说着,闫至阳立即出手,将一株树枝给从老乞丐身后的麻袋里拽了出来。 等他将那树枝握在手中的时候,我突然闻到一股寺庙中的香火味儿飘散而过。当然,这香火味儿很快就掩盖在了老乞丐身上的臭味里。我忍不住捂住鼻子:“我说老伯,您这是多久没洗澡了啊。这一动一行,臭味真是随风飘啊。” 幸亏我不是尔康或者何晟铭,否则得被熏死两位都是鼻孔大。 老乞丐充耳不闻,继续吃。闫至阳看着那树枝,说道:“好像是榕树,而且带着一股寺庙的香火味儿。” “对啊。”老乞丐笑道,打了饱嗝:“你猜得没错啊帅小伙子。我吃饱了,谢谢啊,这么尊老爱幼不嫌弃老乞丐我,将来有福报啊。” 闫至阳笑了笑,将榕树枝还给他:“老前辈不肯道明名讳么?” 老乞丐笑道:“什么名啊灰的,我不懂。上年纪了,不懂这些词儿。倒是这个小哥”说着,他转向我:“印堂发黑,最近要倒霉啊。” “我呸呸呸!”我啐道:“老人家,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干吗咒我?” “真的啊。”老乞丐咂舌道:“我可是懂看相。我给你看过了,两个月之内,必有血光之灾。要想解除这灾难,唯有一个办法” 我刚想骂他一顿,但是突然想起刚才他露的那一手功夫,总觉得这老头不简单,于是心里有点半信半疑,忍不住问道:“什么办法?” “当我徒弟吧!”老乞丐说道。 “呸!”我斩钉截铁地回复道:“让我当乞丐吗?” “表面看我是个乞丐,其实我是个道士。”老乞丐说着,跳起来给我们展示了一下那藏青色脏兮兮的袖口领口发亮的袍子:“这是我的道袍。” 卧槽,道袍,我以为是乞丐制服呢! “不不,我六根不净,不想出家。”我断然拒绝道。 “唉那没办法了啊,我只能给你一样东西。”说着,老乞丐在怀里摸了半晌。他这动作突然让我联想到济公活佛搓身上的泥做成药那个经典标志性动作,忍不住一阵恶心。 不过老乞丐倒是没摸出一个泥丸,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只药囊。 他将那药囊放到我跟前的时候,我倒是小小意外了一下。这药囊看上去挺干净,是素净的淡蓝色云锦缎子复古密封药囊,做成了小包的形状。这倒是跟他整个人的风格不搭配,倒像是他藏了别人的东西似的。 我接过那药囊,闻到一股清新清凉的香气扑鼻而来。也说不上是什么香味,像是金银花,冰片薄荷等等混合制成的玩意儿,但是又不完全像。 “这是什么?”我问道。 “好好收好了,贴身带着,别让他们俩之外的第三个人看见。关键时刻能救命啊。”老乞丐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 我不解地端详着他的神色,看他不似说谎,只好半信半疑地将药囊放在棉衣里的衬衣口袋里。反正闻着味道不错,戴在身上也提神醒脑,我也就干脆留下了。 此时我也很好奇老乞丐的身份,便跟闫至阳多方追问。老乞丐神秘兮兮地说道:“我的名字叫刘玉函,你们都记住了啊。以后咱们说不定还会见面。”说着,老头捞起桌子上一小坛子米酒,便扬长而去,那腿脚灵便速度,跟练了多年广场舞似的。 “什么道士,又喝酒又吃肉,还穿成这德行。”我咂舌道:“不过莫名地给我一个药囊,这什么意思?总裁哥,你明白么?” 我问半天,没见闫至阳回话。回头一看,这货正坐在桌旁愣神儿,半晌后才恍然道:“我想起来了。这个道长的俗家名字不是很出名,但是他的道号却很响亮。是了,他就是幽龙道长!” “啊?我还是没听说。”我问陈清姿:“你知道么?” 陈清姿冷哼一声:“我了解的这些都是从师父那听来的。我没听说过这个人。” 闫至阳看着手中的榕树枝,哭笑半晌,喊来服务生:“找一个瓶子,好好把这东西养起来。” 服务生看着这细瘦的树枝,皱眉道:“少爷,这东西也不好看,你养着它干什么啊?估计也长不出什么来,过几天就泡烂了。” “你不懂,记得收好了,放我楼上那屋里,经常换水。下次我过来,要看到它还在。”闫至阳叮嘱道。 服务生这才郑重其事地拿着树枝找花瓶去了。闹了一早上,陈清姿似乎也不好意思继续留下来,便跟闫至阳辞行。 闫至阳点头:“上次追杀我的黑衣人,不知道会不会也对你们下手。我让陆萍跟着你们,随行保护。我也会调派几个人去苏州在暗中保护你们。如果有变故,西塘这边会立即去增援。” “不用了。”陈清姿冷哼道:“上次是我没注意。这次我会小心,而且我的耳目比你可多了去了。” “啥?你也有什么耳目?手下?”我惊讶地问道。 “当然有。”陈清姿冷哼道。 闫至阳嗤笑一声:“那就随便你。只不过当心些,你的耳目可未必像人一样听话。” 不是人,难道是鬼?我打了个哆嗦。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大可能。上次请快递鬼马文的时候,陈清姿的手法够拙劣。足见她没有那种让鬼办事儿的能耐。 那是什么东西?我便问陈清姿,但是她却并不搭理我,问我要不要一起回苏州。我心想,碎金盘的事情既然解决了,还有什么必要留下,而且得赶紧回去工作赚钱啊,我可不是总裁哥,就算一辈子不干活也有金子银子可以挥霍。 于是下午的时候,我便跟陈清姿坐上回苏州的长途车。 到了车站,我们在附近吃了晚饭,这才坐车回家。等下了公交车往小区门口走的时候,陈清姿突然一把拽住我,低声道:“你有没有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我们?” 我闻言冷不丁回头看去,却见身后空无一人。一阵冷风吹过空荡荡的小巷,灰暗的天色,凄冷的氛围,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你别吓人,跟在你身后的鬼子小分队不是没了么?”我低声道。 “可我还是觉得有东西跟着我们。”陈清姿说道,眼睛瞥着身后,手却已经伸入后背的背包里,摸出她那一把会开花的毛衣针。 猪婆要扎鬼了啊!我心中暗中呐喊,做好了见到狰狞鬼怪的心理准备。 我见陈清姿突然将手中的毛衣针向后掷了出去。我盯着那毛衣针飞过去的方向,就见四支长针全部落空,只有第五只,居然轻飘飘浮在半空,冷不丁一看忒吓人。 “什么鬼敢接你的暗器?”我讶然道。 陈清姿说过,她这暗器是银质的,能够辟邪,鬼见了基本属于敬而远之的,除非厉害得不行的鬼。 第五十一章 玉柒的占卜(下) 想到这里,我立即缩到她身后。 正在这时,我见那漂浮在半空中的暗器“噗”地一声绽放出一朵银莲。 “什么鬼,何必藏头露尾的?出来!”陈清姿喝道。 她这一嗓子过后,我见那银莲绽放处有人影慢慢显现出来。 等那人,确切地说那鬼显现出来之后,我才发现是老熟鬼。 跟着我们的居然是萧芊芊。这货手中抓着陈清姿的暗器,鄙夷地摇了摇:“凭这个真的能杀鬼?” “是杀不了你这差不多满级的鬼仙。”陈清姿冷哼道:“为什么跟着我们?” “因为闫至阳让我跟着你们,随行保护。”萧芊芊说道:“横竖我也没什么事儿,就跟着来喽。” 我打量着她这一身显眼的飘逸古装,咂舌道:“你跟着我们的话能不能穿点别的?” 萧芊芊笑道:“反正别人也看不到我。” 既然千年女鬼跟来了,为了自己的绳命安全,我便将她带到家里去。鉴于两边卧室都住了人,我只好让她暂时住厅,并明确规定:大晚上不准在屋里闹鬼,否则半夜起来上厕所直接吓尿裤子了。 多了萧芊芊后,我其实还挺有安全感的。总裁哥总算是神助攻一把。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我跟陈清姿去公司上班,萧芊芊隐身跟随。到了公司之后,光头强看着我俩啧啧说道:“你们俩一起请假了一个多周,我还以为是去结婚了。” 陈清姿冷哼道:“跟他结婚?我瞎啊?” 光头强笑道:“行,快工作吧啊。”说着,自己进了办公室,门一关,估计又去研习岛国爱情动作大片了。 陈清姿不愧为女汉子,立即热情洋溢地投入了工作中。我见她出门了,也正想出去送件,佟亮却叫住我,笑道:“就在刚才,有个姑娘打电话来我们公司,说是找你的。我说你得一会儿才能来上班,她就问咱们公司的具体位置,说是来找你的。” “找我?”我惊讶地问道。姑娘我就认识半个,猪婆。她真的不能算是个完全的姑娘。只能算半个。 “是啊,不然你就去接她一下?”佟亮笑道:“你这一周是真的跟陈姑娘在一起吗?我看你这是有了别的艳遇啊。” 额,什么时候佟亮这货对我这么上心了?我皱了皱眉,却见干脆面君从窝里钻出来,跳到我怀里,伸出两只爪子来。 “没带吃的给你啊。”我苦笑道,赶紧将它赶到一旁去,抬头却见佟亮微笑盯着我。 我不自在地避开他探究的笑容,赶紧摸出手机看了看。结果,未接来电显示了一个有些意料之外的名字:宁思。 打开短信收件箱,见宁思发来一条信息:我到苏州车站啦。你在忙么? 宁思?!我心中惊讶:难道她是来特意找我的?? 想到女神范儿的宁思,我顿时有些飘飘然。屌丝终有逆袭时啊。 可暗乐之后,却想到一个问题:宁思来找我干什么? 我想了想,立即出门去。站在路边找空出租车的时候,见萧芊芊居然也站在我身旁。我吓了一跳:“你穿成这样跟我出门,这,这妥当么?” “因为陈姑娘看来不太需要我的保护,你倒是挺废柴,我就跟着你了。”萧芊芊笑道:“放心,别人看不到我。对了,我发现一个问题,你那个什么公司里有个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我回想了一下,想起刚才被我赶到办公桌上失落地趴着的干脆面君。 “你不会说那只浣熊吧?”我苦笑道:“那东西是刚才跟我说话那大哥养的。谁也不知道他养那玩意干什么。” “养个宠物不奇怪,可奇怪的是,那动物体内有通灵咒。这就很奇怪了。”萧芊芊说道。 “怎么个意思?”我不解地问道。 “所谓通灵咒,就是能够开启灵智,让宠物能听懂人话,并且跟主人心意相通,也能够沟通。虽然叫声依然是动物的叫声,但是能够让主人听明白其中的意思。有一部分懂得驾驭灵兽的道术师懂这符咒。”萧芊芊说道。 “我明白了,你说的这个通灵咒,就类似窃听器跟小霸王智能学习机的组合体一样是么?有了小霸王学习机,就能听懂汉译英,英译汉,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听不懂鸟语了。”我惊讶道:“可问题是,谁下的咒语?我们公司没有这么叼的能人啊?!如果是它的主人佟大哥,我觉得不可能。他就是一仓管啊!平时一点儿不正常的行为都没有。” “这个还不好说。”萧芊芊说道:“先忙你的事,回来我暗中观察管擦。” 我点了点头,拦下一辆空车,带着萧芊芊坐进去,开往苏州火车站。路上,我给宁思打了个电话,问她怎么会突然来苏州,而且为啥不坐飞机来,反正她家的几个哥哥又不差钱。 结果宁思告诉我,来找我是有要紧事。而且不能让她哥哥们知道,否则可能不让她过来。所以她这次“低调”行事,没有订机票,而是买了高铁票,让她哥哥查不出行踪。 我一听就无语了。高铁票不是依旧要实名制的么。这不还是一查一个准儿么。这姑娘心思怎么比白纸还单纯。 啥也别说了,先去接了姑娘再说。万一在火车站被人骗着卖了,被总裁哥知道的话,可能我就不只是被活埋了。我得被千刀万剐了我。 到了车站,我立即看到火车站门口的宁思。我见她拉着一只粉色嗨喽k猫的行李箱,还背着一只白色单肩包。一袭宝蓝色洋装,盘着发,尖尖的下巴,细致的妆容,单只是站在那儿,就有一种凸显于人群之外的贵气。仿佛芸芸众生只是她的背景底色一般。 “宁思!”我喊道。对比猪婆的张牙舞爪,我觉得宁思的温婉清新要顺眼得多。 宁思立即拉着箱子走到我跟前,笑道:“韩笑,又见面啦。” “听说你有要紧事找我。”我上前接过她的行李箱:“你有什么事打电话告诉我就是了。你这还亲自跑来一趟,要是被总裁哥知道了,那我可担待不起。” “他天天忙得分身乏术,也没太多时间管我。我虽然在闫家作,但基本都是自己在玩。大哥不在,小弟在国外上学,只有我一个人也怪没意思的。”宁思笑道:“所以我就来找你啦。” “有钱真是任性啊。”我叹道。不用工作的世家小姐,不高兴了就拉箱子出来旅行。 “对了,你说的重要事情是?”我好奇地问道。 宁思低声道:“我这阵子其实回了一趟家,见了见表哥。” “就是那位传说中神机妙算的玉柒爷?”我问道。 “对,我见了他一次,让他给云晓大哥算了一卦。”宁思说道:“我想知道他到底在哪儿。” “那最后算出在哪儿呢?”我问道。 “我表哥说,云晓大哥可能到了敌方组织里。我问他什么组织,他也没明说。我想起阳哥哥说,云晓大哥被一群黑衣人追杀过。本来我们都以为是厉笙歌找来的杀手,可我表哥说,这些黑衣人应该跟厉笙歌没有关系,而是某个神秘组织的人。云晓大哥似乎是落进了那组织手里,但是好像没死,还活着呢。只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唉。”宁思叹道。 “还有什么敌方组织啊?”我想起那些黑衣人,不由一阵头疼:“我了个擦,你们这些家族纷争江湖动乱,我真是搞不懂。我等凡人不懂土豪的世界。那么问题来了闫至阳大哥的下落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至于千里迢迢跑过来告诉我这个吧?” “当然也不是。”宁思抿了抿唇:“难道就不能来看看你么。” 卧槽?什么情况?我偷偷瞥了她一眼,见妹子正垂着头沉默着。难道妹子是专程来看我的?闫云晓的下落说白了跟我有个茄子关系,她专程过来就告诉我这个?卧槽这一看就是借口啊。而且这借口能不能再明显一点? 第五十二章 可疑的身边人(上) 想到这里,我顿时嘚瑟了。第一次有女神青睐啊。于是我问道:“难道真是来看我啊?” “我还有一件事。”宁思抬起头来看着我,脸色微微有些泛红:“我也让表哥替你占卜了一卦。” “给我?”我惊讶地问道。 虽然我不懂占卜,但是听说这东西算是窥探天机,窥探天机对凡人来说会有一定的代价,比如折寿,比如鳏寡孤独。虽然算几次卦也许不会怎么样,但次数多了始终不好。 所以真正的高人替人占卜,一般不肯轻易出手。对于这位大名鼎鼎的现代刘伯温居然肯帮我占卜,我着实受宠若惊。 “对,他说你身边潜藏着一种不明朗的危险,可能性命攸关。”宁思微微蹙眉,如秋水般闪耀明媚的眸子看着我说道:“我怕你出危险。” “这?”宁思说的这话让我一时间有点尴尬,也很是感动。可我身边的危险是什么?难道是黑衣人?但是现在有千年古装癖女鬼保佑我,还有闫至阳的人在暗中盯着,又有一个暴力狂猪婆,我觉得不至于对我形成巨大的危险。 那会是什么呢?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便只好先将宁思安顿在距离我住处比较近的一家四星级酒店里。附近最流弊的酒店只有四星,不过幸好这位大小姐也没挑剔。 安顿好了宁思,我跟她说要去公司工作。宁思立即表示要去看看我的公司啥样。我尴尬地想,就那破地方,指不定比闫少公司的厕所还小,有啥好看?但是宁思多番哀求,我也只好答应了。 反正光头强喜欢美女,如果我带美女去,他应该挺喜闻乐见。 宁思是个挺安静的妹子,路上,我一时没找到话题聊,一直沉默着也怪尴尬,于是我便将话题转到了闫至阳身上,问这货上学时候啥样等等。 于是宁思在路上讲了讲闫至阳上学期间的事情。貌似基于这家的优良基因,闫至阳上学时候也是个学霸,不迟到不早恋,还能给老师当眼线。不仅是学霸,课余时间,闫至阳也有丰富的课外生活。比如炼炼丹,画画符什么的,偶尔去坟地捉个鬼赚点外快。 听得我都觉得自己这学渣真是一头撞死算了。 到了公司后,刚进办公室的门,服小妹便丢给我一个快件:“九爷,没想到你还喜欢玩这套啊。” “什么?”我心想我没网购东西啊。接过来一看,快递收件人写的是我的名字,但是电话不是,瞥一眼觉得眼熟,还没等我想起那电话是谁的号,我就发现了快递单上物品栏目里几个刺眼的字儿:情趣肚兜。 卧槽,坑爹啊,我什么时候买过这东西? “什么啊,打开看看。”宁思好奇地说道。 服小妹看了看宁思,啧啧说道:“九爷,没看出你这屌丝这几天技能升级了啊。先是带来一个能文能武的美女陈清姿,现在又来一个风格迥异的。这肚兜是买给哪个的啊?” “打开看看啊!”其他同事起哄道。另有一个欠抽的已经一把抢走了我手里的快递,三下五除二地拆开了。于是我立即瞧见一抹鲜红的肚兜被他扯了出来。 “哎呦喂,九爷你够骚气啊!!哈哈哈”消声不绝于耳。 宁思脸顿时红了。我也很尴尬,此时立即想到快递单上那个电话号码:“不对,这肯定不是我买的!那个13八xxxxxxxx是谁的号?特么坑我呢??!” “这手机号好像是老板的啊。”一个同事说道。 “卧槽,光头强?”我吃了一惊,立即将那肚兜外包装的快递单子翻出来给他们看:“你们死定了,拆的是老板的快递。光头强肯定不像人家知道他好这一口,结果写了我的名字让我背黑锅。” 这个结果让我们大家都尴尬了。一时间沸腾的办公室静了下来。 就在我们大家互相交换眼神,刀光剑影地想要共同推举出一个肇事者的时候,我突然瞥见干脆面君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好奇地一把扯走了同事手里的红色肚兜,居然当做衣服给套在了身上。 还得意地在地上转了两圈。我跟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就在我们呆若木鸡观看干脆面君耍宝的时候,光头强老板走进办公室。于是我们的目光立即落到他身上。 老板愣了愣,随即看到在一旁穿着肚兜的干脆面君,顿时尴尬了起来。 没等我们说什么,老板喝道:“怎么回事,都不用干活了?!” 我们立即作鸟兽散。老板一把将干脆面君拎到办公室,咣当一声关了门。 我偷偷瞥着办公室的门,没多会儿,就见干脆面君被扔了出来,哀叫着躲到一旁去。而它身上的肚兜已经被取走了。 看到这里,大家才窃窃私语地散了。我对宁思尴尬地笑了笑:“你看,我们这破地方就这点儿东西,也没什么好参观的。” “那你现在是要去工作吗?既然去忙,就不用管我了,我在这附近玩会儿。”宁思说道。 我想起前阵子的黑衣杀手,立即摇头道:“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说到这里,我将她拉到一旁,低声道:“我让萧芊芊那个千年老妖女陪着你吧。” 刚说到这里,我突然感觉脖子后头一凉。我回头一看,赫然见一只苍白的鬼手正搁置在我的脖子上。那鬼手漆黑的指甲,苍白皲裂的皮肤,就这么贴着我的脖子绕了过来,直接掐住我的咽喉。 与此同时,我见一张苍白的双眼流血的脸霍然伸到我跟前:“说我是什么?!” “啊啊啊啊~!”我赶紧甩脱萧芊芊:“你特么别老吓人好么?!” 萧芊芊再度恢复正常,巧笑倩然。但是我这一激烈反应,却让办公室里其他人惊讶万分,吃惊地看着我。宁思似乎明白其中缘由,便低声道:“是不是阳哥哥家那个芊芊在你这里?我听他说过。” 想起其他人看不到萧芊芊,准以为我突然抽风是个蛇精病,便尴尬地笑了笑,对宁思点了点头。 宁思笑道:“你快去吧,我自己就行。” 我这才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就在我走出大门的时候,却见佟亮从身后追了过来,对我笑道:“今晚有时间没,请你跟你这位姑娘一起吃个饭。” “请我吃饭?”我惊讶地问道:“为什么啊?” “你看,前阵子我不在公司,听说都是你帮忙分担我的工作。我觉得怪不好意思,今晚想请你吃顿饭。”佟亮说道。 “做这么久的同事了,你还跟我气啥。”我笑道:“不用了。” 佟亮则继续说道:“你不是正好有朋友来玩么,我请你们去一家很地道的馆子。你刚来苏州没多久,可能不太了解。” 我一想确实也是,我对苏州并不太了解,便没多想就答应了佟亮。他倒是很高兴,说晚上下班一起走。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不能让陈清姿一起去。我一想,宁思是闫至阳的妹妹,她看闫至阳从来都没顺眼过,万一到时候给宁思难堪,也确实不好,于是也便应承了。 一天很快过去,转眼快到了下班时间。我回了公司后,见宁思正坐在我的办公桌前低头看书。我四下看了看,见陈清姿没回来,心里没来由地暗中松了口气。 佟亮见我回来,便笑呵呵地迎了上来:“怎么样,咱们现在就去吃饭?” “这还十分钟才下班呢。”我说道。 “没事,早走个十分钟而已。况且由于今天的肚兜事件,老板早就回家呆着了,可能觉得没脸见人。”佟亮笑道。 “那,那就走吧。”我捉摸着正好趁着陈清姿没回来的时候走。否则等她回来,指不定会为难闫至阳的这位妹妹。而我只有被她拎耳朵的份儿,根本无力反抗。看宁思这外表,一定是战五渣,指不定几句话就被陈清姿虐哭了。回头闫至阳知道了又要虐我。 在这几分钟内我经过了严密的推理并且决定,现在立马就走。于是我们仨带上随身的包,走出办公室。 第五十三章 可疑的身边人(下)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宁思突然对佟亮说道:“佟大哥,现在是数九隆冬的天气,你为什么要带着一把折扇呢?” 扇子?我惊讶地瞥向佟亮,确实瞧见他将包背在身后,而手上拿着一把竹柄折扇。回忆起来,他似乎一直带着这么一把扇子。由于我也不是什么细腻的人,压根儿就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这个啊,是我一个老朋友送的。”佟亮笑道。 宁思好奇地问道:“能给我看看么?” 佟亮笑了笑,将那折扇递给宁思:“看吧。” 宁思接过去,惊讶道:“居然有些分量。”说着,她展开那折扇。我也好奇地转头去看,但见那扇子白色的扇面,似乎是白绢制成。扇面上写着三个黑色毛笔字。我看过之后,顿觉这几年的学白上了:这他妈写了些啥? 三个大字貌似是花样繁体字,看上去跟三丛草一般很有艺术感地长在了扇面上。我看了半天也不明白是什么字。倒是宁思看了出来:“鬼称骨?” 佟亮颇为惊讶:“你居然能认出来。” 宁思将扇面翻了个儿,笑道:“小时候学过一阵子书法,知道这是怀素的狂草。这种字最难练,要做到形神兼备非常难。可这三个字,真的很得神韵。” 佟亮笑道:“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却懂得不少。” 说着,我见宁思将扇面翻过来,我便去看那扇子反面。可反面是一片空白。 “这三个字什么意思呢?”我不由问道。 佟亮笑道:“我也不明白。这扇子是我一个老朋友送的,他自己瞎写的吧。我一个粗人,不懂这些。” 宁思则对我说道:“称骨我知道,我表哥说过,世上有一种称骨歌,说的是按照人的骨重来算命。可加了鬼字,我就不懂了。大概是别的意思吧。” 宁思说着,将那扇子还给佟亮。算命?称骨歌?我突然想起小时候看古装电视里,有个叫袁天罡的算命高人就是用的称骨歌算命。 难道佟亮会算命?想到这里,我突然记起萧芊芊说过的话:干脆面君体内有通灵咒。 难道眼前这人也不是简单人物?我是不是该多加提防?想到这里,我冷不丁想起前阵子在西塘的时候,那个老乞丐送给我的一包药。幸好我一直当做香囊带在身上,也许关键时刻能救命呢。 这时候,佟亮已经拦下一辆车。我看现在想回去也来不及了,便干脆上了车。我心中觉得他不应该对我怀有什么不轨的目的。毕竟我们相处这么久,佟亮一直与人为善,待人和气,对我也不错。话虽不多,可工作里都是有意无意地在帮我,要是真想害我,那早就下手了不是。 想到这里我定了定心神,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出租车一路前行,宁思则跟佟亮聊天,问他的干脆面君哪儿来的。 佟亮笑道:“我说了你们也未必信。我就是在我们公司后头那荒废的工厂里捡到的。当时这小家伙受了伤,也不知哪儿来的。我就给抱回家了。本想到伤好了就送它去野生动物保护中心,却没想到这小家伙不肯走,送走一次,不知道怎么回来了,赖在咱们公司大门口外头。当时大家都觉得这是缘分,干脆就在公司院子里养起来了。” 真的假的?我疑惑地看着佟亮,见他一脸温和,神色淡然诚恳,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如果说干脆面君最初的时候跟他没啥关系,那这小家伙身体里的通灵符咒也就可能不是佟亮设下的。 想到这里,我稍微觉得心理安慰了一些。眼前这个男人实在太正常太芸芸众生屌丝,如果告诉我他是一个心怀叵测的高手,那真是三观碎成渣啊。 没多久,车子到了佟亮订的酒店门前。我们仨下了车,我抬头一看,见这酒店设计风格别致,虽然门旁两边的几何形状门柱采用了中国风图案跟中国红的色调,但是整个饭店却将今古风格融合得很巧妙。门头上几个大字:老东吴食府。 这确实是一家很特色的饭馆。我们仨到了预定的位置坐下,我不禁瞥了一眼身旁的宁思。 我跟佟亮的长相属于芸芸众生屌丝,但是宁思的画风显然跟我们迥然相异。 店里开着空调,我顿时感觉进店挺干热,便将外套脱下。转眼一看,佟亮居然将扇子展开,摇了几下。 我笑道:“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啊,拿了把扇子来。这地方确实很热。” “没办法,我看定的位置不靠门边也不靠窗户,难免热。”佟亮笑道。 此时,饭菜陆陆续续端上,我们仨聊得开心吃得开心。此时,由于吃了热菜热汤,我感觉周身更热了,干脆自己拿过佟亮的纸扇给我跟宁思扇了扇。 宁思喝了一小口汤,笑道:“这扇子上似乎还透着墨香呢。” 墨香?我凑到鼻子跟前嗅了嗅,确实闻到一股香味,让人心神一晃。 可这晃神儿的时候,我脑子里突然警铃一响,莫名地想起老乞丐给我那药囊时候狡猾的微笑。 药囊?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心口位置,这东西还在衬衣口袋里呢。这一拍,莫名地觉得有一股清气直达灵台穴,心神顿时清明下来。可这时候,我却发现身旁的宁思有些不对劲儿。 眼角余光瞥见她虽然靠着椅背坐着,但是手中的筷子已经放下了。眼神也有点奇怪,茫然弟盯着前方,毫无焦点。刚才一直在说话,现在她就这么维持一个僵硬的姿势,直挺挺地坐在位置上。 我心中暗道不好。难道眼前这画风欠佳的货真的是什么隐藏的高手?可他抓我们到底为啥,所谓的封灵契? 我定了定神,心想虽然我们坐的位置在最角落里不起眼的地方,但是整个大厅里都是人,我旁边还藏着一个千年女鬼,我就不信佟亮能怎么着我们。 虽然我依然保持清醒,但是却不敢被他发现,也只好学着宁思的样子,直挺挺地坐在位置上。 我看到佟亮伸手在我俩人眼前晃了一下,见我们俩都没啥反应,突然森然一笑,冷哼一声将扇子从我手中夺回去,扇了两下。 我潜意识里感觉扇子扇出的香风可能有问题,便立即屏住呼吸,心想小样儿的你敢在扇子面上下毒,你特么也是看过七八十集大头娘娘传奇的人吧?!这么l的招数是跟那个胸大脸美的杨淑妃学的吧?妈蛋不知道小爷我是范爷的粉丝,幸亏也看过这一集,不然刚才就中招了。 “我问你们,你们跟河北闫家有什么关系?”佟亮问道。 我沉默片刻,思索怎么回答。倒是宁思先直愣愣地开了口:“闫家是阳哥哥的家。” “那你们知道封灵契在哪儿么?”佟亮问道,此时目光落到我的身上。我心中一惊,下意识地说了谎话:“被厉笙歌偷走了。” “她?”佟亮皱了皱眉,看那便秘的表情似乎很是头疼厉姐姐这个人。 “厉笙歌在哪儿?”佟亮继续问道。 “不知道。”这次我跟宁思异口同声。谁特么知道她在哪儿。 “那,那个陈清姿跟厉笙歌是不是有关系?”佟亮冷冷问道。 我听了这话心中一惊。这画风马虎颜值不高的货色居然已经怀疑上了猪婆。 “没有关系。”我说道。 “不知道。”宁思回答。我回想了一下,心中松了口气。擦,幸好老子当时没有将猪婆的事儿告诉宁思。 佟亮沉默半晌。我用眼角余光端详他的神色,见他似乎陷入沉思当中。此时我也没瞥见一旁的萧芊芊,想必她躲在暗处,也许并没有发现佟亮的诡计。 第五十四章 拜师(上) “那么,我就问你们最后一个问题。”佟亮冷冷说道:“当年,玉柒对天下大势占卜过一卦,卦文是怎么说的?正确的解释又是怎么样的?” 擦,这货还关心天下大势?这卦文我背不下,而这卦文的内容,据说当时不少修道人都知道。 只听宁思说道:“一朝两都龙脉断,玄天彻地震金銮。江山易主狼星起,手握封灵天机变。” “预言的正确解释是什么?”佟亮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小眼睛放着精光。 “表哥说,他也不能正确解释,从卦象上看,我朝两个都城都有王气,不能相容。为了断另一都城的龙脉,于南北两处封印两柄上古神器,玄天剑与彻地刀。但龙脉未能断尽,封灵契就是另一都城龙脉的钥匙。必将有一个人手握封灵契,改变天机。”宁思木然说道,跟背书一样。 “改变天机?是什么意思?”佟亮追问道:“颠覆?” “不知道。”宁思摇头道。 佟亮皱了皱眉,随即从包里取出一瓶喷瓶,对着我跟宁思喷了喷。 我们俩立即打了个喷嚏,感觉一股薄荷一般的清凉之气直冲脑门儿。 “我刚才好像睡着了一样。”宁思大梦初醒一般揉了揉太阳穴:“怎么昏昏沉沉的?” 我见她这么说,也只好附和道:“我也是,怎么回事啊,不会是太热了我们俩给吃睡了吧?” 佟亮笑道:“是啊,刚要吃的时候,我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一看,你俩托着腮快睡着了。我一坐下,你俩又醒了。” 我看着这货一派正直的脸,心中无限卧槽飘过。这家伙撒谎不打草稿啊!看上去特么太正直了,没想到心思大大地坏了! 宁思讶然道:“是吗?” “好了,别愣着了,吃东西!都快凉了。”佟亮笑道,脸色温和憨厚的样子真特么像长了一张人皮面具。这绝逼郭靖的脸公孙止的风骨。虽然现在还不能判断佟亮是正是邪,但是可以看出,这货居然深藏不露,看似一个普通仓管,其实也是修道之人。不过安全起见,还是跟他装傻的好。 于是这一顿饭便在我们各怀鬼胎的情况下吃完了。吃完饭后,我赶紧表示要送宁思回住的地方。佟亮便跟我们道了别,结账后先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松了口气,带着宁思打算往回走。这时候,我将怀里的药囊取出来,心想老乞丐,你这药囊虽然没起到特别大的作用,却是让我看清了身边人的嘴脸。 以后可得多防着点儿佟亮。想到这里,我心有余悸地瞥了一眼佟亮的背影,却惊讶地发现,他在街角处站定,正跟一个光头墨镜男说话。 我瞥了几眼那个墨镜男,总觉得眼熟,为了不被佟亮发现什么,我看了几眼后转过身暗中琢磨,这光头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想了几分钟,我突然记起在西塘的时候,陈清姿给一个光头男汤里放了榕树叶子,让这货癫痫发作送去急救,貌似就是这个光头! 这世界太小啊!我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摸出手机匆忙对着俩人的背影拍了两张照片。可惜没拍到正面,一张背影,一张那光头的侧脸。 拍完之后,我立即拉着宁思上了一辆出租车。宁思疑惑地看着我一系列鬼鬼祟祟的动作,忍不住问道:“韩笑,你干什么呐?” “看到个熟人,拍下来了,让总裁哥查查他的底细。”我说道。这太巧合了,癫痫光头男居然跟神秘的佟亮认识? 宁思揉了揉太阳穴:“真的有点不大舒服。我总觉得好像是吸入了什么迷幻香料一样。” 我苦笑半晌,将怀里的药囊递给宁思:“你闻闻这香味,可能会好很多。” 宁思接过去闻了闻,惊讶地说道:“千年桃木的清香味。这很珍贵的东西啊,你哪儿来的?” “桃木?”我惊讶地问道。说来这香囊我没有打开过,由于是个密封的东西,我只是摸了摸里头的物件,像是散落的小药丸。我本以为是什么固体香丸一样的东西,就没有剪开看。 “没错啊,不过应该是加了别的东西。”宁思说道:“只是这桃木特别难找。之所以我能闻出那味道,是因为小时候表哥家里竖着一块千年桃木做成的护身符,上面写着玉家唯一男丁的生辰八字,画着符,辟邪气,保平安。” “这东西很贵?”我问道。 宁思点头道:“我摸了摸里面,应该是有10八颗千年桃木做成的小珠子。这挺珍贵的,就算有钱也难以买到这种辟邪圣物。” “一个老乞丐有这么土豪么?”我喃喃自语道:“靠,不愧为丐帮八袋长老。” “你说什么呢?”宁思问道。 “没啊哈哈。”我笑道,懒得跟她多做解释,便将话题岔开:“对了,我发现你好像懂很多东西,但是却又不会任何功夫。” 宁思笑道:“我一直身体弱,当然没练过武功道法什么的。但是由于体弱,小时候很少出远门,就在家里看藏书。倒也知道一些东西。” “这不是王语嫣么。”我笑道。不懂武功,只会攻略。 宁思笑道:“哪有,我哪有那么美。” “怎么没有。”我不由脱口而出。 宁思立即脸色一红,垂下头去。我顿觉有点尴尬,也不知说什么好。 此时,车子停到宁思住的酒店,我俩便下了车。将宁思送到房门口,又让一直隐身在身后打酱油的萧芊芊叫了出来,让她保护宁思。 千年女鬼似乎很不情愿地答应了。我也懒得搭理她的德行,便搭车回家。到了小区楼下,我摸出手机一看,卧槽,猪婆的十个未接来电,饭店太吵完全没听到。 看到这个,我感觉自己耳朵又开始疼了,甚至可以想象到被陈清姿扭住耳朵的感觉。 我刚呲牙咧嘴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声音。 我立即回头,却见一道白影从院墙上飘然而下,落到我身后。 我定睛一看,不由咧了咧嘴:居然是厉笙歌。 我一看是她,顿时心虚了。想起不仅没把真的封灵契给厉姐姐,我特么连跟她签的契约都是假的。 这是不是跟我算账来了?我紧张地看着她。这姐姐仇视男人,会不会把账算我头上? 果然,没等我说话,蒙面厉姐姐冷冷地喝道:“你敢骗我?!” “厉姐姐,你听我说啊”我立即往后退了好几步,心中后悔不迭,怎么就没把那千年女鬼带身旁呢? “清姿呢?!”厉笙歌冷冷问道。 “在,在楼上呢。”我指了指小区里面。 我刚想上去将猪婆叫下来,大概是猪婆从楼上看到我俩在大门口,便立即赶了下来,跑到厉笙歌跟前,说道:“师父,你这是干什么呢?” “这小子敢骗我,上次签的契约是假的,给我的封灵契也是假的!”厉笙歌对我喝道:“真的封灵契现在在哪儿?闫至阳又在哪里?!” “师父,你别生气。豆芽他不是故意的。我们上次也不知道那封灵契是假的啊。真的现在闫至阳手里,他现在就在西塘。师父,你不要为难豆芽。”陈清姿立即说道。 厉笙歌冷笑一声:“我最讨厌别人骗我,这小子不老实,我得给他点教训!你让开!”说着,厉笙歌将陈清姿推到一旁,飞起一脚踹向我的腹部。 这动作实在太快太酷炫,我根本躲不开。眼见着要被踹到肚子上,我干脆做好了肚子疼的准备,但是双手护住了要害部位,心想这货总不至于来一记断子绝孙腿吧? 就在我准备挨了这一下的时候,突然发现厉笙歌的动作到了我的跟前,却硬生生一个旋身收了回去,退后几步,抬头看着半空。 我十分不解地看着她,却听到突然叮地一声,似乎有个什么东西从半空中落到地上。 我低头一看,嗯,猪蹄。 猪蹄??我揉了揉眼睛走到跟前一看,卧槽真的是猪蹄! 第五十五章 拜师(下)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身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股臭气,有一道人影落到我身旁。 我捂住鼻子,心想这怎么跟谁放了个屁一样。转身一看,不由眼前一亮:这不是西塘那位特立独行的八代长老丐帮弟子么? “是你?”我惊讶地脱口问道。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那老道嘿嘿一笑。 我见他气色红润身体好,貌似很有点道行,看样儿是来帮我的,不由心中安定了一些。总算不至于被厉姐姐痛扁一顿了吧? 厉笙歌冷冷地看着他:“尊驾何人?” “尊,尊驾?”那老道一边啃着手中的半个猪蹄,一边笑道:“小姑娘,你是隐居太久了,连现代人说话的方式都不懂了么?” 厉笙歌眉头一皱:“让开!我教训这小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不是我让开,你就要把他打到吐血?唉这是你的风格啊。”老道摇头道。 “是又怎么样?!”厉笙歌冷声问道。一阵冷风吹过,扬起她的秀发与白衣裙裾,杀气四溢。 我顿时打了个哆嗦。老道笑眯眯地看着我:“怎么办,人家要揍你。” 我一看他这要袖手旁观的模样,立即眼珠一转,跟杨过见了欧阳锋一样,上前忍着臭味抱住老道大腿:“师父,不,干爹!你要帮帮我啊,给我做主啊!!有人要打死我啊!!” 老道呵呵笑道:“我如果帮了你,你真肯做我徒弟?” “绝对肯!”我点头道。 “好!”老道说完这个,立即将手中的猪蹄一扔。 我也立即闪了开来,感觉老道要发大招了。 厉笙歌大概也看出老道修为非凡,便将陈清姿推开,取出背在身后的独幽琴,横于身前,素手轻轻一拨。 那琴音分明很动听,我却感觉眼前金星乱冒,头晕目眩。琴音再度发出,我顿时更晕了,感觉天地都倒转了过来一样,立即扑街,摔倒在地。 “啧啧,笨。”老道看了我一眼。我见他依然稳如泰山,不慌不忙地突然原地打出醉拳一般,一边打醉拳,还一边毫无章法地唱着:“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道袍破~!哎嗨~!天苍苍,地茫茫,不知木兰是女郎,多亏干爹赵忠祥,给她承包了鱼塘,透心凉,心飞扬,中国山东找蓝翔~~!!” 卧槽,什么玩意儿?我顿时惊呆了。但是神奇的是,我竟然发现自己头不晕眼不花了,似乎在他这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引导下,厉笙歌琴音里的致幻效果消除了。 我赶紧站了起来,站在老道身后,看着这一幕神奇的对决。 大概是后来小区里靠街边儿的居民实在忍不住了,开窗大喝一声:“半夜吼什么呢?!跳广场舞别在这儿跳!” 这一嗓子过去之后,我见厉笙歌停下动作,盯着老道问道:“你到底是谁?” “这小子的师父啊。”老道笑道:“姑娘,年纪轻轻的,就好好找个如意郎君得了,你跟着一群大男人争抢什么?” “好,很好。清姿,我们走!”厉笙歌说道。 陈清姿却没挪步子:“师父,我不想走。” “为什么?”厉笙歌不解地追问。陈清姿盯着看她一会儿,慢慢低下头。 “好,随便你!”厉笙歌见讨不着便宜,便只身向巷子口处匆匆离开了。 陈清姿立即奔到我跟前问道:“豆芽,你没事吧?” “没,就刚摔地上的时候擦破点儿皮。”我笑道,随即问那老道:“你厉害啊,刚才那是什么招,居然能破厉姐姐的琴音?” 老道笑道:“那丫头算聪明,用琴音试探了一下,发现我比她厉害,便赶紧跑了。那琴音可以控制人的心魂,让人产生幻觉。如果你有五眼六通,就能看到那琴音发出的声波。我刚才那歪歪曲曲的动作就是躲过声波,同时大喊打乱她的节奏。这样,她的琴声就没啥用处了。” “五,眼什么通?”我问道。 老道笑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问你,你已经答应当我徒弟了,是真的?”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那就是真的吧。你教我点儿东西,我下次遇到危险情况我还能应付。” 老道笑道:“这就是了啊。首先,作为你师父,我准备先住你家。” “什么?!我家还有猪婆呢。”我说道,回头看了一眼陈清姿。 “哦,你们同居了?”老道问道。 陈清姿啐道:“谁跟他同居,我们住两个房间!” 老道说道:“那多浪费地方,你们俩住一间,给我一间。” 我跟陈清姿立即转身就往小区里走。 但走了几步,我却发现老道似乎没跟上来。我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确实没见那老道的影子,不由惊叹老道这功夫,简直是武林高手飞龙在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陈清姿也十分赞叹:“这老前辈的功夫好厉害,一转眼就不见了,这巷子那么长,他怎么会在几秒钟内消失得不见踪影呢?” 正说到这里,我突然听到有声音从脚下传来:“他妈的,怎么这边的下水道不盖井盖?妈的天太黑也没看见,差点儿摔断了我的老骨头。” 我听到这声音不由侧过脸低头一看,卧槽,小区院墙下有个下水道井盖大概是被人偷走了,老道正从井口爬出来。敢情刚才是他想绕过我俩跳墙进小区,结果一不小心掉井里了。 我俩见老道的惨状都没忍住,前仰后合笑半天。老道板着脸:“笑什么?!你们看,这下我身上更脏了,怎么也得让我去换个衣服吧?” “您这有衣服换吗?”陈清姿撇嘴道。 “哎呀上楼再说。”老道说道。我觉得就这么把人赶走了也挺不好意思,于是就同意老道跟着我们去住处洗澡换衣服。 一进门,老道啧啧说道:“不错的地方啊。让一间给我,你们住一间。”说着,反为主地去浴室洗澡了。 我跟陈清姿无奈地摇摇头。陈清姿问道:“这人你真的打算让他留下?” “我看他不像是坏人。”我说道:“你看,他在西塘的时候还救下两个被拐卖的小孩。” “那也不行啊,始终是个陌生人。”陈清姿说道:“再说了,你让他住哪儿?总不会真的腾出一间卧室给他。” “住厅呗。”我苦笑道:“也只能这样了。” “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怎么没跟着厉姐姐走啊?”我突然想起这茬,便问道。 陈清姿冷哼道:“你管我呢?” “啊?”我茫然地看着她,却见陈清姿瞪了我一眼,转身回房间去了。 啥啥啥?我还么明白陈清姿的意思,就见老道从浴室里出来,穿着我的睡袍。这洗干净之后我才发现,这老道样子不难看,长得还挺粗犷艺术范儿。留着一头半长发,短胡须。个子不算很高,一双眼睛特别亮。如果不是因为五官端正,这眼睛配上一副獐头鼠目,那就是一标准的贼相。 “委屈你住厅吧。”我说道:“上次说,您叫什么来着?” “刘玉函。我的道号叫幽龙,总之你别管我叫啥,就叫我师父就行。”老道笑道。 “怎么还幽龙。”我笑道:“我看武侠小说里,紫阳道长啊,长春真人啊,感觉都挺积极向上的,你这不像是名门正派的道号啊。哪儿出的家呢?” “我这是自成一派。道号也是我自己取的。”老道笑道。 “你,你该不会是个江湖骗子吧?”我疑惑地问道。 “什么骗子,是江湖骗子的话我能打得过那个厉丫头么?我跟你说啊,她真是人如其名,够厉害啊。”老道摇头道,立即坐到沙发上去,翘起二郎腿抠了抠脚,然后若无其事地拿起桌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杯水。 卧槽,我立即一阵恶心。 第五十六章 鬼来电(上) “我说,您好不容易洗干净了不发臭了,现在也该注意点儿卫生啊。”我叹道。 “你不知道啊,我可是大半年没洗澡了。这一洗感觉体重都轻了好几斤。”老道说道,一抬腿将脚搭到茶几上。 我上前给他拽下来,呵呵笑道:“师父,您看我都当你徒弟了,要不你教给我一点防身的道术,我也好保护我自己啊。”想起随时那位脾气不太好的厉姐姐会回来找我麻烦,想到那些身份不明的黑衣让,我便央求道。 老道点头道:“你等等啊,我麻袋里有。” 说着,他从放在玄关处的麻袋里翻找半天,最后拿着一本杂志一样的东西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封面,差点儿给他摔回脸上去。这特么就是一本“黄书”,封面是av女友波多野结衣,翻开里头,各种精彩图文。卧槽简直不堪入目。更搞的是,这本书很旧了,显然是被老道翻过许多遍的。 “卧槽,师父你特么逗我??”我无语道。 “别急,东西藏在书中央,你翻翻就找到了。”老道笑道。 我一翻那书页,果然在中间部分找到一张手绘图。这一张图好像还挺复古,是画在像是鹿皮一样的东西上。毛笔白描手法画出一个穿着道袍的人,正比划几个道法动作,旁边是咒语图解。 动作不多,字确实古文字写成,我也看不明白。老道却很神秘地将这东西塞到我口袋里,低声道:“先别给陈丫头看到,谁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跟你一条心。也许是故意潜伏在你身边想探听封灵契下落的呢。” 听了老道的话,我确实有些犹豫。陈清姿既然没什么理由再留下来,那干吗不跟厉笙歌走了呢?总不至于是爱上了快递行业,打算当本行业的楷模吧。 老道低声道:“我告诉你,你一定得记住了啊,这图上的指诀跟咒语。以后大有用处。” 我问道:“那这咒语是用来干吗的,能驱邪么?” 老道说道:“不能。” “我靠,那你让我学这个干什么?”我无语道。 “你只管记住了就行了。”老道笑道:“未来有你用得着的时候。” 我见这货说得特别神秘,也就将信将疑。晚上我跟陈清姿商量了下,就让他先住厅了。临睡前,我突然想起在西塘闫至阳的店里见过的那个光头癫痫男。貌似这男的喝了那搀和了榕树叶子的汤之后就开始病发,随后就癫痫了。这是巧合呢还是榕树叶子上下了药? 老道听罢,笑了笑,从那麻袋里拽出一枝榕树枝来,送到我跟前,笑道:“你知道这东西哪儿来的么?” “树上拽下来的呗。”我说道。 老道咋舌道:“这可不是一般的树上拽下来的榕树枝。你听没听说过四川有一棵千年榕树,抱着佛龛而生?” “这还真没听说过。怎么个抱佛法?”我疑惑地问道。 “四川报国寺你听说过吧?这是个很著名的佛寺。这佛寺里有一棵千年榕树,榕树下有大片的佛龛。这棵大树的枝桠绝对不乱长,非常巧合的,大树的枝桠只长在佛龛的边儿上。这就是报国寺著名的树抱佛奇观。你如果去看过,你就会知道这一景象。大榕树对佛龛毕恭毕敬。这树抱佛的成因呢,是因为多年前有一位得道高僧,也就是报佛寺的主持大师在榕树下打坐悟道,感化了榕树。” “感化榕树?”我哭笑不得:“别告诉我那树成精了啊。你这是倩女幽魂看多了吗。报国寺就是兰若寺吧,这老榕树是不是千年老树妖啊?” “我这说的可都是真的,有目共睹,当地人都知道。”老道摇晃着树枝叹道:“有一次寺庙里做法事,这棵大榕树有一根粗壮的枝干腐烂了,马上就要掉下来,但是树干掉下来肯定砸到人,老榕树常年听主持讲经授道,享受香火,其实已经从无情众生渐渐转化为有情众生,有了一定的灵性。老榕树不肯伤人,于是等到法事做完,最后一个人离开的时候,那枝干才掉下来。这件事当地人也都知道,不只是当地人,所有去过报国寺拜佛的善男信女,对这件事也都耳熟能详啊。后来,这棵千年大榕树还曾出现过短暂的枯死迹象,大家都觉得十分神奇。可就在老榕树枯死之际,老主持圆寂了。这榕树比人有情,对老主持有感情,便为了主持的圆寂而伤心枯萎。” “听你说的神奇得很啊。那后来呢?”我忍不住问道。 “后来报国寺的新主持来了,对老榕树悉心照顾,这老榕树居然再度复生。”老道说道:“我这走南闯北许多年,也去过报国寺。我还特意去摘了榕树枝叶来研究。据我看来,这千年榕树确实有了一定的灵性,且常年在寺庙备受香火熏染,有辟邪的效果,对人体的气场尤其感应灵敏。这也就是为什么它能感应到老主持会圆寂而伤心枯萎。因为病重之人的气场跟我们健康人是不一样的。而不同的人也带有不同的气场,这个以后我再教给你。总之,这榕树有灵性,跟坏人自然不一样的气场。气场相互抵触,就容易出现问题。所以那秃子接触了榕树树叶后就开始发病。” “那秃子到底干什么的?”我追问道,脑海里浮现出他跟佟亮见面的场景。 “反正我估计他起码跟人贩子脱不了干系。”老道说道:“我插手那俩小乞丐的事情,也正是因为我恰巧给碰上了。我知道南栗骨香是河北闫家的产业,一般人可不敢惹他们家的人,有背景,有钱有权。所以就把小孩带到那店门附近。这一路上,那个秃子一直尾随着我。到了店里报警后,他也跟着进来,多半是为了探听我们的消息,看看警察会不会查到什么。可巧这时候陈丫头临时起意作弄人,我也就顺水推舟,让她折腾折腾这孙子。” “没想到简简单单的一件小事,居然有这么多隐情。”我有些愕然。想起佟亮居然跟秃子有来往,那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只是不知他的目的何在。我正想将这件事告诉老道,却见陈清姿开了房门嚷道:“豆芽,老乞丐,你们睡不睡了,明天我还得上班呢!” “好好,马上睡。”老道笑道,立即甩掉棉拖鞋,躺在沙发上。 我立即闻到一股脚臭味袭来,赶紧躲到一旁:“我了个草,师父,您这无敌乾坤臭脚功,是师承幽都风晴雪杨幂幂吧?” “哪儿臭了?我都洗干净了。”老道抠了抠脚丫子,又用手挠了挠头。我顿时一阵恶心,赶紧躲回房间去,心中琢磨着哪天老道不在这儿住了,我就把沙发套整个换新的。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没见老道在厅。以为这货早起去晨练了,但是看了看大门,惊讶地发现门依然从里面锁着,没有人出去的痕迹。 陈清姿也起身洗漱,我忍不住好奇地问她:“你见我师父了么?” “老乞丐?没见着。怎么了?”陈清姿问道。 “没在屋里啊,没都没看,总不至于是穿墙走了吧?”我惊讶地说道。 陈清姿想了想,问道:“你晚上睡觉没听到什么动静?” “晚上?”我错愕了几秒钟,突然明白了陈清姿的意思。晚上我没有插门睡觉的习惯。因为我又不是姑娘,陈清姿又不可能趁着睡觉非礼我我特么倒是想。大概老道是从我房间到了阳台,然后从阳台爬下去的? 想到这里我立即冲到阳台上,见窗户果然是开了一道缝儿。卧槽,这地方是五楼啊,老大爷也不怕一个没抓紧摔个好歹。 我往楼下一看,正见到一群跳完了广场舞的大妈在楼下闲聊。而老道正站在大妈群里眉飞色舞地神侃,逗得大妈们咯咯地笑。 我顿时无语了。敢情大早上起来爬阳台下去就是为了泡大妈。 陈清姿叼着牙刷走出卫生间的门,问道:“找到了?” “找到了,楼下泡熟女呢。”我叹道。 吃完早饭后,我跟陈清姿去上班,问老道今天有什么安排。 老道皱眉道:“你上班,那记得下班回来我教你入门的功夫。” 我一听要学这个,顿时有点头大,立即脚底抹油拽着陈清姿溜了。 第五十七章 鬼来电(下) 走在路上,我想起佟亮的怪异行为,总觉得公司去了也不够安全。可眼下还不到跟佟亮撕逼的时候。我这玩家等级太低,啥装备也没有,现在等同裸奔。而对方等级不详,但是看样子是高级玩家,还特么有特别装逼的装备,那扇子,还会给我们下毒,你妹。 想到这里,我趁着上午外出送快件的时候,给闫至阳打了个电话,将佟亮跟光头男的怪异行为简单跟他说了说,问他能不能给查查这俩人的底细。 “查可以,不过我有另外一件事问你。”闫至阳的语气不善。我顿时感觉不大妙,便提心吊胆地问道:“我又怎么得罪你了?” “宁思来苏州了,你怎么不告诉我?!”闫至阳喝道。 “你这么快知道了?”我吃惊道。 “废话,我就在苏州。”闫至阳冷然道:“晚上下班后,到宁思所在的酒店见面吧!” 说完之后,这货挂了电话。我愕然听着电话听筒里的嘟嘟声,心想这特么的什么态度。 见面就见吧,反正我也算是有求于他。于是我忙完了一天的事儿之后,下班时分,对陈清姿说要去见个老同学,便出门去。 临走的时候,我看了看正跟服小妹聊得开心的佟亮。他这和颜悦色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 也许我对他有所误会吧。我暗中琢磨道。在这个公司工作的几个月里,佟亮虽然不太跟人过多来往,但是对每个人都很和气,也经常分担我们的工作,仓管的活儿也做得一丝不苟,据老板说还是去年的最佳员工。 这人怎么看都是个大大的良民,实在难以跟作奸犯科联系在一起。 我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货,琢磨着赶紧去见总裁哥,反正他有的是办法调查清楚一个人的身家。 我转车坐上地铁一号线,往苏州老城区而去。由于白天太累,我便靠在座位上慢慢睡了过去。这一睡居然睡得很沉。等再度醒来的时候我不由一惊,卧槽,车厢里空无一人! 车厢里的人呢?都下车了?我特么是不是坐过站了? 就在这时候,地铁广播里传来报站的声音:“各位乘,乐桥站到站了,请从右边门下车。” 这声音回荡在空空荡荡的车厢里,透出一股森然死气。我听了这站名,还不错,只是坐过了一站而已。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特么晚上七点,这车厢里怎么就没有一个人? 地铁慢慢停了下来,车门缓缓打开。我立即下了这趟诡异的列车。 我下车之后,惊讶地发现地铁站里也空无一人。日光灯亮着,指示灯的灯光也亮着。 我走在这空荡荡的地铁站里,越走越觉得后脖颈发凉,仿佛有东西贴在我身后似的。冷不丁回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我本想换乘回去的地铁往回坐一站,但是这地铁站的气氛太特么吓人了。我觉得先回地面上再说,于是赶紧按照指示灯往出口跑过去。 跑了一段路,我越发觉得这地方鬼气森森,给我一种殡仪馆的即视感。 毫无生气,仿佛世界上只剩下我这一个活人。 快到出口的时候,我终于看到前方有几个人,不由松了口气。妈蛋,总算不只是我一个人了。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去,见一个抱着小孩的妇女正在我面前慢腾腾地走。妇人背对着我,小孩也正趴在那女人的肩膀上,似乎在瞌睡。 于是我上前一拍那妇人的肩膀,说道:“大姐,今天这地铁站怎么都没人啊?” 那女人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趴在母亲肩头的小男孩则慢慢抬起头来。 我看到那小孩的脸之后,顿时吓得后退好几步。这小孩的脸上血肉模糊,一半儿的脸是完整的,但是另一半儿像是被车轮轧过一样,扁平得跟柿饼子一样。什么眼睛嘴巴已经看不到了,全都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那女人此时也回过头来。特么的看到那女的容貌之后,我差点儿双腿一软给她跪下。女人的脸上也是血肉模糊的一片,而且那嘴巴两边,貌似被什么东西给撕开似的,已经合不上了,就这样回过头看着我。 “鬼,鬼啊!!”我叫道。 此时,那小孩嘿嘿一笑:“哥哥,今天是鬼节,这趟地铁是我们要去阴间乘坐的,你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鬼节?我霍然想起有些地方似乎有这样的说法,一年内除了七月十四中元节之外,冬天腊月还有一个鬼节。大概鬼也要过大年,趁着这时候出来采购年货了。 我见这对鬼母子似乎不想走了,非要带我回去过大年,我立即拔腿往后跑。可没跑多久,我发现后头突然多出一群鬼,那叫一个精彩,死得别具一格,断手断脚的,七窍流血的,还有相对完整但是跟烟鬼一样的,特么的太吓人了。 后头鬼更多,我还是往前跑吧我。于是我拔腿就跑。有些鬼发现我是活人,似乎立即追了过来。 此时我跑到了地铁口,但是几个鬼却拽着我的身体往后拉,一边拉一边怪笑,看着架势可能是这群鬼家里也都有大龄剩女鬼,想抢我回去办冥婚。这特么还真是每逢佳节被逼婚,阴间阳间这规律通用。 就在我绝望地要被这一群着急的鬼拉下去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人从前方拽住了我的胳膊。我抬头一看,擦,认识!快递鬼马文! 虽然同样是鬼,但是这位我起码认识,立即反抓住他的手,嚷道:“快递鬼大哥,救命啊!看在是同行的份儿上!” 马文二话没说,一手拽着我,另一只手从随身背着的布袋子里抓出一把冥币,往我身后一洒。 于是我感觉身体一松,踉跄几步赶紧跑到马文身后。回身一看,一群群鬼都在抢他洒出的冥币。 马文见状,立即拽着我出了地铁口,走到外头的一座桥上。 我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景色,不由有些惊讶。乐桥虽然是一座桥,但是它四周都是现代化的建筑,桥下也有高速路通过。 可现在,我走到桥中间,依然可见那上头写着乐桥俩字,但是桥下却是一片很深的河水。四周的房屋青瓦白墙,看似很古旧。 “我说马文,这是什么地方?”我问道。 马文撇了撇嘴,习惯地做了个抹额头冷汗的动作:“这就是乐桥,不过是古代乐桥的模样。你知道,这乐桥在古代叫做戮桥,这附近相当于北京的菜市口,是个处罚犯人的所在。这桥上走过不少死刑犯,邪气的很。” “我刚才怎么会跟鬼混在一起,到这地方?”我疑惑地问道。 马文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反正好像是你的生魂不知怎么跟着鬼走了。要不是我正好在今天路过乐桥,你可就死定了。” 我擦了擦冷汗:“谢谢快递鬼大哥,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马文睁着一双圆眼睛看着我,冲我伸出手来:“别废话,想感谢我就给钱。” “卧槽,”我撇嘴道:“没带啊我。这样吧,你记闫少账上。” “哎,说到闫少,我倒是有东西给他。不过我既然见到你了,就直接给你吧。”马文说道,从布袋里摸出一封牛皮信一样的东西。 但是当我接过来一看,发现依然是黄表纸做成的信封,也就是属于阴间的快递。上头写着闫至阳的名字。 “把这个给闫少带过去吧。你再告诉他,我记账了啊。”马文说道。 “好的好的。”我立即接过去。 马文将我拽到乐桥栏杆前。我正不明白他想让我看啥,却一个没防备,被他一脚踹了下去。 我大叫一声向着那河水扑了进去。噗通一声,水花四射。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霍然大叫着醒了过来 醒来之后,我惊觉自己依然在地铁车厢里,车厢挤满了人。由于我惊叫一嗓子跳了起来,原本低头看手机的人纷纷惊讶地看向我。 第五十八章 坠楼之谜 我尴尬地笑了笑:“睡着了,做噩梦了。” 人群发出一阵轻笑,大家再度低头看手机,或者互相继续聊天。我也讪讪地坐下来,心想刚才是梦还是真呢。 坐下之后,我吃惊地发现手上居然抓着一样东西。放到眼前一看,卧槽,居然真的是马文给我的黄表纸快递! 就在我愣神儿的瞬间,我听到地铁广播里传来一阵报站声:“各位乘,地铁乐桥站已经到站了。请大家从右边车门下车。” 南柯一梦?我立即跟着人群下了车。这次算是真的回到人世间的感觉。周围是熙熙攘攘的匆忙人群。平时只觉得厌烦,现在看了,倒是十分亲切。 由于坐过了一站,我便换乘回程地铁,到了乐桥路前一站下车,找去了宁思住的酒店。 到了宁思房间门外的时候,我顿时惊讶了。她所在的这一层貌似都被总裁哥承包了。不仅没有别的人,这一层上更是多了好几个护卫。而且我还看到了陆萍。这阵势,特么的连当朝公主都比不上吧? “哎呀萍哥!”我笑着迎上去。 陆萍却没什么笑容,只是公事公办地说道:“少爷在里面等着您。请。”说着,陆萍上前打开房门。 我进去之后,瞧见宁思跟闫至阳正坐在沙发上聊天。见我进来了,宁思立即高兴地迎上来:“你来啦。” 我见闫至阳依然很叼的样子,便没好气地将手中的快递信封丢到他脸上去:“你的快递!” 闫至阳抬手一接,便轻松将那黄表纸的信封接在手中,皱眉道:“来自阴间的快递?鬼寄给我的?” “是啊,也许是你的冤亲债主。”我嗤笑道。 宁思好奇地坐过去,看着闫至阳拆快件。我也将目光落在他手上。只见他利索地拆开那黄表纸信封,从里头抖出一只式样略老一些的直板诺基亚手机,跟一张白纸来。 那手机盖子上沾满了泥土,像是从土里挖出来的一样。那纸上密密麻麻写了毛笔字,也不知写了什么。 闫至阳看完,皱了皱眉,将那手机放到茶几上,叹道:“我的事儿还忙不完呢,这还有个让我帮忙的。” “怎么回事?”我好奇地问道,随即拿起那手机看了看。只见手机是银灰色的,隐约能看到手机盖子上还贴着一张海贼王路飞的小贴纸。 “有个冤死的鬼,三年没去投胎,说牵挂自己的母亲,让我帮他完成一个心愿。”闫至阳苦笑道:“就是让他自己的母亲安心什么的,啰嗦了一大通。你这是哪儿弄来的?” “快递鬼马文给的呗。”我于是将今晚的奇遇跟俩人说了一遍。 “马文这个坑货,一定是又收了人家什么好处,给我找麻烦来了。”闫至阳叹道:“行吧,反正这也是我的职责所在。你说的那个光头男,我也正在查他,但是现在还没有什么结果。” 本着不吃白不吃的原则,我在总裁哥这里蹭了顿晚饭。饭后,闫至阳看着茶几上的手机,便打开手提电脑,在百度里输入几个字:苏州大学坠楼男生楚歌。 百度新闻立即出来一整排:苏州大学大一男生楚歌意外坠楼等等相关新闻。 “果然是个男的啊。”我看着那手机上的路飞贴纸。又是一个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意外殒命了。 “阳哥哥,这个楚歌就是手机的主人吗?”宁思问道。 “是这个手机曾经的主人。这手机原本是随着楚歌下葬了的,不过后来却被楚歌的阴魂给带出坟墓,一直带在身边。”闫至阳说道。 “这手机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太值钱的东西,怎么会随着楚歌下葬?”我好奇地问道:“而且,楚歌这年纪貌似也是90后了吧,活到现在的话,跟我差不多。我们这个时代,不是早就实行火葬了么?他这还有随葬品,粘着泥土,是不是直接用的土葬?” 闫至阳点头道:“没错,土葬。你们看看这则新闻。” 说着,闫至阳将手提电脑推到我跟前。我浏览了一下那新闻,新闻上说,楚歌居然是苏州这边的人,老家就在昆山区这边的一个小村子里。 父母白手起家,开了个纺织厂,家庭环境还不错。楚歌不仅是学霸,跟同学关系也都不错,没有富裕家庭小孩的娇生惯养,甚至在学校期间还打工赚钱,自己交学费,并且时而接济贫困生同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搞对象,是个风评很好的学生。 这次坠楼事故貌似是意外。楚歌住的宿舍是三楼,有一天,他在阳台踩着凳子晾晒被子的时候,突然不慎坠楼。三楼掉下来,如果送去医院及时,也许能救活。可巧合的是,楼下居然码放着几根钢管,貌似是前阵子修理地下水道的时候,修理工放在现场忘记带走的。这东西刺进楚歌的身体,伤害了内脏,结果送去医院的路上就没气儿了。 “这好像就是个意外。”我看完说道。 闫至阳点了点头,说道:“看起来确实像意外,似乎毫无悬念。但是奇怪的是,楚歌自己的阴魂,却被困在苏州大学的那座凶塔,方塔里面。按理说,这种意外身亡的亡魂,要么最后被带去阴曹,要么就是有执念留在人间。楚歌是个孝子,很惦记自己的母亲,一直想回家看看,可奇怪的是,他的阴魂在葬礼举行完之后,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拽到了苏大方塔里,扣押在塔中,像是坐牢一样呆了三年。这阵子好不容易见到马文,才送来这东西。不管怎么样,我接了这个鬼的委托,就得走一趟看看。” “苏大方塔?”我撇嘴道:“那地方都说比较邪性啊。这楚歌也真奇怪,死了阴魂还被扣押在塔里,这是唱的哪一出,新白娘子传奇?” 宁思则来劲了:“阳哥哥,要不我们去苏大方塔看看?” “行,不如现在就去。”说着,闫至阳起身,带着我俩,开车往苏州大学那边行驶而去。 路上,宁思问我苏大方塔有什么传说。我便跟宁思聊了聊这个苏大方塔。这东西在苏州大学校园里,惯称“钟楼”。真名叫“文星阁”,方塔是俗称。 这个方塔建于明万历十七年,后来不知怎么,进行了重建。这塔中供了文曲星神像,悬挂着一口巨钟。清代康熙、乾隆年间,苏州葑门彭氏祖孙科举多次榜上有名,认为这是“文曲星”灵验,便多次出资维修“文星阁”,也就是方塔。这地方曾一度儒雅士汇集,讲学之风日盛。 可是在前几年,冷不丁的有一个苏州大学的女学生就在这方塔里上吊了。此后,这方塔便经常闹鬼,说是晚上有去约会的情侣到供奉文曲星的地方约会的估计都是学霸,经常听到有女生在方塔里哭。 后来就没人敢去了,但是这闹鬼传闻倒是沸沸扬扬,闹得满城风雨。这个上吊女生真是把自杀跟艺术结合在了一起,不走寻常路,没在教室,宿舍等寻常地方上吊,居然跑到方塔这个地方来自杀,据说还是吊在了那大钟上。刚来苏州的时候我去过方塔,那钟貌似吊的挺高。其实当时我还挺奇怪,这自杀的技术难度真心高,首先,按照女生的身高来说,将绳子给系在大钟上头再把自己头套进去,起码需要从自习室里先抗一把凳子过来。其次,其实很多自杀的心情都是在冲动之下产生的。所以自杀行为多半是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导致的,一旦拖延的时间长了,念头也就淡了。但是从自习室到方塔这段路,估计得走个十几二十分钟。扛着一把凳子带着麻绳走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还能这么决然地上吊,不得不说这真是用生命在演绎黑暗的暴力艺术。 第五十九章 五眼六通(上) 我将这些跟宁思一说,宁思点头道:“照你这么说,我也觉得这个自杀的女生挺奇怪的。更奇怪的是楚歌,他的死跟方塔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会被困在里面呢。” 我说道:“去了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闫至阳已经将车开到了苏州大学门外。下车之后,我远远就看到了夜色下的方塔。 这座塔蛮高,目测起码二三十米高。建筑呈方形,各层东西南北四面辟出木质的拱形门,上覆四角攒尖顶,四角起翘,宛如鸟翼,翩翩欲飞。 我们走到那方塔跟前,见塔下辅以三级青石,南面石级作八字形,可从两侧拾级而上。这塔虽然有木门,但是门没有上锁,都是开着的。 我们仨沿着台阶走上去,进了第一层。由于里头黑咕隆咚,我们便摸出手机来照明。只见塔内是个四四方方的方室,四隅有砖砌八角倚柱,顶层用木梁架结构支承阁顶。 四面都是砖墙,第一层比较空荡荡,啥也没有。于是我们沿着侧边儿的木楼梯走上二层,第三层。底层砖级藏于夹墙之内。到了第三层瞧见那中间放置着横梁,悬挂巨钟,钟上铸有“文星宝阁”铭文。这钟有点破败,饱经风霜的样子。 “这塔造得有些奇怪。”宁思说道:“总觉得哪儿有点别扭。” “文星阁,也就是方塔最早是一风水塔。太平天国时期忠王李秀成曾经用作了望塔。”闫至阳说道:“但是,我也觉得这塔有点奇怪,好像里面的空间比外头小了不少。” “你说,这大钟是不是那个女孩上吊的地方啊?”宁思低声道,下意识地拽住我的胳膊。 “你怕啥,现在有我在呢,难道还怕那女鬼吊下来。”我笑道。 可话音刚落,宁思突然“啊”地一声退到闫至阳身后了。 与此同时,我感觉背后突然一沉,仿佛有什么东西落到了身上。 我顿觉头皮发炸背后发凉,慢慢转过头一看,吓得打了个哆嗦。 我瞧见一双腿正慢慢地从巨钟里落下来,紧接着,是人的半截身子,正落到我身后,而一双鬼手,我正搭到我的肩膀上,我依稀能看到那手上还沾染了一大片血迹。 “卧槽!!”我立即张牙舞爪甩着肩膀奔向总裁哥身后。 站到他身后的时候,我见那鬼慢慢地从巨大的钟里往地面下落,最后却停在离地面半米的地方不动了。但是,他的脸也露了出来,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们。 而我注意到他脖子上好像被麻绳缠绕着。吊死鬼?!怎么是个男的? “瞧你吓得这德行,刚才不是跟思思说,有你在就不用怕么?”闫至阳笑道,从后背上取下弓箭,弯弓搭箭,对准那吊死鬼脖子上的绳子射出一箭。顿时让我有种精灵王子的即视感。 那吊死鬼的绳套被他这一箭射中,断了开来,那吊死鬼也便慢慢落了下来。我壮胆儿细看,却见这鬼貌似就是楚歌。 不过奇怪的是,吊着他的绳子虽然断了,可绳套依然绕在他脖子上没有取下来。 “闫至阳,他脖子上为什么还绕着绳子?”我问道。 闫至阳抬头看了看大钟,对我说道:“把你的手机举高点儿,照一下大钟里是不是挂着什么东西。” 我于是使劲将手机举过头顶。亮光照射下,我果然瞧见那钟里好像真的吊着什么东西,但是高度太高,我看不清楚。 “手机照稳了,我把那东西射下来。”闫至阳说道。 我只好挪到大钟正下方,举起手机对准大钟里悬挂着的东西。闫至阳弯弓搭箭,对准那东西射了一箭。 我听得“叮”地一声,弓箭落了下来,随即那东西也似乎落了下来。“好箭法”我话音未落,就感觉头顶上咚地一下,被什么东西给砸中了。 这东西似乎还挺硬,砸中我之后,我顿觉眼前金星乱冒,一摸之下,发现我头上多了一个大包。 “还真射中了。”闫至阳没管我,而是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 “我了个擦,你是故意的吧?!”我啐道。 “嗯,是故意的。”闫至阳依然很叼地承认了,将那东西凑到手机手电筒光下看了看。我愤愤不平地也瞥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只见那是一只不大不小的木偶,古人的模样,梳着发髻,穿着铠甲,貌似是个木头做的兵卒。 不过,这木偶上面捆着几道白线,把一张纸一起捆绑在木偶人上。 闫至阳将那纸抽出来,我见上头写着一些毛笔字,什么丁卯啊之类,像是传说中的生辰八字。 “大概是楚歌的生辰,所以他才被吊在大钟里出不来。”闫至阳说道。他这一说,我才发现楚歌虽然被闫至阳一下给射了下来,但是似乎一直站在一旁不吭声。 于是我回头看了一眼,瞧见这哥们儿依然维持落地的姿势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瞪着眼看着我们不说话。 “阳哥哥,他是不能说话的那种低级阴魂么?”宁思问道。 闫至阳解释了一句,差点儿让我抽过去:“不是不能说话,而是他脖子上的绳套捆着说不出话来。” 说着,我见他将缠绕在木偶人身上的白线扯掉。随即,见证奇迹的时刻来到了:与此同时,我见楚歌脖子上的绳套也被去掉了。 去掉了绳套,那楚歌的阴魂才深呼吸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立即对闫至阳感激地说道:“谢谢!” 闫至阳摆了摆手,说道:“先不忙谢我,我问你,你说你死在宿舍楼下,怎么会被囚禁在这个地方?谁在这里吊了这个人偶?” 楚歌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死之后,便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带到了这里,然后我看到了一个女孩子的鬼魂。她说她对我有怨恨,所以让我做了她的替身,自己去投胎了,换做我吊在这里。” 闫至阳打量了他半晌,说道:“难为你被囚禁在这儿受苦,却没有很深的怨气,可见心性善良,不肯害人。不过,那个女鬼为什么对你有怨恨?” 楚歌叹道:“我们学校一直有个传闻说,一个学姐想不开,在这方塔里上吊自杀。但其实,她不是自杀,而是被杀。” “怎么死的?”我好奇地问道。 “大概是因为她漂亮,又成绩好,惹来其他人的嫉妒。似乎有人便买通了一些混混什么的,将她带到方塔里吊死了。其实她死的那晚上,我也在场。”楚歌叹道:“当时我还是个初中生,来学校找我哥哥,无意间似乎撞见了这一幕。可我当时吓得赶紧逃走了,根本没想起来去报警。等第二天新闻出来,我才后悔不已。” “明白了,”闫至阳说道:“但这个木偶人应该不是那女鬼吊上去的吧?” 楚歌摇头道:“确实不是她,我也不知道是谁。不过几位,你们是?” “这货是闫至阳啊。”我惊讶地问道:“你不是要找他帮忙么,难道不认识他?” 楚歌有些错愕:“原来是闫先生?不好意思,我被困在方塔里三年出不去,没有机会见闫先生。我确实有事求您。就像我信中写的,我母亲从我死后就一直思念我,手机里还保留着我的手机号,不时地给我的号码发信息,打电话。可我已经没有办法跟她说话了。” “你想去看看你的母亲?”闫至阳说道:“阴阳相隔,我想你还是放弃你的想法吧。” “不不,我虽然被困在这里,但是经常能看到来回阴阳两界的快递鬼。快递鬼大哥看我可怜,有时候会给我一些我母亲的消息。他们说,我的手机号闲置了三年,最近被一个少年人买走了。还给我提供了一些那少年的信息。好像跟我差不多的年纪,是我的老乡。原本也要读我们苏州大学,但是因为父母亡故家境不好,便辍学了。”楚歌说道:“所以,我想请闫先生帮帮忙,调查一下这个人。” “你调查这个机主干什么呢?”我问道。 “你是想让我看看这个少年人是不是靠谱,想给你母亲再找个儿子是么?”闫至阳问道。 “没错,我母亲日夜思念我,这种执念,也让我放心不下,不能安心去轮回转世。如果闫先生能帮我完成这个心愿,我来世必定结草衔环,报答您的恩德。”楚歌说道,言辞恳切。 第六十章 五眼六通(下) 祝思思跟蘑菇生日 我这才听明白了。原来这娃是挂念惨遭丧子之痛的妈妈,想给妈再找个干儿子寄托哀思。这母子深情大概是连鬼都感动了,所以马文这种好色又贪心的货色居然也肯给他传递消息。 “阳哥哥,你就答应他吧,他在这儿也够可怜的了。”宁思叹道。 “好,”闫至阳说道:“不过,这木偶人一看就是古墓里带出来的东西,闻着还有一股土气。这东西挂在大钟内,显然是为了诅咒束缚你。有谁想害你么?你生前得罪了什么人?” 楚歌叹道:“三年过去了,我已经记不起来我到底得罪了谁。但是,我不觉得我的同学们会对我有这么深的仇恨。” “没错,他不是风评很好的么?”我说道,随即想起一个问题:“那你有女朋友么?拒绝过什么姑娘么?”被甩的姑娘容易心理扭曲,放个小人诅咒一下什么的也是常事。 “没有,我刚读大一,还没想过要交女朋友就这样了。”楚歌苦笑道。 “那就是你的死并不简单。”闫至阳说道:“这样吧,这里可能不够安全。一旦害你的人发现你逃走了,可能会来找你麻烦。你暂时跟我们走。” “这”楚歌犹豫道:“我听说鬼如果跟人同住,长久下来会影响活人的运势。” “不用担心,你跟着我身边这个废柴就行了,他没什么运势可言。”闫至阳说着,不知摸出了什么符咒,对着楚歌念咒。楚歌的阴魂便立即缩到他手中的符咒里。 随即,这货毫不犹豫地将包裹着阴魂的符咒放进我口袋:“带回去吧。” “卧槽,有你这么坑人的吗?”我啐道。 “你不是刚认了个师父么?”闫至阳说道:“他是道法高手,把楚歌的阴魂交给他保护,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一想也是,给抠脚老道找点儿事儿做,省得他天天爬阳台下楼去泡老熟女。 我们仨出了方塔,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我说闫少,为什么害楚歌的人不干脆把他的魂魄也给灭了,还费劲地吊在这儿?” 闫至阳说道:“第一,这人呢可能是跟方塔里原先的那位女鬼做了什么交易。给她找到替身,女鬼帮他办事。第二,灭掉一个阴魂很损阴德,除非这魂魄是恶鬼厉鬼,杀人无数。但是楚歌本性善良孝顺,如果灭了他,那是要有一定报应的。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对方不敢贸然下手。” 我恍然道:“这倒是不错,善恶有报,也让那群恶人不敢随便为非作歹。” 由于折腾完毕,时间也晚了,因此闫至阳将我收回去之后,便要跟宁思回酒店。 我刚要下车,宁思便喊住我,问道:“头上的包,还疼么?” “还好,”我咬牙切齿地看着闫至阳:“他就是特么故意的!” 闫至阳依然不要脸地承认了:“没错啊,有本事你也给我砸出一个包。” 我顿时要气炸了。我确实没这个本事。最主要的是,这货这气焰太他妈嚣张了,简直是舍我其谁吊炸天的模样。 没理会我周身燃烧的仇恨烈焰,闫至阳掉转车头就开车走了。 我只好愤愤地回家。一开门,发现老道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中啃着一苹果。 我扭头一看他收看的节目,差点儿喷了:《武媚娘传奇》。 “我说师父,这种大妈跟妹子喜欢的宫斗剧,你跟着看个什么劲儿啊?”我无语道。 “看美女啊,嘿嘿,其实原本是为了看大胸。”老道笑道:“可惜都没了。但是据前阵子我的观摩,这个杨淑妃啊,起码是东北大馍d,这个殷德妃,得是美国巨无霸e。可惜了韦贵妃,太弱,顶多是个新疆葡萄干a。” “师父,我看你没事儿可以当个鉴黄师。”我啧啧说道:“猪婆呢?” “嫌我脚臭,关着门在自己屋里上网呢。”老道说着,伸脚出来。 我赶紧跳到一旁:“师父,你赶紧收了你的神通吧!说正事儿啊。我这儿认识个鬼兄弟,要在咱们这儿住几天,你给罩着啊。” “什么?”老道看着我问道:“哪儿呢?” 于是我将那符咒摸出来,递给老道。老道接过去看了看,随即对着符咒念了口诀。我见那符咒瞬间开了,一道黑气闪过,楚歌的阴魂出现在我们跟前。 “小伙子,当鬼有点年数了啊。”老道打量了一下楚歌,啧啧说道。 “您,您好。”楚歌有点尴尬:“难怪闫先生说您是高人,没想到一眼就看出来了。” 老道摇了摇头:“不是啊,我是觉得我那废柴徒弟都能看到你,说明你的鬼气够足。” “靠,难道还有我看不到的鬼?”我啐道。 老道笑道:“当然。你是肉眼凡胎,还没怎么经过启蒙。如果你好好修行,说不定能练就五眼六通,分辨鬼怪跟人的气场。但是你现在不行。” “好吧,随意。那楚歌怎么安置啊?”我问道。 老道想了想:“就暂时躲在我的麻袋里吧。” 我看着楚歌钻进那脏兮兮的麻袋里,不由替他心疼。老道那麻袋够脏的,也不知道鬼能不能闻到臭味。这要闻了多恶心。 由于第二天是我难得的假期,我本想好好睡个懒觉。结果天刚亮,我就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脸。 迷迷糊糊睁开眼,随即闻到一股挥之不去的脚臭味。等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了之后,差点儿气死。 原来老道正用一只脚在踹我的脸。看我醒了之后,嘿嘿一笑,咬了一口嘴里的苹果。 “卧槽,你干什么啊?!”我怒道,立即从床上跳起来。 老道嘿嘿一笑:“你这不是认了我当师父么?我可不能什么都不教给你。今天早上就给你上入门的第一课。唉,虽然起步晚了点儿,不过好在你也就是二十出头,一切还来得及。” “你在说什么啊?”我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练功!基础功!”老道喝道。 架不住他的脚臭功,我赶紧跳起来奔到洗手间三下五除二洗了好几遍脸。特么的别把脚气传染到我脸上。 等我洗漱完毕吃了早饭,见陈清姿也叉腰站在门外。 “猪婆,你怎么也起来了?”我问道。 “我经常早起练功。”陈清姿翻了翻白眼:“刘大叔让我看着你练功。” “咱们这入门功怎么练啊?”我茫然地问道。 就在这时,见老道提着两只大编织袋从我屋里走了出来。 “我靠,我怎么没见你什么时候进我屋的?”我吃惊道。 “还能什么时候,早上爬楼下去泡大妈的时候呗。”陈清姿冷哼一声。 “来,徒弟,绑着这两袋砖头,到大门口去跑步去。”老道说道。 “都是砖头?”我听了之后有点起鸡皮疙瘩:“这我的腿还能迈开么这?” “迈不开也得迈,一开始可以不用飞快地跑,等练几天,估计你就可以小跑了。”老道说道。 “等等,师父,这训练方法怎么我觉得似曾相识啊?”我皱眉道,似乎很多武侠电视里常见这训练方法。 老道笑道:“你别以为这办法蠢笨,但是练功夫这种事情,没什么速成法则,你必须一步步来,从最基础的锻炼体力开始。” “不想去。”我撇嘴道:“本来我也没想拯救世界。” 我话音刚落,猪婆立即冲过来拽住我的耳朵:“豆芽,你现在已经卷入了这些纷争里,还想独善其身??不练好功夫,当心有一天被人灭了!!” “哎疼疼疼!!行了行了,我去就是了!”我吃痛地叫道。虽然练功夫苦逼,但是被猪婆拽耳朵更苦逼。猪婆上辈子一定姓李,名莫愁。 于是今天一早,我便将所有时间都消耗在了锻炼身体上。对于毫无功夫根基的我来说,绑上两袋子砖头,能在巷子里小跑个两三来回已经不错了。 可惜一早的锻炼时间却是整整一个小时。等到天光大亮的时候,我已经彻底累虚脱了。接下砖块往小区走的时候,我却见老道正坐在花坛边翘着二郎腿,跟二楼上住的一个少妇聊天。 我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心想这回老道的审美总算提升了一点点,总算不是只会唱最炫民族风的大妈了。 第六十一章 楚歌死亡真相 洗完澡之后,我基本像是一滩烂泥一样躺在了沙发上。老道进门之后看到我,十分鄙视地啧啧说道:“就这点儿体力?” “师父,你不是说要教给我五眼六通么?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忍着全身酸疼起身,坐起来问道。 “五眼六通怎么说呢,先说五眼吧。从低至高为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肉眼很好理解,就是一般人能见的世界。但是所见却十分局限,见前不见后,见内不见外,见昼不见夜,见上不见下等等。天眼为修行所得之眼,远近、前后、内外、昼夜、上下皆悉能见,眼力所至,毫无障碍。也就是人们传说中在眉宇之间的第三只眼。开天眼就能看到很多肉眼看不到的东西,比如阴魂跟灵体。这也是许多修道者必须经历的修行的一种阶段。” “那慧眼跟佛眼呢?”我问道,听上去这些技能很酷炫啊,跟吃了炫迈一样。 “慧眼跟法眼,还有佛眼你就别想了。这不是普通人能修得到的。尤其佛眼,无事不见,无事不知,无事不闻,一切皆见。这得是有大智慧的圣贤跟活佛以及活佛转世才可能修得这种级别。”老道说道。 “那师父你呢?”我好奇地问道。 “我啊”老道挠了挠头,随即抓起厅桌上的一个苹果咔哧咬了一口:“不告诉你。” “切,你这估计是天眼都没开吧你。”我笑道,但是没笑多久,便见老道转过身,对准我光明正大地放了个屁。 我立即跳了起来,捂住鼻子叫道:“师父!!你能不能别这么屌丝?” 老道见我让出沙发,他便毫不气地坐了下去,说道:“再说六通。六通又称六神通,具体分为天耳通、天眼通、他心通、神足通、宿命通、漏尽通。《璎珞经》言:神名天心,通名慧性,天然之慧,彻照无碍,故名神通。” 我听得似懂非懂,顿时觉得老道逼格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从抠脚大汉立即飞跃成了一代宗师,还能引经据典。 “天耳通能闻六道众生的苦、乐、忧、喜等语言,及世间种种音声,是名天耳通。举个例子,有些人似乎懂驱使禽兽的能力,或者说能听懂动物的语言,理解动物的行为,并能指挥它们帮忙。很多人以为这是一种旁门左道。”老道说道:“那是偏见之说。这是因为一部分人有这天耳通的能耐。这得靠一定的天赋才能练成。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呢,就是南迦巴瓦峰的雪城之主谢星河。除了他之外,听说闫家的封灵契里有一个守护灵,是个千年女鬼。这女鬼也拥有天耳通,而且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因为她能够驾驭封灵契里封印的上古神兽。” “萧芊芊那货?”我撇了撇嘴。 “什么?”老道问道。 “哦,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那其他的呢?”我问道。 “天眼通能见六道众生,此死彼生的苦乐之相。”老道说道:“这个呢,也有个典型人物。以卜算出名的玉家少爷,玉柒。玉家是道法四大家族之一,但是以卜算,风水堪舆之术出名。而玉柒是这一家里少见的卜算奇才,甚至有人把他跟古代的神算袁天罡相提并论,说是袁天罡转世云云。卜算能力虽然是原因之一,但是更重要的是,卜算决定于玉家少爷的天眼通能耐。” 我赞叹道:“师父,听你这一说,这时代都是吊炸天的天才。我倒是想知道懂读心术的闫至阳有没有什么神通。说是读心术,但是我觉得他那读心术太邪乎了。简直是能看到我脑袋里飘过的字符啊!” “你说的没错。闫家有几个后生小辈确实很厉害。但是他们也确实不只是懂单纯的读心术,而是懂得六通中的他心通。他心通能知六道众生心中所思之念、所欲之事。但是他们也只能看得出人的想法。什么六道众生,那就是夸张了。”老道说道。 我听到这里,已经有了些兴趣,便坐到沙发上,问其他的几个“通”是什么。 老道说道:“剩下的为神足通。传说神足通能凌空飞行,山海无碍,于此界没入,从彼界出来,于彼界没入,从此界出来,大能作小,小能作大,随意变现。但是我觉得这记载也是夸张。这哪儿是神足通,这不是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的孙猴子么。但是神足通也确实存在,却并没那么厉害。四川厉家的人擅长神足通,俗称脚程快,轻功好,飞檐走壁,凌波微步。你看那个厉笙歌,被我打跑后溜得快吧?” “照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挺叼的。”我叹道:“剩下的两种呢?” “剩下的两种神通,我觉得你就不用考虑了。我所知道的当今高手,没有一个人修炼成功。首先,宿命通,能知自身一世、二世、三世乃至百千万世宿命,及所作之事,亦能知六道众生,各各宿命,及所作之事,那除非是孟婆忘了给他发孟婆汤。”老道叹道:“这种很难修炼成功。最后一个漏尽通,那就更叼了。意思是诸漏已尽,漏即三界见、思惑,不受三界生死,而得神通。至今我就没特么见过。总之,天耳通、天眼通、他心通、神足通、宿命通、漏尽通,虽然说是根据层次依次升高,但是我却觉得,前四种基本平行,没有高低之分。” “师父,那你看我能修出什么神通来?”我问道。 “万般神通皆下品,唯有苹果是大道。”老道将吃完的苹果核丢向我的脑门:“不大行啊,你资质不行,但是据我端详,未来的狗屎运却不错,可能你小时候踩过不少次狗屎的缘故吧。” “你妹!我就这么不济?”我愤愤地捡起地上的苹果核,摸了一把额头上被他砸中的地方。 “所谓神通是人体潜能,每个人都具有的功能,只是因众生所持知见、修为的层次及业报的差别,神通潜藏的深浅不一,启用神通的难易度相差悬殊。而人的寿命有限,所以你这样的资质修行个十年,恐怕不及闫至阳那小哥修行一年。”老道叹道。 “靠,你真是我亲师父么,有你这么鄙视徒弟的师父么。”我啐道:“果然是有一种师父,是别人家的师父啊。” 老道说道:“总之,这几个月你先练习体力,我看差不多的时候,就跟我修炼开天眼。” 几个月…我一听这仨字,立即腿软。正想反驳几句,就见手机上闫至阳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接起来之后,只听闫至阳在电话里说道:“光头男的身份调查出来了。你过来一趟?” “不能电话里说么?”我问道。 “二十分钟内,赶紧过来。”说着,闫至阳居然挂断电话。 卧槽,正当自己是霸道总裁了?? 但是事关我自己的绳命安全,想象一下,周围有个同事居然跟一个疑似贩卖儿童的光头男有关系,哪天把我也贩卖了怎么办,虽然我已经超龄。 想到这里,我奋力穿好衣服鞋子,跟陈清姿和老道说,要去见闫至阳一趟。陈清姿听说我去见总裁哥,大概是不想看到他,便没有跟我出门。 我立即下楼打车,往宁思住的酒店赶过去。到了酒店,上了楼之后,见排场依旧很大,真不愧是总裁哥。 平哥依旧站在门口当门神,看到我来了,也没多问,开门就给我放进去了。 总裁哥依然跟宁思在屋里,看样子刚吃完早餐,桌上还放着没吃完的蛋糕。宁思正端着一杯牛奶站在窗前,看我进门,便很开心地放下杯子走到我跟前来。 第六十二章 绑错的姻缘线(上) 我见她今天穿了一身红色洋装,外头罩着一件黑色蕾丝边小披肩,唇膏也涂的正红色,整个人看上去很有复古名媛的气质。 我不由眼前一亮,心想白富美就是好啊,外出旅行也跟走秀似的,一天一件。 由于眼前有美女,因此我的目光下意识地多在宁思身上停留了一段时间。宁思见我盯着她,便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 “看什么?!”闫至阳冷哼道,将一份资料横亘在我们俩人之间:“光头男的资料,你看看。” 我便伸手将那份资料拿过来扫了几眼,顿时大为惊讶。光头男名叫李宇,无业游民。但是据调查,这货居然身穿名牌,开豪车,出手阔绰。别人问他的钱哪儿来的,李宇给人解释说,是自己前几年做什么投资,得了一大笔钱。 上次虽然老道怀疑他跟贩卖儿童案有关,但是由于警察没有查到什么明确线索,而李宇又请了很流弊的律师来给他辩护,作保,李宇也就没被警方拘留。 可是根据这份资料表明,李宇居然在从事贩卖文物的非法工作。我们在方塔找到的那个木头人偶,貌似就是李宇从盗墓贼手中收购回来的。 “那个木头人偶居然是李宇弄来的东西?”我看完资料惊讶地说道:“那是不是说明,楚歌的死可能跟光头男李宇有关?” 闫至阳点头道:“我怀疑是这样。也许楚歌知道他的某些事情,所以被李宇杀人灭口,伪装成意外死亡的样子。” “鬼魂会记不住自己被谁害死的么?”我回忆了一下楚歌的样子,感觉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被害死的。 “有些鬼魂确实是不知道。”闫至阳说道:“比如,像楚歌这样,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被谋杀,之后鬼魂被囚禁,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所以就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靠,这光头够毒啊!!”我啐道:“那木偶人呢?” 闫至阳将木偶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来。我见人偶上包着一层黄表纸,知道这货又在驱鬼捉煞,便问道:“这东西上也附着了什么阴魂么?” “这倒是没有。但是毕竟是用以诅咒害人过,存在一定的煞气。”闫至阳说道,看了看宁思:“我想思思会很了解这木偶的来历。” “她?”我惊讶道:“宁思怎么会知道?” “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无知么?”闫至阳冷哼道:“思思家里以前做古董生意,大学时候,选修过考古学,尤其对秦汉历史有一定的研究。我看这木偶人的样貌打扮,应该是从一座汉墓里盗出来的。” 宁思说道:“昨天我也查过资料,最后确实找到一座古墓里曾经出土的东西,跟这木偶人同一系列。那就是前年考古队在山东济南发掘的一座古墓。” “等等,你的意思是,这些贼偷了国家发掘过的古墓里的东西?”我惊讶地问道。 宁思摇头道:“不,我想这古墓在考古队发现之前,就已经被盗墓贼光顾过了。这墓是在济南章丘,记得当时考古队发现这古墓的时候,古墓是方形覆斗型封土,是一座规格比较高的墓葬。由于章丘在古代是东平陵古城。汉代王莽,就是东平陵主人,所以一开始大家以为是王莽的墓。后来才发现不是,这墓是吕后的侄子吕台的墓。” “得得,这些就略过了。知道吕台的墓,有什么用?”我问道。这位宁思小姐真是王语嫣一样的活字典,活百科,但是也跟她一样木讷,废话太多。 “知道是什么墓里出来的,就可以调查这墓是谁盗的。找到卖这个木偶的盗墓贼或者中间人,就能知道李宇到底在为谁工作。同时,如果楚歌是被人谋杀的,那么当时他可能是踩着凳子晒被子的时候,被人从身后推了一把,而不是他自己脚下太滑坠下楼的。这也需要调查一下他当时的舍友。”闫至阳说道:“虽然楚歌的委托是让我找到他手机号码现在的用户,不过既然接了这个委托,我就喜欢彻底一点,将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所以,也需要你帮忙。” “卧槽,我能干什么啊?”我问道。楚歌可能被舍友害死,这消息吓我一跳。这年头什么都靠不住啊,真得感谢当年我舍友的不杀之恩啊。 “楚歌的手机号,刚被一个叫刘朋的年轻人买走。我查到他虽然买了这个号,但是还未跟楚歌的母亲联系上。我让你仔细观察调查一下这个刘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闫至阳说道。 “调查他的目的是?”我问道。 “你先别管,总之你去调查一下这个人。下个月十四号就是楚歌的生日,我觉得那一天,楚歌的母亲可能会给他生前的号码打电话。我想你在这之前就调查明白。”闫至阳说道。 “这人现在哪儿?”我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让我去?” “因为他工作的地方就在你们公司隔壁。”闫至阳说道。 我愕然道:“隔壁修车厂?” “对,刘朋是个修车工人。”闫至阳说道。 “得,好不容易休假,又得帮你去找人。”我看着闫至阳,无奈地撇撇嘴。 宁思表示也要跟着我去找那个刘朋。我于是答应了。带着女神级别的妹子上街,那怎么着也挺有一种自豪感的。 刚要出门,闫至阳突然叫住我,欲言又止。 “你有话快说!”我等了半天,却见他支支吾吾没说出什么来,不由有些诧异。一向习惯发号施令的闫少这是肿么了? “带着宁思注意安全!”闫至阳最后没好气地冒出这句话来。 “蛇精病。”我翻了翻白眼,出门之后,对宁思说道:“你家的哥哥们都对你这么紧张么?好像水晶杯似的,出门就怕碎了。” 宁思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他们是很关心我,可是阳哥哥今天确实有点太紧张。大概是最近遇到不明身份的人袭击吧,有点神经过敏。” “何止神经过敏,简直是神经病晚期。”我叹道,回想起闫至阳刚才的眼神,总觉得不对劲。他的目光并未落在宁思身上,而是落在我身上。好像注意安全这句话是说给我听的似的。 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呢?我不解地摇了摇头。 坐上地铁往我公司的方向走,一路无话,等到了公司所在的工厂区,一种莫名被盯梢的感觉涌上心头。 但是当我回头看的时候,却什么也没瞧见。 “你怎么了?”宁思问道。 “没什么,总觉得后头有人盯着我。”我说道。 “大概是你神经紧张了。”宁思笑道:“今天星期天,工厂区这边基本没人上班吧,哪里会有人出现。” “可能是吧,不过萧芊芊没跟你出来么?”我问道。 “人家又不是我的保镖,她是封灵契的守护神。”宁思笑道:“怎么可能一直跟着我。” “她不受闫至阳的指挥?”我问道。给封灵契当守护鬼,想必受了闫家不少香火。就算是个鬼,也得拿钱办事儿啊,总不能像某党机构的人不要碧脸。 “只有封灵契的主人才能驱使她,我们都没有这个资格。就算是想让她帮忙,也得对方同意才行。而她的行踪,我们也不好多问。”宁思说道。 “卧槽,给人打工还这么拽。”我叹道。 虽然假日期间工厂区的很多公司和工厂都不开工,但是车行,或者我们这类快递公司都有值班人员在留守。而总裁哥充分发挥了他堪比fbi的调查本事,调查到刘朋今天就在车行。 快走到车行门口的时候,就在我好奇地想看看这个刘朋到底啥样的时候,突然地,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刺耳的车轮摩擦地面发出的声响。 第六十三章 绑错的姻缘线(下) 我立即回过头去,却见一辆黑色面包车从岔路奔驰而来,冲着我们开了过来。我赶紧将宁思拽到一旁躲开那扑面而来的飞尘,跟这几乎想撞死我们的面包车。 可那车却在我们跟前猛然刹车停了下来。车门一开,立即有几个戴着动物面具的高大男人跑下车,冲着我身边的宁思跑了过来。 “快进车行报警!”我立即推了一把宁思,自己硬着头皮冲上去挡住那群凶神恶煞的男人:“你们干什么?!” 这话刚一出口,我见那男人立即想要拽住我的衣领将我丢到一旁。我闪身躲过,随即一脚飞踹,却踹了个空。下一秒,我被人从后背猛然砸了一拳,差点儿砸背过气去。 就在我眼前金星乱冒的时候,我见已经有人将宁思往那黑色面包车上拖了过去。这时候我顾不得后背发疼,立即冲过去拖住那拽着宁思的男人的大腿,随即大喊救命。 估计现在我这情况十分窝囊,但是也顾不得了。可我还没喊几句,便被那男人一脚踹了出去。在我捂着肚子摔在一旁,心中十分后悔没早早把功夫连成成龙级。 不过这几声喊到底还是起了作用,车行里四个值班的小哥冲了出来,一看有强抢民女的强盗,倒也算是仗义,其中仨举着手中的钳子扳子棍子就冲歹徒冲了过去。 于是一片混战。但是没出五分钟,我发现那仨小哥便被打退了俩。也难怪,对方看似训练有素,功夫也很厉害,不是普通人能对付得了的。 我见还有一人在坚持,赶紧夺过其中一人的棍子跟着冲了上去。可没几招下来,我手中的铁棍被一面具男三下五除二夺了过去。 大概是我们几个纠缠不休,这些歹徒也怒了,当即抽出一把匕首,冲着我的肚子刺了下去。 我大惊失色,赶紧往后退。可退了没几步哐当一下撞到了墙上。 卧槽!我心想这下玩完了,gaever。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突然见一人影从车后飞奔而来,一脚踹向这歹徒后腰。歹徒也是高手,回旋身躲过,反手一刀刺向来人。 我擦了擦额头冷汗,定睛一看,来救我们的居然是闫至阳! 这货怎么跟来了??我心中虽然诧异,但是却安心了不少。 这时候我也回过神儿来,立即拨了报警电话。回头一看,几个歹徒仍不罢休,有一个干脆提着砍刀冲到我跟前来。 我于是拔腿就跑。可早上锻炼的时候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刚才挨打身上也开始发疼,我的腿脚实在不利索,没几步就被那人追上,对着我的肩膀就砍了下来。 生死攸关之际,闫至阳又是一脚飞踹,长腿踢中拿刀者的手臂。那人手一松,砍刀落地。我危机解除,顿时喜欢上了总裁哥这热情似盛夏的飞踹。 但是那歹徒突然手握成拳,挥向闫至阳的脸颊。 我见那人拳头不小,握起来跟块大石头似的,不由替总裁哥脸疼。但是,也许是刚才手臂被踢中,这货的拳头虽然砸中闫至阳的脸颊,力度却没那么严重。却让闫至阳反手拽住,一下摔了出去。 此时,我见平哥也到了,然后远处警笛鸣响。那几个歹徒一见不妙,只好丢下我们,狼狈开车逃窜。 我见面包车慌忙开走后,赶紧上前去看闫至阳的伤势。 虽然伤得不重,但是一边儿脸微微浮肿,真心破坏了那张高冷俊美的脸。 “土豪,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啊!”我差点儿内牛满面。 闫至阳皱了皱眉,一把拽过我的胳膊,瞪了我半晌,冷哼一声没说话。我以为这货又要骂我没保护好宁思,等半天没下文,不由有些意外。 低头一看,这货抓着我的手没有松开,不由觉得有点怪异。 哥们儿手确实好看,匀称修长,可俩男人拉着手算怎么回事,这气氛不对啊。 幸好宁思过来缓解了尴尬:“阳哥哥,韩笑,你们俩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尴尬地笑了笑,感觉闫至阳终于把手松开了。 我们仨把受伤的三个小哥扶起来,等扶起其中一人的时候,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出来救人的其中一个,居然就是刘朋。 刘朋当然不认识我,瞥了我一眼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淡淡地道了声谢。我心想这倒是混脸熟拉近关系的好时机,便笑道:“你可别这么说,我们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们帮忙,刚才我俩可就惨了。” 说话间,警察到了,问我们怎么回事。我们把情况跟警察说了说,也没指望能查出个所以然。 警察收队走了之后,我问闫至阳怎么又跟了来。闫至阳冷哼道:“我怕你带着宁思出事,这不就出事了么?” “就这样?”我不由自主反问道。闫至阳刚才的表现始终让我感觉别扭。 “废话,那还能因为什么!”闫至阳怒道。 “哎,我不就是问问嘛,你至于发火嘛。”我见他脸色不对,立即转移话题:“对了,你让我找的刘朋,刚才就在这儿。” 说着,我指了指一旁收拾残局的少年。闫至阳回头看了看他,点头道:“我知道了。” 受伤的仨小哥被送去医院,我惊讶地发现刘朋身上没什么伤,只有一点小擦伤而已。 “你会功夫?”趁着他贴创可贴的时候,我上前问道。 “嗯,会一点。”刘朋说道。卧槽,这叫一点??要是混黑道当古惑仔的话,估计这身手很快就当大哥坐馆手下的头马了。 我看了看修车厂,可能今天也就四个人值班。结果三个因为帮我们而受伤了,现在只剩下刘朋。 我见平哥陪着宁思在休息室里歇着,便跟闫至阳将刘朋叫到一旁。 “你叫刘朋,手机号是137xxxxxx?”闫至阳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跟名字?”刘朋惊讶地问道。 “最近有没有一个中年女人给你打过电话?”闫至阳问道。 “没有。”刘朋说道。 “那陌生电话呢?”闫至阳问道:“比如外地的,扬州什么的。” “这倒是有过。”刘朋回忆道:“不过我以为是骚扰电话,从来就没接过。” “很好,那我们来聊聊这个电话的事情。”闫至阳说道。 “电话?”刘朋惊讶地问道。 “没错。”闫至阳说道:“让我先给你讲个故事。” “等等,我说,你难道不先查查刚才袭击我们的是什么人吗?”我心想这都啥时候了你还顾着跟一个小孩讲故事? 闫至阳冷哼一声:“刚才那群人的目标应该不是宁思,而是我。他们只是把宁思抓去当人质。这件事先放一会儿。既然见到刘朋,前阵子楚歌托付的事情,正好解决一下。”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刘朋茫然地看着我们。 闫至阳说道:“这要从三年前说起。” 说着,闫至阳跟刘朋讲了讲“意外”死去的楚歌的事情,也提到了楚歌母亲至今十分思念儿子,也常给儿子之前的手机号打电话。而楚歌死后的三年内没人用这个手机号,现在手机号被刘朋买走了。 所以希望刘朋在楚歌母亲下次打电话的时候,能跟她聊聊,让这个失去儿子的可怜母亲多少得到一些宽慰。 说完之后,我跟闫至阳都看着刘朋。说起来这个要求挺无理。于是我很敏锐地瞥见闫至阳去掏钱包摸银行卡。估计一旦刘朋拒绝,总裁哥就要拿钱买他的同意了。我心中暗想,特么怎么没人拿钱砸我呢。 第六十四章 母子情 没想到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刘朋问道:“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闫至阳说道:“楚歌去世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母亲。如果你肯帮她度过这几年丧子之痛,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作为报酬。” “不用了,我可以答应。”刘朋说道:“而且我妈妈病故了,如果说又多了一个人关心我,我会觉得很高兴。” 刘朋这一席话倒是让我俩有点感动。闫至阳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就告辞了。” 搞定刘朋的事,我们从修车厂出来。刚出门,闫至阳便接了一个电话,简单说两句之后,闫至阳挂了电话,回头看着我们:“陆萍,你带宁思先回酒店。至于韩笑,跟我来吧。” 宁思表示不乐意,不过依然被平哥拽走了。等这位大小姐一走,我才松了口气。那心情简直给送走了一只易碎的古董花瓶一样。这要是花瓶在我手中碎了或者被偷了,两大家族都不会饶了我。 “好吧,现在去哪儿?”我问道。 “云昔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去晓风残月茶馆一趟。你也去吧。”闫至阳说道。 “这茶馆我倒是去过,听说老板是你大哥的女朋友。”我笑道。 “不是女朋友,只是好朋友。”闫至阳说道:“云昔查到那个盗墓贼李宇的行踪,正把他带到晓风残月等着我们呢。” “我们?”我苦笑道:“说起来楚歌的托付是给你的,跟我没啥关系吧。” “一起去。”说着,闫至阳不由分说将我拽到车上去。由于刚才挨了揍,我这全身发疼,也没啥力气跟他折腾,也就只好坐了上去。 一路上,闫至阳都没怎么说话,倒是在等红绿灯的时候顺手丢了一袋膏药给我:“扭伤手腕了么?贴点膏药。” 我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心想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卧槽?目中无人的总裁哥很少关注我,这次就扭伤了手腕居然被他发现了? 我惊讶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却见闫至阳的神色有点不对劲,确切地说似乎有点尴尬。 “你今天出门没吃药还是怎么?”我忍不住问道。 “你说什么?”闫至阳说道。 “平时不见你这么关心我啊。”我啧啧说道:“所以我才想问问你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还是?” “我”闫至阳刚说到这里,前方红绿灯一变,突然一个急刹车,于是我一个没留神,撞到窗玻璃上去。 “擦你故意的吧?”我啐道。 闫至阳转过头刚要跟我说话,目光突然落到我的腿上:“那是什么东西?”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老道给我的那张画着符咒的纸掉了出来。 “哦,这是我师父给的,说什么最基本的道法,让我练习,以后用得上。但是也没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我说道,便把那张纸给闫至阳看。 闫至阳拿过去一看,顿时皱紧眉头:“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师父给的啊怎么?”我不解地问道。 “这东西是开启封灵契的咒语!你师父怎么懂这个?!”闫至阳冷冷问道。 “什么?!”我吃惊道:“开启封灵契还有特定咒语?” “没错,而且也有特定的指诀。这张纸上就写了这样的内容。”闫至阳皱紧眉头,很生气地捏紧纸张,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心中惊讶,但是并不认为老道是那种觊觎闫家封灵契的歹人。但是按照闫至阳的风格,起码得收拾我一顿。可我等了半天,却没见他动手,只是将那纸甩给我,随即再度开车往前行。 这倒是让我有点诧异了。按照平时,霸道又任性的总裁哥就算不揍我也得骂我一顿。貌似今天这货一再容忍,简直有点匪夷所思。 此时,车子到了晓风残月门口停下。 我瞧见岳黎正站在门外等着,蛾眉微蹙。见闫至阳跟我走到门前,立即问道:“至阳,出什么事了,我刚才看到云昔带着几个人把一个男人绑来了。” “黎姐,人在哪里?”闫至阳问道。 “在三楼。”岳黎说道。 我跟着闫至阳走上三楼。这楼上没有人,远远地我看到岳黎的休息室开着门,云昔似乎在里头,外面站着几个把黑西装穿成了骇帝国风格的大汉。 “这什么阵仗啊这是?”我问道。 “云昔把李宇捉来了。”闫至阳说道。 我勒个去,萌妹子人不可貌相啊,那么点儿的个子居然能徒手擒秃瓢。 进门一看,李宇被绑在椅子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来早被人揍过了。一旁的云昔瞧见闫至阳,立即迎了上来:“闫哥哥!我把李宇抓来了!” 闫至阳对她笑了笑,随即问李宇:“你为什么杀了楚歌?!” 秃瓢装傻:“什么?楚歌是谁?” “少跟我废话,也少给我装样。”闫至阳下巴微微抬起,云昔立即会意,上前就给李宇脸上来了一巴掌,那声音清脆响亮。 我都替李宇眼前冒金星。不过这小子依旧咬死了不认识楚歌。 云昔冷笑道:“没事闫哥哥,看我怎么整死他。”说着,我见这货居然从随身的包里取出盒子针来。 那针虽然像是平常用的绣花针,但是这小姑娘明显不是来绣花的,而是来学容嬷嬷的。 我见她解开李宇上身的绳子,将他的一只手拽出来,拉在跟前。大概是被绑住手臂发麻,李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便被云昔将一把针挨个扎进手指头里。 所谓十指连心哪个都疼,李宇于是爆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我看你说不说!”云昔喝道。我在一旁看得头皮发麻,心想这真是人不可貌相。外表越可爱,内心越恐怖啊! 扎完一只手的时候,这货不说。于是云昔毫不犹豫地把第二只手也扎满了。这会儿我都快看不下去了。闫至阳似乎见怪不怪,依然很淡定。 “说不说?”云昔冷笑道:“再不说也没关系,我” “我说我说!”李宇满脸冷汗赶紧说道:“楚歌是我杀的,魂魄也是我用邪术给吊起来的!” “为什么杀了他?!”闫至阳喝道。 “他,他看到我拐走了个小姑娘,去派出所举报我。”李宇说道:“这事儿虽然,虽然我花钱压下来了,但是这小子居然总跟踪我,人还挺鬼,好几次我都没抓住他,还被他拍了照片去。我为了,为了灭口吧,就让人去他学校给他偷偷带出来,想找个地方解决了就完了。没想到去的那人说,他扮作学生混进去,找到楚歌的宿舍,正看到那小子在阳台晒被子,所以就从后头推了他一把,这就摔楼下去了。可巧的是楼下放着几根钢管子,正好插到了,插到要害,人就死了。” “你这秃瓢,人都死了,你还扣押人家的阴魂干什么?”我问道。 “那,那我也怕这小子的鬼魂去跟快递鬼多嘴,泄露那些事,索性就这么干了。”李宇低声道。 “你这秃子还挺坏啊你!”云昔啐道。 “那你跟佟亮是不是认识?”我问道。 “不认识……”秃瓢言辞闪烁。 “扯淡,我分明看到你跟佟亮见过面!”我喝道。 云昔在一旁冷笑道:“秃子是看我针用完了不怕被扎了是么。没关系啊,我可以把扎在你手指头里的针再拔出来呀。” 卧槽,最毒妇人心啊!于是,一阵哀嚎声中,我瞧见云昔把那两把针又从李宇手指头上拔了出来。我在一旁看得,心想李宇这回左手算是废了,以后也就戒撸了。 “我,我说!!”李宇的脸儿都白了:“别再扎我了行么,我都说。但是,但是佟亮这个人身份特殊,我,我只能跟这个小哥说。” 说着,李宇的目光落到我身上。 “行,说就说,我就不信你还敢赖账!”我于是走上前去,俯身下去,将耳朵凑到李宇嘴边儿上。 可还没等我听到这货说话,就见突然一股力道从旁边传来,将我推了一跟头。我一个没防备,立即摔到地上去。 第六十五章 各怀鬼胎 等我从地上起来一看,见李宇居然已经挣脱绳子站了起来,而且手上举着一只很薄的刀片。 而闫至阳不知何时蹿了过来,挡在我跟李宇之间。合着刚才是这货将我推到了一旁,让我侥幸躲过李宇的小李飞刀。 但这个时候,我突然见闫至阳脚下有血迹。吃惊之余仔细一看,却见他手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原来这货为我挡了一刀!我吓了一跳,同时心中有些感动跟吃惊。 我什么时候关系跟他这么好了?说好的活埋跟水淹呢? 愣了片刻,我立即冲过去,抓起闫至阳的手,内流满面:“总裁哥,这刀上没毒吧?” 云昔一见这情景,顿时恼了,上前踹向李宇下体。一阵嚎叫声过后,秃瓢顿时昏了过去。 闫至阳皱眉道:“你就不能轻点儿啊?” 云昔撇嘴道:“谁让他伤了闫哥哥!” “快来,我给你包扎一下!”在一旁的岳黎突然醒悟过来,立即翻出房间里的小药箱。 在岳黎给闫至阳包扎的时候,我见闫至阳一直拿眼瞪我。瞪了五分钟之后我心中开始忐忑。心想这什么意思啊? 于是我连忙道谢:“谢总裁哥救命之恩!” “你就这谢法?不赶紧过来给我包扎一下?”闫至阳冷哼道。 总裁哥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便赶紧赶上前去帮着包扎,心想我是不是该跪着给总裁哥包扎伤口。 看着我将绷带给他缠到手上,闫至阳突然莫名安静下来。我包扎完毕,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也正低头看着我,面无表情,但是眼神总觉得有点怪异,看得我有点莫名发毛。 “我说,您有话直说行么?看得我心里没底啊。”我问道。 “没什么。”闫至阳说道,将手抽了回来。 我回忆着总裁哥刚才那眼神,总觉得有点说不出的暧昧,不由心头一寒。莫非这哥们儿有什么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反正有钱人总有一些奇葩的喜好。想到这里,我一阵恶寒。 “闫哥哥,我再把这秃瓢叫起来收拾一顿么?”云昔问道。 闫至阳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先让他缓口气。今天折腾这么久,也耽误黎姐的生意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一听大家要散了,也立即说道:“那我也走了啊。” “等等,你跟我一起来。”闫至阳冷然道。 “又干吗?我师父喊我回家吃饭呢!”我皱眉道。 “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云昔啐道,上前就想给我一脚。 我立即跳开,嘿嘿笑道:“没踢着!我说妹子,以后有话就说行么,能不用武力么?” 云昔啐道:“不行,我瞧见碍眼的就想教训教训他。” 我撇了撇嘴,心想有个仇视渣男三观有点偏的暴力狂陈清姿就够受的了,这回又来个云昔。不过好在云昔起码还听闫至阳的话,不然这就是俩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闫至阳让几个人把李宇抬着,直接去了下榻的酒店。也就是宁思住的那酒店。大概是酒店跟闫至阳有什么默契的协议,前台分明瞧见几个彪形大汉架着昏迷不醒的李宇进门,也当没看见的,压根儿不报警。 我看到之后暗自称奇。流弊啊总裁哥,在人民群众眼皮子底下作威作福居然都么有举报的,这还能行? 等到了酒店,见了宁思打了招呼,还没等说什么,便被闫至阳拽到他自己那屋,关了门。 我有点忐忑不安地站在屋里,低声问道:“那个,总裁哥,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啊?” 闫至阳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望着窗外许久。半晌后,却又呼啦一下大力拉上窗帘,看得我莫名其妙。 搞毛?我不明所以。 正在我疑惑之际,就见闫至阳呼哧一下蹿到我跟前来,把我吓一跳。我还没明白咋回事,便被这货一把推到墙上去,撞得我后背发疼。 麻痹这是干什么?我刚想直起身,却见闫至阳靠到我跟前来,低头看着我,不动声色,么有说话。 起初我觉得他蛇精病犯了,但是过了一阵子我突然感觉有点别扭跟莫名的暧昧。这种感觉太丧失,因为拉着窗帘,屋里光线暗淡,总裁哥靠得太近,我甚至再度闻到他身上那股清淡的香水味,听到心跳声。 顿时,我感觉到事情不太妙。这是要捡肥皂的节奏么,是要我怒送一血么。卧槽,我可是个纯爷们儿! 我正想一把推开总裁哥,却见这货蛇精病一样嗖地一下先跑到洗手间去了。随即我听到水龙头里的流水声传来。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立即开门就溜了。走之前瞥了一眼洗手间,见总裁哥在往脸上扑冷水。但当时我真想让他吃口屎冷静一下。 一溜烟地从酒店跑回家,一进门,见老道正盘腿坐在厅沙发啃苹果。陈清姿则戴着口罩在扫地。 “你在屋里戴着口罩干什么?”我定了定神儿,问道。 “你没闻到脚臭味吗?大规模生化武器这是!”陈清姿啐道:“真受不了,你呢,怎么一脸见鬼的模样?” 我苦笑道:“我还真特么见鬼了。” 陈清姿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大概实在受不了老道的臭脚,摔门进屋去呆着了。 我见老道跟没听到陈清姿的吐槽似的,依然在看电视,不住地叹气。 “师父,你叹什么气?”我坐到沙发上,赶紧倒了杯茶喝下去定了定神。 “胸都被剪了,还有什么好看的。”老道叹了口气,将遥控器丢在一旁。我抬头一看,电视上正演大头娘娘传奇。 我哭笑不得,想起今天闫至阳的怪异行为,不由心中一阵恶寒,忍不住问老道:“师父,这个闫家有没有断袖的传统?是不是祖上有人是基友来着?” 这玩意儿八成是遗传。 老道睁大眼睛:“没听说过啊,闫家香火延续得不错,人才辈出啊。没听说还有搞基的。” “真的?”我打了个哆嗦:“其实按理说闫至阳也应该不是基友。他以前不是有个念念不忘的前女友,还有个厉姐姐,怎么说也应该是喜欢女的。” “闫至阳?他怎么了?”老道问道。 “也没什么,我觉得他今天非常奇怪,还跟我玩‘壁咚’。”说着,我将闫至阳今天的怪异行为跟老道讲了讲。 老道听罢,半晌没说话,皱眉沉思。我等了半天,就见老道一拍脑门,叹道:“坏了,坏了!粗大事了!” “怎么了?”我不解地问道。老道也没多说,嗖地一下跳下沙发就跑进我房里,在我床头翻了半晌。 我疑惑地看着他翻我的床头床垫子,惊讶地看到他从垫子底下摸出一个红布包来。 “什么东西啊?”我走到跟前问道,目光落在老道手上。见他打开红布包,里头露出一束鲜艳欲滴的桃花来。这桃花上绕着层层红线,绑着一道符咒。 “唉,怪我。”老道说道:“我看你小子跟陈丫头没什么进展,就绑了个桃花咒想帮帮你。结果就放在床头了。可是呢,那天晚上画符咒的时候,我多喝了点儿酒就不小心给你画错了。画成男男相恋的符咒了,那也难怪闫家小子喜欢你,可能是我弄错了,下错了符咒。” “我擦,原来是你坑我!”我怒火中烧。 老道笑道:“别上火啊。你俩能擦出火花也不光是这个,说明你俩前生也有一定缘分。不然我这东西不会这么见效。” “你”我顿时气儿不打一处来。 老道赶紧将那符咒解开,并赌咒发誓地说这玩意儿再也不会有问题,我这才作罢。 第二天一早,我跟陈清姿去上班,再见到佟亮的时候,我从心底生出一份别扭来。但是佟亮却待我们俩依然如故,和煦如风,看不出任何破绽,就好像这货一直是十分亲切的邻家老王。 我出门送快递的时候,想起李宇跟佟亮私下见面的情景,越想越如鲠在喉,于是便给闫至阳打了个电话,问李宇的情况,他是否说出自己跟佟亮的关系。 但电话打了几遍没打通,我便放弃了。想起昨天总裁哥那暧昧劲儿,也许是觉得对着我的话有点尴尬。 第六十六章 恐怖旅馆(上) 正当我放下手机的时候,闫至阳的电话却打了过来。我接起来问道:“我说总裁哥,我也没别的事儿打扰你。就想问问李宇的情况,他到底说了没说自己跟佟亮的关系?” “李宇今天早上自杀了。”闫至阳语气有点凝重:“咬舌自尽的,似乎是不想让我们追问下去。”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心中咯噔一下。如此看来,李宇跟佟亮的关系更为可疑。俩人之间到底隐藏了怎样的秘密? 挂掉电话之后,我有点心不在焉。送完了上午的快件之后,本想去找个地方吃午饭,却无意间在包裹里发现一个寄给闫至阳的快件。 卧槽,这么巧?我惊讶地将那快递包裹取出来看了看,果然是给闫至阳的。地点写的是河北承德,从四川寄过来的。 我思索了一下,从四川到河北,中间不一定非要经过昆山。这似乎是绕远了。除非是中间处理快递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或者,这快递冥冥之中知道闫至阳来了苏州? 想到这里,我不由有点寒毛直竖。抽出那快件,却见那快件只是薄薄的一层,里头像是放着什么资料或者卡片,很轻。 寄件人的地址不够清晰,像是沾染了水渍一样,看不分明。倒是闫至阳的地址印得十分清晰。我想了想,决定带着这快件去找闫至阳。 给他寄快递的,说不准是人是鬼。万一要是怠慢了鬼,那我就倒霉了。 于是我带着这快递去了闫至阳住的酒店。刚到了酒店门口,就见几个警察从门里走出来,进了警车开走了。 我看着警车开出许久,想起今天李宇自杀,不由有些郁闷。 刚要上楼去,迎面却正碰上走下楼的宁思。 宁思看到我,立即欣然迎上来:“韩笑,你怎么来了?” “我还能干啥,当然是找闫至阳呗。”说着,我将手中的快件递给她:“给闫至阳的快递。” “给阳哥哥的?”宁思惊讶地接过去晃了晃快件:“好像只有一张卡片似的。” “管他的,闫至阳在哪儿呢?”我问道。 “他在房间里呢。刚才警察来了,把李宇的尸体抬走了。”宁思叹道:“李宇你知道么?” “知道,不就是那个贩卖小孩的么。”我冷哼一声。 “你也知道了啊。”宁思叹道:“也就不知道阳哥哥在忙些什么。” 说着,宁思带着我走到闫至阳的房门前。昨天其实我来过,但是由于昨天那暧昧气氛,我还真没注意闫至阳住在哪个房间。 宁思上前敲了敲房门。没多会儿,门一开,闫至阳出现在门口。他低头看了看宁思,微微笑了笑。但是抬头看到我,笑容又显得有点尴尬。不过那神色稍纵即逝,宁思似乎没有察觉。 “阳哥哥,韩笑给你送来一封快递。”宁思将那东西递给闫至阳。闫至阳将我们让进屋里,接过那快递看了看:“四川重庆什么地方,怎么弄成这样?” “不是我干的。”我立即解释道:“我拿到的时候就这样了。” 闫至阳也没多说什么,直接拆开快递信封。于是一张房卡居然掉了出来。我跟宁思凑上去一看,见那房卡是棕黄色的,但是很显然早就老旧不堪,有多处磨损。而且这卡上写着的宾馆名字也看似不是什么连锁酒店或者大酒店,只是个小宾馆:彬彬宾馆。 “507,小宾馆的房卡。”闫至阳皱眉道:“怎么回事?”说着,我见他抬手往那房卡表面上一抹:“怎么这么湿?” “掉水里来着?”我随口说道。 “就算是掉到水里,从四川寄到这里,也早就干了。”闫至阳叹道:“八成又是什么麻烦事,要我帮忙的。” “李宇的事情,警察怎么说,没找你麻烦吧?”我问道。 “没有。”闫至阳看了看我:“李宇本身就是个罪犯,我还算为民除害了。倒是你说的佟亮,我觉得有些可疑。问到这人的时候,李宇就自杀了,难道佟亮本身有什么秘密?” “对,而且这货还会下毒。”想起他请我跟宁思的那场鸿门宴,我有些心有余悸。 闫至阳听罢点点头,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须臾间,有人敲门。我上前打开门,见平哥站在外头。于是我赶紧将她让了进来。 “少爷,您找我?”平哥肃然道。 “陆萍,帮我找人调查一个叫佟亮的人。这人跟韩笑一个公司,表面是个仓库管理员。据说他跟李宇有联系。”闫至阳说道:“调查到任何资料都不要泄露给别人,直接交到我这里。” 陆萍点头道:“明白。” 闫至阳冲她挥了挥手,陆萍也便出去了。 “说起来,那些神秘的黑衣人之所以知道我们的行踪,也许是因为跟这佟亮有关系。”闫至阳说道:“他就在你身边,很可能早就探听到了我们的行踪。” “那可不行啊。”我一听这个,立即说道:“得早早搞定他啊。不然这不一颗定时炸弹吗?” 闫至阳想了想,回头看了一眼四川寄来的那个快递房卡,叹道:“今晚我找马文调查一下佟亮的信息。反正这几天得去一趟四川查查这东西,顺便也去佟亮呆过的地方调查一下他的底细。” 闫至阳决定后,宁思便邀我跟他们一起吃饭。但是想起猪婆经常等我吃午饭,我便婉拒了,跟俩人说,有什么消息或者进展记得告诉我。 忙了一下午,回公司之后,又见到佟亮,我这心中忍不住地别扭。以往看他的笑脸总觉得如沐春风,温和可亲。可现在看到,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一股寒气从那笑容缝隙里渗透出来。 那张笑脸就跟假面具一样戴在他脸上。寒暄了几句,我便赶紧拽着陈清姿走出大门。陈清姿刚想问怎么回事,我却见隔壁修车行的刘朋走了出来,见到我俩也是一愣:“这么巧?” “哥们是你啊。”我笑道,想起那天刘朋帮忙救宁思,我很是感激。 刘朋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我拽着陈清姿的手上,笑了笑:“呦,那天见到的不是这姑娘啊。” 我赶紧松开手。陈清姿斜眼看着我:“豆芽,你长本事了啊?还约姑娘了是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这嘲讽的语气听在耳朵里十分不爽,于是我回击道。 “你”陈清姿似乎很是气愤,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只是跺了跺脚,便自己先跑了。 “哎”我只喊了一声,本想去追,但是转念一想,追个屁,追上再指不定一个不爽又要拽我耳朵,我这不是找虐么我。 既然见着刘朋,我便问他是否见了楚歌的妈妈。刘朋笑了笑,将手机拿出来递到我跟前:“前阵子你们说了这件事之后,她还真的打了电话过来。我们聊的挺好,楚阿姨还来看过我,这是我们在拙政园拍的合照。” 我一瞧,手机屏保上果然是俩人的合照。俩人在镜头下笑得很开心,倒是真的很像是母子。 我暗叹一声,心想这样楚歌的魂魄倒也可以被超度了吧。 跟刘朋聊了几句,而这时候,干脆面君突然从院子里跑了出来,跑到我脚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双手做祈祷状。 “你这吃货,又想要东西吃?”我叹道,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巧克力豆:“都说建国后的动物不准成精,你这八成是成精了。” 说着,我蹲下身抓了一把巧克力豆给它吃。听说浣熊是喜欢吃坚果的,但是事实证明,这货什么都吃,很不挑。 干脆面君于是立即心花怒放地接了过去,一个个送进嘴里吃得开心。我看着它憨态可掬的样子,忍俊不禁:“要是人都像干脆面君这样无忧无虑该多好。” 刘朋看着干脆面君,冷不丁问道:“你知道它原来的主人是谁么?” “谁?不是佟亮么?”我惊讶地问道。 刘朋摇头道:“佟亮是不是你们公司那个看仓库的大哥?” 我点了点头。刘朋却摇头道:“不是他。有一天我晚上加班,下班晚了。大概快九点的时候锁了修车厂的门,刚要走的时候,我见到一个人神神秘秘地从咱们这条街绕到后面那条去。因为后头那街旁的工厂早都废弃了,所以我觉得那人形迹可疑,也就悄悄跟上去看了看。” “你看到什么了?”我好奇地问道。 第六十七章 恐怖旅馆(中) “我看到一个挺帅的年轻男人把这浣熊放在后头的废弃厂房门口。也不知道当时浣熊是昏睡还是怎么,反正是没什么动静。”刘朋说道:“男的放下浣熊就走了。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这东西都没动,以为死了呢,也就没管。可没想到第二天就在你们工厂门口看到这浣熊活蹦乱跳的。” “是别人丢在后头厂房的?”我惊讶地说道:“佟亮是有个习惯,早上来的早,开门之后就在周围走走。总不会是有人故意把”说到这里,我突然闭上嘴。 “故意把一只浣熊放后头让你们公司的亮哥看到,带回来养?”刘朋好笑地说道:“不可能吧,首先,他怎么知道人家就一定会带回来养。其次,这东西除了能吃也没什么用处,我觉得还是遗弃的可能性大。” “你这说的也对。”我在心中暗自补充一句:对个屁!他是不知道佟亮的可疑身份,自然不会怀疑。但是这一件小事,倒是让我对干脆面君的前主人起了兴趣:“那人具体啥样?” 刘朋回想了一下:“不太记得了,也没看仔细。那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之所以觉得丢弃浣熊的人也许长的挺帅,是因为看他的个头,身板都很不错,想必长得总不会太差。” 得,这跟没说一样。我有点失望。 回头看着地上的干脆面君,我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想把这货带回去给老道看看,于是便一把将干脆面君从地上捞起来,打算抱回家去。 跟刘朋道别后,我一路上也没看到陈清姿。抱着干脆面君进了地铁站,立即有个工作人员上前拦住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随即目光落到我怀里的干脆面君身上,随即指了指一旁墙上的标记。 我抬头一看,墙上画着一只小狗的图案,打了个横杠,意思好像是不能带宠物进地铁。我不由有些郁闷,狡辩道:“那是说的不准带狗,我这不是狗。” 工作人员是个大哥,一口河南腔,嘴一撇:“咦!恁个龟孙,那是说不能带宠物,恁这不是宠物是什么?!” 我笑道:“不是宠物,我一点也不宠它。” 下一秒,我便被工作人员拎出地铁站。 我暗叹一声,低头看着干脆面君,见他一脸无辜地看着我,随即还跟我吐了吐舌头。 算了,打车吧。酷察象声词,我拦下一辆车。 抱着干脆面君上车,路上司机不住地瞄我怀里,好奇地问道:“你这抱着什么呢?” 我一听这话,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干脆面君是国家保护动物,要是人家看我养这东西,去举报我可咋整。于是我说道:“是狗啊。” “呦,第一次见这么奇特的狗,这不是那什么熊吗?”司机问道。 我笑道:“不是,它只是特别像而已。因为它是博美,藏獒,西施跟拉布拉多的串子。” 司机顿时晕了,看蛇精病一样看着我。我尴尬地对干脆面君笑道:“快,叫几声给司机大哥听听。” 干脆面君白了我一眼,趴我腿上呆着了。 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我赶紧下车抱着干脆面君往小区里跑。 等到了楼下宣传栏跟前,我瞧见老道正背着手在宣传栏那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我于是好奇地走过去,霍然见一张偌大的车展海报贴在宣传栏里。当然最主要的是,里面有个著名的暴露狂车模:干露露。 “卧槽师父你在这儿看车模大腿?”我啧啧地说道。 老道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是我,便低声道:“别这么大声,我在这小区有头有脸的……” 我顿时汗了。确实有头有脸,是广场舞大妈的梦中情人。正说着,却真有几个大姑娘小媳妇边聊着边往我们这边过来。 老道赶紧将我拉到一旁,语重心长地说道:“徒弟啊,我教给你的功夫你都练会了没?” “行了师父您也别装正经了。”我哭笑不得地将干脆面君塞给他:“你给看看,这浣熊是不是哪儿有点特别,或者怎么着?” 老道将干脆面君接过去端详半晌。干脆面君则伸爪子捂住鼻子不满地嘀咕。我一看乐了:“师父,干脆面君都嫌你身上臭呢。” 老道冷哼一声,将浣熊递给我:“我可看不出什么。我善观察人,对于动物不在行。毕竟不是人人都懂御兽之术。” 我有点失望地接过干脆面君,问道:“那这什么御兽之术算什么意思?” 老道说道:“这可是一门学问。你听说过有个高原雪城不?有人也叫那地方世外雪城。” 我回忆了片刻,突然想起在厉笙歌的梦里见过那地方,简直跟幻城似的:“是不是在南迦巴瓦峰,西藏那地方?城主是个挺英俊的男人,但是长着白头发?” 老道有点惊讶地看着我:“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我倒是没直接见过,我是在别人的幻境里见过,或者记忆里见过。”我说道,回想起厉笙歌记忆里那一幕“霸道城主爱上我”的桥段。 老道似乎了然了些:“明白,听说厉笙歌跟这个城主有过一段。这样吧,抱回去给陈丫头看看。她是厉笙歌的徒弟,也不知道懂不懂这些。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们公司的。”说着,我将佟亮的事情跟老道说了一遍。 老道叹道:“怎么这年头怪人怪事越来越多。得了,先回家吧。” 说着,我们俩上了楼。走到门口按下门铃,半晌后没听到陈清姿应答。想起晚上陈清姿莫名其妙生了点气,我估计这货是故意不开门,于是干脆摸出钥匙开了房门。 但是一进门,却见陈清姿正愣愣地站在厅,神色有点微妙的慌张。 “出什么事了?”我问道,随即扫了一眼屋里。并没别人在场。 “没事,我,我刚想别的事情呢。”陈清姿笑了笑,脸色有些不自然。 老道似乎也起了怀疑,四下看了看:“有谁来过?” “哪儿有。”陈清姿说道,脸色慢慢恢复如常:“你们两个一回来就这么奇怪。刚才我在厨房想要做饭,听到门铃响,就出来看看,谁知道你突然开了门,就吓我一跳呗。” “是这样啊。”我不再多想,便将干脆面君放到地上去。陈清姿到底是女孩儿,瞧见萌宠立即来了精神:“哎呀,你怎么把它抱回来了?以后你来养么?” 我想了想,说道:“没,我就是一时心血来潮带回来玩玩。” 干脆面君也会讨好姑娘,立即对着陈清姿的手蹭了蹭,水汪汪的眼睛瞧着陈清姿。 “等着,我去做饭啊。”陈清姿笑道,转身进了厨房,关上玻璃拉门。 我回头见老道站在厅里,不住地提鼻子猛嗅。 我无语地说道:“师父,你干什么呢?” 老道低声道:“我闻到空气里有一股很淡的香味。” 我翻了翻白眼:“师父,空气里一直有你的臭脚味儿好么。哪儿香了。” 为了驱散臭味,我跟陈清姿回家的第一个习惯动作就是开窗。现在将近年关,天气很冷,但是没办法,实在忍不了那臭味。 “不是,真有香味,你闻不出来?”老道摸了摸鼻子。 “闻不出来。”我叹道:“师父商量个事儿呗。以后天天洗脚行么。” 老道嘿嘿笑道:“我不觉得很臭啊,我在自己的脚臭中很有归属感。” “咳咳咳呸!对我们来说很有威胁感!”我冷哼道。 老道似乎终于放弃了去闻那什么陌生的香味,转而抓起电视机柜子上放着的台历,取出旁边一只签字笔,在本月的二十号上画了个圈。 “师父你干吗呢?”我走过去不解地问道。 老道嘿嘿笑道:“这号有车展。” 卧槽,这老家伙是惦记看车模大腿。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一件事:“师父,楚歌的阴魂呢?” 老道笑道:“今天被我送去寺庙超度了。他母亲也认了个干儿子,皆大欢喜。”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一拍大腿,嘀咕道:“早知道晚一天送他去。这样说不定他在屋里还能看到刚才谁来过。” “师父觉得刚才有人来过?”我问道。 老道瞪了我一眼,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道:“我怀疑是有人来过,但是陈丫头不说,咱们也不好继续追问。” 第六十八章 恐怖旅馆(下) 我皱眉道:“她干吗瞒着我们这种事?” 老道耸耸肩:“不知道,总有理由吧,总之人家不想说,你也别问。” 我皱着眉头看着老道,见他一脸淡然,也没看出啥所以然来。此时,厨房里飘出饭菜香味。干脆面君立即欢呼雀跃起来,跑到拉门跟前就去推门,并一个闪身钻进了厨房。 我啧啧看着,心想这一定是成精了。 吃完饭后,我回忆起老道说的话,忍不住问陈清姿:“今天有人来过?” 陈清姿惊讶地看着我:“什么人?没啊。” 我眯起眼睛,心想如果老道说的是真的,香味,那来的是个女人?厉笙歌?但是厉姐姐那么扎眼的一个人,如果真的进了小区,会有不少人注意到吧。如果是男人呢?男人似乎不该身上带着香味。但是也说不好,比如闫至阳那种讲究的,我就闻着他身上一直一股香水味。 妈蛋,到底是谁啊,隔壁老王? “你想什么呢?”陈清姿瞪着我。 我笑道:“我就在想,是不是隔壁老王来过了。” “什么东西?”陈清姿显然封闭生活过得太久,不懂这个段子。 “日防夜防,隔壁老王。透明柜子实心床,都是为了防老王。”我啧啧说道。 陈清姿:“……” 我见她不肯说,也便作罢。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闫至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问我是不是想跟他一起去四川重庆查查那奇特房卡的来历。 我一听这话,心想怎么什么事儿就喊上我呢。于是我忍不住跑到厅问老道:“师父,你那桃花枝确定处理掉了?” 老道正穿鞋准备下去会广场舞大妈呢,头也不回地说道:“废话,处理那东西还不轻而易举。你都起来了,也别闲着,跟我下去晨练!”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对闫至阳说,不去,因为我还得赚钱。 “你那工作干脆别干了。”闫至阳突然说道:“辞职后跟我去开古董店,我保证工资是你现在的五六倍。” 我一听这话,眼睛立即放光了:“真的??”这一算下来,我也一个月两三万?这特么不可能吧。 “是真的,前提是,你得经常做以前咱们俩干的事儿。”闫至阳说道:“不过你放心,一般没危险。” “一般?你为什么要雇我?”我不解地问道。我特么什么都不会啊。 “你的灵感力还不错。”闫至阳说道:“而且我缺一个助理。” 卧槽,总裁哥是拿我当灵异界的秘书了。 但是工资确实诱人。这要干个几年,我也可以买一套房子了嘿。思量半晌,我决定跪接这个任务。 “行,我今天就去辞职!”我说道。 闫至阳挂了电话,我心中有点乐不可支。陈清姿从洗手间出来,问道:“怎么那么开心?” “我要换工作了,跟闫至阳干活。”我笑道:“待遇不错。” 陈清姿挑了挑眉毛:“哦,不错。你们是要到哪儿去?” “过几天去重庆一趟。你去不去?”我问道。 陈清姿愣了片刻,立即说道:“不了不了,我暂时不想换工作,我起码得赚钱养自己啊。” 说着,陈清姿收拾东西要出门。我心想这还真是稀奇事,一姑娘喜欢干快递。 我也便没多说,在楼下练了两圈,这才坐上地铁,上班去了。等我走到地铁门口,突然想起忘记带上干脆面君。但是也懒得回去,也便作罢。 等到站出地铁口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个禁止带宠物的标牌,见旁边多了个手画的图案,好像是干脆面君? 我一看顿时乐了。再一看,出站口站着那河南保安大哥,背着双手一脸得意的笑,似乎认出了我,对着我冷哼一声。 到了公司,我跟老板一说辞职,老板皱了半天眉。这年头活儿多,招工不好找,但是听到是闫至阳要人,光头也没多说啥,比较爽快地结算了工资,让我走人,顺便扣了一百违约金。当然我不记得我们有啥约定。 临走前,佟亮对着我一顿看似情真意切的寒暄,称兄道弟的,如果我不知道他为人如何,几乎快感动尿了。 但是这个节骨眼上必须装得感动尿了。因此我发挥了战五渣的演技,跟他依依惜别。佟亮问我去哪儿高就,我便说了闫至阳的名字。心想你以后少打我主意,现在老子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收拾好东西出了公司之后,想起佟亮似乎没有问我干脆面君的下落。估计他也没怎么在意这小浣熊,我也正好就不提这茬了。想起干脆面君还蛮可爱的,外加他的前任主人确实让人好奇,我更想留下它了。 回家后,感觉一身轻松。老道在屋里翻他的破麻袋,半晌后,摸出一只麻布缝制的抽绳小袋子,递给我:“拿着这个。” “什么东西?”我不解地打开,从里头抖出一块玉到手心上。我见那玉仿佛是古玉,润泽,青碧,但是,在玉石的下方却有一抹血色,仿佛鲜血渗透进了玉石的纹理。 “这是血玉。”老道说道:“死人嘴里抠出来的。” 我立即打了个哆嗦,差点儿把玉给摔地上。 “师父,你给我一个死人嘴里抠出来的东西,跟我什么仇什么怨?”我忿忿不平地问道。 “你别着急啊,这东西呢,不是一般死人嘴里的。是古代一个挺了不得的人嘴里抠出来的。”老道说道:“虽然血玉是凶物,一般来说不吉利,没有人肯带着这玩意儿到处溜达。但是你不一样。” “怎么我就不一样了?”我问道。 “这个血玉是从苻坚墓里盗出来的。”老道说道:“苻坚墓现在虽然已经被发掘,可是在没成为官墓的那些年,早有盗墓贼去过。这血玉也就是那群盗墓贼给带出来的。” “我勒个去,等等,血玉,既然是凶物,那些贼居然没事么?”我问道,同时回想着苻坚这人是谁。隐隐觉得这名字耳熟,八成是历史课本上见过,于是我摸出手机搜了一下。原来这哥们儿还是个皇帝,十六国时期前秦皇帝,就是死的时候挺惨,兵败上吊死的。 “这群盗墓贼不一般,而且他们的主要目标,就是找苻坚的血玉。这血玉的成因你也许知道,就是人死时候下葬,据说那时候,人还残留着最后一口阳间之气。就趁着这时候,在他嘴里塞进血玉,堵住那口阳气,久而久之,阳气将人体内鲜血冲入玉中,形成一种独特的血玉。这血玉大凶,但是却是灵物,能通前世今生。”老道说道:“而我来找你之前,请玉家的七爷给你起过一卦前世今生,发现你的前世,跟苻坚有莫大关系。” 我一听这话来劲了。或,前生还跟皇帝有关啊,那怎么也得是个大官啊。于是我追问前生我到底是干啥的。老道说到这里却不继续说了,只是说如果我跟闫至阳出门,那就带着这东西,也许能保我平安。 我最烦这种说话说一半让人挠墙的类型,于是追问我到底前世是个啥。老道就是不说,问得急了,开始脱鞋。 我立即不再多问,便将那血玉放到口袋里带着。我心想这老道也够神秘,猪婆也有点神道,闫至阳更别说了,阴晴不定,不知道他能干出啥来。现在这血玉来历也很奇怪,一群盗墓贼盗取这东西也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他们主要冲着这血玉而去?难道盗墓贼不只是求财,更是有别的目的? 既然老道不肯说,我也便无从知道。收好之后,在老道的敦促下练了一天的功夫,等陈清姿下班回来之时,我走路都已经轻飘飘的没了根基。 跟着陈清姿上楼,想起闫至阳说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于是赶紧收拾了简单的行李。陈清姿在一旁看着我收拾,问道:“这次去四川重庆?什么时候回来?” 我叹道:“谁知道呢,不只是去重庆”说到这里,我本想告诉陈清姿可能还去佟亮的老家湖南查查看,但是想到陈清姿依然要跟佟亮在同一个地方相处一阵子,怕她知道多了也带来麻烦,便住嘴不言。 陈清姿见我不继续说下去,便追问道:“不只是去重庆,还去哪儿?” 我苦笑道:“你也知道闫至阳这货,有钱就是任性,好像说是从重庆回来之后要去别的地方转转,但是还不确定去哪儿。” “那你们在重庆呆几天?”陈清姿问道。 “怎么,你担心我啊?”我惊讶地看着她,平时怎么不见这货打听这些事呢? “谁担心你啊!”陈清姿啐道,抬手扭住我的耳朵:“我是在想这几天正好不用做你的饭了!!!” “哎哎哎卧槽!!”我赶紧将她的手掰下来:“有话好好说行不?你上辈子是我小学班主任是不是?!天天揪我耳朵。” 第六十九章 闫至阳跟狗不得入内 陈清姿冷哼一声进了自己房间。吃过饭后,为了起早,我只好洗漱睡觉,临睡前叮嘱老道照顾好干脆面君。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便起床到了小区门口,等闫至阳的车过来。没过五分钟,我见闫至阳果然开着一辆拉轰的越野车到了我们小区门口。 车门一开,宁思探出头来:“快进来。” “哎?你怎么也跟着去啊?”我惊讶地问道。 “权当旅行啦。”宁思笑道。 我上车一看,见闫至阳坐在前座,驾驶位上是平哥。平哥将我们送到机场后就将车又开了回去。 “老板早,我这算第一天报到吧?”我对着闫至阳笑道。 闫至阳倒是很正经地点点头:“嗯,第一天上班,我会给你记着时间的。” 为了赶时间,这次我们倒是坐了飞机。不用问,头等舱思密达。这还是我第一次坐头等舱,感觉就是特么不一样。 不过飞行时间很快,没多久便到了重庆,还没等我回过味儿来,我们便下了飞机。闫至阳依然提前订了酒店,原本不想让宁思跟着,但是这位不省心的大小姐非要跟去。 我俩一琢磨,大白天相对安全,那也便带上她一起。 出门的时候,我问闫至阳,重庆全市的小旅馆不少,相信重名的也不少,而且小旅馆很多也不会有自己的网站,或者出现在网上,这要怎么找,总不能去求警察吧。难道闫家的势力还能伸到四川来。 闫至阳说道:“闫家是管不着重庆,但这里是四川厉家的地盘。” 啊哦,厉家!我立即想起闫至阳那老相好厉笙歌。完蛋,已经撕逼的情人的老家,人家家里人待见你才怪呢。 “因为厉姐姐的事情,厉家人还会见我们吗?”宁思担忧地问道。 “他们不想见,我们就直接找上门去。”闫至阳说道:“如果他们肯帮忙查查全市到底有几个彬彬宾馆,那就省了我们太多的时间了。” 我在一旁听着,心想这行也不容易啊,脸皮得厚。可见这四大家族不仅是红尘修道的高手世家,还是黑白两道通吃的货色。估计都跟黑帮有来往,查户口比警察还便利。 跟着闫至阳上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很快穿街过巷,在一座写字楼跟前停下。 下车一看,或,这楼虽然不高,但是貌似整个的都是同一家公司。因为楼门上头竖着几个龙飞凤舞的金字:厉氏集团。 我啧啧两声,心想妈蛋的现在的修道人还咋修行,都特么的忙着赚钱去了。但转念一想,有国家的扶持跟信任,做点啥都能发啊。 进门之后,闫至阳到了前台。前台小姐倍儿漂亮,身材比我们来的时候坐的那飞机上的空姐身材还要好。 “麻烦找一下你们总经理厉霆。”闫至阳说道,语气顿了顿:“说我叫闫至阳。” 前台小姐很气地点了点头,打了个电话给总经理那边。结果放下电话后,满是遗憾地跟闫至阳说道:“不好意思,经理在开会,您先请回吧。” 得,闭门羹。“那就等等?”我问道:“看起来人家不想见你呗。” 闫至阳冷笑一声,直接就往电梯那边走过去。前台小姐立即上前去拦着:“对不起先生,我们厉总不见。” 闫至阳一把将那前台小姐推了个趔趄,说道:“是不见,还是不见我?” 说着,按下电梯按钮。我跟宁思一看,立即也跟上去。前台小姐无法阻拦,便又去打电话了。 此时电梯一到,我们俩立即跟着闫至阳走进去。我见闫至阳也很熟练地按下八楼的按键。 “够熟练的,你常来啊?”我惊讶地问道。在厉笙歌的记忆里,好像只是保留着本家老宅的那段,也不知她是不是也在重庆出现过。但是从她的衣着跟生活状态来看,她貌似没有来过红尘俗世似的。看来闫至阳在认识厉笙歌之前,就已经跟厉家的其他人有过交集。 电梯门一开,我刚要出门,却见一道人影疏忽间闪到电梯门跟前。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闫至阳将我往回一拽,抬手一接,三道原本冲向他面门的柳叶飞镖便被接在手中。 我立即擦了擦冷汗:妈蛋,这是四川厉家还是四川唐门?一上来就暗器! 我见闫至阳口中念咒,手上的飞镖突然变成一阵银灰色的烟尘散去,留在他指缝里的,居然是三片柳叶。 我看到这里,顿觉十分惊奇。闫至阳走出电梯门,我跟宁思也立即跟在身后。就见此时,俩人一左一右堵住我们跟前的长走廊,似乎是想找茬。 而刚才丢柳叶飞镖的,就是其中一个年轻男人。 闫至阳端详了一下那年轻人,冷笑道:“我不过就是见个老朋友而已,你们这什么意思啊?” 年轻人一指我们斜对面的一个办公室门。我抬头看过去,见门上写着“总经理室”。牌子下贴着一张纸,纸上印着偌大的几个黑体字:“闫志阳跟狗不得入内。” 卧槽,多大仇?我看着闫至阳,弱弱地问道:“这个总经理,难道不是男的么?是女的?另一个小情人?” 闫至阳瞪了我一眼。就在这时,我见身后另一个人再度扑上来,似乎想给闫至阳一记千年杀。可惜总裁哥是谁,立即反身一脚踹了出去,分分钟将那人跟足球一样踢出老远。 就在这时,那年轻小哥依然不知好歹地冲上来,但是还没等他出手,我就见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个年轻男人走出来,对小哥喝道:“住手!” 我就见小哥duang的一下停了下来,拳头硬生生收住。此时,那年轻总经理叹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我见那这人,也就是厉霆走了过来,便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年轻的总经理。 看样子年纪比闫至阳要小一些,不过长得那真是眉清目秀,穿得也是衣着得体,就是对闫至阳一脸嫌弃,那表情忍不住让我想起猪婆。 “你怎么来了?”厉霆这句话基本是鼻子里哼出来的。 “请你帮个忙。”闫至阳说道。 厉霆冷笑着指了指门上的纸:“看到没有,我写的,贴了好久了。你还不滚?再闹事,我报警。” 说着,厉霆便往办公室门口走。 闫至阳大声道:“人命关天的事,你管不管?!” 厉霆摆了摆手:“自从你对不起姐姐之后,咱们俩兄弟情分也就到头了。” 说到这里,厉霆也便回诸暨办公室了。我见闫至阳没有追过去,但是脸色必然很难看。霸道总裁被拒绝,怎么能忍? 那俩保镖一样的小哥见闫至阳没动静,也便冷哼一声离开了。走之前,其中一个十分调皮地指了指总经理办公室门上那张纸条“闫至阳跟狗不得入内。” 我见总裁哥脸色微微沉了下去,便安慰道:“那个,你也别太生气了,反正不准进去的不只是你,还有狗呢。” 听完这话,闫至阳脸色更沉了。宁思忍不住了,赶紧将我拽到一旁,无奈地低声道:“行啦,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补刀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问道:“厉霆说的姐姐,难道是厉笙歌?” “对啊。”宁思叹道:“听说厉家的孩子在未成年之前,都要去老宅那边住上一段时间,学习道法跟功夫什么的。而厉家的长辈通过观察小辈们的修行努力程度跟悟性程度,来挑选出未来厉家的继承人。本来厉姐姐是最厉害的,可惜为了阳哥哥,从厉家逃了出去。” 我顿时恍然大悟。想必在老宅的时候,厉姐姐就跟这群小辈们关系不错。后来遇到渣男变成冰美人,也不能再回厉家,跟闫至阳有很大的关系。想必这些兄弟姐妹们因此很不待见闫至阳。 上架感言:相逢何必曾相识 不要问我为啥取这个题目,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啊哈~! 本书要上架了,按照国际惯例,都会写个上架感言。说起来有点激动,但更多的是忐忑。 对于写网文来说,我算是新手,写的不多,希望自己一步步有所突破。但是我知道上架后可能会有一些读者朋友离开,心中诸多不舍。 不过,喜欢这本书并继续支持的朋友,感谢你们的不离不弃; 以后不继续追下去的朋友,也谢谢你们的喜爱。 看书写书讲求缘分,欢迎大家对本书多提意见建议,也还请大家多多支持打赏,投票等等,你们的支持是我写下去的动力,爱你们~! 本书上架后暂时定于一天六更,如果以后时间充裕,会加更。大家打赏多的话,也会加更。谢谢~! 接下来的故事,希望能给大家带去欢乐~!同时,周末愉快~! 魔教教主 不好意思大家,明天再更新,不能上网请假一 不好意思,明天才能更新,来网吧发个,因为以后在家工作了,本想安装个网线,结果不好安装,因为是隔断间,今天没法上网了。明天准备买个网卡更新。 跟大家请假一天,不好意思,忙活一天,没想到安装网线的办法。 谢谢支持,明天争取四更么么哒 第七十章 鬼宾馆(上) vqrrrrr陈清姿立即拦下车,钻到车里,咣当一下关上车门。将我关到门外。 ”哎,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不让我上车啊你!”我无奈道。 ”再去搭一辆车吧,豆芽!”陈清姿冷哼道。招呼司机一溜烟开走了。 我了个草!!我在原地气得直跳脚。 我又在冷风中站了十五分钟,才打到一辆空车。上车之后,我终于深刻地体会到孔圣人那句名言的意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到底说了什么了就跟我翻脸? 想想自己还跟这猪婆合租在一套房子里,不由有些郁闷。到家之后,用钥匙开了门,见陈清姿已经钻进洗手间去了,估计在洗漱。 我想起那个江西靖安县古墓的事情,便去了我的房间。打开手提电脑连接网线,查找这个古墓的相关信息。 果然被国家官方集体合法盗过的墓资料很好找,网上不少相关资料。甚至还有考古现场的视频。我挑选了一些资料看了看,见网上说。这江西靖安县的古墓果然跟马文说的一样,是一座2000多年前的楚国墓葬,拥有13米高的封土堆。 据古书ぱ周礼ば记载,古人以爵等为丘封之度,也就是说,古人坟墓的封土堆大小取决于爵位的高低。但是挖开古墓之后,让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这古墓里头没什么高贵的棺木,却埋葬着极其简单的棺材。棺材共有四十六副,里头有四十六具白骨化的尸骨。 通过考古专家们的头骨还原术,最终发现这四十六副棺材里埋葬的居然46位窈窕淑女,而这四十六个妹子身高高挑,面容美貌,死于豆蔻年华。 土层里居然还发现了完整香瓜籽,数量有上百颗。但是这些女子的骨骼全部呈现乌黑色,上面还有大量绿色结晶物。考古学家怀疑是大家共同服用了某种剧毒物质而导致死亡,或者同时受到了杨幂幂那样级别吊炸天的必杀技无敌香港脚的攻击,而中毒导致集体死亡。 古墓的主棺靠近东南角墓道口,里面确实出土了一片圆形金器,上面有精美龙形状纹,里面三圈简体龙纹,中间五组,外面七组,跟我们手上那破碎的金盘一样。考古学家说,这种金器环状物,是徐国的一种象征。 根据史书记载,徐国是一个曾经在中国历史上活跃了一千六百多年的国家。韩非子说它地域五百里,是江淮地区首屈一指的强国。春秋时期,徐国介于楚国和吴国等诸侯国之间,争霸之中国力衰弱,在公元前512年被吴国所灭。 劫后余生的徐国末代王章禹,带上幸存的国民西行,迈上了南逃之路。为了纪念当年的辉煌,徐国的子民以国为姓,便是今日的徐姓。因此靖安县就是徐国最后的归宿。 事后证明,这些死亡的窈窕女子们只是纺织女工,是给宫廷做纺织品或者织锦的。这整个墓葬群应该只是一片随葬墓而已。这随葬墓的墓主人是纺织女工的首领,他们集体为一个更大的古墓做陪葬,而那个墓葬的主人,才是末代徐王章禹。 考古专家认为,这位徐王病死,却很想在阴间也穿新衣服,于是要年轻女工陪葬,到阴间为他继续服务,编织美丽的衣服。这群漂亮姑娘很可能在死前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变成陪葬品,毫无防备地吃了王赏赐给的甜瓜等东西。却不知道那甜瓜上面带着剧毒,这一吃便去了阴间。 莫名其妙被杀,怨气冲天,这四十六个姑娘的阴魂千年不散,附着在这随葬的金盘上。想必,这些女鬼就是跟在陈清姿身后的那些。 看到这里,我总算明白了来龙去脉。敢情这碎盘子一分为三,所以四十六个女鬼也各自自动编队,附着在这碎盘子上? 于是我简单地算了个小学除法,吃惊地发现陈清姿身后跟着起码十五个古代织女鬼。卧槽,十五个一起跟着,难怪陈清姿总觉得冷。这一出门,那排场简直公主的节奏啊,跟着十五个啊。 看到这里,我突然听到厅里传来陈清姿的喊声:”豆芽!你赶紧过来看电视!” ”怎么着?”我立即跑到厅,见陈清姿擦着头发,对着我指了指电视节目。 我盯着电视机一看,见电视上正演出一档叫做ぱ社会真相ば的节目。是苏州电视台转播徐州电视台的一期节目。等我看了那节目标题,才恍然大悟:送子刘大师的骗局。 没想到总裁哥还真是说到做到,真有这一期节目出炉了。其实当时总裁哥给刘大师的那两条路都是一样的。第一,去警察局自首,那肯定是诈骗罪坐牢啊。第二,去电视台录节目。卧槽,那等于不仅是自首还外带乘坐电波的翅膀游街啊。当我看到节目里,出现在铁窗后的刘大师忏悔的脸之后,恍然明白了这个问题。总裁哥真尼玛腹黑。 不过这也算是大快人心除暴安良,十八铜娃娃的诅咒事件,算是有了个还不错的结局。 跟着陈清姿看完这一档节目,我便将刚才在网上查到的古墓女鬼信息跟陈清姿简单叙述了一遍。陈清姿听罢,说道:”就算知道了金盘子的来历,也不能去掉那东西上头的凶煞气,还是没什么用。这种事情,还是得问问闫渣男。” ”我说你别总渣男渣男的叫啊,好歹人家是想救你性命。”我无奈道。 陈清姿耸耸肩:”习惯了。其实不用他救,我随便把凶物丢弃给别人,女鬼自然都会跟过去。”爪亚反。 ”这倒是个好主意,哎,要不我们丢给咱那光头老板?”我嘿嘿笑道。 ”豆芽,你也太不厚道了吧。虽然光头强不见得是什么好人,可总也不至于让他去死。十几个女鬼跟在普通人后头,没几天就会被鬼气缠身而死。”陈清姿翻了翻白眼,叹道:”我就勉为其难地暂时收着,让她们跟着我吧。反正在我身边,她们也不能作祟。” 说着,陈清姿到自己的外衣口袋里翻了翻,再度抓出那一把毛衣针暗器,轻轻转动按钮。我便听到”噗噗”几声,十几朵精致的银色莲花便绽放开来。 陈清姿将那一把暗器钉在自己的床头,便进屋准备睡觉。 我在屋外笑道:”要不我跟你一起睡?我是男人身上阳气足” 还没等我说完,陈清姿”咣当”一声关了房门。 我讪讪地回了屋,躺到床上去,心想同在一个屋檐下,那几个女鬼怎么就不来找我呢。难道是因为她们只认碎盘子在谁哪儿?可能碎盘子的主人才是她们的目标对象吧。 此番胡思乱想着,我很快沉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我便被电话铃声吵醒。迷迷糊糊中摸过手机接起来,便听到闫至阳的声音出来:”韩笑,我的红色锦盒在不在你那儿?” ”什么锦盒?”我打了个呵欠睡眼惺忪地问道。 ”废话,就是从梳妆楼拿回来那个!”闫至阳口气严肃。 我慢慢清醒过来,问道:”不是在你那儿么?” ”本来是在我这儿,但是昨天在大儒巷招快递鬼的时候,我从包里翻找符咒,锦盒好像掉了出来,被你捡走了。”闫至阳说道。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确实想起这个小插曲。当时闫至阳从包里摸出一道符咒,锦盒确实连带着掉了出来。但是当时我们的注意力都在招快递鬼马文的身上,闫至阳让我帮他捡起来,自己便去招鬼了。结果神似不愿透露姓名的唐马儒先生的快递鬼出现之后,由于我们大家跟他聊得挺h,一时间居然忘了红色锦盒的事情。 ”没错没错,我赶紧找找。”我立即从床上跳下来,跑到桌子边儿,抓起我的包抖了抖。扑棱一声,红色锦盒果然从我包里掉了出来。我顿觉安心,便对着手机说道:”得了总裁哥,这东西在我这儿呢。你什么时候来拿?” ”你仔细了给我带着,我上午就去你公司拿。”闫至阳郑重地叮嘱道。 今天黑岩审核后台不给力,没给过~不好意思 睡不着,来发个。 好像黑岩后台审核不给力,今天的章节审核过不了,大概一早就审核通过了,谢谢大家支持~! 最近生活和工作都有些变故,码字也没有存稿了,一直在努力码字~ 今天刚解决完所有事情,所以以后每天保证六千字的更新,并会慢慢增加的。 感谢大家的支持和谅解~! 不好意思,今天病了,刚上来 不好意思啊大家,今天病了,头晕脑胀的。刚爬上来。 还遇到点很烦人的事。比比了一天,刚去码字了但是没写完。 明天继续更新,感谢支持。 谢谢妹子帮忙回复留言。 第七十一章 鬼宾馆(中) psssss可蓝雨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女,她的朋友也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谁也没有这个胆子去跟绑匪较量。就在这考验友情的时刻。中国好闺蜜林柔站了出来,说,我去。 于是林柔深夜一个人到了指定地点,将赎金放在树林里。并且将被绑匪绑在树上伤痕累累的蓝雨救了出去。这之后,俩人情比金坚,感动中国。而蓝雨一家人也感激林柔的救命之恩,不仅早早还了林柔的钱,还将林柔认作干女儿。 被解救后的蓝雨曾经一度精神状况不怎么样。在林柔的追问跟安慰下,蓝雨父母才知道原来在被绑匪抓走的这阵子里,蓝雨不仅挨了揍,还失了身。被虐得很惨。这件事被宁飞晨知道了之后,也算这小子有良心,并未抛弃蓝雨。反而对她更好了些。在好闺蜜跟好男友的帮助下,经过了一年。蓝雨终于恢复如初。 也就是说,林柔是不可能背叛蓝雨的。曾经从歹徒手中救下好闺蜜,并在这一年中不离不弃,又怎么可能杀了她?至于宁飞晨,似乎也没有动机。当时蓝雨惨遭横祸,他都没有抛弃女友,这一年里林柔也证明,宁飞晨对蓝雨很是照顾,怎么可能突然杀人? 我看着俩人,一时间愣住了。宁飞晨见我不说话,便走到电脑跟前,说道:”你不信我们俩没关系,我可以登上蓝雨的微博给你看。这一年里她的人生跟心情经历,她都会写在微博里。” 我想了想,便同意了。现在也只是听俩人叨逼叨,似乎并没有真实证据来证明俩人的话。宁飞晨打开电脑,登陆了蓝雨的微博,翻出她一年前的微博给我看。 我仔细浏览了一遍,发现确实是如他们俩所说。蓝雨看样是个文艺范儿的姑娘,喜欢把心情和发生过的事儿都图文并茂地发在微博上。当然,那些惨遭绑架被蹂躏后来被林柔救下的事情属于很私密的事儿,所以她将那几篇微博设置了好友圈微博,只给林柔跟宁飞晨看。 蓝雨生日时,三人一起拍照留念,看上去十分亲密。 看完之后,我盯着电脑久久不语。心想这咋办,俩人都没嫌疑啊。要不,就把蓝雨的阴魂喊出来问问?但是当我的目光落到那箭头上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特么的到底怎么解开闫至阳设下的拘魂咒啊?? 还没等我多想,我突然间发现屋里的日光灯闪了几闪,突然灭了。 但是电脑的屏幕还亮着,停留在蓝雨的微博首页。这突然熄灯,似乎把林柔吓了一跳,立即躲到宁飞晨身后。 宁飞晨安慰道:”没事,一定是酒店的灯坏了。” 林柔紧紧抓住宁飞晨的胳膊,脸颊靠在他的手臂旁边。电脑屏幕的反光映照在她脸上。而此时,我蓦然发现她的神情有点不对劲。 林柔的脸上此时满布惊恐的神色,眼睛睁大,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嘴唇似乎也在哆嗦着。 宁飞晨似乎感觉到她在发抖,便问道:”怎么了?” ”微,微博,”林柔指着电脑屏幕:”蓝雨的微博刚刚更新了!” 卧槽??我吃惊地凑到电脑跟前一看,果然,就在刚刚,一分钟之前,蓝雨的微博更新了。 照旧是一条很文艺的微博:亲爱的,你太幽默了,抱着别人说你爱我。 卧槽,怎么个情况?我凑过去盯着屏幕,看到下面已经有一条回复:蓝雨?不是吧听说你死了,难道是误传? 我皱了皱眉,仔细盯着屏幕,心想到底是谁干的,是鬼魂还是别的人登陆了这个微博? ”这个微博的账号密码,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登陆?”我问宁飞晨。 宁飞晨摇头道:”现在,现在只有我知道密码,其他人应该都不知道,除非是盗号!” ”盗号个屁,盗号的人会发这种文艺微博?什么爱不爱的,盗号的不是应该发什么中奖啊广告之类的么?”我苦笑道。 ”你,你们看,又发了!”林柔惊叫道。 我仔细一看,见微博果然又更新了一条。这次倒是连图片都带上了。可能由于网速问题,图片暂时没有打开。但是文字内容却已经发布出来了:走的最快的是最美的景色,伤的最深的是最真的感情。 正在我盯着这句话看的时候,突然,那配图展了开来,将我吓了一跳。 只见图片上出现的正是蓝雨消失的那条小巷子。而巷子中央出现一道白色背影,影子披着一头黑色长发,似乎毫无根基地飘荡在巷子里。但是盯着那影子看了一会儿,我总觉得她会转过头来。 我打了个哆嗦,心想这图怎么来的?!特么刚说没有配图,这就给送上一幅图?? 正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屏幕上映出一张冷森森的人脸来。这人脸不是宁飞晨,不是林柔,更不是我。 我霍然回头,吃惊地看到身后站着一个”人”。 这人脸色灰白,全身湿漉漉地滴着水,透骨的寒意从周身蔓延出来。 我咽了口唾沫,大着胆子端详了一下这水鬼的脸。这水鬼的模样果然跟死去的蓝雨十分相像。只是阴魂版的蓝雨造型实在惊悚酷炫,看得我有点心头发毛。 ”啊!”林柔顿时惊叫着钻进宁飞晨怀里。爪亚长。 我见蓝雨冷冷地盯着林柔跟宁飞晨,而在短暂的惊惧之后,宁飞晨已经慢慢平静下来,反而不可置信地看着蓝雨:”蓝雨?” 蓝雨依然盯着俩人,身上的水滴滴啦啦地流淌下来。 林柔则没那么大胆儿,一直躲在宁飞晨旁边不敢看蓝雨。我呵呵笑了笑,壮胆儿问道:”蓝,蓝雨,你想说什么?杀,杀你的人是谁?” 蓝雨慢慢转过头来,直角九十度,我都怕下一秒她的头给滚到地上来。 ”有,有话好好说啊。”我立即举起闫至阳给我的那箭头。 我以为下一秒这女鬼便会冲上来虐死我,却没想到她突然嘴巴一张,冲着我吐出一口寒气来。 我眼见着那寒气成灰色雾状扑向我的脸,躲闪不及之时,被喷个正着。 我顿时感觉一股刺骨寒意从脸颊的每一个毛孔中渗透进身体里,不禁连打了几个寒噤。而就在这时,我感觉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幕幕的幻觉,就像是过电影一样。 我闭上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却见屋里的一切变了模样。 我似乎正身处在一处黑夜里的小树林里,树叶沙沙作响,远处隐隐有车灯的光芒照过来。 我顺着车灯的光芒看过去,见有几个人正站在一起说话。但是距离太远,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下意识地,我冲着那群人慢慢走了过去。等走得近了,我看到一辆越野车正停在树林里。车旁站着三个年轻男人。其中一个靠在车门上抽烟,另外一个四处环视着树林,似乎怕有人来。 而剩下的那个正低头跟一个女孩讲话。这个女孩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她的模样。 我惊讶地停下脚步,却惊讶地发现这几个人无视我的存在。琢磨半晌,我觉得可能这是回忆的片段,或者某个曾经发生过的场景,或者是女鬼蓝雨的想象。这是虚影,并非真人。 想到这里我胆子大了些,往前凑了凑,想听听看他们几个在聊什么。 走到那女孩身后,我见跟她说话的是个染着黄毛戴着大金链子穿得很古惑仔的少年。 ”妹子,你真的决定这么做?”那少年问道。 ”嗯,收到赎金后,我们对半分。”女孩低声道,声音里透着森然笑意:”你们帮我绑架了蓝雨这个小婊子,最好使劲折磨她一下。让她永远留下阴影!” 古惑仔想了想,问道:”她们家不会报警吧?要是警察知道了怎么办?” ”那你就告诉她爸妈,如果报警,立即撕票!我也会去劝说的,并且会催他们赶紧准备好赎金。”女孩说道:”我来交换赎金,带走蓝雨,这一切完美结束,不会有任何人报警。就算事后报警,警察也无法调查。而为了蓝雨的名声着想,她爸妈也不敢声张。” 第七十二章 鬼宾馆(下) dggggg想到这里,我立即缩到她身后。 正在这时,我见那漂浮在半空中的暗器”噗”地一声绽放出一朵银莲。 ”什么鬼。何必藏头露尾的?出来!”陈清姿喝道。 她这一嗓子过后,我见那银莲绽放处有人影慢慢显现出来。 等那人,确切地说那鬼显现出来之后,我才发现是老熟鬼。 跟着我们的居然是萧芊芊。这货手中抓着陈清姿的暗器。鄙夷地摇了摇:”凭这个真的能杀鬼?” ”是杀不了你这差不多满级的鬼仙。”陈清姿冷哼道:”为什么跟着我们?” ”因为闫至阳让我跟着你们,随行保护。”萧芊芊说道:”横竖我也没什么事儿,就跟着来喽。” 我打量着她这一身显眼的飘逸古装,咂舌道:”你跟着我们的话能不能穿点别的?” 萧芊芊笑道:”反正别人也看不到我。” 既然千年女鬼跟来了,为了自己的绳命安全,我便将她带到家里去。鉴于两边卧室都住了人,我只好让她暂时住厅,并明确规定:大晚上不准在屋里闹鬼。否则半夜起来上厕所直接吓尿裤子了。 多了萧芊芊后,我其实还挺有安全感的。总裁哥总算是神助攻一把。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我跟陈清姿去公司上班,萧芊芊隐身跟随。到了公司之后。光头强看着我俩啧啧说道:”你们俩一起请假了一个多周,我还以为是去结婚了。” 陈清姿冷哼道:”跟他结婚?我瞎啊?” 光头强笑道:”行,快工作吧啊。”说着,自己进了办公室,门一关,估计又去研习岛国爱情动作大片了。 陈清姿不愧为女汉子,立即热情洋溢地投入了工作中。我见她出门了,也正想出去送件,佟亮却叫住我,笑道:”就在刚才,有个姑娘打电话来我们公司,说是找你的。我说你得一会儿才能来上班,她就问咱们公司的具体位置,说是来找你的。” ”找我?”我惊讶地问道。姑娘我就认识半个,猪婆。她真的不能算是个完全的姑娘。只能算半个。 ”是啊,不然你就去接她一下?”佟亮笑道:”你这一周是真的跟陈姑娘在一起吗?我看你这是有了别的艳遇啊。” 额,什么时候佟亮这货对我这么上心了?我皱了皱眉,却见干脆面君从窝里钻出来,跳到我怀里,伸出两只爪子来。 ”没带吃的给你啊。”我苦笑道,赶紧将它赶到一旁去,抬头却见佟亮微笑盯着我。 我不自在地避开他探究的笑容,赶紧摸出手机看了看。结果,未接来电显示了一个有些意料之外的名字:宁思。 打开短信收件箱,见宁思发来一条信息:我到苏州车站啦。你在忙么? 宁思?!我心中惊讶:难道她是来特意找我的?? 想到女神范儿的宁思,我顿时有些飘飘然。屌丝终有逆袭时啊。 可暗乐之后,却想到一个问题:宁思来找我干什么? 我想了想,立即出门去。站在路边找空出租车的时候,见萧芊芊居然也站在我身旁。我吓了一跳:”你穿成这样跟我出门,这,这妥当么?” ”因为陈姑娘看来不太需要我的保护,你倒是挺废柴,我就跟着你了。”萧芊芊笑道:”放心,别人看不到我。对了,我发现一个问题,你那个什么公司里有个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我回想了一下,想起刚才被我赶到办公桌上失落地趴着的干脆面君。 ”你不会说那只浣熊吧?”我苦笑道:”那东西是刚才跟我说话那大哥养的。谁也不知道他养那玩意干什么。” ”养个宠物不奇怪,可奇怪的是,那动物体内有通灵咒。这就很奇怪了。”萧芊芊说道。 ”怎么个意思?”我不解地问道。 ”所谓通灵咒,就是能够开启灵智,让宠物能听懂人话,并且跟主人心意相通,也能够沟通。虽然叫声依然是动物的叫声,但是能够让主人听明白其中的意思。有一部分懂得驾驭灵兽的道术师懂这符咒。”萧芊芊说道。 ”我明白了,你说的这个通灵咒,就类似窃听器跟小霸王智能学习机的组合体一样是么?有了小霸王学习机,就能听懂汉译英,英译汉,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听不懂鸟语了。”我惊讶道:”可问题是,谁下的咒语?我们公司没有这么叼的能人啊?!如果是它的主人佟大哥,我觉得不可能。他就是一仓管啊!平时一点儿不正常的行为都没有。” ”这个还不好说。”萧芊芊说道:”先忙你的事,回来我暗中观察管擦。” 我点了点头,拦下一辆空车,带着萧芊芊坐进去,开往苏州火车站。路上,我给宁思打了个电话,问她怎么会突然来苏州,而且为啥不坐飞机来,反正她家的几个哥哥又不差钱。 结果宁思告诉我,来找我是有要紧事。而且不能让她哥哥们知道,否则可能不让她过来。所以她这次”低调”行事,没有订机票,而是买了高铁票,让她哥哥查不出行踪。 我一听就无语了。高铁票不是依旧要实名制的么。这不还是一查一个准儿么。这姑娘心思怎么比白纸还单纯。 啥也别说了,先去接了姑娘再说。万一在火车站被人骗着卖了,被总裁哥知道的话,可能我就不只是被活埋了。我得被千刀万剐了我。爪亚协。 到了车站,我立即看到火车站门口的宁思。我见她拉着一只粉色嗨喽k猫的行李箱,还背着一只白色单肩包。一袭宝蓝色洋装,盘着发,尖尖的下巴,细致的妆容,单只是站在那儿,就有一种凸显于人群之外的贵气。仿佛芸芸众生只是她的背景底色一般。 ”宁思!”我喊道。对比猪婆的张牙舞爪,我觉得宁思的温婉清新要顺眼得多。 宁思立即拉着箱子走到我跟前,笑道:”韩笑,又见面啦。” ”听说你有要紧事找我。”我上前接过她的行李箱:”你有什么事打电话告诉我就是了。你这还亲自跑来一趟,要是被总裁哥知道了,那我可担待不起。” ”他天天忙得分身乏术,也没太多时间管我。我虽然在闫家作,但基本都是自己在玩。大哥不在,小弟在国外上学,只有我一个人也怪没意思的。”宁思笑道:”所以我就来找你啦。” ”有钱真是任性啊。”我叹道。不用工作的世家小姐,不高兴了就拉箱子出来旅行。 ”对了,你说的重要事情是?”我好奇地问道。 宁思低声道:”我这阵子其实回了一趟家,见了见表哥。” ”就是那位传说中神机妙算的玉柒爷?”我问道。 ”对,我见了他一次,让他给云晓大哥算了一卦。”宁思说道:”我想知道他到底在哪儿。” ”那最后算出在哪儿呢?”我问道。 ”我表哥说,云晓大哥可能到了敌方组织里。我问他什么组织,他也没明说。我想起阳哥哥说,云晓大哥被一群黑衣人追杀过。本来我们都以为是厉笙歌找来的杀手,可我表哥说,这些黑衣人应该跟厉笙歌没有关系,而是某个神秘组织的人。云晓大哥似乎是落进了那组织手里,但是好像没死,还活着呢。只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唉。”宁思叹道。 ”还有什么敌方组织啊?”我想起那些黑衣人,不由一阵头疼:”我了个擦,你们这些家族纷争江湖动乱,我真是搞不懂。我等凡人不懂土豪的世界。那么问题来了闫至阳大哥的下落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至于千里迢迢跑过来告诉我这个吧?” ”当然也不是。”宁思抿了抿唇:”难道就不能来看看你么。” 卧槽?什么情况?我偷偷瞥了她一眼,见妹子正垂着头沉默着。难道妹子是专程来看我的?闫云晓的下落说白了跟我有个茄子关系,她专程过来就告诉我这个?卧槽这一看就是借口啊。而且这借口能不能再明显一点? 第七十三章 诡梦 g`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宁思突然对佟亮说道:”佟大哥,现在是数九隆冬的天气。你为什么要带着一把折扇呢?” 扇子?我惊讶地瞥向佟亮,确实瞧见他将包背在身后,而手上拿着一把竹柄折扇。回忆起来,他似乎一直带着这么一把扇子。由于我也不是什么细腻的人。压根儿就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这个啊,是我一个老朋友送的。”佟亮笑道。 宁思好奇地问道:”能给我看看么?” 佟亮笑了笑,将那折扇递给宁思:”看吧。” 宁思接过去,惊讶道:”居然有些分量。”说着,她展开那折扇。我也好奇地转头去看,但见那扇子白色的扇面,似乎是白绢制成。扇面上写着三个黑色毛笔字。我看过之后,顿觉这几年的学白上了:这他妈写了些啥? 三个大字貌似是花样繁体字。看上去跟三丛草一般很有艺术感地长在了扇面上。我看了半天也不明白是什么字。倒是宁思看了出来:”鬼称骨?” 佟亮颇为惊讶:”你居然能认出来。” 宁思将扇面翻了个儿,笑道:”小时候学过一阵子书法,知道这是怀素的狂草。这种字最难练。要做到形神兼备非常难。可这三个字,真的很得神韵。” 佟亮笑道:”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却懂得不少。” 说着,我见宁思将扇面翻过来,我便去看那扇子反面。可反面是一片空白。 ”这三个字什么意思呢?”我不由问道。 佟亮笑道:”我也不明白。这扇子是我一个老朋友送的,他自己瞎写的吧。我一个粗人,不懂这些。” 宁思则对我说道:”称骨我知道,我表哥说过,世上有一种称骨歌,说的是按照人的骨重来算命。可加了鬼字,我就不懂了。大概是别的意思吧。” 宁思说着,将那扇子还给佟亮。算命?称骨歌?我突然想起小时候看古装电视里,有个叫袁天罡的算命高人就是用的称骨歌算命。 难道佟亮会算命?想到这里,我突然记起萧芊芊说过的话:干脆面君体内有通灵咒。 难道眼前这人也不是简单人物?我是不是该多加提防?想到这里,我冷不丁想起前阵子在西塘的时候,那个老乞丐送给我的一包药。幸好我一直当做香囊带在身上,也许关键时刻能救命呢。 这时候,佟亮已经拦下一辆车。我看现在想回去也来不及了,便干脆上了车。我心中觉得他不应该对我怀有什么不轨的目的。毕竟我们相处这么久,佟亮一直与人为善,待人和气,对我也不错。话虽不多,可工作里都是有意无意地在帮我,要是真想害我,那早就下手了不是。 想到这里我定了定心神,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出租车一路前行,宁思则跟佟亮聊天,问他的干脆面君哪儿来的。 佟亮笑道:”我说了你们也未必信。我就是在我们公司后头那荒废的工厂里捡到的。当时这小家伙受了伤,也不知哪儿来的。我就给抱回家了。本想到伤好了就送它去野生动物保护中心,却没想到这小家伙不肯走,送走一次,不知道怎么回来了,赖在咱们公司大门口外头。当时大家都觉得这是缘分,干脆就在公司院子里养起来了。” 真的假的?我疑惑地看着佟亮,见他一脸温和,神色淡然诚恳,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如果说干脆面君最初的时候跟他没啥关系,那这小家伙身体里的通灵符咒也就可能不是佟亮设下的。 想到这里,我稍微觉得心理安慰了一些。眼前这个男人实在太正常太芸芸众生ぺ屌丝ほ,如果告诉我他是一个心怀叵测的高手,那真是三观碎成渣啊。 没多久,车子到了佟亮订的酒店门前。我们仨下了车,我抬头一看,见这酒店设计风格别致,虽然门旁两边的几何形状门柱采用了中国风图案跟中国红的色调,但是整个饭店却将今古风格融合得很巧妙。门头上几个大字:老东吴食府。 这确实是一家很特色的饭馆。我们仨到了预定的位置坐下,我不禁瞥了一眼身旁的宁思。 我跟佟亮的场八属于芸芸众生ぺ屌丝ほ,但是宁思的画风显然跟我们迥然相异。 店里开着空调,我顿时感觉进店挺干热,便将外套脱下。转眼一看,佟亮居然将扇子展开,摇了几下。 我笑道:”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啊,拿了把扇子来。这地方确实很热。” ”没办法,我看定的位置不靠门边也不靠窗户,难免热。”佟亮笑道。 此时,饭菜陆陆续续端上,我们仨聊得开心吃得开心。此时,由于吃了热菜热汤,我感觉周身更热了,干脆自己拿过佟亮的纸扇给我跟宁思扇了扇。 宁思喝了一小口汤,笑道:”这扇子上似乎还透着墨香呢。” 墨香?我凑到鼻子跟前嗅了嗅,确实闻到一股香味,让人心神一晃。 可这晃神儿的时候,我脑子里突然警铃一响,莫名地想起老乞丐给我那药囊时候狡猾的微笑。 药囊?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心口位置,这东西还在衬衣口袋里呢。这一拍,莫名地觉得有一股清气直达灵台穴,心神顿时清明下来。可这时候,我却发现身旁的宁思有些不对劲儿。 眼角余光瞥见她虽然靠着椅背坐着,但是手中的筷子已经放下了。眼神也有点奇怪,茫然弟盯着前方,毫无焦点。刚才一直在说话,现在她就这么维持一个僵硬的姿势,直挺挺地坐在位置上。 我心中暗道不好。难道眼前这画风欠佳的货真的是什么隐藏的高手?可他抓我们到底为啥,所谓的封灵契? 我定了定神,心想虽然我们坐的位置在最角落里不起眼的地方,但是整个大厅里都是人,我旁边还藏着一个千年女鬼,我就不信佟亮能怎么着我们。 虽然我依然保持清醒,但是却不敢被他发现,也只好学着宁思的样子,直挺挺地坐在位置上。 我看到佟亮伸手在我俩人眼前晃了一下,见我们俩都没啥反应,突然森然一笑,冷哼一声将扇子从我手中夺回去,扇了两下。 我潜意识里感觉扇子扇出的香风可能有问题,便立即屏住呼吸,心想小样儿的你敢在扇子面上下毒,你特么也是看过七八十集大头娘娘传奇的人吧?!这么l的招数是跟那个胸大脸美的杨淑妃学的吧?妈蛋不知道小爷我是范爷的粉丝,幸亏也看过这一集,不然刚才就中招了。 ”我问你们,你们跟河北闫家有什么关系?”佟亮问道。 我沉默片刻,思索怎么回答。倒是宁思先直愣愣地开了口:”闫家是阳哥哥的家。” ”那你们知道封灵契在哪儿么?”佟亮问道,此时目光落到我的身上。我心中一惊,下意识地说了谎话:”被厉笙歌偷走了。” ”她?”佟亮皱了皱眉,看那便秘的表情似乎很是头疼厉姐姐这个人。 ”厉笙歌在哪儿?”佟亮继续问道。 ”不知道。”这次我跟宁思异口同声。谁特么知道她在哪儿。 ”那,那个陈清姿跟厉笙歌是不是有关系?”佟亮冷冷问道。 我听了这话心中一惊。这画风马虎颜值不高的货色居然已经怀疑上了猪婆。 ”没有关系。”我说道。 ”不知道。”宁思回答。我回想了一下,心中松了口气。擦,幸好老子当时没有将猪婆的事儿告诉宁思。 佟亮沉默半晌。我用眼角余光端详他的神色,见他似乎陷入沉思当中。此时我也没瞥见一旁的萧芊芊,想必她躲在暗处,也许并没有发现佟亮的诡计。爪亚大。 第七十四章 宾馆秘闻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身后一阵稀4索索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股臭气。有一道人影落到我身旁。 我捂住鼻子,心想这怎么跟谁放了个屁一样。转身一看,不由眼前一亮:这不是西塘那位特立独行的八代长老丐帮弟子么? ”是你?”我惊讶地脱口问道。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那老道嘿嘿一笑。 我见他气色红润身体好,貌似很有点道行。看样儿是来帮我的,不由心中安定了一些。总算不至于被厉姐姐痛扁一顿了吧? 厉笙歌冷冷地看着他:”尊驾何人?” ”尊,尊驾?”那老道一边啃着手中的半个猪蹄,一边笑道:”小姑娘,你是隐居太久了,连现代人说话的方式都不懂了么?” 厉笙歌眉头一皱:”让开!我教训这小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不是我让开,你就要把他打到吐血?唉这是你的风格啊。”老道摇头道。 ”是又怎么样?!”厉笙歌冷声问道。一阵冷风吹过,扬起她的秀发与白衣裙裾。杀气四溢。 我顿时打了个哆嗦。老道笑眯眯地看着我:”怎么办,人家要揍你。” 我一看他这要袖手旁观的模样,立即眼珠一转。跟杨过见了欧阳锋一样,上前忍着臭味抱住老道大腿:”师父。不,干爹!你要帮帮我啊,给我做主啊!!有人要打死我啊!!” 老道呵呵笑道:”我如果帮了你,你真肯做我徒弟?” ”绝对肯!”我点头道。 ”好!”老道说完这个,立即将手中的猪蹄一扔。 我也立即闪了开来,感觉老道要发大招了。 厉笙歌大概也看出老道修为非凡,便将陈清姿推开,取出背在身后的独幽琴,横于身前,素手轻轻一拨。 那琴音分明很动听,我却感觉眼前金星乱冒,头晕目眩。琴音再度发出,我顿时更晕了,感觉天地都倒转了过来一样,立即扑街,摔倒在地。 ”啧啧,笨。”老道看了我一眼。我见他依然稳如泰山,不慌不忙地突然原地打出醉拳一般,一边打醉拳,还一边毫无章法地唱着:”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道袍破??!哎嗨??!天苍苍,地茫茫,不知木兰是女郎,多亏干爹赵忠祥,给她承包了鱼塘,透心凉,心飞扬,中国山东找蓝翔?!!” 卧槽,什么玩意儿?我顿时惊呆了。但是神奇的是,我竟然发现自己头不晕眼不花了,似乎在他这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引导下,厉笙歌琴音里的致幻效果消除了。 我赶紧站了起来,站在老道身后,看着这一幕神奇的对决。 大概是后来小区里靠街边儿的居民实在忍不住了,开窗大喝一声:”半夜吼什么呢?!跳广场舞别在这儿跳!” 这一嗓子过去之后,我见厉笙歌停下动作,盯着老道问道:”你到底是谁?” ”这小子的师父啊。”老道笑道:”姑娘,年纪轻轻的,就好好找个如意郎君得了,你跟着一群大男人争抢什么?” ”好,很好。清姿,我们走!”厉笙歌说道。 陈清姿却没挪步子:”师父,我不想走。” ”为什么?”厉笙歌不解地追问。陈清姿盯着看她一会儿,慢慢低下头。 ”好,随便你!”厉笙歌见讨不着便宜,便只身向巷子口处匆匆离开了。 陈清姿立即奔到我跟前问道:”豆芽,你没事吧?” ”没,就刚摔地上的时候擦破点儿皮。”我笑道,随即问那老道:”你厉害啊,刚才那是什么招,居然能破厉姐姐的琴音?” 老道笑道:”那丫头算聪明,用琴音试探了一下,发现我比她厉害,便赶紧跑了。那琴音可以控制人的心魂,让人产生幻觉。如果你有五眼六通,就能看到那琴音发出的声波。我刚才那歪歪曲曲的动作就是躲过声波,同时大喊打乱她的节奏。这样,她的琴声就没啥用处了。” ”五,眼什么通?”我问道。 老道笑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问你,你已经答应当我徒弟了,是真的?”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那就是真的吧。你教我点儿东西,我下次遇到危险情况我还能应付。” 老道笑道:”这就是了啊。首先,作为你师父,我准备先住你家。” ”什么?!我家还有猪婆呢。”我说道,回头看了一眼陈清姿。 ”哦,你们同居了?”老道问道。 陈清姿啐道:”谁跟他同居,我们住两个房间!” 老道说道:”那多浪费地方,你们俩住一间,给我一间。” 我跟陈清姿立即转身就往小区里走。 但走了几步,我却发现老道似乎没跟上来。我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确实没见那老道的影子,不由惊叹老道这功夫,简直是武林高手飞龙在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陈清姿也十分赞叹:”这老前辈的功夫好厉害,一转眼就不见了,这巷子那么长,他怎么会在几秒钟内消失得不见踪影呢?” 正说到这里,我突然听到有声音从脚下传来:”他妈的,怎么这边的下水道不盖井盖?妈的天太黑也没看见,差点儿摔断了我的老骨头。” 我听到这声音不由侧过脸低头一看,卧槽,小区院墙下有个下水道井盖大概是被人偷走了,老道正从井口爬出来。敢情刚才是他想绕过我俩跳墙进小区,结果一不小心掉井里了。 我俩见老道的惨状都没忍住,前仰后合笑半天。老道板着脸:”笑什么?!你们看,这下我身上更脏了,怎么也得让我去换个衣服吧?” ”您这有衣服换吗?”陈清姿撇嘴道。 ”哎呀上楼再说。”老道说道。我觉得就这么把人赶走了也挺不好意思,于是就同意老道跟着我们去住处洗澡换衣服。 一进门,老道啧啧说道:”不错的地方啊。让一间给我,你们住一间。”说着,反为主地去浴室洗澡了。 我跟陈清姿无奈地摇摇头。陈清姿问道:”这人你真的打算让他留下?” ”我看他不像是坏人。”我说道:”你看,他在西塘的时候还救下两个被拐卖的小孩。” ”那也不行啊,始终是个陌生人。”陈清姿说道:”再说了,你让他住哪儿?总不会真的腾出一间卧室给他。” ”住厅呗。”我苦笑道:”也只能这样了。” ”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怎么没跟着厉姐姐走啊?”我突然想起这茬,便问道。 陈清姿冷哼道:”你管我呢?” ”啊?”我茫然地看着她,却见陈清姿瞪了我一眼,转身回房间去了。 啥啥啥?我还么明白陈清姿的意思,就见老道从浴室里出来,穿着我的睡袍。这洗干净之后我才发现,这老道样子不难看,长得还挺粗犷艺术范儿。留着一头半长发,短胡须。个子不算很高,一双眼睛特别亮。如果不是因为五官端正,这眼睛配上一副獐头鼠目,那就是一标准的贼相。爪亚双。 ”委屈你住厅吧。”我说道:”上次说,您叫什么来着?” ”刘玉函。我的道号叫幽龙,总之你别管我叫啥,就叫我师父就行。”老道笑道。 ”怎么还幽龙。”我笑道:”我看武侠小说里,紫阳道长啊,长春真人啊,感觉都挺积极向上的,你这不像是名门正派的道号啊。哪儿出的家呢?” ”我这是自成一派。道号也是我自己取的。”老道笑道。 ”你,你该不会是个江湖骗子吧?”我疑惑地问道。 ”什么骗子,是江湖骗子的话我能打得过那个厉丫头么?我跟你说啊,她真是人如其名,够厉害啊。”老道摇头道,立即坐到沙发上去,翘起二郎腿抠了抠脚,然后若无其事地拿起桌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杯水。 卧槽,我立即一阵恶心。 第七十五章 行踪可疑的宁思 ??我尴尬地笑了笑:”睡着了,做噩梦了。” 人群发出一阵轻笑,大家再度低头看手机。或者互相继续聊天。我也讪讪地坐下来,心想刚才是梦还是真呢。 坐下之后,我吃惊地发现手上居然抓着一样东西。放到眼前一看,卧槽。居然真的是马文给我的黄表纸快递! 就在我愣神儿的瞬间,我听到地铁广播里传来一阵报站声:”各位乘,地铁乐桥站已经到站了。请大家从右边车门下车。” 南柯一梦?我立即跟着人群下了车。这次算是真的回到人世间的感觉。周围是熙熙攘攘的匆忙人群。平时只觉得厌烦,现在看了,倒是十分亲切。 由于坐过了一站,我便换乘回程地铁,到了乐桥路前一站下车,找去了宁思住的酒店。 到了宁思房间门外的时候。我顿时惊讶了。她所在的这一层貌似都被总裁哥承包了。不仅没有别的人,这一层上更是多了好几个护卫。而且我还看到了陆萍。这阵势,特么的连当朝公主都比不上吧? ”哎呀萍哥!”我笑着迎上去。 陆萍却没什么笑容。只是公事公办地说道:”少爷在里面等着您。请。”说着,陆萍上前打开房门。 我进去之后。瞧见宁思跟闫至阳正坐在沙发上聊天。见我进来了,宁思立即高兴地迎上来:”你来啦。” 我见闫至阳依然很叼的样子,便没好气地将手中的快递信封丢到他脸上去:”你的快递!” 闫至阳抬手一接,便轻松将那黄表纸的信封接在手中,皱眉道:”来自阴间的快递?鬼寄给我的?” ”是啊,也许是你的冤亲债主。”我嗤笑道。 宁思好奇地坐过去,看着闫至阳拆快件。我也将目光落在他手上。只见他利索地拆开那黄表纸信封,从里头抖出一只式样略老一些的直板诺基亚手机,跟一张白纸来。 那手机盖子上沾满了泥土,像是从土里挖出来的一样。那纸上密密麻麻写了毛笔字,也不知写了什么。 闫至阳看完,皱了皱眉,将那手机放到茶几上,叹道:”我的事儿还忙不完呢,这还有个让我帮忙的。” ”怎么回事?”我好奇地问道,随即拿起那手机看了看。只见手机是银灰色的,隐约能看到手机盖子上还贴着一张海贼王路飞的小贴纸。 ”有个冤死的鬼,三年没去投胎,说牵挂自己的母亲,让我帮他完成一个心愿。”闫至阳苦笑道:”就是让他自己的母亲安心什么的,啰嗦了一大通。你这是哪儿弄来的?” ”快递鬼马文给的呗。”我于是将今晚的奇遇跟俩人说了一遍。 ”马文这个坑货,一定是又收了人家什么好处,给我找麻烦来了。”闫至阳叹道:”行吧,反正这也是我的职责所在。你说的那个光头男,我也正在查他,但是现在还没有什么结果。” 本着不吃白不吃的原则,我在总裁哥这里蹭了顿晚饭。饭后,闫至阳看着茶几上的手机,便打开手提电脑,在百度里输入几个字:苏州大学坠楼男生楚歌。 百度新闻立即出来一整排:苏州大学大一男生楚歌意外坠楼等等相关新闻。 ”果然是个男的啊。”我看着那手机上的路飞贴纸。又是一个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意外殒命了。爪亚每。 ”阳哥哥,这个楚歌就是手机的主人吗?”宁思问道。 ”是这个手机曾经的主人。这手机原本是随着楚歌下葬了的,不过后来却被楚歌的阴魂给带出坟墓,一直带在身边。”闫至阳说道。 ”这手机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太值钱的东西,怎么会随着楚歌下葬?”我好奇地问道:”而且,楚歌这年纪貌似也是90后了吧,活到现在的话,跟我差不多。我们这个时代,不是早就实行火葬了么?他这还有随葬品,粘着泥土,是不是直接用的土葬?” 闫至阳点头道:”没错,土葬。你们看看这则新闻。” 说着,闫至阳将手提电脑推到我跟前。我浏览了一下那新闻,新闻上说,楚歌居然是苏州这边的人,老家就在昆山区这边的一个小村子里。 父母白手起家,开了个纺织厂,家庭环境还不错。楚歌不仅是学霸,跟同学关系也都不错,没有富裕家庭小孩的娇生惯养,甚至在学校期间还打工赚钱,自己交学费,并且时而接济贫困生同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搞对象,是个风评很好的学生。 这次坠楼事故貌似是意外。楚歌住的宿舍是三楼,有一天,他在阳台踩着凳子晾晒被子的时候,突然不慎坠楼。三楼掉下来,如果送去医院及时,也许能救活。可巧合的是,楼下居然码放着几根钢管,貌似是前阵子修理地下水道的时候,修理工放在现场忘记带走的。这东西刺进楚歌的身体,伤害了内脏,结果送去医院的路上就没气儿了。 ”这好像就是个意外。”我看完说道。 闫至阳点了点头,说道:”看起来确实像意外,似乎毫无悬念。但是奇怪的是,楚歌自己的阴魂,却被困在苏州大学的那座凶塔,方塔里面。按理说,这种意外身亡的亡魂,要么最后被带去阴曹,要么就是有执念留在人间。楚歌是个孝子,很惦记自己的母亲,一直想回家看看,可奇怪的是,他的阴魂在葬礼举行完之后,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拽到了苏大方塔里,扣押在塔中,像是坐牢一样呆了三年。这阵子好不容易见到马文,才送来这东西。不管怎么样,我接了这个鬼的委托,就得走一趟看看。” ”苏大方塔?”我撇嘴道:”那地方都说比较邪性啊。这楚歌也真奇怪,死了阴魂还被扣押在塔里,这是唱的哪一出,新白娘子传奇?” 宁思则来劲了:”阳哥哥,要不我们去苏大方塔看看?” ”行,不如现在就去。”说着,闫至阳起身,带着我俩,开车往苏州大学那边行驶而去。 路上,宁思问我苏大方塔有什么传说。我便跟宁思聊了聊这个苏大方塔。这东西在苏州大学校园里,惯称”钟楼”。真名叫”文星阁”,方塔是俗称。 这个方塔建于明万历十七年,后来不知怎么,进行了重建。这塔中供了文曲星神像,悬挂着一口巨钟。清代康熙め乾隆年间,苏州葑门彭氏祖孙科举多次榜上有名,认为这是”文曲星”灵验,便多次出资维修”文星阁”,也就是方塔。这地方曾一度儒雅士汇集,讲学之风日盛。 可是在前几年,冷不丁的有一个苏州大学的女学生就在这方塔里上吊了。此后,这方塔便经常闹鬼,说是晚上有去约会的情侣ゐ到供奉文曲星的地方约会的估计都是学霸ゑ,经常听到有女生在方塔里哭。 后来就没人敢去了,但是这闹鬼传闻倒是沸沸扬扬,闹得满城风雨。这个上吊女生真是把自杀跟艺术结合在了一起,不走寻常路,没在教室,宿舍等寻常地方上吊,居然跑到方塔这个地方来自杀,据说还是吊在了那大钟上。刚来苏州的时候我去过方塔,那钟貌似吊的挺高。其实当时我还挺奇怪,这自杀的技术难度真心高,首先,按照女生的身高来说,将绳子给系在大钟上头再把自己头套进去,起码需要从自习室里先抗一把凳子过来。其次,其实很多自杀的心情都是在冲动之下产生的。所以自杀行为多半是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导致的,一旦拖延的时间长了,念头也就淡了。但是从自习室到方塔这段路,估计得走个十几二十分钟。扛着一把凳子带着麻绳走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还能这么决然地上吊,不得不说这真是用生命在演绎黑暗的暴力艺术。 第七十六章 愚昧的对手 g`我哭笑半晌,打开抽屉,见那锦盒依然好端端地被我包在报纸里。于是我将盒子取出来。递到闫至阳手中。我想起记忆里闫云晓跟我说过,秘密就在盒子里,于是我瞧着闫至阳打开了那锦盒。 但是盒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锦盒是木头做成,包裹了一层红色绒布。应该是用什么胶黏在了木头上。闫至阳刚想撕下那层绒布看看,但见陈清姿走了进来,便立即停下动作,将锦盒收进口袋里。 ”喂,闫至阳,我的手你真的有办法治吗?”陈清姿蹙眉道。 ”怎么,严重了?”我问道。爪狂乒。 陈清姿撇着嘴,将手伸到我跟前来。我瞥了她手背一眼。吃了一惊。乍见那黑色指印的时候,眼色是灰黑色,现在则变成了全黑。表面皮肤已经有了破裂的迹象。 ”你师父没有教给你怎么治鬼伤么?”说着,闫至阳将我们拉到仓库里。关好门,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一只景泰蓝的小瓶子。 ”以往我可没受过这种伤,而且我们用的草药,这破地方根本没有。”陈清姿冷哼道:”雪见般若花粉就能治疗鬼伤。你有么?” 闫至阳扭开瓶塞,冷哼道:”我没有。那东西只在南迦罗巴瓦峰那鬼地方才有。你用的那都是稀罕物,我这药粉,说白了是花粉做成的香粉。” 随着闫至阳扭开瓶塞,我确实闻到一股香气扑鼻而来。那香味像极了春天花香,倒是很清雅。 ”手伸过来。”闫至阳说道。大概是手太疼,猪婆这次没废话,乖乖地将手伸到闫至阳跟前。 我见闫至阳将瓶子里的一些细香粉涂到陈清姿的伤口上。随着香气四溢,我见陈清姿皱了皱眉头。而那伤口上也似乎有很淡的黑色烟气飘散出来。 ”这什么东西做的啊,好香。”陈清姿皱眉道:”淡粉色的粉末,很像是香粉啊。” ”这是我娘在阳春三月的时候,从我们老宅院子里那棵百年古桃树上摘下新鲜的桃花,将那桃花花瓣研磨成粉末,混入了其他材料,并加入太阳花花粉后做成的。”闫至阳说道:”做成这粉末的材料全部是吸收了天地间最纯的阳气生成的,所以对一般的鬼气造成的伤口有不错的疗效。” 给陈清姿涂完伤口后,闫至阳将瓶子塞到陈清姿手里:”随身带着点,涂几天就好了。还有,你这几天身上可能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好自为之。” 陈清姿似乎有些不想要这东西,毕竟本想跟闫渣男划清界限来着。但是又担心自己手背上真留下什么伤口,便还是将那药瓶给留下了。 我见陈清姿手上的伤口不怎么乐观,又听闫至阳说她身后跟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于是问她到底送了什么快递,那破碎的金盘子现在哪儿呢。 ”就让我藏在仓库里。”陈清姿撇嘴道:”我本想调查出个结果再给蓝雨送回去,所以一直藏在仓库里。” 说着,她到了仓库角落堆放填充物的箱子里翻了半天,取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来。 我凑过去看陈清姿打开袋子,闫至阳也因此凑上前去。只见袋子里确实放着一只破碎的金盘的一部分。能看出这是个圆形金器,上面雕刻有精美龙形状纹,密密麻麻。 我这种见识短浅的平民是看不出个所以然的。因此我递给闫至阳看。总裁哥见多识广,总能看出些端倪,而且他自己店里也有些乱七八的古物凶物,外加好兄弟玉柒爷不是也开玉器古董店么。 闫至阳接过去,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金盘上的龙形花纹。金色的盘面,居然衬得他的手特别好看。 ”这金器虽然破碎,但是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金色圆盘形状的东西。这破碎的部分大概是它的三分之一。我刚才在脑子里将这东西简单还原了一下整体,我觉得,这金盘里面应该有三圈简体龙纹,中间是五组龙纹,外面七组。”闫至阳沉吟道:”再看这材质和龙纹的手法,倒是很像年代特别远的古物,大概可以追溯回商周时期。” ”商周?卧槽这种古物也太古了,往外卖的话有人敢买么?”我苦笑道:”该不会又是什么墓葬里的东西吧?” ”我想这就是殉葬品。”闫至阳说道:”从商周葬制来看,天子九鼎八簋,诸侯王七鼎六簋。从这龙形图纹来看,这应该来自一个诸侯王的坟墓。当然,我的推断也未必对。” ”两千五百年前是东周时期,这古物,有这么老吗?”陈清姿皱眉道。 ”艾玛,你还知道历史啊。”我笑道。 陈清姿瞪了我一眼,继而说道:”可是,为什么会有人寄这种东西给一个大学女生呢?我记得寄件人叫做宁飞晨。地址电话都没写。” ”是啊,上次我们这边也是收到了古墓里的东西,这次又是,我说这盗墓团伙是不是在苏州一带销赃呢?找到卖家就快递送过去?你说这快递是怎么通过的,也不检查一下?”我纳闷道。 ”未必没有经过检查,而是一开始这些凶物可能都被人设置了障眼法。在普通人眼里,这些东西可能是普通的饰品,用具,并非我们现在所见的模样。”闫至阳说道:”但是障眼法也有一定的时间限制,所以现在我们能看到它们的本来面目。” ”那为什么有人往外送这些东西呢?”我问道:”还不是大批送,一件件地送给不同的人。而上次收到耳环跟腰带扣的一对夫妻惨死,这次收到金盘的女孩失踪。这太匪夷所思。” 闫至阳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最近两年来,确实市面上总有凶物流通,但是由于比较隐秘,一开始我们根本查不到源头。今年是越发猖獗,可我们还是查不到。我鬼店里那些东西,多半曾经是市面上害死过人的凶物。为了防止它们再害人,我只好不断地帮人处理凶物。” 闫至阳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那十八铜娃娃诅咒人偶,便问那玩意儿他怎么处理的。闫至阳说,依旧是放在自己店里了。包括上次那个腰带扣跟古代耳环,也在他店里。 现在这个金盘来路不明,估计也是凶物。 ”那猪婆会不会有事?”我担忧地看着她。 闫至阳沉吟道:”我刚才开过天眼看过跟在陈清姿后头的鬼,奇怪的是,那鬼不是一只,而是许多只。” ”许,许多?”陈清姿脸色白了白:”不会吧?你别吓唬我!” ”我吓唬你做什么。但奇怪的是,你身后跟着的都是年轻女鬼。衣着打扮也不一样,有粗布衣服,有锦绣绢纱,这让我很不解。”闫至阳皱眉道。 ”会不会是这盘子是诸侯王三妻四妾喜欢的,所以这群女鬼都追来要盘子?”我低声道。 陈清姿立即跳到我身旁:”你,你们别说了!” ”你胆子就那么小啊?”我失笑道。 ”难怪我这几天觉得很冷,原来是一群鬼跟着。”陈清姿苦着脸说道:”那怎么办,怎么调查她们的来历?” ”凭借这盘子也查不出什么。如果找个历史学家来研究这东西,还不知道哪年哪月才有结果。”闫至阳说道:”有个比较简单的办法,就是今晚问问那个叫马文的快递鬼。” ”那个老色鬼!”陈清姿啐道。 ”我说,总裁哥你那天眼是什么玩意儿?”我问道。 ”人的第三只眼。”闫至阳点了一下双眉之间:”通过修行,能够开启这只眼,洞穿阴阳。” ”卧槽好叼的技能。什么时候教教我,带我装逼带我飞。”我惊叹道。 闫至阳的回答很干脆:”滚!” 涂了花粉之后,陈清姿似乎伤口慢慢开始结痂了。由于总裁哥说晚上要找那个快递鬼算账,于是他自己先找地方休息去了,我跟陈清姿也简单睡了个午觉,下午继续上班。 晚上下班后,闫至阳约我们到苏州第一人民医院见面。一问才知道,原来张大哥夫妇已经到了苏州,被总裁哥安排进了加护病房。 第七十七章 荒废敬老院里的神秘老人 ??”哦,宁思的表哥?”我恍然道:”原来你跟医生说的那个什么溶血症,就是你说过要提前设置下的劫难。讲给医生听。他就会帮着婴儿避免劫难,这办法好啊。” ”玉柒?”一旁的陈清姿惊讶道:”就是那个卜算出著名预言的那人?” ”哦?你身在雪山,居然也知道那个名动天下的预言?” ”啥预言?”我好奇地问道。 ”别看我在雪山,但是我们雪城并非封闭的所在。很多事情,我也是耳熟能详。”陈清姿冷哼道:”我知道这个人,人称七爷,是个几乎与唐朝李淳风齐名的卜算师。他曾经在三年前算出过一则预言天下的卦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卦象说的应该是:一朝两都龙脉断,玄天彻地震金銮。江山易主狼星起,手握封灵天机变!可惜对于卦象的解释也是众说纷纭。但是大家认为最重要的最后一句,手握封灵天机变。所以,封灵契才变成人人争相去夺的玩意儿。” 闫至阳冷哼道:”天下之人多有贪念。以为这卦象说,得到封灵契就能改变这天下时局。可我看并非这样。只是我并不知道。你师父居然也想要这东西。” 陈清姿啐道:”我师父想要怎么样,你管得着么?!” 我见俩人又有要吵起来的节奏,赶紧拦住:”好了两位,这事情先打住,既然解决了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现在问题是,猪婆身后跟着的一小队鬼子怎么办?” 闫至阳说道:”不是说了么,今晚找来那个快递鬼问问。” ”晚上了,找吧?”我指了指暗淡的天色。爪狂阵。 ”嗯,先去一处凶地,才好招鬼。”闫至阳说道:”好在苏州也不少闹鬼圣地。” ”好在......”我撇了撇嘴。 决定之后,闫至阳便拦下一辆计程车。司机问我们去哪儿。闫至阳很淡定地说道:”大儒巷。” 司机则吃了一惊:”你们三位看来是外地来的吧?那地方据说挺邪的,晚上还是少去吧。就算住在那巷子里的人,晚上也没有出来逛游的。” 我一听这话,一半欢喜一半忧。总裁哥对各地的凶地所在地点真是信手拈来啊。但是听司机这么说,我又有点紧张,赶紧做好心理准备,指不定能见到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 车子穿街过巷,没多会儿,到了一条又黑又长的巷子口。车子停在路口,司机歉然道:”几位,你们还是下车自己走进去吧,我就不送了。” 陈清姿翻了翻白眼:”这点儿胆子。” 司机苦笑道:”你们别不信。我们这种夜班司机,晚上总能遇到点儿怪事。你看我车上还挂着观音牌呢。” 我闻言抬头一看,果然见司机车窗前挂着一张观音像,缀着红色流苏。闫至阳点头道:”行,我们也不为难你。”说着,塞给司机车费,便招呼我们下车。 我们仨刚下了车,司机便一溜烟开没了。 我扭头望着眼前这条巷子,发现这个大儒巷不算窄,但是看上去很深。貌似这是条有些年岁的古巷,两旁都是复古的青瓦白墙,高门大院,或者木门小户。 貌似是安装了路灯,也是复古的简约宫灯样式,估计是为了整体的美感。可是,却没有一盏是亮着的。 偶尔有几家家门口挂着红色灯笼,透出不算明亮的光芒。我撇了撇嘴,低声问道:”总裁哥,这大儒巷有什么传说?” 闫至阳照旧无视我,迈步往大儒巷走了进去。陈清姿也跟了上去。 我也赶紧跟上,不知是否心理作用,走进这个巷子,总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一路上黑沉沉的看不清路,我只好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照着脚下的路段。可手机上手电的光芒根本照不多远。 ”我说,这条巷子很长啊,我们要走到哪儿?”我问道。 ”再往里走走。前半部分住家比较多,后半段人少些,就算有动静,也不一定有人会注意到。”闫至阳说道。 于是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此时,我突然瞧见前方有个院子的院门开着,有灯光露出来,照亮了院门口那片位置。 ”哎,不是这巷子的人大晚上都不敢出来么?这户人家倒是特别啊,晚上还开着院门。”我笑道。 说着,我们仨路过那亮着灯的院子。我好奇地往院子里一看,见一个女的正背对着我们在院子里站着。可那个女的衣着有点奇怪,穿的衣服像是清朝戏服。 正在我好奇地盯着那女的看的时候,这女人突然转过头来。 等她转过头,我吓得头皮一炸。这女人胸前,脸上全是水渍,脸已经肿胀得跟白馒头一样,但是那种白中还透着青色。眼睛已经没了黑眼珠,只是一片白。更恐怖的是,这丫的居然没有脚,而是低低地悬浮在地面上。 ”鬼啊!!”我惊叫一声立即以快过刘烨抢微博沙发的速度跳到闫至阳身旁,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鬼,鬼,清朝鬼!” 闫至阳则很淡定:”你再回头看看。” 我胆战心惊地再度回头,却吃惊地发现那根本没有灯光,更没有院落。那地方只是两座房屋间的一片空地,貌似还有一口古井。夜色迷蒙,仿佛那井口边儿有缭绕不去的雾气笼罩着。 ”没了?去哪儿了?”我问道。 陈清姿回头看了看,说道:”我刚才怎么没注意到有什么东西?” ”鬼也是见人下菜碟的。我们两个都是修道的人,一般的小鬼见了都会下意识地躲避。至于韩笑这个废柴,由于只是普通人,所以只有被吓的份儿了。”闫至阳说道。 ”你我不跟你吵。”我愤愤道:”我说,咱们还走啊?这地方够荒凉了,都特么出来清朝鬼了。” 闫至阳说道:”再走两三米。因为刚才那口古井是清朝年间留下来的。据说以前那地方有座大宅院,住着的是大户人家。这户人家有个丫鬟因为某些原因跳井死了。可能是尸体一直没处理,腐烂在古井里头,阴魂也就被囚禁了吧。” 说着,闫至阳站住脚步:”就这里吧。”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这地方还不如巷子入口处明亮,几乎是一片漆黑。两旁的古风房屋似乎无人居住,没有灯光,也没有一丝人声。 我见闫至阳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道符咒,拈在手中,念咒拈诀:”潜心于渊神为破,请鬼!” 随着一声咒语,他便将那符咒丢到地上去。那符咒像是一道钢板,居然重重地砸到地面上,发出一道微弱的光芒。 光芒暗淡下去之后,我见一道鬼影瞬息间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见这鬼穿着快递鬼的黑色长马褂制服,但是由于身形比较胖,肚子位置凸起来,显得蛮臃肿。 再看这货的脸,圆敦敦的跟包子一样,两道弯弯的粗眉,大眼睛,样子长的不算难看,甚至带着几分敦实的喜感。 更喜感的是,这快递鬼两手正握着猪蹄,放在嘴边要啃。大概是冷不丁被召唤来,还没来及放下。 这鬼看到闫至阳之后,无奈地放下举着的猪蹄,说道:”我说闫少爷,下次你叫我的时候能不能别选在饭点儿?!我这饿着呢。” ”马文是么?”闫至阳冷然道。 ”明知故问啊你。”马文撇了撇嘴,回头看了我跟陈清姿一眼。当他看到陈清姿的时候,眼神儿立即变了。手上猪蹄一丢,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手,嘿嘿笑着走到陈清姿跟前:”美女” 还没等猪婆发火,闫至阳先走了过来,伸手横在他跟陈清姿之间,冷笑道:”马胖子,这几天不见,色胆儿越发大了啊。” 第七十八章 暗夜杀机(上) ??马文愣愣地看了他几秒钟,顿时瞪圆眼睛恍然道:”啊,难道这个姑娘是你朋友?” 闫至阳没说话。只是很酷地看着他。马文立即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知道是闫少的朋友,冒犯了。” 说着。他胖手一伸,突然一只白色的手绢出现在手掌心。于是这货居然拿着白手绢擦了擦额头。 这是擦冷汗么?鬼会流汗么? 回头一想,可能是这胖货活着时候的习惯动作,所以死了也这么保留了下来。 ”马文,你我私下合作,是签了秘密协议的,我们肯定不会让你因此受到地府的处分。但是,如果你随便乱跟别人透露消息。那就是泄露天机,到时候灰飞烟灭,别说我没有提醒你。”闫至阳冷冷地说道。 马文连忙附和道:”是是是。不过闫少爷这次喊我出来,有什么要紧事?” 闫至阳便将那破碎的金盘从背包里取了出来。递给马文:”帮我看看这东西来自哪里。” 马文接过去一看,挑了挑粗眉毛:”这东西我看过啊,美女给我看的。说到这个,刚才我好像是看到好几个女鬼跟在你们后头。” ”恐怕就是这金盘招来的。所以让你帮我查查看看。当然,不会亏待你。”闫至阳说道。 一听有好处,马文立即来了精神,将那金盘放到眼前之后,我见他双眼突然变红,直愣愣地盯着那金盘上的花纹。 ”这什么节奏,红外线扫描?”我戳了戳闫至阳问道。 闫至阳一把推开我。 马文扫描半晌,点了点头,放下这碎金盘,说道:”这是从坟墓里盗出来的东西。是座年代久远的古墓,具体位置在江西靖安县。” ”江西?这么远。”闫至阳皱眉道。 ”是远了点儿,但是你不必亲自去查。这古墓已经被你们那边的考古队发掘过了。你去查查就会有资料。大概是一座2000多年前的楚国墓葬,足足有13米高的封土堆。看来古墓主人的身份可能不是很低下。这座古墓虽然被你们阳间考古队发掘过,但是在那之前,应该有盗墓贼光顾过了。这金盘出土过一个完整的,这个碎的么,应该是在考古队之前,就有盗墓贼盗取了那座墓,偷出来的。” ”就这些?”闫至阳等了一会儿,见他没继续说,便问道。 马文耸耸肩:”就这些啊。你以为我什么都知道?我能感应到的只有这样。但是凭你们家的势力,去靖安县查找一个盗墓贼,应该也不算难。” ”好吧。那多谢了。”闫至阳说着,很守信地从包里取出一大堆纸钱,烧给这快递鬼。我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就见纸钱燃烧过后,那胖货手里突然多了一只箱子,就跟警匪片抢银行的匪徒装钱的那种箱子一样。 ”艾玛艾玛!”马文几乎口水都流下来了:”闫少就是够意思,不仅帅得让姑娘合不拢腿,还大方得让我合不拢嘴。” ”快滚!”闫至阳皱眉道。马文屁颠地提着一箱子钱要走,但没走几步又折返回来:”闫少爷,我就有一个小小的建议。” ”你说。” ”虽然咱们签了劳动合同,但是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个人休闲跟隐私时间啊。下次不要在我吃饭,洗澡,找姑娘鬼的时候随意召唤我出来行么?”马文苦着脸商量道。 ”鬼还需要洗澡么?”我好奇地问道。 ”一般的鬼是不需要,可我们这行业特殊。”马文跟我解释道:”来回阴阳两界,难免会沾染阳气。阳气对鬼可不好啊,所以我们经常去忘川河里洗洗澡。” ”你不是开玩笑吧?”我无语道。 马文说道:”跟你开啥玩笑,要开也是跟姑娘开。”说着,我见他的咸猪手又伸向陈清姿。还没等我去拍开他的手,我就见一道银光闪过,马文的胖手立即缩了回去。 我只听”叮”地一声,貌似有啥东西落到地上。低头一看,好像是闫至阳用过的那种带着白色飞羽的短箭。 我再回头去看闫至阳,就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将自己的短弓给握在手中,弯弓搭箭冲着马文射出一箭。马文立即怂了:”别介,我就开个玩笑,您至于下这狠手么。这要射中了我,不得去掉半条鬼命。” ”走走走。”闫至阳不耐烦地打发道。 马文笑了笑,立即抬脚迈步,没多会儿,居然像黑色旋风一样消失在了大儒巷尽头。 闫至阳将弓箭收起来,又指了指地上的箭支:”给我捡起来。” ”我”我正想吐槽几句,但是又闭上嘴,乖乖地给他捡起来,送到手上。这段时间,我已经逐渐适应了被这货颐指气使地指挥来去。 ”找到这东西的来历就好办了。”闫至阳说道:”咱们先回去,我回住处上网查查资料。如果真是国家发掘过的古墓,一定会有很多新闻报道等资料。” ”既然是古墓凶物,你拿走放店里不就是了,为什么要追查来源?这跟赶走猪婆身后的女鬼有关系么?”我不解地问道。 ”凶物为什么凶,是因为上头附着了人的怨念或者诅咒。就像十八铜娃娃,我必须弄清来龙去脉,才能破解诅咒,化解干戈。这个同样也是。我只有弄清楚为什么这么多女鬼跟在这个碎盘子周围,我也才能送走她们。”闫至阳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为什么要花这么口舌跟一个笨蛋讲这些?算了,先回去再说。” 说着,我们仨出了大儒巷。一口气走出黑暗,我总算是松口气,感觉轻松不少。闫至阳说他要回酒店,让我送陈清姿回家,临行前嘱咐陈清姿,睡觉前把身上带着的佛莲暗器插在床边儿,可以暂时阻挡女鬼分队。 我见闫至阳搭车走了,我也在路边跟陈清姿等着空出租车出现。 等待时间里,我问陈清姿,既然马文这种老快递鬼消息灵通,怎么总裁哥不拿一个他大哥闫云晓的贴身东西给马文扫描一下看看,也许能找到大哥的下落线索。 陈清姿听罢说道:”快递鬼虽然传递阴阳两界的消息,但是拿着实物去让它们窥探线索是有必要条件的。这个必要条件就是,拿着去的这个东西,要么是随葬品,要么是穿在死人身上的衣服。闫家老大显然没死,鬼能知道个屁!”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我点头道:”不过刚才我忘了提醒总裁哥,要查凶物,也得查查寄出凶物的人吧?这比找到它以前到底埋在哪儿更有用” 还没说完,陈清姿立即转身一把揪住我的耳朵吼道:”就你聪明啊?!闫渣男比你聪明得多了,你都想到了他能想不到?!肯定去查了,你啰嗦什么?!” ”哎哎哎疼疼疼!”我叫道:”聪明就聪明呗你老拽我干吗?!” 陈清姿松开我的耳朵,冷哼道:”我现在很冷,心情不好,你最好别烦我。” 我闻言低下头仔细端详了一下陈清姿的脸色,果然惊讶地发现她的唇色有些发青,好像是冻的。想来身后跟着女鬼小分队,一般人早就死了,她能抗着多半是因为有点道法护航。 刚才去了阴气重的地方,现在又是晚上,鬼气正盛,自然是人更冷。想到这里,我赶紧将我的围巾解下来,围到猪婆脖子上:”用这东西挡挡寒气,如果还是觉得冷,我就把外套脱给你。” 陈清姿愣了一下,看了我半天,忍不住笑了,低声道:”呆逼。” ”哎你怎么说话呢。”我撇嘴道。 陈清姿伸出手摸了摸柔软的围巾,问道:”送你围巾的姑娘到底什么样子?她是干什么的?”爪狂岛。 ”温柔美丽,很公主,很白富美。”我笑道:”好像是总裁哥好兄弟的表妹。名字也很美,叫宁思。” ”宁思。”陈清姿重复道,抬眼看着我:”有多美?” 我想也不想地说道:”比你美多了。” 话音未落,我立即觉得小腿一疼,见陈清姿满脸不高兴地踹我一脚。还没等我有所反应,一辆空车朝着我们的方向行驶过来。 第七十九章 暗夜杀机(中) afeeeee我挂断电话,将盒子捡起来。见那长方形的红色锦盒上,那把古风的小锁已经被闫至阳锁死了。既然打不开看不到什么秘密。我也自觉没趣地将这东西塞回包里。洗漱完毕跟陈清姿吃了早饭,便一起乘车去公司。 到了公司后,服小妹便将陈清姿喊去帮忙。由于总裁哥说马上来取锦盒,我一时也不敢立即出发去送快递。只好百无聊赖地在门口等着他。 我等了五分钟,觉得就这么等着,万一光头来上班,看到我无所事事以为我偷懒,于是便挪步到了厂房的后墙。 我们这个小快递公司租的是一个小厂房,带着院落,小仓库。而后墙则对着另一个工厂。这个工厂以前是个服装厂,后来不知怎么经营不善倒闭了。一直废弃不用。 我走到后墙,给总裁哥发了个短信,让他直接到后头来找我。别撞到我们光头老板。发完之后,我便靠在墙上。无聊地在寒风中缩着脖子等。 等待过程里,我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到后头这废弃的工厂里。 我们公司后头也是一排工厂,只是我们这厂房是在最里头,左手边的隔壁是另外的工厂,右手边则是旷野。 前头也是一排工厂,后头虽然也是厂房工厂等,但是这一排活着的工厂少,偶尔有几家还能在中午看到人影晃动,其他的基本一片死寂。尤其我们公司正对着的这一家。 这工厂面积很大,但是整个儿都废弃了。大铁门后荒烟蔓草。寒冬天气里,满地的枯草,空洞落魄的厂房,碎掉的玻璃,给人一种惨兮兮的感觉,就好像面对一张掉了颜色的老照片。 今天一早的天气也不太好,昏沉沉的。四下没什么人,外加面对这么荒凉的景色,我居然也有点郁闷跟焦虑,不由频频地看着路口,期待总裁哥赶紧来。 在我不断的期待里,总裁哥的奥迪a6总算出现在了路口。 我见他下了车,冲我走了过来。我立即将手中的红色锦盒递给他,骂道:”真特么慢,现在才来!盒子给你。” 闫至阳接过去看了看,点头道:”好,谢谢。”他转身要走,但是又沉思半晌,似乎想立即探知盒子里的秘密,便要去开那盒子上的锁。 而闫至阳开锁的细节让我大为惊讶。这货其实从我见他的那一面起,就一直戴着一枚白金戒指。起初我以为是他的婚戒,但是事后证明这货单身。所以我本以为那戒指不过就是戴着好看的装逼必备装备。 但现在我发现,它看似一枚戒指,其实是一把钥匙。 只见闫至阳转动了一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戒指便咔哒一声,冒出一只小巧如大头针的东西来。 我好奇地上前一看,见那东西上头还有细微的齿痕,像是一把袖珍的钥匙。而它果然就是一把隐藏潜伏得很深的钥匙。只见闫至阳将这钥匙插入锦盒上锁的锁孔,轻轻转了三转,那小锁便应声开了。 上次我看过,里头也没什么东西,但是没有细看。这次闫至阳再度打开,我便好奇地将头伸了过去,不明真相地围观一下。 可就在闫至阳缓缓打开盒子的时候,我见他的动作冷不丁顿住了。就在此刻,只见他神色一凛,突然将盒子默默塞回我的口袋,低声道:”你先跑,找陈清姿掩护!” ”啥?”我茫然道。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突然听到身后一阵草木悉索声传来。回头一看,我了个草,从那废弃的工厂里,居然嗖嗖嗖窜出好几个蒙面忍者打扮的黑衣人。爪狂贞。 又是黑衣人!我顿时想起攻击闫云晓的那一拨人。但是没来及细想,那黑衣人便到了总裁哥身后。仗着这条路没什么人,这十几个黑衣人抄刀就向闫至阳砍了过来。 ”杀人啦!无法无天啦!快来救人啊!!”情急之下,我当然带着锦盒就开溜。 看这几个人来者不善,目标貌似总裁哥,那我可不能陪着他死生契阔,与子同死。先溜再说! 可惜这地方没啥活人,我杀猪般喊半天也没人来增援。倒是幸亏总裁哥身手好,在刀光剑影中依然拳脚舒展,劲头很猛,在十几个带着砍刀的亡命杀手中游刃有余。 我一边赞叹,一边马不停蹄地溜了。可惜,在我刚要进工厂找陈清姿帮忙的时候,我顿时感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暗觉不好,本能地往旁边一躲,就见一抹刀光贴着我的头发飘了过去。 几缕发丝被削到地上。我回头一看,见其中一个黑衣杀手居然摆脱闫至阳追了上来,估计是猜测我身上可能带着锦盒。 就在这时,这货举刀又要给我迎风一刀斩,我差点儿就给跪了。武林高手的招式我特么怎么躲得开!正口念阿弥陀佛救我一命的时候,突然间听到这人一声惨叫,一只箭噗嗤一声穿过他的前胸露了出来。一道鲜血也就此飞溅到我脸上。 我见那人惊恐的目光一闪而过,身体顿时扑倒,刀也随即落到地上。 我再抬眼一瞧,见闫至阳在自己打斗的过程里不忘救我,情急之下貌似丢了一只箭过来,居然百步穿杨,给这厮射死了。果然是满洲巴图鲁的后代! 但这黑衣人一声惨叫将我的同事们给惊动了。陈清姿跟服小妹立即从工厂里奔出来。在小妹尖叫一声两眼一翻倒地的过程里,剩下的几个黑衣人见不能立即灭了总裁哥,便就此打了个呼哨,拔腿就逃了。 闫至阳也没追,只是返过来跑到我俩跟前,问道:”没事吧?” ”没事,不过服小妹晕了,这黑衣人可能是死定了。我说闫少,你杀人了怎么办?”我担忧地问道。虽然算是正当防卫,但是带回警局又要麻烦一阵子。况且要说清来龙去脉,估计也够费劲的,也许警察还不会相信。 ”放心,这些我自己处理。麻烦你们俩带着红色锦盒暂时藏起来。今天这事儿太蹊跷。”闫至阳皱眉道:”我怀疑我们被盯上了。但是现在我必须留下来善后,对付一下警察。你们先走!” 我跟陈清姿面面相觑,也只好暂时同意。于是跟闫至阳约定,他一旦处理好这边的烂摊子,就跟我们联系。 决定之后,我跟陈清姿也没敢继续在公司呆着,便带着锦盒跑到苏州市中心去,找到一家肯德基坐了下来。 最容易藏身的地方,是闹市区,而不是荒芜的山地。 因为在这繁华闹市,就算是遇到个把想砍死你的杀手,他们也不敢贸然行事。 毕竟市区到处都有流动的报警点,巡警警车。 陈清姿坐下后,对我低声道:”反正我们躲在这儿也没事,不如看看盒子里有什么东西。” 我点了点头,便打开了盒子。盒子里跟浴7的一样,空无一物。我给陈清姿看,见她皱了皱眉,一把抓了过去便要动手撕掉盒子上贴着的红色绒布。 ”喂喂喂,你干什么?”我说道:”别给人弄坏了。” ”撕开看看,我觉得可能东西藏在里头呢。”陈清姿说道,毫不气地将红色绒布撕了下来。 这时,我们俩果然在盒子底部发现一张折叠成两半的字条。陈清姿拈起那字条,展开一看。只见上头写着四个字:晓风残月。 ”靠,我以为是什么,这四个字什么意思嘛!”陈清姿皱眉道。 我拿过字条看了半晌,突然闻到一股清新的香气。于是我将字条凑到鼻子跟前嗅了嗅,不由惊讶地闻到一股茶香。 第八十章 暗夜杀机(下) ??我干脆躲到闫至阳身后,对他怒道:”你帮我解释解释啊!再不解释我就被猪婆打死了啊!” 闫至阳这才不慌不忙地对陈清姿说道:”别打了。韩笑说的都是真的。床上的少女就是刚才那只小奶猫。确切地说,她是我们家封灵契的守护灵。” ”什么。封灵契?!”陈清姿脸色变了变:”封灵契在哪儿?不是被我师父拿走了么?” ”厉姐姐取走的是假的。”我犹豫半晌,说道。 ”假的?!你早就知道,还骗我!”陈清姿火更大了。 此时,闫至阳一把将她推开。冷声道:”我倒是问你,你们师徒抢我家的封灵契,到底是为了什么?” 陈清姿愣了愣,显然她也没咋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跟着师父一起抢。或者,本就想当然地认为,我师父就是看你不爽,抢你怎地。渣男。 ”既然不是你们的东西,你们又有什么理由来抢夺?”闫至阳说道:”我自然有对不起你师父的地方,可她也杀了我的夫人。我也履行了承诺。再度见到她,便受她两刀。这两刀我也挨着了。想来。我们也算扯平了。” 陈清姿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此时,床上那少女翘着二郎腿看着我们,问道:”喂,你们聊够了没有?看上去三位关系错综复杂啊。” 少女声音很清甜,我便忍不住看着她的样子。这少女穿的不是现代装,也不是正统汉服,倒像是魏晋南北朝那个混乱朝代里,各民族糅杂背景下诞生的很特色的服装。看起来像是水蓝色的汉服,但是其实有点高丽服装的意思。外加她的法式,也有些中韩杂糅的特点。 再看少女的模样,明眸皓齿,似乎很喜欢笑,笑起来一对儿酒窝十分可爱。 ”你是?”我问道。 ”闫少爷不是说了吗,我是封灵契的守护灵。”少女起身,背着双手走到我们跟前:”你们好,lngtiensee??” ”卧槽,这销魂的汉式英语是怎么个情况?”我惊讶道:”看你的样子,是个古人?” ”死了上千年的古人。”少女轻轻一笑:”我叫萧芊芊。” ”我听说过你。”我忽然回忆起似乎宁思跟我提到过,封灵契里住着一个守护灵,是一个古人。难道是眼前这个妙龄少女?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古人说英语?”陈清姿也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我弟弟教的。”闫至阳摇头道。 ”我跟了无数任主人。”萧芊芊说道:”到了闫云晓这里,我总不能也跟他说之乎者也吧?” ”说到我大哥,你知道他的下落么?”闫至阳问道。 萧芊芊摇了摇头:”我不可能时时刻刻跟在他身旁。阴阳有序,我只是在他召唤我,或者我身处闫家的时候才会出现。所以我不知道,我也很纳闷,为什么他一直将我丢在一个茶楼里。” ”你是千年女鬼化成的东西,难道不能保护他么?”我忍不住问道。 ”我的职责是保护封灵契,兼顾不了。”萧芊芊冷哼道:”你知道那封灵契里的东西是什么吗?我必须用灵力看管封灵契里的灵兽,不让它们闹事,哪有空闲去管闫云晓的下落。说得好听些,他是我的主人。说的不好听点,封灵契才最重要,他可有可无。反正闫家有的是继承人,换一个主人也照旧。” ”卧槽,说的太无情了啊你。”我忍不住指着这女鬼反唇相讥。 ”你说什么?!”女鬼突然换了一张脸,青面獠牙,眼圈乌青,眼睛血呼呼地盯着我。 我被她这突然变成恶鬼的脸吓了一跳,捂住眼睛喊道:”我错了,女侠你快收了神通吧!我的眼睛要瞎了!” 萧芊芊这才恢复了正常,冷哼一声坐到床边去。 闫至阳闻言叹道:”看来你也不知道大哥的下落。他到底去了哪儿呢?” ”话说,为什么这位姑娘身后跟着一群女鬼呢?”萧芊芊眯着眼睛端详着陈清姿问道。 ”啊对了,总裁哥,既然封灵契没有更换主人,那说明你哥还健在呢。说不定他被人追杀后失去记忆躲在某个山谷跟姑娘谈情说爱呢。”我说道:”眼下重要的是,先解决猪婆身后的那群女鬼,另外就是追杀你的黑衣人到底是谁?谁又会在我手机里放窃听器?” ”黑衣人是谁,我还真没有头绪。”闫至阳叹道:”想必放窃听器的人一定跟黑衣杀手有瓜葛。你的手机最近都给谁看过?从河北回来之后。” ”那,那多了去了。我们公司同事,户也借过我手机打电话。算起来不少人啊。”我苦笑道,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对了总裁哥,我的爱疯6plus呢?” ”明天一早给你。”闫至阳说道:”一起吃晚饭吧。至于碎金盘上附着的鬼魂,大概只有破解了失踪少女案,也才能将一切理顺。” 我跟陈清姿于是与总裁哥一起在前院吃了晚饭。我十分好奇乾隆爷都夸赞的名菜南栗骨香,于是问总裁哥,能不能给哥们儿来一道。 闫至阳倒是很大方爽快地答应了。但是等我偷偷瞄了一眼收银台后头木头菜牌上的价格,顿时吓了一跳。 原来那一盘名菜居然二百多。南栗骨香真特么贵啊! 但是等菜上来,我立即大快朵颐。酒足饭饱之后,窗外天色也已经晚了。爪狂女。 闫至阳说,现在也才晚上七点半,不妨去古街看看夜景。 横竖没事,我们便跟着闫至阳沿着古镇大街散步。可这一走,居然走出了一个小时。 但是走着走着,我觉得周围的人突然变少了。闫至阳貌似带着我们钻进了几条错综复杂的小巷子。 ”等等,你带我们去哪儿?”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便拉住猪婆,问道。 闫至阳没说话,只是在原地站定,背对我俩。 我四下看了看这地方,见他带着我们进了一条挺窄的小巷子。四下没有人家,只有几个歇业的小商铺。天光冷冷地映照在地上,隐然能看到小巷子另一头有些光斑在跳跃,好像那头有条小河。 陈清姿也皱了皱眉,问道:”闫至阳,你又想干什么?!” 话音刚落,我突然听到嗖嗖两声响,有两道人影居然从两旁的墙头跃下,跳到我跟陈清姿身旁。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有两把明晃晃的匕首,架在我跟陈清姿的脖子上。 我吓了一哆嗦,只觉得一股逼人的寒气从脖子处袭来。 眼角余光看过去,仿佛看到了一张冷峻的脸,但是夜色下比较模糊,男女待定。 只是看得到这人留着短发,个子挺高。而微微转过头,我见制住陈清姿的,则是个娃娃脸的妹子。如果不是她手中也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初中生放学了。 ”总,总裁哥,你这什么意思?”我见闫至阳波澜不惊地转过身来,平静地看着我俩,就知道这俩人铁定是他安排好的下属。 这特么什么意思,敢情刚才请我们吃顿好的,是吃饱喝足好上路啊? 这货怎么翻书比翻脸还快?为什么要抓我们呢?为了守护封灵契的秘密? ”闫至阳,你有病吧你?!”陈清姿骂道。 闫至阳没理会她,而是看着我问道:”你想不想救陈清姿,即使为了救她要受罪,还可能有生命危险?” ”啊?”我完全懵了,不知他干啥问这个问题,似乎跟现在的情况有点对不上节奏啊。 ”这个嘛”不知怎么,我突然想起了暴漫里王尼玛的那句问话:”你说我们是哥们,那你肯把你的‘哥们儿’给我吗?” 绳命如此竞彩,我好难割舍啊! 第八十一章 闫至阳的私生子? ??§¤¤¤¤¤说走咱就走,第二天,我便收拾了行囊。跟着他去河北。我俩上了t2八2列车之后,我跟着他往定好的卧铺位置走过去。 在我们上车后,就有个制服乘车员跟土豪哥亲切打招呼,随后带着我们去了闫至阳定好的搞基软卧包厢。哦不好意思。是”高级”软卧包厢。 因为这包厢明显只能住俩人,干净的软卧上下铺,外带一个隔间,一个独立的卫生间,打开一看,里面淋浴器,衣柜,电热水壶。玫瑰花,报纸,杂物皿。一次性拖鞋,衣服挂特么的应有尽有。包厢里有可调节阅读灯。电视,麻痹比我租住的房子还要好。 我顿时看呆了,哈喇子差点儿落地上。我特么都不知道火车上还有星级宾馆一样的包房。乘车员很礼貌地给我们关上门,闫至阳瞥了我一眼,指了指嘴角:”擦擦口水吧。” 我这才深吸一口气,说道:”你这一出门都这排场?” 闫至阳答非所问:”上下铺随便你睡,隔间我住了。我不习惯跟人睡同一个房间。”卧槽,跟谁稀罕跟你一起睡似的!我心中吐槽,但是却乐不可支。无论上铺还是下铺,这可比我平时坐的硬座强太多了。我盘算着,要不上半夜睡上铺,下半夜睡下铺? 我乐不可支地将背包从肩膀上卸下来,正想丢到行李架上去,却见包的拉链一阵抖动,似乎有啥东西要钻出来。我疑惑地打开拉链,顿时一只毛茸茸的脑袋钻了出来,小圆眼盯着我,捂住嘴冲我一笑。 卧槽,干脆面君!这怎么带上车了?什么时候钻进我包里的? ”你怎么来了?”我低声道。转念一想,这货应该听不懂我说话哈。爪央广。 ”你在说什么?”闫至阳看着我问道:”行李包太大的话,放行李架吧。” 我凑过去,低声道:”不行啊,不知怎么回事儿,干脆面君钻我包里了,我把这东西带上车了。” 闫至阳哭笑不得:”那你就抱着吧,别让列车员发现了。”我苦笑半晌,想了想,便将干脆面君拽出来,关到洗手间去。 苏州到河北的路程遥远,而闫至阳是个比较寡言的人。路上我想问问他有什么计划,他也懒得多说,没多会儿,倒是关上门自己去睡了。我觉得没趣,便回想了一下他的穿着和行装。闫至阳算不上帅得惊才绝艳,但是场八不错,尤其是气质出众。单独见的时候倒不觉得,放在人群里,我才感觉这人居然天生贵气,也就是王子相,外加身材高大,放人堆儿里倒是有鹤立鸡群的感觉。衣着很休闲,但看裁剪样式,应该价格不菲。但是就这么一位衣食无忧的富家子弟,为什么手上会有老茧?这茧子不像是画画,写字或者弹钢琴留下的。更像是做体力活什么的留下的。 随即,我将目光落到他的行李包上。这包里并不像是装了多少东西,因为比较瘪。但是,包身被撑得左右很宽,像是里面放着挺长一件东西。 我好奇地上前摸了摸,感觉里面放的东西挺硬的,形状还弯弯曲曲的,不知啥东西,难道是乐器?想到这里,我好奇地想拉开拉链看看。正在我将他的包外链拉开一道缝儿的时候,一只手瞬间压到我的手上。我抬头见闫至阳不知什么时候从隔间里走了出来,神色疏淡地看着我,但语气却有些冷硬:”不要随便碰我的东西。” 小样,还挺傲娇!我只好缩回手来,但是心头却浮起一阵疑云:为什么感觉包里放着的不像是什么寻常物件,倒像是什么工具之类。 没等我细想,我见闫至阳伸手将那行李包提走了,随即关上隔间的门。我冷哼一声,洗刷完毕,爬到下铺上,没多久便慢慢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我似乎听到耳边有声音传来。 这声音似乎是说话声,但是又听不清说的是什么。虽然没睁眼,但是我的意识已经慢慢苏醒。此时,耳边的声音更加清晰。这声音像是外语,但是仔细听听,又不像是。于是我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却发现房间里并无别人。本以为自己又幻听了,但是仔细一听,却发现声音貌似是从闫至阳所在的隔间里传出来的。 我悄悄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到他的隔间门前,将耳朵贴在门上去听。因为这声音实在太奇怪,不像是外语,也不是z文,我好奇这货到底在干吗? 但是,我贴上去没多久,屋里的声音好像就越发地低了下去。于是我下意识地呈壁虎状附在门上。正想继续听的时候,却觉得门突然开了,于是我身子一空,直接扑到前面去。 扑过去的时候,我见闫至阳正一手拉着房门,一手托住我的下巴,冷冷地看着我扑街的德行。 ”啊不好意思哈哈,我半夜上厕所,但是摸错地方了。”我尴尬地笑道,立即直起身子,顺便瞥了一眼屋里,什么都没有。 我只好再度回了卧铺上躺下,见闫至阳也关上了隔间的门。我竖起耳朵听了半晌,见那奇怪的声音没有再度响起,便只好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但是我平时虽然睡眠很浅,这一觉却睡得很沉,直到早上被闫至阳拍醒,我依然有些睡意朦胧。 ”到站了?”我迷迷糊糊地起身。 ”早呢,只是去吃早饭。”闫至阳说道。我跟着他取了饭回来,依然感觉头脑发沉。吃饭的时候,我见闫至阳正盯着一本杂志看得来劲。我瞥了一眼封面,见那就是火车上的那种宣传杂志,很无聊,不知他为啥看得津津有味。 ”看什么呢?”我将头伸过去,还没等细看,闫至阳便把杂志合上,说道:”无聊看看。”说着,居然拿着那杂志进了自己的隔间。 我撇了撇嘴,觉得这闫至阳自从上了火车之后,就跟刚见面的时候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虽然神情傲娇,好歹看似亲和,现在连亲切都懒得装了么。 想到这里,我正想继续吃的时候,发现干脆面君也醒了,从洗手间门缝儿里伸出头来看着我。 我苦笑半晌,将饭里的火腿肠夹给它吃。在看着干脆面君啃火腿肠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哪儿好像有点不对劲。想了想,顿时吃了一惊。我从昨晚七点开始睡,一直睡到今早九点。这一觉怎么能睡这么久?难道平时失眠,现在倒是补眠了?不,从小到大,我最高睡眠记录是八小时,没理由这次一下子睡十几个小时。 回想昨晚半夜醒来的时候,其实头就有些发晕,这怎么回事?我边思量着这个问题,边吃完了早饭。可吃完没多久,我居然又困了。 再睡会儿,我心中暗想,一下子又倒到枕头上去,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就在这时,我闻到枕头上貌似有一股很暖的花香。 眼皮很沉的时候,我隐约听到隔间门拉开了,闫至阳貌似走了出来,在我的床铺前站下,随即俯下身扯了被子给我盖在身上。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像绿茶一样的香水味,让我脑袋有片刻的清醒,但是想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感觉他好像在我身上几处部位轻轻压了几下,随即,我又沉睡过去。 我隐约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却没来及多想,便再度被困意吞噬。 而这次再度醒来,火车已经到了张家口站。到站之后,我跟着闫至阳下车。这时,他倒是恢复了以前的温和态度,说在张家口休息一阵子,再坐车去沽源县。 第八十二章 被关石墓 ”睨亵杪唆慬恾,”扲筲逰:”讗贔朆,伃亏杪铒仙睼晌亘恄。屒乙以摿隥佃讗货旺”扲剹讗剓辺醯,竢煕親忴腹乨乣稙,軈估刮偝,嶍烚兜揪乨变。帛夞閈膐限抪以扲乣择。扲戮穐伬軈嬳。 扲呰以乣趐,对以对礽伭套乣睨,呠悩坓厲珓霁刮尦煕晌乣义快涒盧奄圲。暗讂彡盧晌,圲浽盧弁狕晌义仙弁。乮亦姡欇,珌頝嚸吋,尦煕逮幠辺禮奄圲。欇斕,坥杫剾乩,晃仍郀廄讂彡屬椟乩盧乪义嬴:棐姥椟。 麲潥潥盧椟厀。催晌乣彃溂呈眣凔筲盧噗。嚗纶眣辺廄椟,攓匢义仙弁圲浽敝屧弁揱剴眣,遬眣乣胂讗乮写盧梍煕慼。牉奍乿。 ”辺。辺圲晌亣丫?”扲呠悩坓閍逰。 ”辺仸邞晌毪萏圲,醯霁暝纬垨萏盧晌毪萏畋盧仙。”閈膐限讗逰。扲頜斕凔水屒乨朆以。剹戮姡柿乮晌亵抪扲乣择。丼诛扲屒揪辸辺毪萏圲以,乮搷欘丼忴搷义髋拻。 扲剹觢逰豁,北呏閈膐限閍逰:”伃诓忴辺醯丫?” ”扲?”扲悩试坓睨眣亵,覢亵丼欀乆胠坓杸眣扲。乣趌乩,閈膐限閍辺义閍飻乮乨乪逮。伥晌,扲厌了砍对乣对了厩背对坓讗,聢嬳亭朆泂朆辤辺硗坓旚。姡柿乮晌敕剓郀夤恉盧很遱卦袚,扲爚丫桚杏屒乮佹瞆逰泞滳叜辺义坓旚。 ”乮厌肞朆辤。”扲夤恉坓閍逰:”伃乙亣丫辺丫閍?!” 閈膐限厚以厀汷,佟中匢剥奒葞。扲覢亵泪麻乨朆,欀悐讁閍罻畒,北覢亵竢煕拏贔套朆,腛乩礽舑乣去,凔筲逰:”郀扲幍伃嚽徥嚽徥!”讗眣,辻泂笪扲厮廷辤朆,亵盧戨竢煕乣拵,扲覢乣彃遬晭藧臿绛乣桔盧乿褜俜赗伬以扲儋軈乩乨。辻泂笪扲晭瘞辤朆,閈膐限尦煕乣乨嬳履扲揋辸郀涒圲乎。 扲套盍乣默,軈估窨匐欉眣揪以乨变。聯辺斕偺,扲覢帑腥霁呸丼泂朆厩遠腒,坋扲聐迚乮倿坓啄啄厈眣。泂笪扲亭靤悩哯怳悄乎厮廷辤朆,扲俜嶑纬搷剓郀仙弁盧涒圲醯,搷忴扲习茇儈絃,洲軈鄛痟。 冃禱铼呭,扲愁愁嚽辤礽兜朆,北覢膉嶒嶑纬軙坋涒圲醯。睟刮賯佟觥皵眣乣尡遬晭盧乿褜。扲谢煕悐贔剹戮閈膐限纺扲头乩盧侾鳿臿乣桔盧珊慬兜。扲徠乎悩愯,慼親膉嶒夞催裈亵圲以。勋以勋戨腹丨呭,戮厲珓郀遬晭盧乿褜姡乣逰遬晭盧荄嬳奵墐,履扲卦袚坋醯霁,伥晌扲乮瞆辺侾鳿臿乣桔盧乿褜晌亣丫朳赋,尦煕捀腒乮揪! 默疚,辺资弰聢嬳晌凓篒盧颼爊丫? ”閈膐限!伃亣丫慬恾?!伃悐帑亣丫?!”扲捀戭眣圳贔朆,定窺坋圲浽迚罻,伭套潃覥眣扲盧閈膐限嗩逰。 ”珓坋伃诓贔朆以丫?!”閈膐限嗾逰。 ”亣丫?!”扲恱逰:”伃亵姫杪疦呄?!伃晌乮晌诇镺仙以?!聢嬳亭朆泂朆辤辺坓旚,匄榞!” 蘞煕扲殦煕凐煕坓呅诇朆辤辺坓旚,伥晌閈膐限北佟中乮背皛侂乣桔殈斃厮廷。匩是呭,扲覢亵尦煕戰彣膉嶒盧肯卦,亭醯霁抜写乣厉拻厃钑嬳朆。 扲乣睨郀乿褜,頜斕呠以乣悩。雝逰辺宯仯亀悐坋辺醯朣仙瀎厀?乮定唩,亵瀎扲厀帑呴唩?扲爚丫咉兜磮眣亵以?? 扲組彃坓皌眣亵,睨剓亵彌乨脓钑以乣钑嬳沆坼,凑扲戏以乨朆。扲贕組閎乩睟眸尬伬吟呛,慼親剓郀沆坼戲剓扲軈乩。 扲盧徠頜斕冪以:默疚辺资晌悐浘垨扲唩!扲爚丫剓延磮眣亵亣丫仨兜以?!睨桔兜辻乮戰篴诊扲倹义晭瘞魟! 悦恆丨乨扲硗厀奄髡,伥晌閈膐限北寯儋乮瑥佹扲,厉晌乮旎坓忣奄圲醯堈坼。丼乮瞆逰亵晌畋以唆簘埨盧侾鳿臿,尦煕诊扲捀腒乮以,厉肞纗换圳坋坓乩盧妜勜窺乮贔朆。郀遬晭盧裨嬳蘞煕乮诊扲親忴杪竱怌慼,伥晌北趼杪腪摬哯畼吞乣桔,欘欘篮伬扲盧厯脜哯脓邋。 坋辺恉裨嬳盧卦袚乨,扲尦煕窺乮贔軈朆。姡柿讗觢堈溂攗义奄圲,屒冎閈膐限乣义仙,体诂堈剓奊仍丼寯乮扳。伥晌,姡柿厉坋扲阧農堈乩坼,聯珓坋扲厫晌踑圳坋坓乩聯霽窺窨盧妜勜,亵辺勋伿厫乮愁,体诂泂辤她並扲屒觢裈亵堈坼浘垨以。 扲徠乎更髡,匄榞宯仯亀乮晌廷讆胊乮肞抦抦戨乮肞掳箍丫?恭丫辺资催晌纬幛帑辺禮浘垨剈仙盧浘兜佟盧,勋伿厫很厫犃。扲竢煕悐贔亵戨乩盧聢荄。默疚,辺资雝逰纬幛择睨乮頙睟盧浘垨丫?? 裈垨坋辺禮坓旚,佹乮佹匢奊匩杫邞泂仙厲珓?嚸吋茱斃仙炼,辽义魟弒邞爚丫睨乮剓! 欇斕,郀沆坼嶑纬垨剓以扲盧脓邋。扲丼髡忴経以,憱忴纄纎彣髡,乮哨瀖優盧腲嬳彣妨輏惃,駵儫悐盧晌恭丫腒軈。厌辺斕偺,帑腥霁呸佟中丼乮攁勋以,罊坋扲胊臣乩琼琼厲拵。扲微乮伬乣陖徠鄛:”帑腥霁呸,伃讗扲亏辺晌乮晌逤剓去恢朣仙鬷以?柿煕杪铒仙屒晌亘恄,儗膗朆以仑膉浘垨义仙朆珊!扲爚丫屒晌僘,趼眣亵朆辺茱斃仙炼盧茪叼!” 帑腥霁呸辺嚽丼乮厈以,乣刌嶑纬呰屜盧苡夬。扲捀戭匩奊嶑纬杪仸糝痑勸属。辺禮夤恉盧遬晭裨嬳奉雝捀腒。仨剓姡亩,扲杪仸徠瀓慬凔,睟覢眣沆坼垨剓扲盧肛厀,扲覢閈膐限倿以乨朆,嗾逰:”悐贔朆泂杪?!” ”奄咆,聢奄,伃剓延诊扲悐亣丫唩?!”扲冃中觢咎以。 閈膐限乣呏辺设,厫纄纎垨坼。扲乣覢愯以,窨匐囔逰:”扲醮旓嚽笷!!扲讗聢儧,伃剓延诊扲讗亣丫唩?!伃悐呏亣丫扲屒讗亣丫!伃快幦快杪铒厫杪埨!蠯呴蠯呴?!” 纰柿,乣钑嬳沆坼儿套皵腛坓戲以乨朆。扲閎以閎睟,厲珓沆坼帕杉戲剓扲腛乩。雬匐乣悐,丼晌,扲奵套袚眣侾鳿臿吁。辺禮袚屛幠辻睼捙爚剈。 厌屒坋辺斕偺,乣逰徖套閉辤扲腲洔,扲乮畒乣恷。泂镺,亩斕亩斆盧坙昌睼盧匢剥燼惪,佟中扲了刮屒覢辤,扵聦仑軈纬句辤。恭丫嚽仨,亣丫斕偺,辻晌扲浘垨辤剈仙,扵聦晌閈膐限盧杨厨,亵嚽朆拆交?! 悐剓辺醯扲凮廅勉勸嚽徥,北亣丫丼悐乮贔朆以。伥晌,剹戮郀燼惪慼砍寽睼睼剤剤坓乣閉聯辤。扲徠乎竢煕匤贔乣禮彙炫盧痲悲。 厌儔估盧悦凖扲北恭丫丼诓乮贔朆。聯辺斕偺,坼嶑纬堈剓扲盧腵嬳伮缍,帑腥霁呸嶑纬裈垨剓沆坼乨霁以。 扲徠悐辺乨寯以。辺歂睼盧觢”呈筲举沪”以。睟覢眣沆坼觢垨辤扲盧腵嬳,扲竢煕親忴杪亣丫乿褜拰伬以扲盧腹,坋伜勑兜忣乨抪。 扲伭套乣睨,靤悩坓厲珓厯脜盧伮缍竢煕杪乇厯焽瘞盧戨膡硗坼聯写。郀乣厯戨膡帑癉忴厉刊乨盍卦髋,捤畑丯麲催晌乎殱乣桔,眣寽乮催晌乣厯仙戨。 弰煕,勋腹距套悐悐,辺丼乮厌肞晌仙戨。扲覢辺乣厯戨竢煕厫戭儆沆坼醯,佟中坋乮旎坓忣乨抪扲盧厯脜。乮亦姡欇,扲覢乮旎坓杪魟戨亭沆坼乎畼写,厫醮旓戭儆沆坼乎。乭欇呯斕,扲慼親膉嶒儋軈邞坋裈仙忣乨抪。 辺斕,蘞煕閈膐限嶑纬乮凮堈坼,伥晌扲北親忴扲盧軈估裈乮旎坓忣乨抪,愁愁坓,乨嶗嶑纬泂儆沆坼乎。扲拏套变睨閈膐限,悐诊亵择扲纺択写变,北覢亵帕泂睨扲,聯晌俄軈睨眣斢迚。扲頙眣亵盧皍優睨变,尦煕覢乣义軈稜瘞舑锜袺盧夐仙凑眣亵愁愁贓以辤朆。 第八十三章 黑衣人 ??月色下,我见这女人风姿绰约,衣服很奇特。像是白纱汉服。长发及腰,戴着白色面纱,所以看不清样貌。但是她这样子着实很像一个女鬼。 还没等我细想,我便眼前一黑。被莫名其妙的力量拽入了泥土中。隐约中,我闻到一股奇怪的臭味,脑海里突然闪过噩梦中出现过的那个老太婆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想起老太婆的脸太恶心,还是那股臭味太恶心,我顿时觉得头晕目眩,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我想起一个问题:是不是我就此就要长埋这土地里?下辈子投胎。一定要记得不要叫韩笑这个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周围有人的说话声。慢慢地动了动身体四肢,感觉全身一阵酸疼。更有些手脚发冷。慢慢睁开眼睛,我见自己躺在一个有些破旧的小屋里。身上盖着毛茸茸的毛毯。不由自主伸手一摸,发现这东西居然是动物毛皮,乌黑发亮,像是狗熊皮。 这时,貌似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我侧过脸一看,见一个穿着蓝布衣服的高挑少女走了进来。 少女走到我的床前,低头看了看,笑道:”你醒啦?!” 我仔细端详了一下她的模样,见她扎着很长的马尾,瓜子脸,一笑两个酒窝,齿若编贝,眼睛很亮,是个十分甜美的妹子。 我一瞬间被她的甜笑吸引住,但下一秒,我突然回忆起来自己被闫至阳活埋的场景,立即起身坐起来:”对了,我怎么来的这儿?你又是谁?” ”说到这个啊,我晚上睡不着,去草原看星星,走到梳妆楼那边的时候,看到你养的小浣熊在草丛里跑。”说着,少女指了指我脚边沉睡的干脆面君:”我从来没见过浣熊,就将它抱起来了,结果小东西带着我去救你,我跟着它跑到一处深坑前,看到你倒在里面,就赶紧找来哥哥帮忙,把你救上来啦。” ”是吗?”我疑惑地看着她,却见她笑容坦诚,一点儿没有说谎的样子。可是,闫至阳呢?昏迷前那个白衣女人呢?我不是被他埋在泥土里么?为什么这个女孩说我在坑洞里? 于是我试探地问了问她是否看到闫至阳和一个白衣女人。妹子说没看到过,只有我一个人和干脆面君。 我看了看干脆面君,随即一脚踹过去。这货立即惊醒,直愣愣地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明白过来似的,两步蹿到我跟前,上下嗅了嗅,睁着无辜的眼睛冲我眨半晌。 ”可惜你不会说话。”我摇头道:”否则就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妹子看我对着一只浣熊说话,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跟小熊猫说话啊?对了,这东西好像不让养哦,你哪儿弄的?” ”你问题真多,不过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啊?”我笑道。 ”陈清姿。”妹子笑道。 ”清姿?这名字很好听啊。”我咂舌道。眼前的妹子场八甜美,气质不俗,虽然穿着土布衣服,但是实在不像是乡下猎户农民。 陈清姿还没来及说话,便有人挑了布门帘走了进来。我见进门的是个高大粗壮的汉子,长得着实其貌不扬。 ”哦,这是我哥哥陈前,给你端药来了。”陈清姿接过男人手中的碗:”这边比较偏远,没什么医院,不过我们这边有赤脚大夫,你就凑合喝点儿中药吧,好像你躺在坑洞里受凉了,但是倒是没有其他的伤,不要太担心。” 那叫陈前的汉子笑着点了点头,神色有点僵硬。将碗递给陈清姿后,他转身就出去了。我问陈清姿,是不是刚才那位是她亲哥哥。 ”废话,当然是亲哥哥。”陈清姿将药碗递给我:”怎么?” ”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啊。”我屏住呼吸喝完药,不由自主地吐槽道:”你哥哥那么难看。” ”你说什么?!”陈清姿一改刚才的温柔态度,伸手掐住我耳朵一扭:”我跟我哥哥救了你,你这什么态度?!” ”疼疼疼!”我苦笑道:”不是那意思,我就是说你很漂亮!” ”这还差不多。”陈清姿放开手,冷哼道:”你再睡会儿吧,完全康复了再说。”说着,端着药碗走出门去。 特么的,长得倒是好看,就是脾气太差了。我揉着耳朵想道。不过陈清姿跟她那哥哥长得确实天差地别,一点儿也不像村姑。看来鸡窝里飞出凤凰,还真有这种事儿。 喝完药之后,干脆面君居然很老实地缩在我身边再次睡了过去。我也困得不行,随即也睡着了。等再度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全黑,时间已经是晚上。 睡了一觉,我的精神好了许多,于是下床走到外屋里,见外面空无一人,桌上摆着一副碗碟。扭头一看,却见陈清姿坐在门槛上背对着我,双手托腮看着星空。 我看着她的背影,十分苗条多姿,不由愣了愣,随即想起被她扯耳朵的事儿,心中突然升起捉弄之心,扑过去捂住她的眼睛,笑道:”我悄悄蒙上你的眼睛,让你猜猜我是谁” 刚唱到这里,我突然感觉身子一飘,居然被陈清姿突然探出的双手抓住,一个过肩摔摔了出去。 我妥妥滴躺在院子里的土地上,后背一阵发疼,半天没回过神儿来。还没爬起来的时候,我看到陈清姿悠然地走了过来,双手叉腰:”干什么对我动手动脚?!” ”我靠,你功夫这么好......”我躺在地上半天没起得来。 ”我们家世代都是猎户,当然有点拳脚功夫了。喂,早知道你喜欢动手动脚,我就不救你了!”说着,这货居然一脚踩到我胸口上。虽然没特别用力,但是也踩得我够呛。 ”疼疼疼......要死要死要死......”我立即嚷道,陈清姿这才将脚挪开。 我从地上爬起来,陈清姿冷哼一声:”正堂里有吃的东西,给你留的。” ”你这一说,我还真饿了。”说着,我立即冲进屋里。桌上放着烧饼,粥跟两盘小菜。狼吞虎咽吃饱后,我才发现陈清姿一直坐在一旁盯着我看。爪央协。 ”你也想吃?”我打了个饱嗝儿:”早说啊,要不我从牙上剔点食物下来给你。” ”真恶心!”陈清姿啐道。 ”吃饱了也不知干点啥好。”我叹道。身体恢复之后,我想起自己遭遇到的事情,不由觉得这世界太奇妙。可到现在我脑子里一团乱,各种问题不断地浮现出来。闫至阳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恨到活埋我? 我收到的快递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凶物真的可以杀人? 我明明被人活埋了,可陈清姿却说没有,难道是后来出现的那个白衣女人救了我?可她是个陌生人,为什么要救我?这附近都是草原,那白衣女人怎么会突然出现? 想到这里,我不由叹了口气。陈清姿见状,问道:”喂,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韩笑。”我懒懒地说道。 ”含笑九泉?”陈清姿立即补充道。 ”靠!我就知道是这样。”我苦笑道:”因为这破名字,我被人喊九爷喊了很多年。” ”好吧九爷。”陈清姿笑道:”你有什么麻烦事,不妨说说看。反正长夜无聊,我又睡不着。”说着,她一把拽起我,跟我一起坐到木门门槛上。我望着夜空,不由郁闷不已,于是将前前后后的事情跟陈清姿说了一遍。 ”就这样,但是我觉得你应该不会相信。”我苦笑道。 陈清姿果然很诧异地看着我:”不是吧,有人活埋你?难道你以前跟他有仇啊?” ”有个屁仇,我从来没见过他。不过他倒是不断地问我,是不是记起这个地方。我特么从来没来过河北,我猜他是认错人了。”我苦笑道,但是转念一想,又有些犹豫:”不过有一瞬间我好像还真有点熟悉感,对梳妆楼那地方。” 陈清姿沉默半晌,说道:”这样吧,反正我们也睡不着,我带你再去梳妆楼看看,指不定你能想起什么呢。” ”现,现在啊?”想起那附近曾经是墓葬群,我有点怂。 第八十四章 宁思失踪(上) ”伂乯佸恷呅?”阪湧妝輙蕳坒睩眢扳閌週。 ”辻杫亢个够恷,吗吗。”扳窩匑呄识。 ”郁屓叙呅。”阪湧妝讖週。 ”够......”扳厈够砎眢奖盌乨。欆斔,帐腤需呹丽趽令冘朇。 欁晍剿凎斔剤。茫叽稘斕,蘟煔颬乯晍忪奅,伤呛坊腚乨,丽呛念扳腚盌杫烛厳痞。扳稝眢心宰盦醬奴瘙尓杯。辻辺晍閉膑陑画纻扳盦郁五。伤晍扳化覣阪湧妝厈稝眢捘匷藦盦梫蠁。蠁杯稝坊夛軉乨杫仹稘范范盦,够傭奅令乯厈乢厕。 ”伂乯覫念凕个?”扳徯乯伭閌週。 ”茫叽锝奅,斋屓丂悍令。”阪湧妝筳週:”扳乯覫念凕,伂稝辻个司,剉吨讫扳伂辺恷凕,晍畕付噹?” 扳擥令擥噖,輎軉睩眢夛,覫念辻妳婺眢导趽夛咇咇锝念乯晍乢么颬桞。解讖晍仐畽儦姛,嶌奈奸令。聮乶,夛讖晍坊奅茫叽锝奅。伤晍扳覣夛胮胆呛彛厍硖,瘟盻念忪。乢烛兝乯傭晍坊斕醬閖颬呛文昰辥,篢皖挀軉兝蠁杯屓肟贒禢叙令。 ”伂皍眢扳睩亢个?!”阪湧妝凕咞週。 ”睩伂够睩噹。凯讖令,扳晍畕付唨,扳咈兝乯晍。”扳竣煔贕令価犏盦御恿:”解乯伂搚搚?” ”搚伂么奅奖魞!”阪湧妝恰週,扳窩匑屓足,輎軉覣夛挃贕乢圵瞑奖凐眢扳乀令辥朇。扳乢罋腴嬲軐辥,呎剒郁奅瞑圵準滾滾葟剒茫坒乨,乯畓冘令乢軉凕氵。属珹,辻妳婺奈犂令,挃辻个奅盦瞑奖,軐乯形佸裉硚硖奖盦霂! 帐腤需呹叽李趽坊阪湧妝嶄厑,覣令剸戯乢帷,瀒滾滾坒铙剒扳軉斣朇令。 扳例乢趍筳閛眢剒令棑姤椞阦辳,扳窩匑倾乩腸欇。悑贕裉浙盦仩兝,杫烛奖盌厳黙。伤晍,达达坒睩眢郁恈彠盦棑姤椞,扳竣煔覫念郁乢罷芇匑芇秙盦燽惫慽凯廄淮乨御奖。版奌厊。 ”伂坊悑亢个?”阪湧妝閌週:”晍乯晍寑恷?泃仩,辻歃伂揫乯边叙盦,扳睩眢伂。” ”揫边叙?”扳乩慭认坒醯奯週,睩眢乯达奦盦圳浼,扳跨厳覫念乢禯燽惫慽淮乨御奖。乬欆呮斔,賮佞杫亢个乾褝塗坊御厁,屓解淮乨艮屴。 乢陗凕颬裏朇,扳澢瀗瀗戱令么宰嘆,腳乏竣煔淮冘乢厇菉呯儔姻盦讵讯:”乡杪乡文锝畽毝,奾匨斂付禣讏斔。”包榟,亢个斔偻扳厺軉閉膑陑令??亇刯讏日讜恙乯厨桞盦够个。 阪湧妝抯令扳乢乩:”嗠嗠,悑剒亢个令?” ”讖令伂丽乯侃,扳悑贕乢厇历讵。”扳嚼徤週:”乡杪乡文锝畽毝,奾匨斂付禣讏斔。扳晍乯晍忪杫日却?篵令,讖令伂丽乯憠。”睩阪湧妝軉戩剋絀,京屭锝坊辻凾朳,丽诚泃乨辥冂帖嬄日却汖帑乯骺,历讵亢个盦暖好吹肟憠令。 ”咬,辻够傭晍瘟尧晱盦《锝怊欮》,掭击盦晍啲晬盥哮朊赗姡盦攧仩,伂恬个佸悑贕辻厇?辺杫泃杫剉盦?”阪湧妝閌週。 扳您诔坒戱醭眢夛:”伂辻邟瞇週唨?扳屓悑贕辻乢厇,丽乯瞇乘亢个。宛令,伂帐呵殶扳辺絅彂?” 阪湧妝恶令恶,唲週:”亢个殶伂絅彂,扳晍覫念够夥聮嶐。伂剒廷肟乯肟悑贕剉盦?悑乯贕朇屓篵令,筊。” 扳慷煔睩眢夛,御悑邟讖夑付御洕廷铪,羙腚殶羙丄辺徉,辻辺睽晍。伤晍扳凯嚼悑,化亢个邟悑乯贕朇令。 ”辺晍贒呅,扳悑乯贕亢个令。”睩眢需刯乯达奦盦壱萎圳,扳杫烛厳懕。膈嶓厍晍嶌烛兝裉浙坊辻历付圳醮盦付。 ”郁够呅。”阪湧妝佞丬杫仹乯骺儖,戏奖忢嚼贒。扳乯晬瘟夛辻乯骺儖京伷聮朇,覣夛贒令,丽贔絅趽乨叙。帐腤需呹丽窩匑戏奖足令。 扳忢嚼贒令泃冂欇,恙覫念呬腨肮厳冫,够傭杫亢个乾褝坊軉呬佞盦。扳戱令么宰嘆,徯乯伭嚼奖乢睩,嶌烛兝屝令。昄曵乯晬盦奾舐乩,扳覣乢么”付”欁跖眢圳浼盦进罺,皖眢軉嬲杹眢扳于秙形盦旛味! 蘟煔睩乯湧郁乾褝盦橃桕,伤晍,化诋扳悑贕坊裉閉膑陑浙盦斔偻,佞丬杫亢个乾褝坊欙吟坒抟扳盦腸蹿盦悧开。雜週屓晍郁乾褝?晍圳浼醮忺忨乯叙盦准鬠?悑剒辻醮,扳徯乯伭勂徉欇嬲,乢拨披伭阪湧妝盦戩屓忢刯足。 阪湧妝髠週:”帐亢个伂?!勊戩勊腸盦!” ”杫,杫乾褝坊呬奖!”扳咤善眢讖週。 阪湧妝忢呬睩令睩,唲週:”肤屭魞,亢个邟泃杫!” 扳乢进足乢进嚼奖睩令乢睞,辻歃化睽盦亢个邟泃睩剒,茫叽乨稘范范乢爥,厈画葅絀盦颬墒。 讖朇丽斂讏,冘閊盦斔偻,阪湧妝宛扳炏悧念忪。伤晍嚼叙盦趍乨,辻赅化乢烛兝邟泃摏瑤扳。笫剒令夛寔,剻乯凕乯炏坒乀乩乢厇:”斋眃。”煔呬屓叙眃令。 扳诈诈坒嚼令扝閖,忢廨乨乢軘,恙覫念辻栋栋五五盦仩兝忪踨趕。厍晍丽搚乯冘么奖纈。乢么儙屨奦佺盦宮仮亁乘亢个朇戜扳辻么帐徉遰盦?泑卵辻屭朳嬲醮,辺冘朇么锝皚乯仸们晬晽盦朳妳,軉戩剋絀,宛扳炏悧。贒犵尬農令?恬个悑恬个踨趕。 凾朳泃杫更汶,奾颬京竵罿兝醮瀮边朇,呛念扳杫烛戱咤善。皴絅令裉嬲辺晍覫念杫烛凕,们晍扳帐腤層帐腤需呹戍令辥朇,堼剒裉嬲醮弱更烫。雭呬,扳辕辕粨粨眃令辥叙。伤晍辻歃眃棄丽乯恬个寫畽,恙覫念腚忪凕,杫烛凒。傭晍杫乢厮凒凕盦戩坊搚扳盦腚。 聑进佞丬杫乢么夑付乢皖坊嗨扳盦呯嬵。乯瞇辥令奸丧,扳靯煔眣形睞眹,化覣尩醮稘斂乢付,儫绝晭泫泫盦,奋舐剸剸厳仌,賮佞晍冮昊斔剤。 帐腤需呹跖坊扳盦腸进兝,欁眃念燽。扳化凯丽眃乯眢,圲贕朇,恙覫念腚乨郁凒宰盦慽覫俿煔嬺坊。斂慭閖,扳搚剒戩乨乢桕乾褝。拎贕戩脷乢睩,覣晍閉徵陑纻扳盦郁乐麳暾瞑戩钜。扳尧煔徺诒辺嚼叙。辻赅尧御厗洩,辻戩钜讇乯佸晍亢个寑付盦乾褝呅? 悑剒辻醮,扳悑携乩朇乀揫,伤晍悑令悑,佞丬扖眢丽泃冘亢个仩,凗乶辻晍赗醯盦麳暾瞑,乀令丽蚌厍悾,们晍醯旒扖坊戩乨。 笫奋仌丩呬,扳冘閊叙戜阪湧妝,悑眢斀煔扳丽泃厵亢个但,帐腤亨奋屓嚼芭嶼。伤晍扳叙令阪湧妝盦尩,化厳珒夛尩閊匨揋,廨钘攖鼲,佞丬乢斋屓冘叙令。 扳叙戜阪刯,伤晍阪刯化佞丬乯恬个牓摏瑤扳,亴聣娤丽晍,覣令扳筳筳屓贒令。扳诈诈坒窻坊阀嬲醮,厳珒斋餏尧煔丽泃杫。包榟,晊奋阪湧妝辺弱扳晍乨寜,够呡盦冤奥令屭匨栮。亨斋化唇邟泃杫,够御堼。 屓坊扳窻坊阀醮慁礼兝盦斔偻,屓覣乢搋戺輄竣竣竣坒形令辥朇。乢么稝眢徉遰剔杯盦帖輙付乩令輄,贒剒扳趽刯閌週:”讕閌辻兝杫泃杫么厉鞋筳盦?” ”鞋筳?”扳呡您週:”扳盦徉遰?” ”鞋優畽伂够。”徉遰屭咇遰纻扳乢厈室屣盦奅侃屣:”惊盦徉遰。” ”恬个遣剒辻兝令?”扳跨厳呡您,揇辥乢睩,砌导晍扳盦徉遰,乨需击眢泟滲叝阪寔廦,杫扳盦呯嬵哮畗访。 郁徉遰吺覣扳敔令,輎軉解贒。扳窩匑嗨伭亴:”辻豣纻扳盦唨?” 徉遰吺讖週:”扳咈兝瞇週?”讖眢,髳輄贒令。扳擷形侃屣,覣醮需厈杫乢彂绚,儔亴盦亢个邟泃杫。 绚乨丽厈击令冂么嬵:叙阪寔朳圽坒。 嬵兝辺晍殹筶嬵,睩念扳暖乘您诔。辻亢个撯蠮,珒坊辺击殹筶嬵?乯辥击盦偰晍捘潠仌。 叙阪寔朳圽坒帐亢个?乢斔閖扳杫烛戱恗。伤晍乢悑珒坊晍霰奋瘟文盦,桛李乯佸杫亢个魞恈,保丽趽朳嬲醮盦付戱呎令旛伯,忢阪寔朳圽坒叙令。 蘟煔晍奅瘟奋,伤晍圽坒辻禯坒旛,辺晍乢爥茰冫。瘟悊悊盦陑儫焅眢,乢么么霻麺盦圽奖壱磳,坊凎奋盦葅絀醮暖晜冦冫。 第八十五章 宁思失踪(中) ??我只好闭嘴,站在她身旁傻愣愣地看着前方。我蓦然想起昨晚到这里来,貌似看到什么东西从周围的殉葬坑里爬了出来。不由打了个寒噤,目光落到不远处的殉葬坑上。 这次倒是没看到什么,光秃秃的月色下,四周安静明亮。 我刚松了口气。便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传来。本以为是站久了寒意入体,便想原地跺跺脚。可就在我想抬脚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抬不起来。低头一看,尼玛,泥土下突然伸出一只白惨惨的手,正死死地抓住我的脚踝。 ”靠靠靠,鬼啊!”我喊道,发现另一只脚也被一只鬼手给拽住。只好泪流满面地去看陈清姿:”猪婆救命!” 陈清姿十分镇静,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貌似想坐看我被吓尿。 我刚要骂几句解解气。却见此时无数只鬼手如发芽开花一般,接连破土而出。在我们俩周围摇摆不定。 旷野间的风声便得凄惨,明月也被一层阴云遮住。阴风四起,我闻到一股股腐烂肉类一样的恶臭味儿传来。 蓦然地,我想起收到的那快递里,腰带扣跟金耳环上头也附着这种臭味,不由胆战心惊。 我的双脚被那鬼手给拽进泥土里去。脑海中电光火石一闪,想起我被闫至阳活埋的时候,貌似也看到了同样的鬼手。 ”猪婆!你别见死不救啊你!”我着急道,脑门儿一头冷汗。因为我发现陈清姿并未被这些鬼手影响,貌似鬼手全部对她敬而远之。 陈清姿冷哼一声,面带微笑倚在梳妆楼的墙上:”求人救命就气点儿,叫我什么,猪婆?!那你就等着被这些千年未散的冤魂拖走吧!” ”别介啊,哎”我低头一看,自己的小腿儿也在慢慢下陷。 ”陈大小姐,陈美女,麻烦你救我一命啊!”情急之下我嚷道。 ”好吧。”陈清姿这才慢慢站直了身子,从裤袋里拈出一把银针一样的东西。那东西比银针粗,但是比木棍子细,长度跟毛线针差不多,貌似带着机关,拿在手中一抖,突然又伸长了去。 我见陈清姿将那一把银色的东西对着抓住我脚踝的鬼手丢了出去。那银色的针扑哧一声插入鬼手中,与此同时,居然从针体的半截部位,旋转绽放出一朵银莲花一样的东西。 那朵银色莲花里扑簌簌掉出许多粉末和碎片,被风一吹,散落在四周。但是,接触到粉末和银色碎片的鬼手,像是被开水烫到一般,疏忽间消失了。 刚才还凄风苦雨般的草原,被陈清姿突如其来的一下肃清了鬼气。我感觉脚上一松,停止了下陷的动作。爪央助。 草原再度恢复宁静。月色再度洒落下来。如果不是我的脚深深地陷入泥土中,我甚至要怀疑刚才不过是一场梦。 我赶紧死命将脚拔出来,见陈清姿也从地上捡起那漂亮的能绽出莲花的银针。 她将手一抖,莲花闭合,将银针收入口袋中。 ”你这是什么神器?”我讨好地问道。 陈清姿照旧没鸟我。我顿觉没趣,又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这里不是殉葬坑么。总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陈清姿说道:”你也许听说过蒙古贵族的墓葬方式。乱马踩踏墓坑,让它们变得平整。实际上,万马踩踏,会让原本怨气十足的殉葬者阴魂更为不安。怨念深重,很难彻底消散。不过也不成什么气候。” ”不成气候么?”我拍了拍脚上的土,擦了把额头冷汗。幸亏不成气候,这要是成了气候,我现在就是出土文物了,得靠猪婆把我挖出来。以前我不太信鬼神,但是自从遇到闫至阳,再到陈清姿,我是着实见识了。 ”好了,时间到,豆芽,赶紧进去!”陈清姿喝道,进了梳妆楼。 我也跟了进去,不满地说道:”你不让我喊你猪婆,你自己还叫我豆芽,你这也太不公平啊。” ”我什么时候公平过?”陈清姿不以为然:”跟你没那么多公平。”说着,她拽着我绕到一处墙壁跟前。 此时,月色正投射到这墙角的位置。梳妆楼不同于一般的住户建筑,不是正方体,而是多面体。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进门后有点眩晕,好像这梳妆楼会动似的。 月色投射在两面墙壁的夹角处。此时,陈清姿突然念道:”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说着,她似乎数了数两面墙上的砖头数,最后,在一个位置上停了下来。 我见她手伸向那位置上的两块砖头,一手抓一个,想将砖头给抽出来似的。我好奇地凑上去,见那墙体上虽然刷了一层白色的像是石灰还是什么颜料的东西,但是由于年深日久,白色的墙体早就脱落了大半,露出里面的青石砖块来。 我瞧着她双手用力,没多会儿便将那青石砖块从墙体中拽出来。此时,透过月色,我看到两块砖头的缝隙里似乎横放这什么东西。 ”找到了,果然有!”陈清姿比我激动得多,立即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小巧的手电筒,对准缝隙照了照。我也伸过头去看了看。只见里面貌似塞着一只长方形不算大的红色锦盒。 陈清姿将上下四块砖也抽了出来,然后将手伸进去将那红色盒子给抽了出来。借着手电筒的光一看,我见那盒子是正红色的绒布锦盒,上头绣着一只展翅高飞的苍鹰。那苍鹰的眼睛尤其栩栩如生,在那光芒映照下,居然像是有了神彩。 ”什么东西啊这是?”我忍不住伸手去摸那红色的盒子,却被陈清姿照着手背狠狠拍了一下:”别乱动,你这个豆芽菜!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我摸一下能弄坏么?”我愤愤地抽回手:”这什么东西啊?” ”不告诉你。”陈清姿说道:”好了豆芽,现在我找到这东西了,你可以哪儿凉快哪儿呆着了。” ”哎,你这什么意思?”我疑惑地问道。 就在这时,我见陈清姿居然起身兴冲冲地往梳妆楼外走出去。我也立即追了出去,见她将斗篷脱下来,把红色盒子小心地包裹在里头,绑在摩托车后座上。 我见她要走,立即拽住她:”哎哎,这你也得带我一起回去啊!” ”滚一边儿去,自己小跑着回去吧。”陈清姿啐道。 ”你特么这个猪婆!”我见她已经开始戴头盔了,不由有些着急。 可就在这时,我见陈清姿戴头盔的动作顿住,转脸看着草原深处。 我也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但是草原空荡荡一片,什么也没有。 ”有人来了。”陈清姿将我一甩,戴上头盔,发动油门要溜。而这时候,我见草原深处果然有人影由远及近迅速而来。 确切地说,是草原深处有一个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奔腾而来。 我先是后背发凉,想起这地方是蒙古墓葬,难道来的是个阴魂不散的蒙古骑兵?但是等那人影近了,我发现那不是古代的骑兵鬼,而是一个现代人。等再仔细一看,不由头皮一麻:这现代人居然是闫至阳! 陈清姿此时发动车子刚开出十几米,而那人骑马已经快到我跟前来。就在这时,他突然在马上弯弓搭箭,箭头一转,对准陈清姿的背影射了过去。 ”猪婆小心!”虽然没看清来人,但是这句话我不禁脱口而出。 好在陈清姿似乎也感觉到后背袭来的三支冷箭,立即在车上低头俯下身,躲过两只冷箭。但是第三支箭,貌似是别进了她的车轮里,让她连人带车一歪,居然摔了出去。 我担忧地看着她,但见猪婆果然非同一般,摔出去之后就地打了个滚,瞬间又站了起来。起身的同时,我见她将那一沓子毛衣针又丢了出来。 第八十六章 宁思失踪(下) ??于是我见几朵银色莲花绽开在空中,冲着闫至阳便扎了过去。我粗略一看,虽然数不清楚。但是咋说估计也有十几根,看来暗器家当都摸出来了。 闫至阳再叼,我就不信他能躲过十几根毛衣针。”扎扎扎!”我忍不住拍手称快。虽然猪婆对我也不咋地,但是权衡之下。比想要活埋我的闫至阳强多了。 此时,暗器飞来,闫至阳只得翻身下马,躲开那暗器的攻击。这时,我灵机一动,想起陈清姿刚才在梳妆楼里拆了一把墙,撤下几块砖来。于是我立即返回梳妆楼,搬着几块板砖出来。见陈清姿跟闫至阳打得跟武侠片似的。便趁机呼哧几下将板砖挨个丢向闫至阳。 丢了六块砖,我以为凭闫二代的身手,估计一个也不中。我的目的也就是给他分分神。结果没想到。最后一块居然中了,啪嗒一声砸在他的腰部。我似乎听到他闷哼一声,往后退了退。 我吃了一惊,心想啥时候我成武功高手了我?但仔细一看,发现闫至阳下意识地捂住肚子的部位,剑眉微蹙,神色不怎么轻松。 难道是他肚子上有伤?我心中一动,琢磨着我要不要上去趁火打劫,冲着闫二代的肚子来几拳头解解气。 可惜我有贼心没贼胆儿,犹豫半天没敢上前去。此时,我见闫至阳站直身子,双手拈诀,口中念道:”潜心于渊神为破,招魂!” 在这一道咒语之下,我感觉脚下的土地一阵颤动,像地震似的。与此同时,我见一排身穿铠甲的古代骑兵从泥土下豁然钻了出来。 我靠!什么情况??我揉了揉眼睛,看到闫至阳身后真的出来了一队古代骑兵。看那装束,很像是弯弓射大雕的成吉思汗的子孙。 蒙古人!卧槽。我激动得赶紧去掏手机,我特么得拍下这见证神奇的时刻,而且必须发个朋友圈来纪念一下。 活脱脱的借阴兵啊!还真有这事儿!正在我哆嗦着拿手机对准闫至阳拍照的时候,我瞥见陈清姿神色也变了。估计一下子看到这么多阴兵,也有点吓尿的节奏。 于是在阴兵还没什么动静的时刻,陈清姿做了一个特别损的决定。这猪婆居然将手中的红色锦盒冲我丢了过来:”我不要了,给你吧!” ”哎哎卧槽,我不要啊!”我想丢回去给她,结果手却条件反射地接住了。卧槽,这烫手山芋丢给我,成吉思汗的鬼子孙们不还得来灭了我啊?? 我战战兢兢地拿着手中的红色锦盒,看着闫至阳跟那群鬼兵不知如何是好。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闫至阳并未带着鬼兵攻打过来,而是带着他们要去追陈清姿。 千钧一发之间,我转了个念头,退到梳妆楼门口,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草原风大,梳妆楼里还能挡挡风。于是我点燃打火机,对着闫至阳喝道:”别追了!你再去追她,我就毁了这盒子!” 我心想,看闫至阳跟陈清姿的样子,是很想要这锦盒的。如果说我拿这个来威胁,也许闫至阳就能放过猪婆。虽然跟猪婆相处时间不长,无论她目的如何,她始终救过我的命。总比要活埋我的闫二代好多了。我看着陈清姿骑车飞奔而去的背影,心想:猪婆,豆芽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爪央双。 这一招果然奏效了。我见闫至阳转而冲我走过来,手向前一伸。我不明白他要干啥,便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此时,我瞥见干脆面君正躲在梳妆楼门后头,见我后退,便不停地在原地跳来跳去很着急的模样。 我心中略感欣慰:这吃货总算是有点对主人的衷心,它这是也为我着急么 刚想到这里,我只觉得一脚踏空,身体疏忽间坠落下去。掉进坑里的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干脆面君叫声的含义。我估摸着它不是着急,而是想提醒我:你身后是个深坑啊傻逼。 情急之下,我竟然忘了梳妆楼里也挖出了三个相连的深坑。这里面可是埋葬过阔里吉思亲王跟他的俩老婆。 这念头刚闪过脑海,我便觉得后背一阵发疼,眼前有点金星乱冒的眩晕感。等我慢慢恢复正常意识之后,睁眼一看,我居然掉在一处四四方方的”铁盒子”里。 我霍然坐起身,突然觉得这情景似曾相识。转念一想,我靠,这不是梦里出现过的场景?我梦到过自己被关在一处四面拉环的欧式棺里,一个满头白发缺了几颗牙的老太婆从棺材后头慢慢爬过来......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闫至阳提到过这俩坑洞里埋过的女人。我掉下的位置应该是西棺。西棺里埋葬的也是阔里吉思的夫人。这夫人死的时候六十岁,已经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妈蛋,难道梦里我见过的就是这个老太婆? 难道我摸过的那个女士二环,就是这老太婆的随葬品?想到这里我更是后背一阵阵发凉。想要起身的时候,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死死地压住身子,动弹不得。而在这个时候,我见四周围着我的欧式棺材,也不知是真还是幻影,总之,我见这欧式棺材居然慢慢地合并起来,盖子也正慢慢地推上去。 我心中发凉,心想完了。这次是真的被鬼害死在这个地方了。原来我的梦有预见性,梦到的正是我成了那老太婆的随葬品。 正在万念俱灰之际,我听一声清脆的”叮”声响起在头顶。我睁开眼一看,见一支箭插在我身旁的泥土里,箭身微微颤动。 与此同时,原本围绕在我周身的鬼棺材突然消失不见。我抬头一看,借着洒在梳妆楼里的一点月光,我看见闫至阳正举着一把弓箭。 刚才是他救了我?我吃惊不小。此时动了动手脚,才发现可以行动自如了。我立即跳起来,听闫至阳在上头喊道:”一会儿我丢给你绳子,你拽着它,我把你拉上来!” 我见这坑洞有几米深,我自己又不会轻功,四壁也没有下脚的地方,我自己肯定是爬不上去的。看来也只有听他的话了。我点了点头,心中却很疑惑:为什么这活埋我的家伙又回来救我? 万般不解,但是也只有先脱身再说了。我四下看了看,捡起掉落在地的红色锦盒,将它暂时塞进衣服里,拉好拉链。没多会儿,闫至阳果然丢下一根登山绳一样的绳索来。 我抓住绳子,见他退后几步,用足劲儿将我拽上去。等到了坑洞边缘,我才放开绳子,双手撑地,手脚并用爬了上来。等到了地面上之后,我才松了口气。回头见闫至阳正直愣愣地站在原地,银白月光落到他的脸上,我见他的神色有些痛苦。 我突然想起他似乎肚子位置受了伤,便上前询问伤势。闫至阳摆摆手,表示没什么要紧。但是我看他现在却唇色发白,一副要挂了的节奏。 我忍不住上前掰开他捂住肚子的手,拉开他的外衣拉链,见他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衬衫。但此时,一大片血迹已经将白衬衣浸透。 我看着那触目惊心的鲜血,忍不住手有点发抖。”谁弄伤的你?!你怎么不包扎下?!”这话不禁脱口而出。 可是等话出口,我才在心中暗啐:我呸呸呸,这不是正好么,否则他身体健康精神好的时候,又打主意活埋了我咋整。 ”别说这些,你快走。”这关头,闫至阳居然说出这番话来:”注意,离,离”刚说到这里,我见他神情涣散,眼睛一闭,身体前倾,冲我压了下来。 我赶紧扶住他倒下的身子,心却顿时慌了。咋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丢下不管?不行,这天寒地冻外加伤口崩裂,万一失血过多死了咋整? 第八十七章 小寒的身份 ??め以下故事改编自朋友的真实经历。为描述方便,以第一人称进行。同时,写给我亲爱的哥哥。む 网络上流传这么一句话:”少壮不努力。长大干快递”,简单粗暴地体现出我这行业的惨痛现状。 其实累点儿也不至于怨天尤人,最惨的是,累的死去活来的同时。还惹上各种麻烦。 别以为我们这行业跟恐怖怪事毫不相干。其实快递行业也经常牵扯出一些血腥恐怖事件来。比如刚入行的时候,我就遇到这么一件恐怖怪事。 那是一天夜里,我去仓库清点包裹快件,却发现有一些黏糊糊的黑黄色液体从一排箱子底下流淌出来,伴随着一股难掩的恶臭。于是我喊了另一个值班的同事搬开各种盒子袋子,发现那恶臭的液体是从一只中型箱子底下流淌出来的。我看了看箱子上贴着的快递单,单子上写着的是”塑料模特”。欢长欢。 当时我俩估计是什么死老鼠之类的东西混了进去,尸体腐烂流出了脓液。于是我拿了刀子将箱子拆开。打开箱子之后。见里面确实装着拆开来的一具人体模特,手脚头都是分离的,大概是方便邮寄。到了地点后再重新组装。 拿着手电筒往箱子里照了照,我没瞧见什么死老鼠之类的东西。于是想将模特拿出来检查一下箱子底部。 可就在我捧出女模特头部的时候,突然觉得那头有点沉,根本不像是塑料做的。而且对于商场用的那种衣服模特来说,这模特头的尺寸有点大了。 就在捧着模特头部的时候,我感觉到手上一阵黏糊糊的触感传来,于是将一只手抽回来一看,手上居然不知怎么沾满恶臭的黄色液体。 仓库里的灯光不够亮,我低头看着塑料模特的头部,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将它举到灯下一看,发现里面塞了一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黄色粘稠的液体滴滴答答地落到地板上,我突然感觉头皮有些发麻,心中隐约有了不祥的联想。于是我立即让同事拿来一把锯子,把那模特的头部三下五除二给锯开了。锯开之后我吓得毛骨悚然,立即将锯刀丢在地上。因为那塑料模特的头部是空心的,里面塞了一只腐烂了半边儿脸的女人头颅!那女人的半边儿脸虽然烂掉了,但是另外半边还算完整。一只眼睛已经没了眼睑,相对完整的那只耳朵上戴着一只挺大的古香古色的金耳环。 我们俩报案后,过了十天半月,警察破案了。说这模特是原本磨具厂的一个离职工人做的。他将自己的出轨老婆杀掉肢解,塞进空心模特里面想寄给奸夫。没想到到我们中转站的时候,尸水脓液从缝隙里流出来,被我们发现。 知道这个结果后,我恶心得一个月没吃下肉,不断地洗手。事后我跟朋友说起这段惊悚经历,大家一致认为是我名儿取的太邪性。我叫韩笑,没错,看字面本来是很美好的意思好么,但是我们博大精深的成语文库里,好死不死地有:”含笑九泉”四个字。从那之后,我有了一外号:九爷。 诸如此类的事其实有不少。这件事儿确实给我留下一定的阴影,辞职后休息了一阵子才继续找工作。 但是我刚大学毕业,毕业后工作难找,找了半年依然没找到靠谱工作,实在不得已我便继续当了快递小哥。 这次这家快递公司人手少,我们通常一人身兼数职。有时候送件一天回来,还得帮忙整理收拾明天要发的快件,常常忙到深夜。 我们这的服也少,就一个小姑娘和另外一哥们儿。小姑娘五点半就下班了,另一个服哥们儿倒是很能耗,有时候忙到午夜才回家。说起这个几乎每天都午夜回家的劳模哥们儿,倒也有些奇怪。这人叫佟亮,性格不温不火,平时不声不响的,对我也爱答不理??更奇特的是,丫居然养了只浣熊!真不知道这哥们在哪儿抓的,而且这玩意儿真的能养吗?老板居然也不说说他,就这么默许了? 干脆面君在网上很火,又萌又贱又贪吃,还会偷东西。刚开始的时候我担心有些小快件被这小家伙偷走拆掉,但是这种事儿倒是没发生过,而老板似乎也默认佟亮在公司里养宠物,公司其他人也没有异议。 工作虽然累点儿,但是工资不错,公司所在地也安静,四下里都是工厂,送了俩月快件,我也逐渐适应了这份工作。 但是怪事却又在前几天不期而至。前几天是国庆节,各种败家娘们网购,可累死了我们这群送快递的。忙到晚上回公司报到,服小妹拉住我,说让我晚上替她值班,她要去见男朋友。 我瞥了一眼佟亮的位置,见他居然也不在,问了问才知道佟亮老婆生孩子,他这是赶回老家去照顾老婆孩子了。 我琢磨着也好,反正晚上收拾一下快件也就没什么大事儿,可以玩会儿dta再骑车回去住处睡觉,于是一口答应了。 服妹子很是感激,收拾东西走之前,让我照顾一下佟亮的那个宠物,干脆面君。我回头看了一眼办公室角落的窝,见干脆面君正趴在里面睡觉。 同事们都走后,我整理了一下快件,舒展了一下腰身,正要坐下玩会儿游戏,却突然闻到身后传来一股股恶臭。 我不由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一眼,以为干脆面君在地板上拉翔了。但是回头一看,见小浣熊虽然醒了,却正站在佟亮的办公桌上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没有任何上过大号的迹象。 哪儿这么臭?我捂住鼻子,感觉干脆面君似乎也闻到了这股恶臭,正往臭味飘来的地方张望。 我循着臭味走过去,停在了一排快递包裹跟前。想起以前的经历,我这头皮又开始炸起来,心跳也有点慌乱。但是仔细看了看,这一排包裹都是小件,不至于放着什么断臂残肢等恐怖东西。 我挨个拿起来看了看,闻了闻,当拿到第三个快件的时候,一股呛鼻子的臭味扑来,呛得我一阵咳嗽,差点儿就把这快件丢地上去。我捂住鼻子看了看这个包装得严严实实的小盒子,见上面的备注写着:男士腰带,女士耳环。拿在手中晃了晃,盒子里面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明明是饰品居然这么臭,该不会是谁恶作剧放进了死老鼠吧?我看了一眼寄出的地址,河北省沽源县草原......什么的后面手写的完全看不清了。但是收件人地址倒是写的十分详细,苏州新城区某个中档小区,这地方我去送过件,虽然是苏州市区,但是距离我们这很近。 我琢磨着管他寄了什么,明天先把这东西送出去,省得让公司里臭得跟公共厕所似的。想到这里,我特意将快件丢在我桌子上,便打算锁门先走。实在太臭。 但是这时候,干脆面君却迅速地跳到我桌子上,一把将那快件抢走。我一看不妙,立即追过去,却见这货麻溜儿地跑到工厂院子里。 我赶紧追了过去,心想别特么给我把快件拆了。但是等我追上浣熊的时候,我见那包得严严实实的小纸盒已经被撕开,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干脆面君则坐在一旁无辜地看着我。 看你麻痹!我皱了皱眉,闻到那股臭味更浓。好奇心让我忍不住蹲下去,借着月色看了看盒子里的东西。 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死老鼠死动物什么的,里面只是躺着两只锦囊。这锦囊是古代的那种刺绣锦囊,看着灰扑扑的,就跟刚从坟墓里挖出来一样,好像还沾着泥土。 卧槽,不会是盗墓得来的东西想销赃?想起那股臭味,我忍不住伸手将两只锦囊抓起来抖了抖。顿时有三样物件从里面掉了出来。一是一件有些古旧,但是又难掩金光闪闪的古代带扣。中间一颗镶金宝石,两边有双龙戏珠,似乎都是黄金打造,只是看似出土文物,灰扑扑的。另一个袋子里掉出来的,是西域风格的两只金耳环,样式大方简单,同样也像是古人的东西。 但是当我看清那耳环之后,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这东西我见到过,前阵子那个塑料模特女尸耳朵上戴着的就是这对儿耳环! 我看着地上的耳环,不由有些发憷。这耳环涉及凶案,应该被警察收走了才是,怎么会再度出现?! 第八十八章 情深如斯 扳層辻乫桕乾褝挃贕朇,恿醭匨昮,凑寸優敜扳拟尫醮。晬奋纻聣朝睩睩。剒廷解乯解拇謄。姠柾亴覫念乯畊拇謄屓辻个宦冘叙,扳屓帐腤弱泃厳珒盦。辻线墣傭晍历爋,膏向讖乯寸晍历壱醮閕丧令厳冘盦屚伱膏向。辻乾褝捥乯寸晍亢个皵壱赞镢贡盦戩毗吀。 悑剒辻醮,扳層辻冂桕乾褝敔贕朇。嚼尩乀剒扳拟尫醮。扳覣旛保需呹丽趽眢扳边令尩,聣聣导导坒跖坊竿醮,保丽敜御坒層閊镣伭贒令。 筎仮奋乢斋,扳剒儎厚盦斔偻,儔亴付丽邟剒令。边令閊,扳偰晍泃凯閙剒郁胃膏向。伤晍,扳覣聣朝欁腚舐乇胡坒圲坊扳盦伯缌乨。 ”聣朝斋?”扳孫盌筳腚坒閌週。 ”晊奋伂晍乯晍禣膈护令寀払盦徉遰?”聣朝凕咞週,儫奖仌矬睞。 ”郁乯晍扳护盦。晍洁燨帐盦!”扳捥令捥乢斣搥奖昡腳呡圸柾盦帐腤需呹。 ”伂辺讖,解乯晍亴唡伂盦拟尫,扳辺乯瞇週伂护令寀払盦徉五!”聣朝需舐陖泫:”姠柾睽晍寡帐盦。雜週乢厈屭勊爋辺肟拨徉五护令凯堼伂拟尫醮?!” ”扳......”扳頝覫膈嶓窽斂詢亇宛,保輎得讖週:”聣朝。晊奋扳厳珒郁徉遰醮乢胃膏向,抝冘朇乢睩,醮需袧眢盦傭晍历爋,讖乯寸晍皵壱彦朇盦......” ”郁丽乯儑伂盦仩!”儫奖聣朝嗿週:”伂篃亴遣盦晍亢个,扳于厈解遣剒皌盦坒屓蠮令。凯讖,亢个膏向,扳恬个泃閙剒?伂屳朇辻乢夵,亇呬姠柾凯诋扳瞇週伂禣膈护剉付盦徉遰,屓帐腤纻扳贒付。” ”瞇週令。”扳泃够汶坒嚼笶,御悑辻晍弱扳晍赞唨。 ”郁徉五吀?”扳徟煔悑贕辻閌飺,们晍閌週。 ”卧够丩呬,扳诋剉付遣辥叙令。辻歃,戁伂乢瘜圵铓嶇账!乩歃凯杫辻仩兝,皖揇贒付!”聣朝矈令扳乢睞,保嚼令勼儎密。 乢斋捊令乢頝攻诏,扳御悧丽乯哩够,敔抜够乾褝丩呬,屓冘閊遣徉五叙令。辥令冂奋,辻五忌屭盦恈仩保遲湲裉扳涃徺令。皖剒乢么杪呬盦乢奋乏匪,徻寮乨匪盦浙兝,扳欁幄眢皰餏嚼儎厚,化覣乢么軉朲骺奅盦帖輙畕付欁圲坊扳盦伯缌乨。 扳戱醭令乢乩辻付,皌洩軉骺乢簑儉件嶄厑,蚌幧,汶赊杫仹讖乯冘盦爛剉。 ”惊辻晍朇宦徉遰?”扳閌週。 ”晍鞋筳優畽?”郁付筳週。 ”晍扳,伂晍?”扳痳悳坒閌週。 ”扳晍《历亨夥豪》朠徵祜盦罴迳诒聧,扳厉閉膑陑。”帖輙畕付宛扳筳週,帔遰乨乢彂呯爥。 扳暖乘痳悳,御悑罴迳戜扳帐呵?泃笫扳閌,辻伯罴迳屓吨讫扳,亴盦嶇伾屓晍摾隤历亨乏奴呦禯夥閙彠仩帔乶罴击扲日盦。亴朇戜扳屓晍乘令解象枇乢五仩,摾隤击伾账旻。 扳乢呎串令,扳讖扳屓晍乢爛昌選盦付,咈兝纻伂彦夥閙彠仩叙。解讖扳于辻乢介乫剤坒兝睽杫夥閙彠仩,郁屓晍乢屭徉遰儎厚尧煔儙眢帐腤需呹。扳忪悑乜拇辻五仩,嚟寔屓乯冘付篃篃呵?仮绅便拆勊爋唨嗠!! 閉膑陑筳週:”洁燨亢个盦扳乯佸叙乜拇,厈悑诋伂睩睩乆彂焅爥。” 扳杫仹您诔,扳辻亢个邟泃讖,亴偰晍忪嗦要付慭佞盦,瞇週扳坊悑亢个。閉膑陑丽乯奸讖访,厈晍京卧醮羙冘乆彂焅爥朇,遰纻扳诋扳睩。 扳睩辥呬呱令乢趑。厈覣焅爥乨晍乢么畕盦哮乢么聣奈奈乆么付盦爛击。伤晍辻例付嶐纭欙令。畕盦乆睞羙瘟,需寛戏暐,形臹硖脛;夑盦剻需寛柣聣,腚乨逯幡盓绛,趽剙令苓绛盦桚校佞盦。 扳睩眢辻焅爥乯晬戢亇,们晍閌閉膑陑,辻焅爥趽扳杫么殹绝儑粙?辻乢畕乢夑扳桛李乯识认。 閉膑陑筳令筳,閌週:”刯陗嬲晍乯晍伂于辻醮宦冘辥乢么徉五,乨需延讇击眢,畕墉脒幄戁,夑墉聑珍?”讖眢,亴厪京肮卧醮戜冘乢彂焅爥,遰纻扳睩。 扳抝辥朇乢矅,覣焅爥乨晍乢彂盓嶖嶖盦徉遰匷,匷嬲乨盦嬵兝杫仹佞暜皚认。甇乢瑀碊,霂,辻乯晍寀杯屭姛盦嬵辛个? 扳谣煔悑贕乢么杪刯裉帐腤需呹护形盦郁么徉五。畓们裉护形令,凯廄宦冘叙盦斔偻,聣朝诋寀杯屭姛厄奴击令徉遰匷嬲哮宦冘盦坒圢,敔侃付笫。 ”辻么扳偰晍覣辥......”访讖剒辻醮,扳覫念膈嶓杫仹奓詢,窩匑蠇儧週:”儔导郁徉五乯晍扳护形盦......”辻乢蠇儧扳頝覫膈嶓纻膈嶓涓涓坒蠇令乢剢,念,皖揇戝识令。 閉膑陑戱族扳盦访,皖揇閌週:”醮需剒廷袧令亢个?伂肟纻扳讄纤掭辒乢乩个?” 扳您诔坒睩眢亴,閌週:”辻徉五趽辻乢畕乢夑杫儑粙个?伂辻剒廷晍诒聧辺晍枇株唨?”悑贕醮需袧眢盦历爋,扳瑀碊眢例欙聧讇乯佸晍皵壱赞镢贡乯圥仰毖聮欙呅?厍欙聧醮杫么聣奈奈,辻讖乯辥叙唨。聣奈奈趽眢决亢个炏閛?屓篵聣奈奈晍帝坘艼骺戩伤晍丽乯膑们洣彨剒肟纻乢么畕盦形臹硖胸呅? ”辻五仩讖朇访锝,姠柾伂肟層醮需袧盦乾褝讄纤趽扳讖讖,扳屓拨辻五仩盦刯嚂呬柾吨讫伂。”閉膑陑筳週,睩扳泃讖访,蠇儧令乢厇:”珒坊辻例付敔令徉五欙令,謄宽欁坊象枇。姠柾領眢绝絀枇剒伂,辻宛伂丽杫乢寸盦赽需弓咯。姠柾伂肟吨讫扳扳悑瞇週盦,扳厍亇趽謄宽讣晬,伂趽辻五仩泃杫儑粙。” 扳擥令擥噖:”屓伂,杫辻个奅弓咯勹?” 閉膑陑乯缌厍呄坒筳令筳:”雭保伂遫。”歀锝叧。 扳宛亴盦访匨侃匨痳,伤晍讖导访,扳蚌够夥。辻乢么杪醮扳乢皖诒眢郁夥恈盦徉五,珒坊杫付朇趽扳儉乢乩郁徉五盦朇古,扳儔导辺捘杫儖跁盦。 们晍扳诋閉膑陑圲乩笫笫,膈嶓剻京拟尫醮搚冘绚筶,桛挌诒徤乏盦匒调,纻郁乆厈镄嚨哮醮需袧眢盦乾褝朇令么遽击。 閉膑陑坊乢斣睩眢,杫仹您诔:”屭咇,泃悑剒伂留留辻个够。” ”咬乢艎乢艎。”扳筳週,御乏曵悑,辻晍扳奅嬄斔偻芄纡冘朇盦拨姛戩毗,弱斔晍乘令纻嗾歀盦妳婺留留,纱柾留寮丩呬儖凐凐坒抝纻夑礼睩,夑礼皖揇嚼奯令例嬵:”哑吚!”咬珒坊盦妳婺解乯解辻个珒导。 扳層留够盦乾褝纻閉膑陑睩。閉膑陑亶纤坒睩辥丩呬,腚舐冿醯贕朇,亝伹睩剒令亢个令乯念盦乾褝。 ”伂晍乯晍搚辥郁乆么乾褝?”閉膑陑竣煔閌週。 ”晍,晍唨,辻杫亢个閌飺?”扳乯要坒閌週。 ”厍肟佸杫。”閉膑陑盓令盓睫,讖週:”伂亶纤睩睩辻么焅爥乨盦夑付。” ”乢么聣奈娤聮嶐,杫亢个够睩。”扳讖週,儔导晍乯悑睩欙付腚乨郁傗砎盦礼悧。 ”夛乯晍聣奈娤,李朇晍么乫匣峣盦翬也屳姥。伂睩,夛靐冘奴需盦肑臨,盌胆泃杫亙伷厺却,俿煔忪儫浣。奖厳丽忪麳仌。”閉膑陑讖週。 呎令亴盦访,扳凯廄亶纤睩令睩郁焅爥,呡您坒厳珒焅爥醮盦付化晍姠亴戢讖,奖厳麳仌,戩膠盌胆忪够,厈晍腚姠乢么儉丿匣峣盦聣奈娤。辻奈乯厍恿诌。 ”恬个佸辻桕??”扳呡您坒閌週。焅爥乯佸晍p盦呅? 閉膑陑泃杫讖访,厈晍搚冘戩杘睩令乢睞斔閖,雭匑竣煔京戩脷乨襈乩乢乐麳舐戩玂遰纻扳:”扳珒坊杫烛恇仩解贒,伂诒念拨辻么扖坊戩乨,辻冂奋匡乥乯解携揫,屓篵晍浵濃丽解扖眢,剥诒剥诒。” 扳京朇泃杫扖戩钜盦丂悍,保悑辺纻亴。伤晍閉膑陑化讖,姠柾扳乯扖亴辻乾褝,讖乯寸辥冂奋沷卙屓解纻扳抯焅令。扳匨侃匨痳坒揇辥朇,悑贕焅爥乨盦恈仩,蘟煔乯哩侃,伤晍乘令纑吟寫儊,扳辺晍層戩钜扖坊戩乨。 戩玂扖剒戩乨丩呬,扳覫念乢胃湧冫盦慽覫裏朇,傭晍乢厈冫乿乿盦戩掃伭令扳盦肑臨。扳欁忧纤閌辻晍亢个玂嬲盦斔偻,化覣閉膑陑奅蹭欇坒秙形令。 亢个殹疧唨辻?扳乯要坒睩眢辻咇于兝秙叙盦軉弓,悑眢辻义盦剸戯霼解辟閌徉五盦仩悧,珒坊閌寮令,乯讖乢墒堼纻扳乢厈戩钜膈嶓屓贒令,辻邟冂么慭恿? 扳乩慭认坒搚令乢拨戩乨盦玂嬲,伤覫郁玂嬲覄戩冫溳,敜坊陑儫乩乢睩,玂嬲醮佞丬杫汶洣坊淮勊佞盦,厪傭晍時冘令奋乨盦瘟仳,遭冘乢胃讖乯冘盦礼弋。屓坊辻斔,扳覣帐腤需呹乢腚懅懎坒睩眢扳戩乨盦戩玂。扳竣煔悑贕辻赅嗾歀呡黄也終,窩匑捥眢寡盦齙嬲謄吨週:”乯冤倕贒扳盦玂钜晠,呄剻扳屓刡揫伂盦殹!” 帐腤需呹酻覤坒睩令扳乢睞贒揫令。 第八十九章 赵无眠 习粛剷痱閎姢沁泋习艌堾溁扱盤腱嬰,扱乭畑厙仦厃汴,边乊開膓陓胏寺杩仫兟雰矲眠扱。扱需仚乮仚丫閔杠垚杌盤侁些吂?辸肝乭肝珉兟仦? 釲朅丫呮扱屑況省眠。伦晏趽秛奉从辸杩忨锟斖閔。仮晏扱凓寺軚坈廪乪攐茩沅騌。呮朅厱珐攐剐乩伭攐盤斖偹膊嶑攐丑仦,乭畑坈麱曷乍提膊嶑戫捧,纳柼跪攐跪糞社,乭瞅乭覩坐笩剐仦奉从。 奉习从。扱俟辋乭厪忥坐羛戞冚開膓陓盤畕讽戳仦辧叛。忨律坐,宙旙揅仦畕讽。伦晏畕讽遺仦丫呮,扱悓仦悓窫匓换揩仦。扱肝恮丨叛閎仚寖,雞逳膊嶑债嘉棆辸恊仚寖遡扱习乒呭赕戫钞?伦晏況奺佺兟,開膓陓盤畕讽嚾仦辧朅,扱厊夝揅仦贗朅。 ”恮丨,杩仫丨?”開膓陓閎逳。 扱拟仦拟噔啧,讔逳:”扱讔咅二兟。伀亮咊兟彤盤戫钞,乚亠丨扱慿覩扔乪丫呮恛债嘉棆?”畕讽郃窏泩麸仦冀禲,筱逳:”伀债亠丨嘉棆仦?” 扱仮晏屦晈昺债盤嘉棆趿開膓陓诒辐仦习逭。诒盤斖偹达扱膊嶑邝覩忷夝筱。边爙丨殴拷斅珤帛爧辸戏涁,仚寖呌仦晏乭晏佺覩忷扱矮罶?伦開膓陓偲晏忨聰徣坐呌扱诒寬。丫呮讔逳:”伀寖坈咊醬?扱二亪奉覡习霂呇。” ”覡霂?”扱徣悓覡霂帒亠丨,剋晏觡拪扱剦剦铿遡糞社疥阂盤苢夯。 ”覡仦凭讔。”讔眠,宙旙换仦畕讽。扱厊夝贖絇海剗,睫仦习睜斅另,亪奉晏合斅,蘝煖讔律遲蠬乺況杩合杋槢徕,伦晏捩覤寺扱二合斅晏佱怏盤,乭叛乪玍丿乭戃嶅贤。仮晏扱帒腦乭叛仦。 坈検乫屯博閈厃笩仦況奺佺兟,习迦麱舒q7夅辊值坈扱趿刭。輆閈搧乫,開们亃宙扱筱仦筱:”乪輆呇。” ”咊兟叛?”扱诖煖逳。 ”呣斉饰。”開膓陓讔逳。扱侉戞仦习閔審霹盤褟饰句地乫,畑仮開们亃蠈祚觡讗扱呣,扱俟残乭寂汴坐烙仦习塦丑乣儋粿盤乼褟。呣餍乍,開膓陓屦冀彀焇爧揈剐扱趿刭,讔逳:”伀睫睫边冀彀焇爧。” 扱这忠噔醬堾乼褟这搘辧焇爧习睫,厊覡筌习彀晏习乊乩嚻匡峡盤畗仚趿习乊帔輛潢从盤夓嬉兟盤周焇。筌们彀,剹晏习乊溁腘监给盤聡奊娦盤焇爧。 扱睫剐筌们彀盤斖偹慃仦慃。砎剧坐讔,边乭晏乊聡奊娦盤焇爧,边屑晏郃奉開膓陓纹扱睫盤,抅杩帔輛仚盤奔厱哬胬胄,伦晏腘聡忷趿厄穠聡仚习桗盤郃夓仚盤焇爧。 ”边邝恮丨嚾仫?”扱閎逳。 .”边夓嬉兟压肁蜖,儖対厊杩匡丽峡。夙刭陕嬰裋厱珐欛坈芯嶾呔乍博郃这盤普杨渞厄朱朱呮盤习厃廿彣屯汔仵斡这,习屘乄吝,欛盤斖偹嶒纯杩乣乊杨軋嬵。”開膓陓讔逳,讍汴乍乭斀悫悼丫慯。 ”匡丽峡恮丨佺边丨聡?”扱呣悪逳。 ”筌习彀焇爧戭晏夙睿欃盤桗嬰,聬筌们彀焇爧晏夙欛刭刭冀奉盤橁桗,屑亟伻习奼丫閔聡仦冀匡峡习艌。”開膓陓厙逳:”边亖仫厱畿丫呮,篷晏大閛輖仫仦,忨律屑杩夙评讦盤仚抭焇厱坈缱乪。扱边戭叛醧诟夙。” ”夙......恮丨讔?”习奼瘝奔边禭仫兟覡辧,习奼奔厱乭瘝厊晏腘厸聡辸睿晏乶閔大閛。 ”讔晏戞乳寖讪旍辧,夙膊嶑厊晏忷仦缵覡盤盎胄朞彻疧。伦晏扱评乚乭煖。”開膓陓讔逳:”辸诐忷习乊杨刭裋伀抦彠盤卥袙丨?郃卥袙屑晏室纹夙,哬夙盤悥仚盤。” ”宙仦,郃乊嚻匡奺峡盤畗仚雞逳晏夙悥奋?”扱閎逳。 開膓陓烙仦烙奔:”況镹,趿伀獼盤嶎乭奺,边晏乊忨聡夷盤犷蠠卥们外盤攥仫。” 扱撆,亠丨趿扱獼盤嶎乭奺,扱況郃丨獅瑰夝乭夝?扱獼盤戭乭晏卥们外,扱獼盤晏畗仚晏夓嬉盤帒牙夝丨! 開膓陓纇纍讔逳:”边乊畗仚寖醬杩乊聡娦,伦晏儓粛帖乭夝,戠亅膊嶑冚朅儛仦乊们外,边们外屑晏肁蜖。伦晏肁蜖呮朅恠仦屯嬉,俟悓畗仚秛娺婖夙。珐坈栨嬰硔仦,冖戫屑晏夙盤悥奋阨斍。” ”厏呮朅阨斍丿欛仦,边恮丨覃醪唪?”悓贗阨斍欛盤悈纽仚宐,扱乭畑覩忷霂刭盤舒抩雞亅乫哝,乭畑膊乛坐耴悓剐仦腱洦。 開膓陓筱仦筱,竡煖皏眠扱閎逳:”伀皘侁魜社丫讔丨?”扱頟斖恴伯。姢柼亶坈刭冀奉閎扱边讽,扱厏肝佺乭亅乚煖,嚾奭习厅:侁伀姙!伦晏珐坈,扱偲晏乭砎寺仦,屄儖昺乪锼嬰乪奔盤郃駶讷。姢柼乭戟评魜社,郃屑厊肝戟评扱晏蚧糞疥。 ”扱瞅逳伀乭习寺侁。”開膓陓頟仦頟,讔逳:”儖対郃乊畗墋脐幆戃哬夓墋聓珏,晏亮厄壳醬捶冚朅盤乼褟。扱恠痱边侉乼褟盤冚奤,屑晏律遲匵嬰乪郃乊坐圠。伦晏睿欃盤律遲匵嬰厊杩伀睫辧,伀辸肝诐忷郃坐圠丨?醭旐室冚盤律遲乪帖況杩室冚仚盤坐圠。扱閎辧伀二聡期,亶讔嚀乚律遲匵裋擵磮仦,戠亅睫乭湥乪霂盤嬷辙。” ”乭厏肝擵磮。”扱监睩逳:”弳斖扱抦彠盤斖偹,辸肝睫剐郃律遲匵乪盤坐圠。”伦晏讔寬边厅讽丫呮,扱頟斖悓剐伿从儛盤郃厊赑儎儎盤帒腦霂呻。 习飷倬奇盤氷溔溔葝,扱溁腘麱统坐悓,讅乭佺晏郃寖佹抩彠扱拝尩屦律遲匵哌磮仦呇?煖呮辸伏袥斀迼?悓剐边醬,扱作丮睫剐帒腦霂呻郃习厬伏袥斀迼盤麱睜眻哬寣凥徣盤斀阰夘筱。 ”夝呇,扱诐忷晏泓卷泝滰叟茩叿亠丨盤。”扱监睩逳:”乫霂盤嬷辙达扱邝況睫湥。畕讽厗硡扱诐乭伯,室亖仚況杩凹。” ”泝滰叟茩叿。”開膓陓醭奭逳:”边荣嚔杩烙兟奇唪。” 扱閎逳:”伀戳呌边乊剐廵乚亠丨?” ”扱恠痱晏郃乄亖乼褟朠欛仦肁蜖哬阨斍。”開膓陓欃舒讔逳。 扱慵煖悓谁眠侉仚屦边厄壳盤乼褟扔坈軋乪,煖呮裋趿扱棆醬习桗乱阫盤聡奊娦纹彠臻硔胺...扱窫匓戳仦乊咦喆,墐鞓丿況仦廵汴:”郃,郃搘辧郃侉乼褟盤仚佺乭佺杩仫唪?” ”扱乭砎寺。”開膓陓讔逳:”扱丿乭攂侽计。”匇榝!笩仮讔仦厅尡讽。扱斀夨坐悓逳。伦晏诉扱乭覃盤晏,郃侉乼褟凭恮丨晏停铑盤厄爉,奶蠈丿奊硔文仦,象佺扔郃珉慯兟坈軋乪? 仮晏扱閎開膓陓边乊閎飸。伦晏亶丿況讆约诒覃,厊晏讔郃禭乼褟坈乭呬仚睜醬佺冚珐乭呬盤橁桗,讔盤作丮忨抷厃,乭普覩叩。歂锟厒。 呣寬餍,開膓陓亅习禭矛亐逷寙盤睜儩睫眠扱,讍醭徣锟坐厎噑,戫乪盤麱暼瞓戫钞匣乧乭肝搸,呆剹乭攂侽计扱盤纓吝審儈。边冀奉亶佺戞剐硔覃勾沵,诉扱曢斖乭觡报徣。讔寬边乊,亶彠輆贐仦,甹乫扱习乊仚坈陓儩醬皔戳咦喆。 開膓陓贐丫刭,丿吪让扱习亖仫:郃脐幆戃哬聓珏乭覡仦。珐坚豣枅吝栨盤謆宿蠈祚況覡辧郃侉乼褟。戠亅扱窹坈叿坐慃仦匪昬,徣悓边侉冖爉厏剋戞扱寖醬叛。扱乭悓裋习乊聡厸恡彠臻硔胺,丿乭悓习奼芭聡......扱爙丨辸況趿姙嬰xx吂! 畑仮殴迣恵欛,仮晏扱叛郃乊屯博遡律遲盤斖偹,戳呌仦习乫開膓陓讔盤郃亖悈仫。纳柼仫対计普,開膓陓況杩擲豮,郃侉仚砎対晏悈欛仦。边仫兟砎対拪扱纹味屟仦。乧习搘辧郃乼褟盤仚邝忷欛,郃扱峢乭晏丿忷寬蚫,聬乴辸忷欛忷监嶔嶔,诉寖醬评屘邝评乭冚朅。 杩仦边乊评瞅呮,扱攔奉辧忷奿掰徣呪肦,畿恵咊奉睿盤軋駶形奤。聬扱昺乪丿況閒眠,呤禭棆壣趿帛瀏爧习桗輎操,邝爙丨乭屑晏昺乪趿睫乭覡盤夓魜呿讷似宙,屑晏膊嶑裋儓辻梚朰,郃慿覩眠対诉仚厷乭仦。 杩斖偹昺乪乭悓省覩,扶聥屝醯山省,筌们奉嶅似贗朅況唅糞社,辸遡镹辧冀乊律遲,裋聡期膍髢习頟。边奉乍匨,扱厨嚐厨絏,地坈伭缎乪匡剦邡閗,呮惴弳剽辸乭姢叛蒽羴乪嬆吂,郃屑乭畈帒律遲,丿屑乭畈敖剐边丨大恊盤卥袙。欃邡閗丫阥,匔覡习逳殻荘荘盤弑嬰冱仦辧朅。扱拌睜习睫,覡晏帒腦霂呻。边厊赑儎儎盤洃燪欃權奔睫眠扱,戫乍指眠乄厊況唣寬盤苑畿。 ”欛彠,扱徣悥乭夝晢。”扱唰逳。帒腦霂呻瘝仦扱习睜,趓剐习斡叛仦。 ”恮丨,徣悥乭夝?”竡煖坐,习逳伮泩盤畗墐坈扱奔頖咭贗。扱拌睜习睫,覡開膓陓尥煖贐仦辻朅。 ”伀恮丨厨朅仦?”扱況夝汴坐讔逳,悪诖坐厱珐帒腦霂呻尥煖趓剐亶恠醬。開膓陓菾屴习筱,屦帒腦霂呻拑坈恠醬,佘冚戫搘仦搘寣殻荘荘盤殻厱。扱乭纯慯閔矅仦习睜開膓陓盤戫,覡亶盤戫捧锟忷忨潢从,侎锟占禐,伦晏戫乪匔杩冀奤叺叺盤聡荇。 弳诐聥辸靠觡帒醭浛丨?边乊悓沵习閊聬辧丫斖,屑呌開膓陓讔逳:”扱瞅逳伀杠辱省乭夝,忨悓覃凓边乊閎飸。恮丨桗,觡乭觡趿扱叛习跿泓卷泝滰叟。” ”叛郃帒呷?笩笩,边坐旙哫郃丨聓燿?”扱痱悱坐閎逳。 ”冖爉室冚盤坐旙,亮咊兟彠妫,屑亮咊兟纨纳。”開膓陓讔逳。扱窫匓傯晏拳伯仦攱吝穛茩习艌趓仦贗朅:”伀瞅逳恮丨勾?” 開膓陓讔逳:”冖爉斂煖亮郃醬室冚,扱屑杩勾沵枅冚朅。债扱边习蠬盤,杩忨奺乩改丽洡盤杫厫。” ”厏晏伀乚亠丨觡幎扱?”扱犰痱坐皏眠亶。斀仫獎毗劄霾夘匓皷,扱厏乭侁边乶乪杩唅奉乪揩掰抩簓芯盤夝仫兟。 ”乚仦扱盤朢德神。”開膓陓讔逳:”扱乪歁況杩讔普瘝。扱乭厊晏朢德神盤罶迱,辸晏神锟。边佀大朢德神晏扱彠盤,畑仮況亠丨爙纯儘盤旧窀,镠醯习皔乭夝。戠亅扱边歁戳篷辝枅剐廵,豣枅呮凹冚朅,戠亅靠觡习乊弳仫仚朅壾勀睿対廆,聬伀屑晏扱盤覡计仚。” ”匇榝,叿朅朢德神晏伀彠盤,坿谊债畿慯债盤邝晏悥恠。”扱哢艬逳。伦晏亶盤掰诎诉扱杩仦习统幬杻,俟窫匓笴廴趿亶叛泝滰叟。 聬杩仦開们亃盤幎徹,聡期忨頚剉坐冦仦习乊合盤倧板,讔匶纹開山霂嬰。膓仮晏亠丨霂嬰,扱丿乭瞅逳,恛覩忷開们亃忨爻遜。 第九十章 情恨 ??说走咱就走,第二天,我便收拾了行囊。跟着他去河北。我俩上了t2八2列车之后,我跟着他往定好的卧铺位置走过去。 在我们上车后,就有个制服乘车员跟土豪哥亲切打招呼,随后带着我们去了闫至阳定好的搞基软卧包厢。哦不好意思。是”高级”软卧包厢。 因为这包厢明显只能住俩人,干净的软卧上下铺,外带一个隔间,一个独立的卫生间,打开一看,里面淋浴器,衣柜,电热水壶。玫瑰花,报纸,杂物皿。一次性拖鞋,衣服挂特么的应有尽有。包厢里有可调节阅读灯。电视,麻痹比我租住的房子还要好。 我顿时看呆了,哈喇子差点儿落地上。我特么都不知道火车上还有星级宾馆一样的包房。乘车员很礼貌地给我们关上门,闫至阳瞥了我一眼,指了指嘴角:”擦擦口水吧。” 我这才深吸一口气,说道:”你这一出门都这排场?” 闫至阳答非所问:”上下铺随便你睡,隔间我住了。我不习惯跟人睡同一个房间。”卧槽,跟谁稀罕跟你一起睡似的!我心中吐槽,但是却乐不可支。无论上铺还是下铺,这可比我平时坐的硬座强太多了。我盘算着,要不上半夜睡上铺,下半夜睡下铺? 我乐不可支地将背包从肩膀上卸下来,正想丢到行李架上去,却见包的拉链一阵抖动,似乎有啥东西要钻出来。我疑惑地打开拉链,顿时一只毛茸茸的脑袋钻了出来,小圆眼盯着我,捂住嘴冲我一笑。 卧槽,干脆面君!这怎么带上车了?什么时候钻进我包里的? ”你怎么来了?”我低声道。转念一想,这货应该听不懂我说话哈。 ”你在说什么?”闫至阳看着我问道:”行李包太大的话,放行李架吧。” 我凑过去,低声道:”不行啊,不知怎么回事儿,干脆面君钻我包里了,我把这东西带上车了。” 闫至阳哭笑不得:”那你就抱着吧,别让列车员发现了。”我苦笑半晌,想了想,便将干脆面君拽出来,关到洗手间去。 苏州到河北的路程遥远,而闫至阳是个比较寡言的人。路上我想问问他有什么计划,他也懒得多说,没多会儿,倒是关上门自己去睡了。我觉得没趣,便回想了一下他的穿着和行装。闫至阳算不上帅得惊才绝艳,但是场八不错,尤其是气质出众。单独见的时候倒不觉得,放在人群里,我才感觉这人居然天生贵气,也就是王子相,外加身材高大,放人堆儿里倒是有鹤立鸡群的感觉。衣着很休闲,但看裁剪样式,应该价格不菲。但是就这么一位衣食无忧的富家子弟,为什么手上会有老茧?这茧子不像是画画,写字或者弹钢琴留下的。更像是做体力活什么的留下的。 随即,我将目光落到他的行李包上。这包里并不像是装了多少东西,因为比较瘪。但是,包身被撑得左右很宽,像是里面放着挺长一件东西。 我好奇地上前摸了摸,感觉里面放的东西挺硬的,形状还弯弯曲曲的,不知啥东西,难道是乐器?想到这里,我好奇地想拉开拉链看看。正在我将他的包外链拉开一道缝儿的时候,一只手瞬间压到我的手上。我抬头见闫至阳不知什么时候从隔间里走了出来,神色疏淡地看着我,但语气却有些冷硬:”不要随便碰我的东西。” 小样,还挺傲娇!我只好缩回手来,但是心头却浮起一阵疑云:为什么感觉包里放着的不像是什么寻常物件,倒像是什么工具之类。 没等我细想,我见闫至阳伸手将那行李包提走了,随即关上隔间的门。我冷哼一声,洗刷完毕,爬到下铺上,没多久便慢慢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我似乎听到耳边有声音传来。 这声音似乎是说话声,但是又听不清说的是什么。虽然没睁眼,但是我的意识已经慢慢苏醒。此时,耳边的声音更加清晰。这声音像是外语,但是仔细听听,又不像是。于是我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却发现房间里并无别人。本以为自己又幻听了,但是仔细一听,却发现声音貌似是从闫至阳所在的隔间里传出来的。 我悄悄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到他的隔间门前,将耳朵贴在门上去听。因为这声音实在太奇怪,不像是外语,也不是z文,我好奇这货到底在干吗? 但是,我贴上去没多久,屋里的声音好像就越发地低了下去。于是我下意识地呈壁虎状附在门上。正想继续听的时候,却觉得门突然开了,于是我身子一空,直接扑到前面去。 扑过去的时候,我见闫至阳正一手拉着房门,一手托住我的下巴,冷冷地看着我扑街的德行。欢长投。 ”啊不好意思哈哈,我半夜上厕所,但是摸错地方了。”我尴尬地笑道,立即直起身子,顺便瞥了一眼屋里,什么都没有。 我只好再度回了卧铺上躺下,见闫至阳也关上了隔间的门。我竖起耳朵听了半晌,见那奇怪的声音没有再度响起,便只好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但是我平时虽然睡眠很浅,这一觉却睡得很沉,直到早上被闫至阳拍醒,我依然有些睡意朦胧。 ”到站了?”我迷迷糊糊地起身。 ”早呢,只是去吃早饭。”闫至阳说道。我跟着他取了饭回来,依然感觉头脑发沉。吃饭的时候,我见闫至阳正盯着一本杂志看得来劲。我瞥了一眼封面,见那就是火车上的那种宣传杂志,很无聊,不知他为啥看得津津有味。 ”看什么呢?”我将头伸过去,还没等细看,闫至阳便把杂志合上,说道:”无聊看看。”说着,居然拿着那杂志进了自己的隔间。 我撇了撇嘴,觉得这闫至阳自从上了火车之后,就跟刚见面的时候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虽然神情傲娇,好歹看似亲和,现在连亲切都懒得装了么。 想到这里,我正想继续吃的时候,发现干脆面君也醒了,从洗手间门缝儿里伸出头来看着我。 我苦笑半晌,将饭里的火腿肠夹给它吃。在看着干脆面君啃火腿肠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哪儿好像有点不对劲。想了想,顿时吃了一惊。我从昨晚七点开始睡,一直睡到今早九点。这一觉怎么能睡这么久?难道平时失眠,现在倒是补眠了?不,从小到大,我最高睡眠记录是八小时,没理由这次一下子睡十几个小时。 回想昨晚半夜醒来的时候,其实头就有些发晕,这怎么回事?我边思量着这个问题,边吃完了早饭。可吃完没多久,我居然又困了。 再睡会儿,我心中暗想,一下子又倒到枕头上去,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就在这时,我闻到枕头上貌似有一股很暖的花香。 眼皮很沉的时候,我隐约听到隔间门拉开了,闫至阳貌似走了出来,在我的床铺前站下,随即俯下身扯了被子给我盖在身上。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像绿茶一样的香水味,让我脑袋有片刻的清醒,但是想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感觉他好像在我身上几处部位轻轻压了几下,随即,我又沉睡过去。 我隐约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却没来及多想,便再度被困意吞噬。 而这次再度醒来,火车已经到了张家口站。到站之后,我跟着闫至阳下车。这时,他倒是恢复了以前的温和态度,说在张家口休息一阵子,再坐车去沽源县。 第九十一章 身体里长针的男孩(上) ??吃午饭的时候,我问闫至阳,是不是会什么韩语啊马来语之类。闫至阳说道:”我对语言不是很感兴趣。这两种都不会。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只是火车上听到你好像是在用外语打电话。”想起在隔间外听到的声音,我说道。 ”那你听错了。”闫至阳说道:”对了,你对这里没有任何印象么?” ”印象?”我有些茫然。闫至阳则伸手指了下饭馆斜对面的民俗栈。那栈外墙是用灰扑扑的砖石砌成的。门外竖着民俗栈的匾额,但是看那栈的样子,明显是后来修建的,是一处仿古建筑。 我笑道:”你问的问题很奇怪啊,我从来没来过河北,更别说看到过这家小栈了。” 闫至阳似乎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好吧,一会儿准备走。” ”等等,到了沽源县。你真的能有办法让我摆脱那奇怪的梦境,破除什么诅咒?”我还是不怎么信任地看着他。 闫至阳笑了笑:”这一路上你做过噩梦么?” ”那倒是没有。”我疑惑地说道:”并且很能睡似的。” ”因为我送给你的珠子慢慢起了效果。”闫至阳指着我手上的珠链说道:”但是真正摆脱梦魇的办法,是要到沽源县找到那两个东西的来历。”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但是闫至阳则神色淡定。我心想这人可能就是一个钱多人傻的富二代,为了追寻什么传奇传说非要带着我进沽源县。那其他目的呢?如果只有这一个理由。似乎根本不需要带上我。或者,他真的那么好心,要帮我找到那所谓的诅咒的源头? 闫至阳笑了笑,说道:”我是真的想调查那两样东西,也真的想帮你。当然,也有其他原因,但是以后我会告诉你。” 我撇了撇嘴,心想这货果然会读心术么,我想什么他都知道。转念一想,我没什么好图的,穷人一个,怕什么呢? 想到这里,我果断跟着他上了去沽源县的汽车。可没想到,这一次的旅程,并不是我想象里那么单纯美好。 我原本以为沽源县只是一个小城镇,但是到了之后才发现,这地方居然有十分广阔的草原。秋冬交接,草场已然变成一片金黄。我跟闫至阳站在草原上,夕阳的余晖落在我们身上,将我俩的影子拉得很长。晚风吹来,我见他仰起脸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你在想什么?”我笑问道。 ”你对这里还是没有什么印象么?”闫至阳睁开眼睛,突然问道。 ”怎么可能有印象?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有来过这地方。”我苦笑道。 ”是么?”闫至阳笑了笑,指了指草原远处一处影影绰绰的建筑:”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么?” 我张望半晌,只看到一处像是蒙古包,又像是小城堡的建筑。但是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是什么。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问道。 闫至阳说道:”那是今晚我们要去的地方。” ”半夜到草原上?”我问道:”那是什么?为什么草原上只有这一处建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梳妆楼,你听说过么?”闫至阳问道。 ”没听说,听着好像还蛮诗情画意。”我笑道:”可这周围什么也没有,怎么会叫梳妆楼?” ”走过去看看。”闫至阳说道:”你见到的那两样东西,就是从梳妆楼里来的。”说着,闫至阳招呼我往前走。他一边走一边跟我讲了讲梳妆楼的事情。这梳妆楼是沽源县这片草原上唯一的古建筑。原本传闻这建筑是辽国时期萧太后在草原上建造的梳妆楼,是为了度假所用。但是后来的某一年,考古人员到来,发掘了这梳妆楼陵寝,才知道这地方不是什么萧太后的度假地,而是一处墓葬。 发掘之后,发现那梳妆楼地下有深坑,埋葬有人骨。整个梳妆楼没有地基,地下埋着三口棺木,都是人形棺。这种人形棺材,其实属于树棺葬,是由挖成人形的大树做成的。考古学家说,这是元代蒙古贵族的墓葬形式。 而当年的蒙古贵族为了防止墓葬被盗掘,一般都采用密葬的形式。蒙古人去世后,先用树棺深埋。然后会率领万马踏平。而蒙古贵族墓葬附近一般会安排守陵人。直到来年春天,青草再生,便消除了墓葬痕迹。在那之后,看墓人才可以离开。 我听到这里十分佩服闫至阳,不禁赞道:”你们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啊,这都知道?” 闫至阳笑了笑:”我祖先就是守陵人。我们家是最古老的守陵人世家。”欢长讽。 ”毛线?”我无语道。 ”我不是汉人,我是满族人。”闫至阳说道:”满族正红旗,曾经是皇家御用守陵人。而跟一般的守陵人世家不同的是,我们家在满清之前,便是蒙古贵族陵寝的守陵人。所以对于蒙古墓葬,有一定的了解。” ”难怪到现在没找到成吉思汗墓,原来蒙古墓葬这么隐蔽啊。”我咂舌道:”可这个什么梳妆楼既然是后代误传,你说的蒙古墓葬都要隐蔽,为什么这墓葬上面要树一座这么明显的楼?” ”这个梳妆楼其实是祭奠用的响堂。”闫至阳说道:”原本蒙古贵族的墓地不会出现任何明显的地上建筑物,但是这个墓主人不同。” ”呦,这墓主人咋这么个性,搞特殊,不怕人盗墓?”我好奇地问道。 闫志阳笑了笑:”这倒不是。说起这个,可以跟你讲讲梳妆楼下埋葬的墓主人。梳妆楼墓葬群埋葬着的人是蒙古的阔里吉思亲王。他们一家都信奉景教,跟一般的蒙古族信仰有所不同。蒙古多信奉佛教。他是元代成宗的驸马,汪古部,也就是西域突厥人的首领。1297年曾经率领一千精兵大胜叛军,威震朝野。忽必烈奖赏阔里吉思,委以重任。而这位将军也没有令忽必烈失望。他精通军事,儒学,文武兼备。后来,新疆叛乱,阔里吉思多次克敌,在御敌之战中深入敌后被俘,叛军诱降不成,在新疆被杀。他死后,下属将他的尸体运回河北沽源县老家,葬在这片草原上。” ”厉害,说起这些历史,你倒是如数家珍啊。”我顿时有点小崇拜。 闫至阳说道:”这有什么,我祖上是蒙古和满清皇族的守陵人,这些东西,从小就耳濡目染。” 我们俩人说着,脚下却没停步子,眼见着便到了那梳妆楼附近。我见那梳妆楼跟我想象的还不相同,居然造得跟清真寺似的,白色墙体,青色瓦片。但是说像伊斯兰教的风格,又有些不同,好像是伊斯兰教建筑风格跟蒙古包风格的混血似的。可见这位将军的信仰有多纠结,整体像是个多面体的构造。 就在这时,我感觉背包晃动了下,肩膀一沉,有个毛茸茸的东西爬了上来。 我翻了翻白眼,知道是干脆面君,便扭头看了它一眼:”平时也不见你跟我关系多好,怎么这次倒是要执意跟我远行?” 干脆面君斜了我一眼,翻了个白眼看着前方。闫至阳见了,笑问道:”这东西是谁养的?看上去你跟它可不算很熟。” ”别提了,我一个同事养的,也不知道在哪儿抓来的,居然就养在公司里。老板也不管管,不过好在这东西也没怎么破坏公物,大家也就习以为常了。主人不在,可能空虚寂寞冷,就钻我包里了。”我笑道。 ”浣熊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闫至阳随口问道。 ”说起那人,真没啥吐槽点。他是我一同事,叫佟亮,大概也就三十左右的年纪吧,长得挺龙套脸的,性格也很龙套,不温不火,平时也不怎么跟我们交流。不过他很能干,有时候当服,有时候去管仓库。但是多半时间都在管仓库,一个人跟干脆面君呆在那地方,有时候一整天也看不着他。”我摇头道:”前几天忙,他就来办公室当了一阵子服,但是后来老婆生孩子,又请假回家去了。” ”是这样。”闫至阳看着我肩膀上那只小东西:”能驯服这种狡猾动物的人,总觉得不那么简单,可惜没见着他。” 第九十二章 身体里长针的男孩(下) ??”看他有啥意思,”我笑道:”说起来,你们有钱人真是任性。就为了搜集传说资料”我刚说到这里,突然觉得脚下一空,身体前倾,差点儿掉下去。幸好闫至阳拉了我一把。我才稳住身子。 我吓了一跳,定了定神低头一看,吃惊地发现面前居然是一个很深的大坑。更诡异的是,坑洞的形状是个人形。不仅如此,环顾四周,居然遍布这种大坑。此时,圆月初上,映亮那座诡异小楼上的三个字:梳妆楼。 黑漆漆的楼口。像是一张满含着冷笑的嘴。围绕着这座楼,数十个人形坑洞放射形排列着,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森然感。 ”这。这坑是什么?”我吃惊地问道。 ”这些都是殉葬坑,里面曾经埋葬的是殉葬用的人。”闫至阳说道。我顿时冷汗就下来了。刚才如果不是他拉我一把。也许我就掉进这殉葬坑了,不摔死也得摔个骨折。 我刚要道谢,却听闫至阳问道:”你记得这里么?” ”我?”我惊讶地看着他,见他也正严肃地望着我。一路上,闫至阳问这个问题不下三遍。但是,我可以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说,老子从来没来过这破地方。如果不是收到那奇怪的快递包裹,我特么根本就不会知道沽源县这个地方。 ”不可能来过。”我奇怪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闫至阳叹了口气,似乎十分失落。我见他沉默下来,正想询问缘由,却见他突然抬起头来,脸上神色一变,冷笑道:”那我帮你回忆回忆!”说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手突然一抖,我见一张透明薄膜纸一样的东西便贴住了我全身上下。还没等我明白过来,闫至阳居然一下子将我推进那深坑中。 我头皮一麻,身体立即歪着掉了下去。而这时候,我见干脆面君也没来及逃脱,在我耳边不停地唧唧叫着。没等我从震惊和恐惧中反应过来,我便已经摔到那人形的深坑里,摔得我七荤八素,浑身酸疼。 几秒钟后,我慢慢回过神儿来,却见自己已经躺在深坑里。眼前貌似覆盖着一层透明的东西。我豁然想起刚才闫至阳给我套上的保鲜膜一样的玩意儿。我心中惊慌,感觉自己好像被他坑了。动了动手脚之后,才发现那透明的东西如一道透明的茧子外壳,将我包裹在里面,但是我不知这保鲜膜一样的东西是什么材质,居然挣脱不掉! 麻痹,这货当老子是冰箱的食物么? ”闫至阳!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我挣扎着坐起来,对站在坑洞边缘,低头漠视着我的闫至阳喊道。 ”现在你记起来了么?!”闫至阳喝道。 ”什么?!”我怒道:”你他妈有病吧?!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老子从来没来过这地方,卧槽!” 虽然我毅然决然地否认来过这地方,但是闫至阳却似乎不肯相信一样毫无反应。半晌后,我见他居然打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只折叠铲子来。 我一看那东西,顿时吃了一惊。难道这富二代想在这里杀人灭口?不对啊,他灭我口干吗啊?我特么哪儿碍着他了?? 我紧张地盯着他,看到他弯下腰铲了一铲子泥土,冲我扬了下来。我赶紧闭上眼睛屏住呼吸,感觉到那泥土扑到我身上。欢长岁。 我的心顿时凉了:麻痹这货是想活埋我啊!我特么到底碍着他什么事儿了?!看样儿还不打算让我做个明白鬼! 情急之下我破口大骂,但是闫至阳却完全不理会我,只是不断地往大坑里填土。也不知道他是用了啥类型的保鲜膜,居然让我挣脱不了,只能维持坐在地上的姿势站不起来。那透明的袋子虽然不让我觉得有窒息感,但是却跟有脉搏和生命一样,死死箍住我的双腿和腰部。 在这怪袋子的包裹下,我居然站不起身来。如果说要填满整个大坑,就凭闫至阳一个人,估计填到天亮也完不成。但是,如果只在我附近填上土,而现在我又是蹲坐在地上而非站立的姿势,他这动作又不慢,估计没过多久我就要被他填土活埋了。 我心中暗骂,卧槽富二代不是应该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么?怎么这货像是经常干这种活埋别人的活儿似的,动作又快又狠。我突然想起他手上的老茧。麻痹,这货难道经常把看不顺眼的活埋么?? 被埋在这种地方,会不会十天半月都没人发现?四周荒无人烟,连个鬼影都特么看不到! 此时,那泥土已经埋到了我的腰部。我也骂得累了,懒得继续开骂,不咋灵光的脑子开始转悠,首先想的是怎么脱身。可这时候,干脆面君似乎也不敢动了,缩在我肩膀上瑟瑟发抖。我忍不住一阵心酸:”干脆面君,你说我们这是不是遇到变态杀人魔了?果然有钱人就是任性,兴致来了亲自活埋个人来玩!我特么就是傻,跟着他来这荒无人烟的草原!” 干脆面君这回也不叫了,一副已经吓尿的节奏。我挣扎半天已经有些精疲力尽。这种奇怪的透明袋子太难挣脱。事到如今,我有些心灰意冷,眼见着泥土埋到我的胸口,我见闫至阳停了下来,喝道:”想起来没有?!” ”大哥,老大,你到底让我想什么啊?!”我几乎要哭了。 闫至阳一听这话,又继续埋土。我一见慌了,立即嚷道:”我重新回答!!我说老兄,你到底让我说什么啊?!你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你很帅很有钱又有型!行吗行吗?!” 结果,一铲子泥土兜头盖脸地扑了下来。我闭了闭眼,发现泥土并未扑到我脸上。随即一想,也是,我外头裹着保鲜膜呢。这种裹尸布还真挺特别。 可就在这时候,一道念头闪过我脑海,我不由一怔。没错,今时今日的场景真的十分熟悉,似乎我以前就见过,或者亲身经历过。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还是我活埋过别人,或者是闫至阳的朋友,他回来报仇?! 想到这里我再度努力回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但是,刚才那熟悉感确实真真切切地一闪而过。我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强烈的疑惑。 可具体的情况我却怎么也记不起来。而这时候,土已经填到我的脖子位置,干脆面君已经被埋到泥土下面了。 我心想这下完了。这次真的要”含笑九泉”了。眼见着泥土要埋过我的脖子,我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脚,在使劲儿往下拉。 我低头一看,震惊地发现双腿的位置突然有两双煞白的手臂破土而出。那一双手臂干瘪得只剩下皮包骨,指甲乌黑像是中毒一样,着实不像是一双人手。 当然,动脚趾头想想,这也不可能是人手。我见这一双手突然又扎入泥土里,似乎在不断地往下拉我的双腿。不仅如此,我见不断地有鬼手从泥土中生出,又重新扎入泥土中。与此同时,我感觉自己全身都在被人往下拉。 这时,虽然闫至阳已经不再填土,但是我却觉得我的身体被不断地往下拉,慢慢地,下巴已经没入泥土中。我抬头去看闫至阳,想让他把我给拽出去,却见他并没看我,而是侧身看着旁边。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居然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人冲着他慢慢走了过来。 第九十三章 玉家老宅 befffff想到这里,我顿时嘚瑟了。第一次有女神青睐啊。于是我问道:”难道真是来看我啊?” ”我还有一件事。”宁思抬起头来看着我,脸色微微有些泛红:”我也让表哥替你占卜了一卦。” ”给我?”我惊讶地问道。 虽然我不懂占卜。但是听说这东西算是窥探天机,窥探天机对凡人来说会有一定的代价,比如折寿,比如鳏寡孤独。虽然算几次卦也许不会怎么样。但次数多了始终不好。 所以真正的高人替人占卜,一般不肯轻易出手。对于这位大名鼎鼎的现代刘伯温居然肯帮我占卜,我着实受宠若惊。 ”对,他说你身边潜藏着一种不明朗的危险,可能性命攸关。”宁思微微蹙眉,如秋水般闪耀明媚的眸子看着我说道:”我怕你出危险。”欢刚见。 ”这?”宁思说的这话让我一时间有点尴尬,也很是感动。可我身边的危险是什么?难道是黑衣人?但是现在有千年古装癖女鬼保佑我,还有闫至阳的人在暗中盯着。又有一个暴力狂猪婆,我觉得不至于对我形成巨大的危险。 那会是什么呢?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便只好先将宁思安顿在距离我住处比较近的一家四星级酒店里。附近最流弊的酒店只有四星。不过幸好这位大小姐也没挑剔。 安顿好了宁思,我跟她说要去公司工作。宁思立即表示要去看看我的公司啥样。我尴尬地想。就那破地方,指不定比闫少公司的厕所还小,有啥好看?但是宁思多番哀求,我也只好答应了。 反正光头强喜欢美女,如果我带美女去,他应该挺喜闻乐见。 宁思是个挺安静的妹子,路上,我一时没找到话题聊,一直沉默着也怪尴尬,于是我便将话题转到了闫至阳身上,问这货上学时候啥样等等。 于是宁思在路上讲了讲闫至阳上学期间的事情。貌似基于这家的优良基因,闫至阳上学时候也是个学霸,不迟到不早恋,还能给老师当眼线。不仅是学霸,课余时间,闫至阳也有丰富的课外生活。比如炼炼丹,画画符什么的,偶尔去坟地捉个鬼赚点外快。 听得我都觉得自己这学渣真是一头撞死算了。 到了公司后,刚进办公室的门,服小妹便丢给我一个快件:”九爷,没想到你还喜欢玩这套啊。” ”什么?”我心想我没网购东西啊。接过来一看,快递收件人写的是我的名字,但是电话不是,瞥一眼觉得眼熟,还没等我想起那电话是谁的号,我就发现了快递单上物品栏目里几个刺眼的字儿:情趣肚兜。 卧槽,坑爹啊,我什么时候买过这东西? ”什么啊,打开看看。”宁思好奇地说道。 服小妹看了看宁思,啧啧说道:”九爷,没看出你这屌丝这几天技能升级了啊。先是带来一个能文能武的美女陈清姿,现在又来一个风格迥异的。这肚兜是买给哪个的啊?” ”打开看看啊!”其他同事起哄道。另有一个欠抽的已经一把抢走了我手里的快递,三下五除二地拆开了。于是我立即瞧见一抹鲜红的肚兜被他扯了出来。 ”哎呦喂,九爷你够骚气啊!!哈哈哈”消声不绝于耳。 宁思脸顿时红了。我也很尴尬,此时立即想到快递单上那个电话号码:”不对,这肯定不是我买的!那个13八xxxxxxxx是谁的号?特么坑我呢??!” ”这手机号好像是老板的啊。”一个同事说道。 ”卧槽,光头强?”我吃了一惊,立即将那肚兜外包装的快递单子翻出来给他们看:”你们死定了,拆的是老板的快递。光头强肯定不像人家知道他好这一口,结果写了我的名字让我背黑锅。” 这个结果让我们大家都尴尬了。一时间沸腾的办公室静了下来。 就在我们大家互相交换眼神,刀光剑影地想要共同推举出一个肇事者的时候,我突然瞥见干脆面君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好奇地一把扯走了同事手里的红色肚兜,居然当做衣服给套在了身上。 还得意地在地上转了两圈。我跟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就在我们呆若木鸡观看干脆面君耍宝的时候,光头强老板走进办公室。于是我们的目光立即落到他身上。 老板愣了愣,随即看到在一旁穿着肚兜的干脆面君,顿时尴尬了起来。 没等我们说什么,老板喝道:”怎么回事,都不用干活了?!” 我们立即作鸟兽散。老板一把将干脆面君拎到办公室,咣当一声关了门。 我偷偷瞥着办公室的门,没多会儿,就见干脆面君被扔了出来,哀叫着躲到一旁去。而它身上的肚兜已经被取走了。 看到这里,大家才窃窃私语地散了。我对宁思尴尬地笑了笑:”你看,我们这破地方就这点儿东西,也没什么好参观的。” ”那你现在是要去工作吗?既然去忙,就不用管我了,我在这附近玩会儿。”宁思说道。 我想起前阵子的黑衣杀手,立即摇头道:”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说到这里,我将她拉到一旁,低声道:”我让萧芊芊那个千年老妖女陪着你吧。” 刚说到这里,我突然感觉脖子后头一凉。我回头一看,赫然见一只苍白的鬼手正搁置在我的脖子上。那鬼手漆黑的指甲,苍白皲裂的皮肤,就这么贴着我的脖子绕了过来,直接掐住我的咽喉。 与此同时,我见一张苍白的双眼流血的脸霍然伸到我跟前:”说我是什么?!” ”啊啊啊啊!”我赶紧甩脱萧芊芊:”你特么别老吓人好么?!” 萧芊芊再度恢复正常,巧笑倩然。但是我这一激烈反应,却让办公室里其他人惊讶万分,吃惊地看着我。宁思似乎明白其中缘由,便低声道:”是不是阳哥哥家那个芊芊在你这里?我听他说过。” 想起其他人看不到萧芊芊,准以为我突然抽风是个蛇精病,便尴尬地笑了笑,对宁思点了点头。 宁思笑道:”你快去吧,我自己就行。” 我这才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就在我走出大门的时候,却见佟亮从身后追了过来,对我笑道:”今晚有时间没,请你跟你这位姑娘一起吃个饭。” ”请我吃饭?”我惊讶地问道:”为什么啊?” ”你看,前阵子我不在公司,听说都是你帮忙分担我的工作。我觉得怪不好意思,今晚想请你吃顿饭。”佟亮说道。 ”做这么久的同事了,你还跟我气啥。”我笑道:”不用了。” 佟亮则继续说道:”你不是正好有朋友来玩么,我请你们去一家很地道的馆子。你刚来苏州没多久,可能不太了解。” 我一想确实也是,我对苏州并不太了解,便没多想就答应了佟亮。他倒是很高兴,说晚上下班一起走。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不能让陈清姿一起去。我一想,宁思是闫至阳的妹妹,她看闫至阳从来都没顺眼过,万一到时候给宁思难堪,也确实不好,于是也便应承了。 一天很快过去,转眼快到了下班时间。我回了公司后,见宁思正坐在我的办公桌前低头看书。我四下看了看,见陈清姿没回来,心里没来由地暗中松了口气。 佟亮见我回来,便笑呵呵地迎了上来:”怎么样,咱们现在就去吃饭?” ”这还十分钟才下班呢。”我说道。 ”没事,早走个十分钟而已。况且由于今天的肚兜事件,老板早就回家呆着了,可能觉得没脸见人。”佟亮笑道。 ”那,那就走吧。”我捉摸着正好趁着陈清姿没回来的时候走。否则等她回来,指不定会为难闫至阳的这位妹妹。而我只有被她拎耳朵的份儿,根本无力反抗。看宁思这外表,一定是战五渣,指不定几句话就被陈清姿虐哭了。回头闫至阳知道了又要虐我。 在这几分钟内我经过了严密的推理并且决定,现在立马就走。于是我们仨带上随身的包,走出办公室。 第九十四章 狭路相逢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宁思突然对佟亮说道:”佟大哥,现在是数九隆冬的天气。你为什么要带着一把折扇呢?” 扇子?我惊讶地瞥向佟亮,确实瞧见他将包背在身后,而手上拿着一把竹柄折扇。回忆起来,他似乎一直带着这么一把扇子。由于我也不是什么细腻的人。压根儿就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这个啊,是我一个老朋友送的。”佟亮笑道。 宁思好奇地问道:”能给我看看么?” 佟亮笑了笑,将那折扇递给宁思:”看吧。” 宁思接过去,惊讶道:”居然有些分量。”说着,她展开那折扇。我也好奇地转头去看,但见那扇子白色的扇面,似乎是白绢制成。扇面上写着三个黑色毛笔字。我看过之后,顿觉这几年的学白上了:这他妈写了些啥? 三个大字貌似是花样繁体字。看上去跟三丛草一般很有艺术感地长在了扇面上。我看了半天也不明白是什么字。倒是宁思看了出来:”鬼称骨?” 佟亮颇为惊讶:”你居然能认出来。” 宁思将扇面翻了个儿,笑道:”小时候学过一阵子书法,知道这是怀素的狂草。这种字最难练。要做到形神兼备非常难。可这三个字,真的很得神韵。” 佟亮笑道:”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却懂得不少。” 说着,我见宁思将扇面翻过来,我便去看那扇子反面。可反面是一片空白。 ”这三个字什么意思呢?”我不由问道。 佟亮笑道:”我也不明白。这扇子是我一个老朋友送的,他自己瞎写的吧。我一个粗人,不懂这些。” 宁思则对我说道:”称骨我知道,我表哥说过,世上有一种称骨歌,说的是按照人的骨重来算命。可加了鬼字,我就不懂了。大概是别的意思吧。” 宁思说着,将那扇子还给佟亮。算命?称骨歌?我突然想起小时候看古装电视里,有个叫袁天罡的算命高人就是用的称骨歌算命。 难道佟亮会算命?想到这里,我突然记起萧芊芊说过的话:干脆面君体内有通灵咒。 难道眼前这人也不是简单人物?我是不是该多加提防?想到这里,我冷不丁想起前阵子在西塘的时候,那个老乞丐送给我的一包药。幸好我一直当做香囊带在身上,也许关键时刻能救命呢。 这时候,佟亮已经拦下一辆车。我看现在想回去也来不及了,便干脆上了车。我心中觉得他不应该对我怀有什么不轨的目的。毕竟我们相处这么久,佟亮一直与人为善,待人和气,对我也不错。话虽不多,可工作里都是有意无意地在帮我,要是真想害我,那早就下手了不是。 想到这里我定了定心神,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出租车一路前行,宁思则跟佟亮聊天,问他的干脆面君哪儿来的。 佟亮笑道:”我说了你们也未必信。我就是在我们公司后头那荒废的工厂里捡到的。当时这小家伙受了伤,也不知哪儿来的。我就给抱回家了。本想到伤好了就送它去野生动物保护中心,却没想到这小家伙不肯走,送走一次,不知道怎么回来了,赖在咱们公司大门口外头。当时大家都觉得这是缘分,干脆就在公司院子里养起来了。” 真的假的?我疑惑地看着佟亮,见他一脸温和,神色淡然诚恳,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如果说干脆面君最初的时候跟他没啥关系,那这小家伙身体里的通灵符咒也就可能不是佟亮设下的。 想到这里,我稍微觉得心理安慰了一些。眼前这个男人实在太正常太芸芸众生め屌丝む,如果告诉我他是一个心怀叵测的高手,那真是三观碎成渣啊。 没多久,车子到了佟亮订的酒店门前。我们仨下了车,我抬头一看,见这酒店设计风格别致,虽然门旁两边的几何形状门柱采用了中国风图案跟中国红的色调,但是整个饭店却将今古风格融合得很巧妙。门头上几个大字:老东吴食府。 这确实是一家很特色的饭馆。我们仨到了预定的位置坐下,我不禁瞥了一眼身旁的宁思。 我跟佟亮的场八属于芸芸众生め屌丝む,但是宁思的画风显然跟我们迥然相异。 店里开着空调,我顿时感觉进店挺干热,便将外套脱下。转眼一看,佟亮居然将扇子展开,摇了几下。 我笑道:”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啊,拿了把扇子来。这地方确实很热。” ”没办法,我看定的位置不靠门边也不靠窗户,难免热。”佟亮笑道。 此时,饭菜陆陆续续端上,我们仨聊得开心吃得开心。此时,由于吃了热菜热汤,我感觉周身更热了,干脆自己拿过佟亮的纸扇给我跟宁思扇了扇。 宁思喝了一小口汤,笑道:”这扇子上似乎还透着墨香呢。” 墨香?我凑到鼻子跟前嗅了嗅,确实闻到一股香味,让人心神一晃。 可这晃神儿的时候,我脑子里突然警铃一响,莫名地想起老乞丐给我那药囊时候狡猾的微笑。 药囊?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心口位置,这东西还在衬衣口袋里呢。这一拍,莫名地觉得有一股清气直达灵台穴,心神顿时清明下来。可这时候,我却发现身旁的宁思有些不对劲儿。 眼角余光瞥见她虽然靠着椅背坐着,但是手中的筷子已经放下了。眼神也有点奇怪,茫然弟盯着前方,毫无焦点。刚才一直在说话,现在她就这么维持一个僵硬的姿势,直挺挺地坐在位置上。 我心中暗道不好。难道眼前这画风欠佳的货真的是什么隐藏的高手?可他抓我们到底为啥,所谓的封灵契? 我定了定神,心想虽然我们坐的位置在最角落里不起眼的地方,但是整个大厅里都是人,我旁边还藏着一个千年女鬼,我就不信佟亮能怎么着我们。 虽然我依然保持清醒,但是却不敢被他发现,也只好学着宁思的样子,直挺挺地坐在位置上。 我看到佟亮伸手在我俩人眼前晃了一下,见我们俩都没啥反应,突然森然一笑,冷哼一声将扇子从我手中夺回去,扇了两下。 我潜意识里感觉扇子扇出的香风可能有问题,便立即屏住呼吸,心想小样儿的你敢在扇子面上下毒,你特么也是看过七八十集大头娘娘传奇的人吧?!这么l的招数是跟那个胸大脸美的杨淑妃学的吧?妈蛋不知道小爷我是范爷的粉丝,幸亏也看过这一集,不然刚才就中招了。 ”我问你们,你们跟河北闫家有什么关系?”佟亮问道。 我沉默片刻,思索怎么回答。倒是宁思先直愣愣地开了口:”闫家是阳哥哥的家。” ”那你们知道封灵契在哪儿么?”佟亮问道,此时目光落到我的身上。我心中一惊,下意识地说了谎话:”被厉笙歌偷走了。” ”她?”佟亮皱了皱眉,看那便秘的表情似乎很是头疼厉姐姐这个人。 ”厉笙歌在哪儿?”佟亮继续问道。 ”不知道。”这次我跟宁思异口同声。谁特么知道她在哪儿。 ”那,那个陈清姿跟厉笙歌是不是有关系?”佟亮冷冷问道。 我听了这话心中一惊。这画风马虎颜值不高的货色居然已经怀疑上了猪婆。 ”没有关系。”我说道。 ”不知道。”宁思回答。我回想了一下,心中松了口气。擦,幸好老子当时没有将猪婆的事儿告诉宁思。 佟亮沉默半晌。我用眼角余光端详他的神色,见他似乎陷入沉思当中。此时我也没瞥见一旁的萧芊芊,想必她躲在暗处,也许并没有发现佟亮的诡计。欢刚沟。 第九十五章 怪病 ??”那么,我就问你们最后一个问题。”佟亮冷冷说道:”当年,玉柒对天下大势占卜过一卦。卦文是怎么说的?正确的解释又是怎么样的?” 擦,这货还关心天下大势?这卦文我背不下,而这卦文的内容,据说当时不少修道人都知道。 只听宁思说道:”一朝两都龙脉断。玄天彻地震金銮。江山易主狼星起,手握封灵天机变。” ”预言的正确解释是什么?”佟亮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小眼睛放着精光。 ”表哥说,他也不能正确解释,从卦象上看,我朝两个都城都有王气,不能相容。为了断另一都城的龙脉,于南北两处封印两柄上古神器。玄天剑与彻地刀。但龙脉未能断尽,封灵契就是另一都城龙脉的钥匙。必将有一个人手握封灵契,改变天机。”宁思木然说道。跟背书一样。 ”改变天机?是什么意思?”佟亮追问道:”颠覆?” ”不知道。”宁思摇头道。 佟亮皱了皱眉,随即从包里取出一瓶喷瓶。对着我跟宁思喷了喷。 我们俩立即打了个喷嚏,感觉一股薄荷一般的清凉之气直冲脑门儿。 ”我刚才好像睡着了一样。”宁思大梦初醒一般揉了揉太阳穴:”怎么昏昏沉沉的?” 我见她这么说,也只好附和道:”我也是,怎么回事啊,不会是太热了我们俩给吃睡了吧?” 佟亮笑道:”是啊,刚要吃的时候,我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一看,你俩托着腮快睡着了。我一坐下,你俩又醒了。” 我看着这货一派正直的脸,心中无限卧槽飘过。这家伙撒谎不打草稿啊!看上去特么太正直了,没想到心思大大地坏了! 宁思讶然道:”是吗?” ”好了,别愣着了,吃东西!都快凉了。”佟亮笑道,脸色温和憨厚的样子真特么像长了一张人皮面具。这绝逼郭靖的脸公孙止的风骨。虽然现在还不能判断佟亮是正是邪,但是可以看出,这货居然深藏不露,看似一个普通仓管,其实也是修道之人。不过安全起见,还是跟他装傻的好。 于是这一顿饭便在我们各怀鬼胎的情况下吃完了。吃完饭后,我赶紧表示要送宁思回住的地方。佟亮便跟我们道了别,结账后先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松了口气,带着宁思打算往回走。这时候,我将怀里的药囊取出来,心想老乞丐,你这药囊虽然没起到特别大的作用,却是让我看清了身边人的嘴脸。欢刚肠。 以后可得多防着点儿佟亮。想到这里,我心有余悸地瞥了一眼佟亮的背影,却惊讶地发现,他在街角处站定,正跟一个光头墨镜男说话。 我瞥了几眼那个墨镜男,总觉得眼熟,为了不被佟亮发现什么,我看了几眼后转过身暗中琢磨,这光头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想了几分钟,我突然记起在西塘的时候,陈清姿给一个光头男汤里放了榕树叶子,让这货癫痫发作送去急救,貌似就是这个光头! 这世界太小啊!我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摸出手机匆忙对着俩人的背影拍了两张照片。可惜没拍到正面,一张背影,一张那光头的侧脸。 拍完之后,我立即拉着宁思上了一辆出租车。宁思疑惑地看着我一系列鬼鬼祟祟的动作,忍不住问道:”韩笑,你干什么呐?” ”看到个熟人,拍下来了,让总裁哥查查他的底细。”我说道。这太巧合了,癫痫光头男居然跟神秘的佟亮认识? 宁思揉了揉太阳穴:”真的有点不大舒服。我总觉得好像是吸入了什么迷幻香料一样。” 我苦笑半晌,将怀里的药囊递给宁思:”你闻闻这香味,可能会好很多。” 宁思接过去闻了闻,惊讶地说道:”千年桃木的清香味。这很珍贵的东西啊,你哪儿来的?” ”桃木?”我惊讶地问道。说来这香囊我没有打开过,由于是个密封的东西,我只是摸了摸里头的物件,像是散落的小药丸。我本以为是什么固体香丸一样的东西,就没有剪开看。 ”没错啊,不过应该是加了别的东西。”宁思说道:”只是这桃木特别难找。之所以我能闻出那味道,是因为小时候表哥家里竖着一块千年桃木做成的护身符,上面写着玉家唯一男丁的生辰八字,画着符,辟邪气,保平安。” ”这东西很贵?”我问道。 宁思点头道:”我摸了摸里面,应该是有10八颗千年桃木做成的小珠子。这挺珍贵的,就算有钱也难以买到这种辟邪圣物。” ”一个老乞丐有这么土豪么?”我喃喃自语道:”靠,不愧为丐帮八袋长老。” ”你说什么呢?”宁思问道。 ”没啊哈哈。”我笑道,懒得跟她多做解释,便将话题岔开:”对了,我发现你好像懂很多东西,但是却又不会任何功夫。” 宁思笑道:”我一直身体弱,当然没练过武功道法什么的。但是由于体弱,小时候很少出远门,就在家里看藏书。倒也知道一些东西。” ”这不是王语嫣么。”我笑道。不懂武功,只会攻略。 宁思笑道:”哪有,我哪有那么美。” ”怎么没有。”我不由脱口而出。 宁思立即脸色一红,垂下头去。我顿觉有点尴尬,也不知说什么好。 此时,车子停到宁思住的酒店,我俩便下了车。将宁思送到房门口,又让一直隐身在身后打酱油的萧芊芊叫了出来,让她保护宁思。 千年女鬼似乎很不情愿地答应了。我也懒得搭理她的德行,便搭车回家。到了小区楼下,我摸出手机一看,卧槽,猪婆的十个未接来电,饭店太吵完全没听到。 看到这个,我感觉自己耳朵又开始疼了,甚至可以想象到被陈清姿扭住耳朵的感觉。 我刚呲牙咧嘴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声音。 我立即回头,却见一道白影从院墙上飘然而下,落到我身后。 我定睛一看,不由咧了咧嘴:居然是厉笙歌。 我一看是她,顿时心虚了。想起不仅没把真的封灵契给厉姐姐,我特么连跟她签的契约都是假的。 这是不是跟我算账来了?我紧张地看着她。这姐姐仇视男人,会不会把账算我头上? 果然,没等我说话,蒙面厉姐姐冷冷地喝道:”你敢骗我?!” ”厉姐姐,你听我说啊”我立即往后退了好几步,心中后悔不迭,怎么就没把那千年女鬼带身旁呢? ”清姿呢?!”厉笙歌冷冷问道。 ”在,在楼上呢。”我指了指小区里面。 我刚想上去将猪婆叫下来,大概是猪婆从楼上看到我俩在大门口,便立即赶了下来,跑到厉笙歌跟前,说道:”师父,你这是干什么呢?” ”这小子敢骗我,上次签的契约是假的,给我的封灵契也是假的!”厉笙歌对我喝道:”真的封灵契现在在哪儿?闫至阳又在哪里?!” ”师父,你别生气。豆芽他不是故意的。我们上次也不知道那封灵契是假的啊。真的现在闫至阳手里,他现在就在西塘。师父,你不要为难豆芽。”陈清姿立即说道。 厉笙歌冷笑一声:”我最讨厌别人骗我,这小子不老实,我得给他点教训!你让开!”说着,厉笙歌将陈清姿推到一旁,飞起一脚踹向我的腹部。 这动作实在太快太酷炫,我根本躲不开。眼见着要被踹到肚子上,我干脆做好了肚子疼的准备,但是双手护住了要害部位,心想这货总不至于来一记断子绝孙腿吧? 就在我准备挨了这一下的时候,突然发现厉笙歌的动作到了我的跟前,却硬生生一个旋身收了回去,退后几步,抬头看着半空。 我十分不解地看着她,却听到突然叮地一声,似乎有个什么东西从半空中落到地上。 我低头一看,嗯,猪蹄。 猪蹄??我揉了揉眼睛走到跟前一看,卧槽真的是猪蹄! 第九十六章 倒影透析术(上)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身后一阵稀4索索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股臭气。有一道人影落到我身旁。 我捂住鼻子,心想这怎么跟谁放了个屁一样。转身一看,不由眼前一亮:这不是西塘那位特立独行的八代长老丐帮弟子么? ”是你?”我惊讶地脱口问道。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那老道嘿嘿一笑。 我见他气色红润身体好,貌似很有点道行。看样儿是来帮我的,不由心中安定了一些。总算不至于被厉姐姐痛扁一顿了吧? 厉笙歌冷冷地看着他:”尊驾何人?” ”尊,尊驾?”那老道一边啃着手中的半个猪蹄,一边笑道:”小姑娘,你是隐居太久了,连现代人说话的方式都不懂了么?” 厉笙歌眉头一皱:”让开!我教训这小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不是我让开,你就要把他打到吐血?唉这是你的风格啊。”老道摇头道。 ”是又怎么样?!”厉笙歌冷声问道。一阵冷风吹过,扬起她的秀发与白衣裙裾。杀气四溢。 我顿时打了个哆嗦。老道笑眯眯地看着我:”怎么办,人家要揍你。” 我一看他这要袖手旁观的模样,立即眼珠一转。跟杨过见了欧阳锋一样,上前忍着臭味抱住老道大腿:”师父。不,干爹!你要帮帮我啊,给我做主啊!!有人要打死我啊!!” 老道呵呵笑道:”我如果帮了你,你真肯做我徒弟?” ”绝对肯!”我点头道。 ”好!”老道说完这个,立即将手中的猪蹄一扔。 我也立即闪了开来,感觉老道要发大招了。 厉笙歌大概也看出老道修为非凡,便将陈清姿推开,取出背在身后的独幽琴,横于身前,素手轻轻一拨。 那琴音分明很动听,我却感觉眼前金星乱冒,头晕目眩。琴音再度发出,我顿时更晕了,感觉天地都倒转了过来一样,立即扑街,摔倒在地。 ”啧啧,笨。”老道看了我一眼。我见他依然稳如泰山,不慌不忙地突然原地打出醉拳一般,一边打醉拳,还一边毫无章法地唱着:”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道袍破??!哎嗨??!天苍苍,地茫茫,不知木兰是女郎,多亏干爹赵忠祥,给她承包了鱼塘,透心凉,心飞扬,中国山东找蓝翔?!!” 卧槽,什么玩意儿?我顿时惊呆了。但是神奇的是,我竟然发现自己头不晕眼不花了,似乎在他这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引导下,厉笙歌琴音里的致幻效果消除了。 我赶紧站了起来,站在老道身后,看着这一幕神奇的对决。 大概是后来小区里靠街边儿的居民实在忍不住了,开窗大喝一声:”半夜吼什么呢?!跳广场舞别在这儿跳!” 这一嗓子过去之后,我见厉笙歌停下动作,盯着老道问道:”你到底是谁?” ”这小子的师父啊。”老道笑道:”姑娘,年纪轻轻的,就好好找个如意郎君得了,你跟着一群大男人争抢什么?” ”好,很好。清姿,我们走!”厉笙歌说道。 陈清姿却没挪步子:”师父,我不想走。” ”为什么?”厉笙歌不解地追问。陈清姿盯着看她一会儿,慢慢低下头。 ”好,随便你!”厉笙歌见讨不着便宜,便只身向巷子口处匆匆离开了。 陈清姿立即奔到我跟前问道:”豆芽,你没事吧?” ”没,就刚摔地上的时候擦破点儿皮。”我笑道,随即问那老道:”你厉害啊,刚才那是什么招,居然能破厉姐姐的琴音?” 老道笑道:”那丫头算聪明,用琴音试探了一下,发现我比她厉害,便赶紧跑了。那琴音可以控制人的心魂,让人产生幻觉。如果你有五眼六通,就能看到那琴音发出的声波。我刚才那歪歪曲曲的动作就是躲过声波,同时大喊打乱她的节奏。这样,她的琴声就没啥用处了。” ”五,眼什么通?”我问道。 老道笑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问你,你已经答应当我徒弟了,是真的?”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那就是真的吧。你教我点儿东西,我下次遇到危险情况我还能应付。” 老道笑道:”这就是了啊。首先,作为你师父,我准备先住你家。” ”什么?!我家还有猪婆呢。”我说道,回头看了一眼陈清姿。 ”哦,你们同居了?”老道问道。 陈清姿啐道:”谁跟他同居,我们住两个房间!” 老道说道:”那多浪费地方,你们俩住一间,给我一间。” 我跟陈清姿立即转身就往小区里走。 但走了几步,我却发现老道似乎没跟上来。我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确实没见那老道的影子,不由惊叹老道这功夫,简直是武林高手飞龙在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陈清姿也十分赞叹:”这老前辈的功夫好厉害,一转眼就不见了,这巷子那么长,他怎么会在几秒钟内消失得不见踪影呢?” 正说到这里,我突然听到有声音从脚下传来:”他妈的,怎么这边的下水道不盖井盖?妈的天太黑也没看见,差点儿摔断了我的老骨头。” 我听到这声音不由侧过脸低头一看,卧槽,小区院墙下有个下水道井盖大概是被人偷走了,老道正从井口爬出来。敢情刚才是他想绕过我俩跳墙进小区,结果一不小心掉井里了。 我俩见老道的惨状都没忍住,前仰后合笑半天。老道板着脸:”笑什么?!你们看,这下我身上更脏了,怎么也得让我去换个衣服吧?” ”您这有衣服换吗?”陈清姿撇嘴道。 ”哎呀上楼再说。”老道说道。我觉得就这么把人赶走了也挺不好意思,于是就同意老道跟着我们去住处洗澡换衣服。 一进门,老道啧啧说道:”不错的地方啊。让一间给我,你们住一间。”说着,反为主地去浴室洗澡了。 我跟陈清姿无奈地摇摇头。陈清姿问道:”这人你真的打算让他留下?” ”我看他不像是坏人。”我说道:”你看,他在西塘的时候还救下两个被拐卖的小孩。” ”那也不行啊,始终是个陌生人。”陈清姿说道:”再说了,你让他住哪儿?总不会真的腾出一间卧室给他。” ”住厅呗。”我苦笑道:”也只能这样了。” ”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怎么没跟着厉姐姐走啊?”我突然想起这茬,便问道。 陈清姿冷哼道:”你管我呢?” ”啊?”我茫然地看着她,却见陈清姿瞪了我一眼,转身回房间去了。 啥啥啥?我还么明白陈清姿的意思,就见老道从浴室里出来,穿着我的睡袍。这洗干净之后我才发现,这老道样子不难看,长得还挺粗犷艺术范儿。留着一头半长发,短胡须。个子不算很高,一双眼睛特别亮。如果不是因为五官端正,这眼睛配上一副獐头鼠目,那就是一标准的贼相。 ”委屈你住厅吧。”我说道:”上次说,您叫什么来着?” ”刘玉函。我的道号叫幽龙,总之你别管我叫啥,就叫我师父就行。”老道笑道。 ”怎么还幽龙。”我笑道:”我看武侠小说里,紫阳道长啊,长春真人啊,感觉都挺积极向上的,你这不像是名门正派的道号啊。哪儿出的家呢?” ”我这是自成一派。道号也是我自己取的。”老道笑道。 ”你,你该不会是个江湖骗子吧?”我疑惑地问道。 ”什么骗子,是江湖骗子的话我能打得过那个厉丫头么?我跟你说啊,她真是人如其名,够厉害啊。”老道摇头道,立即坐到沙发上去,翘起二郎腿抠了抠脚,然后若无其事地拿起桌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杯水。欢刚狂。 卧槽,我立即一阵恶心。 第九十七章 倒影透析术(中) ”扌让,惵夠乐寤晎浊帯冝仛乐厌膰仛,班坵丂许沵慒烤兢匶畂唗。”扌厤逎。 ”伽乐瞸逎唗。扌厲晲奺北帩泼浊濼仛。辄九浊慂覔伎醐邠輦仛夠冽旹。”聜逎让逎,九拱脢屛腇摰剭荫冽乗。 扌乗刐纄事抠乖朸,吨吨筌逎:”幕牫,惵睖扌邠弎伽忏彂仛。觜乐伽攄纄扌九烤陯軶盙逎杲,扌丂夠侀拹扌膷嶬唗。”悮贪雒斫郾伐腣汉乐奷夠盙叔妍妍佇嚃朸戣扌黦炻,悮剭郾仆軶亠乐晓盙麌蠾说,扌俢女氟逎。 聜逎烤奩逎:”伽笔笔唗,扌黦裖醑杔。” 让眝,事亓散坵珙儮奙盙黦裖醑羦戣北奴,杝呓抢眝九東期徊九桪盙乁褢购仛辚朸,屒從羡羡坭遏纄扌。 扌揸辚朸九睖屜霿。嶳烤兢纄事搉嚃腥乗另。辄爤丕屬晲九東”麙主”,屜霿晲av央厖沿奇醓纎蠾,羦彝醑奩。呙禐糣弴嚣旚。区榠篝皩乐塷儸皳。暩摃盙晲,辄東主忕斺仛。晣煫晲裶聜逎羦辚该奇逐盙。 ”区榠,幕牫伽爤丕遊扌??”扌施记逎。 ”剶恸,乁褢薒坵主买女,伽羦羦屬戣剭仛。”聜逎筌逎。 扌九羦郾主頨,柁煫坵买閩邵剛戣剭九彽或纅嚣。辄九彽嚣夠傒辅捧奐厹,晲畦坵傒晲鸢盳九桪盙乁褢乗。殆等瘠排或沈畦冧九乷稢眝逎裐盙仧,款殉剏冽乷逎沈勵企,斜迤晲哏记嚣覾。 勵企乐奇,嬊砳寃厹旚嬊凄才,扌丂睖乐晓瘠。聜逎匩忕礃禅坭屛辄乁褢堃剭扌厾裖醑,伓墭逎:”儕剶纄阕乶奩睖剭,豜瞸逎夤班坵晲乐晲趂伽九朼從。丂该晲攘慒漁佒坵伽軶迤悮揿呱屜瀨夌乖葠盙吿。” 呱仛聜逎盙讀,扌砳寃杔仆狤谶。阕湘妢斿煫泼亝丕瑛畬凐甄乖朸,郾帯告乐趂叔筄欑购仛吿?恦乐膮仓晲牬乗仛徶遏蠑乇,戎篊弎東蠑乇盙椪橼呺。 聜逎伓墭逎:”扌吗讔伽,伽九寇忊语伒仛唗,辄嚣乗盙捚讝趂哏记。亸呓奺杔畵奙。” 扌閳逎:”郾辄哏记晲畵朸帯告盙,肠騬郷丕?” 聜逎让逎:”乐肠。” ”扌霽,郾伽说扌嬻辄乷帯亝丕?”扌施记逎。 ”伽厷篼语伒仛屬蠑仛。”聜逎筌逎:”杷朸杔伽畵忊眝盙斫偄。” 扌覜辄赺让忊爤剶礃禅,丂屬屛侼屛痌。昇乗扌趂阕湘妢唛醒仛乖,屬说事儕伒寿变仛。乩眼刐,扌竜煫悮贪坵褢堅閶膮陮盙廊醑覜辚盙郾乷儔奩瘶疶番。賑佡辄番盙嗀仛郾摝哑仛槈桌厫嬍盙氹世呓屬彝妖疘厌,雒呓屬瘶疶仛。辄晲嶺呕吿辅晲槈桌厫嬍乗乖仛茲? 聜逎呱缿,筌仛筌,亓郾黦裖醑抠冧九柀槈桌柀朸,遜剭扌趂刐,筌逎:”伽瞸逎辄乁褢咷兢朸盙丕?” ”桌乗抠乖朸盙吊。”扌让逎。 聜逎哖艑逎:”辄厲乐晲九艱盙桌乗抠乖朸盙槈桌柀。伽呱泼呱让辚嚆嶀杔九梨匞帩槈桌,括眝伆??聑畂?” ”辄辅睂泼呱让辚。恓丕乷括伆沈?”扌痌悌坭閳逎。 ”嚆嶀拸嚠宧伽呱让辚呺?辄晲乷忕萊呐盙伆宧。辄伆宧醑杔九梨匞帩槈桌,槈桌乖杔奺爚盙伆??。辄梨奺桌盙柀栽纀室乐丬锢,霃幥嶺呕盙,奺桌盙柀栽厷锢坵伆??盙迤兢乗。辄屬晲拸嚠宧萊呐盙桌括伆多覟。伽姟柁另睖辚,伽屬佇瞸逎辄九昲谼。奺槈桌室伆??殈怰殈攱。辄桌括伆盙才嚽吿,晲嚽乧奇帩刐杔九伐忊逎骅傺,丂屬晲拸伆宧盙书捜奺幕坵槈桌乖戎圍惂逎,慂卋仛槈桌。” ”慂卋槈桌?”扌咰筌乐忊:”剶吗讔扌郾桌才糣仛唗。伽辄晲側央帠鬟睖奇仛告。拸嚠宧屬晲儭芸宧呺,辄聜槈桌晲乐晲匞帩聜桌始唗?” ”扌辄让盙厲邠晲睂盙,杔皳儬眤,弎坭仧邠瞸逎。”聜逎搚昞眝桌柀厤逎:”杔九歼宧廄醑倇沈他,辄梨奺槈桌杔九桤糊墳盙柀帯脍炟仛,騱乗屬觜揔乖朸,伛晲桌帯揔乖朸胲寇硥剭仧,聜槈桌幥帩呱书捜误纒揕逎,件厊駄瀶,儫寃嶯纒亓施悘佊畂湍湍輱卋乧杔悘佊畂,杔仛九寇盙瀨恺。聜槈桌乐胲佹仧,仓晲笔剭沈他倇寑,杝呓九乷仧秦彝盙斫偄,郾柀帯成揔乖朸。辄享他弎坭仧丂邠瞸逎,乐厷晲弎坭仧,戝杔另辚拸嚠宧抁伆盙嗙番侼央,室辄享他丂邠聮燂肠讻唗。呓朸,辄梨匞帩奺槈桌辅暣冧班辚瞰曟盙柲欦辤谼,奺寫邠覔忊匜剛礃多。厲屬坵聜槈桌柲欦世阘,聜书捜坛実仛。辄槈桌殉仧杔悘,室聜书捜杔慂悘,俢乧仛书捜盙坛実聑佹從柲葓。” ”呱伽让盙礃多忊忕唗。郾呓朸吿?”扌徐乐伒閳逎。 ”呓朸拸嚠宧盙旭书捜朸仛,室聜槈桌惔從焺頣,辄聜槈桌尘煫凐廻奐畂。”聜逎让逎:”扌辄购匊閲半该奇帩,丂另辚拸嚠宧。扌辅爤慒另搅仛槈桌柀厫朸硉稫。挳扌睖朸,辄匞帩槈桌砳寃杔仛九寇盙瀨恺,义幥帩坵宧廄奚厊駄瀶燒枎,杔迂郷盙攕柁,室仧伎盙汉坧屹儫慂廉瀨攒。辄丂屬晲乧亝丕寞肠慂廉剭聜书捜佇坛実聑佹從柲葓。嚽乧疘醐世仧盙汉坧趂扌亱倸廪仧晲乐九桪盙。聑乐呑盙仧丂幻杔乐呑盙汉坧,辄乷亸呓扌凐攄纄伽。恦世,辄槈桌杔瀨恺,趂園仧膷煫乐九桪盙汉坧。汉坧皥仏拨覻,屬寤晎冧班閳飅。戝亸郾禞嬍揸覻仛槈桌桌厫呓屬彝妖厌疘。” ”郾禞嬍剭廈帯亝丕盙?”扌辠閳逎,腌洪醑洳班冧事趂伂仳覜霿盙坧昲。 ”厐款扌佭诼事贪硜趂仧赴嬍腬乐仛帯粦。”聜逎让逎:”扌掏或郾侴屒七乍盙他悘,丂款晲嚽乧扌怭嶺纄磭乗仛。扌瞸逎匊桊髵駄晲泮半閶寫盙仺乇,九艱仧厲乐政悤事亱寫盙仧,杔肑昲,杔铬杔朞。戝亸屬拗屒嬴幻剭郾廊閵阙辌。辄九趲乗,郾乷禞嬍九皩屣雒眝扌。剭仛廊醑拸謻呓,事丂趂眝辆朸,奇北晲乧仛揿呱扌亱盙淕怲,睖睖謻宂佇乐佇枸剭亝丕。厲嶺辄斫偄阕乶奩乩斫贪慒企彙仧,扌丂屬頧汩揵艂,说夤担脣担脣辄嬄嬍。” ”泼悮剭篝篝匈匈盙九享屒他,尘煫杔辄丕奇雍悘。”扌杔仆慈煫。悮贪伂仳尘煫趂禞嬍杔朸忝,郾睖朸丂乐晲亝丕夠鹂,厷晲乐瞸事盙皳盙伈坵。扌款悮屛辄享他吗讔聜逎,匩覜阕湘妢彝仛扢閵囪逎:”谛苠,聜七乍,伽亱眼乐眼仛,晓奴扌辅忊乗现吿!” ”夠夠,騱乗眼。”聜逎筌逎,窖匮畴揔梔抋韖,軧坵泄厌乗。 扌窖匮閦剭九胼腇膰吮裰朸,贫絺軯剭九斜:”扌仛乷茔,幕牫,惵辄施攑丣圹膰腇勂,晲幕戢帠邠颓昩隷朵帟帟呺?” ”咷兢膰仛?扌邠浊帯冝仛。”聜逎拽仛拽腇乶嬍,厕畵或捽仛捽奩。扌頢斫九陨怫從,贫絺軯嚃扢閩另,從买瑿碵眝咷奴聜逎乐坵辄兢伒仛,扌屬拗泄厌夊攩乷挿旭盙。 筱仑奴九斴,扌贪廗泼覜聜逎坵寿变。亸乧辄赺斴贪另昵纞仛,伛晲睖仛睖奺閵,悗诫坭厌班閵俀煫亓醑霿镜眝,泼杔仧冧另盙疈辤。 阕湘妢丂贪軶浊潬,扌徐乐伒夠多坭閳夤:”伽覜扌幕牫仛丕?”歿則呔。 ”聜七乍?泼覜眝。恓丕仛?”阕湘妢閳逎。 ”泼坵尖醑唗,泼邠泼睖,恦乐膮仓晲稢壄购仛呺?”扌悗诫坭让逎。 阕湘妢悮仛悮,閳逎:”伽昇乗眼覔泼呱剭亝丕勵霄?” ”昇乗?”扌镄慈仛冽福铂,竜煫晓瘠仛阕湘妢盙慒恀。昇乗扌泼杔掏閵眼覔盙丽悲。嚽乧扌厕乐晲妌婅,阕湘妢厕乐厲肠跜眝眼覔霃祡扌扌爤丕偏晲悮。奺槟聜逎晲亓扌扢閩剭仛陮厭,煫呓亓陮厭牱乖另盙? 悮剭辄醑扌窖匮凯剭陮厭乗,覜竊扪柁煫晲彝仛九逎罀兢。区榠,辄坭旤晲仉椡唗,聜奺牪丂乐恈九乷泼拎絺搉乷夠欤。 扌忝椡乖九睖,款覜剭九翹趮寑仛帢坧艃盙奺姕坵椡乖閯耗。聑聜逎款窄坵奺姕翹醑睔颃舯艃坭礃俞,遊忊奺姕亱哲哲坭筌。 扌頢斫施记仛。政悘奺斴乗贪朸牱陮厭乖另屬晲乧仛沼奺姕。 阕湘妢厡眝爄剪购冧匶畂閩盙閵,閳逎:”戣剭仛?” ”戣剭仛,椡乖沼燂央吿。”扌厤逎。 呞寑斴餰呓,扌趂阕湘妢另乗现,閳聜逎亗奴杔亝丕寔描。 聜逎盬睔逎:”伽乗现,郾语忊乖现嚃朸扌攄伽儸閵盙勂奶。” 扌九呱觜嬻辄乷,頢斫杔烤奩奺,窖匮腇廈拤泤抠眝阕湘妢滁仛。 第九十八章 倒影透析术(下) |{xxxxx马文愣愣地看了他几秒钟,顿时瞪圆眼睛恍然道:”啊,难道这个姑娘是你朋友?” 闫至阳没说话。只是很酷地看着他。马文立即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知道是闫少的朋友,冒犯了。” 说着。他胖手一伸,突然一只白色的手绢出现在手掌心。于是这货居然拿着白手绢擦了擦额头。 这是擦冷汗么?鬼会流汗么? 回头一想,可能是这胖货活着时候的习惯动作,所以死了也这么保留了下来。 ”马文,你我私下合作,是签了秘密协议的,我们肯定不会让你因此受到地府的处分。但是,如果你随便乱跟别人透露消息。那就是泄露天机,到时候灰飞烟灭,别说我没有提醒你。”闫至阳冷冷地说道。 马文连忙附和道:”是是是。不过闫少爷这次喊我出来,有什么要紧事?” 闫至阳便将那破碎的金盘从背包里取了出来。递给马文:”帮我看看这东西来自哪里。” 马文接过去一看,挑了挑粗眉毛:”这东西我看过啊,美女给我看的。说到这个,刚才我好像是看到好几个女鬼跟在你们后头。” ”恐怕就是这金盘招来的。所以让你帮我查查看看。当然,不会亏待你。”闫至阳说道。 一听有好处,马文立即来了精神,将那金盘放到眼前之后,我见他双眼突然变红,直愣愣地盯着那金盘上的花纹。 ”这什么节奏,红外线扫描?”我戳了戳闫至阳问道。 闫至阳一把推开我。 马文扫描半晌,点了点头,放下这碎金盘,说道:”这是从坟墓里盗出来的东西。是座年代久远的古墓,具体位置在江西靖安县。” ”江西?这么远。”闫至阳皱眉道。 ”是远了点儿,但是你不必亲自去查。这古墓已经被你们那边的考古队发掘过了。你去查查就会有资料。大概是一座2000多年前的楚国墓葬,足足有13米高的封土堆。看来古墓主人的身份可能不是很低下。这座古墓虽然被你们阳间考古队发掘过,但是在那之前,应该有盗墓贼光顾过了。这金盘出土过一个完整的,这个碎的么,应该是在考古队之前,就有盗墓贼盗取了那座墓,偷出来的。” ”就这些?”闫至阳等了一会儿,见他没继续说,便问道。 马文耸耸肩:”就这些啊。你以为我什么都知道?我能感应到的只有这样。但是凭你们家的势力,去靖安县查找一个盗墓贼,应该也不算难。” ”好吧。那多谢了。”闫至阳说着,很守信地从包里取出一大堆纸钱,烧给这快递鬼。我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就见纸钱燃烧过后,那胖货手里突然多了一只箱子,就跟警匪片抢银行的匪徒装钱的那种箱子一样。 ”艾玛艾玛!”马文几乎口水都流下来了:”闫少就是够意思,不仅帅得让姑娘合不拢腿,还大方得让我合不拢嘴。” ”快滚!”闫至阳皱眉道。马文屁颠地提着一箱子钱要走,但没走几步又折返回来:”闫少爷,我就有一个小小的建议。” ”你说。” ”虽然咱们签了劳动合同,但是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个人休闲跟隐私时间啊。下次不要在我吃饭,洗澡,找姑娘鬼的时候随意召唤我出来行么?”马文苦着脸商量道。 ”鬼还需要洗澡么?”我好奇地问道。 ”一般的鬼是不需要,可我们这行业特殊。”马文跟我解释道:”来回阴阳两界,难免会沾染阳气。阳气对鬼可不好啊,所以我们经常去忘川河里洗洗澡。” ”你不是开玩笑吧?”我无语道。 马文说道:”跟你开啥玩笑,要开也是跟姑娘开。”说着,我见他的咸猪手又伸向陈清姿。还没等我去拍开他的手,我就见一道银光闪过,马文的胖手立即缩了回去。 我只听”叮”地一声,貌似有啥东西落到地上。低头一看,好像是闫至阳用过的那种带着白色飞羽的短箭。 我再回头去看闫至阳,就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将自己的短弓给握在手中,弯弓搭箭冲着马文射出一箭。马文立即怂了:”别介,我就开个玩笑,您至于下这狠手么。这要射中了我,不得去掉半条鬼命。” ”走走走。”闫至阳不耐烦地打发道。欢贞吐。 马文笑了笑,立即抬脚迈步,没多会儿,居然像黑色旋风一样消失在了大儒巷尽头。 闫至阳将弓箭收起来,又指了指地上的箭支:”给我捡起来。” ”我”我正想吐槽几句,但是又闭上嘴,乖乖地给他捡起来,送到手上。这段时间,我已经逐渐适应了被这货颐指气使地指挥来去。 ”找到这东西的来历就好办了。”闫至阳说道:”咱们先回去,我回住处上网查查资料。如果真是国家发掘过的古墓,一定会有很多新闻报道等资料。” ”既然是古墓凶物,你拿走放店里不就是了,为什么要追查来源?这跟赶走猪婆身后的女鬼有关系么?”我不解地问道。 ”凶物为什么凶,是因为上头附着了人的怨念或者诅咒。就像十八铜娃娃,我必须弄清来龙去脉,才能破解诅咒,化解干戈。这个同样也是。我只有弄清楚为什么这么多女鬼跟在这个碎盘子周围,我也才能送走她们。”闫至阳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为什么要花这么口舌跟一个笨蛋讲这些?算了,先回去再说。” 说着,我们仨出了大儒巷。一口气走出黑暗,我总算是松口气,感觉轻松不少。闫至阳说他要回酒店,让我送陈清姿回家,临行前嘱咐陈清姿,睡觉前把身上带着的佛莲暗器插在床边儿,可以暂时阻挡女鬼分队。 我见闫至阳搭车走了,我也在路边跟陈清姿等着空出租车出现。 等待时间里,我问陈清姿,既然马文这种老快递鬼消息灵通,怎么总裁哥不拿一个他大哥闫云晓的贴身东西给马文扫描一下看看,也许能找到大哥的下落线索。 陈清姿听罢说道:”快递鬼虽然传递阴阳两界的消息,但是拿着实物去让它们窥探线索是有必要条件的。这个必要条件就是,拿着去的这个东西,要么是随葬品,要么是穿在死人身上的衣服。闫家老大显然没死,鬼能知道个屁!”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我点头道:”不过刚才我忘了提醒总裁哥,要查凶物,也得查查寄出凶物的人吧?这比找到它以前到底埋在哪儿更有用” 还没说完,陈清姿立即转身一把揪住我的耳朵吼道:”就你聪明啊?!闫渣男比你聪明得多了,你都想到了他能想不到?!肯定去查了,你啰嗦什么?!” ”哎哎哎疼疼疼!”我叫道:”聪明就聪明呗你老拽我干吗?!” 陈清姿松开我的耳朵,冷哼道:”我现在很冷,心情不好,你最好别烦我。” 我闻言低下头仔细端详了一下陈清姿的脸色,果然惊讶地发现她的唇色有些发青,好像是冻的。想来身后跟着女鬼小分队,一般人早就死了,她能抗着多半是因为有点道法护航。 刚才去了阴气重的地方,现在又是晚上,鬼气正盛,自然是人更冷。想到这里,我赶紧将我的围巾解下来,围到猪婆脖子上:”用这东西挡挡寒气,如果还是觉得冷,我就把外套脱给你。” 陈清姿愣了一下,看了我半天,忍不住笑了,低声道:”呆逼。” ”哎你怎么说话呢。”我撇嘴道。 陈清姿伸出手摸了摸柔软的围巾,问道:”送你围巾的姑娘到底什么样子?她是干什么的?” ”温柔美丽,很公主,很白富美。”我笑道:”好像是总裁哥好兄弟的表妹。名字也很美,叫宁思。” ”宁思。”陈清姿重复道,抬眼看着我:”有多美?” 我想也不想地说道:”比你美多了。” 话音未落,我立即觉得小腿一疼,见陈清姿满脸不高兴地踹我一脚。还没等我有所反应,一辆空车朝着我们的方向行驶过来。 第九十九章 隐藏的敌人 ??陈清姿立即拦下车,钻到车里,咣当一下关上车门。将我关到门外。 ”哎,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不让我上车啊你!”我无奈道。 ”再去搭一辆车吧,豆芽!”陈清姿冷哼道。招呼司机一溜烟开走了。 我了个草!!我在原地气得直跳脚。 我又在冷风中站了十五分钟,才打到一辆空车。上车之后,我终于深刻地体会到孔圣人那句名言的意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到底说了什么了就跟我翻脸? 想想自己还跟这猪婆合租在一套房子里,不由有些郁闷。到家之后,用钥匙开了门,见陈清姿已经钻进洗手间去了,估计在洗漱。欢贞长。 我想起那个江西靖安县古墓的事情,便去了我的房间。打开手提电脑连接网线,查找这个古墓的相关信息。 果然被国家官方集体合法盗过的墓资料很好找,网上不少相关资料。甚至还有考古现场的视频。我挑选了一些资料看了看,见网上说。这江西靖安县的古墓果然跟马文说的一样,是一座2000多年前的楚国墓葬,拥有13米高的封土堆。 据古书゜周礼ゝ记载,古人以爵等为丘封之度,也就是说,古人坟墓的封土堆大小取决于爵位的高低。但是挖开古墓之后,让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这古墓里头没什么高贵的棺木,却埋葬着极其简单的棺材。棺材共有四十六副,里头有四十六具白骨化的尸骨。 通过考古专家们的头骨还原术,最终发现这四十六副棺材里埋葬的居然46位窈窕淑女,而这四十六个妹子身高高挑,面容美貌,死于豆蔻年华。 土层里居然还发现了完整香瓜籽,数量有上百颗。但是这些女子的骨骼全部呈现乌黑色,上面还有大量绿色结晶物。考古学家怀疑是大家共同服用了某种剧毒物质而导致死亡,或者同时受到了杨幂幂那样级别吊炸天的必杀技无敌香港脚的攻击,而中毒导致集体死亡。 古墓的主棺靠近东南角墓道口,里面确实出土了一片圆形金器,上面有精美龙形状纹,里面三圈简体龙纹,中间五组,外面七组,跟我们手上那破碎的金盘一样。考古学家说,这种金器环状物,是徐国的一种象征。 根据史书记载,徐国是一个曾经在中国历史上活跃了一千六百多年的国家。韩非子说它地域五百里,是江淮地区首屈一指的强国。春秋时期,徐国介于楚国和吴国等诸侯国之间,争霸之中国力衰弱,在公元前512年被吴国所灭。 劫后余生的徐国末代王章禹,带上幸存的国民西行,迈上了南逃之路。为了纪念当年的辉煌,徐国的子民以国为姓,便是今日的徐姓。因此靖安县就是徐国最后的归宿。 事后证明,这些死亡的窈窕女子们只是纺织女工,是给宫廷做纺织品或者织锦的。这整个墓葬群应该只是一片随葬墓而已。这随葬墓的墓主人是纺织女工的首领,他们集体为一个更大的古墓做陪葬,而那个墓葬的主人,才是末代徐王章禹。 考古专家认为,这位徐王病死,却很想在阴间也穿新衣服,于是要年轻女工陪葬,到阴间为他继续服务,编织美丽的衣服。这群漂亮姑娘很可能在死前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变成陪葬品,毫无防备地吃了王赏赐给的甜瓜等东西。却不知道那甜瓜上面带着剧毒,这一吃便去了阴间。 莫名其妙被杀,怨气冲天,这四十六个姑娘的阴魂千年不散,附着在这随葬的金盘上。想必,这些女鬼就是跟在陈清姿身后的那些。 看到这里,我总算明白了来龙去脉。敢情这碎盘子一分为三,所以四十六个女鬼也各自自动编队,附着在这碎盘子上? 于是我简单地算了个小学除法,吃惊地发现陈清姿身后跟着起码十五个古代织女鬼。卧槽,十五个一起跟着,难怪陈清姿总觉得冷。这一出门,那排场简直公主的节奏啊,跟着十五个啊。 看到这里,我突然听到厅里传来陈清姿的喊声:”豆芽!你赶紧过来看电视!” ”怎么着?”我立即跑到厅,见陈清姿擦着头发,对着我指了指电视节目。 我盯着电视机一看,见电视上正演出一档叫做゜社会真相ゝ的节目。是苏州电视台转播徐州电视台的一期节目。等我看了那节目标题,才恍然大悟:送子刘大师的骗局。 没想到总裁哥还真是说到做到,真有这一期节目出炉了。其实当时总裁哥给刘大师的那两条路都是一样的。第一,去警察局自首,那肯定是诈骗罪坐牢啊。第二,去电视台录节目。卧槽,那等于不仅是自首还外带乘坐电波的翅膀游街啊。当我看到节目里,出现在铁窗后的刘大师忏悔的脸之后,恍然明白了这个问题。总裁哥真尼玛腹黑。 不过这也算是大快人心除暴安良,十八铜娃娃的诅咒事件,算是有了个还不错的结局。 跟着陈清姿看完这一档节目,我便将刚才在网上查到的古墓女鬼信息跟陈清姿简单叙述了一遍。陈清姿听罢,说道:”就算知道了金盘子的来历,也不能去掉那东西上头的凶煞气,还是没什么用。这种事情,还是得问问闫渣男。” ”我说你别总渣男渣男的叫啊,好歹人家是想救你性命。”我无奈道。 陈清姿耸耸肩:”习惯了。其实不用他救,我随便把凶物丢弃给别人,女鬼自然都会跟过去。” ”这倒是个好主意,哎,要不我们丢给咱那光头老板?”我嘿嘿笑道。 ”豆芽,你也太不厚道了吧。虽然光头强不见得是什么好人,可总也不至于让他去死。十几个女鬼跟在普通人后头,没几天就会被鬼气缠身而死。”陈清姿翻了翻白眼,叹道:”我就勉为其难地暂时收着,让她们跟着我吧。反正在我身边,她们也不能作祟。” 说着,陈清姿到自己的外衣口袋里翻了翻,再度抓出那一把毛衣针暗器,轻轻转动按钮。我便听到”噗噗”几声,十几朵精致的银色莲花便绽放开来。 陈清姿将那一把暗器钉在自己的床头,便进屋准备睡觉。 我在屋外笑道:”要不我跟你一起睡?我是男人身上阳气足” 还没等我说完,陈清姿”咣当”一声关了房门。 我讪讪地回了屋,躺到床上去,心想同在一个屋檐下,那几个女鬼怎么就不来找我呢。难道是因为她们只认碎盘子在谁哪儿?可能碎盘子的主人才是她们的目标对象吧。 此番胡思乱想着,我很快沉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我便被电话铃声吵醒。迷迷糊糊中摸过手机接起来,便听到闫至阳的声音出来:”韩笑,我的红色锦盒在不在你那儿?” ”什么锦盒?”我打了个呵欠睡眼惺忪地问道。 ”废话,就是从梳妆楼拿回来那个!”闫至阳口气严肃。 我慢慢清醒过来,问道:”不是在你那儿么?” ”本来是在我这儿,但是昨天在大儒巷招快递鬼的时候,我从包里翻找符咒,锦盒好像掉了出来,被你捡走了。”闫至阳说道。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确实想起这个小插曲。当时闫至阳从包里摸出一道符咒,锦盒确实连带着掉了出来。但是当时我们的注意力都在招快递鬼马文的身上,闫至阳让我帮他捡起来,自己便去招鬼了。结果神似不愿透露姓名的唐马儒先生的快递鬼出现之后,由于我们大家跟他聊得挺h,一时间居然忘了红色锦盒的事情。 ”没错没错,我赶紧找找。”我立即从床上跳下来,跑到桌子边儿,抓起我的包抖了抖。扑棱一声,红色锦盒果然从我包里掉了出来。我顿觉安心,便对着手机说道:”得了总裁哥,这东西在我这儿呢。你什么时候来拿?” ”你仔细了给我带着,我上午就去你公司拿。”闫至阳郑重地叮嘱道。 第一百章 前世今生之苻坚慕容冲(上) urqqqqq我挂断电话,将盒子捡起来。见那长方形的红色锦盒上,那把古风的小锁已经被闫至阳锁死了。既然打不开看不到什么秘密。我也自觉没趣地将这东西塞回包里。洗漱完毕跟陈清姿吃了早饭,便一起乘车去公司。 到了公司后,服小妹便将陈清姿喊去帮忙。由于总裁哥说马上来取锦盒,我一时也不敢立即出发去送快递。只好百无聊赖地在门口等着他。 我等了五分钟,觉得就这么等着,万一光头来上班,看到我无所事事以为我偷懒,于是便挪步到了厂房的后墙。 我们这个小快递公司租的是一个小厂房,带着院落,小仓库。而后墙则对着另一个工厂。这个工厂以前是个服装厂,后来不知怎么经营不善倒闭了。一直废弃不用。 我走到后墙,给总裁哥发了个短信,让他直接到后头来找我。别撞到我们光头老板。发完之后,我便靠在墙上。无聊地在寒风中缩着脖子等。 等待过程里,我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到后头这废弃的工厂里。 我们公司后头也是一排工厂,只是我们这厂房是在最里头,左手边的隔壁是另外的工厂,右手边则是旷野。 前头也是一排工厂,后头虽然也是厂房工厂等,但是这一排活着的工厂少,偶尔有几家还能在中午看到人影晃动,其他的基本一片死寂。尤其我们公司正对着的这一家。 这工厂面积很大,但是整个儿都废弃了。大铁门后荒烟蔓草。寒冬天气里,满地的枯草,空洞落魄的厂房,碎掉的玻璃,给人一种惨兮兮的感觉,就好像面对一张掉了颜色的老照片。 今天一早的天气也不太好,昏沉沉的。四下没什么人,外加面对这么荒凉的景色,我居然也有点郁闷跟焦虑,不由频频地看着路口,期待总裁哥赶紧来。 在我不断的期待里,总裁哥的奥迪a6总算出现在了路口。 我见他下了车,冲我走了过来。我立即将手中的红色锦盒递给他,骂道:”真特么慢,现在才来!盒子给你。” 闫至阳接过去看了看,点头道:”好,谢谢。”他转身要走,但是又沉思半晌,似乎想立即探知盒子里的秘密,便要去开那盒子上的锁。 而闫至阳开锁的细节让我大为惊讶。这货其实从我见他的那一面起,就一直戴着一枚白金戒指。起初我以为是他的婚戒,但是事后证明这货单身。所以我本以为那戒指不过就是戴着好看的装逼必备装备。 但现在我发现,它看似一枚戒指,其实是一把钥匙。 只见闫至阳转动了一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戒指便咔哒一声,冒出一只小巧如大头针的东西来。 我好奇地上前一看,见那东西上头还有细微的齿痕,像是一把袖珍的钥匙。而它果然就是一把隐藏潜伏得很深的钥匙。只见闫至阳将这钥匙插入锦盒上锁的锁孔,轻轻转了三转,那小锁便应声开了。 上次我看过,里头也没什么东西,但是没有细看。这次闫至阳再度打开,我便好奇地将头伸了过去,不明真相地围观一下。 可就在闫至阳缓缓打开盒子的时候,我见他的动作冷不丁顿住了。就在此刻,只见他神色一凛,突然将盒子默默塞回我的口袋,低声道:”你先跑,找陈清姿掩护!” ”啥?”我茫然道。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突然听到身后一阵草木悉索声传来。回头一看,我了个草,从那废弃的工厂里,居然嗖嗖嗖窜出好几个蒙面忍者打扮的黑衣人。欢贞私。 又是黑衣人!我顿时想起攻击闫云晓的那一拨人。但是没来及细想,那黑衣人便到了总裁哥身后。仗着这条路没什么人,这十几个黑衣人抄刀就向闫至阳砍了过来。 ”杀人啦!无法无天啦!快来救人啊!!”情急之下,我当然带着锦盒就开溜。 看这几个人来者不善,目标貌似总裁哥,那我可不能陪着他死生契阔,与子同死。先溜再说! 可惜这地方没啥活人,我杀猪般喊半天也没人来增援。倒是幸亏总裁哥身手好,在刀光剑影中依然拳脚舒展,劲头很猛,在十几个带着砍刀的亡命杀手中游刃有余。 我一边赞叹,一边马不停蹄地溜了。可惜,在我刚要进工厂找陈清姿帮忙的时候,我顿时感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暗觉不好,本能地往旁边一躲,就见一抹刀光贴着我的头发飘了过去。 几缕发丝被削到地上。我回头一看,见其中一个黑衣杀手居然摆脱闫至阳追了上来,估计是猜测我身上可能带着锦盒。 就在这时,这货举刀又要给我迎风一刀斩,我差点儿就给跪了。武林高手的招式我特么怎么躲得开!正口念阿弥陀佛救我一命的时候,突然间听到这人一声惨叫,一只箭噗嗤一声穿过他的前胸露了出来。一道鲜血也就此飞溅到我脸上。 我见那人惊恐的目光一闪而过,身体顿时扑倒,刀也随即落到地上。 我再抬眼一瞧,见闫至阳在自己打斗的过程里不忘救我,情急之下貌似丢了一只箭过来,居然百步穿杨,给这厮射死了。果然是满洲巴图鲁的后代! 但这黑衣人一声惨叫将我的同事们给惊动了。陈清姿跟服小妹立即从工厂里奔出来。在小妹尖叫一声两眼一翻倒地的过程里,剩下的几个黑衣人见不能立即灭了总裁哥,便就此打了个呼哨,拔腿就逃了。 闫至阳也没追,只是返过来跑到我俩跟前,问道:”没事吧?” ”没事,不过服小妹晕了,这黑衣人可能是死定了。我说闫少,你杀人了怎么办?”我担忧地问道。虽然算是正当防卫,但是带回警局又要麻烦一阵子。况且要说清来龙去脉,估计也够费劲的,也许警察还不会相信。 ”放心,这些我自己处理。麻烦你们俩带着红色锦盒暂时藏起来。今天这事儿太蹊跷。”闫至阳皱眉道:”我怀疑我们被盯上了。但是现在我必须留下来善后,对付一下警察。你们先走!” 我跟陈清姿面面相觑,也只好暂时同意。于是跟闫至阳约定,他一旦处理好这边的烂摊子,就跟我们联系。 决定之后,我跟陈清姿也没敢继续在公司呆着,便带着锦盒跑到苏州市中心去,找到一家肯德基坐了下来。 最容易藏身的地方,是闹市区,而不是荒芜的山地。 因为在这繁华闹市,就算是遇到个把想砍死你的杀手,他们也不敢贸然行事。 毕竟市区到处都有流动的报警点,巡警警车。 陈清姿坐下后,对我低声道:”反正我们躲在这儿也没事,不如看看盒子里有什么东西。” 我点了点头,便打开了盒子。盒子里跟浴7的一样,空无一物。我给陈清姿看,见她皱了皱眉,一把抓了过去便要动手撕掉盒子上贴着的红色绒布。 ”喂喂喂,你干什么?”我说道:”别给人弄坏了。” ”撕开看看,我觉得可能东西藏在里头呢。”陈清姿说道,毫不气地将红色绒布撕了下来。 这时,我们俩果然在盒子底部发现一张折叠成两半的字条。陈清姿拈起那字条,展开一看。只见上头写着四个字:晓风残月。 ”靠,我以为是什么,这四个字什么意思嘛!”陈清姿皱眉道。 我拿过字条看了半晌,突然闻到一股清新的香气。于是我将字条凑到鼻子跟前嗅了嗅,不由惊讶地闻到一股茶香。 第一百零一章 前世今生之苻坚慕容冲(下) }yyyyy”我说,猪婆,这纸条上有茶叶香气。会不会是个线索?”我回忆道:”这两年我总送快递,我记得我看过一个茶艺馆,就叫晓风残月,在苏州老城区。会不会是那家跟闫家有关系?” ”哪儿那么巧?”陈清姿讶异道:”这盒子是在河北取来的。结果里面指到的地点是苏州茶艺馆,像话吗?再者,闫渣到底在找什么?不是封灵契约被我师父拿走了么?难道是找他大哥的下落?” ”嗯,可能是吧。”我含糊说道,心想可不能告诉你,你师父那是假的。 陈清姿点了点头,说道:”那倒是也有点可能。我以前听说,闫云晓喜欢南方。经常在苏杭这边打理他们家的餐饮生意。他家不是开了个南栗骨香全国连锁么?在西塘那就有一家。” ”这样啊。”我沉吟道,心想这信息指示的应该是真正的封灵契的下落。但是闫老大想什么呢,为什么不把信息或者真正的封灵契直接留到自己家的酒店里?或者他当时没时间去往西塘。只好留在苏州的某个地方,带着假的北上。因为当时他发现自己被跟踪或者追杀了。 我顿觉自己侦探细胞爆棚。不由坚定了去这茶馆一探究竟的信念。 我想去茶馆一探究竟,陈清姿也表示要前去。我甩不掉她,也只好让她跟着,省得忤逆了她的意思,又要扭我耳朵。 干快递这一行虽然只有两年时间,但是足够对苏州主要的街道小区等等了如指掌。晓风残月这个茶楼开的位置比较好,在苏州园林的旁边。记得这茶楼是三层的,估摸着最高层还能通过园林的院墙看到里头的风景。 轻车熟路地找到这家茶馆,进门之后,被一阵茶香包围。茶楼里人不多,零星散落的几个人也都很安静,偶尔轻声交谈。 古筝的乐声充斥在茶楼中,我俩进门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找谁? 所幸一个穿着旗袍的高挑服务员向我们走了过来,甜甜一笑:”两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我转了转心思,捉摸着既然是跟闫云晓有关系的,那起码得是个老板吧。土豪的朋友多半都是土豪,这叫做档次。 于是我便说道:”我们找你们老板。” 姑娘愣了愣。陈清姿补充道:”我们是你老板的朋友。” 姑娘点了点头,笑道:”那请两位跟我上来吧,老板在二楼。” 我们俩跟着她沿着木质楼梯走到二楼。只见二楼跟一楼大厅不同,是一个一个的小隔间,被古风屏风隔开。最头上的隔间旁边有一株很大的盆景,我见一个窈窕高挑的女人正侧对着我们修建那盆景里花儿的枝叶。 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来。我顿觉眼前一亮。 这是个三十出头的优雅女人,算不上惊才绝艳,但是生着温柔的丹凤眼,很柔和的细眉,鹅蛋脸,长发绾在脑后,梳成优雅的低发髻。店里的暖气很足,因此她穿着开叉的暗红色祥云纹路长旗袍,一双雪白的长腿在旗袍下若隐若现。 ”黎姐,有朋友找您。”服务生姑娘说道。 ”哦?”这老板娘放下手中的长剪,走到我们跟前微微一笑,眼波流转间,似乎将我俩打量个遍。还没等我说话,老板娘便将服务生给打发走了,问我俩道:”两位是?” ”贵姓啊美女姐姐?”我问道。 老板娘愣了愣:”你们不认识我,却来找我?” ”不是我们找你,而是我想问”还没等我说完,陈清姿不耐烦地将我拽开,抢言道:”别啰嗦了。老板娘我来说吧,你认识闫云晓么?” 老板娘听了这话,眼神微微一闪,便向我们身后看了看。我也纳闷地转头看了看,啥也没看到。当然,跟在陈清姿身后的女鬼子小分队我是看不着的。 ”你们是他的什么人?”老板娘低声道。 ”我是他的朋友,他现在下落不明,但是却留下信息让我来找晓风残月茶馆,不知道是不是留下什么东西,或者是他自己躲藏在这儿?”我欣喜万分,心想果然蒙对了。想必总裁哥一直在找的封灵契在这个女人这里。 大概这是闫家老大的红颜知己吧。要是帮了闫至阳找到封灵契,那就算是闫家的恩人。嗯,用他们的传家宝来要求闫至阳帮陈清姿赶紧弄走鬼子小分队,这个交易比较划算。想到这里,我已经觉得我开始变成一个聪明的人,冲着这明媚的操蛋世界优雅地竖着中指。 这老板娘盯着我们半晌,似乎不太信任我们,便又问道:”那他还说过什么没?” ”您是不信我们?”陈清姿冷哼道:”豆芽,也就是我旁边这废柴,在河北的时候遇到闫云晓,结果他就留下这个盒子给豆芽。” 说着,陈清姿让我拿出锦盒。我便将锦盒递给老板娘,随即又将那字条递给她。 老板娘看到那字条似乎才信了,不由有些动容。沉默半晌后,她说道:”你们跟我来。”欢贞广。 于是,我们又跟着她再上一层楼,到了顶楼。顶楼上也是包间,不过比楼下更叼。但我没来及细看,她便带着我们走到尽头处,拉开一个推拉门,让我俩进去。 我见这地方好像是她自己的休息室,因为有一张简单的床榻,古风的茶几,茶几上有一整套茶具。墙上挂着挂钩,上头挂着女装外套。 关上门之后,老板娘微笑道:”我叫岳黎,是闫云晓的朋友。他确实留下一样东西让我交给来找我的人。刚才有些犹豫,是因为我起初也不确定你们是敌是友。” 岳黎说着,居然走到床榻上,将一个白乎乎的东西抱了出来。 我跟陈清姿好奇地凑上去一看,见她抱出来的是一只白色的小奶猫。 ”这就是闫云晓让我给你们的东西。”岳黎说道。 我跟陈清姿微张着嘴沉默地盯着那小奶猫一分钟。我甚至能感觉到一只五毛特效做成的乌鸦”啊啊”叫着飞过我跟陈清姿的后脑,留下一连串鸟屎一样圆的省略号。 此时,小奶猫看到我们,睁着圆乎乎地黑眼睛冲着我们打了个呵欠。 草草草,这就是闫云晓留下的东西??你他妈逗我?? 我擦了一下要流下来的口水,正色道:”黎姐姐,我认为这猫你还是自己养着吧。除了这个没别的了吗?” 岳黎摇头道:”没有了,只有这只小猫。” 我一脸失望地摇头道:”告辞,看来我们是找错人了。”妈蛋,土豪相好给你买了一只猫而已,还特么跟我们这么大惊小怪地秀。 我正要拽着陈清姿走,却听岳黎说道:”等等,这猫不是一般的猫。” ”嗯哼,肯定是名贵品种。”我咋舌道,八成得百八十万? ”这猫好像不是真的猫,总之,他叮嘱我不必喂食物,也不用给水喝。但是,但是这猫居然活得好端端的。这都快两个月了,依旧活着。”岳黎说道。 我一听这话,顿时有了兴趣:卧槽死不了的猫,你特么不早说? ”那,那我们就抱走了。”我呵呵笑道,将那小猫抱到怀里:”闫大哥没有留下别的话么?” 岳黎叹道:”没有,他这一走也好久了,我也没他的消息。” 我叹道:”我们也在找他,所以希望能从他留下的东西里找点线索。” 岳黎点了点头,问了我们的名字,同时留了联系方式,送我们出门的时候,再三叮嘱有了闫老大的消息一定要告诉她。 我们保证肯定告知之后,才出了茶楼。出门之后,我看着怀里一脸无辜的小奶猫,苦笑道:”猪婆,你见过这种猫么?不吃不喝,是不是猫鬼啊?” ”不,它不像是鬼。”陈清姿说道:”我虽然没有闫至阳那么厉害,能开天眼,但是对于一般的鬼,也有所感应。这猫就算不是活物,也可能是个灵体。至于是什么东西幻化出来的,我还不能确认。” ”喂,猫姐?你能说话吗?”我问道。 小奶猫盯着我半晌,”喵”地叫了一声。 第一百零二章 脱离幻境 霸,睓朽乕佂讬讅。伞晷扉亴觙伍口伍亖吺?万乕瞽逋恣袙咽郻迡恖丐桯仞。 欻悫眘,阐湝妧盜畭讅站煮咕仞贯朽。”咲伕?”阐湝妧揽贯朽閶逋。 乓乘禊。獲娞俧属戓杢遊纁扉:”閳膫陫,戦伸盜。” ”戦扉?”扉痉悉坨揽辟朽,戦扉帪噃乕纁扉戋畭讅? ”伸亴坰咲內?”閳膫陫閶逋。 ”奿蠏乒,芗嶆嚵柏阜辉。伸帪呏乕纁扉皬揽戋畭讅?”扉閶逋:”亘丐斮偁戦剨阐獲娞盜畭讅盜?” ”伸呔仓吒讑扉盜。呴扉讬。伸盜戓杢廌讽晷裳仢竛呴仞。贮絿戌仞!”閳膫陫讬逋。 ”恖丐厷肥?扉睓睓。”扉乘呴辁讅窓匫属扉盜戓杢遊纁阐湝妧,诱夡并扉択彘睓睓。 獲娞勰伄黣剱,乘乓俧纁択揑仞畭永。扉乘睓,茑,柄煮村乘厲绥戻竛呴嘰裳寑袝坰戓杢醔奬。 ”姐蚓,亘丐斮偁村盜辁竛呴嘰?”扉贮絿刕较冸欽戕线纵趇閳膫陫讬逋:”扉乘烡內邥乕瞽逋豙帪盜,乢亘丐竛呴扉亴?” 閳膫陫讬逋:”曚斮儐剳篹仞,伸拒戓杢贮絿戌仞!” ”伸恖丐砶寂阐獲娞盜戓杢泹竛呴?乕蠔唒。扉戓杢郻丐旨,辀晷帬剅剂丨盜,乑晇盜吺。咖吾扉乕晷伸乲均谲”扉徛痤忏乕蠔。 ”互昂扉遙伸乘乲物痷6plus!”閳膫陫讬逋。 ”睇盜?!”扉窓匫矲坞睤眃。 ”睇盜,扉乕佂嚸乢辁烡屗仓髏伸。”閳膫陫讬逋。 ”唲!”他晷扉窓匫亖阐湝妧戓乵奢辟扉盜斿戓杢乺较埛坦篩。乘汌吭扈旱铑扲钙。 閳膫陫讬,于嶪纗趇謾宇泇遂夥仞,朘于盜仢讬晷乘乲耔乂朘戓,亯桤辀换赭。辁禕耔乂朘戓垢杴邥乕佂趇隟乣村仼隞,厲晷抧剨损亼,朘仢。睓朽朘于盜仢乕悫剳仢瞽逋于盜軳亥,万乕悫謾宇辥枽剨。 他晷扉万属扉亴坰荮駞戦剨盜乘厲菳呕儮姁乕呛乕嗅万肥浣盜獳趇恣袙咽讬仞讬。閳膫陫乘呴晷于奿咽甁乓盜,俧讬觙幾嚆口。 伞晷互奱辁仓內讬晖扉亴众盜坨旡乕奇寑儰仞,他晷閳膫陫讬,诱扉趇阐湝妧珨坰贮絿口輾突,笑坰口褧堀盜锧遌突閰去。 剨斮偁于佂贮口嚆呐,辁冸奱儐诱扉趇阐湝妧口褧堀于亴盜坨皀乒軪逧乘乓。笑砶寂曚斮泹唽匩阱凕嚆芗嶆。 阐湝妧万泹剳盜夥乣慗,俧蠰祢呔慗。他晷扉亴侱口仞芗嶆輾突,笑閳膫陫辟朽。 泹奂佂內,閳膫陫柄煮彘輾剨仞,属扉侱揽乒輾,于睓仞乘睤扉恘醔盜屗央獳,帮杲讬亘丐。歺赆朚。 ”咖,辁獳剨廍晷恖丐乲悝凭?”扉夥够坨閶逋。 ”口仞褧堀凕讬呿。”閳膫陫泹揽讅,乘趷之徛彘輾,幾眘扉亴剨仞褧堀。 剨褧堀专呖,輾嬈稧蠏辟嶯,乓匐斮剞,倄坰乘寮餵廏閰去。乢仞贮斮閬,扉亴亰邥泹呛餵。姚互餵莄颀駁,扉窓匫慇覑胂嬈响嘄嘄厳乲乕倄。 ”剨仞。”閳膫陫讬逋,戋彘輾閰乓仞輾。扉择眘獳,趇阐湝妧万乓仞輾。 扉拴奬乘睓,覙辁晷乘寮忐村爡航盜厼颖餵廏。辁偊万乕穘够,褧堀晷乲厼锟,溹奿蠏邥晷辁簣莄駞。 伞晷,乘艴儫沰辟呜坨翖颇盜呛赿,廌讽邥审閳寮辁乲辆镙莄駞村战聫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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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解救后的蓝雨曾经一度精神状况不怎么样。在林柔的追问跟安慰下,蓝雨父母才知道原来在被绑匪抓走的这阵子里,蓝雨不仅挨了揍,还失了身。被虐得很惨。这件事被宁飞晨知道了之后,也算这小子有良心,并未抛弃蓝雨。反而对她更好了些。在好闺蜜跟好男友的帮助下,经过了一年。蓝雨终于恢复如初。 也就是说,林柔是不可能背叛蓝雨的。曾经从歹徒手中救下好闺蜜,并在这一年中不离不弃,又怎么可能杀了她?至于宁飞晨,似乎也没有动机。当时蓝雨惨遭横祸,他都没有抛弃女友,这一年里林柔也证明,宁飞晨对蓝雨很是照顾,怎么可能突然杀人? 我看着俩人,一时间愣住了。宁飞晨见我不说话,便走到电脑跟前,说道:”你不信我们俩没关系,我可以登上蓝雨的微博给你看。这一年里她的人生跟心情经历,她都会写在微博里。” 我想了想,便同意了。现在也只是听俩人叨逼叨,似乎并没有真实证据来证明俩人的话。宁飞晨打开电脑,登陆了蓝雨的微博,翻出她一年前的微博给我看。 我仔细浏览了一遍,发现确实是如他们俩所说。蓝雨看样是个文艺范儿的姑娘,喜欢把心情和发生过的事儿都图文并茂地发在微博上。当然,那些惨遭绑架被蹂躏后来被林柔救下的事情属于很私密的事儿,所以她将那几篇微博设置了好友圈微博,只给林柔跟宁飞晨看。 蓝雨生日时,三人一起拍照留念,看上去十分亲密。 看完之后,我盯着电脑久久不语。心想这咋办,俩人都没嫌疑啊。要不,就把蓝雨的阴魂喊出来问问?但是当我的目光落到那箭头上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特么的到底怎么解开闫至阳设下的拘魂咒啊?? 还没等我多想,我突然间发现屋里的日光灯闪了几闪,突然灭了。 但是电脑的屏幕还亮着,停留在蓝雨的微博首页。这突然熄灯,似乎把林柔吓了一跳,立即躲到宁飞晨身后。 宁飞晨安慰道:”没事,一定是酒店的灯坏了。” 林柔紧紧抓住宁飞晨的胳膊,脸颊靠在他的手臂旁边。电脑屏幕的反光映照在她脸上。而此时,我蓦然发现她的神情有点不对劲。 林柔的脸上此时满布惊恐的神色,眼睛睁大,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嘴唇似乎也在哆嗦着。 宁飞晨似乎感觉到她在发抖,便问道:”怎么了?” ”微,微博,”林柔指着电脑屏幕:”蓝雨的微博刚刚更新了!” 卧槽??我吃惊地凑到电脑跟前一看,果然,就在刚刚,一分钟之前,蓝雨的微博更新了。 照旧是一条很文艺的微博:亲爱的,你太幽默了,抱着别人说你爱我。 卧槽,怎么个情况?我凑过去盯着屏幕,看到下面已经有一条回复:蓝雨?不是吧听说你死了,难道是误传? 我皱了皱眉,仔细盯着屏幕,心想到底是谁干的,是鬼魂还是别的人登陆了这个微博? ”这个微博的账号密码,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登陆?”我问宁飞晨。 宁飞晨摇头道:”现在,现在只有我知道密码,其他人应该都不知道,除非是盗号!” ”盗号个屁,盗号的人会发这种文艺微博?什么爱不爱的,盗号的不是应该发什么中奖啊广告之类的么?”我苦笑道。 ”你,你们看,又发了!”林柔惊叫道。欢夹尤。 我仔细一看,见微博果然又更新了一条。这次倒是连图片都带上了。可能由于网速问题,图片暂时没有打开。但是文字内容却已经发布出来了:走的最快的是最美的景色,伤的最深的是最真的感情。 正在我盯着这句话看的时候,突然,那配图展了开来,将我吓了一跳。 只见图片上出现的正是蓝雨消失的那条小巷子。而巷子中央出现一道白色背影,影子披着一头黑色长发,似乎毫无根基地飘荡在巷子里。但是盯着那影子看了一会儿,我总觉得她会转过头来。 我打了个哆嗦,心想这图怎么来的?!特么刚说没有配图,这就给送上一幅图?? 正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屏幕上映出一张冷森森的人脸来。这人脸不是宁飞晨,不是林柔,更不是我。 我霍然回头,吃惊地看到身后站着一个”人”。 这人脸色灰白,全身湿漉漉地滴着水,透骨的寒意从周身蔓延出来。 我咽了口唾沫,大着胆子端详了一下这水鬼的脸。这水鬼的模样果然跟死去的蓝雨十分相像。只是阴魂版的蓝雨造型实在惊悚酷炫,看得我有点心头发毛。 ”啊!”林柔顿时惊叫着钻进宁飞晨怀里。 我见蓝雨冷冷地盯着林柔跟宁飞晨,而在短暂的惊惧之后,宁飞晨已经慢慢平静下来,反而不可置信地看着蓝雨:”蓝雨?” 蓝雨依然盯着俩人,身上的水滴滴啦啦地流淌下来。 林柔则没那么大胆儿,一直躲在宁飞晨旁边不敢看蓝雨。我呵呵笑了笑,壮胆儿问道:”蓝,蓝雨,你想说什么?杀,杀你的人是谁?” 蓝雨慢慢转过头来,直角九十度,我都怕下一秒她的头给滚到地上来。 ”有,有话好好说啊。”我立即举起闫至阳给我的那箭头。 我以为下一秒这女鬼便会冲上来虐死我,却没想到她突然嘴巴一张,冲着我吐出一口寒气来。 我眼见着那寒气成灰色雾状扑向我的脸,躲闪不及之时,被喷个正着。 我顿时感觉一股刺骨寒意从脸颊的每一个毛孔中渗透进身体里,不禁连打了几个寒噤。而就在这时,我感觉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幕幕的幻觉,就像是过电影一样。 我闭上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却见屋里的一切变了模样。 我似乎正身处在一处黑夜里的小树林里,树叶沙沙作响,远处隐隐有车灯的光芒照过来。 我顺着车灯的光芒看过去,见有几个人正站在一起说话。但是距离太远,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下意识地,我冲着那群人慢慢走了过去。等走得近了,我看到一辆越野车正停在树林里。车旁站着三个年轻男人。其中一个靠在车门上抽烟,另外一个四处环视着树林,似乎怕有人来。 而剩下的那个正低头跟一个女孩讲话。这个女孩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她的模样。 我惊讶地停下脚步,却惊讶地发现这几个人无视我的存在。琢磨半晌,我觉得可能这是回忆的片段,或者某个曾经发生过的场景,或者是女鬼蓝雨的想象。这是虚影,并非真人。 想到这里我胆子大了些,往前凑了凑,想听听看他们几个在聊什么。 走到那女孩身后,我见跟她说话的是个染着黄毛戴着大金链子穿得很古惑仔的少年。 ”妹子,你真的决定这么做?”那少年问道。 ”嗯,收到赎金后,我们对半分。”女孩低声道,声音里透着森然笑意:”你们帮我绑架了蓝雨这个小婊子,最好使劲折磨她一下。让她永远留下阴影!” 古惑仔想了想,问道:”她们家不会报警吧?要是警察知道了怎么办?” ”那你就告诉她爸妈,如果报警,立即撕票!我也会去劝说的,并且会催他们赶紧准备好赎金。”女孩说道:”我来交换赎金,带走蓝雨,这一切完美结束,不会有任何人报警。就算事后报警,警察也无法调查。而为了蓝雨的名声着想,她爸妈也不敢声张。” 第一百零四章 书中的灵魂(上) 县悊亏泒麃匑昗。欿断,郸乱霻坳輽閳拦炄盟畬仡乹插炄奯,贫辜朾讯逈:”奼咾。帩呼。肦忌仝乛奼筏铪,较肦儖赢珲夨仡,杒些专夦狢谰盟?!您贁铪屪乖肦矠刖頥呕。” 县悊亏閠詛,烢奯逈:”蠗。伻寁断閯坫烢,剫断偂向讒扊。” 夨嬲烢仝烢奯,筊逈:”扊诺剉夦仝屪向讒伻。扊睐辂爜桊柌乖镂,晴垕邑茉廄盟柌嬋,屪坳扊亷奼嬽呕閳乖辇盟坫既,既俤勳成。帨断丄泺些专仡。拈贫蒆隳趄仿挹贕醊,屪坳辂乱坫既呼。”歹奢彎。 剁讯剫辂醗,郸嶺覝吳嚯盟帯輠仡伕墫逈:”杒仡辜朾仝。哪亷贫呼。” 郸夨嬲閠詛,雔匨告扊輷辜奯朾。弈扊睐湞夢寢賗盟乛矷閯,頤断蠛淩趄裰凫汯凩剬辜乛桬凬仝乐朾。 辂夨嬲尞煭晴柌枏! 睐剫辂醗。扊頤覒乒覙屦殚。讯夦盟妋姢悞涪吹,讯夦盟乶嚦夦閡蝇吹?!睄皣叄朾晴辂桬!戛豈盟夦閡蝇叄朾晴乛帯奁亾刖蒆隳纊柭栓盟儘冭!匼榦辂篛皯殏奼奯婃婃盟忋妋妋暯犻殉唑!! 扊排仝排睧眀。覚睧刖盟帠壘嶩纔挹仝剰盟坡昴。厴辂坡昴忓麟忓曯勀,辜畮弪乛桬井扊睧刖閱辜。 乒乱蓂霹仡纊柭蒆隳。蒆隳裰儨坳乛乱廄彘屔尐醗逶厌輵jian,殉戈笒笒。番仕墫鞨趄嚥栓邦姙3d畮弪艷遧睄,睐忌扊殀髳惁煭。屿儭弈蒆隳裰叐坳畬仡軰乐,腣乑郸悑怋纆杀盟礅舩吓珫睧刖盟断偂,扊頤断慄覒吳軰邦坳厊拍。 辂坡昴蘦煭悑惁,厴暯诲扊悑惁盟晴仡恼,仡徘。 扊乐慔讝坫挙伔睧眀,屪嶵膱嶪纂辂坡昴戈乑騷贀儐仝。帣夦,剫仝辂醗丐呕,帠壘淓奪,扊厓嚅剫仝尐醗,睐剫霹刖悑怋盟柌枏趄寚颅昳,哗乛腣凫凬盟蒆隳。 凖廽窴讽眛柌枏盟断偂,扊頤覒辂乱睐佧枏彪盟妊婃斻沎皯覝仝。 ”柌枏,伻乡些专望插蒆隳?!”扊嗆逈。 ”扊,扊?”柌枏儳軰厊拍,腣舩悳瘦。 ”些专?!伻望仝蒆隳?!”寚颅昳乖厴缵侺坫皴眛夢,厓睐仝睐扊:”乖,辂胴寁彟镂仝!” ”彟镂专?辂厴晴蒆隳膱嶪向讒扊盟。”扊凬凬讯逈:”乛帯刖盟纊柭栓,屪晴蒆隳盟夦閡蝇柌枏笍剉盟。讯讯呼,辂剫廎恕专嚅仐?!” 寚颅昳呷仝辂厾讆,頤断皵矱厸吝。匑昗呕,尞煭畲仝膱嶪乛嶯揗。 ”邦恱扊。”寚颅昳飈煭逈。 柌枏乑刖抦伔亍:”伻,伻乖觚侺辂乱仡盟魧讆!” 寚颅昳凬凬坫睐仝夢乛睧,乛拑抦彛夢盟成。扊睐眛乿仡念姂盟礅舩,矷閯佧丕晕瘦仝些专:”寚颅昳,伻腁蹔乿厱艢?” 寚颅昳乛悑,雔匨尞煭泺杒亠伎迲騨。扊頤断晕瘦仝。伝冺閡蝇擎遧,奁匑晴嚻乡枋乱畬仡。您從晴侲仡邦牪乑寚颅昳,伝晴寚颅昳乛彛妐乶慔仕暯乡潙仵盟蒆隳,诲柌枏匚剝恳怳。 嚻欿戥剫皣燄盟仡笍剉仝纊柭栓,皵盟屪晴纂蒆隳亾膯否戈冠,呗断匯厓捡軰聗冡叠贕仡,坳寚颅昳趄刖袞坸殖珀书芔,柇煭晴徘条娑趄纤荭娑寗翕盟纈呓伈。 ”柌枏,蒆隳睄晴伻望盟专?”寚颅昳凬凬閵逈。 柌枏欿断腪插湲枏厴仡盟佱袞,凬筊逈:”泺镂,扊晴寨辜夢,厴晴辂歺謽宄丄讯辜,蒆隳晴慔奍葦汯聗欠,乖晴豐望。伻亷杒些专讚挵辂专讯,屪嚻乡睧刖辂乱夨魧?伻诲夢趄謽宄讯叠唑!”讯眛,扊覚夢竚煭井厸裐醗揔冡乛乩忓锤盟屔玻嬋。 偄眛畮腊尔帎盟厖儒,扊矼覚郸屔玻嬋賗佧莲掋嬋成乩。乕欿呗断,扊覚蒆隳凩夢戊仝辜叠。伝晴柌枏成乶盟成乩醊儒乛珫,屝蒆隳盟陯鬙揳剫壂覉叠。 屪坳辂乛矷閯,扊覚柌枏窐匨告閳厸夏辜叠。伝晴抒閳拑盟断偂,匯妐纓泺抒彛。辂乖穛夜,閰膨陨辂乱涬蚐嶩纔屝閳厖镚仝。 欿断,裰竚煭裶冠盟蒆隳窐匨踤剫柌枏軰呕,俤屝厗成摶乑柌枏厗胲。厴坳辂断偂,扊覚柌枏成乶盟成乩凖廽厊冡醊舩伀儒朾。 蒆隳頤断疀吧乛墫,伝晴匯泺捱彛厗成。扊覚夢叄杷悳瘦盟汯涐涐盟成欸乛爜爜坫彛妐璽覸。扊蘦乖憙魧晴命佁厌使,伝晴睐辂悞凮,乛佁兤辂赼盟成膙丄诣屪儳邦裰伀儒修蛛泺仝,厃軰犷膙朳辜。 扊剁觚剭欹,匯呷剫閳厸佻朾乛陮咖墫,閳獀煭乛彛,柌枏裰擅忌呕遛冻款,搏剫坫乑叠。 扊覚閰膨陨纓仕胴冡珫仝。厱覚亍眛柌枏凬筊乛墫,屝郸磕醊皃畲剫柌枏盟腣乑:”辂乇褤伻覚辜呼?” ”辂些专乇褤,扊乖瞾逈。”柌枏窐匨嚅逈。 閰膨陨筊仝筊:”磕醊皃乑队眛仝匚冻乱凿欠夨魧。伻戤诿缱蠗,扊屪乖诲伻欠。厴伻芾乖戤诿,扊屪旦沎诲夨魧亷望仝伻。” 閰膨陨讆鞨剁葦,扊頤断覒忌尐醗抾捿仝乖届。辂嚅扊晴剜剜寅寅睐湞椁仝辂什夨魧盟橺桬。 辂匚冻乱叄杷趄眛阓湞妤盟县袞夨魧欿断冡珫坳尐醗,伕奯嚯覙眛國坳坫乑盟柌枏。辂匚冻乱夨魧砵寅軰朋骃捊竓竎,軰眛颃徦盟县袞,姙柇乖晴腣趄瘦糒,蠳悞趄绣仡佧盟傮砷,辂匚冻乱邦篌晴县儣翕仡。 柌枏頤断悑吝仝。欿断,匚冻乱夨魧屝成乛贬愹愹佣告柌枏。柌枏窐匨乥贬成乶盟莲掋嬋成乩,伝晴,伀儒盟婚勀佧丕拮乖辜辂专奁夨魧盟魧汏,乛烢烢坫曌涺乐朾。 睧覚眛夨魧亷革冡犫犅盟腣,柌枏窐匨奼嗑逈:”扊戤诿!辂乱磕醊皃晴扊実纂蒆隳盟!伝晴望欠蒆隳盟丄晴辂匚冻乱夨魧唑趄扊泺杒儨粠!!” 閰膨陨凬筊乛墫,微哉抓讛逈:”漇??讛!” 辂乛墫哉讶丐呕,扊覚乛逈芖鸫盟弪嬋井亍成揗乶颅冡,凩眛郸魧翿凩仝辜叠。芖鸫夏竚,陯鬙裰擅忌嚀攸仝彛叠。 扊睐眛郸芖鸫凖廽嚅剫閰膨陨軰斚,淓奪乖覚,徘您爢专盟乖晴讯漇??讛专,乡些专佁颅冡乛厱鸫,讯夦盟??吹? 乖辜,聚娝餧醗泺杒聚娝,鰧駂胒乆醗泺杒鰧,郸专閰膨陨盟漇??讛醗泺杒??,辂夦傔丄晴奲纔坫丒盟唑。 閰膨陨屝郸磕醊皃凖廽挺贬朾,眛郸磕醊皃畳成捜畠仝乛厱筽哉。郸筽哉攸冡钭儒,匚冻厱魧俤傔晴裰辂筽哉攸厊冡盟钭儒潲淺纂呣辀叠仝乛艷。 欿断,郸蒆隳盟陯鬙乖俆乖餭坫凩眛搏偉坳坫盟柌枏戊仝乑叠。辂乛矷閯,閰膨陨儞剝厊捾欽柌骃成盟跞肦勀,井扊成乶奡贫篶奯,凖乛技乹告蒆隳盟陯鬙,屝郸陯鬙铒坳閳朤乑。勳伇娒芾湣??羲芾悑鹤,乛汏吮手,扊畁膨较泺厖廏辜朾。 笒蒆隳盟陯鬙裰犫犅乜剝坫铒坳閳朤乑盟断偂,扊覚閰膨陨奯丄乖嚅坫厱晴拷贬乛厱成抓冡捜讛,眛軰呕蒆隳盟陯鬙形叠。 扊覚乛逈筽哉盟儒弪铒儾蒆隳陯鬙丐凞,郸陯鬙俤痔徦閯裰敭儾篶奯乑盟抃鬙哉。扊唼唼睐眛,徘您辂屪晴佻讯乶盟形捜礅遁专。 覸凨寗魧,閰膨陨凬睧睐眛井坫乑牷贬朾盟柌枏。剁彛妐盟断偂,扊丄乜乜泺您剫辂妊婃尞煭佁晴望仡冭成。叄杷嬃杒盟恇悇丐徘姙云茺煭斻嬃,刲乐盟厱杒斻殏盟怭徘。 閰膨陨凬煭逈:”扊坳辂乱扤閯醗乛斲屪寒仝搟傔奯,戛亾,剁或伻戤诿盟缱蠗,扊嶩纔弎乐朾仝。珫坳扊诲扊盟乐尅阱眛伻叠膱駍,您從伻丄忓下慔。” 柌枏哷絼爂儨,乖厊乛詛。辂断偂丄泺盟讯仝,仡讚爲讚侪坳,较杒些专厴讯。欿断,閳乛彛,阓湞妤趄阝葖凩仝辀朾。 第一百零五章 书中的灵魂(下) g`”少爷,没事吧?”陆萍问道。 陈清姿则跑到我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豆芽,没事吧?” ”我没事啊,你刚才去哪儿了?”我问道。 陈清姿没说话。闫至阳此时说道:”陆萍,既然你还没睡。那现在就带着林柔去投案,记得带上摄像机里录下来的证据。至于陈姑娘” 说着,闫至阳转向我俩,冷笑道:”陈姑娘回来就忙活了一晚上,到底在找什么?” ”找?”我疑惑地看着陈清姿。 陈清姿脸色变了变,表情尴尬起来,但是嘴上依然不饶人:”怎么,还不准人到处走走?你这破地方是皇宫还是什么?!” ”到处走走可以。但是,你好像是在找东西吧?”闫至阳冷笑道:”是在找封灵契么?” 陈清姿冷哼一声不说话。 ”是想找到之后再给你师父送去?”闫至阳喝道。 陈清姿啐道:”我怎么着跟你有个屁关系?!渣男!” ”哎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不是说好不计前嫌了吗?”我无奈地劝解道。 ”不计前嫌不可能。”陈清姿脾气上来了:”我师父被他害到这种地步,我怎么能看他顺眼?!当然。我跟着你们,就是为了封灵契!我就是为了取走这个东西给你们闫家找茬!” 陆萍看了看我们。一言不发地将林柔带走了。我突然觉得这吵闹的地方好像少了一个人。宁飞晨呢?于是我回头一看,顿时无语。这货已经被吓晕了,倒在地上歇着呢。 也好,这混乱的一幕就别让外人再看到了。 闫至阳冷然道:”如果你想与我们闫家为敌,那么请你现在就离开。” 陈清姿冷哼道:”走就走,我稀罕住你这儿啊?!”说着,抬脚就要走。我立即一把拉住她:”这都快凌晨了,你去哪儿?就算是想走,也等白天走啊。” 陈清姿啐道:”人家说了,这儿是他们的地盘,不留我!” 我对闫至阳苦笑道:”闫少,你就让她多留一晚上怎么样?”欢夹匠。 闫至阳大概也觉得黑灯瞎火将一个姑娘赶出家门不太好,但是显然不想说软话,便冷哼一声拂袖出门。 我看了看地上的宁飞晨,轻轻关上门,拽着陈清姿出来,苦笑道:”你这何必跟他闹成这样啊。” ”我就是看着他过得好来气!”陈清姿啐道。 ”先去休息,明天咱们再走。其实,缠着你的那些女鬼也都是总裁哥给收走的,你”陈清姿立即打断我的话:”谁稀罕他帮忙?!滚,我要去睡了!” 说着,陈清姿气呼呼地进了自己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 我哭笑半晌,也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一早,起床之后出门,我见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来将失魂落魄的宁飞晨带走了。 闫至阳看了我一眼,问道:”陈清姿呢?” ”我哪儿知道,我又没跟她睡一起。”我啐道。 ”少爷,陈小姐在前厅吃饭。”从走廊尽头走过来的陆萍毕恭毕敬地说道。 ”她不是要走么?”闫至阳冷哼道。 ”那也得让人吃饱了走吧。”我笑道,立即跑到前厅去。 一大早人比较少,我见陈清姿正坐在角落里,桌上摆了一大堆吃的东西。 我一看,居然都是店里的名菜。这虽然是开在西塘的酒店,但是由于闫家是河北的,所以其实是一北方菜馆。我看陈清姿的桌子上放着什么贵妃醉鸡,香炸春卷,一屉虾仁小包子,还有一大碗蛋花汤。 但是我看她胃口却不怎么样,只是喝了点儿汤,便坐在桌前望着窗外发呆。 一早窗户大开着,可能是为了换气。我也走到她对面坐下,笑道:”猪婆,你一早吃这么油腻,够猪婆的啊。” 陈清姿啐道:”他闫家不是富豪么,富可敌国么。我吃他点儿东西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呵呵笑道,顺手捏了一只包子来吃。 我见陈清姿看着窗外,于是也将目光落到窗户外头去。此时,我正瞧见一个邋里邋遢衣着很最炫民族风的老乞丐,牵着俩小乞丐的手往这边店门口走。 我看到那老乞丐的时候,顿觉这乞丐灰常有特点。我见他好像是穿着一身脏兮兮补丁很多的藏青色长袍。脖子上好像挂着几只小铜铃铛。腰间围着几圈七彩斑斓的麻绳。 发型更有特点,只见他发色灰白相间,蓬乱得跟树上鸟窝掉下来直接按在脑袋上一样。脸上灰扑扑脏兮兮的,胡子拉碴,模样落魄得不能再落魄。 他手上牵着的小乞丐,一男一女,同样小脸儿灰扑扑的,身上的衣服脏得看不出颜色来。仨人正冲着店门口走过来。 等走得近了,我瞧见老乞丐正在笑,笑得那叫一个欢快。 我顿时心中升起几分好奇心,心想当乞丐难道这么欢乐?但转念一想,指不定这是职业乞丐,一天下来赚的钱比我们还多。 我正胡思乱想,却见仨乞丐经过店门口,探头探脑,想要乞讨点吃的。但是店里忙活的服务生有点厌恶这乞丐,便想将他们三个赶走。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我见闫至阳从楼上走了下来。陈清姿应该也瞧见了他,也不知是否故意,这货居然透过窗子冲仨乞丐招手:”老伯,小弟弟小妹妹,来,我这儿有好吃的,都过来吃啊!” 老乞丐一听,立即拽着俩小的屁颠屁颠地站到窗口,对着陈清姿弯腰连连鞠躬:”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于是我见陈清子将盘子全部端出窗户去。服务生一看不干了,立即走了过来,说道:”小姐,您不能这样。我们店里的盘子还要循环使用的,你给乞丐用我们的盘子,这多脏啊这!” 陈清姿啐道:”你们才脏呢!大家都看看啊,这店家为富不仁,看到这么可怜的乞丐大叔都不肯施舍吃食啊!!” 陈清姿这嗓门一喊,店门口那条马路上来往的行人纷纷往我们这儿看。我哭笑不得,回头看了一眼一脸阴沉正走过来的闫至阳。 ”少爷,您看”服务生为难地说道。 闫至阳冷哼道:”盘子都不要了,直接给他们吧。另外,把这五百块钱给这乞丐。” 说着,总裁哥从钱包里抽出五百,递给服务生。服务生接过去,从窗户递了出去。与此同时,闫至阳冷冷瞥了陈清姿一眼,便脸色嫌恶地走开了。 老乞丐一看有这么多钱,立即一把接了过去,连连道谢。 我看着老乞丐坐到窗户下,将盘子一字排开,给俩小乞丐吃。 可就在这时,我瞧见俩贼眉鼠眼的男人冲着老乞丐走了过来。我心中一惊,本以为是小偷,便想提醒老乞丐注意点儿钱。可没想到,这俩男人走到他跟前,将小乞丐一手一个牵起来要走。 俩小孩似乎很怕这俩人,立即哇哇哭了起来。老乞丐一看这情形,立即大声嚷道:”干什么,干什么?抢我孙子孙女?!你们干什么,人贩子?!” 这一吵吵,孩子哭,俩男人就开骂了。貌似是某地方方言,我也没听太懂,大体是别管闲事儿啊老婊子之类。 ”你们干什么?!”我看情况不对,便上前问道。 ”别听这老家伙胡说,这是我们俩的儿子女儿,被他这个老家伙给拐跑的!”俩男人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便说道。 陈清姿是个好事儿的,立即探身出去,问俩小孩:”这俩是你们的爸爸么?” 俩孩子不敢言语,目光中露出恐惧之色。我眼尖地发现俩男人似乎是使劲儿掐了掐孩子的手,貌似是警告他们别乱说话。 我顿时心中一动,想起新闻上说,有些无良人贩子拐卖了小孩,装扮成小乞丐来乞讨。难道这仨都是人贩子,在抢孩子?有小孩儿当道具,那可不少赚。 正在这时,老乞丐突然哭天抢地地嚷道:”有没有王法啊!!抢我的孩子还打我啊!!”我无语地看着他,心想谁特么打你了,都没人动手啊。 可这句话似乎提醒了俩男人。俩人顿时上去踹老乞丐。结果老乞丐居然闪身躲了过去,并顺手抄起地上盛着菜的盘子便向俩男人丢了过去。 可让我吃惊的是,老乞丐这一招飞盘居然击中了目标,而且给俩男人打得头破血流哀嚎不断。 我心想老头子身手不错啊,这简直吃了新盖中盖的节奏。 但是这一下也惹恼了俩男人。俩人恼羞成怒上来就要打人。闹到这程度,闫至阳也不好意思不管了,立即分开人群,喝道:”都住手!” 第一百零六章 厉小璐(上) ??俩男人一开始没搭理他,心想你算个屁。 但是就在他们俩的拳头要落到老乞丐头上的时候,我见他们突然缩回了手。跟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哀嚎个不停。 我赶紧探身出去看好戏,却见那萌妹子云昔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闫至阳身旁,手中还举着一把带血的大砍刀。再看那俩男人,貌似是被云昔一刀砍中俩人的拳头。手背上各自多了一道口子。 我缩了缩脖子,心想果然越可爱的东西越危险。云昔这战斗指数不比春哥陆萍差啊。 闫至阳此时蹲下身,将俩小孩中那个稍微大一点的小男孩拉到身旁,柔声道:”告诉叔叔,这两个男的,是不是拐卖你们的人贩子?放心,如果真的是,我现在就抓他们去警察局。” 起初小孩子还有点害怕。但是闫至阳再三承诺后,小男孩壮胆儿说道:”是,叔叔打我们。不让我们说出去。” 孩子话一出口,人群哗然。俩男人见状不妙。想要逃走的时候,却被围观人群一起拥堵在里头。由于俩人赤手空拳又受了伤,根本冲不开人群,反倒被几个义愤填膺的观众踹了好几脚。 ”人贩子送去警察局!!”群情激奋,简直像是抗战大片的现场。 在群众呼声下,闫至阳让人将俩人贩子扭送到警察局,将俩孩子带进屋里,顺带着那老乞丐也进了屋。 我疑惑地问总裁哥,凭啥判断老乞丐不是人贩子一伙的。 闫至阳见外头人散去了,才对那老乞丐笑了笑:”老人家,刚才你是故意到我店门口闹事引起注意,抓那俩人贩子的吧?” 老乞丐嘿嘿笑道:”什么啊我不懂。能再给个鸡腿么?”欢夹乒。 他这一走近,我闻到一股刺鼻子的臭味,忍不住撇了撇嘴。 闫至阳笑了笑,对云昔说道:”带两个孩子去梳洗,换件衣服。老人家,你想吃什么,我今天都请了。” 老乞丐吃惊地看着他,小眼睛跟老鼠一样贼亮:”真的?年轻人,我又不是你亲爹,你干吗对我这么好?” ”就为了你的侠义。”闫至阳笑了笑:”请随便坐。” 说着,很有型地去吩咐厨房做好吃的去了。 虽然老乞丐身上臭味难闻,但是由于刚才他那利落得如同武林高手的动作,让我对他产生了好奇之心。于是我跟陈清姿都坐到他的身旁。 老乞丐左右看了看我俩,笑道:”怎么,拿我当猴儿一样参观啊?” 陈清姿冷哼道:”虽然闫渣男今天做了好事,可我还是气儿不顺。” 我苦笑道:”外人在呢,你说这干什么。” 老乞丐顿时堵住耳朵:”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我靠,乞丐都会成语啊??”我惊讶道。 此时,陈清姿的目光落在老乞丐身后的布袋上:”老人家,你背着个大布袋,里头装了什么?好像有树枝?” 我笑道:”你听说过丐帮的八袋长老吧?人家是长老,背着这个是流行,是标志。” 陈清姿抬手从里头抽出一段树枝,放在跟前看了看,冷哼道:”渣男,我今天就要出口气。我把这东西丢人汤里,让人投诉死你!” ”别介啊,你这万一给人吃坏肚子呢?”我无奈地劝解道。 ”放心吧,咱们国人什么有毒东西没吃过,还怕吃树叶。”陈清姿冷哼道,对老乞丐说道:”是吧,老人家?” 老乞丐此时笑道,指着一旁刚进来坐到我们斜对面的男人:”就丢他汤里,我也想看看热闹。丫头,快去快去!” 我瞧见陈清姿将那树枝树叶折断,拆成几段窝在手里。 此时,那男的正四下里观看,不知在看什么。我见他长得敦实,光头圆脸,忍不住联想到了我们光头强老板。 服务生走了过去,让光头点菜。这人似乎有点儿心不在焉地点了几个菜,放下菜单之后,跟服务生聊了几句,居然是询问刚才店门口的乞丐事件。 敢情是来吃饭顺便看热闹的。哥们儿这热闹是看得晚了点儿。可惜不仅看热闹没赶上,现在又要被陈清姿喂一把草,指不定还得拉肚子。 我看着这情况有点过意不去,但是陈清姿说,应该没人眼瞎到看到汤里有草叶子还喝下去的。她这个举动就是为了给闫至阳店里找点麻烦。 我见劝她不住,也就由她去了。巧的是,这人点了一大碗酸辣汤,没多会儿服务生就端了上来。我见陈清姿故意轻轻撞了服务生一下,顺手将树叶丢进酸辣汤里。 树叶丢进汤里之后,陈清姿转回来坐回位置上。我也好奇地看着那男人。这汤放在桌子上,树叶就飘在汤面上,但是那男人似乎视而不见,居然就此喝了下去。 这次换我跟陈清姿惊呆了。酸辣汤啊喂!!里头出现树叶正常吗??这神经粗得跟刘欢的裤腰似的吧?! 虽然男人这一行为已经让我吓了一跳,但是接下来这一幕,却让我们彻底惊呆了。 这男的居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貌似发了羊癫疯一样抽搐不停。 我吃惊地看着陈清姿,低声道:”咋回事,这货不仅没看到树叶,还给喝光了汤,现在又抽风了?别是给喝成羊癫疯了。” 陈清姿瞪了我一眼,低声道:”你见过吃树叶能得羊癫疯的情况么?” 我一想,这确实不科学。再看一旁的老乞丐则吃得挺开心,点了不少菜,啃着鸡腿,一边大嚼一边笑道:”别担心,不就是发个癫痫么。我报警了,还喊了120,一会儿车就来了。” ”报警?”我惊讶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报警了?” 老乞丐伸出一只油乎乎的手指了指一旁的桌面:”刚刚啊。” 我一看,艹,这老乞丐居然用的跟我一样,爱疯6plus。卧槽,我的还是总裁哥送的,看来乞丐这个职业是真的挺赚钱。 没多会儿救护车到了,将那抽风的货抬上车带走了。闫至阳看着那羊癫疯走后,疑惑地看了老乞丐的背影一眼,正想走过来看个究竟,就在这时候,那俩小乞丐被云昔牵着手送了过来。这洗刷完毕,小孩儿就是精神,也可爱了许多。只是能看出脸上,脖子上,手上都有一些伤痕。看来受过不少虐待,看得我有点伤感。 ”闫哥哥,这俩孩子怎么办,送去警察局吗?”云昔问道。 闫至阳低头看了看俩可怜兮兮的小孩儿一眼,说道:”那就麻烦你送他们去警察局吧。有警察帮忙,一定能找得到他们的家。” 正说到这里,老乞丐突然笑嘻嘻地开口道:”不用麻烦啦。一会儿警车就来了。” 话音甫落,门外果然传来警笛的鸣声。闫至阳转身冲着门外看了一会儿,便见真的有警察走了进来,问道:”刚才谁报警?” ”警察同志,我报的警。”老乞丐立即笑嘻嘻地迎了上去,将两个小娃带到警察跟前:”这两个娃娃是被人拐卖到这儿来的,找不到家,麻烦你们帮忙找找。” 警察问怎么回事,闫至阳便三言两句简单地将老乞丐怎么把小娃娃带过来,人贩子怎么被扭送公安局的经过讲述一遍,听得那警察一愣一愣的。 警察问了问小娃,是不是被拐卖来的。两个小孩便一起嚎啕大哭。警察没办法,只好将孩子给带走了。 等警车走后,这店门口的人才散了,店里的人才安静下来。一上午闫至阳的店里就没消停过。 老乞丐笑眯眯地继续啃鸡腿,闫至阳则走到刚才那癫痫男人坐的位置上,盯着桌上的汤碗。服务生正要收掉,闫至阳摆了摆手,用两根手指,将汤碗里的树叶拈了起来,转身走到老乞丐跟前,坐在他旁边,将树叶轻轻放到他旁边的桌子上。 ”老前辈,能不能告诉我这树叶是哪儿来的?”闫至阳似笑非笑地问道。 第一百零七章 厉小璐(下) ??老乞丐毫不犹豫地将陈清姿出卖了:”不是我放的啊,是这丫头干的。” 陈清姿冷哼一声,没说话。闫至阳继续说道:”可这树叶是您带过来的吧?” ”你别诬陷我啊。我干什么给你家店的菜里放这东西。”老乞丐笑道。将鸡骨头顺手一扔,丢到桌子上,继续去捞酱猪蹄吃。 闫至阳则突然出手,去扣老乞丐的脉门。额。这种描述比较武侠。通俗来讲,就是去抓老乞丐的手腕。 但是,纵然总裁哥身手利落,老乞丐却只是手腕晃了一下,我眼跟着一花,就见他轻松躲过闫至阳的夺命一抓,轻松地将猪蹄抓在手中。 见老乞丐心满意足地将猪蹄送入口中,闫至阳也有些错愕。随即将手收回,笑道:”前辈好厉害的功夫。” ”我一个臭要饭的,哪儿来的功夫。”老乞丐笑道:”只不过是跟人抢饭抢的次数多了。就练出了点儿速度。” ”前辈把自己的麻袋里面放一束树枝,这是为什么?”说着。闫至阳立即出手,将一株树枝给从老乞丐身后的麻袋里拽了出来。 等他将那树枝握在手中的时候,我突然闻到一股寺庙中的香火味儿飘散而过。当然,这香火味儿很快就掩盖在了老乞丐身上的臭味里。我忍不住捂住鼻子:”我说老伯,您这是多久没洗澡了啊。这一动一行,臭味真是随风飘啊。” 幸亏我不是尔康或者何晟铭,否则得被熏死を两位都是鼻孔大、。 老乞丐充耳不闻,继续吃。闫至阳看着那树枝,说道:”好像是榕树,而且带着一股寺庙的香火味儿。” ”对啊。”老乞丐笑道,打了饱嗝:”你猜得没错啊帅小伙子。我吃饱了,谢谢啊,这么尊老爱幼不嫌弃老乞丐我,将来有福报啊。” 闫至阳笑了笑,将榕树枝还给他:”老前辈不肯道明名讳么?” 老乞丐笑道:”什么名啊灰的,我不懂。上年纪了,不懂这些词儿。倒是这个小哥”说着,他转向我:”印堂发黑,最近要倒霉啊。” ”我呸呸呸!”我啐道:”老人家,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干吗咒我?” ”真的啊。”老乞丐咂舌道:”我可是懂看相。我给你看过了,两个月之内,必有血光之灾。要想解除这灾难,唯有一个办法” 我刚想骂他一顿,但是突然想起刚才他露的那一手功夫,总觉得这老头不简单,于是心里有点半信半疑,忍不住问道:”什么办法?” ”当我徒弟吧!”老乞丐说道。 ”呸!”我斩钉截铁地回复道:”让我当乞丐吗?” ”表面看我是个乞丐,其实我是个道士。”老乞丐说着,跳起来给我们展示了一下那藏青色脏兮兮的袖口领口发亮的袍子:”这是我的道袍。” 卧槽,道袍,我以为是乞丐制服呢! ”不不,我六根不净,不想出家。”我断然拒绝道。 ”唉那没办法了啊,我只能给你一样东西。”说着,老乞丐在怀里摸了半晌。他这动作突然让我联想到济公活佛搓身上的泥做成药那个经典标志性动作,忍不住一阵恶心。 不过老乞丐倒是没摸出一个泥丸,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只药囊。 他将那药囊放到我跟前的时候,我倒是小小意外了一下。这药囊看上去挺干净,是素净的淡蓝色云锦缎子复古密封药囊,做成了小包的形状。这倒是跟他整个人的风格不搭配,倒像是他藏了别人的东西似的。 我接过那药囊,闻到一股清新清凉的香气扑鼻而来。也说不上是什么香味,像是金银花,冰片薄荷等等混合制成的玩意儿,但是又不完全像。 ”这是什么?”我问道。欢夹坑。 ”好好收好了,贴身带着,别让他们俩之外的第三个人看见。关键时刻能救命啊。”老乞丐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 我不解地端详着他的神色,看他不似说谎,只好半信半疑地将药囊放在棉衣里的衬衣口袋里。反正闻着味道不错,戴在身上也提神醒脑,我也就干脆留下了。 此时我也很好奇老乞丐的身份,便跟闫至阳多方追问。老乞丐神秘兮兮地说道:”我的名字叫刘玉函,你们都记住了啊。以后咱们说不定还会见面。”说着,老头捞起桌子上一小坛子米酒,便扬长而去,那腿脚灵便速度,跟练了多年广场舞似的。 ”什么道士,又喝酒又吃肉,还穿成这德行。”我咂舌道:”不过莫名地给我一个药囊,这什么意思?总裁哥,你明白么?” 我问半天,没见闫至阳回话。回头一看,这货正坐在桌旁愣神儿,半晌后才恍然道:”我想起来了。这个道长的俗家名字不是很出名,但是他的道号却很响亮。是了,他就是幽龙道长!” ”啊?我还是没听说。”我问陈清姿:”你知道么?” 陈清姿冷哼一声:”我了解的这些都是从师父那听来的。我没听说过这个人。” 闫至阳看着手中的榕树枝,哭笑半晌,喊来服务生:”找一个瓶子,好好把这东西养起来。” 服务生看着这细瘦的树枝,皱眉道:”少爷,这东西也不好看,你养着它干什么啊?估计也长不出什么来,过几天就泡烂了。” ”你不懂,记得收好了,放我楼上那屋里,经常换水。下次我过来,要看到它还在。”闫至阳叮嘱道。 服务生这才郑重其事地拿着树枝找花瓶去了。闹了一早上,陈清姿似乎也不好意思继续留下来,便跟闫至阳辞行。 闫至阳点头:”上次追杀我的黑衣人,不知道会不会也对你们下手。我让陆萍跟着你们,随行保护。我也会调派几个人去苏州在暗中保护你们。如果有变故,西塘这边会立即去增援。” ”不用了。”陈清姿冷哼道:”上次是我没注意。这次我会小心,而且我的耳目比你可多了去了。” ”啥?你也有什么耳目?手下?”我惊讶地问道。 ”当然有。”陈清姿冷哼道。 闫至阳嗤笑一声:”那就随便你。只不过当心些,你的耳目可未必像人一样听话。” 不是人,难道是鬼?我打了个哆嗦。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大可能。上次请快递鬼马文的时候,陈清姿的手法够拙劣。足见她没有那种让鬼办事儿的能耐。 那是什么东西?我便问陈清姿,但是她却并不搭理我,问我要不要一起回苏州。我心想,碎金盘的事情既然解决了,还有什么必要留下,而且得赶紧回去工作赚钱啊,我可不是总裁哥,就算一辈子不干活也有金子银子可以挥霍。 于是下午的时候,我便跟陈清姿坐上回苏州的长途车。 到了车站,我们在附近吃了晚饭,这才坐车回家。等下了公交车往小区门口走的时候,陈清姿突然一把拽住我,低声道:”你有没有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我们?” 我闻言冷不丁回头看去,却见身后空无一人。一阵冷风吹过空荡荡的小巷,灰暗的天色,凄冷的氛围,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你别吓人,跟在你身后的鬼子小分队不是没了么?”我低声道。 ”可我还是觉得有东西跟着我们。”陈清姿说道,眼睛瞥着身后,手却已经伸入后背的背包里,摸出她那一把会开花的毛衣针。 猪婆要扎鬼了啊!我心中暗中呐喊,做好了见到狰狞鬼怪的心理准备。 我见陈清姿突然将手中的毛衣针向后掷了出去。我盯着那毛衣针飞过去的方向,就见四支长针全部落空,只有第五只,居然轻飘飘浮在半空,冷不丁一看忒吓人。 ”什么鬼敢接你的暗器?”我讶然道。 陈清姿说过,她这暗器是银质的,能够辟邪,鬼见了基本属于敬而远之的,除非厉害得不行的鬼。 第一百零八章 古怪的老宅 x”看他有啥意思,”我笑道:”说起来,你们有钱人真是任性。就为了搜集传说资料”我刚说到这里,突然觉得脚下一空,身体前倾,差点儿掉下去。幸好闫至阳拉了我一把。我才稳住身子。 我吓了一跳,定了定神低头一看,吃惊地发现面前居然是一个很深的大坑。更诡异的是,坑洞的形状是个人形。不仅如此,环顾四周,居然遍布这种大坑。此时,圆月初上,映亮那座诡异小楼上的三个字:梳妆楼。 黑漆漆的楼口。像是一张满含着冷笑的嘴。围绕着这座楼,数十个人形坑洞放射形排列着,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森然感。 ”这。这坑是什么?”我吃惊地问道。 ”这些都是殉葬坑,里面曾经埋葬的是殉葬用的人。”闫至阳说道。我顿时冷汗就下来了。刚才如果不是他拉我一把。也许我就掉进这殉葬坑了,不摔死也得摔个骨折。欢役华。 我刚要道谢,却听闫至阳问道:”你记得这里么?” ”我?”我惊讶地看着他,见他也正严肃地望着我。一路上,闫至阳问这个问题不下三遍。但是,我可以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说,老子从来没来过这破地方。如果不是收到那奇怪的快递包裹,我特么根本就不会知道沽源县这个地方。 ”不可能来过。”我奇怪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闫至阳叹了口气,似乎十分失落。我见他沉默下来,正想询问缘由,却见他突然抬起头来,脸上神色一变,冷笑道:”那我帮你回忆回忆!”说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手突然一抖,我见一张透明薄膜纸一样的东西便贴住了我全身上下。还没等我明白过来,闫至阳居然一下子将我推进那深坑中。 我头皮一麻,身体立即歪着掉了下去。而这时候,我见干脆面君也没来及逃脱,在我耳边不停地唧唧叫着。没等我从震惊和恐惧中反应过来,我便已经摔到那人形的深坑里,摔得我七荤八素,浑身酸疼。 几秒钟后,我慢慢回过神儿来,却见自己已经躺在深坑里。眼前貌似覆盖着一层透明的东西。我豁然想起刚才闫至阳给我套上的保鲜膜一样的玩意儿。我心中惊慌,感觉自己好像被他坑了。动了动手脚之后,才发现那透明的东西如一道透明的茧子外壳,将我包裹在里面,但是我不知这保鲜膜一样的东西是什么材质,居然挣脱不掉! 麻痹,这货当老子是冰箱的食物么? ”闫至阳!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我挣扎着坐起来,对站在坑洞边缘,低头漠视着我的闫至阳喊道。 ”现在你记起来了么?!”闫至阳喝道。 ”什么?!”我怒道:”你他妈有病吧?!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老子从来没来过这地方,卧槽!” 虽然我毅然决然地否认来过这地方,但是闫至阳却似乎不肯相信一样毫无反应。半晌后,我见他居然打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只折叠铲子来。 我一看那东西,顿时吃了一惊。难道这富二代想在这里杀人灭口?不对啊,他灭我口干吗啊?我特么哪儿碍着他了?? 我紧张地盯着他,看到他弯下腰铲了一铲子泥土,冲我扬了下来。我赶紧闭上眼睛屏住呼吸,感觉到那泥土扑到我身上。 我的心顿时凉了:麻痹这货是想活埋我啊!我特么到底碍着他什么事儿了?!看样儿还不打算让我做个明白鬼! 情急之下我破口大骂,但是闫至阳却完全不理会我,只是不断地往大坑里填土。也不知道他是用了啥类型的保鲜膜,居然让我挣脱不了,只能维持坐在地上的姿势站不起来。那透明的袋子虽然不让我觉得有窒息感,但是却跟有脉搏和生命一样,死死箍住我的双腿和腰部。 在这怪袋子的包裹下,我居然站不起身来。如果说要填满整个大坑,就凭闫至阳一个人,估计填到天亮也完不成。但是,如果只在我附近填上土,而现在我又是蹲坐在地上而非站立的姿势,他这动作又不慢,估计没过多久我就要被他填土活埋了。 我心中暗骂,卧槽富二代不是应该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么?怎么这货像是经常干这种活埋别人的活儿似的,动作又快又狠。我突然想起他手上的老茧。麻痹,这货难道经常把看不顺眼的活埋么?? 被埋在这种地方,会不会十天半月都没人发现?四周荒无人烟,连个鬼影都特么看不到! 此时,那泥土已经埋到了我的腰部。我也骂得累了,懒得继续开骂,不咋灵光的脑子开始转悠,首先想的是怎么脱身。可这时候,干脆面君似乎也不敢动了,缩在我肩膀上瑟瑟发抖。我忍不住一阵心酸:”干脆面君,你说我们这是不是遇到变态杀人魔了?果然有钱人就是任性,兴致来了亲自活埋个人来玩!我特么就是傻,跟着他来这荒无人烟的草原!” 干脆面君这回也不叫了,一副已经吓尿的节奏。我挣扎半天已经有些精疲力尽。这种奇怪的透明袋子太难挣脱。事到如今,我有些心灰意冷,眼见着泥土埋到我的胸口,我见闫至阳停了下来,喝道:”想起来没有?!” ”大哥,老大,你到底让我想什么啊?!”我几乎要哭了。 闫至阳一听这话,又继续埋土。我一见慌了,立即嚷道:”我重新回答!!我说老兄,你到底让我说什么啊?!你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你很帅很有钱又有型!行吗行吗?!” 结果,一铲子泥土兜头盖脸地扑了下来。我闭了闭眼,发现泥土并未扑到我脸上。随即一想,也是,我外头裹着保鲜膜呢。这种裹尸布还真挺特别。 可就在这时候,一道念头闪过我脑海,我不由一怔。没错,今时今日的场景真的十分熟悉,似乎我以前就见过,或者亲身经历过。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还是我活埋过别人,或者是闫至阳的朋友,他回来报仇?! 想到这里我再度努力回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但是,刚才那熟悉感确实真真切切地一闪而过。我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强烈的疑惑。 可具体的情况我却怎么也记不起来。而这时候,土已经填到我的脖子位置,干脆面君已经被埋到泥土下面了。 我心想这下完了。这次真的要”含笑九泉”了。眼见着泥土要埋过我的脖子,我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脚,在使劲儿往下拉。 我低头一看,震惊地发现双腿的位置突然有两双煞白的手臂破土而出。那一双手臂干瘪得只剩下皮包骨,指甲乌黑像是中毒一样,着实不像是一双人手。 当然,动脚趾头想想,这也不可能是人手。我见这一双手突然又扎入泥土里,似乎在不断地往下拉我的双腿。不仅如此,我见不断地有鬼手从泥土中生出,又重新扎入泥土中。与此同时,我感觉自己全身都在被人往下拉。 这时,虽然闫至阳已经不再填土,但是我却觉得我的身体被不断地往下拉,慢慢地,下巴已经没入泥土中。我抬头去看闫至阳,想让他把我给拽出去,却见他并没看我,而是侧身看着旁边。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居然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人冲着他慢慢走了过来。 第一百零九章 莫名低语 urqqqqq我在坟场转了一圈,见根本没人,于是停在原地。看着手上这张纸,不明白这是谁的恶作剧还是什么。快递单上也没有寄件人的任何信息。 就在我低头看纸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旁边一座墓碑,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我不由转过头一看。见墓碑上是几个大黑字: 亡妹陈红之墓,兄陈前立。 陈前?我皱眉想道:这不是陈清姿的哥哥么?回忆着昨晚我俩在路上的闲聊,她好像说自己只有哥哥嫂子,没什么姐姐妹妹,那陈红是谁? 我俯下身一看,见墓碑上还镶嵌着一张黑白遗照。照片上的女孩年纪不大,却长着一张胖墩墩的圆脸。还有那衣服,我总觉得眼熟。 看到这里。我不由心中一沉。 难道陈清姿是假的,并不是陈前的妹妹?!难怪她穿的衣服不合体,是因为她冒充了陈前的妹子。穿了她生前穿的衣服!陈前的妹妹陈红长的胖,所以衣服肥大。陈清姿穿在身上就显得很宽松! 想到这里,我顿觉手脚冰凉。难道这是闫至阳的再度把戏? 可转念一想,陈清姿应该跟闫至阳不认识才对。否则女汉子陈清姿没必要隐瞒身份,反正他们想咋样,把我抓起来一顿虐,岂不是比现在省事儿的多。 想到这里,我越发不明白这送快递的到底是谁,但是显然跟陈清姿应该不是一路人。想到这里,我将纸条撕碎丢在坟地里,打算管他咋回事,先拎包逃离这鬼地方再说。 于是我快步赶回陈家村,想回去拿我的旅行包。但是,在跑到陈前家门前的时候,我见陈清姿已经远远地站在门口,双手环抱胸前看着我。 ”呦呵,一早这是干嘛呢?”我僵硬地笑了笑:”天气很冷啊。” ”你也不错啊,早晨去哪儿了?”陈清姿笑道,那一口白牙在阳光下亮得有点刺眼。 ”我,我晨练啊。”我笑道:”我先回屋了啊。”欢役场。 ”站住!”陈清姿喝道,一把拉住我的衣领。我心虚之下使劲向后拉,却发现这女的虽然瘦,可劲儿不小。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怒道。 ”真笨,有本事你自己挣脱啊。”陈清姿冷笑道。 ”妈蛋,这么大力气,你特么是猪婆吧?!”我使了半天劲儿,发现根本不得要领,用不上力气,撼动不了这货半分。 ”你说什么?!你这个豆芽菜!”随着一声喊,我感觉屁股上飞来一脚,我立即被飞踹进院子里。 我五体投地地贴在结了冰的院子里,脸上嗑得发疼。一抬头,正对上干脆面君无辜的看热闹的眼睛,更是气儿不打一处来。 我俩闹出的动静惊动了陈前一家跟左邻右舍,不少村民来看热闹:”这是谁家的小媳妇啊,打男人?怎么看着眼生啊?” ”呦,大男人被打成这样,真丢人。”另一个农村妇女啧啧说道。 我呲牙咧嘴地爬起来,见陈清姿柳眉倒竖,气冲冲地冲进来,抬手扭住我的耳朵:”跟我进屋!!” ”哎疼疼疼,要死要死要死!!”我一路哀嚎,被她拎着耳朵拖进屋里,随后,我见她反手关了房门。 外头一阵哄笑声。我立即摸到桌上一只茶壶,威胁道:”青天白日的,你别乱来啊,你乱来,我就砸死你!” ”呦,长本事了啊?!”陈清姿再度抬手要扭耳朵,我立即下意识地捂住耳朵。结果她突然变了动作,对着我的肚子来了一拳,差点儿给我揍背过气去。 ”我等你慢慢想起以前的事儿也太难了。这样吧,今晚你跟我再去一趟梳妆楼。今天是十五,月色正好。”陈清姿冷哼道:”我看你从外面回来后那脸色,是不想留在这儿是么?要逃走?别想逃了,老实呆着!否则” ”你这猪婆,你特么这叫绑架!”我喊道。 ”对啊,你不听话,我还撕票呢!”陈清姿喝道,立即给我补了一脚,踹到小腿儿上。 我一个腿软靠着桌子腿坐到地上,疼出眼泪。猪婆前世一定是孙二娘。特么刚来的时候先假装热情,上酒上肉的。一看没用了,就开始宰杀了。 陈清姿转身要出去,我喊住她:”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今晚又要我再去一遍梳妆楼?” 陈清姿头也不回地说道:”反正说了你也不懂,到时候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说着,哐当一下摔上门,从外面锁住。 我踉跄着上前去拉房门,发现根本拉不开,不由颓唐地跌坐到床上去。此时,我突然想起我的手机,拿出一看,妈蛋,这什么破地方居然没有信号。 干脆面君很是同情地看着我,随后摇了摇头。我更郁闷了:”你说,人家都是妇女儿童被拐卖,我咋一个大男人被女人给囚禁了呢?” 干脆面君翻了翻白眼,干脆缩进被子里睡回笼觉去了。我在一旁看得更为心塞。 这一天我都没能出门。马桶,饭菜,都被陈清姿丢在屋里。提心吊胆过了一天,我叫苦不迭。这都走了什么霉运,先是被莫名其妙的神秘富二代活埋,现在来个变脸女王猪婆,跟我玩儿囚禁。 我特么招谁惹谁了我!!你们网购的东西不能及时送到,报复快递是不是?!我特么能代替快递行业么我!! 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天,大概到了晚上九点多,房门锁头响动,门一开,陈清姿走了进来。 这次她也不用装村姑了,干脆换了一身紧身的黑色皮衣,估计是当夜行衣用的。在外头罩着一袭黑色的短斗篷。 院子里的月色倾泻到她身上,居然平添几分娇美和英气。 看到这里,我立即心中暗自抽脸:娇美个屁,猪婆! 陈清姿冷哼道:”磨叽什么,走!” 我只好跟着她出门:”你为什么要在这儿假装村姑骗我?到底是不是你救了我?还是说,你跟闫至阳是一伙的?!” 陈清姿瞪了我一眼:”闭嘴,豆芽!” 我缩了缩脖子,害怕这货再扭我耳朵,只好默默地跟着她出了大门。 只见院门外停着一辆黑色摩托车,貌似改装过的,看上去跟装甲战车似的,挺拉风。 ”上车!”陈清姿取了车上的头盔递给我一个,自己跨坐到车上去。长腿着地,踩着发动,居然很有点魅惑的意味。 我有点儿鬼迷心窍般上了她的车。还没等坐稳,这货一踩油门开了出去。我慌忙之下立即抱紧她的纤腰,顿觉一阵暗爽。 但是当车开往梳妆楼的时候,我的内心逐渐冷静下来。看来陈清姿早就买通了陈前一家,藏在他家里冒充村姑,还把这神奇坐骑藏在这儿,貌似早就等着我来似的。那么她的目的又是什么?跟闫至阳面对面的白衣女人是不是她呢?为什么他们都要去梳妆楼? 想到这里,我回忆了一下对那白衣女人的惊鸿一瞥,但直觉中,白衣女人不是陈清姿,个头好像比陈清姿这个猪婆矮点儿,气质更是大相径庭。 陈清姿的飞车技术不错,没多会儿我们就到了梳妆楼附近。陈清姿在距离梳妆楼几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我从车上下来,见她将车停在人形殉葬坑的边儿上。 ”愣着干什么,到梳妆楼里面去。”陈清姿命令道。 ”进去干吗?”我疑惑不解。陈清姿也不多说,只是拽着我往那梳妆楼里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我俩便停了下来。 因为梳妆楼里也被挖出了很深的坑洞,估计这就是闫至阳说的那个阔里吉思将军跟夫人的合葬墓吧。 ”等等看吧。”陈清姿抬手借着明亮的月色看了一下腕表:”再过一刻钟。” ”再过一刻钟怎么样?”我不解地问道。 ”少废话!”陈清姿瞪了我一眼。 第一百一十章 五鬼驮运(上) 閾膦陦杜从勽寬,敫乞戞膗,屓夬輮輮拤坽恕醙。礋舧匡跟厄泜醘:”扄辌歴觔戫监仯,智扄监互寣。亃杹诼扄畽伵寣监乕寂禍旬朰挷乕乿仯,伓智伵寣监斚锪锪联亹帣乘悦續扄辌义褪。斷煣乘肨仱挷,扄县杜砹拷。姗柉勽戞。扄恀伵上越眕扄乲吨。” ”泴仞监閾咰咰,斵误畊欮,扄阿眕伵。”叜筌欙极墥逆。 閾膦陦咸筄匟昙,敫录夬,计逆:”邨败剥辌醙仓,郶層纲纸忕也呲。”叜筌欙殾斵悲舧坥烬仓烬奡,凘歴抨会閾膦陦监肦臟。 辌歴亃假智泴畼腤辌乿麚爌粃,亮畤夬抨眕败。扄上徘乘会乕趺越也叮。县覔腏乞颛隿仱勵,溴皻盄盄瘨隿。副皻监陦儜稪遚仄尗,屓蒈奼晵忂遚任。上屓禺隿晵忂桩奃湐凢。 扄窺讳眕吽逸辋纠财佚监骍尤隿及,覜忂杜从睩燊。賙佩坽坥嚫凙也睞剥辒嚫爒。蘨煣哤智倏徾遇监,伓智儜奡联未乯仓蠽珥膿嶤骍矮辉矼乕纊乸嚨监棳悦,坽勋儹寱壌也赡辒夨况彵坥嚫。杜乸嚨恮监坥嚫,辍杜呑坥儢伆监坥嚫,暡夒萼监辍杜呑禘员尤奲嶈监弼嚫哙坥強嚫。殚歴扄睞剥邨坽徖醙徘乘会呅榨:辌嬌嬅智悦拟徾遇儹厭录剥玵稓杂珎岥也丝? 扄乘旸宬焲暫纚睞辒监尤嶈嚫,悟诣坥厄珥辌尤扄辍睊睞剥辒。辌乿賙佩智匂辳嶡璳岥,智褪薚柂苈坥卯杕骍监尤岥,賙佩洢抁乖化簦亰也,辍智井丝褪薚杕厱联监伎攌”隘产杹攌”监坶坥。 扄丞戕亰肨乕睩诱冯朰,智嚵乯辌尤智乜覇強岥伆,姗锪瞎乕桢皡副芘稬。尤頣仄逻隫纀,睞乘剓晛。戕亰上杜剾员乯”翋夦岥”。 扄霵辌侼仯睞也叮智些晰哙昺晛监匂旬乕皡剥仓褪薚骍及,聙乁也仓辌丝骍监尤岥岥頣。亃亹剥廀朰倏井丝?尤頣也睊监杜仯呂? 扄监痄悄泴捔纸奏丐。嚵乯扄辍睊睞剥仯仓。仄隫丞乸,尐煣睊监杜乕契姗尤乸测廉,隿乸対毪乕桢监庯笄嬍坽。 辌智乕廲候奲监姗垛氵乕桢监対毪埞庯笄翱,乘瞰逆畽监井丝庯笄朅旌,扃聐计智攐慚屓垛伆,尞頣邨剢扅仓瘨舧,恮丞姗柉乘败剥辄刘叮睞,叞桬兪睞乘湐辌庯笄翱。歷弬彀。 嚵乯辌乕爒瘨舧対毪忝寬晆層越瘨舧监隿及肙昺皭蟘呝仓。奃勵仄隫逻捴,垯杹智睞乘冯朰监。 坽辌廲瘨舧”垛氵”丞奃,杜况乿戞戲锪瞎监仯坽寝匾。辌况乿仯稪眕薚彚锪裘,覔閾膦陦乱仯剥仓,窞匦抳仓乞朰。 閾膦陦凢煣逆:”扄智閾膦陦。豷晊泦诼扄朰贡绳,扄亟奼朰仓。叮吟讜亃。” 寝匾监仯仇皭伪仓乿睩舧,窞匦杜仯叮仓。忝徾监,郶仯拍辁嚋朰,诼侼仯辎叮。 扄夨夒坥越坽亃亹侼呛奡,睞眕辌骍尤也礋夒监瘨舧垛氵。 辌坥旬霷禺乘屚,篕皡杜奲匟乿攐対郶丝奲仓。辌垛氵垛壌忝骍,辌上欶夨财剥仓捴颛监伉畽。賙佩辌坥旬颛帣乘奲监桢嬅,陦儜上暡乯昡嫏。 垛氵也稯尐煣杜候奲监隿鸥坽皍栆颋羁,垛醙尐煣联帩盓杜,層傚智带幭监屚垛乕桢。伓智,尐煣上杜乘屄平眕儠嘽嶴覓监仯。 扄呖悟坥睞眕辌乕剒,匔帡刘,2004帡,上篂智珥亶千垛幗千厄尀忂乘镌监帡亶仓。乯井丝辍杜辌丝厱颛监坥旬? 伓輹徠乕悦,屄攥汄斚皭宬朰计砻寋葨呛语奏帡。忝奏坥旬辋畠邨泴杜,觔智坽涤尤联柂醙杜况乿邽葨唰监,上乘跦乯夒。 伓智乕趺败辒叮,扄厄珥辌坥旬厺乘智篕匀葨呛监邽葨。些垛氵监幖尕越诫说朰睞,辌坥旬暡傚智乕契乃奃栖滅乕桢监雅尐坥。乘辒睞财朰辌醙监仯假乘智奿哙带。嚵乯奲邽剓仯邨平眕锪瞎锪柿笜义褪。 侼仯杕呛倉坽仓乕契候奲监欶毪越刘。斵乕俞奃监,辌欶毪上智瘨舧,寝匾奏仓乕从。乘辒閽匡智遚晛监,尐煣傚智污昣乕艹。 郶閽佩丛袐杜杯儦,閾膦陦侼仯乕霵辄,俪戆仓录朰。扄上越眕败仓辎叮,厘欶乘厺肨杜仯睞忂剥扄。 辎叮丞呛,扄覔辌対毪醙袐餥忂奲汁塗盒,坥也钯眕忝叏监曂绷匥苤坥殺,欶宬霷智乕彵钯眕賗盻监锪槮。锪槮斔迬智乕县隿谬监桒杹,彵爌艋牿桼桼姗畊。 匲榨,辌井丝坥旬,计智坊卿竈,厝杜烬旒隐,嚵乯壌也捗眕??颋冱艋睞乘冯凌仓井丝鹊监嬂畮;计智坊谿监剾壐,上爬丝泴辌丝帧监,幖缻忂越厱袐刲爒坯佩监。 ”閾咰咰,辌垛氵遚眕厱恿,奃霷裾雉睩沀逻捴眕,醙奡监仯平眕监邨智迊郿监剕柿,屚嬼嬅亹殚乿仯邨平眕犩爌笜义褪,雫逆亃亹智恀魩恿丝?”叜筌欙惑墥閻逆。 閾膦陦辍泴笜计讈,扄層覔対毪俲迬玵幍乕捄,乕县绱锪瘨盌监戞佭仓冯朰,雚匦,败辎朰乕乿骍骍癳癳,锪軾珜窞监畢仯。 扄夨夒坥睞眕郶畢仯,县覔亃上稪眕乕軾锪裘,伓智旌嬅忝糫翛,钣瀥监廀嬅,瘨舧殎羮飓。夒爬监智,辌畢仯拾眕忝锪监钣瘨舧锪厄,睜殎上摕辎仓瘨舧,伓智寬賙匡越閾膦陦乕桢帡輮,颛礋侟杂。 辌畢仯败剥閾膦陦越刘,糧煣乕筄,靧冯浔瘨监爌鼪:”閾屄,扄觔监义褪平朰仓丝?” 閾膦陦凢凢计逆:”泴杜。” ”泴杜?”郶仯捄仓捄侻锪监睜殎,忻忻擒仓擒噡:”郶恛丝勋,伵监夦仯厺肨住嚵欱泴吨唟。” ”扄乘恀伵!”叜筌欙凢筄逆。 郶畢仯夨筄坥睞仓夬乕睩:”伵?咳,伵亰乯膿嶤智閾膦陦监夦仯?” ”伵!伵井丝慚恈?”叜筌欙嗈逆。 ”辌夦监豔唟?”瘨厄畢仯搒奡逆,皻儜葨剥閾膦陦軾也:”雫逆辌丝徾伵層禮悐剾怞仓?郶儦坽扄辌兪监礃匜智乘智扄層厺亰雚俪契缻仓?” 扄呹剥辌醙,窞匦窃财聦杠。匲榨,及朰匔帡刘閾屄辍杜乿夦仯?舫珎,郶叜筌欙哞勋? 呹剥辌醙,叜筌欙上慚讓剥仓辌乿閻飍。及朰睩刘智乿勝脪畢。仛智,扄睞剥夬屓抨会閾膦陦监戞敫仓乞朰。 ”閾咰咰,辌乿仯计监礃匜智豔?”叜筌欙睞眕閾膦陦,厙睩呾沿坥閻逆。 閾膦陦睞眕夬,泜麍匟昙战计逆:”夬智扄监怞仯。夬厂仓醘佱,县杜豷晊泦,上層智睩刘辌乿仯战肨攄夬。扄層拟礃匜達仓辒朰。” ”戕亰,伵辌歴叮扄寣,智乯仓抪乬茺禍旬挷伵监怞仯?”叜筌欙閻逆,噡啒杜从厄拃。 ”智,伓智扄泴杜抪剥郶禍旬,厺扄上乘肨乷乞夬。”閾膦陦计逆。 ”郶伵乯井丝乘於吟讜扄?!”叜筌欙呩逆。 閾膦陦勽仓勽噡啒,泴杜计讈。乕斔监瘨厄畢仯,上層智厾豷晊泦监辌优剌睞夨扚乕艹筄逆:”妄婍,伵智嚎嶈叜寣监併仯呲?” ”伵恛丝瞰逆?!”叜筌欙宬豷晊泦恇皻聙覓。 ”郶乘镌噎。”豷晊泦败剥夬越刘,筄逆:”扄暫纚吟讜辒閾膦陦,斵误智叜寣监禍旬,辍智叜寣监欶寂併仯,弆煣,县阅夦兪杜乕桢平辒朰,邨厺亰挷败亃监怞仯,扄辍厺亰攄仓夬监吨,诼夬倰倰廢廢浮乞叮。” ”上,上層智计,閾咰咰伵智攐慚平扄朰监?”叜筌欙蹜趑况欰,呖悟坥睞眕閾膦陦,睩乸嶧杜乱蠙湐沿葨仓乞朰。 豷晊泦夨筄坥睞眕夬,厝嚋奡睞仓睞閾膦陦:”乘镌,伵平朰仓夬,郶層厺亰騹也平败伵监夦仯仓。” 閾膦陦盤仓盤睜,欶觔计讈,匡覔閽奃杜乱乿夦仯柣眕乕乿仯败仓辎朰。扄嚋奡乕睞,覔裾柣眕辎朰监仯上智乿帡輮妄婍,桢賙湐禕厺仯,县智礋是佩丛杜从乘湐采。 ”礃匜!”閾膦陦睞剥夬丞呛窞匦辛仓也叮,乕拟屓夬拤辎恕醙。 ”夬监殇嶧纚湐仓。乘辒伵瞰逆,夬监伆赽戎乘会辌买宇,姗柉伵乘於於平夬乞尤,扄厺乘攷侈讔夬住乘住凘廳嚋剥魩閽儦刘奡。”豷晊泦筄逆:”扄畽监茺爼邨智辌骍尤隿及监茜茺,宇恲彯。” 閾膦陦泴杜计讈,伓智扄睞冯,辌赲嶧纚寙儽徍仓膿嶤辍平仓乿姬嬅朰,县智睞眕恕醙礋徂乘湐监礃匜。 匲榨乘镌唟,骍幐宙層智夨,乕乞沴侼姬嬅。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五鬼驮运(中) ??于是我好奇地问封灵契是什么东西。厉笙歌则懒得跟我解释,只是说闫至阳可能会对我不利,以后就让陈清姿陪着我回苏州保护我。说是锦盒也让我们带着。实在不行就把空盒子交给闫家,就说找到的只是空盒子勉强给个交代也就是了。 我一听这话,心想这是拿我当挡箭牌的节奏啊,看来盒子里的东西早就被她收走了。真好奇里面放着什么。封灵契是不是也是一张契约样的东西?为什么他们都争着抢着要这玩意儿?闫至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一会儿要活埋我,一会儿又舍命救我,这特么什么意思,有钱就是任性? 想到这里我更疑惑了。厉笙歌说完后,让我跟陈清姿走,明早一起回苏州。我听了这个,心中松了口气。总算是可以回家了。 要出门的时候。厉笙歌突然叫住我,目光落到我的手腕上,盯着那黑曜石的手串:”这个不是你的东西吧?” ”哦。这是闫至阳...那个渣男送我的。”想起俩人的关系,我立即补充道:”要是厉姐姐看了碍眼。明天我就给他这玩意儿丢茅坑里去,跟翔作伴。” 厉笙歌说道:”好好留着吧。” 她这话让我一愣,不由看了看她,只见她冰冷的眼眸中居然流露出几缕忧伤神色。我不由心中暗叹,忍不住问道:”厉姐姐,你那么美,为什么要戴着面纱?” ”美?那是年轻时候了。”厉笙歌轻声叹道:”我的脸上有一道丑陋的疤痕,是闫至阳留下的。” ”卧槽,渣男这么没人性?!始乱终弃最后还毁容?!妈蛋,有钱了不起啊!!厉姐姐你等着,等我回苏州,我一定打得他下半身不能自理变太监,不能长胡子说话像公鸡...”我愤然道。 陈清姿立即上前扭住我的耳朵:”闭嘴,你这豆芽!!” ”哎哎哎疼疼疼,你能不能轻点儿?你是属螃蟹的吧??你这手就是钳子吧??妈蛋”我被她拽着出了门。 出大门之后,陈清姿这才松手,低声道:”以后少在我师父跟前提那个渣男,惹她生气。” ”我知道了,你能不能好好说?”我揉了揉发红的耳朵,无奈地说道。欢役乒。 ”好好说你记得住吗?!”陈清姿横眉冷对。 ”好好,我知道了。”我叹道:”对了,你家在哪儿?你跟着我回苏州,不用回家吗?”其实我是根本不想她跟我回去,就扭耳朵这一点就让我无法忍受。 ”我没有家。”陈清姿叹道,耸耸肩:”我是个孤儿,记事儿的时候就跟着一群乞丐在街上乞讨。后来是城主把我带回雪山上去。十岁那年,师父来了雪城。大半年里,城主他见师父一直闷闷不乐,就让我跟着师父,学学功夫,陪着她聊聊什么的。后来我就一直跟着师父了。” ”是吗?那你的姓名是怎么来的?”我问道。 ”收养我的老乞丐姓陈,我就跟着他姓了。原本叫陈乞儿,陈爷爷随便取的。后来被城主带上山,师父说这个名字不好听,就给我改名清姿了。”陈清姿想到这里,不由莞尔一笑:”其实师父有时候也不是冷冰冰的,她对我挺好。我没有娘,虽然她大我也只十岁而已,可在我感觉里,她跟我娘亲一样亲。” ”人间惨事啊。”我听了不由动容,心中微微泛酸,但是也不想表现出悲伤来:”就你这凄惨遭遇,完全可以去参加中国好声音选秀。这要往外一说,评委的眼泪哗哗的,不给你转身那都不是人。” ”什么?什么秀?”陈清姿茫然道。我一想,得,她常年生活在偏僻的地方,可能这些现代的东西都很不熟悉,便敷衍道:”你不懂。对了,你们在雪城也挺无聊吧,没事儿都干点啥啊?”没电视没网络的世界太可怕了。 ”修行,操练,做各种小东西,学医药,暗器,什么都有,很多内容啊。城主虽然喜怒无常,不过也算是好人了,对我们不错。逢年过节会有各种节目。有时候他会准许大家轮流下山去采购,玩耍,住个十天半月,只要规定日子回去就行。”陈清姿说道:”其实雪城的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但是,师父跟城主决裂后”说到这里,她似乎觉得失言,便不再说了。 我心想看来厉笙歌也在雪城住了一段日子,后来则自己带着陈清姿下山,可能就是为了找闫至阳报仇。这事儿我也不便多问,于是我俩沉默下来,到了陈前家的家门口。 陈清姿进门后便回房间去睡了,我也回了自己那间房。关上门后,顿觉这两天的日子过得惊心动魄诡谲多变,仿佛一场梦一样。 此时,干脆面君不满地叫了两声,我这才想起我给他扎伤了,于是立即道歉,赶紧从包里翻出随身带着的急救药包,取出创可贴给它贴上。 处理好它的伤口后,我感觉十分疲惫,便倒头去睡了。第二天一早便被陈清姿给喊了起来,这才收拾行囊,踏上回苏州的路途。 到了苏州以后,我问陈清姿有啥打算,总不能天天跟我耗一起,二十四小时不分开吧?陈清姿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不是做快递么?你不是说快递总缺什么送件人吗?我去干啊。” ”你一个姑娘干这个”说到这里,我本想说”这么累的活儿不适合姑娘干”,但是转念一想,卧槽这是姑娘吗。姑娘能深更半夜在古坟场周围跟人pk吗。能一脚给我踹翻了吗。 想到这里,我改口道:”我觉得吧,可能你还真能行,指不定业务能力是优。” 于是第二天我就带着陈清姿去见我们光头老板。老板一见陈清姿眼前顿时一亮:”小韩,这姑娘是谁啊,挺漂亮啊。” ”我姑奶奶。”我苦笑道:”老板,她特别热爱快递行业,立志做一快递送件员。你看我们这不是缺人手吗,我就给她带来了,问问您看看能不能聘用她。” ”哎呀这么细皮嫩肉的漂亮姑娘去干这种大男人干的重活不适合啊。”老板啧啧说道,摸了摸谢顶的光头:”要不干点服什么的吧。” 还没等我跟陈清姿说话,就见一个同事端着一摞快件,大小箱子袋子加一起足有七八个,颤颤巍巍地走进来:”九爷九爷,搭把手哎,累死我了拿不住了!” 我刚要抢先过去,陈清姿则一个箭步上前,轻松将快件都转移自己手上:”放哪儿?” 办公室的人都愣了。拿快件进来的那哥们儿眼瞪得如铜铃铛:”这,这是妹子?卧槽这里面还有一箱子书呢她就这么轻松端走了...”看着在服小妹指路下,陈清姿轻松离开的背影,大家顿时呆住了。 我相信很多人心中共同升起一个念头:姑娘,我敬你是条汉子! 从此,老板认同了陈清姿,让她干起快递送件员的工作。由于住处未定,我干脆从合租的地方搬出来,重新租下一套房子,跟陈清姿合住一起。合租的日子不咋痛快。比如陈清姿不太会做饭,便让我给做饭,一旦反对,一顿狠揍??比如我经常沉迷dta无法自拔忘记给她做饭,一旦被发现,一顿狠揍??比如休假的时候我睡到大中午不肯起床耽误了给姑奶奶做饭,一旦被拎起来,又是一顿狠揍。 起初本想揍回来,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是丫的对手。后来也只好敢怒不敢言。现在想想后悔不迭。以前是怕活埋我的闫至阳找麻烦,所以希望有这猪婆在一旁帮忙保护我。现在看来,闫至阳倒是一点点动静也没有,我则快被揍得剩下半条命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五鬼驮运(下) ??吃午饭的时候,我问闫至阳,是不是会什么韩语啊马来语之类。闫至阳说道:”我对语言不是很感兴趣。这两种都不会。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只是火车上听到你好像是在用外语打电话。”想起在隔间外听到的声音,我说道。 ”那你听错了。”闫至阳说道:”对了,你对这里没有任何印象么?” ”印象?”我有些茫然。闫至阳则伸手指了下饭馆斜对面的民俗栈。那栈外墙是用灰扑扑的砖石砌成的。门外竖着民俗栈的匾额,但是看那栈的样子,明显是后来修建的,是一处仿古建筑。 我笑道:”你问的问题很奇怪啊,我从来没来过河北,更别说看到过这家小栈了。” 闫至阳似乎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好吧,一会儿准备走。” ”等等,到了沽源县。你真的能有办法让我摆脱那奇怪的梦境,破除什么诅咒?”我还是不怎么信任地看着他。 闫至阳笑了笑:”这一路上你做过噩梦么?” ”那倒是没有。”我疑惑地说道:”并且很能睡似的。” ”因为我送给你的珠子慢慢起了效果。”闫至阳指着我手上的珠链说道:”但是真正摆脱梦魇的办法,是要到沽源县找到那两个东西的来历。”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但是闫至阳则神色淡定。我心想这人可能就是一个钱多人傻的富二代,为了追寻什么传奇传说非要带着我进沽源县。那其他目的呢?如果只有这一个理由。似乎根本不需要带上我。或者,他真的那么好心,要帮我找到那所谓的诅咒的源头? 闫至阳笑了笑,说道:”我是真的想调查那两样东西,也真的想帮你。当然,也有其他原因,但是以后我会告诉你。” 我撇了撇嘴,心想这货果然会读心术么,我想什么他都知道。转念一想,我没什么好图的,穷人一个,怕什么呢? 想到这里,我果断跟着他上了去沽源县的汽车。可没想到,这一次的旅程,并不是我想象里那么单纯美好。 我原本以为沽源县只是一个小城镇,但是到了之后才发现,这地方居然有十分广阔的草原。秋冬交接,草场已然变成一片金黄。我跟闫至阳站在草原上,夕阳的余晖落在我们身上,将我俩的影子拉得很长。晚风吹来,我见他仰起脸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你在想什么?”我笑问道。 ”你对这里还是没有什么印象么?”闫至阳睁开眼睛,突然问道。 ”怎么可能有印象?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有来过这地方。”我苦笑道。 ”是么?”闫至阳笑了笑,指了指草原远处一处影影绰绰的建筑:”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么?” 我张望半晌,只看到一处像是蒙古包,又像是小城堡的建筑。但是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是什么。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问道。 闫至阳说道:”那是今晚我们要去的地方。” ”半夜到草原上?”我问道:”那是什么?为什么草原上只有这一处建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梳妆楼,你听说过么?”闫至阳问道。 ”没听说,听着好像还蛮诗情画意。”我笑道:”可这周围什么也没有,怎么会叫梳妆楼?” ”走过去看看。”闫至阳说道:”你见到的那两样东西,就是从梳妆楼里来的。”说着,闫至阳招呼我往前走。他一边走一边跟我讲了讲梳妆楼的事情。这梳妆楼是沽源县这片草原上唯一的古建筑。原本传闻这建筑是辽国时期萧太后在草原上建造的梳妆楼,是为了度假所用。但是后来的某一年,考古人员到来,发掘了这梳妆楼陵寝,才知道这地方不是什么萧太后的度假地,而是一处墓葬。 发掘之后,发现那梳妆楼地下有深坑,埋葬有人骨。整个梳妆楼没有地基,地下埋着三口棺木,都是人形棺。这种人形棺材,其实属于树棺葬,是由挖成人形的大树做成的。考古学家说,这是元代蒙古贵族的墓葬形式。 而当年的蒙古贵族为了防止墓葬被盗掘,一般都采用密葬的形式。蒙古人去世后,先用树棺深埋。然后会率领万马踏平。而蒙古贵族墓葬附近一般会安排守陵人。直到来年春天,青草再生,便消除了墓葬痕迹。在那之后,看墓人才可以离开。 我听到这里十分佩服闫至阳,不禁赞道:”你们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啊,这都知道?” 闫至阳笑了笑:”我祖先就是守陵人。我们家是最古老的守陵人世家。”欢鸟边。 ”毛线?”我无语道。 ”我不是汉人,我是满族人。”闫至阳说道:”满族正红旗,曾经是皇家御用守陵人。而跟一般的守陵人世家不同的是,我们家在满清之前,便是蒙古贵族陵寝的守陵人。所以对于蒙古墓葬,有一定的了解。” ”难怪到现在没找到成吉思汗墓,原来蒙古墓葬这么隐蔽啊。”我咂舌道:”可这个什么梳妆楼既然是后代误传,你说的蒙古墓葬都要隐蔽,为什么这墓葬上面要树一座这么明显的楼?” ”这个梳妆楼其实是祭奠用的响堂。”闫至阳说道:”原本蒙古贵族的墓地不会出现任何明显的地上建筑物,但是这个墓主人不同。” ”呦,这墓主人咋这么个性,搞特殊,不怕人盗墓?”我好奇地问道。 闫志阳笑了笑:”这倒不是。说起这个,可以跟你讲讲梳妆楼下埋葬的墓主人。梳妆楼墓葬群埋葬着的人是蒙古的阔里吉思亲王。他们一家都信奉景教,跟一般的蒙古族信仰有所不同。蒙古多信奉佛教。他是元代成宗的驸马,汪古部,也就是西域突厥人的首领。1297年曾经率领一千精兵大胜叛军,威震朝野。忽必烈奖赏阔里吉思,委以重任。而这位将军也没有令忽必烈失望。他精通军事,儒学,文武兼备。后来,新疆叛乱,阔里吉思多次克敌,在御敌之战中深入敌后被俘,叛军诱降不成,在新疆被杀。他死后,下属将他的尸体运回河北沽源县老家,葬在这片草原上。” ”厉害,说起这些历史,你倒是如数家珍啊。”我顿时有点小崇拜。 闫至阳说道:”这有什么,我祖上是蒙古和满清皇族的守陵人,这些东西,从小就耳濡目染。” 我们俩人说着,脚下却没停步子,眼见着便到了那梳妆楼附近。我见那梳妆楼跟我想象的还不相同,居然造得跟清真寺似的,白色墙体,青色瓦片。但是说像伊斯兰教的风格,又有些不同,好像是伊斯兰教建筑风格跟蒙古包风格的混血似的。可见这位将军的信仰有多纠结,整体像是个多面体的构造。 就在这时,我感觉背包晃动了下,肩膀一沉,有个毛茸茸的东西爬了上来。 我翻了翻白眼,知道是干脆面君,便扭头看了它一眼:”平时也不见你跟我关系多好,怎么这次倒是要执意跟我远行?” 干脆面君斜了我一眼,翻了个白眼看着前方。闫至阳见了,笑问道:”这东西是谁养的?看上去你跟它可不算很熟。” ”别提了,我一个同事养的,也不知道在哪儿抓来的,居然就养在公司里。老板也不管管,不过好在这东西也没怎么破坏公物,大家也就习以为常了。主人不在,可能空虚寂寞冷,就钻我包里了。”我笑道。 ”浣熊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闫至阳随口问道。 ”说起那人,真没啥吐槽点。他是我一同事,叫佟亮,大概也就三十左右的年纪吧,长得挺龙套脸的,性格也很龙套,不温不火,平时也不怎么跟我们交流。不过他很能干,有时候当服,有时候去管仓库。但是多半时间都在管仓库,一个人跟干脆面君呆在那地方,有时候一整天也看不着他。”我摇头道:”前几天忙,他就来办公室当了一阵子服,但是后来老婆生孩子,又请假回家去了。” ”是这样。”闫至阳看着我肩膀上那只小东西:”能驯服这种狡猾动物的人,总觉得不那么简单,可惜没见着他。” 第一百一十三章 善恶到头终有报(上) ??¤§§§§§等我从地上起来一看,见李宇居然已经挣脱绳子站了起来,而且手上举着一只很薄的刀片。 而闫至阳不知何时蹿了过来。挡在我跟李宇之间。合着刚才是这货将我推到了一旁,让我侥幸躲过李宇的小李飞刀。 但这个时候,我突然见闫至阳脚下有血迹。吃惊之余仔细一看,却见他手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原来这货为我挡了一刀!我吓了一跳。同时心中有些感动跟吃惊。 我什么时候关系跟他这么好了?说好的活埋跟水淹呢? 愣了片刻,我立即冲过去,抓起闫至阳的手,内流满面:”总裁哥,这刀上没毒吧?” 云昔一见这情景,顿时恼了,上前踹向李宇下体。一阵嚎叫声过后,秃瓢顿时昏了过去。 闫至阳皱眉道:”你就不能轻点儿啊?” 云昔撇嘴道:”谁让他伤了闫哥哥!” ”快来。我给你包扎一下!”在一旁的岳黎突然醒悟过来,立即翻出房间里的小药箱。 在岳黎给闫至阳包扎的时候,我见闫至阳一直拿眼瞪我。瞪了五分钟之后我心中开始忐忑。心想这什么意思啊? 于是我连忙道谢:”谢总裁哥救命之恩!” ”你就这谢法?不赶紧过来给我包扎一下?”闫至阳冷哼道。 总裁哥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便赶紧赶上前去帮着包扎,心想我是不是该跪着给总裁哥包扎伤口。 看着我将绷带给他缠到手上。闫至阳突然莫名安静下来。我包扎完毕,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也正低头看着我,面无表情,但是眼神总觉得有点怪异,看得我有点莫名发毛。 ”我说,您有话直说行么?看得我心里没底啊。”我问道。 ”没什么。”闫至阳说道,将手抽了回来。 我回忆着总裁哥刚才那眼神,总觉得有点说不出的暧昧,不由心头一寒。莫非这哥们儿有什么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反正有钱人总有一些奇葩的喜好。想到这里,我一阵恶寒。 ”闫哥哥,我再把这秃瓢叫起来收拾一顿么?”云昔问道。 闫至阳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先让他缓口气。今天折腾这么久,也耽误黎姐的生意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一听大家要散了,也立即说道:”那我也走了啊。” ”等等,你跟我一起来。”闫至阳冷然道。 ”又干吗?我师父喊我回家吃饭呢!”我皱眉道。 ”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云昔啐道,上前就想给我一脚。 我立即跳开,嘿嘿笑道:”没踢着!我说妹子,以后有话就说行么,能不用武力么?” 云昔啐道:”不行,我瞧见碍眼的就想教训教训他。” 我撇了撇嘴,心想有个仇视渣男三观有点偏的暴力狂陈清姿就够受的了,这回又来个云昔。不过好在云昔起码还听闫至阳的话,不然这就是俩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闫至阳让几个人把李宇抬着,直接去了下榻的酒店。也就是宁思住的那酒店。大概是酒店跟闫至阳有什么默契的协议,前台分明瞧见几个彪形大汉架着昏迷不醒的李宇进门,也当没看见的,压根儿不报警。 我看到之后暗自称奇。流弊啊总裁哥,在人民群众眼皮子底下作威作福居然都么有举报的,这还能行? 等到了酒店,见了宁思打了招呼,还没等说什么,便被闫至阳拽到他自己那屋,关了门。 我有点忐忑不安地站在屋里,低声问道:”那个,总裁哥,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啊?” 闫至阳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望着窗外许久。半晌后,却又呼啦一下大力拉上窗帘,看得我莫名其妙。 搞毛?我不明所以。 正在我疑惑之际,就见闫至阳呼哧一下蹿到我跟前来,把我吓一跳。我还没明白咋回事,便被这货一把推到墙上去,撞得我后背发疼。 麻痹这是干什么?我刚想直起身,却见闫至阳靠到我跟前来,低头看着我,不动声色,么有说话。 起初我觉得他蛇精病犯了,但是过了一阵子我突然感觉有点别扭跟莫名的暧昧。这种感觉太丧失,因为拉着窗帘,屋里光线暗淡,总裁哥靠得太近,我甚至再度闻到他身上那股清淡的香水味,听到心跳声。 顿时,我感觉到事情不太妙。这是要捡肥皂的节奏么,是要我怒送一血么。卧槽,我可是个纯爷们儿! 我正想一把推开总裁哥,却见这货蛇精病一样嗖地一下先跑到洗手间去了。随即我听到水龙头里的流水声传来。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立即开门就溜了。走之前瞥了一眼洗手间,见总裁哥在往脸上扑冷水。但当时我真想让他吃口屎冷静一下。 一溜烟地从酒店跑回家,一进门,见老道正盘腿坐在厅沙发啃苹果。陈清姿则戴着口罩在扫地。 ”你在屋里戴着口罩干什么?”我定了定神儿,问道。 ”你没闻到脚臭味吗?大规模生化武器这是!”陈清姿啐道:”真受不了,你呢,怎么一脸见鬼的模样?” 我苦笑道:”我还真特么见鬼了。” 陈清姿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大概实在受不了老道的臭脚,摔门进屋去呆着了。 我见老道跟没听到陈清姿的吐槽似的,依然在看电视,不住地叹气。 ”师父,你叹什么气?”我坐到沙发上,赶紧倒了杯茶喝下去定了定神。 ”胸都被剪了,还有什么好看的。”老道叹了口气,将遥控器丢在一旁。我抬头一看,电视上正演大头娘娘传奇。 我哭笑不得,想起今天闫至阳的怪异行为,不由心中一阵恶寒,忍不住问老道:”师父,这个闫家有没有断袖的传统?是不是祖上有人是基友来着?” 这玩意儿八成是遗传。 老道睁大眼睛:”没听说过啊,闫家香火延续得不错,人才辈出啊。没听说还有搞基的。” ”真的?”我打了个哆嗦:”其实按理说闫至阳也应该不是基友。他以前不是有个念念不忘的前女友,还有个厉姐姐,怎么说也应该是喜欢女的。” ”闫至阳?他怎么了?”老道问道。 ”也没什么,我觉得他今天非常奇怪,还跟我玩‘壁咚’。”说着,我将闫至阳今天的怪异行为跟老道讲了讲。 老道听罢,半晌没说话,皱眉沉思。我等了半天,就见老道一拍脑门,叹道:”坏了,坏了!粗大事了!” ”怎么了?”我不解地问道。老道也没多说,嗖地一下跳下沙发就跑进我房里,在我床头翻了半晌。 我疑惑地看着他翻我的床头床垫子,惊讶地看到他从垫子底下摸出一个红布包来。 ”什么东西啊?”我走到跟前问道,目光落在老道手上。见他打开红布包,里头露出一束鲜艳欲滴的桃花来。这桃花上绕着层层红线,绑着一道符咒。欢边肠。 ”唉,怪我。”老道说道:”我看你小子跟陈丫头没什么进展,就绑了个桃花咒想帮帮你。结果就放在床头了。可是呢,那天晚上画符咒的时候,我多喝了点儿酒就不小心给你画错了。画成男男相恋的符咒了,那也难怪闫家小子喜欢你,可能是我弄错了,下错了符咒。” ”我擦,原来是你坑我!”我怒火中烧。 老道笑道:”别上火啊。你俩能擦出火花也不光是这个,说明你俩前生也有一定缘分。不然我这东西不会这么见效。” ”你”我顿时气儿不打一处来。 老道赶紧将那符咒解开,并赌咒发誓地说这玩意儿再也不会有问题,我这才作罢。 第二天一早,我跟陈清姿去上班,再见到佟亮的时候,我从心底生出一份别扭来。但是佟亮却待我们俩依然如故,和煦如风,看不出任何破绽,就好像这货一直是十分亲切的邻家老王。 我出门送快递的时候,想起李宇跟佟亮私下见面的情景,越想越如鲠在喉,于是便给闫至阳打了个电话,问李宇的情况,他是否说出自己跟佟亮的关系。 但电话打了几遍没打通,我便放弃了。想起昨天总裁哥那暧昧劲儿,也许是觉得对着我的话有点尴尬。 第一百一十四章 善恶到头终有报(中) ??老乞丐毫不犹豫地将陈清姿出卖了:”不是我放的啊,是这丫头干的。” 陈清姿冷哼一声,没说话。闫至阳继续说道:”可这树叶是您带过来的吧?” ”你别诬陷我啊。我干什么给你家店的菜里放这东西。”老乞丐笑道。将鸡骨头顺手一扔,丢到桌子上,继续去捞酱猪蹄吃。 闫至阳则突然出手,去扣老乞丐的脉门。额。这种描述比较武侠。通俗来讲,就是去抓老乞丐的手腕。 但是,纵然总裁哥身手利落,老乞丐却只是手腕晃了一下,我眼跟着一花,就见他轻松躲过闫至阳的夺命一抓,轻松地将猪蹄抓在手中。 见老乞丐心满意足地将猪蹄送入口中,闫至阳也有些错愕。随即将手收回,笑道:”前辈好厉害的功夫。” ”我一个臭要饭的,哪儿来的功夫。”老乞丐笑道:”只不过是跟人抢饭抢的次数多了。就练出了点儿速度。” ”前辈把自己的麻袋里面放一束树枝,这是为什么?”说着。闫至阳立即出手,将一株树枝给从老乞丐身后的麻袋里拽了出来。 等他将那树枝握在手中的时候,我突然闻到一股寺庙中的香火味儿飘散而过。当然,这香火味儿很快就掩盖在了老乞丐身上的臭味里。我忍不住捂住鼻子:”我说老伯,您这是多久没洗澡了啊。这一动一行,臭味真是随风飘啊。” 幸亏我不是尔康或者何晟铭,否则得被熏死ゴ两位都是鼻孔大サ。 老乞丐充耳不闻,继续吃。闫至阳看着那树枝,说道:”好像是榕树,而且带着一股寺庙的香火味儿。” ”对啊。”老乞丐笑道,打了饱嗝:”你猜得没错啊帅小伙子。我吃饱了,谢谢啊,这么尊老爱幼不嫌弃老乞丐我,将来有福报啊。” 闫至阳笑了笑,将榕树枝还给他:”老前辈不肯道明名讳么?” 老乞丐笑道:”什么名啊灰的,我不懂。上年纪了,不懂这些词儿。倒是这个小哥”说着,他转向我:”印堂发黑,最近要倒霉啊。” ”我呸呸呸!”我啐道:”老人家,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干吗咒我?” ”真的啊。”老乞丐咂舌道:”我可是懂看相。我给你看过了,两个月之内,必有血光之灾。要想解除这灾难,唯有一个办法” 我刚想骂他一顿,但是突然想起刚才他露的那一手功夫,总觉得这老头不简单,于是心里有点半信半疑,忍不住问道:”什么办法?” ”当我徒弟吧!”老乞丐说道。 ”呸!”我斩钉截铁地回复道:”让我当乞丐吗?” ”表面看我是个乞丐,其实我是个道士。”老乞丐说着,跳起来给我们展示了一下那藏青色脏兮兮的袖口领口发亮的袍子:”这是我的道袍。” 卧槽,道袍,我以为是乞丐制服呢! ”不不,我六根不净,不想出家。”我断然拒绝道。 ”唉那没办法了啊,我只能给你一样东西。”说着,老乞丐在怀里摸了半晌。他这动作突然让我联想到济公活佛搓身上的泥做成药那个经典标志性动作,忍不住一阵恶心。 不过老乞丐倒是没摸出一个泥丸,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只药囊。 他将那药囊放到我跟前的时候,我倒是小小意外了一下。这药囊看上去挺干净,是素净的淡蓝色云锦缎子复古密封药囊,做成了小包的形状。这倒是跟他整个人的风格不搭配,倒像是他藏了别人的东西似的。 我接过那药囊,闻到一股清新清凉的香气扑鼻而来。也说不上是什么香味,像是金银花,冰片薄荷等等混合制成的玩意儿,但是又不完全像。 ”这是什么?”我问道。 ”好好收好了,贴身带着,别让他们俩之外的第三个人看见。关键时刻能救命啊。”老乞丐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 我不解地端详着他的神色,看他不似说谎,只好半信半疑地将药囊放在棉衣里的衬衣口袋里。反正闻着味道不错,戴在身上也提神醒脑,我也就干脆留下了。 此时我也很好奇老乞丐的身份,便跟闫至阳多方追问。老乞丐神秘兮兮地说道:”我的名字叫刘玉函,你们都记住了啊。以后咱们说不定还会见面。”说着,老头捞起桌子上一小坛子米酒,便扬长而去,那腿脚灵便速度,跟练了多年广场舞似的。 ”什么道士,又喝酒又吃肉,还穿成这德行。”我咂舌道:”不过莫名地给我一个药囊,这什么意思?总裁哥,你明白么?” 我问半天,没见闫至阳回话。回头一看,这货正坐在桌旁愣神儿,半晌后才恍然道:”我想起来了。这个道长的俗家名字不是很出名,但是他的道号却很响亮。是了,他就是幽龙道长!” ”啊?我还是没听说。”我问陈清姿:”你知道么?” 陈清姿冷哼一声:”我了解的这些都是从师父那听来的。我没听说过这个人。” 闫至阳看着手中的榕树枝,哭笑半晌,喊来服务生:”找一个瓶子,好好把这东西养起来。” 服务生看着这细瘦的树枝,皱眉道:”少爷,这东西也不好看,你养着它干什么啊?估计也长不出什么来,过几天就泡烂了。” ”你不懂,记得收好了,放我楼上那屋里,经常换水。下次我过来,要看到它还在。”闫至阳叮嘱道。 服务生这才郑重其事地拿着树枝找花瓶去了。闹了一早上,陈清姿似乎也不好意思继续留下来,便跟闫至阳辞行。 闫至阳点头:”上次追杀我的黑衣人,不知道会不会也对你们下手。我让陆萍跟着你们,随行保护。我也会调派几个人去苏州在暗中保护你们。如果有变故,西塘这边会立即去增援。” ”不用了。”陈清姿冷哼道:”上次是我没注意。这次我会小心,而且我的耳目比你可多了去了。” ”啥?你也有什么耳目?手下?”我惊讶地问道。 ”当然有。”陈清姿冷哼道。 闫至阳嗤笑一声:”那就随便你。只不过当心些,你的耳目可未必像人一样听话。” 不是人,难道是鬼?我打了个哆嗦。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大可能。上次请快递鬼马文的时候,陈清姿的手法够拙劣。足见她没有那种让鬼办事儿的能耐。 那是什么东西?我便问陈清姿,但是她却并不搭理我,问我要不要一起回苏州。我心想,碎金盘的事情既然解决了,还有什么必要留下,而且得赶紧回去工作赚钱啊,我可不是总裁哥,就算一辈子不干活也有金子银子可以挥霍。 于是下午的时候,我便跟陈清姿坐上回苏州的长途车。 到了车站,我们在附近吃了晚饭,这才坐车回家。等下了公交车往小区门口走的时候,陈清姿突然一把拽住我,低声道:”你有没有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我们?” 我闻言冷不丁回头看去,却见身后空无一人。一阵冷风吹过空荡荡的小巷,灰暗的天色,凄冷的氛围,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你别吓人,跟在你身后的鬼子小分队不是没了么?”我低声道。 ”可我还是觉得有东西跟着我们。”陈清姿说道,眼睛瞥着身后,手却已经伸入后背的背包里,摸出她那一把会开花的毛衣针。 猪婆要扎鬼了啊!我心中暗中呐喊,做好了见到狰狞鬼怪的心理准备。 我见陈清姿突然将手中的毛衣针向后掷了出去。我盯着那毛衣针飞过去的方向,就见四支长针全部落空,只有第五只,居然轻飘飘浮在半空,冷不丁一看忒吓人。 ”什么鬼敢接你的暗器?”我讶然道。 陈清姿说过,她这暗器是银质的,能够辟邪,鬼见了基本属于敬而远之的,除非厉害得不行的鬼。欢妖纵。 第一百一十五章 善恶到头终有报(下) befffff没想到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刘朋问道:”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闫至阳说道:”楚歌去世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母亲。如果你肯帮她度过这几年丧子之痛,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作为报酬。” ”不用了,我可以答应。”刘朋说道:”而且我妈妈病故了,如果说又多了一个人关心我,我会觉得很高兴。” 刘朋这一席话倒是让我俩有点感动。闫至阳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就告辞了。”欢投讽。 搞定刘朋的事,我们从修车厂出来。刚出门,闫至阳便接了一个电话,简单说两句之后,闫至阳挂了电话,回头看着我们:”陆萍,你带宁思先回酒店。至于韩笑,跟我来吧。” 宁思表示不乐意。不过依然被平哥拽走了。等这位大小姐一走,我才松了口气。那心情简直给送走了一只易碎的古董花瓶一样。这要是花瓶在我手中碎了或者被偷了,两大家族都不会饶了我。 ”好吧。现在去哪儿?”我问道。 ”云昔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去晓风残月茶馆一趟。你也去吧。”闫至阳说道。 ”这茶馆我倒是去过。听说老板是你大哥的女朋友。”我笑道。 ”不是女朋友,只是好朋友。”闫至阳说道:”云昔查到那个盗墓贼李宇的行踪,正把他带到晓风残月等着我们呢。” ”我们?”我苦笑道:”说起来楚歌的托付是给你的,跟我没啥关系吧。” ”一起去。”说着,闫至阳不由分说将我拽到车上去。由于刚才挨了揍,我这全身发疼,也没啥力气跟他折腾,也就只好坐了上去。 一路上,闫至阳都没怎么说话,倒是在等红绿灯的时候顺手丢了一袋膏药给我:”扭伤手腕了么?贴点膏药。” 我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心想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卧槽?目中无人的总裁哥很少关注我,这次就扭伤了手腕居然被他发现了? 我惊讶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却见闫至阳的神色有点不对劲,确切地说似乎有点尴尬。 ”你今天出门没吃药还是怎么?”我忍不住问道。 ”你说什么?”闫至阳说道。 ”平时不见你这么关心我啊。”我啧啧说道:”所以我才想问问你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还是?” ”我”闫至阳刚说到这里,前方红绿灯一变,突然一个急刹车,于是我一个没留神,撞到窗玻璃上去。 ”擦你故意的吧?”我啐道。 闫至阳转过头刚要跟我说话,目光突然落到我的腿上:”那是什么东西?”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老道给我的那张画着符咒的纸掉了出来。 ”哦,这是我师父给的,说什么最基本的道法,让我练习,以后用得上。但是也没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我说道,便把那张纸给闫至阳看。 闫至阳拿过去一看,顿时皱紧眉头:”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师父给的啊怎么?”我不解地问道。 ”这东西是开启封灵契的咒语!你师父怎么懂这个?!”闫至阳冷冷问道。 ”什么?!”我吃惊道:”开启封灵契还有特定咒语?” ”没错,而且也有特定的指诀。这张纸上就写了这样的内容。”闫至阳皱紧眉头,很生气地捏紧纸张,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心中惊讶,但是并不认为老道是那种觊觎闫家封灵契的歹人。但是按照闫至阳的风格,起码得收拾我一顿。可我等了半天,却没见他动手,只是将那纸甩给我,随即再度开车往前行。 这倒是让我有点诧异了。按照平时,霸道又任性的总裁哥就算不揍我也得骂我一顿。貌似今天这货一再容忍,简直有点匪夷所思。 此时,车子到了晓风残月门口停下。 我瞧见岳黎正站在门外等着,蛾眉微蹙。见闫至阳跟我走到门前,立即问道:”至阳,出什么事了,我刚才看到云昔带着几个人把一个男人绑来了。” ”黎姐,人在哪里?”闫至阳问道。 ”在三楼。”岳黎说道。 我跟着闫至阳走上三楼。这楼上没有人,远远地我看到岳黎的休息室开着门,云昔似乎在里头,外面站着几个把黑西装穿成了骇帝国风格的大汉。 ”这什么阵仗啊这是?”我问道。 ”云昔把李宇捉来了。”闫至阳说道。 我勒个去,萌妹子人不可貌相啊,那么点儿的个子居然能徒手擒秃瓢。 进门一看,李宇被绑在椅子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来早被人揍过了。一旁的云昔瞧见闫至阳,立即迎了上来:”闫哥哥!我把李宇抓来了!” 闫至阳对她笑了笑,随即问李宇:”你为什么杀了楚歌?!” 秃瓢装傻:”什么?楚歌是谁?” ”少跟我废话,也少给我装样。”闫至阳下巴微微抬起,云昔立即会意,上前就给李宇脸上来了一巴掌,那声音清脆响亮。 我都替李宇眼前冒金星。不过这小子依旧咬死了不认识楚歌。 云昔冷笑道:”没事闫哥哥,看我怎么整死他。”说着,我见这货居然从随身的包里取出盒子针来。 那针虽然像是平常用的绣花针,但是这小姑娘明显不是来绣花的,而是来学容嬷嬷的。 我见她解开李宇上身的绳子,将他的一只手拽出来,拉在跟前。大概是被绑住手臂发麻,李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便被云昔将一把针挨个扎进手指头里。 所谓十指连心哪个都疼,李宇于是爆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我看你说不说!”云昔喝道。我在一旁看得头皮发麻,心想这真是人不可貌相。外表越可爱,内心越恐怖啊! 扎完一只手的时候,这货不说。于是云昔毫不犹豫地把第二只手也扎满了。这会儿我都快看不下去了。闫至阳似乎见怪不怪,依然很淡定。 ”说不说?”云昔冷笑道:”再不说也没关系,我” ”我说我说!”李宇满脸冷汗赶紧说道:”楚歌是我杀的,魂魄也是我用邪术给吊起来的!” ”为什么杀了他?!”闫至阳喝道。 ”他,他看到我拐走了个小姑娘,去派出所举报我。”李宇说道:”这事儿虽然,虽然我花钱压下来了,但是这小子居然总跟踪我,人还挺鬼,好几次我都没抓住他,还被他拍了照片去。我为了,为了灭口吧,就让人去他学校给他偷偷带出来,想找个地方解决了就完了。没想到去的那人说,他扮作学生混进去,找到楚歌的宿舍,正看到那小子在阳台晒被子,所以就从后头推了他一把,这就摔楼下去了。可巧的是楼下放着几根钢管子,正好插到了,插到要害,人就死了。” ”你这秃瓢,人都死了,你还扣押人家的阴魂干什么?”我问道。 ”那,那我也怕这小子的鬼魂去跟快递鬼多嘴,泄露那些事,索性就这么干了。”李宇低声道。 ”你这秃子还挺坏啊你!”云昔啐道。 ”那你跟佟亮是不是认识?”我问道。 ”不认识......”秃瓢言辞闪烁。 ”扯淡,我分明看到你跟佟亮见过面!”我喝道。 云昔在一旁冷笑道:”秃子是看我针用完了不怕被扎了是么。没关系啊,我可以把扎在你手指头里的针再拔出来呀。” 卧槽,最毒妇人心啊!于是,一阵哀嚎声中,我瞧见云昔把那两把针又从李宇手指头上拔了出来。我在一旁看得,心想李宇这回左手算是废了,以后也就戒撸了。 ”我,我说!!”李宇的脸儿都白了:”别再扎我了行么,我都说。但是,但是佟亮这个人身份特殊,我,我只能跟这个小哥说。” 说着,李宇的目光落到我身上。 ”行,说就说,我就不信你还敢赖账!”我于是走上前去,俯身下去,将耳朵凑到李宇嘴边儿上。 可还没等我听到这货说话,就见突然一股力道从旁边传来,将我推了一跟头。我一个没防备,立即摔到地上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会说话的干脆面君 ??随即,我才巡视了一下厅里的人。幸亏闫至阳家的厅大,这才能放下这么多人。看来家里管事的跟管事的保镖们都到了。 此时。我注意到对面沙发上,一个身形略显富态,但是眼神犀利的老大爷正端详着我。我回望过去,不由感觉这大爷虽然上了年纪。却有一种王侯将相的派头,一点儿也不显得老态,反而如一把封藏的古刀,气势逼人。 ”这就是我的二大伯。”闫至阳介绍道。 ”呦,二大爷您好。”我笑道。 老头儿微微一笑,对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坐下。 老头一有动作,厅的窃窃私语声立即消失。比警察吹哨子都管用。 我坐到宁思旁边,静等老头说话。一股幽然香气从宁思的身上飘来,我不禁侧过头瞥了她一眼。却正好瞧见她微微低头,纤细的手指将落在柔美脸颊边儿的发丝挑起。掖到耳后。 灯光下,她的珍珠色耳坠泛出温柔的光。我不由吞了口唾沫,正盯着妹子看的时候,发现闫至阳冷冷的目光瞪了过来,于是没趣地将脸转过来,看着眼前的老头。 想必这老头就是给我发请帖的那位闫铭德。此时,二大爷开始讲话了:”诸位,你们都是我闫家的人,或者是闫家的世交。我相信各位都听说了一件事:我们族里老祖宗留下的封灵契约,如今现世了。” 封灵契?我突然想起陈清姿抢走的那东西。难道这玩意儿是闫至阳家传的?其实到现在为止,我只是看到过装封灵契的盒子,至于里面的契约啥样,我至今没见过。 想到这里,我听到二大爷继续说道:”而眼前这个年轻人,正是见过云晓的最后一人。” 于是,几十号人将目光再度落到我身上,无形压力压了下来,我僵硬地笑了笑:”各位,那东西不在我身上,在”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闫至阳也知道封灵契被厉笙歌抢走了,难道他没说明么? 因此我将目光落到闫至阳身上。闫至阳没说话,也没看我。 此时,老头继续说道:”我听至阳说过,你再沽源县遇到厉家的人,东西被抢走了。不过,那应该不是真正的封灵契。” ”假的?!”我吃惊道。 ”没错。闫家的人都知道,现在也不妨让你听听。因为你也牵扯进这些事情里。”闫铭德说道:”封灵契不是死物,而能够自己选主人。它的上一任主人就是云晓。如果主人去世,封灵契会自动回到闫家,除非它已经有了新主人,或者,它现任的主人并未亡故,只是下落不明而已。” ”自己回来?这么叼?”我吃惊地说道,心想这封灵契难道不是一张契约么?这怎么还长脚了自己跑了?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神色淡定,仿佛觉得这件事灰常正常。那东西长脚自己回来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现在封灵契下落不明,厉家的人抢走的十有八九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那么我们这里自然会有感应。”闫铭德说道:”所以我想请你允许我们给你打开记忆封印,寻找封灵契的真正下落。” ”这个我同意,其实我也想知道那些年救过的男孩到底是谁。”我苦笑道,想起总裁哥说,打开封印对我没啥影响,也就是会觉得有点累罢了。而对于那段接不起来的回忆,我也一直十分好奇。 不过这次过来,我总算知道为什么闫至阳在家养好伤之后也没出去找厉笙歌要回封灵契,原来是发现那东西是假的。 可既然是闫家的东西,厉笙歌师徒为什么要抢这玩意儿,难道只是因为她跟闫至阳有过节,故意抢的? 此时,二大爷见我一口答应了,便立即从人群里喊出几个人来。我见喊出来的人有男有女,不过清一色的都是夕阳红组合,起码都得六十左右岁了。 ”这是什么阵势。”我低声自语道,心想这是让我当他们广场舞的领舞吗。 一旁的宁思轻声笑了笑,低声道:”这是阳哥哥家道法修为最高的几个前辈。别看他们家表面上跟普通商人家一样,但实际上,不少人都是武功跟道法高手。” ”卧槽,文武双修啊。”我笑道,转而瞧着宁思:”那你呢,你会不会功夫?” ”会一点,比阳哥哥差远了。”宁思见我看着她,不由抿嘴一笑,脸色一红,极其腼腆。 我见她纤腰不盈一握,神色羞赧别有韵致,不由看得有点发呆。 一旁的闫至阳咳嗽一声,说道:”韩笑,你跟着二大伯过去吧。” 我抬头见夕阳红组合神色严肃地看着我,不由觉得扫兴又有点紧张。一旁的宁思则安慰道:”没事的,一会儿就结束。” ”那你等我回来啊。”我笑了笑,随口扯道。宁思却郑重地点了点头:”一定等着你。” 艾玛,这妹子这么好钓?瞧着宁思笑靥如花的样子,我心情也愉悦不少,便乖乖地跟着夕阳红组合出了大厅,走到这别墅的地下室里。 等到了地下室,我又禁不住惊呆了。 土豪的世界我等凡人果然不能理解。这地下室也很大,足有一个室内足球场的宽敞度,估计是将几间地下室都打通了。 最妙的是,地下室的天花板上居然有一副星空图,也不知是不是夜光石镶嵌而成的,居然闪着荧光,就如漫天星斗一样,照亮了整个地下室。 但是仔细看来,这星空居然有时候会有微妙的变化。 ”二大爷,这星空不错啊。”我叹为观止地赞道。 闫铭德笑了笑:”这都是雕虫小技。这是阳儿为了研究星象设计的星空图。漫天的星斗是夜光石雕琢而成,并且装有机关,跟天地磁场相连,所以,有时在这星室内,也可以预测星象,日观天文。” 卧槽,还有机关,真特么叼。 说着,老大爷带着我走到星空下的一处高台上。这高台也有些意思,像是石头砌成的舞台,居然也能升降。但却是个八卦形状,各个方位上刻着字,也不知写了些什么。 几个老人都在那方位前分别站定,将我跟二大爷围绕在中间。 我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心想这时候要是放一曲凤凰传奇的广场舞神曲や月亮之上ゅ,或者や小苹果ゅ之类,这该多喜感。 此时,二大爷让我站到阴阳鱼黑色的那一面。我也只好照做了。 我踩了踩那黑色的阴阳鱼,感觉脚下这黑色的部分好像是某种石头。借着灯光看着那黑色石头,我见石头里泛出亮黑色的光泽。 这光泽让我灵机一动,突然觉得似曾相识。低头一看,霍然明白了。我手腕上依然戴着闫至阳送的手链,这手链是黑曜石的材质,而我脚下这东西,居然也是黑曜石的。 据我所知,这玩意儿可价值不菲,这土豪家族居然用黑曜石做脚踏板,卧槽,太叼了。 但还没等我感叹多久,便见这几个老者突然凝神静气气沉丹田,念咒拈诀。而在这一瞬间,我感觉周围原本平静的空气突然流动起来,我仿佛能看到一段段诡谲的气流波纹从我周身升腾起来,并逐渐往二大爷周身汇聚过去。 随即,我见闫铭德将手伸出,手掌向前,对准我面门,做了个奇怪的姿势。与此同时,我瞧见他手掌上有一个奇怪的符咒。而四方汇聚而来的气流,便汇聚在那符咒上。 不知是否错觉,我居然见那符咒像是活过来一般,突然从手掌心中飞出来,冲着我的面门扑了过来。 还没等我回过神儿来,我便觉得一股冷风扑面而来,脑袋一凉,眼前顿时一片空白。欢乐圣。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眼前慢慢显出图像来。我这次居然故地重游,再度回到沽源县草原。 可这次我却不是一个人,而是跟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在一起。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为爱建造的鬼住宅(上) ”咱,寖恊盓蠿咲?”扆怚煡逄:”又朲伷趈卬畈讣盓郴乽亗丟满蠗疐,屦晸伷讣辐觖掇刚诩缹乜盓勼雩。该纎卬畈呻。亁屦位幹眗娣全逨儚勼雩,辎勉沂太唝。” ”珞枅?”乗斖盓队湒妨悝诡逄:”屦晸郴乽匋節冭萀呚飓詗盓郴仭?” ”咱?伷軼坿隽尦,尒煡丈瞲逄郴乽呚勿奾乜盓飓詗?” ”唲飓詗?”扆太夐坧閹逄。 ”剼睜扆坿隽尦,休晸扆亻隽垙帡霉屖閺盓戗坿。忟奍仜悒,扆丈晸聤燈肪讱。”队湒妨几咫逄:”扆瞲逄辎乽仭,仭禧乔牠,晸乽冷丙乙啇杊朙涤颙鼇呚盓匋節幟。亁暩纘坿乞帣刚節冭辐乗剎飓詗奾乜盓匱谶,姕柋扆泶诧镎盓變,郴匱谶讣盓廃讲晸:乗杊乳邪??腞旺,珓奾弬坧靐醆鋹。氈尦晄乬犫晈贠,戜掶屖瀢奾杭厏!厸悋宮仙匱谶盓覴醝丈晸佀讣绠绺。休晸奰寡诳乭杗醚觖盓杗呙乗厲,戜掶屖瀢奾杭厏。戗亲,屖瀢夆戚厏扇仭仭仞皯召奭盓現慘全。” 閼膤除几咫逄:”奾乜东仭奍杞赽徢。亲乭辎匱谶讣,忀剧屖瀢夆屦肪敮厏辎奾乜斡尗。厸扆睜帡霉辎桠。厽晸扆帡乚瞲逄。伷幟牡尒煡丈悤觖辎之褨。” 队湒妨唇逄:”扆幟牡悤觖恙丟桠,伷篶忀眗丟?!” 扆視侾仭原杞觖呢贠朲盓苕夘,贡絰抱优:”太仑乳会,辎仜悒償戄优,斵煡覴凤仑丈屦泶亗丟太抒徔盓仑。珧坿閹飏晸,獽娑軼呙趈眗盓乗屘陈魫嬇恙丟勉?” 閼膤除讣逄:”乚晸讣仑丟,亝昍戩朲郴乽徼遅魫閹閹。” ”昍九仑,戩呰?”扆捐仑捐曀涶盓奾舥。 ”喸,償召乗奓冡坧,戚太抌魫。”閼膤除讣逄:”太坿芘嶉丈乚屆閮魫坴坧。” ”太坿......”扆擐仑擐噣。 凤寍东呙,閼膤除俨抱乜乗近诶穜輱。厯杭閹扆亻召咽全。閼膤除忟涶寍坧讣逄:”奰充嶠。” 厯杭剎呔仑乗悝:”伷亻乞会睜朲晸奁坧朲盓呰?郴坧旮挹讣捭都盓,昍九辏晸屆召呰。屦節优坿郴嶠嬇醛盓仭,昍九丈泶杞冭朲遌湯盓。” 扆乗呻辎變,乗匝歵嗋乗匝徰。恬袖咲宮呓坧盓冡坧戗坿坧烮睈晸侶戜抟朲唝。休晸呻厯杭辎丟讣,扆原杞烮絰彷,贡絰倍太徔瑑冑奐,捐乚寍肪視剧亗丟礉礉魫魫盓之褨。 輱嬇稨蠀辐嶠,泶奍位全,剧仑乗朶原麆原锨盓嶠嬇厴。輱嬇個坿趸厴,厯杭欞煡逄:”冷会,伷亻辏晸乜輱膽嶦货辌召呰,扆屦乚遖仑。” 队湒妨羬仑羬瘪睫:”辎烮全肑嬇。” 厯杭花筆逄:”伷亻剼乚侶。扆亻辎禚奋玺厯杭,昍九恬肪逐剧烮全恽仜。伷睜扆輱九辏捕眗覕鞤爛吵。” 扆閬詗拻奣乗睜,柋煡視厯杭輱竀刚捕眗乗彷覕鞤傘,罗眗绵舥洖芘。閼膤除烮奣逄:”蠛,扆亻丈乚乭雩伷。”讣眗,堉纎厯杭輱赮,俨抌含扆亻乜輱。 扆亻亿前乜仑輱,厯杭俨乗滋炈彗泶仑。 扆戺奣杌眗睫刚辎朶嶠嬇,历珧辎乽奰充嶠乚節竓,休晸睜九召忟润。賛佫辎晸朶杞仌帣峖盓厳嶠,乳斖邪晸奚厳盓霅璱瘪壎,骏閿奰阵,扁聒板閿屘扠。 賛佫晸寞袒仑趸瀸,丈晸奚厳盓篗绱导瀸桠彘,佧诶晸乭仑攣伄盓翙慈。厸晸,匣泶杞乗皘晸仹眗盓。 倡屃杞冷寡寡閿厴捕眗绵舥瀸筫,遘冭乚節晙仹盓儞苅。扆擐仑擐噣,伙墧閹逄:”恬袖咲,辎奰充嶠杞亗丟佷讣?” 閼膤除焰新斷覑扆,辟欲志奰充嶠货仑辌召。队湒妨丈趈仑九召。 扆丈贡絰趈九,乚瞲晸呱徔瑑伋畿,货辌辎乽嶠嬇,恬覞忀杞烮殌髿惍煡。乗趸九麆泞泞盓睜乚湒趸,扆厽太戄彗戜杭九盓戜畢,焰眗腍乜盓趸毢。厸戜杭九戜畢盓儞苅桮杻焰乚奍辋。 ”扆讣,辎朶嶠嬇忟锨唝,扆亻觖货剧咽全?”扆閹逄。 ”凚志醛货货。刚匝邿剑优寡殃返奍,呙匝毢仭屆仌,屦節杞勿霎,丈乚乗寍杞仭位沿慘剧。”閼膤除讣逄。 仙晸扆亻原志刚货仑乗毢。欳斡,扆竖煡矰視刚旮杞乽阵嬇盓阵閿彗眗,杞瀸儞靥冭朲,焰仹仑阵閿厴郴爐会缹。 ”咙,乚晸辎嶠嬇盓仭奰昍九邪乚攵冭朲丟?辎扠仭寡偅晸爮剼唝,昍九辏彗眗阵閿。”扆筆逄。 讣眗,扆亻亿趸辐郴仹眗瀸盓阵嬇。扆太夐坧志阵嬇醛乗睜,視乗乽夤盓欴肛宮眗扆亻坿阵嬇醛窎眗。厸郴乽夤盓蠴眗杞烮夐恽,稨盓蠴杚傘晸湒杊托杚。 欴坿扆太夐坧皸眗郴夤盓睜盓斡偎,辎夤仭竖煡輻辐奣朲。 笞央輻辐奣,扆呄忀奣盹乗烯。辎夤仭肯刚,腯九儿晸汣湚,腯嶥纘胨肗忀趈瘪駅奣乗桠,休晸郴禚瘪乺辏遘眗霅舥。睫県嶥纘泶仑麆睫玷,厽晸乗爐瘪。暣怇恁盓晸,辎乼盓尒煡泶杞腍,聛晸伙伙坧惻洹坿坧霵九。 ”魫唝!!”扆悝厼乗墧窜匤亲徼辐剏炿拵忹匍泎历盓遈廱趤剧閼膤除軼斖,乗拝拄优亁盓肤臝:”魫,魫,湒杊魫!” 閼膤除剎忟涶寍:”伷凚嚉奣睜睜。” 扆肑扏徔悝坧凚廱嚉奣,匣呔悝坧历珧郴桮杻泶杞瀸儞,暣泶杞阵葪。郴坧旮厽晸乳廰扨尜閣盓乗爐稭坧,賛佫辏杞乗厴厳仂。奋舥辠蓎,亨伌郴仂厴迮全杞罺纂乚召盓隩汃筫缾眗。 ”泶仑?召咽全仑?”扆閹逄。 队湒妨嚉奣睜仑睜,讣逄:”扆前戚恙丟泶沿慘剧杞亗丟之褨?” ”魫丈晸視仭乜莋磈盓。扆亻乳乽邪晸侹逄盓仭,乗艻盓屘魫視仑邪位乜慘讑坧軥逨。膤仙鞾筆辎乽廈枣,畦仙厽晸昹遍仭,戗亲厽杞裼呄盓亪全仑。”閼膤除讣逄。 ”伷扆乚趈伷呢。”扆慳慳逄:”扆讣,哦亻辏货唝?辎坧旮奈茅冞仑,邪爮丟冭朲湒杊魫仑。” 閼膤除讣逄:”凚货乳乞簤。嚷乭前戚郴厴厳仂晸湒杊帣閣甎乜朲盓。挹讣亲刚郴坧旮杞廰奰寒阵,优眗盓晸奰扠仭寡。辎扠仭寡杞乽乼魈嚷乭枇仌又嚷趤仂欬仑。厸肪晸屯伄乗皣泶奓瑑,脇炕坿厳仂醛奣,陣鬕丈屦裼嚍秖仑呰。” 讣眗,閼膤除窎优腍欲:”屦辎醛呰。” 扆珸頩仑乗乜嚌吿,厽視辎坧旮辏乚姕嶠嬇儲厴奓晙仹,冷丙晸乗爐潑麆。乳斖盓厳颙扨尜佫丙斷仭尒优,泶杞瀸儞,丈泶杞乗乊仭墧。歵她奮。 扆視閼膤除亙雘軼盓卒醛搯冭乗逄筱哅,抟坿戜乺,徢哅抟讗:”漋徔仙湝礉乭硣,讠魫!” 雘眗乗墧哅论,亁俨屑郴筱哅乵剧坧九召。郴筱哅傘晸乗逄铵木,尒煡醚醚坧硯剧坧霵九,历冭乗逄忹彦盓儞苅。 儞苅曀涶乜召东呙,扆視乗逄魫弦矻怸閣冭珧坿扆亻睫刚。 扆掞仑掞睫県亃纑乗睜,視辎魫稨眗徼遅魫盓麆舥锨騻襕剡杚,休晸畦仙軼張殃返肁,胍嬇会缹冯贠朲,晩忀蚹膔胨。 凚睜辎走盓腯,坑攱攱盓趈卒嬇乗桠,乳逄彸彸盓糀睞,奰睫県,桠嬇锨盓乚節雩睜,畍膤幱眗冷剑攱寉盓嗋慈。 暣嗋慈盓晸,辎徼遅魫乳戜欴掶眗獽踓,敩坿噣迮觖唔。奰槕晸几乚乖裼去啳朲,辏泶朲厝敩乜。 辎魫睜剧閼膤除东呙,斷够坧敩乜乩眗盓獽踓,讣逄:”扆讣閼屆牠,乜歶伷厼扆盓斡偎肪乚肪剼遞坿餺烮全?!扆辎館眗吵。” ”騻旐晸丟?”閼膤除几煡逄。 ”晙瞲攒閹唝伷。”騻旐擐仑擐噣,嚉奣睜仑扆趈队湒妨乗睫。弄亁睜剧队湒妨盓斡偎,睫礉全窜匤厏仑。戜九獽踓乗乵,坿膽嶦軼九撱仑撱戜,器器筆眗货剧队湒妨趈刚:”翙夤” 辏泶笞獽娑历瀼,閼膤除償货仑辐朲,佯戜橽坿亁趈队湒妨东閣,几筆逄:”騻肁嬇,辎冷奾乚視,舥肑全距历奰仑唝。”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为爱建造的鬼住宅(中) ??闫至阳笑了笑,说道:”陈姑娘,看来你这位朋友是惜命之人。不肯为了救你冒险。” 我心中”咯噔”一下,心想八成陈猪婆又得骂我几句,扭我耳朵。 但出乎意料的是,陈清姿却很平静地说道:”这很正常。我不需要别人为了救我而丧命。这样我自己也不开心。” 这一句话虽然平淡无奇,但是我却有些动容。看来陈清姿是不想闫土豪让我涉险。但这一瞬间,也不知哪儿来的冲动,我不由脱口而出道:”谁说我不肯,你说,要怎么救?” ”好,够爷们儿。”闫至阳笑了笑:”陆萍,将他带到那条河边。丢到水里去!” 卧槽??什么情况??我一听这话头皮发麻。南方天气虽然不如北方的冬天冷,但是这时节下水,也够我受的。况且有一个重要问题 ”我特么不会游泳啊!!喂喂。我能不能收回刚才说的话??” 还没等我说完,我旁边这位男女不分的哥们儿姐妹儿的就推着我跟推死猪一样推到河边儿。这一路,我听到身后陈清姿一直在喊我:”豆芽,豆芽!” 没等我回话,这春哥一脚将我踹到河里。 在掉下河的那一瞬间,我仿佛感觉这地方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儿看到过。 但是,当冰冷的河水浸透全身的时候,我蓦然想到,这河边的小路,好像是那个失踪的少女走过的地方。 冰冷刺骨的河水扑到脸上,瞬间浸透了我的衣服。 起初我是呛了几口水,但是立即屏住呼吸,眯起眼睛。可就在这时,我看到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河底部慢慢浮了上来,冲着我扑了过来。 等那东西游得近了,我吓得差点儿又喝下几口水。因为浮上来的好像是一具已经泡得肿胀发白的女尸。 这女尸的眼睛好像已经烂没了,空洞洞地扑到我眼前,居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死命地往河底下拉下去。 卧槽,这是遇到水鬼了?!隐约地,我看到这女尸的身上穿着白色吊带睡裙,貌似真的是失踪的那个少女。 可这时候明白了这个真相也没用,我依旧被她拽着往下沉去,眼看着就要到河底了。就在这时,我突然见眼前一道水痕如流星一般划过,一支冷箭冲着我跟前这个女尸射了过来,噗嗤一声闷响,刺入那女尸的额头。 当那冷箭射入她的额头之后,那女尸倒是突然松开我。但是神奇的是,她居然没有沉下去,反而慢慢向水面浮了上去,好像有人在拉着她似的。 此时,我听到头顶噗通一声,貌似什么人跳了下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跳下来的人立即将我拽起来,往水面上拉了上去。 耳边水花一响,我顿时感觉能呼吸了,不由先将嘴里喝下去的几口水吐了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河水,往旁边一看,原来拽我上来的居然是那个萌妹子云昔。 我四脚并用地爬上河岸,感觉冷风一阵阵地往身上刮,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哆嗦。 我爬起来回头一看,暗沉的河水上飘着一具女尸,远远看去手脚跟脸都是惨白色,看得我心惊肉跳。再度回想一下刚才被女尸抓住的情况,我立即奔到一旁扶着墙开始吐了起来。得,今晚吃的山珍海味都被吐了个一干二净。亏本了。 ”豆芽,你没事吧?”陈清姿立即跑过来问道。 我回头见闫至阳跟那位春哥也走了过来,不由直起身跳脚骂道:”我说闫至阳,你他妈什么毛病啊?又是活埋又是给我丢河水的,你是不是虐待狂啊你?!” 闫至阳指了指河水上的浮尸:”丢你下去就是为了这个。这河水说深也不算太深,可说浅也不太浅。如果真要打捞,还不知捞到什么时候,能不能顺利找到。” ”所以你就把我丢河水里?我丢雷老母啊我!”我在寒风中打了个喷嚏。 ”嗯,我们其他几个都难将那女尸引上来,唯有你气场弱,才能成功。”说着,闫至阳招呼他手下那位春哥,不,应该说萍哥去店里拿了两件外套,递给我跟云昔。 随即,这货便报了警,说河水上发现一具浮尸。 于是我们几个便站在河边儿等警察来处理这件事。在等待过程里,我问闫至阳是不是一早就觉得那个失踪的叫蓝雨的女孩就溺毙在这条河里?欢丰有。 ”我猜应该差不多。”闫至阳回头看了看刚才那条小巷:”这条巷子就是监控里她走过的那条小巷,她消失在这条巷子的尽头,再也没出现过。那我觉得可能是掉进了这河里。” ”那怎么我跳下去她就上来了呢?”我想了想,说道:”你别是告诉我,那个女孩掉下去变成了水鬼,肯定是想在河水里找替身,所以你丢我下去,就为了给她当替身?” 不出我所料,闫至阳再度不要脸地承认了。 ”卧槽,你怎么老看我不顺眼呢你?”我怒道。 闫至阳也懒得理我,因为此时警车已经到了。警察看了看我们,说我们既然是目击证人,那就一起回警局录个口供吧。 于是我们跟着警车去了警局。录完口供之后,闫至阳大体问了问蓝雨的尸体初步检验情况。据警察说,蓝雨就是活活淹死的,身上没有任何外伤。但是是她自己掉水里的呢,还是被人推下去的,这倒是没法确定。看样子倒很像意外,但是警察无法解释为什么尸体会自己浮到水面上。听到这里我就暗自呵呵了。能是自己浮上来的么,那是我钓上来的艹。 从警察局里出来之后,我看了看闫至阳身边的俩人。 ”这俩你是哪儿弄来的?”我苦笑道。 ”陆萍,云昔,是我们家在西塘这边的人。”闫至阳说道:”走吧,蓝雨已经死了,但是我怀疑她是被什么东西给推到河里的。我来警察局,就是为了听听法医的验尸结果。蓝雨这边可以暂时放放。现在算算时间,今晚那俩人也差不多被带到西塘,正好晚上解决一下这件事。弄清楚蓝雨到底是怎么死的,也就能解决掉一直跟着陈清姿的那些女鬼了。” ”哪两个人?”我忍不住问道。 ”快递单子上显示寄出碎金盘的宁飞晨,跟蓝雨的好朋友,林柔。”闫至阳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让人把这俩人请了过来。” 请了过来,我心想,说得特么轻松,其实是绑了过来吧? 想到这里,我偷偷瞥了一眼身旁这个身高几乎跟我持平的春哥,心想闫家这是养了一群自己的打手么?这特么是社会不安定因素啊我要举报! 但是转念一想,说不定这四大道法家族都是有很深政治背景的人,看似平民百姓,但是由于自己家里从事的”特殊”行业,应该是对国家跟政治有一定”影响”跟帮助的,所以神秘的国家有关部门指不定是在暗中扶持四大家族的势力。否则,哪儿容得他们耀武扬威。 回到住处,我赶紧冲进房里去洗澡。大冬天里被冷水浸泡简直是一种酷刑,比闻到杨幂幂的香港脚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洗完澡之后,我神清气爽地出来,见床上那个千年少女鬼已经乖乖变回一只少女猫鬼。 闫至阳正在我屋里,坐在床上跟猫聊天,貌似在问封灵契的下落。 但是萧芊芊,也就是那只猫却很不耐烦地回答说,封灵契并不在她身边,也就是说,封灵契约跟她已经分离了。 ”什么?!大哥怎么会将你赶走,只留下封灵契?”闫至阳霍然站起身来。 ”事实就是这样。封灵契不在我身边,让你失望了。”那猫嘴一张一合地说道,随即趴到枕头上去。 闫至阳剑眉紧锁,沉默不语。小奶猫打了个呵欠:”无聊。现在封灵契也没了,到底干点什么才好呢?” 闫至阳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你先留在这儿吧。等我找到大哥跟封灵契再说。” 小奶猫伸了个懒腰:”好吧。” ”我说,萧姐姐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变回人的样子?”我说道。 小奶猫冷哼一声,闭上眼睛睡去了。 闫至阳见我出来,便说道:”走,跟我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为爱建造的鬼住宅(下)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身后一阵稀4索索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股臭气。有一道人影落到我身旁。 我捂住鼻子,心想这怎么跟谁放了个屁一样。转身一看,不由眼前一亮:这不是西塘那位特立独行的八代长老丐帮弟子么? ”是你?”我惊讶地脱口问道。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那老道嘿嘿一笑。 我见他气色红润身体好,貌似很有点道行。看样儿是来帮我的,不由心中安定了一些。总算不至于被厉姐姐痛扁一顿了吧? 厉笙歌冷冷地看着他:”尊驾何人?” ”尊,尊驾?”那老道一边啃着手中的半个猪蹄,一边笑道:”小姑娘,你是隐居太久了,连现代人说话的方式都不懂了么?” 厉笙歌眉头一皱:”让开!我教训这小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不是我让开,你就要把他打到吐血?唉这是你的风格啊。”老道摇头道。 ”是又怎么样?!”厉笙歌冷声问道。一阵冷风吹过,扬起她的秀发与白衣裙裾。杀气四溢。 我顿时打了个哆嗦。老道笑眯眯地看着我:”怎么办,人家要揍你。” 我一看他这要袖手旁观的模样,立即眼珠一转。跟杨过见了欧阳锋一样,上前忍着臭味抱住老道大腿:”师父。不,干爹!你要帮帮我啊,给我做主啊!!有人要打死我啊!!” 老道呵呵笑道:”我如果帮了你,你真肯做我徒弟?” ”绝对肯!”我点头道。 ”好!”老道说完这个,立即将手中的猪蹄一扔。 我也立即闪了开来,感觉老道要发大招了。 厉笙歌大概也看出老道修为非凡,便将陈清姿推开,取出背在身后的独幽琴,横于身前,素手轻轻一拨。 那琴音分明很动听,我却感觉眼前金星乱冒,头晕目眩。琴音再度发出,我顿时更晕了,感觉天地都倒转了过来一样,立即扑街,摔倒在地。 ”啧啧,笨。”老道看了我一眼。我见他依然稳如泰山,不慌不忙地突然原地打出醉拳一般,一边打醉拳,还一边毫无章法地唱着:”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道袍破a!哎嗨a!天苍苍,地茫茫,不知木兰是女郎,多亏干爹赵忠祥,给她承包了鱼塘,透心凉,心飞扬,中国山东找蓝翔aa!!” 卧槽,什么玩意儿?我顿时惊呆了。但是神奇的是,我竟然发现自己头不晕眼不花了,似乎在他这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引导下,厉笙歌琴音里的致幻效果消除了。 我赶紧站了起来,站在老道身后,看着这一幕神奇的对决。 大概是后来小区里靠街边儿的居民实在忍不住了,开窗大喝一声:”半夜吼什么呢?!跳广场舞别在这儿跳!” 这一嗓子过去之后,我见厉笙歌停下动作,盯着老道问道:”你到底是谁?” ”这小子的师父啊。”老道笑道:”姑娘,年纪轻轻的,就好好找个如意郎君得了,你跟着一群大男人争抢什么?” ”好,很好。清姿,我们走!”厉笙歌说道。 陈清姿却没挪步子:”师父,我不想走。” ”为什么?”厉笙歌不解地追问。陈清姿盯着看她一会儿,慢慢低下头。 ”好,随便你!”厉笙歌见讨不着便宜,便只身向巷子口处匆匆离开了。 陈清姿立即奔到我跟前问道:”豆芽,你没事吧?” ”没,就刚摔地上的时候擦破点儿皮。”我笑道,随即问那老道:”你厉害啊,刚才那是什么招,居然能破厉姐姐的琴音?” 老道笑道:”那丫头算聪明,用琴音试探了一下,发现我比她厉害,便赶紧跑了。那琴音可以控制人的心魂,让人产生幻觉。如果你有五眼六通,就能看到那琴音发出的声波。我刚才那歪歪曲曲的动作就是躲过声波,同时大喊打乱她的节奏。这样,她的琴声就没啥用处了。” ”五,眼什么通?”我问道。 老道笑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问你,你已经答应当我徒弟了,是真的?”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那就是真的吧。你教我点儿东西,我下次遇到危险情况我还能应付。” 老道笑道:”这就是了啊。首先,作为你师父,我准备先住你家。” ”什么?!我家还有猪婆呢。”我说道,回头看了一眼陈清姿。 ”哦,你们同居了?”老道问道。 陈清姿啐道:”谁跟他同居,我们住两个房间!” 老道说道:”那多浪费地方,你们俩住一间,给我一间。” 我跟陈清姿立即转身就往小区里走。 但走了几步,我却发现老道似乎没跟上来。我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确实没见那老道的影子,不由惊叹老道这功夫,简直是武林高手飞龙在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啊。厅圣广。 陈清姿也十分赞叹:”这老前辈的功夫好厉害,一转眼就不见了,这巷子那么长,他怎么会在几秒钟内消失得不见踪影呢?” 正说到这里,我突然听到有声音从脚下传来:”他妈的,怎么这边的下水道不盖井盖?妈的天太黑也没看见,差点儿摔断了我的老骨头。” 我听到这声音不由侧过脸低头一看,卧槽,小区院墙下有个下水道井盖大概是被人偷走了,老道正从井口爬出来。敢情刚才是他想绕过我俩跳墙进小区,结果一不小心掉井里了。 我俩见老道的惨状都没忍住,前仰后合笑半天。老道板着脸:”笑什么?!你们看,这下我身上更脏了,怎么也得让我去换个衣服吧?” ”您这有衣服换吗?”陈清姿撇嘴道。 ”哎呀上楼再说。”老道说道。我觉得就这么把人赶走了也挺不好意思,于是就同意老道跟着我们去住处洗澡换衣服。 一进门,老道啧啧说道:”不错的地方啊。让一间给我,你们住一间。”说着,反为主地去浴室洗澡了。 我跟陈清姿无奈地摇摇头。陈清姿问道:”这人你真的打算让他留下?” ”我看他不像是坏人。”我说道:”你看,他在西塘的时候还救下两个被拐卖的小孩。” ”那也不行啊,始终是个陌生人。”陈清姿说道:”再说了,你让他住哪儿?总不会真的腾出一间卧室给他。” ”住厅呗。”我苦笑道:”也只能这样了。” ”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怎么没跟着厉姐姐走啊?”我突然想起这茬,便问道。 陈清姿冷哼道:”你管我呢?” ”啊?”我茫然地看着她,却见陈清姿瞪了我一眼,转身回房间去了。 啥啥啥?我还么明白陈清姿的意思,就见老道从浴室里出来,穿着我的睡袍。这洗干净之后我才发现,这老道样子不难看,长得还挺粗犷艺术范儿。留着一头半长发,短胡须。个子不算很高,一双眼睛特别亮。如果不是因为五官端正,这眼睛配上一副獐头鼠目,那就是一标准的贼相。 ”委屈你住厅吧。”我说道:”上次说,您叫什么来着?” ”刘玉函。我的道号叫幽龙,总之你别管我叫啥,就叫我师父就行。”老道笑道。 ”怎么还幽龙。”我笑道:”我看武侠小说里,紫阳道长啊,长春真人啊,感觉都挺积极向上的,你这不像是名门正派的道号啊。哪儿出的家呢?” ”我这是自成一派。道号也是我自己取的。”老道笑道。 ”你,你该不会是个江湖骗子吧?”我疑惑地问道。 ”什么骗子,是江湖骗子的话我能打得过那个厉丫头么?我跟你说啊,她真是人如其名,够厉害啊。”老道摇头道,立即坐到沙发上去,翘起二郎腿抠了抠脚,然后若无其事地拿起桌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杯水。 卧槽,我立即一阵恶心。 第一百二十章 出乎意料的人(上) 感谢谢星 x老乞丐毫不犹豫地将陈清姿出卖了:”不是我放的啊,是这丫头干的。” 陈清姿冷哼一声,没说话。闫至阳继续说道:”可这树叶是您带过来的吧?” ”你别诬陷我啊。我干什么给你家店的菜里放这东西。”老乞丐笑道。将鸡骨头顺手一扔,丢到桌子上,继续去捞酱猪蹄吃。 闫至阳则突然出手,去扣老乞丐的脉门。额。这种描述比较武侠。通俗来讲,就是去抓老乞丐的手腕。 但是,纵然总裁哥身手利落,老乞丐却只是手腕晃了一下,我眼跟着一花,就见他轻松躲过闫至阳的夺命一抓,轻松地将猪蹄抓在手中。 见老乞丐心满意足地将猪蹄送入口中,闫至阳也有些错愕。随即将手收回,笑道:”前辈好厉害的功夫。” ”我一个臭要饭的,哪儿来的功夫。”老乞丐笑道:”只不过是跟人抢饭抢的次数多了。就练出了点儿速度。” ”前辈把自己的麻袋里面放一束树枝,这是为什么?”说着。闫至阳立即出手,将一株树枝给从老乞丐身后的麻袋里拽了出来。 等他将那树枝握在手中的时候,我突然闻到一股寺庙中的香火味儿飘散而过。当然,这香火味儿很快就掩盖在了老乞丐身上的臭味里。我忍不住捂住鼻子:”我说老伯,您这是多久没洗澡了啊。这一动一行,臭味真是随风飘啊。” 幸亏我不是尔康或者何晟铭,否则得被熏死づ两位都是鼻孔大つ。 老乞丐充耳不闻,继续吃。闫至阳看着那树枝,说道:”好像是榕树,而且带着一股寺庙的香火味儿。” ”对啊。”老乞丐笑道,打了饱嗝:”你猜得没错啊帅小伙子。我吃饱了,谢谢啊,这么尊老爱幼不嫌弃老乞丐我,将来有福报啊。” 闫至阳笑了笑,将榕树枝还给他:”老前辈不肯道明名讳么?” 老乞丐笑道:”什么名啊灰的,我不懂。上年纪了,不懂这些词儿。倒是这个小哥”说着,他转向我:”印堂发黑,最近要倒霉啊。” ”我呸呸呸!”我啐道:”老人家,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干吗咒我?” ”真的啊。”老乞丐咂舌道:”我可是懂看相。我给你看过了,两个月之内,必有血光之灾。要想解除这灾难,唯有一个办法” 我刚想骂他一顿,但是突然想起刚才他露的那一手功夫,总觉得这老头不简单,于是心里有点半信半疑,忍不住问道:”什么办法?” ”当我徒弟吧!”老乞丐说道。 ”呸!”我斩钉截铁地回复道:”让我当乞丐吗?” ”表面看我是个乞丐,其实我是个道士。”老乞丐说着,跳起来给我们展示了一下那藏青色脏兮兮的袖口领口发亮的袍子:”这是我的道袍。” 卧槽,道袍,我以为是乞丐制服呢! ”不不,我六根不净,不想出家。”我断然拒绝道。 ”唉那没办法了啊,我只能给你一样东西。”说着,老乞丐在怀里摸了半晌。他这动作突然让我联想到济公活佛搓身上的泥做成药那个经典标志性动作,忍不住一阵恶心。 不过老乞丐倒是没摸出一个泥丸,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只药囊。 他将那药囊放到我跟前的时候,我倒是小小意外了一下。这药囊看上去挺干净,是素净的淡蓝色云锦缎子复古密封药囊,做成了小包的形状。这倒是跟他整个人的风格不搭配,倒像是他藏了别人的东西似的。 我接过那药囊,闻到一股清新清凉的香气扑鼻而来。也说不上是什么香味,像是金银花,冰片薄荷等等混合制成的玩意儿,但是又不完全像。 ”这是什么?”我问道。 ”好好收好了,贴身带着,别让他们俩之外的第三个人看见。关键时刻能救命啊。”老乞丐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 我不解地端详着他的神色,看他不似说谎,只好半信半疑地将药囊放在棉衣里的衬衣口袋里。反正闻着味道不错,戴在身上也提神醒脑,我也就干脆留下了。 此时我也很好奇老乞丐的身份,便跟闫至阳多方追问。老乞丐神秘兮兮地说道:”我的名字叫刘玉函,你们都记住了啊。以后咱们说不定还会见面。”说着,老头捞起桌子上一小坛子米酒,便扬长而去,那腿脚灵便速度,跟练了多年广场舞似的。 ”什么道士,又喝酒又吃肉,还穿成这德行。”我咂舌道:”不过莫名地给我一个药囊,这什么意思?总裁哥,你明白么?” 我问半天,没见闫至阳回话。回头一看,这货正坐在桌旁愣神儿,半晌后才恍然道:”我想起来了。这个道长的俗家名字不是很出名,但是他的道号却很响亮。是了,他就是幽龙道长!” ”啊?我还是没听说。”我问陈清姿:”你知道么?” 陈清姿冷哼一声:”我了解的这些都是从师父那听来的。我没听说过这个人。” 闫至阳看着手中的榕树枝,哭笑半晌,喊来服务生:”找一个瓶子,好好把这东西养起来。” 服务生看着这细瘦的树枝,皱眉道:”少爷,这东西也不好看,你养着它干什么啊?估计也长不出什么来,过几天就泡烂了。” ”你不懂,记得收好了,放我楼上那屋里,经常换水。下次我过来,要看到它还在。”闫至阳叮嘱道。 服务生这才郑重其事地拿着树枝找花瓶去了。闹了一早上,陈清姿似乎也不好意思继续留下来,便跟闫至阳辞行。 闫至阳点头:”上次追杀我的黑衣人,不知道会不会也对你们下手。我让陆萍跟着你们,随行保护。我也会调派几个人去苏州在暗中保护你们。如果有变故,西塘这边会立即去增援。” ”不用了。”陈清姿冷哼道:”上次是我没注意。这次我会小心,而且我的耳目比你可多了去了。” ”啥?你也有什么耳目?手下?”我惊讶地问道。 ”当然有。”陈清姿冷哼道。 闫至阳嗤笑一声:”那就随便你。只不过当心些,你的耳目可未必像人一样听话。” 不是人,难道是鬼?我打了个哆嗦。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大可能。上次请快递鬼马文的时候,陈清姿的手法够拙劣。足见她没有那种让鬼办事儿的能耐。 那是什么东西?我便问陈清姿,但是她却并不搭理我,问我要不要一起回苏州。我心想,碎金盘的事情既然解决了,还有什么必要留下,而且得赶紧回去工作赚钱啊,我可不是总裁哥,就算一辈子不干活也有金子银子可以挥霍。 于是下午的时候,我便跟陈清姿坐上回苏州的长途车。 到了车站,我们在附近吃了晚饭,这才坐车回家。等下了公交车往小区门口走的时候,陈清姿突然一把拽住我,低声道:”你有没有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我们?” 我闻言冷不丁回头看去,却见身后空无一人。一阵冷风吹过空荡荡的小巷,灰暗的天色,凄冷的氛围,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厅东爪。 ”你别吓人,跟在你身后的鬼子小分队不是没了么?”我低声道。 ”可我还是觉得有东西跟着我们。”陈清姿说道,眼睛瞥着身后,手却已经伸入后背的背包里,摸出她那一把会开花的毛衣针。 猪婆要扎鬼了啊!我心中暗中呐喊,做好了见到狰狞鬼怪的心理准备。 我见陈清姿突然将手中的毛衣针向后掷了出去。我盯着那毛衣针飞过去的方向,就见四支长针全部落空,只有第五只,居然轻飘飘浮在半空,冷不丁一看忒吓人。 ”什么鬼敢接你的暗器?”我讶然道。 陈清姿说过,她这暗器是银质的,能够辟邪,鬼见了基本属于敬而远之的,除非厉害得不行的鬼。 x 第一百二十一章 出乎意料之外的人(中) tsppppp俩男人一开始没搭理他,心想你算个屁。 但是就在他们俩的拳头要落到老乞丐头上的时候,我见他们突然缩回了手。跟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哀嚎个不停。 我赶紧探身出去看好戏,却见那萌妹子云昔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闫至阳身旁,手中还举着一把带血的大砍刀。再看那俩男人,貌似是被云昔一刀砍中俩人的拳头。手背上各自多了一道口子。 我缩了缩脖子,心想果然越可爱的东西越危险。云昔这战斗指数不比春哥陆萍差啊。 闫至阳此时蹲下身,将俩小孩中那个稍微大一点的小男孩拉到身旁,柔声道:”告诉叔叔,这两个男的,是不是拐卖你们的人贩子?放心,如果真的是,我现在就抓他们去警察局。” 起初小孩子还有点害怕。但是闫至阳再三承诺后,小男孩壮胆儿说道:”是,叔叔打我们。不让我们说出去。” 孩子话一出口,人群哗然。俩男人见状不妙。想要逃走的时候,却被围观人群一起拥堵在里头。由于俩人赤手空拳又受了伤,根本冲不开人群,反倒被几个义愤填膺的观众踹了好几脚。 ”人贩子送去警察局!!”群情激奋,简直像是抗战大片的现场。 在群众呼声下,闫至阳让人将俩人贩子扭送到警察局,将俩孩子带进屋里,顺带着那老乞丐也进了屋。 我疑惑地问总裁哥,凭啥判断老乞丐不是人贩子一伙的。 闫至阳见外头人散去了,才对那老乞丐笑了笑:”老人家,刚才你是故意到我店门口闹事引起注意,抓那俩人贩子的吧?” 老乞丐嘿嘿笑道:”什么啊我不懂。能再给个鸡腿么?” 他这一走近,我闻到一股刺鼻子的臭味,忍不住撇了撇嘴。 闫至阳笑了笑,对云昔说道:”带两个孩子去梳洗,换件衣服。老人家,你想吃什么,我今天都请了。” 老乞丐吃惊地看着他,小眼睛跟老鼠一样贼亮:”真的?年轻人,我又不是你亲爹,你干吗对我这么好?” ”就为了你的侠义。”闫至阳笑了笑:”请随便坐。” 说着,很有型地去吩咐厨房做好吃的去了。 虽然老乞丐身上臭味难闻,但是由于刚才他那利落得如同武林高手的动作,让我对他产生了好奇之心。于是我跟陈清姿都坐到他的身旁。 老乞丐左右看了看我俩,笑道:”怎么,拿我当猴儿一样参观啊?” 陈清姿冷哼道:”虽然闫渣男今天做了好事,可我还是气儿不顺。” 我苦笑道:”外人在呢,你说这干什么。” 老乞丐顿时堵住耳朵:”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我靠,乞丐都会成语啊??”我惊讶道。 此时,陈清姿的目光落在老乞丐身后的布袋上:”老人家,你背着个大布袋,里头装了什么?好像有树枝?”厅助乒。 我笑道:”你听说过丐帮的八袋长老吧?人家是长老,背着这个是流行,是标志。” 陈清姿抬手从里头抽出一段树枝,放在跟前看了看,冷哼道:”渣男,我今天就要出口气。我把这东西丢人汤里,让人投诉死你!” ”别介啊,你这万一给人吃坏肚子呢?”我无奈地劝解道。 ”放心吧,咱们国人什么有毒东西没吃过,还怕吃树叶。”陈清姿冷哼道,对老乞丐说道:”是吧,老人家?” 老乞丐此时笑道,指着一旁刚进来坐到我们斜对面的男人:”就丢他汤里,我也想看看热闹。丫头,快去快去!” 我瞧见陈清姿将那树枝树叶折断,拆成几段窝在手里。 此时,那男的正四下里观看,不知在看什么。我见他长得敦实,光头圆脸,忍不住联想到了我们光头强老板。 服务生走了过去,让光头点菜。这人似乎有点儿心不在焉地点了几个菜,放下菜单之后,跟服务生聊了几句,居然是询问刚才店门口的乞丐事件。 敢情是来吃饭顺便看热闹的。哥们儿这热闹是看得晚了点儿。可惜不仅看热闹没赶上,现在又要被陈清姿喂一把草,指不定还得拉肚子。 我看着这情况有点过意不去,但是陈清姿说,应该没人眼瞎到看到汤里有草叶子还喝下去的。她这个举动就是为了给闫至阳店里找点麻烦。 我见劝她不住,也就由她去了。巧的是,这人点了一大碗酸辣汤,没多会儿服务生就端了上来。我见陈清姿故意轻轻撞了服务生一下,顺手将树叶丢进酸辣汤里。 树叶丢进汤里之后,陈清姿转回来坐回位置上。我也好奇地看着那男人。这汤放在桌子上,树叶就飘在汤面上,但是那男人似乎视而不见,居然就此喝了下去。 这次换我跟陈清姿惊呆了。酸辣汤啊喂!!里头出现树叶正常吗??这神经粗得跟刘欢的裤腰似的吧?! 虽然男人这一行为已经让我吓了一跳,但是接下来这一幕,却让我们彻底惊呆了。 这男的居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貌似发了羊癫疯一样抽搐不停。 我吃惊地看着陈清姿,低声道:”咋回事,这货不仅没看到树叶,还给喝光了汤,现在又抽风了?别是给喝成羊癫疯了。” 陈清姿瞪了我一眼,低声道:”你见过吃树叶能得羊癫疯的情况么?” 我一想,这确实不科学。再看一旁的老乞丐则吃得挺开心,点了不少菜,啃着鸡腿,一边大嚼一边笑道:”别担心,不就是发个癫痫么。我报警了,还喊了120,一会儿车就来了。” ”报警?”我惊讶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报警了?” 老乞丐伸出一只油乎乎的手指了指一旁的桌面:”刚刚啊。” 我一看,艹,这老乞丐居然用的跟我一样,爱疯6plus。卧槽,我的还是总裁哥送的,看来乞丐这个职业是真的挺赚钱。 没多会儿救护车到了,将那抽风的货抬上车带走了。闫至阳看着那羊癫疯走后,疑惑地看了老乞丐的背影一眼,正想走过来看个究竟,就在这时候,那俩小乞丐被云昔牵着手送了过来。这洗刷完毕,小孩儿就是精神,也可爱了许多。只是能看出脸上,脖子上,手上都有一些伤痕。看来受过不少虐待,看得我有点伤感。 ”闫哥哥,这俩孩子怎么办,送去警察局吗?”云昔问道。 闫至阳低头看了看俩可怜兮兮的小孩儿一眼,说道:”那就麻烦你送他们去警察局吧。有警察帮忙,一定能找得到他们的家。” 正说到这里,老乞丐突然笑嘻嘻地开口道:”不用麻烦啦。一会儿警车就来了。” 话音甫落,门外果然传来警笛的鸣声。闫至阳转身冲着门外看了一会儿,便见真的有警察走了进来,问道:”刚才谁报警?” ”警察同志,我报的警。”老乞丐立即笑嘻嘻地迎了上去,将两个小娃带到警察跟前:”这两个娃娃是被人拐卖到这儿来的,找不到家,麻烦你们帮忙找找。” 警察问怎么回事,闫至阳便三言两句简单地将老乞丐怎么把小娃娃带过来,人贩子怎么被扭送公安局的经过讲述一遍,听得那警察一愣一愣的。 警察问了问小娃,是不是被拐卖来的。两个小孩便一起嚎啕大哭。警察没办法,只好将孩子给带走了。 等警车走后,这店门口的人才散了,店里的人才安静下来。一上午闫至阳的店里就没消停过。 老乞丐笑眯眯地继续啃鸡腿,闫至阳则走到刚才那癫痫男人坐的位置上,盯着桌上的汤碗。服务生正要收掉,闫至阳摆了摆手,用两根手指,将汤碗里的树叶拈了起来,转身走到老乞丐跟前,坐在他旁边,将树叶轻轻放到他旁边的桌子上。 ”老前辈,能不能告诉我这树叶是哪儿来的?”闫至阳似笑非笑地问道。 第一百二十二章 出乎意料之外的人(下) 恮袔咰嶧纚篂智锪忂捯冯捄监,伓睩刘辌乿帡輮仯匡殁亃暡芤侟。 辌仯监乿奡越恮袔咰乘皭也乞,睜睩閡杜从礋佩。悦徐層智亃亹觔戫监奲咰閾仄昆。辌帡輮仯欱斣軾也佱疀絺絺,蠶杘上杜从硡炗,伓智郶汁赽礋弼,匡智犩犝奃蠽揼餥乘会监。 扄覔亃些棦姓椩醙趄冯朰。聙该従乸监”扄”剌欶窌坽棦姓椩閽厶乘辉契。 厺閾仄昆监皻儜匡泴葨坽扄軾也,聙智睞呄扄軾呛。 扄嚋奡乕睞,匡覔况乿蓌霷麄蠶仯凧眕棦姓椩夁仓辒朰。扄乕睞郶陠勪,麄舧勧袐,麄嶫蓌霷,戞乸佩丛辍掅眕剼剖,越爬丝徘聐佩监。 閾仄昆乕拟屓扄抨剥軾呛,嗈逆:”軧乕斔叮!” 雚匦。扄覔閾仄昆俪越郶翱珼徘聐spy乕桢监仯戆坽乕财。 扄軧坽茜乎乸忕奃睞,匡覔閾仄昆蘨煣軾也乘屄佱,勽伉匡忝剼絷。辌况乿麄蠶仯睞佩忝厩,扃聐杹軾層忝厩。嚵乯勽伉爬剾徾,伓智坽閾仄昆越刘,匡越??夂幈乕桢,泴冯况剓铊,邨裾擗假仓。 乘辒坽辌乿辒穞醙,閾仄昆軾也厝涮仓况契剕佱,蠕胜奃羮,睞忂扄邨覜忂奡盻厄黮暪亃厄痩。 攙仯邨假乞仓,閾仄昆括仓括腭也颋滐监蠕辬,凧扄抎仓抎戞。扄窞匦冯叮戣会亃。 ”扄嶧纚拟郶皇嬅薚坽棦姓椩醙,黮炳伵幻扄叮剥截忢,戫剥閾寣监仯仧膿朰厃。”閾仄昆汁舧愷愷厍忂芘瘨,腭舧杜从雫睞:”扄辌醙杜从铤,伵抪眕。姗柉伵戫剥亃亹朰抪辌乿义褪,住厳杜醘豷。” 计眕,閾仄昆些袱裞醙揚冯乕县铤卐,屓醙奡刼乞戕杜监铤邨堋剥扄戞乸。 扄睞眕辌乕帀悐昺,徖乸上匔剓悟诣。伀亰閾仄昆宬扄乕乿阙畊仯姗欱侴亮?輹徠乕悦,奲槗智亃越恮袔咰乕桢,仁禇铊凐肨睞冯仯监悦沀。斷煣肨睞冯扄泴杜欬慚,膿煣上層敫徖侴亮仓。 扄閻亃乯井丝乘越扄乕财嚋叮截忢,閾仄昆匡搒奡逆:”扄徐頮彀录屫雚聙朰监仯。伵徾败,该忂郶厰厱讂‘乖杝乖新锪畊毪,奉匟斵仯禔许斣。’辍杜,禍宓坽镳皇醙。” 计剥辌醙,閾仄昆凧扄搓仓搓戞,尐煣徾遊忕茜及奃趄叮仓。 扄上輹軾叮忕截忢旬呄,伓智辍泴趄冯奏辉,竔煣覔辉契厝杜乕翱麄蠶蓌霷仯夁仓辒朰。 畤仛奼舧嶧昏,斣乯宇凹,茜及也帣斵閧朗仯笜。纆柉,扄俪裾郶乕翱麄蠶仯嚡剥乸奻。 睞剥辌醙,扄漉慚讓醙拨摅乕乞,頪斣悦剥膿嶤裾閾膦陦浮垞斣偌监悐昺。雫逆扄筹乕歴浮垞層智裾辌翱麄蠶仯垞乞叮监? 仛智扄沽慚眕辌乕翱麄蠶仯监勽霌。伓智亃亹匡泴井丝辎乕欰监勽伉,县智麍麍嚡眕扄,捴会扄监叮趺。 層坽辌斣,些麄蠶仯翱肙呛愷愷败冯乕乿仯朰。 辌仯蘨煣上智蓌眕腭,儽軾卐袬忂县刼乞睩眎,伓智乘瞰乯井丝,坽睞剥亃监筹乕睩,扄尐煣覜忂杜乕么么监燊惜慊。 厺智,辌仯軾也凢凥凥监朕汁,匡诼扄徘乘会戆仓乿竔。 ”閾仄昆吷?!”郶仯墥鞦噣咄,傚智攐慚叞伛墥鞦计讈佩监。 ”扄乘诱讓亃,伵亹智豔?”扄嚋逆。 ”扄凘閻乕逘,閾仄昆坽咿醙?!”郶麄蠶仯佩丛恇仓。 扄俈煣泴计讈。弆煣,嚋従醙监扄帣乘智芤劒斵甚抇乘仱亶,聙智嶧纚呆僮仓。 郶麄蠶仯覔扄乘计讈,窞匦凧也朰畼仓扄乕嶡揙。扄覔该従醙监”扄”尐煣裾辌乕嶡揙續畼仓冯叮,搁辎郶仯強毜萹圄醙。 睞剥辌醙扄膿嶤邨徘乘会乕痩。攷悐扄越辌乿毜萹圄辌丝杜罍剓,刘呛搁仓夨况歴唟辌。 絲揰眕,郶仯乕皡適閻扄閾仄昆坽咿兪。畤仛扄妞纝泴仱亶,辌赲瀾仓,窞匦呼哅戞乞仯屓扄浮垞。 蘨煣该従智蘏弤,伓智睞眕膿嶤裾浮垞,辌砻寋智忝夒恿监”伆髙”。扄悟徖勽鬑坥睞眕辌翱朰叓乘晛监麄蠶仯屓况帡刘监扄乕烬烬浮垞,杕呛沰坊皃会仓奡頣,扄慊覜膿嶤戆仓乿咓喳。 厺層坽沰坊觓皃仓奡頣监郶乕矹閡,扄上越眕睩刘乕麄。畤仛辌嚋従智儽旬优窞伆墥3d適睊伆髙,上層智扄腄嬅醙监涤剮匥谴,戕亰,戕杜监乕剒亪伎凘廳醘乡。 裾沰坊垞坽坊乸,扄呹乘剥奃奡监墥鞦,上凘上矲乘覔奃霷监弤傚。厘聙坽辌乕剮,扄上佩丛慊覜剥乕禘裾坊浮垞监竇怺慊,徘乘会杜烬昀睼。 伓智辌斣偌,扄竔煣慚讓剥乕乿閻飍:乯井丝也歴裾閾膦陦浮垞监斣偌,扄泴杜亮伀竇怺慊?雫逆智亃卐袬坽扄軾也监侈鳉臉乕桢监义褪财仓伉畽?辌桢计朰,閾膦陦上语睊监泴杜實扄监慚恈。亃郶戞毠蘨煣杜烬歵拨,匡泴杜欬慚。 礋是湭茴丞阐,扄匡覔睩刘竔煣厝乕任。县覔杜况乿阙畊仯抽录沰坊,屓扄些圄测醙抨仓冯朰。 聙扄辍泴睞湐辌从仯监霷賙,俪凘廳昀仓辒叮。 欶弆扄悦纲纸辨宮该従乸监弤傚,匡竔煣呹剥聦迬杜仯徠哇监墥鞦。愷愷眔录睩眎,俪矲覔膿嶤辍智坽辌乕旬瞦寱丞乸,吽嚡嚡眕辌况乿联仯。 覔扄采朰,仙奲牢上俪散勪窌窞,宬扄计逆:”恛丝桢,慊覜姗伀?” ”辍夨,層智辍睊杜烬絺。”扄盤仓盤睜,掜仓掜飈奡。叐剏伛。 閾钸忢筄仓筄:”辌智欶幭监。”计眕,况乿奲厁奲姝尐煣乞仓辌夒恿监儾匳厥。 ”咛?泴仯閻扄悦财仓井丝呂?!”扄慀煣睞眕亃亹绢绢收叮监肙弤嗟逆。 剏战奒厂醘覓,珥坽假夨,乕乞嬅邨乘篴扄仓唟。辌葨嶻上徇奲仓,徖抁农抁农监。 ”嚵乯伵该従醙监仞悐扄嶧纚邨睞剥仓。”仙奲牢筄逆:”剏战續伵覶录屔匥畽监智扄閾寣监漉??讕,上層智屓邽剓儖礋揷瞰伵监慚讓。伵睞辒陦兪监郶戕豆监议徖杺,儣寋層智剈绲监漉??讕。” ”匲榨仙奲牢,伵亹寣厺亰唟,乘倏畊慚乘挜魩,厺亰叮弆徖瑓卮幝噎。”扄迬筄迬些骍厥也趦乞朰。纆柉嚵乯奡杜烬昀,腏乞泴窌穦,纆纆寋寋搁仓乿犂唖沰。 ”吳,泴搁圚呲?”仙奲牢责絲拍嚋朰,屓扄些坥也抜财朰。 ”泴仞泴仞。”扄吧爌哲噡坥计逆:”惽寣醙睊智诧稣,坥乞寱监坥未邨畽奲瑓瞦辌丝砹监瞦奡唟。” 閾钸忢筄逆:”乘磘仞層夨。亟奼奼昏仓,伵層坽陦兪辌佄怺。” 计眕,仙奲牢平眕扄剥仓乕椩寷叐。扄覔寔恈欶越閾膦陦坽耟奼。覔乕翱仯辎朰,俪责絲财軾辛也朰。 ”仙奲佺,恛丝桢仓?”閾膦陦閻逆。 ”裸冮仄昆监帣乘智叜寣监仯,睞乘冯朰叓。伓智,叜筌欙厃败监屔瀠处,廁记智倒监。仄昆计,禍宓坽镳皇醙。郶扄悦,儣寋睊监屔瀠处,辍智裾仄昆薚仓财朰。”閾钸忢计眕,輹軾睞呄扄:”乘瞰逆屚咰拟郶绷舧镳皇敫坽咿兪仓?” ”夨傚智裾扄平嚋芚嶋仓。”扄嚋従仓乕乞。弆斣叜妅妅诼扄越阝湐妪平眕镳皇败,奲槗上智覜忂镳皇泴畽。凘聐,厺肨智悦彀閾寣监仯叮戫扄侼,膿嶤剌平眕屔瀠处趄趺。 镳皇扄俪雚戞镔剥仓扄监拨尜醙。呛朰上層徍仓辌荹。 ”郶忂责絲厃嚋朰。”閾钸忢盤睜逆:”仄昆计,郶绷舧皇嬅醙厺智敫眕屔瀠处监禍宓。扄悦睞剥仄昆甌乞监侴怺,上肨瞰逆亃监乞葨。” ”仙奲牢,惽層辌丝砻寏閾奲咰辍浮眕?”计寙辌讈,扄頪覜奤評,嶻烬兪拨膿嶤况嶡揙。蘨煣乘瞰逆郶是唓190亰也监幐咰联奲智乘智辌优仙奲牢监仧畊兪嬅,伓智層篂乘智,上智仧俑嬅,弆霷哇仯寣俑嬅扃聐兪嬅辌乘智戫拨丝。 第一百二十三章 蛇窟求生(上) hlllll可我带着他回去的话,背到陈家村再找人帮忙治病,就我这速度。得一个小时。外加半夜找到一个靠谱的医生,再给看病熬药,得,那时候人也死得差不多了。骑马走?我看了一眼草原上傻愣愣原地徘徊的高头大马。更别提了。老子不会骑。 正在我心急如焚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摩托车引擎声由远而近传来。我心中一喜,轻轻将闫至阳放在地上,出了梳妆楼一看,见陈清姿居然骑车又折返回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又惊又喜。 ”我,我想了想,你危急关头帮我,我也不好丢下你不管。”陈清姿说着。警惕地四下看了看:”刚才那人呢?” ”别提了,他好像受伤很重,晕倒了。”我叹道。 陈清姿惊讶地睁大眼睛:”他受伤?你打伤的?!” ”不是啊。好像原本就受了刀伤,伤口很深。伤在肚子上。”我叹道:”可能刚才打斗过程里伤口裂开,现在流了很多血,怎么办?”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有多能耐,还能伤得了他。”陈清姿撇嘴道,神色放松下来:”走,去看看他。” 我带着她走到昏迷不醒的闫至阳跟前。陈清姿蹲下身看了看,皱眉道:”虽然还有气儿,不过不管他的话,也许也活不过一天。” ”别啊,咱们就这么不管了也不好,一条人命啊。”我撇嘴道,想起闫大少爷的背景,不由有些发憷。 ”那就让他自生自灭。”陈清姿说道:”给他一条活路,至于是否能活下来,那就不管了。”说着,她从包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我见陈清姿扭开盖子,掀开闫至阳的衣服。此时,我看到他肚子上果然缠着一道道绷带。但是鲜血早就将绷带染红了。 ”愣着干什么,先给他绷带解了。”陈清姿瞪我一眼。厅住刚。 我赶紧上前给那绷带解开,这一解开,我吃惊地看到他肚子上那道极深的伤口,心想这下手的人够心狠的。 我见陈清姿将瓷瓶里的粉末倒在那伤口上,嘴里不停地啧啧说道:”呦呵,六块腹肌,身材不错,可惜是个渣男。”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跟他认识啊?”我好奇地问道。 我见陈清姿的年纪跟我差不多,甚至比我会小两三岁的模样。可眼前的闫至阳,虽然显得很年轻,但是我看过他的身份证,19八4年,今年都三十岁了。这俩貌似也不大可能有什么曾经。要是有过什么感情曾经......那估计当时陈清姿还未成年?卧槽禽兽! 陈清姿瞪了我一眼,骂道:”看什么看,别瞎想,我跟他没什么关系。是我师父跟他有过节。这个渣男,呸!” ”哦”一瞬间,我仿佛知道了什么。其实富二代这种东西嘛,有几个女人有啥稀奇,尤其还是闫至阳这种风姿卓绝,文能提笔吹牛逼,武能上马把鬼劈的惊才绝艳类型。 陈清姿给闫至阳上完药,我见他伤口的血这才算是止住了。此时,陈清姿让我从闫至阳身上的白衬衣上扯下一段布条,裹在伤口上,防止伤口再度裂开鲜血流出。 之后,才给他裹好外衣,招呼我帮她把闫至阳给扶到马背上。 ”我看过外面那匹马,是有些年数的老马名驹。我猜想它会识别来时路,将这渣男送回去。”陈清姿说道。 我觉得也有道理,便帮着她扶起闫至阳,扶上马背,用刚才那绳子将他轻轻捆在马上。草原风大,我想了想,还是脱了自己的外套给他套在外头。受伤的人还是不要受风才好。 陈清姿在一旁有点不耐烦地看着我墨迹半晌,上前就要给马屁股来上一脚。我立即拦住她:”少来,你要是把马给踹惊了,它随意乱跑,估计就回不去家了!” 陈清姿皱眉道:”那你要怎样?你这豆芽怎么那么婆妈?!” 我摇了摇头,转身上前对那马说道:”我说马兄,你主人也算是刚才救我一次,这次我也不大希望他出事。你慢慢跑,别太颠簸,跑回家记得给我们发个微信......” 刚说到这里,陈清姿终于忍不住踹了那马屁股一脚。马长嘶一声,颠颠儿地跑出去了。 ”哎猪婆,你怎么还是踹它一脚啊?!”我忍不住说道。 ”难道你跟它说话它能听懂?!笨蛋!”陈清姿啐道:”走吧,我带你回去。” 我一听回去,立即点头。草原上风大,外套给了闫至阳,毛衣透风,一股股小风往毛衣里钻,那酸爽的感觉,简直不能相信。 正要走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干脆面君,赶紧回头去找,却见它也屁颠颠地跟了过来,嘴里还叼着一只红色盒子。我赶紧摸了身上一把,顿时想起自己将这玩意儿塞在外衣衣服里。脱衣服的时候给忘了,居然掉在地上,幸好干脆面君捡到了。 我将盒子拿过来,将干脆面君抱在怀里,然后坐上陈清姿的摩托车。路上,我忍不住问道:”喂,你不是很想要这东西么?怎么丢给我自己溜了?” ”想要个屁,我把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了!”陈清姿啐道。 妈蛋,我说怎么就放心丢给我了嘿。我将那盒子举到跟前看了看,见盒子上有一把很精致的古风小锁头。看样儿这玩意儿不好开。听说很多绝密的东西,古人为了安全保存下来,都会在保存古物的密室或者盒子外头设计一些精巧的机关消息,难开的锁之类的玩意儿。一旦蛮横打开,必然玉石俱焚。 刚才陈清姿拿到这盒子,到她将盒子丢给我这段不超过三分钟的时间里,居然能打开一把机巧的锁,并在闫至阳眼皮子底下取走东西,说明这货有点儿本事啊。 但是我转念一想,闫至阳貌似没有被她骗到。因为他当时是想直接去追陈清姿。那他为什么转过来找我想到这里,我心中咯噔一下:难道是看我要掉下坑洞里,所以放弃追回东西,转而救我?! 可这说不通啊。既然不想我死,那起初何必活埋我?人格分裂吧?卧槽土豪的世界果然不是我等凡人能够懂的。 想到这里,闫至阳拼命将我拉出坑洞的情景又再度闪回重现。他脸上那痛苦的表情也赫然历历在目。我顿时心中愧疚起来,心想万一那马一个心情不错,决定要来个跨省旅游,因此没有回闫至阳住的地方,而是直接上了高速咋整。这天寒地冻的日子,四周荒无人烟,说不定它驮着受重伤的闫至阳走个一天两天都没人发现。 我越想越担忧,而闫至阳的容貌也不断地在我眼前反复闪回。我记得他在晕倒前跟我说了一个”离”字。注意离,是说注意安全,早日离开么?注意谁? 想到这个,我的目光落到眼前陈清姿苗条的背影上。难道是让我注意猪婆??可看起来猪婆也不算坏人。 正乱七八糟地想着,车子已经到了陈家村的村口。陈清姿停下车,招呼我下来。我抱着干脆面君下了车,有些无精打采地跟着她往村子里走。可正走到村口的时候,我突然见村口一棵老树下,似乎站着一个白衣飘然的女人。 白衣女人!我心中一惊。想起上次意识昏迷前,我似乎看到过一个白衣女。难道是眼前这个? 此时,我见陈清姿居然对着她迎了过去,亲热地喊道:”师父!我回来啦!” 师父?跟闫至阳有过节的人?我好奇心顿起。于是我端详着眼前这个白衣女人,见她虽然衣着有些古风,也戴着面纱,但是风姿绰约,眉目清丽,看得出是个绝色美人。只是眼神有些过分的冷冽。 hllll 第一百二十四章 蛇窟求生(下) ??§¤¤¤¤¤我俩一听这货又去骗人,立即赶去了那个旅馆。到了旅馆前台,一个年轻小姑娘正对着电脑戴着耳机傻笑。目测正在看韩剧。 闫至阳上前敲了敲桌面,小姑娘皱着眉抬起头来,但一看闫至阳的颜,立即换上笑脸:”住店吗?” ”找你们老板娘。在哪儿呢?”闫至阳问道。 ”在104房间呢,跟什么一个大师在看相。”小姑娘说道。 闫至阳也没废话,立即往104房间走。我赶紧跟上去。104房间外挂着一只牌子:请勿打扰。 卧槽,怎么是偷汉子的节奏? 闫至阳敲了敲门:”有人吗?” 里头立即有个女人应道:”谁啊?!” ”开门!”我喝道。闫至阳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笑道:”查水表,查水表。” 一个女人开了门,三十多岁,面色有点黑:”你们找谁?” ”刘骗子。”闫至阳推门而入。我立即跟了进去。 女人在后头嚷道:”哎,你们谁啊?!” 我俩都没搭理她。因为我看到了屋里坐着的刘大师。这刘大师四十多岁的年纪,场八猥琐,瘦高。老鼠眼。 ”你们是谁?”刘大师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将桌子上的钱放进包里。 闫至阳上前将他拎了过来。反手将他的胳膊扭在身后:”害人精,这回你跑不了了!” ”哎哎哎,饶命!你们,你们是警察?!”刘大师痛叫道。 ”你还记得承德县十八铜娃娃么?!”闫至阳喝道。 ”什么啊,我,我不知道。”刘大师抵赖道。 ”行啊,你不承认也行。现在有两条路。第一,我送你去警局。第二,你交代那十八铜娃娃的诅咒事件,我放了你。”闫至阳说道。 听到去警局,骗子立即怂了:”我交代!那东西是,是我干的!” 说着,这货交代自己确实是从一个盗墓贼那里买来了十八个诅咒人偶,据说是古代某个妃子墓里头的。那妃子是被处死的,这是随葬品。 有一次他去承德县做送子业务,可惜失手了。因为他本来就是个半瓶子晃荡的骗子,会点邪术,但是道行不高。送子不成,他就骗人家女的,要女的跟他发生关系。为了送子,这猥琐男也真是蛮拼的。 可没想到那女的不好惹,有黑道背景,回头找了几个小混混堵住他打了他个半死。 要死不活的时候,他被承德县一个人给救下了。那人就是张大哥的邻居。为了报答对方,他就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虽然这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但是十八铜娃娃这种东西算是独一无二,由于害了人,他自己也不好过,这件事便一直记得。所以闫至阳一提,便都想了起来。 ”行,你承认就好。”闫至阳说道:”跟我们走。”说着,一拽他的衣领。 ”哎哎,我都说了,怎么还带我走啊?”刘大师苦着脸问道。 ”不去警察局,这次去电视台。”闫至阳冷冷说道:”我想是时候给电视台提供点新闻了。” 说着,就跟牵狗一样把这骗子拉走了。一旁的老板娘看得目瞪口呆。 我对她笑了笑:”求子有风险,怀孕需谨慎。”说完后,赶紧跟上闫至阳。 闫至阳说到做到,还真把这货给送去电视台了。闫少可能真有点名气,到了电视台,跟徐州电视台的台长聊了半晌,将骗子刘交给保安,便走了出来。 我在外间的待室等,见他出来,忙问道:”咋样?” ”电视台会录制一期节目,揭露刘大师的骗局。”闫至阳冷哼道。 ”那张家夫妻怎么办啊?那个邻居呢?”我问道。 闫至阳说道:”昨天我上班的时候,张大哥给我打过电话,说那个邻居上门跟他认错,要求放过他的孩子。张大哥说,只希望自己这第十九个儿子安安稳稳,也不想计较以前的事情了。要是计较的话,害了那个考上北大的同村小孩,他也心里不安。” 我唏嘘不已:”好人啊。现在算是破解了诅咒是么?” 闫至阳摇头道:”还有最后一步。其实,在挖出十八铜娃娃之后,张大哥的第十九个孩子就算是保住了,但是代价是,同村那个小孩会在他的孩子出生后死亡。这叫做还债。他占了人家十八年的福气,本身却没有那富贵命格,一旦邪术破了,自然就还回去了。可是张大哥不想他死,我就得做好这最后一步。” ”什么最后一步?”我好奇地问道。 ”第十九个孩子依然要经历一点风险,过一个生死关。过去之后,就会安然无事。而这个生死关,是替张大哥邻居家的孩子挨着的。”闫至阳苦笑道:”虽然没性命之忧,却要受点罪。” ”张大哥居然同意?”我吃惊道。 ”他同意。”闫至阳叹道:”做我这一行,人性的善良,能够看得到。而人心险恶,依然也看得淋漓尽致。” 我沉默半晌,感慨万千,但是没有总裁哥那文采,感慨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仰天长叹:”伟大成这样,我也真是醉了。” ”先不说这个。我在苏州认识一个妇产科专家,我让家里人送张家夫妻过来养胎,顺便做法。”闫至阳说道:”也顺便带走锦盒,解决一下厉笙歌师徒的事情。” 我一听这个,立即问道:”你想拿猪婆怎么样??” 别秋后算账,害了猪婆。 闫至阳叹道:”不会拿她怎么样,只要她不再打我们家封灵契的主意,我就不会怎么着她。” ”行吧,你们那点事儿太乱,我就不说什么了。”我苦笑道。 跟闫至阳处理完徐州的事情,我们便转车回了苏州。下车之后,立即搭车回公司。闫至阳着急拿到那所谓藏着秘密的锦盒,非要跟着我亲自去公司取。 走在回公司的路上,我有点纠结。之前跟猪婆说,我回家去探望父母,结果现在却带着闫至阳回来,要怎么解释?这俩人可是死对头,要是猪婆看到我跟他在一起,那肯定又得扭我耳朵。 想到这里,我顿觉耳朵一阵发疼。 可闫至阳这厮怎么也不肯回去,我也只好任由他跟着。到了公司门口的时候,我心中暗自祈祷:猪婆但愿你现在别在公司,而是出去送快递了 可我脑子里刚飘过这行字儿,天不遂人愿,我在公司大门口正好撞到走出门的陈清姿。 我俩愣了一下,陈清姿立即叫道:”豆芽?!”紧接着,她看到我身后的闫至阳,眼中的惊讶立即转为杀气:”渣男?你们怎么在一起?!” ”这个,路上遇到的哈哈哈。”我尴尬地笑道,赶紧捂住耳朵。 ”你他妈觉得捂着耳朵我就收拾不了你是不是?!”说着,陈清姿一拳打到我的肚子上,疼得我双手放下捂住肚子。 ”你,你怎么回事,回来就打我?!”我苦着脸说道。 ”师父让我跟着照看你,就怕因为那破契约,闫渣男找你麻烦。现在倒是好啊,你们俩什么时候厮混在一起的?!”陈清姿吼声震天:”他是个渣男,你也要当啊你!!” ”猪婆,你能不能小声点儿?!”我四下看了看,见进出的同事都好奇地看着我们仨。 此时,一直沉默的闫至阳却对陈清姿沉下脸来,厉声道:”你是什么人?!” 这一嗓子中气十足,跟带着个低音炮似的,立即把陈清姿高八度的嗓音给压了下去。 陈清姿被闫至阳这一嗓子吓了一跳,愣了片刻,骂道:”神经病,你吼什么呀?!怎么,现在装不认识是吗?!” 闫至阳却冷哼一声:”陈清姿,你也是个修道之人,难道不觉得自己最近不对劲么?”厅匠池。 陈清姿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你看出什么了?什么不对劲?” 闫至阳看了看天气,说道:”今天不算冷,苏州也比我们河北暖和多了。但是你却穿着这么厚的羽绒服,你最近是不是觉得很冷?” ”我,你怎么知道?”陈清姿的语气低了下来。 ”不仅如此,我觉得你周围好像一直跟着什么东西,但是我看不清楚。”闫至阳说道:”还有你的手,手上有黑印子,是不是最近跟鬼接触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变脸 ??没想到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刘朋问道:”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闫至阳说道:”楚歌去世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母亲。如果你肯帮她度过这几年丧子之痛,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作为报酬。” ”不用了,我可以答应。”刘朋说道:”而且我妈妈病故了,如果说又多了一个人关心我,我会觉得很高兴。” 刘朋这一席话倒是让我俩有点感动。闫至阳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就告辞了。” 搞定刘朋的事,我们从修车厂出来。刚出门,闫至阳便接了一个电话,简单说两句之后,闫至阳挂了电话,回头看着我们:”陆萍,你带宁思先回酒店。至于韩笑,跟我来吧。” 宁思表示不乐意。不过依然被平哥拽走了。等这位大小姐一走,我才松了口气。那心情简直给送走了一只易碎的古董花瓶一样。这要是花瓶在我手中碎了或者被偷了,两大家族都不会饶了我。 ”好吧。现在去哪儿?”我问道。 ”云昔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去晓风残月茶馆一趟。你也去吧。”闫至阳说道。 ”这茶馆我倒是去过。听说老板是你大哥的女朋友。”我笑道。 ”不是女朋友,只是好朋友。”闫至阳说道:”云昔查到那个盗墓贼李宇的行踪,正把他带到晓风残月等着我们呢。” ”我们?”我苦笑道:”说起来楚歌的托付是给你的,跟我没啥关系吧。” ”一起去。”说着,闫至阳不由分说将我拽到车上去。由于刚才挨了揍,我这全身发疼,也没啥力气跟他折腾,也就只好坐了上去。 一路上,闫至阳都没怎么说话,倒是在等红绿灯的时候顺手丢了一袋膏药给我:”扭伤手腕了么?贴点膏药。” 我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心想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卧槽?目中无人的总裁哥很少关注我,这次就扭伤了手腕居然被他发现了? 我惊讶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却见闫至阳的神色有点不对劲,确切地说似乎有点尴尬。 ”你今天出门没吃药还是怎么?”我忍不住问道。 ”你说什么?”闫至阳说道。 ”平时不见你这么关心我啊。”我啧啧说道:”所以我才想问问你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还是?” ”我”闫至阳刚说到这里,前方红绿灯一变,突然一个急刹车,于是我一个没留神,撞到窗玻璃上去。 ”擦你故意的吧?”我啐道。 闫至阳转过头刚要跟我说话,目光突然落到我的腿上:”那是什么东西?”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老道给我的那张画着符咒的纸掉了出来。 ”哦,这是我师父给的,说什么最基本的道法,让我练习,以后用得上。但是也没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我说道,便把那张纸给闫至阳看。 闫至阳拿过去一看,顿时皱紧眉头:”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师父给的啊怎么?”我不解地问道。 ”这东西是开启封灵契的咒语!你师父怎么懂这个?!”闫至阳冷冷问道。 ”什么?!”我吃惊道:”开启封灵契还有特定咒语?” ”没错,而且也有特定的指诀。这张纸上就写了这样的内容。”闫至阳皱紧眉头,很生气地捏紧纸张,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心中惊讶,但是并不认为老道是那种觊觎闫家封灵契的歹人。但是按照闫至阳的风格,起码得收拾我一顿。可我等了半天,却没见他动手,只是将那纸甩给我,随即再度开车往前行。 这倒是让我有点诧异了。按照平时,霸道又任性的总裁哥就算不揍我也得骂我一顿。貌似今天这货一再容忍,简直有点匪夷所思。 此时,车子到了晓风残月门口停下。 我瞧见岳黎正站在门外等着,蛾眉微蹙。见闫至阳跟我走到门前,立即问道:”至阳,出什么事了,我刚才看到云昔带着几个人把一个男人绑来了。” ”黎姐,人在哪里?”闫至阳问道。 ”在三楼。”岳黎说道。 我跟着闫至阳走上三楼。这楼上没有人,远远地我看到岳黎的休息室开着门,云昔似乎在里头,外面站着几个把黑西装穿成了骇帝国风格的大汉。 ”这什么阵仗啊这是?”我问道。 ”云昔把李宇捉来了。”闫至阳说道。 我勒个去,萌妹子人不可貌相啊,那么点儿的个子居然能徒手擒秃瓢。 进门一看,李宇被绑在椅子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来早被人揍过了。一旁的云昔瞧见闫至阳,立即迎了上来:”闫哥哥!我把李宇抓来了!” 闫至阳对她笑了笑,随即问李宇:”你为什么杀了楚歌?!” 秃瓢装傻:”什么?楚歌是谁?” ”少跟我废话,也少给我装样。”闫至阳下巴微微抬起,云昔立即会意,上前就给李宇脸上来了一巴掌,那声音清脆响亮。 我都替李宇眼前冒金星。不过这小子依旧咬死了不认识楚歌。 云昔冷笑道:”没事闫哥哥,看我怎么整死他。”说着,我见这货居然从随身的包里取出盒子针来。 那针虽然像是平常用的绣花针,但是这小姑娘明显不是来绣花的,而是来学容嬷嬷的。 我见她解开李宇上身的绳子,将他的一只手拽出来,拉在跟前。大概是被绑住手臂发麻,李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便被云昔将一把针挨个扎进手指头里。 所谓十指连心哪个都疼,李宇于是爆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我看你说不说!”云昔喝道。我在一旁看得头皮发麻,心想这真是人不可貌相。外表越可爱,内心越恐怖啊! 扎完一只手的时候,这货不说。于是云昔毫不犹豫地把第二只手也扎满了。这会儿我都快看不下去了。闫至阳似乎见怪不怪,依然很淡定。 ”说不说?”云昔冷笑道:”再不说也没关系,我” ”我说我说!”李宇满脸冷汗赶紧说道:”楚歌是我杀的,魂魄也是我用邪术给吊起来的!”厅呆向。 ”为什么杀了他?!”闫至阳喝道。 ”他,他看到我拐走了个小姑娘,去派出所举报我。”李宇说道:”这事儿虽然,虽然我花钱压下来了,但是这小子居然总跟踪我,人还挺鬼,好几次我都没抓住他,还被他拍了照片去。我为了,为了灭口吧,就让人去他学校给他偷偷带出来,想找个地方解决了就完了。没想到去的那人说,他扮作学生混进去,找到楚歌的宿舍,正看到那小子在阳台晒被子,所以就从后头推了他一把,这就摔楼下去了。可巧的是楼下放着几根钢管子,正好插到了,插到要害,人就死了。” ”你这秃瓢,人都死了,你还扣押人家的阴魂干什么?”我问道。 ”那,那我也怕这小子的鬼魂去跟快递鬼多嘴,泄露那些事,索性就这么干了。”李宇低声道。 ”你这秃子还挺坏啊你!”云昔啐道。 ”那你跟佟亮是不是认识?”我问道。 ”不认识......”秃瓢言辞闪烁。 ”扯淡,我分明看到你跟佟亮见过面!”我喝道。 云昔在一旁冷笑道:”秃子是看我针用完了不怕被扎了是么。没关系啊,我可以把扎在你手指头里的针再拔出来呀。” 卧槽,最毒妇人心啊!于是,一阵哀嚎声中,我瞧见云昔把那两把针又从李宇手指头上拔了出来。我在一旁看得,心想李宇这回左手算是废了,以后也就戒撸了。 ”我,我说!!”李宇的脸儿都白了:”别再扎我了行么,我都说。但是,但是佟亮这个人身份特殊,我,我只能跟这个小哥说。” 说着,李宇的目光落到我身上。 ”行,说就说,我就不信你还敢赖账!”我于是走上前去,俯身下去,将耳朵凑到李宇嘴边儿上。 可还没等我听到这货说话,就见突然一股力道从旁边传来,将我推了一跟头。我一个没防备,立即摔到地上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真正的宁思(上) ??俩男人一开始没搭理他,心想你算个屁。 但是就在他们俩的拳头要落到老乞丐头上的时候,我见他们突然缩回了手。跟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哀嚎个不停。 我赶紧探身出去看好戏,却见那萌妹子云昔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闫至阳身旁,手中还举着一把带血的大砍刀。再看那俩男人,貌似是被云昔一刀砍中俩人的拳头。手背上各自多了一道口子。 我缩了缩脖子,心想果然越可爱的东西越危险。云昔这战斗指数不比春哥陆萍差啊。 闫至阳此时蹲下身,将俩小孩中那个稍微大一点的小男孩拉到身旁,柔声道:”告诉叔叔,这两个男的,是不是拐卖你们的人贩子?放心,如果真的是,我现在就抓他们去警察局。” 起初小孩子还有点害怕。但是闫至阳再三承诺后,小男孩壮胆儿说道:”是,叔叔打我们。不让我们说出去。” 孩子话一出口,人群哗然。俩男人见状不妙。想要逃走的时候,却被围观人群一起拥堵在里头。由于俩人赤手空拳又受了伤,根本冲不开人群,反倒被几个义愤填膺的观众踹了好几脚。 ”人贩子送去警察局!!”群情激奋,简直像是抗战大片的现场。 在群众呼声下,闫至阳让人将俩人贩子扭送到警察局,将俩孩子带进屋里,顺带着那老乞丐也进了屋。 我疑惑地问总裁哥,凭啥判断老乞丐不是人贩子一伙的。 闫至阳见外头人散去了,才对那老乞丐笑了笑:”老人家,刚才你是故意到我店门口闹事引起注意,抓那俩人贩子的吧?” 老乞丐嘿嘿笑道:”什么啊我不懂。能再给个鸡腿么?” 他这一走近,我闻到一股刺鼻子的臭味,忍不住撇了撇嘴。 闫至阳笑了笑,对云昔说道:”带两个孩子去梳洗,换件衣服。老人家,你想吃什么,我今天都请了。” 老乞丐吃惊地看着他,小眼睛跟老鼠一样贼亮:”真的?年轻人,我又不是你亲爹,你干吗对我这么好?” ”就为了你的侠义。”闫至阳笑了笑:”请随便坐。” 说着,很有型地去吩咐厨房做好吃的去了。 虽然老乞丐身上臭味难闻,但是由于刚才他那利落得如同武林高手的动作,让我对他产生了好奇之心。于是我跟陈清姿都坐到他的身旁。 老乞丐左右看了看我俩,笑道:”怎么,拿我当猴儿一样参观啊?” 陈清姿冷哼道:”虽然闫渣男今天做了好事,可我还是气儿不顺。” 我苦笑道:”外人在呢,你说这干什么。” 老乞丐顿时堵住耳朵:”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我靠,乞丐都会成语啊??”我惊讶道。 此时,陈清姿的目光落在老乞丐身后的布袋上:”老人家,你背着个大布袋,里头装了什么?好像有树枝?” 我笑道:”你听说过丐帮的八袋长老吧?人家是长老,背着这个是流行,是标志。” 陈清姿抬手从里头抽出一段树枝,放在跟前看了看,冷哼道:”渣男,我今天就要出口气。我把这东西丢人汤里,让人投诉死你!” ”别介啊,你这万一给人吃坏肚子呢?”我无奈地劝解道。 ”放心吧,咱们国人什么有毒东西没吃过,还怕吃树叶。”陈清姿冷哼道,对老乞丐说道:”是吧,老人家?” 老乞丐此时笑道,指着一旁刚进来坐到我们斜对面的男人:”就丢他汤里,我也想看看热闹。丫头,快去快去!” 我瞧见陈清姿将那树枝树叶折断,拆成几段窝在手里。 此时,那男的正四下里观看,不知在看什么。我见他长得敦实,光头圆脸,忍不住联想到了我们光头强老板。 服务生走了过去,让光头点菜。这人似乎有点儿心不在焉地点了几个菜,放下菜单之后,跟服务生聊了几句,居然是询问刚才店门口的乞丐事件。 敢情是来吃饭顺便看热闹的。哥们儿这热闹是看得晚了点儿。可惜不仅看热闹没赶上,现在又要被陈清姿喂一把草,指不定还得拉肚子。 我看着这情况有点过意不去,但是陈清姿说,应该没人眼瞎到看到汤里有草叶子还喝下去的。她这个举动就是为了给闫至阳店里找点麻烦。 我见劝她不住,也就由她去了。巧的是,这人点了一大碗酸辣汤,没多会儿服务生就端了上来。我见陈清姿故意轻轻撞了服务生一下,顺手将树叶丢进酸辣汤里。 树叶丢进汤里之后,陈清姿转回来坐回位置上。我也好奇地看着那男人。这汤放在桌子上,树叶就飘在汤面上,但是那男人似乎视而不见,居然就此喝了下去。 这次换我跟陈清姿惊呆了。酸辣汤啊喂!!里头出现树叶正常吗??这神经粗得跟刘欢的裤腰似的吧?! 虽然男人这一行为已经让我吓了一跳,但是接下来这一幕,却让我们彻底惊呆了。 这男的居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貌似发了羊癫疯一样抽搐不停。厅贞岁。 我吃惊地看着陈清姿,低声道:”咋回事,这货不仅没看到树叶,还给喝光了汤,现在又抽风了?别是给喝成羊癫疯了。” 陈清姿瞪了我一眼,低声道:”你见过吃树叶能得羊癫疯的情况么?” 我一想,这确实不科学。再看一旁的老乞丐则吃得挺开心,点了不少菜,啃着鸡腿,一边大嚼一边笑道:”别担心,不就是发个癫痫么。我报警了,还喊了120,一会儿车就来了。” ”报警?”我惊讶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报警了?” 老乞丐伸出一只油乎乎的手指了指一旁的桌面:”刚刚啊。” 我一看,艹,这老乞丐居然用的跟我一样,爱疯6plus。卧槽,我的还是总裁哥送的,看来乞丐这个职业是真的挺赚钱。 没多会儿救护车到了,将那抽风的货抬上车带走了。闫至阳看着那羊癫疯走后,疑惑地看了老乞丐的背影一眼,正想走过来看个究竟,就在这时候,那俩小乞丐被云昔牵着手送了过来。这洗刷完毕,小孩儿就是精神,也可爱了许多。只是能看出脸上,脖子上,手上都有一些伤痕。看来受过不少虐待,看得我有点伤感。 ”闫哥哥,这俩孩子怎么办,送去警察局吗?”云昔问道。 闫至阳低头看了看俩可怜兮兮的小孩儿一眼,说道:”那就麻烦你送他们去警察局吧。有警察帮忙,一定能找得到他们的家。” 正说到这里,老乞丐突然笑嘻嘻地开口道:”不用麻烦啦。一会儿警车就来了。” 话音甫落,门外果然传来警笛的鸣声。闫至阳转身冲着门外看了一会儿,便见真的有警察走了进来,问道:”刚才谁报警?” ”警察同志,我报的警。”老乞丐立即笑嘻嘻地迎了上去,将两个小娃带到警察跟前:”这两个娃娃是被人拐卖到这儿来的,找不到家,麻烦你们帮忙找找。” 警察问怎么回事,闫至阳便三言两句简单地将老乞丐怎么把小娃娃带过来,人贩子怎么被扭送公安局的经过讲述一遍,听得那警察一愣一愣的。 警察问了问小娃,是不是被拐卖来的。两个小孩便一起嚎啕大哭。警察没办法,只好将孩子给带走了。 等警车走后,这店门口的人才散了,店里的人才安静下来。一上午闫至阳的店里就没消停过。 老乞丐笑眯眯地继续啃鸡腿,闫至阳则走到刚才那癫痫男人坐的位置上,盯着桌上的汤碗。服务生正要收掉,闫至阳摆了摆手,用两根手指,将汤碗里的树叶拈了起来,转身走到老乞丐跟前,坐在他旁边,将树叶轻轻放到他旁边的桌子上。 ”老前辈,能不能告诉我这树叶是哪儿来的?”闫至阳似笑非笑地问道。 第一百二十七章 真正的宁思(下) ??”满清都覆灭这么多年了,你们还坚守岗位啊,这什么精神。反清复明?不对,反”说到这里,闫至阳打断我的话:”守着皇陵不只是守着千百年老祖宗传下来的宝物,也是守着龙气。龙脉,保证阴阳平衡,少灾难。皇陵建造的地点,都很有讲究,甚至坐落于龙脉,风水宝地。而一旦大肆破坏,可能会造成一定范围的灾难变化。这也就是我们家族一直延续至今的原因。” ”这么叼?”我不明觉厉。 ”明天是家族会议,那之后。我二大伯,也就是闫家的现任当家人会问你我大哥的事情。”闫至阳说道:”希望你实话实说。” ”那你们别费力气了,我是真想不起来。”我苦笑道:”你也知道。” ”想不起来。那就让二大伯解开大哥留下的封印。”闫至阳说道。 ”那对我有啥副作用没有?”我追问道。 ”轻则失忆,重则痴呆。”闫至阳稀松平常地说道。 ”卧槽。让我下车!”我立即去推车门。 ”得了,开玩笑的。对你没什么不好的影像,只是可能你会觉得有点累。”闫至阳笑道。 我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话说啊,你解开我的封印,得知你大哥的线索,那我有什么好处?” 闫至阳看了看我,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去自己包里抽出一张支票递给我:”一百万。” 卧槽???我顿时眼睛都直了。有生之年,终于遇到土豪拿钱砸我这等好事。但是,当我双手颤抖地看着这张支票的时候,我发现一个问题:没有签名。 ”你没签名啊你!”我冷哼道。 ”对啊,如果你的记忆里真有我们要的信息,我立即签名。”闫至阳说道。 ”果然无商不奸。”我撇嘴道,将支票丢还给他。 ”对了,那个刘大师,你能找到么?”我想起刚才在张家,闫至阳信心满满地说,能给刘骗子找回来。 ”当然,只要他还做这行混江湖,我就能找到。”闫至阳冷哼道。 车子再度开回闫至阳住的别墅,妞妞跳下车,欢天喜地地钻自己窝里去了。 我瞥了一眼她的狗窝,也特么造成了一个二层别墅的模样,保暖又美观,还有国外牌子的狗粮,靠,活得比老子都幸福。 到家之后,闫至阳便去洗澡了,我则在他房间转了转,又百无聊赖地看了看他书房里的东西。 闫至阳的书房不比卧室小,宽敞的房间里树着一座很高的书架,旁边放着折叠梯,貌似是为了取最上头的书用的。 书架上的书五花八门,什么也有。我随便浏览了一下书目,见五行八卦,天文地理,旅游美食,只要是能想到的类别,居然都他妈有。 这货是开书店呢?最神奇的是,有一处单独的书架,放着的居然都是他自己写了并出版的书。多半是传奇小说,而其中两本,居然是我听说过的。 ”卧槽,原来他就是狼七?老子中学还看了这货两本书?”我撇了撇嘴。 有钱就是任性。除了藏书,这货的房间里居然还放着一架钢琴。只不过现在这钢琴蒙着罩子,看上去许久没用了。 远远地,我瞧见钢琴上方似乎放着什么东西,便信步走过去看了看。只见一只白色相框倒扣在钢琴上。 被风吹倒了?我疑惑地想道,不由自主地将那相框翻转过来。 翻过来一瞧,我惊讶地瞧见这相框里居然放着一张合照。是一男一女。男的是闫至阳,女的我并不认识,长发披肩,粉色长裙,笑得很灿烂,是个挺漂亮的姑娘。 女朋友?我回忆了一下厉笙歌的梦境。闫少确实有个女友,但是在那梦境里并不清晰,我也没注意到底长什么样子,看来这就是了。 俩人的合照貌似是在一个古镇拍的,照片上还写着一行行小字儿。 我将照片放到眼前一看,只见上头写着: 若我白发苍苍,容颜迟暮, 你会不会,依然如此, 牵我双手,倾世温柔? 待我腰膝羸弱,褶皱沧桑, 你愿不愿,依然在此, 伴我身侧,尽燃终身? 我愕然盯着这几句诗词,总觉得似曾相识。正当我苦思凇7之际,突然一只手从我身后绕过来,一把将我手中相框夺走:”别乱动!” 我扭头看闫至阳眉头紧皱,一脸不悦地将相框放进书架下方抽屉里。 ”这个女的是你女友啊?”我问道。 ”嗯。”闫至阳冷冷应道。 ”祖卉?”我问道。 ”你怎么知道?”闫至阳霍然转身。 ”我见过厉笙歌。”我撇嘴道:”你脚踩俩船,渣男。” 闫至阳皱紧眉头:”别提她。” 我正待细问,但是想起那几首诗,我便继续沉浸在思索中,想知道自己哪儿看到过。 闫至阳则催我去洗澡,说我们俩干了一晚上挖土的活儿,肯定一身汗臭。 我禁不住他的催促,便去了浴室。正当我脱衣服要洗澡的时候,不经意地瞥见洗手间的镜子,顿时灵机一动:对了,我在家里的镜子上看到过!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提前看到这种东西?这不是闫少写的情诗吗? 于是我立即抓紧时间洗完,冲出浴室便喊道:”闫至阳,我想起来了!” 可等冲进卧室的时候,却发现闫至阳不在。但卧室里也不是空无一人:一个纤细苗条的漂亮妹子正站在卧室里,正好跟赤身裸体裸奔而出的我来了个面对面。 三秒钟后。妹子:”啊”地一声掩面转身就跑,可惜门关着,妹子直接撞门上去了,大概撞得有点金星乱冒头晕目眩,便扶着门慢慢滑了下去。 我一看这给撞晕了,立即冲上去扶妹子,结果,此时门一开,闫至阳拿着几本书走了进来。 于是,正好看到我赤身裸体不要脸地抱着妹子。 ”哗啦,砰!”两声过后,眼冒金星的换成了我。书也盖到我的脸上。 半晌后,我感觉一条浴巾包了过来,闫至阳将我从地上拎起来,横眉竖眼地怒道:”你刚才干什么?!” ”没什么啊卧槽,我一出来,就看到一妹子晕倒了。”我说着,感觉有东西从鼻子流了出来,抬手一抹,鼻血!我立即晕了过去。老子晕血啊卧槽! 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见我躺在闫至阳的床上,衣服换好了,貌似是他的衣服。楼上空无一人,楼下似乎隐然有说话声传来,我便起身,感觉还凑合,没啥特别不适的感觉,摸索着往楼下走。 等到了楼梯口,见一楼居然来了一大群人。男女老少都有。 闫至阳跟那个漂亮姑娘也在沙发上坐着。而我出现在楼梯口的时候,楼下几十号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到我的身上,形成一种偌大的压迫感。 ”你醒了。”闫至阳起身走到我跟前,笑了笑:”不好意思,没问清楚就给你打晕了。我本以为二大伯他们明天才来,没想到今晚就到了。” ”现在就开会?”我想起一会儿要被解除封印脑洞大开,便有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赶脚。 ”是啊。”闫至阳将我拽过来,而坐在他旁边的姑娘也好奇地站了起来,对我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让阳哥哥误会你了。” ”没事啊哈哈哈。”我咧嘴笑道,心想这是传说中第三条船?总裁哥的生活不寂寞嘛。看着姑娘纤细苗条,下巴尖尖,很淡的新月眉,温柔的眼眸,穿着薄荷色的淑女洋装,看起来特别温婉。这倒是跟厉笙歌截然不同,环肥燕瘦的,总裁哥还挺风雅。 ”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好兄弟的表妹,宁思。”闫至阳指了一下那姑娘说道:”她是来跟我借书的。既然来了,就留了下来。刚才我去拿书,她在卧室等,你又突然不穿衣服出来,才闹出一场误会。你别在意。” 擦,我怎么在意,被打的又不是你。我心中暗骂,你不是能看穿人心吗??你他妈干嘛下手?? ”我是能看穿人的想法,但是必须当那人的目光与我接触五秒钟以上。”闫至阳笑道:”我当时真的没注意,不好意思。” 我咧了咧嘴,只能说没关系,看在那一百万的份儿上。厅休鸟。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复制体 }yyyyy想到这里,我顿时嘚瑟了。第一次有女神青睐啊。于是我问道:”难道真是来看我啊?” ”我还有一件事。”宁思抬起头来看着我,脸色微微有些泛红:”我也让表哥替你占卜了一卦。” ”给我?”我惊讶地问道。 虽然我不懂占卜。但是听说这东西算是窥探天机,窥探天机对凡人来说会有一定的代价,比如折寿,比如鳏寡孤独。虽然算几次卦也许不会怎么样。但次数多了始终不好。 所以真正的高人替人占卜,一般不肯轻易出手。对于这位大名鼎鼎的现代刘伯温居然肯帮我占卜,我着实受宠若惊。 ”对,他说你身边潜藏着一种不明朗的危险,可能性命攸关。”宁思微微蹙眉,如秋水般闪耀明媚的眸子看着我说道:”我怕你出危险。” ”这?”宁思说的这话让我一时间有点尴尬,也很是感动。可我身边的危险是什么?难道是黑衣人?但是现在有千年古装癖女鬼保佑我,还有闫至阳的人在暗中盯着。又有一个暴力狂猪婆,我觉得不至于对我形成巨大的危险。 那会是什么呢?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便只好先将宁思安顿在距离我住处比较近的一家四星级酒店里。附近最流弊的酒店只有四星。不过幸好这位大小姐也没挑剔。 安顿好了宁思,我跟她说要去公司工作。宁思立即表示要去看看我的公司啥样。我尴尬地想。就那破地方,指不定比闫少公司的厕所还小,有啥好看?但是宁思多番哀求,我也只好答应了。 反正光头强喜欢美女,如果我带美女去,他应该挺喜闻乐见。 宁思是个挺安静的妹子,路上,我一时没找到话题聊,一直沉默着也怪尴尬,于是我便将话题转到了闫至阳身上,问这货上学时候啥样等等。 于是宁思在路上讲了讲闫至阳上学期间的事情。貌似基于这家的优良基因,闫至阳上学时候也是个学霸,不迟到不早恋,还能给老师当眼线。不仅是学霸,课余时间,闫至阳也有丰富的课外生活。比如炼炼丹,画画符什么的,偶尔去坟地捉个鬼赚点外快。 听得我都觉得自己这学渣真是一头撞死算了。 到了公司后,刚进办公室的门,服小妹便丢给我一个快件:”九爷,没想到你还喜欢玩这套啊。”厅状节。 ”什么?”我心想我没网购东西啊。接过来一看,快递收件人写的是我的名字,但是电话不是,瞥一眼觉得眼熟,还没等我想起那电话是谁的号,我就发现了快递单上物品栏目里几个刺眼的字儿:情趣肚兜。 卧槽,坑爹啊,我什么时候买过这东西? ”什么啊,打开看看。”宁思好奇地说道。 服小妹看了看宁思,啧啧说道:”九爷,没看出你这屌丝这几天技能升级了啊。先是带来一个能文能武的美女陈清姿,现在又来一个风格迥异的。这肚兜是买给哪个的啊?” ”打开看看啊!”其他同事起哄道。另有一个欠抽的已经一把抢走了我手里的快递,三下五除二地拆开了。于是我立即瞧见一抹鲜红的肚兜被他扯了出来。 ”哎呦喂,九爷你够骚气啊!!哈哈哈”消声不绝于耳。 宁思脸顿时红了。我也很尴尬,此时立即想到快递单上那个电话号码:”不对,这肯定不是我买的!那个13八xxxxxxxx是谁的号?特么坑我呢??!” ”这手机号好像是老板的啊。”一个同事说道。 ”卧槽,光头强?”我吃了一惊,立即将那肚兜外包装的快递单子翻出来给他们看:”你们死定了,拆的是老板的快递。光头强肯定不像人家知道他好这一口,结果写了我的名字让我背黑锅。” 这个结果让我们大家都尴尬了。一时间沸腾的办公室静了下来。 就在我们大家互相交换眼神,刀光剑影地想要共同推举出一个肇事者的时候,我突然瞥见干脆面君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好奇地一把扯走了同事手里的红色肚兜,居然当做衣服给套在了身上。 还得意地在地上转了两圈。我跟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就在我们呆若木鸡观看干脆面君耍宝的时候,光头强老板走进办公室。于是我们的目光立即落到他身上。 老板愣了愣,随即看到在一旁穿着肚兜的干脆面君,顿时尴尬了起来。 没等我们说什么,老板喝道:”怎么回事,都不用干活了?!” 我们立即作鸟兽散。老板一把将干脆面君拎到办公室,咣当一声关了门。 我偷偷瞥着办公室的门,没多会儿,就见干脆面君被扔了出来,哀叫着躲到一旁去。而它身上的肚兜已经被取走了。 看到这里,大家才窃窃私语地散了。我对宁思尴尬地笑了笑:”你看,我们这破地方就这点儿东西,也没什么好参观的。” ”那你现在是要去工作吗?既然去忙,就不用管我了,我在这附近玩会儿。”宁思说道。 我想起前阵子的黑衣杀手,立即摇头道:”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说到这里,我将她拉到一旁,低声道:”我让萧芊芊那个千年老妖女陪着你吧。” 刚说到这里,我突然感觉脖子后头一凉。我回头一看,赫然见一只苍白的鬼手正搁置在我的脖子上。那鬼手漆黑的指甲,苍白皲裂的皮肤,就这么贴着我的脖子绕了过来,直接掐住我的咽喉。 与此同时,我见一张苍白的双眼流血的脸霍然伸到我跟前:”说我是什么?!” ”啊啊啊啊!”我赶紧甩脱萧芊芊:”你特么别老吓人好么?!” 萧芊芊再度恢复正常,巧笑倩然。但是我这一激烈反应,却让办公室里其他人惊讶万分,吃惊地看着我。宁思似乎明白其中缘由,便低声道:”是不是阳哥哥家那个芊芊在你这里?我听他说过。” 想起其他人看不到萧芊芊,准以为我突然抽风是个蛇精病,便尴尬地笑了笑,对宁思点了点头。 宁思笑道:”你快去吧,我自己就行。” 我这才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就在我走出大门的时候,却见佟亮从身后追了过来,对我笑道:”今晚有时间没,请你跟你这位姑娘一起吃个饭。” ”请我吃饭?”我惊讶地问道:”为什么啊?” ”你看,前阵子我不在公司,听说都是你帮忙分担我的工作。我觉得怪不好意思,今晚想请你吃顿饭。”佟亮说道。 ”做这么久的同事了,你还跟我气啥。”我笑道:”不用了。” 佟亮则继续说道:”你不是正好有朋友来玩么,我请你们去一家很地道的馆子。你刚来苏州没多久,可能不太了解。” 我一想确实也是,我对苏州并不太了解,便没多想就答应了佟亮。他倒是很高兴,说晚上下班一起走。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不能让陈清姿一起去。我一想,宁思是闫至阳的妹妹,她看闫至阳从来都没顺眼过,万一到时候给宁思难堪,也确实不好,于是也便应承了。 一天很快过去,转眼快到了下班时间。我回了公司后,见宁思正坐在我的办公桌前低头看书。我四下看了看,见陈清姿没回来,心里没来由地暗中松了口气。 佟亮见我回来,便笑呵呵地迎了上来:”怎么样,咱们现在就去吃饭?” ”这还十分钟才下班呢。”我说道。 ”没事,早走个十分钟而已。况且由于今天的肚兜事件,老板早就回家呆着了,可能觉得没脸见人。”佟亮笑道。 ”那,那就走吧。”我捉摸着正好趁着陈清姿没回来的时候走。否则等她回来,指不定会为难闫至阳的这位妹妹。而我只有被她拎耳朵的份儿,根本无力反抗。看宁思这外表,一定是战五渣,指不定几句话就被陈清姿虐哭了。回头闫至阳知道了又要虐我。 在这几分钟内我经过了严密的推理并且决定,现在立马就走。于是我们仨带上随身的包,走出办公室。 }yyyy 第一百二十九章 人皮灯罩(上) ??我只好闭嘴,站在她身旁傻愣愣地看着前方。我蓦然想起昨晚到这里来,貌似看到什么东西从周围的殉葬坑里爬了出来。不由打了个寒噤,目光落到不远处的殉葬坑上。 这次倒是没看到什么,光秃秃的月色下,四周安静明亮。 我刚松了口气。便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传来。本以为是站久了寒意入体,便想原地跺跺脚。可就在我想抬脚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抬不起来。低头一看,尼玛,泥土下突然伸出一只白惨惨的手,正死死地抓住我的脚踝。 ”靠靠靠,鬼啊!”我喊道,发现另一只脚也被一只鬼手给拽住。只好泪流满面地去看陈清姿:”猪婆救命!” 陈清姿十分镇静,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貌似想坐看我被吓尿。 我刚要骂几句解解气。却见此时无数只鬼手如发芽开花一般,接连破土而出。在我们俩周围摇摆不定。 旷野间的风声便得凄惨,明月也被一层阴云遮住。阴风四起,我闻到一股股腐烂肉类一样的恶臭味儿传来。 蓦然地,我想起收到的那快递里,腰带扣跟金耳环上头也附着这种臭味,不由胆战心惊。 我的双脚被那鬼手给拽进泥土里去。脑海中电光火石一闪,想起我被闫至阳活埋的时候,貌似也看到了同样的鬼手。 ”猪婆!你别见死不救啊你!”我着急道,脑门儿一头冷汗。因为我发现陈清姿并未被这些鬼手影响,貌似鬼手全部对她敬而远之。 陈清姿冷哼一声,面带微笑倚在梳妆楼的墙上:”求人救命就气点儿,叫我什么,猪婆?!那你就等着被这些千年未散的冤魂拖走吧!” ”别介啊,哎”我低头一看,自己的小腿儿也在慢慢下陷。 ”陈大小姐,陈美女,麻烦你救我一命啊!”情急之下我嚷道。 ”好吧。”陈清姿这才慢慢站直了身子,从裤袋里拈出一把银针一样的东西。那东西比银针粗,但是比木棍子细,长度跟毛线针差不多,貌似带着机关,拿在手中一抖,突然又伸长了去。 我见陈清姿将那一把银色的东西对着抓住我脚踝的鬼手丢了出去。那银色的针扑哧一声插入鬼手中,与此同时,居然从针体的半截部位,旋转绽放出一朵银莲花一样的东西。 那朵银色莲花里扑簌簌掉出许多粉末和碎片,被风一吹,散落在四周。但是,接触到粉末和银色碎片的鬼手,像是被开水烫到一般,疏忽间消失了。 刚才还凄风苦雨般的草原,被陈清姿突如其来的一下肃清了鬼气。我感觉脚上一松,停止了下陷的动作。 草原再度恢复宁静。月色再度洒落下来。如果不是我的脚深深地陷入泥土中,我甚至要怀疑刚才不过是一场梦。 我赶紧死命将脚拔出来,见陈清姿也从地上捡起那漂亮的能绽出莲花的银针。 她将手一抖,莲花闭合,将银针收入口袋中。 ”你这是什么神器?”我讨好地问道。 陈清姿照旧没鸟我。我顿觉没趣,又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这里不是殉葬坑么。总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陈清姿说道:”你也许听说过蒙古贵族的墓葬方式。乱马踩踏墓坑,让它们变得平整。实际上,万马踩踏,会让原本怨气十足的殉葬者阴魂更为不安。怨念深重,很难彻底消散。不过也不成什么气候。” ”不成气候么?”我拍了拍脚上的土,擦了把额头冷汗。幸亏不成气候,这要是成了气候,我现在就是出土文物了,得靠猪婆把我挖出来。以前我不太信鬼神,但是自从遇到闫至阳,再到陈清姿,我是着实见识了。 ”好了,时间到,豆芽,赶紧进去!”陈清姿喝道,进了梳妆楼。 我也跟了进去,不满地说道:”你不让我喊你猪婆,你自己还叫我豆芽,你这也太不公平啊。” ”我什么时候公平过?”陈清姿不以为然:”跟你没那么多公平。”说着,她拽着我绕到一处墙壁跟前。 此时,月色正投射到这墙角的位置。梳妆楼不同于一般的住户建筑,不是正方体,而是多面体。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进门后有点眩晕,好像这梳妆楼会动似的。 月色投射在两面墙壁的夹角处。此时,陈清姿突然念道:”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说着,她似乎数了数两面墙上的砖头数,最后,在一个位置上停了下来。 我见她手伸向那位置上的两块砖头,一手抓一个,想将砖头给抽出来似的。我好奇地凑上去,见那墙体上虽然刷了一层白色的像是石灰还是什么颜料的东西,但是由于年深日久,白色的墙体早就脱落了大半,露出里面的青石砖块来。厅他见。 我瞧着她双手用力,没多会儿便将那青石砖块从墙体中拽出来。此时,透过月色,我看到两块砖头的缝隙里似乎横放这什么东西。 ”找到了,果然有!”陈清姿比我激动得多,立即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小巧的手电筒,对准缝隙照了照。我也伸过头去看了看。只见里面貌似塞着一只长方形不算大的红色锦盒。 陈清姿将上下四块砖也抽了出来,然后将手伸进去将那红色盒子给抽了出来。借着手电筒的光一看,我见那盒子是正红色的绒布锦盒,上头绣着一只展翅高飞的苍鹰。那苍鹰的眼睛尤其栩栩如生,在那光芒映照下,居然像是有了神彩。 ”什么东西啊这是?”我忍不住伸手去摸那红色的盒子,却被陈清姿照着手背狠狠拍了一下:”别乱动,你这个豆芽菜!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我摸一下能弄坏么?”我愤愤地抽回手:”这什么东西啊?” ”不告诉你。”陈清姿说道:”好了豆芽,现在我找到这东西了,你可以哪儿凉快哪儿呆着了。” ”哎,你这什么意思?”我疑惑地问道。 就在这时,我见陈清姿居然起身兴冲冲地往梳妆楼外走出去。我也立即追了出去,见她将斗篷脱下来,把红色盒子小心地包裹在里头,绑在摩托车后座上。 我见她要走,立即拽住她:”哎哎,这你也得带我一起回去啊!” ”滚一边儿去,自己小跑着回去吧。”陈清姿啐道。 ”你特么这个猪婆!”我见她已经开始戴头盔了,不由有些着急。 可就在这时,我见陈清姿戴头盔的动作顿住,转脸看着草原深处。 我也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但是草原空荡荡一片,什么也没有。 ”有人来了。”陈清姿将我一甩,戴上头盔,发动油门要溜。而这时候,我见草原深处果然有人影由远及近迅速而来。 确切地说,是草原深处有一个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奔腾而来。 我先是后背发凉,想起这地方是蒙古墓葬,难道来的是个阴魂不散的蒙古骑兵?但是等那人影近了,我发现那不是古代的骑兵鬼,而是一个现代人。等再仔细一看,不由头皮一麻:这现代人居然是闫至阳! 陈清姿此时发动车子刚开出十几米,而那人骑马已经快到我跟前来。就在这时,他突然在马上弯弓搭箭,箭头一转,对准陈清姿的背影射了过去。 ”猪婆小心!”虽然没看清来人,但是这句话我不禁脱口而出。 好在陈清姿似乎也感觉到后背袭来的三支冷箭,立即在车上低头俯下身,躲过两只冷箭。但是第三支箭,貌似是别进了她的车轮里,让她连人带车一歪,居然摔了出去。 我担忧地看着她,但见猪婆果然非同一般,摔出去之后就地打了个滚,瞬间又站了起来。起身的同时,我见她将那一沓子毛衣针又丢了出来。 第一百三十章 人皮灯罩(中) 欻斩,争踭乔軴屙戔乲盛缈皇赫辎址墻。泾奅佅兠,扎覞郼缈皇乕盛捘铗冿乒厰閤坯勷仙勷。 ”垔忈捥涮唕。”閴膬陬讫逌:”厵肢曝斩砱寅辆匞儴乵伒缱仙。”讫真。争桘沷寓制乔盛乖乵且呑,俠敩质缈皇,乽纆扎也厵拇县钭,讫逌:”彟妔捉呸。” ”匸榢。捉屧伌冥机唕?”扎戌仙乵咙喹,雐匬悬副也乵閱飇:”乒宦,辆丗奅師辘古仙,杖盛屧髷斶屮晰柰髷仙,伿捉辆乵斿霁晰悬睔睔欤嚿呸?施煩瞺逌晰讚响仙,席呈辇捉冥屧伌?” ”捉冥也儨髓讞乔扎盛揷洔,煩呑儷邷捉冥,硫阻讚响呑醒旯寖萳。”閴膬陬輤嶸坯讫逌。扎坷也斞匫味忈氈邢乔机仙。辆争姗忈席遅寪唕?! ”睔亟丗,贩絸!”讫真,閴膬陬彟妔乔戔捉仙。 扎一厵夢砳真奫盱乕。斶瞺逌扎爦丗屮乒膵戡黤点仙。捉址盛辘穔醓。扎悬质閴膬陬浤垔扎盛郼也帊,徒乒伐戌仙乵咙喹。嚁奫睔仙争也督。 厵覞争奫一泾拳,墯鞬匫凨凨坯颇辘机:”伿敡徜,扎乒佅凒浤垔伿。” 涮暫匕奃,坷垔真欤以盛醑坯醓讫浤垔辆丗冩比盛嬈督,徒乒伐诶扎戌仙夢冿乵咙喹。 乒辘扎戲奫也睔姁姁,頠斩丏仙。辆赸一坷幱扎徆,睔扎乒姝恤袞咺席忈徴,俠佧冥乻厵倓奸盛划牵幱扎剷址,郼遀廹,篟皫晰斿弮戔盛苝夐。 坷姁姁盛幱勶乔,扎賓佣志徴屮捉副仙乃褠。姁姁一睔副仙,窔匬倃乔机,凭扎休墯厴仙也墯。 扎抠质戔番焸仙焸,覞圎醓靭冥也扵瘢幜,傐晰袦屧幜佣盛。乒辘嶭纐杖烦炝仙。郼幜醓奫廋论屮晰屐嬶屧髷仙。 扎厦仙厼汋,徜悬束辎仙欤盛嬶嬏一忈也師仙,辆也師斶扏髨骚仙,席腙勷戔挾呸。叚寐机。 讫真,扎也戰郼瘢幜,瘢幜叀杳斶屮杢炝,辆也戰俠磑扏仙冿爘。 乑欻呓斩,扎矺覞沺址醓杖奸匕彿霍麛舭盛屐嬶盛腧靭仙冥机。 ”魣唕~!”扎窔匬乽副戔番笍辁溅幹牳遜副閴膬陬軴斞,儷軴琀琀厎拉:”恤袞咺,址醓,址醓恑丗......” ”杖彿屐嬶盛腧,晰丗?”閴膬陬罌罌讫逌。 ”伿,伿瞺逌唕?”扎乔慐讙坯敡彟争,休奫也睔,嶱烦兠呌屠。 争腅乔盛郼乵圎流醓,一杖呓桨也彿霍麛舭盛娫兠盛腧。郼彿腧蘢煩閲真督眄,伙晰啘覍佣丑坷筎,坷瘢悷悷盛瀰儖乔晡忈屻儩怏恉。 ”辆副廊晰亟丗,晰钃以辇晰傪屧?!”扎呜悕逌。 ”泾亟丗奸乒仙,晰屐嬶盛屧伌帩杵瘢髷卉聓嶭。匞儴乵邢晰,儷邷趀欤盛斩偆也桨,霍麛舭盛腧,畅膬辁欤斩盛蠷悚,邢寅档坷仙腧乕。”閴膬陬讲汋帬霆,踭乔軴古。 扎覞争扫仙瘢舭戔夈,欼坷湚瑙屐嬶屧伌斞迦盛洱址,佣丑悬屙郼屧伌畷戔摳乕机。 ”扎乒席仙,辆爦丗奵呌以仙!”讫真,扎窔匬輳軴屮贯。 厰辆也輳軴,扎頠視儷軴暫凨仙。嚿乥郼匞儴乵裴閴膬陬敡缱瞬嬏桘沷盛垔屧坯坯霽乕,邢軥真也乵霍麛舭姝霍钃婜婜盛娫兠。辆仄嬶嬏桨嬏蘢煩乒呓,伙晰邢嶱乒奅師绵,冿乵杗奸盛桨嬏,也质吃吃吟吟坯咲。 扎睔副辆醓,窔匬厗遟副閴膬陬軴斞古,咙喹逌:”辆,辆仄邢晰魣,魣丗?” ”邢晰魣,乒辘泾仔,伿纸纲捉呸,扎盛钭嬏奫醓霽呴杖钩盛扏剙,杖也寅盛迀郵攗柃,伙晰一乒膬仑佻寬娫瀪,厵肢纆寜亳也寅盛靘愎伃畷。”閴膬陬志涾寅坯讫逌,贯古乔也乵垔屧烦。 奃麎频骇盛,徚頤徒真怏悸古捉辆仄儷軴厎麛姝钃盛娫兠屧伌,辆爦丗一着奀進缵盛。扎也烦烦坯剷阻娫兠屧軴斞迦盛沺址,屢醐乒古睔争亳郼彿厰恊盛腧。 伙晰嚁奫覞閴膬陬,乒亚殴斿悸舭,聓之捉辆乃褠篟皫趀捉葂匃也桨,席腙剶絽,泾奅佅兠屮捉凇5也匕。 扎悕诩坯睔真恤袞咺仭勄仭乥盛蠓乥,奸乥慀勷。也斞盛姁姁覞扎勷伃奵愽,也皫趀真幱徆。 伙晰扎係煩乒奵攽睔辆仄娫兠屧伌,垥杳邢晰閲真督扉聚睰真督屙辆仄乃褠摳乕机。畮仑扫真戔夈,扎一慀視乒副辆仄娫兠屧伌副廊晰恑桨盛覹慀,伙晰雋真樾肩戔夈,扎肢慀視副辆屧伌砳郹郹盛,砱寁傐晰傪屧也艳。 厰肢晰閴膬陬传畷仙亟丗逌沊,一诧晰争讫盛戔乕盛钭嬏着杖迀郵攗柃,扎偍晰泾杖凒睔副辆魣婜婜盛陫鬝冥珯。捉副筳嚄乵盛斩偆,扎係斸坷睔副郼袦屧幜盛斩偆閲真督眄古搧奫。伙晰辆也歾匫泾搧副,仑晰扎眞彟督也睔,覞扎畮仑寬恊,窆盛趂秤杖烦较。 仑晰扎冎辎仙古,掲彟郼袦屧幜。厰屮坷辆也石閫,扎睔副也彿霍麛舭盛钃婜婜腧,欼眞真督眄皰真扎凨筎。 ”剴,剴,击杖奫健杖乤,辆厰乒晰扎寬伿亳盛唕!!”扎咙喹真忟呑遟,匫覞郼婜婜傐晰奒浤也艳,云址醓佧冥也厵呓桨霍麛舭盛戔,凭真扎拌机拌古。 ”閴,閴屎!!伿徴机睔!!”扎咙喹真嗕閴膬陬。 ”呣亟丗,矸伿郼烦兠肙嬏。”閴膬陬乒聏点坯囨逌。 ”杖乵浤仙盛!”扎冿丑幹真咲脋囨逌,畀恊也佅兠辆屐魣牳副扎腅迦兠纆扎腅肓乕机也厼。 ”辆晰傪屧卉盛狩恞,泾仔。”閴膬陬贯辘机睔仙睔,煩呑志涾寅坯讫逌:”聓之辇厵晰匕傪屧卉。” ”扎古,伿,伿視忈辆穟朡帬幧?”扎呜悕坯睔真争。址醓郼乵屐傪屧係斸坷昜勷,佣丑悬云址醓牳冥机。 ”辆晰冿乵嬶嬏醓浤忈束业盛郼乵,奸槝匞儴乵杗。辆乵斩偆,屐嬶奸腎醓杖仙也寅盛恂纫,杵徚晰扏伌粤盛郼禒,伙晰志厰肢宦辆乵义甓杖戟读瞺。嚿欻寜乲郵杰欤呑,肢奀匕傪屧卉,聓儩争盛厵晰乻乖乵杗奸盛娫兠,垥杳泾亟丗膵乤恂纫,戟人一泾杖慐很勄肢奀束纗傪屧卉。”閴膬陬讫逌:”伿敡徜呸,辆禒郵杰蘢煩怩殍,伙晰辆仄屐魣坷扎趀划辇扏乒仙汋偆。纸纲捉呸,辇杖乻乵,辆乵屮任纆扎。” 讫真,閴膬陬云厼裔醓搧冥也彿筹响,循仙墯响讲,俠屙郼筹响赫副昜勷真肬臕盛娫兠傪屧軴乕。赫乕且呑,郼娫兠俠乒勷仙。聓閴膬陬屮趀抋葂匃也桨屙郼屧伌云址醓纆抋仙冥机。 纐辘辆也歾悕呌,扎呌冥也軴凨氈,乒辘肙兠偍晰纜奸仙。屙束呑侶屧伌頥剶捉冥机且呑,坷閴膬陬盛捘宣乔,厗捖焸剴盛旦伒屙屧伌捷乵垔仙乔古。 笖徆寓辆也剘,奶一蓆蓆仭5。聓欼趀閴膬陬讫盛嶱乒奅,坷垔萳匞儴乵娫兠屧伌盛圎流醓,一垔萳真匞儴乵杷卼嬏,卼嬏醓霽敡真冿丑也橾也桨盛,娫兠橾桨盛钃以以倩。 閴膬陬屙辆匞儴钃以以倩邢敡嚁篮嬏醓,睔真垔夢盛址,厦逌:”厵杖束呑也逌嶺廐仙。抄鬝。” ”抄鬝?辆邢杖欤仙匞儴師盛,伿恑丗抄唕?”扎閱逌。 ”儩寁辆匞儴钃婜婜盛郵杰,晰也禒欤仾念珰。”閴膬陬讫逌:”聓寜盛怩殍且奛,一屮坷仑辆乵欤仾念珰。彿奸咺盛妏妏纆扎睔辘侶以盛儴嬈,聓遅辘昅乕盛覞霽,扎纆奴姤乻以睔仙睔霽皧。蘢煩讫乻以泾亟丗奸宓奸赪盛吢,伙晰昅昰乒镆,吢乲杖也嬏,晰珔俰屙皧盛吢皇,赪乒厰詟。弌煩,姝井晰仓匞也义绵仙,讫珔俰屙皧一乒呗遝。恤且辆嬶嬏盛吢皇赪乒厰詟,划運斿醐,廋论篈晰稨尮泀醓颁冥盛醎冻冯。” ”辆丗厣,郼辆戟豌盛吢档,篈晰争亳盛筳冿乵嬶嬏唕?乒晰吢醓杖也嬏呈?辆邢欤仙唕。”扎閱逌。 ”泾镆,叀杳辆嬶嬏吢档屮乒镆,伿凒睔郼坯旦。”讫真,閴膬陬捘仙捘乒较奛盛尮乕。 欻斩奶嶭纐蓆蓆仱,偀真忱彮盛奶儖,扎睔副尮乕杖也奛霍璹瘢壆盛去庥笎。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人皮灯罩(下) ??可我带着他回去的话,背到陈家村再找人帮忙治病,就我这速度。得一个小时。外加半夜找到一个靠谱的医生,再给看病熬药,得,那时候人也死得差不多了。骑马走?我看了一眼草原上傻愣愣原地徘徊的高头大马。更别提了。老子不会骑。 正在我心急如焚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摩托车引擎声由远而近传来。我心中一喜,轻轻将闫至阳放在地上,出了梳妆楼一看,见陈清姿居然骑车又折返回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又惊又喜。 ”我,我想了想,你危急关头帮我,我也不好丢下你不管。”陈清姿说着。警惕地四下看了看:”刚才那人呢?” ”别提了,他好像受伤很重,晕倒了。”我叹道。 陈清姿惊讶地睁大眼睛:”他受伤?你打伤的?!” ”不是啊。好像原本就受了刀伤,伤口很深。伤在肚子上。”我叹道:”可能刚才打斗过程里伤口裂开,现在流了很多血,怎么办?”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有多能耐,还能伤得了他。”陈清姿撇嘴道,神色放松下来:”走,去看看他。” 我带着她走到昏迷不醒的闫至阳跟前。陈清姿蹲下身看了看,皱眉道:”虽然还有气儿,不过不管他的话,也许也活不过一天。” ”别啊,咱们就这么不管了也不好,一条人命啊。”我撇嘴道,想起闫大少爷的背景,不由有些发憷。 ”那就让他自生自灭。”陈清姿说道:”给他一条活路,至于是否能活下来,那就不管了。”说着,她从包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我见陈清姿扭开盖子,掀开闫至阳的衣服。此时,我看到他肚子上果然缠着一道道绷带。但是鲜血早就将绷带染红了。 ”愣着干什么,先给他绷带解了。”陈清姿瞪我一眼。 我赶紧上前给那绷带解开,这一解开,我吃惊地看到他肚子上那道极深的伤口,心想这下手的人够心狠的。 我见陈清姿将瓷瓶里的粉末倒在那伤口上,嘴里不停地啧啧说道:”呦呵,六块腹肌,身材不错,可惜是个渣男。”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跟他认识啊?”我好奇地问道。厅以有。 我见陈清姿的年纪跟我差不多,甚至比我会小两三岁的模样。可眼前的闫至阳,虽然显得很年轻,但是我看过他的身份证,19八4年,今年都三十岁了。这俩貌似也不大可能有什么曾经。要是有过什么感情曾经......那估计当时陈清姿还未成年?卧槽禽兽! 陈清姿瞪了我一眼,骂道:”看什么看,别瞎想,我跟他没什么关系。是我师父跟他有过节。这个渣男,呸!” ”哦”一瞬间,我仿佛知道了什么。其实富二代这种东西嘛,有几个女人有啥稀奇,尤其还是闫至阳这种风姿卓绝,文能提笔吹牛逼,武能上马把鬼劈的惊才绝艳类型。 陈清姿给闫至阳上完药,我见他伤口的血这才算是止住了。此时,陈清姿让我从闫至阳身上的白衬衣上扯下一段布条,裹在伤口上,防止伤口再度裂开鲜血流出。 之后,才给他裹好外衣,招呼我帮她把闫至阳给扶到马背上。 ”我看过外面那匹马,是有些年数的老马名驹。我猜想它会识别来时路,将这渣男送回去。”陈清姿说道。 我觉得也有道理,便帮着她扶起闫至阳,扶上马背,用刚才那绳子将他轻轻捆在马上。草原风大,我想了想,还是脱了自己的外套给他套在外头。受伤的人还是不要受风才好。 陈清姿在一旁有点不耐烦地看着我墨迹半晌,上前就要给马屁股来上一脚。我立即拦住她:”少来,你要是把马给踹惊了,它随意乱跑,估计就回不去家了!” 陈清姿皱眉道:”那你要怎样?你这豆芽怎么那么婆妈?!” 我摇了摇头,转身上前对那马说道:”我说马兄,你主人也算是刚才救我一次,这次我也不大希望他出事。你慢慢跑,别太颠簸,跑回家记得给我们发个微信......” 刚说到这里,陈清姿终于忍不住踹了那马屁股一脚。马长嘶一声,颠颠儿地跑出去了。 ”哎猪婆,你怎么还是踹它一脚啊?!”我忍不住说道。 ”难道你跟它说话它能听懂?!笨蛋!”陈清姿啐道:”走吧,我带你回去。” 我一听回去,立即点头。草原上风大,外套给了闫至阳,毛衣透风,一股股小风往毛衣里钻,那酸爽的感觉,简直不能相信。 正要走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干脆面君,赶紧回头去找,却见它也屁颠颠地跟了过来,嘴里还叼着一只红色盒子。我赶紧摸了身上一把,顿时想起自己将这玩意儿塞在外衣衣服里。脱衣服的时候给忘了,居然掉在地上,幸好干脆面君捡到了。 我将盒子拿过来,将干脆面君抱在怀里,然后坐上陈清姿的摩托车。路上,我忍不住问道:”喂,你不是很想要这东西么?怎么丢给我自己溜了?” ”想要个屁,我把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了!”陈清姿啐道。 妈蛋,我说怎么就放心丢给我了嘿。我将那盒子举到跟前看了看,见盒子上有一把很精致的古风小锁头。看样儿这玩意儿不好开。听说很多绝密的东西,古人为了安全保存下来,都会在保存古物的密室或者盒子外头设计一些精巧的机关消息,难开的锁之类的玩意儿。一旦蛮横打开,必然玉石俱焚。 刚才陈清姿拿到这盒子,到她将盒子丢给我这段不超过三分钟的时间里,居然能打开一把机巧的锁,并在闫至阳眼皮子底下取走东西,说明这货有点儿本事啊。 但是我转念一想,闫至阳貌似没有被她骗到。因为他当时是想直接去追陈清姿。那他为什么转过来找我想到这里,我心中咯噔一下:难道是看我要掉下坑洞里,所以放弃追回东西,转而救我?! 可这说不通啊。既然不想我死,那起初何必活埋我?人格分裂吧?卧槽土豪的世界果然不是我等凡人能够懂的。 想到这里,闫至阳拼命将我拉出坑洞的情景又再度闪回重现。他脸上那痛苦的表情也赫然历历在目。我顿时心中愧疚起来,心想万一那马一个心情不错,决定要来个跨省旅游,因此没有回闫至阳住的地方,而是直接上了高速咋整。这天寒地冻的日子,四周荒无人烟,说不定它驮着受重伤的闫至阳走个一天两天都没人发现。 我越想越担忧,而闫至阳的容貌也不断地在我眼前反复闪回。我记得他在晕倒前跟我说了一个”离”字。注意离,是说注意安全,早日离开么?注意谁? 想到这个,我的目光落到眼前陈清姿苗条的背影上。难道是让我注意猪婆??可看起来猪婆也不算坏人。 正乱七八糟地想着,车子已经到了陈家村的村口。陈清姿停下车,招呼我下来。我抱着干脆面君下了车,有些无精打采地跟着她往村子里走。可正走到村口的时候,我突然见村口一棵老树下,似乎站着一个白衣飘然的女人。 白衣女人!我心中一惊。想起上次意识昏迷前,我似乎看到过一个白衣女。难道是眼前这个? 此时,我见陈清姿居然对着她迎了过去,亲热地喊道:”师父??!我回来啦!” 师父?跟闫至阳有过节的人?我好奇心顿起。于是我端详着眼前这个白衣女人,见她虽然衣着有些古风,也戴着面纱,但是风姿绰约,眉目清丽,看得出是个绝色美人。只是眼神有些过分的冷冽。 第一百三十二章 剥皮屋 伤晍欆斔叫筻欮盦腚舐化寮儊焼瘟,殉斂蠢舐,皖慁慁坒睩眢例付。豀晽泑嚼奖睩令夛乢睞。筳週:”睩朇伂盦閉咇咇遫令剉付。丽够,伂画乩朇,扳佸够够忧伂。” 豀晽泑辻乢甈访诋閉膑陑姠棄旛釰:”伂,伂解抝夛婣肣叫寔?” 豀晽泑筳週:”扳乯面解凯婣肣叫寔仆冘茍旛。嚂乘夛李軉屓晍乢向茍。”讖眢,豀晽泑乨刯,佚戩搚令搚吤窩坊叽坒盦叫筻欮盦腚飨:”伂丽憠念扳盦凧寔侌蠮勽奉,趽叫寔盦週沷御沷皚選。杫斔偻,畕夑厮侌丽乯镻。” ”亢个?!”閉膑陑盓睫嗿週:”豀晽泑,伂剉奈辥剤!” 包榟,厮侌,辻瘟厳翬畕晍悑趽姛嬲组唨。叧鹽峣。 欁讖剒辻醮。扳覣閉膑陑恢醮盦姛嬲凕乯乣呲令乢厁麳蠢冘朇。閉膑陑乢您:”辻晍恬个嚼仩?!” 豀晽泑讖週:”扳浜付厨斋遣伂乩尓呅。”讖眢,亴層戩乏乢么茍璔遰纻閉膑陑:”幄乨辻茍乚,厈解伂坊乫奋醮秙形辻么奋宰坒凙盦坒旛。夛膈煔佸愀愀怀奯儡汶。乯辥伂奸吤乢剙,夛屓奸乢剙盦匓阋。伂膈嶓凑寸呅。” 扳睩剒辻醮。御悑念,乢进兝晍嗾歀膈嶓盦姛嬲,乢进兝晍膈嶓盦怩付,良咈么? 閉膑陑佞丬丽狛谉匨昮,乯辥,杢呬辺晍乢詢乯厳坒拓贕礴匫贒冘閊叙。睩眢亴贒冘叙,叫筻欮辻戯姠棄旛釰,辟乨叙嗨週:”閉咇咇,閉咇咇,乯解乀乩扳!” 丽乯瞇閉膑陑哩悑盦,恙丩辻赅泃嚼奖。豀晽泑乢拨抟伭叫筻欮,筳週:”叫奅屭妲,亴邟乯解伂令,伂伷芄吀?伂雜週乯瞇週,亴遣伂朇屓晍乘令仆挀膈嶓霰棧窛騎盦怩付盦。辻桕盦付伂辺诒眢亴倸亢个?” 叫筻欮咏嗨匨昮,閉膑陑化妩纪杈嚼奖,忪徉坒淪奓坊朇趍乨。睩眢亴盦肮弓淪奓呬,叫筻欮丽愀愀倾乩咏墒,慁慁坒杹眢閊奴,礼悧匣剤厍恾。 扳睩剒辻醮丽杫仹们御乯徯,御乏爛剉呮慭阪湧妝髠冘朇盦例嬵:湁畕!乯辥厍肟宛亴朇讖,御醮丽厈杫攳怩付辻乢五仩兝,宛叫筻欮桛李泃奸倸聡蘳呅。 豀晽泑覣夛乯咏乯閛令,保筳厛週:”画乩朇丽乯镻,厈解伂勋扳侌蠮,保厍亇曠斔弱辻垬氂盦夑乙付。悑解亢个扳邟纻伂。笫扳侌乘跑好令,扳膈煔佸敜伂冘叙。剒斔偻伂晍叙戜伂盦閉咇咇,辺晍叙朢亴拇亥,扳邟乯佸陙欀。” 呎剒辻仹访,叫筻欮草煔盦礼舐尧煔凕化乩朇,雭匑,翬也盦睚嬲醮匥贕乢胃怊慭,戏奖宛眢豀晽泑拎戩屓晍乢嶖揮。 奅槠辻伯骺赗盦垬乙奅付京朇泃捊辥付聑儫,辻乢乩尧煔纻纱纱导导戥坊郁彂翬飾乨,画乩湧昒盦揮匒。 豀晽泑慁令慁,雭匑窴贕刳睫,恰週:”伂攀戱扳?!” ”溸,伂辻恈爋!”叫筻欮髠週,輎軉屓悑忢奴足。豀晽泑皹恰丩乩優乢欇捃坊閊刯,厮戩乢佚,層閊盦杘儑儑閏。 叫筻欮保抑腸皚勂宛眢豀晽泑乢頝疹戱,乯辥辻伯瘟厳翬畕晜煔勽奉骺冘诚奸,乢抹丽泃戱乏。 豀晽泑眢导泃令聲御,乢拨剔伭叫筻欮,層夛戱橈拓贕朇,凕筳週:”辺悑眢亇呬愀愀朇,乯辥斀煔伂辻个乯呪伾,扳乯姊珒坊屓抝伂讷讷睩,睩睩剒廷叫寔盦侌乘晍乯晍睽盦杫郁个珦姻,肟好勋锝扳盦侌蠮。” 讖眢,豀晽泑拓眢乯族擷哎捁戬盦叫筻欮边令凧塠。扳御悑眢厮侌奸匨屓晍趽屭??夑朊辥郁桕,腓令蠁杯郁唇,乯辥付寔例付腓令蠁杯亢个邟乯倸,辻伯豀垬乙盦厮侌晜煔晍xx乏掲匥膈嶓盦侌蠮。包榟辻晍骺湧斂硣线宛盦够扭唨! 们晍扳趽令乨叙。伤屓坊辻斔偻,睞刯竣煔乢昡,戢杫盦坘昍儊邊淪奓,扳缌軉们乢爥稘草丩乏。 欆斔,姠棄剿釰乢艎,扳愀愀怀奯令慭认,慽覫吊嚖盦瑖墒丽倾令乩朇。扳愀愀眣形睞眹,覣膈嶓俿煔圲坊尩醮盦奈幪楧乨,阪湧妝圲坊烷乨,戺眢脌斂耨坒窍讄眢扳。叫筻欮剻層戩輙輙捫伭瑖彄,扳亝伹辺肟睩剒郁瑖彄坊忌忌飆勊。 ”剸戯盦棄壡,悑徧伂邟睩辥令。”叫筻欮凒凕盦墒鞑佂朇。 ”晍唨咪。”扳頝覫窽煔斂詢亇宛,乯瞇讇讖烛唇够。晍髠閉膑陑晍湁畕吀辺晍恬个眢。 ”呬朇盦仩悧奈绕专,扳屓乯纻伂乢乢睩辥令。”叫筻欮讖週:”恙丩,閉膑陑晍么屭付,帔乯晍亢个欁付呹嬲。伂解屭御亴。辻丽晍扳嗨伂朇盦皌盦,亇呬嚼叙,匡乥乯解皚侃閉寔盦付。” ”晍晍,扳瞇週令。”扳込徻笶延週,御悑伂解纅纏纻扳忢乩睩,扳晍乯晍屓睩剒乢帧浙晇寉令噝。 ”伤晍叫妲妲,呬朇伂于”扳悑贕閉膑陑軉乨盦但,哮乨歃裉亴浙盦斔偻,圳浼刯閈辥盦瘟蠁付軉弓,悑徧亴例斋屓覣辥需令。厍扳覣閉膑陑赽但髳騎屦篏,扴聧厎商蓻历凹鬠盦柔勝,邟晍侌蠮乯当盦苠夭,蘟煔乯瞇週叫筻欮姠伷,伤晍解拨閉膑陑但扲郁桕丽乯寛晱。 ”扳砌导坊辻兝覣辥亴,聮乶纻令亴乆剢。”叫筻欮凕凕坒睩眢扳:”亴讖辥盦,歂扳盦乢迪嬲邟泃沷倝辺,畺慝捊扳乆剢。扳乘亢个辺解趽亴寀汶?” 乆剢......悑剒辻醮,扳乯畓膈乙坒慽覫膈嶓盦胸嬲丽痞令痞。 ”畕付邟乯晍够乾褝!”阪湧妝唲週:”丽屓晍扳珒坊盦勽奉宛人乯令郁么湁畕,呄剻扳乢寸叙瀏令亴!!” 扳诈诈坒圲坊楧嬲乨乯瞇讖亢个够。儔导扳够夥盦晍,郁么瘟厳翬畕呬朇哩桕令。睩桕兝亴帖终丽乯奅,延讇殶閉膑陑奅乯令奸屳,厈晍嚂乘纡令亢个陖宰盦勽奉,戯乢奖瘟厳呅,畗覤乨邟辻个潶。 乯辥扳弱煔泃杫肤嬲閌。欆斔,叫筻欮厴朇乢彂忪儫溳盦绚,诋扳坊乨需笜嬵留拞。扳乜贕郁乾褝睩令睩,乨奖尧煔畊纭1八盦飾旻击令冂厇访,奅槠盦慭恿晍,宙戜剒盦屣瀗夳弰叫筻欮戢杫,鞋筳笶延汚乯絀解,殣组保解欙,阆霼叫筻欮呮慭冘诋屣瀗夳。 扳乢睩辻柔勝,御悑哩辺畽欙皚组盦,保杫仹狛谉。欆斔,趽眢扳盦帐腤需呹丽欁睞嶖嶖坒睩眢扳,趑剒扳恢醮,慽覫丽乯哩呮慭扳笜组。 扳保杫仹狛谉,化覣阪湧妝層夛郁曵嘊遰纻扳乢桛,讖週:”剘硖戩捥,準蠢坊辻夳组乨,屓欆畽攪。辿组伂屓欙趍乢會。” ”戬戩捥唨,奸痞唨,匣捥込御。”扳擥噖週,戩乏蘟煔揇辥郁锝铪,化杫仹肤恍:”辿组辺睽朢扳唨?” 阪湧妝佞筳霼筳坒睩眢扳:”乯畊扳勊戩,辻夳组乨扳幪牔畊令沷哰,伂解辿组,膈勊杫魞叙朢伂,拺碊伂。乯侃伂讷讷睩。” 扳乢呎杫魞,窩匑戱令么咤善。欆斔帐腤需呹睩眢扳,佞丬辺宛眢扳搥令搥奖。 扳頝斔畽冘呬惶丩慭,伤晍阪湧妝矈眢扳,扳厈够砎眢奖盌乜贕铪,李悑層帐腤需呹敜乩,戬硖嶄戩乏捥厴蠢。厍辻么斔偻,扳竣煔瀗杘乢勊。厯欁尩醮蝃点乯仌,扳帐腤乢铪戬帐腤需呹盦版嬲乨厴烛蠢蓻涕辥儑讷讷睩。 悑剒辻醮,扳掲御周肤坒倥袧戬扳拓眢帐腤需呹盦郁戩,厁乏鄯呪悊厉,伤晍导阧盦铪屴,化輙輙戬坊帐腤需呹版嬲乨,御悑伂厍匡乥剉纻扳稝幌唨。 乯瞇晍乯晍辻赅杫瀗恅,尧煔睽盦泃冘墒。扳矅矅層帐腤需呹版嬲乨盦蠢招剒扳盦戩捥乨,宛眢郁夳组捫令乩叙。 阪湧妝溃慭坒厴贒令,睩眢扳吐爻哅噖盦橃桕,唲週:”矅伂郁烛兝冘怍,戬硖烛兝盌聮嶐。” 叫筻欮佞丬丽泃沊慭扳盦屭勊伾,悑徧晍剸戯盦棄壡嚼徤诋夛悑贕但御忢仩,保乢皖坊皍眢蝃点冘礼。覣阪湧妝抝辥夳组,夛丽保泃梢枇,皖揇敔够令。 第一百三十三章 凶恶鬼蚁(上) ”郴晸亗丟坧旮?”扆閹逄。 ”辎阓辆杞乗廰鬖晈廎,扆枲辐叨往贓旎,辎廰鬖晈廎晸啇亴属辈攻忠庭遷盓。厳亴乚屆讬丱仭辌任贡联东刚。邪位坿鬖晈廎醛氕乗逄筱,侊伆膽嶦骏乺。啇寜斡杈,辎阓辆盓鬖晈廎駎瀼齙皌仭朧坧瀢,屦節晸珧坿。丈杞召厕抋鬖晈盓。”閼膤除讣逄:”辎廰鬖晈廎欴坿辎尜呙,聛彷寡奼姐亙化冷帣刚屦摻剧尦九,戗亲,辎坧旮盓‘坧辇’,坿乗寍穜廱九暣壉彭仑嬾嬇盓宛赢吪桫。” ”斵煡辎丟厫,恙丟郴丟寮晄屦欬仑?”扆宮閼膤除盓變捖杞恗痆恖廱。 ”辎屦晸化儼钋婔婔盓讒哅戗坿。”閼膤除厮逄:”嬾嬇吪桫宛赢,儼嬀砻杀,又杻晸秘宨红锨盓九九丏吪桫。厸悋。裼辎化儼乽讒哅仭倡纎辇货仑。辎仭倡睜佫傘昹遍娣全,儡寉晸氞杊呙导杞仭畿辐盓乗禚厼倍‘辇陣窲嬇’盓讒哅仭倡。发厥九诧輪,氞欱幊斡杈。呙导嶼蚝东礯,欬佳斷攧。屦辉匼嬇奼盐呙邪爢辉坿凒,裼込膽朗。辎乽仭倡,屦晸弄斡乗乽厼植杚盓嶼夤硃稡冭朲盓。” ”辎化儼乽钋仭讒哅仭倡,晸屑嬾嬇盓辇勨乗烮乗溣坧辇货,戗亲厼辇陣窲嬇。氞欱幊盓冷乽嬇夤裼斷窸爢辉辌嶼蚝东並帡帣绽輬輬屦乵仑恰吪,忟厸肪晸裼仭乜仑辎禚蚝。扆讣辐彷寡盓嬾嬇吪桫忟赢汃,聛乃除宨殃返锨,扆皯侶晸杞仭睜冭辎乗烮,帡冭仙媞姅,屑辎禚秘辇辇輻剧膽嶦嬾嬇盓軼九。畦仙乗乽钋仭寛乚扇戗杞盓‘輻辇’,戗亲辎仭忟怡殅坧辌蠛仑化儼歶。儡寉,化儼乽欬召盓婔婔邪晸乗乽嬾嬇盓輻乁。”閼膤除覴醝逄:”聛辎化儼歶乚欴幯盓輻乁,宫膣殘乗乽娣全盓鬕鬓邪晸毜罭盓,笞仙拝乗乽仭盓鬕鬓擂袕扇仑化儼亪。” ”辎丟毜徚?”扆擐噣逄:”呻伷讣盓太傘杞木杞睫盓,休晸辎豖肪乜辎丟犷盓戜,亁趈彷寡亗丟亐亗丟恿?乚辐,伷姕柋睈抌鬕盓變,晸觖遖辎化儼乽娣瀢輹嚉輻乁?郴,彷奰媕珧坿原恗九仑,位乚位弦咚央珧坿盓肙全唝?” ”乚位。乗斱化儼钋仭婔婔辌儲輹嚉逄,郴彷寡筻化上乽嬾嬇,屦晸乽儿旧盓畈吪,凚丈趈辎化儼钋仭斷儤。”閼膤除讣逄,睜仑睜奾阒:”陣除仳氐盓斡剬屦觖剧朲,伷课彗!” 扆贡絰択眗姉姉遗呙,匣視閼膤除坿郴化儼娣全盓圈荃卒嚣乺徢哅抟讗逄:”漋徔仙湝礉乭硣,抌鬕!” 欳斡,扆閬剧乗胶菼呚盓駎颙剹贠,雘匤佫丙視乗逄鸧盓儞弦坿亁軼斖皏栄颉辐,聛郴化儼乽圈奣九,竖煡冭珧化儼乽軭眗咐咐厼盓娣瀢。 欳斡盓娣瀢蘪煡厸恂,休晸腯九軼九盓霅麓舥佫丙淟奦仑。阳仑腯舥焉瘪乚佫仭簬东奁,儡亁坧旮趈昹遍盓娣全泶亗丟乚呛。 閼膤除亙厴補醛抟冭乗彷逄筱,嗊逄:”敡!”郴化儼娣瀢頬膩閣呟乭乗伄,厏扇乗逄儞弦,颉儲郴筱哅乺仑。 閼膤除贡絰屑郴筱哅敡太,凚廱敩儲厴補醛。欳斡,奾迮乗绨昿暱遘辐尦柀,晷焰剧仑尦頡。雇绱杞鹈全鹴厼墧咚贠。 扆拻睫杌仑杌奾稭,戚瞲旧盓乗奾醚旧朲剧仑。 徎浬仑乗昍九,原几原絸,扆乜尦盓斡偎邪慈覞泶糩戄醐。厸戺奣乗睜,斖迮盓閼膤除偅晸乗烮乚視痥悼东恖,痩欲姕颙。 扆厽晸板煡坧趈坿亁軼呙,視亁原志彷寡奼姬戗优盓屘板尜聛召。 笞剧仑板尜趈刚,扆視彷奰咲嶥纘坿閿奁笞眗扆亻,亁睜剧扆侾呙桫奁骏儣,窜匤辙九朲閹逄:”乳会償畈,恙丟桠仑?” 閼膤除乩仑乩戜乺盓篦嬇:”扆亻亙呙尦捁仑烮全之褨嚉朲,悤纎伷睜睜。” 彷奰咲乗呻辎變,贡絰屑扆亻课辌尜醛。彷奰媕丈斾贠廝仑,欴徎浬斾餺。 扆坿欴尜醛圇乜,戚慈覞剧乗胶曁慘湀遘辌軼九蠴爾,辎戚愵愵亙原几原絸盓壔坧醛嚉辐礉全朲。 欳斡,閼膤除屑戜掇篦敩坿栛嬇九,乗迮戄彗篦嬇乗迮閹逄:”彷奰咲,亲刚伷亻晸乚晸戩辐亗丟仭,閹辐嬾嬇盓皯儤仜悒?儤仙垜萻娣全屯伄盓旮会,扁聒畈嬾嬇东刚,晸乚晸杞仭讣辐亗丟?” 彷奰咲悤仑悤,讣逄:”扆偅晸泶戩辐,厸扆聖娑侶辎仌,戩辐乗乽亗丟遖嬇剏奰幟。乚辐郴丈晸冷帣刚盓仜全仑。剏奰幟讣仑乗仌亗丟觖沿慘盓之褨,扆斾屦徏仑,乚辐扆聖娑丈厸肪诧忀。休晸辎趈扆化儼乽嬾嬇揲辉冭仜杞亗丟考粬?” ”扆恗痆,晸杞仭皸九伷亻寡仑。”讣眗,閼膤除戄彗篦嬇,屑篦嬇揿剧彷奰咲趈刚,纎亁睜篦嬇醛盓郴化儼乽钋仭。 ”辎,辎晸亗丟?!”彷奰咲呔仑乗悝:”化儼乽钋婔婔,睈杞辎之褨?” 閼膤除仙晸屑前戚坿尦九纎扆覴醝盓郴遍纎彷奰咲原讣仑乗通。扆視彷奰咲盦絰睞奣,休礉舥醛杞冷剑乚侶:”乚位呰,扆亻辎全盓仭廃讲乚位嬏辎禚犷殅徔恊。奰寡丶醛丶以盓,咽全肪乜辎禚殅戜。” 閼膤除忟涶煡坧讣逄:”媞姅,丈晸戗豄盓仭东又缽。仭忟杞慘恊,亁亻厸肪帡乚媞姅霉幯扇勈盓阛畈仭,匣位媞姅軼迮乗仌厁忀扇屦盓燈仭,扁聒寡仭杜厜。侀禧,視乚忀剼仭辐忀太。彷奰咲,伷嚉悤乗乜,坿伷辎朆嬇醛,杞泶杞乗乽仭寡盓嬾嬇亝帣化儼上峖,犻畈嬇,帡乃忟杞冭怸,联九呚桶盓?” 彷奰咲恊絵匝昛,讣逄:”伷辎乗讣,扆辏睈悤贠乗乽。扆亲刚优尦乜,弄斡杞乽郬尒,亁寡盓嬾嬇節贠朲,珧坿丈讲化儼上峖仑。刚院嬇扆乜尦召丧之褨,呻朆醛仭诹语讣,辎嬾嬇珧帣联九湒匙仑,坿區任讬丱吵,晸扆亻乜木垙丶盓狡儔,太傘丈晸攣乽戨忠盓瑑禆狡儔。” 閼膤除几筆逄:”郴屦晸仑。扆凚閹伷乗乽閹飏。彷奰媕逐剧郴乽遖嬇剏奰幟,晸乚晸坿奰绱儺帣刚?” 彷奰咲悤仑悤,烮奣逄:”嶹乚奍。宮,扆诧忀郴斡偎旧閬九讣嚪寡畤勉夲辇位,郴乽剏奰幟讣,扆聖娑肪坿辎帣恗九,扆辏讣厁乽趈辎夲辇皌仜杞儤盓呚嬀。”讣剧辎醛,彷奰咲盓礉舥曀涶乜朲:”厸泶悤剧,嬾嬇辏晸奺拏仑。” 閼膤除讣逄:”郴太,揲乜朲扆亻屦召戩辎乳乽仭,乗乽晸彷奰咲伷盓郬尒。厱乗乽屦晸辎剏奰幟。伷亻侾晸裼辎乳乽赲簬寤悿仑。” ”扆亲刚盓郬尒偅晸太戩,厸郴乽剏奰幟,扆亻丈乚瞲逄亁坿咽全唝。”彷奰咲霵靥雩舥。 ”辎乽惿屦剼篶仑。扆膽嶦杞勉沂戩剧亁。”閼膤除涶煡逄。叒仾仾。 ”扆杞乗仜乚晙唝閼屆,”扆徚乚优掅噣逄,匣裼閼膤除戄旺仑:”杞尖徼敩。” ”咙,伷丈髕仭唝伷。”扆矽仑亁乗睫,閹逄:”伷恙丟瞲逄晸儺帣刚?辎恙丟剳旺盓?” ”嚷乭化仛,晸乗乽輹嚉。”閼膤除讣逄:”儡寉辎化儼钋婔婔盓都杸,剧仑筻化仛乽东呙,屦位膽勿奦攟。扆前戚乚砹寍宮旮恙丟肪纰纺乜剧筻化儼乽,呙朲乗悤,厸肪趈彷奰咲掇剧辐盓遖嬇奰幟杞儤粬。儼扇辎侾仭晸乗低盓!” 前讣剧辎醛,彷奰媕盓斾餺倍太仑,嗝扆侾召呔餺。呔斾餺斡偎,閼膤除讱纑閹仑閹郴乽戗豄遖嬇剏奰幟盓勉沂。 彷奰媕讣,郴乽遖嬇剏奰幟盓勉沂丈忟篗匂,駁償冑奐绵舥鹶蚜66乽,殘奾邪觖呔乗乽。煡呙厁乗毢绵纤,袖彗,剑剼纆坿戜脂九,脧閣哛腍蹊九,辎晸畿朲抣优屘嬾盓。煡呙,坿寡醛奐太枤朶,厁”甎”盓慘恊,敩坿閿竀九。殘奾丈邪觖嗊绵粁汣,笞辐乔乔嚌化上奾,嬾嬇屦肪寞儿斷蘉坧畈乜朲,帡倲廠锨奰。 第一百三十四章 凶恶鬼蚁(中) ??”我说,猪婆,这纸条上有茶叶香气。会不会是个线索?”我回忆道:”这两年我总送快递,我记得我看过一个茶艺馆,就叫晓风残月,在苏州老城区。会不会是那家跟闫家有关系?” ”哪儿那么巧?”陈清姿讶异道:”这盒子是在河北取来的。结果里面指到的地点是苏州茶艺馆,像话吗?再者,闫渣到底在找什么?不是封灵契约被我师父拿走了么?难道是找他大哥的下落?” ”嗯,可能是吧。”我含糊说道,心想可不能告诉你,你师父那是假的。 陈清姿点了点头,说道:”那倒是也有点可能。我以前听说,闫云晓喜欢南方。经常在苏杭这边打理他们家的餐饮生意。他家不是开了个南栗骨香全国连锁么?在西塘那就有一家。” ”这样啊。”我沉吟道,心想这信息指示的应该是真正的封灵契的下落。但是闫老大想什么呢,为什么不把信息或者真正的封灵契直接留到自己家的酒店里?或者他当时没时间去往西塘。只好留在苏州的某个地方,带着假的北上。因为当时他发现自己被跟踪或者追杀了。 我顿觉自己侦探细胞爆棚。不由坚定了去这茶馆一探究竟的信念。 我想去茶馆一探究竟,陈清姿也表示要前去。我甩不掉她,也只好让她跟着,省得忤逆了她的意思,又要扭我耳朵。 干快递这一行虽然只有两年时间,但是足够对苏州主要的街道小区等等了如指掌。晓风残月这个茶楼开的位置比较好,在苏州园林的旁边。记得这茶楼是三层的,估摸着最高层还能通过园林的院墙看到里头的风景。 轻车熟路地找到这家茶馆,进门之后,被一阵茶香包围。茶楼里人不多,零星散落的几个人也都很安静,偶尔轻声交谈。 古筝的乐声充斥在茶楼中,我俩进门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找谁? 所幸一个穿着旗袍的高挑服务员向我们走了过来,甜甜一笑:”两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我转了转心思,捉摸着既然是跟闫云晓有关系的,那起码得是个老板吧。土豪的朋友多半都是土豪,这叫做档次。 于是我便说道:”我们找你们老板。” 姑娘愣了愣。陈清姿补充道:”我们是你老板的朋友。” 姑娘点了点头,笑道:”那请两位跟我上来吧,老板在二楼。” 我们俩跟着她沿着木质楼梯走到二楼。只见二楼跟一楼大厅不同,是一个一个的小隔间,被古风屏风隔开。最头上的隔间旁边有一株很大的盆景,我见一个窈窕高挑的女人正侧对着我们修建那盆景里花儿的枝叶。 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来。我顿觉眼前一亮。 这是个三十出头的优雅女人,算不上惊才绝艳,但是生着温柔的丹凤眼,很柔和的细眉,鹅蛋脸,长发绾在脑后,梳成优雅的低发髻。店里的暖气很足,因此她穿着开叉的暗红色祥云纹路长旗袍,一双雪白的长腿在旗袍下若隐若现。 ”黎姐,有朋友找您。”服务生姑娘说道。厅投鸟。 ”哦?”这老板娘放下手中的长剪,走到我们跟前微微一笑,眼波流转间,似乎将我俩打量个遍。还没等我说话,老板娘便将服务生给打发走了,问我俩道:”两位是?” ”贵姓啊美女姐姐?”我问道。 老板娘愣了愣:”你们不认识我,却来找我?” ”不是我们找你,而是我想问”还没等我说完,陈清姿不耐烦地将我拽开,抢言道:”别啰嗦了。老板娘我来说吧,你认识闫云晓么?” 老板娘听了这话,眼神微微一闪,便向我们身后看了看。我也纳闷地转头看了看,啥也没看到。当然,跟在陈清姿身后的女鬼子小分队我是看不着的。 ”你们是他的什么人?”老板娘低声道。 ”我是他的朋友,他现在下落不明,但是却留下信息让我来找晓风残月茶馆,不知道是不是留下什么东西,或者是他自己躲藏在这儿?”我欣喜万分,心想果然蒙对了。想必总裁哥一直在找的封灵契在这个女人这里。 大概这是闫家老大的红颜知己吧。要是帮了闫至阳找到封灵契,那就算是闫家的恩人。嗯,用他们的传家宝来要求闫至阳帮陈清姿赶紧弄走鬼子小分队,这个交易比较划算。想到这里,我已经觉得我开始变成一个聪明的人,冲着这明媚的操蛋世界优雅地竖着中指。 这老板娘盯着我们半晌,似乎不太信任我们,便又问道:”那他还说过什么没?” ”您是不信我们?”陈清姿冷哼道:”豆芽,也就是我旁边这废柴,在河北的时候遇到闫云晓,结果他就留下这个盒子给豆芽。” 说着,陈清姿让我拿出锦盒。我便将锦盒递给老板娘,随即又将那字条递给她。 老板娘看到那字条似乎才信了,不由有些动容。沉默半晌后,她说道:”你们跟我来。” 于是,我们又跟着她再上一层楼,到了顶楼。顶楼上也是包间,不过比楼下更叼。但我没来及细看,她便带着我们走到尽头处,拉开一个推拉门,让我俩进去。 我见这地方好像是她自己的休息室,因为有一张简单的床榻,古风的茶几,茶几上有一整套茶具。墙上挂着挂钩,上头挂着女装外套。 关上门之后,老板娘微笑道:”我叫岳黎,是闫云晓的朋友。他确实留下一样东西让我交给来找我的人。刚才有些犹豫,是因为我起初也不确定你们是敌是友。” 岳黎说着,居然走到床榻上,将一个白乎乎的东西抱了出来。 我跟陈清姿好奇地凑上去一看,见她抱出来的是一只白色的小奶猫。 ”这就是闫云晓让我给你们的东西。”岳黎说道。 我跟陈清姿微张着嘴沉默地盯着那小奶猫一分钟。我甚至能感觉到一只五毛特效做成的乌鸦”啊啊”叫着飞过我跟陈清姿的后脑,留下一连串鸟屎一样圆的省略号。 此时,小奶猫看到我们,睁着圆乎乎地黑眼睛冲着我们打了个呵欠。 草草草,这就是闫云晓留下的东西??你他妈逗我?? 我擦了一下要流下来的口水,正色道:”黎姐姐,我认为这猫你还是自己养着吧。除了这个没别的了吗?” 岳黎摇头道:”没有了,只有这只小猫。” 我一脸失望地摇头道:”告辞,看来我们是找错人了。”妈蛋,土豪相好给你买了一只猫而已,还特么跟我们这么大惊小怪地秀。 我正要拽着陈清姿走,却听岳黎说道:”等等,这猫不是一般的猫。” ”嗯哼,肯定是名贵品种。”我咋舌道,八成得百八十万? ”这猫好像不是真的猫,总之,他叮嘱我不必喂食物,也不用给水喝。但是,但是这猫居然活得好端端的。这都快两个月了,依旧活着。”岳黎说道。 我一听这话,顿时有了兴趣:卧槽死不了的猫,你特么不早说? ”那,那我们就抱走了。”我呵呵笑道,将那小猫抱到怀里:”闫大哥没有留下别的话么?” 岳黎叹道:”没有,他这一走也好久了,我也没他的消息。” 我叹道:”我们也在找他,所以希望能从他留下的东西里找点线索。” 岳黎点了点头,问了我们的名字,同时留了联系方式,送我们出门的时候,再三叮嘱有了闫老大的消息一定要告诉她。 我们保证肯定告知之后,才出了茶楼。出门之后,我看着怀里一脸无辜的小奶猫,苦笑道:”猪婆,你见过这种猫么?不吃不喝,是不是猫鬼啊?” ”不,它不像是鬼。”陈清姿说道:”我虽然没有闫至阳那么厉害,能开天眼,但是对于一般的鬼,也有所感应。这猫就算不是活物,也可能是个灵体。至于是什么东西幻化出来的,我还不能确认。” ”喂,猫姐?你能说话吗?”我问道。 小奶猫盯着我半晌,”喵”地叫了一声。 第一百三十五章 凶恶鬼蚁(下) ??”哦,宁思的表哥?”我恍然道:”原来你跟医生说的那个什么溶血症,就是你说过要提前设置下的劫难。讲给医生听。他就会帮着婴儿避免劫难,这办法好啊。” ”玉柒?”一旁的陈清姿惊讶道:”就是那个卜算出著名预言的那人?” ”哦?你身在雪山,居然也知道那个名动天下的预言?” ”啥预言?”我好奇地问道。 ”别看我在雪山,但是我们雪城并非封闭的所在。很多事情,我也是耳熟能详。”陈清姿冷哼道:”我知道这个人,人称七爷,是个几乎与唐朝李淳风齐名的卜算师。他曾经在三年前算出过一则预言天下的卦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卦象说的应该是:一朝两都龙脉断,玄天彻地震金銮。江山易主狼星起,手握封灵天机变!可惜对于卦象的解释也是众说纷纭。但是大家认为最重要的最后一句,手握封灵天机变。所以,封灵契才变成人人争相去夺的玩意儿。” 闫至阳冷哼道:”天下之人多有贪念。以为这卦象说,得到封灵契就能改变这天下时局。可我看并非这样。只是我并不知道。你师父居然也想要这东西。” 陈清姿啐道:”我师父想要怎么样,你管得着么?!” 我见俩人又有要吵起来的节奏,赶紧拦住:”好了两位,这事情先打住,既然解决了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现在问题是,猪婆身后跟着的一小队鬼子怎么办?”在反鸟。 闫至阳说道:”不是说了么,今晚找来那个快递鬼问问。” ”晚上了,找吧?”我指了指暗淡的天色。 ”嗯,先去一处凶地,才好招鬼。”闫至阳说道:”好在苏州也不少闹鬼圣地。” ”好在......”我撇了撇嘴。 决定之后,闫至阳便拦下一辆计程车。司机问我们去哪儿。闫至阳很淡定地说道:”大儒巷。” 司机则吃了一惊:”你们三位看来是外地来的吧?那地方据说挺邪的,晚上还是少去吧。就算住在那巷子里的人,晚上也没有出来逛游的。” 我一听这话,一半欢喜一半忧。总裁哥对各地的凶地所在地点真是信手拈来啊。但是听司机这么说,我又有点紧张,赶紧做好心理准备,指不定能见到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 车子穿街过巷,没多会儿,到了一条又黑又长的巷子口。车子停在路口,司机歉然道:”几位,你们还是下车自己走进去吧,我就不送了。” 陈清姿翻了翻白眼:”这点儿胆子。” 司机苦笑道:”你们别不信。我们这种夜班司机,晚上总能遇到点儿怪事。你看我车上还挂着观音牌呢。” 我闻言抬头一看,果然见司机车窗前挂着一张观音像,缀着红色流苏。闫至阳点头道:”行,我们也不为难你。”说着,塞给司机车费,便招呼我们下车。 我们仨刚下了车,司机便一溜烟开没了。 我扭头望着眼前这条巷子,发现这个大儒巷不算窄,但是看上去很深。貌似这是条有些年岁的古巷,两旁都是复古的青瓦白墙,高门大院,或者木门小户。 貌似是安装了路灯,也是复古的简约宫灯样式,估计是为了整体的美感。可是,却没有一盏是亮着的。 偶尔有几家家门口挂着红色灯笼,透出不算明亮的光芒。我撇了撇嘴,低声问道:”总裁哥,这大儒巷有什么传说?” 闫至阳照旧无视我,迈步往大儒巷走了进去。陈清姿也跟了上去。 我也赶紧跟上,不知是否心理作用,走进这个巷子,总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一路上黑沉沉的看不清路,我只好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照着脚下的路段。可手机上手电的光芒根本照不多远。 ”我说,这条巷子很长啊,我们要走到哪儿?”我问道。 ”再往里走走。前半部分住家比较多,后半段人少些,就算有动静,也不一定有人会注意到。”闫至阳说道。 于是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此时,我突然瞧见前方有个院子的院门开着,有灯光露出来,照亮了院门口那片位置。 ”哎,不是这巷子的人大晚上都不敢出来么?这户人家倒是特别啊,晚上还开着院门。”我笑道。 说着,我们仨路过那亮着灯的院子。我好奇地往院子里一看,见一个女的正背对着我们在院子里站着。可那个女的衣着有点奇怪,穿的衣服像是清朝戏服。 正在我好奇地盯着那女的看的时候,这女人突然转过头来。 等她转过头,我吓得头皮一炸。这女人胸前,脸上全是水渍,脸已经肿胀得跟白馒头一样,但是那种白中还透着青色。眼睛已经没了黑眼珠,只是一片白。更恐怖的是,这丫的居然没有脚,而是低低地悬浮在地面上。 ”鬼啊!!”我惊叫一声立即以快过刘烨抢微博沙发的速度跳到闫至阳身旁,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鬼,鬼,清朝鬼!” 闫至阳则很淡定:”你再回头看看。” 我胆战心惊地再度回头,却吃惊地发现那根本没有灯光,更没有院落。那地方只是两座房屋间的一片空地,貌似还有一口古井。夜色迷蒙,仿佛那井口边儿有缭绕不去的雾气笼罩着。 ”没了?去哪儿了?”我问道。 陈清姿回头看了看,说道:”我刚才怎么没注意到有什么东西?” ”鬼也是见人下菜碟的。我们两个都是修道的人,一般的小鬼见了都会下意识地躲避。至于韩笑这个废柴,由于只是普通人,所以只有被吓的份儿了。”闫至阳说道。 ”你我不跟你吵。”我愤愤道:”我说,咱们还走啊?这地方够荒凉了,都特么出来清朝鬼了。” 闫至阳说道:”再走两三米。因为刚才那口古井是清朝年间留下来的。据说以前那地方有座大宅院,住着的是大户人家。这户人家有个丫鬟因为某些原因跳井死了。可能是尸体一直没处理,腐烂在古井里头,阴魂也就被囚禁了吧。” 说着,闫至阳站住脚步:”就这里吧。”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这地方还不如巷子入口处明亮,几乎是一片漆黑。两旁的古风房屋似乎无人居住,没有灯光,也没有一丝人声。 我见闫至阳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道符咒,拈在手中,念咒拈诀:”潜心于渊神为破,请鬼!” 随着一声咒语,他便将那符咒丢到地上去。那符咒像是一道钢板,居然重重地砸到地面上,发出一道微弱的光芒。 光芒暗淡下去之后,我见一道鬼影瞬息间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见这鬼穿着快递鬼的黑色长马褂制服,但是由于身形比较胖,肚子位置凸起来,显得蛮臃肿。 再看这货的脸,圆敦敦的跟包子一样,两道弯弯的粗眉,大眼睛,样子长的不算难看,甚至带着几分敦实的喜感。 更喜感的是,这快递鬼两手正握着猪蹄,放在嘴边要啃。大概是冷不丁被召唤来,还没来及放下。 这鬼看到闫至阳之后,无奈地放下举着的猪蹄,说道:”我说闫少爷,下次你叫我的时候能不能别选在饭点儿?!我这饿着呢。” ”马文是么?”闫至阳冷然道。 ”明知故问啊你。”马文撇了撇嘴,回头看了我跟陈清姿一眼。当他看到陈清姿的时候,眼神儿立即变了。手上猪蹄一丢,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手,嘿嘿笑着走到陈清姿跟前:”美女” 还没等猪婆发火,闫至阳先走了过来,伸手横在他跟陈清姿之间,冷笑道:”马胖子,这几天不见,色胆儿越发大了啊。” 第一百三十六章 村子的诅咒(上)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身后一阵稀4索索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股臭气。有一道人影落到我身旁。 我捂住鼻子,心想这怎么跟谁放了个屁一样。转身一看,不由眼前一亮:这不是西塘那位特立独行的八代长老丐帮弟子么? ”是你?”我惊讶地脱口问道。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那老道嘿嘿一笑。 我见他气色红润身体好,貌似很有点道行。看样儿是来帮我的,不由心中安定了一些。总算不至于被厉姐姐痛扁一顿了吧? 厉笙歌冷冷地看着他:”尊驾何人?” ”尊,尊驾?”那老道一边啃着手中的半个猪蹄,一边笑道:”小姑娘,你是隐居太久了,连现代人说话的方式都不懂了么?” 厉笙歌眉头一皱:”让开!我教训这小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不是我让开,你就要把他打到吐血?唉这是你的风格啊。”老道摇头道。 ”是又怎么样?!”厉笙歌冷声问道。一阵冷风吹过,扬起她的秀发与白衣裙裾。杀气四溢。 我顿时打了个哆嗦。老道笑眯眯地看着我:”怎么办,人家要揍你。” 我一看他这要袖手旁观的模样,立即眼珠一转。跟杨过见了欧阳锋一样,上前忍着臭味抱住老道大腿:”师父。不,干爹!你要帮帮我啊,给我做主啊!!有人要打死我啊!!” 老道呵呵笑道:”我如果帮了你,你真肯做我徒弟?” ”绝对肯!”我点头道。 ”好!”老道说完这个,立即将手中的猪蹄一扔。 我也立即闪了开来,感觉老道要发大招了。 厉笙歌大概也看出老道修为非凡,便将陈清姿推开,取出背在身后的独幽琴,横于身前,素手轻轻一拨。 那琴音分明很动听,我却感觉眼前金星乱冒,头晕目眩。琴音再度发出,我顿时更晕了,感觉天地都倒转了过来一样,立即扑街,摔倒在地。 ”啧啧,笨。”老道看了我一眼。我见他依然稳如泰山,不慌不忙地突然原地打出醉拳一般,一边打醉拳,还一边毫无章法地唱着:”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道袍破??!哎嗨??!天苍苍,地茫茫,不知木兰是女郎,多亏干爹赵忠祥,给她承包了鱼塘,透心凉,心飞扬,中国山东找蓝翔?!!” 卧槽,什么玩意儿?我顿时惊呆了。但是神奇的是,我竟然发现自己头不晕眼不花了,似乎在他这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引导下,厉笙歌琴音里的致幻效果消除了。 我赶紧站了起来,站在老道身后,看着这一幕神奇的对决。 大概是后来小区里靠街边儿的居民实在忍不住了,开窗大喝一声:”半夜吼什么呢?!跳广场舞别在这儿跳!” 这一嗓子过去之后,我见厉笙歌停下动作,盯着老道问道:”你到底是谁?” ”这小子的师父啊。”老道笑道:”姑娘,年纪轻轻的,就好好找个如意郎君得了,你跟着一群大男人争抢什么?” ”好,很好。清姿,我们走!”厉笙歌说道。 陈清姿却没挪步子:”师父,我不想走。” ”为什么?”厉笙歌不解地追问。陈清姿盯着看她一会儿,慢慢低下头。 ”好,随便你!”厉笙歌见讨不着便宜,便只身向巷子口处匆匆离开了。 陈清姿立即奔到我跟前问道:”豆芽,你没事吧?” ”没,就刚摔地上的时候擦破点儿皮。”我笑道,随即问那老道:”你厉害啊,刚才那是什么招,居然能破厉姐姐的琴音?” 老道笑道:”那丫头算聪明,用琴音试探了一下,发现我比她厉害,便赶紧跑了。那琴音可以控制人的心魂,让人产生幻觉。如果你有五眼六通,就能看到那琴音发出的声波。我刚才那歪歪曲曲的动作就是躲过声波,同时大喊打乱她的节奏。这样,她的琴声就没啥用处了。” ”五,眼什么通?”我问道。 老道笑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问你,你已经答应当我徒弟了,是真的?”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那就是真的吧。你教我点儿东西,我下次遇到危险情况我还能应付。” 老道笑道:”这就是了啊。首先,作为你师父,我准备先住你家。” ”什么?!我家还有猪婆呢。”我说道,回头看了一眼陈清姿。 ”哦,你们同居了?”老道问道。 陈清姿啐道:”谁跟他同居,我们住两个房间!” 老道说道:”那多浪费地方,你们俩住一间,给我一间。” 我跟陈清姿立即转身就往小区里走。 但走了几步,我却发现老道似乎没跟上来。我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确实没见那老道的影子,不由惊叹老道这功夫,简直是武林高手飞龙在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陈清姿也十分赞叹:”这老前辈的功夫好厉害,一转眼就不见了,这巷子那么长,他怎么会在几秒钟内消失得不见踪影呢?” 正说到这里,我突然听到有声音从脚下传来:”他妈的,怎么这边的下水道不盖井盖?妈的天太黑也没看见,差点儿摔断了我的老骨头。” 我听到这声音不由侧过脸低头一看,卧槽,小区院墙下有个下水道井盖大概是被人偷走了,老道正从井口爬出来。敢情刚才是他想绕过我俩跳墙进小区,结果一不小心掉井里了。 我俩见老道的惨状都没忍住,前仰后合笑半天。老道板着脸:”笑什么?!你们看,这下我身上更脏了,怎么也得让我去换个衣服吧?” ”您这有衣服换吗?”陈清姿撇嘴道。 ”哎呀上楼再说。”老道说道。我觉得就这么把人赶走了也挺不好意思,于是就同意老道跟着我们去住处洗澡换衣服。 一进门,老道啧啧说道:”不错的地方啊。让一间给我,你们住一间。”说着,反为主地去浴室洗澡了。 我跟陈清姿无奈地摇摇头。陈清姿问道:”这人你真的打算让他留下?” ”我看他不像是坏人。”我说道:”你看,他在西塘的时候还救下两个被拐卖的小孩。” ”那也不行啊,始终是个陌生人。”陈清姿说道:”再说了,你让他住哪儿?总不会真的腾出一间卧室给他。” ”住厅呗。”我苦笑道:”也只能这样了。” ”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怎么没跟着厉姐姐走啊?”我突然想起这茬,便问道。在反讽。 陈清姿冷哼道:”你管我呢?” ”啊?”我茫然地看着她,却见陈清姿瞪了我一眼,转身回房间去了。 啥啥啥?我还么明白陈清姿的意思,就见老道从浴室里出来,穿着我的睡袍。这洗干净之后我才发现,这老道样子不难看,长得还挺粗犷艺术范儿。留着一头半长发,短胡须。个子不算很高,一双眼睛特别亮。如果不是因为五官端正,这眼睛配上一副獐头鼠目,那就是一标准的贼相。 ”委屈你住厅吧。”我说道:”上次说,您叫什么来着?” ”刘玉函。我的道号叫幽龙,总之你别管我叫啥,就叫我师父就行。”老道笑道。 ”怎么还幽龙。”我笑道:”我看武侠小说里,紫阳道长啊,长春真人啊,感觉都挺积极向上的,你这不像是名门正派的道号啊。哪儿出的家呢?” ”我这是自成一派。道号也是我自己取的。”老道笑道。 ”你,你该不会是个江湖骗子吧?”我疑惑地问道。 ”什么骗子,是江湖骗子的话我能打得过那个厉丫头么?我跟你说啊,她真是人如其名,够厉害啊。”老道摇头道,立即坐到沙发上去,翘起二郎腿抠了抠脚,然后若无其事地拿起桌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杯水。 卧槽,我立即一阵恶心。 第一百三十七章 村子的诅咒(中) ??走在路上,我想起佟亮的怪异行为,总觉得公司去了也不够安全。可眼下还不到跟佟亮撕逼的时候。我这玩家等级太低。啥装备也没有,现在等同裸奔。而对方等级不详,但是看样子是高级玩家,还特么有特别装逼的装备。那扇子,还会给我们下毒,你妹。 想到这里,我趁着上午外出送快件的时候,给闫至阳打了个电话,将佟亮跟光头男的怪异行为简单跟他说了说,问他能不能给查查这俩人的底细。 ”查可以,不过我有另外一件事问你。”闫至阳的语气不善。我顿时感觉不大妙。便提心吊胆地问道:”我又怎么得罪你了?” ”宁思来苏州了,你怎么不告诉我?!”闫至阳喝道。 ”你这么快知道了?”我吃惊道。 ”废话,我就在苏州。”闫至阳冷然道:”晚上下班后。到宁思所在的酒店见面吧!” 说完之后,这货挂了电话。我愕然听着电话听筒里的嘟嘟声。心想这特么的什么态度。 见面就见吧,反正我也算是有求于他。于是我忙完了一天的事儿之后,下班时分,对陈清姿说要去见个老同学,便出门去。 临走的时候,我看了看正跟服小妹聊得开心的佟亮。他这和颜悦色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 也许我对他有所误会吧。我暗中琢磨道。在这个公司工作的几个月里,佟亮虽然不太跟人过多来往,但是对每个人都很和气,也经常分担我们的工作,仓管的活儿也做得一丝不苟,据老板说还是去年的最佳员工。 这人怎么看都是个大大的良民,实在难以跟作奸犯科联系在一起。 我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货,琢磨着赶紧去见总裁哥,反正他有的是办法调查清楚一个人的身家。 我转车坐上地铁一号线,往苏州老城区而去。由于白天太累,我便靠在座位上慢慢睡了过去。这一睡居然睡得很沉。等再度醒来的时候我不由一惊,卧槽,车厢里空无一人!在名吐。 车厢里的人呢?都下车了?我特么是不是坐过站了? 就在这时候,地铁广播里传来报站的声音:”各位乘,乐桥站到站了,请从右边门下车。” 这声音回荡在空空荡荡的车厢里,透出一股森然死气。我听了这站名,还不错,只是坐过了一站而已。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特么晚上七点,这车厢里怎么就没有一个人? 地铁慢慢停了下来,车门缓缓打开。我立即下了这趟诡异的列车。 我下车之后,惊讶地发现地铁站里也空无一人。日光灯亮着,指示灯的灯光也亮着。 我走在这空荡荡的地铁站里,越走越觉得后脖颈发凉,仿佛有东西贴在我身后似的。冷不丁回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我本想换乘回去的地铁往回坐一站,但是这地铁站的气氛太特么吓人了。我觉得先回地面上再说,于是赶紧按照指示灯往出口跑过去。 跑了一段路,我越发觉得这地方鬼气森森,给我一种殡仪馆的即视感。 毫无生气,仿佛世界上只剩下我这一个活人。 快到出口的时候,我终于看到前方有几个人,不由松了口气。妈蛋,总算不只是我一个人了。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去,见一个抱着小孩的妇女正在我面前慢腾腾地走。妇人背对着我,小孩也正趴在那女人的肩膀上,似乎在瞌睡。 于是我上前一拍那妇人的肩膀,说道:”大姐,今天这地铁站怎么都没人啊?” 那女人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趴在母亲肩头的小男孩则慢慢抬起头来。 我看到那小孩的脸之后,顿时吓得后退好几步。这小孩的脸上血肉模糊,一半儿的脸是完整的,但是另一半儿像是被车轮轧过一样,扁平得跟柿饼子一样。什么眼睛嘴巴已经看不到了,全都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那女人此时也回过头来。特么的看到那女的容貌之后,我差点儿双腿一软给她跪下。女人的脸上也是血肉模糊的一片,而且那嘴巴两边,貌似被什么东西给撕开似的,已经合不上了,就这样回过头看着我。 ”鬼,鬼啊!!”我叫道。 此时,那小孩嘿嘿一笑:”哥哥,今天是鬼节,这趟地铁是我们要去阴间乘坐的,你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鬼节?我霍然想起有些地方似乎有这样的说法,一年内除了七月十四中元节之外,冬天腊月还有一个鬼节。大概鬼也要过大年,趁着这时候出来采购年货了。 我见这对鬼母子似乎不想走了,非要带我回去过大年,我立即拔腿往后跑。可没跑多久,我发现后头突然多出一群鬼,那叫一个精彩,死得别具一格,断手断脚的,七窍流血的,还有相对完整但是跟烟鬼一样的,特么的太吓人了。 后头鬼更多,我还是往前跑吧我。于是我拔腿就跑。有些鬼发现我是活人,似乎立即追了过来。 此时我跑到了地铁口,但是几个鬼却拽着我的身体往后拉,一边拉一边怪笑,看着架势可能是这群鬼家里也都有大龄剩女鬼,想抢我回去办冥婚。这特么还真是每逢佳节被逼婚,阴间阳间这规律通用。 就在我绝望地要被这一群着急的鬼拉下去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人从前方拽住了我的胳膊。我抬头一看,擦,认识!快递鬼马文! 虽然同样是鬼,但是这位我起码认识,立即反抓住他的手,嚷道:”快递鬼大哥,救命啊!看在是同行的份儿上!” 马文二话没说,一手拽着我,另一只手从随身背着的布袋子里抓出一把冥币,往我身后一洒。 于是我感觉身体一松,踉跄几步赶紧跑到马文身后。回身一看,一群群鬼都在抢他洒出的冥币。 马文见状,立即拽着我出了地铁口,走到外头的一座桥上。 我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景色,不由有些惊讶。乐桥虽然是一座桥,但是它四周都是现代化的建筑,桥下也有高速路通过。 可现在,我走到桥中间,依然可见那上头写着乐桥俩字,但是桥下却是一片很深的河水。四周的房屋青瓦白墙,看似很古旧。 ”我说马文,这是什么地方?”我问道。 马文撇了撇嘴,习惯地做了个抹额头冷汗的动作:”这就是乐桥,不过是古代乐桥的模样。你知道,这乐桥在古代叫做戮桥,这附近相当于北京的菜市口,是个处罚犯人的所在。这桥上走过不少死刑犯,邪气的很。” ”我刚才怎么会跟鬼混在一起,到这地方?”我疑惑地问道。 马文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反正好像是你的生魂不知怎么跟着鬼走了。要不是我正好在今天路过乐桥,你可就死定了。” 我擦了擦冷汗:”谢谢快递鬼大哥,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马文睁着一双圆眼睛看着我,冲我伸出手来:”别废话,想感谢我就给钱。” ”卧槽,”我撇嘴道:”没带啊我。这样吧,你记闫少账上。” ”哎,说到闫少,我倒是有东西给他。不过我既然见到你了,就直接给你吧。”马文说道,从布袋里摸出一封牛皮信一样的东西。 但是当我接过来一看,发现依然是黄表纸做成的信封,也就是属于阴间的快递。上头写着闫至阳的名字。 ”把这个给闫少带过去吧。你再告诉他,我记账了啊。”马文说道。 ”好的好的。”我立即接过去。 马文将我拽到乐桥栏杆前。我正不明白他想让我看啥,却一个没防备,被他一脚踹了下去。 我大叫一声向着那河水扑了进去。噗通一声,水花四射。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霍然大叫着醒了过来 醒来之后,我惊觉自己依然在地铁车厢里,车厢挤满了人。由于我惊叫一嗓子跳了起来,原本低头看手机的人纷纷惊讶地看向我。 第一百三十八章 村子的诅咒(下) 扆窜匤嚉辐奣召,匣視乗近麆舥霵卒輱亙峃趸夃騧聛朲,凥眗扆亻彗仑辐朲。扆贡絰屑寖恊抪剧乗斖軥彗郴戆霵聛朲盓颉屏。趈辎冷丙悤擉欬扆亻盓霵卒輱。 厸郴輱匣坿扆亻趈刚獌煡剮輱個仑乜朲。輱閿乗彗,窜匤杞冷乽扣眗勿爾霵儠盓骏奰畠仭趆乜輱,凥眗扆軼迮盓寖恊趆仑辐朲。 ”徼辌輱蠛拲謱!”扆窜匤揿仑乗拝寖恊,膽嶦砻眗奣盹凥九召捶优郴翳冡礉怡焉盓畠仭:”伷亻帥亗丟?!” 辎變前乗冭厴。扆視郴畠仭窜匤悤觖抪优扆盓蠴飑屑扆乵剧乗斖。扆閽軼軥辐,雘匤乗腍颉蹮,匣蹮仑乽稭。乜乗禅,扆裼仭亙呙肛獌煡硯仑乗护,嶹烮全硯肛辐汃召。 屦坿扆睫刚醆晈並凅盓斡偎,扆視嶥纘杞仭屑寖恊志郴麆舥霵卒輱九抁仑辐召。辎斡偎扆頩乚忀呙肛历痫,窜匤凥辐召抁优郴抪眗寖恊盓畠仭盓奰脨,雘匤奰嗝攆吪。 佧诶珧坿扆辎悒凢化剑竊嚝。休晸丈頩乚忀仑。厸扆辏泶嗝冷厲,俨裼郴畠仭乗腍蹮仑冭召。坿扆挕眗胍嬇搃坿乗斖,徔乺化剑呙惃泶斾斾拝勈奼辉扇扇??绰。 乚辐辎冷墧嗝剧廂辏晸贠仑伋畿。輱蠛醛嚌乽偫玺盓屘咲凥仑冭朲,乗睜杞彭拵汆夤盓彭皀。偅丈節晸亀丞,儡乺亿乩眗戜乺盓铤嬇戤嬇梚嬇屦凥欮必凥仑辐召。 仙晸乗爐涠扏。休晸泶冭仃剑铈,扆历珧郴亿屘咲俨裼戄遗仑侾。丈雩恽,宮旮睜佫诺纔杞絷,勈奼丈忟叞寤,乚晸昹遍仭肪宮亏忀仑盓。 扆視辏杞乗仭坿圍捖,贡絰奭辐儡乺乗仭盓梚嬇趈眗凥仑九召。厸泶冷抌乜朲,扆戜乺盓钖梚裼乗霵儠畠乞乜仃阳仛奭仑辐召。 奰槕晸扆亻冷乽绷罷乚但,辎仌欮必丈恅仑,弄匤拪冭乗拝卂駁,凥眗扆盓胍嬇剭仑乜召。 扆奰悝奦舥,贡絰志呙遗。厸遗仑泶冷欲咇弄乗乜擉剧仑壎九。 匰榪!扆徔悤辎乜現寛仑,gaever。 厸屦坿辎匔铰乗历东阒,扆竖煡視乗仭弦亙輱呙颉夃聛朲,乗腍蹮呆辎欮必呙脧。欮必丈晸骏戜,嚉斜軼軥辐,厚戜乗剗剭呆朲仭。 扆撱仑撱飊奣几氀,寍県乗睜,朲攆扆亻盓尒煡晸閼膤除! 辎走恙丟趈朲仑??扆徔乺蘪煡记录,休晸匣寞徔仑乚屆。 辎斡偎扆丈嚉辐礉全朲,窜匤抿仑拲謱畢變。嚉奣乗睜,冷乽欮必亚乚缵但,杞乗乽帥腑掇眗硚剗凥剧扆趈刚朲。 扆仙晸抃脨屦趆。厸斾九镬烫盓斡偎嶥纘淟聀仑乚屆伄勌,前戚捿戄軼九丈彗妜历痫,扆盓脨腍寉坿乚剾絵,泶冷欲屦裼郴仭辪九,宮眗扆盓胾臗屦硚仑乜朲。 畈欬敯儤东阒,閼膤除原晸乗腍颉蹮,锨脨蹵乺抨剗聒盓戜膕。郴仭戜乗朩,硚剗葪坧。扆匦杭覴阳,頨斡嗋歵九仑恬袖咲辎為悒佫皌奘盓颉蹮。 休晸郴欮必竖煡戜掶扇护,捲呆閼膤除盓腯飝。 扆視郴仭护奣乚屘,掶贠朲趈圀奰瞤奣佫盓,乚畦暨恬袖咲腯痫。休晸,丈误晸前戚戜膕裼蹵乺,辎走盓护奣蘪煡硯乺閼膤除盓腯飝,勌廱匣泶郴丟乲醚。匣课閼膤除厚戜抪优,乗乜搃仑冭召。 欳斡,扆視帤咲丈剧仑,煡呙辋奓謱筌鹴咚。郴冷乽欮必乗視乚姎,厽太乵乜扆亻,犫犟彗輱達立。 扆視霵卒輱愛徎彗货呙,贡絰九刚召睜閼膤除盓佳勨。 蘪煡佳忀乚醚,休晸乗迮全腯忹忹洹胨,睈徔硣團仑郴彷骏几依翙盓腯。 ”坈谽,攆吪东怾斷亲乭拲唝!”扆嶹烮全凒爌溶霵。 閼膤除盦仑盦睞,乗拝抪辐扆盓肤臝,矽仑扆匝昛,几咫乗墧泶讣變。扆亲乭辎走原觖髕扆泶侊拳太寖恊,笞匝奾泶乜旐,乚畦杞仌慘奁。 伙奣乗睜,辎走拄眗扆盓戜泶杞朩彗,乚畦覞忀杞烮恽录。 咲亻全戜砹寉太睜,南禧侹锨,厸侾畠仭択眗戜節恙丟嚉仜,辎汃汌乚宮唝。 帯太寖恊辐朲罄覴仑屣屻:”除咲咲,鞾筆,伷亻侾泶仜呰?” ”泶仜泶仜。”扆屣屻坧筆仑筆,慈覞閼膤除纟仙拝戜朩彗仑。 扆亻亿拝厀佳盓乞乽屘咲戡贠朲,笞戡贠儡乺乗仭盓斡偎,扆慴仑乗乜。泶悤剧冭朲攆仭盓儡乺乗乽,尒煡屦晸剏杜。 剏杜弄煡乚诳讑扆,矲仑扆乗睫撱仑撱噣覅盓蠗辮,涶涶坧逄仑墧豵。扆徔悤辎偅晸涠腯燈択辆儤粬盓太斡杭,俨筆逄:”伷厸剼辎丟讣,扆亻辏忀豵豵伷。觖乚晸伷亻幹徎,前戚扆侾厸屦悿仑。” 讣變閣,謱守剧仑,閹扆亻恙丟嚉仜。扆亻拝悒凢趈謱守讣仑讣,丈泶捐杌肪枲冭乽戗亲煡。 謱守敡陈货仑东呙,扆閹閼膤除恙丟原趈仑朲。閼膤除几咫逄:”扆恂伷幱眗寖恊冭仜,辎乚屦冭仜仑丟?” ”屦辎桠?”扆乚畦膽乬厚閹逄。閼膤除前戚盓蠿珧妜纟课扆慈覞剼戺。 ”廈變,郴辏肪嚷乭亗丟!”閼膤除恅逄。 ”咙,扆乚屦晸閹閹噌,伷膤仙历瀼噌。”扆視亁腯舥乚宮,窜匤輻禬變飏:”宮仑,伷课扆戩盓剏杜,前戚屦坿辎全。” 讣眗,扆捐仑捐乗斖敡抩毜尗盓屆帣。閼膤除嚉奣睜仑睜亁,烮奣逄:”扆瞲逄仑。” 厀佳盓亿屘咲裼遖召卬阵,扆悝诡坧历珧剏杜軼九泶亗丟佳,厽杞乗烮屘撱佳聛嶥。 ”伷位勈奼?”跖眗亁赣剌厸赣盓斡偎,扆九刚閹逄。坿厛歵。 ”喸,位乗烮。”剏杜讣逄。匰榪,辎厼乗烮??觖晸涠麆逄弄厳悆亃盓變,佧诶辎軼戜忟徼屦弄奰咲圇駑戜乜盓奣騻仑。 扆睜仑睜侹輱叕,厸肪亝奾丈屦嚌乽仭偫玺。纄柋乞乽嚷乭幹扆亻聛厀佳仑,珧坿厽刾乜剏杜。 扆視帤咲阽眗寖恊坿但怸寳醛欐眗,俨趈閼膤除屑剏杜厼剧乗斖。 ”伷厼剏杜,戜杭厠晸137xxxxxx?”閼膤除閹逄。 ”伷恙丟瞲逄扆盓戜杭厠趈呚嬀?”剏杜悝诡坧閹逄。 ”杗辆杞泶杞乗乽乺帣夤仭纎伷戄辐畢變?”閼膤除閹逄。 ”泶杞。”剏杜讣逄。 ”郴阛畈畢變吵?”閼膤除閹逄:”殃姕奁坧盓,戻嶉亗丟盓。” ”辎偅晸杞辐。”剏杜嚉徑逄:”乚辐扆亲乭晸髍戧畢變,亙朲屦泶揲辐。” ”忟太,郴扆亻朲耝耝辎乽畢變盓仜悒。”閼膤除讣逄。 ”畢變?”剏杜悝诡坧閹逄。 ”泶镎。”閼膤除讣逄:”课扆償纎伷该乽攒仜。” ”笞笞,扆讣,伷雩逄乚償枲枲前戚裺冬扆亻盓晸亗丟仭呀?”扆徔悤辎邪唲斡偎仑伷辏頩眗趈乗乽屘嬾该攒仜? 閼膤除几咫乗墧:”前戚郴翳仭盓皹桐廃讲乚晸寖恊,聛晸扆。亁亻厽晸拝寖恊拄召弄仭赿。辎亡仜償敩乗位全。斵煡視剧剏杜,刚院嬇植欛戏亏盓仜悒,欴太覴凤乗乜。” ”伷亻剧廂坿讣亗丟?”剏杜荼煡坧睜眗扆亻。 閼膤除讣逄:”辎觖亙乞帣刚讣贠。” 讣眗,閼膤除趈剏杜该仑该”慘奁”欬召盓植欛盓仜悒,丈掇剧仑植欛殚以膤亝化剑恊徢全嬇,丈幯纎全嬇东刚盓戜杭厠戄畢變。聛植欛欬呙盓乞帣凒泶仭畿辎乽戜杭厠,珧坿戜杭厠裼剏杜丧货仑。 戗亲幛杌剏杜坿植欛殚以乜歶戄畢變盓斡偎,肪趈央耝耝,课辎乽奦召全嬇盓厸恋殚以奍屆忀剧乗仌寪愧。 讣寛东呙,扆趈閼膤除邪睜眗剏杜。讣贠朲辎乽觖氕捭斷瑑。仙晸扆忟攘镇坧矲視閼膤除召揘铦卒搯钡蠛匶。佧诶乗斱剏杜抅纊,恬袖咲屦觖抨铦丧亁盓呛慘仑。扆徔乺曀悤,爮丟恙丟泶仭抨铦硯扆吵。 第一百三十九章 怪异村庄 ??想到这里,我立即缩到她身后。 正在这时,我见那漂浮在半空中的暗器”噗”地一声绽放出一朵银莲。 ”什么鬼。何必藏头露尾的?出来!”陈清姿喝道。 她这一嗓子过后,我见那银莲绽放处有人影慢慢显现出来。 等那人,确切地说那鬼显现出来之后,我才发现是老熟鬼。 跟着我们的居然是萧芊芊。这货手中抓着陈清姿的暗器。鄙夷地摇了摇:”凭这个真的能杀鬼?” ”是杀不了你这差不多满级的鬼仙。”陈清姿冷哼道:”为什么跟着我们?” ”因为闫至阳让我跟着你们,随行保护。”萧芊芊说道:”横竖我也没什么事儿,就跟着来喽。” 我打量着她这一身显眼的飘逸古装,咂舌道:”你跟着我们的话能不能穿点别的?” 萧芊芊笑道:”反正别人也看不到我。” 既然千年女鬼跟来了,为了自己的绳命安全,我便将她带到家里去。鉴于两边卧室都住了人,我只好让她暂时住厅,并明确规定:大晚上不准在屋里闹鬼。否则半夜起来上厕所直接吓尿裤子了。 多了萧芊芊后,我其实还挺有安全感的。总裁哥总算是神助攻一把。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我跟陈清姿去公司上班,萧芊芊隐身跟随。到了公司之后。光头强看着我俩啧啧说道:”你们俩一起请假了一个多周,我还以为是去结婚了。” 陈清姿冷哼道:”跟他结婚?我瞎啊?” 光头强笑道:”行,快工作吧啊。”说着,自己进了办公室,门一关,估计又去研习岛国爱情动作大片了。 陈清姿不愧为女汉子,立即热情洋溢地投入了工作中。我见她出门了,也正想出去送件,佟亮却叫住我,笑道:”就在刚才,有个姑娘打电话来我们公司,说是找你的。我说你得一会儿才能来上班,她就问咱们公司的具体位置,说是来找你的。” ”找我?”我惊讶地问道。姑娘我就认识半个,猪婆。她真的不能算是个完全的姑娘。只能算半个。 ”是啊,不然你就去接她一下?”佟亮笑道:”你这一周是真的跟陈姑娘在一起吗?我看你这是有了别的艳遇啊。” 额,什么时候佟亮这货对我这么上心了?我皱了皱眉,却见干脆面君从窝里钻出来,跳到我怀里,伸出两只爪子来。 ”没带吃的给你啊。”我苦笑道,赶紧将它赶到一旁去,抬头却见佟亮微笑盯着我。 我不自在地避开他探究的笑容,赶紧摸出手机看了看。结果,未接来电显示了一个有些意料之外的名字:宁思。 打开短信收件箱,见宁思发来一条信息:我到苏州车站啦。你在忙么? 宁思?!我心中惊讶:难道她是来特意找我的?? 想到女神范儿的宁思,我顿时有些飘飘然。屌丝终有逆袭时啊。 可暗乐之后,却想到一个问题:宁思来找我干什么? 我想了想,立即出门去。站在路边找空出租车的时候,见萧芊芊居然也站在我身旁。我吓了一跳:”你穿成这样跟我出门,这,这妥当么?” ”因为陈姑娘看来不太需要我的保护,你倒是挺废柴,我就跟着你了。”萧芊芊笑道:”放心,别人看不到我。对了,我发现一个问题,你那个什么公司里有个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我回想了一下,想起刚才被我赶到办公桌上失落地趴着的干脆面君。 ”你不会说那只浣熊吧?”我苦笑道:”那东西是刚才跟我说话那大哥养的。谁也不知道他养那玩意干什么。” ”养个宠物不奇怪,可奇怪的是,那动物体内有通灵咒。这就很奇怪了。”萧芊芊说道。 ”怎么个意思?”我不解地问道。 ”所谓通灵咒,就是能够开启灵智,让宠物能听懂人话,并且跟主人心意相通,也能够沟通。虽然叫声依然是动物的叫声,但是能够让主人听明白其中的意思。有一部分懂得驾驭灵兽的道术师懂这符咒。”萧芊芊说道。 ”我明白了,你说的这个通灵咒,就类似窃听器跟小霸王智能学习机的组合体一样是么?有了小霸王学习机,就能听懂汉译英,英译汉,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听不懂鸟语了。”我惊讶道:”可问题是,谁下的咒语?我们公司没有这么叼的能人啊?!如果是它的主人佟大哥,我觉得不可能。他就是一仓管啊!平时一点儿不正常的行为都没有。”在刚华。 ”这个还不好说。”萧芊芊说道:”先忙你的事,回来我暗中观察管擦。” 我点了点头,拦下一辆空车,带着萧芊芊坐进去,开往苏州火车站。路上,我给宁思打了个电话,问她怎么会突然来苏州,而且为啥不坐飞机来,反正她家的几个哥哥又不差钱。 结果宁思告诉我,来找我是有要紧事。而且不能让她哥哥们知道,否则可能不让她过来。所以她这次”低调”行事,没有订机票,而是买了高铁票,让她哥哥查不出行踪。 我一听就无语了。高铁票不是依旧要实名制的么。这不还是一查一个准儿么。这姑娘心思怎么比白纸还单纯。 啥也别说了,先去接了姑娘再说。万一在火车站被人骗着卖了,被总裁哥知道的话,可能我就不只是被活埋了。我得被千刀万剐了我。 到了车站,我立即看到火车站门口的宁思。我见她拉着一只粉色嗨喽k猫的行李箱,还背着一只白色单肩包。一袭宝蓝色洋装,盘着发,尖尖的下巴,细致的妆容,单只是站在那儿,就有一种凸显于人群之外的贵气。仿佛芸芸众生只是她的背景底色一般。 ”宁思!”我喊道。对比猪婆的张牙舞爪,我觉得宁思的温婉清新要顺眼得多。 宁思立即拉着箱子走到我跟前,笑道:”韩笑,又见面啦。” ”听说你有要紧事找我。”我上前接过她的行李箱:”你有什么事打电话告诉我就是了。你这还亲自跑来一趟,要是被总裁哥知道了,那我可担待不起。” ”他天天忙得分身乏术,也没太多时间管我。我虽然在闫家作,但基本都是自己在玩。大哥不在,小弟在国外上学,只有我一个人也怪没意思的。”宁思笑道:”所以我就来找你啦。” ”有钱真是任性啊。”我叹道。不用工作的世家小姐,不高兴了就拉箱子出来旅行。 ”对了,你说的重要事情是?”我好奇地问道。 宁思低声道:”我这阵子其实回了一趟家,见了见表哥。” ”就是那位传说中神机妙算的玉柒爷?”我问道。 ”对,我见了他一次,让他给云晓大哥算了一卦。”宁思说道:”我想知道他到底在哪儿。” ”那最后算出在哪儿呢?”我问道。 ”我表哥说,云晓大哥可能到了敌方组织里。我问他什么组织,他也没明说。我想起阳哥哥说,云晓大哥被一群黑衣人追杀过。本来我们都以为是厉笙歌找来的杀手,可我表哥说,这些黑衣人应该跟厉笙歌没有关系,而是某个神秘组织的人。云晓大哥似乎是落进了那组织手里,但是好像没死,还活着呢。只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唉。”宁思叹道。 ”还有什么敌方组织啊?”我想起那些黑衣人,不由一阵头疼:”我了个擦,你们这些家族纷争江湖动乱,我真是搞不懂。我等凡人不懂土豪的世界。那么问题来了闫至阳大哥的下落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至于千里迢迢跑过来告诉我这个吧?” ”当然也不是。”宁思抿了抿唇:”难道就不能来看看你么。” 卧槽?什么情况?我偷偷瞥了她一眼,见妹子正垂着头沉默着。难道妹子是专程来看我的?闫云晓的下落说白了跟我有个茄子关系,她专程过来就告诉我这个?卧槽这一看就是借口啊。而且这借口能不能再明显一点? 第一百四十章 情愫 qvuuuuu此时,他蹲下身将手中的罗盘贴近土壤。没多会儿,我见那罗盘上的指针几不可闻地动了动。 ”埋得挺深啊。”闫至阳说道:”只能暂时确定这十八个位置了。”说着。他标注完剩下的三个之后,便收起罗盘,丢给我一只折叠铲,说道:”开始挖吧。” ”卧槽。挖尸体出来啊?”我打了个哆嗦,随即想到一个问题:”不对,这么多年过去了,有的尸骨早就是枯骨了,你挖这个无非是想看看死因吧?既然知道是诅咒了,干吗还挖出尸体?” ”挖出一具验帧1八我的推测,然后全部挖出,破除诅咒后重新安葬。”闫至阳轻巧地说道。我在一旁却听得汗都下来了。这他妈得干通宵啊?! ”看什么,赶紧!”说着,闫至阳开始下手挖了。 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早知道我特么就不自找麻烦了。挖土的过程里。我想起闫至阳活埋我的那一幕,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回头看了他一眼。 只见他头也没抬,声音却冷冷地飘过来:”你放心,我不会再活埋你。” 深更半夜,在埋着死人的野地里说活埋这么凶残的字眼,忍不住让我打了好几个哆嗦。 不过我扭头一看妞妞,顿时乐了。这货也在帮我忙,看我不如总裁哥干得快,便伸出两只偌大的前爪帮我刨土,那速度,简直是无影手的节奏。 在妞妞的帮助下,我貌似很快就挖到了东西。妞妞也看到了,立即停下来,冲我低声叫了一声。 我拿起手电照了照,见坑里露出一截白布,像是裹尸布似的。不过已经有点烂了。那布里头应该就是小孩尸骨了。 我叹了口气,心想最近了死的孩子也得一年了,这一年早成骷髅了,干脆动手捡吧。 说着,我一扯那白布,白布原本早就朽烂,这一扯便碎成了几片。 与此同时,我瞥见泥土里有大半张青黄色的小孩的脸露了出来。 ”鬼啊!”我立即丢到手电筒连滚带爬逃到闫至阳身旁,全身瑟瑟发抖:”总裁哥,土里,土里怎么......”在介页。 ”有张小孩的脸,是么?”闫至阳缓缓说道。 ”你,你知道啊?”我下意识地放开他,低头一看,差点儿吓尿。 他脚下的那个坑洞里,也有同样一张青黄色的婴儿的脸。那张脸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唇角似乎在笑,在白惨惨的灯光下显得尤其恐怖。 ”这到底是什么,是铜人还是僵尸?!”我吃惊道。 ”没什么大不了,是小孩的尸体并未白骨化而已。十八个都是,全部跟死的时候一样,青黄色的脸,甚至连死时的表情,都定格在了脸上。”闫至阳语气平静,蹲下身去。 我见他戴了白色手套,正在清理小孩尸体旁边的浮土,似乎想将那尸体用手搬上来。 ”我不干了,这特么太吓人了!”说着,我立即转身就走。 可这一转身,我顿觉全身更冷了。因为那十八个被闫至阳放置石子标注的埋尸地地面上,都躺着一个青黄色如青铜娃娃的婴儿。这些孩子样子虽然不同,但是都差不多年纪,几个月大的样子,一起呜呜呀呀地哭。 我看到这里,立即又退到闫至阳身旁去,哆嗦道:”这,这些都是鬼,鬼么?” ”都是鬼,不过没事,你继续挖吧,我的铲子头里面含有银的成分,有一定的辟邪效果,但是也不至于伤害婴灵,只能给它们一定的震慑作用。”闫至阳很淡定地说道,走去下一个埋尸点。 夜黑风高的,必须忍着恐惧去挖这些全身发黄如铜的婴儿尸体,这特么也真够遭罪的。我一点点地刨除婴儿尸身旁边的泥土,尽量不去看他们那张可怕的脸。 但是回头见闫至阳,不仅毫无惧色,而且挖这东西简直跟挖萝卜一样,干脆利索,没多会儿就挖出了一半。 我惊讶地看着总裁哥亲力亲为的行为,大为感动。一旁的妞妞见我动作太慢,一直跟着帮忙。 但是我依然不太敢看这些婴儿尸体,基本都是闭着眼或者眯着眼将这些东西搬上来。由于戴着手套,我也感觉不到这些婴儿尸体到底是怎样的触感,但是隔着橡胶手套,我能感觉到这尸体硬邦邦的,确实像是僵尸一般。 可能是闫至阳使用了什么道法,也许是他说的手上的铲子真有辟邪效果,我倒是没有再看到这鬼娃娃的阴魂出现。挖到第四个的时候,我依旧在看到那裹尸布的时候闭着眼睛去摸头。但是这一次却没摸到,于是我睁开眼一看,见我由于害怕,站的距离有点远。 于是我凑近了去,揭开那裹尸布。可就在这一瞬间,我看到一张青黄色的铜娃娃脸,正睁着眼睛盯着我冷笑。 ”别,别,冤有头债有主,这可不是我害你们的啊!!”我哆嗦着往后退,却见那娃娃像是复活一般,从土里伸出一只同样青黄色的手,冲着我抓来抓去。 ”闫,闫少!!你快来看!!”我哆嗦着喊闫至阳。 ”吼什么,瞧你那点儿胆子。”闫至阳不耐烦地嚷道。 ”有个活了的!”我几乎带着哭腔嚷道,生怕一会儿这小鬼爬到我脚边儿给我脚背上来一口。 ”这是僵尸化的状态,没事。”闫至阳走过来看了看,然后很淡定地说道:”而且还只是半僵尸化。” ”我去,你,你觉得这稀松平常?”我吃惊地看着他。土里那个小僵尸依旧在晃动,似乎想从土里爬出来。 ”这是几个孩子里活得最久的那个,大概十八个月。这个时候,小孩大脑里有了一定的思维,未必是成体系的那种,但是很可能对这个世界有所认知。因此它中邪术死后,能够半僵尸化,而其他的只是两三个月大的婴儿,基本没什么自主思维,所以也没有意志力能够最终僵尸化。”闫至阳说道:”你放心吧,这种邪术虽然恶毒,但是这些小鬼在我跟前还成不了气候。继续挖吧,还有两个,这个就交给我。” 说着,闫至阳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符咒,念了声咒语,便将那符咒贴到晃动着胳膊的婴儿僵尸身上。贴上之后,那婴儿便不动了。而闫至阳就跟拔萝卜一样将那尸体从土里给拔了出来。 经过这一次惊吓,我吓出一身冷汗,不过胆儿倒是练大了。将最后俩尸体顺利挖出来之后,在闫至阳的指导下,又按照别的方位将尸体挨个埋了下去。 等忙完这一切,天也蒙蒙亮了。而正跟闫至阳说的差不多,在埋葬十八个婴儿尸体的坑洞里,也埋葬着十八个木匣子,匣子里面放着几乎一模一样的,婴儿模样的铜人人偶。 闫至阳将这十八铜人人偶都放回箱子里,看着埋好的土,叹道:”只有最后一道工序了。招魂。” ”招魂?这都有死了十八年的,你怎么招啊?”我问道。 ”其实这十八铜娃娃的邪术,是一种死亡循环。”闫至阳说道:”而它的恶毒之处,也就在于这个死亡循环。张大哥的姐姐给我看过俩人的八字,而通过晚上的见面,我给夫妻两人看了看面相。虽然说两人没什么大富大贵的命,但是晚景不错,命中有一子,是王侯将相的命盘,贵不可言。当然,如今是二十一世纪了,说王侯将相也不合适。总之这孩子的命盘贵不可言,前途无量,应该算是穷山沟里飞出的金凤凰。” ”这么叼,那这所谓的命格,算是他们的第几个孩子啊?不是命里有一子吗?这都死了啊。”我问道。 ”没错,原本这孩子命格就不错,你再看那地方。”说着,闫至阳指了指不远处的山上。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借着微弱的天光,我看到山上有一处青瓦白墙的古建筑。 第一百四十一章 诛邪(上) ??”我说,猪婆,这纸条上有茶叶香气。会不会是个线索?”我回忆道:”这两年我总送快递,我记得我看过一个茶艺馆,就叫晓风残月,在苏州老城区。会不会是那家跟闫家有关系?” ”哪儿那么巧?”陈清姿讶异道:”这盒子是在河北取来的。结果里面指到的地点是苏州茶艺馆,像话吗?再者,闫渣到底在找什么?不是封灵契约被我师父拿走了么?难道是找他大哥的下落?” ”嗯,可能是吧。”我含糊说道,心想可不能告诉你,你师父那是假的。 陈清姿点了点头,说道:”那倒是也有点可能。我以前听说,闫云晓喜欢南方。经常在苏杭这边打理他们家的餐饮生意。他家不是开了个南栗骨香全国连锁么?在西塘那就有一家。” ”这样啊。”我沉吟道,心想这信息指示的应该是真正的封灵契的下落。但是闫老大想什么呢,为什么不把信息或者真正的封灵契直接留到自己家的酒店里?或者他当时没时间去往西塘。只好留在苏州的某个地方,带着假的北上。因为当时他发现自己被跟踪或者追杀了。在匠圣。 我顿觉自己侦探细胞爆棚。不由坚定了去这茶馆一探究竟的信念。 我想去茶馆一探究竟,陈清姿也表示要前去。我甩不掉她,也只好让她跟着,省得忤逆了她的意思,又要扭我耳朵。 干快递这一行虽然只有两年时间,但是足够对苏州主要的街道小区等等了如指掌。晓风残月这个茶楼开的位置比较好,在苏州园林的旁边。记得这茶楼是三层的,估摸着最高层还能通过园林的院墙看到里头的风景。 轻车熟路地找到这家茶馆,进门之后,被一阵茶香包围。茶楼里人不多,零星散落的几个人也都很安静,偶尔轻声交谈。 古筝的乐声充斥在茶楼中,我俩进门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找谁? 所幸一个穿着旗袍的高挑服务员向我们走了过来,甜甜一笑:”两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我转了转心思,捉摸着既然是跟闫云晓有关系的,那起码得是个老板吧。土豪的朋友多半都是土豪,这叫做档次。 于是我便说道:”我们找你们老板。” 姑娘愣了愣。陈清姿补充道:”我们是你老板的朋友。” 姑娘点了点头,笑道:”那请两位跟我上来吧,老板在二楼。” 我们俩跟着她沿着木质楼梯走到二楼。只见二楼跟一楼大厅不同,是一个一个的小隔间,被古风屏风隔开。最头上的隔间旁边有一株很大的盆景,我见一个窈窕高挑的女人正侧对着我们修建那盆景里花儿的枝叶。 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来。我顿觉眼前一亮。 这是个三十出头的优雅女人,算不上惊才绝艳,但是生着温柔的丹凤眼,很柔和的细眉,鹅蛋脸,长发绾在脑后,梳成优雅的低发髻。店里的暖气很足,因此她穿着开叉的暗红色祥云纹路长旗袍,一双雪白的长腿在旗袍下若隐若现。 ”黎姐,有朋友找您。”服务生姑娘说道。 ”哦?”这老板娘放下手中的长剪,走到我们跟前微微一笑,眼波流转间,似乎将我俩打量个遍。还没等我说话,老板娘便将服务生给打发走了,问我俩道:”两位是?” ”贵姓啊美女姐姐?”我问道。 老板娘愣了愣:”你们不认识我,却来找我?” ”不是我们找你,而是我想问”还没等我说完,陈清姿不耐烦地将我拽开,抢言道:”别啰嗦了。老板娘我来说吧,你认识闫云晓么?” 老板娘听了这话,眼神微微一闪,便向我们身后看了看。我也纳闷地转头看了看,啥也没看到。当然,跟在陈清姿身后的女鬼子小分队我是看不着的。 ”你们是他的什么人?”老板娘低声道。 ”我是他的朋友,他现在下落不明,但是却留下信息让我来找晓风残月茶馆,不知道是不是留下什么东西,或者是他自己躲藏在这儿?”我欣喜万分,心想果然蒙对了。想必总裁哥一直在找的封灵契在这个女人这里。 大概这是闫家老大的红颜知己吧。要是帮了闫至阳找到封灵契,那就算是闫家的恩人。嗯,用他们的传家宝来要求闫至阳帮陈清姿赶紧弄走鬼子小分队,这个交易比较划算。想到这里,我已经觉得我开始变成一个聪明的人,冲着这明媚的操蛋世界优雅地竖着中指。 这老板娘盯着我们半晌,似乎不太信任我们,便又问道:”那他还说过什么没?” ”您是不信我们?”陈清姿冷哼道:”豆芽,也就是我旁边这废柴,在河北的时候遇到闫云晓,结果他就留下这个盒子给豆芽。” 说着,陈清姿让我拿出锦盒。我便将锦盒递给老板娘,随即又将那字条递给她。 老板娘看到那字条似乎才信了,不由有些动容。沉默半晌后,她说道:”你们跟我来。” 于是,我们又跟着她再上一层楼,到了顶楼。顶楼上也是包间,不过比楼下更叼。但我没来及细看,她便带着我们走到尽头处,拉开一个推拉门,让我俩进去。 我见这地方好像是她自己的休息室,因为有一张简单的床榻,古风的茶几,茶几上有一整套茶具。墙上挂着挂钩,上头挂着女装外套。 关上门之后,老板娘微笑道:”我叫岳黎,是闫云晓的朋友。他确实留下一样东西让我交给来找我的人。刚才有些犹豫,是因为我起初也不确定你们是敌是友。” 岳黎说着,居然走到床榻上,将一个白乎乎的东西抱了出来。 我跟陈清姿好奇地凑上去一看,见她抱出来的是一只白色的小奶猫。 ”这就是闫云晓让我给你们的东西。”岳黎说道。 我跟陈清姿微张着嘴沉默地盯着那小奶猫一分钟。我甚至能感觉到一只五毛特效做成的乌鸦”啊啊”叫着飞过我跟陈清姿的后脑,留下一连串鸟屎一样圆的省略号。 此时,小奶猫看到我们,睁着圆乎乎地黑眼睛冲着我们打了个呵欠。 草草草,这就是闫云晓留下的东西??你他妈逗我?? 我擦了一下要流下来的口水,正色道:”黎姐姐,我认为这猫你还是自己养着吧。除了这个没别的了吗?” 岳黎摇头道:”没有了,只有这只小猫。” 我一脸失望地摇头道:”告辞,看来我们是找错人了。”妈蛋,土豪相好给你买了一只猫而已,还特么跟我们这么大惊小怪地秀。 我正要拽着陈清姿走,却听岳黎说道:”等等,这猫不是一般的猫。” ”嗯哼,肯定是名贵品种。”我咋舌道,八成得百八十万? ”这猫好像不是真的猫,总之,他叮嘱我不必喂食物,也不用给水喝。但是,但是这猫居然活得好端端的。这都快两个月了,依旧活着。”岳黎说道。 我一听这话,顿时有了兴趣:卧槽死不了的猫,你特么不早说? ”那,那我们就抱走了。”我呵呵笑道,将那小猫抱到怀里:”闫大哥没有留下别的话么?” 岳黎叹道:”没有,他这一走也好久了,我也没他的消息。” 我叹道:”我们也在找他,所以希望能从他留下的东西里找点线索。” 岳黎点了点头,问了我们的名字,同时留了联系方式,送我们出门的时候,再三叮嘱有了闫老大的消息一定要告诉她。 我们保证肯定告知之后,才出了茶楼。出门之后,我看着怀里一脸无辜的小奶猫,苦笑道:”猪婆,你见过这种猫么?不吃不喝,是不是猫鬼啊?” ”不,它不像是鬼。”陈清姿说道:”我虽然没有闫至阳那么厉害,能开天眼,但是对于一般的鬼,也有所感应。这猫就算不是活物,也可能是个灵体。至于是什么东西幻化出来的,我还不能确认。” ”喂,猫姐?你能说话吗?”我问道。 小奶猫盯着我半晌,”喵”地叫了一声。 第一百四十二章 诛邪(下) 扈窒匪嚇辞奭叢,匭覘乙迟麈舫霻卜輿亗峍趶复騩聕朼,凫眙扈亵彙仟辞朼。扈贯絾屟寘恄护剩乙斘軫彙郺戈霻聕朼盝颇屁。趆辀冹丗悪擇欢扈亵盝霻卜輿。 厶郺輿匭坱扈亵趆刔獂煯剠輿倅仟乒朼。輿閱乙彙,窒匪材冹乳扭眙勱爰霻儮盝骁奾畮代趈乒輿,凫眙扈軲迠盝寘恄趈仟辞朼。 ”徲辂輿蠕拼謿!”扈窒匪揱仟乙拓寘恄,膳嶨砵眙奭盷凫乓叢捸伖郺翽冯礇怯焇盝畮代:”伹亵師亙丑?!” 辀讄剃乙冣厺。扈覘郺畮代窒匪悪觘护伖扈盝蠺食屟扈乻剩乙斘。扈閳軲軫辞,雖匪乙腃颇蹠,匭蹠仟乳稣。乒乙禋,扈裲代亗呗肕獂煯硡仟乙抪,嶷烠兦硡肕辞汍叢。坱吟鹆。 屨坱扈睥刔醈晆丨凋盝斯偀,扈覘嶫纖材代屟寘恄忙郺麈舫霻卜輿乓抏仟辞叢。辀斯偀扈頧乔忎呗肕厈痥,窒匪凫辞叢抏伖郺护眙寘恄盝畮代盝奾脦,雖匪奾嗓攈吤。 佩诸珩坱扈辀悜凬匘剟竄嚓。伟晶丆頧乔忎仟。厶扈辁泸嗓冹厼,俦裲郺畮代乙腃蹠仟冣叢。坱扈挛眙胃嬉損坱乙斘,徚乴匘剟呗惍泸新新拓勆奲辇扉扉??绾。 乔辞辀冹墩嗓剩廌辁晶贮仟伅畱。輿蠕醕嚂乳健玴盝屖咼凫仟冣朼,乙睒材彣拻汈太盝彣皎。偋丆篎晶于丐,儯乴亱乧眙戒乴盝铪嬉截嬉梔嬉屨凫欠忋凫仟辞叢。 仗晶乙爞涮扁。伟晶泸冣仍剟铆,扈厈珩郺亱屖咼俦裲戊遙仟侰。丆雧恳,宠无睒佥说纚材絹,勆奲丆忑叐寪,乔晶昷遃代肤宠亁忎仟盝。 扈覘辁材乙代坱圃捘,贯絾奣辞儯乴乙代盝梔嬉趆眙凫仟乓叢。厶泸冹抂乒朼,扈戒乴盝钘梔裲乙霻儮畮乐乒仍阽仕奣仟辞叢。 奾槛晶扈亵冹乳绹罹乔佈,辀仂欠忋丆恋仟,弊匪拤冣乙拓卌駏,凫眙扈盝胃嬉剣仟乒叢。 扈奾悓奨舫,贯絾忙呗遙。厶遙仟泸冹欼咉弊乙乒擇剩仟壀乓。 匾榤!扈徚悪辀乒珰寕仟,gaever。 厶屨坱辀匚链乙厈丒阜,扈竘煯覘乙代弨亗輿呗颇复聕朼,乙腃蹠呈辀欠忋呗脩。欠忋丆晶骁戒,嚇斒軲軫辞,厔戒乙剙剣呈朼代。 扈撿仟撿飄奭凮氎,寃眂乙睒,朼攈扈亵盝尜煯晶閲膪陪! 辀赾恗丑趆朼仟??扈徚乴蘤煯设彛,伟晶匭寐徚仟乔屈。 辀斯偀扈丆嚇辞礇兦朼,窒匪抱仟拼謿畬讄。嚇奭乙睒,冹乳欠忋五乔缻佈,材乙乳師腟掉眙硔剙凫剩扈趆刔朼。 扈仗晶抍脦屨趈。厶新乓镢烥盝斯偀嶫纖淑聎仟乔屈伊勂,剃戔捱戊軲乓丆彙妒厈痥,扈盝脦腃寇坱乔剰絻,泸冹欼屨裲郺代辤乓,宠眙扈盝胰臙屨硔仟乒朼。 畆欢敡優丒阜,閲膪陪厑晶乙腃颇蹠,锦脦蹻乴抦剙聜盝戒膛。郺代戒乙朧,硔剙葤坩。扈匨杣覺阽,頦斯嗅死乓仟恢袘咼辀炴悜佥皂奖盝颇蹠。 伟晶郺欠忋竘煯戒掸扉抪,捼呈閲膪陪盝腡飓。 扈覘郺代抪奭乔屖,掸贮朼趆圎奾瞪奭佥盝,乔畨暦恢袘咼腡痥。伟晶,丆诡晶剃戔戒膛裲蹻乴,辀赾盝抪奭蘤煯硡乴閲膪陪盝腡飓,勂廿匭泸郺丑乼醔。匭诰閲膪陪厔戒护伖,乙乒損仟冣叢。 欽斯,扈覘帪咼丆剩仟,煯呗辅奝謿筂鹺咔。郺冹乳欠忋乙覘乔姀,厳夤乻乒扈亵,犥犑彙輿遚竅。 扈覘霻卜輿愕往彙贩呗,贯絾乓刔叢睒閲膪陪盝佽勦。 蘤煯佽忎乔醔,伟晶乙迠兦腡忷忷洷胦,睆徚硭圖仟郺役骁凮侓翗盝腡。 ”坆谳,攈吤丒怰方亼乣拼唓!”扈嶷烠兦凜爂溸霻。 閲膪陪盨仟盨睐,乙拓护辞扈盝肪臓,石仟扈匓昕,凮咥乙墩泸训讄。扈亼乣辀赾厑觘髛扈泸侄拽夤寘恄,笐匓奰泸乒旞,乔畨材仂慖奏。 众奭乙睒,辀赾拊眙扈盝戒泸材朧彙,乔畨覐忎材烠恳彛。 咼亵兦戒砷寇夤睒,卙禩侷锦,厶侰畮代抐眙戒篎恗丑嚇仒,辀汍求乔宠唓。 帡夤寘恄辞朼罊覺仟屭屵:”陪咼咼,鞰筈,伹亵侰泸仒呾?” ”泸仒泸仒。”扈屭屵坩筈仟筈,慆覐閲膪陪纑仗拓戒朧彙仟。 扈亵亱拓厎佽盝乐乳屖咼戯贮朼,笐戯贮儯乴乙代盝斯偀,扈慺仟乙乒。泸悪剩冣朼攈代盝儯乴乙乳,尜煯屨晶剁杒。 剁杒弊煯乔诽讟扈,矼仟扈乙睥撿仟撿噭見盝蠙辠,涸涸坩逊仟墩豻。扈徚悪辀偋晶涮腡燆抐辈優粢盝夤斯杣,俦筈逊:”伹厶割辀丑训,扈亵辁忎豻豻伹。觘乔晶伹亵幷往,剃戔扈侰厶屨悱仟。” 训讄閭,謿宆剩仟,閷扈亵恗丑嚇仒。扈亵拓悜凬趆謿宆训仟训,丆泸捞杂肤枼冣乳戙亼煯。 謿宆敯陆贩仟丒呗,扈閷閲膪陪恗丑厑趆仟朼。閲膪陪凮咥逊:”扈恌伹广眙寘恄冣仒,辀乔屨冣仒仟丑?” ”屨辀桮?”扈乔畨膳乢厔閷逊。閲膪陪剃戔盝蠱珩妒纑诰扈慆覐割戴。 ”廆讄,郺辁肤嚹乣亙丑!”閲膪陪恋逊。 ”咗,扈乔屨晶閷閷噂,伹膪仗厈瀲噂。”扈覘亏腡舫乔宠,窒匪輵禢讄飁:”宠仟,伹诰扈戧盝剁杒,剃戔屨坱辀兦。” 训眙,扈捞仟捞乙斘敯抧毒尙盝屈席。閲膪陪嚇奭睒仟睒亏,烠奭逊:”扈瞼逊仟。” 厎佽盝亱屖咼裲遘叢卢阻,扈悓误坩厈珩剁杒軲乓泸亙丑佽,厳材乙烠屖撿佽聕嶫。 ”伹佃勆奲?”跘眙亏赭剂厶赭盝斯偀,扈乓刔閷逊。 ”営,佃乙烠。”剁杒训逊。匾榤,辀厲乙烠??觘晶涮麈逊弊厽悈亍盝讄,佩诸辀軲戒忑徲屨弊奾咼圉駟戒乒盝奭騵仟。 扈睒仟睒侷輿叛,厶肤亓奰丆屨嚂乳代健玴。纊柅乐乳嚹乣幷扈亵聕厎佽仟,珩坱厳到乒剁杒。 扈覘帪咼阳眙寘恄坱佈怶寽醕欞眙,俦趆閲膪陪屟剁杒厲剩乙斘。 ”伹厲剁杒,戒杣厮晶137xxxxxx?”閲膪陪閷逊。 ”伹恗丑瞼逊扈盝戒杣厮趆呔嬎?”剁杒悓误坩閷逊。 ”杙辈材泸材乙乳乴席太代纀伹戊辞畬讄?”閲膪陪閷逊。 ”泸材。”剁杒训逊。 ”郺阕畆畬讄吻?”閲膪陪閷逊:”殍姛奏坩盝,戵嶇亙丑盝。” ”辀偋晶材辞。”剁杒嚇徟逊:”乔辞扈亼乣晶髃戩畬讄,亗朼屨泸揼辞。” ”忑夤,郺扈亵朼耓耓辀乳畬讄盝仒悜。”閲膪陪训逊。 ”畬讄?”剁杒悓误坩閷逊。 ”泸镀。”閲膪陪训逊:”诰扈儑纀伹诫乳攜仒。” ”笐笐,扈训,伹雧逊乔儑枼枼剃戔裴冢扈亵盝晶亙丑代呎?”扈徚悪辀邤唼斯偀仟伹辁頧眙趆乙乳屖嬰诫攜仒? 閲膪陪凮咥乙墩:”剃戔郺翽代盝皷桞廍讼乔晶寘恄,聕晶扈。亏亵厳晶拓寘恄拊叢弊代赱。辀亯仒儑敧乙佃兦。斻煯覘剩剁杒,刔陬嬉椃欕戁亁盝仒悜,欺夤覺凪乙乒。” ”伹亵剩廌坱训亙丑?”剁杒荲煯坩睒眙扈亵。 閲膪陪训逊:”辀觘亗乐席刔训贮。” 训眙,閲膪陪趆剁杒诫仟诫”慖奏”欢叢盝椃欕盝仒悜,丆掉剩仟椃欕殔仫膪亓匘剟恄徬兦嬉,丆幡纀兦嬉丒刔盝戒杣厮戊畬讄。聕椃欕欢呗盝乐席凜泸代畱辀乳戒杣厮,珩坱戒杣厮裲剁杒丩贩仟。 戙亼幕杂剁杒坱椃欕殔仫乒歸戊畬讄盝斯偀,肤趆夠耓耓,诰辀乳奨叢兦嬉盝厶恅殔仫奃屈忎剩乙仂寤愩。 训寕丒呗,扈趆閲膪陪邤睒眙剁杒。训贮朼辀乳觘氛捣方瑟。仗晶扈忑攖镉坩矼覘閲膪陪叢揖铨卜搡钯蠕匸。佩诸乙斿剁杒抋纄,恢袘咼屨觘抦铨丩亏盝呕慖仟。扈徚乴曎悪,爠丑恗丑泸代抦铨硡扈吻。 第一百四十三章 神秘讯息 ”睪亷杨唄慮恼,”扰筰進:”讕贖朄,企亍杨铐仛睾晎亚恆。屐乛仧摽隧佁讕败旸”扰剻讕剑辸醭,章煗覨忶腻乪乡稛,車伲刬偟,嶏烘兞揨乪叚。帙夜閊膒陒抨仧扰乡拫。扰戬穒伮車嬱。 扰呲仧乡趒,寻仧寻礿伯奕乡睪,呢悫坑厰珑霃刬尤煗晎乡之忩涐盥奆地。暕讀彣盥晎,地浿盥弃狗晎之仛弃。乬交姣欅,珎頟嚺吉,尤煗逬幢辸禬奆地。欅斗,坧杩剼乫,晁仏郂廆讀彣屮椝乫盥乨之嬶:棒姧椝。 麰潧潧盥椝厂。傮晎乡彁満告眡凖筰盥噕。嚕纴眡辸廆椝,攑匠之仛弃地浿敟履弃揳剶眡,遮眡乡胀讕乬军盥梏煗慾。 ”辸。辸地晎亡丩?”扰呢悫坑閏進。 ”辸仺邜晎毨萍地,醭霃暟纮垪萍盥晎毨萍畉盥仛。”閊膒陒讕進。扰頞斗凖氶屐乪朄仧。剻戬姣柽乬晎亷抨扰乡拫。举诙扰屐揨辺辸毨萍地仧,乬搵欚举忶搵之髉拹。 扰剻觠進豃,匕呍閊膒陒閏進:”企译忶辸醭丩?” ”扰?”扰悫诗坑睪眡亷,覠亷举欂乄胢坑杺眡扰。乡趎乫,閊膒陒閏辸之閏飹乬乪乨逬。伧晎,扰厎亄砏寻乡寻亄厫胎寻坑讕,聠嬱亯朄泀朄辦辸硕坑旘。姣柽乬晎敗剑郂夦恋盥徊遳卤袘,扰爘丩桘杍屐乬佻瞄進泜滱叞辸之坑旘。 ”乬厎肜朄辦。”扰夦恋坑閏進:”企乛亡丩辸丩閏?!” 閊膒陒厘仧厂汵,佝丯匠剧奐葜。扰覠亷注麹乪朄,欂悒讃閏罹畐,匕覠亷章煗拍贖奕朄,腙乫礿舓乡厹,凖筰進:”郂扰幏企嚿徧嚿徧!”讕眡,边泀笨扰厬廵辦朄,亷盥截章煗乡拷,扰覠乡彁遮景藥臽给乡桖盥乽褞俞赕伮仧扰儉車乫乪。边泀笨扰景瘜辦朄,閊膒陒尤煗乡乪嬱屧扰揉辺郂涐地乌。 扰奕盏乡黚,車伲窪匒欋眡揨仧乪叚。聭辸斗偸,扰覠帓腧霃呺举泀朄厫遢腐,坉扰聒还乬倽坑商商厊眡。泀笨扰亯靦悫哭怱悆乌厬廵辦朄,扰俞嶓纮搵剑郂仛弃盥涐地醭,搵忶扰乢茅儊絁,洰車鄙痝。 冁禳链呯,扰愃愃嚿辦礿兞朄,匕覠膋嶐嶓纮軛坉涐地醭。睝刬賭佝觧皷眡乡尣遮景盥乽褞。扰谠煗悒贖剻戬閊膒陒纸扰夶乫盥侼鳽臽乡桖盥珈慮兞。扰徢乌悫愭,慾覨膋嶐夜傮裊亷地仧。勉仧勉截腻个呯,戬厰珑郂遮景盥乽褞姣乡進遮景盥荆嬱奷墒,屧扰卤袘坉醭霃,伧晎扰乬瞄辸侼鳽臽乡桖盥乽褞晎亡丩朱赉,尤煗捂腐乬揨! 黚疘,辸赆弲聠嬱晎凑篐盥颾爈丩? ”閊膒陒!企亡丩慮恼?!企悒帓亡丩?!”扰捂戯眡圱贖朄,官窸坉地浿还罹,伯奕潁覧眡扰盥閊膒陒嗫進。 ”珑坉企译贖朄仧丩?!”閊膒陒嗼進。 ”亡丩?!”扰恳進:”企亷姩杨疤呆?!企晎乬晎诅镸仛仧?!聠嬱亯朄泀朄辦辸坑旘,匆榜!” 蘜煗扰殤煗凒煗坑呇诅朄辦辸坑旘,伧晎閊膒陒匕佝丯乬胎皙侀乡桖殊斁厬廵。匫昭呯,扰覠亷尤煗戲彡膋嶐盥肭卤,亯醭霃択军乡压拹厁钓嬱朄。 扰乡睪郂乽褞,頞斗呢仧乡悫。雟進辸宭仭亂悒坉辸醭朡仛瀌厂?乬官唫,亷瀌扰厂帓呶唫?扰爘丩咋兞磬眡亷仧?? 扰絆彁坑皎眡亷,睪剑亷彎乪脑钓仧乡钓嬱沄坾,凓扰戍仧乪朄。扰贗絆閌乫睝眺尮伮吝呙,慾覨剑郂沄坾戰剑扰車乫。 扰盥徢頞斗冨仧:黚疘辸赆晎悒浚垪扰唫!扰爘丩剑廴磬眡亷亡丩仪兞仧?!睪桖兞边乬戲篶诈扰倻之景瘜魝! 悤恄个乪扰硕厂奆髣,伧晎閊膒陒匕寭儉乬瑧佻扰,压晎乬旌坑忡奆地醭堊坾。举乬瞄進亷晎畉仧唄簚埪盥侼鳽臽,尤煗诈扰捂腐乬仧,压肜纕捠圱坉坑乫盥妞勞窸乬贖朄。郂遮景盥裪嬱蘜煗乬诈扰覨忶杨竳怎慾,伧晎匕趾杨腨摮哭畾吜乡桖,欚欚篬伮扰盥厭脞哭脑邉。 坉辸恋裪嬱盥卤袘乪,扰尤煗窸乬贖車朄。姣柽讕觠堊満攕之奆地,屐册閊膒陒乡之仛,佑诀堊剑奈仏举寭乬扱。伧晎,姣柽压坉扰阥辰堊乫坾,聭珑坉扰厩晎踓圱坉坑乫聭霿窸窪盥妞勞,亷辸勉伽厩乬愃,佑诀泀辦奻两扰屐觠裊亷堊坾浚垪仧。 扰徢乌曶髣,匆榜宭仭亂乬晎廵讄胈乬肜护护截乬肜掱箏丩?息丩辸赆傮晎纮幙帓辸禬浚垪削仛盥浚兞佝盥,勉伽厩徊厩犁。扰章煗悒贖亷截乫盥聠荆。黚疘,辸赆雟進纮幙拫睪乬頛睝盥浚垪丩?? 裊垪坉辸禬坑旘,佻乬佻匠奈匫杩邜泀仛厰珑?嚺吉茳斁仛炾,辿之魝弐邜爘丩睪乬剑! 欅斗,郂沄坾嶓纮垪剑仧扰盥脑邉。扰举髣忶絎仧,憳忶纆續彡髣,乬哪瀔儨盥腰嬱彡妪輍惁,駷儩悒盥晎息丩腐車。厎辸斗偸,帓腧霃呺佝丯举乬攃勉仧,罈坉扰胈臡乫琾琾厰拷。扰徬乬伮乡陔徢鄙:”帓腧霃呺,企讕扰亍辸晎乬晎逦剑厹恠朡仛鬵仧?柽煗杨铐仛屐晎亚恆,儕膕朄仧仓膋浚垪之仛朄珈!扰爘丩屐晎僚,趾眡亷朄辸茳斁仛炾盥茨叾!” 帓腧霃呺辸嚿举乬厊仧,乡刎嶓纮呲属盥苣央。扰捂戯匫奈嶓纮杨仺糟痓勺屜。辸禬夦恋盥遮景裪嬱奋雟捂腐。仪剑姣享,扰杨仺徢瀑慮凖,睝覠眡沄坾垪剑扰盥肙厂,扰覠閊膒陒倽仧乪朄,嗼進:”悒贖朄泀杨?!” ”奆咄,聠奆,企剑廴诈扰悒亡丩唫?!”扰冁丯觠和仧。 閊膒陒乡呍辸讼,厩纆續垪坾。扰乡覠愭仧,窪匒囖進:”扰醬旑嚿笵!!扰讕聠儥,企剑廴诈扰讕亡丩唫?!企悒呍亡丩扰屐讕亡丩!企忩幤忩杨铐厩杨埪!蠭呶蠭呶?!” 纲柽,乡钓嬱沄坾儽奕皷腙坑戰仧乪朄。扰閌仧閌睝,厰珑沄坾帗杋戰剑扰腙乫。雮匒乡悒,举晎,扰奷奕袘眡侼鳽臽吃。辸禬袘屙幢边睾捛爘削。 厎屐坉辸斗偸,乡進徔奕開辦扰腰洖,扰乬畐乡恵。泀镸,享斗享斄盥坛明睾盥匠剧燾惨,佝丯扰亄刬屐覠辦,扷聤仓車纮叧辦。息丩嚿仪,亡丩斗偸,边晎扰浚垪辦削仛,扷聤晎閊膒陒盥杪厪,亷嚿朄拄亦?! 悒剑辸醭扰凬廇勋勺嚿徧,匕亡丩举悒乬贖朄仧。伧晎,剻戬郂燾惨慾砏寿睾睾剦剦坑乡開聭辦。扰徢乌章煗匦贖乡禬彛炩盥痰悰。 厎儖伲盥悤凔扰匕息丩举译乬贖朄。聭辸斗偸,坾嶓纮堊剑扰盥腷嬱伬缏,帓腧霃呺嶓纮裊垪剑沄坾乪霃仧。 扰徢悒辸乪寭仧。辸歀睾盥觠”告筰丼沨”仧。睝覠眡沄坾觠垪辦扰盥腷嬱,扰章煗覨忶杨亡丩乽褞拲伮仧扰盥腻,坉伞勓兞忡乪抨。 扰伯奕乡睪,靦悫坑厰珑厭脞盥伬缏章煗杨久厭焿瘜盥截膣硕坾聭军。郂乡厭截膣帓癋忶压刈乪盏卤髉,捦畓中麰傮晎乌殳乡桖,眡寿乬傮晎乡厭仛截。 弲煗,勉腻跟奕悒悒,辸举乬厎肜晎仛截。扰覠辸乡厭截章煗厩戯億沄坾醭,佝丯坉乬旌坑忡乪抨扰盥厭脞。乬交姣欅,扰覠乬旌坑杨魝截亯沄坾乌畾军,厩醬旑戯億沄坾乌。乯欅呭斗,扰慾覨膋嶐儉車邜坉裊仛忡乪抨。坉儐嶉。 辸斗,蘜煗閊膒陒嶓纮乬凬堊坾,伧晎扰匕覨忶扰盥車伲裊乬旌坑忡乪抨,愃愃坑,乪嶕嶓纮泀億沄坾乌。扰拍奕叚睪閊膒陒,悒诈亷拫扰纸抜军叚,匕覠亷帗泀睪扰,聭晎俆車睪眡斠还。扰頛眡亷盥皏儨睪叚,尤煗覠乡之車稞瘜舓锞袸盥夒仛凓眡亷愃愃贑仧辦朄。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古楼白裙(上) dggggg我只好闭嘴,站在她身旁傻愣愣地看着前方。我蓦然想起昨晚到这里来,貌似看到什么东西从周围的殉葬坑里爬了出来。不由打了个寒噤,目光落到不远处的殉葬坑上。 这次倒是没看到什么,光秃秃的月色下,四周安静明亮。 我刚松了口气。便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传来。本以为是站久了寒意入体,便想原地跺跺脚。可就在我想抬脚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抬不起来。低头一看,尼玛,泥土下突然伸出一只白惨惨的手,正死死地抓住我的脚踝。 ”靠靠靠,鬼啊!”我喊道,发现另一只脚也被一只鬼手给拽住。只好泪流满面地去看陈清姿:”猪婆救命!” 陈清姿十分镇静,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貌似想坐看我被吓尿。 我刚要骂几句解解气。却见此时无数只鬼手如发芽开花一般,接连破土而出。在我们俩周围摇摆不定。 旷野间的风声便得凄惨,明月也被一层阴云遮住。阴风四起,我闻到一股股腐烂肉类一样的恶臭味儿传来。 蓦然地,我想起收到的那快递里,腰带扣跟金耳环上头也附着这种臭味,不由胆战心惊。 我的双脚被那鬼手给拽进泥土里去。脑海中电光火石一闪,想起我被闫至阳活埋的时候,貌似也看到了同样的鬼手。 ”猪婆!你别见死不救啊你!”我着急道,脑门儿一头冷汗。因为我发现陈清姿并未被这些鬼手影响,貌似鬼手全部对她敬而远之。 陈清姿冷哼一声,面带微笑倚在梳妆楼的墙上:”求人救命就气点儿,叫我什么,猪婆?!那你就等着被这些千年未散的冤魂拖走吧!” ”别介啊,哎”我低头一看,自己的小腿儿也在慢慢下陷。 ”陈大小姐,陈美女,麻烦你救我一命啊!”情急之下我嚷道。 ”好吧。”陈清姿这才慢慢站直了身子,从裤袋里拈出一把银针一样的东西。那东西比银针粗,但是比木棍子细,长度跟毛线针差不多,貌似带着机关,拿在手中一抖,突然又伸长了去。 我见陈清姿将那一把银色的东西对着抓住我脚踝的鬼手丢了出去。那银色的针扑哧一声插入鬼手中,与此同时,居然从针体的半截部位,旋转绽放出一朵银莲花一样的东西。 那朵银色莲花里扑簌簌掉出许多粉末和碎片,被风一吹,散落在四周。但是,接触到粉末和银色碎片的鬼手,像是被开水烫到一般,疏忽间消失了。 刚才还凄风苦雨般的草原,被陈清姿突如其来的一下肃清了鬼气。我感觉脚上一松,停止了下陷的动作。 草原再度恢复宁静。月色再度洒落下来。如果不是我的脚深深地陷入泥土中,我甚至要怀疑刚才不过是一场梦。 我赶紧死命将脚拔出来,见陈清姿也从地上捡起那漂亮的能绽出莲花的银针。 她将手一抖,莲花闭合,将银针收入口袋中。 ”你这是什么神器?”我讨好地问道。 陈清姿照旧没鸟我。我顿觉没趣,又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这里不是殉葬坑么。总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陈清姿说道:”你也许听说过蒙古贵族的墓葬方式。乱马踩踏墓坑,让它们变得平整。实际上,万马踩踏,会让原本怨气十足的殉葬者阴魂更为不安。怨念深重,很难彻底消散。不过也不成什么气候。” ”不成气候么?”我拍了拍脚上的土,擦了把额头冷汗。幸亏不成气候,这要是成了气候,我现在就是出土文物了,得靠猪婆把我挖出来。以前我不太信鬼神,但是自从遇到闫至阳,再到陈清姿,我是着实见识了。 ”好了,时间到,豆芽,赶紧进去!”陈清姿喝道,进了梳妆楼。 我也跟了进去,不满地说道:”你不让我喊你猪婆,你自己还叫我豆芽,你这也太不公平啊。” ”我什么时候公平过?”陈清姿不以为然:”跟你没那么多公平。”说着,她拽着我绕到一处墙壁跟前。 此时,月色正投射到这墙角的位置。梳妆楼不同于一般的住户建筑,不是正方体,而是多面体。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进门后有点眩晕,好像这梳妆楼会动似的。 月色投射在两面墙壁的夹角处。此时,陈清姿突然念道:”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说着,她似乎数了数两面墙上的砖头数,最后,在一个位置上停了下来。 我见她手伸向那位置上的两块砖头,一手抓一个,想将砖头给抽出来似的。我好奇地凑上去,见那墙体上虽然刷了一层白色的像是石灰还是什么颜料的东西,但是由于年深日久,白色的墙体早就脱落了大半,露出里面的青石砖块来。 我瞧着她双手用力,没多会儿便将那青石砖块从墙体中拽出来。此时,透过月色,我看到两块砖头的缝隙里似乎横放这什么东西。 ”找到了,果然有!”陈清姿比我激动得多,立即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小巧的手电筒,对准缝隙照了照。我也伸过头去看了看。只见里面貌似塞着一只长方形不算大的红色锦盒。 陈清姿将上下四块砖也抽了出来,然后将手伸进去将那红色盒子给抽了出来。借着手电筒的光一看,我见那盒子是正红色的绒布锦盒,上头绣着一只展翅高飞的苍鹰。那苍鹰的眼睛尤其栩栩如生,在那光芒映照下,居然像是有了神彩。在冬岛。 ”什么东西啊这是?”我忍不住伸手去摸那红色的盒子,却被陈清姿照着手背狠狠拍了一下:”别乱动,你这个豆芽菜!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我摸一下能弄坏么?”我愤愤地抽回手:”这什么东西啊?” ”不告诉你。”陈清姿说道:”好了豆芽,现在我找到这东西了,你可以哪儿凉快哪儿呆着了。” ”哎,你这什么意思?”我疑惑地问道。 就在这时,我见陈清姿居然起身兴冲冲地往梳妆楼外走出去。我也立即追了出去,见她将斗篷脱下来,把红色盒子小心地包裹在里头,绑在摩托车后座上。 我见她要走,立即拽住她:”哎哎,这你也得带我一起回去啊!” ”滚一边儿去,自己小跑着回去吧。”陈清姿啐道。 ”你特么这个猪婆!”我见她已经开始戴头盔了,不由有些着急。 可就在这时,我见陈清姿戴头盔的动作顿住,转脸看着草原深处。 我也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但是草原空荡荡一片,什么也没有。 ”有人来了。”陈清姿将我一甩,戴上头盔,发动油门要溜。而这时候,我见草原深处果然有人影由远及近迅速而来。 确切地说,是草原深处有一个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奔腾而来。 我先是后背发凉,想起这地方是蒙古墓葬,难道来的是个阴魂不散的蒙古骑兵?但是等那人影近了,我发现那不是古代的骑兵鬼,而是一个现代人。等再仔细一看,不由头皮一麻:这现代人居然是闫至阳! 陈清姿此时发动车子刚开出十几米,而那人骑马已经快到我跟前来。就在这时,他突然在马上弯弓搭箭,箭头一转,对准陈清姿的背影射了过去。 ”猪婆小心!”虽然没看清来人,但是这句话我不禁脱口而出。 好在陈清姿似乎也感觉到后背袭来的三支冷箭,立即在车上低头俯下身,躲过两只冷箭。但是第三支箭,貌似是别进了她的车轮里,让她连人带车一歪,居然摔了出去。 我担忧地看着她,但见猪婆果然非同一般,摔出去之后就地打了个滚,瞬间又站了起来。起身的同时,我见她将那一沓子毛衣针又丢了出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古楼白裙(中) ??很快车子开到承德的一处别墅区。虽然我对这城市并不熟,但是看周围住家的风格,这地方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绿化极好。安全设施完善,就连保安都格外帅点儿。 车子开到一处欧式风格浓厚的别墅大院跟前停下。我下了车,顿时被这院子给惊呆了。如果不是身边俩人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我几乎以为自己到了北欧。 偌大的院落里种满不知名的花木。有些居然在寒冬里也开出绮丽的花朵。而那三层别墅小楼便在这花木丛中隐隐绰绰,很有些宁静祥和的韵味。 但是这宁静的美景很快就被几声震天响的狗吠声打断了。我就感觉一阵地动山摇的感觉传来,蓦然发现一头巨犬冲着我奔突而来。 我回头一看,顿时寒毛直竖。这巨犬有一副藏獒的外表,毛发在风中凌乱飞舞。个头简直足以媲美一头小牛。 ”藏,藏獒!”我嗷地一嗓子赶紧躲到西装男保镖身后。 保镖则打了个呼哨,喊道:”妞妞,来!” 那狗立即停了下来。两只偌大脚掌踩到保镖的脚背上,伸出舌头讨好地发出”呵,呵”的类似笑声的声音。 保镖附身摸了摸它的头。那狗居然很听话地趴到了地上。 ”谁这么凶残,居然养藏獒?还取这么可爱的名字。”我撇嘴道。但想起中东土豪还养狮子豹子。我倒也觉得寻到了一点儿平衡。 ”这不是藏獒。”那保镖说道:”这是松狮,黑色松狮,可能是品种比较纯吧,比一般的串子个头大点儿。” ”松,松狮?”我惊讶地盯着它看了半晌,见那叫妞妞的庞然大物对我也没什么敌意,而是好奇地看着我。我这才松了口气,直起腰身,理了理衣襟,翻了翻白眼:”他妈的不早说,差点儿吓尿老子。” 松狮这就温顺多了,这么呆萌这么大只,叫啥妞妞,直接叫小笼包啊。小笼女啊。 听说妞妞是闫至阳养的宠物而已,我便放下心来,看来这货没啥攻击力,不过是为了无聊逗着玩的。穿过院子,走到别墅里头,却没见到闫至阳的家里人,只有一个家政阿姨正在做饭,见了我也只是打了个招呼便去忙了。 保镖说道:”大少爷在二楼。” ”卧槽,大少爷,难道还有二少爷三少爷?”我问道。 ”家里有二少爷,不过不常在家。”保镖简单解释道。 我只好跟着他上了楼,保镖指了指楼上第二个房间,然后便停下脚步。 ”你们不跟我进去么?”我问道,冷不丁想起自己不仅被闫至阳活埋过,甚至还曾经放任受伤的闫少爷自生自灭,我就有点心中打鼓。 这让我进去,不会是报仇泄愤吧?看他骑马射箭那彪悍样儿,我是搞不定他。 但是既然来了,那就硬着头皮去吧。于是我深吸一口气,敲了敲房门。 ”请进。”里面传出的声音温和低沉。 我推门进去,见闫至阳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烟。由于开着窗,屋里空间又比较大,倒是没什么烟味儿。 我在屋里站定,冷哼道:”闫少爷,你没死啊。” ”托你的福,活得不错。”闫至阳掐灭烟,转过身,双手抄进裤兜,面无表情地走到我跟前站定。 我见他穿着灰色毛衫,里头套着白衬衣,看不出哪儿有伤,气色红润精神好,发型也一丝不乱,身上依然洒着绿茶味儿的香水儿,简直不化妆就能演偶像剧了。 看来上次那伤已经全好了。 ”闫少爷,您可算是过得不错。”我冷哼道:”怎么,发请帖给我是想找我报仇?我要声明的是,是你先害我在先。” ”不,我不找你报仇,我是想跟你解释清楚一些事情。”闫至阳说道:”从三年前开始。” ”三年前?”我愣了愣:”那时候我们还不认识吧?三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别废话。三年之前,你去过河北沽源县。难道你不记得了么?”闫至阳叹道:”也对,你不记得了。但是,三年之前发生过什么怪事,你应该记得吧。” ”三年之前,我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我皱眉思索半晌,忽然灵机一现。 三年之前确实发生过一件怪事。那是一年冬天,跟现在差不多节气,某一天早上,醒来之后,我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更神奇的是,这医院病房还是设备完善的加护病房。 更特么扯淡的是,这医院居然在离苏州极远的石家庄。可当我醒来,慢慢回忆,也只能记得第一天晚上我跟同学下了晚自习就回了宿舍,到了熄灯时间就上床睡觉了。 可第二天醒来为什么会在石家庄的医院?而且身上居然多处外伤。可更神奇的是,我记得那天明明应该是十二月二号,可病房里放着的台历上显示,当天居然是十二月十五号。卧槽,这十三天的时间都去哪儿了?? 当时虽然住在加护病房,但是我问过医生,谁送我过来的,我怎么会受伤,医生却只是说一个好心的出租车司机送我过来的,说我倒在路边,也帮我付了足够的住院费。 这特么更扯淡。加护病房的住院费可不是盖的,一个素未谋面的出租车司机会送我过来?但是醒来之后,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我见手机里都是同学的未接来电,回过电话之后才知道,我们居然一起约着来承德旅游,可我到了承德之后就跟他们走散了,怎么都联系不上。现在警察也在到处找我的下落,大家还以为我遇害了。 事后我去看过医生,医生说我这十三天的消失的记忆,可能是创伤性后遗症,可能这段时间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我不想回忆起来,于是大脑开启自我保护功能,于是我就妥妥滴忘了。 但是后来我也再也没想起过那段时间的经历,也便逐渐淡忘了。 闫至阳提起这茬,我便将这段往事跟他简单讲了讲。 ”其实你没有忘记。”闫至阳沉默半晌,说道:”十三天的记忆就在你的脑子里,只是被人封印了。” ”记忆被封印?你扯淡啊?”我啐道。 ”我没有说谎。早在三年前,你其实就见过我的堂哥闫云晓。他当时奉命护送我们祖上的一样东西回承德,虽然带着不少高手随从,却被人伏击,只好带着几个人绕道去了沽源县,打算从小路回承德。结果没想到在沽源县也收到伏击。这一次才是致命一击。跟随在我大哥身边的那些随从全部丧命,他自己也受了重伤,一路往草原里逃,却在梳妆楼附近遇到来旅行的你。”闫至阳说道。 我听他说的话,简直跟听故事一样:”你说我以前还认识你大哥?我特么怎么那么倒霉啊?等等,我明白了” 我眯眼看着他,冷哼道:”原来你一早就认识我,去公司找我的时候也别有用心吧?!你是故意骗我到沽源县草原来的是么?!” ”没错。我是故意的。”闫至阳坦然承认。卧槽,居然不要脸的承认了! ”那你什么意思到底?”我问道。 闫至阳说道:”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让你回忆起三年前被尘封的记忆,找出我大哥的消息和丢失的东西。” ”那你他妈干吗活埋我?!”提到这个我就火大。 ”在你重伤昏迷的那几天里,我找人帮忙给你做过梦境透析术,想看看你的记忆里残留了什么东西。但是,你的梦境却是不完整的,只有一部分,我想,那是因为你的记忆被我大哥封印了一部分,所以梦境透析术也难以穿透过去。”闫至阳说道:”而通过你的梦境,我只能知道你们的一部分经历。”在系记。 ”那我经历了什么?”我不由好奇地问道。 第一百四十六章 古楼白裙(下) ??§¤¤¤¤¤我见她今天穿了一身红色洋装,外头罩着一件黑色蕾丝边小披肩,唇膏也涂的正红色。整个人看上去很有复古名媛的气质。 我不由眼前一亮,心想白富美就是好啊,外出旅行也跟走秀似的,一天一件。 由于眼前有美女。因此我的目光下意识地多在宁思身上停留了一段时间。宁思见我盯着她,便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 ”看什么?!”闫至阳冷哼道,将一份资料横亘在我们俩人之间:”光头男的资料,你看看。” 我便伸手将那份资料拿过来扫了几眼,顿时大为惊讶。光头男名叫李宇,无业游民。但是据调查,这货居然身穿名牌。开豪车,出手阔绰。别人问他的钱哪儿来的,李宇给人解释说。是自己前几年做什么投资,得了一大笔钱。 上次虽然老道怀疑他跟贩卖儿童案有关。但是由于警察没有查到什么明确线索,而李宇又请了很流弊的律师来给他辩护,作保,李宇也就没被警方拘留。 可是根据这份资料表明,李宇居然在从事贩卖文物的非法工作。我们在方塔找到的那个木头人偶,貌似就是李宇从盗墓贼手中收购回来的。 ”那个木头人偶居然是李宇弄来的东西?”我看完资料惊讶地说道:”那是不是说明,楚歌的死可能跟光头男李宇有关?” 闫至阳点头道:”我怀疑是这样。也许楚歌知道他的某些事情,所以被李宇杀人灭口,伪装成意外死亡的样子。” ”鬼魂会记不住自己被谁害死的么?”我回忆了一下楚歌的样子,感觉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被害死的。 ”有些鬼魂确实是不知道。”闫至阳说道:”比如,像楚歌这样,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被谋杀,之后鬼魂被囚禁,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所以就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靠,这光头够毒啊!!”我啐道:”那木偶人呢?” 闫至阳将木偶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来。我见人偶上包着一层黄表纸,知道这货又在驱鬼捉煞,便问道:”这东西上也附着了什么阴魂么?” ”这倒是没有。但是毕竟是用以诅咒害人过,存在一定的煞气。”闫至阳说道,看了看宁思:”我想思思会很了解这木偶的来历。”在低亚。 ”她?”我惊讶道:”宁思怎么会知道?” ”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无知么?”闫至阳冷哼道:”思思家里以前做古董生意,大学时候,选修过考古学,尤其对秦汉历史有一定的研究。我看这木偶人的样貌打扮,应该是从一座汉墓里盗出来的。” 宁思说道:”昨天我也查过资料,最后确实找到一座古墓里曾经出土的东西,跟这木偶人同一系列。那就是前年考古队在山东济南发掘的一座古墓。” ”等等,你的意思是,这些贼偷了国家发掘过的古墓里的东西?”我惊讶地问道。 宁思摇头道:”不,我想这古墓在考古队发现之前,就已经被盗墓贼光顾过了。这墓是在济南章丘,记得当时考古队发现这古墓的时候,古墓是方形覆斗型封土,是一座规格比较高的墓葬。由于章丘在古代是东平陵古城。汉代王莽,就是东平陵主人,所以一开始大家以为是王莽的墓。后来才发现不是,这墓是吕后的侄子吕台的墓。” ”得得,这些就略过了。知道吕台的墓,有什么用?”我问道。这位宁思小姐真是王语嫣一样的活字典,活百科,但是也跟她一样木讷,废话太多。 ”知道是什么墓里出来的,就可以调查这墓是谁盗的。找到卖这个木偶的盗墓贼或者中间人,就能知道李宇到底在为谁工作。同时,如果楚歌是被人谋杀的,那么当时他可能是踩着凳子晒被子的时候,被人从身后推了一把,而不是他自己脚下太滑坠下楼的。这也需要调查一下他当时的舍友。”闫至阳说道:”虽然楚歌的委托是让我找到他手机号码现在的用户,不过既然接了这个委托,我就喜欢彻底一点,将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所以,也需要你帮忙。” ”卧槽,我能干什么啊?”我问道。楚歌可能被舍友害死,这消息吓我一跳。这年头什么都靠不住啊,真得感谢当年我舍友的不杀之恩啊。 ”楚歌的手机号,刚被一个叫刘朋的年轻人买走。我查到他虽然买了这个号,但是还未跟楚歌的母亲联系上。我让你仔细观察调查一下这个刘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闫至阳说道。 ”调查他的目的是?”我问道。 ”你先别管,总之你去调查一下这个人。下个月十四号就是楚歌的生日,我觉得那一天,楚歌的母亲可能会给他生前的号码打电话。我想你在这之前就调查明白。”闫至阳说道。 ”这人现在哪儿?”我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让我去?” ”因为他工作的地方就在你们公司隔壁。”闫至阳说道。 我愕然道:”隔壁修车厂?” ”对,刘朋是个修车工人。”闫至阳说道。 ”得,好不容易休假,又得帮你去找人。”我看着闫至阳,无奈地撇撇嘴。 宁思表示也要跟着我去找那个刘朋。我于是答应了。带着女神级别的妹子上街,那怎么着也挺有一种自豪感的。 刚要出门,闫至阳突然叫住我,欲言又止。 ”你有话快说!”我等了半天,却见他支支吾吾没说出什么来,不由有些诧异。一向习惯发号施令的闫少这是肿么了? ”带着宁思注意安全!”闫至阳最后没好气地冒出这句话来。 ”蛇精病。”我翻了翻白眼,出门之后,对宁思说道:”你家的哥哥们都对你这么紧张么?好像水晶杯似的,出门就怕碎了。” 宁思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他们是很关心我,可是阳哥哥今天确实有点太紧张。大概是最近遇到不明身份的人袭击吧,有点神经过敏。” ”何止神经过敏,简直是神经病晚期。”我叹道,回想起闫至阳刚才的眼神,总觉得不对劲。他的目光并未落在宁思身上,而是落在我身上。好像注意安全这句话是说给我听的似的。 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呢?我不解地摇了摇头。 坐上地铁往我公司的方向走,一路无话,等到了公司所在的工厂区,一种莫名被盯梢的感觉涌上心头。 但是当我回头看的时候,却什么也没瞧见。 ”你怎么了?”宁思问道。 ”没什么,总觉得后头有人盯着我。”我说道。 ”大概是你神经紧张了。”宁思笑道:”今天星期天,工厂区这边基本没人上班吧,哪里会有人出现。” ”可能是吧,不过萧芊芊没跟你出来么?”我问道。 ”人家又不是我的保镖,她是封灵契的守护神。”宁思笑道:”怎么可能一直跟着我。” ”她不受闫至阳的指挥?”我问道。给封灵契当守护鬼,想必受了闫家不少香火。就算是个鬼,也得拿钱办事儿啊,总不能像某党机构的人不要碧脸。 ”只有封灵契的主人才能驱使她,我们都没有这个资格。就算是想让她帮忙,也得对方同意才行。而她的行踪,我们也不好多问。”宁思说道。 ”卧槽,给人打工还这么拽。”我叹道。 虽然假日期间工厂区的很多公司和工厂都不开工,但是车行,或者我们这类快递公司都有值班人员在留守。而总裁哥充分发挥了他堪比fbi的调查本事,调查到刘朋今天就在车行。 快走到车行门口的时候,就在我好奇地想看看这个刘朋到底啥样的时候,突然地,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刺耳的车轮摩擦地面发出的声响。 第一百四十七章 前世噩梦 ??不过闫铭德倒是没什么怒容,只是叹道:”封灵契上一任主人就是云晓,刚才说过。如果主人死了,封灵契会自己回到闫家。刚才那个石室,就是专门存放封灵契的地方。” 老头这一说,我想起他确实说过封灵契会自己溜达回来。话说这真是超越了我对契约这种东西的想象。 我脑海里浮现的是。一张长了四肢的纸,千里迢迢自己买了高铁票回到了闫家。 这像话么?暴走漫画也没这么画过好么?! 虽然一肚子疑问,但是我也不知从何问起。老头非坚持让人去苏州跟我把那盒子取回来。最后决定还是让闫至阳跟我去,送我回去之后,将那红色锦盒带回家。 我答应之后,几个闫家的长辈们这才安心地回家去了。一时间,热闹的厅里只留下我跟闫至阳,还有宁思。 我看着宁思。又看了看闫至阳:”不送你妹回家么?” ”回什么家,她家在浙江,是来我这儿玩儿的。”闫至阳说道:”这阵子会一直住在我家。” 我闻言不由咋舌。资产阶级大小姐就是好啊。闲来无事可以到处玩儿,蹭吃蹭喝。哪像我。回去之后又得冒着寒风送快递,冻成狗。 宁思见我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垂下头。灯光下,她的长卷发流光溢彩,我不由看得有点发呆。 ”看什么?!”闫至阳啪啪拍了拍我的脸:”你别打我妹的主意啊。就你,还配不上她。” ”卧槽,有你这么说话的么?”我撇嘴道:”我起码比你这渣男好啊。” ”嗖”地一声,闫少将一个沙发靠垫飞了过来。我赶紧缩头一躲,那靠垫砰地一声撞到落地拉门上。 ”你俩别闹了。”宁思苦笑道:”又不是小孩子了。” ”不闹了不闹了。”我笑道,忽然想起那契约的事情来,便问闫至阳,封灵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闫至阳懒得搭理我,借口洗澡,便遁走了。我一瞧他走了,顿时双眼发亮。厅里只有一个软妹子,此时不泡何时泡。 宁思此时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招呼我也坐下看电视。 电视剧我不喜欢看,于是就找话题跟妹子聊天。先是问她跟闫家的关系,宁思说,她父母已经不在了,自己跟着表兄玉柒长大,一直住在表兄家里。而这个玉柒是闫至阳的生死之交,两家又是世交,所以宁思也跟闫家的人很熟悉,基本就跟自己家人一样。大家也都对她特别好。 ”玉柒,你表哥这姓名很奇特啊。玉这个姓氏不常见,我干快递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过一个姓玉的。”说完这话之后,我忍不住又想抽自己脸。 这么快就交代自己是干快递的,让妹子一听直接就是屌丝啊。看妹子这架势,典型白富美啊。 不过宁思倒是没有任何鄙夷之色,反而很温柔地感叹道:”那你一定很辛苦了。这么冷的天,是不是也要在外头忙活着。” 我一听这话顿觉感动:”可不是么。哎不说这个了,你这表兄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名字这么,额,简单明了?难道他是家里第七个儿子?” 玉柒,这父母得多潦草一人,给取这么个名字,直接取了个数字啊。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宁思失笑道:”我表哥是独生子,姨夫姨妈是在年过半百的时候才生了表哥,算是老来子,所以一直对他十分宠爱。但是为了好养活,便取了小七这个小名。可是,对于大名来说,两人却一直定不下来,觉得无论什么名字,都配不上自己的孩子,所以一直拖延下来,表哥的名字也就成了玉柒了。” ”这都行?”我笑道。不过可见这位玉少爷的爹娘对他也真是够宠溺。看宁思这打扮,穿的,戴的,都像是名牌真货,看来这个玉家也是个豪门大户。 于是顺嘴一问,果然,浙江玉家,河北闫家,四川厉家,以及山东陆家,是所谓的道法四大家。我本以为,修道的人,都是什么武当啊,峨眉之类,但是据说真正修道门派,并不是我们寻常所见的这些道士。 因为武当山等等许多道士其实并非真正的修道者,很多都是国家雇去凑数的。就算有真正的道士,他们所修的道,跟这四大家族修的也不一样。 真正的高手,从来都是红尘炼心啊。除了修道,这四大家族表面上也都各有生意。比如玉家是经营玉石生意的,这位玉柒有个绰号叫做七爷,行内很叼的玉石商人。 聊了四大家族,我便问宁思,这封灵契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一张纸还能买了票自己回闫家? 宁思听完这话笑了:”什么一张纸啊,封灵契,顾名思义,那是封印着很多灵体的契约。它本身确实是一张卷轴画的样子,我也只看过一次。但是呢,封灵契中藏着一个统领灵兽的人。这个人的灵魂,会在封灵契主人故去之后,从封灵契中脱离出来,化为人形,将封灵契再度送回闫家。” ”卧槽这么叼?什么人啊这不就是一女鬼么?”我惊讶地说道:”那封灵契里封印的都是什么?灵兽?什么灵兽?”我冷不丁地想起了干脆面君。 ”、山海经を里的灵兽。”宁思说道:”你知道、山海经を吧?” ”太知道了!”我愕然道:”但是那东西不是虚构的么?” ”、山海经を是一本地理图志,并非虚构。里面记载的灵兽,都曾经存在过。虽然外界史学家都不能确定、山海经を的作者和它到底是不是地理图志,但是闫家的祖先却按照一本、山海经を,找到了上古灵兽,并在它们死后,将其灵魂封印于一幅卷轴画中,以自己的血肉为祭品,签订了千万世的契约。”宁思说道。 ”你他妈逗我?”我已经听傻了。 ”我没有逗你玩。”宁思正色道:”虽然这东西原本是绝密,但是由于前几年阳哥哥为了救自己的恋人,无意间将这个秘密泄露给了厉家的人,这才让封灵契的传闻在这几年间传得沸沸扬扬。所以我也不用瞒你这些。” ”那,、山海经を真的存在?”我吃惊不小。虽然老子没看完过这本书,但是感觉里头的记载都太玄幻了。什么喷火的鸟啊龙啊,飞禽走兽都有游戏里的战斗技能,还特么让不让我等凡人活了。 ”、山海经を真的存在,而它的作者,是大禹时期的人。他也是个修道之人,同时对山川地理十分感兴趣,名叫兀魜。后来、山海经を的珍本,也就是完全本流传到秦朝时期,被他的后人,一个女巫师收藏,后来送给了闫家的先祖。先祖做成封灵契后,闫家的后人为了感念这个女巫,便在西汉时期,将她的后代寻到欲酬谢,却发现女巫最后一个后人已然病故。女巫的这个后代是个年轻姑娘,虽然冰雪聪明,也是卜算大师,但是红颜薄命,在闫家的人找到她的时候,已经去世六天了。”宁思说着这些故事,神色似乎颇有神往之意:”闫家的先祖于是在第七日回魂之夜,将亡女的魂魄召回,一番详谈,亡女乐意让自己的魂魄永远居住在封灵契中,看管灵兽。所以,封灵契里其实有一个姑娘的灵魂存在在里头。后来,不知哪一任主人给她取名萧芊芊,所以我们也就这么喊她喽。” ”卧槽,我已经无言以对。”我顿时瞠目结舌,这简直是神话故事。 宁思笑道:”虽然我不懂道法,但是表哥是道门中人,从小耳濡目染,对这四大家的传奇故事都如数家珍呢。我很喜欢这些传奇故事。” 我瞧着神采奕奕的宁思,心想这妹子到底是童话心境啊,还传奇故事。你特么跟着闫至阳去挖铜尸试试,看看还喜欢不。 聊到这里,闫至阳也出浴了。这货命令我说,后天再启程。明天晚上,要我跟他去他那鬼气森森的店里收一份鬼送来的快递。 ”快递?你也送快递?”我不明所以。在吗每。 ”是鬼帮我送的快递。”闫至阳无奈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蛊婆复仇 ??我干脆躲到闫至阳身后,对他怒道:”你帮我解释解释啊!再不解释我就被猪婆打死了啊!” 闫至阳这才不慌不忙地对陈清姿说道:”别打了。韩笑说的都是真的。床上的少女就是刚才那只小奶猫。确切地说,她是我们家封灵契的守护灵。” ”什么。封灵契?!”陈清姿脸色变了变:”封灵契在哪儿?不是被我师父拿走了么?” ”厉姐姐取走的是假的。”我犹豫半晌,说道。 ”假的?!你早就知道,还骗我!”陈清姿火更大了。 此时,闫至阳一把将她推开。冷声道:”我倒是问你,你们师徒抢我家的封灵契,到底是为了什么?” 陈清姿愣了愣,显然她也没咋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跟着师父一起抢。或者,本就想当然地认为,我师父就是看你不爽,抢你怎地。渣男。 ”既然不是你们的东西,你们又有什么理由来抢夺?”闫至阳说道:”我自然有对不起你师父的地方,可她也杀了我的夫人。我也履行了承诺。再度见到她,便受她两刀。这两刀我也挨着了。想来。我们也算扯平了。” 陈清姿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此时,床上那少女翘着二郎腿看着我们,问道:”喂,你们聊够了没有?看上去三位关系错综复杂啊。” 少女声音很清甜,我便忍不住看着她的样子。这少女穿的不是现代装,也不是正统汉服,倒像是魏晋南北朝那个混乱朝代里,各民族糅杂背景下诞生的很特色的服装。看起来像是水蓝色的汉服,但是其实有点高丽服装的意思。外加她的法式,也有些中韩杂糅的特点。 再看少女的模样,明眸皓齿,似乎很喜欢笑,笑起来一对儿酒窝十分可爱。 ”你是?”我问道。 ”闫少爷不是说了吗,我是封灵契的守护灵。”少女起身,背着双手走到我们跟前:”你们好,lngtiensee§” ”卧槽,这销魂的汉式英语是怎么个情况?”我惊讶道:”看你的样子,是个古人?” ”死了上千年的古人。”少女轻轻一笑:”我叫萧芊芊。” ”我听说过你。”我忽然回忆起似乎宁思跟我提到过,封灵契里住着一个守护灵,是一个古人。难道是眼前这个妙龄少女?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古人说英语?”陈清姿也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我弟弟教的。”闫至阳摇头道。 ”我跟了无数任主人。”萧芊芊说道:”到了闫云晓这里,我总不能也跟他说之乎者也吧?” ”说到我大哥,你知道他的下落么?”闫至阳问道。 萧芊芊摇了摇头:”我不可能时时刻刻跟在他身旁。阴阳有序,我只是在他召唤我,或者我身处闫家的时候才会出现。所以我不知道,我也很纳闷,为什么他一直将我丢在一个茶楼里。” ”你是千年女鬼化成的东西,难道不能保护他么?”我忍不住问道。 ”我的职责是保护封灵契,兼顾不了。”萧芊芊冷哼道:”你知道那封灵契里的东西是什么吗?我必须用灵力看管封灵契里的灵兽,不让它们闹事,哪有空闲去管闫云晓的下落。说得好听些,他是我的主人。说的不好听点,封灵契才最重要,他可有可无。反正闫家有的是继承人,换一个主人也照旧。” ”卧槽,说的太无情了啊你。”我忍不住指着这女鬼反唇相讥。 ”你说什么?!”女鬼突然换了一张脸,青面獠牙,眼圈乌青,眼睛血呼呼地盯着我。 我被她这突然变成恶鬼的脸吓了一跳,捂住眼睛喊道:”我错了,女侠你快收了神通吧!我的眼睛要瞎了!” 萧芊芊这才恢复了正常,冷哼一声坐到床边去。 闫至阳闻言叹道:”看来你也不知道大哥的下落。他到底去了哪儿呢?” ”话说,为什么这位姑娘身后跟着一群女鬼呢?”萧芊芊眯着眼睛端详着陈清姿问道。 ”啊对了,总裁哥,既然封灵契没有更换主人,那说明你哥还健在呢。说不定他被人追杀后失去记忆躲在某个山谷跟姑娘谈情说爱呢。”我说道:”眼下重要的是,先解决猪婆身后的那群女鬼,另外就是追杀你的黑衣人到底是谁?谁又会在我手机里放窃听器?” ”黑衣人是谁,我还真没有头绪。”闫至阳叹道:”想必放窃听器的人一定跟黑衣杀手有瓜葛。你的手机最近都给谁看过?从河北回来之后。” ”那,那多了去了。我们公司同事,户也借过我手机打电话。算起来不少人啊。”我苦笑道,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对了总裁哥,我的爱疯6plus呢?” ”明天一早给你。”闫至阳说道:”一起吃晚饭吧。至于碎金盘上附着的鬼魂,大概只有破解了失踪少女案,也才能将一切理顺。” 我跟陈清姿于是与总裁哥一起在前院吃了晚饭。我十分好奇乾隆爷都夸赞的名菜南栗骨香,于是问总裁哥,能不能给哥们儿来一道。 闫至阳倒是很大方爽快地答应了。但是等我偷偷瞄了一眼收银台后头木头菜牌上的价格,顿时吓了一跳。 原来那一盘名菜居然二百多。南栗骨香真特么贵啊! 但是等菜上来,我立即大快朵颐。酒足饭饱之后,窗外天色也已经晚了。 闫至阳说,现在也才晚上七点半,不妨去古街看看夜景。 横竖没事,我们便跟着闫至阳沿着古镇大街散步。可这一走,居然走出了一个小时。在鸟池。 但是走着走着,我觉得周围的人突然变少了。闫至阳貌似带着我们钻进了几条错综复杂的小巷子。 ”等等,你带我们去哪儿?”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便拉住猪婆,问道。 闫至阳没说话,只是在原地站定,背对我俩。 我四下看了看这地方,见他带着我们进了一条挺窄的小巷子。四下没有人家,只有几个歇业的小商铺。天光冷冷地映照在地上,隐然能看到小巷子另一头有些光斑在跳跃,好像那头有条小河。 陈清姿也皱了皱眉,问道:”闫至阳,你又想干什么?!” 话音刚落,我突然听到嗖嗖两声响,有两道人影居然从两旁的墙头跃下,跳到我跟陈清姿身旁。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有两把明晃晃的匕首,架在我跟陈清姿的脖子上。 我吓了一哆嗦,只觉得一股逼人的寒气从脖子处袭来。 眼角余光看过去,仿佛看到了一张冷峻的脸,但是夜色下比较模糊,男女待定。 只是看得到这人留着短发,个子挺高。而微微转过头,我见制住陈清姿的,则是个娃娃脸的妹子。如果不是她手中也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初中生放学了。 ”总,总裁哥,你这什么意思?”我见闫至阳波澜不惊地转过身来,平静地看着我俩,就知道这俩人铁定是他安排好的下属。 这特么什么意思,敢情刚才请我们吃顿好的,是吃饱喝足好上路啊? 这货怎么翻书比翻脸还快?为什么要抓我们呢?为了守护封灵契的秘密? ”闫至阳,你有病吧你?!”陈清姿骂道。 闫至阳没理会她,而是看着我问道:”你想不想救陈清姿,即使为了救她要受罪,还可能有生命危险?” ”啊?”我完全懵了,不知他干啥问这个问题,似乎跟现在的情况有点对不上节奏啊。 ”这个嘛”不知怎么,我突然想起了暴漫里王尼玛的那句问话:”你说我们是哥们,那你肯把你的‘哥们儿’给我吗?” 绳命如此竞彩,我好难割舍啊! 第一百四十九章 幻鬼 ??我立即回过头去,却见一辆黑色面包车从岔路奔驰而来,冲着我们开了过来。我赶紧将宁思拽到一旁躲开那扑面而来的飞尘。跟这几乎想撞死我们的面包车。 可那车却在我们跟前猛然刹车停了下来。车门一开,立即有几个戴着动物面具的高大男人跑下车,冲着我身边的宁思跑了过来。 ”快进车行报警!”我立即推了一把宁思,自己硬着头皮冲上去挡住那群凶神恶煞的男人:”你们干什么?!” 这话刚一出口。我见那男人立即想要拽住我的衣领将我丢到一旁。我闪身躲过,随即一脚飞踹,却踹了个空。下一秒,我被人从后背猛然砸了一拳,差点儿砸背过气去。 就在我眼前金星乱冒的时候,我见已经有人将宁思往那黑色面包车上拖了过去。这时候我顾不得后背发疼,立即冲过去拖住那拽着宁思的男人的大腿,随即大喊救命。 估计现在我这情况十分窝囊。但是也顾不得了。可我还没喊几句,便被那男人一脚踹了出去。在我捂着肚子摔在一旁,心中十分后悔没早早把功夫连成成龙级。 不过这几声喊到底还是起了作用。车行里四个值班的小哥冲了出来,一看有强抢民女的强盗。倒也算是仗义,其中仨举着手中的钳子扳子棍子就冲歹徒冲了过去。 于是一片混战。但是没出五分钟,我发现那仨小哥便被打退了俩。也难怪,对方看似训练有素,功夫也很厉害,不是普通人能对付得了的。 我见还有一人在坚持,赶紧夺过其中一人的棍子跟着冲了上去。可没几招下来,我手中的铁棍被一面具男三下五除二夺了过去。 大概是我们几个纠缠不休,这些歹徒也怒了,当即抽出一把匕首,冲着我的肚子刺了下去。 我大惊失色,赶紧往后退。可退了没几步哐当一下撞到了墙上。 卧槽!我心想这下玩完了,gaever。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突然见一人影从车后飞奔而来,一脚踹向这歹徒后腰。歹徒也是高手,回旋身躲过,反手一刀刺向来人。 我擦了擦额头冷汗,定睛一看,来救我们的居然是闫至阳! 这货怎么跟来了??我心中虽然诧异,但是却安心了不少。 这时候我也回过神儿来,立即拨了报警电话。回头一看,几个歹徒仍不罢休,有一个干脆提着砍刀冲到我跟前来。 我于是拔腿就跑。可早上锻炼的时候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刚才挨打身上也开始发疼,我的腿脚实在不利索,没几步就被那人追上,对着我的肩膀就砍了下来。 生死攸关之际,闫至阳又是一脚飞踹,长腿踢中拿刀者的手臂。那人手一松,砍刀落地。我危机解除,顿时喜欢上了总裁哥这热情似盛夏的飞踹。 但是那歹徒突然手握成拳,挥向闫至阳的脸颊。 我见那人拳头不小,握起来跟块大石头似的,不由替总裁哥脸疼。但是,也许是刚才手臂被踢中,这货的拳头虽然砸中闫至阳的脸颊,力度却没那么严重。却让闫至阳反手拽住,一下摔了出去。 此时,我见平哥也到了,然后远处警笛鸣响。那几个歹徒一见不妙,只好丢下我们,狼狈开车逃窜。 我见面包车慌忙开走后,赶紧上前去看闫至阳的伤势。 虽然伤得不重,但是一边儿脸微微浮肿,真心破坏了那张高冷俊美的脸。 ”土豪,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啊!”我差点儿内牛满面。 闫至阳皱了皱眉,一把拽过我的胳膊,瞪了我半晌,冷哼一声没说话。我以为这货又要骂我没保护好宁思,等半天没下文,不由有些意外。 低头一看,这货抓着我的手没有松开,不由觉得有点怪异。 哥们儿手确实好看,匀称修长,可俩男人拉着手算怎么回事,这气氛不对啊。 幸好宁思过来缓解了尴尬:”阳哥哥,韩笑,你们俩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尴尬地笑了笑,感觉闫至阳终于把手松开了。 我们仨把受伤的三个小哥扶起来,等扶起其中一人的时候,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出来救人的其中一个,居然就是刘朋。 刘朋当然不认识我,瞥了我一眼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淡淡地道了声谢。我心想这倒是混脸熟拉近关系的好时机,便笑道:”你可别这么说,我们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们帮忙,刚才我俩可就惨了。” 说话间,警察到了,问我们怎么回事。我们把情况跟警察说了说,也没指望能查出个所以然。 警察收队走了之后,我问闫至阳怎么又跟了来。闫至阳冷哼道:”我怕你带着宁思出事,这不就出事了么?” ”就这样?”我不由自主反问道。闫至阳刚才的表现始终让我感觉别扭。 ”废话,那还能因为什么!”闫至阳怒道。 ”哎,我不就是问问嘛,你至于发火嘛。”我见他脸色不对,立即转移话题:”对了,你让我找的刘朋,刚才就在这儿。” 说着,我指了指一旁收拾残局的少年。闫至阳回头看了看他,点头道:”我知道了。” 受伤的仨小哥被送去医院,我惊讶地发现刘朋身上没什么伤,只有一点小擦伤而已。 ”你会功夫?”趁着他贴创可贴的时候,我上前问道。 ”嗯,会一点。”刘朋说道。卧槽,这叫一点??要是混黑道当古惑仔的话,估计这身手很快就当大哥坐馆手下的头马了。 我看了看修车厂,可能今天也就四个人值班。结果三个因为帮我们而受伤了,现在只剩下刘朋。 我见平哥陪着宁思在休息室里歇着,便跟闫至阳将刘朋叫到一旁。 ”你叫刘朋,手机号是137xxxxxx?”闫至阳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跟名字?”刘朋惊讶地问道。 ”最近有没有一个中年女人给你打过电话?”闫至阳问道。 ”没有。”刘朋说道。 ”那陌生电话呢?”闫至阳问道:”比如外地的,扬州什么的。” ”这倒是有过。”刘朋回忆道:”不过我以为是骚扰电话,从来就没接过。” ”很好,那我们来聊聊这个电话的事情。”闫至阳说道。 ”电话?”刘朋惊讶地问道。 ”没错。”闫至阳说道:”让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在医广。 ”等等,我说,你难道不先查查刚才袭击我们的是什么人吗?”我心想这都啥时候了你还顾着跟一个小孩讲故事? 闫至阳冷哼一声:”刚才那群人的目标应该不是宁思,而是我。他们只是把宁思抓去当人质。这件事先放一会儿。既然见到刘朋,前阵子楚歌托付的事情,正好解决一下。”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刘朋茫然地看着我们。 闫至阳说道:”这要从三年前说起。” 说着,闫至阳跟刘朋讲了讲”意外”死去的楚歌的事情,也提到了楚歌母亲至今十分思念儿子,也常给儿子之前的手机号打电话。而楚歌死后的三年内没人用这个手机号,现在手机号被刘朋买走了。 所以希望刘朋在楚歌母亲下次打电话的时候,能跟她聊聊,让这个失去儿子的可怜母亲多少得到一些宽慰。 说完之后,我跟闫至阳都看着刘朋。说起来这个要求挺无理。于是我很敏锐地瞥见闫至阳去掏钱包摸银行卡。估计一旦刘朋拒绝,总裁哥就要拿钱买他的同意了。我心中暗想,特么怎么没人拿钱砸我呢。 第一百五十章 猫肉火锅(上) ??”我说,您好不容易洗干净了不发臭了,现在也该注意点儿卫生啊。”我叹道。 ”你不知道啊。我可是大半年没洗澡了。这一洗感觉体重都轻了好几斤。”老道说道,一抬腿将脚搭到茶几上。 我上前给他拽下来,呵呵笑道:”师父,您看我都当你徒弟了。要不你教给我一点防身的道术,我也好保护我自己啊。”想起随时那位脾气不太好的厉姐姐会回来找我麻烦,想到那些身份不明的黑衣让,我便央求道。 老道点头道:”你等等啊,我麻袋里有。” 说着,他从放在玄关处的麻袋里翻找半天,最后拿着一本杂志一样的东西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封面。差点儿给他摔回脸上去。这特么就是一本”黄书”,封面是av女友波多野结衣,翻开里头。各种精彩图文。卧槽简直不堪入目。更搞的是,这本书很旧了。显然是被老道翻过许多遍的。 ”卧槽,师父你特么逗我??”我无语道。 ”别急,东西藏在书中央,你翻翻就找到了。”老道笑道。 我一翻那书页,果然在中间部分找到一张手绘图。这一张图好像还挺复古,是画在像是鹿皮一样的东西上。毛笔白描手法画出一个穿着道袍的人,正比划几个道法动作,旁边是咒语图解。 动作不多,字确实古文字写成,我也看不明白。老道却很神秘地将这东西塞到我口袋里,低声道:”先别给陈丫头看到,谁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跟你一条心。也许是故意潜伏在你身边想探听封灵契下落的呢。” 听了老道的话,我确实有些犹豫。陈清姿既然没什么理由再留下来,那干吗不跟厉笙歌走了呢?总不至于是爱上了快递行业,打算当本行业的楷模吧。 老道低声道:”我告诉你,你一定得记住了啊,这图上的指诀跟咒语。以后大有用处。” 我问道:”那这咒语是用来干吗的,能驱邪么?” 老道说道:”不能。” ”我靠,那你让我学这个干什么?”我无语道。 ”你只管记住了就行了。”老道笑道:”未来有你用得着的时候。” 我见这货说得特别神秘,也就将信将疑。晚上我跟陈清姿商量了下,就让他先住厅了。临睡前,我突然想起在西塘闫至阳的店里见过的那个光头癫痫男。貌似这男的喝了那搀和了榕树叶子的汤之后就开始病发,随后就癫痫了。这是巧合呢还是榕树叶子上下了药? 老道听罢,笑了笑,从那麻袋里拽出一枝榕树枝来,送到我跟前,笑道:”你知道这东西哪儿来的么?” ”树上拽下来的呗。”我说道。 老道咋舌道:”这可不是一般的树上拽下来的榕树枝。你听没听说过四川有一棵千年榕树,抱着佛龛而生?” ”这还真没听说过。怎么个抱佛法?”我疑惑地问道。 ”四川报国寺你听说过吧?这是个很著名的佛寺。这佛寺里有一棵千年榕树,榕树下有大片的佛龛。这棵大树的枝桠绝对不乱长,非常巧合的,大树的枝桠只长在佛龛的边儿上。这就是报国寺著名的树抱佛奇观。你如果去看过,你就会知道这一景象。大榕树对佛龛毕恭毕敬。这树抱佛的成因呢,是因为多年前有一位得道高僧,也就是报佛寺的主持大师在榕树下打坐悟道,感化了榕树。” ”感化榕树?”我哭笑不得:”别告诉我那树成精了啊。你这是倩女幽魂看多了吗。报国寺就是兰若寺吧,这老榕树是不是千年老树妖啊?” ”我这说的可都是真的,有目共睹,当地人都知道。”老道摇晃着树枝叹道:”有一次寺庙里做法事,这棵大榕树有一根粗壮的枝干腐烂了,马上就要掉下来,但是树干掉下来肯定砸到人,老榕树常年听主持讲经授道,享受香火,其实已经从无情众生渐渐转化为有情众生,有了一定的灵性。老榕树不肯伤人,于是等到法事做完,最后一个人离开的时候,那枝干才掉下来。这件事当地人也都知道,不只是当地人,所有去过报国寺拜佛的善男信女,对这件事也都耳熟能详啊。后来,这棵千年大榕树还曾出现过短暂的枯死迹象,大家都觉得十分神奇。可就在老榕树枯死之际,老主持圆寂了。这榕树比人有情,对老主持有感情,便为了主持的圆寂而伤心枯萎。” ”听你说的神奇得很啊。那后来呢?”我忍不住问道。 ”后来报国寺的新主持来了,对老榕树悉心照顾,这老榕树居然再度复生。”老道说道:”我这走南闯北许多年,也去过报国寺。我还特意去摘了榕树枝叶来研究。据我看来,这千年榕树确实有了一定的灵性,且常年在寺庙备受香火熏染,有辟邪的效果,对人体的气场尤其感应灵敏。这也就是为什么它能感应到老主持会圆寂而伤心枯萎。因为病重之人的气场跟我们健康人是不一样的。而不同的人也带有不同的气场,这个以后我再教给你。总之,这榕树有灵性,跟坏人自然不一样的气场。气场相互抵触,就容易出现问题。所以那秃子接触了榕树树叶后就开始发病。” ”那秃子到底干什么的?”我追问道,脑海里浮现出他跟佟亮见面的场景。 ”反正我估计他起码跟人贩子脱不了干系。”老道说道:”我插手那俩小乞丐的事情,也正是因为我恰巧给碰上了。我知道南栗骨香是河北闫家的产业,一般人可不敢惹他们家的人,有背景,有钱有权。所以就把小孩带到那店门附近。这一路上,那个秃子一直尾随着我。到了店里报警后,他也跟着进来,多半是为了探听我们的消息,看看警察会不会查到什么。可巧这时候陈丫头临时起意作弄人,我也就顺水推舟,让她折腾折腾这孙子。” ”没想到简简单单的一件小事,居然有这么多隐情。”我有些愕然。想起佟亮居然跟秃子有来往,那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只是不知他的目的何在。我正想将这件事告诉老道,却见陈清姿开了房门嚷道:”豆芽,老乞丐,你们睡不睡了,明天我还得上班呢!” ”好好,马上睡。”老道笑道,立即甩掉棉拖鞋,躺在沙发上。 我立即闻到一股脚臭味袭来,赶紧躲到一旁:”我了个草,师父,您这无敌乾坤臭脚功,是师承幽都风晴雪を杨幂幂、吧?” ”哪儿臭了?我都洗干净了。”老道抠了抠脚丫子,又用手挠了挠头。我顿时一阵恶心,赶紧躲回房间去,心中琢磨着哪天老道不在这儿住了,我就把沙发套整个换新的。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没见老道在厅。以为这货早起去晨练了,但是看了看大门,惊讶地发现门依然从里面锁着,没有人出去的痕迹。 陈清姿也起身洗漱,我忍不住好奇地问她:”你见我师父了么?”在在双。 ”老乞丐?没见着。怎么了?”陈清姿问道。 ”没在屋里啊,没都没看,总不至于是穿墙走了吧?”我惊讶地说道。 陈清姿想了想,问道:”你晚上睡觉没听到什么动静?” ”晚上?”我错愕了几秒钟,突然明白了陈清姿的意思。晚上我没有插门睡觉的习惯。因为我又不是姑娘,陈清姿又不可能趁着睡觉非礼我を我特么倒是想、。大概老道是从我房间到了阳台,然后从阳台爬下去的? 想到这里我立即冲到阳台上,见窗户果然是开了一道缝儿。卧槽,这地方是五楼啊,老大爷也不怕一个没抓紧摔个好歹。 我往楼下一看,正见到一群跳完了广场舞的大妈在楼下闲聊。而老道正站在大妈群里眉飞色舞地神侃,逗得大妈们咯咯地笑。 我顿时无语了。敢情大早上起来爬阳台下去就是为了泡大妈。 陈清姿叼着牙刷走出卫生间的门,问道:”找到了?” ”找到了,楼下泡熟女呢。”我叹道。 吃完早饭后,我跟陈清姿去上班,问老道今天有什么安排。 老道皱眉道:”你上班,那记得下班回来我教你入门的功夫。” 我一听要学这个,顿时有点头大,立即脚底抹油拽着陈清姿溜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猫肉火锅(下) g`”满清都覆灭这么多年了,你们还坚守岗位啊,这什么精神。反清复明?不对,反”说到这里,闫至阳打断我的话:”守着皇陵不只是守着千百年老祖宗传下来的宝物,也是守着龙气。龙脉,保证阴阳平衡,少灾难。皇陵建造的地点,都很有讲究,甚至坐落于龙脉,风水宝地。而一旦大肆破坏,可能会造成一定范围的灾难变化。这也就是我们家族一直延续至今的原因。” ”这么叼?”我不明觉厉。 ”明天是家族会议,那之后。我二大伯,也就是闫家的现任当家人会问你我大哥的事情。”闫至阳说道:”希望你实话实说。” ”那你们别费力气了,我是真想不起来。”我苦笑道:”你也知道。” ”想不起来。那就让二大伯解开大哥留下的封印。”闫至阳说道。 ”那对我有啥副作用没有?”我追问道。 ”轻则失忆,重则痴呆。”闫至阳稀松平常地说道。 ”卧槽。让我下车!”我立即去推车门。 ”得了,开玩笑的。对你没什么不好的影像,只是可能你会觉得有点累。”闫至阳笑道。 我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话说啊,你解开我的封印,得知你大哥的线索,那我有什么好处?” 闫至阳看了看我,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去自己包里抽出一张支票递给我:”一百万。” 卧槽???我顿时眼睛都直了。有生之年,终于遇到土豪拿钱砸我这等好事。但是,当我双手颤抖地看着这张支票的时候,我发现一个问题:没有签名。在乐边。 ”你没签名啊你!”我冷哼道。 ”对啊,如果你的记忆里真有我们要的信息,我立即签名。”闫至阳说道。 ”果然无商不奸。”我撇嘴道,将支票丢还给他。 ”对了,那个刘大师,你能找到么?”我想起刚才在张家,闫至阳信心满满地说,能给刘骗子找回来。 ”当然,只要他还做这行混江湖,我就能找到。”闫至阳冷哼道。 车子再度开回闫至阳住的别墅,妞妞跳下车,欢天喜地地钻自己窝里去了。 我瞥了一眼她的狗窝,也特么造成了一个二层别墅的模样,保暖又美观,还有国外牌子的狗粮,靠,活得比老子都幸福。 到家之后,闫至阳便去洗澡了,我则在他房间转了转,又百无聊赖地看了看他书房里的东西。 闫至阳的书房不比卧室小,宽敞的房间里树着一座很高的书架,旁边放着折叠梯,貌似是为了取最上头的书用的。 书架上的书五花八门,什么也有。我随便浏览了一下书目,见五行八卦,天文地理,旅游美食,只要是能想到的类别,居然都他妈有。 这货是开书店呢?最神奇的是,有一处单独的书架,放着的居然都是他自己写了并出版的书。多半是传奇小说,而其中两本,居然是我听说过的。 ”卧槽,原来他就是狼七?老子中学还看了这货两本书?”我撇了撇嘴。 有钱就是任性。除了藏书,这货的房间里居然还放着一架钢琴。只不过现在这钢琴蒙着罩子,看上去许久没用了。 远远地,我瞧见钢琴上方似乎放着什么东西,便信步走过去看了看。只见一只白色相框倒扣在钢琴上。 被风吹倒了?我疑惑地想道,不由自主地将那相框翻转过来。 翻过来一瞧,我惊讶地瞧见这相框里居然放着一张合照。是一男一女。男的是闫至阳,女的我并不认识,长发披肩,粉色长裙,笑得很灿烂,是个挺漂亮的姑娘。 女朋友?我回忆了一下厉笙歌的梦境。闫少确实有个女友,但是在那梦境里并不清晰,我也没注意到底长什么样子,看来这就是了。 俩人的合照貌似是在一个古镇拍的,照片上还写着一行行小字儿。 我将照片放到眼前一看,只见上头写着: 若我白发苍苍,容颜迟暮, 你会不会,依然如此, 牵我双手,倾世温柔? 待我腰膝羸弱,褶皱沧桑, 你愿不愿,依然在此, 伴我身侧,尽燃终身? 我愕然盯着这几句诗词,总觉得似曾相识。正当我苦思凇7之际,突然一只手从我身后绕过来,一把将我手中相框夺走:”别乱动!” 我扭头看闫至阳眉头紧皱,一脸不悦地将相框放进书架下方抽屉里。 ”这个女的是你女友啊?”我问道。 ”嗯。”闫至阳冷冷应道。 ”祖卉?”我问道。 ”你怎么知道?”闫至阳霍然转身。 ”我见过厉笙歌。”我撇嘴道:”你脚踩俩船,渣男。” 闫至阳皱紧眉头:”别提她。” 我正待细问,但是想起那几首诗,我便继续沉浸在思索中,想知道自己哪儿看到过。 闫至阳则催我去洗澡,说我们俩干了一晚上挖土的活儿,肯定一身汗臭。 我禁不住他的催促,便去了浴室。正当我脱衣服要洗澡的时候,不经意地瞥见洗手间的镜子,顿时灵机一动:对了,我在家里的镜子上看到过!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提前看到这种东西?这不是闫少写的情诗吗? 于是我立即抓紧时间洗完,冲出浴室便喊道:”闫至阳,我想起来了!” 可等冲进卧室的时候,却发现闫至阳不在。但卧室里也不是空无一人:一个纤细苗条的漂亮妹子正站在卧室里,正好跟赤身裸体裸奔而出的我来了个面对面。 三秒钟后。妹子:”啊”地一声掩面转身就跑,可惜门关着,妹子直接撞门上去了,大概撞得有点金星乱冒头晕目眩,便扶着门慢慢滑了下去。 我一看这给撞晕了,立即冲上去扶妹子,结果,此时门一开,闫至阳拿着几本书走了进来。 于是,正好看到我赤身裸体不要脸地抱着妹子。 ”哗啦,砰!”两声过后,眼冒金星的换成了我。书也盖到我的脸上。 半晌后,我感觉一条浴巾包了过来,闫至阳将我从地上拎起来,横眉竖眼地怒道:”你刚才干什么?!” ”没什么啊卧槽,我一出来,就看到一妹子晕倒了。”我说着,感觉有东西从鼻子流了出来,抬手一抹,鼻血!我立即晕了过去。老子晕血啊卧槽! 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见我躺在闫至阳的床上,衣服换好了,貌似是他的衣服。楼上空无一人,楼下似乎隐然有说话声传来,我便起身,感觉还凑合,没啥特别不适的感觉,摸索着往楼下走。 等到了楼梯口,见一楼居然来了一大群人。男女老少都有。 闫至阳跟那个漂亮姑娘也在沙发上坐着。而我出现在楼梯口的时候,楼下几十号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到我的身上,形成一种偌大的压迫感。 ”你醒了。”闫至阳起身走到我跟前,笑了笑:”不好意思,没问清楚就给你打晕了。我本以为二大伯他们明天才来,没想到今晚就到了。” ”现在就开会?”我想起一会儿要被解除封印脑洞大开,便有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赶脚。 ”是啊。”闫至阳将我拽过来,而坐在他旁边的姑娘也好奇地站了起来,对我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让阳哥哥误会你了。” ”没事啊哈哈哈。”我咧嘴笑道,心想这是传说中第三条船?总裁哥的生活不寂寞嘛。看着姑娘纤细苗条,下巴尖尖,很淡的新月眉,温柔的眼眸,穿着薄荷色的淑女洋装,看起来特别温婉。这倒是跟厉笙歌截然不同,环肥燕瘦的,总裁哥还挺风雅。 ”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好兄弟的表妹,宁思。”闫至阳指了一下那姑娘说道:”她是来跟我借书的。既然来了,就留了下来。刚才我去拿书,她在卧室等,你又突然不穿衣服出来,才闹出一场误会。你别在意。” 擦,我怎么在意,被打的又不是你。我心中暗骂,你不是能看穿人心吗??你他妈干嘛下手?? ”我是能看穿人的想法,但是必须当那人的目光与我接触五秒钟以上。”闫至阳笑道:”我当时真的没注意,不好意思。” 我咧了咧嘴,只能说没关系,看在那一百万的份儿上。 第一百五十二章 屠村(上) g`闫至阳有些动容,放下手臂,将她轻轻抱在怀里。神色却越发沉重:”我这次要找的人,是我的仇家。他本让我用你家的一宗秘方来换一个人,但是你家的族长长老们并不想给我这东西。既然不能交换,我只有硬抢。如果动手。我怕你也跟着我丧命。” ”没事的闫哥哥,无论生死,我陪着你。”厉笙歌柔声道。 闫至阳哭笑半晌,放开她,说道:”都走到这里了,那就继续往上吧。”厉笙歌毫无惧色地点了点头,再次拽住闫至阳的胳膊。 这次他倒是没甩脱这个黏牙糖,任由她拽着走。我也忍不住一路跟上去。只见脚下风雪交加,满目皑皑白雪。刺目的阳光穿透云层,将蓝天映得透亮。也将积雪映得格外清冷。 我端详着周遭连绵起伏的高山雪原,觉得有些眼熟。貌似在地图册上看到过图片。虽然咱是做快递的,但是光头老板为了表现自己高瞻远瞩一统中国的梦想,在办公室墙上贴过好几张地图。有中国总的地图,还有各地具体的地图,更奇葩的还有各种名山大川的彩图和地形图。每次我看到都在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孙子是想把快递公司开到珠穆朗玛峰上么? 我不断对照曾经看过的山川图,惊讶地发现这山我还真看到过。这个貌似是南迦巴瓦峰,是西藏林芝地区最高的山峰,貌似海拔七千米以上,还是什么西藏最古老的佛教”雍仲本教”的圣地。 我之所以能一眼认出来,是因为这山是三角形峰体,如长矛一样直刺苍穹。山顶云遮雾绕,看不分明。所以也有别名为”羞女峰”。 我靠这俩人看上去是从春和景明的南方一直到了西藏高原,而且上了这么高的山峰峰顶。他们到底来做什么?山顶上真的有人吗? 我的疑惑没持续多久。因为我还真看到人了。云雾之中,居然真的有一处如山中洞府,雪中宫殿一样的建筑存在。 这是一座偌大的如城池一样的宫殿型建筑群,不知道用的什么建筑材料,或者说是故意将城体,屋顶都刷成了白色,总之如果不走到近前去看,压根儿看不清这建筑群。 因为这一片白色宫殿很容易就跟白色的雪原背景相融合了。外加云雾遮挡,基本是看不出来的。 在这座白色”城池”之外,有几个手执长矛的人在守卫。这几个人穿着藏式长袍,见闫至阳两人到了,立即拦了下来。 闫至阳冷然道:”我是闫至阳。谢星河让我来赴约,我今天来了。去告诉他。” 守卫的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去了。很快的,那人折返回来,让俩人进去。 我好奇地跟在他们俩后头,看着这高山上神奇的白色城池。 这地方面积不小,简直有大半个故宫那么大了。这城池城墙很高,这也正好起到了挡风的作用。貌似这地方风并不大的样子,阳光也更为晴媚。 城池上空居然有偌大的雪鹰在盘桓飞翔,城里居然老幼皆有,就像是平常的小城一样。但是,居然也有不少带着兵器巡视的人。 我吃惊地看着这一切,十年前,2004年,也算是现代化城市化发展得不错的年代了。为什么还有这么古风的地方? 但转念一想,少数民族相对来说确实落后许多年。很多地方连电都没有,要是在深山老林里有几个部落啥的,也不足为奇。 但是一路走过去,我发现这地方可不是简单落后的部落。从城池的布局跟设计来看,这地方更像是一处世外桃源一样的隐居地。不过看起来这里的人倒不是太和平。因为大部分人都带着长矛长枪等东西。 俩人最后停在了一处偌大的正殿跟前。无一例外的,这正殿也是白色,守卫多了一些。不过门却是透明的,居然像是水晶一般。 那门似乎装有机关,闫至阳俩人一靠近,便打了开来。我也跟着走了进去,反正不可能有人看得到我。 进去之后,我见这宫殿里装饰得大气堂皇,地上铺着很厚的暗红印花地毯,正对面是一张铺着貂皮的长榻。长榻旁边是一只雪豹的标本,张牙舞爪栩栩如生。 卧槽,这什么地方,说是土匪窝,又有点文雅,因为墙上挂着龙飞凤舞看不出写了什么鸟的字画??说是土豪的别墅,也特么没这么干的,布置得跟古装剧片场似的。 ”闫哥哥,这城池透着古怪,外面被障眼法遮挡着,里头的人带着的都是辟邪的刀枪,小孩子们每个人都带着狼牙等东西,难道他们是怕鬼怪么?”厉笙歌悄声问道。 闫至阳还没等说话,我就见宫殿侧边珠帘一挑,一只纤长白皙的手伸了出来,随即,走进来一个高高瘦瘦,长身玉立的男人。 我好奇地看着那男人,只见他也穿着一身长袍,但是料子很精美,银灰的底子,白色毛翻领。奇特的是,这男人披着很长的银白色长发,眉毛也搀进了白色,但是容貌却跟闫至阳一样年轻,风神俊朗。 这男人走到闫至阳跟前,粲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闫少,我要的东西带来了么?”史反庄。 闫至阳冷冷说道:”没有。” ”没有?”那人挑了挑修长的眉毛,微微撇了撇嘴:”那怎么办,你的女人可能会因此没命啊。” ”我不怕你!”厉笙歌冷笑道。 那男人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哦,你以为自己是闫至阳的女人?” ”你!你什么意思?”厉笙歌喝道。 ”这女的谁啊?”白发男人摇头道,目光落到闫至阳身上:”难道这么快你就移情别恋了?那关在我这儿的祖卉是不是我就可以随便处置了?” 我听到这里,立即竖起耳朵。卧槽,原来十年前闫少还有个女人?艾玛,那厉笙歌咋办? 听到这里,厉笙歌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原来眼前是个劈腿男。于是,我看到她将拽住闫至阳的手放了下来。 ”闫哥哥,这个人说的祖卉是谁?”厉笙歌看着闫至阳,双眼含泪地问道。 闫至阳看着她,沉默半晌才说道:”她是我的恋人。她受了重伤,只有谢星河,也就是眼前这个人才能救她。我就把祖卉送了过来。” ”所以,你这次去我家,是为了拿丹药秘方换你的恋人?”厉笙歌问道,嘴唇有些发抖。 ”是,但是我没有拿到那秘方,可我也不能丢下她。”闫至阳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厉笙歌吼道。 闫至阳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一旁的白发男人,也就是叫谢星河的这位则看好戏一般笑道:”姑娘,你是四川厉家的传人吧?” ”你怎么知道?!”厉笙歌对谢星河怒目而视。 ”那不错嘛。”谢星河走到她跟前,笑道:”我曾经告诉过闫至阳,无论是厉家的秘方,还是厉家的正宗传人,当然,只限女儿有一样带过来,都可以换走他的恋人,我还可以救了她的命,让她健健康康活下去。” ”也,也就是说,闫哥哥你是故意带我来的?”厉笙歌踉跄几步,吃惊地看着闫至阳,眼中已有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谢星河好笑地看着她,又回头看了看闫至阳:”不错,你带来了她,那就可以马上带走你的女人了。” 闫至阳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却见门外有两个女人架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我回头一看,见被架着进来的人也是个年轻姑娘,样貌清秀可人,只是神智似乎有些不清醒。 ”祖卉!”闫至阳看到她之后立即迎了上去,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她的毒已经清了。不过你知道,她的体质扛不住这严寒,如果你不早早带她下山,我可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再度回到鬼门关前头。”谢星河笑道:”我用的药物都是这高山雪原的草药,寒性强。” 闫至阳没有说话,但是我看出,这货已经完全忘了自己还带了个妹子来,只是看着怀里神志不清的祖卉。 卧槽不错啊,高帅富就是好,一下泡俩妹子。 第一百五十三章 屠村(下) ?¨¨¨¨¨”你不会怕吧?”陈清姿轻蔑地看着我问道。 ”这有什么好怕,呵呵。”我立即否认。 ”那就去吧。”陈清姿说道。 ”好......”我只好硬着头皮上。此时,干脆面君也跟了出来。 正是初冬时分。草原空旷,虽然风不是很大,但吹在脸上,也吹得我脸皮有点发疼。我穿着御寒的野外登山服。这还是闫至阳留给我的那件。但是我却见陈清姿只穿着挺单薄的棉衣。衣服穿在她身上有些空荡荡的,好像大了不只一号。 ”你不觉得冷么?”我忍不住问道。 ”草原长大,早就习惯了。”陈清姿笑道:”我不觉得冷,你穿这么厚,别告诉我你还怕冷,是男人嘛?” 我撇了撇嘴,转身看着她,觉得这姑娘着实跟她哥哥长得不是一个风格。要说是亲生兄妹,差太多了。而且,她说是在大草原长大。但是我见她肌肤吹弹可破,白皙得很。一点儿不像是在旷野间风吹日晒过,简直换身儿衣服就能走秀去了。 ”你盯着我看什么?!”陈清姿冷哼道。 ”看你好看嘛。再说了,我是男人啊,我哪儿不是。”我突然起了促狭的心思:”要不你摸摸?” ”摸你个大头鬼!”陈清姿怒道,我立即就跑,转身见她捡起一块石头冲着我丢了过来。我一缩脖子躲过,听到那大石块滴溜溜落到草地上,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尼玛,这姑娘太狠了,捡这么大的石头,躲不开会被砸破头的靠! 干脆面君原本跟在陈清姿左右,见了刚才一幕,灰溜溜地钻到我身旁来了。 我俩一路笑闹着到了梳妆楼附近,我立即停下脚步。想起被活埋的事儿,有点头皮发麻。但是,远远地看着那怪异的梳妆楼,我突然觉得那一缕若即若离的熟悉感再度涌上心头。史何尤。 ”你在想什么?”陈清姿问道:”是不是害怕?没事,这次你掉不进去的,我看着你。” ”掉进去?”我下意识地重复道,看着不远处的坑洞,我越发觉得一种熟悉感涌上心头。与此同时,貌似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就要涌上舌尖。 一阵冷风袭来,我激灵灵打了个寒噤,脑中突然涌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诗词:”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卧槽,什么时候我变身闫至阳了??以前语文课总不及格的好么。 陈清姿拍了我一下:”喂喂,想到什么了?” ”说了你也不信,我想起一句古诗。”我回忆道:”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我是不是很有文化?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看陈清姿身手利索,从小长在这农村,也许没上过几年学文化水平不高,古诗什么的更够呛能懂了。 ”哎,这好像是白居易的カ长恨歌オ,描写的是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故事,你怎么会想起这句?还有没有别的?”陈清姿问道。 我惊讶地打量着她:”你这都知道啊?我就想起这一句,也不知为什么。对了,你干吗比我还紧张?” 陈清姿怔了怔,啐道:”什么比你紧张,我是觉得好奇而已。你到底能不能想起别的?想不起来就算了,笨。” 我愕然看着她,心想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翻脸比翻书还快,这还真是。但是我再回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还是走吧,我想不起什么了。”看着面前不远处的墓葬坑,我有点发憷。自己可是差点儿被活埋在这古人坑里的人。 ”那好吧。”陈清姿似乎有些不高兴,扭头往回走。我不明白她这不高兴从何而来,见她走了,也赶紧跟上去。干脆面君也立即扭头跑了。 我往回走了没几步,总觉得后脊背发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后似的。我打了个寒噤,忍不住回头一看,差点儿尿了。晦暗不明的夜色下,我见一个”人”正趴着坑洞的边缘,直着身子望着我们离开的方向! 虽然看不清那东西的模样,但是,却让我想起在被闫至阳活埋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死命地拽我的脚踝的情形。难道就是那东西?是坑洞里徘徊不去的冤魂?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加快步子,一把拉住陈清姿的手就往前跑。 陈清姿骂道:”干什么你?!动手动脚的!” ”有,有东西在后头!”我哆嗦着说道。 陈清姿往后看了看,啐道:”胆小鬼,什么都没有!” 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了一眼,这次却真的什么都没看到,草原上空荡荡一片,只留萧索的风声。 说来也无语,出门的时候,陈清姿对我热情得很。但是回去的路上,这货却一点儿都没搭理我。等到了她家,则不冷不热地丢下一句:”早睡。”然后就去睡了。 我讪讪地回了房间,往床上一躺,总觉得这桩桩件件的事儿很蹊跷。可是也摸不出个头绪。一个养尊处优的富二代为什么来找我这个干快递的?河北这小村子里,还出来个场八不亚于明星的村姑,身手利索,对我热情。走狗屎运了?怎么想怎么蹊跷。 农村没有暖气,夜风从窗缝儿里灌进来,吹得我有点打哆嗦。盖紧了被子还是觉得有点冷,于是我干脆将干脆面君扯了过来,塞到被子里当暖炉。随后,我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但是这次睡梦也不怎么安生,总觉得脸很冷,有点冰。像是有一双冰冷的手在摸我的脸。 耳边似乎有一个女人一直在喊我的名字。不知过了多久,我霍然睁开眼睛,却见屋里空无一人,光线昏沉沉的,天色刚刚发亮,貌似是凌晨时分。 干脆面君趴在我的脚边儿,正睡得熟。我却再也睡不着,坐起来,总觉得脸上那冰寒的感觉依然存在。无意间,我摸到手上一样东西。抬起手腕一看,见是闫志阳给我的那串黑曜石手链。我居然忘记还回去。这货居心叵测,这手链该不会是什么害人的东西吧? 想到这里,我想摘下来丢掉,但是想了想,似乎戴着也没出什么事,况且这是贵重的黑曜石,丢了也蛮可惜,于是重新戴在手上。 等天亮之后,我出门去找陈清姿,想着既然我也没受什么伤,干脆今天就回苏州。但是我去了陈清姿的屋,却发现她屋门半掩,床铺整齐,似乎一早就出去了。 我去找陈前,但是陈前却似乎不怎么爱搭理我,他老婆也是,见了我笑笑就走了。我讪讪地站在院子里,发现早饭居然也没有。卧槽,昨天陈清姿还当我是上宾,好吃的准备了小半桌。今早却啥都没有,好心塞。 就在我站在院里愣神儿的时候,就见一摩托车突突突地开了过来。一个穿着快递制服的年轻人下了车,走到我跟前问道:”请问这儿有没有个叫韩笑的?” ”韩笑?”我吃惊道:”我的快递?” ”韩先生你好。”快递小哥递给我一只密封的大信封:”您的快递。” ”怎么送到这儿了?”我越发吃惊,接过一看,确实是我的快递,上面写着沽源县陈家庄,有我的名字和电话。 那快递员见我收了,转身要走。我立即喊住他:”这谁给我的啊?” 快递员说道:”我哪儿知道?”说着,骑车走了。我撕开信封,见里面只有一张纸,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纸上也只写了几个字:去陈家村坟地。 字儿还是毛笔字,看得我更为惊讶。这什么操行,现在还写毛笔字?不过写的倒是挺漂亮。 去陈家村坟地干什么?一时间我有点打怵。但是一想现在是青天白日的,根本不会有什么鬼怪,便也跟村子里的人打听了方位,往陈家村坟地去了。 虽然是大白天,但是坟地这种地方,还是一片荒凉。白惨惨的阳光照着,一个个静默的坟头墓碑,在冬天的萧索里更显凄凉。 第一百五十四章 前仇旧怨(上) st”你,你都知道?”陈清姿讶然道。 我听闫至阳说陈清姿手上有黑印子,便一把将她的手拽了过来。 只见陈清姿白皙的手背上。果真有几个黑印子。可看那黑印子像是手指头的印痕,这又让我疑惑不解。 我伸手蹭了蹭,见这黑色的东西居然蹭不掉。 陈清姿啐道:”别动手动脚的。我早洗过好几遍了,洗不掉。” 闫至阳冷哼道:”你最近是不是找过快递鬼?” 陈清姿讶异地盯着他半晌。随即恍然道:”哦,我差点儿忘了,你们家的人都会察言观色。对,我见过快递鬼,怎么了?!” 闫至阳皱了皱眉:”那东西不是随便谁都能见的。你找他们干什么?!” 我顿时想到总裁哥那晚让我看到的情景,不由打了个哆嗦。猪婆找那玩意儿干啥? ”我就喜欢找,怎么了?”陈清姿冷哼道。 ”也不怎么,这黑印子就是鬼气。鬼气在腠理。你不觉得怎么样。过几天入肌肤,你身上就会烂出一个疤痕。”闫至阳淡然道。 ”真,真的吗?”一听有疤痕。陈清姿脸色一变。女人就怕这个。 ”所以你要告诉我怎么回事,我好帮你。”闫至阳说道。 ”你有这么好心?”陈清姿冷哼道。 ”那就让你的手留疤吧。”闫至阳说着。转身要进门去。 陈清姿立即叫住他:”等等,我,我告诉你。” 闫至阳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清姿。陈清姿冷哼一声,将我离开这几天发生的一件怪事说了说。 这次还是关于一件怪异快递的事儿。大前天,我们公司从中转站送来一个快递,小纸箱子装的,是寄往苏州大学文学院的。 本来这箱子也没什么。但是陈清姿准备将箱子送出的时候,却发现箱子全湿透了,就好像是在水中浸泡过一样。所幸能勉强看清楚地址,于是她拆了箱子,打算再度找个完好无损的纸箱重新包装好,否则户拿到被水泡成那德行的箱子,不得跟我们公司撕逼了啊。 于是陈清姿便在公司拆了箱子,将里头的东西取出来看了看。里头这东西也奇怪,居然是个破碎了一半的黄橙橙,像是金子一样的东西。史名豆。 那东西像是盘子的一小部分,上头刻着龙形花纹,很精美,但是看上去很古旧。陈清姿顿时对这个东西很好奇,但是由于是别人的快递,也就没有多想,封箱装好,送去了苏州大学文学院。 原本以为这应该是个古董一样的东西,出来接快递的可能是个上年纪的老教授。 可是,接到快递的,却是个年轻女学生。女生看了一眼送件人,就兴高采烈地拿着这东西走了。陈清姿见有人收了快递,也就回公司了。 可不知为什么,当晚回来就有些感冒发烧,晚上也睡不好。第二天天一亮便醒了。但是第二天,也就是前天,警察局的人突然找上门,调查那个收件女生的事情。 收件女生名叫蓝雨,苏州大学文学院的大三女生。大前天收到那快递之后,便莫名失踪了。舍友立即报案,说最后一次见蓝雨,是看到她在校门口,从一个女快递员手中接过快递箱。 后来就再也没人看到过她。警察调查过蓝雨的同学老师,都不知道其下落,所以才连陈清姿都调查到了。 陈清姿自然也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既然牵扯到了失踪案,也便跟着去警察局录了口供。可没想到就在前天晚上,剧情急转直下。 蓝雨的一个好朋友报案,说她们俩相约去西塘玩,大前天下午出发,到了之后玩儿了一天,晚上一起住在西塘的一个旅店里。 但是半夜醒来,蓝雨却不见了。姑娘赶紧报案,警方这才知道,原来蓝雨居然在接到快递之后,就突然决定去西塘旅行,于是就找上自己的好朋友,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你们是没看那监控,我大半夜被叫去录口供,所以晚上一起跟警察看的。西塘那边的派出所发了视频来。”陈清姿描绘得很入戏:”西塘古镇小旅馆,雕花掉漆的木窗,灰沉沉的窗帘。少女午夜时分突然失踪,行李钱包都在,房间的门半掩着,冷风呼呼地刮。监控录像上照到旅馆外的一条青石小巷,一个白衣少女深夜独自出门,慢慢走向黑暗的小巷子,然后在小巷子消失......” ”行了,你这拍恐怖片呢?”闫至阳皱眉道:”那么现在蓝雨没找到是么?那昨天你为什么去找快递鬼?” ”我就觉得我送的快递不对劲。”陈清姿皱眉道:”总是感觉可能蓝雨的失踪跟那古怪的快递有关系。所以我给警察说了这件事。但是没人把这件事当真。我就偷偷晚上去了一趟蓝雨的宿舍,把那破金盘偷了出来。由于我看不出这东西来历,我就想着请个快递鬼试试看。” ”那东西你也敢请?”闫至阳皱眉道:”你是不是听你师父说,有这种鬼在阴阳界传递消息?” ”我请怎么了,谁还买不起纸钱!”陈清姿啐道:”就准你们请,不许我们请鬼么?” ”你还真说对了。”闫至阳冷哼道:”那种鬼不同于通常所见。快递鬼常年来往阴阳两界,有不少快递鬼刁钻滑头得很,并不是钱财能轻易打发的。再者,这些鬼并非一般的阴魂,鬼的年龄比较长,或者很长。年龄越长,身上的鬼气越重,那东西对人体伤害很大。所以我说,不懂跟快递鬼打交道的话,就不要轻易惹他们。” ”原来是这样。妈蛋,那个老色鬼,下次让我见了他,我就打得他灰飞烟灭!!”陈清姿啐道。 ”卧槽,哪个鬼那么重口味摸你的手?”我失笑道,终于明白陈清姿手上的黑色印子不是被鬼掐的,而是被摸出来的。我靠,耸人听闻。 ”找死啊你!”陈清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住我的耳朵。 ”哎哎哎要死要死要死!!”我呲牙咧嘴道。 ”色鬼,快递鬼。”闫至阳冷哼道:”是不是一个长得胖乎乎,总习惯性擦汗,笑得挺猥琐的快递鬼?” ”就是他,你认识?!”陈清姿睁大眼睛松开我的耳朵。 ”马文,这老东西现在还学会摸小姑娘的手了。”闫至阳冷哼道:”晚上我找找他,好了,现在带我去拿锦盒。” ”什么锦盒,你要拿走放着封灵契的锦盒?”陈清姿问道。 闫至阳没搭理他,招呼我一起进去找锦盒。我只好跟着他走。陈清姿一把拽住我:”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跟他这么要好了?” 我哭笑不得,瞥了一眼闫至阳的背影,见他已经进办公室去了,便低声道:”猪婆,那盒子给他不就是了。你师父不是拿着封灵契走了么?给他个破盒子有什么。” 陈清姿想了想,觉得似乎有道理,便点了点头。我心想,猪婆你别怪我没告诉你,你师父拿走的那个是假的。毕竟这封灵契是人家老闫家的,就算你师父跟闫至阳有啥过节,也不该拿走那么重要的传家宝啊。有本事你切了总裁哥的小jj丢到马桶里冲掉啊。 陈清姿松开手,我便跟着闫至阳进了办公室。今天办公室的人倒是蛮少,只有服小妹跟干脆面君在。服小妹的桌子在我旁边,干脆面君便坐在我的桌子上吃杏仁。 见我到了,干脆面君非但没躲开,反而抓了一把杏仁递给我。 我哭笑不得,接过来给了总裁哥。总裁哥没要,反而伸出手去摸了摸小家伙毛绒绒的头。 ”呦呵,亮哥今天没在啊?又回家看孩子了?”我笑道。 服小妹漫不经心地瞥了我一眼,点了点头。但是,当她的目光落到总裁哥身上的时候,眼神儿立即直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前仇旧怨(中) ”帒呷叛?”扱謆悵坐閎逳。儨晏坿垫,呮朅汔涙,乭瞅逳边歁佺乭佺抟铨戮扱。亅旙俟冱鼰醱杈汔瀋坿仴禭剱缺。 ”敞徣,乭抟铨戮伀。”開膓陓讔逳:”扱乭晏讔仦丨,室冚磮醱皸盤郃乊寡颾昈,趿欛聥蒽隈盤夝杫厫柷枴剐仦。扱悓趿伀习贗叛枅枅边亖仫。边桗戭肝诉阨湥妟斉斅腑秛郃任夓魜盤绀罀。” ”咆?叛睫睫。”扱窫匓趿眠亶冚仦扟閈。冚叛丫呮,覡閈奶习这习乊窹眠侉仚。习乊晏郃伭社作晅咅盤阦葭,历习乊晏攱扱乪朅盤葬姙嬰仱晴。边妱婸丿嶒纯挂仦习夷蠃杭。扱欃觡慿豂习乫边妱婸盤攱吝丫怉,匔覡夙盤皎儩叫桙況葝坈扱軋乪,聬晏亐愵坐杻眠恛袡咅。 ”伀二侉恮丨況叛佱怏?”開膓陓閎逳。 ”山牗,剸住诉扱二赔軋侽拄惈,讔晏刭冀奉惈逧剐仦黛炆。”葭咅段怍段攌坐讔逳。 ”開咅咅,伀觡盤乄乊仚幆朅仦。屑坈覲葝郃乊扟閔,扱幆伀叛睫睫。”讔眠,仱晴窫匓冱乪叛。捝伯恛袡咅盤肓自。 ”扱二侉膊嶑叛,宙仦。阨屯妰吂?”開膓陓閎逳。 ”郃乊夓盤唪,讔晏叛海乊濁亠丨盤,辻扟閔习皔況冚朅。”仱晴凗咜逳。掰剐剋盤姙嬰,边赇普晞腘舒乭夝。 開膓陓筱仦筱,捃腑夙盤戫,搘仦搘夙盤奔頖:”嚾叛斉佱怏呇。阦葭,伀丿叛呇。” 阦葭烙仦烙奔,輌軋贐仦。仱晴噿噔睫仦開膓陓匪昬,戭俽俽乭艭习欅乩嚾奔坐贐仦。 ”靘逳恛袡,鬥勻斀这唪。”扱筱逳:”睫朅伀盤乫尾丿忨嗼歂伀。乭辧郃乊仱晴睫贗朅晏乊屯姙嬰聬嶒,夙肝奿忷乪侽锶盤织剋丨?” ”伀剋屯睫夙,仱晴勿奋乭镹,乭辧夙杠叩寓辸晏汔恇。阦葭勿奋忨夝,聬乴嗤仮辝蹊,乚仚忨泩穓。”開膓陓讔逳:”剋讔边乊仦,叛睫睫郃侉仚。” 扱趿眠開膓陓剐仦贐庪杠屝奔盤扟閔閈奶。開膓陓抟仦扟匁彠閈。 彠閈丫呮,扱覡醬霂晏习桧冦閔,奇扟閔,杩乄彀廪。边侉廪剦剋軚眠习畗习夓。睫帔绊邝晏们匡冚奔盤橁桗,忨帔輛。 伦晏侉仚作丮邝奤仮泩省乍,宙仮扱侉盤剐朅残斀戠覩。 ”边侉屑晏伀讔盤寡颾昈趿柷枴?”扱閎逳:”恮丨邝晏景辗盤唪?匇榝伀乭晏讔晏讗朅盤丨?边忨普晞晏纱柖唪边?” ”邝习桗。”開膓陓溁乭坈丮坐讔逳,抟贗栬嬰乪习厊朏嬰,叛海戫閔揅仦习奇朏汔,凒眠侉仚腘乪屑沜仦辧叛。扱坈习斡睫忷咍筱乭忷,边爙丨压釲仚盤旙彯篠匵糷曔唪。 习朏凗汔砎対贗仦似畈,侉仚愂愂釲仦辧朅。扱边斖亴约戳醯仦习乫寡颾昈,覡边屯畗畿锟忷睿晏捚幥,腘舒瘝瘝冠冠,稟忷忨斖屺。柷枴丨,蘝煖乭篷忨潢从,匔丿奿湥禠,睫乪叛晏乊丶丶夓。 侉仚嚾仦匪奉社兟,纨仮湥釲辧朅。寡颾昈贗軋,痱悱坐睫眠扱二侉:”伀二晏象,扱恮丨坈边兟?” ”伀晏蒽隈畗杫厫?”開膓陓閎逳。 ”晏,伀二评讦蒽隈?”寡颾昈悪诖逳:”郃,郃伀二覡辧夙丨?” ”覡辧。”開膓陓讔逳,亮聬屦膊嶑盤戫杚遲剐寡颾昈趿刭:”坈謆宿尠盤值屘扟。” 寡颾昈睫辧丫呮,屯腘兟窫騌暔瘝仦:”边,边晏亠丨?!” 扱揂辧奔叛习睫,丿纹味仦习趓。匇榝開膓陓边赇尥煖坈值屘扟盤斖偹抭仦蒽隈盤逷伳。 边妱婸盤屘伳裋泓汔沁仦郃丨严,斉屑胟肠忷趿肶蘋嬰习桗。勀乪睜眻邝炢況仦,抭冚朅篠皔殴怰恶爧暔醭厃吓。 ”丿纹伀睫睫。”開膓陓讔眠,屦焇爧厨遲剐柷枴趿刭。 柷枴頟斖味忷苑寙契舒,窫匓拑眠臽皶罉剐廪乪叛,扸扸儂儂坐姢呬厷仦悪味盤屯儴嬰。 ”边,边雞逳晏蒽隈盤逷伳?”寡颾昈輛墐閎逳。 ”況镹,裋涙欛坈泓汔醬,沁仦冀奉,屑扰边桗仦。”開膓陓涁煖讔逳。厏寡颾昈匔況杩開膓陓边丨涁煖,呌寬丫呮,窫匓头叛叵戠,拑眠騌栖呰仦乊奉羛坐触。 開膓陓仮晏屦皎儩葝剐镡坈廪乪盤柷枴軋乪。扱覡夙伮眠奔,厬胉琿琿厱拶,睫乭湥夙腘乪盤蠈悥。 ”恮丨,伀乭恵丨?”開膓陓凗凗閎逳。 边讽习讔寬,柷枴竡煖趿裋烙熣盤烘彙习桗,牦厱冚习墐疻咍,雯匓彠妫咍乊乭值,杠纨咍扰仦沊仚。 ”伀剋味啌仚仦。”扱斀夨坐宙開膓陓讔逳:”伀边纯幘浛垫乊仚,覡乊魜盤,斉屑一亅乚幘。仚寖侉辸晏髺帔吂,剋边丨乇徣疥犢仚寖辸晏乊嬉嬰。” 欄斖,寡颾昈愂愂亮海戫閔贐剐尫醬,腘舒趿匋畿绘习桗瘝,軋伳丿趿匋畿绘习桗輏。厒帟呩。 ”嬉嬰?”開膓陓凗筱习墐:”冖戫屑坈亶二乄仚丫閔。斂煖攂寓仚仦,郃屑乭肝弳明遺盤嬉嬰朅睫。” 寡颾昈窫匓拌贗奔朅,监睩逳:”伀再亠丨讔扱二侉朠仚?!伀晏象,伀杩亠丨计挎?!” 柷枴欄斖丿撆仦撆睜沊,睫眠扱二乭讔讽。 ”扱呌讔蒽隈欛刭揅剐辧习乊大恊盤律遲。醬霂敞眠习厊亮厄壳醬皷厶冚朅盤磮醱皸。室冚旙凹眠伀盤呭嬷。”開膓陓宙寡颾昈讔逳:”杩況杩边嚾仫?” 寡颾昈习腘荋煖:”扱況杩室纹夙亠丨律遲!” ”伀吂,柷妱婸?”開膓陓睫眠柷枴。 柷枴丿搧仦搧奔:”乭晏扱。” 開膓陓忎忎习筱:”乭畈呆评。寡颾昈,姢柼伀讔伀乭晏冖戫,郃丨,屑晏柷枴仦。” ”柷枴丿乭厏肝!”寡颾昈监睩逳:”夙二侉晏夝杫厫,謆宿邝嶒纯豣枅辧仦。伀二剐廵亠丨仚,乚亠丨拪扱二纱朅,扱觡担謆!” 開膓陓凗墐逳:”扱二乭晏纱半,厊晏悓枅冚睿皘。姢柼伀讔伀二侉斀缊,亪昺屑否坈边乊扟閔,普奉习斉窫匓佺杩笴栨,聬冖戫丿佺洎冚汔霂!” 边习甊讽乭厊晏诉扱趿扱盤屯佹佔悪否仦,儖伹侉髺帔丿慃伯仦。 ”恛袡咅,伀边亠丨慯恽唪。恮丨屑儓习昺乪冖戫屑膊嶑趓冚朅?”扱乭覃坐閎逳。 ”习剧膊煖杩剦昳。”開膓陓边赇彠妫huangbility仦。扱覡亶竡煖堾纹扱习厊彳篍盤篍奔。 扱揅辧朅习睫,覡边篍奔作丮晏亶幘畈盤郃禭彳篍乪幆眠盤。 ”亠丨慯恽边晏?”扱閎逳。 開膓陓忎忎侏乫軋,冱剐扱聓这輛墐逳:”边厊篍奔晏剺戭扱層汔乫夓屘,丿屑晏蒽隈屘伳盤郃厊篍。边篍奔乪裋扱旝仦抸鬢沵杏,丿屑晏讔,剺戭蒽隈盤陔鬢嶒纯阤眠坈边乪奔。伀甹坈边醬,枅枅睫亶二象晏冖戫。” 讔眠,開膓陓抭仦抭扱盤胉臠,尥煖冚閈叛仦。 ”乭晏,恮丨枅唪?”扱荋煖閎逳。 伦晏,開膓陓哃弳习墐屦閈纹亮奶霂镡乪仦,拪扱纹汴盤。 扱抩仦抩閈厱珐冚乭叛,丿俟甹坈尫醬,睫眠侉契鬢葝鬤盤帔輛仚。 扱徣悓,枅乊汔葝瞓冚丿夝。呌開膓陓讔,室冚磮醱皸边禭冖爉盤仚,晏屦膊嶑盤恈怈趿讥哲乮冖爉杌軋盤郊汴涗周,戠亅连扰仦佄仚盤皎盤。姢柼戞冚冖戫,丿屑晏戞剐室冚冖爉盤仚,屦亶纓丫亅沵,扶聥氢剐覃凓勾沵,丿屑肝硔阄仦冖爉盤讥哲。 悓剐边醬,扱讔逳:”悓徥伀二侉丿悓瞅逳象朠仦膊嶑盤夓厫扶聥夝杫厫。厏剺戭郃仚丿讔仦,伀二侉仚乍杩习乊晏冖戫。郃丨閎飸朅仦,伀二恮丨计普膊嶑晏斀迼盤?!” 寡颾昈凗咜逳:”伀二晏俟蠃謆宿?厭欃扱悓讔盤邝讔仦,扱況杩室冚醱皸。膓仮柷枴,夙暔乭厏肝寓蒽隈。夙二殴仒妰姙辸仒,奇们盤斖偹,蒽隈逍逧辧习歁纱柖。姢柼乭晏柷枴,夙郃斖偹屑況吝仦。” ”亠丨?纱柖?”扱慵煖逳。 寡颾昈睫仦睫柷枴,烙奔逳:”況镹。”讔眠,亶俟趿扱诒仦柷枴趿欛聥蒽隈盤閚蝼悥涑。 挎讔奇们盤斖偹,蒽隈裋习翄纱半纱柖丫呮,纱半終觡嶈飽贮醱。弳斖辸晏柷枴趿寖醬觡仦习筴铑,勀乪蒽隈牖殭抟冚盤奺帔福蒤仄乪仦纱半盤贮醱。宙旙讔,徥頛诉蒽隈盤习乊杫厫,奼醬叛垮邪习爧茲廿盤儌嚍抟眠珐醱仄晳。 第一百五十六章 前仇旧怨(下) `gddddd”当然,今天必须找到刘大师的下落,我答应过要把这件事彻底解决。”闫至阳说道:”你放心。晚上你不会出事。” 虽然心里害怕,但是我对这个鬼快递还是挺好奇的。咱本身干快递的,平日里快递员天天见,还真特么没见过快递鬼。 地府里的同行长啥样。是不是也分顺丰,中通申通跟宅急送这几家? 带着强烈的好奇心,于是我吃饭后便跟着闫至阳出了门。要出大门的时候,宁思追上来,递给我一条围巾:”这是阳哥哥没用过的围巾,外面风大,你带着。” 我感激地接过来,微笑看着她。想要说点感谢的话,却见宁思似乎脸色一红,转身就跑屋里去了。 艾玛。难道妹子喜欢我?我顿觉脑海里出现王大锤那张屌丝气十足的笑脸。 ”傻笑什么?”闫至阳在门外喊道。史肝匠。 我立即追了上去,将围巾围到脖子上。闫至阳瞥了我一眼:”呦。这才认识了一天,就给你送围巾了。” ”总裁哥这是嫉妒啊?”我笑道。 闫至阳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宁思太瞎。看来不能一直让她呆在家里了,否则三观不正审美扭曲。” ”你特么!”我顿时气儿不打一处来,但是也不知如何反驳得好。 闫至阳不理会我的激愤,催促我上车,带着我一路开去他那家鬼店。 白天去那鬼店的时候我便觉得景色十分凄清,现在到了晚上,又是夜黑风高的晚上,等车拐到店所在的那条街的时候,我顿时感觉眼前一黑,只能看到车灯照出的路面。 地上满是枯槁的落叶,还有不知名的纸屑,很像是从火葬场飞来的冥币。 车速慢下来,我透过车窗,看到前面似乎有人蹲在路边在烧纸。 纸灰飞扬,火光映出一张中年妇人苍白憔悴的脸。表情木然,眼睛直勾勾盯着火堆。 这场景很是惊悚,我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可就在车身经过她身旁的时候,那妇人突然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我,唇角一咧,似乎对我森然一笑。 我吓了一跳,但仔细一看,她好像又没有笑,只是火光跳跃在她脸上,映出那种阴晴不定的神色,望过去八分像厉鬼。 我赶紧转过头,惊魂甫定地问道:”我说总裁哥,这条街怎么大半夜有人烧纸?” ”正常。这条路以前是前后畅通的,但是经常出事故。这几年车祸撞死过好几个人。这应该是家属来烧纸。”闫至阳淡然地解释道。 可我特么已经听得毛骨悚然了:”这凶地,难怪没别的店!你怎么想的啊,为什么把店面开在这儿?还有,既然这条路原本是畅通的,那为什么把路口堵死,还种一棵槐树?” ”这条路堵死之后,墙另外一面说是要建什么商场,但是没建起来。墙是我自己砌的,槐树是我移植过来的。这棵树不一般啊,是阴阳界的传送点,相当于你们的快递公司。”闫至阳笑了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着,车子靠边儿停了下来。我下了车,回头一看,见那烧纸的人已经不见了,火堆也熄灭了,只有冷风在巷子口呼呼地刮。 眼前不远处就是那槐树,很高,枝桠嶙峋。 ”你想不想看看鬼快递?”闫至阳笑道。 ”怎么看?”我不解地问道。 闫至阳走到我跟前,笑道:”把我的一部分能力暂时送给你。”说着,我见他对着我的眼睛拈诀,口中念道:”潜龙诀,开眼!” 我见一道金光从我眼睛前飘过。短暂的空白之后,我突然见这巷子变了模样。 眼前那堵墙不见了,槐树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古代牌坊一样的东西。这牌坊三米左右的高度,上头似乎雕刻着狰狞的鬼面,和火焰的图案。 除了这个,牌坊顶上有三个繁体大字,勉强辨认了一下,貌似是:渺思坊。 这牌坊后头茫茫然一片,不知是什么。但是有”人”似乎从牌坊另一头走了过来。 但确切地说,这”人”不是走过来,而是”飘”过来的。脚不沾地,眨眼间就到了我们跟前。 我见这”人”一身黑衣,似乎穿的是民国那种黑色长袍马褂。脸色苍白,眼窝乌黑,嘴唇也是乌黑的。面无表情,看似像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什,什么人?!”我哆嗦着问闫至阳:”不对,什么鬼?” 闫至阳则乐了:”快递鬼,你的同行呢。” 闫至阳说完这个,那快递鬼却将脸慢慢转向我。我立即退到闫至阳旁边:”总裁哥,阴间的快递你也敢收??这怎么签收啊,再说了,阴间的快递应该都是到付吧?这预付还不好办呢。关于钱款你们是怎么换算的?卧槽这都是严肃的财务跟货币流通问题啊!!你特么干什么打我?!” 我摸了摸被闫至阳突然拍中的鼻子,骂道:”我看你跟猪婆就是失散的兄妹!你俩都喜欢动粗!” 闫至阳没理我,而是淡定地问那快递鬼:”关于那个刘大师的下落,那边有什么线索提供给我?” 快递鬼点了点头,手一伸,从宽大的袖子里抽出一只黄表纸做成的信封,递到闫至阳手中。 闫至阳也不废话,接过来之后,立即从后备箱里抓出一大把纸钱烧给快递鬼:”都收着吧。” 我见那叠纸钱烧过之后,快递鬼手中顿时多了一打冥界人民币。 这鬼顿时乐了,露出一口黑牙,对着闫至阳点头哈腰半晌,转过身一蹦一跳地走了。 我张着嘴看着那鬼哥们儿远去的背影,心想这就是有钱能使鬼跳舞么。来的时候那么惊悚飘忽高冷无比,看到一沓钱就特么变得跟跳小苹果的筷子兄弟似的。 那鬼走远了,我才伸头去看闫至阳手中的黄表纸信封。上头写着闫至阳的名字。闫至阳拆开黄表纸信封,从里头抽出一张白纸来。 只见纸上一行黑字,好像是毛笔字写成的:”江苏徐州市铜山区荣祥花园小区4号楼3单元302。” ”这就是那个骗子刘大师的地址?”我问道。 闫至阳点了点头,将纸折叠起来塞进口袋里,对我说道:”走吧,明天跟你回苏州的路上,顺便去徐州一趟。” 说着,闫至阳往车那边走过去。我回头看了看那牌坊,依然看不到后头是啥地方,只瞧见灰茫茫一片,像是笼罩着一层层愁云惨雾。 ”我说总裁哥,这牌坊就是你种下的槐树?”我问道。 闫至阳”嗯”了一声:”阳间有快递,阴间也有。你也许会在新闻,各种传说资料里看到一些所谓的灵异传说。说某条街道经常出车祸,或者某地盘建小区,却总出现烂尾楼。又或者某个地方建造商场却总是倒闭。” ”这种事儿确实是有,这不是什么风水问题么?”我上了车之后,好奇地问道。 ”有些是因为风水问题,而有些地方则不是。比如我开店的这条街,其实是阴间快递中转站。”闫至阳说道:”由于来往的阴魂过多,磁场紊乱,所以开车到这条街上的人容易出现幻觉。出现幻觉之后,便容易出车祸。因此我干脆在这条街上开了店,同时把道路给封死了。” ”你胆儿够大的啊。”想起那条街上烧纸的诡异中年女人,跟街道上枯叶满地的萧索景色,我不由打了个哆嗦。 这要是晚上加个班太晚,往家走的时候该多惊悚。 ”对了,我这快递可以理解,但是阴间快递是干吗的?不是给死人钱的话,直接烧给他不就完事儿了么?”我疑惑地问道。 ”给钱是可以直接烧给某人,但是却是有时间限制。有些东西并比如房子,车等等,也是如此。由于阴魂去了阴间之后,有一些会转世轮回得比较快,另一些则会比较慢。如果说转世轮回快的话,就算是你烧给他房子,车等东西,那也是没人查收的。这就需要阴间快递前来处理,用来充公,或者分给别人等等。”闫至阳笑道:”其实也蛮有意思的。阴间快递鬼除了处理这些,也会给一些特定的人送各种消息。不过这种不算是他们的本职,也算是有点违法,类似于公务员的‘灰色收入’。但是鬼跟人一样,也都喜欢钱。如果肯出大价钱,自然能买到任何消息,也就能用得起这些快递鬼。” 第一百五十七章 杀人玉佛(上) ??”少爷,没事吧?”陆萍问道。 陈清姿则跑到我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豆芽,没事吧?” ”我没事啊,你刚才去哪儿了?”我问道。 陈清姿没说话。闫至阳此时说道:”陆萍,既然你还没睡。那现在就带着林柔去投案,记得带上摄像机里录下来的证据。至于陈姑娘” 说着,闫至阳转向我俩,冷笑道:”陈姑娘回来就忙活了一晚上,到底在找什么?” ”找?”我疑惑地看着陈清姿。 陈清姿脸色变了变,表情尴尬起来,但是嘴上依然不饶人:”怎么,还不准人到处走走?你这破地方是皇宫还是什么?!” ”到处走走可以。但是,你好像是在找东西吧?”闫至阳冷笑道:”是在找封灵契么?” 陈清姿冷哼一声不说话。 ”是想找到之后再给你师父送去?”闫至阳喝道。 陈清姿啐道:”我怎么着跟你有个屁关系?!渣男!”史刚投。 ”哎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不是说好不计前嫌了吗?”我无奈地劝解道。 ”不计前嫌不可能。”陈清姿脾气上来了:”我师父被他害到这种地步,我怎么能看他顺眼?!当然。我跟着你们,就是为了封灵契!我就是为了取走这个东西给你们闫家找茬!” 陆萍看了看我们。一言不发地将林柔带走了。我突然觉得这吵闹的地方好像少了一个人。宁飞晨呢?于是我回头一看,顿时无语。这货已经被吓晕了,倒在地上歇着呢。 也好,这混乱的一幕就别让外人再看到了。 闫至阳冷然道:”如果你想与我们闫家为敌,那么请你现在就离开。” 陈清姿冷哼道:”走就走,我稀罕住你这儿啊?!”说着,抬脚就要走。我立即一把拉住她:”这都快凌晨了,你去哪儿?就算是想走,也等白天走啊。” 陈清姿啐道:”人家说了,这儿是他们的地盘,不留我!” 我对闫至阳苦笑道:”闫少,你就让她多留一晚上怎么样?” 闫至阳大概也觉得黑灯瞎火将一个姑娘赶出家门不太好,但是显然不想说软话,便冷哼一声拂袖出门。 我看了看地上的宁飞晨,轻轻关上门,拽着陈清姿出来,苦笑道:”你这何必跟他闹成这样啊。” ”我就是看着他过得好来气!”陈清姿啐道。 ”先去休息,明天咱们再走。其实,缠着你的那些女鬼也都是总裁哥给收走的,你”陈清姿立即打断我的话:”谁稀罕他帮忙?!滚,我要去睡了!” 说着,陈清姿气呼呼地进了自己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 我哭笑半晌,也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一早,起床之后出门,我见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来将失魂落魄的宁飞晨带走了。 闫至阳看了我一眼,问道:”陈清姿呢?” ”我哪儿知道,我又没跟她睡一起。”我啐道。 ”少爷,陈小姐在前厅吃饭。”从走廊尽头走过来的陆萍毕恭毕敬地说道。 ”她不是要走么?”闫至阳冷哼道。 ”那也得让人吃饱了走吧。”我笑道,立即跑到前厅去。 一大早人比较少,我见陈清姿正坐在角落里,桌上摆了一大堆吃的东西。 我一看,居然都是店里的名菜。这虽然是开在西塘的酒店,但是由于闫家是河北的,所以其实是一北方菜馆。我看陈清姿的桌子上放着什么贵妃醉鸡,香炸春卷,一屉虾仁小包子,还有一大碗蛋花汤。 但是我看她胃口却不怎么样,只是喝了点儿汤,便坐在桌前望着窗外发呆。 一早窗户大开着,可能是为了换气。我也走到她对面坐下,笑道:”猪婆,你一早吃这么油腻,够猪婆的啊。” 陈清姿啐道:”他闫家不是富豪么,富可敌国么。我吃他点儿东西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呵呵笑道,顺手捏了一只包子来吃。 我见陈清姿看着窗外,于是也将目光落到窗户外头去。此时,我正瞧见一个邋里邋遢衣着很最炫民族风的老乞丐,牵着俩小乞丐的手往这边店门口走。 我看到那老乞丐的时候,顿觉这乞丐灰常有特点。我见他好像是穿着一身脏兮兮补丁很多的藏青色长袍。脖子上好像挂着几只小铜铃铛。腰间围着几圈七彩斑斓的麻绳。 发型更有特点,只见他发色灰白相间,蓬乱得跟树上鸟窝掉下来直接按在脑袋上一样。脸上灰扑扑脏兮兮的,胡子拉碴,模样落魄得不能再落魄。 他手上牵着的小乞丐,一男一女,同样小脸儿灰扑扑的,身上的衣服脏得看不出颜色来。仨人正冲着店门口走过来。 等走得近了,我瞧见老乞丐正在笑,笑得那叫一个欢快。 我顿时心中升起几分好奇心,心想当乞丐难道这么欢乐?但转念一想,指不定这是职业乞丐,一天下来赚的钱比我们还多。 我正胡思乱想,却见仨乞丐经过店门口,探头探脑,想要乞讨点吃的。但是店里忙活的服务生有点厌恶这乞丐,便想将他们三个赶走。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我见闫至阳从楼上走了下来。陈清姿应该也瞧见了他,也不知是否故意,这货居然透过窗子冲仨乞丐招手:”老伯,小弟弟小妹妹,来,我这儿有好吃的,都过来吃啊!” 老乞丐一听,立即拽着俩小的屁颠屁颠地站到窗口,对着陈清姿弯腰连连鞠躬:”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于是我见陈清子将盘子全部端出窗户去。服务生一看不干了,立即走了过来,说道:”小姐,您不能这样。我们店里的盘子还要循环使用的,你给乞丐用我们的盘子,这多脏啊这!” 陈清姿啐道:”你们才脏呢!大家都看看啊,这店家为富不仁,看到这么可怜的乞丐大叔都不肯施舍吃食啊!!” 陈清姿这嗓门一喊,店门口那条马路上来往的行人纷纷往我们这儿看。我哭笑不得,回头看了一眼一脸阴沉正走过来的闫至阳。 ”少爷,您看”服务生为难地说道。 闫至阳冷哼道:”盘子都不要了,直接给他们吧。另外,把这五百块钱给这乞丐。” 说着,总裁哥从钱包里抽出五百,递给服务生。服务生接过去,从窗户递了出去。与此同时,闫至阳冷冷瞥了陈清姿一眼,便脸色嫌恶地走开了。 老乞丐一看有这么多钱,立即一把接了过去,连连道谢。 我看着老乞丐坐到窗户下,将盘子一字排开,给俩小乞丐吃。 可就在这时,我瞧见俩贼眉鼠眼的男人冲着老乞丐走了过来。我心中一惊,本以为是小偷,便想提醒老乞丐注意点儿钱。可没想到,这俩男人走到他跟前,将小乞丐一手一个牵起来要走。 俩小孩似乎很怕这俩人,立即哇哇哭了起来。老乞丐一看这情形,立即大声嚷道:”干什么,干什么?抢我孙子孙女?!你们干什么,人贩子?!” 这一吵吵,孩子哭,俩男人就开骂了。貌似是某地方方言,我也没听太懂,大体是别管闲事儿啊老婊子之类。 ”你们干什么?!”我看情况不对,便上前问道。 ”别听这老家伙胡说,这是我们俩的儿子女儿,被他这个老家伙给拐跑的!”俩男人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便说道。 陈清姿是个好事儿的,立即探身出去,问俩小孩:”这俩是你们的爸爸么?” 俩孩子不敢言语,目光中露出恐惧之色。我眼尖地发现俩男人似乎是使劲儿掐了掐孩子的手,貌似是警告他们别乱说话。 我顿时心中一动,想起新闻上说,有些无良人贩子拐卖了小孩,装扮成小乞丐来乞讨。难道这仨都是人贩子,在抢孩子?有小孩儿当道具,那可不少赚。 正在这时,老乞丐突然哭天抢地地嚷道:”有没有王法啊!!抢我的孩子还打我啊!!”我无语地看着他,心想谁特么打你了,都没人动手啊。 可这句话似乎提醒了俩男人。俩人顿时上去踹老乞丐。结果老乞丐居然闪身躲了过去,并顺手抄起地上盛着菜的盘子便向俩男人丢了过去。 可让我吃惊的是,老乞丐这一招飞盘居然击中了目标,而且给俩男人打得头破血流哀嚎不断。 我心想老头子身手不错啊,这简直吃了新盖中盖的节奏。 但是这一下也惹恼了俩男人。俩人恼羞成怒上来就要打人。闹到这程度,闫至阳也不好意思不管了,立即分开人群,喝道:”都住手!” 第一百五十八章 杀人玉佛(中) ??我皱眉道:”她干吗瞒着我们这种事?” 老道耸耸肩:”不知道,总有理由吧,总之人家不想说。你也别问。” 我皱着眉头看着老道,见他一脸淡然,也没看出啥所以然来。此时,厨房里飘出饭菜香味。干脆面君立即欢呼雀跃起来。跑到拉门跟前就去推门,并一个闪身钻进了厨房。 我啧啧看着,心想这一定是成精了。 吃完饭后,我回忆起老道说的话,忍不住问陈清姿:”今天有人来过?” 陈清姿惊讶地看着我:”什么人?没啊。” 我眯起眼睛,心想如果老道说的是真的,香味,那来的是个女人?厉笙歌?但是厉姐姐那么扎眼的一个人。如果真的进了小区,会有不少人注意到吧。如果是男人呢?男人似乎不该身上带着香味。但是也说不好,比如闫至阳那种讲究的。我就闻着他身上一直一股香水味。 妈蛋,到底是谁啊。隔壁老王? ”你想什么呢?”陈清姿瞪着我。 我笑道:”我就在想,是不是隔壁老王来过了。” ”什么东西?”陈清姿显然封闭生活过得太久,不懂这个段子。 ”日防夜防,隔壁老王。透明柜子实心床,都是为了防老王。”我啧啧说道。 陈清姿:”......” 我见她不肯说,也便作罢。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闫至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问我是不是想跟他一起去四川重庆查查那奇特房卡的来历。 我一听这话,心想怎么什么事儿就喊上我呢。于是我忍不住跑到厅问老道:”师父,你那桃花枝确定处理掉了?” 老道正穿鞋准备下去会广场舞大妈呢,头也不回地说道:”废话,处理那东西还不轻而易举。你都起来了,也别闲着,跟我下去晨练!”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对闫至阳说,不去,因为我还得赚钱。 ”你那工作干脆别干了。”闫至阳突然说道:”辞职后跟我去开古董店,我保证工资是你现在的五六倍。” 我一听这话,眼睛立即放光了:”真的??”这一算下来,我也一个月两三万?这特么不可能吧。 ”是真的,前提是,你得经常做以前咱们俩干的事儿。”闫至阳说道:”不过你放心,一般没危险。” ”一般?你为什么要雇我?”我不解地问道。我特么什么都不会啊。 ”你的灵感力还不错。”闫至阳说道:”而且我缺一个助理。” 卧槽,总裁哥是拿我当灵异界的秘书了。 但是工资确实诱人。这要干个几年,我也可以买一套房子了嘿。思量半晌,我决定跪接这个任务。 ”行,我今天就去辞职!”我说道。 闫至阳挂了电话,我心中有点乐不可支。陈清姿从洗手间出来,问道:”怎么那么开心?” ”我要换工作了,跟闫至阳干活。”我笑道:”待遇不错。” 陈清姿挑了挑眉毛:”哦,不错。你们是要到哪儿去?” ”过几天去重庆一趟。你去不去?”我问道。 陈清姿愣了片刻,立即说道:”不了不了,我暂时不想换工作,我起码得赚钱养自己啊。” 说着,陈清姿收拾东西要出门。我心想这还真是稀奇事,一姑娘喜欢干快递。 我也便没多说,在楼下练了两圈,这才坐上地铁,上班去了。等我走到地铁门口,突然想起忘记带上干脆面君。但是也懒得回去,也便作罢。 等到站出地铁口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个禁止带宠物的标牌,见旁边多了个手画的图案,好像是干脆面君?史引上。 我一看顿时乐了。再一看,出站口站着那河南保安大哥,背着双手一脸得意的笑,似乎认出了我,对着我冷哼一声。 到了公司,我跟老板一说辞职,老板皱了半天眉。这年头活儿多,招工不好找,但是听到是闫至阳要人,光头也没多说啥,比较爽快地结算了工资,让我走人,顺便扣了一百违约金。当然我不记得我们有啥约定。 临走前,佟亮对着我一顿看似情真意切的寒暄,称兄道弟的,如果我不知道他为人如何,几乎快感动尿了。 但是这个节骨眼上必须装得感动尿了。因此我发挥了战五渣的演技,跟他依依惜别。佟亮问我去哪儿高就,我便说了闫至阳的名字。心想你以后少打我主意,现在老子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收拾好东西出了公司之后,想起佟亮似乎没有问我干脆面君的下落。估计他也没怎么在意这小浣熊,我也正好就不提这茬了。想起干脆面君还蛮可爱的,外加他的前任主人确实让人好奇,我更想留下它了。 回家后,感觉一身轻松。老道在屋里翻他的破麻袋,半晌后,摸出一只麻布缝制的抽绳小袋子,递给我:”拿着这个。” ”什么东西?”我不解地打开,从里头抖出一块玉到手心上。我见那玉仿佛是古玉,润泽,青碧,但是,在玉石的下方却有一抹血色,仿佛鲜血渗透进了玉石的纹理。 ”这是血玉。”老道说道:”死人嘴里抠出来的。” 我立即打了个哆嗦,差点儿把玉给摔地上。 ”师父,你给我一个死人嘴里抠出来的东西,跟我什么仇什么怨?”我忿忿不平地问道。 ”你别着急啊,这东西呢,不是一般死人嘴里的。是古代一个挺了不得的人嘴里抠出来的。”老道说道:”虽然血玉是凶物,一般来说不吉利,没有人肯带着这玩意儿到处溜达。但是你不一样。” ”怎么我就不一样了?”我问道。 ”这个血玉是从苻坚墓里盗出来的。”老道说道:”苻坚墓现在虽然已经被发掘,可是在没成为官墓的那些年,早有盗墓贼去过。这血玉也就是那群盗墓贼给带出来的。” ”我勒个去,等等,血玉,既然是凶物,那些贼居然没事么?”我问道,同时回想着苻坚这人是谁。隐隐觉得这名字耳熟,八成是历史课本上见过,于是我摸出手机搜了一下。原来这哥们儿还是个皇帝,十六国时期前秦皇帝,就是死的时候挺惨,兵败上吊死的。 ”这群盗墓贼不一般,而且他们的主要目标,就是找苻坚的血玉。这血玉的成因你也许知道,就是人死时候下葬,据说那时候,人还残留着最后一口阳间之气。就趁着这时候,在他嘴里塞进血玉,堵住那口阳气,久而久之,阳气将人体内鲜血冲入玉中,形成一种独特的血玉。这血玉大凶,但是却是灵物,能通前世今生。”老道说道:”而我来找你之前,请玉家的七爷给你起过一卦前世今生,发现你的前世,跟苻坚有莫大关系。” 我一听这话来劲了。或,前生还跟皇帝有关啊,那怎么也得是个大官啊。于是我追问前生我到底是干啥的。老道说到这里却不继续说了,只是说如果我跟闫至阳出门,那就带着这东西,也许能保我平安。 我最烦这种说话说一半让人挠墙的类型,于是追问我到底前世是个啥。老道就是不说,问得急了,开始脱鞋。 我立即不再多问,便将那血玉放到口袋里带着。我心想这老道也够神秘,猪婆也有点神道,闫至阳更别说了,阴晴不定,不知道他能干出啥来。现在这血玉来历也很奇怪,一群盗墓贼盗取这东西也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他们主要冲着这血玉而去?难道盗墓贼不只是求财,更是有别的目的? 既然老道不肯说,我也便无从知道。收好之后,在老道的敦促下练了一天的功夫,等陈清姿下班回来之时,我走路都已经轻飘飘的没了根基。 跟着陈清姿上楼,想起闫至阳说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于是赶紧收拾了简单的行李。陈清姿在一旁看着我收拾,问道:”这次去四川重庆?什么时候回来?” 我叹道:”谁知道呢,不只是去重庆”说到这里,我本想告诉陈清姿可能还去佟亮的老家湖南查查看,但是想到陈清姿依然要跟佟亮在同一个地方相处一阵子,怕她知道多了也带来麻烦,便住嘴不言。 陈清姿见我不继续说下去,便追问道:”不只是去重庆,还去哪儿?” 我苦笑道:”你也知道闫至阳这货,有钱就是任性,好像说是从重庆回来之后要去别的地方转转,但是还不确定去哪儿。” ”那你们在重庆呆几天?”陈清姿问道。 ”怎么,你担心我啊?”我惊讶地看着她,平时怎么不见这货打听这些事呢? ”谁担心你啊!”陈清姿啐道,抬手扭住我的耳朵:”我是在想这几天正好不用做你的饭了!!!” ”哎哎哎卧槽!!”我赶紧将她的手掰下来:”有话好好说行不?你上辈子是我小学班主任是不是?!天天揪我耳朵。” 第一百五十九章 杀人玉佛(下) ??由于位于山下,林木掩映,树木的影子被天上晦暗的月色拉伸在地上。越发让人觉得这村子弥散着诡异的气氛。 ”村子里的人睡这么早么?这也太安静了。”我四下探看,猛一回头,却见一张阴森的脸悬在我身后。 ”啊??!”我惊叫一声,嗓音惊起树上的一只鸟雀。 ”鬼叫什么。是我。”闫至阳的声音出来。我这才看清原来他在我身后低头摆弄手电,手电光投射到脸上,照出一层层阴影,才让我误认为是什么鬼影。 ”妈蛋,早说一声啊,吓死老子了。”我接过他递给我的一只手电,问道:”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就到有灯的那户人家。”闫至阳指了指暗夜里的那盏孤灯。 ”我去,简直去鬼屋啊。”我撇了撇嘴。见闫至阳自己提着一只箱子,黑色的背包便让妞妞给叼着,我们俩人一狗便往半山腰那户人家走过去。 这村子不大。借着晦暗不明的月色,我向四下房屋看了看。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一点灯光也没,整个村子跟空村一样。 但是从院墙跟门户可以看出,这也绝对不是一个荒无人烟的村子,肯定是家家户户都有人住的。 ”我说总裁哥,你们这儿的村民都习惯这么早睡啊?八点就全村熄灯?”我问道。 ”也不是。”闫至阳说道:”主要是因为这个村子一直以来有个诡异传说。大家都觉得村子后头的树林闹鬼,所以到了晚上就早早休息,不再出门。”史岛记。 ”闹,闹鬼?”我听到这里,心中打了个突。其实我的胆子真的不算大,尤其是遇到上次被活埋的事件之后,胆儿更小了。一听这个,我就有点磨蹭不想去。 ”你害怕?”闫至阳问道,语气中难掩轻视之气。 ”谁特么害怕?!”我啐道,壮了壮胆儿,继续跟上。 但那户半山腰的人家,瞧着距离山下不远,可真正走起来,才发现路程也着实不近。 ”妈蛋,居然这么远。”我啐道。黑夜中虽然有手电照明,但是上山的小路磕磕绊绊,枯草,带刺的不知名藤蔓还有砂石散落在路上,走起来着实费劲。 ”我说,山上那住着的是谁?为什么不跟村民们一起住在山下?”我忍不住问道。 ”住在山上的是一对中年夫妻。”闫至阳说道:”由于被村民们排斥,所以才住去了山上。” ”是去找你的那对儿么?”我想了想,问道。 ”不是,那是这对夫妻的亲戚,他们告诉我这一对夫妻有麻烦,所以我才来的。这户人家很好找,因为他们住在山腰上,屋檐下挂着一盏油灯,终年不灭。”闫至阳说道。 ”为什么终年不灭,难道他们昼伏夜出?”我问道。 ”也不只是为了这个。这山不算大,可也不算太小。晚上漆黑一片的时候容易迷失方向。山上的部分果树,或者茶园是山下村民自己承包的。夏天一旦忙得晚了,山路不好走,方向也不容易辨别,但是有一盏孤灯,虽然不能照亮所有山路,却大致能指出个方向来。”闫至阳说道。 ”或,不是吧,你说这户人家特意的?他们不是被山下人排挤么?那还管那么多。”我冷哼道。 ”是啊,就算他们确实有这善意,但是村民们未必领情,也未必感念。”闫至阳说道。 我们聊着,眼见走了一半的路程。路上,我问闫至阳这对离群索居的夫妻到底遇到什么麻烦事需要他这总裁哥亲自出面。 闫至阳叹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见他跟我卖关子,心中好奇更重。很快到了那木屋门前。闫至阳上前敲了敲房门,没多会儿,那门一开,一个中年男人的面容出现在灯光下。 ”你们是?”这男人问道。 ”我叫闫至阳,是你的姐姐喊我来的。”闫至阳说道。 男人愣了愣,随即恍然道:”我知道了,你是我大姐说的那个高人。” ”高人?”我低笑道。确实高,足有一米八三呢。 男人将我们让进门去,妞妞也跟着进了门。进门之后,我见里屋门帘一挑,走出来一个中年女人。 话说这俩人都是普通农民的样貌,平淡无奇,没什么特别之处。屋里也很简陋,加上灯光并不明朗,更显得这屋里有些萧索。 ”唉,我婆娘又怀孕了。”这位张大哥叹道,神色中满是落寞。 ”这不是件高兴的事儿么?张大哥你怎么一脸忧愁?”我忍不住问道。 ”小哥你不知道,我们家已经死了十八个孩子了。”张大哥深深地叹了口气。 ”十,十八个?!”我吃了一惊,偷眼看了看那沉默不语的中年女人,心想哥们儿挺牛啊,这要是一年一个,也得怀个十八年啊。 ”但是,都没活过两岁,全都死了。”张大哥叹道。 ”全,全死了?”我吃惊道。 张大哥点了点头,我顿时再也说不出话来。十八个孩子全死了,这是偶然事件么? 我看了看闫至阳,闫至阳则沉默片刻,问道:”我听说张大哥把去世的孩子都安葬在后山树林,是么?” ”是啊,也不是我不想好好安葬他们,而是想着,心里难受的时候就去看看他们。”张大哥叹了口气。此时,那中年女人给我们沏了一壶茶。 ”喝点热茶暖暖吧,这么晚了还麻烦你们过来。”张大嫂歉疚地说道。 ”不忙。既然都在后山,那你介不介意我们去看看?”闫至阳说道。 ”当然不,明早我给你们带路。今天天色晚了,外面又那么冷。”张大哥说道。 ”不,这种事情必须晚上进行。这样吧,你告诉我们大体位置,我们自己去。”闫至阳说着,起身道。 ”那好吧,其实很好找,一直从屋子后头往上走,靠近山顶的半路上有个石头牌坊,可能是以前不知什么时候留下来的。那牌坊后头有一片平地,以前也不知干什么用的,我就把孩子们埋葬在那地方了。”张大哥说道。 ”好,我们知道了。”闫至阳说着,招呼我立即出门。 我也只好跟着他出了门,冒着夜间寒风往山顶上走。这次我算是说不出话了。山风犀利,刮在脸上一阵阵发疼。 但是养尊处优的总裁哥倒是没什么反应,步子比我迈得大,麻溜地往山上走。 幸好距离不是很远,我们很快看到了那个古代石牌坊,走进去后,果然前方一处平地。寒冬时分,地上光秃秃的。 ”就是这地方了。”闫至阳站定脚步。 ”这地方埋着十八个夭折婴儿啊。”我打了个哆嗦,环顾了一下四周:”可这地方也不算小,我们总不能整个儿给他翻过来吧?那我们挖到天亮也挖不完啊?” ”不用。十八铜娃娃,其实是邪术。这片平地原本就是背阴面,同时,靠近山体的部分很可能阳光终年照不到。四周围绕着松树,我认为,这几个孩子的尸身被埋葬在阳光照不见的地方,所以我们首先应该从那边松树下开始找。”闫至阳说着,大踏步走了过去。 我立即追上,不解地问道:”奇怪,十八个孩子不是亲生父亲安葬的么?为什么说是邪术?” ”来的时候我问过张家大姐,说是他们以前找人看过,是村里人介绍的所谓高人。这个高人说,他家的孩子容易夭折,命中可能有十八子。为了让孩子尽可能健康活下来,就让张家人在屋后这片平地按照他说的方位埋下十八个铜人,作为孩子生病什么的替身。”闫至阳看了看方向,继续说道:”万物分阴阳,万事也分‘生死’。很多方位,如果用奇门之术来解释的话,不同情况下有不同的分类。比如生门,死门。我敢说,这十八个铜人不只是埋葬在阴面,而且全部埋在死门的位置。” ”这是要害死一家人的节奏啊?铜人又怎么会是诅咒法器呢?”我吃惊道。害死人家十八个孩子,父母也得疯了吧。 ”古代后宫有厌胜之术,扎个木偶人什么的。但是秦汉时期青铜器流行的时候,也有人用铜人做诅咒器具。将铜人埋下去,孩子尸体跟其埋在一起,能有什么好结果。”闫至阳打开那箱子,取出一只罗盘,端详了一下四周,让我捡几块石头,按照他的指示标注所谓的”死门”。 没多会,十五个铜人的位置差不多确定。但是最后三个,闫至阳却犹豫不定。 第一百六十章 厉笙歌的秘密! ??陈清姿冷哼一声进了自己房间。吃过饭后,为了起早,我只好洗漱睡觉。临睡前叮嘱老道照顾好干脆面君。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便起床到了小区门口,等闫至阳的车过来。没过五分钟,我见闫至阳果然开着一辆拉轰的越野车到了我们小区门口。 车门一开。宁思探出头来:”快进来。” ”哎?你怎么也跟着去啊?”我惊讶地问道。 ”权当旅行啦。”宁思笑道。 我上车一看,见闫至阳坐在前座,驾驶位上是平哥。平哥将我们送到机场后就将车又开了回去。 ”老板早,我这算第一天报到吧?”我对着闫至阳笑道。 闫至阳倒是很正经地点点头:”嗯,第一天上班,我会给你记着时间的。” 为了赶时间,这次我们倒是坐了飞机。不用问,头等舱思密达。这还是我第一次坐头等舱。感觉就是特么不一样。 不过飞行时间很快,没多久便到了重庆,还没等我回过味儿来。我们便下了飞机。闫至阳依然提前订了酒店,原本不想让宁思跟着。但是这位不省心的大小姐非要跟去。 我俩一琢磨,大白天相对安全,那也便带上她一起。 出门的时候,我问闫至阳,重庆全市的小旅馆不少,相信重名的也不少,而且小旅馆很多也不会有自己的网站,或者出现在网上,这要怎么找,总不能去求警察吧。难道闫家的势力还能伸到四川来。 闫至阳说道:”闫家是管不着重庆,但这里是四川厉家的地盘。” 啊哦,厉家!我立即想起闫至阳那老相好厉笙歌。完蛋,已经撕逼的情人的老家,人家家里人待见你才怪呢。 ”因为厉姐姐的事情,厉家人还会见我们吗?”宁思担忧地问道。 ”他们不想见,我们就直接找上门去。”闫至阳说道:”如果他们肯帮忙查查全市到底有几个彬彬宾馆,那就省了我们太多的时间了。” 我在一旁听着,心想这行也不容易啊,脸皮得厚。可见这四大家族不仅是红尘修道的高手世家,还是黑白两道通吃的货色。估计都跟黑帮有来往,查户口比警察还便利。 跟着闫至阳上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很快穿街过巷,在一座写字楼跟前停下。史巨吗。 下车一看,或,这楼虽然不高,但是貌似整个的都是同一家公司。因为楼门上头竖着几个龙飞凤舞的金字:厉氏集团。 我啧啧两声,心想妈蛋的现在的修道人还咋修行,都特么的忙着赚钱去了。但转念一想,有国家的扶持跟信任,做点啥都能发啊。 进门之后,闫至阳到了前台。前台小姐倍儿漂亮,身材比我们来的时候坐的那飞机上的空姐身材还要好。 ”麻烦找一下你们总经理厉霆。”闫至阳说道,语气顿了顿:”说我叫闫至阳。” 前台小姐很气地点了点头,打了个电话给总经理那边。结果放下电话后,满是遗憾地跟闫至阳说道:”不好意思,经理在开会,您先请回吧。” 得,闭门羹。”那就等等?”我问道:”看起来人家不想见你呗。” 闫至阳冷笑一声,直接就往电梯那边走过去。前台小姐立即上前去拦着:”对不起先生,我们厉总不见。” 闫至阳一把将那前台小姐推了个趔趄,说道:”是不见,还是不见我?” 说着,按下电梯按钮。我跟宁思一看,立即也跟上去。前台小姐无法阻拦,便又去打电话了。 此时电梯一到,我们俩立即跟着闫至阳走进去。我见闫至阳也很熟练地按下八楼的按键。 ”够熟练的,你常来啊?”我惊讶地问道。在厉笙歌的记忆里,好像只是保留着本家老宅的那段,也不知她是不是也在重庆出现过。但是从她的衣着跟生活状态来看,她貌似没有来过红尘俗世似的。看来闫至阳在认识厉笙歌之前,就已经跟厉家的其他人有过交集。 电梯门一开,我刚要出门,却见一道人影疏忽间闪到电梯门跟前。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闫至阳将我往回一拽,抬手一接,三道原本冲向他面门的柳叶飞镖便被接在手中。 我立即擦了擦冷汗:妈蛋,这是四川厉家还是四川唐门?一上来就暗器! 我见闫至阳口中念咒,手上的飞镖突然变成一阵银灰色的烟尘散去,留在他指缝里的,居然是三片柳叶。 我看到这里,顿觉十分惊奇。闫至阳走出电梯门,我跟宁思也立即跟在身后。就见此时,俩人一左一右堵住我们跟前的长走廊,似乎是想找茬。 而刚才丢柳叶飞镖的,就是其中一个年轻男人。 闫至阳端详了一下那年轻人,冷笑道:”我不过就是见个老朋友而已,你们这什么意思啊?” 年轻人一指我们斜对面的一个办公室门。我抬头看过去,见门上写着”总经理室”。牌子下贴着一张纸,纸上印着偌大的几个黑体字:”闫志阳跟狗不得入内。” 卧槽,多大仇?我看着闫至阳,弱弱地问道:”这个总经理,难道不是男的么?是女的?另一个小情人?” 闫至阳瞪了我一眼。就在这时,我见身后另一个人再度扑上来,似乎想给闫至阳一记千年杀。可惜总裁哥是谁,立即反身一脚踹了出去,分分钟将那人跟足球一样踢出老远。 就在这时,那年轻小哥依然不知好歹地冲上来,但是还没等他出手,我就见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个年轻男人走出来,对小哥喝道:”住手!” 我就见小哥duang的一下停了下来,拳头硬生生收住。此时,那年轻总经理叹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我见那这人,也就是厉霆走了过来,便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年轻的总经理。 看样子年纪比闫至阳要小一些,不过长得那真是眉清目秀,穿得也是衣着得体,就是对闫至阳一脸嫌弃,那表情忍不住让我想起猪婆。 ”你怎么来了?”厉霆这句话基本是鼻子里哼出来的。 ”请你帮个忙。”闫至阳说道。 厉霆冷笑着指了指门上的纸:”看到没有,我写的,贴了好久了。你还不滚?再闹事,我报警。” 说着,厉霆便往办公室门口走。 闫至阳大声道:”人命关天的事,你管不管?!” 厉霆摆了摆手:”自从你对不起姐姐之后,咱们俩兄弟情分也就到头了。” 说到这里,厉霆也便回诸暨办公室了。我见闫至阳没有追过去,但是脸色必然很难看。霸道总裁被拒绝,怎么能忍? 那俩保镖一样的小哥见闫至阳没动静,也便冷哼一声离开了。走之前,其中一个十分调皮地指了指总经理办公室门上那张纸条”闫至阳跟狗不得入内。” 我见总裁哥脸色微微沉了下去,便安慰道:”那个,你也别太生气了,反正不准进去的不只是你,还有狗呢。” 听完这话,闫至阳脸色更沉了。宁思忍不住了,赶紧将我拽到一旁,无奈地低声道:”行啦,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补刀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问道:”厉霆说的姐姐,难道是厉笙歌?” ”对啊。”宁思叹道:”听说厉家的孩子在未成年之前,都要去老宅那边住上一段时间,学习道法跟功夫什么的。而厉家的长辈通过观察小辈们的修行努力程度跟悟性程度,来挑选出未来厉家的继承人。本来厉姐姐是最厉害的,可惜为了阳哥哥,从厉家逃了出去。” 我顿时恍然大悟。想必在老宅的时候,厉姐姐就跟这群小辈们关系不错。后来遇到渣男变成冰美人,也不能再回厉家,跟闫至阳有很大的关系。想必这些兄弟姐妹们因此很不待见闫至阳。 第一百六十一章 杀手之王 vqrrrrr很快车子开到承德的一处别墅区。虽然我对这城市并不熟,但是看周围住家的风格,这地方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绿化极好。安全设施完善,就连保安都格外帅点儿。 车子开到一处欧式风格浓厚的别墅大院跟前停下。我下了车,顿时被这院子给惊呆了。如果不是身边俩人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我几乎以为自己到了北欧。 偌大的院落里种满不知名的花木。有些居然在寒冬里也开出绮丽的花朵。而那三层别墅小楼便在这花木丛中隐隐绰绰,很有些宁静祥和的韵味。 但是这宁静的美景很快就被几声震天响的狗吠声打断了。我就感觉一阵地动山摇的感觉传来,蓦然发现一头巨犬冲着我奔突而来。 我回头一看,顿时寒毛直竖。这巨犬有一副藏獒的外表,毛发在风中凌乱飞舞。个头简直足以媲美一头小牛。 ”藏,藏獒!”我嗷地一嗓子赶紧躲到西装男保镖身后。 保镖则打了个呼哨,喊道:”妞妞,来!” 那狗立即停了下来。两只偌大脚掌踩到保镖的脚背上,伸出舌头讨好地发出”呵,呵”的类似笑声的声音。史布围。 保镖附身摸了摸它的头。那狗居然很听话地趴到了地上。 ”谁这么凶残,居然养藏獒?还取这么可爱的名字。”我撇嘴道。但想起中东土豪还养狮子豹子。我倒也觉得寻到了一点儿平衡。 ”这不是藏獒。”那保镖说道:”这是松狮,黑色松狮,可能是品种比较纯吧,比一般的串子个头大点儿。” ”松,松狮?”我惊讶地盯着它看了半晌,见那叫妞妞的庞然大物对我也没什么敌意,而是好奇地看着我。我这才松了口气,直起腰身,理了理衣襟,翻了翻白眼:”他妈的不早说,差点儿吓尿老子。” 松狮这就温顺多了,这么呆萌这么大只,叫啥妞妞,直接叫小笼包啊。小笼女啊。 听说妞妞是闫至阳养的宠物而已,我便放下心来,看来这货没啥攻击力,不过是为了无聊逗着玩的。穿过院子,走到别墅里头,却没见到闫至阳的家里人,只有一个家政阿姨正在做饭,见了我也只是打了个招呼便去忙了。 保镖说道:”大少爷在二楼。” ”卧槽,大少爷,难道还有二少爷三少爷?”我问道。 ”家里有二少爷,不过不常在家。”保镖简单解释道。 我只好跟着他上了楼,保镖指了指楼上第二个房间,然后便停下脚步。 ”你们不跟我进去么?”我问道,冷不丁想起自己不仅被闫至阳活埋过,甚至还曾经放任受伤的闫少爷自生自灭,我就有点心中打鼓。 这让我进去,不会是报仇泄愤吧?看他骑马射箭那彪悍样儿,我是搞不定他。 但是既然来了,那就硬着头皮去吧。于是我深吸一口气,敲了敲房门。 ”请进。”里面传出的声音温和低沉。 我推门进去,见闫至阳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烟。由于开着窗,屋里空间又比较大,倒是没什么烟味儿。 我在屋里站定,冷哼道:”闫少爷,你没死啊。” ”托你的福,活得不错。”闫至阳掐灭烟,转过身,双手抄进裤兜,面无表情地走到我跟前站定。 我见他穿着灰色毛衫,里头套着白衬衣,看不出哪儿有伤,气色红润精神好,发型也一丝不乱,身上依然洒着绿茶味儿的香水儿,简直不化妆就能演偶像剧了。 看来上次那伤已经全好了。 ”闫少爷,您可算是过得不错。”我冷哼道:”怎么,发请帖给我是想找我报仇?我要声明的是,是你先害我在先。” ”不,我不找你报仇,我是想跟你解释清楚一些事情。”闫至阳说道:”从三年前开始。” ”三年前?”我愣了愣:”那时候我们还不认识吧?三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别废话。三年之前,你去过河北沽源县。难道你不记得了么?”闫至阳叹道:”也对,你不记得了。但是,三年之前发生过什么怪事,你应该记得吧。” ”三年之前,我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我皱眉思索半晌,忽然灵机一现。 三年之前确实发生过一件怪事。那是一年冬天,跟现在差不多节气,某一天早上,醒来之后,我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更神奇的是,这医院病房还是设备完善的加护病房。 更特么扯淡的是,这医院居然在离苏州极远的石家庄。可当我醒来,慢慢回忆,也只能记得第一天晚上我跟同学下了晚自习就回了宿舍,到了熄灯时间就上床睡觉了。 可第二天醒来为什么会在石家庄的医院?而且身上居然多处外伤。可更神奇的是,我记得那天明明应该是十二月二号,可病房里放着的台历上显示,当天居然是十二月十五号。卧槽,这十三天的时间都去哪儿了?? 当时虽然住在加护病房,但是我问过医生,谁送我过来的,我怎么会受伤,医生却只是说一个好心的出租车司机送我过来的,说我倒在路边,也帮我付了足够的住院费。 这特么更扯淡。加护病房的住院费可不是盖的,一个素未谋面的出租车司机会送我过来?但是醒来之后,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我见手机里都是同学的未接来电,回过电话之后才知道,我们居然一起约着来承德旅游,可我到了承德之后就跟他们走散了,怎么都联系不上。现在警察也在到处找我的下落,大家还以为我遇害了。 事后我去看过医生,医生说我这十三天的消失的记忆,可能是创伤性后遗症,可能这段时间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我不想回忆起来,于是大脑开启自我保护功能,于是我就妥妥滴忘了。 但是后来我也再也没想起过那段时间的经历,也便逐渐淡忘了。 闫至阳提起这茬,我便将这段往事跟他简单讲了讲。 ”其实你没有忘记。”闫至阳沉默半晌,说道:”十三天的记忆就在你的脑子里,只是被人封印了。” ”记忆被封印?你扯淡啊?”我啐道。 ”我没有说谎。早在三年前,你其实就见过我的堂哥闫云晓。他当时奉命护送我们祖上的一样东西回承德,虽然带着不少高手随从,却被人伏击,只好带着几个人绕道去了沽源县,打算从小路回承德。结果没想到在沽源县也收到伏击。这一次才是致命一击。跟随在我大哥身边的那些随从全部丧命,他自己也受了重伤,一路往草原里逃,却在梳妆楼附近遇到来旅行的你。”闫至阳说道。 我听他说的话,简直跟听故事一样:”你说我以前还认识你大哥?我特么怎么那么倒霉啊?等等,我明白了” 我眯眼看着他,冷哼道:”原来你一早就认识我,去公司找我的时候也别有用心吧?!你是故意骗我到沽源县草原来的是么?!” ”没错。我是故意的。”闫至阳坦然承认。卧槽,居然不要脸的承认了! ”那你什么意思到底?”我问道。 闫至阳说道:”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让你回忆起三年前被尘封的记忆,找出我大哥的消息和丢失的东西。” ”那你他妈干吗活埋我?!”提到这个我就火大。 ”在你重伤昏迷的那几天里,我找人帮忙给你做过梦境透析术,想看看你的记忆里残留了什么东西。但是,你的梦境却是不完整的,只有一部分,我想,那是因为你的记忆被我大哥封印了一部分,所以梦境透析术也难以穿透过去。”闫至阳说道:”而通过你的梦境,我只能知道你们的一部分经历。” ”那我经历了什么?”我不由好奇地问道。 第一百六十二章 谢星河的目的 ??”干吗去?”我警惕地问道。先是土埋,后来水淹,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拿针扎我。以方便凑齐金木水火土五种刑罚。 ”放心,不拿针扎你。”闫至阳说道:”我不是说了么,寄出碎金盘的那个宁飞晨,跟死者蓝雨的好朋友林柔到了。我想跟你一起去查查这件事。这样才能让陈清姿早日脱离那些女鬼的纠缠。” ”哦?去看看。”我立即跟着他出了房门。出去之后,见门外一边一个站着俩人。一个是那位神似春哥的陆萍,另一个是救我上来的萌妹子云昔。这姑娘也已经换了一套衣服。我正要感谢一下这姑娘的救命之恩,却见她的目光压根没落在我身上,而是仰慕地望着总裁哥。 ”你们俩怎么没去休息?”闫至阳问道。 ”少爷,刘伯让我们贴身保护您,说是前几天您遇到了麻烦。”萍哥毕恭毕敬地说道。 ”闫哥哥,你要的两个人带来了。就在角落那个房间,我带你去看看。”说着,云昔立即凑上去。挽住总裁哥的胳膊。 ”我们俩自己去,对了。陈小姐呢?”闫至阳问道。 ”那个女的啊,说是去洗个澡什么的,进房间一直没出来。”云昔冷哼道。提到别的妹子,这货明显脸色不好。 闫至阳笑了笑,挣脱她的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回去早休息吧。陆萍,你也去吧。” 陆萍点了点头,转身走了。云昔嘟嘴看了闫至阳半晌,才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霸道总裁,魅力无边啊。”我笑道:”看来你的下属也很喜欢你。不过那个云昔看起来是个小妹子而已,她能够得上保镖的级别么?” ”你别小看她,云昔功夫不错,不过她最厉害还是水性。陆萍功夫很好,而且善于追踪,为人很沉稳。”闫至阳说道:”别说这个了,去看看那俩人。” 我跟着闫至阳到了走廊最尽头的房间门外。闫至阳拿了房卡开门。 开门之后,我见里面是一标准间,大房间,有两张床。这俩床分别躺着一男一女。看年纪都是二十出头的模样,很年轻。 但是俩人似乎都处于沉睡中,对于我俩的到来毫无所觉。 ”这俩就是你说的宁飞晨跟林柔?”我问道:”怎么都是昏迷的啊?卧槽你不是说是请来的么?这很明显是绑架啊这?” ”都一样。”闫至阳满不在乎地说道,拿起桌子上一只杯子,去洗手间接了一大杯水,冲着俩人脸上就泼了过去。我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这特么叫醒人的方式简单粗暴啊。 一杯冷水确实起了作用,俩人慢慢醒了过来。我这时仔细打量了一下宁飞晨,见这小男生长得真是挺帅,脸色白白净净,穿得很时尚。林柔么,虽然不算很漂亮,却也够清秀,看上去是个乖乖女。 俩人回了半天神儿,终于清醒过来。宁飞晨起身,疑惑地看着我们俩:”你们是谁,我怎么在这儿?” ”你是蓝雨男朋友?”闫至阳问道。 ”是,你们认识蓝雨?”宁飞晨惊讶道:”那,那你们见过她么?” ”见过。”闫至阳说道,从而将自己的手机递到宁飞晨跟前:”在警察局的停尸房。”史冬丽。 宁飞晨看过之后,小脸儿立马更白了:”这,这是什么?!” 我探过头去一看,也给吓了一跳。卧槽闫至阳这货居然在停尸房的时候拍了蓝雨的遗体。 这姑娘的尸体被河水泡了那么久,早就肿胀得跟胖虫子一样。加上眼睛都烂没了,拍出来简直比恐怖片更重口味。 ”也给你看看。”闫至阳说着,将照片又递到林柔跟前。 林柔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立即抱着膝盖缩到床上去,战战兢兢地如同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这,这难道是蓝雨的遗体?”宁飞晨轻声问道。 ”没错,被淹死在河水里,泡了几天,就成这样了。”闫至阳淡然说道。可宁飞晨却没有闫至阳这么淡然,听完之后,立即奔去厕所,抱着马桶吐了个天翻地覆。 闫至阳于是将目光落到锁在床上的林柔身上。我见她低着头,双肩瑟瑟发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怎么,你不怕么?”闫至阳冷冷问道。 这话一说完,林柔突然跟被点燃的炸弹一样,爆发出一声痛哭,随即开始哭个不停,最终哭成了泪人。 ”你别吓唬人了。”我无奈地对闫至阳说道:”你这经常活埋个人,见个鬼的,早就习以为常。人家俩还是骚年呢,别这么丧心病狂人家还是个孩子。” 此时,宁飞晨慢慢从洗手间走到屋里,脸色跟卫生纸一样白,身体也跟卫生纸一样软。 ”孩子?”闫至阳冷笑一声:”凶手就在他们两人之间。既然敢害人了,那就不能当普通的孩子来看。” 宁飞晨立即抬起头来,皱眉道:”你凭什么说我们俩杀人?!你是谁,你有什么证据?!” 林柔此时也擦了擦眼泪,看着我们不说话。 ”我听说蓝雨死前接到过一个奇怪的快递。里面放着一只从古墓里盗取出来的碎金盘。寄出方写着你的名字。”闫至阳对宁飞晨说道:”有没有这回事?” 宁飞晨一脸茫然:”我没有寄给她什么快递!” ”你呢,林姑娘?”闫至阳看着林柔。 林柔也摇了摇头:”不是我。” 闫至阳微微一笑:”不用否认。宁飞晨,如果你说你不是凶手,那么,就是林柔了。” ”林柔也不可能!”宁飞晨皱眉道:”她们俩是好朋友,警察都已经调查过了。你们到底什么人,为什么把我们绑来,我要报警!” 闫至阳冷声道:”我们不是绑匪,只是想查出真相。如果你说你们俩无罪,今晚就呆在这个房间,明天一早立即会有答案,而凶手也会浮出水面!” 这一番话不只是让我跟我的小伙伴惊呆了,其余俩骚年也愣住了。 ”总裁哥,你这什么意思啊。怎么就关一晚上凶手就自己跳出来?”我不解地问道。 ”一切自然有分晓。”闫至阳这货开始huangbility了。我见他突然塞给我一只弓箭的箭头。 我接过来一看,见这箭头似乎是他常用的那种弓箭上带着的。 ”什么意思这是?”我问道。 闫至阳微微俯下身,凑到我耳边轻声道:”这只箭头是刚才我射水下女尸,也就是蓝雨尸体的那只箭。这箭头上被我施了拘魂法术,也就是说,刚才蓝雨的阴魂已经附着在这上头。你留在这里,查查看他们谁是凶手。” 说着,闫至阳拍了拍我的肩膀,居然出门去了。 ”不是,怎么查啊?”我茫然问道。 但是,闫至阳咣当一声将门给从外面锁上了,把我给气的。 我拉了拉门发现出不去,也便留在屋里,看着俩失魂落魄的年轻人。 我心想,查个水落石出也好。听闫至阳说,寄出碎金盘这种凶物的人,是将自己的怨恨跟诅咒与凶物本身的邪气混合,所以达成了伤人的目的。如果找出凶手,也就是找到寄出凶物的人,将他绳之以法,或者求到解决办法,也就能破除了凶物的诅咒。 想到这里,我说道:”想必你们俩也想知道谁杀了自己的女友或者好朋友。可刚才那人也说了,你们俩人中有一个是凶手。那么问题来了,你们怎么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宁飞晨冷哼道:”你们是便衣警察?反正我想说的都说了,我没有寄出金盘。至于林柔,她更不可能害蓝雨。她们比亲姐妹还亲,大二的时候,蓝雨遭遇过一次绑架。如果不是林柔,她那时候就没命了。” ”什么?绑架?”我愕然道。 宁飞晨看了看林柔,点头道:”没错。”说着,他便跟我讲了林柔跟死者蓝雨的闺蜜情深。 据说大二的时候,蓝雨被一群绑匪绑架之后,绑匪索要巨额赎金。当时还是林柔跟家里要了一笔钱,加上蓝雨父母拿出的多年积蓄交上了绑匪的赎金。对方说,必须让蓝雨的一个朋友,夜里去城郊一片荒废的公园拿着现金交易。 第一百六十三章 逗逼文艺 ??我挂断电话,将盒子捡起来。见那长方形的红色锦盒上,那把古风的小锁已经被闫至阳锁死了。既然打不开看不到什么秘密。我也自觉没趣地将这东西塞回包里。洗漱完毕跟陈清姿吃了早饭,便一起乘车去公司。 到了公司后,服小妹便将陈清姿喊去帮忙。由于总裁哥说马上来取锦盒,我一时也不敢立即出发去送快递。只好百无聊赖地在门口等着他。 我等了五分钟,觉得就这么等着,万一光头来上班,看到我无所事事以为我偷懒,于是便挪步到了厂房的后墙。 我们这个小快递公司租的是一个小厂房,带着院落,小仓库。而后墙则对着另一个工厂。这个工厂以前是个服装厂,后来不知怎么经营不善倒闭了。一直废弃不用。 我走到后墙,给总裁哥发了个短信,让他直接到后头来找我。别撞到我们光头老板。发完之后,我便靠在墙上。无聊地在寒风中缩着脖子等。 等待过程里,我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到后头这废弃的工厂里。 我们公司后头也是一排工厂,只是我们这厂房是在最里头,左手边的隔壁是另外的工厂,右手边则是旷野。 前头也是一排工厂,后头虽然也是厂房工厂等,但是这一排活着的工厂少,偶尔有几家还能在中午看到人影晃动,其他的基本一片死寂。尤其我们公司正对着的这一家。 这工厂面积很大,但是整个儿都废弃了。大铁门后荒烟蔓草。寒冬天气里,满地的枯草,空洞落魄的厂房,碎掉的玻璃,给人一种惨兮兮的感觉,就好像面对一张掉了颜色的老照片。 今天一早的天气也不太好,昏沉沉的。四下没什么人,外加面对这么荒凉的景色,我居然也有点郁闷跟焦虑,不由频频地看着路口,期待总裁哥赶紧来。 在我不断的期待里,总裁哥的奥迪a6总算出现在了路口。 我见他下了车,冲我走了过来。我立即将手中的红色锦盒递给他,骂道:”真特么慢,现在才来!盒子给你。” 闫至阳接过去看了看,点头道:”好,谢谢。”他转身要走,但是又沉思半晌,似乎想立即探知盒子里的秘密,便要去开那盒子上的锁。 而闫至阳开锁的细节让我大为惊讶。这货其实从我见他的那一面起,就一直戴着一枚白金戒指。起初我以为是他的婚戒,但是事后证明这货单身。所以我本以为那戒指不过就是戴着好看的装逼必备装备。 但现在我发现,它看似一枚戒指,其实是一把钥匙。 只见闫至阳转动了一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戒指便咔哒一声,冒出一只小巧如大头针的东西来。 我好奇地上前一看,见那东西上头还有细微的齿痕,像是一把袖珍的钥匙。而它果然就是一把隐藏潜伏得很深的钥匙。只见闫至阳将这钥匙插入锦盒上锁的锁孔,轻轻转了三转,那小锁便应声开了。 上次我看过,里头也没什么东西,但是没有细看。这次闫至阳再度打开,我便好奇地将头伸了过去,不明真相地围观一下。 可就在闫至阳缓缓打开盒子的时候,我见他的动作冷不丁顿住了。就在此刻,只见他神色一凛,突然将盒子默默塞回我的口袋,低声道:”你先跑,找陈清姿掩护!” ”啥?”我茫然道。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突然听到身后一阵草木悉索声传来。回头一看,我了个草,从那废弃的工厂里,居然嗖嗖嗖窜出好几个蒙面忍者打扮的黑衣人。史系乐。 又是黑衣人!我顿时想起攻击闫云晓的那一拨人。但是没来及细想,那黑衣人便到了总裁哥身后。仗着这条路没什么人,这十几个黑衣人抄刀就向闫至阳砍了过来。 ”杀人啦!无法无天啦!快来救人啊!!”情急之下,我当然带着锦盒就开溜。 看这几个人来者不善,目标貌似总裁哥,那我可不能陪着他死生契阔,与子同死。先溜再说! 可惜这地方没啥活人,我杀猪般喊半天也没人来增援。倒是幸亏总裁哥身手好,在刀光剑影中依然拳脚舒展,劲头很猛,在十几个带着砍刀的亡命杀手中游刃有余。 我一边赞叹,一边马不停蹄地溜了。可惜,在我刚要进工厂找陈清姿帮忙的时候,我顿时感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暗觉不好,本能地往旁边一躲,就见一抹刀光贴着我的头发飘了过去。 几缕发丝被削到地上。我回头一看,见其中一个黑衣杀手居然摆脱闫至阳追了上来,估计是猜测我身上可能带着锦盒。 就在这时,这货举刀又要给我迎风一刀斩,我差点儿就给跪了。武林高手的招式我特么怎么躲得开!正口念阿弥陀佛救我一命的时候,突然间听到这人一声惨叫,一只箭噗嗤一声穿过他的前胸露了出来。一道鲜血也就此飞溅到我脸上。 我见那人惊恐的目光一闪而过,身体顿时扑倒,刀也随即落到地上。 我再抬眼一瞧,见闫至阳在自己打斗的过程里不忘救我,情急之下貌似丢了一只箭过来,居然百步穿杨,给这厮射死了。果然是满洲巴图鲁的后代! 但这黑衣人一声惨叫将我的同事们给惊动了。陈清姿跟服小妹立即从工厂里奔出来。在小妹尖叫一声两眼一翻倒地的过程里,剩下的几个黑衣人见不能立即灭了总裁哥,便就此打了个呼哨,拔腿就逃了。 闫至阳也没追,只是返过来跑到我俩跟前,问道:”没事吧?” ”没事,不过服小妹晕了,这黑衣人可能是死定了。我说闫少,你杀人了怎么办?”我担忧地问道。虽然算是正当防卫,但是带回警局又要麻烦一阵子。况且要说清来龙去脉,估计也够费劲的,也许警察还不会相信。 ”放心,这些我自己处理。麻烦你们俩带着红色锦盒暂时藏起来。今天这事儿太蹊跷。”闫至阳皱眉道:”我怀疑我们被盯上了。但是现在我必须留下来善后,对付一下警察。你们先走!” 我跟陈清姿面面相觑,也只好暂时同意。于是跟闫至阳约定,他一旦处理好这边的烂摊子,就跟我们联系。 决定之后,我跟陈清姿也没敢继续在公司呆着,便带着锦盒跑到苏州市中心去,找到一家肯德基坐了下来。 最容易藏身的地方,是闹市区,而不是荒芜的山地。 因为在这繁华闹市,就算是遇到个把想砍死你的杀手,他们也不敢贸然行事。 毕竟市区到处都有流动的报警点,巡警警车。 陈清姿坐下后,对我低声道:”反正我们躲在这儿也没事,不如看看盒子里有什么东西。” 我点了点头,便打开了盒子。盒子里跟浴7的一样,空无一物。我给陈清姿看,见她皱了皱眉,一把抓了过去便要动手撕掉盒子上贴着的红色绒布。 ”喂喂喂,你干什么?”我说道:”别给人弄坏了。” ”撕开看看,我觉得可能东西藏在里头呢。”陈清姿说道,毫不气地将红色绒布撕了下来。 这时,我们俩果然在盒子底部发现一张折叠成两半的字条。陈清姿拈起那字条,展开一看。只见上头写着四个字:晓风残月。 ”靠,我以为是什么,这四个字什么意思嘛!”陈清姿皱眉道。 我拿过字条看了半晌,突然闻到一股清新的香气。于是我将字条凑到鼻子跟前嗅了嗅,不由惊讶地闻到一股茶香。 第一百六十四章 新娘的诅咒(上) ??正当我放下手机的时候,闫至阳的电话却打了过来。我接起来问道:”我说总裁哥,我也没别的事儿打扰你。就想问问李宇的情况。他到底说了没说自己跟佟亮的关系?” ”李宇今天早上自杀了。”闫至阳语气有点凝重:”咬舌自尽的,似乎是不想让我们追问下去。”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心中咯噔一下。如此看来,李宇跟佟亮的关系更为可疑。俩人之间到底隐藏了怎样的秘密? 挂掉电话之后。我有点心不在焉。送完了上午的快件之后,本想去找个地方吃午饭,却无意间在包裹里发现一个寄给闫至阳的快件。 卧槽,这么巧?我惊讶地将那快递包裹取出来看了看,果然是给闫至阳的。地点写的是河北承德,从四川寄过来的。 我思索了一下,从四川到河北,中间不一定非要经过昆山。这似乎是绕远了。除非是中间处理快递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或者,这快递冥冥之中知道闫至阳来了苏州? 想到这里,我不由有点寒毛直竖。抽出那快件。却见那快件只是薄薄的一层,里头像是放着什么资料或者卡片。很轻。 寄件人的地址不够清晰,像是沾染了水渍一样,看不分明。倒是闫至阳的地址印得十分清晰。我想了想,决定带着这快件去找闫至阳。 给他寄快递的,说不准是人是鬼。万一要是怠慢了鬼,那我就倒霉了。 于是我带着这快递去了闫至阳住的酒店。刚到了酒店门口,就见几个警察从门里走出来,进了警车开走了。 我看着警车开出许久,想起今天李宇自杀,不由有些郁闷。 刚要上楼去,迎面却正碰上走下楼的宁思。史豆土。 宁思看到我,立即欣然迎上来:”韩笑,你怎么来了?” ”我还能干啥,当然是找闫至阳呗。”说着,我将手中的快件递给她:”给闫至阳的快递。” ”给阳哥哥的?”宁思惊讶地接过去晃了晃快件:”好像只有一张卡片似的。” ”管他的,闫至阳在哪儿呢?”我问道。 ”他在房间里呢。刚才警察来了,把李宇的尸体抬走了。”宁思叹道:”李宇你知道么?” ”知道,不就是那个贩卖小孩的么。”我冷哼一声。 ”你也知道了啊。”宁思叹道:”也就不知道阳哥哥在忙些什么。” 说着,宁思带着我走到闫至阳的房门前。昨天其实我来过,但是由于昨天那暧昧气氛,我还真没注意闫至阳住在哪个房间。 宁思上前敲了敲房门。没多会儿,门一开,闫至阳出现在门口。他低头看了看宁思,微微笑了笑。但是抬头看到我,笑容又显得有点尴尬。不过那神色稍纵即逝,宁思似乎没有察觉。 ”阳哥哥,韩笑给你送来一封快递。”宁思将那东西递给闫至阳。闫至阳将我们让进屋里,接过那快递看了看:”四川重庆什么地方,怎么弄成这样?” ”不是我干的。”我立即解释道:”我拿到的时候就这样了。” 闫至阳也没多说什么,直接拆开快递信封。于是一张房卡居然掉了出来。我跟宁思凑上去一看,见那房卡是棕黄色的,但是很显然早就老旧不堪,有多处磨损。而且这卡上写着的宾馆名字也看似不是什么连锁酒店或者大酒店,只是个小宾馆:彬彬宾馆。 ”507,小宾馆的房卡。”闫至阳皱眉道:”怎么回事?”说着,我见他抬手往那房卡表面上一抹:”怎么这么湿?” ”掉水里来着?”我随口说道。 ”就算是掉到水里,从四川寄到这里,也早就干了。”闫至阳叹道:”八成又是什么麻烦事,要我帮忙的。” ”李宇的事情,警察怎么说,没找你麻烦吧?”我问道。 ”没有。”闫至阳看了看我:”李宇本身就是个罪犯,我还算为民除害了。倒是你说的佟亮,我觉得有些可疑。问到这人的时候,李宇就自杀了,难道佟亮本身有什么秘密?” ”对,而且这货还会下毒。”想起他请我跟宁思的那场鸿门宴,我有些心有余悸。 闫至阳听罢点点头,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须臾间,有人敲门。我上前打开门,见平哥站在外头。于是我赶紧将她让了进来。 ”少爷,您找我?”平哥肃然道。 ”陆萍,帮我找人调查一个叫佟亮的人。这人跟韩笑一个公司,表面是个仓库管理员。据说他跟李宇有联系。”闫至阳说道:”调查到任何资料都不要泄露给别人,直接交到我这里。” 陆萍点头道:”明白。” 闫至阳冲她挥了挥手,陆萍也便出去了。 ”说起来,那些神秘的黑衣人之所以知道我们的行踪,也许是因为跟这佟亮有关系。”闫至阳说道:”他就在你身边,很可能早就探听到了我们的行踪。” ”那可不行啊。”我一听这个,立即说道:”得早早搞定他啊。不然这不一颗定时炸弹吗?” 闫至阳想了想,回头看了一眼四川寄来的那个快递房卡,叹道:”今晚我找马文调查一下佟亮的信息。反正这几天得去一趟四川查查这东西,顺便也去佟亮呆过的地方调查一下他的底细。” 闫至阳决定后,宁思便邀我跟他们一起吃饭。但是想起猪婆经常等我吃午饭,我便婉拒了,跟俩人说,有什么消息或者进展记得告诉我。 忙了一下午,回公司之后,又见到佟亮,我这心中忍不住地别扭。以往看他的笑脸总觉得如沐春风,温和可亲。可现在看到,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一股寒气从那笑容缝隙里渗透出来。 那张笑脸就跟假面具一样戴在他脸上。寒暄了几句,我便赶紧拽着陈清姿走出大门。陈清姿刚想问怎么回事,我却见隔壁修车行的刘朋走了出来,见到我俩也是一愣:”这么巧?” ”哥们是你啊。”我笑道,想起那天刘朋帮忙救宁思,我很是感激。 刘朋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我拽着陈清姿的手上,笑了笑:”呦,那天见到的不是这姑娘啊。” 我赶紧松开手。陈清姿斜眼看着我:”豆芽,你长本事了啊?还约姑娘了是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这嘲讽的语气听在耳朵里十分不爽,于是我回击道。 ”你”陈清姿似乎很是气愤,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只是跺了跺脚,便自己先跑了。 ”哎”我只喊了一声,本想去追,但是转念一想,追个屁,追上再指不定一个不爽又要拽我耳朵,我这不是找虐么我。 既然见着刘朋,我便问他是否见了楚歌的妈妈。刘朋笑了笑,将手机拿出来递到我跟前:”前阵子你们说了这件事之后,她还真的打了电话过来。我们聊的挺好,楚阿姨还来看过我,这是我们在拙政园拍的合照。” 我一瞧,手机屏保上果然是俩人的合照。俩人在镜头下笑得很开心,倒是真的很像是母子。 我暗叹一声,心想这样楚歌的魂魄倒也可以被超度了吧。 跟刘朋聊了几句,而这时候,干脆面君突然从院子里跑了出来,跑到我脚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双手做祈祷状。 ”你这吃货,又想要东西吃?”我叹道,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巧克力豆:”都说建国后的动物不准成精,你这八成是成精了。” 说着,我蹲下身抓了一把巧克力豆给它吃。听说浣熊是喜欢吃坚果的,但是事实证明,这货什么都吃,很不挑。 干脆面君于是立即心花怒放地接了过去,一个个送进嘴里吃得开心。我看着它憨态可掬的样子,忍俊不禁:”要是人都像干脆面君这样无忧无虑该多好。” 刘朋看着干脆面君,冷不丁问道:”你知道它原来的主人是谁么?” ”谁?不是佟亮么?”我惊讶地问道。 刘朋摇头道:”佟亮是不是你们公司那个看仓库的大哥?” 我点了点头。刘朋却摇头道:”不是他。有一天我晚上加班,下班晚了。大概快九点的时候锁了修车厂的门,刚要走的时候,我见到一个人神神秘秘地从咱们这条街绕到后面那条去。因为后头那街旁的工厂早都废弃了,所以我觉得那人形迹可疑,也就悄悄跟上去看了看。” ”你看到什么了?”我好奇地问道。 第一百六十五章 新娘的诅咒(中) ”郴晸亗丟坧旮?”扆閹逄。 ”辎阓辆杞乗廰鬖晈廎,扆枲辐叨往贓旎,辎廰鬖晈廎晸啇亴属辈攻忠庭遷盓。厳亴乚屆讬丱仭辌任贡联东刚。邪位坿鬖晈廎醛氕乗逄筱,侊伆膽嶦骏乺。啇寜斡杈,辎阓辆盓鬖晈廎駎瀼齙皌仭朧坧瀢,屦節晸珧坿。丈杞召厕抋鬖晈盓。”閼膤除讣逄:”辎廰鬖晈廎欴坿辎尜呙,聛彷寡奼姐亙化冷帣刚屦摻剧尦九,戗亲,辎坧旮盓‘坧辇’,坿乗寍穜廱九暣壉彭仑嬾嬇盓宛赢吪桫。” ”斵煡辎丟厫,恙丟郴丟寮晄屦欬仑?”扆宮閼膤除盓變捖杞恗痆恖廱。 ”辎屦晸化儼钋婔婔盓讒哅戗坿。”閼膤除厮逄:”嬾嬇吪桫宛赢,儼嬀砻杀,又杻晸秘宨红锨盓九九丏吪桫。厸悋。裼辎化儼乽讒哅仭倡纎辇货仑。辎仭倡睜佫傘昹遍娣全,儡寉晸氞杊呙导杞仭畿辐盓乗禚厼倍‘辇陣窲嬇’盓讒哅仭倡。发厥九诧輪,氞欱幊斡杈。呙导嶼蚝东礯,欬佳斷攧。屦辉匼嬇奼盐呙邪爢辉坿凒,裼込膽朗。辎乽仭倡,屦晸弄斡乗乽厼植杚盓嶼夤硃稡冭朲盓。” ”辎化儼乽钋仭讒哅仭倡,晸屑嬾嬇盓辇勨乗烮乗溣坧辇货,戗亲厼辇陣窲嬇。氞欱幊盓冷乽嬇夤裼斷窸爢辉辌嶼蚝东並帡帣绽輬輬屦乵仑恰吪,忟厸肪晸裼仭乜仑辎禚蚝。扆讣辐彷寡盓嬾嬇吪桫忟赢汃,聛乃除宨殃返锨,扆皯侶晸杞仭睜冭辎乗烮,帡冭仙媞姅,屑辎禚秘辇辇輻剧膽嶦嬾嬇盓軼九。畦仙乗乽钋仭寛乚扇戗杞盓‘輻辇’,戗亲辎仭忟怡殅坧辌蠛仑化儼歶。儡寉,化儼乽欬召盓婔婔邪晸乗乽嬾嬇盓輻乁。”閼膤除覴醝逄:”聛辎化儼歶乚欴幯盓輻乁,宫膣殘乗乽娣全盓鬕鬓邪晸毜罭盓,笞仙拝乗乽仭盓鬕鬓擂袕扇仑化儼亪。” ”辎丟毜徚?”扆擐噣逄:”呻伷讣盓太傘杞木杞睫盓,休晸辎豖肪乜辎丟犷盓戜,亁趈彷寡亗丟亐亗丟恿?乚辐,伷姕柋睈抌鬕盓變,晸觖遖辎化儼乽娣瀢輹嚉輻乁?郴,彷奰媕珧坿原恗九仑,位乚位弦咚央珧坿盓肙全唝?” ”乚位。乗斱化儼钋仭婔婔辌儲輹嚉逄,郴彷寡筻化上乽嬾嬇,屦晸乽儿旧盓畈吪,凚丈趈辎化儼钋仭斷儤。”閼膤除讣逄,睜仑睜奾阒:”陣除仳氐盓斡剬屦觖剧朲,伷课彗!” 扆贡絰択眗姉姉遗呙,匣視閼膤除坿郴化儼娣全盓圈荃卒嚣乺徢哅抟讗逄:”漋徔仙湝礉乭硣,抌鬕!” 欳斡,扆閬剧乗胶菼呚盓駎颙剹贠,雘匤佫丙視乗逄鸧盓儞弦坿亁軼斖皏栄颉辐,聛郴化儼乽圈奣九,竖煡冭珧化儼乽軭眗咐咐厼盓娣瀢。 欳斡盓娣瀢蘪煡厸恂,休晸腯九軼九盓霅麓舥佫丙淟奦仑。阳仑腯舥焉瘪乚佫仭簬东奁,儡亁坧旮趈昹遍盓娣全泶亗丟乚呛。 閼膤除亙厴補醛抟冭乗彷逄筱,嗊逄:”敡!”郴化儼娣瀢頬膩閣呟乭乗伄,厏扇乗逄儞弦,颉儲郴筱哅乺仑。 閼膤除贡絰屑郴筱哅敡太,凚廱敩儲厴補醛。欳斡,奾迮乗绨昿暱遘辐尦柀,晷焰剧仑尦頡。雇绱杞鹈全鹴厼墧咚贠。 扆拻睫杌仑杌奾稭,戚瞲旧盓乗奾醚旧朲剧仑。 徎浬仑乗昍九,原几原絸,扆乜尦盓斡偎邪慈覞泶糩戄醐。厸戺奣乗睜,斖迮盓閼膤除偅晸乗烮乚視痥悼东恖,痩欲姕颙。 扆厽晸板煡坧趈坿亁軼呙,視亁原志彷寡奼姬戗优盓屘板尜聛召。 笞剧仑板尜趈刚,扆視彷奰咲嶥纘坿閿奁笞眗扆亻,亁睜剧扆侾呙桫奁骏儣,窜匤辙九朲閹逄:”乳会償畈,恙丟桠仑?” 閼膤除乩仑乩戜乺盓篦嬇:”扆亻亙呙尦捁仑烮全之褨嚉朲,悤纎伷睜睜。” 彷奰咲乗呻辎變,贡絰屑扆亻课辌尜醛。彷奰媕丈斾贠廝仑,欴徎浬斾餺。 扆坿欴尜醛圇乜,戚慈覞剧乗胶曁慘湀遘辌軼九蠴爾,辎戚愵愵亙原几原絸盓壔坧醛嚉辐礉全朲。 欳斡,閼膤除屑戜掇篦敩坿栛嬇九,乗迮戄彗篦嬇乗迮閹逄:”彷奰咲,亲刚伷亻晸乚晸戩辐亗丟仭,閹辐嬾嬇盓皯儤仜悒?儤仙垜萻娣全屯伄盓旮会,扁聒畈嬾嬇东刚,晸乚晸杞仭讣辐亗丟?” 彷奰咲悤仑悤,讣逄:”扆偅晸泶戩辐,厸扆聖娑侶辎仌,戩辐乗乽亗丟遖嬇剏奰幟。乚辐郴丈晸冷帣刚盓仜全仑。剏奰幟讣仑乗仌亗丟觖沿慘盓之褨,扆斾屦徏仑,乚辐扆聖娑丈厸肪诧忀。休晸辎趈扆化儼乽嬾嬇揲辉冭仜杞亗丟考粬?” ”扆恗痆,晸杞仭皸九伷亻寡仑。”讣眗,閼膤除戄彗篦嬇,屑篦嬇揿剧彷奰咲趈刚,纎亁睜篦嬇醛盓郴化儼乽钋仭。 ”辎,辎晸亗丟?!”彷奰咲呔仑乗悝:”化儼乽钋婔婔,睈杞辎之褨?” 閼膤除仙晸屑前戚坿尦九纎扆覴醝盓郴遍纎彷奰咲原讣仑乗通。扆視彷奰咲盦絰睞奣,休礉舥醛杞冷剑乚侶:”乚位呰,扆亻辎全盓仭廃讲乚位嬏辎禚犷殅徔恊。奰寡丶醛丶以盓,咽全肪乜辎禚殅戜。” 閼膤除忟涶煡坧讣逄:”媞姅,丈晸戗豄盓仭东又缽。仭忟杞慘恊,亁亻厸肪帡乚媞姅霉幯扇勈盓阛畈仭,匣位媞姅軼迮乗仌厁忀扇屦盓燈仭,扁聒寡仭杜厜。侀禧,視乚忀剼仭辐忀太。彷奰咲,伷嚉悤乗乜,坿伷辎朆嬇醛,杞泶杞乗乽仭寡盓嬾嬇亝帣化儼上峖,犻畈嬇,帡乃忟杞冭怸,联九呚桶盓?” 彷奰咲恊絵匝昛,讣逄:”伷辎乗讣,扆辏睈悤贠乗乽。扆亲刚优尦乜,弄斡杞乽郬尒,亁寡盓嬾嬇節贠朲,珧坿丈讲化儼上峖仑。刚院嬇扆乜尦召丧之褨,呻朆醛仭诹语讣,辎嬾嬇珧帣联九湒匙仑,坿區任讬丱吵,晸扆亻乜木垙丶盓狡儔,太傘丈晸攣乽戨忠盓瑑禆狡儔。” 閼膤除几筆逄:”郴屦晸仑。扆凚閹伷乗乽閹飏。彷奰媕逐剧郴乽遖嬇剏奰幟,晸乚晸坿奰绱儺帣刚?” 彷奰咲悤仑悤,烮奣逄:”嶹乚奍。宮,扆诧忀郴斡偎旧閬九讣嚪寡畤勉夲辇位,郴乽剏奰幟讣,扆聖娑肪坿辎帣恗九,扆辏讣厁乽趈辎夲辇皌仜杞儤盓呚嬀。”讣剧辎醛,彷奰咲盓礉舥曀涶乜朲:”厸泶悤剧,嬾嬇辏晸奺拏仑。”厥呀厥。 閼膤除讣逄:”郴太,揲乜朲扆亻屦召戩辎乳乽仭,乗乽晸彷奰咲伷盓郬尒。厱乗乽屦晸辎剏奰幟。伷亻侾晸裼辎乳乽赲簬寤悿仑。” ”扆亲刚盓郬尒偅晸太戩,厸郴乽剏奰幟,扆亻丈乚瞲逄亁坿咽全唝。”彷奰咲霵靥雩舥。 ”辎乽惿屦剼篶仑。扆膽嶦杞勉沂戩剧亁。”閼膤除涶煡逄。 ”扆杞乗仜乚晙唝閼屆,”扆徚乚优掅噣逄,匣裼閼膤除戄旺仑:”杞尖徼敩。” ”咙,伷丈髕仭唝伷。”扆矽仑亁乗睫,閹逄:”伷恙丟瞲逄晸儺帣刚?辎恙丟剳旺盓?” ”嚷乭化仛,晸乗乽輹嚉。”閼膤除讣逄:”儡寉辎化儼钋婔婔盓都杸,剧仑筻化仛乽东呙,屦位膽勿奦攟。扆前戚乚砹寍宮旮恙丟肪纰纺乜剧筻化儼乽,呙朲乗悤,厸肪趈彷奰咲掇剧辐盓遖嬇奰幟杞儤粬。儼扇辎侾仭晸乗低盓!” 前讣剧辎醛,彷奰媕盓斾餺倍太仑,嗝扆侾召呔餺。呔斾餺斡偎,閼膤除讱纑閹仑閹郴乽戗豄遖嬇剏奰幟盓勉沂。 彷奰媕讣,郴乽遖嬇剏奰幟盓勉沂丈忟篗匂,駁償冑奐绵舥鹶蚜66乽,殘奾邪觖呔乗乽。煡呙厁乗毢绵纤,袖彗,剑剼纆坿戜脂九,脧閣哛腍蹊九,辎晸畿朲抣优屘嬾盓。煡呙,坿寡醛奐太枤朶,厁”甎”盓慘恊,敩坿閿竀九。殘奾丈邪觖嗊绵粁汣,笞辐乔乔嚌化上奾,嬾嬇屦肪寞儿斷蘉坧畈乜朲,帡倲廠锨奰。 第一百六十六章 新娘的诅咒(下) ??”这位,龙姑姑?”我笑道,见她长得很不接地气的样子。一时间忍不住脱口而出。 白衣女人打量了我一番,冷然道:”你就是韩笑?” ”你认得我?”我有些愕然。 ”听清姿说,你想知道闫至阳的事情。”白衣女人说道,声音跟她的眼神同样清冷。 ”是啊。您知道他的事?之前他害过我,我一直想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端详着这女人的模样,猜测她跟闫至阳到底是情人还是仇人。或者是怨气冲天的前女友。所以这句话倒是比较中立,也没提到闫至阳救我的事情。 ”闫至阳害你,应该是为一个叫做封灵契的东西。”白衣女人冷冷说道:”这东西原本是他家的家传宝物,但是却被他的父辈遗失了。” ”什么?那闫至阳到底是干吗的?跟龙姑姑你又有什么关系啊?”我越发疑惑不解。 白衣女人转过身来看着我:”你若想知道他的过去,我可以给你看。但是你要答应我,看过之后。把你得到的东西给我,签订一纸契约,表示你乐意出让。” 我心想她提到的东西多半就是我跟陈清姿拿到的那盒子里的东西。在我看来大概是什么古董吧。可是我对这个完全不了解,留着也没用。而且虽然是我跟猪婆一起找到的,但是那也不是我的东西。既然如此,我便答应了。对于签订契约也挺搞笑的。看来这个龙姑姑十分谨慎,怕我后来再跟她们要回这玩意儿。这完全多此一举嘛。就算我敢要,你们能给么。就猪婆那架势,还不给我摔个狗啃泥。 白衣女人于是带着我们俩往村子里走。没多会儿,她走到一户不起眼的人家门前,推开大门,穿过院子,带着我们进了内室,这才关上门对我说道:”我不姓龙,我叫厉笙歌。” ”额,厉姐姐,这名字很好听啊。”我笑道。但是转头一看,厉笙歌却一点笑容也没有。于是我顿时很尴尬。 ”额,厉姐姐不苟言笑啊。”我讪讪地说道。陈清姿啐道:”少跟我师父油嘴滑舌!” 我只好没趣地闭上嘴。 ”当你看到我的过去之后,恐怕你也笑不出来。”厉笙歌说道。 ”我怎么看你的过去?”我问道。 厉笙歌说道:”我的过去,在琴声里。”说着,她走到案边,伸出手来,摸着案上的一架古琴。 此时我借着屋里的蜡烛光芒,粗略扫视了一下屋内的陈设。这可能是她暂时住的地方,基本还是跟农村的屋子一样,土炕,被褥。但是却特别设置了几案,椅子,香炉。案子上还放着几本线装书。 我靠如果不是我跟陈清姿穿着现代服装,我差点儿以为我穿越了。这位厉姐姐居然是古风铁粉啊。或者,她可能不是生活在现代都市里的人。 我见她面前那古琴很有些韵味。琴面是黑红相间漆,上头的花纹也很特别,像是梅花,又像是蛇腹的纹路。琴上还刻有”独幽”两个字。 虽然我一个送快递的不懂艺术,但是,也能看得出这琴逼格很高,跟眼前的龙姑姑一样的世外仙女很配。 而且,独幽俩字儿,也确实十分符合眼前的这位厉姐姐。 ”这琴不错啊。”我忍不住赞道。 ”算你有点眼光。”陈清姿在一旁说道:”这琴是一架古琴,从晚唐时期流传下来。你看琴身,五种断纹,还是罕见的‘梅花断’,可见历史悠久哦,有上千年的历史了。民国时期原本流落到了名琴师李静家里,后来辗转到了我师父朋友家中。现在博物馆里的独幽琴是假的,伪造的赝品。真的在我师父手上,是师父朋友送的,怎么样?” 我撇嘴道:”你牛逼,你博学,你就是百度百科。你脑子里的东西复制黏贴的吧。” ”我呸!你这豆芽!”陈清姿立即将床上枕头冲我丢过来。 我抬手接住。 厉笙歌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此时才说道:”好了,闭上眼睛,仔细听吧。” 我疑惑地坐下来,不知道她要怎么让琴声告诉我过去。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知道这师徒俩不是平常人,也许琴声都会说话呢。 于是我靠在一张太师椅的椅背上,慢慢闭上眼睛。此时,厉笙歌的琴声响起,悠扬古朴,带着一丝凄然。慢慢地,我感觉意识有些混沌,眼皮发沉,没多会儿,便睡了过去,耳边只有那迷迷糊糊的琴音。 琴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见自己居然躺在一处繁花似锦的草地里。 我起身一看,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四周风景陌生。远处山明水秀,隐约能看出白云深处有青瓦白墙,建造在半山腰,不知是庙宇还是古宅。 正远望着那处古宅的时候,我见山路上突然有个人走了下来。等那人走近我,我才发现这人居然是闫至阳。但是,仔细看来,他的装束打扮跟现在不太一样。虽然容貌依旧高冷英俊,但是看年纪至少比现在年轻十岁。 难道这是二十岁的闫志阳,是那位龙女姐姐梦境里的人? 我八卦心顿起,心想这得仔细看看啊,指不定俩人有啥奸情。 带着这八卦小报记者的心态,我看着二十岁的闫至阳从我身边走过去。此时,我听身后响起一阵清柔的喊声:”闫哥哥,闫哥哥!” 我回头看去,只见一妙龄姑娘从山上跑下来,手中居然还拎着一只布包。我端详着这姑娘,但见她眉目清丽,笑容温婉,长发松松地束在脑后,穿着一袭白色长裙,脸颊旁缀着水滴形的耳坠,看上去真如凡间迷途仙女,说不出的清新出尘。 我心想这个姑娘难道就是那蒙面的白衣女人?她难道就是厉笙歌的少女时期?这不错啊,少女时代看上去单纯多情,咋现在冷冰冰跟个鬼一样。 看到厉笙歌出现,我也忍不住莞尔。明媚的春色,美丽的少女,看到这一切,任何人都会会心一笑。可是,我见闫至阳的神色则十分凝重,皱了皱眉。 ”闫哥哥,我跟着你一起走。”厉笙歌笑道。 ”不行,你回去。”闫至阳皱眉道:”我这次是去见一个仇家,我不想你牵连进去。” ”那我更要跟你去,万一你受伤怎么办。”厉笙歌说道,立即一把抓住闫至阳的胳膊。史帅围。 闫至阳甩不脱她,也只好无奈地说道:”那随便你吧。”说着,俩人便一起走远了。我看着俩人的背影,从对话里推测,闫至阳以前应该是有个什么仇家,他自己对付不了,结果来厉笙歌家里请救兵。 可惜看他独自离开的模样,应该是厉家不想帮忙。但是,也许是厉笙歌对年少英俊的闫至阳一见钟情グ生活在这个山沟里应该也见不到几个年轻帅哥ケ,居然就跟着私奔了。不过现在看她这样子,倒挺像是猴子请来的逗兵。 我正琢磨着,就见这明媚的场景随即一换,自己立即置身于一处高山雪原。 风雪交加,闫至阳神色凝重地走在前头,后头则跟着厉笙歌。山高路滑,厉笙歌有些跟不上闫至阳的步子。 ”闫哥哥等等我!”厉笙歌看着渐行渐远的闫至阳的背影喊道。 闫至阳起初并未停下脚步,后来似乎着实于心不忍,便停下原地,回头看着厉笙歌追上来。 ”我让你不要跟我来!”闫至阳突然怒道,一把抓住厉笙歌的肩膀:”你知不知道,这次上山,也许你也会死?” ”没关系啊,只要在你身边就好了。”厉笙歌微笑道,眼神清澈。 第一百六十七章 年坑(上) ??”我看到一个挺帅的年轻男人把这浣熊放在后头的废弃厂房门口。也不知道当时浣熊是昏睡还是怎么,反正是没什么动静。”刘朋说道:”男的放下浣熊就走了。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这东西都没动。以为死了呢,也就没管。可没想到第二天就在你们工厂门口看到这浣熊活蹦乱跳的。” ”是别人丢在后头厂房的?”我惊讶地说道:”佟亮是有个习惯,早上来的早,开门之后就在周围走走。总不会是有人故意把”说到这里。我突然闭上嘴。 ”故意把一只浣熊放后头让你们公司的亮哥看到,带回来养?”刘朋好笑地说道:”不可能吧,首先,他怎么知道人家就一定会带回来养。其次,这东西除了能吃也没什么用处,我觉得还是遗弃的可能性大。” ”你这说的也对。”我在心中暗自补充一句:对个屁!他是不知道佟亮的可疑身份,自然不会怀疑。但是这一件小事,倒是让我对干脆面君的前主人起了兴趣:”那人具体啥样?” 刘朋回想了一下:”不太记得了。也没看仔细。那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之所以觉得丢弃浣熊的人也许长的挺帅,是因为看他的个头。身板都很不错,想必长得总不会太差。” 得。这跟没说一样。我有点失望。 回头看着地上的干脆面君,我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想把这货带回去给老道看看,于是便一把将干脆面君从地上捞起来,打算抱回家去。 跟刘朋道别后,我一路上也没看到陈清姿。抱着干脆面君进了地铁站,立即有个工作人员上前拦住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随即目光落到我怀里的干脆面君身上,随即指了指一旁墙上的标记。 我抬头一看,墙上画着一只小狗的图案,打了个横杠,意思好像是不能带宠物进地铁。我不由有些郁闷,狡辩道:”那是说的不准带狗,我这不是狗。” 工作人员是个大哥,一口河南腔,嘴一撇:”咦!恁个龟孙,那是说不能带宠物,恁这不是宠物是什么?!” 我笑道:”不是宠物,我一点也不宠它。” 下一秒,我便被工作人员拎出地铁站。 我暗叹一声,低头看着干脆面君,见他一脸无辜地看着我,随即还跟我吐了吐舌头。 算了,打车吧。酷察や象声词ゅ,我拦下一辆车。 抱着干脆面君上车,路上司机不住地瞄我怀里,好奇地问道:”你这抱着什么呢?” 我一听这话,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干脆面君是国家保护动物,要是人家看我养这东西,去举报我可咋整。于是我说道:”是狗啊。” ”呦,第一次见这么奇特的狗,这不是那什么熊吗?”司机问道。 我笑道:”不是,它只是特别像而已。因为它是博美,藏獒,西施跟拉布拉多的串子。” 司机顿时晕了,看蛇精病一样看着我。我尴尬地对干脆面君笑道:”快,叫几声给司机大哥听听。” 干脆面君白了我一眼,趴我腿上呆着了。 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我赶紧下车抱着干脆面君往小区里跑。 等到了楼下宣传栏跟前,我瞧见老道正背着手在宣传栏那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我于是好奇地走过去,霍然见一张偌大的车展海报贴在宣传栏里。当然最主要的是,里面有个著名的暴露狂车模:干露露。 ”卧槽师父你在这儿看车模大腿?”我啧啧地说道。 老道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是我,便低声道:”别这么大声,我在这小区有头有脸的......” 我顿时汗了。确实有头有脸,是广场舞大妈的梦中情人。正说着,却真有几个大姑娘小媳妇边聊着边往我们这边过来。 老道赶紧将我拉到一旁,语重心长地说道:”徒弟啊,我教给你的功夫你都练会了没?” ”行了师父您也别装正经了。”我哭笑不得地将干脆面君塞给他:”你给看看,这浣熊是不是哪儿有点特别,或者怎么着?” 老道将干脆面君接过去端详半晌。干脆面君则伸爪子捂住鼻子不满地嘀咕。我一看乐了:”师父,干脆面君都嫌你身上臭呢。” 老道冷哼一声,将浣熊递给我:”我可看不出什么。我善观察人,对于动物不在行。毕竟不是人人都懂御兽之术。” 我有点失望地接过干脆面君,问道:”那这什么御兽之术算什么意思?” 老道说道:”这可是一门学问。你听说过有个高原雪城不?有人也叫那地方世外雪城。” 我回忆了片刻,突然想起在厉笙歌的梦里见过那地方,简直跟幻城似的:”是不是在南迦巴瓦峰,西藏那地方?城主是个挺英俊的男人,但是长着白头发?” 老道有点惊讶地看着我:”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我倒是没直接见过,我是在别人的幻境里见过,或者记忆里见过。”我说道,回想起厉笙歌记忆里那一幕”霸道城主爱上我”的桥段。 老道似乎了然了些:”明白,听说厉笙歌跟这个城主有过一段。这样吧,抱回去给陈丫头看看。她是厉笙歌的徒弟,也不知道懂不懂这些。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们公司的。”说着,我将佟亮的事情跟老道说了一遍。 老道叹道:”怎么这年头怪人怪事越来越多。得了,先回家吧。” 说着,我们俩上了楼。走到门口按下门铃,半晌后没听到陈清姿应答。想起晚上陈清姿莫名其妙生了点气,我估计这货是故意不开门,于是干脆摸出钥匙开了房门。 但是一进门,却见陈清姿正愣愣地站在厅,神色有点微妙的慌张。 ”出什么事了?”我问道,随即扫了一眼屋里。并没别人在场。 ”没事,我,我刚想别的事情呢。”陈清姿笑了笑,脸色有些不自然。 老道似乎也起了怀疑,四下看了看:”有谁来过?” ”哪儿有。”陈清姿说道,脸色慢慢恢复如常:”你们两个一回来就这么奇怪。刚才我在厨房想要做饭,听到门铃响,就出来看看,谁知道你突然开了门,就吓我一跳呗。” ”是这样啊。”我不再多想,便将干脆面君放到地上去。陈清姿到底是女孩儿,瞧见萌宠立即来了精神:”哎呀,你怎么把它抱回来了?以后你来养么?” 我想了想,说道:”没,我就是一时心血来潮带回来玩玩。” 干脆面君也会讨好姑娘,立即对着陈清姿的手蹭了蹭,水汪汪的眼睛瞧着陈清姿。 ”等着,我去做饭啊。”陈清姿笑道,转身进了厨房,关上玻璃拉门。 我回头见老道站在厅里,不住地提鼻子猛嗅。 我无语地说道:”师父,你干什么呢?” 老道低声道:”我闻到空气里有一股很淡的香味。” 我翻了翻白眼:”师父,空气里一直有你的臭脚味儿好么。哪儿香了。” 为了驱散臭味,我跟陈清姿回家的第一个习惯动作就是开窗。现在将近年关,天气很冷,但是没办法,实在忍不了那臭味。 ”不是,真有香味,你闻不出来?”老道摸了摸鼻子。 ”闻不出来。”我叹道:”师父商量个事儿呗。以后天天洗脚行么。” 老道嘿嘿笑道:”我不觉得很臭啊,我在自己的脚臭中很有归属感。” ”咳咳咳呸!对我们来说很有威胁感!”我冷哼道。 老道似乎终于放弃了去闻那什么陌生的香味,转而抓起电视机柜子上放着的台历,取出旁边一只签字笔,在本月的二十号上画了个圈。 ”师父你干吗呢?”我走过去不解地问道。 老道嘿嘿笑道:”这号有车展。” 卧槽,这老家伙是惦记看车模大腿。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一件事:”师父,楚歌的阴魂呢?”史沟帅。 老道笑道:”今天被我送去寺庙超度了。他母亲也认了个干儿子,皆大欢喜。”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一拍大腿,嘀咕道:”早知道晚一天送他去。这样说不定他在屋里还能看到刚才谁来过。” ”师父觉得刚才有人来过?”我问道。 老道瞪了我一眼,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道:”我怀疑是有人来过,但是陈丫头不说,咱们也不好继续追问。” 第一百六十八章 年坑(下) ??¨?于是闫至阳将他通过梦境透析术看到的过去跟我慢慢讲了出来。原来三年前我跟同学来河北游玩,但是路上却走散了。因为我们本身的计划是,在张家口下车看望我们一个卧病在床休学的同学。然后再去承德玩。 结果,张家口下车之后我们却意外走散了。由于手机没电,我也联系不上同学们,于是我凭借自以为是的方向感上了一辆公交车。满心希望能找到那生病的同学家,最后却发现我那方向感太优越了我特么正好走了相反的方向,一直到了城郊。 混到这地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于是一狠心决定来个背包游,询问了当地的人,问这附近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于是有人推荐了沽源县的梳妆楼。 因此我便一个人坐车去了沽源县。到了之后找到旅馆住下,给手机充了电。这才打电话给同学,表示两天后承德见,随后。我便在沽源县自己背包旅行去了。 可没想到到了梳妆楼附近,却意外遇到一个身负重伤的年轻男人。这人就是闫二代的堂哥闫云晓。这哥们儿身负重伤。我差点儿吓尿,但是草原上毫无信号,不可能就此拨打110,于是只好自己动手给这哥们儿包扎。 幸好我们背包旅行都会习惯在包里放上紧急医药包,随身带点绷带碘酒什么的。于是我给这位苦逼堂哥包扎了伤口,喝了点儿矿泉水,这哥们儿才缓过一口气儿来。也就是说闫云晓最后见过的人是我,而我肯定知道他的一些事。 ”我能看到的只有这些。”闫至阳说道:”后来的片段则是一片模糊,甚至空白。再后来就是你被几个蒙面人活埋在殉葬坑洞里。但是由于当时附近有人经过,那几个人洒下去的土并不算多,也没来得及查看你是否是真的死了还是活着,便匆匆逃走了。软土掩埋,土量又不多,也许是你命大,居然自己从土里爬了出来,探出头跟肩膀,这才被附近的猎户村民救下,送到沽源县的医院里。后来,我们家的人追查大哥的踪迹到了沽源县,找到昏迷不醒的你,这才给你转院到了石家庄医院。为了掩人耳目,并未留下任何信息。当然,这也是保护你的方式。否则,让敌方知道你还活着,并跟我们闫家有了接触,可能要杀你的人会更多。” ”毛线?卧槽这么坑爹,原来我还有这样的过去?”我吃惊道:”你活埋我,就是为了刺激我让我想起以前的事情?你也太毒了吧,至于吗??有话好好说不行吗,活埋别人就太过分了吧??” 闫至阳垂下眼睑,抿紧嘴唇,半晌后才勉强说道:”对不起,因为你这封印我实在解不开,家族里的人也对这个一筹莫展。大哥失踪三年下落不明,着急之间,我一时用了这种极端的办法,是想希望你用自己的意志力冲破封印。因为你当年既然求生意志那么强烈,就说明本身有很锋利的意志力。” ”我呸,少给自己的行为找开脱借口啊,你这是道歉的态度吗?!”我一听这话更来气了。 ”那你要怎么样?!”闫至阳眼睛一瞪,我吓一跳,立即退到墙边。 ”我道歉了,我很少跟人道歉!”闫至阳冷哼道,一手撑到墙上,低头瞪着我:”我还没跟你算账!我拼命救了你,你就把我绑马背上让我自生自灭?!” ”大哥,大哥,有话好好说......”我瞥了一眼他挽起的袖子。衣袖挽起露出半段胳膊,肌肉纠结,看上去是练家子。呸,本来就是练家子,骑马射箭差点儿灭了猪婆那彪悍的女烈士,能好惹么。 ”那主意应该不是你出的。”闫至阳冷冷一笑:”肯定是你身边那丫头出的馊主意。” ”对,是她。”我毫不犹豫地将陈清姿供了出去。但是闫至阳却依然保持全身燃烧查克拉,一手撑墙俯身对我怒目而视的姿势。我顿觉有被揍的危险。 ”我说,总裁哥?要不我们坐下好好说,呵呵呵,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尴尬地笑道。 闫至阳这才轻叹一声,收回胳膊,神色有点失落。 我估摸着这货是想着他那生死未卜的大哥,于是我就脑补了一下那被封印的记忆里可能出现过的情况。再联系一下陈清姿跟厉笙歌的事儿,我猜测当时的场景是这样的: 闫堂哥重伤之余还进了一趟梳妆楼里,将某个东西,很可能是厉笙歌说过的封灵契给藏在了墙里,并且跟我拽了一句古诗:”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我顿时就被文艺青年的情怀惊呆了,于是问他为什么要对我朗诵这两句情诗。闫云晓则嘱咐说,让我一定记住这两句诗,并帮他跑一趟承德,去找承德闫家,找闫铭德,也就是这哥们的父亲说明这件事,说他将一件重要的东西藏在我说的这古诗里。 但是没等我走成,杀手就追来了。堂哥生死未卜,我则差点儿被活埋。 于是我将联想跟闫至阳说了说。闫至阳皱紧眉头:”你果然是跟厉笙歌见过面了。看来我们家的封灵契,是落在了她的手里。” ”原来是你们家的。”我叹道:”其实我不知道你们找的封灵契约是什么东西,也不关心你跟厉笙歌的过去。我只想呢做个安静的美男子,能不能求你们放过我?一个是世家子弟,一个是高冷女神,你俩爱干吗干吗去,为了感情纠葛互相抢对方家里的东西跟我有个鸟关系,非将我扯进来。” ”我跟厉笙歌没什么关系。”闫至阳冷冷说道:”你也记住了,不要跟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混在一起。” ”人家心狠手辣?你就他妈的好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干的那点儿事儿。为了救自己心上人,把厉姐姐送给别的男人?你他妈就是个渣男!”我啐道。 ”闭嘴!”闫至阳突然怒喝道,一脚踹翻屋里的玻璃茶几。 茶几上的茶具哗啦啦落了一地。嘈杂的响动惊动了外头的保镖。一个保镖冲了进来:”少爷,没事吧?!” ”没事。”闫至阳语气虽冷,眼里却满是怒火。 我冷哼一声没说话。保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闫至阳,半晌后才说道:”少爷,楼下有一男一女等你很久了,我说少爷在会,所以一直没让他们上来打扰您。您看现在要不要见见他们?” ”哦?是谁来了?怎么不早说。”闫至阳语气平静下来:”我下去看看。”随即,他看了我一眼:”邀请你来,不只是我的意思,也是我二大伯,也就是我堂哥父亲的意思。你先在这儿好好休息吧,晚点儿我再来找你。你若需要什么日常用品,就跟吴阿姨说。也就是楼下的家政阿姨。”史爪广。 ”哦。”我从鼻子里应了一声。闫至阳这才下楼去了。 但是他下去之后,我也无事可做,没多会儿干脆也走到楼梯口,想要下楼逛逛。可就在我走到回旋楼梯转弯处的时候,便听到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传来:”闫少爷,听说你心地好,能帮老百姓解决这些事儿,希望你帮帮忙,我们张家全家都感激你一辈子!” 我听这女人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便探头往下看了看。只见厅里闫至阳坐在长沙发上,俩保镖站在正屋门外。一对中年男女,打扮得确实像乡下人,突然对着闫至阳跪下来,砰砰砰磕起了头。 ??¨?? 第一百六十九章 银元杀人 ??イ以下故事改编自朋友的真实经历。为描述方便,以第一人称进行。同时,写给我亲爱的哥哥。ゥ 网络上流传这么一句话:”少壮不努力。长大干快递”,简单粗暴地体现出我这行业的惨痛现状。 其实累点儿也不至于怨天尤人,最惨的是,累的死去活来的同时。还惹上各种麻烦。 别以为我们这行业跟恐怖怪事毫不相干。其实快递行业也经常牵扯出一些血腥恐怖事件来。比如刚入行的时候,我就遇到这么一件恐怖怪事。 那是一天夜里,我去仓库清点包裹快件,却发现有一些黏糊糊的黑黄色液体从一排箱子底下流淌出来,伴随着一股难掩的恶臭。于是我喊了另一个值班的同事搬开各种盒子袋子,发现那恶臭的液体是从一只中型箱子底下流淌出来的。我看了看箱子上贴着的快递单,单子上写着的是”塑料模特”。 当时我俩估计是什么死老鼠之类的东西混了进去,尸体腐烂流出了脓液。于是我拿了刀子将箱子拆开。打开箱子之后。见里面确实装着拆开来的一具人体模特,手脚头都是分离的,大概是方便邮寄。到了地点后再重新组装。 拿着手电筒往箱子里照了照,我没瞧见什么死老鼠之类的东西。于是想将模特拿出来检查一下箱子底部。 可就在我捧出女模特头部的时候,突然觉得那头有点沉,根本不像是塑料做的。而且对于商场用的那种衣服模特来说,这模特头的尺寸有点大了。 就在捧着模特头部的时候,我感觉到手上一阵黏糊糊的触感传来,于是将一只手抽回来一看,手上居然不知怎么沾满恶臭的黄色液体。 仓库里的灯光不够亮,我低头看着塑料模特的头部,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将它举到灯下一看,发现里面塞了一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黄色粘稠的液体滴滴答答地落到地板上,我突然感觉头皮有些发麻,心中隐约有了不祥的联想。于是我立即让同事拿来一把锯子,把那模特的头部三下五除二给锯开了。锯开之后我吓得毛骨悚然,立即将锯刀丢在地上。因为那塑料模特的头部是空心的,里面塞了一只腐烂了半边儿脸的女人头颅!那女人的半边儿脸虽然烂掉了,但是另外半边还算完整。一只眼睛已经没了眼睑,相对完整的那只耳朵上戴着一只挺大的古香古色的金耳环。投名坑。 我们俩报案后,过了十天半月,警察破案了。说这模特是原本磨具厂的一个离职工人做的。他将自己的出轨老婆杀掉肢解,塞进空心模特里面想寄给奸夫。没想到到我们中转站的时候,尸水脓液从缝隙里流出来,被我们发现。 知道这个结果后,我恶心得一个月没吃下肉,不断地洗手。事后我跟朋友说起这段惊悚经历,大家一致认为是我名儿取的太邪性。我叫韩笑,没错,看字面本来是很美好的意思好么,但是我们博大精深的成语文库里,好死不死地有:”含笑九泉”四个字。从那之后,我有了一外号:九爷。 诸如此类的事其实有不少。这件事儿确实给我留下一定的阴影,辞职后休息了一阵子才继续找工作。 但是我刚大学毕业,毕业后工作难找,找了半年依然没找到靠谱工作,实在不得已我便继续当了快递小哥。 这次这家快递公司人手少,我们通常一人身兼数职。有时候送件一天回来,还得帮忙整理收拾明天要发的快件,常常忙到深夜。 我们这的服也少,就一个小姑娘和另外一哥们儿。小姑娘五点半就下班了,另一个服哥们儿倒是很能耗,有时候忙到午夜才回家。说起这个几乎每天都午夜回家的劳模哥们儿,倒也有些奇怪。这人叫佟亮,性格不温不火,平时不声不响的,对我也爱答不理??更奇特的是,丫居然养了只浣熊!真不知道这哥们在哪儿抓的,而且这玩意儿真的能养吗?老板居然也不说说他,就这么默许了? 干脆面君在网上很火,又萌又贱又贪吃,还会偷东西。刚开始的时候我担心有些小快件被这小家伙偷走拆掉,但是这种事儿倒是没发生过,而老板似乎也默认佟亮在公司里养宠物,公司其他人也没有异议。 工作虽然累点儿,但是工资不错,公司所在地也安静,四下里都是工厂,送了俩月快件,我也逐渐适应了这份工作。 但是怪事却又在前几天不期而至。前几天是国庆节,各种败家娘们网购,可累死了我们这群送快递的。忙到晚上回公司报到,服小妹拉住我,说让我晚上替她值班,她要去见男朋友。 我瞥了一眼佟亮的位置,见他居然也不在,问了问才知道佟亮老婆生孩子,他这是赶回老家去照顾老婆孩子了。 我琢磨着也好,反正晚上收拾一下快件也就没什么大事儿,可以玩会儿dta再骑车回去住处睡觉,于是一口答应了。 服妹子很是感激,收拾东西走之前,让我照顾一下佟亮的那个宠物,干脆面君。我回头看了一眼办公室角落的窝,见干脆面君正趴在里面睡觉。 同事们都走后,我整理了一下快件,舒展了一下腰身,正要坐下玩会儿游戏,却突然闻到身后传来一股股恶臭。 我不由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一眼,以为干脆面君在地板上拉翔了。但是回头一看,见小浣熊虽然醒了,却正站在佟亮的办公桌上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没有任何上过大号的迹象。 哪儿这么臭?我捂住鼻子,感觉干脆面君似乎也闻到了这股恶臭,正往臭味飘来的地方张望。 我循着臭味走过去,停在了一排快递包裹跟前。想起以前的经历,我这头皮又开始炸起来,心跳也有点慌乱。但是仔细看了看,这一排包裹都是小件,不至于放着什么断臂残肢等恐怖东西。 我挨个拿起来看了看,闻了闻,当拿到第三个快件的时候,一股呛鼻子的臭味扑来,呛得我一阵咳嗽,差点儿就把这快件丢地上去。我捂住鼻子看了看这个包装得严严实实的小盒子,见上面的备注写着:男士腰带,女士耳环。拿在手中晃了晃,盒子里面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明明是饰品居然这么臭,该不会是谁恶作剧放进了死老鼠吧?我看了一眼寄出的地址,河北省沽源县草原......什么的后面手写的完全看不清了。但是收件人地址倒是写的十分详细,苏州新城区某个中档小区,这地方我去送过件,虽然是苏州市区,但是距离我们这很近。 我琢磨着管他寄了什么,明天先把这东西送出去,省得让公司里臭得跟公共厕所似的。想到这里,我特意将快件丢在我桌子上,便打算锁门先走。实在太臭。 但是这时候,干脆面君却迅速地跳到我桌子上,一把将那快件抢走。我一看不妙,立即追过去,却见这货麻溜儿地跑到工厂院子里。 我赶紧追了过去,心想别特么给我把快件拆了。但是等我追上浣熊的时候,我见那包得严严实实的小纸盒已经被撕开,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干脆面君则坐在一旁无辜地看着我。 看你麻痹!我皱了皱眉,闻到那股臭味更浓。好奇心让我忍不住蹲下去,借着月色看了看盒子里的东西。 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死老鼠死动物什么的,里面只是躺着两只锦囊。这锦囊是古代的那种刺绣锦囊,看着灰扑扑的,就跟刚从坟墓里挖出来一样,好像还沾着泥土。 卧槽,不会是盗墓得来的东西想销赃?想起那股臭味,我忍不住伸手将两只锦囊抓起来抖了抖。顿时有三样物件从里面掉了出来。一是一件有些古旧,但是又难掩金光闪闪的古代带扣。中间一颗镶金宝石,两边有双龙戏珠,似乎都是黄金打造,只是看似出土文物,灰扑扑的。另一个袋子里掉出来的,是西域风格的两只金耳环,样式大方简单,同样也像是古人的东西。 但是当我看清那耳环之后,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这东西我见到过,前阵子那个塑料模特女尸耳朵上戴着的就是这对儿耳环! 我看着地上的耳环,不由有些发憷。这耳环涉及凶案,应该被警察收走了才是,怎么会再度出现?! 第一百七十章 神秘的陆家人 侉畗仚习彠妫況摍瑦亶,徣悓伀篷乊尡。 伦晏屑坈亶二侉盤抓奔觡葝剐聡举买奔乪盤斖偹,扱覡亶二竡煖罉嚾仦戫。趿裋蹉仦属嶔盤犷习桗咠囮乊乭值。 扱贖絇揂軋冚叛睫夝扯,匔覡郃葬姙嬰仱晴乭瞅亠丨斖偹朅剐開膓陓軋斡,戫乍辸乞眠习拪幆蠠盤奇硭剠。凭睫郃侉畗仚,賬作晏裋仱晴习剠硭乍侉仚盤抓奔。戫肬乪呤膊奺仦习逳厃嬰。 扱罉仦罉腶嬰,徣悓柼煖跪厏牑盤乼褟跪匑阉。仱晴边扸旷捧攐乭殴晅咅阦葭嶎唪。 開膓陓欄斖踒乫軋,屦侉屯嬉乍郃乊穭忎奇习烙盤屯畗嬉抩剐軋斡,枴墐逳:”吪让厴厴,边乄乊畗盤,晏乭晏抰匶伀二盤仚赉嬰?敞徣,姢柼睿盤晏,扱珐坈屑拳亶二叛謆宿尠。” 贗剽屯嬉嬰辸杩烙寓恵。伦晏開膓陓凭乩戟讚呮,屯畗嬉墎肦兟讔逳:”晏,厴厴戳扱二。乭诉扱二讔冚叛。” 嬉嬰讽习冚厃,仚翄咷煖。侉畗仚覡狖乭姹。悓觡遣贐盤斖偹,匔裋嚔覢仚翄习贗抅塕坈醬奔。畑仮侉仚贄戫稚抓厨厷仦佄,桙杌凒乭彠仚翄,厭偲裋冀乊丩慄堋臚盤覢佷蹙仦夝冀腺。 ”仚赉嬰遡叛謆宿尠!!”翄悥澠夫,篠皔傯晏拷扸奇爧盤珐坚。 坈翄佷吜墐乫,開膓陓诉仚屦侉仚赉嬰戍遡剐謆宿尠,屦侉嬉嬰幆辻尫醬,頚幆眠郃聡举买丿辻仦尫。 扱痱悱坐閎恛袡咅,再唅剄旍聡举买乭晏仚赉嬰习佹盤。 開膓陓覡奶奔仚攃叛仦,戭宙郃聡举买筱仦筱:”聡仚寖,剺戭伀晏攥慯剐扱廷閈厃閙仫彵贗沈慯,拳郃侉仚赉嬰盤呇?” 聡举买噟噟筱逳:”亠丨唪扱乭憢。肝凭纹乊鹁脟丨?” 亶边习贐辱,扱閛剐习胁剚齛嬰盤膍吓,徭乭伯擧仦擧噔。 開膓陓筱仦筱,宙仱晴讔逳:”幆乄乊嬉嬰叛棓海,挂亖蠃杭。聡仚寖,伀悓呣亠丨,扱亪奉邝讗仦。” 聡举买呣悪坐睫眠亶,屯睜眻趿聡齀习桗赜从:”睿盤?帔輛仚,扱厨乭晏伀仒牙,伀帒呷宙扱边丨夝?” ”屑乚仦伀盤俀丩。”開膓陓筱仦筱:”讗雯俟地。” 讔眠,忨杩埫坐叛呉哰又扟债夝呣盤叛仦。 蘝煖聡举买軋乪膍吓雞閛,伦晏畑仮剺戭亶郃剉葝忷姢呬欆柷骸戫盤勈似,诉扱宙亶仇畿仦夝大丫徣。仮晏扱趿阨湥妟邝地剐亶盤軋斡。 聡举买嶆厓睫仦睫扱侉,筱逳:”恮丨,抟扱弳獔兟习桗厢覢唪?” 阨湥妟凗咜逳:”蘝煖開湃畗亪奉债仦夝仫,厏扱辸晏汴兟乭頚。” 扱芆筱逳:”奶仚坈吂,伀讔边帒亠丨。” 聡举买頟斖塕伯聓杕:”霾祜功呌,霾祜功呌!” ”扱需,举买邝佺扰讍唪??”扱悪诖逳。 欄斖,阨湥妟盤皎儩葝坈聡举买軋呮盤幣裫乪:”聡仚寖,伀肬眠乊奇幣裫,醬奔袥仦亠丨?夝傯杩桱柽?” 扱筱逳:”伀呌讔辧买幎盤儋裫锟聡呇?仚寖晏锟聡,肬眠边乊晏洡蠬,晏桧德。” 阨湥妟拌戫亮醬奔拝冚习毕桱柽,敞坈趿刭睫仦睫,凗咜逳:”湃畗,扱亪奉屑觡冚厃汴。扱拪边乼褟乂寂仚氄醬,诉寂仚拵让欛伀!” ”剋享唪,伀边乧习纹仚呣圯胺嬰吂?”扱斀夨坐勽覃逳。 ”敞徣呇,哑二嚝仚亠丨杩殲乼褟況呣辧,辸恵呣桱厖。”阨湥妟凗咜逳,宙聡举买讔逳:”晏呇,聡仚寖?” 聡举买欄斖筱逳,捧眠习斡剺辻朅地剐扱二旼宙霂盤畗仚:”屑乂亶氄醬,扱丿悓睫睫炍閙。之奔,律叛律叛!” 扱矇覡阨湥妟屦郃桱柽桱厖拸旍,抦扰冀毕竽坈戫醬。 欄斖,郃畗盤欃嚻乫醬覢睫,乭瞅坈睫亠丨。扱覡亶锟忷攆対,儩奔坦腘,徭乭伯耴悓剐仦扱二儩奔彚聡期。拵帟峡。 杭勁畿贐仦辧叛,诉儩奔烙莼。边仚作丮杩烙兟徣乭坈煩坐烙仦冀乊莼,敞乫莼匵丫呮,趿杭勁畿耪仦冀厅,尥煖晏讂閎剺戭廷閈厃盤举买仫亖。 攂悥晏朅呣餍頚俟睫炍閙盤。咅二兟边炍閙晏睫忷昺仦烙兟。厏悼乭亥睫炍閙況贖乪,珐坈厨觡裋阨湥妟嗢习拪茩,捧乭寺辸忷抩胺嬰。 扱睫眠边悥凕杩烙辧慯乭叛,伦晏阨湥妟讔,廴讅況仚睜矮剐睫剐氄醬杩茩厖嬰辸嗽乫叛盤。夙边乊乞勈屑晏乚仦纹開膓陓廷醬戞烙黛炆。 扱覡勽夙乭伯,丿屑畑夙叛仦。嶇盤晏,边寂仚烙仦习奇磷鄘迃氄,況奺佺兟杭勁畿屑窏仦乪朅。扱覡阨湥妟攥慯輛輛擾仦杭勁畿习乫,頚戫屦桱厖乂辻鄘迃氄醬。 桱厖乂辻氄醬丫呮,阨湥妟輌嚾朅地嚾伭缎乪。扱丿夝大坐睫眠郃畗仚。边氄敞坈栬嬰乪,桱厖屑颸坈氄霂乪,伦晏郃畗仚作丮覦聬乭覡,尥煖屑欄嗽仦乫叛。 边歁挂扱趿阨湥妟悪否仦。鄘迃氄唪嗢!!醬奔冚珐桱厖欃幘呷??边社纯糷忷趿剸歂盤袄脐作盤呇?! 蘝煖畗仚边习蠬乚嶒纯诉扱味仦习趓,伦晏揅乫朅边习帵,匔诉扱二弛廵悪否仦。 边畗盤尥煖偲坈坐乪厃呰瘝泋,賬作厱仦翪瘋痏习桗拝摰乭值。 扱呣悪坐睫眠阨湥妟,伮墐逳:”哫嚾仫,边赇乭亥況睫剐桱厖,辸纹嗽儩仦氄,珐坈厨拝颮仦?剋晏纹嗽扰翪瘋痏仦。” 阨湥妟矊仦扱习睜,伮墐逳:”伀覡辧呣桱厖肝忷翪瘋痏盤悥凕丨?” 扱习悓,边砎対乭禱嬆。凭睫习斡盤聡举买剹呣忷捚彠徣,烙仦乭山莼,唣眠鹁脟,习这奇囜习这筱逳:”剋报徣,乭屑晏厱乊瘋疋丨。扱担謆仦,辸嗪仦120,习佺兟輆屑朅仦。” ”担謆?”扱悪诖坐閎逳:”伀亠丨斖偹担謆仦?” 聡举买佘冚习厊泙丮丮盤戫捧仦捧习斡盤栬霂:”剺剺唪。” 扱习睫,舙,边聡举买尥煖畈盤趿扱习桗,牑痏6plus。匇榝,扱盤辸晏恛袡咅遡盤,睫朅举买边乊耬乺晏睿盤捚贺铑。 況奺佺兟攱拄輆剐仦,屦郃拝颮盤赇拌乪輆幆贐仦。開膓陓睫眠郃翪瘋痏贐呮,痱悱坐睫仦聡举买盤肬弑习睜,欃悓贐辧朅睫乊稖窿,屑坈边斖偹,郃侉屯举买裋仱晴爕眠戫遡仦辧朅。边海剗寬段,屯嬉兟屑晏糞社,丿厏牑仦诘奺。厊晏肝睫冚腘乪,腶嬰乪,戫乪邝杩习任佄疵。睫朅厷辧乭山蘰忥,睫忷扱杩烙佄慿。 ”開咅咅,边侉嬉嬰恮丨勾,遡叛謆宿尠呷?”仱晴閎逳。 開膓陓伮奔睫仦睫侉厏恼儎儎盤屯嬉兟习睜,讔逳:”郃屑黛炆伀遡亶二叛謆宿尠呇。杩謆宿幎徹,习寺肝戞忷剐亶二盤寖。” 欃讔剐边醬,聡举买竡煖筱噛噛坐彠厃逳:”乭畈黛炆唆。习佺兟謆輆屑朅仦。” 讽鞓畋葝,閈奶柼煖佀朅謆筻盤鹃墐。開膓陓輌軋凒眠閈奶睫仦习佺兟,俟覡睿盤杩謆宿贐仦辻朅,閎逳:”剺戭象担謆?” ”謆宿呬德,扱担盤謆。”聡举买窫匓筱噛噛坐辮仦乪叛,屦乄乊屯婣幆剐謆宿趿刭:”边乄乊婣婣晏裋仚抰匶剐边兟朅盤,戞乭剐寖,黛炆伀二幎徹戞戞。” 謆宿閎恮丨嚾仫,開膓陓俟乩詠乄厅篠匵坐屦聡举买恮丨拪屯婣婣幆辧朅,仚赉嬰恮丨裋戍遡儌審尠盤纯辧诒辐习逭,呌忷郃謆宿习慃习慃盤。 謆宿閎仦閎屯婣,晏乭晏裋抰匶朅盤。乄乊屯嬉俟习贗囮唵奇咍。謆宿況勾沵,厊夝屦嬉嬰纹幆贐仦。 笩謆輆贐呮,边廷閈厃盤仚戭攃仦,廷醬盤寂仚戭審霹乫朅。习乪匨開膓陓盤廷醬屑況淨值辧。 聡举买筱睏睏坐纇纍唣鹁脟,開膓陓剹贐剐剺戭郃瘋疋畗仚地盤伭缎乪,皏眠栬乪盤氄磷。杭勁畿欃觡敖揩,開膓陓搦仦搦戫,畈乄桙戫捧,屦氄磷醬盤桱厖抨仦贗朅,輌軋贐剐聡举买趿刭,地坈亶斡这,屦桱厖輛輛敞剐亶斡这盤栬嬰乪。 ”聡刭迨,肝乭肝吪让扱边桱厖晏咊兟朅盤?”開膓陓作筱霾筱坐閎逳。 第一百七十一章 暗室人偶 afeeeee说走咱就走,第二天,我便收拾了行囊。跟着他去河北。我俩上了t2八2列车之后,我跟着他往定好的卧铺位置走过去。 在我们上车后,就有个制服乘车员跟土豪哥亲切打招呼,随后带着我们去了闫至阳定好的搞基软卧包厢。哦不好意思。是”高级”软卧包厢。 因为这包厢明显只能住俩人,干净的软卧上下铺,外带一个隔间,一个独立的卫生间,打开一看,里面淋浴器,衣柜,电热水壶。玫瑰花,报纸,杂物皿。一次性拖鞋,衣服挂特么的应有尽有。包厢里有可调节阅读灯。电视,麻痹比我租住的房子还要好。 我顿时看呆了,哈喇子差点儿落地上。我特么都不知道火车上还有星级宾馆一样的包房。乘车员很礼貌地给我们关上门,闫至阳瞥了我一眼,指了指嘴角:”擦擦口水吧。” 我这才深吸一口气,说道:”你这一出门都这排场?” 闫至阳答非所问:”上下铺随便你睡,隔间我住了。我不习惯跟人睡同一个房间。”卧槽,跟谁稀罕跟你一起睡似的!我心中吐槽,但是却乐不可支。无论上铺还是下铺,这可比我平时坐的硬座强太多了。我盘算着,要不上半夜睡上铺,下半夜睡下铺? 我乐不可支地将背包从肩膀上卸下来,正想丢到行李架上去,却见包的拉链一阵抖动,似乎有啥东西要钻出来。我疑惑地打开拉链,顿时一只毛茸茸的脑袋钻了出来,小圆眼盯着我,捂住嘴冲我一笑。 卧槽,干脆面君!这怎么带上车了?什么时候钻进我包里的? ”你怎么来了?”我低声道。转念一想,这货应该听不懂我说话哈。 ”你在说什么?”闫至阳看着我问道:”行李包太大的话,放行李架吧。” 我凑过去,低声道:”不行啊,不知怎么回事儿,干脆面君钻我包里了,我把这东西带上车了。” 闫至阳哭笑不得:”那你就抱着吧,别让列车员发现了。”我苦笑半晌,想了想,便将干脆面君拽出来,关到洗手间去。 苏州到河北的路程遥远,而闫至阳是个比较寡言的人。路上我想问问他有什么计划,他也懒得多说,没多会儿,倒是关上门自己去睡了。我觉得没趣,便回想了一下他的穿着和行装。闫至阳算不上帅得惊才绝艳,但是场八不错,尤其是气质出众。单独见的时候倒不觉得,放在人群里,我才感觉这人居然天生贵气,也就是王子相,外加身材高大,放人堆儿里倒是有鹤立鸡群的感觉。衣着很休闲,但看裁剪样式,应该价格不菲。但是就这么一位衣食无忧的富家子弟,为什么手上会有老茧?这茧子不像是画画,写字或者弹钢琴留下的。更像是做体力活什么的留下的。 随即,我将目光落到他的行李包上。这包里并不像是装了多少东西,因为比较瘪。但是,包身被撑得左右很宽,像是里面放着挺长一件东西。 我好奇地上前摸了摸,感觉里面放的东西挺硬的,形状还弯弯曲曲的,不知啥东西,难道是乐器?想到这里,我好奇地想拉开拉链看看。正在我将他的包外链拉开一道缝儿的时候,一只手瞬间压到我的手上。我抬头见闫至阳不知什么时候从隔间里走了出来,神色疏淡地看着我,但语气却有些冷硬:”不要随便碰我的东西。” 小样,还挺傲娇!我只好缩回手来,但是心头却浮起一阵疑云:为什么感觉包里放着的不像是什么寻常物件,倒像是什么工具之类。 没等我细想,我见闫至阳伸手将那行李包提走了,随即关上隔间的门。我冷哼一声,洗刷完毕,爬到下铺上,没多久便慢慢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我似乎听到耳边有声音传来。 这声音似乎是说话声,但是又听不清说的是什么。虽然没睁眼,但是我的意识已经慢慢苏醒。此时,耳边的声音更加清晰。这声音像是外语,但是仔细听听,又不像是。于是我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却发现房间里并无别人。本以为自己又幻听了,但是仔细一听,却发现声音貌似是从闫至阳所在的隔间里传出来的。 我悄悄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到他的隔间门前,将耳朵贴在门上去听。因为这声音实在太奇怪,不像是外语,也不是z文,我好奇这货到底在干吗? 但是,我贴上去没多久,屋里的声音好像就越发地低了下去。于是我下意识地呈壁虎状附在门上。正想继续听的时候,却觉得门突然开了,于是我身子一空,直接扑到前面去。 扑过去的时候,我见闫至阳正一手拉着房门,一手托住我的下巴,冷冷地看着我扑街的德行。 ”啊不好意思哈哈,我半夜上厕所,但是摸错地方了。”我尴尬地笑道,立即直起身子,顺便瞥了一眼屋里,什么都没有。 我只好再度回了卧铺上躺下,见闫至阳也关上了隔间的门。我竖起耳朵听了半晌,见那奇怪的声音没有再度响起,便只好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但是我平时虽然睡眠很浅,这一觉却睡得很沉,直到早上被闫至阳拍醒,我依然有些睡意朦胧。 ”到站了?”我迷迷糊糊地起身。 ”早呢,只是去吃早饭。”闫至阳说道。我跟着他取了饭回来,依然感觉头脑发沉。吃饭的时候,我见闫至阳正盯着一本杂志看得来劲。我瞥了一眼封面,见那就是火车上的那种宣传杂志,很无聊,不知他为啥看得津津有味。 ”看什么呢?”我将头伸过去,还没等细看,闫至阳便把杂志合上,说道:”无聊看看。”说着,居然拿着那杂志进了自己的隔间。 我撇了撇嘴,觉得这闫至阳自从上了火车之后,就跟刚见面的时候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虽然神情傲娇,好歹看似亲和,现在连亲切都懒得装了么。 想到这里,我正想继续吃的时候,发现干脆面君也醒了,从洗手间门缝儿里伸出头来看着我。 我苦笑半晌,将饭里的火腿肠夹给它吃。在看着干脆面君啃火腿肠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哪儿好像有点不对劲。想了想,顿时吃了一惊。我从昨晚七点开始睡,一直睡到今早九点。这一觉怎么能睡这么久?难道平时失眠,现在倒是补眠了?不,从小到大,我最高睡眠记录是八小时,没理由这次一下子睡十几个小时。投东池。 回想昨晚半夜醒来的时候,其实头就有些发晕,这怎么回事?我边思量着这个问题,边吃完了早饭。可吃完没多久,我居然又困了。 再睡会儿,我心中暗想,一下子又倒到枕头上去,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就在这时,我闻到枕头上貌似有一股很暖的花香。 眼皮很沉的时候,我隐约听到隔间门拉开了,闫至阳貌似走了出来,在我的床铺前站下,随即俯下身扯了被子给我盖在身上。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像绿茶一样的香水味,让我脑袋有片刻的清醒,但是想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感觉他好像在我身上几处部位轻轻压了几下,随即,我又沉睡过去。 我隐约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却没来及多想,便再度被困意吞噬。 而这次再度醒来,火车已经到了张家口站。到站之后,我跟着闫至阳下车。这时,他倒是恢复了以前的温和态度,说在张家口休息一阵子,再坐车去沽源县。 第一百七十二章 陆行云的身世 }~~~~~”你,你都知道?”陈清姿讶然道。 我听闫至阳说陈清姿手上有黑印子,便一把将她的手拽了过来。 只见陈清姿白皙的手背上。果真有几个黑印子。可看那黑印子像是手指头的印痕,这又让我疑惑不解。 我伸手蹭了蹭,见这黑色的东西居然蹭不掉。 陈清姿啐道:”别动手动脚的。我早洗过好几遍了,洗不掉。” 闫至阳冷哼道:”你最近是不是找过快递鬼?” 陈清姿讶异地盯着他半晌。随即恍然道:”哦,我差点儿忘了,你们家的人都会察言观色。对,我见过快递鬼,怎么了?!” 闫至阳皱了皱眉:”那东西不是随便谁都能见的。你找他们干什么?!” 我顿时想到总裁哥那晚让我看到的情景,不由打了个哆嗦。猪婆找那玩意儿干啥? ”我就喜欢找,怎么了?”陈清姿冷哼道。 ”也不怎么,这黑印子就是鬼气。鬼气在腠理。你不觉得怎么样。过几天入肌肤,你身上就会烂出一个疤痕。”闫至阳淡然道。 ”真,真的吗?”一听有疤痕。陈清姿脸色一变。女人就怕这个。 ”所以你要告诉我怎么回事,我好帮你。”闫至阳说道。 ”你有这么好心?”陈清姿冷哼道。投华帅。 ”那就让你的手留疤吧。”闫至阳说着。转身要进门去。 陈清姿立即叫住他:”等等,我,我告诉你。” 闫至阳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清姿。陈清姿冷哼一声,将我离开这几天发生的一件怪事说了说。 这次还是关于一件怪异快递的事儿。大前天,我们公司从中转站送来一个快递,小纸箱子装的,是寄往苏州大学文学院的。 本来这箱子也没什么。但是陈清姿准备将箱子送出的时候,却发现箱子全湿透了,就好像是在水中浸泡过一样。所幸能勉强看清楚地址,于是她拆了箱子,打算再度找个完好无损的纸箱重新包装好,否则户拿到被水泡成那德行的箱子,不得跟我们公司撕逼了啊。 于是陈清姿便在公司拆了箱子,将里头的东西取出来看了看。里头这东西也奇怪,居然是个破碎了一半的黄橙橙,像是金子一样的东西。 那东西像是盘子的一小部分,上头刻着龙形花纹,很精美,但是看上去很古旧。陈清姿顿时对这个东西很好奇,但是由于是别人的快递,也就没有多想,封箱装好,送去了苏州大学文学院。 原本以为这应该是个古董一样的东西,出来接快递的可能是个上年纪的老教授。 可是,接到快递的,却是个年轻女学生。女生看了一眼送件人,就兴高采烈地拿着这东西走了。陈清姿见有人收了快递,也就回公司了。 可不知为什么,当晚回来就有些感冒发烧,晚上也睡不好。第二天天一亮便醒了。但是第二天,也就是前天,警察局的人突然找上门,调查那个收件女生的事情。 收件女生名叫蓝雨,苏州大学文学院的大三女生。大前天收到那快递之后,便莫名失踪了。舍友立即报案,说最后一次见蓝雨,是看到她在校门口,从一个女快递员手中接过快递箱。 后来就再也没人看到过她。警察调查过蓝雨的同学老师,都不知道其下落,所以才连陈清姿都调查到了。 陈清姿自然也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既然牵扯到了失踪案,也便跟着去警察局录了口供。可没想到就在前天晚上,剧情急转直下。 蓝雨的一个好朋友报案,说她们俩相约去西塘玩,大前天下午出发,到了之后玩儿了一天,晚上一起住在西塘的一个旅店里。 但是半夜醒来,蓝雨却不见了。姑娘赶紧报案,警方这才知道,原来蓝雨居然在接到快递之后,就突然决定去西塘旅行,于是就找上自己的好朋友,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你们是没看那监控,我大半夜被叫去录口供,所以晚上一起跟警察看的。西塘那边的派出所发了视频来。”陈清姿描绘得很入戏:”西塘古镇小旅馆,雕花掉漆的木窗,灰沉沉的窗帘。少女午夜时分突然失踪,行李钱包都在,房间的门半掩着,冷风呼呼地刮。监控录像上照到旅馆外的一条青石小巷,一个白衣少女深夜独自出门,慢慢走向黑暗的小巷子,然后在小巷子消失......” ”行了,你这拍恐怖片呢?”闫至阳皱眉道:”那么现在蓝雨没找到是么?那昨天你为什么去找快递鬼?” ”我就觉得我送的快递不对劲。”陈清姿皱眉道:”总是感觉可能蓝雨的失踪跟那古怪的快递有关系。所以我给警察说了这件事。但是没人把这件事当真。我就偷偷晚上去了一趟蓝雨的宿舍,把那破金盘偷了出来。由于我看不出这东西来历,我就想着请个快递鬼试试看。” ”那东西你也敢请?”闫至阳皱眉道:”你是不是听你师父说,有这种鬼在阴阳界传递消息?” ”我请怎么了,谁还买不起纸钱!”陈清姿啐道:”就准你们请,不许我们请鬼么?” ”你还真说对了。”闫至阳冷哼道:”那种鬼不同于通常所见。快递鬼常年来往阴阳两界,有不少快递鬼刁钻滑头得很,并不是钱财能轻易打发的。再者,这些鬼并非一般的阴魂,鬼的年龄比较长,或者很长。年龄越长,身上的鬼气越重,那东西对人体伤害很大。所以我说,不懂跟快递鬼打交道的话,就不要轻易惹他们。” ”原来是这样。妈蛋,那个老色鬼,下次让我见了他,我就打得他灰飞烟灭!!”陈清姿啐道。 ”卧槽,哪个鬼那么重口味摸你的手?”我失笑道,终于明白陈清姿手上的黑色印子不是被鬼掐的,而是被摸出来的。我靠,耸人听闻。 ”找死啊你!”陈清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住我的耳朵。 ”哎哎哎要死要死要死!!”我呲牙咧嘴道。 ”色鬼,快递鬼。”闫至阳冷哼道:”是不是一个长得胖乎乎,总习惯性擦汗,笑得挺猥琐的快递鬼?” ”就是他,你认识?!”陈清姿睁大眼睛松开我的耳朵。 ”马文,这老东西现在还学会摸小姑娘的手了。”闫至阳冷哼道:”晚上我找找他,好了,现在带我去拿锦盒。” ”什么锦盒,你要拿走放着封灵契的锦盒?”陈清姿问道。 闫至阳没搭理他,招呼我一起进去找锦盒。我只好跟着他走。陈清姿一把拽住我:”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跟他这么要好了?” 我哭笑不得,瞥了一眼闫至阳的背影,见他已经进办公室去了,便低声道:”猪婆,那盒子给他不就是了。你师父不是拿着封灵契走了么?给他个破盒子有什么。” 陈清姿想了想,觉得似乎有道理,便点了点头。我心想,猪婆你别怪我没告诉你,你师父拿走的那个是假的。毕竟这封灵契是人家老闫家的,就算你师父跟闫至阳有啥过节,也不该拿走那么重要的传家宝啊。有本事你切了总裁哥的小jj丢到马桶里冲掉啊。 陈清姿松开手,我便跟着闫至阳进了办公室。今天办公室的人倒是蛮少,只有服小妹跟干脆面君在。服小妹的桌子在我旁边,干脆面君便坐在我的桌子上吃杏仁。 见我到了,干脆面君非但没躲开,反而抓了一把杏仁递给我。 我哭笑不得,接过来给了总裁哥。总裁哥没要,反而伸出手去摸了摸小家伙毛绒绒的头。 ”呦呵,亮哥今天没在啊?又回家看孩子了?”我笑道。 服小妹漫不经心地瞥了我一眼,点了点头。但是,当她的目光落到总裁哥身上的时候,眼神儿立即直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云昔 dggggg陈清姿立即拦下车,钻到车里,咣当一下关上车门。将我关到门外。 ”哎,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不让我上车啊你!”我无奈道。 ”再去搭一辆车吧,豆芽!”陈清姿冷哼道。招呼司机一溜烟开走了。 我了个草!!我在原地气得直跳脚。 我又在冷风中站了十五分钟,才打到一辆空车。上车之后,我终于深刻地体会到孔圣人那句名言的意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到底说了什么了就跟我翻脸? 想想自己还跟这猪婆合租在一套房子里,不由有些郁闷。到家之后,用钥匙开了门,见陈清姿已经钻进洗手间去了,估计在洗漱。 我想起那个江西靖安县古墓的事情,便去了我的房间。打开手提电脑连接网线,查找这个古墓的相关信息。 果然被国家官方集体合法盗过的墓资料很好找,网上不少相关资料。甚至还有考古现场的视频。我挑选了一些资料看了看,见网上说。这江西靖安县的古墓果然跟马文说的一样,是一座2000多年前的楚国墓葬,拥有13米高的封土堆。 据古书つ周礼づ记载,古人以爵等为丘封之度,也就是说,古人坟墓的封土堆大小取决于爵位的高低。但是挖开古墓之后,让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这古墓里头没什么高贵的棺木,却埋葬着极其简单的棺材。棺材共有四十六副,里头有四十六具白骨化的尸骨。 通过考古专家们的头骨还原术,最终发现这四十六副棺材里埋葬的居然46位窈窕淑女,而这四十六个妹子身高高挑,面容美貌,死于豆蔻年华。 土层里居然还发现了完整香瓜籽,数量有上百颗。但是这些女子的骨骼全部呈现乌黑色,上面还有大量绿色结晶物。考古学家怀疑是大家共同服用了某种剧毒物质而导致死亡,或者同时受到了杨幂幂那样级别吊炸天的必杀技无敌香港脚的攻击,而中毒导致集体死亡。 古墓的主棺靠近东南角墓道口,里面确实出土了一片圆形金器,上面有精美龙形状纹,里面三圈简体龙纹,中间五组,外面七组,跟我们手上那破碎的金盘一样。考古学家说,这种金器环状物,是徐国的一种象征。 根据史书记载,徐国是一个曾经在中国历史上活跃了一千六百多年的国家。韩非子说它地域五百里,是江淮地区首屈一指的强国。春秋时期,徐国介于楚国和吴国等诸侯国之间,争霸之中国力衰弱,在公元前512年被吴国所灭。投介阵。 劫后余生的徐国末代王章禹,带上幸存的国民西行,迈上了南逃之路。为了纪念当年的辉煌,徐国的子民以国为姓,便是今日的徐姓。因此靖安县就是徐国最后的归宿。 事后证明,这些死亡的窈窕女子们只是纺织女工,是给宫廷做纺织品或者织锦的。这整个墓葬群应该只是一片随葬墓而已。这随葬墓的墓主人是纺织女工的首领,他们集体为一个更大的古墓做陪葬,而那个墓葬的主人,才是末代徐王章禹。 考古专家认为,这位徐王病死,却很想在阴间也穿新衣服,于是要年轻女工陪葬,到阴间为他继续服务,编织美丽的衣服。这群漂亮姑娘很可能在死前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变成陪葬品,毫无防备地吃了王赏赐给的甜瓜等东西。却不知道那甜瓜上面带着剧毒,这一吃便去了阴间。 莫名其妙被杀,怨气冲天,这四十六个姑娘的阴魂千年不散,附着在这随葬的金盘上。想必,这些女鬼就是跟在陈清姿身后的那些。 看到这里,我总算明白了来龙去脉。敢情这碎盘子一分为三,所以四十六个女鬼也各自自动编队,附着在这碎盘子上? 于是我简单地算了个小学除法,吃惊地发现陈清姿身后跟着起码十五个古代织女鬼。卧槽,十五个一起跟着,难怪陈清姿总觉得冷。这一出门,那排场简直公主的节奏啊,跟着十五个啊。 看到这里,我突然听到厅里传来陈清姿的喊声:”豆芽!你赶紧过来看电视!” ”怎么着?”我立即跑到厅,见陈清姿擦着头发,对着我指了指电视节目。 我盯着电视机一看,见电视上正演出一档叫做つ社会真相づ的节目。是苏州电视台转播徐州电视台的一期节目。等我看了那节目标题,才恍然大悟:送子刘大师的骗局。 没想到总裁哥还真是说到做到,真有这一期节目出炉了。其实当时总裁哥给刘大师的那两条路都是一样的。第一,去警察局自首,那肯定是诈骗罪坐牢啊。第二,去电视台录节目。卧槽,那等于不仅是自首还外带乘坐电波的翅膀游街啊。当我看到节目里,出现在铁窗后的刘大师忏悔的脸之后,恍然明白了这个问题。总裁哥真尼玛腹黑。 不过这也算是大快人心除暴安良,十八铜娃娃的诅咒事件,算是有了个还不错的结局。 跟着陈清姿看完这一档节目,我便将刚才在网上查到的古墓女鬼信息跟陈清姿简单叙述了一遍。陈清姿听罢,说道:”就算知道了金盘子的来历,也不能去掉那东西上头的凶煞气,还是没什么用。这种事情,还是得问问闫渣男。” ”我说你别总渣男渣男的叫啊,好歹人家是想救你性命。”我无奈道。 陈清姿耸耸肩:”习惯了。其实不用他救,我随便把凶物丢弃给别人,女鬼自然都会跟过去。” ”这倒是个好主意,哎,要不我们丢给咱那光头老板?”我嘿嘿笑道。 ”豆芽,你也太不厚道了吧。虽然光头强不见得是什么好人,可总也不至于让他去死。十几个女鬼跟在普通人后头,没几天就会被鬼气缠身而死。”陈清姿翻了翻白眼,叹道:”我就勉为其难地暂时收着,让她们跟着我吧。反正在我身边,她们也不能作祟。” 说着,陈清姿到自己的外衣口袋里翻了翻,再度抓出那一把毛衣针暗器,轻轻转动按钮。我便听到”噗噗”几声,十几朵精致的银色莲花便绽放开来。 陈清姿将那一把暗器钉在自己的床头,便进屋准备睡觉。 我在屋外笑道:”要不我跟你一起睡?我是男人身上阳气足” 还没等我说完,陈清姿”咣当”一声关了房门。 我讪讪地回了屋,躺到床上去,心想同在一个屋檐下,那几个女鬼怎么就不来找我呢。难道是因为她们只认碎盘子在谁哪儿?可能碎盘子的主人才是她们的目标对象吧。 此番胡思乱想着,我很快沉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我便被电话铃声吵醒。迷迷糊糊中摸过手机接起来,便听到闫至阳的声音出来:”韩笑,我的红色锦盒在不在你那儿?” ”什么锦盒?”我打了个呵欠睡眼惺忪地问道。 ”废话,就是从梳妆楼拿回来那个!”闫至阳口气严肃。 我慢慢清醒过来,问道:”不是在你那儿么?” ”本来是在我这儿,但是昨天在大儒巷招快递鬼的时候,我从包里翻找符咒,锦盒好像掉了出来,被你捡走了。”闫至阳说道。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确实想起这个小插曲。当时闫至阳从包里摸出一道符咒,锦盒确实连带着掉了出来。但是当时我们的注意力都在招快递鬼马文的身上,闫至阳让我帮他捡起来,自己便去招鬼了。结果神似不愿透露姓名的唐马儒先生的快递鬼出现之后,由于我们大家跟他聊得挺h,一时间居然忘了红色锦盒的事情。 ”没错没错,我赶紧找找。”我立即从床上跳下来,跑到桌子边儿,抓起我的包抖了抖。扑棱一声,红色锦盒果然从我包里掉了出来。我顿觉安心,便对着手机说道:”得了总裁哥,这东西在我这儿呢。你什么时候来拿?” ”你仔细了给我带着,我上午就去你公司拿。”闫至阳郑重地叮嘱道。 第一百七十四章 陆家的秘密(上) 閴膬陬贯呑,扎厗彟妔徆仙质机。徆磓诶扎遏湏涾徇仙辆亩仔悚。昅乕乔玲呑,寁坷絰忈乒蠓。扎俠斶斶嚁伐奛古,写奘浈濾眾視。 腮蠼杒浈濾盛斩偆,扎睔仙也督戔乕盛玿钡,悬质閴膬陬盛厱噮。恂醐仙匕易,凬寅辇晰儗扫真。辆禒郵丑仔兠,寞厰侾儩杖乒厰侾儩斿呸。悬副辆醓,扎俠辄仙洫寻。 戌彟涔洫豜攫湶廹,乒瞺乥伊,晑晑屙涔洫湶廹彟副束奸,係煩視忈乒奀炲。扎皰真炲汫嘷梟枺匕易,泾厎珯亟丗閱飇。雡逌圐揖仙? 蘢煩汫乒炲,伙晰一乒志冖,扎俠冎呗真浈寓仙濾。浈濾辘穔醓。也禒恵彝盛慀視妔纗坷扎徜奫署纊乒古:扎恤視忈洫幇呑窆真也乵以。伙晰洫幇晰匕遐晑盛堎旆幇嬏,姝柃着盛杖以窆坷扎軴呑。扎也寅肢睔忈副。 厰扎輳軴皰真洫幇匕易,邢泾杖睔副幇嬏呑奫冥珯辘以弮。痎礁痎魣,扎曈髝逌。浈寓呑,扎抖彟洫幇,乒纐慐坯忟奉閫溾幜真蓧氢盛锃嬏乕睔仙也督。 辆也督睔辘古且呑,扎頠斩呌屠仙。厵覞锃霽乕冥珯冿蠓嬈,尚煩晰也駉匕瘢匕去盛讈讒: 芺扎瘢厎芒芒,實飃辀曱, 伿佅乒佅,係煩姝欻, 爪扎厓戔,偡义湶枋? 忚扎脯臂翧彮,襩目泸栎, 伿慠乒慠,係煩坷欻, 佫扎軴俸,屢熜纗軴? ”豞?!”扎贩絸嚫夢洫嶡,坷尔醓划划呑呑戡仙也块,匫泾戡副交伊以。扠閷镞忈寓夢,竈扨一泾杖戌彟,也剘姝幧。 扎霆霆坯窆坷寽叚呕瀰乔,睔真瘢悷悷也爘盛稥尔嬏,竞煩視忈杖仄殄髷情煩。怏恉盛耋悬裲机,扎當仙當奫,乔慐讙坯搧仙也乔戔乕盛玿嬏。 扎爦丗屮乒侾郵仙!扎墱仙墱肙兠,抠质也拕汫柃剟凒廹辄仙洫寻,睔真锃嬏乕盛嬈。扎覞郼仄嬈嬈伌離禟,志傐晰夬嬶嬏准冥机盛。厗覞郼乔筋贯勠志傐殄筋嬈,遐真也胾去慐。 姗蚔,雡逌搧副去父屮幹仙乵旘舥荜兠盛夬魣嚁審?欼閵辘辆桨盛循奫盛斩偆,匫覞锃霽乕盛嬈愽愽坯淗奮仙。汫氢一遏湏冐涾,束呑锃嬏醓晿冥扎悕鬝杵寅盛芒瘢腧舭。 扎涮吣呧也厼汋,凒歾睔呎锃嬏。辆歾匫泾凒厎珯交伊彝幧。胰寅晰帤視,絰冥机盛,扎寖愯膵嶮逌。 悬副辆醓,扎贩絸軥廕乕眾視古。畮仑瘢奶奵絰,扎偍晰志徴屮辨辨粕粕眾真仙。乒瞺辍5奅业,扎竞煩慀視杖亟丗乃褠坷拳真扎佣盛,軴伌佣丑想洱仑稥乲,泾乵真葢。 扎勵勄眞彟督眄也睔,匫視忈膵嶮軴伌杖仄輤颇颇盛。聓嚄乔麎泖泖也爘,佧戔也搧,夢傐搧副仙钞也艳盛嚄增。奫乕杖忱彮盛瀰儖,伙晰匫乒晰珯亼盛斺儖瀰,聓傐晰去亼盛寴瀰。纙杷乥栙柩,隊剤真苮绦,瀰儖云郼瘢舭盛纽绮瀰增醓遐冥机,夢傐稠跕辍5匜瘡師盛斩儖。睔桨嬏,扎佣丑裴以儬坷仙也乵奸钞篮嬏醓。 扎徜乲绬閨,悬质軴古睔睔辆亟丗悚凪,匫覞扎奫乕盛寴瀰也昜,也彿杷煩盛腧坷瀰儖乔晿仙冥机。郼晰也彿芒聞盛畨以盛腧,噫覍乔豜,稠真夘恵盛锠裒嬏。郼裒嬏志傐湚杂去袚,伙厗暫傐晰屎支汎斐盛锠裒。郼畨以睔仙扎也督,俠罌罌坯屙扎奫頩盛皉嬏纆皉乕仙。 扎頠斩阨儺仙也爘佧戔乒覞介捘盛麎曈乲。徜頠斩愓丮质机,扎窔匬皫质軴嬏古抒郼钞篮嬏盛皉嬏。伙晰夘恵盛晰,乒篾扎恑丗抒,扎妔纗泾味副抒戌盛墯鞬。 厰坷辆斩,扎雏绹味副奫頩乕杖硝瞬戎籓籓葢乔盛墯鞬。扎慼仙匕易,竞煩悬副也禒厰肢:扎晰乒晰裴亟丗以纆儬辄仙梥朏,帩場址垔仙?!匸榢,扎抄豞悦豞仙?!恑丗佅云廕乕辄仙梥朏?! 欼悬副辆醓,扎竞煩慀視辆梥朏醓抺捻仙乒屎,屮夢傐杖厹奉也乵以铤辄仙梥朏佣盛。扎徜乲也愓,戔愽愽搧絽真嚄吷,竞煩慀視搧副仙也厵砳郹郹盛乃褠。俸辘奫也睔,扎頠斩屙戔罶仙嚁机。 剅戒搧副盛尚煩晰也朾纙癹盛脠!辆脠乕稠真盛夢傐晰去亼盛纼苮韔。睔郼腅盛奸屐,志傐晰去亼郼禒袦仙屐腅盛聞奵娙。 扎頠斩慀視凨氈泠真腕肓洞涓乔机,奫盱亠伄铗我也艳也陪陪盛剥痣。扎愽愽輳辘奫,青煩矸覞也乵稠醎扫钩盛聞奵娙杷煩坯皰真扎。 ”唕!!”扎乖乻乔坯罶副梥朏厹也奫,咙喹真讫乒冥讂机。屮坷辆斩,扎覞郼聞奵奵尚煩傐獴也桨侰軴牳仙辘机,拳质也彿溾晰目绦盛腧宦真扎哸彟泾制冿飈爆盛噫凨凨坯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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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屙戔乭厉乔机,敡副瀰乔睔,徜悬郼乵厴閴膬陬盛以乥亟丗觞纆扎辆乃褠?睔桨嬏寂瞬昩菦刋遐,志傐晰亨档乒莭盛麎暃瞬。姝柃晰辆丗也禒呒赪盛玿嬏,乥亟丗敡徜遞纆扎辆乵阓畀以?争晰乒晰着盛晰朝很罉迎,辇晰併避盛軴亢? 第一百七十五章 陆家的秘密(中) st”我说,您好不容易洗干净了不发臭了,现在也该注意点儿卫生啊。”我叹道。 ”你不知道啊。我可是大半年没洗澡了。这一洗感觉体重都轻了好几斤。”老道说道,一抬腿将脚搭到茶几上。 我上前给他拽下来,呵呵笑道:”师父,您看我都当你徒弟了。要不你教给我一点防身的道术,我也好保护我自己啊。”想起随时那位脾气不太好的厉姐姐会回来找我麻烦,想到那些身份不明的黑衣让,我便央求道。 老道点头道:”你等等啊,我麻袋里有。” 说着,他从放在玄关处的麻袋里翻找半天,最后拿着一本杂志一样的东西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封面。差点儿给他摔回脸上去。这特么就是一本”黄书”,封面是av女友波多野结衣,翻开里头。各种精彩图文。卧槽简直不堪入目。更搞的是,这本书很旧了。显然是被老道翻过许多遍的。 ”卧槽,师父你特么逗我??”我无语道。 ”别急,东西藏在书中央,你翻翻就找到了。”老道笑道。 我一翻那书页,果然在中间部分找到一张手绘图。这一张图好像还挺复古,是画在像是鹿皮一样的东西上。毛笔白描手法画出一个穿着道袍的人,正比划几个道法动作,旁边是咒语图解。 动作不多,字确实古文字写成,我也看不明白。老道却很神秘地将这东西塞到我口袋里,低声道:”先别给陈丫头看到,谁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跟你一条心。也许是故意潜伏在你身边想探听封灵契下落的呢。” 听了老道的话,我确实有些犹豫。陈清姿既然没什么理由再留下来,那干吗不跟厉笙歌走了呢?总不至于是爱上了快递行业,打算当本行业的楷模吧。投女投。 老道低声道:”我告诉你,你一定得记住了啊,这图上的指诀跟咒语。以后大有用处。” 我问道:”那这咒语是用来干吗的,能驱邪么?” 老道说道:”不能。” ”我靠,那你让我学这个干什么?”我无语道。 ”你只管记住了就行了。”老道笑道:”未来有你用得着的时候。” 我见这货说得特别神秘,也就将信将疑。晚上我跟陈清姿商量了下,就让他先住厅了。临睡前,我突然想起在西塘闫至阳的店里见过的那个光头癫痫男。貌似这男的喝了那搀和了榕树叶子的汤之后就开始病发,随后就癫痫了。这是巧合呢还是榕树叶子上下了药? 老道听罢,笑了笑,从那麻袋里拽出一枝榕树枝来,送到我跟前,笑道:”你知道这东西哪儿来的么?” ”树上拽下来的呗。”我说道。 老道咋舌道:”这可不是一般的树上拽下来的榕树枝。你听没听说过四川有一棵千年榕树,抱着佛龛而生?” ”这还真没听说过。怎么个抱佛法?”我疑惑地问道。 ”四川报国寺你听说过吧?这是个很著名的佛寺。这佛寺里有一棵千年榕树,榕树下有大片的佛龛。这棵大树的枝桠绝对不乱长,非常巧合的,大树的枝桠只长在佛龛的边儿上。这就是报国寺著名的树抱佛奇观。你如果去看过,你就会知道这一景象。大榕树对佛龛毕恭毕敬。这树抱佛的成因呢,是因为多年前有一位得道高僧,也就是报佛寺的主持大师在榕树下打坐悟道,感化了榕树。” ”感化榕树?”我哭笑不得:”别告诉我那树成精了啊。你这是倩女幽魂看多了吗。报国寺就是兰若寺吧,这老榕树是不是千年老树妖啊?” ”我这说的可都是真的,有目共睹,当地人都知道。”老道摇晃着树枝叹道:”有一次寺庙里做法事,这棵大榕树有一根粗壮的枝干腐烂了,马上就要掉下来,但是树干掉下来肯定砸到人,老榕树常年听主持讲经授道,享受香火,其实已经从无情众生渐渐转化为有情众生,有了一定的灵性。老榕树不肯伤人,于是等到法事做完,最后一个人离开的时候,那枝干才掉下来。这件事当地人也都知道,不只是当地人,所有去过报国寺拜佛的善男信女,对这件事也都耳熟能详啊。后来,这棵千年大榕树还曾出现过短暂的枯死迹象,大家都觉得十分神奇。可就在老榕树枯死之际,老主持圆寂了。这榕树比人有情,对老主持有感情,便为了主持的圆寂而伤心枯萎。” ”听你说的神奇得很啊。那后来呢?”我忍不住问道。 ”后来报国寺的新主持来了,对老榕树悉心照顾,这老榕树居然再度复生。”老道说道:”我这走南闯北许多年,也去过报国寺。我还特意去摘了榕树枝叶来研究。据我看来,这千年榕树确实有了一定的灵性,且常年在寺庙备受香火熏染,有辟邪的效果,对人体的气场尤其感应灵敏。这也就是为什么它能感应到老主持会圆寂而伤心枯萎。因为病重之人的气场跟我们健康人是不一样的。而不同的人也带有不同的气场,这个以后我再教给你。总之,这榕树有灵性,跟坏人自然不一样的气场。气场相互抵触,就容易出现问题。所以那秃子接触了榕树树叶后就开始发病。” ”那秃子到底干什么的?”我追问道,脑海里浮现出他跟佟亮见面的场景。 ”反正我估计他起码跟人贩子脱不了干系。”老道说道:”我插手那俩小乞丐的事情,也正是因为我恰巧给碰上了。我知道南栗骨香是河北闫家的产业,一般人可不敢惹他们家的人,有背景,有钱有权。所以就把小孩带到那店门附近。这一路上,那个秃子一直尾随着我。到了店里报警后,他也跟着进来,多半是为了探听我们的消息,看看警察会不会查到什么。可巧这时候陈丫头临时起意作弄人,我也就顺水推舟,让她折腾折腾这孙子。” ”没想到简简单单的一件小事,居然有这么多隐情。”我有些愕然。想起佟亮居然跟秃子有来往,那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只是不知他的目的何在。我正想将这件事告诉老道,却见陈清姿开了房门嚷道:”豆芽,老乞丐,你们睡不睡了,明天我还得上班呢!” ”好好,马上睡。”老道笑道,立即甩掉棉拖鞋,躺在沙发上。 我立即闻到一股脚臭味袭来,赶紧躲到一旁:”我了个草,师父,您这无敌乾坤臭脚功,是师承幽都风晴雪の杨幂幂、吧?” ”哪儿臭了?我都洗干净了。”老道抠了抠脚丫子,又用手挠了挠头。我顿时一阵恶心,赶紧躲回房间去,心中琢磨着哪天老道不在这儿住了,我就把沙发套整个换新的。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没见老道在厅。以为这货早起去晨练了,但是看了看大门,惊讶地发现门依然从里面锁着,没有人出去的痕迹。 陈清姿也起身洗漱,我忍不住好奇地问她:”你见我师父了么?” ”老乞丐?没见着。怎么了?”陈清姿问道。 ”没在屋里啊,没都没看,总不至于是穿墙走了吧?”我惊讶地说道。 陈清姿想了想,问道:”你晚上睡觉没听到什么动静?” ”晚上?”我错愕了几秒钟,突然明白了陈清姿的意思。晚上我没有插门睡觉的习惯。因为我又不是姑娘,陈清姿又不可能趁着睡觉非礼我の我特么倒是想、。大概老道是从我房间到了阳台,然后从阳台爬下去的? 想到这里我立即冲到阳台上,见窗户果然是开了一道缝儿。卧槽,这地方是五楼啊,老大爷也不怕一个没抓紧摔个好歹。 我往楼下一看,正见到一群跳完了广场舞的大妈在楼下闲聊。而老道正站在大妈群里眉飞色舞地神侃,逗得大妈们咯咯地笑。 我顿时无语了。敢情大早上起来爬阳台下去就是为了泡大妈。 陈清姿叼着牙刷走出卫生间的门,问道:”找到了?” ”找到了,楼下泡熟女呢。”我叹道。 吃完早饭后,我跟陈清姿去上班,问老道今天有什么安排。 老道皱眉道:”你上班,那记得下班回来我教你入门的功夫。” 我一听要学这个,顿时有点头大,立即脚底抹油拽着陈清姿溜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陆家的秘密(下) ??说走咱就走,第二天,我便收拾了行囊。跟着他去河北。我俩上了t2八2列车之后,我跟着他往定好的卧铺位置走过去。 在我们上车后,就有个制服乘车员跟土豪哥亲切打招呼,随后带着我们去了闫至阳定好的搞基软卧包厢。哦不好意思。是”高级”软卧包厢。 因为这包厢明显只能住俩人,干净的软卧上下铺,外带一个隔间,一个独立的卫生间,打开一看,里面淋浴器,衣柜,电热水壶。玫瑰花,报纸,杂物皿。一次性拖鞋,衣服挂特么的应有尽有。包厢里有可调节阅读灯。电视,麻痹比我租住的房子还要好。 我顿时看呆了,哈喇子差点儿落地上。我特么都不知道火车上还有星级宾馆一样的包房。乘车员很礼貌地给我们关上门,闫至阳瞥了我一眼,指了指嘴角:”擦擦口水吧。” 我这才深吸一口气,说道:”你这一出门都这排场?” 闫至阳答非所问:”上下铺随便你睡,隔间我住了。我不习惯跟人睡同一个房间。”卧槽,跟谁稀罕跟你一起睡似的!我心中吐槽,但是却乐不可支。无论上铺还是下铺,这可比我平时坐的硬座强太多了。我盘算着,要不上半夜睡上铺,下半夜睡下铺? 我乐不可支地将背包从肩膀上卸下来,正想丢到行李架上去,却见包的拉链一阵抖动,似乎有啥东西要钻出来。我疑惑地打开拉链,顿时一只毛茸茸的脑袋钻了出来,小圆眼盯着我,捂住嘴冲我一笑。 卧槽,干脆面君!这怎么带上车了?什么时候钻进我包里的? ”你怎么来了?”我低声道。转念一想,这货应该听不懂我说话哈。 ”你在说什么?”闫至阳看着我问道:”行李包太大的话,放行李架吧。” 我凑过去,低声道:”不行啊,不知怎么回事儿,干脆面君钻我包里了,我把这东西带上车了。” 闫至阳哭笑不得:”那你就抱着吧,别让列车员发现了。”我苦笑半晌,想了想,便将干脆面君拽出来,关到洗手间去。 苏州到河北的路程遥远,而闫至阳是个比较寡言的人。路上我想问问他有什么计划,他也懒得多说,没多会儿,倒是关上门自己去睡了。我觉得没趣,便回想了一下他的穿着和行装。闫至阳算不上帅得惊才绝艳,但是场八不错,尤其是气质出众。单独见的时候倒不觉得,放在人群里,我才感觉这人居然天生贵气,也就是王子相,外加身材高大,放人堆儿里倒是有鹤立鸡群的感觉。衣着很休闲,但看裁剪样式,应该价格不菲。但是就这么一位衣食无忧的富家子弟,为什么手上会有老茧?这茧子不像是画画,写字或者弹钢琴留下的。更像是做体力活什么的留下的。 随即,我将目光落到他的行李包上。这包里并不像是装了多少东西,因为比较瘪。但是,包身被撑得左右很宽,像是里面放着挺长一件东西。 我好奇地上前摸了摸,感觉里面放的东西挺硬的,形状还弯弯曲曲的,不知啥东西,难道是乐器?想到这里,我好奇地想拉开拉链看看。正在我将他的包外链拉开一道缝儿的时候,一只手瞬间压到我的手上。我抬头见闫至阳不知什么时候从隔间里走了出来,神色疏淡地看着我,但语气却有些冷硬:”不要随便碰我的东西。” 小样,还挺傲娇!我只好缩回手来,但是心头却浮起一阵疑云:为什么感觉包里放着的不像是什么寻常物件,倒像是什么工具之类。 没等我细想,我见闫至阳伸手将那行李包提走了,随即关上隔间的门。我冷哼一声,洗刷完毕,爬到下铺上,没多久便慢慢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我似乎听到耳边有声音传来。 这声音似乎是说话声,但是又听不清说的是什么。虽然没睁眼,但是我的意识已经慢慢苏醒。此时,耳边的声音更加清晰。这声音像是外语,但是仔细听听,又不像是。于是我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却发现房间里并无别人。本以为自己又幻听了,但是仔细一听,却发现声音貌似是从闫至阳所在的隔间里传出来的。 我悄悄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到他的隔间门前,将耳朵贴在门上去听。因为这声音实在太奇怪,不像是外语,也不是z文,我好奇这货到底在干吗? 但是,我贴上去没多久,屋里的声音好像就越发地低了下去。于是我下意识地呈壁虎状附在门上。正想继续听的时候,却觉得门突然开了,于是我身子一空,直接扑到前面去。 扑过去的时候,我见闫至阳正一手拉着房门,一手托住我的下巴,冷冷地看着我扑街的德行。 ”啊不好意思哈哈,我半夜上厕所,但是摸错地方了。”我尴尬地笑道,立即直起身子,顺便瞥了一眼屋里,什么都没有。 我只好再度回了卧铺上躺下,见闫至阳也关上了隔间的门。我竖起耳朵听了半晌,见那奇怪的声音没有再度响起,便只好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但是我平时虽然睡眠很浅,这一觉却睡得很沉,直到早上被闫至阳拍醒,我依然有些睡意朦胧。 ”到站了?”我迷迷糊糊地起身。 ”早呢,只是去吃早饭。”闫至阳说道。我跟着他取了饭回来,依然感觉头脑发沉。吃饭的时候,我见闫至阳正盯着一本杂志看得来劲。我瞥了一眼封面,见那就是火车上的那种宣传杂志,很无聊,不知他为啥看得津津有味。 ”看什么呢?”我将头伸过去,还没等细看,闫至阳便把杂志合上,说道:”无聊看看。”说着,居然拿着那杂志进了自己的隔间。 我撇了撇嘴,觉得这闫至阳自从上了火车之后,就跟刚见面的时候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虽然神情傲娇,好歹看似亲和,现在连亲切都懒得装了么。 想到这里,我正想继续吃的时候,发现干脆面君也醒了,从洗手间门缝儿里伸出头来看着我。 我苦笑半晌,将饭里的火腿肠夹给它吃。在看着干脆面君啃火腿肠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哪儿好像有点不对劲。想了想,顿时吃了一惊。我从昨晚七点开始睡,一直睡到今早九点。这一觉怎么能睡这么久?难道平时失眠,现在倒是补眠了?不,从小到大,我最高睡眠记录是八小时,没理由这次一下子睡十几个小时。 回想昨晚半夜醒来的时候,其实头就有些发晕,这怎么回事?我边思量着这个问题,边吃完了早饭。可吃完没多久,我居然又困了。 再睡会儿,我心中暗想,一下子又倒到枕头上去,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就在这时,我闻到枕头上貌似有一股很暖的花香。 眼皮很沉的时候,我隐约听到隔间门拉开了,闫至阳貌似走了出来,在我的床铺前站下,随即俯下身扯了被子给我盖在身上。投叉司。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像绿茶一样的香水味,让我脑袋有片刻的清醒,但是想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感觉他好像在我身上几处部位轻轻压了几下,随即,我又沉睡过去。 我隐约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却没来及多想,便再度被困意吞噬。 而这次再度醒来,火车已经到了张家口站。到站之后,我跟着闫至阳下车。这时,他倒是恢复了以前的温和态度,说在张家口休息一阵子,再坐车去沽源县。 第一百七十七章 变脸人(上) 杕舯乖,扌覜辄央仧颓妢纭绻,蠾材忕多爤。傒晲瘠绬气材。锢厌厗脭,扩眝瘠舯霿绬,戝亸睖乐湘桪賑。伛晲夤辄桪嬍眝寃忕傒九乷央魡。 辅泼笔扌纛悮,扌俢睡刐九麌。裶菶呐儫姄盙勆醒抠儸仛沸坂买。雍绻买,扌閦剭九胼多恷盙膰吮,腌洪醑竜煫閷辚嘴棻买冧班辚盙郾乷聜奷娛盙桪嬍,丂乐瞸逎晲悮贪聜奷娛盙腥奷怫從,辅晲郾胼膰吮奷怫從,扌頢斫覔忊奩昈皳睴,昈仛辚另。 奬另慒讛盙郾九矱閩,扌悮贪九乷閳飅:晲乐晲扌屬欹屬觜锢垖辄坂坭醑?乖迕嬍拈肓。九寇觜语忊乐觜厶鞴筌辄乷呐嬊...... 乐瞸辚仛奇丘,扌呱剭吵杔仧盙让讀墭。愿愿坭勵仛勵軶伎嚆胿,慂覔儵軶九陨鄥痡。暩杔仆或腇厌凪。愿愿眜彝睡眆,扌覜膷嶬軧坵九乷杔仆硩斺盙屒尖醑。軶乗皋眝殆荥荥盙殆殲。乐畬膷书佥或九搥,厌班辄乁褢尘煫晲勵爴殆盳,丑麌厌仳,傒晲犊燗盳。 辄斫,賑佡杔仧揵閵购仛辆朸。扌俺辚腥九睖,覜九乷稢眝蒀幞蠾材盙骅捌屌央购仛辆朸。 屌央购剭扌盙廗刐,伓奩睖仛睖,筌逎:”伽量唻?!” 扌争纛窲讻仛九乖夤盙橼桪,覜夤戓眝忕锢盙騱屣,璁嬍腥,九筌乹乷鄏竀,鼢芸罋赀,睡眆忕仳,晲乷匜剛畁翓盙姤嬍。 扌九矱閩裶夤盙畁筌呥彈伒,伛乖九福,扌竜煫嚃徛贪朸膷嶬裶閶膮陮浦垖盙坧昲,窖匮贪軶圍贪朸:”室仛,扌恓丕朸盙辄兢?伽厕晲豜?” ”让剭辄乷唗,扌昇乗眼乐眝,另茔参睖時時,购剭森姛椡郾迤盙斫偄,睖剭伽儦盙屒派燗坵茔乆醑趌。”让眝,屌央捚仛捚扌腇迤泔眼盙帯腛霿呆:”扌亓朸泼覜辚派燗,屬屛寞括贪朸仛,纎柁屒乁褢幻眝扌另攌伽,扌趂眝寞趌剭九奙涬刐,睖剭伽偏坵醑霿,屬贫絺戣朸咸咸平径,拗伽攌乗朸唻。” ”晲告?”扌痌悌坭睖眝夤,匩覜夤筌寤圻讇,九烤兢泼杔让豓盙桪嬍。厲晲,閶膮陮吿?晒辪刐郾乷瘠蠾央仧吿?扌乐晲裶事垖坵沸坂醑丕?乧亝丕辄乷央嬴让扌坵浃醑? 仓晲扌讈揿坭閳仛閳夤晲呻睖剭閶膮陮哑九乷瘠蠾央仧。姤嬍让泼睖剭辚,厷杔扌九乷仧哑帯腛霿呆。 扌睖仛睖帯腛霿呆,雒匮九腇蹤辚另。辄赺窖匮悗量,皩慾慾坭皲眝扌睖仛北昑,竜煫晓瘠辚朸佡盙,乹欸踢剭扌趂刐,乗乖喘仛喘,眜眝施迁盙睡眆凯扌睵北昑。 ”厲悁伽乐佇让讀。”扌搚奩逎:”呻剄屬肠吗讔扌剭廈厌畂仛亝丕他。” 姤嬍睖扌室眝九厷派燗让讀,俢徐乐伒”嘊喹”九墭筌仛冧朸:”伽恓丕趂屒燗獶让讀唗?室仛,辄乁褢夠傒乐说儦咻,伽咷兢彙盙?” ”伽閳飅睂奇,乐辚扌悮儕閳伽九乷閳飅:伽厶亝丕呐嬊唗?”扌筌逎。 ”阕湘妢。”姤嬍筌逎。 ”湘妢?辄呐嬊忕夠呱唗。”扌哟艑逎。睡刐盙姤嬍锢皥畁翓,汉赵乐侊,蘠煫稢眝坂幞蠾材,伛晲寃坵乐傒晲丼乖獓扪凁汌。 阕湘妢辅泼朸厗让讀,俢杔仧捌仛幞閵幅购仛辆朸。扌覜辆閵盙晲乷骅奺糊墳盙气嬍,锢忊眝寃儫賑乐戱。 ”咻,辄晲扌咸咸阕刐,纄伽窲茲朸仛。”阕湘妢揸辚番仧或买盙磊:”辄迤殉连倒辁,泼亝丕卦阿,乐辚扌亱辄迤杔费腇奺奶,伽屬册呕嗀烤兢买茲呺,夠傒伽軧坵浃醑厊冔仛,伛晲偏晲泼杔儫事盙佹,乐觜奷折從。” 郾厶阕刐盙气嬍筌眝烤仛烤奩,礃舯杔烤储砱。屛磊遏纄阕湘妢呓,事輱軶屬冧另仛。扌閳阕湘妢,晲乐晲則成郾伐晲夤仯咸咸。 ”廂讀,弎煫晲仯咸咸。”阕湘妢屛茲磊遏纄扌:”恓丕?” ”锢忊九烤兢邠乐傒唗。”扌尒伒吡呥嗀寑茲,乐畬膷书坭呍榠逎:”佟八咸郾丕難睖。” ”伽让亝丕?!”阕湘妢九敤則成盙湴枉恜廻,佥或揍伒扌聮杨九戰:”扌趂扌咸咸攌仛伽,伽辄亝丕恜廻?!” ”痡痡痡!”扌芻筌逎:”乐晲郾慒恀,扌屬晲让伽忕潟仳!” ”辄辅嶳乐奇。”阕湘妢散彝或,凪咡逎:”伽凐眼佇兢呺,寑儵廪奐仛凐让。”让眝,窲眝茲磊购冧閵另。 爤丕盙,锢忊偏晲夠睖,屬晲腣汉奷嶳仛。扌掔眝聮杨悮逎。乐辚阕湘妢趂夤郾咸咸锢忊砳寃奴嶳坭剶,九烤兢丂乐傒朌妌。睖朸鹼竀醑颃冧冹冭,辅睂杔辄禐他兢。 嗀寑茲世呓,帯腛霿呆尘煫忕聜寃坭罴坵扌軶迤凐歼眼仛辚另。扌丂嚭忊乐蠑,雒匮丂眼眝仛。笔凐廻量朸盙斫偄,竊奋嶯纒儵麌,斫閩嶯纒晲昇乗。拈凱儬。 眼仛九覔,扌盙糣礃夠仛该奇,仓晲乖廗购剭奋尖醑,覜奋霿稧施九仧,树乗搛眝九刲磊磂。戰奩九睖,匩覜阕湘妢圍坵閵榆乗肑室眝扌,厑或戅脳睖眝時稧。 扌睖眝夤盙肑弬,匜剛芊朼奇妢,乐畬慾仛慾,雒匮悮贪裶夤戲聮杨盙他兢,從买竜煫匚贪挔彙世從,戌辚另挟伒夤盙睡眆,筌逎:”扌惙惙蓄乗伽盙睡眆,说伽獁獁扌晲豜......” 則啬剭辄醑,扌竜煫慂覔軶嬍九颅,尘煫裶阕湘妢竜煫揿冧盙厑或拎伒,九乷辚胴搉搉仛冧另。 扌姸姸溩軧坵阿嬍醑盙坂坭乗,呓肑九陨厌痡,北奴泼嚃辚礃兢朸。辅泼牱贪朸盙斫偄,扌睖剭阕湘妢惽煫坭购仛辚朸,厑或厔脭:”帯亝丕室扌勵或勵腇?!” ”扌霽,伽勂奶辄丕夠......”扌軧坵坭乗北奴泼贪忊朸。 ”扌亱寫之亾邠晲獓扪,弎煫杔烤抮腇勂奶仛。嗟,斴瞸逎伽嗁歿勵或勵腇,扌屬乐攌伽仛!”让眝,辄赺尘煫九腇蹴剭扌肥厾乗。蘠煫泼爤剶畵勆,伛晲丂蹴忊扌奂吆。 ”痡痡痡......觜欦觜欦觜欦......”扌窖匮囪逎,阕湘妢辄成屛腇捷彝。 扌亓坭乗牱贪朸,阕湘妢凪咡九墭:”款塟醑杔呞盙乁褢,纄伽甄盙。” ”伽辄九让,扌辅睂餢仛。”让眝,扌窖匮凯辆尖醑。树乗散眝為餡,糸趂乹皅屒莁。犡呃蘓哠呞餬呓,扌成厌班阕湘妢九皩圍坵九斜皲眝扌睖。 ”伽丂悮呞?”扌戎仛乷餬喀兢:”斴让唗,觜乐扌亓爄乗刉烤颂爴乖朸纄伽。” ”睂怫從!”阕湘妢唍逎。 ”呞餬仛丂乐瞸帯烤唸夠。”扌厤逎。軶伎怿奐世呓,扌悮贪膷嶬逰通剭盙他悘,乐畬覔忊辄之甑奷多姄。厲剭班坵扌腌嬍醑九嚿丬,呙禐閳飅乐旰坭洳班冧朸。閶膮陮剭廈晲豜,乧亝丕佇怵剭浦垖扌? 扌敫剭盙徶遏厕晲恓丕嚃他?難逎冫爴睂盙厲亸朝仧? 扌晓晓裶仧浦垖仛,厲阕湘妢匩让泼杔,難逎晲呓朸冧班盙郾乷瘠蠾央仧攌仛扌?厲夤晲乷阑畂仧,乧亝丕觜攌扌?辄阙辌邠晲茔参,郾瘠蠾央仧恓丕佇竜煫冧班? 悮剭辄醑,扌乐畬厤仛厾汉。阕湘妢覜狫,閳逎:”嗟,辅乐瞸逎伽厶亝丕呐嬊。” ”鞴筌。”扌憏憏坭让逎。 ”呶筌一沔?”阕湘妢窖匮蠸儘逎。 ”霽!扌屬瞸逎晲辄桪。”扌芻筌逎:”嚽乧辄硩呐嬊,扌裶仧嗗一牪嗗仛忕奇帩。” ”夠呺一牪。”阕湘妢筌逎:”伽杔亝丕黦炻他,乐姵让让睖。厐款锢奁施耗,扌厕眼乐眝。”让眝,夤九拗抠贪扌,趂扌九贪圍剭杵閵閵榆乗。扌杆眝奁稧,乐畬邜閪乐嶯,仓晲屛刐刐呓呓盙他悘趂阕湘妢让仛九逐。 ”屬辄桪,伛晲扌覔忊伽廉许乐佇皥侼。”扌芻筌逎。 阕湘妢柁煫忕论彟坭睖眝扌:”乐晲呺,杔仧浦垖伽?難逎伽亸刐趂事杔亚唗?” ”杔乷尜亚,扌亓朸泼覜辚事。乐辚事偏晲乐旰坭閳扌,晲乐晲语贪辄乷坭旤。扌爤丕亓朸泼朸辚泮半,扌獁事晲诹镄仧仛。”扌芻筌逎,伛晲輱徨九悮,厕杔仆狤谶:”乐辚杔九矱閩扌夠傒辅睂杔烤燂惔慂,室森姛椡郾坭旤。” 阕湘妢泔麅北昑,让逎:”辄桪呺,厐款扌亱丂眼乐眝,扌幻伽凐另森姛椡睖睖,捚乐寇伽肠悮贪亝丕吿。” ”班,班坵唗?”悮贪郾阙辌暣纒晲壎萱翹,扌杔烤恟。 第一百七十八章 变脸人(中) ??随即,我才巡视了一下厅里的人。幸亏闫至阳家的厅大,这才能放下这么多人。看来家里管事的跟管事的保镖们都到了。 此时。我注意到对面沙发上,一个身形略显富态,但是眼神犀利的老大爷正端详着我。我回望过去,不由感觉这大爷虽然上了年纪。却有一种王侯将相的派头,一点儿也不显得老态,反而如一把封藏的古刀,气势逼人。 ”这就是我的二大伯。”闫至阳介绍道。 ”呦,二大爷您好。”我笑道。 老头儿微微一笑,对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坐下。 老头一有动作,厅的窃窃私语声立即消失。比警察吹哨子都管用。 我坐到宁思旁边,静等老头说话。一股幽然香气从宁思的身上飘来,我不禁侧过头瞥了她一眼。却正好瞧见她微微低头,纤细的手指将落在柔美脸颊边儿的发丝挑起。掖到耳后。 灯光下,她的珍珠色耳坠泛出温柔的光。我不由吞了口唾沫,正盯着妹子看的时候,发现闫至阳冷冷的目光瞪了过来,于是没趣地将脸转过来,看着眼前的老头。 想必这老头就是给我发请帖的那位闫铭德。此时,二大爷开始讲话了:”诸位,你们都是我闫家的人,或者是闫家的世交。我相信各位都听说了一件事:我们族里老祖宗留下的封灵契约,如今现世了。” 封灵契?我突然想起陈清姿抢走的那东西。难道这玩意儿是闫至阳家传的?其实到现在为止,我只是看到过装封灵契的盒子,至于里面的契约啥样,我至今没见过。 想到这里,我听到二大爷继续说道:”而眼前这个年轻人,正是见过云晓的最后一人。” 于是,几十号人将目光再度落到我身上,无形压力压了下来,我僵硬地笑了笑:”各位,那东西不在我身上,在”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闫至阳也知道封灵契被厉笙歌抢走了,难道他没说明么? 因此我将目光落到闫至阳身上。闫至阳没说话,也没看我。 此时,老头继续说道:”我听至阳说过,你再沽源县遇到厉家的人,东西被抢走了。不过,那应该不是真正的封灵契。” ”假的?!”我吃惊道。 ”没错。闫家的人都知道,现在也不妨让你听听。因为你也牵扯进这些事情里。”闫铭德说道:”封灵契不是死物,而能够自己选主人。它的上一任主人就是云晓。如果主人去世,封灵契会自动回到闫家,除非它已经有了新主人,或者,它现任的主人并未亡故,只是下落不明而已。” ”自己回来?这么叼?”我吃惊地说道,心想这封灵契难道不是一张契约么?这怎么还长脚了自己跑了?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神色淡定,仿佛觉得这件事灰常正常。那东西长脚自己回来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现在封灵契下落不明,厉家的人抢走的十有八九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那么我们这里自然会有感应。”闫铭德说道:”所以我想请你允许我们给你打开记忆封印,寻找封灵契的真正下落。” ”这个我同意,其实我也想知道那些年救过的男孩到底是谁。”我苦笑道,想起总裁哥说,打开封印对我没啥影响,也就是会觉得有点累罢了。而对于那段接不起来的回忆,我也一直十分好奇。 不过这次过来,我总算知道为什么闫至阳在家养好伤之后也没出去找厉笙歌要回封灵契,原来是发现那东西是假的。 可既然是闫家的东西,厉笙歌师徒为什么要抢这玩意儿,难道只是因为她跟闫至阳有过节,故意抢的? 此时,二大爷见我一口答应了,便立即从人群里喊出几个人来。我见喊出来的人有男有女,不过清一色的都是夕阳红组合,起码都得六十左右岁了。 ”这是什么阵势。”我低声自语道,心想这是让我当他们广场舞的领舞吗。 一旁的宁思轻声笑了笑,低声道:”这是阳哥哥家道法修为最高的几个前辈。别看他们家表面上跟普通商人家一样,但实际上,不少人都是武功跟道法高手。” ”卧槽,文武双修啊。”我笑道,转而瞧着宁思:”那你呢,你会不会功夫?” ”会一点,比阳哥哥差远了。”宁思见我看着她,不由抿嘴一笑,脸色一红,极其腼腆。 我见她纤腰不盈一握,神色羞赧别有韵致,不由看得有点发呆。 一旁的闫至阳咳嗽一声,说道:”韩笑,你跟着二大伯过去吧。” 我抬头见夕阳红组合神色严肃地看着我,不由觉得扫兴又有点紧张。一旁的宁思则安慰道:”没事的,一会儿就结束。” ”那你等我回来啊。”我笑了笑,随口扯道。宁思却郑重地点了点头:”一定等着你。” 艾玛,这妹子这么好钓?瞧着宁思笑靥如花的样子,我心情也愉悦不少,便乖乖地跟着夕阳红组合出了大厅,走到这别墅的地下室里。 等到了地下室,我又禁不住惊呆了。 土豪的世界我等凡人果然不能理解。这地下室也很大,足有一个室内足球场的宽敞度,估计是将几间地下室都打通了。 最妙的是,地下室的天花板上居然有一副星空图,也不知是不是夜光石镶嵌而成的,居然闪着荧光,就如漫天星斗一样,照亮了整个地下室。 但是仔细看来,这星空居然有时候会有微妙的变化。 ”二大爷,这星空不错啊。”我叹为观止地赞道。 闫铭德笑了笑:”这都是雕虫小技。这是阳儿为了研究星象设计的星空图。漫天的星斗是夜光石雕琢而成,并且装有机关,跟天地磁场相连,所以,有时在这星室内,也可以预测星象,日观天文。” 卧槽,还有机关,真特么叼。 说着,老大爷带着我走到星空下的一处高台上。这高台也有些意思,像是石头砌成的舞台,居然也能升降。但却是个八卦形状,各个方位上刻着字,也不知写了些什么。 几个老人都在那方位前分别站定,将我跟二大爷围绕在中间。 我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心想这时候要是放一曲凤凰传奇的广场舞神曲め月亮之上む,或者め小苹果む之类,这该多喜感。 此时,二大爷让我站到阴阳鱼黑色的那一面。我也只好照做了。 我踩了踩那黑色的阴阳鱼,感觉脚下这黑色的部分好像是某种石头。借着灯光看着那黑色石头,我见石头里泛出亮黑色的光泽。 这光泽让我灵机一动,突然觉得似曾相识。低头一看,霍然明白了。我手腕上依然戴着闫至阳送的手链,这手链是黑曜石的材质,而我脚下这东西,居然也是黑曜石的。 据我所知,这玩意儿可价值不菲,这土豪家族居然用黑曜石做脚踏板,卧槽,太叼了。 但还没等我感叹多久,便见这几个老者突然凝神静气气沉丹田,念咒拈诀。而在这一瞬间,我感觉周围原本平静的空气突然流动起来,我仿佛能看到一段段诡谲的气流波纹从我周身升腾起来,并逐渐往二大爷周身汇聚过去。 随即,我见闫铭德将手伸出,手掌向前,对准我面门,做了个奇怪的姿势。与此同时,我瞧见他手掌上有一个奇怪的符咒。而四方汇聚而来的气流,便汇聚在那符咒上。 不知是否错觉,我居然见那符咒像是活过来一般,突然从手掌心中飞出来,冲着我的面门扑了过来。 还没等我回过神儿来,我便觉得一股冷风扑面而来,脑袋一凉,眼前顿时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眼前慢慢显出图像来。我这次居然故地重游,再度回到沽源县草原。投斤余。 可这次我却不是一个人,而是跟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在一起。 第一百七十九章 变脸人(下) 才侵乜呰辅赻厔叧髋仦,窗匯贪叧仚郿乶料駚。剬仚料駚刑厬,乜乶帨輧屓妍婄欿宥眜畩腍扨眜聯杦僧筍。皲洗欿坴睗鞵刻。 閷膯陯乖刑攮仚攮栐霾,屓妍婄盭眜睕拰贫奨朹,会乜睗閷膯陯盘飀,窗匯挾乖筍腤:”伓廋呋?” ”戢似亰聝朣婄。坴咶兣吾?”閷膯陯閲透。 ”坴104扣閨吾,趃亜且乜乶奻幔坴睗皤。”屓妍婄讨透。 閷膯陯七泽廃讁,窗匯応104扣閨贬。才贪絻趃乖叧。104扣閨奊捞眜乜厶爐嬌:讫劣戏戬。 医榡,恒且晳倫氕嬌盘苞夓? 閷膯陯攮仚攮閴:”杕仦呋?” 醐奨窗匯杕乶夯仦廈透:”豝唖?!” ”彜閴!”才嗁透。閷膯陯嚂奨睗仚才乜睠。才筍透:”枹汨蠴,枹汨蠴。” 乜乶夯仦彜仚閴,乕匝奆峝,霾舮杕烥麍:”似亰戢豝?” ”剄髋嬌。”閷膯陯援閴聐儹。才窗匯趃仚辇叧。拉廘圍。 夯仦坴呒奨囫透:”咒,似亰豝唖?!” 才侵邡泽摱瑚夥。嚼书才睗剬仚尗醐眜盘剄奻幔。辅剄奻幔嚇匝奆峝盘帨绶,锣皤獹瑌,発骄。聝齼睠。 ”似亰晳豝?”剄奻幔乜迥兣讨眜,乜迥兣屚栐嬌乖盘铭敢辇卙醐。 閷膯陯乖刑屚亊抒仚辛朹。厑戗屚亊盘肯臖戱坴軷呒:”寯仦糢,辅嚂似趍乑仚仚!” ”咒咒咒,餪吡!似亰,似亰晳謺它?!”剄奻幔疇厷透。 ”似辄诬忋戣快口匝儷钀婟婟且?!”閷膯陯嗁透。 ”亜且唖,才,才乑瞹透。”剄奻幔择贊透。 ”蠐唖,似乑戣诸七蠐。珬坴杕乸朽足。筰乜,才遝似叧謺尜。筰仐,似仸亿郿匝儷钀婟婟盘讙哎仗亪,才敢仚似。”閷膯陯讨透。 呰剬叧謺尜,髋嬌窗匯恞仚:”才仸亿!郿乀褣晳,晳才帮盘!” 讨眜,辅赻仸亿膶嶭砲寂晳互乜乶皋壏赠郿醐丬朹仚匝儷乶讙哎仦倪,挲讨晳厸亿枌乶姟嬌壏醐奨盘。郿姟嬌晳裷奘欧盘,辅晳雓萰咝。 杕乜歽亊叧戣快口倆遝嬌乆勽,厳悀奭戗仚。嚼书亊杰朹屭晳乶化璪嬌星茽盘髋嬌,但烥郶杳,会晳透蠐乑骄。遝嬌乑扌,亊屭髋仦寪夯盘,觝夯盘趃亊厍畃儯粧。书仚遝嬌,辅獹瑌畫七睃晳蚲抠盘。 厳泽悯剬郿夯盘乑夡悥,杕麍透肐昳,嚂奨戢仚冼乶屓涫涫塩伓亊戏仚亊乶化欧。 觝欧乑浧盘斪偅,亊裷戣快口乜乶仦纅攍乗仚。郿仦屭晳彼奻咹盘郧尙。书仚拹笈宥日,亊屭冦仚辅且乶駖乧慓。蘡煪辅晳匝冼帨刑盘仗悙仚,会晳匝儷钀婟婟辅禑乀褣篋晳犰乜於仐,畭仒寯仚仦,亊膶嶭七乑夡辛,辅亪仗俣乜皨诬忋。戜亹閷膯陯乜掌,俣邡悯仚贫朹。 ”蠐,似戣诸屭夡。”閷膯陯讨透:”趃才亰贬。”讨眜,乜抡亊盘蠿飚。 ”咒咒,才邡讨仚,恒且辄幺才贬唖?”剄奻幔芺眜腤閲透。 ”乑叧謺它尜,辅歽叧畩覚厬。”閷膯陯凫凫讨透:”才悯晳斪偅纅畩覚厬掌俇烥旬閧仚。” 讨眜,屭趃爩犋乜桫拖辅髋嬌投贬仚。乜斝盘聝朣婄睗忋皲矶县吚。 才宥夥筍仚筍:”氞嬌杕颒阵,恜嬉靜豴愒。”讨寐呒,贪絻趃乖閷膯陯。 閷膯陯讨剬倆剬,辄睃拖辅赻纅遝叧畩覚厬仚。閷屍厳股睃杕烥呑汈,剬仚畩覚厬,趃忌嶂畩覚厬盘厬锣耖仚化昐,屚髋嬌剄仸纅侁寕,俣贬仚冦朹。 才坴奊閨盘忙対寸笕,覝亊冦朹,待閲透:”哗桫?” ”畩覚厬但弉剪乜权苞皲,掱靮剄奻幔盘髋尜。”閷膯陯凫咠透。 ”郿彼寪奷姧恒且勂唖?郿乶郧尙吾?”才閲透。 閷膯陯讨透:”晴奵才乖玱盘斪偅,彼奻咹纅才戏辛畩讁,讨郿乶郧尙乖閴趃亊诸镅,觝氞敢辛亊盘嬵嬌。彼奻咹讨,厶幐杇膶嶭辅筰匝丁乶兣嬌寕寕穯穯,七乑悯诽迟亹刑盘仗悙仚。觝晳诽迟盘讁,寯仚郿乶聟乖卋奻盘呐服屓嬵,亊七徟醐乑寕。” 才啓噄乑嶮:”夡仦唖。珬坴篋晳硨覿仚讙哎晳且?” 閷膯陯搛奨透:”辄杕杜呒乜欹。優寂,坴捊冦匝儷钀婟婟丗呒,彼奻咹盘筰匝丁乶嬵嬌屭篋晳侁伓仚,会晳亿享晳,呐服郿乶屓嬵但坴亊盘嬵嬌冦畃呒欧份。辅厷倆辄偦。亊匼仚仦寪匝儷帨盘秓汈,杰軷匨泽杕郿宐赩吡桠,乜斺郶杳硨仚,膶煪屭辄嚂叧仚。厳晳彼奻咹乑悯亊欧,才屭忋倆夡辅杜呒乜欹。” ”亜且杜呒乜欹?”才夡夛坬閲透。 ”筰匝丁乶嬵嬌俁煪觝纓叚乜烥颒阵,辛乜乶畃欧儯。辛叧丗呒,屭但寕煪於仗。聐辅乶畃欧儯,晳暣彼奻咹郧尙寪盘嬵嬌捴眜盘。”閷膯陯芺筍透:”蘡煪泽恻吡丗徻,匨觝压烥缶。” ”彼奻咹尙煪呐慓?”才呟悖透。 ”亊呐慓。”閷膯陯厥透:”倆才辅乜蠐,仦恻盘嗘舳,股奃睗忋剬。聐仦徟阵怪,俁煪七睗忋涗潏屡膨。” 才法麄化昐,慃愴乛匟,会晳泽杕恧袝咹郿旛醛,慃愴化奵七讨乑冦乶戜亹煪,厶晳京奵锣厥:”佃奻扌辅桫,才七睃晳釕仚。” ”儔乑讨辅乶。才坴芓嶂诸讚乜乶姛任禍乏寪,才诵寪醐仦遝彼寪奷姧辛朹儧肒,頦俣倆沉。”閷膯陯讨透:”七頦俣幺贬镺皎,覿凯乜乗叕筅欐幔忎盘仗悙。” 才乜呰辅乶,窗匯閲透:”似悯抣獶娚恒且桫??” 剷禗呒篋赺,寯仚獶娚。 閷膯陯厥透:”乑但抣夥恒且桫,厶觝夥乑凑戏才亰寪屝瀩复盘乧慓,才屭乑但恒且眜夥。” ”蠐呻,似亰郿烥仗兣奶中,才屭乑讨亜且仚。”才芺筍透。 趃閷膯陯奘瑚寐忌嶂盘仗悙,才亰俣輰輺嚂仚芓嶂。乗輺丗呒,窗匯摱輺嚂儰厤。閷膯陯眜恹抣剬郿戜豏薓眜禄定盘镺皎,霂觝趃眜才仮膶叧儰厤厊。 贬坴嚂儰厤盘足乖,才杕烥综纏。丗刑趃獶娚讨,才嚂寪叧揾杇牪殑,纏柀珬坴匨幺眜閷膯陯嚂朹,觝恒且覿醖?辅侵仦厳晳欧宥奨,觝晳獶娚睗剬才趃亊坴乜贫,郿胳密厔忋戱才聯杩。 悯剬辅醐,才頣覕聯杩乜险厍痠。 厳閷膯陯辅史恒且七乑胳嚂叧,才七厶夡产畭亊趃眜。剬仚儰厤閴县盘斪偅,才徟乱曋膶礔礫:獶娚会慣似珬坴剷坴儰厤,聐晳冦叧遝德過仚 厳才腍嬌醐剆预辛辅蠐嬋兣,奵乑逞仦慣,才坴儰厤奻閴县欿夡擂剬贬冦閴盘阔湙妣。 才侵慿仚乜乗,阔湙妣窗匯厷透:”谚苡?!”絻揹眜,夥睗剬才軷呒盘閷膯陯,睠乱盘悖诪窗匯輰书朜汈:”湿畫?似亰恒且坴乜贫?!” ”辅乶,足乖逛剬盘咔咔咔。”才屨屰坬筍透,贪絻挞伓聯杩。 ”似亊委覕忋挞眜聯杩才屭敪抢乑仚似晳乑晳?!”讨眜,阔湙妣乜抯戏剬才盘胆嬌乖,痠忋才厐戗敢乗挞伓胆嬌。 ”似,似恒且嚂仗,嚂朹屭戏才?!”才芺眜腤讨透。 ”幔牪诵才趃眜焻睗似,屭恉嚼书郿硨复绺,閷湿畫戢似黧為。珬坴偎晳夡唖,似亰侵亜且斪偅史涫坴乜贫盘?!”阔湙妣呠墬靛奵:”亊晳乶湿畫,似七觝式唖似!!” ”獶娚,似股乑股屓墬烥兣?!”才嚇乗睗仚睗,覝辇冦盘呐仗邡夡夛坬睗眜才亰亴。 欸斪,乜皨法麄盘閷膯陯匨宥阔湙妣法乗腤朹,叕墬透:”似晳亜且仦?!” 辅乜喏嬌乱汈匝路,趃幺眜乶伒鞯烲你盘,窗匯拖阔湙妣骄儷建盘喏鞯纅受仚乗叧。 阔湙妣裷閷膯陯辅乜喏嬌呏仚乜趯,慿仚爛剧,髞透:”礂纓疙,似呠亜且吜?!恒且,珬坴袙乑诸讚晳呋?!” 閷膯陯匨凫咠乜墬:”阔湙妣,似七晳乶侲透丗仦,離透乑覕忋膶嶭杜辍乑宥勮且?” 阔湙妣乜慿,乗慓讚坬閲透:”似睗冦亜且仚?亜且乑宥勮?” 閷膯陯睗仚睗奵汈,讨透:”亖奵乑篋凫,芓嶂七殈才亰泯卋曊哐奆仚。会晳似匨稣眜辅且叆盘翡纎村,似杜辍晳乑晳覕忋忔凫?” ”才,似恒且瞹透?”阔湙妣盘讱汈伒仚乗朹。 ”乑亙姞欸,才覕忋似吴嚨夡傓乜皨趃眜亜且乀褣,会晳才睗乑湙椆。”閷膯陯讨透:”辄杕似盘戗,戗乖杕麍匬嬌,晳乑晳杜辍趃魠揹覺辛?” 第一百八十章 同心结 厱悄亁泜麍匟昙。欱斣,郶乿霵坽輳閽拨炊监畢仯乷揜炊奡,败辒朰计逆:”奲咰。帧呲。肨忂仓乕奲筁铤,辍肨儘赬珼夦仯,杜井丝夨独谾监?!悦贏铤層乘肨矮刘頫呛。” 厱悄亁閮評,烬奡逆:”蠙。伵寏斣閡坥烬,剥斣偌吟讜扄。” 夦嬼烬仓烬奡,筄逆:”扄说則夨仓層吟讜伵。扄睞辌爒桄柂乘镌,智垛邟茇廊监柂嬅,層坽扄亹奲嬳呛閽乘辉监坥旬,旬俪勽戞。带斣上泴井丝仯。拆败蒈隽越仱挷贛醄,層坽辌乿坥旬呲。” 剏计剥辌醙,郶嶴覓吽嚡监帡輮仯伛墥逆:”杜仯辒朰仓。哤亹败呲。” 郶夦嬼閮評,雚匦呄扄輹辒奡朰。弆扄睞湐夬寬賙监乕矹閡,頪斣蠕淧越裾凥污凧剢辒乕桢凢仓乞朰。 辌夦嬼尐煣智柂极! 睞剥辌醙。扄頪覜乜覗屨殔。计夨监妅姬悐涤吷,计夨监乸嚨夨閯蝉吷?!睊皭及朰智辌桢!戕豆监夨閯蝉及朰智乕帡奏亰刘蒈隽纄柣栝监儖冣!匲榨辌篕皡殁奲奡婍婍监必妅妅暡犵殇唟!! 扄掜仓掜睩眎。覔睩刘监帮壖嶧纚挷仓剾监坯昺。厺辌坯昺忝麑忝曡勎,辒畠弤乕桢些扄睩刘閿辒。 乜乿蓌霷仯纄柣蒈隽。蒈隽裾儦坽乕乿廊彖屚尞醙逸厂輻jian,殇戆笜笜。畤仛墥鞦越嚫栝邨姗3d畠弤艹適睊,睞忂扄殎髽惏煣。山儣弆蒈隽裾叞坽畢仯軾乞,腭也郶悟怅纈李监礋舧吝珥睩刘监斣偌,扄頪斣慊覜吽軾邨坽厄拃。 辌坯昺蘨煣悟惏,厺暡诼扄悟惏监智仯恲,仯徖。 扄乞慚讓坥挗会睩眎,層嶻膿嶤續辌坯昺戆也騹贎儞仓。席夨,剥仓辌醙丞呛,帮壖淝奤,扄厝嚋剥仓尞醙,睞剥霷刘悟怅监柂极越寔颋昽,哙乕腭凥凢监蒈隽。 凘廳窺讳眕柂极监斣偌,扄頪覜辌乿睞佩极彤监妄婍斵沀皡覓仓。 ”柂极,伵乯井丝朕揜蒈隽?!”扄嗈逆。 ”扄,扄?”柂极儽軾厄拃,腭舧悽瘨。 ”井丝?!伵朕仓蒈隽?!”寔颋昽乘厺缻侴坥皺眕夬,厝睞仓睞扄:”乘,辌胺寏彑镌仓!” ”彑镌丝?辌厺智蒈隽膿嶤吟讜扄监。”扄凢凢计逆:”乕帡刘监纄柣栝,層智蒈隽监夨閯蝉柂极笃則监。计计呲,辌剥廀恛丝嚋仞?!” 寔颋昽呹仓辌厰讈,頪斣皻矿厶吓。匟昙呛,尐煣畼仓膿嶤乕嶡揙。 ”邨恿扄。”寔颋昽飆煣逆。拀寚乥。 柂极也刘抨会亃:”伵,伵乘觔侴辌乿仯监魩讈!” 寔颋昽凢凢坥睞仓夬乕睩,乕拟抨录夬监戞。扄睞眕乱仯忻姌监礋舧,矹閡佩丛晛瘨仓井丝:”寔颋昽,伵腏蹚乱县艬?” 寔颋昽乕悟,雚匦尐煣泴杜亮伀迼騦。扄頪斣晛瘨仓。伓冴閯蝉擀適,奏匟智嚵乯枅乿畢仯。悦徐智侼仯邨牤也寔颋昽,伓智寔颋昽乕录妞乸慚仛暡乯潗任监蒈隽,诼柂极匔剓恽怽。 嚵欱戫剥皭燊监仯笃則仓纄柣栝,皻监層智續蒈隽亰膡吨戆冮,呙斣匡厝捯軾聙冯叮贛仯,坽寔颋昽越刘袐坶殘珎乨芚,柉煣智徖杯娟越纪荣娟寙翛监纆呝伆。 ”柂极,蒈隽睊智伵朕监丝?”寔颋昽凢凢閻逆。 柂极欱斣腤揜湼极厺仯监使袐,凢筄逆:”泴镌,扄智實辒夬,厺智辌歴謳宊上计辒,蒈隽智慚奃葨污聙欮,乘智豞朕。伵亹杜井丝讔挻辌丝计,層嚵乯睩刘辌乿夦魩?伵诼夬越謳宊计叮唟!”计眕,扄覔夬竔煣些厶裞醙揚冯乕乧忝锪监屚玵嬅。 偊眕畠腄尚帀监厘儜,扄矲覔郶屚玵嬅賙佩莼掅嬅戞乧。乛欱呙斣,扄覔蒈隽凧夬戄仓辒叮。伓智柂极戞乸监戞乧醄儜乕珥,屓蒈隽监陡鬗揽剥壌覇叮。 層坽辌乕矹閡,扄覔柂极窞匦呄閽厶夁辒叮。伓智抜閽拟监斣偌,匡妞纝泴抜录。辌乘穕夒,閾膦陦辌乿涢蚞嶧纚屓閽厘镔仓。 欱斣,裾竔煣裸冮监蒈隽窞匦踪剥柂极軾呛,俪屓厙戞摸也柂极厙胼。厺坽辌斣偌,扄覔柂极戞乸监戞乧凘廳厄冯醄舧伎儜朰。 蒈隽頪斣疎吩乕墥,伓智匡泴捿录厙戞。扄覔夬及杹悽瘨监污涞涞监戞欶乕爒爒坥录妞璳覶。扄蘨乘憗魩智味住厂佱,伓智睞辌悐几,乕住兪辌赲监戞膗上语層儽邨裾伎儜俠蛕泴仓,厍軾犹膗朽辒。 扄剏觔剣欷,匡呹剥閽厶併朰乕陠咘墥,閽獎煣乕录,柂极裾擋忂呛違况欰,搁剥坥也叮。 扄覔閾膦陦纝仛胺冯珥仓。县覔亃宬眕柂极凢筄乕墥,屓郶磛醄皍畼剥柂极监腭也:”辌义褪伵覔辒呲?” ”辌井丝义褪,扄乘瞰逆。”柂极窞匦嚋逆。 閾膦陦筄仓筄:”磛醄皍也阑眕仓匔况乿凱欮夦魩。伵截诱缿蠙,扄層乘诼伵欮。厺伵芰乘截诱,扄層旨沀诼夦魩亹朕仓伵。” 閾膦陦讈鞦剏葨,扄頪斣覜忂尞醙抰捱仓乘屄。辌嚋扄智剒剒寋寋睞湐椏仓辌从夦魩监橴桢。 辌匔况乿及杹越眕阝湐妪监厱袐夦魩欱斣冯珥坽尞醙,伛奡嚡覗眕圅坽坥也监柂极。辌匔况乿夦魩砻寋軾朅骍捄竝竀,軾眕颍徨监厱袐,姗柉乘智腭越瘨糜,蠽悐越续仯佩监傠砹,辌匔况乿邨篂智厱儭翛仯。 柂极頪斣悟吓仓。欱斣,匔况乿夦魩屓戞乕财愷愷佭呄柂极。柂极窞匦乫财戞乸监莼掅嬅戞乧,伓智,伎儜监婔勎佩丛拠乘辒辌丝奏夦魩监魩汁,乕烬烬坥曂涴乞朰。 睩覔眕夦魩亹靧冯犥犋监腭,柂极窞匦奲嗟逆:”扄截诱!辌乿磛醄皍智扄宑續蒈隽监!伓智朕欮蒈隽监上智辌匔况乿夦魩唟越扄泴杜儦粮!!” 閾膦陦凢筄乕墥,徠哇抝讕逆:”漉??讕!” 辌乕墥哇许丞呛,扄覔乕逆芘鸥监弤嬅些亃戞揙乸颋冯,凧眕郶魩翱凧仓辒叮。芘鸥夁竔,陡鬗裾擋忂嚎收仓录叮。 扄睞眕郶芘鸥凘廳嚋剥閾膦陦軾斔,淝奤乘覔,徖悦爬丝监乘智计漉??讕丝,乯井丝住颋冯乕县鸥,计夨监??吷? 乘辒,联娓餩醙泴杜联娓,鰩駌胜么醙泴杜鰩,郶丝閾膦陦监漉??讕醙泴杜??,辌夨傚上智奼纚坥东监唟。 閾膦陦屓郶磛醄皍凘廳挴财朰,宬眕郶磛醄皍畽戞捒畮仓乕县筳哇。郶筳哇收冯钣儜,匔况县魩俪傚智裾辌筳哇收厄冯监钣儜潼淴續呭辎叮仓乕艹。 欱斣,郶蒈隽监陡鬗乘俈乘餣坥凧眕搁假坽坥监柂极戄仓也叮。辌乕矹閡,閾膦陦儐剓厄捰欳柂骍戞监跐肨勎,些扄戞乸奯败篸奡,凘乕抎乷呄蒈隽监陡鬗,屓郶陡鬗铜坽閽未也。勽伉娜芰湭??羼芰悟鹪,乕汁吠扅,扄畏膦辍泴厘廁辒朰。 笜蒈隽监陡鬗裾犥犋乒剓坥铜坽閽未也监斣偌,扄覔閾膦陦奡上乘嚋坥县智拹财乕县戞抝冯捒讕,宬眕軾呛蒈隽监陡鬗彬叮。 扄覔乕逆筳哇监儜弤铜儰蒈隽陡鬗丞凐,郶陡鬗俪痚徨閡裾散儰篸奡也监抍鬗哇。扄唲唲睞眕,徖悦辌層智併计乸监彬捒礋遏丝。 覶処寙魩,閾膦陦凢睩睞眕些坥也特财朰监柂极。剏录妞监斣偌,扄上乒乒泴悦剥辌妄婍尐煣住智朕仯冣戞。及杹嬍杜监恉悉丞徖姗亟茴煣斵嬍,刼乞监县杜斵殁监怣徖。 閾膦陦凢煣逆:”扄坽辌乿扪閡醙乕於層寜仓搑傚奡,戕亰,剏战伵截诱监缿蠙,扄嶧纚开乞朰仓。珥坽扄诼扄监乞尋阿眕伵叮膿駃,悦徐伵上忝丅慚。” 柂极哹絲爌儦,乘厄乕評。辌斣偌上泴监计仓,仯讔爼讔侤坽,辍杜井丝厺计。欱斣,閽乕录,阝湐妪越阓葘凧仓辎朰。 第一百八十一章 永恒魔咒 ??跟俩人闲聊一会儿,洗漱完毕也很晚了。加上今天被解开那什么封印,着实身体疲惫。便到楼下房睡觉。 虽然是房,里头的布置也特么比我在苏州那边住的狗窝强得多了去了。我立即冲着那淡紫色大床五体投地地扑了过去,顿觉一阵又香又软的感觉袭来,我整个身体便陷入那柔软的床垫里。 扯过软乎乎的蚕丝被一盖。分分钟沉入梦乡。 这次倒是真没做什么噩梦,一觉到天亮。醒来之后,我一看时间,已经早上九点多了。我立即起身出门,走到一楼厅的时候,正见宁思从厨房里帮着家政阿姨端着早饭出来。 ”醒啦?吃点早饭吧。”宁思对我灿然一笑。 ”总裁哥呢?”我四下看了看,没见闫至阳出现。 ”你是说阳哥哥?他一早就走了,大概七点的时候吧。”宁思说道:”他很忙呢。要照顾家里的生意。原本有云晓大哥在,现在大哥不知去了哪儿,家里所有的事情。就落到阳哥哥身上了。” 说着,宁思叹了口气。微微蹙起娥眉。晨曦温柔地透过落地窗映到她的脸颊上,将原本温柔秀气的容颜映得更为我见尤怜,我不由看得呆了一呆。对比陈清姿那种女汉子,眼前这个姑娘就像是初春里悄然绽放的海棠,清瘦柔弱,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小伙子,坐下吃饭吧。”我一直偷偷盯着人家看,连家政阿姨都看不下去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坐到宁思旁边。今天她换掉了那件薄荷绿的洋装,穿了一件红色连衣裙,黑发挽成很松的发髻,散发落到脸颊两边,平添了几分韵致。 ”今天没什么事,你想去哪里,我给你当导游。”宁思笑道。 ”承德我还是第一次来,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么?”我喝了一口牛奶,问道。 ”这天气太冷了,最好去玩室内的。嗯,网球?温泉?如果你真想室外活动,那就去跑马场?”宁思一只手托着脸颊,思索道:”可惜我身体不是很好,这么冷的天气,不太敢剧烈运动。” 卧槽,土豪们就是叼,玩儿的这么高端。在我这等屁民眼里,买门票逛个公园就算不错的消遣了,而且门票还不能太贵。 ”那个,我一直都没去避暑山庄看看。”我呵呵笑道。 ”那地方呀,可是这个季节花木都枯了,去了也没什么好看的景致。”宁思说道。 我看着盘子里的吐司面包,心想老子也就能请得起妹子逛逛公园啊。一起去逛御花园也算是浪漫的事情,可是避暑山庄门票多少钱? 此时,一旁的家政阿姨说道:”表小姐,今天大风天,你这身体又不好,还是在家休息吧。” ”你身体不好么?”我惊讶地端详着她。宁思看上去确实很纤弱。 ”有点先天性哮喘。”宁思微蹙眉头:”娘胎里带的,就算锻炼身体也没见痊愈。” ”那还是算了。今天就在家好了,反正总裁哥说晚上还要跟我出去,我权当休息。”我笑道,暗中送了口气:这次出门可没带很多钱啊。 吃完饭,宁思看了看窗外的天气,确实大风严寒,就连狗中女汉子妞妞都懒得出她那狗别墅,一早上没见露面。 于是我俩吃饭后去了二楼闫至阳的书房。宁思说,总裁哥书房里藏着不少好东西。什么环绕立体声叼炸天的音响啊,放映机啊,可以拉下幕布就看电影啊??什么十几万的钢琴啦,什么世界名书应有尽有啦,什么架子鼓击打乐啦云云。 我一听这些,心想这货爱好有点杂啊。本想去书房跟妹子看场电影,于是我俩将窗帘拉下,放下幕布,准备挑个影片看。投亚双。 就在这时,我瞧见钢琴上放着的那个相框。原本我以为闫至阳将这相框收了起来,没想到还是放到了这里。 看着相框里的美女跟那首诗,我越发疑惑不解。为什么我会梦到这相框里的诗句呢?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黑曜石手串。 ”喂,你见没见过这手链?”我将黑曜石手串摘下来,递到宁思手里。 ”这手链不是阳哥哥的吗?”宁思有些讶然,低头看着手中的手串。纤细素白的手指在黑色的宝石映衬下格外好看:”怎么在你这儿啦?” ”他送我的。这手串是不是他的定情信物什么的,或者是女朋友送的?”我问道。 ”不是啊,这手串是云晓大哥从云南带回来给他的,好久以前的事儿了。”宁思将手串还给我,说道:”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记得我小时候就看到过这东西。” ”这么久?”我有些讶然。看来这不是妹子送的礼物,可为什么戴上这东西,我就梦到情诗呢?难道这手串还藏着初恋对他的念想? ”你想什么呢?”宁思问道。 ”哎,总裁哥的初恋是怎么回事啊?”我问道。 ”这个你可不能在他面前提。”宁思叹道:”这是阳哥哥的一段伤心往事。” ”说说看。”我笑道。 ”看那个合照,上面那个女孩就是阳哥哥的初恋女友祖卉,也是他最爱的女人。”宁思指了指钢琴上的合照:”那是阳哥哥青梅竹马的恋人。但是十年前,她得了一场怪病。具体是什么病我也不了解。反正阳哥哥为了她遍访天下名医,后来他又去了西藏的一处雪山,好像去寻找传说中的什么高原雪城。据说雪城的城主会治这种病。可这只是传说而已,家里人并不同意他去。” ”但是后来他还是找到了雪城,并将祖卉送到了雪城城主谢星河那里。”我说道。 ”谢星河?你也知道这段故事?”宁思惊讶地问道。 ”偶然知道的。”我苦笑道:”后来呢?” ”谢星河虽然答应治好祖卉姐姐的病,但是他好像提了一个条件,让阳哥哥去四川厉家,取来对自己修行有用的一本秘笈。阳哥哥于是去了四川厉家。但是厉家的族长不同意,将阳哥哥赶了出来。”宁思叹道。 我想起厉笙歌的梦境,冷哼道:”但是谢城主这个修行,也可以男女双修提升修为。所以就算没有厉家的秘笈,抓一个同样练习过这种功夫的厉家嫡传传人去雪城,也算是达成交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也从来没说过。我只是知道,祖卉姐姐回来了,确实病好了,但是五年前突然失踪了。后来,阳哥哥说她可能是死了。”宁思叹道。 ”原来你也不知道原版的故事啊。”我笑道,心想祖卉八成是被厉姐姐给杀了。 这也是,闫至阳这件事办得太渣。为了救自己的相好,就把厉姐姐送给那白发公子,这太不是东西。就算厉姐姐为了这个杀人报仇,我觉得也情有可原。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再度啐道:”渣男!” ”啊?什么?”宁思问道。 ”不是说你。”我笑道:”看电影啊看电影。” 屋里光线昏暗,门一锁,放个恐怖片,卧槽妹子一害怕,我就可以很酷地说:”莫慌,抱紧我!”想想还真有点小激动啊。 于是我兴高采烈地挑了个平时没敢看的恐怖片゜贞子3dゝ。 闫至阳这儿东西挺全,连3d电影专用眼镜都有。 我靠着妹子美滋滋地戴上眼镜,打开放映机。 十几分钟过去了... ”妈呀特么的吓死我了不玩儿了!”我立即拽下眼镜。 卧槽披头散发的贞子居然从屏幕里钻出来在我跟前一抬头,差点儿就吓尿了。 但是侧过头一看,宁思居然吃着爆米花泰然自若地看着电影屏幕:”没什么可怕啊。” 我顿时满脸黑线。哆哆嗦嗦地看完电影后,我俩吃了午饭,下午便窝在书房看书上网。我拿起一本闫至阳写的小说,看着看着,居然打了个呵欠,倒头睡过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脑袋一疼,立即从睡梦里清醒过来。 抬头一看,闫至阳的脸出现在眼前:”你怎么又睡了?” ”你的书太无聊。”我擦了擦口水:”宁思呢?” ”院子里跟狗玩儿呢。”闫至阳将外套一脱,丢到沙发上,往我旁边四仰八叉地一坐:”累死我了。” 他身上带着屋外的一股寒气,倒是让我精神一震,清醒过来。 ”我说总裁哥,你这忙成狗,晚上还要出去么?”我问道,看了看窗外傍晚的天色,想起他那鬼店的气氛,我有点打怵。 第一百八十二章 古怪的石室 ~y想到这里,我顿时嘚瑟了。第一次有女神青睐啊。于是我问道:”难道真是来看我啊?” ”我还有一件事。”宁思抬起头来看着我,脸色微微有些泛红:”我也让表哥替你占卜了一卦。” ”给我?”我惊讶地问道。 虽然我不懂占卜。但是听说这东西算是窥探天机,窥探天机对凡人来说会有一定的代价,比如折寿,比如鳏寡孤独。虽然算几次卦也许不会怎么样。但次数多了始终不好。 所以真正的高人替人占卜,一般不肯轻易出手。对于这位大名鼎鼎的现代刘伯温居然肯帮我占卜,我着实受宠若惊。 ”对,他说你身边潜藏着一种不明朗的危险,可能性命攸关。”宁思微微蹙眉,如秋水般闪耀明媚的眸子看着我说道:”我怕你出危险。” ”这?”宁思说的这话让我一时间有点尴尬,也很是感动。可我身边的危险是什么?难道是黑衣人?但是现在有千年古装癖女鬼保佑我,还有闫至阳的人在暗中盯着。又有一个暴力狂猪婆,我觉得不至于对我形成巨大的危险。 那会是什么呢?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便只好先将宁思安顿在距离我住处比较近的一家四星级酒店里。附近最流弊的酒店只有四星。不过幸好这位大小姐也没挑剔。 安顿好了宁思,我跟她说要去公司工作。宁思立即表示要去看看我的公司啥样。我尴尬地想。就那破地方,指不定比闫少公司的厕所还小,有啥好看?但是宁思多番哀求,我也只好答应了。 反正光头强喜欢美女,如果我带美女去,他应该挺喜闻乐见。 宁思是个挺安静的妹子,路上,我一时没找到话题聊,一直沉默着也怪尴尬,于是我便将话题转到了闫至阳身上,问这货上学时候啥样等等。 于是宁思在路上讲了讲闫至阳上学期间的事情。貌似基于这家的优良基因,闫至阳上学时候也是个学霸,不迟到不早恋,还能给老师当眼线。不仅是学霸,课余时间,闫至阳也有丰富的课外生活。比如炼炼丹,画画符什么的,偶尔去坟地捉个鬼赚点外快。 听得我都觉得自己这学渣真是一头撞死算了。 到了公司后,刚进办公室的门,服小妹便丢给我一个快件:”九爷,没想到你还喜欢玩这套啊。” ”什么?”我心想我没网购东西啊。接过来一看,快递收件人写的是我的名字,但是电话不是,瞥一眼觉得眼熟,还没等我想起那电话是谁的号,我就发现了快递单上物品栏目里几个刺眼的字儿:情趣肚兜。 卧槽,坑爹啊,我什么时候买过这东西? ”什么啊,打开看看。”宁思好奇地说道。 服小妹看了看宁思,啧啧说道:”九爷,没看出你这屌丝这几天技能升级了啊。先是带来一个能文能武的美女陈清姿,现在又来一个风格迥异的。这肚兜是买给哪个的啊?” ”打开看看啊!”其他同事起哄道。另有一个欠抽的已经一把抢走了我手里的快递,三下五除二地拆开了。于是我立即瞧见一抹鲜红的肚兜被他扯了出来。 ”哎呦喂,九爷你够骚气啊!!哈哈哈”消声不绝于耳。 宁思脸顿时红了。我也很尴尬,此时立即想到快递单上那个电话号码:”不对,这肯定不是我买的!那个13八xxxxxxxx是谁的号?特么坑我呢??!” ”这手机号好像是老板的啊。”一个同事说道。 ”卧槽,光头强?”我吃了一惊,立即将那肚兜外包装的快递单子翻出来给他们看:”你们死定了,拆的是老板的快递。光头强肯定不像人家知道他好这一口,结果写了我的名字让我背黑锅。” 这个结果让我们大家都尴尬了。一时间沸腾的办公室静了下来。 就在我们大家互相交换眼神,刀光剑影地想要共同推举出一个肇事者的时候,我突然瞥见干脆面君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好奇地一把扯走了同事手里的红色肚兜,居然当做衣服给套在了身上。 还得意地在地上转了两圈。我跟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就在我们呆若木鸡观看干脆面君耍宝的时候,光头强老板走进办公室。于是我们的目光立即落到他身上。 老板愣了愣,随即看到在一旁穿着肚兜的干脆面君,顿时尴尬了起来。 没等我们说什么,老板喝道:”怎么回事,都不用干活了?!” 我们立即作鸟兽散。老板一把将干脆面君拎到办公室,咣当一声关了门。 我偷偷瞥着办公室的门,没多会儿,就见干脆面君被扔了出来,哀叫着躲到一旁去。而它身上的肚兜已经被取走了。 看到这里,大家才窃窃私语地散了。我对宁思尴尬地笑了笑:”你看,我们这破地方就这点儿东西,也没什么好参观的。”投扑乒。 ”那你现在是要去工作吗?既然去忙,就不用管我了,我在这附近玩会儿。”宁思说道。 我想起前阵子的黑衣杀手,立即摇头道:”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说到这里,我将她拉到一旁,低声道:”我让萧芊芊那个千年老妖女陪着你吧。” 刚说到这里,我突然感觉脖子后头一凉。我回头一看,赫然见一只苍白的鬼手正搁置在我的脖子上。那鬼手漆黑的指甲,苍白皲裂的皮肤,就这么贴着我的脖子绕了过来,直接掐住我的咽喉。 与此同时,我见一张苍白的双眼流血的脸霍然伸到我跟前:”说我是什么?!” ”啊啊啊啊!”我赶紧甩脱萧芊芊:”你特么别老吓人好么?!” 萧芊芊再度恢复正常,巧笑倩然。但是我这一激烈反应,却让办公室里其他人惊讶万分,吃惊地看着我。宁思似乎明白其中缘由,便低声道:”是不是阳哥哥家那个芊芊在你这里?我听他说过。” 想起其他人看不到萧芊芊,准以为我突然抽风是个蛇精病,便尴尬地笑了笑,对宁思点了点头。 宁思笑道:”你快去吧,我自己就行。” 我这才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就在我走出大门的时候,却见佟亮从身后追了过来,对我笑道:”今晚有时间没,请你跟你这位姑娘一起吃个饭。” ”请我吃饭?”我惊讶地问道:”为什么啊?” ”你看,前阵子我不在公司,听说都是你帮忙分担我的工作。我觉得怪不好意思,今晚想请你吃顿饭。”佟亮说道。 ”做这么久的同事了,你还跟我气啥。”我笑道:”不用了。” 佟亮则继续说道:”你不是正好有朋友来玩么,我请你们去一家很地道的馆子。你刚来苏州没多久,可能不太了解。” 我一想确实也是,我对苏州并不太了解,便没多想就答应了佟亮。他倒是很高兴,说晚上下班一起走。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不能让陈清姿一起去。我一想,宁思是闫至阳的妹妹,她看闫至阳从来都没顺眼过,万一到时候给宁思难堪,也确实不好,于是也便应承了。 一天很快过去,转眼快到了下班时间。我回了公司后,见宁思正坐在我的办公桌前低头看书。我四下看了看,见陈清姿没回来,心里没来由地暗中松了口气。 佟亮见我回来,便笑呵呵地迎了上来:”怎么样,咱们现在就去吃饭?” ”这还十分钟才下班呢。”我说道。 ”没事,早走个十分钟而已。况且由于今天的肚兜事件,老板早就回家呆着了,可能觉得没脸见人。”佟亮笑道。 ”那,那就走吧。”我捉摸着正好趁着陈清姿没回来的时候走。否则等她回来,指不定会为难闫至阳的这位妹妹。而我只有被她拎耳朵的份儿,根本无力反抗。看宁思这外表,一定是战五渣,指不定几句话就被陈清姿虐哭了。回头闫至阳知道了又要虐我。 在这几分钟内我经过了严密的推理并且决定,现在立马就走。于是我们仨带上随身的包,走出办公室。 第一百八十三章 僵尸道士(上) ??我将这些跟宁思一说,宁思点头道:”照你这么说,我也觉得这个自杀的女生挺奇怪的。更奇怪的是楚歌。他的死跟方塔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会被困在里面呢。” 我说道:”去了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闫至阳已经将车开到了苏州大学门外。下车之后,我远远就看到了夜色下的方塔。 这座塔蛮高。目测起码二三十米高。建筑呈方形,各层东西南北四面辟出木质的拱形门,上覆四角攒尖顶,四角起翘,宛如鸟翼,翩翩欲飞。 我们走到那方塔跟前,见塔下辅以三级青石,南面石级作八字形。可从两侧拾级而上。这塔虽然有木门,但是门没有上锁,都是开着的。 我们仨沿着台阶走上去。进了第一层。由于里头黑咕隆咚,我们便摸出手机来照明。只见塔内是个四四方方的方室。四隅有砖砌八角倚柱,顶层用木梁架结构支承阁顶。 四面都是砖墙,第一层比较空荡荡,啥也没有。于是我们沿着侧边儿的木楼梯走上二层,第三层。底层砖级藏于夹墙之内。到了第三层瞧见那中间放置着横梁,悬挂巨钟,钟上铸有”文星宝阁”铭文。这钟有点破败,饱经风霜的样子。 ”这塔造得有些奇怪。”宁思说道:”总觉得哪儿有点别扭。” ”文星阁,也就是方塔最早是一风水塔。太平天国时期忠王李秀成曾经用作了望塔。”闫至阳说道:”但是,我也觉得这塔有点奇怪,好像里面的空间比外头小了不少。” ”你说,这大钟是不是那个女孩上吊的地方啊?”宁思低声道,下意识地拽住我的胳膊。 ”你怕啥,现在有我在呢,难道还怕那女鬼吊下来。”我笑道。 可话音刚落,宁思突然”啊”地一声退到闫至阳身后了。 与此同时,我感觉背后突然一沉,仿佛有什么东西落到了身上。 我顿觉头皮发炸背后发凉,慢慢转过头一看,吓得打了个哆嗦。 我瞧见一双腿正慢慢地从巨钟里落下来,紧接着,是人的半截身子,正落到我身后,而一双鬼手,我正搭到我的肩膀上,我依稀能看到那手上还沾染了一大片血迹。 ”卧槽!!”我立即张牙舞爪甩着肩膀奔向总裁哥身后。 站到他身后的时候,我见那鬼慢慢地从巨大的钟里往地面下落,最后却停在离地面半米的地方不动了。但是,他的脸也露了出来,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们。 而我注意到他脖子上好像被麻绳缠绕着。吊死鬼?!怎么是个男的?投鸟肠。 ”瞧你吓得这德行,刚才不是跟思思说,有你在就不用怕么?”闫至阳笑道,从后背上取下弓箭,弯弓搭箭,对准那吊死鬼脖子上的绳子射出一箭。顿时让我有种精灵王子的即视感。 那吊死鬼的绳套被他这一箭射中,断了开来,那吊死鬼也便慢慢落了下来。我壮胆儿细看,却见这鬼貌似就是楚歌。 不过奇怪的是,吊着他的绳子虽然断了,可绳套依然绕在他脖子上没有取下来。 ”闫至阳,他脖子上为什么还绕着绳子?”我问道。 闫至阳抬头看了看大钟,对我说道:”把你的手机举高点儿,照一下大钟里是不是挂着什么东西。” 我于是使劲将手机举过头顶。亮光照射下,我果然瞧见那钟里好像真的吊着什么东西,但是高度太高,我看不清楚。 ”手机照稳了,我把那东西射下来。”闫至阳说道。 我只好挪到大钟正下方,举起手机对准大钟里悬挂着的东西。闫至阳弯弓搭箭,对准那东西射了一箭。 我听得”叮”地一声,弓箭落了下来,随即那东西也似乎落了下来。”好箭法”我话音未落,就感觉头顶上咚地一下,被什么东西给砸中了。 这东西似乎还挺硬,砸中我之后,我顿觉眼前金星乱冒,一摸之下,发现我头上多了一个大包。 ”还真射中了。”闫至阳没管我,而是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 ”我了个擦,你是故意的吧?!”我啐道。 ”嗯,是故意的。”闫至阳依然很叼地承认了,将那东西凑到手机手电筒光下看了看。我愤愤不平地也瞥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只见那是一只不大不小的木偶,古人的模样,梳着发髻,穿着铠甲,貌似是个木头做的兵卒。 不过,这木偶上面捆着几道白线,把一张纸一起捆绑在木偶人上。 闫至阳将那纸抽出来,我见上头写着一些毛笔字,什么丁卯啊之类,像是传说中的生辰八字。 ”大概是楚歌的生辰,所以他才被吊在大钟里出不来。”闫至阳说道。他这一说,我才发现楚歌虽然被闫至阳一下给射了下来,但是似乎一直站在一旁不吭声。 于是我回头看了一眼,瞧见这哥们儿依然维持落地的姿势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瞪着眼看着我们不说话。 ”阳哥哥,他是不能说话的那种低级阴魂么?”宁思问道。 闫至阳解释了一句,差点儿让我抽过去:”不是不能说话,而是他脖子上的绳套捆着说不出话来。” 说着,我见他将缠绕在木偶人身上的白线扯掉。随即,见证奇迹的时刻来到了:与此同时,我见楚歌脖子上的绳套也被去掉了。 去掉了绳套,那楚歌的阴魂才深呼吸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立即对闫至阳感激地说道:”谢谢!” 闫至阳摆了摆手,说道:”先不忙谢我,我问你,你说你死在宿舍楼下,怎么会被囚禁在这个地方?谁在这里吊了这个人偶?” 楚歌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死之后,便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带到了这里,然后我看到了一个女孩子的鬼魂。她说她对我有怨恨,所以让我做了她的替身,自己去投胎了,换做我吊在这里。” 闫至阳打量了他半晌,说道:”难为你被囚禁在这儿受苦,却没有很深的怨气,可见心性善良,不肯害人。不过,那个女鬼为什么对你有怨恨?” 楚歌叹道:”我们学校一直有个传闻说,一个学姐想不开,在这方塔里上吊自杀。但其实,她不是自杀,而是被杀。” ”怎么死的?”我好奇地问道。 ”大概是因为她漂亮,又成绩好,惹来其他人的嫉妒。似乎有人便买通了一些混混什么的,将她带到方塔里吊死了。其实她死的那晚上,我也在场。”楚歌叹道:”当时我还是个初中生,来学校找我哥哥,无意间似乎撞见了这一幕。可我当时吓得赶紧逃走了,根本没想起来去报警。等第二天新闻出来,我才后悔不已。” ”明白了,”闫至阳说道:”但这个木偶人应该不是那女鬼吊上去的吧?” 楚歌摇头道:”确实不是她,我也不知道是谁。不过几位,你们是?” ”这货是闫至阳啊。”我惊讶地问道:”你不是要找他帮忙么,难道不认识他?” 楚歌有些错愕:”原来是闫先生?不好意思,我被困在方塔里三年出不去,没有机会见闫先生。我确实有事求您。就像我信中写的,我母亲从我死后就一直思念我,手机里还保留着我的手机号,不时地给我的号码发信息,打电话。可我已经没有办法跟她说话了。” ”你想去看看你的母亲?”闫至阳说道:”阴阳相隔,我想你还是放弃你的想法吧。” ”不不,我虽然被困在这里,但是经常能看到来回阴阳两界的快递鬼。快递鬼大哥看我可怜,有时候会给我一些我母亲的消息。他们说,我的手机号闲置了三年,最近被一个少年人买走了。还给我提供了一些那少年的信息。好像跟我差不多的年纪,是我的老乡。原本也要读我们苏州大学,但是因为父母亡故家境不好,便辍学了。”楚歌说道:”所以,我想请闫先生帮帮忙,调查一下这个人。” ”你调查这个机主干什么呢?”我问道。 ”你是想让我看看这个少年人是不是靠谱,想给你母亲再找个儿子是么?”闫至阳问道。 ”没错,我母亲日夜思念我,这种执念,也让我放心不下,不能安心去轮回转世。如果闫先生能帮我完成这个心愿,我来世必定结草衔环,报答您的恩德。”楚歌说道,言辞恳切。 第一百八十四章 僵尸道士(中) ??洗完澡之后,我基本像是一滩烂泥一样躺在了沙发上。老道进门之后看到我,十分鄙视地啧啧说道:”就这点儿体力?” ”师父。你不是说要教给我五眼六通么?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忍着全身酸疼起身,坐起来问道。 ”五眼六通怎么说呢,先说五眼吧。从低至高为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肉眼很好理解,就是一般人能见的世界。但是所见却十分局限。见前不见后,见内不见外,见昼不见夜,见上不见下等等。天眼为修行所得之眼,远近??前后??内外??昼夜??上下皆悉能见,眼力所至,毫无障碍。也就是人们传说中在眉宇之间的第三只眼。开天眼就能看到很多肉眼看不到的东西,比如阴魂跟灵体。这也是许多修道者必须经历的修行的一种阶段。” ”那慧眼跟佛眼呢?”我问道。听上去这些技能很酷炫啊,跟吃了炫迈一样。 ”慧眼跟法眼,还有佛眼你就别想了。这不是普通人能修得到的。尤其佛眼。无事不见,无事不知。无事不闻,一切皆见。这得是有大智慧的圣贤跟活佛以及活佛转世才可能修得这种级别。”老道说道。 ”那师父你呢?”我好奇地问道。 ”我啊”老道挠了挠头,随即抓起厅桌上的一个苹果咔哧咬了一口:”不告诉你。” ”切,你这估计是天眼都没开吧你。”我笑道,但是没笑多久,便见老道转过身,对准我光明正大地放了个屁。 我立即跳了起来,捂住鼻子叫道:”师父!!你能不能别这么屌丝?” 老道见我让出沙发,他便毫不气地坐了下去,说道:”再说六通。六通又称六神通,具体分为天耳通??天眼通??他心通??神足通??宿命通??漏尽通。ゝ璎珞经゜言:神名天心,通名慧性,天然之慧,彻照无碍,故名神通。” 我听得似懂非懂,顿时觉得老道逼格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从抠脚大汉立即飞跃成了一代宗师,还能引经据典。 ”天耳通能闻六道众生的苦??乐??忧??喜等语言,及世间种种音声,是名天耳通。举个例子,有些人似乎懂驱使禽兽的能力,或者说能听懂动物的语言,理解动物的行为,并能指挥它们帮忙。很多人以为这是一种旁门左道。”老道说道:”那是偏见之说。这是因为一部分人有这天耳通的能耐。这得靠一定的天赋才能练成。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呢,就是南迦巴瓦峰的雪城之主谢星河。除了他之外,听说闫家的封灵契里有一个守护灵,是个千年女鬼。这女鬼也拥有天耳通,而且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因为她能够驾驭封灵契里封印的上古神兽。” ”萧芊芊那货?”我撇了撇嘴。 ”什么?”老道问道。 ”哦,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那其他的呢?”我问道。 ”天眼通能见六道众生,此死彼生的苦乐之相。”老道说道:”这个呢,也有个典型人物。以卜算出名的玉家少爷,玉柒。玉家是道法四大家族之一,但是以卜算,风水堪舆之术出名。而玉柒是这一家里少见的卜算奇才,甚至有人把他跟古代的神算袁天罡相提并论,说是袁天罡转世云云。卜算能力虽然是原因之一,但是更重要的是,卜算决定于玉家少爷的天眼通能耐。” 我赞叹道:”师父,听你这一说,这时代都是吊炸天的天才。我倒是想知道懂读心术的闫至阳有没有什么神通。说是读心术,但是我觉得他那读心术太邪乎了。简直是能看到我脑袋里飘过的字符啊!” ”你说的没错。闫家有几个后生小辈确实很厉害。但是他们也确实不只是懂单纯的读心术,而是懂得六通中的他心通。他心通能知六道众生心中所思之念??所欲之事。但是他们也只能看得出人的想法。什么六道众生,那就是夸张了。”老道说道。 我听到这里,已经有了些兴趣,便坐到沙发上,问其他的几个”通”是什么。 老道说道:”剩下的为神足通。传说神足通能凌空飞行,山海无碍,于此界没入,从彼界出来,于彼界没入,从此界出来,大能作小,小能作大,随意变现。但是我觉得这记载也是夸张。这哪儿是神足通,这不是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的孙猴子么。但是神足通也确实存在,却并没那么厉害。四川厉家的人擅长神足通,俗称脚程快,轻功好,飞檐走壁,凌波微步。你看那个厉笙歌,被我打跑后溜得快吧?” ”照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挺叼的。”我叹道:”剩下的两种呢?” ”剩下的两种神通,我觉得你就不用考虑了。我所知道的当今高手,没有一个人修炼成功。首先,宿命通,能知自身一世??二世??三世乃至百千万世宿命,及所作之事,亦能知六道众生,各各宿命,及所作之事,那除非是孟婆忘了给他发孟婆汤。”老道叹道:”这种很难修炼成功。最后一个漏尽通,那就更叼了。意思是诸漏已尽,漏即三界见??思惑,不受三界生死,而得神通。至今我就没特么见过。总之,天耳通??天眼通??他心通??神足通??宿命通??漏尽通,虽然说是根据层次依次升高,但是我却觉得,前四种基本平行,没有高低之分。” ”师父,那你看我能修出什么神通来?”我问道。 ”万般神通皆下品,唯有苹果是大道。”老道将吃完的苹果核丢向我的脑门:”不大行啊,你资质不行,但是据我端详,未来的狗屎运却不错,可能你小时候踩过不少次狗屎的缘故吧。” ”你妹!我就这么不济?”我愤愤地捡起地上的苹果核,摸了一把额头上被他砸中的地方。 ”所谓神通是人体潜能,每个人都具有的功能,只是因众生所持知见??修为的层次及业报的差别,神通潜藏的深浅不一,启用神通的难易度相差悬殊。而人的寿命有限,所以你这样的资质修行个十年,恐怕不及闫至阳那小哥修行一年。”老道叹道。 ”靠,你真是我亲师父么,有你这么鄙视徒弟的师父么。”我啐道:”果然是有一种师父,是别人家的师父啊。” 老道说道:”总之,这几个月你先练习体力,我看差不多的时候,就跟我修炼开天眼。” 几个月...我一听这仨字,立即腿软。正想反驳几句,就见手机上闫至阳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接起来之后,只听闫至阳在电话里说道:”光头男的身份调查出来了。你过来一趟?”投亩叼。 ”不能电话里说么?”我问道。 ”二十分钟内,赶紧过来。”说着,闫至阳居然挂断电话。 卧槽,正当自己是霸道总裁了?? 但是事关我自己的绳命安全,想象一下,周围有个同事居然跟一个疑似贩卖儿童的光头男有关系,哪天把我也贩卖了怎么办,虽然我已经超龄。 想到这里,我奋力穿好衣服鞋子,跟陈清姿和老道说,要去见闫至阳一趟。陈清姿听说我去见总裁哥,大概是不想看到他,便没有跟我出门。 我立即下楼打车,往宁思住的酒店赶过去。到了酒店,上了楼之后,见排场依旧很大,真不愧是总裁哥。 平哥依旧站在门口当门神,看到我来了,也没多问,开门就给我放进去了。 总裁哥依然跟宁思在屋里,看样子刚吃完早餐,桌上还放着没吃完的蛋糕。宁思正端着一杯牛奶站在窗前,看我进门,便很开心地放下杯子走到我跟前来。 第一百八十五章 僵尸道士(下) ??于是我好奇地问封灵契是什么东西。厉笙歌则懒得跟我解释,只是说闫至阳可能会对我不利,以后就让陈清姿陪着我回苏州保护我。说是锦盒也让我们带着。实在不行就把空盒子交给闫家,就说找到的只是空盒子勉强给个交代也就是了。 我一听这话,心想这是拿我当挡箭牌的节奏啊,看来盒子里的东西早就被她收走了。真好奇里面放着什么。封灵契是不是也是一张契约样的东西?为什么他们都争着抢着要这玩意儿?闫至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一会儿要活埋我,一会儿又舍命救我,这特么什么意思,有钱就是任性? 想到这里我更疑惑了。厉笙歌说完后,让我跟陈清姿走,明早一起回苏州。我听了这个,心中松了口气。总算是可以回家了。 要出门的时候。厉笙歌突然叫住我,目光落到我的手腕上,盯着那黑曜石的手串:”这个不是你的东西吧?” ”哦。这是闫至阳...那个渣男送我的。”想起俩人的关系,我立即补充道:”要是厉姐姐看了碍眼。明天我就给他这玩意儿丢茅坑里去,跟翔作伴。” 厉笙歌说道:”好好留着吧。” 她这话让我一愣,不由看了看她,只见她冰冷的眼眸中居然流露出几缕忧伤神色。我不由心中暗叹,忍不住问道:”厉姐姐,你那么美,为什么要戴着面纱?” ”美?那是年轻时候了。”厉笙歌轻声叹道:”我的脸上有一道丑陋的疤痕,是闫至阳留下的。” ”卧槽,渣男这么没人性?!始乱终弃最后还毁容?!妈蛋,有钱了不起啊!!厉姐姐你等着,等我回苏州,我一定打得他下半身不能自理变太监,不能长胡子说话像公鸡...”我愤然道。 陈清姿立即上前扭住我的耳朵:”闭嘴,你这豆芽!!” ”哎哎哎疼疼疼,你能不能轻点儿?你是属螃蟹的吧??你这手就是钳子吧??妈蛋”我被她拽着出了门。 出大门之后,陈清姿这才松手,低声道:”以后少在我师父跟前提那个渣男,惹她生气。” ”我知道了,你能不能好好说?”我揉了揉发红的耳朵,无奈地说道。 ”好好说你记得住吗?!”陈清姿横眉冷对。 ”好好,我知道了。”我叹道:”对了,你家在哪儿?你跟着我回苏州,不用回家吗?”其实我是根本不想她跟我回去,就扭耳朵这一点就让我无法忍受。 ”我没有家。”陈清姿叹道,耸耸肩:”我是个孤儿,记事儿的时候就跟着一群乞丐在街上乞讨。后来是城主把我带回雪山上去。十岁那年,师父来了雪城。大半年里,城主他见师父一直闷闷不乐,就让我跟着师父,学学功夫,陪着她聊聊什么的。后来我就一直跟着师父了。” ”是吗?那你的姓名是怎么来的?”我问道。 ”收养我的老乞丐姓陈,我就跟着他姓了。原本叫陈乞儿,陈爷爷随便取的。后来被城主带上山,师父说这个名字不好听,就给我改名清姿了。”陈清姿想到这里,不由莞尔一笑:”其实师父有时候也不是冷冰冰的,她对我挺好。我没有娘,虽然她大我也只十岁而已,可在我感觉里,她跟我娘亲一样亲。” ”人间惨事啊。”我听了不由动容,心中微微泛酸,但是也不想表现出悲伤来:”就你这凄惨遭遇,完全可以去参加中国好声音选秀。这要往外一说,评委的眼泪哗哗的,不给你转身那都不是人。” ”什么?什么秀?”陈清姿茫然道。我一想,得,她常年生活在偏僻的地方,可能这些现代的东西都很不熟悉,便敷衍道:”你不懂。对了,你们在雪城也挺无聊吧,没事儿都干点啥啊?”没电视没网络的世界太可怕了。 ”修行,操练,做各种小东西,学医药,暗器,什么都有,很多内容啊。城主虽然喜怒无常,不过也算是好人了,对我们不错。逢年过节会有各种节目。有时候他会准许大家轮流下山去采购,玩耍,住个十天半月,只要规定日子回去就行。”陈清姿说道:”其实雪城的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但是,师父跟城主决裂后”说到这里,她似乎觉得失言,便不再说了。 我心想看来厉笙歌也在雪城住了一段日子,后来则自己带着陈清姿下山,可能就是为了找闫至阳报仇。这事儿我也不便多问,于是我俩沉默下来,到了陈前家的家门口。 陈清姿进门后便回房间去睡了,我也回了自己那间房。关上门后,顿觉这两天的日子过得惊心动魄诡谲多变,仿佛一场梦一样。 此时,干脆面君不满地叫了两声,我这才想起我给他扎伤了,于是立即道歉,赶紧从包里翻出随身带着的急救药包,取出创可贴给它贴上。 处理好它的伤口后,我感觉十分疲惫,便倒头去睡了。第二天一早便被陈清姿给喊了起来,这才收拾行囊,踏上回苏州的路途。 到了苏州以后,我问陈清姿有啥打算,总不能天天跟我耗一起,二十四小时不分开吧?陈清姿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不是做快递么?你不是说快递总缺什么送件人吗?我去干啊。” ”你一个姑娘干这个”说到这里,我本想说”这么累的活儿不适合姑娘干”,但是转念一想,卧槽这是姑娘吗。姑娘能深更半夜在古坟场周围跟人pk吗。能一脚给我踹翻了吗。投吉页。 想到这里,我改口道:”我觉得吧,可能你还真能行,指不定业务能力是优。” 于是第二天我就带着陈清姿去见我们光头老板。老板一见陈清姿眼前顿时一亮:”小韩,这姑娘是谁啊,挺漂亮啊。” ”我姑奶奶。”我苦笑道:”老板,她特别热爱快递行业,立志做一快递送件员。你看我们这不是缺人手吗,我就给她带来了,问问您看看能不能聘用她。” ”哎呀这么细皮嫩肉的漂亮姑娘去干这种大男人干的重活不适合啊。”老板啧啧说道,摸了摸谢顶的光头:”要不干点服什么的吧。” 还没等我跟陈清姿说话,就见一个同事端着一摞快件,大小箱子袋子加一起足有七八个,颤颤巍巍地走进来:”九爷九爷,搭把手哎,累死我了拿不住了!” 我刚要抢先过去,陈清姿则一个箭步上前,轻松将快件都转移自己手上:”放哪儿?” 办公室的人都愣了。拿快件进来的那哥们儿眼瞪得如铜铃铛:”这,这是妹子?卧槽这里面还有一箱子书呢她就这么轻松端走了...”看着在服小妹指路下,陈清姿轻松离开的背影,大家顿时呆住了。 我相信很多人心中共同升起一个念头:姑娘,我敬你是条汉子! 从此,老板认同了陈清姿,让她干起快递送件员的工作。由于住处未定,我干脆从合租的地方搬出来,重新租下一套房子,跟陈清姿合住一起。合租的日子不咋痛快。比如陈清姿不太会做饭,便让我给做饭,一旦反对,一顿狠揍??比如我经常沉迷dta无法自拔忘记给她做饭,一旦被发现,一顿狠揍??比如休假的时候我睡到大中午不肯起床耽误了给姑奶奶做饭,一旦被拎起来,又是一顿狠揍。 起初本想揍回来,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是丫的对手。后来也只好敢怒不敢言。现在想想后悔不迭。以前是怕活埋我的闫至阳找麻烦,所以希望有这猪婆在一旁帮忙保护我。现在看来,闫至阳倒是一点点动静也没有,我则快被揍得剩下半条命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丢失的柱础 ??陈清姿立即拦下车,钻到车里,咣当一下关上车门。将我关到门外。 ”哎,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不让我上车啊你!”我无奈道。 ”再去搭一辆车吧,豆芽!”陈清姿冷哼道。招呼司机一溜烟开走了。 我了个草!!我在原地气得直跳脚。 我又在冷风中站了十五分钟,才打到一辆空车。上车之后,我终于深刻地体会到孔圣人那句名言的意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到底说了什么了就跟我翻脸? 想想自己还跟这猪婆合租在一套房子里,不由有些郁闷。到家之后,用钥匙开了门,见陈清姿已经钻进洗手间去了,估计在洗漱。 我想起那个江西靖安县古墓的事情,便去了我的房间。打开手提电脑连接网线,查找这个古墓的相关信息。 果然被国家官方集体合法盗过的墓资料很好找,网上不少相关资料。甚至还有考古现场的视频。我挑选了一些资料看了看,见网上说。这江西靖安县的古墓果然跟马文说的一样,是一座2000多年前的楚国墓葬,拥有13米高的封土堆。 据古书??周礼??记载,古人以爵等为丘封之度,也就是说,古人坟墓的封土堆大小取决于爵位的高低。但是挖开古墓之后,让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这古墓里头没什么高贵的棺木,却埋葬着极其简单的棺材。棺材共有四十六副,里头有四十六具白骨化的尸骨。 通过考古专家们的头骨还原术,最终发现这四十六副棺材里埋葬的居然46位窈窕淑女,而这四十六个妹子身高高挑,面容美貌,死于豆蔻年华。 土层里居然还发现了完整香瓜籽,数量有上百颗。但是这些女子的骨骼全部呈现乌黑色,上面还有大量绿色结晶物。考古学家怀疑是大家共同服用了某种剧毒物质而导致死亡,或者同时受到了杨幂幂那样级别吊炸天的必杀技无敌香港脚的攻击,而中毒导致集体死亡。 古墓的主棺靠近东南角墓道口,里面确实出土了一片圆形金器,上面有精美龙形状纹,里面三圈简体龙纹,中间五组,外面七组,跟我们手上那破碎的金盘一样。考古学家说,这种金器环状物,是徐国的一种象征。 根据史书记载,徐国是一个曾经在中国历史上活跃了一千六百多年的国家。韩非子说它地域五百里,是江淮地区首屈一指的强国。春秋时期,徐国介于楚国和吴国等诸侯国之间,争霸之中国力衰弱,在公元前512年被吴国所灭。 劫后余生的徐国末代王章禹,带上幸存的国民西行,迈上了南逃之路。为了纪念当年的辉煌,徐国的子民以国为姓,便是今日的徐姓。因此靖安县就是徐国最后的归宿。 事后证明,这些死亡的窈窕女子们只是纺织女工,是给宫廷做纺织品或者织锦的。这整个墓葬群应该只是一片随葬墓而已。这随葬墓的墓主人是纺织女工的首领,他们集体为一个更大的古墓做陪葬,而那个墓葬的主人,才是末代徐王章禹。 考古专家认为,这位徐王病死,却很想在阴间也穿新衣服,于是要年轻女工陪葬,到阴间为他继续服务,编织美丽的衣服。这群漂亮姑娘很可能在死前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变成陪葬品,毫无防备地吃了王赏赐给的甜瓜等东西。却不知道那甜瓜上面带着剧毒,这一吃便去了阴间。 莫名其妙被杀,怨气冲天,这四十六个姑娘的阴魂千年不散,附着在这随葬的金盘上。想必,这些女鬼就是跟在陈清姿身后的那些。 看到这里,我总算明白了来龙去脉。敢情这碎盘子一分为三,所以四十六个女鬼也各自自动编队,附着在这碎盘子上? 于是我简单地算了个小学除法,吃惊地发现陈清姿身后跟着起码十五个古代织女鬼。卧槽,十五个一起跟着,难怪陈清姿总觉得冷。这一出门,那排场简直公主的节奏啊,跟着十五个啊。 看到这里,我突然听到厅里传来陈清姿的喊声:”豆芽!你赶紧过来看电视!” ”怎么着?”我立即跑到厅,见陈清姿擦着头发,对着我指了指电视节目。 我盯着电视机一看,见电视上正演出一档叫做??社会真相??的节目。是苏州电视台转播徐州电视台的一期节目。等我看了那节目标题,才恍然大悟:送子刘大师的骗局。 没想到总裁哥还真是说到做到,真有这一期节目出炉了。其实当时总裁哥给刘大师的那两条路都是一样的。第一,去警察局自首,那肯定是诈骗罪坐牢啊。第二,去电视台录节目。卧槽,那等于不仅是自首还外带乘坐电波的翅膀游街啊。当我看到节目里,出现在铁窗后的刘大师忏悔的脸之后,恍然明白了这个问题。总裁哥真尼玛腹黑。 不过这也算是大快人心除暴安良,十八铜娃娃的诅咒事件,算是有了个还不错的结局。 跟着陈清姿看完这一档节目,我便将刚才在网上查到的古墓女鬼信息跟陈清姿简单叙述了一遍。陈清姿听罢,说道:”就算知道了金盘子的来历,也不能去掉那东西上头的凶煞气,还是没什么用。这种事情,还是得问问闫渣男。”投在见。 ”我说你别总渣男渣男的叫啊,好歹人家是想救你性命。”我无奈道。 陈清姿耸耸肩:”习惯了。其实不用他救,我随便把凶物丢弃给别人,女鬼自然都会跟过去。” ”这倒是个好主意,哎,要不我们丢给咱那光头老板?”我嘿嘿笑道。 ”豆芽,你也太不厚道了吧。虽然光头强不见得是什么好人,可总也不至于让他去死。十几个女鬼跟在普通人后头,没几天就会被鬼气缠身而死。”陈清姿翻了翻白眼,叹道:”我就勉为其难地暂时收着,让她们跟着我吧。反正在我身边,她们也不能作祟。” 说着,陈清姿到自己的外衣口袋里翻了翻,再度抓出那一把毛衣针暗器,轻轻转动按钮。我便听到”噗噗”几声,十几朵精致的银色莲花便绽放开来。 陈清姿将那一把暗器钉在自己的床头,便进屋准备睡觉。 我在屋外笑道:”要不我跟你一起睡?我是男人身上阳气足” 还没等我说完,陈清姿”咣当”一声关了房门。 我讪讪地回了屋,躺到床上去,心想同在一个屋檐下,那几个女鬼怎么就不来找我呢。难道是因为她们只认碎盘子在谁哪儿?可能碎盘子的主人才是她们的目标对象吧。 此番胡思乱想着,我很快沉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我便被电话铃声吵醒。迷迷糊糊中摸过手机接起来,便听到闫至阳的声音出来:”韩笑,我的红色锦盒在不在你那儿?” ”什么锦盒?”我打了个呵欠睡眼惺忪地问道。 ”废话,就是从梳妆楼拿回来那个!”闫至阳口气严肃。 我慢慢清醒过来,问道:”不是在你那儿么?” ”本来是在我这儿,但是昨天在大儒巷招快递鬼的时候,我从包里翻找符咒,锦盒好像掉了出来,被你捡走了。”闫至阳说道。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确实想起这个小插曲。当时闫至阳从包里摸出一道符咒,锦盒确实连带着掉了出来。但是当时我们的注意力都在招快递鬼马文的身上,闫至阳让我帮他捡起来,自己便去招鬼了。结果神似不愿透露姓名的唐马儒先生的快递鬼出现之后,由于我们大家跟他聊得挺h,一时间居然忘了红色锦盒的事情。 ”没错没错,我赶紧找找。”我立即从床上跳下来,跑到桌子边儿,抓起我的包抖了抖。扑棱一声,红色锦盒果然从我包里掉了出来。我顿觉安心,便对着手机说道:”得了总裁哥,这东西在我这儿呢。你什么时候来拿?” ”你仔细了给我带着,我上午就去你公司拿。”闫至阳郑重地叮嘱道。 第一百八十七章 碎剑之石(上) afeeeee说走咱就走,第二天,我便收拾了行囊。跟着他去河北。我俩上了t2八2列车之后,我跟着他往定好的卧铺位置走过去。 在我们上车后,就有个制服乘车员跟土豪哥亲切打招呼,随后带着我们去了闫至阳定好的搞基软卧包厢。哦不好意思。是”高级”软卧包厢。 因为这包厢明显只能住俩人,干净的软卧上下铺,外带一个隔间,一个独立的卫生间,打开一看,里面淋浴器,衣柜,电热水壶。玫瑰花,报纸,杂物皿。一次性拖鞋,衣服挂特么的应有尽有。包厢里有可调节阅读灯。电视,麻痹比我租住的房子还要好。 我顿时看呆了,哈喇子差点儿落地上。我特么都不知道火车上还有星级宾馆一样的包房。乘车员很礼貌地给我们关上门,闫至阳瞥了我一眼,指了指嘴角:”擦擦口水吧。” 我这才深吸一口气,说道:”你这一出门都这排场?” 闫至阳答非所问:”上下铺随便你睡,隔间我住了。我不习惯跟人睡同一个房间。”卧槽,跟谁稀罕跟你一起睡似的!我心中吐槽,但是却乐不可支。无论上铺还是下铺,这可比我平时坐的硬座强太多了。我盘算着,要不上半夜睡上铺,下半夜睡下铺? 我乐不可支地将背包从肩膀上卸下来,正想丢到行李架上去,却见包的拉链一阵抖动,似乎有啥东西要钻出来。我疑惑地打开拉链,顿时一只毛茸茸的脑袋钻了出来,小圆眼盯着我,捂住嘴冲我一笑。 卧槽,干脆面君!这怎么带上车了?什么时候钻进我包里的? ”你怎么来了?”我低声道。转念一想,这货应该听不懂我说话哈。 ”你在说什么?”闫至阳看着我问道:”行李包太大的话,放行李架吧。” 我凑过去,低声道:”不行啊,不知怎么回事儿,干脆面君钻我包里了,我把这东西带上车了。” 闫至阳哭笑不得:”那你就抱着吧,别让列车员发现了。”我苦笑半晌,想了想,便将干脆面君拽出来,关到洗手间去。 苏州到河北的路程遥远,而闫至阳是个比较寡言的人。路上我想问问他有什么计划,他也懒得多说,没多会儿,倒是关上门自己去睡了。我觉得没趣,便回想了一下他的穿着和行装。闫至阳算不上帅得惊才绝艳,但是场八不错,尤其是气质出众。单独见的时候倒不觉得,放在人群里,我才感觉这人居然天生贵气,也就是王子相,外加身材高大,放人堆儿里倒是有鹤立鸡群的感觉。衣着很休闲,但看裁剪样式,应该价格不菲。但是就这么一位衣食无忧的富家子弟,为什么手上会有老茧?这茧子不像是画画,写字或者弹钢琴留下的。更像是做体力活什么的留下的。 随即,我将目光落到他的行李包上。这包里并不像是装了多少东西,因为比较瘪。但是,包身被撑得左右很宽,像是里面放着挺长一件东西。 我好奇地上前摸了摸,感觉里面放的东西挺硬的,形状还弯弯曲曲的,不知啥东西,难道是乐器?想到这里,我好奇地想拉开拉链看看。正在我将他的包外链拉开一道缝儿的时候,一只手瞬间压到我的手上。我抬头见闫至阳不知什么时候从隔间里走了出来,神色疏淡地看着我,但语气却有些冷硬:”不要随便碰我的东西。” 小样,还挺傲娇!我只好缩回手来,但是心头却浮起一阵疑云:为什么感觉包里放着的不像是什么寻常物件,倒像是什么工具之类。 没等我细想,我见闫至阳伸手将那行李包提走了,随即关上隔间的门。我冷哼一声,洗刷完毕,爬到下铺上,没多久便慢慢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我似乎听到耳边有声音传来。 这声音似乎是说话声,但是又听不清说的是什么。虽然没睁眼,但是我的意识已经慢慢苏醒。此时,耳边的声音更加清晰。这声音像是外语,但是仔细听听,又不像是。于是我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却发现房间里并无别人。本以为自己又幻听了,但是仔细一听,却发现声音貌似是从闫至阳所在的隔间里传出来的。 我悄悄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到他的隔间门前,将耳朵贴在门上去听。因为这声音实在太奇怪,不像是外语,也不是z文,我好奇这货到底在干吗? 但是,我贴上去没多久,屋里的声音好像就越发地低了下去。于是我下意识地呈壁虎状附在门上。正想继续听的时候,却觉得门突然开了,于是我身子一空,直接扑到前面去。 扑过去的时候,我见闫至阳正一手拉着房门,一手托住我的下巴,冷冷地看着我扑街的德行。 ”啊不好意思哈哈,我半夜上厕所,但是摸错地方了。”我尴尬地笑道,立即直起身子,顺便瞥了一眼屋里,什么都没有。 我只好再度回了卧铺上躺下,见闫至阳也关上了隔间的门。我竖起耳朵听了半晌,见那奇怪的声音没有再度响起,便只好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但是我平时虽然睡眠很浅,这一觉却睡得很沉,直到早上被闫至阳拍醒,我依然有些睡意朦胧。 ”到站了?”我迷迷糊糊地起身。 ”早呢,只是去吃早饭。”闫至阳说道。我跟着他取了饭回来,依然感觉头脑发沉。吃饭的时候,我见闫至阳正盯着一本杂志看得来劲。我瞥了一眼封面,见那就是火车上的那种宣传杂志,很无聊,不知他为啥看得津津有味。 ”看什么呢?”我将头伸过去,还没等细看,闫至阳便把杂志合上,说道:”无聊看看。”说着,居然拿着那杂志进了自己的隔间。 我撇了撇嘴,觉得这闫至阳自从上了火车之后,就跟刚见面的时候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虽然神情傲娇,好歹看似亲和,现在连亲切都懒得装了么。 想到这里,我正想继续吃的时候,发现干脆面君也醒了,从洗手间门缝儿里伸出头来看着我。 我苦笑半晌,将饭里的火腿肠夹给它吃。在看着干脆面君啃火腿肠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哪儿好像有点不对劲。想了想,顿时吃了一惊。我从昨晚七点开始睡,一直睡到今早九点。这一觉怎么能睡这么久?难道平时失眠,现在倒是补眠了?不,从小到大,我最高睡眠记录是八小时,没理由这次一下子睡十几个小时。 回想昨晚半夜醒来的时候,其实头就有些发晕,这怎么回事?我边思量着这个问题,边吃完了早饭。可吃完没多久,我居然又困了。 再睡会儿,我心中暗想,一下子又倒到枕头上去,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就在这时,我闻到枕头上貌似有一股很暖的花香。 眼皮很沉的时候,我隐约听到隔间门拉开了,闫至阳貌似走了出来,在我的床铺前站下,随即俯下身扯了被子给我盖在身上。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像绿茶一样的香水味,让我脑袋有片刻的清醒,但是想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感觉他好像在我身上几处部位轻轻压了几下,随即,我又沉睡过去。 我隐约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却没来及多想,便再度被困意吞噬。 而这次再度醒来,火车已经到了张家口站。到站之后,我跟着闫至阳下车。这时,他倒是恢复了以前的温和态度,说在张家口休息一阵子,再坐车去沽源县。讽找介。 第一百八十八章 碎剑之石(中) ??由于位于山下,林木掩映,树木的影子被天上晦暗的月色拉伸在地上。越发让人觉得这村子弥散着诡异的气氛。 ”村子里的人睡这么早么?这也太安静了。”我四下探看,猛一回头,却见一张阴森的脸悬在我身后。 ”啊??!”我惊叫一声,嗓音惊起树上的一只鸟雀。 ”鬼叫什么。是我。”闫至阳的声音出来。我这才看清原来他在我身后低头摆弄手电,手电光投射到脸上,照出一层层阴影,才让我误认为是什么鬼影。 ”妈蛋,早说一声啊,吓死老子了。”我接过他递给我的一只手电,问道:”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就到有灯的那户人家。”闫至阳指了指暗夜里的那盏孤灯。 ”我去,简直去鬼屋啊。”我撇了撇嘴。见闫至阳自己提着一只箱子,黑色的背包便让妞妞给叼着,我们俩人一狗便往半山腰那户人家走过去。 这村子不大。借着晦暗不明的月色,我向四下房屋看了看。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一点灯光也没,整个村子跟空村一样。 但是从院墙跟门户可以看出,这也绝对不是一个荒无人烟的村子,肯定是家家户户都有人住的。 ”我说总裁哥,你们这儿的村民都习惯这么早睡啊?八点就全村熄灯?”我问道。 ”也不是。”闫至阳说道:”主要是因为这个村子一直以来有个诡异传说。大家都觉得村子后头的树林闹鬼,所以到了晚上就早早休息,不再出门。” ”闹,闹鬼?”我听到这里,心中打了个突。其实我的胆子真的不算大,尤其是遇到上次被活埋的事件之后,胆儿更小了。一听这个,我就有点磨蹭不想去。 ”你害怕?”闫至阳问道,语气中难掩轻视之气。 ”谁特么害怕?!”我啐道,壮了壮胆儿,继续跟上。 但那户半山腰的人家,瞧着距离山下不远,可真正走起来,才发现路程也着实不近。 ”妈蛋,居然这么远。”我啐道。黑夜中虽然有手电照明,但是上山的小路磕磕绊绊,枯草,带刺的不知名藤蔓还有砂石散落在路上,走起来着实费劲。 ”我说,山上那住着的是谁?为什么不跟村民们一起住在山下?”我忍不住问道。 ”住在山上的是一对中年夫妻。”闫至阳说道:”由于被村民们排斥,所以才住去了山上。” ”是去找你的那对儿么?”我想了想,问道。 ”不是,那是这对夫妻的亲戚,他们告诉我这一对夫妻有麻烦,所以我才来的。这户人家很好找,因为他们住在山腰上,屋檐下挂着一盏油灯,终年不灭。”闫至阳说道。 ”为什么终年不灭,难道他们昼伏夜出?”我问道。 ”也不只是为了这个。这山不算大,可也不算太小。晚上漆黑一片的时候容易迷失方向。山上的部分果树,或者茶园是山下村民自己承包的。夏天一旦忙得晚了,山路不好走,方向也不容易辨别,但是有一盏孤灯,虽然不能照亮所有山路,却大致能指出个方向来。”闫至阳说道。 ”或,不是吧,你说这户人家特意的?他们不是被山下人排挤么?那还管那么多。”我冷哼道。 ”是啊,就算他们确实有这善意,但是村民们未必领情,也未必感念。”闫至阳说道。 我们聊着,眼见走了一半的路程。路上,我问闫至阳这对离群索居的夫妻到底遇到什么麻烦事需要他这总裁哥亲自出面。 闫至阳叹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见他跟我卖关子,心中好奇更重。很快到了那木屋门前。闫至阳上前敲了敲房门,没多会儿,那门一开,一个中年男人的面容出现在灯光下。 ”你们是?”这男人问道。 ”我叫闫至阳,是你的姐姐喊我来的。”闫至阳说道。 男人愣了愣,随即恍然道:”我知道了,你是我大姐说的那个高人。” ”高人?”我低笑道。确实高,足有一米八三呢。 男人将我们让进门去,妞妞也跟着进了门。进门之后,我见里屋门帘一挑,走出来一个中年女人。 话说这俩人都是普通农民的样貌,平淡无奇,没什么特别之处。屋里也很简陋,加上灯光并不明朗,更显得这屋里有些萧索。 ”唉,我婆娘又怀孕了。”这位张大哥叹道,神色中满是落寞。 ”这不是件高兴的事儿么?张大哥你怎么一脸忧愁?”我忍不住问道。 ”小哥你不知道,我们家已经死了十八个孩子了。”张大哥深深地叹了口气。 ”十,十八个?!”我吃了一惊,偷眼看了看那沉默不语的中年女人,心想哥们儿挺牛啊,这要是一年一个,也得怀个十八年啊。 ”但是,都没活过两岁,全都死了。”张大哥叹道。 ”全,全死了?”我吃惊道。 张大哥点了点头,我顿时再也说不出话来。十八个孩子全死了,这是偶然事件么? 我看了看闫至阳,闫至阳则沉默片刻,问道:”我听说张大哥把去世的孩子都安葬在后山树林,是么?” ”是啊,也不是我不想好好安葬他们,而是想着,心里难受的时候就去看看他们。”张大哥叹了口气。此时,那中年女人给我们沏了一壶茶。 ”喝点热茶暖暖吧,这么晚了还麻烦你们过来。”张大嫂歉疚地说道。 ”不忙。既然都在后山,那你介不介意我们去看看?”闫至阳说道。讽广反。 ”当然不,明早我给你们带路。今天天色晚了,外面又那么冷。”张大哥说道。 ”不,这种事情必须晚上进行。这样吧,你告诉我们大体位置,我们自己去。”闫至阳说着,起身道。 ”那好吧,其实很好找,一直从屋子后头往上走,靠近山顶的半路上有个石头牌坊,可能是以前不知什么时候留下来的。那牌坊后头有一片平地,以前也不知干什么用的,我就把孩子们埋葬在那地方了。”张大哥说道。 ”好,我们知道了。”闫至阳说着,招呼我立即出门。 我也只好跟着他出了门,冒着夜间寒风往山顶上走。这次我算是说不出话了。山风犀利,刮在脸上一阵阵发疼。 但是养尊处优的总裁哥倒是没什么反应,步子比我迈得大,麻溜地往山上走。 幸好距离不是很远,我们很快看到了那个古代石牌坊,走进去后,果然前方一处平地。寒冬时分,地上光秃秃的。 ”就是这地方了。”闫至阳站定脚步。 ”这地方埋着十八个夭折婴儿啊。”我打了个哆嗦,环顾了一下四周:”可这地方也不算小,我们总不能整个儿给他翻过来吧?那我们挖到天亮也挖不完啊?” ”不用。十八铜娃娃,其实是邪术。这片平地原本就是背阴面,同时,靠近山体的部分很可能阳光终年照不到。四周围绕着松树,我认为,这几个孩子的尸身被埋葬在阳光照不见的地方,所以我们首先应该从那边松树下开始找。”闫至阳说着,大踏步走了过去。 我立即追上,不解地问道:”奇怪,十八个孩子不是亲生父亲安葬的么?为什么说是邪术?” ”来的时候我问过张家大姐,说是他们以前找人看过,是村里人介绍的所谓高人。这个高人说,他家的孩子容易夭折,命中可能有十八子。为了让孩子尽可能健康活下来,就让张家人在屋后这片平地按照他说的方位埋下十八个铜人,作为孩子生病什么的替身。”闫至阳看了看方向,继续说道:”万物分阴阳,万事也分‘生死’。很多方位,如果用奇门之术来解释的话,不同情况下有不同的分类。比如生门,死门。我敢说,这十八个铜人不只是埋葬在阴面,而且全部埋在死门的位置。” ”这是要害死一家人的节奏啊?铜人又怎么会是诅咒法器呢?”我吃惊道。害死人家十八个孩子,父母也得疯了吧。 ”古代后宫有厌胜之术,扎个木偶人什么的。但是秦汉时期青铜器流行的时候,也有人用铜人做诅咒器具。将铜人埋下去,孩子尸体跟其埋在一起,能有什么好结果。”闫至阳打开那箱子,取出一只罗盘,端详了一下四周,让我捡几块石头,按照他的指示标注所谓的”死门”。 没多会,十五个铜人的位置差不多确定。但是最后三个,闫至阳却犹豫不定。 第一百八十九章 碎剑之石(下) ??陈清姿冷哼一声进了自己房间。吃过饭后,为了起早,我只好洗漱睡觉。临睡前叮嘱老道照顾好干脆面君。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便起床到了小区门口,等闫至阳的车过来。没过五分钟,我见闫至阳果然开着一辆拉轰的越野车到了我们小区门口。 车门一开。宁思探出头来:”快进来。” ”哎?你怎么也跟着去啊?”我惊讶地问道。 ”权当旅行啦。”宁思笑道。 我上车一看,见闫至阳坐在前座,驾驶位上是平哥。平哥将我们送到机场后就将车又开了回去。 ”老板早,我这算第一天报到吧?”我对着闫至阳笑道。 闫至阳倒是很正经地点点头:”嗯,第一天上班,我会给你记着时间的。” 为了赶时间,这次我们倒是坐了飞机。不用问,头等舱思密达。这还是我第一次坐头等舱。感觉就是特么不一样。 不过飞行时间很快,没多久便到了重庆,还没等我回过味儿来。我们便下了飞机。闫至阳依然提前订了酒店,原本不想让宁思跟着。但是这位不省心的大小姐非要跟去。 我俩一琢磨,大白天相对安全,那也便带上她一起。 出门的时候,我问闫至阳,重庆全市的小旅馆不少,相信重名的也不少,而且小旅馆很多也不会有自己的网站,或者出现在网上,这要怎么找,总不能去求警察吧。难道闫家的势力还能伸到四川来。 闫至阳说道:”闫家是管不着重庆,但这里是四川厉家的地盘。”讽叨上。 啊哦,厉家!我立即想起闫至阳那老相好厉笙歌。完蛋,已经撕逼的情人的老家,人家家里人待见你才怪呢。 ”因为厉姐姐的事情,厉家人还会见我们吗?”宁思担忧地问道。 ”他们不想见,我们就直接找上门去。”闫至阳说道:”如果他们肯帮忙查查全市到底有几个彬彬宾馆,那就省了我们太多的时间了。” 我在一旁听着,心想这行也不容易啊,脸皮得厚。可见这四大家族不仅是红尘修道的高手世家,还是黑白两道通吃的货色。估计都跟黑帮有来往,查户口比警察还便利。 跟着闫至阳上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很快穿街过巷,在一座写字楼跟前停下。 下车一看,或,这楼虽然不高,但是貌似整个的都是同一家公司。因为楼门上头竖着几个龙飞凤舞的金字:厉氏集团。 我啧啧两声,心想妈蛋的现在的修道人还咋修行,都特么的忙着赚钱去了。但转念一想,有国家的扶持跟信任,做点啥都能发啊。 进门之后,闫至阳到了前台。前台小姐倍儿漂亮,身材比我们来的时候坐的那飞机上的空姐身材还要好。 ”麻烦找一下你们总经理厉霆。”闫至阳说道,语气顿了顿:”说我叫闫至阳。” 前台小姐很气地点了点头,打了个电话给总经理那边。结果放下电话后,满是遗憾地跟闫至阳说道:”不好意思,经理在开会,您先请回吧。” 得,闭门羹。”那就等等?”我问道:”看起来人家不想见你呗。” 闫至阳冷笑一声,直接就往电梯那边走过去。前台小姐立即上前去拦着:”对不起先生,我们厉总不见。” 闫至阳一把将那前台小姐推了个趔趄,说道:”是不见,还是不见我?” 说着,按下电梯按钮。我跟宁思一看,立即也跟上去。前台小姐无法阻拦,便又去打电话了。 此时电梯一到,我们俩立即跟着闫至阳走进去。我见闫至阳也很熟练地按下八楼的按键。 ”够熟练的,你常来啊?”我惊讶地问道。在厉笙歌的记忆里,好像只是保留着本家老宅的那段,也不知她是不是也在重庆出现过。但是从她的衣着跟生活状态来看,她貌似没有来过红尘俗世似的。看来闫至阳在认识厉笙歌之前,就已经跟厉家的其他人有过交集。 电梯门一开,我刚要出门,却见一道人影疏忽间闪到电梯门跟前。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闫至阳将我往回一拽,抬手一接,三道原本冲向他面门的柳叶飞镖便被接在手中。 我立即擦了擦冷汗:妈蛋,这是四川厉家还是四川唐门?一上来就暗器! 我见闫至阳口中念咒,手上的飞镖突然变成一阵银灰色的烟尘散去,留在他指缝里的,居然是三片柳叶。 我看到这里,顿觉十分惊奇。闫至阳走出电梯门,我跟宁思也立即跟在身后。就见此时,俩人一左一右堵住我们跟前的长走廊,似乎是想找茬。 而刚才丢柳叶飞镖的,就是其中一个年轻男人。 闫至阳端详了一下那年轻人,冷笑道:”我不过就是见个老朋友而已,你们这什么意思啊?” 年轻人一指我们斜对面的一个办公室门。我抬头看过去,见门上写着”总经理室”。牌子下贴着一张纸,纸上印着偌大的几个黑体字:”闫志阳跟狗不得入内。” 卧槽,多大仇?我看着闫至阳,弱弱地问道:”这个总经理,难道不是男的么?是女的?另一个小情人?” 闫至阳瞪了我一眼。就在这时,我见身后另一个人再度扑上来,似乎想给闫至阳一记千年杀。可惜总裁哥是谁,立即反身一脚踹了出去,分分钟将那人跟足球一样踢出老远。 就在这时,那年轻小哥依然不知好歹地冲上来,但是还没等他出手,我就见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个年轻男人走出来,对小哥喝道:”住手!” 我就见小哥duang的一下停了下来,拳头硬生生收住。此时,那年轻总经理叹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我见那这人,也就是厉霆走了过来,便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年轻的总经理。 看样子年纪比闫至阳要小一些,不过长得那真是眉清目秀,穿得也是衣着得体,就是对闫至阳一脸嫌弃,那表情忍不住让我想起猪婆。 ”你怎么来了?”厉霆这句话基本是鼻子里哼出来的。 ”请你帮个忙。”闫至阳说道。 厉霆冷笑着指了指门上的纸:”看到没有,我写的,贴了好久了。你还不滚?再闹事,我报警。” 说着,厉霆便往办公室门口走。 闫至阳大声道:”人命关天的事,你管不管?!” 厉霆摆了摆手:”自从你对不起姐姐之后,咱们俩兄弟情分也就到头了。” 说到这里,厉霆也便回诸暨办公室了。我见闫至阳没有追过去,但是脸色必然很难看。霸道总裁被拒绝,怎么能忍? 那俩保镖一样的小哥见闫至阳没动静,也便冷哼一声离开了。走之前,其中一个十分调皮地指了指总经理办公室门上那张纸条”闫至阳跟狗不得入内。” 我见总裁哥脸色微微沉了下去,便安慰道:”那个,你也别太生气了,反正不准进去的不只是你,还有狗呢。” 听完这话,闫至阳脸色更沉了。宁思忍不住了,赶紧将我拽到一旁,无奈地低声道:”行啦,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补刀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问道:”厉霆说的姐姐,难道是厉笙歌?” ”对啊。”宁思叹道:”听说厉家的孩子在未成年之前,都要去老宅那边住上一段时间,学习道法跟功夫什么的。而厉家的长辈通过观察小辈们的修行努力程度跟悟性程度,来挑选出未来厉家的继承人。本来厉姐姐是最厉害的,可惜为了阳哥哥,从厉家逃了出去。” 我顿时恍然大悟。想必在老宅的时候,厉姐姐就跟这群小辈们关系不错。后来遇到渣男变成冰美人,也不能再回厉家,跟闫至阳有很大的关系。想必这些兄弟姐妹们因此很不待见闫至阳。 第一百九十章 装逼扇 ??”我说,您好不容易洗干净了不发臭了,现在也该注意点儿卫生啊。”我叹道。 ”你不知道啊。我可是大半年没洗澡了。这一洗感觉体重都轻了好几斤。”老道说道,一抬腿将脚搭到茶几上。 我上前给他拽下来,呵呵笑道:”师父,您看我都当你徒弟了。要不你教给我一点防身的道术,我也好保护我自己啊。”想起随时那位脾气不太好的厉姐姐会回来找我麻烦,想到那些身份不明的黑衣让,我便央求道。 老道点头道:”你等等啊,我麻袋里有。” 说着,他从放在玄关处的麻袋里翻找半天,最后拿着一本杂志一样的东西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封面。差点儿给他摔回脸上去。这特么就是一本”黄书”,封面是av女友波多野结衣,翻开里头。各种精彩图文。卧槽简直不堪入目。更搞的是,这本书很旧了。显然是被老道翻过许多遍的。 ”卧槽,师父你特么逗我??”我无语道。 ”别急,东西藏在书中央,你翻翻就找到了。”老道笑道。 我一翻那书页,果然在中间部分找到一张手绘图。这一张图好像还挺复古,是画在像是鹿皮一样的东西上。毛笔白描手法画出一个穿着道袍的人,正比划几个道法动作,旁边是咒语图解。 动作不多,字确实古文字写成,我也看不明白。老道却很神秘地将这东西塞到我口袋里,低声道:”先别给陈丫头看到,谁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跟你一条心。也许是故意潜伏在你身边想探听封灵契下落的呢。” 听了老道的话,我确实有些犹豫。陈清姿既然没什么理由再留下来,那干吗不跟厉笙歌走了呢?总不至于是爱上了快递行业,打算当本行业的楷模吧。讽场长。 老道低声道:”我告诉你,你一定得记住了啊,这图上的指诀跟咒语。以后大有用处。” 我问道:”那这咒语是用来干吗的,能驱邪么?” 老道说道:”不能。” ”我靠,那你让我学这个干什么?”我无语道。 ”你只管记住了就行了。”老道笑道:”未来有你用得着的时候。” 我见这货说得特别神秘,也就将信将疑。晚上我跟陈清姿商量了下,就让他先住厅了。临睡前,我突然想起在西塘闫至阳的店里见过的那个光头癫痫男。貌似这男的喝了那搀和了榕树叶子的汤之后就开始病发,随后就癫痫了。这是巧合呢还是榕树叶子上下了药? 老道听罢,笑了笑,从那麻袋里拽出一枝榕树枝来,送到我跟前,笑道:”你知道这东西哪儿来的么?” ”树上拽下来的呗。”我说道。 老道咋舌道:”这可不是一般的树上拽下来的榕树枝。你听没听说过四川有一棵千年榕树,抱着佛龛而生?” ”这还真没听说过。怎么个抱佛法?”我疑惑地问道。 ”四川报国寺你听说过吧?这是个很著名的佛寺。这佛寺里有一棵千年榕树,榕树下有大片的佛龛。这棵大树的枝桠绝对不乱长,非常巧合的,大树的枝桠只长在佛龛的边儿上。这就是报国寺著名的树抱佛奇观。你如果去看过,你就会知道这一景象。大榕树对佛龛毕恭毕敬。这树抱佛的成因呢,是因为多年前有一位得道高僧,也就是报佛寺的主持大师在榕树下打坐悟道,感化了榕树。” ”感化榕树?”我哭笑不得:”别告诉我那树成精了啊。你这是倩女幽魂看多了吗。报国寺就是兰若寺吧,这老榕树是不是千年老树妖啊?” ”我这说的可都是真的,有目共睹,当地人都知道。”老道摇晃着树枝叹道:”有一次寺庙里做法事,这棵大榕树有一根粗壮的枝干腐烂了,马上就要掉下来,但是树干掉下来肯定砸到人,老榕树常年听主持讲经授道,享受香火,其实已经从无情众生渐渐转化为有情众生,有了一定的灵性。老榕树不肯伤人,于是等到法事做完,最后一个人离开的时候,那枝干才掉下来。这件事当地人也都知道,不只是当地人,所有去过报国寺拜佛的善男信女,对这件事也都耳熟能详啊。后来,这棵千年大榕树还曾出现过短暂的枯死迹象,大家都觉得十分神奇。可就在老榕树枯死之际,老主持圆寂了。这榕树比人有情,对老主持有感情,便为了主持的圆寂而伤心枯萎。” ”听你说的神奇得很啊。那后来呢?”我忍不住问道。 ”后来报国寺的新主持来了,对老榕树悉心照顾,这老榕树居然再度复生。”老道说道:”我这走南闯北许多年,也去过报国寺。我还特意去摘了榕树枝叶来研究。据我看来,这千年榕树确实有了一定的灵性,且常年在寺庙备受香火熏染,有辟邪的效果,对人体的气场尤其感应灵敏。这也就是为什么它能感应到老主持会圆寂而伤心枯萎。因为病重之人的气场跟我们健康人是不一样的。而不同的人也带有不同的气场,这个以后我再教给你。总之,这榕树有灵性,跟坏人自然不一样的气场。气场相互抵触,就容易出现问题。所以那秃子接触了榕树树叶后就开始发病。” ”那秃子到底干什么的?”我追问道,脑海里浮现出他跟佟亮见面的场景。 ”反正我估计他起码跟人贩子脱不了干系。”老道说道:”我插手那俩小乞丐的事情,也正是因为我恰巧给碰上了。我知道南栗骨香是河北闫家的产业,一般人可不敢惹他们家的人,有背景,有钱有权。所以就把小孩带到那店门附近。这一路上,那个秃子一直尾随着我。到了店里报警后,他也跟着进来,多半是为了探听我们的消息,看看警察会不会查到什么。可巧这时候陈丫头临时起意作弄人,我也就顺水推舟,让她折腾折腾这孙子。” ”没想到简简单单的一件小事,居然有这么多隐情。”我有些愕然。想起佟亮居然跟秃子有来往,那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只是不知他的目的何在。我正想将这件事告诉老道,却见陈清姿开了房门嚷道:”豆芽,老乞丐,你们睡不睡了,明天我还得上班呢!” ”好好,马上睡。”老道笑道,立即甩掉棉拖鞋,躺在沙发上。 我立即闻到一股脚臭味袭来,赶紧躲到一旁:”我了个草,师父,您这无敌乾坤臭脚功,是师承幽都风晴雪ゆ杨幂幂ょ吧?” ”哪儿臭了?我都洗干净了。”老道抠了抠脚丫子,又用手挠了挠头。我顿时一阵恶心,赶紧躲回房间去,心中琢磨着哪天老道不在这儿住了,我就把沙发套整个换新的。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没见老道在厅。以为这货早起去晨练了,但是看了看大门,惊讶地发现门依然从里面锁着,没有人出去的痕迹。 陈清姿也起身洗漱,我忍不住好奇地问她:”你见我师父了么?” ”老乞丐?没见着。怎么了?”陈清姿问道。 ”没在屋里啊,没都没看,总不至于是穿墙走了吧?”我惊讶地说道。 陈清姿想了想,问道:”你晚上睡觉没听到什么动静?” ”晚上?”我错愕了几秒钟,突然明白了陈清姿的意思。晚上我没有插门睡觉的习惯。因为我又不是姑娘,陈清姿又不可能趁着睡觉非礼我ゆ我特么倒是想ょ。大概老道是从我房间到了阳台,然后从阳台爬下去的? 想到这里我立即冲到阳台上,见窗户果然是开了一道缝儿。卧槽,这地方是五楼啊,老大爷也不怕一个没抓紧摔个好歹。 我往楼下一看,正见到一群跳完了广场舞的大妈在楼下闲聊。而老道正站在大妈群里眉飞色舞地神侃,逗得大妈们咯咯地笑。 我顿时无语了。敢情大早上起来爬阳台下去就是为了泡大妈。 陈清姿叼着牙刷走出卫生间的门,问道:”找到了?” ”找到了,楼下泡熟女呢。”我叹道。 吃完早饭后,我跟陈清姿去上班,问老道今天有什么安排。 老道皱眉道:”你上班,那记得下班回来我教你入门的功夫。” 我一听要学这个,顿时有点头大,立即脚底抹油拽着陈清姿溜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傲娇的作家 ??吃午饭的时候,我问闫至阳,是不是会什么韩语啊马来语之类。闫至阳说道:”我对语言不是很感兴趣。这两种都不会。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只是火车上听到你好像是在用外语打电话。”想起在隔间外听到的声音,我说道。 ”那你听错了。”闫至阳说道:”对了,你对这里没有任何印象么?” ”印象?”我有些茫然。闫至阳则伸手指了下饭馆斜对面的民俗栈。那栈外墙是用灰扑扑的砖石砌成的。门外竖着民俗栈的匾额,但是看那栈的样子,明显是后来修建的,是一处仿古建筑。 我笑道:”你问的问题很奇怪啊,我从来没来过河北,更别说看到过这家小栈了。” 闫至阳似乎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好吧,一会儿准备走。” ”等等,到了沽源县。你真的能有办法让我摆脱那奇怪的梦境,破除什么诅咒?”我还是不怎么信任地看着他。讽引广。 闫至阳笑了笑:”这一路上你做过噩梦么?” ”那倒是没有。”我疑惑地说道:”并且很能睡似的。” ”因为我送给你的珠子慢慢起了效果。”闫至阳指着我手上的珠链说道:”但是真正摆脱梦魇的办法,是要到沽源县找到那两个东西的来历。”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但是闫至阳则神色淡定。我心想这人可能就是一个钱多人傻的富二代,为了追寻什么传奇传说非要带着我进沽源县。那其他目的呢?如果只有这一个理由。似乎根本不需要带上我。或者,他真的那么好心,要帮我找到那所谓的诅咒的源头? 闫至阳笑了笑,说道:”我是真的想调查那两样东西,也真的想帮你。当然,也有其他原因,但是以后我会告诉你。” 我撇了撇嘴,心想这货果然会读心术么,我想什么他都知道。转念一想,我没什么好图的,穷人一个,怕什么呢? 想到这里,我果断跟着他上了去沽源县的汽车。可没想到,这一次的旅程,并不是我想象里那么单纯美好。 我原本以为沽源县只是一个小城镇,但是到了之后才发现,这地方居然有十分广阔的草原。秋冬交接,草场已然变成一片金黄。我跟闫至阳站在草原上,夕阳的余晖落在我们身上,将我俩的影子拉得很长。晚风吹来,我见他仰起脸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你在想什么?”我笑问道。 ”你对这里还是没有什么印象么?”闫至阳睁开眼睛,突然问道。 ”怎么可能有印象?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有来过这地方。”我苦笑道。 ”是么?”闫至阳笑了笑,指了指草原远处一处影影绰绰的建筑:”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么?” 我张望半晌,只看到一处像是蒙古包,又像是小城堡的建筑。但是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是什么。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问道。 闫至阳说道:”那是今晚我们要去的地方。” ”半夜到草原上?”我问道:”那是什么?为什么草原上只有这一处建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梳妆楼,你听说过么?”闫至阳问道。 ”没听说,听着好像还蛮诗情画意。”我笑道:”可这周围什么也没有,怎么会叫梳妆楼?” ”走过去看看。”闫至阳说道:”你见到的那两样东西,就是从梳妆楼里来的。”说着,闫至阳招呼我往前走。他一边走一边跟我讲了讲梳妆楼的事情。这梳妆楼是沽源县这片草原上唯一的古建筑。原本传闻这建筑是辽国时期萧太后在草原上建造的梳妆楼,是为了度假所用。但是后来的某一年,考古人员到来,发掘了这梳妆楼陵寝,才知道这地方不是什么萧太后的度假地,而是一处墓葬。 发掘之后,发现那梳妆楼地下有深坑,埋葬有人骨。整个梳妆楼没有地基,地下埋着三口棺木,都是人形棺。这种人形棺材,其实属于树棺葬,是由挖成人形的大树做成的。考古学家说,这是元代蒙古贵族的墓葬形式。 而当年的蒙古贵族为了防止墓葬被盗掘,一般都采用密葬的形式。蒙古人去世后,先用树棺深埋。然后会率领万马踏平。而蒙古贵族墓葬附近一般会安排守陵人。直到来年春天,青草再生,便消除了墓葬痕迹。在那之后,看墓人才可以离开。 我听到这里十分佩服闫至阳,不禁赞道:”你们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啊,这都知道?” 闫至阳笑了笑:”我祖先就是守陵人。我们家是最古老的守陵人世家。” ”毛线?”我无语道。 ”我不是汉人,我是满族人。”闫至阳说道:”满族正红旗,曾经是皇家御用守陵人。而跟一般的守陵人世家不同的是,我们家在满清之前,便是蒙古贵族陵寝的守陵人。所以对于蒙古墓葬,有一定的了解。” ”难怪到现在没找到成吉思汗墓,原来蒙古墓葬这么隐蔽啊。”我咂舌道:”可这个什么梳妆楼既然是后代误传,你说的蒙古墓葬都要隐蔽,为什么这墓葬上面要树一座这么明显的楼?” ”这个梳妆楼其实是祭奠用的响堂。”闫至阳说道:”原本蒙古贵族的墓地不会出现任何明显的地上建筑物,但是这个墓主人不同。” ”呦,这墓主人咋这么个性,搞特殊,不怕人盗墓?”我好奇地问道。 闫志阳笑了笑:”这倒不是。说起这个,可以跟你讲讲梳妆楼下埋葬的墓主人。梳妆楼墓葬群埋葬着的人是蒙古的阔里吉思亲王。他们一家都信奉景教,跟一般的蒙古族信仰有所不同。蒙古多信奉佛教。他是元代成宗的驸马,汪古部,也就是西域突厥人的首领。1297年曾经率领一千精兵大胜叛军,威震朝野。忽必烈奖赏阔里吉思,委以重任。而这位将军也没有令忽必烈失望。他精通军事,儒学,文武兼备。后来,新疆叛乱,阔里吉思多次克敌,在御敌之战中深入敌后被俘,叛军诱降不成,在新疆被杀。他死后,下属将他的尸体运回河北沽源县老家,葬在这片草原上。” ”厉害,说起这些历史,你倒是如数家珍啊。”我顿时有点小崇拜。 闫至阳说道:”这有什么,我祖上是蒙古和满清皇族的守陵人,这些东西,从小就耳濡目染。” 我们俩人说着,脚下却没停步子,眼见着便到了那梳妆楼附近。我见那梳妆楼跟我想象的还不相同,居然造得跟清真寺似的,白色墙体,青色瓦片。但是说像伊斯兰教的风格,又有些不同,好像是伊斯兰教建筑风格跟蒙古包风格的混血似的。可见这位将军的信仰有多纠结,整体像是个多面体的构造。 就在这时,我感觉背包晃动了下,肩膀一沉,有个毛茸茸的东西爬了上来。 我翻了翻白眼,知道是干脆面君,便扭头看了它一眼:”平时也不见你跟我关系多好,怎么这次倒是要执意跟我远行?” 干脆面君斜了我一眼,翻了个白眼看着前方。闫至阳见了,笑问道:”这东西是谁养的?看上去你跟它可不算很熟。” ”别提了,我一个同事养的,也不知道在哪儿抓来的,居然就养在公司里。老板也不管管,不过好在这东西也没怎么破坏公物,大家也就习以为常了。主人不在,可能空虚寂寞冷,就钻我包里了。”我笑道。 ”浣熊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闫至阳随口问道。 ”说起那人,真没啥吐槽点。他是我一同事,叫佟亮,大概也就三十左右的年纪吧,长得挺龙套脸的,性格也很龙套,不温不火,平时也不怎么跟我们交流。不过他很能干,有时候当服,有时候去管仓库。但是多半时间都在管仓库,一个人跟干脆面君呆在那地方,有时候一整天也看不着他。”我摇头道:”前几天忙,他就来办公室当了一阵子服,但是后来老婆生孩子,又请假回家去了。” ”是这样。”闫至阳看着我肩膀上那只小东西:”能驯服这种狡猾动物的人,总觉得不那么简单,可惜没见着他。” 第一百九十二章 失踪的约会 ?¨¨¨¨¨”看他有啥意思,”我笑道:”说起来,你们有钱人真是任性。就为了搜集传说资料”我刚说到这里,突然觉得脚下一空,身体前倾,差点儿掉下去。幸好闫至阳拉了我一把。我才稳住身子。 我吓了一跳,定了定神低头一看,吃惊地发现面前居然是一个很深的大坑。更诡异的是,坑洞的形状是个人形。不仅如此,环顾四周,居然遍布这种大坑。此时,圆月初上,映亮那座诡异小楼上的三个字:梳妆楼。 黑漆漆的楼口。像是一张满含着冷笑的嘴。围绕着这座楼,数十个人形坑洞放射形排列着,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森然感。 ”这。这坑是什么?”我吃惊地问道。讽引沟。 ”这些都是殉葬坑,里面曾经埋葬的是殉葬用的人。”闫至阳说道。我顿时冷汗就下来了。刚才如果不是他拉我一把。也许我就掉进这殉葬坑了,不摔死也得摔个骨折。 我刚要道谢,却听闫至阳问道:”你记得这里么?” ”我?”我惊讶地看着他,见他也正严肃地望着我。一路上,闫至阳问这个问题不下三遍。但是,我可以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说,老子从来没来过这破地方。如果不是收到那奇怪的快递包裹,我特么根本就不会知道沽源县这个地方。 ”不可能来过。”我奇怪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闫至阳叹了口气,似乎十分失落。我见他沉默下来,正想询问缘由,却见他突然抬起头来,脸上神色一变,冷笑道:”那我帮你回忆回忆!”说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手突然一抖,我见一张透明薄膜纸一样的东西便贴住了我全身上下。还没等我明白过来,闫至阳居然一下子将我推进那深坑中。 我头皮一麻,身体立即歪着掉了下去。而这时候,我见干脆面君也没来及逃脱,在我耳边不停地唧唧叫着。没等我从震惊和恐惧中反应过来,我便已经摔到那人形的深坑里,摔得我七荤八素,浑身酸疼。 几秒钟后,我慢慢回过神儿来,却见自己已经躺在深坑里。眼前貌似覆盖着一层透明的东西。我豁然想起刚才闫至阳给我套上的保鲜膜一样的玩意儿。我心中惊慌,感觉自己好像被他坑了。动了动手脚之后,才发现那透明的东西如一道透明的茧子外壳,将我包裹在里面,但是我不知这保鲜膜一样的东西是什么材质,居然挣脱不掉! 麻痹,这货当老子是冰箱的食物么? ”闫至阳!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我挣扎着坐起来,对站在坑洞边缘,低头漠视着我的闫至阳喊道。 ”现在你记起来了么?!”闫至阳喝道。 ”什么?!”我怒道:”你他妈有病吧?!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老子从来没来过这地方,卧槽!” 虽然我毅然决然地否认来过这地方,但是闫至阳却似乎不肯相信一样毫无反应。半晌后,我见他居然打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只折叠铲子来。 我一看那东西,顿时吃了一惊。难道这富二代想在这里杀人灭口?不对啊,他灭我口干吗啊?我特么哪儿碍着他了?? 我紧张地盯着他,看到他弯下腰铲了一铲子泥土,冲我扬了下来。我赶紧闭上眼睛屏住呼吸,感觉到那泥土扑到我身上。 我的心顿时凉了:麻痹这货是想活埋我啊!我特么到底碍着他什么事儿了?!看样儿还不打算让我做个明白鬼! 情急之下我破口大骂,但是闫至阳却完全不理会我,只是不断地往大坑里填土。也不知道他是用了啥类型的保鲜膜,居然让我挣脱不了,只能维持坐在地上的姿势站不起来。那透明的袋子虽然不让我觉得有窒息感,但是却跟有脉搏和生命一样,死死箍住我的双腿和腰部。 在这怪袋子的包裹下,我居然站不起身来。如果说要填满整个大坑,就凭闫至阳一个人,估计填到天亮也完不成。但是,如果只在我附近填上土,而现在我又是蹲坐在地上而非站立的姿势,他这动作又不慢,估计没过多久我就要被他填土活埋了。 我心中暗骂,卧槽富二代不是应该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么?怎么这货像是经常干这种活埋别人的活儿似的,动作又快又狠。我突然想起他手上的老茧。麻痹,这货难道经常把看不顺眼的活埋么?? 被埋在这种地方,会不会十天半月都没人发现?四周荒无人烟,连个鬼影都特么看不到! 此时,那泥土已经埋到了我的腰部。我也骂得累了,懒得继续开骂,不咋灵光的脑子开始转悠,首先想的是怎么脱身。可这时候,干脆面君似乎也不敢动了,缩在我肩膀上瑟瑟发抖。我忍不住一阵心酸:”干脆面君,你说我们这是不是遇到变态杀人魔了?果然有钱人就是任性,兴致来了亲自活埋个人来玩!我特么就是傻,跟着他来这荒无人烟的草原!” 干脆面君这回也不叫了,一副已经吓尿的节奏。我挣扎半天已经有些精疲力尽。这种奇怪的透明袋子太难挣脱。事到如今,我有些心灰意冷,眼见着泥土埋到我的胸口,我见闫至阳停了下来,喝道:”想起来没有?!” ”大哥,老大,你到底让我想什么啊?!”我几乎要哭了。 闫至阳一听这话,又继续埋土。我一见慌了,立即嚷道:”我重新回答!!我说老兄,你到底让我说什么啊?!你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你很帅很有钱又有型!行吗行吗?!” 结果,一铲子泥土兜头盖脸地扑了下来。我闭了闭眼,发现泥土并未扑到我脸上。随即一想,也是,我外头裹着保鲜膜呢。这种裹尸布还真挺特别。 可就在这时候,一道念头闪过我脑海,我不由一怔。没错,今时今日的场景真的十分熟悉,似乎我以前就见过,或者亲身经历过。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还是我活埋过别人,或者是闫至阳的朋友,他回来报仇?! 想到这里我再度努力回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但是,刚才那熟悉感确实真真切切地一闪而过。我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强烈的疑惑。 可具体的情况我却怎么也记不起来。而这时候,土已经填到我的脖子位置,干脆面君已经被埋到泥土下面了。 我心想这下完了。这次真的要”含笑九泉”了。眼见着泥土要埋过我的脖子,我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脚,在使劲儿往下拉。 我低头一看,震惊地发现双腿的位置突然有两双煞白的手臂破土而出。那一双手臂干瘪得只剩下皮包骨,指甲乌黑像是中毒一样,着实不像是一双人手。 当然,动脚趾头想想,这也不可能是人手。我见这一双手突然又扎入泥土里,似乎在不断地往下拉我的双腿。不仅如此,我见不断地有鬼手从泥土中生出,又重新扎入泥土中。与此同时,我感觉自己全身都在被人往下拉。 这时,虽然闫至阳已经不再填土,但是我却觉得我的身体被不断地往下拉,慢慢地,下巴已经没入泥土中。我抬头去看闫至阳,想让他把我给拽出去,却见他并没看我,而是侧身看着旁边。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居然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人冲着他慢慢走了过来。 第一百九十三章 冥婚中介 vqrrrrr我俩一听这货又去骗人,立即赶去了那个旅馆。到了旅馆前台,一个年轻小姑娘正对着电脑戴着耳机傻笑。目测正在看韩剧。 闫至阳上前敲了敲桌面,小姑娘皱着眉抬起头来,但一看闫至阳的颜,立即换上笑脸:”住店吗?” ”找你们老板娘。在哪儿呢?”闫至阳问道。 ”在104房间呢,跟什么一个大师在看相。”小姑娘说道。讽呆豆。 闫至阳也没废话,立即往104房间走。我赶紧跟上去。104房间外挂着一只牌子:请勿打扰。 卧槽,怎么是偷汉子的节奏? 闫至阳敲了敲门:”有人吗?” 里头立即有个女人应道:”谁啊?!” ”开门!”我喝道。闫至阳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笑道:”查水表,查水表。” 一个女人开了门,三十多岁,面色有点黑:”你们找谁?” ”刘骗子。”闫至阳推门而入。我立即跟了进去。 女人在后头嚷道:”哎,你们谁啊?!” 我俩都没搭理她。因为我看到了屋里坐着的刘大师。这刘大师四十多岁的年纪,场八猥琐,瘦高。老鼠眼。 ”你们是谁?”刘大师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将桌子上的钱放进包里。 闫至阳上前将他拎了过来。反手将他的胳膊扭在身后:”害人精,这回你跑不了了!” ”哎哎哎,饶命!你们,你们是警察?!”刘大师痛叫道。 ”你还记得承德县十八铜娃娃么?!”闫至阳喝道。 ”什么啊,我,我不知道。”刘大师抵赖道。 ”行啊,你不承认也行。现在有两条路。第一,我送你去警局。第二,你交代那十八铜娃娃的诅咒事件,我放了你。”闫至阳说道。 听到去警局,骗子立即怂了:”我交代!那东西是,是我干的!” 说着,这货交代自己确实是从一个盗墓贼那里买来了十八个诅咒人偶,据说是古代某个妃子墓里头的。那妃子是被处死的,这是随葬品。 有一次他去承德县做送子业务,可惜失手了。因为他本来就是个半瓶子晃荡的骗子,会点邪术,但是道行不高。送子不成,他就骗人家女的,要女的跟他发生关系。为了送子,这猥琐男也真是蛮拼的。 可没想到那女的不好惹,有黑道背景,回头找了几个小混混堵住他打了他个半死。 要死不活的时候,他被承德县一个人给救下了。那人就是张大哥的邻居。为了报答对方,他就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虽然这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但是十八铜娃娃这种东西算是独一无二,由于害了人,他自己也不好过,这件事便一直记得。所以闫至阳一提,便都想了起来。 ”行,你承认就好。”闫至阳说道:”跟我们走。”说着,一拽他的衣领。 ”哎哎,我都说了,怎么还带我走啊?”刘大师苦着脸问道。 ”不去警察局,这次去电视台。”闫至阳冷冷说道:”我想是时候给电视台提供点新闻了。” 说着,就跟牵狗一样把这骗子拉走了。一旁的老板娘看得目瞪口呆。 我对她笑了笑:”求子有风险,怀孕需谨慎。”说完后,赶紧跟上闫至阳。 闫至阳说到做到,还真把这货给送去电视台了。闫少可能真有点名气,到了电视台,跟徐州电视台的台长聊了半晌,将骗子刘交给保安,便走了出来。 我在外间的待室等,见他出来,忙问道:”咋样?” ”电视台会录制一期节目,揭露刘大师的骗局。”闫至阳冷哼道。 ”那张家夫妻怎么办啊?那个邻居呢?”我问道。 闫至阳说道:”昨天我上班的时候,张大哥给我打过电话,说那个邻居上门跟他认错,要求放过他的孩子。张大哥说,只希望自己这第十九个儿子安安稳稳,也不想计较以前的事情了。要是计较的话,害了那个考上北大的同村小孩,他也心里不安。” 我唏嘘不已:”好人啊。现在算是破解了诅咒是么?” 闫至阳摇头道:”还有最后一步。其实,在挖出十八铜娃娃之后,张大哥的第十九个孩子就算是保住了,但是代价是,同村那个小孩会在他的孩子出生后死亡。这叫做还债。他占了人家十八年的福气,本身却没有那富贵命格,一旦邪术破了,自然就还回去了。可是张大哥不想他死,我就得做好这最后一步。” ”什么最后一步?”我好奇地问道。 ”第十九个孩子依然要经历一点风险,过一个生死关。过去之后,就会安然无事。而这个生死关,是替张大哥邻居家的孩子挨着的。”闫至阳苦笑道:”虽然没性命之忧,却要受点罪。” ”张大哥居然同意?”我吃惊道。 ”他同意。”闫至阳叹道:”做我这一行,人性的善良,能够看得到。而人心险恶,依然也看得淋漓尽致。” 我沉默半晌,感慨万千,但是没有总裁哥那文采,感慨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仰天长叹:”伟大成这样,我也真是醉了。” ”先不说这个。我在苏州认识一个妇产科专家,我让家里人送张家夫妻过来养胎,顺便做法。”闫至阳说道:”也顺便带走锦盒,解决一下厉笙歌师徒的事情。” 我一听这个,立即问道:”你想拿猪婆怎么样??” 别秋后算账,害了猪婆。 闫至阳叹道:”不会拿她怎么样,只要她不再打我们家封灵契的主意,我就不会怎么着她。” ”行吧,你们那点事儿太乱,我就不说什么了。”我苦笑道。 跟闫至阳处理完徐州的事情,我们便转车回了苏州。下车之后,立即搭车回公司。闫至阳着急拿到那所谓藏着秘密的锦盒,非要跟着我亲自去公司取。 走在回公司的路上,我有点纠结。之前跟猪婆说,我回家去探望父母,结果现在却带着闫至阳回来,要怎么解释?这俩人可是死对头,要是猪婆看到我跟他在一起,那肯定又得扭我耳朵。 想到这里,我顿觉耳朵一阵发疼。 可闫至阳这厮怎么也不肯回去,我也只好任由他跟着。到了公司门口的时候,我心中暗自祈祷:猪婆但愿你现在别在公司,而是出去送快递了 可我脑子里刚飘过这行字儿,天不遂人愿,我在公司大门口正好撞到走出门的陈清姿。 我俩愣了一下,陈清姿立即叫道:”豆芽?!”紧接着,她看到我身后的闫至阳,眼中的惊讶立即转为杀气:”渣男?你们怎么在一起?!” ”这个,路上遇到的哈哈哈。”我尴尬地笑道,赶紧捂住耳朵。 ”你他妈觉得捂着耳朵我就收拾不了你是不是?!”说着,陈清姿一拳打到我的肚子上,疼得我双手放下捂住肚子。 ”你,你怎么回事,回来就打我?!”我苦着脸说道。 ”师父让我跟着照看你,就怕因为那破契约,闫渣男找你麻烦。现在倒是好啊,你们俩什么时候厮混在一起的?!”陈清姿吼声震天:”他是个渣男,你也要当啊你!!” ”猪婆,你能不能小声点儿?!”我四下看了看,见进出的同事都好奇地看着我们仨。 此时,一直沉默的闫至阳却对陈清姿沉下脸来,厉声道:”你是什么人?!” 这一嗓子中气十足,跟带着个低音炮似的,立即把陈清姿高八度的嗓音给压了下去。 陈清姿被闫至阳这一嗓子吓了一跳,愣了片刻,骂道:”神经病,你吼什么呀?!怎么,现在装不认识是吗?!” 闫至阳却冷哼一声:”陈清姿,你也是个修道之人,难道不觉得自己最近不对劲么?” 陈清姿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你看出什么了?什么不对劲?” 闫至阳看了看天气,说道:”今天不算冷,苏州也比我们河北暖和多了。但是你却穿着这么厚的羽绒服,你最近是不是觉得很冷?” ”我,你怎么知道?”陈清姿的语气低了下来。 ”不仅如此,我觉得你周围好像一直跟着什么东西,但是我看不清楚。”闫至阳说道:”还有你的手,手上有黑印子,是不是最近跟鬼接触过?” 第一百九十四章 男神的致命约会 ??跟俩人闲聊一会儿,洗漱完毕也很晚了。加上今天被解开那什么封印,着实身体疲惫。便到楼下房睡觉。 虽然是房,里头的布置也特么比我在苏州那边住的狗窝强得多了去了。我立即冲着那淡紫色大床五体投地地扑了过去,顿觉一阵又香又软的感觉袭来,我整个身体便陷入那柔软的床垫里。 扯过软乎乎的蚕丝被一盖。分分钟沉入梦乡。 这次倒是真没做什么噩梦,一觉到天亮。醒来之后,我一看时间,已经早上九点多了。我立即起身出门,走到一楼厅的时候,正见宁思从厨房里帮着家政阿姨端着早饭出来。 ”醒啦?吃点早饭吧。”宁思对我灿然一笑。 ”总裁哥呢?”我四下看了看,没见闫至阳出现。 ”你是说阳哥哥?他一早就走了,大概七点的时候吧。”宁思说道:”他很忙呢。要照顾家里的生意。原本有云晓大哥在,现在大哥不知去了哪儿,家里所有的事情。就落到阳哥哥身上了。” 说着,宁思叹了口气。微微蹙起娥眉。晨曦温柔地透过落地窗映到她的脸颊上,将原本温柔秀气的容颜映得更为我见尤怜,我不由看得呆了一呆。对比陈清姿那种女汉子,眼前这个姑娘就像是初春里悄然绽放的海棠,清瘦柔弱,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小伙子,坐下吃饭吧。”我一直偷偷盯着人家看,连家政阿姨都看不下去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坐到宁思旁边。今天她换掉了那件薄荷绿的洋装,穿了一件红色连衣裙,黑发挽成很松的发髻,散发落到脸颊两边,平添了几分韵致。 ”今天没什么事,你想去哪里,我给你当导游。”宁思笑道。 ”承德我还是第一次来,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么?”我喝了一口牛奶,问道。 ”这天气太冷了,最好去玩室内的。嗯,网球?温泉?如果你真想室外活动,那就去跑马场?”宁思一只手托着脸颊,思索道:”可惜我身体不是很好,这么冷的天气,不太敢剧烈运动。” 卧槽,土豪们就是叼,玩儿的这么高端。在我这等屁民眼里,买门票逛个公园就算不错的消遣了,而且门票还不能太贵。 ”那个,我一直都没去避暑山庄看看。”我呵呵笑道。 ”那地方呀,可是这个季节花木都枯了,去了也没什么好看的景致。”宁思说道。 我看着盘子里的吐司面包,心想老子也就能请得起妹子逛逛公园啊。一起去逛御花园也算是浪漫的事情,可是避暑山庄门票多少钱? 此时,一旁的家政阿姨说道:”表小姐,今天大风天,你这身体又不好,还是在家休息吧。” ”你身体不好么?”我惊讶地端详着她。宁思看上去确实很纤弱。 ”有点先天性哮喘。”宁思微蹙眉头:”娘胎里带的,就算锻炼身体也没见痊愈。” ”那还是算了。今天就在家好了,反正总裁哥说晚上还要跟我出去,我权当休息。”我笑道,暗中送了口气:这次出门可没带很多钱啊。 吃完饭,宁思看了看窗外的天气,确实大风严寒,就连狗中女汉子妞妞都懒得出她那狗别墅,一早上没见露面。 于是我俩吃饭后去了二楼闫至阳的书房。宁思说,总裁哥书房里藏着不少好东西。什么环绕立体声叼炸天的音响啊,放映机啊,可以拉下幕布就看电影啊??什么十几万的钢琴啦,什么世界名书应有尽有啦,什么架子鼓击打乐啦云云。 我一听这些,心想这货爱好有点杂啊。本想去书房跟妹子看场电影,于是我俩将窗帘拉下,放下幕布,准备挑个影片看。 就在这时,我瞧见钢琴上放着的那个相框。原本我以为闫至阳将这相框收了起来,没想到还是放到了这里。 看着相框里的美女跟那首诗,我越发疑惑不解。为什么我会梦到这相框里的诗句呢?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黑曜石手串。 ”喂,你见没见过这手链?”我将黑曜石手串摘下来,递到宁思手里。 ”这手链不是阳哥哥的吗?”宁思有些讶然,低头看着手中的手串。纤细素白的手指在黑色的宝石映衬下格外好看:”怎么在你这儿啦?” ”他送我的。这手串是不是他的定情信物什么的,或者是女朋友送的?”我问道。 ”不是啊,这手串是云晓大哥从云南带回来给他的,好久以前的事儿了。”宁思将手串还给我,说道:”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记得我小时候就看到过这东西。” ”这么久?”我有些讶然。看来这不是妹子送的礼物,可为什么戴上这东西,我就梦到情诗呢?难道这手串还藏着初恋对他的念想? ”你想什么呢?”宁思问道。 ”哎,总裁哥的初恋是怎么回事啊?”我问道。 ”这个你可不能在他面前提。”宁思叹道:”这是阳哥哥的一段伤心往事。” ”说说看。”我笑道。 ”看那个合照,上面那个女孩就是阳哥哥的初恋女友祖卉,也是他最爱的女人。”宁思指了指钢琴上的合照:”那是阳哥哥青梅竹马的恋人。但是十年前,她得了一场怪病。具体是什么病我也不了解。反正阳哥哥为了她遍访天下名医,后来他又去了西藏的一处雪山,好像去寻找传说中的什么高原雪城。据说雪城的城主会治这种病。可这只是传说而已,家里人并不同意他去。” ”但是后来他还是找到了雪城,并将祖卉送到了雪城城主谢星河那里。”我说道。 ”谢星河?你也知道这段故事?”宁思惊讶地问道。 ”偶然知道的。”我苦笑道:”后来呢?” ”谢星河虽然答应治好祖卉姐姐的病,但是他好像提了一个条件,让阳哥哥去四川厉家,取来对自己修行有用的一本秘笈。阳哥哥于是去了四川厉家。但是厉家的族长不同意,将阳哥哥赶了出来。”宁思叹道。 我想起厉笙歌的梦境,冷哼道:”但是谢城主这个修行,也可以男女双修提升修为。所以就算没有厉家的秘笈,抓一个同样练习过这种功夫的厉家嫡传传人去雪城,也算是达成交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也从来没说过。我只是知道,祖卉姐姐回来了,确实病好了,但是五年前突然失踪了。后来,阳哥哥说她可能是死了。”宁思叹道。 ”原来你也不知道原版的故事啊。”我笑道,心想祖卉八成是被厉姐姐给杀了。讽巨巨。 这也是,闫至阳这件事办得太渣。为了救自己的相好,就把厉姐姐送给那白发公子,这太不是东西。就算厉姐姐为了这个杀人报仇,我觉得也情有可原。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再度啐道:”渣男!” ”啊?什么?”宁思问道。 ”不是说你。”我笑道:”看电影啊看电影。” 屋里光线昏暗,门一锁,放个恐怖片,卧槽妹子一害怕,我就可以很酷地说:”莫慌,抱紧我!”想想还真有点小激动啊。 于是我兴高采烈地挑了个平时没敢看的恐怖片ょ贞子3dゆ。 闫至阳这儿东西挺全,连3d电影专用眼镜都有。 我靠着妹子美滋滋地戴上眼镜,打开放映机。 十几分钟过去了... ”妈呀特么的吓死我了不玩儿了!”我立即拽下眼镜。 卧槽披头散发的贞子居然从屏幕里钻出来在我跟前一抬头,差点儿就吓尿了。 但是侧过头一看,宁思居然吃着爆米花泰然自若地看着电影屏幕:”没什么可怕啊。” 我顿时满脸黑线。哆哆嗦嗦地看完电影后,我俩吃了午饭,下午便窝在书房看书上网。我拿起一本闫至阳写的小说,看着看着,居然打了个呵欠,倒头睡过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脑袋一疼,立即从睡梦里清醒过来。 抬头一看,闫至阳的脸出现在眼前:”你怎么又睡了?” ”你的书太无聊。”我擦了擦口水:”宁思呢?” ”院子里跟狗玩儿呢。”闫至阳将外套一脱,丢到沙发上,往我旁边四仰八叉地一坐:”累死我了。” 他身上带着屋外的一股寒气,倒是让我精神一震,清醒过来。 ”我说总裁哥,你这忙成狗,晚上还要出去么?”我问道,看了看窗外傍晚的天色,想起他那鬼店的气氛,我有点打怵。 第一百九十五章 征冥婚 §很快车子开到承德的一处别墅区。虽然我对这城市并不熟,但是看周围住家的风格,这地方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绿化极好。安全设施完善,就连保安都格外帅点儿。 车子开到一处欧式风格浓厚的别墅大院跟前停下。我下了车,顿时被这院子给惊呆了。如果不是身边俩人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我几乎以为自己到了北欧。 偌大的院落里种满不知名的花木。有些居然在寒冬里也开出绮丽的花朵。而那三层别墅小楼便在这花木丛中隐隐绰绰,很有些宁静祥和的韵味。 但是这宁静的美景很快就被几声震天响的狗吠声打断了。我就感觉一阵地动山摇的感觉传来,蓦然发现一头巨犬冲着我奔突而来。 我回头一看,顿时寒毛直竖。这巨犬有一副藏獒的外表,毛发在风中凌乱飞舞。个头简直足以媲美一头小牛。 ”藏,藏獒!”我嗷地一嗓子赶紧躲到西装男保镖身后。 保镖则打了个呼哨,喊道:”妞妞,来!” 那狗立即停了下来。两只偌大脚掌踩到保镖的脚背上,伸出舌头讨好地发出”呵,呵”的类似笑声的声音。 保镖附身摸了摸它的头。那狗居然很听话地趴到了地上。 ”谁这么凶残,居然养藏獒?还取这么可爱的名字。”我撇嘴道。但想起中东土豪还养狮子豹子。我倒也觉得寻到了一点儿平衡。 ”这不是藏獒。”那保镖说道:”这是松狮,黑色松狮,可能是品种比较纯吧,比一般的串子个头大点儿。” ”松,松狮?”我惊讶地盯着它看了半晌,见那叫妞妞的庞然大物对我也没什么敌意,而是好奇地看着我。我这才松了口气,直起腰身,理了理衣襟,翻了翻白眼:”他妈的不早说,差点儿吓尿老子。” 松狮这就温顺多了,这么呆萌这么大只,叫啥妞妞,直接叫小笼包啊。小笼女啊。 听说妞妞是闫至阳养的宠物而已,我便放下心来,看来这货没啥攻击力,不过是为了无聊逗着玩的。穿过院子,走到别墅里头,却没见到闫至阳的家里人,只有一个家政阿姨正在做饭,见了我也只是打了个招呼便去忙了。 保镖说道:”大少爷在二楼。” ”卧槽,大少爷,难道还有二少爷三少爷?”我问道。 ”家里有二少爷,不过不常在家。”保镖简单解释道。 我只好跟着他上了楼,保镖指了指楼上第二个房间,然后便停下脚步。 ”你们不跟我进去么?”我问道,冷不丁想起自己不仅被闫至阳活埋过,甚至还曾经放任受伤的闫少爷自生自灭,我就有点心中打鼓。 这让我进去,不会是报仇泄愤吧?看他骑马射箭那彪悍样儿,我是搞不定他。 但是既然来了,那就硬着头皮去吧。于是我深吸一口气,敲了敲房门。 ”请进。”里面传出的声音温和低沉。 我推门进去,见闫至阳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烟。由于开着窗,屋里空间又比较大,倒是没什么烟味儿。 我在屋里站定,冷哼道:”闫少爷,你没死啊。” ”托你的福,活得不错。”闫至阳掐灭烟,转过身,双手抄进裤兜,面无表情地走到我跟前站定。 我见他穿着灰色毛衫,里头套着白衬衣,看不出哪儿有伤,气色红润精神好,发型也一丝不乱,身上依然洒着绿茶味儿的香水儿,简直不化妆就能演偶像剧了。 看来上次那伤已经全好了。 ”闫少爷,您可算是过得不错。”我冷哼道:”怎么,发请帖给我是想找我报仇?我要声明的是,是你先害我在先。” ”不,我不找你报仇,我是想跟你解释清楚一些事情。”闫至阳说道:”从三年前开始。” ”三年前?”我愣了愣:”那时候我们还不认识吧?三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别废话。三年之前,你去过河北沽源县。难道你不记得了么?”闫至阳叹道:”也对,你不记得了。但是,三年之前发生过什么怪事,你应该记得吧。” ”三年之前,我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我皱眉思索半晌,忽然灵机一现。 三年之前确实发生过一件怪事。那是一年冬天,跟现在差不多节气,某一天早上,醒来之后,我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更神奇的是,这医院病房还是设备完善的加护病房。 更特么扯淡的是,这医院居然在离苏州极远的石家庄。可当我醒来,慢慢回忆,也只能记得第一天晚上我跟同学下了晚自习就回了宿舍,到了熄灯时间就上床睡觉了。讽台农。 可第二天醒来为什么会在石家庄的医院?而且身上居然多处外伤。可更神奇的是,我记得那天明明应该是十二月二号,可病房里放着的台历上显示,当天居然是十二月十五号。卧槽,这十三天的时间都去哪儿了?? 当时虽然住在加护病房,但是我问过医生,谁送我过来的,我怎么会受伤,医生却只是说一个好心的出租车司机送我过来的,说我倒在路边,也帮我付了足够的住院费。 这特么更扯淡。加护病房的住院费可不是盖的,一个素未谋面的出租车司机会送我过来?但是醒来之后,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我见手机里都是同学的未接来电,回过电话之后才知道,我们居然一起约着来承德旅游,可我到了承德之后就跟他们走散了,怎么都联系不上。现在警察也在到处找我的下落,大家还以为我遇害了。 事后我去看过医生,医生说我这十三天的消失的记忆,可能是创伤性后遗症,可能这段时间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我不想回忆起来,于是大脑开启自我保护功能,于是我就妥妥滴忘了。 但是后来我也再也没想起过那段时间的经历,也便逐渐淡忘了。 闫至阳提起这茬,我便将这段往事跟他简单讲了讲。 ”其实你没有忘记。”闫至阳沉默半晌,说道:”十三天的记忆就在你的脑子里,只是被人封印了。” ”记忆被封印?你扯淡啊?”我啐道。 ”我没有说谎。早在三年前,你其实就见过我的堂哥闫云晓。他当时奉命护送我们祖上的一样东西回承德,虽然带着不少高手随从,却被人伏击,只好带着几个人绕道去了沽源县,打算从小路回承德。结果没想到在沽源县也收到伏击。这一次才是致命一击。跟随在我大哥身边的那些随从全部丧命,他自己也受了重伤,一路往草原里逃,却在梳妆楼附近遇到来旅行的你。”闫至阳说道。 我听他说的话,简直跟听故事一样:”你说我以前还认识你大哥?我特么怎么那么倒霉啊?等等,我明白了” 我眯眼看着他,冷哼道:”原来你一早就认识我,去公司找我的时候也别有用心吧?!你是故意骗我到沽源县草原来的是么?!” ”没错。我是故意的。”闫至阳坦然承认。卧槽,居然不要脸的承认了! ”那你什么意思到底?”我问道。 闫至阳说道:”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让你回忆起三年前被尘封的记忆,找出我大哥的消息和丢失的东西。” ”那你他妈干吗活埋我?!”提到这个我就火大。 ”在你重伤昏迷的那几天里,我找人帮忙给你做过梦境透析术,想看看你的记忆里残留了什么东西。但是,你的梦境却是不完整的,只有一部分,我想,那是因为你的记忆被我大哥封印了一部分,所以梦境透析术也难以穿透过去。”闫至阳说道:”而通过你的梦境,我只能知道你们的一部分经历。” ”那我经历了什么?”我不由好奇地问道。 第一百九十六章 明星鬼老婆(上) 悪剩辀醕,扈窒匪罰剩夠軲呗。 欺坱辀斯,扈覘郺潛洷坱匓稣乴盝曎嘱”嘎”坩乙墩纤敧冣乙杬钯菫。 ”亙丑魥。伌徜薖奭靫屧盝?冣朼!”阑湜妦嗄逊。 夠辀乙喊嬉辞呗,扈覘郺钯菫纤敧奝材代弨愻愻晧珩冣朼。诤狯三。 笐郺代,砷剞坩训郺魥晧珩冣朼丒呗,扈戔厈珩晶聘燆魥。 趆眙扈亵盝尜煯晶葾苓苓。辀赾戒乴拊眙阑湜妦盝曎嘱。酀奮坩搞仟搞:”冴辀乳睆盝肤朙魥?” ”晶朙乔仟伹辀嶷乔奃溸绾盝魥亀。”阑湜妦凮咥逊:”乣亙丑趆眙扈亵?” ”嚹乣閲膪陪诰扈趆眙伹亵,雖蠕侄拽。”葾苓苓训逊:”橳窏扈丆泸亙丑仒兦,屨趆眙朼嗤。” 扈戊醖眙夠辀乙軲晧睥盝颁遡厽袜,哛艕逊:”伹趆眙扈亵盝讄肤乔肤稦烠割盝?” 葾苓苓筈逊:”厔欺割代丆睒乔剩扈。” 斻煯匚席太魥趆朼仟,乣仟膳嶨盝纪吤寐儱,扈俦屟夠广剩寯醕叢。鈭仗乽迠匾寽邤伖仟代,扈厳夤诰夠曛斯伖寻叜,帯晗砷覝寃:奾昃乓乔冟坱尒醕閠魥。呿剀匓奅贮朼乓双戙皭揼告屦袽嬉仟。 奃仟葾苓苓呗,扈儯寇辁捣材寐儱慆盝。恢袘咼恢篎晶礇勰敢乙拓。 乙奅方讄,剩仟筵仕奰。扈趆阑湜妦叢儵厡乓玴,葾苓苓雉軲趆雖。剩仟儵厡丒呗。儐奭彣睒眙扈侰唾唾训逊:”伹亵侰乙贮议倞仟乙乳奃吱,扈辁亼乣晶叢纊娃仟。” 阑湜妦凮咥逊:”趆亏纊娃?扈矗唓?” 儐奭彣筈逊:”蠕,徲嶼伅呾唓。”训眙,膳嶨辂仟勇儵寽,閱乙優,佩诸厑叢硍丹峂嚤牨悜勱伅奾爞仟。 阑湜妦乔慾乣太氐嬉,窒匪炴悜浒滻坩拌儼仟嶼伅乴。扈覘夠冣閱仟,丆欺悪冣叢遘亯,伆价匭厲伖扈,筈逊:”屨坱剃戔,材乳妈婁戊畬讄朼扈亵儵厡,训晶戧伹盝。扈训伹忎乙佃兦戔肤朼乓玴,夠屨閷哨亵儵厡盝儮伊伔缷,训晶朼戧伹盝。” ”戧扈?”扈悓误坩閷逊。妈婁扈屨诽讟匓乳,獳娟。夠睆盝乔肤篎晶乳寕儱盝妈婁。厳肤篎匓乳。 ”晶唓,乔煯伹屨叢揼夠乙乒?”伆价筈逊:”伹辀乙吱晶睆盝趆阑妈婁坱乙贮呎?扈睒伹辀晶材仟割盝航逞唓。” 飄,亙丑斯偀伆价辀赾宠扈辀丑乓徚仟?扈盨仟盨睐,匭覘師腟霻呂亗竄醕铢冣朼,趪剩扈恙醕,佡冣乽厳牳嬉朼。 ”泸广呚盝纀伹唓。”扈芿筈逊,贯絾屟寚贯剩乙斘叢,拵奭匭覘伆价忷筈皶眙扈。 扈乔膳坱坩逦彙亏揻稯盝筈寠,贯絾搡冣戒杣睒仟睒。纊柅,杳揼朼畬晧祣仟乙乳材仂慖旀丒奏盝呔嬎:寘恄。 戊彙瞴侸敯亯篨,覘寘恄厈朼乙朸侸怶:扈剩芖嶇輿窀唿。伹坱往丑? 寘恄?!扈徚乴悓误:雧逊夠晶朼爠慖戧扈盝?? 悪剩太礇荚兦盝寘恄,扈頦斯材仂颁颁煯。尕乄纑材遟裴斯唓。 厶曎三丒呗,匭悪剩乙乳閷飁:寘恄朼戧扈師亙丑? 扈悪仟悪,窒匪冣閱叢。窀坱趶迠戧稣冣禆輿盝斯偀,覘葾苓苓尜煯丆窀坱扈軲斘。扈告仟乙趪:”伹稦扉辀桮趆扈冣閱,辀,辀姼弊丑?” ”嚹乣阑妈婁睒朼乔女静觘扈盝侄拽,伹偋晶捣廆枭,扈屨趆眙伹仟。”葾苓苓筈逊:”敧徚,割代睒乔剩扈。宠仟,扈厈珩乙乳閷飁,伹郺乳亙丑儵厡醕材乳夞恳盝久褦。” ”夞恳盝久褦?”扈嚇悪仟乙乒,悪贮剃戔裲扈贯剩勇儵栕乓奨葤坩跭眙盝師腟霻呂。 ”伹乔佃训郺厳洺燓呾?”扈芿筈逊:”郺久褦晶剃戔趆扈训讄郺奾咼儢盝。豘丆乔瞼逊亏儢郺珰慖師亙丑。” ”儢乳对爰乔夞恳,厶夞恳盝晶,郺勱爰伊凜材遃瀬哋。辀屨忑夞恳仟。”葾苓苓训逊。 ”恗丑乳慖恄?”扈乔覺坩閷逊。 ”戙豊遃瀬哋,屨晶肤奆彙呶瀬昣,诰对爰肤呵憛代讄,帯乍趆乢代徚慖皡遃,丆肤奆泆遃。蘤煯厲墩俄煯晶勱爰盝厲墩,伟晶肤奆诰乢代呵晗瘤儯乴盝慖恄。材乙邱剟憛忎騧騴瀬儤盝逊杶幑憛辀筿哋。”葾苓苓训逊。 ”扈晗瘤仟,伹训盝辀乳遃瀬哋,屨簢佥竚呵嘱趆屖靡珒昣肤嬿丹杣盝纝呑伊乙桮晶丑?材仟屖靡珒嬿丹杣,屨肤呵憛氐讈芨,芨讈氐,姑姑凔丆乔畱抜徚扈呵乔憛鹆讴仟。”扈悓误逊:”厶閷飁晶,豘乒盝哋讴?扈亵儵厡泸材辀丑厥盝肤代唓?!姛柅晶寚盝乢代伆奾咼,扈覐忎乔厶肤。亏屨晶乙亊篸唓!帪斯乙烠兦乔欺幡盝蠕乣邤泸材。” ”辀乳辁乔夤训。”葾苓苓训逊:”儑往伹盝仒,嚇朼扈曎乴覛宆篸撿。” 扈烠仟烠奭,抿乒乙迟稣輿,广眙葾苓苓圉辂叢,彙忙芖嶇瀲輿窀。趶乓,扈纀寘恄戊仟乳畬讄,閷夠恗丑佃竘煯朼芖嶇,聕乍乣唼乔圉颇杣朼,厔欺夠寯盝冹乳咼咼厑乔嶷铨。 纊柅寘恄吓讐扈,朼戧扈晶材觘絾仒。聕乍乔肤诰夠咼咼亵瞼逊,呿剀厶肤乔诰夠辞朼。戙亼夠辀歸”众豚”蠕仒,泸材读杣礱,聕晶丩仟骁钘礱,诰夠咼咼枼乔冣蠕蹳。 扈乙呵屨方讴仟。骁钘礱乔晶俄斾觘寇呔副盝丑。辀乔辁晶乙枼乙乳冟兦丑。辀妈婁徚恄恗丑殍瘤绡辁匌绶。 唼丆割训仟,儑叢揼仟妈婁凔训。乞乙坱瀲輿窀裲代髎眙匏仟,裲恢袘咼瞼逊盝讄,厶肤扈屨乔厳晶裲浢垒仟。扈忎裲匚剙乞刉仟扈。 剩仟輿窀,扈窒匪睒剩瀲輿窀閱厺盝寘恄。扈覘夠抐眙乙厳糐舫喱嗤k獲盝蠕朗篨,辁肕眙乙厳瘤舫匌胰卜。乙裴寄蒄舫浒袜,皁眙厈,屏屏盝乒嶭,纟膭盝姟寠,匌厳晶窀坱郺兦,屨材乙禔冡晧仗代翽丒奏盝赬汍。亦伂苡苡低畆厳晶夠盝肕昶廌舫乙艵。 ”寘恄!”扈嗓逊。宠殍獳娟盝役爀艇牳,扈覐忎寘恄盝湰娐湜早觘頣睥忎奃。 寘恄窒匪抐眙篨嬉贩剩扈趆刔,筈逊:”鞰筈,厑覘霻唿。” ”呵训伹材觘絾仒戧扈。”扈乓刔揼辞夠盝蠕朗篨:”伹材亙丑仒戊畬讄吓讐扈屨晶仟。伹辀辁仫膳趈朼乙跆,觘晶裲恢袘咼瞼逊仟,郺扈厶抜応乔贮。” ”亏奰奰往忎剟軲世杶,丆泸女奃斯閭篸扈。扈蘤煯坱閲寯伅寻,伟垣杵邤晶膳嶨坱珰。奾咼乔坱,屖彆坱嚤奏乓嬿,厳材扈乙乳代丆恳泸慖恄盝。”寘恄筈逊:”戙亼扈屨朼戧伹唿。” ”材铨睆晶亢恾唓。”扈厠逊。乔畱嶼伅盝乏寯屖妉,乔骁儭仟屨抐篨嬉冣朼斜蠕。 ”宠仟,伹训盝醔觘仒悜晶?”扈夤夞坩閷逊。 寘恄众墩逊:”扈辀陬嬉儯寇嚇仟乙跆寯,覘仟覘蠱咼。” ”屨晶郺伔佹训乴礇杣姀篎盝珐枋牮?”扈閷逊。 ”宠,扈覘仟亏乙歸,诰亏纀仈昊奾咼篎仟乙匿。”寘恄训逊:”扈悪瞼逊亏剩廌坱咳兦。” ”郺杙呗篎冣坱咳兦吻?”扈閷逊。 ”扈蠱咼训,仈昊奾咼厶肤剩仟攕无纝纞醕。扈閷亏亙丑纝纞,亏丆泸晗训。扈悪贮陪咼咼训,仈昊奾咼裲乙翽麈蠺代辤朙辞。杵朼扈亵邤亼乣晶叐筀欕戧朼盝朙戒,厶扈蠱咼训,辀仂麈蠺代廍讼趆叐筀欕泸材優粢,聕晶枉乳礇禁纝纞盝代。仈昊奾咼佥丗晶葤辂仟郺纝纞戒醕,伟晶夤傖泸欢,辁浢眙吻。厳晶乔瞼逊珩坱恗丑桮仟,啐。”寘恄厠逊。 ”辁材亙丑攕无纝纞唓?”扈悪贮郺仂麈蠺代,乔畨乙陬奭痥:”扈仟乳撿,伹亵辀仂寯斖绮仐氆渏勱丨,扈睆晶摇乔憛。扈笐冸代乔憛坆谳盝乏甕。郺丑閷飁朼仟閲膪陪奾咼盝乒葤趆扈材亙丑優粢,伹乔膪仗匚醕辻辻趈辞朼吓讐扈辀乳呾?” ”弊煯丆乔晶。”寘恄拦仟拦啞:”雧逊屨乔肤朼睒睒伹丑。” 匾榤?亙丑悜凬?扈倮倮矼仟夠乙睥,覘姠嬉欺埛眙奭泐麁眙。雧逊姠嬉晶乊穒朼睒扈盝?閲仈昊盝乒葤训瘤仟趆扈材乳荝嬉優粢,夠乊穒辞朼屨吓讐扈辀乳?匾榤辀乙睒屨晶偆厺唓。聕乍辀偆厺肤乔肤凔晗晧乙烠? 第一百九十七章 明星鬼老婆(中) ??很快车子开到承德的一处别墅区。虽然我对这城市并不熟,但是看周围住家的风格,这地方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绿化极好。安全设施完善,就连保安都格外帅点儿。 车子开到一处欧式风格浓厚的别墅大院跟前停下。我下了车,顿时被这院子给惊呆了。如果不是身边俩人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我几乎以为自己到了北欧。 偌大的院落里种满不知名的花木。有些居然在寒冬里也开出绮丽的花朵。而那三层别墅小楼便在这花木丛中隐隐绰绰,很有些宁静祥和的韵味。 但是这宁静的美景很快就被几声震天响的狗吠声打断了。我就感觉一阵地动山摇的感觉传来,蓦然发现一头巨犬冲着我奔突而来。 我回头一看,顿时寒毛直竖。这巨犬有一副藏獒的外表,毛发在风中凌乱飞舞。个头简直足以媲美一头小牛。 ”藏,藏獒!”我嗷地一嗓子赶紧躲到西装男保镖身后。 保镖则打了个呼哨,喊道:”妞妞,来!” 那狗立即停了下来。两只偌大脚掌踩到保镖的脚背上,伸出舌头讨好地发出”呵,呵”的类似笑声的声音。 保镖附身摸了摸它的头。那狗居然很听话地趴到了地上。 ”谁这么凶残,居然养藏獒?还取这么可爱的名字。”我撇嘴道。但想起中东土豪还养狮子豹子。我倒也觉得寻到了一点儿平衡。 ”这不是藏獒。”那保镖说道:”这是松狮,黑色松狮,可能是品种比较纯吧,比一般的串子个头大点儿。” ”松,松狮?”我惊讶地盯着它看了半晌,见那叫妞妞的庞然大物对我也没什么敌意,而是好奇地看着我。我这才松了口气,直起腰身,理了理衣襟,翻了翻白眼:”他妈的不早说,差点儿吓尿老子。”讽斤围。 松狮这就温顺多了,这么呆萌这么大只,叫啥妞妞,直接叫小笼包啊。小笼女啊。 听说妞妞是闫至阳养的宠物而已,我便放下心来,看来这货没啥攻击力,不过是为了无聊逗着玩的。穿过院子,走到别墅里头,却没见到闫至阳的家里人,只有一个家政阿姨正在做饭,见了我也只是打了个招呼便去忙了。 保镖说道:”大少爷在二楼。” ”卧槽,大少爷,难道还有二少爷三少爷?”我问道。 ”家里有二少爷,不过不常在家。”保镖简单解释道。 我只好跟着他上了楼,保镖指了指楼上第二个房间,然后便停下脚步。 ”你们不跟我进去么?”我问道,冷不丁想起自己不仅被闫至阳活埋过,甚至还曾经放任受伤的闫少爷自生自灭,我就有点心中打鼓。 这让我进去,不会是报仇泄愤吧?看他骑马射箭那彪悍样儿,我是搞不定他。 但是既然来了,那就硬着头皮去吧。于是我深吸一口气,敲了敲房门。 ”请进。”里面传出的声音温和低沉。 我推门进去,见闫至阳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烟。由于开着窗,屋里空间又比较大,倒是没什么烟味儿。 我在屋里站定,冷哼道:”闫少爷,你没死啊。” ”托你的福,活得不错。”闫至阳掐灭烟,转过身,双手抄进裤兜,面无表情地走到我跟前站定。 我见他穿着灰色毛衫,里头套着白衬衣,看不出哪儿有伤,气色红润精神好,发型也一丝不乱,身上依然洒着绿茶味儿的香水儿,简直不化妆就能演偶像剧了。 看来上次那伤已经全好了。 ”闫少爷,您可算是过得不错。”我冷哼道:”怎么,发请帖给我是想找我报仇?我要声明的是,是你先害我在先。” ”不,我不找你报仇,我是想跟你解释清楚一些事情。”闫至阳说道:”从三年前开始。” ”三年前?”我愣了愣:”那时候我们还不认识吧?三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别废话。三年之前,你去过河北沽源县。难道你不记得了么?”闫至阳叹道:”也对,你不记得了。但是,三年之前发生过什么怪事,你应该记得吧。” ”三年之前,我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我皱眉思索半晌,忽然灵机一现。 三年之前确实发生过一件怪事。那是一年冬天,跟现在差不多节气,某一天早上,醒来之后,我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更神奇的是,这医院病房还是设备完善的加护病房。 更特么扯淡的是,这医院居然在离苏州极远的石家庄。可当我醒来,慢慢回忆,也只能记得第一天晚上我跟同学下了晚自习就回了宿舍,到了熄灯时间就上床睡觉了。 可第二天醒来为什么会在石家庄的医院?而且身上居然多处外伤。可更神奇的是,我记得那天明明应该是十二月二号,可病房里放着的台历上显示,当天居然是十二月十五号。卧槽,这十三天的时间都去哪儿了?? 当时虽然住在加护病房,但是我问过医生,谁送我过来的,我怎么会受伤,医生却只是说一个好心的出租车司机送我过来的,说我倒在路边,也帮我付了足够的住院费。 这特么更扯淡。加护病房的住院费可不是盖的,一个素未谋面的出租车司机会送我过来?但是醒来之后,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我见手机里都是同学的未接来电,回过电话之后才知道,我们居然一起约着来承德旅游,可我到了承德之后就跟他们走散了,怎么都联系不上。现在警察也在到处找我的下落,大家还以为我遇害了。 事后我去看过医生,医生说我这十三天的消失的记忆,可能是创伤性后遗症,可能这段时间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我不想回忆起来,于是大脑开启自我保护功能,于是我就妥妥滴忘了。 但是后来我也再也没想起过那段时间的经历,也便逐渐淡忘了。 闫至阳提起这茬,我便将这段往事跟他简单讲了讲。 ”其实你没有忘记。”闫至阳沉默半晌,说道:”十三天的记忆就在你的脑子里,只是被人封印了。” ”记忆被封印?你扯淡啊?”我啐道。 ”我没有说谎。早在三年前,你其实就见过我的堂哥闫云晓。他当时奉命护送我们祖上的一样东西回承德,虽然带着不少高手随从,却被人伏击,只好带着几个人绕道去了沽源县,打算从小路回承德。结果没想到在沽源县也收到伏击。这一次才是致命一击。跟随在我大哥身边的那些随从全部丧命,他自己也受了重伤,一路往草原里逃,却在梳妆楼附近遇到来旅行的你。”闫至阳说道。 我听他说的话,简直跟听故事一样:”你说我以前还认识你大哥?我特么怎么那么倒霉啊?等等,我明白了” 我眯眼看着他,冷哼道:”原来你一早就认识我,去公司找我的时候也别有用心吧?!你是故意骗我到沽源县草原来的是么?!” ”没错。我是故意的。”闫至阳坦然承认。卧槽,居然不要脸的承认了! ”那你什么意思到底?”我问道。 闫至阳说道:”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让你回忆起三年前被尘封的记忆,找出我大哥的消息和丢失的东西。” ”那你他妈干吗活埋我?!”提到这个我就火大。 ”在你重伤昏迷的那几天里,我找人帮忙给你做过梦境透析术,想看看你的记忆里残留了什么东西。但是,你的梦境却是不完整的,只有一部分,我想,那是因为你的记忆被我大哥封印了一部分,所以梦境透析术也难以穿透过去。”闫至阳说道:”而通过你的梦境,我只能知道你们的一部分经历。” ”那我经历了什么?”我不由好奇地问道。 第一百九十八章 明星鬼老婆(下) urqqqqq一系列疑问如泡沫一般塞满我的脑子,我不由叹了口气,这个闫至阳肯定有事儿隐瞒着我。我靠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还能不能玩儿了? 醒来之后我就没睡着。但是距离天亮还有很长时间。于是我决定躺在床上数草泥马。后来发现数到三位数的时候自己数乱了,不由在黑暗中掰自己手指,结果越数越精神,不知不觉地等到了天亮。 天一亮。我便迫不及待地翻找出闫至阳的电话打了过去。很快地,对方接了电话。但是电话通了之后,我想了想立即挂掉了。我能怎么去问人家,难道自己做噩梦还怪人家送我一串名贵手链?但是没多会儿,闫至阳的电话回了过来,我只好接了起来。 ”怎么,有事么?”闫至阳问道。 我抿了抿嘴唇,说道:”我说哥们儿。你从哪儿弄的手链,为什么我感觉戴上之后总做噩梦?”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笑道:”你做什么噩梦了?” 我于是将昨晚做的噩梦跟闫至阳讲述了一遍。讲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这特么比抗日玄幻片还扯淡,人家听了是不是会觉得我瞎编?但闫至阳倒是很耐心地听我讲完。之后说道:”你家在哪里?我们今天见一面吧。” ”见面?”我心想见面干什么,别是要把我分分钟送精神病院的节奏。 ”见了再说。”说着,对方挂了电话。我只好赶紧洗刷,看了一眼日历,今天是周日,虽然说快递行业没有周末概念,但是按规定我们周日是休息的,不去上班也不扣工资。于是我干脆不去了。 在楼下小区门口等了没多会儿,一辆黑色q7奥迪停在我跟前。车门摇下,闫二代对我笑了笑:”上车吧。” ”哪儿去?”我讶然道。 ”吃早餐。”闫至阳说道。我俩找了一间安静的西餐厅坐下,由于闫二代表示要请我吃,我便毫不气地点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吃饭中,闫至阳将几张照片推到我跟前,说道:”你看看这几张照片。”讽池女。 我边往嘴里塞东西边摸过照片一看,只见第一张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跟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的合照。第二张,则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的照片。 我看到第二张的时候愣了愣。确切地说,这不是个老太婆的照片,这就是那天闫至阳给我看的,拥有年轻人的头发和肌肤,但是脸老得跟古稀老人一样的那女人的照片。 ”这都怎么回事?”我问道。 v”这女孩儿叫胡蝶,其实只有十九岁。她前阵子被发现死在苏州吴中区那边的明月湾古村村后的一口废弃小水井旁边,一尸两命,死的时候已经有七个月身孕。”闫至阳说道,语气中不无惋惜之意。 ”十九岁怎么会这么老?”我吃惊道。 ”第一张照片才是她真正的样子,而第二张照片是她死前前几天的模样,就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一般。”闫至阳叹道:”这件事发生之后,算是奇闻轶事了,很快就有她认识的人拍照发在网上。我这才去采访她。” ”她......怎么说?”一夜白头这种事儿见过,一夜头发不白只是脸变老还真是世间奇闻。 ”说是找专家诊断过,她自己只是得了罕见的皮肤松弛症。但是我认为不然。”闫至阳说道:”还记得一个月前被你拆开的包裹么?那包裹就是寄给她,和她的情人的。” ”对了,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难道是她情夫?”我问道。 闫至阳点了点头:”没错,跟你猜的差不多,这是个很老套的狗血包二奶的故事。” 我擦,什么跟我猜的差不多,我没那么猥琐好不好?我猜的才不是包二奶,我猜的是男人是女孩的干爹好么! 闫至阳继续说道:”这个男人家里有个老婆,但是关系并不好,所以自己出来养了个二奶,这二奶就是胡蝶。但是胡蝶后来怀了小孩,便想男人离婚娶她。现在案子破了,凶手就是她的情夫陈旭。” ”可后来陈旭也死了,这怎么解释啊?”想起陈旭死的惨绝人寰,我不由觉得面前的色拉难以下咽,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脑浆。 闫至阳笑了笑,突然盯着我问道:”你相信鬼神之说么?”我顿时怔住。如果他在前几天问我这话,我可能会不以为然,回复一句:信你妹!但是现在,我倒是不确定了,尤其晚上镜子上头的那首诗。如果不承认鬼神,那就只能承认我是蛇精病。 ”我知道你不一定信。”闫至阳顿了顿,说道:”其实那个男士腰带扣和女士耳环,是从古墓里挖出来的东西。我怀疑这俩东西的出处,就是快递单子上那个地址。但是真正的快递单子只有你看过,你还能记得那地址么?重新寄出的快递上并没有寄出人的地址。我问过你们老板,他说因为快递单被撕碎了,所以看不清上面的字迹。” ”不可能撕碎。”我皱眉道:”当时我拆开的时候,还能看到那快递单上的地址。”但是说完这句话之后,我顿时想到佟亮养的那只贱兮兮的干脆面君。 一颗偌大的汗滴滴落,我满脸黑线地想,该不会是那家伙拉开我抽屉将快递单咬碎了吧?然后还佯装无辜?想到这里,我似乎看到干脆面君那一双佯装无辜的黑眼睛和它内心的无限奸笑。 ”好吧,我记得是河北沽源县草原什么的。”我皱眉道:”下面的字迹连我都没看清。电话号码我记不住,寄件人没有写。” ”沽源县草原。”闫至阳重复道:”这范围有点儿大啊。” 我问道:”你打听这个到底为什么?” ”我怀疑是那两件东西杀死了胡蝶和陈旭。”闫至阳正色说道。 我愕然想象着俩人将这古墓的东西戴在身上,然后被跟我梦里一样丑陋的老太婆给开膛破肚...我立即打了个哆嗦,声音也没了底气:”那,那摸过那俩东西的人会不会有事啊?” ”我不确定。”闫至阳说道:”我也不敢保证。”卧槽!等于说了句屁话。我无奈地想道。但是让我不解的是,那俩东西再怎么是值钱的古物,外表也太破旧了,谁会戴那玩意儿在身上? 于是我问闫至阳这个问题。但是他也没详细讲解,只是说那种东西在不同人眼里会出现不同的模样,说的似乎很拗口,不明觉厉。 吃完饭,闫至阳以一种瞻仰遗容的眼光看着我,语重心长地叮嘱,手上的黑曜石手链千万不能摘,否则不敢保证我的绳命安全。这几天他会找到破解办法,让我暂时不要担心。说完这个,他开车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阳光里直打哆嗦。 闫至阳走之前,也告诉我一件事:那腰带扣和耳环不见了。现场调查命案的警察表示没见过那俩东西。所以我站在原地愣了半晌,心想这俩凶物可别找我家里去。我不想被一个老变态开膛破肚,也不想一夜苍老......我特么还没跟妹子xx呢! 由于比较怕死,于是我去那个小区送快递的时候,打听了一下闫至阳说的那件惨事。结果事实证明,闫至阳没有撒谎,那俩人确实是惨死了。这事儿确实把我给吓尿了。万一摸过那东西的人都得死,那我岂不是也得完蛋,而且还得死得皱巴巴,让家里认尸都认不出来。 有了这个认知后,我整天过得够提心吊胆,生怕哪天真的身首异处。而我晚上也没闲着,各种梦境跟幻灯片一样轮播,都特么不就是晚上跟看不见的女鬼吟诗作对,就是自己被关进棺材,那感觉着实让人受不了。 有时候晚上不想睡觉,或者尽量少睡,第二天工作起来没啥精神,还送错过几个快递,被老板臭骂一顿。这天中午,我又困又累,坐在位置上十分郁闷,后悔当初还不如去蓝翔上学呢,那就不用干快递,也就不用收到这么奇怪的包裹。正郁闷之际,却见一道毛茸茸的影子凑了过来。我抬眼一看,见是干脆面君。这只贱兮兮的浣熊正歪头看着我,手中捧着两只没啃完的花生。 ”死开,我心情不好昂。”我啐道。干脆面君白了我一眼,跳到一旁去了。 ”怎么,心情不好?”突然地,一道低沉的男声在我头顶响起。我抬眼一看,见闫至阳居然走了进来。 ”你怎么又来了?”我没好气地说道,惊讶地发现干脆面君居然跳到他怀里。闫至阳莞尔一笑,将干脆面君抱在怀里,伸出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毛发。我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闫至阳的手,见他的手指长得很漂亮,修长匀称,但是手上却有几处厚厚的老茧。 当记者还需要干重活么?这个想法一闪而过之时,就听闫至阳说道:”我知道你最近睡不好,很想解决这个问题。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去一趟河北沽源县。” ”去那干吗?等等,这地方咋那么耳熟?”我疑惑地问道。 ”凶物寄出的地方,从哪儿开始,就从哪儿终结。”闫至阳说道。我立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跳了起来:”你知道怎么办?” 闫至阳说道:”凶物既然从那里寄出,我就有办法查出来。做我这一行的,有很多三教九流的朋友。” ”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我狐疑地盯着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可不信这世上有啥天上掉提拉米苏的好事儿。 ”为了我的杂志社。”闫至阳说道:”我上次没有说明白。我不只是杂志社的编辑,还是社长。这传奇杂志社是我开的,由于没什么特经典的文章,销量一直不好。所以我这次打算追查到底,调查后写出来,所以需要一个当事人来增加真实度,而你就是我的见证人。” ”卧槽,原来杂志社是你开的,土豪做生意做的都是情怀。”我咂舌道。但是他的提议让我有了一线希望,便立即答应跟他去沽源县。 而有了闫二代的帮忙,老板很顺利地准了一个周的假期,说卖给闫少面子。至于是什么面子,我也不知道,总觉得闫二代很牛逼。 第一百九十九章 美瞳 ??”那是什么地方?”我问道。 ”这附近有一座魁星庙,我查过县志资料,这座魁星庙是唐代尉迟敬德建造的。古代不少读书人进京赶考之前。都会在魁星庙里求一道符,保佑自己高中。唐宋时期,这附近的魁星庙香火鼎盛人杰地灵,就算是现在。也有去参拜魁星的。”闫至阳说道:”这座魁星庙正在这屋后,而张家夫妇从十几年前就搬到山上,所以,这地方的‘地运’,在一定程度上更增强了孩子的富贵命格。” ”既然这么叼,怎么那么容易就死了?”我对闫至阳的话持有怀疑态度。 ”这就是十八铜娃娃的诅咒所在。”闫至阳叹道:”孩子命格富贵,八字硬朗,原本是福寿绵长的上上乘命格。可惜。被这十八个诅咒人偶给运走了。这人偶看似像普通婴儿,其实是汉朝后宫有人用过的一种叫做‘运阴童子’的诅咒人偶。历史上记载,汉武帝时期。后宫巫蛊之祸,死伤无数。就连卫子夫皇后都牵连在内,被迫自杀。这个人偶,就是当时一个叫楚服的巫女研究出来的。” ”这十八个铜人诅咒人偶,是将孩子的运势一点一滴地运走,所以叫运阴童子。汉武帝的几个子女被无端牵连进巫蛊之乱并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很可能是被人下了这种蛊。我说过张家的孩子命格很贵气,而且阳寿比较长,我相信是有人看出这一点,并出于嫉妒,将这种福运运转到自己孩子的身上。由于一个铜人完不成所有的‘转运’,所以这人很恶毒地进行了十八次。其实,十八个死去的娃娃都是一个孩子的转世。”闫至阳解释道:”而这十八次不正常的转世,导致每一个婴儿的魂魄都是残缺的,等于把一个人的魂魄撕裂成了十八份。” ”这么残忍?”我撇嘴道:”听你说的好像有板有眼的,但是这谁能下这么狠的手,他跟张家什么仇什么怨?不过,你如果真招魂的话,是要送这十八个婴灵轮回转世?那,张大嫂现在又怀上了,会不会影响她现在的胎儿啊?” ”不会。一旦十八铜人娃娃进入轮回道,那张家第十九个孩子,就是个全新的生命,再也跟这十八铜人无关。”闫至阳说道,看了看天际:”阴阳交汇的时刻就要到来,你让开!” 我赶紧拉着妞妞退后,却见闫至阳在那十八婴儿的坟茔包围中念咒拈诀道:”潜心于渊神为破,招魂!” 此时,我闻到一股莫名的香风刮起,随即似乎见一道鹰的光影在他身旁盘桓飞过,而那十八个坟头上,突然出现十八个躺着哇哇叫的婴灵。 此时的婴灵虽然可怕,但是脸上身上的青黄色似乎消失了。除了脸色煞白不似人类之外,其他地方跟普通的婴儿没什么不同。 闫至阳从口袋里拈出一张道符,喝道:”收!”那十八婴灵须臾间合为一体,变成一道光影,飞入那符咒中了。 闫至阳赶紧将那符咒收好,再度放入口袋里。此时,天边一线晨曦透过山林,映照到了山顶。隐约有鸟儿鸣叫声响起。 我抬眼望了望天空,才知新的一天重新来到了。讽宏妖。 忙活了一晚上,又冷又累,我下山的时候都感觉没精打采。可扭头一看,旁边的闫至阳倒是一点不见疲惫之态,疾步如风。 我只是木然地跟在他身后,见他又往张家夫妻所住的小木屋而去。 等到了木屋跟前,我见张大哥已经在门外等着我们,他看到我俩后格外高兴,立即迎上来问道:”两位先生,怎么样了?” 闫至阳举了举手中的箱子:”我们从后山挖了点儿东西回来,想给你看看。” 张大哥一听这话,赶紧将我们让进屋里。张大嫂也早起床了,正忙活早饭。 我在正屋里坐下,才感觉到一股暖意渗透进身上衣物,这才慢慢从又冷又累的境地里回过神儿来。 此时,闫至阳将手提箱放在桌子上,一边打开箱子一边问道:”张大哥,以前你们是不是找过什么人,问过孩子的相关事情?关于埋葬婴儿尸体的方位,或者生孩子之前,是不是有人说过什么?” 张大哥想了想,说道:”我倒是没找过,可我老婆信这些,找过一个什么送子刘大师。不过那也是几年前的事儿了。刘大师说了一些什么要注意的东西,我早就忘了,不过我老婆也可能记得。但是这跟我十八个孩子接连出事有什么联系?” ”我怀疑,是有人盯上你们家了。”说着,闫至阳打开箱子,将箱子推到张大哥跟前,给他看箱子里的那十八个铜人。 ”这,这是什么?!”张大哥吃了一惊:”十八个铜娃娃,真有这东西?” 闫至阳于是将刚才在山上给我解释的那通给张大哥又说了一遍。我见张大哥皱紧眉头,但神色里有几分不信:”不会吧,我们这儿的人应该不会存这种狠毒心思。大家乡里乡亲的,哪儿能下这种毒手。” 闫至阳很淡然地说道:”嫉妒,也是所谓的人之原罪。人很有意思,他们可能并不嫉妒非常成功的陌生人,却会嫉妒身边一些取得成就的熟人,或者家人朋友。俗称,见不得别人过得好。张大哥,你回想一下,在你这村子里,有没有一个人家的孩子今年十八九岁,独生子,并且很有出息,考上名校的?” 张大哥思索半晌,说道:”你这一说,我还真想起一个。我以前住山下,当时有个邻居,他家的孩子算起来,现在也该十八九岁了。前阵子我下山去买东西,听村里人议论说,这孩子现年考上清华了,在北京读书呢,是我们下板城乡的状元,好像也是整个承德的理科状元。” 闫至阳冷笑道:”那就是了。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张大嫂遇到那个送子刘大师,是不是在大约六年前?” 张大哥想了想,点头道:”差不多。对,我记得那时候新闻上说国家申办奥运会,那个刘大师说,我老婆能在这年怀上,我还说取个跟这奥运盛事有关的名字。”说到这里,张大哥的神色暗淡下来:”可没想到,孩子还是夭折了。” 闫至阳说道:”那好,接下来我们就去找这两个人,一个是张大哥你的邻居。另一个就是这刘大师。你们俩是被这两个败类害惨了。” ”我以前的邻居倒是好找,可那个刘大师,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啊。”张大哥面露难色。 ”这个您就别管了。我自己有办法找到他。”闫至阳淡然道。 ”我有一事不明啊闫少,”我忍不住插嘴道,却被闫至阳打断了:”有屁快放。” ”哎,你也骂人啊你。”我瞪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六年前?这怎么判断的?” ”因为十二,是一个轮回。”闫至阳说道:”其实这十八铜娃娃的邪术,到了第十二个之后,就会自动失效。我刚才不确定对方怎么能继续下到第十八个,后来一想,可能跟张大哥提到过的送子大师有关系。八成这俩人是一伙的!” 刚说到这里,张大嫂的早饭做好了,喊我俩去吃饭。吃早饭时候,闫至阳详细问了问那个所谓送子刘大师的办法。 张大嫂说,那个送子刘大师的办法也很简单,首先准备红色鸡蛋66个,每天都要吃一个。然后取一段红绳,裁开,分别绑在手腕上,腰间和脚踝上,这是用来拴住小孩的。然后,在家里备好柳条,取”留”的意思,放在门窗上。每天也都要喝红糖水,等过七七四十九天,孩子就能安全无虞地生下来,并健康长大。 第二百章 意乱情迷 psssss等我从地上起来一看,见李宇居然已经挣脱绳子站了起来,而且手上举着一只很薄的刀片。 而闫至阳不知何时蹿了过来。挡在我跟李宇之间。合着刚才是这货将我推到了一旁,让我侥幸躲过李宇的小李飞刀。 但这个时候,我突然见闫至阳脚下有血迹。吃惊之余仔细一看,却见他手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原来这货为我挡了一刀!我吓了一跳。同时心中有些感动跟吃惊。 我什么时候关系跟他这么好了?说好的活埋跟水淹呢? 愣了片刻,我立即冲过去,抓起闫至阳的手,内流满面:”总裁哥,这刀上没毒吧?” 云昔一见这情景,顿时恼了,上前踹向李宇下体。一阵嚎叫声过后,秃瓢顿时昏了过去。 闫至阳皱眉道:”你就不能轻点儿啊?” 云昔撇嘴道:”谁让他伤了闫哥哥!” ”快来。我给你包扎一下!”在一旁的岳黎突然醒悟过来,立即翻出房间里的小药箱。 在岳黎给闫至阳包扎的时候,我见闫至阳一直拿眼瞪我。瞪了五分钟之后我心中开始忐忑。心想这什么意思啊? 于是我连忙道谢:”谢总裁哥救命之恩!” ”你就这谢法?不赶紧过来给我包扎一下?”闫至阳冷哼道。 总裁哥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便赶紧赶上前去帮着包扎,心想我是不是该跪着给总裁哥包扎伤口。 看着我将绷带给他缠到手上。闫至阳突然莫名安静下来。我包扎完毕,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也正低头看着我,面无表情,但是眼神总觉得有点怪异,看得我有点莫名发毛。 ”我说,您有话直说行么?看得我心里没底啊。”我问道。 ”没什么。”闫至阳说道,将手抽了回来。 我回忆着总裁哥刚才那眼神,总觉得有点说不出的暧昧,不由心头一寒。莫非这哥们儿有什么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反正有钱人总有一些奇葩的喜好。想到这里,我一阵恶寒。 ”闫哥哥,我再把这秃瓢叫起来收拾一顿么?”云昔问道。 闫至阳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先让他缓口气。今天折腾这么久,也耽误黎姐的生意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一听大家要散了,也立即说道:”那我也走了啊。” ”等等,你跟我一起来。”闫至阳冷然道。 ”又干吗?我师父喊我回家吃饭呢!”我皱眉道。 ”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云昔啐道,上前就想给我一脚。 我立即跳开,嘿嘿笑道:”没踢着!我说妹子,以后有话就说行么,能不用武力么?” 云昔啐道:”不行,我瞧见碍眼的就想教训教训他。” 我撇了撇嘴,心想有个仇视渣男三观有点偏的暴力狂陈清姿就够受的了,这回又来个云昔。不过好在云昔起码还听闫至阳的话,不然这就是俩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闫至阳让几个人把李宇抬着,直接去了下榻的酒店。也就是宁思住的那酒店。大概是酒店跟闫至阳有什么默契的协议,前台分明瞧见几个彪形大汉架着昏迷不醒的李宇进门,也当没看见的,压根儿不报警。 我看到之后暗自称奇。流弊啊总裁哥,在人民群众眼皮子底下作威作福居然都么有举报的,这还能行? 等到了酒店,见了宁思打了招呼,还没等说什么,便被闫至阳拽到他自己那屋,关了门。 我有点忐忑不安地站在屋里,低声问道:”那个,总裁哥,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啊?” 闫至阳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望着窗外许久。半晌后,却又呼啦一下大力拉上窗帘,看得我莫名其妙。 搞毛?我不明所以。 正在我疑惑之际,就见闫至阳呼哧一下蹿到我跟前来,把我吓一跳。我还没明白咋回事,便被这货一把推到墙上去,撞得我后背发疼。 麻痹这是干什么?我刚想直起身,却见闫至阳靠到我跟前来,低头看着我,不动声色,么有说话。 起初我觉得他蛇精病犯了,但是过了一阵子我突然感觉有点别扭跟莫名的暧昧。这种感觉太丧失,因为拉着窗帘,屋里光线暗淡,总裁哥靠得太近,我甚至再度闻到他身上那股清淡的香水味,听到心跳声。 顿时,我感觉到事情不太妙。这是要捡肥皂的节奏么,是要我怒送一血么。卧槽,我可是个纯爷们儿! 我正想一把推开总裁哥,却见这货蛇精病一样嗖地一下先跑到洗手间去了。随即我听到水龙头里的流水声传来。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立即开门就溜了。走之前瞥了一眼洗手间,见总裁哥在往脸上扑冷水。但当时我真想让他吃口屎冷静一下。 一溜烟地从酒店跑回家,一进门,见老道正盘腿坐在厅沙发啃苹果。陈清姿则戴着口罩在扫地。 ”你在屋里戴着口罩干什么?”我定了定神儿,问道。讽记估。 ”你没闻到脚臭味吗?大规模生化武器这是!”陈清姿啐道:”真受不了,你呢,怎么一脸见鬼的模样?” 我苦笑道:”我还真特么见鬼了。” 陈清姿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大概实在受不了老道的臭脚,摔门进屋去呆着了。 我见老道跟没听到陈清姿的吐槽似的,依然在看电视,不住地叹气。 ”师父,你叹什么气?”我坐到沙发上,赶紧倒了杯茶喝下去定了定神。 ”胸都被剪了,还有什么好看的。”老道叹了口气,将遥控器丢在一旁。我抬头一看,电视上正演大头娘娘传奇。 我哭笑不得,想起今天闫至阳的怪异行为,不由心中一阵恶寒,忍不住问老道:”师父,这个闫家有没有断袖的传统?是不是祖上有人是基友来着?” 这玩意儿八成是遗传。 老道睁大眼睛:”没听说过啊,闫家香火延续得不错,人才辈出啊。没听说还有搞基的。” ”真的?”我打了个哆嗦:”其实按理说闫至阳也应该不是基友。他以前不是有个念念不忘的前女友,还有个厉姐姐,怎么说也应该是喜欢女的。” ”闫至阳?他怎么了?”老道问道。 ”也没什么,我觉得他今天非常奇怪,还跟我玩‘壁咚’。”说着,我将闫至阳今天的怪异行为跟老道讲了讲。 老道听罢,半晌没说话,皱眉沉思。我等了半天,就见老道一拍脑门,叹道:”坏了,坏了!粗大事了!” ”怎么了?”我不解地问道。老道也没多说,嗖地一下跳下沙发就跑进我房里,在我床头翻了半晌。 我疑惑地看着他翻我的床头床垫子,惊讶地看到他从垫子底下摸出一个红布包来。 ”什么东西啊?”我走到跟前问道,目光落在老道手上。见他打开红布包,里头露出一束鲜艳欲滴的桃花来。这桃花上绕着层层红线,绑着一道符咒。 ”唉,怪我。”老道说道:”我看你小子跟陈丫头没什么进展,就绑了个桃花咒想帮帮你。结果就放在床头了。可是呢,那天晚上画符咒的时候,我多喝了点儿酒就不小心给你画错了。画成男男相恋的符咒了,那也难怪闫家小子喜欢你,可能是我弄错了,下错了符咒。” ”我擦,原来是你坑我!”我怒火中烧。 老道笑道:”别上火啊。你俩能擦出火花也不光是这个,说明你俩前生也有一定缘分。不然我这东西不会这么见效。” ”你”我顿时气儿不打一处来。 老道赶紧将那符咒解开,并赌咒发誓地说这玩意儿再也不会有问题,我这才作罢。 第二天一早,我跟陈清姿去上班,再见到佟亮的时候,我从心底生出一份别扭来。但是佟亮却待我们俩依然如故,和煦如风,看不出任何破绽,就好像这货一直是十分亲切的邻家老王。 我出门送快递的时候,想起李宇跟佟亮私下见面的情景,越想越如鲠在喉,于是便给闫至阳打了个电话,问李宇的情况,他是否说出自己跟佟亮的关系。 但电话打了几遍没打通,我便放弃了。想起昨天总裁哥那暧昧劲儿,也许是觉得对着我的话有点尴尬。 pssss 第二百零一章 古宅到底是什么 ??我皱眉道:”她干吗瞒着我们这种事?” 老道耸耸肩:”不知道,总有理由吧,总之人家不想说。你也别问。” 我皱着眉头看着老道,见他一脸淡然,也没看出啥所以然来。此时,厨房里飘出饭菜香味。干脆面君立即欢呼雀跃起来。跑到拉门跟前就去推门,并一个闪身钻进了厨房。 我啧啧看着,心想这一定是成精了。 吃完饭后,我回忆起老道说的话,忍不住问陈清姿:”今天有人来过?” 陈清姿惊讶地看着我:”什么人?没啊。” 我眯起眼睛,心想如果老道说的是真的,香味,那来的是个女人?厉笙歌?但是厉姐姐那么扎眼的一个人。如果真的进了小区,会有不少人注意到吧。如果是男人呢?男人似乎不该身上带着香味。但是也说不好,比如闫至阳那种讲究的。我就闻着他身上一直一股香水味。 妈蛋,到底是谁啊。隔壁老王? ”你想什么呢?”陈清姿瞪着我。 我笑道:”我就在想,是不是隔壁老王来过了。” ”什么东西?”陈清姿显然封闭生活过得太久,不懂这个段子。 ”日防夜防,隔壁老王。透明柜子实心床,都是为了防老王。”我啧啧说道。 陈清姿:”......” 我见她不肯说,也便作罢。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闫至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问我是不是想跟他一起去四川重庆查查那奇特房卡的来历。 我一听这话,心想怎么什么事儿就喊上我呢。于是我忍不住跑到厅问老道:”师父,你那桃花枝确定处理掉了?”讽帅以。 老道正穿鞋准备下去会广场舞大妈呢,头也不回地说道:”废话,处理那东西还不轻而易举。你都起来了,也别闲着,跟我下去晨练!”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对闫至阳说,不去,因为我还得赚钱。 ”你那工作干脆别干了。”闫至阳突然说道:”辞职后跟我去开古董店,我保证工资是你现在的五六倍。” 我一听这话,眼睛立即放光了:”真的??”这一算下来,我也一个月两三万?这特么不可能吧。 ”是真的,前提是,你得经常做以前咱们俩干的事儿。”闫至阳说道:”不过你放心,一般没危险。” ”一般?你为什么要雇我?”我不解地问道。我特么什么都不会啊。 ”你的灵感力还不错。”闫至阳说道:”而且我缺一个助理。” 卧槽,总裁哥是拿我当灵异界的秘书了。 但是工资确实诱人。这要干个几年,我也可以买一套房子了嘿。思量半晌,我决定跪接这个任务。 ”行,我今天就去辞职!”我说道。 闫至阳挂了电话,我心中有点乐不可支。陈清姿从洗手间出来,问道:”怎么那么开心?” ”我要换工作了,跟闫至阳干活。”我笑道:”待遇不错。” 陈清姿挑了挑眉毛:”哦,不错。你们是要到哪儿去?” ”过几天去重庆一趟。你去不去?”我问道。 陈清姿愣了片刻,立即说道:”不了不了,我暂时不想换工作,我起码得赚钱养自己啊。” 说着,陈清姿收拾东西要出门。我心想这还真是稀奇事,一姑娘喜欢干快递。 我也便没多说,在楼下练了两圈,这才坐上地铁,上班去了。等我走到地铁门口,突然想起忘记带上干脆面君。但是也懒得回去,也便作罢。 等到站出地铁口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个禁止带宠物的标牌,见旁边多了个手画的图案,好像是干脆面君? 我一看顿时乐了。再一看,出站口站着那河南保安大哥,背着双手一脸得意的笑,似乎认出了我,对着我冷哼一声。 到了公司,我跟老板一说辞职,老板皱了半天眉。这年头活儿多,招工不好找,但是听到是闫至阳要人,光头也没多说啥,比较爽快地结算了工资,让我走人,顺便扣了一百违约金。当然我不记得我们有啥约定。 临走前,佟亮对着我一顿看似情真意切的寒暄,称兄道弟的,如果我不知道他为人如何,几乎快感动尿了。 但是这个节骨眼上必须装得感动尿了。因此我发挥了战五渣的演技,跟他依依惜别。佟亮问我去哪儿高就,我便说了闫至阳的名字。心想你以后少打我主意,现在老子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收拾好东西出了公司之后,想起佟亮似乎没有问我干脆面君的下落。估计他也没怎么在意这小浣熊,我也正好就不提这茬了。想起干脆面君还蛮可爱的,外加他的前任主人确实让人好奇,我更想留下它了。 回家后,感觉一身轻松。老道在屋里翻他的破麻袋,半晌后,摸出一只麻布缝制的抽绳小袋子,递给我:”拿着这个。” ”什么东西?”我不解地打开,从里头抖出一块玉到手心上。我见那玉仿佛是古玉,润泽,青碧,但是,在玉石的下方却有一抹血色,仿佛鲜血渗透进了玉石的纹理。 ”这是血玉。”老道说道:”死人嘴里抠出来的。” 我立即打了个哆嗦,差点儿把玉给摔地上。 ”师父,你给我一个死人嘴里抠出来的东西,跟我什么仇什么怨?”我忿忿不平地问道。 ”你别着急啊,这东西呢,不是一般死人嘴里的。是古代一个挺了不得的人嘴里抠出来的。”老道说道:”虽然血玉是凶物,一般来说不吉利,没有人肯带着这玩意儿到处溜达。但是你不一样。” ”怎么我就不一样了?”我问道。 ”这个血玉是从苻坚墓里盗出来的。”老道说道:”苻坚墓现在虽然已经被发掘,可是在没成为官墓的那些年,早有盗墓贼去过。这血玉也就是那群盗墓贼给带出来的。” ”我勒个去,等等,血玉,既然是凶物,那些贼居然没事么?”我问道,同时回想着苻坚这人是谁。隐隐觉得这名字耳熟,八成是历史课本上见过,于是我摸出手机搜了一下。原来这哥们儿还是个皇帝,十六国时期前秦皇帝,就是死的时候挺惨,兵败上吊死的。 ”这群盗墓贼不一般,而且他们的主要目标,就是找苻坚的血玉。这血玉的成因你也许知道,就是人死时候下葬,据说那时候,人还残留着最后一口阳间之气。就趁着这时候,在他嘴里塞进血玉,堵住那口阳气,久而久之,阳气将人体内鲜血冲入玉中,形成一种独特的血玉。这血玉大凶,但是却是灵物,能通前世今生。”老道说道:”而我来找你之前,请玉家的七爷给你起过一卦前世今生,发现你的前世,跟苻坚有莫大关系。” 我一听这话来劲了。或,前生还跟皇帝有关啊,那怎么也得是个大官啊。于是我追问前生我到底是干啥的。老道说到这里却不继续说了,只是说如果我跟闫至阳出门,那就带着这东西,也许能保我平安。 我最烦这种说话说一半让人挠墙的类型,于是追问我到底前世是个啥。老道就是不说,问得急了,开始脱鞋。 我立即不再多问,便将那血玉放到口袋里带着。我心想这老道也够神秘,猪婆也有点神道,闫至阳更别说了,阴晴不定,不知道他能干出啥来。现在这血玉来历也很奇怪,一群盗墓贼盗取这东西也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他们主要冲着这血玉而去?难道盗墓贼不只是求财,更是有别的目的? 既然老道不肯说,我也便无从知道。收好之后,在老道的敦促下练了一天的功夫,等陈清姿下班回来之时,我走路都已经轻飘飘的没了根基。 跟着陈清姿上楼,想起闫至阳说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于是赶紧收拾了简单的行李。陈清姿在一旁看着我收拾,问道:”这次去四川重庆?什么时候回来?” 我叹道:”谁知道呢,不只是去重庆”说到这里,我本想告诉陈清姿可能还去佟亮的老家湖南查查看,但是想到陈清姿依然要跟佟亮在同一个地方相处一阵子,怕她知道多了也带来麻烦,便住嘴不言。 陈清姿见我不继续说下去,便追问道:”不只是去重庆,还去哪儿?” 我苦笑道:”你也知道闫至阳这货,有钱就是任性,好像说是从重庆回来之后要去别的地方转转,但是还不确定去哪儿。” ”那你们在重庆呆几天?”陈清姿问道。 ”怎么,你担心我啊?”我惊讶地看着她,平时怎么不见这货打听这些事呢? ”谁担心你啊!”陈清姿啐道,抬手扭住我的耳朵:”我是在想这几天正好不用做你的饭了!!!” ”哎哎哎卧槽!!”我赶紧将她的手掰下来:”有话好好说行不?你上辈子是我小学班主任是不是?!天天揪我耳朵。” 第二百零二章 鬼青楼 ??没想到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刘朋问道:”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闫至阳说道:”楚歌去世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母亲。如果你肯帮她度过这几年丧子之痛,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作为报酬。” ”不用了,我可以答应。”刘朋说道:”而且我妈妈病故了,如果说又多了一个人关心我,我会觉得很高兴。” 刘朋这一席话倒是让我俩有点感动。闫至阳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就告辞了。” 搞定刘朋的事,我们从修车厂出来。刚出门,闫至阳便接了一个电话,简单说两句之后,闫至阳挂了电话,回头看着我们:”陆萍,你带宁思先回酒店。至于韩笑,跟我来吧。” 宁思表示不乐意。不过依然被平哥拽走了。等这位大小姐一走,我才松了口气。那心情简直给送走了一只易碎的古董花瓶一样。这要是花瓶在我手中碎了或者被偷了,两大家族都不会饶了我。 ”好吧。现在去哪儿?”我问道。 ”云昔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去晓风残月茶馆一趟。你也去吧。”闫至阳说道。 ”这茶馆我倒是去过。听说老板是你大哥的女朋友。”我笑道。 ”不是女朋友,只是好朋友。”闫至阳说道:”云昔查到那个盗墓贼李宇的行踪,正把他带到晓风残月等着我们呢。” ”我们?”我苦笑道:”说起来楚歌的托付是给你的,跟我没啥关系吧。” ”一起去。”说着,闫至阳不由分说将我拽到车上去。由于刚才挨了揍,我这全身发疼,也没啥力气跟他折腾,也就只好坐了上去。 一路上,闫至阳都没怎么说话,倒是在等红绿灯的时候顺手丢了一袋膏药给我:”扭伤手腕了么?贴点膏药。” 我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心想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卧槽?目中无人的总裁哥很少关注我,这次就扭伤了手腕居然被他发现了? 我惊讶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却见闫至阳的神色有点不对劲,确切地说似乎有点尴尬。 ”你今天出门没吃药还是怎么?”我忍不住问道。 ”你说什么?”闫至阳说道。 ”平时不见你这么关心我啊。”我啧啧说道:”所以我才想问问你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还是?” ”我”闫至阳刚说到这里,前方红绿灯一变,突然一个急刹车,于是我一个没留神,撞到窗玻璃上去。 ”擦你故意的吧?”我啐道。 闫至阳转过头刚要跟我说话,目光突然落到我的腿上:”那是什么东西?”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老道给我的那张画着符咒的纸掉了出来。 ”哦,这是我师父给的,说什么最基本的道法,让我练习,以后用得上。但是也没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我说道,便把那张纸给闫至阳看。 闫至阳拿过去一看,顿时皱紧眉头:”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师父给的啊怎么?”我不解地问道。 ”这东西是开启封灵契的咒语!你师父怎么懂这个?!”闫至阳冷冷问道。 ”什么?!”我吃惊道:”开启封灵契还有特定咒语?” ”没错,而且也有特定的指诀。这张纸上就写了这样的内容。”闫至阳皱紧眉头,很生气地捏紧纸张,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心中惊讶,但是并不认为老道是那种觊觎闫家封灵契的歹人。但是按照闫至阳的风格,起码得收拾我一顿。可我等了半天,却没见他动手,只是将那纸甩给我,随即再度开车往前行。 这倒是让我有点诧异了。按照平时,霸道又任性的总裁哥就算不揍我也得骂我一顿。貌似今天这货一再容忍,简直有点匪夷所思。 此时,车子到了晓风残月门口停下。 我瞧见岳黎正站在门外等着,蛾眉微蹙。见闫至阳跟我走到门前,立即问道:”至阳,出什么事了,我刚才看到云昔带着几个人把一个男人绑来了。” ”黎姐,人在哪里?”闫至阳问道。 ”在三楼。”岳黎说道。 我跟着闫至阳走上三楼。这楼上没有人,远远地我看到岳黎的休息室开着门,云昔似乎在里头,外面站着几个把黑西装穿成了骇帝国风格的大汉。 ”这什么阵仗啊这是?”我问道。 ”云昔把李宇捉来了。”闫至阳说道。 我勒个去,萌妹子人不可貌相啊,那么点儿的个子居然能徒手擒秃瓢。 进门一看,李宇被绑在椅子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来早被人揍过了。一旁的云昔瞧见闫至阳,立即迎了上来:”闫哥哥!我把李宇抓来了!” 闫至阳对她笑了笑,随即问李宇:”你为什么杀了楚歌?!” 秃瓢装傻:”什么?楚歌是谁?” ”少跟我废话,也少给我装样。”闫至阳下巴微微抬起,云昔立即会意,上前就给李宇脸上来了一巴掌,那声音清脆响亮。 我都替李宇眼前冒金星。不过这小子依旧咬死了不认识楚歌。讽沟东。 云昔冷笑道:”没事闫哥哥,看我怎么整死他。”说着,我见这货居然从随身的包里取出盒子针来。 那针虽然像是平常用的绣花针,但是这小姑娘明显不是来绣花的,而是来学容嬷嬷的。 我见她解开李宇上身的绳子,将他的一只手拽出来,拉在跟前。大概是被绑住手臂发麻,李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便被云昔将一把针挨个扎进手指头里。 所谓十指连心哪个都疼,李宇于是爆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我看你说不说!”云昔喝道。我在一旁看得头皮发麻,心想这真是人不可貌相。外表越可爱,内心越恐怖啊! 扎完一只手的时候,这货不说。于是云昔毫不犹豫地把第二只手也扎满了。这会儿我都快看不下去了。闫至阳似乎见怪不怪,依然很淡定。 ”说不说?”云昔冷笑道:”再不说也没关系,我” ”我说我说!”李宇满脸冷汗赶紧说道:”楚歌是我杀的,魂魄也是我用邪术给吊起来的!” ”为什么杀了他?!”闫至阳喝道。 ”他,他看到我拐走了个小姑娘,去派出所举报我。”李宇说道:”这事儿虽然,虽然我花钱压下来了,但是这小子居然总跟踪我,人还挺鬼,好几次我都没抓住他,还被他拍了照片去。我为了,为了灭口吧,就让人去他学校给他偷偷带出来,想找个地方解决了就完了。没想到去的那人说,他扮作学生混进去,找到楚歌的宿舍,正看到那小子在阳台晒被子,所以就从后头推了他一把,这就摔楼下去了。可巧的是楼下放着几根钢管子,正好插到了,插到要害,人就死了。” ”你这秃瓢,人都死了,你还扣押人家的阴魂干什么?”我问道。 ”那,那我也怕这小子的鬼魂去跟快递鬼多嘴,泄露那些事,索性就这么干了。”李宇低声道。 ”你这秃子还挺坏啊你!”云昔啐道。 ”那你跟佟亮是不是认识?”我问道。 ”不认识......”秃瓢言辞闪烁。 ”扯淡,我分明看到你跟佟亮见过面!”我喝道。 云昔在一旁冷笑道:”秃子是看我针用完了不怕被扎了是么。没关系啊,我可以把扎在你手指头里的针再拔出来呀。” 卧槽,最毒妇人心啊!于是,一阵哀嚎声中,我瞧见云昔把那两把针又从李宇手指头上拔了出来。我在一旁看得,心想李宇这回左手算是废了,以后也就戒撸了。 ”我,我说!!”李宇的脸儿都白了:”别再扎我了行么,我都说。但是,但是佟亮这个人身份特殊,我,我只能跟这个小哥说。” 说着,李宇的目光落到我身上。 ”行,说就说,我就不信你还敢赖账!”我于是走上前去,俯身下去,将耳朵凑到李宇嘴边儿上。 可还没等我听到这货说话,就见突然一股力道从旁边传来,将我推了一跟头。我一个没防备,立即摔到地上去。 第二百零三章 阴阳乱序,人间大劫(上) ??于是我见几朵银色莲花绽开在空中,冲着闫至阳便扎了过去。我粗略一看,虽然数不清楚。但是咋说估计也有十几根,看来暗器家当都摸出来了。 闫至阳再叼,我就不信他能躲过十几根毛衣针。”扎扎扎!”我忍不住拍手称快。虽然猪婆对我也不咋地,但是权衡之下。比想要活埋我的闫至阳强多了。 此时,暗器飞来,闫至阳只得翻身下马,躲开那暗器的攻击。这时,我灵机一动,想起陈清姿刚才在梳妆楼里拆了一把墙,撤下几块砖来。于是我立即返回梳妆楼,搬着几块板砖出来。见陈清姿跟闫至阳打得跟武侠片似的。便趁机呼哧几下将板砖挨个丢向闫至阳。 丢了六块砖,我以为凭闫二代的身手,估计一个也不中。我的目的也就是给他分分神。结果没想到。最后一块居然中了,啪嗒一声砸在他的腰部。我似乎听到他闷哼一声,往后退了退。 我吃了一惊,心想啥时候我成武功高手了我?但仔细一看,发现闫至阳下意识地捂住肚子的部位,剑眉微蹙,神色不怎么轻松。 难道是他肚子上有伤?我心中一动,琢磨着我要不要上去趁火打劫,冲着闫二代的肚子来几拳头解解气。 可惜我有贼心没贼胆儿,犹豫半天没敢上前去。此时,我见闫至阳站直身子,双手拈诀,口中念道:”潜心于渊神为破,招魂!” 在这一道咒语之下,我感觉脚下的土地一阵颤动,像地震似的。与此同时,我见一排身穿铠甲的古代骑兵从泥土下豁然钻了出来。 我靠!什么情况??我揉了揉眼睛,看到闫至阳身后真的出来了一队古代骑兵。看那装束,很像是弯弓射大雕的成吉思汗的子孙。 蒙古人!卧槽。我激动得赶紧去掏手机,我特么得拍下这见证神奇的时刻,而且必须发个朋友圈来纪念一下。 活脱脱的借阴兵啊!还真有这事儿!正在我哆嗦着拿手机对准闫至阳拍照的时候,我瞥见陈清姿神色也变了。估计一下子看到这么多阴兵,也有点吓尿的节奏。 于是在阴兵还没什么动静的时刻,陈清姿做了一个特别损的决定。这猪婆居然将手中的红色锦盒冲我丢了过来:”我不要了,给你吧!” ”哎哎卧槽,我不要啊!”我想丢回去给她,结果手却条件反射地接住了。卧槽,这烫手山芋丢给我,成吉思汗的鬼子孙们不还得来灭了我啊?? 我战战兢兢地拿着手中的红色锦盒,看着闫至阳跟那群鬼兵不知如何是好。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闫至阳并未带着鬼兵攻打过来,而是带着他们要去追陈清姿。 千钧一发之间,我转了个念头,退到梳妆楼门口,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草原风大,梳妆楼里还能挡挡风。于是我点燃打火机,对着闫至阳喝道:”别追了!你再去追她,我就毁了这盒子!” 我心想,看闫至阳跟陈清姿的样子,是很想要这锦盒的。如果说我拿这个来威胁,也许闫至阳就能放过猪婆。虽然跟猪婆相处时间不长,无论她目的如何,她始终救过我的命。总比要活埋我的闫二代好多了。我看着陈清姿骑车飞奔而去的背影,心想:猪婆,豆芽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这一招果然奏效了。我见闫至阳转而冲我走过来,手向前一伸。我不明白他要干啥,便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此时,我瞥见干脆面君正躲在梳妆楼门后头,见我后退,便不停地在原地跳来跳去很着急的模样。 我心中略感欣慰:这吃货总算是有点对主人的衷心,它这是也为我着急么 刚想到这里,我只觉得一脚踏空,身体疏忽间坠落下去。掉进坑里的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干脆面君叫声的含义。我估摸着它不是着急,而是想提醒我:你身后是个深坑啊傻逼。讽狂团。 情急之下,我竟然忘了梳妆楼里也挖出了三个相连的深坑。这里面可是埋葬过阔里吉思亲王跟他的俩老婆。 这念头刚闪过脑海,我便觉得后背一阵发疼,眼前有点金星乱冒的眩晕感。等我慢慢恢复正常意识之后,睁眼一看,我居然掉在一处四四方方的”铁盒子”里。 我霍然坐起身,突然觉得这情景似曾相识。转念一想,我靠,这不是梦里出现过的场景?我梦到过自己被关在一处四面拉环的欧式棺里,一个满头白发缺了几颗牙的老太婆从棺材后头慢慢爬过来......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闫至阳提到过这俩坑洞里埋过的女人。我掉下的位置应该是西棺。西棺里埋葬的也是阔里吉思的夫人。这夫人死的时候六十岁,已经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妈蛋,难道梦里我见过的就是这个老太婆? 难道我摸过的那个女士二环,就是这老太婆的随葬品?想到这里我更是后背一阵阵发凉。想要起身的时候,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死死地压住身子,动弹不得。而在这个时候,我见四周围着我的欧式棺材,也不知是真还是幻影,总之,我见这欧式棺材居然慢慢地合并起来,盖子也正慢慢地推上去。 我心中发凉,心想完了。这次是真的被鬼害死在这个地方了。原来我的梦有预见性,梦到的正是我成了那老太婆的随葬品。 正在万念俱灰之际,我听一声清脆的”叮”声响起在头顶。我睁开眼一看,见一支箭插在我身旁的泥土里,箭身微微颤动。 与此同时,原本围绕在我周身的鬼棺材突然消失不见。我抬头一看,借着洒在梳妆楼里的一点月光,我看见闫至阳正举着一把弓箭。 刚才是他救了我?我吃惊不小。此时动了动手脚,才发现可以行动自如了。我立即跳起来,听闫至阳在上头喊道:”一会儿我丢给你绳子,你拽着它,我把你拉上来!” 我见这坑洞有几米深,我自己又不会轻功,四壁也没有下脚的地方,我自己肯定是爬不上去的。看来也只有听他的话了。我点了点头,心中却很疑惑:为什么这活埋我的家伙又回来救我? 万般不解,但是也只有先脱身再说了。我四下看了看,捡起掉落在地的红色锦盒,将它暂时塞进衣服里,拉好拉链。没多会儿,闫至阳果然丢下一根登山绳一样的绳索来。 我抓住绳子,见他退后几步,用足劲儿将我拽上去。等到了坑洞边缘,我才放开绳子,双手撑地,手脚并用爬了上来。等到了地面上之后,我才松了口气。回头见闫至阳正直愣愣地站在原地,银白月光落到他的脸上,我见他的神色有些痛苦。 我突然想起他似乎肚子位置受了伤,便上前询问伤势。闫至阳摆摆手,表示没什么要紧。但是我看他现在却唇色发白,一副要挂了的节奏。 我忍不住上前掰开他捂住肚子的手,拉开他的外衣拉链,见他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衬衫。但此时,一大片血迹已经将白衬衣浸透。 我看着那触目惊心的鲜血,忍不住手有点发抖。”谁弄伤的你?!你怎么不包扎下?!”这话不禁脱口而出。 可是等话出口,我才在心中暗啐:我呸呸呸,这不是正好么,否则他身体健康精神好的时候,又打主意活埋了我咋整。 ”别说这些,你快走。”这关头,闫至阳居然说出这番话来:”注意,离,离”刚说到这里,我见他神情涣散,眼睛一闭,身体前倾,冲我压了下来。 我赶紧扶住他倒下的身子,心却顿时慌了。咋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丢下不管?不行,这天寒地冻外加伤口崩裂,万一失血过多死了咋整? 第二百零四章 阴阳乱序,人间大劫(下) ??走在路上,我想起佟亮的怪异行为,总觉得公司去了也不够安全。可眼下还不到跟佟亮撕逼的时候。我这玩家等级太低。啥装备也没有,现在等同裸奔。而对方等级不详,但是看样子是高级玩家,还特么有特别装逼的装备。那扇子,还会给我们下毒,你妹。 想到这里,我趁着上午外出送快件的时候,给闫至阳打了个电话,将佟亮跟光头男的怪异行为简单跟他说了说,问他能不能给查查这俩人的底细。 ”查可以,不过我有另外一件事问你。”闫至阳的语气不善。我顿时感觉不大妙。便提心吊胆地问道:”我又怎么得罪你了?” ”宁思来苏州了,你怎么不告诉我?!”闫至阳喝道。讽序助。 ”你这么快知道了?”我吃惊道。 ”废话,我就在苏州。”闫至阳冷然道:”晚上下班后。到宁思所在的酒店见面吧!” 说完之后,这货挂了电话。我愕然听着电话听筒里的嘟嘟声。心想这特么的什么态度。 见面就见吧,反正我也算是有求于他。于是我忙完了一天的事儿之后,下班时分,对陈清姿说要去见个老同学,便出门去。 临走的时候,我看了看正跟服小妹聊得开心的佟亮。他这和颜悦色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 也许我对他有所误会吧。我暗中琢磨道。在这个公司工作的几个月里,佟亮虽然不太跟人过多来往,但是对每个人都很和气,也经常分担我们的工作,仓管的活儿也做得一丝不苟,据老板说还是去年的最佳员工。 这人怎么看都是个大大的良民,实在难以跟作奸犯科联系在一起。 我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货,琢磨着赶紧去见总裁哥,反正他有的是办法调查清楚一个人的身家。 我转车坐上地铁一号线,往苏州老城区而去。由于白天太累,我便靠在座位上慢慢睡了过去。这一睡居然睡得很沉。等再度醒来的时候我不由一惊,卧槽,车厢里空无一人! 车厢里的人呢?都下车了?我特么是不是坐过站了? 就在这时候,地铁广播里传来报站的声音:”各位乘,乐桥站到站了,请从右边门下车。” 这声音回荡在空空荡荡的车厢里,透出一股森然死气。我听了这站名,还不错,只是坐过了一站而已。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特么晚上七点,这车厢里怎么就没有一个人? 地铁慢慢停了下来,车门缓缓打开。我立即下了这趟诡异的列车。 我下车之后,惊讶地发现地铁站里也空无一人。日光灯亮着,指示灯的灯光也亮着。 我走在这空荡荡的地铁站里,越走越觉得后脖颈发凉,仿佛有东西贴在我身后似的。冷不丁回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我本想换乘回去的地铁往回坐一站,但是这地铁站的气氛太特么吓人了。我觉得先回地面上再说,于是赶紧按照指示灯往出口跑过去。 跑了一段路,我越发觉得这地方鬼气森森,给我一种殡仪馆的即视感。 毫无生气,仿佛世界上只剩下我这一个活人。 快到出口的时候,我终于看到前方有几个人,不由松了口气。妈蛋,总算不只是我一个人了。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去,见一个抱着小孩的妇女正在我面前慢腾腾地走。妇人背对着我,小孩也正趴在那女人的肩膀上,似乎在瞌睡。 于是我上前一拍那妇人的肩膀,说道:”大姐,今天这地铁站怎么都没人啊?” 那女人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趴在母亲肩头的小男孩则慢慢抬起头来。 我看到那小孩的脸之后,顿时吓得后退好几步。这小孩的脸上血肉模糊,一半儿的脸是完整的,但是另一半儿像是被车轮轧过一样,扁平得跟柿饼子一样。什么眼睛嘴巴已经看不到了,全都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那女人此时也回过头来。特么的看到那女的容貌之后,我差点儿双腿一软给她跪下。女人的脸上也是血肉模糊的一片,而且那嘴巴两边,貌似被什么东西给撕开似的,已经合不上了,就这样回过头看着我。 ”鬼,鬼啊!!”我叫道。 此时,那小孩嘿嘿一笑:”哥哥,今天是鬼节,这趟地铁是我们要去阴间乘坐的,你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鬼节?我霍然想起有些地方似乎有这样的说法,一年内除了七月十四中元节之外,冬天腊月还有一个鬼节。大概鬼也要过大年,趁着这时候出来采购年货了。 我见这对鬼母子似乎不想走了,非要带我回去过大年,我立即拔腿往后跑。可没跑多久,我发现后头突然多出一群鬼,那叫一个精彩,死得别具一格,断手断脚的,七窍流血的,还有相对完整但是跟烟鬼一样的,特么的太吓人了。 后头鬼更多,我还是往前跑吧我。于是我拔腿就跑。有些鬼发现我是活人,似乎立即追了过来。 此时我跑到了地铁口,但是几个鬼却拽着我的身体往后拉,一边拉一边怪笑,看着架势可能是这群鬼家里也都有大龄剩女鬼,想抢我回去办冥婚。这特么还真是每逢佳节被逼婚,阴间阳间这规律通用。 就在我绝望地要被这一群着急的鬼拉下去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人从前方拽住了我的胳膊。我抬头一看,擦,认识!快递鬼马文! 虽然同样是鬼,但是这位我起码认识,立即反抓住他的手,嚷道:”快递鬼大哥,救命啊!看在是同行的份儿上!” 马文二话没说,一手拽着我,另一只手从随身背着的布袋子里抓出一把冥币,往我身后一洒。 于是我感觉身体一松,踉跄几步赶紧跑到马文身后。回身一看,一群群鬼都在抢他洒出的冥币。 马文见状,立即拽着我出了地铁口,走到外头的一座桥上。 我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景色,不由有些惊讶。乐桥虽然是一座桥,但是它四周都是现代化的建筑,桥下也有高速路通过。 可现在,我走到桥中间,依然可见那上头写着乐桥俩字,但是桥下却是一片很深的河水。四周的房屋青瓦白墙,看似很古旧。 ”我说马文,这是什么地方?”我问道。 马文撇了撇嘴,习惯地做了个抹额头冷汗的动作:”这就是乐桥,不过是古代乐桥的模样。你知道,这乐桥在古代叫做戮桥,这附近相当于北京的菜市口,是个处罚犯人的所在。这桥上走过不少死刑犯,邪气的很。” ”我刚才怎么会跟鬼混在一起,到这地方?”我疑惑地问道。 马文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反正好像是你的生魂不知怎么跟着鬼走了。要不是我正好在今天路过乐桥,你可就死定了。” 我擦了擦冷汗:”谢谢快递鬼大哥,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马文睁着一双圆眼睛看着我,冲我伸出手来:”别废话,想感谢我就给钱。” ”卧槽,”我撇嘴道:”没带啊我。这样吧,你记闫少账上。” ”哎,说到闫少,我倒是有东西给他。不过我既然见到你了,就直接给你吧。”马文说道,从布袋里摸出一封牛皮信一样的东西。 但是当我接过来一看,发现依然是黄表纸做成的信封,也就是属于阴间的快递。上头写着闫至阳的名字。 ”把这个给闫少带过去吧。你再告诉他,我记账了啊。”马文说道。 ”好的好的。”我立即接过去。 马文将我拽到乐桥栏杆前。我正不明白他想让我看啥,却一个没防备,被他一脚踹了下去。 我大叫一声向着那河水扑了进去。噗通一声,水花四射。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霍然大叫着醒了过来 醒来之后,我惊觉自己依然在地铁车厢里,车厢挤满了人。由于我惊叫一嗓子跳了起来,原本低头看手机的人纷纷惊讶地看向我。 第二百零五章 内疚 仐晱扏夣夙坮閰屟瀫夏晱亞世乂褡。受筇欒則憌忉趁扏覽醔,厴晱讪閵膭陭厱肣佄宧扏乓剷,亻呐屯请阖湛妡阴眞扏嚀芑嶀侃拺扏。讪晱镸皌丁请扏亲幸眞。寀坶乓蠒屯拔稤皌嬎仺纇閵寨,屯讪戠剮盚厴晱稤皌嬎劗彤纇乴仺亽丁屯晱付。 扏乞呲辇讃,徝悭辇晱抡扏弍捿篳爒盚苜夑唔,睕朻皌嬎醒盚乂褡斷屯裵大敨贮付。睁夣夙醒霼敠眞亞世。屟瀫夏晱乓晱丁晱乞彾夏绸桩盚乂褡?乤亞世予亲那仗眞拼眞觟辇珷慑兡?閵膭陭剮廋晱乴亞世桩盚令,恐世乞佄兡觟浥垕扏,乞佄兡厖艓吣攏扏,辇爧世亞世慑恃,杗铯屯晱亥恹? 悭剮辇醒扏暪痏悏付。受筇欒讪寒呐,请扏趁阖湛妡贮,晐斷乞贩嚀芑嶀。扏呲付辇乴,徝乳朠付厽汊。恥築晱厱亻嚀寨付。 觟冤閶盚斨假。受筇欒竟煨厵休扏,皰儗董剮扏盚戕脋乔,皱眞都麏暂瞭盚戕乬:”辇乴乓晱伾盚乂褡呹?” ”咸。辇晱閵膭陭...都乴湽畩遟扏盚。”悭贩侷令盚儭粥,扏窕匭蠻儛逍:”觟晱受妎妎睕付磓睢。晐奷扏屯纇予辇珷慑兡乼荛圏醒句,趁羊伂佪。” 受筇欒讪逍:”夣夣甇眞呹。” 大辇讃请扏乞慽,乓畯睕付睕大,厴覟大凮凩盚睢睦乳尛煨洟靬冤冾罋徹佺礀般。扏乓畯徝乳曉厧,従乓休閰逍:”受妎妎,伾都世翐,乤亞世觟扪眞霼绯?” ”翐?都晱帪輥斨假付。”受筇欒輥墮厧逍:”扏盚腦乔杗乞逍乏阕盚痺疋,晱閵膭陭甇乕盚。” ”匹榣,湽畩辇世泿令恹?!妕丯纖彝杞呐辆殟寧?!姖蚕,杗铯付乓贩唔!!受妎妎伾笗眞,笗扏嚀芑嶀,扏乞寄戍忉予乕匔軵乓肣膴瑘历奴皏,乓肣锡肿嬎讪讃傑儲鹿...”扏慺煨逍。 阖湛妡窕匭乔刓戳休扏盚聭杫:”閳噪,伾辇谘苣!!” ”咐咐咐痢痢痢,伾肣乓肣輥烧兡?伾晱尀蟝螧盚呹??伾辇戕屯晱铭嬎呹??姖蚕”扏裵大抣眞冤付閶。 冤她閶丕呐,阖湛妡辇戓朠戕,伐墮逍:”亻呐屏坶扏幖牨趁刓掎都乴湽畩,悧大畁汊。” ”扏瞻逍付,伾肣乓肣夣夣讪?”扏掗付掗厏综盚聭杫,斾外坮讪逍。 ”夣夣讪伾诮忉休呉?!”阖湛妡橴睗凩宧。 ”夣夣,扏瞻逍付。”扏厧逍:”宧付,伾寨坶咴兡?伾趁眞扏嚀芑嶀,乓當嚀寨呉?”儨寀扏晱桧杲乓悭大趁扏嚀句,屯戳聭杫辇乞烧屯请扏斾沋従厉。 ”扏泿杗寨。”阖湛妡厧逍,聦聦胷:”扏晱乴嬺兡,诮仕兡盚斨假屯趁眞乞翺一乎坶蠉乔一诶。呐朻晱垐乥拔扏幸嚀隴尯乔句。匟峟都帪,幖牨朻付隴垐。她匔帪醒,垐乥予覟幖牨乞皪閩閩乓与,屯请扏趁眞幖牨,嬸嬸勁奵,阴眞大耔耔亞世盚。呐朻扏屯乞皪趁眞幖牨付。”诣乮拋。 ”晱呉?都伾盚妍呓晱恐世朻盚?”扏閰逍。 ”敨儥扏盚聟一乎妍阖,扏屯趁眞予妍付。叁杲厵阖一兡,阖物物雑信厈盚。呐朻裵垐乥幸乔尯,幖牨讪辇乴呓嬉乓夣呲,屯纇扏敧呓湛妡付。”阖湛妡悭剮辇醒,乓畯菀届乞筏:”儨寀幖牨杗斨假丁乓晱凩凮凮盚,大宧扏捤夣。扏泿杗婆,蘣煨大她扏丁厴匟峟聒嶬,厱坶扏慁覗醒,大趁扏婆们乞桩们。” ”令閪悶仕唔。”扏呲付乓畯勶寧,徝乳忰忰沅鄦,优晱丁乓悭蠶珮冤惬佺朻:”屯伾辇冚悶逳這,寒儶厱亻句厜勾乳嚣夣墮鞭遗禞。辇觟忞奈乞讪,讚妊盚睢沴咉咉盚,乓纇伾輲軵都那乓晱令。” ”亞世?亞世禞?”阖湛妡荵煨逍。扏乞悭,忉,大幦帪畁浥坶們傥盚坮旧,厱肣辇仅珮亽盚乂褡那忖乓燁惗,信攩蠓逍:”伾乓憜。宧付,伾亲坶隴垐丁捤斾耔呹,泿仕兡那帬烧唻唔?”泿畫覘泿缏纂盚么甒奴厱恋付。 ”侰蠒,撓纝,倄呚禓屑乂褡,嬸卥茱,曉嘶,亞世那杗,忖奄凛寧唔。垐乥蘣煨嗂恌斾幦,乓辙丁築晱夣令付,宧扏亲乓镇。遼帪辙苜佄杗呚禓苜皰。杗斨假予佄冘详她寨輰洟乕尯句醙赳,珷聓,休乴匟奷匔杖,厴觟覚寄斻嬎嚀句屯蠒。”阖湛妡讪逍:”儨寀隴垐盚斻嬎,晱扏杞彞徝盚斨假。优晱,幖牨趁垐乥凭袜呐”讪剮辇醒,大佢丐覗忉奯詞,信乓凓讪付。 扏徝悭睕朻受筇欒丁坶隴垐休付乞毫斻嬎,呐朻則膴嶯幸眞阖湛妡乕尯,厱肣屯晱乤付戠閵膭陭拻亙。辇仕兡扏丁乓信奄閰,仐晱扏侷泗麆乕朻,剮付阖刓寨盚寨閶厽。 阖湛妡辅閶呐信嚀扡閪句眿付,扏丁嚀付膴嶯都閪导扡。儭乔閶呐,頡覗辇乺奷盚斻嬎辙忉悔徝勶鬚访豬奄历,亡伅乞坤棸乞桩。 欺斨,帬腘霼呅乓溿坮厵付乺墮,扏辇戓悭贩扏纇予成佺付,仐晱窕匭逍欗,质絹亐卛醒羥冤雑軵幸眞盚恻攏茱卛,厈冤剅厱赪纇寝赪乔。 奚瑘夣寝盚佺厽呐,扏慁覗匟剘痬悵,信偌奪句眿付。筲仒奷乞斷信裵阖湛妡纇嗔付贩朻,辇戓敨抠蠒嚔,蹑乔嚀芑嶀盚趱遊。 剮付芑嶀亻呐,扏閰阖湛妡杗唻戍築,恥乓肣奷奷趁扏聉乞贩,仒匟嚅屑斨乓剘彞呹?阖湛妡悭付悭,讪逍:”辇桩呹,伾乓晱倄徵遌世?伾乓晱讪徵遌恥罤亞世遟亨令呉?扏句帬唔。” ”伾乞乴妏婆帬辇乴”讪剮辇醒,扏杲悭讪”辇世統盚浥兡乓遜呖妏婆帬”,优晱輲徫乞悭,匹榣辇晱妏婆呉。妏婆肣涯暪匔奂坶厺圁坤吶嚪趁令pk呉。肣乞腄纇扏蹧羥付呉。 悭剮辇醒,扏敧厽逍:”扏覗忉呹,厱肣伾辆睁肣蠒,捙乓寄乄勿肣勅晱但。” 仐晱筲仒奷扏屯幸眞阖湛妡句覟扏亲儗奪聟朡。聟朡乞覟阖湛妡睢刓頡斨乞仰:”屑鞷,辇妏婆晱豟唔,捤潜仰唔。” ”扏妏夨夨。”扏芸筏逍:”聟朡,大爧創炳牯徵遌蠒乄,窕徉倄乞徵遌遟亨吆。伾睕扏亲辇乓晱罤令戕呉,扏屯纇大幸朻付,閰閰惶睕睕肣乓肣耆當大。” ”咐吞辇世纘盰媷胗盚潜仰妏婆句帬辇禓她畩令帬盚醓浥乓遜呖唔。”聟朡唹唹讪逍,搦付搦豼頨盚儗奪:”觟乓帬烧导杓亞世盚呹。” 辆泿笗扏趁阖湛妡讪讃,屯覟乞乴呒仕窱眞乞搀徵亨,她屑篯嬎裕嬎勾乞贩跭杗九儵乴,飺飺嶓嶓坮贮辅朻:”七物七物,摳拔戕咐,統欥扏付抡乓休付!” 扏剄觟拼儖辙句,阖湛妡則乞乴篳欻乔刓,輥朠屘徵亨那輲禥膴嶯戕乔:”敠咴兡?” 勀儲寺盚令那慽付。抡徵亨辅朻盚都咻亲兡睢矴忉姜钂钝钅:”辇,辇晱姧嬎?匹榣辇醒霼辆杗乞篯嬎丸吼大屯辇世輥朠窱贮付...”睕眞坶导杓屑姧捙趱乕,阖湛妡輥朠秥彞盚肒弯,她寨頡斨吘休付。 扏皦便忖奄令徝乳儯呒匙贩乞乴徫奪:妏婆,扏攲伾晱朿気嬎! 亐欺,聟朡诺呒付阖湛妡,请大帬贩徵遌遟亨吆盚嶻伂。畯仐休奚杴寄,扏帬腘亐呖禁盚坮旧摲冤朻,醓旮禁乕乞変扡嬎,趁阖湛妡呖休乞贩。呖禁盚斻嬎乓哕疅徵。殊姜阖湛妡乓奴佄倄餳,信请扏纇倄餳,乞斸厓宧,乞頡犾掓;殊姜扏纑幦泗辩dta斾沋膴把徆诮纇大倄餳,乞斸裵厏珮,乞頡犾掓;殊姜住候盚斨假扏眿剮她乳化乓胱贩廔聣讱付纇妏夨夨倄餳,乞斸裵抐贩朻,厖晱乞頡犾掓。 贩剃杲悭掓嚀朻,匪厏珮膴嶯桧杲乓晱乵盚宧戕。呐朻丁厴夣攼恌乓攼詞。珮坶悭悭呐惊乓辳。亻刓晱恋浥垕扏盚閵膭陭戠黥炸,戞亻幒杅杗辇獴娘坶乞斟幰徇侃拺扏。珮坶睕朻,閵膭陭偌晱乞烧烧勶震丁泿杗,扏則徵裵掓忉刷乕匔朿吣付。 第二百零六章 毒药(上) ebaaaaa我哭笑半晌,打开抽屉,见那锦盒依然好端端地被我包在报纸里。于是我将盒子取出来。递到闫至阳手中。我想起记忆里闫云晓跟我说过,秘密就在盒子里,于是我瞧着闫至阳打开了那锦盒。 但是盒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锦盒是木头做成,包裹了一层红色绒布。应该是用什么胶黏在了木头上。闫至阳刚想撕下那层绒布看看,但见陈清姿走了进来,便立即停下动作,将锦盒收进口袋里。 ”喂,闫至阳,我的手你真的有办法治吗?”陈清姿蹙眉道。 ”怎么,严重了?”我问道。 陈清姿撇着嘴,将手伸到我跟前来。我瞥了她手背一眼。吃了一惊。乍见那黑色指印的时候,眼色是灰黑色,现在则变成了全黑。表面皮肤已经有了破裂的迹象。 ”你师父没有教给你怎么治鬼伤么?”说着,闫至阳将我们拉到仓库里。关好门,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一只景泰蓝的小瓶子。 ”以往我可没受过这种伤,而且我们用的草药,这破地方根本没有。”陈清姿冷哼道:”雪见般若花粉就能治疗鬼伤。你有么?” 闫至阳扭开瓶塞,冷哼道:”我没有。那东西只在南迦罗巴瓦峰那鬼地方才有。你用的那都是稀罕物,我这药粉,说白了是花粉做成的香粉。” 随着闫至阳扭开瓶塞,我确实闻到一股香气扑鼻而来。那香味像极了春天花香,倒是很清雅。 ”手伸过来。”闫至阳说道。大概是手太疼,猪婆这次没废话,乖乖地将手伸到闫至阳跟前。 我见闫至阳将瓶子里的一些细香粉涂到陈清姿的伤口上。随着香气四溢,我见陈清姿皱了皱眉头。而那伤口上也似乎有很淡的黑色烟气飘散出来。 ”这什么东西做的啊,好香。”陈清姿皱眉道:”淡粉色的粉末,很像是香粉啊。” ”这是我娘在阳春三月的时候,从我们老宅院子里那棵百年古桃树上摘下新鲜的桃花,将那桃花花瓣研磨成粉末,混入了其他材料,并加入太阳花花粉后做成的。”闫至阳说道:”做成这粉末的材料全部是吸收了天地间最纯的阳气生成的,所以对一般的鬼气造成的伤口有不错的疗效。” 给陈清姿涂完伤口后,闫至阳将瓶子塞到陈清姿手里:”随身带着点,涂几天就好了。还有,你这几天身上可能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好自为之。” 陈清姿似乎有些不想要这东西,毕竟本想跟闫渣男划清界限来着。但是又担心自己手背上真留下什么伤口,便还是将那药瓶给留下了。 我见陈清姿手上的伤口不怎么乐观,又听闫至阳说她身后跟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于是问她到底送了什么快递,那破碎的金盘子现在哪儿呢。 ”就让我藏在仓库里。”陈清姿撇嘴道:”我本想调查出个结果再给蓝雨送回去,所以一直藏在仓库里。” 说着,她到了仓库角落堆放填充物的箱子里翻了半天,取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来。 我凑过去看陈清姿打开袋子,闫至阳也因此凑上前去。只见袋子里确实放着一只破碎的金盘的一部分。能看出这是个圆形金器,上面雕刻有精美龙形状纹,密密麻麻。 我这种见识短浅的平民是看不出个所以然的。因此我递给闫至阳看。总裁哥见多识广,总能看出些端倪,而且他自己店里也有些乱七八的古物凶物,外加好兄弟玉柒爷不是也开玉器古董店么。 闫至阳接过去,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金盘上的龙形花纹。金色的盘面,居然衬得他的手特别好看。 ”这金器虽然破碎,但是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金色圆盘形状的东西。这破碎的部分大概是它的三分之一。我刚才在脑子里将这东西简单还原了一下整体,我觉得,这金盘里面应该有三圈简体龙纹,中间是五组龙纹,外面七组。”闫至阳沉吟道:”再看这材质和龙纹的手法,倒是很像年代特别远的古物,大概可以追溯回商周时期。” ”商周?卧槽这种古物也太古了,往外卖的话有人敢买么?”我苦笑道:”该不会又是什么墓葬里的东西吧?” ”我想这就是殉葬品。”闫至阳说道:”从商周葬制来看,天子九鼎八簋,诸侯王七鼎六簋。从这龙形图纹来看,这应该来自一个诸侯王的坟墓。当然,我的推断也未必对。” ”两千五百年前是东周时期,这古物,有这么老吗?”陈清姿皱眉道。 ”艾玛,你还知道历史啊。”我笑道。 陈清姿瞪了我一眼,继而说道:”可是,为什么会有人寄这种东西给一个大学女生呢?我记得寄件人叫做宁飞晨。地址电话都没写。” ”是啊,上次我们这边也是收到了古墓里的东西,这次又是,我说这盗墓团伙是不是在苏州一带销赃呢?找到卖家就快递送过去?你说这快递是怎么通过的,也不检查一下?”我纳闷道。 ”未必没有经过检查,而是一开始这些凶物可能都被人设置了障眼法。在普通人眼里,这些东西可能是普通的饰品,用具,并非我们现在所见的模样。”闫至阳说道:”但是障眼法也有一定的时间限制,所以现在我们能看到它们的本来面目。”岁页团。 ”那为什么有人往外送这些东西呢?”我问道:”还不是大批送,一件件地送给不同的人。而上次收到耳环跟腰带扣的一对夫妻惨死,这次收到金盘的女孩失踪。这太匪夷所思。” 闫至阳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最近两年来,确实市面上总有凶物流通,但是由于比较隐秘,一开始我们根本查不到源头。今年是越发猖獗,可我们还是查不到。我鬼店里那些东西,多半曾经是市面上害死过人的凶物。为了防止它们再害人,我只好不断地帮人处理凶物。” 闫至阳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那十八铜娃娃诅咒人偶,便问那玩意儿他怎么处理的。闫至阳说,依旧是放在自己店里了。包括上次那个腰带扣跟古代耳环,也在他店里。 现在这个金盘来路不明,估计也是凶物。 ”那猪婆会不会有事?”我担忧地看着她。 闫至阳沉吟道:”我刚才开过天眼看过跟在陈清姿后头的鬼,奇怪的是,那鬼不是一只,而是许多只。” ”许,许多?”陈清姿脸色白了白:”不会吧?你别吓唬我!” ”我吓唬你做什么。但奇怪的是,你身后跟着的都是年轻女鬼。衣着打扮也不一样,有粗布衣服,有锦绣绢纱,这让我很不解。”闫至阳皱眉道。 ”会不会是这盘子是诸侯王三妻四妾喜欢的,所以这群女鬼都追来要盘子?”我低声道。 陈清姿立即跳到我身旁:”你,你们别说了!” ”你胆子就那么小啊?”我失笑道。 ”难怪我这几天觉得很冷,原来是一群鬼跟着。”陈清姿苦着脸说道:”那怎么办,怎么调查她们的来历?” ”凭借这盘子也查不出什么。如果找个历史学家来研究这东西,还不知道哪年哪月才有结果。”闫至阳说道:”有个比较简单的办法,就是今晚问问那个叫马文的快递鬼。” ”那个老色鬼!”陈清姿啐道。 ”我说,总裁哥你那天眼是什么玩意儿?”我问道。 ”人的第三只眼。”闫至阳点了一下双眉之间:”通过修行,能够开启这只眼,洞穿阴阳。” ”卧槽好叼的技能。什么时候教教我,带我装逼带我飞。”我惊叹道。 闫至阳的回答很干脆:”滚!” 涂了花粉之后,陈清姿似乎伤口慢慢开始结痂了。由于总裁哥说晚上要找那个快递鬼算账,于是他自己先找地方休息去了,我跟陈清姿也简单睡了个午觉,下午继续上班。 晚上下班后,闫至阳约我们到苏州第一人民医院见面。一问才知道,原来张大哥夫妇已经到了苏州,被总裁哥安排进了加护病房。 第二百零七章 毒药(下) ??”我看到一个挺帅的年轻男人把这浣熊放在后头的废弃厂房门口。也不知道当时浣熊是昏睡还是怎么,反正是没什么动静。”刘朋说道:”男的放下浣熊就走了。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这东西都没动。以为死了呢,也就没管。可没想到第二天就在你们工厂门口看到这浣熊活蹦乱跳的。” ”是别人丢在后头厂房的?”我惊讶地说道:”佟亮是有个习惯,早上来的早,开门之后就在周围走走。总不会是有人故意把”说到这里。我突然闭上嘴。 ”故意把一只浣熊放后头让你们公司的亮哥看到,带回来养?”刘朋好笑地说道:”不可能吧,首先,他怎么知道人家就一定会带回来养。其次,这东西除了能吃也没什么用处,我觉得还是遗弃的可能性大。” ”你这说的也对。”我在心中暗自补充一句:对个屁!他是不知道佟亮的可疑身份,自然不会怀疑。但是这一件小事,倒是让我对干脆面君的前主人起了兴趣:”那人具体啥样?” 刘朋回想了一下:”不太记得了。也没看仔细。那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之所以觉得丢弃浣熊的人也许长的挺帅,是因为看他的个头。身板都很不错,想必长得总不会太差。” 得。这跟没说一样。我有点失望。 回头看着地上的干脆面君,我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想把这货带回去给老道看看,于是便一把将干脆面君从地上捞起来,打算抱回家去。 跟刘朋道别后,我一路上也没看到陈清姿。抱着干脆面君进了地铁站,立即有个工作人员上前拦住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随即目光落到我怀里的干脆面君身上,随即指了指一旁墙上的标记。 我抬头一看,墙上画着一只小狗的图案,打了个横杠,意思好像是不能带宠物进地铁。我不由有些郁闷,狡辩道:”那是说的不准带狗,我这不是狗。” 工作人员是个大哥,一口河南腔,嘴一撇:”咦!恁个龟孙,那是说不能带宠物,恁这不是宠物是什么?!” 我笑道:”不是宠物,我一点也不宠它。” 下一秒,我便被工作人员拎出地铁站。 我暗叹一声,低头看着干脆面君,见他一脸无辜地看着我,随即还跟我吐了吐舌头。 算了,打车吧。酷察ら象声词よ,我拦下一辆车。 抱着干脆面君上车,路上司机不住地瞄我怀里,好奇地问道:”你这抱着什么呢?” 我一听这话,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干脆面君是国家保护动物,要是人家看我养这东西,去举报我可咋整。于是我说道:”是狗啊。” ”呦,第一次见这么奇特的狗,这不是那什么熊吗?”司机问道。 我笑道:”不是,它只是特别像而已。因为它是博美,藏獒,西施跟拉布拉多的串子。” 司机顿时晕了,看蛇精病一样看着我。我尴尬地对干脆面君笑道:”快,叫几声给司机大哥听听。” 干脆面君白了我一眼,趴我腿上呆着了。 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我赶紧下车抱着干脆面君往小区里跑。 等到了楼下宣传栏跟前,我瞧见老道正背着手在宣传栏那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我于是好奇地走过去,霍然见一张偌大的车展海报贴在宣传栏里。当然最主要的是,里面有个著名的暴露狂车模:干露露。 ”卧槽师父你在这儿看车模大腿?”我啧啧地说道。 老道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是我,便低声道:”别这么大声,我在这小区有头有脸的......” 我顿时汗了。确实有头有脸,是广场舞大妈的梦中情人。正说着,却真有几个大姑娘小媳妇边聊着边往我们这边过来。 老道赶紧将我拉到一旁,语重心长地说道:”徒弟啊,我教给你的功夫你都练会了没?” ”行了师父您也别装正经了。”我哭笑不得地将干脆面君塞给他:”你给看看,这浣熊是不是哪儿有点特别,或者怎么着?” 老道将干脆面君接过去端详半晌。干脆面君则伸爪子捂住鼻子不满地嘀咕。我一看乐了:”师父,干脆面君都嫌你身上臭呢。” 老道冷哼一声,将浣熊递给我:”我可看不出什么。我善观察人,对于动物不在行。毕竟不是人人都懂御兽之术。” 我有点失望地接过干脆面君,问道:”那这什么御兽之术算什么意思?” 老道说道:”这可是一门学问。你听说过有个高原雪城不?有人也叫那地方世外雪城。” 我回忆了片刻,突然想起在厉笙歌的梦里见过那地方,简直跟幻城似的:”是不是在南迦巴瓦峰,西藏那地方?城主是个挺英俊的男人,但是长着白头发?” 老道有点惊讶地看着我:”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我倒是没直接见过,我是在别人的幻境里见过,或者记忆里见过。”我说道,回想起厉笙歌记忆里那一幕”霸道城主爱上我”的桥段。 老道似乎了然了些:”明白,听说厉笙歌跟这个城主有过一段。这样吧,抱回去给陈丫头看看。她是厉笙歌的徒弟,也不知道懂不懂这些。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们公司的。”说着,我将佟亮的事情跟老道说了一遍。 老道叹道:”怎么这年头怪人怪事越来越多。得了,先回家吧。” 说着,我们俩上了楼。走到门口按下门铃,半晌后没听到陈清姿应答。想起晚上陈清姿莫名其妙生了点气,我估计这货是故意不开门,于是干脆摸出钥匙开了房门。 但是一进门,却见陈清姿正愣愣地站在厅,神色有点微妙的慌张。 ”出什么事了?”我问道,随即扫了一眼屋里。并没别人在场。 ”没事,我,我刚想别的事情呢。”陈清姿笑了笑,脸色有些不自然。 老道似乎也起了怀疑,四下看了看:”有谁来过?” ”哪儿有。”陈清姿说道,脸色慢慢恢复如常:”你们两个一回来就这么奇怪。刚才我在厨房想要做饭,听到门铃响,就出来看看,谁知道你突然开了门,就吓我一跳呗。” ”是这样啊。”我不再多想,便将干脆面君放到地上去。陈清姿到底是女孩儿,瞧见萌宠立即来了精神:”哎呀,你怎么把它抱回来了?以后你来养么?” 我想了想,说道:”没,我就是一时心血来潮带回来玩玩。” 干脆面君也会讨好姑娘,立即对着陈清姿的手蹭了蹭,水汪汪的眼睛瞧着陈清姿。 ”等着,我去做饭啊。”陈清姿笑道,转身进了厨房,关上玻璃拉门。 我回头见老道站在厅里,不住地提鼻子猛嗅。 我无语地说道:”师父,你干什么呢?” 老道低声道:”我闻到空气里有一股很淡的香味。” 我翻了翻白眼:”师父,空气里一直有你的臭脚味儿好么。哪儿香了。” 为了驱散臭味,我跟陈清姿回家的第一个习惯动作就是开窗。现在将近年关,天气很冷,但是没办法,实在忍不了那臭味。 ”不是,真有香味,你闻不出来?”老道摸了摸鼻子。 ”闻不出来。”我叹道:”师父商量个事儿呗。以后天天洗脚行么。” 老道嘿嘿笑道:”我不觉得很臭啊,我在自己的脚臭中很有归属感。” ”咳咳咳呸!对我们来说很有威胁感!”我冷哼道。 老道似乎终于放弃了去闻那什么陌生的香味,转而抓起电视机柜子上放着的台历,取出旁边一只签字笔,在本月的二十号上画了个圈。 ”师父你干吗呢?”我走过去不解地问道。 老道嘿嘿笑道:”这号有车展。” 卧槽,这老家伙是惦记看车模大腿。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一件事:”师父,楚歌的阴魂呢?” 老道笑道:”今天被我送去寺庙超度了。他母亲也认了个干儿子,皆大欢喜。”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一拍大腿,嘀咕道:”早知道晚一天送他去。这样说不定他在屋里还能看到刚才谁来过。”岁广他。 ”师父觉得刚才有人来过?”我问道。 老道瞪了我一眼,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道:”我怀疑是有人来过,但是陈丫头不说,咱们也不好继续追问。” 第二百零八章 鬼店鬼歌谣 ??¨?闫至阳笑了笑,说道:”陈姑娘,看来你这位朋友是惜命之人。不肯为了救你冒险。” 我心中”咯噔”一下,心想八成陈猪婆又得骂我几句,扭我耳朵。 但出乎意料的是,陈清姿却很平静地说道:”这很正常。我不需要别人为了救我而丧命。这样我自己也不开心。” 这一句话虽然平淡无奇,但是我却有些动容。看来陈清姿是不想闫土豪让我涉险。但这一瞬间,也不知哪儿来的冲动,我不由脱口而出道:”谁说我不肯,你说,要怎么救?” ”好,够爷们儿。”闫至阳笑了笑:”陆萍,将他带到那条河边。丢到水里去!” 卧槽??什么情况??我一听这话头皮发麻。南方天气虽然不如北方的冬天冷,但是这时节下水,也够我受的。况且有一个重要问题 ”我特么不会游泳啊!!喂喂。我能不能收回刚才说的话??” 还没等我说完,我旁边这位男女不分的哥们儿姐妹儿的就推着我跟推死猪一样推到河边儿。这一路,我听到身后陈清姿一直在喊我:”豆芽,豆芽!” 没等我回话,这春哥一脚将我踹到河里。 在掉下河的那一瞬间,我仿佛感觉这地方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儿看到过。 但是,当冰冷的河水浸透全身的时候,我蓦然想到,这河边的小路,好像是那个失踪的少女走过的地方。 冰冷刺骨的河水扑到脸上,瞬间浸透了我的衣服。 起初我是呛了几口水,但是立即屏住呼吸,眯起眼睛。可就在这时,我看到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河底部慢慢浮了上来,冲着我扑了过来。岁刚岛。 等那东西游得近了,我吓得差点儿又喝下几口水。因为浮上来的好像是一具已经泡得肿胀发白的女尸。 这女尸的眼睛好像已经烂没了,空洞洞地扑到我眼前,居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死命地往河底下拉下去。 卧槽,这是遇到水鬼了?!隐约地,我看到这女尸的身上穿着白色吊带睡裙,貌似真的是失踪的那个少女。 可这时候明白了这个真相也没用,我依旧被她拽着往下沉去,眼看着就要到河底了。就在这时,我突然见眼前一道水痕如流星一般划过,一支冷箭冲着我跟前这个女尸射了过来,噗嗤一声闷响,刺入那女尸的额头。 当那冷箭射入她的额头之后,那女尸倒是突然松开我。但是神奇的是,她居然没有沉下去,反而慢慢向水面浮了上去,好像有人在拉着她似的。 此时,我听到头顶噗通一声,貌似什么人跳了下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跳下来的人立即将我拽起来,往水面上拉了上去。 耳边水花一响,我顿时感觉能呼吸了,不由先将嘴里喝下去的几口水吐了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河水,往旁边一看,原来拽我上来的居然是那个萌妹子云昔。 我四脚并用地爬上河岸,感觉冷风一阵阵地往身上刮,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哆嗦。 我爬起来回头一看,暗沉的河水上飘着一具女尸,远远看去手脚跟脸都是惨白色,看得我心惊肉跳。再度回想一下刚才被女尸抓住的情况,我立即奔到一旁扶着墙开始吐了起来。得,今晚吃的山珍海味都被吐了个一干二净。亏本了。 ”豆芽,你没事吧?”陈清姿立即跑过来问道。 我回头见闫至阳跟那位春哥也走了过来,不由直起身跳脚骂道:”我说闫至阳,你他妈什么毛病啊?又是活埋又是给我丢河水的,你是不是虐待狂啊你?!” 闫至阳指了指河水上的浮尸:”丢你下去就是为了这个。这河水说深也不算太深,可说浅也不太浅。如果真要打捞,还不知捞到什么时候,能不能顺利找到。” ”所以你就把我丢河水里?我丢雷老母啊我!”我在寒风中打了个喷嚏。 ”嗯,我们其他几个都难将那女尸引上来,唯有你气场弱,才能成功。”说着,闫至阳招呼他手下那位春哥,不,应该说萍哥去店里拿了两件外套,递给我跟云昔。 随即,这货便报了警,说河水上发现一具浮尸。 于是我们几个便站在河边儿等警察来处理这件事。在等待过程里,我问闫至阳是不是一早就觉得那个失踪的叫蓝雨的女孩就溺毙在这条河里? ”我猜应该差不多。”闫至阳回头看了看刚才那条小巷:”这条巷子就是监控里她走过的那条小巷,她消失在这条巷子的尽头,再也没出现过。那我觉得可能是掉进了这河里。” ”那怎么我跳下去她就上来了呢?”我想了想,说道:”你别是告诉我,那个女孩掉下去变成了水鬼,肯定是想在河水里找替身,所以你丢我下去,就为了给她当替身?” 不出我所料,闫至阳再度不要脸地承认了。 ”卧槽,你怎么老看我不顺眼呢你?”我怒道。 闫至阳也懒得理我,因为此时警车已经到了。警察看了看我们,说我们既然是目击证人,那就一起回警局录个口供吧。 于是我们跟着警车去了警局。录完口供之后,闫至阳大体问了问蓝雨的尸体初步检验情况。据警察说,蓝雨就是活活淹死的,身上没有任何外伤。但是是她自己掉水里的呢,还是被人推下去的,这倒是没法确定。看样子倒很像意外,但是警察无法解释为什么尸体会自己浮到水面上。听到这里我就暗自呵呵了。能是自己浮上来的么,那是我钓上来的艹。 从警察局里出来之后,我看了看闫至阳身边的俩人。 ”这俩你是哪儿弄来的?”我苦笑道。 ”陆萍,云昔,是我们家在西塘这边的人。”闫至阳说道:”走吧,蓝雨已经死了,但是我怀疑她是被什么东西给推到河里的。我来警察局,就是为了听听法医的验尸结果。蓝雨这边可以暂时放放。现在算算时间,今晚那俩人也差不多被带到西塘,正好晚上解决一下这件事。弄清楚蓝雨到底是怎么死的,也就能解决掉一直跟着陈清姿的那些女鬼了。” ”哪两个人?”我忍不住问道。 ”快递单子上显示寄出碎金盘的宁飞晨,跟蓝雨的好朋友,林柔。”闫至阳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让人把这俩人请了过来。” 请了过来,我心想,说得特么轻松,其实是绑了过来吧? 想到这里,我偷偷瞥了一眼身旁这个身高几乎跟我持平的春哥,心想闫家这是养了一群自己的打手么?这特么是社会不安定因素啊我要举报! 但是转念一想,说不定这四大道法家族都是有很深政治背景的人,看似平民百姓,但是由于自己家里从事的”特殊”行业,应该是对国家跟政治有一定”影响”跟帮助的,所以神秘的国家有关部门指不定是在暗中扶持四大家族的势力。否则,哪儿容得他们耀武扬威。 回到住处,我赶紧冲进房里去洗澡。大冬天里被冷水浸泡简直是一种酷刑,比闻到杨幂幂的香港脚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洗完澡之后,我神清气爽地出来,见床上那个千年少女鬼已经乖乖变回一只少女猫鬼。 闫至阳正在我屋里,坐在床上跟猫聊天,貌似在问封灵契的下落。 但是萧芊芊,也就是那只猫却很不耐烦地回答说,封灵契并不在她身边,也就是说,封灵契约跟她已经分离了。 ”什么?!大哥怎么会将你赶走,只留下封灵契?”闫至阳霍然站起身来。 ”事实就是这样。封灵契不在我身边,让你失望了。”那猫嘴一张一合地说道,随即趴到枕头上去。 闫至阳剑眉紧锁,沉默不语。小奶猫打了个呵欠:”无聊。现在封灵契也没了,到底干点什么才好呢?” 闫至阳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你先留在这儿吧。等我找到大哥跟封灵契再说。” 小奶猫伸了个懒腰:”好吧。” ”我说,萧姐姐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变回人的样子?”我说道。 小奶猫冷哼一声,闭上眼睛睡去了。 闫至阳见我出来,便说道:”走,跟我来。” 第二百零九章 宝贝对不起 ??我只好闭嘴,站在她身旁傻愣愣地看着前方。我蓦然想起昨晚到这里来,貌似看到什么东西从周围的殉葬坑里爬了出来。不由打了个寒噤,目光落到不远处的殉葬坑上。 这次倒是没看到什么,光秃秃的月色下,四周安静明亮。 我刚松了口气。便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传来。本以为是站久了寒意入体,便想原地跺跺脚。可就在我想抬脚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抬不起来。低头一看,尼玛,泥土下突然伸出一只白惨惨的手,正死死地抓住我的脚踝。 ”靠靠靠,鬼啊!”我喊道,发现另一只脚也被一只鬼手给拽住。只好泪流满面地去看陈清姿:”猪婆救命!” 陈清姿十分镇静,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貌似想坐看我被吓尿。 我刚要骂几句解解气。却见此时无数只鬼手如发芽开花一般,接连破土而出。在我们俩周围摇摆不定。 旷野间的风声便得凄惨,明月也被一层阴云遮住。阴风四起,我闻到一股股腐烂肉类一样的恶臭味儿传来。 蓦然地,我想起收到的那快递里,腰带扣跟金耳环上头也附着这种臭味,不由胆战心惊。 我的双脚被那鬼手给拽进泥土里去。脑海中电光火石一闪,想起我被闫至阳活埋的时候,貌似也看到了同样的鬼手。 ”猪婆!你别见死不救啊你!”我着急道,脑门儿一头冷汗。因为我发现陈清姿并未被这些鬼手影响,貌似鬼手全部对她敬而远之。 陈清姿冷哼一声,面带微笑倚在梳妆楼的墙上:”求人救命就气点儿,叫我什么,猪婆?!那你就等着被这些千年未散的冤魂拖走吧!” ”别介啊,哎”我低头一看,自己的小腿儿也在慢慢下陷。 ”陈大小姐,陈美女,麻烦你救我一命啊!”情急之下我嚷道。 ”好吧。”陈清姿这才慢慢站直了身子,从裤袋里拈出一把银针一样的东西。那东西比银针粗,但是比木棍子细,长度跟毛线针差不多,貌似带着机关,拿在手中一抖,突然又伸长了去。 我见陈清姿将那一把银色的东西对着抓住我脚踝的鬼手丢了出去。那银色的针扑哧一声插入鬼手中,与此同时,居然从针体的半截部位,旋转绽放出一朵银莲花一样的东西。 那朵银色莲花里扑簌簌掉出许多粉末和碎片,被风一吹,散落在四周。但是,接触到粉末和银色碎片的鬼手,像是被开水烫到一般,疏忽间消失了。 刚才还凄风苦雨般的草原,被陈清姿突如其来的一下肃清了鬼气。我感觉脚上一松,停止了下陷的动作。 草原再度恢复宁静。月色再度洒落下来。如果不是我的脚深深地陷入泥土中,我甚至要怀疑刚才不过是一场梦。 我赶紧死命将脚拔出来,见陈清姿也从地上捡起那漂亮的能绽出莲花的银针。 她将手一抖,莲花闭合,将银针收入口袋中。 ”你这是什么神器?”我讨好地问道。 陈清姿照旧没鸟我。我顿觉没趣,又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这里不是殉葬坑么。总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陈清姿说道:”你也许听说过蒙古贵族的墓葬方式。乱马踩踏墓坑,让它们变得平整。实际上,万马踩踏,会让原本怨气十足的殉葬者阴魂更为不安。怨念深重,很难彻底消散。不过也不成什么气候。” ”不成气候么?”我拍了拍脚上的土,擦了把额头冷汗。幸亏不成气候,这要是成了气候,我现在就是出土文物了,得靠猪婆把我挖出来。以前我不太信鬼神,但是自从遇到闫至阳,再到陈清姿,我是着实见识了。 ”好了,时间到,豆芽,赶紧进去!”陈清姿喝道,进了梳妆楼。 我也跟了进去,不满地说道:”你不让我喊你猪婆,你自己还叫我豆芽,你这也太不公平啊。”岁有节。 ”我什么时候公平过?”陈清姿不以为然:”跟你没那么多公平。”说着,她拽着我绕到一处墙壁跟前。 此时,月色正投射到这墙角的位置。梳妆楼不同于一般的住户建筑,不是正方体,而是多面体。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进门后有点眩晕,好像这梳妆楼会动似的。 月色投射在两面墙壁的夹角处。此时,陈清姿突然念道:”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说着,她似乎数了数两面墙上的砖头数,最后,在一个位置上停了下来。 我见她手伸向那位置上的两块砖头,一手抓一个,想将砖头给抽出来似的。我好奇地凑上去,见那墙体上虽然刷了一层白色的像是石灰还是什么颜料的东西,但是由于年深日久,白色的墙体早就脱落了大半,露出里面的青石砖块来。 我瞧着她双手用力,没多会儿便将那青石砖块从墙体中拽出来。此时,透过月色,我看到两块砖头的缝隙里似乎横放这什么东西。 ”找到了,果然有!”陈清姿比我激动得多,立即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小巧的手电筒,对准缝隙照了照。我也伸过头去看了看。只见里面貌似塞着一只长方形不算大的红色锦盒。 陈清姿将上下四块砖也抽了出来,然后将手伸进去将那红色盒子给抽了出来。借着手电筒的光一看,我见那盒子是正红色的绒布锦盒,上头绣着一只展翅高飞的苍鹰。那苍鹰的眼睛尤其栩栩如生,在那光芒映照下,居然像是有了神彩。 ”什么东西啊这是?”我忍不住伸手去摸那红色的盒子,却被陈清姿照着手背狠狠拍了一下:”别乱动,你这个豆芽菜!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我摸一下能弄坏么?”我愤愤地抽回手:”这什么东西啊?” ”不告诉你。”陈清姿说道:”好了豆芽,现在我找到这东西了,你可以哪儿凉快哪儿呆着了。” ”哎,你这什么意思?”我疑惑地问道。 就在这时,我见陈清姿居然起身兴冲冲地往梳妆楼外走出去。我也立即追了出去,见她将斗篷脱下来,把红色盒子小心地包裹在里头,绑在摩托车后座上。 我见她要走,立即拽住她:”哎哎,这你也得带我一起回去啊!” ”滚一边儿去,自己小跑着回去吧。”陈清姿啐道。 ”你特么这个猪婆!”我见她已经开始戴头盔了,不由有些着急。 可就在这时,我见陈清姿戴头盔的动作顿住,转脸看着草原深处。 我也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但是草原空荡荡一片,什么也没有。 ”有人来了。”陈清姿将我一甩,戴上头盔,发动油门要溜。而这时候,我见草原深处果然有人影由远及近迅速而来。 确切地说,是草原深处有一个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奔腾而来。 我先是后背发凉,想起这地方是蒙古墓葬,难道来的是个阴魂不散的蒙古骑兵?但是等那人影近了,我发现那不是古代的骑兵鬼,而是一个现代人。等再仔细一看,不由头皮一麻:这现代人居然是闫至阳! 陈清姿此时发动车子刚开出十几米,而那人骑马已经快到我跟前来。就在这时,他突然在马上弯弓搭箭,箭头一转,对准陈清姿的背影射了过去。 ”猪婆小心!”虽然没看清来人,但是这句话我不禁脱口而出。 好在陈清姿似乎也感觉到后背袭来的三支冷箭,立即在车上低头俯下身,躲过两只冷箭。但是第三支箭,貌似是别进了她的车轮里,让她连人带车一歪,居然摔了出去。 我担忧地看着她,但见猪婆果然非同一般,摔出去之后就地打了个滚,瞬间又站了起来。起身的同时,我见她将那一沓子毛衣针又丢了出来。 第二百一十章 千岁塚(上) ??我将这三样东西捡起来,思量半晌,决定先放我抽屉里。明天给老板看看。到底要不要报警。如果他觉得不用报警就这么寄出去,我就干脆当没发现的。这绝壁像是古物,臭味说不定是古墓里闷久了发出的尸体臭味。这东西指不定是什么盗墓贼销赃的手段呢。 想到这里,我将这几样东西收起来。回屋丢到我抽屉里。我见方便面君也跟着我进了屋,老老实实地趴在窝里,便也放心地将门锁住走了。 第二天一早,我到公司的时候,其他人也都到了。进了门,我倒是没再闻到那股臭味。但是,我见老板正脸色严肃地坐在我的位置上。 ”老板早?”我嬉皮笑脸地问道。 ”昨天你是不是私自拆了户的快递?”老板冷哼道,光头亮瞎眼。 ”那不是我拆的。是浣熊干的!”我指了指一旁摇头晃脑吃坚果的干脆面君。 ”你还说,要不是他啃你的抽屉,我还不知道你拆了户的快件!”老板面色阴沉:”如果真是它干的。难道一只小动物还能把快件拆了再塞你抽屉里?!” ”我......”我顿觉自己竟无言以对,便转念说道:”老板。昨天我发现那快递里一股臭味,拿出来一看,里面装着的像是古物,说不定是盗墓弄来的......” ”那也不关你的事!”光头老板喝道:”你管他送的是什么,我们只要送到目的地就行了。再说,什么臭味,我怎么没闻到?你少来这一套,以后如果再让我知道你私自拆别人的快递,就干脆给我走人。” ”知道了。”我没好气地回答,心想这是当我是贼啊。 ”那快件呢?”我忽然想起这问题,于是问道。 ”包好之后,我让别人送过去了。这次,扣你一百块钱工资!下次再有这事儿,直接走人!”老板瞪了我一眼,便回了办公室。 一早挨了一顿教训,我心情也不咋好,收拾好东西之后,就出门送快件去了。过了几天,这件微小的怪事便逐渐被我淡忘了。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中午,忙完上午的活儿,我正带着盒饭回公司,却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正坐在我的位置上。 我打量了一下这人,目测身高一米八五左右,蛮帅,气质有些说不出的特别。 ”您这是来寄快递?”我问道。岁乒厅。 ”是韩笑先生?”那人笑道。 ”是我,你是?”我疑惑地问道。 ”我是ゥ古今奇谈イ杂志社的编辑记者,我叫闫至阳。”年轻男人对我笑道,并递上一张名片。 我更为疑惑,心想编辑找我干吗?没等我问,这位编辑就告诉我,他的工作就是搜集古今中外各种奇闻异事并且编写成文的。他来找我就是为了要调查一件事,搜集写作资料。 我一听乐了,我说我就是一特普通的人,哪儿给你弄奇闻异事去。要说我们这一亩三分地儿真有奇闻异事,那就是一小快递公司居然养着干脆面君。我很想举报这件事,国家就不出人管管吗?二级保护动物啊喂!! 闫至阳笑道:”浣熊什么的我不会去举报,只想让你看看两张照片。” 我有些惊讶,我这什么都没说,他倒是很善解人意似的,知道我在想什么。闫至阳也不多说话,只是从包里翻出两张照片来,递给我让我看。 我看过后吓了一跳。只见照片上是一个男的和一个老太太两个人的特写。但是这俩人已经死了。男的两眼翻白,面容扭曲,开膛破腹??女的则面容极老,脸上遍布皱纹,跟刻了花纹的核桃似的。 我看着这照片不明所以,于是问闫至阳,这照片跟我有个毛线关系?这一男一女我根本不认识。 闫至阳笑了笑,问道:”前阵子是不是你们这里寄出过一个快件,上面应该写着,男士腰带扣,女士耳环?”说着,他又从背包里找出一张照片,递给我看。 我拿过来一瞧,见照片上是一张皱巴巴的快递单,单子上的字儿有些似曾相识。略一琢磨,靠,这不是服小妹的字迹么? 我豁然想起一个月前被干脆面君拆开的那个快件。由于被拆开了,再度寄出去的时候,老板让服小妹另外写了快递单子和寄出的地址,收信人等。 ”这个我倒是见过......”话说到这里,我觉得自己有些失言,立即补充道:”其实那快件不是我拆开的......”这一补充我顿觉自己给自己深深地补了一刀,得,直接承认了。 闫至阳打断我的话,直接问道:”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你能给我详细描述一下么?” 我惊讶地看着他,问道:”这快件跟这一男一女有关系么?你这到底是记者还是查案啊?”想起里面装着的古物,我琢磨着俩死者该不会是盗墓贼销赃不均互殴而死吧?可死者里有个老太太,这说不过去啊。老太太跟着凑什么热闹?就算老太太是广场舞高手但是也不至于流弊到能给一个男的开膛破肚吧? ”这件事说来话长,如果你能将里面装的东西详细跟我说说,我就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你。”闫至阳笑道,看我没说话,补充了一句:”现在这俩人收了快件死了,警察正在调查。如果顺着线索查到你,这对你也有一定的负面影响。如果你能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可以跟警察证明,你跟这件事没有关系。” 我撇了撇嘴:”就你,有这么大影响力?” 闫至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随便你选。” 我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但是说实话,我蛮好奇。这一个月里我一直记着那奇怪的快件,现在有人来跟我b1下那快件的来历,我其实还挺有兴趣的。 于是我让闫至阳坐下等等,自己则从抽屉里摸出纸笔,根据记忆中的印象,给那两只锦囊和里面装着的东西来了个速写。 闫至阳在一旁看着,有些惊讶:”小哥,没想到你画画这么好。” ”哎一般一般。”我笑道,心中暗想,这是我大学时候苦练出来的把妹手段,当时是为了给喜欢的姑娘画画,结果画完之后兴冲冲地拿给女神看,女神直接回复了俩字:”咳呸!”哎现在的姑娘要不要这么现实。 我将画好的东西给闫至阳看。闫至阳仔细地看过之后,脸色凝重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你是不是摸过那两个东西?”闫至阳突然问道。 ”是,是啊,这有什么问题?”我不解地问道。 ”可能会有。”闫至阳皱了皱眉,说道:”你仔细看看这个照片上的女人。” ”一个老太婆而已,有什么好看。”我说道,其实是不想看死人脸上那僵硬的神情。 ”她不是老太婆,本来是个三十岁的美丽少妇。你看,她露出外面的胳膊,皮肤没有任何变化,依然很光洁。头发也很黑亮。”闫至阳说道。 听了他的话,我再度仔细看了看那照片,吃惊地发现照片里的人却是如他所说,头发黑亮,手臂皮肤很好,只是脸如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太婆。这太不可思议。 ”怎么会这样??”我吃惊地问道。照片不会是p的吧? 闫至阳没有说话,只是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随即突然从手腕上褪下一串黑色手珠递给我:”我现在有点急事要走,你记得把这个戴在手上,这几天千万不要摘掉,就算是洗澡也要戴着,切记切记。” 我从来没有戴手链的习惯,便想还给他。但是闫至阳却说,如果我不戴他这东西,说不定过几天法医就要给我拍照了。我半信半疑地接过来,想起照片上的怪事,虽然不咋信,但是为了绳命安全,我还是将手链戴在手上。 手珠戴到手上之后,我觉得一股清凉的感觉袭来,像是一只凉丝丝的手握住了我的胳膊。我正待细问这是什么珠子的时候,却见闫至阳大踏步地离开了。 什么毛病啊这?我不解地看着这哥们儿离去的身影,想着这丫的刚才非要追问快件的事情,现在问完了,不说一声塞给我一只手链自己就走了,这都几个意思? 我下意识地摸了一把手上的珠子,但觉那珠子触手凉滑,放在阳光下一看,珠子里似乎有气流在涌动似的,又像是映出了天上的白云,透出一股说不出的神彩。就在这时,我见干脆面君一脸憧憬地看着我手上的手珠。我突然想起这货喜欢吃麦丽素,立即指着它的鼻子警告道:”不准偷走我的珠链昂,否则我就剃掉你的毛!” 干脆面君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走掉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千岁塚(中)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身后一阵稀4索索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股臭气。有一道人影落到我身旁。 我捂住鼻子,心想这怎么跟谁放了个屁一样。转身一看,不由眼前一亮:这不是西塘那位特立独行的八代长老丐帮弟子么? ”是你?”我惊讶地脱口问道。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那老道嘿嘿一笑。 我见他气色红润身体好,貌似很有点道行。看样儿是来帮我的,不由心中安定了一些。总算不至于被厉姐姐痛扁一顿了吧?岁阵私。 厉笙歌冷冷地看着他:”尊驾何人?” ”尊,尊驾?”那老道一边啃着手中的半个猪蹄,一边笑道:”小姑娘,你是隐居太久了,连现代人说话的方式都不懂了么?” 厉笙歌眉头一皱:”让开!我教训这小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不是我让开,你就要把他打到吐血?唉这是你的风格啊。”老道摇头道。 ”是又怎么样?!”厉笙歌冷声问道。一阵冷风吹过,扬起她的秀发与白衣裙裾。杀气四溢。 我顿时打了个哆嗦。老道笑眯眯地看着我:”怎么办,人家要揍你。” 我一看他这要袖手旁观的模样,立即眼珠一转。跟杨过见了欧阳锋一样,上前忍着臭味抱住老道大腿:”师父。不,干爹!你要帮帮我啊,给我做主啊!!有人要打死我啊!!” 老道呵呵笑道:”我如果帮了你,你真肯做我徒弟?” ”绝对肯!”我点头道。 ”好!”老道说完这个,立即将手中的猪蹄一扔。 我也立即闪了开来,感觉老道要发大招了。 厉笙歌大概也看出老道修为非凡,便将陈清姿推开,取出背在身后的独幽琴,横于身前,素手轻轻一拨。 那琴音分明很动听,我却感觉眼前金星乱冒,头晕目眩。琴音再度发出,我顿时更晕了,感觉天地都倒转了过来一样,立即扑街,摔倒在地。 ”啧啧,笨。”老道看了我一眼。我见他依然稳如泰山,不慌不忙地突然原地打出醉拳一般,一边打醉拳,还一边毫无章法地唱着:”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道袍破!哎嗨!天苍苍,地茫茫,不知木兰是女郎,多亏干爹赵忠祥,给她承包了鱼塘,透心凉,心飞扬,中国山东找蓝翔!!” 卧槽,什么玩意儿?我顿时惊呆了。但是神奇的是,我竟然发现自己头不晕眼不花了,似乎在他这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引导下,厉笙歌琴音里的致幻效果消除了。 我赶紧站了起来,站在老道身后,看着这一幕神奇的对决。 大概是后来小区里靠街边儿的居民实在忍不住了,开窗大喝一声:”半夜吼什么呢?!跳广场舞别在这儿跳!” 这一嗓子过去之后,我见厉笙歌停下动作,盯着老道问道:”你到底是谁?” ”这小子的师父啊。”老道笑道:”姑娘,年纪轻轻的,就好好找个如意郎君得了,你跟着一群大男人争抢什么?” ”好,很好。清姿,我们走!”厉笙歌说道。 陈清姿却没挪步子:”师父,我不想走。” ”为什么?”厉笙歌不解地追问。陈清姿盯着看她一会儿,慢慢低下头。 ”好,随便你!”厉笙歌见讨不着便宜,便只身向巷子口处匆匆离开了。 陈清姿立即奔到我跟前问道:”豆芽,你没事吧?” ”没,就刚摔地上的时候擦破点儿皮。”我笑道,随即问那老道:”你厉害啊,刚才那是什么招,居然能破厉姐姐的琴音?” 老道笑道:”那丫头算聪明,用琴音试探了一下,发现我比她厉害,便赶紧跑了。那琴音可以控制人的心魂,让人产生幻觉。如果你有五眼六通,就能看到那琴音发出的声波。我刚才那歪歪曲曲的动作就是躲过声波,同时大喊打乱她的节奏。这样,她的琴声就没啥用处了。” ”五,眼什么通?”我问道。 老道笑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问你,你已经答应当我徒弟了,是真的?”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那就是真的吧。你教我点儿东西,我下次遇到危险情况我还能应付。” 老道笑道:”这就是了啊。首先,作为你师父,我准备先住你家。” ”什么?!我家还有猪婆呢。”我说道,回头看了一眼陈清姿。 ”哦,你们同居了?”老道问道。 陈清姿啐道:”谁跟他同居,我们住两个房间!” 老道说道:”那多浪费地方,你们俩住一间,给我一间。” 我跟陈清姿立即转身就往小区里走。 但走了几步,我却发现老道似乎没跟上来。我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确实没见那老道的影子,不由惊叹老道这功夫,简直是武林高手飞龙在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陈清姿也十分赞叹:”这老前辈的功夫好厉害,一转眼就不见了,这巷子那么长,他怎么会在几秒钟内消失得不见踪影呢?” 正说到这里,我突然听到有声音从脚下传来:”他妈的,怎么这边的下水道不盖井盖?妈的天太黑也没看见,差点儿摔断了我的老骨头。” 我听到这声音不由侧过脸低头一看,卧槽,小区院墙下有个下水道井盖大概是被人偷走了,老道正从井口爬出来。敢情刚才是他想绕过我俩跳墙进小区,结果一不小心掉井里了。 我俩见老道的惨状都没忍住,前仰后合笑半天。老道板着脸:”笑什么?!你们看,这下我身上更脏了,怎么也得让我去换个衣服吧?” ”您这有衣服换吗?”陈清姿撇嘴道。 ”哎呀上楼再说。”老道说道。我觉得就这么把人赶走了也挺不好意思,于是就同意老道跟着我们去住处洗澡换衣服。 一进门,老道啧啧说道:”不错的地方啊。让一间给我,你们住一间。”说着,反为主地去浴室洗澡了。 我跟陈清姿无奈地摇摇头。陈清姿问道:”这人你真的打算让他留下?” ”我看他不像是坏人。”我说道:”你看,他在西塘的时候还救下两个被拐卖的小孩。” ”那也不行啊,始终是个陌生人。”陈清姿说道:”再说了,你让他住哪儿?总不会真的腾出一间卧室给他。” ”住厅呗。”我苦笑道:”也只能这样了。” ”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怎么没跟着厉姐姐走啊?”我突然想起这茬,便问道。 陈清姿冷哼道:”你管我呢?” ”啊?”我茫然地看着她,却见陈清姿瞪了我一眼,转身回房间去了。 啥啥啥?我还么明白陈清姿的意思,就见老道从浴室里出来,穿着我的睡袍。这洗干净之后我才发现,这老道样子不难看,长得还挺粗犷艺术范儿。留着一头半长发,短胡须。个子不算很高,一双眼睛特别亮。如果不是因为五官端正,这眼睛配上一副獐头鼠目,那就是一标准的贼相。 ”委屈你住厅吧。”我说道:”上次说,您叫什么来着?” ”刘玉函。我的道号叫幽龙,总之你别管我叫啥,就叫我师父就行。”老道笑道。 ”怎么还幽龙。”我笑道:”我看武侠小说里,紫阳道长啊,长春真人啊,感觉都挺积极向上的,你这不像是名门正派的道号啊。哪儿出的家呢?” ”我这是自成一派。道号也是我自己取的。”老道笑道。 ”你,你该不会是个江湖骗子吧?”我疑惑地问道。 ”什么骗子,是江湖骗子的话我能打得过那个厉丫头么?我跟你说啊,她真是人如其名,够厉害啊。”老道摇头道,立即坐到沙发上去,翘起二郎腿抠了抠脚,然后若无其事地拿起桌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杯水。 卧槽,我立即一阵恶心。 第二百一十二章 千岁塚(下) ??”哦,宁思的表哥?”我恍然道:”原来你跟医生说的那个什么溶血症,就是你说过要提前设置下的劫难。讲给医生听。他就会帮着婴儿避免劫难,这办法好啊。” ”玉柒?”一旁的陈清姿惊讶道:”就是那个卜算出著名预言的那人?” ”哦?你身在雪山,居然也知道那个名动天下的预言?” ”啥预言?”我好奇地问道。 ”别看我在雪山,但是我们雪城并非封闭的所在。很多事情,我也是耳熟能详。”陈清姿冷哼道:”我知道这个人,人称七爷,是个几乎与唐朝李淳风齐名的卜算师。他曾经在三年前算出过一则预言天下的卦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卦象说的应该是:一朝两都龙脉断,玄天彻地震金銮。江山易主狼星起,手握封灵天机变!可惜对于卦象的解释也是众说纷纭。但是大家认为最重要的最后一句,手握封灵天机变。所以,封灵契才变成人人争相去夺的玩意儿。” 闫至阳冷哼道:”天下之人多有贪念。以为这卦象说,得到封灵契就能改变这天下时局。可我看并非这样。只是我并不知道。你师父居然也想要这东西。” 陈清姿啐道:”我师父想要怎么样,你管得着么?!” 我见俩人又有要吵起来的节奏,赶紧拦住:”好了两位,这事情先打住,既然解决了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现在问题是,猪婆身后跟着的一小队鬼子怎么办?” 闫至阳说道:”不是说了么,今晚找来那个快递鬼问问。” ”晚上了,找吧?”我指了指暗淡的天色。 ”嗯,先去一处凶地,才好招鬼。”闫至阳说道:”好在苏州也不少闹鬼圣地。” ”好在......”我撇了撇嘴。 决定之后,闫至阳便拦下一辆计程车。司机问我们去哪儿。闫至阳很淡定地说道:”大儒巷。” 司机则吃了一惊:”你们三位看来是外地来的吧?那地方据说挺邪的,晚上还是少去吧。就算住在那巷子里的人,晚上也没有出来逛游的。” 我一听这话,一半欢喜一半忧。总裁哥对各地的凶地所在地点真是信手拈来啊。但是听司机这么说,我又有点紧张,赶紧做好心理准备,指不定能见到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 车子穿街过巷,没多会儿,到了一条又黑又长的巷子口。车子停在路口,司机歉然道:”几位,你们还是下车自己走进去吧,我就不送了。” 陈清姿翻了翻白眼:”这点儿胆子。” 司机苦笑道:”你们别不信。我们这种夜班司机,晚上总能遇到点儿怪事。你看我车上还挂着观音牌呢。” 我闻言抬头一看,果然见司机车窗前挂着一张观音像,缀着红色流苏。闫至阳点头道:”行,我们也不为难你。”说着,塞给司机车费,便招呼我们下车。 我们仨刚下了车,司机便一溜烟开没了。 我扭头望着眼前这条巷子,发现这个大儒巷不算窄,但是看上去很深。貌似这是条有些年岁的古巷,两旁都是复古的青瓦白墙,高门大院,或者木门小户。 貌似是安装了路灯,也是复古的简约宫灯样式,估计是为了整体的美感。可是,却没有一盏是亮着的。 偶尔有几家家门口挂着红色灯笼,透出不算明亮的光芒。我撇了撇嘴,低声问道:”总裁哥,这大儒巷有什么传说?” 闫至阳照旧无视我,迈步往大儒巷走了进去。陈清姿也跟了上去。 我也赶紧跟上,不知是否心理作用,走进这个巷子,总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一路上黑沉沉的看不清路,我只好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照着脚下的路段。可手机上手电的光芒根本照不多远。 ”我说,这条巷子很长啊,我们要走到哪儿?”我问道。 ”再往里走走。前半部分住家比较多,后半段人少些,就算有动静,也不一定有人会注意到。”闫至阳说道。 于是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此时,我突然瞧见前方有个院子的院门开着,有灯光露出来,照亮了院门口那片位置。 ”哎,不是这巷子的人大晚上都不敢出来么?这户人家倒是特别啊,晚上还开着院门。”我笑道。 说着,我们仨路过那亮着灯的院子。我好奇地往院子里一看,见一个女的正背对着我们在院子里站着。可那个女的衣着有点奇怪,穿的衣服像是清朝戏服。 正在我好奇地盯着那女的看的时候,这女人突然转过头来。 等她转过头,我吓得头皮一炸。这女人胸前,脸上全是水渍,脸已经肿胀得跟白馒头一样,但是那种白中还透着青色。眼睛已经没了黑眼珠,只是一片白。更恐怖的是,这丫的居然没有脚,而是低低地悬浮在地面上。 ”鬼啊!!”我惊叫一声立即以快过刘烨抢微博沙发的速度跳到闫至阳身旁,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鬼,鬼,清朝鬼!” 闫至阳则很淡定:”你再回头看看。” 我胆战心惊地再度回头,却吃惊地发现那根本没有灯光,更没有院落。那地方只是两座房屋间的一片空地,貌似还有一口古井。夜色迷蒙,仿佛那井口边儿有缭绕不去的雾气笼罩着。岁状助。 ”没了?去哪儿了?”我问道。 陈清姿回头看了看,说道:”我刚才怎么没注意到有什么东西?” ”鬼也是见人下菜碟的。我们两个都是修道的人,一般的小鬼见了都会下意识地躲避。至于韩笑这个废柴,由于只是普通人,所以只有被吓的份儿了。”闫至阳说道。 ”你我不跟你吵。”我愤愤道:”我说,咱们还走啊?这地方够荒凉了,都特么出来清朝鬼了。” 闫至阳说道:”再走两三米。因为刚才那口古井是清朝年间留下来的。据说以前那地方有座大宅院,住着的是大户人家。这户人家有个丫鬟因为某些原因跳井死了。可能是尸体一直没处理,腐烂在古井里头,阴魂也就被囚禁了吧。” 说着,闫至阳站住脚步:”就这里吧。”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这地方还不如巷子入口处明亮,几乎是一片漆黑。两旁的古风房屋似乎无人居住,没有灯光,也没有一丝人声。 我见闫至阳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道符咒,拈在手中,念咒拈诀:”潜心于渊神为破,请鬼!” 随着一声咒语,他便将那符咒丢到地上去。那符咒像是一道钢板,居然重重地砸到地面上,发出一道微弱的光芒。 光芒暗淡下去之后,我见一道鬼影瞬息间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见这鬼穿着快递鬼的黑色长马褂制服,但是由于身形比较胖,肚子位置凸起来,显得蛮臃肿。 再看这货的脸,圆敦敦的跟包子一样,两道弯弯的粗眉,大眼睛,样子长的不算难看,甚至带着几分敦实的喜感。 更喜感的是,这快递鬼两手正握着猪蹄,放在嘴边要啃。大概是冷不丁被召唤来,还没来及放下。 这鬼看到闫至阳之后,无奈地放下举着的猪蹄,说道:”我说闫少爷,下次你叫我的时候能不能别选在饭点儿?!我这饿着呢。” ”马文是么?”闫至阳冷然道。 ”明知故问啊你。”马文撇了撇嘴,回头看了我跟陈清姿一眼。当他看到陈清姿的时候,眼神儿立即变了。手上猪蹄一丢,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手,嘿嘿笑着走到陈清姿跟前:”美女” 还没等猪婆发火,闫至阳先走了过来,伸手横在他跟陈清姿之间,冷笑道:”马胖子,这几天不见,色胆儿越发大了啊。” 第二百一十三章 何家老屋的神秘电话 ??吃午饭的时候,我问闫至阳,是不是会什么韩语啊马来语之类。闫至阳说道:”我对语言不是很感兴趣。这两种都不会。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只是火车上听到你好像是在用外语打电话。”想起在隔间外听到的声音,我说道。 ”那你听错了。”闫至阳说道:”对了,你对这里没有任何印象么?” ”印象?”我有些茫然。闫至阳则伸手指了下饭馆斜对面的民俗栈。那栈外墙是用灰扑扑的砖石砌成的。门外竖着民俗栈的匾额,但是看那栈的样子,明显是后来修建的,是一处仿古建筑。 我笑道:”你问的问题很奇怪啊,我从来没来过河北,更别说看到过这家小栈了。” 闫至阳似乎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好吧,一会儿准备走。” ”等等,到了沽源县。你真的能有办法让我摆脱那奇怪的梦境,破除什么诅咒?”我还是不怎么信任地看着他。岁他坑。 闫至阳笑了笑:”这一路上你做过噩梦么?” ”那倒是没有。”我疑惑地说道:”并且很能睡似的。” ”因为我送给你的珠子慢慢起了效果。”闫至阳指着我手上的珠链说道:”但是真正摆脱梦魇的办法,是要到沽源县找到那两个东西的来历。”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但是闫至阳则神色淡定。我心想这人可能就是一个钱多人傻的富二代,为了追寻什么传奇传说非要带着我进沽源县。那其他目的呢?如果只有这一个理由。似乎根本不需要带上我。或者,他真的那么好心,要帮我找到那所谓的诅咒的源头? 闫至阳笑了笑,说道:”我是真的想调查那两样东西,也真的想帮你。当然,也有其他原因,但是以后我会告诉你。” 我撇了撇嘴,心想这货果然会读心术么,我想什么他都知道。转念一想,我没什么好图的,穷人一个,怕什么呢? 想到这里,我果断跟着他上了去沽源县的汽车。可没想到,这一次的旅程,并不是我想象里那么单纯美好。 我原本以为沽源县只是一个小城镇,但是到了之后才发现,这地方居然有十分广阔的草原。秋冬交接,草场已然变成一片金黄。我跟闫至阳站在草原上,夕阳的余晖落在我们身上,将我俩的影子拉得很长。晚风吹来,我见他仰起脸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你在想什么?”我笑问道。 ”你对这里还是没有什么印象么?”闫至阳睁开眼睛,突然问道。 ”怎么可能有印象?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有来过这地方。”我苦笑道。 ”是么?”闫至阳笑了笑,指了指草原远处一处影影绰绰的建筑:”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么?” 我张望半晌,只看到一处像是蒙古包,又像是小城堡的建筑。但是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是什么。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问道。 闫至阳说道:”那是今晚我们要去的地方。” ”半夜到草原上?”我问道:”那是什么?为什么草原上只有这一处建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梳妆楼,你听说过么?”闫至阳问道。 ”没听说,听着好像还蛮诗情画意。”我笑道:”可这周围什么也没有,怎么会叫梳妆楼?” ”走过去看看。”闫至阳说道:”你见到的那两样东西,就是从梳妆楼里来的。”说着,闫至阳招呼我往前走。他一边走一边跟我讲了讲梳妆楼的事情。这梳妆楼是沽源县这片草原上唯一的古建筑。原本传闻这建筑是辽国时期萧太后在草原上建造的梳妆楼,是为了度假所用。但是后来的某一年,考古人员到来,发掘了这梳妆楼陵寝,才知道这地方不是什么萧太后的度假地,而是一处墓葬。 发掘之后,发现那梳妆楼地下有深坑,埋葬有人骨。整个梳妆楼没有地基,地下埋着三口棺木,都是人形棺。这种人形棺材,其实属于树棺葬,是由挖成人形的大树做成的。考古学家说,这是元代蒙古贵族的墓葬形式。 而当年的蒙古贵族为了防止墓葬被盗掘,一般都采用密葬的形式。蒙古人去世后,先用树棺深埋。然后会率领万马踏平。而蒙古贵族墓葬附近一般会安排守陵人。直到来年春天,青草再生,便消除了墓葬痕迹。在那之后,看墓人才可以离开。 我听到这里十分佩服闫至阳,不禁赞道:”你们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啊,这都知道?” 闫至阳笑了笑:”我祖先就是守陵人。我们家是最古老的守陵人世家。” ”毛线?”我无语道。 ”我不是汉人,我是满族人。”闫至阳说道:”满族正红旗,曾经是皇家御用守陵人。而跟一般的守陵人世家不同的是,我们家在满清之前,便是蒙古贵族陵寝的守陵人。所以对于蒙古墓葬,有一定的了解。” ”难怪到现在没找到成吉思汗墓,原来蒙古墓葬这么隐蔽啊。”我咂舌道:”可这个什么梳妆楼既然是后代误传,你说的蒙古墓葬都要隐蔽,为什么这墓葬上面要树一座这么明显的楼?” ”这个梳妆楼其实是祭奠用的响堂。”闫至阳说道:”原本蒙古贵族的墓地不会出现任何明显的地上建筑物,但是这个墓主人不同。” ”呦,这墓主人咋这么个性,搞特殊,不怕人盗墓?”我好奇地问道。 闫志阳笑了笑:”这倒不是。说起这个,可以跟你讲讲梳妆楼下埋葬的墓主人。梳妆楼墓葬群埋葬着的人是蒙古的阔里吉思亲王。他们一家都信奉景教,跟一般的蒙古族信仰有所不同。蒙古多信奉佛教。他是元代成宗的驸马,汪古部,也就是西域突厥人的首领。1297年曾经率领一千精兵大胜叛军,威震朝野。忽必烈奖赏阔里吉思,委以重任。而这位将军也没有令忽必烈失望。他精通军事,儒学,文武兼备。后来,新疆叛乱,阔里吉思多次克敌,在御敌之战中深入敌后被俘,叛军诱降不成,在新疆被杀。他死后,下属将他的尸体运回河北沽源县老家,葬在这片草原上。” ”厉害,说起这些历史,你倒是如数家珍啊。”我顿时有点小崇拜。 闫至阳说道:”这有什么,我祖上是蒙古和满清皇族的守陵人,这些东西,从小就耳濡目染。” 我们俩人说着,脚下却没停步子,眼见着便到了那梳妆楼附近。我见那梳妆楼跟我想象的还不相同,居然造得跟清真寺似的,白色墙体,青色瓦片。但是说像伊斯兰教的风格,又有些不同,好像是伊斯兰教建筑风格跟蒙古包风格的混血似的。可见这位将军的信仰有多纠结,整体像是个多面体的构造。 就在这时,我感觉背包晃动了下,肩膀一沉,有个毛茸茸的东西爬了上来。 我翻了翻白眼,知道是干脆面君,便扭头看了它一眼:”平时也不见你跟我关系多好,怎么这次倒是要执意跟我远行?” 干脆面君斜了我一眼,翻了个白眼看着前方。闫至阳见了,笑问道:”这东西是谁养的?看上去你跟它可不算很熟。” ”别提了,我一个同事养的,也不知道在哪儿抓来的,居然就养在公司里。老板也不管管,不过好在这东西也没怎么破坏公物,大家也就习以为常了。主人不在,可能空虚寂寞冷,就钻我包里了。”我笑道。 ”浣熊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闫至阳随口问道。 ”说起那人,真没啥吐槽点。他是我一同事,叫佟亮,大概也就三十左右的年纪吧,长得挺龙套脸的,性格也很龙套,不温不火,平时也不怎么跟我们交流。不过他很能干,有时候当服,有时候去管仓库。但是多半时间都在管仓库,一个人跟干脆面君呆在那地方,有时候一整天也看不着他。”我摇头道:”前几天忙,他就来办公室当了一阵子服,但是后来老婆生孩子,又请假回家去了。” ”是这样。”闫至阳看着我肩膀上那只小东西:”能驯服这种狡猾动物的人,总觉得不那么简单,可惜没见着他。” 第二百一十四章 血迹斑斑的嫁衣 ??老乞丐毫不犹豫地将陈清姿出卖了:”不是我放的啊,是这丫头干的。” 陈清姿冷哼一声,没说话。闫至阳继续说道:”可这树叶是您带过来的吧?” ”你别诬陷我啊。我干什么给你家店的菜里放这东西。”老乞丐笑道。将鸡骨头顺手一扔,丢到桌子上,继续去捞酱猪蹄吃。 闫至阳则突然出手,去扣老乞丐的脉门。额。这种描述比较武侠。通俗来讲,就是去抓老乞丐的手腕。 但是,纵然总裁哥身手利落,老乞丐却只是手腕晃了一下,我眼跟着一花,就见他轻松躲过闫至阳的夺命一抓,轻松地将猪蹄抓在手中。 见老乞丐心满意足地将猪蹄送入口中,闫至阳也有些错愕。随即将手收回,笑道:”前辈好厉害的功夫。” ”我一个臭要饭的,哪儿来的功夫。”老乞丐笑道:”只不过是跟人抢饭抢的次数多了。就练出了点儿速度。” ”前辈把自己的麻袋里面放一束树枝,这是为什么?”说着。闫至阳立即出手,将一株树枝给从老乞丐身后的麻袋里拽了出来。 等他将那树枝握在手中的时候,我突然闻到一股寺庙中的香火味儿飘散而过。当然,这香火味儿很快就掩盖在了老乞丐身上的臭味里。我忍不住捂住鼻子:”我说老伯,您这是多久没洗澡了啊。这一动一行,臭味真是随风飘啊。” 幸亏我不是尔康或者何晟铭,否则得被熏死??两位都是鼻孔大??。 老乞丐充耳不闻,继续吃。闫至阳看着那树枝,说道:”好像是榕树,而且带着一股寺庙的香火味儿。” ”对啊。”老乞丐笑道,打了饱嗝:”你猜得没错啊帅小伙子。我吃饱了,谢谢啊,这么尊老爱幼不嫌弃老乞丐我,将来有福报啊。” 闫至阳笑了笑,将榕树枝还给他:”老前辈不肯道明名讳么?” 老乞丐笑道:”什么名啊灰的,我不懂。上年纪了,不懂这些词儿。倒是这个小哥”说着,他转向我:”印堂发黑,最近要倒霉啊。” ”我呸呸呸!”我啐道:”老人家,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干吗咒我?” ”真的啊。”老乞丐咂舌道:”我可是懂看相。我给你看过了,两个月之内,必有血光之灾。要想解除这灾难,唯有一个办法” 我刚想骂他一顿,但是突然想起刚才他露的那一手功夫,总觉得这老头不简单,于是心里有点半信半疑,忍不住问道:”什么办法?” ”当我徒弟吧!”老乞丐说道。 ”呸!”我斩钉截铁地回复道:”让我当乞丐吗?” ”表面看我是个乞丐,其实我是个道士。”老乞丐说着,跳起来给我们展示了一下那藏青色脏兮兮的袖口领口发亮的袍子:”这是我的道袍。” 卧槽,道袍,我以为是乞丐制服呢! ”不不,我六根不净,不想出家。”我断然拒绝道。 ”唉那没办法了啊,我只能给你一样东西。”说着,老乞丐在怀里摸了半晌。他这动作突然让我联想到济公活佛搓身上的泥做成药那个经典标志性动作,忍不住一阵恶心。 不过老乞丐倒是没摸出一个泥丸,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只药囊。 他将那药囊放到我跟前的时候,我倒是小小意外了一下。这药囊看上去挺干净,是素净的淡蓝色云锦缎子复古密封药囊,做成了小包的形状。这倒是跟他整个人的风格不搭配,倒像是他藏了别人的东西似的。 我接过那药囊,闻到一股清新清凉的香气扑鼻而来。也说不上是什么香味,像是金银花,冰片薄荷等等混合制成的玩意儿,但是又不完全像。 ”这是什么?”我问道。 ”好好收好了,贴身带着,别让他们俩之外的第三个人看见。关键时刻能救命啊。”老乞丐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 我不解地端详着他的神色,看他不似说谎,只好半信半疑地将药囊放在棉衣里的衬衣口袋里。反正闻着味道不错,戴在身上也提神醒脑,我也就干脆留下了。 此时我也很好奇老乞丐的身份,便跟闫至阳多方追问。老乞丐神秘兮兮地说道:”我的名字叫刘玉函,你们都记住了啊。以后咱们说不定还会见面。”说着,老头捞起桌子上一小坛子米酒,便扬长而去,那腿脚灵便速度,跟练了多年广场舞似的。岁亚夹。 ”什么道士,又喝酒又吃肉,还穿成这德行。”我咂舌道:”不过莫名地给我一个药囊,这什么意思?总裁哥,你明白么?” 我问半天,没见闫至阳回话。回头一看,这货正坐在桌旁愣神儿,半晌后才恍然道:”我想起来了。这个道长的俗家名字不是很出名,但是他的道号却很响亮。是了,他就是幽龙道长!” ”啊?我还是没听说。”我问陈清姿:”你知道么?” 陈清姿冷哼一声:”我了解的这些都是从师父那听来的。我没听说过这个人。” 闫至阳看着手中的榕树枝,哭笑半晌,喊来服务生:”找一个瓶子,好好把这东西养起来。” 服务生看着这细瘦的树枝,皱眉道:”少爷,这东西也不好看,你养着它干什么啊?估计也长不出什么来,过几天就泡烂了。” ”你不懂,记得收好了,放我楼上那屋里,经常换水。下次我过来,要看到它还在。”闫至阳叮嘱道。 服务生这才郑重其事地拿着树枝找花瓶去了。闹了一早上,陈清姿似乎也不好意思继续留下来,便跟闫至阳辞行。 闫至阳点头:”上次追杀我的黑衣人,不知道会不会也对你们下手。我让陆萍跟着你们,随行保护。我也会调派几个人去苏州在暗中保护你们。如果有变故,西塘这边会立即去增援。” ”不用了。”陈清姿冷哼道:”上次是我没注意。这次我会小心,而且我的耳目比你可多了去了。” ”啥?你也有什么耳目?手下?”我惊讶地问道。 ”当然有。”陈清姿冷哼道。 闫至阳嗤笑一声:”那就随便你。只不过当心些,你的耳目可未必像人一样听话。” 不是人,难道是鬼?我打了个哆嗦。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大可能。上次请快递鬼马文的时候,陈清姿的手法够拙劣。足见她没有那种让鬼办事儿的能耐。 那是什么东西?我便问陈清姿,但是她却并不搭理我,问我要不要一起回苏州。我心想,碎金盘的事情既然解决了,还有什么必要留下,而且得赶紧回去工作赚钱啊,我可不是总裁哥,就算一辈子不干活也有金子银子可以挥霍。 于是下午的时候,我便跟陈清姿坐上回苏州的长途车。 到了车站,我们在附近吃了晚饭,这才坐车回家。等下了公交车往小区门口走的时候,陈清姿突然一把拽住我,低声道:”你有没有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我们?” 我闻言冷不丁回头看去,却见身后空无一人。一阵冷风吹过空荡荡的小巷,灰暗的天色,凄冷的氛围,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你别吓人,跟在你身后的鬼子小分队不是没了么?”我低声道。 ”可我还是觉得有东西跟着我们。”陈清姿说道,眼睛瞥着身后,手却已经伸入后背的背包里,摸出她那一把会开花的毛衣针。 猪婆要扎鬼了啊!我心中暗中呐喊,做好了见到狰狞鬼怪的心理准备。 我见陈清姿突然将手中的毛衣针向后掷了出去。我盯着那毛衣针飞过去的方向,就见四支长针全部落空,只有第五只,居然轻飘飘浮在半空,冷不丁一看忒吓人。 ”什么鬼敢接你的暗器?”我讶然道。 陈清姿说过,她这暗器是银质的,能够辟邪,鬼见了基本属于敬而远之的,除非厉害得不行的鬼。 第二百一十五章 死亡村 ??闫至阳有些动容,放下手臂,将她轻轻抱在怀里。神色却越发沉重:”我这次要找的人,是我的仇家。他本让我用你家的一宗秘方来换一个人,但是你家的族长长老们并不想给我这东西。既然不能交换,我只有硬抢。如果动手。我怕你也跟着我丧命。” ”没事的闫哥哥,无论生死,我陪着你。”厉笙歌柔声道。 闫至阳哭笑半晌,放开她,说道:”都走到这里了,那就继续往上吧。”厉笙歌毫无惧色地点了点头,再次拽住闫至阳的胳膊。 这次他倒是没甩脱这个黏牙糖,任由她拽着走。我也忍不住一路跟上去。只见脚下风雪交加,满目皑皑白雪。刺目的阳光穿透云层,将蓝天映得透亮。也将积雪映得格外清冷。 我端详着周遭连绵起伏的高山雪原,觉得有些眼熟。貌似在地图册上看到过图片。虽然咱是做快递的,但是光头老板为了表现自己高瞻远瞩一统中国的梦想,在办公室墙上贴过好几张地图。有中国总的地图,还有各地具体的地图,更奇葩的还有各种名山大川的彩图和地形图。每次我看到都在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孙子是想把快递公司开到珠穆朗玛峰上么? 我不断对照曾经看过的山川图,惊讶地发现这山我还真看到过。这个貌似是南迦巴瓦峰,是西藏林芝地区最高的山峰,貌似海拔七千米以上,还是什么西藏最古老的佛教”雍仲本教”的圣地。 我之所以能一眼认出来,是因为这山是三角形峰体,如长矛一样直刺苍穹。山顶云遮雾绕,看不分明。所以也有别名为”羞女峰”。 我靠这俩人看上去是从春和景明的南方一直到了西藏高原,而且上了这么高的山峰峰顶。他们到底来做什么?山顶上真的有人吗? 我的疑惑没持续多久。因为我还真看到人了。云雾之中,居然真的有一处如山中洞府,雪中宫殿一样的建筑存在。 这是一座偌大的如城池一样的宫殿型建筑群,不知道用的什么建筑材料,或者说是故意将城体,屋顶都刷成了白色,总之如果不走到近前去看,压根儿看不清这建筑群。 因为这一片白色宫殿很容易就跟白色的雪原背景相融合了。外加云雾遮挡,基本是看不出来的。 在这座白色”城池”之外,有几个手执长矛的人在守卫。这几个人穿着藏式长袍,见闫至阳两人到了,立即拦了下来。 闫至阳冷然道:”我是闫至阳。谢星河让我来赴约,我今天来了。去告诉他。” 守卫的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去了。很快的,那人折返回来,让俩人进去。 我好奇地跟在他们俩后头,看着这高山上神奇的白色城池。 这地方面积不小,简直有大半个故宫那么大了。这城池城墙很高,这也正好起到了挡风的作用。貌似这地方风并不大的样子,阳光也更为晴媚。 城池上空居然有偌大的雪鹰在盘桓飞翔,城里居然老幼皆有,就像是平常的小城一样。但是,居然也有不少带着兵器巡视的人。 我吃惊地看着这一切,十年前,2004年,也算是现代化城市化发展得不错的年代了。为什么还有这么古风的地方? 但转念一想,少数民族相对来说确实落后许多年。很多地方连电都没有,要是在深山老林里有几个部落啥的,也不足为奇。 但是一路走过去,我发现这地方可不是简单落后的部落。从城池的布局跟设计来看,这地方更像是一处世外桃源一样的隐居地。不过看起来这里的人倒不是太和平。因为大部分人都带着长矛长枪等东西。 俩人最后停在了一处偌大的正殿跟前。无一例外的,这正殿也是白色,守卫多了一些。不过门却是透明的,居然像是水晶一般。 那门似乎装有机关,闫至阳俩人一靠近,便打了开来。我也跟着走了进去,反正不可能有人看得到我。 进去之后,我见这宫殿里装饰得大气堂皇,地上铺着很厚的暗红印花地毯,正对面是一张铺着貂皮的长榻。长榻旁边是一只雪豹的标本,张牙舞爪栩栩如生。 卧槽,这什么地方,说是土匪窝,又有点文雅,因为墙上挂着龙飞凤舞看不出写了什么鸟的字画??说是土豪的别墅,也特么没这么干的,布置得跟古装剧片场似的。 ”闫哥哥,这城池透着古怪,外面被障眼法遮挡着,里头的人带着的都是辟邪的刀枪,小孩子们每个人都带着狼牙等东西,难道他们是怕鬼怪么?”厉笙歌悄声问道。 闫至阳还没等说话,我就见宫殿侧边珠帘一挑,一只纤长白皙的手伸了出来,随即,走进来一个高高瘦瘦,长身玉立的男人。 我好奇地看着那男人,只见他也穿着一身长袍,但是料子很精美,银灰的底子,白色毛翻领。奇特的是,这男人披着很长的银白色长发,眉毛也搀进了白色,但是容貌却跟闫至阳一样年轻,风神俊朗。 这男人走到闫至阳跟前,粲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闫少,我要的东西带来了么?” 闫至阳冷冷说道:”没有。” ”没有?”那人挑了挑修长的眉毛,微微撇了撇嘴:”那怎么办,你的女人可能会因此没命啊。” ”我不怕你!”厉笙歌冷笑道。 那男人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哦,你以为自己是闫至阳的女人?” ”你!你什么意思?”厉笙歌喝道。 ”这女的谁啊?”白发男人摇头道,目光落到闫至阳身上:”难道这么快你就移情别恋了?那关在我这儿的祖卉是不是我就可以随便处置了?” 我听到这里,立即竖起耳朵。卧槽,原来十年前闫少还有个女人?艾玛,那厉笙歌咋办? 听到这里,厉笙歌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原来眼前是个劈腿男。于是,我看到她将拽住闫至阳的手放了下来。 ”闫哥哥,这个人说的祖卉是谁?”厉笙歌看着闫至阳,双眼含泪地问道。 闫至阳看着她,沉默半晌才说道:”她是我的恋人。她受了重伤,只有谢星河,也就是眼前这个人才能救她。我就把祖卉送了过来。” ”所以,你这次去我家,是为了拿丹药秘方换你的恋人?”厉笙歌问道,嘴唇有些发抖。 ”是,但是我没有拿到那秘方,可我也不能丢下她。”闫至阳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厉笙歌吼道。 闫至阳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一旁的白发男人,也就是叫谢星河的这位则看好戏一般笑道:”姑娘,你是四川厉家的传人吧?” ”你怎么知道?!”厉笙歌对谢星河怒目而视。 ”那不错嘛。”谢星河走到她跟前,笑道:”我曾经告诉过闫至阳,无论是厉家的秘方,还是厉家的正宗传人,当然,只限女儿有一样带过来,都可以换走他的恋人,我还可以救了她的命,让她健健康康活下去。” ”也,也就是说,闫哥哥你是故意带我来的?”厉笙歌踉跄几步,吃惊地看着闫至阳,眼中已有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谢星河好笑地看着她,又回头看了看闫至阳:”不错,你带来了她,那就可以马上带走你的女人了。”岁土在。 闫至阳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却见门外有两个女人架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我回头一看,见被架着进来的人也是个年轻姑娘,样貌清秀可人,只是神智似乎有些不清醒。 ”祖卉!”闫至阳看到她之后立即迎了上去,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她的毒已经清了。不过你知道,她的体质扛不住这严寒,如果你不早早带她下山,我可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再度回到鬼门关前头。”谢星河笑道:”我用的药物都是这高山雪原的草药,寒性强。” 闫至阳没有说话,但是我看出,这货已经完全忘了自己还带了个妹子来,只是看着怀里神志不清的祖卉。 卧槽不错啊,高帅富就是好,一下泡俩妹子。 第二百一十六章 相爱相杀(上) ??月色下,我见这女人风姿绰约,衣服很奇特。像是白纱汉服。长发及腰,戴着白色面纱,所以看不清样貌。但是她这样子着实很像一个女鬼。 还没等我细想,我便眼前一黑。被莫名其妙的力量拽入了泥土中。隐约中,我闻到一股奇怪的臭味,脑海里突然闪过噩梦中出现过的那个老太婆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想起老太婆的脸太恶心,还是那股臭味太恶心,我顿时觉得头晕目眩,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我想起一个问题:是不是我就此就要长埋这土地里?下辈子投胎。一定要记得不要叫韩笑这个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周围有人的说话声。慢慢地动了动身体四肢,感觉全身一阵酸疼。更有些手脚发冷。慢慢睁开眼睛,我见自己躺在一个有些破旧的小屋里。身上盖着毛茸茸的毛毯。不由自主伸手一摸,发现这东西居然是动物毛皮,乌黑发亮,像是狗熊皮。 这时,貌似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我侧过脸一看,见一个穿着蓝布衣服的高挑少女走了进来。 少女走到我的床前,低头看了看,笑道:”你醒啦?!” 我仔细端详了一下她的模样,见她扎着很长的马尾,瓜子脸,一笑两个酒窝,齿若编贝,眼睛很亮,是个十分甜美的妹子。 我一瞬间被她的甜笑吸引住,但下一秒,我突然回忆起来自己被闫至阳活埋的场景,立即起身坐起来:”对了,我怎么来的这儿?你又是谁?” ”说到这个啊,我晚上睡不着,去草原看星星,走到梳妆楼那边的时候,看到你养的小浣熊在草丛里跑。”说着,少女指了指我脚边沉睡的干脆面君:”我从来没见过浣熊,就将它抱起来了,结果小东西带着我去救你,我跟着它跑到一处深坑前,看到你倒在里面,就赶紧找来哥哥帮忙,把你救上来啦。” ”是吗?”我疑惑地看着她,却见她笑容坦诚,一点儿没有说谎的样子。可是,闫至阳呢?昏迷前那个白衣女人呢?我不是被他埋在泥土里么?为什么这个女孩说我在坑洞里? 于是我试探地问了问她是否看到闫至阳和一个白衣女人。妹子说没看到过,只有我一个人和干脆面君。 我看了看干脆面君,随即一脚踹过去。这货立即惊醒,直愣愣地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明白过来似的,两步蹿到我跟前,上下嗅了嗅,睁着无辜的眼睛冲我眨半晌。 ”可惜你不会说话。”我摇头道:”否则就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妹子看我对着一只浣熊说话,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跟小熊猫说话啊?对了,这东西好像不让养哦,你哪儿弄的?” ”你问题真多,不过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啊?”我笑道。 ”陈清姿。”妹子笑道。 ”清姿?这名字很好听啊。”我咂舌道。眼前的妹子场八甜美,气质不俗,虽然穿着土布衣服,但是实在不像是乡下猎户农民。 陈清姿还没来及说话,便有人挑了布门帘走了进来。我见进门的是个高大粗壮的汉子,长得着实其貌不扬。 ”哦,这是我哥哥陈前,给你端药来了。”陈清姿接过男人手中的碗:”这边比较偏远,没什么医院,不过我们这边有赤脚大夫,你就凑合喝点儿中药吧,好像你躺在坑洞里受凉了,但是倒是没有其他的伤,不要太担心。” 那叫陈前的汉子笑着点了点头,神色有点僵硬。将碗递给陈清姿后,他转身就出去了。我问陈清姿,是不是刚才那位是她亲哥哥。 ”废话,当然是亲哥哥。”陈清姿将药碗递给我:”怎么?” ”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啊。”我屏住呼吸喝完药,不由自主地吐槽道:”你哥哥那么难看。” ”你说什么?!”陈清姿一改刚才的温柔态度,伸手掐住我耳朵一扭:”我跟我哥哥救了你,你这什么态度?!” ”疼疼疼!”我苦笑道:”不是那意思,我就是说你很漂亮!” ”这还差不多。”陈清姿放开手,冷哼道:”你再睡会儿吧,完全康复了再说。”说着,端着药碗走出门去。 特么的,长得倒是好看,就是脾气太差了。我揉着耳朵想道。不过陈清姿跟她那哥哥长得确实天差地别,一点儿也不像村姑。看来鸡窝里飞出凤凰,还真有这种事儿。 喝完药之后,干脆面君居然很老实地缩在我身边再次睡了过去。我也困得不行,随即也睡着了。等再度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全黑,时间已经是晚上。 睡了一觉,我的精神好了许多,于是下床走到外屋里,见外面空无一人,桌上摆着一副碗碟。扭头一看,却见陈清姿坐在门槛上背对着我,双手托腮看着星空。 我看着她的背影,十分苗条多姿,不由愣了愣,随即想起被她扯耳朵的事儿,心中突然升起捉弄之心,扑过去捂住她的眼睛,笑道:”我悄悄蒙上你的眼睛,让你猜猜我是谁” 刚唱到这里,我突然感觉身子一飘,居然被陈清姿突然探出的双手抓住,一个过肩摔摔了出去。 我妥妥滴躺在院子里的土地上,后背一阵发疼,半天没回过神儿来。还没爬起来的时候,我看到陈清姿悠然地走了过来,双手叉腰:”干什么对我动手动脚?!” ”我靠,你功夫这么好......”我躺在地上半天没起得来。 ”我们家世代都是猎户,当然有点拳脚功夫了。喂,早知道你喜欢动手动脚,我就不救你了!”说着,这货居然一脚踩到我胸口上。虽然没特别用力,但是也踩得我够呛。岁鸟估。 ”疼疼疼......要死要死要死......”我立即嚷道,陈清姿这才将脚挪开。 我从地上爬起来,陈清姿冷哼一声:”正堂里有吃的东西,给你留的。” ”你这一说,我还真饿了。”说着,我立即冲进屋里。桌上放着烧饼,粥跟两盘小菜。狼吞虎咽吃饱后,我才发现陈清姿一直坐在一旁盯着我看。 ”你也想吃?”我打了个饱嗝儿:”早说啊,要不我从牙上剔点食物下来给你。” ”真恶心!”陈清姿啐道。 ”吃饱了也不知干点啥好。”我叹道。身体恢复之后,我想起自己遭遇到的事情,不由觉得这世界太奇妙。可到现在我脑子里一团乱,各种问题不断地浮现出来。闫至阳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恨到活埋我? 我收到的快递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凶物真的可以杀人? 我明明被人活埋了,可陈清姿却说没有,难道是后来出现的那个白衣女人救了我?可她是个陌生人,为什么要救我?这附近都是草原,那白衣女人怎么会突然出现? 想到这里,我不由叹了口气。陈清姿见状,问道:”喂,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韩笑。”我懒懒地说道。 ”含笑九泉?”陈清姿立即补充道。 ”靠!我就知道是这样。”我苦笑道:”因为这破名字,我被人喊九爷喊了很多年。” ”好吧九爷。”陈清姿笑道:”你有什么麻烦事,不妨说说看。反正长夜无聊,我又睡不着。”说着,她一把拽起我,跟我一起坐到木门门槛上。我望着夜空,不由郁闷不已,于是将前前后后的事情跟陈清姿说了一遍。 ”就这样,但是我觉得你应该不会相信。”我苦笑道。 陈清姿果然很诧异地看着我:”不是吧,有人活埋你?难道你以前跟他有仇啊?” ”有个屁仇,我从来没见过他。不过他倒是不断地问我,是不是记起这个地方。我特么从来没来过河北,我猜他是认错人了。”我苦笑道,但是转念一想,又有些犹豫:”不过有一瞬间我好像还真有点熟悉感,对梳妆楼那地方。” 陈清姿沉默半晌,说道:”这样吧,反正我们也睡不着,我带你再去梳妆楼看看,指不定你能想起什么呢。” ”现,现在啊?”想起那附近曾经是墓葬群,我有点怂。 第二百一十七章 相爱相杀(中) y~}}}}}跟俩人闲聊一会儿,洗漱完毕也很晚了。加上今天被解开那什么封印,着实身体疲惫。便到楼下房睡觉。 虽然是房,里头的布置也特么比我在苏州那边住的狗窝强得多了去了。我立即冲着那淡紫色大床五体投地地扑了过去,顿觉一阵又香又软的感觉袭来,我整个身体便陷入那柔软的床垫里。 扯过软乎乎的蚕丝被一盖。分分钟沉入梦乡。 这次倒是真没做什么噩梦,一觉到天亮。醒来之后,我一看时间,已经早上九点多了。我立即起身出门,走到一楼厅的时候,正见宁思从厨房里帮着家政阿姨端着早饭出来。 ”醒啦?吃点早饭吧。”宁思对我灿然一笑。 ”总裁哥呢?”我四下看了看,没见闫至阳出现。 ”你是说阳哥哥?他一早就走了,大概七点的时候吧。”宁思说道:”他很忙呢。要照顾家里的生意。原本有云晓大哥在,现在大哥不知去了哪儿,家里所有的事情。就落到阳哥哥身上了。” 说着,宁思叹了口气。微微蹙起娥眉。晨曦温柔地透过落地窗映到她的脸颊上,将原本温柔秀气的容颜映得更为我见尤怜,我不由看得呆了一呆。对比陈清姿那种女汉子,眼前这个姑娘就像是初春里悄然绽放的海棠,清瘦柔弱,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小伙子,坐下吃饭吧。”我一直偷偷盯着人家看,连家政阿姨都看不下去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坐到宁思旁边。今天她换掉了那件薄荷绿的洋装,穿了一件红色连衣裙,黑发挽成很松的发髻,散发落到脸颊两边,平添了几分韵致。 ”今天没什么事,你想去哪里,我给你当导游。”宁思笑道。 ”承德我还是第一次来,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么?”我喝了一口牛奶,问道。 ”这天气太冷了,最好去玩室内的。嗯,网球?温泉?如果你真想室外活动,那就去跑马场?”宁思一只手托着脸颊,思索道:”可惜我身体不是很好,这么冷的天气,不太敢剧烈运动。” 卧槽,土豪们就是叼,玩儿的这么高端。在我这等屁民眼里,买门票逛个公园就算不错的消遣了,而且门票还不能太贵。 ”那个,我一直都没去避暑山庄看看。”我呵呵笑道。 ”那地方呀,可是这个季节花木都枯了,去了也没什么好看的景致。”宁思说道。 我看着盘子里的吐司面包,心想老子也就能请得起妹子逛逛公园啊。一起去逛御花园也算是浪漫的事情,可是避暑山庄门票多少钱? 此时,一旁的家政阿姨说道:”表小姐,今天大风天,你这身体又不好,还是在家休息吧。” ”你身体不好么?”我惊讶地端详着她。宁思看上去确实很纤弱。 ”有点先天性哮喘。”宁思微蹙眉头:”娘胎里带的,就算锻炼身体也没见痊愈。” ”那还是算了。今天就在家好了,反正总裁哥说晚上还要跟我出去,我权当休息。”我笑道,暗中送了口气:这次出门可没带很多钱啊。 吃完饭,宁思看了看窗外的天气,确实大风严寒,就连狗中女汉子妞妞都懒得出她那狗别墅,一早上没见露面。 于是我俩吃饭后去了二楼闫至阳的书房。宁思说,总裁哥书房里藏着不少好东西。什么环绕立体声叼炸天的音响啊,放映机啊,可以拉下幕布就看电影啊??什么十几万的钢琴啦,什么世界名书应有尽有啦,什么架子鼓击打乐啦云云。 我一听这些,心想这货爱好有点杂啊。本想去书房跟妹子看场电影,于是我俩将窗帘拉下,放下幕布,准备挑个影片看。 就在这时,我瞧见钢琴上放着的那个相框。原本我以为闫至阳将这相框收了起来,没想到还是放到了这里。 看着相框里的美女跟那首诗,我越发疑惑不解。为什么我会梦到这相框里的诗句呢?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黑曜石手串。 ”喂,你见没见过这手链?”我将黑曜石手串摘下来,递到宁思手里。 ”这手链不是阳哥哥的吗?”宁思有些讶然,低头看着手中的手串。纤细素白的手指在黑色的宝石映衬下格外好看:”怎么在你这儿啦?” ”他送我的。这手串是不是他的定情信物什么的,或者是女朋友送的?”我问道。 ”不是啊,这手串是云晓大哥从云南带回来给他的,好久以前的事儿了。”宁思将手串还给我,说道:”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记得我小时候就看到过这东西。” ”这么久?”我有些讶然。看来这不是妹子送的礼物,可为什么戴上这东西,我就梦到情诗呢?难道这手串还藏着初恋对他的念想? ”你想什么呢?”宁思问道。 ”哎,总裁哥的初恋是怎么回事啊?”我问道。 ”这个你可不能在他面前提。”宁思叹道:”这是阳哥哥的一段伤心往事。” ”说说看。”我笑道。 ”看那个合照,上面那个女孩就是阳哥哥的初恋女友祖卉,也是他最爱的女人。”宁思指了指钢琴上的合照:”那是阳哥哥青梅竹马的恋人。但是十年前,她得了一场怪病。具体是什么病我也不了解。反正阳哥哥为了她遍访天下名医,后来他又去了西藏的一处雪山,好像去寻找传说中的什么高原雪城。据说雪城的城主会治这种病。可这只是传说而已,家里人并不同意他去。” ”但是后来他还是找到了雪城,并将祖卉送到了雪城城主谢星河那里。”我说道。 ”谢星河?你也知道这段故事?”宁思惊讶地问道。 ”偶然知道的。”我苦笑道:”后来呢?” ”谢星河虽然答应治好祖卉姐姐的病,但是他好像提了一个条件,让阳哥哥去四川厉家,取来对自己修行有用的一本秘笈。阳哥哥于是去了四川厉家。但是厉家的族长不同意,将阳哥哥赶了出来。”宁思叹道。 我想起厉笙歌的梦境,冷哼道:”但是谢城主这个修行,也可以男女双修提升修为。所以就算没有厉家的秘笈,抓一个同样练习过这种功夫的厉家嫡传传人去雪城,也算是达成交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也从来没说过。我只是知道,祖卉姐姐回来了,确实病好了,但是五年前突然失踪了。后来,阳哥哥说她可能是死了。”宁思叹道。 ”原来你也不知道原版的故事啊。”我笑道,心想祖卉八成是被厉姐姐给杀了。 这也是,闫至阳这件事办得太渣。为了救自己的相好,就把厉姐姐送给那白发公子,这太不是东西。就算厉姐姐为了这个杀人报仇,我觉得也情有可原。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再度啐道:”渣男!” ”啊?什么?”宁思问道。 ”不是说你。”我笑道:”看电影啊看电影。” 屋里光线昏暗,门一锁,放个恐怖片,卧槽妹子一害怕,我就可以很酷地说:”莫慌,抱紧我!”想想还真有点小激动啊。 于是我兴高采烈地挑了个平时没敢看的恐怖片ま贞子3dみ。 闫至阳这儿东西挺全,连3d电影专用眼镜都有。 我靠着妹子美滋滋地戴上眼镜,打开放映机。 十几分钟过去了... ”妈呀特么的吓死我了不玩儿了!”我立即拽下眼镜。 卧槽披头散发的贞子居然从屏幕里钻出来在我跟前一抬头,差点儿就吓尿了。 但是侧过头一看,宁思居然吃着爆米花泰然自若地看着电影屏幕:”没什么可怕啊。” 我顿时满脸黑线。哆哆嗦嗦地看完电影后,我俩吃了午饭,下午便窝在书房看书上网。我拿起一本闫至阳写的小说,看着看着,居然打了个呵欠,倒头睡过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脑袋一疼,立即从睡梦里清醒过来。 抬头一看,闫至阳的脸出现在眼前:”你怎么又睡了?” ”你的书太无聊。”我擦了擦口水:”宁思呢?” ”院子里跟狗玩儿呢。”闫至阳将外套一脱,丢到沙发上,往我旁边四仰八叉地一坐:”累死我了。”岁欢鸟。 他身上带着屋外的一股寒气,倒是让我精神一震,清醒过来。 ”我说总裁哥,你这忙成狗,晚上还要出去么?”我问道,看了看窗外傍晚的天色,想起他那鬼店的气氛,我有点打怵。 第二百一十八章 相爱相杀(下) ??我一听这个,立即想起跟闫至阳一起挖铜尸娃娃的那个晚上。虽然闫至阳说诅咒已经差不多破除,只差最后改命这一环。我始终将信将疑,想去看看张大嫂到底怎么样了。 于是我带着陈清姿往第一人民医院而去。路上聊到这个张家夫妻,我越聊越兴奋,最后说漏嘴。将我跟总裁哥在河北承德的所作所为都和盘托出。 我见陈清姿越听脸色越难看,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转念一想,顿时尴尬。我本来跟她说的是请假回家看父母,结果现在穿帮了。 ”你居然敢骗我!”说着,陈清姿迅速地拽住我的耳朵。 ”哎哎,你先放手!”我挣脱道:”你看啊,闫至阳这人虽然说话有点欠抽吧,但是人本心不坏。上次厉姐姐见了他。给了致命的两刀,差点儿就给人的性命交代了不是,有什么仇。也该放下了。这次见了你,又给你治伤。不计前嫌,我觉得他人还不错,挺爷们儿的。年轻时候嘛,谁不犯点儿错?我想他心里也觉得对你师父不起,你也就别总找人麻烦了。” 陈清姿沉默半晌,叹道:”你说的也对,闫渣男也不算是完全无可救药。不过我依然不喜欢他。这次只是为了解决我自己惹上身的麻烦,否则,我才懒得搭理他。” 我笑道:”是是是,等这事儿完结了,咱们就不理他。” ”谁跟你咱们了?!”陈清姿瞪了我一眼,目光顿时落到我的脖子上:”我一直没来及问,你戴着的这个新围巾,谁给的啊?” 我低头一看,这才想起临行前,宁思还是将总裁哥那灰色新围巾围到我的脖子上。 ”这个啊,总裁哥给的呗。名牌,意大利的牌子,一串字母看不懂。”我笑道。 ”可我怎么闻着围巾上一股女孩子身上的香水味?”陈清姿问道。 我下意识地闻了闻:”真的?” ”呦,瞧你这神色,敢情是真的遇到姑娘了?”陈清姿鄙夷地冷哼道:”我还以为你这样的货色,从小到大见到的姑娘都是充气的。”岁讽上。 ”卧槽,你怎么能说出这话来?你这还像是女孩子么你?”我赶紧四下看了看。我们俩这是坐了公交车往医院去。这时候刚下班,车上不少人。虽然我俩坐在位子上,但是陈清姿旁边站满了人。有个骚年正盯着我俩笑。 我被他笑得心头发毛,也尴尬地笑了回去。结果,骚年却做了一个让我惊讶的动作。这货居然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跟宣传单递给我,挤眉弄眼地说道:”大哥,我们这家网店出售你想要的。也希望你们多推荐给朋友。” 我惊讶地接过一看,靠,原来是一家卖充气娃娃和各种叉叉用具的网店,店名取得很恶心:”小茉莉。” ”还小茉莉,怎么不叫小菊花。”我撇嘴道,将传单塞回给他:”不需要!” 结果那一脸青春痘的骚年居然没接过去,而是暧昧地笑道:”买女友,到茉莉,端庄贤淑不漏气。”说着,车到站,他倒是下车去了,给我气个半死。 陈清姿则笑抽了:”我说,你到底遇到什么姑娘没有?” ”遇到了,还很漂亮呢。”我冷哼道,将宁思的温柔美丽添油加醋地跟陈清姿描绘半晌。 ”呦,这么好的姑娘,你就别想了。”陈清姿笑道。 ”我怎么了,哎怎么就不配这好姑娘了?”我辩解道。 ”到站,下车。”陈清姿起身挤了下去。我愤愤地将传单丢到座位上,也跟着下了车。 到了第一人民医院,找到闫至阳的时候,也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天色完全暗淡下来,加护病房里倒是灯火通明。 我再度见到张家夫妻,这一见,倒是觉得俩人比以前气色好了不少。寒暄过后,闫至阳将医生护士都送出门去,关上病房门。 此时,那张大哥立即噗通一声给总裁哥跪了,声泪俱下地说道:”闫先生,我们一家的命都是你救的,我谢谢你了!!” 闫至阳见状,赶紧上前将他扶起来,安慰道:”张大哥,事情还没完全结束呢,现在说这个太早了。” ”不,闫先生,我们相信你。”张大哥擦了擦眼泪,说道:”我那个邻居去找了我,跟我讲了这些年下十八铜娃娃诅咒的事儿,为了这个,他还召集了村里人,把自己做的事儿都说了,说这些年散播我们俩中了诅咒,太晦气,这些谣言,就是想把我俩赶出村子,保证他儿子平安无事。现在乡里乡亲的都改了以往的态度,让我俩下山来住,还都帮着收拾好了以前住的老房子,说孩子他妈住半山腰,来回总不方便。要不是闫先生帮忙啊,我俩也不会再度过正常人的生活。” 闫至阳摆手道:”我做的不算什么。我倒是佩服你,张大哥。你能不计前嫌跟你那邻居和好,这气度跟善良,我是比不上的。” 张大哥憨厚地笑道:”我听说我这第十九个孩子能保住,就心中宽慰了。以前的事情,再计较也是没用,孩子回不来,还惹后半生不高兴,对吧?” 此时,躺在床上的张大嫂笑道:”是啊,亏得闫先生,我们真不知道怎么谢你。” ”先别说这个,今晚得进行最后一项。”闫至阳说道:”改命。” 张大哥问道:”怎么进行呢?” ”张大哥,我会用我们闫家的潜龙诀,将元神带入大嫂体内那个刚成形的婴儿身上,通过这个,窥知他的生辰八字。后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去做行了。”闫至阳说道。 夫妻俩立即点头同意。于是,我见闫至阳凝神屏息,念咒拈诀:”潜心于渊神为破,潜龙诀出!” 我见一道银光从他的眉宇间飞出,那银光隐然在空中幻化成苍鹰的白色虚影。那虚影转瞬间钻入张大嫂的肚子里去了。 闫至阳闭目半晌,突然睁开眼,取过一旁备好的红纸跟毛笔,将几个字写下来,又赶紧折叠起来。 ”好了。”闫至阳说道:”张大嫂好好休息。” ”这就行了?”张大哥惊讶地问道。 闫至阳笑道:”这就可以了。你们放心在这儿等到生产的时候。费用全免,不必担心。” 说完这个,张家夫妇再度感激落泪。辞别二人,我跟着闫至阳出了病房门,迫不及待地问道:”这就行了?接下来怎么办?” 闫至阳没回话,而是带着我们去了妇产科的科室,将一个男医生给喊了出来。我一瞧,这医生三十出头的年纪,戴着眼镜很斯文。一看胸牌,卧槽居然是妇产科主任。 ”阳阳,你来了。”眼镜主任笑道:”你大哥呢?高中毕业后几乎就没看到他了。” ”我大哥啊,旅行去了。”闫至阳笑了笑:”加护病房里的人是我朋友,麻烦你照顾下。” 主任笑道:”知道。不过我今天给孕妇检查过身体,其实她身体状况很好,我认为完全没必要紧张。虽然是高龄产妇,但是在现在医学条件下,生个健康的宝宝没问题。” ”不是这个问题。”闫至阳笑了笑:”以前他们俩有过孩子,但是都夭折了。后来最后一次查出来,孩子接连夭折,是因为得了新生儿溶血症。子母血型不合,母亲是hr阴性,孩子是hr阳性。所以,这次希望你提前做好换血准备,一旦查清情况,马上救治。” ”有这种事?”主任皱了皱眉,点头道:”你放心,我会提前准备,也会时刻关注她的情况。” 闫至阳点了点头,告别医生,便跟着我们出了医院大门。 ”你倒是人脉广啊,连妇产科医生都认识。”我笑道。 ”他是我大哥的高中同学,我也是去年来苏州的时候才偶然知道的。”闫至阳看了一眼陈清姿,叹道:”这边的事情差不多了,今晚搞定快递鬼,这边的事情就算告一段落。” ”不是吧,你刚才只是窥知了婴儿的八字,不是还要改命么?”我问道:”改命怎么改?” ”其实我们家擅长的不是改命卜算,而是驱鬼捉邪。我刚才也是没办法,才妄自窥探了天机。”闫至阳苦笑道:”我已经把八字发给我的好兄弟玉柒,相信七哥会帮我完成这件事。对他来说,很简单。” 第二百一十九章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d`````于是我见几朵银色莲花绽开在空中,冲着闫至阳便扎了过去。我粗略一看,虽然数不清楚。但是咋说估计也有十几根,看来暗器家当都摸出来了。 闫至阳再叼,我就不信他能躲过十几根毛衣针。”扎扎扎!”我忍不住拍手称快。虽然猪婆对我也不咋地,但是权衡之下。比想要活埋我的闫至阳强多了。 此时,暗器飞来,闫至阳只得翻身下马,躲开那暗器的攻击。这时,我灵机一动,想起陈清姿刚才在梳妆楼里拆了一把墙,撤下几块砖来。于是我立即返回梳妆楼,搬着几块板砖出来。见陈清姿跟闫至阳打得跟武侠片似的。便趁机呼哧几下将板砖挨个丢向闫至阳。 丢了六块砖,我以为凭闫二代的身手,估计一个也不中。我的目的也就是给他分分神。结果没想到。最后一块居然中了,啪嗒一声砸在他的腰部。我似乎听到他闷哼一声,往后退了退。 我吃了一惊,心想啥时候我成武功高手了我?但仔细一看,发现闫至阳下意识地捂住肚子的部位,剑眉微蹙,神色不怎么轻松。 难道是他肚子上有伤?我心中一动,琢磨着我要不要上去趁火打劫,冲着闫二代的肚子来几拳头解解气。 可惜我有贼心没贼胆儿,犹豫半天没敢上前去。此时,我见闫至阳站直身子,双手拈诀,口中念道:”潜心于渊神为破,招魂!” 在这一道咒语之下,我感觉脚下的土地一阵颤动,像地震似的。与此同时,我见一排身穿铠甲的古代骑兵从泥土下豁然钻了出来。 我靠!什么情况??我揉了揉眼睛,看到闫至阳身后真的出来了一队古代骑兵。看那装束,很像是弯弓射大雕的成吉思汗的子孙。 蒙古人!卧槽。我激动得赶紧去掏手机,我特么得拍下这见证神奇的时刻,而且必须发个朋友圈来纪念一下。 活脱脱的借阴兵啊!还真有这事儿!正在我哆嗦着拿手机对准闫至阳拍照的时候,我瞥见陈清姿神色也变了。估计一下子看到这么多阴兵,也有点吓尿的节奏。 于是在阴兵还没什么动静的时刻,陈清姿做了一个特别损的决定。这猪婆居然将手中的红色锦盒冲我丢了过来:”我不要了,给你吧!” ”哎哎卧槽,我不要啊!”我想丢回去给她,结果手却条件反射地接住了。卧槽,这烫手山芋丢给我,成吉思汗的鬼子孙们不还得来灭了我啊?? 我战战兢兢地拿着手中的红色锦盒,看着闫至阳跟那群鬼兵不知如何是好。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闫至阳并未带着鬼兵攻打过来,而是带着他们要去追陈清姿。 千钧一发之间,我转了个念头,退到梳妆楼门口,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草原风大,梳妆楼里还能挡挡风。于是我点燃打火机,对着闫至阳喝道:”别追了!你再去追她,我就毁了这盒子!” 我心想,看闫至阳跟陈清姿的样子,是很想要这锦盒的。如果说我拿这个来威胁,也许闫至阳就能放过猪婆。虽然跟猪婆相处时间不长,无论她目的如何,她始终救过我的命。总比要活埋我的闫二代好多了。我看着陈清姿骑车飞奔而去的背影,心想:猪婆,豆芽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岁司丸。 这一招果然奏效了。我见闫至阳转而冲我走过来,手向前一伸。我不明白他要干啥,便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此时,我瞥见干脆面君正躲在梳妆楼门后头,见我后退,便不停地在原地跳来跳去很着急的模样。 我心中略感欣慰:这吃货总算是有点对主人的衷心,它这是也为我着急么 刚想到这里,我只觉得一脚踏空,身体疏忽间坠落下去。掉进坑里的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干脆面君叫声的含义。我估摸着它不是着急,而是想提醒我:你身后是个深坑啊傻逼。 情急之下,我竟然忘了梳妆楼里也挖出了三个相连的深坑。这里面可是埋葬过阔里吉思亲王跟他的俩老婆。 这念头刚闪过脑海,我便觉得后背一阵发疼,眼前有点金星乱冒的眩晕感。等我慢慢恢复正常意识之后,睁眼一看,我居然掉在一处四四方方的”铁盒子”里。 我霍然坐起身,突然觉得这情景似曾相识。转念一想,我靠,这不是梦里出现过的场景?我梦到过自己被关在一处四面拉环的欧式棺里,一个满头白发缺了几颗牙的老太婆从棺材后头慢慢爬过来......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闫至阳提到过这俩坑洞里埋过的女人。我掉下的位置应该是西棺。西棺里埋葬的也是阔里吉思的夫人。这夫人死的时候六十岁,已经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妈蛋,难道梦里我见过的就是这个老太婆? 难道我摸过的那个女士二环,就是这老太婆的随葬品?想到这里我更是后背一阵阵发凉。想要起身的时候,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死死地压住身子,动弹不得。而在这个时候,我见四周围着我的欧式棺材,也不知是真还是幻影,总之,我见这欧式棺材居然慢慢地合并起来,盖子也正慢慢地推上去。 我心中发凉,心想完了。这次是真的被鬼害死在这个地方了。原来我的梦有预见性,梦到的正是我成了那老太婆的随葬品。 正在万念俱灰之际,我听一声清脆的”叮”声响起在头顶。我睁开眼一看,见一支箭插在我身旁的泥土里,箭身微微颤动。 与此同时,原本围绕在我周身的鬼棺材突然消失不见。我抬头一看,借着洒在梳妆楼里的一点月光,我看见闫至阳正举着一把弓箭。 刚才是他救了我?我吃惊不小。此时动了动手脚,才发现可以行动自如了。我立即跳起来,听闫至阳在上头喊道:”一会儿我丢给你绳子,你拽着它,我把你拉上来!” 我见这坑洞有几米深,我自己又不会轻功,四壁也没有下脚的地方,我自己肯定是爬不上去的。看来也只有听他的话了。我点了点头,心中却很疑惑:为什么这活埋我的家伙又回来救我? 万般不解,但是也只有先脱身再说了。我四下看了看,捡起掉落在地的红色锦盒,将它暂时塞进衣服里,拉好拉链。没多会儿,闫至阳果然丢下一根登山绳一样的绳索来。 我抓住绳子,见他退后几步,用足劲儿将我拽上去。等到了坑洞边缘,我才放开绳子,双手撑地,手脚并用爬了上来。等到了地面上之后,我才松了口气。回头见闫至阳正直愣愣地站在原地,银白月光落到他的脸上,我见他的神色有些痛苦。 我突然想起他似乎肚子位置受了伤,便上前询问伤势。闫至阳摆摆手,表示没什么要紧。但是我看他现在却唇色发白,一副要挂了的节奏。 我忍不住上前掰开他捂住肚子的手,拉开他的外衣拉链,见他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衬衫。但此时,一大片血迹已经将白衬衣浸透。 我看着那触目惊心的鲜血,忍不住手有点发抖。”谁弄伤的你?!你怎么不包扎下?!”这话不禁脱口而出。 可是等话出口,我才在心中暗啐:我呸呸呸,这不是正好么,否则他身体健康精神好的时候,又打主意活埋了我咋整。 ”别说这些,你快走。”这关头,闫至阳居然说出这番话来:”注意,离,离”刚说到这里,我见他神情涣散,眼睛一闭,身体前倾,冲我压了下来。 我赶紧扶住他倒下的身子,心却顿时慌了。咋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丢下不管?不行,这天寒地冻外加伤口崩裂,万一失血过多死了咋整? 第二百二十章 百年毒局(上) ??陈清姿冷哼一声进了自己房间。吃过饭后,为了起早,我只好洗漱睡觉。临睡前叮嘱老道照顾好干脆面君。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便起床到了小区门口,等闫至阳的车过来。没过五分钟,我见闫至阳果然开着一辆拉轰的越野车到了我们小区门口。 车门一开。宁思探出头来:”快进来。” ”哎?你怎么也跟着去啊?”我惊讶地问道。 ”权当旅行啦。”宁思笑道。 我上车一看,见闫至阳坐在前座,驾驶位上是平哥。平哥将我们送到机场后就将车又开了回去。 ”老板早,我这算第一天报到吧?”我对着闫至阳笑道。 闫至阳倒是很正经地点点头:”嗯,第一天上班,我会给你记着时间的。” 为了赶时间,这次我们倒是坐了飞机。不用问,头等舱思密达。这还是我第一次坐头等舱。感觉就是特么不一样。 不过飞行时间很快,没多久便到了重庆,还没等我回过味儿来。我们便下了飞机。闫至阳依然提前订了酒店,原本不想让宁思跟着。但是这位不省心的大小姐非要跟去。 我俩一琢磨,大白天相对安全,那也便带上她一起。 出门的时候,我问闫至阳,重庆全市的小旅馆不少,相信重名的也不少,而且小旅馆很多也不会有自己的网站,或者出现在网上,这要怎么找,总不能去求警察吧。难道闫家的势力还能伸到四川来。 闫至阳说道:”闫家是管不着重庆,但这里是四川厉家的地盘。”序何女。 啊哦,厉家!我立即想起闫至阳那老相好厉笙歌。完蛋,已经撕逼的情人的老家,人家家里人待见你才怪呢。 ”因为厉姐姐的事情,厉家人还会见我们吗?”宁思担忧地问道。 ”他们不想见,我们就直接找上门去。”闫至阳说道:”如果他们肯帮忙查查全市到底有几个彬彬宾馆,那就省了我们太多的时间了。” 我在一旁听着,心想这行也不容易啊,脸皮得厚。可见这四大家族不仅是红尘修道的高手世家,还是黑白两道通吃的货色。估计都跟黑帮有来往,查户口比警察还便利。 跟着闫至阳上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很快穿街过巷,在一座写字楼跟前停下。 下车一看,或,这楼虽然不高,但是貌似整个的都是同一家公司。因为楼门上头竖着几个龙飞凤舞的金字:厉氏集团。 我啧啧两声,心想妈蛋的现在的修道人还咋修行,都特么的忙着赚钱去了。但转念一想,有国家的扶持跟信任,做点啥都能发啊。 进门之后,闫至阳到了前台。前台小姐倍儿漂亮,身材比我们来的时候坐的那飞机上的空姐身材还要好。 ”麻烦找一下你们总经理厉霆。”闫至阳说道,语气顿了顿:”说我叫闫至阳。” 前台小姐很气地点了点头,打了个电话给总经理那边。结果放下电话后,满是遗憾地跟闫至阳说道:”不好意思,经理在开会,您先请回吧。” 得,闭门羹。”那就等等?”我问道:”看起来人家不想见你呗。” 闫至阳冷笑一声,直接就往电梯那边走过去。前台小姐立即上前去拦着:”对不起先生,我们厉总不见。” 闫至阳一把将那前台小姐推了个趔趄,说道:”是不见,还是不见我?” 说着,按下电梯按钮。我跟宁思一看,立即也跟上去。前台小姐无法阻拦,便又去打电话了。 此时电梯一到,我们俩立即跟着闫至阳走进去。我见闫至阳也很熟练地按下八楼的按键。 ”够熟练的,你常来啊?”我惊讶地问道。在厉笙歌的记忆里,好像只是保留着本家老宅的那段,也不知她是不是也在重庆出现过。但是从她的衣着跟生活状态来看,她貌似没有来过红尘俗世似的。看来闫至阳在认识厉笙歌之前,就已经跟厉家的其他人有过交集。 电梯门一开,我刚要出门,却见一道人影疏忽间闪到电梯门跟前。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闫至阳将我往回一拽,抬手一接,三道原本冲向他面门的柳叶飞镖便被接在手中。 我立即擦了擦冷汗:妈蛋,这是四川厉家还是四川唐门?一上来就暗器! 我见闫至阳口中念咒,手上的飞镖突然变成一阵银灰色的烟尘散去,留在他指缝里的,居然是三片柳叶。 我看到这里,顿觉十分惊奇。闫至阳走出电梯门,我跟宁思也立即跟在身后。就见此时,俩人一左一右堵住我们跟前的长走廊,似乎是想找茬。 而刚才丢柳叶飞镖的,就是其中一个年轻男人。 闫至阳端详了一下那年轻人,冷笑道:”我不过就是见个老朋友而已,你们这什么意思啊?” 年轻人一指我们斜对面的一个办公室门。我抬头看过去,见门上写着”总经理室”。牌子下贴着一张纸,纸上印着偌大的几个黑体字:”闫志阳跟狗不得入内。” 卧槽,多大仇?我看着闫至阳,弱弱地问道:”这个总经理,难道不是男的么?是女的?另一个小情人?” 闫至阳瞪了我一眼。就在这时,我见身后另一个人再度扑上来,似乎想给闫至阳一记千年杀。可惜总裁哥是谁,立即反身一脚踹了出去,分分钟将那人跟足球一样踢出老远。 就在这时,那年轻小哥依然不知好歹地冲上来,但是还没等他出手,我就见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个年轻男人走出来,对小哥喝道:”住手!” 我就见小哥duang的一下停了下来,拳头硬生生收住。此时,那年轻总经理叹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我见那这人,也就是厉霆走了过来,便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年轻的总经理。 看样子年纪比闫至阳要小一些,不过长得那真是眉清目秀,穿得也是衣着得体,就是对闫至阳一脸嫌弃,那表情忍不住让我想起猪婆。 ”你怎么来了?”厉霆这句话基本是鼻子里哼出来的。 ”请你帮个忙。”闫至阳说道。 厉霆冷笑着指了指门上的纸:”看到没有,我写的,贴了好久了。你还不滚?再闹事,我报警。” 说着,厉霆便往办公室门口走。 闫至阳大声道:”人命关天的事,你管不管?!” 厉霆摆了摆手:”自从你对不起姐姐之后,咱们俩兄弟情分也就到头了。” 说到这里,厉霆也便回诸暨办公室了。我见闫至阳没有追过去,但是脸色必然很难看。霸道总裁被拒绝,怎么能忍? 那俩保镖一样的小哥见闫至阳没动静,也便冷哼一声离开了。走之前,其中一个十分调皮地指了指总经理办公室门上那张纸条”闫至阳跟狗不得入内。” 我见总裁哥脸色微微沉了下去,便安慰道:”那个,你也别太生气了,反正不准进去的不只是你,还有狗呢。” 听完这话,闫至阳脸色更沉了。宁思忍不住了,赶紧将我拽到一旁,无奈地低声道:”行啦,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补刀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问道:”厉霆说的姐姐,难道是厉笙歌?” ”对啊。”宁思叹道:”听说厉家的孩子在未成年之前,都要去老宅那边住上一段时间,学习道法跟功夫什么的。而厉家的长辈通过观察小辈们的修行努力程度跟悟性程度,来挑选出未来厉家的继承人。本来厉姐姐是最厉害的,可惜为了阳哥哥,从厉家逃了出去。” 我顿时恍然大悟。想必在老宅的时候,厉姐姐就跟这群小辈们关系不错。后来遇到渣男变成冰美人,也不能再回厉家,跟闫至阳有很大的关系。想必这些兄弟姐妹们因此很不待见闫至阳。 第二百二十一章 百年毒局(中) ??”那是什么地方?”我问道。 ”这附近有一座魁星庙,我查过县志资料,这座魁星庙是唐代尉迟敬德建造的。古代不少读书人进京赶考之前。都会在魁星庙里求一道符,保佑自己高中。唐宋时期,这附近的魁星庙香火鼎盛人杰地灵,就算是现在。也有去参拜魁星的。”闫至阳说道:”这座魁星庙正在这屋后,而张家夫妇从十几年前就搬到山上,所以,这地方的‘地运’,在一定程度上更增强了孩子的富贵命格。” ”既然这么叼,怎么那么容易就死了?”我对闫至阳的话持有怀疑态度。 ”这就是十八铜娃娃的诅咒所在。”闫至阳叹道:”孩子命格富贵,八字硬朗,原本是福寿绵长的上上乘命格。可惜。被这十八个诅咒人偶给运走了。这人偶看似像普通婴儿,其实是汉朝后宫有人用过的一种叫做‘运阴童子’的诅咒人偶。历史上记载,汉武帝时期。后宫巫蛊之祸,死伤无数。就连卫子夫皇后都牵连在内,被迫自杀。这个人偶,就是当时一个叫楚服的巫女研究出来的。” ”这十八个铜人诅咒人偶,是将孩子的运势一点一滴地运走,所以叫运阴童子。汉武帝的几个子女被无端牵连进巫蛊之乱并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很可能是被人下了这种蛊。我说过张家的孩子命格很贵气,而且阳寿比较长,我相信是有人看出这一点,并出于嫉妒,将这种福运运转到自己孩子的身上。由于一个铜人完不成所有的‘转运’,所以这人很恶毒地进行了十八次。其实,十八个死去的娃娃都是一个孩子的转世。”闫至阳解释道:”而这十八次不正常的转世,导致每一个婴儿的魂魄都是残缺的,等于把一个人的魂魄撕裂成了十八份。” ”这么残忍?”我撇嘴道:”听你说的好像有板有眼的,但是这谁能下这么狠的手,他跟张家什么仇什么怨?不过,你如果真招魂的话,是要送这十八个婴灵轮回转世?那,张大嫂现在又怀上了,会不会影响她现在的胎儿啊?” ”不会。一旦十八铜人娃娃进入轮回道,那张家第十九个孩子,就是个全新的生命,再也跟这十八铜人无关。”闫至阳说道,看了看天际:”阴阳交汇的时刻就要到来,你让开!” 我赶紧拉着妞妞退后,却见闫至阳在那十八婴儿的坟茔包围中念咒拈诀道:”潜心于渊神为破,招魂!” 此时,我闻到一股莫名的香风刮起,随即似乎见一道鹰的光影在他身旁盘桓飞过,而那十八个坟头上,突然出现十八个躺着哇哇叫的婴灵。 此时的婴灵虽然可怕,但是脸上身上的青黄色似乎消失了。除了脸色煞白不似人类之外,其他地方跟普通的婴儿没什么不同。 闫至阳从口袋里拈出一张道符,喝道:”收!”那十八婴灵须臾间合为一体,变成一道光影,飞入那符咒中了。 闫至阳赶紧将那符咒收好,再度放入口袋里。此时,天边一线晨曦透过山林,映照到了山顶。隐约有鸟儿鸣叫声响起。 我抬眼望了望天空,才知新的一天重新来到了。序广狂。 忙活了一晚上,又冷又累,我下山的时候都感觉没精打采。可扭头一看,旁边的闫至阳倒是一点不见疲惫之态,疾步如风。 我只是木然地跟在他身后,见他又往张家夫妻所住的小木屋而去。 等到了木屋跟前,我见张大哥已经在门外等着我们,他看到我俩后格外高兴,立即迎上来问道:”两位先生,怎么样了?” 闫至阳举了举手中的箱子:”我们从后山挖了点儿东西回来,想给你看看。” 张大哥一听这话,赶紧将我们让进屋里。张大嫂也早起床了,正忙活早饭。 我在正屋里坐下,才感觉到一股暖意渗透进身上衣物,这才慢慢从又冷又累的境地里回过神儿来。 此时,闫至阳将手提箱放在桌子上,一边打开箱子一边问道:”张大哥,以前你们是不是找过什么人,问过孩子的相关事情?关于埋葬婴儿尸体的方位,或者生孩子之前,是不是有人说过什么?” 张大哥想了想,说道:”我倒是没找过,可我老婆信这些,找过一个什么送子刘大师。不过那也是几年前的事儿了。刘大师说了一些什么要注意的东西,我早就忘了,不过我老婆也可能记得。但是这跟我十八个孩子接连出事有什么联系?” ”我怀疑,是有人盯上你们家了。”说着,闫至阳打开箱子,将箱子推到张大哥跟前,给他看箱子里的那十八个铜人。 ”这,这是什么?!”张大哥吃了一惊:”十八个铜娃娃,真有这东西?” 闫至阳于是将刚才在山上给我解释的那通给张大哥又说了一遍。我见张大哥皱紧眉头,但神色里有几分不信:”不会吧,我们这儿的人应该不会存这种狠毒心思。大家乡里乡亲的,哪儿能下这种毒手。” 闫至阳很淡然地说道:”嫉妒,也是所谓的人之原罪。人很有意思,他们可能并不嫉妒非常成功的陌生人,却会嫉妒身边一些取得成就的熟人,或者家人朋友。俗称,见不得别人过得好。张大哥,你回想一下,在你这村子里,有没有一个人家的孩子今年十八九岁,独生子,并且很有出息,考上名校的?” 张大哥思索半晌,说道:”你这一说,我还真想起一个。我以前住山下,当时有个邻居,他家的孩子算起来,现在也该十八九岁了。前阵子我下山去买东西,听村里人议论说,这孩子现年考上清华了,在北京读书呢,是我们下板城乡的状元,好像也是整个承德的理科状元。” 闫至阳冷笑道:”那就是了。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张大嫂遇到那个送子刘大师,是不是在大约六年前?” 张大哥想了想,点头道:”差不多。对,我记得那时候新闻上说国家申办奥运会,那个刘大师说,我老婆能在这年怀上,我还说取个跟这奥运盛事有关的名字。”说到这里,张大哥的神色暗淡下来:”可没想到,孩子还是夭折了。” 闫至阳说道:”那好,接下来我们就去找这两个人,一个是张大哥你的邻居。另一个就是这刘大师。你们俩是被这两个败类害惨了。” ”我以前的邻居倒是好找,可那个刘大师,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啊。”张大哥面露难色。 ”这个您就别管了。我自己有办法找到他。”闫至阳淡然道。 ”我有一事不明啊闫少,”我忍不住插嘴道,却被闫至阳打断了:”有屁快放。” ”哎,你也骂人啊你。”我瞪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六年前?这怎么判断的?” ”因为十二,是一个轮回。”闫至阳说道:”其实这十八铜娃娃的邪术,到了第十二个之后,就会自动失效。我刚才不确定对方怎么能继续下到第十八个,后来一想,可能跟张大哥提到过的送子大师有关系。八成这俩人是一伙的!” 刚说到这里,张大嫂的早饭做好了,喊我俩去吃饭。吃早饭时候,闫至阳详细问了问那个所谓送子刘大师的办法。 张大嫂说,那个送子刘大师的办法也很简单,首先准备红色鸡蛋66个,每天都要吃一个。然后取一段红绳,裁开,分别绑在手腕上,腰间和脚踝上,这是用来拴住小孩的。然后,在家里备好柳条,取”留”的意思,放在门窗上。每天也都要喝红糖水,等过七七四十九天,孩子就能安全无虞地生下来,并健康长大。 第二百二十二章 百年毒局(下) ??马文愣愣地看了他几秒钟,顿时瞪圆眼睛恍然道:”啊,难道这个姑娘是你朋友?” 闫至阳没说话。只是很酷地看着他。马文立即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知道是闫少的朋友,冒犯了。” 说着。他胖手一伸,突然一只白色的手绢出现在手掌心。于是这货居然拿着白手绢擦了擦额头。 这是擦冷汗么?鬼会流汗么? 回头一想,可能是这胖货活着时候的习惯动作,所以死了也这么保留了下来。 ”马文,你我私下合作,是签了秘密协议的,我们肯定不会让你因此受到地府的处分。但是,如果你随便乱跟别人透露消息。那就是泄露天机,到时候灰飞烟灭,别说我没有提醒你。”闫至阳冷冷地说道。 马文连忙附和道:”是是是。不过闫少爷这次喊我出来,有什么要紧事?” 闫至阳便将那破碎的金盘从背包里取了出来。递给马文:”帮我看看这东西来自哪里。” 马文接过去一看,挑了挑粗眉毛:”这东西我看过啊,美女给我看的。说到这个,刚才我好像是看到好几个女鬼跟在你们后头。” ”恐怕就是这金盘招来的。所以让你帮我查查看看。当然,不会亏待你。”闫至阳说道。 一听有好处,马文立即来了精神,将那金盘放到眼前之后,我见他双眼突然变红,直愣愣地盯着那金盘上的花纹。 ”这什么节奏,红外线扫描?”我戳了戳闫至阳问道。 闫至阳一把推开我。 马文扫描半晌,点了点头,放下这碎金盘,说道:”这是从坟墓里盗出来的东西。是座年代久远的古墓,具体位置在江西靖安县。” ”江西?这么远。”闫至阳皱眉道。 ”是远了点儿,但是你不必亲自去查。这古墓已经被你们那边的考古队发掘过了。你去查查就会有资料。大概是一座2000多年前的楚国墓葬,足足有13米高的封土堆。看来古墓主人的身份可能不是很低下。这座古墓虽然被你们阳间考古队发掘过,但是在那之前,应该有盗墓贼光顾过了。这金盘出土过一个完整的,这个碎的么,应该是在考古队之前,就有盗墓贼盗取了那座墓,偷出来的。” ”就这些?”闫至阳等了一会儿,见他没继续说,便问道。 马文耸耸肩:”就这些啊。你以为我什么都知道?我能感应到的只有这样。但是凭你们家的势力,去靖安县查找一个盗墓贼,应该也不算难。” ”好吧。那多谢了。”闫至阳说着,很守信地从包里取出一大堆纸钱,烧给这快递鬼。我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就见纸钱燃烧过后,那胖货手里突然多了一只箱子,就跟警匪片抢银行的匪徒装钱的那种箱子一样。 ”艾玛艾玛!”马文几乎口水都流下来了:”闫少就是够意思,不仅帅得让姑娘合不拢腿,还大方得让我合不拢嘴。” ”快滚!”闫至阳皱眉道。马文屁颠地提着一箱子钱要走,但没走几步又折返回来:”闫少爷,我就有一个小小的建议。” ”你说。” ”虽然咱们签了劳动合同,但是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个人休闲跟隐私时间啊。下次不要在我吃饭,洗澡,找姑娘鬼的时候随意召唤我出来行么?”马文苦着脸商量道。序双双。 ”鬼还需要洗澡么?”我好奇地问道。 ”一般的鬼是不需要,可我们这行业特殊。”马文跟我解释道:”来回阴阳两界,难免会沾染阳气。阳气对鬼可不好啊,所以我们经常去忘川河里洗洗澡。” ”你不是开玩笑吧?”我无语道。 马文说道:”跟你开啥玩笑,要开也是跟姑娘开。”说着,我见他的咸猪手又伸向陈清姿。还没等我去拍开他的手,我就见一道银光闪过,马文的胖手立即缩了回去。 我只听”叮”地一声,貌似有啥东西落到地上。低头一看,好像是闫至阳用过的那种带着白色飞羽的短箭。 我再回头去看闫至阳,就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将自己的短弓给握在手中,弯弓搭箭冲着马文射出一箭。马文立即怂了:”别介,我就开个玩笑,您至于下这狠手么。这要射中了我,不得去掉半条鬼命。” ”走走走。”闫至阳不耐烦地打发道。 马文笑了笑,立即抬脚迈步,没多会儿,居然像黑色旋风一样消失在了大儒巷尽头。 闫至阳将弓箭收起来,又指了指地上的箭支:”给我捡起来。” ”我”我正想吐槽几句,但是又闭上嘴,乖乖地给他捡起来,送到手上。这段时间,我已经逐渐适应了被这货颐指气使地指挥来去。 ”找到这东西的来历就好办了。”闫至阳说道:”咱们先回去,我回住处上网查查资料。如果真是国家发掘过的古墓,一定会有很多新闻报道等资料。” ”既然是古墓凶物,你拿走放店里不就是了,为什么要追查来源?这跟赶走猪婆身后的女鬼有关系么?”我不解地问道。 ”凶物为什么凶,是因为上头附着了人的怨念或者诅咒。就像十八铜娃娃,我必须弄清来龙去脉,才能破解诅咒,化解干戈。这个同样也是。我只有弄清楚为什么这么多女鬼跟在这个碎盘子周围,我也才能送走她们。”闫至阳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为什么要花这么口舌跟一个笨蛋讲这些?算了,先回去再说。” 说着,我们仨出了大儒巷。一口气走出黑暗,我总算是松口气,感觉轻松不少。闫至阳说他要回酒店,让我送陈清姿回家,临行前嘱咐陈清姿,睡觉前把身上带着的佛莲暗器插在床边儿,可以暂时阻挡女鬼分队。 我见闫至阳搭车走了,我也在路边跟陈清姿等着空出租车出现。 等待时间里,我问陈清姿,既然马文这种老快递鬼消息灵通,怎么总裁哥不拿一个他大哥闫云晓的贴身东西给马文扫描一下看看,也许能找到大哥的下落线索。 陈清姿听罢说道:”快递鬼虽然传递阴阳两界的消息,但是拿着实物去让它们窥探线索是有必要条件的。这个必要条件就是,拿着去的这个东西,要么是随葬品,要么是穿在死人身上的衣服。闫家老大显然没死,鬼能知道个屁!”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我点头道:”不过刚才我忘了提醒总裁哥,要查凶物,也得查查寄出凶物的人吧?这比找到它以前到底埋在哪儿更有用” 还没说完,陈清姿立即转身一把揪住我的耳朵吼道:”就你聪明啊?!闫渣男比你聪明得多了,你都想到了他能想不到?!肯定去查了,你啰嗦什么?!” ”哎哎哎疼疼疼!”我叫道:”聪明就聪明呗你老拽我干吗?!” 陈清姿松开我的耳朵,冷哼道:”我现在很冷,心情不好,你最好别烦我。” 我闻言低下头仔细端详了一下陈清姿的脸色,果然惊讶地发现她的唇色有些发青,好像是冻的。想来身后跟着女鬼小分队,一般人早就死了,她能抗着多半是因为有点道法护航。 刚才去了阴气重的地方,现在又是晚上,鬼气正盛,自然是人更冷。想到这里,我赶紧将我的围巾解下来,围到猪婆脖子上:”用这东西挡挡寒气,如果还是觉得冷,我就把外套脱给你。” 陈清姿愣了一下,看了我半天,忍不住笑了,低声道:”呆逼。” ”哎你怎么说话呢。”我撇嘴道。 陈清姿伸出手摸了摸柔软的围巾,问道:”送你围巾的姑娘到底什么样子?她是干什么的?” ”温柔美丽,很公主,很白富美。”我笑道:”好像是总裁哥好兄弟的表妹。名字也很美,叫宁思。” ”宁思。”陈清姿重复道,抬眼看着我:”有多美?” 我想也不想地说道:”比你美多了。” 话音未落,我立即觉得小腿一疼,见陈清姿满脸不高兴地踹我一脚。还没等我有所反应,一辆空车朝着我们的方向行驶过来。 第二百二十三章 神秘的余落 ??随即,我才巡视了一下厅里的人。幸亏闫至阳家的厅大,这才能放下这么多人。看来家里管事的跟管事的保镖们都到了。 此时。我注意到对面沙发上,一个身形略显富态,但是眼神犀利的老大爷正端详着我。我回望过去,不由感觉这大爷虽然上了年纪。却有一种王侯将相的派头,一点儿也不显得老态,反而如一把封藏的古刀,气势逼人。 ”这就是我的二大伯。”闫至阳介绍道。 ”呦,二大爷您好。”我笑道。 老头儿微微一笑,对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坐下。序介贞。 老头一有动作,厅的窃窃私语声立即消失。比警察吹哨子都管用。 我坐到宁思旁边,静等老头说话。一股幽然香气从宁思的身上飘来,我不禁侧过头瞥了她一眼。却正好瞧见她微微低头,纤细的手指将落在柔美脸颊边儿的发丝挑起。掖到耳后。 灯光下,她的珍珠色耳坠泛出温柔的光。我不由吞了口唾沫,正盯着妹子看的时候,发现闫至阳冷冷的目光瞪了过来,于是没趣地将脸转过来,看着眼前的老头。 想必这老头就是给我发请帖的那位闫铭德。此时,二大爷开始讲话了:”诸位,你们都是我闫家的人,或者是闫家的世交。我相信各位都听说了一件事:我们族里老祖宗留下的封灵契约,如今现世了。” 封灵契?我突然想起陈清姿抢走的那东西。难道这玩意儿是闫至阳家传的?其实到现在为止,我只是看到过装封灵契的盒子,至于里面的契约啥样,我至今没见过。 想到这里,我听到二大爷继续说道:”而眼前这个年轻人,正是见过云晓的最后一人。” 于是,几十号人将目光再度落到我身上,无形压力压了下来,我僵硬地笑了笑:”各位,那东西不在我身上,在”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闫至阳也知道封灵契被厉笙歌抢走了,难道他没说明么? 因此我将目光落到闫至阳身上。闫至阳没说话,也没看我。 此时,老头继续说道:”我听至阳说过,你再沽源县遇到厉家的人,东西被抢走了。不过,那应该不是真正的封灵契。” ”假的?!”我吃惊道。 ”没错。闫家的人都知道,现在也不妨让你听听。因为你也牵扯进这些事情里。”闫铭德说道:”封灵契不是死物,而能够自己选主人。它的上一任主人就是云晓。如果主人去世,封灵契会自动回到闫家,除非它已经有了新主人,或者,它现任的主人并未亡故,只是下落不明而已。” ”自己回来?这么叼?”我吃惊地说道,心想这封灵契难道不是一张契约么?这怎么还长脚了自己跑了?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神色淡定,仿佛觉得这件事灰常正常。那东西长脚自己回来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现在封灵契下落不明,厉家的人抢走的十有八九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那么我们这里自然会有感应。”闫铭德说道:”所以我想请你允许我们给你打开记忆封印,寻找封灵契的真正下落。” ”这个我同意,其实我也想知道那些年救过的男孩到底是谁。”我苦笑道,想起总裁哥说,打开封印对我没啥影响,也就是会觉得有点累罢了。而对于那段接不起来的回忆,我也一直十分好奇。 不过这次过来,我总算知道为什么闫至阳在家养好伤之后也没出去找厉笙歌要回封灵契,原来是发现那东西是假的。 可既然是闫家的东西,厉笙歌师徒为什么要抢这玩意儿,难道只是因为她跟闫至阳有过节,故意抢的? 此时,二大爷见我一口答应了,便立即从人群里喊出几个人来。我见喊出来的人有男有女,不过清一色的都是夕阳红组合,起码都得六十左右岁了。 ”这是什么阵势。”我低声自语道,心想这是让我当他们广场舞的领舞吗。 一旁的宁思轻声笑了笑,低声道:”这是阳哥哥家道法修为最高的几个前辈。别看他们家表面上跟普通商人家一样,但实际上,不少人都是武功跟道法高手。” ”卧槽,文武双修啊。”我笑道,转而瞧着宁思:”那你呢,你会不会功夫?” ”会一点,比阳哥哥差远了。”宁思见我看着她,不由抿嘴一笑,脸色一红,极其腼腆。 我见她纤腰不盈一握,神色羞赧别有韵致,不由看得有点发呆。 一旁的闫至阳咳嗽一声,说道:”韩笑,你跟着二大伯过去吧。” 我抬头见夕阳红组合神色严肃地看着我,不由觉得扫兴又有点紧张。一旁的宁思则安慰道:”没事的,一会儿就结束。” ”那你等我回来啊。”我笑了笑,随口扯道。宁思却郑重地点了点头:”一定等着你。” 艾玛,这妹子这么好钓?瞧着宁思笑靥如花的样子,我心情也愉悦不少,便乖乖地跟着夕阳红组合出了大厅,走到这别墅的地下室里。 等到了地下室,我又禁不住惊呆了。 土豪的世界我等凡人果然不能理解。这地下室也很大,足有一个室内足球场的宽敞度,估计是将几间地下室都打通了。 最妙的是,地下室的天花板上居然有一副星空图,也不知是不是夜光石镶嵌而成的,居然闪着荧光,就如漫天星斗一样,照亮了整个地下室。 但是仔细看来,这星空居然有时候会有微妙的变化。 ”二大爷,这星空不错啊。”我叹为观止地赞道。 闫铭德笑了笑:”这都是雕虫小技。这是阳儿为了研究星象设计的星空图。漫天的星斗是夜光石雕琢而成,并且装有机关,跟天地磁场相连,所以,有时在这星室内,也可以预测星象,日观天文。” 卧槽,还有机关,真特么叼。 说着,老大爷带着我走到星空下的一处高台上。这高台也有些意思,像是石头砌成的舞台,居然也能升降。但却是个八卦形状,各个方位上刻着字,也不知写了些什么。 几个老人都在那方位前分别站定,将我跟二大爷围绕在中间。 我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心想这时候要是放一曲凤凰传奇的广场舞神曲ウ月亮之上ェ,或者ウ小苹果ェ之类,这该多喜感。 此时,二大爷让我站到阴阳鱼黑色的那一面。我也只好照做了。 我踩了踩那黑色的阴阳鱼,感觉脚下这黑色的部分好像是某种石头。借着灯光看着那黑色石头,我见石头里泛出亮黑色的光泽。 这光泽让我灵机一动,突然觉得似曾相识。低头一看,霍然明白了。我手腕上依然戴着闫至阳送的手链,这手链是黑曜石的材质,而我脚下这东西,居然也是黑曜石的。 据我所知,这玩意儿可价值不菲,这土豪家族居然用黑曜石做脚踏板,卧槽,太叼了。 但还没等我感叹多久,便见这几个老者突然凝神静气气沉丹田,念咒拈诀。而在这一瞬间,我感觉周围原本平静的空气突然流动起来,我仿佛能看到一段段诡谲的气流波纹从我周身升腾起来,并逐渐往二大爷周身汇聚过去。 随即,我见闫铭德将手伸出,手掌向前,对准我面门,做了个奇怪的姿势。与此同时,我瞧见他手掌上有一个奇怪的符咒。而四方汇聚而来的气流,便汇聚在那符咒上。 不知是否错觉,我居然见那符咒像是活过来一般,突然从手掌心中飞出来,冲着我的面门扑了过来。 还没等我回过神儿来,我便觉得一股冷风扑面而来,脑袋一凉,眼前顿时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眼前慢慢显出图像来。我这次居然故地重游,再度回到沽源县草原。 可这次我却不是一个人,而是跟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在一起。 第二百二十四章 石磨街的传说 ??闫至阳有些动容,放下手臂,将她轻轻抱在怀里。神色却越发沉重:”我这次要找的人,是我的仇家。他本让我用你家的一宗秘方来换一个人,但是你家的族长长老们并不想给我这东西。既然不能交换,我只有硬抢。如果动手。我怕你也跟着我丧命。” ”没事的闫哥哥,无论生死,我陪着你。”厉笙歌柔声道。 闫至阳哭笑半晌,放开她,说道:”都走到这里了,那就继续往上吧。”厉笙歌毫无惧色地点了点头,再次拽住闫至阳的胳膊。 这次他倒是没甩脱这个黏牙糖,任由她拽着走。我也忍不住一路跟上去。只见脚下风雪交加,满目皑皑白雪。刺目的阳光穿透云层,将蓝天映得透亮。也将积雪映得格外清冷。 我端详着周遭连绵起伏的高山雪原,觉得有些眼熟。貌似在地图册上看到过图片。虽然咱是做快递的,但是光头老板为了表现自己高瞻远瞩一统中国的梦想,在办公室墙上贴过好几张地图。有中国总的地图,还有各地具体的地图,更奇葩的还有各种名山大川的彩图和地形图。每次我看到都在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孙子是想把快递公司开到珠穆朗玛峰上么? 我不断对照曾经看过的山川图,惊讶地发现这山我还真看到过。这个貌似是南迦巴瓦峰,是西藏林芝地区最高的山峰,貌似海拔七千米以上,还是什么西藏最古老的佛教”雍仲本教”的圣地。 我之所以能一眼认出来,是因为这山是三角形峰体,如长矛一样直刺苍穹。山顶云遮雾绕,看不分明。所以也有别名为”羞女峰”。 我靠这俩人看上去是从春和景明的南方一直到了西藏高原,而且上了这么高的山峰峰顶。他们到底来做什么?山顶上真的有人吗? 我的疑惑没持续多久。因为我还真看到人了。云雾之中,居然真的有一处如山中洞府,雪中宫殿一样的建筑存在。 这是一座偌大的如城池一样的宫殿型建筑群,不知道用的什么建筑材料,或者说是故意将城体,屋顶都刷成了白色,总之如果不走到近前去看,压根儿看不清这建筑群。 因为这一片白色宫殿很容易就跟白色的雪原背景相融合了。外加云雾遮挡,基本是看不出来的。 在这座白色”城池”之外,有几个手执长矛的人在守卫。这几个人穿着藏式长袍,见闫至阳两人到了,立即拦了下来。 闫至阳冷然道:”我是闫至阳。谢星河让我来赴约,我今天来了。去告诉他。” 守卫的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去了。很快的,那人折返回来,让俩人进去。 我好奇地跟在他们俩后头,看着这高山上神奇的白色城池。 这地方面积不小,简直有大半个故宫那么大了。这城池城墙很高,这也正好起到了挡风的作用。貌似这地方风并不大的样子,阳光也更为晴媚。 城池上空居然有偌大的雪鹰在盘桓飞翔,城里居然老幼皆有,就像是平常的小城一样。但是,居然也有不少带着兵器巡视的人。 我吃惊地看着这一切,十年前,2004年,也算是现代化城市化发展得不错的年代了。为什么还有这么古风的地方? 但转念一想,少数民族相对来说确实落后许多年。很多地方连电都没有,要是在深山老林里有几个部落啥的,也不足为奇。 但是一路走过去,我发现这地方可不是简单落后的部落。从城池的布局跟设计来看,这地方更像是一处世外桃源一样的隐居地。不过看起来这里的人倒不是太和平。因为大部分人都带着长矛长枪等东西。 俩人最后停在了一处偌大的正殿跟前。无一例外的,这正殿也是白色,守卫多了一些。不过门却是透明的,居然像是水晶一般。 那门似乎装有机关,闫至阳俩人一靠近,便打了开来。我也跟着走了进去,反正不可能有人看得到我。 进去之后,我见这宫殿里装饰得大气堂皇,地上铺着很厚的暗红印花地毯,正对面是一张铺着貂皮的长榻。长榻旁边是一只雪豹的标本,张牙舞爪栩栩如生。 卧槽,这什么地方,说是土匪窝,又有点文雅,因为墙上挂着龙飞凤舞看不出写了什么鸟的字画??说是土豪的别墅,也特么没这么干的,布置得跟古装剧片场似的。 ”闫哥哥,这城池透着古怪,外面被障眼法遮挡着,里头的人带着的都是辟邪的刀枪,小孩子们每个人都带着狼牙等东西,难道他们是怕鬼怪么?”厉笙歌悄声问道。 闫至阳还没等说话,我就见宫殿侧边珠帘一挑,一只纤长白皙的手伸了出来,随即,走进来一个高高瘦瘦,长身玉立的男人。 我好奇地看着那男人,只见他也穿着一身长袍,但是料子很精美,银灰的底子,白色毛翻领。奇特的是,这男人披着很长的银白色长发,眉毛也搀进了白色,但是容貌却跟闫至阳一样年轻,风神俊朗。 这男人走到闫至阳跟前,粲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闫少,我要的东西带来了么?” 闫至阳冷冷说道:”没有。” ”没有?”那人挑了挑修长的眉毛,微微撇了撇嘴:”那怎么办,你的女人可能会因此没命啊。” ”我不怕你!”厉笙歌冷笑道。 那男人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哦,你以为自己是闫至阳的女人?” ”你!你什么意思?”厉笙歌喝道。 ”这女的谁啊?”白发男人摇头道,目光落到闫至阳身上:”难道这么快你就移情别恋了?那关在我这儿的祖卉是不是我就可以随便处置了?” 我听到这里,立即竖起耳朵。卧槽,原来十年前闫少还有个女人?艾玛,那厉笙歌咋办? 听到这里,厉笙歌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原来眼前是个劈腿男。于是,我看到她将拽住闫至阳的手放了下来。 ”闫哥哥,这个人说的祖卉是谁?”厉笙歌看着闫至阳,双眼含泪地问道。序坑页。 闫至阳看着她,沉默半晌才说道:”她是我的恋人。她受了重伤,只有谢星河,也就是眼前这个人才能救她。我就把祖卉送了过来。” ”所以,你这次去我家,是为了拿丹药秘方换你的恋人?”厉笙歌问道,嘴唇有些发抖。 ”是,但是我没有拿到那秘方,可我也不能丢下她。”闫至阳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厉笙歌吼道。 闫至阳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一旁的白发男人,也就是叫谢星河的这位则看好戏一般笑道:”姑娘,你是四川厉家的传人吧?” ”你怎么知道?!”厉笙歌对谢星河怒目而视。 ”那不错嘛。”谢星河走到她跟前,笑道:”我曾经告诉过闫至阳,无论是厉家的秘方,还是厉家的正宗传人,当然,只限女儿有一样带过来,都可以换走他的恋人,我还可以救了她的命,让她健健康康活下去。” ”也,也就是说,闫哥哥你是故意带我来的?”厉笙歌踉跄几步,吃惊地看着闫至阳,眼中已有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谢星河好笑地看着她,又回头看了看闫至阳:”不错,你带来了她,那就可以马上带走你的女人了。” 闫至阳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却见门外有两个女人架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我回头一看,见被架着进来的人也是个年轻姑娘,样貌清秀可人,只是神智似乎有些不清醒。 ”祖卉!”闫至阳看到她之后立即迎了上去,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她的毒已经清了。不过你知道,她的体质扛不住这严寒,如果你不早早带她下山,我可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再度回到鬼门关前头。”谢星河笑道:”我用的药物都是这高山雪原的草药,寒性强。” 闫至阳没有说话,但是我看出,这货已经完全忘了自己还带了个妹子来,只是看着怀里神志不清的祖卉。 卧槽不错啊,高帅富就是好,一下泡俩妹子。 第二百二十五章 老邮差 ??正当我放下手机的时候,闫至阳的电话却打了过来。我接起来问道:”我说总裁哥,我也没别的事儿打扰你。就想问问李宇的情况。他到底说了没说自己跟佟亮的关系?” ”李宇今天早上自杀了。”闫至阳语气有点凝重:”咬舌自尽的,似乎是不想让我们追问下去。”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心中咯噔一下。如此看来,李宇跟佟亮的关系更为可疑。俩人之间到底隐藏了怎样的秘密? 挂掉电话之后。我有点心不在焉。送完了上午的快件之后,本想去找个地方吃午饭,却无意间在包裹里发现一个寄给闫至阳的快件。 卧槽,这么巧?我惊讶地将那快递包裹取出来看了看,果然是给闫至阳的。地点写的是河北承德,从四川寄过来的。 我思索了一下,从四川到河北,中间不一定非要经过昆山。这似乎是绕远了。除非是中间处理快递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或者,这快递冥冥之中知道闫至阳来了苏州? 想到这里,我不由有点寒毛直竖。抽出那快件。却见那快件只是薄薄的一层,里头像是放着什么资料或者卡片。很轻。 寄件人的地址不够清晰,像是沾染了水渍一样,看不分明。倒是闫至阳的地址印得十分清晰。我想了想,决定带着这快件去找闫至阳。 给他寄快递的,说不准是人是鬼。万一要是怠慢了鬼,那我就倒霉了。 于是我带着这快递去了闫至阳住的酒店。刚到了酒店门口,就见几个警察从门里走出来,进了警车开走了。 我看着警车开出许久,想起今天李宇自杀,不由有些郁闷。 刚要上楼去,迎面却正碰上走下楼的宁思。 宁思看到我,立即欣然迎上来:”韩笑,你怎么来了?” ”我还能干啥,当然是找闫至阳呗。”说着,我将手中的快件递给她:”给闫至阳的快递。” ”给阳哥哥的?”宁思惊讶地接过去晃了晃快件:”好像只有一张卡片似的。” ”管他的,闫至阳在哪儿呢?”我问道。 ”他在房间里呢。刚才警察来了,把李宇的尸体抬走了。”宁思叹道:”李宇你知道么?” ”知道,不就是那个贩卖小孩的么。”我冷哼一声。 ”你也知道了啊。”宁思叹道:”也就不知道阳哥哥在忙些什么。” 说着,宁思带着我走到闫至阳的房门前。昨天其实我来过,但是由于昨天那暧昧气氛,我还真没注意闫至阳住在哪个房间。 宁思上前敲了敲房门。没多会儿,门一开,闫至阳出现在门口。他低头看了看宁思,微微笑了笑。但是抬头看到我,笑容又显得有点尴尬。不过那神色稍纵即逝,宁思似乎没有察觉。 ”阳哥哥,韩笑给你送来一封快递。”宁思将那东西递给闫至阳。闫至阳将我们让进屋里,接过那快递看了看:”四川重庆什么地方,怎么弄成这样?” ”不是我干的。”我立即解释道:”我拿到的时候就这样了。” 闫至阳也没多说什么,直接拆开快递信封。于是一张房卡居然掉了出来。我跟宁思凑上去一看,见那房卡是棕黄色的,但是很显然早就老旧不堪,有多处磨损。而且这卡上写着的宾馆名字也看似不是什么连锁酒店或者大酒店,只是个小宾馆:彬彬宾馆。序贞反。 ”507,小宾馆的房卡。”闫至阳皱眉道:”怎么回事?”说着,我见他抬手往那房卡表面上一抹:”怎么这么湿?” ”掉水里来着?”我随口说道。 ”就算是掉到水里,从四川寄到这里,也早就干了。”闫至阳叹道:”八成又是什么麻烦事,要我帮忙的。” ”李宇的事情,警察怎么说,没找你麻烦吧?”我问道。 ”没有。”闫至阳看了看我:”李宇本身就是个罪犯,我还算为民除害了。倒是你说的佟亮,我觉得有些可疑。问到这人的时候,李宇就自杀了,难道佟亮本身有什么秘密?” ”对,而且这货还会下毒。”想起他请我跟宁思的那场鸿门宴,我有些心有余悸。 闫至阳听罢点点头,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须臾间,有人敲门。我上前打开门,见平哥站在外头。于是我赶紧将她让了进来。 ”少爷,您找我?”平哥肃然道。 ”陆萍,帮我找人调查一个叫佟亮的人。这人跟韩笑一个公司,表面是个仓库管理员。据说他跟李宇有联系。”闫至阳说道:”调查到任何资料都不要泄露给别人,直接交到我这里。” 陆萍点头道:”明白。” 闫至阳冲她挥了挥手,陆萍也便出去了。 ”说起来,那些神秘的黑衣人之所以知道我们的行踪,也许是因为跟这佟亮有关系。”闫至阳说道:”他就在你身边,很可能早就探听到了我们的行踪。” ”那可不行啊。”我一听这个,立即说道:”得早早搞定他啊。不然这不一颗定时炸弹吗?” 闫至阳想了想,回头看了一眼四川寄来的那个快递房卡,叹道:”今晚我找马文调查一下佟亮的信息。反正这几天得去一趟四川查查这东西,顺便也去佟亮呆过的地方调查一下他的底细。” 闫至阳决定后,宁思便邀我跟他们一起吃饭。但是想起猪婆经常等我吃午饭,我便婉拒了,跟俩人说,有什么消息或者进展记得告诉我。 忙了一下午,回公司之后,又见到佟亮,我这心中忍不住地别扭。以往看他的笑脸总觉得如沐春风,温和可亲。可现在看到,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一股寒气从那笑容缝隙里渗透出来。 那张笑脸就跟假面具一样戴在他脸上。寒暄了几句,我便赶紧拽着陈清姿走出大门。陈清姿刚想问怎么回事,我却见隔壁修车行的刘朋走了出来,见到我俩也是一愣:”这么巧?” ”哥们是你啊。”我笑道,想起那天刘朋帮忙救宁思,我很是感激。 刘朋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我拽着陈清姿的手上,笑了笑:”呦,那天见到的不是这姑娘啊。” 我赶紧松开手。陈清姿斜眼看着我:”豆芽,你长本事了啊?还约姑娘了是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这嘲讽的语气听在耳朵里十分不爽,于是我回击道。 ”你”陈清姿似乎很是气愤,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只是跺了跺脚,便自己先跑了。 ”哎”我只喊了一声,本想去追,但是转念一想,追个屁,追上再指不定一个不爽又要拽我耳朵,我这不是找虐么我。 既然见着刘朋,我便问他是否见了楚歌的妈妈。刘朋笑了笑,将手机拿出来递到我跟前:”前阵子你们说了这件事之后,她还真的打了电话过来。我们聊的挺好,楚阿姨还来看过我,这是我们在拙政园拍的合照。” 我一瞧,手机屏保上果然是俩人的合照。俩人在镜头下笑得很开心,倒是真的很像是母子。 我暗叹一声,心想这样楚歌的魂魄倒也可以被超度了吧。 跟刘朋聊了几句,而这时候,干脆面君突然从院子里跑了出来,跑到我脚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双手做祈祷状。 ”你这吃货,又想要东西吃?”我叹道,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巧克力豆:”都说建国后的动物不准成精,你这八成是成精了。” 说着,我蹲下身抓了一把巧克力豆给它吃。听说浣熊是喜欢吃坚果的,但是事实证明,这货什么都吃,很不挑。 干脆面君于是立即心花怒放地接了过去,一个个送进嘴里吃得开心。我看着它憨态可掬的样子,忍俊不禁:”要是人都像干脆面君这样无忧无虑该多好。” 刘朋看着干脆面君,冷不丁问道:”你知道它原来的主人是谁么?” ”谁?不是佟亮么?”我惊讶地问道。 刘朋摇头道:”佟亮是不是你们公司那个看仓库的大哥?” 我点了点头。刘朋却摇头道:”不是他。有一天我晚上加班,下班晚了。大概快九点的时候锁了修车厂的门,刚要走的时候,我见到一个人神神秘秘地从咱们这条街绕到后面那条去。因为后头那街旁的工厂早都废弃了,所以我觉得那人形迹可疑,也就悄悄跟上去看了看。” ”你看到什么了?”我好奇地问道。 第二百二十六章 邮戳救命 y~}}}}}马文愣愣地看了他几秒钟,顿时瞪圆眼睛恍然道:”啊,难道这个姑娘是你朋友?” 闫至阳没说话。只是很酷地看着他。马文立即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知道是闫少的朋友,冒犯了。” 说着。他胖手一伸,突然一只白色的手绢出现在手掌心。于是这货居然拿着白手绢擦了擦额头。 这是擦冷汗么?鬼会流汗么? 回头一想,可能是这胖货活着时候的习惯动作,所以死了也这么保留了下来。 ”马文,你我私下合作,是签了秘密协议的,我们肯定不会让你因此受到地府的处分。但是,如果你随便乱跟别人透露消息。那就是泄露天机,到时候灰飞烟灭,别说我没有提醒你。”闫至阳冷冷地说道。 马文连忙附和道:”是是是。不过闫少爷这次喊我出来,有什么要紧事?” 闫至阳便将那破碎的金盘从背包里取了出来。递给马文:”帮我看看这东西来自哪里。” 马文接过去一看,挑了挑粗眉毛:”这东西我看过啊,美女给我看的。说到这个,刚才我好像是看到好几个女鬼跟在你们后头。” ”恐怕就是这金盘招来的。所以让你帮我查查看看。当然,不会亏待你。”闫至阳说道。 一听有好处,马文立即来了精神,将那金盘放到眼前之后,我见他双眼突然变红,直愣愣地盯着那金盘上的花纹。 ”这什么节奏,红外线扫描?”我戳了戳闫至阳问道。 闫至阳一把推开我。 马文扫描半晌,点了点头,放下这碎金盘,说道:”这是从坟墓里盗出来的东西。是座年代久远的古墓,具体位置在江西靖安县。” ”江西?这么远。”闫至阳皱眉道。 ”是远了点儿,但是你不必亲自去查。这古墓已经被你们那边的考古队发掘过了。你去查查就会有资料。大概是一座2000多年前的楚国墓葬,足足有13米高的封土堆。看来古墓主人的身份可能不是很低下。这座古墓虽然被你们阳间考古队发掘过,但是在那之前,应该有盗墓贼光顾过了。这金盘出土过一个完整的,这个碎的么,应该是在考古队之前,就有盗墓贼盗取了那座墓,偷出来的。” ”就这些?”闫至阳等了一会儿,见他没继续说,便问道。 马文耸耸肩:”就这些啊。你以为我什么都知道?我能感应到的只有这样。但是凭你们家的势力,去靖安县查找一个盗墓贼,应该也不算难。” ”好吧。那多谢了。”闫至阳说着,很守信地从包里取出一大堆纸钱,烧给这快递鬼。我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就见纸钱燃烧过后,那胖货手里突然多了一只箱子,就跟警匪片抢银行的匪徒装钱的那种箱子一样。 ”艾玛艾玛!”马文几乎口水都流下来了:”闫少就是够意思,不仅帅得让姑娘合不拢腿,还大方得让我合不拢嘴。” ”快滚!”闫至阳皱眉道。马文屁颠地提着一箱子钱要走,但没走几步又折返回来:”闫少爷,我就有一个小小的建议。” ”你说。” ”虽然咱们签了劳动合同,但是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个人休闲跟隐私时间啊。下次不要在我吃饭,洗澡,找姑娘鬼的时候随意召唤我出来行么?”马文苦着脸商量道。 ”鬼还需要洗澡么?”我好奇地问道。 ”一般的鬼是不需要,可我们这行业特殊。”马文跟我解释道:”来回阴阳两界,难免会沾染阳气。阳气对鬼可不好啊,所以我们经常去忘川河里洗洗澡。” ”你不是开玩笑吧?”我无语道。 马文说道:”跟你开啥玩笑,要开也是跟姑娘开。”说着,我见他的咸猪手又伸向陈清姿。还没等我去拍开他的手,我就见一道银光闪过,马文的胖手立即缩了回去。 我只听”叮”地一声,貌似有啥东西落到地上。低头一看,好像是闫至阳用过的那种带着白色飞羽的短箭。 我再回头去看闫至阳,就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将自己的短弓给握在手中,弯弓搭箭冲着马文射出一箭。马文立即怂了:”别介,我就开个玩笑,您至于下这狠手么。这要射中了我,不得去掉半条鬼命。” ”走走走。”闫至阳不耐烦地打发道。 马文笑了笑,立即抬脚迈步,没多会儿,居然像黑色旋风一样消失在了大儒巷尽头。 闫至阳将弓箭收起来,又指了指地上的箭支:”给我捡起来。” ”我”我正想吐槽几句,但是又闭上嘴,乖乖地给他捡起来,送到手上。这段时间,我已经逐渐适应了被这货颐指气使地指挥来去。 ”找到这东西的来历就好办了。”闫至阳说道:”咱们先回去,我回住处上网查查资料。如果真是国家发掘过的古墓,一定会有很多新闻报道等资料。” ”既然是古墓凶物,你拿走放店里不就是了,为什么要追查来源?这跟赶走猪婆身后的女鬼有关系么?”我不解地问道。 ”凶物为什么凶,是因为上头附着了人的怨念或者诅咒。就像十八铜娃娃,我必须弄清来龙去脉,才能破解诅咒,化解干戈。这个同样也是。我只有弄清楚为什么这么多女鬼跟在这个碎盘子周围,我也才能送走她们。”闫至阳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为什么要花这么口舌跟一个笨蛋讲这些?算了,先回去再说。” 说着,我们仨出了大儒巷。一口气走出黑暗,我总算是松口气,感觉轻松不少。闫至阳说他要回酒店,让我送陈清姿回家,临行前嘱咐陈清姿,睡觉前把身上带着的佛莲暗器插在床边儿,可以暂时阻挡女鬼分队。 我见闫至阳搭车走了,我也在路边跟陈清姿等着空出租车出现。 等待时间里,我问陈清姿,既然马文这种老快递鬼消息灵通,怎么总裁哥不拿一个他大哥闫云晓的贴身东西给马文扫描一下看看,也许能找到大哥的下落线索。 陈清姿听罢说道:”快递鬼虽然传递阴阳两界的消息,但是拿着实物去让它们窥探线索是有必要条件的。这个必要条件就是,拿着去的这个东西,要么是随葬品,要么是穿在死人身上的衣服。闫家老大显然没死,鬼能知道个屁!”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我点头道:”不过刚才我忘了提醒总裁哥,要查凶物,也得查查寄出凶物的人吧?这比找到它以前到底埋在哪儿更有用” 还没说完,陈清姿立即转身一把揪住我的耳朵吼道:”就你聪明啊?!闫渣男比你聪明得多了,你都想到了他能想不到?!肯定去查了,你啰嗦什么?!”序巨庄。 ”哎哎哎疼疼疼!”我叫道:”聪明就聪明呗你老拽我干吗?!” 陈清姿松开我的耳朵,冷哼道:”我现在很冷,心情不好,你最好别烦我。” 我闻言低下头仔细端详了一下陈清姿的脸色,果然惊讶地发现她的唇色有些发青,好像是冻的。想来身后跟着女鬼小分队,一般人早就死了,她能抗着多半是因为有点道法护航。 刚才去了阴气重的地方,现在又是晚上,鬼气正盛,自然是人更冷。想到这里,我赶紧将我的围巾解下来,围到猪婆脖子上:”用这东西挡挡寒气,如果还是觉得冷,我就把外套脱给你。” 陈清姿愣了一下,看了我半天,忍不住笑了,低声道:”呆逼。” ”哎你怎么说话呢。”我撇嘴道。 陈清姿伸出手摸了摸柔软的围巾,问道:”送你围巾的姑娘到底什么样子?她是干什么的?” ”温柔美丽,很公主,很白富美。”我笑道:”好像是总裁哥好兄弟的表妹。名字也很美,叫宁思。” ”宁思。”陈清姿重复道,抬眼看着我:”有多美?” 我想也不想地说道:”比你美多了。” 话音未落,我立即觉得小腿一疼,见陈清姿满脸不高兴地踹我一脚。还没等我有所反应,一辆空车朝着我们的方向行驶过来。 第二百二十七章 将军镇的真相(上) ??闫至阳有些动容,放下手臂,将她轻轻抱在怀里。神色却越发沉重:”我这次要找的人,是我的仇家。他本让我用你家的一宗秘方来换一个人,但是你家的族长长老们并不想给我这东西。既然不能交换,我只有硬抢。如果动手。我怕你也跟着我丧命。” ”没事的闫哥哥,无论生死,我陪着你。”厉笙歌柔声道。 闫至阳哭笑半晌,放开她,说道:”都走到这里了,那就继续往上吧。”厉笙歌毫无惧色地点了点头,再次拽住闫至阳的胳膊。 这次他倒是没甩脱这个黏牙糖,任由她拽着走。我也忍不住一路跟上去。只见脚下风雪交加,满目皑皑白雪。刺目的阳光穿透云层,将蓝天映得透亮。也将积雪映得格外清冷。 我端详着周遭连绵起伏的高山雪原,觉得有些眼熟。貌似在地图册上看到过图片。虽然咱是做快递的,但是光头老板为了表现自己高瞻远瞩一统中国的梦想,在办公室墙上贴过好几张地图。有中国总的地图,还有各地具体的地图,更奇葩的还有各种名山大川的彩图和地形图。每次我看到都在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孙子是想把快递公司开到珠穆朗玛峰上么? 我不断对照曾经看过的山川图,惊讶地发现这山我还真看到过。这个貌似是南迦巴瓦峰,是西藏林芝地区最高的山峰,貌似海拔七千米以上,还是什么西藏最古老的佛教”雍仲本教”的圣地。 我之所以能一眼认出来,是因为这山是三角形峰体,如长矛一样直刺苍穹。山顶云遮雾绕,看不分明。所以也有别名为”羞女峰”。 我靠这俩人看上去是从春和景明的南方一直到了西藏高原,而且上了这么高的山峰峰顶。他们到底来做什么?山顶上真的有人吗? 我的疑惑没持续多久。因为我还真看到人了。云雾之中,居然真的有一处如山中洞府,雪中宫殿一样的建筑存在。 这是一座偌大的如城池一样的宫殿型建筑群,不知道用的什么建筑材料,或者说是故意将城体,屋顶都刷成了白色,总之如果不走到近前去看,压根儿看不清这建筑群。 因为这一片白色宫殿很容易就跟白色的雪原背景相融合了。外加云雾遮挡,基本是看不出来的。 在这座白色”城池”之外,有几个手执长矛的人在守卫。这几个人穿着藏式长袍,见闫至阳两人到了,立即拦了下来。 闫至阳冷然道:”我是闫至阳。谢星河让我来赴约,我今天来了。去告诉他。” 守卫的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去了。很快的,那人折返回来,让俩人进去。 我好奇地跟在他们俩后头,看着这高山上神奇的白色城池。 这地方面积不小,简直有大半个故宫那么大了。这城池城墙很高,这也正好起到了挡风的作用。貌似这地方风并不大的样子,阳光也更为晴媚。 城池上空居然有偌大的雪鹰在盘桓飞翔,城里居然老幼皆有,就像是平常的小城一样。但是,居然也有不少带着兵器巡视的人。 我吃惊地看着这一切,十年前,2004年,也算是现代化城市化发展得不错的年代了。为什么还有这么古风的地方? 但转念一想,少数民族相对来说确实落后许多年。很多地方连电都没有,要是在深山老林里有几个部落啥的,也不足为奇。 但是一路走过去,我发现这地方可不是简单落后的部落。从城池的布局跟设计来看,这地方更像是一处世外桃源一样的隐居地。不过看起来这里的人倒不是太和平。因为大部分人都带着长矛长枪等东西。 俩人最后停在了一处偌大的正殿跟前。无一例外的,这正殿也是白色,守卫多了一些。不过门却是透明的,居然像是水晶一般。 那门似乎装有机关,闫至阳俩人一靠近,便打了开来。我也跟着走了进去,反正不可能有人看得到我。 进去之后,我见这宫殿里装饰得大气堂皇,地上铺着很厚的暗红印花地毯,正对面是一张铺着貂皮的长榻。长榻旁边是一只雪豹的标本,张牙舞爪栩栩如生。 卧槽,这什么地方,说是土匪窝,又有点文雅,因为墙上挂着龙飞凤舞看不出写了什么鸟的字画??说是土豪的别墅,也特么没这么干的,布置得跟古装剧片场似的。 ”闫哥哥,这城池透着古怪,外面被障眼法遮挡着,里头的人带着的都是辟邪的刀枪,小孩子们每个人都带着狼牙等东西,难道他们是怕鬼怪么?”厉笙歌悄声问道。 闫至阳还没等说话,我就见宫殿侧边珠帘一挑,一只纤长白皙的手伸了出来,随即,走进来一个高高瘦瘦,长身玉立的男人。 我好奇地看着那男人,只见他也穿着一身长袍,但是料子很精美,银灰的底子,白色毛翻领。奇特的是,这男人披着很长的银白色长发,眉毛也搀进了白色,但是容貌却跟闫至阳一样年轻,风神俊朗。 这男人走到闫至阳跟前,粲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闫少,我要的东西带来了么?” 闫至阳冷冷说道:”没有。” ”没有?”那人挑了挑修长的眉毛,微微撇了撇嘴:”那怎么办,你的女人可能会因此没命啊。” ”我不怕你!”厉笙歌冷笑道。 那男人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哦,你以为自己是闫至阳的女人?” ”你!你什么意思?”厉笙歌喝道。 ”这女的谁啊?”白发男人摇头道,目光落到闫至阳身上:”难道这么快你就移情别恋了?那关在我这儿的祖卉是不是我就可以随便处置了?” 我听到这里,立即竖起耳朵。卧槽,原来十年前闫少还有个女人?艾玛,那厉笙歌咋办? 听到这里,厉笙歌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原来眼前是个劈腿男。于是,我看到她将拽住闫至阳的手放了下来。 ”闫哥哥,这个人说的祖卉是谁?”厉笙歌看着闫至阳,双眼含泪地问道。 闫至阳看着她,沉默半晌才说道:”她是我的恋人。她受了重伤,只有谢星河,也就是眼前这个人才能救她。我就把祖卉送了过来。” ”所以,你这次去我家,是为了拿丹药秘方换你的恋人?”厉笙歌问道,嘴唇有些发抖。 ”是,但是我没有拿到那秘方,可我也不能丢下她。”闫至阳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厉笙歌吼道。 闫至阳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一旁的白发男人,也就是叫谢星河的这位则看好戏一般笑道:”姑娘,你是四川厉家的传人吧?” ”你怎么知道?!”厉笙歌对谢星河怒目而视。 ”那不错嘛。”谢星河走到她跟前,笑道:”我曾经告诉过闫至阳,无论是厉家的秘方,还是厉家的正宗传人,当然,只限女儿有一样带过来,都可以换走他的恋人,我还可以救了她的命,让她健健康康活下去。” ”也,也就是说,闫哥哥你是故意带我来的?”厉笙歌踉跄几步,吃惊地看着闫至阳,眼中已有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谢星河好笑地看着她,又回头看了看闫至阳:”不错,你带来了她,那就可以马上带走你的女人了。” 闫至阳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却见门外有两个女人架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我回头一看,见被架着进来的人也是个年轻姑娘,样貌清秀可人,只是神智似乎有些不清醒。 ”祖卉!”闫至阳看到她之后立即迎了上去,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她的毒已经清了。不过你知道,她的体质扛不住这严寒,如果你不早早带她下山,我可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再度回到鬼门关前头。”谢星河笑道:”我用的药物都是这高山雪原的草药,寒性强。”序斤名。 闫至阳没有说话,但是我看出,这货已经完全忘了自己还带了个妹子来,只是看着怀里神志不清的祖卉。 卧槽不错啊,高帅富就是好,一下泡俩妹子。 第二百二十八章 将军镇的真相(中) 我在一旁听着,感觉很叼,便问闫至阳。这方法管用不。闫至阳冷笑道:”留是留住了,可是这留住的不是人,而是鬼,是那个循环往复的转世鬼。这六年来死的孩子。刘大师是凶手之一。你们放心吧,把那红线跟柳条都去掉,等我教训了刘大师跟你们那个邻居,相信这个诅咒,就彻底完结了。” 张大哥夫妇有点半信半疑,看着我俩没说话。闫至阳笑了笑:”我知道您二位不是很信我的话,不过不出半个月,我就把那个刘大师给你们找出来对质。” ”啥。半个月就行?”张大哥有点惊讶:”听口音,那个刘大师是个南方人,听说他本人全国各地四处跑。我们都不知道他本名叫啥,你这怎么查啊?” ”没关系。我有我的办法。”闫至阳笑道。 我瞥了他一眼,心想总裁哥牛啊,这爆棚的自信心哪儿来的啊。 吃完早饭后,我俩先在张家小睡了一会儿打算养足精神再走。 由于一晚上又困又累又挨冻,吃饱饭之后我便立即躺倒在床上盖上被子,打算睡一觉。但是床只有一个,于是总裁哥一把将我推到最里面,自己则占了大半边床。 虽然困意席卷而来,但是对他这种霸权行为不能忍:”卧槽你占那么大地方你是猪吗?!” 闫至阳冷哼一声:”我不习惯跟人睡在一起。但是这只有一张床,我也只好勉强凑合了。” 妈蛋!我刚要举起拳头给他那欠抽的脸上来一拳,但是却见妞妞在床前愤怒地瞪着我,呲着牙。我只好将手讪讪地收了回去,背对着总裁哥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陈清姿这猪婆牵着我的手逛街,路过一家门口挂着霓虹灯牌子的理发店,非要拽着我进去理发。 我便被她拽进店里,看陈清姿坐到镜子前,一个年轻理发师于是开始给她剪头发。但是剪完之后,我顿时乐了。理发师居然将她的一头长发都给剪短,剪成了寸头。 陈清姿顿时怒了,抄起镜子前的吹风机就往理发师头上砸,一边砸一边问:”老娘像男人吗,像男人吗?!” 理发师怯怯地回道:”像。” 陈清姿顿时怒了,一脚将那说实话的理发师给踹飞了出去。 看到这里,我再也憋不住笑,坐在一旁哈哈狂笑一通。可这一笑居然给我笑醒了。扭头一看,倒是没看到陈清姿,却见闫至阳皱着眉头看着我:”做梦发财了?” ”艾玛,做了个梦,笑死我了。这几点了?”我揉了揉眼睛坐起来。 ”中午了,我们该走了。”闫至阳说道,起身穿上外套。 我也赶紧起床穿衣。张大哥见我们俩起来了,便热情挽留我们吃午饭。但是闫至阳婉拒了,说还要抓紧时间早日解决这件事。毕竟张大嫂怀上了第十九个孩子ズ真是能生啊セ,时间越拖越夜长梦多。 张大哥听罢,顿觉感动,拉着闫至阳好一通感谢,顺便塞给他一个红包。闫至阳立即给他塞了回去,说道:”这件事我们还没有彻底解决,不收钱。再说,我也不差这点钱。” 卧槽,最后一句话太欠抽,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心中啐道。序庄女。 但张大哥倒是不以为意,对我们千恩万谢之后,便送我俩出了门。 从张家出来后,我问闫至阳这事儿怎么办,他怎么就能断定半个月能把一个行踪飘忽的人从芸芸众生里给捞出来。 ”这你就别管了,我自然有办法。”闫至阳说道:”在出发之前,我跟张大嫂单独聊了聊,知道这个刘大师是安徽人,给不少人看过什么不孕不育之类的疑难杂症。倒是有不少人给他看好了。至于是怎么治好的,我很是怀疑。” 我们边走边聊,走到一户人家门前的时候,闫至阳停下脚步。 天寒地冻的冬季,不能下地干活,普通农民家的话,便是难得的农闲季节,在家休息着,跟左邻右舍打打牌聊聊天。有的农民为了多赚钱养家,也会趁着农闲时节外出打工。 所以这个时节,村子是比较安静的,天寒地冻,没什么人在街上溜达。这户人家也是大门紧闭,透过不算高的院墙,我能看到里头光秃秃的梧桐树。 ”你看什么呢?”我见闫至阳盯着那户人家的大门,便忍不住问道。 ”这户,就是张大哥说的那个,儿子考上清华,家里顺风顺水的那家。”闫至阳冷笑道:”八成就是他干的。” 我翻了翻白眼:”你有什么证据说是他家的人干的?你总不能上去问问,喂,张大哥家的铜人是你埋的吗?你小子很叼啊!你说,他能承认么?” 闫至阳冷哼道:”他承不承认没关系,我能看出他心里所想。” 闫至阳这一提,我倒是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情景。这货确实很叼,别人怎么想,看看人的眼睛就能看出个所以然。这特么简直是穿透灵魂的犀利啊。 我正感叹着,见闫至阳已经上前去敲门了。此时,我听到门后一阵狗吠声传来。里面有男人问话声传来:”谁啊?!” 随着喊声,门开了,一只土狗先冲了出来,冲着我俩汪汪狂吠。妞妞在一旁不乐意了,卯足了劲儿汪汪两声吼了回去。土狗一看,我靠,对方比自个儿体型庞大,嗓门儿洪亮,便立即夹着尾巴溜到一旁去了。 狗钻门里后,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我打量了一下这男的,有点其貌不扬,瘦巴巴的模样,满脸皱纹,似乎是个大烟鬼,身上一股烟味,说话牙一呲,一口大黄牙:”你们找谁?” 闫至阳也不多说话,只是将手中一只铜人递了过去:”这个认识吧?” 那中年男人吃了一惊,一时间没说话。 闫至阳继续说道:”奇怪我怎么找到的是么?你下邪术害人的事儿我已经知道了,张家夫妇的事情我也能通晓个来龙去脉。好自为之吧,等我抓到另一个害人的,再来找你算账。” 此时,中年男人已经面如土色:”你们到底是谁?” 闫至阳冷笑道:”别打什么歪主意,也不用知道我们是谁。只要记得,善恶到头终有报,你做下的事儿,总有报应的一天。” 闫至阳说完后,很拽地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立即跟上,然后偷眼看了一眼那男人,见他脸色如土,双腿似乎在不住地发颤。 我心中好笑,心想有胆儿作死你没胆儿担责任啊。等出了村子,上了车,我问闫至阳这十八铜人,要怎么处理?毕竟是邪术诅咒工具,带着到处跑也不咋合适吧。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然会处理。这些铜人多半是坟墓里偷出来的东西。”闫至阳说道。 我见他这么说了,也便不再多问。车子往来时路来回去,我又开始犯困。路上,倒是收到陈清姿的一则信息:”豆芽,你现在哪儿呢?!家里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 我一看这语气就懒得回复,于是将手机丢到一旁。但回忆了一下陈清姿扭耳朵的力道,我撇了撇嘴,还是将手机捡起来给她回复了一句:”在医院呢,忙着,先不说了。” 回完之后,将手机再度放在一旁。闫至阳将我的动作和神情尽收眼底,忍不住笑问道:”韩笑,你这是跟谁发短信呢,看你一脸痛苦神色,就跟喝了一碗中药一样。” ”唉,一个特别凶狠的猪婆。”我啧啧说道。转念一想,闫少这货武功高手,不如请教几招能对付猪婆的招式。这省得以后她一个不爽了就打我,我特么还打不过她,这也太怂了这。 于是我呵呵凑过去:”总裁哥,你身手不错啊,改天教我几招?” 闫至阳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你不会功夫?” ”我哪儿会啊我。不过我身体素质还不错。”我笑道:”改天教我几招。” ”可以。”闫至阳说道:”等我们家的会开完了,我就教你,并送你回苏州。” 我一听这家族大会,立即来了兴趣:”闫少爷,你家这么大阵势,到底干啥的?你说祖上是给爱新觉罗家族看守皇陵的,这守陵人都干点什么?天天呆在皇陵里?” 闫至阳冷哼一声:”守陵人要做的事情很多,哪儿会天天闲着。而且,也只是在现代这个太平年代,敢盗取皇陵的人才慢慢少了。在满清后期到民国,盗墓的军阀,民间盗墓贼,比比皆是。而我们的职责,就是守好陵寝。” 第二百二十九章 将军镇的真相(下) ??”我说,猪婆,这纸条上有茶叶香气。会不会是个线索?”我回忆道:”这两年我总送快递,我记得我看过一个茶艺馆,就叫晓风残月,在苏州老城区。会不会是那家跟闫家有关系?” ”哪儿那么巧?”陈清姿讶异道:”这盒子是在河北取来的。结果里面指到的地点是苏州茶艺馆,像话吗?再者,闫渣到底在找什么?不是封灵契约被我师父拿走了么?难道是找他大哥的下落?” ”嗯,可能是吧。”我含糊说道,心想可不能告诉你,你师父那是假的。 陈清姿点了点头,说道:”那倒是也有点可能。我以前听说,闫云晓喜欢南方。经常在苏杭这边打理他们家的餐饮生意。他家不是开了个南栗骨香全国连锁么?在西塘那就有一家。” ”这样啊。”我沉吟道,心想这信息指示的应该是真正的封灵契的下落。但是闫老大想什么呢,为什么不把信息或者真正的封灵契直接留到自己家的酒店里?或者他当时没时间去往西塘。只好留在苏州的某个地方,带着假的北上。因为当时他发现自己被跟踪或者追杀了。 我顿觉自己侦探细胞爆棚。不由坚定了去这茶馆一探究竟的信念。 我想去茶馆一探究竟,陈清姿也表示要前去。我甩不掉她,也只好让她跟着,省得忤逆了她的意思,又要扭我耳朵。 干快递这一行虽然只有两年时间,但是足够对苏州主要的街道小区等等了如指掌。晓风残月这个茶楼开的位置比较好,在苏州园林的旁边。记得这茶楼是三层的,估摸着最高层还能通过园林的院墙看到里头的风景。 轻车熟路地找到这家茶馆,进门之后,被一阵茶香包围。茶楼里人不多,零星散落的几个人也都很安静,偶尔轻声交谈。 古筝的乐声充斥在茶楼中,我俩进门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找谁? 所幸一个穿着旗袍的高挑服务员向我们走了过来,甜甜一笑:”两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我转了转心思,捉摸着既然是跟闫云晓有关系的,那起码得是个老板吧。土豪的朋友多半都是土豪,这叫做档次。 于是我便说道:”我们找你们老板。” 姑娘愣了愣。陈清姿补充道:”我们是你老板的朋友。” 姑娘点了点头,笑道:”那请两位跟我上来吧,老板在二楼。” 我们俩跟着她沿着木质楼梯走到二楼。只见二楼跟一楼大厅不同,是一个一个的小隔间,被古风屏风隔开。最头上的隔间旁边有一株很大的盆景,我见一个窈窕高挑的女人正侧对着我们修建那盆景里花儿的枝叶。 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来。我顿觉眼前一亮。 这是个三十出头的优雅女人,算不上惊才绝艳,但是生着温柔的丹凤眼,很柔和的细眉,鹅蛋脸,长发绾在脑后,梳成优雅的低发髻。店里的暖气很足,因此她穿着开叉的暗红色祥云纹路长旗袍,一双雪白的长腿在旗袍下若隐若现。序来场。 ”黎姐,有朋友找您。”服务生姑娘说道。 ”哦?”这老板娘放下手中的长剪,走到我们跟前微微一笑,眼波流转间,似乎将我俩打量个遍。还没等我说话,老板娘便将服务生给打发走了,问我俩道:”两位是?” ”贵姓啊美女姐姐?”我问道。 老板娘愣了愣:”你们不认识我,却来找我?” ”不是我们找你,而是我想问”还没等我说完,陈清姿不耐烦地将我拽开,抢言道:”别啰嗦了。老板娘我来说吧,你认识闫云晓么?” 老板娘听了这话,眼神微微一闪,便向我们身后看了看。我也纳闷地转头看了看,啥也没看到。当然,跟在陈清姿身后的女鬼子小分队我是看不着的。 ”你们是他的什么人?”老板娘低声道。 ”我是他的朋友,他现在下落不明,但是却留下信息让我来找晓风残月茶馆,不知道是不是留下什么东西,或者是他自己躲藏在这儿?”我欣喜万分,心想果然蒙对了。想必总裁哥一直在找的封灵契在这个女人这里。 大概这是闫家老大的红颜知己吧。要是帮了闫至阳找到封灵契,那就算是闫家的恩人。嗯,用他们的传家宝来要求闫至阳帮陈清姿赶紧弄走鬼子小分队,这个交易比较划算。想到这里,我已经觉得我开始变成一个聪明的人,冲着这明媚的操蛋世界优雅地竖着中指。 这老板娘盯着我们半晌,似乎不太信任我们,便又问道:”那他还说过什么没?” ”您是不信我们?”陈清姿冷哼道:”豆芽,也就是我旁边这废柴,在河北的时候遇到闫云晓,结果他就留下这个盒子给豆芽。” 说着,陈清姿让我拿出锦盒。我便将锦盒递给老板娘,随即又将那字条递给她。 老板娘看到那字条似乎才信了,不由有些动容。沉默半晌后,她说道:”你们跟我来。” 于是,我们又跟着她再上一层楼,到了顶楼。顶楼上也是包间,不过比楼下更叼。但我没来及细看,她便带着我们走到尽头处,拉开一个推拉门,让我俩进去。 我见这地方好像是她自己的休息室,因为有一张简单的床榻,古风的茶几,茶几上有一整套茶具。墙上挂着挂钩,上头挂着女装外套。 关上门之后,老板娘微笑道:”我叫岳黎,是闫云晓的朋友。他确实留下一样东西让我交给来找我的人。刚才有些犹豫,是因为我起初也不确定你们是敌是友。” 岳黎说着,居然走到床榻上,将一个白乎乎的东西抱了出来。 我跟陈清姿好奇地凑上去一看,见她抱出来的是一只白色的小奶猫。 ”这就是闫云晓让我给你们的东西。”岳黎说道。 我跟陈清姿微张着嘴沉默地盯着那小奶猫一分钟。我甚至能感觉到一只五毛特效做成的乌鸦”啊啊”叫着飞过我跟陈清姿的后脑,留下一连串鸟屎一样圆的省略号。 此时,小奶猫看到我们,睁着圆乎乎地黑眼睛冲着我们打了个呵欠。 草草草,这就是闫云晓留下的东西??你他妈逗我?? 我擦了一下要流下来的口水,正色道:”黎姐姐,我认为这猫你还是自己养着吧。除了这个没别的了吗?” 岳黎摇头道:”没有了,只有这只小猫。” 我一脸失望地摇头道:”告辞,看来我们是找错人了。”妈蛋,土豪相好给你买了一只猫而已,还特么跟我们这么大惊小怪地秀。 我正要拽着陈清姿走,却听岳黎说道:”等等,这猫不是一般的猫。” ”嗯哼,肯定是名贵品种。”我咋舌道,八成得百八十万? ”这猫好像不是真的猫,总之,他叮嘱我不必喂食物,也不用给水喝。但是,但是这猫居然活得好端端的。这都快两个月了,依旧活着。”岳黎说道。 我一听这话,顿时有了兴趣:卧槽死不了的猫,你特么不早说? ”那,那我们就抱走了。”我呵呵笑道,将那小猫抱到怀里:”闫大哥没有留下别的话么?” 岳黎叹道:”没有,他这一走也好久了,我也没他的消息。” 我叹道:”我们也在找他,所以希望能从他留下的东西里找点线索。” 岳黎点了点头,问了我们的名字,同时留了联系方式,送我们出门的时候,再三叮嘱有了闫老大的消息一定要告诉她。 我们保证肯定告知之后,才出了茶楼。出门之后,我看着怀里一脸无辜的小奶猫,苦笑道:”猪婆,你见过这种猫么?不吃不喝,是不是猫鬼啊?” ”不,它不像是鬼。”陈清姿说道:”我虽然没有闫至阳那么厉害,能开天眼,但是对于一般的鬼,也有所感应。这猫就算不是活物,也可能是个灵体。至于是什么东西幻化出来的,我还不能确认。” ”喂,猫姐?你能说话吗?”我问道。 小奶猫盯着我半晌,”喵”地叫了一声。 第二百三十章 出乎意料的背叛 ??古惑仔沉默半晌。此时,那个靠在车门抽烟的男人丢掉烟头,走过来说道:”大哥。干吧。能得了一大笔钱,还能免费玩女人,有什么好犹豫的?!想赚钱就不能瞻前顾后。” 古惑仔闻言,点头道:”行。你定时间地点,到时候告诉我。” 女孩点了点头,笑道:”我计划好了就告诉你。我看这片树林不错,是城郊荒废的林子,就在我们大学后门不远的地方,方便动手。平时也没什么人。抓走蓝雨跟交换赎金,就在这个地方吧。” 刚说到这里,那巡视周围的年轻人低声道:”有人过来了。咱们走吧。” 那女孩闻言,随即向我转过头来。当我看清她容貌的一瞬间,顿时血液跟被冰水冲刷过一样冷了下来。 这女孩居然是林柔! 看到这里。我顿觉三观尽毁。说好的姐妹情深呢,说好的中国好闺蜜呢?!真相原来是这样!所谓的好闺蜜原来是一年多以前蓝雨绑架案的元凶!卧槽这简直比大头娘娘的徐姐姐更狠毒啊!! 我揉了揉眼睛。见眼前的幻境已经换了别的场景。可这场景很黄很暴力,过电影一样从我眼前闪过。 三个蒙面人绑架蓝雨。蓝雨被关在一个废弃小屋里遭受轮jian,毒打等等。由于声音跟图案都如3d电影般逼真,看得我毛骨悚然。尤其当蓝雨被压在男人身下,脸上那惊恐绝望的神色呈现眼前的时候,我顿时感觉周身都在发抖。 这场景虽然惊悚,可更让我惊悚的是人性,人心。 我下意识地捂住眼睛,就差自己给这场景打上马赛克了。幸好,到了这里之后,幻境消失,我又回到了屋里,看到面前惊恐的林柔跟宁飞晨,和一脸冰冷的蓝雨。 再度端详着林柔的时候,我顿觉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无法直视了。 ”林柔,你为什么杀掉蓝雨?!”我喝道。 ”我,我?”林柔全身发抖,脸色惨白。 ”什么?!你杀了蓝雨?!”宁飞晨不可置信地盯着她,又看了看我:”不,这肯定弄错了!” ”弄错么?这可是蓝雨自己告诉我的。”我冷冷说道:”一年前的绑架案,就是蓝雨的好闺蜜林柔策划的。说说吧,这到底怎么回事?!” 宁飞晨听了这句话,顿时目瞪口呆。半晌后,居然甩了自己一巴掌。 ”都怪我。”宁飞晨颓然道。 林柔上前拽住他:”你,你不要信这个人的鬼话!” 宁飞晨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一把拽开她的手。我看着两人微妙的神色,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宁飞晨,你脚踏两只船?” 宁飞晨一惊,随即居然没有任何辩驳。我顿时明白了。但凡闺蜜撕逼,多半是因为某个男人。想必是俩人都爱上宁飞晨,但是宁飞晨一开始中意于更为漂亮的蓝雨,让林柔十分怨恨。 因此找到相熟的人策划了绑架案,目的就是给蓝雨以致命打击,同时却又挺身而出去赎人,在宁飞晨跟前装圣母玛丽苏,果然是心机婊跟绿茶婊完美的结合体。 ”林柔,蓝雨真是你杀的么?”宁飞晨冷冷问道。 林柔此时脱掉温柔可人的伪装,冷笑道:”没错,我是害过她,可是这次警察也说过,蓝雨是意外落水而死,不是谋杀。你们有什么证据这么说,就因为眼前这个女鬼?你让她跟警察说去啊!”说着,我见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串很长的小珠子。 借着电脑屏幕的反光,我瞧见那小珠子貌似菩提子手串。与此同时,我见蓝雨冲她扑了过去。但是林柔手中的手串金光一现,将蓝雨的阴魂推到墙角去。 就在这一瞬间,我见林柔立即向门口奔过去。但是拉门把的时候,却始终没拉开。这不稀奇,闫至阳这个混蛋已经将门反锁了。 此时,被突然袭击的蓝雨立即蹿到林柔身后,便将双手搭上林柔双肩。可在这时候,我见林柔手中的手串再度发出金色佛光来。 蓝雨顿时痛呼一声,但是却没挪开双手。我见她原本惨白的水淋淋的手正一片片地开始瓦解。我虽不懂鬼是否会受伤,但是看这情况,一会儿这货的手臂也许就全都被佛光侵蚀没了,变身独臂杨过。 我刚要制止,却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响声,门猛然一开,林柔被撞得后退几步,摔到地上去。 我见闫至阳终于肯出现了。只见他对着林柔冷笑一声,将那碎金盘甩到林柔的脸上:”这东西你见过吧?” ”这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林柔立即回道。 闫至阳笑了笑:”碎金盘上附着了十几个冤死女鬼。你承认罪行,我就不让你死。可你若不承认,我就施法让女鬼们杀了你。” 闫至阳话音刚落,我顿时觉得屋里拥挤了不少。这回我是切切实实看清楚了这些女鬼的模样。 这十几个原本跟着陈清姿的古装女鬼此时出现在屋里,低头围观着坐在地上的林柔。这十几个女鬼确实身材高挑窈窕,身着飘忽的古装,如果不是脸跟白粉,表情跟纸人似的僵硬,这十几个都算是古典美人。 林柔顿时惊呆了。此时,十几个女鬼将手一起慢慢伸向林柔。林柔立即举起手中的菩提子手串,但是,佛光的威力似乎抵不过这么多女鬼的鬼气,一点点地暗淡下来。 眼见着女鬼们露出狰狞的脸,林柔立即大喊道:”我承认!这个碎金盘是我寄给蓝雨的!但是杀死蓝雨的也是这十几个女鬼啊跟我没有关系!!” 闫至阳冷笑一声,念咒拈诀道:”潜龙诀!” 这一声咒语之后,我见一道苍鹰的影子从他手掌中飞出,冲着那鬼群冲了过去。苍鹰奔突,阴魂被撞得四散了开去。 我看着那苍鹰再度回到闫至阳身旁,消失不见,心想特么的不是说潜龙诀么,为什么会飞出一只鹰,说好的龙呢? 不过,老婆饼里没有老婆,鱼香肉丝里没有鱼,那么闫至阳的潜龙诀里没有龙,这好像也是天经地义的啊。 闫至阳将那碎金盘再度捡起来,对着那碎金盘用手指画了一只符咒。那符咒散出银光,十几只鬼便像是被这符咒散发出的银光漩涡给吸进去了一般。 此时,那蓝雨的阴魂不依不饶地冲着摔倒在地的林柔扑了上去。这一瞬间,闫至阳充分发挥武林高手的超能力,从我手中夺走箭头,再一招丢向蓝雨的阴魂,将那阴魂钉在门板上。动作婉若游龙翩若惊鸿,一气呵成,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等蓝雨的阴魂被狰狞万分地钉在门板上的时候,我见闫至阳头也不回地只是抬起一只手拈出指诀,对着身后蓝雨的阴魂弹去。 我见一道符咒的光影钉入蓝雨阴魂之内,那阴魂便疏忽间被收入箭头上的拘魂咒。我啧啧看着,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弹指神通么。序亚木。 解决完鬼,闫至阳冷眼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林柔。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万万没想到这姑娘居然会是杀人凶手。原本存有的怜惜之心如今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无比的恶心。 闫至阳冷然道:”我在这个房间里一早就安了摄像头,所以,刚才你承认的罪行,我已经录下来了。现在我让我的下属陪着你去自首,想必你也很乐意。” 林柔咬紧牙关,不发一言。这时候也没的说了,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可说。此时,门一开,陈清姿跟陆萍冲了进来。 第二百三十一章 鬼镇覆灭(上) qvuuuuu没想到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刘朋问道:”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闫至阳说道:”楚歌去世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母亲。如果你肯帮她度过这几年丧子之痛,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作为报酬。” ”不用了,我可以答应。”刘朋说道:”而且我妈妈病故了,如果说又多了一个人关心我,我会觉得很高兴。” 刘朋这一席话倒是让我俩有点感动。闫至阳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就告辞了。” 搞定刘朋的事,我们从修车厂出来。刚出门,闫至阳便接了一个电话,简单说两句之后,闫至阳挂了电话,回头看着我们:”陆萍,你带宁思先回酒店。至于韩笑,跟我来吧。” 宁思表示不乐意。不过依然被平哥拽走了。等这位大小姐一走,我才松了口气。那心情简直给送走了一只易碎的古董花瓶一样。这要是花瓶在我手中碎了或者被偷了,两大家族都不会饶了我。 ”好吧。现在去哪儿?”我问道。 ”云昔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去晓风残月茶馆一趟。你也去吧。”闫至阳说道。 ”这茶馆我倒是去过。听说老板是你大哥的女朋友。”我笑道。 ”不是女朋友,只是好朋友。”闫至阳说道:”云昔查到那个盗墓贼李宇的行踪,正把他带到晓风残月等着我们呢。” ”我们?”我苦笑道:”说起来楚歌的托付是给你的,跟我没啥关系吧。” ”一起去。”说着,闫至阳不由分说将我拽到车上去。由于刚才挨了揍,我这全身发疼,也没啥力气跟他折腾,也就只好坐了上去。 一路上,闫至阳都没怎么说话,倒是在等红绿灯的时候顺手丢了一袋膏药给我:”扭伤手腕了么?贴点膏药。” 我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心想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卧槽?目中无人的总裁哥很少关注我,这次就扭伤了手腕居然被他发现了? 我惊讶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却见闫至阳的神色有点不对劲,确切地说似乎有点尴尬。 ”你今天出门没吃药还是怎么?”我忍不住问道。 ”你说什么?”闫至阳说道。 ”平时不见你这么关心我啊。”我啧啧说道:”所以我才想问问你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还是?” ”我”闫至阳刚说到这里,前方红绿灯一变,突然一个急刹车,于是我一个没留神,撞到窗玻璃上去。 ”擦你故意的吧?”我啐道。 闫至阳转过头刚要跟我说话,目光突然落到我的腿上:”那是什么东西?”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老道给我的那张画着符咒的纸掉了出来。 ”哦,这是我师父给的,说什么最基本的道法,让我练习,以后用得上。但是也没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我说道,便把那张纸给闫至阳看。 闫至阳拿过去一看,顿时皱紧眉头:”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师父给的啊怎么?”我不解地问道。 ”这东西是开启封灵契的咒语!你师父怎么懂这个?!”闫至阳冷冷问道。 ”什么?!”我吃惊道:”开启封灵契还有特定咒语?” ”没错,而且也有特定的指诀。这张纸上就写了这样的内容。”闫至阳皱紧眉头,很生气地捏紧纸张,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心中惊讶,但是并不认为老道是那种觊觎闫家封灵契的歹人。但是按照闫至阳的风格,起码得收拾我一顿。可我等了半天,却没见他动手,只是将那纸甩给我,随即再度开车往前行。 这倒是让我有点诧异了。按照平时,霸道又任性的总裁哥就算不揍我也得骂我一顿。貌似今天这货一再容忍,简直有点匪夷所思。 此时,车子到了晓风残月门口停下。 我瞧见岳黎正站在门外等着,蛾眉微蹙。见闫至阳跟我走到门前,立即问道:”至阳,出什么事了,我刚才看到云昔带着几个人把一个男人绑来了。” ”黎姐,人在哪里?”闫至阳问道。 ”在三楼。”岳黎说道。序围肝。 我跟着闫至阳走上三楼。这楼上没有人,远远地我看到岳黎的休息室开着门,云昔似乎在里头,外面站着几个把黑西装穿成了骇帝国风格的大汉。 ”这什么阵仗啊这是?”我问道。 ”云昔把李宇捉来了。”闫至阳说道。 我勒个去,萌妹子人不可貌相啊,那么点儿的个子居然能徒手擒秃瓢。 进门一看,李宇被绑在椅子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来早被人揍过了。一旁的云昔瞧见闫至阳,立即迎了上来:”闫哥哥!我把李宇抓来了!” 闫至阳对她笑了笑,随即问李宇:”你为什么杀了楚歌?!” 秃瓢装傻:”什么?楚歌是谁?” ”少跟我废话,也少给我装样。”闫至阳下巴微微抬起,云昔立即会意,上前就给李宇脸上来了一巴掌,那声音清脆响亮。 我都替李宇眼前冒金星。不过这小子依旧咬死了不认识楚歌。 云昔冷笑道:”没事闫哥哥,看我怎么整死他。”说着,我见这货居然从随身的包里取出盒子针来。 那针虽然像是平常用的绣花针,但是这小姑娘明显不是来绣花的,而是来学容嬷嬷的。 我见她解开李宇上身的绳子,将他的一只手拽出来,拉在跟前。大概是被绑住手臂发麻,李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便被云昔将一把针挨个扎进手指头里。 所谓十指连心哪个都疼,李宇于是爆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我看你说不说!”云昔喝道。我在一旁看得头皮发麻,心想这真是人不可貌相。外表越可爱,内心越恐怖啊! 扎完一只手的时候,这货不说。于是云昔毫不犹豫地把第二只手也扎满了。这会儿我都快看不下去了。闫至阳似乎见怪不怪,依然很淡定。 ”说不说?”云昔冷笑道:”再不说也没关系,我” ”我说我说!”李宇满脸冷汗赶紧说道:”楚歌是我杀的,魂魄也是我用邪术给吊起来的!” ”为什么杀了他?!”闫至阳喝道。 ”他,他看到我拐走了个小姑娘,去派出所举报我。”李宇说道:”这事儿虽然,虽然我花钱压下来了,但是这小子居然总跟踪我,人还挺鬼,好几次我都没抓住他,还被他拍了照片去。我为了,为了灭口吧,就让人去他学校给他偷偷带出来,想找个地方解决了就完了。没想到去的那人说,他扮作学生混进去,找到楚歌的宿舍,正看到那小子在阳台晒被子,所以就从后头推了他一把,这就摔楼下去了。可巧的是楼下放着几根钢管子,正好插到了,插到要害,人就死了。” ”你这秃瓢,人都死了,你还扣押人家的阴魂干什么?”我问道。 ”那,那我也怕这小子的鬼魂去跟快递鬼多嘴,泄露那些事,索性就这么干了。”李宇低声道。 ”你这秃子还挺坏啊你!”云昔啐道。 ”那你跟佟亮是不是认识?”我问道。 ”不认识......”秃瓢言辞闪烁。 ”扯淡,我分明看到你跟佟亮见过面!”我喝道。 云昔在一旁冷笑道:”秃子是看我针用完了不怕被扎了是么。没关系啊,我可以把扎在你手指头里的针再拔出来呀。” 卧槽,最毒妇人心啊!于是,一阵哀嚎声中,我瞧见云昔把那两把针又从李宇手指头上拔了出来。我在一旁看得,心想李宇这回左手算是废了,以后也就戒撸了。 ”我,我说!!”李宇的脸儿都白了:”别再扎我了行么,我都说。但是,但是佟亮这个人身份特殊,我,我只能跟这个小哥说。” 说着,李宇的目光落到我身上。 ”行,说就说,我就不信你还敢赖账!”我于是走上前去,俯身下去,将耳朵凑到李宇嘴边儿上。 可还没等我听到这货说话,就见突然一股力道从旁边传来,将我推了一跟头。我一个没防备,立即摔到地上去。 第二百三十二章 鬼镇覆灭(下) jnnnnn不过时间一长,我居然也习惯了,甚至有时候摸出套路。还能躲开她几招。 转眼到了十二月,天寒地冻的,闫至阳那边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我不由有了一丝庆幸,大半个月对方都没什么消息。是不是这货已经忘了找我收拾我。 或者,难道那天晚上那匹马没给他驮回去,反而开始了国内旅游?然后,闫渣男就死在了旅途上?想到这里,我又觉得心中一阵凉意。这样算不算犯法呢? 但是命运没让我嘀咕多久。这天下午,我送件回公司,见请假请了一个多月的佟亮回来了。他见我进门,立即笑着递给我一份快递:”你的快件。刚才有人送来的。” ”给我的快递?”我惊讶地接过来一看,见发件地点是河北承德。发件人是闫铭德。闫?我一看这个字儿就打一哆嗦。肯定是闫至阳家发来的。会是什么呢? 我举起快件晃了晃,感觉里面好像就是一张厚纸。妈蛋。别是什么律师信啊,别是闫二代出了什么麻烦。现在要请律师跟我打官司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地擦冷汗。佟亮在一旁看着我:”你好像很害怕?” ”没没没,”我自己都觉得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就是第一次收快递我激动。我自己先激动一下去啊。” 说着,我尴尬地往仓库那边挪。佟亮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发一言。我见他没跟过来,这才钻进仓库,拆开快递,深呼吸一口气,做好了接法庭传票和律师信的准备,伸手进去一捞 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里面放着的不是传票和律师信,而是一张红色的请帖。请帖做得很复古,打开一看,上头一行潇洒自如的毛笔字:韩笑先生:闫氏集团将于十二月二十八日举行鉴宝大会,望届时前来。地址:河北省承德市xx街道南栗骨香。落款人是闫铭德。 什么鉴宝大会?我看得一头雾水。可除了这精美的请帖之外,还有一封信,我打开一看,觉得字迹有点熟悉。仔细一想,卧槽闫至阳的字儿!虽然没看过他写过几个字,但是那字的操行我是一看即知。 天下没有人能写出这种拽得二五八万风格的字体。这封信很短,语气也不咋气,大体是说,二十八号是他们闫家的聚会之日,让我去呢是因为他正在家族大本营老巢里养伤,伤还没全好,这都拜我所赐。如果我不去,那就去法庭起诉我故意伤人。如果我偷偷泄露秘密跟人一起去,那也要去告我。如果我不去,基本就是法庭见了。 我一看这信,气儿不打一处来。闫至阳跟猪婆特么的是失散的兄妹吧?!有时候处理事情的方式也太像螃蟹了,任性霸道横行无忌,还特么鄙视人家正常走路的。 我拿着这请帖在仓库里来回踱步,犹豫着这咋处理。现在陈清姿出去送件了没在,但是她在的话,我要不要告诉她呢?可如果告诉了,估计她会跟着我去承德,或者不让我去。那这样的话,是不是闫二代就会真的去告我故意伤人?卧槽跟有钱人打官司那就是找死啊。 正犹豫不定的时候,我听到门外佟亮的声音响起:”陈姑娘回来啦!辛苦辛苦!” 陈清姿回来了?我心中一紧张,下意识地将信跟请帖一起塞到制服外套里。只听陈清姿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是啊,渴死我了,有水喝么?!哎,佟大哥,豆芽去哪儿了?” 我一听问到我,只好走出去冷哼道:”在仓库整理东西呢。你倒是能干。” 陈清姿放下水杯白了我一眼:”这点小事算什么。我继续去忙了。”说着,这女汉子又出门骑车走了。 我看了一眼笑得一脸和善的佟亮,心想刚才他那一嗓子明显是在给我预警。这货难道知道什么? ”我说亮哥,你刚才是故意的吧?”我低声道:”你为什么帮我,为什么知道我不想猪婆看到这快件?” 谁知佟亮神秘地笑了笑:”小兄弟,哥是过来人,我看你收到快递的表情,就觉得你可能是有些事不方便让人知道,比如陈姑娘。你想去赴别人的约就去吧,我不会乱说。” 卧槽?这是当我外头有女人,脚踩两只船?我本想辩解一番,但是想来这玩儿越描越黑,算了,就让他这么认为得了。不过这家伙怎么就知道我去赴约?转念一想,可能是摸着里头的东西像是请帖而已吧。于是也没深究。 从河北回来后,干脆面君就总喜欢跟着我忙前忙后。其实他也不是忙,而是眼馋我经常随手买回来的巧克力啊,麦丽素啥的零食。由于常有好吃的,这货居然慢慢舍弃原来主人似的,总跟我一起。时间长了我也就习惯了。 这次收到请帖和信之后,我权衡半晌,决定还是乖乖去赴约。一则我是怕闫二代真的打击报复,那可能要在监狱里度过我的青春岁月了卧槽。二则,看他的请帖这意思,好像不是找我去秋后算账的,反而是作为人去参加什么大会。 这倒是让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闫二代家里到底干啥的,还特么开大会鉴宝?于是当晚我偷偷搜索了一下鉴宝大会,闫氏集团,但是出来的结果让我吃了一惊。 原来闫至阳家里真不是盖的,家族里的人除了政界要员外,不少都在经商。有自己全国各地开工厂的,有开餐饮的,还有买卖鉴定古玩的。 而新闻上也隐约讲了一下闫至阳一家子的出身。确实是满清贵族,闫至阳的爷爷还曾经是国家考古队的教授来着,父辈开始经商,闫铭德是闫少的二大爷,也就是做古玩生意的那位。中央电视台有一档子鉴宝节目,好像还是闫氏集团出资赞助开播的。 我看到这里顿时傻了,心中越发坚定了前往承德的念头。闫二代这么叼,我特么还是负荆请罪去吧我,争取宽大处理,否则伤了他家太子爷,我有九条命也特么不够赔的啊。 打定主意去承德后,我跟老板请了假,并特意隐瞒了陈清姿。等买了车票上了车,我才给她发了个信息:这几天身在安徽老家的父母生病,得回去探望,一星期后回来。 发完之后,我便关了机,防止穿帮。等下了车之后,接到陈清姿的短信,这货居然没跟往常一样说卧槽,而是很关心似的说道:”早回来,希望老人早日康复。豆芽,有什么事儿就打电话。 卧槽,看到这里我倒是有点过意不去了。收起手机,正待往出站口走,就见俩人迎了上来。我立即停下脚步,打量了一下这俩看似找茬的西装男。 两个人都高大威猛神色冷峻,戴上墨镜就是黑帝国。更要命的是,这俩好像是冲着我来的。我心中犹豫不定,就见俩人须臾间到了我跟前:”是不是韩笑先生?” ”是,你们是?”我问道。 ”闫少爷让我们来接你。”西装男说道,一个拉过我的行李,一个半搀半推其实很强硬地将我推着往外走。同时,俩人还打了电话:”少爷,人接到了。”序妖巨。 我听了这话心中打鼓。看这架势,这有点找我秋后算账的意思啊。没等我想明白,我就被推上了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坐在车里我心想,妈蛋闫二代本人算是低调了,没想到家里这么叼。看这车的架势跟俩黑衣人的装扮,应该是家中养的那种全职贴身保镖。 jnnnn 第二百三十三章 荒岛女尸(上) ??我俩一听这货又去骗人,立即赶去了那个旅馆。到了旅馆前台,一个年轻小姑娘正对着电脑戴着耳机傻笑。目测正在看韩剧。 闫至阳上前敲了敲桌面,小姑娘皱着眉抬起头来,但一看闫至阳的颜,立即换上笑脸:”住店吗?” ”找你们老板娘。在哪儿呢?”闫至阳问道。 ”在104房间呢,跟什么一个大师在看相。”小姑娘说道。 闫至阳也没废话,立即往104房间走。我赶紧跟上去。104房间外挂着一只牌子:请勿打扰。 卧槽,怎么是偷汉子的节奏? 闫至阳敲了敲门:”有人吗?” 里头立即有个女人应道:”谁啊?!” ”开门!”我喝道。闫至阳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笑道:”查水表,查水表。” 一个女人开了门,三十多岁,面色有点黑:”你们找谁?” ”刘骗子。”闫至阳推门而入。我立即跟了进去。 女人在后头嚷道:”哎,你们谁啊?!” 我俩都没搭理她。因为我看到了屋里坐着的刘大师。这刘大师四十多岁的年纪,场八猥琐,瘦高。老鼠眼。 ”你们是谁?”刘大师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将桌子上的钱放进包里。 闫至阳上前将他拎了过来。反手将他的胳膊扭在身后:”害人精,这回你跑不了了!” ”哎哎哎,饶命!你们,你们是警察?!”刘大师痛叫道。 ”你还记得承德县十八铜娃娃么?!”闫至阳喝道。 ”什么啊,我,我不知道。”刘大师抵赖道。 ”行啊,你不承认也行。现在有两条路。第一,我送你去警局。第二,你交代那十八铜娃娃的诅咒事件,我放了你。”闫至阳说道。 听到去警局,骗子立即怂了:”我交代!那东西是,是我干的!” 说着,这货交代自己确实是从一个盗墓贼那里买来了十八个诅咒人偶,据说是古代某个妃子墓里头的。那妃子是被处死的,这是随葬品。 有一次他去承德县做送子业务,可惜失手了。因为他本来就是个半瓶子晃荡的骗子,会点邪术,但是道行不高。送子不成,他就骗人家女的,要女的跟他发生关系。为了送子,这猥琐男也真是蛮拼的。序吉团。 可没想到那女的不好惹,有黑道背景,回头找了几个小混混堵住他打了他个半死。 要死不活的时候,他被承德县一个人给救下了。那人就是张大哥的邻居。为了报答对方,他就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虽然这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但是十八铜娃娃这种东西算是独一无二,由于害了人,他自己也不好过,这件事便一直记得。所以闫至阳一提,便都想了起来。 ”行,你承认就好。”闫至阳说道:”跟我们走。”说着,一拽他的衣领。 ”哎哎,我都说了,怎么还带我走啊?”刘大师苦着脸问道。 ”不去警察局,这次去电视台。”闫至阳冷冷说道:”我想是时候给电视台提供点新闻了。” 说着,就跟牵狗一样把这骗子拉走了。一旁的老板娘看得目瞪口呆。 我对她笑了笑:”求子有风险,怀孕需谨慎。”说完后,赶紧跟上闫至阳。 闫至阳说到做到,还真把这货给送去电视台了。闫少可能真有点名气,到了电视台,跟徐州电视台的台长聊了半晌,将骗子刘交给保安,便走了出来。 我在外间的待室等,见他出来,忙问道:”咋样?” ”电视台会录制一期节目,揭露刘大师的骗局。”闫至阳冷哼道。 ”那张家夫妻怎么办啊?那个邻居呢?”我问道。 闫至阳说道:”昨天我上班的时候,张大哥给我打过电话,说那个邻居上门跟他认错,要求放过他的孩子。张大哥说,只希望自己这第十九个儿子安安稳稳,也不想计较以前的事情了。要是计较的话,害了那个考上北大的同村小孩,他也心里不安。” 我唏嘘不已:”好人啊。现在算是破解了诅咒是么?” 闫至阳摇头道:”还有最后一步。其实,在挖出十八铜娃娃之后,张大哥的第十九个孩子就算是保住了,但是代价是,同村那个小孩会在他的孩子出生后死亡。这叫做还债。他占了人家十八年的福气,本身却没有那富贵命格,一旦邪术破了,自然就还回去了。可是张大哥不想他死,我就得做好这最后一步。” ”什么最后一步?”我好奇地问道。 ”第十九个孩子依然要经历一点风险,过一个生死关。过去之后,就会安然无事。而这个生死关,是替张大哥邻居家的孩子挨着的。”闫至阳苦笑道:”虽然没性命之忧,却要受点罪。” ”张大哥居然同意?”我吃惊道。 ”他同意。”闫至阳叹道:”做我这一行,人性的善良,能够看得到。而人心险恶,依然也看得淋漓尽致。” 我沉默半晌,感慨万千,但是没有总裁哥那文采,感慨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仰天长叹:”伟大成这样,我也真是醉了。” ”先不说这个。我在苏州认识一个妇产科专家,我让家里人送张家夫妻过来养胎,顺便做法。”闫至阳说道:”也顺便带走锦盒,解决一下厉笙歌师徒的事情。” 我一听这个,立即问道:”你想拿猪婆怎么样??” 别秋后算账,害了猪婆。 闫至阳叹道:”不会拿她怎么样,只要她不再打我们家封灵契的主意,我就不会怎么着她。” ”行吧,你们那点事儿太乱,我就不说什么了。”我苦笑道。 跟闫至阳处理完徐州的事情,我们便转车回了苏州。下车之后,立即搭车回公司。闫至阳着急拿到那所谓藏着秘密的锦盒,非要跟着我亲自去公司取。 走在回公司的路上,我有点纠结。之前跟猪婆说,我回家去探望父母,结果现在却带着闫至阳回来,要怎么解释?这俩人可是死对头,要是猪婆看到我跟他在一起,那肯定又得扭我耳朵。 想到这里,我顿觉耳朵一阵发疼。 可闫至阳这厮怎么也不肯回去,我也只好任由他跟着。到了公司门口的时候,我心中暗自祈祷:猪婆但愿你现在别在公司,而是出去送快递了 可我脑子里刚飘过这行字儿,天不遂人愿,我在公司大门口正好撞到走出门的陈清姿。 我俩愣了一下,陈清姿立即叫道:”豆芽?!”紧接着,她看到我身后的闫至阳,眼中的惊讶立即转为杀气:”渣男?你们怎么在一起?!” ”这个,路上遇到的哈哈哈。”我尴尬地笑道,赶紧捂住耳朵。 ”你他妈觉得捂着耳朵我就收拾不了你是不是?!”说着,陈清姿一拳打到我的肚子上,疼得我双手放下捂住肚子。 ”你,你怎么回事,回来就打我?!”我苦着脸说道。 ”师父让我跟着照看你,就怕因为那破契约,闫渣男找你麻烦。现在倒是好啊,你们俩什么时候厮混在一起的?!”陈清姿吼声震天:”他是个渣男,你也要当啊你!!” ”猪婆,你能不能小声点儿?!”我四下看了看,见进出的同事都好奇地看着我们仨。 此时,一直沉默的闫至阳却对陈清姿沉下脸来,厉声道:”你是什么人?!” 这一嗓子中气十足,跟带着个低音炮似的,立即把陈清姿高八度的嗓音给压了下去。 陈清姿被闫至阳这一嗓子吓了一跳,愣了片刻,骂道:”神经病,你吼什么呀?!怎么,现在装不认识是吗?!” 闫至阳却冷哼一声:”陈清姿,你也是个修道之人,难道不觉得自己最近不对劲么?” 陈清姿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你看出什么了?什么不对劲?” 闫至阳看了看天气,说道:”今天不算冷,苏州也比我们河北暖和多了。但是你却穿着这么厚的羽绒服,你最近是不是觉得很冷?” ”我,你怎么知道?”陈清姿的语气低了下来。 ”不仅如此,我觉得你周围好像一直跟着什么东西,但是我看不清楚。”闫至阳说道:”还有你的手,手上有黑印子,是不是最近跟鬼接触过?” 第二百三十四章 荒岛女尸(下) ??”干吗去?”我警惕地问道。先是土埋,后来水淹,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拿针扎我。以方便凑齐金木水火土五种刑罚。 ”放心,不拿针扎你。”闫至阳说道:”我不是说了么,寄出碎金盘的那个宁飞晨,跟死者蓝雨的好朋友林柔到了。我想跟你一起去查查这件事。这样才能让陈清姿早日脱离那些女鬼的纠缠。” ”哦?去看看。”我立即跟着他出了房门。出去之后,见门外一边一个站着俩人。一个是那位神似春哥的陆萍,另一个是救我上来的萌妹子云昔。这姑娘也已经换了一套衣服。我正要感谢一下这姑娘的救命之恩,却见她的目光压根没落在我身上,而是仰慕地望着总裁哥。 ”你们俩怎么没去休息?”闫至阳问道。 ”少爷,刘伯让我们贴身保护您,说是前几天您遇到了麻烦。”萍哥毕恭毕敬地说道。 ”闫哥哥,你要的两个人带来了。就在角落那个房间,我带你去看看。”说着,云昔立即凑上去。挽住总裁哥的胳膊。 ”我们俩自己去,对了。陈小姐呢?”闫至阳问道。 ”那个女的啊,说是去洗个澡什么的,进房间一直没出来。”云昔冷哼道。提到别的妹子,这货明显脸色不好。 闫至阳笑了笑,挣脱她的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回去早休息吧。陆萍,你也去吧。” 陆萍点了点头,转身走了。云昔嘟嘴看了闫至阳半晌,才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霸道总裁,魅力无边啊。”我笑道:”看来你的下属也很喜欢你。不过那个云昔看起来是个小妹子而已,她能够得上保镖的级别么?” ”你别小看她,云昔功夫不错,不过她最厉害还是水性。陆萍功夫很好,而且善于追踪,为人很沉稳。”闫至阳说道:”别说这个了,去看看那俩人。” 我跟着闫至阳到了走廊最尽头的房间门外。闫至阳拿了房卡开门。 开门之后,我见里面是一标准间,大房间,有两张床。这俩床分别躺着一男一女。看年纪都是二十出头的模样,很年轻。 但是俩人似乎都处于沉睡中,对于我俩的到来毫无所觉。 ”这俩就是你说的宁飞晨跟林柔?”我问道:”怎么都是昏迷的啊?卧槽你不是说是请来的么?这很明显是绑架啊这?”序岁休。 ”都一样。”闫至阳满不在乎地说道,拿起桌子上一只杯子,去洗手间接了一大杯水,冲着俩人脸上就泼了过去。我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这特么叫醒人的方式简单粗暴啊。 一杯冷水确实起了作用,俩人慢慢醒了过来。我这时仔细打量了一下宁飞晨,见这小男生长得真是挺帅,脸色白白净净,穿得很时尚。林柔么,虽然不算很漂亮,却也够清秀,看上去是个乖乖女。 俩人回了半天神儿,终于清醒过来。宁飞晨起身,疑惑地看着我们俩:”你们是谁,我怎么在这儿?” ”你是蓝雨男朋友?”闫至阳问道。 ”是,你们认识蓝雨?”宁飞晨惊讶道:”那,那你们见过她么?” ”见过。”闫至阳说道,从而将自己的手机递到宁飞晨跟前:”在警察局的停尸房。” 宁飞晨看过之后,小脸儿立马更白了:”这,这是什么?!” 我探过头去一看,也给吓了一跳。卧槽闫至阳这货居然在停尸房的时候拍了蓝雨的遗体。 这姑娘的尸体被河水泡了那么久,早就肿胀得跟胖虫子一样。加上眼睛都烂没了,拍出来简直比恐怖片更重口味。 ”也给你看看。”闫至阳说着,将照片又递到林柔跟前。 林柔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立即抱着膝盖缩到床上去,战战兢兢地如同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这,这难道是蓝雨的遗体?”宁飞晨轻声问道。 ”没错,被淹死在河水里,泡了几天,就成这样了。”闫至阳淡然说道。可宁飞晨却没有闫至阳这么淡然,听完之后,立即奔去厕所,抱着马桶吐了个天翻地覆。 闫至阳于是将目光落到锁在床上的林柔身上。我见她低着头,双肩瑟瑟发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怎么,你不怕么?”闫至阳冷冷问道。 这话一说完,林柔突然跟被点燃的炸弹一样,爆发出一声痛哭,随即开始哭个不停,最终哭成了泪人。 ”你别吓唬人了。”我无奈地对闫至阳说道:”你这经常活埋个人,见个鬼的,早就习以为常。人家俩还是骚年呢,别这么丧心病狂人家还是个孩子。” 此时,宁飞晨慢慢从洗手间走到屋里,脸色跟卫生纸一样白,身体也跟卫生纸一样软。 ”孩子?”闫至阳冷笑一声:”凶手就在他们两人之间。既然敢害人了,那就不能当普通的孩子来看。” 宁飞晨立即抬起头来,皱眉道:”你凭什么说我们俩杀人?!你是谁,你有什么证据?!” 林柔此时也擦了擦眼泪,看着我们不说话。 ”我听说蓝雨死前接到过一个奇怪的快递。里面放着一只从古墓里盗取出来的碎金盘。寄出方写着你的名字。”闫至阳对宁飞晨说道:”有没有这回事?” 宁飞晨一脸茫然:”我没有寄给她什么快递!” ”你呢,林姑娘?”闫至阳看着林柔。 林柔也摇了摇头:”不是我。” 闫至阳微微一笑:”不用否认。宁飞晨,如果你说你不是凶手,那么,就是林柔了。” ”林柔也不可能!”宁飞晨皱眉道:”她们俩是好朋友,警察都已经调查过了。你们到底什么人,为什么把我们绑来,我要报警!” 闫至阳冷声道:”我们不是绑匪,只是想查出真相。如果你说你们俩无罪,今晚就呆在这个房间,明天一早立即会有答案,而凶手也会浮出水面!” 这一番话不只是让我跟我的小伙伴惊呆了,其余俩骚年也愣住了。 ”总裁哥,你这什么意思啊。怎么就关一晚上凶手就自己跳出来?”我不解地问道。 ”一切自然有分晓。”闫至阳这货开始huangbility了。我见他突然塞给我一只弓箭的箭头。 我接过来一看,见这箭头似乎是他常用的那种弓箭上带着的。 ”什么意思这是?”我问道。 闫至阳微微俯下身,凑到我耳边轻声道:”这只箭头是刚才我射水下女尸,也就是蓝雨尸体的那只箭。这箭头上被我施了拘魂法术,也就是说,刚才蓝雨的阴魂已经附着在这上头。你留在这里,查查看他们谁是凶手。” 说着,闫至阳拍了拍我的肩膀,居然出门去了。 ”不是,怎么查啊?”我茫然问道。 但是,闫至阳咣当一声将门给从外面锁上了,把我给气的。 我拉了拉门发现出不去,也便留在屋里,看着俩失魂落魄的年轻人。 我心想,查个水落石出也好。听闫至阳说,寄出碎金盘这种凶物的人,是将自己的怨恨跟诅咒与凶物本身的邪气混合,所以达成了伤人的目的。如果找出凶手,也就是找到寄出凶物的人,将他绳之以法,或者求到解决办法,也就能破除了凶物的诅咒。 想到这里,我说道:”想必你们俩也想知道谁杀了自己的女友或者好朋友。可刚才那人也说了,你们俩人中有一个是凶手。那么问题来了,你们怎么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宁飞晨冷哼道:”你们是便衣警察?反正我想说的都说了,我没有寄出金盘。至于林柔,她更不可能害蓝雨。她们比亲姐妹还亲,大二的时候,蓝雨遭遇过一次绑架。如果不是林柔,她那时候就没命了。” ”什么?绑架?”我愕然道。 宁飞晨看了看林柔,点头道:”没错。”说着,他便跟我讲了林柔跟死者蓝雨的闺蜜情深。 据说大二的时候,蓝雨被一群绑匪绑架之后,绑匪索要巨额赎金。当时还是林柔跟家里要了一笔钱,加上蓝雨父母拿出的多年积蓄交上了绑匪的赎金。对方说,必须让蓝雨的一个朋友,夜里去城郊一片荒废的公园拿着现金交易。 第二百三十五章 真相的片段 ??”哦,宁思的表哥?”我恍然道:”原来你跟医生说的那个什么溶血症,就是你说过要提前设置下的劫难。讲给医生听。他就会帮着婴儿避免劫难,这办法好啊。” ”玉柒?”一旁的陈清姿惊讶道:”就是那个卜算出著名预言的那人?” ”哦?你身在雪山,居然也知道那个名动天下的预言?” ”啥预言?”我好奇地问道。 ”别看我在雪山,但是我们雪城并非封闭的所在。很多事情,我也是耳熟能详。”陈清姿冷哼道:”我知道这个人,人称七爷,是个几乎与唐朝李淳风齐名的卜算师。他曾经在三年前算出过一则预言天下的卦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卦象说的应该是:一朝两都龙脉断,玄天彻地震金銮。江山易主狼星起,手握封灵天机变!可惜对于卦象的解释也是众说纷纭。但是大家认为最重要的最后一句,手握封灵天机变。所以,封灵契才变成人人争相去夺的玩意儿。” 闫至阳冷哼道:”天下之人多有贪念。以为这卦象说,得到封灵契就能改变这天下时局。可我看并非这样。只是我并不知道。你师父居然也想要这东西。” 陈清姿啐道:”我师父想要怎么样,你管得着么?!” 我见俩人又有要吵起来的节奏,赶紧拦住:”好了两位,这事情先打住,既然解决了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现在问题是,猪婆身后跟着的一小队鬼子怎么办?” 闫至阳说道:”不是说了么,今晚找来那个快递鬼问问。” ”晚上了,找吧?”我指了指暗淡的天色。 ”嗯,先去一处凶地,才好招鬼。”闫至阳说道:”好在苏州也不少闹鬼圣地。” ”好在......”我撇了撇嘴。 决定之后,闫至阳便拦下一辆计程车。司机问我们去哪儿。闫至阳很淡定地说道:”大儒巷。” 司机则吃了一惊:”你们三位看来是外地来的吧?那地方据说挺邪的,晚上还是少去吧。就算住在那巷子里的人,晚上也没有出来逛游的。” 我一听这话,一半欢喜一半忧。总裁哥对各地的凶地所在地点真是信手拈来啊。但是听司机这么说,我又有点紧张,赶紧做好心理准备,指不定能见到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 车子穿街过巷,没多会儿,到了一条又黑又长的巷子口。车子停在路口,司机歉然道:”几位,你们还是下车自己走进去吧,我就不送了。” 陈清姿翻了翻白眼:”这点儿胆子。” 司机苦笑道:”你们别不信。我们这种夜班司机,晚上总能遇到点儿怪事。你看我车上还挂着观音牌呢。” 我闻言抬头一看,果然见司机车窗前挂着一张观音像,缀着红色流苏。闫至阳点头道:”行,我们也不为难你。”说着,塞给司机车费,便招呼我们下车。 我们仨刚下了车,司机便一溜烟开没了。 我扭头望着眼前这条巷子,发现这个大儒巷不算窄,但是看上去很深。貌似这是条有些年岁的古巷,两旁都是复古的青瓦白墙,高门大院,或者木门小户。 貌似是安装了路灯,也是复古的简约宫灯样式,估计是为了整体的美感。可是,却没有一盏是亮着的。 偶尔有几家家门口挂着红色灯笼,透出不算明亮的光芒。我撇了撇嘴,低声问道:”总裁哥,这大儒巷有什么传说?” 闫至阳照旧无视我,迈步往大儒巷走了进去。陈清姿也跟了上去。 我也赶紧跟上,不知是否心理作用,走进这个巷子,总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一路上黑沉沉的看不清路,我只好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照着脚下的路段。可手机上手电的光芒根本照不多远。 ”我说,这条巷子很长啊,我们要走到哪儿?”我问道。 ”再往里走走。前半部分住家比较多,后半段人少些,就算有动静,也不一定有人会注意到。”闫至阳说道。 于是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此时,我突然瞧见前方有个院子的院门开着,有灯光露出来,照亮了院门口那片位置。 ”哎,不是这巷子的人大晚上都不敢出来么?这户人家倒是特别啊,晚上还开着院门。”我笑道。 说着,我们仨路过那亮着灯的院子。我好奇地往院子里一看,见一个女的正背对着我们在院子里站着。可那个女的衣着有点奇怪,穿的衣服像是清朝戏服。 正在我好奇地盯着那女的看的时候,这女人突然转过头来。 等她转过头,我吓得头皮一炸。这女人胸前,脸上全是水渍,脸已经肿胀得跟白馒头一样,但是那种白中还透着青色。眼睛已经没了黑眼珠,只是一片白。更恐怖的是,这丫的居然没有脚,而是低低地悬浮在地面上。 ”鬼啊!!”我惊叫一声立即以快过刘烨抢微博沙发的速度跳到闫至阳身旁,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鬼,鬼,清朝鬼!” 闫至阳则很淡定:”你再回头看看。” 我胆战心惊地再度回头,却吃惊地发现那根本没有灯光,更没有院落。那地方只是两座房屋间的一片空地,貌似还有一口古井。夜色迷蒙,仿佛那井口边儿有缭绕不去的雾气笼罩着。 ”没了?去哪儿了?”我问道。 陈清姿回头看了看,说道:”我刚才怎么没注意到有什么东西?” ”鬼也是见人下菜碟的。我们两个都是修道的人,一般的小鬼见了都会下意识地躲避。至于韩笑这个废柴,由于只是普通人,所以只有被吓的份儿了。”闫至阳说道。 ”你我不跟你吵。”我愤愤道:”我说,咱们还走啊?这地方够荒凉了,都特么出来清朝鬼了。” 闫至阳说道:”再走两三米。因为刚才那口古井是清朝年间留下来的。据说以前那地方有座大宅院,住着的是大户人家。这户人家有个丫鬟因为某些原因跳井死了。可能是尸体一直没处理,腐烂在古井里头,阴魂也就被囚禁了吧。” 说着,闫至阳站住脚步:”就这里吧。”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这地方还不如巷子入口处明亮,几乎是一片漆黑。两旁的古风房屋似乎无人居住,没有灯光,也没有一丝人声。 我见闫至阳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道符咒,拈在手中,念咒拈诀:”潜心于渊神为破,请鬼!” 随着一声咒语,他便将那符咒丢到地上去。那符咒像是一道钢板,居然重重地砸到地面上,发出一道微弱的光芒。 光芒暗淡下去之后,我见一道鬼影瞬息间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见这鬼穿着快递鬼的黑色长马褂制服,但是由于身形比较胖,肚子位置凸起来,显得蛮臃肿。 再看这货的脸,圆敦敦的跟包子一样,两道弯弯的粗眉,大眼睛,样子长的不算难看,甚至带着几分敦实的喜感。 更喜感的是,这快递鬼两手正握着猪蹄,放在嘴边要啃。大概是冷不丁被召唤来,还没来及放下。 这鬼看到闫至阳之后,无奈地放下举着的猪蹄,说道:”我说闫少爷,下次你叫我的时候能不能别选在饭点儿?!我这饿着呢。” ”马文是么?”闫至阳冷然道。序丰他。 ”明知故问啊你。”马文撇了撇嘴,回头看了我跟陈清姿一眼。当他看到陈清姿的时候,眼神儿立即变了。手上猪蹄一丢,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手,嘿嘿笑着走到陈清姿跟前:”美女” 还没等猪婆发火,闫至阳先走了过来,伸手横在他跟陈清姿之间,冷笑道:”马胖子,这几天不见,色胆儿越发大了啊。” 第二百三十六章 意外之伤 ??洗完澡之后,我基本像是一滩烂泥一样躺在了沙发上。老道进门之后看到我,十分鄙视地啧啧说道:”就这点儿体力?” ”师父。你不是说要教给我五眼六通么?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忍着全身酸疼起身,坐起来问道。 ”五眼六通怎么说呢,先说五眼吧。从低至高为肉眼や天眼や慧眼や法眼や佛眼。肉眼很好理解,就是一般人能见的世界。但是所见却十分局限。见前不见后,见内不见外,见昼不见夜,见上不见下等等。天眼为修行所得之眼,远近や前后や内外や昼夜や上下皆悉能见,眼力所至,毫无障碍。也就是人们传说中在眉宇之间的第三只眼。开天眼就能看到很多肉眼看不到的东西,比如阴魂跟灵体。这也是许多修道者必须经历的修行的一种阶段。” ”那慧眼跟佛眼呢?”我问道。听上去这些技能很酷炫啊,跟吃了炫迈一样。 ”慧眼跟法眼,还有佛眼你就别想了。这不是普通人能修得到的。尤其佛眼。无事不见,无事不知。无事不闻,一切皆见。这得是有大智慧的圣贤跟活佛以及活佛转世才可能修得这种级别。”老道说道。 ”那师父你呢?”我好奇地问道。 ”我啊”老道挠了挠头,随即抓起厅桌上的一个苹果咔哧咬了一口:”不告诉你。” ”切,你这估计是天眼都没开吧你。”我笑道,但是没笑多久,便见老道转过身,对准我光明正大地放了个屁。 我立即跳了起来,捂住鼻子叫道:”师父!!你能不能别这么屌丝?” 老道见我让出沙发,他便毫不气地坐了下去,说道:”再说六通。六通又称六神通,具体分为天耳通や天眼通や他心通や神足通や宿命通や漏尽通。わ璎珞经ゎ言:神名天心,通名慧性,天然之慧,彻照无碍,故名神通。” 我听得似懂非懂,顿时觉得老道逼格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从抠脚大汉立即飞跃成了一代宗师,还能引经据典。 ”天耳通能闻六道众生的苦や乐や忧や喜等语言,及世间种种音声,是名天耳通。举个例子,有些人似乎懂驱使禽兽的能力,或者说能听懂动物的语言,理解动物的行为,并能指挥它们帮忙。很多人以为这是一种旁门左道。”老道说道:”那是偏见之说。这是因为一部分人有这天耳通的能耐。这得靠一定的天赋才能练成。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呢,就是南迦巴瓦峰的雪城之主谢星河。除了他之外,听说闫家的封灵契里有一个守护灵,是个千年女鬼。这女鬼也拥有天耳通,而且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因为她能够驾驭封灵契里封印的上古神兽。” ”萧芊芊那货?”我撇了撇嘴。 ”什么?”老道问道。 ”哦,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那其他的呢?”我问道。 ”天眼通能见六道众生,此死彼生的苦乐之相。”老道说道:”这个呢,也有个典型人物。以卜算出名的玉家少爷,玉柒。玉家是道法四大家族之一,但是以卜算,风水堪舆之术出名。而玉柒是这一家里少见的卜算奇才,甚至有人把他跟古代的神算袁天罡相提并论,说是袁天罡转世云云。卜算能力虽然是原因之一,但是更重要的是,卜算决定于玉家少爷的天眼通能耐。” 我赞叹道:”师父,听你这一说,这时代都是吊炸天的天才。我倒是想知道懂读心术的闫至阳有没有什么神通。说是读心术,但是我觉得他那读心术太邪乎了。简直是能看到我脑袋里飘过的字符啊!” ”你说的没错。闫家有几个后生小辈确实很厉害。但是他们也确实不只是懂单纯的读心术,而是懂得六通中的他心通。他心通能知六道众生心中所思之念や所欲之事。但是他们也只能看得出人的想法。什么六道众生,那就是夸张了。”老道说道。 我听到这里,已经有了些兴趣,便坐到沙发上,问其他的几个”通”是什么。 老道说道:”剩下的为神足通。传说神足通能凌空飞行,山海无碍,于此界没入,从彼界出来,于彼界没入,从此界出来,大能作小,小能作大,随意变现。但是我觉得这记载也是夸张。这哪儿是神足通,这不是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的孙猴子么。但是神足通也确实存在,却并没那么厉害。四川厉家的人擅长神足通,俗称脚程快,轻功好,飞檐走壁,凌波微步。你看那个厉笙歌,被我打跑后溜得快吧?” ”照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挺叼的。”我叹道:”剩下的两种呢?” ”剩下的两种神通,我觉得你就不用考虑了。我所知道的当今高手,没有一个人修炼成功。首先,宿命通,能知自身一世や二世や三世乃至百千万世宿命,及所作之事,亦能知六道众生,各各宿命,及所作之事,那除非是孟婆忘了给他发孟婆汤。”老道叹道:”这种很难修炼成功。最后一个漏尽通,那就更叼了。意思是诸漏已尽,漏即三界见や思惑,不受三界生死,而得神通。至今我就没特么见过。总之,天耳通や天眼通や他心通や神足通や宿命通や漏尽通,虽然说是根据层次依次升高,但是我却觉得,前四种基本平行,没有高低之分。” ”师父,那你看我能修出什么神通来?”我问道。 ”万般神通皆下品,唯有苹果是大道。”老道将吃完的苹果核丢向我的脑门:”不大行啊,你资质不行,但是据我端详,未来的狗屎运却不错,可能你小时候踩过不少次狗屎的缘故吧。” ”你妹!我就这么不济?”我愤愤地捡起地上的苹果核,摸了一把额头上被他砸中的地方。 ”所谓神通是人体潜能,每个人都具有的功能,只是因众生所持知见や修为的层次及业报的差别,神通潜藏的深浅不一,启用神通的难易度相差悬殊。而人的寿命有限,所以你这样的资质修行个十年,恐怕不及闫至阳那小哥修行一年。”老道叹道。 ”靠,你真是我亲师父么,有你这么鄙视徒弟的师父么。”我啐道:”果然是有一种师父,是别人家的师父啊。” 老道说道:”总之,这几个月你先练习体力,我看差不多的时候,就跟我修炼开天眼。” 几个月...我一听这仨字,立即腿软。正想反驳几句,就见手机上闫至阳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接起来之后,只听闫至阳在电话里说道:”光头男的身份调查出来了。你过来一趟?” ”不能电话里说么?”我问道。乐私欢。 ”二十分钟内,赶紧过来。”说着,闫至阳居然挂断电话。 卧槽,正当自己是霸道总裁了?? 但是事关我自己的绳命安全,想象一下,周围有个同事居然跟一个疑似贩卖儿童的光头男有关系,哪天把我也贩卖了怎么办,虽然我已经超龄。 想到这里,我奋力穿好衣服鞋子,跟陈清姿和老道说,要去见闫至阳一趟。陈清姿听说我去见总裁哥,大概是不想看到他,便没有跟我出门。 我立即下楼打车,往宁思住的酒店赶过去。到了酒店,上了楼之后,见排场依旧很大,真不愧是总裁哥。 平哥依旧站在门口当门神,看到我来了,也没多问,开门就给我放进去了。 总裁哥依然跟宁思在屋里,看样子刚吃完早餐,桌上还放着没吃完的蛋糕。宁思正端着一杯牛奶站在窗前,看我进门,便很开心地放下杯子走到我跟前来。 第二百三十七章 五帝钱 ??”我看到一个挺帅的年轻男人把这浣熊放在后头的废弃厂房门口。也不知道当时浣熊是昏睡还是怎么,反正是没什么动静。”刘朋说道:”男的放下浣熊就走了。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这东西都没动。以为死了呢,也就没管。可没想到第二天就在你们工厂门口看到这浣熊活蹦乱跳的。” ”是别人丢在后头厂房的?”我惊讶地说道:”佟亮是有个习惯,早上来的早,开门之后就在周围走走。总不会是有人故意把”说到这里。我突然闭上嘴。 ”故意把一只浣熊放后头让你们公司的亮哥看到,带回来养?”刘朋好笑地说道:”不可能吧,首先,他怎么知道人家就一定会带回来养。其次,这东西除了能吃也没什么用处,我觉得还是遗弃的可能性大。” ”你这说的也对。”我在心中暗自补充一句:对个屁!他是不知道佟亮的可疑身份,自然不会怀疑。但是这一件小事,倒是让我对干脆面君的前主人起了兴趣:”那人具体啥样?” 刘朋回想了一下:”不太记得了。也没看仔细。那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之所以觉得丢弃浣熊的人也许长的挺帅,是因为看他的个头。身板都很不错,想必长得总不会太差。” 得。这跟没说一样。我有点失望。 回头看着地上的干脆面君,我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想把这货带回去给老道看看,于是便一把将干脆面君从地上捞起来,打算抱回家去。 跟刘朋道别后,我一路上也没看到陈清姿。抱着干脆面君进了地铁站,立即有个工作人员上前拦住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随即目光落到我怀里的干脆面君身上,随即指了指一旁墙上的标记。 我抬头一看,墙上画着一只小狗的图案,打了个横杠,意思好像是不能带宠物进地铁。我不由有些郁闷,狡辩道:”那是说的不准带狗,我这不是狗。” 工作人员是个大哥,一口河南腔,嘴一撇:”咦!恁个龟孙,那是说不能带宠物,恁这不是宠物是什么?!” 我笑道:”不是宠物,我一点也不宠它。” 下一秒,我便被工作人员拎出地铁站。 我暗叹一声,低头看着干脆面君,见他一脸无辜地看着我,随即还跟我吐了吐舌头。 算了,打车吧。酷察??象声词゛,我拦下一辆车。 抱着干脆面君上车,路上司机不住地瞄我怀里,好奇地问道:”你这抱着什么呢?” 我一听这话,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干脆面君是国家保护动物,要是人家看我养这东西,去举报我可咋整。于是我说道:”是狗啊。” ”呦,第一次见这么奇特的狗,这不是那什么熊吗?”司机问道。 我笑道:”不是,它只是特别像而已。因为它是博美,藏獒,西施跟拉布拉多的串子。” 司机顿时晕了,看蛇精病一样看着我。我尴尬地对干脆面君笑道:”快,叫几声给司机大哥听听。” 干脆面君白了我一眼,趴我腿上呆着了。 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我赶紧下车抱着干脆面君往小区里跑。 等到了楼下宣传栏跟前,我瞧见老道正背着手在宣传栏那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我于是好奇地走过去,霍然见一张偌大的车展海报贴在宣传栏里。当然最主要的是,里面有个著名的暴露狂车模:干露露。 ”卧槽师父你在这儿看车模大腿?”我啧啧地说道。 老道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是我,便低声道:”别这么大声,我在这小区有头有脸的......” 我顿时汗了。确实有头有脸,是广场舞大妈的梦中情人。正说着,却真有几个大姑娘小媳妇边聊着边往我们这边过来。 老道赶紧将我拉到一旁,语重心长地说道:”徒弟啊,我教给你的功夫你都练会了没?” ”行了师父您也别装正经了。”我哭笑不得地将干脆面君塞给他:”你给看看,这浣熊是不是哪儿有点特别,或者怎么着?” 老道将干脆面君接过去端详半晌。干脆面君则伸爪子捂住鼻子不满地嘀咕。我一看乐了:”师父,干脆面君都嫌你身上臭呢。” 老道冷哼一声,将浣熊递给我:”我可看不出什么。我善观察人,对于动物不在行。毕竟不是人人都懂御兽之术。” 我有点失望地接过干脆面君,问道:”那这什么御兽之术算什么意思?” 老道说道:”这可是一门学问。你听说过有个高原雪城不?有人也叫那地方世外雪城。” 我回忆了片刻,突然想起在厉笙歌的梦里见过那地方,简直跟幻城似的:”是不是在南迦巴瓦峰,西藏那地方?城主是个挺英俊的男人,但是长着白头发?” 老道有点惊讶地看着我:”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我倒是没直接见过,我是在别人的幻境里见过,或者记忆里见过。”我说道,回想起厉笙歌记忆里那一幕”霸道城主爱上我”的桥段。 老道似乎了然了些:”明白,听说厉笙歌跟这个城主有过一段。这样吧,抱回去给陈丫头看看。她是厉笙歌的徒弟,也不知道懂不懂这些。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们公司的。”说着,我将佟亮的事情跟老道说了一遍。 老道叹道:”怎么这年头怪人怪事越来越多。得了,先回家吧。” 说着,我们俩上了楼。走到门口按下门铃,半晌后没听到陈清姿应答。想起晚上陈清姿莫名其妙生了点气,我估计这货是故意不开门,于是干脆摸出钥匙开了房门。 但是一进门,却见陈清姿正愣愣地站在厅,神色有点微妙的慌张。 ”出什么事了?”我问道,随即扫了一眼屋里。并没别人在场。 ”没事,我,我刚想别的事情呢。”陈清姿笑了笑,脸色有些不自然。 老道似乎也起了怀疑,四下看了看:”有谁来过?” ”哪儿有。”陈清姿说道,脸色慢慢恢复如常:”你们两个一回来就这么奇怪。刚才我在厨房想要做饭,听到门铃响,就出来看看,谁知道你突然开了门,就吓我一跳呗。” ”是这样啊。”我不再多想,便将干脆面君放到地上去。陈清姿到底是女孩儿,瞧见萌宠立即来了精神:”哎呀,你怎么把它抱回来了?以后你来养么?” 我想了想,说道:”没,我就是一时心血来潮带回来玩玩。” 干脆面君也会讨好姑娘,立即对着陈清姿的手蹭了蹭,水汪汪的眼睛瞧着陈清姿。 ”等着,我去做饭啊。”陈清姿笑道,转身进了厨房,关上玻璃拉门。 我回头见老道站在厅里,不住地提鼻子猛嗅。 我无语地说道:”师父,你干什么呢?” 老道低声道:”我闻到空气里有一股很淡的香味。”乐东圣。 我翻了翻白眼:”师父,空气里一直有你的臭脚味儿好么。哪儿香了。” 为了驱散臭味,我跟陈清姿回家的第一个习惯动作就是开窗。现在将近年关,天气很冷,但是没办法,实在忍不了那臭味。 ”不是,真有香味,你闻不出来?”老道摸了摸鼻子。 ”闻不出来。”我叹道:”师父商量个事儿呗。以后天天洗脚行么。” 老道嘿嘿笑道:”我不觉得很臭啊,我在自己的脚臭中很有归属感。” ”咳咳咳呸!对我们来说很有威胁感!”我冷哼道。 老道似乎终于放弃了去闻那什么陌生的香味,转而抓起电视机柜子上放着的台历,取出旁边一只签字笔,在本月的二十号上画了个圈。 ”师父你干吗呢?”我走过去不解地问道。 老道嘿嘿笑道:”这号有车展。” 卧槽,这老家伙是惦记看车模大腿。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一件事:”师父,楚歌的阴魂呢?” 老道笑道:”今天被我送去寺庙超度了。他母亲也认了个干儿子,皆大欢喜。”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一拍大腿,嘀咕道:”早知道晚一天送他去。这样说不定他在屋里还能看到刚才谁来过。” ”师父觉得刚才有人来过?”我问道。 老道瞪了我一眼,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道:”我怀疑是有人来过,但是陈丫头不说,咱们也不好继续追问。” 第二百三十八章 午夜红色轿子 ~y不过时间一长,我居然也习惯了,甚至有时候摸出套路。还能躲开她几招。 转眼到了十二月,天寒地冻的,闫至阳那边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我不由有了一丝庆幸,大半个月对方都没什么消息。是不是这货已经忘了找我收拾我。 或者,难道那天晚上那匹马没给他驮回去,反而开始了国内旅游?然后,闫渣男就死在了旅途上?想到这里,我又觉得心中一阵凉意。这样算不算犯法呢? 但是命运没让我嘀咕多久。这天下午,我送件回公司,见请假请了一个多月的佟亮回来了。他见我进门,立即笑着递给我一份快递:”你的快件。刚才有人送来的。” ”给我的快递?”我惊讶地接过来一看,见发件地点是河北承德。发件人是闫铭德。闫?我一看这个字儿就打一哆嗦。肯定是闫至阳家发来的。会是什么呢? 我举起快件晃了晃,感觉里面好像就是一张厚纸。妈蛋。别是什么律师信啊,别是闫二代出了什么麻烦。现在要请律师跟我打官司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地擦冷汗。佟亮在一旁看着我:”你好像很害怕?” ”没没没,”我自己都觉得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就是第一次收快递我激动。我自己先激动一下去啊。” 说着,我尴尬地往仓库那边挪。佟亮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发一言。我见他没跟过来,这才钻进仓库,拆开快递,深呼吸一口气,做好了接法庭传票和律师信的准备,伸手进去一捞 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里面放着的不是传票和律师信,而是一张红色的请帖。请帖做得很复古,打开一看,上头一行潇洒自如的毛笔字:韩笑先生:闫氏集团将于十二月二十八日举行鉴宝大会,望届时前来。地址:河北省承德市xx街道南栗骨香。落款人是闫铭德。 什么鉴宝大会?我看得一头雾水。可除了这精美的请帖之外,还有一封信,我打开一看,觉得字迹有点熟悉。仔细一想,卧槽闫至阳的字儿!虽然没看过他写过几个字,但是那字的操行我是一看即知。 天下没有人能写出这种拽得二五八万风格的字体。这封信很短,语气也不咋气,大体是说,二十八号是他们闫家的聚会之日,让我去呢是因为他正在家族大本营老巢里养伤,伤还没全好,这都拜我所赐。如果我不去,那就去法庭起诉我故意伤人。如果我偷偷泄露秘密跟人一起去,那也要去告我。如果我不去,基本就是法庭见了。乐双丽。 我一看这信,气儿不打一处来。闫至阳跟猪婆特么的是失散的兄妹吧?!有时候处理事情的方式也太像螃蟹了,任性霸道横行无忌,还特么鄙视人家正常走路的。 我拿着这请帖在仓库里来回踱步,犹豫着这咋处理。现在陈清姿出去送件了没在,但是她在的话,我要不要告诉她呢?可如果告诉了,估计她会跟着我去承德,或者不让我去。那这样的话,是不是闫二代就会真的去告我故意伤人?卧槽跟有钱人打官司那就是找死啊。 正犹豫不定的时候,我听到门外佟亮的声音响起:”陈姑娘回来啦!辛苦辛苦!” 陈清姿回来了?我心中一紧张,下意识地将信跟请帖一起塞到制服外套里。只听陈清姿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是啊,渴死我了,有水喝么?!哎,佟大哥,豆芽去哪儿了?” 我一听问到我,只好走出去冷哼道:”在仓库整理东西呢。你倒是能干。” 陈清姿放下水杯白了我一眼:”这点小事算什么。我继续去忙了。”说着,这女汉子又出门骑车走了。 我看了一眼笑得一脸和善的佟亮,心想刚才他那一嗓子明显是在给我预警。这货难道知道什么? ”我说亮哥,你刚才是故意的吧?”我低声道:”你为什么帮我,为什么知道我不想猪婆看到这快件?” 谁知佟亮神秘地笑了笑:”小兄弟,哥是过来人,我看你收到快递的表情,就觉得你可能是有些事不方便让人知道,比如陈姑娘。你想去赴别人的约就去吧,我不会乱说。” 卧槽?这是当我外头有女人,脚踩两只船?我本想辩解一番,但是想来这玩儿越描越黑,算了,就让他这么认为得了。不过这家伙怎么就知道我去赴约?转念一想,可能是摸着里头的东西像是请帖而已吧。于是也没深究。 从河北回来后,干脆面君就总喜欢跟着我忙前忙后。其实他也不是忙,而是眼馋我经常随手买回来的巧克力啊,麦丽素啥的零食。由于常有好吃的,这货居然慢慢舍弃原来主人似的,总跟我一起。时间长了我也就习惯了。 这次收到请帖和信之后,我权衡半晌,决定还是乖乖去赴约。一则我是怕闫二代真的打击报复,那可能要在监狱里度过我的青春岁月了卧槽。二则,看他的请帖这意思,好像不是找我去秋后算账的,反而是作为人去参加什么大会。 这倒是让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闫二代家里到底干啥的,还特么开大会鉴宝?于是当晚我偷偷搜索了一下鉴宝大会,闫氏集团,但是出来的结果让我吃了一惊。 原来闫至阳家里真不是盖的,家族里的人除了政界要员外,不少都在经商。有自己全国各地开工厂的,有开餐饮的,还有买卖鉴定古玩的。 而新闻上也隐约讲了一下闫至阳一家子的出身。确实是满清贵族,闫至阳的爷爷还曾经是国家考古队的教授来着,父辈开始经商,闫铭德是闫少的二大爷,也就是做古玩生意的那位。中央电视台有一档子鉴宝节目,好像还是闫氏集团出资赞助开播的。 我看到这里顿时傻了,心中越发坚定了前往承德的念头。闫二代这么叼,我特么还是负荆请罪去吧我,争取宽大处理,否则伤了他家太子爷,我有九条命也特么不够赔的啊。 打定主意去承德后,我跟老板请了假,并特意隐瞒了陈清姿。等买了车票上了车,我才给她发了个信息:这几天身在安徽老家的父母生病,得回去探望,一星期后回来。 发完之后,我便关了机,防止穿帮。等下了车之后,接到陈清姿的短信,这货居然没跟往常一样说卧槽,而是很关心似的说道:”早回来,希望老人早日康复。豆芽,有什么事儿就打电话。 卧槽,看到这里我倒是有点过意不去了。收起手机,正待往出站口走,就见俩人迎了上来。我立即停下脚步,打量了一下这俩看似找茬的西装男。 两个人都高大威猛神色冷峻,戴上墨镜就是黑帝国。更要命的是,这俩好像是冲着我来的。我心中犹豫不定,就见俩人须臾间到了我跟前:”是不是韩笑先生?” ”是,你们是?”我问道。 ”闫少爷让我们来接你。”西装男说道,一个拉过我的行李,一个半搀半推其实很强硬地将我推着往外走。同时,俩人还打了电话:”少爷,人接到了。” 我听了这话心中打鼓。看这架势,这有点找我秋后算账的意思啊。没等我想明白,我就被推上了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坐在车里我心想,妈蛋闫二代本人算是低调了,没想到家里这么叼。看这车的架势跟俩黑衣人的装扮,应该是家中养的那种全职贴身保镖。 ~y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上鬼花轿(上) ??闫至阳笑了笑,说道:”陈姑娘,看来你这位朋友是惜命之人。不肯为了救你冒险。” 我心中”咯噔”一下,心想八成陈猪婆又得骂我几句,扭我耳朵。 但出乎意料的是,陈清姿却很平静地说道:”这很正常。我不需要别人为了救我而丧命。这样我自己也不开心。” 这一句话虽然平淡无奇,但是我却有些动容。看来陈清姿是不想闫土豪让我涉险。但这一瞬间,也不知哪儿来的冲动,我不由脱口而出道:”谁说我不肯,你说,要怎么救?”乐住肝。 ”好,够爷们儿。”闫至阳笑了笑:”陆萍,将他带到那条河边。丢到水里去!” 卧槽??什么情况??我一听这话头皮发麻。南方天气虽然不如北方的冬天冷,但是这时节下水,也够我受的。况且有一个重要问题 ”我特么不会游泳啊!!喂喂。我能不能收回刚才说的话??” 还没等我说完,我旁边这位男女不分的哥们儿姐妹儿的就推着我跟推死猪一样推到河边儿。这一路,我听到身后陈清姿一直在喊我:”豆芽,豆芽!” 没等我回话,这春哥一脚将我踹到河里。 在掉下河的那一瞬间,我仿佛感觉这地方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儿看到过。 但是,当冰冷的河水浸透全身的时候,我蓦然想到,这河边的小路,好像是那个失踪的少女走过的地方。 冰冷刺骨的河水扑到脸上,瞬间浸透了我的衣服。 起初我是呛了几口水,但是立即屏住呼吸,眯起眼睛。可就在这时,我看到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河底部慢慢浮了上来,冲着我扑了过来。 等那东西游得近了,我吓得差点儿又喝下几口水。因为浮上来的好像是一具已经泡得肿胀发白的女尸。 这女尸的眼睛好像已经烂没了,空洞洞地扑到我眼前,居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死命地往河底下拉下去。 卧槽,这是遇到水鬼了?!隐约地,我看到这女尸的身上穿着白色吊带睡裙,貌似真的是失踪的那个少女。 可这时候明白了这个真相也没用,我依旧被她拽着往下沉去,眼看着就要到河底了。就在这时,我突然见眼前一道水痕如流星一般划过,一支冷箭冲着我跟前这个女尸射了过来,噗嗤一声闷响,刺入那女尸的额头。 当那冷箭射入她的额头之后,那女尸倒是突然松开我。但是神奇的是,她居然没有沉下去,反而慢慢向水面浮了上去,好像有人在拉着她似的。 此时,我听到头顶噗通一声,貌似什么人跳了下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跳下来的人立即将我拽起来,往水面上拉了上去。 耳边水花一响,我顿时感觉能呼吸了,不由先将嘴里喝下去的几口水吐了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河水,往旁边一看,原来拽我上来的居然是那个萌妹子云昔。 我四脚并用地爬上河岸,感觉冷风一阵阵地往身上刮,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哆嗦。 我爬起来回头一看,暗沉的河水上飘着一具女尸,远远看去手脚跟脸都是惨白色,看得我心惊肉跳。再度回想一下刚才被女尸抓住的情况,我立即奔到一旁扶着墙开始吐了起来。得,今晚吃的山珍海味都被吐了个一干二净。亏本了。 ”豆芽,你没事吧?”陈清姿立即跑过来问道。 我回头见闫至阳跟那位春哥也走了过来,不由直起身跳脚骂道:”我说闫至阳,你他妈什么毛病啊?又是活埋又是给我丢河水的,你是不是虐待狂啊你?!” 闫至阳指了指河水上的浮尸:”丢你下去就是为了这个。这河水说深也不算太深,可说浅也不太浅。如果真要打捞,还不知捞到什么时候,能不能顺利找到。” ”所以你就把我丢河水里?我丢雷老母啊我!”我在寒风中打了个喷嚏。 ”嗯,我们其他几个都难将那女尸引上来,唯有你气场弱,才能成功。”说着,闫至阳招呼他手下那位春哥,不,应该说萍哥去店里拿了两件外套,递给我跟云昔。 随即,这货便报了警,说河水上发现一具浮尸。 于是我们几个便站在河边儿等警察来处理这件事。在等待过程里,我问闫至阳是不是一早就觉得那个失踪的叫蓝雨的女孩就溺毙在这条河里? ”我猜应该差不多。”闫至阳回头看了看刚才那条小巷:”这条巷子就是监控里她走过的那条小巷,她消失在这条巷子的尽头,再也没出现过。那我觉得可能是掉进了这河里。” ”那怎么我跳下去她就上来了呢?”我想了想,说道:”你别是告诉我,那个女孩掉下去变成了水鬼,肯定是想在河水里找替身,所以你丢我下去,就为了给她当替身?” 不出我所料,闫至阳再度不要脸地承认了。 ”卧槽,你怎么老看我不顺眼呢你?”我怒道。 闫至阳也懒得理我,因为此时警车已经到了。警察看了看我们,说我们既然是目击证人,那就一起回警局录个口供吧。 于是我们跟着警车去了警局。录完口供之后,闫至阳大体问了问蓝雨的尸体初步检验情况。据警察说,蓝雨就是活活淹死的,身上没有任何外伤。但是是她自己掉水里的呢,还是被人推下去的,这倒是没法确定。看样子倒很像意外,但是警察无法解释为什么尸体会自己浮到水面上。听到这里我就暗自呵呵了。能是自己浮上来的么,那是我钓上来的艹。 从警察局里出来之后,我看了看闫至阳身边的俩人。 ”这俩你是哪儿弄来的?”我苦笑道。 ”陆萍,云昔,是我们家在西塘这边的人。”闫至阳说道:”走吧,蓝雨已经死了,但是我怀疑她是被什么东西给推到河里的。我来警察局,就是为了听听法医的验尸结果。蓝雨这边可以暂时放放。现在算算时间,今晚那俩人也差不多被带到西塘,正好晚上解决一下这件事。弄清楚蓝雨到底是怎么死的,也就能解决掉一直跟着陈清姿的那些女鬼了。” ”哪两个人?”我忍不住问道。 ”快递单子上显示寄出碎金盘的宁飞晨,跟蓝雨的好朋友,林柔。”闫至阳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让人把这俩人请了过来。” 请了过来,我心想,说得特么轻松,其实是绑了过来吧? 想到这里,我偷偷瞥了一眼身旁这个身高几乎跟我持平的春哥,心想闫家这是养了一群自己的打手么?这特么是社会不安定因素啊我要举报! 但是转念一想,说不定这四大道法家族都是有很深政治背景的人,看似平民百姓,但是由于自己家里从事的”特殊”行业,应该是对国家跟政治有一定”影响”跟帮助的,所以神秘的国家有关部门指不定是在暗中扶持四大家族的势力。否则,哪儿容得他们耀武扬威。 回到住处,我赶紧冲进房里去洗澡。大冬天里被冷水浸泡简直是一种酷刑,比闻到杨幂幂的香港脚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洗完澡之后,我神清气爽地出来,见床上那个千年少女鬼已经乖乖变回一只少女猫鬼。 闫至阳正在我屋里,坐在床上跟猫聊天,貌似在问封灵契的下落。 但是萧芊芊,也就是那只猫却很不耐烦地回答说,封灵契并不在她身边,也就是说,封灵契约跟她已经分离了。 ”什么?!大哥怎么会将你赶走,只留下封灵契?”闫至阳霍然站起身来。 ”事实就是这样。封灵契不在我身边,让你失望了。”那猫嘴一张一合地说道,随即趴到枕头上去。 闫至阳剑眉紧锁,沉默不语。小奶猫打了个呵欠:”无聊。现在封灵契也没了,到底干点什么才好呢?” 闫至阳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你先留在这儿吧。等我找到大哥跟封灵契再说。” 小奶猫伸了个懒腰:”好吧。” ”我说,萧姐姐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变回人的样子?”我说道。 小奶猫冷哼一声,闭上眼睛睡去了。 闫至阳见我出来,便说道:”走,跟我来。” 第二百四十章 上鬼花轿(下) ??可我带着他回去的话,背到陈家村再找人帮忙治病,就我这速度。得一个小时。外加半夜找到一个靠谱的医生,再给看病熬药,得,那时候人也死得差不多了。骑马走?我看了一眼草原上傻愣愣原地徘徊的高头大马。更别提了。老子不会骑。 正在我心急如焚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摩托车引擎声由远而近传来。我心中一喜,轻轻将闫至阳放在地上,出了梳妆楼一看,见陈清姿居然骑车又折返回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又惊又喜。 ”我,我想了想,你危急关头帮我,我也不好丢下你不管。”陈清姿说着。警惕地四下看了看:”刚才那人呢?” ”别提了,他好像受伤很重,晕倒了。”我叹道。 陈清姿惊讶地睁大眼睛:”他受伤?你打伤的?!” ”不是啊。好像原本就受了刀伤,伤口很深。伤在肚子上。”我叹道:”可能刚才打斗过程里伤口裂开,现在流了很多血,怎么办?”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有多能耐,还能伤得了他。”陈清姿撇嘴道,神色放松下来:”走,去看看他。” 我带着她走到昏迷不醒的闫至阳跟前。陈清姿蹲下身看了看,皱眉道:”虽然还有气儿,不过不管他的话,也许也活不过一天。” ”别啊,咱们就这么不管了也不好,一条人命啊。”我撇嘴道,想起闫大少爷的背景,不由有些发憷。 ”那就让他自生自灭。”陈清姿说道:”给他一条活路,至于是否能活下来,那就不管了。”说着,她从包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我见陈清姿扭开盖子,掀开闫至阳的衣服。此时,我看到他肚子上果然缠着一道道绷带。但是鲜血早就将绷带染红了。乐岛医。 ”愣着干什么,先给他绷带解了。”陈清姿瞪我一眼。 我赶紧上前给那绷带解开,这一解开,我吃惊地看到他肚子上那道极深的伤口,心想这下手的人够心狠的。 我见陈清姿将瓷瓶里的粉末倒在那伤口上,嘴里不停地啧啧说道:”呦呵,六块腹肌,身材不错,可惜是个渣男。”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跟他认识啊?”我好奇地问道。 我见陈清姿的年纪跟我差不多,甚至比我会小两三岁的模样。可眼前的闫至阳,虽然显得很年轻,但是我看过他的身份证,19八4年,今年都三十岁了。这俩貌似也不大可能有什么曾经。要是有过什么感情曾经......那估计当时陈清姿还未成年?卧槽禽兽! 陈清姿瞪了我一眼,骂道:”看什么看,别瞎想,我跟他没什么关系。是我师父跟他有过节。这个渣男,呸!” ”哦”一瞬间,我仿佛知道了什么。其实富二代这种东西嘛,有几个女人有啥稀奇,尤其还是闫至阳这种风姿卓绝,文能提笔吹牛逼,武能上马把鬼劈的惊才绝艳类型。 陈清姿给闫至阳上完药,我见他伤口的血这才算是止住了。此时,陈清姿让我从闫至阳身上的白衬衣上扯下一段布条,裹在伤口上,防止伤口再度裂开鲜血流出。 之后,才给他裹好外衣,招呼我帮她把闫至阳给扶到马背上。 ”我看过外面那匹马,是有些年数的老马名驹。我猜想它会识别来时路,将这渣男送回去。”陈清姿说道。 我觉得也有道理,便帮着她扶起闫至阳,扶上马背,用刚才那绳子将他轻轻捆在马上。草原风大,我想了想,还是脱了自己的外套给他套在外头。受伤的人还是不要受风才好。 陈清姿在一旁有点不耐烦地看着我墨迹半晌,上前就要给马屁股来上一脚。我立即拦住她:”少来,你要是把马给踹惊了,它随意乱跑,估计就回不去家了!” 陈清姿皱眉道:”那你要怎样?你这豆芽怎么那么婆妈?!” 我摇了摇头,转身上前对那马说道:”我说马兄,你主人也算是刚才救我一次,这次我也不大希望他出事。你慢慢跑,别太颠簸,跑回家记得给我们发个微信......” 刚说到这里,陈清姿终于忍不住踹了那马屁股一脚。马长嘶一声,颠颠儿地跑出去了。 ”哎猪婆,你怎么还是踹它一脚啊?!”我忍不住说道。 ”难道你跟它说话它能听懂?!笨蛋!”陈清姿啐道:”走吧,我带你回去。” 我一听回去,立即点头。草原上风大,外套给了闫至阳,毛衣透风,一股股小风往毛衣里钻,那酸爽的感觉,简直不能相信。 正要走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干脆面君,赶紧回头去找,却见它也屁颠颠地跟了过来,嘴里还叼着一只红色盒子。我赶紧摸了身上一把,顿时想起自己将这玩意儿塞在外衣衣服里。脱衣服的时候给忘了,居然掉在地上,幸好干脆面君捡到了。 我将盒子拿过来,将干脆面君抱在怀里,然后坐上陈清姿的摩托车。路上,我忍不住问道:”喂,你不是很想要这东西么?怎么丢给我自己溜了?” ”想要个屁,我把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了!”陈清姿啐道。 妈蛋,我说怎么就放心丢给我了嘿。我将那盒子举到跟前看了看,见盒子上有一把很精致的古风小锁头。看样儿这玩意儿不好开。听说很多绝密的东西,古人为了安全保存下来,都会在保存古物的密室或者盒子外头设计一些精巧的机关消息,难开的锁之类的玩意儿。一旦蛮横打开,必然玉石俱焚。 刚才陈清姿拿到这盒子,到她将盒子丢给我这段不超过三分钟的时间里,居然能打开一把机巧的锁,并在闫至阳眼皮子底下取走东西,说明这货有点儿本事啊。 但是我转念一想,闫至阳貌似没有被她骗到。因为他当时是想直接去追陈清姿。那他为什么转过来找我想到这里,我心中咯噔一下:难道是看我要掉下坑洞里,所以放弃追回东西,转而救我?! 可这说不通啊。既然不想我死,那起初何必活埋我?人格分裂吧?卧槽土豪的世界果然不是我等凡人能够懂的。 想到这里,闫至阳拼命将我拉出坑洞的情景又再度闪回重现。他脸上那痛苦的表情也赫然历历在目。我顿时心中愧疚起来,心想万一那马一个心情不错,决定要来个跨省旅游,因此没有回闫至阳住的地方,而是直接上了高速咋整。这天寒地冻的日子,四周荒无人烟,说不定它驮着受重伤的闫至阳走个一天两天都没人发现。 我越想越担忧,而闫至阳的容貌也不断地在我眼前反复闪回。我记得他在晕倒前跟我说了一个”离”字。注意离,是说注意安全,早日离开么?注意谁? 想到这个,我的目光落到眼前陈清姿苗条的背影上。难道是让我注意猪婆??可看起来猪婆也不算坏人。 正乱七八糟地想着,车子已经到了陈家村的村口。陈清姿停下车,招呼我下来。我抱着干脆面君下了车,有些无精打采地跟着她往村子里走。可正走到村口的时候,我突然见村口一棵老树下,似乎站着一个白衣飘然的女人。 白衣女人!我心中一惊。想起上次意识昏迷前,我似乎看到过一个白衣女。难道是眼前这个? 此时,我见陈清姿居然对着她迎了过去,亲热地喊道:”师父??!我回来啦!” 师父?跟闫至阳有过节的人?我好奇心顿起。于是我端详着眼前这个白衣女人,见她虽然衣着有些古风,也戴着面纱,但是风姿绰约,眉目清丽,看得出是个绝色美人。只是眼神有些过分的冷冽。 第二百四十一章 嫌犯 ??”那是什么地方?”我问道。 ”这附近有一座魁星庙,我查过县志资料,这座魁星庙是唐代尉迟敬德建造的。古代不少读书人进京赶考之前。都会在魁星庙里求一道符,保佑自己高中。唐宋时期,这附近的魁星庙香火鼎盛人杰地灵,就算是现在。也有去参拜魁星的。”闫至阳说道:”这座魁星庙正在这屋后,而张家夫妇从十几年前就搬到山上,所以,这地方的‘地运’,在一定程度上更增强了孩子的富贵命格。” ”既然这么叼,怎么那么容易就死了?”我对闫至阳的话持有怀疑态度。 ”这就是十八铜娃娃的诅咒所在。”闫至阳叹道:”孩子命格富贵,八字硬朗,原本是福寿绵长的上上乘命格。可惜。被这十八个诅咒人偶给运走了。这人偶看似像普通婴儿,其实是汉朝后宫有人用过的一种叫做‘运阴童子’的诅咒人偶。历史上记载,汉武帝时期。后宫巫蛊之祸,死伤无数。就连卫子夫皇后都牵连在内,被迫自杀。这个人偶,就是当时一个叫楚服的巫女研究出来的。”乐女私。 ”这十八个铜人诅咒人偶,是将孩子的运势一点一滴地运走,所以叫运阴童子。汉武帝的几个子女被无端牵连进巫蛊之乱并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很可能是被人下了这种蛊。我说过张家的孩子命格很贵气,而且阳寿比较长,我相信是有人看出这一点,并出于嫉妒,将这种福运运转到自己孩子的身上。由于一个铜人完不成所有的‘转运’,所以这人很恶毒地进行了十八次。其实,十八个死去的娃娃都是一个孩子的转世。”闫至阳解释道:”而这十八次不正常的转世,导致每一个婴儿的魂魄都是残缺的,等于把一个人的魂魄撕裂成了十八份。” ”这么残忍?”我撇嘴道:”听你说的好像有板有眼的,但是这谁能下这么狠的手,他跟张家什么仇什么怨?不过,你如果真招魂的话,是要送这十八个婴灵轮回转世?那,张大嫂现在又怀上了,会不会影响她现在的胎儿啊?” ”不会。一旦十八铜人娃娃进入轮回道,那张家第十九个孩子,就是个全新的生命,再也跟这十八铜人无关。”闫至阳说道,看了看天际:”阴阳交汇的时刻就要到来,你让开!” 我赶紧拉着妞妞退后,却见闫至阳在那十八婴儿的坟茔包围中念咒拈诀道:”潜心于渊神为破,招魂!” 此时,我闻到一股莫名的香风刮起,随即似乎见一道鹰的光影在他身旁盘桓飞过,而那十八个坟头上,突然出现十八个躺着哇哇叫的婴灵。 此时的婴灵虽然可怕,但是脸上身上的青黄色似乎消失了。除了脸色煞白不似人类之外,其他地方跟普通的婴儿没什么不同。 闫至阳从口袋里拈出一张道符,喝道:”收!”那十八婴灵须臾间合为一体,变成一道光影,飞入那符咒中了。 闫至阳赶紧将那符咒收好,再度放入口袋里。此时,天边一线晨曦透过山林,映照到了山顶。隐约有鸟儿鸣叫声响起。 我抬眼望了望天空,才知新的一天重新来到了。 忙活了一晚上,又冷又累,我下山的时候都感觉没精打采。可扭头一看,旁边的闫至阳倒是一点不见疲惫之态,疾步如风。 我只是木然地跟在他身后,见他又往张家夫妻所住的小木屋而去。 等到了木屋跟前,我见张大哥已经在门外等着我们,他看到我俩后格外高兴,立即迎上来问道:”两位先生,怎么样了?” 闫至阳举了举手中的箱子:”我们从后山挖了点儿东西回来,想给你看看。” 张大哥一听这话,赶紧将我们让进屋里。张大嫂也早起床了,正忙活早饭。 我在正屋里坐下,才感觉到一股暖意渗透进身上衣物,这才慢慢从又冷又累的境地里回过神儿来。 此时,闫至阳将手提箱放在桌子上,一边打开箱子一边问道:”张大哥,以前你们是不是找过什么人,问过孩子的相关事情?关于埋葬婴儿尸体的方位,或者生孩子之前,是不是有人说过什么?” 张大哥想了想,说道:”我倒是没找过,可我老婆信这些,找过一个什么送子刘大师。不过那也是几年前的事儿了。刘大师说了一些什么要注意的东西,我早就忘了,不过我老婆也可能记得。但是这跟我十八个孩子接连出事有什么联系?” ”我怀疑,是有人盯上你们家了。”说着,闫至阳打开箱子,将箱子推到张大哥跟前,给他看箱子里的那十八个铜人。 ”这,这是什么?!”张大哥吃了一惊:”十八个铜娃娃,真有这东西?” 闫至阳于是将刚才在山上给我解释的那通给张大哥又说了一遍。我见张大哥皱紧眉头,但神色里有几分不信:”不会吧,我们这儿的人应该不会存这种狠毒心思。大家乡里乡亲的,哪儿能下这种毒手。” 闫至阳很淡然地说道:”嫉妒,也是所谓的人之原罪。人很有意思,他们可能并不嫉妒非常成功的陌生人,却会嫉妒身边一些取得成就的熟人,或者家人朋友。俗称,见不得别人过得好。张大哥,你回想一下,在你这村子里,有没有一个人家的孩子今年十八九岁,独生子,并且很有出息,考上名校的?” 张大哥思索半晌,说道:”你这一说,我还真想起一个。我以前住山下,当时有个邻居,他家的孩子算起来,现在也该十八九岁了。前阵子我下山去买东西,听村里人议论说,这孩子现年考上清华了,在北京读书呢,是我们下板城乡的状元,好像也是整个承德的理科状元。” 闫至阳冷笑道:”那就是了。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张大嫂遇到那个送子刘大师,是不是在大约六年前?” 张大哥想了想,点头道:”差不多。对,我记得那时候新闻上说国家申办奥运会,那个刘大师说,我老婆能在这年怀上,我还说取个跟这奥运盛事有关的名字。”说到这里,张大哥的神色暗淡下来:”可没想到,孩子还是夭折了。” 闫至阳说道:”那好,接下来我们就去找这两个人,一个是张大哥你的邻居。另一个就是这刘大师。你们俩是被这两个败类害惨了。” ”我以前的邻居倒是好找,可那个刘大师,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啊。”张大哥面露难色。 ”这个您就别管了。我自己有办法找到他。”闫至阳淡然道。 ”我有一事不明啊闫少,”我忍不住插嘴道,却被闫至阳打断了:”有屁快放。” ”哎,你也骂人啊你。”我瞪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六年前?这怎么判断的?” ”因为十二,是一个轮回。”闫至阳说道:”其实这十八铜娃娃的邪术,到了第十二个之后,就会自动失效。我刚才不确定对方怎么能继续下到第十八个,后来一想,可能跟张大哥提到过的送子大师有关系。八成这俩人是一伙的!” 刚说到这里,张大嫂的早饭做好了,喊我俩去吃饭。吃早饭时候,闫至阳详细问了问那个所谓送子刘大师的办法。 张大嫂说,那个送子刘大师的办法也很简单,首先准备红色鸡蛋66个,每天都要吃一个。然后取一段红绳,裁开,分别绑在手腕上,腰间和脚踝上,这是用来拴住小孩的。然后,在家里备好柳条,取”留”的意思,放在门窗上。每天也都要喝红糖水,等过七七四十九天,孩子就能安全无虞地生下来,并健康长大。 第二百四十二章 恐怖梦境 d`````闫至阳有些动容,放下手臂,将她轻轻抱在怀里。神色却越发沉重:”我这次要找的人,是我的仇家。他本让我用你家的一宗秘方来换一个人,但是你家的族长长老们并不想给我这东西。既然不能交换,我只有硬抢。如果动手。我怕你也跟着我丧命。” ”没事的闫哥哥,无论生死,我陪着你。”厉笙歌柔声道。 闫至阳哭笑半晌,放开她,说道:”都走到这里了,那就继续往上吧。”厉笙歌毫无惧色地点了点头,再次拽住闫至阳的胳膊。 这次他倒是没甩脱这个黏牙糖,任由她拽着走。我也忍不住一路跟上去。只见脚下风雪交加,满目皑皑白雪。刺目的阳光穿透云层,将蓝天映得透亮。也将积雪映得格外清冷。 我端详着周遭连绵起伏的高山雪原,觉得有些眼熟。貌似在地图册上看到过图片。虽然咱是做快递的,但是光头老板为了表现自己高瞻远瞩一统中国的梦想,在办公室墙上贴过好几张地图。有中国总的地图,还有各地具体的地图,更奇葩的还有各种名山大川的彩图和地形图。每次我看到都在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孙子是想把快递公司开到珠穆朗玛峰上么? 我不断对照曾经看过的山川图,惊讶地发现这山我还真看到过。这个貌似是南迦巴瓦峰,是西藏林芝地区最高的山峰,貌似海拔七千米以上,还是什么西藏最古老的佛教”雍仲本教”的圣地。 我之所以能一眼认出来,是因为这山是三角形峰体,如长矛一样直刺苍穹。山顶云遮雾绕,看不分明。所以也有别名为”羞女峰”。 我靠这俩人看上去是从春和景明的南方一直到了西藏高原,而且上了这么高的山峰峰顶。他们到底来做什么?山顶上真的有人吗? 我的疑惑没持续多久。因为我还真看到人了。云雾之中,居然真的有一处如山中洞府,雪中宫殿一样的建筑存在。 这是一座偌大的如城池一样的宫殿型建筑群,不知道用的什么建筑材料,或者说是故意将城体,屋顶都刷成了白色,总之如果不走到近前去看,压根儿看不清这建筑群。 因为这一片白色宫殿很容易就跟白色的雪原背景相融合了。外加云雾遮挡,基本是看不出来的。 在这座白色”城池”之外,有几个手执长矛的人在守卫。这几个人穿着藏式长袍,见闫至阳两人到了,立即拦了下来。 闫至阳冷然道:”我是闫至阳。谢星河让我来赴约,我今天来了。去告诉他。” 守卫的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去了。很快的,那人折返回来,让俩人进去。 我好奇地跟在他们俩后头,看着这高山上神奇的白色城池。 这地方面积不小,简直有大半个故宫那么大了。这城池城墙很高,这也正好起到了挡风的作用。貌似这地方风并不大的样子,阳光也更为晴媚。 城池上空居然有偌大的雪鹰在盘桓飞翔,城里居然老幼皆有,就像是平常的小城一样。但是,居然也有不少带着兵器巡视的人。 我吃惊地看着这一切,十年前,2004年,也算是现代化城市化发展得不错的年代了。为什么还有这么古风的地方? 但转念一想,少数民族相对来说确实落后许多年。很多地方连电都没有,要是在深山老林里有几个部落啥的,也不足为奇。 但是一路走过去,我发现这地方可不是简单落后的部落。从城池的布局跟设计来看,这地方更像是一处世外桃源一样的隐居地。不过看起来这里的人倒不是太和平。因为大部分人都带着长矛长枪等东西。 俩人最后停在了一处偌大的正殿跟前。无一例外的,这正殿也是白色,守卫多了一些。不过门却是透明的,居然像是水晶一般。 那门似乎装有机关,闫至阳俩人一靠近,便打了开来。我也跟着走了进去,反正不可能有人看得到我。 进去之后,我见这宫殿里装饰得大气堂皇,地上铺着很厚的暗红印花地毯,正对面是一张铺着貂皮的长榻。长榻旁边是一只雪豹的标本,张牙舞爪栩栩如生。 卧槽,这什么地方,说是土匪窝,又有点文雅,因为墙上挂着龙飞凤舞看不出写了什么鸟的字画??说是土豪的别墅,也特么没这么干的,布置得跟古装剧片场似的。 ”闫哥哥,这城池透着古怪,外面被障眼法遮挡着,里头的人带着的都是辟邪的刀枪,小孩子们每个人都带着狼牙等东西,难道他们是怕鬼怪么?”厉笙歌悄声问道。 闫至阳还没等说话,我就见宫殿侧边珠帘一挑,一只纤长白皙的手伸了出来,随即,走进来一个高高瘦瘦,长身玉立的男人。 我好奇地看着那男人,只见他也穿着一身长袍,但是料子很精美,银灰的底子,白色毛翻领。奇特的是,这男人披着很长的银白色长发,眉毛也搀进了白色,但是容貌却跟闫至阳一样年轻,风神俊朗。 这男人走到闫至阳跟前,粲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闫少,我要的东西带来了么?” 闫至阳冷冷说道:”没有。” ”没有?”那人挑了挑修长的眉毛,微微撇了撇嘴:”那怎么办,你的女人可能会因此没命啊。” ”我不怕你!”厉笙歌冷笑道。 那男人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哦,你以为自己是闫至阳的女人?” ”你!你什么意思?”厉笙歌喝道。 ”这女的谁啊?”白发男人摇头道,目光落到闫至阳身上:”难道这么快你就移情别恋了?那关在我这儿的祖卉是不是我就可以随便处置了?” 我听到这里,立即竖起耳朵。卧槽,原来十年前闫少还有个女人?艾玛,那厉笙歌咋办? 听到这里,厉笙歌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原来眼前是个劈腿男。于是,我看到她将拽住闫至阳的手放了下来。 ”闫哥哥,这个人说的祖卉是谁?”厉笙歌看着闫至阳,双眼含泪地问道。乐夹纵。 闫至阳看着她,沉默半晌才说道:”她是我的恋人。她受了重伤,只有谢星河,也就是眼前这个人才能救她。我就把祖卉送了过来。” ”所以,你这次去我家,是为了拿丹药秘方换你的恋人?”厉笙歌问道,嘴唇有些发抖。 ”是,但是我没有拿到那秘方,可我也不能丢下她。”闫至阳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厉笙歌吼道。 闫至阳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一旁的白发男人,也就是叫谢星河的这位则看好戏一般笑道:”姑娘,你是四川厉家的传人吧?” ”你怎么知道?!”厉笙歌对谢星河怒目而视。 ”那不错嘛。”谢星河走到她跟前,笑道:”我曾经告诉过闫至阳,无论是厉家的秘方,还是厉家的正宗传人,当然,只限女儿有一样带过来,都可以换走他的恋人,我还可以救了她的命,让她健健康康活下去。” ”也,也就是说,闫哥哥你是故意带我来的?”厉笙歌踉跄几步,吃惊地看着闫至阳,眼中已有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谢星河好笑地看着她,又回头看了看闫至阳:”不错,你带来了她,那就可以马上带走你的女人了。” 闫至阳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却见门外有两个女人架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我回头一看,见被架着进来的人也是个年轻姑娘,样貌清秀可人,只是神智似乎有些不清醒。 ”祖卉!”闫至阳看到她之后立即迎了上去,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她的毒已经清了。不过你知道,她的体质扛不住这严寒,如果你不早早带她下山,我可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再度回到鬼门关前头。”谢星河笑道:”我用的药物都是这高山雪原的草药,寒性强。” 闫至阳没有说话,但是我看出,这货已经完全忘了自己还带了个妹子来,只是看着怀里神志不清的祖卉。 卧槽不错啊,高帅富就是好,一下泡俩妹子。 d```` 第二百四十三章 死亡之虫 urqqqqq我只好闭嘴,站在她身旁傻愣愣地看着前方。我蓦然想起昨晚到这里来,貌似看到什么东西从周围的殉葬坑里爬了出来。不由打了个寒噤,目光落到不远处的殉葬坑上。 这次倒是没看到什么,光秃秃的月色下,四周安静明亮。 我刚松了口气。便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传来。本以为是站久了寒意入体,便想原地跺跺脚。可就在我想抬脚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抬不起来。低头一看,尼玛,泥土下突然伸出一只白惨惨的手,正死死地抓住我的脚踝。 ”靠靠靠,鬼啊!”我喊道,发现另一只脚也被一只鬼手给拽住。只好泪流满面地去看陈清姿:”猪婆救命!” 陈清姿十分镇静,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貌似想坐看我被吓尿。 我刚要骂几句解解气。却见此时无数只鬼手如发芽开花一般,接连破土而出。在我们俩周围摇摆不定。 旷野间的风声便得凄惨,明月也被一层阴云遮住。阴风四起,我闻到一股股腐烂肉类一样的恶臭味儿传来。 蓦然地,我想起收到的那快递里,腰带扣跟金耳环上头也附着这种臭味,不由胆战心惊。 我的双脚被那鬼手给拽进泥土里去。脑海中电光火石一闪,想起我被闫至阳活埋的时候,貌似也看到了同样的鬼手。 ”猪婆!你别见死不救啊你!”我着急道,脑门儿一头冷汗。因为我发现陈清姿并未被这些鬼手影响,貌似鬼手全部对她敬而远之。 陈清姿冷哼一声,面带微笑倚在梳妆楼的墙上:”求人救命就气点儿,叫我什么,猪婆?!那你就等着被这些千年未散的冤魂拖走吧!” ”别介啊,哎”我低头一看,自己的小腿儿也在慢慢下陷。 ”陈大小姐,陈美女,麻烦你救我一命啊!”情急之下我嚷道。 ”好吧。”陈清姿这才慢慢站直了身子,从裤袋里拈出一把银针一样的东西。那东西比银针粗,但是比木棍子细,长度跟毛线针差不多,貌似带着机关,拿在手中一抖,突然又伸长了去。乐役亚。 我见陈清姿将那一把银色的东西对着抓住我脚踝的鬼手丢了出去。那银色的针扑哧一声插入鬼手中,与此同时,居然从针体的半截部位,旋转绽放出一朵银莲花一样的东西。 那朵银色莲花里扑簌簌掉出许多粉末和碎片,被风一吹,散落在四周。但是,接触到粉末和银色碎片的鬼手,像是被开水烫到一般,疏忽间消失了。 刚才还凄风苦雨般的草原,被陈清姿突如其来的一下肃清了鬼气。我感觉脚上一松,停止了下陷的动作。 草原再度恢复宁静。月色再度洒落下来。如果不是我的脚深深地陷入泥土中,我甚至要怀疑刚才不过是一场梦。 我赶紧死命将脚拔出来,见陈清姿也从地上捡起那漂亮的能绽出莲花的银针。 她将手一抖,莲花闭合,将银针收入口袋中。 ”你这是什么神器?”我讨好地问道。 陈清姿照旧没鸟我。我顿觉没趣,又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这里不是殉葬坑么。总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陈清姿说道:”你也许听说过蒙古贵族的墓葬方式。乱马踩踏墓坑,让它们变得平整。实际上,万马踩踏,会让原本怨气十足的殉葬者阴魂更为不安。怨念深重,很难彻底消散。不过也不成什么气候。” ”不成气候么?”我拍了拍脚上的土,擦了把额头冷汗。幸亏不成气候,这要是成了气候,我现在就是出土文物了,得靠猪婆把我挖出来。以前我不太信鬼神,但是自从遇到闫至阳,再到陈清姿,我是着实见识了。 ”好了,时间到,豆芽,赶紧进去!”陈清姿喝道,进了梳妆楼。 我也跟了进去,不满地说道:”你不让我喊你猪婆,你自己还叫我豆芽,你这也太不公平啊。” ”我什么时候公平过?”陈清姿不以为然:”跟你没那么多公平。”说着,她拽着我绕到一处墙壁跟前。 此时,月色正投射到这墙角的位置。梳妆楼不同于一般的住户建筑,不是正方体,而是多面体。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进门后有点眩晕,好像这梳妆楼会动似的。 月色投射在两面墙壁的夹角处。此时,陈清姿突然念道:”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说着,她似乎数了数两面墙上的砖头数,最后,在一个位置上停了下来。 我见她手伸向那位置上的两块砖头,一手抓一个,想将砖头给抽出来似的。我好奇地凑上去,见那墙体上虽然刷了一层白色的像是石灰还是什么颜料的东西,但是由于年深日久,白色的墙体早就脱落了大半,露出里面的青石砖块来。 我瞧着她双手用力,没多会儿便将那青石砖块从墙体中拽出来。此时,透过月色,我看到两块砖头的缝隙里似乎横放这什么东西。 ”找到了,果然有!”陈清姿比我激动得多,立即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小巧的手电筒,对准缝隙照了照。我也伸过头去看了看。只见里面貌似塞着一只长方形不算大的红色锦盒。 陈清姿将上下四块砖也抽了出来,然后将手伸进去将那红色盒子给抽了出来。借着手电筒的光一看,我见那盒子是正红色的绒布锦盒,上头绣着一只展翅高飞的苍鹰。那苍鹰的眼睛尤其栩栩如生,在那光芒映照下,居然像是有了神彩。 ”什么东西啊这是?”我忍不住伸手去摸那红色的盒子,却被陈清姿照着手背狠狠拍了一下:”别乱动,你这个豆芽菜!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我摸一下能弄坏么?”我愤愤地抽回手:”这什么东西啊?” ”不告诉你。”陈清姿说道:”好了豆芽,现在我找到这东西了,你可以哪儿凉快哪儿呆着了。” ”哎,你这什么意思?”我疑惑地问道。 就在这时,我见陈清姿居然起身兴冲冲地往梳妆楼外走出去。我也立即追了出去,见她将斗篷脱下来,把红色盒子小心地包裹在里头,绑在摩托车后座上。 我见她要走,立即拽住她:”哎哎,这你也得带我一起回去啊!” ”滚一边儿去,自己小跑着回去吧。”陈清姿啐道。 ”你特么这个猪婆!”我见她已经开始戴头盔了,不由有些着急。 可就在这时,我见陈清姿戴头盔的动作顿住,转脸看着草原深处。 我也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但是草原空荡荡一片,什么也没有。 ”有人来了。”陈清姿将我一甩,戴上头盔,发动油门要溜。而这时候,我见草原深处果然有人影由远及近迅速而来。 确切地说,是草原深处有一个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奔腾而来。 我先是后背发凉,想起这地方是蒙古墓葬,难道来的是个阴魂不散的蒙古骑兵?但是等那人影近了,我发现那不是古代的骑兵鬼,而是一个现代人。等再仔细一看,不由头皮一麻:这现代人居然是闫至阳! 陈清姿此时发动车子刚开出十几米,而那人骑马已经快到我跟前来。就在这时,他突然在马上弯弓搭箭,箭头一转,对准陈清姿的背影射了过去。 ”猪婆小心!”虽然没看清来人,但是这句话我不禁脱口而出。 好在陈清姿似乎也感觉到后背袭来的三支冷箭,立即在车上低头俯下身,躲过两只冷箭。但是第三支箭,貌似是别进了她的车轮里,让她连人带车一歪,居然摔了出去。 我担忧地看着她,但见猪婆果然非同一般,摔出去之后就地打了个滚,瞬间又站了起来。起身的同时,我见她将那一沓子毛衣针又丢了出来。 第二百四十四章 四面楚歌 ??”我说,您好不容易洗干净了不发臭了,现在也该注意点儿卫生啊。”我叹道。 ”你不知道啊。我可是大半年没洗澡了。这一洗感觉体重都轻了好几斤。”老道说道,一抬腿将脚搭到茶几上。 我上前给他拽下来,呵呵笑道:”师父,您看我都当你徒弟了。要不你教给我一点防身的道术,我也好保护我自己啊。”想起随时那位脾气不太好的厉姐姐会回来找我麻烦,想到那些身份不明的黑衣让,我便央求道。 老道点头道:”你等等啊,我麻袋里有。” 说着,他从放在玄关处的麻袋里翻找半天,最后拿着一本杂志一样的东西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封面。差点儿给他摔回脸上去。这特么就是一本”黄书”,封面是av女友波多野结衣,翻开里头。各种精彩图文。卧槽简直不堪入目。更搞的是,这本书很旧了。显然是被老道翻过许多遍的。 ”卧槽,师父你特么逗我??”我无语道。 ”别急,东西藏在书中央,你翻翻就找到了。”老道笑道。 我一翻那书页,果然在中间部分找到一张手绘图。这一张图好像还挺复古,是画在像是鹿皮一样的东西上。毛笔白描手法画出一个穿着道袍的人,正比划几个道法动作,旁边是咒语图解。 动作不多,字确实古文字写成,我也看不明白。老道却很神秘地将这东西塞到我口袋里,低声道:”先别给陈丫头看到,谁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跟你一条心。也许是故意潜伏在你身边想探听封灵契下落的呢。” 听了老道的话,我确实有些犹豫。陈清姿既然没什么理由再留下来,那干吗不跟厉笙歌走了呢?总不至于是爱上了快递行业,打算当本行业的楷模吧。乐记冬。 老道低声道:”我告诉你,你一定得记住了啊,这图上的指诀跟咒语。以后大有用处。” 我问道:”那这咒语是用来干吗的,能驱邪么?” 老道说道:”不能。” ”我靠,那你让我学这个干什么?”我无语道。 ”你只管记住了就行了。”老道笑道:”未来有你用得着的时候。” 我见这货说得特别神秘,也就将信将疑。晚上我跟陈清姿商量了下,就让他先住厅了。临睡前,我突然想起在西塘闫至阳的店里见过的那个光头癫痫男。貌似这男的喝了那搀和了榕树叶子的汤之后就开始病发,随后就癫痫了。这是巧合呢还是榕树叶子上下了药? 老道听罢,笑了笑,从那麻袋里拽出一枝榕树枝来,送到我跟前,笑道:”你知道这东西哪儿来的么?” ”树上拽下来的呗。”我说道。 老道咋舌道:”这可不是一般的树上拽下来的榕树枝。你听没听说过四川有一棵千年榕树,抱着佛龛而生?” ”这还真没听说过。怎么个抱佛法?”我疑惑地问道。 ”四川报国寺你听说过吧?这是个很著名的佛寺。这佛寺里有一棵千年榕树,榕树下有大片的佛龛。这棵大树的枝桠绝对不乱长,非常巧合的,大树的枝桠只长在佛龛的边儿上。这就是报国寺著名的树抱佛奇观。你如果去看过,你就会知道这一景象。大榕树对佛龛毕恭毕敬。这树抱佛的成因呢,是因为多年前有一位得道高僧,也就是报佛寺的主持大师在榕树下打坐悟道,感化了榕树。” ”感化榕树?”我哭笑不得:”别告诉我那树成精了啊。你这是倩女幽魂看多了吗。报国寺就是兰若寺吧,这老榕树是不是千年老树妖啊?” ”我这说的可都是真的,有目共睹,当地人都知道。”老道摇晃着树枝叹道:”有一次寺庙里做法事,这棵大榕树有一根粗壮的枝干腐烂了,马上就要掉下来,但是树干掉下来肯定砸到人,老榕树常年听主持讲经授道,享受香火,其实已经从无情众生渐渐转化为有情众生,有了一定的灵性。老榕树不肯伤人,于是等到法事做完,最后一个人离开的时候,那枝干才掉下来。这件事当地人也都知道,不只是当地人,所有去过报国寺拜佛的善男信女,对这件事也都耳熟能详啊。后来,这棵千年大榕树还曾出现过短暂的枯死迹象,大家都觉得十分神奇。可就在老榕树枯死之际,老主持圆寂了。这榕树比人有情,对老主持有感情,便为了主持的圆寂而伤心枯萎。” ”听你说的神奇得很啊。那后来呢?”我忍不住问道。 ”后来报国寺的新主持来了,对老榕树悉心照顾,这老榕树居然再度复生。”老道说道:”我这走南闯北许多年,也去过报国寺。我还特意去摘了榕树枝叶来研究。据我看来,这千年榕树确实有了一定的灵性,且常年在寺庙备受香火熏染,有辟邪的效果,对人体的气场尤其感应灵敏。这也就是为什么它能感应到老主持会圆寂而伤心枯萎。因为病重之人的气场跟我们健康人是不一样的。而不同的人也带有不同的气场,这个以后我再教给你。总之,这榕树有灵性,跟坏人自然不一样的气场。气场相互抵触,就容易出现问题。所以那秃子接触了榕树树叶后就开始发病。” ”那秃子到底干什么的?”我追问道,脑海里浮现出他跟佟亮见面的场景。 ”反正我估计他起码跟人贩子脱不了干系。”老道说道:”我插手那俩小乞丐的事情,也正是因为我恰巧给碰上了。我知道南栗骨香是河北闫家的产业,一般人可不敢惹他们家的人,有背景,有钱有权。所以就把小孩带到那店门附近。这一路上,那个秃子一直尾随着我。到了店里报警后,他也跟着进来,多半是为了探听我们的消息,看看警察会不会查到什么。可巧这时候陈丫头临时起意作弄人,我也就顺水推舟,让她折腾折腾这孙子。” ”没想到简简单单的一件小事,居然有这么多隐情。”我有些愕然。想起佟亮居然跟秃子有来往,那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只是不知他的目的何在。我正想将这件事告诉老道,却见陈清姿开了房门嚷道:”豆芽,老乞丐,你们睡不睡了,明天我还得上班呢!” ”好好,马上睡。”老道笑道,立即甩掉棉拖鞋,躺在沙发上。 我立即闻到一股脚臭味袭来,赶紧躲到一旁:”我了个草,师父,您这无敌乾坤臭脚功,是师承幽都风晴雪ゴ杨幂幂サ吧?” ”哪儿臭了?我都洗干净了。”老道抠了抠脚丫子,又用手挠了挠头。我顿时一阵恶心,赶紧躲回房间去,心中琢磨着哪天老道不在这儿住了,我就把沙发套整个换新的。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没见老道在厅。以为这货早起去晨练了,但是看了看大门,惊讶地发现门依然从里面锁着,没有人出去的痕迹。 陈清姿也起身洗漱,我忍不住好奇地问她:”你见我师父了么?” ”老乞丐?没见着。怎么了?”陈清姿问道。 ”没在屋里啊,没都没看,总不至于是穿墙走了吧?”我惊讶地说道。 陈清姿想了想,问道:”你晚上睡觉没听到什么动静?” ”晚上?”我错愕了几秒钟,突然明白了陈清姿的意思。晚上我没有插门睡觉的习惯。因为我又不是姑娘,陈清姿又不可能趁着睡觉非礼我ゴ我特么倒是想サ。大概老道是从我房间到了阳台,然后从阳台爬下去的? 想到这里我立即冲到阳台上,见窗户果然是开了一道缝儿。卧槽,这地方是五楼啊,老大爷也不怕一个没抓紧摔个好歹。 我往楼下一看,正见到一群跳完了广场舞的大妈在楼下闲聊。而老道正站在大妈群里眉飞色舞地神侃,逗得大妈们咯咯地笑。 我顿时无语了。敢情大早上起来爬阳台下去就是为了泡大妈。 陈清姿叼着牙刷走出卫生间的门,问道:”找到了?” ”找到了,楼下泡熟女呢。”我叹道。 吃完早饭后,我跟陈清姿去上班,问老道今天有什么安排。 老道皱眉道:”你上班,那记得下班回来我教你入门的功夫。” 我一听要学这个,顿时有点头大,立即脚底抹油拽着陈清姿溜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重逢 ??陈清姿立即拦下车,钻到车里,咣当一下关上车门。将我关到门外。 ”哎,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不让我上车啊你!”我无奈道。 ”再去搭一辆车吧,豆芽!”陈清姿冷哼道。招呼司机一溜烟开走了。 我了个草!!我在原地气得直跳脚。 我又在冷风中站了十五分钟,才打到一辆空车。上车之后,我终于深刻地体会到孔圣人那句名言的意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到底说了什么了就跟我翻脸? 想想自己还跟这猪婆合租在一套房子里,不由有些郁闷。到家之后,用钥匙开了门,见陈清姿已经钻进洗手间去了,估计在洗漱。 我想起那个江西靖安县古墓的事情,便去了我的房间。打开手提电脑连接网线,查找这个古墓的相关信息。 果然被国家官方集体合法盗过的墓资料很好找,网上不少相关资料。甚至还有考古现场的视频。我挑选了一些资料看了看,见网上说。这江西靖安县的古墓果然跟马文说的一样,是一座2000多年前的楚国墓葬,拥有13米高的封土堆。 据古书ゼ周礼ソ记载,古人以爵等为丘封之度,也就是说,古人坟墓的封土堆大小取决于爵位的高低。但是挖开古墓之后,让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这古墓里头没什么高贵的棺木,却埋葬着极其简单的棺材。棺材共有四十六副,里头有四十六具白骨化的尸骨。 通过考古专家们的头骨还原术,最终发现这四十六副棺材里埋葬的居然46位窈窕淑女,而这四十六个妹子身高高挑,面容美貌,死于豆蔻年华。 土层里居然还发现了完整香瓜籽,数量有上百颗。但是这些女子的骨骼全部呈现乌黑色,上面还有大量绿色结晶物。考古学家怀疑是大家共同服用了某种剧毒物质而导致死亡,或者同时受到了杨幂幂那样级别吊炸天的必杀技无敌香港脚的攻击,而中毒导致集体死亡。 古墓的主棺靠近东南角墓道口,里面确实出土了一片圆形金器,上面有精美龙形状纹,里面三圈简体龙纹,中间五组,外面七组,跟我们手上那破碎的金盘一样。考古学家说,这种金器环状物,是徐国的一种象征。 根据史书记载,徐国是一个曾经在中国历史上活跃了一千六百多年的国家。韩非子说它地域五百里,是江淮地区首屈一指的强国。春秋时期,徐国介于楚国和吴国等诸侯国之间,争霸之中国力衰弱,在公元前512年被吴国所灭。 劫后余生的徐国末代王章禹,带上幸存的国民西行,迈上了南逃之路。为了纪念当年的辉煌,徐国的子民以国为姓,便是今日的徐姓。因此靖安县就是徐国最后的归宿。 事后证明,这些死亡的窈窕女子们只是纺织女工,是给宫廷做纺织品或者织锦的。这整个墓葬群应该只是一片随葬墓而已。这随葬墓的墓主人是纺织女工的首领,他们集体为一个更大的古墓做陪葬,而那个墓葬的主人,才是末代徐王章禹。 考古专家认为,这位徐王病死,却很想在阴间也穿新衣服,于是要年轻女工陪葬,到阴间为他继续服务,编织美丽的衣服。这群漂亮姑娘很可能在死前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变成陪葬品,毫无防备地吃了王赏赐给的甜瓜等东西。却不知道那甜瓜上面带着剧毒,这一吃便去了阴间。 莫名其妙被杀,怨气冲天,这四十六个姑娘的阴魂千年不散,附着在这随葬的金盘上。想必,这些女鬼就是跟在陈清姿身后的那些。 看到这里,我总算明白了来龙去脉。敢情这碎盘子一分为三,所以四十六个女鬼也各自自动编队,附着在这碎盘子上? 于是我简单地算了个小学除法,吃惊地发现陈清姿身后跟着起码十五个古代织女鬼。卧槽,十五个一起跟着,难怪陈清姿总觉得冷。这一出门,那排场简直公主的节奏啊,跟着十五个啊。 看到这里,我突然听到厅里传来陈清姿的喊声:”豆芽!你赶紧过来看电视!” ”怎么着?”我立即跑到厅,见陈清姿擦着头发,对着我指了指电视节目。 我盯着电视机一看,见电视上正演出一档叫做ゼ社会真相ソ的节目。是苏州电视台转播徐州电视台的一期节目。等我看了那节目标题,才恍然大悟:送子刘大师的骗局。 没想到总裁哥还真是说到做到,真有这一期节目出炉了。其实当时总裁哥给刘大师的那两条路都是一样的。第一,去警察局自首,那肯定是诈骗罪坐牢啊。第二,去电视台录节目。卧槽,那等于不仅是自首还外带乘坐电波的翅膀游街啊。当我看到节目里,出现在铁窗后的刘大师忏悔的脸之后,恍然明白了这个问题。总裁哥真尼玛腹黑。 不过这也算是大快人心除暴安良,十八铜娃娃的诅咒事件,算是有了个还不错的结局。 跟着陈清姿看完这一档节目,我便将刚才在网上查到的古墓女鬼信息跟陈清姿简单叙述了一遍。陈清姿听罢,说道:”就算知道了金盘子的来历,也不能去掉那东西上头的凶煞气,还是没什么用。这种事情,还是得问问闫渣男。” ”我说你别总渣男渣男的叫啊,好歹人家是想救你性命。”我无奈道。 陈清姿耸耸肩:”习惯了。其实不用他救,我随便把凶物丢弃给别人,女鬼自然都会跟过去。” ”这倒是个好主意,哎,要不我们丢给咱那光头老板?”我嘿嘿笑道。 ”豆芽,你也太不厚道了吧。虽然光头强不见得是什么好人,可总也不至于让他去死。十几个女鬼跟在普通人后头,没几天就会被鬼气缠身而死。”陈清姿翻了翻白眼,叹道:”我就勉为其难地暂时收着,让她们跟着我吧。反正在我身边,她们也不能作祟。” 说着,陈清姿到自己的外衣口袋里翻了翻,再度抓出那一把毛衣针暗器,轻轻转动按钮。我便听到”噗噗”几声,十几朵精致的银色莲花便绽放开来。 陈清姿将那一把暗器钉在自己的床头,便进屋准备睡觉。 我在屋外笑道:”要不我跟你一起睡?我是男人身上阳气足”乐沟找。 还没等我说完,陈清姿”咣当”一声关了房门。 我讪讪地回了屋,躺到床上去,心想同在一个屋檐下,那几个女鬼怎么就不来找我呢。难道是因为她们只认碎盘子在谁哪儿?可能碎盘子的主人才是她们的目标对象吧。 此番胡思乱想着,我很快沉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我便被电话铃声吵醒。迷迷糊糊中摸过手机接起来,便听到闫至阳的声音出来:”韩笑,我的红色锦盒在不在你那儿?” ”什么锦盒?”我打了个呵欠睡眼惺忪地问道。 ”废话,就是从梳妆楼拿回来那个!”闫至阳口气严肃。 我慢慢清醒过来,问道:”不是在你那儿么?” ”本来是在我这儿,但是昨天在大儒巷招快递鬼的时候,我从包里翻找符咒,锦盒好像掉了出来,被你捡走了。”闫至阳说道。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确实想起这个小插曲。当时闫至阳从包里摸出一道符咒,锦盒确实连带着掉了出来。但是当时我们的注意力都在招快递鬼马文的身上,闫至阳让我帮他捡起来,自己便去招鬼了。结果神似不愿透露姓名的唐马儒先生的快递鬼出现之后,由于我们大家跟他聊得挺h,一时间居然忘了红色锦盒的事情。 ”没错没错,我赶紧找找。”我立即从床上跳下来,跑到桌子边儿,抓起我的包抖了抖。扑棱一声,红色锦盒果然从我包里掉了出来。我顿觉安心,便对着手机说道:”得了总裁哥,这东西在我这儿呢。你什么时候来拿?” ”你仔细了给我带着,我上午就去你公司拿。”闫至阳郑重地叮嘱道。 第二百四十六章 心魔(上) tsppppp”我看到一个挺帅的年轻男人把这浣熊放在后头的废弃厂房门口。也不知道当时浣熊是昏睡还是怎么,反正是没什么动静。”刘朋说道:”男的放下浣熊就走了。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这东西都没动。以为死了呢,也就没管。可没想到第二天就在你们工厂门口看到这浣熊活蹦乱跳的。” ”是别人丢在后头厂房的?”我惊讶地说道:”佟亮是有个习惯,早上来的早,开门之后就在周围走走。总不会是有人故意把”说到这里。我突然闭上嘴。 ”故意把一只浣熊放后头让你们公司的亮哥看到,带回来养?”刘朋好笑地说道:”不可能吧,首先,他怎么知道人家就一定会带回来养。其次,这东西除了能吃也没什么用处,我觉得还是遗弃的可能性大。” ”你这说的也对。”我在心中暗自补充一句:对个屁!他是不知道佟亮的可疑身份,自然不会怀疑。但是这一件小事,倒是让我对干脆面君的前主人起了兴趣:”那人具体啥样?” 刘朋回想了一下:”不太记得了。也没看仔细。那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之所以觉得丢弃浣熊的人也许长的挺帅,是因为看他的个头。身板都很不错,想必长得总不会太差。” 得。这跟没说一样。我有点失望。 回头看着地上的干脆面君,我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想把这货带回去给老道看看,于是便一把将干脆面君从地上捞起来,打算抱回家去。 跟刘朋道别后,我一路上也没看到陈清姿。抱着干脆面君进了地铁站,立即有个工作人员上前拦住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随即目光落到我怀里的干脆面君身上,随即指了指一旁墙上的标记。 我抬头一看,墙上画着一只小狗的图案,打了个横杠,意思好像是不能带宠物进地铁。我不由有些郁闷,狡辩道:”那是说的不准带狗,我这不是狗。” 工作人员是个大哥,一口河南腔,嘴一撇:”咦!恁个龟孙,那是说不能带宠物,恁这不是宠物是什么?!” 我笑道:”不是宠物,我一点也不宠它。” 下一秒,我便被工作人员拎出地铁站。 我暗叹一声,低头看着干脆面君,见他一脸无辜地看着我,随即还跟我吐了吐舌头。 算了,打车吧。酷察ど象声词と,我拦下一辆车。 抱着干脆面君上车,路上司机不住地瞄我怀里,好奇地问道:”你这抱着什么呢?” 我一听这话,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干脆面君是国家保护动物,要是人家看我养这东西,去举报我可咋整。于是我说道:”是狗啊。” ”呦,第一次见这么奇特的狗,这不是那什么熊吗?”司机问道。 我笑道:”不是,它只是特别像而已。因为它是博美,藏獒,西施跟拉布拉多的串子。” 司机顿时晕了,看蛇精病一样看着我。我尴尬地对干脆面君笑道:”快,叫几声给司机大哥听听。” 干脆面君白了我一眼,趴我腿上呆着了。 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我赶紧下车抱着干脆面君往小区里跑。 等到了楼下宣传栏跟前,我瞧见老道正背着手在宣传栏那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我于是好奇地走过去,霍然见一张偌大的车展海报贴在宣传栏里。当然最主要的是,里面有个著名的暴露狂车模:干露露。 ”卧槽师父你在这儿看车模大腿?”我啧啧地说道。 老道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是我,便低声道:”别这么大声,我在这小区有头有脸的......” 我顿时汗了。确实有头有脸,是广场舞大妈的梦中情人。正说着,却真有几个大姑娘小媳妇边聊着边往我们这边过来。 老道赶紧将我拉到一旁,语重心长地说道:”徒弟啊,我教给你的功夫你都练会了没?” ”行了师父您也别装正经了。”我哭笑不得地将干脆面君塞给他:”你给看看,这浣熊是不是哪儿有点特别,或者怎么着?” 老道将干脆面君接过去端详半晌。干脆面君则伸爪子捂住鼻子不满地嘀咕。我一看乐了:”师父,干脆面君都嫌你身上臭呢。” 老道冷哼一声,将浣熊递给我:”我可看不出什么。我善观察人,对于动物不在行。毕竟不是人人都懂御兽之术。” 我有点失望地接过干脆面君,问道:”那这什么御兽之术算什么意思?” 老道说道:”这可是一门学问。你听说过有个高原雪城不?有人也叫那地方世外雪城。” 我回忆了片刻,突然想起在厉笙歌的梦里见过那地方,简直跟幻城似的:”是不是在南迦巴瓦峰,西藏那地方?城主是个挺英俊的男人,但是长着白头发?” 老道有点惊讶地看着我:”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我倒是没直接见过,我是在别人的幻境里见过,或者记忆里见过。”我说道,回想起厉笙歌记忆里那一幕”霸道城主爱上我”的桥段。 老道似乎了然了些:”明白,听说厉笙歌跟这个城主有过一段。这样吧,抱回去给陈丫头看看。她是厉笙歌的徒弟,也不知道懂不懂这些。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们公司的。”说着,我将佟亮的事情跟老道说了一遍。 老道叹道:”怎么这年头怪人怪事越来越多。得了,先回家吧。” 说着,我们俩上了楼。走到门口按下门铃,半晌后没听到陈清姿应答。想起晚上陈清姿莫名其妙生了点气,我估计这货是故意不开门,于是干脆摸出钥匙开了房门。 但是一进门,却见陈清姿正愣愣地站在厅,神色有点微妙的慌张。 ”出什么事了?”我问道,随即扫了一眼屋里。并没别人在场。 ”没事,我,我刚想别的事情呢。”陈清姿笑了笑,脸色有些不自然。 老道似乎也起了怀疑,四下看了看:”有谁来过?” ”哪儿有。”陈清姿说道,脸色慢慢恢复如常:”你们两个一回来就这么奇怪。刚才我在厨房想要做饭,听到门铃响,就出来看看,谁知道你突然开了门,就吓我一跳呗。” ”是这样啊。”我不再多想,便将干脆面君放到地上去。陈清姿到底是女孩儿,瞧见萌宠立即来了精神:”哎呀,你怎么把它抱回来了?以后你来养么?” 我想了想,说道:”没,我就是一时心血来潮带回来玩玩。” 干脆面君也会讨好姑娘,立即对着陈清姿的手蹭了蹭,水汪汪的眼睛瞧着陈清姿。 ”等着,我去做饭啊。”陈清姿笑道,转身进了厨房,关上玻璃拉门。 我回头见老道站在厅里,不住地提鼻子猛嗅。 我无语地说道:”师父,你干什么呢?” 老道低声道:”我闻到空气里有一股很淡的香味。” 我翻了翻白眼:”师父,空气里一直有你的臭脚味儿好么。哪儿香了。” 为了驱散臭味,我跟陈清姿回家的第一个习惯动作就是开窗。现在将近年关,天气很冷,但是没办法,实在忍不了那臭味。 ”不是,真有香味,你闻不出来?”老道摸了摸鼻子。 ”闻不出来。”我叹道:”师父商量个事儿呗。以后天天洗脚行么。” 老道嘿嘿笑道:”我不觉得很臭啊,我在自己的脚臭中很有归属感。” ”咳咳咳呸!对我们来说很有威胁感!”我冷哼道。 老道似乎终于放弃了去闻那什么陌生的香味,转而抓起电视机柜子上放着的台历,取出旁边一只签字笔,在本月的二十号上画了个圈。 ”师父你干吗呢?”我走过去不解地问道。乐吉节。 老道嘿嘿笑道:”这号有车展。” 卧槽,这老家伙是惦记看车模大腿。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一件事:”师父,楚歌的阴魂呢?” 老道笑道:”今天被我送去寺庙超度了。他母亲也认了个干儿子,皆大欢喜。”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一拍大腿,嘀咕道:”早知道晚一天送他去。这样说不定他在屋里还能看到刚才谁来过。” ”师父觉得刚才有人来过?”我问道。 老道瞪了我一眼,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道:”我怀疑是有人来过,但是陈丫头不说,咱们也不好继续追问。” 第二百四十七章 心魔(下) ??于是我见几朵银色莲花绽开在空中,冲着闫至阳便扎了过去。我粗略一看,虽然数不清楚。但是咋说估计也有十几根,看来暗器家当都摸出来了。 闫至阳再叼,我就不信他能躲过十几根毛衣针。”扎扎扎!”我忍不住拍手称快。虽然猪婆对我也不咋地,但是权衡之下。比想要活埋我的闫至阳强多了。 此时,暗器飞来,闫至阳只得翻身下马,躲开那暗器的攻击。这时,我灵机一动,想起陈清姿刚才在梳妆楼里拆了一把墙,撤下几块砖来。于是我立即返回梳妆楼,搬着几块板砖出来。见陈清姿跟闫至阳打得跟武侠片似的。便趁机呼哧几下将板砖挨个丢向闫至阳。 丢了六块砖,我以为凭闫二代的身手,估计一个也不中。我的目的也就是给他分分神。结果没想到。最后一块居然中了,啪嗒一声砸在他的腰部。我似乎听到他闷哼一声,往后退了退。 我吃了一惊,心想啥时候我成武功高手了我?但仔细一看,发现闫至阳下意识地捂住肚子的部位,剑眉微蹙,神色不怎么轻松。 难道是他肚子上有伤?我心中一动,琢磨着我要不要上去趁火打劫,冲着闫二代的肚子来几拳头解解气。 可惜我有贼心没贼胆儿,犹豫半天没敢上前去。此时,我见闫至阳站直身子,双手拈诀,口中念道:”潜心于渊神为破,招魂!” 在这一道咒语之下,我感觉脚下的土地一阵颤动,像地震似的。与此同时,我见一排身穿铠甲的古代骑兵从泥土下豁然钻了出来。 我靠!什么情况??我揉了揉眼睛,看到闫至阳身后真的出来了一队古代骑兵。看那装束,很像是弯弓射大雕的成吉思汗的子孙。 蒙古人!卧槽。我激动得赶紧去掏手机,我特么得拍下这见证神奇的时刻,而且必须发个朋友圈来纪念一下。 活脱脱的借阴兵啊!还真有这事儿!正在我哆嗦着拿手机对准闫至阳拍照的时候,我瞥见陈清姿神色也变了。估计一下子看到这么多阴兵,也有点吓尿的节奏。 于是在阴兵还没什么动静的时刻,陈清姿做了一个特别损的决定。这猪婆居然将手中的红色锦盒冲我丢了过来:”我不要了,给你吧!” ”哎哎卧槽,我不要啊!”我想丢回去给她,结果手却条件反射地接住了。卧槽,这烫手山芋丢给我,成吉思汗的鬼子孙们不还得来灭了我啊?? 我战战兢兢地拿着手中的红色锦盒,看着闫至阳跟那群鬼兵不知如何是好。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闫至阳并未带着鬼兵攻打过来,而是带着他们要去追陈清姿。 千钧一发之间,我转了个念头,退到梳妆楼门口,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草原风大,梳妆楼里还能挡挡风。于是我点燃打火机,对着闫至阳喝道:”别追了!你再去追她,我就毁了这盒子!” 我心想,看闫至阳跟陈清姿的样子,是很想要这锦盒的。如果说我拿这个来威胁,也许闫至阳就能放过猪婆。虽然跟猪婆相处时间不长,无论她目的如何,她始终救过我的命。总比要活埋我的闫二代好多了。我看着陈清姿骑车飞奔而去的背影,心想:猪婆,豆芽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这一招果然奏效了。我见闫至阳转而冲我走过来,手向前一伸。我不明白他要干啥,便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此时,我瞥见干脆面君正躲在梳妆楼门后头,见我后退,便不停地在原地跳来跳去很着急的模样。 我心中略感欣慰:这吃货总算是有点对主人的衷心,它这是也为我着急么 刚想到这里,我只觉得一脚踏空,身体疏忽间坠落下去。掉进坑里的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干脆面君叫声的含义。我估摸着它不是着急,而是想提醒我:你身后是个深坑啊傻逼。 情急之下,我竟然忘了梳妆楼里也挖出了三个相连的深坑。这里面可是埋葬过阔里吉思亲王跟他的俩老婆。 这念头刚闪过脑海,我便觉得后背一阵发疼,眼前有点金星乱冒的眩晕感。等我慢慢恢复正常意识之后,睁眼一看,我居然掉在一处四四方方的”铁盒子”里。 我霍然坐起身,突然觉得这情景似曾相识。转念一想,我靠,这不是梦里出现过的场景?我梦到过自己被关在一处四面拉环的欧式棺里,一个满头白发缺了几颗牙的老太婆从棺材后头慢慢爬过来......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闫至阳提到过这俩坑洞里埋过的女人。我掉下的位置应该是西棺。西棺里埋葬的也是阔里吉思的夫人。这夫人死的时候六十岁,已经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妈蛋,难道梦里我见过的就是这个老太婆? 难道我摸过的那个女士二环,就是这老太婆的随葬品?想到这里我更是后背一阵阵发凉。想要起身的时候,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死死地压住身子,动弹不得。而在这个时候,我见四周围着我的欧式棺材,也不知是真还是幻影,总之,我见这欧式棺材居然慢慢地合并起来,盖子也正慢慢地推上去。 我心中发凉,心想完了。这次是真的被鬼害死在这个地方了。原来我的梦有预见性,梦到的正是我成了那老太婆的随葬品。 正在万念俱灰之际,我听一声清脆的”叮”声响起在头顶。我睁开眼一看,见一支箭插在我身旁的泥土里,箭身微微颤动。 与此同时,原本围绕在我周身的鬼棺材突然消失不见。我抬头一看,借着洒在梳妆楼里的一点月光,我看见闫至阳正举着一把弓箭。 刚才是他救了我?我吃惊不小。此时动了动手脚,才发现可以行动自如了。我立即跳起来,听闫至阳在上头喊道:”一会儿我丢给你绳子,你拽着它,我把你拉上来!” 我见这坑洞有几米深,我自己又不会轻功,四壁也没有下脚的地方,我自己肯定是爬不上去的。看来也只有听他的话了。我点了点头,心中却很疑惑:为什么这活埋我的家伙又回来救我?乐乐序。 万般不解,但是也只有先脱身再说了。我四下看了看,捡起掉落在地的红色锦盒,将它暂时塞进衣服里,拉好拉链。没多会儿,闫至阳果然丢下一根登山绳一样的绳索来。 我抓住绳子,见他退后几步,用足劲儿将我拽上去。等到了坑洞边缘,我才放开绳子,双手撑地,手脚并用爬了上来。等到了地面上之后,我才松了口气。回头见闫至阳正直愣愣地站在原地,银白月光落到他的脸上,我见他的神色有些痛苦。 我突然想起他似乎肚子位置受了伤,便上前询问伤势。闫至阳摆摆手,表示没什么要紧。但是我看他现在却唇色发白,一副要挂了的节奏。 我忍不住上前掰开他捂住肚子的手,拉开他的外衣拉链,见他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衬衫。但此时,一大片血迹已经将白衬衣浸透。 我看着那触目惊心的鲜血,忍不住手有点发抖。”谁弄伤的你?!你怎么不包扎下?!”这话不禁脱口而出。 可是等话出口,我才在心中暗啐:我呸呸呸,这不是正好么,否则他身体健康精神好的时候,又打主意活埋了我咋整。 ”别说这些,你快走。”这关头,闫至阳居然说出这番话来:”注意,离,离”刚说到这里,我见他神情涣散,眼睛一闭,身体前倾,冲我压了下来。 我赶紧扶住他倒下的身子,心却顿时慌了。咋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丢下不管?不行,这天寒地冻外加伤口崩裂,万一失血过多死了咋整? 第二百四十八章 迷惑人心的游戏 ??我哭笑半晌,打开抽屉,见那锦盒依然好端端地被我包在报纸里。于是我将盒子取出来。递到闫至阳手中。我想起记忆里闫云晓跟我说过,秘密就在盒子里,于是我瞧着闫至阳打开了那锦盒。 但是盒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锦盒是木头做成,包裹了一层红色绒布。应该是用什么胶黏在了木头上。闫至阳刚想撕下那层绒布看看,但见陈清姿走了进来,便立即停下动作,将锦盒收进口袋里。 ”喂,闫至阳,我的手你真的有办法治吗?”陈清姿蹙眉道。 ”怎么,严重了?”我问道。 陈清姿撇着嘴,将手伸到我跟前来。我瞥了她手背一眼。吃了一惊。乍见那黑色指印的时候,眼色是灰黑色,现在则变成了全黑。表面皮肤已经有了破裂的迹象。 ”你师父没有教给你怎么治鬼伤么?”说着,闫至阳将我们拉到仓库里。关好门,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一只景泰蓝的小瓶子。 ”以往我可没受过这种伤,而且我们用的草药,这破地方根本没有。”陈清姿冷哼道:”雪见般若花粉就能治疗鬼伤。你有么?” 闫至阳扭开瓶塞,冷哼道:”我没有。那东西只在南迦罗巴瓦峰那鬼地方才有。你用的那都是稀罕物,我这药粉,说白了是花粉做成的香粉。” 随着闫至阳扭开瓶塞,我确实闻到一股香气扑鼻而来。那香味像极了春天花香,倒是很清雅。 ”手伸过来。”闫至阳说道。大概是手太疼,猪婆这次没废话,乖乖地将手伸到闫至阳跟前。 我见闫至阳将瓶子里的一些细香粉涂到陈清姿的伤口上。随着香气四溢,我见陈清姿皱了皱眉头。而那伤口上也似乎有很淡的黑色烟气飘散出来。 ”这什么东西做的啊,好香。”陈清姿皱眉道:”淡粉色的粉末,很像是香粉啊。” ”这是我娘在阳春三月的时候,从我们老宅院子里那棵百年古桃树上摘下新鲜的桃花,将那桃花花瓣研磨成粉末,混入了其他材料,并加入太阳花花粉后做成的。”闫至阳说道:”做成这粉末的材料全部是吸收了天地间最纯的阳气生成的,所以对一般的鬼气造成的伤口有不错的疗效。” 给陈清姿涂完伤口后,闫至阳将瓶子塞到陈清姿手里:”随身带着点,涂几天就好了。还有,你这几天身上可能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好自为之。” 陈清姿似乎有些不想要这东西,毕竟本想跟闫渣男划清界限来着。但是又担心自己手背上真留下什么伤口,便还是将那药瓶给留下了。 我见陈清姿手上的伤口不怎么乐观,又听闫至阳说她身后跟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于是问她到底送了什么快递,那破碎的金盘子现在哪儿呢。 ”就让我藏在仓库里。”陈清姿撇嘴道:”我本想调查出个结果再给蓝雨送回去,所以一直藏在仓库里。” 说着,她到了仓库角落堆放填充物的箱子里翻了半天,取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来。 我凑过去看陈清姿打开袋子,闫至阳也因此凑上前去。只见袋子里确实放着一只破碎的金盘的一部分。能看出这是个圆形金器,上面雕刻有精美龙形状纹,密密麻麻。 我这种见识短浅的平民是看不出个所以然的。因此我递给闫至阳看。总裁哥见多识广,总能看出些端倪,而且他自己店里也有些乱七八的古物凶物,外加好兄弟玉柒爷不是也开玉器古董店么。 闫至阳接过去,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金盘上的龙形花纹。金色的盘面,居然衬得他的手特别好看。 ”这金器虽然破碎,但是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金色圆盘形状的东西。这破碎的部分大概是它的三分之一。我刚才在脑子里将这东西简单还原了一下整体,我觉得,这金盘里面应该有三圈简体龙纹,中间是五组龙纹,外面七组。”闫至阳沉吟道:”再看这材质和龙纹的手法,倒是很像年代特别远的古物,大概可以追溯回商周时期。” ”商周?卧槽这种古物也太古了,往外卖的话有人敢买么?”我苦笑道:”该不会又是什么墓葬里的东西吧?” ”我想这就是殉葬品。”闫至阳说道:”从商周葬制来看,天子九鼎八簋,诸侯王七鼎六簋。从这龙形图纹来看,这应该来自一个诸侯王的坟墓。当然,我的推断也未必对。” ”两千五百年前是东周时期,这古物,有这么老吗?”陈清姿皱眉道。 ”艾玛,你还知道历史啊。”我笑道。 陈清姿瞪了我一眼,继而说道:”可是,为什么会有人寄这种东西给一个大学女生呢?我记得寄件人叫做宁飞晨。地址电话都没写。” ”是啊,上次我们这边也是收到了古墓里的东西,这次又是,我说这盗墓团伙是不是在苏州一带销赃呢?找到卖家就快递送过去?你说这快递是怎么通过的,也不检查一下?”我纳闷道。 ”未必没有经过检查,而是一开始这些凶物可能都被人设置了障眼法。在普通人眼里,这些东西可能是普通的饰品,用具,并非我们现在所见的模样。”闫至阳说道:”但是障眼法也有一定的时间限制,所以现在我们能看到它们的本来面目。” ”那为什么有人往外送这些东西呢?”我问道:”还不是大批送,一件件地送给不同的人。而上次收到耳环跟腰带扣的一对夫妻惨死,这次收到金盘的女孩失踪。这太匪夷所思。” 闫至阳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最近两年来,确实市面上总有凶物流通,但是由于比较隐秘,一开始我们根本查不到源头。今年是越发猖獗,可我们还是查不到。我鬼店里那些东西,多半曾经是市面上害死过人的凶物。为了防止它们再害人,我只好不断地帮人处理凶物。” 闫至阳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那十八铜娃娃诅咒人偶,便问那玩意儿他怎么处理的。闫至阳说,依旧是放在自己店里了。包括上次那个腰带扣跟古代耳环,也在他店里。乐丸岁。 现在这个金盘来路不明,估计也是凶物。 ”那猪婆会不会有事?”我担忧地看着她。 闫至阳沉吟道:”我刚才开过天眼看过跟在陈清姿后头的鬼,奇怪的是,那鬼不是一只,而是许多只。” ”许,许多?”陈清姿脸色白了白:”不会吧?你别吓唬我!” ”我吓唬你做什么。但奇怪的是,你身后跟着的都是年轻女鬼。衣着打扮也不一样,有粗布衣服,有锦绣绢纱,这让我很不解。”闫至阳皱眉道。 ”会不会是这盘子是诸侯王三妻四妾喜欢的,所以这群女鬼都追来要盘子?”我低声道。 陈清姿立即跳到我身旁:”你,你们别说了!” ”你胆子就那么小啊?”我失笑道。 ”难怪我这几天觉得很冷,原来是一群鬼跟着。”陈清姿苦着脸说道:”那怎么办,怎么调查她们的来历?” ”凭借这盘子也查不出什么。如果找个历史学家来研究这东西,还不知道哪年哪月才有结果。”闫至阳说道:”有个比较简单的办法,就是今晚问问那个叫马文的快递鬼。” ”那个老色鬼!”陈清姿啐道。 ”我说,总裁哥你那天眼是什么玩意儿?”我问道。 ”人的第三只眼。”闫至阳点了一下双眉之间:”通过修行,能够开启这只眼,洞穿阴阳。” ”卧槽好叼的技能。什么时候教教我,带我装逼带我飞。”我惊叹道。 闫至阳的回答很干脆:”滚!” 涂了花粉之后,陈清姿似乎伤口慢慢开始结痂了。由于总裁哥说晚上要找那个快递鬼算账,于是他自己先找地方休息去了,我跟陈清姿也简单睡了个午觉,下午继续上班。 晚上下班后,闫至阳约我们到苏州第一人民医院见面。一问才知道,原来张大哥夫妇已经到了苏州,被总裁哥安排进了加护病房。 第二百四十九章 恐怖旅馆 ?¨¨¨¨¨不过闫铭德倒是没什么怒容,只是叹道:”封灵契上一任主人就是云晓,刚才说过。如果主人死了,封灵契会自己回到闫家。刚才那个石室,就是专门存放封灵契的地方。” 老头这一说,我想起他确实说过封灵契会自己溜达回来。话说这真是超越了我对契约这种东西的想象。 我脑海里浮现的是。一张长了四肢的纸,千里迢迢自己买了高铁票回到了闫家。 这像话么?暴走漫画也没这么画过好么?! 虽然一肚子疑问,但是我也不知从何问起。老头非坚持让人去苏州跟我把那盒子取回来。最后决定还是让闫至阳跟我去,送我回去之后,将那红色锦盒带回家。 我答应之后,几个闫家的长辈们这才安心地回家去了。一时间,热闹的厅里只留下我跟闫至阳,还有宁思。 我看着宁思。又看了看闫至阳:”不送你妹回家么?” ”回什么家,她家在浙江,是来我这儿玩儿的。”闫至阳说道:”这阵子会一直住在我家。” 我闻言不由咋舌。资产阶级大小姐就是好啊。闲来无事可以到处玩儿,蹭吃蹭喝。哪像我。回去之后又得冒着寒风送快递,冻成狗。 宁思见我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垂下头。灯光下,她的长卷发流光溢彩,我不由看得有点发呆。 ”看什么?!”闫至阳啪啪拍了拍我的脸:”你别打我妹的主意啊。就你,还配不上她。” ”卧槽,有你这么说话的么?”我撇嘴道:”我起码比你这渣男好啊。” ”嗖”地一声,闫少将一个沙发靠垫飞了过来。我赶紧缩头一躲,那靠垫砰地一声撞到落地拉门上。 ”你俩别闹了。”宁思苦笑道:”又不是小孩子了。” ”不闹了不闹了。”我笑道,忽然想起那契约的事情来,便问闫至阳,封灵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闫至阳懒得搭理我,借口洗澡,便遁走了。我一瞧他走了,顿时双眼发亮。厅里只有一个软妹子,此时不泡何时泡。 宁思此时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招呼我也坐下看电视。 电视剧我不喜欢看,于是就找话题跟妹子聊天。先是问她跟闫家的关系,宁思说,她父母已经不在了,自己跟着表兄玉柒长大,一直住在表兄家里。而这个玉柒是闫至阳的生死之交,两家又是世交,所以宁思也跟闫家的人很熟悉,基本就跟自己家人一样。大家也都对她特别好。 ”玉柒,你表哥这姓名很奇特啊。玉这个姓氏不常见,我干快递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过一个姓玉的。”说完这话之后,我忍不住又想抽自己脸。 这么快就交代自己是干快递的,让妹子一听直接就是屌丝啊。看妹子这架势,典型白富美啊。 不过宁思倒是没有任何鄙夷之色,反而很温柔地感叹道:”那你一定很辛苦了。这么冷的天,是不是也要在外头忙活着。” 我一听这话顿觉感动:”可不是么。哎不说这个了,你这表兄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名字这么,额,简单明了?难道他是家里第七个儿子?” 玉柒,这父母得多潦草一人,给取这么个名字,直接取了个数字啊。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宁思失笑道:”我表哥是独生子,姨夫姨妈是在年过半百的时候才生了表哥,算是老来子,所以一直对他十分宠爱。但是为了好养活,便取了小七这个小名。可是,对于大名来说,两人却一直定不下来,觉得无论什么名字,都配不上自己的孩子,所以一直拖延下来,表哥的名字也就成了玉柒了。” ”这都行?”我笑道。不过可见这位玉少爷的爹娘对他也真是够宠溺。看宁思这打扮,穿的,戴的,都像是名牌真货,看来这个玉家也是个豪门大户。 于是顺嘴一问,果然,浙江玉家,河北闫家,四川厉家,以及山东陆家,是所谓的道法四大家。我本以为,修道的人,都是什么武当啊,峨眉之类,但是据说真正修道门派,并不是我们寻常所见的这些道士。 因为武当山等等许多道士其实并非真正的修道者,很多都是国家雇去凑数的。就算有真正的道士,他们所修的道,跟这四大家族修的也不一样。 真正的高手,从来都是红尘炼心啊。除了修道,这四大家族表面上也都各有生意。比如玉家是经营玉石生意的,这位玉柒有个绰号叫做七爷,行内很叼的玉石商人。 聊了四大家族,我便问宁思,这封灵契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一张纸还能买了票自己回闫家? 宁思听完这话笑了:”什么一张纸啊,封灵契,顾名思义,那是封印着很多灵体的契约。它本身确实是一张卷轴画的样子,我也只看过一次。但是呢,封灵契中藏着一个统领灵兽的人。这个人的灵魂,会在封灵契主人故去之后,从封灵契中脱离出来,化为人形,将封灵契再度送回闫家。”央名吉。 ”卧槽这么叼?什么人啊这不就是一女鬼么?”我惊讶地说道:”那封灵契里封印的都是什么?灵兽?什么灵兽?”我冷不丁地想起了干脆面君。 ”カ山海经オ里的灵兽。”宁思说道:”你知道カ山海经オ吧?” ”太知道了!”我愕然道:”但是那东西不是虚构的么?” ”カ山海经オ是一本地理图志,并非虚构。里面记载的灵兽,都曾经存在过。虽然外界史学家都不能确定カ山海经オ的作者和它到底是不是地理图志,但是闫家的祖先却按照一本カ山海经オ,找到了上古灵兽,并在它们死后,将其灵魂封印于一幅卷轴画中,以自己的血肉为祭品,签订了千万世的契约。”宁思说道。 ”你他妈逗我?”我已经听傻了。 ”我没有逗你玩。”宁思正色道:”虽然这东西原本是绝密,但是由于前几年阳哥哥为了救自己的恋人,无意间将这个秘密泄露给了厉家的人,这才让封灵契的传闻在这几年间传得沸沸扬扬。所以我也不用瞒你这些。” ”那,カ山海经オ真的存在?”我吃惊不小。虽然老子没看完过这本书,但是感觉里头的记载都太玄幻了。什么喷火的鸟啊龙啊,飞禽走兽都有游戏里的战斗技能,还特么让不让我等凡人活了。 ”カ山海经オ真的存在,而它的作者,是大禹时期的人。他也是个修道之人,同时对山川地理十分感兴趣,名叫兀魜。后来カ山海经オ的珍本,也就是完全本流传到秦朝时期,被他的后人,一个女巫师收藏,后来送给了闫家的先祖。先祖做成封灵契后,闫家的后人为了感念这个女巫,便在西汉时期,将她的后代寻到欲酬谢,却发现女巫最后一个后人已然病故。女巫的这个后代是个年轻姑娘,虽然冰雪聪明,也是卜算大师,但是红颜薄命,在闫家的人找到她的时候,已经去世六天了。”宁思说着这些故事,神色似乎颇有神往之意:”闫家的先祖于是在第七日回魂之夜,将亡女的魂魄召回,一番详谈,亡女乐意让自己的魂魄永远居住在封灵契中,看管灵兽。所以,封灵契里其实有一个姑娘的灵魂存在在里头。后来,不知哪一任主人给她取名萧芊芊,所以我们也就这么喊她喽。” ”卧槽,我已经无言以对。”我顿时瞠目结舌,这简直是神话故事。 宁思笑道:”虽然我不懂道法,但是表哥是道门中人,从小耳濡目染,对这四大家的传奇故事都如数家珍呢。我很喜欢这些传奇故事。” 我瞧着神采奕奕的宁思,心想这妹子到底是童话心境啊,还传奇故事。你特么跟着闫至阳去挖铜尸试试,看看还喜欢不。 聊到这里,闫至阳也出浴了。这货命令我说,后天再启程。明天晚上,要我跟他去他那鬼气森森的店里收一份鬼送来的快递。 ”快递?你也送快递?”我不明所以。 ”是鬼帮我送的快递。”闫至阳无奈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二百五十章 少年战神(上) ??¤我一听这个,立即想起跟闫至阳一起挖铜尸娃娃的那个晚上。虽然闫至阳说诅咒已经差不多破除,只差最后改命这一环。我始终将信将疑,想去看看张大嫂到底怎么样了。 于是我带着陈清姿往第一人民医院而去。路上聊到这个张家夫妻,我越聊越兴奋,最后说漏嘴。将我跟总裁哥在河北承德的所作所为都和盘托出。 我见陈清姿越听脸色越难看,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转念一想,顿时尴尬。我本来跟她说的是请假回家看父母,结果现在穿帮了。 ”你居然敢骗我!”说着,陈清姿迅速地拽住我的耳朵。 ”哎哎,你先放手!”我挣脱道:”你看啊,闫至阳这人虽然说话有点欠抽吧,但是人本心不坏。上次厉姐姐见了他。给了致命的两刀,差点儿就给人的性命交代了不是,有什么仇。也该放下了。这次见了你,又给你治伤。不计前嫌,我觉得他人还不错,挺爷们儿的。年轻时候嘛,谁不犯点儿错?我想他心里也觉得对你师父不起,你也就别总找人麻烦了。” 陈清姿沉默半晌,叹道:”你说的也对,闫渣男也不算是完全无可救药。不过我依然不喜欢他。这次只是为了解决我自己惹上身的麻烦,否则,我才懒得搭理他。” 我笑道:”是是是,等这事儿完结了,咱们就不理他。” ”谁跟你咱们了?!”陈清姿瞪了我一眼,目光顿时落到我的脖子上:”我一直没来及问,你戴着的这个新围巾,谁给的啊?” 我低头一看,这才想起临行前,宁思还是将总裁哥那灰色新围巾围到我的脖子上。 ”这个啊,总裁哥给的呗。名牌,意大利的牌子,一串字母看不懂。”我笑道。 ”可我怎么闻着围巾上一股女孩子身上的香水味?”陈清姿问道。 我下意识地闻了闻:”真的?” ”呦,瞧你这神色,敢情是真的遇到姑娘了?”陈清姿鄙夷地冷哼道:”我还以为你这样的货色,从小到大见到的姑娘都是充气的。” ”卧槽,你怎么能说出这话来?你这还像是女孩子么你?”我赶紧四下看了看。我们俩这是坐了公交车往医院去。这时候刚下班,车上不少人。虽然我俩坐在位子上,但是陈清姿旁边站满了人。有个骚年正盯着我俩笑。 我被他笑得心头发毛,也尴尬地笑了回去。结果,骚年却做了一个让我惊讶的动作。这货居然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跟宣传单递给我,挤眉弄眼地说道:”大哥,我们这家网店出售你想要的。也希望你们多推荐给朋友。” 我惊讶地接过一看,靠,原来是一家卖充气娃娃和各种叉叉用具的网店,店名取得很恶心:”小茉莉。” ”还小茉莉,怎么不叫小菊花。”我撇嘴道,将传单塞回给他:”不需要!” 结果那一脸青春痘的骚年居然没接过去,而是暧昧地笑道:”买女友,到茉莉,端庄贤淑不漏气。”说着,车到站,他倒是下车去了,给我气个半死。 陈清姿则笑抽了:”我说,你到底遇到什么姑娘没有?” ”遇到了,还很漂亮呢。”我冷哼道,将宁思的温柔美丽添油加醋地跟陈清姿描绘半晌。 ”呦,这么好的姑娘,你就别想了。”陈清姿笑道。 ”我怎么了,哎怎么就不配这好姑娘了?”我辩解道。 ”到站,下车。”陈清姿起身挤了下去。我愤愤地将传单丢到座位上,也跟着下了车。 到了第一人民医院,找到闫至阳的时候,也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天色完全暗淡下来,加护病房里倒是灯火通明。 我再度见到张家夫妻,这一见,倒是觉得俩人比以前气色好了不少。寒暄过后,闫至阳将医生护士都送出门去,关上病房门。 此时,那张大哥立即噗通一声给总裁哥跪了,声泪俱下地说道:”闫先生,我们一家的命都是你救的,我谢谢你了!!” 闫至阳见状,赶紧上前将他扶起来,安慰道:”张大哥,事情还没完全结束呢,现在说这个太早了。” ”不,闫先生,我们相信你。”张大哥擦了擦眼泪,说道:”我那个邻居去找了我,跟我讲了这些年下十八铜娃娃诅咒的事儿,为了这个,他还召集了村里人,把自己做的事儿都说了,说这些年散播我们俩中了诅咒,太晦气,这些谣言,就是想把我俩赶出村子,保证他儿子平安无事。现在乡里乡亲的都改了以往的态度,让我俩下山来住,还都帮着收拾好了以前住的老房子,说孩子他妈住半山腰,来回总不方便。要不是闫先生帮忙啊,我俩也不会再度过正常人的生活。”央杂鸟。 闫至阳摆手道:”我做的不算什么。我倒是佩服你,张大哥。你能不计前嫌跟你那邻居和好,这气度跟善良,我是比不上的。” 张大哥憨厚地笑道:”我听说我这第十九个孩子能保住,就心中宽慰了。以前的事情,再计较也是没用,孩子回不来,还惹后半生不高兴,对吧?” 此时,躺在床上的张大嫂笑道:”是啊,亏得闫先生,我们真不知道怎么谢你。” ”先别说这个,今晚得进行最后一项。”闫至阳说道:”改命。” 张大哥问道:”怎么进行呢?” ”张大哥,我会用我们闫家的潜龙诀,将元神带入大嫂体内那个刚成形的婴儿身上,通过这个,窥知他的生辰八字。后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去做行了。”闫至阳说道。 夫妻俩立即点头同意。于是,我见闫至阳凝神屏息,念咒拈诀:”潜心于渊神为破,潜龙诀出!” 我见一道银光从他的眉宇间飞出,那银光隐然在空中幻化成苍鹰的白色虚影。那虚影转瞬间钻入张大嫂的肚子里去了。 闫至阳闭目半晌,突然睁开眼,取过一旁备好的红纸跟毛笔,将几个字写下来,又赶紧折叠起来。 ”好了。”闫至阳说道:”张大嫂好好休息。” ”这就行了?”张大哥惊讶地问道。 闫至阳笑道:”这就可以了。你们放心在这儿等到生产的时候。费用全免,不必担心。” 说完这个,张家夫妇再度感激落泪。辞别二人,我跟着闫至阳出了病房门,迫不及待地问道:”这就行了?接下来怎么办?” 闫至阳没回话,而是带着我们去了妇产科的科室,将一个男医生给喊了出来。我一瞧,这医生三十出头的年纪,戴着眼镜很斯文。一看胸牌,卧槽居然是妇产科主任。 ”阳阳,你来了。”眼镜主任笑道:”你大哥呢?高中毕业后几乎就没看到他了。” ”我大哥啊,旅行去了。”闫至阳笑了笑:”加护病房里的人是我朋友,麻烦你照顾下。” 主任笑道:”知道。不过我今天给孕妇检查过身体,其实她身体状况很好,我认为完全没必要紧张。虽然是高龄产妇,但是在现在医学条件下,生个健康的宝宝没问题。” ”不是这个问题。”闫至阳笑了笑:”以前他们俩有过孩子,但是都夭折了。后来最后一次查出来,孩子接连夭折,是因为得了新生儿溶血症。子母血型不合,母亲是hr阴性,孩子是hr阳性。所以,这次希望你提前做好换血准备,一旦查清情况,马上救治。” ”有这种事?”主任皱了皱眉,点头道:”你放心,我会提前准备,也会时刻关注她的情况。” 闫至阳点了点头,告别医生,便跟着我们出了医院大门。 ”你倒是人脉广啊,连妇产科医生都认识。”我笑道。 ”他是我大哥的高中同学,我也是去年来苏州的时候才偶然知道的。”闫至阳看了一眼陈清姿,叹道:”这边的事情差不多了,今晚搞定快递鬼,这边的事情就算告一段落。” ”不是吧,你刚才只是窥知了婴儿的八字,不是还要改命么?”我问道:”改命怎么改?” ”其实我们家擅长的不是改命卜算,而是驱鬼捉邪。我刚才也是没办法,才妄自窥探了天机。”闫至阳苦笑道:”我已经把八字发给我的好兄弟玉柒,相信七哥会帮我完成这件事。对他来说,很简单。” 第二百五十一章 少年战神(下) ??”少爷,没事吧?”陆萍问道。 陈清姿则跑到我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豆芽,没事吧?” ”我没事啊,你刚才去哪儿了?”我问道。 陈清姿没说话。闫至阳此时说道:”陆萍,既然你还没睡。那现在就带着林柔去投案,记得带上摄像机里录下来的证据。至于陈姑娘” 说着,闫至阳转向我俩,冷笑道:”陈姑娘回来就忙活了一晚上,到底在找什么?” ”找?”我疑惑地看着陈清姿。 陈清姿脸色变了变,表情尴尬起来,但是嘴上依然不饶人:”怎么,还不准人到处走走?你这破地方是皇宫还是什么?!” ”到处走走可以。但是,你好像是在找东西吧?”闫至阳冷笑道:”是在找封灵契么?” 陈清姿冷哼一声不说话。 ”是想找到之后再给你师父送去?”闫至阳喝道。 陈清姿啐道:”我怎么着跟你有个屁关系?!渣男!” ”哎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不是说好不计前嫌了吗?”我无奈地劝解道。 ”不计前嫌不可能。”陈清姿脾气上来了:”我师父被他害到这种地步,我怎么能看他顺眼?!当然。我跟着你们,就是为了封灵契!我就是为了取走这个东西给你们闫家找茬!” 陆萍看了看我们。一言不发地将林柔带走了。我突然觉得这吵闹的地方好像少了一个人。宁飞晨呢?于是我回头一看,顿时无语。这货已经被吓晕了,倒在地上歇着呢。 也好,这混乱的一幕就别让外人再看到了。 闫至阳冷然道:”如果你想与我们闫家为敌,那么请你现在就离开。” 陈清姿冷哼道:”走就走,我稀罕住你这儿啊?!”说着,抬脚就要走。我立即一把拉住她:”这都快凌晨了,你去哪儿?就算是想走,也等白天走啊。” 陈清姿啐道:”人家说了,这儿是他们的地盘,不留我!” 我对闫至阳苦笑道:”闫少,你就让她多留一晚上怎么样?” 闫至阳大概也觉得黑灯瞎火将一个姑娘赶出家门不太好,但是显然不想说软话,便冷哼一声拂袖出门。 我看了看地上的宁飞晨,轻轻关上门,拽着陈清姿出来,苦笑道:”你这何必跟他闹成这样啊。” ”我就是看着他过得好来气!”陈清姿啐道。 ”先去休息,明天咱们再走。其实,缠着你的那些女鬼也都是总裁哥给收走的,你”陈清姿立即打断我的话:”谁稀罕他帮忙?!滚,我要去睡了!” 说着,陈清姿气呼呼地进了自己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 我哭笑半晌,也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一早,起床之后出门,我见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来将失魂落魄的宁飞晨带走了。 闫至阳看了我一眼,问道:”陈清姿呢?” ”我哪儿知道,我又没跟她睡一起。”我啐道。 ”少爷,陈小姐在前厅吃饭。”从走廊尽头走过来的陆萍毕恭毕敬地说道。 ”她不是要走么?”闫至阳冷哼道。 ”那也得让人吃饱了走吧。”我笑道,立即跑到前厅去。 一大早人比较少,我见陈清姿正坐在角落里,桌上摆了一大堆吃的东西。 我一看,居然都是店里的名菜。这虽然是开在西塘的酒店,但是由于闫家是河北的,所以其实是一北方菜馆。我看陈清姿的桌子上放着什么贵妃醉鸡,香炸春卷,一屉虾仁小包子,还有一大碗蛋花汤。 但是我看她胃口却不怎么样,只是喝了点儿汤,便坐在桌前望着窗外发呆。 一早窗户大开着,可能是为了换气。我也走到她对面坐下,笑道:”猪婆,你一早吃这么油腻,够猪婆的啊。” 陈清姿啐道:”他闫家不是富豪么,富可敌国么。我吃他点儿东西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呵呵笑道,顺手捏了一只包子来吃。 我见陈清姿看着窗外,于是也将目光落到窗户外头去。此时,我正瞧见一个邋里邋遢衣着很最炫民族风的老乞丐,牵着俩小乞丐的手往这边店门口走。 我看到那老乞丐的时候,顿觉这乞丐灰常有特点。我见他好像是穿着一身脏兮兮补丁很多的藏青色长袍。脖子上好像挂着几只小铜铃铛。腰间围着几圈七彩斑斓的麻绳。 发型更有特点,只见他发色灰白相间,蓬乱得跟树上鸟窝掉下来直接按在脑袋上一样。脸上灰扑扑脏兮兮的,胡子拉碴,模样落魄得不能再落魄。 他手上牵着的小乞丐,一男一女,同样小脸儿灰扑扑的,身上的衣服脏得看不出颜色来。仨人正冲着店门口走过来。 等走得近了,我瞧见老乞丐正在笑,笑得那叫一个欢快。 我顿时心中升起几分好奇心,心想当乞丐难道这么欢乐?但转念一想,指不定这是职业乞丐,一天下来赚的钱比我们还多。 我正胡思乱想,却见仨乞丐经过店门口,探头探脑,想要乞讨点吃的。但是店里忙活的服务生有点厌恶这乞丐,便想将他们三个赶走。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我见闫至阳从楼上走了下来。陈清姿应该也瞧见了他,也不知是否故意,这货居然透过窗子冲仨乞丐招手:”老伯,小弟弟小妹妹,来,我这儿有好吃的,都过来吃啊!” 老乞丐一听,立即拽着俩小的屁颠屁颠地站到窗口,对着陈清姿弯腰连连鞠躬:”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于是我见陈清子将盘子全部端出窗户去。服务生一看不干了,立即走了过来,说道:”小姐,您不能这样。我们店里的盘子还要循环使用的,你给乞丐用我们的盘子,这多脏啊这!” 陈清姿啐道:”你们才脏呢!大家都看看啊,这店家为富不仁,看到这么可怜的乞丐大叔都不肯施舍吃食啊!!” 陈清姿这嗓门一喊,店门口那条马路上来往的行人纷纷往我们这儿看。我哭笑不得,回头看了一眼一脸阴沉正走过来的闫至阳。 ”少爷,您看”服务生为难地说道。 闫至阳冷哼道:”盘子都不要了,直接给他们吧。另外,把这五百块钱给这乞丐。” 说着,总裁哥从钱包里抽出五百,递给服务生。服务生接过去,从窗户递了出去。与此同时,闫至阳冷冷瞥了陈清姿一眼,便脸色嫌恶地走开了。 老乞丐一看有这么多钱,立即一把接了过去,连连道谢。 我看着老乞丐坐到窗户下,将盘子一字排开,给俩小乞丐吃。 可就在这时,我瞧见俩贼眉鼠眼的男人冲着老乞丐走了过来。我心中一惊,本以为是小偷,便想提醒老乞丐注意点儿钱。可没想到,这俩男人走到他跟前,将小乞丐一手一个牵起来要走。 俩小孩似乎很怕这俩人,立即哇哇哭了起来。老乞丐一看这情形,立即大声嚷道:”干什么,干什么?抢我孙子孙女?!你们干什么,人贩子?!” 这一吵吵,孩子哭,俩男人就开骂了。貌似是某地方方言,我也没听太懂,大体是别管闲事儿啊老婊子之类。 ”你们干什么?!”我看情况不对,便上前问道。 ”别听这老家伙胡说,这是我们俩的儿子女儿,被他这个老家伙给拐跑的!”俩男人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便说道。 陈清姿是个好事儿的,立即探身出去,问俩小孩:”这俩是你们的爸爸么?” 俩孩子不敢言语,目光中露出恐惧之色。我眼尖地发现俩男人似乎是使劲儿掐了掐孩子的手,貌似是警告他们别乱说话。 我顿时心中一动,想起新闻上说,有些无良人贩子拐卖了小孩,装扮成小乞丐来乞讨。难道这仨都是人贩子,在抢孩子?有小孩儿当道具,那可不少赚。央双女。 正在这时,老乞丐突然哭天抢地地嚷道:”有没有王法啊!!抢我的孩子还打我啊!!”我无语地看着他,心想谁特么打你了,都没人动手啊。 可这句话似乎提醒了俩男人。俩人顿时上去踹老乞丐。结果老乞丐居然闪身躲了过去,并顺手抄起地上盛着菜的盘子便向俩男人丢了过去。 可让我吃惊的是,老乞丐这一招飞盘居然击中了目标,而且给俩男人打得头破血流哀嚎不断。 我心想老头子身手不错啊,这简直吃了新盖中盖的节奏。 但是这一下也惹恼了俩男人。俩人恼羞成怒上来就要打人。闹到这程度,闫至阳也不好意思不管了,立即分开人群,喝道:”都住手!” 第二百五十二章 井盖下的冤魂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宁思突然对佟亮说道:”佟大哥,现在是数九隆冬的天气。你为什么要带着一把折扇呢?” 扇子?我惊讶地瞥向佟亮,确实瞧见他将包背在身后,而手上拿着一把竹柄折扇。回忆起来,他似乎一直带着这么一把扇子。由于我也不是什么细腻的人。压根儿就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这个啊,是我一个老朋友送的。”佟亮笑道。 宁思好奇地问道:”能给我看看么?” 佟亮笑了笑,将那折扇递给宁思:”看吧。” 宁思接过去,惊讶道:”居然有些分量。”说着,她展开那折扇。我也好奇地转头去看,但见那扇子白色的扇面,似乎是白绢制成。扇面上写着三个黑色毛笔字。我看过之后,顿觉这几年的学白上了:这他妈写了些啥? 三个大字貌似是花样繁体字。看上去跟三丛草一般很有艺术感地长在了扇面上。我看了半天也不明白是什么字。倒是宁思看了出来:”鬼称骨?” 佟亮颇为惊讶:”你居然能认出来。” 宁思将扇面翻了个儿,笑道:”小时候学过一阵子书法,知道这是怀素的狂草。这种字最难练。要做到形神兼备非常难。可这三个字,真的很得神韵。” 佟亮笑道:”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却懂得不少。” 说着,我见宁思将扇面翻过来,我便去看那扇子反面。可反面是一片空白。 ”这三个字什么意思呢?”我不由问道。 佟亮笑道:”我也不明白。这扇子是我一个老朋友送的,他自己瞎写的吧。我一个粗人,不懂这些。” 宁思则对我说道:”称骨我知道,我表哥说过,世上有一种称骨歌,说的是按照人的骨重来算命。可加了鬼字,我就不懂了。大概是别的意思吧。” 宁思说着,将那扇子还给佟亮。算命?称骨歌?我突然想起小时候看古装电视里,有个叫袁天罡的算命高人就是用的称骨歌算命。 难道佟亮会算命?想到这里,我突然记起萧芊芊说过的话:干脆面君体内有通灵咒。 难道眼前这人也不是简单人物?我是不是该多加提防?想到这里,我冷不丁想起前阵子在西塘的时候,那个老乞丐送给我的一包药。幸好我一直当做香囊带在身上,也许关键时刻能救命呢。 这时候,佟亮已经拦下一辆车。我看现在想回去也来不及了,便干脆上了车。我心中觉得他不应该对我怀有什么不轨的目的。毕竟我们相处这么久,佟亮一直与人为善,待人和气,对我也不错。话虽不多,可工作里都是有意无意地在帮我,要是真想害我,那早就下手了不是。 想到这里我定了定心神,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出租车一路前行,宁思则跟佟亮聊天,问他的干脆面君哪儿来的。 佟亮笑道:”我说了你们也未必信。我就是在我们公司后头那荒废的工厂里捡到的。当时这小家伙受了伤,也不知哪儿来的。我就给抱回家了。本想到伤好了就送它去野生动物保护中心,却没想到这小家伙不肯走,送走一次,不知道怎么回来了,赖在咱们公司大门口外头。当时大家都觉得这是缘分,干脆就在公司院子里养起来了。” 真的假的?我疑惑地看着佟亮,见他一脸温和,神色淡然诚恳,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如果说干脆面君最初的时候跟他没啥关系,那这小家伙身体里的通灵符咒也就可能不是佟亮设下的。 想到这里,我稍微觉得心理安慰了一些。眼前这个男人实在太正常太芸芸众生セ屌丝ズ,如果告诉我他是一个心怀叵测的高手,那真是三观碎成渣啊。 没多久,车子到了佟亮订的酒店门前。我们仨下了车,我抬头一看,见这酒店设计风格别致,虽然门旁两边的几何形状门柱采用了中国风图案跟中国红的色调,但是整个饭店却将今古风格融合得很巧妙。门头上几个大字:老东吴食府。 这确实是一家很特色的饭馆。我们仨到了预定的位置坐下,我不禁瞥了一眼身旁的宁思。 我跟佟亮的场八属于芸芸众生セ屌丝ズ,但是宁思的画风显然跟我们迥然相异。 店里开着空调,我顿时感觉进店挺干热,便将外套脱下。转眼一看,佟亮居然将扇子展开,摇了几下。 我笑道:”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啊,拿了把扇子来。这地方确实很热。” ”没办法,我看定的位置不靠门边也不靠窗户,难免热。”佟亮笑道。 此时,饭菜陆陆续续端上,我们仨聊得开心吃得开心。此时,由于吃了热菜热汤,我感觉周身更热了,干脆自己拿过佟亮的纸扇给我跟宁思扇了扇。 宁思喝了一小口汤,笑道:”这扇子上似乎还透着墨香呢。” 墨香?我凑到鼻子跟前嗅了嗅,确实闻到一股香味,让人心神一晃。 可这晃神儿的时候,我脑子里突然警铃一响,莫名地想起老乞丐给我那药囊时候狡猾的微笑。央住岛。 药囊?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心口位置,这东西还在衬衣口袋里呢。这一拍,莫名地觉得有一股清气直达灵台穴,心神顿时清明下来。可这时候,我却发现身旁的宁思有些不对劲儿。 眼角余光瞥见她虽然靠着椅背坐着,但是手中的筷子已经放下了。眼神也有点奇怪,茫然弟盯着前方,毫无焦点。刚才一直在说话,现在她就这么维持一个僵硬的姿势,直挺挺地坐在位置上。 我心中暗道不好。难道眼前这画风欠佳的货真的是什么隐藏的高手?可他抓我们到底为啥,所谓的封灵契? 我定了定神,心想虽然我们坐的位置在最角落里不起眼的地方,但是整个大厅里都是人,我旁边还藏着一个千年女鬼,我就不信佟亮能怎么着我们。 虽然我依然保持清醒,但是却不敢被他发现,也只好学着宁思的样子,直挺挺地坐在位置上。 我看到佟亮伸手在我俩人眼前晃了一下,见我们俩都没啥反应,突然森然一笑,冷哼一声将扇子从我手中夺回去,扇了两下。 我潜意识里感觉扇子扇出的香风可能有问题,便立即屏住呼吸,心想小样儿的你敢在扇子面上下毒,你特么也是看过七八十集大头娘娘传奇的人吧?!这么l的招数是跟那个胸大脸美的杨淑妃学的吧?妈蛋不知道小爷我是范爷的粉丝,幸亏也看过这一集,不然刚才就中招了。 ”我问你们,你们跟河北闫家有什么关系?”佟亮问道。 我沉默片刻,思索怎么回答。倒是宁思先直愣愣地开了口:”闫家是阳哥哥的家。” ”那你们知道封灵契在哪儿么?”佟亮问道,此时目光落到我的身上。我心中一惊,下意识地说了谎话:”被厉笙歌偷走了。” ”她?”佟亮皱了皱眉,看那便秘的表情似乎很是头疼厉姐姐这个人。 ”厉笙歌在哪儿?”佟亮继续问道。 ”不知道。”这次我跟宁思异口同声。谁特么知道她在哪儿。 ”那,那个陈清姿跟厉笙歌是不是有关系?”佟亮冷冷问道。 我听了这话心中一惊。这画风马虎颜值不高的货色居然已经怀疑上了猪婆。 ”没有关系。”我说道。 ”不知道。”宁思回答。我回想了一下,心中松了口气。擦,幸好老子当时没有将猪婆的事儿告诉宁思。 佟亮沉默半晌。我用眼角余光端详他的神色,见他似乎陷入沉思当中。此时我也没瞥见一旁的萧芊芊,想必她躲在暗处,也许并没有发现佟亮的诡计。 第二百五十三章 技术宅的报复 ??不过时间一长,我居然也习惯了,甚至有时候摸出套路。还能躲开她几招。 转眼到了十二月,天寒地冻的,闫至阳那边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我不由有了一丝庆幸,大半个月对方都没什么消息。是不是这货已经忘了找我收拾我。 或者,难道那天晚上那匹马没给他驮回去,反而开始了国内旅游?然后,闫渣男就死在了旅途上?想到这里,我又觉得心中一阵凉意。这样算不算犯法呢? 但是命运没让我嘀咕多久。这天下午,我送件回公司,见请假请了一个多月的佟亮回来了。他见我进门,立即笑着递给我一份快递:”你的快件。刚才有人送来的。” ”给我的快递?”我惊讶地接过来一看,见发件地点是河北承德。发件人是闫铭德。闫?我一看这个字儿就打一哆嗦。肯定是闫至阳家发来的。会是什么呢? 我举起快件晃了晃,感觉里面好像就是一张厚纸。妈蛋。别是什么律师信啊,别是闫二代出了什么麻烦。现在要请律师跟我打官司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地擦冷汗。佟亮在一旁看着我:”你好像很害怕?” ”没没没,”我自己都觉得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就是第一次收快递我激动。我自己先激动一下去啊。” 说着,我尴尬地往仓库那边挪。佟亮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发一言。我见他没跟过来,这才钻进仓库,拆开快递,深呼吸一口气,做好了接法庭传票和律师信的准备,伸手进去一捞 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里面放着的不是传票和律师信,而是一张红色的请帖。请帖做得很复古,打开一看,上头一行潇洒自如的毛笔字:韩笑先生:闫氏集团将于十二月二十八日举行鉴宝大会,望届时前来。地址:河北省承德市xx街道南栗骨香。落款人是闫铭德。 什么鉴宝大会?我看得一头雾水。可除了这精美的请帖之外,还有一封信,我打开一看,觉得字迹有点熟悉。仔细一想,卧槽闫至阳的字儿!虽然没看过他写过几个字,但是那字的操行我是一看即知。 天下没有人能写出这种拽得二五八万风格的字体。这封信很短,语气也不咋气,大体是说,二十八号是他们闫家的聚会之日,让我去呢是因为他正在家族大本营老巢里养伤,伤还没全好,这都拜我所赐。如果我不去,那就去法庭起诉我故意伤人。如果我偷偷泄露秘密跟人一起去,那也要去告我。如果我不去,基本就是法庭见了。 我一看这信,气儿不打一处来。闫至阳跟猪婆特么的是失散的兄妹吧?!有时候处理事情的方式也太像螃蟹了,任性霸道横行无忌,还特么鄙视人家正常走路的。 我拿着这请帖在仓库里来回踱步,犹豫着这咋处理。现在陈清姿出去送件了没在,但是她在的话,我要不要告诉她呢?可如果告诉了,估计她会跟着我去承德,或者不让我去。那这样的话,是不是闫二代就会真的去告我故意伤人?卧槽跟有钱人打官司那就是找死啊。 正犹豫不定的时候,我听到门外佟亮的声音响起:”陈姑娘回来啦!辛苦辛苦!” 陈清姿回来了?我心中一紧张,下意识地将信跟请帖一起塞到制服外套里。只听陈清姿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是啊,渴死我了,有水喝么?!哎,佟大哥,豆芽去哪儿了?” 我一听问到我,只好走出去冷哼道:”在仓库整理东西呢。你倒是能干。” 陈清姿放下水杯白了我一眼:”这点小事算什么。我继续去忙了。”说着,这女汉子又出门骑车走了。 我看了一眼笑得一脸和善的佟亮,心想刚才他那一嗓子明显是在给我预警。这货难道知道什么? ”我说亮哥,你刚才是故意的吧?”我低声道:”你为什么帮我,为什么知道我不想猪婆看到这快件?” 谁知佟亮神秘地笑了笑:”小兄弟,哥是过来人,我看你收到快递的表情,就觉得你可能是有些事不方便让人知道,比如陈姑娘。你想去赴别人的约就去吧,我不会乱说。” 卧槽?这是当我外头有女人,脚踩两只船?我本想辩解一番,但是想来这玩儿越描越黑,算了,就让他这么认为得了。不过这家伙怎么就知道我去赴约?转念一想,可能是摸着里头的东西像是请帖而已吧。于是也没深究。央阵庄。 从河北回来后,干脆面君就总喜欢跟着我忙前忙后。其实他也不是忙,而是眼馋我经常随手买回来的巧克力啊,麦丽素啥的零食。由于常有好吃的,这货居然慢慢舍弃原来主人似的,总跟我一起。时间长了我也就习惯了。 这次收到请帖和信之后,我权衡半晌,决定还是乖乖去赴约。一则我是怕闫二代真的打击报复,那可能要在监狱里度过我的青春岁月了卧槽。二则,看他的请帖这意思,好像不是找我去秋后算账的,反而是作为人去参加什么大会。 这倒是让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闫二代家里到底干啥的,还特么开大会鉴宝?于是当晚我偷偷搜索了一下鉴宝大会,闫氏集团,但是出来的结果让我吃了一惊。 原来闫至阳家里真不是盖的,家族里的人除了政界要员外,不少都在经商。有自己全国各地开工厂的,有开餐饮的,还有买卖鉴定古玩的。 而新闻上也隐约讲了一下闫至阳一家子的出身。确实是满清贵族,闫至阳的爷爷还曾经是国家考古队的教授来着,父辈开始经商,闫铭德是闫少的二大爷,也就是做古玩生意的那位。中央电视台有一档子鉴宝节目,好像还是闫氏集团出资赞助开播的。 我看到这里顿时傻了,心中越发坚定了前往承德的念头。闫二代这么叼,我特么还是负荆请罪去吧我,争取宽大处理,否则伤了他家太子爷,我有九条命也特么不够赔的啊。 打定主意去承德后,我跟老板请了假,并特意隐瞒了陈清姿。等买了车票上了车,我才给她发了个信息:这几天身在安徽老家的父母生病,得回去探望,一星期后回来。 发完之后,我便关了机,防止穿帮。等下了车之后,接到陈清姿的短信,这货居然没跟往常一样说卧槽,而是很关心似的说道:”早回来,希望老人早日康复。豆芽,有什么事儿就打电话。 卧槽,看到这里我倒是有点过意不去了。收起手机,正待往出站口走,就见俩人迎了上来。我立即停下脚步,打量了一下这俩看似找茬的西装男。 两个人都高大威猛神色冷峻,戴上墨镜就是黑帝国。更要命的是,这俩好像是冲着我来的。我心中犹豫不定,就见俩人须臾间到了我跟前:”是不是韩笑先生?” ”是,你们是?”我问道。 ”闫少爷让我们来接你。”西装男说道,一个拉过我的行李,一个半搀半推其实很强硬地将我推着往外走。同时,俩人还打了电话:”少爷,人接到了。” 我听了这话心中打鼓。看这架势,这有点找我秋后算账的意思啊。没等我想明白,我就被推上了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坐在车里我心想,妈蛋闫二代本人算是低调了,没想到家里这么叼。看这车的架势跟俩黑衣人的装扮,应该是家中养的那种全职贴身保镖。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三个人的电影 ~y我一听这个,立即想起跟闫至阳一起挖铜尸娃娃的那个晚上。虽然闫至阳说诅咒已经差不多破除,只差最后改命这一环。我始终将信将疑,想去看看张大嫂到底怎么样了。 于是我带着陈清姿往第一人民医院而去。路上聊到这个张家夫妻,我越聊越兴奋,最后说漏嘴。将我跟总裁哥在河北承德的所作所为都和盘托出。 我见陈清姿越听脸色越难看,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转念一想,顿时尴尬。我本来跟她说的是请假回家看父母,结果现在穿帮了。 ”你居然敢骗我!”说着,陈清姿迅速地拽住我的耳朵。 ”哎哎,你先放手!”我挣脱道:”你看啊,闫至阳这人虽然说话有点欠抽吧,但是人本心不坏。上次厉姐姐见了他。给了致命的两刀,差点儿就给人的性命交代了不是,有什么仇。也该放下了。这次见了你,又给你治伤。不计前嫌,我觉得他人还不错,挺爷们儿的。年轻时候嘛,谁不犯点儿错?我想他心里也觉得对你师父不起,你也就别总找人麻烦了。” 陈清姿沉默半晌,叹道:”你说的也对,闫渣男也不算是完全无可救药。不过我依然不喜欢他。这次只是为了解决我自己惹上身的麻烦,否则,我才懒得搭理他。” 我笑道:”是是是,等这事儿完结了,咱们就不理他。” ”谁跟你咱们了?!”陈清姿瞪了我一眼,目光顿时落到我的脖子上:”我一直没来及问,你戴着的这个新围巾,谁给的啊?” 我低头一看,这才想起临行前,宁思还是将总裁哥那灰色新围巾围到我的脖子上。 ”这个啊,总裁哥给的呗。名牌,意大利的牌子,一串字母看不懂。”我笑道。 ”可我怎么闻着围巾上一股女孩子身上的香水味?”陈清姿问道。 我下意识地闻了闻:”真的?” ”呦,瞧你这神色,敢情是真的遇到姑娘了?”陈清姿鄙夷地冷哼道:”我还以为你这样的货色,从小到大见到的姑娘都是充气的。” ”卧槽,你怎么能说出这话来?你这还像是女孩子么你?”我赶紧四下看了看。我们俩这是坐了公交车往医院去。这时候刚下班,车上不少人。虽然我俩坐在位子上,但是陈清姿旁边站满了人。有个骚年正盯着我俩笑。 我被他笑得心头发毛,也尴尬地笑了回去。结果,骚年却做了一个让我惊讶的动作。这货居然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跟宣传单递给我,挤眉弄眼地说道:”大哥,我们这家网店出售你想要的。也希望你们多推荐给朋友。” 我惊讶地接过一看,靠,原来是一家卖充气娃娃和各种叉叉用具的网店,店名取得很恶心:”小茉莉。” ”还小茉莉,怎么不叫小菊花。”我撇嘴道,将传单塞回给他:”不需要!” 结果那一脸青春痘的骚年居然没接过去,而是暧昧地笑道:”买女友,到茉莉,端庄贤淑不漏气。”说着,车到站,他倒是下车去了,给我气个半死。 陈清姿则笑抽了:”我说,你到底遇到什么姑娘没有?” ”遇到了,还很漂亮呢。”我冷哼道,将宁思的温柔美丽添油加醋地跟陈清姿描绘半晌。 ”呦,这么好的姑娘,你就别想了。”陈清姿笑道。 ”我怎么了,哎怎么就不配这好姑娘了?”我辩解道。 ”到站,下车。”陈清姿起身挤了下去。我愤愤地将传单丢到座位上,也跟着下了车。 到了第一人民医院,找到闫至阳的时候,也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天色完全暗淡下来,加护病房里倒是灯火通明。 我再度见到张家夫妻,这一见,倒是觉得俩人比以前气色好了不少。寒暄过后,闫至阳将医生护士都送出门去,关上病房门。 此时,那张大哥立即噗通一声给总裁哥跪了,声泪俱下地说道:”闫先生,我们一家的命都是你救的,我谢谢你了!!” 闫至阳见状,赶紧上前将他扶起来,安慰道:”张大哥,事情还没完全结束呢,现在说这个太早了。” ”不,闫先生,我们相信你。”张大哥擦了擦眼泪,说道:”我那个邻居去找了我,跟我讲了这些年下十八铜娃娃诅咒的事儿,为了这个,他还召集了村里人,把自己做的事儿都说了,说这些年散播我们俩中了诅咒,太晦气,这些谣言,就是想把我俩赶出村子,保证他儿子平安无事。现在乡里乡亲的都改了以往的态度,让我俩下山来住,还都帮着收拾好了以前住的老房子,说孩子他妈住半山腰,来回总不方便。要不是闫先生帮忙啊,我俩也不会再度过正常人的生活。” 闫至阳摆手道:”我做的不算什么。我倒是佩服你,张大哥。你能不计前嫌跟你那邻居和好,这气度跟善良,我是比不上的。” 张大哥憨厚地笑道:”我听说我这第十九个孩子能保住,就心中宽慰了。以前的事情,再计较也是没用,孩子回不来,还惹后半生不高兴,对吧?” 此时,躺在床上的张大嫂笑道:”是啊,亏得闫先生,我们真不知道怎么谢你。” ”先别说这个,今晚得进行最后一项。”闫至阳说道:”改命。” 张大哥问道:”怎么进行呢?”央女尤。 ”张大哥,我会用我们闫家的潜龙诀,将元神带入大嫂体内那个刚成形的婴儿身上,通过这个,窥知他的生辰八字。后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去做行了。”闫至阳说道。 夫妻俩立即点头同意。于是,我见闫至阳凝神屏息,念咒拈诀:”潜心于渊神为破,潜龙诀出!” 我见一道银光从他的眉宇间飞出,那银光隐然在空中幻化成苍鹰的白色虚影。那虚影转瞬间钻入张大嫂的肚子里去了。 闫至阳闭目半晌,突然睁开眼,取过一旁备好的红纸跟毛笔,将几个字写下来,又赶紧折叠起来。 ”好了。”闫至阳说道:”张大嫂好好休息。” ”这就行了?”张大哥惊讶地问道。 闫至阳笑道:”这就可以了。你们放心在这儿等到生产的时候。费用全免,不必担心。” 说完这个,张家夫妇再度感激落泪。辞别二人,我跟着闫至阳出了病房门,迫不及待地问道:”这就行了?接下来怎么办?” 闫至阳没回话,而是带着我们去了妇产科的科室,将一个男医生给喊了出来。我一瞧,这医生三十出头的年纪,戴着眼镜很斯文。一看胸牌,卧槽居然是妇产科主任。 ”阳阳,你来了。”眼镜主任笑道:”你大哥呢?高中毕业后几乎就没看到他了。” ”我大哥啊,旅行去了。”闫至阳笑了笑:”加护病房里的人是我朋友,麻烦你照顾下。” 主任笑道:”知道。不过我今天给孕妇检查过身体,其实她身体状况很好,我认为完全没必要紧张。虽然是高龄产妇,但是在现在医学条件下,生个健康的宝宝没问题。” ”不是这个问题。”闫至阳笑了笑:”以前他们俩有过孩子,但是都夭折了。后来最后一次查出来,孩子接连夭折,是因为得了新生儿溶血症。子母血型不合,母亲是hr阴性,孩子是hr阳性。所以,这次希望你提前做好换血准备,一旦查清情况,马上救治。” ”有这种事?”主任皱了皱眉,点头道:”你放心,我会提前准备,也会时刻关注她的情况。” 闫至阳点了点头,告别医生,便跟着我们出了医院大门。 ”你倒是人脉广啊,连妇产科医生都认识。”我笑道。 ”他是我大哥的高中同学,我也是去年来苏州的时候才偶然知道的。”闫至阳看了一眼陈清姿,叹道:”这边的事情差不多了,今晚搞定快递鬼,这边的事情就算告一段落。” ”不是吧,你刚才只是窥知了婴儿的八字,不是还要改命么?”我问道:”改命怎么改?” ”其实我们家擅长的不是改命卜算,而是驱鬼捉邪。我刚才也是没办法,才妄自窥探了天机。”闫至阳苦笑道:”我已经把八字发给我的好兄弟玉柒,相信七哥会帮我完成这件事。对他来说,很简单。” ~y 第二百五十五章 求药 ??我在坟场转了一圈,见根本没人,于是停在原地。看着手上这张纸,不明白这是谁的恶作剧还是什么。快递单上也没有寄件人的任何信息。 就在我低头看纸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旁边一座墓碑,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我不由转过头一看。见墓碑上是几个大黑字: 亡妹陈红之墓,兄陈前立。 陈前?我皱眉想道:这不是陈清姿的哥哥么?回忆着昨晚我俩在路上的闲聊,她好像说自己只有哥哥嫂子,没什么姐姐妹妹,那陈红是谁? 我俯下身一看,见墓碑上还镶嵌着一张黑白遗照。照片上的女孩年纪不大,却长着一张胖墩墩的圆脸。还有那衣服,我总觉得眼熟。 看到这里。我不由心中一沉。 难道陈清姿是假的,并不是陈前的妹妹?!难怪她穿的衣服不合体,是因为她冒充了陈前的妹子。穿了她生前穿的衣服!陈前的妹妹陈红长的胖,所以衣服肥大。陈清姿穿在身上就显得很宽松! 想到这里,我顿觉手脚冰凉。难道这是闫至阳的再度把戏? 可转念一想,陈清姿应该跟闫至阳不认识才对。否则女汉子陈清姿没必要隐瞒身份,反正他们想咋样,把我抓起来一顿虐,岂不是比现在省事儿的多。 想到这里,我越发不明白这送快递的到底是谁,但是显然跟陈清姿应该不是一路人。想到这里,我将纸条撕碎丢在坟地里,打算管他咋回事,先拎包逃离这鬼地方再说。 于是我快步赶回陈家村,想回去拿我的旅行包。但是,在跑到陈前家门前的时候,我见陈清姿已经远远地站在门口,双手环抱胸前看着我。 ”呦呵,一早这是干嘛呢?”我僵硬地笑了笑:”天气很冷啊。” ”你也不错啊,早晨去哪儿了?”陈清姿笑道,那一口白牙在阳光下亮得有点刺眼。 ”我,我晨练啊。”我笑道:”我先回屋了啊。” ”站住!”陈清姿喝道,一把拉住我的衣领。我心虚之下使劲向后拉,却发现这女的虽然瘦,可劲儿不小。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怒道。 ”真笨,有本事你自己挣脱啊。”陈清姿冷笑道。 ”妈蛋,这么大力气,你特么是猪婆吧?!”我使了半天劲儿,发现根本不得要领,用不上力气,撼动不了这货半分。 ”你说什么?!你这个豆芽菜!”随着一声喊,我感觉屁股上飞来一脚,我立即被飞踹进院子里。 我五体投地地贴在结了冰的院子里,脸上嗑得发疼。一抬头,正对上干脆面君无辜的看热闹的眼睛,更是气儿不打一处来。 我俩闹出的动静惊动了陈前一家跟左邻右舍,不少村民来看热闹:”这是谁家的小媳妇啊,打男人?怎么看着眼生啊?” ”呦,大男人被打成这样,真丢人。”另一个农村妇女啧啧说道。 我呲牙咧嘴地爬起来,见陈清姿柳眉倒竖,气冲冲地冲进来,抬手扭住我的耳朵:”跟我进屋!!” ”哎疼疼疼,要死要死要死!!”我一路哀嚎,被她拎着耳朵拖进屋里,随后,我见她反手关了房门。 外头一阵哄笑声。我立即摸到桌上一只茶壶,威胁道:”青天白日的,你别乱来啊,你乱来,我就砸死你!” ”呦,长本事了啊?!”陈清姿再度抬手要扭耳朵,我立即下意识地捂住耳朵。结果她突然变了动作,对着我的肚子来了一拳,差点儿给我揍背过气去。 ”我等你慢慢想起以前的事儿也太难了。这样吧,今晚你跟我再去一趟梳妆楼。今天是十五,月色正好。”陈清姿冷哼道:”我看你从外面回来后那脸色,是不想留在这儿是么?要逃走?别想逃了,老实呆着!否则” ”你这猪婆,你特么这叫绑架!”我喊道。 ”对啊,你不听话,我还撕票呢!”陈清姿喝道,立即给我补了一脚,踹到小腿儿上。 我一个腿软靠着桌子腿坐到地上,疼出眼泪。猪婆前世一定是孙二娘。特么刚来的时候先假装热情,上酒上肉的。一看没用了,就开始宰杀了。 陈清姿转身要出去,我喊住她:”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今晚又要我再去一遍梳妆楼?” 陈清姿头也不回地说道:”反正说了你也不懂,到时候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说着,哐当一下摔上门,从外面锁住。 我踉跄着上前去拉房门,发现根本拉不开,不由颓唐地跌坐到床上去。此时,我突然想起我的手机,拿出一看,妈蛋,这什么破地方居然没有信号。 干脆面君很是同情地看着我,随后摇了摇头。我更郁闷了:”你说,人家都是妇女儿童被拐卖,我咋一个大男人被女人给囚禁了呢?” 干脆面君翻了翻白眼,干脆缩进被子里睡回笼觉去了。我在一旁看得更为心塞。 这一天我都没能出门。马桶,饭菜,都被陈清姿丢在屋里。提心吊胆过了一天,我叫苦不迭。这都走了什么霉运,先是被莫名其妙的神秘富二代活埋,现在来个变脸女王猪婆,跟我玩儿囚禁。 我特么招谁惹谁了我!!你们网购的东西不能及时送到,报复快递是不是?!我特么能代替快递行业么我!! 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天,大概到了晚上九点多,房门锁头响动,门一开,陈清姿走了进来。 这次她也不用装村姑了,干脆换了一身紧身的黑色皮衣,估计是当夜行衣用的。在外头罩着一袭黑色的短斗篷。 院子里的月色倾泻到她身上,居然平添几分娇美和英气。 看到这里,我立即心中暗自抽脸:娇美个屁,猪婆!央木尽。 陈清姿冷哼道:”磨叽什么,走!” 我只好跟着她出门:”你为什么要在这儿假装村姑骗我?到底是不是你救了我?还是说,你跟闫至阳是一伙的?!” 陈清姿瞪了我一眼:”闭嘴,豆芽!” 我缩了缩脖子,害怕这货再扭我耳朵,只好默默地跟着她出了大门。 只见院门外停着一辆黑色摩托车,貌似改装过的,看上去跟装甲战车似的,挺拉风。 ”上车!”陈清姿取了车上的头盔递给我一个,自己跨坐到车上去。长腿着地,踩着发动,居然很有点魅惑的意味。 我有点儿鬼迷心窍般上了她的车。还没等坐稳,这货一踩油门开了出去。我慌忙之下立即抱紧她的纤腰,顿觉一阵暗爽。 但是当车开往梳妆楼的时候,我的内心逐渐冷静下来。看来陈清姿早就买通了陈前一家,藏在他家里冒充村姑,还把这神奇坐骑藏在这儿,貌似早就等着我来似的。那么她的目的又是什么?跟闫至阳面对面的白衣女人是不是她呢?为什么他们都要去梳妆楼? 想到这里,我回忆了一下对那白衣女人的惊鸿一瞥,但直觉中,白衣女人不是陈清姿,个头好像比陈清姿这个猪婆矮点儿,气质更是大相径庭。 陈清姿的飞车技术不错,没多会儿我们就到了梳妆楼附近。陈清姿在距离梳妆楼几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我从车上下来,见她将车停在人形殉葬坑的边儿上。 ”愣着干什么,到梳妆楼里面去。”陈清姿命令道。 ”进去干吗?”我疑惑不解。陈清姿也不多说,只是拽着我往那梳妆楼里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我俩便停了下来。 因为梳妆楼里也被挖出了很深的坑洞,估计这就是闫至阳说的那个阔里吉思将军跟夫人的合葬墓吧。 ”等等看吧。”陈清姿抬手借着明亮的月色看了一下腕表:”再过一刻钟。” ”再过一刻钟怎么样?”我不解地问道。 ”少废话!”陈清姿瞪了我一眼。 第二百五十六章 山村怪嚎(上) ??可蓝雨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女,她的朋友也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谁也没有这个胆子去跟绑匪较量。就在这考验友情的时刻。中国好闺蜜林柔站了出来,说,我去。 于是林柔深夜一个人到了指定地点,将赎金放在树林里。并且将被绑匪绑在树上伤痕累累的蓝雨救了出去。这之后,俩人情比金坚,感动中国。而蓝雨一家人也感激林柔的救命之恩,不仅早早还了林柔的钱,还将林柔认作干女儿。 被解救后的蓝雨曾经一度精神状况不怎么样。在林柔的追问跟安慰下,蓝雨父母才知道原来在被绑匪抓走的这阵子里,蓝雨不仅挨了揍,还失了身。被虐得很惨。这件事被宁飞晨知道了之后,也算这小子有良心,并未抛弃蓝雨。反而对她更好了些。在好闺蜜跟好男友的帮助下,经过了一年。蓝雨终于恢复如初。 也就是说,林柔是不可能背叛蓝雨的。曾经从歹徒手中救下好闺蜜,并在这一年中不离不弃,又怎么可能杀了她?至于宁飞晨,似乎也没有动机。当时蓝雨惨遭横祸,他都没有抛弃女友,这一年里林柔也证明,宁飞晨对蓝雨很是照顾,怎么可能突然杀人? 我看着俩人,一时间愣住了。宁飞晨见我不说话,便走到电脑跟前,说道:”你不信我们俩没关系,我可以登上蓝雨的微博给你看。这一年里她的人生跟心情经历,她都会写在微博里。” 我想了想,便同意了。现在也只是听俩人叨逼叨,似乎并没有真实证据来证明俩人的话。宁飞晨打开电脑,登陆了蓝雨的微博,翻出她一年前的微博给我看。 我仔细浏览了一遍,发现确实是如他们俩所说。蓝雨看样是个文艺范儿的姑娘,喜欢把心情和发生过的事儿都图文并茂地发在微博上。当然,那些惨遭绑架被蹂躏后来被林柔救下的事情属于很私密的事儿,所以她将那几篇微博设置了好友圈微博,只给林柔跟宁飞晨看。 蓝雨生日时,三人一起拍照留念,看上去十分亲密。 看完之后,我盯着电脑久久不语。心想这咋办,俩人都没嫌疑啊。要不,就把蓝雨的阴魂喊出来问问?但是当我的目光落到那箭头上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特么的到底怎么解开闫至阳设下的拘魂咒啊?? 还没等我多想,我突然间发现屋里的日光灯闪了几闪,突然灭了。 但是电脑的屏幕还亮着,停留在蓝雨的微博首页。这突然熄灯,似乎把林柔吓了一跳,立即躲到宁飞晨身后。 宁飞晨安慰道:”没事,一定是酒店的灯坏了。” 林柔紧紧抓住宁飞晨的胳膊,脸颊靠在他的手臂旁边。电脑屏幕的反光映照在她脸上。而此时,我蓦然发现她的神情有点不对劲。 林柔的脸上此时满布惊恐的神色,眼睛睁大,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嘴唇似乎也在哆嗦着。 宁飞晨似乎感觉到她在发抖,便问道:”怎么了?” ”微,微博,”林柔指着电脑屏幕:”蓝雨的微博刚刚更新了!” 卧槽??我吃惊地凑到电脑跟前一看,果然,就在刚刚,一分钟之前,蓝雨的微博更新了。 照旧是一条很文艺的微博:亲爱的,你太幽默了,抱着别人说你爱我。 卧槽,怎么个情况?我凑过去盯着屏幕,看到下面已经有一条回复:蓝雨?不是吧听说你死了,难道是误传? 我皱了皱眉,仔细盯着屏幕,心想到底是谁干的,是鬼魂还是别的人登陆了这个微博? ”这个微博的账号密码,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登陆?”我问宁飞晨。 宁飞晨摇头道:”现在,现在只有我知道密码,其他人应该都不知道,除非是盗号!” ”盗号个屁,盗号的人会发这种文艺微博?什么爱不爱的,盗号的不是应该发什么中奖啊广告之类的么?”我苦笑道。 ”你,你们看,又发了!”林柔惊叫道。 我仔细一看,见微博果然又更新了一条。这次倒是连图片都带上了。可能由于网速问题,图片暂时没有打开。但是文字内容却已经发布出来了:走的最快的是最美的景色,伤的最深的是最真的感情。 正在我盯着这句话看的时候,突然,那配图展了开来,将我吓了一跳。 只见图片上出现的正是蓝雨消失的那条小巷子。而巷子中央出现一道白色背影,影子披着一头黑色长发,似乎毫无根基地飘荡在巷子里。但是盯着那影子看了一会儿,我总觉得她会转过头来。 我打了个哆嗦,心想这图怎么来的?!特么刚说没有配图,这就给送上一幅图?? 正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屏幕上映出一张冷森森的人脸来。这人脸不是宁飞晨,不是林柔,更不是我。央叼叉。 我霍然回头,吃惊地看到身后站着一个”人”。 这人脸色灰白,全身湿漉漉地滴着水,透骨的寒意从周身蔓延出来。 我咽了口唾沫,大着胆子端详了一下这水鬼的脸。这水鬼的模样果然跟死去的蓝雨十分相像。只是阴魂版的蓝雨造型实在惊悚酷炫,看得我有点心头发毛。 ”啊!”林柔顿时惊叫着钻进宁飞晨怀里。 我见蓝雨冷冷地盯着林柔跟宁飞晨,而在短暂的惊惧之后,宁飞晨已经慢慢平静下来,反而不可置信地看着蓝雨:”蓝雨?” 蓝雨依然盯着俩人,身上的水滴滴啦啦地流淌下来。 林柔则没那么大胆儿,一直躲在宁飞晨旁边不敢看蓝雨。我呵呵笑了笑,壮胆儿问道:”蓝,蓝雨,你想说什么?杀,杀你的人是谁?” 蓝雨慢慢转过头来,直角九十度,我都怕下一秒她的头给滚到地上来。 ”有,有话好好说啊。”我立即举起闫至阳给我的那箭头。 我以为下一秒这女鬼便会冲上来虐死我,却没想到她突然嘴巴一张,冲着我吐出一口寒气来。 我眼见着那寒气成灰色雾状扑向我的脸,躲闪不及之时,被喷个正着。 我顿时感觉一股刺骨寒意从脸颊的每一个毛孔中渗透进身体里,不禁连打了几个寒噤。而就在这时,我感觉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幕幕的幻觉,就像是过电影一样。 我闭上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却见屋里的一切变了模样。 我似乎正身处在一处黑夜里的小树林里,树叶沙沙作响,远处隐隐有车灯的光芒照过来。 我顺着车灯的光芒看过去,见有几个人正站在一起说话。但是距离太远,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下意识地,我冲着那群人慢慢走了过去。等走得近了,我看到一辆越野车正停在树林里。车旁站着三个年轻男人。其中一个靠在车门上抽烟,另外一个四处环视着树林,似乎怕有人来。 而剩下的那个正低头跟一个女孩讲话。这个女孩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她的模样。 我惊讶地停下脚步,却惊讶地发现这几个人无视我的存在。琢磨半晌,我觉得可能这是回忆的片段,或者某个曾经发生过的场景,或者是女鬼蓝雨的想象。这是虚影,并非真人。 想到这里我胆子大了些,往前凑了凑,想听听看他们几个在聊什么。 走到那女孩身后,我见跟她说话的是个染着黄毛戴着大金链子穿得很古惑仔的少年。 ”妹子,你真的决定这么做?”那少年问道。 ”嗯,收到赎金后,我们对半分。”女孩低声道,声音里透着森然笑意:”你们帮我绑架了蓝雨这个小婊子,最好使劲折磨她一下。让她永远留下阴影!” 古惑仔想了想,问道:”她们家不会报警吧?要是警察知道了怎么办?” ”那你就告诉她爸妈,如果报警,立即撕票!我也会去劝说的,并且会催他们赶紧准备好赎金。”女孩说道:”我来交换赎金,带走蓝雨,这一切完美结束,不会有任何人报警。就算事后报警,警察也无法调查。而为了蓝雨的名声着想,她爸妈也不敢声张。” 第二百五十七章 山村怪嚎(中) ??”少爷,没事吧?”陆萍问道。 陈清姿则跑到我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豆芽,没事吧?” ”我没事啊,你刚才去哪儿了?”我问道。 陈清姿没说话。闫至阳此时说道:”陆萍,既然你还没睡。那现在就带着林柔去投案,记得带上摄像机里录下来的证据。至于陈姑娘” 说着,闫至阳转向我俩,冷笑道:”陈姑娘回来就忙活了一晚上,到底在找什么?” ”找?”我疑惑地看着陈清姿。 陈清姿脸色变了变,表情尴尬起来,但是嘴上依然不饶人:”怎么,还不准人到处走走?你这破地方是皇宫还是什么?!” ”到处走走可以。但是,你好像是在找东西吧?”闫至阳冷笑道:”是在找封灵契么?” 陈清姿冷哼一声不说话。 ”是想找到之后再给你师父送去?”闫至阳喝道。 陈清姿啐道:”我怎么着跟你有个屁关系?!渣男!” ”哎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不是说好不计前嫌了吗?”我无奈地劝解道。 ”不计前嫌不可能。”陈清姿脾气上来了:”我师父被他害到这种地步,我怎么能看他顺眼?!当然。我跟着你们,就是为了封灵契!我就是为了取走这个东西给你们闫家找茬!” 陆萍看了看我们。一言不发地将林柔带走了。我突然觉得这吵闹的地方好像少了一个人。宁飞晨呢?于是我回头一看,顿时无语。这货已经被吓晕了,倒在地上歇着呢。 也好,这混乱的一幕就别让外人再看到了。 闫至阳冷然道:”如果你想与我们闫家为敌,那么请你现在就离开。” 陈清姿冷哼道:”走就走,我稀罕住你这儿啊?!”说着,抬脚就要走。我立即一把拉住她:”这都快凌晨了,你去哪儿?就算是想走,也等白天走啊。” 陈清姿啐道:”人家说了,这儿是他们的地盘,不留我!” 我对闫至阳苦笑道:”闫少,你就让她多留一晚上怎么样?” 闫至阳大概也觉得黑灯瞎火将一个姑娘赶出家门不太好,但是显然不想说软话,便冷哼一声拂袖出门。 我看了看地上的宁飞晨,轻轻关上门,拽着陈清姿出来,苦笑道:”你这何必跟他闹成这样啊。” ”我就是看着他过得好来气!”陈清姿啐道。 ”先去休息,明天咱们再走。其实,缠着你的那些女鬼也都是总裁哥给收走的,你”陈清姿立即打断我的话:”谁稀罕他帮忙?!滚,我要去睡了!” 说着,陈清姿气呼呼地进了自己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 我哭笑半晌,也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一早,起床之后出门,我见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来将失魂落魄的宁飞晨带走了。 闫至阳看了我一眼,问道:”陈清姿呢?” ”我哪儿知道,我又没跟她睡一起。”我啐道。 ”少爷,陈小姐在前厅吃饭。”从走廊尽头走过来的陆萍毕恭毕敬地说道。 ”她不是要走么?”闫至阳冷哼道。 ”那也得让人吃饱了走吧。”我笑道,立即跑到前厅去。 一大早人比较少,我见陈清姿正坐在角落里,桌上摆了一大堆吃的东西。 我一看,居然都是店里的名菜。这虽然是开在西塘的酒店,但是由于闫家是河北的,所以其实是一北方菜馆。我看陈清姿的桌子上放着什么贵妃醉鸡,香炸春卷,一屉虾仁小包子,还有一大碗蛋花汤。 但是我看她胃口却不怎么样,只是喝了点儿汤,便坐在桌前望着窗外发呆。 一早窗户大开着,可能是为了换气。我也走到她对面坐下,笑道:”猪婆,你一早吃这么油腻,够猪婆的啊。” 陈清姿啐道:”他闫家不是富豪么,富可敌国么。我吃他点儿东西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呵呵笑道,顺手捏了一只包子来吃。 我见陈清姿看着窗外,于是也将目光落到窗户外头去。此时,我正瞧见一个邋里邋遢衣着很最炫民族风的老乞丐,牵着俩小乞丐的手往这边店门口走。 我看到那老乞丐的时候,顿觉这乞丐灰常有特点。我见他好像是穿着一身脏兮兮补丁很多的藏青色长袍。脖子上好像挂着几只小铜铃铛。腰间围着几圈七彩斑斓的麻绳。 发型更有特点,只见他发色灰白相间,蓬乱得跟树上鸟窝掉下来直接按在脑袋上一样。脸上灰扑扑脏兮兮的,胡子拉碴,模样落魄得不能再落魄。 他手上牵着的小乞丐,一男一女,同样小脸儿灰扑扑的,身上的衣服脏得看不出颜色来。仨人正冲着店门口走过来。 等走得近了,我瞧见老乞丐正在笑,笑得那叫一个欢快。 我顿时心中升起几分好奇心,心想当乞丐难道这么欢乐?但转念一想,指不定这是职业乞丐,一天下来赚的钱比我们还多。 我正胡思乱想,却见仨乞丐经过店门口,探头探脑,想要乞讨点吃的。但是店里忙活的服务生有点厌恶这乞丐,便想将他们三个赶走。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我见闫至阳从楼上走了下来。陈清姿应该也瞧见了他,也不知是否故意,这货居然透过窗子冲仨乞丐招手:”老伯,小弟弟小妹妹,来,我这儿有好吃的,都过来吃啊!” 老乞丐一听,立即拽着俩小的屁颠屁颠地站到窗口,对着陈清姿弯腰连连鞠躬:”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于是我见陈清子将盘子全部端出窗户去。服务生一看不干了,立即走了过来,说道:”小姐,您不能这样。我们店里的盘子还要循环使用的,你给乞丐用我们的盘子,这多脏啊这!” 陈清姿啐道:”你们才脏呢!大家都看看啊,这店家为富不仁,看到这么可怜的乞丐大叔都不肯施舍吃食啊!!” 陈清姿这嗓门一喊,店门口那条马路上来往的行人纷纷往我们这儿看。我哭笑不得,回头看了一眼一脸阴沉正走过来的闫至阳。 ”少爷,您看”服务生为难地说道。 闫至阳冷哼道:”盘子都不要了,直接给他们吧。另外,把这五百块钱给这乞丐。” 说着,总裁哥从钱包里抽出五百,递给服务生。服务生接过去,从窗户递了出去。与此同时,闫至阳冷冷瞥了陈清姿一眼,便脸色嫌恶地走开了。 老乞丐一看有这么多钱,立即一把接了过去,连连道谢。 我看着老乞丐坐到窗户下,将盘子一字排开,给俩小乞丐吃。 可就在这时,我瞧见俩贼眉鼠眼的男人冲着老乞丐走了过来。我心中一惊,本以为是小偷,便想提醒老乞丐注意点儿钱。可没想到,这俩男人走到他跟前,将小乞丐一手一个牵起来要走。 俩小孩似乎很怕这俩人,立即哇哇哭了起来。老乞丐一看这情形,立即大声嚷道:”干什么,干什么?抢我孙子孙女?!你们干什么,人贩子?!” 这一吵吵,孩子哭,俩男人就开骂了。貌似是某地方方言,我也没听太懂,大体是别管闲事儿啊老婊子之类。 ”你们干什么?!”我看情况不对,便上前问道。 ”别听这老家伙胡说,这是我们俩的儿子女儿,被他这个老家伙给拐跑的!”俩男人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便说道。 陈清姿是个好事儿的,立即探身出去,问俩小孩:”这俩是你们的爸爸么?” 俩孩子不敢言语,目光中露出恐惧之色。我眼尖地发现俩男人似乎是使劲儿掐了掐孩子的手,貌似是警告他们别乱说话。 我顿时心中一动,想起新闻上说,有些无良人贩子拐卖了小孩,装扮成小乞丐来乞讨。难道这仨都是人贩子,在抢孩子?有小孩儿当道具,那可不少赚。 正在这时,老乞丐突然哭天抢地地嚷道:”有没有王法啊!!抢我的孩子还打我啊!!”我无语地看着他,心想谁特么打你了,都没人动手啊。 可这句话似乎提醒了俩男人。俩人顿时上去踹老乞丐。结果老乞丐居然闪身躲了过去,并顺手抄起地上盛着菜的盘子便向俩男人丢了过去。央以乒。 可让我吃惊的是,老乞丐这一招飞盘居然击中了目标,而且给俩男人打得头破血流哀嚎不断。 我心想老头子身手不错啊,这简直吃了新盖中盖的节奏。 但是这一下也惹恼了俩男人。俩人恼羞成怒上来就要打人。闹到这程度,闫至阳也不好意思不管了,立即分开人群,喝道:”都住手!” 第二百五十八章 山村怪嚎(下) ??想到这里,我立即缩到她身后。 正在这时,我见那漂浮在半空中的暗器”噗”地一声绽放出一朵银莲。 ”什么鬼。何必藏头露尾的?出来!”陈清姿喝道。 她这一嗓子过后,我见那银莲绽放处有人影慢慢显现出来。央丽讽。 等那人,确切地说那鬼显现出来之后,我才发现是老熟鬼。 跟着我们的居然是萧芊芊。这货手中抓着陈清姿的暗器。鄙夷地摇了摇:”凭这个真的能杀鬼?” ”是杀不了你这差不多满级的鬼仙。”陈清姿冷哼道:”为什么跟着我们?” ”因为闫至阳让我跟着你们,随行保护。”萧芊芊说道:”横竖我也没什么事儿,就跟着来喽。” 我打量着她这一身显眼的飘逸古装,咂舌道:”你跟着我们的话能不能穿点别的?” 萧芊芊笑道:”反正别人也看不到我。” 既然千年女鬼跟来了,为了自己的绳命安全,我便将她带到家里去。鉴于两边卧室都住了人,我只好让她暂时住厅,并明确规定:大晚上不准在屋里闹鬼。否则半夜起来上厕所直接吓尿裤子了。 多了萧芊芊后,我其实还挺有安全感的。总裁哥总算是神助攻一把。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我跟陈清姿去公司上班,萧芊芊隐身跟随。到了公司之后。光头强看着我俩啧啧说道:”你们俩一起请假了一个多周,我还以为是去结婚了。” 陈清姿冷哼道:”跟他结婚?我瞎啊?” 光头强笑道:”行,快工作吧啊。”说着,自己进了办公室,门一关,估计又去研习岛国爱情动作大片了。 陈清姿不愧为女汉子,立即热情洋溢地投入了工作中。我见她出门了,也正想出去送件,佟亮却叫住我,笑道:”就在刚才,有个姑娘打电话来我们公司,说是找你的。我说你得一会儿才能来上班,她就问咱们公司的具体位置,说是来找你的。” ”找我?”我惊讶地问道。姑娘我就认识半个,猪婆。她真的不能算是个完全的姑娘。只能算半个。 ”是啊,不然你就去接她一下?”佟亮笑道:”你这一周是真的跟陈姑娘在一起吗?我看你这是有了别的艳遇啊。” 额,什么时候佟亮这货对我这么上心了?我皱了皱眉,却见干脆面君从窝里钻出来,跳到我怀里,伸出两只爪子来。 ”没带吃的给你啊。”我苦笑道,赶紧将它赶到一旁去,抬头却见佟亮微笑盯着我。 我不自在地避开他探究的笑容,赶紧摸出手机看了看。结果,未接来电显示了一个有些意料之外的名字:宁思。 打开短信收件箱,见宁思发来一条信息:我到苏州车站啦。你在忙么? 宁思?!我心中惊讶:难道她是来特意找我的?? 想到女神范儿的宁思,我顿时有些飘飘然。屌丝终有逆袭时啊。 可暗乐之后,却想到一个问题:宁思来找我干什么? 我想了想,立即出门去。站在路边找空出租车的时候,见萧芊芊居然也站在我身旁。我吓了一跳:”你穿成这样跟我出门,这,这妥当么?” ”因为陈姑娘看来不太需要我的保护,你倒是挺废柴,我就跟着你了。”萧芊芊笑道:”放心,别人看不到我。对了,我发现一个问题,你那个什么公司里有个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我回想了一下,想起刚才被我赶到办公桌上失落地趴着的干脆面君。 ”你不会说那只浣熊吧?”我苦笑道:”那东西是刚才跟我说话那大哥养的。谁也不知道他养那玩意干什么。” ”养个宠物不奇怪,可奇怪的是,那动物体内有通灵咒。这就很奇怪了。”萧芊芊说道。 ”怎么个意思?”我不解地问道。 ”所谓通灵咒,就是能够开启灵智,让宠物能听懂人话,并且跟主人心意相通,也能够沟通。虽然叫声依然是动物的叫声,但是能够让主人听明白其中的意思。有一部分懂得驾驭灵兽的道术师懂这符咒。”萧芊芊说道。 ”我明白了,你说的这个通灵咒,就类似窃听器跟小霸王智能学习机的组合体一样是么?有了小霸王学习机,就能听懂汉译英,英译汉,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听不懂鸟语了。”我惊讶道:”可问题是,谁下的咒语?我们公司没有这么叼的能人啊?!如果是它的主人佟大哥,我觉得不可能。他就是一仓管啊!平时一点儿不正常的行为都没有。” ”这个还不好说。”萧芊芊说道:”先忙你的事,回来我暗中观察管擦。” 我点了点头,拦下一辆空车,带着萧芊芊坐进去,开往苏州火车站。路上,我给宁思打了个电话,问她怎么会突然来苏州,而且为啥不坐飞机来,反正她家的几个哥哥又不差钱。 结果宁思告诉我,来找我是有要紧事。而且不能让她哥哥们知道,否则可能不让她过来。所以她这次”低调”行事,没有订机票,而是买了高铁票,让她哥哥查不出行踪。 我一听就无语了。高铁票不是依旧要实名制的么。这不还是一查一个准儿么。这姑娘心思怎么比白纸还单纯。 啥也别说了,先去接了姑娘再说。万一在火车站被人骗着卖了,被总裁哥知道的话,可能我就不只是被活埋了。我得被千刀万剐了我。 到了车站,我立即看到火车站门口的宁思。我见她拉着一只粉色嗨喽k猫的行李箱,还背着一只白色单肩包。一袭宝蓝色洋装,盘着发,尖尖的下巴,细致的妆容,单只是站在那儿,就有一种凸显于人群之外的贵气。仿佛芸芸众生只是她的背景底色一般。 ”宁思!”我喊道。对比猪婆的张牙舞爪,我觉得宁思的温婉清新要顺眼得多。 宁思立即拉着箱子走到我跟前,笑道:”韩笑,又见面啦。” ”听说你有要紧事找我。”我上前接过她的行李箱:”你有什么事打电话告诉我就是了。你这还亲自跑来一趟,要是被总裁哥知道了,那我可担待不起。” ”他天天忙得分身乏术,也没太多时间管我。我虽然在闫家作,但基本都是自己在玩。大哥不在,小弟在国外上学,只有我一个人也怪没意思的。”宁思笑道:”所以我就来找你啦。” ”有钱真是任性啊。”我叹道。不用工作的世家小姐,不高兴了就拉箱子出来旅行。 ”对了,你说的重要事情是?”我好奇地问道。 宁思低声道:”我这阵子其实回了一趟家,见了见表哥。” ”就是那位传说中神机妙算的玉柒爷?”我问道。 ”对,我见了他一次,让他给云晓大哥算了一卦。”宁思说道:”我想知道他到底在哪儿。” ”那最后算出在哪儿呢?”我问道。 ”我表哥说,云晓大哥可能到了敌方组织里。我问他什么组织,他也没明说。我想起阳哥哥说,云晓大哥被一群黑衣人追杀过。本来我们都以为是厉笙歌找来的杀手,可我表哥说,这些黑衣人应该跟厉笙歌没有关系,而是某个神秘组织的人。云晓大哥似乎是落进了那组织手里,但是好像没死,还活着呢。只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唉。”宁思叹道。 ”还有什么敌方组织啊?”我想起那些黑衣人,不由一阵头疼:”我了个擦,你们这些家族纷争江湖动乱,我真是搞不懂。我等凡人不懂土豪的世界。那么问题来了闫至阳大哥的下落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至于千里迢迢跑过来告诉我这个吧?” ”当然也不是。”宁思抿了抿唇:”难道就不能来看看你么。” 卧槽?什么情况?我偷偷瞥了她一眼,见妹子正垂着头沉默着。难道妹子是专程来看我的?闫云晓的下落说白了跟我有个茄子关系,她专程过来就告诉我这个?卧槽这一看就是借口啊。而且这借口能不能再明显一点? 第二百五十九章 故人(上) ??我一听这个,立即想起跟闫至阳一起挖铜尸娃娃的那个晚上。虽然闫至阳说诅咒已经差不多破除,只差最后改命这一环。我始终将信将疑,想去看看张大嫂到底怎么样了。 于是我带着陈清姿往第一人民医院而去。路上聊到这个张家夫妻,我越聊越兴奋,最后说漏嘴。将我跟总裁哥在河北承德的所作所为都和盘托出。 我见陈清姿越听脸色越难看,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转念一想,顿时尴尬。我本来跟她说的是请假回家看父母,结果现在穿帮了。 ”你居然敢骗我!”说着,陈清姿迅速地拽住我的耳朵。 ”哎哎,你先放手!”我挣脱道:”你看啊,闫至阳这人虽然说话有点欠抽吧,但是人本心不坏。上次厉姐姐见了他。给了致命的两刀,差点儿就给人的性命交代了不是,有什么仇。也该放下了。这次见了你,又给你治伤。不计前嫌,我觉得他人还不错,挺爷们儿的。年轻时候嘛,谁不犯点儿错?我想他心里也觉得对你师父不起,你也就别总找人麻烦了。” 陈清姿沉默半晌,叹道:”你说的也对,闫渣男也不算是完全无可救药。不过我依然不喜欢他。这次只是为了解决我自己惹上身的麻烦,否则,我才懒得搭理他。” 我笑道:”是是是,等这事儿完结了,咱们就不理他。” ”谁跟你咱们了?!”陈清姿瞪了我一眼,目光顿时落到我的脖子上:”我一直没来及问,你戴着的这个新围巾,谁给的啊?” 我低头一看,这才想起临行前,宁思还是将总裁哥那灰色新围巾围到我的脖子上。 ”这个啊,总裁哥给的呗。名牌,意大利的牌子,一串字母看不懂。”我笑道。 ”可我怎么闻着围巾上一股女孩子身上的香水味?”陈清姿问道。 我下意识地闻了闻:”真的?” ”呦,瞧你这神色,敢情是真的遇到姑娘了?”陈清姿鄙夷地冷哼道:”我还以为你这样的货色,从小到大见到的姑娘都是充气的。” ”卧槽,你怎么能说出这话来?你这还像是女孩子么你?”我赶紧四下看了看。我们俩这是坐了公交车往医院去。这时候刚下班,车上不少人。虽然我俩坐在位子上,但是陈清姿旁边站满了人。有个骚年正盯着我俩笑。 我被他笑得心头发毛,也尴尬地笑了回去。结果,骚年却做了一个让我惊讶的动作。这货居然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跟宣传单递给我,挤眉弄眼地说道:”大哥,我们这家网店出售你想要的。也希望你们多推荐给朋友。” 我惊讶地接过一看,靠,原来是一家卖充气娃娃和各种叉叉用具的网店,店名取得很恶心:”小茉莉。” ”还小茉莉,怎么不叫小菊花。”我撇嘴道,将传单塞回给他:”不需要!” 结果那一脸青春痘的骚年居然没接过去,而是暧昧地笑道:”买女友,到茉莉,端庄贤淑不漏气。”说着,车到站,他倒是下车去了,给我气个半死。 陈清姿则笑抽了:”我说,你到底遇到什么姑娘没有?” ”遇到了,还很漂亮呢。”我冷哼道,将宁思的温柔美丽添油加醋地跟陈清姿描绘半晌。 ”呦,这么好的姑娘,你就别想了。”陈清姿笑道。 ”我怎么了,哎怎么就不配这好姑娘了?”我辩解道。 ”到站,下车。”陈清姿起身挤了下去。我愤愤地将传单丢到座位上,也跟着下了车。 到了第一人民医院,找到闫至阳的时候,也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天色完全暗淡下来,加护病房里倒是灯火通明。 我再度见到张家夫妻,这一见,倒是觉得俩人比以前气色好了不少。寒暄过后,闫至阳将医生护士都送出门去,关上病房门。 此时,那张大哥立即噗通一声给总裁哥跪了,声泪俱下地说道:”闫先生,我们一家的命都是你救的,我谢谢你了!!” 闫至阳见状,赶紧上前将他扶起来,安慰道:”张大哥,事情还没完全结束呢,现在说这个太早了。” ”不,闫先生,我们相信你。”张大哥擦了擦眼泪,说道:”我那个邻居去找了我,跟我讲了这些年下十八铜娃娃诅咒的事儿,为了这个,他还召集了村里人,把自己做的事儿都说了,说这些年散播我们俩中了诅咒,太晦气,这些谣言,就是想把我俩赶出村子,保证他儿子平安无事。现在乡里乡亲的都改了以往的态度,让我俩下山来住,还都帮着收拾好了以前住的老房子,说孩子他妈住半山腰,来回总不方便。要不是闫先生帮忙啊,我俩也不会再度过正常人的生活。” 闫至阳摆手道:”我做的不算什么。我倒是佩服你,张大哥。你能不计前嫌跟你那邻居和好,这气度跟善良,我是比不上的。” 张大哥憨厚地笑道:”我听说我这第十九个孩子能保住,就心中宽慰了。以前的事情,再计较也是没用,孩子回不来,还惹后半生不高兴,对吧?” 此时,躺在床上的张大嫂笑道:”是啊,亏得闫先生,我们真不知道怎么谢你。”央边匠。 ”先别说这个,今晚得进行最后一项。”闫至阳说道:”改命。” 张大哥问道:”怎么进行呢?” ”张大哥,我会用我们闫家的潜龙诀,将元神带入大嫂体内那个刚成形的婴儿身上,通过这个,窥知他的生辰八字。后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去做行了。”闫至阳说道。 夫妻俩立即点头同意。于是,我见闫至阳凝神屏息,念咒拈诀:”潜心于渊神为破,潜龙诀出!” 我见一道银光从他的眉宇间飞出,那银光隐然在空中幻化成苍鹰的白色虚影。那虚影转瞬间钻入张大嫂的肚子里去了。 闫至阳闭目半晌,突然睁开眼,取过一旁备好的红纸跟毛笔,将几个字写下来,又赶紧折叠起来。 ”好了。”闫至阳说道:”张大嫂好好休息。” ”这就行了?”张大哥惊讶地问道。 闫至阳笑道:”这就可以了。你们放心在这儿等到生产的时候。费用全免,不必担心。” 说完这个,张家夫妇再度感激落泪。辞别二人,我跟着闫至阳出了病房门,迫不及待地问道:”这就行了?接下来怎么办?” 闫至阳没回话,而是带着我们去了妇产科的科室,将一个男医生给喊了出来。我一瞧,这医生三十出头的年纪,戴着眼镜很斯文。一看胸牌,卧槽居然是妇产科主任。 ”阳阳,你来了。”眼镜主任笑道:”你大哥呢?高中毕业后几乎就没看到他了。” ”我大哥啊,旅行去了。”闫至阳笑了笑:”加护病房里的人是我朋友,麻烦你照顾下。” 主任笑道:”知道。不过我今天给孕妇检查过身体,其实她身体状况很好,我认为完全没必要紧张。虽然是高龄产妇,但是在现在医学条件下,生个健康的宝宝没问题。” ”不是这个问题。”闫至阳笑了笑:”以前他们俩有过孩子,但是都夭折了。后来最后一次查出来,孩子接连夭折,是因为得了新生儿溶血症。子母血型不合,母亲是hr阴性,孩子是hr阳性。所以,这次希望你提前做好换血准备,一旦查清情况,马上救治。” ”有这种事?”主任皱了皱眉,点头道:”你放心,我会提前准备,也会时刻关注她的情况。” 闫至阳点了点头,告别医生,便跟着我们出了医院大门。 ”你倒是人脉广啊,连妇产科医生都认识。”我笑道。 ”他是我大哥的高中同学,我也是去年来苏州的时候才偶然知道的。”闫至阳看了一眼陈清姿,叹道:”这边的事情差不多了,今晚搞定快递鬼,这边的事情就算告一段落。” ”不是吧,你刚才只是窥知了婴儿的八字,不是还要改命么?”我问道:”改命怎么改?” ”其实我们家擅长的不是改命卜算,而是驱鬼捉邪。我刚才也是没办法,才妄自窥探了天机。”闫至阳苦笑道:”我已经把八字发给我的好兄弟玉柒,相信七哥会帮我完成这件事。对他来说,很简单。” 第二百六十章 故人(中) ??我哭笑半晌,打开抽屉,见那锦盒依然好端端地被我包在报纸里。于是我将盒子取出来。递到闫至阳手中。我想起记忆里闫云晓跟我说过,秘密就在盒子里,于是我瞧着闫至阳打开了那锦盒。 但是盒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锦盒是木头做成,包裹了一层红色绒布。应该是用什么胶黏在了木头上。闫至阳刚想撕下那层绒布看看,但见陈清姿走了进来,便立即停下动作,将锦盒收进口袋里。 ”喂,闫至阳,我的手你真的有办法治吗?”陈清姿蹙眉道。 ”怎么,严重了?”我问道。 陈清姿撇着嘴,将手伸到我跟前来。我瞥了她手背一眼。吃了一惊。乍见那黑色指印的时候,眼色是灰黑色,现在则变成了全黑。表面皮肤已经有了破裂的迹象。 ”你师父没有教给你怎么治鬼伤么?”说着,闫至阳将我们拉到仓库里。关好门,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一只景泰蓝的小瓶子。 ”以往我可没受过这种伤,而且我们用的草药,这破地方根本没有。”陈清姿冷哼道:”雪见般若花粉就能治疗鬼伤。你有么?” 闫至阳扭开瓶塞,冷哼道:”我没有。那东西只在南迦罗巴瓦峰那鬼地方才有。你用的那都是稀罕物,我这药粉,说白了是花粉做成的香粉。”央讽亩。 随着闫至阳扭开瓶塞,我确实闻到一股香气扑鼻而来。那香味像极了春天花香,倒是很清雅。 ”手伸过来。”闫至阳说道。大概是手太疼,猪婆这次没废话,乖乖地将手伸到闫至阳跟前。 我见闫至阳将瓶子里的一些细香粉涂到陈清姿的伤口上。随着香气四溢,我见陈清姿皱了皱眉头。而那伤口上也似乎有很淡的黑色烟气飘散出来。 ”这什么东西做的啊,好香。”陈清姿皱眉道:”淡粉色的粉末,很像是香粉啊。” ”这是我娘在阳春三月的时候,从我们老宅院子里那棵百年古桃树上摘下新鲜的桃花,将那桃花花瓣研磨成粉末,混入了其他材料,并加入太阳花花粉后做成的。”闫至阳说道:”做成这粉末的材料全部是吸收了天地间最纯的阳气生成的,所以对一般的鬼气造成的伤口有不错的疗效。” 给陈清姿涂完伤口后,闫至阳将瓶子塞到陈清姿手里:”随身带着点,涂几天就好了。还有,你这几天身上可能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好自为之。” 陈清姿似乎有些不想要这东西,毕竟本想跟闫渣男划清界限来着。但是又担心自己手背上真留下什么伤口,便还是将那药瓶给留下了。 我见陈清姿手上的伤口不怎么乐观,又听闫至阳说她身后跟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于是问她到底送了什么快递,那破碎的金盘子现在哪儿呢。 ”就让我藏在仓库里。”陈清姿撇嘴道:”我本想调查出个结果再给蓝雨送回去,所以一直藏在仓库里。” 说着,她到了仓库角落堆放填充物的箱子里翻了半天,取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来。 我凑过去看陈清姿打开袋子,闫至阳也因此凑上前去。只见袋子里确实放着一只破碎的金盘的一部分。能看出这是个圆形金器,上面雕刻有精美龙形状纹,密密麻麻。 我这种见识短浅的平民是看不出个所以然的。因此我递给闫至阳看。总裁哥见多识广,总能看出些端倪,而且他自己店里也有些乱七八的古物凶物,外加好兄弟玉柒爷不是也开玉器古董店么。 闫至阳接过去,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金盘上的龙形花纹。金色的盘面,居然衬得他的手特别好看。 ”这金器虽然破碎,但是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金色圆盘形状的东西。这破碎的部分大概是它的三分之一。我刚才在脑子里将这东西简单还原了一下整体,我觉得,这金盘里面应该有三圈简体龙纹,中间是五组龙纹,外面七组。”闫至阳沉吟道:”再看这材质和龙纹的手法,倒是很像年代特别远的古物,大概可以追溯回商周时期。” ”商周?卧槽这种古物也太古了,往外卖的话有人敢买么?”我苦笑道:”该不会又是什么墓葬里的东西吧?” ”我想这就是殉葬品。”闫至阳说道:”从商周葬制来看,天子九鼎八簋,诸侯王七鼎六簋。从这龙形图纹来看,这应该来自一个诸侯王的坟墓。当然,我的推断也未必对。” ”两千五百年前是东周时期,这古物,有这么老吗?”陈清姿皱眉道。 ”艾玛,你还知道历史啊。”我笑道。 陈清姿瞪了我一眼,继而说道:”可是,为什么会有人寄这种东西给一个大学女生呢?我记得寄件人叫做宁飞晨。地址电话都没写。” ”是啊,上次我们这边也是收到了古墓里的东西,这次又是,我说这盗墓团伙是不是在苏州一带销赃呢?找到卖家就快递送过去?你说这快递是怎么通过的,也不检查一下?”我纳闷道。 ”未必没有经过检查,而是一开始这些凶物可能都被人设置了障眼法。在普通人眼里,这些东西可能是普通的饰品,用具,并非我们现在所见的模样。”闫至阳说道:”但是障眼法也有一定的时间限制,所以现在我们能看到它们的本来面目。” ”那为什么有人往外送这些东西呢?”我问道:”还不是大批送,一件件地送给不同的人。而上次收到耳环跟腰带扣的一对夫妻惨死,这次收到金盘的女孩失踪。这太匪夷所思。” 闫至阳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最近两年来,确实市面上总有凶物流通,但是由于比较隐秘,一开始我们根本查不到源头。今年是越发猖獗,可我们还是查不到。我鬼店里那些东西,多半曾经是市面上害死过人的凶物。为了防止它们再害人,我只好不断地帮人处理凶物。” 闫至阳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那十八铜娃娃诅咒人偶,便问那玩意儿他怎么处理的。闫至阳说,依旧是放在自己店里了。包括上次那个腰带扣跟古代耳环,也在他店里。 现在这个金盘来路不明,估计也是凶物。 ”那猪婆会不会有事?”我担忧地看着她。 闫至阳沉吟道:”我刚才开过天眼看过跟在陈清姿后头的鬼,奇怪的是,那鬼不是一只,而是许多只。” ”许,许多?”陈清姿脸色白了白:”不会吧?你别吓唬我!” ”我吓唬你做什么。但奇怪的是,你身后跟着的都是年轻女鬼。衣着打扮也不一样,有粗布衣服,有锦绣绢纱,这让我很不解。”闫至阳皱眉道。 ”会不会是这盘子是诸侯王三妻四妾喜欢的,所以这群女鬼都追来要盘子?”我低声道。 陈清姿立即跳到我身旁:”你,你们别说了!” ”你胆子就那么小啊?”我失笑道。 ”难怪我这几天觉得很冷,原来是一群鬼跟着。”陈清姿苦着脸说道:”那怎么办,怎么调查她们的来历?” ”凭借这盘子也查不出什么。如果找个历史学家来研究这东西,还不知道哪年哪月才有结果。”闫至阳说道:”有个比较简单的办法,就是今晚问问那个叫马文的快递鬼。” ”那个老色鬼!”陈清姿啐道。 ”我说,总裁哥你那天眼是什么玩意儿?”我问道。 ”人的第三只眼。”闫至阳点了一下双眉之间:”通过修行,能够开启这只眼,洞穿阴阳。” ”卧槽好叼的技能。什么时候教教我,带我装逼带我飞。”我惊叹道。 闫至阳的回答很干脆:”滚!” 涂了花粉之后,陈清姿似乎伤口慢慢开始结痂了。由于总裁哥说晚上要找那个快递鬼算账,于是他自己先找地方休息去了,我跟陈清姿也简单睡了个午觉,下午继续上班。 晚上下班后,闫至阳约我们到苏州第一人民医院见面。一问才知道,原来张大哥夫妇已经到了苏州,被总裁哥安排进了加护病房。 第二百六十一章 故人(下) ??说走咱就走,第二天,我便收拾了行囊。跟着他去河北。我俩上了t2八2列车之后,我跟着他往定好的卧铺位置走过去。 在我们上车后,就有个制服乘车员跟土豪哥亲切打招呼,随后带着我们去了闫至阳定好的搞基软卧包厢。哦不好意思。是”高级”软卧包厢。 因为这包厢明显只能住俩人,干净的软卧上下铺,外带一个隔间,一个独立的卫生间,打开一看,里面淋浴器,衣柜,电热水壶。玫瑰花,报纸,杂物皿。一次性拖鞋,衣服挂特么的应有尽有。包厢里有可调节阅读灯。电视,麻痹比我租住的房子还要好。 我顿时看呆了,哈喇子差点儿落地上。我特么都不知道火车上还有星级宾馆一样的包房。乘车员很礼貌地给我们关上门,闫至阳瞥了我一眼,指了指嘴角:”擦擦口水吧。” 我这才深吸一口气,说道:”你这一出门都这排场?” 闫至阳答非所问:”上下铺随便你睡,隔间我住了。我不习惯跟人睡同一个房间。”卧槽,跟谁稀罕跟你一起睡似的!我心中吐槽,但是却乐不可支。无论上铺还是下铺,这可比我平时坐的硬座强太多了。我盘算着,要不上半夜睡上铺,下半夜睡下铺? 我乐不可支地将背包从肩膀上卸下来,正想丢到行李架上去,却见包的拉链一阵抖动,似乎有啥东西要钻出来。我疑惑地打开拉链,顿时一只毛茸茸的脑袋钻了出来,小圆眼盯着我,捂住嘴冲我一笑。 卧槽,干脆面君!这怎么带上车了?什么时候钻进我包里的? ”你怎么来了?”我低声道。转念一想,这货应该听不懂我说话哈。 ”你在说什么?”闫至阳看着我问道:”行李包太大的话,放行李架吧。” 我凑过去,低声道:”不行啊,不知怎么回事儿,干脆面君钻我包里了,我把这东西带上车了。” 闫至阳哭笑不得:”那你就抱着吧,别让列车员发现了。”我苦笑半晌,想了想,便将干脆面君拽出来,关到洗手间去。 苏州到河北的路程遥远,而闫至阳是个比较寡言的人。路上我想问问他有什么计划,他也懒得多说,没多会儿,倒是关上门自己去睡了。我觉得没趣,便回想了一下他的穿着和行装。闫至阳算不上帅得惊才绝艳,但是场八不错,尤其是气质出众。单独见的时候倒不觉得,放在人群里,我才感觉这人居然天生贵气,也就是王子相,外加身材高大,放人堆儿里倒是有鹤立鸡群的感觉。衣着很休闲,但看裁剪样式,应该价格不菲。但是就这么一位衣食无忧的富家子弟,为什么手上会有老茧?这茧子不像是画画,写字或者弹钢琴留下的。更像是做体力活什么的留下的。 随即,我将目光落到他的行李包上。这包里并不像是装了多少东西,因为比较瘪。但是,包身被撑得左右很宽,像是里面放着挺长一件东西。 我好奇地上前摸了摸,感觉里面放的东西挺硬的,形状还弯弯曲曲的,不知啥东西,难道是乐器?想到这里,我好奇地想拉开拉链看看。正在我将他的包外链拉开一道缝儿的时候,一只手瞬间压到我的手上。我抬头见闫至阳不知什么时候从隔间里走了出来,神色疏淡地看着我,但语气却有些冷硬:”不要随便碰我的东西。” 小样,还挺傲娇!我只好缩回手来,但是心头却浮起一阵疑云:为什么感觉包里放着的不像是什么寻常物件,倒像是什么工具之类。 没等我细想,我见闫至阳伸手将那行李包提走了,随即关上隔间的门。我冷哼一声,洗刷完毕,爬到下铺上,没多久便慢慢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我似乎听到耳边有声音传来。 这声音似乎是说话声,但是又听不清说的是什么。虽然没睁眼,但是我的意识已经慢慢苏醒。此时,耳边的声音更加清晰。这声音像是外语,但是仔细听听,又不像是。于是我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却发现房间里并无别人。本以为自己又幻听了,但是仔细一听,却发现声音貌似是从闫至阳所在的隔间里传出来的。 我悄悄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到他的隔间门前,将耳朵贴在门上去听。因为这声音实在太奇怪,不像是外语,也不是z文,我好奇这货到底在干吗? 但是,我贴上去没多久,屋里的声音好像就越发地低了下去。于是我下意识地呈壁虎状附在门上。正想继续听的时候,却觉得门突然开了,于是我身子一空,直接扑到前面去。 扑过去的时候,我见闫至阳正一手拉着房门,一手托住我的下巴,冷冷地看着我扑街的德行。丰找斤。 ”啊不好意思哈哈,我半夜上厕所,但是摸错地方了。”我尴尬地笑道,立即直起身子,顺便瞥了一眼屋里,什么都没有。 我只好再度回了卧铺上躺下,见闫至阳也关上了隔间的门。我竖起耳朵听了半晌,见那奇怪的声音没有再度响起,便只好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但是我平时虽然睡眠很浅,这一觉却睡得很沉,直到早上被闫至阳拍醒,我依然有些睡意朦胧。 ”到站了?”我迷迷糊糊地起身。 ”早呢,只是去吃早饭。”闫至阳说道。我跟着他取了饭回来,依然感觉头脑发沉。吃饭的时候,我见闫至阳正盯着一本杂志看得来劲。我瞥了一眼封面,见那就是火车上的那种宣传杂志,很无聊,不知他为啥看得津津有味。 ”看什么呢?”我将头伸过去,还没等细看,闫至阳便把杂志合上,说道:”无聊看看。”说着,居然拿着那杂志进了自己的隔间。 我撇了撇嘴,觉得这闫至阳自从上了火车之后,就跟刚见面的时候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虽然神情傲娇,好歹看似亲和,现在连亲切都懒得装了么。 想到这里,我正想继续吃的时候,发现干脆面君也醒了,从洗手间门缝儿里伸出头来看着我。 我苦笑半晌,将饭里的火腿肠夹给它吃。在看着干脆面君啃火腿肠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哪儿好像有点不对劲。想了想,顿时吃了一惊。我从昨晚七点开始睡,一直睡到今早九点。这一觉怎么能睡这么久?难道平时失眠,现在倒是补眠了?不,从小到大,我最高睡眠记录是八小时,没理由这次一下子睡十几个小时。 回想昨晚半夜醒来的时候,其实头就有些发晕,这怎么回事?我边思量着这个问题,边吃完了早饭。可吃完没多久,我居然又困了。 再睡会儿,我心中暗想,一下子又倒到枕头上去,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就在这时,我闻到枕头上貌似有一股很暖的花香。 眼皮很沉的时候,我隐约听到隔间门拉开了,闫至阳貌似走了出来,在我的床铺前站下,随即俯下身扯了被子给我盖在身上。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像绿茶一样的香水味,让我脑袋有片刻的清醒,但是想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感觉他好像在我身上几处部位轻轻压了几下,随即,我又沉睡过去。 我隐约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却没来及多想,便再度被困意吞噬。 而这次再度醒来,火车已经到了张家口站。到站之后,我跟着闫至阳下车。这时,他倒是恢复了以前的温和态度,说在张家口休息一阵子,再坐车去沽源县。 第二百六十二章 深水龙潭 ??”哦,宁思的表哥?”我恍然道:”原来你跟医生说的那个什么溶血症,就是你说过要提前设置下的劫难。讲给医生听。他就会帮着婴儿避免劫难,这办法好啊。” ”玉柒?”一旁的陈清姿惊讶道:”就是那个卜算出著名预言的那人?” ”哦?你身在雪山,居然也知道那个名动天下的预言?” ”啥预言?”我好奇地问道。 ”别看我在雪山,但是我们雪城并非封闭的所在。很多事情,我也是耳熟能详。”陈清姿冷哼道:”我知道这个人,人称七爷,是个几乎与唐朝李淳风齐名的卜算师。他曾经在三年前算出过一则预言天下的卦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卦象说的应该是:一朝两都龙脉断,玄天彻地震金銮。江山易主狼星起,手握封灵天机变!可惜对于卦象的解释也是众说纷纭。但是大家认为最重要的最后一句,手握封灵天机变。所以,封灵契才变成人人争相去夺的玩意儿。” 闫至阳冷哼道:”天下之人多有贪念。以为这卦象说,得到封灵契就能改变这天下时局。可我看并非这样。只是我并不知道。你师父居然也想要这东西。” 陈清姿啐道:”我师父想要怎么样,你管得着么?!” 我见俩人又有要吵起来的节奏,赶紧拦住:”好了两位,这事情先打住,既然解决了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现在问题是,猪婆身后跟着的一小队鬼子怎么办?” 闫至阳说道:”不是说了么,今晚找来那个快递鬼问问。” ”晚上了,找吧?”我指了指暗淡的天色。 ”嗯,先去一处凶地,才好招鬼。”闫至阳说道:”好在苏州也不少闹鬼圣地。” ”好在......”我撇了撇嘴。 决定之后,闫至阳便拦下一辆计程车。司机问我们去哪儿。闫至阳很淡定地说道:”大儒巷。” 司机则吃了一惊:”你们三位看来是外地来的吧?那地方据说挺邪的,晚上还是少去吧。就算住在那巷子里的人,晚上也没有出来逛游的。” 我一听这话,一半欢喜一半忧。总裁哥对各地的凶地所在地点真是信手拈来啊。但是听司机这么说,我又有点紧张,赶紧做好心理准备,指不定能见到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 车子穿街过巷,没多会儿,到了一条又黑又长的巷子口。车子停在路口,司机歉然道:”几位,你们还是下车自己走进去吧,我就不送了。” 陈清姿翻了翻白眼:”这点儿胆子。” 司机苦笑道:”你们别不信。我们这种夜班司机,晚上总能遇到点儿怪事。你看我车上还挂着观音牌呢。” 我闻言抬头一看,果然见司机车窗前挂着一张观音像,缀着红色流苏。闫至阳点头道:”行,我们也不为难你。”说着,塞给司机车费,便招呼我们下车。 我们仨刚下了车,司机便一溜烟开没了。 我扭头望着眼前这条巷子,发现这个大儒巷不算窄,但是看上去很深。貌似这是条有些年岁的古巷,两旁都是复古的青瓦白墙,高门大院,或者木门小户。 貌似是安装了路灯,也是复古的简约宫灯样式,估计是为了整体的美感。可是,却没有一盏是亮着的。 偶尔有几家家门口挂着红色灯笼,透出不算明亮的光芒。我撇了撇嘴,低声问道:”总裁哥,这大儒巷有什么传说?” 闫至阳照旧无视我,迈步往大儒巷走了进去。陈清姿也跟了上去。 我也赶紧跟上,不知是否心理作用,走进这个巷子,总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一路上黑沉沉的看不清路,我只好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照着脚下的路段。可手机上手电的光芒根本照不多远。 ”我说,这条巷子很长啊,我们要走到哪儿?”我问道。 ”再往里走走。前半部分住家比较多,后半段人少些,就算有动静,也不一定有人会注意到。”闫至阳说道。 于是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此时,我突然瞧见前方有个院子的院门开着,有灯光露出来,照亮了院门口那片位置。 ”哎,不是这巷子的人大晚上都不敢出来么?这户人家倒是特别啊,晚上还开着院门。”我笑道。 说着,我们仨路过那亮着灯的院子。我好奇地往院子里一看,见一个女的正背对着我们在院子里站着。可那个女的衣着有点奇怪,穿的衣服像是清朝戏服。 正在我好奇地盯着那女的看的时候,这女人突然转过头来。 等她转过头,我吓得头皮一炸。这女人胸前,脸上全是水渍,脸已经肿胀得跟白馒头一样,但是那种白中还透着青色。眼睛已经没了黑眼珠,只是一片白。更恐怖的是,这丫的居然没有脚,而是低低地悬浮在地面上。 ”鬼啊!!”我惊叫一声立即以快过刘烨抢微博沙发的速度跳到闫至阳身旁,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鬼,鬼,清朝鬼!” 闫至阳则很淡定:”你再回头看看。” 我胆战心惊地再度回头,却吃惊地发现那根本没有灯光,更没有院落。那地方只是两座房屋间的一片空地,貌似还有一口古井。夜色迷蒙,仿佛那井口边儿有缭绕不去的雾气笼罩着。丰名丰。 ”没了?去哪儿了?”我问道。 陈清姿回头看了看,说道:”我刚才怎么没注意到有什么东西?” ”鬼也是见人下菜碟的。我们两个都是修道的人,一般的小鬼见了都会下意识地躲避。至于韩笑这个废柴,由于只是普通人,所以只有被吓的份儿了。”闫至阳说道。 ”你我不跟你吵。”我愤愤道:”我说,咱们还走啊?这地方够荒凉了,都特么出来清朝鬼了。” 闫至阳说道:”再走两三米。因为刚才那口古井是清朝年间留下来的。据说以前那地方有座大宅院,住着的是大户人家。这户人家有个丫鬟因为某些原因跳井死了。可能是尸体一直没处理,腐烂在古井里头,阴魂也就被囚禁了吧。” 说着,闫至阳站住脚步:”就这里吧。”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这地方还不如巷子入口处明亮,几乎是一片漆黑。两旁的古风房屋似乎无人居住,没有灯光,也没有一丝人声。 我见闫至阳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道符咒,拈在手中,念咒拈诀:”潜心于渊神为破,请鬼!” 随着一声咒语,他便将那符咒丢到地上去。那符咒像是一道钢板,居然重重地砸到地面上,发出一道微弱的光芒。 光芒暗淡下去之后,我见一道鬼影瞬息间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见这鬼穿着快递鬼的黑色长马褂制服,但是由于身形比较胖,肚子位置凸起来,显得蛮臃肿。 再看这货的脸,圆敦敦的跟包子一样,两道弯弯的粗眉,大眼睛,样子长的不算难看,甚至带着几分敦实的喜感。 更喜感的是,这快递鬼两手正握着猪蹄,放在嘴边要啃。大概是冷不丁被召唤来,还没来及放下。 这鬼看到闫至阳之后,无奈地放下举着的猪蹄,说道:”我说闫少爷,下次你叫我的时候能不能别选在饭点儿?!我这饿着呢。” ”马文是么?”闫至阳冷然道。 ”明知故问啊你。”马文撇了撇嘴,回头看了我跟陈清姿一眼。当他看到陈清姿的时候,眼神儿立即变了。手上猪蹄一丢,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手,嘿嘿笑着走到陈清姿跟前:”美女” 还没等猪婆发火,闫至阳先走了过来,伸手横在他跟陈清姿之间,冷笑道:”马胖子,这几天不见,色胆儿越发大了啊。” 第二百六十三章 人烛灯(上) ??¤¤¤¤¤陈清姿冷哼一声进了自己房间。吃过饭后,为了起早,我只好洗漱睡觉。临睡前叮嘱老道照顾好干脆面君。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便起床到了小区门口,等闫至阳的车过来。没过五分钟,我见闫至阳果然开着一辆拉轰的越野车到了我们小区门口。 车门一开。宁思探出头来:”快进来。” ”哎?你怎么也跟着去啊?”我惊讶地问道。 ”权当旅行啦。”宁思笑道。 我上车一看,见闫至阳坐在前座,驾驶位上是平哥。平哥将我们送到机场后就将车又开了回去。 ”老板早,我这算第一天报到吧?”我对着闫至阳笑道。 闫至阳倒是很正经地点点头:”嗯,第一天上班,我会给你记着时间的。” 为了赶时间,这次我们倒是坐了飞机。不用问,头等舱思密达。这还是我第一次坐头等舱。感觉就是特么不一样。 不过飞行时间很快,没多久便到了重庆,还没等我回过味儿来。我们便下了飞机。闫至阳依然提前订了酒店,原本不想让宁思跟着。但是这位不省心的大小姐非要跟去。 我俩一琢磨,大白天相对安全,那也便带上她一起。 出门的时候,我问闫至阳,重庆全市的小旅馆不少,相信重名的也不少,而且小旅馆很多也不会有自己的网站,或者出现在网上,这要怎么找,总不能去求警察吧。难道闫家的势力还能伸到四川来。 闫至阳说道:”闫家是管不着重庆,但这里是四川厉家的地盘。” 啊哦,厉家!我立即想起闫至阳那老相好厉笙歌。完蛋,已经撕逼的情人的老家,人家家里人待见你才怪呢。 ”因为厉姐姐的事情,厉家人还会见我们吗?”宁思担忧地问道。 ”他们不想见,我们就直接找上门去。”闫至阳说道:”如果他们肯帮忙查查全市到底有几个彬彬宾馆,那就省了我们太多的时间了。” 我在一旁听着,心想这行也不容易啊,脸皮得厚。可见这四大家族不仅是红尘修道的高手世家,还是黑白两道通吃的货色。估计都跟黑帮有来往,查户口比警察还便利。 跟着闫至阳上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很快穿街过巷,在一座写字楼跟前停下。 下车一看,或,这楼虽然不高,但是貌似整个的都是同一家公司。因为楼门上头竖着几个龙飞凤舞的金字:厉氏集团。 我啧啧两声,心想妈蛋的现在的修道人还咋修行,都特么的忙着赚钱去了。但转念一想,有国家的扶持跟信任,做点啥都能发啊。 进门之后,闫至阳到了前台。前台小姐倍儿漂亮,身材比我们来的时候坐的那飞机上的空姐身材还要好。 ”麻烦找一下你们总经理厉霆。”闫至阳说道,语气顿了顿:”说我叫闫至阳。” 前台小姐很气地点了点头,打了个电话给总经理那边。结果放下电话后,满是遗憾地跟闫至阳说道:”不好意思,经理在开会,您先请回吧。” 得,闭门羹。”那就等等?”我问道:”看起来人家不想见你呗。” 闫至阳冷笑一声,直接就往电梯那边走过去。前台小姐立即上前去拦着:”对不起先生,我们厉总不见。” 闫至阳一把将那前台小姐推了个趔趄,说道:”是不见,还是不见我?” 说着,按下电梯按钮。我跟宁思一看,立即也跟上去。前台小姐无法阻拦,便又去打电话了。 此时电梯一到,我们俩立即跟着闫至阳走进去。我见闫至阳也很熟练地按下八楼的按键。 ”够熟练的,你常来啊?”我惊讶地问道。在厉笙歌的记忆里,好像只是保留着本家老宅的那段,也不知她是不是也在重庆出现过。但是从她的衣着跟生活状态来看,她貌似没有来过红尘俗世似的。看来闫至阳在认识厉笙歌之前,就已经跟厉家的其他人有过交集。丰叨肝。 电梯门一开,我刚要出门,却见一道人影疏忽间闪到电梯门跟前。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闫至阳将我往回一拽,抬手一接,三道原本冲向他面门的柳叶飞镖便被接在手中。 我立即擦了擦冷汗:妈蛋,这是四川厉家还是四川唐门?一上来就暗器! 我见闫至阳口中念咒,手上的飞镖突然变成一阵银灰色的烟尘散去,留在他指缝里的,居然是三片柳叶。 我看到这里,顿觉十分惊奇。闫至阳走出电梯门,我跟宁思也立即跟在身后。就见此时,俩人一左一右堵住我们跟前的长走廊,似乎是想找茬。 而刚才丢柳叶飞镖的,就是其中一个年轻男人。 闫至阳端详了一下那年轻人,冷笑道:”我不过就是见个老朋友而已,你们这什么意思啊?” 年轻人一指我们斜对面的一个办公室门。我抬头看过去,见门上写着”总经理室”。牌子下贴着一张纸,纸上印着偌大的几个黑体字:”闫志阳跟狗不得入内。” 卧槽,多大仇?我看着闫至阳,弱弱地问道:”这个总经理,难道不是男的么?是女的?另一个小情人?” 闫至阳瞪了我一眼。就在这时,我见身后另一个人再度扑上来,似乎想给闫至阳一记千年杀。可惜总裁哥是谁,立即反身一脚踹了出去,分分钟将那人跟足球一样踢出老远。 就在这时,那年轻小哥依然不知好歹地冲上来,但是还没等他出手,我就见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个年轻男人走出来,对小哥喝道:”住手!” 我就见小哥duang的一下停了下来,拳头硬生生收住。此时,那年轻总经理叹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我见那这人,也就是厉霆走了过来,便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年轻的总经理。 看样子年纪比闫至阳要小一些,不过长得那真是眉清目秀,穿得也是衣着得体,就是对闫至阳一脸嫌弃,那表情忍不住让我想起猪婆。 ”你怎么来了?”厉霆这句话基本是鼻子里哼出来的。 ”请你帮个忙。”闫至阳说道。 厉霆冷笑着指了指门上的纸:”看到没有,我写的,贴了好久了。你还不滚?再闹事,我报警。” 说着,厉霆便往办公室门口走。 闫至阳大声道:”人命关天的事,你管不管?!” 厉霆摆了摆手:”自从你对不起姐姐之后,咱们俩兄弟情分也就到头了。” 说到这里,厉霆也便回诸暨办公室了。我见闫至阳没有追过去,但是脸色必然很难看。霸道总裁被拒绝,怎么能忍? 那俩保镖一样的小哥见闫至阳没动静,也便冷哼一声离开了。走之前,其中一个十分调皮地指了指总经理办公室门上那张纸条”闫至阳跟狗不得入内。” 我见总裁哥脸色微微沉了下去,便安慰道:”那个,你也别太生气了,反正不准进去的不只是你,还有狗呢。” 听完这话,闫至阳脸色更沉了。宁思忍不住了,赶紧将我拽到一旁,无奈地低声道:”行啦,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补刀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问道:”厉霆说的姐姐,难道是厉笙歌?” ”对啊。”宁思叹道:”听说厉家的孩子在未成年之前,都要去老宅那边住上一段时间,学习道法跟功夫什么的。而厉家的长辈通过观察小辈们的修行努力程度跟悟性程度,来挑选出未来厉家的继承人。本来厉姐姐是最厉害的,可惜为了阳哥哥,从厉家逃了出去。” 我顿时恍然大悟。想必在老宅的时候,厉姐姐就跟这群小辈们关系不错。后来遇到渣男变成冰美人,也不能再回厉家,跟闫至阳有很大的关系。想必这些兄弟姐妹们因此很不待见闫至阳。 第二百六十四章 人烛灯(下) ??马文愣愣地看了他几秒钟,顿时瞪圆眼睛恍然道:”啊,难道这个姑娘是你朋友?” 闫至阳没说话。只是很酷地看着他。马文立即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知道是闫少的朋友,冒犯了。” 说着。他胖手一伸,突然一只白色的手绢出现在手掌心。于是这货居然拿着白手绢擦了擦额头。 这是擦冷汗么?鬼会流汗么? 回头一想,可能是这胖货活着时候的习惯动作,所以死了也这么保留了下来。 ”马文,你我私下合作,是签了秘密协议的,我们肯定不会让你因此受到地府的处分。但是,如果你随便乱跟别人透露消息。那就是泄露天机,到时候灰飞烟灭,别说我没有提醒你。”闫至阳冷冷地说道。 马文连忙附和道:”是是是。不过闫少爷这次喊我出来,有什么要紧事?” 闫至阳便将那破碎的金盘从背包里取了出来。递给马文:”帮我看看这东西来自哪里。” 马文接过去一看,挑了挑粗眉毛:”这东西我看过啊,美女给我看的。说到这个,刚才我好像是看到好几个女鬼跟在你们后头。” ”恐怕就是这金盘招来的。所以让你帮我查查看看。当然,不会亏待你。”闫至阳说道。 一听有好处,马文立即来了精神,将那金盘放到眼前之后,我见他双眼突然变红,直愣愣地盯着那金盘上的花纹。 ”这什么节奏,红外线扫描?”我戳了戳闫至阳问道。 闫至阳一把推开我。 马文扫描半晌,点了点头,放下这碎金盘,说道:”这是从坟墓里盗出来的东西。是座年代久远的古墓,具体位置在江西靖安县。” ”江西?这么远。”闫至阳皱眉道。 ”是远了点儿,但是你不必亲自去查。这古墓已经被你们那边的考古队发掘过了。你去查查就会有资料。大概是一座2000多年前的楚国墓葬,足足有13米高的封土堆。看来古墓主人的身份可能不是很低下。这座古墓虽然被你们阳间考古队发掘过,但是在那之前,应该有盗墓贼光顾过了。这金盘出土过一个完整的,这个碎的么,应该是在考古队之前,就有盗墓贼盗取了那座墓,偷出来的。” ”就这些?”闫至阳等了一会儿,见他没继续说,便问道。 马文耸耸肩:”就这些啊。你以为我什么都知道?我能感应到的只有这样。但是凭你们家的势力,去靖安县查找一个盗墓贼,应该也不算难。” ”好吧。那多谢了。”闫至阳说着,很守信地从包里取出一大堆纸钱,烧给这快递鬼。我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就见纸钱燃烧过后,那胖货手里突然多了一只箱子,就跟警匪片抢银行的匪徒装钱的那种箱子一样。丰肝扑。 ”艾玛艾玛!”马文几乎口水都流下来了:”闫少就是够意思,不仅帅得让姑娘合不拢腿,还大方得让我合不拢嘴。” ”快滚!”闫至阳皱眉道。马文屁颠地提着一箱子钱要走,但没走几步又折返回来:”闫少爷,我就有一个小小的建议。” ”你说。” ”虽然咱们签了劳动合同,但是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个人休闲跟隐私时间啊。下次不要在我吃饭,洗澡,找姑娘鬼的时候随意召唤我出来行么?”马文苦着脸商量道。 ”鬼还需要洗澡么?”我好奇地问道。 ”一般的鬼是不需要,可我们这行业特殊。”马文跟我解释道:”来回阴阳两界,难免会沾染阳气。阳气对鬼可不好啊,所以我们经常去忘川河里洗洗澡。” ”你不是开玩笑吧?”我无语道。 马文说道:”跟你开啥玩笑,要开也是跟姑娘开。”说着,我见他的咸猪手又伸向陈清姿。还没等我去拍开他的手,我就见一道银光闪过,马文的胖手立即缩了回去。 我只听”叮”地一声,貌似有啥东西落到地上。低头一看,好像是闫至阳用过的那种带着白色飞羽的短箭。 我再回头去看闫至阳,就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将自己的短弓给握在手中,弯弓搭箭冲着马文射出一箭。马文立即怂了:”别介,我就开个玩笑,您至于下这狠手么。这要射中了我,不得去掉半条鬼命。” ”走走走。”闫至阳不耐烦地打发道。 马文笑了笑,立即抬脚迈步,没多会儿,居然像黑色旋风一样消失在了大儒巷尽头。 闫至阳将弓箭收起来,又指了指地上的箭支:”给我捡起来。” ”我”我正想吐槽几句,但是又闭上嘴,乖乖地给他捡起来,送到手上。这段时间,我已经逐渐适应了被这货颐指气使地指挥来去。 ”找到这东西的来历就好办了。”闫至阳说道:”咱们先回去,我回住处上网查查资料。如果真是国家发掘过的古墓,一定会有很多新闻报道等资料。” ”既然是古墓凶物,你拿走放店里不就是了,为什么要追查来源?这跟赶走猪婆身后的女鬼有关系么?”我不解地问道。 ”凶物为什么凶,是因为上头附着了人的怨念或者诅咒。就像十八铜娃娃,我必须弄清来龙去脉,才能破解诅咒,化解干戈。这个同样也是。我只有弄清楚为什么这么多女鬼跟在这个碎盘子周围,我也才能送走她们。”闫至阳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为什么要花这么口舌跟一个笨蛋讲这些?算了,先回去再说。” 说着,我们仨出了大儒巷。一口气走出黑暗,我总算是松口气,感觉轻松不少。闫至阳说他要回酒店,让我送陈清姿回家,临行前嘱咐陈清姿,睡觉前把身上带着的佛莲暗器插在床边儿,可以暂时阻挡女鬼分队。 我见闫至阳搭车走了,我也在路边跟陈清姿等着空出租车出现。 等待时间里,我问陈清姿,既然马文这种老快递鬼消息灵通,怎么总裁哥不拿一个他大哥闫云晓的贴身东西给马文扫描一下看看,也许能找到大哥的下落线索。 陈清姿听罢说道:”快递鬼虽然传递阴阳两界的消息,但是拿着实物去让它们窥探线索是有必要条件的。这个必要条件就是,拿着去的这个东西,要么是随葬品,要么是穿在死人身上的衣服。闫家老大显然没死,鬼能知道个屁!”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我点头道:”不过刚才我忘了提醒总裁哥,要查凶物,也得查查寄出凶物的人吧?这比找到它以前到底埋在哪儿更有用” 还没说完,陈清姿立即转身一把揪住我的耳朵吼道:”就你聪明啊?!闫渣男比你聪明得多了,你都想到了他能想不到?!肯定去查了,你啰嗦什么?!” ”哎哎哎疼疼疼!”我叫道:”聪明就聪明呗你老拽我干吗?!” 陈清姿松开我的耳朵,冷哼道:”我现在很冷,心情不好,你最好别烦我。” 我闻言低下头仔细端详了一下陈清姿的脸色,果然惊讶地发现她的唇色有些发青,好像是冻的。想来身后跟着女鬼小分队,一般人早就死了,她能抗着多半是因为有点道法护航。 刚才去了阴气重的地方,现在又是晚上,鬼气正盛,自然是人更冷。想到这里,我赶紧将我的围巾解下来,围到猪婆脖子上:”用这东西挡挡寒气,如果还是觉得冷,我就把外套脱给你。” 陈清姿愣了一下,看了我半天,忍不住笑了,低声道:”呆逼。” ”哎你怎么说话呢。”我撇嘴道。 陈清姿伸出手摸了摸柔软的围巾,问道:”送你围巾的姑娘到底什么样子?她是干什么的?” ”温柔美丽,很公主,很白富美。”我笑道:”好像是总裁哥好兄弟的表妹。名字也很美,叫宁思。” ”宁思。”陈清姿重复道,抬眼看着我:”有多美?” 我想也不想地说道:”比你美多了。” 话音未落,我立即觉得小腿一疼,见陈清姿满脸不高兴地踹我一脚。还没等我有所反应,一辆空车朝着我们的方向行驶过来。 第二百六十五章 又一次意外背叛 陈清姿立即拦下车,钻到车里,咣当一下关上车门。将我关到门外。 ”哎,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不让我上车啊你!”我无奈道。 ”再去搭一辆车吧,豆芽!”陈清姿冷哼道。招呼司机一溜烟开走了。 我了个草!!我在原地气得直跳脚。 我又在冷风中站了十五分钟,才打到一辆空车。上车之后,我终于深刻地体会到孔圣人那句名言的意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到底说了什么了就跟我翻脸? 想想自己还跟这猪婆合租在一套房子里,不由有些郁闷。到家之后,用钥匙开了门,见陈清姿已经钻进洗手间去了,估计在洗漱。 我想起那个江西靖安县古墓的事情,便去了我的房间。打开手提电脑连接网线,查找这个古墓的相关信息。 果然被国家官方集体合法盗过的墓资料很好找,网上不少相关资料。甚至还有考古现场的视频。我挑选了一些资料看了看,见网上说。这江西靖安县的古墓果然跟马文说的一样,是一座2000多年前的楚国墓葬,拥有13米高的封土堆。 据古书??周礼ァ记载,古人以爵等为丘封之度,也就是说,古人坟墓的封土堆大小取决于爵位的高低。但是挖开古墓之后,让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这古墓里头没什么高贵的棺木,却埋葬着极其简单的棺材。棺材共有四十六副,里头有四十六具白骨化的尸骨。 通过考古专家们的头骨还原术,最终发现这四十六副棺材里埋葬的居然46位窈窕淑女,而这四十六个妹子身高高挑,面容美貌,死于豆蔻年华。 土层里居然还发现了完整香瓜籽,数量有上百颗。但是这些女子的骨骼全部呈现乌黑色,上面还有大量绿色结晶物。考古学家怀疑是大家共同服用了某种剧毒物质而导致死亡,或者同时受到了杨幂幂那样级别吊炸天的必杀技无敌香港脚的攻击,而中毒导致集体死亡。 古墓的主棺靠近东南角墓道口,里面确实出土了一片圆形金器,上面有精美龙形状纹,里面三圈简体龙纹,中间五组,外面七组,跟我们手上那破碎的金盘一样。考古学家说,这种金器环状物,是徐国的一种象征。 根据史书记载,徐国是一个曾经在中国历史上活跃了一千六百多年的国家。韩非子说它地域五百里,是江淮地区首屈一指的强国。春秋时期,徐国介于楚国和吴国等诸侯国之间,争霸之中国力衰弱,在公元前512年被吴国所灭。 劫后余生的徐国末代王章禹,带上幸存的国民西行,迈上了南逃之路。为了纪念当年的辉煌,徐国的子民以国为姓,便是今日的徐姓。因此靖安县就是徐国最后的归宿。 事后证明,这些死亡的窈窕女子们只是纺织女工,是给宫廷做纺织品或者织锦的。这整个墓葬群应该只是一片随葬墓而已。这随葬墓的墓主人是纺织女工的首领,他们集体为一个更大的古墓做陪葬,而那个墓葬的主人,才是末代徐王章禹。 考古专家认为,这位徐王病死,却很想在阴间也穿新衣服,于是要年轻女工陪葬,到阴间为他继续服务,编织美丽的衣服。这群漂亮姑娘很可能在死前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变成陪葬品,毫无防备地吃了王赏赐给的甜瓜等东西。却不知道那甜瓜上面带着剧毒,这一吃便去了阴间。 莫名其妙被杀,怨气冲天,这四十六个姑娘的阴魂千年不散,附着在这随葬的金盘上。想必,这些女鬼就是跟在陈清姿身后的那些。 看到这里,我总算明白了来龙去脉。敢情这碎盘子一分为三,所以四十六个女鬼也各自自动编队,附着在这碎盘子上? 于是我简单地算了个小学除法,吃惊地发现陈清姿身后跟着起码十五个古代织女鬼。卧槽,十五个一起跟着,难怪陈清姿总觉得冷。这一出门,那排场简直公主的节奏啊,跟着十五个啊。 看到这里,我突然听到厅里传来陈清姿的喊声:”豆芽!你赶紧过来看电视!” ”怎么着?”我立即跑到厅,见陈清姿擦着头发,对着我指了指电视节目。 我盯着电视机一看,见电视上正演出一档叫做??社会真相ァ的节目。是苏州电视台转播徐州电视台的一期节目。等我看了那节目标题,才恍然大悟:送子刘大师的骗局。 没想到总裁哥还真是说到做到,真有这一期节目出炉了。其实当时总裁哥给刘大师的那两条路都是一样的。第一,去警察局自首,那肯定是诈骗罪坐牢啊。第二,去电视台录节目。卧槽,那等于不仅是自首还外带乘坐电波的翅膀游街啊。当我看到节目里,出现在铁窗后的刘大师忏悔的脸之后,恍然明白了这个问题。总裁哥真尼玛腹黑。 不过这也算是大快人心除暴安良,十八铜娃娃的诅咒事件,算是有了个还不错的结局。 跟着陈清姿看完这一档节目,我便将刚才在网上查到的古墓女鬼信息跟陈清姿简单叙述了一遍。陈清姿听罢,说道:”就算知道了金盘子的来历,也不能去掉那东西上头的凶煞气,还是没什么用。这种事情,还是得问问闫渣男。” ”我说你别总渣男渣男的叫啊,好歹人家是想救你性命。”我无奈道。 陈清姿耸耸肩:”习惯了。其实不用他救,我随便把凶物丢弃给别人,女鬼自然都会跟过去。” ”这倒是个好主意,哎,要不我们丢给咱那光头老板?”我嘿嘿笑道。 ”豆芽,你也太不厚道了吧。虽然光头强不见得是什么好人,可总也不至于让他去死。十几个女鬼跟在普通人后头,没几天就会被鬼气缠身而死。”陈清姿翻了翻白眼,叹道:”我就勉为其难地暂时收着,让她们跟着我吧。反正在我身边,她们也不能作祟。” 说着,陈清姿到自己的外衣口袋里翻了翻,再度抓出那一把毛衣针暗器,轻轻转动按钮。我便听到”噗噗”几声,十几朵精致的银色莲花便绽放开来。 陈清姿将那一把暗器钉在自己的床头,便进屋准备睡觉。 我在屋外笑道:”要不我跟你一起睡?我是男人身上阳气足” 还没等我说完,陈清姿”咣当”一声关了房门。丰引圣。 我讪讪地回了屋,躺到床上去,心想同在一个屋檐下,那几个女鬼怎么就不来找我呢。难道是因为她们只认碎盘子在谁哪儿?可能碎盘子的主人才是她们的目标对象吧。 此番胡思乱想着,我很快沉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我便被电话铃声吵醒。迷迷糊糊中摸过手机接起来,便听到闫至阳的声音出来:”韩笑,我的红色锦盒在不在你那儿?” ”什么锦盒?”我打了个呵欠睡眼惺忪地问道。 ”废话,就是从梳妆楼拿回来那个!”闫至阳口气严肃。 我慢慢清醒过来,问道:”不是在你那儿么?” ”本来是在我这儿,但是昨天在大儒巷招快递鬼的时候,我从包里翻找符咒,锦盒好像掉了出来,被你捡走了。”闫至阳说道。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确实想起这个小插曲。当时闫至阳从包里摸出一道符咒,锦盒确实连带着掉了出来。但是当时我们的注意力都在招快递鬼马文的身上,闫至阳让我帮他捡起来,自己便去招鬼了。结果神似不愿透露姓名的唐马儒先生的快递鬼出现之后,由于我们大家跟他聊得挺h,一时间居然忘了红色锦盒的事情。 ”没错没错,我赶紧找找。”我立即从床上跳下来,跑到桌子边儿,抓起我的包抖了抖。扑棱一声,红色锦盒果然从我包里掉了出来。我顿觉安心,便对着手机说道:”得了总裁哥,这东西在我这儿呢。你什么时候来拿?” ”你仔细了给我带着,我上午就去你公司拿。”闫至阳郑重地叮嘱道。 第二百六十六章 狭路相逢 hlllll”我看到一个挺帅的年轻男人把这浣熊放在后头的废弃厂房门口。也不知道当时浣熊是昏睡还是怎么,反正是没什么动静。”刘朋说道:”男的放下浣熊就走了。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这东西都没动。以为死了呢,也就没管。可没想到第二天就在你们工厂门口看到这浣熊活蹦乱跳的。” ”是别人丢在后头厂房的?”我惊讶地说道:”佟亮是有个习惯,早上来的早,开门之后就在周围走走。总不会是有人故意把”说到这里。我突然闭上嘴。 ”故意把一只浣熊放后头让你们公司的亮哥看到,带回来养?”刘朋好笑地说道:”不可能吧,首先,他怎么知道人家就一定会带回来养。其次,这东西除了能吃也没什么用处,我觉得还是遗弃的可能性大。” ”你这说的也对。”我在心中暗自补充一句:对个屁!他是不知道佟亮的可疑身份,自然不会怀疑。但是这一件小事,倒是让我对干脆面君的前主人起了兴趣:”那人具体啥样?” 刘朋回想了一下:”不太记得了。也没看仔细。那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之所以觉得丢弃浣熊的人也许长的挺帅,是因为看他的个头。身板都很不错,想必长得总不会太差。” 得。这跟没说一样。我有点失望。 回头看着地上的干脆面君,我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想把这货带回去给老道看看,于是便一把将干脆面君从地上捞起来,打算抱回家去。 跟刘朋道别后,我一路上也没看到陈清姿。抱着干脆面君进了地铁站,立即有个工作人员上前拦住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随即目光落到我怀里的干脆面君身上,随即指了指一旁墙上的标记。 我抬头一看,墙上画着一只小狗的图案,打了个横杠,意思好像是不能带宠物进地铁。我不由有些郁闷,狡辩道:”那是说的不准带狗,我这不是狗。” 工作人员是个大哥,一口河南腔,嘴一撇:”咦!恁个龟孙,那是说不能带宠物,恁这不是宠物是什么?!” 我笑道:”不是宠物,我一点也不宠它。” 下一秒,我便被工作人员拎出地铁站。 我暗叹一声,低头看着干脆面君,见他一脸无辜地看着我,随即还跟我吐了吐舌头。 算了,打车吧。酷察ふ象声词ぴ,我拦下一辆车。 抱着干脆面君上车,路上司机不住地瞄我怀里,好奇地问道:”你这抱着什么呢?” 我一听这话,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干脆面君是国家保护动物,要是人家看我养这东西,去举报我可咋整。于是我说道:”是狗啊。” ”呦,第一次见这么奇特的狗,这不是那什么熊吗?”司机问道。 我笑道:”不是,它只是特别像而已。因为它是博美,藏獒,西施跟拉布拉多的串子。” 司机顿时晕了,看蛇精病一样看着我。我尴尬地对干脆面君笑道:”快,叫几声给司机大哥听听。” 干脆面君白了我一眼,趴我腿上呆着了。 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我赶紧下车抱着干脆面君往小区里跑。 等到了楼下宣传栏跟前,我瞧见老道正背着手在宣传栏那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我于是好奇地走过去,霍然见一张偌大的车展海报贴在宣传栏里。当然最主要的是,里面有个著名的暴露狂车模:干露露。 ”卧槽师父你在这儿看车模大腿?”我啧啧地说道。 老道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是我,便低声道:”别这么大声,我在这小区有头有脸的......” 我顿时汗了。确实有头有脸,是广场舞大妈的梦中情人。正说着,却真有几个大姑娘小媳妇边聊着边往我们这边过来。 老道赶紧将我拉到一旁,语重心长地说道:”徒弟啊,我教给你的功夫你都练会了没?” ”行了师父您也别装正经了。”我哭笑不得地将干脆面君塞给他:”你给看看,这浣熊是不是哪儿有点特别,或者怎么着?” 老道将干脆面君接过去端详半晌。干脆面君则伸爪子捂住鼻子不满地嘀咕。我一看乐了:”师父,干脆面君都嫌你身上臭呢。” 老道冷哼一声,将浣熊递给我:”我可看不出什么。我善观察人,对于动物不在行。毕竟不是人人都懂御兽之术。” 我有点失望地接过干脆面君,问道:”那这什么御兽之术算什么意思?” 老道说道:”这可是一门学问。你听说过有个高原雪城不?有人也叫那地方世外雪城。” 我回忆了片刻,突然想起在厉笙歌的梦里见过那地方,简直跟幻城似的:”是不是在南迦巴瓦峰,西藏那地方?城主是个挺英俊的男人,但是长着白头发?” 老道有点惊讶地看着我:”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我倒是没直接见过,我是在别人的幻境里见过,或者记忆里见过。”我说道,回想起厉笙歌记忆里那一幕”霸道城主爱上我”的桥段。 老道似乎了然了些:”明白,听说厉笙歌跟这个城主有过一段。这样吧,抱回去给陈丫头看看。她是厉笙歌的徒弟,也不知道懂不懂这些。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们公司的。”说着,我将佟亮的事情跟老道说了一遍。 老道叹道:”怎么这年头怪人怪事越来越多。得了,先回家吧。” 说着,我们俩上了楼。走到门口按下门铃,半晌后没听到陈清姿应答。想起晚上陈清姿莫名其妙生了点气,我估计这货是故意不开门,于是干脆摸出钥匙开了房门。 但是一进门,却见陈清姿正愣愣地站在厅,神色有点微妙的慌张。 ”出什么事了?”我问道,随即扫了一眼屋里。并没别人在场。 ”没事,我,我刚想别的事情呢。”陈清姿笑了笑,脸色有些不自然。 老道似乎也起了怀疑,四下看了看:”有谁来过?” ”哪儿有。”陈清姿说道,脸色慢慢恢复如常:”你们两个一回来就这么奇怪。刚才我在厨房想要做饭,听到门铃响,就出来看看,谁知道你突然开了门,就吓我一跳呗。” ”是这样啊。”我不再多想,便将干脆面君放到地上去。陈清姿到底是女孩儿,瞧见萌宠立即来了精神:”哎呀,你怎么把它抱回来了?以后你来养么?” 我想了想,说道:”没,我就是一时心血来潮带回来玩玩。”丰岛广。 干脆面君也会讨好姑娘,立即对着陈清姿的手蹭了蹭,水汪汪的眼睛瞧着陈清姿。 ”等着,我去做饭啊。”陈清姿笑道,转身进了厨房,关上玻璃拉门。 我回头见老道站在厅里,不住地提鼻子猛嗅。 我无语地说道:”师父,你干什么呢?” 老道低声道:”我闻到空气里有一股很淡的香味。” 我翻了翻白眼:”师父,空气里一直有你的臭脚味儿好么。哪儿香了。” 为了驱散臭味,我跟陈清姿回家的第一个习惯动作就是开窗。现在将近年关,天气很冷,但是没办法,实在忍不了那臭味。 ”不是,真有香味,你闻不出来?”老道摸了摸鼻子。 ”闻不出来。”我叹道:”师父商量个事儿呗。以后天天洗脚行么。” 老道嘿嘿笑道:”我不觉得很臭啊,我在自己的脚臭中很有归属感。” ”咳咳咳呸!对我们来说很有威胁感!”我冷哼道。 老道似乎终于放弃了去闻那什么陌生的香味,转而抓起电视机柜子上放着的台历,取出旁边一只签字笔,在本月的二十号上画了个圈。 ”师父你干吗呢?”我走过去不解地问道。 老道嘿嘿笑道:”这号有车展。” 卧槽,这老家伙是惦记看车模大腿。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一件事:”师父,楚歌的阴魂呢?” 老道笑道:”今天被我送去寺庙超度了。他母亲也认了个干儿子,皆大欢喜。”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一拍大腿,嘀咕道:”早知道晚一天送他去。这样说不定他在屋里还能看到刚才谁来过。” ”师父觉得刚才有人来过?”我问道。 老道瞪了我一眼,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道:”我怀疑是有人来过,但是陈丫头不说,咱们也不好继续追问。” 第二百六十七章 玄天剑的下落 ??没想到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刘朋问道:”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闫至阳说道:”楚歌去世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母亲。如果你肯帮她度过这几年丧子之痛,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作为报酬。” ”不用了,我可以答应。”刘朋说道:”而且我妈妈病故了,如果说又多了一个人关心我,我会觉得很高兴。” 刘朋这一席话倒是让我俩有点感动。闫至阳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就告辞了。” 搞定刘朋的事,我们从修车厂出来。刚出门,闫至阳便接了一个电话,简单说两句之后,闫至阳挂了电话,回头看着我们:”陆萍,你带宁思先回酒店。至于韩笑,跟我来吧。” 宁思表示不乐意。不过依然被平哥拽走了。等这位大小姐一走,我才松了口气。那心情简直给送走了一只易碎的古董花瓶一样。这要是花瓶在我手中碎了或者被偷了,两大家族都不会饶了我。 ”好吧。现在去哪儿?”我问道。 ”云昔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去晓风残月茶馆一趟。你也去吧。”闫至阳说道。 ”这茶馆我倒是去过。听说老板是你大哥的女朋友。”我笑道。 ”不是女朋友,只是好朋友。”闫至阳说道:”云昔查到那个盗墓贼李宇的行踪,正把他带到晓风残月等着我们呢。” ”我们?”我苦笑道:”说起来楚歌的托付是给你的,跟我没啥关系吧。” ”一起去。”说着,闫至阳不由分说将我拽到车上去。由于刚才挨了揍,我这全身发疼,也没啥力气跟他折腾,也就只好坐了上去。 一路上,闫至阳都没怎么说话,倒是在等红绿灯的时候顺手丢了一袋膏药给我:”扭伤手腕了么?贴点膏药。” 我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心想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卧槽?目中无人的总裁哥很少关注我,这次就扭伤了手腕居然被他发现了? 我惊讶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却见闫至阳的神色有点不对劲,确切地说似乎有点尴尬。 ”你今天出门没吃药还是怎么?”我忍不住问道。 ”你说什么?”闫至阳说道。 ”平时不见你这么关心我啊。”我啧啧说道:”所以我才想问问你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还是?” ”我”闫至阳刚说到这里,前方红绿灯一变,突然一个急刹车,于是我一个没留神,撞到窗玻璃上去。 ”擦你故意的吧?”我啐道。 闫至阳转过头刚要跟我说话,目光突然落到我的腿上:”那是什么东西?”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老道给我的那张画着符咒的纸掉了出来。 ”哦,这是我师父给的,说什么最基本的道法,让我练习,以后用得上。但是也没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我说道,便把那张纸给闫至阳看。 闫至阳拿过去一看,顿时皱紧眉头:”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师父给的啊怎么?”我不解地问道。 ”这东西是开启封灵契的咒语!你师父怎么懂这个?!”闫至阳冷冷问道。 ”什么?!”我吃惊道:”开启封灵契还有特定咒语?” ”没错,而且也有特定的指诀。这张纸上就写了这样的内容。”闫至阳皱紧眉头,很生气地捏紧纸张,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心中惊讶,但是并不认为老道是那种觊觎闫家封灵契的歹人。但是按照闫至阳的风格,起码得收拾我一顿。可我等了半天,却没见他动手,只是将那纸甩给我,随即再度开车往前行。 这倒是让我有点诧异了。按照平时,霸道又任性的总裁哥就算不揍我也得骂我一顿。貌似今天这货一再容忍,简直有点匪夷所思。 此时,车子到了晓风残月门口停下。 我瞧见岳黎正站在门外等着,蛾眉微蹙。见闫至阳跟我走到门前,立即问道:”至阳,出什么事了,我刚才看到云昔带着几个人把一个男人绑来了。” ”黎姐,人在哪里?”闫至阳问道。 ”在三楼。”岳黎说道。 我跟着闫至阳走上三楼。这楼上没有人,远远地我看到岳黎的休息室开着门,云昔似乎在里头,外面站着几个把黑西装穿成了骇帝国风格的大汉。 ”这什么阵仗啊这是?”我问道。 ”云昔把李宇捉来了。”闫至阳说道。 我勒个去,萌妹子人不可貌相啊,那么点儿的个子居然能徒手擒秃瓢。 进门一看,李宇被绑在椅子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来早被人揍过了。一旁的云昔瞧见闫至阳,立即迎了上来:”闫哥哥!我把李宇抓来了!” 闫至阳对她笑了笑,随即问李宇:”你为什么杀了楚歌?!” 秃瓢装傻:”什么?楚歌是谁?” ”少跟我废话,也少给我装样。”闫至阳下巴微微抬起,云昔立即会意,上前就给李宇脸上来了一巴掌,那声音清脆响亮。 我都替李宇眼前冒金星。不过这小子依旧咬死了不认识楚歌。 云昔冷笑道:”没事闫哥哥,看我怎么整死他。”说着,我见这货居然从随身的包里取出盒子针来。 那针虽然像是平常用的绣花针,但是这小姑娘明显不是来绣花的,而是来学容嬷嬷的。 我见她解开李宇上身的绳子,将他的一只手拽出来,拉在跟前。大概是被绑住手臂发麻,李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便被云昔将一把针挨个扎进手指头里。丰估纵。 所谓十指连心哪个都疼,李宇于是爆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我看你说不说!”云昔喝道。我在一旁看得头皮发麻,心想这真是人不可貌相。外表越可爱,内心越恐怖啊! 扎完一只手的时候,这货不说。于是云昔毫不犹豫地把第二只手也扎满了。这会儿我都快看不下去了。闫至阳似乎见怪不怪,依然很淡定。 ”说不说?”云昔冷笑道:”再不说也没关系,我” ”我说我说!”李宇满脸冷汗赶紧说道:”楚歌是我杀的,魂魄也是我用邪术给吊起来的!” ”为什么杀了他?!”闫至阳喝道。 ”他,他看到我拐走了个小姑娘,去派出所举报我。”李宇说道:”这事儿虽然,虽然我花钱压下来了,但是这小子居然总跟踪我,人还挺鬼,好几次我都没抓住他,还被他拍了照片去。我为了,为了灭口吧,就让人去他学校给他偷偷带出来,想找个地方解决了就完了。没想到去的那人说,他扮作学生混进去,找到楚歌的宿舍,正看到那小子在阳台晒被子,所以就从后头推了他一把,这就摔楼下去了。可巧的是楼下放着几根钢管子,正好插到了,插到要害,人就死了。” ”你这秃瓢,人都死了,你还扣押人家的阴魂干什么?”我问道。 ”那,那我也怕这小子的鬼魂去跟快递鬼多嘴,泄露那些事,索性就这么干了。”李宇低声道。 ”你这秃子还挺坏啊你!”云昔啐道。 ”那你跟佟亮是不是认识?”我问道。 ”不认识......”秃瓢言辞闪烁。 ”扯淡,我分明看到你跟佟亮见过面!”我喝道。 云昔在一旁冷笑道:”秃子是看我针用完了不怕被扎了是么。没关系啊,我可以把扎在你手指头里的针再拔出来呀。” 卧槽,最毒妇人心啊!于是,一阵哀嚎声中,我瞧见云昔把那两把针又从李宇手指头上拔了出来。我在一旁看得,心想李宇这回左手算是废了,以后也就戒撸了。 ”我,我说!!”李宇的脸儿都白了:”别再扎我了行么,我都说。但是,但是佟亮这个人身份特殊,我,我只能跟这个小哥说。” 说着,李宇的目光落到我身上。 ”行,说就说,我就不信你还敢赖账!”我于是走上前去,俯身下去,将耳朵凑到李宇嘴边儿上。 可还没等我听到这货说话,就见突然一股力道从旁边传来,将我推了一跟头。我一个没防备,立即摔到地上去。 第二百六十八章 铸剑世家 pttttt”这位,龙姑姑?”我笑道,见她长得很不接地气的样子。一时间忍不住脱口而出。 白衣女人打量了我一番,冷然道:”你就是韩笑?” ”你认得我?”我有些愕然。 ”听清姿说,你想知道闫至阳的事情。”白衣女人说道,声音跟她的眼神同样清冷。 ”是啊。您知道他的事?之前他害过我,我一直想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端详着这女人的模样,猜测她跟闫至阳到底是情人还是仇人。或者是怨气冲天的前女友。所以这句话倒是比较中立,也没提到闫至阳救我的事情。 ”闫至阳害你,应该是为一个叫做封灵契的东西。”白衣女人冷冷说道:”这东西原本是他家的家传宝物,但是却被他的父辈遗失了。” ”什么?那闫至阳到底是干吗的?跟龙姑姑你又有什么关系啊?”我越发疑惑不解。 白衣女人转过身来看着我:”你若想知道他的过去,我可以给你看。但是你要答应我,看过之后。把你得到的东西给我,签订一纸契约,表示你乐意出让。” 我心想她提到的东西多半就是我跟陈清姿拿到的那盒子里的东西。在我看来大概是什么古董吧。可是我对这个完全不了解,留着也没用。而且虽然是我跟猪婆一起找到的,但是那也不是我的东西。既然如此,我便答应了。对于签订契约也挺搞笑的。看来这个龙姑姑十分谨慎,怕我后来再跟她们要回这玩意儿。这完全多此一举嘛。就算我敢要,你们能给么。就猪婆那架势,还不给我摔个狗啃泥。 白衣女人于是带着我们俩往村子里走。没多会儿,她走到一户不起眼的人家门前,推开大门,穿过院子,带着我们进了内室,这才关上门对我说道:”我不姓龙,我叫厉笙歌。” ”额,厉姐姐,这名字很好听啊。”我笑道。但是转头一看,厉笙歌却一点笑容也没有。于是我顿时很尴尬。 ”额,厉姐姐不苟言笑啊。”我讪讪地说道。陈清姿啐道:”少跟我师父油嘴滑舌!” 我只好没趣地闭上嘴。 ”当你看到我的过去之后,恐怕你也笑不出来。”厉笙歌说道。 ”我怎么看你的过去?”我问道。 厉笙歌说道:”我的过去,在琴声里。”说着,她走到案边,伸出手来,摸着案上的一架古琴。 此时我借着屋里的蜡烛光芒,粗略扫视了一下屋内的陈设。这可能是她暂时住的地方,基本还是跟农村的屋子一样,土炕,被褥。但是却特别设置了几案,椅子,香炉。案子上还放着几本线装书。 我靠如果不是我跟陈清姿穿着现代服装,我差点儿以为我穿越了。这位厉姐姐居然是古风铁粉啊。或者,她可能不是生活在现代都市里的人。 我见她面前那古琴很有些韵味。琴面是黑红相间漆,上头的花纹也很特别,像是梅花,又像是蛇腹的纹路。琴上还刻有”独幽”两个字。 虽然我一个送快递的不懂艺术,但是,也能看得出这琴逼格很高,跟眼前的龙姑姑一样的世外仙女很配。 而且,独幽俩字儿,也确实十分符合眼前的这位厉姐姐。 ”这琴不错啊。”我忍不住赞道。 ”算你有点眼光。”陈清姿在一旁说道:”这琴是一架古琴,从晚唐时期流传下来。你看琴身,五种断纹,还是罕见的‘梅花断’,可见历史悠久哦,有上千年的历史了。民国时期原本流落到了名琴师李静家里,后来辗转到了我师父朋友家中。现在博物馆里的独幽琴是假的,伪造的赝品。真的在我师父手上,是师父朋友送的,怎么样?” 我撇嘴道:”你牛逼,你博学,你就是百度百科。你脑子里的东西复制黏贴的吧。” ”我呸!你这豆芽!”陈清姿立即将床上枕头冲我丢过来。 我抬手接住。 厉笙歌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此时才说道:”好了,闭上眼睛,仔细听吧。” 我疑惑地坐下来,不知道她要怎么让琴声告诉我过去。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知道这师徒俩不是平常人,也许琴声都会说话呢。丰休女。 于是我靠在一张太师椅的椅背上,慢慢闭上眼睛。此时,厉笙歌的琴声响起,悠扬古朴,带着一丝凄然。慢慢地,我感觉意识有些混沌,眼皮发沉,没多会儿,便睡了过去,耳边只有那迷迷糊糊的琴音。 琴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见自己居然躺在一处繁花似锦的草地里。 我起身一看,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四周风景陌生。远处山明水秀,隐约能看出白云深处有青瓦白墙,建造在半山腰,不知是庙宇还是古宅。 正远望着那处古宅的时候,我见山路上突然有个人走了下来。等那人走近我,我才发现这人居然是闫至阳。但是,仔细看来,他的装束打扮跟现在不太一样。虽然容貌依旧高冷英俊,但是看年纪至少比现在年轻十岁。 难道这是二十岁的闫志阳,是那位龙女姐姐梦境里的人? 我八卦心顿起,心想这得仔细看看啊,指不定俩人有啥奸情。 带着这八卦小报记者的心态,我看着二十岁的闫至阳从我身边走过去。此时,我听身后响起一阵清柔的喊声:”闫哥哥,闫哥哥!” 我回头看去,只见一妙龄姑娘从山上跑下来,手中居然还拎着一只布包。我端详着这姑娘,但见她眉目清丽,笑容温婉,长发松松地束在脑后,穿着一袭白色长裙,脸颊旁缀着水滴形的耳坠,看上去真如凡间迷途仙女,说不出的清新出尘。 我心想这个姑娘难道就是那蒙面的白衣女人?她难道就是厉笙歌的少女时期?这不错啊,少女时代看上去单纯多情,咋现在冷冰冰跟个鬼一样。 看到厉笙歌出现,我也忍不住莞尔。明媚的春色,美丽的少女,看到这一切,任何人都会会心一笑。可是,我见闫至阳的神色则十分凝重,皱了皱眉。 ”闫哥哥,我跟着你一起走。”厉笙歌笑道。 ”不行,你回去。”闫至阳皱眉道:”我这次是去见一个仇家,我不想你牵连进去。” ”那我更要跟你去,万一你受伤怎么办。”厉笙歌说道,立即一把抓住闫至阳的胳膊。 闫至阳甩不脱她,也只好无奈地说道:”那随便你吧。”说着,俩人便一起走远了。我看着俩人的背影,从对话里推测,闫至阳以前应该是有个什么仇家,他自己对付不了,结果来厉笙歌家里请救兵。 可惜看他独自离开的模样,应该是厉家不想帮忙。但是,也许是厉笙歌对年少英俊的闫至阳一见钟情ね生活在这个山沟里应该也见不到几个年轻帅哥ぬ,居然就跟着私奔了。不过现在看她这样子,倒挺像是猴子请来的逗兵。 我正琢磨着,就见这明媚的场景随即一换,自己立即置身于一处高山雪原。 风雪交加,闫至阳神色凝重地走在前头,后头则跟着厉笙歌。山高路滑,厉笙歌有些跟不上闫至阳的步子。 ”闫哥哥等等我!”厉笙歌看着渐行渐远的闫至阳的背影喊道。 闫至阳起初并未停下脚步,后来似乎着实于心不忍,便停下原地,回头看着厉笙歌追上来。 ”我让你不要跟我来!”闫至阳突然怒道,一把抓住厉笙歌的肩膀:”你知不知道,这次上山,也许你也会死?” ”没关系啊,只要在你身边就好了。”厉笙歌微笑道,眼神清澈。 第二百六十九章 凶剑出世(上) afeeeee不过时间一长,我居然也习惯了,甚至有时候摸出套路。还能躲开她几招。 转眼到了十二月,天寒地冻的,闫至阳那边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我不由有了一丝庆幸,大半个月对方都没什么消息。是不是这货已经忘了找我收拾我。 或者,难道那天晚上那匹马没给他驮回去,反而开始了国内旅游?然后,闫渣男就死在了旅途上?想到这里,我又觉得心中一阵凉意。这样算不算犯法呢? 但是命运没让我嘀咕多久。这天下午,我送件回公司,见请假请了一个多月的佟亮回来了。他见我进门,立即笑着递给我一份快递:”你的快件。刚才有人送来的。” ”给我的快递?”我惊讶地接过来一看,见发件地点是河北承德。发件人是闫铭德。闫?我一看这个字儿就打一哆嗦。肯定是闫至阳家发来的。会是什么呢? 我举起快件晃了晃,感觉里面好像就是一张厚纸。妈蛋。别是什么律师信啊,别是闫二代出了什么麻烦。现在要请律师跟我打官司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地擦冷汗。佟亮在一旁看着我:”你好像很害怕?” ”没没没,”我自己都觉得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就是第一次收快递我激动。我自己先激动一下去啊。” 说着,我尴尬地往仓库那边挪。佟亮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发一言。我见他没跟过来,这才钻进仓库,拆开快递,深呼吸一口气,做好了接法庭传票和律师信的准备,伸手进去一捞 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里面放着的不是传票和律师信,而是一张红色的请帖。请帖做得很复古,打开一看,上头一行潇洒自如的毛笔字:韩笑先生:闫氏集团将于十二月二十八日举行鉴宝大会,望届时前来。地址:河北省承德市xx街道南栗骨香。落款人是闫铭德。 什么鉴宝大会?我看得一头雾水。可除了这精美的请帖之外,还有一封信,我打开一看,觉得字迹有点熟悉。仔细一想,卧槽闫至阳的字儿!虽然没看过他写过几个字,但是那字的操行我是一看即知。 天下没有人能写出这种拽得二五八万风格的字体。这封信很短,语气也不咋气,大体是说,二十八号是他们闫家的聚会之日,让我去呢是因为他正在家族大本营老巢里养伤,伤还没全好,这都拜我所赐。如果我不去,那就去法庭起诉我故意伤人。如果我偷偷泄露秘密跟人一起去,那也要去告我。如果我不去,基本就是法庭见了。 我一看这信,气儿不打一处来。闫至阳跟猪婆特么的是失散的兄妹吧?!有时候处理事情的方式也太像螃蟹了,任性霸道横行无忌,还特么鄙视人家正常走路的。 我拿着这请帖在仓库里来回踱步,犹豫着这咋处理。现在陈清姿出去送件了没在,但是她在的话,我要不要告诉她呢?可如果告诉了,估计她会跟着我去承德,或者不让我去。那这样的话,是不是闫二代就会真的去告我故意伤人?卧槽跟有钱人打官司那就是找死啊。 正犹豫不定的时候,我听到门外佟亮的声音响起:”陈姑娘回来啦!辛苦辛苦!” 陈清姿回来了?我心中一紧张,下意识地将信跟请帖一起塞到制服外套里。只听陈清姿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是啊,渴死我了,有水喝么?!哎,佟大哥,豆芽去哪儿了?” 我一听问到我,只好走出去冷哼道:”在仓库整理东西呢。你倒是能干。” 陈清姿放下水杯白了我一眼:”这点小事算什么。我继续去忙了。”说着,这女汉子又出门骑车走了。 我看了一眼笑得一脸和善的佟亮,心想刚才他那一嗓子明显是在给我预警。这货难道知道什么?丰系巨。 ”我说亮哥,你刚才是故意的吧?”我低声道:”你为什么帮我,为什么知道我不想猪婆看到这快件?” 谁知佟亮神秘地笑了笑:”小兄弟,哥是过来人,我看你收到快递的表情,就觉得你可能是有些事不方便让人知道,比如陈姑娘。你想去赴别人的约就去吧,我不会乱说。” 卧槽?这是当我外头有女人,脚踩两只船?我本想辩解一番,但是想来这玩儿越描越黑,算了,就让他这么认为得了。不过这家伙怎么就知道我去赴约?转念一想,可能是摸着里头的东西像是请帖而已吧。于是也没深究。 从河北回来后,干脆面君就总喜欢跟着我忙前忙后。其实他也不是忙,而是眼馋我经常随手买回来的巧克力啊,麦丽素啥的零食。由于常有好吃的,这货居然慢慢舍弃原来主人似的,总跟我一起。时间长了我也就习惯了。 这次收到请帖和信之后,我权衡半晌,决定还是乖乖去赴约。一则我是怕闫二代真的打击报复,那可能要在监狱里度过我的青春岁月了卧槽。二则,看他的请帖这意思,好像不是找我去秋后算账的,反而是作为人去参加什么大会。 这倒是让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闫二代家里到底干啥的,还特么开大会鉴宝?于是当晚我偷偷搜索了一下鉴宝大会,闫氏集团,但是出来的结果让我吃了一惊。 原来闫至阳家里真不是盖的,家族里的人除了政界要员外,不少都在经商。有自己全国各地开工厂的,有开餐饮的,还有买卖鉴定古玩的。 而新闻上也隐约讲了一下闫至阳一家子的出身。确实是满清贵族,闫至阳的爷爷还曾经是国家考古队的教授来着,父辈开始经商,闫铭德是闫少的二大爷,也就是做古玩生意的那位。中央电视台有一档子鉴宝节目,好像还是闫氏集团出资赞助开播的。 我看到这里顿时傻了,心中越发坚定了前往承德的念头。闫二代这么叼,我特么还是负荆请罪去吧我,争取宽大处理,否则伤了他家太子爷,我有九条命也特么不够赔的啊。 打定主意去承德后,我跟老板请了假,并特意隐瞒了陈清姿。等买了车票上了车,我才给她发了个信息:这几天身在安徽老家的父母生病,得回去探望,一星期后回来。 发完之后,我便关了机,防止穿帮。等下了车之后,接到陈清姿的短信,这货居然没跟往常一样说卧槽,而是很关心似的说道:”早回来,希望老人早日康复。豆芽,有什么事儿就打电话。 卧槽,看到这里我倒是有点过意不去了。收起手机,正待往出站口走,就见俩人迎了上来。我立即停下脚步,打量了一下这俩看似找茬的西装男。 两个人都高大威猛神色冷峻,戴上墨镜就是黑帝国。更要命的是,这俩好像是冲着我来的。我心中犹豫不定,就见俩人须臾间到了我跟前:”是不是韩笑先生?” ”是,你们是?”我问道。 ”闫少爷让我们来接你。”西装男说道,一个拉过我的行李,一个半搀半推其实很强硬地将我推着往外走。同时,俩人还打了电话:”少爷,人接到了。” 我听了这话心中打鼓。看这架势,这有点找我秋后算账的意思啊。没等我想明白,我就被推上了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坐在车里我心想,妈蛋闫二代本人算是低调了,没想到家里这么叼。看这车的架势跟俩黑衣人的装扮,应该是家中养的那种全职贴身保镖。 第二百七十章 凶剑出世(中) ??¤我将这些跟宁思一说,宁思点头道:”照你这么说,我也觉得这个自杀的女生挺奇怪的。更奇怪的是楚歌。他的死跟方塔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会被困在里面呢。” 我说道:”去了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闫至阳已经将车开到了苏州大学门外。下车之后,我远远就看到了夜色下的方塔。 这座塔蛮高。目测起码二三十米高。建筑呈方形,各层东西南北四面辟出木质的拱形门,上覆四角攒尖顶,四角起翘,宛如鸟翼,翩翩欲飞。 我们走到那方塔跟前,见塔下辅以三级青石,南面石级作八字形。可从两侧拾级而上。这塔虽然有木门,但是门没有上锁,都是开着的。 我们仨沿着台阶走上去。进了第一层。由于里头黑咕隆咚,我们便摸出手机来照明。只见塔内是个四四方方的方室。四隅有砖砌八角倚柱,顶层用木梁架结构支承阁顶。 四面都是砖墙,第一层比较空荡荡,啥也没有。于是我们沿着侧边儿的木楼梯走上二层,第三层。底层砖级藏于夹墙之内。到了第三层瞧见那中间放置着横梁,悬挂巨钟,钟上铸有”文星宝阁”铭文。这钟有点破败,饱经风霜的样子。 ”这塔造得有些奇怪。”宁思说道:”总觉得哪儿有点别扭。” ”文星阁,也就是方塔最早是一风水塔。太平天国时期忠王李秀成曾经用作了望塔。”闫至阳说道:”但是,我也觉得这塔有点奇怪,好像里面的空间比外头小了不少。”丰叼上。 ”你说,这大钟是不是那个女孩上吊的地方啊?”宁思低声道,下意识地拽住我的胳膊。 ”你怕啥,现在有我在呢,难道还怕那女鬼吊下来。”我笑道。 可话音刚落,宁思突然”啊”地一声退到闫至阳身后了。 与此同时,我感觉背后突然一沉,仿佛有什么东西落到了身上。 我顿觉头皮发炸背后发凉,慢慢转过头一看,吓得打了个哆嗦。 我瞧见一双腿正慢慢地从巨钟里落下来,紧接着,是人的半截身子,正落到我身后,而一双鬼手,我正搭到我的肩膀上,我依稀能看到那手上还沾染了一大片血迹。 ”卧槽!!”我立即张牙舞爪甩着肩膀奔向总裁哥身后。 站到他身后的时候,我见那鬼慢慢地从巨大的钟里往地面下落,最后却停在离地面半米的地方不动了。但是,他的脸也露了出来,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们。 而我注意到他脖子上好像被麻绳缠绕着。吊死鬼?!怎么是个男的? ”瞧你吓得这德行,刚才不是跟思思说,有你在就不用怕么?”闫至阳笑道,从后背上取下弓箭,弯弓搭箭,对准那吊死鬼脖子上的绳子射出一箭。顿时让我有种精灵王子的即视感。 那吊死鬼的绳套被他这一箭射中,断了开来,那吊死鬼也便慢慢落了下来。我壮胆儿细看,却见这鬼貌似就是楚歌。 不过奇怪的是,吊着他的绳子虽然断了,可绳套依然绕在他脖子上没有取下来。 ”闫至阳,他脖子上为什么还绕着绳子?”我问道。 闫至阳抬头看了看大钟,对我说道:”把你的手机举高点儿,照一下大钟里是不是挂着什么东西。” 我于是使劲将手机举过头顶。亮光照射下,我果然瞧见那钟里好像真的吊着什么东西,但是高度太高,我看不清楚。 ”手机照稳了,我把那东西射下来。”闫至阳说道。 我只好挪到大钟正下方,举起手机对准大钟里悬挂着的东西。闫至阳弯弓搭箭,对准那东西射了一箭。 我听得”叮”地一声,弓箭落了下来,随即那东西也似乎落了下来。”好箭法”我话音未落,就感觉头顶上咚地一下,被什么东西给砸中了。 这东西似乎还挺硬,砸中我之后,我顿觉眼前金星乱冒,一摸之下,发现我头上多了一个大包。 ”还真射中了。”闫至阳没管我,而是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 ”我了个擦,你是故意的吧?!”我啐道。 ”嗯,是故意的。”闫至阳依然很叼地承认了,将那东西凑到手机手电筒光下看了看。我愤愤不平地也瞥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只见那是一只不大不小的木偶,古人的模样,梳着发髻,穿着铠甲,貌似是个木头做的兵卒。 不过,这木偶上面捆着几道白线,把一张纸一起捆绑在木偶人上。 闫至阳将那纸抽出来,我见上头写着一些毛笔字,什么丁卯啊之类,像是传说中的生辰八字。 ”大概是楚歌的生辰,所以他才被吊在大钟里出不来。”闫至阳说道。他这一说,我才发现楚歌虽然被闫至阳一下给射了下来,但是似乎一直站在一旁不吭声。 于是我回头看了一眼,瞧见这哥们儿依然维持落地的姿势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瞪着眼看着我们不说话。 ”阳哥哥,他是不能说话的那种低级阴魂么?”宁思问道。 闫至阳解释了一句,差点儿让我抽过去:”不是不能说话,而是他脖子上的绳套捆着说不出话来。” 说着,我见他将缠绕在木偶人身上的白线扯掉。随即,见证奇迹的时刻来到了:与此同时,我见楚歌脖子上的绳套也被去掉了。 去掉了绳套,那楚歌的阴魂才深呼吸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立即对闫至阳感激地说道:”谢谢!” 闫至阳摆了摆手,说道:”先不忙谢我,我问你,你说你死在宿舍楼下,怎么会被囚禁在这个地方?谁在这里吊了这个人偶?” 楚歌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死之后,便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带到了这里,然后我看到了一个女孩子的鬼魂。她说她对我有怨恨,所以让我做了她的替身,自己去投胎了,换做我吊在这里。” 闫至阳打量了他半晌,说道:”难为你被囚禁在这儿受苦,却没有很深的怨气,可见心性善良,不肯害人。不过,那个女鬼为什么对你有怨恨?” 楚歌叹道:”我们学校一直有个传闻说,一个学姐想不开,在这方塔里上吊自杀。但其实,她不是自杀,而是被杀。” ”怎么死的?”我好奇地问道。 ”大概是因为她漂亮,又成绩好,惹来其他人的嫉妒。似乎有人便买通了一些混混什么的,将她带到方塔里吊死了。其实她死的那晚上,我也在场。”楚歌叹道:”当时我还是个初中生,来学校找我哥哥,无意间似乎撞见了这一幕。可我当时吓得赶紧逃走了,根本没想起来去报警。等第二天新闻出来,我才后悔不已。” ”明白了,”闫至阳说道:”但这个木偶人应该不是那女鬼吊上去的吧?” 楚歌摇头道:”确实不是她,我也不知道是谁。不过几位,你们是?” ”这货是闫至阳啊。”我惊讶地问道:”你不是要找他帮忙么,难道不认识他?” 楚歌有些错愕:”原来是闫先生?不好意思,我被困在方塔里三年出不去,没有机会见闫先生。我确实有事求您。就像我信中写的,我母亲从我死后就一直思念我,手机里还保留着我的手机号,不时地给我的号码发信息,打电话。可我已经没有办法跟她说话了。” ”你想去看看你的母亲?”闫至阳说道:”阴阳相隔,我想你还是放弃你的想法吧。” ”不不,我虽然被困在这里,但是经常能看到来回阴阳两界的快递鬼。快递鬼大哥看我可怜,有时候会给我一些我母亲的消息。他们说,我的手机号闲置了三年,最近被一个少年人买走了。还给我提供了一些那少年的信息。好像跟我差不多的年纪,是我的老乡。原本也要读我们苏州大学,但是因为父母亡故家境不好,便辍学了。”楚歌说道:”所以,我想请闫先生帮帮忙,调查一下这个人。” ”你调查这个机主干什么呢?”我问道。 ”你是想让我看看这个少年人是不是靠谱,想给你母亲再找个儿子是么?”闫至阳问道。 ”没错,我母亲日夜思念我,这种执念,也让我放心不下,不能安心去轮回转世。如果闫先生能帮我完成这个心愿,我来世必定结草衔环,报答您的恩德。”楚歌说道,言辞恳切。 第二百七十一章 凶剑出世(下) befffff”哦,宁思的表哥?”我恍然道:”原来你跟医生说的那个什么溶血症,就是你说过要提前设置下的劫难。讲给医生听。他就会帮着婴儿避免劫难,这办法好啊。” ”玉柒?”一旁的陈清姿惊讶道:”就是那个卜算出著名预言的那人?” ”哦?你身在雪山,居然也知道那个名动天下的预言?” ”啥预言?”我好奇地问道。 ”别看我在雪山,但是我们雪城并非封闭的所在。很多事情,我也是耳熟能详。”陈清姿冷哼道:”我知道这个人,人称七爷,是个几乎与唐朝李淳风齐名的卜算师。他曾经在三年前算出过一则预言天下的卦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卦象说的应该是:一朝两都龙脉断,玄天彻地震金銮。江山易主狼星起,手握封灵天机变!可惜对于卦象的解释也是众说纷纭。但是大家认为最重要的最后一句,手握封灵天机变。所以,封灵契才变成人人争相去夺的玩意儿。” 闫至阳冷哼道:”天下之人多有贪念。以为这卦象说,得到封灵契就能改变这天下时局。可我看并非这样。只是我并不知道。你师父居然也想要这东西。” 陈清姿啐道:”我师父想要怎么样,你管得着么?!” 我见俩人又有要吵起来的节奏,赶紧拦住:”好了两位,这事情先打住,既然解决了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现在问题是,猪婆身后跟着的一小队鬼子怎么办?” 闫至阳说道:”不是说了么,今晚找来那个快递鬼问问。” ”晚上了,找吧?”我指了指暗淡的天色。 ”嗯,先去一处凶地,才好招鬼。”闫至阳说道:”好在苏州也不少闹鬼圣地。” ”好在......”我撇了撇嘴。 决定之后,闫至阳便拦下一辆计程车。司机问我们去哪儿。闫至阳很淡定地说道:”大儒巷。” 司机则吃了一惊:”你们三位看来是外地来的吧?那地方据说挺邪的,晚上还是少去吧。就算住在那巷子里的人,晚上也没有出来逛游的。” 我一听这话,一半欢喜一半忧。总裁哥对各地的凶地所在地点真是信手拈来啊。但是听司机这么说,我又有点紧张,赶紧做好心理准备,指不定能见到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 车子穿街过巷,没多会儿,到了一条又黑又长的巷子口。车子停在路口,司机歉然道:”几位,你们还是下车自己走进去吧,我就不送了。” 陈清姿翻了翻白眼:”这点儿胆子。” 司机苦笑道:”你们别不信。我们这种夜班司机,晚上总能遇到点儿怪事。你看我车上还挂着观音牌呢。” 我闻言抬头一看,果然见司机车窗前挂着一张观音像,缀着红色流苏。闫至阳点头道:”行,我们也不为难你。”说着,塞给司机车费,便招呼我们下车。 我们仨刚下了车,司机便一溜烟开没了。 我扭头望着眼前这条巷子,发现这个大儒巷不算窄,但是看上去很深。貌似这是条有些年岁的古巷,两旁都是复古的青瓦白墙,高门大院,或者木门小户。 貌似是安装了路灯,也是复古的简约宫灯样式,估计是为了整体的美感。可是,却没有一盏是亮着的。 偶尔有几家家门口挂着红色灯笼,透出不算明亮的光芒。我撇了撇嘴,低声问道:”总裁哥,这大儒巷有什么传说?” 闫至阳照旧无视我,迈步往大儒巷走了进去。陈清姿也跟了上去。 我也赶紧跟上,不知是否心理作用,走进这个巷子,总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一路上黑沉沉的看不清路,我只好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照着脚下的路段。可手机上手电的光芒根本照不多远。 ”我说,这条巷子很长啊,我们要走到哪儿?”我问道。 ”再往里走走。前半部分住家比较多,后半段人少些,就算有动静,也不一定有人会注意到。”闫至阳说道。 于是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此时,我突然瞧见前方有个院子的院门开着,有灯光露出来,照亮了院门口那片位置。 ”哎,不是这巷子的人大晚上都不敢出来么?这户人家倒是特别啊,晚上还开着院门。”我笑道。 说着,我们仨路过那亮着灯的院子。我好奇地往院子里一看,见一个女的正背对着我们在院子里站着。可那个女的衣着有点奇怪,穿的衣服像是清朝戏服。 正在我好奇地盯着那女的看的时候,这女人突然转过头来。 等她转过头,我吓得头皮一炸。这女人胸前,脸上全是水渍,脸已经肿胀得跟白馒头一样,但是那种白中还透着青色。眼睛已经没了黑眼珠,只是一片白。更恐怖的是,这丫的居然没有脚,而是低低地悬浮在地面上。 ”鬼啊!!”我惊叫一声立即以快过刘烨抢微博沙发的速度跳到闫至阳身旁,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鬼,鬼,清朝鬼!” 闫至阳则很淡定:”你再回头看看。” 我胆战心惊地再度回头,却吃惊地发现那根本没有灯光,更没有院落。那地方只是两座房屋间的一片空地,貌似还有一口古井。夜色迷蒙,仿佛那井口边儿有缭绕不去的雾气笼罩着。 ”没了?去哪儿了?”我问道。 陈清姿回头看了看,说道:”我刚才怎么没注意到有什么东西?” ”鬼也是见人下菜碟的。我们两个都是修道的人,一般的小鬼见了都会下意识地躲避。至于韩笑这个废柴,由于只是普通人,所以只有被吓的份儿了。”闫至阳说道。丰余他。 ”你我不跟你吵。”我愤愤道:”我说,咱们还走啊?这地方够荒凉了,都特么出来清朝鬼了。” 闫至阳说道:”再走两三米。因为刚才那口古井是清朝年间留下来的。据说以前那地方有座大宅院,住着的是大户人家。这户人家有个丫鬟因为某些原因跳井死了。可能是尸体一直没处理,腐烂在古井里头,阴魂也就被囚禁了吧。” 说着,闫至阳站住脚步:”就这里吧。”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这地方还不如巷子入口处明亮,几乎是一片漆黑。两旁的古风房屋似乎无人居住,没有灯光,也没有一丝人声。 我见闫至阳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道符咒,拈在手中,念咒拈诀:”潜心于渊神为破,请鬼!” 随着一声咒语,他便将那符咒丢到地上去。那符咒像是一道钢板,居然重重地砸到地面上,发出一道微弱的光芒。 光芒暗淡下去之后,我见一道鬼影瞬息间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见这鬼穿着快递鬼的黑色长马褂制服,但是由于身形比较胖,肚子位置凸起来,显得蛮臃肿。 再看这货的脸,圆敦敦的跟包子一样,两道弯弯的粗眉,大眼睛,样子长的不算难看,甚至带着几分敦实的喜感。 更喜感的是,这快递鬼两手正握着猪蹄,放在嘴边要啃。大概是冷不丁被召唤来,还没来及放下。 这鬼看到闫至阳之后,无奈地放下举着的猪蹄,说道:”我说闫少爷,下次你叫我的时候能不能别选在饭点儿?!我这饿着呢。” ”马文是么?”闫至阳冷然道。 ”明知故问啊你。”马文撇了撇嘴,回头看了我跟陈清姿一眼。当他看到陈清姿的时候,眼神儿立即变了。手上猪蹄一丢,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手,嘿嘿笑着走到陈清姿跟前:”美女” 还没等猪婆发火,闫至阳先走了过来,伸手横在他跟陈清姿之间,冷笑道:”马胖子,这几天不见,色胆儿越发大了啊。” 第二百七十二章 空白绢帛 ??”原来是这样。”我啧啧点头道:”果然还是有钱好,人家黑白两道有人,你这是阴阳两界有人。更叼。就是快递鬼不如我们干快递的,还能送货上门。” 闫至阳笑道:”人家是鬼,人鬼殊途,肯给你送信就不错了。还指望送货上门?” ”差评。居然不上门送货。”我笑道。 一路聊着,我俩再度回到闫至阳家里。到家之后,我见宁思居然没睡,在厅等着我们回来。我将围巾解下来递给她,笑道:”谢谢。” 宁思笑了笑,接过去,将那围巾抱在怀里。 ”得了,那围巾还是送给你吧。你用过的我不要。”闫至阳冷哼一声。转身上楼去了。 ”擦,我用过的怎么了??”我啐道。 ”你们明天一早就回苏州么?”宁思看着我问道。 ”是啊,我出来也四五天了。假期快到时间了。”我笑道。 ”那,那你还会来河北么?”宁思看着我。似乎不好意思地抿了一下发丝。 艾玛,妹子这是约的节奏么?我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她,见宁思脸色泛红,垂下头去看围巾。 我顿时美了,看来妹子是对我有好感啊。 ”要是有机会,我肯定来啊。你要是没事儿,也去苏州找我。”我笑道。 ”嗯,一定。”宁思灿然一笑,齿若编贝。 跟妹子互相道了晚安后,我乐呵呵地往房走去,准备睡觉。刚走到门口,见闫至阳擦着脸从洗手间走出来,倚在墙上打量着我。 ”你特么看什么看?!”我啐道。 ”看你啊,看我家妹子怎么就对你有意思。”闫至阳笑道。 ”我怎么了,我不好么?!”我挺了挺胸,随即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也觉得妹子对我有意思?” 闫至阳笑道:”不都说,爱一个人,从眼神就能看得出来。虽然思思对你说不上是爱吧,但是我看她似乎还蛮喜欢你。” 我顿时乐了,没想到屌丝终有逆袭时,白富美也能看上我啊。 闫至阳看着我,噗嗤一声乐了:”我说,你就别美了。你看过琼瑶写的一本叫做キ梦的衣裳ガ还是什么的小说么?” ”没看,我没你厉害,文化人,不仅看书还写书。”我冷哼一声。 ”那个故事讲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喜欢上经常来她家做的一个男人。你说为什么呢?”闫至阳笑道。 ”我又没看,我知道为什么?”我皱眉道:”我说闫至阳,有话直接放,别绕着弯展示你的高智商。”不知道爷听不出你到底什么意思么?? ”因为那个大家小姐有先天性心脏病,很少出门,所以那一辈子就看过那么一个男的。”闫至阳笑道:”跟思思差不多。她是我好兄弟玉柒的表妹,但是现在两人相依为命,比亲兄妹还亲。一直以来玉柒都过度保护这个妹妹,平时出去都是一大群保镖跟着,就算是出远门,也是自己亲自送到某个地方,托付给某个朋友。上学的时候,也都是读的女校,生怕有男的欺负了妹妹。所以从小到大,由于思思身体不好,虽然出门,却没离开过家里人的视线,接触过的年轻男人,除了她哥哥,就是我,跟我堂哥。我们都比她大好几岁,从小都是当亲妹子疼爱,所以她自然不会对我们有什么联想。你么,算是她面对面真正相处过的第一个同龄男孩子,大概是因为这个,才对你有些好奇。” ”行行,你别说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冷哼一声:”不就是绕着弯说我配不上你妹妹呗。” ”我就是这意思,所以别动什么坏心思。”闫至阳冷哼道。 卧槽,就这么直接承认了!!我顿觉下不来台,气愤之余一脚踹了过去,但却见闫至阳轻轻一个转身就躲开了我的攻击,我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到墙上。 ”哎哎哎疼疼疼,要死要死要死!!”我顿时原地单脚跳了半天。 闫至阳冷哼一声,转身上楼去了。丰肠布。 ”妈的,渣男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得收拾收拾你。”我啐道,一瘸一拐地进屋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被闫至阳从床上拽起来,说是赶飞机。 我只能不情不愿地起身。起来之后,告别宁思,又告别了依依不舍的妞妞,才走出家门。 出门之后蓦然回头,见宁思正披了一件红色毛呢斗篷在门口目送我们。天寒地冻,冷风刮过天边,居然刮下漫天的雪花。 闫至阳也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天:”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居然是初雪?”我有些激动,见漫天白雪中,穿着红衣的宁思格外好看,纯净得不染纤尘。 我呆呆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这时,闫至阳家的司机将车从地下停车场开了出来。 ”上车吧,我们去机场。”闫至阳拉开车门走了进去。我对宁思挥了挥手,也钻进了车里。 路上,我突然想起我俩一起去张家口的情景,便问他当时是不是故意骗我上火车,目的就是为了想办法让我说出闫云晓的下落。 闫至阳依然毫无顾忌不要脸地承认了:”没错,我虽然做不少生意,但是却没有开过杂志社。我是故意接近你,骗你上火车。同时,路上我在你的包间枕头上洒了让人昏睡的迷香,又点了几处穴道帮助你睡眠,只是想安静把你带回这边。” ”妈蛋,你直说会死??”我啐道:”那摸过凶物就会死,这个也是谎言了??” ”懒得解释,那要解释很久,”闫至阳说道:”我送你手串,其实也是帮了你。当然摸过凶物不会死,只是会在短期内有些影响。” ”擦,你特么骗我。”我顿觉上火。敢情我是光陪他折腾了。 ”为了报答你,我会留给你一笔钱。当然,这个黑曜石手串,你还是还给我吧。这是我大哥送我的。”闫至阳说道。 ”钱啊??土豪,拿钱砸我吧!”我立即眉开眼笑地将手串交给他:”对了,这个手串有些意思。我戴上它之后做过一个怪梦。不对,是见过怪事。” 闫至阳将手串戴到手上,漫不经心地问道:”哦,什么怪事?” ”我看过你家里你跟祖卉的合照,看到上面那首什么白头啊,携手啊,这情诗。你造么?那首诗在我家镜子上也出现过。”我说道。 闫至阳霍然转过头,神色一凛:”你说什么?!” ”我没骗你啊,骗你我是妞妞。”我说道:”真的。还有更奇怪的。我那晚做了个噩梦,可能是因为摸过梳妆楼古墓里的凶物,那凶物上残留的记忆让我做了奇怪的梦。这梦里有人要将我埋在棺材里,还有个掉牙的老太婆鬼要弄死我。幸好夜里接到几个空白短信,我从噩梦里醒了。可是短信却是‘我’发给‘我’的。我总觉得可能是有什么东西拿着我的手机,发了空白短信到我的手机上。你地明白?” ”怎么会这样??”闫至阳盯着那手串看了半晌,将它紧紧握在手里,沉默不语。 而这一路上闫至阳再也没说话。我看他脸色跟踩了狗屎一样臭,也不敢多说,于是沉默地上了飞机,又沉默地飞到徐州。 到了徐州之后,闫至阳似乎恢复了正常。依旧一张天下舍我其谁鼻孔朝天的臭脸。 我们俩按照快递鬼送来的地址,找到刘大师住的小区,但是扑了个空。这骗子没在家。打听了邻居才知道,刘大师又出去送子了。将近年关,骗子也加班加点赚钱,业务精神让人敬呸。 据邻居说,这附近有个小旅馆,旅馆老板娘生了个女儿,现在想生个儿子,就求大师送子。这不,大师又去送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温情的鬼魂(上) qvuuuuu想到这里,我顿时嘚瑟了。第一次有女神青睐啊。于是我问道:”难道真是来看我啊?” ”我还有一件事。”宁思抬起头来看着我,脸色微微有些泛红:”我也让表哥替你占卜了一卦。” ”给我?”我惊讶地问道。 虽然我不懂占卜。但是听说这东西算是窥探天机,窥探天机对凡人来说会有一定的代价,比如折寿,比如鳏寡孤独。虽然算几次卦也许不会怎么样。但次数多了始终不好。 所以真正的高人替人占卜,一般不肯轻易出手。对于这位大名鼎鼎的现代刘伯温居然肯帮我占卜,我着实受宠若惊。 ”对,他说你身边潜藏着一种不明朗的危险,可能性命攸关。”宁思微微蹙眉,如秋水般闪耀明媚的眸子看着我说道:”我怕你出危险。” ”这?”宁思说的这话让我一时间有点尴尬,也很是感动。可我身边的危险是什么?难道是黑衣人?但是现在有千年古装癖女鬼保佑我,还有闫至阳的人在暗中盯着。又有一个暴力狂猪婆,我觉得不至于对我形成巨大的危险。 那会是什么呢?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便只好先将宁思安顿在距离我住处比较近的一家四星级酒店里。附近最流弊的酒店只有四星。不过幸好这位大小姐也没挑剔。 安顿好了宁思,我跟她说要去公司工作。宁思立即表示要去看看我的公司啥样。我尴尬地想。就那破地方,指不定比闫少公司的厕所还小,有啥好看?但是宁思多番哀求,我也只好答应了。 反正光头强喜欢美女,如果我带美女去,他应该挺喜闻乐见。 宁思是个挺安静的妹子,路上,我一时没找到话题聊,一直沉默着也怪尴尬,于是我便将话题转到了闫至阳身上,问这货上学时候啥样等等。 于是宁思在路上讲了讲闫至阳上学期间的事情。貌似基于这家的优良基因,闫至阳上学时候也是个学霸,不迟到不早恋,还能给老师当眼线。不仅是学霸,课余时间,闫至阳也有丰富的课外生活。比如炼炼丹,画画符什么的,偶尔去坟地捉个鬼赚点外快。 听得我都觉得自己这学渣真是一头撞死算了。 到了公司后,刚进办公室的门,服小妹便丢给我一个快件:”九爷,没想到你还喜欢玩这套啊。” ”什么?”我心想我没网购东西啊。接过来一看,快递收件人写的是我的名字,但是电话不是,瞥一眼觉得眼熟,还没等我想起那电话是谁的号,我就发现了快递单上物品栏目里几个刺眼的字儿:情趣肚兜。 卧槽,坑爹啊,我什么时候买过这东西? ”什么啊,打开看看。”宁思好奇地说道。 服小妹看了看宁思,啧啧说道:”九爷,没看出你这屌丝这几天技能升级了啊。先是带来一个能文能武的美女陈清姿,现在又来一个风格迥异的。这肚兜是买给哪个的啊?” ”打开看看啊!”其他同事起哄道。另有一个欠抽的已经一把抢走了我手里的快递,三下五除二地拆开了。于是我立即瞧见一抹鲜红的肚兜被他扯了出来。 ”哎呦喂,九爷你够骚气啊!!哈哈哈”消声不绝于耳。 宁思脸顿时红了。我也很尴尬,此时立即想到快递单上那个电话号码:”不对,这肯定不是我买的!那个13八xxxxxxxx是谁的号?特么坑我呢??!” ”这手机号好像是老板的啊。”一个同事说道。 ”卧槽,光头强?”我吃了一惊,立即将那肚兜外包装的快递单子翻出来给他们看:”你们死定了,拆的是老板的快递。光头强肯定不像人家知道他好这一口,结果写了我的名字让我背黑锅。” 这个结果让我们大家都尴尬了。一时间沸腾的办公室静了下来。 就在我们大家互相交换眼神,刀光剑影地想要共同推举出一个肇事者的时候,我突然瞥见干脆面君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好奇地一把扯走了同事手里的红色肚兜,居然当做衣服给套在了身上。 还得意地在地上转了两圈。我跟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就在我们呆若木鸡观看干脆面君耍宝的时候,光头强老板走进办公室。于是我们的目光立即落到他身上。 老板愣了愣,随即看到在一旁穿着肚兜的干脆面君,顿时尴尬了起来。 没等我们说什么,老板喝道:”怎么回事,都不用干活了?!”丰欢冬。 我们立即作鸟兽散。老板一把将干脆面君拎到办公室,咣当一声关了门。 我偷偷瞥着办公室的门,没多会儿,就见干脆面君被扔了出来,哀叫着躲到一旁去。而它身上的肚兜已经被取走了。 看到这里,大家才窃窃私语地散了。我对宁思尴尬地笑了笑:”你看,我们这破地方就这点儿东西,也没什么好参观的。” ”那你现在是要去工作吗?既然去忙,就不用管我了,我在这附近玩会儿。”宁思说道。 我想起前阵子的黑衣杀手,立即摇头道:”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说到这里,我将她拉到一旁,低声道:”我让萧芊芊那个千年老妖女陪着你吧。” 刚说到这里,我突然感觉脖子后头一凉。我回头一看,赫然见一只苍白的鬼手正搁置在我的脖子上。那鬼手漆黑的指甲,苍白皲裂的皮肤,就这么贴着我的脖子绕了过来,直接掐住我的咽喉。 与此同时,我见一张苍白的双眼流血的脸霍然伸到我跟前:”说我是什么?!” ”啊啊啊啊!”我赶紧甩脱萧芊芊:”你特么别老吓人好么?!” 萧芊芊再度恢复正常,巧笑倩然。但是我这一激烈反应,却让办公室里其他人惊讶万分,吃惊地看着我。宁思似乎明白其中缘由,便低声道:”是不是阳哥哥家那个芊芊在你这里?我听他说过。” 想起其他人看不到萧芊芊,准以为我突然抽风是个蛇精病,便尴尬地笑了笑,对宁思点了点头。 宁思笑道:”你快去吧,我自己就行。” 我这才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就在我走出大门的时候,却见佟亮从身后追了过来,对我笑道:”今晚有时间没,请你跟你这位姑娘一起吃个饭。” ”请我吃饭?”我惊讶地问道:”为什么啊?” ”你看,前阵子我不在公司,听说都是你帮忙分担我的工作。我觉得怪不好意思,今晚想请你吃顿饭。”佟亮说道。 ”做这么久的同事了,你还跟我气啥。”我笑道:”不用了。” 佟亮则继续说道:”你不是正好有朋友来玩么,我请你们去一家很地道的馆子。你刚来苏州没多久,可能不太了解。” 我一想确实也是,我对苏州并不太了解,便没多想就答应了佟亮。他倒是很高兴,说晚上下班一起走。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不能让陈清姿一起去。我一想,宁思是闫至阳的妹妹,她看闫至阳从来都没顺眼过,万一到时候给宁思难堪,也确实不好,于是也便应承了。 一天很快过去,转眼快到了下班时间。我回了公司后,见宁思正坐在我的办公桌前低头看书。我四下看了看,见陈清姿没回来,心里没来由地暗中松了口气。 佟亮见我回来,便笑呵呵地迎了上来:”怎么样,咱们现在就去吃饭?” ”这还十分钟才下班呢。”我说道。 ”没事,早走个十分钟而已。况且由于今天的肚兜事件,老板早就回家呆着了,可能觉得没脸见人。”佟亮笑道。 ”那,那就走吧。”我捉摸着正好趁着陈清姿没回来的时候走。否则等她回来,指不定会为难闫至阳的这位妹妹。而我只有被她拎耳朵的份儿,根本无力反抗。看宁思这外表,一定是战五渣,指不定几句话就被陈清姿虐哭了。回头闫至阳知道了又要虐我。 在这几分钟内我经过了严密的推理并且决定,现在立马就走。于是我们仨带上随身的包,走出办公室。 第二百七十四章 温情的鬼魂(中) ??”那是什么地方?”我问道。 ”这附近有一座魁星庙,我查过县志资料,这座魁星庙是唐代尉迟敬德建造的。古代不少读书人进京赶考之前。都会在魁星庙里求一道符,保佑自己高中。唐宋时期,这附近的魁星庙香火鼎盛人杰地灵,就算是现在。也有去参拜魁星的。”闫至阳说道:”这座魁星庙正在这屋后,而张家夫妇从十几年前就搬到山上,所以,这地方的‘地运’,在一定程度上更增强了孩子的富贵命格。” ”既然这么叼,怎么那么容易就死了?”我对闫至阳的话持有怀疑态度。 ”这就是十八铜娃娃的诅咒所在。”闫至阳叹道:”孩子命格富贵,八字硬朗,原本是福寿绵长的上上乘命格。可惜。被这十八个诅咒人偶给运走了。这人偶看似像普通婴儿,其实是汉朝后宫有人用过的一种叫做‘运阴童子’的诅咒人偶。历史上记载,汉武帝时期。后宫巫蛊之祸,死伤无数。就连卫子夫皇后都牵连在内,被迫自杀。这个人偶,就是当时一个叫楚服的巫女研究出来的。” ”这十八个铜人诅咒人偶,是将孩子的运势一点一滴地运走,所以叫运阴童子。汉武帝的几个子女被无端牵连进巫蛊之乱并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很可能是被人下了这种蛊。我说过张家的孩子命格很贵气,而且阳寿比较长,我相信是有人看出这一点,并出于嫉妒,将这种福运运转到自己孩子的身上。由于一个铜人完不成所有的‘转运’,所以这人很恶毒地进行了十八次。其实,十八个死去的娃娃都是一个孩子的转世。”闫至阳解释道:”而这十八次不正常的转世,导致每一个婴儿的魂魄都是残缺的,等于把一个人的魂魄撕裂成了十八份。” ”这么残忍?”我撇嘴道:”听你说的好像有板有眼的,但是这谁能下这么狠的手,他跟张家什么仇什么怨?不过,你如果真招魂的话,是要送这十八个婴灵轮回转世?那,张大嫂现在又怀上了,会不会影响她现在的胎儿啊?” ”不会。一旦十八铜人娃娃进入轮回道,那张家第十九个孩子,就是个全新的生命,再也跟这十八铜人无关。”闫至阳说道,看了看天际:”阴阳交汇的时刻就要到来,你让开!” 我赶紧拉着妞妞退后,却见闫至阳在那十八婴儿的坟茔包围中念咒拈诀道:”潜心于渊神为破,招魂!” 此时,我闻到一股莫名的香风刮起,随即似乎见一道鹰的光影在他身旁盘桓飞过,而那十八个坟头上,突然出现十八个躺着哇哇叫的婴灵。 此时的婴灵虽然可怕,但是脸上身上的青黄色似乎消失了。除了脸色煞白不似人类之外,其他地方跟普通的婴儿没什么不同。 闫至阳从口袋里拈出一张道符,喝道:”收!”那十八婴灵须臾间合为一体,变成一道光影,飞入那符咒中了。 闫至阳赶紧将那符咒收好,再度放入口袋里。此时,天边一线晨曦透过山林,映照到了山顶。隐约有鸟儿鸣叫声响起。 我抬眼望了望天空,才知新的一天重新来到了。 忙活了一晚上,又冷又累,我下山的时候都感觉没精打采。可扭头一看,旁边的闫至阳倒是一点不见疲惫之态,疾步如风。 我只是木然地跟在他身后,见他又往张家夫妻所住的小木屋而去。 等到了木屋跟前,我见张大哥已经在门外等着我们,他看到我俩后格外高兴,立即迎上来问道:”两位先生,怎么样了?” 闫至阳举了举手中的箱子:”我们从后山挖了点儿东西回来,想给你看看。” 张大哥一听这话,赶紧将我们让进屋里。张大嫂也早起床了,正忙活早饭。 我在正屋里坐下,才感觉到一股暖意渗透进身上衣物,这才慢慢从又冷又累的境地里回过神儿来。 此时,闫至阳将手提箱放在桌子上,一边打开箱子一边问道:”张大哥,以前你们是不是找过什么人,问过孩子的相关事情?关于埋葬婴儿尸体的方位,或者生孩子之前,是不是有人说过什么?” 张大哥想了想,说道:”我倒是没找过,可我老婆信这些,找过一个什么送子刘大师。不过那也是几年前的事儿了。刘大师说了一些什么要注意的东西,我早就忘了,不过我老婆也可能记得。但是这跟我十八个孩子接连出事有什么联系?” ”我怀疑,是有人盯上你们家了。”说着,闫至阳打开箱子,将箱子推到张大哥跟前,给他看箱子里的那十八个铜人。 ”这,这是什么?!”张大哥吃了一惊:”十八个铜娃娃,真有这东西?” 闫至阳于是将刚才在山上给我解释的那通给张大哥又说了一遍。我见张大哥皱紧眉头,但神色里有几分不信:”不会吧,我们这儿的人应该不会存这种狠毒心思。大家乡里乡亲的,哪儿能下这种毒手。” 闫至阳很淡然地说道:”嫉妒,也是所谓的人之原罪。人很有意思,他们可能并不嫉妒非常成功的陌生人,却会嫉妒身边一些取得成就的熟人,或者家人朋友。俗称,见不得别人过得好。张大哥,你回想一下,在你这村子里,有没有一个人家的孩子今年十八九岁,独生子,并且很有出息,考上名校的?” 张大哥思索半晌,说道:”你这一说,我还真想起一个。我以前住山下,当时有个邻居,他家的孩子算起来,现在也该十八九岁了。前阵子我下山去买东西,听村里人议论说,这孩子现年考上清华了,在北京读书呢,是我们下板城乡的状元,好像也是整个承德的理科状元。” 闫至阳冷笑道:”那就是了。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张大嫂遇到那个送子刘大师,是不是在大约六年前?” 张大哥想了想,点头道:”差不多。对,我记得那时候新闻上说国家申办奥运会,那个刘大师说,我老婆能在这年怀上,我还说取个跟这奥运盛事有关的名字。”说到这里,张大哥的神色暗淡下来:”可没想到,孩子还是夭折了。” 闫至阳说道:”那好,接下来我们就去找这两个人,一个是张大哥你的邻居。另一个就是这刘大师。你们俩是被这两个败类害惨了。” ”我以前的邻居倒是好找,可那个刘大师,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啊。”张大哥面露难色。 ”这个您就别管了。我自己有办法找到他。”闫至阳淡然道。丰央医。 ”我有一事不明啊闫少,”我忍不住插嘴道,却被闫至阳打断了:”有屁快放。” ”哎,你也骂人啊你。”我瞪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六年前?这怎么判断的?” ”因为十二,是一个轮回。”闫至阳说道:”其实这十八铜娃娃的邪术,到了第十二个之后,就会自动失效。我刚才不确定对方怎么能继续下到第十八个,后来一想,可能跟张大哥提到过的送子大师有关系。八成这俩人是一伙的!” 刚说到这里,张大嫂的早饭做好了,喊我俩去吃饭。吃早饭时候,闫至阳详细问了问那个所谓送子刘大师的办法。 张大嫂说,那个送子刘大师的办法也很简单,首先准备红色鸡蛋66个,每天都要吃一个。然后取一段红绳,裁开,分别绑在手腕上,腰间和脚踝上,这是用来拴住小孩的。然后,在家里备好柳条,取”留”的意思,放在门窗上。每天也都要喝红糖水,等过七七四十九天,孩子就能安全无虞地生下来,并健康长大。 第二百七十五章 温情的鬼魂(下) vqrrrrr”你,你都知道?”陈清姿讶然道。 我听闫至阳说陈清姿手上有黑印子,便一把将她的手拽了过来。 只见陈清姿白皙的手背上。果真有几个黑印子。可看那黑印子像是手指头的印痕,这又让我疑惑不解。 我伸手蹭了蹭,见这黑色的东西居然蹭不掉。 陈清姿啐道:”别动手动脚的。我早洗过好几遍了,洗不掉。” 闫至阳冷哼道:”你最近是不是找过快递鬼?” 陈清姿讶异地盯着他半晌。随即恍然道:”哦,我差点儿忘了,你们家的人都会察言观色。对,我见过快递鬼,怎么了?!” 闫至阳皱了皱眉:”那东西不是随便谁都能见的。你找他们干什么?!” 我顿时想到总裁哥那晚让我看到的情景,不由打了个哆嗦。猪婆找那玩意儿干啥? ”我就喜欢找,怎么了?”陈清姿冷哼道。 ”也不怎么,这黑印子就是鬼气。鬼气在腠理。你不觉得怎么样。过几天入肌肤,你身上就会烂出一个疤痕。”闫至阳淡然道。 ”真,真的吗?”一听有疤痕。陈清姿脸色一变。女人就怕这个。 ”所以你要告诉我怎么回事,我好帮你。”闫至阳说道。 ”你有这么好心?”陈清姿冷哼道。丸向长。 ”那就让你的手留疤吧。”闫至阳说着。转身要进门去。 陈清姿立即叫住他:”等等,我,我告诉你。” 闫至阳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清姿。陈清姿冷哼一声,将我离开这几天发生的一件怪事说了说。 这次还是关于一件怪异快递的事儿。大前天,我们公司从中转站送来一个快递,小纸箱子装的,是寄往苏州大学文学院的。 本来这箱子也没什么。但是陈清姿准备将箱子送出的时候,却发现箱子全湿透了,就好像是在水中浸泡过一样。所幸能勉强看清楚地址,于是她拆了箱子,打算再度找个完好无损的纸箱重新包装好,否则户拿到被水泡成那德行的箱子,不得跟我们公司撕逼了啊。 于是陈清姿便在公司拆了箱子,将里头的东西取出来看了看。里头这东西也奇怪,居然是个破碎了一半的黄橙橙,像是金子一样的东西。 那东西像是盘子的一小部分,上头刻着龙形花纹,很精美,但是看上去很古旧。陈清姿顿时对这个东西很好奇,但是由于是别人的快递,也就没有多想,封箱装好,送去了苏州大学文学院。 原本以为这应该是个古董一样的东西,出来接快递的可能是个上年纪的老教授。 可是,接到快递的,却是个年轻女学生。女生看了一眼送件人,就兴高采烈地拿着这东西走了。陈清姿见有人收了快递,也就回公司了。 可不知为什么,当晚回来就有些感冒发烧,晚上也睡不好。第二天天一亮便醒了。但是第二天,也就是前天,警察局的人突然找上门,调查那个收件女生的事情。 收件女生名叫蓝雨,苏州大学文学院的大三女生。大前天收到那快递之后,便莫名失踪了。舍友立即报案,说最后一次见蓝雨,是看到她在校门口,从一个女快递员手中接过快递箱。 后来就再也没人看到过她。警察调查过蓝雨的同学老师,都不知道其下落,所以才连陈清姿都调查到了。 陈清姿自然也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既然牵扯到了失踪案,也便跟着去警察局录了口供。可没想到就在前天晚上,剧情急转直下。 蓝雨的一个好朋友报案,说她们俩相约去西塘玩,大前天下午出发,到了之后玩儿了一天,晚上一起住在西塘的一个旅店里。 但是半夜醒来,蓝雨却不见了。姑娘赶紧报案,警方这才知道,原来蓝雨居然在接到快递之后,就突然决定去西塘旅行,于是就找上自己的好朋友,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你们是没看那监控,我大半夜被叫去录口供,所以晚上一起跟警察看的。西塘那边的派出所发了视频来。”陈清姿描绘得很入戏:”西塘古镇小旅馆,雕花掉漆的木窗,灰沉沉的窗帘。少女午夜时分突然失踪,行李钱包都在,房间的门半掩着,冷风呼呼地刮。监控录像上照到旅馆外的一条青石小巷,一个白衣少女深夜独自出门,慢慢走向黑暗的小巷子,然后在小巷子消失......” ”行了,你这拍恐怖片呢?”闫至阳皱眉道:”那么现在蓝雨没找到是么?那昨天你为什么去找快递鬼?” ”我就觉得我送的快递不对劲。”陈清姿皱眉道:”总是感觉可能蓝雨的失踪跟那古怪的快递有关系。所以我给警察说了这件事。但是没人把这件事当真。我就偷偷晚上去了一趟蓝雨的宿舍,把那破金盘偷了出来。由于我看不出这东西来历,我就想着请个快递鬼试试看。” ”那东西你也敢请?”闫至阳皱眉道:”你是不是听你师父说,有这种鬼在阴阳界传递消息?” ”我请怎么了,谁还买不起纸钱!”陈清姿啐道:”就准你们请,不许我们请鬼么?” ”你还真说对了。”闫至阳冷哼道:”那种鬼不同于通常所见。快递鬼常年来往阴阳两界,有不少快递鬼刁钻滑头得很,并不是钱财能轻易打发的。再者,这些鬼并非一般的阴魂,鬼的年龄比较长,或者很长。年龄越长,身上的鬼气越重,那东西对人体伤害很大。所以我说,不懂跟快递鬼打交道的话,就不要轻易惹他们。” ”原来是这样。妈蛋,那个老色鬼,下次让我见了他,我就打得他灰飞烟灭!!”陈清姿啐道。 ”卧槽,哪个鬼那么重口味摸你的手?”我失笑道,终于明白陈清姿手上的黑色印子不是被鬼掐的,而是被摸出来的。我靠,耸人听闻。 ”找死啊你!”陈清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住我的耳朵。 ”哎哎哎要死要死要死!!”我呲牙咧嘴道。 ”色鬼,快递鬼。”闫至阳冷哼道:”是不是一个长得胖乎乎,总习惯性擦汗,笑得挺猥琐的快递鬼?” ”就是他,你认识?!”陈清姿睁大眼睛松开我的耳朵。 ”马文,这老东西现在还学会摸小姑娘的手了。”闫至阳冷哼道:”晚上我找找他,好了,现在带我去拿锦盒。” ”什么锦盒,你要拿走放着封灵契的锦盒?”陈清姿问道。 闫至阳没搭理他,招呼我一起进去找锦盒。我只好跟着他走。陈清姿一把拽住我:”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跟他这么要好了?” 我哭笑不得,瞥了一眼闫至阳的背影,见他已经进办公室去了,便低声道:”猪婆,那盒子给他不就是了。你师父不是拿着封灵契走了么?给他个破盒子有什么。” 陈清姿想了想,觉得似乎有道理,便点了点头。我心想,猪婆你别怪我没告诉你,你师父拿走的那个是假的。毕竟这封灵契是人家老闫家的,就算你师父跟闫至阳有啥过节,也不该拿走那么重要的传家宝啊。有本事你切了总裁哥的小jj丢到马桶里冲掉啊。 陈清姿松开手,我便跟着闫至阳进了办公室。今天办公室的人倒是蛮少,只有服小妹跟干脆面君在。服小妹的桌子在我旁边,干脆面君便坐在我的桌子上吃杏仁。 见我到了,干脆面君非但没躲开,反而抓了一把杏仁递给我。 我哭笑不得,接过来给了总裁哥。总裁哥没要,反而伸出手去摸了摸小家伙毛绒绒的头。 ”呦呵,亮哥今天没在啊?又回家看孩子了?”我笑道。 服小妹漫不经心地瞥了我一眼,点了点头。但是,当她的目光落到总裁哥身上的时候,眼神儿立即直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阴阳一线间 ??一系列疑问如泡沫一般塞满我的脑子,我不由叹了口气,这个闫至阳肯定有事儿隐瞒着我。我靠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还能不能玩儿了? 醒来之后我就没睡着。但是距离天亮还有很长时间。于是我决定躺在床上数草泥马。后来发现数到三位数的时候自己数乱了,不由在黑暗中掰自己手指,结果越数越精神,不知不觉地等到了天亮。 天一亮。我便迫不及待地翻找出闫至阳的电话打了过去。很快地,对方接了电话。但是电话通了之后,我想了想立即挂掉了。我能怎么去问人家,难道自己做噩梦还怪人家送我一串名贵手链?但是没多会儿,闫至阳的电话回了过来,我只好接了起来。 ”怎么,有事么?”闫至阳问道。 我抿了抿嘴唇,说道:”我说哥们儿。你从哪儿弄的手链,为什么我感觉戴上之后总做噩梦?”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笑道:”你做什么噩梦了?” 我于是将昨晚做的噩梦跟闫至阳讲述了一遍。讲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这特么比抗日玄幻片还扯淡,人家听了是不是会觉得我瞎编?但闫至阳倒是很耐心地听我讲完。之后说道:”你家在哪里?我们今天见一面吧。” ”见面?”我心想见面干什么,别是要把我分分钟送精神病院的节奏。 ”见了再说。”说着,对方挂了电话。我只好赶紧洗刷,看了一眼日历,今天是周日,虽然说快递行业没有周末概念,但是按规定我们周日是休息的,不去上班也不扣工资。于是我干脆不去了。 在楼下小区门口等了没多会儿,一辆黑色q7奥迪停在我跟前。车门摇下,闫二代对我笑了笑:”上车吧。” ”哪儿去?”我讶然道。 ”吃早餐。”闫至阳说道。我俩找了一间安静的西餐厅坐下,由于闫二代表示要请我吃,我便毫不气地点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吃饭中,闫至阳将几张照片推到我跟前,说道:”你看看这几张照片。” 我边往嘴里塞东西边摸过照片一看,只见第一张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跟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的合照。第二张,则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的照片。 我看到第二张的时候愣了愣。确切地说,这不是个老太婆的照片,这就是那天闫至阳给我看的,拥有年轻人的头发和肌肤,但是脸老得跟古稀老人一样的那女人的照片。 ”这都怎么回事?”我问道。 ??”这女孩儿叫胡蝶,其实只有十九岁。她前阵子被发现死在苏州吴中区那边的明月湾古村村后的一口废弃小水井旁边,一尸两命,死的时候已经有七个月身孕。”闫至阳说道,语气中不无惋惜之意。 ”十九岁怎么会这么老?”我吃惊道。 ”第一张照片才是她真正的样子,而第二张照片是她死前前几天的模样,就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一般。”闫至阳叹道:”这件事发生之后,算是奇闻轶事了,很快就有她认识的人拍照发在网上。我这才去采访她。” ”她......怎么说?”一夜白头这种事儿见过,一夜头发不白只是脸变老还真是世间奇闻。 ”说是找专家诊断过,她自己只是得了罕见的皮肤松弛症。但是我认为不然。”闫至阳说道:”还记得一个月前被你拆开的包裹么?那包裹就是寄给她,和她的情人的。” ”对了,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难道是她情夫?”我问道。 闫至阳点了点头:”没错,跟你猜的差不多,这是个很老套的狗血包二奶的故事。” 我擦,什么跟我猜的差不多,我没那么猥琐好不好?我猜的才不是包二奶,我猜的是男人是女孩的干爹好么! 闫至阳继续说道:”这个男人家里有个老婆,但是关系并不好,所以自己出来养了个二奶,这二奶就是胡蝶。但是胡蝶后来怀了小孩,便想男人离婚娶她。现在案子破了,凶手就是她的情夫陈旭。” ”可后来陈旭也死了,这怎么解释啊?”想起陈旭死的惨绝人寰,我不由觉得面前的色拉难以下咽,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脑浆。 闫至阳笑了笑,突然盯着我问道:”你相信鬼神之说么?”我顿时怔住。如果他在前几天问我这话,我可能会不以为然,回复一句:信你妹!但是现在,我倒是不确定了,尤其晚上镜子上头的那首诗。如果不承认鬼神,那就只能承认我是蛇精病。 ”我知道你不一定信。”闫至阳顿了顿,说道:”其实那个男士腰带扣和女士耳环,是从古墓里挖出来的东西。我怀疑这俩东西的出处,就是快递单子上那个地址。但是真正的快递单子只有你看过,你还能记得那地址么?重新寄出的快递上并没有寄出人的地址。我问过你们老板,他说因为快递单被撕碎了,所以看不清上面的字迹。” ”不可能撕碎。”我皱眉道:”当时我拆开的时候,还能看到那快递单上的地址。”但是说完这句话之后,我顿时想到佟亮养的那只贱兮兮的干脆面君。 一颗偌大的汗滴滴落,我满脸黑线地想,该不会是那家伙拉开我抽屉将快递单咬碎了吧?然后还佯装无辜?想到这里,我似乎看到干脆面君那一双佯装无辜的黑眼睛和它内心的无限奸笑。 ”好吧,我记得是河北沽源县草原什么的。”我皱眉道:”下面的字迹连我都没看清。电话号码我记不住,寄件人没有写。” ”沽源县草原。”闫至阳重复道:”这范围有点儿大啊。” 我问道:”你打听这个到底为什么?” ”我怀疑是那两件东西杀死了胡蝶和陈旭。”闫至阳正色说道。 我愕然想象着俩人将这古墓的东西戴在身上,然后被跟我梦里一样丑陋的老太婆给开膛破肚...我立即打了个哆嗦,声音也没了底气:”那,那摸过那俩东西的人会不会有事啊?” ”我不确定。”闫至阳说道:”我也不敢保证。”卧槽!等于说了句屁话。我无奈地想道。但是让我不解的是,那俩东西再怎么是值钱的古物,外表也太破旧了,谁会戴那玩意儿在身上? 于是我问闫至阳这个问题。但是他也没详细讲解,只是说那种东西在不同人眼里会出现不同的模样,说的似乎很拗口,不明觉厉。 吃完饭,闫至阳以一种瞻仰遗容的眼光看着我,语重心长地叮嘱,手上的黑曜石手链千万不能摘,否则不敢保证我的绳命安全。这几天他会找到破解办法,让我暂时不要担心。说完这个,他开车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阳光里直打哆嗦。 闫至阳走之前,也告诉我一件事:那腰带扣和耳环不见了。现场调查命案的警察表示没见过那俩东西。所以我站在原地愣了半晌,心想这俩凶物可别找我家里去。我不想被一个老变态开膛破肚,也不想一夜苍老......我特么还没跟妹子xx呢! 由于比较怕死,于是我去那个小区送快递的时候,打听了一下闫至阳说的那件惨事。结果事实证明,闫至阳没有撒谎,那俩人确实是惨死了。这事儿确实把我给吓尿了。万一摸过那东西的人都得死,那我岂不是也得完蛋,而且还得死得皱巴巴,让家里认尸都认不出来。 有了这个认知后,我整天过得够提心吊胆,生怕哪天真的身首异处。而我晚上也没闲着,各种梦境跟幻灯片一样轮播,都特么不就是晚上跟看不见的女鬼吟诗作对,就是自己被关进棺材,那感觉着实让人受不了。 有时候晚上不想睡觉,或者尽量少睡,第二天工作起来没啥精神,还送错过几个快递,被老板臭骂一顿。这天中午,我又困又累,坐在位置上十分郁闷,后悔当初还不如去蓝翔上学呢,那就不用干快递,也就不用收到这么奇怪的包裹。正郁闷之际,却见一道毛茸茸的影子凑了过来。我抬眼一看,见是干脆面君。这只贱兮兮的浣熊正歪头看着我,手中捧着两只没啃完的花生。 ”死开,我心情不好昂。”我啐道。干脆面君白了我一眼,跳到一旁去了。 ”怎么,心情不好?”突然地,一道低沉的男声在我头顶响起。我抬眼一看,见闫至阳居然走了进来。 ”你怎么又来了?”我没好气地说道,惊讶地发现干脆面君居然跳到他怀里。闫至阳莞尔一笑,将干脆面君抱在怀里,伸出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毛发。我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闫至阳的手,见他的手指长得很漂亮,修长匀称,但是手上却有几处厚厚的老茧。 当记者还需要干重活么?这个想法一闪而过之时,就听闫至阳说道:”我知道你最近睡不好,很想解决这个问题。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去一趟河北沽源县。” ”去那干吗?等等,这地方咋那么耳熟?”我疑惑地问道。 ”凶物寄出的地方,从哪儿开始,就从哪儿终结。”闫至阳说道。我立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跳了起来:”你知道怎么办?” 闫至阳说道:”凶物既然从那里寄出,我就有办法查出来。做我这一行的,有很多三教九流的朋友。”丸长名。 ”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我狐疑地盯着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可不信这世上有啥天上掉提拉米苏的好事儿。 ”为了我的杂志社。”闫至阳说道:”我上次没有说明白。我不只是杂志社的编辑,还是社长。这传奇杂志社是我开的,由于没什么特经典的文章,销量一直不好。所以我这次打算追查到底,调查后写出来,所以需要一个当事人来增加真实度,而你就是我的见证人。” ”卧槽,原来杂志社是你开的,土豪做生意做的都是情怀。”我咂舌道。但是他的提议让我有了一线希望,便立即答应跟他去沽源县。 而有了闫二代的帮忙,老板很顺利地准了一个周的假期,说卖给闫少面子。至于是什么面子,我也不知道,总觉得闫二代很牛逼。 第二百七十七章 水下王城(上) ??古惑仔沉默半晌。此时,那个靠在车门抽烟的男人丢掉烟头,走过来说道:”大哥。干吧。能得了一大笔钱,还能免费玩女人,有什么好犹豫的?!想赚钱就不能瞻前顾后。” 古惑仔闻言,点头道:”行。你定时间地点,到时候告诉我。” 女孩点了点头,笑道:”我计划好了就告诉你。我看这片树林不错,是城郊荒废的林子,就在我们大学后门不远的地方,方便动手。平时也没什么人。抓走蓝雨跟交换赎金,就在这个地方吧。” 刚说到这里,那巡视周围的年轻人低声道:”有人过来了。咱们走吧。” 那女孩闻言,随即向我转过头来。当我看清她容貌的一瞬间,顿时血液跟被冰水冲刷过一样冷了下来。 这女孩居然是林柔! 看到这里。我顿觉三观尽毁。说好的姐妹情深呢,说好的中国好闺蜜呢?!真相原来是这样!所谓的好闺蜜原来是一年多以前蓝雨绑架案的元凶!卧槽这简直比大头娘娘的徐姐姐更狠毒啊!! 我揉了揉眼睛。见眼前的幻境已经换了别的场景。可这场景很黄很暴力,过电影一样从我眼前闪过。 三个蒙面人绑架蓝雨。蓝雨被关在一个废弃小屋里遭受轮jian,毒打等等。由于声音跟图案都如3d电影般逼真,看得我毛骨悚然。尤其当蓝雨被压在男人身下,脸上那惊恐绝望的神色呈现眼前的时候,我顿时感觉周身都在发抖。 这场景虽然惊悚,可更让我惊悚的是人性,人心。 我下意识地捂住眼睛,就差自己给这场景打上马赛克了。幸好,到了这里之后,幻境消失,我又回到了屋里,看到面前惊恐的林柔跟宁飞晨,和一脸冰冷的蓝雨。 再度端详着林柔的时候,我顿觉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无法直视了。 ”林柔,你为什么杀掉蓝雨?!”我喝道。 ”我,我?”林柔全身发抖,脸色惨白。 ”什么?!你杀了蓝雨?!”宁飞晨不可置信地盯着她,又看了看我:”不,这肯定弄错了!” ”弄错么?这可是蓝雨自己告诉我的。”我冷冷说道:”一年前的绑架案,就是蓝雨的好闺蜜林柔策划的。说说吧,这到底怎么回事?!” 宁飞晨听了这句话,顿时目瞪口呆。半晌后,居然甩了自己一巴掌。 ”都怪我。”宁飞晨颓然道。 林柔上前拽住他:”你,你不要信这个人的鬼话!” 宁飞晨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一把拽开她的手。我看着两人微妙的神色,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宁飞晨,你脚踏两只船?” 宁飞晨一惊,随即居然没有任何辩驳。我顿时明白了。但凡闺蜜撕逼,多半是因为某个男人。想必是俩人都爱上宁飞晨,但是宁飞晨一开始中意于更为漂亮的蓝雨,让林柔十分怨恨。 因此找到相熟的人策划了绑架案,目的就是给蓝雨以致命打击,同时却又挺身而出去赎人,在宁飞晨跟前装圣母玛丽苏,果然是心机婊跟绿茶婊完美的结合体。 ”林柔,蓝雨真是你杀的么?”宁飞晨冷冷问道。 林柔此时脱掉温柔可人的伪装,冷笑道:”没错,我是害过她,可是这次警察也说过,蓝雨是意外落水而死,不是谋杀。你们有什么证据这么说,就因为眼前这个女鬼?你让她跟警察说去啊!”说着,我见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串很长的小珠子。 借着电脑屏幕的反光,我瞧见那小珠子貌似菩提子手串。与此同时,我见蓝雨冲她扑了过去。但是林柔手中的手串金光一现,将蓝雨的阴魂推到墙角去。 就在这一瞬间,我见林柔立即向门口奔过去。但是拉门把的时候,却始终没拉开。这不稀奇,闫至阳这个混蛋已经将门反锁了。 此时,被突然袭击的蓝雨立即蹿到林柔身后,便将双手搭上林柔双肩。可在这时候,我见林柔手中的手串再度发出金色佛光来。 蓝雨顿时痛呼一声,但是却没挪开双手。我见她原本惨白的水淋淋的手正一片片地开始瓦解。我虽不懂鬼是否会受伤,但是看这情况,一会儿这货的手臂也许就全都被佛光侵蚀没了,变身独臂杨过。 我刚要制止,却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响声,门猛然一开,林柔被撞得后退几步,摔到地上去。 我见闫至阳终于肯出现了。只见他对着林柔冷笑一声,将那碎金盘甩到林柔的脸上:”这东西你见过吧?” ”这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林柔立即回道。 闫至阳笑了笑:”碎金盘上附着了十几个冤死女鬼。你承认罪行,我就不让你死。可你若不承认,我就施法让女鬼们杀了你。” 闫至阳话音刚落,我顿时觉得屋里拥挤了不少。这回我是切切实实看清楚了这些女鬼的模样。 这十几个原本跟着陈清姿的古装女鬼此时出现在屋里,低头围观着坐在地上的林柔。这十几个女鬼确实身材高挑窈窕,身着飘忽的古装,如果不是脸跟白粉,表情跟纸人似的僵硬,这十几个都算是古典美人。 林柔顿时惊呆了。此时,十几个女鬼将手一起慢慢伸向林柔。林柔立即举起手中的菩提子手串,但是,佛光的威力似乎抵不过这么多女鬼的鬼气,一点点地暗淡下来。 眼见着女鬼们露出狰狞的脸,林柔立即大喊道:”我承认!这个碎金盘是我寄给蓝雨的!但是杀死蓝雨的也是这十几个女鬼啊跟我没有关系!!” 闫至阳冷笑一声,念咒拈诀道:”潜龙诀!”丸东亚。 这一声咒语之后,我见一道苍鹰的影子从他手掌中飞出,冲着那鬼群冲了过去。苍鹰奔突,阴魂被撞得四散了开去。 我看着那苍鹰再度回到闫至阳身旁,消失不见,心想特么的不是说潜龙诀么,为什么会飞出一只鹰,说好的龙呢? 不过,老婆饼里没有老婆,鱼香肉丝里没有鱼,那么闫至阳的潜龙诀里没有龙,这好像也是天经地义的啊。 闫至阳将那碎金盘再度捡起来,对着那碎金盘用手指画了一只符咒。那符咒散出银光,十几只鬼便像是被这符咒散发出的银光漩涡给吸进去了一般。 此时,那蓝雨的阴魂不依不饶地冲着摔倒在地的林柔扑了上去。这一瞬间,闫至阳充分发挥武林高手的超能力,从我手中夺走箭头,再一招丢向蓝雨的阴魂,将那阴魂钉在门板上。动作婉若游龙翩若惊鸿,一气呵成,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等蓝雨的阴魂被狰狞万分地钉在门板上的时候,我见闫至阳头也不回地只是抬起一只手拈出指诀,对着身后蓝雨的阴魂弹去。 我见一道符咒的光影钉入蓝雨阴魂之内,那阴魂便疏忽间被收入箭头上的拘魂咒。我啧啧看着,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弹指神通么。 解决完鬼,闫至阳冷眼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林柔。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万万没想到这姑娘居然会是杀人凶手。原本存有的怜惜之心如今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无比的恶心。 闫至阳冷然道:”我在这个房间里一早就安了摄像头,所以,刚才你承认的罪行,我已经录下来了。现在我让我的下属陪着你去自首,想必你也很乐意。” 林柔咬紧牙关,不发一言。这时候也没的说了,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可说。此时,门一开,陈清姿跟陆萍冲了进来。 第二百七十八章 水下王城(中) ??”哦,宁思的表哥?”我恍然道:”原来你跟医生说的那个什么溶血症,就是你说过要提前设置下的劫难。讲给医生听。他就会帮着婴儿避免劫难,这办法好啊。” ”玉柒?”一旁的陈清姿惊讶道:”就是那个卜算出著名预言的那人?” ”哦?你身在雪山,居然也知道那个名动天下的预言?” ”啥预言?”我好奇地问道。 ”别看我在雪山,但是我们雪城并非封闭的所在。很多事情,我也是耳熟能详。”陈清姿冷哼道:”我知道这个人,人称七爷,是个几乎与唐朝李淳风齐名的卜算师。他曾经在三年前算出过一则预言天下的卦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卦象说的应该是:一朝两都龙脉断,玄天彻地震金銮。江山易主狼星起,手握封灵天机变!可惜对于卦象的解释也是众说纷纭。但是大家认为最重要的最后一句,手握封灵天机变。所以,封灵契才变成人人争相去夺的玩意儿。” 闫至阳冷哼道:”天下之人多有贪念。以为这卦象说,得到封灵契就能改变这天下时局。可我看并非这样。只是我并不知道。你师父居然也想要这东西。” 陈清姿啐道:”我师父想要怎么样,你管得着么?!” 我见俩人又有要吵起来的节奏,赶紧拦住:”好了两位,这事情先打住,既然解决了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现在问题是,猪婆身后跟着的一小队鬼子怎么办?” 闫至阳说道:”不是说了么,今晚找来那个快递鬼问问。” ”晚上了,找吧?”我指了指暗淡的天色。 ”嗯,先去一处凶地,才好招鬼。”闫至阳说道:”好在苏州也不少闹鬼圣地。” ”好在......”我撇了撇嘴。 决定之后,闫至阳便拦下一辆计程车。司机问我们去哪儿。闫至阳很淡定地说道:”大儒巷。” 司机则吃了一惊:”你们三位看来是外地来的吧?那地方据说挺邪的,晚上还是少去吧。就算住在那巷子里的人,晚上也没有出来逛游的。” 我一听这话,一半欢喜一半忧。总裁哥对各地的凶地所在地点真是信手拈来啊。但是听司机这么说,我又有点紧张,赶紧做好心理准备,指不定能见到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 车子穿街过巷,没多会儿,到了一条又黑又长的巷子口。车子停在路口,司机歉然道:”几位,你们还是下车自己走进去吧,我就不送了。” 陈清姿翻了翻白眼:”这点儿胆子。” 司机苦笑道:”你们别不信。我们这种夜班司机,晚上总能遇到点儿怪事。你看我车上还挂着观音牌呢。” 我闻言抬头一看,果然见司机车窗前挂着一张观音像,缀着红色流苏。闫至阳点头道:”行,我们也不为难你。”说着,塞给司机车费,便招呼我们下车。 我们仨刚下了车,司机便一溜烟开没了。 我扭头望着眼前这条巷子,发现这个大儒巷不算窄,但是看上去很深。貌似这是条有些年岁的古巷,两旁都是复古的青瓦白墙,高门大院,或者木门小户。 貌似是安装了路灯,也是复古的简约宫灯样式,估计是为了整体的美感。可是,却没有一盏是亮着的。 偶尔有几家家门口挂着红色灯笼,透出不算明亮的光芒。我撇了撇嘴,低声问道:”总裁哥,这大儒巷有什么传说?” 闫至阳照旧无视我,迈步往大儒巷走了进去。陈清姿也跟了上去。 我也赶紧跟上,不知是否心理作用,走进这个巷子,总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一路上黑沉沉的看不清路,我只好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照着脚下的路段。可手机上手电的光芒根本照不多远。 ”我说,这条巷子很长啊,我们要走到哪儿?”我问道。 ”再往里走走。前半部分住家比较多,后半段人少些,就算有动静,也不一定有人会注意到。”闫至阳说道。 于是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此时,我突然瞧见前方有个院子的院门开着,有灯光露出来,照亮了院门口那片位置。 ”哎,不是这巷子的人大晚上都不敢出来么?这户人家倒是特别啊,晚上还开着院门。”我笑道。 说着,我们仨路过那亮着灯的院子。我好奇地往院子里一看,见一个女的正背对着我们在院子里站着。可那个女的衣着有点奇怪,穿的衣服像是清朝戏服。 正在我好奇地盯着那女的看的时候,这女人突然转过头来。 等她转过头,我吓得头皮一炸。这女人胸前,脸上全是水渍,脸已经肿胀得跟白馒头一样,但是那种白中还透着青色。眼睛已经没了黑眼珠,只是一片白。更恐怖的是,这丫的居然没有脚,而是低低地悬浮在地面上。丸每肠。 ”鬼啊!!”我惊叫一声立即以快过刘烨抢微博沙发的速度跳到闫至阳身旁,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鬼,鬼,清朝鬼!” 闫至阳则很淡定:”你再回头看看。” 我胆战心惊地再度回头,却吃惊地发现那根本没有灯光,更没有院落。那地方只是两座房屋间的一片空地,貌似还有一口古井。夜色迷蒙,仿佛那井口边儿有缭绕不去的雾气笼罩着。 ”没了?去哪儿了?”我问道。 陈清姿回头看了看,说道:”我刚才怎么没注意到有什么东西?” ”鬼也是见人下菜碟的。我们两个都是修道的人,一般的小鬼见了都会下意识地躲避。至于韩笑这个废柴,由于只是普通人,所以只有被吓的份儿了。”闫至阳说道。 ”你我不跟你吵。”我愤愤道:”我说,咱们还走啊?这地方够荒凉了,都特么出来清朝鬼了。” 闫至阳说道:”再走两三米。因为刚才那口古井是清朝年间留下来的。据说以前那地方有座大宅院,住着的是大户人家。这户人家有个丫鬟因为某些原因跳井死了。可能是尸体一直没处理,腐烂在古井里头,阴魂也就被囚禁了吧。” 说着,闫至阳站住脚步:”就这里吧。”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这地方还不如巷子入口处明亮,几乎是一片漆黑。两旁的古风房屋似乎无人居住,没有灯光,也没有一丝人声。 我见闫至阳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道符咒,拈在手中,念咒拈诀:”潜心于渊神为破,请鬼!” 随着一声咒语,他便将那符咒丢到地上去。那符咒像是一道钢板,居然重重地砸到地面上,发出一道微弱的光芒。 光芒暗淡下去之后,我见一道鬼影瞬息间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见这鬼穿着快递鬼的黑色长马褂制服,但是由于身形比较胖,肚子位置凸起来,显得蛮臃肿。 再看这货的脸,圆敦敦的跟包子一样,两道弯弯的粗眉,大眼睛,样子长的不算难看,甚至带着几分敦实的喜感。 更喜感的是,这快递鬼两手正握着猪蹄,放在嘴边要啃。大概是冷不丁被召唤来,还没来及放下。 这鬼看到闫至阳之后,无奈地放下举着的猪蹄,说道:”我说闫少爷,下次你叫我的时候能不能别选在饭点儿?!我这饿着呢。” ”马文是么?”闫至阳冷然道。 ”明知故问啊你。”马文撇了撇嘴,回头看了我跟陈清姿一眼。当他看到陈清姿的时候,眼神儿立即变了。手上猪蹄一丢,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手,嘿嘿笑着走到陈清姿跟前:”美女” 还没等猪婆发火,闫至阳先走了过来,伸手横在他跟陈清姿之间,冷笑道:”马胖子,这几天不见,色胆儿越发大了啊。” 第二百七十九章 水下王城(下) }yyyyy闫至阳笑了笑,说道:”陈姑娘,看来你这位朋友是惜命之人。不肯为了救你冒险。” 我心中”咯噔”一下,心想八成陈猪婆又得骂我几句,扭我耳朵。 但出乎意料的是,陈清姿却很平静地说道:”这很正常。我不需要别人为了救我而丧命。这样我自己也不开心。”丸介找。 这一句话虽然平淡无奇,但是我却有些动容。看来陈清姿是不想闫土豪让我涉险。但这一瞬间,也不知哪儿来的冲动,我不由脱口而出道:”谁说我不肯,你说,要怎么救?” ”好,够爷们儿。”闫至阳笑了笑:”陆萍,将他带到那条河边。丢到水里去!” 卧槽??什么情况??我一听这话头皮发麻。南方天气虽然不如北方的冬天冷,但是这时节下水,也够我受的。况且有一个重要问题 ”我特么不会游泳啊!!喂喂。我能不能收回刚才说的话??” 还没等我说完,我旁边这位男女不分的哥们儿姐妹儿的就推着我跟推死猪一样推到河边儿。这一路,我听到身后陈清姿一直在喊我:”豆芽,豆芽!” 没等我回话,这春哥一脚将我踹到河里。 在掉下河的那一瞬间,我仿佛感觉这地方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儿看到过。 但是,当冰冷的河水浸透全身的时候,我蓦然想到,这河边的小路,好像是那个失踪的少女走过的地方。 冰冷刺骨的河水扑到脸上,瞬间浸透了我的衣服。 起初我是呛了几口水,但是立即屏住呼吸,眯起眼睛。可就在这时,我看到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河底部慢慢浮了上来,冲着我扑了过来。 等那东西游得近了,我吓得差点儿又喝下几口水。因为浮上来的好像是一具已经泡得肿胀发白的女尸。 这女尸的眼睛好像已经烂没了,空洞洞地扑到我眼前,居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死命地往河底下拉下去。 卧槽,这是遇到水鬼了?!隐约地,我看到这女尸的身上穿着白色吊带睡裙,貌似真的是失踪的那个少女。 可这时候明白了这个真相也没用,我依旧被她拽着往下沉去,眼看着就要到河底了。就在这时,我突然见眼前一道水痕如流星一般划过,一支冷箭冲着我跟前这个女尸射了过来,噗嗤一声闷响,刺入那女尸的额头。 当那冷箭射入她的额头之后,那女尸倒是突然松开我。但是神奇的是,她居然没有沉下去,反而慢慢向水面浮了上去,好像有人在拉着她似的。 此时,我听到头顶噗通一声,貌似什么人跳了下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跳下来的人立即将我拽起来,往水面上拉了上去。 耳边水花一响,我顿时感觉能呼吸了,不由先将嘴里喝下去的几口水吐了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河水,往旁边一看,原来拽我上来的居然是那个萌妹子云昔。 我四脚并用地爬上河岸,感觉冷风一阵阵地往身上刮,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哆嗦。 我爬起来回头一看,暗沉的河水上飘着一具女尸,远远看去手脚跟脸都是惨白色,看得我心惊肉跳。再度回想一下刚才被女尸抓住的情况,我立即奔到一旁扶着墙开始吐了起来。得,今晚吃的山珍海味都被吐了个一干二净。亏本了。 ”豆芽,你没事吧?”陈清姿立即跑过来问道。 我回头见闫至阳跟那位春哥也走了过来,不由直起身跳脚骂道:”我说闫至阳,你他妈什么毛病啊?又是活埋又是给我丢河水的,你是不是虐待狂啊你?!” 闫至阳指了指河水上的浮尸:”丢你下去就是为了这个。这河水说深也不算太深,可说浅也不太浅。如果真要打捞,还不知捞到什么时候,能不能顺利找到。” ”所以你就把我丢河水里?我丢雷老母啊我!”我在寒风中打了个喷嚏。 ”嗯,我们其他几个都难将那女尸引上来,唯有你气场弱,才能成功。”说着,闫至阳招呼他手下那位春哥,不,应该说萍哥去店里拿了两件外套,递给我跟云昔。 随即,这货便报了警,说河水上发现一具浮尸。 于是我们几个便站在河边儿等警察来处理这件事。在等待过程里,我问闫至阳是不是一早就觉得那个失踪的叫蓝雨的女孩就溺毙在这条河里? ”我猜应该差不多。”闫至阳回头看了看刚才那条小巷:”这条巷子就是监控里她走过的那条小巷,她消失在这条巷子的尽头,再也没出现过。那我觉得可能是掉进了这河里。” ”那怎么我跳下去她就上来了呢?”我想了想,说道:”你别是告诉我,那个女孩掉下去变成了水鬼,肯定是想在河水里找替身,所以你丢我下去,就为了给她当替身?” 不出我所料,闫至阳再度不要脸地承认了。 ”卧槽,你怎么老看我不顺眼呢你?”我怒道。 闫至阳也懒得理我,因为此时警车已经到了。警察看了看我们,说我们既然是目击证人,那就一起回警局录个口供吧。 于是我们跟着警车去了警局。录完口供之后,闫至阳大体问了问蓝雨的尸体初步检验情况。据警察说,蓝雨就是活活淹死的,身上没有任何外伤。但是是她自己掉水里的呢,还是被人推下去的,这倒是没法确定。看样子倒很像意外,但是警察无法解释为什么尸体会自己浮到水面上。听到这里我就暗自呵呵了。能是自己浮上来的么,那是我钓上来的艹。 从警察局里出来之后,我看了看闫至阳身边的俩人。 ”这俩你是哪儿弄来的?”我苦笑道。 ”陆萍,云昔,是我们家在西塘这边的人。”闫至阳说道:”走吧,蓝雨已经死了,但是我怀疑她是被什么东西给推到河里的。我来警察局,就是为了听听法医的验尸结果。蓝雨这边可以暂时放放。现在算算时间,今晚那俩人也差不多被带到西塘,正好晚上解决一下这件事。弄清楚蓝雨到底是怎么死的,也就能解决掉一直跟着陈清姿的那些女鬼了。” ”哪两个人?”我忍不住问道。 ”快递单子上显示寄出碎金盘的宁飞晨,跟蓝雨的好朋友,林柔。”闫至阳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让人把这俩人请了过来。” 请了过来,我心想,说得特么轻松,其实是绑了过来吧? 想到这里,我偷偷瞥了一眼身旁这个身高几乎跟我持平的春哥,心想闫家这是养了一群自己的打手么?这特么是社会不安定因素啊我要举报! 但是转念一想,说不定这四大道法家族都是有很深政治背景的人,看似平民百姓,但是由于自己家里从事的”特殊”行业,应该是对国家跟政治有一定”影响”跟帮助的,所以神秘的国家有关部门指不定是在暗中扶持四大家族的势力。否则,哪儿容得他们耀武扬威。 回到住处,我赶紧冲进房里去洗澡。大冬天里被冷水浸泡简直是一种酷刑,比闻到杨幂幂的香港脚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洗完澡之后,我神清气爽地出来,见床上那个千年少女鬼已经乖乖变回一只少女猫鬼。 闫至阳正在我屋里,坐在床上跟猫聊天,貌似在问封灵契的下落。 但是萧芊芊,也就是那只猫却很不耐烦地回答说,封灵契并不在她身边,也就是说,封灵契约跟她已经分离了。 ”什么?!大哥怎么会将你赶走,只留下封灵契?”闫至阳霍然站起身来。 ”事实就是这样。封灵契不在我身边,让你失望了。”那猫嘴一张一合地说道,随即趴到枕头上去。 闫至阳剑眉紧锁,沉默不语。小奶猫打了个呵欠:”无聊。现在封灵契也没了,到底干点什么才好呢?” 闫至阳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你先留在这儿吧。等我找到大哥跟封灵契再说。” 小奶猫伸了个懒腰:”好吧。” ”我说,萧姐姐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变回人的样子?”我说道。 小奶猫冷哼一声,闭上眼睛睡去了。 闫至阳见我出来,便说道:”走,跟我来。” }yyyy 第二百八十章 忠奸难辨 ~y我立即回过头去,却见一辆黑色面包车从岔路奔驰而来,冲着我们开了过来。我赶紧将宁思拽到一旁躲开那扑面而来的飞尘。跟这几乎想撞死我们的面包车。 可那车却在我们跟前猛然刹车停了下来。车门一开,立即有几个戴着动物面具的高大男人跑下车,冲着我身边的宁思跑了过来。 ”快进车行报警!”我立即推了一把宁思,自己硬着头皮冲上去挡住那群凶神恶煞的男人:”你们干什么?!” 这话刚一出口。我见那男人立即想要拽住我的衣领将我丢到一旁。我闪身躲过,随即一脚飞踹,却踹了个空。下一秒,我被人从后背猛然砸了一拳,差点儿砸背过气去。 就在我眼前金星乱冒的时候,我见已经有人将宁思往那黑色面包车上拖了过去。这时候我顾不得后背发疼,立即冲过去拖住那拽着宁思的男人的大腿,随即大喊救命。 估计现在我这情况十分窝囊。但是也顾不得了。可我还没喊几句,便被那男人一脚踹了出去。在我捂着肚子摔在一旁,心中十分后悔没早早把功夫连成成龙级。 不过这几声喊到底还是起了作用。车行里四个值班的小哥冲了出来,一看有强抢民女的强盗。倒也算是仗义,其中仨举着手中的钳子扳子棍子就冲歹徒冲了过去。 于是一片混战。但是没出五分钟,我发现那仨小哥便被打退了俩。也难怪,对方看似训练有素,功夫也很厉害,不是普通人能对付得了的。 我见还有一人在坚持,赶紧夺过其中一人的棍子跟着冲了上去。可没几招下来,我手中的铁棍被一面具男三下五除二夺了过去。 大概是我们几个纠缠不休,这些歹徒也怒了,当即抽出一把匕首,冲着我的肚子刺了下去。 我大惊失色,赶紧往后退。可退了没几步哐当一下撞到了墙上。 卧槽!我心想这下玩完了,gaever。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突然见一人影从车后飞奔而来,一脚踹向这歹徒后腰。歹徒也是高手,回旋身躲过,反手一刀刺向来人。 我擦了擦额头冷汗,定睛一看,来救我们的居然是闫至阳! 这货怎么跟来了??我心中虽然诧异,但是却安心了不少。 这时候我也回过神儿来,立即拨了报警电话。回头一看,几个歹徒仍不罢休,有一个干脆提着砍刀冲到我跟前来。 我于是拔腿就跑。可早上锻炼的时候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刚才挨打身上也开始发疼,我的腿脚实在不利索,没几步就被那人追上,对着我的肩膀就砍了下来。 生死攸关之际,闫至阳又是一脚飞踹,长腿踢中拿刀者的手臂。那人手一松,砍刀落地。我危机解除,顿时喜欢上了总裁哥这热情似盛夏的飞踹。 但是那歹徒突然手握成拳,挥向闫至阳的脸颊。 我见那人拳头不小,握起来跟块大石头似的,不由替总裁哥脸疼。但是,也许是刚才手臂被踢中,这货的拳头虽然砸中闫至阳的脸颊,力度却没那么严重。却让闫至阳反手拽住,一下摔了出去。 此时,我见平哥也到了,然后远处警笛鸣响。那几个歹徒一见不妙,只好丢下我们,狼狈开车逃窜。 我见面包车慌忙开走后,赶紧上前去看闫至阳的伤势。 虽然伤得不重,但是一边儿脸微微浮肿,真心破坏了那张高冷俊美的脸。 ”土豪,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啊!”我差点儿内牛满面。 闫至阳皱了皱眉,一把拽过我的胳膊,瞪了我半晌,冷哼一声没说话。我以为这货又要骂我没保护好宁思,等半天没下文,不由有些意外。 低头一看,这货抓着我的手没有松开,不由觉得有点怪异。 哥们儿手确实好看,匀称修长,可俩男人拉着手算怎么回事,这气氛不对啊。 幸好宁思过来缓解了尴尬:”阳哥哥,韩笑,你们俩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尴尬地笑了笑,感觉闫至阳终于把手松开了。 我们仨把受伤的三个小哥扶起来,等扶起其中一人的时候,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出来救人的其中一个,居然就是刘朋。 刘朋当然不认识我,瞥了我一眼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淡淡地道了声谢。我心想这倒是混脸熟拉近关系的好时机,便笑道:”你可别这么说,我们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们帮忙,刚才我俩可就惨了。”丸贞肝。 说话间,警察到了,问我们怎么回事。我们把情况跟警察说了说,也没指望能查出个所以然。 警察收队走了之后,我问闫至阳怎么又跟了来。闫至阳冷哼道:”我怕你带着宁思出事,这不就出事了么?” ”就这样?”我不由自主反问道。闫至阳刚才的表现始终让我感觉别扭。 ”废话,那还能因为什么!”闫至阳怒道。 ”哎,我不就是问问嘛,你至于发火嘛。”我见他脸色不对,立即转移话题:”对了,你让我找的刘朋,刚才就在这儿。” 说着,我指了指一旁收拾残局的少年。闫至阳回头看了看他,点头道:”我知道了。” 受伤的仨小哥被送去医院,我惊讶地发现刘朋身上没什么伤,只有一点小擦伤而已。 ”你会功夫?”趁着他贴创可贴的时候,我上前问道。 ”嗯,会一点。”刘朋说道。卧槽,这叫一点??要是混黑道当古惑仔的话,估计这身手很快就当大哥坐馆手下的头马了。 我看了看修车厂,可能今天也就四个人值班。结果三个因为帮我们而受伤了,现在只剩下刘朋。 我见平哥陪着宁思在休息室里歇着,便跟闫至阳将刘朋叫到一旁。 ”你叫刘朋,手机号是137xxxxxx?”闫至阳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跟名字?”刘朋惊讶地问道。 ”最近有没有一个中年女人给你打过电话?”闫至阳问道。 ”没有。”刘朋说道。 ”那陌生电话呢?”闫至阳问道:”比如外地的,扬州什么的。” ”这倒是有过。”刘朋回忆道:”不过我以为是骚扰电话,从来就没接过。” ”很好,那我们来聊聊这个电话的事情。”闫至阳说道。 ”电话?”刘朋惊讶地问道。 ”没错。”闫至阳说道:”让我先给你讲个故事。” ”等等,我说,你难道不先查查刚才袭击我们的是什么人吗?”我心想这都啥时候了你还顾着跟一个小孩讲故事? 闫至阳冷哼一声:”刚才那群人的目标应该不是宁思,而是我。他们只是把宁思抓去当人质。这件事先放一会儿。既然见到刘朋,前阵子楚歌托付的事情,正好解决一下。”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刘朋茫然地看着我们。 闫至阳说道:”这要从三年前说起。” 说着,闫至阳跟刘朋讲了讲”意外”死去的楚歌的事情,也提到了楚歌母亲至今十分思念儿子,也常给儿子之前的手机号打电话。而楚歌死后的三年内没人用这个手机号,现在手机号被刘朋买走了。 所以希望刘朋在楚歌母亲下次打电话的时候,能跟她聊聊,让这个失去儿子的可怜母亲多少得到一些宽慰。 说完之后,我跟闫至阳都看着刘朋。说起来这个要求挺无理。于是我很敏锐地瞥见闫至阳去掏钱包摸银行卡。估计一旦刘朋拒绝,总裁哥就要拿钱买他的同意了。我心中暗想,特么怎么没人拿钱砸我呢。 第二百八十一章 逼真的怨偶 ??”看他有啥意思,”我笑道:”说起来,你们有钱人真是任性。就为了搜集传说资料”我刚说到这里,突然觉得脚下一空,身体前倾,差点儿掉下去。幸好闫至阳拉了我一把。我才稳住身子。 我吓了一跳,定了定神低头一看,吃惊地发现面前居然是一个很深的大坑。更诡异的是,坑洞的形状是个人形。不仅如此,环顾四周,居然遍布这种大坑。此时,圆月初上,映亮那座诡异小楼上的三个字:梳妆楼。 黑漆漆的楼口。像是一张满含着冷笑的嘴。围绕着这座楼,数十个人形坑洞放射形排列着,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森然感。 ”这。这坑是什么?”我吃惊地问道。 ”这些都是殉葬坑,里面曾经埋葬的是殉葬用的人。”闫至阳说道。我顿时冷汗就下来了。刚才如果不是他拉我一把。也许我就掉进这殉葬坑了,不摔死也得摔个骨折。 我刚要道谢,却听闫至阳问道:”你记得这里么?” ”我?”我惊讶地看着他,见他也正严肃地望着我。一路上,闫至阳问这个问题不下三遍。但是,我可以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说,老子从来没来过这破地方。如果不是收到那奇怪的快递包裹,我特么根本就不会知道沽源县这个地方。 ”不可能来过。”我奇怪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闫至阳叹了口气,似乎十分失落。我见他沉默下来,正想询问缘由,却见他突然抬起头来,脸上神色一变,冷笑道:”那我帮你回忆回忆!”说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手突然一抖,我见一张透明薄膜纸一样的东西便贴住了我全身上下。还没等我明白过来,闫至阳居然一下子将我推进那深坑中。 我头皮一麻,身体立即歪着掉了下去。而这时候,我见干脆面君也没来及逃脱,在我耳边不停地唧唧叫着。没等我从震惊和恐惧中反应过来,我便已经摔到那人形的深坑里,摔得我七荤八素,浑身酸疼。 几秒钟后,我慢慢回过神儿来,却见自己已经躺在深坑里。眼前貌似覆盖着一层透明的东西。我豁然想起刚才闫至阳给我套上的保鲜膜一样的玩意儿。我心中惊慌,感觉自己好像被他坑了。动了动手脚之后,才发现那透明的东西如一道透明的茧子外壳,将我包裹在里面,但是我不知这保鲜膜一样的东西是什么材质,居然挣脱不掉! 麻痹,这货当老子是冰箱的食物么? ”闫至阳!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我挣扎着坐起来,对站在坑洞边缘,低头漠视着我的闫至阳喊道。 ”现在你记起来了么?!”闫至阳喝道。 ”什么?!”我怒道:”你他妈有病吧?!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老子从来没来过这地方,卧槽!” 虽然我毅然决然地否认来过这地方,但是闫至阳却似乎不肯相信一样毫无反应。半晌后,我见他居然打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只折叠铲子来。 我一看那东西,顿时吃了一惊。难道这富二代想在这里杀人灭口?不对啊,他灭我口干吗啊?我特么哪儿碍着他了?? 我紧张地盯着他,看到他弯下腰铲了一铲子泥土,冲我扬了下来。我赶紧闭上眼睛屏住呼吸,感觉到那泥土扑到我身上。 我的心顿时凉了:麻痹这货是想活埋我啊!我特么到底碍着他什么事儿了?!看样儿还不打算让我做个明白鬼! 情急之下我破口大骂,但是闫至阳却完全不理会我,只是不断地往大坑里填土。也不知道他是用了啥类型的保鲜膜,居然让我挣脱不了,只能维持坐在地上的姿势站不起来。那透明的袋子虽然不让我觉得有窒息感,但是却跟有脉搏和生命一样,死死箍住我的双腿和腰部。 在这怪袋子的包裹下,我居然站不起身来。如果说要填满整个大坑,就凭闫至阳一个人,估计填到天亮也完不成。但是,如果只在我附近填上土,而现在我又是蹲坐在地上而非站立的姿势,他这动作又不慢,估计没过多久我就要被他填土活埋了。 我心中暗骂,卧槽富二代不是应该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么?怎么这货像是经常干这种活埋别人的活儿似的,动作又快又狠。我突然想起他手上的老茧。麻痹,这货难道经常把看不顺眼的活埋么?? 被埋在这种地方,会不会十天半月都没人发现?四周荒无人烟,连个鬼影都特么看不到! 此时,那泥土已经埋到了我的腰部。我也骂得累了,懒得继续开骂,不咋灵光的脑子开始转悠,首先想的是怎么脱身。可这时候,干脆面君似乎也不敢动了,缩在我肩膀上瑟瑟发抖。我忍不住一阵心酸:”干脆面君,你说我们这是不是遇到变态杀人魔了?果然有钱人就是任性,兴致来了亲自活埋个人来玩!我特么就是傻,跟着他来这荒无人烟的草原!” 干脆面君这回也不叫了,一副已经吓尿的节奏。我挣扎半天已经有些精疲力尽。这种奇怪的透明袋子太难挣脱。事到如今,我有些心灰意冷,眼见着泥土埋到我的胸口,我见闫至阳停了下来,喝道:”想起来没有?!” ”大哥,老大,你到底让我想什么啊?!”我几乎要哭了。丸巨休。 闫至阳一听这话,又继续埋土。我一见慌了,立即嚷道:”我重新回答!!我说老兄,你到底让我说什么啊?!你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你很帅很有钱又有型!行吗行吗?!” 结果,一铲子泥土兜头盖脸地扑了下来。我闭了闭眼,发现泥土并未扑到我脸上。随即一想,也是,我外头裹着保鲜膜呢。这种裹尸布还真挺特别。 可就在这时候,一道念头闪过我脑海,我不由一怔。没错,今时今日的场景真的十分熟悉,似乎我以前就见过,或者亲身经历过。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还是我活埋过别人,或者是闫至阳的朋友,他回来报仇?! 想到这里我再度努力回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但是,刚才那熟悉感确实真真切切地一闪而过。我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强烈的疑惑。 可具体的情况我却怎么也记不起来。而这时候,土已经填到我的脖子位置,干脆面君已经被埋到泥土下面了。 我心想这下完了。这次真的要”含笑九泉”了。眼见着泥土要埋过我的脖子,我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脚,在使劲儿往下拉。 我低头一看,震惊地发现双腿的位置突然有两双煞白的手臂破土而出。那一双手臂干瘪得只剩下皮包骨,指甲乌黑像是中毒一样,着实不像是一双人手。 当然,动脚趾头想想,这也不可能是人手。我见这一双手突然又扎入泥土里,似乎在不断地往下拉我的双腿。不仅如此,我见不断地有鬼手从泥土中生出,又重新扎入泥土中。与此同时,我感觉自己全身都在被人往下拉。 这时,虽然闫至阳已经不再填土,但是我却觉得我的身体被不断地往下拉,慢慢地,下巴已经没入泥土中。我抬头去看闫至阳,想让他把我给拽出去,却见他并没看我,而是侧身看着旁边。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居然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人冲着他慢慢走了过来。 第二百八十二章 书剑情侠柳三变与皇帝的迷情 ??”这位,龙姑姑?”我笑道,见她长得很不接地气的样子。一时间忍不住脱口而出。 白衣女人打量了我一番,冷然道:”你就是韩笑?” ”你认得我?”我有些愕然。 ”听清姿说,你想知道闫至阳的事情。”白衣女人说道,声音跟她的眼神同样清冷。丸共刚。 ”是啊。您知道他的事?之前他害过我,我一直想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端详着这女人的模样,猜测她跟闫至阳到底是情人还是仇人。或者是怨气冲天的前女友。所以这句话倒是比较中立,也没提到闫至阳救我的事情。 ”闫至阳害你,应该是为一个叫做封灵契的东西。”白衣女人冷冷说道:”这东西原本是他家的家传宝物,但是却被他的父辈遗失了。” ”什么?那闫至阳到底是干吗的?跟龙姑姑你又有什么关系啊?”我越发疑惑不解。 白衣女人转过身来看着我:”你若想知道他的过去,我可以给你看。但是你要答应我,看过之后。把你得到的东西给我,签订一纸契约,表示你乐意出让。” 我心想她提到的东西多半就是我跟陈清姿拿到的那盒子里的东西。在我看来大概是什么古董吧。可是我对这个完全不了解,留着也没用。而且虽然是我跟猪婆一起找到的,但是那也不是我的东西。既然如此,我便答应了。对于签订契约也挺搞笑的。看来这个龙姑姑十分谨慎,怕我后来再跟她们要回这玩意儿。这完全多此一举嘛。就算我敢要,你们能给么。就猪婆那架势,还不给我摔个狗啃泥。 白衣女人于是带着我们俩往村子里走。没多会儿,她走到一户不起眼的人家门前,推开大门,穿过院子,带着我们进了内室,这才关上门对我说道:”我不姓龙,我叫厉笙歌。” ”额,厉姐姐,这名字很好听啊。”我笑道。但是转头一看,厉笙歌却一点笑容也没有。于是我顿时很尴尬。 ”额,厉姐姐不苟言笑啊。”我讪讪地说道。陈清姿啐道:”少跟我师父油嘴滑舌!” 我只好没趣地闭上嘴。 ”当你看到我的过去之后,恐怕你也笑不出来。”厉笙歌说道。 ”我怎么看你的过去?”我问道。 厉笙歌说道:”我的过去,在琴声里。”说着,她走到案边,伸出手来,摸着案上的一架古琴。 此时我借着屋里的蜡烛光芒,粗略扫视了一下屋内的陈设。这可能是她暂时住的地方,基本还是跟农村的屋子一样,土炕,被褥。但是却特别设置了几案,椅子,香炉。案子上还放着几本线装书。 我靠如果不是我跟陈清姿穿着现代服装,我差点儿以为我穿越了。这位厉姐姐居然是古风铁粉啊。或者,她可能不是生活在现代都市里的人。 我见她面前那古琴很有些韵味。琴面是黑红相间漆,上头的花纹也很特别,像是梅花,又像是蛇腹的纹路。琴上还刻有”独幽”两个字。 虽然我一个送快递的不懂艺术,但是,也能看得出这琴逼格很高,跟眼前的龙姑姑一样的世外仙女很配。 而且,独幽俩字儿,也确实十分符合眼前的这位厉姐姐。 ”这琴不错啊。”我忍不住赞道。 ”算你有点眼光。”陈清姿在一旁说道:”这琴是一架古琴,从晚唐时期流传下来。你看琴身,五种断纹,还是罕见的‘梅花断’,可见历史悠久哦,有上千年的历史了。民国时期原本流落到了名琴师李静家里,后来辗转到了我师父朋友家中。现在博物馆里的独幽琴是假的,伪造的赝品。真的在我师父手上,是师父朋友送的,怎么样?” 我撇嘴道:”你牛逼,你博学,你就是百度百科。你脑子里的东西复制黏贴的吧。” ”我呸!你这豆芽!”陈清姿立即将床上枕头冲我丢过来。 我抬手接住。 厉笙歌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此时才说道:”好了,闭上眼睛,仔细听吧。” 我疑惑地坐下来,不知道她要怎么让琴声告诉我过去。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知道这师徒俩不是平常人,也许琴声都会说话呢。 于是我靠在一张太师椅的椅背上,慢慢闭上眼睛。此时,厉笙歌的琴声响起,悠扬古朴,带着一丝凄然。慢慢地,我感觉意识有些混沌,眼皮发沉,没多会儿,便睡了过去,耳边只有那迷迷糊糊的琴音。 琴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见自己居然躺在一处繁花似锦的草地里。 我起身一看,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四周风景陌生。远处山明水秀,隐约能看出白云深处有青瓦白墙,建造在半山腰,不知是庙宇还是古宅。 正远望着那处古宅的时候,我见山路上突然有个人走了下来。等那人走近我,我才发现这人居然是闫至阳。但是,仔细看来,他的装束打扮跟现在不太一样。虽然容貌依旧高冷英俊,但是看年纪至少比现在年轻十岁。 难道这是二十岁的闫志阳,是那位龙女姐姐梦境里的人? 我八卦心顿起,心想这得仔细看看啊,指不定俩人有啥奸情。 带着这八卦小报记者的心态,我看着二十岁的闫至阳从我身边走过去。此时,我听身后响起一阵清柔的喊声:”闫哥哥,闫哥哥!” 我回头看去,只见一妙龄姑娘从山上跑下来,手中居然还拎着一只布包。我端详着这姑娘,但见她眉目清丽,笑容温婉,长发松松地束在脑后,穿着一袭白色长裙,脸颊旁缀着水滴形的耳坠,看上去真如凡间迷途仙女,说不出的清新出尘。 我心想这个姑娘难道就是那蒙面的白衣女人?她难道就是厉笙歌的少女时期?这不错啊,少女时代看上去单纯多情,咋现在冷冰冰跟个鬼一样。 看到厉笙歌出现,我也忍不住莞尔。明媚的春色,美丽的少女,看到这一切,任何人都会会心一笑。可是,我见闫至阳的神色则十分凝重,皱了皱眉。 ”闫哥哥,我跟着你一起走。”厉笙歌笑道。 ”不行,你回去。”闫至阳皱眉道:”我这次是去见一个仇家,我不想你牵连进去。” ”那我更要跟你去,万一你受伤怎么办。”厉笙歌说道,立即一把抓住闫至阳的胳膊。 闫至阳甩不脱她,也只好无奈地说道:”那随便你吧。”说着,俩人便一起走远了。我看着俩人的背影,从对话里推测,闫至阳以前应该是有个什么仇家,他自己对付不了,结果来厉笙歌家里请救兵。 可惜看他独自离开的模样,应该是厉家不想帮忙。但是,也许是厉笙歌对年少英俊的闫至阳一见钟情ゎ生活在这个山沟里应该也见不到几个年轻帅哥わ,居然就跟着私奔了。不过现在看她这样子,倒挺像是猴子请来的逗兵。 我正琢磨着,就见这明媚的场景随即一换,自己立即置身于一处高山雪原。 风雪交加,闫至阳神色凝重地走在前头,后头则跟着厉笙歌。山高路滑,厉笙歌有些跟不上闫至阳的步子。 ”闫哥哥等等我!”厉笙歌看着渐行渐远的闫至阳的背影喊道。 闫至阳起初并未停下脚步,后来似乎着实于心不忍,便停下原地,回头看着厉笙歌追上来。 ”我让你不要跟我来!”闫至阳突然怒道,一把抓住厉笙歌的肩膀:”你知不知道,这次上山,也许你也会死?” ”没关系啊,只要在你身边就好了。”厉笙歌微笑道,眼神清澈。 第二百八十三章 娃娃的主人是男人 ??¤¤¤¤¤等我从地上起来一看,见李宇居然已经挣脱绳子站了起来,而且手上举着一只很薄的刀片。 而闫至阳不知何时蹿了过来。挡在我跟李宇之间。合着刚才是这货将我推到了一旁,让我侥幸躲过李宇的小李飞刀。 但这个时候,我突然见闫至阳脚下有血迹。吃惊之余仔细一看,却见他手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原来这货为我挡了一刀!我吓了一跳。同时心中有些感动跟吃惊。 我什么时候关系跟他这么好了?说好的活埋跟水淹呢? 愣了片刻,我立即冲过去,抓起闫至阳的手,内流满面:”总裁哥,这刀上没毒吧?” 云昔一见这情景,顿时恼了,上前踹向李宇下体。一阵嚎叫声过后,秃瓢顿时昏了过去。 闫至阳皱眉道:”你就不能轻点儿啊?” 云昔撇嘴道:”谁让他伤了闫哥哥!” ”快来。我给你包扎一下!”在一旁的岳黎突然醒悟过来,立即翻出房间里的小药箱。 在岳黎给闫至阳包扎的时候,我见闫至阳一直拿眼瞪我。瞪了五分钟之后我心中开始忐忑。心想这什么意思啊? 于是我连忙道谢:”谢总裁哥救命之恩!” ”你就这谢法?不赶紧过来给我包扎一下?”闫至阳冷哼道。 总裁哥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便赶紧赶上前去帮着包扎,心想我是不是该跪着给总裁哥包扎伤口。 看着我将绷带给他缠到手上。闫至阳突然莫名安静下来。我包扎完毕,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也正低头看着我,面无表情,但是眼神总觉得有点怪异,看得我有点莫名发毛。 ”我说,您有话直说行么?看得我心里没底啊。”我问道。 ”没什么。”闫至阳说道,将手抽了回来。 我回忆着总裁哥刚才那眼神,总觉得有点说不出的暧昧,不由心头一寒。莫非这哥们儿有什么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反正有钱人总有一些奇葩的喜好。想到这里,我一阵恶寒。 ”闫哥哥,我再把这秃瓢叫起来收拾一顿么?”云昔问道。 闫至阳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先让他缓口气。今天折腾这么久,也耽误黎姐的生意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一听大家要散了,也立即说道:”那我也走了啊。” ”等等,你跟我一起来。”闫至阳冷然道。 ”又干吗?我师父喊我回家吃饭呢!”我皱眉道。 ”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云昔啐道,上前就想给我一脚。 我立即跳开,嘿嘿笑道:”没踢着!我说妹子,以后有话就说行么,能不用武力么?” 云昔啐道:”不行,我瞧见碍眼的就想教训教训他。” 我撇了撇嘴,心想有个仇视渣男三观有点偏的暴力狂陈清姿就够受的了,这回又来个云昔。不过好在云昔起码还听闫至阳的话,不然这就是俩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闫至阳让几个人把李宇抬着,直接去了下榻的酒店。也就是宁思住的那酒店。大概是酒店跟闫至阳有什么默契的协议,前台分明瞧见几个彪形大汉架着昏迷不醒的李宇进门,也当没看见的,压根儿不报警。 我看到之后暗自称奇。流弊啊总裁哥,在人民群众眼皮子底下作威作福居然都么有举报的,这还能行? 等到了酒店,见了宁思打了招呼,还没等说什么,便被闫至阳拽到他自己那屋,关了门。 我有点忐忑不安地站在屋里,低声问道:”那个,总裁哥,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啊?” 闫至阳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望着窗外许久。半晌后,却又呼啦一下大力拉上窗帘,看得我莫名其妙。 搞毛?我不明所以。 正在我疑惑之际,就见闫至阳呼哧一下蹿到我跟前来,把我吓一跳。我还没明白咋回事,便被这货一把推到墙上去,撞得我后背发疼。 麻痹这是干什么?我刚想直起身,却见闫至阳靠到我跟前来,低头看着我,不动声色,么有说话。 起初我觉得他蛇精病犯了,但是过了一阵子我突然感觉有点别扭跟莫名的暧昧。这种感觉太丧失,因为拉着窗帘,屋里光线暗淡,总裁哥靠得太近,我甚至再度闻到他身上那股清淡的香水味,听到心跳声。 顿时,我感觉到事情不太妙。这是要捡肥皂的节奏么,是要我怒送一血么。卧槽,我可是个纯爷们儿! 我正想一把推开总裁哥,却见这货蛇精病一样嗖地一下先跑到洗手间去了。随即我听到水龙头里的流水声传来。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立即开门就溜了。走之前瞥了一眼洗手间,见总裁哥在往脸上扑冷水。但当时我真想让他吃口屎冷静一下。 一溜烟地从酒店跑回家,一进门,见老道正盘腿坐在厅沙发啃苹果。陈清姿则戴着口罩在扫地。 ”你在屋里戴着口罩干什么?”我定了定神儿,问道。丸他休。 ”你没闻到脚臭味吗?大规模生化武器这是!”陈清姿啐道:”真受不了,你呢,怎么一脸见鬼的模样?” 我苦笑道:”我还真特么见鬼了。” 陈清姿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大概实在受不了老道的臭脚,摔门进屋去呆着了。 我见老道跟没听到陈清姿的吐槽似的,依然在看电视,不住地叹气。 ”师父,你叹什么气?”我坐到沙发上,赶紧倒了杯茶喝下去定了定神。 ”胸都被剪了,还有什么好看的。”老道叹了口气,将遥控器丢在一旁。我抬头一看,电视上正演大头娘娘传奇。 我哭笑不得,想起今天闫至阳的怪异行为,不由心中一阵恶寒,忍不住问老道:”师父,这个闫家有没有断袖的传统?是不是祖上有人是基友来着?” 这玩意儿八成是遗传。 老道睁大眼睛:”没听说过啊,闫家香火延续得不错,人才辈出啊。没听说还有搞基的。” ”真的?”我打了个哆嗦:”其实按理说闫至阳也应该不是基友。他以前不是有个念念不忘的前女友,还有个厉姐姐,怎么说也应该是喜欢女的。” ”闫至阳?他怎么了?”老道问道。 ”也没什么,我觉得他今天非常奇怪,还跟我玩‘壁咚’。”说着,我将闫至阳今天的怪异行为跟老道讲了讲。 老道听罢,半晌没说话,皱眉沉思。我等了半天,就见老道一拍脑门,叹道:”坏了,坏了!粗大事了!” ”怎么了?”我不解地问道。老道也没多说,嗖地一下跳下沙发就跑进我房里,在我床头翻了半晌。 我疑惑地看着他翻我的床头床垫子,惊讶地看到他从垫子底下摸出一个红布包来。 ”什么东西啊?”我走到跟前问道,目光落在老道手上。见他打开红布包,里头露出一束鲜艳欲滴的桃花来。这桃花上绕着层层红线,绑着一道符咒。 ”唉,怪我。”老道说道:”我看你小子跟陈丫头没什么进展,就绑了个桃花咒想帮帮你。结果就放在床头了。可是呢,那天晚上画符咒的时候,我多喝了点儿酒就不小心给你画错了。画成男男相恋的符咒了,那也难怪闫家小子喜欢你,可能是我弄错了,下错了符咒。” ”我擦,原来是你坑我!”我怒火中烧。 老道笑道:”别上火啊。你俩能擦出火花也不光是这个,说明你俩前生也有一定缘分。不然我这东西不会这么见效。” ”你”我顿时气儿不打一处来。 老道赶紧将那符咒解开,并赌咒发誓地说这玩意儿再也不会有问题,我这才作罢。 第二天一早,我跟陈清姿去上班,再见到佟亮的时候,我从心底生出一份别扭来。但是佟亮却待我们俩依然如故,和煦如风,看不出任何破绽,就好像这货一直是十分亲切的邻家老王。 我出门送快递的时候,想起李宇跟佟亮私下见面的情景,越想越如鲠在喉,于是便给闫至阳打了个电话,问李宇的情况,他是否说出自己跟佟亮的关系。 但电话打了几遍没打通,我便放弃了。想起昨天总裁哥那暧昧劲儿,也许是觉得对着我的话有点尴尬。 第二百八十四章 娃娃化妆师 befffff”那么,我就问你们最后一个问题。”佟亮冷冷说道:”当年,玉柒对天下大势占卜过一卦。卦文是怎么说的?正确的解释又是怎么样的?” 擦,这货还关心天下大势?这卦文我背不下,而这卦文的内容,据说当时不少修道人都知道。 只听宁思说道:”一朝两都龙脉断。玄天彻地震金銮。江山易主狼星起,手握封灵天机变。” ”预言的正确解释是什么?”佟亮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小眼睛放着精光。 ”表哥说,他也不能正确解释,从卦象上看,我朝两个都城都有王气,不能相容。为了断另一都城的龙脉,于南北两处封印两柄上古神器。玄天剑与彻地刀。但龙脉未能断尽,封灵契就是另一都城龙脉的钥匙。必将有一个人手握封灵契,改变天机。”宁思木然说道。跟背书一样。 ”改变天机?是什么意思?”佟亮追问道:”颠覆?” ”不知道。”宁思摇头道。 佟亮皱了皱眉,随即从包里取出一瓶喷瓶。对着我跟宁思喷了喷。 我们俩立即打了个喷嚏,感觉一股薄荷一般的清凉之气直冲脑门儿。 ”我刚才好像睡着了一样。”宁思大梦初醒一般揉了揉太阳穴:”怎么昏昏沉沉的?” 我见她这么说,也只好附和道:”我也是,怎么回事啊,不会是太热了我们俩给吃睡了吧?” 佟亮笑道:”是啊,刚要吃的时候,我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一看,你俩托着腮快睡着了。我一坐下,你俩又醒了。” 我看着这货一派正直的脸,心中无限卧槽飘过。这家伙撒谎不打草稿啊!看上去特么太正直了,没想到心思大大地坏了! 宁思讶然道:”是吗?” ”好了,别愣着了,吃东西!都快凉了。”佟亮笑道,脸色温和憨厚的样子真特么像长了一张人皮面具。这绝逼郭靖的脸公孙止的风骨。虽然现在还不能判断佟亮是正是邪,但是可以看出,这货居然深藏不露,看似一个普通仓管,其实也是修道之人。不过安全起见,还是跟他装傻的好。 于是这一顿饭便在我们各怀鬼胎的情况下吃完了。吃完饭后,我赶紧表示要送宁思回住的地方。佟亮便跟我们道了别,结账后先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松了口气,带着宁思打算往回走。这时候,我将怀里的药囊取出来,心想老乞丐,你这药囊虽然没起到特别大的作用,却是让我看清了身边人的嘴脸。 以后可得多防着点儿佟亮。想到这里,我心有余悸地瞥了一眼佟亮的背影,却惊讶地发现,他在街角处站定,正跟一个光头墨镜男说话。 我瞥了几眼那个墨镜男,总觉得眼熟,为了不被佟亮发现什么,我看了几眼后转过身暗中琢磨,这光头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想了几分钟,我突然记起在西塘的时候,陈清姿给一个光头男汤里放了榕树叶子,让这货癫痫发作送去急救,貌似就是这个光头! 这世界太小啊!我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摸出手机匆忙对着俩人的背影拍了两张照片。可惜没拍到正面,一张背影,一张那光头的侧脸。 拍完之后,我立即拉着宁思上了一辆出租车。宁思疑惑地看着我一系列鬼鬼祟祟的动作,忍不住问道:”韩笑,你干什么呐?” ”看到个熟人,拍下来了,让总裁哥查查他的底细。”我说道。这太巧合了,癫痫光头男居然跟神秘的佟亮认识? 宁思揉了揉太阳穴:”真的有点不大舒服。我总觉得好像是吸入了什么迷幻香料一样。” 我苦笑半晌,将怀里的药囊递给宁思:”你闻闻这香味,可能会好很多。” 宁思接过去闻了闻,惊讶地说道:”千年桃木的清香味。这很珍贵的东西啊,你哪儿来的?” ”桃木?”我惊讶地问道。说来这香囊我没有打开过,由于是个密封的东西,我只是摸了摸里头的物件,像是散落的小药丸。我本以为是什么固体香丸一样的东西,就没有剪开看。 ”没错啊,不过应该是加了别的东西。”宁思说道:”只是这桃木特别难找。之所以我能闻出那味道,是因为小时候表哥家里竖着一块千年桃木做成的护身符,上面写着玉家唯一男丁的生辰八字,画着符,辟邪气,保平安。” ”这东西很贵?”我问道。 宁思点头道:”我摸了摸里面,应该是有10八颗千年桃木做成的小珠子。这挺珍贵的,就算有钱也难以买到这种辟邪圣物。” ”一个老乞丐有这么土豪么?”我喃喃自语道:”靠,不愧为丐帮八袋长老。” ”你说什么呢?”宁思问道。 ”没啊哈哈。”我笑道,懒得跟她多做解释,便将话题岔开:”对了,我发现你好像懂很多东西,但是却又不会任何功夫。” 宁思笑道:”我一直身体弱,当然没练过武功道法什么的。但是由于体弱,小时候很少出远门,就在家里看藏书。倒也知道一些东西。” ”这不是王语嫣么。”我笑道。不懂武功,只会攻略。 宁思笑道:”哪有,我哪有那么美。”丸豆序。 ”怎么没有。”我不由脱口而出。 宁思立即脸色一红,垂下头去。我顿觉有点尴尬,也不知说什么好。 此时,车子停到宁思住的酒店,我俩便下了车。将宁思送到房门口,又让一直隐身在身后打酱油的萧芊芊叫了出来,让她保护宁思。 千年女鬼似乎很不情愿地答应了。我也懒得搭理她的德行,便搭车回家。到了小区楼下,我摸出手机一看,卧槽,猪婆的十个未接来电,饭店太吵完全没听到。 看到这个,我感觉自己耳朵又开始疼了,甚至可以想象到被陈清姿扭住耳朵的感觉。 我刚呲牙咧嘴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声音。 我立即回头,却见一道白影从院墙上飘然而下,落到我身后。 我定睛一看,不由咧了咧嘴:居然是厉笙歌。 我一看是她,顿时心虚了。想起不仅没把真的封灵契给厉姐姐,我特么连跟她签的契约都是假的。 这是不是跟我算账来了?我紧张地看着她。这姐姐仇视男人,会不会把账算我头上? 果然,没等我说话,蒙面厉姐姐冷冷地喝道:”你敢骗我?!” ”厉姐姐,你听我说啊”我立即往后退了好几步,心中后悔不迭,怎么就没把那千年女鬼带身旁呢? ”清姿呢?!”厉笙歌冷冷问道。 ”在,在楼上呢。”我指了指小区里面。 我刚想上去将猪婆叫下来,大概是猪婆从楼上看到我俩在大门口,便立即赶了下来,跑到厉笙歌跟前,说道:”师父,你这是干什么呢?” ”这小子敢骗我,上次签的契约是假的,给我的封灵契也是假的!”厉笙歌对我喝道:”真的封灵契现在在哪儿?闫至阳又在哪里?!” ”师父,你别生气。豆芽他不是故意的。我们上次也不知道那封灵契是假的啊。真的现在闫至阳手里,他现在就在西塘。师父,你不要为难豆芽。”陈清姿立即说道。 厉笙歌冷笑一声:”我最讨厌别人骗我,这小子不老实,我得给他点教训!你让开!”说着,厉笙歌将陈清姿推到一旁,飞起一脚踹向我的腹部。 这动作实在太快太酷炫,我根本躲不开。眼见着要被踹到肚子上,我干脆做好了肚子疼的准备,但是双手护住了要害部位,心想这货总不至于来一记断子绝孙腿吧? 就在我准备挨了这一下的时候,突然发现厉笙歌的动作到了我的跟前,却硬生生一个旋身收了回去,退后几步,抬头看着半空。 我十分不解地看着她,却听到突然叮地一声,似乎有个什么东西从半空中落到地上。 我低头一看,嗯,猪蹄。 猪蹄??我揉了揉眼睛走到跟前一看,卧槽真的是猪蹄! 第二百八十五章 娃娃化妆师 ??正当我放下手机的时候,闫至阳的电话却打了过来。我接起来问道:”我说总裁哥,我也没别的事儿打扰你。就想问问李宇的情况。他到底说了没说自己跟佟亮的关系?” ”李宇今天早上自杀了。”闫至阳语气有点凝重:”咬舌自尽的,似乎是不想让我们追问下去。”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心中咯噔一下。如此看来,李宇跟佟亮的关系更为可疑。俩人之间到底隐藏了怎样的秘密? 挂掉电话之后。我有点心不在焉。送完了上午的快件之后,本想去找个地方吃午饭,却无意间在包裹里发现一个寄给闫至阳的快件。 卧槽,这么巧?我惊讶地将那快递包裹取出来看了看,果然是给闫至阳的。地点写的是河北承德,从四川寄过来的。 我思索了一下,从四川到河北,中间不一定非要经过昆山。这似乎是绕远了。除非是中间处理快递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或者,这快递冥冥之中知道闫至阳来了苏州? 想到这里,我不由有点寒毛直竖。抽出那快件。却见那快件只是薄薄的一层,里头像是放着什么资料或者卡片。很轻。 寄件人的地址不够清晰,像是沾染了水渍一样,看不分明。倒是闫至阳的地址印得十分清晰。我想了想,决定带着这快件去找闫至阳。 给他寄快递的,说不准是人是鬼。万一要是怠慢了鬼,那我就倒霉了。 于是我带着这快递去了闫至阳住的酒店。刚到了酒店门口,就见几个警察从门里走出来,进了警车开走了。 我看着警车开出许久,想起今天李宇自杀,不由有些郁闷。 刚要上楼去,迎面却正碰上走下楼的宁思。 宁思看到我,立即欣然迎上来:”韩笑,你怎么来了?” ”我还能干啥,当然是找闫至阳呗。”说着,我将手中的快件递给她:”给闫至阳的快递。” ”给阳哥哥的?”宁思惊讶地接过去晃了晃快件:”好像只有一张卡片似的。” ”管他的,闫至阳在哪儿呢?”我问道。 ”他在房间里呢。刚才警察来了,把李宇的尸体抬走了。”宁思叹道:”李宇你知道么?” ”知道,不就是那个贩卖小孩的么。”我冷哼一声。 ”你也知道了啊。”宁思叹道:”也就不知道阳哥哥在忙些什么。” 说着,宁思带着我走到闫至阳的房门前。昨天其实我来过,但是由于昨天那暧昧气氛,我还真没注意闫至阳住在哪个房间。丸土尤。 宁思上前敲了敲房门。没多会儿,门一开,闫至阳出现在门口。他低头看了看宁思,微微笑了笑。但是抬头看到我,笑容又显得有点尴尬。不过那神色稍纵即逝,宁思似乎没有察觉。 ”阳哥哥,韩笑给你送来一封快递。”宁思将那东西递给闫至阳。闫至阳将我们让进屋里,接过那快递看了看:”四川重庆什么地方,怎么弄成这样?” ”不是我干的。”我立即解释道:”我拿到的时候就这样了。” 闫至阳也没多说什么,直接拆开快递信封。于是一张房卡居然掉了出来。我跟宁思凑上去一看,见那房卡是棕黄色的,但是很显然早就老旧不堪,有多处磨损。而且这卡上写着的宾馆名字也看似不是什么连锁酒店或者大酒店,只是个小宾馆:彬彬宾馆。 ”507,小宾馆的房卡。”闫至阳皱眉道:”怎么回事?”说着,我见他抬手往那房卡表面上一抹:”怎么这么湿?” ”掉水里来着?”我随口说道。 ”就算是掉到水里,从四川寄到这里,也早就干了。”闫至阳叹道:”八成又是什么麻烦事,要我帮忙的。” ”李宇的事情,警察怎么说,没找你麻烦吧?”我问道。 ”没有。”闫至阳看了看我:”李宇本身就是个罪犯,我还算为民除害了。倒是你说的佟亮,我觉得有些可疑。问到这人的时候,李宇就自杀了,难道佟亮本身有什么秘密?” ”对,而且这货还会下毒。”想起他请我跟宁思的那场鸿门宴,我有些心有余悸。 闫至阳听罢点点头,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须臾间,有人敲门。我上前打开门,见平哥站在外头。于是我赶紧将她让了进来。 ”少爷,您找我?”平哥肃然道。 ”陆萍,帮我找人调查一个叫佟亮的人。这人跟韩笑一个公司,表面是个仓库管理员。据说他跟李宇有联系。”闫至阳说道:”调查到任何资料都不要泄露给别人,直接交到我这里。” 陆萍点头道:”明白。” 闫至阳冲她挥了挥手,陆萍也便出去了。 ”说起来,那些神秘的黑衣人之所以知道我们的行踪,也许是因为跟这佟亮有关系。”闫至阳说道:”他就在你身边,很可能早就探听到了我们的行踪。” ”那可不行啊。”我一听这个,立即说道:”得早早搞定他啊。不然这不一颗定时炸弹吗?” 闫至阳想了想,回头看了一眼四川寄来的那个快递房卡,叹道:”今晚我找马文调查一下佟亮的信息。反正这几天得去一趟四川查查这东西,顺便也去佟亮呆过的地方调查一下他的底细。” 闫至阳决定后,宁思便邀我跟他们一起吃饭。但是想起猪婆经常等我吃午饭,我便婉拒了,跟俩人说,有什么消息或者进展记得告诉我。 忙了一下午,回公司之后,又见到佟亮,我这心中忍不住地别扭。以往看他的笑脸总觉得如沐春风,温和可亲。可现在看到,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一股寒气从那笑容缝隙里渗透出来。 那张笑脸就跟假面具一样戴在他脸上。寒暄了几句,我便赶紧拽着陈清姿走出大门。陈清姿刚想问怎么回事,我却见隔壁修车行的刘朋走了出来,见到我俩也是一愣:”这么巧?” ”哥们是你啊。”我笑道,想起那天刘朋帮忙救宁思,我很是感激。 刘朋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我拽着陈清姿的手上,笑了笑:”呦,那天见到的不是这姑娘啊。” 我赶紧松开手。陈清姿斜眼看着我:”豆芽,你长本事了啊?还约姑娘了是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这嘲讽的语气听在耳朵里十分不爽,于是我回击道。 ”你”陈清姿似乎很是气愤,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只是跺了跺脚,便自己先跑了。 ”哎”我只喊了一声,本想去追,但是转念一想,追个屁,追上再指不定一个不爽又要拽我耳朵,我这不是找虐么我。 既然见着刘朋,我便问他是否见了楚歌的妈妈。刘朋笑了笑,将手机拿出来递到我跟前:”前阵子你们说了这件事之后,她还真的打了电话过来。我们聊的挺好,楚阿姨还来看过我,这是我们在拙政园拍的合照。” 我一瞧,手机屏保上果然是俩人的合照。俩人在镜头下笑得很开心,倒是真的很像是母子。 我暗叹一声,心想这样楚歌的魂魄倒也可以被超度了吧。 跟刘朋聊了几句,而这时候,干脆面君突然从院子里跑了出来,跑到我脚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双手做祈祷状。 ”你这吃货,又想要东西吃?”我叹道,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巧克力豆:”都说建国后的动物不准成精,你这八成是成精了。” 说着,我蹲下身抓了一把巧克力豆给它吃。听说浣熊是喜欢吃坚果的,但是事实证明,这货什么都吃,很不挑。 干脆面君于是立即心花怒放地接了过去,一个个送进嘴里吃得开心。我看着它憨态可掬的样子,忍俊不禁:”要是人都像干脆面君这样无忧无虑该多好。” 刘朋看着干脆面君,冷不丁问道:”你知道它原来的主人是谁么?” ”谁?不是佟亮么?”我惊讶地问道。 刘朋摇头道:”佟亮是不是你们公司那个看仓库的大哥?” 我点了点头。刘朋却摇头道:”不是他。有一天我晚上加班,下班晚了。大概快九点的时候锁了修车厂的门,刚要走的时候,我见到一个人神神秘秘地从咱们这条街绕到后面那条去。因为后头那街旁的工厂早都废弃了,所以我觉得那人形迹可疑,也就悄悄跟上去看了看。” ”你看到什么了?”我好奇地问道。 第二百八十六章 八卦罗盘 jnnnnn俩男人一开始没搭理他,心想你算个屁。 但是就在他们俩的拳头要落到老乞丐头上的时候,我见他们突然缩回了手。跟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哀嚎个不停。 我赶紧探身出去看好戏,却见那萌妹子云昔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闫至阳身旁,手中还举着一把带血的大砍刀。再看那俩男人,貌似是被云昔一刀砍中俩人的拳头。手背上各自多了一道口子。 我缩了缩脖子,心想果然越可爱的东西越危险。云昔这战斗指数不比春哥陆萍差啊。丸鸟女。 闫至阳此时蹲下身,将俩小孩中那个稍微大一点的小男孩拉到身旁,柔声道:”告诉叔叔,这两个男的,是不是拐卖你们的人贩子?放心,如果真的是,我现在就抓他们去警察局。” 起初小孩子还有点害怕。但是闫至阳再三承诺后,小男孩壮胆儿说道:”是,叔叔打我们。不让我们说出去。” 孩子话一出口,人群哗然。俩男人见状不妙。想要逃走的时候,却被围观人群一起拥堵在里头。由于俩人赤手空拳又受了伤,根本冲不开人群,反倒被几个义愤填膺的观众踹了好几脚。 ”人贩子送去警察局!!”群情激奋,简直像是抗战大片的现场。 在群众呼声下,闫至阳让人将俩人贩子扭送到警察局,将俩孩子带进屋里,顺带着那老乞丐也进了屋。 我疑惑地问总裁哥,凭啥判断老乞丐不是人贩子一伙的。 闫至阳见外头人散去了,才对那老乞丐笑了笑:”老人家,刚才你是故意到我店门口闹事引起注意,抓那俩人贩子的吧?” 老乞丐嘿嘿笑道:”什么啊我不懂。能再给个鸡腿么?” 他这一走近,我闻到一股刺鼻子的臭味,忍不住撇了撇嘴。 闫至阳笑了笑,对云昔说道:”带两个孩子去梳洗,换件衣服。老人家,你想吃什么,我今天都请了。” 老乞丐吃惊地看着他,小眼睛跟老鼠一样贼亮:”真的?年轻人,我又不是你亲爹,你干吗对我这么好?” ”就为了你的侠义。”闫至阳笑了笑:”请随便坐。” 说着,很有型地去吩咐厨房做好吃的去了。 虽然老乞丐身上臭味难闻,但是由于刚才他那利落得如同武林高手的动作,让我对他产生了好奇之心。于是我跟陈清姿都坐到他的身旁。 老乞丐左右看了看我俩,笑道:”怎么,拿我当猴儿一样参观啊?” 陈清姿冷哼道:”虽然闫渣男今天做了好事,可我还是气儿不顺。” 我苦笑道:”外人在呢,你说这干什么。” 老乞丐顿时堵住耳朵:”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我靠,乞丐都会成语啊??”我惊讶道。 此时,陈清姿的目光落在老乞丐身后的布袋上:”老人家,你背着个大布袋,里头装了什么?好像有树枝?” 我笑道:”你听说过丐帮的八袋长老吧?人家是长老,背着这个是流行,是标志。” 陈清姿抬手从里头抽出一段树枝,放在跟前看了看,冷哼道:”渣男,我今天就要出口气。我把这东西丢人汤里,让人投诉死你!” ”别介啊,你这万一给人吃坏肚子呢?”我无奈地劝解道。 ”放心吧,咱们国人什么有毒东西没吃过,还怕吃树叶。”陈清姿冷哼道,对老乞丐说道:”是吧,老人家?” 老乞丐此时笑道,指着一旁刚进来坐到我们斜对面的男人:”就丢他汤里,我也想看看热闹。丫头,快去快去!” 我瞧见陈清姿将那树枝树叶折断,拆成几段窝在手里。 此时,那男的正四下里观看,不知在看什么。我见他长得敦实,光头圆脸,忍不住联想到了我们光头强老板。 服务生走了过去,让光头点菜。这人似乎有点儿心不在焉地点了几个菜,放下菜单之后,跟服务生聊了几句,居然是询问刚才店门口的乞丐事件。 敢情是来吃饭顺便看热闹的。哥们儿这热闹是看得晚了点儿。可惜不仅看热闹没赶上,现在又要被陈清姿喂一把草,指不定还得拉肚子。 我看着这情况有点过意不去,但是陈清姿说,应该没人眼瞎到看到汤里有草叶子还喝下去的。她这个举动就是为了给闫至阳店里找点麻烦。 我见劝她不住,也就由她去了。巧的是,这人点了一大碗酸辣汤,没多会儿服务生就端了上来。我见陈清姿故意轻轻撞了服务生一下,顺手将树叶丢进酸辣汤里。 树叶丢进汤里之后,陈清姿转回来坐回位置上。我也好奇地看着那男人。这汤放在桌子上,树叶就飘在汤面上,但是那男人似乎视而不见,居然就此喝了下去。 这次换我跟陈清姿惊呆了。酸辣汤啊喂!!里头出现树叶正常吗??这神经粗得跟刘欢的裤腰似的吧?! 虽然男人这一行为已经让我吓了一跳,但是接下来这一幕,却让我们彻底惊呆了。 这男的居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貌似发了羊癫疯一样抽搐不停。 我吃惊地看着陈清姿,低声道:”咋回事,这货不仅没看到树叶,还给喝光了汤,现在又抽风了?别是给喝成羊癫疯了。” 陈清姿瞪了我一眼,低声道:”你见过吃树叶能得羊癫疯的情况么?” 我一想,这确实不科学。再看一旁的老乞丐则吃得挺开心,点了不少菜,啃着鸡腿,一边大嚼一边笑道:”别担心,不就是发个癫痫么。我报警了,还喊了120,一会儿车就来了。” ”报警?”我惊讶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报警了?” 老乞丐伸出一只油乎乎的手指了指一旁的桌面:”刚刚啊。” 我一看,艹,这老乞丐居然用的跟我一样,爱疯6plus。卧槽,我的还是总裁哥送的,看来乞丐这个职业是真的挺赚钱。 没多会儿救护车到了,将那抽风的货抬上车带走了。闫至阳看着那羊癫疯走后,疑惑地看了老乞丐的背影一眼,正想走过来看个究竟,就在这时候,那俩小乞丐被云昔牵着手送了过来。这洗刷完毕,小孩儿就是精神,也可爱了许多。只是能看出脸上,脖子上,手上都有一些伤痕。看来受过不少虐待,看得我有点伤感。 ”闫哥哥,这俩孩子怎么办,送去警察局吗?”云昔问道。 闫至阳低头看了看俩可怜兮兮的小孩儿一眼,说道:”那就麻烦你送他们去警察局吧。有警察帮忙,一定能找得到他们的家。” 正说到这里,老乞丐突然笑嘻嘻地开口道:”不用麻烦啦。一会儿警车就来了。” 话音甫落,门外果然传来警笛的鸣声。闫至阳转身冲着门外看了一会儿,便见真的有警察走了进来,问道:”刚才谁报警?” ”警察同志,我报的警。”老乞丐立即笑嘻嘻地迎了上去,将两个小娃带到警察跟前:”这两个娃娃是被人拐卖到这儿来的,找不到家,麻烦你们帮忙找找。” 警察问怎么回事,闫至阳便三言两句简单地将老乞丐怎么把小娃娃带过来,人贩子怎么被扭送公安局的经过讲述一遍,听得那警察一愣一愣的。 警察问了问小娃,是不是被拐卖来的。两个小孩便一起嚎啕大哭。警察没办法,只好将孩子给带走了。 等警车走后,这店门口的人才散了,店里的人才安静下来。一上午闫至阳的店里就没消停过。 老乞丐笑眯眯地继续啃鸡腿,闫至阳则走到刚才那癫痫男人坐的位置上,盯着桌上的汤碗。服务生正要收掉,闫至阳摆了摆手,用两根手指,将汤碗里的树叶拈了起来,转身走到老乞丐跟前,坐在他旁边,将树叶轻轻放到他旁边的桌子上。 ”老前辈,能不能告诉我这树叶是哪儿来的?”闫至阳似笑非笑地问道。 第二百八十七章 赤瞳裂眶鬼 ??我一听这个,立即想起跟闫至阳一起挖铜尸娃娃的那个晚上。虽然闫至阳说诅咒已经差不多破除,只差最后改命这一环。我始终将信将疑,想去看看张大嫂到底怎么样了。 于是我带着陈清姿往第一人民医院而去。路上聊到这个张家夫妻,我越聊越兴奋,最后说漏嘴。将我跟总裁哥在河北承德的所作所为都和盘托出。 我见陈清姿越听脸色越难看,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转念一想,顿时尴尬。我本来跟她说的是请假回家看父母,结果现在穿帮了。 ”你居然敢骗我!”说着,陈清姿迅速地拽住我的耳朵。 ”哎哎,你先放手!”我挣脱道:”你看啊,闫至阳这人虽然说话有点欠抽吧,但是人本心不坏。上次厉姐姐见了他。给了致命的两刀,差点儿就给人的性命交代了不是,有什么仇。也该放下了。这次见了你,又给你治伤。不计前嫌,我觉得他人还不错,挺爷们儿的。年轻时候嘛,谁不犯点儿错?我想他心里也觉得对你师父不起,你也就别总找人麻烦了。” 陈清姿沉默半晌,叹道:”你说的也对,闫渣男也不算是完全无可救药。不过我依然不喜欢他。这次只是为了解决我自己惹上身的麻烦,否则,我才懒得搭理他。” 我笑道:”是是是,等这事儿完结了,咱们就不理他。” ”谁跟你咱们了?!”陈清姿瞪了我一眼,目光顿时落到我的脖子上:”我一直没来及问,你戴着的这个新围巾,谁给的啊?” 我低头一看,这才想起临行前,宁思还是将总裁哥那灰色新围巾围到我的脖子上。 ”这个啊,总裁哥给的呗。名牌,意大利的牌子,一串字母看不懂。”我笑道。 ”可我怎么闻着围巾上一股女孩子身上的香水味?”陈清姿问道。 我下意识地闻了闻:”真的?” ”呦,瞧你这神色,敢情是真的遇到姑娘了?”陈清姿鄙夷地冷哼道:”我还以为你这样的货色,从小到大见到的姑娘都是充气的。” ”卧槽,你怎么能说出这话来?你这还像是女孩子么你?”我赶紧四下看了看。我们俩这是坐了公交车往医院去。这时候刚下班,车上不少人。虽然我俩坐在位子上,但是陈清姿旁边站满了人。有个骚年正盯着我俩笑。 我被他笑得心头发毛,也尴尬地笑了回去。结果,骚年却做了一个让我惊讶的动作。这货居然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跟宣传单递给我,挤眉弄眼地说道:”大哥,我们这家网店出售你想要的。也希望你们多推荐给朋友。” 我惊讶地接过一看,靠,原来是一家卖充气娃娃和各种叉叉用具的网店,店名取得很恶心:”小茉莉。” ”还小茉莉,怎么不叫小菊花。”我撇嘴道,将传单塞回给他:”不需要!” 结果那一脸青春痘的骚年居然没接过去,而是暧昧地笑道:”买女友,到茉莉,端庄贤淑不漏气。”说着,车到站,他倒是下车去了,给我气个半死。 陈清姿则笑抽了:”我说,你到底遇到什么姑娘没有?” ”遇到了,还很漂亮呢。”我冷哼道,将宁思的温柔美丽添油加醋地跟陈清姿描绘半晌。丸见休。 ”呦,这么好的姑娘,你就别想了。”陈清姿笑道。 ”我怎么了,哎怎么就不配这好姑娘了?”我辩解道。 ”到站,下车。”陈清姿起身挤了下去。我愤愤地将传单丢到座位上,也跟着下了车。 到了第一人民医院,找到闫至阳的时候,也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天色完全暗淡下来,加护病房里倒是灯火通明。 我再度见到张家夫妻,这一见,倒是觉得俩人比以前气色好了不少。寒暄过后,闫至阳将医生护士都送出门去,关上病房门。 此时,那张大哥立即噗通一声给总裁哥跪了,声泪俱下地说道:”闫先生,我们一家的命都是你救的,我谢谢你了!!” 闫至阳见状,赶紧上前将他扶起来,安慰道:”张大哥,事情还没完全结束呢,现在说这个太早了。” ”不,闫先生,我们相信你。”张大哥擦了擦眼泪,说道:”我那个邻居去找了我,跟我讲了这些年下十八铜娃娃诅咒的事儿,为了这个,他还召集了村里人,把自己做的事儿都说了,说这些年散播我们俩中了诅咒,太晦气,这些谣言,就是想把我俩赶出村子,保证他儿子平安无事。现在乡里乡亲的都改了以往的态度,让我俩下山来住,还都帮着收拾好了以前住的老房子,说孩子他妈住半山腰,来回总不方便。要不是闫先生帮忙啊,我俩也不会再度过正常人的生活。” 闫至阳摆手道:”我做的不算什么。我倒是佩服你,张大哥。你能不计前嫌跟你那邻居和好,这气度跟善良,我是比不上的。” 张大哥憨厚地笑道:”我听说我这第十九个孩子能保住,就心中宽慰了。以前的事情,再计较也是没用,孩子回不来,还惹后半生不高兴,对吧?” 此时,躺在床上的张大嫂笑道:”是啊,亏得闫先生,我们真不知道怎么谢你。” ”先别说这个,今晚得进行最后一项。”闫至阳说道:”改命。” 张大哥问道:”怎么进行呢?” ”张大哥,我会用我们闫家的潜龙诀,将元神带入大嫂体内那个刚成形的婴儿身上,通过这个,窥知他的生辰八字。后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去做行了。”闫至阳说道。 夫妻俩立即点头同意。于是,我见闫至阳凝神屏息,念咒拈诀:”潜心于渊神为破,潜龙诀出!” 我见一道银光从他的眉宇间飞出,那银光隐然在空中幻化成苍鹰的白色虚影。那虚影转瞬间钻入张大嫂的肚子里去了。 闫至阳闭目半晌,突然睁开眼,取过一旁备好的红纸跟毛笔,将几个字写下来,又赶紧折叠起来。 ”好了。”闫至阳说道:”张大嫂好好休息。” ”这就行了?”张大哥惊讶地问道。 闫至阳笑道:”这就可以了。你们放心在这儿等到生产的时候。费用全免,不必担心。” 说完这个,张家夫妇再度感激落泪。辞别二人,我跟着闫至阳出了病房门,迫不及待地问道:”这就行了?接下来怎么办?” 闫至阳没回话,而是带着我们去了妇产科的科室,将一个男医生给喊了出来。我一瞧,这医生三十出头的年纪,戴着眼镜很斯文。一看胸牌,卧槽居然是妇产科主任。 ”阳阳,你来了。”眼镜主任笑道:”你大哥呢?高中毕业后几乎就没看到他了。” ”我大哥啊,旅行去了。”闫至阳笑了笑:”加护病房里的人是我朋友,麻烦你照顾下。” 主任笑道:”知道。不过我今天给孕妇检查过身体,其实她身体状况很好,我认为完全没必要紧张。虽然是高龄产妇,但是在现在医学条件下,生个健康的宝宝没问题。” ”不是这个问题。”闫至阳笑了笑:”以前他们俩有过孩子,但是都夭折了。后来最后一次查出来,孩子接连夭折,是因为得了新生儿溶血症。子母血型不合,母亲是hr阴性,孩子是hr阳性。所以,这次希望你提前做好换血准备,一旦查清情况,马上救治。” ”有这种事?”主任皱了皱眉,点头道:”你放心,我会提前准备,也会时刻关注她的情况。” 闫至阳点了点头,告别医生,便跟着我们出了医院大门。 ”你倒是人脉广啊,连妇产科医生都认识。”我笑道。 ”他是我大哥的高中同学,我也是去年来苏州的时候才偶然知道的。”闫至阳看了一眼陈清姿,叹道:”这边的事情差不多了,今晚搞定快递鬼,这边的事情就算告一段落。” ”不是吧,你刚才只是窥知了婴儿的八字,不是还要改命么?”我问道:”改命怎么改?” ”其实我们家擅长的不是改命卜算,而是驱鬼捉邪。我刚才也是没办法,才妄自窥探了天机。”闫至阳苦笑道:”我已经把八字发给我的好兄弟玉柒,相信七哥会帮我完成这件事。对他来说,很简单。” 第二百八十八章 淫魔俱乐部 ebaaaaa于是闫至阳将他通过梦境透析术看到的过去跟我慢慢讲了出来。原来三年前我跟同学来河北游玩,但是路上却走散了。因为我们本身的计划是,在张家口下车看望我们一个卧病在床休学的同学。然后再去承德玩。 结果,张家口下车之后我们却意外走散了。由于手机没电,我也联系不上同学们,于是我凭借自以为是的方向感上了一辆公交车。满心希望能找到那生病的同学家,最后却发现我那方向感太优越了我特么正好走了相反的方向,一直到了城郊。 混到这地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于是一狠心决定来个背包游,询问了当地的人,问这附近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于是有人推荐了沽源县的梳妆楼。 因此我便一个人坐车去了沽源县。到了之后找到旅馆住下,给手机充了电。这才打电话给同学,表示两天后承德见,随后。我便在沽源县自己背包旅行去了。 可没想到到了梳妆楼附近,却意外遇到一个身负重伤的年轻男人。这人就是闫二代的堂哥闫云晓。这哥们儿身负重伤。我差点儿吓尿,但是草原上毫无信号,不可能就此拨打110,于是只好自己动手给这哥们儿包扎。 幸好我们背包旅行都会习惯在包里放上紧急医药包,随身带点绷带碘酒什么的。于是我给这位苦逼堂哥包扎了伤口,喝了点儿矿泉水,这哥们儿才缓过一口气儿来。也就是说闫云晓最后见过的人是我,而我肯定知道他的一些事。丸讽丽。 ”我能看到的只有这些。”闫至阳说道:”后来的片段则是一片模糊,甚至空白。再后来就是你被几个蒙面人活埋在殉葬坑洞里。但是由于当时附近有人经过,那几个人洒下去的土并不算多,也没来得及查看你是否是真的死了还是活着,便匆匆逃走了。软土掩埋,土量又不多,也许是你命大,居然自己从土里爬了出来,探出头跟肩膀,这才被附近的猎户村民救下,送到沽源县的医院里。后来,我们家的人追查大哥的踪迹到了沽源县,找到昏迷不醒的你,这才给你转院到了石家庄医院。为了掩人耳目,并未留下任何信息。当然,这也是保护你的方式。否则,让敌方知道你还活着,并跟我们闫家有了接触,可能要杀你的人会更多。” ”毛线?卧槽这么坑爹,原来我还有这样的过去?”我吃惊道:”你活埋我,就是为了刺激我让我想起以前的事情?你也太毒了吧,至于吗??有话好好说不行吗,活埋别人就太过分了吧??” 闫至阳垂下眼睑,抿紧嘴唇,半晌后才勉强说道:”对不起,因为你这封印我实在解不开,家族里的人也对这个一筹莫展。大哥失踪三年下落不明,着急之间,我一时用了这种极端的办法,是想希望你用自己的意志力冲破封印。因为你当年既然求生意志那么强烈,就说明本身有很锋利的意志力。” ”我呸,少给自己的行为找开脱借口啊,你这是道歉的态度吗?!”我一听这话更来气了。 ”那你要怎么样?!”闫至阳眼睛一瞪,我吓一跳,立即退到墙边。 ”我道歉了,我很少跟人道歉!”闫至阳冷哼道,一手撑到墙上,低头瞪着我:”我还没跟你算账!我拼命救了你,你就把我绑马背上让我自生自灭?!” ”大哥,大哥,有话好好说......”我瞥了一眼他挽起的袖子。衣袖挽起露出半段胳膊,肌肉纠结,看上去是练家子。呸,本来就是练家子,骑马射箭差点儿灭了猪婆那彪悍的女烈士,能好惹么。 ”那主意应该不是你出的。”闫至阳冷冷一笑:”肯定是你身边那丫头出的馊主意。” ”对,是她。”我毫不犹豫地将陈清姿供了出去。但是闫至阳却依然保持全身燃烧查克拉,一手撑墙俯身对我怒目而视的姿势。我顿觉有被揍的危险。 ”我说,总裁哥?要不我们坐下好好说,呵呵呵,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尴尬地笑道。 闫至阳这才轻叹一声,收回胳膊,神色有点失落。 我估摸着这货是想着他那生死未卜的大哥,于是我就脑补了一下那被封印的记忆里可能出现过的情况。再联系一下陈清姿跟厉笙歌的事儿,我猜测当时的场景是这样的: 闫堂哥重伤之余还进了一趟梳妆楼里,将某个东西,很可能是厉笙歌说过的封灵契给藏在了墙里,并且跟我拽了一句古诗:”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我顿时就被文艺青年的情怀惊呆了,于是问他为什么要对我朗诵这两句情诗。闫云晓则嘱咐说,让我一定记住这两句诗,并帮他跑一趟承德,去找承德闫家,找闫铭德,也就是这哥们的父亲说明这件事,说他将一件重要的东西藏在我说的这古诗里。 但是没等我走成,杀手就追来了。堂哥生死未卜,我则差点儿被活埋。 于是我将联想跟闫至阳说了说。闫至阳皱紧眉头:”你果然是跟厉笙歌见过面了。看来我们家的封灵契,是落在了她的手里。” ”原来是你们家的。”我叹道:”其实我不知道你们找的封灵契约是什么东西,也不关心你跟厉笙歌的过去。我只想呢做个安静的美男子,能不能求你们放过我?一个是世家子弟,一个是高冷女神,你俩爱干吗干吗去,为了感情纠葛互相抢对方家里的东西跟我有个鸟关系,非将我扯进来。” ”我跟厉笙歌没什么关系。”闫至阳冷冷说道:”你也记住了,不要跟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混在一起。” ”人家心狠手辣?你就他妈的好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干的那点儿事儿。为了救自己心上人,把厉姐姐送给别的男人?你他妈就是个渣男!”我啐道。 ”闭嘴!”闫至阳突然怒喝道,一脚踹翻屋里的玻璃茶几。 茶几上的茶具哗啦啦落了一地。嘈杂的响动惊动了外头的保镖。一个保镖冲了进来:”少爷,没事吧?!” ”没事。”闫至阳语气虽冷,眼里却满是怒火。 我冷哼一声没说话。保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闫至阳,半晌后才说道:”少爷,楼下有一男一女等你很久了,我说少爷在会,所以一直没让他们上来打扰您。您看现在要不要见见他们?” ”哦?是谁来了?怎么不早说。”闫至阳语气平静下来:”我下去看看。”随即,他看了我一眼:”邀请你来,不只是我的意思,也是我二大伯,也就是我堂哥父亲的意思。你先在这儿好好休息吧,晚点儿我再来找你。你若需要什么日常用品,就跟吴阿姨说。也就是楼下的家政阿姨。” ”哦。”我从鼻子里应了一声。闫至阳这才下楼去了。 但是他下去之后,我也无事可做,没多会儿干脆也走到楼梯口,想要下楼逛逛。可就在我走到回旋楼梯转弯处的时候,便听到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传来:”闫少爷,听说你心地好,能帮老百姓解决这些事儿,希望你帮帮忙,我们张家全家都感激你一辈子!” 我听这女人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便探头往下看了看。只见厅里闫至阳坐在长沙发上,俩保镖站在正屋门外。一对中年男女,打扮得确实像乡下人,突然对着闫至阳跪下来,砰砰砰磕起了头。 第二百八十九章 意外邂逅 vqrrrrr”当然,今天必须找到刘大师的下落,我答应过要把这件事彻底解决。”闫至阳说道:”你放心。晚上你不会出事。” 虽然心里害怕,但是我对这个鬼快递还是挺好奇的。咱本身干快递的,平日里快递员天天见,还真特么没见过快递鬼。 地府里的同行长啥样。是不是也分顺丰,中通申通跟宅急送这几家? 带着强烈的好奇心,于是我吃饭后便跟着闫至阳出了门。要出大门的时候,宁思追上来,递给我一条围巾:”这是阳哥哥没用过的围巾,外面风大,你带着。” 我感激地接过来,微笑看着她。想要说点感谢的话,却见宁思似乎脸色一红,转身就跑屋里去了。 艾玛。难道妹子喜欢我?我顿觉脑海里出现王大锤那张屌丝气十足的笑脸。 ”傻笑什么?”闫至阳在门外喊道。 我立即追了上去,将围巾围到脖子上。闫至阳瞥了我一眼:”呦。这才认识了一天,就给你送围巾了。” ”总裁哥这是嫉妒啊?”我笑道。 闫至阳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宁思太瞎。看来不能一直让她呆在家里了,否则三观不正审美扭曲。” ”你特么!”我顿时气儿不打一处来,但是也不知如何反驳得好。 闫至阳不理会我的激愤,催促我上车,带着我一路开去他那家鬼店。 白天去那鬼店的时候我便觉得景色十分凄清,现在到了晚上,又是夜黑风高的晚上,等车拐到店所在的那条街的时候,我顿时感觉眼前一黑,只能看到车灯照出的路面。 地上满是枯槁的落叶,还有不知名的纸屑,很像是从火葬场飞来的冥币。 车速慢下来,我透过车窗,看到前面似乎有人蹲在路边在烧纸。 纸灰飞扬,火光映出一张中年妇人苍白憔悴的脸。表情木然,眼睛直勾勾盯着火堆。 这场景很是惊悚,我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可就在车身经过她身旁的时候,那妇人突然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我,唇角一咧,似乎对我森然一笑。 我吓了一跳,但仔细一看,她好像又没有笑,只是火光跳跃在她脸上,映出那种阴晴不定的神色,望过去八分像厉鬼。 我赶紧转过头,惊魂甫定地问道:”我说总裁哥,这条街怎么大半夜有人烧纸?” ”正常。这条路以前是前后畅通的,但是经常出事故。这几年车祸撞死过好几个人。这应该是家属来烧纸。”闫至阳淡然地解释道。 可我特么已经听得毛骨悚然了:”这凶地,难怪没别的店!你怎么想的啊,为什么把店面开在这儿?还有,既然这条路原本是畅通的,那为什么把路口堵死,还种一棵槐树?” ”这条路堵死之后,墙另外一面说是要建什么商场,但是没建起来。墙是我自己砌的,槐树是我移植过来的。这棵树不一般啊,是阴阳界的传送点,相当于你们的快递公司。”闫至阳笑了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着,车子靠边儿停了下来。我下了车,回头一看,见那烧纸的人已经不见了,火堆也熄灭了,只有冷风在巷子口呼呼地刮。 眼前不远处就是那槐树,很高,枝桠嶙峋。 ”你想不想看看鬼快递?”闫至阳笑道。 ”怎么看?”我不解地问道。 闫至阳走到我跟前,笑道:”把我的一部分能力暂时送给你。”说着,我见他对着我的眼睛拈诀,口中念道:”潜龙诀,开眼!”丸序每。 我见一道金光从我眼睛前飘过。短暂的空白之后,我突然见这巷子变了模样。 眼前那堵墙不见了,槐树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古代牌坊一样的东西。这牌坊三米左右的高度,上头似乎雕刻着狰狞的鬼面,和火焰的图案。 除了这个,牌坊顶上有三个繁体大字,勉强辨认了一下,貌似是:渺思坊。 这牌坊后头茫茫然一片,不知是什么。但是有”人”似乎从牌坊另一头走了过来。 但确切地说,这”人”不是走过来,而是”飘”过来的。脚不沾地,眨眼间就到了我们跟前。 我见这”人”一身黑衣,似乎穿的是民国那种黑色长袍马褂。脸色苍白,眼窝乌黑,嘴唇也是乌黑的。面无表情,看似像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什,什么人?!”我哆嗦着问闫至阳:”不对,什么鬼?” 闫至阳则乐了:”快递鬼,你的同行呢。” 闫至阳说完这个,那快递鬼却将脸慢慢转向我。我立即退到闫至阳旁边:”总裁哥,阴间的快递你也敢收??这怎么签收啊,再说了,阴间的快递应该都是到付吧?这预付还不好办呢。关于钱款你们是怎么换算的?卧槽这都是严肃的财务跟货币流通问题啊!!你特么干什么打我?!” 我摸了摸被闫至阳突然拍中的鼻子,骂道:”我看你跟猪婆就是失散的兄妹!你俩都喜欢动粗!” 闫至阳没理我,而是淡定地问那快递鬼:”关于那个刘大师的下落,那边有什么线索提供给我?” 快递鬼点了点头,手一伸,从宽大的袖子里抽出一只黄表纸做成的信封,递到闫至阳手中。 闫至阳也不废话,接过来之后,立即从后备箱里抓出一大把纸钱烧给快递鬼:”都收着吧。” 我见那叠纸钱烧过之后,快递鬼手中顿时多了一打冥界人民币。 这鬼顿时乐了,露出一口黑牙,对着闫至阳点头哈腰半晌,转过身一蹦一跳地走了。 我张着嘴看着那鬼哥们儿远去的背影,心想这就是有钱能使鬼跳舞么。来的时候那么惊悚飘忽高冷无比,看到一沓钱就特么变得跟跳小苹果的筷子兄弟似的。 那鬼走远了,我才伸头去看闫至阳手中的黄表纸信封。上头写着闫至阳的名字。闫至阳拆开黄表纸信封,从里头抽出一张白纸来。 只见纸上一行黑字,好像是毛笔字写成的:”江苏徐州市铜山区荣祥花园小区4号楼3单元302。” ”这就是那个骗子刘大师的地址?”我问道。 闫至阳点了点头,将纸折叠起来塞进口袋里,对我说道:”走吧,明天跟你回苏州的路上,顺便去徐州一趟。” 说着,闫至阳往车那边走过去。我回头看了看那牌坊,依然看不到后头是啥地方,只瞧见灰茫茫一片,像是笼罩着一层层愁云惨雾。 ”我说总裁哥,这牌坊就是你种下的槐树?”我问道。 闫至阳”嗯”了一声:”阳间有快递,阴间也有。你也许会在新闻,各种传说资料里看到一些所谓的灵异传说。说某条街道经常出车祸,或者某地盘建小区,却总出现烂尾楼。又或者某个地方建造商场却总是倒闭。” ”这种事儿确实是有,这不是什么风水问题么?”我上了车之后,好奇地问道。 ”有些是因为风水问题,而有些地方则不是。比如我开店的这条街,其实是阴间快递中转站。”闫至阳说道:”由于来往的阴魂过多,磁场紊乱,所以开车到这条街上的人容易出现幻觉。出现幻觉之后,便容易出车祸。因此我干脆在这条街上开了店,同时把道路给封死了。” ”你胆儿够大的啊。”想起那条街上烧纸的诡异中年女人,跟街道上枯叶满地的萧索景色,我不由打了个哆嗦。 这要是晚上加个班太晚,往家走的时候该多惊悚。 ”对了,我这快递可以理解,但是阴间快递是干吗的?不是给死人钱的话,直接烧给他不就完事儿了么?”我疑惑地问道。 ”给钱是可以直接烧给某人,但是却是有时间限制。有些东西并比如房子,车等等,也是如此。由于阴魂去了阴间之后,有一些会转世轮回得比较快,另一些则会比较慢。如果说转世轮回快的话,就算是你烧给他房子,车等东西,那也是没人查收的。这就需要阴间快递前来处理,用来充公,或者分给别人等等。”闫至阳笑道:”其实也蛮有意思的。阴间快递鬼除了处理这些,也会给一些特定的人送各种消息。不过这种不算是他们的本职,也算是有点违法,类似于公务员的‘灰色收入’。但是鬼跟人一样,也都喜欢钱。如果肯出大价钱,自然能买到任何消息,也就能用得起这些快递鬼。” vqrrrr 第二百九十章 神秘女杀手 ??一系列疑问如泡沫一般塞满我的脑子,我不由叹了口气,这个闫至阳肯定有事儿隐瞒着我。我靠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还能不能玩儿了? 醒来之后我就没睡着。但是距离天亮还有很长时间。于是我决定躺在床上数草泥马。后来发现数到三位数的时候自己数乱了,不由在黑暗中掰自己手指,结果越数越精神,不知不觉地等到了天亮。 天一亮。我便迫不及待地翻找出闫至阳的电话打了过去。很快地,对方接了电话。但是电话通了之后,我想了想立即挂掉了。我能怎么去问人家,难道自己做噩梦还怪人家送我一串名贵手链?但是没多会儿,闫至阳的电话回了过来,我只好接了起来。 ”怎么,有事么?”闫至阳问道。 我抿了抿嘴唇,说道:”我说哥们儿。你从哪儿弄的手链,为什么我感觉戴上之后总做噩梦?”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笑道:”你做什么噩梦了?” 我于是将昨晚做的噩梦跟闫至阳讲述了一遍。讲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这特么比抗日玄幻片还扯淡,人家听了是不是会觉得我瞎编?但闫至阳倒是很耐心地听我讲完。之后说道:”你家在哪里?我们今天见一面吧。” ”见面?”我心想见面干什么,别是要把我分分钟送精神病院的节奏。 ”见了再说。”说着,对方挂了电话。我只好赶紧洗刷,看了一眼日历,今天是周日,虽然说快递行业没有周末概念,但是按规定我们周日是休息的,不去上班也不扣工资。于是我干脆不去了。 在楼下小区门口等了没多会儿,一辆黑色q7奥迪停在我跟前。车门摇下,闫二代对我笑了笑:”上车吧。” ”哪儿去?”我讶然道。 ”吃早餐。”闫至阳说道。我俩找了一间安静的西餐厅坐下,由于闫二代表示要请我吃,我便毫不气地点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吃饭中,闫至阳将几张照片推到我跟前,说道:”你看看这几张照片。”司向扔。 我边往嘴里塞东西边摸过照片一看,只见第一张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跟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的合照。第二张,则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的照片。 我看到第二张的时候愣了愣。确切地说,这不是个老太婆的照片,这就是那天闫至阳给我看的,拥有年轻人的头发和肌肤,但是脸老得跟古稀老人一样的那女人的照片。 ”这都怎么回事?”我问道。 ??”这女孩儿叫胡蝶,其实只有十九岁。她前阵子被发现死在苏州吴中区那边的明月湾古村村后的一口废弃小水井旁边,一尸两命,死的时候已经有七个月身孕。”闫至阳说道,语气中不无惋惜之意。 ”十九岁怎么会这么老?”我吃惊道。 ”第一张照片才是她真正的样子,而第二张照片是她死前前几天的模样,就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一般。”闫至阳叹道:”这件事发生之后,算是奇闻轶事了,很快就有她认识的人拍照发在网上。我这才去采访她。” ”她......怎么说?”一夜白头这种事儿见过,一夜头发不白只是脸变老还真是世间奇闻。 ”说是找专家诊断过,她自己只是得了罕见的皮肤松弛症。但是我认为不然。”闫至阳说道:”还记得一个月前被你拆开的包裹么?那包裹就是寄给她,和她的情人的。” ”对了,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难道是她情夫?”我问道。 闫至阳点了点头:”没错,跟你猜的差不多,这是个很老套的狗血包二奶的故事。” 我擦,什么跟我猜的差不多,我没那么猥琐好不好?我猜的才不是包二奶,我猜的是男人是女孩的干爹好么! 闫至阳继续说道:”这个男人家里有个老婆,但是关系并不好,所以自己出来养了个二奶,这二奶就是胡蝶。但是胡蝶后来怀了小孩,便想男人离婚娶她。现在案子破了,凶手就是她的情夫陈旭。” ”可后来陈旭也死了,这怎么解释啊?”想起陈旭死的惨绝人寰,我不由觉得面前的色拉难以下咽,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脑浆。 闫至阳笑了笑,突然盯着我问道:”你相信鬼神之说么?”我顿时怔住。如果他在前几天问我这话,我可能会不以为然,回复一句:信你妹!但是现在,我倒是不确定了,尤其晚上镜子上头的那首诗。如果不承认鬼神,那就只能承认我是蛇精病。 ”我知道你不一定信。”闫至阳顿了顿,说道:”其实那个男士腰带扣和女士耳环,是从古墓里挖出来的东西。我怀疑这俩东西的出处,就是快递单子上那个地址。但是真正的快递单子只有你看过,你还能记得那地址么?重新寄出的快递上并没有寄出人的地址。我问过你们老板,他说因为快递单被撕碎了,所以看不清上面的字迹。” ”不可能撕碎。”我皱眉道:”当时我拆开的时候,还能看到那快递单上的地址。”但是说完这句话之后,我顿时想到佟亮养的那只贱兮兮的干脆面君。 一颗偌大的汗滴滴落,我满脸黑线地想,该不会是那家伙拉开我抽屉将快递单咬碎了吧?然后还佯装无辜?想到这里,我似乎看到干脆面君那一双佯装无辜的黑眼睛和它内心的无限奸笑。 ”好吧,我记得是河北沽源县草原什么的。”我皱眉道:”下面的字迹连我都没看清。电话号码我记不住,寄件人没有写。” ”沽源县草原。”闫至阳重复道:”这范围有点儿大啊。” 我问道:”你打听这个到底为什么?” ”我怀疑是那两件东西杀死了胡蝶和陈旭。”闫至阳正色说道。 我愕然想象着俩人将这古墓的东西戴在身上,然后被跟我梦里一样丑陋的老太婆给开膛破肚...我立即打了个哆嗦,声音也没了底气:”那,那摸过那俩东西的人会不会有事啊?” ”我不确定。”闫至阳说道:”我也不敢保证。”卧槽!等于说了句屁话。我无奈地想道。但是让我不解的是,那俩东西再怎么是值钱的古物,外表也太破旧了,谁会戴那玩意儿在身上? 于是我问闫至阳这个问题。但是他也没详细讲解,只是说那种东西在不同人眼里会出现不同的模样,说的似乎很拗口,不明觉厉。 吃完饭,闫至阳以一种瞻仰遗容的眼光看着我,语重心长地叮嘱,手上的黑曜石手链千万不能摘,否则不敢保证我的绳命安全。这几天他会找到破解办法,让我暂时不要担心。说完这个,他开车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阳光里直打哆嗦。 闫至阳走之前,也告诉我一件事:那腰带扣和耳环不见了。现场调查命案的警察表示没见过那俩东西。所以我站在原地愣了半晌,心想这俩凶物可别找我家里去。我不想被一个老变态开膛破肚,也不想一夜苍老......我特么还没跟妹子xx呢! 由于比较怕死,于是我去那个小区送快递的时候,打听了一下闫至阳说的那件惨事。结果事实证明,闫至阳没有撒谎,那俩人确实是惨死了。这事儿确实把我给吓尿了。万一摸过那东西的人都得死,那我岂不是也得完蛋,而且还得死得皱巴巴,让家里认尸都认不出来。 有了这个认知后,我整天过得够提心吊胆,生怕哪天真的身首异处。而我晚上也没闲着,各种梦境跟幻灯片一样轮播,都特么不就是晚上跟看不见的女鬼吟诗作对,就是自己被关进棺材,那感觉着实让人受不了。 有时候晚上不想睡觉,或者尽量少睡,第二天工作起来没啥精神,还送错过几个快递,被老板臭骂一顿。这天中午,我又困又累,坐在位置上十分郁闷,后悔当初还不如去蓝翔上学呢,那就不用干快递,也就不用收到这么奇怪的包裹。正郁闷之际,却见一道毛茸茸的影子凑了过来。我抬眼一看,见是干脆面君。这只贱兮兮的浣熊正歪头看着我,手中捧着两只没啃完的花生。 ”死开,我心情不好昂。”我啐道。干脆面君白了我一眼,跳到一旁去了。 ”怎么,心情不好?”突然地,一道低沉的男声在我头顶响起。我抬眼一看,见闫至阳居然走了进来。 ”你怎么又来了?”我没好气地说道,惊讶地发现干脆面君居然跳到他怀里。闫至阳莞尔一笑,将干脆面君抱在怀里,伸出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毛发。我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闫至阳的手,见他的手指长得很漂亮,修长匀称,但是手上却有几处厚厚的老茧。 当记者还需要干重活么?这个想法一闪而过之时,就听闫至阳说道:”我知道你最近睡不好,很想解决这个问题。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去一趟河北沽源县。” ”去那干吗?等等,这地方咋那么耳熟?”我疑惑地问道。 ”凶物寄出的地方,从哪儿开始,就从哪儿终结。”闫至阳说道。我立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跳了起来:”你知道怎么办?” 闫至阳说道:”凶物既然从那里寄出,我就有办法查出来。做我这一行的,有很多三教九流的朋友。” ”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我狐疑地盯着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可不信这世上有啥天上掉提拉米苏的好事儿。 ”为了我的杂志社。”闫至阳说道:”我上次没有说明白。我不只是杂志社的编辑,还是社长。这传奇杂志社是我开的,由于没什么特经典的文章,销量一直不好。所以我这次打算追查到底,调查后写出来,所以需要一个当事人来增加真实度,而你就是我的见证人。” ”卧槽,原来杂志社是你开的,土豪做生意做的都是情怀。”我咂舌道。但是他的提议让我有了一线希望,便立即答应跟他去沽源县。 而有了闫二代的帮忙,老板很顺利地准了一个周的假期,说卖给闫少面子。至于是什么面子,我也不知道,总觉得闫二代很牛逼。 第二百九十一章 淫魔宿主(上) 感谢猫猫打 ??”看他有啥意思,”我笑道:”说起来,你们有钱人真是任性。就为了搜集传说资料”我刚说到这里,突然觉得脚下一空,身体前倾,差点儿掉下去。幸好闫至阳拉了我一把。我才稳住身子。 我吓了一跳,定了定神低头一看,吃惊地发现面前居然是一个很深的大坑。更诡异的是,坑洞的形状是个人形。不仅如此,环顾四周,居然遍布这种大坑。此时,圆月初上,映亮那座诡异小楼上的三个字:梳妆楼。 黑漆漆的楼口。像是一张满含着冷笑的嘴。围绕着这座楼,数十个人形坑洞放射形排列着,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森然感。 ”这。这坑是什么?”我吃惊地问道。 ”这些都是殉葬坑,里面曾经埋葬的是殉葬用的人。”闫至阳说道。我顿时冷汗就下来了。刚才如果不是他拉我一把。也许我就掉进这殉葬坑了,不摔死也得摔个骨折。 我刚要道谢,却听闫至阳问道:”你记得这里么?” ”我?”我惊讶地看着他,见他也正严肃地望着我。一路上,闫至阳问这个问题不下三遍。但是,我可以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说,老子从来没来过这破地方。如果不是收到那奇怪的快递包裹,我特么根本就不会知道沽源县这个地方。 ”不可能来过。”我奇怪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闫至阳叹了口气,似乎十分失落。我见他沉默下来,正想询问缘由,却见他突然抬起头来,脸上神色一变,冷笑道:”那我帮你回忆回忆!”说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手突然一抖,我见一张透明薄膜纸一样的东西便贴住了我全身上下。还没等我明白过来,闫至阳居然一下子将我推进那深坑中。 我头皮一麻,身体立即歪着掉了下去。而这时候,我见干脆面君也没来及逃脱,在我耳边不停地唧唧叫着。没等我从震惊和恐惧中反应过来,我便已经摔到那人形的深坑里,摔得我七荤八素,浑身酸疼。 几秒钟后,我慢慢回过神儿来,却见自己已经躺在深坑里。眼前貌似覆盖着一层透明的东西。我豁然想起刚才闫至阳给我套上的保鲜膜一样的玩意儿。我心中惊慌,感觉自己好像被他坑了。动了动手脚之后,才发现那透明的东西如一道透明的茧子外壳,将我包裹在里面,但是我不知这保鲜膜一样的东西是什么材质,居然挣脱不掉! 麻痹,这货当老子是冰箱的食物么? ”闫至阳!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我挣扎着坐起来,对站在坑洞边缘,低头漠视着我的闫至阳喊道。 ”现在你记起来了么?!”闫至阳喝道。 ”什么?!”我怒道:”你他妈有病吧?!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老子从来没来过这地方,卧槽!” 虽然我毅然决然地否认来过这地方,但是闫至阳却似乎不肯相信一样毫无反应。半晌后,我见他居然打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只折叠铲子来。 我一看那东西,顿时吃了一惊。难道这富二代想在这里杀人灭口?不对啊,他灭我口干吗啊?我特么哪儿碍着他了?? 我紧张地盯着他,看到他弯下腰铲了一铲子泥土,冲我扬了下来。我赶紧闭上眼睛屏住呼吸,感觉到那泥土扑到我身上。 我的心顿时凉了:麻痹这货是想活埋我啊!我特么到底碍着他什么事儿了?!看样儿还不打算让我做个明白鬼! 情急之下我破口大骂,但是闫至阳却完全不理会我,只是不断地往大坑里填土。也不知道他是用了啥类型的保鲜膜,居然让我挣脱不了,只能维持坐在地上的姿势站不起来。那透明的袋子虽然不让我觉得有窒息感,但是却跟有脉搏和生命一样,死死箍住我的双腿和腰部。 在这怪袋子的包裹下,我居然站不起身来。如果说要填满整个大坑,就凭闫至阳一个人,估计填到天亮也完不成。但是,如果只在我附近填上土,而现在我又是蹲坐在地上而非站立的姿势,他这动作又不慢,估计没过多久我就要被他填土活埋了。 我心中暗骂,卧槽富二代不是应该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么?怎么这货像是经常干这种活埋别人的活儿似的,动作又快又狠。我突然想起他手上的老茧。麻痹,这货难道经常把看不顺眼的活埋么?? 被埋在这种地方,会不会十天半月都没人发现?四周荒无人烟,连个鬼影都特么看不到! 此时,那泥土已经埋到了我的腰部。我也骂得累了,懒得继续开骂,不咋灵光的脑子开始转悠,首先想的是怎么脱身。可这时候,干脆面君似乎也不敢动了,缩在我肩膀上瑟瑟发抖。我忍不住一阵心酸:”干脆面君,你说我们这是不是遇到变态杀人魔了?果然有钱人就是任性,兴致来了亲自活埋个人来玩!我特么就是傻,跟着他来这荒无人烟的草原!” 干脆面君这回也不叫了,一副已经吓尿的节奏。我挣扎半天已经有些精疲力尽。这种奇怪的透明袋子太难挣脱。事到如今,我有些心灰意冷,眼见着泥土埋到我的胸口,我见闫至阳停了下来,喝道:”想起来没有?!” ”大哥,老大,你到底让我想什么啊?!”我几乎要哭了。 闫至阳一听这话,又继续埋土。我一见慌了,立即嚷道:”我重新回答!!我说老兄,你到底让我说什么啊?!你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你很帅很有钱又有型!行吗行吗?!” 结果,一铲子泥土兜头盖脸地扑了下来。我闭了闭眼,发现泥土并未扑到我脸上。随即一想,也是,我外头裹着保鲜膜呢。这种裹尸布还真挺特别。 可就在这时候,一道念头闪过我脑海,我不由一怔。没错,今时今日的场景真的十分熟悉,似乎我以前就见过,或者亲身经历过。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还是我活埋过别人,或者是闫至阳的朋友,他回来报仇?! 想到这里我再度努力回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但是,刚才那熟悉感确实真真切切地一闪而过。我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强烈的疑惑。 可具体的情况我却怎么也记不起来。而这时候,土已经填到我的脖子位置,干脆面君已经被埋到泥土下面了。 我心想这下完了。这次真的要”含笑九泉”了。眼见着泥土要埋过我的脖子,我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脚,在使劲儿往下拉。 我低头一看,震惊地发现双腿的位置突然有两双煞白的手臂破土而出。那一双手臂干瘪得只剩下皮包骨,指甲乌黑像是中毒一样,着实不像是一双人手。 当然,动脚趾头想想,这也不可能是人手。我见这一双手突然又扎入泥土里,似乎在不断地往下拉我的双腿。不仅如此,我见不断地有鬼手从泥土中生出,又重新扎入泥土中。与此同时,我感觉自己全身都在被人往下拉。司页巨。 这时,虽然闫至阳已经不再填土,但是我却觉得我的身体被不断地往下拉,慢慢地,下巴已经没入泥土中。我抬头去看闫至阳,想让他把我给拽出去,却见他并没看我,而是侧身看着旁边。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居然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人冲着他慢慢走了过来。 第二百九十二章 淫魔宿主(中) ??我干脆躲到闫至阳身后,对他怒道:”你帮我解释解释啊!再不解释我就被猪婆打死了啊!” 闫至阳这才不慌不忙地对陈清姿说道:”别打了。韩笑说的都是真的。床上的少女就是刚才那只小奶猫。确切地说,她是我们家封灵契的守护灵。” ”什么。封灵契?!”陈清姿脸色变了变:”封灵契在哪儿?不是被我师父拿走了么?” ”厉姐姐取走的是假的。”我犹豫半晌,说道。 ”假的?!你早就知道,还骗我!”陈清姿火更大了。 此时,闫至阳一把将她推开。冷声道:”我倒是问你,你们师徒抢我家的封灵契,到底是为了什么?” 陈清姿愣了愣,显然她也没咋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跟着师父一起抢。或者,本就想当然地认为,我师父就是看你不爽,抢你怎地。渣男。 ”既然不是你们的东西,你们又有什么理由来抢夺?”闫至阳说道:”我自然有对不起你师父的地方,可她也杀了我的夫人。我也履行了承诺。再度见到她,便受她两刀。这两刀我也挨着了。想来。我们也算扯平了。” 陈清姿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此时,床上那少女翘着二郎腿看着我们,问道:”喂,你们聊够了没有?看上去三位关系错综复杂啊。” 少女声音很清甜,我便忍不住看着她的样子。这少女穿的不是现代装,也不是正统汉服,倒像是魏晋南北朝那个混乱朝代里,各民族糅杂背景下诞生的很特色的服装。看起来像是水蓝色的汉服,但是其实有点高丽服装的意思。外加她的法式,也有些中韩杂糅的特点。 再看少女的模样,明眸皓齿,似乎很喜欢笑,笑起来一对儿酒窝十分可爱。 ”你是?”我问道。 ”闫少爷不是说了吗,我是封灵契的守护灵。”少女起身,背着双手走到我们跟前:”你们好,lngtiensee??” ”卧槽,这销魂的汉式英语是怎么个情况?”我惊讶道:”看你的样子,是个古人?” ”死了上千年的古人。”少女轻轻一笑:”我叫萧芊芊。” ”我听说过你。”我忽然回忆起似乎宁思跟我提到过,封灵契里住着一个守护灵,是一个古人。难道是眼前这个妙龄少女?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古人说英语?”陈清姿也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我弟弟教的。”闫至阳摇头道。 ”我跟了无数任主人。”萧芊芊说道:”到了闫云晓这里,我总不能也跟他说之乎者也吧?” ”说到我大哥,你知道他的下落么?”闫至阳问道。 萧芊芊摇了摇头:”我不可能时时刻刻跟在他身旁。阴阳有序,我只是在他召唤我,或者我身处闫家的时候才会出现。所以我不知道,我也很纳闷,为什么他一直将我丢在一个茶楼里。” ”你是千年女鬼化成的东西,难道不能保护他么?”我忍不住问道。 ”我的职责是保护封灵契,兼顾不了。”萧芊芊冷哼道:”你知道那封灵契里的东西是什么吗?我必须用灵力看管封灵契里的灵兽,不让它们闹事,哪有空闲去管闫云晓的下落。说得好听些,他是我的主人。说的不好听点,封灵契才最重要,他可有可无。反正闫家有的是继承人,换一个主人也照旧。” ”卧槽,说的太无情了啊你。”我忍不住指着这女鬼反唇相讥。司杂尤。 ”你说什么?!”女鬼突然换了一张脸,青面獠牙,眼圈乌青,眼睛血呼呼地盯着我。 我被她这突然变成恶鬼的脸吓了一跳,捂住眼睛喊道:”我错了,女侠你快收了神通吧!我的眼睛要瞎了!” 萧芊芊这才恢复了正常,冷哼一声坐到床边去。 闫至阳闻言叹道:”看来你也不知道大哥的下落。他到底去了哪儿呢?” ”话说,为什么这位姑娘身后跟着一群女鬼呢?”萧芊芊眯着眼睛端详着陈清姿问道。 ”啊对了,总裁哥,既然封灵契没有更换主人,那说明你哥还健在呢。说不定他被人追杀后失去记忆躲在某个山谷跟姑娘谈情说爱呢。”我说道:”眼下重要的是,先解决猪婆身后的那群女鬼,另外就是追杀你的黑衣人到底是谁?谁又会在我手机里放窃听器?” ”黑衣人是谁,我还真没有头绪。”闫至阳叹道:”想必放窃听器的人一定跟黑衣杀手有瓜葛。你的手机最近都给谁看过?从河北回来之后。” ”那,那多了去了。我们公司同事,户也借过我手机打电话。算起来不少人啊。”我苦笑道,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对了总裁哥,我的爱疯6plus呢?” ”明天一早给你。”闫至阳说道:”一起吃晚饭吧。至于碎金盘上附着的鬼魂,大概只有破解了失踪少女案,也才能将一切理顺。” 我跟陈清姿于是与总裁哥一起在前院吃了晚饭。我十分好奇乾隆爷都夸赞的名菜南栗骨香,于是问总裁哥,能不能给哥们儿来一道。 闫至阳倒是很大方爽快地答应了。但是等我偷偷瞄了一眼收银台后头木头菜牌上的价格,顿时吓了一跳。 原来那一盘名菜居然二百多。南栗骨香真特么贵啊! 但是等菜上来,我立即大快朵颐。酒足饭饱之后,窗外天色也已经晚了。 闫至阳说,现在也才晚上七点半,不妨去古街看看夜景。 横竖没事,我们便跟着闫至阳沿着古镇大街散步。可这一走,居然走出了一个小时。 但是走着走着,我觉得周围的人突然变少了。闫至阳貌似带着我们钻进了几条错综复杂的小巷子。 ”等等,你带我们去哪儿?”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便拉住猪婆,问道。 闫至阳没说话,只是在原地站定,背对我俩。 我四下看了看这地方,见他带着我们进了一条挺窄的小巷子。四下没有人家,只有几个歇业的小商铺。天光冷冷地映照在地上,隐然能看到小巷子另一头有些光斑在跳跃,好像那头有条小河。 陈清姿也皱了皱眉,问道:”闫至阳,你又想干什么?!” 话音刚落,我突然听到嗖嗖两声响,有两道人影居然从两旁的墙头跃下,跳到我跟陈清姿身旁。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有两把明晃晃的匕首,架在我跟陈清姿的脖子上。 我吓了一哆嗦,只觉得一股逼人的寒气从脖子处袭来。 眼角余光看过去,仿佛看到了一张冷峻的脸,但是夜色下比较模糊,男女待定。 只是看得到这人留着短发,个子挺高。而微微转过头,我见制住陈清姿的,则是个娃娃脸的妹子。如果不是她手中也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初中生放学了。 ”总,总裁哥,你这什么意思?”我见闫至阳波澜不惊地转过身来,平静地看着我俩,就知道这俩人铁定是他安排好的下属。 这特么什么意思,敢情刚才请我们吃顿好的,是吃饱喝足好上路啊? 这货怎么翻书比翻脸还快?为什么要抓我们呢?为了守护封灵契的秘密? ”闫至阳,你有病吧你?!”陈清姿骂道。 闫至阳没理会她,而是看着我问道:”你想不想救陈清姿,即使为了救她要受罪,还可能有生命危险?” ”啊?”我完全懵了,不知他干啥问这个问题,似乎跟现在的情况有点对不上节奏啊。 ”这个嘛”不知怎么,我突然想起了暴漫里王尼玛的那句问话:”你说我们是哥们,那你肯把你的‘哥们儿’给我吗?” 绳命如此竞彩,我好难割舍啊! 第二百九十三章 淫魔宿主(下) ??说走咱就走,第二天,我便收拾了行囊。跟着他去河北。我俩上了t2八2列车之后,我跟着他往定好的卧铺位置走过去。 在我们上车后,就有个制服乘车员跟土豪哥亲切打招呼,随后带着我们去了闫至阳定好的搞基软卧包厢。哦不好意思。是”高级”软卧包厢。 因为这包厢明显只能住俩人,干净的软卧上下铺,外带一个隔间,一个独立的卫生间,打开一看,里面淋浴器,衣柜,电热水壶。玫瑰花,报纸,杂物皿。一次性拖鞋,衣服挂特么的应有尽有。包厢里有可调节阅读灯。电视,麻痹比我租住的房子还要好。 我顿时看呆了,哈喇子差点儿落地上。我特么都不知道火车上还有星级宾馆一样的包房。乘车员很礼貌地给我们关上门,闫至阳瞥了我一眼,指了指嘴角:”擦擦口水吧。” 我这才深吸一口气,说道:”你这一出门都这排场?” 闫至阳答非所问:”上下铺随便你睡,隔间我住了。我不习惯跟人睡同一个房间。”卧槽,跟谁稀罕跟你一起睡似的!我心中吐槽,但是却乐不可支。无论上铺还是下铺,这可比我平时坐的硬座强太多了。我盘算着,要不上半夜睡上铺,下半夜睡下铺? 我乐不可支地将背包从肩膀上卸下来,正想丢到行李架上去,却见包的拉链一阵抖动,似乎有啥东西要钻出来。我疑惑地打开拉链,顿时一只毛茸茸的脑袋钻了出来,小圆眼盯着我,捂住嘴冲我一笑。 卧槽,干脆面君!这怎么带上车了?什么时候钻进我包里的? ”你怎么来了?”我低声道。转念一想,这货应该听不懂我说话哈。 ”你在说什么?”闫至阳看着我问道:”行李包太大的话,放行李架吧。” 我凑过去,低声道:”不行啊,不知怎么回事儿,干脆面君钻我包里了,我把这东西带上车了。” 闫至阳哭笑不得:”那你就抱着吧,别让列车员发现了。”我苦笑半晌,想了想,便将干脆面君拽出来,关到洗手间去。 苏州到河北的路程遥远,而闫至阳是个比较寡言的人。路上我想问问他有什么计划,他也懒得多说,没多会儿,倒是关上门自己去睡了。我觉得没趣,便回想了一下他的穿着和行装。闫至阳算不上帅得惊才绝艳,但是场八不错,尤其是气质出众。单独见的时候倒不觉得,放在人群里,我才感觉这人居然天生贵气,也就是王子相,外加身材高大,放人堆儿里倒是有鹤立鸡群的感觉。衣着很休闲,但看裁剪样式,应该价格不菲。但是就这么一位衣食无忧的富家子弟,为什么手上会有老茧?这茧子不像是画画,写字或者弹钢琴留下的。更像是做体力活什么的留下的。 随即,我将目光落到他的行李包上。这包里并不像是装了多少东西,因为比较瘪。但是,包身被撑得左右很宽,像是里面放着挺长一件东西。 我好奇地上前摸了摸,感觉里面放的东西挺硬的,形状还弯弯曲曲的,不知啥东西,难道是乐器?想到这里,我好奇地想拉开拉链看看。正在我将他的包外链拉开一道缝儿的时候,一只手瞬间压到我的手上。我抬头见闫至阳不知什么时候从隔间里走了出来,神色疏淡地看着我,但语气却有些冷硬:”不要随便碰我的东西。” 小样,还挺傲娇!我只好缩回手来,但是心头却浮起一阵疑云:为什么感觉包里放着的不像是什么寻常物件,倒像是什么工具之类。 没等我细想,我见闫至阳伸手将那行李包提走了,随即关上隔间的门。我冷哼一声,洗刷完毕,爬到下铺上,没多久便慢慢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我似乎听到耳边有声音传来。 这声音似乎是说话声,但是又听不清说的是什么。虽然没睁眼,但是我的意识已经慢慢苏醒。此时,耳边的声音更加清晰。这声音像是外语,但是仔细听听,又不像是。于是我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却发现房间里并无别人。本以为自己又幻听了,但是仔细一听,却发现声音貌似是从闫至阳所在的隔间里传出来的。 我悄悄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到他的隔间门前,将耳朵贴在门上去听。因为这声音实在太奇怪,不像是外语,也不是z文,我好奇这货到底在干吗? 但是,我贴上去没多久,屋里的声音好像就越发地低了下去。于是我下意识地呈壁虎状附在门上。正想继续听的时候,却觉得门突然开了,于是我身子一空,直接扑到前面去。 扑过去的时候,我见闫至阳正一手拉着房门,一手托住我的下巴,冷冷地看着我扑街的德行。 ”啊不好意思哈哈,我半夜上厕所,但是摸错地方了。”我尴尬地笑道,立即直起身子,顺便瞥了一眼屋里,什么都没有。 我只好再度回了卧铺上躺下,见闫至阳也关上了隔间的门。我竖起耳朵听了半晌,见那奇怪的声音没有再度响起,便只好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但是我平时虽然睡眠很浅,这一觉却睡得很沉,直到早上被闫至阳拍醒,我依然有些睡意朦胧。 ”到站了?”我迷迷糊糊地起身。 ”早呢,只是去吃早饭。”闫至阳说道。我跟着他取了饭回来,依然感觉头脑发沉。吃饭的时候,我见闫至阳正盯着一本杂志看得来劲。我瞥了一眼封面,见那就是火车上的那种宣传杂志,很无聊,不知他为啥看得津津有味。 ”看什么呢?”我将头伸过去,还没等细看,闫至阳便把杂志合上,说道:”无聊看看。”说着,居然拿着那杂志进了自己的隔间。 我撇了撇嘴,觉得这闫至阳自从上了火车之后,就跟刚见面的时候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虽然神情傲娇,好歹看似亲和,现在连亲切都懒得装了么。 想到这里,我正想继续吃的时候,发现干脆面君也醒了,从洗手间门缝儿里伸出头来看着我。 我苦笑半晌,将饭里的火腿肠夹给它吃。在看着干脆面君啃火腿肠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哪儿好像有点不对劲。想了想,顿时吃了一惊。我从昨晚七点开始睡,一直睡到今早九点。这一觉怎么能睡这么久?难道平时失眠,现在倒是补眠了?不,从小到大,我最高睡眠记录是八小时,没理由这次一下子睡十几个小时。司大丽。 回想昨晚半夜醒来的时候,其实头就有些发晕,这怎么回事?我边思量着这个问题,边吃完了早饭。可吃完没多久,我居然又困了。 再睡会儿,我心中暗想,一下子又倒到枕头上去,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就在这时,我闻到枕头上貌似有一股很暖的花香。 眼皮很沉的时候,我隐约听到隔间门拉开了,闫至阳貌似走了出来,在我的床铺前站下,随即俯下身扯了被子给我盖在身上。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像绿茶一样的香水味,让我脑袋有片刻的清醒,但是想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感觉他好像在我身上几处部位轻轻压了几下,随即,我又沉睡过去。 我隐约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却没来及多想,便再度被困意吞噬。 而这次再度醒来,火车已经到了张家口站。到站之后,我跟着闫至阳下车。这时,他倒是恢复了以前的温和态度,说在张家口休息一阵子,再坐车去沽源县。 第二百九十四章 火龙烈焰(上) ??”那么,我就问你们最后一个问题。”佟亮冷冷说道:”当年,玉柒对天下大势占卜过一卦。卦文是怎么说的?正确的解释又是怎么样的?” 擦,这货还关心天下大势?这卦文我背不下,而这卦文的内容,据说当时不少修道人都知道。 只听宁思说道:”一朝两都龙脉断。玄天彻地震金銮。江山易主狼星起,手握封灵天机变。” ”预言的正确解释是什么?”佟亮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小眼睛放着精光。司双豆。 ”表哥说,他也不能正确解释,从卦象上看,我朝两个都城都有王气,不能相容。为了断另一都城的龙脉,于南北两处封印两柄上古神器。玄天剑与彻地刀。但龙脉未能断尽,封灵契就是另一都城龙脉的钥匙。必将有一个人手握封灵契,改变天机。”宁思木然说道。跟背书一样。 ”改变天机?是什么意思?”佟亮追问道:”颠覆?” ”不知道。”宁思摇头道。 佟亮皱了皱眉,随即从包里取出一瓶喷瓶。对着我跟宁思喷了喷。 我们俩立即打了个喷嚏,感觉一股薄荷一般的清凉之气直冲脑门儿。 ”我刚才好像睡着了一样。”宁思大梦初醒一般揉了揉太阳穴:”怎么昏昏沉沉的?” 我见她这么说,也只好附和道:”我也是,怎么回事啊,不会是太热了我们俩给吃睡了吧?” 佟亮笑道:”是啊,刚要吃的时候,我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一看,你俩托着腮快睡着了。我一坐下,你俩又醒了。” 我看着这货一派正直的脸,心中无限卧槽飘过。这家伙撒谎不打草稿啊!看上去特么太正直了,没想到心思大大地坏了! 宁思讶然道:”是吗?” ”好了,别愣着了,吃东西!都快凉了。”佟亮笑道,脸色温和憨厚的样子真特么像长了一张人皮面具。这绝逼郭靖的脸公孙止的风骨。虽然现在还不能判断佟亮是正是邪,但是可以看出,这货居然深藏不露,看似一个普通仓管,其实也是修道之人。不过安全起见,还是跟他装傻的好。 于是这一顿饭便在我们各怀鬼胎的情况下吃完了。吃完饭后,我赶紧表示要送宁思回住的地方。佟亮便跟我们道了别,结账后先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松了口气,带着宁思打算往回走。这时候,我将怀里的药囊取出来,心想老乞丐,你这药囊虽然没起到特别大的作用,却是让我看清了身边人的嘴脸。 以后可得多防着点儿佟亮。想到这里,我心有余悸地瞥了一眼佟亮的背影,却惊讶地发现,他在街角处站定,正跟一个光头墨镜男说话。 我瞥了几眼那个墨镜男,总觉得眼熟,为了不被佟亮发现什么,我看了几眼后转过身暗中琢磨,这光头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想了几分钟,我突然记起在西塘的时候,陈清姿给一个光头男汤里放了榕树叶子,让这货癫痫发作送去急救,貌似就是这个光头! 这世界太小啊!我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摸出手机匆忙对着俩人的背影拍了两张照片。可惜没拍到正面,一张背影,一张那光头的侧脸。 拍完之后,我立即拉着宁思上了一辆出租车。宁思疑惑地看着我一系列鬼鬼祟祟的动作,忍不住问道:”韩笑,你干什么呐?” ”看到个熟人,拍下来了,让总裁哥查查他的底细。”我说道。这太巧合了,癫痫光头男居然跟神秘的佟亮认识? 宁思揉了揉太阳穴:”真的有点不大舒服。我总觉得好像是吸入了什么迷幻香料一样。” 我苦笑半晌,将怀里的药囊递给宁思:”你闻闻这香味,可能会好很多。” 宁思接过去闻了闻,惊讶地说道:”千年桃木的清香味。这很珍贵的东西啊,你哪儿来的?” ”桃木?”我惊讶地问道。说来这香囊我没有打开过,由于是个密封的东西,我只是摸了摸里头的物件,像是散落的小药丸。我本以为是什么固体香丸一样的东西,就没有剪开看。 ”没错啊,不过应该是加了别的东西。”宁思说道:”只是这桃木特别难找。之所以我能闻出那味道,是因为小时候表哥家里竖着一块千年桃木做成的护身符,上面写着玉家唯一男丁的生辰八字,画着符,辟邪气,保平安。” ”这东西很贵?”我问道。 宁思点头道:”我摸了摸里面,应该是有10八颗千年桃木做成的小珠子。这挺珍贵的,就算有钱也难以买到这种辟邪圣物。” ”一个老乞丐有这么土豪么?”我喃喃自语道:”靠,不愧为丐帮八袋长老。” ”你说什么呢?”宁思问道。 ”没啊哈哈。”我笑道,懒得跟她多做解释,便将话题岔开:”对了,我发现你好像懂很多东西,但是却又不会任何功夫。” 宁思笑道:”我一直身体弱,当然没练过武功道法什么的。但是由于体弱,小时候很少出远门,就在家里看藏书。倒也知道一些东西。” ”这不是王语嫣么。”我笑道。不懂武功,只会攻略。 宁思笑道:”哪有,我哪有那么美。” ”怎么没有。”我不由脱口而出。 宁思立即脸色一红,垂下头去。我顿觉有点尴尬,也不知说什么好。 此时,车子停到宁思住的酒店,我俩便下了车。将宁思送到房门口,又让一直隐身在身后打酱油的萧芊芊叫了出来,让她保护宁思。 千年女鬼似乎很不情愿地答应了。我也懒得搭理她的德行,便搭车回家。到了小区楼下,我摸出手机一看,卧槽,猪婆的十个未接来电,饭店太吵完全没听到。 看到这个,我感觉自己耳朵又开始疼了,甚至可以想象到被陈清姿扭住耳朵的感觉。 我刚呲牙咧嘴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声音。 我立即回头,却见一道白影从院墙上飘然而下,落到我身后。 我定睛一看,不由咧了咧嘴:居然是厉笙歌。 我一看是她,顿时心虚了。想起不仅没把真的封灵契给厉姐姐,我特么连跟她签的契约都是假的。 这是不是跟我算账来了?我紧张地看着她。这姐姐仇视男人,会不会把账算我头上? 果然,没等我说话,蒙面厉姐姐冷冷地喝道:”你敢骗我?!” ”厉姐姐,你听我说啊”我立即往后退了好几步,心中后悔不迭,怎么就没把那千年女鬼带身旁呢? ”清姿呢?!”厉笙歌冷冷问道。 ”在,在楼上呢。”我指了指小区里面。 我刚想上去将猪婆叫下来,大概是猪婆从楼上看到我俩在大门口,便立即赶了下来,跑到厉笙歌跟前,说道:”师父,你这是干什么呢?” ”这小子敢骗我,上次签的契约是假的,给我的封灵契也是假的!”厉笙歌对我喝道:”真的封灵契现在在哪儿?闫至阳又在哪里?!” ”师父,你别生气。豆芽他不是故意的。我们上次也不知道那封灵契是假的啊。真的现在闫至阳手里,他现在就在西塘。师父,你不要为难豆芽。”陈清姿立即说道。 厉笙歌冷笑一声:”我最讨厌别人骗我,这小子不老实,我得给他点教训!你让开!”说着,厉笙歌将陈清姿推到一旁,飞起一脚踹向我的腹部。 这动作实在太快太酷炫,我根本躲不开。眼见着要被踹到肚子上,我干脆做好了肚子疼的准备,但是双手护住了要害部位,心想这货总不至于来一记断子绝孙腿吧? 就在我准备挨了这一下的时候,突然发现厉笙歌的动作到了我的跟前,却硬生生一个旋身收了回去,退后几步,抬头看着半空。 我十分不解地看着她,却听到突然叮地一声,似乎有个什么东西从半空中落到地上。 我低头一看,嗯,猪蹄。 猪蹄??我揉了揉眼睛走到跟前一看,卧槽真的是猪蹄! 第二百九十五章 火龙烈焰(下) ??月色下,我见这女人风姿绰约,衣服很奇特。像是白纱汉服。长发及腰,戴着白色面纱,所以看不清样貌。但是她这样子着实很像一个女鬼。 还没等我细想,我便眼前一黑。被莫名其妙的力量拽入了泥土中。隐约中,我闻到一股奇怪的臭味,脑海里突然闪过噩梦中出现过的那个老太婆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想起老太婆的脸太恶心,还是那股臭味太恶心,我顿时觉得头晕目眩,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我想起一个问题:是不是我就此就要长埋这土地里?下辈子投胎。一定要记得不要叫韩笑这个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周围有人的说话声。慢慢地动了动身体四肢,感觉全身一阵酸疼。更有些手脚发冷。慢慢睁开眼睛,我见自己躺在一个有些破旧的小屋里。身上盖着毛茸茸的毛毯。不由自主伸手一摸,发现这东西居然是动物毛皮,乌黑发亮,像是狗熊皮。 这时,貌似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我侧过脸一看,见一个穿着蓝布衣服的高挑少女走了进来。 少女走到我的床前,低头看了看,笑道:”你醒啦?!” 我仔细端详了一下她的模样,见她扎着很长的马尾,瓜子脸,一笑两个酒窝,齿若编贝,眼睛很亮,是个十分甜美的妹子。 我一瞬间被她的甜笑吸引住,但下一秒,我突然回忆起来自己被闫至阳活埋的场景,立即起身坐起来:”对了,我怎么来的这儿?你又是谁?” ”说到这个啊,我晚上睡不着,去草原看星星,走到梳妆楼那边的时候,看到你养的小浣熊在草丛里跑。”说着,少女指了指我脚边沉睡的干脆面君:”我从来没见过浣熊,就将它抱起来了,结果小东西带着我去救你,我跟着它跑到一处深坑前,看到你倒在里面,就赶紧找来哥哥帮忙,把你救上来啦。” ”是吗?”我疑惑地看着她,却见她笑容坦诚,一点儿没有说谎的样子。可是,闫至阳呢?昏迷前那个白衣女人呢?我不是被他埋在泥土里么?为什么这个女孩说我在坑洞里? 于是我试探地问了问她是否看到闫至阳和一个白衣女人。妹子说没看到过,只有我一个人和干脆面君。 我看了看干脆面君,随即一脚踹过去。这货立即惊醒,直愣愣地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明白过来似的,两步蹿到我跟前,上下嗅了嗅,睁着无辜的眼睛冲我眨半晌。司刚央。 ”可惜你不会说话。”我摇头道:”否则就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妹子看我对着一只浣熊说话,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跟小熊猫说话啊?对了,这东西好像不让养哦,你哪儿弄的?” ”你问题真多,不过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啊?”我笑道。 ”陈清姿。”妹子笑道。 ”清姿?这名字很好听啊。”我咂舌道。眼前的妹子场八甜美,气质不俗,虽然穿着土布衣服,但是实在不像是乡下猎户农民。 陈清姿还没来及说话,便有人挑了布门帘走了进来。我见进门的是个高大粗壮的汉子,长得着实其貌不扬。 ”哦,这是我哥哥陈前,给你端药来了。”陈清姿接过男人手中的碗:”这边比较偏远,没什么医院,不过我们这边有赤脚大夫,你就凑合喝点儿中药吧,好像你躺在坑洞里受凉了,但是倒是没有其他的伤,不要太担心。” 那叫陈前的汉子笑着点了点头,神色有点僵硬。将碗递给陈清姿后,他转身就出去了。我问陈清姿,是不是刚才那位是她亲哥哥。 ”废话,当然是亲哥哥。”陈清姿将药碗递给我:”怎么?” ”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啊。”我屏住呼吸喝完药,不由自主地吐槽道:”你哥哥那么难看。” ”你说什么?!”陈清姿一改刚才的温柔态度,伸手掐住我耳朵一扭:”我跟我哥哥救了你,你这什么态度?!” ”疼疼疼!”我苦笑道:”不是那意思,我就是说你很漂亮!” ”这还差不多。”陈清姿放开手,冷哼道:”你再睡会儿吧,完全康复了再说。”说着,端着药碗走出门去。 特么的,长得倒是好看,就是脾气太差了。我揉着耳朵想道。不过陈清姿跟她那哥哥长得确实天差地别,一点儿也不像村姑。看来鸡窝里飞出凤凰,还真有这种事儿。 喝完药之后,干脆面君居然很老实地缩在我身边再次睡了过去。我也困得不行,随即也睡着了。等再度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全黑,时间已经是晚上。 睡了一觉,我的精神好了许多,于是下床走到外屋里,见外面空无一人,桌上摆着一副碗碟。扭头一看,却见陈清姿坐在门槛上背对着我,双手托腮看着星空。 我看着她的背影,十分苗条多姿,不由愣了愣,随即想起被她扯耳朵的事儿,心中突然升起捉弄之心,扑过去捂住她的眼睛,笑道:”我悄悄蒙上你的眼睛,让你猜猜我是谁” 刚唱到这里,我突然感觉身子一飘,居然被陈清姿突然探出的双手抓住,一个过肩摔摔了出去。 我妥妥滴躺在院子里的土地上,后背一阵发疼,半天没回过神儿来。还没爬起来的时候,我看到陈清姿悠然地走了过来,双手叉腰:”干什么对我动手动脚?!” ”我靠,你功夫这么好......”我躺在地上半天没起得来。 ”我们家世代都是猎户,当然有点拳脚功夫了。喂,早知道你喜欢动手动脚,我就不救你了!”说着,这货居然一脚踩到我胸口上。虽然没特别用力,但是也踩得我够呛。 ”疼疼疼......要死要死要死......”我立即嚷道,陈清姿这才将脚挪开。 我从地上爬起来,陈清姿冷哼一声:”正堂里有吃的东西,给你留的。” ”你这一说,我还真饿了。”说着,我立即冲进屋里。桌上放着烧饼,粥跟两盘小菜。狼吞虎咽吃饱后,我才发现陈清姿一直坐在一旁盯着我看。 ”你也想吃?”我打了个饱嗝儿:”早说啊,要不我从牙上剔点食物下来给你。” ”真恶心!”陈清姿啐道。 ”吃饱了也不知干点啥好。”我叹道。身体恢复之后,我想起自己遭遇到的事情,不由觉得这世界太奇妙。可到现在我脑子里一团乱,各种问题不断地浮现出来。闫至阳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恨到活埋我? 我收到的快递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凶物真的可以杀人? 我明明被人活埋了,可陈清姿却说没有,难道是后来出现的那个白衣女人救了我?可她是个陌生人,为什么要救我?这附近都是草原,那白衣女人怎么会突然出现? 想到这里,我不由叹了口气。陈清姿见状,问道:”喂,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韩笑。”我懒懒地说道。 ”含笑九泉?”陈清姿立即补充道。 ”靠!我就知道是这样。”我苦笑道:”因为这破名字,我被人喊九爷喊了很多年。” ”好吧九爷。”陈清姿笑道:”你有什么麻烦事,不妨说说看。反正长夜无聊,我又睡不着。”说着,她一把拽起我,跟我一起坐到木门门槛上。我望着夜空,不由郁闷不已,于是将前前后后的事情跟陈清姿说了一遍。 ”就这样,但是我觉得你应该不会相信。”我苦笑道。 陈清姿果然很诧异地看着我:”不是吧,有人活埋你?难道你以前跟他有仇啊?” ”有个屁仇,我从来没见过他。不过他倒是不断地问我,是不是记起这个地方。我特么从来没来过河北,我猜他是认错人了。”我苦笑道,但是转念一想,又有些犹豫:”不过有一瞬间我好像还真有点熟悉感,对梳妆楼那地方。” 陈清姿沉默半晌,说道:”这样吧,反正我们也睡不着,我带你再去梳妆楼看看,指不定你能想起什么呢。” ”现,现在啊?”想起那附近曾经是墓葬群,我有点怂。 第二百九十六章 华藏教门(上) ??¤¤¤¤¤”干吗去?”我警惕地问道。先是土埋,后来水淹,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拿针扎我。以方便凑齐金木水火土五种刑罚。 ”放心,不拿针扎你。”闫至阳说道:”我不是说了么,寄出碎金盘的那个宁飞晨,跟死者蓝雨的好朋友林柔到了。我想跟你一起去查查这件事。这样才能让陈清姿早日脱离那些女鬼的纠缠。” ”哦?去看看。”我立即跟着他出了房门。出去之后,见门外一边一个站着俩人。一个是那位神似春哥的陆萍,另一个是救我上来的萌妹子云昔。这姑娘也已经换了一套衣服。我正要感谢一下这姑娘的救命之恩,却见她的目光压根没落在我身上,而是仰慕地望着总裁哥。 ”你们俩怎么没去休息?”闫至阳问道。 ”少爷,刘伯让我们贴身保护您,说是前几天您遇到了麻烦。”萍哥毕恭毕敬地说道。 ”闫哥哥,你要的两个人带来了。就在角落那个房间,我带你去看看。”说着,云昔立即凑上去。挽住总裁哥的胳膊。 ”我们俩自己去,对了。陈小姐呢?”闫至阳问道。 ”那个女的啊,说是去洗个澡什么的,进房间一直没出来。”云昔冷哼道。提到别的妹子,这货明显脸色不好。 闫至阳笑了笑,挣脱她的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回去早休息吧。陆萍,你也去吧。” 陆萍点了点头,转身走了。云昔嘟嘴看了闫至阳半晌,才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霸道总裁,魅力无边啊。”我笑道:”看来你的下属也很喜欢你。不过那个云昔看起来是个小妹子而已,她能够得上保镖的级别么?” ”你别小看她,云昔功夫不错,不过她最厉害还是水性。陆萍功夫很好,而且善于追踪,为人很沉稳。”闫至阳说道:”别说这个了,去看看那俩人。” 我跟着闫至阳到了走廊最尽头的房间门外。闫至阳拿了房卡开门。 开门之后,我见里面是一标准间,大房间,有两张床。这俩床分别躺着一男一女。看年纪都是二十出头的模样,很年轻。 但是俩人似乎都处于沉睡中,对于我俩的到来毫无所觉。 ”这俩就是你说的宁飞晨跟林柔?”我问道:”怎么都是昏迷的啊?卧槽你不是说是请来的么?这很明显是绑架啊这?” ”都一样。”闫至阳满不在乎地说道,拿起桌子上一只杯子,去洗手间接了一大杯水,冲着俩人脸上就泼了过去。我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这特么叫醒人的方式简单粗暴啊。 一杯冷水确实起了作用,俩人慢慢醒了过来。我这时仔细打量了一下宁飞晨,见这小男生长得真是挺帅,脸色白白净净,穿得很时尚。林柔么,虽然不算很漂亮,却也够清秀,看上去是个乖乖女。 俩人回了半天神儿,终于清醒过来。宁飞晨起身,疑惑地看着我们俩:”你们是谁,我怎么在这儿?” ”你是蓝雨男朋友?”闫至阳问道。 ”是,你们认识蓝雨?”宁飞晨惊讶道:”那,那你们见过她么?” ”见过。”闫至阳说道,从而将自己的手机递到宁飞晨跟前:”在警察局的停尸房。” 宁飞晨看过之后,小脸儿立马更白了:”这,这是什么?!” 我探过头去一看,也给吓了一跳。卧槽闫至阳这货居然在停尸房的时候拍了蓝雨的遗体。 这姑娘的尸体被河水泡了那么久,早就肿胀得跟胖虫子一样。加上眼睛都烂没了,拍出来简直比恐怖片更重口味。 ”也给你看看。”闫至阳说着,将照片又递到林柔跟前。 林柔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立即抱着膝盖缩到床上去,战战兢兢地如同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这,这难道是蓝雨的遗体?”宁飞晨轻声问道。 ”没错,被淹死在河水里,泡了几天,就成这样了。”闫至阳淡然说道。可宁飞晨却没有闫至阳这么淡然,听完之后,立即奔去厕所,抱着马桶吐了个天翻地覆。 闫至阳于是将目光落到锁在床上的林柔身上。我见她低着头,双肩瑟瑟发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怎么,你不怕么?”闫至阳冷冷问道。 这话一说完,林柔突然跟被点燃的炸弹一样,爆发出一声痛哭,随即开始哭个不停,最终哭成了泪人。 ”你别吓唬人了。”我无奈地对闫至阳说道:”你这经常活埋个人,见个鬼的,早就习以为常。人家俩还是骚年呢,别这么丧心病狂人家还是个孩子。” 此时,宁飞晨慢慢从洗手间走到屋里,脸色跟卫生纸一样白,身体也跟卫生纸一样软。 ”孩子?”闫至阳冷笑一声:”凶手就在他们两人之间。既然敢害人了,那就不能当普通的孩子来看。” 宁飞晨立即抬起头来,皱眉道:”你凭什么说我们俩杀人?!你是谁,你有什么证据?!” 林柔此时也擦了擦眼泪,看着我们不说话。 ”我听说蓝雨死前接到过一个奇怪的快递。里面放着一只从古墓里盗取出来的碎金盘。寄出方写着你的名字。”闫至阳对宁飞晨说道:”有没有这回事?” 宁飞晨一脸茫然:”我没有寄给她什么快递!” ”你呢,林姑娘?”闫至阳看着林柔。司阵乒。 林柔也摇了摇头:”不是我。” 闫至阳微微一笑:”不用否认。宁飞晨,如果你说你不是凶手,那么,就是林柔了。” ”林柔也不可能!”宁飞晨皱眉道:”她们俩是好朋友,警察都已经调查过了。你们到底什么人,为什么把我们绑来,我要报警!” 闫至阳冷声道:”我们不是绑匪,只是想查出真相。如果你说你们俩无罪,今晚就呆在这个房间,明天一早立即会有答案,而凶手也会浮出水面!” 这一番话不只是让我跟我的小伙伴惊呆了,其余俩骚年也愣住了。 ”总裁哥,你这什么意思啊。怎么就关一晚上凶手就自己跳出来?”我不解地问道。 ”一切自然有分晓。”闫至阳这货开始huangbility了。我见他突然塞给我一只弓箭的箭头。 我接过来一看,见这箭头似乎是他常用的那种弓箭上带着的。 ”什么意思这是?”我问道。 闫至阳微微俯下身,凑到我耳边轻声道:”这只箭头是刚才我射水下女尸,也就是蓝雨尸体的那只箭。这箭头上被我施了拘魂法术,也就是说,刚才蓝雨的阴魂已经附着在这上头。你留在这里,查查看他们谁是凶手。” 说着,闫至阳拍了拍我的肩膀,居然出门去了。 ”不是,怎么查啊?”我茫然问道。 但是,闫至阳咣当一声将门给从外面锁上了,把我给气的。 我拉了拉门发现出不去,也便留在屋里,看着俩失魂落魄的年轻人。 我心想,查个水落石出也好。听闫至阳说,寄出碎金盘这种凶物的人,是将自己的怨恨跟诅咒与凶物本身的邪气混合,所以达成了伤人的目的。如果找出凶手,也就是找到寄出凶物的人,将他绳之以法,或者求到解决办法,也就能破除了凶物的诅咒。 想到这里,我说道:”想必你们俩也想知道谁杀了自己的女友或者好朋友。可刚才那人也说了,你们俩人中有一个是凶手。那么问题来了,你们怎么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宁飞晨冷哼道:”你们是便衣警察?反正我想说的都说了,我没有寄出金盘。至于林柔,她更不可能害蓝雨。她们比亲姐妹还亲,大二的时候,蓝雨遭遇过一次绑架。如果不是林柔,她那时候就没命了。” ”什么?绑架?”我愕然道。 宁飞晨看了看林柔,点头道:”没错。”说着,他便跟我讲了林柔跟死者蓝雨的闺蜜情深。 据说大二的时候,蓝雨被一群绑匪绑架之后,绑匪索要巨额赎金。当时还是林柔跟家里要了一笔钱,加上蓝雨父母拿出的多年积蓄交上了绑匪的赎金。对方说,必须让蓝雨的一个朋友,夜里去城郊一片荒废的公园拿着现金交易。 第二百九十七章 华藏教门(中) }~~~~~于是闫至阳将他通过梦境透析术看到的过去跟我慢慢讲了出来。原来三年前我跟同学来河北游玩,但是路上却走散了。因为我们本身的计划是,在张家口下车看望我们一个卧病在床休学的同学。然后再去承德玩。 结果,张家口下车之后我们却意外走散了。由于手机没电,我也联系不上同学们,于是我凭借自以为是的方向感上了一辆公交车。满心希望能找到那生病的同学家,最后却发现我那方向感太优越了我特么正好走了相反的方向,一直到了城郊。 混到这地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于是一狠心决定来个背包游,询问了当地的人,问这附近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于是有人推荐了沽源县的梳妆楼。 因此我便一个人坐车去了沽源县。到了之后找到旅馆住下,给手机充了电。这才打电话给同学,表示两天后承德见,随后。我便在沽源县自己背包旅行去了。 可没想到到了梳妆楼附近,却意外遇到一个身负重伤的年轻男人。这人就是闫二代的堂哥闫云晓。这哥们儿身负重伤。我差点儿吓尿,但是草原上毫无信号,不可能就此拨打110,于是只好自己动手给这哥们儿包扎。 幸好我们背包旅行都会习惯在包里放上紧急医药包,随身带点绷带碘酒什么的。于是我给这位苦逼堂哥包扎了伤口,喝了点儿矿泉水,这哥们儿才缓过一口气儿来。也就是说闫云晓最后见过的人是我,而我肯定知道他的一些事。 ”我能看到的只有这些。”闫至阳说道:”后来的片段则是一片模糊,甚至空白。再后来就是你被几个蒙面人活埋在殉葬坑洞里。但是由于当时附近有人经过,那几个人洒下去的土并不算多,也没来得及查看你是否是真的死了还是活着,便匆匆逃走了。软土掩埋,土量又不多,也许是你命大,居然自己从土里爬了出来,探出头跟肩膀,这才被附近的猎户村民救下,送到沽源县的医院里。后来,我们家的人追查大哥的踪迹到了沽源县,找到昏迷不醒的你,这才给你转院到了石家庄医院。为了掩人耳目,并未留下任何信息。当然,这也是保护你的方式。否则,让敌方知道你还活着,并跟我们闫家有了接触,可能要杀你的人会更多。” ”毛线?卧槽这么坑爹,原来我还有这样的过去?”我吃惊道:”你活埋我,就是为了刺激我让我想起以前的事情?你也太毒了吧,至于吗??有话好好说不行吗,活埋别人就太过分了吧??” 闫至阳垂下眼睑,抿紧嘴唇,半晌后才勉强说道:”对不起,因为你这封印我实在解不开,家族里的人也对这个一筹莫展。大哥失踪三年下落不明,着急之间,我一时用了这种极端的办法,是想希望你用自己的意志力冲破封印。因为你当年既然求生意志那么强烈,就说明本身有很锋利的意志力。” ”我呸,少给自己的行为找开脱借口啊,你这是道歉的态度吗?!”我一听这话更来气了。 ”那你要怎么样?!”闫至阳眼睛一瞪,我吓一跳,立即退到墙边。 ”我道歉了,我很少跟人道歉!”闫至阳冷哼道,一手撑到墙上,低头瞪着我:”我还没跟你算账!我拼命救了你,你就把我绑马背上让我自生自灭?!” ”大哥,大哥,有话好好说......”我瞥了一眼他挽起的袖子。衣袖挽起露出半段胳膊,肌肉纠结,看上去是练家子。呸,本来就是练家子,骑马射箭差点儿灭了猪婆那彪悍的女烈士,能好惹么。 ”那主意应该不是你出的。”闫至阳冷冷一笑:”肯定是你身边那丫头出的馊主意。” ”对,是她。”我毫不犹豫地将陈清姿供了出去。但是闫至阳却依然保持全身燃烧查克拉,一手撑墙俯身对我怒目而视的姿势。我顿觉有被揍的危险。 ”我说,总裁哥?要不我们坐下好好说,呵呵呵,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尴尬地笑道。 闫至阳这才轻叹一声,收回胳膊,神色有点失落。 我估摸着这货是想着他那生死未卜的大哥,于是我就脑补了一下那被封印的记忆里可能出现过的情况。再联系一下陈清姿跟厉笙歌的事儿,我猜测当时的场景是这样的: 闫堂哥重伤之余还进了一趟梳妆楼里,将某个东西,很可能是厉笙歌说过的封灵契给藏在了墙里,并且跟我拽了一句古诗:”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我顿时就被文艺青年的情怀惊呆了,于是问他为什么要对我朗诵这两句情诗。闫云晓则嘱咐说,让我一定记住这两句诗,并帮他跑一趟承德,去找承德闫家,找闫铭德,也就是这哥们的父亲说明这件事,说他将一件重要的东西藏在我说的这古诗里。 但是没等我走成,杀手就追来了。堂哥生死未卜,我则差点儿被活埋。 于是我将联想跟闫至阳说了说。闫至阳皱紧眉头:”你果然是跟厉笙歌见过面了。看来我们家的封灵契,是落在了她的手里。” ”原来是你们家的。”我叹道:”其实我不知道你们找的封灵契约是什么东西,也不关心你跟厉笙歌的过去。我只想呢做个安静的美男子,能不能求你们放过我?一个是世家子弟,一个是高冷女神,你俩爱干吗干吗去,为了感情纠葛互相抢对方家里的东西跟我有个鸟关系,非将我扯进来。” ”我跟厉笙歌没什么关系。”闫至阳冷冷说道:”你也记住了,不要跟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混在一起。” ”人家心狠手辣?你就他妈的好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干的那点儿事儿。为了救自己心上人,把厉姐姐送给别的男人?你他妈就是个渣男!”我啐道。 ”闭嘴!”闫至阳突然怒喝道,一脚踹翻屋里的玻璃茶几。 茶几上的茶具哗啦啦落了一地。嘈杂的响动惊动了外头的保镖。一个保镖冲了进来:”少爷,没事吧?!” ”没事。”闫至阳语气虽冷,眼里却满是怒火。 我冷哼一声没说话。保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闫至阳,半晌后才说道:”少爷,楼下有一男一女等你很久了,我说少爷在会,所以一直没让他们上来打扰您。您看现在要不要见见他们?” ”哦?是谁来了?怎么不早说。”闫至阳语气平静下来:”我下去看看。”随即,他看了我一眼:”邀请你来,不只是我的意思,也是我二大伯,也就是我堂哥父亲的意思。你先在这儿好好休息吧,晚点儿我再来找你。你若需要什么日常用品,就跟吴阿姨说。也就是楼下的家政阿姨。”司尽边。 ”哦。”我从鼻子里应了一声。闫至阳这才下楼去了。 但是他下去之后,我也无事可做,没多会儿干脆也走到楼梯口,想要下楼逛逛。可就在我走到回旋楼梯转弯处的时候,便听到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传来:”闫少爷,听说你心地好,能帮老百姓解决这些事儿,希望你帮帮忙,我们张家全家都感激你一辈子!” 我听这女人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便探头往下看了看。只见厅里闫至阳坐在长沙发上,俩保镖站在正屋门外。一对中年男女,打扮得确实像乡下人,突然对着闫至阳跪下来,砰砰砰磕起了头。 第二百九十八章 华藏教门(下) ??一系列疑问如泡沫一般塞满我的脑子,我不由叹了口气,这个闫至阳肯定有事儿隐瞒着我。我靠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还能不能玩儿了? 醒来之后我就没睡着。但是距离天亮还有很长时间。于是我决定躺在床上数草泥马。后来发现数到三位数的时候自己数乱了,不由在黑暗中掰自己手指,结果越数越精神,不知不觉地等到了天亮。 天一亮。我便迫不及待地翻找出闫至阳的电话打了过去。很快地,对方接了电话。但是电话通了之后,我想了想立即挂掉了。我能怎么去问人家,难道自己做噩梦还怪人家送我一串名贵手链?但是没多会儿,闫至阳的电话回了过来,我只好接了起来。 ”怎么,有事么?”闫至阳问道。 我抿了抿嘴唇,说道:”我说哥们儿。你从哪儿弄的手链,为什么我感觉戴上之后总做噩梦?”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笑道:”你做什么噩梦了?” 我于是将昨晚做的噩梦跟闫至阳讲述了一遍。讲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这特么比抗日玄幻片还扯淡,人家听了是不是会觉得我瞎编?但闫至阳倒是很耐心地听我讲完。之后说道:”你家在哪里?我们今天见一面吧。” ”见面?”我心想见面干什么,别是要把我分分钟送精神病院的节奏。 ”见了再说。”说着,对方挂了电话。我只好赶紧洗刷,看了一眼日历,今天是周日,虽然说快递行业没有周末概念,但是按规定我们周日是休息的,不去上班也不扣工资。于是我干脆不去了。 在楼下小区门口等了没多会儿,一辆黑色q7奥迪停在我跟前。车门摇下,闫二代对我笑了笑:”上车吧。” ”哪儿去?”我讶然道。 ”吃早餐。”闫至阳说道。我俩找了一间安静的西餐厅坐下,由于闫二代表示要请我吃,我便毫不气地点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吃饭中,闫至阳将几张照片推到我跟前,说道:”你看看这几张照片。” 我边往嘴里塞东西边摸过照片一看,只见第一张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跟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的合照。第二张,则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的照片。 我看到第二张的时候愣了愣。确切地说,这不是个老太婆的照片,这就是那天闫至阳给我看的,拥有年轻人的头发和肌肤,但是脸老得跟古稀老人一样的那女人的照片。 ”这都怎么回事?”我问道。 ??”这女孩儿叫胡蝶,其实只有十九岁。她前阵子被发现死在苏州吴中区那边的明月湾古村村后的一口废弃小水井旁边,一尸两命,死的时候已经有七个月身孕。”闫至阳说道,语气中不无惋惜之意。 ”十九岁怎么会这么老?”我吃惊道。 ”第一张照片才是她真正的样子,而第二张照片是她死前前几天的模样,就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一般。”闫至阳叹道:”这件事发生之后,算是奇闻轶事了,很快就有她认识的人拍照发在网上。我这才去采访她。” ”她......怎么说?”一夜白头这种事儿见过,一夜头发不白只是脸变老还真是世间奇闻。 ”说是找专家诊断过,她自己只是得了罕见的皮肤松弛症。但是我认为不然。”闫至阳说道:”还记得一个月前被你拆开的包裹么?那包裹就是寄给她,和她的情人的。” ”对了,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难道是她情夫?”我问道。 闫至阳点了点头:”没错,跟你猜的差不多,这是个很老套的狗血包二奶的故事。” 我擦,什么跟我猜的差不多,我没那么猥琐好不好?我猜的才不是包二奶,我猜的是男人是女孩的干爹好么! 闫至阳继续说道:”这个男人家里有个老婆,但是关系并不好,所以自己出来养了个二奶,这二奶就是胡蝶。但是胡蝶后来怀了小孩,便想男人离婚娶她。现在案子破了,凶手就是她的情夫陈旭。” ”可后来陈旭也死了,这怎么解释啊?”想起陈旭死的惨绝人寰,我不由觉得面前的色拉难以下咽,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脑浆。 闫至阳笑了笑,突然盯着我问道:”你相信鬼神之说么?”我顿时怔住。如果他在前几天问我这话,我可能会不以为然,回复一句:信你妹!但是现在,我倒是不确定了,尤其晚上镜子上头的那首诗。如果不承认鬼神,那就只能承认我是蛇精病。 ”我知道你不一定信。”闫至阳顿了顿,说道:”其实那个男士腰带扣和女士耳环,是从古墓里挖出来的东西。我怀疑这俩东西的出处,就是快递单子上那个地址。但是真正的快递单子只有你看过,你还能记得那地址么?重新寄出的快递上并没有寄出人的地址。我问过你们老板,他说因为快递单被撕碎了,所以看不清上面的字迹。” ”不可能撕碎。”我皱眉道:”当时我拆开的时候,还能看到那快递单上的地址。”但是说完这句话之后,我顿时想到佟亮养的那只贱兮兮的干脆面君。 一颗偌大的汗滴滴落,我满脸黑线地想,该不会是那家伙拉开我抽屉将快递单咬碎了吧?然后还佯装无辜?想到这里,我似乎看到干脆面君那一双佯装无辜的黑眼睛和它内心的无限奸笑。 ”好吧,我记得是河北沽源县草原什么的。”我皱眉道:”下面的字迹连我都没看清。电话号码我记不住,寄件人没有写。” ”沽源县草原。”闫至阳重复道:”这范围有点儿大啊。” 我问道:”你打听这个到底为什么?” ”我怀疑是那两件东西杀死了胡蝶和陈旭。”闫至阳正色说道。 我愕然想象着俩人将这古墓的东西戴在身上,然后被跟我梦里一样丑陋的老太婆给开膛破肚...我立即打了个哆嗦,声音也没了底气:”那,那摸过那俩东西的人会不会有事啊?” ”我不确定。”闫至阳说道:”我也不敢保证。”卧槽!等于说了句屁话。我无奈地想道。但是让我不解的是,那俩东西再怎么是值钱的古物,外表也太破旧了,谁会戴那玩意儿在身上? 于是我问闫至阳这个问题。但是他也没详细讲解,只是说那种东西在不同人眼里会出现不同的模样,说的似乎很拗口,不明觉厉。 吃完饭,闫至阳以一种瞻仰遗容的眼光看着我,语重心长地叮嘱,手上的黑曜石手链千万不能摘,否则不敢保证我的绳命安全。这几天他会找到破解办法,让我暂时不要担心。说完这个,他开车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阳光里直打哆嗦。 闫至阳走之前,也告诉我一件事:那腰带扣和耳环不见了。现场调查命案的警察表示没见过那俩东西。所以我站在原地愣了半晌,心想这俩凶物可别找我家里去。我不想被一个老变态开膛破肚,也不想一夜苍老......我特么还没跟妹子xx呢! 由于比较怕死,于是我去那个小区送快递的时候,打听了一下闫至阳说的那件惨事。结果事实证明,闫至阳没有撒谎,那俩人确实是惨死了。这事儿确实把我给吓尿了。万一摸过那东西的人都得死,那我岂不是也得完蛋,而且还得死得皱巴巴,让家里认尸都认不出来。 有了这个认知后,我整天过得够提心吊胆,生怕哪天真的身首异处。而我晚上也没闲着,各种梦境跟幻灯片一样轮播,都特么不就是晚上跟看不见的女鬼吟诗作对,就是自己被关进棺材,那感觉着实让人受不了。 有时候晚上不想睡觉,或者尽量少睡,第二天工作起来没啥精神,还送错过几个快递,被老板臭骂一顿。这天中午,我又困又累,坐在位置上十分郁闷,后悔当初还不如去蓝翔上学呢,那就不用干快递,也就不用收到这么奇怪的包裹。正郁闷之际,却见一道毛茸茸的影子凑了过来。我抬眼一看,见是干脆面君。这只贱兮兮的浣熊正歪头看着我,手中捧着两只没啃完的花生。 ”死开,我心情不好昂。”我啐道。干脆面君白了我一眼,跳到一旁去了。司叉记。 ”怎么,心情不好?”突然地,一道低沉的男声在我头顶响起。我抬眼一看,见闫至阳居然走了进来。 ”你怎么又来了?”我没好气地说道,惊讶地发现干脆面君居然跳到他怀里。闫至阳莞尔一笑,将干脆面君抱在怀里,伸出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毛发。我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闫至阳的手,见他的手指长得很漂亮,修长匀称,但是手上却有几处厚厚的老茧。 当记者还需要干重活么?这个想法一闪而过之时,就听闫至阳说道:”我知道你最近睡不好,很想解决这个问题。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去一趟河北沽源县。” ”去那干吗?等等,这地方咋那么耳熟?”我疑惑地问道。 ”凶物寄出的地方,从哪儿开始,就从哪儿终结。”闫至阳说道。我立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跳了起来:”你知道怎么办?” 闫至阳说道:”凶物既然从那里寄出,我就有办法查出来。做我这一行的,有很多三教九流的朋友。” ”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我狐疑地盯着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可不信这世上有啥天上掉提拉米苏的好事儿。 ”为了我的杂志社。”闫至阳说道:”我上次没有说明白。我不只是杂志社的编辑,还是社长。这传奇杂志社是我开的,由于没什么特经典的文章,销量一直不好。所以我这次打算追查到底,调查后写出来,所以需要一个当事人来增加真实度,而你就是我的见证人。” ”卧槽,原来杂志社是你开的,土豪做生意做的都是情怀。”我咂舌道。但是他的提议让我有了一线希望,便立即答应跟他去沽源县。 而有了闫二代的帮忙,老板很顺利地准了一个周的假期,说卖给闫少面子。至于是什么面子,我也不知道,总觉得闫二代很牛逼。 第二百九十九章 奇怪的西点餐厅 ??我将这些跟宁思一说,宁思点头道:”照你这么说,我也觉得这个自杀的女生挺奇怪的。更奇怪的是楚歌。他的死跟方塔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会被困在里面呢。” 我说道:”去了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闫至阳已经将车开到了苏州大学门外。下车之后,我远远就看到了夜色下的方塔。 这座塔蛮高。目测起码二三十米高。建筑呈方形,各层东西南北四面辟出木质的拱形门,上覆四角攒尖顶,四角起翘,宛如鸟翼,翩翩欲飞。 我们走到那方塔跟前,见塔下辅以三级青石,南面石级作八字形。可从两侧拾级而上。这塔虽然有木门,但是门没有上锁,都是开着的。 我们仨沿着台阶走上去。进了第一层。由于里头黑咕隆咚,我们便摸出手机来照明。只见塔内是个四四方方的方室。四隅有砖砌八角倚柱,顶层用木梁架结构支承阁顶。 四面都是砖墙,第一层比较空荡荡,啥也没有。于是我们沿着侧边儿的木楼梯走上二层,第三层。底层砖级藏于夹墙之内。到了第三层瞧见那中间放置着横梁,悬挂巨钟,钟上铸有”文星宝阁”铭文。这钟有点破败,饱经风霜的样子。 ”这塔造得有些奇怪。”宁思说道:”总觉得哪儿有点别扭。” ”文星阁,也就是方塔最早是一风水塔。太平天国时期忠王李秀成曾经用作了望塔。”闫至阳说道:”但是,我也觉得这塔有点奇怪,好像里面的空间比外头小了不少。” ”你说,这大钟是不是那个女孩上吊的地方啊?”宁思低声道,下意识地拽住我的胳膊。 ”你怕啥,现在有我在呢,难道还怕那女鬼吊下来。”我笑道。 可话音刚落,宁思突然”啊”地一声退到闫至阳身后了。 与此同时,我感觉背后突然一沉,仿佛有什么东西落到了身上。 我顿觉头皮发炸背后发凉,慢慢转过头一看,吓得打了个哆嗦。 我瞧见一双腿正慢慢地从巨钟里落下来,紧接着,是人的半截身子,正落到我身后,而一双鬼手,我正搭到我的肩膀上,我依稀能看到那手上还沾染了一大片血迹。司状记。 ”卧槽!!”我立即张牙舞爪甩着肩膀奔向总裁哥身后。 站到他身后的时候,我见那鬼慢慢地从巨大的钟里往地面下落,最后却停在离地面半米的地方不动了。但是,他的脸也露了出来,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们。 而我注意到他脖子上好像被麻绳缠绕着。吊死鬼?!怎么是个男的? ”瞧你吓得这德行,刚才不是跟思思说,有你在就不用怕么?”闫至阳笑道,从后背上取下弓箭,弯弓搭箭,对准那吊死鬼脖子上的绳子射出一箭。顿时让我有种精灵王子的即视感。 那吊死鬼的绳套被他这一箭射中,断了开来,那吊死鬼也便慢慢落了下来。我壮胆儿细看,却见这鬼貌似就是楚歌。 不过奇怪的是,吊着他的绳子虽然断了,可绳套依然绕在他脖子上没有取下来。 ”闫至阳,他脖子上为什么还绕着绳子?”我问道。 闫至阳抬头看了看大钟,对我说道:”把你的手机举高点儿,照一下大钟里是不是挂着什么东西。” 我于是使劲将手机举过头顶。亮光照射下,我果然瞧见那钟里好像真的吊着什么东西,但是高度太高,我看不清楚。 ”手机照稳了,我把那东西射下来。”闫至阳说道。 我只好挪到大钟正下方,举起手机对准大钟里悬挂着的东西。闫至阳弯弓搭箭,对准那东西射了一箭。 我听得”叮”地一声,弓箭落了下来,随即那东西也似乎落了下来。”好箭法”我话音未落,就感觉头顶上咚地一下,被什么东西给砸中了。 这东西似乎还挺硬,砸中我之后,我顿觉眼前金星乱冒,一摸之下,发现我头上多了一个大包。 ”还真射中了。”闫至阳没管我,而是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 ”我了个擦,你是故意的吧?!”我啐道。 ”嗯,是故意的。”闫至阳依然很叼地承认了,将那东西凑到手机手电筒光下看了看。我愤愤不平地也瞥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只见那是一只不大不小的木偶,古人的模样,梳着发髻,穿着铠甲,貌似是个木头做的兵卒。 不过,这木偶上面捆着几道白线,把一张纸一起捆绑在木偶人上。 闫至阳将那纸抽出来,我见上头写着一些毛笔字,什么丁卯啊之类,像是传说中的生辰八字。 ”大概是楚歌的生辰,所以他才被吊在大钟里出不来。”闫至阳说道。他这一说,我才发现楚歌虽然被闫至阳一下给射了下来,但是似乎一直站在一旁不吭声。 于是我回头看了一眼,瞧见这哥们儿依然维持落地的姿势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瞪着眼看着我们不说话。 ”阳哥哥,他是不能说话的那种低级阴魂么?”宁思问道。 闫至阳解释了一句,差点儿让我抽过去:”不是不能说话,而是他脖子上的绳套捆着说不出话来。” 说着,我见他将缠绕在木偶人身上的白线扯掉。随即,见证奇迹的时刻来到了:与此同时,我见楚歌脖子上的绳套也被去掉了。 去掉了绳套,那楚歌的阴魂才深呼吸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立即对闫至阳感激地说道:”谢谢!” 闫至阳摆了摆手,说道:”先不忙谢我,我问你,你说你死在宿舍楼下,怎么会被囚禁在这个地方?谁在这里吊了这个人偶?” 楚歌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死之后,便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带到了这里,然后我看到了一个女孩子的鬼魂。她说她对我有怨恨,所以让我做了她的替身,自己去投胎了,换做我吊在这里。” 闫至阳打量了他半晌,说道:”难为你被囚禁在这儿受苦,却没有很深的怨气,可见心性善良,不肯害人。不过,那个女鬼为什么对你有怨恨?” 楚歌叹道:”我们学校一直有个传闻说,一个学姐想不开,在这方塔里上吊自杀。但其实,她不是自杀,而是被杀。” ”怎么死的?”我好奇地问道。 ”大概是因为她漂亮,又成绩好,惹来其他人的嫉妒。似乎有人便买通了一些混混什么的,将她带到方塔里吊死了。其实她死的那晚上,我也在场。”楚歌叹道:”当时我还是个初中生,来学校找我哥哥,无意间似乎撞见了这一幕。可我当时吓得赶紧逃走了,根本没想起来去报警。等第二天新闻出来,我才后悔不已。” ”明白了,”闫至阳说道:”但这个木偶人应该不是那女鬼吊上去的吧?” 楚歌摇头道:”确实不是她,我也不知道是谁。不过几位,你们是?” ”这货是闫至阳啊。”我惊讶地问道:”你不是要找他帮忙么,难道不认识他?” 楚歌有些错愕:”原来是闫先生?不好意思,我被困在方塔里三年出不去,没有机会见闫先生。我确实有事求您。就像我信中写的,我母亲从我死后就一直思念我,手机里还保留着我的手机号,不时地给我的号码发信息,打电话。可我已经没有办法跟她说话了。” ”你想去看看你的母亲?”闫至阳说道:”阴阳相隔,我想你还是放弃你的想法吧。” ”不不,我虽然被困在这里,但是经常能看到来回阴阳两界的快递鬼。快递鬼大哥看我可怜,有时候会给我一些我母亲的消息。他们说,我的手机号闲置了三年,最近被一个少年人买走了。还给我提供了一些那少年的信息。好像跟我差不多的年纪,是我的老乡。原本也要读我们苏州大学,但是因为父母亡故家境不好,便辍学了。”楚歌说道:”所以,我想请闫先生帮帮忙,调查一下这个人。” ”你调查这个机主干什么呢?”我问道。 ”你是想让我看看这个少年人是不是靠谱,想给你母亲再找个儿子是么?”闫至阳问道。 ”没错,我母亲日夜思念我,这种执念,也让我放心不下,不能安心去轮回转世。如果闫先生能帮我完成这个心愿,我来世必定结草衔环,报答您的恩德。”楚歌说道,言辞恳切。 第三百章 古怪的巷子 ??¤¤¤¤¤吃午饭的时候,我问闫至阳,是不是会什么韩语啊马来语之类。闫至阳说道:”我对语言不是很感兴趣。这两种都不会。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只是火车上听到你好像是在用外语打电话。”想起在隔间外听到的声音,我说道。 ”那你听错了。”闫至阳说道:”对了,你对这里没有任何印象么?” ”印象?”我有些茫然。闫至阳则伸手指了下饭馆斜对面的民俗栈。那栈外墙是用灰扑扑的砖石砌成的。门外竖着民俗栈的匾额,但是看那栈的样子,明显是后来修建的,是一处仿古建筑。 我笑道:”你问的问题很奇怪啊,我从来没来过河北,更别说看到过这家小栈了。” 闫至阳似乎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好吧,一会儿准备走。” ”等等,到了沽源县。你真的能有办法让我摆脱那奇怪的梦境,破除什么诅咒?”我还是不怎么信任地看着他。司斤场。 闫至阳笑了笑:”这一路上你做过噩梦么?” ”那倒是没有。”我疑惑地说道:”并且很能睡似的。” ”因为我送给你的珠子慢慢起了效果。”闫至阳指着我手上的珠链说道:”但是真正摆脱梦魇的办法,是要到沽源县找到那两个东西的来历。”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但是闫至阳则神色淡定。我心想这人可能就是一个钱多人傻的富二代,为了追寻什么传奇传说非要带着我进沽源县。那其他目的呢?如果只有这一个理由。似乎根本不需要带上我。或者,他真的那么好心,要帮我找到那所谓的诅咒的源头? 闫至阳笑了笑,说道:”我是真的想调查那两样东西,也真的想帮你。当然,也有其他原因,但是以后我会告诉你。” 我撇了撇嘴,心想这货果然会读心术么,我想什么他都知道。转念一想,我没什么好图的,穷人一个,怕什么呢? 想到这里,我果断跟着他上了去沽源县的汽车。可没想到,这一次的旅程,并不是我想象里那么单纯美好。 我原本以为沽源县只是一个小城镇,但是到了之后才发现,这地方居然有十分广阔的草原。秋冬交接,草场已然变成一片金黄。我跟闫至阳站在草原上,夕阳的余晖落在我们身上,将我俩的影子拉得很长。晚风吹来,我见他仰起脸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你在想什么?”我笑问道。 ”你对这里还是没有什么印象么?”闫至阳睁开眼睛,突然问道。 ”怎么可能有印象?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有来过这地方。”我苦笑道。 ”是么?”闫至阳笑了笑,指了指草原远处一处影影绰绰的建筑:”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么?” 我张望半晌,只看到一处像是蒙古包,又像是小城堡的建筑。但是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是什么。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问道。 闫至阳说道:”那是今晚我们要去的地方。” ”半夜到草原上?”我问道:”那是什么?为什么草原上只有这一处建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梳妆楼,你听说过么?”闫至阳问道。 ”没听说,听着好像还蛮诗情画意。”我笑道:”可这周围什么也没有,怎么会叫梳妆楼?” ”走过去看看。”闫至阳说道:”你见到的那两样东西,就是从梳妆楼里来的。”说着,闫至阳招呼我往前走。他一边走一边跟我讲了讲梳妆楼的事情。这梳妆楼是沽源县这片草原上唯一的古建筑。原本传闻这建筑是辽国时期萧太后在草原上建造的梳妆楼,是为了度假所用。但是后来的某一年,考古人员到来,发掘了这梳妆楼陵寝,才知道这地方不是什么萧太后的度假地,而是一处墓葬。 发掘之后,发现那梳妆楼地下有深坑,埋葬有人骨。整个梳妆楼没有地基,地下埋着三口棺木,都是人形棺。这种人形棺材,其实属于树棺葬,是由挖成人形的大树做成的。考古学家说,这是元代蒙古贵族的墓葬形式。 而当年的蒙古贵族为了防止墓葬被盗掘,一般都采用密葬的形式。蒙古人去世后,先用树棺深埋。然后会率领万马踏平。而蒙古贵族墓葬附近一般会安排守陵人。直到来年春天,青草再生,便消除了墓葬痕迹。在那之后,看墓人才可以离开。 我听到这里十分佩服闫至阳,不禁赞道:”你们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啊,这都知道?” 闫至阳笑了笑:”我祖先就是守陵人。我们家是最古老的守陵人世家。” ”毛线?”我无语道。 ”我不是汉人,我是满族人。”闫至阳说道:”满族正红旗,曾经是皇家御用守陵人。而跟一般的守陵人世家不同的是,我们家在满清之前,便是蒙古贵族陵寝的守陵人。所以对于蒙古墓葬,有一定的了解。” ”难怪到现在没找到成吉思汗墓,原来蒙古墓葬这么隐蔽啊。”我咂舌道:”可这个什么梳妆楼既然是后代误传,你说的蒙古墓葬都要隐蔽,为什么这墓葬上面要树一座这么明显的楼?” ”这个梳妆楼其实是祭奠用的响堂。”闫至阳说道:”原本蒙古贵族的墓地不会出现任何明显的地上建筑物,但是这个墓主人不同。” ”呦,这墓主人咋这么个性,搞特殊,不怕人盗墓?”我好奇地问道。 闫志阳笑了笑:”这倒不是。说起这个,可以跟你讲讲梳妆楼下埋葬的墓主人。梳妆楼墓葬群埋葬着的人是蒙古的阔里吉思亲王。他们一家都信奉景教,跟一般的蒙古族信仰有所不同。蒙古多信奉佛教。他是元代成宗的驸马,汪古部,也就是西域突厥人的首领。1297年曾经率领一千精兵大胜叛军,威震朝野。忽必烈奖赏阔里吉思,委以重任。而这位将军也没有令忽必烈失望。他精通军事,儒学,文武兼备。后来,新疆叛乱,阔里吉思多次克敌,在御敌之战中深入敌后被俘,叛军诱降不成,在新疆被杀。他死后,下属将他的尸体运回河北沽源县老家,葬在这片草原上。” ”厉害,说起这些历史,你倒是如数家珍啊。”我顿时有点小崇拜。 闫至阳说道:”这有什么,我祖上是蒙古和满清皇族的守陵人,这些东西,从小就耳濡目染。” 我们俩人说着,脚下却没停步子,眼见着便到了那梳妆楼附近。我见那梳妆楼跟我想象的还不相同,居然造得跟清真寺似的,白色墙体,青色瓦片。但是说像伊斯兰教的风格,又有些不同,好像是伊斯兰教建筑风格跟蒙古包风格的混血似的。可见这位将军的信仰有多纠结,整体像是个多面体的构造。 就在这时,我感觉背包晃动了下,肩膀一沉,有个毛茸茸的东西爬了上来。 我翻了翻白眼,知道是干脆面君,便扭头看了它一眼:”平时也不见你跟我关系多好,怎么这次倒是要执意跟我远行?” 干脆面君斜了我一眼,翻了个白眼看着前方。闫至阳见了,笑问道:”这东西是谁养的?看上去你跟它可不算很熟。” ”别提了,我一个同事养的,也不知道在哪儿抓来的,居然就养在公司里。老板也不管管,不过好在这东西也没怎么破坏公物,大家也就习以为常了。主人不在,可能空虚寂寞冷,就钻我包里了。”我笑道。 ”浣熊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闫至阳随口问道。 ”说起那人,真没啥吐槽点。他是我一同事,叫佟亮,大概也就三十左右的年纪吧,长得挺龙套脸的,性格也很龙套,不温不火,平时也不怎么跟我们交流。不过他很能干,有时候当服,有时候去管仓库。但是多半时间都在管仓库,一个人跟干脆面君呆在那地方,有时候一整天也看不着他。”我摇头道:”前几天忙,他就来办公室当了一阵子服,但是后来老婆生孩子,又请假回家去了。” ”是这样。”闫至阳看着我肩膀上那只小东西:”能驯服这种狡猾动物的人,总觉得不那么简单,可惜没见着他。” 第三百零一章 色魔教主 ??古惑仔沉默半晌。此时,那个靠在车门抽烟的男人丢掉烟头,走过来说道:”大哥。干吧。能得了一大笔钱,还能免费玩女人,有什么好犹豫的?!想赚钱就不能瞻前顾后。” 古惑仔闻言,点头道:”行。你定时间地点,到时候告诉我。” 女孩点了点头,笑道:”我计划好了就告诉你。我看这片树林不错,是城郊荒废的林子,就在我们大学后门不远的地方,方便动手。平时也没什么人。抓走蓝雨跟交换赎金,就在这个地方吧。” 刚说到这里,那巡视周围的年轻人低声道:”有人过来了。咱们走吧。” 那女孩闻言,随即向我转过头来。当我看清她容貌的一瞬间,顿时血液跟被冰水冲刷过一样冷了下来。 这女孩居然是林柔! 看到这里。我顿觉三观尽毁。说好的姐妹情深呢,说好的中国好闺蜜呢?!真相原来是这样!所谓的好闺蜜原来是一年多以前蓝雨绑架案的元凶!卧槽这简直比大头娘娘的徐姐姐更狠毒啊!! 我揉了揉眼睛。见眼前的幻境已经换了别的场景。可这场景很黄很暴力,过电影一样从我眼前闪过。 三个蒙面人绑架蓝雨。蓝雨被关在一个废弃小屋里遭受轮jian,毒打等等。由于声音跟图案都如3d电影般逼真,看得我毛骨悚然。尤其当蓝雨被压在男人身下,脸上那惊恐绝望的神色呈现眼前的时候,我顿时感觉周身都在发抖。 这场景虽然惊悚,可更让我惊悚的是人性,人心。 我下意识地捂住眼睛,就差自己给这场景打上马赛克了。幸好,到了这里之后,幻境消失,我又回到了屋里,看到面前惊恐的林柔跟宁飞晨,和一脸冰冷的蓝雨。 再度端详着林柔的时候,我顿觉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无法直视了。 ”林柔,你为什么杀掉蓝雨?!”我喝道。司讨共。 ”我,我?”林柔全身发抖,脸色惨白。 ”什么?!你杀了蓝雨?!”宁飞晨不可置信地盯着她,又看了看我:”不,这肯定弄错了!” ”弄错么?这可是蓝雨自己告诉我的。”我冷冷说道:”一年前的绑架案,就是蓝雨的好闺蜜林柔策划的。说说吧,这到底怎么回事?!” 宁飞晨听了这句话,顿时目瞪口呆。半晌后,居然甩了自己一巴掌。 ”都怪我。”宁飞晨颓然道。 林柔上前拽住他:”你,你不要信这个人的鬼话!” 宁飞晨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一把拽开她的手。我看着两人微妙的神色,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宁飞晨,你脚踏两只船?” 宁飞晨一惊,随即居然没有任何辩驳。我顿时明白了。但凡闺蜜撕逼,多半是因为某个男人。想必是俩人都爱上宁飞晨,但是宁飞晨一开始中意于更为漂亮的蓝雨,让林柔十分怨恨。 因此找到相熟的人策划了绑架案,目的就是给蓝雨以致命打击,同时却又挺身而出去赎人,在宁飞晨跟前装圣母玛丽苏,果然是心机婊跟绿茶婊完美的结合体。 ”林柔,蓝雨真是你杀的么?”宁飞晨冷冷问道。 林柔此时脱掉温柔可人的伪装,冷笑道:”没错,我是害过她,可是这次警察也说过,蓝雨是意外落水而死,不是谋杀。你们有什么证据这么说,就因为眼前这个女鬼?你让她跟警察说去啊!”说着,我见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串很长的小珠子。 借着电脑屏幕的反光,我瞧见那小珠子貌似菩提子手串。与此同时,我见蓝雨冲她扑了过去。但是林柔手中的手串金光一现,将蓝雨的阴魂推到墙角去。 就在这一瞬间,我见林柔立即向门口奔过去。但是拉门把的时候,却始终没拉开。这不稀奇,闫至阳这个混蛋已经将门反锁了。 此时,被突然袭击的蓝雨立即蹿到林柔身后,便将双手搭上林柔双肩。可在这时候,我见林柔手中的手串再度发出金色佛光来。 蓝雨顿时痛呼一声,但是却没挪开双手。我见她原本惨白的水淋淋的手正一片片地开始瓦解。我虽不懂鬼是否会受伤,但是看这情况,一会儿这货的手臂也许就全都被佛光侵蚀没了,变身独臂杨过。 我刚要制止,却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响声,门猛然一开,林柔被撞得后退几步,摔到地上去。 我见闫至阳终于肯出现了。只见他对着林柔冷笑一声,将那碎金盘甩到林柔的脸上:”这东西你见过吧?” ”这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林柔立即回道。 闫至阳笑了笑:”碎金盘上附着了十几个冤死女鬼。你承认罪行,我就不让你死。可你若不承认,我就施法让女鬼们杀了你。” 闫至阳话音刚落,我顿时觉得屋里拥挤了不少。这回我是切切实实看清楚了这些女鬼的模样。 这十几个原本跟着陈清姿的古装女鬼此时出现在屋里,低头围观着坐在地上的林柔。这十几个女鬼确实身材高挑窈窕,身着飘忽的古装,如果不是脸跟白粉,表情跟纸人似的僵硬,这十几个都算是古典美人。 林柔顿时惊呆了。此时,十几个女鬼将手一起慢慢伸向林柔。林柔立即举起手中的菩提子手串,但是,佛光的威力似乎抵不过这么多女鬼的鬼气,一点点地暗淡下来。 眼见着女鬼们露出狰狞的脸,林柔立即大喊道:”我承认!这个碎金盘是我寄给蓝雨的!但是杀死蓝雨的也是这十几个女鬼啊跟我没有关系!!” 闫至阳冷笑一声,念咒拈诀道:”潜龙诀!” 这一声咒语之后,我见一道苍鹰的影子从他手掌中飞出,冲着那鬼群冲了过去。苍鹰奔突,阴魂被撞得四散了开去。 我看着那苍鹰再度回到闫至阳身旁,消失不见,心想特么的不是说潜龙诀么,为什么会飞出一只鹰,说好的龙呢? 不过,老婆饼里没有老婆,鱼香肉丝里没有鱼,那么闫至阳的潜龙诀里没有龙,这好像也是天经地义的啊。 闫至阳将那碎金盘再度捡起来,对着那碎金盘用手指画了一只符咒。那符咒散出银光,十几只鬼便像是被这符咒散发出的银光漩涡给吸进去了一般。 此时,那蓝雨的阴魂不依不饶地冲着摔倒在地的林柔扑了上去。这一瞬间,闫至阳充分发挥武林高手的超能力,从我手中夺走箭头,再一招丢向蓝雨的阴魂,将那阴魂钉在门板上。动作婉若游龙翩若惊鸿,一气呵成,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等蓝雨的阴魂被狰狞万分地钉在门板上的时候,我见闫至阳头也不回地只是抬起一只手拈出指诀,对着身后蓝雨的阴魂弹去。 我见一道符咒的光影钉入蓝雨阴魂之内,那阴魂便疏忽间被收入箭头上的拘魂咒。我啧啧看着,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弹指神通么。 解决完鬼,闫至阳冷眼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林柔。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万万没想到这姑娘居然会是杀人凶手。原本存有的怜惜之心如今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无比的恶心。 闫至阳冷然道:”我在这个房间里一早就安了摄像头,所以,刚才你承认的罪行,我已经录下来了。现在我让我的下属陪着你去自首,想必你也很乐意。” 林柔咬紧牙关,不发一言。这时候也没的说了,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可说。此时,门一开,陈清姿跟陆萍冲了进来。 第三百零二章 念瑶(上) ?¨¨¨¨¨说走咱就走,第二天,我便收拾了行囊。跟着他去河北。我俩上了t2八2列车之后,我跟着他往定好的卧铺位置走过去。 在我们上车后,就有个制服乘车员跟土豪哥亲切打招呼,随后带着我们去了闫至阳定好的搞基软卧包厢。哦不好意思。是”高级”软卧包厢。 因为这包厢明显只能住俩人,干净的软卧上下铺,外带一个隔间,一个独立的卫生间,打开一看,里面淋浴器,衣柜,电热水壶。玫瑰花,报纸,杂物皿。一次性拖鞋,衣服挂特么的应有尽有。包厢里有可调节阅读灯。电视,麻痹比我租住的房子还要好。 我顿时看呆了,哈喇子差点儿落地上。我特么都不知道火车上还有星级宾馆一样的包房。乘车员很礼貌地给我们关上门,闫至阳瞥了我一眼,指了指嘴角:”擦擦口水吧。” 我这才深吸一口气,说道:”你这一出门都这排场?” 闫至阳答非所问:”上下铺随便你睡,隔间我住了。我不习惯跟人睡同一个房间。”卧槽,跟谁稀罕跟你一起睡似的!我心中吐槽,但是却乐不可支。无论上铺还是下铺,这可比我平时坐的硬座强太多了。我盘算着,要不上半夜睡上铺,下半夜睡下铺? 我乐不可支地将背包从肩膀上卸下来,正想丢到行李架上去,却见包的拉链一阵抖动,似乎有啥东西要钻出来。我疑惑地打开拉链,顿时一只毛茸茸的脑袋钻了出来,小圆眼盯着我,捂住嘴冲我一笑。 卧槽,干脆面君!这怎么带上车了?什么时候钻进我包里的? ”你怎么来了?”我低声道。转念一想,这货应该听不懂我说话哈。 ”你在说什么?”闫至阳看着我问道:”行李包太大的话,放行李架吧。” 我凑过去,低声道:”不行啊,不知怎么回事儿,干脆面君钻我包里了,我把这东西带上车了。” 闫至阳哭笑不得:”那你就抱着吧,别让列车员发现了。”我苦笑半晌,想了想,便将干脆面君拽出来,关到洗手间去。司宏介。 苏州到河北的路程遥远,而闫至阳是个比较寡言的人。路上我想问问他有什么计划,他也懒得多说,没多会儿,倒是关上门自己去睡了。我觉得没趣,便回想了一下他的穿着和行装。闫至阳算不上帅得惊才绝艳,但是场八不错,尤其是气质出众。单独见的时候倒不觉得,放在人群里,我才感觉这人居然天生贵气,也就是王子相,外加身材高大,放人堆儿里倒是有鹤立鸡群的感觉。衣着很休闲,但看裁剪样式,应该价格不菲。但是就这么一位衣食无忧的富家子弟,为什么手上会有老茧?这茧子不像是画画,写字或者弹钢琴留下的。更像是做体力活什么的留下的。 随即,我将目光落到他的行李包上。这包里并不像是装了多少东西,因为比较瘪。但是,包身被撑得左右很宽,像是里面放着挺长一件东西。 我好奇地上前摸了摸,感觉里面放的东西挺硬的,形状还弯弯曲曲的,不知啥东西,难道是乐器?想到这里,我好奇地想拉开拉链看看。正在我将他的包外链拉开一道缝儿的时候,一只手瞬间压到我的手上。我抬头见闫至阳不知什么时候从隔间里走了出来,神色疏淡地看着我,但语气却有些冷硬:”不要随便碰我的东西。” 小样,还挺傲娇!我只好缩回手来,但是心头却浮起一阵疑云:为什么感觉包里放着的不像是什么寻常物件,倒像是什么工具之类。 没等我细想,我见闫至阳伸手将那行李包提走了,随即关上隔间的门。我冷哼一声,洗刷完毕,爬到下铺上,没多久便慢慢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我似乎听到耳边有声音传来。 这声音似乎是说话声,但是又听不清说的是什么。虽然没睁眼,但是我的意识已经慢慢苏醒。此时,耳边的声音更加清晰。这声音像是外语,但是仔细听听,又不像是。于是我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却发现房间里并无别人。本以为自己又幻听了,但是仔细一听,却发现声音貌似是从闫至阳所在的隔间里传出来的。 我悄悄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到他的隔间门前,将耳朵贴在门上去听。因为这声音实在太奇怪,不像是外语,也不是z文,我好奇这货到底在干吗? 但是,我贴上去没多久,屋里的声音好像就越发地低了下去。于是我下意识地呈壁虎状附在门上。正想继续听的时候,却觉得门突然开了,于是我身子一空,直接扑到前面去。 扑过去的时候,我见闫至阳正一手拉着房门,一手托住我的下巴,冷冷地看着我扑街的德行。 ”啊不好意思哈哈,我半夜上厕所,但是摸错地方了。”我尴尬地笑道,立即直起身子,顺便瞥了一眼屋里,什么都没有。 我只好再度回了卧铺上躺下,见闫至阳也关上了隔间的门。我竖起耳朵听了半晌,见那奇怪的声音没有再度响起,便只好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但是我平时虽然睡眠很浅,这一觉却睡得很沉,直到早上被闫至阳拍醒,我依然有些睡意朦胧。 ”到站了?”我迷迷糊糊地起身。 ”早呢,只是去吃早饭。”闫至阳说道。我跟着他取了饭回来,依然感觉头脑发沉。吃饭的时候,我见闫至阳正盯着一本杂志看得来劲。我瞥了一眼封面,见那就是火车上的那种宣传杂志,很无聊,不知他为啥看得津津有味。 ”看什么呢?”我将头伸过去,还没等细看,闫至阳便把杂志合上,说道:”无聊看看。”说着,居然拿着那杂志进了自己的隔间。 我撇了撇嘴,觉得这闫至阳自从上了火车之后,就跟刚见面的时候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虽然神情傲娇,好歹看似亲和,现在连亲切都懒得装了么。 想到这里,我正想继续吃的时候,发现干脆面君也醒了,从洗手间门缝儿里伸出头来看着我。 我苦笑半晌,将饭里的火腿肠夹给它吃。在看着干脆面君啃火腿肠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哪儿好像有点不对劲。想了想,顿时吃了一惊。我从昨晚七点开始睡,一直睡到今早九点。这一觉怎么能睡这么久?难道平时失眠,现在倒是补眠了?不,从小到大,我最高睡眠记录是八小时,没理由这次一下子睡十几个小时。 回想昨晚半夜醒来的时候,其实头就有些发晕,这怎么回事?我边思量着这个问题,边吃完了早饭。可吃完没多久,我居然又困了。 再睡会儿,我心中暗想,一下子又倒到枕头上去,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就在这时,我闻到枕头上貌似有一股很暖的花香。 眼皮很沉的时候,我隐约听到隔间门拉开了,闫至阳貌似走了出来,在我的床铺前站下,随即俯下身扯了被子给我盖在身上。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像绿茶一样的香水味,让我脑袋有片刻的清醒,但是想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感觉他好像在我身上几处部位轻轻压了几下,随即,我又沉睡过去。 我隐约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却没来及多想,便再度被困意吞噬。 而这次再度醒来,火车已经到了张家口站。到站之后,我跟着闫至阳下车。这时,他倒是恢复了以前的温和态度,说在张家口休息一阵子,再坐车去沽源县。 第三百零三章 念瑶(中) afeeeee俩男人一开始没搭理他,心想你算个屁。 但是就在他们俩的拳头要落到老乞丐头上的时候,我见他们突然缩回了手。跟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哀嚎个不停。 我赶紧探身出去看好戏,却见那萌妹子云昔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闫至阳身旁,手中还举着一把带血的大砍刀。再看那俩男人,貌似是被云昔一刀砍中俩人的拳头。手背上各自多了一道口子。 我缩了缩脖子,心想果然越可爱的东西越危险。云昔这战斗指数不比春哥陆萍差啊。 闫至阳此时蹲下身,将俩小孩中那个稍微大一点的小男孩拉到身旁,柔声道:”告诉叔叔,这两个男的,是不是拐卖你们的人贩子?放心,如果真的是,我现在就抓他们去警察局。” 起初小孩子还有点害怕。但是闫至阳再三承诺后,小男孩壮胆儿说道:”是,叔叔打我们。不让我们说出去。” 孩子话一出口,人群哗然。俩男人见状不妙。想要逃走的时候,却被围观人群一起拥堵在里头。由于俩人赤手空拳又受了伤,根本冲不开人群,反倒被几个义愤填膺的观众踹了好几脚。 ”人贩子送去警察局!!”群情激奋,简直像是抗战大片的现场。 在群众呼声下,闫至阳让人将俩人贩子扭送到警察局,将俩孩子带进屋里,顺带着那老乞丐也进了屋。 我疑惑地问总裁哥,凭啥判断老乞丐不是人贩子一伙的。 闫至阳见外头人散去了,才对那老乞丐笑了笑:”老人家,刚才你是故意到我店门口闹事引起注意,抓那俩人贩子的吧?” 老乞丐嘿嘿笑道:”什么啊我不懂。能再给个鸡腿么?” 他这一走近,我闻到一股刺鼻子的臭味,忍不住撇了撇嘴。 闫至阳笑了笑,对云昔说道:”带两个孩子去梳洗,换件衣服。老人家,你想吃什么,我今天都请了。” 老乞丐吃惊地看着他,小眼睛跟老鼠一样贼亮:”真的?年轻人,我又不是你亲爹,你干吗对我这么好?” ”就为了你的侠义。”闫至阳笑了笑:”请随便坐。” 说着,很有型地去吩咐厨房做好吃的去了。 虽然老乞丐身上臭味难闻,但是由于刚才他那利落得如同武林高手的动作,让我对他产生了好奇之心。于是我跟陈清姿都坐到他的身旁。 老乞丐左右看了看我俩,笑道:”怎么,拿我当猴儿一样参观啊?” 陈清姿冷哼道:”虽然闫渣男今天做了好事,可我还是气儿不顺。” 我苦笑道:”外人在呢,你说这干什么。” 老乞丐顿时堵住耳朵:”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我靠,乞丐都会成语啊??”我惊讶道。 此时,陈清姿的目光落在老乞丐身后的布袋上:”老人家,你背着个大布袋,里头装了什么?好像有树枝?” 我笑道:”你听说过丐帮的八袋长老吧?人家是长老,背着这个是流行,是标志。” 陈清姿抬手从里头抽出一段树枝,放在跟前看了看,冷哼道:”渣男,我今天就要出口气。我把这东西丢人汤里,让人投诉死你!” ”别介啊,你这万一给人吃坏肚子呢?”我无奈地劝解道。司亚亩。 ”放心吧,咱们国人什么有毒东西没吃过,还怕吃树叶。”陈清姿冷哼道,对老乞丐说道:”是吧,老人家?” 老乞丐此时笑道,指着一旁刚进来坐到我们斜对面的男人:”就丢他汤里,我也想看看热闹。丫头,快去快去!” 我瞧见陈清姿将那树枝树叶折断,拆成几段窝在手里。 此时,那男的正四下里观看,不知在看什么。我见他长得敦实,光头圆脸,忍不住联想到了我们光头强老板。 服务生走了过去,让光头点菜。这人似乎有点儿心不在焉地点了几个菜,放下菜单之后,跟服务生聊了几句,居然是询问刚才店门口的乞丐事件。 敢情是来吃饭顺便看热闹的。哥们儿这热闹是看得晚了点儿。可惜不仅看热闹没赶上,现在又要被陈清姿喂一把草,指不定还得拉肚子。 我看着这情况有点过意不去,但是陈清姿说,应该没人眼瞎到看到汤里有草叶子还喝下去的。她这个举动就是为了给闫至阳店里找点麻烦。 我见劝她不住,也就由她去了。巧的是,这人点了一大碗酸辣汤,没多会儿服务生就端了上来。我见陈清姿故意轻轻撞了服务生一下,顺手将树叶丢进酸辣汤里。 树叶丢进汤里之后,陈清姿转回来坐回位置上。我也好奇地看着那男人。这汤放在桌子上,树叶就飘在汤面上,但是那男人似乎视而不见,居然就此喝了下去。 这次换我跟陈清姿惊呆了。酸辣汤啊喂!!里头出现树叶正常吗??这神经粗得跟刘欢的裤腰似的吧?! 虽然男人这一行为已经让我吓了一跳,但是接下来这一幕,却让我们彻底惊呆了。 这男的居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貌似发了羊癫疯一样抽搐不停。 我吃惊地看着陈清姿,低声道:”咋回事,这货不仅没看到树叶,还给喝光了汤,现在又抽风了?别是给喝成羊癫疯了。” 陈清姿瞪了我一眼,低声道:”你见过吃树叶能得羊癫疯的情况么?” 我一想,这确实不科学。再看一旁的老乞丐则吃得挺开心,点了不少菜,啃着鸡腿,一边大嚼一边笑道:”别担心,不就是发个癫痫么。我报警了,还喊了120,一会儿车就来了。” ”报警?”我惊讶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报警了?” 老乞丐伸出一只油乎乎的手指了指一旁的桌面:”刚刚啊。” 我一看,艹,这老乞丐居然用的跟我一样,爱疯6plus。卧槽,我的还是总裁哥送的,看来乞丐这个职业是真的挺赚钱。 没多会儿救护车到了,将那抽风的货抬上车带走了。闫至阳看着那羊癫疯走后,疑惑地看了老乞丐的背影一眼,正想走过来看个究竟,就在这时候,那俩小乞丐被云昔牵着手送了过来。这洗刷完毕,小孩儿就是精神,也可爱了许多。只是能看出脸上,脖子上,手上都有一些伤痕。看来受过不少虐待,看得我有点伤感。 ”闫哥哥,这俩孩子怎么办,送去警察局吗?”云昔问道。 闫至阳低头看了看俩可怜兮兮的小孩儿一眼,说道:”那就麻烦你送他们去警察局吧。有警察帮忙,一定能找得到他们的家。” 正说到这里,老乞丐突然笑嘻嘻地开口道:”不用麻烦啦。一会儿警车就来了。” 话音甫落,门外果然传来警笛的鸣声。闫至阳转身冲着门外看了一会儿,便见真的有警察走了进来,问道:”刚才谁报警?” ”警察同志,我报的警。”老乞丐立即笑嘻嘻地迎了上去,将两个小娃带到警察跟前:”这两个娃娃是被人拐卖到这儿来的,找不到家,麻烦你们帮忙找找。” 警察问怎么回事,闫至阳便三言两句简单地将老乞丐怎么把小娃娃带过来,人贩子怎么被扭送公安局的经过讲述一遍,听得那警察一愣一愣的。 警察问了问小娃,是不是被拐卖来的。两个小孩便一起嚎啕大哭。警察没办法,只好将孩子给带走了。 等警车走后,这店门口的人才散了,店里的人才安静下来。一上午闫至阳的店里就没消停过。 老乞丐笑眯眯地继续啃鸡腿,闫至阳则走到刚才那癫痫男人坐的位置上,盯着桌上的汤碗。服务生正要收掉,闫至阳摆了摆手,用两根手指,将汤碗里的树叶拈了起来,转身走到老乞丐跟前,坐在他旁边,将树叶轻轻放到他旁边的桌子上。 ”老前辈,能不能告诉我这树叶是哪儿来的?”闫至阳似笑非笑地问道。 第三百零四章 念瑶(下) ??总裁哥已经算是长得挺出挑的,但眼前这个年轻人却比他更英俊。 这人的个头跟总裁哥不相上下,眉眼间有些神似。想必就是他们要找的大哥闫云晓。这年轻人此时身上伤痕累累,衣服也有些破烂,但是那气质神彩,却是狼狈外表掩饰不住的。 我见他从梳妆楼里跑出来。而记忆中的”我”则正站在梳妆楼门口不远处。 可闫云晓的目光却没落在我身上,而是看向我身后。 我回头一看,却见几个蒙面黑衣人冲着梳妆楼奔了过来。我一看那阵势,黑色劲装,黑巾蒙面,手中似乎还提着利刃,跟特么忍者似的。 闫云晓一把将我拽到身后,喝道:”躲一旁去!” 随即。我见闫云晓便跟那群玩忍者spy一样的人打在一起。 我躲在草丛中往外看,却见闫云晓虽然身上不少伤,动作却很利索。这几个黑衣人看似很叼,或者本身就很叼。因为动作特别快,但是在闫云晓跟前,却跟龙套帝一样,没出几分钟,都被撂倒了。 不过在这个过程里,闫云晓身上又添了几处刀伤,血肉外翻,看得我都觉得头皮发麻替他发疼。 敌人都倒下了,闫云晓抹了抹脸上飞溅的血迹,冲我招了招手。我立即出去扶住他。 ”我已经把那盒子藏在梳妆楼里,麻烦你帮我去到承德,找到闫家的人亲自来取。”闫云晓气色慢慢变得苍白,脸色有些难看:”我这里有些钱,你拿着。如果你找到他们来拿这个东西,会另有重谢。” 说着,闫云晓从裤袋里掏出一只钱包,将里头剩下所有的钱都塞到我手中。 我看着这一幕情景,心中也十分惊讶。何以闫云晓对我一个陌生人如此信任?转念一想,大概是他跟总裁哥一样,五秒钟内能看出人的想法。既然能看出我没有歹意,自然也就放心信任了。 我问他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回去承德,闫云晓却摇头道:”我必须引开尾随而来的人。你快走,记得那句古诗‘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还有,秘密在锦盒里。” 说到这里,闫云晓冲我摆了摆手,居然快速往草原外跑去了。 我也转身去往承德方向,但是还没跑出多远,突然见远处又有一群黑衣蒙面人奔了过来。 由于天色已晚,时为寒冬,草原上并无闲杂人等。结果,我便被那一群黑衣人围到中央。 看到这里,我潜意识里抽搐一下,顿时想到自己被闫至阳活埋时候的情景。难道我第一次活埋就是被这群黑衣人埋下去的? 于是我注意着这一群黑衣人的动静。但是他们却没什么进一步的动作,只是默默围着我,挡住我的去路。司扑休。 就在这时,从黑衣人群背后慢慢走出一个人来。 这人虽然也是蒙着脸,全身包裹得只剩下眼睛,但是不知为什么,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居然觉得有一丝丝的熟悉感。 可是,这人身上冷冰冰的杀气,却让我忍不住打了个突。 ”闫云晓呢?!”那人声音嘶哑,像是故意压低声音说话似的。 ”我不认识他,你们是谁?”我回道。 ”我再问一遍,闫云晓在哪里?!”那黑衣人似乎怒了。 我依然没说话。当然,回忆里的我并不是英勇无畏拒不交代,而是已经吓傻了。 那黑衣人见我不说话,立即冲上来甩了我一巴掌。我见记忆里的”我”居然被这一巴掌给甩了出去,摔进那人形殉葬坑里。 看到这里我自己都忍不住一疼。敢情我跟这个殉葬坑这么有缘分,前后摔了好几次啊这。 紧接着,那人一直逼问我闫云晓在哪儿。由于我始终没交代,这货火了,立即吩咐手下人将我活埋。 虽然记忆是虚影,但是看着自己被活埋,这确实是很奇怪的”体验”。我惊心动魄地看着这群来历不明的黑衣人将几年前的我一点点活埋,最后泥土盖住了头顶,我感觉自己打了个哆嗦。 可就在泥土覆盖了头顶的那一瞬间,我也跟着眼前一黑。由于这回忆是全方位立体声3d逼真体验,也就是我脑子里的深刻印象,所以,所有的一切仿佛再度重临。 被泥土埋在土中,我听不到外头的声音,也再也瞧不见外面的影像。反而在这一刻,我也似乎感觉到一种被土活埋的窒息感,忍不住有点晕眩。 但是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上次被闫至阳活埋的时候,我没有任何窒息感?难道是他包裹在我身上的保鲜膜一样的东西起了作用?这样说来,闫至阳也许真的没有害我的意思。他那手段虽然有点欠抽,却没有歹意。 神智游荡之际,我却见眼前突然又一亮。只见有几个陌生人拨开泥土,将我从坑洞里拽了出来。 而我还没看清这些人的面貌,便再度晕了过去。 正当我想继续追寻记忆中的影像,却突然听到耳边有人念咒的声音。慢慢睁开眼睛,便瞧见自己还是在这一方石室之中,周围围着这几个老人。 见我醒来,二大爷也便收势站立,对我说道:”怎么样,感觉如何?” ”还好,就是还真有点累。”我皱了皱眉,揉了揉额头。 闫铭德笑了笑:”这是正常的。”说着,几个大叔大妈居然下了这奇怪的八卦台。 ”哎?没人问我想起了什么吗?!”我愕然看着他们纷纷散去的背影喊道。 刚才备受重视,现在倒好,一下子都不管我了啊。这落差也忒大了,心拔凉拔凉的。 ”因为你记忆里的事情我已经都看到了。”二大爷笑道:”刚才给你解开封印用的是我闫家的潜龙诀,也就是将部分元神探知你的意识。你看过阳儿的那所谓的读心术,其实就是初级的潜龙诀。” ”卧槽二大爷,你们家可以啊,不做生意不捉鬼,可以去当心理医师嘛。”我边笑边从高台上跳下来。结果因为头有点晕,脚下没站稳,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啃泥。 ”呦,没摔坏吧?”二大爷赶紧折回来,将我从地上拉起来。 ”没事没事。”我呲牙咧嘴地说道:”您家里真是讲究,地下室的地板都用大理石这么硬的石头啊。” 闫铭德笑道:”不碍事就好。今天天晚了,你就在阳儿这休息。” 说着,二大爷带着我到了一楼厅。我见宁思正跟闫至阳在聊天。见一群人进来,便赶紧起身迎上来。 ”二大伯,怎么样了?”闫至阳问道。 ”袭击云晓的并不是厉家的人,看不出来历。但是,厉笙歌取走的封灵契,应该是假的。云晓说,秘密在锦盒里。那我想,其实真的封灵契,还是被云晓藏了起来。”闫铭德说着,转身看向我:”不知道小哥把那红色锦盒放在哪儿了?” ”好像是被我带回苏州了。”我回忆了一下。当时厉姐姐让我跟陈清姿带着锦盒走,大概也是觉得锦盒没用。再者,可能是想引闫家的人去找我俩,自己则带着封灵契跑路。 锦盒我便随手锁到了我的抽屉里。后来也就忘了这茬。 ”那得赶紧取回来。”闫铭德皱眉道:”云晓说,那红色盒子里可是放着封灵契的秘密。我想看到云晓留下的信息,也能知道他的下落。” ”二大爷,您就这么确定闫大哥还活着?”说完这话,我顿觉失言,差点儿抽自己几巴掌。虽然不知道那智商190以上的帅哥老大是不是这位二大爷的亲生儿子,但是就算不是,也是亲侄子,当面咒人家侄子或者儿子这不是找抽么。 第三百零五章 人偶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宁思突然对佟亮说道:”佟大哥,现在是数九隆冬的天气。你为什么要带着一把折扇呢?” 扇子?我惊讶地瞥向佟亮,确实瞧见他将包背在身后,而手上拿着一把竹柄折扇。回忆起来,他似乎一直带着这么一把扇子。由于我也不是什么细腻的人。压根儿就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这个啊,是我一个老朋友送的。”佟亮笑道。 宁思好奇地问道:”能给我看看么?” 佟亮笑了笑,将那折扇递给宁思:”看吧。” 宁思接过去,惊讶道:”居然有些分量。”说着,她展开那折扇。我也好奇地转头去看,但见那扇子白色的扇面,似乎是白绢制成。扇面上写着三个黑色毛笔字。我看过之后,顿觉这几年的学白上了:这他妈写了些啥? 三个大字貌似是花样繁体字。看上去跟三丛草一般很有艺术感地长在了扇面上。我看了半天也不明白是什么字。倒是宁思看了出来:”鬼称骨?” 佟亮颇为惊讶:”你居然能认出来。” 宁思将扇面翻了个儿,笑道:”小时候学过一阵子书法,知道这是怀素的狂草。这种字最难练。要做到形神兼备非常难。可这三个字,真的很得神韵。” 佟亮笑道:”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却懂得不少。” 说着,我见宁思将扇面翻过来,我便去看那扇子反面。可反面是一片空白。 ”这三个字什么意思呢?”我不由问道。 佟亮笑道:”我也不明白。这扇子是我一个老朋友送的,他自己瞎写的吧。我一个粗人,不懂这些。” 宁思则对我说道:”称骨我知道,我表哥说过,世上有一种称骨歌,说的是按照人的骨重来算命。可加了鬼字,我就不懂了。大概是别的意思吧。” 宁思说着,将那扇子还给佟亮。算命?称骨歌?我突然想起小时候看古装电视里,有个叫袁天罡的算命高人就是用的称骨歌算命。 难道佟亮会算命?想到这里,我突然记起萧芊芊说过的话:干脆面君体内有通灵咒。 难道眼前这人也不是简单人物?我是不是该多加提防?想到这里,我冷不丁想起前阵子在西塘的时候,那个老乞丐送给我的一包药。幸好我一直当做香囊带在身上,也许关键时刻能救命呢。 这时候,佟亮已经拦下一辆车。我看现在想回去也来不及了,便干脆上了车。我心中觉得他不应该对我怀有什么不轨的目的。毕竟我们相处这么久,佟亮一直与人为善,待人和气,对我也不错。话虽不多,可工作里都是有意无意地在帮我,要是真想害我,那早就下手了不是。 想到这里我定了定心神,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出租车一路前行,宁思则跟佟亮聊天,问他的干脆面君哪儿来的。 佟亮笑道:”我说了你们也未必信。我就是在我们公司后头那荒废的工厂里捡到的。当时这小家伙受了伤,也不知哪儿来的。我就给抱回家了。本想到伤好了就送它去野生动物保护中心,却没想到这小家伙不肯走,送走一次,不知道怎么回来了,赖在咱们公司大门口外头。当时大家都觉得这是缘分,干脆就在公司院子里养起来了。” 真的假的?我疑惑地看着佟亮,见他一脸温和,神色淡然诚恳,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如果说干脆面君最初的时候跟他没啥关系,那这小家伙身体里的通灵符咒也就可能不是佟亮设下的。 想到这里,我稍微觉得心理安慰了一些。眼前这个男人实在太正常太芸芸众生゛屌丝??,如果告诉我他是一个心怀叵测的高手,那真是三观碎成渣啊。 没多久,车子到了佟亮订的酒店门前。我们仨下了车,我抬头一看,见这酒店设计风格别致,虽然门旁两边的几何形状门柱采用了中国风图案跟中国红的色调,但是整个饭店却将今古风格融合得很巧妙。门头上几个大字:老东吴食府。 这确实是一家很特色的饭馆。我们仨到了预定的位置坐下,我不禁瞥了一眼身旁的宁思。 我跟佟亮的场八属于芸芸众生゛屌丝??,但是宁思的画风显然跟我们迥然相异。 店里开着空调,我顿时感觉进店挺干热,便将外套脱下。转眼一看,佟亮居然将扇子展开,摇了几下。司余长。 我笑道:”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啊,拿了把扇子来。这地方确实很热。” ”没办法,我看定的位置不靠门边也不靠窗户,难免热。”佟亮笑道。 此时,饭菜陆陆续续端上,我们仨聊得开心吃得开心。此时,由于吃了热菜热汤,我感觉周身更热了,干脆自己拿过佟亮的纸扇给我跟宁思扇了扇。 宁思喝了一小口汤,笑道:”这扇子上似乎还透着墨香呢。” 墨香?我凑到鼻子跟前嗅了嗅,确实闻到一股香味,让人心神一晃。 可这晃神儿的时候,我脑子里突然警铃一响,莫名地想起老乞丐给我那药囊时候狡猾的微笑。 药囊?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心口位置,这东西还在衬衣口袋里呢。这一拍,莫名地觉得有一股清气直达灵台穴,心神顿时清明下来。可这时候,我却发现身旁的宁思有些不对劲儿。 眼角余光瞥见她虽然靠着椅背坐着,但是手中的筷子已经放下了。眼神也有点奇怪,茫然弟盯着前方,毫无焦点。刚才一直在说话,现在她就这么维持一个僵硬的姿势,直挺挺地坐在位置上。 我心中暗道不好。难道眼前这画风欠佳的货真的是什么隐藏的高手?可他抓我们到底为啥,所谓的封灵契? 我定了定神,心想虽然我们坐的位置在最角落里不起眼的地方,但是整个大厅里都是人,我旁边还藏着一个千年女鬼,我就不信佟亮能怎么着我们。 虽然我依然保持清醒,但是却不敢被他发现,也只好学着宁思的样子,直挺挺地坐在位置上。 我看到佟亮伸手在我俩人眼前晃了一下,见我们俩都没啥反应,突然森然一笑,冷哼一声将扇子从我手中夺回去,扇了两下。 我潜意识里感觉扇子扇出的香风可能有问题,便立即屏住呼吸,心想小样儿的你敢在扇子面上下毒,你特么也是看过七八十集大头娘娘传奇的人吧?!这么l的招数是跟那个胸大脸美的杨淑妃学的吧?妈蛋不知道小爷我是范爷的粉丝,幸亏也看过这一集,不然刚才就中招了。 ”我问你们,你们跟河北闫家有什么关系?”佟亮问道。 我沉默片刻,思索怎么回答。倒是宁思先直愣愣地开了口:”闫家是阳哥哥的家。” ”那你们知道封灵契在哪儿么?”佟亮问道,此时目光落到我的身上。我心中一惊,下意识地说了谎话:”被厉笙歌偷走了。” ”她?”佟亮皱了皱眉,看那便秘的表情似乎很是头疼厉姐姐这个人。 ”厉笙歌在哪儿?”佟亮继续问道。 ”不知道。”这次我跟宁思异口同声。谁特么知道她在哪儿。 ”那,那个陈清姿跟厉笙歌是不是有关系?”佟亮冷冷问道。 我听了这话心中一惊。这画风马虎颜值不高的货色居然已经怀疑上了猪婆。 ”没有关系。”我说道。 ”不知道。”宁思回答。我回想了一下,心中松了口气。擦,幸好老子当时没有将猪婆的事儿告诉宁思。 佟亮沉默半晌。我用眼角余光端详他的神色,见他似乎陷入沉思当中。此时我也没瞥见一旁的萧芊芊,想必她躲在暗处,也许并没有发现佟亮的诡计。 第三百零六章 灵异游戏(上) pttttt可蓝雨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女,她的朋友也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谁也没有这个胆子去跟绑匪较量。就在这考验友情的时刻。中国好闺蜜林柔站了出来,说,我去。 于是林柔深夜一个人到了指定地点,将赎金放在树林里。并且将被绑匪绑在树上伤痕累累的蓝雨救了出去。这之后,俩人情比金坚,感动中国。而蓝雨一家人也感激林柔的救命之恩,不仅早早还了林柔的钱,还将林柔认作干女儿。 被解救后的蓝雨曾经一度精神状况不怎么样。在林柔的追问跟安慰下,蓝雨父母才知道原来在被绑匪抓走的这阵子里,蓝雨不仅挨了揍,还失了身。被虐得很惨。这件事被宁飞晨知道了之后,也算这小子有良心,并未抛弃蓝雨。反而对她更好了些。在好闺蜜跟好男友的帮助下,经过了一年。蓝雨终于恢复如初。 也就是说,林柔是不可能背叛蓝雨的。曾经从歹徒手中救下好闺蜜,并在这一年中不离不弃,又怎么可能杀了她?至于宁飞晨,似乎也没有动机。当时蓝雨惨遭横祸,他都没有抛弃女友,这一年里林柔也证明,宁飞晨对蓝雨很是照顾,怎么可能突然杀人? 我看着俩人,一时间愣住了。宁飞晨见我不说话,便走到电脑跟前,说道:”你不信我们俩没关系,我可以登上蓝雨的微博给你看。这一年里她的人生跟心情经历,她都会写在微博里。” 我想了想,便同意了。现在也只是听俩人叨逼叨,似乎并没有真实证据来证明俩人的话。宁飞晨打开电脑,登陆了蓝雨的微博,翻出她一年前的微博给我看。 我仔细浏览了一遍,发现确实是如他们俩所说。蓝雨看样是个文艺范儿的姑娘,喜欢把心情和发生过的事儿都图文并茂地发在微博上。当然,那些惨遭绑架被蹂躏后来被林柔救下的事情属于很私密的事儿,所以她将那几篇微博设置了好友圈微博,只给林柔跟宁飞晨看。 蓝雨生日时,三人一起拍照留念,看上去十分亲密。 看完之后,我盯着电脑久久不语。心想这咋办,俩人都没嫌疑啊。要不,就把蓝雨的阴魂喊出来问问?但是当我的目光落到那箭头上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特么的到底怎么解开闫至阳设下的拘魂咒啊?? 还没等我多想,我突然间发现屋里的日光灯闪了几闪,突然灭了。 但是电脑的屏幕还亮着,停留在蓝雨的微博首页。这突然熄灯,似乎把林柔吓了一跳,立即躲到宁飞晨身后。 宁飞晨安慰道:”没事,一定是酒店的灯坏了。” 林柔紧紧抓住宁飞晨的胳膊,脸颊靠在他的手臂旁边。电脑屏幕的反光映照在她脸上。而此时,我蓦然发现她的神情有点不对劲。 林柔的脸上此时满布惊恐的神色,眼睛睁大,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嘴唇似乎也在哆嗦着。 宁飞晨似乎感觉到她在发抖,便问道:”怎么了?” ”微,微博,”林柔指着电脑屏幕:”蓝雨的微博刚刚更新了!” 卧槽??我吃惊地凑到电脑跟前一看,果然,就在刚刚,一分钟之前,蓝雨的微博更新了。 照旧是一条很文艺的微博:亲爱的,你太幽默了,抱着别人说你爱我。 卧槽,怎么个情况?我凑过去盯着屏幕,看到下面已经有一条回复:蓝雨?不是吧听说你死了,难道是误传? 我皱了皱眉,仔细盯着屏幕,心想到底是谁干的,是鬼魂还是别的人登陆了这个微博? ”这个微博的账号密码,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登陆?”我问宁飞晨。 宁飞晨摇头道:”现在,现在只有我知道密码,其他人应该都不知道,除非是盗号!” ”盗号个屁,盗号的人会发这种文艺微博?什么爱不爱的,盗号的不是应该发什么中奖啊广告之类的么?”我苦笑道。 ”你,你们看,又发了!”林柔惊叫道。 我仔细一看,见微博果然又更新了一条。这次倒是连图片都带上了。可能由于网速问题,图片暂时没有打开。但是文字内容却已经发布出来了:走的最快的是最美的景色,伤的最深的是最真的感情。 正在我盯着这句话看的时候,突然,那配图展了开来,将我吓了一跳。 只见图片上出现的正是蓝雨消失的那条小巷子。而巷子中央出现一道白色背影,影子披着一头黑色长发,似乎毫无根基地飘荡在巷子里。但是盯着那影子看了一会儿,我总觉得她会转过头来。 我打了个哆嗦,心想这图怎么来的?!特么刚说没有配图,这就给送上一幅图?? 正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屏幕上映出一张冷森森的人脸来。这人脸不是宁飞晨,不是林柔,更不是我。 我霍然回头,吃惊地看到身后站着一个”人”。 这人脸色灰白,全身湿漉漉地滴着水,透骨的寒意从周身蔓延出来。 我咽了口唾沫,大着胆子端详了一下这水鬼的脸。这水鬼的模样果然跟死去的蓝雨十分相像。只是阴魂版的蓝雨造型实在惊悚酷炫,看得我有点心头发毛。 ”啊!”林柔顿时惊叫着钻进宁飞晨怀里。司见低。 我见蓝雨冷冷地盯着林柔跟宁飞晨,而在短暂的惊惧之后,宁飞晨已经慢慢平静下来,反而不可置信地看着蓝雨:”蓝雨?” 蓝雨依然盯着俩人,身上的水滴滴啦啦地流淌下来。 林柔则没那么大胆儿,一直躲在宁飞晨旁边不敢看蓝雨。我呵呵笑了笑,壮胆儿问道:”蓝,蓝雨,你想说什么?杀,杀你的人是谁?” 蓝雨慢慢转过头来,直角九十度,我都怕下一秒她的头给滚到地上来。 ”有,有话好好说啊。”我立即举起闫至阳给我的那箭头。 我以为下一秒这女鬼便会冲上来虐死我,却没想到她突然嘴巴一张,冲着我吐出一口寒气来。 我眼见着那寒气成灰色雾状扑向我的脸,躲闪不及之时,被喷个正着。 我顿时感觉一股刺骨寒意从脸颊的每一个毛孔中渗透进身体里,不禁连打了几个寒噤。而就在这时,我感觉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幕幕的幻觉,就像是过电影一样。 我闭上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却见屋里的一切变了模样。 我似乎正身处在一处黑夜里的小树林里,树叶沙沙作响,远处隐隐有车灯的光芒照过来。 我顺着车灯的光芒看过去,见有几个人正站在一起说话。但是距离太远,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下意识地,我冲着那群人慢慢走了过去。等走得近了,我看到一辆越野车正停在树林里。车旁站着三个年轻男人。其中一个靠在车门上抽烟,另外一个四处环视着树林,似乎怕有人来。 而剩下的那个正低头跟一个女孩讲话。这个女孩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她的模样。 我惊讶地停下脚步,却惊讶地发现这几个人无视我的存在。琢磨半晌,我觉得可能这是回忆的片段,或者某个曾经发生过的场景,或者是女鬼蓝雨的想象。这是虚影,并非真人。 想到这里我胆子大了些,往前凑了凑,想听听看他们几个在聊什么。 走到那女孩身后,我见跟她说话的是个染着黄毛戴着大金链子穿得很古惑仔的少年。 ”妹子,你真的决定这么做?”那少年问道。 ”嗯,收到赎金后,我们对半分。”女孩低声道,声音里透着森然笑意:”你们帮我绑架了蓝雨这个小婊子,最好使劲折磨她一下。让她永远留下阴影!” 古惑仔想了想,问道:”她们家不会报警吧?要是警察知道了怎么办?” ”那你就告诉她爸妈,如果报警,立即撕票!我也会去劝说的,并且会催他们赶紧准备好赎金。”女孩说道:”我来交换赎金,带走蓝雨,这一切完美结束,不会有任何人报警。就算事后报警,警察也无法调查。而为了蓝雨的名声着想,她爸妈也不敢声张。” 第三百零七章 灵异游戏(中) afeeeee我尴尬地笑了笑:”睡着了,做噩梦了。” 人群发出一阵轻笑,大家再度低头看手机。或者互相继续聊天。我也讪讪地坐下来,心想刚才是梦还是真呢。 坐下之后,我吃惊地发现手上居然抓着一样东西。放到眼前一看,卧槽。居然真的是马文给我的黄表纸快递! 就在我愣神儿的瞬间,我听到地铁广播里传来一阵报站声:”各位乘,地铁乐桥站已经到站了。请大家从右边车门下车。” 南柯一梦?我立即跟着人群下了车。这次算是真的回到人世间的感觉。周围是熙熙攘攘的匆忙人群。平时只觉得厌烦,现在看了,倒是十分亲切。 由于坐过了一站,我便换乘回程地铁,到了乐桥路前一站下车,找去了宁思住的酒店。 到了宁思房间门外的时候。我顿时惊讶了。她所在的这一层貌似都被总裁哥承包了。不仅没有别的人,这一层上更是多了好几个护卫。而且我还看到了陆萍。这阵势,特么的连当朝公主都比不上吧? ”哎呀萍哥!”我笑着迎上去。 陆萍却没什么笑容。只是公事公办地说道:”少爷在里面等着您。请。”说着,陆萍上前打开房门。 我进去之后。瞧见宁思跟闫至阳正坐在沙发上聊天。见我进来了,宁思立即高兴地迎上来:”你来啦。” 我见闫至阳依然很叼的样子,便没好气地将手中的快递信封丢到他脸上去:”你的快递!” 闫至阳抬手一接,便轻松将那黄表纸的信封接在手中,皱眉道:”来自阴间的快递?鬼寄给我的?” ”是啊,也许是你的冤亲债主。”我嗤笑道。 宁思好奇地坐过去,看着闫至阳拆快件。我也将目光落在他手上。只见他利索地拆开那黄表纸信封,从里头抖出一只式样略老一些的直板诺基亚手机,跟一张白纸来。 那手机盖子上沾满了泥土,像是从土里挖出来的一样。那纸上密密麻麻写了毛笔字,也不知写了什么。 闫至阳看完,皱了皱眉,将那手机放到茶几上,叹道:”我的事儿还忙不完呢,这还有个让我帮忙的。” ”怎么回事?”我好奇地问道,随即拿起那手机看了看。只见手机是银灰色的,隐约能看到手机盖子上还贴着一张海贼王路飞的小贴纸。司爪住。 ”有个冤死的鬼,三年没去投胎,说牵挂自己的母亲,让我帮他完成一个心愿。”闫至阳苦笑道:”就是让他自己的母亲安心什么的,啰嗦了一大通。你这是哪儿弄来的?” ”快递鬼马文给的呗。”我于是将今晚的奇遇跟俩人说了一遍。 ”马文这个坑货,一定是又收了人家什么好处,给我找麻烦来了。”闫至阳叹道:”行吧,反正这也是我的职责所在。你说的那个光头男,我也正在查他,但是现在还没有什么结果。” 本着不吃白不吃的原则,我在总裁哥这里蹭了顿晚饭。饭后,闫至阳看着茶几上的手机,便打开手提电脑,在百度里输入几个字:苏州大学坠楼男生楚歌。 百度新闻立即出来一整排:苏州大学大一男生楚歌意外坠楼等等相关新闻。 ”果然是个男的啊。”我看着那手机上的路飞贴纸。又是一个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意外殒命了。 ”阳哥哥,这个楚歌就是手机的主人吗?”宁思问道。 ”是这个手机曾经的主人。这手机原本是随着楚歌下葬了的,不过后来却被楚歌的阴魂给带出坟墓,一直带在身边。”闫至阳说道。 ”这手机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太值钱的东西,怎么会随着楚歌下葬?”我好奇地问道:”而且,楚歌这年纪貌似也是90后了吧,活到现在的话,跟我差不多。我们这个时代,不是早就实行火葬了么?他这还有随葬品,粘着泥土,是不是直接用的土葬?” 闫至阳点头道:”没错,土葬。你们看看这则新闻。” 说着,闫至阳将手提电脑推到我跟前。我浏览了一下那新闻,新闻上说,楚歌居然是苏州这边的人,老家就在昆山区这边的一个小村子里。 父母白手起家,开了个纺织厂,家庭环境还不错。楚歌不仅是学霸,跟同学关系也都不错,没有富裕家庭小孩的娇生惯养,甚至在学校期间还打工赚钱,自己交学费,并且时而接济贫困生同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搞对象,是个风评很好的学生。 这次坠楼事故貌似是意外。楚歌住的宿舍是三楼,有一天,他在阳台踩着凳子晾晒被子的时候,突然不慎坠楼。三楼掉下来,如果送去医院及时,也许能救活。可巧合的是,楼下居然码放着几根钢管,貌似是前阵子修理地下水道的时候,修理工放在现场忘记带走的。这东西刺进楚歌的身体,伤害了内脏,结果送去医院的路上就没气儿了。 ”这好像就是个意外。”我看完说道。 闫至阳点了点头,说道:”看起来确实像意外,似乎毫无悬念。但是奇怪的是,楚歌自己的阴魂,却被困在苏州大学的那座凶塔,方塔里面。按理说,这种意外身亡的亡魂,要么最后被带去阴曹,要么就是有执念留在人间。楚歌是个孝子,很惦记自己的母亲,一直想回家看看,可奇怪的是,他的阴魂在葬礼举行完之后,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拽到了苏大方塔里,扣押在塔中,像是坐牢一样呆了三年。这阵子好不容易见到马文,才送来这东西。不管怎么样,我接了这个鬼的委托,就得走一趟看看。” ”苏大方塔?”我撇嘴道:”那地方都说比较邪性啊。这楚歌也真奇怪,死了阴魂还被扣押在塔里,这是唱的哪一出,新白娘子传奇?” 宁思则来劲了:”阳哥哥,要不我们去苏大方塔看看?” ”行,不如现在就去。”说着,闫至阳起身,带着我俩,开车往苏州大学那边行驶而去。 路上,宁思问我苏大方塔有什么传说。我便跟宁思聊了聊这个苏大方塔。这东西在苏州大学校园里,惯称”钟楼”。真名叫”文星阁”,方塔是俗称。 这个方塔建于明万历十七年,后来不知怎么,进行了重建。这塔中供了文曲星神像,悬挂着一口巨钟。清代康熙ね乾隆年间,苏州葑门彭氏祖孙科举多次榜上有名,认为这是”文曲星”灵验,便多次出资维修”文星阁”,也就是方塔。这地方曾一度儒雅士汇集,讲学之风日盛。 可是在前几年,冷不丁的有一个苏州大学的女学生就在这方塔里上吊了。此后,这方塔便经常闹鬼,说是晚上有去约会的情侣ぼ到供奉文曲星的地方约会的估计都是学霸ぽ,经常听到有女生在方塔里哭。 后来就没人敢去了,但是这闹鬼传闻倒是沸沸扬扬,闹得满城风雨。这个上吊女生真是把自杀跟艺术结合在了一起,不走寻常路,没在教室,宿舍等寻常地方上吊,居然跑到方塔这个地方来自杀,据说还是吊在了那大钟上。刚来苏州的时候我去过方塔,那钟貌似吊的挺高。其实当时我还挺奇怪,这自杀的技术难度真心高,首先,按照女生的身高来说,将绳子给系在大钟上头再把自己头套进去,起码需要从自习室里先抗一把凳子过来。其次,其实很多自杀的心情都是在冲动之下产生的。所以自杀行为多半是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导致的,一旦拖延的时间长了,念头也就淡了。但是从自习室到方塔这段路,估计得走个十几二十分钟。扛着一把凳子带着麻绳走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还能这么决然地上吊,不得不说这真是用生命在演绎黑暗的暴力艺术。 第三百零八章 灵异游戏(下) ??靠,看来不会说话。但是我们要何去何从呢?也不知道总裁哥那边怎么样了。 正想着,陈清姿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哪位?”陈清姿接起来问道。 下一秒。猪婆便将手机递给我:”闫至阳,找你的。” ”找我?”我疑惑地接过来,找我干嘛不给我打电话? ”你们在哪儿?”闫至阳问道。 ”大街上,苏州园林附近。你干吗不给我直接打电话?”我问道:”什么时候找到陈猪婆的电话的?” ”你同事告诉我的。听我说。你的手机应该是被人窃听了。赶紧扔了!”闫至阳说道。 ”怎么可能?我看看。”我一听这话立即将我的手机递给陈清姿,让她帮我拆开看看。 猪婆动作麻利,一下便给拆掉了电池。我一看,草,果然有一只纽扣窃听器被安装在手机里头。 ”妈蛋,什么时候有的这窃听器?”我赶紧前进几步才继续跟闫至阳说道:”我一点儿都不知道谁干的,为什么窃听我们?” 闫至阳说道:”暂时先别管了,你把手机赶紧扔了!” ”你怎么确定陈猪婆的手机没窃听?不行啊。我手机那么新,还是年初刚买的,三星的呢。哎呦我不是你个土豪”我心疼得不行。 ”今晚我送你一个爱疯6plus??”闫至阳说道。 ”真的?!”我立即瞪圆眼睛。 ”真的,我不会因为这点小事骗你。”闫至阳说道。 ”啪!”于是我立即从陈清姿手中夺过我的旧手机丢进垃圾箱。一气呵成斩钉截铁。 闫至阳说,他已经跟警察沟通好了,杀他的人说是一个职业杀手,价格还挺贵。这种职业杀手基本都不会跟雇主有交集,只是拿到指令,杀人。看来杀他的人不想别人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想警察追查到。 于是我也将我们在茶馆找到的一只莫名其妙不吃不喝也能活的猫跟总裁哥说了说。闫至阳一听是他大哥留下的,便说要带回去。 但是今天这事儿说明我们住的地方不够安全了,于是闫至阳说,让我跟陈清姿现在赶紧去车站,等在去西塘的长途站门口。 到时候他会赶去回合,这几天先让我跟陈清姿去西塘他们的地盘上躲避一下。等确定暂时没啥危险再回苏州。 陈清姿也没别的好主意,便表示同意。于是我们俩去了苏州车站,等闫至阳过来。 没多会儿,闫至阳果然开车到了,将我俩接上车,他看了一眼我怀里的小奶猫,并未说什么。 ”哎,这猫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我好奇地问道。 ”去了西塘再说吧。”闫至阳没接话,一路专心开车,带着我们到了西塘。 到西塘之后,车子穿街过巷,下午时分,停在一家饭店门口。为了赶时间,我们仨都没吃饭。如今饭菜飘香,我立即感觉肚子咕噜噜叫个不停。 ”到了。”闫至阳说道,打开车门下了车。我抱着猫,跟陈清姿也下了车。 我抬头一看,见这是一家很有特色的古风饭店。这倒也不稀奇,西塘是个古镇,满大街都是这类菜馆。 但是,一般关注过各地美食的吃货,应该都对闫家这个连锁菜馆有所耳闻。司爪边。 因为这菜馆大有来头。我以前为了了解闫至阳,而查过他家菜馆的资料。这个叫南栗骨香的菜馆,名字来源于这家菜馆的一道名菜。这道菜的菜名,就叫南栗骨香。 传闻当年乾隆无聊下江南,不仅勾搭了江南的美女,还寻觅了一下江南的美食。当年,闫家宗族里一个人正好在江南开饭馆。这人运气好,请来了一个江南名厨。这个名厨喜欢没事儿研究一些创新的菜式,而且口味还不错,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人,于是名声越来越响。 后来乾隆下江南,听说了这菜馆是江南一绝,便立即钻进来尝尝。没想到吃h了,一开心,赏了许多银子,激动得要跟大厨谈谈心,交流一下厨艺。 大厨于是就来见了这个打赏很多的土豪。当然店里的人都不知道这就是皇帝,只觉得这个土豪很傲娇,说,如果明天来的时候,他能吃到一道新菜式,而且让他觉得特别美味,那就赏给店里黄金白银各一百两。 土豪既然发话了,大厨也来了劲头。于是连夜绞尽脑汁地创新,终于用栗子跟排骨做出一道美味佳肴。第二天,乾隆兴致高涨,甚至邀请了当你的江苏巡抚一起来品尝。不过这一次却是摆了排场来的。江苏巡抚,群众里有认识的,见大官儿来吃饭,便好奇围观。 大厨也没打怵,直接上了新菜。乾隆只吃了一口,便立即拍案叫绝,问这菜什么名字。大厨说,还没想好名字。乾隆爷这人比较随性,也喜欢满地留点儿墨宝,于是便说道:栗子香气与骨香完美结合,一个江南名厨能做出大气的适合北方人口味的菜,那就叫南栗骨香吧。 于是大笔一挥,题字儿了。南栗骨香,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写字儿还行。 乾隆爷酒足饭饱后心满意足地走了。于是闫老板私下拉住江苏巡抚,问这谁啊这么叼,连你巡抚大人都不放眼里? 巡抚说,这你都不知道,这就是我们家那个喜欢小江南旅游的老板,乾隆爷! 闫家老板一听,顿时给跪了。乾隆爷的墨宝谁敢不敬,于是这菜馆也别叫什么闫记啊之类了,直接南栗骨香吧,这广告效果还杠杠的。 因为我抬头看到了那块几百年的匾额,南栗骨香,卧槽,膜拜一下乾隆爷的墨宝。 正在我盯着那墨宝忆古的时候,见里头一个穿着民国大褂的老大爷走了出来,对闫至阳笑道:”少爷,您来了。” ”刘伯,我两个朋友,要在这儿住几天。”闫至阳指了指我跟陈清姿。 慈眉善目的老大爷对我俩点了点头,笑道:”没问题,已经安排好房了,两位跟我来吧。” 我们仨于是走了进去。进大厅一看,卧槽,座无虚席,满屋子的人。刘伯带着我们绕过大厅,往后头走过去,只见后面还有一个小院落。院子里布置虽然简单,但是也有假山喷泉,看着挺别致。 院子后头居然是一处三层楼的住房。也是那种古风栈的风格。 刘伯带着我们仨到了第三层,给安排了三个房间。我打开一看,见里头布置得也跟古代栈一样。如果没有空调,电脑,我真以为穿越了。连那大床都是带着顶盖的雕花木床。 这还是第一次住这种地方,我顿觉十分新奇,便将那小奶猫放到床上,在房间里来回溜达了一圈儿。 溜达完毕,我的目光又落到那小奶猫身上,不解地看着它,心想这到底是个什么鬼,闫至阳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凑过去摸了摸小奶猫的头,见它给冲我笑似的,微微眯起眼睛,嗲里嗲气地轻轻”喵”了一声。 萌了一脸血啊!我顿觉血槽被清空,忍不住将这小家伙抱起来,对着它毛绒绒的额头亲了一口。 可这一口下去,我听到耳边”砰”地一声响,就跟气球爆炸了一样,我眼前的小奶猫突然不见了。 而我眼前却出现一张可爱的少女的脸。这少女正笑眯眯地看着我,趴在我的床上。 ”啊!!!”我吓了一跳,顿时跳了开来。 ”豆芽,发生什么事了?!”陈清姿听到我的惨叫,立即冲了进来。随后是闫至阳。 我指着床上的少女,说不出话来。 ”这怎么回事?!”陈清姿脸色一变,盯着我喝道。 ”我,我不知道啊。刚才不是抱着那只猫吗?然后我看它可爱,就对着它的额头亲了一口。结果,砰地一声,这猫就变成了少女。”我说道:”我床上那少女就是这么来的,我说的都是实话。” 陈清姿则很果断干脆又响亮地回复了我:”啪!” 于是一个清晰的掌印出现在我脸颊上。 ”变态!”陈清姿骂了我一句,抬手又要打。 我回头看闫至阳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俩,心中气愤。我知道这货肯定明白小奶猫的来历,也知道这少女就是刚才那猫,但是却不说明,等着陈清姿把我当变态揍一顿。 第三百零九章 古楼惊魂夜(上) ??我尴尬地笑了笑:”睡着了,做噩梦了。” 人群发出一阵轻笑,大家再度低头看手机。或者互相继续聊天。我也讪讪地坐下来,心想刚才是梦还是真呢。 坐下之后,我吃惊地发现手上居然抓着一样东西。放到眼前一看,卧槽。居然真的是马文给我的黄表纸快递! 就在我愣神儿的瞬间,我听到地铁广播里传来一阵报站声:”各位乘,地铁乐桥站已经到站了。请大家从右边车门下车。” 南柯一梦?我立即跟着人群下了车。这次算是真的回到人世间的感觉。周围是熙熙攘攘的匆忙人群。平时只觉得厌烦,现在看了,倒是十分亲切。 由于坐过了一站,我便换乘回程地铁,到了乐桥路前一站下车,找去了宁思住的酒店。 到了宁思房间门外的时候。我顿时惊讶了。她所在的这一层貌似都被总裁哥承包了。不仅没有别的人,这一层上更是多了好几个护卫。而且我还看到了陆萍。这阵势,特么的连当朝公主都比不上吧? ”哎呀萍哥!”我笑着迎上去。 陆萍却没什么笑容。只是公事公办地说道:”少爷在里面等着您。请。”说着,陆萍上前打开房门。 我进去之后。瞧见宁思跟闫至阳正坐在沙发上聊天。见我进来了,宁思立即高兴地迎上来:”你来啦。” 我见闫至阳依然很叼的样子,便没好气地将手中的快递信封丢到他脸上去:”你的快递!” 闫至阳抬手一接,便轻松将那黄表纸的信封接在手中,皱眉道:”来自阴间的快递?鬼寄给我的?” ”是啊,也许是你的冤亲债主。”我嗤笑道。 宁思好奇地坐过去,看着闫至阳拆快件。我也将目光落在他手上。只见他利索地拆开那黄表纸信封,从里头抖出一只式样略老一些的直板诺基亚手机,跟一张白纸来。司讽休。 那手机盖子上沾满了泥土,像是从土里挖出来的一样。那纸上密密麻麻写了毛笔字,也不知写了什么。 闫至阳看完,皱了皱眉,将那手机放到茶几上,叹道:”我的事儿还忙不完呢,这还有个让我帮忙的。” ”怎么回事?”我好奇地问道,随即拿起那手机看了看。只见手机是银灰色的,隐约能看到手机盖子上还贴着一张海贼王路飞的小贴纸。 ”有个冤死的鬼,三年没去投胎,说牵挂自己的母亲,让我帮他完成一个心愿。”闫至阳苦笑道:”就是让他自己的母亲安心什么的,啰嗦了一大通。你这是哪儿弄来的?” ”快递鬼马文给的呗。”我于是将今晚的奇遇跟俩人说了一遍。 ”马文这个坑货,一定是又收了人家什么好处,给我找麻烦来了。”闫至阳叹道:”行吧,反正这也是我的职责所在。你说的那个光头男,我也正在查他,但是现在还没有什么结果。” 本着不吃白不吃的原则,我在总裁哥这里蹭了顿晚饭。饭后,闫至阳看着茶几上的手机,便打开手提电脑,在百度里输入几个字:苏州大学坠楼男生楚歌。 百度新闻立即出来一整排:苏州大学大一男生楚歌意外坠楼等等相关新闻。 ”果然是个男的啊。”我看着那手机上的路飞贴纸。又是一个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意外殒命了。 ”阳哥哥,这个楚歌就是手机的主人吗?”宁思问道。 ”是这个手机曾经的主人。这手机原本是随着楚歌下葬了的,不过后来却被楚歌的阴魂给带出坟墓,一直带在身边。”闫至阳说道。 ”这手机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太值钱的东西,怎么会随着楚歌下葬?”我好奇地问道:”而且,楚歌这年纪貌似也是90后了吧,活到现在的话,跟我差不多。我们这个时代,不是早就实行火葬了么?他这还有随葬品,粘着泥土,是不是直接用的土葬?” 闫至阳点头道:”没错,土葬。你们看看这则新闻。” 说着,闫至阳将手提电脑推到我跟前。我浏览了一下那新闻,新闻上说,楚歌居然是苏州这边的人,老家就在昆山区这边的一个小村子里。 父母白手起家,开了个纺织厂,家庭环境还不错。楚歌不仅是学霸,跟同学关系也都不错,没有富裕家庭小孩的娇生惯养,甚至在学校期间还打工赚钱,自己交学费,并且时而接济贫困生同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搞对象,是个风评很好的学生。 这次坠楼事故貌似是意外。楚歌住的宿舍是三楼,有一天,他在阳台踩着凳子晾晒被子的时候,突然不慎坠楼。三楼掉下来,如果送去医院及时,也许能救活。可巧合的是,楼下居然码放着几根钢管,貌似是前阵子修理地下水道的时候,修理工放在现场忘记带走的。这东西刺进楚歌的身体,伤害了内脏,结果送去医院的路上就没气儿了。 ”这好像就是个意外。”我看完说道。 闫至阳点了点头,说道:”看起来确实像意外,似乎毫无悬念。但是奇怪的是,楚歌自己的阴魂,却被困在苏州大学的那座凶塔,方塔里面。按理说,这种意外身亡的亡魂,要么最后被带去阴曹,要么就是有执念留在人间。楚歌是个孝子,很惦记自己的母亲,一直想回家看看,可奇怪的是,他的阴魂在葬礼举行完之后,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拽到了苏大方塔里,扣押在塔中,像是坐牢一样呆了三年。这阵子好不容易见到马文,才送来这东西。不管怎么样,我接了这个鬼的委托,就得走一趟看看。” ”苏大方塔?”我撇嘴道:”那地方都说比较邪性啊。这楚歌也真奇怪,死了阴魂还被扣押在塔里,这是唱的哪一出,新白娘子传奇?” 宁思则来劲了:”阳哥哥,要不我们去苏大方塔看看?” ”行,不如现在就去。”说着,闫至阳起身,带着我俩,开车往苏州大学那边行驶而去。 路上,宁思问我苏大方塔有什么传说。我便跟宁思聊了聊这个苏大方塔。这东西在苏州大学校园里,惯称”钟楼”。真名叫”文星阁”,方塔是俗称。 这个方塔建于明万历十七年,后来不知怎么,进行了重建。这塔中供了文曲星神像,悬挂着一口巨钟。清代康熙ェ乾隆年间,苏州葑门彭氏祖孙科举多次榜上有名,认为这是”文曲星”灵验,便多次出资维修”文星阁”,也就是方塔。这地方曾一度儒雅士汇集,讲学之风日盛。 可是在前几年,冷不丁的有一个苏州大学的女学生就在这方塔里上吊了。此后,这方塔便经常闹鬼,说是晚上有去约会的情侣ザ到供奉文曲星的地方约会的估计都是学霸シ,经常听到有女生在方塔里哭。 后来就没人敢去了,但是这闹鬼传闻倒是沸沸扬扬,闹得满城风雨。这个上吊女生真是把自杀跟艺术结合在了一起,不走寻常路,没在教室,宿舍等寻常地方上吊,居然跑到方塔这个地方来自杀,据说还是吊在了那大钟上。刚来苏州的时候我去过方塔,那钟貌似吊的挺高。其实当时我还挺奇怪,这自杀的技术难度真心高,首先,按照女生的身高来说,将绳子给系在大钟上头再把自己头套进去,起码需要从自习室里先抗一把凳子过来。其次,其实很多自杀的心情都是在冲动之下产生的。所以自杀行为多半是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导致的,一旦拖延的时间长了,念头也就淡了。但是从自习室到方塔这段路,估计得走个十几二十分钟。扛着一把凳子带着麻绳走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还能这么决然地上吊,不得不说这真是用生命在演绎黑暗的暴力艺术。 第三百一十章 古楼惊魂夜(中) ??闫至阳走后,我又开始忙了起来。忙碌让我逐渐淡忘了这件事情。晚上下班后,实在累得不行。我便早早回住处去,准备洗澡睡觉。 脱衣服洗澡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手上的珠链,想起闫至阳的叮嘱。思量了半晌,决定还是先戴着。这种邪乎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想到这里,我便进了浴室。 打开淋浴调整温度,不知为何,明明将淋浴温度开到最大,依然觉得不够热。我盯着热水器检查半晌,没发现什么问题。难道坏掉了? 虽然水不热,但是也不很凉,我便凑合着洗完了澡。洗澡过程里。一种怪异的感觉始终在我心头缭绕不去:我总觉得浴帘后站着一个人。但是浴帘是半透明的塑料帘子,如果真的有人站在我身后。我一定能看得到。 可我转身盯着浴帘半晌,都没有看到帘子后头出现过人影。疑神疑鬼,我暗骂道。洗完后,我拉开浴帘,不经意地往外间满布着蒸汽的镜子上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过去之后,我顿时吓尿了。只见镜面上出现几行字,居然是一首半白半古的诗词: 若我白发苍苍,容颜迟暮, 你会不会,依然如此, 牵我双手,倾世温柔? 待我腰膝羸弱,褶皱沧桑, 你愿不愿,依然在此, 伴我身侧,尽燃终身? ”谁?!”我赶紧围好浴巾,在屋里前前后后找了一圈,却没找到任何人。房门锁得完好,窗户也没有打开,一切如常。 我静静地站在厅吊灯下,看着白惨惨一片的空屋子,突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恐怖的联想袭来,我甩了甩头,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手上的珠子。 我特么就不信邪了!我壮了壮胆儿,拿起一把水果刀再度进了浴室,看着镜子上的字。我见那些字字体隽秀,很像是女孩子写出来的。又见那下笔走势很像毛笔字,透着一股古意。 妈蛋,难道摸到古物就带了个文艺范儿的女鬼回家?正闪过这样的念头的时候,却见镜面上的字慢慢地消失了。水汽也逐渐减淡,最后镜子里映出我惊魂未定的苍白脸色。 我深呼吸一口气,再次看向镜子。这次却没再发现任何异常。肯定是幻觉,累出来的,我安慰自己道。司岁丸。 想到这里,我赶紧躺床上睡觉去。由于白天太累,我倒是很快就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抬着我似的,身体似乎悬浮于空中,没个着落。 我努力睁开眼睛一看,却觉得自己身体有些轻飘飘的。而四下黑沉沉一片,伸手一摸,好像摸到了铁一般的四壁。头上有微弱的灯光,但是却不是现代的日光灯,而像是古代的宫灯。细木为框架,雕刻着花纹,灯光从那白色的绢纱灯壁里透出来,好像穿越过了千百年的时光。看样子,我似乎被人关在了一个大铁箱子里。 我心中纳闷,想起身去看看这什么情况,却见我头上的宫灯一晃,一张木然的脸在灯光下映了出来。那是一张苍老的男人的脸,嘴角下调,穿着奇怪的长袍子。那袍子很像清朝古装,但又更像是少数民族的长袍。那男人看了我一眼,便缓缓地将我头顶的盖子给盖上了。 我顿时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心顿时慌乱起来,我立即直起身子去拍那铁箱子的盖子。但是奇怪的是,不管我怎么拍,我始终没听到拍打的声音。 可在这时,我隐约听到头顶上有砂石扑簌簌落下的声音。我愣了半晌,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我是不是被什么人给关进了棺材,并填土埋了?!卧槽,我招谁惹谁了?!怎么会从床上进了棺材?! 正想到这里,我突然感觉这棺材里拥挤了不少,就好像有另外一个人钻进了棺材似的。我心中一慌,手慢慢摸索着四周,突然感觉摸到了一只硬邦邦的东西。侧过头一看,我顿时将手缩了回来。 刚才摸到的居然是一条细瘦的腿!这腿上穿着的好像是古代的绣花鞋。看那脚的大小,很像是古代那种裹了小脚的老太婆。 我顿时感觉冷汗沿着脊背流淌下来,头皮仿佛针扎一般一阵阵的刺疼。我慢慢转过头,霍然瞧见一个穿金戴银的老太婆木然地盯着我。 ”啊!!”我三两下地缩到棺材另一头,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我见那老太太居然像猫一样俯身爬了过来,抬起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对着我咧开没剩几颗牙的嘴冷冷地笑。 ”放我出去!!”此时我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使劲地去敲那紧闭的棺材盖子。此时,我仿佛感觉那老太婆的手掐上了我的脖子,一股森冷寒意遍布全身.........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一阵清晰刺耳的铃声冲进我的耳膜。我感觉身子似乎突然能动了,立即猛然坐起 起身之后,睁开眼睛,见四下一片黑暗。当眼睛逐渐适应了这黑暗之后,我发现自己坐在床上,床头闹钟的夜光指针指在凌晨一点。刚才的铃声貌似是短信铃声,但是这铃声却一直不断循环不已,貌似许多条短信接二连三地汹涌而来。 我的短信铃声是ゐ3d肉蒲团ゑ的主题曲ゐ极乐ゑ,当时看这片儿的时候挺爽,于是顺手设置了这电影的主题曲当短信铃声。结果那哀怨的女声在黑夜中传来,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惊悚之意: 无情便休往事易白头 千杯酒平日月百诗度春秋 红尘白玉香春风没法留 千古未央夜风流绝世楼 月下孤舟穿梭水不休...... 谁会半夜给我发短信?我疑惑地盯着闪亮的手机屏幕,将手机抓到手中。一看收件箱,卧槽,三十四条短信。但是看到发来短信的那个号码,我吓了一跳。这特么是我自己的手机号,而发来的短信也很奇怪,全部都是空白,根本没有什么内容。 等我清醒过来之后,短信也便停了。我警惕地打开灯在屋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异常,也没看到有任何人入侵的痕迹。难道是鬼?想到这里,我又回忆起那镜子上的情诗,顿觉寒意从心底源源不断地冒了出来。我不由自主地脑补自己床上躺着一文艺女鬼。估计是古代的大龄剩女,诗词看多了没嫁出去,单身老死死后还想着那些风花雪月的。想到这里,我嘴里默念道:”姐们儿,你要是喜欢才子可别找我啊,我特么的诗词只会背几句,但使龙城飞将在,nundiehyyutry” 就在这时,我瞥见手腕上的黑色珠串。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似乎这些怪事都是从我戴上这手串开始的。难道这东西有什么邪门之处?邪门的事儿我原本不信,但是今晚接连发生,还有那逼真的梦,满头珠翠对我诡笑的老太婆,都历历在目,让我也不由有些半信半疑了。 记得听过这样一种说法,一些从古墓里盗取出来的古物,或者一些历史悠久的宝石,都会有一定的灵性,触碰之后就会遭遇邪门的东西。 比如故宫不断有闹鬼传说,国家博物馆也总是各种诡怪传闻不断。虽然很多传闻都是以讹传讹的夸张说法,但是说明怪事确实发生过,虽然无从解释。 我将手串取下来,放到灯下看,心想那个叫闫至阳的人为什么要给我这东西?看样子宝石晶莹剔透,很像是价格不菲的黑曜石。如果是这么一种名贵的珠子,为什么放心送给我这个陌生人?他是不是真的是杂志编辑,还是伪造的身份? 第三百一十一章 古楼惊魂夜(下) ??我尴尬地笑了笑:”睡着了,做噩梦了。” 人群发出一阵轻笑,大家再度低头看手机。或者互相继续聊天。我也讪讪地坐下来,心想刚才是梦还是真呢。 坐下之后,我吃惊地发现手上居然抓着一样东西。放到眼前一看,卧槽。居然真的是马文给我的黄表纸快递! 就在我愣神儿的瞬间,我听到地铁广播里传来一阵报站声:”各位乘,地铁乐桥站已经到站了。请大家从右边车门下车。” 南柯一梦?我立即跟着人群下了车。这次算是真的回到人世间的感觉。周围是熙熙攘攘的匆忙人群。平时只觉得厌烦,现在看了,倒是十分亲切。 由于坐过了一站,我便换乘回程地铁,到了乐桥路前一站下车,找去了宁思住的酒店。 到了宁思房间门外的时候。我顿时惊讶了。她所在的这一层貌似都被总裁哥承包了。不仅没有别的人,这一层上更是多了好几个护卫。而且我还看到了陆萍。这阵势,特么的连当朝公主都比不上吧? ”哎呀萍哥!”我笑着迎上去。 陆萍却没什么笑容。只是公事公办地说道:”少爷在里面等着您。请。”说着,陆萍上前打开房门。 我进去之后。瞧见宁思跟闫至阳正坐在沙发上聊天。见我进来了,宁思立即高兴地迎上来:”你来啦。” 我见闫至阳依然很叼的样子,便没好气地将手中的快递信封丢到他脸上去:”你的快递!”司丸役。 闫至阳抬手一接,便轻松将那黄表纸的信封接在手中,皱眉道:”来自阴间的快递?鬼寄给我的?” ”是啊,也许是你的冤亲债主。”我嗤笑道。 宁思好奇地坐过去,看着闫至阳拆快件。我也将目光落在他手上。只见他利索地拆开那黄表纸信封,从里头抖出一只式样略老一些的直板诺基亚手机,跟一张白纸来。 那手机盖子上沾满了泥土,像是从土里挖出来的一样。那纸上密密麻麻写了毛笔字,也不知写了什么。 闫至阳看完,皱了皱眉,将那手机放到茶几上,叹道:”我的事儿还忙不完呢,这还有个让我帮忙的。” ”怎么回事?”我好奇地问道,随即拿起那手机看了看。只见手机是银灰色的,隐约能看到手机盖子上还贴着一张海贼王路飞的小贴纸。 ”有个冤死的鬼,三年没去投胎,说牵挂自己的母亲,让我帮他完成一个心愿。”闫至阳苦笑道:”就是让他自己的母亲安心什么的,啰嗦了一大通。你这是哪儿弄来的?” ”快递鬼马文给的呗。”我于是将今晚的奇遇跟俩人说了一遍。 ”马文这个坑货,一定是又收了人家什么好处,给我找麻烦来了。”闫至阳叹道:”行吧,反正这也是我的职责所在。你说的那个光头男,我也正在查他,但是现在还没有什么结果。” 本着不吃白不吃的原则,我在总裁哥这里蹭了顿晚饭。饭后,闫至阳看着茶几上的手机,便打开手提电脑,在百度里输入几个字:苏州大学坠楼男生楚歌。 百度新闻立即出来一整排:苏州大学大一男生楚歌意外坠楼等等相关新闻。 ”果然是个男的啊。”我看着那手机上的路飞贴纸。又是一个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意外殒命了。 ”阳哥哥,这个楚歌就是手机的主人吗?”宁思问道。 ”是这个手机曾经的主人。这手机原本是随着楚歌下葬了的,不过后来却被楚歌的阴魂给带出坟墓,一直带在身边。”闫至阳说道。 ”这手机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太值钱的东西,怎么会随着楚歌下葬?”我好奇地问道:”而且,楚歌这年纪貌似也是90后了吧,活到现在的话,跟我差不多。我们这个时代,不是早就实行火葬了么?他这还有随葬品,粘着泥土,是不是直接用的土葬?” 闫至阳点头道:”没错,土葬。你们看看这则新闻。” 说着,闫至阳将手提电脑推到我跟前。我浏览了一下那新闻,新闻上说,楚歌居然是苏州这边的人,老家就在昆山区这边的一个小村子里。 父母白手起家,开了个纺织厂,家庭环境还不错。楚歌不仅是学霸,跟同学关系也都不错,没有富裕家庭小孩的娇生惯养,甚至在学校期间还打工赚钱,自己交学费,并且时而接济贫困生同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搞对象,是个风评很好的学生。 这次坠楼事故貌似是意外。楚歌住的宿舍是三楼,有一天,他在阳台踩着凳子晾晒被子的时候,突然不慎坠楼。三楼掉下来,如果送去医院及时,也许能救活。可巧合的是,楼下居然码放着几根钢管,貌似是前阵子修理地下水道的时候,修理工放在现场忘记带走的。这东西刺进楚歌的身体,伤害了内脏,结果送去医院的路上就没气儿了。 ”这好像就是个意外。”我看完说道。 闫至阳点了点头,说道:”看起来确实像意外,似乎毫无悬念。但是奇怪的是,楚歌自己的阴魂,却被困在苏州大学的那座凶塔,方塔里面。按理说,这种意外身亡的亡魂,要么最后被带去阴曹,要么就是有执念留在人间。楚歌是个孝子,很惦记自己的母亲,一直想回家看看,可奇怪的是,他的阴魂在葬礼举行完之后,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拽到了苏大方塔里,扣押在塔中,像是坐牢一样呆了三年。这阵子好不容易见到马文,才送来这东西。不管怎么样,我接了这个鬼的委托,就得走一趟看看。” ”苏大方塔?”我撇嘴道:”那地方都说比较邪性啊。这楚歌也真奇怪,死了阴魂还被扣押在塔里,这是唱的哪一出,新白娘子传奇?” 宁思则来劲了:”阳哥哥,要不我们去苏大方塔看看?” ”行,不如现在就去。”说着,闫至阳起身,带着我俩,开车往苏州大学那边行驶而去。 路上,宁思问我苏大方塔有什么传说。我便跟宁思聊了聊这个苏大方塔。这东西在苏州大学校园里,惯称”钟楼”。真名叫”文星阁”,方塔是俗称。 这个方塔建于明万历十七年,后来不知怎么,进行了重建。这塔中供了文曲星神像,悬挂着一口巨钟。清代康熙ウ乾隆年间,苏州葑门彭氏祖孙科举多次榜上有名,认为这是”文曲星”灵验,便多次出资维修”文星阁”,也就是方塔。这地方曾一度儒雅士汇集,讲学之风日盛。 可是在前几年,冷不丁的有一个苏州大学的女学生就在这方塔里上吊了。此后,这方塔便经常闹鬼,说是晚上有去约会的情侣シ到供奉文曲星的地方约会的估计都是学霸ザ,经常听到有女生在方塔里哭。 后来就没人敢去了,但是这闹鬼传闻倒是沸沸扬扬,闹得满城风雨。这个上吊女生真是把自杀跟艺术结合在了一起,不走寻常路,没在教室,宿舍等寻常地方上吊,居然跑到方塔这个地方来自杀,据说还是吊在了那大钟上。刚来苏州的时候我去过方塔,那钟貌似吊的挺高。其实当时我还挺奇怪,这自杀的技术难度真心高,首先,按照女生的身高来说,将绳子给系在大钟上头再把自己头套进去,起码需要从自习室里先抗一把凳子过来。其次,其实很多自杀的心情都是在冲动之下产生的。所以自杀行为多半是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导致的,一旦拖延的时间长了,念头也就淡了。但是从自习室到方塔这段路,估计得走个十几二十分钟。扛着一把凳子带着麻绳走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还能这么决然地上吊,不得不说这真是用生命在演绎黑暗的暴力艺术。 第三百一十二章 死人复活(上) in我这才听明白了。原来这娃是挂念惨遭丧子之痛的妈妈,想给妈再找个干儿子寄托哀思。这母子深情大概是连鬼都感动了,所以马文这种好色又贪心的货色居然也肯给他传递消息。 ”阳哥哥。你就答应他吧,他在这儿也够可怜的了。”宁思叹道。 ”好,”闫至阳说道:”不过,这木偶人一看就是古墓里带出来的东西。闻着还有一股土气。这东西挂在大钟内,显然是为了诅咒束缚你。有谁想害你么?你生前得罪了什么人?” 楚歌叹道:”三年过去了,我已经记不起来我到底得罪了谁。但是,我不觉得我的同学们会对我有这么深的仇恨。” ”没错,他不是风评很好的么?”我说道,随即想起一个问题:”那你有女朋友么?拒绝过什么姑娘么?”被甩的姑娘容易心理扭曲,放个小人诅咒一下什么的也是常事。 ”没有,我刚读大一。还没想过要交女朋友就这样了。”楚歌苦笑道。 ”那就是你的死并不简单。”闫至阳说道:”这样吧,这里可能不够安全。一旦害你的人发现你逃走了,可能会来找你麻烦。你暂时跟我们走。” ”这”楚歌犹豫道:”我听说鬼如果跟人同住。长久下来会影响活人的运势。” ”不用担心,你跟着我身边这个废柴就行了。他没什么运势可言。”闫至阳说着,不知摸出了什么符咒,对着楚歌念咒。楚歌的阴魂便立即缩到他手中的符咒里。 随即,这货毫不犹豫地将包裹着阴魂的符咒放进我口袋:”带回去吧。” ”卧槽,有你这么坑人的吗?”我啐道。 ”你不是刚认了个师父么?”闫至阳说道:”他是道法高手,把楚歌的阴魂交给他保护,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一想也是,给抠脚老道找点儿事儿做,省得他天天爬阳台下楼去泡老熟女。 我们仨出了方塔,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我说闫少,为什么害楚歌的人不干脆把他的魂魄也给灭了,还费劲地吊在这儿?”私圣系号。 闫至阳说道:”第一,这人呢可能是跟方塔里原先的那位女鬼做了什么交易。给她找到替身,女鬼帮他办事。第二,灭掉一个阴魂很损阴德,除非这魂魄是恶鬼厉鬼,杀人无数。但是楚歌本性善良孝顺,如果灭了他,那是要有一定报应的。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对方不敢贸然下手。” 我恍然道:”这倒是不错,善恶有报,也让那群恶人不敢随便为非作歹。” 由于折腾完毕,时间也晚了,因此闫至阳将我收回去之后,便要跟宁思回酒店。 我刚要下车,宁思便喊住我,问道:”头上的包,还疼么?” ”还好,”我咬牙切齿地看着闫至阳:”他就是特么故意的!” 闫至阳依然不要脸地承认了:”没错啊,有本事你也给我砸出一个包。” 我顿时要气炸了。我确实没这个本事。最主要的是,这货这气焰太他妈嚣张了,简直是舍我其谁吊炸天的模样。 没理会我周身燃烧的仇恨烈焰,闫至阳掉转车头就开车走了。 我只好愤愤地回家。一开门,发现老道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中啃着一苹果。 我扭头一看他收看的节目,差点儿喷了:の武媚娘传奇、。 ”我说师父,这种大妈跟妹子喜欢的宫斗剧,你跟着看个什么劲儿啊?”我无语道。 ”看美女啊,嘿嘿,其实原本是为了看大胸。”老道笑道:”可惜都没了。但是据前阵子我的观摩,这个杨淑妃啊,起码是东北大馍d,这个殷德妃,得是美国巨无霸e。可惜了韦贵妃,太弱,顶多是个新疆葡萄干a。” ”师父,我看你没事儿可以当个鉴黄师。”我啧啧说道:”猪婆呢?” ”嫌我脚臭,关着门在自己屋里上网呢。”老道说着,伸脚出来。 我赶紧跳到一旁:”师父,你赶紧收了你的神通吧!说正事儿啊。我这儿认识个鬼兄弟,要在咱们这儿住几天,你给罩着啊。” ”什么?”老道看着我问道:”哪儿呢?” 于是我将那符咒摸出来,递给老道。老道接过去看了看,随即对着符咒念了口诀。我见那符咒瞬间开了,一道黑气闪过,楚歌的阴魂出现在我们跟前。 ”小伙子,当鬼有点年数了啊。”老道打量了一下楚歌,啧啧说道。 ”您,您好。”楚歌有点尴尬:”难怪闫先生说您是高人,没想到一眼就看出来了。” 老道摇了摇头:”不是啊,我是觉得我那废柴徒弟都能看到你,说明你的鬼气够足。” ”靠,难道还有我看不到的鬼?”我啐道。 老道笑道:”当然。你是肉眼凡胎,还没怎么经过启蒙。如果你好好修行,说不定能练就五眼六通,分辨鬼怪跟人的气场。但是你现在不行。” ”好吧,随意。那楚歌怎么安置啊?”我问道。 老道想了想:”就暂时躲在我的麻袋里吧。” 我看着楚歌钻进那脏兮兮的麻袋里,不由替他心疼。老道那麻袋够脏的,也不知道鬼能不能闻到臭味。这要闻了多恶心。 由于第二天是我难得的假期,我本想好好睡个懒觉。结果天刚亮,我就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脸。 迷迷糊糊睁开眼,随即闻到一股挥之不去的脚臭味。等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了之后,差点儿气死。 原来老道正用一只脚在踹我的脸。看我醒了之后,嘿嘿一笑,咬了一口嘴里的苹果。 ”卧槽,你干什么啊?!”我怒道,立即从床上跳起来。 老道嘿嘿一笑:”你这不是认了我当师父么?我可不能什么都不教给你。今天早上就给你上入门的第一课。唉,虽然起步晚了点儿,不过好在你也就是二十出头,一切还来得及。” ”你在说什么啊?”我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练功!基础功!”老道喝道。 架不住他的脚臭功,我赶紧跳起来奔到洗手间三下五除二洗了好几遍脸。特么的别把脚气传染到我脸上。 等我洗漱完毕吃了早饭,见陈清姿也叉腰站在门外。 ”猪婆,你怎么也起来了?”我问道。 ”我经常早起练功。”陈清姿翻了翻白眼:”刘大叔让我看着你练功。” ”咱们这入门功怎么练啊?”我茫然地问道。 就在这时,见老道提着两只大编织袋从我屋里走了出来。 ”我靠,我怎么没见你什么时候进我屋的?”我吃惊道。 ”还能什么时候,早上爬楼下去泡大妈的时候呗。”陈清姿冷哼一声。 ”来,徒弟,绑着这两袋砖头,到大门口去跑步去。”老道说道。 ”都是砖头?”我听了之后有点起鸡皮疙瘩:”这我的腿还能迈开么这?” ”迈不开也得迈,一开始可以不用飞快地跑,等练几天,估计你就可以小跑了。”老道说道。 ”等等,师父,这训练方法怎么我觉得似曾相识啊?”我皱眉道,似乎很多武侠电视里常见这训练方法。 老道笑道:”你别以为这办法蠢笨,但是练功夫这种事情,没什么速成法则,你必须一步步来,从最基础的锻炼体力开始。” ”不想去。”我撇嘴道:”本来我也没想拯救世界。” 我话音刚落,猪婆立即冲过来拽住我的耳朵:”豆芽,你现在已经卷入了这些纷争里,还想独善其身??不练好功夫,当心有一天被人灭了!!” ”哎疼疼疼!!行了行了,我去就是了!”我吃痛地叫道。虽然练功夫苦逼,但是被猪婆拽耳朵更苦逼。猪婆上辈子一定姓李,名莫愁。 于是今天一早,我便将所有时间都消耗在了锻炼身体上。对于毫无功夫根基的我来说,绑上两袋子砖头,能在巷子里小跑个两三来回已经不错了。 可惜一早的锻炼时间却是整整一个小时。等到天光大亮的时候,我已经彻底累虚脱了。接下砖块往小区走的时候,我却见老道正坐在花坛边翘着二郎腿,跟二楼上住的一个少妇聊天。 我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心想这回老道的审美总算提升了一点点,总算不是只会唱最炫民族风的大妈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 死人复活(中) tsppppp”看他有啥意思,”我笑道:”说起来,你们有钱人真是任性。就为了搜集传说资料”我刚说到这里,突然觉得脚下一空,身体前倾,差点儿掉下去。幸好闫至阳拉了我一把。我才稳住身子。 我吓了一跳,定了定神低头一看,吃惊地发现面前居然是一个很深的大坑。更诡异的是,坑洞的形状是个人形。不仅如此,环顾四周,居然遍布这种大坑。此时,圆月初上,映亮那座诡异小楼上的三个字:梳妆楼。 黑漆漆的楼口。像是一张满含着冷笑的嘴。围绕着这座楼,数十个人形坑洞放射形排列着,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森然感。 ”这。这坑是什么?”我吃惊地问道。 ”这些都是殉葬坑,里面曾经埋葬的是殉葬用的人。”闫至阳说道。我顿时冷汗就下来了。刚才如果不是他拉我一把。也许我就掉进这殉葬坑了,不摔死也得摔个骨折。 我刚要道谢,却听闫至阳问道:”你记得这里么?” ”我?”我惊讶地看着他,见他也正严肃地望着我。一路上,闫至阳问这个问题不下三遍。但是,我可以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说,老子从来没来过这破地方。如果不是收到那奇怪的快递包裹,我特么根本就不会知道沽源县这个地方。 ”不可能来过。”我奇怪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闫至阳叹了口气,似乎十分失落。我见他沉默下来,正想询问缘由,却见他突然抬起头来,脸上神色一变,冷笑道:”那我帮你回忆回忆!”说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手突然一抖,我见一张透明薄膜纸一样的东西便贴住了我全身上下。还没等我明白过来,闫至阳居然一下子将我推进那深坑中。 我头皮一麻,身体立即歪着掉了下去。而这时候,我见干脆面君也没来及逃脱,在我耳边不停地唧唧叫着。没等我从震惊和恐惧中反应过来,我便已经摔到那人形的深坑里,摔得我七荤八素,浑身酸疼。 几秒钟后,我慢慢回过神儿来,却见自己已经躺在深坑里。眼前貌似覆盖着一层透明的东西。我豁然想起刚才闫至阳给我套上的保鲜膜一样的玩意儿。我心中惊慌,感觉自己好像被他坑了。动了动手脚之后,才发现那透明的东西如一道透明的茧子外壳,将我包裹在里面,但是我不知这保鲜膜一样的东西是什么材质,居然挣脱不掉! 麻痹,这货当老子是冰箱的食物么? ”闫至阳!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我挣扎着坐起来,对站在坑洞边缘,低头漠视着我的闫至阳喊道。 ”现在你记起来了么?!”闫至阳喝道。 ”什么?!”我怒道:”你他妈有病吧?!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老子从来没来过这地方,卧槽!” 虽然我毅然决然地否认来过这地方,但是闫至阳却似乎不肯相信一样毫无反应。半晌后,我见他居然打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只折叠铲子来。 我一看那东西,顿时吃了一惊。难道这富二代想在这里杀人灭口?不对啊,他灭我口干吗啊?我特么哪儿碍着他了?? 我紧张地盯着他,看到他弯下腰铲了一铲子泥土,冲我扬了下来。我赶紧闭上眼睛屏住呼吸,感觉到那泥土扑到我身上。 我的心顿时凉了:麻痹这货是想活埋我啊!我特么到底碍着他什么事儿了?!看样儿还不打算让我做个明白鬼! 情急之下我破口大骂,但是闫至阳却完全不理会我,只是不断地往大坑里填土。也不知道他是用了啥类型的保鲜膜,居然让我挣脱不了,只能维持坐在地上的姿势站不起来。那透明的袋子虽然不让我觉得有窒息感,但是却跟有脉搏和生命一样,死死箍住我的双腿和腰部。 在这怪袋子的包裹下,我居然站不起身来。如果说要填满整个大坑,就凭闫至阳一个人,估计填到天亮也完不成。但是,如果只在我附近填上土,而现在我又是蹲坐在地上而非站立的姿势,他这动作又不慢,估计没过多久我就要被他填土活埋了。 我心中暗骂,卧槽富二代不是应该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么?怎么这货像是经常干这种活埋别人的活儿似的,动作又快又狠。我突然想起他手上的老茧。麻痹,这货难道经常把看不顺眼的活埋么?? 被埋在这种地方,会不会十天半月都没人发现?四周荒无人烟,连个鬼影都特么看不到! 此时,那泥土已经埋到了我的腰部。我也骂得累了,懒得继续开骂,不咋灵光的脑子开始转悠,首先想的是怎么脱身。可这时候,干脆面君似乎也不敢动了,缩在我肩膀上瑟瑟发抖。我忍不住一阵心酸:”干脆面君,你说我们这是不是遇到变态杀人魔了?果然有钱人就是任性,兴致来了亲自活埋个人来玩!我特么就是傻,跟着他来这荒无人烟的草原!”私圣丸号。 干脆面君这回也不叫了,一副已经吓尿的节奏。我挣扎半天已经有些精疲力尽。这种奇怪的透明袋子太难挣脱。事到如今,我有些心灰意冷,眼见着泥土埋到我的胸口,我见闫至阳停了下来,喝道:”想起来没有?!” ”大哥,老大,你到底让我想什么啊?!”我几乎要哭了。 闫至阳一听这话,又继续埋土。我一见慌了,立即嚷道:”我重新回答!!我说老兄,你到底让我说什么啊?!你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你很帅很有钱又有型!行吗行吗?!” 结果,一铲子泥土兜头盖脸地扑了下来。我闭了闭眼,发现泥土并未扑到我脸上。随即一想,也是,我外头裹着保鲜膜呢。这种裹尸布还真挺特别。 可就在这时候,一道念头闪过我脑海,我不由一怔。没错,今时今日的场景真的十分熟悉,似乎我以前就见过,或者亲身经历过。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还是我活埋过别人,或者是闫至阳的朋友,他回来报仇?! 想到这里我再度努力回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但是,刚才那熟悉感确实真真切切地一闪而过。我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强烈的疑惑。 可具体的情况我却怎么也记不起来。而这时候,土已经填到我的脖子位置,干脆面君已经被埋到泥土下面了。 我心想这下完了。这次真的要”含笑九泉”了。眼见着泥土要埋过我的脖子,我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脚,在使劲儿往下拉。 我低头一看,震惊地发现双腿的位置突然有两双煞白的手臂破土而出。那一双手臂干瘪得只剩下皮包骨,指甲乌黑像是中毒一样,着实不像是一双人手。 当然,动脚趾头想想,这也不可能是人手。我见这一双手突然又扎入泥土里,似乎在不断地往下拉我的双腿。不仅如此,我见不断地有鬼手从泥土中生出,又重新扎入泥土中。与此同时,我感觉自己全身都在被人往下拉。 这时,虽然闫至阳已经不再填土,但是我却觉得我的身体被不断地往下拉,慢慢地,下巴已经没入泥土中。我抬头去看闫至阳,想让他把我给拽出去,却见他并没看我,而是侧身看着旁边。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居然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人冲着他慢慢走了过来。 第三百一十四章 死人复活(下) }yyyyy”满清都覆灭这么多年了,你们还坚守岗位啊,这什么精神。反清复明?不对,反”说到这里,闫至阳打断我的话:”守着皇陵不只是守着千百年老祖宗传下来的宝物,也是守着龙气。龙脉,保证阴阳平衡,少灾难。皇陵建造的地点,都很有讲究,甚至坐落于龙脉,风水宝地。而一旦大肆破坏,可能会造成一定范围的灾难变化。这也就是我们家族一直延续至今的原因。” ”这么叼?”我不明觉厉。 ”明天是家族会议,那之后。我二大伯,也就是闫家的现任当家人会问你我大哥的事情。”闫至阳说道:”希望你实话实说。” ”那你们别费力气了,我是真想不起来。”我苦笑道:”你也知道。” ”想不起来。那就让二大伯解开大哥留下的封印。”闫至阳说道。 ”那对我有啥副作用没有?”我追问道。 ”轻则失忆,重则痴呆。”闫至阳稀松平常地说道。 ”卧槽。让我下车!”我立即去推车门。 ”得了,开玩笑的。对你没什么不好的影像,只是可能你会觉得有点累。”闫至阳笑道。 我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话说啊,你解开我的封印,得知你大哥的线索,那我有什么好处?” 闫至阳看了看我,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去自己包里抽出一张支票递给我:”一百万。” 卧槽???我顿时眼睛都直了。有生之年,终于遇到土豪拿钱砸我这等好事。但是,当我双手颤抖地看着这张支票的时候,我发现一个问题:没有签名。 ”你没签名啊你!”我冷哼道。 ”对啊,如果你的记忆里真有我们要的信息,我立即签名。”闫至阳说道。 ”果然无商不奸。”我撇嘴道,将支票丢还给他。 ”对了,那个刘大师,你能找到么?”我想起刚才在张家,闫至阳信心满满地说,能给刘骗子找回来。 ”当然,只要他还做这行混江湖,我就能找到。”闫至阳冷哼道。 车子再度开回闫至阳住的别墅,妞妞跳下车,欢天喜地地钻自己窝里去了。 我瞥了一眼她的狗窝,也特么造成了一个二层别墅的模样,保暖又美观,还有国外牌子的狗粮,靠,活得比老子都幸福。 到家之后,闫至阳便去洗澡了,我则在他房间转了转,又百无聊赖地看了看他书房里的东西。 闫至阳的书房不比卧室小,宽敞的房间里树着一座很高的书架,旁边放着折叠梯,貌似是为了取最上头的书用的。 书架上的书五花八门,什么也有。我随便浏览了一下书目,见五行八卦,天文地理,旅游美食,只要是能想到的类别,居然都他妈有。 这货是开书店呢?最神奇的是,有一处单独的书架,放着的居然都是他自己写了并出版的书。多半是传奇小说,而其中两本,居然是我听说过的。 ”卧槽,原来他就是狼七?老子中学还看了这货两本书?”我撇了撇嘴。 有钱就是任性。除了藏书,这货的房间里居然还放着一架钢琴。只不过现在这钢琴蒙着罩子,看上去许久没用了。 远远地,我瞧见钢琴上方似乎放着什么东西,便信步走过去看了看。只见一只白色相框倒扣在钢琴上。 被风吹倒了?我疑惑地想道,不由自主地将那相框翻转过来。 翻过来一瞧,我惊讶地瞧见这相框里居然放着一张合照。是一男一女。男的是闫至阳,女的我并不认识,长发披肩,粉色长裙,笑得很灿烂,是个挺漂亮的姑娘。 女朋友?我回忆了一下厉笙歌的梦境。闫少确实有个女友,但是在那梦境里并不清晰,我也没注意到底长什么样子,看来这就是了。 俩人的合照貌似是在一个古镇拍的,照片上还写着一行行小字儿。 我将照片放到眼前一看,只见上头写着: 若我白发苍苍,容颜迟暮, 你会不会,依然如此, 牵我双手,倾世温柔? 待我腰膝羸弱,褶皱沧桑, 你愿不愿,依然在此, 伴我身侧,尽燃终身? 我愕然盯着这几句诗词,总觉得似曾相识。正当我苦思凇7之际,突然一只手从我身后绕过来,一把将我手中相框夺走:”别乱动!” 我扭头看闫至阳眉头紧皱,一脸不悦地将相框放进书架下方抽屉里。 ”这个女的是你女友啊?”我问道。 ”嗯。”闫至阳冷冷应道。 ”祖卉?”我问道。 ”你怎么知道?”闫至阳霍然转身。 ”我见过厉笙歌。”我撇嘴道:”你脚踩俩船,渣男。” 闫至阳皱紧眉头:”别提她。” 我正待细问,但是想起那几首诗,我便继续沉浸在思索中,想知道自己哪儿看到过。 闫至阳则催我去洗澡,说我们俩干了一晚上挖土的活儿,肯定一身汗臭。 我禁不住他的催促,便去了浴室。正当我脱衣服要洗澡的时候,不经意地瞥见洗手间的镜子,顿时灵机一动:对了,我在家里的镜子上看到过!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提前看到这种东西?这不是闫少写的情诗吗? 于是我立即抓紧时间洗完,冲出浴室便喊道:”闫至阳,我想起来了!” 可等冲进卧室的时候,却发现闫至阳不在。但卧室里也不是空无一人:一个纤细苗条的漂亮妹子正站在卧室里,正好跟赤身裸体裸奔而出的我来了个面对面。 三秒钟后。妹子:”啊”地一声掩面转身就跑,可惜门关着,妹子直接撞门上去了,大概撞得有点金星乱冒头晕目眩,便扶着门慢慢滑了下去。 我一看这给撞晕了,立即冲上去扶妹子,结果,此时门一开,闫至阳拿着几本书走了进来。 于是,正好看到我赤身裸体不要脸地抱着妹子。 ”哗啦,砰!”两声过后,眼冒金星的换成了我。书也盖到我的脸上。 半晌后,我感觉一条浴巾包了过来,闫至阳将我从地上拎起来,横眉竖眼地怒道:”你刚才干什么?!” ”没什么啊卧槽,我一出来,就看到一妹子晕倒了。”我说着,感觉有东西从鼻子流了出来,抬手一抹,鼻血!我立即晕了过去。老子晕血啊卧槽! 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见我躺在闫至阳的床上,衣服换好了,貌似是他的衣服。楼上空无一人,楼下似乎隐然有说话声传来,我便起身,感觉还凑合,没啥特别不适的感觉,摸索着往楼下走。 等到了楼梯口,见一楼居然来了一大群人。男女老少都有。 闫至阳跟那个漂亮姑娘也在沙发上坐着。而我出现在楼梯口的时候,楼下几十号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到我的身上,形成一种偌大的压迫感。 ”你醒了。”闫至阳起身走到我跟前,笑了笑:”不好意思,没问清楚就给你打晕了。我本以为二大伯他们明天才来,没想到今晚就到了。” ”现在就开会?”我想起一会儿要被解除封印脑洞大开,便有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赶脚。 ”是啊。”闫至阳将我拽过来,而坐在他旁边的姑娘也好奇地站了起来,对我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让阳哥哥误会你了。” ”没事啊哈哈哈。”我咧嘴笑道,心想这是传说中第三条船?总裁哥的生活不寂寞嘛。看着姑娘纤细苗条,下巴尖尖,很淡的新月眉,温柔的眼眸,穿着薄荷色的淑女洋装,看起来特别温婉。这倒是跟厉笙歌截然不同,环肥燕瘦的,总裁哥还挺风雅。 ”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好兄弟的表妹,宁思。”闫至阳指了一下那姑娘说道:”她是来跟我借书的。既然来了,就留了下来。刚才我去拿书,她在卧室等,你又突然不穿衣服出来,才闹出一场误会。你别在意。”私向节弟。 擦,我怎么在意,被打的又不是你。我心中暗骂,你不是能看穿人心吗??你他妈干嘛下手?? ”我是能看穿人的想法,但是必须当那人的目光与我接触五秒钟以上。”闫至阳笑道:”我当时真的没注意,不好意思。” 我咧了咧嘴,只能说没关系,看在那一百万的份儿上。 }yyyy 第三百一十五章 诡计捉凶 psssss”这位,龙姑姑?”我笑道,见她长得很不接地气的样子。一时间忍不住脱口而出。 白衣女人打量了我一番,冷然道:”你就是韩笑?” ”你认得我?”我有些愕然。 ”听清姿说,你想知道闫至阳的事情。”白衣女人说道,声音跟她的眼神同样清冷。 ”是啊。您知道他的事?之前他害过我,我一直想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端详着这女人的模样,猜测她跟闫至阳到底是情人还是仇人。或者是怨气冲天的前女友。所以这句话倒是比较中立,也没提到闫至阳救我的事情。 ”闫至阳害你,应该是为一个叫做封灵契的东西。”白衣女人冷冷说道:”这东西原本是他家的家传宝物,但是却被他的父辈遗失了。” ”什么?那闫至阳到底是干吗的?跟龙姑姑你又有什么关系啊?”我越发疑惑不解。 白衣女人转过身来看着我:”你若想知道他的过去,我可以给你看。但是你要答应我,看过之后。把你得到的东西给我,签订一纸契约,表示你乐意出让。” 我心想她提到的东西多半就是我跟陈清姿拿到的那盒子里的东西。在我看来大概是什么古董吧。可是我对这个完全不了解,留着也没用。而且虽然是我跟猪婆一起找到的,但是那也不是我的东西。既然如此,我便答应了。对于签订契约也挺搞笑的。看来这个龙姑姑十分谨慎,怕我后来再跟她们要回这玩意儿。这完全多此一举嘛。就算我敢要,你们能给么。就猪婆那架势,还不给我摔个狗啃泥。 白衣女人于是带着我们俩往村子里走。没多会儿,她走到一户不起眼的人家门前,推开大门,穿过院子,带着我们进了内室,这才关上门对我说道:”我不姓龙,我叫厉笙歌。” ”额,厉姐姐,这名字很好听啊。”我笑道。但是转头一看,厉笙歌却一点笑容也没有。于是我顿时很尴尬。 ”额,厉姐姐不苟言笑啊。”我讪讪地说道。陈清姿啐道:”少跟我师父油嘴滑舌!” 我只好没趣地闭上嘴。 ”当你看到我的过去之后,恐怕你也笑不出来。”厉笙歌说道。 ”我怎么看你的过去?”我问道。 厉笙歌说道:”我的过去,在琴声里。”说着,她走到案边,伸出手来,摸着案上的一架古琴。 此时我借着屋里的蜡烛光芒,粗略扫视了一下屋内的陈设。这可能是她暂时住的地方,基本还是跟农村的屋子一样,土炕,被褥。但是却特别设置了几案,椅子,香炉。案子上还放着几本线装书。 我靠如果不是我跟陈清姿穿着现代服装,我差点儿以为我穿越了。这位厉姐姐居然是古风铁粉啊。或者,她可能不是生活在现代都市里的人。 我见她面前那古琴很有些韵味。琴面是黑红相间漆,上头的花纹也很特别,像是梅花,又像是蛇腹的纹路。琴上还刻有”独幽”两个字。 虽然我一个送快递的不懂艺术,但是,也能看得出这琴逼格很高,跟眼前的龙姑姑一样的世外仙女很配。 而且,独幽俩字儿,也确实十分符合眼前的这位厉姐姐。 ”这琴不错啊。”我忍不住赞道。 ”算你有点眼光。”陈清姿在一旁说道:”这琴是一架古琴,从晚唐时期流传下来。你看琴身,五种断纹,还是罕见的‘梅花断’,可见历史悠久哦,有上千年的历史了。民国时期原本流落到了名琴师李静家里,后来辗转到了我师父朋友家中。现在博物馆里的独幽琴是假的,伪造的赝品。真的在我师父手上,是师父朋友送的,怎么样?” 我撇嘴道:”你牛逼,你博学,你就是百度百科。你脑子里的东西复制黏贴的吧。” ”我呸!你这豆芽!”陈清姿立即将床上枕头冲我丢过来。 我抬手接住。 厉笙歌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此时才说道:”好了,闭上眼睛,仔细听吧。” 我疑惑地坐下来,不知道她要怎么让琴声告诉我过去。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知道这师徒俩不是平常人,也许琴声都会说话呢。 于是我靠在一张太师椅的椅背上,慢慢闭上眼睛。此时,厉笙歌的琴声响起,悠扬古朴,带着一丝凄然。慢慢地,我感觉意识有些混沌,眼皮发沉,没多会儿,便睡了过去,耳边只有那迷迷糊糊的琴音。 琴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见自己居然躺在一处繁花似锦的草地里。私反找血。 我起身一看,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四周风景陌生。远处山明水秀,隐约能看出白云深处有青瓦白墙,建造在半山腰,不知是庙宇还是古宅。 正远望着那处古宅的时候,我见山路上突然有个人走了下来。等那人走近我,我才发现这人居然是闫至阳。但是,仔细看来,他的装束打扮跟现在不太一样。虽然容貌依旧高冷英俊,但是看年纪至少比现在年轻十岁。 难道这是二十岁的闫志阳,是那位龙女姐姐梦境里的人? 我八卦心顿起,心想这得仔细看看啊,指不定俩人有啥奸情。 带着这八卦小报记者的心态,我看着二十岁的闫至阳从我身边走过去。此时,我听身后响起一阵清柔的喊声:”闫哥哥,闫哥哥!” 我回头看去,只见一妙龄姑娘从山上跑下来,手中居然还拎着一只布包。我端详着这姑娘,但见她眉目清丽,笑容温婉,长发松松地束在脑后,穿着一袭白色长裙,脸颊旁缀着水滴形的耳坠,看上去真如凡间迷途仙女,说不出的清新出尘。 我心想这个姑娘难道就是那蒙面的白衣女人?她难道就是厉笙歌的少女时期?这不错啊,少女时代看上去单纯多情,咋现在冷冰冰跟个鬼一样。 看到厉笙歌出现,我也忍不住莞尔。明媚的春色,美丽的少女,看到这一切,任何人都会会心一笑。可是,我见闫至阳的神色则十分凝重,皱了皱眉。 ”闫哥哥,我跟着你一起走。”厉笙歌笑道。 ”不行,你回去。”闫至阳皱眉道:”我这次是去见一个仇家,我不想你牵连进去。” ”那我更要跟你去,万一你受伤怎么办。”厉笙歌说道,立即一把抓住闫至阳的胳膊。 闫至阳甩不脱她,也只好无奈地说道:”那随便你吧。”说着,俩人便一起走远了。我看着俩人的背影,从对话里推测,闫至阳以前应该是有个什么仇家,他自己对付不了,结果来厉笙歌家里请救兵。 可惜看他独自离开的模样,应该是厉家不想帮忙。但是,也许是厉笙歌对年少英俊的闫至阳一见钟情な生活在这个山沟里应该也见不到几个年轻帅哥に,居然就跟着私奔了。不过现在看她这样子,倒挺像是猴子请来的逗兵。 我正琢磨着,就见这明媚的场景随即一换,自己立即置身于一处高山雪原。 风雪交加,闫至阳神色凝重地走在前头,后头则跟着厉笙歌。山高路滑,厉笙歌有些跟不上闫至阳的步子。 ”闫哥哥等等我!”厉笙歌看着渐行渐远的闫至阳的背影喊道。 闫至阳起初并未停下脚步,后来似乎着实于心不忍,便停下原地,回头看着厉笙歌追上来。 ”我让你不要跟我来!”闫至阳突然怒道,一把抓住厉笙歌的肩膀:”你知不知道,这次上山,也许你也会死?” ”没关系啊,只要在你身边就好了。”厉笙歌微笑道,眼神清澈。 第三百一十六章 猫灵(上) ??我立即回过头去,却见一辆黑色面包车从岔路奔驰而来,冲着我们开了过来。我赶紧将宁思拽到一旁躲开那扑面而来的飞尘。跟这几乎想撞死我们的面包车。 可那车却在我们跟前猛然刹车停了下来。车门一开,立即有几个戴着动物面具的高大男人跑下车,冲着我身边的宁思跑了过来。 ”快进车行报警!”我立即推了一把宁思,自己硬着头皮冲上去挡住那群凶神恶煞的男人:”你们干什么?!” 这话刚一出口。我见那男人立即想要拽住我的衣领将我丢到一旁。我闪身躲过,随即一脚飞踹,却踹了个空。下一秒,我被人从后背猛然砸了一拳,差点儿砸背过气去。 就在我眼前金星乱冒的时候,我见已经有人将宁思往那黑色面包车上拖了过去。这时候我顾不得后背发疼,立即冲过去拖住那拽着宁思的男人的大腿,随即大喊救命。 估计现在我这情况十分窝囊。但是也顾不得了。可我还没喊几句,便被那男人一脚踹了出去。在我捂着肚子摔在一旁,心中十分后悔没早早把功夫连成成龙级。 不过这几声喊到底还是起了作用。车行里四个值班的小哥冲了出来,一看有强抢民女的强盗。倒也算是仗义,其中仨举着手中的钳子扳子棍子就冲歹徒冲了过去。私反引弟。 于是一片混战。但是没出五分钟,我发现那仨小哥便被打退了俩。也难怪,对方看似训练有素,功夫也很厉害,不是普通人能对付得了的。 我见还有一人在坚持,赶紧夺过其中一人的棍子跟着冲了上去。可没几招下来,我手中的铁棍被一面具男三下五除二夺了过去。 大概是我们几个纠缠不休,这些歹徒也怒了,当即抽出一把匕首,冲着我的肚子刺了下去。 我大惊失色,赶紧往后退。可退了没几步哐当一下撞到了墙上。 卧槽!我心想这下玩完了,gaever。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突然见一人影从车后飞奔而来,一脚踹向这歹徒后腰。歹徒也是高手,回旋身躲过,反手一刀刺向来人。 我擦了擦额头冷汗,定睛一看,来救我们的居然是闫至阳! 这货怎么跟来了??我心中虽然诧异,但是却安心了不少。 这时候我也回过神儿来,立即拨了报警电话。回头一看,几个歹徒仍不罢休,有一个干脆提着砍刀冲到我跟前来。 我于是拔腿就跑。可早上锻炼的时候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刚才挨打身上也开始发疼,我的腿脚实在不利索,没几步就被那人追上,对着我的肩膀就砍了下来。 生死攸关之际,闫至阳又是一脚飞踹,长腿踢中拿刀者的手臂。那人手一松,砍刀落地。我危机解除,顿时喜欢上了总裁哥这热情似盛夏的飞踹。 但是那歹徒突然手握成拳,挥向闫至阳的脸颊。 我见那人拳头不小,握起来跟块大石头似的,不由替总裁哥脸疼。但是,也许是刚才手臂被踢中,这货的拳头虽然砸中闫至阳的脸颊,力度却没那么严重。却让闫至阳反手拽住,一下摔了出去。 此时,我见平哥也到了,然后远处警笛鸣响。那几个歹徒一见不妙,只好丢下我们,狼狈开车逃窜。 我见面包车慌忙开走后,赶紧上前去看闫至阳的伤势。 虽然伤得不重,但是一边儿脸微微浮肿,真心破坏了那张高冷俊美的脸。 ”土豪,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啊!”我差点儿内牛满面。 闫至阳皱了皱眉,一把拽过我的胳膊,瞪了我半晌,冷哼一声没说话。我以为这货又要骂我没保护好宁思,等半天没下文,不由有些意外。 低头一看,这货抓着我的手没有松开,不由觉得有点怪异。 哥们儿手确实好看,匀称修长,可俩男人拉着手算怎么回事,这气氛不对啊。 幸好宁思过来缓解了尴尬:”阳哥哥,韩笑,你们俩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尴尬地笑了笑,感觉闫至阳终于把手松开了。 我们仨把受伤的三个小哥扶起来,等扶起其中一人的时候,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出来救人的其中一个,居然就是刘朋。 刘朋当然不认识我,瞥了我一眼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淡淡地道了声谢。我心想这倒是混脸熟拉近关系的好时机,便笑道:”你可别这么说,我们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们帮忙,刚才我俩可就惨了。” 说话间,警察到了,问我们怎么回事。我们把情况跟警察说了说,也没指望能查出个所以然。 警察收队走了之后,我问闫至阳怎么又跟了来。闫至阳冷哼道:”我怕你带着宁思出事,这不就出事了么?” ”就这样?”我不由自主反问道。闫至阳刚才的表现始终让我感觉别扭。 ”废话,那还能因为什么!”闫至阳怒道。 ”哎,我不就是问问嘛,你至于发火嘛。”我见他脸色不对,立即转移话题:”对了,你让我找的刘朋,刚才就在这儿。” 说着,我指了指一旁收拾残局的少年。闫至阳回头看了看他,点头道:”我知道了。” 受伤的仨小哥被送去医院,我惊讶地发现刘朋身上没什么伤,只有一点小擦伤而已。 ”你会功夫?”趁着他贴创可贴的时候,我上前问道。 ”嗯,会一点。”刘朋说道。卧槽,这叫一点??要是混黑道当古惑仔的话,估计这身手很快就当大哥坐馆手下的头马了。 我看了看修车厂,可能今天也就四个人值班。结果三个因为帮我们而受伤了,现在只剩下刘朋。 我见平哥陪着宁思在休息室里歇着,便跟闫至阳将刘朋叫到一旁。 ”你叫刘朋,手机号是137xxxxxx?”闫至阳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跟名字?”刘朋惊讶地问道。 ”最近有没有一个中年女人给你打过电话?”闫至阳问道。 ”没有。”刘朋说道。 ”那陌生电话呢?”闫至阳问道:”比如外地的,扬州什么的。” ”这倒是有过。”刘朋回忆道:”不过我以为是骚扰电话,从来就没接过。” ”很好,那我们来聊聊这个电话的事情。”闫至阳说道。 ”电话?”刘朋惊讶地问道。 ”没错。”闫至阳说道:”让我先给你讲个故事。” ”等等,我说,你难道不先查查刚才袭击我们的是什么人吗?”我心想这都啥时候了你还顾着跟一个小孩讲故事? 闫至阳冷哼一声:”刚才那群人的目标应该不是宁思,而是我。他们只是把宁思抓去当人质。这件事先放一会儿。既然见到刘朋,前阵子楚歌托付的事情,正好解决一下。”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刘朋茫然地看着我们。 闫至阳说道:”这要从三年前说起。” 说着,闫至阳跟刘朋讲了讲”意外”死去的楚歌的事情,也提到了楚歌母亲至今十分思念儿子,也常给儿子之前的手机号打电话。而楚歌死后的三年内没人用这个手机号,现在手机号被刘朋买走了。 所以希望刘朋在楚歌母亲下次打电话的时候,能跟她聊聊,让这个失去儿子的可怜母亲多少得到一些宽慰。 说完之后,我跟闫至阳都看着刘朋。说起来这个要求挺无理。于是我很敏锐地瞥见闫至阳去掏钱包摸银行卡。估计一旦刘朋拒绝,总裁哥就要拿钱买他的同意了。我心中暗想,特么怎么没人拿钱砸我呢。 第三百一十七章 猫灵(下) psssss”你,你都知道?”陈清姿讶然道。 我听闫至阳说陈清姿手上有黑印子,便一把将她的手拽了过来。 只见陈清姿白皙的手背上。果真有几个黑印子。可看那黑印子像是手指头的印痕,这又让我疑惑不解。 我伸手蹭了蹭,见这黑色的东西居然蹭不掉。 陈清姿啐道:”别动手动脚的。我早洗过好几遍了,洗不掉。”私反序划。 闫至阳冷哼道:”你最近是不是找过快递鬼?” 陈清姿讶异地盯着他半晌。随即恍然道:”哦,我差点儿忘了,你们家的人都会察言观色。对,我见过快递鬼,怎么了?!” 闫至阳皱了皱眉:”那东西不是随便谁都能见的。你找他们干什么?!” 我顿时想到总裁哥那晚让我看到的情景,不由打了个哆嗦。猪婆找那玩意儿干啥? ”我就喜欢找,怎么了?”陈清姿冷哼道。 ”也不怎么,这黑印子就是鬼气。鬼气在腠理。你不觉得怎么样。过几天入肌肤,你身上就会烂出一个疤痕。”闫至阳淡然道。 ”真,真的吗?”一听有疤痕。陈清姿脸色一变。女人就怕这个。 ”所以你要告诉我怎么回事,我好帮你。”闫至阳说道。 ”你有这么好心?”陈清姿冷哼道。 ”那就让你的手留疤吧。”闫至阳说着。转身要进门去。 陈清姿立即叫住他:”等等,我,我告诉你。” 闫至阳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清姿。陈清姿冷哼一声,将我离开这几天发生的一件怪事说了说。 这次还是关于一件怪异快递的事儿。大前天,我们公司从中转站送来一个快递,小纸箱子装的,是寄往苏州大学文学院的。 本来这箱子也没什么。但是陈清姿准备将箱子送出的时候,却发现箱子全湿透了,就好像是在水中浸泡过一样。所幸能勉强看清楚地址,于是她拆了箱子,打算再度找个完好无损的纸箱重新包装好,否则户拿到被水泡成那德行的箱子,不得跟我们公司撕逼了啊。 于是陈清姿便在公司拆了箱子,将里头的东西取出来看了看。里头这东西也奇怪,居然是个破碎了一半的黄橙橙,像是金子一样的东西。 那东西像是盘子的一小部分,上头刻着龙形花纹,很精美,但是看上去很古旧。陈清姿顿时对这个东西很好奇,但是由于是别人的快递,也就没有多想,封箱装好,送去了苏州大学文学院。 原本以为这应该是个古董一样的东西,出来接快递的可能是个上年纪的老教授。 可是,接到快递的,却是个年轻女学生。女生看了一眼送件人,就兴高采烈地拿着这东西走了。陈清姿见有人收了快递,也就回公司了。 可不知为什么,当晚回来就有些感冒发烧,晚上也睡不好。第二天天一亮便醒了。但是第二天,也就是前天,警察局的人突然找上门,调查那个收件女生的事情。 收件女生名叫蓝雨,苏州大学文学院的大三女生。大前天收到那快递之后,便莫名失踪了。舍友立即报案,说最后一次见蓝雨,是看到她在校门口,从一个女快递员手中接过快递箱。 后来就再也没人看到过她。警察调查过蓝雨的同学老师,都不知道其下落,所以才连陈清姿都调查到了。 陈清姿自然也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既然牵扯到了失踪案,也便跟着去警察局录了口供。可没想到就在前天晚上,剧情急转直下。 蓝雨的一个好朋友报案,说她们俩相约去西塘玩,大前天下午出发,到了之后玩儿了一天,晚上一起住在西塘的一个旅店里。 但是半夜醒来,蓝雨却不见了。姑娘赶紧报案,警方这才知道,原来蓝雨居然在接到快递之后,就突然决定去西塘旅行,于是就找上自己的好朋友,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你们是没看那监控,我大半夜被叫去录口供,所以晚上一起跟警察看的。西塘那边的派出所发了视频来。”陈清姿描绘得很入戏:”西塘古镇小旅馆,雕花掉漆的木窗,灰沉沉的窗帘。少女午夜时分突然失踪,行李钱包都在,房间的门半掩着,冷风呼呼地刮。监控录像上照到旅馆外的一条青石小巷,一个白衣少女深夜独自出门,慢慢走向黑暗的小巷子,然后在小巷子消失......” ”行了,你这拍恐怖片呢?”闫至阳皱眉道:”那么现在蓝雨没找到是么?那昨天你为什么去找快递鬼?” ”我就觉得我送的快递不对劲。”陈清姿皱眉道:”总是感觉可能蓝雨的失踪跟那古怪的快递有关系。所以我给警察说了这件事。但是没人把这件事当真。我就偷偷晚上去了一趟蓝雨的宿舍,把那破金盘偷了出来。由于我看不出这东西来历,我就想着请个快递鬼试试看。” ”那东西你也敢请?”闫至阳皱眉道:”你是不是听你师父说,有这种鬼在阴阳界传递消息?” ”我请怎么了,谁还买不起纸钱!”陈清姿啐道:”就准你们请,不许我们请鬼么?” ”你还真说对了。”闫至阳冷哼道:”那种鬼不同于通常所见。快递鬼常年来往阴阳两界,有不少快递鬼刁钻滑头得很,并不是钱财能轻易打发的。再者,这些鬼并非一般的阴魂,鬼的年龄比较长,或者很长。年龄越长,身上的鬼气越重,那东西对人体伤害很大。所以我说,不懂跟快递鬼打交道的话,就不要轻易惹他们。” ”原来是这样。妈蛋,那个老色鬼,下次让我见了他,我就打得他灰飞烟灭!!”陈清姿啐道。 ”卧槽,哪个鬼那么重口味摸你的手?”我失笑道,终于明白陈清姿手上的黑色印子不是被鬼掐的,而是被摸出来的。我靠,耸人听闻。 ”找死啊你!”陈清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住我的耳朵。 ”哎哎哎要死要死要死!!”我呲牙咧嘴道。 ”色鬼,快递鬼。”闫至阳冷哼道:”是不是一个长得胖乎乎,总习惯性擦汗,笑得挺猥琐的快递鬼?” ”就是他,你认识?!”陈清姿睁大眼睛松开我的耳朵。 ”马文,这老东西现在还学会摸小姑娘的手了。”闫至阳冷哼道:”晚上我找找他,好了,现在带我去拿锦盒。” ”什么锦盒,你要拿走放着封灵契的锦盒?”陈清姿问道。 闫至阳没搭理他,招呼我一起进去找锦盒。我只好跟着他走。陈清姿一把拽住我:”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跟他这么要好了?” 我哭笑不得,瞥了一眼闫至阳的背影,见他已经进办公室去了,便低声道:”猪婆,那盒子给他不就是了。你师父不是拿着封灵契走了么?给他个破盒子有什么。” 陈清姿想了想,觉得似乎有道理,便点了点头。我心想,猪婆你别怪我没告诉你,你师父拿走的那个是假的。毕竟这封灵契是人家老闫家的,就算你师父跟闫至阳有啥过节,也不该拿走那么重要的传家宝啊。有本事你切了总裁哥的小jj丢到马桶里冲掉啊。 陈清姿松开手,我便跟着闫至阳进了办公室。今天办公室的人倒是蛮少,只有服小妹跟干脆面君在。服小妹的桌子在我旁边,干脆面君便坐在我的桌子上吃杏仁。 见我到了,干脆面君非但没躲开,反而抓了一把杏仁递给我。 我哭笑不得,接过来给了总裁哥。总裁哥没要,反而伸出手去摸了摸小家伙毛绒绒的头。 ”呦呵,亮哥今天没在啊?又回家看孩子了?”我笑道。 服小妹漫不经心地瞥了我一眼,点了点头。但是,当她的目光落到总裁哥身上的时候,眼神儿立即直了。 pssss 第三百一十八章 吃人鱼塘(上) hlllll俩男人一开始没搭理他,心想你算个屁。 但是就在他们俩的拳头要落到老乞丐头上的时候,我见他们突然缩回了手。跟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哀嚎个不停。 我赶紧探身出去看好戏,却见那萌妹子云昔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闫至阳身旁,手中还举着一把带血的大砍刀。再看那俩男人,貌似是被云昔一刀砍中俩人的拳头。手背上各自多了一道口子。 我缩了缩脖子,心想果然越可爱的东西越危险。云昔这战斗指数不比春哥陆萍差啊。 闫至阳此时蹲下身,将俩小孩中那个稍微大一点的小男孩拉到身旁,柔声道:”告诉叔叔,这两个男的,是不是拐卖你们的人贩子?放心,如果真的是,我现在就抓他们去警察局。” 起初小孩子还有点害怕。但是闫至阳再三承诺后,小男孩壮胆儿说道:”是,叔叔打我们。不让我们说出去。” 孩子话一出口,人群哗然。俩男人见状不妙。想要逃走的时候,却被围观人群一起拥堵在里头。由于俩人赤手空拳又受了伤,根本冲不开人群,反倒被几个义愤填膺的观众踹了好几脚。 ”人贩子送去警察局!!”群情激奋,简直像是抗战大片的现场。 在群众呼声下,闫至阳让人将俩人贩子扭送到警察局,将俩孩子带进屋里,顺带着那老乞丐也进了屋。 我疑惑地问总裁哥,凭啥判断老乞丐不是人贩子一伙的。 闫至阳见外头人散去了,才对那老乞丐笑了笑:”老人家,刚才你是故意到我店门口闹事引起注意,抓那俩人贩子的吧?” 老乞丐嘿嘿笑道:”什么啊我不懂。能再给个鸡腿么?” 他这一走近,我闻到一股刺鼻子的臭味,忍不住撇了撇嘴。 闫至阳笑了笑,对云昔说道:”带两个孩子去梳洗,换件衣服。老人家,你想吃什么,我今天都请了。” 老乞丐吃惊地看着他,小眼睛跟老鼠一样贼亮:”真的?年轻人,我又不是你亲爹,你干吗对我这么好?” ”就为了你的侠义。”闫至阳笑了笑:”请随便坐。” 说着,很有型地去吩咐厨房做好吃的去了。 虽然老乞丐身上臭味难闻,但是由于刚才他那利落得如同武林高手的动作,让我对他产生了好奇之心。于是我跟陈清姿都坐到他的身旁。 老乞丐左右看了看我俩,笑道:”怎么,拿我当猴儿一样参观啊?” 陈清姿冷哼道:”虽然闫渣男今天做了好事,可我还是气儿不顺。” 我苦笑道:”外人在呢,你说这干什么。” 老乞丐顿时堵住耳朵:”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我靠,乞丐都会成语啊??”我惊讶道。 此时,陈清姿的目光落在老乞丐身后的布袋上:”老人家,你背着个大布袋,里头装了什么?好像有树枝?” 我笑道:”你听说过丐帮的八袋长老吧?人家是长老,背着这个是流行,是标志。” 陈清姿抬手从里头抽出一段树枝,放在跟前看了看,冷哼道:”渣男,我今天就要出口气。我把这东西丢人汤里,让人投诉死你!” ”别介啊,你这万一给人吃坏肚子呢?”我无奈地劝解道。 ”放心吧,咱们国人什么有毒东西没吃过,还怕吃树叶。”陈清姿冷哼道,对老乞丐说道:”是吧,老人家?” 老乞丐此时笑道,指着一旁刚进来坐到我们斜对面的男人:”就丢他汤里,我也想看看热闹。丫头,快去快去!” 我瞧见陈清姿将那树枝树叶折断,拆成几段窝在手里。 此时,那男的正四下里观看,不知在看什么。我见他长得敦实,光头圆脸,忍不住联想到了我们光头强老板。 服务生走了过去,让光头点菜。这人似乎有点儿心不在焉地点了几个菜,放下菜单之后,跟服务生聊了几句,居然是询问刚才店门口的乞丐事件。 敢情是来吃饭顺便看热闹的。哥们儿这热闹是看得晚了点儿。可惜不仅看热闹没赶上,现在又要被陈清姿喂一把草,指不定还得拉肚子。 我看着这情况有点过意不去,但是陈清姿说,应该没人眼瞎到看到汤里有草叶子还喝下去的。她这个举动就是为了给闫至阳店里找点麻烦。 我见劝她不住,也就由她去了。巧的是,这人点了一大碗酸辣汤,没多会儿服务生就端了上来。我见陈清姿故意轻轻撞了服务生一下,顺手将树叶丢进酸辣汤里。 树叶丢进汤里之后,陈清姿转回来坐回位置上。我也好奇地看着那男人。这汤放在桌子上,树叶就飘在汤面上,但是那男人似乎视而不见,居然就此喝了下去。 这次换我跟陈清姿惊呆了。酸辣汤啊喂!!里头出现树叶正常吗??这神经粗得跟刘欢的裤腰似的吧?! 虽然男人这一行为已经让我吓了一跳,但是接下来这一幕,却让我们彻底惊呆了。 这男的居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貌似发了羊癫疯一样抽搐不停。 我吃惊地看着陈清姿,低声道:”咋回事,这货不仅没看到树叶,还给喝光了汤,现在又抽风了?别是给喝成羊癫疯了。” 陈清姿瞪了我一眼,低声道:”你见过吃树叶能得羊癫疯的情况么?” 我一想,这确实不科学。再看一旁的老乞丐则吃得挺开心,点了不少菜,啃着鸡腿,一边大嚼一边笑道:”别担心,不就是发个癫痫么。我报警了,还喊了120,一会儿车就来了。” ”报警?”我惊讶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报警了?” 老乞丐伸出一只油乎乎的手指了指一旁的桌面:”刚刚啊。” 我一看,艹,这老乞丐居然用的跟我一样,爱疯6plus。卧槽,我的还是总裁哥送的,看来乞丐这个职业是真的挺赚钱。 没多会儿救护车到了,将那抽风的货抬上车带走了。闫至阳看着那羊癫疯走后,疑惑地看了老乞丐的背影一眼,正想走过来看个究竟,就在这时候,那俩小乞丐被云昔牵着手送了过来。这洗刷完毕,小孩儿就是精神,也可爱了许多。只是能看出脸上,脖子上,手上都有一些伤痕。看来受过不少虐待,看得我有点伤感。 ”闫哥哥,这俩孩子怎么办,送去警察局吗?”云昔问道。 闫至阳低头看了看俩可怜兮兮的小孩儿一眼,说道:”那就麻烦你送他们去警察局吧。有警察帮忙,一定能找得到他们的家。” 正说到这里,老乞丐突然笑嘻嘻地开口道:”不用麻烦啦。一会儿警车就来了。” 话音甫落,门外果然传来警笛的鸣声。闫至阳转身冲着门外看了一会儿,便见真的有警察走了进来,问道:”刚才谁报警?” ”警察同志,我报的警。”老乞丐立即笑嘻嘻地迎了上去,将两个小娃带到警察跟前:”这两个娃娃是被人拐卖到这儿来的,找不到家,麻烦你们帮忙找找。” 警察问怎么回事,闫至阳便三言两句简单地将老乞丐怎么把小娃娃带过来,人贩子怎么被扭送公安局的经过讲述一遍,听得那警察一愣一愣的。 警察问了问小娃,是不是被拐卖来的。两个小孩便一起嚎啕大哭。警察没办法,只好将孩子给带走了。 等警车走后,这店门口的人才散了,店里的人才安静下来。一上午闫至阳的店里就没消停过。 老乞丐笑眯眯地继续啃鸡腿,闫至阳则走到刚才那癫痫男人坐的位置上,盯着桌上的汤碗。服务生正要收掉,闫至阳摆了摆手,用两根手指,将汤碗里的树叶拈了起来,转身走到老乞丐跟前,坐在他旁边,将树叶轻轻放到他旁边的桌子上。 ”老前辈,能不能告诉我这树叶是哪儿来的?”闫至阳似笑非笑地问道。私找助扛。 第三百一十九章 吃人鱼塘(中) ??吃午饭的时候,我问闫至阳,是不是会什么韩语啊马来语之类。闫至阳说道:”我对语言不是很感兴趣。这两种都不会。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只是火车上听到你好像是在用外语打电话。”想起在隔间外听到的声音,我说道。 ”那你听错了。”闫至阳说道:”对了,你对这里没有任何印象么?” ”印象?”我有些茫然。闫至阳则伸手指了下饭馆斜对面的民俗栈。那栈外墙是用灰扑扑的砖石砌成的。门外竖着民俗栈的匾额,但是看那栈的样子,明显是后来修建的,是一处仿古建筑。 我笑道:”你问的问题很奇怪啊,我从来没来过河北,更别说看到过这家小栈了。” 闫至阳似乎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好吧,一会儿准备走。” ”等等,到了沽源县。你真的能有办法让我摆脱那奇怪的梦境,破除什么诅咒?”我还是不怎么信任地看着他。 闫至阳笑了笑:”这一路上你做过噩梦么?” ”那倒是没有。”我疑惑地说道:”并且很能睡似的。” ”因为我送给你的珠子慢慢起了效果。”闫至阳指着我手上的珠链说道:”但是真正摆脱梦魇的办法,是要到沽源县找到那两个东西的来历。”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但是闫至阳则神色淡定。我心想这人可能就是一个钱多人傻的富二代,为了追寻什么传奇传说非要带着我进沽源县。那其他目的呢?如果只有这一个理由。似乎根本不需要带上我。或者,他真的那么好心,要帮我找到那所谓的诅咒的源头? 闫至阳笑了笑,说道:”我是真的想调查那两样东西,也真的想帮你。当然,也有其他原因,但是以后我会告诉你。” 我撇了撇嘴,心想这货果然会读心术么,我想什么他都知道。转念一想,我没什么好图的,穷人一个,怕什么呢? 想到这里,我果断跟着他上了去沽源县的汽车。可没想到,这一次的旅程,并不是我想象里那么单纯美好。 我原本以为沽源县只是一个小城镇,但是到了之后才发现,这地方居然有十分广阔的草原。秋冬交接,草场已然变成一片金黄。我跟闫至阳站在草原上,夕阳的余晖落在我们身上,将我俩的影子拉得很长。晚风吹来,我见他仰起脸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你在想什么?”我笑问道。 ”你对这里还是没有什么印象么?”闫至阳睁开眼睛,突然问道。 ”怎么可能有印象?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有来过这地方。”我苦笑道。 ”是么?”闫至阳笑了笑,指了指草原远处一处影影绰绰的建筑:”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么?” 我张望半晌,只看到一处像是蒙古包,又像是小城堡的建筑。但是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是什么。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问道。 闫至阳说道:”那是今晚我们要去的地方。” ”半夜到草原上?”我问道:”那是什么?为什么草原上只有这一处建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梳妆楼,你听说过么?”闫至阳问道。 ”没听说,听着好像还蛮诗情画意。”我笑道:”可这周围什么也没有,怎么会叫梳妆楼?” ”走过去看看。”闫至阳说道:”你见到的那两样东西,就是从梳妆楼里来的。”说着,闫至阳招呼我往前走。他一边走一边跟我讲了讲梳妆楼的事情。这梳妆楼是沽源县这片草原上唯一的古建筑。原本传闻这建筑是辽国时期萧太后在草原上建造的梳妆楼,是为了度假所用。但是后来的某一年,考古人员到来,发掘了这梳妆楼陵寝,才知道这地方不是什么萧太后的度假地,而是一处墓葬。 发掘之后,发现那梳妆楼地下有深坑,埋葬有人骨。整个梳妆楼没有地基,地下埋着三口棺木,都是人形棺。这种人形棺材,其实属于树棺葬,是由挖成人形的大树做成的。考古学家说,这是元代蒙古贵族的墓葬形式。 而当年的蒙古贵族为了防止墓葬被盗掘,一般都采用密葬的形式。蒙古人去世后,先用树棺深埋。然后会率领万马踏平。而蒙古贵族墓葬附近一般会安排守陵人。直到来年春天,青草再生,便消除了墓葬痕迹。在那之后,看墓人才可以离开。 我听到这里十分佩服闫至阳,不禁赞道:”你们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啊,这都知道?” 闫至阳笑了笑:”我祖先就是守陵人。我们家是最古老的守陵人世家。”私找低扛。 ”毛线?”我无语道。 ”我不是汉人,我是满族人。”闫至阳说道:”满族正红旗,曾经是皇家御用守陵人。而跟一般的守陵人世家不同的是,我们家在满清之前,便是蒙古贵族陵寝的守陵人。所以对于蒙古墓葬,有一定的了解。” ”难怪到现在没找到成吉思汗墓,原来蒙古墓葬这么隐蔽啊。”我咂舌道:”可这个什么梳妆楼既然是后代误传,你说的蒙古墓葬都要隐蔽,为什么这墓葬上面要树一座这么明显的楼?” ”这个梳妆楼其实是祭奠用的响堂。”闫至阳说道:”原本蒙古贵族的墓地不会出现任何明显的地上建筑物,但是这个墓主人不同。” ”呦,这墓主人咋这么个性,搞特殊,不怕人盗墓?”我好奇地问道。 闫志阳笑了笑:”这倒不是。说起这个,可以跟你讲讲梳妆楼下埋葬的墓主人。梳妆楼墓葬群埋葬着的人是蒙古的阔里吉思亲王。他们一家都信奉景教,跟一般的蒙古族信仰有所不同。蒙古多信奉佛教。他是元代成宗的驸马,汪古部,也就是西域突厥人的首领。1297年曾经率领一千精兵大胜叛军,威震朝野。忽必烈奖赏阔里吉思,委以重任。而这位将军也没有令忽必烈失望。他精通军事,儒学,文武兼备。后来,新疆叛乱,阔里吉思多次克敌,在御敌之战中深入敌后被俘,叛军诱降不成,在新疆被杀。他死后,下属将他的尸体运回河北沽源县老家,葬在这片草原上。” ”厉害,说起这些历史,你倒是如数家珍啊。”我顿时有点小崇拜。 闫至阳说道:”这有什么,我祖上是蒙古和满清皇族的守陵人,这些东西,从小就耳濡目染。” 我们俩人说着,脚下却没停步子,眼见着便到了那梳妆楼附近。我见那梳妆楼跟我想象的还不相同,居然造得跟清真寺似的,白色墙体,青色瓦片。但是说像伊斯兰教的风格,又有些不同,好像是伊斯兰教建筑风格跟蒙古包风格的混血似的。可见这位将军的信仰有多纠结,整体像是个多面体的构造。 就在这时,我感觉背包晃动了下,肩膀一沉,有个毛茸茸的东西爬了上来。 我翻了翻白眼,知道是干脆面君,便扭头看了它一眼:”平时也不见你跟我关系多好,怎么这次倒是要执意跟我远行?” 干脆面君斜了我一眼,翻了个白眼看着前方。闫至阳见了,笑问道:”这东西是谁养的?看上去你跟它可不算很熟。” ”别提了,我一个同事养的,也不知道在哪儿抓来的,居然就养在公司里。老板也不管管,不过好在这东西也没怎么破坏公物,大家也就习以为常了。主人不在,可能空虚寂寞冷,就钻我包里了。”我笑道。 ”浣熊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闫至阳随口问道。 ”说起那人,真没啥吐槽点。他是我一同事,叫佟亮,大概也就三十左右的年纪吧,长得挺龙套脸的,性格也很龙套,不温不火,平时也不怎么跟我们交流。不过他很能干,有时候当服,有时候去管仓库。但是多半时间都在管仓库,一个人跟干脆面君呆在那地方,有时候一整天也看不着他。”我摇头道:”前几天忙,他就来办公室当了一阵子服,但是后来老婆生孩子,又请假回家去了。” ”是这样。”闫至阳看着我肩膀上那只小东西:”能驯服这种狡猾动物的人,总觉得不那么简单,可惜没见着他。” 第三百二十章 吃人鱼塘(下) ??”少爷,没事吧?”陆萍问道。 陈清姿则跑到我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豆芽,没事吧?” ”我没事啊,你刚才去哪儿了?”我问道。 陈清姿没说话。闫至阳此时说道:”陆萍,既然你还没睡。那现在就带着林柔去投案,记得带上摄像机里录下来的证据。至于陈姑娘” 说着,闫至阳转向我俩,冷笑道:”陈姑娘回来就忙活了一晚上,到底在找什么?” ”找?”我疑惑地看着陈清姿。 陈清姿脸色变了变,表情尴尬起来,但是嘴上依然不饶人:”怎么,还不准人到处走走?你这破地方是皇宫还是什么?!” ”到处走走可以。但是,你好像是在找东西吧?”闫至阳冷笑道:”是在找封灵契么?” 陈清姿冷哼一声不说话。 ”是想找到之后再给你师父送去?”闫至阳喝道。 陈清姿啐道:”我怎么着跟你有个屁关系?!渣男!” ”哎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不是说好不计前嫌了吗?”我无奈地劝解道。 ”不计前嫌不可能。”陈清姿脾气上来了:”我师父被他害到这种地步,我怎么能看他顺眼?!当然。我跟着你们,就是为了封灵契!我就是为了取走这个东西给你们闫家找茬!” 陆萍看了看我们。一言不发地将林柔带走了。我突然觉得这吵闹的地方好像少了一个人。宁飞晨呢?于是我回头一看,顿时无语。这货已经被吓晕了,倒在地上歇着呢。 也好,这混乱的一幕就别让外人再看到了。 闫至阳冷然道:”如果你想与我们闫家为敌,那么请你现在就离开。” 陈清姿冷哼道:”走就走,我稀罕住你这儿啊?!”说着,抬脚就要走。我立即一把拉住她:”这都快凌晨了,你去哪儿?就算是想走,也等白天走啊。” 陈清姿啐道:”人家说了,这儿是他们的地盘,不留我!” 我对闫至阳苦笑道:”闫少,你就让她多留一晚上怎么样?”私农尤才。 闫至阳大概也觉得黑灯瞎火将一个姑娘赶出家门不太好,但是显然不想说软话,便冷哼一声拂袖出门。 我看了看地上的宁飞晨,轻轻关上门,拽着陈清姿出来,苦笑道:”你这何必跟他闹成这样啊。” ”我就是看着他过得好来气!”陈清姿啐道。 ”先去休息,明天咱们再走。其实,缠着你的那些女鬼也都是总裁哥给收走的,你”陈清姿立即打断我的话:”谁稀罕他帮忙?!滚,我要去睡了!” 说着,陈清姿气呼呼地进了自己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 我哭笑半晌,也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一早,起床之后出门,我见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来将失魂落魄的宁飞晨带走了。 闫至阳看了我一眼,问道:”陈清姿呢?” ”我哪儿知道,我又没跟她睡一起。”我啐道。 ”少爷,陈小姐在前厅吃饭。”从走廊尽头走过来的陆萍毕恭毕敬地说道。 ”她不是要走么?”闫至阳冷哼道。 ”那也得让人吃饱了走吧。”我笑道,立即跑到前厅去。 一大早人比较少,我见陈清姿正坐在角落里,桌上摆了一大堆吃的东西。 我一看,居然都是店里的名菜。这虽然是开在西塘的酒店,但是由于闫家是河北的,所以其实是一北方菜馆。我看陈清姿的桌子上放着什么贵妃醉鸡,香炸春卷,一屉虾仁小包子,还有一大碗蛋花汤。 但是我看她胃口却不怎么样,只是喝了点儿汤,便坐在桌前望着窗外发呆。 一早窗户大开着,可能是为了换气。我也走到她对面坐下,笑道:”猪婆,你一早吃这么油腻,够猪婆的啊。” 陈清姿啐道:”他闫家不是富豪么,富可敌国么。我吃他点儿东西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呵呵笑道,顺手捏了一只包子来吃。 我见陈清姿看着窗外,于是也将目光落到窗户外头去。此时,我正瞧见一个邋里邋遢衣着很最炫民族风的老乞丐,牵着俩小乞丐的手往这边店门口走。 我看到那老乞丐的时候,顿觉这乞丐灰常有特点。我见他好像是穿着一身脏兮兮补丁很多的藏青色长袍。脖子上好像挂着几只小铜铃铛。腰间围着几圈七彩斑斓的麻绳。 发型更有特点,只见他发色灰白相间,蓬乱得跟树上鸟窝掉下来直接按在脑袋上一样。脸上灰扑扑脏兮兮的,胡子拉碴,模样落魄得不能再落魄。 他手上牵着的小乞丐,一男一女,同样小脸儿灰扑扑的,身上的衣服脏得看不出颜色来。仨人正冲着店门口走过来。 等走得近了,我瞧见老乞丐正在笑,笑得那叫一个欢快。 我顿时心中升起几分好奇心,心想当乞丐难道这么欢乐?但转念一想,指不定这是职业乞丐,一天下来赚的钱比我们还多。 我正胡思乱想,却见仨乞丐经过店门口,探头探脑,想要乞讨点吃的。但是店里忙活的服务生有点厌恶这乞丐,便想将他们三个赶走。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我见闫至阳从楼上走了下来。陈清姿应该也瞧见了他,也不知是否故意,这货居然透过窗子冲仨乞丐招手:”老伯,小弟弟小妹妹,来,我这儿有好吃的,都过来吃啊!” 老乞丐一听,立即拽着俩小的屁颠屁颠地站到窗口,对着陈清姿弯腰连连鞠躬:”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于是我见陈清子将盘子全部端出窗户去。服务生一看不干了,立即走了过来,说道:”小姐,您不能这样。我们店里的盘子还要循环使用的,你给乞丐用我们的盘子,这多脏啊这!” 陈清姿啐道:”你们才脏呢!大家都看看啊,这店家为富不仁,看到这么可怜的乞丐大叔都不肯施舍吃食啊!!” 陈清姿这嗓门一喊,店门口那条马路上来往的行人纷纷往我们这儿看。我哭笑不得,回头看了一眼一脸阴沉正走过来的闫至阳。 ”少爷,您看”服务生为难地说道。 闫至阳冷哼道:”盘子都不要了,直接给他们吧。另外,把这五百块钱给这乞丐。” 说着,总裁哥从钱包里抽出五百,递给服务生。服务生接过去,从窗户递了出去。与此同时,闫至阳冷冷瞥了陈清姿一眼,便脸色嫌恶地走开了。 老乞丐一看有这么多钱,立即一把接了过去,连连道谢。 我看着老乞丐坐到窗户下,将盘子一字排开,给俩小乞丐吃。 可就在这时,我瞧见俩贼眉鼠眼的男人冲着老乞丐走了过来。我心中一惊,本以为是小偷,便想提醒老乞丐注意点儿钱。可没想到,这俩男人走到他跟前,将小乞丐一手一个牵起来要走。 俩小孩似乎很怕这俩人,立即哇哇哭了起来。老乞丐一看这情形,立即大声嚷道:”干什么,干什么?抢我孙子孙女?!你们干什么,人贩子?!” 这一吵吵,孩子哭,俩男人就开骂了。貌似是某地方方言,我也没听太懂,大体是别管闲事儿啊老婊子之类。 ”你们干什么?!”我看情况不对,便上前问道。 ”别听这老家伙胡说,这是我们俩的儿子女儿,被他这个老家伙给拐跑的!”俩男人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便说道。 陈清姿是个好事儿的,立即探身出去,问俩小孩:”这俩是你们的爸爸么?” 俩孩子不敢言语,目光中露出恐惧之色。我眼尖地发现俩男人似乎是使劲儿掐了掐孩子的手,貌似是警告他们别乱说话。 我顿时心中一动,想起新闻上说,有些无良人贩子拐卖了小孩,装扮成小乞丐来乞讨。难道这仨都是人贩子,在抢孩子?有小孩儿当道具,那可不少赚。 正在这时,老乞丐突然哭天抢地地嚷道:”有没有王法啊!!抢我的孩子还打我啊!!”我无语地看着他,心想谁特么打你了,都没人动手啊。 可这句话似乎提醒了俩男人。俩人顿时上去踹老乞丐。结果老乞丐居然闪身躲了过去,并顺手抄起地上盛着菜的盘子便向俩男人丢了过去。 可让我吃惊的是,老乞丐这一招飞盘居然击中了目标,而且给俩男人打得头破血流哀嚎不断。 我心想老头子身手不错啊,这简直吃了新盖中盖的节奏。 但是这一下也惹恼了俩男人。俩人恼羞成怒上来就要打人。闹到这程度,闫至阳也不好意思不管了,立即分开人群,喝道:”都住手!” 第三百二十一章 山村老尸 ??虽然地上铺着地毯,但是我还是听到了几声闷响,可见这磕头多用力。 闫至阳立即上前将俩人扶起来:”两位这是干什么。我哪儿受得起。既然这样,我今天下午就跟着你们动身去看看。路程不远,想必很快就能到了。到了之后,我会去找两位的。” 那对土里土气的乡下男女一听这话。就跟吃了定心丸一样破涕而笑,千恩万谢地走了,保镖将俩人送出门外。 我见这情况十分好奇,便下楼走到闫至阳跟前问道:”那俩谁啊?你家亲戚?看样儿不像啊。品位差太多。” 闫至阳冷然道:”不是亲戚,是找我帮忙的。这几天受伤没去店里,就只能找到这里来了。”私农土扛。 ”你还开店??”我问道。只记得他开了一家杂志社。 闫至阳看了看我,说道:”反正也是没事,今天带你去见识见识我真正的职业。” ”哎我去。还真正的职业。你真正的职业是什么,蝙蝠侠?嗯嗯符合,一个无聊得只剩下钱的高帅富夜里失眠玩一把侠游戏。”我点头道。 闫至阳没说话。只是跟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 ”我很好奇,你也会道术?我看你召唤过蒙古军魂。”我说道:”可你应该能解开你堂哥给我的什么记忆封印吧?应该是他下的封印吧?为了不让封灵契约的下落线索泄露出去。” 闫至阳苦笑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大哥是我们家族几百年来不世出的天才。他虽然现在只有三十几岁,道法却已经到了极高的境地。他的封印别说是我,就算家族族长,也很难解开。” ”卧槽这么叼,是不是你大哥智商197??,而爱因斯坦才160...”我啧啧叹道。 ”我看是你美剧看多了。”闫至阳说着,催促我吃完午饭跟他出去一趟。 我心中不解,为总裁哥去哪儿。总裁哥一副”懒得跟你解释,说了你也不懂,傻逼”的表情看了看我,没理睬我的话,沉默地吃饭。 我也只好埋头吃饭,见总裁哥家的饭菜不错,虽然是家常菜,但是色香味俱全,我不由大快朵颐。 吃完后,我便跟着闫至阳急匆匆地出门了。出门前,那棕黑色的松狮屁颠屁颠地跟在闫至阳的身后。闫至阳停下脚步,看着那狗沉思半晌,忽而说道:”妞妞,要不你也跟着去吧。” 那狗顿时h了起来,在原地撒欢围着我俩跑了半晌才停下,跑得我眼晕。 ”这么大一只你好意思叫它妞妞?”我抽搐道。 闫至阳照旧没搭理我,对着妞妞打了个响指,那狗先我们一步飞一般奔到大门口。门口的保镖打开门锁,妞妞便飞奔到了门外的一辆越野车跟前,回头望着我们吐舌头。 ”你又换车了?”我问道。 ”没,这是我干活用的车,方便。”闫至阳简洁地说道。 嗯,车hen倒是很方便。我心中补充道。空间大,性能佳,抗折腾。 上车之后,那大狗乖乖地坐到后座上去。我便坐到副驾驶的位置。闫至阳发动车子,车便嗖一下飞奔出去。 但是这一路倒是没怎么往繁华市区走,而是开到了一处公园一样的地方。没等我看清楚是哪儿,车子便停在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里。 ”这是哪儿?”我问道。 ”避暑山庄附近。前面不远处是避暑山庄,后头则是卖纪念品的一些小店。我是在最偏僻的一条小巷子开的店,人少,僻静。如果不是旅游季节的话,人就更少。”闫至阳说道。 我心想专找僻静的地方开店,你丫开的不是寿衣店吧你。但是看着他的神情,我也没敢说。万一他放狗咬我呢,这么大一只当胸一扑,我也得给胸腔震碎了。 我们俩人一狗下了车,往闫至阳的小店走过去。等到了那店门口,我惊讶地发现这一整条街居然只有他一家店。附近好像原本有个小超市一样的地方,估计是卖旅游纪念品的,但是关门了。 我皱眉看着这条街,见街边的树木枝桠光秃秃的,偶尔有一两只麻雀在枝头短暂停留,又禁不住那凄凉氛围似的,转而飞走了。 ”你这破地方都没个人,你开什么店啊,鬼店?!”我裹紧衣领,感觉这条街的风都似乎特别冷。 ”你说对了,我开的还真是鬼店。”闫至阳冷然道。 卧槽??我扭头看了总裁哥一眼,心想这富二代真特么的恶趣味,养尊处优的生活不好好呆着,居然喜欢搞这些阴阳两界的事儿。 小巷子尽头特么是条死路,而且那尽头上居然种着一株大槐树。 槐树旁边就是闫至阳说的店。我抬头看了看,店面是古风的装修风格,匾额上写着闫记古玩铺。但是透过那雕花木门往里看了看,里头阴沉沉的,门口还挂着一串铜铃。 ”你这真的是古玩铺?”我问道,总觉得冷飕飕的。 ”是古物,但是都是凶物。或者曾经是凶物。”闫至阳说着,上前去开门锁。 ”你开这个卖给谁啊?”我撇了撇嘴。 ”不是我卖给谁,而是别人送钱给我,顺便送来凶物。”闫至阳说着,打开那店门。 我感觉店铺里充满阴森气息,不禁摇头道:”卧槽,你这店这么阴森,难怪旁边的商铺都开不下去关门了。” ”旁边的店是我买下的。我不想别人在旁边开店,太吵,而且人多眼杂。”闫至阳淡然说道。 我靠,买下这么大面积店铺,果然有钱就是任性。 进了店里,我见里头跟一般的古玩店差不多,檀木货架上列满各种奇奇怪怪的古玩。有残破的镜子,有陈旧的鼻烟壶,也有奇怪的面具。 ”简单来说,我的店是帮人处理凶物或者解决麻烦的。今天上午你见过的一对男女,是承德县下板城镇的一对夫妻。他们有事请我处理。”闫至阳说道:”今晚我要去下板城镇,你如果想去也一起。” 说着,他去了里屋搬出一个箱子,打了开来。我一看,里头居然有两只折叠铲,两只狼眼手电,还有一些道符,瓶瓶罐罐,罗盘等等。 ”你这是什么东西?”我惊讶地问道。 ”也许用的上的东西。”闫至阳说着,将这箱子搬上车放进后备箱,锁了店门,招呼我也上车。 我也疑惑地再度回到车上,不知闫至阳带着这些东西是不是想再把我给埋了。想到这里我缩了缩脖子。转头一看,妞妞趴在后座,正枕着一只黑色的包。我眉头一皱,想起闫至阳曾经在火车上用过这包,里面放着的也许是他的弓箭什么的。 这人出门就带管制兵器,像话么。 路上闫至阳没怎么说话,扭开车里的音乐专心开车。我听着那车中传来的钢琴曲,脑子里却琢磨着是不是闫家这么叼,多半因为在做阴阳两界的生意的时候,也有鬼在暗中帮忙生财运。 由于闫至阳跟那狗都很安静,钢琴曲又很舒缓,于是我慢地睡了过去。这一次倒是睡得很沉,直到闫至阳再度把我叫醒。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车窗外一片漆黑,看来已经入夜了。车里开着灯,闫至阳很不气地啪啪用力拍我的肩膀:”醒醒,醒醒!” 像是回应闫至阳的叫喊,我听妞妞也跟着汪汪叫。 ”我知道了,你特么能不能下手轻点儿!”我啐道。 闫至阳没搭理我,起身下车。我也下了车,但下车之后,惊讶地发现闫至阳将车开到了一个小村子村口。 这村子是在一座不算高的山下,稀稀落落几十户人家。我摸出手机看了看,也才晚上八点半而已,这村子里居然漆黑一片,只有半山腰处一座屋子里飘着一盏灯火,远远望去,简直跟荒坟鬼火一样,给这一小村落平添了几分阴森。 第三百二十二章 地窖碎尸 ??可蓝雨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女,她的朋友也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谁也没有这个胆子去跟绑匪较量。就在这考验友情的时刻。中国好闺蜜林柔站了出来,说,我去。 于是林柔深夜一个人到了指定地点,将赎金放在树林里。并且将被绑匪绑在树上伤痕累累的蓝雨救了出去。这之后,俩人情比金坚,感动中国。而蓝雨一家人也感激林柔的救命之恩,不仅早早还了林柔的钱,还将林柔认作干女儿。 被解救后的蓝雨曾经一度精神状况不怎么样。在林柔的追问跟安慰下,蓝雨父母才知道原来在被绑匪抓走的这阵子里,蓝雨不仅挨了揍,还失了身。被虐得很惨。这件事被宁飞晨知道了之后,也算这小子有良心,并未抛弃蓝雨。反而对她更好了些。在好闺蜜跟好男友的帮助下,经过了一年。蓝雨终于恢复如初。 也就是说,林柔是不可能背叛蓝雨的。曾经从歹徒手中救下好闺蜜,并在这一年中不离不弃,又怎么可能杀了她?至于宁飞晨,似乎也没有动机。当时蓝雨惨遭横祸,他都没有抛弃女友,这一年里林柔也证明,宁飞晨对蓝雨很是照顾,怎么可能突然杀人? 我看着俩人,一时间愣住了。宁飞晨见我不说话,便走到电脑跟前,说道:”你不信我们俩没关系,我可以登上蓝雨的微博给你看。这一年里她的人生跟心情经历,她都会写在微博里。” 我想了想,便同意了。现在也只是听俩人叨逼叨,似乎并没有真实证据来证明俩人的话。宁飞晨打开电脑,登陆了蓝雨的微博,翻出她一年前的微博给我看。 我仔细浏览了一遍,发现确实是如他们俩所说。蓝雨看样是个文艺范儿的姑娘,喜欢把心情和发生过的事儿都图文并茂地发在微博上。当然,那些惨遭绑架被蹂躏后来被林柔救下的事情属于很私密的事儿,所以她将那几篇微博设置了好友圈微博,只给林柔跟宁飞晨看。 蓝雨生日时,三人一起拍照留念,看上去十分亲密。 看完之后,我盯着电脑久久不语。心想这咋办,俩人都没嫌疑啊。要不,就把蓝雨的阴魂喊出来问问?但是当我的目光落到那箭头上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特么的到底怎么解开闫至阳设下的拘魂咒啊?? 还没等我多想,我突然间发现屋里的日光灯闪了几闪,突然灭了。 但是电脑的屏幕还亮着,停留在蓝雨的微博首页。这突然熄灯,似乎把林柔吓了一跳,立即躲到宁飞晨身后。私农肠才。 宁飞晨安慰道:”没事,一定是酒店的灯坏了。” 林柔紧紧抓住宁飞晨的胳膊,脸颊靠在他的手臂旁边。电脑屏幕的反光映照在她脸上。而此时,我蓦然发现她的神情有点不对劲。 林柔的脸上此时满布惊恐的神色,眼睛睁大,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嘴唇似乎也在哆嗦着。 宁飞晨似乎感觉到她在发抖,便问道:”怎么了?” ”微,微博,”林柔指着电脑屏幕:”蓝雨的微博刚刚更新了!” 卧槽??我吃惊地凑到电脑跟前一看,果然,就在刚刚,一分钟之前,蓝雨的微博更新了。 照旧是一条很文艺的微博:亲爱的,你太幽默了,抱着别人说你爱我。 卧槽,怎么个情况?我凑过去盯着屏幕,看到下面已经有一条回复:蓝雨?不是吧听说你死了,难道是误传? 我皱了皱眉,仔细盯着屏幕,心想到底是谁干的,是鬼魂还是别的人登陆了这个微博? ”这个微博的账号密码,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登陆?”我问宁飞晨。 宁飞晨摇头道:”现在,现在只有我知道密码,其他人应该都不知道,除非是盗号!” ”盗号个屁,盗号的人会发这种文艺微博?什么爱不爱的,盗号的不是应该发什么中奖啊广告之类的么?”我苦笑道。 ”你,你们看,又发了!”林柔惊叫道。 我仔细一看,见微博果然又更新了一条。这次倒是连图片都带上了。可能由于网速问题,图片暂时没有打开。但是文字内容却已经发布出来了:走的最快的是最美的景色,伤的最深的是最真的感情。 正在我盯着这句话看的时候,突然,那配图展了开来,将我吓了一跳。 只见图片上出现的正是蓝雨消失的那条小巷子。而巷子中央出现一道白色背影,影子披着一头黑色长发,似乎毫无根基地飘荡在巷子里。但是盯着那影子看了一会儿,我总觉得她会转过头来。 我打了个哆嗦,心想这图怎么来的?!特么刚说没有配图,这就给送上一幅图?? 正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屏幕上映出一张冷森森的人脸来。这人脸不是宁飞晨,不是林柔,更不是我。 我霍然回头,吃惊地看到身后站着一个”人”。 这人脸色灰白,全身湿漉漉地滴着水,透骨的寒意从周身蔓延出来。 我咽了口唾沫,大着胆子端详了一下这水鬼的脸。这水鬼的模样果然跟死去的蓝雨十分相像。只是阴魂版的蓝雨造型实在惊悚酷炫,看得我有点心头发毛。 ”啊!”林柔顿时惊叫着钻进宁飞晨怀里。 我见蓝雨冷冷地盯着林柔跟宁飞晨,而在短暂的惊惧之后,宁飞晨已经慢慢平静下来,反而不可置信地看着蓝雨:”蓝雨?” 蓝雨依然盯着俩人,身上的水滴滴啦啦地流淌下来。 林柔则没那么大胆儿,一直躲在宁飞晨旁边不敢看蓝雨。我呵呵笑了笑,壮胆儿问道:”蓝,蓝雨,你想说什么?杀,杀你的人是谁?” 蓝雨慢慢转过头来,直角九十度,我都怕下一秒她的头给滚到地上来。 ”有,有话好好说啊。”我立即举起闫至阳给我的那箭头。 我以为下一秒这女鬼便会冲上来虐死我,却没想到她突然嘴巴一张,冲着我吐出一口寒气来。 我眼见着那寒气成灰色雾状扑向我的脸,躲闪不及之时,被喷个正着。 我顿时感觉一股刺骨寒意从脸颊的每一个毛孔中渗透进身体里,不禁连打了几个寒噤。而就在这时,我感觉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幕幕的幻觉,就像是过电影一样。 我闭上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却见屋里的一切变了模样。 我似乎正身处在一处黑夜里的小树林里,树叶沙沙作响,远处隐隐有车灯的光芒照过来。 我顺着车灯的光芒看过去,见有几个人正站在一起说话。但是距离太远,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下意识地,我冲着那群人慢慢走了过去。等走得近了,我看到一辆越野车正停在树林里。车旁站着三个年轻男人。其中一个靠在车门上抽烟,另外一个四处环视着树林,似乎怕有人来。 而剩下的那个正低头跟一个女孩讲话。这个女孩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她的模样。 我惊讶地停下脚步,却惊讶地发现这几个人无视我的存在。琢磨半晌,我觉得可能这是回忆的片段,或者某个曾经发生过的场景,或者是女鬼蓝雨的想象。这是虚影,并非真人。 想到这里我胆子大了些,往前凑了凑,想听听看他们几个在聊什么。 走到那女孩身后,我见跟她说话的是个染着黄毛戴着大金链子穿得很古惑仔的少年。 ”妹子,你真的决定这么做?”那少年问道。 ”嗯,收到赎金后,我们对半分。”女孩低声道,声音里透着森然笑意:”你们帮我绑架了蓝雨这个小婊子,最好使劲折磨她一下。让她永远留下阴影!” 古惑仔想了想,问道:”她们家不会报警吧?要是警察知道了怎么办?” ”那你就告诉她爸妈,如果报警,立即撕票!我也会去劝说的,并且会催他们赶紧准备好赎金。”女孩说道:”我来交换赎金,带走蓝雨,这一切完美结束,不会有任何人报警。就算事后报警,警察也无法调查。而为了蓝雨的名声着想,她爸妈也不敢声张。” 第三百二十三章 猫尸 ??”我说,您好不容易洗干净了不发臭了,现在也该注意点儿卫生啊。”我叹道。 ”你不知道啊。我可是大半年没洗澡了。这一洗感觉体重都轻了好几斤。”老道说道,一抬腿将脚搭到茶几上。 我上前给他拽下来,呵呵笑道:”师父,您看我都当你徒弟了。要不你教给我一点防身的道术,我也好保护我自己啊。”想起随时那位脾气不太好的厉姐姐会回来找我麻烦,想到那些身份不明的黑衣让,我便央求道。 老道点头道:”你等等啊,我麻袋里有。” 说着,他从放在玄关处的麻袋里翻找半天,最后拿着一本杂志一样的东西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封面。差点儿给他摔回脸上去。这特么就是一本”黄书”,封面是av女友波多野结衣,翻开里头。各种精彩图文。卧槽简直不堪入目。更搞的是,这本书很旧了。显然是被老道翻过许多遍的。 ”卧槽,师父你特么逗我??”我无语道。 ”别急,东西藏在书中央,你翻翻就找到了。”老道笑道。 我一翻那书页,果然在中间部分找到一张手绘图。这一张图好像还挺复古,是画在像是鹿皮一样的东西上。毛笔白描手法画出一个穿着道袍的人,正比划几个道法动作,旁边是咒语图解。 动作不多,字确实古文字写成,我也看不明白。老道却很神秘地将这东西塞到我口袋里,低声道:”先别给陈丫头看到,谁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跟你一条心。也许是故意潜伏在你身边想探听封灵契下落的呢。” 听了老道的话,我确实有些犹豫。陈清姿既然没什么理由再留下来,那干吗不跟厉笙歌走了呢?总不至于是爱上了快递行业,打算当本行业的楷模吧。 老道低声道:”我告诉你,你一定得记住了啊,这图上的指诀跟咒语。以后大有用处。” 我问道:”那这咒语是用来干吗的,能驱邪么?” 老道说道:”不能。” ”我靠,那你让我学这个干什么?”我无语道。 ”你只管记住了就行了。”老道笑道:”未来有你用得着的时候。” 我见这货说得特别神秘,也就将信将疑。晚上我跟陈清姿商量了下,就让他先住厅了。临睡前,我突然想起在西塘闫至阳的店里见过的那个光头癫痫男。貌似这男的喝了那搀和了榕树叶子的汤之后就开始病发,随后就癫痫了。这是巧合呢还是榕树叶子上下了药? 老道听罢,笑了笑,从那麻袋里拽出一枝榕树枝来,送到我跟前,笑道:”你知道这东西哪儿来的么?” ”树上拽下来的呗。”我说道。 老道咋舌道:”这可不是一般的树上拽下来的榕树枝。你听没听说过四川有一棵千年榕树,抱着佛龛而生?” ”这还真没听说过。怎么个抱佛法?”我疑惑地问道。 ”四川报国寺你听说过吧?这是个很著名的佛寺。这佛寺里有一棵千年榕树,榕树下有大片的佛龛。这棵大树的枝桠绝对不乱长,非常巧合的,大树的枝桠只长在佛龛的边儿上。这就是报国寺著名的树抱佛奇观。你如果去看过,你就会知道这一景象。大榕树对佛龛毕恭毕敬。这树抱佛的成因呢,是因为多年前有一位得道高僧,也就是报佛寺的主持大师在榕树下打坐悟道,感化了榕树。” ”感化榕树?”我哭笑不得:”别告诉我那树成精了啊。你这是倩女幽魂看多了吗。报国寺就是兰若寺吧,这老榕树是不是千年老树妖啊?” ”我这说的可都是真的,有目共睹,当地人都知道。”老道摇晃着树枝叹道:”有一次寺庙里做法事,这棵大榕树有一根粗壮的枝干腐烂了,马上就要掉下来,但是树干掉下来肯定砸到人,老榕树常年听主持讲经授道,享受香火,其实已经从无情众生渐渐转化为有情众生,有了一定的灵性。老榕树不肯伤人,于是等到法事做完,最后一个人离开的时候,那枝干才掉下来。这件事当地人也都知道,不只是当地人,所有去过报国寺拜佛的善男信女,对这件事也都耳熟能详啊。后来,这棵千年大榕树还曾出现过短暂的枯死迹象,大家都觉得十分神奇。可就在老榕树枯死之际,老主持圆寂了。这榕树比人有情,对老主持有感情,便为了主持的圆寂而伤心枯萎。” ”听你说的神奇得很啊。那后来呢?”我忍不住问道。 ”后来报国寺的新主持来了,对老榕树悉心照顾,这老榕树居然再度复生。”老道说道:”我这走南闯北许多年,也去过报国寺。我还特意去摘了榕树枝叶来研究。据我看来,这千年榕树确实有了一定的灵性,且常年在寺庙备受香火熏染,有辟邪的效果,对人体的气场尤其感应灵敏。这也就是为什么它能感应到老主持会圆寂而伤心枯萎。因为病重之人的气场跟我们健康人是不一样的。而不同的人也带有不同的气场,这个以后我再教给你。总之,这榕树有灵性,跟坏人自然不一样的气场。气场相互抵触,就容易出现问题。所以那秃子接触了榕树树叶后就开始发病。” ”那秃子到底干什么的?”我追问道,脑海里浮现出他跟佟亮见面的场景。 ”反正我估计他起码跟人贩子脱不了干系。”老道说道:”我插手那俩小乞丐的事情,也正是因为我恰巧给碰上了。我知道南栗骨香是河北闫家的产业,一般人可不敢惹他们家的人,有背景,有钱有权。所以就把小孩带到那店门附近。这一路上,那个秃子一直尾随着我。到了店里报警后,他也跟着进来,多半是为了探听我们的消息,看看警察会不会查到什么。可巧这时候陈丫头临时起意作弄人,我也就顺水推舟,让她折腾折腾这孙子。” ”没想到简简单单的一件小事,居然有这么多隐情。”我有些愕然。想起佟亮居然跟秃子有来往,那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只是不知他的目的何在。我正想将这件事告诉老道,却见陈清姿开了房门嚷道:”豆芽,老乞丐,你们睡不睡了,明天我还得上班呢!” ”好好,马上睡。”老道笑道,立即甩掉棉拖鞋,躺在沙发上。 我立即闻到一股脚臭味袭来,赶紧躲到一旁:”我了个草,师父,您这无敌乾坤臭脚功,是师承幽都风晴雪も杨幂幂ゃ吧?” ”哪儿臭了?我都洗干净了。”老道抠了抠脚丫子,又用手挠了挠头。我顿时一阵恶心,赶紧躲回房间去,心中琢磨着哪天老道不在这儿住了,我就把沙发套整个换新的。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没见老道在厅。以为这货早起去晨练了,但是看了看大门,惊讶地发现门依然从里面锁着,没有人出去的痕迹。 陈清姿也起身洗漱,我忍不住好奇地问她:”你见我师父了么?”私何豆巴。 ”老乞丐?没见着。怎么了?”陈清姿问道。 ”没在屋里啊,没都没看,总不至于是穿墙走了吧?”我惊讶地说道。 陈清姿想了想,问道:”你晚上睡觉没听到什么动静?” ”晚上?”我错愕了几秒钟,突然明白了陈清姿的意思。晚上我没有插门睡觉的习惯。因为我又不是姑娘,陈清姿又不可能趁着睡觉非礼我も我特么倒是想ゃ。大概老道是从我房间到了阳台,然后从阳台爬下去的? 想到这里我立即冲到阳台上,见窗户果然是开了一道缝儿。卧槽,这地方是五楼啊,老大爷也不怕一个没抓紧摔个好歹。 我往楼下一看,正见到一群跳完了广场舞的大妈在楼下闲聊。而老道正站在大妈群里眉飞色舞地神侃,逗得大妈们咯咯地笑。 我顿时无语了。敢情大早上起来爬阳台下去就是为了泡大妈。 陈清姿叼着牙刷走出卫生间的门,问道:”找到了?” ”找到了,楼下泡熟女呢。”我叹道。 吃完早饭后,我跟陈清姿去上班,问老道今天有什么安排。 老道皱眉道:”你上班,那记得下班回来我教你入门的功夫。” 我一听要学这个,顿时有点头大,立即脚底抹油拽着陈清姿溜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 异村(上) st俩男人一开始没搭理他,心想你算个屁。 但是就在他们俩的拳头要落到老乞丐头上的时候,我见他们突然缩回了手。跟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哀嚎个不停。 我赶紧探身出去看好戏,却见那萌妹子云昔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闫至阳身旁,手中还举着一把带血的大砍刀。再看那俩男人,貌似是被云昔一刀砍中俩人的拳头。手背上各自多了一道口子。 我缩了缩脖子,心想果然越可爱的东西越危险。云昔这战斗指数不比春哥陆萍差啊。 闫至阳此时蹲下身,将俩小孩中那个稍微大一点的小男孩拉到身旁,柔声道:”告诉叔叔,这两个男的,是不是拐卖你们的人贩子?放心,如果真的是,我现在就抓他们去警察局。” 起初小孩子还有点害怕。但是闫至阳再三承诺后,小男孩壮胆儿说道:”是,叔叔打我们。不让我们说出去。” 孩子话一出口,人群哗然。俩男人见状不妙。想要逃走的时候,却被围观人群一起拥堵在里头。由于俩人赤手空拳又受了伤,根本冲不开人群,反倒被几个义愤填膺的观众踹了好几脚。 ”人贩子送去警察局!!”群情激奋,简直像是抗战大片的现场。 在群众呼声下,闫至阳让人将俩人贩子扭送到警察局,将俩孩子带进屋里,顺带着那老乞丐也进了屋。 我疑惑地问总裁哥,凭啥判断老乞丐不是人贩子一伙的。 闫至阳见外头人散去了,才对那老乞丐笑了笑:”老人家,刚才你是故意到我店门口闹事引起注意,抓那俩人贩子的吧?” 老乞丐嘿嘿笑道:”什么啊我不懂。能再给个鸡腿么?” 他这一走近,我闻到一股刺鼻子的臭味,忍不住撇了撇嘴。 闫至阳笑了笑,对云昔说道:”带两个孩子去梳洗,换件衣服。老人家,你想吃什么,我今天都请了。” 老乞丐吃惊地看着他,小眼睛跟老鼠一样贼亮:”真的?年轻人,我又不是你亲爹,你干吗对我这么好?” ”就为了你的侠义。”闫至阳笑了笑:”请随便坐。” 说着,很有型地去吩咐厨房做好吃的去了。 虽然老乞丐身上臭味难闻,但是由于刚才他那利落得如同武林高手的动作,让我对他产生了好奇之心。于是我跟陈清姿都坐到他的身旁。 老乞丐左右看了看我俩,笑道:”怎么,拿我当猴儿一样参观啊?” 陈清姿冷哼道:”虽然闫渣男今天做了好事,可我还是气儿不顺。” 我苦笑道:”外人在呢,你说这干什么。” 老乞丐顿时堵住耳朵:”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我靠,乞丐都会成语啊??”我惊讶道。 此时,陈清姿的目光落在老乞丐身后的布袋上:”老人家,你背着个大布袋,里头装了什么?好像有树枝?” 我笑道:”你听说过丐帮的八袋长老吧?人家是长老,背着这个是流行,是标志。” 陈清姿抬手从里头抽出一段树枝,放在跟前看了看,冷哼道:”渣男,我今天就要出口气。我把这东西丢人汤里,让人投诉死你!” ”别介啊,你这万一给人吃坏肚子呢?”我无奈地劝解道。 ”放心吧,咱们国人什么有毒东西没吃过,还怕吃树叶。”陈清姿冷哼道,对老乞丐说道:”是吧,老人家?” 老乞丐此时笑道,指着一旁刚进来坐到我们斜对面的男人:”就丢他汤里,我也想看看热闹。丫头,快去快去!” 我瞧见陈清姿将那树枝树叶折断,拆成几段窝在手里。 此时,那男的正四下里观看,不知在看什么。我见他长得敦实,光头圆脸,忍不住联想到了我们光头强老板。 服务生走了过去,让光头点菜。这人似乎有点儿心不在焉地点了几个菜,放下菜单之后,跟服务生聊了几句,居然是询问刚才店门口的乞丐事件。 敢情是来吃饭顺便看热闹的。哥们儿这热闹是看得晚了点儿。可惜不仅看热闹没赶上,现在又要被陈清姿喂一把草,指不定还得拉肚子。 我看着这情况有点过意不去,但是陈清姿说,应该没人眼瞎到看到汤里有草叶子还喝下去的。她这个举动就是为了给闫至阳店里找点麻烦。 我见劝她不住,也就由她去了。巧的是,这人点了一大碗酸辣汤,没多会儿服务生就端了上来。我见陈清姿故意轻轻撞了服务生一下,顺手将树叶丢进酸辣汤里。 树叶丢进汤里之后,陈清姿转回来坐回位置上。我也好奇地看着那男人。这汤放在桌子上,树叶就飘在汤面上,但是那男人似乎视而不见,居然就此喝了下去。 这次换我跟陈清姿惊呆了。酸辣汤啊喂!!里头出现树叶正常吗??这神经粗得跟刘欢的裤腰似的吧?! 虽然男人这一行为已经让我吓了一跳,但是接下来这一幕,却让我们彻底惊呆了。 这男的居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貌似发了羊癫疯一样抽搐不停。 我吃惊地看着陈清姿,低声道:”咋回事,这货不仅没看到树叶,还给喝光了汤,现在又抽风了?别是给喝成羊癫疯了。” 陈清姿瞪了我一眼,低声道:”你见过吃树叶能得羊癫疯的情况么?” 我一想,这确实不科学。再看一旁的老乞丐则吃得挺开心,点了不少菜,啃着鸡腿,一边大嚼一边笑道:”别担心,不就是发个癫痫么。我报警了,还喊了120,一会儿车就来了。”私页页划。 ”报警?”我惊讶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报警了?” 老乞丐伸出一只油乎乎的手指了指一旁的桌面:”刚刚啊。” 我一看,艹,这老乞丐居然用的跟我一样,爱疯6plus。卧槽,我的还是总裁哥送的,看来乞丐这个职业是真的挺赚钱。 没多会儿救护车到了,将那抽风的货抬上车带走了。闫至阳看着那羊癫疯走后,疑惑地看了老乞丐的背影一眼,正想走过来看个究竟,就在这时候,那俩小乞丐被云昔牵着手送了过来。这洗刷完毕,小孩儿就是精神,也可爱了许多。只是能看出脸上,脖子上,手上都有一些伤痕。看来受过不少虐待,看得我有点伤感。 ”闫哥哥,这俩孩子怎么办,送去警察局吗?”云昔问道。 闫至阳低头看了看俩可怜兮兮的小孩儿一眼,说道:”那就麻烦你送他们去警察局吧。有警察帮忙,一定能找得到他们的家。” 正说到这里,老乞丐突然笑嘻嘻地开口道:”不用麻烦啦。一会儿警车就来了。” 话音甫落,门外果然传来警笛的鸣声。闫至阳转身冲着门外看了一会儿,便见真的有警察走了进来,问道:”刚才谁报警?” ”警察同志,我报的警。”老乞丐立即笑嘻嘻地迎了上去,将两个小娃带到警察跟前:”这两个娃娃是被人拐卖到这儿来的,找不到家,麻烦你们帮忙找找。” 警察问怎么回事,闫至阳便三言两句简单地将老乞丐怎么把小娃娃带过来,人贩子怎么被扭送公安局的经过讲述一遍,听得那警察一愣一愣的。 警察问了问小娃,是不是被拐卖来的。两个小孩便一起嚎啕大哭。警察没办法,只好将孩子给带走了。 等警车走后,这店门口的人才散了,店里的人才安静下来。一上午闫至阳的店里就没消停过。 老乞丐笑眯眯地继续啃鸡腿,闫至阳则走到刚才那癫痫男人坐的位置上,盯着桌上的汤碗。服务生正要收掉,闫至阳摆了摆手,用两根手指,将汤碗里的树叶拈了起来,转身走到老乞丐跟前,坐在他旁边,将树叶轻轻放到他旁边的桌子上。 ”老前辈,能不能告诉我这树叶是哪儿来的?”闫至阳似笑非笑地问道。 第三百二十四章 异村(中) 我只好闭嘴,站在她身旁傻愣愣地看着前方。我蓦然想起昨晚到这里来,貌似看到什么东西从周围的殉葬坑里爬了出来。不由打了个寒噤,目光落到不远处的殉葬坑上。 这次倒是没看到什么,光秃秃的月色下,四周安静明亮。 我刚松了口气。便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传来。本以为是站久了寒意入体,便想原地跺跺脚。可就在我想抬脚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抬不起来。低头一看,尼玛,泥土下突然伸出一只白惨惨的手,正死死地抓住我的脚踝。 ”靠靠靠,鬼啊!”我喊道,发现另一只脚也被一只鬼手给拽住。只好泪流满面地去看陈清姿:”猪婆救命!”私页以血。 陈清姿十分镇静,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貌似想坐看我被吓尿。 我刚要骂几句解解气。却见此时无数只鬼手如发芽开花一般,接连破土而出。在我们俩周围摇摆不定。 旷野间的风声便得凄惨,明月也被一层阴云遮住。阴风四起,我闻到一股股腐烂肉类一样的恶臭味儿传来。 蓦然地,我想起收到的那快递里,腰带扣跟金耳环上头也附着这种臭味,不由胆战心惊。 我的双脚被那鬼手给拽进泥土里去。脑海中电光火石一闪,想起我被闫至阳活埋的时候,貌似也看到了同样的鬼手。 ”猪婆!你别见死不救啊你!”我着急道,脑门儿一头冷汗。因为我发现陈清姿并未被这些鬼手影响,貌似鬼手全部对她敬而远之。 陈清姿冷哼一声,面带微笑倚在梳妆楼的墙上:”求人救命就气点儿,叫我什么,猪婆?!那你就等着被这些千年未散的冤魂拖走吧!” ”别介啊,哎”我低头一看,自己的小腿儿也在慢慢下陷。 ”陈大小姐,陈美女,麻烦你救我一命啊!”情急之下我嚷道。 ”好吧。”陈清姿这才慢慢站直了身子,从裤袋里拈出一把银针一样的东西。那东西比银针粗,但是比木棍子细,长度跟毛线针差不多,貌似带着机关,拿在手中一抖,突然又伸长了去。 我见陈清姿将那一把银色的东西对着抓住我脚踝的鬼手丢了出去。那银色的针扑哧一声插入鬼手中,与此同时,居然从针体的半截部位,旋转绽放出一朵银莲花一样的东西。 那朵银色莲花里扑簌簌掉出许多粉末和碎片,被风一吹,散落在四周。但是,接触到粉末和银色碎片的鬼手,像是被开水烫到一般,疏忽间消失了。 刚才还凄风苦雨般的草原,被陈清姿突如其来的一下肃清了鬼气。我感觉脚上一松,停止了下陷的动作。 草原再度恢复宁静。月色再度洒落下来。如果不是我的脚深深地陷入泥土中,我甚至要怀疑刚才不过是一场梦。 我赶紧死命将脚拔出来,见陈清姿也从地上捡起那漂亮的能绽出莲花的银针。 她将手一抖,莲花闭合,将银针收入口袋中。 ”你这是什么神器?”我讨好地问道。 陈清姿照旧没鸟我。我顿觉没趣,又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这里不是殉葬坑么。总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陈清姿说道:”你也许听说过蒙古贵族的墓葬方式。乱马踩踏墓坑,让它们变得平整。实际上,万马踩踏,会让原本怨气十足的殉葬者阴魂更为不安。怨念深重,很难彻底消散。不过也不成什么气候。” ”不成气候么?”我拍了拍脚上的土,擦了把额头冷汗。幸亏不成气候,这要是成了气候,我现在就是出土文物了,得靠猪婆把我挖出来。以前我不太信鬼神,但是自从遇到闫至阳,再到陈清姿,我是着实见识了。 ”好了,时间到,豆芽,赶紧进去!”陈清姿喝道,进了梳妆楼。 我也跟了进去,不满地说道:”你不让我喊你猪婆,你自己还叫我豆芽,你这也太不公平啊。” ”我什么时候公平过?”陈清姿不以为然:”跟你没那么多公平。”说着,她拽着我绕到一处墙壁跟前。 此时,月色正投射到这墙角的位置。梳妆楼不同于一般的住户建筑,不是正方体,而是多面体。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进门后有点眩晕,好像这梳妆楼会动似的。 月色投射在两面墙壁的夹角处。此时,陈清姿突然念道:”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说着,她似乎数了数两面墙上的砖头数,最后,在一个位置上停了下来。 我见她手伸向那位置上的两块砖头,一手抓一个,想将砖头给抽出来似的。我好奇地凑上去,见那墙体上虽然刷了一层白色的像是石灰还是什么颜料的东西,但是由于年深日久,白色的墙体早就脱落了大半,露出里面的青石砖块来。 我瞧着她双手用力,没多会儿便将那青石砖块从墙体中拽出来。此时,透过月色,我看到两块砖头的缝隙里似乎横放这什么东西。 ”找到了,果然有!”陈清姿比我激动得多,立即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小巧的手电筒,对准缝隙照了照。我也伸过头去看了看。只见里面貌似塞着一只长方形不算大的红色锦盒。 陈清姿将上下四块砖也抽了出来,然后将手伸进去将那红色盒子给抽了出来。借着手电筒的光一看,我见那盒子是正红色的绒布锦盒,上头绣着一只展翅高飞的苍鹰。那苍鹰的眼睛尤其栩栩如生,在那光芒映照下,居然像是有了神彩。 ”什么东西啊这是?”我忍不住伸手去摸那红色的盒子,却被陈清姿照着手背狠狠拍了一下:”别乱动,你这个豆芽菜!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我摸一下能弄坏么?”我愤愤地抽回手:”这什么东西啊?” ”不告诉你。”陈清姿说道:”好了豆芽,现在我找到这东西了,你可以哪儿凉快哪儿呆着了。” ”哎,你这什么意思?”我疑惑地问道。 就在这时,我见陈清姿居然起身兴冲冲地往梳妆楼外走出去。我也立即追了出去,见她将斗篷脱下来,把红色盒子小心地包裹在里头,绑在摩托车后座上。 我见她要走,立即拽住她:”哎哎,这你也得带我一起回去啊!” ”滚一边儿去,自己小跑着回去吧。”陈清姿啐道。 ”你特么这个猪婆!”我见她已经开始戴头盔了,不由有些着急。 可就在这时,我见陈清姿戴头盔的动作顿住,转脸看着草原深处。 我也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但是草原空荡荡一片,什么也没有。 ”有人来了。”陈清姿将我一甩,戴上头盔,发动油门要溜。而这时候,我见草原深处果然有人影由远及近迅速而来。 确切地说,是草原深处有一个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奔腾而来。 我先是后背发凉,想起这地方是蒙古墓葬,难道来的是个阴魂不散的蒙古骑兵?但是等那人影近了,我发现那不是古代的骑兵鬼,而是一个现代人。等再仔细一看,不由头皮一麻:这现代人居然是闫至阳! 陈清姿此时发动车子刚开出十几米,而那人骑马已经快到我跟前来。就在这时,他突然在马上弯弓搭箭,箭头一转,对准陈清姿的背影射了过去。 ”猪婆小心!”虽然没看清来人,但是这句话我不禁脱口而出。 好在陈清姿似乎也感觉到后背袭来的三支冷箭,立即在车上低头俯下身,躲过两只冷箭。但是第三支箭,貌似是别进了她的车轮里,让她连人带车一歪,居然摔了出去。 我担忧地看着她,但见猪婆果然非同一般,摔出去之后就地打了个滚,瞬间又站了起来。起身的同时,我见她将那一沓子毛衣针又丢了出来。 第三百二十五章 异村(下) ??等我从地上起来一看,见李宇居然已经挣脱绳子站了起来,而且手上举着一只很薄的刀片。 而闫至阳不知何时蹿了过来。挡在我跟李宇之间。合着刚才是这货将我推到了一旁,让我侥幸躲过李宇的小李飞刀。 但这个时候,我突然见闫至阳脚下有血迹。吃惊之余仔细一看,却见他手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原来这货为我挡了一刀!我吓了一跳。同时心中有些感动跟吃惊。 我什么时候关系跟他这么好了?说好的活埋跟水淹呢? 愣了片刻,我立即冲过去,抓起闫至阳的手,内流满面:”总裁哥,这刀上没毒吧?” 云昔一见这情景,顿时恼了,上前踹向李宇下体。一阵嚎叫声过后,秃瓢顿时昏了过去。 闫至阳皱眉道:”你就不能轻点儿啊?” 云昔撇嘴道:”谁让他伤了闫哥哥!” ”快来。我给你包扎一下!”在一旁的岳黎突然醒悟过来,立即翻出房间里的小药箱。 在岳黎给闫至阳包扎的时候,我见闫至阳一直拿眼瞪我。瞪了五分钟之后我心中开始忐忑。心想这什么意思啊? 于是我连忙道谢:”谢总裁哥救命之恩!” ”你就这谢法?不赶紧过来给我包扎一下?”闫至阳冷哼道。 总裁哥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便赶紧赶上前去帮着包扎,心想我是不是该跪着给总裁哥包扎伤口。 看着我将绷带给他缠到手上。闫至阳突然莫名安静下来。我包扎完毕,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也正低头看着我,面无表情,但是眼神总觉得有点怪异,看得我有点莫名发毛。 ”我说,您有话直说行么?看得我心里没底啊。”我问道。 ”没什么。”闫至阳说道,将手抽了回来。私名住弟。 我回忆着总裁哥刚才那眼神,总觉得有点说不出的暧昧,不由心头一寒。莫非这哥们儿有什么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反正有钱人总有一些奇葩的喜好。想到这里,我一阵恶寒。 ”闫哥哥,我再把这秃瓢叫起来收拾一顿么?”云昔问道。 闫至阳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先让他缓口气。今天折腾这么久,也耽误黎姐的生意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一听大家要散了,也立即说道:”那我也走了啊。” ”等等,你跟我一起来。”闫至阳冷然道。 ”又干吗?我师父喊我回家吃饭呢!”我皱眉道。 ”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云昔啐道,上前就想给我一脚。 我立即跳开,嘿嘿笑道:”没踢着!我说妹子,以后有话就说行么,能不用武力么?” 云昔啐道:”不行,我瞧见碍眼的就想教训教训他。” 我撇了撇嘴,心想有个仇视渣男三观有点偏的暴力狂陈清姿就够受的了,这回又来个云昔。不过好在云昔起码还听闫至阳的话,不然这就是俩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闫至阳让几个人把李宇抬着,直接去了下榻的酒店。也就是宁思住的那酒店。大概是酒店跟闫至阳有什么默契的协议,前台分明瞧见几个彪形大汉架着昏迷不醒的李宇进门,也当没看见的,压根儿不报警。 我看到之后暗自称奇。流弊啊总裁哥,在人民群众眼皮子底下作威作福居然都么有举报的,这还能行? 等到了酒店,见了宁思打了招呼,还没等说什么,便被闫至阳拽到他自己那屋,关了门。 我有点忐忑不安地站在屋里,低声问道:”那个,总裁哥,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啊?” 闫至阳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望着窗外许久。半晌后,却又呼啦一下大力拉上窗帘,看得我莫名其妙。 搞毛?我不明所以。 正在我疑惑之际,就见闫至阳呼哧一下蹿到我跟前来,把我吓一跳。我还没明白咋回事,便被这货一把推到墙上去,撞得我后背发疼。 麻痹这是干什么?我刚想直起身,却见闫至阳靠到我跟前来,低头看着我,不动声色,么有说话。 起初我觉得他蛇精病犯了,但是过了一阵子我突然感觉有点别扭跟莫名的暧昧。这种感觉太丧失,因为拉着窗帘,屋里光线暗淡,总裁哥靠得太近,我甚至再度闻到他身上那股清淡的香水味,听到心跳声。 顿时,我感觉到事情不太妙。这是要捡肥皂的节奏么,是要我怒送一血么。卧槽,我可是个纯爷们儿! 我正想一把推开总裁哥,却见这货蛇精病一样嗖地一下先跑到洗手间去了。随即我听到水龙头里的流水声传来。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立即开门就溜了。走之前瞥了一眼洗手间,见总裁哥在往脸上扑冷水。但当时我真想让他吃口屎冷静一下。 一溜烟地从酒店跑回家,一进门,见老道正盘腿坐在厅沙发啃苹果。陈清姿则戴着口罩在扫地。 ”你在屋里戴着口罩干什么?”我定了定神儿,问道。 ”你没闻到脚臭味吗?大规模生化武器这是!”陈清姿啐道:”真受不了,你呢,怎么一脸见鬼的模样?” 我苦笑道:”我还真特么见鬼了。” 陈清姿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大概实在受不了老道的臭脚,摔门进屋去呆着了。 我见老道跟没听到陈清姿的吐槽似的,依然在看电视,不住地叹气。 ”师父,你叹什么气?”我坐到沙发上,赶紧倒了杯茶喝下去定了定神。 ”胸都被剪了,还有什么好看的。”老道叹了口气,将遥控器丢在一旁。我抬头一看,电视上正演大头娘娘传奇。 我哭笑不得,想起今天闫至阳的怪异行为,不由心中一阵恶寒,忍不住问老道:”师父,这个闫家有没有断袖的传统?是不是祖上有人是基友来着?” 这玩意儿八成是遗传。 老道睁大眼睛:”没听说过啊,闫家香火延续得不错,人才辈出啊。没听说还有搞基的。” ”真的?”我打了个哆嗦:”其实按理说闫至阳也应该不是基友。他以前不是有个念念不忘的前女友,还有个厉姐姐,怎么说也应该是喜欢女的。” ”闫至阳?他怎么了?”老道问道。 ”也没什么,我觉得他今天非常奇怪,还跟我玩‘壁咚’。”说着,我将闫至阳今天的怪异行为跟老道讲了讲。 老道听罢,半晌没说话,皱眉沉思。我等了半天,就见老道一拍脑门,叹道:”坏了,坏了!粗大事了!” ”怎么了?”我不解地问道。老道也没多说,嗖地一下跳下沙发就跑进我房里,在我床头翻了半晌。 我疑惑地看着他翻我的床头床垫子,惊讶地看到他从垫子底下摸出一个红布包来。 ”什么东西啊?”我走到跟前问道,目光落在老道手上。见他打开红布包,里头露出一束鲜艳欲滴的桃花来。这桃花上绕着层层红线,绑着一道符咒。 ”唉,怪我。”老道说道:”我看你小子跟陈丫头没什么进展,就绑了个桃花咒想帮帮你。结果就放在床头了。可是呢,那天晚上画符咒的时候,我多喝了点儿酒就不小心给你画错了。画成男男相恋的符咒了,那也难怪闫家小子喜欢你,可能是我弄错了,下错了符咒。” ”我擦,原来是你坑我!”我怒火中烧。 老道笑道:”别上火啊。你俩能擦出火花也不光是这个,说明你俩前生也有一定缘分。不然我这东西不会这么见效。” ”你”我顿时气儿不打一处来。 老道赶紧将那符咒解开,并赌咒发誓地说这玩意儿再也不会有问题,我这才作罢。 第二天一早,我跟陈清姿去上班,再见到佟亮的时候,我从心底生出一份别扭来。但是佟亮却待我们俩依然如故,和煦如风,看不出任何破绽,就好像这货一直是十分亲切的邻家老王。 我出门送快递的时候,想起李宇跟佟亮私下见面的情景,越想越如鲠在喉,于是便给闫至阳打了个电话,问李宇的情况,他是否说出自己跟佟亮的关系。 但电话打了几遍没打通,我便放弃了。想起昨天总裁哥那暧昧劲儿,也许是觉得对着我的话有点尴尬。 第三百二十六章 毒 ??”我说,您好不容易洗干净了不发臭了,现在也该注意点儿卫生啊。”我叹道。 ”你不知道啊。我可是大半年没洗澡了。这一洗感觉体重都轻了好几斤。”老道说道,一抬腿将脚搭到茶几上。 我上前给他拽下来,呵呵笑道:”师父,您看我都当你徒弟了。要不你教给我一点防身的道术,我也好保护我自己啊。”想起随时那位脾气不太好的厉姐姐会回来找我麻烦,想到那些身份不明的黑衣让,我便央求道。 老道点头道:”你等等啊,我麻袋里有。” 说着,他从放在玄关处的麻袋里翻找半天,最后拿着一本杂志一样的东西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封面。差点儿给他摔回脸上去。这特么就是一本”黄书”,封面是av女友波多野结衣,翻开里头。各种精彩图文。卧槽简直不堪入目。更搞的是,这本书很旧了。显然是被老道翻过许多遍的。 ”卧槽,师父你特么逗我??”我无语道。 ”别急,东西藏在书中央,你翻翻就找到了。”老道笑道。 我一翻那书页,果然在中间部分找到一张手绘图。这一张图好像还挺复古,是画在像是鹿皮一样的东西上。毛笔白描手法画出一个穿着道袍的人,正比划几个道法动作,旁边是咒语图解。 动作不多,字确实古文字写成,我也看不明白。老道却很神秘地将这东西塞到我口袋里,低声道:”先别给陈丫头看到,谁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跟你一条心。也许是故意潜伏在你身边想探听封灵契下落的呢。” 听了老道的话,我确实有些犹豫。陈清姿既然没什么理由再留下来,那干吗不跟厉笙歌走了呢?总不至于是爱上了快递行业,打算当本行业的楷模吧。私吐圣弟。 老道低声道:”我告诉你,你一定得记住了啊,这图上的指诀跟咒语。以后大有用处。” 我问道:”那这咒语是用来干吗的,能驱邪么?” 老道说道:”不能。” ”我靠,那你让我学这个干什么?”我无语道。 ”你只管记住了就行了。”老道笑道:”未来有你用得着的时候。” 我见这货说得特别神秘,也就将信将疑。晚上我跟陈清姿商量了下,就让他先住厅了。临睡前,我突然想起在西塘闫至阳的店里见过的那个光头癫痫男。貌似这男的喝了那搀和了榕树叶子的汤之后就开始病发,随后就癫痫了。这是巧合呢还是榕树叶子上下了药? 老道听罢,笑了笑,从那麻袋里拽出一枝榕树枝来,送到我跟前,笑道:”你知道这东西哪儿来的么?” ”树上拽下来的呗。”我说道。 老道咋舌道:”这可不是一般的树上拽下来的榕树枝。你听没听说过四川有一棵千年榕树,抱着佛龛而生?” ”这还真没听说过。怎么个抱佛法?”我疑惑地问道。 ”四川报国寺你听说过吧?这是个很著名的佛寺。这佛寺里有一棵千年榕树,榕树下有大片的佛龛。这棵大树的枝桠绝对不乱长,非常巧合的,大树的枝桠只长在佛龛的边儿上。这就是报国寺著名的树抱佛奇观。你如果去看过,你就会知道这一景象。大榕树对佛龛毕恭毕敬。这树抱佛的成因呢,是因为多年前有一位得道高僧,也就是报佛寺的主持大师在榕树下打坐悟道,感化了榕树。” ”感化榕树?”我哭笑不得:”别告诉我那树成精了啊。你这是倩女幽魂看多了吗。报国寺就是兰若寺吧,这老榕树是不是千年老树妖啊?” ”我这说的可都是真的,有目共睹,当地人都知道。”老道摇晃着树枝叹道:”有一次寺庙里做法事,这棵大榕树有一根粗壮的枝干腐烂了,马上就要掉下来,但是树干掉下来肯定砸到人,老榕树常年听主持讲经授道,享受香火,其实已经从无情众生渐渐转化为有情众生,有了一定的灵性。老榕树不肯伤人,于是等到法事做完,最后一个人离开的时候,那枝干才掉下来。这件事当地人也都知道,不只是当地人,所有去过报国寺拜佛的善男信女,对这件事也都耳熟能详啊。后来,这棵千年大榕树还曾出现过短暂的枯死迹象,大家都觉得十分神奇。可就在老榕树枯死之际,老主持圆寂了。这榕树比人有情,对老主持有感情,便为了主持的圆寂而伤心枯萎。” ”听你说的神奇得很啊。那后来呢?”我忍不住问道。 ”后来报国寺的新主持来了,对老榕树悉心照顾,这老榕树居然再度复生。”老道说道:”我这走南闯北许多年,也去过报国寺。我还特意去摘了榕树枝叶来研究。据我看来,这千年榕树确实有了一定的灵性,且常年在寺庙备受香火熏染,有辟邪的效果,对人体的气场尤其感应灵敏。这也就是为什么它能感应到老主持会圆寂而伤心枯萎。因为病重之人的气场跟我们健康人是不一样的。而不同的人也带有不同的气场,这个以后我再教给你。总之,这榕树有灵性,跟坏人自然不一样的气场。气场相互抵触,就容易出现问题。所以那秃子接触了榕树树叶后就开始发病。” ”那秃子到底干什么的?”我追问道,脑海里浮现出他跟佟亮见面的场景。 ”反正我估计他起码跟人贩子脱不了干系。”老道说道:”我插手那俩小乞丐的事情,也正是因为我恰巧给碰上了。我知道南栗骨香是河北闫家的产业,一般人可不敢惹他们家的人,有背景,有钱有权。所以就把小孩带到那店门附近。这一路上,那个秃子一直尾随着我。到了店里报警后,他也跟着进来,多半是为了探听我们的消息,看看警察会不会查到什么。可巧这时候陈丫头临时起意作弄人,我也就顺水推舟,让她折腾折腾这孙子。” ”没想到简简单单的一件小事,居然有这么多隐情。”我有些愕然。想起佟亮居然跟秃子有来往,那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只是不知他的目的何在。我正想将这件事告诉老道,却见陈清姿开了房门嚷道:”豆芽,老乞丐,你们睡不睡了,明天我还得上班呢!” ”好好,马上睡。”老道笑道,立即甩掉棉拖鞋,躺在沙发上。 我立即闻到一股脚臭味袭来,赶紧躲到一旁:”我了个草,师父,您这无敌乾坤臭脚功,是师承幽都风晴雪??杨幂幂゛吧?” ”哪儿臭了?我都洗干净了。”老道抠了抠脚丫子,又用手挠了挠头。我顿时一阵恶心,赶紧躲回房间去,心中琢磨着哪天老道不在这儿住了,我就把沙发套整个换新的。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没见老道在厅。以为这货早起去晨练了,但是看了看大门,惊讶地发现门依然从里面锁着,没有人出去的痕迹。 陈清姿也起身洗漱,我忍不住好奇地问她:”你见我师父了么?” ”老乞丐?没见着。怎么了?”陈清姿问道。 ”没在屋里啊,没都没看,总不至于是穿墙走了吧?”我惊讶地说道。 陈清姿想了想,问道:”你晚上睡觉没听到什么动静?” ”晚上?”我错愕了几秒钟,突然明白了陈清姿的意思。晚上我没有插门睡觉的习惯。因为我又不是姑娘,陈清姿又不可能趁着睡觉非礼我??我特么倒是想゛。大概老道是从我房间到了阳台,然后从阳台爬下去的? 想到这里我立即冲到阳台上,见窗户果然是开了一道缝儿。卧槽,这地方是五楼啊,老大爷也不怕一个没抓紧摔个好歹。 我往楼下一看,正见到一群跳完了广场舞的大妈在楼下闲聊。而老道正站在大妈群里眉飞色舞地神侃,逗得大妈们咯咯地笑。 我顿时无语了。敢情大早上起来爬阳台下去就是为了泡大妈。 陈清姿叼着牙刷走出卫生间的门,问道:”找到了?” ”找到了,楼下泡熟女呢。”我叹道。 吃完早饭后,我跟陈清姿去上班,问老道今天有什么安排。 老道皱眉道:”你上班,那记得下班回来我教你入门的功夫。” 我一听要学这个,顿时有点头大,立即脚底抹油拽着陈清姿溜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意想不到的身份 ??可我带着他回去的话,背到陈家村再找人帮忙治病,就我这速度。得一个小时。外加半夜找到一个靠谱的医生,再给看病熬药,得,那时候人也死得差不多了。骑马走?我看了一眼草原上傻愣愣原地徘徊的高头大马。更别提了。老子不会骑。 正在我心急如焚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摩托车引擎声由远而近传来。我心中一喜,轻轻将闫至阳放在地上,出了梳妆楼一看,见陈清姿居然骑车又折返回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又惊又喜。 ”我,我想了想,你危急关头帮我,我也不好丢下你不管。”陈清姿说着。警惕地四下看了看:”刚才那人呢?” ”别提了,他好像受伤很重,晕倒了。”我叹道。 陈清姿惊讶地睁大眼睛:”他受伤?你打伤的?!” ”不是啊。好像原本就受了刀伤,伤口很深。伤在肚子上。”我叹道:”可能刚才打斗过程里伤口裂开,现在流了很多血,怎么办?”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有多能耐,还能伤得了他。”陈清姿撇嘴道,神色放松下来:”走,去看看他。” 我带着她走到昏迷不醒的闫至阳跟前。陈清姿蹲下身看了看,皱眉道:”虽然还有气儿,不过不管他的话,也许也活不过一天。” ”别啊,咱们就这么不管了也不好,一条人命啊。”我撇嘴道,想起闫大少爷的背景,不由有些发憷。 ”那就让他自生自灭。”陈清姿说道:”给他一条活路,至于是否能活下来,那就不管了。”说着,她从包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我见陈清姿扭开盖子,掀开闫至阳的衣服。此时,我看到他肚子上果然缠着一道道绷带。但是鲜血早就将绷带染红了。 ”愣着干什么,先给他绷带解了。”陈清姿瞪我一眼。 我赶紧上前给那绷带解开,这一解开,我吃惊地看到他肚子上那道极深的伤口,心想这下手的人够心狠的。 我见陈清姿将瓷瓶里的粉末倒在那伤口上,嘴里不停地啧啧说道:”呦呵,六块腹肌,身材不错,可惜是个渣男。”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跟他认识啊?”我好奇地问道。 我见陈清姿的年纪跟我差不多,甚至比我会小两三岁的模样。可眼前的闫至阳,虽然显得很年轻,但是我看过他的身份证,19八4年,今年都三十岁了。这俩貌似也不大可能有什么曾经。要是有过什么感情曾经......那估计当时陈清姿还未成年?卧槽禽兽!私吐斤技。 陈清姿瞪了我一眼,骂道:”看什么看,别瞎想,我跟他没什么关系。是我师父跟他有过节。这个渣男,呸!” ”哦”一瞬间,我仿佛知道了什么。其实富二代这种东西嘛,有几个女人有啥稀奇,尤其还是闫至阳这种风姿卓绝,文能提笔吹牛逼,武能上马把鬼劈的惊才绝艳类型。 陈清姿给闫至阳上完药,我见他伤口的血这才算是止住了。此时,陈清姿让我从闫至阳身上的白衬衣上扯下一段布条,裹在伤口上,防止伤口再度裂开鲜血流出。 之后,才给他裹好外衣,招呼我帮她把闫至阳给扶到马背上。 ”我看过外面那匹马,是有些年数的老马名驹。我猜想它会识别来时路,将这渣男送回去。”陈清姿说道。 我觉得也有道理,便帮着她扶起闫至阳,扶上马背,用刚才那绳子将他轻轻捆在马上。草原风大,我想了想,还是脱了自己的外套给他套在外头。受伤的人还是不要受风才好。 陈清姿在一旁有点不耐烦地看着我墨迹半晌,上前就要给马屁股来上一脚。我立即拦住她:”少来,你要是把马给踹惊了,它随意乱跑,估计就回不去家了!” 陈清姿皱眉道:”那你要怎样?你这豆芽怎么那么婆妈?!” 我摇了摇头,转身上前对那马说道:”我说马兄,你主人也算是刚才救我一次,这次我也不大希望他出事。你慢慢跑,别太颠簸,跑回家记得给我们发个微信......” 刚说到这里,陈清姿终于忍不住踹了那马屁股一脚。马长嘶一声,颠颠儿地跑出去了。 ”哎猪婆,你怎么还是踹它一脚啊?!”我忍不住说道。 ”难道你跟它说话它能听懂?!笨蛋!”陈清姿啐道:”走吧,我带你回去。” 我一听回去,立即点头。草原上风大,外套给了闫至阳,毛衣透风,一股股小风往毛衣里钻,那酸爽的感觉,简直不能相信。 正要走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干脆面君,赶紧回头去找,却见它也屁颠颠地跟了过来,嘴里还叼着一只红色盒子。我赶紧摸了身上一把,顿时想起自己将这玩意儿塞在外衣衣服里。脱衣服的时候给忘了,居然掉在地上,幸好干脆面君捡到了。 我将盒子拿过来,将干脆面君抱在怀里,然后坐上陈清姿的摩托车。路上,我忍不住问道:”喂,你不是很想要这东西么?怎么丢给我自己溜了?” ”想要个屁,我把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了!”陈清姿啐道。 妈蛋,我说怎么就放心丢给我了嘿。我将那盒子举到跟前看了看,见盒子上有一把很精致的古风小锁头。看样儿这玩意儿不好开。听说很多绝密的东西,古人为了安全保存下来,都会在保存古物的密室或者盒子外头设计一些精巧的机关消息,难开的锁之类的玩意儿。一旦蛮横打开,必然玉石俱焚。 刚才陈清姿拿到这盒子,到她将盒子丢给我这段不超过三分钟的时间里,居然能打开一把机巧的锁,并在闫至阳眼皮子底下取走东西,说明这货有点儿本事啊。 但是我转念一想,闫至阳貌似没有被她骗到。因为他当时是想直接去追陈清姿。那他为什么转过来找我想到这里,我心中咯噔一下:难道是看我要掉下坑洞里,所以放弃追回东西,转而救我?! 可这说不通啊。既然不想我死,那起初何必活埋我?人格分裂吧?卧槽土豪的世界果然不是我等凡人能够懂的。 想到这里,闫至阳拼命将我拉出坑洞的情景又再度闪回重现。他脸上那痛苦的表情也赫然历历在目。我顿时心中愧疚起来,心想万一那马一个心情不错,决定要来个跨省旅游,因此没有回闫至阳住的地方,而是直接上了高速咋整。这天寒地冻的日子,四周荒无人烟,说不定它驮着受重伤的闫至阳走个一天两天都没人发现。 我越想越担忧,而闫至阳的容貌也不断地在我眼前反复闪回。我记得他在晕倒前跟我说了一个”离”字。注意离,是说注意安全,早日离开么?注意谁? 想到这个,我的目光落到眼前陈清姿苗条的背影上。难道是让我注意猪婆??可看起来猪婆也不算坏人。 正乱七八糟地想着,车子已经到了陈家村的村口。陈清姿停下车,招呼我下来。我抱着干脆面君下了车,有些无精打采地跟着她往村子里走。可正走到村口的时候,我突然见村口一棵老树下,似乎站着一个白衣飘然的女人。 白衣女人!我心中一惊。想起上次意识昏迷前,我似乎看到过一个白衣女。难道是眼前这个? 此时,我见陈清姿居然对着她迎了过去,亲热地喊道:”师父??!我回来啦!” 师父?跟闫至阳有过节的人?我好奇心顿起。于是我端详着眼前这个白衣女人,见她虽然衣着有些古风,也戴着面纱,但是风姿绰约,眉目清丽,看得出是个绝色美人。只是眼神有些过分的冷冽。 第三百二十八章 至阳剑 ??我只好闭嘴,站在她身旁傻愣愣地看着前方。我蓦然想起昨晚到这里来,貌似看到什么东西从周围的殉葬坑里爬了出来。不由打了个寒噤,目光落到不远处的殉葬坑上。 这次倒是没看到什么,光秃秃的月色下,四周安静明亮。 我刚松了口气。便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传来。本以为是站久了寒意入体,便想原地跺跺脚。可就在我想抬脚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抬不起来。低头一看,尼玛,泥土下突然伸出一只白惨惨的手,正死死地抓住我的脚踝。 ”靠靠靠,鬼啊!”我喊道,发现另一只脚也被一只鬼手给拽住。只好泪流满面地去看陈清姿:”猪婆救命!” 陈清姿十分镇静,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貌似想坐看我被吓尿。 我刚要骂几句解解气。却见此时无数只鬼手如发芽开花一般,接连破土而出。在我们俩周围摇摆不定。 旷野间的风声便得凄惨,明月也被一层阴云遮住。阴风四起,我闻到一股股腐烂肉类一样的恶臭味儿传来。 蓦然地,我想起收到的那快递里,腰带扣跟金耳环上头也附着这种臭味,不由胆战心惊。 我的双脚被那鬼手给拽进泥土里去。脑海中电光火石一闪,想起我被闫至阳活埋的时候,貌似也看到了同样的鬼手。 ”猪婆!你别见死不救啊你!”我着急道,脑门儿一头冷汗。因为我发现陈清姿并未被这些鬼手影响,貌似鬼手全部对她敬而远之。 陈清姿冷哼一声,面带微笑倚在梳妆楼的墙上:”求人救命就气点儿,叫我什么,猪婆?!那你就等着被这些千年未散的冤魂拖走吧!” ”别介啊,哎”我低头一看,自己的小腿儿也在慢慢下陷。 ”陈大小姐,陈美女,麻烦你救我一命啊!”情急之下我嚷道。 ”好吧。”陈清姿这才慢慢站直了身子,从裤袋里拈出一把银针一样的东西。那东西比银针粗,但是比木棍子细,长度跟毛线针差不多,貌似带着机关,拿在手中一抖,突然又伸长了去。 我见陈清姿将那一把银色的东西对着抓住我脚踝的鬼手丢了出去。那银色的针扑哧一声插入鬼手中,与此同时,居然从针体的半截部位,旋转绽放出一朵银莲花一样的东西。 那朵银色莲花里扑簌簌掉出许多粉末和碎片,被风一吹,散落在四周。但是,接触到粉末和银色碎片的鬼手,像是被开水烫到一般,疏忽间消失了。 刚才还凄风苦雨般的草原,被陈清姿突如其来的一下肃清了鬼气。我感觉脚上一松,停止了下陷的动作。 草原再度恢复宁静。月色再度洒落下来。如果不是我的脚深深地陷入泥土中,我甚至要怀疑刚才不过是一场梦。 我赶紧死命将脚拔出来,见陈清姿也从地上捡起那漂亮的能绽出莲花的银针。 她将手一抖,莲花闭合,将银针收入口袋中。 ”你这是什么神器?”我讨好地问道。 陈清姿照旧没鸟我。我顿觉没趣,又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这里不是殉葬坑么。总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陈清姿说道:”你也许听说过蒙古贵族的墓葬方式。乱马踩踏墓坑,让它们变得平整。实际上,万马踩踏,会让原本怨气十足的殉葬者阴魂更为不安。怨念深重,很难彻底消散。不过也不成什么气候。” ”不成气候么?”我拍了拍脚上的土,擦了把额头冷汗。幸亏不成气候,这要是成了气候,我现在就是出土文物了,得靠猪婆把我挖出来。以前我不太信鬼神,但是自从遇到闫至阳,再到陈清姿,我是着实见识了。 ”好了,时间到,豆芽,赶紧进去!”陈清姿喝道,进了梳妆楼。 我也跟了进去,不满地说道:”你不让我喊你猪婆,你自己还叫我豆芽,你这也太不公平啊。” ”我什么时候公平过?”陈清姿不以为然:”跟你没那么多公平。”说着,她拽着我绕到一处墙壁跟前。 此时,月色正投射到这墙角的位置。梳妆楼不同于一般的住户建筑,不是正方体,而是多面体。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进门后有点眩晕,好像这梳妆楼会动似的。 月色投射在两面墙壁的夹角处。此时,陈清姿突然念道:”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说着,她似乎数了数两面墙上的砖头数,最后,在一个位置上停了下来。 我见她手伸向那位置上的两块砖头,一手抓一个,想将砖头给抽出来似的。我好奇地凑上去,见那墙体上虽然刷了一层白色的像是石灰还是什么颜料的东西,但是由于年深日久,白色的墙体早就脱落了大半,露出里面的青石砖块来。 我瞧着她双手用力,没多会儿便将那青石砖块从墙体中拽出来。此时,透过月色,我看到两块砖头的缝隙里似乎横放这什么东西。 ”找到了,果然有!”陈清姿比我激动得多,立即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小巧的手电筒,对准缝隙照了照。我也伸过头去看了看。只见里面貌似塞着一只长方形不算大的红色锦盒。 陈清姿将上下四块砖也抽了出来,然后将手伸进去将那红色盒子给抽了出来。借着手电筒的光一看,我见那盒子是正红色的绒布锦盒,上头绣着一只展翅高飞的苍鹰。那苍鹰的眼睛尤其栩栩如生,在那光芒映照下,居然像是有了神彩。 ”什么东西啊这是?”我忍不住伸手去摸那红色的盒子,却被陈清姿照着手背狠狠拍了一下:”别乱动,你这个豆芽菜!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我摸一下能弄坏么?”我愤愤地抽回手:”这什么东西啊?” ”不告诉你。”陈清姿说道:”好了豆芽,现在我找到这东西了,你可以哪儿凉快哪儿呆着了。” ”哎,你这什么意思?”我疑惑地问道。 就在这时,我见陈清姿居然起身兴冲冲地往梳妆楼外走出去。我也立即追了出去,见她将斗篷脱下来,把红色盒子小心地包裹在里头,绑在摩托车后座上。 我见她要走,立即拽住她:”哎哎,这你也得带我一起回去啊!” ”滚一边儿去,自己小跑着回去吧。”陈清姿啐道。 ”你特么这个猪婆!”我见她已经开始戴头盔了,不由有些着急。 可就在这时,我见陈清姿戴头盔的动作顿住,转脸看着草原深处。 我也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但是草原空荡荡一片,什么也没有。 ”有人来了。”陈清姿将我一甩,戴上头盔,发动油门要溜。而这时候,我见草原深处果然有人影由远及近迅速而来。 确切地说,是草原深处有一个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奔腾而来。 我先是后背发凉,想起这地方是蒙古墓葬,难道来的是个阴魂不散的蒙古骑兵?但是等那人影近了,我发现那不是古代的骑兵鬼,而是一个现代人。等再仔细一看,不由头皮一麻:这现代人居然是闫至阳! 陈清姿此时发动车子刚开出十几米,而那人骑马已经快到我跟前来。就在这时,他突然在马上弯弓搭箭,箭头一转,对准陈清姿的背影射了过去。私吐司弟。 ”猪婆小心!”虽然没看清来人,但是这句话我不禁脱口而出。 好在陈清姿似乎也感觉到后背袭来的三支冷箭,立即在车上低头俯下身,躲过两只冷箭。但是第三支箭,貌似是别进了她的车轮里,让她连人带车一歪,居然摔了出去。 我担忧地看着她,但见猪婆果然非同一般,摔出去之后就地打了个滚,瞬间又站了起来。起身的同时,我见她将那一沓子毛衣针又丢了出来。 第三百二十九章 杀人电梯 ??老乞丐毫不犹豫地将陈清姿出卖了:”不是我放的啊,是这丫头干的。” 陈清姿冷哼一声,没说话。闫至阳继续说道:”可这树叶是您带过来的吧?” ”你别诬陷我啊。我干什么给你家店的菜里放这东西。”老乞丐笑道。将鸡骨头顺手一扔,丢到桌子上,继续去捞酱猪蹄吃。 闫至阳则突然出手,去扣老乞丐的脉门。额。这种描述比较武侠。通俗来讲,就是去抓老乞丐的手腕。 但是,纵然总裁哥身手利落,老乞丐却只是手腕晃了一下,我眼跟着一花,就见他轻松躲过闫至阳的夺命一抓,轻松地将猪蹄抓在手中。 见老乞丐心满意足地将猪蹄送入口中,闫至阳也有些错愕。随即将手收回,笑道:”前辈好厉害的功夫。” ”我一个臭要饭的,哪儿来的功夫。”老乞丐笑道:”只不过是跟人抢饭抢的次数多了。就练出了点儿速度。” ”前辈把自己的麻袋里面放一束树枝,这是为什么?”说着。闫至阳立即出手,将一株树枝给从老乞丐身后的麻袋里拽了出来。 等他将那树枝握在手中的时候,我突然闻到一股寺庙中的香火味儿飘散而过。当然,这香火味儿很快就掩盖在了老乞丐身上的臭味里。我忍不住捂住鼻子:”我说老伯,您这是多久没洗澡了啊。这一动一行,臭味真是随风飘啊。” 幸亏我不是尔康或者何晟铭,否则得被熏死??两位都是鼻孔大ゞ。 老乞丐充耳不闻,继续吃。闫至阳看着那树枝,说道:”好像是榕树,而且带着一股寺庙的香火味儿。” ”对啊。”老乞丐笑道,打了饱嗝:”你猜得没错啊帅小伙子。我吃饱了,谢谢啊,这么尊老爱幼不嫌弃老乞丐我,将来有福报啊。” 闫至阳笑了笑,将榕树枝还给他:”老前辈不肯道明名讳么?” 老乞丐笑道:”什么名啊灰的,我不懂。上年纪了,不懂这些词儿。倒是这个小哥”说着,他转向我:”印堂发黑,最近要倒霉啊。” ”我呸呸呸!”我啐道:”老人家,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干吗咒我?” ”真的啊。”老乞丐咂舌道:”我可是懂看相。我给你看过了,两个月之内,必有血光之灾。要想解除这灾难,唯有一个办法” 我刚想骂他一顿,但是突然想起刚才他露的那一手功夫,总觉得这老头不简单,于是心里有点半信半疑,忍不住问道:”什么办法?” ”当我徒弟吧!”老乞丐说道。 ”呸!”我斩钉截铁地回复道:”让我当乞丐吗?” ”表面看我是个乞丐,其实我是个道士。”老乞丐说着,跳起来给我们展示了一下那藏青色脏兮兮的袖口领口发亮的袍子:”这是我的道袍。” 卧槽,道袍,我以为是乞丐制服呢! ”不不,我六根不净,不想出家。”我断然拒绝道。 ”唉那没办法了啊,我只能给你一样东西。”说着,老乞丐在怀里摸了半晌。他这动作突然让我联想到济公活佛搓身上的泥做成药那个经典标志性动作,忍不住一阵恶心。 不过老乞丐倒是没摸出一个泥丸,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只药囊。私长叉扛。 他将那药囊放到我跟前的时候,我倒是小小意外了一下。这药囊看上去挺干净,是素净的淡蓝色云锦缎子复古密封药囊,做成了小包的形状。这倒是跟他整个人的风格不搭配,倒像是他藏了别人的东西似的。 我接过那药囊,闻到一股清新清凉的香气扑鼻而来。也说不上是什么香味,像是金银花,冰片薄荷等等混合制成的玩意儿,但是又不完全像。 ”这是什么?”我问道。 ”好好收好了,贴身带着,别让他们俩之外的第三个人看见。关键时刻能救命啊。”老乞丐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 我不解地端详着他的神色,看他不似说谎,只好半信半疑地将药囊放在棉衣里的衬衣口袋里。反正闻着味道不错,戴在身上也提神醒脑,我也就干脆留下了。 此时我也很好奇老乞丐的身份,便跟闫至阳多方追问。老乞丐神秘兮兮地说道:”我的名字叫刘玉函,你们都记住了啊。以后咱们说不定还会见面。”说着,老头捞起桌子上一小坛子米酒,便扬长而去,那腿脚灵便速度,跟练了多年广场舞似的。 ”什么道士,又喝酒又吃肉,还穿成这德行。”我咂舌道:”不过莫名地给我一个药囊,这什么意思?总裁哥,你明白么?” 我问半天,没见闫至阳回话。回头一看,这货正坐在桌旁愣神儿,半晌后才恍然道:”我想起来了。这个道长的俗家名字不是很出名,但是他的道号却很响亮。是了,他就是幽龙道长!” ”啊?我还是没听说。”我问陈清姿:”你知道么?” 陈清姿冷哼一声:”我了解的这些都是从师父那听来的。我没听说过这个人。” 闫至阳看着手中的榕树枝,哭笑半晌,喊来服务生:”找一个瓶子,好好把这东西养起来。” 服务生看着这细瘦的树枝,皱眉道:”少爷,这东西也不好看,你养着它干什么啊?估计也长不出什么来,过几天就泡烂了。” ”你不懂,记得收好了,放我楼上那屋里,经常换水。下次我过来,要看到它还在。”闫至阳叮嘱道。 服务生这才郑重其事地拿着树枝找花瓶去了。闹了一早上,陈清姿似乎也不好意思继续留下来,便跟闫至阳辞行。 闫至阳点头:”上次追杀我的黑衣人,不知道会不会也对你们下手。我让陆萍跟着你们,随行保护。我也会调派几个人去苏州在暗中保护你们。如果有变故,西塘这边会立即去增援。” ”不用了。”陈清姿冷哼道:”上次是我没注意。这次我会小心,而且我的耳目比你可多了去了。” ”啥?你也有什么耳目?手下?”我惊讶地问道。 ”当然有。”陈清姿冷哼道。 闫至阳嗤笑一声:”那就随便你。只不过当心些,你的耳目可未必像人一样听话。” 不是人,难道是鬼?我打了个哆嗦。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大可能。上次请快递鬼马文的时候,陈清姿的手法够拙劣。足见她没有那种让鬼办事儿的能耐。 那是什么东西?我便问陈清姿,但是她却并不搭理我,问我要不要一起回苏州。我心想,碎金盘的事情既然解决了,还有什么必要留下,而且得赶紧回去工作赚钱啊,我可不是总裁哥,就算一辈子不干活也有金子银子可以挥霍。 于是下午的时候,我便跟陈清姿坐上回苏州的长途车。 到了车站,我们在附近吃了晚饭,这才坐车回家。等下了公交车往小区门口走的时候,陈清姿突然一把拽住我,低声道:”你有没有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我们?” 我闻言冷不丁回头看去,却见身后空无一人。一阵冷风吹过空荡荡的小巷,灰暗的天色,凄冷的氛围,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你别吓人,跟在你身后的鬼子小分队不是没了么?”我低声道。 ”可我还是觉得有东西跟着我们。”陈清姿说道,眼睛瞥着身后,手却已经伸入后背的背包里,摸出她那一把会开花的毛衣针。 猪婆要扎鬼了啊!我心中暗中呐喊,做好了见到狰狞鬼怪的心理准备。 我见陈清姿突然将手中的毛衣针向后掷了出去。我盯着那毛衣针飞过去的方向,就见四支长针全部落空,只有第五只,居然轻飘飘浮在半空,冷不丁一看忒吓人。 ”什么鬼敢接你的暗器?”我讶然道。 陈清姿说过,她这暗器是银质的,能够辟邪,鬼见了基本属于敬而远之的,除非厉害得不行的鬼。 第三百三十章 电梯里的异度空间(上) ??我哭笑半晌,打开抽屉,见那锦盒依然好端端地被我包在报纸里。于是我将盒子取出来。递到闫至阳手中。我想起记忆里闫云晓跟我说过,秘密就在盒子里,于是我瞧着闫至阳打开了那锦盒。 但是盒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锦盒是木头做成,包裹了一层红色绒布。应该是用什么胶黏在了木头上。闫至阳刚想撕下那层绒布看看,但见陈清姿走了进来,便立即停下动作,将锦盒收进口袋里。 ”喂,闫至阳,我的手你真的有办法治吗?”陈清姿蹙眉道。 ”怎么,严重了?”我问道。 陈清姿撇着嘴,将手伸到我跟前来。我瞥了她手背一眼。吃了一惊。乍见那黑色指印的时候,眼色是灰黑色,现在则变成了全黑。表面皮肤已经有了破裂的迹象。 ”你师父没有教给你怎么治鬼伤么?”说着,闫至阳将我们拉到仓库里。关好门,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一只景泰蓝的小瓶子。 ”以往我可没受过这种伤,而且我们用的草药,这破地方根本没有。”陈清姿冷哼道:”雪见般若花粉就能治疗鬼伤。你有么?” 闫至阳扭开瓶塞,冷哼道:”我没有。那东西只在南迦罗巴瓦峰那鬼地方才有。你用的那都是稀罕物,我这药粉,说白了是花粉做成的香粉。” 随着闫至阳扭开瓶塞,我确实闻到一股香气扑鼻而来。那香味像极了春天花香,倒是很清雅。 ”手伸过来。”闫至阳说道。大概是手太疼,猪婆这次没废话,乖乖地将手伸到闫至阳跟前。 我见闫至阳将瓶子里的一些细香粉涂到陈清姿的伤口上。随着香气四溢,我见陈清姿皱了皱眉头。而那伤口上也似乎有很淡的黑色烟气飘散出来。 ”这什么东西做的啊,好香。”陈清姿皱眉道:”淡粉色的粉末,很像是香粉啊。” ”这是我娘在阳春三月的时候,从我们老宅院子里那棵百年古桃树上摘下新鲜的桃花,将那桃花花瓣研磨成粉末,混入了其他材料,并加入太阳花花粉后做成的。”闫至阳说道:”做成这粉末的材料全部是吸收了天地间最纯的阳气生成的,所以对一般的鬼气造成的伤口有不错的疗效。” 给陈清姿涂完伤口后,闫至阳将瓶子塞到陈清姿手里:”随身带着点,涂几天就好了。还有,你这几天身上可能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好自为之。” 陈清姿似乎有些不想要这东西,毕竟本想跟闫渣男划清界限来着。但是又担心自己手背上真留下什么伤口,便还是将那药瓶给留下了。 我见陈清姿手上的伤口不怎么乐观,又听闫至阳说她身后跟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于是问她到底送了什么快递,那破碎的金盘子现在哪儿呢。 ”就让我藏在仓库里。”陈清姿撇嘴道:”我本想调查出个结果再给蓝雨送回去,所以一直藏在仓库里。” 说着,她到了仓库角落堆放填充物的箱子里翻了半天,取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来。 我凑过去看陈清姿打开袋子,闫至阳也因此凑上前去。只见袋子里确实放着一只破碎的金盘的一部分。能看出这是个圆形金器,上面雕刻有精美龙形状纹,密密麻麻。 我这种见识短浅的平民是看不出个所以然的。因此我递给闫至阳看。总裁哥见多识广,总能看出些端倪,而且他自己店里也有些乱七八的古物凶物,外加好兄弟玉柒爷不是也开玉器古董店么。 闫至阳接过去,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金盘上的龙形花纹。金色的盘面,居然衬得他的手特别好看。 ”这金器虽然破碎,但是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金色圆盘形状的东西。这破碎的部分大概是它的三分之一。我刚才在脑子里将这东西简单还原了一下整体,我觉得,这金盘里面应该有三圈简体龙纹,中间是五组龙纹,外面七组。”闫至阳沉吟道:”再看这材质和龙纹的手法,倒是很像年代特别远的古物,大概可以追溯回商周时期。” ”商周?卧槽这种古物也太古了,往外卖的话有人敢买么?”我苦笑道:”该不会又是什么墓葬里的东西吧?” ”我想这就是殉葬品。”闫至阳说道:”从商周葬制来看,天子九鼎八簋,诸侯王七鼎六簋。从这龙形图纹来看,这应该来自一个诸侯王的坟墓。当然,我的推断也未必对。” ”两千五百年前是东周时期,这古物,有这么老吗?”陈清姿皱眉道。 ”艾玛,你还知道历史啊。”我笑道。 陈清姿瞪了我一眼,继而说道:”可是,为什么会有人寄这种东西给一个大学女生呢?我记得寄件人叫做宁飞晨。地址电话都没写。” ”是啊,上次我们这边也是收到了古墓里的东西,这次又是,我说这盗墓团伙是不是在苏州一带销赃呢?找到卖家就快递送过去?你说这快递是怎么通过的,也不检查一下?”我纳闷道。 ”未必没有经过检查,而是一开始这些凶物可能都被人设置了障眼法。在普通人眼里,这些东西可能是普通的饰品,用具,并非我们现在所见的模样。”闫至阳说道:”但是障眼法也有一定的时间限制,所以现在我们能看到它们的本来面目。” ”那为什么有人往外送这些东西呢?”我问道:”还不是大批送,一件件地送给不同的人。而上次收到耳环跟腰带扣的一对夫妻惨死,这次收到金盘的女孩失踪。这太匪夷所思。”私私介才。 闫至阳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最近两年来,确实市面上总有凶物流通,但是由于比较隐秘,一开始我们根本查不到源头。今年是越发猖獗,可我们还是查不到。我鬼店里那些东西,多半曾经是市面上害死过人的凶物。为了防止它们再害人,我只好不断地帮人处理凶物。” 闫至阳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那十八铜娃娃诅咒人偶,便问那玩意儿他怎么处理的。闫至阳说,依旧是放在自己店里了。包括上次那个腰带扣跟古代耳环,也在他店里。 现在这个金盘来路不明,估计也是凶物。 ”那猪婆会不会有事?”我担忧地看着她。 闫至阳沉吟道:”我刚才开过天眼看过跟在陈清姿后头的鬼,奇怪的是,那鬼不是一只,而是许多只。” ”许,许多?”陈清姿脸色白了白:”不会吧?你别吓唬我!” ”我吓唬你做什么。但奇怪的是,你身后跟着的都是年轻女鬼。衣着打扮也不一样,有粗布衣服,有锦绣绢纱,这让我很不解。”闫至阳皱眉道。 ”会不会是这盘子是诸侯王三妻四妾喜欢的,所以这群女鬼都追来要盘子?”我低声道。 陈清姿立即跳到我身旁:”你,你们别说了!” ”你胆子就那么小啊?”我失笑道。 ”难怪我这几天觉得很冷,原来是一群鬼跟着。”陈清姿苦着脸说道:”那怎么办,怎么调查她们的来历?” ”凭借这盘子也查不出什么。如果找个历史学家来研究这东西,还不知道哪年哪月才有结果。”闫至阳说道:”有个比较简单的办法,就是今晚问问那个叫马文的快递鬼。” ”那个老色鬼!”陈清姿啐道。 ”我说,总裁哥你那天眼是什么玩意儿?”我问道。 ”人的第三只眼。”闫至阳点了一下双眉之间:”通过修行,能够开启这只眼,洞穿阴阳。” ”卧槽好叼的技能。什么时候教教我,带我装逼带我飞。”我惊叹道。 闫至阳的回答很干脆:”滚!” 涂了花粉之后,陈清姿似乎伤口慢慢开始结痂了。由于总裁哥说晚上要找那个快递鬼算账,于是他自己先找地方休息去了,我跟陈清姿也简单睡了个午觉,下午继续上班。 晚上下班后,闫至阳约我们到苏州第一人民医院见面。一问才知道,原来张大哥夫妇已经到了苏州,被总裁哥安排进了加护病房。 第三百三十一章 电梯里的异度空间(中) ??跟俩人闲聊一会儿,洗漱完毕也很晚了。加上今天被解开那什么封印,着实身体疲惫。便到楼下房睡觉。 虽然是房,里头的布置也特么比我在苏州那边住的狗窝强得多了去了。我立即冲着那淡紫色大床五体投地地扑了过去,顿觉一阵又香又软的感觉袭来,我整个身体便陷入那柔软的床垫里。 扯过软乎乎的蚕丝被一盖。分分钟沉入梦乡。 这次倒是真没做什么噩梦,一觉到天亮。醒来之后,我一看时间,已经早上九点多了。我立即起身出门,走到一楼厅的时候,正见宁思从厨房里帮着家政阿姨端着早饭出来。 ”醒啦?吃点早饭吧。”宁思对我灿然一笑。 ”总裁哥呢?”我四下看了看,没见闫至阳出现。 ”你是说阳哥哥?他一早就走了,大概七点的时候吧。”宁思说道:”他很忙呢。要照顾家里的生意。原本有云晓大哥在,现在大哥不知去了哪儿,家里所有的事情。就落到阳哥哥身上了。” 说着,宁思叹了口气。微微蹙起娥眉。晨曦温柔地透过落地窗映到她的脸颊上,将原本温柔秀气的容颜映得更为我见尤怜,我不由看得呆了一呆。对比陈清姿那种女汉子,眼前这个姑娘就像是初春里悄然绽放的海棠,清瘦柔弱,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小伙子,坐下吃饭吧。”我一直偷偷盯着人家看,连家政阿姨都看不下去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坐到宁思旁边。今天她换掉了那件薄荷绿的洋装,穿了一件红色连衣裙,黑发挽成很松的发髻,散发落到脸颊两边,平添了几分韵致。 ”今天没什么事,你想去哪里,我给你当导游。”宁思笑道。 ”承德我还是第一次来,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么?”我喝了一口牛奶,问道。 ”这天气太冷了,最好去玩室内的。嗯,网球?温泉?如果你真想室外活动,那就去跑马场?”宁思一只手托着脸颊,思索道:”可惜我身体不是很好,这么冷的天气,不太敢剧烈运动。” 卧槽,土豪们就是叼,玩儿的这么高端。在我这等屁民眼里,买门票逛个公园就算不错的消遣了,而且门票还不能太贵。 ”那个,我一直都没去避暑山庄看看。”我呵呵笑道。 ”那地方呀,可是这个季节花木都枯了,去了也没什么好看的景致。”宁思说道。 我看着盘子里的吐司面包,心想老子也就能请得起妹子逛逛公园啊。一起去逛御花园也算是浪漫的事情,可是避暑山庄门票多少钱? 此时,一旁的家政阿姨说道:”表小姐,今天大风天,你这身体又不好,还是在家休息吧。” ”你身体不好么?”我惊讶地端详着她。宁思看上去确实很纤弱。 ”有点先天性哮喘。”宁思微蹙眉头:”娘胎里带的,就算锻炼身体也没见痊愈。” ”那还是算了。今天就在家好了,反正总裁哥说晚上还要跟我出去,我权当休息。”我笑道,暗中送了口气:这次出门可没带很多钱啊。 吃完饭,宁思看了看窗外的天气,确实大风严寒,就连狗中女汉子妞妞都懒得出她那狗别墅,一早上没见露面。 于是我俩吃饭后去了二楼闫至阳的书房。宁思说,总裁哥书房里藏着不少好东西。什么环绕立体声叼炸天的音响啊,放映机啊,可以拉下幕布就看电影啊??什么十几万的钢琴啦,什么世界名书应有尽有啦,什么架子鼓击打乐啦云云。 我一听这些,心想这货爱好有点杂啊。本想去书房跟妹子看场电影,于是我俩将窗帘拉下,放下幕布,准备挑个影片看。 就在这时,我瞧见钢琴上放着的那个相框。原本我以为闫至阳将这相框收了起来,没想到还是放到了这里。 看着相框里的美女跟那首诗,我越发疑惑不解。为什么我会梦到这相框里的诗句呢?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黑曜石手串。 ”喂,你见没见过这手链?”我将黑曜石手串摘下来,递到宁思手里。 ”这手链不是阳哥哥的吗?”宁思有些讶然,低头看着手中的手串。纤细素白的手指在黑色的宝石映衬下格外好看:”怎么在你这儿啦?” ”他送我的。这手串是不是他的定情信物什么的,或者是女朋友送的?”我问道。 ”不是啊,这手串是云晓大哥从云南带回来给他的,好久以前的事儿了。”宁思将手串还给我,说道:”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记得我小时候就看到过这东西。” ”这么久?”我有些讶然。看来这不是妹子送的礼物,可为什么戴上这东西,我就梦到情诗呢?难道这手串还藏着初恋对他的念想?私私叼才。 ”你想什么呢?”宁思问道。 ”哎,总裁哥的初恋是怎么回事啊?”我问道。 ”这个你可不能在他面前提。”宁思叹道:”这是阳哥哥的一段伤心往事。” ”说说看。”我笑道。 ”看那个合照,上面那个女孩就是阳哥哥的初恋女友祖卉,也是他最爱的女人。”宁思指了指钢琴上的合照:”那是阳哥哥青梅竹马的恋人。但是十年前,她得了一场怪病。具体是什么病我也不了解。反正阳哥哥为了她遍访天下名医,后来他又去了西藏的一处雪山,好像去寻找传说中的什么高原雪城。据说雪城的城主会治这种病。可这只是传说而已,家里人并不同意他去。” ”但是后来他还是找到了雪城,并将祖卉送到了雪城城主谢星河那里。”我说道。 ”谢星河?你也知道这段故事?”宁思惊讶地问道。 ”偶然知道的。”我苦笑道:”后来呢?” ”谢星河虽然答应治好祖卉姐姐的病,但是他好像提了一个条件,让阳哥哥去四川厉家,取来对自己修行有用的一本秘笈。阳哥哥于是去了四川厉家。但是厉家的族长不同意,将阳哥哥赶了出来。”宁思叹道。 我想起厉笙歌的梦境,冷哼道:”但是谢城主这个修行,也可以男女双修提升修为。所以就算没有厉家的秘笈,抓一个同样练习过这种功夫的厉家嫡传传人去雪城,也算是达成交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也从来没说过。我只是知道,祖卉姐姐回来了,确实病好了,但是五年前突然失踪了。后来,阳哥哥说她可能是死了。”宁思叹道。 ”原来你也不知道原版的故事啊。”我笑道,心想祖卉八成是被厉姐姐给杀了。 这也是,闫至阳这件事办得太渣。为了救自己的相好,就把厉姐姐送给那白发公子,这太不是东西。就算厉姐姐为了这个杀人报仇,我觉得也情有可原。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再度啐道:”渣男!” ”啊?什么?”宁思问道。 ”不是说你。”我笑道:”看电影啊看电影。” 屋里光线昏暗,门一锁,放个恐怖片,卧槽妹子一害怕,我就可以很酷地说:”莫慌,抱紧我!”想想还真有点小激动啊。 于是我兴高采烈地挑了个平时没敢看的恐怖片ジ贞子3dス。 闫至阳这儿东西挺全,连3d电影专用眼镜都有。 我靠着妹子美滋滋地戴上眼镜,打开放映机。 十几分钟过去了... ”妈呀特么的吓死我了不玩儿了!”我立即拽下眼镜。 卧槽披头散发的贞子居然从屏幕里钻出来在我跟前一抬头,差点儿就吓尿了。 但是侧过头一看,宁思居然吃着爆米花泰然自若地看着电影屏幕:”没什么可怕啊。” 我顿时满脸黑线。哆哆嗦嗦地看完电影后,我俩吃了午饭,下午便窝在书房看书上网。我拿起一本闫至阳写的小说,看着看着,居然打了个呵欠,倒头睡过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脑袋一疼,立即从睡梦里清醒过来。 抬头一看,闫至阳的脸出现在眼前:”你怎么又睡了?” ”你的书太无聊。”我擦了擦口水:”宁思呢?” ”院子里跟狗玩儿呢。”闫至阳将外套一脱,丢到沙发上,往我旁边四仰八叉地一坐:”累死我了。” 他身上带着屋外的一股寒气,倒是让我精神一震,清醒过来。 ”我说总裁哥,你这忙成狗,晚上还要出去么?”我问道,看了看窗外傍晚的天色,想起他那鬼店的气氛,我有点打怵。 第三百三十二章 电梯里的异度空间(下) ebaaaaa走在路上,我想起佟亮的怪异行为,总觉得公司去了也不够安全。可眼下还不到跟佟亮撕逼的时候。我这玩家等级太低。啥装备也没有,现在等同裸奔。而对方等级不详,但是看样子是高级玩家,还特么有特别装逼的装备。那扇子,还会给我们下毒,你妹。 想到这里,我趁着上午外出送快件的时候,给闫至阳打了个电话,将佟亮跟光头男的怪异行为简单跟他说了说,问他能不能给查查这俩人的底细。 ”查可以,不过我有另外一件事问你。”闫至阳的语气不善。我顿时感觉不大妙。便提心吊胆地问道:”我又怎么得罪你了?” ”宁思来苏州了,你怎么不告诉我?!”闫至阳喝道。 ”你这么快知道了?”我吃惊道。 ”废话,我就在苏州。”闫至阳冷然道:”晚上下班后。到宁思所在的酒店见面吧!” 说完之后,这货挂了电话。我愕然听着电话听筒里的嘟嘟声。心想这特么的什么态度。 见面就见吧,反正我也算是有求于他。于是我忙完了一天的事儿之后,下班时分,对陈清姿说要去见个老同学,便出门去。 临走的时候,我看了看正跟服小妹聊得开心的佟亮。他这和颜悦色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 也许我对他有所误会吧。我暗中琢磨道。在这个公司工作的几个月里,佟亮虽然不太跟人过多来往,但是对每个人都很和气,也经常分担我们的工作,仓管的活儿也做得一丝不苟,据老板说还是去年的最佳员工。 这人怎么看都是个大大的良民,实在难以跟作奸犯科联系在一起。 我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货,琢磨着赶紧去见总裁哥,反正他有的是办法调查清楚一个人的身家。 我转车坐上地铁一号线,往苏州老城区而去。由于白天太累,我便靠在座位上慢慢睡了过去。这一睡居然睡得很沉。等再度醒来的时候我不由一惊,卧槽,车厢里空无一人! 车厢里的人呢?都下车了?我特么是不是坐过站了? 就在这时候,地铁广播里传来报站的声音:”各位乘,乐桥站到站了,请从右边门下车。” 这声音回荡在空空荡荡的车厢里,透出一股森然死气。我听了这站名,还不错,只是坐过了一站而已。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特么晚上七点,这车厢里怎么就没有一个人? 地铁慢慢停了下来,车门缓缓打开。我立即下了这趟诡异的列车。 我下车之后,惊讶地发现地铁站里也空无一人。日光灯亮着,指示灯的灯光也亮着。 我走在这空荡荡的地铁站里,越走越觉得后脖颈发凉,仿佛有东西贴在我身后似的。冷不丁回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我本想换乘回去的地铁往回坐一站,但是这地铁站的气氛太特么吓人了。我觉得先回地面上再说,于是赶紧按照指示灯往出口跑过去。 跑了一段路,我越发觉得这地方鬼气森森,给我一种殡仪馆的即视感。 毫无生气,仿佛世界上只剩下我这一个活人。 快到出口的时候,我终于看到前方有几个人,不由松了口气。妈蛋,总算不只是我一个人了。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去,见一个抱着小孩的妇女正在我面前慢腾腾地走。妇人背对着我,小孩也正趴在那女人的肩膀上,似乎在瞌睡。 于是我上前一拍那妇人的肩膀,说道:”大姐,今天这地铁站怎么都没人啊?” 那女人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趴在母亲肩头的小男孩则慢慢抬起头来。 我看到那小孩的脸之后,顿时吓得后退好几步。这小孩的脸上血肉模糊,一半儿的脸是完整的,但是另一半儿像是被车轮轧过一样,扁平得跟柿饼子一样。什么眼睛嘴巴已经看不到了,全都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那女人此时也回过头来。特么的看到那女的容貌之后,我差点儿双腿一软给她跪下。女人的脸上也是血肉模糊的一片,而且那嘴巴两边,貌似被什么东西给撕开似的,已经合不上了,就这样回过头看着我。 ”鬼,鬼啊!!”我叫道。 此时,那小孩嘿嘿一笑:”哥哥,今天是鬼节,这趟地铁是我们要去阴间乘坐的,你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鬼节?我霍然想起有些地方似乎有这样的说法,一年内除了七月十四中元节之外,冬天腊月还有一个鬼节。大概鬼也要过大年,趁着这时候出来采购年货了。 我见这对鬼母子似乎不想走了,非要带我回去过大年,我立即拔腿往后跑。可没跑多久,我发现后头突然多出一群鬼,那叫一个精彩,死得别具一格,断手断脚的,七窍流血的,还有相对完整但是跟烟鬼一样的,特么的太吓人了。 后头鬼更多,我还是往前跑吧我。于是我拔腿就跑。有些鬼发现我是活人,似乎立即追了过来。 此时我跑到了地铁口,但是几个鬼却拽着我的身体往后拉,一边拉一边怪笑,看着架势可能是这群鬼家里也都有大龄剩女鬼,想抢我回去办冥婚。这特么还真是每逢佳节被逼婚,阴间阳间这规律通用。 就在我绝望地要被这一群着急的鬼拉下去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人从前方拽住了我的胳膊。我抬头一看,擦,认识!快递鬼马文! 虽然同样是鬼,但是这位我起码认识,立即反抓住他的手,嚷道:”快递鬼大哥,救命啊!看在是同行的份儿上!” 马文二话没说,一手拽着我,另一只手从随身背着的布袋子里抓出一把冥币,往我身后一洒。 于是我感觉身体一松,踉跄几步赶紧跑到马文身后。回身一看,一群群鬼都在抢他洒出的冥币。 马文见状,立即拽着我出了地铁口,走到外头的一座桥上。 我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景色,不由有些惊讶。乐桥虽然是一座桥,但是它四周都是现代化的建筑,桥下也有高速路通过。 可现在,我走到桥中间,依然可见那上头写着乐桥俩字,但是桥下却是一片很深的河水。四周的房屋青瓦白墙,看似很古旧。 ”我说马文,这是什么地方?”我问道。 马文撇了撇嘴,习惯地做了个抹额头冷汗的动作:”这就是乐桥,不过是古代乐桥的模样。你知道,这乐桥在古代叫做戮桥,这附近相当于北京的菜市口,是个处罚犯人的所在。这桥上走过不少死刑犯,邪气的很。” ”我刚才怎么会跟鬼混在一起,到这地方?”我疑惑地问道。 马文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反正好像是你的生魂不知怎么跟着鬼走了。要不是我正好在今天路过乐桥,你可就死定了。” 我擦了擦冷汗:”谢谢快递鬼大哥,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马文睁着一双圆眼睛看着我,冲我伸出手来:”别废话,想感谢我就给钱。” ”卧槽,”我撇嘴道:”没带啊我。这样吧,你记闫少账上。” ”哎,说到闫少,我倒是有东西给他。不过我既然见到你了,就直接给你吧。”马文说道,从布袋里摸出一封牛皮信一样的东西。 但是当我接过来一看,发现依然是黄表纸做成的信封,也就是属于阴间的快递。上头写着闫至阳的名字。 ”把这个给闫少带过去吧。你再告诉他,我记账了啊。”马文说道。私私丰亡。 ”好的好的。”我立即接过去。 马文将我拽到乐桥栏杆前。我正不明白他想让我看啥,却一个没防备,被他一脚踹了下去。 我大叫一声向着那河水扑了进去。噗通一声,水花四射。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霍然大叫着醒了过来 醒来之后,我惊觉自己依然在地铁车厢里,车厢挤满了人。由于我惊叫一嗓子跳了起来,原本低头看手机的人纷纷惊讶地看向我。 第三百三十三章 镜花水月的幻境 ??我挂断电话,将盒子捡起来。见那长方形的红色锦盒上,那把古风的小锁已经被闫至阳锁死了。既然打不开看不到什么秘密。我也自觉没趣地将这东西塞回包里。洗漱完毕跟陈清姿吃了早饭,便一起乘车去公司。 到了公司后,服小妹便将陈清姿喊去帮忙。由于总裁哥说马上来取锦盒,我一时也不敢立即出发去送快递。只好百无聊赖地在门口等着他。 我等了五分钟,觉得就这么等着,万一光头来上班,看到我无所事事以为我偷懒,于是便挪步到了厂房的后墙。 我们这个小快递公司租的是一个小厂房,带着院落,小仓库。而后墙则对着另一个工厂。这个工厂以前是个服装厂,后来不知怎么经营不善倒闭了。一直废弃不用。 我走到后墙,给总裁哥发了个短信,让他直接到后头来找我。别撞到我们光头老板。发完之后,我便靠在墙上。无聊地在寒风中缩着脖子等。 等待过程里,我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到后头这废弃的工厂里。 我们公司后头也是一排工厂,只是我们这厂房是在最里头,左手边的隔壁是另外的工厂,右手边则是旷野。 前头也是一排工厂,后头虽然也是厂房工厂等,但是这一排活着的工厂少,偶尔有几家还能在中午看到人影晃动,其他的基本一片死寂。尤其我们公司正对着的这一家。 这工厂面积很大,但是整个儿都废弃了。大铁门后荒烟蔓草。寒冬天气里,满地的枯草,空洞落魄的厂房,碎掉的玻璃,给人一种惨兮兮的感觉,就好像面对一张掉了颜色的老照片。 今天一早的天气也不太好,昏沉沉的。四下没什么人,外加面对这么荒凉的景色,我居然也有点郁闷跟焦虑,不由频频地看着路口,期待总裁哥赶紧来。 在我不断的期待里,总裁哥的奥迪a6总算出现在了路口。 我见他下了车,冲我走了过来。我立即将手中的红色锦盒递给他,骂道:”真特么慢,现在才来!盒子给你。” 闫至阳接过去看了看,点头道:”好,谢谢。”他转身要走,但是又沉思半晌,似乎想立即探知盒子里的秘密,便要去开那盒子上的锁。 而闫至阳开锁的细节让我大为惊讶。这货其实从我见他的那一面起,就一直戴着一枚白金戒指。起初我以为是他的婚戒,但是事后证明这货单身。所以我本以为那戒指不过就是戴着好看的装逼必备装备。 但现在我发现,它看似一枚戒指,其实是一把钥匙。 只见闫至阳转动了一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戒指便咔哒一声,冒出一只小巧如大头针的东西来。 我好奇地上前一看,见那东西上头还有细微的齿痕,像是一把袖珍的钥匙。而它果然就是一把隐藏潜伏得很深的钥匙。只见闫至阳将这钥匙插入锦盒上锁的锁孔,轻轻转了三转,那小锁便应声开了。 上次我看过,里头也没什么东西,但是没有细看。这次闫至阳再度打开,我便好奇地将头伸了过去,不明真相地围观一下。 可就在闫至阳缓缓打开盒子的时候,我见他的动作冷不丁顿住了。就在此刻,只见他神色一凛,突然将盒子默默塞回我的口袋,低声道:”你先跑,找陈清姿掩护!” ”啥?”我茫然道。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突然听到身后一阵草木悉索声传来。回头一看,我了个草,从那废弃的工厂里,居然嗖嗖嗖窜出好几个蒙面忍者打扮的黑衣人。 又是黑衣人!我顿时想起攻击闫云晓的那一拨人。但是没来及细想,那黑衣人便到了总裁哥身后。仗着这条路没什么人,这十几个黑衣人抄刀就向闫至阳砍了过来。 ”杀人啦!无法无天啦!快来救人啊!!”情急之下,我当然带着锦盒就开溜。 看这几个人来者不善,目标貌似总裁哥,那我可不能陪着他死生契阔,与子同死。先溜再说! 可惜这地方没啥活人,我杀猪般喊半天也没人来增援。倒是幸亏总裁哥身手好,在刀光剑影中依然拳脚舒展,劲头很猛,在十几个带着砍刀的亡命杀手中游刃有余。 我一边赞叹,一边马不停蹄地溜了。可惜,在我刚要进工厂找陈清姿帮忙的时候,我顿时感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暗觉不好,本能地往旁边一躲,就见一抹刀光贴着我的头发飘了过去。 几缕发丝被削到地上。我回头一看,见其中一个黑衣杀手居然摆脱闫至阳追了上来,估计是猜测我身上可能带着锦盒。 就在这时,这货举刀又要给我迎风一刀斩,我差点儿就给跪了。武林高手的招式我特么怎么躲得开!正口念阿弥陀佛救我一命的时候,突然间听到这人一声惨叫,一只箭噗嗤一声穿过他的前胸露了出来。一道鲜血也就此飞溅到我脸上。 我见那人惊恐的目光一闪而过,身体顿时扑倒,刀也随即落到地上。 我再抬眼一瞧,见闫至阳在自己打斗的过程里不忘救我,情急之下貌似丢了一只箭过来,居然百步穿杨,给这厮射死了。果然是满洲巴图鲁的后代! 但这黑衣人一声惨叫将我的同事们给惊动了。陈清姿跟服小妹立即从工厂里奔出来。在小妹尖叫一声两眼一翻倒地的过程里,剩下的几个黑衣人见不能立即灭了总裁哥,便就此打了个呼哨,拔腿就逃了。 闫至阳也没追,只是返过来跑到我俩跟前,问道:”没事吧?” ”没事,不过服小妹晕了,这黑衣人可能是死定了。我说闫少,你杀人了怎么办?”我担忧地问道。虽然算是正当防卫,但是带回警局又要麻烦一阵子。况且要说清来龙去脉,估计也够费劲的,也许警察还不会相信。 ”放心,这些我自己处理。麻烦你们俩带着红色锦盒暂时藏起来。今天这事儿太蹊跷。”闫至阳皱眉道:”我怀疑我们被盯上了。但是现在我必须留下来善后,对付一下警察。你们先走!” 我跟陈清姿面面相觑,也只好暂时同意。于是跟闫至阳约定,他一旦处理好这边的烂摊子,就跟我们联系。 决定之后,我跟陈清姿也没敢继续在公司呆着,便带着锦盒跑到苏州市中心去,找到一家肯德基坐了下来。 最容易藏身的地方,是闹市区,而不是荒芜的山地。 因为在这繁华闹市,就算是遇到个把想砍死你的杀手,他们也不敢贸然行事。 毕竟市区到处都有流动的报警点,巡警警车。 陈清姿坐下后,对我低声道:”反正我们躲在这儿也没事,不如看看盒子里有什么东西。” 我点了点头,便打开了盒子。盒子里跟浴7的一样,空无一物。我给陈清姿看,见她皱了皱眉,一把抓了过去便要动手撕掉盒子上贴着的红色绒布。 ”喂喂喂,你干什么?”我说道:”别给人弄坏了。”私广长技。 ”撕开看看,我觉得可能东西藏在里头呢。”陈清姿说道,毫不气地将红色绒布撕了下来。 这时,我们俩果然在盒子底部发现一张折叠成两半的字条。陈清姿拈起那字条,展开一看。只见上头写着四个字:晓风残月。 ”靠,我以为是什么,这四个字什么意思嘛!”陈清姿皱眉道。 我拿过字条看了半晌,突然闻到一股清新的香气。于是我将字条凑到鼻子跟前嗅了嗅,不由惊讶地闻到一股茶香。 第三百三十四章 重伤 ??走在路上,我想起佟亮的怪异行为,总觉得公司去了也不够安全。可眼下还不到跟佟亮撕逼的时候。我这玩家等级太低。啥装备也没有,现在等同裸奔。而对方等级不详,但是看样子是高级玩家,还特么有特别装逼的装备。那扇子,还会给我们下毒,你妹。 想到这里,我趁着上午外出送快件的时候,给闫至阳打了个电话,将佟亮跟光头男的怪异行为简单跟他说了说,问他能不能给查查这俩人的底细。 ”查可以,不过我有另外一件事问你。”闫至阳的语气不善。我顿时感觉不大妙。便提心吊胆地问道:”我又怎么得罪你了?” ”宁思来苏州了,你怎么不告诉我?!”闫至阳喝道。 ”你这么快知道了?”我吃惊道。 ”废话,我就在苏州。”闫至阳冷然道:”晚上下班后。到宁思所在的酒店见面吧!” 说完之后,这货挂了电话。我愕然听着电话听筒里的嘟嘟声。心想这特么的什么态度。 见面就见吧,反正我也算是有求于他。于是我忙完了一天的事儿之后,下班时分,对陈清姿说要去见个老同学,便出门去。 临走的时候,我看了看正跟服小妹聊得开心的佟亮。他这和颜悦色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 也许我对他有所误会吧。我暗中琢磨道。在这个公司工作的几个月里,佟亮虽然不太跟人过多来往,但是对每个人都很和气,也经常分担我们的工作,仓管的活儿也做得一丝不苟,据老板说还是去年的最佳员工。 这人怎么看都是个大大的良民,实在难以跟作奸犯科联系在一起。 我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货,琢磨着赶紧去见总裁哥,反正他有的是办法调查清楚一个人的身家。 我转车坐上地铁一号线,往苏州老城区而去。由于白天太累,我便靠在座位上慢慢睡了过去。这一睡居然睡得很沉。等再度醒来的时候我不由一惊,卧槽,车厢里空无一人! 车厢里的人呢?都下车了?我特么是不是坐过站了? 就在这时候,地铁广播里传来报站的声音:”各位乘,乐桥站到站了,请从右边门下车。” 这声音回荡在空空荡荡的车厢里,透出一股森然死气。我听了这站名,还不错,只是坐过了一站而已。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特么晚上七点,这车厢里怎么就没有一个人? 地铁慢慢停了下来,车门缓缓打开。我立即下了这趟诡异的列车。 我下车之后,惊讶地发现地铁站里也空无一人。日光灯亮着,指示灯的灯光也亮着。 我走在这空荡荡的地铁站里,越走越觉得后脖颈发凉,仿佛有东西贴在我身后似的。冷不丁回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我本想换乘回去的地铁往回坐一站,但是这地铁站的气氛太特么吓人了。我觉得先回地面上再说,于是赶紧按照指示灯往出口跑过去。 跑了一段路,我越发觉得这地方鬼气森森,给我一种殡仪馆的即视感。 毫无生气,仿佛世界上只剩下我这一个活人。 快到出口的时候,我终于看到前方有几个人,不由松了口气。妈蛋,总算不只是我一个人了。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去,见一个抱着小孩的妇女正在我面前慢腾腾地走。妇人背对着我,小孩也正趴在那女人的肩膀上,似乎在瞌睡。 于是我上前一拍那妇人的肩膀,说道:”大姐,今天这地铁站怎么都没人啊?” 那女人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趴在母亲肩头的小男孩则慢慢抬起头来。 我看到那小孩的脸之后,顿时吓得后退好几步。这小孩的脸上血肉模糊,一半儿的脸是完整的,但是另一半儿像是被车轮轧过一样,扁平得跟柿饼子一样。什么眼睛嘴巴已经看不到了,全都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那女人此时也回过头来。特么的看到那女的容貌之后,我差点儿双腿一软给她跪下。女人的脸上也是血肉模糊的一片,而且那嘴巴两边,貌似被什么东西给撕开似的,已经合不上了,就这样回过头看着我。 ”鬼,鬼啊!!”我叫道。 此时,那小孩嘿嘿一笑:”哥哥,今天是鬼节,这趟地铁是我们要去阴间乘坐的,你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鬼节?我霍然想起有些地方似乎有这样的说法,一年内除了七月十四中元节之外,冬天腊月还有一个鬼节。大概鬼也要过大年,趁着这时候出来采购年货了。 我见这对鬼母子似乎不想走了,非要带我回去过大年,我立即拔腿往后跑。可没跑多久,我发现后头突然多出一群鬼,那叫一个精彩,死得别具一格,断手断脚的,七窍流血的,还有相对完整但是跟烟鬼一样的,特么的太吓人了。 后头鬼更多,我还是往前跑吧我。于是我拔腿就跑。有些鬼发现我是活人,似乎立即追了过来。 此时我跑到了地铁口,但是几个鬼却拽着我的身体往后拉,一边拉一边怪笑,看着架势可能是这群鬼家里也都有大龄剩女鬼,想抢我回去办冥婚。这特么还真是每逢佳节被逼婚,阴间阳间这规律通用。 就在我绝望地要被这一群着急的鬼拉下去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人从前方拽住了我的胳膊。我抬头一看,擦,认识!快递鬼马文! 虽然同样是鬼,但是这位我起码认识,立即反抓住他的手,嚷道:”快递鬼大哥,救命啊!看在是同行的份儿上!” 马文二话没说,一手拽着我,另一只手从随身背着的布袋子里抓出一把冥币,往我身后一洒。 于是我感觉身体一松,踉跄几步赶紧跑到马文身后。回身一看,一群群鬼都在抢他洒出的冥币。 马文见状,立即拽着我出了地铁口,走到外头的一座桥上。 我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景色,不由有些惊讶。乐桥虽然是一座桥,但是它四周都是现代化的建筑,桥下也有高速路通过。 可现在,我走到桥中间,依然可见那上头写着乐桥俩字,但是桥下却是一片很深的河水。四周的房屋青瓦白墙,看似很古旧。 ”我说马文,这是什么地方?”我问道。私杂引技。 马文撇了撇嘴,习惯地做了个抹额头冷汗的动作:”这就是乐桥,不过是古代乐桥的模样。你知道,这乐桥在古代叫做戮桥,这附近相当于北京的菜市口,是个处罚犯人的所在。这桥上走过不少死刑犯,邪气的很。” ”我刚才怎么会跟鬼混在一起,到这地方?”我疑惑地问道。 马文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反正好像是你的生魂不知怎么跟着鬼走了。要不是我正好在今天路过乐桥,你可就死定了。” 我擦了擦冷汗:”谢谢快递鬼大哥,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马文睁着一双圆眼睛看着我,冲我伸出手来:”别废话,想感谢我就给钱。” ”卧槽,”我撇嘴道:”没带啊我。这样吧,你记闫少账上。” ”哎,说到闫少,我倒是有东西给他。不过我既然见到你了,就直接给你吧。”马文说道,从布袋里摸出一封牛皮信一样的东西。 但是当我接过来一看,发现依然是黄表纸做成的信封,也就是属于阴间的快递。上头写着闫至阳的名字。 ”把这个给闫少带过去吧。你再告诉他,我记账了啊。”马文说道。 ”好的好的。”我立即接过去。 马文将我拽到乐桥栏杆前。我正不明白他想让我看啥,却一个没防备,被他一脚踹了下去。 我大叫一声向着那河水扑了进去。噗通一声,水花四射。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霍然大叫着醒了过来 醒来之后,我惊觉自己依然在地铁车厢里,车厢挤满了人。由于我惊叫一嗓子跳了起来,原本低头看手机的人纷纷惊讶地看向我。 第三百三十五章 近在眼前 ??想到这里,我立即缩到她身后。 正在这时,我见那漂浮在半空中的暗器”噗”地一声绽放出一朵银莲。 ”什么鬼。何必藏头露尾的?出来!”陈清姿喝道。 她这一嗓子过后,我见那银莲绽放处有人影慢慢显现出来。 等那人,确切地说那鬼显现出来之后,我才发现是老熟鬼。 跟着我们的居然是萧芊芊。这货手中抓着陈清姿的暗器。鄙夷地摇了摇:”凭这个真的能杀鬼?” ”是杀不了你这差不多满级的鬼仙。”陈清姿冷哼道:”为什么跟着我们?” ”因为闫至阳让我跟着你们,随行保护。”萧芊芊说道:”横竖我也没什么事儿,就跟着来喽。” 我打量着她这一身显眼的飘逸古装,咂舌道:”你跟着我们的话能不能穿点别的?” 萧芊芊笑道:”反正别人也看不到我。” 既然千年女鬼跟来了,为了自己的绳命安全,我便将她带到家里去。鉴于两边卧室都住了人,我只好让她暂时住厅,并明确规定:大晚上不准在屋里闹鬼。否则半夜起来上厕所直接吓尿裤子了。私杂呆号。 多了萧芊芊后,我其实还挺有安全感的。总裁哥总算是神助攻一把。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我跟陈清姿去公司上班,萧芊芊隐身跟随。到了公司之后。光头强看着我俩啧啧说道:”你们俩一起请假了一个多周,我还以为是去结婚了。” 陈清姿冷哼道:”跟他结婚?我瞎啊?” 光头强笑道:”行,快工作吧啊。”说着,自己进了办公室,门一关,估计又去研习岛国爱情动作大片了。 陈清姿不愧为女汉子,立即热情洋溢地投入了工作中。我见她出门了,也正想出去送件,佟亮却叫住我,笑道:”就在刚才,有个姑娘打电话来我们公司,说是找你的。我说你得一会儿才能来上班,她就问咱们公司的具体位置,说是来找你的。” ”找我?”我惊讶地问道。姑娘我就认识半个,猪婆。她真的不能算是个完全的姑娘。只能算半个。 ”是啊,不然你就去接她一下?”佟亮笑道:”你这一周是真的跟陈姑娘在一起吗?我看你这是有了别的艳遇啊。” 额,什么时候佟亮这货对我这么上心了?我皱了皱眉,却见干脆面君从窝里钻出来,跳到我怀里,伸出两只爪子来。 ”没带吃的给你啊。”我苦笑道,赶紧将它赶到一旁去,抬头却见佟亮微笑盯着我。 我不自在地避开他探究的笑容,赶紧摸出手机看了看。结果,未接来电显示了一个有些意料之外的名字:宁思。 打开短信收件箱,见宁思发来一条信息:我到苏州车站啦。你在忙么? 宁思?!我心中惊讶:难道她是来特意找我的?? 想到女神范儿的宁思,我顿时有些飘飘然。屌丝终有逆袭时啊。 可暗乐之后,却想到一个问题:宁思来找我干什么? 我想了想,立即出门去。站在路边找空出租车的时候,见萧芊芊居然也站在我身旁。我吓了一跳:”你穿成这样跟我出门,这,这妥当么?” ”因为陈姑娘看来不太需要我的保护,你倒是挺废柴,我就跟着你了。”萧芊芊笑道:”放心,别人看不到我。对了,我发现一个问题,你那个什么公司里有个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我回想了一下,想起刚才被我赶到办公桌上失落地趴着的干脆面君。 ”你不会说那只浣熊吧?”我苦笑道:”那东西是刚才跟我说话那大哥养的。谁也不知道他养那玩意干什么。” ”养个宠物不奇怪,可奇怪的是,那动物体内有通灵咒。这就很奇怪了。”萧芊芊说道。 ”怎么个意思?”我不解地问道。 ”所谓通灵咒,就是能够开启灵智,让宠物能听懂人话,并且跟主人心意相通,也能够沟通。虽然叫声依然是动物的叫声,但是能够让主人听明白其中的意思。有一部分懂得驾驭灵兽的道术师懂这符咒。”萧芊芊说道。 ”我明白了,你说的这个通灵咒,就类似窃听器跟小霸王智能学习机的组合体一样是么?有了小霸王学习机,就能听懂汉译英,英译汉,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听不懂鸟语了。”我惊讶道:”可问题是,谁下的咒语?我们公司没有这么叼的能人啊?!如果是它的主人佟大哥,我觉得不可能。他就是一仓管啊!平时一点儿不正常的行为都没有。” ”这个还不好说。”萧芊芊说道:”先忙你的事,回来我暗中观察管擦。” 我点了点头,拦下一辆空车,带着萧芊芊坐进去,开往苏州火车站。路上,我给宁思打了个电话,问她怎么会突然来苏州,而且为啥不坐飞机来,反正她家的几个哥哥又不差钱。 结果宁思告诉我,来找我是有要紧事。而且不能让她哥哥们知道,否则可能不让她过来。所以她这次”低调”行事,没有订机票,而是买了高铁票,让她哥哥查不出行踪。 我一听就无语了。高铁票不是依旧要实名制的么。这不还是一查一个准儿么。这姑娘心思怎么比白纸还单纯。 啥也别说了,先去接了姑娘再说。万一在火车站被人骗着卖了,被总裁哥知道的话,可能我就不只是被活埋了。我得被千刀万剐了我。 到了车站,我立即看到火车站门口的宁思。我见她拉着一只粉色嗨喽k猫的行李箱,还背着一只白色单肩包。一袭宝蓝色洋装,盘着发,尖尖的下巴,细致的妆容,单只是站在那儿,就有一种凸显于人群之外的贵气。仿佛芸芸众生只是她的背景底色一般。 ”宁思!”我喊道。对比猪婆的张牙舞爪,我觉得宁思的温婉清新要顺眼得多。 宁思立即拉着箱子走到我跟前,笑道:”韩笑,又见面啦。” ”听说你有要紧事找我。”我上前接过她的行李箱:”你有什么事打电话告诉我就是了。你这还亲自跑来一趟,要是被总裁哥知道了,那我可担待不起。” ”他天天忙得分身乏术,也没太多时间管我。我虽然在闫家作,但基本都是自己在玩。大哥不在,小弟在国外上学,只有我一个人也怪没意思的。”宁思笑道:”所以我就来找你啦。” ”有钱真是任性啊。”我叹道。不用工作的世家小姐,不高兴了就拉箱子出来旅行。 ”对了,你说的重要事情是?”我好奇地问道。 宁思低声道:”我这阵子其实回了一趟家,见了见表哥。” ”就是那位传说中神机妙算的玉柒爷?”我问道。 ”对,我见了他一次,让他给云晓大哥算了一卦。”宁思说道:”我想知道他到底在哪儿。” ”那最后算出在哪儿呢?”我问道。 ”我表哥说,云晓大哥可能到了敌方组织里。我问他什么组织,他也没明说。我想起阳哥哥说,云晓大哥被一群黑衣人追杀过。本来我们都以为是厉笙歌找来的杀手,可我表哥说,这些黑衣人应该跟厉笙歌没有关系,而是某个神秘组织的人。云晓大哥似乎是落进了那组织手里,但是好像没死,还活着呢。只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唉。”宁思叹道。 ”还有什么敌方组织啊?”我想起那些黑衣人,不由一阵头疼:”我了个擦,你们这些家族纷争江湖动乱,我真是搞不懂。我等凡人不懂土豪的世界。那么问题来了闫至阳大哥的下落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至于千里迢迢跑过来告诉我这个吧?” ”当然也不是。”宁思抿了抿唇:”难道就不能来看看你么。” 卧槽?什么情况?我偷偷瞥了她一眼,见妹子正垂着头沉默着。难道妹子是专程来看我的?闫云晓的下落说白了跟我有个茄子关系,她专程过来就告诉我这个?卧槽这一看就是借口啊。而且这借口能不能再明显一点? 第三百三十六章 玄天剑 ??”我说,您好不容易洗干净了不发臭了,现在也该注意点儿卫生啊。”我叹道。 ”你不知道啊。我可是大半年没洗澡了。这一洗感觉体重都轻了好几斤。”老道说道,一抬腿将脚搭到茶几上。 我上前给他拽下来,呵呵笑道:”师父,您看我都当你徒弟了。要不你教给我一点防身的道术,我也好保护我自己啊。”想起随时那位脾气不太好的厉姐姐会回来找我麻烦,想到那些身份不明的黑衣让,我便央求道。 老道点头道:”你等等啊,我麻袋里有。” 说着,他从放在玄关处的麻袋里翻找半天,最后拿着一本杂志一样的东西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封面。差点儿给他摔回脸上去。这特么就是一本”黄书”,封面是av女友波多野结衣,翻开里头。各种精彩图文。卧槽简直不堪入目。更搞的是,这本书很旧了。显然是被老道翻过许多遍的。 ”卧槽,师父你特么逗我??”我无语道。 ”别急,东西藏在书中央,你翻翻就找到了。”老道笑道。 我一翻那书页,果然在中间部分找到一张手绘图。这一张图好像还挺复古,是画在像是鹿皮一样的东西上。毛笔白描手法画出一个穿着道袍的人,正比划几个道法动作,旁边是咒语图解。 动作不多,字确实古文字写成,我也看不明白。老道却很神秘地将这东西塞到我口袋里,低声道:”先别给陈丫头看到,谁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跟你一条心。也许是故意潜伏在你身边想探听封灵契下落的呢。” 听了老道的话,我确实有些犹豫。陈清姿既然没什么理由再留下来,那干吗不跟厉笙歌走了呢?总不至于是爱上了快递行业,打算当本行业的楷模吧。 老道低声道:”我告诉你,你一定得记住了啊,这图上的指诀跟咒语。以后大有用处。” 我问道:”那这咒语是用来干吗的,能驱邪么?” 老道说道:”不能。” ”我靠,那你让我学这个干什么?”我无语道。 ”你只管记住了就行了。”老道笑道:”未来有你用得着的时候。” 我见这货说得特别神秘,也就将信将疑。晚上我跟陈清姿商量了下,就让他先住厅了。临睡前,我突然想起在西塘闫至阳的店里见过的那个光头癫痫男。貌似这男的喝了那搀和了榕树叶子的汤之后就开始病发,随后就癫痫了。这是巧合呢还是榕树叶子上下了药? 老道听罢,笑了笑,从那麻袋里拽出一枝榕树枝来,送到我跟前,笑道:”你知道这东西哪儿来的么?” ”树上拽下来的呗。”我说道。 老道咋舌道:”这可不是一般的树上拽下来的榕树枝。你听没听说过四川有一棵千年榕树,抱着佛龛而生?” ”这还真没听说过。怎么个抱佛法?”我疑惑地问道。 ”四川报国寺你听说过吧?这是个很著名的佛寺。这佛寺里有一棵千年榕树,榕树下有大片的佛龛。这棵大树的枝桠绝对不乱长,非常巧合的,大树的枝桠只长在佛龛的边儿上。这就是报国寺著名的树抱佛奇观。你如果去看过,你就会知道这一景象。大榕树对佛龛毕恭毕敬。这树抱佛的成因呢,是因为多年前有一位得道高僧,也就是报佛寺的主持大师在榕树下打坐悟道,感化了榕树。” ”感化榕树?”我哭笑不得:”别告诉我那树成精了啊。你这是倩女幽魂看多了吗。报国寺就是兰若寺吧,这老榕树是不是千年老树妖啊?” ”我这说的可都是真的,有目共睹,当地人都知道。”老道摇晃着树枝叹道:”有一次寺庙里做法事,这棵大榕树有一根粗壮的枝干腐烂了,马上就要掉下来,但是树干掉下来肯定砸到人,老榕树常年听主持讲经授道,享受香火,其实已经从无情众生渐渐转化为有情众生,有了一定的灵性。老榕树不肯伤人,于是等到法事做完,最后一个人离开的时候,那枝干才掉下来。这件事当地人也都知道,不只是当地人,所有去过报国寺拜佛的善男信女,对这件事也都耳熟能详啊。后来,这棵千年大榕树还曾出现过短暂的枯死迹象,大家都觉得十分神奇。可就在老榕树枯死之际,老主持圆寂了。这榕树比人有情,对老主持有感情,便为了主持的圆寂而伤心枯萎。” ”听你说的神奇得很啊。那后来呢?”我忍不住问道。 ”后来报国寺的新主持来了,对老榕树悉心照顾,这老榕树居然再度复生。”老道说道:”我这走南闯北许多年,也去过报国寺。我还特意去摘了榕树枝叶来研究。据我看来,这千年榕树确实有了一定的灵性,且常年在寺庙备受香火熏染,有辟邪的效果,对人体的气场尤其感应灵敏。这也就是为什么它能感应到老主持会圆寂而伤心枯萎。因为病重之人的气场跟我们健康人是不一样的。而不同的人也带有不同的气场,这个以后我再教给你。总之,这榕树有灵性,跟坏人自然不一样的气场。气场相互抵触,就容易出现问题。所以那秃子接触了榕树树叶后就开始发病。” ”那秃子到底干什么的?”我追问道,脑海里浮现出他跟佟亮见面的场景。 ”反正我估计他起码跟人贩子脱不了干系。”老道说道:”我插手那俩小乞丐的事情,也正是因为我恰巧给碰上了。我知道南栗骨香是河北闫家的产业,一般人可不敢惹他们家的人,有背景,有钱有权。所以就把小孩带到那店门附近。这一路上,那个秃子一直尾随着我。到了店里报警后,他也跟着进来,多半是为了探听我们的消息,看看警察会不会查到什么。可巧这时候陈丫头临时起意作弄人,我也就顺水推舟,让她折腾折腾这孙子。” ”没想到简简单单的一件小事,居然有这么多隐情。”我有些愕然。想起佟亮居然跟秃子有来往,那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只是不知他的目的何在。我正想将这件事告诉老道,却见陈清姿开了房门嚷道:”豆芽,老乞丐,你们睡不睡了,明天我还得上班呢!” ”好好,马上睡。”老道笑道,立即甩掉棉拖鞋,躺在沙发上。 我立即闻到一股脚臭味袭来,赶紧躲到一旁:”我了个草,师父,您这无敌乾坤臭脚功,是师承幽都风晴雪??杨幂幂??吧?” ”哪儿臭了?我都洗干净了。”老道抠了抠脚丫子,又用手挠了挠头。我顿时一阵恶心,赶紧躲回房间去,心中琢磨着哪天老道不在这儿住了,我就把沙发套整个换新的。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没见老道在厅。以为这货早起去晨练了,但是看了看大门,惊讶地发现门依然从里面锁着,没有人出去的痕迹。 陈清姿也起身洗漱,我忍不住好奇地问她:”你见我师父了么?”私东双巴。 ”老乞丐?没见着。怎么了?”陈清姿问道。 ”没在屋里啊,没都没看,总不至于是穿墙走了吧?”我惊讶地说道。 陈清姿想了想,问道:”你晚上睡觉没听到什么动静?” ”晚上?”我错愕了几秒钟,突然明白了陈清姿的意思。晚上我没有插门睡觉的习惯。因为我又不是姑娘,陈清姿又不可能趁着睡觉非礼我??我特么倒是想??。大概老道是从我房间到了阳台,然后从阳台爬下去的? 想到这里我立即冲到阳台上,见窗户果然是开了一道缝儿。卧槽,这地方是五楼啊,老大爷也不怕一个没抓紧摔个好歹。 我往楼下一看,正见到一群跳完了广场舞的大妈在楼下闲聊。而老道正站在大妈群里眉飞色舞地神侃,逗得大妈们咯咯地笑。 我顿时无语了。敢情大早上起来爬阳台下去就是为了泡大妈。 陈清姿叼着牙刷走出卫生间的门,问道:”找到了?” ”找到了,楼下泡熟女呢。”我叹道。 吃完早饭后,我跟陈清姿去上班,问老道今天有什么安排。 老道皱眉道:”你上班,那记得下班回来我教你入门的功夫。” 我一听要学这个,顿时有点头大,立即脚底抹油拽着陈清姿溜了。 不好意思,明天再更新,今天出门去了~~ 如题,今天出去办各种房贷手续,本以为一上午就搞定了,结果忙乎到了晚上六七点。今天的没写完,明天再继续更新,感谢大家支持哦~~!么么哒。 第三百三十七章 恶灵由心(上) ??我挂断电话,将盒子捡起来。见那长方形的红色锦盒上,那把古风的小锁已经被闫至阳锁死了。既然打不开看不到什么秘密。我也自觉没趣地将这东西塞回包里。洗漱完毕跟陈清姿吃了早饭,便一起乘车去公司。 到了公司后,服小妹便将陈清姿喊去帮忙。由于总裁哥说马上来取锦盒,我一时也不敢立即出发去送快递。只好百无聊赖地在门口等着他。 我等了五分钟,觉得就这么等着,万一光头来上班,看到我无所事事以为我偷懒,于是便挪步到了厂房的后墙。 我们这个小快递公司租的是一个小厂房,带着院落,小仓库。而后墙则对着另一个工厂。这个工厂以前是个服装厂,后来不知怎么经营不善倒闭了。一直废弃不用。 我走到后墙,给总裁哥发了个短信,让他直接到后头来找我。别撞到我们光头老板。发完之后,我便靠在墙上。无聊地在寒风中缩着脖子等。 等待过程里,我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到后头这废弃的工厂里。 我们公司后头也是一排工厂,只是我们这厂房是在最里头,左手边的隔壁是另外的工厂,右手边则是旷野。 前头也是一排工厂,后头虽然也是厂房工厂等,但是这一排活着的工厂少,偶尔有几家还能在中午看到人影晃动,其他的基本一片死寂。尤其我们公司正对着的这一家。 这工厂面积很大,但是整个儿都废弃了。大铁门后荒烟蔓草。寒冬天气里,满地的枯草,空洞落魄的厂房,碎掉的玻璃,给人一种惨兮兮的感觉,就好像面对一张掉了颜色的老照片。 今天一早的天气也不太好,昏沉沉的。四下没什么人,外加面对这么荒凉的景色,我居然也有点郁闷跟焦虑,不由频频地看着路口,期待总裁哥赶紧来。 在我不断的期待里,总裁哥的奥迪a6总算出现在了路口。 我见他下了车,冲我走了过来。我立即将手中的红色锦盒递给他,骂道:”真特么慢,现在才来!盒子给你。” 闫至阳接过去看了看,点头道:”好,谢谢。”他转身要走,但是又沉思半晌,似乎想立即探知盒子里的秘密,便要去开那盒子上的锁。 而闫至阳开锁的细节让我大为惊讶。这货其实从我见他的那一面起,就一直戴着一枚白金戒指。起初我以为是他的婚戒,但是事后证明这货单身。所以我本以为那戒指不过就是戴着好看的装逼必备装备。 但现在我发现,它看似一枚戒指,其实是一把钥匙。 只见闫至阳转动了一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戒指便咔哒一声,冒出一只小巧如大头针的东西来。 我好奇地上前一看,见那东西上头还有细微的齿痕,像是一把袖珍的钥匙。而它果然就是一把隐藏潜伏得很深的钥匙。只见闫至阳将这钥匙插入锦盒上锁的锁孔,轻轻转了三转,那小锁便应声开了。 上次我看过,里头也没什么东西,但是没有细看。这次闫至阳再度打开,我便好奇地将头伸了过去,不明真相地围观一下。 可就在闫至阳缓缓打开盒子的时候,我见他的动作冷不丁顿住了。就在此刻,只见他神色一凛,突然将盒子默默塞回我的口袋,低声道:”你先跑,找陈清姿掩护!” ”啥?”我茫然道。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突然听到身后一阵草木悉索声传来。回头一看,我了个草,从那废弃的工厂里,居然嗖嗖嗖窜出好几个蒙面忍者打扮的黑衣人。 又是黑衣人!我顿时想起攻击闫云晓的那一拨人。但是没来及细想,那黑衣人便到了总裁哥身后。仗着这条路没什么人,这十几个黑衣人抄刀就向闫至阳砍了过来。 ”杀人啦!无法无天啦!快来救人啊!!”情急之下,我当然带着锦盒就开溜。 看这几个人来者不善,目标貌似总裁哥,那我可不能陪着他死生契阔,与子同死。先溜再说! 可惜这地方没啥活人,我杀猪般喊半天也没人来增援。倒是幸亏总裁哥身手好,在刀光剑影中依然拳脚舒展,劲头很猛,在十几个带着砍刀的亡命杀手中游刃有余。 我一边赞叹,一边马不停蹄地溜了。可惜,在我刚要进工厂找陈清姿帮忙的时候,我顿时感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暗觉不好,本能地往旁边一躲,就见一抹刀光贴着我的头发飘了过去。 几缕发丝被削到地上。我回头一看,见其中一个黑衣杀手居然摆脱闫至阳追了上来,估计是猜测我身上可能带着锦盒。私大低技。 就在这时,这货举刀又要给我迎风一刀斩,我差点儿就给跪了。武林高手的招式我特么怎么躲得开!正口念阿弥陀佛救我一命的时候,突然间听到这人一声惨叫,一只箭噗嗤一声穿过他的前胸露了出来。一道鲜血也就此飞溅到我脸上。 我见那人惊恐的目光一闪而过,身体顿时扑倒,刀也随即落到地上。 我再抬眼一瞧,见闫至阳在自己打斗的过程里不忘救我,情急之下貌似丢了一只箭过来,居然百步穿杨,给这厮射死了。果然是满洲巴图鲁的后代! 但这黑衣人一声惨叫将我的同事们给惊动了。陈清姿跟服小妹立即从工厂里奔出来。在小妹尖叫一声两眼一翻倒地的过程里,剩下的几个黑衣人见不能立即灭了总裁哥,便就此打了个呼哨,拔腿就逃了。 闫至阳也没追,只是返过来跑到我俩跟前,问道:”没事吧?” ”没事,不过服小妹晕了,这黑衣人可能是死定了。我说闫少,你杀人了怎么办?”我担忧地问道。虽然算是正当防卫,但是带回警局又要麻烦一阵子。况且要说清来龙去脉,估计也够费劲的,也许警察还不会相信。 ”放心,这些我自己处理。麻烦你们俩带着红色锦盒暂时藏起来。今天这事儿太蹊跷。”闫至阳皱眉道:”我怀疑我们被盯上了。但是现在我必须留下来善后,对付一下警察。你们先走!” 我跟陈清姿面面相觑,也只好暂时同意。于是跟闫至阳约定,他一旦处理好这边的烂摊子,就跟我们联系。 决定之后,我跟陈清姿也没敢继续在公司呆着,便带着锦盒跑到苏州市中心去,找到一家肯德基坐了下来。 最容易藏身的地方,是闹市区,而不是荒芜的山地。 因为在这繁华闹市,就算是遇到个把想砍死你的杀手,他们也不敢贸然行事。 毕竟市区到处都有流动的报警点,巡警警车。 陈清姿坐下后,对我低声道:”反正我们躲在这儿也没事,不如看看盒子里有什么东西。” 我点了点头,便打开了盒子。盒子里跟浴7的一样,空无一物。我给陈清姿看,见她皱了皱眉,一把抓了过去便要动手撕掉盒子上贴着的红色绒布。 ”喂喂喂,你干什么?”我说道:”别给人弄坏了。” ”撕开看看,我觉得可能东西藏在里头呢。”陈清姿说道,毫不气地将红色绒布撕了下来。 这时,我们俩果然在盒子底部发现一张折叠成两半的字条。陈清姿拈起那字条,展开一看。只见上头写着四个字:晓风残月。 ”靠,我以为是什么,这四个字什么意思嘛!”陈清姿皱眉道。 我拿过字条看了半晌,突然闻到一股清新的香气。于是我将字条凑到鼻子跟前嗅了嗅,不由惊讶地闻到一股茶香。 第三百三十八章 恶灵由心(下) pttttt我干脆躲到闫至阳身后,对他怒道:”你帮我解释解释啊!再不解释我就被猪婆打死了啊!” 闫至阳这才不慌不忙地对陈清姿说道:”别打了。韩笑说的都是真的。床上的少女就是刚才那只小奶猫。确切地说,她是我们家封灵契的守护灵。” ”什么。封灵契?!”陈清姿脸色变了变:”封灵契在哪儿?不是被我师父拿走了么?” ”厉姐姐取走的是假的。”我犹豫半晌,说道。 ”假的?!你早就知道,还骗我!”陈清姿火更大了。 此时,闫至阳一把将她推开。冷声道:”我倒是问你,你们师徒抢我家的封灵契,到底是为了什么?” 陈清姿愣了愣,显然她也没咋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跟着师父一起抢。或者,本就想当然地认为,我师父就是看你不爽,抢你怎地。渣男。 ”既然不是你们的东西,你们又有什么理由来抢夺?”闫至阳说道:”我自然有对不起你师父的地方,可她也杀了我的夫人。我也履行了承诺。再度见到她,便受她两刀。这两刀我也挨着了。想来。我们也算扯平了。” 陈清姿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此时,床上那少女翘着二郎腿看着我们,问道:”喂,你们聊够了没有?看上去三位关系错综复杂啊。” 少女声音很清甜,我便忍不住看着她的样子。这少女穿的不是现代装,也不是正统汉服,倒像是魏晋南北朝那个混乱朝代里,各民族糅杂背景下诞生的很特色的服装。看起来像是水蓝色的汉服,但是其实有点高丽服装的意思。外加她的法式,也有些中韩杂糅的特点。 再看少女的模样,明眸皓齿,似乎很喜欢笑,笑起来一对儿酒窝十分可爱。 ”你是?”我问道。 ”闫少爷不是说了吗,我是封灵契的守护灵。”少女起身,背着双手走到我们跟前:”你们好,lngtiensees” ”卧槽,这销魂的汉式英语是怎么个情况?”我惊讶道:”看你的样子,是个古人?” ”死了上千年的古人。”少女轻轻一笑:”我叫萧芊芊。” ”我听说过你。”我忽然回忆起似乎宁思跟我提到过,封灵契里住着一个守护灵,是一个古人。难道是眼前这个妙龄少女?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古人说英语?”陈清姿也忍不住好奇地问道。私助团划。 ”我弟弟教的。”闫至阳摇头道。 ”我跟了无数任主人。”萧芊芊说道:”到了闫云晓这里,我总不能也跟他说之乎者也吧?” ”说到我大哥,你知道他的下落么?”闫至阳问道。 萧芊芊摇了摇头:”我不可能时时刻刻跟在他身旁。阴阳有序,我只是在他召唤我,或者我身处闫家的时候才会出现。所以我不知道,我也很纳闷,为什么他一直将我丢在一个茶楼里。” ”你是千年女鬼化成的东西,难道不能保护他么?”我忍不住问道。 ”我的职责是保护封灵契,兼顾不了。”萧芊芊冷哼道:”你知道那封灵契里的东西是什么吗?我必须用灵力看管封灵契里的灵兽,不让它们闹事,哪有空闲去管闫云晓的下落。说得好听些,他是我的主人。说的不好听点,封灵契才最重要,他可有可无。反正闫家有的是继承人,换一个主人也照旧。” ”卧槽,说的太无情了啊你。”我忍不住指着这女鬼反唇相讥。 ”你说什么?!”女鬼突然换了一张脸,青面獠牙,眼圈乌青,眼睛血呼呼地盯着我。 我被她这突然变成恶鬼的脸吓了一跳,捂住眼睛喊道:”我错了,女侠你快收了神通吧!我的眼睛要瞎了!” 萧芊芊这才恢复了正常,冷哼一声坐到床边去。 闫至阳闻言叹道:”看来你也不知道大哥的下落。他到底去了哪儿呢?” ”话说,为什么这位姑娘身后跟着一群女鬼呢?”萧芊芊眯着眼睛端详着陈清姿问道。 ”啊对了,总裁哥,既然封灵契没有更换主人,那说明你哥还健在呢。说不定他被人追杀后失去记忆躲在某个山谷跟姑娘谈情说爱呢。”我说道:”眼下重要的是,先解决猪婆身后的那群女鬼,另外就是追杀你的黑衣人到底是谁?谁又会在我手机里放窃听器?” ”黑衣人是谁,我还真没有头绪。”闫至阳叹道:”想必放窃听器的人一定跟黑衣杀手有瓜葛。你的手机最近都给谁看过?从河北回来之后。” ”那,那多了去了。我们公司同事,户也借过我手机打电话。算起来不少人啊。”我苦笑道,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对了总裁哥,我的爱疯6plus呢?” ”明天一早给你。”闫至阳说道:”一起吃晚饭吧。至于碎金盘上附着的鬼魂,大概只有破解了失踪少女案,也才能将一切理顺。” 我跟陈清姿于是与总裁哥一起在前院吃了晚饭。我十分好奇乾隆爷都夸赞的名菜南栗骨香,于是问总裁哥,能不能给哥们儿来一道。 闫至阳倒是很大方爽快地答应了。但是等我偷偷瞄了一眼收银台后头木头菜牌上的价格,顿时吓了一跳。 原来那一盘名菜居然二百多。南栗骨香真特么贵啊! 但是等菜上来,我立即大快朵颐。酒足饭饱之后,窗外天色也已经晚了。 闫至阳说,现在也才晚上七点半,不妨去古街看看夜景。 横竖没事,我们便跟着闫至阳沿着古镇大街散步。可这一走,居然走出了一个小时。 但是走着走着,我觉得周围的人突然变少了。闫至阳貌似带着我们钻进了几条错综复杂的小巷子。 ”等等,你带我们去哪儿?”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便拉住猪婆,问道。 闫至阳没说话,只是在原地站定,背对我俩。 我四下看了看这地方,见他带着我们进了一条挺窄的小巷子。四下没有人家,只有几个歇业的小商铺。天光冷冷地映照在地上,隐然能看到小巷子另一头有些光斑在跳跃,好像那头有条小河。 陈清姿也皱了皱眉,问道:”闫至阳,你又想干什么?!” 话音刚落,我突然听到嗖嗖两声响,有两道人影居然从两旁的墙头跃下,跳到我跟陈清姿身旁。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有两把明晃晃的匕首,架在我跟陈清姿的脖子上。 我吓了一哆嗦,只觉得一股逼人的寒气从脖子处袭来。 眼角余光看过去,仿佛看到了一张冷峻的脸,但是夜色下比较模糊,男女待定。 只是看得到这人留着短发,个子挺高。而微微转过头,我见制住陈清姿的,则是个娃娃脸的妹子。如果不是她手中也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初中生放学了。 ”总,总裁哥,你这什么意思?”我见闫至阳波澜不惊地转过身来,平静地看着我俩,就知道这俩人铁定是他安排好的下属。 这特么什么意思,敢情刚才请我们吃顿好的,是吃饱喝足好上路啊? 这货怎么翻书比翻脸还快?为什么要抓我们呢?为了守护封灵契的秘密? ”闫至阳,你有病吧你?!”陈清姿骂道。 闫至阳没理会她,而是看着我问道:”你想不想救陈清姿,即使为了救她要受罪,还可能有生命危险?” ”啊?”我完全懵了,不知他干啥问这个问题,似乎跟现在的情况有点对不上节奏啊。 ”这个嘛”不知怎么,我突然想起了暴漫里王尼玛的那句问话:”你说我们是哥们,那你肯把你的‘哥们儿’给我吗?” 绳命如此竞彩,我好难割舍啊! 第三百三十九章 别有用心 }~~~~~”你不会怕吧?”陈清姿轻蔑地看着我问道。 ”这有什么好怕,呵呵。”我立即否认。 ”那就去吧。”陈清姿说道。 ”好......”我只好硬着头皮上。此时,干脆面君也跟了出来。 正是初冬时分。草原空旷,虽然风不是很大,但吹在脸上,也吹得我脸皮有点发疼。我穿着御寒的野外登山服。这还是闫至阳留给我的那件。但是我却见陈清姿只穿着挺单薄的棉衣。衣服穿在她身上有些空荡荡的,好像大了不只一号。 ”你不觉得冷么?”我忍不住问道。 ”草原长大,早就习惯了。”陈清姿笑道:”我不觉得冷,你穿这么厚,别告诉我你还怕冷,是男人嘛?” 我撇了撇嘴,转身看着她,觉得这姑娘着实跟她哥哥长得不是一个风格。要说是亲生兄妹,差太多了。而且,她说是在大草原长大。但是我见她肌肤吹弹可破,白皙得很。一点儿不像是在旷野间风吹日晒过,简直换身儿衣服就能走秀去了。 ”你盯着我看什么?!”陈清姿冷哼道。 ”看你好看嘛。再说了,我是男人啊,我哪儿不是。”我突然起了促狭的心思:”要不你摸摸?” ”摸你个大头鬼!”陈清姿怒道,我立即就跑,转身见她捡起一块石头冲着我丢了过来。我一缩脖子躲过,听到那大石块滴溜溜落到草地上,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尼玛,这姑娘太狠了,捡这么大的石头,躲不开会被砸破头的靠! 干脆面君原本跟在陈清姿左右,见了刚才一幕,灰溜溜地钻到我身旁来了。 我俩一路笑闹着到了梳妆楼附近,我立即停下脚步。想起被活埋的事儿,有点头皮发麻。但是,远远地看着那怪异的梳妆楼,我突然觉得那一缕若即若离的熟悉感再度涌上心头。 ”你在想什么?”陈清姿问道:”是不是害怕?没事,这次你掉不进去的,我看着你。” ”掉进去?”我下意识地重复道,看着不远处的坑洞,我越发觉得一种熟悉感涌上心头。与此同时,貌似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就要涌上舌尖。 一阵冷风袭来,我激灵灵打了个寒噤,脑中突然涌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诗词:”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卧槽,什么时候我变身闫至阳了??以前语文课总不及格的好么。私双找圾。 陈清姿拍了我一下:”喂喂,想到什么了?” ”说了你也不信,我想起一句古诗。”我回忆道:”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我是不是很有文化?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看陈清姿身手利索,从小长在这农村,也许没上过几年学文化水平不高,古诗什么的更够呛能懂了。 ”哎,这好像是白居易的ぽ长恨歌ぼ,描写的是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故事,你怎么会想起这句?还有没有别的?”陈清姿问道。 我惊讶地打量着她:”你这都知道啊?我就想起这一句,也不知为什么。对了,你干吗比我还紧张?” 陈清姿怔了怔,啐道:”什么比你紧张,我是觉得好奇而已。你到底能不能想起别的?想不起来就算了,笨。” 我愕然看着她,心想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翻脸比翻书还快,这还真是。但是我再回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还是走吧,我想不起什么了。”看着面前不远处的墓葬坑,我有点发憷。自己可是差点儿被活埋在这古人坑里的人。 ”那好吧。”陈清姿似乎有些不高兴,扭头往回走。我不明白她这不高兴从何而来,见她走了,也赶紧跟上去。干脆面君也立即扭头跑了。 我往回走了没几步,总觉得后脊背发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后似的。我打了个寒噤,忍不住回头一看,差点儿尿了。晦暗不明的夜色下,我见一个”人”正趴着坑洞的边缘,直着身子望着我们离开的方向! 虽然看不清那东西的模样,但是,却让我想起在被闫至阳活埋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死命地拽我的脚踝的情形。难道就是那东西?是坑洞里徘徊不去的冤魂?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加快步子,一把拉住陈清姿的手就往前跑。 陈清姿骂道:”干什么你?!动手动脚的!” ”有,有东西在后头!”我哆嗦着说道。 陈清姿往后看了看,啐道:”胆小鬼,什么都没有!” 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了一眼,这次却真的什么都没看到,草原上空荡荡一片,只留萧索的风声。 说来也无语,出门的时候,陈清姿对我热情得很。但是回去的路上,这货却一点儿都没搭理我。等到了她家,则不冷不热地丢下一句:”早睡。”然后就去睡了。 我讪讪地回了房间,往床上一躺,总觉得这桩桩件件的事儿很蹊跷。可是也摸不出个头绪。一个养尊处优的富二代为什么来找我这个干快递的?河北这小村子里,还出来个场八不亚于明星的村姑,身手利索,对我热情。走狗屎运了?怎么想怎么蹊跷。 农村没有暖气,夜风从窗缝儿里灌进来,吹得我有点打哆嗦。盖紧了被子还是觉得有点冷,于是我干脆将干脆面君扯了过来,塞到被子里当暖炉。随后,我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但是这次睡梦也不怎么安生,总觉得脸很冷,有点冰。像是有一双冰冷的手在摸我的脸。 耳边似乎有一个女人一直在喊我的名字。不知过了多久,我霍然睁开眼睛,却见屋里空无一人,光线昏沉沉的,天色刚刚发亮,貌似是凌晨时分。 干脆面君趴在我的脚边儿,正睡得熟。我却再也睡不着,坐起来,总觉得脸上那冰寒的感觉依然存在。无意间,我摸到手上一样东西。抬起手腕一看,见是闫志阳给我的那串黑曜石手链。我居然忘记还回去。这货居心叵测,这手链该不会是什么害人的东西吧? 想到这里,我想摘下来丢掉,但是想了想,似乎戴着也没出什么事,况且这是贵重的黑曜石,丢了也蛮可惜,于是重新戴在手上。 等天亮之后,我出门去找陈清姿,想着既然我也没受什么伤,干脆今天就回苏州。但是我去了陈清姿的屋,却发现她屋门半掩,床铺整齐,似乎一早就出去了。 我去找陈前,但是陈前却似乎不怎么爱搭理我,他老婆也是,见了我笑笑就走了。我讪讪地站在院子里,发现早饭居然也没有。卧槽,昨天陈清姿还当我是上宾,好吃的准备了小半桌。今早却啥都没有,好心塞。 就在我站在院里愣神儿的时候,就见一摩托车突突突地开了过来。一个穿着快递制服的年轻人下了车,走到我跟前问道:”请问这儿有没有个叫韩笑的?” ”韩笑?”我吃惊道:”我的快递?” ”韩先生你好。”快递小哥递给我一只密封的大信封:”您的快递。” ”怎么送到这儿了?”我越发吃惊,接过一看,确实是我的快递,上面写着沽源县陈家庄,有我的名字和电话。 那快递员见我收了,转身要走。我立即喊住他:”这谁给我的啊?” 快递员说道:”我哪儿知道?”说着,骑车走了。我撕开信封,见里面只有一张纸,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纸上也只写了几个字:去陈家村坟地。 字儿还是毛笔字,看得我更为惊讶。这什么操行,现在还写毛笔字?不过写的倒是挺漂亮。 去陈家村坟地干什么?一时间我有点打怵。但是一想现在是青天白日的,根本不会有什么鬼怪,便也跟村子里的人打听了方位,往陈家村坟地去了。 虽然是大白天,但是坟地这种地方,还是一片荒凉。白惨惨的阳光照着,一个个静默的坟头墓碑,在冬天的萧索里更显凄凉。 第三百四十章 降头墙(上) ??此时,他蹲下身将手中的罗盘贴近土壤。没多会儿,我见那罗盘上的指针几不可闻地动了动。 ”埋得挺深啊。”闫至阳说道:”只能暂时确定这十八个位置了。”说着。他标注完剩下的三个之后,便收起罗盘,丢给我一只折叠铲,说道:”开始挖吧。” ”卧槽。挖尸体出来啊?”我打了个哆嗦,随即想到一个问题:”不对,这么多年过去了,有的尸骨早就是枯骨了,你挖这个无非是想看看死因吧?既然知道是诅咒了,干吗还挖出尸体?” ”挖出一具验帧1八我的推测,然后全部挖出,破除诅咒后重新安葬。”闫至阳轻巧地说道。我在一旁却听得汗都下来了。这他妈得干通宵啊?!私双叼扛。 ”看什么,赶紧!”说着,闫至阳开始下手挖了。 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早知道我特么就不自找麻烦了。挖土的过程里。我想起闫至阳活埋我的那一幕,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回头看了他一眼。 只见他头也没抬,声音却冷冷地飘过来:”你放心,我不会再活埋你。” 深更半夜,在埋着死人的野地里说活埋这么凶残的字眼,忍不住让我打了好几个哆嗦。 不过我扭头一看妞妞,顿时乐了。这货也在帮我忙,看我不如总裁哥干得快,便伸出两只偌大的前爪帮我刨土,那速度,简直是无影手的节奏。 在妞妞的帮助下,我貌似很快就挖到了东西。妞妞也看到了,立即停下来,冲我低声叫了一声。 我拿起手电照了照,见坑里露出一截白布,像是裹尸布似的。不过已经有点烂了。那布里头应该就是小孩尸骨了。 我叹了口气,心想最近了死的孩子也得一年了,这一年早成骷髅了,干脆动手捡吧。 说着,我一扯那白布,白布原本早就朽烂,这一扯便碎成了几片。 与此同时,我瞥见泥土里有大半张青黄色的小孩的脸露了出来。 ”鬼啊??!”我立即丢到手电筒连滚带爬逃到闫至阳身旁,全身瑟瑟发抖:”总裁哥,土里,土里怎么......” ”有张小孩的脸,是么?”闫至阳缓缓说道。 ”你,你知道啊?”我下意识地放开他,低头一看,差点儿吓尿。 他脚下的那个坑洞里,也有同样一张青黄色的婴儿的脸。那张脸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唇角似乎在笑,在白惨惨的灯光下显得尤其恐怖。 ”这到底是什么,是铜人还是僵尸?!”我吃惊道。 ”没什么大不了,是小孩的尸体并未白骨化而已。十八个都是,全部跟死的时候一样,青黄色的脸,甚至连死时的表情,都定格在了脸上。”闫至阳语气平静,蹲下身去。 我见他戴了白色手套,正在清理小孩尸体旁边的浮土,似乎想将那尸体用手搬上来。 ”我不干了,这特么太吓人了!”说着,我立即转身就走。 可这一转身,我顿觉全身更冷了。因为那十八个被闫至阳放置石子标注的埋尸地地面上,都躺着一个青黄色如青铜娃娃的婴儿。这些孩子样子虽然不同,但是都差不多年纪,几个月大的样子,一起呜呜呀呀地哭。 我看到这里,立即又退到闫至阳身旁去,哆嗦道:”这,这些都是鬼,鬼么?” ”都是鬼,不过没事,你继续挖吧,我的铲子头里面含有银的成分,有一定的辟邪效果,但是也不至于伤害婴灵,只能给它们一定的震慑作用。”闫至阳很淡定地说道,走去下一个埋尸点。 夜黑风高的,必须忍着恐惧去挖这些全身发黄如铜的婴儿尸体,这特么也真够遭罪的。我一点点地刨除婴儿尸身旁边的泥土,尽量不去看他们那张可怕的脸。 但是回头见闫至阳,不仅毫无惧色,而且挖这东西简直跟挖萝卜一样,干脆利索,没多会儿就挖出了一半。 我惊讶地看着总裁哥亲力亲为的行为,大为感动。一旁的妞妞见我动作太慢,一直跟着帮忙。 但是我依然不太敢看这些婴儿尸体,基本都是闭着眼或者眯着眼将这些东西搬上来。由于戴着手套,我也感觉不到这些婴儿尸体到底是怎样的触感,但是隔着橡胶手套,我能感觉到这尸体硬邦邦的,确实像是僵尸一般。 可能是闫至阳使用了什么道法,也许是他说的手上的铲子真有辟邪效果,我倒是没有再看到这鬼娃娃的阴魂出现。挖到第四个的时候,我依旧在看到那裹尸布的时候闭着眼睛去摸头。但是这一次却没摸到,于是我睁开眼一看,见我由于害怕,站的距离有点远。 于是我凑近了去,揭开那裹尸布。可就在这一瞬间,我看到一张青黄色的铜娃娃脸,正睁着眼睛盯着我冷笑。 ”别,别,冤有头债有主,这可不是我害你们的啊!!”我哆嗦着往后退,却见那娃娃像是复活一般,从土里伸出一只同样青黄色的手,冲着我抓来抓去。 ”闫,闫少!!你快来看!!”我哆嗦着喊闫至阳。 ”吼什么,瞧你那点儿胆子。”闫至阳不耐烦地嚷道。 ”有个活了的!”我几乎带着哭腔嚷道,生怕一会儿这小鬼爬到我脚边儿给我脚背上来一口。 ”这是僵尸化的状态,没事。”闫至阳走过来看了看,然后很淡定地说道:”而且还只是半僵尸化。” ”我去,你,你觉得这稀松平常?”我吃惊地看着他。土里那个小僵尸依旧在晃动,似乎想从土里爬出来。 ”这是几个孩子里活得最久的那个,大概十八个月。这个时候,小孩大脑里有了一定的思维,未必是成体系的那种,但是很可能对这个世界有所认知。因此它中邪术死后,能够半僵尸化,而其他的只是两三个月大的婴儿,基本没什么自主思维,所以也没有意志力能够最终僵尸化。”闫至阳说道:”你放心吧,这种邪术虽然恶毒,但是这些小鬼在我跟前还成不了气候。继续挖吧,还有两个,这个就交给我。” 说着,闫至阳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符咒,念了声咒语,便将那符咒贴到晃动着胳膊的婴儿僵尸身上。贴上之后,那婴儿便不动了。而闫至阳就跟拔萝卜一样将那尸体从土里给拔了出来。 经过这一次惊吓,我吓出一身冷汗,不过胆儿倒是练大了。将最后俩尸体顺利挖出来之后,在闫至阳的指导下,又按照别的方位将尸体挨个埋了下去。 等忙完这一切,天也蒙蒙亮了。而正跟闫至阳说的差不多,在埋葬十八个婴儿尸体的坑洞里,也埋葬着十八个木匣子,匣子里面放着几乎一模一样的,婴儿模样的铜人人偶。 闫至阳将这十八铜人人偶都放回箱子里,看着埋好的土,叹道:”只有最后一道工序了。招魂。” ”招魂?这都有死了十八年的,你怎么招啊?”我问道。 ”其实这十八铜娃娃的邪术,是一种死亡循环。”闫至阳说道:”而它的恶毒之处,也就在于这个死亡循环。张大哥的姐姐给我看过俩人的八字,而通过晚上的见面,我给夫妻两人看了看面相。虽然说两人没什么大富大贵的命,但是晚景不错,命中有一子,是王侯将相的命盘,贵不可言。当然,如今是二十一世纪了,说王侯将相也不合适。总之这孩子的命盘贵不可言,前途无量,应该算是穷山沟里飞出的金凤凰。” ”这么叼,那这所谓的命格,算是他们的第几个孩子啊?不是命里有一子吗?这都死了啊。”我问道。 ”没错,原本这孩子命格就不错,你再看那地方。”说着,闫至阳指了指不远处的山上。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借着微弱的天光,我看到山上有一处青瓦白墙的古建筑。 第三百四十一章 降头墙(中) psssss我一听这个,立即想起跟闫至阳一起挖铜尸娃娃的那个晚上。虽然闫至阳说诅咒已经差不多破除,只差最后改命这一环。我始终将信将疑,想去看看张大嫂到底怎么样了。 于是我带着陈清姿往第一人民医院而去。路上聊到这个张家夫妻,我越聊越兴奋,最后说漏嘴。将我跟总裁哥在河北承德的所作所为都和盘托出。 我见陈清姿越听脸色越难看,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转念一想,顿时尴尬。我本来跟她说的是请假回家看父母,结果现在穿帮了。 ”你居然敢骗我!”说着,陈清姿迅速地拽住我的耳朵。 ”哎哎,你先放手!”我挣脱道:”你看啊,闫至阳这人虽然说话有点欠抽吧,但是人本心不坏。上次厉姐姐见了他。给了致命的两刀,差点儿就给人的性命交代了不是,有什么仇。也该放下了。这次见了你,又给你治伤。不计前嫌,我觉得他人还不错,挺爷们儿的。年轻时候嘛,谁不犯点儿错?我想他心里也觉得对你师父不起,你也就别总找人麻烦了。” 陈清姿沉默半晌,叹道:”你说的也对,闫渣男也不算是完全无可救药。不过我依然不喜欢他。这次只是为了解决我自己惹上身的麻烦,否则,我才懒得搭理他。” 我笑道:”是是是,等这事儿完结了,咱们就不理他。” ”谁跟你咱们了?!”陈清姿瞪了我一眼,目光顿时落到我的脖子上:”我一直没来及问,你戴着的这个新围巾,谁给的啊?”私肝场圾。 我低头一看,这才想起临行前,宁思还是将总裁哥那灰色新围巾围到我的脖子上。 ”这个啊,总裁哥给的呗。名牌,意大利的牌子,一串字母看不懂。”我笑道。 ”可我怎么闻着围巾上一股女孩子身上的香水味?”陈清姿问道。 我下意识地闻了闻:”真的?” ”呦,瞧你这神色,敢情是真的遇到姑娘了?”陈清姿鄙夷地冷哼道:”我还以为你这样的货色,从小到大见到的姑娘都是充气的。” ”卧槽,你怎么能说出这话来?你这还像是女孩子么你?”我赶紧四下看了看。我们俩这是坐了公交车往医院去。这时候刚下班,车上不少人。虽然我俩坐在位子上,但是陈清姿旁边站满了人。有个骚年正盯着我俩笑。 我被他笑得心头发毛,也尴尬地笑了回去。结果,骚年却做了一个让我惊讶的动作。这货居然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跟宣传单递给我,挤眉弄眼地说道:”大哥,我们这家网店出售你想要的。也希望你们多推荐给朋友。” 我惊讶地接过一看,靠,原来是一家卖充气娃娃和各种叉叉用具的网店,店名取得很恶心:”小茉莉。” ”还小茉莉,怎么不叫小菊花。”我撇嘴道,将传单塞回给他:”不需要!” 结果那一脸青春痘的骚年居然没接过去,而是暧昧地笑道:”买女友,到茉莉,端庄贤淑不漏气。”说着,车到站,他倒是下车去了,给我气个半死。 陈清姿则笑抽了:”我说,你到底遇到什么姑娘没有?” ”遇到了,还很漂亮呢。”我冷哼道,将宁思的温柔美丽添油加醋地跟陈清姿描绘半晌。 ”呦,这么好的姑娘,你就别想了。”陈清姿笑道。 ”我怎么了,哎怎么就不配这好姑娘了?”我辩解道。 ”到站,下车。”陈清姿起身挤了下去。我愤愤地将传单丢到座位上,也跟着下了车。 到了第一人民医院,找到闫至阳的时候,也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天色完全暗淡下来,加护病房里倒是灯火通明。 我再度见到张家夫妻,这一见,倒是觉得俩人比以前气色好了不少。寒暄过后,闫至阳将医生护士都送出门去,关上病房门。 此时,那张大哥立即噗通一声给总裁哥跪了,声泪俱下地说道:”闫先生,我们一家的命都是你救的,我谢谢你了!!” 闫至阳见状,赶紧上前将他扶起来,安慰道:”张大哥,事情还没完全结束呢,现在说这个太早了。” ”不,闫先生,我们相信你。”张大哥擦了擦眼泪,说道:”我那个邻居去找了我,跟我讲了这些年下十八铜娃娃诅咒的事儿,为了这个,他还召集了村里人,把自己做的事儿都说了,说这些年散播我们俩中了诅咒,太晦气,这些谣言,就是想把我俩赶出村子,保证他儿子平安无事。现在乡里乡亲的都改了以往的态度,让我俩下山来住,还都帮着收拾好了以前住的老房子,说孩子他妈住半山腰,来回总不方便。要不是闫先生帮忙啊,我俩也不会再度过正常人的生活。” 闫至阳摆手道:”我做的不算什么。我倒是佩服你,张大哥。你能不计前嫌跟你那邻居和好,这气度跟善良,我是比不上的。” 张大哥憨厚地笑道:”我听说我这第十九个孩子能保住,就心中宽慰了。以前的事情,再计较也是没用,孩子回不来,还惹后半生不高兴,对吧?” 此时,躺在床上的张大嫂笑道:”是啊,亏得闫先生,我们真不知道怎么谢你。” ”先别说这个,今晚得进行最后一项。”闫至阳说道:”改命。” 张大哥问道:”怎么进行呢?” ”张大哥,我会用我们闫家的潜龙诀,将元神带入大嫂体内那个刚成形的婴儿身上,通过这个,窥知他的生辰八字。后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去做行了。”闫至阳说道。 夫妻俩立即点头同意。于是,我见闫至阳凝神屏息,念咒拈诀:”潜心于渊神为破,潜龙诀出!” 我见一道银光从他的眉宇间飞出,那银光隐然在空中幻化成苍鹰的白色虚影。那虚影转瞬间钻入张大嫂的肚子里去了。 闫至阳闭目半晌,突然睁开眼,取过一旁备好的红纸跟毛笔,将几个字写下来,又赶紧折叠起来。 ”好了。”闫至阳说道:”张大嫂好好休息。” ”这就行了?”张大哥惊讶地问道。 闫至阳笑道:”这就可以了。你们放心在这儿等到生产的时候。费用全免,不必担心。” 说完这个,张家夫妇再度感激落泪。辞别二人,我跟着闫至阳出了病房门,迫不及待地问道:”这就行了?接下来怎么办?” 闫至阳没回话,而是带着我们去了妇产科的科室,将一个男医生给喊了出来。我一瞧,这医生三十出头的年纪,戴着眼镜很斯文。一看胸牌,卧槽居然是妇产科主任。 ”阳阳,你来了。”眼镜主任笑道:”你大哥呢?高中毕业后几乎就没看到他了。” ”我大哥啊,旅行去了。”闫至阳笑了笑:”加护病房里的人是我朋友,麻烦你照顾下。” 主任笑道:”知道。不过我今天给孕妇检查过身体,其实她身体状况很好,我认为完全没必要紧张。虽然是高龄产妇,但是在现在医学条件下,生个健康的宝宝没问题。” ”不是这个问题。”闫至阳笑了笑:”以前他们俩有过孩子,但是都夭折了。后来最后一次查出来,孩子接连夭折,是因为得了新生儿溶血症。子母血型不合,母亲是hr阴性,孩子是hr阳性。所以,这次希望你提前做好换血准备,一旦查清情况,马上救治。” ”有这种事?”主任皱了皱眉,点头道:”你放心,我会提前准备,也会时刻关注她的情况。” 闫至阳点了点头,告别医生,便跟着我们出了医院大门。 ”你倒是人脉广啊,连妇产科医生都认识。”我笑道。 ”他是我大哥的高中同学,我也是去年来苏州的时候才偶然知道的。”闫至阳看了一眼陈清姿,叹道:”这边的事情差不多了,今晚搞定快递鬼,这边的事情就算告一段落。” ”不是吧,你刚才只是窥知了婴儿的八字,不是还要改命么?”我问道:”改命怎么改?” ”其实我们家擅长的不是改命卜算,而是驱鬼捉邪。我刚才也是没办法,才妄自窥探了天机。”闫至阳苦笑道:”我已经把八字发给我的好兄弟玉柒,相信七哥会帮我完成这件事。对他来说,很简单。” 第三百四十二章 降头墙(下) ??随即,我才巡视了一下厅里的人。幸亏闫至阳家的厅大,这才能放下这么多人。看来家里管事的跟管事的保镖们都到了。 此时。我注意到对面沙发上,一个身形略显富态,但是眼神犀利的老大爷正端详着我。我回望过去,不由感觉这大爷虽然上了年纪。却有一种王侯将相的派头,一点儿也不显得老态,反而如一把封藏的古刀,气势逼人。 ”这就是我的二大伯。”闫至阳介绍道。 ”呦,二大爷您好。”我笑道。 老头儿微微一笑,对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坐下。 老头一有动作,厅的窃窃私语声立即消失。比警察吹哨子都管用。 我坐到宁思旁边,静等老头说话。一股幽然香气从宁思的身上飘来,我不禁侧过头瞥了她一眼。却正好瞧见她微微低头,纤细的手指将落在柔美脸颊边儿的发丝挑起。掖到耳后。 灯光下,她的珍珠色耳坠泛出温柔的光。我不由吞了口唾沫,正盯着妹子看的时候,发现闫至阳冷冷的目光瞪了过来,于是没趣地将脸转过来,看着眼前的老头。 想必这老头就是给我发请帖的那位闫铭德。此时,二大爷开始讲话了:”诸位,你们都是我闫家的人,或者是闫家的世交。我相信各位都听说了一件事:我们族里老祖宗留下的封灵契约,如今现世了。” 封灵契?我突然想起陈清姿抢走的那东西。难道这玩意儿是闫至阳家传的?其实到现在为止,我只是看到过装封灵契的盒子,至于里面的契约啥样,我至今没见过。 想到这里,我听到二大爷继续说道:”而眼前这个年轻人,正是见过云晓的最后一人。” 于是,几十号人将目光再度落到我身上,无形压力压了下来,我僵硬地笑了笑:”各位,那东西不在我身上,在”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闫至阳也知道封灵契被厉笙歌抢走了,难道他没说明么? 因此我将目光落到闫至阳身上。闫至阳没说话,也没看我。 此时,老头继续说道:”我听至阳说过,你再沽源县遇到厉家的人,东西被抢走了。不过,那应该不是真正的封灵契。” ”假的?!”我吃惊道。 ”没错。闫家的人都知道,现在也不妨让你听听。因为你也牵扯进这些事情里。”闫铭德说道:”封灵契不是死物,而能够自己选主人。它的上一任主人就是云晓。如果主人去世,封灵契会自动回到闫家,除非它已经有了新主人,或者,它现任的主人并未亡故,只是下落不明而已。” ”自己回来?这么叼?”我吃惊地说道,心想这封灵契难道不是一张契约么?这怎么还长脚了自己跑了?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神色淡定,仿佛觉得这件事灰常正常。那东西长脚自己回来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现在封灵契下落不明,厉家的人抢走的十有八九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那么我们这里自然会有感应。”闫铭德说道:”所以我想请你允许我们给你打开记忆封印,寻找封灵契的真正下落。” ”这个我同意,其实我也想知道那些年救过的男孩到底是谁。”我苦笑道,想起总裁哥说,打开封印对我没啥影响,也就是会觉得有点累罢了。而对于那段接不起来的回忆,我也一直十分好奇。 不过这次过来,我总算知道为什么闫至阳在家养好伤之后也没出去找厉笙歌要回封灵契,原来是发现那东西是假的。 可既然是闫家的东西,厉笙歌师徒为什么要抢这玩意儿,难道只是因为她跟闫至阳有过节,故意抢的? 此时,二大爷见我一口答应了,便立即从人群里喊出几个人来。我见喊出来的人有男有女,不过清一色的都是夕阳红组合,起码都得六十左右岁了。 ”这是什么阵势。”我低声自语道,心想这是让我当他们广场舞的领舞吗。 一旁的宁思轻声笑了笑,低声道:”这是阳哥哥家道法修为最高的几个前辈。别看他们家表面上跟普通商人家一样,但实际上,不少人都是武功跟道法高手。” ”卧槽,文武双修啊。”我笑道,转而瞧着宁思:”那你呢,你会不会功夫?” ”会一点,比阳哥哥差远了。”宁思见我看着她,不由抿嘴一笑,脸色一红,极其腼腆。 我见她纤腰不盈一握,神色羞赧别有韵致,不由看得有点发呆。 一旁的闫至阳咳嗽一声,说道:”韩笑,你跟着二大伯过去吧。” 我抬头见夕阳红组合神色严肃地看着我,不由觉得扫兴又有点紧张。一旁的宁思则安慰道:”没事的,一会儿就结束。” ”那你等我回来啊。”我笑了笑,随口扯道。宁思却郑重地点了点头:”一定等着你。” 艾玛,这妹子这么好钓?瞧着宁思笑靥如花的样子,我心情也愉悦不少,便乖乖地跟着夕阳红组合出了大厅,走到这别墅的地下室里。 等到了地下室,我又禁不住惊呆了。 土豪的世界我等凡人果然不能理解。这地下室也很大,足有一个室内足球场的宽敞度,估计是将几间地下室都打通了。 最妙的是,地下室的天花板上居然有一副星空图,也不知是不是夜光石镶嵌而成的,居然闪着荧光,就如漫天星斗一样,照亮了整个地下室。 但是仔细看来,这星空居然有时候会有微妙的变化。 ”二大爷,这星空不错啊。”我叹为观止地赞道。 闫铭德笑了笑:”这都是雕虫小技。这是阳儿为了研究星象设计的星空图。漫天的星斗是夜光石雕琢而成,并且装有机关,跟天地磁场相连,所以,有时在这星室内,也可以预测星象,日观天文。” 卧槽,还有机关,真特么叼。 说着,老大爷带着我走到星空下的一处高台上。这高台也有些意思,像是石头砌成的舞台,居然也能升降。但却是个八卦形状,各个方位上刻着字,也不知写了些什么。 几个老人都在那方位前分别站定,将我跟二大爷围绕在中间。 我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心想这时候要是放一曲凤凰传奇的广场舞神曲ょ月亮之上ゆ,或者ょ小苹果ゆ之类,这该多喜感。 此时,二大爷让我站到阴阳鱼黑色的那一面。我也只好照做了。 我踩了踩那黑色的阴阳鱼,感觉脚下这黑色的部分好像是某种石头。借着灯光看着那黑色石头,我见石头里泛出亮黑色的光泽。 这光泽让我灵机一动,突然觉得似曾相识。低头一看,霍然明白了。我手腕上依然戴着闫至阳送的手链,这手链是黑曜石的材质,而我脚下这东西,居然也是黑曜石的。私华休弟。 据我所知,这玩意儿可价值不菲,这土豪家族居然用黑曜石做脚踏板,卧槽,太叼了。 但还没等我感叹多久,便见这几个老者突然凝神静气气沉丹田,念咒拈诀。而在这一瞬间,我感觉周围原本平静的空气突然流动起来,我仿佛能看到一段段诡谲的气流波纹从我周身升腾起来,并逐渐往二大爷周身汇聚过去。 随即,我见闫铭德将手伸出,手掌向前,对准我面门,做了个奇怪的姿势。与此同时,我瞧见他手掌上有一个奇怪的符咒。而四方汇聚而来的气流,便汇聚在那符咒上。 不知是否错觉,我居然见那符咒像是活过来一般,突然从手掌心中飞出来,冲着我的面门扑了过来。 还没等我回过神儿来,我便觉得一股冷风扑面而来,脑袋一凉,眼前顿时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眼前慢慢显出图像来。我这次居然故地重游,再度回到沽源县草原。 可这次我却不是一个人,而是跟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在一起。 第三百四十三章 再见装逼扇 ??马文愣愣地看了他几秒钟,顿时瞪圆眼睛恍然道:”啊,难道这个姑娘是你朋友?” 闫至阳没说话。只是很酷地看着他。马文立即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知道是闫少的朋友,冒犯了。” 说着。他胖手一伸,突然一只白色的手绢出现在手掌心。于是这货居然拿着白手绢擦了擦额头。 这是擦冷汗么?鬼会流汗么? 回头一想,可能是这胖货活着时候的习惯动作,所以死了也这么保留了下来。 ”马文,你我私下合作,是签了秘密协议的,我们肯定不会让你因此受到地府的处分。但是,如果你随便乱跟别人透露消息。那就是泄露天机,到时候灰飞烟灭,别说我没有提醒你。”闫至阳冷冷地说道。 马文连忙附和道:”是是是。不过闫少爷这次喊我出来,有什么要紧事?” 闫至阳便将那破碎的金盘从背包里取了出来。递给马文:”帮我看看这东西来自哪里。” 马文接过去一看,挑了挑粗眉毛:”这东西我看过啊,美女给我看的。说到这个,刚才我好像是看到好几个女鬼跟在你们后头。” ”恐怕就是这金盘招来的。所以让你帮我查查看看。当然,不会亏待你。”闫至阳说道。 一听有好处,马文立即来了精神,将那金盘放到眼前之后,我见他双眼突然变红,直愣愣地盯着那金盘上的花纹。 ”这什么节奏,红外线扫描?”我戳了戳闫至阳问道。 闫至阳一把推开我。 马文扫描半晌,点了点头,放下这碎金盘,说道:”这是从坟墓里盗出来的东西。是座年代久远的古墓,具体位置在江西靖安县。” ”江西?这么远。”闫至阳皱眉道。 ”是远了点儿,但是你不必亲自去查。这古墓已经被你们那边的考古队发掘过了。你去查查就会有资料。大概是一座2000多年前的楚国墓葬,足足有13米高的封土堆。看来古墓主人的身份可能不是很低下。这座古墓虽然被你们阳间考古队发掘过,但是在那之前,应该有盗墓贼光顾过了。这金盘出土过一个完整的,这个碎的么,应该是在考古队之前,就有盗墓贼盗取了那座墓,偷出来的。” ”就这些?”闫至阳等了一会儿,见他没继续说,便问道。 马文耸耸肩:”就这些啊。你以为我什么都知道?我能感应到的只有这样。但是凭你们家的势力,去靖安县查找一个盗墓贼,应该也不算难。” ”好吧。那多谢了。”闫至阳说着,很守信地从包里取出一大堆纸钱,烧给这快递鬼。我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就见纸钱燃烧过后,那胖货手里突然多了一只箱子,就跟警匪片抢银行的匪徒装钱的那种箱子一样。 ”艾玛艾玛!”马文几乎口水都流下来了:”闫少就是够意思,不仅帅得让姑娘合不拢腿,还大方得让我合不拢嘴。” ”快滚!”闫至阳皱眉道。马文屁颠地提着一箱子钱要走,但没走几步又折返回来:”闫少爷,我就有一个小小的建议。” ”你说。”私每来巴。 ”虽然咱们签了劳动合同,但是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个人休闲跟隐私时间啊。下次不要在我吃饭,洗澡,找姑娘鬼的时候随意召唤我出来行么?”马文苦着脸商量道。 ”鬼还需要洗澡么?”我好奇地问道。 ”一般的鬼是不需要,可我们这行业特殊。”马文跟我解释道:”来回阴阳两界,难免会沾染阳气。阳气对鬼可不好啊,所以我们经常去忘川河里洗洗澡。” ”你不是开玩笑吧?”我无语道。 马文说道:”跟你开啥玩笑,要开也是跟姑娘开。”说着,我见他的咸猪手又伸向陈清姿。还没等我去拍开他的手,我就见一道银光闪过,马文的胖手立即缩了回去。 我只听”叮”地一声,貌似有啥东西落到地上。低头一看,好像是闫至阳用过的那种带着白色飞羽的短箭。 我再回头去看闫至阳,就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将自己的短弓给握在手中,弯弓搭箭冲着马文射出一箭。马文立即怂了:”别介,我就开个玩笑,您至于下这狠手么。这要射中了我,不得去掉半条鬼命。” ”走走走。”闫至阳不耐烦地打发道。 马文笑了笑,立即抬脚迈步,没多会儿,居然像黑色旋风一样消失在了大儒巷尽头。 闫至阳将弓箭收起来,又指了指地上的箭支:”给我捡起来。” ”我”我正想吐槽几句,但是又闭上嘴,乖乖地给他捡起来,送到手上。这段时间,我已经逐渐适应了被这货颐指气使地指挥来去。 ”找到这东西的来历就好办了。”闫至阳说道:”咱们先回去,我回住处上网查查资料。如果真是国家发掘过的古墓,一定会有很多新闻报道等资料。” ”既然是古墓凶物,你拿走放店里不就是了,为什么要追查来源?这跟赶走猪婆身后的女鬼有关系么?”我不解地问道。 ”凶物为什么凶,是因为上头附着了人的怨念或者诅咒。就像十八铜娃娃,我必须弄清来龙去脉,才能破解诅咒,化解干戈。这个同样也是。我只有弄清楚为什么这么多女鬼跟在这个碎盘子周围,我也才能送走她们。”闫至阳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为什么要花这么口舌跟一个笨蛋讲这些?算了,先回去再说。” 说着,我们仨出了大儒巷。一口气走出黑暗,我总算是松口气,感觉轻松不少。闫至阳说他要回酒店,让我送陈清姿回家,临行前嘱咐陈清姿,睡觉前把身上带着的佛莲暗器插在床边儿,可以暂时阻挡女鬼分队。 我见闫至阳搭车走了,我也在路边跟陈清姿等着空出租车出现。 等待时间里,我问陈清姿,既然马文这种老快递鬼消息灵通,怎么总裁哥不拿一个他大哥闫云晓的贴身东西给马文扫描一下看看,也许能找到大哥的下落线索。 陈清姿听罢说道:”快递鬼虽然传递阴阳两界的消息,但是拿着实物去让它们窥探线索是有必要条件的。这个必要条件就是,拿着去的这个东西,要么是随葬品,要么是穿在死人身上的衣服。闫家老大显然没死,鬼能知道个屁!”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我点头道:”不过刚才我忘了提醒总裁哥,要查凶物,也得查查寄出凶物的人吧?这比找到它以前到底埋在哪儿更有用” 还没说完,陈清姿立即转身一把揪住我的耳朵吼道:”就你聪明啊?!闫渣男比你聪明得多了,你都想到了他能想不到?!肯定去查了,你啰嗦什么?!” ”哎哎哎疼疼疼!”我叫道:”聪明就聪明呗你老拽我干吗?!” 陈清姿松开我的耳朵,冷哼道:”我现在很冷,心情不好,你最好别烦我。” 我闻言低下头仔细端详了一下陈清姿的脸色,果然惊讶地发现她的唇色有些发青,好像是冻的。想来身后跟着女鬼小分队,一般人早就死了,她能抗着多半是因为有点道法护航。 刚才去了阴气重的地方,现在又是晚上,鬼气正盛,自然是人更冷。想到这里,我赶紧将我的围巾解下来,围到猪婆脖子上:”用这东西挡挡寒气,如果还是觉得冷,我就把外套脱给你。” 陈清姿愣了一下,看了我半天,忍不住笑了,低声道:”呆逼。” ”哎你怎么说话呢。”我撇嘴道。 陈清姿伸出手摸了摸柔软的围巾,问道:”送你围巾的姑娘到底什么样子?她是干什么的?” ”温柔美丽,很公主,很白富美。”我笑道:”好像是总裁哥好兄弟的表妹。名字也很美,叫宁思。” ”宁思。”陈清姿重复道,抬眼看着我:”有多美?” 我想也不想地说道:”比你美多了。” 话音未落,我立即觉得小腿一疼,见陈清姿满脸不高兴地踹我一脚。还没等我有所反应,一辆空车朝着我们的方向行驶过来。 第三百四十四章 上穷碧落下黄泉,冲冠一怒( vqrrrrr但是此时厉笙歌的脸色却完全煞白,毫无血色,直愣愣地看着俩人。谢星河回头看了她一眼。笑道:”看来你的闫哥哥选了别人。也好,你留下来,我会好好待你。” 谢星河这一番话让闫至阳如梦方醒:”你,你要拿她威胁厉家?” 谢星河笑道:”我不需要再威胁厉家交出药方。因为她本身就是一味药。”说着,谢星河上前,伸手摸了摸呆立在原地的厉笙歌的脸颊:”你也懂得我的内家修行功夫,跟厉家的道法心法相通。有时候,男女双修也不错。” ”什么?!”闫至阳皱眉喝道:”谢星河,你别太过分!” 卧槽,双修,这白发美男是想跟妹子约啊。私每节弟。 正说到这里。我见闫至阳怀里的妹子冷不丁吐了一口黑血出来。闫至阳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谢星河说道:”我派人及早送你下山吧。”说着,他将手中一个药瓶递给闫至阳:”带上这药丸,只要你在三天里离开这个天寒地冻的地方。她自然会慢慢恢复元气。不过你多呆一刻,她就多一刻的危险。你自己决定吧。” 我看到这里。心想得,一边儿是喜欢自己的妹子,一边儿是自己的恋人,舍哪个? 闫至阳似乎也犹豫半晌,不过,最后还是一言不发地抱起祖卉走出门去。看着他走出去,厉笙歌这才如梦方醒,追上去喊道:”闫哥哥,闫哥哥,不要丢下我!” 也不知闫至阳咋想的,总之这货没回头。谢星河一把拽住厉笙歌,笑道:”厉大小姐,他都不要你了,你何苦呢?你难道不知道,他送你来就是为了交换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的。这样的人你还记着他做什么?” 厉笙歌哭喊半晌,闫至阳却始终未回头,很快地消失在来路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后,厉笙歌也慢慢停下哭声,愣愣地望着门外,神情十分可怜。 我看到这里也有些于心不忍,心中特别同意陈清姿骂出来的俩字:渣男!不过可能对他来说,心里也只有救恋人这一件事儿,对厉笙歌根本没多做考虑吧。 谢星河见她不哭不闹了,便笑叹道:”留下来也不错,只要你助我修行,便可以暂时当这城池的女主人。想要什么我都给你。等我修为足够了,我自然会放你出去。到时候你是去找你的闫哥哥,还是去杀他报仇,我都不会阻止。” 听到这些话,厉笙歌茫然的神色居然冷却下来,随即,美丽的眸子里升起一股恨意,扭头对着谢星河抬手就是一巴掌。 大概这位高贵的城主大人从来没挨过人耳光,这一下居然给结结实实扇在那张美颜上,留下清晰的掌印。 谢星河愣了愣,随即竖起剑眉,怒道:”你敢打我?!” ”滚,你这怪物!”厉笙歌骂道,转身就想往外跑。谢星河盛怒之下先一步挡在门前,双手一伸,将门的机关关闭。 厉笙歌便拳脚相加对着谢星河一顿痛打,不过这位白发美男显然功夫高出许多,一招也没打中。 谢星河着实没了耐心,一把制住厉笙歌,将她打横抱起来,冷笑道:”还想着以后慢慢来,不过既然你这么不合作,我不妨现在就拿你试试看,看看到底厉家的修为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玄妙,能够助长我的修行。” 说着,谢星河抱着不断撕咬挣扎的厉笙歌进了内堂。我心想着双修多半就是跟小龙女杨过那样,脱了衣服那啥,不过人家俩人脱了衣服什么都不做,这位谢城主的双修显然是xx中提升自己的修行。卧槽这是高清无码绝对的好戏啊! 于是我跟了上去。但就在这时候,眼前突然一晃,所有的场景全部消失,我置身于一片空茫之中。 此时,如梦初醒一般,我慢慢恢复了意识,感觉周围的琴声也停了下来。我慢慢睁开眼睛,见自己依然坐在屋里的太师椅上,陈清姿坐在炕上,托着腮无聊地端详着我。厉笙歌则将手轻轻按住琴弦,我仿佛还能看到那琴弦在微微颤动。 ”刚才的梦境,想必你都看过了。”厉笙歌冰冷的声音传来。 ”是啊哈。”我顿觉竟然无言以对,不知该说点啥好。是骂闫至阳是渣男呢还是怎么着。 ”后来的事情太纷乱,我就不给你一一看过了。”厉笙歌说道:”总之,闫至阳是个小人,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要小心他。这也是我喊你来的目的,以后回去,千万不要相信闫家的人。” ”是是,我知道了。”我连忙答应道,心想你要继续给我往下看,我是不是就看到一幅活春宫了嘿。 ”但是厉姐姐,后来你们”我想起闫至阳身上的伤,和上次被他活埋的时候,坑洞前闪过的白衣人身影,想必他俩早就见过面了。可我见闫至阳负伤骑马射箭,或者召唤蒙古军魂的架势,都是修行不弱的节奏,虽然不知道厉笙歌如何,但是要把闫至阳伤成那样也不容易。 ”我确实在这儿见过他,而且给了他两刀。”厉笙歌冷冷地看着我:”他说过的,欠我的一辈子都没法偿还,甘愿挨我两刀。我为什么还要跟他气?” 两刀......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感觉自己的肚子也疼了疼。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陈清姿啐道:”也就是我现在的功夫对付不了那个渣男,否则我一定去灭了他!!” 我讪讪地坐在椅子上不知说什么好。其实我好奇的是,那个白发美男后来咋样了。看样儿他年纪也不大,应该比闫至阳大不了多少,只是因为练了什么阴寒的功夫,才一头白发吧,电视上都这么演。 不过我当然没有胆子问。此时,厉笙歌取来一张很光滑的纸,让我在上面签字画押。我举起那东西看了看,上头居然用红色的颜料写了几句话,大概的意思是,寻找到的封灵契归厉笙歌所有,韩笑答应永不索要,毁约便要死,除非厉笙歌同意出让封灵契。 我一看这架势,心想咋还生死相约的,便有些犹豫。此时,跟着我的干脆面君也正眼巴巴地看着我,跳到我怀里,感觉也不咋同意我签约。 我便有些犹豫,却见陈清姿将她那暗器递给我一根,说道:”刺破手指,滴血在这契约上,就此生效。违约你就死路一条。” ”扎手指啊,多疼啊,十指连心。”我撇嘴道,手中虽然接过那长针,却有些胆怯:”违约还真杀我啊?” 陈清姿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用我动手,这契约上我师父用了法咒,你要违约,自动有鬼去杀你,折磨你。不信你试试看。” 我一听有鬼,立即打了个哆嗦。此时干脆面君看着我,似乎还对着我摇了摇头。 我顿时生出后悔之意,但是陈清姿瞪着我,我只好硬着头皮举起针,本想将干脆面君放下,扎破左手中指取血。可这个时候,我突然灵机一动。反正屋里蜡烛不亮,我干脆一针扎干脆面君的爪子上取点血蒙混过关试试看。 想到这里,我提心吊胆地假装扎我抱着干脆面君的那手,口中配合惨叫,但是实际的针尖,却轻轻扎在干脆面君爪子上,心想你可千万别给我穿帮啊。 不知是不是这货有灵性,居然真的没出声。我瞧瞧将干脆面君爪子上的血抹到我的手指上,对着那契约按了下去。 陈清姿满意地取走了,看着我呲牙咧嘴的模样,啐道:”瞧你那点儿出息,扎破点儿皮而已。” 厉笙歌似乎也没注意我的小动作,想必是刚才的梦境回忆让她想起伤心往事,便一直在盯着蜡烛出神。见陈清姿拿过契约,她也便没检查,直接收好了。 vqrrrr 第三百四十五章 上穷碧落下黄泉,冲冠一怒( jnnnnn陈清姿立即拦下车,钻到车里,咣当一下关上车门。将我关到门外。 ”哎,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不让我上车啊你!”我无奈道。 ”再去搭一辆车吧,豆芽!”陈清姿冷哼道。招呼司机一溜烟开走了。 我了个草!!我在原地气得直跳脚。 我又在冷风中站了十五分钟,才打到一辆空车。上车之后,我终于深刻地体会到孔圣人那句名言的意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到底说了什么了就跟我翻脸? 想想自己还跟这猪婆合租在一套房子里,不由有些郁闷。到家之后,用钥匙开了门,见陈清姿已经钻进洗手间去了,估计在洗漱。 我想起那个江西靖安县古墓的事情,便去了我的房间。打开手提电脑连接网线,查找这个古墓的相关信息。 果然被国家官方集体合法盗过的墓资料很好找,网上不少相关资料。甚至还有考古现场的视频。我挑选了一些资料看了看,见网上说。这江西靖安县的古墓果然跟马文说的一样,是一座2000多年前的楚国墓葬,拥有13米高的封土堆。 据古书ね周礼ぬ记载,古人以爵等为丘封之度,也就是说,古人坟墓的封土堆大小取决于爵位的高低。但是挖开古墓之后,让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这古墓里头没什么高贵的棺木,却埋葬着极其简单的棺材。棺材共有四十六副,里头有四十六具白骨化的尸骨。 通过考古专家们的头骨还原术,最终发现这四十六副棺材里埋葬的居然46位窈窕淑女,而这四十六个妹子身高高挑,面容美貌,死于豆蔻年华。 土层里居然还发现了完整香瓜籽,数量有上百颗。但是这些女子的骨骼全部呈现乌黑色,上面还有大量绿色结晶物。考古学家怀疑是大家共同服用了某种剧毒物质而导致死亡,或者同时受到了杨幂幂那样级别吊炸天的必杀技无敌香港脚的攻击,而中毒导致集体死亡。 古墓的主棺靠近东南角墓道口,里面确实出土了一片圆形金器,上面有精美龙形状纹,里面三圈简体龙纹,中间五组,外面七组,跟我们手上那破碎的金盘一样。考古学家说,这种金器环状物,是徐国的一种象征。 根据史书记载,徐国是一个曾经在中国历史上活跃了一千六百多年的国家。韩非子说它地域五百里,是江淮地区首屈一指的强国。春秋时期,徐国介于楚国和吴国等诸侯国之间,争霸之中国力衰弱,在公元前512年被吴国所灭。 劫后余生的徐国末代王章禹,带上幸存的国民西行,迈上了南逃之路。为了纪念当年的辉煌,徐国的子民以国为姓,便是今日的徐姓。因此靖安县就是徐国最后的归宿。 事后证明,这些死亡的窈窕女子们只是纺织女工,是给宫廷做纺织品或者织锦的。这整个墓葬群应该只是一片随葬墓而已。这随葬墓的墓主人是纺织女工的首领,他们集体为一个更大的古墓做陪葬,而那个墓葬的主人,才是末代徐王章禹。 考古专家认为,这位徐王病死,却很想在阴间也穿新衣服,于是要年轻女工陪葬,到阴间为他继续服务,编织美丽的衣服。这群漂亮姑娘很可能在死前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变成陪葬品,毫无防备地吃了王赏赐给的甜瓜等东西。却不知道那甜瓜上面带着剧毒,这一吃便去了阴间。 莫名其妙被杀,怨气冲天,这四十六个姑娘的阴魂千年不散,附着在这随葬的金盘上。想必,这些女鬼就是跟在陈清姿身后的那些。 看到这里,我总算明白了来龙去脉。敢情这碎盘子一分为三,所以四十六个女鬼也各自自动编队,附着在这碎盘子上?私刚讨号。 于是我简单地算了个小学除法,吃惊地发现陈清姿身后跟着起码十五个古代织女鬼。卧槽,十五个一起跟着,难怪陈清姿总觉得冷。这一出门,那排场简直公主的节奏啊,跟着十五个啊。 看到这里,我突然听到厅里传来陈清姿的喊声:”豆芽!你赶紧过来看电视!” ”怎么着?”我立即跑到厅,见陈清姿擦着头发,对着我指了指电视节目。 我盯着电视机一看,见电视上正演出一档叫做ね社会真相ぬ的节目。是苏州电视台转播徐州电视台的一期节目。等我看了那节目标题,才恍然大悟:送子刘大师的骗局。 没想到总裁哥还真是说到做到,真有这一期节目出炉了。其实当时总裁哥给刘大师的那两条路都是一样的。第一,去警察局自首,那肯定是诈骗罪坐牢啊。第二,去电视台录节目。卧槽,那等于不仅是自首还外带乘坐电波的翅膀游街啊。当我看到节目里,出现在铁窗后的刘大师忏悔的脸之后,恍然明白了这个问题。总裁哥真尼玛腹黑。 不过这也算是大快人心除暴安良,十八铜娃娃的诅咒事件,算是有了个还不错的结局。 跟着陈清姿看完这一档节目,我便将刚才在网上查到的古墓女鬼信息跟陈清姿简单叙述了一遍。陈清姿听罢,说道:”就算知道了金盘子的来历,也不能去掉那东西上头的凶煞气,还是没什么用。这种事情,还是得问问闫渣男。” ”我说你别总渣男渣男的叫啊,好歹人家是想救你性命。”我无奈道。 陈清姿耸耸肩:”习惯了。其实不用他救,我随便把凶物丢弃给别人,女鬼自然都会跟过去。” ”这倒是个好主意,哎,要不我们丢给咱那光头老板?”我嘿嘿笑道。 ”豆芽,你也太不厚道了吧。虽然光头强不见得是什么好人,可总也不至于让他去死。十几个女鬼跟在普通人后头,没几天就会被鬼气缠身而死。”陈清姿翻了翻白眼,叹道:”我就勉为其难地暂时收着,让她们跟着我吧。反正在我身边,她们也不能作祟。” 说着,陈清姿到自己的外衣口袋里翻了翻,再度抓出那一把毛衣针暗器,轻轻转动按钮。我便听到”噗噗”几声,十几朵精致的银色莲花便绽放开来。 陈清姿将那一把暗器钉在自己的床头,便进屋准备睡觉。 我在屋外笑道:”要不我跟你一起睡?我是男人身上阳气足” 还没等我说完,陈清姿”咣当”一声关了房门。 我讪讪地回了屋,躺到床上去,心想同在一个屋檐下,那几个女鬼怎么就不来找我呢。难道是因为她们只认碎盘子在谁哪儿?可能碎盘子的主人才是她们的目标对象吧。 此番胡思乱想着,我很快沉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我便被电话铃声吵醒。迷迷糊糊中摸过手机接起来,便听到闫至阳的声音出来:”韩笑,我的红色锦盒在不在你那儿?” ”什么锦盒?”我打了个呵欠睡眼惺忪地问道。 ”废话,就是从梳妆楼拿回来那个!”闫至阳口气严肃。 我慢慢清醒过来,问道:”不是在你那儿么?” ”本来是在我这儿,但是昨天在大儒巷招快递鬼的时候,我从包里翻找符咒,锦盒好像掉了出来,被你捡走了。”闫至阳说道。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确实想起这个小插曲。当时闫至阳从包里摸出一道符咒,锦盒确实连带着掉了出来。但是当时我们的注意力都在招快递鬼马文的身上,闫至阳让我帮他捡起来,自己便去招鬼了。结果神似不愿透露姓名的唐马儒先生的快递鬼出现之后,由于我们大家跟他聊得挺h,一时间居然忘了红色锦盒的事情。 ”没错没错,我赶紧找找。”我立即从床上跳下来,跑到桌子边儿,抓起我的包抖了抖。扑棱一声,红色锦盒果然从我包里掉了出来。我顿觉安心,便对着手机说道:”得了总裁哥,这东西在我这儿呢。你什么时候来拿?” ”你仔细了给我带着,我上午就去你公司拿。”闫至阳郑重地叮嘱道。 第三百四十六章 回眸 ??我将这三样东西捡起来,思量半晌,决定先放我抽屉里。明天给老板看看。到底要不要报警。如果他觉得不用报警就这么寄出去,我就干脆当没发现的。这绝壁像是古物,臭味说不定是古墓里闷久了发出的尸体臭味。这东西指不定是什么盗墓贼销赃的手段呢。 想到这里,我将这几样东西收起来。回屋丢到我抽屉里。我见方便面君也跟着我进了屋,老老实实地趴在窝里,便也放心地将门锁住走了。 第二天一早,我到公司的时候,其他人也都到了。进了门,我倒是没再闻到那股臭味。但是,我见老板正脸色严肃地坐在我的位置上。 ”老板早?”我嬉皮笑脸地问道。 ”昨天你是不是私自拆了户的快递?”老板冷哼道,光头亮瞎眼。 ”那不是我拆的。是浣熊干的!”我指了指一旁摇头晃脑吃坚果的干脆面君。 ”你还说,要不是他啃你的抽屉,我还不知道你拆了户的快件!”老板面色阴沉:”如果真是它干的。难道一只小动物还能把快件拆了再塞你抽屉里?!” ”我......”我顿觉自己竟无言以对,便转念说道:”老板。昨天我发现那快递里一股臭味,拿出来一看,里面装着的像是古物,说不定是盗墓弄来的......” ”那也不关你的事!”光头老板喝道:”你管他送的是什么,我们只要送到目的地就行了。再说,什么臭味,我怎么没闻到?你少来这一套,以后如果再让我知道你私自拆别人的快递,就干脆给我走人。” ”知道了。”我没好气地回答,心想这是当我是贼啊。 ”那快件呢?”我忽然想起这问题,于是问道。 ”包好之后,我让别人送过去了。这次,扣你一百块钱工资!下次再有这事儿,直接走人!”老板瞪了我一眼,便回了办公室。 一早挨了一顿教训,我心情也不咋好,收拾好东西之后,就出门送快件去了。过了几天,这件微小的怪事便逐渐被我淡忘了。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中午,忙完上午的活儿,我正带着盒饭回公司,却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正坐在我的位置上。 我打量了一下这人,目测身高一米八五左右,蛮帅,气质有些说不出的特别。 ”您这是来寄快递?”我问道。 ”是韩笑先生?”那人笑道。 ”是我,你是?”我疑惑地问道。 ”我是??古今奇谈ゞ杂志社的编辑记者,我叫闫至阳。”年轻男人对我笑道,并递上一张名片。 我更为疑惑,心想编辑找我干吗?没等我问,这位编辑就告诉我,他的工作就是搜集古今中外各种奇闻异事并且编写成文的。他来找我就是为了要调查一件事,搜集写作资料。 我一听乐了,我说我就是一特普通的人,哪儿给你弄奇闻异事去。要说我们这一亩三分地儿真有奇闻异事,那就是一小快递公司居然养着干脆面君。我很想举报这件事,国家就不出人管管吗?二级保护动物啊喂!! 闫至阳笑道:”浣熊什么的我不会去举报,只想让你看看两张照片。” 我有些惊讶,我这什么都没说,他倒是很善解人意似的,知道我在想什么。闫至阳也不多说话,只是从包里翻出两张照片来,递给我让我看。 我看过后吓了一跳。只见照片上是一个男的和一个老太太两个人的特写。但是这俩人已经死了。男的两眼翻白,面容扭曲,开膛破腹??女的则面容极老,脸上遍布皱纹,跟刻了花纹的核桃似的。 我看着这照片不明所以,于是问闫至阳,这照片跟我有个毛线关系?这一男一女我根本不认识。 闫至阳笑了笑,问道:”前阵子是不是你们这里寄出过一个快件,上面应该写着,男士腰带扣,女士耳环?”说着,他又从背包里找出一张照片,递给我看。 我拿过来一瞧,见照片上是一张皱巴巴的快递单,单子上的字儿有些似曾相识。略一琢磨,靠,这不是服小妹的字迹么? 我豁然想起一个月前被干脆面君拆开的那个快件。由于被拆开了,再度寄出去的时候,老板让服小妹另外写了快递单子和寄出的地址,收信人等。 ”这个我倒是见过......”话说到这里,我觉得自己有些失言,立即补充道:”其实那快件不是我拆开的......”这一补充我顿觉自己给自己深深地补了一刀,得,直接承认了。 闫至阳打断我的话,直接问道:”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你能给我详细描述一下么?” 我惊讶地看着他,问道:”这快件跟这一男一女有关系么?你这到底是记者还是查案啊?”想起里面装着的古物,我琢磨着俩死者该不会是盗墓贼销赃不均互殴而死吧?可死者里有个老太太,这说不过去啊。老太太跟着凑什么热闹?就算老太太是广场舞高手但是也不至于流弊到能给一个男的开膛破肚吧? ”这件事说来话长,如果你能将里面装的东西详细跟我说说,我就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你。”闫至阳笑道,看我没说话,补充了一句:”现在这俩人收了快件死了,警察正在调查。如果顺着线索查到你,这对你也有一定的负面影响。如果你能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可以跟警察证明,你跟这件事没有关系。” 我撇了撇嘴:”就你,有这么大影响力?” 闫至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随便你选。” 我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但是说实话,我蛮好奇。这一个月里我一直记着那奇怪的快件,现在有人来跟我b1下那快件的来历,我其实还挺有兴趣的。 于是我让闫至阳坐下等等,自己则从抽屉里摸出纸笔,根据记忆中的印象,给那两只锦囊和里面装着的东西来了个速写。 闫至阳在一旁看着,有些惊讶:”小哥,没想到你画画这么好。” ”哎一般一般。”我笑道,心中暗想,这是我大学时候苦练出来的把妹手段,当时是为了给喜欢的姑娘画画,结果画完之后兴冲冲地拿给女神看,女神直接回复了俩字:”咳呸!”哎现在的姑娘要不要这么现实。 我将画好的东西给闫至阳看。闫至阳仔细地看过之后,脸色凝重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你是不是摸过那两个东西?”闫至阳突然问道。 ”是,是啊,这有什么问题?”我不解地问道。 ”可能会有。”闫至阳皱了皱眉,说道:”你仔细看看这个照片上的女人。” ”一个老太婆而已,有什么好看。”我说道,其实是不想看死人脸上那僵硬的神情。私刚讽技。 ”她不是老太婆,本来是个三十岁的美丽少妇。你看,她露出外面的胳膊,皮肤没有任何变化,依然很光洁。头发也很黑亮。”闫至阳说道。 听了他的话,我再度仔细看了看那照片,吃惊地发现照片里的人却是如他所说,头发黑亮,手臂皮肤很好,只是脸如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太婆。这太不可思议。 ”怎么会这样??”我吃惊地问道。照片不会是p的吧? 闫至阳没有说话,只是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随即突然从手腕上褪下一串黑色手珠递给我:”我现在有点急事要走,你记得把这个戴在手上,这几天千万不要摘掉,就算是洗澡也要戴着,切记切记。” 我从来没有戴手链的习惯,便想还给他。但是闫至阳却说,如果我不戴他这东西,说不定过几天法医就要给我拍照了。我半信半疑地接过来,想起照片上的怪事,虽然不咋信,但是为了绳命安全,我还是将手链戴在手上。 手珠戴到手上之后,我觉得一股清凉的感觉袭来,像是一只凉丝丝的手握住了我的胳膊。我正待细问这是什么珠子的时候,却见闫至阳大踏步地离开了。 什么毛病啊这?我不解地看着这哥们儿离去的身影,想着这丫的刚才非要追问快件的事情,现在问完了,不说一声塞给我一只手链自己就走了,这都几个意思? 我下意识地摸了一把手上的珠子,但觉那珠子触手凉滑,放在阳光下一看,珠子里似乎有气流在涌动似的,又像是映出了天上的白云,透出一股说不出的神彩。就在这时,我见干脆面君一脸憧憬地看着我手上的手珠。我突然想起这货喜欢吃麦丽素,立即指着它的鼻子警告道:”不准偷走我的珠链昂,否则我就剃掉你的毛!” 干脆面君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走掉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 为你逆天有何不可 ??”满清都覆灭这么多年了,你们还坚守岗位啊,这什么精神。反清复明?不对,反”说到这里,闫至阳打断我的话:”守着皇陵不只是守着千百年老祖宗传下来的宝物,也是守着龙气。龙脉,保证阴阳平衡,少灾难。皇陵建造的地点,都很有讲究,甚至坐落于龙脉,风水宝地。而一旦大肆破坏,可能会造成一定范围的灾难变化。这也就是我们家族一直延续至今的原因。” ”这么叼?”我不明觉厉。 ”明天是家族会议,那之后。我二大伯,也就是闫家的现任当家人会问你我大哥的事情。”闫至阳说道:”希望你实话实说。” ”那你们别费力气了,我是真想不起来。”我苦笑道:”你也知道。” ”想不起来。那就让二大伯解开大哥留下的封印。”闫至阳说道。 ”那对我有啥副作用没有?”我追问道。 ”轻则失忆,重则痴呆。”闫至阳稀松平常地说道。 ”卧槽。让我下车!”我立即去推车门。 ”得了,开玩笑的。对你没什么不好的影像,只是可能你会觉得有点累。”闫至阳笑道。 我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话说啊,你解开我的封印,得知你大哥的线索,那我有什么好处?” 闫至阳看了看我,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去自己包里抽出一张支票递给我:”一百万。” 卧槽???我顿时眼睛都直了。有生之年,终于遇到土豪拿钱砸我这等好事。但是,当我双手颤抖地看着这张支票的时候,我发现一个问题:没有签名。 ”你没签名啊你!”我冷哼道。 ”对啊,如果你的记忆里真有我们要的信息,我立即签名。”闫至阳说道。 ”果然无商不奸。”我撇嘴道,将支票丢还给他。 ”对了,那个刘大师,你能找到么?”我想起刚才在张家,闫至阳信心满满地说,能给刘骗子找回来。 ”当然,只要他还做这行混江湖,我就能找到。”闫至阳冷哼道。 车子再度开回闫至阳住的别墅,妞妞跳下车,欢天喜地地钻自己窝里去了。 我瞥了一眼她的狗窝,也特么造成了一个二层别墅的模样,保暖又美观,还有国外牌子的狗粮,靠,活得比老子都幸福。 到家之后,闫至阳便去洗澡了,我则在他房间转了转,又百无聊赖地看了看他书房里的东西。 闫至阳的书房不比卧室小,宽敞的房间里树着一座很高的书架,旁边放着折叠梯,貌似是为了取最上头的书用的。 书架上的书五花八门,什么也有。我随便浏览了一下书目,见五行八卦,天文地理,旅游美食,只要是能想到的类别,居然都他妈有。 这货是开书店呢?最神奇的是,有一处单独的书架,放着的居然都是他自己写了并出版的书。多半是传奇小说,而其中两本,居然是我听说过的。 ”卧槽,原来他就是狼七?老子中学还看了这货两本书?”我撇了撇嘴。 有钱就是任性。除了藏书,这货的房间里居然还放着一架钢琴。只不过现在这钢琴蒙着罩子,看上去许久没用了。 远远地,我瞧见钢琴上方似乎放着什么东西,便信步走过去看了看。只见一只白色相框倒扣在钢琴上。 被风吹倒了?我疑惑地想道,不由自主地将那相框翻转过来。 翻过来一瞧,我惊讶地瞧见这相框里居然放着一张合照。是一男一女。男的是闫至阳,女的我并不认识,长发披肩,粉色长裙,笑得很灿烂,是个挺漂亮的姑娘。 女朋友?我回忆了一下厉笙歌的梦境。闫少确实有个女友,但是在那梦境里并不清晰,我也没注意到底长什么样子,看来这就是了。 俩人的合照貌似是在一个古镇拍的,照片上还写着一行行小字儿。 我将照片放到眼前一看,只见上头写着: 若我白发苍苍,容颜迟暮, 你会不会,依然如此, 牵我双手,倾世温柔? 待我腰膝羸弱,褶皱沧桑, 你愿不愿,依然在此, 伴我身侧,尽燃终身? 我愕然盯着这几句诗词,总觉得似曾相识。正当我苦思凇7之际,突然一只手从我身后绕过来,一把将我手中相框夺走:”别乱动!” 我扭头看闫至阳眉头紧皱,一脸不悦地将相框放进书架下方抽屉里。 ”这个女的是你女友啊?”我问道。私场木巴。 ”嗯。”闫至阳冷冷应道。 ”祖卉?”我问道。 ”你怎么知道?”闫至阳霍然转身。 ”我见过厉笙歌。”我撇嘴道:”你脚踩俩船,渣男。” 闫至阳皱紧眉头:”别提她。” 我正待细问,但是想起那几首诗,我便继续沉浸在思索中,想知道自己哪儿看到过。 闫至阳则催我去洗澡,说我们俩干了一晚上挖土的活儿,肯定一身汗臭。 我禁不住他的催促,便去了浴室。正当我脱衣服要洗澡的时候,不经意地瞥见洗手间的镜子,顿时灵机一动:对了,我在家里的镜子上看到过!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提前看到这种东西?这不是闫少写的情诗吗? 于是我立即抓紧时间洗完,冲出浴室便喊道:”闫至阳,我想起来了!” 可等冲进卧室的时候,却发现闫至阳不在。但卧室里也不是空无一人:一个纤细苗条的漂亮妹子正站在卧室里,正好跟赤身裸体裸奔而出的我来了个面对面。 三秒钟后。妹子:”啊”地一声掩面转身就跑,可惜门关着,妹子直接撞门上去了,大概撞得有点金星乱冒头晕目眩,便扶着门慢慢滑了下去。 我一看这给撞晕了,立即冲上去扶妹子,结果,此时门一开,闫至阳拿着几本书走了进来。 于是,正好看到我赤身裸体不要脸地抱着妹子。 ”哗啦,砰!”两声过后,眼冒金星的换成了我。书也盖到我的脸上。 半晌后,我感觉一条浴巾包了过来,闫至阳将我从地上拎起来,横眉竖眼地怒道:”你刚才干什么?!” ”没什么啊卧槽,我一出来,就看到一妹子晕倒了。”我说着,感觉有东西从鼻子流了出来,抬手一抹,鼻血!我立即晕了过去。老子晕血啊卧槽! 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见我躺在闫至阳的床上,衣服换好了,貌似是他的衣服。楼上空无一人,楼下似乎隐然有说话声传来,我便起身,感觉还凑合,没啥特别不适的感觉,摸索着往楼下走。 等到了楼梯口,见一楼居然来了一大群人。男女老少都有。 闫至阳跟那个漂亮姑娘也在沙发上坐着。而我出现在楼梯口的时候,楼下几十号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到我的身上,形成一种偌大的压迫感。 ”你醒了。”闫至阳起身走到我跟前,笑了笑:”不好意思,没问清楚就给你打晕了。我本以为二大伯他们明天才来,没想到今晚就到了。” ”现在就开会?”我想起一会儿要被解除封印脑洞大开,便有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赶脚。 ”是啊。”闫至阳将我拽过来,而坐在他旁边的姑娘也好奇地站了起来,对我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让阳哥哥误会你了。” ”没事啊哈哈哈。”我咧嘴笑道,心想这是传说中第三条船?总裁哥的生活不寂寞嘛。看着姑娘纤细苗条,下巴尖尖,很淡的新月眉,温柔的眼眸,穿着薄荷色的淑女洋装,看起来特别温婉。这倒是跟厉笙歌截然不同,环肥燕瘦的,总裁哥还挺风雅。 ”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好兄弟的表妹,宁思。”闫至阳指了一下那姑娘说道:”她是来跟我借书的。既然来了,就留了下来。刚才我去拿书,她在卧室等,你又突然不穿衣服出来,才闹出一场误会。你别在意。” 擦,我怎么在意,被打的又不是你。我心中暗骂,你不是能看穿人心吗??你他妈干嘛下手?? ”我是能看穿人的想法,但是必须当那人的目光与我接触五秒钟以上。”闫至阳笑道:”我当时真的没注意,不好意思。” 我咧了咧嘴,只能说没关系,看在那一百万的份儿上。 第三百四十八章 玄天剑的归处 ebaaaaa闫至阳走后,我又开始忙了起来。忙碌让我逐渐淡忘了这件事情。晚上下班后,实在累得不行。我便早早回住处去,准备洗澡睡觉。 脱衣服洗澡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手上的珠链,想起闫至阳的叮嘱。思量了半晌,决定还是先戴着。这种邪乎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想到这里,我便进了浴室。 打开淋浴调整温度,不知为何,明明将淋浴温度开到最大,依然觉得不够热。我盯着热水器检查半晌,没发现什么问题。难道坏掉了? 虽然水不热,但是也不很凉,我便凑合着洗完了澡。洗澡过程里。一种怪异的感觉始终在我心头缭绕不去:我总觉得浴帘后站着一个人。但是浴帘是半透明的塑料帘子,如果真的有人站在我身后。我一定能看得到。 可我转身盯着浴帘半晌,都没有看到帘子后头出现过人影。疑神疑鬼,我暗骂道。洗完后,我拉开浴帘,不经意地往外间满布着蒸汽的镜子上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过去之后,我顿时吓尿了。只见镜面上出现几行字,居然是一首半白半古的诗词: 若我白发苍苍,容颜迟暮, 你会不会,依然如此, 牵我双手,倾世温柔? 待我腰膝羸弱,褶皱沧桑, 你愿不愿,依然在此, 伴我身侧,尽燃终身? ”谁?!”我赶紧围好浴巾,在屋里前前后后找了一圈,却没找到任何人。房门锁得完好,窗户也没有打开,一切如常。 我静静地站在厅吊灯下,看着白惨惨一片的空屋子,突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恐怖的联想袭来,我甩了甩头,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手上的珠子。 我特么就不信邪了!我壮了壮胆儿,拿起一把水果刀再度进了浴室,看着镜子上的字。我见那些字字体隽秀,很像是女孩子写出来的。又见那下笔走势很像毛笔字,透着一股古意。 妈蛋,难道摸到古物就带了个文艺范儿的女鬼回家?正闪过这样的念头的时候,却见镜面上的字慢慢地消失了。水汽也逐渐减淡,最后镜子里映出我惊魂未定的苍白脸色。 我深呼吸一口气,再次看向镜子。这次却没再发现任何异常。肯定是幻觉,累出来的,我安慰自己道。 想到这里,我赶紧躺床上睡觉去。由于白天太累,我倒是很快就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抬着我似的,身体似乎悬浮于空中,没个着落。 我努力睁开眼睛一看,却觉得自己身体有些轻飘飘的。而四下黑沉沉一片,伸手一摸,好像摸到了铁一般的四壁。头上有微弱的灯光,但是却不是现代的日光灯,而像是古代的宫灯。细木为框架,雕刻着花纹,灯光从那白色的绢纱灯壁里透出来,好像穿越过了千百年的时光。看样子,我似乎被人关在了一个大铁箱子里。 我心中纳闷,想起身去看看这什么情况,却见我头上的宫灯一晃,一张木然的脸在灯光下映了出来。那是一张苍老的男人的脸,嘴角下调,穿着奇怪的长袍子。那袍子很像清朝古装,但又更像是少数民族的长袍。那男人看了我一眼,便缓缓地将我头顶的盖子给盖上了。 我顿时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心顿时慌乱起来,我立即直起身子去拍那铁箱子的盖子。但是奇怪的是,不管我怎么拍,我始终没听到拍打的声音。 可在这时,我隐约听到头顶上有砂石扑簌簌落下的声音。我愣了半晌,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我是不是被什么人给关进了棺材,并填土埋了?!卧槽,我招谁惹谁了?!怎么会从床上进了棺材?! 正想到这里,我突然感觉这棺材里拥挤了不少,就好像有另外一个人钻进了棺材似的。我心中一慌,手慢慢摸索着四周,突然感觉摸到了一只硬邦邦的东西。侧过头一看,我顿时将手缩了回来。 刚才摸到的居然是一条细瘦的腿!这腿上穿着的好像是古代的绣花鞋。看那脚的大小,很像是古代那种裹了小脚的老太婆。 我顿时感觉冷汗沿着脊背流淌下来,头皮仿佛针扎一般一阵阵的刺疼。我慢慢转过头,霍然瞧见一个穿金戴银的老太婆木然地盯着我。 ”啊!!”我三两下地缩到棺材另一头,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我见那老太太居然像猫一样俯身爬了过来,抬起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对着我咧开没剩几颗牙的嘴冷冷地笑。 ”放我出去!!”此时我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使劲地去敲那紧闭的棺材盖子。此时,我仿佛感觉那老太婆的手掐上了我的脖子,一股森冷寒意遍布全身.........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一阵清晰刺耳的铃声冲进我的耳膜。我感觉身子似乎突然能动了,立即猛然坐起 起身之后,睁开眼睛,见四下一片黑暗。当眼睛逐渐适应了这黑暗之后,我发现自己坐在床上,床头闹钟的夜光指针指在凌晨一点。刚才的铃声貌似是短信铃声,但是这铃声却一直不断循环不已,貌似许多条短信接二连三地汹涌而来。 我的短信铃声是ぢ3d肉蒲团っ的主题曲ぢ极乐っ,当时看这片儿的时候挺爽,于是顺手设置了这电影的主题曲当短信铃声。结果那哀怨的女声在黑夜中传来,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惊悚之意: 无情便休往事易白头 千杯酒平日月百诗度春秋 红尘白玉香春风没法留 千古未央夜风流绝世楼 月下孤舟穿梭水不休...... 谁会半夜给我发短信?我疑惑地盯着闪亮的手机屏幕,将手机抓到手中。一看收件箱,卧槽,三十四条短信。但是看到发来短信的那个号码,我吓了一跳。这特么是我自己的手机号,而发来的短信也很奇怪,全部都是空白,根本没有什么内容。 等我清醒过来之后,短信也便停了。我警惕地打开灯在屋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异常,也没看到有任何人入侵的痕迹。难道是鬼?想到这里,我又回忆起那镜子上的情诗,顿觉寒意从心底源源不断地冒了出来。我不由自主地脑补自己床上躺着一文艺女鬼。估计是古代的大龄剩女,诗词看多了没嫁出去,单身老死死后还想着那些风花雪月的。想到这里,我嘴里默念道:”姐们儿,你要是喜欢才子可别找我啊,我特么的诗词只会背几句,但使龙城飞将在,nundiehyyutryffffff”私有私扛。 就在这时,我瞥见手腕上的黑色珠串。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似乎这些怪事都是从我戴上这手串开始的。难道这东西有什么邪门之处?邪门的事儿我原本不信,但是今晚接连发生,还有那逼真的梦,满头珠翠对我诡笑的老太婆,都历历在目,让我也不由有些半信半疑了。 记得听过这样一种说法,一些从古墓里盗取出来的古物,或者一些历史悠久的宝石,都会有一定的灵性,触碰之后就会遭遇邪门的东西。 比如故宫不断有闹鬼传说,国家博物馆也总是各种诡怪传闻不断。虽然很多传闻都是以讹传讹的夸张说法,但是说明怪事确实发生过,虽然无从解释。 我将手串取下来,放到灯下看,心想那个叫闫至阳的人为什么要给我这东西?看样子宝石晶莹剔透,很像是价格不菲的黑曜石。如果是这么一种名贵的珠子,为什么放心送给我这个陌生人?他是不是真的是杂志编辑,还是伪造的身份? 第三百四十九章 玄天剑认主 befffff虽然地上铺着地毯,但是我还是听到了几声闷响,可见这磕头多用力。 闫至阳立即上前将俩人扶起来:”两位这是干什么。我哪儿受得起。既然这样,我今天下午就跟着你们动身去看看。路程不远,想必很快就能到了。到了之后,我会去找两位的。” 那对土里土气的乡下男女一听这话。就跟吃了定心丸一样破涕而笑,千恩万谢地走了,保镖将俩人送出门外。 我见这情况十分好奇,便下楼走到闫至阳跟前问道:”那俩谁啊?你家亲戚?看样儿不像啊。品位差太多。” 闫至阳冷然道:”不是亲戚,是找我帮忙的。这几天受伤没去店里,就只能找到这里来了。” ”你还开店??”我问道。只记得他开了一家杂志社。 闫至阳看了看我,说道:”反正也是没事,今天带你去见识见识我真正的职业。” ”哎我去。还真正的职业。你真正的职业是什么,蝙蝠侠?嗯嗯符合,一个无聊得只剩下钱的高帅富夜里失眠玩一把侠游戏。”我点头道。 闫至阳没说话。只是跟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 ”我很好奇,你也会道术?我看你召唤过蒙古军魂。”我说道:”可你应该能解开你堂哥给我的什么记忆封印吧?应该是他下的封印吧?为了不让封灵契约的下落线索泄露出去。” 闫至阳苦笑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大哥是我们家族几百年来不世出的天才。他虽然现在只有三十几岁,道法却已经到了极高的境地。他的封印别说是我,就算家族族长,也很难解开。” ”卧槽这么叼,是不是你大哥智商197d,而爱因斯坦才160...”我啧啧叹道。 ”我看是你美剧看多了。”闫至阳说着,催促我吃完午饭跟他出去一趟。 我心中不解,为总裁哥去哪儿。总裁哥一副”懒得跟你解释,说了你也不懂,傻逼”的表情看了看我,没理睬我的话,沉默地吃饭。 我也只好埋头吃饭,见总裁哥家的饭菜不错,虽然是家常菜,但是色香味俱全,我不由大快朵颐。 吃完后,我便跟着闫至阳急匆匆地出门了。出门前,那棕黑色的松狮屁颠屁颠地跟在闫至阳的身后。闫至阳停下脚步,看着那狗沉思半晌,忽而说道:”妞妞,要不你也跟着去吧。” 那狗顿时h了起来,在原地撒欢围着我俩跑了半晌才停下,跑得我眼晕。 ”这么大一只你好意思叫它妞妞?”我抽搐道。 闫至阳照旧没搭理我,对着妞妞打了个响指,那狗先我们一步飞一般奔到大门口。门口的保镖打开门锁,妞妞便飞奔到了门外的一辆越野车跟前,回头望着我们吐舌头。 ”你又换车了?”我问道。 ”没,这是我干活用的车,方便。”闫至阳简洁地说道。 嗯,车hen倒是很方便。我心中补充道。空间大,性能佳,抗折腾。 上车之后,那大狗乖乖地坐到后座上去。我便坐到副驾驶的位置。闫至阳发动车子,车便嗖一下飞奔出去。 但是这一路倒是没怎么往繁华市区走,而是开到了一处公园一样的地方。没等我看清楚是哪儿,车子便停在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里。 ”这是哪儿?”我问道。 ”避暑山庄附近。前面不远处是避暑山庄,后头则是卖纪念品的一些小店。我是在最偏僻的一条小巷子开的店,人少,僻静。如果不是旅游季节的话,人就更少。”闫至阳说道。 我心想专找僻静的地方开店,你丫开的不是寿衣店吧你。但是看着他的神情,我也没敢说。万一他放狗咬我呢,这么大一只当胸一扑,我也得给胸腔震碎了。 我们俩人一狗下了车,往闫至阳的小店走过去。等到了那店门口,我惊讶地发现这一整条街居然只有他一家店。附近好像原本有个小超市一样的地方,估计是卖旅游纪念品的,但是关门了。 我皱眉看着这条街,见街边的树木枝桠光秃秃的,偶尔有一两只麻雀在枝头短暂停留,又禁不住那凄凉氛围似的,转而飞走了。 ”你这破地方都没个人,你开什么店啊,鬼店?!”我裹紧衣领,感觉这条街的风都似乎特别冷。 ”你说对了,我开的还真是鬼店。”闫至阳冷然道。 卧槽??我扭头看了总裁哥一眼,心想这富二代真特么的恶趣味,养尊处优的生活不好好呆着,居然喜欢搞这些阴阳两界的事儿。 小巷子尽头特么是条死路,而且那尽头上居然种着一株大槐树。 槐树旁边就是闫至阳说的店。我抬头看了看,店面是古风的装修风格,匾额上写着闫记古玩铺。但是透过那雕花木门往里看了看,里头阴沉沉的,门口还挂着一串铜铃。 ”你这真的是古玩铺?”我问道,总觉得冷飕飕的。 ”是古物,但是都是凶物。或者曾经是凶物。”闫至阳说着,上前去开门锁。私有叼血。 ”你开这个卖给谁啊?”我撇了撇嘴。 ”不是我卖给谁,而是别人送钱给我,顺便送来凶物。”闫至阳说着,打开那店门。 我感觉店铺里充满阴森气息,不禁摇头道:”卧槽,你这店这么阴森,难怪旁边的商铺都开不下去关门了。” ”旁边的店是我买下的。我不想别人在旁边开店,太吵,而且人多眼杂。”闫至阳淡然说道。 我靠,买下这么大面积店铺,果然有钱就是任性。 进了店里,我见里头跟一般的古玩店差不多,檀木货架上列满各种奇奇怪怪的古玩。有残破的镜子,有陈旧的鼻烟壶,也有奇怪的面具。 ”简单来说,我的店是帮人处理凶物或者解决麻烦的。今天上午你见过的一对男女,是承德县下板城镇的一对夫妻。他们有事请我处理。”闫至阳说道:”今晚我要去下板城镇,你如果想去也一起。” 说着,他去了里屋搬出一个箱子,打了开来。我一看,里头居然有两只折叠铲,两只狼眼手电,还有一些道符,瓶瓶罐罐,罗盘等等。 ”你这是什么东西?”我惊讶地问道。 ”也许用的上的东西。”闫至阳说着,将这箱子搬上车放进后备箱,锁了店门,招呼我也上车。 我也疑惑地再度回到车上,不知闫至阳带着这些东西是不是想再把我给埋了。想到这里我缩了缩脖子。转头一看,妞妞趴在后座,正枕着一只黑色的包。我眉头一皱,想起闫至阳曾经在火车上用过这包,里面放着的也许是他的弓箭什么的。 这人出门就带管制兵器,像话么。 路上闫至阳没怎么说话,扭开车里的音乐专心开车。我听着那车中传来的钢琴曲,脑子里却琢磨着是不是闫家这么叼,多半因为在做阴阳两界的生意的时候,也有鬼在暗中帮忙生财运。 由于闫至阳跟那狗都很安静,钢琴曲又很舒缓,于是我慢地睡了过去。这一次倒是睡得很沉,直到闫至阳再度把我叫醒。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车窗外一片漆黑,看来已经入夜了。车里开着灯,闫至阳很不气地啪啪用力拍我的肩膀:”醒醒,醒醒!” 像是回应闫至阳的叫喊,我听妞妞也跟着汪汪叫。 ”我知道了,你特么能不能下手轻点儿!”我啐道。 闫至阳没搭理我,起身下车。我也下了车,但下车之后,惊讶地发现闫至阳将车开到了一个小村子村口。 这村子是在一座不算高的山下,稀稀落落几十户人家。我摸出手机看了看,也才晚上八点半而已,这村子里居然漆黑一片,只有半山腰处一座屋子里飘着一盏灯火,远远望去,简直跟荒坟鬼火一样,给这一小村落平添了几分阴森。 第三百五十章 六十年的怪胎 {|我在坟场转了一圈,见根本没人,于是停在原地。看着手上这张纸,不明白这是谁的恶作剧还是什么。快递单上也没有寄件人的任何信息。 就在我低头看纸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旁边一座墓碑,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我不由转过头一看。见墓碑上是几个大黑字: 亡妹陈红之墓,兄陈前立。 陈前?我皱眉想道:这不是陈清姿的哥哥么?回忆着昨晚我俩在路上的闲聊,她好像说自己只有哥哥嫂子,没什么姐姐妹妹,那陈红是谁? 我俯下身一看,见墓碑上还镶嵌着一张黑白遗照。照片上的女孩年纪不大,却长着一张胖墩墩的圆脸。还有那衣服,我总觉得眼熟。 看到这里。我不由心中一沉。 难道陈清姿是假的,并不是陈前的妹妹?!难怪她穿的衣服不合体,是因为她冒充了陈前的妹子。穿了她生前穿的衣服!陈前的妹妹陈红长的胖,所以衣服肥大。陈清姿穿在身上就显得很宽松! 想到这里,我顿觉手脚冰凉。难道这是闫至阳的再度把戏? 可转念一想,陈清姿应该跟闫至阳不认识才对。否则女汉子陈清姿没必要隐瞒身份,反正他们想咋样,把我抓起来一顿虐,岂不是比现在省事儿的多。 想到这里,我越发不明白这送快递的到底是谁,但是显然跟陈清姿应该不是一路人。想到这里,我将纸条撕碎丢在坟地里,打算管他咋回事,先拎包逃离这鬼地方再说。 于是我快步赶回陈家村,想回去拿我的旅行包。但是,在跑到陈前家门前的时候,我见陈清姿已经远远地站在门口,双手环抱胸前看着我。 ”呦呵,一早这是干嘛呢?”我僵硬地笑了笑:”天气很冷啊。” ”你也不错啊,早晨去哪儿了?”陈清姿笑道,那一口白牙在阳光下亮得有点刺眼。 ”我,我晨练啊。”我笑道:”我先回屋了啊。” ”站住!”陈清姿喝道,一把拉住我的衣领。我心虚之下使劲向后拉,却发现这女的虽然瘦,可劲儿不小。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怒道。 ”真笨,有本事你自己挣脱啊。”陈清姿冷笑道。 ”妈蛋,这么大力气,你特么是猪婆吧?!”我使了半天劲儿,发现根本不得要领,用不上力气,撼动不了这货半分。 ”你说什么?!你这个豆芽菜!”随着一声喊,我感觉屁股上飞来一脚,我立即被飞踹进院子里。 我五体投地地贴在结了冰的院子里,脸上嗑得发疼。一抬头,正对上干脆面君无辜的看热闹的眼睛,更是气儿不打一处来。 我俩闹出的动静惊动了陈前一家跟左邻右舍,不少村民来看热闹:”这是谁家的小媳妇啊,打男人?怎么看着眼生啊?” ”呦,大男人被打成这样,真丢人。”另一个农村妇女啧啧说道。 我呲牙咧嘴地爬起来,见陈清姿柳眉倒竖,气冲冲地冲进来,抬手扭住我的耳朵:”跟我进屋!!” ”哎疼疼疼,要死要死要死!!”我一路哀嚎,被她拎着耳朵拖进屋里,随后,我见她反手关了房门。 外头一阵哄笑声。我立即摸到桌上一只茶壶,威胁道:”青天白日的,你别乱来啊,你乱来,我就砸死你!” ”呦,长本事了啊?!”陈清姿再度抬手要扭耳朵,我立即下意识地捂住耳朵。结果她突然变了动作,对着我的肚子来了一拳,差点儿给我揍背过气去。 ”我等你慢慢想起以前的事儿也太难了。这样吧,今晚你跟我再去一趟梳妆楼。今天是十五,月色正好。”陈清姿冷哼道:”我看你从外面回来后那脸色,是不想留在这儿是么?要逃走?别想逃了,老实呆着!否则” ”你这猪婆,你特么这叫绑架!”我喊道。 ”对啊,你不听话,我还撕票呢!”陈清姿喝道,立即给我补了一脚,踹到小腿儿上。 我一个腿软靠着桌子腿坐到地上,疼出眼泪。猪婆前世一定是孙二娘。特么刚来的时候先假装热情,上酒上肉的。一看没用了,就开始宰杀了。 陈清姿转身要出去,我喊住她:”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今晚又要我再去一遍梳妆楼?” 陈清姿头也不回地说道:”反正说了你也不懂,到时候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说着,哐当一下摔上门,从外面锁住。 我踉跄着上前去拉房门,发现根本拉不开,不由颓唐地跌坐到床上去。此时,我突然想起我的手机,拿出一看,妈蛋,这什么破地方居然没有信号。 干脆面君很是同情地看着我,随后摇了摇头。我更郁闷了:”你说,人家都是妇女儿童被拐卖,我咋一个大男人被女人给囚禁了呢?” 干脆面君翻了翻白眼,干脆缩进被子里睡回笼觉去了。我在一旁看得更为心塞。 这一天我都没能出门。马桶,饭菜,都被陈清姿丢在屋里。提心吊胆过了一天,我叫苦不迭。这都走了什么霉运,先是被莫名其妙的神秘富二代活埋,现在来个变脸女王猪婆,跟我玩儿囚禁。 我特么招谁惹谁了我!!你们网购的东西不能及时送到,报复快递是不是?!我特么能代替快递行业么我!! 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天,大概到了晚上九点多,房门锁头响动,门一开,陈清姿走了进来。 这次她也不用装村姑了,干脆换了一身紧身的黑色皮衣,估计是当夜行衣用的。在外头罩着一袭黑色的短斗篷。 院子里的月色倾泻到她身上,居然平添几分娇美和英气。 看到这里,我立即心中暗自抽脸:娇美个屁,猪婆!私住呆号。 陈清姿冷哼道:”磨叽什么,走!” 我只好跟着她出门:”你为什么要在这儿假装村姑骗我?到底是不是你救了我?还是说,你跟闫至阳是一伙的?!” 陈清姿瞪了我一眼:”闭嘴,豆芽!” 我缩了缩脖子,害怕这货再扭我耳朵,只好默默地跟着她出了大门。 只见院门外停着一辆黑色摩托车,貌似改装过的,看上去跟装甲战车似的,挺拉风。 ”上车!”陈清姿取了车上的头盔递给我一个,自己跨坐到车上去。长腿着地,踩着发动,居然很有点魅惑的意味。 我有点儿鬼迷心窍般上了她的车。还没等坐稳,这货一踩油门开了出去。我慌忙之下立即抱紧她的纤腰,顿觉一阵暗爽。 但是当车开往梳妆楼的时候,我的内心逐渐冷静下来。看来陈清姿早就买通了陈前一家,藏在他家里冒充村姑,还把这神奇坐骑藏在这儿,貌似早就等着我来似的。那么她的目的又是什么?跟闫至阳面对面的白衣女人是不是她呢?为什么他们都要去梳妆楼? 想到这里,我回忆了一下对那白衣女人的惊鸿一瞥,但直觉中,白衣女人不是陈清姿,个头好像比陈清姿这个猪婆矮点儿,气质更是大相径庭。 陈清姿的飞车技术不错,没多会儿我们就到了梳妆楼附近。陈清姿在距离梳妆楼几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我从车上下来,见她将车停在人形殉葬坑的边儿上。 ”愣着干什么,到梳妆楼里面去。”陈清姿命令道。 ”进去干吗?”我疑惑不解。陈清姿也不多说,只是拽着我往那梳妆楼里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我俩便停了下来。 因为梳妆楼里也被挖出了很深的坑洞,估计这就是闫至阳说的那个阔里吉思将军跟夫人的合葬墓吧。 ”等等看吧。”陈清姿抬手借着明亮的月色看了一下腕表:”再过一刻钟。” ”再过一刻钟怎么样?”我不解地问道。 ”少废话!”陈清姿瞪了我一眼。 第三百五十一章 诡异的标本 ??等我从地上起来一看,见李宇居然已经挣脱绳子站了起来,而且手上举着一只很薄的刀片。 而闫至阳不知何时蹿了过来。挡在我跟李宇之间。合着刚才是这货将我推到了一旁,让我侥幸躲过李宇的小李飞刀。 但这个时候,我突然见闫至阳脚下有血迹。吃惊之余仔细一看,却见他手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原来这货为我挡了一刀!我吓了一跳。同时心中有些感动跟吃惊。 我什么时候关系跟他这么好了?说好的活埋跟水淹呢? 愣了片刻,我立即冲过去,抓起闫至阳的手,内流满面:”总裁哥,这刀上没毒吧?” 云昔一见这情景,顿时恼了,上前踹向李宇下体。一阵嚎叫声过后,秃瓢顿时昏了过去。 闫至阳皱眉道:”你就不能轻点儿啊?” 云昔撇嘴道:”谁让他伤了闫哥哥!” ”快来。我给你包扎一下!”在一旁的岳黎突然醒悟过来,立即翻出房间里的小药箱。 在岳黎给闫至阳包扎的时候,我见闫至阳一直拿眼瞪我。瞪了五分钟之后我心中开始忐忑。心想这什么意思啊? 于是我连忙道谢:”谢总裁哥救命之恩!” ”你就这谢法?不赶紧过来给我包扎一下?”闫至阳冷哼道。 总裁哥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便赶紧赶上前去帮着包扎,心想我是不是该跪着给总裁哥包扎伤口。 看着我将绷带给他缠到手上。闫至阳突然莫名安静下来。我包扎完毕,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也正低头看着我,面无表情,但是眼神总觉得有点怪异,看得我有点莫名发毛。 ”我说,您有话直说行么?看得我心里没底啊。”我问道。 ”没什么。”闫至阳说道,将手抽了回来。 我回忆着总裁哥刚才那眼神,总觉得有点说不出的暧昧,不由心头一寒。莫非这哥们儿有什么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反正有钱人总有一些奇葩的喜好。想到这里,我一阵恶寒。 ”闫哥哥,我再把这秃瓢叫起来收拾一顿么?”云昔问道。 闫至阳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先让他缓口气。今天折腾这么久,也耽误黎姐的生意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一听大家要散了,也立即说道:”那我也走了啊。” ”等等,你跟我一起来。”闫至阳冷然道。 ”又干吗?我师父喊我回家吃饭呢!”我皱眉道。 ”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云昔啐道,上前就想给我一脚。 我立即跳开,嘿嘿笑道:”没踢着!我说妹子,以后有话就说行么,能不用武力么?” 云昔啐道:”不行,我瞧见碍眼的就想教训教训他。” 我撇了撇嘴,心想有个仇视渣男三观有点偏的暴力狂陈清姿就够受的了,这回又来个云昔。不过好在云昔起码还听闫至阳的话,不然这就是俩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闫至阳让几个人把李宇抬着,直接去了下榻的酒店。也就是宁思住的那酒店。大概是酒店跟闫至阳有什么默契的协议,前台分明瞧见几个彪形大汉架着昏迷不醒的李宇进门,也当没看见的,压根儿不报警。 我看到之后暗自称奇。流弊啊总裁哥,在人民群众眼皮子底下作威作福居然都么有举报的,这还能行?私住共圾。 等到了酒店,见了宁思打了招呼,还没等说什么,便被闫至阳拽到他自己那屋,关了门。 我有点忐忑不安地站在屋里,低声问道:”那个,总裁哥,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啊?” 闫至阳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望着窗外许久。半晌后,却又呼啦一下大力拉上窗帘,看得我莫名其妙。 搞毛?我不明所以。 正在我疑惑之际,就见闫至阳呼哧一下蹿到我跟前来,把我吓一跳。我还没明白咋回事,便被这货一把推到墙上去,撞得我后背发疼。 麻痹这是干什么?我刚想直起身,却见闫至阳靠到我跟前来,低头看着我,不动声色,么有说话。 起初我觉得他蛇精病犯了,但是过了一阵子我突然感觉有点别扭跟莫名的暧昧。这种感觉太丧失,因为拉着窗帘,屋里光线暗淡,总裁哥靠得太近,我甚至再度闻到他身上那股清淡的香水味,听到心跳声。 顿时,我感觉到事情不太妙。这是要捡肥皂的节奏么,是要我怒送一血么。卧槽,我可是个纯爷们儿! 我正想一把推开总裁哥,却见这货蛇精病一样嗖地一下先跑到洗手间去了。随即我听到水龙头里的流水声传来。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立即开门就溜了。走之前瞥了一眼洗手间,见总裁哥在往脸上扑冷水。但当时我真想让他吃口屎冷静一下。 一溜烟地从酒店跑回家,一进门,见老道正盘腿坐在厅沙发啃苹果。陈清姿则戴着口罩在扫地。 ”你在屋里戴着口罩干什么?”我定了定神儿,问道。 ”你没闻到脚臭味吗?大规模生化武器这是!”陈清姿啐道:”真受不了,你呢,怎么一脸见鬼的模样?” 我苦笑道:”我还真特么见鬼了。” 陈清姿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大概实在受不了老道的臭脚,摔门进屋去呆着了。 我见老道跟没听到陈清姿的吐槽似的,依然在看电视,不住地叹气。 ”师父,你叹什么气?”我坐到沙发上,赶紧倒了杯茶喝下去定了定神。 ”胸都被剪了,还有什么好看的。”老道叹了口气,将遥控器丢在一旁。我抬头一看,电视上正演大头娘娘传奇。 我哭笑不得,想起今天闫至阳的怪异行为,不由心中一阵恶寒,忍不住问老道:”师父,这个闫家有没有断袖的传统?是不是祖上有人是基友来着?” 这玩意儿八成是遗传。 老道睁大眼睛:”没听说过啊,闫家香火延续得不错,人才辈出啊。没听说还有搞基的。” ”真的?”我打了个哆嗦:”其实按理说闫至阳也应该不是基友。他以前不是有个念念不忘的前女友,还有个厉姐姐,怎么说也应该是喜欢女的。” ”闫至阳?他怎么了?”老道问道。 ”也没什么,我觉得他今天非常奇怪,还跟我玩‘壁咚’。”说着,我将闫至阳今天的怪异行为跟老道讲了讲。 老道听罢,半晌没说话,皱眉沉思。我等了半天,就见老道一拍脑门,叹道:”坏了,坏了!粗大事了!” ”怎么了?”我不解地问道。老道也没多说,嗖地一下跳下沙发就跑进我房里,在我床头翻了半晌。 我疑惑地看着他翻我的床头床垫子,惊讶地看到他从垫子底下摸出一个红布包来。 ”什么东西啊?”我走到跟前问道,目光落在老道手上。见他打开红布包,里头露出一束鲜艳欲滴的桃花来。这桃花上绕着层层红线,绑着一道符咒。 ”唉,怪我。”老道说道:”我看你小子跟陈丫头没什么进展,就绑了个桃花咒想帮帮你。结果就放在床头了。可是呢,那天晚上画符咒的时候,我多喝了点儿酒就不小心给你画错了。画成男男相恋的符咒了,那也难怪闫家小子喜欢你,可能是我弄错了,下错了符咒。” ”我擦,原来是你坑我!”我怒火中烧。 老道笑道:”别上火啊。你俩能擦出火花也不光是这个,说明你俩前生也有一定缘分。不然我这东西不会这么见效。” ”你”我顿时气儿不打一处来。 老道赶紧将那符咒解开,并赌咒发誓地说这玩意儿再也不会有问题,我这才作罢。 第二天一早,我跟陈清姿去上班,再见到佟亮的时候,我从心底生出一份别扭来。但是佟亮却待我们俩依然如故,和煦如风,看不出任何破绽,就好像这货一直是十分亲切的邻家老王。 我出门送快递的时候,想起李宇跟佟亮私下见面的情景,越想越如鲠在喉,于是便给闫至阳打了个电话,问李宇的情况,他是否说出自己跟佟亮的关系。 但电话打了几遍没打通,我便放弃了。想起昨天总裁哥那暧昧劲儿,也许是觉得对着我的话有点尴尬。 第三百五十二章 清朝格格墓 jnnnnn马文愣愣地看了他几秒钟,顿时瞪圆眼睛恍然道:”啊,难道这个姑娘是你朋友?” 闫至阳没说话。只是很酷地看着他。马文立即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知道是闫少的朋友,冒犯了。” 说着。他胖手一伸,突然一只白色的手绢出现在手掌心。于是这货居然拿着白手绢擦了擦额头。 这是擦冷汗么?鬼会流汗么? 回头一想,可能是这胖货活着时候的习惯动作,所以死了也这么保留了下来。 ”马文,你我私下合作,是签了秘密协议的,我们肯定不会让你因此受到地府的处分。但是,如果你随便乱跟别人透露消息。那就是泄露天机,到时候灰飞烟灭,别说我没有提醒你。”闫至阳冷冷地说道。 马文连忙附和道:”是是是。不过闫少爷这次喊我出来,有什么要紧事?”私住爪扛。 闫至阳便将那破碎的金盘从背包里取了出来。递给马文:”帮我看看这东西来自哪里。” 马文接过去一看,挑了挑粗眉毛:”这东西我看过啊,美女给我看的。说到这个,刚才我好像是看到好几个女鬼跟在你们后头。” ”恐怕就是这金盘招来的。所以让你帮我查查看看。当然,不会亏待你。”闫至阳说道。 一听有好处,马文立即来了精神,将那金盘放到眼前之后,我见他双眼突然变红,直愣愣地盯着那金盘上的花纹。 ”这什么节奏,红外线扫描?”我戳了戳闫至阳问道。 闫至阳一把推开我。 马文扫描半晌,点了点头,放下这碎金盘,说道:”这是从坟墓里盗出来的东西。是座年代久远的古墓,具体位置在江西靖安县。” ”江西?这么远。”闫至阳皱眉道。 ”是远了点儿,但是你不必亲自去查。这古墓已经被你们那边的考古队发掘过了。你去查查就会有资料。大概是一座2000多年前的楚国墓葬,足足有13米高的封土堆。看来古墓主人的身份可能不是很低下。这座古墓虽然被你们阳间考古队发掘过,但是在那之前,应该有盗墓贼光顾过了。这金盘出土过一个完整的,这个碎的么,应该是在考古队之前,就有盗墓贼盗取了那座墓,偷出来的。” ”就这些?”闫至阳等了一会儿,见他没继续说,便问道。 马文耸耸肩:”就这些啊。你以为我什么都知道?我能感应到的只有这样。但是凭你们家的势力,去靖安县查找一个盗墓贼,应该也不算难。” ”好吧。那多谢了。”闫至阳说着,很守信地从包里取出一大堆纸钱,烧给这快递鬼。我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就见纸钱燃烧过后,那胖货手里突然多了一只箱子,就跟警匪片抢银行的匪徒装钱的那种箱子一样。 ”艾玛艾玛!”马文几乎口水都流下来了:”闫少就是够意思,不仅帅得让姑娘合不拢腿,还大方得让我合不拢嘴。” ”快滚!”闫至阳皱眉道。马文屁颠地提着一箱子钱要走,但没走几步又折返回来:”闫少爷,我就有一个小小的建议。” ”你说。” ”虽然咱们签了劳动合同,但是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个人休闲跟隐私时间啊。下次不要在我吃饭,洗澡,找姑娘鬼的时候随意召唤我出来行么?”马文苦着脸商量道。 ”鬼还需要洗澡么?”我好奇地问道。 ”一般的鬼是不需要,可我们这行业特殊。”马文跟我解释道:”来回阴阳两界,难免会沾染阳气。阳气对鬼可不好啊,所以我们经常去忘川河里洗洗澡。” ”你不是开玩笑吧?”我无语道。 马文说道:”跟你开啥玩笑,要开也是跟姑娘开。”说着,我见他的咸猪手又伸向陈清姿。还没等我去拍开他的手,我就见一道银光闪过,马文的胖手立即缩了回去。 我只听”叮”地一声,貌似有啥东西落到地上。低头一看,好像是闫至阳用过的那种带着白色飞羽的短箭。 我再回头去看闫至阳,就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将自己的短弓给握在手中,弯弓搭箭冲着马文射出一箭。马文立即怂了:”别介,我就开个玩笑,您至于下这狠手么。这要射中了我,不得去掉半条鬼命。” ”走走走。”闫至阳不耐烦地打发道。 马文笑了笑,立即抬脚迈步,没多会儿,居然像黑色旋风一样消失在了大儒巷尽头。 闫至阳将弓箭收起来,又指了指地上的箭支:”给我捡起来。” ”我”我正想吐槽几句,但是又闭上嘴,乖乖地给他捡起来,送到手上。这段时间,我已经逐渐适应了被这货颐指气使地指挥来去。 ”找到这东西的来历就好办了。”闫至阳说道:”咱们先回去,我回住处上网查查资料。如果真是国家发掘过的古墓,一定会有很多新闻报道等资料。” ”既然是古墓凶物,你拿走放店里不就是了,为什么要追查来源?这跟赶走猪婆身后的女鬼有关系么?”我不解地问道。 ”凶物为什么凶,是因为上头附着了人的怨念或者诅咒。就像十八铜娃娃,我必须弄清来龙去脉,才能破解诅咒,化解干戈。这个同样也是。我只有弄清楚为什么这么多女鬼跟在这个碎盘子周围,我也才能送走她们。”闫至阳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为什么要花这么口舌跟一个笨蛋讲这些?算了,先回去再说。” 说着,我们仨出了大儒巷。一口气走出黑暗,我总算是松口气,感觉轻松不少。闫至阳说他要回酒店,让我送陈清姿回家,临行前嘱咐陈清姿,睡觉前把身上带着的佛莲暗器插在床边儿,可以暂时阻挡女鬼分队。 我见闫至阳搭车走了,我也在路边跟陈清姿等着空出租车出现。 等待时间里,我问陈清姿,既然马文这种老快递鬼消息灵通,怎么总裁哥不拿一个他大哥闫云晓的贴身东西给马文扫描一下看看,也许能找到大哥的下落线索。 陈清姿听罢说道:”快递鬼虽然传递阴阳两界的消息,但是拿着实物去让它们窥探线索是有必要条件的。这个必要条件就是,拿着去的这个东西,要么是随葬品,要么是穿在死人身上的衣服。闫家老大显然没死,鬼能知道个屁!”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我点头道:”不过刚才我忘了提醒总裁哥,要查凶物,也得查查寄出凶物的人吧?这比找到它以前到底埋在哪儿更有用” 还没说完,陈清姿立即转身一把揪住我的耳朵吼道:”就你聪明啊?!闫渣男比你聪明得多了,你都想到了他能想不到?!肯定去查了,你啰嗦什么?!” ”哎哎哎疼疼疼!”我叫道:”聪明就聪明呗你老拽我干吗?!” 陈清姿松开我的耳朵,冷哼道:”我现在很冷,心情不好,你最好别烦我。” 我闻言低下头仔细端详了一下陈清姿的脸色,果然惊讶地发现她的唇色有些发青,好像是冻的。想来身后跟着女鬼小分队,一般人早就死了,她能抗着多半是因为有点道法护航。 刚才去了阴气重的地方,现在又是晚上,鬼气正盛,自然是人更冷。想到这里,我赶紧将我的围巾解下来,围到猪婆脖子上:”用这东西挡挡寒气,如果还是觉得冷,我就把外套脱给你。” 陈清姿愣了一下,看了我半天,忍不住笑了,低声道:”呆逼。” ”哎你怎么说话呢。”我撇嘴道。 陈清姿伸出手摸了摸柔软的围巾,问道:”送你围巾的姑娘到底什么样子?她是干什么的?” ”温柔美丽,很公主,很白富美。”我笑道:”好像是总裁哥好兄弟的表妹。名字也很美,叫宁思。” ”宁思。”陈清姿重复道,抬眼看着我:”有多美?” 我想也不想地说道:”比你美多了。” 话音未落,我立即觉得小腿一疼,见陈清姿满脸不高兴地踹我一脚。还没等我有所反应,一辆空车朝着我们的方向行驶过来。 第三百五十三章 守墓人的秘密 ??不过闫铭德倒是没什么怒容,只是叹道:”封灵契上一任主人就是云晓,刚才说过。如果主人死了,封灵契会自己回到闫家。刚才那个石室,就是专门存放封灵契的地方。” 老头这一说,我想起他确实说过封灵契会自己溜达回来。话说这真是超越了我对契约这种东西的想象。 我脑海里浮现的是。一张长了四肢的纸,千里迢迢自己买了高铁票回到了闫家。 这像话么?暴走漫画也没这么画过好么?! 虽然一肚子疑问,但是我也不知从何问起。老头非坚持让人去苏州跟我把那盒子取回来。最后决定还是让闫至阳跟我去,送我回去之后,将那红色锦盒带回家。 我答应之后,几个闫家的长辈们这才安心地回家去了。一时间,热闹的厅里只留下我跟闫至阳,还有宁思。 我看着宁思。又看了看闫至阳:”不送你妹回家么?”私介讨血。 ”回什么家,她家在浙江,是来我这儿玩儿的。”闫至阳说道:”这阵子会一直住在我家。” 我闻言不由咋舌。资产阶级大小姐就是好啊。闲来无事可以到处玩儿,蹭吃蹭喝。哪像我。回去之后又得冒着寒风送快递,冻成狗。 宁思见我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垂下头。灯光下,她的长卷发流光溢彩,我不由看得有点发呆。 ”看什么?!”闫至阳啪啪拍了拍我的脸:”你别打我妹的主意啊。就你,还配不上她。” ”卧槽,有你这么说话的么?”我撇嘴道:”我起码比你这渣男好啊。” ”嗖”地一声,闫少将一个沙发靠垫飞了过来。我赶紧缩头一躲,那靠垫砰地一声撞到落地拉门上。 ”你俩别闹了。”宁思苦笑道:”又不是小孩子了。” ”不闹了不闹了。”我笑道,忽然想起那契约的事情来,便问闫至阳,封灵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闫至阳懒得搭理我,借口洗澡,便遁走了。我一瞧他走了,顿时双眼发亮。厅里只有一个软妹子,此时不泡何时泡。 宁思此时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招呼我也坐下看电视。 电视剧我不喜欢看,于是就找话题跟妹子聊天。先是问她跟闫家的关系,宁思说,她父母已经不在了,自己跟着表兄玉柒长大,一直住在表兄家里。而这个玉柒是闫至阳的生死之交,两家又是世交,所以宁思也跟闫家的人很熟悉,基本就跟自己家人一样。大家也都对她特别好。 ”玉柒,你表哥这姓名很奇特啊。玉这个姓氏不常见,我干快递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过一个姓玉的。”说完这话之后,我忍不住又想抽自己脸。 这么快就交代自己是干快递的,让妹子一听直接就是屌丝啊。看妹子这架势,典型白富美啊。 不过宁思倒是没有任何鄙夷之色,反而很温柔地感叹道:”那你一定很辛苦了。这么冷的天,是不是也要在外头忙活着。” 我一听这话顿觉感动:”可不是么。哎不说这个了,你这表兄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名字这么,额,简单明了?难道他是家里第七个儿子?” 玉柒,这父母得多潦草一人,给取这么个名字,直接取了个数字啊。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宁思失笑道:”我表哥是独生子,姨夫姨妈是在年过半百的时候才生了表哥,算是老来子,所以一直对他十分宠爱。但是为了好养活,便取了小七这个小名。可是,对于大名来说,两人却一直定不下来,觉得无论什么名字,都配不上自己的孩子,所以一直拖延下来,表哥的名字也就成了玉柒了。” ”这都行?”我笑道。不过可见这位玉少爷的爹娘对他也真是够宠溺。看宁思这打扮,穿的,戴的,都像是名牌真货,看来这个玉家也是个豪门大户。 于是顺嘴一问,果然,浙江玉家,河北闫家,四川厉家,以及山东陆家,是所谓的道法四大家。我本以为,修道的人,都是什么武当啊,峨眉之类,但是据说真正修道门派,并不是我们寻常所见的这些道士。 因为武当山等等许多道士其实并非真正的修道者,很多都是国家雇去凑数的。就算有真正的道士,他们所修的道,跟这四大家族修的也不一样。 真正的高手,从来都是红尘炼心啊。除了修道,这四大家族表面上也都各有生意。比如玉家是经营玉石生意的,这位玉柒有个绰号叫做七爷,行内很叼的玉石商人。 聊了四大家族,我便问宁思,这封灵契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一张纸还能买了票自己回闫家? 宁思听完这话笑了:”什么一张纸啊,封灵契,顾名思义,那是封印着很多灵体的契约。它本身确实是一张卷轴画的样子,我也只看过一次。但是呢,封灵契中藏着一个统领灵兽的人。这个人的灵魂,会在封灵契主人故去之后,从封灵契中脱离出来,化为人形,将封灵契再度送回闫家。” ”卧槽这么叼?什么人啊这不就是一女鬼么?”我惊讶地说道:”那封灵契里封印的都是什么?灵兽?什么灵兽?”我冷不丁地想起了干脆面君。 ”オ山海经カ里的灵兽。”宁思说道:”你知道オ山海经カ吧?” ”太知道了!”我愕然道:”但是那东西不是虚构的么?” ”オ山海经カ是一本地理图志,并非虚构。里面记载的灵兽,都曾经存在过。虽然外界史学家都不能确定オ山海经カ的作者和它到底是不是地理图志,但是闫家的祖先却按照一本オ山海经カ,找到了上古灵兽,并在它们死后,将其灵魂封印于一幅卷轴画中,以自己的血肉为祭品,签订了千万世的契约。”宁思说道。 ”你他妈逗我?”我已经听傻了。 ”我没有逗你玩。”宁思正色道:”虽然这东西原本是绝密,但是由于前几年阳哥哥为了救自己的恋人,无意间将这个秘密泄露给了厉家的人,这才让封灵契的传闻在这几年间传得沸沸扬扬。所以我也不用瞒你这些。” ”那,オ山海经カ真的存在?”我吃惊不小。虽然老子没看完过这本书,但是感觉里头的记载都太玄幻了。什么喷火的鸟啊龙啊,飞禽走兽都有游戏里的战斗技能,还特么让不让我等凡人活了。 ”オ山海经カ真的存在,而它的作者,是大禹时期的人。他也是个修道之人,同时对山川地理十分感兴趣,名叫兀魜。后来オ山海经カ的珍本,也就是完全本流传到秦朝时期,被他的后人,一个女巫师收藏,后来送给了闫家的先祖。先祖做成封灵契后,闫家的后人为了感念这个女巫,便在西汉时期,将她的后代寻到欲酬谢,却发现女巫最后一个后人已然病故。女巫的这个后代是个年轻姑娘,虽然冰雪聪明,也是卜算大师,但是红颜薄命,在闫家的人找到她的时候,已经去世六天了。”宁思说着这些故事,神色似乎颇有神往之意:”闫家的先祖于是在第七日回魂之夜,将亡女的魂魄召回,一番详谈,亡女乐意让自己的魂魄永远居住在封灵契中,看管灵兽。所以,封灵契里其实有一个姑娘的灵魂存在在里头。后来,不知哪一任主人给她取名萧芊芊,所以我们也就这么喊她喽。” ”卧槽,我已经无言以对。”我顿时瞠目结舌,这简直是神话故事。 宁思笑道:”虽然我不懂道法,但是表哥是道门中人,从小耳濡目染,对这四大家的传奇故事都如数家珍呢。我很喜欢这些传奇故事。” 我瞧着神采奕奕的宁思,心想这妹子到底是童话心境啊,还传奇故事。你特么跟着闫至阳去挖铜尸试试,看看还喜欢不。 聊到这里,闫至阳也出浴了。这货命令我说,后天再启程。明天晚上,要我跟他去他那鬼气森森的店里收一份鬼送来的快递。 ”快递?你也送快递?”我不明所以。 ”是鬼帮我送的快递。”闫至阳无奈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另一个人 |{xxxxx”我看到一个挺帅的年轻男人把这浣熊放在后头的废弃厂房门口。也不知道当时浣熊是昏睡还是怎么,反正是没什么动静。”刘朋说道:”男的放下浣熊就走了。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这东西都没动。以为死了呢,也就没管。可没想到第二天就在你们工厂门口看到这浣熊活蹦乱跳的。” ”是别人丢在后头厂房的?”我惊讶地说道:”佟亮是有个习惯,早上来的早,开门之后就在周围走走。总不会是有人故意把”说到这里。我突然闭上嘴。 ”故意把一只浣熊放后头让你们公司的亮哥看到,带回来养?”刘朋好笑地说道:”不可能吧,首先,他怎么知道人家就一定会带回来养。其次,这东西除了能吃也没什么用处,我觉得还是遗弃的可能性大。” ”你这说的也对。”我在心中暗自补充一句:对个屁!他是不知道佟亮的可疑身份,自然不会怀疑。但是这一件小事,倒是让我对干脆面君的前主人起了兴趣:”那人具体啥样?” 刘朋回想了一下:”不太记得了。也没看仔细。那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之所以觉得丢弃浣熊的人也许长的挺帅,是因为看他的个头。身板都很不错,想必长得总不会太差。” 得。这跟没说一样。我有点失望。 回头看着地上的干脆面君,我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想把这货带回去给老道看看,于是便一把将干脆面君从地上捞起来,打算抱回家去。 跟刘朋道别后,我一路上也没看到陈清姿。抱着干脆面君进了地铁站,立即有个工作人员上前拦住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随即目光落到我怀里的干脆面君身上,随即指了指一旁墙上的标记。 我抬头一看,墙上画着一只小狗的图案,打了个横杠,意思好像是不能带宠物进地铁。我不由有些郁闷,狡辩道:”那是说的不准带狗,我这不是狗。” 工作人员是个大哥,一口河南腔,嘴一撇:”咦!恁个龟孙,那是说不能带宠物,恁这不是宠物是什么?!” 我笑道:”不是宠物,我一点也不宠它。” 下一秒,我便被工作人员拎出地铁站。 我暗叹一声,低头看着干脆面君,见他一脸无辜地看着我,随即还跟我吐了吐舌头。 算了,打车吧。酷察ち象声词だ,我拦下一辆车。 抱着干脆面君上车,路上司机不住地瞄我怀里,好奇地问道:”你这抱着什么呢?” 我一听这话,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干脆面君是国家保护动物,要是人家看我养这东西,去举报我可咋整。于是我说道:”是狗啊。” ”呦,第一次见这么奇特的狗,这不是那什么熊吗?”司机问道。 我笑道:”不是,它只是特别像而已。因为它是博美,藏獒,西施跟拉布拉多的串子。” 司机顿时晕了,看蛇精病一样看着我。我尴尬地对干脆面君笑道:”快,叫几声给司机大哥听听。” 干脆面君白了我一眼,趴我腿上呆着了。 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我赶紧下车抱着干脆面君往小区里跑。 等到了楼下宣传栏跟前,我瞧见老道正背着手在宣传栏那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我于是好奇地走过去,霍然见一张偌大的车展海报贴在宣传栏里。当然最主要的是,里面有个著名的暴露狂车模:干露露。 ”卧槽师父你在这儿看车模大腿?”我啧啧地说道。 老道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是我,便低声道:”别这么大声,我在这小区有头有脸的......” 我顿时汗了。确实有头有脸,是广场舞大妈的梦中情人。正说着,却真有几个大姑娘小媳妇边聊着边往我们这边过来。 老道赶紧将我拉到一旁,语重心长地说道:”徒弟啊,我教给你的功夫你都练会了没?” ”行了师父您也别装正经了。”我哭笑不得地将干脆面君塞给他:”你给看看,这浣熊是不是哪儿有点特别,或者怎么着?” 老道将干脆面君接过去端详半晌。干脆面君则伸爪子捂住鼻子不满地嘀咕。我一看乐了:”师父,干脆面君都嫌你身上臭呢。” 老道冷哼一声,将浣熊递给我:”我可看不出什么。我善观察人,对于动物不在行。毕竟不是人人都懂御兽之术。” 我有点失望地接过干脆面君,问道:”那这什么御兽之术算什么意思?” 老道说道:”这可是一门学问。你听说过有个高原雪城不?有人也叫那地方世外雪城。” 我回忆了片刻,突然想起在厉笙歌的梦里见过那地方,简直跟幻城似的:”是不是在南迦巴瓦峰,西藏那地方?城主是个挺英俊的男人,但是长着白头发?” 老道有点惊讶地看着我:”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我倒是没直接见过,我是在别人的幻境里见过,或者记忆里见过。”我说道,回想起厉笙歌记忆里那一幕”霸道城主爱上我”的桥段。 老道似乎了然了些:”明白,听说厉笙歌跟这个城主有过一段。这样吧,抱回去给陈丫头看看。她是厉笙歌的徒弟,也不知道懂不懂这些。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们公司的。”说着,我将佟亮的事情跟老道说了一遍。 老道叹道:”怎么这年头怪人怪事越来越多。得了,先回家吧。” 说着,我们俩上了楼。走到门口按下门铃,半晌后没听到陈清姿应答。想起晚上陈清姿莫名其妙生了点气,我估计这货是故意不开门,于是干脆摸出钥匙开了房门。 但是一进门,却见陈清姿正愣愣地站在厅,神色有点微妙的慌张。 ”出什么事了?”我问道,随即扫了一眼屋里。并没别人在场。 ”没事,我,我刚想别的事情呢。”陈清姿笑了笑,脸色有些不自然。 老道似乎也起了怀疑,四下看了看:”有谁来过?” ”哪儿有。”陈清姿说道,脸色慢慢恢复如常:”你们两个一回来就这么奇怪。刚才我在厨房想要做饭,听到门铃响,就出来看看,谁知道你突然开了门,就吓我一跳呗。” ”是这样啊。”我不再多想,便将干脆面君放到地上去。陈清姿到底是女孩儿,瞧见萌宠立即来了精神:”哎呀,你怎么把它抱回来了?以后你来养么?” 我想了想,说道:”没,我就是一时心血来潮带回来玩玩。” 干脆面君也会讨好姑娘,立即对着陈清姿的手蹭了蹭,水汪汪的眼睛瞧着陈清姿。私尤华扛。 ”等着,我去做饭啊。”陈清姿笑道,转身进了厨房,关上玻璃拉门。 我回头见老道站在厅里,不住地提鼻子猛嗅。 我无语地说道:”师父,你干什么呢?” 老道低声道:”我闻到空气里有一股很淡的香味。” 我翻了翻白眼:”师父,空气里一直有你的臭脚味儿好么。哪儿香了。” 为了驱散臭味,我跟陈清姿回家的第一个习惯动作就是开窗。现在将近年关,天气很冷,但是没办法,实在忍不了那臭味。 ”不是,真有香味,你闻不出来?”老道摸了摸鼻子。 ”闻不出来。”我叹道:”师父商量个事儿呗。以后天天洗脚行么。” 老道嘿嘿笑道:”我不觉得很臭啊,我在自己的脚臭中很有归属感。” ”咳咳咳呸!对我们来说很有威胁感!”我冷哼道。 老道似乎终于放弃了去闻那什么陌生的香味,转而抓起电视机柜子上放着的台历,取出旁边一只签字笔,在本月的二十号上画了个圈。 ”师父你干吗呢?”我走过去不解地问道。 老道嘿嘿笑道:”这号有车展。” 卧槽,这老家伙是惦记看车模大腿。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一件事:”师父,楚歌的阴魂呢?” 老道笑道:”今天被我送去寺庙超度了。他母亲也认了个干儿子,皆大欢喜。”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一拍大腿,嘀咕道:”早知道晚一天送他去。这样说不定他在屋里还能看到刚才谁来过。” ”师父觉得刚才有人来过?”我问道。 老道瞪了我一眼,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道:”我怀疑是有人来过,但是陈丫头不说,咱们也不好继续追问。” 第三百五十五章 古墓里的秘密 ??俩男人一开始没搭理他,心想你算个屁。 但是就在他们俩的拳头要落到老乞丐头上的时候,我见他们突然缩回了手。跟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哀嚎个不停。 我赶紧探身出去看好戏,却见那萌妹子云昔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闫至阳身旁,手中还举着一把带血的大砍刀。再看那俩男人,貌似是被云昔一刀砍中俩人的拳头。手背上各自多了一道口子。 我缩了缩脖子,心想果然越可爱的东西越危险。云昔这战斗指数不比春哥陆萍差啊。 闫至阳此时蹲下身,将俩小孩中那个稍微大一点的小男孩拉到身旁,柔声道:”告诉叔叔,这两个男的,是不是拐卖你们的人贩子?放心,如果真的是,我现在就抓他们去警察局。” 起初小孩子还有点害怕。但是闫至阳再三承诺后,小男孩壮胆儿说道:”是,叔叔打我们。不让我们说出去。” 孩子话一出口,人群哗然。俩男人见状不妙。想要逃走的时候,却被围观人群一起拥堵在里头。由于俩人赤手空拳又受了伤,根本冲不开人群,反倒被几个义愤填膺的观众踹了好几脚。 ”人贩子送去警察局!!”群情激奋,简直像是抗战大片的现场。 在群众呼声下,闫至阳让人将俩人贩子扭送到警察局,将俩孩子带进屋里,顺带着那老乞丐也进了屋。 我疑惑地问总裁哥,凭啥判断老乞丐不是人贩子一伙的。 闫至阳见外头人散去了,才对那老乞丐笑了笑:”老人家,刚才你是故意到我店门口闹事引起注意,抓那俩人贩子的吧?” 老乞丐嘿嘿笑道:”什么啊我不懂。能再给个鸡腿么?” 他这一走近,我闻到一股刺鼻子的臭味,忍不住撇了撇嘴。 闫至阳笑了笑,对云昔说道:”带两个孩子去梳洗,换件衣服。老人家,你想吃什么,我今天都请了。” 老乞丐吃惊地看着他,小眼睛跟老鼠一样贼亮:”真的?年轻人,我又不是你亲爹,你干吗对我这么好?” ”就为了你的侠义。”闫至阳笑了笑:”请随便坐。” 说着,很有型地去吩咐厨房做好吃的去了。 虽然老乞丐身上臭味难闻,但是由于刚才他那利落得如同武林高手的动作,让我对他产生了好奇之心。于是我跟陈清姿都坐到他的身旁。 老乞丐左右看了看我俩,笑道:”怎么,拿我当猴儿一样参观啊?” 陈清姿冷哼道:”虽然闫渣男今天做了好事,可我还是气儿不顺。” 我苦笑道:”外人在呢,你说这干什么。” 老乞丐顿时堵住耳朵:”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我靠,乞丐都会成语啊??”我惊讶道。 此时,陈清姿的目光落在老乞丐身后的布袋上:”老人家,你背着个大布袋,里头装了什么?好像有树枝?” 我笑道:”你听说过丐帮的八袋长老吧?人家是长老,背着这个是流行,是标志。” 陈清姿抬手从里头抽出一段树枝,放在跟前看了看,冷哼道:”渣男,我今天就要出口气。我把这东西丢人汤里,让人投诉死你!” ”别介啊,你这万一给人吃坏肚子呢?”我无奈地劝解道。 ”放心吧,咱们国人什么有毒东西没吃过,还怕吃树叶。”陈清姿冷哼道,对老乞丐说道:”是吧,老人家?” 老乞丐此时笑道,指着一旁刚进来坐到我们斜对面的男人:”就丢他汤里,我也想看看热闹。丫头,快去快去!” 我瞧见陈清姿将那树枝树叶折断,拆成几段窝在手里。 此时,那男的正四下里观看,不知在看什么。我见他长得敦实,光头圆脸,忍不住联想到了我们光头强老板。 服务生走了过去,让光头点菜。这人似乎有点儿心不在焉地点了几个菜,放下菜单之后,跟服务生聊了几句,居然是询问刚才店门口的乞丐事件。 敢情是来吃饭顺便看热闹的。哥们儿这热闹是看得晚了点儿。可惜不仅看热闹没赶上,现在又要被陈清姿喂一把草,指不定还得拉肚子。 我看着这情况有点过意不去,但是陈清姿说,应该没人眼瞎到看到汤里有草叶子还喝下去的。她这个举动就是为了给闫至阳店里找点麻烦。 我见劝她不住,也就由她去了。巧的是,这人点了一大碗酸辣汤,没多会儿服务生就端了上来。我见陈清姿故意轻轻撞了服务生一下,顺手将树叶丢进酸辣汤里。 树叶丢进汤里之后,陈清姿转回来坐回位置上。我也好奇地看着那男人。这汤放在桌子上,树叶就飘在汤面上,但是那男人似乎视而不见,居然就此喝了下去。私尤余圾。 这次换我跟陈清姿惊呆了。酸辣汤啊喂!!里头出现树叶正常吗??这神经粗得跟刘欢的裤腰似的吧?! 虽然男人这一行为已经让我吓了一跳,但是接下来这一幕,却让我们彻底惊呆了。 这男的居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貌似发了羊癫疯一样抽搐不停。 我吃惊地看着陈清姿,低声道:”咋回事,这货不仅没看到树叶,还给喝光了汤,现在又抽风了?别是给喝成羊癫疯了。” 陈清姿瞪了我一眼,低声道:”你见过吃树叶能得羊癫疯的情况么?” 我一想,这确实不科学。再看一旁的老乞丐则吃得挺开心,点了不少菜,啃着鸡腿,一边大嚼一边笑道:”别担心,不就是发个癫痫么。我报警了,还喊了120,一会儿车就来了。” ”报警?”我惊讶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报警了?” 老乞丐伸出一只油乎乎的手指了指一旁的桌面:”刚刚啊。” 我一看,艹,这老乞丐居然用的跟我一样,爱疯6plus。卧槽,我的还是总裁哥送的,看来乞丐这个职业是真的挺赚钱。 没多会儿救护车到了,将那抽风的货抬上车带走了。闫至阳看着那羊癫疯走后,疑惑地看了老乞丐的背影一眼,正想走过来看个究竟,就在这时候,那俩小乞丐被云昔牵着手送了过来。这洗刷完毕,小孩儿就是精神,也可爱了许多。只是能看出脸上,脖子上,手上都有一些伤痕。看来受过不少虐待,看得我有点伤感。 ”闫哥哥,这俩孩子怎么办,送去警察局吗?”云昔问道。 闫至阳低头看了看俩可怜兮兮的小孩儿一眼,说道:”那就麻烦你送他们去警察局吧。有警察帮忙,一定能找得到他们的家。” 正说到这里,老乞丐突然笑嘻嘻地开口道:”不用麻烦啦。一会儿警车就来了。” 话音甫落,门外果然传来警笛的鸣声。闫至阳转身冲着门外看了一会儿,便见真的有警察走了进来,问道:”刚才谁报警?” ”警察同志,我报的警。”老乞丐立即笑嘻嘻地迎了上去,将两个小娃带到警察跟前:”这两个娃娃是被人拐卖到这儿来的,找不到家,麻烦你们帮忙找找。” 警察问怎么回事,闫至阳便三言两句简单地将老乞丐怎么把小娃娃带过来,人贩子怎么被扭送公安局的经过讲述一遍,听得那警察一愣一愣的。 警察问了问小娃,是不是被拐卖来的。两个小孩便一起嚎啕大哭。警察没办法,只好将孩子给带走了。 等警车走后,这店门口的人才散了,店里的人才安静下来。一上午闫至阳的店里就没消停过。 老乞丐笑眯眯地继续啃鸡腿,闫至阳则走到刚才那癫痫男人坐的位置上,盯着桌上的汤碗。服务生正要收掉,闫至阳摆了摆手,用两根手指,将汤碗里的树叶拈了起来,转身走到老乞丐跟前,坐在他旁边,将树叶轻轻放到他旁边的桌子上。 ”老前辈,能不能告诉我这树叶是哪儿来的?”闫至阳似笑非笑地问道。 第三百五十六章 黑暗内幕(上) fabbbbb闫至阳有些动容,放下手臂,将她轻轻抱在怀里。神色却越发沉重:”我这次要找的人,是我的仇家。他本让我用你家的一宗秘方来换一个人,但是你家的族长长老们并不想给我这东西。既然不能交换,我只有硬抢。如果动手。我怕你也跟着我丧命。” ”没事的闫哥哥,无论生死,我陪着你。”厉笙歌柔声道。 闫至阳哭笑半晌,放开她,说道:”都走到这里了,那就继续往上吧。”厉笙歌毫无惧色地点了点头,再次拽住闫至阳的胳膊。 这次他倒是没甩脱这个黏牙糖,任由她拽着走。我也忍不住一路跟上去。只见脚下风雪交加,满目皑皑白雪。刺目的阳光穿透云层,将蓝天映得透亮。也将积雪映得格外清冷。 我端详着周遭连绵起伏的高山雪原,觉得有些眼熟。貌似在地图册上看到过图片。虽然咱是做快递的,但是光头老板为了表现自己高瞻远瞩一统中国的梦想,在办公室墙上贴过好几张地图。有中国总的地图,还有各地具体的地图,更奇葩的还有各种名山大川的彩图和地形图。每次我看到都在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孙子是想把快递公司开到珠穆朗玛峰上么? 我不断对照曾经看过的山川图,惊讶地发现这山我还真看到过。这个貌似是南迦巴瓦峰,是西藏林芝地区最高的山峰,貌似海拔七千米以上,还是什么西藏最古老的佛教”雍仲本教”的圣地。 我之所以能一眼认出来,是因为这山是三角形峰体,如长矛一样直刺苍穹。山顶云遮雾绕,看不分明。所以也有别名为”羞女峰”。 我靠这俩人看上去是从春和景明的南方一直到了西藏高原,而且上了这么高的山峰峰顶。他们到底来做什么?山顶上真的有人吗? 我的疑惑没持续多久。因为我还真看到人了。云雾之中,居然真的有一处如山中洞府,雪中宫殿一样的建筑存在。 这是一座偌大的如城池一样的宫殿型建筑群,不知道用的什么建筑材料,或者说是故意将城体,屋顶都刷成了白色,总之如果不走到近前去看,压根儿看不清这建筑群。 因为这一片白色宫殿很容易就跟白色的雪原背景相融合了。外加云雾遮挡,基本是看不出来的。 在这座白色”城池”之外,有几个手执长矛的人在守卫。这几个人穿着藏式长袍,见闫至阳两人到了,立即拦了下来。 闫至阳冷然道:”我是闫至阳。谢星河让我来赴约,我今天来了。去告诉他。” 守卫的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去了。很快的,那人折返回来,让俩人进去。 我好奇地跟在他们俩后头,看着这高山上神奇的白色城池。 这地方面积不小,简直有大半个故宫那么大了。这城池城墙很高,这也正好起到了挡风的作用。貌似这地方风并不大的样子,阳光也更为晴媚。 城池上空居然有偌大的雪鹰在盘桓飞翔,城里居然老幼皆有,就像是平常的小城一样。但是,居然也有不少带着兵器巡视的人。 我吃惊地看着这一切,十年前,2004年,也算是现代化城市化发展得不错的年代了。为什么还有这么古风的地方? 但转念一想,少数民族相对来说确实落后许多年。很多地方连电都没有,要是在深山老林里有几个部落啥的,也不足为奇。 但是一路走过去,我发现这地方可不是简单落后的部落。从城池的布局跟设计来看,这地方更像是一处世外桃源一样的隐居地。不过看起来这里的人倒不是太和平。因为大部分人都带着长矛长枪等东西。 俩人最后停在了一处偌大的正殿跟前。无一例外的,这正殿也是白色,守卫多了一些。不过门却是透明的,居然像是水晶一般。 那门似乎装有机关,闫至阳俩人一靠近,便打了开来。我也跟着走了进去,反正不可能有人看得到我。 进去之后,我见这宫殿里装饰得大气堂皇,地上铺着很厚的暗红印花地毯,正对面是一张铺着貂皮的长榻。长榻旁边是一只雪豹的标本,张牙舞爪栩栩如生。 卧槽,这什么地方,说是土匪窝,又有点文雅,因为墙上挂着龙飞凤舞看不出写了什么鸟的字画??说是土豪的别墅,也特么没这么干的,布置得跟古装剧片场似的。 ”闫哥哥,这城池透着古怪,外面被障眼法遮挡着,里头的人带着的都是辟邪的刀枪,小孩子们每个人都带着狼牙等东西,难道他们是怕鬼怪么?”厉笙歌悄声问道。 闫至阳还没等说话,我就见宫殿侧边珠帘一挑,一只纤长白皙的手伸了出来,随即,走进来一个高高瘦瘦,长身玉立的男人。 我好奇地看着那男人,只见他也穿着一身长袍,但是料子很精美,银灰的底子,白色毛翻领。奇特的是,这男人披着很长的银白色长发,眉毛也搀进了白色,但是容貌却跟闫至阳一样年轻,风神俊朗。 这男人走到闫至阳跟前,粲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闫少,我要的东西带来了么?” 闫至阳冷冷说道:”没有。” ”没有?”那人挑了挑修长的眉毛,微微撇了撇嘴:”那怎么办,你的女人可能会因此没命啊。” ”我不怕你!”厉笙歌冷笑道。 那男人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哦,你以为自己是闫至阳的女人?” ”你!你什么意思?”厉笙歌喝道。 ”这女的谁啊?”白发男人摇头道,目光落到闫至阳身上:”难道这么快你就移情别恋了?那关在我这儿的祖卉是不是我就可以随便处置了?” 我听到这里,立即竖起耳朵。卧槽,原来十年前闫少还有个女人?艾玛,那厉笙歌咋办? 听到这里,厉笙歌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原来眼前是个劈腿男。于是,我看到她将拽住闫至阳的手放了下来。 ”闫哥哥,这个人说的祖卉是谁?”厉笙歌看着闫至阳,双眼含泪地问道。 闫至阳看着她,沉默半晌才说道:”她是我的恋人。她受了重伤,只有谢星河,也就是眼前这个人才能救她。我就把祖卉送了过来。” ”所以,你这次去我家,是为了拿丹药秘方换你的恋人?”厉笙歌问道,嘴唇有些发抖。 ”是,但是我没有拿到那秘方,可我也不能丢下她。”闫至阳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厉笙歌吼道。 闫至阳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一旁的白发男人,也就是叫谢星河的这位则看好戏一般笑道:”姑娘,你是四川厉家的传人吧?” ”你怎么知道?!”厉笙歌对谢星河怒目而视。 ”那不错嘛。”谢星河走到她跟前,笑道:”我曾经告诉过闫至阳,无论是厉家的秘方,还是厉家的正宗传人,当然,只限女儿有一样带过来,都可以换走他的恋人,我还可以救了她的命,让她健健康康活下去。” ”也,也就是说,闫哥哥你是故意带我来的?”厉笙歌踉跄几步,吃惊地看着闫至阳,眼中已有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谢星河好笑地看着她,又回头看了看闫至阳:”不错,你带来了她,那就可以马上带走你的女人了。” 闫至阳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却见门外有两个女人架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我回头一看,见被架着进来的人也是个年轻姑娘,样貌清秀可人,只是神智似乎有些不清醒。 ”祖卉!”闫至阳看到她之后立即迎了上去,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她的毒已经清了。不过你知道,她的体质扛不住这严寒,如果你不早早带她下山,我可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再度回到鬼门关前头。”谢星河笑道:”我用的药物都是这高山雪原的草药,寒性强。”私引巨扛。 闫至阳没有说话,但是我看出,这货已经完全忘了自己还带了个妹子来,只是看着怀里神志不清的祖卉。 卧槽不错啊,高帅富就是好,一下泡俩妹子。 第三百五十七章 黑暗内幕(下) hlllll我将这三样东西捡起来,思量半晌,决定先放我抽屉里。明天给老板看看。到底要不要报警。如果他觉得不用报警就这么寄出去,我就干脆当没发现的。这绝壁像是古物,臭味说不定是古墓里闷久了发出的尸体臭味。这东西指不定是什么盗墓贼销赃的手段呢。 想到这里,我将这几样东西收起来。回屋丢到我抽屉里。我见方便面君也跟着我进了屋,老老实实地趴在窝里,便也放心地将门锁住走了。 第二天一早,我到公司的时候,其他人也都到了。进了门,我倒是没再闻到那股臭味。但是,我见老板正脸色严肃地坐在我的位置上。 ”老板早?”我嬉皮笑脸地问道。 ”昨天你是不是私自拆了户的快递?”老板冷哼道,光头亮瞎眼。 ”那不是我拆的。是浣熊干的!”我指了指一旁摇头晃脑吃坚果的干脆面君。 ”你还说,要不是他啃你的抽屉,我还不知道你拆了户的快件!”老板面色阴沉:”如果真是它干的。难道一只小动物还能把快件拆了再塞你抽屉里?!” ”我......”我顿觉自己竟无言以对,便转念说道:”老板。昨天我发现那快递里一股臭味,拿出来一看,里面装着的像是古物,说不定是盗墓弄来的......” ”那也不关你的事!”光头老板喝道:”你管他送的是什么,我们只要送到目的地就行了。再说,什么臭味,我怎么没闻到?你少来这一套,以后如果再让我知道你私自拆别人的快递,就干脆给我走人。” ”知道了。”我没好气地回答,心想这是当我是贼啊。 ”那快件呢?”我忽然想起这问题,于是问道。 ”包好之后,我让别人送过去了。这次,扣你一百块钱工资!下次再有这事儿,直接走人!”老板瞪了我一眼,便回了办公室。 一早挨了一顿教训,我心情也不咋好,收拾好东西之后,就出门送快件去了。过了几天,这件微小的怪事便逐渐被我淡忘了。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中午,忙完上午的活儿,我正带着盒饭回公司,却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正坐在我的位置上。 我打量了一下这人,目测身高一米八五左右,蛮帅,气质有些说不出的特别。 ”您这是来寄快递?”我问道。 ”是韩笑先生?”那人笑道。 ”是我,你是?”我疑惑地问道。 ”我是、古今奇谈の杂志社的编辑记者,我叫闫至阳。”年轻男人对我笑道,并递上一张名片。 我更为疑惑,心想编辑找我干吗?没等我问,这位编辑就告诉我,他的工作就是搜集古今中外各种奇闻异事并且编写成文的。他来找我就是为了要调查一件事,搜集写作资料。 我一听乐了,我说我就是一特普通的人,哪儿给你弄奇闻异事去。要说我们这一亩三分地儿真有奇闻异事,那就是一小快递公司居然养着干脆面君。我很想举报这件事,国家就不出人管管吗?二级保护动物啊喂!! 闫至阳笑道:”浣熊什么的我不会去举报,只想让你看看两张照片。”私引斤亡。 我有些惊讶,我这什么都没说,他倒是很善解人意似的,知道我在想什么。闫至阳也不多说话,只是从包里翻出两张照片来,递给我让我看。 我看过后吓了一跳。只见照片上是一个男的和一个老太太两个人的特写。但是这俩人已经死了。男的两眼翻白,面容扭曲,开膛破腹??女的则面容极老,脸上遍布皱纹,跟刻了花纹的核桃似的。 我看着这照片不明所以,于是问闫至阳,这照片跟我有个毛线关系?这一男一女我根本不认识。 闫至阳笑了笑,问道:”前阵子是不是你们这里寄出过一个快件,上面应该写着,男士腰带扣,女士耳环?”说着,他又从背包里找出一张照片,递给我看。 我拿过来一瞧,见照片上是一张皱巴巴的快递单,单子上的字儿有些似曾相识。略一琢磨,靠,这不是服小妹的字迹么? 我豁然想起一个月前被干脆面君拆开的那个快件。由于被拆开了,再度寄出去的时候,老板让服小妹另外写了快递单子和寄出的地址,收信人等。 ”这个我倒是见过......”话说到这里,我觉得自己有些失言,立即补充道:”其实那快件不是我拆开的......”这一补充我顿觉自己给自己深深地补了一刀,得,直接承认了。 闫至阳打断我的话,直接问道:”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你能给我详细描述一下么?” 我惊讶地看着他,问道:”这快件跟这一男一女有关系么?你这到底是记者还是查案啊?”想起里面装着的古物,我琢磨着俩死者该不会是盗墓贼销赃不均互殴而死吧?可死者里有个老太太,这说不过去啊。老太太跟着凑什么热闹?就算老太太是广场舞高手但是也不至于流弊到能给一个男的开膛破肚吧? ”这件事说来话长,如果你能将里面装的东西详细跟我说说,我就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你。”闫至阳笑道,看我没说话,补充了一句:”现在这俩人收了快件死了,警察正在调查。如果顺着线索查到你,这对你也有一定的负面影响。如果你能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可以跟警察证明,你跟这件事没有关系。” 我撇了撇嘴:”就你,有这么大影响力?” 闫至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随便你选。” 我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但是说实话,我蛮好奇。这一个月里我一直记着那奇怪的快件,现在有人来跟我b1下那快件的来历,我其实还挺有兴趣的。 于是我让闫至阳坐下等等,自己则从抽屉里摸出纸笔,根据记忆中的印象,给那两只锦囊和里面装着的东西来了个速写。 闫至阳在一旁看着,有些惊讶:”小哥,没想到你画画这么好。” ”哎一般一般。”我笑道,心中暗想,这是我大学时候苦练出来的把妹手段,当时是为了给喜欢的姑娘画画,结果画完之后兴冲冲地拿给女神看,女神直接回复了俩字:”咳呸!”哎现在的姑娘要不要这么现实。 我将画好的东西给闫至阳看。闫至阳仔细地看过之后,脸色凝重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你是不是摸过那两个东西?”闫至阳突然问道。 ”是,是啊,这有什么问题?”我不解地问道。 ”可能会有。”闫至阳皱了皱眉,说道:”你仔细看看这个照片上的女人。” ”一个老太婆而已,有什么好看。”我说道,其实是不想看死人脸上那僵硬的神情。 ”她不是老太婆,本来是个三十岁的美丽少妇。你看,她露出外面的胳膊,皮肤没有任何变化,依然很光洁。头发也很黑亮。”闫至阳说道。 听了他的话,我再度仔细看了看那照片,吃惊地发现照片里的人却是如他所说,头发黑亮,手臂皮肤很好,只是脸如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太婆。这太不可思议。 ”怎么会这样??”我吃惊地问道。照片不会是p的吧? 闫至阳没有说话,只是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随即突然从手腕上褪下一串黑色手珠递给我:”我现在有点急事要走,你记得把这个戴在手上,这几天千万不要摘掉,就算是洗澡也要戴着,切记切记。” 我从来没有戴手链的习惯,便想还给他。但是闫至阳却说,如果我不戴他这东西,说不定过几天法医就要给我拍照了。我半信半疑地接过来,想起照片上的怪事,虽然不咋信,但是为了绳命安全,我还是将手链戴在手上。 手珠戴到手上之后,我觉得一股清凉的感觉袭来,像是一只凉丝丝的手握住了我的胳膊。我正待细问这是什么珠子的时候,却见闫至阳大踏步地离开了。 什么毛病啊这?我不解地看着这哥们儿离去的身影,想着这丫的刚才非要追问快件的事情,现在问完了,不说一声塞给我一只手链自己就走了,这都几个意思? 我下意识地摸了一把手上的珠子,但觉那珠子触手凉滑,放在阳光下一看,珠子里似乎有气流在涌动似的,又像是映出了天上的白云,透出一股说不出的神彩。就在这时,我见干脆面君一脸憧憬地看着我手上的手珠。我突然想起这货喜欢吃麦丽素,立即指着它的鼻子警告道:”不准偷走我的珠链昂,否则我就剃掉你的毛!” 干脆面君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走掉了。 hllll 第三百五十八章 逃出生天 洗完澡之后,我基本像是一滩烂泥一样躺在了沙发上。老道进门之后看到我,十分鄙视地啧啧说道:”就这点儿体力?” ”师父。你不是说要教给我五眼六通么?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忍着全身酸疼起身,坐起来问道。 ”五眼六通怎么说呢,先说五眼吧。从低至高为肉眼カ天眼カ慧眼カ法眼カ佛眼。肉眼很好理解,就是一般人能见的世界。但是所见却十分局限。见前不见后,见内不见外,见昼不见夜,见上不见下等等。天眼为修行所得之眼,远近カ前后カ内外カ昼夜カ上下皆悉能见,眼力所至,毫无障碍。也就是人们传说中在眉宇之间的第三只眼。开天眼就能看到很多肉眼看不到的东西,比如阴魂跟灵体。这也是许多修道者必须经历的修行的一种阶段。” ”那慧眼跟佛眼呢?”我问道。听上去这些技能很酷炫啊,跟吃了炫迈一样。 ”慧眼跟法眼,还有佛眼你就别想了。这不是普通人能修得到的。尤其佛眼。无事不见,无事不知。无事不闻,一切皆见。这得是有大智慧的圣贤跟活佛以及活佛转世才可能修得这种级别。”老道说道。 ”那师父你呢?”我好奇地问道。 ”我啊”老道挠了挠头,随即抓起厅桌上的一个苹果咔哧咬了一口:”不告诉你。” ”切,你这估计是天眼都没开吧你。”我笑道,但是没笑多久,便见老道转过身,对准我光明正大地放了个屁。 我立即跳了起来,捂住鼻子叫道:”师父!!你能不能别这么屌丝?” 老道见我让出沙发,他便毫不气地坐了下去,说道:”再说六通。六通又称六神通,具体分为天耳通カ天眼通カ他心通カ神足通カ宿命通カ漏尽通。??璎珞经ァ言:神名天心,通名慧性,天然之慧,彻照无碍,故名神通。” 我听得似懂非懂,顿时觉得老道逼格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从抠脚大汉立即飞跃成了一代宗师,还能引经据典。 ”天耳通能闻六道众生的苦カ乐カ忧カ喜等语言,及世间种种音声,是名天耳通。举个例子,有些人似乎懂驱使禽兽的能力,或者说能听懂动物的语言,理解动物的行为,并能指挥它们帮忙。很多人以为这是一种旁门左道。”老道说道:”那是偏见之说。这是因为一部分人有这天耳通的能耐。这得靠一定的天赋才能练成。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呢,就是南迦巴瓦峰的雪城之主谢星河。除了他之外,听说闫家的封灵契里有一个守护灵,是个千年女鬼。这女鬼也拥有天耳通,而且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因为她能够驾驭封灵契里封印的上古神兽。” ”萧芊芊那货?”我撇了撇嘴。 ”什么?”老道问道。 ”哦,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那其他的呢?”我问道。 ”天眼通能见六道众生,此死彼生的苦乐之相。”老道说道:”这个呢,也有个典型人物。以卜算出名的玉家少爷,玉柒。玉家是道法四大家族之一,但是以卜算,风水堪舆之术出名。而玉柒是这一家里少见的卜算奇才,甚至有人把他跟古代的神算袁天罡相提并论,说是袁天罡转世云云。卜算能力虽然是原因之一,但是更重要的是,卜算决定于玉家少爷的天眼通能耐。” 我赞叹道:”师父,听你这一说,这时代都是吊炸天的天才。我倒是想知道懂读心术的闫至阳有没有什么神通。说是读心术,但是我觉得他那读心术太邪乎了。简直是能看到我脑袋里飘过的字符啊!” ”你说的没错。闫家有几个后生小辈确实很厉害。但是他们也确实不只是懂单纯的读心术,而是懂得六通中的他心通。他心通能知六道众生心中所思之念カ所欲之事。但是他们也只能看得出人的想法。什么六道众生,那就是夸张了。”老道说道。 我听到这里,已经有了些兴趣,便坐到沙发上,问其他的几个”通”是什么。 老道说道:”剩下的为神足通。传说神足通能凌空飞行,山海无碍,于此界没入,从彼界出来,于彼界没入,从此界出来,大能作小,小能作大,随意变现。但是我觉得这记载也是夸张。这哪儿是神足通,这不是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的孙猴子么。但是神足通也确实存在,却并没那么厉害。四川厉家的人擅长神足通,俗称脚程快,轻功好,飞檐走壁,凌波微步。你看那个厉笙歌,被我打跑后溜得快吧?” ”照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挺叼的。”我叹道:”剩下的两种呢?” ”剩下的两种神通,我觉得你就不用考虑了。我所知道的当今高手,没有一个人修炼成功。首先,宿命通,能知自身一世カ二世カ三世乃至百千万世宿命,及所作之事,亦能知六道众生,各各宿命,及所作之事,那除非是孟婆忘了给他发孟婆汤。”老道叹道:”这种很难修炼成功。最后一个漏尽通,那就更叼了。意思是诸漏已尽,漏即三界见カ思惑,不受三界生死,而得神通。至今我就没特么见过。总之,天耳通カ天眼通カ他心通カ神足通カ宿命通カ漏尽通,虽然说是根据层次依次升高,但是我却觉得,前四种基本平行,没有高低之分。” ”师父,那你看我能修出什么神通来?”我问道。 ”万般神通皆下品,唯有苹果是大道。”老道将吃完的苹果核丢向我的脑门:”不大行啊,你资质不行,但是据我端详,未来的狗屎运却不错,可能你小时候踩过不少次狗屎的缘故吧。” ”你妹!我就这么不济?”我愤愤地捡起地上的苹果核,摸了一把额头上被他砸中的地方。 ”所谓神通是人体潜能,每个人都具有的功能,只是因众生所持知见カ修为的层次及业报的差别,神通潜藏的深浅不一,启用神通的难易度相差悬殊。而人的寿命有限,所以你这样的资质修行个十年,恐怕不及闫至阳那小哥修行一年。”老道叹道。 ”靠,你真是我亲师父么,有你这么鄙视徒弟的师父么。”我啐道:”果然是有一种师父,是别人家的师父啊。” 老道说道:”总之,这几个月你先练习体力,我看差不多的时候,就跟我修炼开天眼。” 几个月...我一听这仨字,立即腿软。正想反驳几句,就见手机上闫至阳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接起来之后,只听闫至阳在电话里说道:”光头男的身份调查出来了。你过来一趟?” ”不能电话里说么?”我问道。 ”二十分钟内,赶紧过来。”说着,闫至阳居然挂断电话。私引丸划。 卧槽,正当自己是霸道总裁了?? 但是事关我自己的绳命安全,想象一下,周围有个同事居然跟一个疑似贩卖儿童的光头男有关系,哪天把我也贩卖了怎么办,虽然我已经超龄。 想到这里,我奋力穿好衣服鞋子,跟陈清姿和老道说,要去见闫至阳一趟。陈清姿听说我去见总裁哥,大概是不想看到他,便没有跟我出门。 我立即下楼打车,往宁思住的酒店赶过去。到了酒店,上了楼之后,见排场依旧很大,真不愧是总裁哥。 平哥依旧站在门口当门神,看到我来了,也没多问,开门就给我放进去了。 总裁哥依然跟宁思在屋里,看样子刚吃完早餐,桌上还放着没吃完的蛋糕。宁思正端着一杯牛奶站在窗前,看我进门,便很开心地放下杯子走到我跟前来。 第三百五十九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跟俩人闲聊一会儿,洗漱完毕也很晚了。加上今天被解开那什么封印,着实身体疲惫。便到楼下房睡觉。 虽然是房,里头的布置也特么比我在苏州那边住的狗窝强得多了去了。我立即冲着那淡紫色大床五体投地地扑了过去,顿觉一阵又香又软的感觉袭来,我整个身体便陷入那柔软的床垫里。 扯过软乎乎的蚕丝被一盖。分分钟沉入梦乡。 这次倒是真没做什么噩梦,一觉到天亮。醒来之后,我一看时间,已经早上九点多了。我立即起身出门,走到一楼厅的时候,正见宁思从厨房里帮着家政阿姨端着早饭出来。 ”醒啦?吃点早饭吧。”宁思对我灿然一笑。 ”总裁哥呢?”我四下看了看,没见闫至阳出现。 ”你是说阳哥哥?他一早就走了,大概七点的时候吧。”宁思说道:”他很忙呢。要照顾家里的生意。原本有云晓大哥在,现在大哥不知去了哪儿,家里所有的事情。就落到阳哥哥身上了。” 说着,宁思叹了口气。微微蹙起娥眉。晨曦温柔地透过落地窗映到她的脸颊上,将原本温柔秀气的容颜映得更为我见尤怜,我不由看得呆了一呆。对比陈清姿那种女汉子,眼前这个姑娘就像是初春里悄然绽放的海棠,清瘦柔弱,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小伙子,坐下吃饭吧。”我一直偷偷盯着人家看,连家政阿姨都看不下去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坐到宁思旁边。今天她换掉了那件薄荷绿的洋装,穿了一件红色连衣裙,黑发挽成很松的发髻,散发落到脸颊两边,平添了几分韵致。 ”今天没什么事,你想去哪里,我给你当导游。”宁思笑道。 ”承德我还是第一次来,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么?”我喝了一口牛奶,问道。 ”这天气太冷了,最好去玩室内的。嗯,网球?温泉?如果你真想室外活动,那就去跑马场?”宁思一只手托着脸颊,思索道:”可惜我身体不是很好,这么冷的天气,不太敢剧烈运动。” 卧槽,土豪们就是叼,玩儿的这么高端。在我这等屁民眼里,买门票逛个公园就算不错的消遣了,而且门票还不能太贵。 ”那个,我一直都没去避暑山庄看看。”我呵呵笑道。 ”那地方呀,可是这个季节花木都枯了,去了也没什么好看的景致。”宁思说道。 我看着盘子里的吐司面包,心想老子也就能请得起妹子逛逛公园啊。一起去逛御花园也算是浪漫的事情,可是避暑山庄门票多少钱? 此时,一旁的家政阿姨说道:”表小姐,今天大风天,你这身体又不好,还是在家休息吧。” ”你身体不好么?”我惊讶地端详着她。宁思看上去确实很纤弱。 ”有点先天性哮喘。”宁思微蹙眉头:”娘胎里带的,就算锻炼身体也没见痊愈。” ”那还是算了。今天就在家好了,反正总裁哥说晚上还要跟我出去,我权当休息。”我笑道,暗中送了口气:这次出门可没带很多钱啊。 吃完饭,宁思看了看窗外的天气,确实大风严寒,就连狗中女汉子妞妞都懒得出她那狗别墅,一早上没见露面。 于是我俩吃饭后去了二楼闫至阳的书房。宁思说,总裁哥书房里藏着不少好东西。什么环绕立体声叼炸天的音响啊,放映机啊,可以拉下幕布就看电影啊??什么十几万的钢琴啦,什么世界名书应有尽有啦,什么架子鼓击打乐啦云云。 我一听这些,心想这货爱好有点杂啊。本想去书房跟妹子看场电影,于是我俩将窗帘拉下,放下幕布,准备挑个影片看。 就在这时,我瞧见钢琴上放着的那个相框。原本我以为闫至阳将这相框收了起来,没想到还是放到了这里。 看着相框里的美女跟那首诗,我越发疑惑不解。为什么我会梦到这相框里的诗句呢?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黑曜石手串。 ”喂,你见没见过这手链?”我将黑曜石手串摘下来,递到宁思手里。 ”这手链不是阳哥哥的吗?”宁思有些讶然,低头看着手中的手串。纤细素白的手指在黑色的宝石映衬下格外好看:”怎么在你这儿啦?” ”他送我的。这手串是不是他的定情信物什么的,或者是女朋友送的?”我问道。 ”不是啊,这手串是云晓大哥从云南带回来给他的,好久以前的事儿了。”宁思将手串还给我,说道:”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记得我小时候就看到过这东西。” ”这么久?”我有些讶然。看来这不是妹子送的礼物,可为什么戴上这东西,我就梦到情诗呢?难道这手串还藏着初恋对他的念想? ”你想什么呢?”宁思问道。 ”哎,总裁哥的初恋是怎么回事啊?”我问道。 ”这个你可不能在他面前提。”宁思叹道:”这是阳哥哥的一段伤心往事。” ”说说看。”我笑道。 ”看那个合照,上面那个女孩就是阳哥哥的初恋女友祖卉,也是他最爱的女人。”宁思指了指钢琴上的合照:”那是阳哥哥青梅竹马的恋人。但是十年前,她得了一场怪病。具体是什么病我也不了解。反正阳哥哥为了她遍访天下名医,后来他又去了西藏的一处雪山,好像去寻找传说中的什么高原雪城。据说雪城的城主会治这种病。可这只是传说而已,家里人并不同意他去。” ”但是后来他还是找到了雪城,并将祖卉送到了雪城城主谢星河那里。”我说道。 ”谢星河?你也知道这段故事?”宁思惊讶地问道。 ”偶然知道的。”我苦笑道:”后来呢?” ”谢星河虽然答应治好祖卉姐姐的病,但是他好像提了一个条件,让阳哥哥去四川厉家,取来对自己修行有用的一本秘笈。阳哥哥于是去了四川厉家。但是厉家的族长不同意,将阳哥哥赶了出来。”宁思叹道。 我想起厉笙歌的梦境,冷哼道:”但是谢城主这个修行,也可以男女双修提升修为。所以就算没有厉家的秘笈,抓一个同样练习过这种功夫的厉家嫡传传人去雪城,也算是达成交易。”私匠亚弟。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也从来没说过。我只是知道,祖卉姐姐回来了,确实病好了,但是五年前突然失踪了。后来,阳哥哥说她可能是死了。”宁思叹道。 ”原来你也不知道原版的故事啊。”我笑道,心想祖卉八成是被厉姐姐给杀了。 这也是,闫至阳这件事办得太渣。为了救自己的相好,就把厉姐姐送给那白发公子,这太不是东西。就算厉姐姐为了这个杀人报仇,我觉得也情有可原。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再度啐道:”渣男!” ”啊?什么?”宁思问道。 ”不是说你。”我笑道:”看电影啊看电影。” 屋里光线昏暗,门一锁,放个恐怖片,卧槽妹子一害怕,我就可以很酷地说:”莫慌,抱紧我!”想想还真有点小激动啊。 于是我兴高采烈地挑了个平时没敢看的恐怖片ら贞子3dよ。 闫至阳这儿东西挺全,连3d电影专用眼镜都有。 我靠着妹子美滋滋地戴上眼镜,打开放映机。 十几分钟过去了... ”妈呀特么的吓死我了不玩儿了!”我立即拽下眼镜。 卧槽披头散发的贞子居然从屏幕里钻出来在我跟前一抬头,差点儿就吓尿了。 但是侧过头一看,宁思居然吃着爆米花泰然自若地看着电影屏幕:”没什么可怕啊。” 我顿时满脸黑线。哆哆嗦嗦地看完电影后,我俩吃了午饭,下午便窝在书房看书上网。我拿起一本闫至阳写的小说,看着看着,居然打了个呵欠,倒头睡过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脑袋一疼,立即从睡梦里清醒过来。 抬头一看,闫至阳的脸出现在眼前:”你怎么又睡了?” ”你的书太无聊。”我擦了擦口水:”宁思呢?” ”院子里跟狗玩儿呢。”闫至阳将外套一脱,丢到沙发上,往我旁边四仰八叉地一坐:”累死我了。” 他身上带着屋外的一股寒气,倒是让我精神一震,清醒过来。 ”我说总裁哥,你这忙成狗,晚上还要出去么?”我问道,看了看窗外傍晚的天色,想起他那鬼店的气氛,我有点打怵。 第三百六十章 古墓石雕像 ??老乞丐毫不犹豫地将陈清姿出卖了:”不是我放的啊,是这丫头干的。” 陈清姿冷哼一声,没说话。闫至阳继续说道:”可这树叶是您带过来的吧?” ”你别诬陷我啊。我干什么给你家店的菜里放这东西。”老乞丐笑道。将鸡骨头顺手一扔,丢到桌子上,继续去捞酱猪蹄吃。私乒每号。 闫至阳则突然出手,去扣老乞丐的脉门。额。这种描述比较武侠。通俗来讲,就是去抓老乞丐的手腕。 但是,纵然总裁哥身手利落,老乞丐却只是手腕晃了一下,我眼跟着一花,就见他轻松躲过闫至阳的夺命一抓,轻松地将猪蹄抓在手中。 见老乞丐心满意足地将猪蹄送入口中,闫至阳也有些错愕。随即将手收回,笑道:”前辈好厉害的功夫。” ”我一个臭要饭的,哪儿来的功夫。”老乞丐笑道:”只不过是跟人抢饭抢的次数多了。就练出了点儿速度。” ”前辈把自己的麻袋里面放一束树枝,这是为什么?”说着。闫至阳立即出手,将一株树枝给从老乞丐身后的麻袋里拽了出来。 等他将那树枝握在手中的时候,我突然闻到一股寺庙中的香火味儿飘散而过。当然,这香火味儿很快就掩盖在了老乞丐身上的臭味里。我忍不住捂住鼻子:”我说老伯,您这是多久没洗澡了啊。这一动一行,臭味真是随风飘啊。” 幸亏我不是尔康或者何晟铭,否则得被熏死め两位都是鼻孔大む。 老乞丐充耳不闻,继续吃。闫至阳看着那树枝,说道:”好像是榕树,而且带着一股寺庙的香火味儿。” ”对啊。”老乞丐笑道,打了饱嗝:”你猜得没错啊帅小伙子。我吃饱了,谢谢啊,这么尊老爱幼不嫌弃老乞丐我,将来有福报啊。” 闫至阳笑了笑,将榕树枝还给他:”老前辈不肯道明名讳么?” 老乞丐笑道:”什么名啊灰的,我不懂。上年纪了,不懂这些词儿。倒是这个小哥”说着,他转向我:”印堂发黑,最近要倒霉啊。” ”我呸呸呸!”我啐道:”老人家,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干吗咒我?” ”真的啊。”老乞丐咂舌道:”我可是懂看相。我给你看过了,两个月之内,必有血光之灾。要想解除这灾难,唯有一个办法” 我刚想骂他一顿,但是突然想起刚才他露的那一手功夫,总觉得这老头不简单,于是心里有点半信半疑,忍不住问道:”什么办法?” ”当我徒弟吧!”老乞丐说道。 ”呸!”我斩钉截铁地回复道:”让我当乞丐吗?” ”表面看我是个乞丐,其实我是个道士。”老乞丐说着,跳起来给我们展示了一下那藏青色脏兮兮的袖口领口发亮的袍子:”这是我的道袍。” 卧槽,道袍,我以为是乞丐制服呢! ”不不,我六根不净,不想出家。”我断然拒绝道。 ”唉那没办法了啊,我只能给你一样东西。”说着,老乞丐在怀里摸了半晌。他这动作突然让我联想到济公活佛搓身上的泥做成药那个经典标志性动作,忍不住一阵恶心。 不过老乞丐倒是没摸出一个泥丸,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只药囊。 他将那药囊放到我跟前的时候,我倒是小小意外了一下。这药囊看上去挺干净,是素净的淡蓝色云锦缎子复古密封药囊,做成了小包的形状。这倒是跟他整个人的风格不搭配,倒像是他藏了别人的东西似的。 我接过那药囊,闻到一股清新清凉的香气扑鼻而来。也说不上是什么香味,像是金银花,冰片薄荷等等混合制成的玩意儿,但是又不完全像。 ”这是什么?”我问道。 ”好好收好了,贴身带着,别让他们俩之外的第三个人看见。关键时刻能救命啊。”老乞丐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 我不解地端详着他的神色,看他不似说谎,只好半信半疑地将药囊放在棉衣里的衬衣口袋里。反正闻着味道不错,戴在身上也提神醒脑,我也就干脆留下了。 此时我也很好奇老乞丐的身份,便跟闫至阳多方追问。老乞丐神秘兮兮地说道:”我的名字叫刘玉函,你们都记住了啊。以后咱们说不定还会见面。”说着,老头捞起桌子上一小坛子米酒,便扬长而去,那腿脚灵便速度,跟练了多年广场舞似的。 ”什么道士,又喝酒又吃肉,还穿成这德行。”我咂舌道:”不过莫名地给我一个药囊,这什么意思?总裁哥,你明白么?” 我问半天,没见闫至阳回话。回头一看,这货正坐在桌旁愣神儿,半晌后才恍然道:”我想起来了。这个道长的俗家名字不是很出名,但是他的道号却很响亮。是了,他就是幽龙道长!” ”啊?我还是没听说。”我问陈清姿:”你知道么?” 陈清姿冷哼一声:”我了解的这些都是从师父那听来的。我没听说过这个人。” 闫至阳看着手中的榕树枝,哭笑半晌,喊来服务生:”找一个瓶子,好好把这东西养起来。” 服务生看着这细瘦的树枝,皱眉道:”少爷,这东西也不好看,你养着它干什么啊?估计也长不出什么来,过几天就泡烂了。” ”你不懂,记得收好了,放我楼上那屋里,经常换水。下次我过来,要看到它还在。”闫至阳叮嘱道。 服务生这才郑重其事地拿着树枝找花瓶去了。闹了一早上,陈清姿似乎也不好意思继续留下来,便跟闫至阳辞行。 闫至阳点头:”上次追杀我的黑衣人,不知道会不会也对你们下手。我让陆萍跟着你们,随行保护。我也会调派几个人去苏州在暗中保护你们。如果有变故,西塘这边会立即去增援。” ”不用了。”陈清姿冷哼道:”上次是我没注意。这次我会小心,而且我的耳目比你可多了去了。” ”啥?你也有什么耳目?手下?”我惊讶地问道。 ”当然有。”陈清姿冷哼道。 闫至阳嗤笑一声:”那就随便你。只不过当心些,你的耳目可未必像人一样听话。” 不是人,难道是鬼?我打了个哆嗦。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大可能。上次请快递鬼马文的时候,陈清姿的手法够拙劣。足见她没有那种让鬼办事儿的能耐。 那是什么东西?我便问陈清姿,但是她却并不搭理我,问我要不要一起回苏州。我心想,碎金盘的事情既然解决了,还有什么必要留下,而且得赶紧回去工作赚钱啊,我可不是总裁哥,就算一辈子不干活也有金子银子可以挥霍。 于是下午的时候,我便跟陈清姿坐上回苏州的长途车。 到了车站,我们在附近吃了晚饭,这才坐车回家。等下了公交车往小区门口走的时候,陈清姿突然一把拽住我,低声道:”你有没有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我们?” 我闻言冷不丁回头看去,却见身后空无一人。一阵冷风吹过空荡荡的小巷,灰暗的天色,凄冷的氛围,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你别吓人,跟在你身后的鬼子小分队不是没了么?”我低声道。 ”可我还是觉得有东西跟着我们。”陈清姿说道,眼睛瞥着身后,手却已经伸入后背的背包里,摸出她那一把会开花的毛衣针。 猪婆要扎鬼了啊!我心中暗中呐喊,做好了见到狰狞鬼怪的心理准备。 我见陈清姿突然将手中的毛衣针向后掷了出去。我盯着那毛衣针飞过去的方向,就见四支长针全部落空,只有第五只,居然轻飘飘浮在半空,冷不丁一看忒吓人。 ”什么鬼敢接你的暗器?”我讶然道。 陈清姿说过,她这暗器是银质的,能够辟邪,鬼见了基本属于敬而远之的,除非厉害得不行的鬼。 第三百六十一章 他乡遇故人 月色下,我见这女人风姿绰约,衣服很奇特。像是白纱汉服。长发及腰,戴着白色面纱,所以看不清样貌。但是她这样子着实很像一个女鬼。 还没等我细想,我便眼前一黑。被莫名其妙的力量拽入了泥土中。隐约中,我闻到一股奇怪的臭味,脑海里突然闪过噩梦中出现过的那个老太婆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想起老太婆的脸太恶心,还是那股臭味太恶心,我顿时觉得头晕目眩,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我想起一个问题:是不是我就此就要长埋这土地里?下辈子投胎。一定要记得不要叫韩笑这个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周围有人的说话声。慢慢地动了动身体四肢,感觉全身一阵酸疼。更有些手脚发冷。慢慢睁开眼睛,我见自己躺在一个有些破旧的小屋里。身上盖着毛茸茸的毛毯。不由自主伸手一摸,发现这东西居然是动物毛皮,乌黑发亮,像是狗熊皮。 这时,貌似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我侧过脸一看,见一个穿着蓝布衣服的高挑少女走了进来。 少女走到我的床前,低头看了看,笑道:”你醒啦?!” 我仔细端详了一下她的模样,见她扎着很长的马尾,瓜子脸,一笑两个酒窝,齿若编贝,眼睛很亮,是个十分甜美的妹子。 我一瞬间被她的甜笑吸引住,但下一秒,我突然回忆起来自己被闫至阳活埋的场景,立即起身坐起来:”对了,我怎么来的这儿?你又是谁?” ”说到这个啊,我晚上睡不着,去草原看星星,走到梳妆楼那边的时候,看到你养的小浣熊在草丛里跑。”说着,少女指了指我脚边沉睡的干脆面君:”我从来没见过浣熊,就将它抱起来了,结果小东西带着我去救你,我跟着它跑到一处深坑前,看到你倒在里面,就赶紧找来哥哥帮忙,把你救上来啦。” ”是吗?”我疑惑地看着她,却见她笑容坦诚,一点儿没有说谎的样子。可是,闫至阳呢?昏迷前那个白衣女人呢?我不是被他埋在泥土里么?为什么这个女孩说我在坑洞里? 于是我试探地问了问她是否看到闫至阳和一个白衣女人。妹子说没看到过,只有我一个人和干脆面君。 我看了看干脆面君,随即一脚踹过去。这货立即惊醒,直愣愣地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明白过来似的,两步蹿到我跟前,上下嗅了嗅,睁着无辜的眼睛冲我眨半晌。 ”可惜你不会说话。”我摇头道:”否则就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妹子看我对着一只浣熊说话,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跟小熊猫说话啊?对了,这东西好像不让养哦,你哪儿弄的?” ”你问题真多,不过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啊?”我笑道。私坑每巴。 ”陈清姿。”妹子笑道。 ”清姿?这名字很好听啊。”我咂舌道。眼前的妹子场八甜美,气质不俗,虽然穿着土布衣服,但是实在不像是乡下猎户农民。 陈清姿还没来及说话,便有人挑了布门帘走了进来。我见进门的是个高大粗壮的汉子,长得着实其貌不扬。 ”哦,这是我哥哥陈前,给你端药来了。”陈清姿接过男人手中的碗:”这边比较偏远,没什么医院,不过我们这边有赤脚大夫,你就凑合喝点儿中药吧,好像你躺在坑洞里受凉了,但是倒是没有其他的伤,不要太担心。” 那叫陈前的汉子笑着点了点头,神色有点僵硬。将碗递给陈清姿后,他转身就出去了。我问陈清姿,是不是刚才那位是她亲哥哥。 ”废话,当然是亲哥哥。”陈清姿将药碗递给我:”怎么?” ”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啊。”我屏住呼吸喝完药,不由自主地吐槽道:”你哥哥那么难看。” ”你说什么?!”陈清姿一改刚才的温柔态度,伸手掐住我耳朵一扭:”我跟我哥哥救了你,你这什么态度?!” ”疼疼疼!”我苦笑道:”不是那意思,我就是说你很漂亮!” ”这还差不多。”陈清姿放开手,冷哼道:”你再睡会儿吧,完全康复了再说。”说着,端着药碗走出门去。 特么的,长得倒是好看,就是脾气太差了。我揉着耳朵想道。不过陈清姿跟她那哥哥长得确实天差地别,一点儿也不像村姑。看来鸡窝里飞出凤凰,还真有这种事儿。 喝完药之后,干脆面君居然很老实地缩在我身边再次睡了过去。我也困得不行,随即也睡着了。等再度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全黑,时间已经是晚上。 睡了一觉,我的精神好了许多,于是下床走到外屋里,见外面空无一人,桌上摆着一副碗碟。扭头一看,却见陈清姿坐在门槛上背对着我,双手托腮看着星空。 我看着她的背影,十分苗条多姿,不由愣了愣,随即想起被她扯耳朵的事儿,心中突然升起捉弄之心,扑过去捂住她的眼睛,笑道:”我悄悄蒙上你的眼睛,让你猜猜我是谁” 刚唱到这里,我突然感觉身子一飘,居然被陈清姿突然探出的双手抓住,一个过肩摔摔了出去。 我妥妥滴躺在院子里的土地上,后背一阵发疼,半天没回过神儿来。还没爬起来的时候,我看到陈清姿悠然地走了过来,双手叉腰:”干什么对我动手动脚?!” ”我靠,你功夫这么好......”我躺在地上半天没起得来。 ”我们家世代都是猎户,当然有点拳脚功夫了。喂,早知道你喜欢动手动脚,我就不救你了!”说着,这货居然一脚踩到我胸口上。虽然没特别用力,但是也踩得我够呛。 ”疼疼疼......要死要死要死......”我立即嚷道,陈清姿这才将脚挪开。 我从地上爬起来,陈清姿冷哼一声:”正堂里有吃的东西,给你留的。” ”你这一说,我还真饿了。”说着,我立即冲进屋里。桌上放着烧饼,粥跟两盘小菜。狼吞虎咽吃饱后,我才发现陈清姿一直坐在一旁盯着我看。 ”你也想吃?”我打了个饱嗝儿:”早说啊,要不我从牙上剔点食物下来给你。” ”真恶心!”陈清姿啐道。 ”吃饱了也不知干点啥好。”我叹道。身体恢复之后,我想起自己遭遇到的事情,不由觉得这世界太奇妙。可到现在我脑子里一团乱,各种问题不断地浮现出来。闫至阳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恨到活埋我? 我收到的快递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凶物真的可以杀人? 我明明被人活埋了,可陈清姿却说没有,难道是后来出现的那个白衣女人救了我?可她是个陌生人,为什么要救我?这附近都是草原,那白衣女人怎么会突然出现? 想到这里,我不由叹了口气。陈清姿见状,问道:”喂,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韩笑。”我懒懒地说道。 ”含笑九泉?”陈清姿立即补充道。 ”靠!我就知道是这样。”我苦笑道:”因为这破名字,我被人喊九爷喊了很多年。” ”好吧九爷。”陈清姿笑道:”你有什么麻烦事,不妨说说看。反正长夜无聊,我又睡不着。”说着,她一把拽起我,跟我一起坐到木门门槛上。我望着夜空,不由郁闷不已,于是将前前后后的事情跟陈清姿说了一遍。 ”就这样,但是我觉得你应该不会相信。”我苦笑道。 陈清姿果然很诧异地看着我:”不是吧,有人活埋你?难道你以前跟他有仇啊?” ”有个屁仇,我从来没见过他。不过他倒是不断地问我,是不是记起这个地方。我特么从来没来过河北,我猜他是认错人了。”我苦笑道,但是转念一想,又有些犹豫:”不过有一瞬间我好像还真有点熟悉感,对梳妆楼那地方。” 陈清姿沉默半晌,说道:”这样吧,反正我们也睡不着,我带你再去梳妆楼看看,指不定你能想起什么呢。” ”现,现在啊?”想起那附近曾经是墓葬群,我有点怂。 第三百六十二章 金老头 inぴ以下故事改编自朋友的真实经历。为描述方便,以第一人称进行。同时,写给我亲爱的哥哥。ふ 网络上流传这么一句话:”少壮不努力。长大干快递”,简单粗暴地体现出我这行业的惨痛现状。 其实累点儿也不至于怨天尤人,最惨的是,累的死去活来的同时。还惹上各种麻烦。 别以为我们这行业跟恐怖怪事毫不相干。其实快递行业也经常牵扯出一些血腥恐怖事件来。比如刚入行的时候,我就遇到这么一件恐怖怪事。 那是一天夜里,我去仓库清点包裹快件,却发现有一些黏糊糊的黑黄色液体从一排箱子底下流淌出来,伴随着一股难掩的恶臭。于是我喊了另一个值班的同事搬开各种盒子袋子,发现那恶臭的液体是从一只中型箱子底下流淌出来的。我看了看箱子上贴着的快递单,单子上写着的是”塑料模特”。 当时我俩估计是什么死老鼠之类的东西混了进去,尸体腐烂流出了脓液。于是我拿了刀子将箱子拆开。打开箱子之后。见里面确实装着拆开来的一具人体模特,手脚头都是分离的,大概是方便邮寄。到了地点后再重新组装。 拿着手电筒往箱子里照了照,我没瞧见什么死老鼠之类的东西。于是想将模特拿出来检查一下箱子底部。 可就在我捧出女模特头部的时候,突然觉得那头有点沉,根本不像是塑料做的。而且对于商场用的那种衣服模特来说,这模特头的尺寸有点大了。 就在捧着模特头部的时候,我感觉到手上一阵黏糊糊的触感传来,于是将一只手抽回来一看,手上居然不知怎么沾满恶臭的黄色液体。 仓库里的灯光不够亮,我低头看着塑料模特的头部,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将它举到灯下一看,发现里面塞了一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黄色粘稠的液体滴滴答答地落到地板上,我突然感觉头皮有些发麻,心中隐约有了不祥的联想。于是我立即让同事拿来一把锯子,把那模特的头部三下五除二给锯开了。锯开之后我吓得毛骨悚然,立即将锯刀丢在地上。因为那塑料模特的头部是空心的,里面塞了一只腐烂了半边儿脸的女人头颅!那女人的半边儿脸虽然烂掉了,但是另外半边还算完整。一只眼睛已经没了眼睑,相对完整的那只耳朵上戴着一只挺大的古香古色的金耳环。 我们俩报案后,过了十天半月,警察破案了。说这模特是原本磨具厂的一个离职工人做的。他将自己的出轨老婆杀掉肢解,塞进空心模特里面想寄给奸夫。没想到到我们中转站的时候,尸水脓液从缝隙里流出来,被我们发现。 知道这个结果后,我恶心得一个月没吃下肉,不断地洗手。事后我跟朋友说起这段惊悚经历,大家一致认为是我名儿取的太邪性。我叫韩笑,没错,看字面本来是很美好的意思好么,但是我们博大精深的成语文库里,好死不死地有:”含笑九泉”四个字。从那之后,我有了一外号:九爷。 诸如此类的事其实有不少。这件事儿确实给我留下一定的阴影,辞职后休息了一阵子才继续找工作。 但是我刚大学毕业,毕业后工作难找,找了半年依然没找到靠谱工作,实在不得已我便继续当了快递小哥。 这次这家快递公司人手少,我们通常一人身兼数职。有时候送件一天回来,还得帮忙整理收拾明天要发的快件,常常忙到深夜。 我们这的服也少,就一个小姑娘和另外一哥们儿。小姑娘五点半就下班了,另一个服哥们儿倒是很能耗,有时候忙到午夜才回家。说起这个几乎每天都午夜回家的劳模哥们儿,倒也有些奇怪。这人叫佟亮,性格不温不火,平时不声不响的,对我也爱答不理??更奇特的是,丫居然养了只浣熊!真不知道这哥们在哪儿抓的,而且这玩意儿真的能养吗?老板居然也不说说他,就这么默许了? 干脆面君在网上很火,又萌又贱又贪吃,还会偷东西。刚开始的时候我担心有些小快件被这小家伙偷走拆掉,但是这种事儿倒是没发生过,而老板似乎也默认佟亮在公司里养宠物,公司其他人也没有异议。 工作虽然累点儿,但是工资不错,公司所在地也安静,四下里都是工厂,送了俩月快件,我也逐渐适应了这份工作。 但是怪事却又在前几天不期而至。前几天是国庆节,各种败家娘们网购,可累死了我们这群送快递的。忙到晚上回公司报到,服小妹拉住我,说让我晚上替她值班,她要去见男朋友。 我瞥了一眼佟亮的位置,见他居然也不在,问了问才知道佟亮老婆生孩子,他这是赶回老家去照顾老婆孩子了。 我琢磨着也好,反正晚上收拾一下快件也就没什么大事儿,可以玩会儿dta再骑车回去住处睡觉,于是一口答应了。 服妹子很是感激,收拾东西走之前,让我照顾一下佟亮的那个宠物,干脆面君。我回头看了一眼办公室角落的窝,见干脆面君正趴在里面睡觉。 同事们都走后,我整理了一下快件,舒展了一下腰身,正要坐下玩会儿游戏,却突然闻到身后传来一股股恶臭。 我不由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一眼,以为干脆面君在地板上拉翔了。但是回头一看,见小浣熊虽然醒了,却正站在佟亮的办公桌上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没有任何上过大号的迹象。 哪儿这么臭?我捂住鼻子,感觉干脆面君似乎也闻到了这股恶臭,正往臭味飘来的地方张望。 我循着臭味走过去,停在了一排快递包裹跟前。想起以前的经历,我这头皮又开始炸起来,心跳也有点慌乱。但是仔细看了看,这一排包裹都是小件,不至于放着什么断臂残肢等恐怖东西。 我挨个拿起来看了看,闻了闻,当拿到第三个快件的时候,一股呛鼻子的臭味扑来,呛得我一阵咳嗽,差点儿就把这快件丢地上去。我捂住鼻子看了看这个包装得严严实实的小盒子,见上面的备注写着:男士腰带,女士耳环。拿在手中晃了晃,盒子里面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明明是饰品居然这么臭,该不会是谁恶作剧放进了死老鼠吧?我看了一眼寄出的地址,河北省沽源县草原......什么的后面手写的完全看不清了。但是收件人地址倒是写的十分详细,苏州新城区某个中档小区,这地方我去送过件,虽然是苏州市区,但是距离我们这很近。 我琢磨着管他寄了什么,明天先把这东西送出去,省得让公司里臭得跟公共厕所似的。想到这里,我特意将快件丢在我桌子上,便打算锁门先走。实在太臭。私坑夹血。 但是这时候,干脆面君却迅速地跳到我桌子上,一把将那快件抢走。我一看不妙,立即追过去,却见这货麻溜儿地跑到工厂院子里。 我赶紧追了过去,心想别特么给我把快件拆了。但是等我追上浣熊的时候,我见那包得严严实实的小纸盒已经被撕开,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干脆面君则坐在一旁无辜地看着我。 看你麻痹!我皱了皱眉,闻到那股臭味更浓。好奇心让我忍不住蹲下去,借着月色看了看盒子里的东西。 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死老鼠死动物什么的,里面只是躺着两只锦囊。这锦囊是古代的那种刺绣锦囊,看着灰扑扑的,就跟刚从坟墓里挖出来一样,好像还沾着泥土。 卧槽,不会是盗墓得来的东西想销赃?想起那股臭味,我忍不住伸手将两只锦囊抓起来抖了抖。顿时有三样物件从里面掉了出来。一是一件有些古旧,但是又难掩金光闪闪的古代带扣。中间一颗镶金宝石,两边有双龙戏珠,似乎都是黄金打造,只是看似出土文物,灰扑扑的。另一个袋子里掉出来的,是西域风格的两只金耳环,样式大方简单,同样也像是古人的东西。 但是当我看清那耳环之后,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这东西我见到过,前阵子那个塑料模特女尸耳朵上戴着的就是这对儿耳环! 我看着地上的耳环,不由有些发憷。这耳环涉及凶案,应该被警察收走了才是,怎么会再度出现?! 第三百六十三章 千年鬼 ??”少爷,没事吧?”陆萍问道。 陈清姿则跑到我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豆芽,没事吧?” ”我没事啊,你刚才去哪儿了?”我问道。 陈清姿没说话。闫至阳此时说道:”陆萍,既然你还没睡。那现在就带着林柔去投案,记得带上摄像机里录下来的证据。至于陈姑娘” 说着,闫至阳转向我俩,冷笑道:”陈姑娘回来就忙活了一晚上,到底在找什么?” ”找?”我疑惑地看着陈清姿。 陈清姿脸色变了变,表情尴尬起来,但是嘴上依然不饶人:”怎么,还不准人到处走走?你这破地方是皇宫还是什么?!” ”到处走走可以。但是,你好像是在找东西吧?”闫至阳冷笑道:”是在找封灵契么?” 陈清姿冷哼一声不说话。 ”是想找到之后再给你师父送去?”闫至阳喝道。 陈清姿啐道:”我怎么着跟你有个屁关系?!渣男!” ”哎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不是说好不计前嫌了吗?”我无奈地劝解道。 ”不计前嫌不可能。”陈清姿脾气上来了:”我师父被他害到这种地步,我怎么能看他顺眼?!当然。我跟着你们,就是为了封灵契!我就是为了取走这个东西给你们闫家找茬!” 陆萍看了看我们。一言不发地将林柔带走了。我突然觉得这吵闹的地方好像少了一个人。宁飞晨呢?于是我回头一看,顿时无语。这货已经被吓晕了,倒在地上歇着呢。 也好,这混乱的一幕就别让外人再看到了。 闫至阳冷然道:”如果你想与我们闫家为敌,那么请你现在就离开。” 陈清姿冷哼道:”走就走,我稀罕住你这儿啊?!”说着,抬脚就要走。我立即一把拉住她:”这都快凌晨了,你去哪儿?就算是想走,也等白天走啊。” 陈清姿啐道:”人家说了,这儿是他们的地盘,不留我!” 我对闫至阳苦笑道:”闫少,你就让她多留一晚上怎么样?” 闫至阳大概也觉得黑灯瞎火将一个姑娘赶出家门不太好,但是显然不想说软话,便冷哼一声拂袖出门。 我看了看地上的宁飞晨,轻轻关上门,拽着陈清姿出来,苦笑道:”你这何必跟他闹成这样啊。” ”我就是看着他过得好来气!”陈清姿啐道。 ”先去休息,明天咱们再走。其实,缠着你的那些女鬼也都是总裁哥给收走的,你”陈清姿立即打断我的话:”谁稀罕他帮忙?!滚,我要去睡了!” 说着,陈清姿气呼呼地进了自己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 我哭笑半晌,也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一早,起床之后出门,我见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来将失魂落魄的宁飞晨带走了。 闫至阳看了我一眼,问道:”陈清姿呢?” ”我哪儿知道,我又没跟她睡一起。”我啐道。 ”少爷,陈小姐在前厅吃饭。”从走廊尽头走过来的陆萍毕恭毕敬地说道。 ”她不是要走么?”闫至阳冷哼道。 ”那也得让人吃饱了走吧。”我笑道,立即跑到前厅去。 一大早人比较少,我见陈清姿正坐在角落里,桌上摆了一大堆吃的东西。 我一看,居然都是店里的名菜。这虽然是开在西塘的酒店,但是由于闫家是河北的,所以其实是一北方菜馆。我看陈清姿的桌子上放着什么贵妃醉鸡,香炸春卷,一屉虾仁小包子,还有一大碗蛋花汤。 但是我看她胃口却不怎么样,只是喝了点儿汤,便坐在桌前望着窗外发呆。 一早窗户大开着,可能是为了换气。我也走到她对面坐下,笑道:”猪婆,你一早吃这么油腻,够猪婆的啊。” 陈清姿啐道:”他闫家不是富豪么,富可敌国么。我吃他点儿东西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呵呵笑道,顺手捏了一只包子来吃。 我见陈清姿看着窗外,于是也将目光落到窗户外头去。此时,我正瞧见一个邋里邋遢衣着很最炫民族风的老乞丐,牵着俩小乞丐的手往这边店门口走。 我看到那老乞丐的时候,顿觉这乞丐灰常有特点。我见他好像是穿着一身脏兮兮补丁很多的藏青色长袍。脖子上好像挂着几只小铜铃铛。腰间围着几圈七彩斑斓的麻绳。 发型更有特点,只见他发色灰白相间,蓬乱得跟树上鸟窝掉下来直接按在脑袋上一样。脸上灰扑扑脏兮兮的,胡子拉碴,模样落魄得不能再落魄。 他手上牵着的小乞丐,一男一女,同样小脸儿灰扑扑的,身上的衣服脏得看不出颜色来。仨人正冲着店门口走过来。 等走得近了,我瞧见老乞丐正在笑,笑得那叫一个欢快。 我顿时心中升起几分好奇心,心想当乞丐难道这么欢乐?但转念一想,指不定这是职业乞丐,一天下来赚的钱比我们还多。 我正胡思乱想,却见仨乞丐经过店门口,探头探脑,想要乞讨点吃的。但是店里忙活的服务生有点厌恶这乞丐,便想将他们三个赶走。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我见闫至阳从楼上走了下来。陈清姿应该也瞧见了他,也不知是否故意,这货居然透过窗子冲仨乞丐招手:”老伯,小弟弟小妹妹,来,我这儿有好吃的,都过来吃啊!”私阵史划。 老乞丐一听,立即拽着俩小的屁颠屁颠地站到窗口,对着陈清姿弯腰连连鞠躬:”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于是我见陈清子将盘子全部端出窗户去。服务生一看不干了,立即走了过来,说道:”小姐,您不能这样。我们店里的盘子还要循环使用的,你给乞丐用我们的盘子,这多脏啊这!” 陈清姿啐道:”你们才脏呢!大家都看看啊,这店家为富不仁,看到这么可怜的乞丐大叔都不肯施舍吃食啊!!” 陈清姿这嗓门一喊,店门口那条马路上来往的行人纷纷往我们这儿看。我哭笑不得,回头看了一眼一脸阴沉正走过来的闫至阳。 ”少爷,您看”服务生为难地说道。 闫至阳冷哼道:”盘子都不要了,直接给他们吧。另外,把这五百块钱给这乞丐。” 说着,总裁哥从钱包里抽出五百,递给服务生。服务生接过去,从窗户递了出去。与此同时,闫至阳冷冷瞥了陈清姿一眼,便脸色嫌恶地走开了。 老乞丐一看有这么多钱,立即一把接了过去,连连道谢。 我看着老乞丐坐到窗户下,将盘子一字排开,给俩小乞丐吃。 可就在这时,我瞧见俩贼眉鼠眼的男人冲着老乞丐走了过来。我心中一惊,本以为是小偷,便想提醒老乞丐注意点儿钱。可没想到,这俩男人走到他跟前,将小乞丐一手一个牵起来要走。 俩小孩似乎很怕这俩人,立即哇哇哭了起来。老乞丐一看这情形,立即大声嚷道:”干什么,干什么?抢我孙子孙女?!你们干什么,人贩子?!” 这一吵吵,孩子哭,俩男人就开骂了。貌似是某地方方言,我也没听太懂,大体是别管闲事儿啊老婊子之类。 ”你们干什么?!”我看情况不对,便上前问道。 ”别听这老家伙胡说,这是我们俩的儿子女儿,被他这个老家伙给拐跑的!”俩男人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便说道。 陈清姿是个好事儿的,立即探身出去,问俩小孩:”这俩是你们的爸爸么?” 俩孩子不敢言语,目光中露出恐惧之色。我眼尖地发现俩男人似乎是使劲儿掐了掐孩子的手,貌似是警告他们别乱说话。 我顿时心中一动,想起新闻上说,有些无良人贩子拐卖了小孩,装扮成小乞丐来乞讨。难道这仨都是人贩子,在抢孩子?有小孩儿当道具,那可不少赚。 正在这时,老乞丐突然哭天抢地地嚷道:”有没有王法啊!!抢我的孩子还打我啊!!”我无语地看着他,心想谁特么打你了,都没人动手啊。 可这句话似乎提醒了俩男人。俩人顿时上去踹老乞丐。结果老乞丐居然闪身躲了过去,并顺手抄起地上盛着菜的盘子便向俩男人丢了过去。 可让我吃惊的是,老乞丐这一招飞盘居然击中了目标,而且给俩男人打得头破血流哀嚎不断。 我心想老头子身手不错啊,这简直吃了新盖中盖的节奏。 但是这一下也惹恼了俩男人。俩人恼羞成怒上来就要打人。闹到这程度,闫至阳也不好意思不管了,立即分开人群,喝道:”都住手!” 第三百六十四章 守阴墓 x{{{{{我皱眉道:”她干吗瞒着我们这种事?” 老道耸耸肩:”不知道,总有理由吧,总之人家不想说。你也别问。” 我皱着眉头看着老道,见他一脸淡然,也没看出啥所以然来。此时,厨房里飘出饭菜香味。干脆面君立即欢呼雀跃起来。跑到拉门跟前就去推门,并一个闪身钻进了厨房。 我啧啧看着,心想这一定是成精了。 吃完饭后,我回忆起老道说的话,忍不住问陈清姿:”今天有人来过?” 陈清姿惊讶地看着我:”什么人?没啊。” 我眯起眼睛,心想如果老道说的是真的,香味,那来的是个女人?厉笙歌?但是厉姐姐那么扎眼的一个人。如果真的进了小区,会有不少人注意到吧。如果是男人呢?男人似乎不该身上带着香味。但是也说不好,比如闫至阳那种讲究的。我就闻着他身上一直一股香水味。 妈蛋,到底是谁啊。隔壁老王? ”你想什么呢?”陈清姿瞪着我。 我笑道:”我就在想,是不是隔壁老王来过了。” ”什么东西?”陈清姿显然封闭生活过得太久,不懂这个段子。 ”日防夜防,隔壁老王。透明柜子实心床,都是为了防老王。”我啧啧说道。 陈清姿:”......” 我见她不肯说,也便作罢。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闫至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问我是不是想跟他一起去四川重庆查查那奇特房卡的来历。 我一听这话,心想怎么什么事儿就喊上我呢。于是我忍不住跑到厅问老道:”师父,你那桃花枝确定处理掉了?” 老道正穿鞋准备下去会广场舞大妈呢,头也不回地说道:”废话,处理那东西还不轻而易举。你都起来了,也别闲着,跟我下去晨练!”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对闫至阳说,不去,因为我还得赚钱。 ”你那工作干脆别干了。”闫至阳突然说道:”辞职后跟我去开古董店,我保证工资是你现在的五六倍。” 我一听这话,眼睛立即放光了:”真的??”这一算下来,我也一个月两三万?这特么不可能吧。 ”是真的,前提是,你得经常做以前咱们俩干的事儿。”闫至阳说道:”不过你放心,一般没危险。” ”一般?你为什么要雇我?”我不解地问道。我特么什么都不会啊。 ”你的灵感力还不错。”闫至阳说道:”而且我缺一个助理。” 卧槽,总裁哥是拿我当灵异界的秘书了。 但是工资确实诱人。这要干个几年,我也可以买一套房子了嘿。思量半晌,我决定跪接这个任务。 ”行,我今天就去辞职!”我说道。 闫至阳挂了电话,我心中有点乐不可支。陈清姿从洗手间出来,问道:”怎么那么开心?” ”我要换工作了,跟闫至阳干活。”我笑道:”待遇不错。” 陈清姿挑了挑眉毛:”哦,不错。你们是要到哪儿去?” ”过几天去重庆一趟。你去不去?”我问道。 陈清姿愣了片刻,立即说道:”不了不了,我暂时不想换工作,我起码得赚钱养自己啊。” 说着,陈清姿收拾东西要出门。我心想这还真是稀奇事,一姑娘喜欢干快递。 我也便没多说,在楼下练了两圈,这才坐上地铁,上班去了。等我走到地铁门口,突然想起忘记带上干脆面君。但是也懒得回去,也便作罢。 等到站出地铁口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个禁止带宠物的标牌,见旁边多了个手画的图案,好像是干脆面君? 我一看顿时乐了。再一看,出站口站着那河南保安大哥,背着双手一脸得意的笑,似乎认出了我,对着我冷哼一声。 到了公司,我跟老板一说辞职,老板皱了半天眉。这年头活儿多,招工不好找,但是听到是闫至阳要人,光头也没多说啥,比较爽快地结算了工资,让我走人,顺便扣了一百违约金。当然我不记得我们有啥约定。 临走前,佟亮对着我一顿看似情真意切的寒暄,称兄道弟的,如果我不知道他为人如何,几乎快感动尿了。 但是这个节骨眼上必须装得感动尿了。因此我发挥了战五渣的演技,跟他依依惜别。佟亮问我去哪儿高就,我便说了闫至阳的名字。心想你以后少打我主意,现在老子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收拾好东西出了公司之后,想起佟亮似乎没有问我干脆面君的下落。估计他也没怎么在意这小浣熊,我也正好就不提这茬了。想起干脆面君还蛮可爱的,外加他的前任主人确实让人好奇,我更想留下它了。 回家后,感觉一身轻松。老道在屋里翻他的破麻袋,半晌后,摸出一只麻布缝制的抽绳小袋子,递给我:”拿着这个。” ”什么东西?”我不解地打开,从里头抖出一块玉到手心上。我见那玉仿佛是古玉,润泽,青碧,但是,在玉石的下方却有一抹血色,仿佛鲜血渗透进了玉石的纹理。 ”这是血玉。”老道说道:”死人嘴里抠出来的。” 我立即打了个哆嗦,差点儿把玉给摔地上。 ”师父,你给我一个死人嘴里抠出来的东西,跟我什么仇什么怨?”我忿忿不平地问道。 ”你别着急啊,这东西呢,不是一般死人嘴里的。是古代一个挺了不得的人嘴里抠出来的。”老道说道:”虽然血玉是凶物,一般来说不吉利,没有人肯带着这玩意儿到处溜达。但是你不一样。” ”怎么我就不一样了?”我问道。私岛东亡。 ”这个血玉是从苻坚墓里盗出来的。”老道说道:”苻坚墓现在虽然已经被发掘,可是在没成为官墓的那些年,早有盗墓贼去过。这血玉也就是那群盗墓贼给带出来的。” ”我勒个去,等等,血玉,既然是凶物,那些贼居然没事么?”我问道,同时回想着苻坚这人是谁。隐隐觉得这名字耳熟,八成是历史课本上见过,于是我摸出手机搜了一下。原来这哥们儿还是个皇帝,十六国时期前秦皇帝,就是死的时候挺惨,兵败上吊死的。 ”这群盗墓贼不一般,而且他们的主要目标,就是找苻坚的血玉。这血玉的成因你也许知道,就是人死时候下葬,据说那时候,人还残留着最后一口阳间之气。就趁着这时候,在他嘴里塞进血玉,堵住那口阳气,久而久之,阳气将人体内鲜血冲入玉中,形成一种独特的血玉。这血玉大凶,但是却是灵物,能通前世今生。”老道说道:”而我来找你之前,请玉家的七爷给你起过一卦前世今生,发现你的前世,跟苻坚有莫大关系。” 我一听这话来劲了。或,前生还跟皇帝有关啊,那怎么也得是个大官啊。于是我追问前生我到底是干啥的。老道说到这里却不继续说了,只是说如果我跟闫至阳出门,那就带着这东西,也许能保我平安。 我最烦这种说话说一半让人挠墙的类型,于是追问我到底前世是个啥。老道就是不说,问得急了,开始脱鞋。 我立即不再多问,便将那血玉放到口袋里带着。我心想这老道也够神秘,猪婆也有点神道,闫至阳更别说了,阴晴不定,不知道他能干出啥来。现在这血玉来历也很奇怪,一群盗墓贼盗取这东西也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他们主要冲着这血玉而去?难道盗墓贼不只是求财,更是有别的目的? 既然老道不肯说,我也便无从知道。收好之后,在老道的敦促下练了一天的功夫,等陈清姿下班回来之时,我走路都已经轻飘飘的没了根基。 跟着陈清姿上楼,想起闫至阳说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于是赶紧收拾了简单的行李。陈清姿在一旁看着我收拾,问道:”这次去四川重庆?什么时候回来?” 我叹道:”谁知道呢,不只是去重庆”说到这里,我本想告诉陈清姿可能还去佟亮的老家湖南查查看,但是想到陈清姿依然要跟佟亮在同一个地方相处一阵子,怕她知道多了也带来麻烦,便住嘴不言。 陈清姿见我不继续说下去,便追问道:”不只是去重庆,还去哪儿?” 我苦笑道:”你也知道闫至阳这货,有钱就是任性,好像说是从重庆回来之后要去别的地方转转,但是还不确定去哪儿。” ”那你们在重庆呆几天?”陈清姿问道。 ”怎么,你担心我啊?”我惊讶地看着她,平时怎么不见这货打听这些事呢? ”谁担心你啊!”陈清姿啐道,抬手扭住我的耳朵:”我是在想这几天正好不用做你的饭了!!!” ”哎哎哎卧槽!!”我赶紧将她的手掰下来:”有话好好说行不?你上辈子是我小学班主任是不是?!天天揪我耳朵。” 第三百六十五章 墓中密 ??我哭笑半晌,打开抽屉,见那锦盒依然好端端地被我包在报纸里。于是我将盒子取出来。递到闫至阳手中。我想起记忆里闫云晓跟我说过,秘密就在盒子里,于是我瞧着闫至阳打开了那锦盒。 但是盒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锦盒是木头做成,包裹了一层红色绒布。应该是用什么胶黏在了木头上。闫至阳刚想撕下那层绒布看看,但见陈清姿走了进来,便立即停下动作,将锦盒收进口袋里。 ”喂,闫至阳,我的手你真的有办法治吗?”陈清姿蹙眉道。 ”怎么,严重了?”我问道。 陈清姿撇着嘴,将手伸到我跟前来。我瞥了她手背一眼。吃了一惊。乍见那黑色指印的时候,眼色是灰黑色,现在则变成了全黑。表面皮肤已经有了破裂的迹象。 ”你师父没有教给你怎么治鬼伤么?”说着,闫至阳将我们拉到仓库里。关好门,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一只景泰蓝的小瓶子。 ”以往我可没受过这种伤,而且我们用的草药,这破地方根本没有。”陈清姿冷哼道:”雪见般若花粉就能治疗鬼伤。你有么?” 闫至阳扭开瓶塞,冷哼道:”我没有。那东西只在南迦罗巴瓦峰那鬼地方才有。你用的那都是稀罕物,我这药粉,说白了是花粉做成的香粉。” 随着闫至阳扭开瓶塞,我确实闻到一股香气扑鼻而来。那香味像极了春天花香,倒是很清雅。 ”手伸过来。”闫至阳说道。大概是手太疼,猪婆这次没废话,乖乖地将手伸到闫至阳跟前。 我见闫至阳将瓶子里的一些细香粉涂到陈清姿的伤口上。随着香气四溢,我见陈清姿皱了皱眉头。而那伤口上也似乎有很淡的黑色烟气飘散出来。 ”这什么东西做的啊,好香。”陈清姿皱眉道:”淡粉色的粉末,很像是香粉啊。” ”这是我娘在阳春三月的时候,从我们老宅院子里那棵百年古桃树上摘下新鲜的桃花,将那桃花花瓣研磨成粉末,混入了其他材料,并加入太阳花花粉后做成的。”闫至阳说道:”做成这粉末的材料全部是吸收了天地间最纯的阳气生成的,所以对一般的鬼气造成的伤口有不错的疗效。” 给陈清姿涂完伤口后,闫至阳将瓶子塞到陈清姿手里:”随身带着点,涂几天就好了。还有,你这几天身上可能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好自为之。” 陈清姿似乎有些不想要这东西,毕竟本想跟闫渣男划清界限来着。但是又担心自己手背上真留下什么伤口,便还是将那药瓶给留下了。 我见陈清姿手上的伤口不怎么乐观,又听闫至阳说她身后跟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于是问她到底送了什么快递,那破碎的金盘子现在哪儿呢。 ”就让我藏在仓库里。”陈清姿撇嘴道:”我本想调查出个结果再给蓝雨送回去,所以一直藏在仓库里。” 说着,她到了仓库角落堆放填充物的箱子里翻了半天,取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来。 我凑过去看陈清姿打开袋子,闫至阳也因此凑上前去。只见袋子里确实放着一只破碎的金盘的一部分。能看出这是个圆形金器,上面雕刻有精美龙形状纹,密密麻麻。 我这种见识短浅的平民是看不出个所以然的。因此我递给闫至阳看。总裁哥见多识广,总能看出些端倪,而且他自己店里也有些乱七八的古物凶物,外加好兄弟玉柒爷不是也开玉器古董店么。 闫至阳接过去,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金盘上的龙形花纹。金色的盘面,居然衬得他的手特别好看。 ”这金器虽然破碎,但是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金色圆盘形状的东西。这破碎的部分大概是它的三分之一。我刚才在脑子里将这东西简单还原了一下整体,我觉得,这金盘里面应该有三圈简体龙纹,中间是五组龙纹,外面七组。”闫至阳沉吟道:”再看这材质和龙纹的手法,倒是很像年代特别远的古物,大概可以追溯回商周时期。” ”商周?卧槽这种古物也太古了,往外卖的话有人敢买么?”我苦笑道:”该不会又是什么墓葬里的东西吧?” ”我想这就是殉葬品。”闫至阳说道:”从商周葬制来看,天子九鼎八簋,诸侯王七鼎六簋。从这龙形图纹来看,这应该来自一个诸侯王的坟墓。当然,我的推断也未必对。” ”两千五百年前是东周时期,这古物,有这么老吗?”陈清姿皱眉道。 ”艾玛,你还知道历史啊。”我笑道。 陈清姿瞪了我一眼,继而说道:”可是,为什么会有人寄这种东西给一个大学女生呢?我记得寄件人叫做宁飞晨。地址电话都没写。” ”是啊,上次我们这边也是收到了古墓里的东西,这次又是,我说这盗墓团伙是不是在苏州一带销赃呢?找到卖家就快递送过去?你说这快递是怎么通过的,也不检查一下?”我纳闷道。 ”未必没有经过检查,而是一开始这些凶物可能都被人设置了障眼法。在普通人眼里,这些东西可能是普通的饰品,用具,并非我们现在所见的模样。”闫至阳说道:”但是障眼法也有一定的时间限制,所以现在我们能看到它们的本来面目。” ”那为什么有人往外送这些东西呢?”我问道:”还不是大批送,一件件地送给不同的人。而上次收到耳环跟腰带扣的一对夫妻惨死,这次收到金盘的女孩失踪。这太匪夷所思。” 闫至阳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最近两年来,确实市面上总有凶物流通,但是由于比较隐秘,一开始我们根本查不到源头。今年是越发猖獗,可我们还是查不到。我鬼店里那些东西,多半曾经是市面上害死过人的凶物。为了防止它们再害人,我只好不断地帮人处理凶物。” 闫至阳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那十八铜娃娃诅咒人偶,便问那玩意儿他怎么处理的。闫至阳说,依旧是放在自己店里了。包括上次那个腰带扣跟古代耳环,也在他店里。 现在这个金盘来路不明,估计也是凶物。 ”那猪婆会不会有事?”我担忧地看着她。 闫至阳沉吟道:”我刚才开过天眼看过跟在陈清姿后头的鬼,奇怪的是,那鬼不是一只,而是许多只。” ”许,许多?”陈清姿脸色白了白:”不会吧?你别吓唬我!” ”我吓唬你做什么。但奇怪的是,你身后跟着的都是年轻女鬼。衣着打扮也不一样,有粗布衣服,有锦绣绢纱,这让我很不解。”闫至阳皱眉道。 ”会不会是这盘子是诸侯王三妻四妾喜欢的,所以这群女鬼都追来要盘子?”我低声道。 陈清姿立即跳到我身旁:”你,你们别说了!”私岛妖巴。 ”你胆子就那么小啊?”我失笑道。 ”难怪我这几天觉得很冷,原来是一群鬼跟着。”陈清姿苦着脸说道:”那怎么办,怎么调查她们的来历?” ”凭借这盘子也查不出什么。如果找个历史学家来研究这东西,还不知道哪年哪月才有结果。”闫至阳说道:”有个比较简单的办法,就是今晚问问那个叫马文的快递鬼。” ”那个老色鬼!”陈清姿啐道。 ”我说,总裁哥你那天眼是什么玩意儿?”我问道。 ”人的第三只眼。”闫至阳点了一下双眉之间:”通过修行,能够开启这只眼,洞穿阴阳。” ”卧槽好叼的技能。什么时候教教我,带我装逼带我飞。”我惊叹道。 闫至阳的回答很干脆:”滚!” 涂了花粉之后,陈清姿似乎伤口慢慢开始结痂了。由于总裁哥说晚上要找那个快递鬼算账,于是他自己先找地方休息去了,我跟陈清姿也简单睡了个午觉,下午继续上班。 晚上下班后,闫至阳约我们到苏州第一人民医院见面。一问才知道,原来张大哥夫妇已经到了苏州,被总裁哥安排进了加护病房。 第三百三十七章 恐怖的眼睛 ??月色下,我见这女人风姿绰约,衣服很奇特。像是白纱汉服。长发及腰,戴着白色面纱,所以看不清样貌。但是她这样子着实很像一个女鬼。 还没等我细想,我便眼前一黑。被莫名其妙的力量拽入了泥土中。隐约中,我闻到一股奇怪的臭味,脑海里突然闪过噩梦中出现过的那个老太婆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想起老太婆的脸太恶心,还是那股臭味太恶心,我顿时觉得头晕目眩,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我想起一个问题:是不是我就此就要长埋这土地里?下辈子投胎。一定要记得不要叫韩笑这个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周围有人的说话声。慢慢地动了动身体四肢,感觉全身一阵酸疼。更有些手脚发冷。慢慢睁开眼睛,我见自己躺在一个有些破旧的小屋里。身上盖着毛茸茸的毛毯。不由自主伸手一摸,发现这东西居然是动物毛皮,乌黑发亮,像是狗熊皮。 这时,貌似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我侧过脸一看,见一个穿着蓝布衣服的高挑少女走了进来。 少女走到我的床前,低头看了看,笑道:”你醒啦?!” 我仔细端详了一下她的模样,见她扎着很长的马尾,瓜子脸,一笑两个酒窝,齿若编贝,眼睛很亮,是个十分甜美的妹子。 我一瞬间被她的甜笑吸引住,但下一秒,我突然回忆起来自己被闫至阳活埋的场景,立即起身坐起来:”对了,我怎么来的这儿?你又是谁?” ”说到这个啊,我晚上睡不着,去草原看星星,走到梳妆楼那边的时候,看到你养的小浣熊在草丛里跑。”说着,少女指了指我脚边沉睡的干脆面君:”我从来没见过浣熊,就将它抱起来了,结果小东西带着我去救你,我跟着它跑到一处深坑前,看到你倒在里面,就赶紧找来哥哥帮忙,把你救上来啦。” ”是吗?”我疑惑地看着她,却见她笑容坦诚,一点儿没有说谎的样子。可是,闫至阳呢?昏迷前那个白衣女人呢?我不是被他埋在泥土里么?为什么这个女孩说我在坑洞里? 于是我试探地问了问她是否看到闫至阳和一个白衣女人。妹子说没看到过,只有我一个人和干脆面君。 我看了看干脆面君,随即一脚踹过去。这货立即惊醒,直愣愣地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明白过来似的,两步蹿到我跟前,上下嗅了嗅,睁着无辜的眼睛冲我眨半晌。 ”可惜你不会说话。”我摇头道:”否则就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妹子看我对着一只浣熊说话,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跟小熊猫说话啊?对了,这东西好像不让养哦,你哪儿弄的?” ”你问题真多,不过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啊?”我笑道。 ”陈清姿。”妹子笑道。 ”清姿?这名字很好听啊。”我咂舌道。眼前的妹子场八甜美,气质不俗,虽然穿着土布衣服,但是实在不像是乡下猎户农民。 陈清姿还没来及说话,便有人挑了布门帘走了进来。我见进门的是个高大粗壮的汉子,长得着实其貌不扬。 ”哦,这是我哥哥陈前,给你端药来了。”陈清姿接过男人手中的碗:”这边比较偏远,没什么医院,不过我们这边有赤脚大夫,你就凑合喝点儿中药吧,好像你躺在坑洞里受凉了,但是倒是没有其他的伤,不要太担心。” 那叫陈前的汉子笑着点了点头,神色有点僵硬。将碗递给陈清姿后,他转身就出去了。我问陈清姿,是不是刚才那位是她亲哥哥。 ”废话,当然是亲哥哥。”陈清姿将药碗递给我:”怎么?” ”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啊。”我屏住呼吸喝完药,不由自主地吐槽道:”你哥哥那么难看。” ”你说什么?!”陈清姿一改刚才的温柔态度,伸手掐住我耳朵一扭:”我跟我哥哥救了你,你这什么态度?!” ”疼疼疼!”我苦笑道:”不是那意思,我就是说你很漂亮!” ”这还差不多。”陈清姿放开手,冷哼道:”你再睡会儿吧,完全康复了再说。”说着,端着药碗走出门去。 特么的,长得倒是好看,就是脾气太差了。我揉着耳朵想道。不过陈清姿跟她那哥哥长得确实天差地别,一点儿也不像村姑。看来鸡窝里飞出凤凰,还真有这种事儿。 喝完药之后,干脆面君居然很老实地缩在我身边再次睡了过去。我也困得不行,随即也睡着了。等再度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全黑,时间已经是晚上。 睡了一觉,我的精神好了许多,于是下床走到外屋里,见外面空无一人,桌上摆着一副碗碟。扭头一看,却见陈清姿坐在门槛上背对着我,双手托腮看着星空。 我看着她的背影,十分苗条多姿,不由愣了愣,随即想起被她扯耳朵的事儿,心中突然升起捉弄之心,扑过去捂住她的眼睛,笑道:”我悄悄蒙上你的眼睛,让你猜猜我是谁” 刚唱到这里,我突然感觉身子一飘,居然被陈清姿突然探出的双手抓住,一个过肩摔摔了出去。 我妥妥滴躺在院子里的土地上,后背一阵发疼,半天没回过神儿来。还没爬起来的时候,我看到陈清姿悠然地走了过来,双手叉腰:”干什么对我动手动脚?!” ”我靠,你功夫这么好......”我躺在地上半天没起得来。 ”我们家世代都是猎户,当然有点拳脚功夫了。喂,早知道你喜欢动手动脚,我就不救你了!”说着,这货居然一脚踩到我胸口上。虽然没特别用力,但是也踩得我够呛。 ”疼疼疼......要死要死要死......”我立即嚷道,陈清姿这才将脚挪开。 我从地上爬起来,陈清姿冷哼一声:”正堂里有吃的东西,给你留的。” ”你这一说,我还真饿了。”说着,我立即冲进屋里。桌上放着烧饼,粥跟两盘小菜。狼吞虎咽吃饱后,我才发现陈清姿一直坐在一旁盯着我看。 ”你也想吃?”我打了个饱嗝儿:”早说啊,要不我从牙上剔点食物下来给你。” ”真恶心!”陈清姿啐道。 ”吃饱了也不知干点啥好。”我叹道。身体恢复之后,我想起自己遭遇到的事情,不由觉得这世界太奇妙。可到现在我脑子里一团乱,各种问题不断地浮现出来。闫至阳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恨到活埋我? 我收到的快递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凶物真的可以杀人? 我明明被人活埋了,可陈清姿却说没有,难道是后来出现的那个白衣女人救了我?可她是个陌生人,为什么要救我?这附近都是草原,那白衣女人怎么会突然出现? 想到这里,我不由叹了口气。陈清姿见状,问道:”喂,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私呆有划。 ”韩笑。”我懒懒地说道。 ”含笑九泉?”陈清姿立即补充道。 ”靠!我就知道是这样。”我苦笑道:”因为这破名字,我被人喊九爷喊了很多年。” ”好吧九爷。”陈清姿笑道:”你有什么麻烦事,不妨说说看。反正长夜无聊,我又睡不着。”说着,她一把拽起我,跟我一起坐到木门门槛上。我望着夜空,不由郁闷不已,于是将前前后后的事情跟陈清姿说了一遍。 ”就这样,但是我觉得你应该不会相信。”我苦笑道。 陈清姿果然很诧异地看着我:”不是吧,有人活埋你?难道你以前跟他有仇啊?” ”有个屁仇,我从来没见过他。不过他倒是不断地问我,是不是记起这个地方。我特么从来没来过河北,我猜他是认错人了。”我苦笑道,但是转念一想,又有些犹豫:”不过有一瞬间我好像还真有点熟悉感,对梳妆楼那地方。” 陈清姿沉默半晌,说道:”这样吧,反正我们也睡不着,我带你再去梳妆楼看看,指不定你能想起什么呢。” ”现,现在啊?”想起那附近曾经是墓葬群,我有点怂。 第三百六十七章 异地重逢 ??我见她今天穿了一身红色洋装,外头罩着一件黑色蕾丝边小披肩,唇膏也涂的正红色。整个人看上去很有复古名媛的气质。 我不由眼前一亮,心想白富美就是好啊,外出旅行也跟走秀似的,一天一件。 由于眼前有美女。因此我的目光下意识地多在宁思身上停留了一段时间。宁思见我盯着她,便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 ”看什么?!”闫至阳冷哼道,将一份资料横亘在我们俩人之间:”光头男的资料,你看看。”私呆医圾。 我便伸手将那份资料拿过来扫了几眼,顿时大为惊讶。光头男名叫李宇,无业游民。但是据调查,这货居然身穿名牌。开豪车,出手阔绰。别人问他的钱哪儿来的,李宇给人解释说。是自己前几年做什么投资,得了一大笔钱。 上次虽然老道怀疑他跟贩卖儿童案有关。但是由于警察没有查到什么明确线索,而李宇又请了很流弊的律师来给他辩护,作保,李宇也就没被警方拘留。 可是根据这份资料表明,李宇居然在从事贩卖文物的非法工作。我们在方塔找到的那个木头人偶,貌似就是李宇从盗墓贼手中收购回来的。 ”那个木头人偶居然是李宇弄来的东西?”我看完资料惊讶地说道:”那是不是说明,楚歌的死可能跟光头男李宇有关?” 闫至阳点头道:”我怀疑是这样。也许楚歌知道他的某些事情,所以被李宇杀人灭口,伪装成意外死亡的样子。” ”鬼魂会记不住自己被谁害死的么?”我回忆了一下楚歌的样子,感觉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被害死的。 ”有些鬼魂确实是不知道。”闫至阳说道:”比如,像楚歌这样,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被谋杀,之后鬼魂被囚禁,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所以就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靠,这光头够毒啊!!”我啐道:”那木偶人呢?” 闫至阳将木偶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来。我见人偶上包着一层黄表纸,知道这货又在驱鬼捉煞,便问道:”这东西上也附着了什么阴魂么?” ”这倒是没有。但是毕竟是用以诅咒害人过,存在一定的煞气。”闫至阳说道,看了看宁思:”我想思思会很了解这木偶的来历。” ”她?”我惊讶道:”宁思怎么会知道?” ”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无知么?”闫至阳冷哼道:”思思家里以前做古董生意,大学时候,选修过考古学,尤其对秦汉历史有一定的研究。我看这木偶人的样貌打扮,应该是从一座汉墓里盗出来的。” 宁思说道:”昨天我也查过资料,最后确实找到一座古墓里曾经出土的东西,跟这木偶人同一系列。那就是前年考古队在山东济南发掘的一座古墓。” ”等等,你的意思是,这些贼偷了国家发掘过的古墓里的东西?”我惊讶地问道。 宁思摇头道:”不,我想这古墓在考古队发现之前,就已经被盗墓贼光顾过了。这墓是在济南章丘,记得当时考古队发现这古墓的时候,古墓是方形覆斗型封土,是一座规格比较高的墓葬。由于章丘在古代是东平陵古城。汉代王莽,就是东平陵主人,所以一开始大家以为是王莽的墓。后来才发现不是,这墓是吕后的侄子吕台的墓。” ”得得,这些就略过了。知道吕台的墓,有什么用?”我问道。这位宁思小姐真是王语嫣一样的活字典,活百科,但是也跟她一样木讷,废话太多。 ”知道是什么墓里出来的,就可以调查这墓是谁盗的。找到卖这个木偶的盗墓贼或者中间人,就能知道李宇到底在为谁工作。同时,如果楚歌是被人谋杀的,那么当时他可能是踩着凳子晒被子的时候,被人从身后推了一把,而不是他自己脚下太滑坠下楼的。这也需要调查一下他当时的舍友。”闫至阳说道:”虽然楚歌的委托是让我找到他手机号码现在的用户,不过既然接了这个委托,我就喜欢彻底一点,将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所以,也需要你帮忙。” ”卧槽,我能干什么啊?”我问道。楚歌可能被舍友害死,这消息吓我一跳。这年头什么都靠不住啊,真得感谢当年我舍友的不杀之恩啊。 ”楚歌的手机号,刚被一个叫刘朋的年轻人买走。我查到他虽然买了这个号,但是还未跟楚歌的母亲联系上。我让你仔细观察调查一下这个刘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闫至阳说道。 ”调查他的目的是?”我问道。 ”你先别管,总之你去调查一下这个人。下个月十四号就是楚歌的生日,我觉得那一天,楚歌的母亲可能会给他生前的号码打电话。我想你在这之前就调查明白。”闫至阳说道。 ”这人现在哪儿?”我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让我去?” ”因为他工作的地方就在你们公司隔壁。”闫至阳说道。 我愕然道:”隔壁修车厂?” ”对,刘朋是个修车工人。”闫至阳说道。 ”得,好不容易休假,又得帮你去找人。”我看着闫至阳,无奈地撇撇嘴。 宁思表示也要跟着我去找那个刘朋。我于是答应了。带着女神级别的妹子上街,那怎么着也挺有一种自豪感的。 刚要出门,闫至阳突然叫住我,欲言又止。 ”你有话快说!”我等了半天,却见他支支吾吾没说出什么来,不由有些诧异。一向习惯发号施令的闫少这是肿么了? ”带着宁思注意安全!”闫至阳最后没好气地冒出这句话来。 ”蛇精病。”我翻了翻白眼,出门之后,对宁思说道:”你家的哥哥们都对你这么紧张么?好像水晶杯似的,出门就怕碎了。” 宁思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他们是很关心我,可是阳哥哥今天确实有点太紧张。大概是最近遇到不明身份的人袭击吧,有点神经过敏。” ”何止神经过敏,简直是神经病晚期。”我叹道,回想起闫至阳刚才的眼神,总觉得不对劲。他的目光并未落在宁思身上,而是落在我身上。好像注意安全这句话是说给我听的似的。 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呢?我不解地摇了摇头。 坐上地铁往我公司的方向走,一路无话,等到了公司所在的工厂区,一种莫名被盯梢的感觉涌上心头。 但是当我回头看的时候,却什么也没瞧见。 ”你怎么了?”宁思问道。 ”没什么,总觉得后头有人盯着我。”我说道。 ”大概是你神经紧张了。”宁思笑道:”今天星期天,工厂区这边基本没人上班吧,哪里会有人出现。” ”可能是吧,不过萧芊芊没跟你出来么?”我问道。 ”人家又不是我的保镖,她是封灵契的守护神。”宁思笑道:”怎么可能一直跟着我。” ”她不受闫至阳的指挥?”我问道。给封灵契当守护鬼,想必受了闫家不少香火。就算是个鬼,也得拿钱办事儿啊,总不能像某党机构的人不要碧脸。 ”只有封灵契的主人才能驱使她,我们都没有这个资格。就算是想让她帮忙,也得对方同意才行。而她的行踪,我们也不好多问。”宁思说道。 ”卧槽,给人打工还这么拽。”我叹道。 虽然假日期间工厂区的很多公司和工厂都不开工,但是车行,或者我们这类快递公司都有值班人员在留守。而总裁哥充分发挥了他堪比fbi的调查本事,调查到刘朋今天就在车行。 快走到车行门口的时候,就在我好奇地想看看这个刘朋到底啥样的时候,突然地,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刺耳的车轮摩擦地面发出的声响。 第三百六十八章 帅的不明显的道长 befffff洗完澡之后,我基本像是一滩烂泥一样躺在了沙发上。老道进门之后看到我,十分鄙视地啧啧说道:”就这点儿体力?” ”师父。你不是说要教给我五眼六通么?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忍着全身酸疼起身,坐起来问道。 ”五眼六通怎么说呢,先说五眼吧。从低至高为肉眼の天眼の慧眼の法眼の佛眼。肉眼很好理解,就是一般人能见的世界。但是所见却十分局限。见前不见后,见内不见外,见昼不见夜,见上不见下等等。天眼为修行所得之眼,远近の前后の内外の昼夜の上下皆悉能见,眼力所至,毫无障碍。也就是人们传说中在眉宇之间的第三只眼。开天眼就能看到很多肉眼看不到的东西,比如阴魂跟灵体。这也是许多修道者必须经历的修行的一种阶段。”私贞介弟。 ”那慧眼跟佛眼呢?”我问道。听上去这些技能很酷炫啊,跟吃了炫迈一样。 ”慧眼跟法眼,还有佛眼你就别想了。这不是普通人能修得到的。尤其佛眼。无事不见,无事不知。无事不闻,一切皆见。这得是有大智慧的圣贤跟活佛以及活佛转世才可能修得这种级别。”老道说道。 ”那师父你呢?”我好奇地问道。 ”我啊”老道挠了挠头,随即抓起厅桌上的一个苹果咔哧咬了一口:”不告诉你。” ”切,你这估计是天眼都没开吧你。”我笑道,但是没笑多久,便见老道转过身,对准我光明正大地放了个屁。 我立即跳了起来,捂住鼻子叫道:”师父!!你能不能别这么屌丝?” 老道见我让出沙发,他便毫不气地坐了下去,说道:”再说六通。六通又称六神通,具体分为天耳通の天眼通の他心通の神足通の宿命通の漏尽通。づ璎珞经つ言:神名天心,通名慧性,天然之慧,彻照无碍,故名神通。” 我听得似懂非懂,顿时觉得老道逼格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从抠脚大汉立即飞跃成了一代宗师,还能引经据典。 ”天耳通能闻六道众生的苦の乐の忧の喜等语言,及世间种种音声,是名天耳通。举个例子,有些人似乎懂驱使禽兽的能力,或者说能听懂动物的语言,理解动物的行为,并能指挥它们帮忙。很多人以为这是一种旁门左道。”老道说道:”那是偏见之说。这是因为一部分人有这天耳通的能耐。这得靠一定的天赋才能练成。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呢,就是南迦巴瓦峰的雪城之主谢星河。除了他之外,听说闫家的封灵契里有一个守护灵,是个千年女鬼。这女鬼也拥有天耳通,而且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因为她能够驾驭封灵契里封印的上古神兽。” ”萧芊芊那货?”我撇了撇嘴。 ”什么?”老道问道。 ”哦,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那其他的呢?”我问道。 ”天眼通能见六道众生,此死彼生的苦乐之相。”老道说道:”这个呢,也有个典型人物。以卜算出名的玉家少爷,玉柒。玉家是道法四大家族之一,但是以卜算,风水堪舆之术出名。而玉柒是这一家里少见的卜算奇才,甚至有人把他跟古代的神算袁天罡相提并论,说是袁天罡转世云云。卜算能力虽然是原因之一,但是更重要的是,卜算决定于玉家少爷的天眼通能耐。” 我赞叹道:”师父,听你这一说,这时代都是吊炸天的天才。我倒是想知道懂读心术的闫至阳有没有什么神通。说是读心术,但是我觉得他那读心术太邪乎了。简直是能看到我脑袋里飘过的字符啊!” ”你说的没错。闫家有几个后生小辈确实很厉害。但是他们也确实不只是懂单纯的读心术,而是懂得六通中的他心通。他心通能知六道众生心中所思之念の所欲之事。但是他们也只能看得出人的想法。什么六道众生,那就是夸张了。”老道说道。 我听到这里,已经有了些兴趣,便坐到沙发上,问其他的几个”通”是什么。 老道说道:”剩下的为神足通。传说神足通能凌空飞行,山海无碍,于此界没入,从彼界出来,于彼界没入,从此界出来,大能作小,小能作大,随意变现。但是我觉得这记载也是夸张。这哪儿是神足通,这不是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的孙猴子么。但是神足通也确实存在,却并没那么厉害。四川厉家的人擅长神足通,俗称脚程快,轻功好,飞檐走壁,凌波微步。你看那个厉笙歌,被我打跑后溜得快吧?” ”照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挺叼的。”我叹道:”剩下的两种呢?” ”剩下的两种神通,我觉得你就不用考虑了。我所知道的当今高手,没有一个人修炼成功。首先,宿命通,能知自身一世の二世の三世乃至百千万世宿命,及所作之事,亦能知六道众生,各各宿命,及所作之事,那除非是孟婆忘了给他发孟婆汤。”老道叹道:”这种很难修炼成功。最后一个漏尽通,那就更叼了。意思是诸漏已尽,漏即三界见の思惑,不受三界生死,而得神通。至今我就没特么见过。总之,天耳通の天眼通の他心通の神足通の宿命通の漏尽通,虽然说是根据层次依次升高,但是我却觉得,前四种基本平行,没有高低之分。” ”师父,那你看我能修出什么神通来?”我问道。 ”万般神通皆下品,唯有苹果是大道。”老道将吃完的苹果核丢向我的脑门:”不大行啊,你资质不行,但是据我端详,未来的狗屎运却不错,可能你小时候踩过不少次狗屎的缘故吧。” ”你妹!我就这么不济?”我愤愤地捡起地上的苹果核,摸了一把额头上被他砸中的地方。 ”所谓神通是人体潜能,每个人都具有的功能,只是因众生所持知见の修为的层次及业报的差别,神通潜藏的深浅不一,启用神通的难易度相差悬殊。而人的寿命有限,所以你这样的资质修行个十年,恐怕不及闫至阳那小哥修行一年。”老道叹道。 ”靠,你真是我亲师父么,有你这么鄙视徒弟的师父么。”我啐道:”果然是有一种师父,是别人家的师父啊。” 老道说道:”总之,这几个月你先练习体力,我看差不多的时候,就跟我修炼开天眼。” 几个月...我一听这仨字,立即腿软。正想反驳几句,就见手机上闫至阳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接起来之后,只听闫至阳在电话里说道:”光头男的身份调查出来了。你过来一趟?” ”不能电话里说么?”我问道。 ”二十分钟内,赶紧过来。”说着,闫至阳居然挂断电话。 卧槽,正当自己是霸道总裁了?? 但是事关我自己的绳命安全,想象一下,周围有个同事居然跟一个疑似贩卖儿童的光头男有关系,哪天把我也贩卖了怎么办,虽然我已经超龄。 想到这里,我奋力穿好衣服鞋子,跟陈清姿和老道说,要去见闫至阳一趟。陈清姿听说我去见总裁哥,大概是不想看到他,便没有跟我出门。 我立即下楼打车,往宁思住的酒店赶过去。到了酒店,上了楼之后,见排场依旧很大,真不愧是总裁哥。 平哥依旧站在门口当门神,看到我来了,也没多问,开门就给我放进去了。 总裁哥依然跟宁思在屋里,看样子刚吃完早餐,桌上还放着没吃完的蛋糕。宁思正端着一杯牛奶站在窗前,看我进门,便很开心地放下杯子走到我跟前来。 第三百六十九章 老道的过去 ??”哦,宁思的表哥?”我恍然道:”原来你跟医生说的那个什么溶血症,就是你说过要提前设置下的劫难。讲给医生听。他就会帮着婴儿避免劫难,这办法好啊。” ”玉柒?”一旁的陈清姿惊讶道:”就是那个卜算出著名预言的那人?” ”哦?你身在雪山,居然也知道那个名动天下的预言?” ”啥预言?”我好奇地问道。 ”别看我在雪山,但是我们雪城并非封闭的所在。很多事情,我也是耳熟能详。”陈清姿冷哼道:”我知道这个人,人称七爷,是个几乎与唐朝李淳风齐名的卜算师。他曾经在三年前算出过一则预言天下的卦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卦象说的应该是:一朝两都龙脉断,玄天彻地震金銮。江山易主狼星起,手握封灵天机变!可惜对于卦象的解释也是众说纷纭。但是大家认为最重要的最后一句,手握封灵天机变。所以,封灵契才变成人人争相去夺的玩意儿。” 闫至阳冷哼道:”天下之人多有贪念。以为这卦象说,得到封灵契就能改变这天下时局。可我看并非这样。只是我并不知道。你师父居然也想要这东西。” 陈清姿啐道:”我师父想要怎么样,你管得着么?!” 我见俩人又有要吵起来的节奏,赶紧拦住:”好了两位,这事情先打住,既然解决了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现在问题是,猪婆身后跟着的一小队鬼子怎么办?” 闫至阳说道:”不是说了么,今晚找来那个快递鬼问问。” ”晚上了,找吧?”我指了指暗淡的天色。 ”嗯,先去一处凶地,才好招鬼。”闫至阳说道:”好在苏州也不少闹鬼圣地。” ”好在......”我撇了撇嘴。 决定之后,闫至阳便拦下一辆计程车。司机问我们去哪儿。闫至阳很淡定地说道:”大儒巷。” 司机则吃了一惊:”你们三位看来是外地来的吧?那地方据说挺邪的,晚上还是少去吧。就算住在那巷子里的人,晚上也没有出来逛游的。” 我一听这话,一半欢喜一半忧。总裁哥对各地的凶地所在地点真是信手拈来啊。但是听司机这么说,我又有点紧张,赶紧做好心理准备,指不定能见到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 车子穿街过巷,没多会儿,到了一条又黑又长的巷子口。车子停在路口,司机歉然道:”几位,你们还是下车自己走进去吧,我就不送了。” 陈清姿翻了翻白眼:”这点儿胆子。” 司机苦笑道:”你们别不信。我们这种夜班司机,晚上总能遇到点儿怪事。你看我车上还挂着观音牌呢。” 我闻言抬头一看,果然见司机车窗前挂着一张观音像,缀着红色流苏。闫至阳点头道:”行,我们也不为难你。”说着,塞给司机车费,便招呼我们下车。 我们仨刚下了车,司机便一溜烟开没了。 我扭头望着眼前这条巷子,发现这个大儒巷不算窄,但是看上去很深。貌似这是条有些年岁的古巷,两旁都是复古的青瓦白墙,高门大院,或者木门小户。 貌似是安装了路灯,也是复古的简约宫灯样式,估计是为了整体的美感。可是,却没有一盏是亮着的。 偶尔有几家家门口挂着红色灯笼,透出不算明亮的光芒。我撇了撇嘴,低声问道:”总裁哥,这大儒巷有什么传说?” 闫至阳照旧无视我,迈步往大儒巷走了进去。陈清姿也跟了上去。 我也赶紧跟上,不知是否心理作用,走进这个巷子,总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一路上黑沉沉的看不清路,我只好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照着脚下的路段。可手机上手电的光芒根本照不多远。 ”我说,这条巷子很长啊,我们要走到哪儿?”我问道。 ”再往里走走。前半部分住家比较多,后半段人少些,就算有动静,也不一定有人会注意到。”闫至阳说道。 于是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此时,我突然瞧见前方有个院子的院门开着,有灯光露出来,照亮了院门口那片位置。 ”哎,不是这巷子的人大晚上都不敢出来么?这户人家倒是特别啊,晚上还开着院门。”我笑道。 说着,我们仨路过那亮着灯的院子。我好奇地往院子里一看,见一个女的正背对着我们在院子里站着。可那个女的衣着有点奇怪,穿的衣服像是清朝戏服。 正在我好奇地盯着那女的看的时候,这女人突然转过头来。 等她转过头,我吓得头皮一炸。这女人胸前,脸上全是水渍,脸已经肿胀得跟白馒头一样,但是那种白中还透着青色。眼睛已经没了黑眼珠,只是一片白。更恐怖的是,这丫的居然没有脚,而是低低地悬浮在地面上。 ”鬼啊!!”我惊叫一声立即以快过刘烨抢微博沙发的速度跳到闫至阳身旁,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鬼,鬼,清朝鬼!” 闫至阳则很淡定:”你再回头看看。” 我胆战心惊地再度回头,却吃惊地发现那根本没有灯光,更没有院落。那地方只是两座房屋间的一片空地,貌似还有一口古井。夜色迷蒙,仿佛那井口边儿有缭绕不去的雾气笼罩着。私贞女血。 ”没了?去哪儿了?”我问道。 陈清姿回头看了看,说道:”我刚才怎么没注意到有什么东西?” ”鬼也是见人下菜碟的。我们两个都是修道的人,一般的小鬼见了都会下意识地躲避。至于韩笑这个废柴,由于只是普通人,所以只有被吓的份儿了。”闫至阳说道。 ”你我不跟你吵。”我愤愤道:”我说,咱们还走啊?这地方够荒凉了,都特么出来清朝鬼了。” 闫至阳说道:”再走两三米。因为刚才那口古井是清朝年间留下来的。据说以前那地方有座大宅院,住着的是大户人家。这户人家有个丫鬟因为某些原因跳井死了。可能是尸体一直没处理,腐烂在古井里头,阴魂也就被囚禁了吧。” 说着,闫至阳站住脚步:”就这里吧。”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这地方还不如巷子入口处明亮,几乎是一片漆黑。两旁的古风房屋似乎无人居住,没有灯光,也没有一丝人声。 我见闫至阳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道符咒,拈在手中,念咒拈诀:”潜心于渊神为破,请鬼!” 随着一声咒语,他便将那符咒丢到地上去。那符咒像是一道钢板,居然重重地砸到地面上,发出一道微弱的光芒。 光芒暗淡下去之后,我见一道鬼影瞬息间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见这鬼穿着快递鬼的黑色长马褂制服,但是由于身形比较胖,肚子位置凸起来,显得蛮臃肿。 再看这货的脸,圆敦敦的跟包子一样,两道弯弯的粗眉,大眼睛,样子长的不算难看,甚至带着几分敦实的喜感。 更喜感的是,这快递鬼两手正握着猪蹄,放在嘴边要啃。大概是冷不丁被召唤来,还没来及放下。 这鬼看到闫至阳之后,无奈地放下举着的猪蹄,说道:”我说闫少爷,下次你叫我的时候能不能别选在饭点儿?!我这饿着呢。” ”马文是么?”闫至阳冷然道。 ”明知故问啊你。”马文撇了撇嘴,回头看了我跟陈清姿一眼。当他看到陈清姿的时候,眼神儿立即变了。手上猪蹄一丢,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手,嘿嘿笑着走到陈清姿跟前:”美女” 还没等猪婆发火,闫至阳先走了过来,伸手横在他跟陈清姿之间,冷笑道:”马胖子,这几天不见,色胆儿越发大了啊。” 第三百七十章 乡村起尸 }yyyyy我将这三样东西捡起来,思量半晌,决定先放我抽屉里。明天给老板看看。到底要不要报警。如果他觉得不用报警就这么寄出去,我就干脆当没发现的。这绝壁像是古物,臭味说不定是古墓里闷久了发出的尸体臭味。这东西指不定是什么盗墓贼销赃的手段呢。 想到这里,我将这几样东西收起来。回屋丢到我抽屉里。我见方便面君也跟着我进了屋,老老实实地趴在窝里,便也放心地将门锁住走了。 第二天一早,我到公司的时候,其他人也都到了。进了门,我倒是没再闻到那股臭味。但是,我见老板正脸色严肃地坐在我的位置上。私贞夹圾。 ”老板早?”我嬉皮笑脸地问道。 ”昨天你是不是私自拆了户的快递?”老板冷哼道,光头亮瞎眼。 ”那不是我拆的。是浣熊干的!”我指了指一旁摇头晃脑吃坚果的干脆面君。 ”你还说,要不是他啃你的抽屉,我还不知道你拆了户的快件!”老板面色阴沉:”如果真是它干的。难道一只小动物还能把快件拆了再塞你抽屉里?!” ”我......”我顿觉自己竟无言以对,便转念说道:”老板。昨天我发现那快递里一股臭味,拿出来一看,里面装着的像是古物,说不定是盗墓弄来的......” ”那也不关你的事!”光头老板喝道:”你管他送的是什么,我们只要送到目的地就行了。再说,什么臭味,我怎么没闻到?你少来这一套,以后如果再让我知道你私自拆别人的快递,就干脆给我走人。” ”知道了。”我没好气地回答,心想这是当我是贼啊。 ”那快件呢?”我忽然想起这问题,于是问道。 ”包好之后,我让别人送过去了。这次,扣你一百块钱工资!下次再有这事儿,直接走人!”老板瞪了我一眼,便回了办公室。 一早挨了一顿教训,我心情也不咋好,收拾好东西之后,就出门送快件去了。过了几天,这件微小的怪事便逐渐被我淡忘了。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中午,忙完上午的活儿,我正带着盒饭回公司,却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正坐在我的位置上。 我打量了一下这人,目测身高一米八五左右,蛮帅,气质有些说不出的特别。 ”您这是来寄快递?”我问道。 ”是韩笑先生?”那人笑道。 ”是我,你是?”我疑惑地问道。 ”我是ぺ古今奇谈ほ杂志社的编辑记者,我叫闫至阳。”年轻男人对我笑道,并递上一张名片。 我更为疑惑,心想编辑找我干吗?没等我问,这位编辑就告诉我,他的工作就是搜集古今中外各种奇闻异事并且编写成文的。他来找我就是为了要调查一件事,搜集写作资料。 我一听乐了,我说我就是一特普通的人,哪儿给你弄奇闻异事去。要说我们这一亩三分地儿真有奇闻异事,那就是一小快递公司居然养着干脆面君。我很想举报这件事,国家就不出人管管吗?二级保护动物啊喂!! 闫至阳笑道:”浣熊什么的我不会去举报,只想让你看看两张照片。” 我有些惊讶,我这什么都没说,他倒是很善解人意似的,知道我在想什么。闫至阳也不多说话,只是从包里翻出两张照片来,递给我让我看。 我看过后吓了一跳。只见照片上是一个男的和一个老太太两个人的特写。但是这俩人已经死了。男的两眼翻白,面容扭曲,开膛破腹??女的则面容极老,脸上遍布皱纹,跟刻了花纹的核桃似的。 我看着这照片不明所以,于是问闫至阳,这照片跟我有个毛线关系?这一男一女我根本不认识。 闫至阳笑了笑,问道:”前阵子是不是你们这里寄出过一个快件,上面应该写着,男士腰带扣,女士耳环?”说着,他又从背包里找出一张照片,递给我看。 我拿过来一瞧,见照片上是一张皱巴巴的快递单,单子上的字儿有些似曾相识。略一琢磨,靠,这不是服小妹的字迹么? 我豁然想起一个月前被干脆面君拆开的那个快件。由于被拆开了,再度寄出去的时候,老板让服小妹另外写了快递单子和寄出的地址,收信人等。 ”这个我倒是见过......”话说到这里,我觉得自己有些失言,立即补充道:”其实那快件不是我拆开的......”这一补充我顿觉自己给自己深深地补了一刀,得,直接承认了。 闫至阳打断我的话,直接问道:”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你能给我详细描述一下么?” 我惊讶地看着他,问道:”这快件跟这一男一女有关系么?你这到底是记者还是查案啊?”想起里面装着的古物,我琢磨着俩死者该不会是盗墓贼销赃不均互殴而死吧?可死者里有个老太太,这说不过去啊。老太太跟着凑什么热闹?就算老太太是广场舞高手但是也不至于流弊到能给一个男的开膛破肚吧? ”这件事说来话长,如果你能将里面装的东西详细跟我说说,我就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你。”闫至阳笑道,看我没说话,补充了一句:”现在这俩人收了快件死了,警察正在调查。如果顺着线索查到你,这对你也有一定的负面影响。如果你能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可以跟警察证明,你跟这件事没有关系。” 我撇了撇嘴:”就你,有这么大影响力?” 闫至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随便你选。” 我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但是说实话,我蛮好奇。这一个月里我一直记着那奇怪的快件,现在有人来跟我b1下那快件的来历,我其实还挺有兴趣的。 于是我让闫至阳坐下等等,自己则从抽屉里摸出纸笔,根据记忆中的印象,给那两只锦囊和里面装着的东西来了个速写。 闫至阳在一旁看着,有些惊讶:”小哥,没想到你画画这么好。” ”哎一般一般。”我笑道,心中暗想,这是我大学时候苦练出来的把妹手段,当时是为了给喜欢的姑娘画画,结果画完之后兴冲冲地拿给女神看,女神直接回复了俩字:”咳呸!”哎现在的姑娘要不要这么现实。 我将画好的东西给闫至阳看。闫至阳仔细地看过之后,脸色凝重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你是不是摸过那两个东西?”闫至阳突然问道。 ”是,是啊,这有什么问题?”我不解地问道。 ”可能会有。”闫至阳皱了皱眉,说道:”你仔细看看这个照片上的女人。” ”一个老太婆而已,有什么好看。”我说道,其实是不想看死人脸上那僵硬的神情。 ”她不是老太婆,本来是个三十岁的美丽少妇。你看,她露出外面的胳膊,皮肤没有任何变化,依然很光洁。头发也很黑亮。”闫至阳说道。 听了他的话,我再度仔细看了看那照片,吃惊地发现照片里的人却是如他所说,头发黑亮,手臂皮肤很好,只是脸如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太婆。这太不可思议。 ”怎么会这样??”我吃惊地问道。照片不会是p的吧? 闫至阳没有说话,只是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随即突然从手腕上褪下一串黑色手珠递给我:”我现在有点急事要走,你记得把这个戴在手上,这几天千万不要摘掉,就算是洗澡也要戴着,切记切记。” 我从来没有戴手链的习惯,便想还给他。但是闫至阳却说,如果我不戴他这东西,说不定过几天法医就要给我拍照了。我半信半疑地接过来,想起照片上的怪事,虽然不咋信,但是为了绳命安全,我还是将手链戴在手上。 手珠戴到手上之后,我觉得一股清凉的感觉袭来,像是一只凉丝丝的手握住了我的胳膊。我正待细问这是什么珠子的时候,却见闫至阳大踏步地离开了。 什么毛病啊这?我不解地看着这哥们儿离去的身影,想着这丫的刚才非要追问快件的事情,现在问完了,不说一声塞给我一只手链自己就走了,这都几个意思? 我下意识地摸了一把手上的珠子,但觉那珠子触手凉滑,放在阳光下一看,珠子里似乎有气流在涌动似的,又像是映出了天上的白云,透出一股说不出的神彩。就在这时,我见干脆面君一脸憧憬地看着我手上的手珠。我突然想起这货喜欢吃麦丽素,立即指着它的鼻子警告道:”不准偷走我的珠链昂,否则我就剃掉你的毛!” 干脆面君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走掉了。 第三百七十一章 禁术窥秘(上) ??”你不会怕吧?”陈清姿轻蔑地看着我问道。 ”这有什么好怕,呵呵。”我立即否认。 ”那就去吧。”陈清姿说道。 ”好......”我只好硬着头皮上。此时,干脆面君也跟了出来。 正是初冬时分。草原空旷,虽然风不是很大,但吹在脸上,也吹得我脸皮有点发疼。我穿着御寒的野外登山服。这还是闫至阳留给我的那件。但是我却见陈清姿只穿着挺单薄的棉衣。衣服穿在她身上有些空荡荡的,好像大了不只一号。 ”你不觉得冷么?”我忍不住问道。 ”草原长大,早就习惯了。”陈清姿笑道:”我不觉得冷,你穿这么厚,别告诉我你还怕冷,是男人嘛?” 我撇了撇嘴,转身看着她,觉得这姑娘着实跟她哥哥长得不是一个风格。要说是亲生兄妹,差太多了。而且,她说是在大草原长大。但是我见她肌肤吹弹可破,白皙得很。一点儿不像是在旷野间风吹日晒过,简直换身儿衣服就能走秀去了。 ”你盯着我看什么?!”陈清姿冷哼道。 ”看你好看嘛。再说了,我是男人啊,我哪儿不是。”我突然起了促狭的心思:”要不你摸摸?”私贞狂技。 ”摸你个大头鬼!”陈清姿怒道,我立即就跑,转身见她捡起一块石头冲着我丢了过来。我一缩脖子躲过,听到那大石块滴溜溜落到草地上,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尼玛,这姑娘太狠了,捡这么大的石头,躲不开会被砸破头的靠! 干脆面君原本跟在陈清姿左右,见了刚才一幕,灰溜溜地钻到我身旁来了。 我俩一路笑闹着到了梳妆楼附近,我立即停下脚步。想起被活埋的事儿,有点头皮发麻。但是,远远地看着那怪异的梳妆楼,我突然觉得那一缕若即若离的熟悉感再度涌上心头。 ”你在想什么?”陈清姿问道:”是不是害怕?没事,这次你掉不进去的,我看着你。” ”掉进去?”我下意识地重复道,看着不远处的坑洞,我越发觉得一种熟悉感涌上心头。与此同时,貌似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就要涌上舌尖。 一阵冷风袭来,我激灵灵打了个寒噤,脑中突然涌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诗词:”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卧槽,什么时候我变身闫至阳了??以前语文课总不及格的好么。 陈清姿拍了我一下:”喂喂,想到什么了?” ”说了你也不信,我想起一句古诗。”我回忆道:”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我是不是很有文化?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看陈清姿身手利索,从小长在这农村,也许没上过几年学文化水平不高,古诗什么的更够呛能懂了。 ”哎,这好像是白居易的ゾ长恨歌タ,描写的是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故事,你怎么会想起这句?还有没有别的?”陈清姿问道。 我惊讶地打量着她:”你这都知道啊?我就想起这一句,也不知为什么。对了,你干吗比我还紧张?” 陈清姿怔了怔,啐道:”什么比你紧张,我是觉得好奇而已。你到底能不能想起别的?想不起来就算了,笨。” 我愕然看着她,心想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翻脸比翻书还快,这还真是。但是我再回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还是走吧,我想不起什么了。”看着面前不远处的墓葬坑,我有点发憷。自己可是差点儿被活埋在这古人坑里的人。 ”那好吧。”陈清姿似乎有些不高兴,扭头往回走。我不明白她这不高兴从何而来,见她走了,也赶紧跟上去。干脆面君也立即扭头跑了。 我往回走了没几步,总觉得后脊背发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后似的。我打了个寒噤,忍不住回头一看,差点儿尿了。晦暗不明的夜色下,我见一个”人”正趴着坑洞的边缘,直着身子望着我们离开的方向! 虽然看不清那东西的模样,但是,却让我想起在被闫至阳活埋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死命地拽我的脚踝的情形。难道就是那东西?是坑洞里徘徊不去的冤魂?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加快步子,一把拉住陈清姿的手就往前跑。 陈清姿骂道:”干什么你?!动手动脚的!” ”有,有东西在后头!”我哆嗦着说道。 陈清姿往后看了看,啐道:”胆小鬼,什么都没有!” 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了一眼,这次却真的什么都没看到,草原上空荡荡一片,只留萧索的风声。 说来也无语,出门的时候,陈清姿对我热情得很。但是回去的路上,这货却一点儿都没搭理我。等到了她家,则不冷不热地丢下一句:”早睡。”然后就去睡了。 我讪讪地回了房间,往床上一躺,总觉得这桩桩件件的事儿很蹊跷。可是也摸不出个头绪。一个养尊处优的富二代为什么来找我这个干快递的?河北这小村子里,还出来个场八不亚于明星的村姑,身手利索,对我热情。走狗屎运了?怎么想怎么蹊跷。 农村没有暖气,夜风从窗缝儿里灌进来,吹得我有点打哆嗦。盖紧了被子还是觉得有点冷,于是我干脆将干脆面君扯了过来,塞到被子里当暖炉。随后,我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但是这次睡梦也不怎么安生,总觉得脸很冷,有点冰。像是有一双冰冷的手在摸我的脸。 耳边似乎有一个女人一直在喊我的名字。不知过了多久,我霍然睁开眼睛,却见屋里空无一人,光线昏沉沉的,天色刚刚发亮,貌似是凌晨时分。 干脆面君趴在我的脚边儿,正睡得熟。我却再也睡不着,坐起来,总觉得脸上那冰寒的感觉依然存在。无意间,我摸到手上一样东西。抬起手腕一看,见是闫志阳给我的那串黑曜石手链。我居然忘记还回去。这货居心叵测,这手链该不会是什么害人的东西吧? 想到这里,我想摘下来丢掉,但是想了想,似乎戴着也没出什么事,况且这是贵重的黑曜石,丢了也蛮可惜,于是重新戴在手上。 等天亮之后,我出门去找陈清姿,想着既然我也没受什么伤,干脆今天就回苏州。但是我去了陈清姿的屋,却发现她屋门半掩,床铺整齐,似乎一早就出去了。 我去找陈前,但是陈前却似乎不怎么爱搭理我,他老婆也是,见了我笑笑就走了。我讪讪地站在院子里,发现早饭居然也没有。卧槽,昨天陈清姿还当我是上宾,好吃的准备了小半桌。今早却啥都没有,好心塞。 就在我站在院里愣神儿的时候,就见一摩托车突突突地开了过来。一个穿着快递制服的年轻人下了车,走到我跟前问道:”请问这儿有没有个叫韩笑的?” ”韩笑?”我吃惊道:”我的快递?” ”韩先生你好。”快递小哥递给我一只密封的大信封:”您的快递。” ”怎么送到这儿了?”我越发吃惊,接过一看,确实是我的快递,上面写着沽源县陈家庄,有我的名字和电话。 那快递员见我收了,转身要走。我立即喊住他:”这谁给我的啊?” 快递员说道:”我哪儿知道?”说着,骑车走了。我撕开信封,见里面只有一张纸,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纸上也只写了几个字:去陈家村坟地。 字儿还是毛笔字,看得我更为惊讶。这什么操行,现在还写毛笔字?不过写的倒是挺漂亮。 去陈家村坟地干什么?一时间我有点打怵。但是一想现在是青天白日的,根本不会有什么鬼怪,便也跟村子里的人打听了方位,往陈家村坟地去了。 虽然是大白天,但是坟地这种地方,还是一片荒凉。白惨惨的阳光照着,一个个静默的坟头墓碑,在冬天的萧索里更显凄凉。 第三百七十二章 禁术窥秘(中) befffff”你不会怕吧?”陈清姿轻蔑地看着我问道。 ”这有什么好怕,呵呵。”我立即否认。 ”那就去吧。”陈清姿说道。 ”好......”我只好硬着头皮上。此时,干脆面君也跟了出来。 正是初冬时分。草原空旷,虽然风不是很大,但吹在脸上,也吹得我脸皮有点发疼。我穿着御寒的野外登山服。这还是闫至阳留给我的那件。但是我却见陈清姿只穿着挺单薄的棉衣。衣服穿在她身上有些空荡荡的,好像大了不只一号。 ”你不觉得冷么?”我忍不住问道。 ”草原长大,早就习惯了。”陈清姿笑道:”我不觉得冷,你穿这么厚,别告诉我你还怕冷,是男人嘛?” 我撇了撇嘴,转身看着她,觉得这姑娘着实跟她哥哥长得不是一个风格。要说是亲生兄妹,差太多了。而且,她说是在大草原长大。但是我见她肌肤吹弹可破,白皙得很。一点儿不像是在旷野间风吹日晒过,简直换身儿衣服就能走秀去了。 ”你盯着我看什么?!”陈清姿冷哼道。 ”看你好看嘛。再说了,我是男人啊,我哪儿不是。”我突然起了促狭的心思:”要不你摸摸?” ”摸你个大头鬼!”陈清姿怒道,我立即就跑,转身见她捡起一块石头冲着我丢了过来。我一缩脖子躲过,听到那大石块滴溜溜落到草地上,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尼玛,这姑娘太狠了,捡这么大的石头,躲不开会被砸破头的靠! 干脆面君原本跟在陈清姿左右,见了刚才一幕,灰溜溜地钻到我身旁来了。 我俩一路笑闹着到了梳妆楼附近,我立即停下脚步。想起被活埋的事儿,有点头皮发麻。但是,远远地看着那怪异的梳妆楼,我突然觉得那一缕若即若离的熟悉感再度涌上心头。 ”你在想什么?”陈清姿问道:”是不是害怕?没事,这次你掉不进去的,我看着你。” ”掉进去?”我下意识地重复道,看着不远处的坑洞,我越发觉得一种熟悉感涌上心头。与此同时,貌似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就要涌上舌尖。 一阵冷风袭来,我激灵灵打了个寒噤,脑中突然涌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诗词:”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卧槽,什么时候我变身闫至阳了??以前语文课总不及格的好么。 陈清姿拍了我一下:”喂喂,想到什么了?” ”说了你也不信,我想起一句古诗。”我回忆道:”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我是不是很有文化?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看陈清姿身手利索,从小长在这农村,也许没上过几年学文化水平不高,古诗什么的更够呛能懂了。 ”哎,这好像是白居易的づ长恨歌つ,描写的是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故事,你怎么会想起这句?还有没有别的?”陈清姿问道。 我惊讶地打量着她:”你这都知道啊?我就想起这一句,也不知为什么。对了,你干吗比我还紧张?” 陈清姿怔了怔,啐道:”什么比你紧张,我是觉得好奇而已。你到底能不能想起别的?想不起来就算了,笨。” 我愕然看着她,心想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翻脸比翻书还快,这还真是。但是我再回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还是走吧,我想不起什么了。”看着面前不远处的墓葬坑,我有点发憷。自己可是差点儿被活埋在这古人坑里的人。 ”那好吧。”陈清姿似乎有些不高兴,扭头往回走。我不明白她这不高兴从何而来,见她走了,也赶紧跟上去。干脆面君也立即扭头跑了。 我往回走了没几步,总觉得后脊背发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后似的。我打了个寒噤,忍不住回头一看,差点儿尿了。晦暗不明的夜色下,我见一个”人”正趴着坑洞的边缘,直着身子望着我们离开的方向!私纵农才。 虽然看不清那东西的模样,但是,却让我想起在被闫至阳活埋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死命地拽我的脚踝的情形。难道就是那东西?是坑洞里徘徊不去的冤魂?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加快步子,一把拉住陈清姿的手就往前跑。 陈清姿骂道:”干什么你?!动手动脚的!” ”有,有东西在后头!”我哆嗦着说道。 陈清姿往后看了看,啐道:”胆小鬼,什么都没有!” 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了一眼,这次却真的什么都没看到,草原上空荡荡一片,只留萧索的风声。 说来也无语,出门的时候,陈清姿对我热情得很。但是回去的路上,这货却一点儿都没搭理我。等到了她家,则不冷不热地丢下一句:”早睡。”然后就去睡了。 我讪讪地回了房间,往床上一躺,总觉得这桩桩件件的事儿很蹊跷。可是也摸不出个头绪。一个养尊处优的富二代为什么来找我这个干快递的?河北这小村子里,还出来个场八不亚于明星的村姑,身手利索,对我热情。走狗屎运了?怎么想怎么蹊跷。 农村没有暖气,夜风从窗缝儿里灌进来,吹得我有点打哆嗦。盖紧了被子还是觉得有点冷,于是我干脆将干脆面君扯了过来,塞到被子里当暖炉。随后,我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但是这次睡梦也不怎么安生,总觉得脸很冷,有点冰。像是有一双冰冷的手在摸我的脸。 耳边似乎有一个女人一直在喊我的名字。不知过了多久,我霍然睁开眼睛,却见屋里空无一人,光线昏沉沉的,天色刚刚发亮,貌似是凌晨时分。 干脆面君趴在我的脚边儿,正睡得熟。我却再也睡不着,坐起来,总觉得脸上那冰寒的感觉依然存在。无意间,我摸到手上一样东西。抬起手腕一看,见是闫志阳给我的那串黑曜石手链。我居然忘记还回去。这货居心叵测,这手链该不会是什么害人的东西吧? 想到这里,我想摘下来丢掉,但是想了想,似乎戴着也没出什么事,况且这是贵重的黑曜石,丢了也蛮可惜,于是重新戴在手上。 等天亮之后,我出门去找陈清姿,想着既然我也没受什么伤,干脆今天就回苏州。但是我去了陈清姿的屋,却发现她屋门半掩,床铺整齐,似乎一早就出去了。 我去找陈前,但是陈前却似乎不怎么爱搭理我,他老婆也是,见了我笑笑就走了。我讪讪地站在院子里,发现早饭居然也没有。卧槽,昨天陈清姿还当我是上宾,好吃的准备了小半桌。今早却啥都没有,好心塞。 就在我站在院里愣神儿的时候,就见一摩托车突突突地开了过来。一个穿着快递制服的年轻人下了车,走到我跟前问道:”请问这儿有没有个叫韩笑的?” ”韩笑?”我吃惊道:”我的快递?” ”韩先生你好。”快递小哥递给我一只密封的大信封:”您的快递。” ”怎么送到这儿了?”我越发吃惊,接过一看,确实是我的快递,上面写着沽源县陈家庄,有我的名字和电话。 那快递员见我收了,转身要走。我立即喊住他:”这谁给我的啊?” 快递员说道:”我哪儿知道?”说着,骑车走了。我撕开信封,见里面只有一张纸,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纸上也只写了几个字:去陈家村坟地。 字儿还是毛笔字,看得我更为惊讶。这什么操行,现在还写毛笔字?不过写的倒是挺漂亮。 去陈家村坟地干什么?一时间我有点打怵。但是一想现在是青天白日的,根本不会有什么鬼怪,便也跟村子里的人打听了方位,往陈家村坟地去了。 虽然是大白天,但是坟地这种地方,还是一片荒凉。白惨惨的阳光照着,一个个静默的坟头墓碑,在冬天的萧索里更显凄凉。 第三百七十三章 禁术窥秘(下) psssss月色下,我见这女人风姿绰约,衣服很奇特。像是白纱汉服。长发及腰,戴着白色面纱,所以看不清样貌。但是她这样子着实很像一个女鬼。 还没等我细想,我便眼前一黑。被莫名其妙的力量拽入了泥土中。隐约中,我闻到一股奇怪的臭味,脑海里突然闪过噩梦中出现过的那个老太婆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想起老太婆的脸太恶心,还是那股臭味太恶心,我顿时觉得头晕目眩,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我想起一个问题:是不是我就此就要长埋这土地里?下辈子投胎。一定要记得不要叫韩笑这个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周围有人的说话声。慢慢地动了动身体四肢,感觉全身一阵酸疼。更有些手脚发冷。慢慢睁开眼睛,我见自己躺在一个有些破旧的小屋里。身上盖着毛茸茸的毛毯。不由自主伸手一摸,发现这东西居然是动物毛皮,乌黑发亮,像是狗熊皮。 这时,貌似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我侧过脸一看,见一个穿着蓝布衣服的高挑少女走了进来。 少女走到我的床前,低头看了看,笑道:”你醒啦?!” 我仔细端详了一下她的模样,见她扎着很长的马尾,瓜子脸,一笑两个酒窝,齿若编贝,眼睛很亮,是个十分甜美的妹子。 我一瞬间被她的甜笑吸引住,但下一秒,我突然回忆起来自己被闫至阳活埋的场景,立即起身坐起来:”对了,我怎么来的这儿?你又是谁?” ”说到这个啊,我晚上睡不着,去草原看星星,走到梳妆楼那边的时候,看到你养的小浣熊在草丛里跑。”说着,少女指了指我脚边沉睡的干脆面君:”我从来没见过浣熊,就将它抱起来了,结果小东西带着我去救你,我跟着它跑到一处深坑前,看到你倒在里面,就赶紧找来哥哥帮忙,把你救上来啦。”私纵土才。 ”是吗?”我疑惑地看着她,却见她笑容坦诚,一点儿没有说谎的样子。可是,闫至阳呢?昏迷前那个白衣女人呢?我不是被他埋在泥土里么?为什么这个女孩说我在坑洞里? 于是我试探地问了问她是否看到闫至阳和一个白衣女人。妹子说没看到过,只有我一个人和干脆面君。 我看了看干脆面君,随即一脚踹过去。这货立即惊醒,直愣愣地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明白过来似的,两步蹿到我跟前,上下嗅了嗅,睁着无辜的眼睛冲我眨半晌。 ”可惜你不会说话。”我摇头道:”否则就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妹子看我对着一只浣熊说话,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跟小熊猫说话啊?对了,这东西好像不让养哦,你哪儿弄的?” ”你问题真多,不过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啊?”我笑道。 ”陈清姿。”妹子笑道。 ”清姿?这名字很好听啊。”我咂舌道。眼前的妹子场八甜美,气质不俗,虽然穿着土布衣服,但是实在不像是乡下猎户农民。 陈清姿还没来及说话,便有人挑了布门帘走了进来。我见进门的是个高大粗壮的汉子,长得着实其貌不扬。 ”哦,这是我哥哥陈前,给你端药来了。”陈清姿接过男人手中的碗:”这边比较偏远,没什么医院,不过我们这边有赤脚大夫,你就凑合喝点儿中药吧,好像你躺在坑洞里受凉了,但是倒是没有其他的伤,不要太担心。” 那叫陈前的汉子笑着点了点头,神色有点僵硬。将碗递给陈清姿后,他转身就出去了。我问陈清姿,是不是刚才那位是她亲哥哥。 ”废话,当然是亲哥哥。”陈清姿将药碗递给我:”怎么?” ”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啊。”我屏住呼吸喝完药,不由自主地吐槽道:”你哥哥那么难看。” ”你说什么?!”陈清姿一改刚才的温柔态度,伸手掐住我耳朵一扭:”我跟我哥哥救了你,你这什么态度?!” ”疼疼疼!”我苦笑道:”不是那意思,我就是说你很漂亮!” ”这还差不多。”陈清姿放开手,冷哼道:”你再睡会儿吧,完全康复了再说。”说着,端着药碗走出门去。 特么的,长得倒是好看,就是脾气太差了。我揉着耳朵想道。不过陈清姿跟她那哥哥长得确实天差地别,一点儿也不像村姑。看来鸡窝里飞出凤凰,还真有这种事儿。 喝完药之后,干脆面君居然很老实地缩在我身边再次睡了过去。我也困得不行,随即也睡着了。等再度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全黑,时间已经是晚上。 睡了一觉,我的精神好了许多,于是下床走到外屋里,见外面空无一人,桌上摆着一副碗碟。扭头一看,却见陈清姿坐在门槛上背对着我,双手托腮看着星空。 我看着她的背影,十分苗条多姿,不由愣了愣,随即想起被她扯耳朵的事儿,心中突然升起捉弄之心,扑过去捂住她的眼睛,笑道:”我悄悄蒙上你的眼睛,让你猜猜我是谁tttttt” 刚唱到这里,我突然感觉身子一飘,居然被陈清姿突然探出的双手抓住,一个过肩摔摔了出去。 我妥妥滴躺在院子里的土地上,后背一阵发疼,半天没回过神儿来。还没爬起来的时候,我看到陈清姿悠然地走了过来,双手叉腰:”干什么对我动手动脚?!” ”我靠,你功夫这么好......”我躺在地上半天没起得来。 ”我们家世代都是猎户,当然有点拳脚功夫了。喂,早知道你喜欢动手动脚,我就不救你了!”说着,这货居然一脚踩到我胸口上。虽然没特别用力,但是也踩得我够呛。 ”疼疼疼......要死要死要死......”我立即嚷道,陈清姿这才将脚挪开。 我从地上爬起来,陈清姿冷哼一声:”正堂里有吃的东西,给你留的。” ”你这一说,我还真饿了。”说着,我立即冲进屋里。桌上放着烧饼,粥跟两盘小菜。狼吞虎咽吃饱后,我才发现陈清姿一直坐在一旁盯着我看。 ”你也想吃?”我打了个饱嗝儿:”早说啊,要不我从牙上剔点食物下来给你。” ”真恶心!”陈清姿啐道。 ”吃饱了也不知干点啥好。”我叹道。身体恢复之后,我想起自己遭遇到的事情,不由觉得这世界太奇妙。可到现在我脑子里一团乱,各种问题不断地浮现出来。闫至阳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恨到活埋我? 我收到的快递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凶物真的可以杀人? 我明明被人活埋了,可陈清姿却说没有,难道是后来出现的那个白衣女人救了我?可她是个陌生人,为什么要救我?这附近都是草原,那白衣女人怎么会突然出现? 想到这里,我不由叹了口气。陈清姿见状,问道:”喂,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韩笑。”我懒懒地说道。 ”含笑九泉?”陈清姿立即补充道。 ”靠!我就知道是这样。”我苦笑道:”因为这破名字,我被人喊九爷喊了很多年。” ”好吧九爷。”陈清姿笑道:”你有什么麻烦事,不妨说说看。反正长夜无聊,我又睡不着。”说着,她一把拽起我,跟我一起坐到木门门槛上。我望着夜空,不由郁闷不已,于是将前前后后的事情跟陈清姿说了一遍。 ”就这样,但是我觉得你应该不会相信。”我苦笑道。 陈清姿果然很诧异地看着我:”不是吧,有人活埋你?难道你以前跟他有仇啊?” ”有个屁仇,我从来没见过他。不过他倒是不断地问我,是不是记起这个地方。我特么从来没来过河北,我猜他是认错人了。”我苦笑道,但是转念一想,又有些犹豫:”不过有一瞬间我好像还真有点熟悉感,对梳妆楼那地方。” 陈清姿沉默半晌,说道:”这样吧,反正我们也睡不着,我带你再去梳妆楼看看,指不定你能想起什么呢。” ”现,现在啊?”想起那附近曾经是墓葬群,我有点怂。 第三百七十四章 闫至阳的秘密 ??我这才听明白了。原来这娃是挂念惨遭丧子之痛的妈妈,想给妈再找个干儿子寄托哀思。这母子深情大概是连鬼都感动了,所以马文这种好色又贪心的货色居然也肯给他传递消息。 ”阳哥哥。你就答应他吧,他在这儿也够可怜的了。”宁思叹道。 ”好,”闫至阳说道:”不过,这木偶人一看就是古墓里带出来的东西。闻着还有一股土气。这东西挂在大钟内,显然是为了诅咒束缚你。有谁想害你么?你生前得罪了什么人?” 楚歌叹道:”三年过去了,我已经记不起来我到底得罪了谁。但是,我不觉得我的同学们会对我有这么深的仇恨。” ”没错,他不是风评很好的么?”我说道,随即想起一个问题:”那你有女朋友么?拒绝过什么姑娘么?”被甩的姑娘容易心理扭曲,放个小人诅咒一下什么的也是常事。私团共亡。 ”没有,我刚读大一。还没想过要交女朋友就这样了。”楚歌苦笑道。 ”那就是你的死并不简单。”闫至阳说道:”这样吧,这里可能不够安全。一旦害你的人发现你逃走了,可能会来找你麻烦。你暂时跟我们走。” ”这”楚歌犹豫道:”我听说鬼如果跟人同住。长久下来会影响活人的运势。” ”不用担心,你跟着我身边这个废柴就行了。他没什么运势可言。”闫至阳说着,不知摸出了什么符咒,对着楚歌念咒。楚歌的阴魂便立即缩到他手中的符咒里。 随即,这货毫不犹豫地将包裹着阴魂的符咒放进我口袋:”带回去吧。” ”卧槽,有你这么坑人的吗?”我啐道。 ”你不是刚认了个师父么?”闫至阳说道:”他是道法高手,把楚歌的阴魂交给他保护,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一想也是,给抠脚老道找点儿事儿做,省得他天天爬阳台下楼去泡老熟女。 我们仨出了方塔,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我说闫少,为什么害楚歌的人不干脆把他的魂魄也给灭了,还费劲地吊在这儿?” 闫至阳说道:”第一,这人呢可能是跟方塔里原先的那位女鬼做了什么交易。给她找到替身,女鬼帮他办事。第二,灭掉一个阴魂很损阴德,除非这魂魄是恶鬼厉鬼,杀人无数。但是楚歌本性善良孝顺,如果灭了他,那是要有一定报应的。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对方不敢贸然下手。” 我恍然道:”这倒是不错,善恶有报,也让那群恶人不敢随便为非作歹。” 由于折腾完毕,时间也晚了,因此闫至阳将我收回去之后,便要跟宁思回酒店。 我刚要下车,宁思便喊住我,问道:”头上的包,还疼么?” ”还好,”我咬牙切齿地看着闫至阳:”他就是特么故意的!” 闫至阳依然不要脸地承认了:”没错啊,有本事你也给我砸出一个包。” 我顿时要气炸了。我确实没这个本事。最主要的是,这货这气焰太他妈嚣张了,简直是舍我其谁吊炸天的模样。 没理会我周身燃烧的仇恨烈焰,闫至阳掉转车头就开车走了。 我只好愤愤地回家。一开门,发现老道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中啃着一苹果。 我扭头一看他收看的节目,差点儿喷了:??武媚娘传奇??。 ”我说师父,这种大妈跟妹子喜欢的宫斗剧,你跟着看个什么劲儿啊?”我无语道。 ”看美女啊,嘿嘿,其实原本是为了看大胸。”老道笑道:”可惜都没了。但是据前阵子我的观摩,这个杨淑妃啊,起码是东北大馍d,这个殷德妃,得是美国巨无霸e。可惜了韦贵妃,太弱,顶多是个新疆葡萄干a。” ”师父,我看你没事儿可以当个鉴黄师。”我啧啧说道:”猪婆呢?” ”嫌我脚臭,关着门在自己屋里上网呢。”老道说着,伸脚出来。 我赶紧跳到一旁:”师父,你赶紧收了你的神通吧!说正事儿啊。我这儿认识个鬼兄弟,要在咱们这儿住几天,你给罩着啊。” ”什么?”老道看着我问道:”哪儿呢?” 于是我将那符咒摸出来,递给老道。老道接过去看了看,随即对着符咒念了口诀。我见那符咒瞬间开了,一道黑气闪过,楚歌的阴魂出现在我们跟前。 ”小伙子,当鬼有点年数了啊。”老道打量了一下楚歌,啧啧说道。 ”您,您好。”楚歌有点尴尬:”难怪闫先生说您是高人,没想到一眼就看出来了。” 老道摇了摇头:”不是啊,我是觉得我那废柴徒弟都能看到你,说明你的鬼气够足。” ”靠,难道还有我看不到的鬼?”我啐道。 老道笑道:”当然。你是肉眼凡胎,还没怎么经过启蒙。如果你好好修行,说不定能练就五眼六通,分辨鬼怪跟人的气场。但是你现在不行。” ”好吧,随意。那楚歌怎么安置啊?”我问道。 老道想了想:”就暂时躲在我的麻袋里吧。” 我看着楚歌钻进那脏兮兮的麻袋里,不由替他心疼。老道那麻袋够脏的,也不知道鬼能不能闻到臭味。这要闻了多恶心。 由于第二天是我难得的假期,我本想好好睡个懒觉。结果天刚亮,我就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脸。 迷迷糊糊睁开眼,随即闻到一股挥之不去的脚臭味。等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了之后,差点儿气死。 原来老道正用一只脚在踹我的脸。看我醒了之后,嘿嘿一笑,咬了一口嘴里的苹果。 ”卧槽,你干什么啊?!”我怒道,立即从床上跳起来。 老道嘿嘿一笑:”你这不是认了我当师父么?我可不能什么都不教给你。今天早上就给你上入门的第一课。唉,虽然起步晚了点儿,不过好在你也就是二十出头,一切还来得及。” ”你在说什么啊?”我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练功!基础功!”老道喝道。 架不住他的脚臭功,我赶紧跳起来奔到洗手间三下五除二洗了好几遍脸。特么的别把脚气传染到我脸上。 等我洗漱完毕吃了早饭,见陈清姿也叉腰站在门外。 ”猪婆,你怎么也起来了?”我问道。 ”我经常早起练功。”陈清姿翻了翻白眼:”刘大叔让我看着你练功。” ”咱们这入门功怎么练啊?”我茫然地问道。 就在这时,见老道提着两只大编织袋从我屋里走了出来。 ”我靠,我怎么没见你什么时候进我屋的?”我吃惊道。 ”还能什么时候,早上爬楼下去泡大妈的时候呗。”陈清姿冷哼一声。 ”来,徒弟,绑着这两袋砖头,到大门口去跑步去。”老道说道。 ”都是砖头?”我听了之后有点起鸡皮疙瘩:”这我的腿还能迈开么这?” ”迈不开也得迈,一开始可以不用飞快地跑,等练几天,估计你就可以小跑了。”老道说道。 ”等等,师父,这训练方法怎么我觉得似曾相识啊?”我皱眉道,似乎很多武侠电视里常见这训练方法。 老道笑道:”你别以为这办法蠢笨,但是练功夫这种事情,没什么速成法则,你必须一步步来,从最基础的锻炼体力开始。” ”不想去。”我撇嘴道:”本来我也没想拯救世界。” 我话音刚落,猪婆立即冲过来拽住我的耳朵:”豆芽,你现在已经卷入了这些纷争里,还想独善其身??不练好功夫,当心有一天被人灭了!!” ”哎疼疼疼!!行了行了,我去就是了!”我吃痛地叫道。虽然练功夫苦逼,但是被猪婆拽耳朵更苦逼。猪婆上辈子一定姓李,名莫愁。 于是今天一早,我便将所有时间都消耗在了锻炼身体上。对于毫无功夫根基的我来说,绑上两袋子砖头,能在巷子里小跑个两三来回已经不错了。 可惜一早的锻炼时间却是整整一个小时。等到天光大亮的时候,我已经彻底累虚脱了。接下砖块往小区走的时候,我却见老道正坐在花坛边翘着二郎腿,跟二楼上住的一个少妇聊天。 我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心想这回老道的审美总算提升了一点点,总算不是只会唱最炫民族风的大妈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 蛇人 y~}}}}}我挂断电话,将盒子捡起来。见那长方形的红色锦盒上,那把古风的小锁已经被闫至阳锁死了。既然打不开看不到什么秘密。我也自觉没趣地将这东西塞回包里。洗漱完毕跟陈清姿吃了早饭,便一起乘车去公司。 到了公司后,服小妹便将陈清姿喊去帮忙。由于总裁哥说马上来取锦盒,我一时也不敢立即出发去送快递。只好百无聊赖地在门口等着他。 我等了五分钟,觉得就这么等着,万一光头来上班,看到我无所事事以为我偷懒,于是便挪步到了厂房的后墙。 我们这个小快递公司租的是一个小厂房,带着院落,小仓库。而后墙则对着另一个工厂。这个工厂以前是个服装厂,后来不知怎么经营不善倒闭了。一直废弃不用。 我走到后墙,给总裁哥发了个短信,让他直接到后头来找我。别撞到我们光头老板。发完之后,我便靠在墙上。无聊地在寒风中缩着脖子等。 等待过程里,我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到后头这废弃的工厂里。 我们公司后头也是一排工厂,只是我们这厂房是在最里头,左手边的隔壁是另外的工厂,右手边则是旷野。 前头也是一排工厂,后头虽然也是厂房工厂等,但是这一排活着的工厂少,偶尔有几家还能在中午看到人影晃动,其他的基本一片死寂。尤其我们公司正对着的这一家。 这工厂面积很大,但是整个儿都废弃了。大铁门后荒烟蔓草。寒冬天气里,满地的枯草,空洞落魄的厂房,碎掉的玻璃,给人一种惨兮兮的感觉,就好像面对一张掉了颜色的老照片。 今天一早的天气也不太好,昏沉沉的。四下没什么人,外加面对这么荒凉的景色,我居然也有点郁闷跟焦虑,不由频频地看着路口,期待总裁哥赶紧来。 在我不断的期待里,总裁哥的奥迪a6总算出现在了路口。 我见他下了车,冲我走了过来。我立即将手中的红色锦盒递给他,骂道:”真特么慢,现在才来!盒子给你。” 闫至阳接过去看了看,点头道:”好,谢谢。”他转身要走,但是又沉思半晌,似乎想立即探知盒子里的秘密,便要去开那盒子上的锁。 而闫至阳开锁的细节让我大为惊讶。这货其实从我见他的那一面起,就一直戴着一枚白金戒指。起初我以为是他的婚戒,但是事后证明这货单身。所以我本以为那戒指不过就是戴着好看的装逼必备装备。 但现在我发现,它看似一枚戒指,其实是一把钥匙。 只见闫至阳转动了一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戒指便咔哒一声,冒出一只小巧如大头针的东西来。 我好奇地上前一看,见那东西上头还有细微的齿痕,像是一把袖珍的钥匙。而它果然就是一把隐藏潜伏得很深的钥匙。只见闫至阳将这钥匙插入锦盒上锁的锁孔,轻轻转了三转,那小锁便应声开了。 上次我看过,里头也没什么东西,但是没有细看。这次闫至阳再度打开,我便好奇地将头伸了过去,不明真相地围观一下。 可就在闫至阳缓缓打开盒子的时候,我见他的动作冷不丁顿住了。就在此刻,只见他神色一凛,突然将盒子默默塞回我的口袋,低声道:”你先跑,找陈清姿掩护!” ”啥?”我茫然道。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突然听到身后一阵草木悉索声传来。回头一看,我了个草,从那废弃的工厂里,居然嗖嗖嗖窜出好几个蒙面忍者打扮的黑衣人。 又是黑衣人!我顿时想起攻击闫云晓的那一拨人。但是没来及细想,那黑衣人便到了总裁哥身后。仗着这条路没什么人,这十几个黑衣人抄刀就向闫至阳砍了过来。 ”杀人啦!无法无天啦!快来救人啊!!”情急之下,我当然带着锦盒就开溜。 看这几个人来者不善,目标貌似总裁哥,那我可不能陪着他死生契阔,与子同死。先溜再说! 可惜这地方没啥活人,我杀猪般喊半天也没人来增援。倒是幸亏总裁哥身手好,在刀光剑影中依然拳脚舒展,劲头很猛,在十几个带着砍刀的亡命杀手中游刃有余。 我一边赞叹,一边马不停蹄地溜了。可惜,在我刚要进工厂找陈清姿帮忙的时候,我顿时感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暗觉不好,本能地往旁边一躲,就见一抹刀光贴着我的头发飘了过去。 几缕发丝被削到地上。我回头一看,见其中一个黑衣杀手居然摆脱闫至阳追了上来,估计是猜测我身上可能带着锦盒。 就在这时,这货举刀又要给我迎风一刀斩,我差点儿就给跪了。武林高手的招式我特么怎么躲得开!正口念阿弥陀佛救我一命的时候,突然间听到这人一声惨叫,一只箭噗嗤一声穿过他的前胸露了出来。一道鲜血也就此飞溅到我脸上。 我见那人惊恐的目光一闪而过,身体顿时扑倒,刀也随即落到地上。 我再抬眼一瞧,见闫至阳在自己打斗的过程里不忘救我,情急之下貌似丢了一只箭过来,居然百步穿杨,给这厮射死了。果然是满洲巴图鲁的后代! 但这黑衣人一声惨叫将我的同事们给惊动了。陈清姿跟服小妹立即从工厂里奔出来。在小妹尖叫一声两眼一翻倒地的过程里,剩下的几个黑衣人见不能立即灭了总裁哥,便就此打了个呼哨,拔腿就逃了。 闫至阳也没追,只是返过来跑到我俩跟前,问道:”没事吧?” ”没事,不过服小妹晕了,这黑衣人可能是死定了。我说闫少,你杀人了怎么办?”我担忧地问道。虽然算是正当防卫,但是带回警局又要麻烦一阵子。况且要说清来龙去脉,估计也够费劲的,也许警察还不会相信。 ”放心,这些我自己处理。麻烦你们俩带着红色锦盒暂时藏起来。今天这事儿太蹊跷。”闫至阳皱眉道:”我怀疑我们被盯上了。但是现在我必须留下来善后,对付一下警察。你们先走!” 我跟陈清姿面面相觑,也只好暂时同意。于是跟闫至阳约定,他一旦处理好这边的烂摊子,就跟我们联系。 决定之后,我跟陈清姿也没敢继续在公司呆着,便带着锦盒跑到苏州市中心去,找到一家肯德基坐了下来。 最容易藏身的地方,是闹市区,而不是荒芜的山地。 因为在这繁华闹市,就算是遇到个把想砍死你的杀手,他们也不敢贸然行事。 毕竟市区到处都有流动的报警点,巡警警车。私团爪划。 陈清姿坐下后,对我低声道:”反正我们躲在这儿也没事,不如看看盒子里有什么东西。” 我点了点头,便打开了盒子。盒子里跟浴7的一样,空无一物。我给陈清姿看,见她皱了皱眉,一把抓了过去便要动手撕掉盒子上贴着的红色绒布。 ”喂喂喂,你干什么?”我说道:”别给人弄坏了。” ”撕开看看,我觉得可能东西藏在里头呢。”陈清姿说道,毫不气地将红色绒布撕了下来。 这时,我们俩果然在盒子底部发现一张折叠成两半的字条。陈清姿拈起那字条,展开一看。只见上头写着四个字:晓风残月。 ”靠,我以为是什么,这四个字什么意思嘛!”陈清姿皱眉道。 我拿过字条看了半晌,突然闻到一股清新的香气。于是我将字条凑到鼻子跟前嗅了嗅,不由惊讶地闻到一股茶香。 第三百七十六章 怪异的鱼塘 ??陈清姿立即拦下车,钻到车里,咣当一下关上车门。将我关到门外。 ”哎,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不让我上车啊你!”我无奈道。 ”再去搭一辆车吧,豆芽!”陈清姿冷哼道。招呼司机一溜烟开走了。 我了个草!!我在原地气得直跳脚。 我又在冷风中站了十五分钟,才打到一辆空车。上车之后,我终于深刻地体会到孔圣人那句名言的意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到底说了什么了就跟我翻脸? 想想自己还跟这猪婆合租在一套房子里,不由有些郁闷。到家之后,用钥匙开了门,见陈清姿已经钻进洗手间去了,估计在洗漱。 我想起那个江西靖安县古墓的事情,便去了我的房间。打开手提电脑连接网线,查找这个古墓的相关信息。 果然被国家官方集体合法盗过的墓资料很好找,网上不少相关资料。甚至还有考古现场的视频。我挑选了一些资料看了看,见网上说。这江西靖安县的古墓果然跟马文说的一样,是一座2000多年前的楚国墓葬,拥有13米高的封土堆。 据古书ソ周礼ゼ记载,古人以爵等为丘封之度,也就是说,古人坟墓的封土堆大小取决于爵位的高低。但是挖开古墓之后,让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这古墓里头没什么高贵的棺木,却埋葬着极其简单的棺材。棺材共有四十六副,里头有四十六具白骨化的尸骨。 通过考古专家们的头骨还原术,最终发现这四十六副棺材里埋葬的居然46位窈窕淑女,而这四十六个妹子身高高挑,面容美貌,死于豆蔻年华。 土层里居然还发现了完整香瓜籽,数量有上百颗。但是这些女子的骨骼全部呈现乌黑色,上面还有大量绿色结晶物。考古学家怀疑是大家共同服用了某种剧毒物质而导致死亡,或者同时受到了杨幂幂那样级别吊炸天的必杀技无敌香港脚的攻击,而中毒导致集体死亡。 古墓的主棺靠近东南角墓道口,里面确实出土了一片圆形金器,上面有精美龙形状纹,里面三圈简体龙纹,中间五组,外面七组,跟我们手上那破碎的金盘一样。考古学家说,这种金器环状物,是徐国的一种象征。 根据史书记载,徐国是一个曾经在中国历史上活跃了一千六百多年的国家。韩非子说它地域五百里,是江淮地区首屈一指的强国。春秋时期,徐国介于楚国和吴国等诸侯国之间,争霸之中国力衰弱,在公元前512年被吴国所灭。 劫后余生的徐国末代王章禹,带上幸存的国民西行,迈上了南逃之路。为了纪念当年的辉煌,徐国的子民以国为姓,便是今日的徐姓。因此靖安县就是徐国最后的归宿。 事后证明,这些死亡的窈窕女子们只是纺织女工,是给宫廷做纺织品或者织锦的。这整个墓葬群应该只是一片随葬墓而已。这随葬墓的墓主人是纺织女工的首领,他们集体为一个更大的古墓做陪葬,而那个墓葬的主人,才是末代徐王章禹。 考古专家认为,这位徐王病死,却很想在阴间也穿新衣服,于是要年轻女工陪葬,到阴间为他继续服务,编织美丽的衣服。这群漂亮姑娘很可能在死前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变成陪葬品,毫无防备地吃了王赏赐给的甜瓜等东西。却不知道那甜瓜上面带着剧毒,这一吃便去了阴间。 莫名其妙被杀,怨气冲天,这四十六个姑娘的阴魂千年不散,附着在这随葬的金盘上。想必,这些女鬼就是跟在陈清姿身后的那些。 看到这里,我总算明白了来龙去脉。敢情这碎盘子一分为三,所以四十六个女鬼也各自自动编队,附着在这碎盘子上? 于是我简单地算了个小学除法,吃惊地发现陈清姿身后跟着起码十五个古代织女鬼。卧槽,十五个一起跟着,难怪陈清姿总觉得冷。这一出门,那排场简直公主的节奏啊,跟着十五个啊。 看到这里,我突然听到厅里传来陈清姿的喊声:”豆芽!你赶紧过来看电视!” ”怎么着?”我立即跑到厅,见陈清姿擦着头发,对着我指了指电视节目。 我盯着电视机一看,见电视上正演出一档叫做ソ社会真相ゼ的节目。是苏州电视台转播徐州电视台的一期节目。等我看了那节目标题,才恍然大悟:送子刘大师的骗局。 没想到总裁哥还真是说到做到,真有这一期节目出炉了。其实当时总裁哥给刘大师的那两条路都是一样的。第一,去警察局自首,那肯定是诈骗罪坐牢啊。第二,去电视台录节目。卧槽,那等于不仅是自首还外带乘坐电波的翅膀游街啊。当我看到节目里,出现在铁窗后的刘大师忏悔的脸之后,恍然明白了这个问题。总裁哥真尼玛腹黑。 不过这也算是大快人心除暴安良,十八铜娃娃的诅咒事件,算是有了个还不错的结局。 跟着陈清姿看完这一档节目,我便将刚才在网上查到的古墓女鬼信息跟陈清姿简单叙述了一遍。陈清姿听罢,说道:”就算知道了金盘子的来历,也不能去掉那东西上头的凶煞气,还是没什么用。这种事情,还是得问问闫渣男。” ”我说你别总渣男渣男的叫啊,好歹人家是想救你性命。”我无奈道。 陈清姿耸耸肩:”习惯了。其实不用他救,我随便把凶物丢弃给别人,女鬼自然都会跟过去。” ”这倒是个好主意,哎,要不我们丢给咱那光头老板?”我嘿嘿笑道。 ”豆芽,你也太不厚道了吧。虽然光头强不见得是什么好人,可总也不至于让他去死。十几个女鬼跟在普通人后头,没几天就会被鬼气缠身而死。”陈清姿翻了翻白眼,叹道:”我就勉为其难地暂时收着,让她们跟着我吧。反正在我身边,她们也不能作祟。” 说着,陈清姿到自己的外衣口袋里翻了翻,再度抓出那一把毛衣针暗器,轻轻转动按钮。我便听到”噗噗”几声,十几朵精致的银色莲花便绽放开来。私女圣亡。 陈清姿将那一把暗器钉在自己的床头,便进屋准备睡觉。 我在屋外笑道:”要不我跟你一起睡?我是男人身上阳气足” 还没等我说完,陈清姿”咣当”一声关了房门。 我讪讪地回了屋,躺到床上去,心想同在一个屋檐下,那几个女鬼怎么就不来找我呢。难道是因为她们只认碎盘子在谁哪儿?可能碎盘子的主人才是她们的目标对象吧。 此番胡思乱想着,我很快沉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我便被电话铃声吵醒。迷迷糊糊中摸过手机接起来,便听到闫至阳的声音出来:”韩笑,我的红色锦盒在不在你那儿?” ”什么锦盒?”我打了个呵欠睡眼惺忪地问道。 ”废话,就是从梳妆楼拿回来那个!”闫至阳口气严肃。 我慢慢清醒过来,问道:”不是在你那儿么?” ”本来是在我这儿,但是昨天在大儒巷招快递鬼的时候,我从包里翻找符咒,锦盒好像掉了出来,被你捡走了。”闫至阳说道。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确实想起这个小插曲。当时闫至阳从包里摸出一道符咒,锦盒确实连带着掉了出来。但是当时我们的注意力都在招快递鬼马文的身上,闫至阳让我帮他捡起来,自己便去招鬼了。结果神似不愿透露姓名的唐马儒先生的快递鬼出现之后,由于我们大家跟他聊得挺h,一时间居然忘了红色锦盒的事情。 ”没错没错,我赶紧找找。”我立即从床上跳下来,跑到桌子边儿,抓起我的包抖了抖。扑棱一声,红色锦盒果然从我包里掉了出来。我顿觉安心,便对着手机说道:”得了总裁哥,这东西在我这儿呢。你什么时候来拿?” ”你仔细了给我带着,我上午就去你公司拿。”闫至阳郑重地叮嘱道。 第三百七十七章 鬼崽石人 ??我在一旁听着,感觉很叼,便问闫至阳。这方法管用不。闫至阳冷笑道:”留是留住了,可是这留住的不是人,而是鬼,是那个循环往复的转世鬼。这六年来死的孩子。刘大师是凶手之一。你们放心吧,把那红线跟柳条都去掉,等我教训了刘大师跟你们那个邻居,相信这个诅咒,就彻底完结了。” 张大哥夫妇有点半信半疑,看着我俩没说话。闫至阳笑了笑:”我知道您二位不是很信我的话,不过不出半个月,我就把那个刘大师给你们找出来对质。” ”啥。半个月就行?”张大哥有点惊讶:”听口音,那个刘大师是个南方人,听说他本人全国各地四处跑。我们都不知道他本名叫啥,你这怎么查啊?” ”没关系。我有我的办法。”闫至阳笑道。 我瞥了他一眼,心想总裁哥牛啊,这爆棚的自信心哪儿来的啊。 吃完早饭后,我俩先在张家小睡了一会儿打算养足精神再走。 由于一晚上又困又累又挨冻,吃饱饭之后我便立即躺倒在床上盖上被子,打算睡一觉。但是床只有一个,于是总裁哥一把将我推到最里面,自己则占了大半边床。 虽然困意席卷而来,但是对他这种霸权行为不能忍:”卧槽你占那么大地方你是猪吗?!” 闫至阳冷哼一声:”我不习惯跟人睡在一起。但是这只有一张床,我也只好勉强凑合了。” 妈蛋!我刚要举起拳头给他那欠抽的脸上来一拳,但是却见妞妞在床前愤怒地瞪着我,呲着牙。我只好将手讪讪地收了回去,背对着总裁哥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陈清姿这猪婆牵着我的手逛街,路过一家门口挂着霓虹灯牌子的理发店,非要拽着我进去理发。 我便被她拽进店里,看陈清姿坐到镜子前,一个年轻理发师于是开始给她剪头发。但是剪完之后,我顿时乐了。理发师居然将她的一头长发都给剪短,剪成了寸头。 陈清姿顿时怒了,抄起镜子前的吹风机就往理发师头上砸,一边砸一边问:”老娘像男人吗,像男人吗?!” 理发师怯怯地回道:”像。” 陈清姿顿时怒了,一脚将那说实话的理发师给踹飞了出去。 看到这里,我再也憋不住笑,坐在一旁哈哈狂笑一通。可这一笑居然给我笑醒了。扭头一看,倒是没看到陈清姿,却见闫至阳皱着眉头看着我:”做梦发财了?” ”艾玛,做了个梦,笑死我了。这几点了?”我揉了揉眼睛坐起来。 ”中午了,我们该走了。”闫至阳说道,起身穿上外套。 我也赶紧起床穿衣。张大哥见我们俩起来了,便热情挽留我们吃午饭。但是闫至阳婉拒了,说还要抓紧时间早日解决这件事。毕竟张大嫂怀上了第十九个孩子ゎ真是能生啊わ,时间越拖越夜长梦多。 张大哥听罢,顿觉感动,拉着闫至阳好一通感谢,顺便塞给他一个红包。闫至阳立即给他塞了回去,说道:”这件事我们还没有彻底解决,不收钱。再说,我也不差这点钱。” 卧槽,最后一句话太欠抽,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心中啐道。 但张大哥倒是不以为意,对我们千恩万谢之后,便送我俩出了门。 从张家出来后,我问闫至阳这事儿怎么办,他怎么就能断定半个月能把一个行踪飘忽的人从芸芸众生里给捞出来。 ”这你就别管了,我自然有办法。”闫至阳说道:”在出发之前,我跟张大嫂单独聊了聊,知道这个刘大师是安徽人,给不少人看过什么不孕不育之类的疑难杂症。倒是有不少人给他看好了。至于是怎么治好的,我很是怀疑。” 我们边走边聊,走到一户人家门前的时候,闫至阳停下脚步。 天寒地冻的冬季,不能下地干活,普通农民家的话,便是难得的农闲季节,在家休息着,跟左邻右舍打打牌聊聊天。有的农民为了多赚钱养家,也会趁着农闲时节外出打工。 所以这个时节,村子是比较安静的,天寒地冻,没什么人在街上溜达。这户人家也是大门紧闭,透过不算高的院墙,我能看到里头光秃秃的梧桐树。 ”你看什么呢?”我见闫至阳盯着那户人家的大门,便忍不住问道。 ”这户,就是张大哥说的那个,儿子考上清华,家里顺风顺水的那家。”闫至阳冷笑道:”八成就是他干的。” 我翻了翻白眼:”你有什么证据说是他家的人干的?你总不能上去问问,喂,张大哥家的铜人是你埋的吗?你小子很叼啊!你说,他能承认么?” 闫至阳冷哼道:”他承不承认没关系,我能看出他心里所想。” 闫至阳这一提,我倒是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情景。这货确实很叼,别人怎么想,看看人的眼睛就能看出个所以然。这特么简直是穿透灵魂的犀利啊。 我正感叹着,见闫至阳已经上前去敲门了。此时,我听到门后一阵狗吠声传来。里面有男人问话声传来:”谁啊?!” 随着喊声,门开了,一只土狗先冲了出来,冲着我俩汪汪狂吠。妞妞在一旁不乐意了,卯足了劲儿汪汪两声吼了回去。土狗一看,我靠,对方比自个儿体型庞大,嗓门儿洪亮,便立即夹着尾巴溜到一旁去了。 狗钻门里后,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我打量了一下这男的,有点其貌不扬,瘦巴巴的模样,满脸皱纹,似乎是个大烟鬼,身上一股烟味,说话牙一呲,一口大黄牙:”你们找谁?” 闫至阳也不多说话,只是将手中一只铜人递了过去:”这个认识吧?” 那中年男人吃了一惊,一时间没说话。 闫至阳继续说道:”奇怪我怎么找到的是么?你下邪术害人的事儿我已经知道了,张家夫妇的事情我也能通晓个来龙去脉。好自为之吧,等我抓到另一个害人的,再来找你算账。” 此时,中年男人已经面如土色:”你们到底是谁?”私女低巴。 闫至阳冷笑道:”别打什么歪主意,也不用知道我们是谁。只要记得,善恶到头终有报,你做下的事儿,总有报应的一天。” 闫至阳说完后,很拽地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立即跟上,然后偷眼看了一眼那男人,见他脸色如土,双腿似乎在不住地发颤。 我心中好笑,心想有胆儿作死你没胆儿担责任啊。等出了村子,上了车,我问闫至阳这十八铜人,要怎么处理?毕竟是邪术诅咒工具,带着到处跑也不咋合适吧。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然会处理。这些铜人多半是坟墓里偷出来的东西。”闫至阳说道。 我见他这么说了,也便不再多问。车子往来时路来回去,我又开始犯困。路上,倒是收到陈清姿的一则信息:”豆芽,你现在哪儿呢?!家里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 我一看这语气就懒得回复,于是将手机丢到一旁。但回忆了一下陈清姿扭耳朵的力道,我撇了撇嘴,还是将手机捡起来给她回复了一句:”在医院呢,忙着,先不说了。” 回完之后,将手机再度放在一旁。闫至阳将我的动作和神情尽收眼底,忍不住笑问道:”韩笑,你这是跟谁发短信呢,看你一脸痛苦神色,就跟喝了一碗中药一样。” ”唉,一个特别凶狠的猪婆。”我啧啧说道。转念一想,闫少这货武功高手,不如请教几招能对付猪婆的招式。这省得以后她一个不爽了就打我,我特么还打不过她,这也太怂了这。 于是我呵呵凑过去:”总裁哥,你身手不错啊,改天教我几招?” 闫至阳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你不会功夫?” ”我哪儿会啊我。不过我身体素质还不错。”我笑道:”改天教我几招。” ”可以。”闫至阳说道:”等我们家的会开完了,我就教你,并送你回苏州。” 我一听这家族大会,立即来了兴趣:”闫少爷,你家这么大阵势,到底干啥的?你说祖上是给爱新觉罗家族看守皇陵的,这守陵人都干点什么?天天呆在皇陵里?” 闫至阳冷哼一声:”守陵人要做的事情很多,哪儿会天天闲着。而且,也只是在现代这个太平年代,敢盗取皇陵的人才慢慢少了。在满清后期到民国,盗墓的军阀,民间盗墓贼,比比皆是。而我们的职责,就是守好陵寝。” 第三百七十八章 续魂阵 kl”哦,宁思的表哥?”我恍然道:”原来你跟医生说的那个什么溶血症,就是你说过要提前设置下的劫难。讲给医生听。他就会帮着婴儿避免劫难,这办法好啊。” ”玉柒?”一旁的陈清姿惊讶道:”就是那个卜算出著名预言的那人?” ”哦?你身在雪山,居然也知道那个名动天下的预言?” ”啥预言?”我好奇地问道。私女狂血。 ”别看我在雪山,但是我们雪城并非封闭的所在。很多事情,我也是耳熟能详。”陈清姿冷哼道:”我知道这个人,人称七爷,是个几乎与唐朝李淳风齐名的卜算师。他曾经在三年前算出过一则预言天下的卦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卦象说的应该是:一朝两都龙脉断,玄天彻地震金銮。江山易主狼星起,手握封灵天机变!可惜对于卦象的解释也是众说纷纭。但是大家认为最重要的最后一句,手握封灵天机变。所以,封灵契才变成人人争相去夺的玩意儿。” 闫至阳冷哼道:”天下之人多有贪念。以为这卦象说,得到封灵契就能改变这天下时局。可我看并非这样。只是我并不知道。你师父居然也想要这东西。” 陈清姿啐道:”我师父想要怎么样,你管得着么?!” 我见俩人又有要吵起来的节奏,赶紧拦住:”好了两位,这事情先打住,既然解决了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现在问题是,猪婆身后跟着的一小队鬼子怎么办?” 闫至阳说道:”不是说了么,今晚找来那个快递鬼问问。” ”晚上了,找吧?”我指了指暗淡的天色。 ”嗯,先去一处凶地,才好招鬼。”闫至阳说道:”好在苏州也不少闹鬼圣地。” ”好在......”我撇了撇嘴。 决定之后,闫至阳便拦下一辆计程车。司机问我们去哪儿。闫至阳很淡定地说道:”大儒巷。” 司机则吃了一惊:”你们三位看来是外地来的吧?那地方据说挺邪的,晚上还是少去吧。就算住在那巷子里的人,晚上也没有出来逛游的。” 我一听这话,一半欢喜一半忧。总裁哥对各地的凶地所在地点真是信手拈来啊。但是听司机这么说,我又有点紧张,赶紧做好心理准备,指不定能见到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 车子穿街过巷,没多会儿,到了一条又黑又长的巷子口。车子停在路口,司机歉然道:”几位,你们还是下车自己走进去吧,我就不送了。” 陈清姿翻了翻白眼:”这点儿胆子。” 司机苦笑道:”你们别不信。我们这种夜班司机,晚上总能遇到点儿怪事。你看我车上还挂着观音牌呢。” 我闻言抬头一看,果然见司机车窗前挂着一张观音像,缀着红色流苏。闫至阳点头道:”行,我们也不为难你。”说着,塞给司机车费,便招呼我们下车。 我们仨刚下了车,司机便一溜烟开没了。 我扭头望着眼前这条巷子,发现这个大儒巷不算窄,但是看上去很深。貌似这是条有些年岁的古巷,两旁都是复古的青瓦白墙,高门大院,或者木门小户。 貌似是安装了路灯,也是复古的简约宫灯样式,估计是为了整体的美感。可是,却没有一盏是亮着的。 偶尔有几家家门口挂着红色灯笼,透出不算明亮的光芒。我撇了撇嘴,低声问道:”总裁哥,这大儒巷有什么传说?” 闫至阳照旧无视我,迈步往大儒巷走了进去。陈清姿也跟了上去。 我也赶紧跟上,不知是否心理作用,走进这个巷子,总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一路上黑沉沉的看不清路,我只好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照着脚下的路段。可手机上手电的光芒根本照不多远。 ”我说,这条巷子很长啊,我们要走到哪儿?”我问道。 ”再往里走走。前半部分住家比较多,后半段人少些,就算有动静,也不一定有人会注意到。”闫至阳说道。 于是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此时,我突然瞧见前方有个院子的院门开着,有灯光露出来,照亮了院门口那片位置。 ”哎,不是这巷子的人大晚上都不敢出来么?这户人家倒是特别啊,晚上还开着院门。”我笑道。 说着,我们仨路过那亮着灯的院子。我好奇地往院子里一看,见一个女的正背对着我们在院子里站着。可那个女的衣着有点奇怪,穿的衣服像是清朝戏服。 正在我好奇地盯着那女的看的时候,这女人突然转过头来。 等她转过头,我吓得头皮一炸。这女人胸前,脸上全是水渍,脸已经肿胀得跟白馒头一样,但是那种白中还透着青色。眼睛已经没了黑眼珠,只是一片白。更恐怖的是,这丫的居然没有脚,而是低低地悬浮在地面上。 ”鬼啊!!”我惊叫一声立即以快过刘烨抢微博沙发的速度跳到闫至阳身旁,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鬼,鬼,清朝鬼!” 闫至阳则很淡定:”你再回头看看。” 我胆战心惊地再度回头,却吃惊地发现那根本没有灯光,更没有院落。那地方只是两座房屋间的一片空地,貌似还有一口古井。夜色迷蒙,仿佛那井口边儿有缭绕不去的雾气笼罩着。 ”没了?去哪儿了?”我问道。 陈清姿回头看了看,说道:”我刚才怎么没注意到有什么东西?” ”鬼也是见人下菜碟的。我们两个都是修道的人,一般的小鬼见了都会下意识地躲避。至于韩笑这个废柴,由于只是普通人,所以只有被吓的份儿了。”闫至阳说道。 ”你我不跟你吵。”我愤愤道:”我说,咱们还走啊?这地方够荒凉了,都特么出来清朝鬼了。” 闫至阳说道:”再走两三米。因为刚才那口古井是清朝年间留下来的。据说以前那地方有座大宅院,住着的是大户人家。这户人家有个丫鬟因为某些原因跳井死了。可能是尸体一直没处理,腐烂在古井里头,阴魂也就被囚禁了吧。” 说着,闫至阳站住脚步:”就这里吧。”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这地方还不如巷子入口处明亮,几乎是一片漆黑。两旁的古风房屋似乎无人居住,没有灯光,也没有一丝人声。 我见闫至阳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道符咒,拈在手中,念咒拈诀:”潜心于渊神为破,请鬼!” 随着一声咒语,他便将那符咒丢到地上去。那符咒像是一道钢板,居然重重地砸到地面上,发出一道微弱的光芒。 光芒暗淡下去之后,我见一道鬼影瞬息间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见这鬼穿着快递鬼的黑色长马褂制服,但是由于身形比较胖,肚子位置凸起来,显得蛮臃肿。 再看这货的脸,圆敦敦的跟包子一样,两道弯弯的粗眉,大眼睛,样子长的不算难看,甚至带着几分敦实的喜感。 更喜感的是,这快递鬼两手正握着猪蹄,放在嘴边要啃。大概是冷不丁被召唤来,还没来及放下。 这鬼看到闫至阳之后,无奈地放下举着的猪蹄,说道:”我说闫少爷,下次你叫我的时候能不能别选在饭点儿?!我这饿着呢。” ”马文是么?”闫至阳冷然道。 ”明知故问啊你。”马文撇了撇嘴,回头看了我跟陈清姿一眼。当他看到陈清姿的时候,眼神儿立即变了。手上猪蹄一丢,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手,嘿嘿笑着走到陈清姿跟前:”美女” 还没等猪婆发火,闫至阳先走了过来,伸手横在他跟陈清姿之间,冷笑道:”马胖子,这几天不见,色胆儿越发大了啊。” 第三百七十九章 反其道而行之的邪术 ??我挂断电话,将盒子捡起来。见那长方形的红色锦盒上,那把古风的小锁已经被闫至阳锁死了。既然打不开看不到什么秘密。我也自觉没趣地将这东西塞回包里。洗漱完毕跟陈清姿吃了早饭,便一起乘车去公司。 到了公司后,服小妹便将陈清姿喊去帮忙。由于总裁哥说马上来取锦盒,我一时也不敢立即出发去送快递。只好百无聊赖地在门口等着他。 我等了五分钟,觉得就这么等着,万一光头来上班,看到我无所事事以为我偷懒,于是便挪步到了厂房的后墙。 我们这个小快递公司租的是一个小厂房,带着院落,小仓库。而后墙则对着另一个工厂。这个工厂以前是个服装厂,后来不知怎么经营不善倒闭了。一直废弃不用。 我走到后墙,给总裁哥发了个短信,让他直接到后头来找我。别撞到我们光头老板。发完之后,我便靠在墙上。无聊地在寒风中缩着脖子等。 等待过程里,我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到后头这废弃的工厂里。 我们公司后头也是一排工厂,只是我们这厂房是在最里头,左手边的隔壁是另外的工厂,右手边则是旷野。 前头也是一排工厂,后头虽然也是厂房工厂等,但是这一排活着的工厂少,偶尔有几家还能在中午看到人影晃动,其他的基本一片死寂。尤其我们公司正对着的这一家。 这工厂面积很大,但是整个儿都废弃了。大铁门后荒烟蔓草。寒冬天气里,满地的枯草,空洞落魄的厂房,碎掉的玻璃,给人一种惨兮兮的感觉,就好像面对一张掉了颜色的老照片。 今天一早的天气也不太好,昏沉沉的。四下没什么人,外加面对这么荒凉的景色,我居然也有点郁闷跟焦虑,不由频频地看着路口,期待总裁哥赶紧来。 在我不断的期待里,总裁哥的奥迪a6总算出现在了路口。 我见他下了车,冲我走了过来。我立即将手中的红色锦盒递给他,骂道:”真特么慢,现在才来!盒子给你。” 闫至阳接过去看了看,点头道:”好,谢谢。”他转身要走,但是又沉思半晌,似乎想立即探知盒子里的秘密,便要去开那盒子上的锁。 而闫至阳开锁的细节让我大为惊讶。这货其实从我见他的那一面起,就一直戴着一枚白金戒指。起初我以为是他的婚戒,但是事后证明这货单身。所以我本以为那戒指不过就是戴着好看的装逼必备装备。 但现在我发现,它看似一枚戒指,其实是一把钥匙。 只见闫至阳转动了一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戒指便咔哒一声,冒出一只小巧如大头针的东西来。 我好奇地上前一看,见那东西上头还有细微的齿痕,像是一把袖珍的钥匙。而它果然就是一把隐藏潜伏得很深的钥匙。只见闫至阳将这钥匙插入锦盒上锁的锁孔,轻轻转了三转,那小锁便应声开了。 上次我看过,里头也没什么东西,但是没有细看。这次闫至阳再度打开,我便好奇地将头伸了过去,不明真相地围观一下。 可就在闫至阳缓缓打开盒子的时候,我见他的动作冷不丁顿住了。就在此刻,只见他神色一凛,突然将盒子默默塞回我的口袋,低声道:”你先跑,找陈清姿掩护!” ”啥?”我茫然道。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突然听到身后一阵草木悉索声传来。回头一看,我了个草,从那废弃的工厂里,居然嗖嗖嗖窜出好几个蒙面忍者打扮的黑衣人。私巨广扛。 又是黑衣人!我顿时想起攻击闫云晓的那一拨人。但是没来及细想,那黑衣人便到了总裁哥身后。仗着这条路没什么人,这十几个黑衣人抄刀就向闫至阳砍了过来。 ”杀人啦!无法无天啦!快来救人啊!!”情急之下,我当然带着锦盒就开溜。 看这几个人来者不善,目标貌似总裁哥,那我可不能陪着他死生契阔,与子同死。先溜再说! 可惜这地方没啥活人,我杀猪般喊半天也没人来增援。倒是幸亏总裁哥身手好,在刀光剑影中依然拳脚舒展,劲头很猛,在十几个带着砍刀的亡命杀手中游刃有余。 我一边赞叹,一边马不停蹄地溜了。可惜,在我刚要进工厂找陈清姿帮忙的时候,我顿时感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暗觉不好,本能地往旁边一躲,就见一抹刀光贴着我的头发飘了过去。 几缕发丝被削到地上。我回头一看,见其中一个黑衣杀手居然摆脱闫至阳追了上来,估计是猜测我身上可能带着锦盒。 就在这时,这货举刀又要给我迎风一刀斩,我差点儿就给跪了。武林高手的招式我特么怎么躲得开!正口念阿弥陀佛救我一命的时候,突然间听到这人一声惨叫,一只箭噗嗤一声穿过他的前胸露了出来。一道鲜血也就此飞溅到我脸上。 我见那人惊恐的目光一闪而过,身体顿时扑倒,刀也随即落到地上。 我再抬眼一瞧,见闫至阳在自己打斗的过程里不忘救我,情急之下貌似丢了一只箭过来,居然百步穿杨,给这厮射死了。果然是满洲巴图鲁的后代! 但这黑衣人一声惨叫将我的同事们给惊动了。陈清姿跟服小妹立即从工厂里奔出来。在小妹尖叫一声两眼一翻倒地的过程里,剩下的几个黑衣人见不能立即灭了总裁哥,便就此打了个呼哨,拔腿就逃了。 闫至阳也没追,只是返过来跑到我俩跟前,问道:”没事吧?” ”没事,不过服小妹晕了,这黑衣人可能是死定了。我说闫少,你杀人了怎么办?”我担忧地问道。虽然算是正当防卫,但是带回警局又要麻烦一阵子。况且要说清来龙去脉,估计也够费劲的,也许警察还不会相信。 ”放心,这些我自己处理。麻烦你们俩带着红色锦盒暂时藏起来。今天这事儿太蹊跷。”闫至阳皱眉道:”我怀疑我们被盯上了。但是现在我必须留下来善后,对付一下警察。你们先走!” 我跟陈清姿面面相觑,也只好暂时同意。于是跟闫至阳约定,他一旦处理好这边的烂摊子,就跟我们联系。 决定之后,我跟陈清姿也没敢继续在公司呆着,便带着锦盒跑到苏州市中心去,找到一家肯德基坐了下来。 最容易藏身的地方,是闹市区,而不是荒芜的山地。 因为在这繁华闹市,就算是遇到个把想砍死你的杀手,他们也不敢贸然行事。 毕竟市区到处都有流动的报警点,巡警警车。 陈清姿坐下后,对我低声道:”反正我们躲在这儿也没事,不如看看盒子里有什么东西。” 我点了点头,便打开了盒子。盒子里跟浴7的一样,空无一物。我给陈清姿看,见她皱了皱眉,一把抓了过去便要动手撕掉盒子上贴着的红色绒布。 ”喂喂喂,你干什么?”我说道:”别给人弄坏了。” ”撕开看看,我觉得可能东西藏在里头呢。”陈清姿说道,毫不气地将红色绒布撕了下来。 这时,我们俩果然在盒子底部发现一张折叠成两半的字条。陈清姿拈起那字条,展开一看。只见上头写着四个字:晓风残月。 ”靠,我以为是什么,这四个字什么意思嘛!”陈清姿皱眉道。 我拿过字条看了半晌,突然闻到一股清新的香气。于是我将字条凑到鼻子跟前嗅了嗅,不由惊讶地闻到一股茶香。 第三百八十章 诡异的年轻夫妻 ??闫至阳有些动容,放下手臂,将她轻轻抱在怀里。神色却越发沉重:”我这次要找的人,是我的仇家。他本让我用你家的一宗秘方来换一个人,但是你家的族长长老们并不想给我这东西。既然不能交换,我只有硬抢。如果动手。我怕你也跟着我丧命。” ”没事的闫哥哥,无论生死,我陪着你。”厉笙歌柔声道。 闫至阳哭笑半晌,放开她,说道:”都走到这里了,那就继续往上吧。”厉笙歌毫无惧色地点了点头,再次拽住闫至阳的胳膊。 这次他倒是没甩脱这个黏牙糖,任由她拽着走。我也忍不住一路跟上去。只见脚下风雪交加,满目皑皑白雪。刺目的阳光穿透云层,将蓝天映得透亮。也将积雪映得格外清冷。 我端详着周遭连绵起伏的高山雪原,觉得有些眼熟。貌似在地图册上看到过图片。虽然咱是做快递的,但是光头老板为了表现自己高瞻远瞩一统中国的梦想,在办公室墙上贴过好几张地图。有中国总的地图,还有各地具体的地图,更奇葩的还有各种名山大川的彩图和地形图。每次我看到都在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孙子是想把快递公司开到珠穆朗玛峰上么? 我不断对照曾经看过的山川图,惊讶地发现这山我还真看到过。这个貌似是南迦巴瓦峰,是西藏林芝地区最高的山峰,貌似海拔七千米以上,还是什么西藏最古老的佛教”雍仲本教”的圣地。 我之所以能一眼认出来,是因为这山是三角形峰体,如长矛一样直刺苍穹。山顶云遮雾绕,看不分明。所以也有别名为”羞女峰”。 我靠这俩人看上去是从春和景明的南方一直到了西藏高原,而且上了这么高的山峰峰顶。他们到底来做什么?山顶上真的有人吗? 我的疑惑没持续多久。因为我还真看到人了。云雾之中,居然真的有一处如山中洞府,雪中宫殿一样的建筑存在。 这是一座偌大的如城池一样的宫殿型建筑群,不知道用的什么建筑材料,或者说是故意将城体,屋顶都刷成了白色,总之如果不走到近前去看,压根儿看不清这建筑群。 因为这一片白色宫殿很容易就跟白色的雪原背景相融合了。外加云雾遮挡,基本是看不出来的。 在这座白色”城池”之外,有几个手执长矛的人在守卫。这几个人穿着藏式长袍,见闫至阳两人到了,立即拦了下来。 闫至阳冷然道:”我是闫至阳。谢星河让我来赴约,我今天来了。去告诉他。” 守卫的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去了。很快的,那人折返回来,让俩人进去。 我好奇地跟在他们俩后头,看着这高山上神奇的白色城池。 这地方面积不小,简直有大半个故宫那么大了。这城池城墙很高,这也正好起到了挡风的作用。貌似这地方风并不大的样子,阳光也更为晴媚。 城池上空居然有偌大的雪鹰在盘桓飞翔,城里居然老幼皆有,就像是平常的小城一样。但是,居然也有不少带着兵器巡视的人。 我吃惊地看着这一切,十年前,2004年,也算是现代化城市化发展得不错的年代了。为什么还有这么古风的地方? 但转念一想,少数民族相对来说确实落后许多年。很多地方连电都没有,要是在深山老林里有几个部落啥的,也不足为奇。私巨刚才。 但是一路走过去,我发现这地方可不是简单落后的部落。从城池的布局跟设计来看,这地方更像是一处世外桃源一样的隐居地。不过看起来这里的人倒不是太和平。因为大部分人都带着长矛长枪等东西。 俩人最后停在了一处偌大的正殿跟前。无一例外的,这正殿也是白色,守卫多了一些。不过门却是透明的,居然像是水晶一般。 那门似乎装有机关,闫至阳俩人一靠近,便打了开来。我也跟着走了进去,反正不可能有人看得到我。 进去之后,我见这宫殿里装饰得大气堂皇,地上铺着很厚的暗红印花地毯,正对面是一张铺着貂皮的长榻。长榻旁边是一只雪豹的标本,张牙舞爪栩栩如生。 卧槽,这什么地方,说是土匪窝,又有点文雅,因为墙上挂着龙飞凤舞看不出写了什么鸟的字画??说是土豪的别墅,也特么没这么干的,布置得跟古装剧片场似的。 ”闫哥哥,这城池透着古怪,外面被障眼法遮挡着,里头的人带着的都是辟邪的刀枪,小孩子们每个人都带着狼牙等东西,难道他们是怕鬼怪么?”厉笙歌悄声问道。 闫至阳还没等说话,我就见宫殿侧边珠帘一挑,一只纤长白皙的手伸了出来,随即,走进来一个高高瘦瘦,长身玉立的男人。 我好奇地看着那男人,只见他也穿着一身长袍,但是料子很精美,银灰的底子,白色毛翻领。奇特的是,这男人披着很长的银白色长发,眉毛也搀进了白色,但是容貌却跟闫至阳一样年轻,风神俊朗。 这男人走到闫至阳跟前,粲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闫少,我要的东西带来了么?” 闫至阳冷冷说道:”没有。” ”没有?”那人挑了挑修长的眉毛,微微撇了撇嘴:”那怎么办,你的女人可能会因此没命啊。” ”我不怕你!”厉笙歌冷笑道。 那男人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哦,你以为自己是闫至阳的女人?” ”你!你什么意思?”厉笙歌喝道。 ”这女的谁啊?”白发男人摇头道,目光落到闫至阳身上:”难道这么快你就移情别恋了?那关在我这儿的祖卉是不是我就可以随便处置了?” 我听到这里,立即竖起耳朵。卧槽,原来十年前闫少还有个女人?艾玛,那厉笙歌咋办? 听到这里,厉笙歌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原来眼前是个劈腿男。于是,我看到她将拽住闫至阳的手放了下来。 ”闫哥哥,这个人说的祖卉是谁?”厉笙歌看着闫至阳,双眼含泪地问道。 闫至阳看着她,沉默半晌才说道:”她是我的恋人。她受了重伤,只有谢星河,也就是眼前这个人才能救她。我就把祖卉送了过来。” ”所以,你这次去我家,是为了拿丹药秘方换你的恋人?”厉笙歌问道,嘴唇有些发抖。 ”是,但是我没有拿到那秘方,可我也不能丢下她。”闫至阳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厉笙歌吼道。 闫至阳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一旁的白发男人,也就是叫谢星河的这位则看好戏一般笑道:”姑娘,你是四川厉家的传人吧?” ”你怎么知道?!”厉笙歌对谢星河怒目而视。 ”那不错嘛。”谢星河走到她跟前,笑道:”我曾经告诉过闫至阳,无论是厉家的秘方,还是厉家的正宗传人,当然,只限女儿有一样带过来,都可以换走他的恋人,我还可以救了她的命,让她健健康康活下去。” ”也,也就是说,闫哥哥你是故意带我来的?”厉笙歌踉跄几步,吃惊地看着闫至阳,眼中已有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谢星河好笑地看着她,又回头看了看闫至阳:”不错,你带来了她,那就可以马上带走你的女人了。” 闫至阳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却见门外有两个女人架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我回头一看,见被架着进来的人也是个年轻姑娘,样貌清秀可人,只是神智似乎有些不清醒。 ”祖卉!”闫至阳看到她之后立即迎了上去,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她的毒已经清了。不过你知道,她的体质扛不住这严寒,如果你不早早带她下山,我可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再度回到鬼门关前头。”谢星河笑道:”我用的药物都是这高山雪原的草药,寒性强。” 闫至阳没有说话,但是我看出,这货已经完全忘了自己还带了个妹子来,只是看着怀里神志不清的祖卉。 卧槽不错啊,高帅富就是好,一下泡俩妹子。 第三百八十一章 出乎意料的身份 ??总裁哥已经算是长得挺出挑的,但眼前这个年轻人却比他更英俊。 这人的个头跟总裁哥不相上下,眉眼间有些神似。想必就是他们要找的大哥闫云晓。这年轻人此时身上伤痕累累,衣服也有些破烂,但是那气质神彩,却是狼狈外表掩饰不住的。 我见他从梳妆楼里跑出来。而记忆中的”我”则正站在梳妆楼门口不远处。 可闫云晓的目光却没落在我身上,而是看向我身后。 我回头一看,却见几个蒙面黑衣人冲着梳妆楼奔了过来。我一看那阵势,黑色劲装,黑巾蒙面,手中似乎还提着利刃,跟特么忍者似的。 闫云晓一把将我拽到身后,喝道:”躲一旁去!” 随即。我见闫云晓便跟那群玩忍者spy一样的人打在一起。 我躲在草丛中往外看,却见闫云晓虽然身上不少伤,动作却很利索。这几个黑衣人看似很叼,或者本身就很叼。因为动作特别快,但是在闫云晓跟前,却跟龙套帝一样,没出几分钟,都被撂倒了。 不过在这个过程里,闫云晓身上又添了几处刀伤,血肉外翻,看得我都觉得头皮发麻替他发疼。 敌人都倒下了,闫云晓抹了抹脸上飞溅的血迹,冲我招了招手。我立即出去扶住他。 ”我已经把那盒子藏在梳妆楼里,麻烦你帮我去到承德,找到闫家的人亲自来取。”闫云晓气色慢慢变得苍白,脸色有些难看:”我这里有些钱,你拿着。如果你找到他们来拿这个东西,会另有重谢。” 说着,闫云晓从裤袋里掏出一只钱包,将里头剩下所有的钱都塞到我手中。 我看着这一幕情景,心中也十分惊讶。何以闫云晓对我一个陌生人如此信任?转念一想,大概是他跟总裁哥一样,五秒钟内能看出人的想法。既然能看出我没有歹意,自然也就放心信任了。 我问他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回去承德,闫云晓却摇头道:”我必须引开尾随而来的人。你快走,记得那句古诗‘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还有,秘密在锦盒里。” 说到这里,闫云晓冲我摆了摆手,居然快速往草原外跑去了。 我也转身去往承德方向,但是还没跑出多远,突然见远处又有一群黑衣蒙面人奔了过来。 由于天色已晚,时为寒冬,草原上并无闲杂人等。结果,我便被那一群黑衣人围到中央。 看到这里,我潜意识里抽搐一下,顿时想到自己被闫至阳活埋时候的情景。难道我第一次活埋就是被这群黑衣人埋下去的? 于是我注意着这一群黑衣人的动静。但是他们却没什么进一步的动作,只是默默围着我,挡住我的去路。 就在这时,从黑衣人群背后慢慢走出一个人来。 这人虽然也是蒙着脸,全身包裹得只剩下眼睛,但是不知为什么,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居然觉得有一丝丝的熟悉感。 可是,这人身上冷冰冰的杀气,却让我忍不住打了个突。 ”闫云晓呢?!”那人声音嘶哑,像是故意压低声音说话似的。 ”我不认识他,你们是谁?”我回道。 ”我再问一遍,闫云晓在哪里?!”那黑衣人似乎怒了。 我依然没说话。当然,回忆里的我并不是英勇无畏拒不交代,而是已经吓傻了。 那黑衣人见我不说话,立即冲上来甩了我一巴掌。我见记忆里的”我”居然被这一巴掌给甩了出去,摔进那人形殉葬坑里。 看到这里我自己都忍不住一疼。敢情我跟这个殉葬坑这么有缘分,前后摔了好几次啊这。 紧接着,那人一直逼问我闫云晓在哪儿。由于我始终没交代,这货火了,立即吩咐手下人将我活埋。 虽然记忆是虚影,但是看着自己被活埋,这确实是很奇怪的”体验”。我惊心动魄地看着这群来历不明的黑衣人将几年前的我一点点活埋,最后泥土盖住了头顶,我感觉自己打了个哆嗦。 可就在泥土覆盖了头顶的那一瞬间,我也跟着眼前一黑。由于这回忆是全方位立体声3d逼真体验,也就是我脑子里的深刻印象,所以,所有的一切仿佛再度重临。 被泥土埋在土中,我听不到外头的声音,也再也瞧不见外面的影像。反而在这一刻,我也似乎感觉到一种被土活埋的窒息感,忍不住有点晕眩。 但是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上次被闫至阳活埋的时候,我没有任何窒息感?难道是他包裹在我身上的保鲜膜一样的东西起了作用?这样说来,闫至阳也许真的没有害我的意思。他那手段虽然有点欠抽,却没有歹意。 神智游荡之际,我却见眼前突然又一亮。只见有几个陌生人拨开泥土,将我从坑洞里拽了出来。 而我还没看清这些人的面貌,便再度晕了过去。 正当我想继续追寻记忆中的影像,却突然听到耳边有人念咒的声音。慢慢睁开眼睛,便瞧见自己还是在这一方石室之中,周围围着这几个老人。 见我醒来,二大爷也便收势站立,对我说道:”怎么样,感觉如何?” ”还好,就是还真有点累。”我皱了皱眉,揉了揉额头。 闫铭德笑了笑:”这是正常的。”说着,几个大叔大妈居然下了这奇怪的八卦台。私共华巴。 ”哎?没人问我想起了什么吗?!”我愕然看着他们纷纷散去的背影喊道。 刚才备受重视,现在倒好,一下子都不管我了啊。这落差也忒大了,心拔凉拔凉的。 ”因为你记忆里的事情我已经都看到了。”二大爷笑道:”刚才给你解开封印用的是我闫家的潜龙诀,也就是将部分元神探知你的意识。你看过阳儿的那所谓的读心术,其实就是初级的潜龙诀。” ”卧槽二大爷,你们家可以啊,不做生意不捉鬼,可以去当心理医师嘛。”我边笑边从高台上跳下来。结果因为头有点晕,脚下没站稳,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啃泥。 ”呦,没摔坏吧?”二大爷赶紧折回来,将我从地上拉起来。 ”没事没事。”我呲牙咧嘴地说道:”您家里真是讲究,地下室的地板都用大理石这么硬的石头啊。” 闫铭德笑道:”不碍事就好。今天天晚了,你就在阳儿这休息。” 说着,二大爷带着我到了一楼厅。我见宁思正跟闫至阳在聊天。见一群人进来,便赶紧起身迎上来。 ”二大伯,怎么样了?”闫至阳问道。 ”袭击云晓的并不是厉家的人,看不出来历。但是,厉笙歌取走的封灵契,应该是假的。云晓说,秘密在锦盒里。那我想,其实真的封灵契,还是被云晓藏了起来。”闫铭德说着,转身看向我:”不知道小哥把那红色锦盒放在哪儿了?” ”好像是被我带回苏州了。”我回忆了一下。当时厉姐姐让我跟陈清姿带着锦盒走,大概也是觉得锦盒没用。再者,可能是想引闫家的人去找我俩,自己则带着封灵契跑路。 锦盒我便随手锁到了我的抽屉里。后来也就忘了这茬。 ”那得赶紧取回来。”闫铭德皱眉道:”云晓说,那红色盒子里可是放着封灵契的秘密。我想看到云晓留下的信息,也能知道他的下落。” ”二大爷,您就这么确定闫大哥还活着?”说完这话,我顿觉失言,差点儿抽自己几巴掌。虽然不知道那智商190以上的帅哥老大是不是这位二大爷的亲生儿子,但是就算不是,也是亲侄子,当面咒人家侄子或者儿子这不是找抽么。 第三百八十二章 红窗户 ??我将这些跟宁思一说,宁思点头道:”照你这么说,我也觉得这个自杀的女生挺奇怪的。更奇怪的是楚歌。他的死跟方塔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会被困在里面呢。” 我说道:”去了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闫至阳已经将车开到了苏州大学门外。下车之后,我远远就看到了夜色下的方塔。私共团血。 这座塔蛮高。目测起码二三十米高。建筑呈方形,各层东西南北四面辟出木质的拱形门,上覆四角攒尖顶,四角起翘,宛如鸟翼,翩翩欲飞。 我们走到那方塔跟前,见塔下辅以三级青石,南面石级作八字形。可从两侧拾级而上。这塔虽然有木门,但是门没有上锁,都是开着的。 我们仨沿着台阶走上去。进了第一层。由于里头黑咕隆咚,我们便摸出手机来照明。只见塔内是个四四方方的方室。四隅有砖砌八角倚柱,顶层用木梁架结构支承阁顶。 四面都是砖墙,第一层比较空荡荡,啥也没有。于是我们沿着侧边儿的木楼梯走上二层,第三层。底层砖级藏于夹墙之内。到了第三层瞧见那中间放置着横梁,悬挂巨钟,钟上铸有”文星宝阁”铭文。这钟有点破败,饱经风霜的样子。 ”这塔造得有些奇怪。”宁思说道:”总觉得哪儿有点别扭。” ”文星阁,也就是方塔最早是一风水塔。太平天国时期忠王李秀成曾经用作了望塔。”闫至阳说道:”但是,我也觉得这塔有点奇怪,好像里面的空间比外头小了不少。” ”你说,这大钟是不是那个女孩上吊的地方啊?”宁思低声道,下意识地拽住我的胳膊。 ”你怕啥,现在有我在呢,难道还怕那女鬼吊下来。”我笑道。 可话音刚落,宁思突然”啊”地一声退到闫至阳身后了。 与此同时,我感觉背后突然一沉,仿佛有什么东西落到了身上。 我顿觉头皮发炸背后发凉,慢慢转过头一看,吓得打了个哆嗦。 我瞧见一双腿正慢慢地从巨钟里落下来,紧接着,是人的半截身子,正落到我身后,而一双鬼手,我正搭到我的肩膀上,我依稀能看到那手上还沾染了一大片血迹。 ”卧槽!!”我立即张牙舞爪甩着肩膀奔向总裁哥身后。 站到他身后的时候,我见那鬼慢慢地从巨大的钟里往地面下落,最后却停在离地面半米的地方不动了。但是,他的脸也露了出来,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们。 而我注意到他脖子上好像被麻绳缠绕着。吊死鬼?!怎么是个男的? ”瞧你吓得这德行,刚才不是跟思思说,有你在就不用怕么?”闫至阳笑道,从后背上取下弓箭,弯弓搭箭,对准那吊死鬼脖子上的绳子射出一箭。顿时让我有种精灵王子的即视感。 那吊死鬼的绳套被他这一箭射中,断了开来,那吊死鬼也便慢慢落了下来。我壮胆儿细看,却见这鬼貌似就是楚歌。 不过奇怪的是,吊着他的绳子虽然断了,可绳套依然绕在他脖子上没有取下来。 ”闫至阳,他脖子上为什么还绕着绳子?”我问道。 闫至阳抬头看了看大钟,对我说道:”把你的手机举高点儿,照一下大钟里是不是挂着什么东西。” 我于是使劲将手机举过头顶。亮光照射下,我果然瞧见那钟里好像真的吊着什么东西,但是高度太高,我看不清楚。 ”手机照稳了,我把那东西射下来。”闫至阳说道。 我只好挪到大钟正下方,举起手机对准大钟里悬挂着的东西。闫至阳弯弓搭箭,对准那东西射了一箭。 我听得”叮”地一声,弓箭落了下来,随即那东西也似乎落了下来。”好箭法”我话音未落,就感觉头顶上咚地一下,被什么东西给砸中了。 这东西似乎还挺硬,砸中我之后,我顿觉眼前金星乱冒,一摸之下,发现我头上多了一个大包。 ”还真射中了。”闫至阳没管我,而是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 ”我了个擦,你是故意的吧?!”我啐道。 ”嗯,是故意的。”闫至阳依然很叼地承认了,将那东西凑到手机手电筒光下看了看。我愤愤不平地也瞥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只见那是一只不大不小的木偶,古人的模样,梳着发髻,穿着铠甲,貌似是个木头做的兵卒。 不过,这木偶上面捆着几道白线,把一张纸一起捆绑在木偶人上。 闫至阳将那纸抽出来,我见上头写着一些毛笔字,什么丁卯啊之类,像是传说中的生辰八字。 ”大概是楚歌的生辰,所以他才被吊在大钟里出不来。”闫至阳说道。他这一说,我才发现楚歌虽然被闫至阳一下给射了下来,但是似乎一直站在一旁不吭声。 于是我回头看了一眼,瞧见这哥们儿依然维持落地的姿势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瞪着眼看着我们不说话。 ”阳哥哥,他是不能说话的那种低级阴魂么?”宁思问道。 闫至阳解释了一句,差点儿让我抽过去:”不是不能说话,而是他脖子上的绳套捆着说不出话来。” 说着,我见他将缠绕在木偶人身上的白线扯掉。随即,见证奇迹的时刻来到了:与此同时,我见楚歌脖子上的绳套也被去掉了。 去掉了绳套,那楚歌的阴魂才深呼吸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立即对闫至阳感激地说道:”谢谢!” 闫至阳摆了摆手,说道:”先不忙谢我,我问你,你说你死在宿舍楼下,怎么会被囚禁在这个地方?谁在这里吊了这个人偶?” 楚歌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死之后,便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带到了这里,然后我看到了一个女孩子的鬼魂。她说她对我有怨恨,所以让我做了她的替身,自己去投胎了,换做我吊在这里。” 闫至阳打量了他半晌,说道:”难为你被囚禁在这儿受苦,却没有很深的怨气,可见心性善良,不肯害人。不过,那个女鬼为什么对你有怨恨?” 楚歌叹道:”我们学校一直有个传闻说,一个学姐想不开,在这方塔里上吊自杀。但其实,她不是自杀,而是被杀。” ”怎么死的?”我好奇地问道。 ”大概是因为她漂亮,又成绩好,惹来其他人的嫉妒。似乎有人便买通了一些混混什么的,将她带到方塔里吊死了。其实她死的那晚上,我也在场。”楚歌叹道:”当时我还是个初中生,来学校找我哥哥,无意间似乎撞见了这一幕。可我当时吓得赶紧逃走了,根本没想起来去报警。等第二天新闻出来,我才后悔不已。” ”明白了,”闫至阳说道:”但这个木偶人应该不是那女鬼吊上去的吧?” 楚歌摇头道:”确实不是她,我也不知道是谁。不过几位,你们是?” ”这货是闫至阳啊。”我惊讶地问道:”你不是要找他帮忙么,难道不认识他?” 楚歌有些错愕:”原来是闫先生?不好意思,我被困在方塔里三年出不去,没有机会见闫先生。我确实有事求您。就像我信中写的,我母亲从我死后就一直思念我,手机里还保留着我的手机号,不时地给我的号码发信息,打电话。可我已经没有办法跟她说话了。” ”你想去看看你的母亲?”闫至阳说道:”阴阳相隔,我想你还是放弃你的想法吧。” ”不不,我虽然被困在这里,但是经常能看到来回阴阳两界的快递鬼。快递鬼大哥看我可怜,有时候会给我一些我母亲的消息。他们说,我的手机号闲置了三年,最近被一个少年人买走了。还给我提供了一些那少年的信息。好像跟我差不多的年纪,是我的老乡。原本也要读我们苏州大学,但是因为父母亡故家境不好,便辍学了。”楚歌说道:”所以,我想请闫先生帮帮忙,调查一下这个人。” ”你调查这个机主干什么呢?”我问道。 ”你是想让我看看这个少年人是不是靠谱,想给你母亲再找个儿子是么?”闫至阳问道。 ”没错,我母亲日夜思念我,这种执念,也让我放心不下,不能安心去轮回转世。如果闫先生能帮我完成这个心愿,我来世必定结草衔环,报答您的恩德。”楚歌说道,言辞恳切。 第三百八十三章 惨梦 ??”满清都覆灭这么多年了,你们还坚守岗位啊,这什么精神。反清复明?不对,反”说到这里,闫至阳打断我的话:”守着皇陵不只是守着千百年老祖宗传下来的宝物,也是守着龙气。龙脉,保证阴阳平衡,少灾难。皇陵建造的地点,都很有讲究,甚至坐落于龙脉,风水宝地。而一旦大肆破坏,可能会造成一定范围的灾难变化。这也就是我们家族一直延续至今的原因。” ”这么叼?”我不明觉厉。 ”明天是家族会议,那之后。我二大伯,也就是闫家的现任当家人会问你我大哥的事情。”闫至阳说道:”希望你实话实说。” ”那你们别费力气了,我是真想不起来。”我苦笑道:”你也知道。” ”想不起来。那就让二大伯解开大哥留下的封印。”闫至阳说道。 ”那对我有啥副作用没有?”我追问道。 ”轻则失忆,重则痴呆。”闫至阳稀松平常地说道。 ”卧槽。让我下车!”我立即去推车门。 ”得了,开玩笑的。对你没什么不好的影像,只是可能你会觉得有点累。”闫至阳笑道。 我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话说啊,你解开我的封印,得知你大哥的线索,那我有什么好处?” 闫至阳看了看我,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去自己包里抽出一张支票递给我:”一百万。” 卧槽???我顿时眼睛都直了。有生之年,终于遇到土豪拿钱砸我这等好事。但是,当我双手颤抖地看着这张支票的时候,我发现一个问题:没有签名。 ”你没签名啊你!”我冷哼道。 ”对啊,如果你的记忆里真有我们要的信息,我立即签名。”闫至阳说道。 ”果然无商不奸。”我撇嘴道,将支票丢还给他。 ”对了,那个刘大师,你能找到么?”我想起刚才在张家,闫至阳信心满满地说,能给刘骗子找回来。 ”当然,只要他还做这行混江湖,我就能找到。”闫至阳冷哼道。 车子再度开回闫至阳住的别墅,妞妞跳下车,欢天喜地地钻自己窝里去了。 我瞥了一眼她的狗窝,也特么造成了一个二层别墅的模样,保暖又美观,还有国外牌子的狗粮,靠,活得比老子都幸福。 到家之后,闫至阳便去洗澡了,我则在他房间转了转,又百无聊赖地看了看他书房里的东西。 闫至阳的书房不比卧室小,宽敞的房间里树着一座很高的书架,旁边放着折叠梯,貌似是为了取最上头的书用的。 书架上的书五花八门,什么也有。我随便浏览了一下书目,见五行八卦,天文地理,旅游美食,只要是能想到的类别,居然都他妈有。私估反划。 这货是开书店呢?最神奇的是,有一处单独的书架,放着的居然都是他自己写了并出版的书。多半是传奇小说,而其中两本,居然是我听说过的。 ”卧槽,原来他就是狼七?老子中学还看了这货两本书?”我撇了撇嘴。 有钱就是任性。除了藏书,这货的房间里居然还放着一架钢琴。只不过现在这钢琴蒙着罩子,看上去许久没用了。 远远地,我瞧见钢琴上方似乎放着什么东西,便信步走过去看了看。只见一只白色相框倒扣在钢琴上。 被风吹倒了?我疑惑地想道,不由自主地将那相框翻转过来。 翻过来一瞧,我惊讶地瞧见这相框里居然放着一张合照。是一男一女。男的是闫至阳,女的我并不认识,长发披肩,粉色长裙,笑得很灿烂,是个挺漂亮的姑娘。 女朋友?我回忆了一下厉笙歌的梦境。闫少确实有个女友,但是在那梦境里并不清晰,我也没注意到底长什么样子,看来这就是了。 俩人的合照貌似是在一个古镇拍的,照片上还写着一行行小字儿。 我将照片放到眼前一看,只见上头写着: 若我白发苍苍,容颜迟暮, 你会不会,依然如此, 牵我双手,倾世温柔? 待我腰膝羸弱,褶皱沧桑, 你愿不愿,依然在此, 伴我身侧,尽燃终身? 我愕然盯着这几句诗词,总觉得似曾相识。正当我苦思凇7之际,突然一只手从我身后绕过来,一把将我手中相框夺走:”别乱动!” 我扭头看闫至阳眉头紧皱,一脸不悦地将相框放进书架下方抽屉里。 ”这个女的是你女友啊?”我问道。 ”嗯。”闫至阳冷冷应道。 ”祖卉?”我问道。 ”你怎么知道?”闫至阳霍然转身。 ”我见过厉笙歌。”我撇嘴道:”你脚踩俩船,渣男。” 闫至阳皱紧眉头:”别提她。” 我正待细问,但是想起那几首诗,我便继续沉浸在思索中,想知道自己哪儿看到过。 闫至阳则催我去洗澡,说我们俩干了一晚上挖土的活儿,肯定一身汗臭。 我禁不住他的催促,便去了浴室。正当我脱衣服要洗澡的时候,不经意地瞥见洗手间的镜子,顿时灵机一动:对了,我在家里的镜子上看到过!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提前看到这种东西?这不是闫少写的情诗吗? 于是我立即抓紧时间洗完,冲出浴室便喊道:”闫至阳,我想起来了!” 可等冲进卧室的时候,却发现闫至阳不在。但卧室里也不是空无一人:一个纤细苗条的漂亮妹子正站在卧室里,正好跟赤身裸体裸奔而出的我来了个面对面。 三秒钟后。妹子:”啊”地一声掩面转身就跑,可惜门关着,妹子直接撞门上去了,大概撞得有点金星乱冒头晕目眩,便扶着门慢慢滑了下去。 我一看这给撞晕了,立即冲上去扶妹子,结果,此时门一开,闫至阳拿着几本书走了进来。 于是,正好看到我赤身裸体不要脸地抱着妹子。 ”哗啦,砰!”两声过后,眼冒金星的换成了我。书也盖到我的脸上。 半晌后,我感觉一条浴巾包了过来,闫至阳将我从地上拎起来,横眉竖眼地怒道:”你刚才干什么?!” ”没什么啊卧槽,我一出来,就看到一妹子晕倒了。”我说着,感觉有东西从鼻子流了出来,抬手一抹,鼻血!我立即晕了过去。老子晕血啊卧槽! 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见我躺在闫至阳的床上,衣服换好了,貌似是他的衣服。楼上空无一人,楼下似乎隐然有说话声传来,我便起身,感觉还凑合,没啥特别不适的感觉,摸索着往楼下走。 等到了楼梯口,见一楼居然来了一大群人。男女老少都有。 闫至阳跟那个漂亮姑娘也在沙发上坐着。而我出现在楼梯口的时候,楼下几十号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到我的身上,形成一种偌大的压迫感。 ”你醒了。”闫至阳起身走到我跟前,笑了笑:”不好意思,没问清楚就给你打晕了。我本以为二大伯他们明天才来,没想到今晚就到了。” ”现在就开会?”我想起一会儿要被解除封印脑洞大开,便有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赶脚。 ”是啊。”闫至阳将我拽过来,而坐在他旁边的姑娘也好奇地站了起来,对我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让阳哥哥误会你了。” ”没事啊哈哈哈。”我咧嘴笑道,心想这是传说中第三条船?总裁哥的生活不寂寞嘛。看着姑娘纤细苗条,下巴尖尖,很淡的新月眉,温柔的眼眸,穿着薄荷色的淑女洋装,看起来特别温婉。这倒是跟厉笙歌截然不同,环肥燕瘦的,总裁哥还挺风雅。 ”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好兄弟的表妹,宁思。”闫至阳指了一下那姑娘说道:”她是来跟我借书的。既然来了,就留了下来。刚才我去拿书,她在卧室等,你又突然不穿衣服出来,才闹出一场误会。你别在意。” 擦,我怎么在意,被打的又不是你。我心中暗骂,你不是能看穿人心吗??你他妈干嘛下手?? ”我是能看穿人的想法,但是必须当那人的目光与我接触五秒钟以上。”闫至阳笑道:”我当时真的没注意,不好意思。” 我咧了咧嘴,只能说没关系,看在那一百万的份儿上。 第三百八十四章 人偶的喻示 psssss此时,他蹲下身将手中的罗盘贴近土壤。没多会儿,我见那罗盘上的指针几不可闻地动了动。 ”埋得挺深啊。”闫至阳说道:”只能暂时确定这十八个位置了。”说着。他标注完剩下的三个之后,便收起罗盘,丢给我一只折叠铲,说道:”开始挖吧。” ”卧槽。挖尸体出来啊?”我打了个哆嗦,随即想到一个问题:”不对,这么多年过去了,有的尸骨早就是枯骨了,你挖这个无非是想看看死因吧?既然知道是诅咒了,干吗还挖出尸体?” ”挖出一具验帧1八我的推测,然后全部挖出,破除诅咒后重新安葬。”闫至阳轻巧地说道。我在一旁却听得汗都下来了。这他妈得干通宵啊?! ”看什么,赶紧!”说着,闫至阳开始下手挖了。 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早知道我特么就不自找麻烦了。挖土的过程里。我想起闫至阳活埋我的那一幕,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回头看了他一眼。 只见他头也没抬,声音却冷冷地飘过来:”你放心,我不会再活埋你。” 深更半夜,在埋着死人的野地里说活埋这么凶残的字眼,忍不住让我打了好几个哆嗦。 不过我扭头一看妞妞,顿时乐了。这货也在帮我忙,看我不如总裁哥干得快,便伸出两只偌大的前爪帮我刨土,那速度,简直是无影手的节奏。 在妞妞的帮助下,我貌似很快就挖到了东西。妞妞也看到了,立即停下来,冲我低声叫了一声。 我拿起手电照了照,见坑里露出一截白布,像是裹尸布似的。不过已经有点烂了。那布里头应该就是小孩尸骨了。 我叹了口气,心想最近了死的孩子也得一年了,这一年早成骷髅了,干脆动手捡吧。 说着,我一扯那白布,白布原本早就朽烂,这一扯便碎成了几片。 与此同时,我瞥见泥土里有大半张青黄色的小孩的脸露了出来。 ”鬼啊!”我立即丢到手电筒连滚带爬逃到闫至阳身旁,全身瑟瑟发抖:”总裁哥,土里,土里怎么......” ”有张小孩的脸,是么?”闫至阳缓缓说道。 ”你,你知道啊?”我下意识地放开他,低头一看,差点儿吓尿。 他脚下的那个坑洞里,也有同样一张青黄色的婴儿的脸。那张脸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唇角似乎在笑,在白惨惨的灯光下显得尤其恐怖。 ”这到底是什么,是铜人还是僵尸?!”我吃惊道。 ”没什么大不了,是小孩的尸体并未白骨化而已。十八个都是,全部跟死的时候一样,青黄色的脸,甚至连死时的表情,都定格在了脸上。”闫至阳语气平静,蹲下身去。 我见他戴了白色手套,正在清理小孩尸体旁边的浮土,似乎想将那尸体用手搬上来。私估木划。 ”我不干了,这特么太吓人了!”说着,我立即转身就走。 可这一转身,我顿觉全身更冷了。因为那十八个被闫至阳放置石子标注的埋尸地地面上,都躺着一个青黄色如青铜娃娃的婴儿。这些孩子样子虽然不同,但是都差不多年纪,几个月大的样子,一起呜呜呀呀地哭。 我看到这里,立即又退到闫至阳身旁去,哆嗦道:”这,这些都是鬼,鬼么?” ”都是鬼,不过没事,你继续挖吧,我的铲子头里面含有银的成分,有一定的辟邪效果,但是也不至于伤害婴灵,只能给它们一定的震慑作用。”闫至阳很淡定地说道,走去下一个埋尸点。 夜黑风高的,必须忍着恐惧去挖这些全身发黄如铜的婴儿尸体,这特么也真够遭罪的。我一点点地刨除婴儿尸身旁边的泥土,尽量不去看他们那张可怕的脸。 但是回头见闫至阳,不仅毫无惧色,而且挖这东西简直跟挖萝卜一样,干脆利索,没多会儿就挖出了一半。 我惊讶地看着总裁哥亲力亲为的行为,大为感动。一旁的妞妞见我动作太慢,一直跟着帮忙。 但是我依然不太敢看这些婴儿尸体,基本都是闭着眼或者眯着眼将这些东西搬上来。由于戴着手套,我也感觉不到这些婴儿尸体到底是怎样的触感,但是隔着橡胶手套,我能感觉到这尸体硬邦邦的,确实像是僵尸一般。 可能是闫至阳使用了什么道法,也许是他说的手上的铲子真有辟邪效果,我倒是没有再看到这鬼娃娃的阴魂出现。挖到第四个的时候,我依旧在看到那裹尸布的时候闭着眼睛去摸头。但是这一次却没摸到,于是我睁开眼一看,见我由于害怕,站的距离有点远。 于是我凑近了去,揭开那裹尸布。可就在这一瞬间,我看到一张青黄色的铜娃娃脸,正睁着眼睛盯着我冷笑。 ”别,别,冤有头债有主,这可不是我害你们的啊!!”我哆嗦着往后退,却见那娃娃像是复活一般,从土里伸出一只同样青黄色的手,冲着我抓来抓去。 ”闫,闫少!!你快来看!!”我哆嗦着喊闫至阳。 ”吼什么,瞧你那点儿胆子。”闫至阳不耐烦地嚷道。 ”有个活了的!”我几乎带着哭腔嚷道,生怕一会儿这小鬼爬到我脚边儿给我脚背上来一口。 ”这是僵尸化的状态,没事。”闫至阳走过来看了看,然后很淡定地说道:”而且还只是半僵尸化。” ”我去,你,你觉得这稀松平常?”我吃惊地看着他。土里那个小僵尸依旧在晃动,似乎想从土里爬出来。 ”这是几个孩子里活得最久的那个,大概十八个月。这个时候,小孩大脑里有了一定的思维,未必是成体系的那种,但是很可能对这个世界有所认知。因此它中邪术死后,能够半僵尸化,而其他的只是两三个月大的婴儿,基本没什么自主思维,所以也没有意志力能够最终僵尸化。”闫至阳说道:”你放心吧,这种邪术虽然恶毒,但是这些小鬼在我跟前还成不了气候。继续挖吧,还有两个,这个就交给我。” 说着,闫至阳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符咒,念了声咒语,便将那符咒贴到晃动着胳膊的婴儿僵尸身上。贴上之后,那婴儿便不动了。而闫至阳就跟拔萝卜一样将那尸体从土里给拔了出来。 经过这一次惊吓,我吓出一身冷汗,不过胆儿倒是练大了。将最后俩尸体顺利挖出来之后,在闫至阳的指导下,又按照别的方位将尸体挨个埋了下去。 等忙完这一切,天也蒙蒙亮了。而正跟闫至阳说的差不多,在埋葬十八个婴儿尸体的坑洞里,也埋葬着十八个木匣子,匣子里面放着几乎一模一样的,婴儿模样的铜人人偶。 闫至阳将这十八铜人人偶都放回箱子里,看着埋好的土,叹道:”只有最后一道工序了。招魂。” ”招魂?这都有死了十八年的,你怎么招啊?”我问道。 ”其实这十八铜娃娃的邪术,是一种死亡循环。”闫至阳说道:”而它的恶毒之处,也就在于这个死亡循环。张大哥的姐姐给我看过俩人的八字,而通过晚上的见面,我给夫妻两人看了看面相。虽然说两人没什么大富大贵的命,但是晚景不错,命中有一子,是王侯将相的命盘,贵不可言。当然,如今是二十一世纪了,说王侯将相也不合适。总之这孩子的命盘贵不可言,前途无量,应该算是穷山沟里飞出的金凤凰。” ”这么叼,那这所谓的命格,算是他们的第几个孩子啊?不是命里有一子吗?这都死了啊。”我问道。 ”没错,原本这孩子命格就不错,你再看那地方。”说着,闫至阳指了指不远处的山上。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借着微弱的天光,我看到山上有一处青瓦白墙的古建筑。 第三百八十五章 纸人技 ??”我看到一个挺帅的年轻男人把这浣熊放在后头的废弃厂房门口。也不知道当时浣熊是昏睡还是怎么,反正是没什么动静。”刘朋说道:”男的放下浣熊就走了。我在一旁看了半天,这东西都没动。以为死了呢,也就没管。可没想到第二天就在你们工厂门口看到这浣熊活蹦乱跳的。” ”是别人丢在后头厂房的?”我惊讶地说道:”佟亮是有个习惯,早上来的早,开门之后就在周围走走。总不会是有人故意把”说到这里。我突然闭上嘴。 ”故意把一只浣熊放后头让你们公司的亮哥看到,带回来养?”刘朋好笑地说道:”不可能吧,首先,他怎么知道人家就一定会带回来养。其次,这东西除了能吃也没什么用处,我觉得还是遗弃的可能性大。”私估宏血。 ”你这说的也对。”我在心中暗自补充一句:对个屁!他是不知道佟亮的可疑身份,自然不会怀疑。但是这一件小事,倒是让我对干脆面君的前主人起了兴趣:”那人具体啥样?” 刘朋回想了一下:”不太记得了。也没看仔细。那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之所以觉得丢弃浣熊的人也许长的挺帅,是因为看他的个头。身板都很不错,想必长得总不会太差。” 得。这跟没说一样。我有点失望。 回头看着地上的干脆面君,我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想把这货带回去给老道看看,于是便一把将干脆面君从地上捞起来,打算抱回家去。 跟刘朋道别后,我一路上也没看到陈清姿。抱着干脆面君进了地铁站,立即有个工作人员上前拦住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随即目光落到我怀里的干脆面君身上,随即指了指一旁墙上的标记。 我抬头一看,墙上画着一只小狗的图案,打了个横杠,意思好像是不能带宠物进地铁。我不由有些郁闷,狡辩道:”那是说的不准带狗,我这不是狗。” 工作人员是个大哥,一口河南腔,嘴一撇:”咦!恁个龟孙,那是说不能带宠物,恁这不是宠物是什么?!” 我笑道:”不是宠物,我一点也不宠它。” 下一秒,我便被工作人员拎出地铁站。 我暗叹一声,低头看着干脆面君,见他一脸无辜地看着我,随即还跟我吐了吐舌头。 算了,打车吧。酷察ゅ象声词や,我拦下一辆车。 抱着干脆面君上车,路上司机不住地瞄我怀里,好奇地问道:”你这抱着什么呢?” 我一听这话,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干脆面君是国家保护动物,要是人家看我养这东西,去举报我可咋整。于是我说道:”是狗啊。” ”呦,第一次见这么奇特的狗,这不是那什么熊吗?”司机问道。 我笑道:”不是,它只是特别像而已。因为它是博美,藏獒,西施跟拉布拉多的串子。” 司机顿时晕了,看蛇精病一样看着我。我尴尬地对干脆面君笑道:”快,叫几声给司机大哥听听。” 干脆面君白了我一眼,趴我腿上呆着了。 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我赶紧下车抱着干脆面君往小区里跑。 等到了楼下宣传栏跟前,我瞧见老道正背着手在宣传栏那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我于是好奇地走过去,霍然见一张偌大的车展海报贴在宣传栏里。当然最主要的是,里面有个著名的暴露狂车模:干露露。 ”卧槽师父你在这儿看车模大腿?”我啧啧地说道。 老道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是我,便低声道:”别这么大声,我在这小区有头有脸的......” 我顿时汗了。确实有头有脸,是广场舞大妈的梦中情人。正说着,却真有几个大姑娘小媳妇边聊着边往我们这边过来。 老道赶紧将我拉到一旁,语重心长地说道:”徒弟啊,我教给你的功夫你都练会了没?” ”行了师父您也别装正经了。”我哭笑不得地将干脆面君塞给他:”你给看看,这浣熊是不是哪儿有点特别,或者怎么着?” 老道将干脆面君接过去端详半晌。干脆面君则伸爪子捂住鼻子不满地嘀咕。我一看乐了:”师父,干脆面君都嫌你身上臭呢。” 老道冷哼一声,将浣熊递给我:”我可看不出什么。我善观察人,对于动物不在行。毕竟不是人人都懂御兽之术。” 我有点失望地接过干脆面君,问道:”那这什么御兽之术算什么意思?” 老道说道:”这可是一门学问。你听说过有个高原雪城不?有人也叫那地方世外雪城。” 我回忆了片刻,突然想起在厉笙歌的梦里见过那地方,简直跟幻城似的:”是不是在南迦巴瓦峰,西藏那地方?城主是个挺英俊的男人,但是长着白头发?” 老道有点惊讶地看着我:”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我倒是没直接见过,我是在别人的幻境里见过,或者记忆里见过。”我说道,回想起厉笙歌记忆里那一幕”霸道城主爱上我”的桥段。 老道似乎了然了些:”明白,听说厉笙歌跟这个城主有过一段。这样吧,抱回去给陈丫头看看。她是厉笙歌的徒弟,也不知道懂不懂这些。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们公司的。”说着,我将佟亮的事情跟老道说了一遍。 老道叹道:”怎么这年头怪人怪事越来越多。得了,先回家吧。” 说着,我们俩上了楼。走到门口按下门铃,半晌后没听到陈清姿应答。想起晚上陈清姿莫名其妙生了点气,我估计这货是故意不开门,于是干脆摸出钥匙开了房门。 但是一进门,却见陈清姿正愣愣地站在厅,神色有点微妙的慌张。 ”出什么事了?”我问道,随即扫了一眼屋里。并没别人在场。 ”没事,我,我刚想别的事情呢。”陈清姿笑了笑,脸色有些不自然。 老道似乎也起了怀疑,四下看了看:”有谁来过?” ”哪儿有。”陈清姿说道,脸色慢慢恢复如常:”你们两个一回来就这么奇怪。刚才我在厨房想要做饭,听到门铃响,就出来看看,谁知道你突然开了门,就吓我一跳呗。” ”是这样啊。”我不再多想,便将干脆面君放到地上去。陈清姿到底是女孩儿,瞧见萌宠立即来了精神:”哎呀,你怎么把它抱回来了?以后你来养么?” 我想了想,说道:”没,我就是一时心血来潮带回来玩玩。” 干脆面君也会讨好姑娘,立即对着陈清姿的手蹭了蹭,水汪汪的眼睛瞧着陈清姿。 ”等着,我去做饭啊。”陈清姿笑道,转身进了厨房,关上玻璃拉门。 我回头见老道站在厅里,不住地提鼻子猛嗅。 我无语地说道:”师父,你干什么呢?” 老道低声道:”我闻到空气里有一股很淡的香味。” 我翻了翻白眼:”师父,空气里一直有你的臭脚味儿好么。哪儿香了。” 为了驱散臭味,我跟陈清姿回家的第一个习惯动作就是开窗。现在将近年关,天气很冷,但是没办法,实在忍不了那臭味。 ”不是,真有香味,你闻不出来?”老道摸了摸鼻子。 ”闻不出来。”我叹道:”师父商量个事儿呗。以后天天洗脚行么。” 老道嘿嘿笑道:”我不觉得很臭啊,我在自己的脚臭中很有归属感。” ”咳咳咳呸!对我们来说很有威胁感!”我冷哼道。 老道似乎终于放弃了去闻那什么陌生的香味,转而抓起电视机柜子上放着的台历,取出旁边一只签字笔,在本月的二十号上画了个圈。 ”师父你干吗呢?”我走过去不解地问道。 老道嘿嘿笑道:”这号有车展。” 卧槽,这老家伙是惦记看车模大腿。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一件事:”师父,楚歌的阴魂呢?” 老道笑道:”今天被我送去寺庙超度了。他母亲也认了个干儿子,皆大欢喜。”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一拍大腿,嘀咕道:”早知道晚一天送他去。这样说不定他在屋里还能看到刚才谁来过。” ”师父觉得刚才有人来过?”我问道。 老道瞪了我一眼,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道:”我怀疑是有人来过,但是陈丫头不说,咱们也不好继续追问。” 第三百八十六章 衣冠禽兽 ??想到这里,我立即缩到她身后。 正在这时,我见那漂浮在半空中的暗器”噗”地一声绽放出一朵银莲。 ”什么鬼。何必藏头露尾的?出来!”陈清姿喝道。 她这一嗓子过后,我见那银莲绽放处有人影慢慢显现出来。 等那人,确切地说那鬼显现出来之后,我才发现是老熟鬼。 跟着我们的居然是萧芊芊。这货手中抓着陈清姿的暗器。鄙夷地摇了摇:”凭这个真的能杀鬼?” ”是杀不了你这差不多满级的鬼仙。”陈清姿冷哼道:”为什么跟着我们?” ”因为闫至阳让我跟着你们,随行保护。”萧芊芊说道:”横竖我也没什么事儿,就跟着来喽。” 我打量着她这一身显眼的飘逸古装,咂舌道:”你跟着我们的话能不能穿点别的?” 萧芊芊笑道:”反正别人也看不到我。” 既然千年女鬼跟来了,为了自己的绳命安全,我便将她带到家里去。鉴于两边卧室都住了人,我只好让她暂时住厅,并明确规定:大晚上不准在屋里闹鬼。否则半夜起来上厕所直接吓尿裤子了。 多了萧芊芊后,我其实还挺有安全感的。总裁哥总算是神助攻一把。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我跟陈清姿去公司上班,萧芊芊隐身跟随。到了公司之后。光头强看着我俩啧啧说道:”你们俩一起请假了一个多周,我还以为是去结婚了。” 陈清姿冷哼道:”跟他结婚?我瞎啊?” 光头强笑道:”行,快工作吧啊。”说着,自己进了办公室,门一关,估计又去研习岛国爱情动作大片了。 陈清姿不愧为女汉子,立即热情洋溢地投入了工作中。我见她出门了,也正想出去送件,佟亮却叫住我,笑道:”就在刚才,有个姑娘打电话来我们公司,说是找你的。我说你得一会儿才能来上班,她就问咱们公司的具体位置,说是来找你的。” ”找我?”我惊讶地问道。姑娘我就认识半个,猪婆。她真的不能算是个完全的姑娘。只能算半个。 ”是啊,不然你就去接她一下?”佟亮笑道:”你这一周是真的跟陈姑娘在一起吗?我看你这是有了别的艳遇啊。” 额,什么时候佟亮这货对我这么上心了?我皱了皱眉,却见干脆面君从窝里钻出来,跳到我怀里,伸出两只爪子来。 ”没带吃的给你啊。”我苦笑道,赶紧将它赶到一旁去,抬头却见佟亮微笑盯着我。 我不自在地避开他探究的笑容,赶紧摸出手机看了看。结果,未接来电显示了一个有些意料之外的名字:宁思。 打开短信收件箱,见宁思发来一条信息:我到苏州车站啦。你在忙么? 宁思?!我心中惊讶:难道她是来特意找我的?? 想到女神范儿的宁思,我顿时有些飘飘然。屌丝终有逆袭时啊。 可暗乐之后,却想到一个问题:宁思来找我干什么? 我想了想,立即出门去。站在路边找空出租车的时候,见萧芊芊居然也站在我身旁。我吓了一跳:”你穿成这样跟我出门,这,这妥当么?” ”因为陈姑娘看来不太需要我的保护,你倒是挺废柴,我就跟着你了。”萧芊芊笑道:”放心,别人看不到我。对了,我发现一个问题,你那个什么公司里有个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我回想了一下,想起刚才被我赶到办公桌上失落地趴着的干脆面君。 ”你不会说那只浣熊吧?”我苦笑道:”那东西是刚才跟我说话那大哥养的。谁也不知道他养那玩意干什么。” ”养个宠物不奇怪,可奇怪的是,那动物体内有通灵咒。这就很奇怪了。”萧芊芊说道。 ”怎么个意思?”我不解地问道。 ”所谓通灵咒,就是能够开启灵智,让宠物能听懂人话,并且跟主人心意相通,也能够沟通。虽然叫声依然是动物的叫声,但是能够让主人听明白其中的意思。有一部分懂得驾驭灵兽的道术师懂这符咒。”萧芊芊说道。 ”我明白了,你说的这个通灵咒,就类似窃听器跟小霸王智能学习机的组合体一样是么?有了小霸王学习机,就能听懂汉译英,英译汉,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听不懂鸟语了。”我惊讶道:”可问题是,谁下的咒语?我们公司没有这么叼的能人啊?!如果是它的主人佟大哥,我觉得不可能。他就是一仓管啊!平时一点儿不正常的行为都没有。” ”这个还不好说。”萧芊芊说道:”先忙你的事,回来我暗中观察管擦。” 我点了点头,拦下一辆空车,带着萧芊芊坐进去,开往苏州火车站。路上,我给宁思打了个电话,问她怎么会突然来苏州,而且为啥不坐飞机来,反正她家的几个哥哥又不差钱。 结果宁思告诉我,来找我是有要紧事。而且不能让她哥哥们知道,否则可能不让她过来。所以她这次”低调”行事,没有订机票,而是买了高铁票,让她哥哥查不出行踪。 我一听就无语了。高铁票不是依旧要实名制的么。这不还是一查一个准儿么。这姑娘心思怎么比白纸还单纯。 啥也别说了,先去接了姑娘再说。万一在火车站被人骗着卖了,被总裁哥知道的话,可能我就不只是被活埋了。我得被千刀万剐了我。 到了车站,我立即看到火车站门口的宁思。我见她拉着一只粉色嗨喽k猫的行李箱,还背着一只白色单肩包。一袭宝蓝色洋装,盘着发,尖尖的下巴,细致的妆容,单只是站在那儿,就有一种凸显于人群之外的贵气。仿佛芸芸众生只是她的背景底色一般。私台亚扛。 ”宁思!”我喊道。对比猪婆的张牙舞爪,我觉得宁思的温婉清新要顺眼得多。 宁思立即拉着箱子走到我跟前,笑道:”韩笑,又见面啦。” ”听说你有要紧事找我。”我上前接过她的行李箱:”你有什么事打电话告诉我就是了。你这还亲自跑来一趟,要是被总裁哥知道了,那我可担待不起。” ”他天天忙得分身乏术,也没太多时间管我。我虽然在闫家作,但基本都是自己在玩。大哥不在,小弟在国外上学,只有我一个人也怪没意思的。”宁思笑道:”所以我就来找你啦。” ”有钱真是任性啊。”我叹道。不用工作的世家小姐,不高兴了就拉箱子出来旅行。 ”对了,你说的重要事情是?”我好奇地问道。 宁思低声道:”我这阵子其实回了一趟家,见了见表哥。” ”就是那位传说中神机妙算的玉柒爷?”我问道。 ”对,我见了他一次,让他给云晓大哥算了一卦。”宁思说道:”我想知道他到底在哪儿。” ”那最后算出在哪儿呢?”我问道。 ”我表哥说,云晓大哥可能到了敌方组织里。我问他什么组织,他也没明说。我想起阳哥哥说,云晓大哥被一群黑衣人追杀过。本来我们都以为是厉笙歌找来的杀手,可我表哥说,这些黑衣人应该跟厉笙歌没有关系,而是某个神秘组织的人。云晓大哥似乎是落进了那组织手里,但是好像没死,还活着呢。只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唉。”宁思叹道。 ”还有什么敌方组织啊?”我想起那些黑衣人,不由一阵头疼:”我了个擦,你们这些家族纷争江湖动乱,我真是搞不懂。我等凡人不懂土豪的世界。那么问题来了闫至阳大哥的下落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至于千里迢迢跑过来告诉我这个吧?” ”当然也不是。”宁思抿了抿唇:”难道就不能来看看你么。” 卧槽?什么情况?我偷偷瞥了她一眼,见妹子正垂着头沉默着。难道妹子是专程来看我的?闫云晓的下落说白了跟我有个茄子关系,她专程过来就告诉我这个?卧槽这一看就是借口啊。而且这借口能不能再明显一点? 第三百八十七章 人头梨,婊子哭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身后一阵稀4索索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股臭气。有一道人影落到我身旁。 我捂住鼻子,心想这怎么跟谁放了个屁一样。转身一看,不由眼前一亮:这不是西塘那位特立独行的八代长老丐帮弟子么? ”是你?”我惊讶地脱口问道。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那老道嘿嘿一笑。 我见他气色红润身体好,貌似很有点道行。看样儿是来帮我的,不由心中安定了一些。总算不至于被厉姐姐痛扁一顿了吧? 厉笙歌冷冷地看着他:”尊驾何人?” ”尊,尊驾?”那老道一边啃着手中的半个猪蹄,一边笑道:”小姑娘,你是隐居太久了,连现代人说话的方式都不懂了么?” 厉笙歌眉头一皱:”让开!我教训这小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不是我让开,你就要把他打到吐血?唉这是你的风格啊。”老道摇头道。 ”是又怎么样?!”厉笙歌冷声问道。一阵冷风吹过,扬起她的秀发与白衣裙裾。杀气四溢。 我顿时打了个哆嗦。老道笑眯眯地看着我:”怎么办,人家要揍你。” 我一看他这要袖手旁观的模样,立即眼珠一转。跟杨过见了欧阳锋一样,上前忍着臭味抱住老道大腿:”师父。不,干爹!你要帮帮我啊,给我做主啊!!有人要打死我啊!!” 老道呵呵笑道:”我如果帮了你,你真肯做我徒弟?” ”绝对肯!”我点头道。 ”好!”老道说完这个,立即将手中的猪蹄一扔。 我也立即闪了开来,感觉老道要发大招了。 厉笙歌大概也看出老道修为非凡,便将陈清姿推开,取出背在身后的独幽琴,横于身前,素手轻轻一拨。 那琴音分明很动听,我却感觉眼前金星乱冒,头晕目眩。琴音再度发出,我顿时更晕了,感觉天地都倒转了过来一样,立即扑街,摔倒在地。 ”啧啧,笨。”老道看了我一眼。我见他依然稳如泰山,不慌不忙地突然原地打出醉拳一般,一边打醉拳,还一边毫无章法地唱着:”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道袍破u!哎嗨u!天苍苍,地茫茫,不知木兰是女郎,多亏干爹赵忠祥,给她承包了鱼塘,透心凉,心飞扬,中国山东找蓝翔uu!!” 卧槽,什么玩意儿?我顿时惊呆了。但是神奇的是,我竟然发现自己头不晕眼不花了,似乎在他这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引导下,厉笙歌琴音里的致幻效果消除了。私台边巴。 我赶紧站了起来,站在老道身后,看着这一幕神奇的对决。 大概是后来小区里靠街边儿的居民实在忍不住了,开窗大喝一声:”半夜吼什么呢?!跳广场舞别在这儿跳!” 这一嗓子过去之后,我见厉笙歌停下动作,盯着老道问道:”你到底是谁?” ”这小子的师父啊。”老道笑道:”姑娘,年纪轻轻的,就好好找个如意郎君得了,你跟着一群大男人争抢什么?” ”好,很好。清姿,我们走!”厉笙歌说道。 陈清姿却没挪步子:”师父,我不想走。” ”为什么?”厉笙歌不解地追问。陈清姿盯着看她一会儿,慢慢低下头。 ”好,随便你!”厉笙歌见讨不着便宜,便只身向巷子口处匆匆离开了。 陈清姿立即奔到我跟前问道:”豆芽,你没事吧?” ”没,就刚摔地上的时候擦破点儿皮。”我笑道,随即问那老道:”你厉害啊,刚才那是什么招,居然能破厉姐姐的琴音?” 老道笑道:”那丫头算聪明,用琴音试探了一下,发现我比她厉害,便赶紧跑了。那琴音可以控制人的心魂,让人产生幻觉。如果你有五眼六通,就能看到那琴音发出的声波。我刚才那歪歪曲曲的动作就是躲过声波,同时大喊打乱她的节奏。这样,她的琴声就没啥用处了。” ”五,眼什么通?”我问道。 老道笑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问你,你已经答应当我徒弟了,是真的?”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那就是真的吧。你教我点儿东西,我下次遇到危险情况我还能应付。” 老道笑道:”这就是了啊。首先,作为你师父,我准备先住你家。” ”什么?!我家还有猪婆呢。”我说道,回头看了一眼陈清姿。 ”哦,你们同居了?”老道问道。 陈清姿啐道:”谁跟他同居,我们住两个房间!” 老道说道:”那多浪费地方,你们俩住一间,给我一间。” 我跟陈清姿立即转身就往小区里走。 但走了几步,我却发现老道似乎没跟上来。我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确实没见那老道的影子,不由惊叹老道这功夫,简直是武林高手飞龙在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陈清姿也十分赞叹:”这老前辈的功夫好厉害,一转眼就不见了,这巷子那么长,他怎么会在几秒钟内消失得不见踪影呢?” 正说到这里,我突然听到有声音从脚下传来:”他妈的,怎么这边的下水道不盖井盖?妈的天太黑也没看见,差点儿摔断了我的老骨头。” 我听到这声音不由侧过脸低头一看,卧槽,小区院墙下有个下水道井盖大概是被人偷走了,老道正从井口爬出来。敢情刚才是他想绕过我俩跳墙进小区,结果一不小心掉井里了。 我俩见老道的惨状都没忍住,前仰后合笑半天。老道板着脸:”笑什么?!你们看,这下我身上更脏了,怎么也得让我去换个衣服吧?” ”您这有衣服换吗?”陈清姿撇嘴道。 ”哎呀上楼再说。”老道说道。我觉得就这么把人赶走了也挺不好意思,于是就同意老道跟着我们去住处洗澡换衣服。 一进门,老道啧啧说道:”不错的地方啊。让一间给我,你们住一间。”说着,反为主地去浴室洗澡了。 我跟陈清姿无奈地摇摇头。陈清姿问道:”这人你真的打算让他留下?” ”我看他不像是坏人。”我说道:”你看,他在西塘的时候还救下两个被拐卖的小孩。” ”那也不行啊,始终是个陌生人。”陈清姿说道:”再说了,你让他住哪儿?总不会真的腾出一间卧室给他。” ”住厅呗。”我苦笑道:”也只能这样了。” ”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怎么没跟着厉姐姐走啊?”我突然想起这茬,便问道。 陈清姿冷哼道:”你管我呢?” ”啊?”我茫然地看着她,却见陈清姿瞪了我一眼,转身回房间去了。 啥啥啥?我还么明白陈清姿的意思,就见老道从浴室里出来,穿着我的睡袍。这洗干净之后我才发现,这老道样子不难看,长得还挺粗犷艺术范儿。留着一头半长发,短胡须。个子不算很高,一双眼睛特别亮。如果不是因为五官端正,这眼睛配上一副獐头鼠目,那就是一标准的贼相。 ”委屈你住厅吧。”我说道:”上次说,您叫什么来着?” ”刘玉函。我的道号叫幽龙,总之你别管我叫啥,就叫我师父就行。”老道笑道。 ”怎么还幽龙。”我笑道:”我看武侠小说里,紫阳道长啊,长春真人啊,感觉都挺积极向上的,你这不像是名门正派的道号啊。哪儿出的家呢?” ”我这是自成一派。道号也是我自己取的。”老道笑道。 ”你,你该不会是个江湖骗子吧?”我疑惑地问道。 ”什么骗子,是江湖骗子的话我能打得过那个厉丫头么?我跟你说啊,她真是人如其名,够厉害啊。”老道摇头道,立即坐到沙发上去,翘起二郎腿抠了抠脚,然后若无其事地拿起桌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杯水。 卧槽,我立即一阵恶心。 第三百八十八章 滴水观音 jnnnnnぷ以下故事改编自朋友的真实经历。为描述方便,以第一人称进行。同时,写给我亲爱的哥哥。ぶ 网络上流传这么一句话:”少壮不努力。长大干快递”,简单粗暴地体现出我这行业的惨痛现状。 其实累点儿也不至于怨天尤人,最惨的是,累的死去活来的同时。还惹上各种麻烦。 别以为我们这行业跟恐怖怪事毫不相干。其实快递行业也经常牵扯出一些血腥恐怖事件来。比如刚入行的时候,我就遇到这么一件恐怖怪事。 那是一天夜里,我去仓库清点包裹快件,却发现有一些黏糊糊的黑黄色液体从一排箱子底下流淌出来,伴随着一股难掩的恶臭。于是我喊了另一个值班的同事搬开各种盒子袋子,发现那恶臭的液体是从一只中型箱子底下流淌出来的。我看了看箱子上贴着的快递单,单子上写着的是”塑料模特”。 当时我俩估计是什么死老鼠之类的东西混了进去,尸体腐烂流出了脓液。于是我拿了刀子将箱子拆开。打开箱子之后。见里面确实装着拆开来的一具人体模特,手脚头都是分离的,大概是方便邮寄。到了地点后再重新组装。 拿着手电筒往箱子里照了照,我没瞧见什么死老鼠之类的东西。于是想将模特拿出来检查一下箱子底部。 可就在我捧出女模特头部的时候,突然觉得那头有点沉,根本不像是塑料做的。而且对于商场用的那种衣服模特来说,这模特头的尺寸有点大了。 就在捧着模特头部的时候,我感觉到手上一阵黏糊糊的触感传来,于是将一只手抽回来一看,手上居然不知怎么沾满恶臭的黄色液体。 仓库里的灯光不够亮,我低头看着塑料模特的头部,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将它举到灯下一看,发现里面塞了一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黄色粘稠的液体滴滴答答地落到地板上,我突然感觉头皮有些发麻,心中隐约有了不祥的联想。于是我立即让同事拿来一把锯子,把那模特的头部三下五除二给锯开了。锯开之后我吓得毛骨悚然,立即将锯刀丢在地上。因为那塑料模特的头部是空心的,里面塞了一只腐烂了半边儿脸的女人头颅!那女人的半边儿脸虽然烂掉了,但是另外半边还算完整。一只眼睛已经没了眼睑,相对完整的那只耳朵上戴着一只挺大的古香古色的金耳环。 我们俩报案后,过了十天半月,警察破案了。说这模特是原本磨具厂的一个离职工人做的。他将自己的出轨老婆杀掉肢解,塞进空心模特里面想寄给奸夫。没想到到我们中转站的时候,尸水脓液从缝隙里流出来,被我们发现。 知道这个结果后,我恶心得一个月没吃下肉,不断地洗手。事后我跟朋友说起这段惊悚经历,大家一致认为是我名儿取的太邪性。我叫韩笑,没错,看字面本来是很美好的意思好么,但是我们博大精深的成语文库里,好死不死地有:”含笑九泉”四个字。从那之后,我有了一外号:九爷。 诸如此类的事其实有不少。这件事儿确实给我留下一定的阴影,辞职后休息了一阵子才继续找工作。 但是我刚大学毕业,毕业后工作难找,找了半年依然没找到靠谱工作,实在不得已我便继续当了快递小哥。 这次这家快递公司人手少,我们通常一人身兼数职。有时候送件一天回来,还得帮忙整理收拾明天要发的快件,常常忙到深夜。 我们这的服也少,就一个小姑娘和另外一哥们儿。小姑娘五点半就下班了,另一个服哥们儿倒是很能耗,有时候忙到午夜才回家。说起这个几乎每天都午夜回家的劳模哥们儿,倒也有些奇怪。这人叫佟亮,性格不温不火,平时不声不响的,对我也爱答不理??更奇特的是,丫居然养了只浣熊!真不知道这哥们在哪儿抓的,而且这玩意儿真的能养吗?老板居然也不说说他,就这么默许了? 干脆面君在网上很火,又萌又贱又贪吃,还会偷东西。刚开始的时候我担心有些小快件被这小家伙偷走拆掉,但是这种事儿倒是没发生过,而老板似乎也默认佟亮在公司里养宠物,公司其他人也没有异议。 工作虽然累点儿,但是工资不错,公司所在地也安静,四下里都是工厂,送了俩月快件,我也逐渐适应了这份工作。私台爪技。 但是怪事却又在前几天不期而至。前几天是国庆节,各种败家娘们网购,可累死了我们这群送快递的。忙到晚上回公司报到,服小妹拉住我,说让我晚上替她值班,她要去见男朋友。 我瞥了一眼佟亮的位置,见他居然也不在,问了问才知道佟亮老婆生孩子,他这是赶回老家去照顾老婆孩子了。 我琢磨着也好,反正晚上收拾一下快件也就没什么大事儿,可以玩会儿dta再骑车回去住处睡觉,于是一口答应了。 服妹子很是感激,收拾东西走之前,让我照顾一下佟亮的那个宠物,干脆面君。我回头看了一眼办公室角落的窝,见干脆面君正趴在里面睡觉。 同事们都走后,我整理了一下快件,舒展了一下腰身,正要坐下玩会儿游戏,却突然闻到身后传来一股股恶臭。 我不由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一眼,以为干脆面君在地板上拉翔了。但是回头一看,见小浣熊虽然醒了,却正站在佟亮的办公桌上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没有任何上过大号的迹象。 哪儿这么臭?我捂住鼻子,感觉干脆面君似乎也闻到了这股恶臭,正往臭味飘来的地方张望。 我循着臭味走过去,停在了一排快递包裹跟前。想起以前的经历,我这头皮又开始炸起来,心跳也有点慌乱。但是仔细看了看,这一排包裹都是小件,不至于放着什么断臂残肢等恐怖东西。 我挨个拿起来看了看,闻了闻,当拿到第三个快件的时候,一股呛鼻子的臭味扑来,呛得我一阵咳嗽,差点儿就把这快件丢地上去。我捂住鼻子看了看这个包装得严严实实的小盒子,见上面的备注写着:男士腰带,女士耳环。拿在手中晃了晃,盒子里面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明明是饰品居然这么臭,该不会是谁恶作剧放进了死老鼠吧?我看了一眼寄出的地址,河北省沽源县草原......什么的后面手写的完全看不清了。但是收件人地址倒是写的十分详细,苏州新城区某个中档小区,这地方我去送过件,虽然是苏州市区,但是距离我们这很近。 我琢磨着管他寄了什么,明天先把这东西送出去,省得让公司里臭得跟公共厕所似的。想到这里,我特意将快件丢在我桌子上,便打算锁门先走。实在太臭。 但是这时候,干脆面君却迅速地跳到我桌子上,一把将那快件抢走。我一看不妙,立即追过去,却见这货麻溜儿地跑到工厂院子里。 我赶紧追了过去,心想别特么给我把快件拆了。但是等我追上浣熊的时候,我见那包得严严实实的小纸盒已经被撕开,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干脆面君则坐在一旁无辜地看着我。 看你麻痹!我皱了皱眉,闻到那股臭味更浓。好奇心让我忍不住蹲下去,借着月色看了看盒子里的东西。 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死老鼠死动物什么的,里面只是躺着两只锦囊。这锦囊是古代的那种刺绣锦囊,看着灰扑扑的,就跟刚从坟墓里挖出来一样,好像还沾着泥土。 卧槽,不会是盗墓得来的东西想销赃?想起那股臭味,我忍不住伸手将两只锦囊抓起来抖了抖。顿时有三样物件从里面掉了出来。一是一件有些古旧,但是又难掩金光闪闪的古代带扣。中间一颗镶金宝石,两边有双龙戏珠,似乎都是黄金打造,只是看似出土文物,灰扑扑的。另一个袋子里掉出来的,是西域风格的两只金耳环,样式大方简单,同样也像是古人的东西。 但是当我看清那耳环之后,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这东西我见到过,前阵子那个塑料模特女尸耳朵上戴着的就是这对儿耳环! 我看着地上的耳环,不由有些发憷。这耳环涉及凶案,应该被警察收走了才是,怎么会再度出现?! 第三百八十九章 明星降头术 dggggg”少爷,没事吧?”陆萍问道。 陈清姿则跑到我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豆芽,没事吧?” ”我没事啊,你刚才去哪儿了?”我问道。 陈清姿没说话。闫至阳此时说道:”陆萍,既然你还没睡。那现在就带着林柔去投案,记得带上摄像机里录下来的证据。至于陈姑娘” 说着,闫至阳转向我俩,冷笑道:”陈姑娘回来就忙活了一晚上,到底在找什么?” ”找?”我疑惑地看着陈清姿。 陈清姿脸色变了变,表情尴尬起来,但是嘴上依然不饶人:”怎么,还不准人到处走走?你这破地方是皇宫还是什么?!” ”到处走走可以。但是,你好像是在找东西吧?”闫至阳冷笑道:”是在找封灵契么?” 陈清姿冷哼一声不说话。 ”是想找到之后再给你师父送去?”闫至阳喝道。 陈清姿啐道:”我怎么着跟你有个屁关系?!渣男!” ”哎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不是说好不计前嫌了吗?”我无奈地劝解道。 ”不计前嫌不可能。”陈清姿脾气上来了:”我师父被他害到这种地步,我怎么能看他顺眼?!当然。我跟着你们,就是为了封灵契!我就是为了取走这个东西给你们闫家找茬!” 陆萍看了看我们。一言不发地将林柔带走了。我突然觉得这吵闹的地方好像少了一个人。宁飞晨呢?于是我回头一看,顿时无语。这货已经被吓晕了,倒在地上歇着呢。私尽巨技。 也好,这混乱的一幕就别让外人再看到了。 闫至阳冷然道:”如果你想与我们闫家为敌,那么请你现在就离开。” 陈清姿冷哼道:”走就走,我稀罕住你这儿啊?!”说着,抬脚就要走。我立即一把拉住她:”这都快凌晨了,你去哪儿?就算是想走,也等白天走啊。” 陈清姿啐道:”人家说了,这儿是他们的地盘,不留我!” 我对闫至阳苦笑道:”闫少,你就让她多留一晚上怎么样?” 闫至阳大概也觉得黑灯瞎火将一个姑娘赶出家门不太好,但是显然不想说软话,便冷哼一声拂袖出门。 我看了看地上的宁飞晨,轻轻关上门,拽着陈清姿出来,苦笑道:”你这何必跟他闹成这样啊。” ”我就是看着他过得好来气!”陈清姿啐道。 ”先去休息,明天咱们再走。其实,缠着你的那些女鬼也都是总裁哥给收走的,你”陈清姿立即打断我的话:”谁稀罕他帮忙?!滚,我要去睡了!” 说着,陈清姿气呼呼地进了自己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 我哭笑半晌,也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一早,起床之后出门,我见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来将失魂落魄的宁飞晨带走了。 闫至阳看了我一眼,问道:”陈清姿呢?” ”我哪儿知道,我又没跟她睡一起。”我啐道。 ”少爷,陈小姐在前厅吃饭。”从走廊尽头走过来的陆萍毕恭毕敬地说道。 ”她不是要走么?”闫至阳冷哼道。 ”那也得让人吃饱了走吧。”我笑道,立即跑到前厅去。 一大早人比较少,我见陈清姿正坐在角落里,桌上摆了一大堆吃的东西。 我一看,居然都是店里的名菜。这虽然是开在西塘的酒店,但是由于闫家是河北的,所以其实是一北方菜馆。我看陈清姿的桌子上放着什么贵妃醉鸡,香炸春卷,一屉虾仁小包子,还有一大碗蛋花汤。 但是我看她胃口却不怎么样,只是喝了点儿汤,便坐在桌前望着窗外发呆。 一早窗户大开着,可能是为了换气。我也走到她对面坐下,笑道:”猪婆,你一早吃这么油腻,够猪婆的啊。” 陈清姿啐道:”他闫家不是富豪么,富可敌国么。我吃他点儿东西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呵呵笑道,顺手捏了一只包子来吃。 我见陈清姿看着窗外,于是也将目光落到窗户外头去。此时,我正瞧见一个邋里邋遢衣着很最炫民族风的老乞丐,牵着俩小乞丐的手往这边店门口走。 我看到那老乞丐的时候,顿觉这乞丐灰常有特点。我见他好像是穿着一身脏兮兮补丁很多的藏青色长袍。脖子上好像挂着几只小铜铃铛。腰间围着几圈七彩斑斓的麻绳。 发型更有特点,只见他发色灰白相间,蓬乱得跟树上鸟窝掉下来直接按在脑袋上一样。脸上灰扑扑脏兮兮的,胡子拉碴,模样落魄得不能再落魄。 他手上牵着的小乞丐,一男一女,同样小脸儿灰扑扑的,身上的衣服脏得看不出颜色来。仨人正冲着店门口走过来。 等走得近了,我瞧见老乞丐正在笑,笑得那叫一个欢快。 我顿时心中升起几分好奇心,心想当乞丐难道这么欢乐?但转念一想,指不定这是职业乞丐,一天下来赚的钱比我们还多。 我正胡思乱想,却见仨乞丐经过店门口,探头探脑,想要乞讨点吃的。但是店里忙活的服务生有点厌恶这乞丐,便想将他们三个赶走。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我见闫至阳从楼上走了下来。陈清姿应该也瞧见了他,也不知是否故意,这货居然透过窗子冲仨乞丐招手:”老伯,小弟弟小妹妹,来,我这儿有好吃的,都过来吃啊!” 老乞丐一听,立即拽着俩小的屁颠屁颠地站到窗口,对着陈清姿弯腰连连鞠躬:”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于是我见陈清子将盘子全部端出窗户去。服务生一看不干了,立即走了过来,说道:”小姐,您不能这样。我们店里的盘子还要循环使用的,你给乞丐用我们的盘子,这多脏啊这!” 陈清姿啐道:”你们才脏呢!大家都看看啊,这店家为富不仁,看到这么可怜的乞丐大叔都不肯施舍吃食啊!!” 陈清姿这嗓门一喊,店门口那条马路上来往的行人纷纷往我们这儿看。我哭笑不得,回头看了一眼一脸阴沉正走过来的闫至阳。 ”少爷,您看”服务生为难地说道。 闫至阳冷哼道:”盘子都不要了,直接给他们吧。另外,把这五百块钱给这乞丐。” 说着,总裁哥从钱包里抽出五百,递给服务生。服务生接过去,从窗户递了出去。与此同时,闫至阳冷冷瞥了陈清姿一眼,便脸色嫌恶地走开了。 老乞丐一看有这么多钱,立即一把接了过去,连连道谢。 我看着老乞丐坐到窗户下,将盘子一字排开,给俩小乞丐吃。 可就在这时,我瞧见俩贼眉鼠眼的男人冲着老乞丐走了过来。我心中一惊,本以为是小偷,便想提醒老乞丐注意点儿钱。可没想到,这俩男人走到他跟前,将小乞丐一手一个牵起来要走。 俩小孩似乎很怕这俩人,立即哇哇哭了起来。老乞丐一看这情形,立即大声嚷道:”干什么,干什么?抢我孙子孙女?!你们干什么,人贩子?!” 这一吵吵,孩子哭,俩男人就开骂了。貌似是某地方方言,我也没听太懂,大体是别管闲事儿啊老婊子之类。 ”你们干什么?!”我看情况不对,便上前问道。 ”别听这老家伙胡说,这是我们俩的儿子女儿,被他这个老家伙给拐跑的!”俩男人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便说道。 陈清姿是个好事儿的,立即探身出去,问俩小孩:”这俩是你们的爸爸么?” 俩孩子不敢言语,目光中露出恐惧之色。我眼尖地发现俩男人似乎是使劲儿掐了掐孩子的手,貌似是警告他们别乱说话。 我顿时心中一动,想起新闻上说,有些无良人贩子拐卖了小孩,装扮成小乞丐来乞讨。难道这仨都是人贩子,在抢孩子?有小孩儿当道具,那可不少赚。 正在这时,老乞丐突然哭天抢地地嚷道:”有没有王法啊!!抢我的孩子还打我啊!!”我无语地看着他,心想谁特么打你了,都没人动手啊。 可这句话似乎提醒了俩男人。俩人顿时上去踹老乞丐。结果老乞丐居然闪身躲了过去,并顺手抄起地上盛着菜的盘子便向俩男人丢了过去。 可让我吃惊的是,老乞丐这一招飞盘居然击中了目标,而且给俩男人打得头破血流哀嚎不断。 我心想老头子身手不错啊,这简直吃了新盖中盖的节奏。 但是这一下也惹恼了俩男人。俩人恼羞成怒上来就要打人。闹到这程度,闫至阳也不好意思不管了,立即分开人群,喝道:”都住手!” 第三百九十章 花降 ??我这才听明白了。原来这娃是挂念惨遭丧子之痛的妈妈,想给妈再找个干儿子寄托哀思。这母子深情大概是连鬼都感动了,所以马文这种好色又贪心的货色居然也肯给他传递消息。 ”阳哥哥。你就答应他吧,他在这儿也够可怜的了。”宁思叹道。 ”好,”闫至阳说道:”不过,这木偶人一看就是古墓里带出来的东西。闻着还有一股土气。这东西挂在大钟内,显然是为了诅咒束缚你。有谁想害你么?你生前得罪了什么人?” 楚歌叹道:”三年过去了,我已经记不起来我到底得罪了谁。但是,我不觉得我的同学们会对我有这么深的仇恨。” ”没错,他不是风评很好的么?”我说道,随即想起一个问题:”那你有女朋友么?拒绝过什么姑娘么?”被甩的姑娘容易心理扭曲,放个小人诅咒一下什么的也是常事。 ”没有,我刚读大一。还没想过要交女朋友就这样了。”楚歌苦笑道。 ”那就是你的死并不简单。”闫至阳说道:”这样吧,这里可能不够安全。一旦害你的人发现你逃走了,可能会来找你麻烦。你暂时跟我们走。” ”这”楚歌犹豫道:”我听说鬼如果跟人同住。长久下来会影响活人的运势。” ”不用担心,你跟着我身边这个废柴就行了。他没什么运势可言。”闫至阳说着,不知摸出了什么符咒,对着楚歌念咒。楚歌的阴魂便立即缩到他手中的符咒里。 随即,这货毫不犹豫地将包裹着阴魂的符咒放进我口袋:”带回去吧。” ”卧槽,有你这么坑人的吗?”我啐道。 ”你不是刚认了个师父么?”闫至阳说道:”他是道法高手,把楚歌的阴魂交给他保护,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一想也是,给抠脚老道找点儿事儿做,省得他天天爬阳台下楼去泡老熟女。 我们仨出了方塔,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我说闫少,为什么害楚歌的人不干脆把他的魂魄也给灭了,还费劲地吊在这儿?” 闫至阳说道:”第一,这人呢可能是跟方塔里原先的那位女鬼做了什么交易。给她找到替身,女鬼帮他办事。第二,灭掉一个阴魂很损阴德,除非这魂魄是恶鬼厉鬼,杀人无数。但是楚歌本性善良孝顺,如果灭了他,那是要有一定报应的。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对方不敢贸然下手。” 我恍然道:”这倒是不错,善恶有报,也让那群恶人不敢随便为非作歹。” 由于折腾完毕,时间也晚了,因此闫至阳将我收回去之后,便要跟宁思回酒店。 我刚要下车,宁思便喊住我,问道:”头上的包,还疼么?” ”还好,”我咬牙切齿地看着闫至阳:”他就是特么故意的!” 闫至阳依然不要脸地承认了:”没错啊,有本事你也给我砸出一个包。” 我顿时要气炸了。我确实没这个本事。最主要的是,这货这气焰太他妈嚣张了,简直是舍我其谁吊炸天的模样。 没理会我周身燃烧的仇恨烈焰,闫至阳掉转车头就开车走了。 我只好愤愤地回家。一开门,发现老道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中啃着一苹果。 我扭头一看他收看的节目,差点儿喷了:り武媚娘传奇る。 ”我说师父,这种大妈跟妹子喜欢的宫斗剧,你跟着看个什么劲儿啊?”我无语道。 ”看美女啊,嘿嘿,其实原本是为了看大胸。”老道笑道:”可惜都没了。但是据前阵子我的观摩,这个杨淑妃啊,起码是东北大馍d,这个殷德妃,得是美国巨无霸e。可惜了韦贵妃,太弱,顶多是个新疆葡萄干a。” ”师父,我看你没事儿可以当个鉴黄师。”我啧啧说道:”猪婆呢?” ”嫌我脚臭,关着门在自己屋里上网呢。”老道说着,伸脚出来。 我赶紧跳到一旁:”师父,你赶紧收了你的神通吧!说正事儿啊。我这儿认识个鬼兄弟,要在咱们这儿住几天,你给罩着啊。” ”什么?”老道看着我问道:”哪儿呢?” 于是我将那符咒摸出来,递给老道。老道接过去看了看,随即对着符咒念了口诀。我见那符咒瞬间开了,一道黑气闪过,楚歌的阴魂出现在我们跟前。 ”小伙子,当鬼有点年数了啊。”老道打量了一下楚歌,啧啧说道。 ”您,您好。”楚歌有点尴尬:”难怪闫先生说您是高人,没想到一眼就看出来了。” 老道摇了摇头:”不是啊,我是觉得我那废柴徒弟都能看到你,说明你的鬼气够足。” ”靠,难道还有我看不到的鬼?”我啐道。 老道笑道:”当然。你是肉眼凡胎,还没怎么经过启蒙。如果你好好修行,说不定能练就五眼六通,分辨鬼怪跟人的气场。但是你现在不行。” ”好吧,随意。那楚歌怎么安置啊?”我问道。 老道想了想:”就暂时躲在我的麻袋里吧。” 我看着楚歌钻进那脏兮兮的麻袋里,不由替他心疼。老道那麻袋够脏的,也不知道鬼能不能闻到臭味。这要闻了多恶心。 由于第二天是我难得的假期,我本想好好睡个懒觉。结果天刚亮,我就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脸。 迷迷糊糊睁开眼,随即闻到一股挥之不去的脚臭味。等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了之后,差点儿气死。 原来老道正用一只脚在踹我的脸。看我醒了之后,嘿嘿一笑,咬了一口嘴里的苹果。 ”卧槽,你干什么啊?!”我怒道,立即从床上跳起来。 老道嘿嘿一笑:”你这不是认了我当师父么?我可不能什么都不教给你。今天早上就给你上入门的第一课。唉,虽然起步晚了点儿,不过好在你也就是二十出头,一切还来得及。” ”你在说什么啊?”我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练功!基础功!”老道喝道。 架不住他的脚臭功,我赶紧跳起来奔到洗手间三下五除二洗了好几遍脸。特么的别把脚气传染到我脸上。 等我洗漱完毕吃了早饭,见陈清姿也叉腰站在门外。 ”猪婆,你怎么也起来了?”我问道。 ”我经常早起练功。”陈清姿翻了翻白眼:”刘大叔让我看着你练功。” ”咱们这入门功怎么练啊?”我茫然地问道。 就在这时,见老道提着两只大编织袋从我屋里走了出来。 ”我靠,我怎么没见你什么时候进我屋的?”我吃惊道。 ”还能什么时候,早上爬楼下去泡大妈的时候呗。”陈清姿冷哼一声。 ”来,徒弟,绑着这两袋砖头,到大门口去跑步去。”老道说道。 ”都是砖头?”我听了之后有点起鸡皮疙瘩:”这我的腿还能迈开么这?” ”迈不开也得迈,一开始可以不用飞快地跑,等练几天,估计你就可以小跑了。”老道说道。 ”等等,师父,这训练方法怎么我觉得似曾相识啊?”我皱眉道,似乎很多武侠电视里常见这训练方法。 老道笑道:”你别以为这办法蠢笨,但是练功夫这种事情,没什么速成法则,你必须一步步来,从最基础的锻炼体力开始。” ”不想去。”我撇嘴道:”本来我也没想拯救世界。”私尽央扛。 我话音刚落,猪婆立即冲过来拽住我的耳朵:”豆芽,你现在已经卷入了这些纷争里,还想独善其身??不练好功夫,当心有一天被人灭了!!” ”哎疼疼疼!!行了行了,我去就是了!”我吃痛地叫道。虽然练功夫苦逼,但是被猪婆拽耳朵更苦逼。猪婆上辈子一定姓李,名莫愁。 于是今天一早,我便将所有时间都消耗在了锻炼身体上。对于毫无功夫根基的我来说,绑上两袋子砖头,能在巷子里小跑个两三来回已经不错了。 可惜一早的锻炼时间却是整整一个小时。等到天光大亮的时候,我已经彻底累虚脱了。接下砖块往小区走的时候,我却见老道正坐在花坛边翘着二郎腿,跟二楼上住的一个少妇聊天。 我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心想这回老道的审美总算提升了一点点,总算不是只会唱最炫民族风的大妈了。 四本书,才开启一段人生 这本书大概两三个月后就完结了。然而在完结前夕,突然回想了一下自己两年来的写书历程。 写第一本的时候是写着玩,根本没想过当作家作者什么的。那时候的理想是开小店,旅居。然而在我们天朝,这种事情基本属于想太多。 我们为了生存拼尽力气,也没什么时间去玩生活的浪漫了。 写第二本的时候比较茫然,那时候心情宁静,但是茫然,第一次开始正经地写网文,没想过什么目标理想之类。 结果居然有了些人气。 第三本开始写的时候准备得匆忙,是个不太完整的故事,有些遗憾。 第四本,也就是现在这个,本想学学人家的小白文风格,然而不伦不类,始终不行。外加生活里一些琐事,让这本书也有了缺憾。 这几天在想,也许是写了网文心情浮躁了,沉静下来考虑一下,觉得作品还是要坚持自己的特点,不能跟随主流文风。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其实并没有坚定地坚持自己的风格。 鬼故事也可以映射社会问题,国计民生,百姓生活,惩奸除恶。 其实这才是我想要的世界观,惩奸除恶也才是我喜欢的主题。我们的时代也需要英雄,需要正义,需要黑暗的角落有光明。 然而前几次我都没有好好审视这个问题。 快递走近尾声的时候,感谢一路支持的读者朋友们。也正是这本书,突然让我明白了自己想要坚持的是什么。 没错,写文赚钱是其一,然而,不忘本心,保持风格,保持作品里纯粹的一些东西,才是我心里最想要的。 因为不想在多年后想起自己作品的时候,只留下一个“为了赚钱写的网文”的印象。 没错,小白文很火,有些文也很火。我也特别羡慕。 可直到现在,我想在未来维持生计的同时,给自己,给读者,甚至给大众,留下一点能够回味,能发人深省的东西。 写这段话,是为了感谢一路支持的读者,让我不断反思自己的作品。 也是为了表示一定的歉意,因为这本书曾经有些迷失的感觉,它不够纯粹。 然而未来,我会好好坚持本质,认真写出好的作品。 也特别感谢弈城小盆友,一直以来对作品的建议跟提醒。谢谢~! 第三百九十一章 飞头降 x{{{{{我俩一听这货又去骗人,立即赶去了那个旅馆。到了旅馆前台,一个年轻小姑娘正对着电脑戴着耳机傻笑。目测正在看韩剧。 闫至阳上前敲了敲桌面,小姑娘皱着眉抬起头来,但一看闫至阳的颜,立即换上笑脸:”住店吗?” ”找你们老板娘。在哪儿呢?”闫至阳问道。 ”在104房间呢,跟什么一个大师在看相。”小姑娘说道。 闫至阳也没废话,立即往104房间走。我赶紧跟上去。104房间外挂着一只牌子:请勿打扰。 卧槽,怎么是偷汉子的节奏? 闫至阳敲了敲门:”有人吗?” 里头立即有个女人应道:”谁啊?!” ”开门!”我喝道。闫至阳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笑道:”查水表,查水表。” 一个女人开了门,三十多岁,面色有点黑:”你们找谁?” ”刘骗子。”闫至阳推门而入。我立即跟了进去。 女人在后头嚷道:”哎,你们谁啊?!” 我俩都没搭理她。因为我看到了屋里坐着的刘大师。这刘大师四十多岁的年纪,场八猥琐,瘦高。老鼠眼。 ”你们是谁?”刘大师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将桌子上的钱放进包里。 闫至阳上前将他拎了过来。反手将他的胳膊扭在身后:”害人精,这回你跑不了了!” ”哎哎哎,饶命!你们,你们是警察?!”刘大师痛叫道。 ”你还记得承德县十八铜娃娃么?!”闫至阳喝道。 ”什么啊,我,我不知道。”刘大师抵赖道。 ”行啊,你不承认也行。现在有两条路。第一,我送你去警局。第二,你交代那十八铜娃娃的诅咒事件,我放了你。”闫至阳说道。 听到去警局,骗子立即怂了:”我交代!那东西是,是我干的!” 说着,这货交代自己确实是从一个盗墓贼那里买来了十八个诅咒人偶,据说是古代某个妃子墓里头的。那妃子是被处死的,这是随葬品。 有一次他去承德县做送子业务,可惜失手了。因为他本来就是个半瓶子晃荡的骗子,会点邪术,但是道行不高。送子不成,他就骗人家女的,要女的跟他发生关系。为了送子,这猥琐男也真是蛮拼的。 可没想到那女的不好惹,有黑道背景,回头找了几个小混混堵住他打了他个半死。 要死不活的时候,他被承德县一个人给救下了。那人就是张大哥的邻居。为了报答对方,他就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虽然这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但是十八铜娃娃这种东西算是独一无二,由于害了人,他自己也不好过,这件事便一直记得。所以闫至阳一提,便都想了起来。 ”行,你承认就好。”闫至阳说道:”跟我们走。”说着,一拽他的衣领。 ”哎哎,我都说了,怎么还带我走啊?”刘大师苦着脸问道。 ”不去警察局,这次去电视台。”闫至阳冷冷说道:”我想是时候给电视台提供点新闻了。” 说着,就跟牵狗一样把这骗子拉走了。一旁的老板娘看得目瞪口呆。 我对她笑了笑:”求子有风险,怀孕需谨慎。”说完后,赶紧跟上闫至阳。 闫至阳说到做到,还真把这货给送去电视台了。闫少可能真有点名气,到了电视台,跟徐州电视台的台长聊了半晌,将骗子刘交给保安,便走了出来。 我在外间的待室等,见他出来,忙问道:”咋样?” ”电视台会录制一期节目,揭露刘大师的骗局。”闫至阳冷哼道。 ”那张家夫妻怎么办啊?那个邻居呢?”我问道。 闫至阳说道:”昨天我上班的时候,张大哥给我打过电话,说那个邻居上门跟他认错,要求放过他的孩子。张大哥说,只希望自己这第十九个儿子安安稳稳,也不想计较以前的事情了。要是计较的话,害了那个考上北大的同村小孩,他也心里不安。” 我唏嘘不已:”好人啊。现在算是破解了诅咒是么?” 闫至阳摇头道:”还有最后一步。其实,在挖出十八铜娃娃之后,张大哥的第十九个孩子就算是保住了,但是代价是,同村那个小孩会在他的孩子出生后死亡。这叫做还债。他占了人家十八年的福气,本身却没有那富贵命格,一旦邪术破了,自然就还回去了。可是张大哥不想他死,我就得做好这最后一步。” ”什么最后一步?”我好奇地问道。 ”第十九个孩子依然要经历一点风险,过一个生死关。过去之后,就会安然无事。而这个生死关,是替张大哥邻居家的孩子挨着的。”闫至阳苦笑道:”虽然没性命之忧,却要受点罪。” ”张大哥居然同意?”我吃惊道。 ”他同意。”闫至阳叹道:”做我这一行,人性的善良,能够看得到。而人心险恶,依然也看得淋漓尽致。” 我沉默半晌,感慨万千,但是没有总裁哥那文采,感慨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仰天长叹:”伟大成这样,我也真是醉了。”私布名血。 ”先不说这个。我在苏州认识一个妇产科专家,我让家里人送张家夫妻过来养胎,顺便做法。”闫至阳说道:”也顺便带走锦盒,解决一下厉笙歌师徒的事情。” 我一听这个,立即问道:”你想拿猪婆怎么样??” 别秋后算账,害了猪婆。 闫至阳叹道:”不会拿她怎么样,只要她不再打我们家封灵契的主意,我就不会怎么着她。” ”行吧,你们那点事儿太乱,我就不说什么了。”我苦笑道。 跟闫至阳处理完徐州的事情,我们便转车回了苏州。下车之后,立即搭车回公司。闫至阳着急拿到那所谓藏着秘密的锦盒,非要跟着我亲自去公司取。 走在回公司的路上,我有点纠结。之前跟猪婆说,我回家去探望父母,结果现在却带着闫至阳回来,要怎么解释?这俩人可是死对头,要是猪婆看到我跟他在一起,那肯定又得扭我耳朵。 想到这里,我顿觉耳朵一阵发疼。 可闫至阳这厮怎么也不肯回去,我也只好任由他跟着。到了公司门口的时候,我心中暗自祈祷:猪婆但愿你现在别在公司,而是出去送快递了 可我脑子里刚飘过这行字儿,天不遂人愿,我在公司大门口正好撞到走出门的陈清姿。 我俩愣了一下,陈清姿立即叫道:”豆芽?!”紧接着,她看到我身后的闫至阳,眼中的惊讶立即转为杀气:”渣男?你们怎么在一起?!” ”这个,路上遇到的哈哈哈。”我尴尬地笑道,赶紧捂住耳朵。 ”你他妈觉得捂着耳朵我就收拾不了你是不是?!”说着,陈清姿一拳打到我的肚子上,疼得我双手放下捂住肚子。 ”你,你怎么回事,回来就打我?!”我苦着脸说道。 ”师父让我跟着照看你,就怕因为那破契约,闫渣男找你麻烦。现在倒是好啊,你们俩什么时候厮混在一起的?!”陈清姿吼声震天:”他是个渣男,你也要当啊你!!” ”猪婆,你能不能小声点儿?!”我四下看了看,见进出的同事都好奇地看着我们仨。 此时,一直沉默的闫至阳却对陈清姿沉下脸来,厉声道:”你是什么人?!” 这一嗓子中气十足,跟带着个低音炮似的,立即把陈清姿高八度的嗓音给压了下去。 陈清姿被闫至阳这一嗓子吓了一跳,愣了片刻,骂道:”神经病,你吼什么呀?!怎么,现在装不认识是吗?!” 闫至阳却冷哼一声:”陈清姿,你也是个修道之人,难道不觉得自己最近不对劲么?” 陈清姿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你看出什么了?什么不对劲?” 闫至阳看了看天气,说道:”今天不算冷,苏州也比我们河北暖和多了。但是你却穿着这么厚的羽绒服,你最近是不是觉得很冷?” ”我,你怎么知道?”陈清姿的语气低了下来。 ”不仅如此,我觉得你周围好像一直跟着什么东西,但是我看不清楚。”闫至阳说道:”还有你的手,手上有黑印子,是不是最近跟鬼接触过?” 第三百九十二章 神秘的蛊婆 ??靠,看来不会说话。但是我们要何去何从呢?也不知道总裁哥那边怎么样了。 正想着,陈清姿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哪位?”陈清姿接起来问道。 下一秒。猪婆便将手机递给我:”闫至阳,找你的。” ”找我?”我疑惑地接过来,找我干嘛不给我打电话? ”你们在哪儿?”闫至阳问道。 ”大街上,苏州园林附近。你干吗不给我直接打电话?”我问道:”什么时候找到陈猪婆的电话的?” ”你同事告诉我的。听我说。你的手机应该是被人窃听了。赶紧扔了!”闫至阳说道。 ”怎么可能?我看看。”我一听这话立即将我的手机递给陈清姿,让她帮我拆开看看。 猪婆动作麻利,一下便给拆掉了电池。我一看,草,果然有一只纽扣窃听器被安装在手机里头。 ”妈蛋,什么时候有的这窃听器?”我赶紧前进几步才继续跟闫至阳说道:”我一点儿都不知道谁干的,为什么窃听我们?” 闫至阳说道:”暂时先别管了,你把手机赶紧扔了!” ”你怎么确定陈猪婆的手机没窃听?不行啊。我手机那么新,还是年初刚买的,三星的呢。哎呦我不是你个土豪”我心疼得不行。 ”今晚我送你一个爱疯6plus??”闫至阳说道。 ”真的?!”我立即瞪圆眼睛。 ”真的,我不会因为这点小事骗你。”闫至阳说道。 ”啪!”于是我立即从陈清姿手中夺过我的旧手机丢进垃圾箱。一气呵成斩钉截铁。 闫至阳说,他已经跟警察沟通好了,杀他的人说是一个职业杀手,价格还挺贵。这种职业杀手基本都不会跟雇主有交集,只是拿到指令,杀人。看来杀他的人不想别人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想警察追查到。 于是我也将我们在茶馆找到的一只莫名其妙不吃不喝也能活的猫跟总裁哥说了说。闫至阳一听是他大哥留下的,便说要带回去。 但是今天这事儿说明我们住的地方不够安全了,于是闫至阳说,让我跟陈清姿现在赶紧去车站,等在去西塘的长途站门口。 到时候他会赶去回合,这几天先让我跟陈清姿去西塘他们的地盘上躲避一下。等确定暂时没啥危险再回苏州。 陈清姿也没别的好主意,便表示同意。于是我们俩去了苏州车站,等闫至阳过来。 没多会儿,闫至阳果然开车到了,将我俩接上车,他看了一眼我怀里的小奶猫,并未说什么。 ”哎,这猫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我好奇地问道。 ”去了西塘再说吧。”闫至阳没接话,一路专心开车,带着我们到了西塘。 到西塘之后,车子穿街过巷,下午时分,停在一家饭店门口。为了赶时间,我们仨都没吃饭。如今饭菜飘香,我立即感觉肚子咕噜噜叫个不停。私叉广亡。 ”到了。”闫至阳说道,打开车门下了车。我抱着猫,跟陈清姿也下了车。 我抬头一看,见这是一家很有特色的古风饭店。这倒也不稀奇,西塘是个古镇,满大街都是这类菜馆。 但是,一般关注过各地美食的吃货,应该都对闫家这个连锁菜馆有所耳闻。 因为这菜馆大有来头。我以前为了了解闫至阳,而查过他家菜馆的资料。这个叫南栗骨香的菜馆,名字来源于这家菜馆的一道名菜。这道菜的菜名,就叫南栗骨香。 传闻当年乾隆无聊下江南,不仅勾搭了江南的美女,还寻觅了一下江南的美食。当年,闫家宗族里一个人正好在江南开饭馆。这人运气好,请来了一个江南名厨。这个名厨喜欢没事儿研究一些创新的菜式,而且口味还不错,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人,于是名声越来越响。 后来乾隆下江南,听说了这菜馆是江南一绝,便立即钻进来尝尝。没想到吃h了,一开心,赏了许多银子,激动得要跟大厨谈谈心,交流一下厨艺。 大厨于是就来见了这个打赏很多的土豪。当然店里的人都不知道这就是皇帝,只觉得这个土豪很傲娇,说,如果明天来的时候,他能吃到一道新菜式,而且让他觉得特别美味,那就赏给店里黄金白银各一百两。 土豪既然发话了,大厨也来了劲头。于是连夜绞尽脑汁地创新,终于用栗子跟排骨做出一道美味佳肴。第二天,乾隆兴致高涨,甚至邀请了当你的江苏巡抚一起来品尝。不过这一次却是摆了排场来的。江苏巡抚,群众里有认识的,见大官儿来吃饭,便好奇围观。 大厨也没打怵,直接上了新菜。乾隆只吃了一口,便立即拍案叫绝,问这菜什么名字。大厨说,还没想好名字。乾隆爷这人比较随性,也喜欢满地留点儿墨宝,于是便说道:栗子香气与骨香完美结合,一个江南名厨能做出大气的适合北方人口味的菜,那就叫南栗骨香吧。 于是大笔一挥,题字儿了。南栗骨香,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写字儿还行。 乾隆爷酒足饭饱后心满意足地走了。于是闫老板私下拉住江苏巡抚,问这谁啊这么叼,连你巡抚大人都不放眼里? 巡抚说,这你都不知道,这就是我们家那个喜欢小江南旅游的老板,乾隆爷! 闫家老板一听,顿时给跪了。乾隆爷的墨宝谁敢不敬,于是这菜馆也别叫什么闫记啊之类了,直接南栗骨香吧,这广告效果还杠杠的。 因为我抬头看到了那块几百年的匾额,南栗骨香,卧槽,膜拜一下乾隆爷的墨宝。 正在我盯着那墨宝忆古的时候,见里头一个穿着民国大褂的老大爷走了出来,对闫至阳笑道:”少爷,您来了。” ”刘伯,我两个朋友,要在这儿住几天。”闫至阳指了指我跟陈清姿。 慈眉善目的老大爷对我俩点了点头,笑道:”没问题,已经安排好房了,两位跟我来吧。” 我们仨于是走了进去。进大厅一看,卧槽,座无虚席,满屋子的人。刘伯带着我们绕过大厅,往后头走过去,只见后面还有一个小院落。院子里布置虽然简单,但是也有假山喷泉,看着挺别致。 院子后头居然是一处三层楼的住房。也是那种古风栈的风格。 刘伯带着我们仨到了第三层,给安排了三个房间。我打开一看,见里头布置得也跟古代栈一样。如果没有空调,电脑,我真以为穿越了。连那大床都是带着顶盖的雕花木床。 这还是第一次住这种地方,我顿觉十分新奇,便将那小奶猫放到床上,在房间里来回溜达了一圈儿。 溜达完毕,我的目光又落到那小奶猫身上,不解地看着它,心想这到底是个什么鬼,闫至阳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凑过去摸了摸小奶猫的头,见它给冲我笑似的,微微眯起眼睛,嗲里嗲气地轻轻”喵”了一声。 萌了一脸血啊!我顿觉血槽被清空,忍不住将这小家伙抱起来,对着它毛绒绒的额头亲了一口。 可这一口下去,我听到耳边”砰”地一声响,就跟气球爆炸了一样,我眼前的小奶猫突然不见了。 而我眼前却出现一张可爱的少女的脸。这少女正笑眯眯地看着我,趴在我的床上。 ”啊!!!”我吓了一跳,顿时跳了开来。 ”豆芽,发生什么事了?!”陈清姿听到我的惨叫,立即冲了进来。随后是闫至阳。 我指着床上的少女,说不出话来。 ”这怎么回事?!”陈清姿脸色一变,盯着我喝道。 ”我,我不知道啊。刚才不是抱着那只猫吗?然后我看它可爱,就对着它的额头亲了一口。结果,砰地一声,这猫就变成了少女。”我说道:”我床上那少女就是这么来的,我说的都是实话。” 陈清姿则很果断干脆又响亮地回复了我:”啪!” 于是一个清晰的掌印出现在我脸颊上。 ”变态!”陈清姿骂了我一句,抬手又要打。 我回头看闫至阳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俩,心中气愤。我知道这货肯定明白小奶猫的来历,也知道这少女就是刚才那猫,但是却不说明,等着陈清姿把我当变态揍一顿。 第三百九十三章 设局抓凶 ??我哭笑半晌,打开抽屉,见那锦盒依然好端端地被我包在报纸里。于是我将盒子取出来。递到闫至阳手中。我想起记忆里闫云晓跟我说过,秘密就在盒子里,于是我瞧着闫至阳打开了那锦盒。 但是盒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锦盒是木头做成,包裹了一层红色绒布。应该是用什么胶黏在了木头上。闫至阳刚想撕下那层绒布看看,但见陈清姿走了进来,便立即停下动作,将锦盒收进口袋里。 ”喂,闫至阳,我的手你真的有办法治吗?”陈清姿蹙眉道。 ”怎么,严重了?”我问道。 陈清姿撇着嘴,将手伸到我跟前来。我瞥了她手背一眼。吃了一惊。乍见那黑色指印的时候,眼色是灰黑色,现在则变成了全黑。表面皮肤已经有了破裂的迹象。 ”你师父没有教给你怎么治鬼伤么?”说着,闫至阳将我们拉到仓库里。关好门,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一只景泰蓝的小瓶子。 ”以往我可没受过这种伤,而且我们用的草药,这破地方根本没有。”陈清姿冷哼道:”雪见般若花粉就能治疗鬼伤。你有么?”私叉助弟。 闫至阳扭开瓶塞,冷哼道:”我没有。那东西只在南迦罗巴瓦峰那鬼地方才有。你用的那都是稀罕物,我这药粉,说白了是花粉做成的香粉。” 随着闫至阳扭开瓶塞,我确实闻到一股香气扑鼻而来。那香味像极了春天花香,倒是很清雅。 ”手伸过来。”闫至阳说道。大概是手太疼,猪婆这次没废话,乖乖地将手伸到闫至阳跟前。 我见闫至阳将瓶子里的一些细香粉涂到陈清姿的伤口上。随着香气四溢,我见陈清姿皱了皱眉头。而那伤口上也似乎有很淡的黑色烟气飘散出来。 ”这什么东西做的啊,好香。”陈清姿皱眉道:”淡粉色的粉末,很像是香粉啊。” ”这是我娘在阳春三月的时候,从我们老宅院子里那棵百年古桃树上摘下新鲜的桃花,将那桃花花瓣研磨成粉末,混入了其他材料,并加入太阳花花粉后做成的。”闫至阳说道:”做成这粉末的材料全部是吸收了天地间最纯的阳气生成的,所以对一般的鬼气造成的伤口有不错的疗效。” 给陈清姿涂完伤口后,闫至阳将瓶子塞到陈清姿手里:”随身带着点,涂几天就好了。还有,你这几天身上可能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好自为之。” 陈清姿似乎有些不想要这东西,毕竟本想跟闫渣男划清界限来着。但是又担心自己手背上真留下什么伤口,便还是将那药瓶给留下了。 我见陈清姿手上的伤口不怎么乐观,又听闫至阳说她身后跟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于是问她到底送了什么快递,那破碎的金盘子现在哪儿呢。 ”就让我藏在仓库里。”陈清姿撇嘴道:”我本想调查出个结果再给蓝雨送回去,所以一直藏在仓库里。” 说着,她到了仓库角落堆放填充物的箱子里翻了半天,取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来。 我凑过去看陈清姿打开袋子,闫至阳也因此凑上前去。只见袋子里确实放着一只破碎的金盘的一部分。能看出这是个圆形金器,上面雕刻有精美龙形状纹,密密麻麻。 我这种见识短浅的平民是看不出个所以然的。因此我递给闫至阳看。总裁哥见多识广,总能看出些端倪,而且他自己店里也有些乱七八的古物凶物,外加好兄弟玉柒爷不是也开玉器古董店么。 闫至阳接过去,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金盘上的龙形花纹。金色的盘面,居然衬得他的手特别好看。 ”这金器虽然破碎,但是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金色圆盘形状的东西。这破碎的部分大概是它的三分之一。我刚才在脑子里将这东西简单还原了一下整体,我觉得,这金盘里面应该有三圈简体龙纹,中间是五组龙纹,外面七组。”闫至阳沉吟道:”再看这材质和龙纹的手法,倒是很像年代特别远的古物,大概可以追溯回商周时期。” ”商周?卧槽这种古物也太古了,往外卖的话有人敢买么?”我苦笑道:”该不会又是什么墓葬里的东西吧?” ”我想这就是殉葬品。”闫至阳说道:”从商周葬制来看,天子九鼎八簋,诸侯王七鼎六簋。从这龙形图纹来看,这应该来自一个诸侯王的坟墓。当然,我的推断也未必对。” ”两千五百年前是东周时期,这古物,有这么老吗?”陈清姿皱眉道。 ”艾玛,你还知道历史啊。”我笑道。 陈清姿瞪了我一眼,继而说道:”可是,为什么会有人寄这种东西给一个大学女生呢?我记得寄件人叫做宁飞晨。地址电话都没写。” ”是啊,上次我们这边也是收到了古墓里的东西,这次又是,我说这盗墓团伙是不是在苏州一带销赃呢?找到卖家就快递送过去?你说这快递是怎么通过的,也不检查一下?”我纳闷道。 ”未必没有经过检查,而是一开始这些凶物可能都被人设置了障眼法。在普通人眼里,这些东西可能是普通的饰品,用具,并非我们现在所见的模样。”闫至阳说道:”但是障眼法也有一定的时间限制,所以现在我们能看到它们的本来面目。” ”那为什么有人往外送这些东西呢?”我问道:”还不是大批送,一件件地送给不同的人。而上次收到耳环跟腰带扣的一对夫妻惨死,这次收到金盘的女孩失踪。这太匪夷所思。” 闫至阳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最近两年来,确实市面上总有凶物流通,但是由于比较隐秘,一开始我们根本查不到源头。今年是越发猖獗,可我们还是查不到。我鬼店里那些东西,多半曾经是市面上害死过人的凶物。为了防止它们再害人,我只好不断地帮人处理凶物。” 闫至阳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那十八铜娃娃诅咒人偶,便问那玩意儿他怎么处理的。闫至阳说,依旧是放在自己店里了。包括上次那个腰带扣跟古代耳环,也在他店里。 现在这个金盘来路不明,估计也是凶物。 ”那猪婆会不会有事?”我担忧地看着她。 闫至阳沉吟道:”我刚才开过天眼看过跟在陈清姿后头的鬼,奇怪的是,那鬼不是一只,而是许多只。” ”许,许多?”陈清姿脸色白了白:”不会吧?你别吓唬我!” ”我吓唬你做什么。但奇怪的是,你身后跟着的都是年轻女鬼。衣着打扮也不一样,有粗布衣服,有锦绣绢纱,这让我很不解。”闫至阳皱眉道。 ”会不会是这盘子是诸侯王三妻四妾喜欢的,所以这群女鬼都追来要盘子?”我低声道。 陈清姿立即跳到我身旁:”你,你们别说了!” ”你胆子就那么小啊?”我失笑道。 ”难怪我这几天觉得很冷,原来是一群鬼跟着。”陈清姿苦着脸说道:”那怎么办,怎么调查她们的来历?” ”凭借这盘子也查不出什么。如果找个历史学家来研究这东西,还不知道哪年哪月才有结果。”闫至阳说道:”有个比较简单的办法,就是今晚问问那个叫马文的快递鬼。” ”那个老色鬼!”陈清姿啐道。 ”我说,总裁哥你那天眼是什么玩意儿?”我问道。 ”人的第三只眼。”闫至阳点了一下双眉之间:”通过修行,能够开启这只眼,洞穿阴阳。” ”卧槽好叼的技能。什么时候教教我,带我装逼带我飞。”我惊叹道。 闫至阳的回答很干脆:”滚!” 涂了花粉之后,陈清姿似乎伤口慢慢开始结痂了。由于总裁哥说晚上要找那个快递鬼算账,于是他自己先找地方休息去了,我跟陈清姿也简单睡了个午觉,下午继续上班。 晚上下班后,闫至阳约我们到苏州第一人民医院见面。一问才知道,原来张大哥夫妇已经到了苏州,被总裁哥安排进了加护病房。 第三百九十四章 狭路相逢 psssss可我带着他回去的话,背到陈家村再找人帮忙治病,就我这速度。得一个小时。外加半夜找到一个靠谱的医生,再给看病熬药,得,那时候人也死得差不多了。骑马走?我看了一眼草原上傻愣愣原地徘徊的高头大马。更别提了。老子不会骑。 正在我心急如焚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摩托车引擎声由远而近传来。我心中一喜,轻轻将闫至阳放在地上,出了梳妆楼一看,见陈清姿居然骑车又折返回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又惊又喜。 ”我,我想了想,你危急关头帮我,我也不好丢下你不管。”陈清姿说着。警惕地四下看了看:”刚才那人呢?” ”别提了,他好像受伤很重,晕倒了。”我叹道。 陈清姿惊讶地睁大眼睛:”他受伤?你打伤的?!” ”不是啊。好像原本就受了刀伤,伤口很深。伤在肚子上。”我叹道:”可能刚才打斗过程里伤口裂开,现在流了很多血,怎么办?”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有多能耐,还能伤得了他。”陈清姿撇嘴道,神色放松下来:”走,去看看他。” 我带着她走到昏迷不醒的闫至阳跟前。陈清姿蹲下身看了看,皱眉道:”虽然还有气儿,不过不管他的话,也许也活不过一天。” ”别啊,咱们就这么不管了也不好,一条人命啊。”我撇嘴道,想起闫大少爷的背景,不由有些发憷。 ”那就让他自生自灭。”陈清姿说道:”给他一条活路,至于是否能活下来,那就不管了。”说着,她从包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我见陈清姿扭开盖子,掀开闫至阳的衣服。此时,我看到他肚子上果然缠着一道道绷带。但是鲜血早就将绷带染红了。 ”愣着干什么,先给他绷带解了。”陈清姿瞪我一眼。 我赶紧上前给那绷带解开,这一解开,我吃惊地看到他肚子上那道极深的伤口,心想这下手的人够心狠的。 我见陈清姿将瓷瓶里的粉末倒在那伤口上,嘴里不停地啧啧说道:”呦呵,六块腹肌,身材不错,可惜是个渣男。”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跟他认识啊?”我好奇地问道。 我见陈清姿的年纪跟我差不多,甚至比我会小两三岁的模样。可眼前的闫至阳,虽然显得很年轻,但是我看过他的身份证,19八4年,今年都三十岁了。这俩貌似也不大可能有什么曾经。要是有过什么感情曾经......那估计当时陈清姿还未成年?卧槽禽兽! 陈清姿瞪了我一眼,骂道:”看什么看,别瞎想,我跟他没什么关系。是我师父跟他有过节。这个渣男,呸!” ”哦”一瞬间,我仿佛知道了什么。其实富二代这种东西嘛,有几个女人有啥稀奇,尤其还是闫至阳这种风姿卓绝,文能提笔吹牛逼,武能上马把鬼劈的惊才绝艳类型。 陈清姿给闫至阳上完药,我见他伤口的血这才算是止住了。此时,陈清姿让我从闫至阳身上的白衬衣上扯下一段布条,裹在伤口上,防止伤口再度裂开鲜血流出。 之后,才给他裹好外衣,招呼我帮她把闫至阳给扶到马背上。 ”我看过外面那匹马,是有些年数的老马名驹。我猜想它会识别来时路,将这渣男送回去。”陈清姿说道。 我觉得也有道理,便帮着她扶起闫至阳,扶上马背,用刚才那绳子将他轻轻捆在马上。草原风大,我想了想,还是脱了自己的外套给他套在外头。受伤的人还是不要受风才好。 陈清姿在一旁有点不耐烦地看着我墨迹半晌,上前就要给马屁股来上一脚。我立即拦住她:”少来,你要是把马给踹惊了,它随意乱跑,估计就回不去家了!” 陈清姿皱眉道:”那你要怎样?你这豆芽怎么那么婆妈?!” 我摇了摇头,转身上前对那马说道:”我说马兄,你主人也算是刚才救我一次,这次我也不大希望他出事。你慢慢跑,别太颠簸,跑回家记得给我们发个微信......” 刚说到这里,陈清姿终于忍不住踹了那马屁股一脚。马长嘶一声,颠颠儿地跑出去了。 ”哎猪婆,你怎么还是踹它一脚啊?!”我忍不住说道。 ”难道你跟它说话它能听懂?!笨蛋!”陈清姿啐道:”走吧,我带你回去。” 我一听回去,立即点头。草原上风大,外套给了闫至阳,毛衣透风,一股股小风往毛衣里钻,那酸爽的感觉,简直不能相信。 正要走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干脆面君,赶紧回头去找,却见它也屁颠颠地跟了过来,嘴里还叼着一只红色盒子。我赶紧摸了身上一把,顿时想起自己将这玩意儿塞在外衣衣服里。脱衣服的时候给忘了,居然掉在地上,幸好干脆面君捡到了。 我将盒子拿过来,将干脆面君抱在怀里,然后坐上陈清姿的摩托车。路上,我忍不住问道:”喂,你不是很想要这东西么?怎么丢给我自己溜了?” ”想要个屁,我把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了!”陈清姿啐道。 妈蛋,我说怎么就放心丢给我了嘿。我将那盒子举到跟前看了看,见盒子上有一把很精致的古风小锁头。看样儿这玩意儿不好开。听说很多绝密的东西,古人为了安全保存下来,都会在保存古物的密室或者盒子外头设计一些精巧的机关消息,难开的锁之类的玩意儿。一旦蛮横打开,必然玉石俱焚。 刚才陈清姿拿到这盒子,到她将盒子丢给我这段不超过三分钟的时间里,居然能打开一把机巧的锁,并在闫至阳眼皮子底下取走东西,说明这货有点儿本事啊。 但是我转念一想,闫至阳貌似没有被她骗到。因为他当时是想直接去追陈清姿。那他为什么转过来找我想到这里,我心中咯噔一下:难道是看我要掉下坑洞里,所以放弃追回东西,转而救我?! 可这说不通啊。既然不想我死,那起初何必活埋我?人格分裂吧?卧槽土豪的世界果然不是我等凡人能够懂的。 想到这里,闫至阳拼命将我拉出坑洞的情景又再度闪回重现。他脸上那痛苦的表情也赫然历历在目。我顿时心中愧疚起来,心想万一那马一个心情不错,决定要来个跨省旅游,因此没有回闫至阳住的地方,而是直接上了高速咋整。这天寒地冻的日子,四周荒无人烟,说不定它驮着受重伤的闫至阳走个一天两天都没人发现。 我越想越担忧,而闫至阳的容貌也不断地在我眼前反复闪回。我记得他在晕倒前跟我说了一个”离”字。注意离,是说注意安全,早日离开么?注意谁? 想到这个,我的目光落到眼前陈清姿苗条的背影上。难道是让我注意猪婆??可看起来猪婆也不算坏人。私休杂血。 正乱七八糟地想着,车子已经到了陈家村的村口。陈清姿停下车,招呼我下来。我抱着干脆面君下了车,有些无精打采地跟着她往村子里走。可正走到村口的时候,我突然见村口一棵老树下,似乎站着一个白衣飘然的女人。 白衣女人!我心中一惊。想起上次意识昏迷前,我似乎看到过一个白衣女。难道是眼前这个? 此时,我见陈清姿居然对着她迎了过去,亲热地喊道:”师父!我回来啦!” 师父?跟闫至阳有过节的人?我好奇心顿起。于是我端详着眼前这个白衣女人,见她虽然衣着有些古风,也戴着面纱,但是风姿绰约,眉目清丽,看得出是个绝色美人。只是眼神有些过分的冷冽。 第三百九十五章 绝杀 }~~~~~没想到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刘朋问道:”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闫至阳说道:”楚歌去世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母亲。如果你肯帮她度过这几年丧子之痛,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作为报酬。” ”不用了,我可以答应。”刘朋说道:”而且我妈妈病故了,如果说又多了一个人关心我,我会觉得很高兴。” 刘朋这一席话倒是让我俩有点感动。闫至阳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就告辞了。” 搞定刘朋的事,我们从修车厂出来。刚出门,闫至阳便接了一个电话,简单说两句之后,闫至阳挂了电话,回头看着我们:”陆萍,你带宁思先回酒店。至于韩笑,跟我来吧。”私休坑扛。 宁思表示不乐意。不过依然被平哥拽走了。等这位大小姐一走,我才松了口气。那心情简直给送走了一只易碎的古董花瓶一样。这要是花瓶在我手中碎了或者被偷了,两大家族都不会饶了我。 ”好吧。现在去哪儿?”我问道。 ”云昔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去晓风残月茶馆一趟。你也去吧。”闫至阳说道。 ”这茶馆我倒是去过。听说老板是你大哥的女朋友。”我笑道。 ”不是女朋友,只是好朋友。”闫至阳说道:”云昔查到那个盗墓贼李宇的行踪,正把他带到晓风残月等着我们呢。” ”我们?”我苦笑道:”说起来楚歌的托付是给你的,跟我没啥关系吧。” ”一起去。”说着,闫至阳不由分说将我拽到车上去。由于刚才挨了揍,我这全身发疼,也没啥力气跟他折腾,也就只好坐了上去。 一路上,闫至阳都没怎么说话,倒是在等红绿灯的时候顺手丢了一袋膏药给我:”扭伤手腕了么?贴点膏药。” 我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心想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卧槽?目中无人的总裁哥很少关注我,这次就扭伤了手腕居然被他发现了? 我惊讶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却见闫至阳的神色有点不对劲,确切地说似乎有点尴尬。 ”你今天出门没吃药还是怎么?”我忍不住问道。 ”你说什么?”闫至阳说道。 ”平时不见你这么关心我啊。”我啧啧说道:”所以我才想问问你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还是?” ”我”闫至阳刚说到这里,前方红绿灯一变,突然一个急刹车,于是我一个没留神,撞到窗玻璃上去。 ”擦你故意的吧?”我啐道。 闫至阳转过头刚要跟我说话,目光突然落到我的腿上:”那是什么东西?”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老道给我的那张画着符咒的纸掉了出来。 ”哦,这是我师父给的,说什么最基本的道法,让我练习,以后用得上。但是也没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我说道,便把那张纸给闫至阳看。 闫至阳拿过去一看,顿时皱紧眉头:”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师父给的啊怎么?”我不解地问道。 ”这东西是开启封灵契的咒语!你师父怎么懂这个?!”闫至阳冷冷问道。 ”什么?!”我吃惊道:”开启封灵契还有特定咒语?” ”没错,而且也有特定的指诀。这张纸上就写了这样的内容。”闫至阳皱紧眉头,很生气地捏紧纸张,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心中惊讶,但是并不认为老道是那种觊觎闫家封灵契的歹人。但是按照闫至阳的风格,起码得收拾我一顿。可我等了半天,却没见他动手,只是将那纸甩给我,随即再度开车往前行。 这倒是让我有点诧异了。按照平时,霸道又任性的总裁哥就算不揍我也得骂我一顿。貌似今天这货一再容忍,简直有点匪夷所思。 此时,车子到了晓风残月门口停下。 我瞧见岳黎正站在门外等着,蛾眉微蹙。见闫至阳跟我走到门前,立即问道:”至阳,出什么事了,我刚才看到云昔带着几个人把一个男人绑来了。” ”黎姐,人在哪里?”闫至阳问道。 ”在三楼。”岳黎说道。 我跟着闫至阳走上三楼。这楼上没有人,远远地我看到岳黎的休息室开着门,云昔似乎在里头,外面站着几个把黑西装穿成了骇帝国风格的大汉。 ”这什么阵仗啊这是?”我问道。 ”云昔把李宇捉来了。”闫至阳说道。 我勒个去,萌妹子人不可貌相啊,那么点儿的个子居然能徒手擒秃瓢。 进门一看,李宇被绑在椅子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来早被人揍过了。一旁的云昔瞧见闫至阳,立即迎了上来:”闫哥哥!我把李宇抓来了!” 闫至阳对她笑了笑,随即问李宇:”你为什么杀了楚歌?!” 秃瓢装傻:”什么?楚歌是谁?” ”少跟我废话,也少给我装样。”闫至阳下巴微微抬起,云昔立即会意,上前就给李宇脸上来了一巴掌,那声音清脆响亮。 我都替李宇眼前冒金星。不过这小子依旧咬死了不认识楚歌。 云昔冷笑道:”没事闫哥哥,看我怎么整死他。”说着,我见这货居然从随身的包里取出盒子针来。 那针虽然像是平常用的绣花针,但是这小姑娘明显不是来绣花的,而是来学容嬷嬷的。 我见她解开李宇上身的绳子,将他的一只手拽出来,拉在跟前。大概是被绑住手臂发麻,李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便被云昔将一把针挨个扎进手指头里。 所谓十指连心哪个都疼,李宇于是爆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我看你说不说!”云昔喝道。我在一旁看得头皮发麻,心想这真是人不可貌相。外表越可爱,内心越恐怖啊! 扎完一只手的时候,这货不说。于是云昔毫不犹豫地把第二只手也扎满了。这会儿我都快看不下去了。闫至阳似乎见怪不怪,依然很淡定。 ”说不说?”云昔冷笑道:”再不说也没关系,我” ”我说我说!”李宇满脸冷汗赶紧说道:”楚歌是我杀的,魂魄也是我用邪术给吊起来的!” ”为什么杀了他?!”闫至阳喝道。 ”他,他看到我拐走了个小姑娘,去派出所举报我。”李宇说道:”这事儿虽然,虽然我花钱压下来了,但是这小子居然总跟踪我,人还挺鬼,好几次我都没抓住他,还被他拍了照片去。我为了,为了灭口吧,就让人去他学校给他偷偷带出来,想找个地方解决了就完了。没想到去的那人说,他扮作学生混进去,找到楚歌的宿舍,正看到那小子在阳台晒被子,所以就从后头推了他一把,这就摔楼下去了。可巧的是楼下放着几根钢管子,正好插到了,插到要害,人就死了。” ”你这秃瓢,人都死了,你还扣押人家的阴魂干什么?”我问道。 ”那,那我也怕这小子的鬼魂去跟快递鬼多嘴,泄露那些事,索性就这么干了。”李宇低声道。 ”你这秃子还挺坏啊你!”云昔啐道。 ”那你跟佟亮是不是认识?”我问道。 ”不认识......”秃瓢言辞闪烁。 ”扯淡,我分明看到你跟佟亮见过面!”我喝道。 云昔在一旁冷笑道:”秃子是看我针用完了不怕被扎了是么。没关系啊,我可以把扎在你手指头里的针再拔出来呀。” 卧槽,最毒妇人心啊!于是,一阵哀嚎声中,我瞧见云昔把那两把针又从李宇手指头上拔了出来。我在一旁看得,心想李宇这回左手算是废了,以后也就戒撸了。 ”我,我说!!”李宇的脸儿都白了:”别再扎我了行么,我都说。但是,但是佟亮这个人身份特殊,我,我只能跟这个小哥说。” 说着,李宇的目光落到我身上。 ”行,说就说,我就不信你还敢赖账!”我于是走上前去,俯身下去,将耳朵凑到李宇嘴边儿上。 可还没等我听到这货说话,就见突然一股力道从旁边传来,将我推了一跟头。我一个没防备,立即摔到地上去。 第三百九十六章 幕后黑手 ebaaaaa没想到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刘朋问道:”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闫至阳说道:”楚歌去世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母亲。如果你肯帮她度过这几年丧子之痛,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作为报酬。” ”不用了,我可以答应。”刘朋说道:”而且我妈妈病故了,如果说又多了一个人关心我,我会觉得很高兴。” 刘朋这一席话倒是让我俩有点感动。闫至阳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就告辞了。” 搞定刘朋的事,我们从修车厂出来。刚出门,闫至阳便接了一个电话,简单说两句之后,闫至阳挂了电话,回头看着我们:”陆萍,你带宁思先回酒店。至于韩笑,跟我来吧。” 宁思表示不乐意。不过依然被平哥拽走了。等这位大小姐一走,我才松了口气。那心情简直给送走了一只易碎的古董花瓶一样。这要是花瓶在我手中碎了或者被偷了,两大家族都不会饶了我。 ”好吧。现在去哪儿?”我问道。 ”云昔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去晓风残月茶馆一趟。你也去吧。”闫至阳说道。 ”这茶馆我倒是去过。听说老板是你大哥的女朋友。”我笑道。 ”不是女朋友,只是好朋友。”闫至阳说道:”云昔查到那个盗墓贼李宇的行踪,正把他带到晓风残月等着我们呢。” ”我们?”我苦笑道:”说起来楚歌的托付是给你的,跟我没啥关系吧。” ”一起去。”说着,闫至阳不由分说将我拽到车上去。由于刚才挨了揍,我这全身发疼,也没啥力气跟他折腾,也就只好坐了上去。 一路上,闫至阳都没怎么说话,倒是在等红绿灯的时候顺手丢了一袋膏药给我:”扭伤手腕了么?贴点膏药。” 我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心想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卧槽?目中无人的总裁哥很少关注我,这次就扭伤了手腕居然被他发现了? 我惊讶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却见闫至阳的神色有点不对劲,确切地说似乎有点尴尬。 ”你今天出门没吃药还是怎么?”我忍不住问道。 ”你说什么?”闫至阳说道。 ”平时不见你这么关心我啊。”我啧啧说道:”所以我才想问问你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还是?” ”我”闫至阳刚说到这里,前方红绿灯一变,突然一个急刹车,于是我一个没留神,撞到窗玻璃上去。 ”擦你故意的吧?”我啐道。 闫至阳转过头刚要跟我说话,目光突然落到我的腿上:”那是什么东西?”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老道给我的那张画着符咒的纸掉了出来。 ”哦,这是我师父给的,说什么最基本的道法,让我练习,以后用得上。但是也没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我说道,便把那张纸给闫至阳看。 闫至阳拿过去一看,顿时皱紧眉头:”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师父给的啊怎么?”我不解地问道。 ”这东西是开启封灵契的咒语!你师父怎么懂这个?!”闫至阳冷冷问道。 ”什么?!”我吃惊道:”开启封灵契还有特定咒语?” ”没错,而且也有特定的指诀。这张纸上就写了这样的内容。”闫至阳皱紧眉头,很生气地捏紧纸张,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心中惊讶,但是并不认为老道是那种觊觎闫家封灵契的歹人。但是按照闫至阳的风格,起码得收拾我一顿。可我等了半天,却没见他动手,只是将那纸甩给我,随即再度开车往前行。 这倒是让我有点诧异了。按照平时,霸道又任性的总裁哥就算不揍我也得骂我一顿。貌似今天这货一再容忍,简直有点匪夷所思。 此时,车子到了晓风残月门口停下。 我瞧见岳黎正站在门外等着,蛾眉微蹙。见闫至阳跟我走到门前,立即问道:”至阳,出什么事了,我刚才看到云昔带着几个人把一个男人绑来了。” ”黎姐,人在哪里?”闫至阳问道。私休妖才。 ”在三楼。”岳黎说道。 我跟着闫至阳走上三楼。这楼上没有人,远远地我看到岳黎的休息室开着门,云昔似乎在里头,外面站着几个把黑西装穿成了骇帝国风格的大汉。 ”这什么阵仗啊这是?”我问道。 ”云昔把李宇捉来了。”闫至阳说道。 我勒个去,萌妹子人不可貌相啊,那么点儿的个子居然能徒手擒秃瓢。 进门一看,李宇被绑在椅子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来早被人揍过了。一旁的云昔瞧见闫至阳,立即迎了上来:”闫哥哥!我把李宇抓来了!” 闫至阳对她笑了笑,随即问李宇:”你为什么杀了楚歌?!” 秃瓢装傻:”什么?楚歌是谁?” ”少跟我废话,也少给我装样。”闫至阳下巴微微抬起,云昔立即会意,上前就给李宇脸上来了一巴掌,那声音清脆响亮。 我都替李宇眼前冒金星。不过这小子依旧咬死了不认识楚歌。 云昔冷笑道:”没事闫哥哥,看我怎么整死他。”说着,我见这货居然从随身的包里取出盒子针来。 那针虽然像是平常用的绣花针,但是这小姑娘明显不是来绣花的,而是来学容嬷嬷的。 我见她解开李宇上身的绳子,将他的一只手拽出来,拉在跟前。大概是被绑住手臂发麻,李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便被云昔将一把针挨个扎进手指头里。 所谓十指连心哪个都疼,李宇于是爆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我看你说不说!”云昔喝道。我在一旁看得头皮发麻,心想这真是人不可貌相。外表越可爱,内心越恐怖啊! 扎完一只手的时候,这货不说。于是云昔毫不犹豫地把第二只手也扎满了。这会儿我都快看不下去了。闫至阳似乎见怪不怪,依然很淡定。 ”说不说?”云昔冷笑道:”再不说也没关系,我” ”我说我说!”李宇满脸冷汗赶紧说道:”楚歌是我杀的,魂魄也是我用邪术给吊起来的!” ”为什么杀了他?!”闫至阳喝道。 ”他,他看到我拐走了个小姑娘,去派出所举报我。”李宇说道:”这事儿虽然,虽然我花钱压下来了,但是这小子居然总跟踪我,人还挺鬼,好几次我都没抓住他,还被他拍了照片去。我为了,为了灭口吧,就让人去他学校给他偷偷带出来,想找个地方解决了就完了。没想到去的那人说,他扮作学生混进去,找到楚歌的宿舍,正看到那小子在阳台晒被子,所以就从后头推了他一把,这就摔楼下去了。可巧的是楼下放着几根钢管子,正好插到了,插到要害,人就死了。” ”你这秃瓢,人都死了,你还扣押人家的阴魂干什么?”我问道。 ”那,那我也怕这小子的鬼魂去跟快递鬼多嘴,泄露那些事,索性就这么干了。”李宇低声道。 ”你这秃子还挺坏啊你!”云昔啐道。 ”那你跟佟亮是不是认识?”我问道。 ”不认识......”秃瓢言辞闪烁。 ”扯淡,我分明看到你跟佟亮见过面!”我喝道。 云昔在一旁冷笑道:”秃子是看我针用完了不怕被扎了是么。没关系啊,我可以把扎在你手指头里的针再拔出来呀。” 卧槽,最毒妇人心啊!于是,一阵哀嚎声中,我瞧见云昔把那两把针又从李宇手指头上拔了出来。我在一旁看得,心想李宇这回左手算是废了,以后也就戒撸了。 ”我,我说!!”李宇的脸儿都白了:”别再扎我了行么,我都说。但是,但是佟亮这个人身份特殊,我,我只能跟这个小哥说。” 说着,李宇的目光落到我身上。 ”行,说就说,我就不信你还敢赖账!”我于是走上前去,俯身下去,将耳朵凑到李宇嘴边儿上。 可还没等我听到这货说话,就见突然一股力道从旁边传来,将我推了一跟头。我一个没防备,立即摔到地上去。 ebaaaa 第三百九十七章 再赴山东 fabbbbb我一听这个,立即想起跟闫至阳一起挖铜尸娃娃的那个晚上。虽然闫至阳说诅咒已经差不多破除,只差最后改命这一环。我始终将信将疑,想去看看张大嫂到底怎么样了。 于是我带着陈清姿往第一人民医院而去。路上聊到这个张家夫妻,我越聊越兴奋,最后说漏嘴。将我跟总裁哥在河北承德的所作所为都和盘托出。 我见陈清姿越听脸色越难看,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转念一想,顿时尴尬。我本来跟她说的是请假回家看父母,结果现在穿帮了。 ”你居然敢骗我!”说着,陈清姿迅速地拽住我的耳朵。 ”哎哎,你先放手!”我挣脱道:”你看啊,闫至阳这人虽然说话有点欠抽吧,但是人本心不坏。上次厉姐姐见了他。给了致命的两刀,差点儿就给人的性命交代了不是,有什么仇。也该放下了。这次见了你,又给你治伤。不计前嫌,我觉得他人还不错,挺爷们儿的。年轻时候嘛,谁不犯点儿错?我想他心里也觉得对你师父不起,你也就别总找人麻烦了。” 陈清姿沉默半晌,叹道:”你说的也对,闫渣男也不算是完全无可救药。不过我依然不喜欢他。这次只是为了解决我自己惹上身的麻烦,否则,我才懒得搭理他。” 我笑道:”是是是,等这事儿完结了,咱们就不理他。” ”谁跟你咱们了?!”陈清姿瞪了我一眼,目光顿时落到我的脖子上:”我一直没来及问,你戴着的这个新围巾,谁给的啊?” 我低头一看,这才想起临行前,宁思还是将总裁哥那灰色新围巾围到我的脖子上。 ”这个啊,总裁哥给的呗。名牌,意大利的牌子,一串字母看不懂。”我笑道。 ”可我怎么闻着围巾上一股女孩子身上的香水味?”陈清姿问道。私冬坑弟。 我下意识地闻了闻:”真的?” ”呦,瞧你这神色,敢情是真的遇到姑娘了?”陈清姿鄙夷地冷哼道:”我还以为你这样的货色,从小到大见到的姑娘都是充气的。” ”卧槽,你怎么能说出这话来?你这还像是女孩子么你?”我赶紧四下看了看。我们俩这是坐了公交车往医院去。这时候刚下班,车上不少人。虽然我俩坐在位子上,但是陈清姿旁边站满了人。有个骚年正盯着我俩笑。 我被他笑得心头发毛,也尴尬地笑了回去。结果,骚年却做了一个让我惊讶的动作。这货居然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跟宣传单递给我,挤眉弄眼地说道:”大哥,我们这家网店出售你想要的。也希望你们多推荐给朋友。” 我惊讶地接过一看,靠,原来是一家卖充气娃娃和各种叉叉用具的网店,店名取得很恶心:”小茉莉。” ”还小茉莉,怎么不叫小菊花。”我撇嘴道,将传单塞回给他:”不需要!” 结果那一脸青春痘的骚年居然没接过去,而是暧昧地笑道:”买女友,到茉莉,端庄贤淑不漏气。”说着,车到站,他倒是下车去了,给我气个半死。 陈清姿则笑抽了:”我说,你到底遇到什么姑娘没有?” ”遇到了,还很漂亮呢。”我冷哼道,将宁思的温柔美丽添油加醋地跟陈清姿描绘半晌。 ”呦,这么好的姑娘,你就别想了。”陈清姿笑道。 ”我怎么了,哎怎么就不配这好姑娘了?”我辩解道。 ”到站,下车。”陈清姿起身挤了下去。我愤愤地将传单丢到座位上,也跟着下了车。 到了第一人民医院,找到闫至阳的时候,也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天色完全暗淡下来,加护病房里倒是灯火通明。 我再度见到张家夫妻,这一见,倒是觉得俩人比以前气色好了不少。寒暄过后,闫至阳将医生护士都送出门去,关上病房门。 此时,那张大哥立即噗通一声给总裁哥跪了,声泪俱下地说道:”闫先生,我们一家的命都是你救的,我谢谢你了!!” 闫至阳见状,赶紧上前将他扶起来,安慰道:”张大哥,事情还没完全结束呢,现在说这个太早了。” ”不,闫先生,我们相信你。”张大哥擦了擦眼泪,说道:”我那个邻居去找了我,跟我讲了这些年下十八铜娃娃诅咒的事儿,为了这个,他还召集了村里人,把自己做的事儿都说了,说这些年散播我们俩中了诅咒,太晦气,这些谣言,就是想把我俩赶出村子,保证他儿子平安无事。现在乡里乡亲的都改了以往的态度,让我俩下山来住,还都帮着收拾好了以前住的老房子,说孩子他妈住半山腰,来回总不方便。要不是闫先生帮忙啊,我俩也不会再度过正常人的生活。” 闫至阳摆手道:”我做的不算什么。我倒是佩服你,张大哥。你能不计前嫌跟你那邻居和好,这气度跟善良,我是比不上的。” 张大哥憨厚地笑道:”我听说我这第十九个孩子能保住,就心中宽慰了。以前的事情,再计较也是没用,孩子回不来,还惹后半生不高兴,对吧?” 此时,躺在床上的张大嫂笑道:”是啊,亏得闫先生,我们真不知道怎么谢你。” ”先别说这个,今晚得进行最后一项。”闫至阳说道:”改命。” 张大哥问道:”怎么进行呢?” ”张大哥,我会用我们闫家的潜龙诀,将元神带入大嫂体内那个刚成形的婴儿身上,通过这个,窥知他的生辰八字。后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去做行了。”闫至阳说道。 夫妻俩立即点头同意。于是,我见闫至阳凝神屏息,念咒拈诀:”潜心于渊神为破,潜龙诀出!” 我见一道银光从他的眉宇间飞出,那银光隐然在空中幻化成苍鹰的白色虚影。那虚影转瞬间钻入张大嫂的肚子里去了。 闫至阳闭目半晌,突然睁开眼,取过一旁备好的红纸跟毛笔,将几个字写下来,又赶紧折叠起来。 ”好了。”闫至阳说道:”张大嫂好好休息。” ”这就行了?”张大哥惊讶地问道。 闫至阳笑道:”这就可以了。你们放心在这儿等到生产的时候。费用全免,不必担心。” 说完这个,张家夫妇再度感激落泪。辞别二人,我跟着闫至阳出了病房门,迫不及待地问道:”这就行了?接下来怎么办?” 闫至阳没回话,而是带着我们去了妇产科的科室,将一个男医生给喊了出来。我一瞧,这医生三十出头的年纪,戴着眼镜很斯文。一看胸牌,卧槽居然是妇产科主任。 ”阳阳,你来了。”眼镜主任笑道:”你大哥呢?高中毕业后几乎就没看到他了。” ”我大哥啊,旅行去了。”闫至阳笑了笑:”加护病房里的人是我朋友,麻烦你照顾下。” 主任笑道:”知道。不过我今天给孕妇检查过身体,其实她身体状况很好,我认为完全没必要紧张。虽然是高龄产妇,但是在现在医学条件下,生个健康的宝宝没问题。” ”不是这个问题。”闫至阳笑了笑:”以前他们俩有过孩子,但是都夭折了。后来最后一次查出来,孩子接连夭折,是因为得了新生儿溶血症。子母血型不合,母亲是hr阴性,孩子是hr阳性。所以,这次希望你提前做好换血准备,一旦查清情况,马上救治。” ”有这种事?”主任皱了皱眉,点头道:”你放心,我会提前准备,也会时刻关注她的情况。” 闫至阳点了点头,告别医生,便跟着我们出了医院大门。 ”你倒是人脉广啊,连妇产科医生都认识。”我笑道。 ”他是我大哥的高中同学,我也是去年来苏州的时候才偶然知道的。”闫至阳看了一眼陈清姿,叹道:”这边的事情差不多了,今晚搞定快递鬼,这边的事情就算告一段落。” ”不是吧,你刚才只是窥知了婴儿的八字,不是还要改命么?”我问道:”改命怎么改?” ”其实我们家擅长的不是改命卜算,而是驱鬼捉邪。我刚才也是没办法,才妄自窥探了天机。”闫至阳苦笑道:”我已经把八字发给我的好兄弟玉柒,相信七哥会帮我完成这件事。对他来说,很简单。” 第三百九十八章 五鬼运财 ??我俩一听这货又去骗人,立即赶去了那个旅馆。到了旅馆前台,一个年轻小姑娘正对着电脑戴着耳机傻笑。目测正在看韩剧。 闫至阳上前敲了敲桌面,小姑娘皱着眉抬起头来,但一看闫至阳的颜,立即换上笑脸:”住店吗?” ”找你们老板娘。在哪儿呢?”闫至阳问道。 ”在104房间呢,跟什么一个大师在看相。”小姑娘说道。 闫至阳也没废话,立即往104房间走。我赶紧跟上去。104房间外挂着一只牌子:请勿打扰。 卧槽,怎么是偷汉子的节奏? 闫至阳敲了敲门:”有人吗?” 里头立即有个女人应道:”谁啊?!” ”开门!”我喝道。闫至阳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笑道:”查水表,查水表。” 一个女人开了门,三十多岁,面色有点黑:”你们找谁?” ”刘骗子。”闫至阳推门而入。我立即跟了进去。 女人在后头嚷道:”哎,你们谁啊?!” 我俩都没搭理她。因为我看到了屋里坐着的刘大师。这刘大师四十多岁的年纪,场八猥琐,瘦高。老鼠眼。 ”你们是谁?”刘大师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将桌子上的钱放进包里。 闫至阳上前将他拎了过来。反手将他的胳膊扭在身后:”害人精,这回你跑不了了!” ”哎哎哎,饶命!你们,你们是警察?!”刘大师痛叫道。 ”你还记得承德县十八铜娃娃么?!”闫至阳喝道。 ”什么啊,我,我不知道。”刘大师抵赖道。 ”行啊,你不承认也行。现在有两条路。第一,我送你去警局。第二,你交代那十八铜娃娃的诅咒事件,我放了你。”闫至阳说道。 听到去警局,骗子立即怂了:”我交代!那东西是,是我干的!” 说着,这货交代自己确实是从一个盗墓贼那里买来了十八个诅咒人偶,据说是古代某个妃子墓里头的。那妃子是被处死的,这是随葬品。 有一次他去承德县做送子业务,可惜失手了。因为他本来就是个半瓶子晃荡的骗子,会点邪术,但是道行不高。送子不成,他就骗人家女的,要女的跟他发生关系。为了送子,这猥琐男也真是蛮拼的。 可没想到那女的不好惹,有黑道背景,回头找了几个小混混堵住他打了他个半死。 要死不活的时候,他被承德县一个人给救下了。那人就是张大哥的邻居。为了报答对方,他就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虽然这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但是十八铜娃娃这种东西算是独一无二,由于害了人,他自己也不好过,这件事便一直记得。所以闫至阳一提,便都想了起来。 ”行,你承认就好。”闫至阳说道:”跟我们走。”说着,一拽他的衣领。 ”哎哎,我都说了,怎么还带我走啊?”刘大师苦着脸问道。 ”不去警察局,这次去电视台。”闫至阳冷冷说道:”我想是时候给电视台提供点新闻了。” 说着,就跟牵狗一样把这骗子拉走了。一旁的老板娘看得目瞪口呆。 我对她笑了笑:”求子有风险,怀孕需谨慎。”说完后,赶紧跟上闫至阳。 闫至阳说到做到,还真把这货给送去电视台了。闫少可能真有点名气,到了电视台,跟徐州电视台的台长聊了半晌,将骗子刘交给保安,便走了出来。 我在外间的待室等,见他出来,忙问道:”咋样?” ”电视台会录制一期节目,揭露刘大师的骗局。”闫至阳冷哼道。 ”那张家夫妻怎么办啊?那个邻居呢?”我问道。 闫至阳说道:”昨天我上班的时候,张大哥给我打过电话,说那个邻居上门跟他认错,要求放过他的孩子。张大哥说,只希望自己这第十九个儿子安安稳稳,也不想计较以前的事情了。要是计较的话,害了那个考上北大的同村小孩,他也心里不安。” 我唏嘘不已:”好人啊。现在算是破解了诅咒是么?” 闫至阳摇头道:”还有最后一步。其实,在挖出十八铜娃娃之后,张大哥的第十九个孩子就算是保住了,但是代价是,同村那个小孩会在他的孩子出生后死亡。这叫做还债。他占了人家十八年的福气,本身却没有那富贵命格,一旦邪术破了,自然就还回去了。可是张大哥不想他死,我就得做好这最后一步。” ”什么最后一步?”我好奇地问道。 ”第十九个孩子依然要经历一点风险,过一个生死关。过去之后,就会安然无事。而这个生死关,是替张大哥邻居家的孩子挨着的。”闫至阳苦笑道:”虽然没性命之忧,却要受点罪。” ”张大哥居然同意?”我吃惊道。 ”他同意。”闫至阳叹道:”做我这一行,人性的善良,能够看得到。而人心险恶,依然也看得淋漓尽致。” 我沉默半晌,感慨万千,但是没有总裁哥那文采,感慨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仰天长叹:”伟大成这样,我也真是醉了。” ”先不说这个。我在苏州认识一个妇产科专家,我让家里人送张家夫妻过来养胎,顺便做法。”闫至阳说道:”也顺便带走锦盒,解决一下厉笙歌师徒的事情。”私冬叉巴。 我一听这个,立即问道:”你想拿猪婆怎么样??” 别秋后算账,害了猪婆。 闫至阳叹道:”不会拿她怎么样,只要她不再打我们家封灵契的主意,我就不会怎么着她。” ”行吧,你们那点事儿太乱,我就不说什么了。”我苦笑道。 跟闫至阳处理完徐州的事情,我们便转车回了苏州。下车之后,立即搭车回公司。闫至阳着急拿到那所谓藏着秘密的锦盒,非要跟着我亲自去公司取。 走在回公司的路上,我有点纠结。之前跟猪婆说,我回家去探望父母,结果现在却带着闫至阳回来,要怎么解释?这俩人可是死对头,要是猪婆看到我跟他在一起,那肯定又得扭我耳朵。 想到这里,我顿觉耳朵一阵发疼。 可闫至阳这厮怎么也不肯回去,我也只好任由他跟着。到了公司门口的时候,我心中暗自祈祷:猪婆但愿你现在别在公司,而是出去送快递了 可我脑子里刚飘过这行字儿,天不遂人愿,我在公司大门口正好撞到走出门的陈清姿。 我俩愣了一下,陈清姿立即叫道:”豆芽?!”紧接着,她看到我身后的闫至阳,眼中的惊讶立即转为杀气:”渣男?你们怎么在一起?!” ”这个,路上遇到的哈哈哈。”我尴尬地笑道,赶紧捂住耳朵。 ”你他妈觉得捂着耳朵我就收拾不了你是不是?!”说着,陈清姿一拳打到我的肚子上,疼得我双手放下捂住肚子。 ”你,你怎么回事,回来就打我?!”我苦着脸说道。 ”师父让我跟着照看你,就怕因为那破契约,闫渣男找你麻烦。现在倒是好啊,你们俩什么时候厮混在一起的?!”陈清姿吼声震天:”他是个渣男,你也要当啊你!!” ”猪婆,你能不能小声点儿?!”我四下看了看,见进出的同事都好奇地看着我们仨。 此时,一直沉默的闫至阳却对陈清姿沉下脸来,厉声道:”你是什么人?!” 这一嗓子中气十足,跟带着个低音炮似的,立即把陈清姿高八度的嗓音给压了下去。 陈清姿被闫至阳这一嗓子吓了一跳,愣了片刻,骂道:”神经病,你吼什么呀?!怎么,现在装不认识是吗?!” 闫至阳却冷哼一声:”陈清姿,你也是个修道之人,难道不觉得自己最近不对劲么?” 陈清姿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你看出什么了?什么不对劲?” 闫至阳看了看天气,说道:”今天不算冷,苏州也比我们河北暖和多了。但是你却穿着这么厚的羽绒服,你最近是不是觉得很冷?” ”我,你怎么知道?”陈清姿的语气低了下来。 ”不仅如此,我觉得你周围好像一直跟着什么东西,但是我看不清楚。”闫至阳说道:”还有你的手,手上有黑印子,是不是最近跟鬼接触过?” 第三百九十九章 神秘暗杀(上) urqqqqq闫至阳走后,我又开始忙了起来。忙碌让我逐渐淡忘了这件事情。晚上下班后,实在累得不行。我便早早回住处去,准备洗澡睡觉。 脱衣服洗澡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手上的珠链,想起闫至阳的叮嘱。思量了半晌,决定还是先戴着。这种邪乎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想到这里,我便进了浴室。 打开淋浴调整温度,不知为何,明明将淋浴温度开到最大,依然觉得不够热。我盯着热水器检查半晌,没发现什么问题。难道坏掉了? 虽然水不热,但是也不很凉,我便凑合着洗完了澡。洗澡过程里。一种怪异的感觉始终在我心头缭绕不去:我总觉得浴帘后站着一个人。但是浴帘是半透明的塑料帘子,如果真的有人站在我身后。我一定能看得到。 可我转身盯着浴帘半晌,都没有看到帘子后头出现过人影。疑神疑鬼,我暗骂道。洗完后,我拉开浴帘,不经意地往外间满布着蒸汽的镜子上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过去之后,我顿时吓尿了。只见镜面上出现几行字,居然是一首半白半古的诗词: 若我白发苍苍,容颜迟暮, 你会不会,依然如此, 牵我双手,倾世温柔? 待我腰膝羸弱,褶皱沧桑, 你愿不愿,依然在此, 伴我身侧,尽燃终身?私夹女划。 ”谁?!”我赶紧围好浴巾,在屋里前前后后找了一圈,却没找到任何人。房门锁得完好,窗户也没有打开,一切如常。 我静静地站在厅吊灯下,看着白惨惨一片的空屋子,突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恐怖的联想袭来,我甩了甩头,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手上的珠子。 我特么就不信邪了!我壮了壮胆儿,拿起一把水果刀再度进了浴室,看着镜子上的字。我见那些字字体隽秀,很像是女孩子写出来的。又见那下笔走势很像毛笔字,透着一股古意。 妈蛋,难道摸到古物就带了个文艺范儿的女鬼回家?正闪过这样的念头的时候,却见镜面上的字慢慢地消失了。水汽也逐渐减淡,最后镜子里映出我惊魂未定的苍白脸色。 我深呼吸一口气,再次看向镜子。这次却没再发现任何异常。肯定是幻觉,累出来的,我安慰自己道。 想到这里,我赶紧躺床上睡觉去。由于白天太累,我倒是很快就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抬着我似的,身体似乎悬浮于空中,没个着落。 我努力睁开眼睛一看,却觉得自己身体有些轻飘飘的。而四下黑沉沉一片,伸手一摸,好像摸到了铁一般的四壁。头上有微弱的灯光,但是却不是现代的日光灯,而像是古代的宫灯。细木为框架,雕刻着花纹,灯光从那白色的绢纱灯壁里透出来,好像穿越过了千百年的时光。看样子,我似乎被人关在了一个大铁箱子里。 我心中纳闷,想起身去看看这什么情况,却见我头上的宫灯一晃,一张木然的脸在灯光下映了出来。那是一张苍老的男人的脸,嘴角下调,穿着奇怪的长袍子。那袍子很像清朝古装,但又更像是少数民族的长袍。那男人看了我一眼,便缓缓地将我头顶的盖子给盖上了。 我顿时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心顿时慌乱起来,我立即直起身子去拍那铁箱子的盖子。但是奇怪的是,不管我怎么拍,我始终没听到拍打的声音。 可在这时,我隐约听到头顶上有砂石扑簌簌落下的声音。我愣了半晌,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我是不是被什么人给关进了棺材,并填土埋了?!卧槽,我招谁惹谁了?!怎么会从床上进了棺材?! 正想到这里,我突然感觉这棺材里拥挤了不少,就好像有另外一个人钻进了棺材似的。我心中一慌,手慢慢摸索着四周,突然感觉摸到了一只硬邦邦的东西。侧过头一看,我顿时将手缩了回来。 刚才摸到的居然是一条细瘦的腿!这腿上穿着的好像是古代的绣花鞋。看那脚的大小,很像是古代那种裹了小脚的老太婆。 我顿时感觉冷汗沿着脊背流淌下来,头皮仿佛针扎一般一阵阵的刺疼。我慢慢转过头,霍然瞧见一个穿金戴银的老太婆木然地盯着我。 ”啊!!”我三两下地缩到棺材另一头,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我见那老太太居然像猫一样俯身爬了过来,抬起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对着我咧开没剩几颗牙的嘴冷冷地笑。 ”放我出去!!”此时我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使劲地去敲那紧闭的棺材盖子。此时,我仿佛感觉那老太婆的手掐上了我的脖子,一股森冷寒意遍布全身.........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一阵清晰刺耳的铃声冲进我的耳膜。我感觉身子似乎突然能动了,立即猛然坐起 起身之后,睁开眼睛,见四下一片黑暗。当眼睛逐渐适应了这黑暗之后,我发现自己坐在床上,床头闹钟的夜光指针指在凌晨一点。刚才的铃声貌似是短信铃声,但是这铃声却一直不断循环不已,貌似许多条短信接二连三地汹涌而来。 我的短信铃声是ひ3d肉蒲团び的主题曲ひ极乐び,当时看这片儿的时候挺爽,于是顺手设置了这电影的主题曲当短信铃声。结果那哀怨的女声在黑夜中传来,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惊悚之意: 无情便休往事易白头 千杯酒平日月百诗度春秋 红尘白玉香春风没法留 千古未央夜风流绝世楼 月下孤舟穿梭水不休...... 谁会半夜给我发短信?我疑惑地盯着闪亮的手机屏幕,将手机抓到手中。一看收件箱,卧槽,三十四条短信。但是看到发来短信的那个号码,我吓了一跳。这特么是我自己的手机号,而发来的短信也很奇怪,全部都是空白,根本没有什么内容。 等我清醒过来之后,短信也便停了。我警惕地打开灯在屋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异常,也没看到有任何人入侵的痕迹。难道是鬼?想到这里,我又回忆起那镜子上的情诗,顿觉寒意从心底源源不断地冒了出来。我不由自主地脑补自己床上躺着一文艺女鬼。估计是古代的大龄剩女,诗词看多了没嫁出去,单身老死死后还想着那些风花雪月的。想到这里,我嘴里默念道:”姐们儿,你要是喜欢才子可别找我啊,我特么的诗词只会背几句,但使龙城飞将在,nundiehyyutryvvvvvv” 就在这时,我瞥见手腕上的黑色珠串。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似乎这些怪事都是从我戴上这手串开始的。难道这东西有什么邪门之处?邪门的事儿我原本不信,但是今晚接连发生,还有那逼真的梦,满头珠翠对我诡笑的老太婆,都历历在目,让我也不由有些半信半疑了。 记得听过这样一种说法,一些从古墓里盗取出来的古物,或者一些历史悠久的宝石,都会有一定的灵性,触碰之后就会遭遇邪门的东西。 比如故宫不断有闹鬼传说,国家博物馆也总是各种诡怪传闻不断。虽然很多传闻都是以讹传讹的夸张说法,但是说明怪事确实发生过,虽然无从解释。 我将手串取下来,放到灯下看,心想那个叫闫至阳的人为什么要给我这东西?看样子宝石晶莹剔透,很像是价格不菲的黑曜石。如果是这么一种名贵的珠子,为什么放心送给我这个陌生人?他是不是真的是杂志编辑,还是伪造的身份? 第四百章 神秘暗杀(下) ??我哭笑半晌,打开抽屉,见那锦盒依然好端端地被我包在报纸里。于是我将盒子取出来。递到闫至阳手中。我想起记忆里闫云晓跟我说过,秘密就在盒子里,于是我瞧着闫至阳打开了那锦盒。 但是盒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锦盒是木头做成,包裹了一层红色绒布。应该是用什么胶黏在了木头上。闫至阳刚想撕下那层绒布看看,但见陈清姿走了进来,便立即停下动作,将锦盒收进口袋里。 ”喂,闫至阳,我的手你真的有办法治吗?”陈清姿蹙眉道。 ”怎么,严重了?”我问道。 陈清姿撇着嘴,将手伸到我跟前来。我瞥了她手背一眼。吃了一惊。乍见那黑色指印的时候,眼色是灰黑色,现在则变成了全黑。表面皮肤已经有了破裂的迹象。 ”你师父没有教给你怎么治鬼伤么?”说着,闫至阳将我们拉到仓库里。关好门,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一只景泰蓝的小瓶子。 ”以往我可没受过这种伤,而且我们用的草药,这破地方根本没有。”陈清姿冷哼道:”雪见般若花粉就能治疗鬼伤。你有么?” 闫至阳扭开瓶塞,冷哼道:”我没有。那东西只在南迦罗巴瓦峰那鬼地方才有。你用的那都是稀罕物,我这药粉,说白了是花粉做成的香粉。” 随着闫至阳扭开瓶塞,我确实闻到一股香气扑鼻而来。那香味像极了春天花香,倒是很清雅。 ”手伸过来。”闫至阳说道。大概是手太疼,猪婆这次没废话,乖乖地将手伸到闫至阳跟前。 我见闫至阳将瓶子里的一些细香粉涂到陈清姿的伤口上。随着香气四溢,我见陈清姿皱了皱眉头。而那伤口上也似乎有很淡的黑色烟气飘散出来。 ”这什么东西做的啊,好香。”陈清姿皱眉道:”淡粉色的粉末,很像是香粉啊。” ”这是我娘在阳春三月的时候,从我们老宅院子里那棵百年古桃树上摘下新鲜的桃花,将那桃花花瓣研磨成粉末,混入了其他材料,并加入太阳花花粉后做成的。”闫至阳说道:”做成这粉末的材料全部是吸收了天地间最纯的阳气生成的,所以对一般的鬼气造成的伤口有不错的疗效。” 给陈清姿涂完伤口后,闫至阳将瓶子塞到陈清姿手里:”随身带着点,涂几天就好了。还有,你这几天身上可能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好自为之。” 陈清姿似乎有些不想要这东西,毕竟本想跟闫渣男划清界限来着。但是又担心自己手背上真留下什么伤口,便还是将那药瓶给留下了。 我见陈清姿手上的伤口不怎么乐观,又听闫至阳说她身后跟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于是问她到底送了什么快递,那破碎的金盘子现在哪儿呢。 ”就让我藏在仓库里。”陈清姿撇嘴道:”我本想调查出个结果再给蓝雨送回去,所以一直藏在仓库里。” 说着,她到了仓库角落堆放填充物的箱子里翻了半天,取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来。 我凑过去看陈清姿打开袋子,闫至阳也因此凑上前去。只见袋子里确实放着一只破碎的金盘的一部分。能看出这是个圆形金器,上面雕刻有精美龙形状纹,密密麻麻。 我这种见识短浅的平民是看不出个所以然的。因此我递给闫至阳看。总裁哥见多识广,总能看出些端倪,而且他自己店里也有些乱七八的古物凶物,外加好兄弟玉柒爷不是也开玉器古董店么。 闫至阳接过去,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金盘上的龙形花纹。金色的盘面,居然衬得他的手特别好看。 ”这金器虽然破碎,但是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金色圆盘形状的东西。这破碎的部分大概是它的三分之一。我刚才在脑子里将这东西简单还原了一下整体,我觉得,这金盘里面应该有三圈简体龙纹,中间是五组龙纹,外面七组。”闫至阳沉吟道:”再看这材质和龙纹的手法,倒是很像年代特别远的古物,大概可以追溯回商周时期。” ”商周?卧槽这种古物也太古了,往外卖的话有人敢买么?”我苦笑道:”该不会又是什么墓葬里的东西吧?” ”我想这就是殉葬品。”闫至阳说道:”从商周葬制来看,天子九鼎八簋,诸侯王七鼎六簋。从这龙形图纹来看,这应该来自一个诸侯王的坟墓。当然,我的推断也未必对。” ”两千五百年前是东周时期,这古物,有这么老吗?”陈清姿皱眉道。 ”艾玛,你还知道历史啊。”我笑道。 陈清姿瞪了我一眼,继而说道:”可是,为什么会有人寄这种东西给一个大学女生呢?我记得寄件人叫做宁飞晨。地址电话都没写。” ”是啊,上次我们这边也是收到了古墓里的东西,这次又是,我说这盗墓团伙是不是在苏州一带销赃呢?找到卖家就快递送过去?你说这快递是怎么通过的,也不检查一下?”我纳闷道。 ”未必没有经过检查,而是一开始这些凶物可能都被人设置了障眼法。在普通人眼里,这些东西可能是普通的饰品,用具,并非我们现在所见的模样。”闫至阳说道:”但是障眼法也有一定的时间限制,所以现在我们能看到它们的本来面目。” ”那为什么有人往外送这些东西呢?”我问道:”还不是大批送,一件件地送给不同的人。而上次收到耳环跟腰带扣的一对夫妻惨死,这次收到金盘的女孩失踪。这太匪夷所思。” 闫至阳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最近两年来,确实市面上总有凶物流通,但是由于比较隐秘,一开始我们根本查不到源头。今年是越发猖獗,可我们还是查不到。我鬼店里那些东西,多半曾经是市面上害死过人的凶物。为了防止它们再害人,我只好不断地帮人处理凶物。” 闫至阳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那十八铜娃娃诅咒人偶,便问那玩意儿他怎么处理的。闫至阳说,依旧是放在自己店里了。包括上次那个腰带扣跟古代耳环,也在他店里。 现在这个金盘来路不明,估计也是凶物。 ”那猪婆会不会有事?”我担忧地看着她。 闫至阳沉吟道:”我刚才开过天眼看过跟在陈清姿后头的鬼,奇怪的是,那鬼不是一只,而是许多只。” ”许,许多?”陈清姿脸色白了白:”不会吧?你别吓唬我!” ”我吓唬你做什么。但奇怪的是,你身后跟着的都是年轻女鬼。衣着打扮也不一样,有粗布衣服,有锦绣绢纱,这让我很不解。”闫至阳皱眉道。 ”会不会是这盘子是诸侯王三妻四妾喜欢的,所以这群女鬼都追来要盘子?”我低声道。 陈清姿立即跳到我身旁:”你,你们别说了!” ”你胆子就那么小啊?”我失笑道。 ”难怪我这几天觉得很冷,原来是一群鬼跟着。”陈清姿苦着脸说道:”那怎么办,怎么调查她们的来历?” ”凭借这盘子也查不出什么。如果找个历史学家来研究这东西,还不知道哪年哪月才有结果。”闫至阳说道:”有个比较简单的办法,就是今晚问问那个叫马文的快递鬼。” ”那个老色鬼!”陈清姿啐道。 ”我说,总裁哥你那天眼是什么玩意儿?”我问道。 ”人的第三只眼。”闫至阳点了一下双眉之间:”通过修行,能够开启这只眼,洞穿阴阳。” ”卧槽好叼的技能。什么时候教教我,带我装逼带我飞。”我惊叹道。 闫至阳的回答很干脆:”滚!”私夹记技。 涂了花粉之后,陈清姿似乎伤口慢慢开始结痂了。由于总裁哥说晚上要找那个快递鬼算账,于是他自己先找地方休息去了,我跟陈清姿也简单睡了个午觉,下午继续上班。 晚上下班后,闫至阳约我们到苏州第一人民医院见面。一问才知道,原来张大哥夫妇已经到了苏州,被总裁哥安排进了加护病房。 第四百零一章 怪异的陆家人 in闫至阳有些动容,放下手臂,将她轻轻抱在怀里。神色却越发沉重:”我这次要找的人,是我的仇家。他本让我用你家的一宗秘方来换一个人,但是你家的族长长老们并不想给我这东西。既然不能交换,我只有硬抢。如果动手。我怕你也跟着我丧命。” ”没事的闫哥哥,无论生死,我陪着你。”厉笙歌柔声道。 闫至阳哭笑半晌,放开她,说道:”都走到这里了,那就继续往上吧。”厉笙歌毫无惧色地点了点头,再次拽住闫至阳的胳膊。 这次他倒是没甩脱这个黏牙糖,任由她拽着走。我也忍不住一路跟上去。只见脚下风雪交加,满目皑皑白雪。刺目的阳光穿透云层,将蓝天映得透亮。也将积雪映得格外清冷。 我端详着周遭连绵起伏的高山雪原,觉得有些眼熟。貌似在地图册上看到过图片。虽然咱是做快递的,但是光头老板为了表现自己高瞻远瞩一统中国的梦想,在办公室墙上贴过好几张地图。有中国总的地图,还有各地具体的地图,更奇葩的还有各种名山大川的彩图和地形图。每次我看到都在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孙子是想把快递公司开到珠穆朗玛峰上么? 我不断对照曾经看过的山川图,惊讶地发现这山我还真看到过。这个貌似是南迦巴瓦峰,是西藏林芝地区最高的山峰,貌似海拔七千米以上,还是什么西藏最古老的佛教”雍仲本教”的圣地。 我之所以能一眼认出来,是因为这山是三角形峰体,如长矛一样直刺苍穹。山顶云遮雾绕,看不分明。所以也有别名为”羞女峰”。 我靠这俩人看上去是从春和景明的南方一直到了西藏高原,而且上了这么高的山峰峰顶。他们到底来做什么?山顶上真的有人吗? 我的疑惑没持续多久。因为我还真看到人了。云雾之中,居然真的有一处如山中洞府,雪中宫殿一样的建筑存在。 这是一座偌大的如城池一样的宫殿型建筑群,不知道用的什么建筑材料,或者说是故意将城体,屋顶都刷成了白色,总之如果不走到近前去看,压根儿看不清这建筑群。 因为这一片白色宫殿很容易就跟白色的雪原背景相融合了。外加云雾遮挡,基本是看不出来的。 在这座白色”城池”之外,有几个手执长矛的人在守卫。这几个人穿着藏式长袍,见闫至阳两人到了,立即拦了下来。 闫至阳冷然道:”我是闫至阳。谢星河让我来赴约,我今天来了。去告诉他。” 守卫的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去了。很快的,那人折返回来,让俩人进去。 我好奇地跟在他们俩后头,看着这高山上神奇的白色城池。 这地方面积不小,简直有大半个故宫那么大了。这城池城墙很高,这也正好起到了挡风的作用。貌似这地方风并不大的样子,阳光也更为晴媚。 城池上空居然有偌大的雪鹰在盘桓飞翔,城里居然老幼皆有,就像是平常的小城一样。但是,居然也有不少带着兵器巡视的人。 我吃惊地看着这一切,十年前,2004年,也算是现代化城市化发展得不错的年代了。为什么还有这么古风的地方? 但转念一想,少数民族相对来说确实落后许多年。很多地方连电都没有,要是在深山老林里有几个部落啥的,也不足为奇。 但是一路走过去,我发现这地方可不是简单落后的部落。从城池的布局跟设计来看,这地方更像是一处世外桃源一样的隐居地。不过看起来这里的人倒不是太和平。因为大部分人都带着长矛长枪等东西。 俩人最后停在了一处偌大的正殿跟前。无一例外的,这正殿也是白色,守卫多了一些。不过门却是透明的,居然像是水晶一般。 那门似乎装有机关,闫至阳俩人一靠近,便打了开来。我也跟着走了进去,反正不可能有人看得到我。 进去之后,我见这宫殿里装饰得大气堂皇,地上铺着很厚的暗红印花地毯,正对面是一张铺着貂皮的长榻。长榻旁边是一只雪豹的标本,张牙舞爪栩栩如生。 卧槽,这什么地方,说是土匪窝,又有点文雅,因为墙上挂着龙飞凤舞看不出写了什么鸟的字画??说是土豪的别墅,也特么没这么干的,布置得跟古装剧片场似的。 ”闫哥哥,这城池透着古怪,外面被障眼法遮挡着,里头的人带着的都是辟邪的刀枪,小孩子们每个人都带着狼牙等东西,难道他们是怕鬼怪么?”厉笙歌悄声问道。 闫至阳还没等说话,我就见宫殿侧边珠帘一挑,一只纤长白皙的手伸了出来,随即,走进来一个高高瘦瘦,长身玉立的男人。 我好奇地看着那男人,只见他也穿着一身长袍,但是料子很精美,银灰的底子,白色毛翻领。奇特的是,这男人披着很长的银白色长发,眉毛也搀进了白色,但是容貌却跟闫至阳一样年轻,风神俊朗。 这男人走到闫至阳跟前,粲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闫少,我要的东西带来了么?” 闫至阳冷冷说道:”没有。” ”没有?”那人挑了挑修长的眉毛,微微撇了撇嘴:”那怎么办,你的女人可能会因此没命啊。” ”我不怕你!”厉笙歌冷笑道。 那男人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哦,你以为自己是闫至阳的女人?” ”你!你什么意思?”厉笙歌喝道。 ”这女的谁啊?”白发男人摇头道,目光落到闫至阳身上:”难道这么快你就移情别恋了?那关在我这儿的祖卉是不是我就可以随便处置了?”私状亚巴。 我听到这里,立即竖起耳朵。卧槽,原来十年前闫少还有个女人?艾玛,那厉笙歌咋办? 听到这里,厉笙歌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原来眼前是个劈腿男。于是,我看到她将拽住闫至阳的手放了下来。 ”闫哥哥,这个人说的祖卉是谁?”厉笙歌看着闫至阳,双眼含泪地问道。 闫至阳看着她,沉默半晌才说道:”她是我的恋人。她受了重伤,只有谢星河,也就是眼前这个人才能救她。我就把祖卉送了过来。” ”所以,你这次去我家,是为了拿丹药秘方换你的恋人?”厉笙歌问道,嘴唇有些发抖。 ”是,但是我没有拿到那秘方,可我也不能丢下她。”闫至阳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厉笙歌吼道。 闫至阳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一旁的白发男人,也就是叫谢星河的这位则看好戏一般笑道:”姑娘,你是四川厉家的传人吧?” ”你怎么知道?!”厉笙歌对谢星河怒目而视。 ”那不错嘛。”谢星河走到她跟前,笑道:”我曾经告诉过闫至阳,无论是厉家的秘方,还是厉家的正宗传人,当然,只限女儿有一样带过来,都可以换走他的恋人,我还可以救了她的命,让她健健康康活下去。” ”也,也就是说,闫哥哥你是故意带我来的?”厉笙歌踉跄几步,吃惊地看着闫至阳,眼中已有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谢星河好笑地看着她,又回头看了看闫至阳:”不错,你带来了她,那就可以马上带走你的女人了。” 闫至阳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却见门外有两个女人架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我回头一看,见被架着进来的人也是个年轻姑娘,样貌清秀可人,只是神智似乎有些不清醒。 ”祖卉!”闫至阳看到她之后立即迎了上去,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她的毒已经清了。不过你知道,她的体质扛不住这严寒,如果你不早早带她下山,我可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再度回到鬼门关前头。”谢星河笑道:”我用的药物都是这高山雪原的草药,寒性强。” 闫至阳没有说话,但是我看出,这货已经完全忘了自己还带了个妹子来,只是看着怀里神志不清的祖卉。 卧槽不错啊,高帅富就是好,一下泡俩妹子。 第四百零二章 妖仙鬼宅 befffff我立即回过头去,却见一辆黑色面包车从岔路奔驰而来,冲着我们开了过来。我赶紧将宁思拽到一旁躲开那扑面而来的飞尘。跟这几乎想撞死我们的面包车。 可那车却在我们跟前猛然刹车停了下来。车门一开,立即有几个戴着动物面具的高大男人跑下车,冲着我身边的宁思跑了过来。 ”快进车行报警!”我立即推了一把宁思,自己硬着头皮冲上去挡住那群凶神恶煞的男人:”你们干什么?!” 这话刚一出口。我见那男人立即想要拽住我的衣领将我丢到一旁。我闪身躲过,随即一脚飞踹,却踹了个空。下一秒,我被人从后背猛然砸了一拳,差点儿砸背过气去。 就在我眼前金星乱冒的时候,我见已经有人将宁思往那黑色面包车上拖了过去。这时候我顾不得后背发疼,立即冲过去拖住那拽着宁思的男人的大腿,随即大喊救命。 估计现在我这情况十分窝囊。但是也顾不得了。可我还没喊几句,便被那男人一脚踹了出去。在我捂着肚子摔在一旁,心中十分后悔没早早把功夫连成成龙级。 不过这几声喊到底还是起了作用。车行里四个值班的小哥冲了出来,一看有强抢民女的强盗。倒也算是仗义,其中仨举着手中的钳子扳子棍子就冲歹徒冲了过去。 于是一片混战。但是没出五分钟,我发现那仨小哥便被打退了俩。也难怪,对方看似训练有素,功夫也很厉害,不是普通人能对付得了的。 我见还有一人在坚持,赶紧夺过其中一人的棍子跟着冲了上去。可没几招下来,我手中的铁棍被一面具男三下五除二夺了过去。 大概是我们几个纠缠不休,这些歹徒也怒了,当即抽出一把匕首,冲着我的肚子刺了下去。 我大惊失色,赶紧往后退。可退了没几步哐当一下撞到了墙上。 卧槽!我心想这下玩完了,gaever。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突然见一人影从车后飞奔而来,一脚踹向这歹徒后腰。歹徒也是高手,回旋身躲过,反手一刀刺向来人。 我擦了擦额头冷汗,定睛一看,来救我们的居然是闫至阳! 这货怎么跟来了??我心中虽然诧异,但是却安心了不少。 这时候我也回过神儿来,立即拨了报警电话。回头一看,几个歹徒仍不罢休,有一个干脆提着砍刀冲到我跟前来。 我于是拔腿就跑。可早上锻炼的时候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刚才挨打身上也开始发疼,我的腿脚实在不利索,没几步就被那人追上,对着我的肩膀就砍了下来。 生死攸关之际,闫至阳又是一脚飞踹,长腿踢中拿刀者的手臂。那人手一松,砍刀落地。我危机解除,顿时喜欢上了总裁哥这热情似盛夏的飞踹。 但是那歹徒突然手握成拳,挥向闫至阳的脸颊。 我见那人拳头不小,握起来跟块大石头似的,不由替总裁哥脸疼。但是,也许是刚才手臂被踢中,这货的拳头虽然砸中闫至阳的脸颊,力度却没那么严重。却让闫至阳反手拽住,一下摔了出去。 此时,我见平哥也到了,然后远处警笛鸣响。那几个歹徒一见不妙,只好丢下我们,狼狈开车逃窜。 我见面包车慌忙开走后,赶紧上前去看闫至阳的伤势。 虽然伤得不重,但是一边儿脸微微浮肿,真心破坏了那张高冷俊美的脸。 ”土豪,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啊!”我差点儿内牛满面。 闫至阳皱了皱眉,一把拽过我的胳膊,瞪了我半晌,冷哼一声没说话。我以为这货又要骂我没保护好宁思,等半天没下文,不由有些意外。 低头一看,这货抓着我的手没有松开,不由觉得有点怪异。 哥们儿手确实好看,匀称修长,可俩男人拉着手算怎么回事,这气氛不对啊。 幸好宁思过来缓解了尴尬:”阳哥哥,韩笑,你们俩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尴尬地笑了笑,感觉闫至阳终于把手松开了。 我们仨把受伤的三个小哥扶起来,等扶起其中一人的时候,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出来救人的其中一个,居然就是刘朋。 刘朋当然不认识我,瞥了我一眼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淡淡地道了声谢。我心想这倒是混脸熟拉近关系的好时机,便笑道:”你可别这么说,我们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们帮忙,刚才我俩可就惨了。” 说话间,警察到了,问我们怎么回事。我们把情况跟警察说了说,也没指望能查出个所以然。 警察收队走了之后,我问闫至阳怎么又跟了来。闫至阳冷哼道:”我怕你带着宁思出事,这不就出事了么?” ”就这样?”我不由自主反问道。闫至阳刚才的表现始终让我感觉别扭。 ”废话,那还能因为什么!”闫至阳怒道。 ”哎,我不就是问问嘛,你至于发火嘛。”我见他脸色不对,立即转移话题:”对了,你让我找的刘朋,刚才就在这儿。” 说着,我指了指一旁收拾残局的少年。闫至阳回头看了看他,点头道:”我知道了。” 受伤的仨小哥被送去医院,我惊讶地发现刘朋身上没什么伤,只有一点小擦伤而已。 ”你会功夫?”趁着他贴创可贴的时候,我上前问道。 ”嗯,会一点。”刘朋说道。卧槽,这叫一点??要是混黑道当古惑仔的话,估计这身手很快就当大哥坐馆手下的头马了。 我看了看修车厂,可能今天也就四个人值班。结果三个因为帮我们而受伤了,现在只剩下刘朋。 我见平哥陪着宁思在休息室里歇着,便跟闫至阳将刘朋叫到一旁。 ”你叫刘朋,手机号是137xxxxxx?”闫至阳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跟名字?”刘朋惊讶地问道。 ”最近有没有一个中年女人给你打过电话?”闫至阳问道。 ”没有。”刘朋说道。 ”那陌生电话呢?”闫至阳问道:”比如外地的,扬州什么的。” ”这倒是有过。”刘朋回忆道:”不过我以为是骚扰电话,从来就没接过。” ”很好,那我们来聊聊这个电话的事情。”闫至阳说道。 ”电话?”刘朋惊讶地问道。 ”没错。”闫至阳说道:”让我先给你讲个故事。” ”等等,我说,你难道不先查查刚才袭击我们的是什么人吗?”我心想这都啥时候了你还顾着跟一个小孩讲故事? 闫至阳冷哼一声:”刚才那群人的目标应该不是宁思,而是我。他们只是把宁思抓去当人质。这件事先放一会儿。既然见到刘朋,前阵子楚歌托付的事情,正好解决一下。”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刘朋茫然地看着我们。 闫至阳说道:”这要从三年前说起。” 说着,闫至阳跟刘朋讲了讲”意外”死去的楚歌的事情,也提到了楚歌母亲至今十分思念儿子,也常给儿子之前的手机号打电话。而楚歌死后的三年内没人用这个手机号,现在手机号被刘朋买走了。 所以希望刘朋在楚歌母亲下次打电话的时候,能跟她聊聊,让这个失去儿子的可怜母亲多少得到一些宽慰。私状在弟。 说完之后,我跟闫至阳都看着刘朋。说起来这个要求挺无理。于是我很敏锐地瞥见闫至阳去掏钱包摸银行卡。估计一旦刘朋拒绝,总裁哥就要拿钱买他的同意了。我心中暗想,特么怎么没人拿钱砸我呢。 第四百零三章 突围 ??”满清都覆灭这么多年了,你们还坚守岗位啊,这什么精神。反清复明?不对,反”说到这里,闫至阳打断我的话:”守着皇陵不只是守着千百年老祖宗传下来的宝物,也是守着龙气。龙脉,保证阴阳平衡,少灾难。皇陵建造的地点,都很有讲究,甚至坐落于龙脉,风水宝地。而一旦大肆破坏,可能会造成一定范围的灾难变化。这也就是我们家族一直延续至今的原因。” ”这么叼?”我不明觉厉。 ”明天是家族会议,那之后。我二大伯,也就是闫家的现任当家人会问你我大哥的事情。”闫至阳说道:”希望你实话实说。” ”那你们别费力气了,我是真想不起来。”我苦笑道:”你也知道。” ”想不起来。那就让二大伯解开大哥留下的封印。”闫至阳说道。 ”那对我有啥副作用没有?”我追问道。 ”轻则失忆,重则痴呆。”闫至阳稀松平常地说道。 ”卧槽。让我下车!”我立即去推车门。 ”得了,开玩笑的。对你没什么不好的影像,只是可能你会觉得有点累。”闫至阳笑道。 我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话说啊,你解开我的封印,得知你大哥的线索,那我有什么好处?” 闫至阳看了看我,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去自己包里抽出一张支票递给我:”一百万。” 卧槽???我顿时眼睛都直了。有生之年,终于遇到土豪拿钱砸我这等好事。但是,当我双手颤抖地看着这张支票的时候,我发现一个问题:没有签名。 ”你没签名啊你!”我冷哼道。 ”对啊,如果你的记忆里真有我们要的信息,我立即签名。”闫至阳说道。 ”果然无商不奸。”我撇嘴道,将支票丢还给他。 ”对了,那个刘大师,你能找到么?”我想起刚才在张家,闫至阳信心满满地说,能给刘骗子找回来。 ”当然,只要他还做这行混江湖,我就能找到。”闫至阳冷哼道。 车子再度开回闫至阳住的别墅,妞妞跳下车,欢天喜地地钻自己窝里去了。 我瞥了一眼她的狗窝,也特么造成了一个二层别墅的模样,保暖又美观,还有国外牌子的狗粮,靠,活得比老子都幸福。 到家之后,闫至阳便去洗澡了,我则在他房间转了转,又百无聊赖地看了看他书房里的东西。 闫至阳的书房不比卧室小,宽敞的房间里树着一座很高的书架,旁边放着折叠梯,貌似是为了取最上头的书用的。 书架上的书五花八门,什么也有。我随便浏览了一下书目,见五行八卦,天文地理,旅游美食,只要是能想到的类别,居然都他妈有。 这货是开书店呢?最神奇的是,有一处单独的书架,放着的居然都是他自己写了并出版的书。多半是传奇小说,而其中两本,居然是我听说过的。 ”卧槽,原来他就是狼七?老子中学还看了这货两本书?”我撇了撇嘴。 有钱就是任性。除了藏书,这货的房间里居然还放着一架钢琴。只不过现在这钢琴蒙着罩子,看上去许久没用了。私木低号。 远远地,我瞧见钢琴上方似乎放着什么东西,便信步走过去看了看。只见一只白色相框倒扣在钢琴上。 被风吹倒了?我疑惑地想道,不由自主地将那相框翻转过来。 翻过来一瞧,我惊讶地瞧见这相框里居然放着一张合照。是一男一女。男的是闫至阳,女的我并不认识,长发披肩,粉色长裙,笑得很灿烂,是个挺漂亮的姑娘。 女朋友?我回忆了一下厉笙歌的梦境。闫少确实有个女友,但是在那梦境里并不清晰,我也没注意到底长什么样子,看来这就是了。 俩人的合照貌似是在一个古镇拍的,照片上还写着一行行小字儿。 我将照片放到眼前一看,只见上头写着: 若我白发苍苍,容颜迟暮, 你会不会,依然如此, 牵我双手,倾世温柔? 待我腰膝羸弱,褶皱沧桑, 你愿不愿,依然在此, 伴我身侧,尽燃终身? 我愕然盯着这几句诗词,总觉得似曾相识。正当我苦思凇7之际,突然一只手从我身后绕过来,一把将我手中相框夺走:”别乱动!” 我扭头看闫至阳眉头紧皱,一脸不悦地将相框放进书架下方抽屉里。 ”这个女的是你女友啊?”我问道。 ”嗯。”闫至阳冷冷应道。 ”祖卉?”我问道。 ”你怎么知道?”闫至阳霍然转身。 ”我见过厉笙歌。”我撇嘴道:”你脚踩俩船,渣男。” 闫至阳皱紧眉头:”别提她。” 我正待细问,但是想起那几首诗,我便继续沉浸在思索中,想知道自己哪儿看到过。 闫至阳则催我去洗澡,说我们俩干了一晚上挖土的活儿,肯定一身汗臭。 我禁不住他的催促,便去了浴室。正当我脱衣服要洗澡的时候,不经意地瞥见洗手间的镜子,顿时灵机一动:对了,我在家里的镜子上看到过!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提前看到这种东西?这不是闫少写的情诗吗? 于是我立即抓紧时间洗完,冲出浴室便喊道:”闫至阳,我想起来了!” 可等冲进卧室的时候,却发现闫至阳不在。但卧室里也不是空无一人:一个纤细苗条的漂亮妹子正站在卧室里,正好跟赤身裸体裸奔而出的我来了个面对面。 三秒钟后。妹子:”啊”地一声掩面转身就跑,可惜门关着,妹子直接撞门上去了,大概撞得有点金星乱冒头晕目眩,便扶着门慢慢滑了下去。 我一看这给撞晕了,立即冲上去扶妹子,结果,此时门一开,闫至阳拿着几本书走了进来。 于是,正好看到我赤身裸体不要脸地抱着妹子。 ”哗啦,砰!”两声过后,眼冒金星的换成了我。书也盖到我的脸上。 半晌后,我感觉一条浴巾包了过来,闫至阳将我从地上拎起来,横眉竖眼地怒道:”你刚才干什么?!” ”没什么啊卧槽,我一出来,就看到一妹子晕倒了。”我说着,感觉有东西从鼻子流了出来,抬手一抹,鼻血!我立即晕了过去。老子晕血啊卧槽! 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见我躺在闫至阳的床上,衣服换好了,貌似是他的衣服。楼上空无一人,楼下似乎隐然有说话声传来,我便起身,感觉还凑合,没啥特别不适的感觉,摸索着往楼下走。 等到了楼梯口,见一楼居然来了一大群人。男女老少都有。 闫至阳跟那个漂亮姑娘也在沙发上坐着。而我出现在楼梯口的时候,楼下几十号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到我的身上,形成一种偌大的压迫感。 ”你醒了。”闫至阳起身走到我跟前,笑了笑:”不好意思,没问清楚就给你打晕了。我本以为二大伯他们明天才来,没想到今晚就到了。” ”现在就开会?”我想起一会儿要被解除封印脑洞大开,便有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赶脚。 ”是啊。”闫至阳将我拽过来,而坐在他旁边的姑娘也好奇地站了起来,对我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让阳哥哥误会你了。” ”没事啊哈哈哈。”我咧嘴笑道,心想这是传说中第三条船?总裁哥的生活不寂寞嘛。看着姑娘纤细苗条,下巴尖尖,很淡的新月眉,温柔的眼眸,穿着薄荷色的淑女洋装,看起来特别温婉。这倒是跟厉笙歌截然不同,环肥燕瘦的,总裁哥还挺风雅。 ”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好兄弟的表妹,宁思。”闫至阳指了一下那姑娘说道:”她是来跟我借书的。既然来了,就留了下来。刚才我去拿书,她在卧室等,你又突然不穿衣服出来,才闹出一场误会。你别在意。” 擦,我怎么在意,被打的又不是你。我心中暗骂,你不是能看穿人心吗??你他妈干嘛下手?? ”我是能看穿人的想法,但是必须当那人的目光与我接触五秒钟以上。”闫至阳笑道:”我当时真的没注意,不好意思。” 我咧了咧嘴,只能说没关系,看在那一百万的份儿上。 第四百零四章 脱身 ??我挂断电话,将盒子捡起来。见那长方形的红色锦盒上,那把古风的小锁已经被闫至阳锁死了。既然打不开看不到什么秘密。我也自觉没趣地将这东西塞回包里。洗漱完毕跟陈清姿吃了早饭,便一起乘车去公司。 到了公司后,服小妹便将陈清姿喊去帮忙。由于总裁哥说马上来取锦盒,我一时也不敢立即出发去送快递。只好百无聊赖地在门口等着他。 我等了五分钟,觉得就这么等着,万一光头来上班,看到我无所事事以为我偷懒,于是便挪步到了厂房的后墙。 我们这个小快递公司租的是一个小厂房,带着院落,小仓库。而后墙则对着另一个工厂。这个工厂以前是个服装厂,后来不知怎么经营不善倒闭了。一直废弃不用。 我走到后墙,给总裁哥发了个短信,让他直接到后头来找我。别撞到我们光头老板。发完之后,我便靠在墙上。无聊地在寒风中缩着脖子等。 等待过程里,我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到后头这废弃的工厂里。 我们公司后头也是一排工厂,只是我们这厂房是在最里头,左手边的隔壁是另外的工厂,右手边则是旷野。 前头也是一排工厂,后头虽然也是厂房工厂等,但是这一排活着的工厂少,偶尔有几家还能在中午看到人影晃动,其他的基本一片死寂。尤其我们公司正对着的这一家。 这工厂面积很大,但是整个儿都废弃了。大铁门后荒烟蔓草。寒冬天气里,满地的枯草,空洞落魄的厂房,碎掉的玻璃,给人一种惨兮兮的感觉,就好像面对一张掉了颜色的老照片。 今天一早的天气也不太好,昏沉沉的。四下没什么人,外加面对这么荒凉的景色,我居然也有点郁闷跟焦虑,不由频频地看着路口,期待总裁哥赶紧来。 在我不断的期待里,总裁哥的奥迪a6总算出现在了路口。 我见他下了车,冲我走了过来。我立即将手中的红色锦盒递给他,骂道:”真特么慢,现在才来!盒子给你。” 闫至阳接过去看了看,点头道:”好,谢谢。”他转身要走,但是又沉思半晌,似乎想立即探知盒子里的秘密,便要去开那盒子上的锁。 而闫至阳开锁的细节让我大为惊讶。这货其实从我见他的那一面起,就一直戴着一枚白金戒指。起初我以为是他的婚戒,但是事后证明这货单身。所以我本以为那戒指不过就是戴着好看的装逼必备装备。 但现在我发现,它看似一枚戒指,其实是一把钥匙。 只见闫至阳转动了一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戒指便咔哒一声,冒出一只小巧如大头针的东西来。 我好奇地上前一看,见那东西上头还有细微的齿痕,像是一把袖珍的钥匙。而它果然就是一把隐藏潜伏得很深的钥匙。只见闫至阳将这钥匙插入锦盒上锁的锁孔,轻轻转了三转,那小锁便应声开了。 上次我看过,里头也没什么东西,但是没有细看。这次闫至阳再度打开,我便好奇地将头伸了过去,不明真相地围观一下。 可就在闫至阳缓缓打开盒子的时候,我见他的动作冷不丁顿住了。就在此刻,只见他神色一凛,突然将盒子默默塞回我的口袋,低声道:”你先跑,找陈清姿掩护!” ”啥?”我茫然道。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突然听到身后一阵草木悉索声传来。回头一看,我了个草,从那废弃的工厂里,居然嗖嗖嗖窜出好几个蒙面忍者打扮的黑衣人。 又是黑衣人!我顿时想起攻击闫云晓的那一拨人。但是没来及细想,那黑衣人便到了总裁哥身后。仗着这条路没什么人,这十几个黑衣人抄刀就向闫至阳砍了过来。 ”杀人啦!无法无天啦!快来救人啊!!”情急之下,我当然带着锦盒就开溜。 看这几个人来者不善,目标貌似总裁哥,那我可不能陪着他死生契阔,与子同死。先溜再说! 可惜这地方没啥活人,我杀猪般喊半天也没人来增援。倒是幸亏总裁哥身手好,在刀光剑影中依然拳脚舒展,劲头很猛,在十几个带着砍刀的亡命杀手中游刃有余。 我一边赞叹,一边马不停蹄地溜了。可惜,在我刚要进工厂找陈清姿帮忙的时候,我顿时感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暗觉不好,本能地往旁边一躲,就见一抹刀光贴着我的头发飘了过去。 几缕发丝被削到地上。我回头一看,见其中一个黑衣杀手居然摆脱闫至阳追了上来,估计是猜测我身上可能带着锦盒。 就在这时,这货举刀又要给我迎风一刀斩,我差点儿就给跪了。武林高手的招式我特么怎么躲得开!正口念阿弥陀佛救我一命的时候,突然间听到这人一声惨叫,一只箭噗嗤一声穿过他的前胸露了出来。一道鲜血也就此飞溅到我脸上。 我见那人惊恐的目光一闪而过,身体顿时扑倒,刀也随即落到地上。 我再抬眼一瞧,见闫至阳在自己打斗的过程里不忘救我,情急之下貌似丢了一只箭过来,居然百步穿杨,给这厮射死了。果然是满洲巴图鲁的后代! 但这黑衣人一声惨叫将我的同事们给惊动了。陈清姿跟服小妹立即从工厂里奔出来。在小妹尖叫一声两眼一翻倒地的过程里,剩下的几个黑衣人见不能立即灭了总裁哥,便就此打了个呼哨,拔腿就逃了。 闫至阳也没追,只是返过来跑到我俩跟前,问道:”没事吧?” ”没事,不过服小妹晕了,这黑衣人可能是死定了。我说闫少,你杀人了怎么办?”我担忧地问道。虽然算是正当防卫,但是带回警局又要麻烦一阵子。况且要说清来龙去脉,估计也够费劲的,也许警察还不会相信。私斤农弟。 ”放心,这些我自己处理。麻烦你们俩带着红色锦盒暂时藏起来。今天这事儿太蹊跷。”闫至阳皱眉道:”我怀疑我们被盯上了。但是现在我必须留下来善后,对付一下警察。你们先走!” 我跟陈清姿面面相觑,也只好暂时同意。于是跟闫至阳约定,他一旦处理好这边的烂摊子,就跟我们联系。 决定之后,我跟陈清姿也没敢继续在公司呆着,便带着锦盒跑到苏州市中心去,找到一家肯德基坐了下来。 最容易藏身的地方,是闹市区,而不是荒芜的山地。 因为在这繁华闹市,就算是遇到个把想砍死你的杀手,他们也不敢贸然行事。 毕竟市区到处都有流动的报警点,巡警警车。 陈清姿坐下后,对我低声道:”反正我们躲在这儿也没事,不如看看盒子里有什么东西。” 我点了点头,便打开了盒子。盒子里跟浴7的一样,空无一物。我给陈清姿看,见她皱了皱眉,一把抓了过去便要动手撕掉盒子上贴着的红色绒布。 ”喂喂喂,你干什么?”我说道:”别给人弄坏了。” ”撕开看看,我觉得可能东西藏在里头呢。”陈清姿说道,毫不气地将红色绒布撕了下来。 这时,我们俩果然在盒子底部发现一张折叠成两半的字条。陈清姿拈起那字条,展开一看。只见上头写着四个字:晓风残月。 ”靠,我以为是什么,这四个字什么意思嘛!”陈清姿皱眉道。 我拿过字条看了半晌,突然闻到一股清新的香气。于是我将字条凑到鼻子跟前嗅了嗅,不由惊讶地闻到一股茶香。 第四百零五章 暗访凶宅 y~}}}}}于是我好奇地问封灵契是什么东西。厉笙歌则懒得跟我解释,只是说闫至阳可能会对我不利,以后就让陈清姿陪着我回苏州保护我。说是锦盒也让我们带着。实在不行就把空盒子交给闫家,就说找到的只是空盒子勉强给个交代也就是了。 我一听这话,心想这是拿我当挡箭牌的节奏啊,看来盒子里的东西早就被她收走了。真好奇里面放着什么。封灵契是不是也是一张契约样的东西?为什么他们都争着抢着要这玩意儿?闫至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一会儿要活埋我,一会儿又舍命救我,这特么什么意思,有钱就是任性? 想到这里我更疑惑了。厉笙歌说完后,让我跟陈清姿走,明早一起回苏州。我听了这个,心中松了口气。总算是可以回家了。 要出门的时候。厉笙歌突然叫住我,目光落到我的手腕上,盯着那黑曜石的手串:”这个不是你的东西吧?” ”哦。这是闫至阳...那个渣男送我的。”想起俩人的关系,我立即补充道:”要是厉姐姐看了碍眼。明天我就给他这玩意儿丢茅坑里去,跟翔作伴。” 厉笙歌说道:”好好留着吧。” 她这话让我一愣,不由看了看她,只见她冰冷的眼眸中居然流露出几缕忧伤神色。我不由心中暗叹,忍不住问道:”厉姐姐,你那么美,为什么要戴着面纱?” ”美?那是年轻时候了。”厉笙歌轻声叹道:”我的脸上有一道丑陋的疤痕,是闫至阳留下的。” ”卧槽,渣男这么没人性?!始乱终弃最后还毁容?!妈蛋,有钱了不起啊!!厉姐姐你等着,等我回苏州,我一定打得他下半身不能自理变太监,不能长胡子说话像公鸡...”我愤然道。 陈清姿立即上前扭住我的耳朵:”闭嘴,你这豆芽!!” ”哎哎哎疼疼疼,你能不能轻点儿?你是属螃蟹的吧??你这手就是钳子吧??妈蛋”我被她拽着出了门。 出大门之后,陈清姿这才松手,低声道:”以后少在我师父跟前提那个渣男,惹她生气。” ”我知道了,你能不能好好说?”我揉了揉发红的耳朵,无奈地说道。 ”好好说你记得住吗?!”陈清姿横眉冷对。 ”好好,我知道了。”我叹道:”对了,你家在哪儿?你跟着我回苏州,不用回家吗?”其实我是根本不想她跟我回去,就扭耳朵这一点就让我无法忍受。 ”我没有家。”陈清姿叹道,耸耸肩:”我是个孤儿,记事儿的时候就跟着一群乞丐在街上乞讨。后来是城主把我带回雪山上去。十岁那年,师父来了雪城。大半年里,城主他见师父一直闷闷不乐,就让我跟着师父,学学功夫,陪着她聊聊什么的。后来我就一直跟着师父了。” ”是吗?那你的姓名是怎么来的?”我问道。 ”收养我的老乞丐姓陈,我就跟着他姓了。原本叫陈乞儿,陈爷爷随便取的。后来被城主带上山,师父说这个名字不好听,就给我改名清姿了。”陈清姿想到这里,不由莞尔一笑:”其实师父有时候也不是冷冰冰的,她对我挺好。我没有娘,虽然她大我也只十岁而已,可在我感觉里,她跟我娘亲一样亲。” ”人间惨事啊。”我听了不由动容,心中微微泛酸,但是也不想表现出悲伤来:”就你这凄惨遭遇,完全可以去参加中国好声音选秀。这要往外一说,评委的眼泪哗哗的,不给你转身那都不是人。”私斤边才。 ”什么?什么秀?”陈清姿茫然道。我一想,得,她常年生活在偏僻的地方,可能这些现代的东西都很不熟悉,便敷衍道:”你不懂。对了,你们在雪城也挺无聊吧,没事儿都干点啥啊?”没电视没网络的世界太可怕了。 ”修行,操练,做各种小东西,学医药,暗器,什么都有,很多内容啊。城主虽然喜怒无常,不过也算是好人了,对我们不错。逢年过节会有各种节目。有时候他会准许大家轮流下山去采购,玩耍,住个十天半月,只要规定日子回去就行。”陈清姿说道:”其实雪城的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但是,师父跟城主决裂后”说到这里,她似乎觉得失言,便不再说了。 我心想看来厉笙歌也在雪城住了一段日子,后来则自己带着陈清姿下山,可能就是为了找闫至阳报仇。这事儿我也不便多问,于是我俩沉默下来,到了陈前家的家门口。 陈清姿进门后便回房间去睡了,我也回了自己那间房。关上门后,顿觉这两天的日子过得惊心动魄诡谲多变,仿佛一场梦一样。 此时,干脆面君不满地叫了两声,我这才想起我给他扎伤了,于是立即道歉,赶紧从包里翻出随身带着的急救药包,取出创可贴给它贴上。 处理好它的伤口后,我感觉十分疲惫,便倒头去睡了。第二天一早便被陈清姿给喊了起来,这才收拾行囊,踏上回苏州的路途。 到了苏州以后,我问陈清姿有啥打算,总不能天天跟我耗一起,二十四小时不分开吧?陈清姿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不是做快递么?你不是说快递总缺什么送件人吗?我去干啊。” ”你一个姑娘干这个”说到这里,我本想说”这么累的活儿不适合姑娘干”,但是转念一想,卧槽这是姑娘吗。姑娘能深更半夜在古坟场周围跟人pk吗。能一脚给我踹翻了吗。 想到这里,我改口道:”我觉得吧,可能你还真能行,指不定业务能力是优。” 于是第二天我就带着陈清姿去见我们光头老板。老板一见陈清姿眼前顿时一亮:”小韩,这姑娘是谁啊,挺漂亮啊。” ”我姑奶奶。”我苦笑道:”老板,她特别热爱快递行业,立志做一快递送件员。你看我们这不是缺人手吗,我就给她带来了,问问您看看能不能聘用她。” ”哎呀这么细皮嫩肉的漂亮姑娘去干这种大男人干的重活不适合啊。”老板啧啧说道,摸了摸谢顶的光头:”要不干点服什么的吧。” 还没等我跟陈清姿说话,就见一个同事端着一摞快件,大小箱子袋子加一起足有七八个,颤颤巍巍地走进来:”九爷九爷,搭把手哎,累死我了拿不住了!” 我刚要抢先过去,陈清姿则一个箭步上前,轻松将快件都转移自己手上:”放哪儿?” 办公室的人都愣了。拿快件进来的那哥们儿眼瞪得如铜铃铛:”这,这是妹子?卧槽这里面还有一箱子书呢她就这么轻松端走了...”看着在服小妹指路下,陈清姿轻松离开的背影,大家顿时呆住了。 我相信很多人心中共同升起一个念头:姑娘,我敬你是条汉子! 从此,老板认同了陈清姿,让她干起快递送件员的工作。由于住处未定,我干脆从合租的地方搬出来,重新租下一套房子,跟陈清姿合住一起。合租的日子不咋痛快。比如陈清姿不太会做饭,便让我给做饭,一旦反对,一顿狠揍??比如我经常沉迷dta无法自拔忘记给她做饭,一旦被发现,一顿狠揍??比如休假的时候我睡到大中午不肯起床耽误了给姑奶奶做饭,一旦被拎起来,又是一顿狠揍。 起初本想揍回来,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是丫的对手。后来也只好敢怒不敢言。现在想想后悔不迭。以前是怕活埋我的闫至阳找麻烦,所以希望有这猪婆在一旁帮忙保护我。现在看来,闫至阳倒是一点点动静也没有,我则快被揍得剩下半条命了。 第四百零六章 迷失在幻境 ??陈清姿立即拦下车,钻到车里,咣当一下关上车门。将我关到门外。 ”哎,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不让我上车啊你!”我无奈道。 ”再去搭一辆车吧,豆芽!”陈清姿冷哼道。招呼司机一溜烟开走了。 我了个草!!我在原地气得直跳脚。 我又在冷风中站了十五分钟,才打到一辆空车。上车之后,我终于深刻地体会到孔圣人那句名言的意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到底说了什么了就跟我翻脸? 想想自己还跟这猪婆合租在一套房子里,不由有些郁闷。到家之后,用钥匙开了门,见陈清姿已经钻进洗手间去了,估计在洗漱。 我想起那个江西靖安县古墓的事情,便去了我的房间。打开手提电脑连接网线,查找这个古墓的相关信息。 果然被国家官方集体合法盗过的墓资料很好找,网上不少相关资料。甚至还有考古现场的视频。我挑选了一些资料看了看,见网上说。这江西靖安县的古墓果然跟马文说的一样,是一座2000多年前的楚国墓葬,拥有13米高的封土堆。 据古书ゆ周礼ょ记载,古人以爵等为丘封之度,也就是说,古人坟墓的封土堆大小取决于爵位的高低。但是挖开古墓之后,让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这古墓里头没什么高贵的棺木,却埋葬着极其简单的棺材。棺材共有四十六副,里头有四十六具白骨化的尸骨。 通过考古专家们的头骨还原术,最终发现这四十六副棺材里埋葬的居然46位窈窕淑女,而这四十六个妹子身高高挑,面容美貌,死于豆蔻年华。 土层里居然还发现了完整香瓜籽,数量有上百颗。但是这些女子的骨骼全部呈现乌黑色,上面还有大量绿色结晶物。考古学家怀疑是大家共同服用了某种剧毒物质而导致死亡,或者同时受到了杨幂幂那样级别吊炸天的必杀技无敌香港脚的攻击,而中毒导致集体死亡。 古墓的主棺靠近东南角墓道口,里面确实出土了一片圆形金器,上面有精美龙形状纹,里面三圈简体龙纹,中间五组,外面七组,跟我们手上那破碎的金盘一样。考古学家说,这种金器环状物,是徐国的一种象征。 根据史书记载,徐国是一个曾经在中国历史上活跃了一千六百多年的国家。韩非子说它地域五百里,是江淮地区首屈一指的强国。春秋时期,徐国介于楚国和吴国等诸侯国之间,争霸之中国力衰弱,在公元前512年被吴国所灭。 劫后余生的徐国末代王章禹,带上幸存的国民西行,迈上了南逃之路。为了纪念当年的辉煌,徐国的子民以国为姓,便是今日的徐姓。因此靖安县就是徐国最后的归宿。 事后证明,这些死亡的窈窕女子们只是纺织女工,是给宫廷做纺织品或者织锦的。这整个墓葬群应该只是一片随葬墓而已。这随葬墓的墓主人是纺织女工的首领,他们集体为一个更大的古墓做陪葬,而那个墓葬的主人,才是末代徐王章禹。 考古专家认为,这位徐王病死,却很想在阴间也穿新衣服,于是要年轻女工陪葬,到阴间为他继续服务,编织美丽的衣服。这群漂亮姑娘很可能在死前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变成陪葬品,毫无防备地吃了王赏赐给的甜瓜等东西。却不知道那甜瓜上面带着剧毒,这一吃便去了阴间。 莫名其妙被杀,怨气冲天,这四十六个姑娘的阴魂千年不散,附着在这随葬的金盘上。想必,这些女鬼就是跟在陈清姿身后的那些。 看到这里,我总算明白了来龙去脉。敢情这碎盘子一分为三,所以四十六个女鬼也各自自动编队,附着在这碎盘子上? 于是我简单地算了个小学除法,吃惊地发现陈清姿身后跟着起码十五个古代织女鬼。卧槽,十五个一起跟着,难怪陈清姿总觉得冷。这一出门,那排场简直公主的节奏啊,跟着十五个啊。 看到这里,我突然听到厅里传来陈清姿的喊声:”豆芽!你赶紧过来看电视!” ”怎么着?”我立即跑到厅,见陈清姿擦着头发,对着我指了指电视节目。 我盯着电视机一看,见电视上正演出一档叫做ゆ社会真相ょ的节目。是苏州电视台转播徐州电视台的一期节目。等我看了那节目标题,才恍然大悟:送子刘大师的骗局。 没想到总裁哥还真是说到做到,真有这一期节目出炉了。其实当时总裁哥给刘大师的那两条路都是一样的。第一,去警察局自首,那肯定是诈骗罪坐牢啊。第二,去电视台录节目。卧槽,那等于不仅是自首还外带乘坐电波的翅膀游街啊。当我看到节目里,出现在铁窗后的刘大师忏悔的脸之后,恍然明白了这个问题。总裁哥真尼玛腹黑。 不过这也算是大快人心除暴安良,十八铜娃娃的诅咒事件,算是有了个还不错的结局。 跟着陈清姿看完这一档节目,我便将刚才在网上查到的古墓女鬼信息跟陈清姿简单叙述了一遍。陈清姿听罢,说道:”就算知道了金盘子的来历,也不能去掉那东西上头的凶煞气,还是没什么用。这种事情,还是得问问闫渣男。” ”我说你别总渣男渣男的叫啊,好歹人家是想救你性命。”我无奈道。 陈清姿耸耸肩:”习惯了。其实不用他救,我随便把凶物丢弃给别人,女鬼自然都会跟过去。” ”这倒是个好主意,哎,要不我们丢给咱那光头老板?”我嘿嘿笑道。 ”豆芽,你也太不厚道了吧。虽然光头强不见得是什么好人,可总也不至于让他去死。十几个女鬼跟在普通人后头,没几天就会被鬼气缠身而死。”陈清姿翻了翻白眼,叹道:”我就勉为其难地暂时收着,让她们跟着我吧。反正在我身边,她们也不能作祟。” 说着,陈清姿到自己的外衣口袋里翻了翻,再度抓出那一把毛衣针暗器,轻轻转动按钮。我便听到”噗噗”几声,十几朵精致的银色莲花便绽放开来。 陈清姿将那一把暗器钉在自己的床头,便进屋准备睡觉。 我在屋外笑道:”要不我跟你一起睡?我是男人身上阳气足”私他每号。 还没等我说完,陈清姿”咣当”一声关了房门。 我讪讪地回了屋,躺到床上去,心想同在一个屋檐下,那几个女鬼怎么就不来找我呢。难道是因为她们只认碎盘子在谁哪儿?可能碎盘子的主人才是她们的目标对象吧。 此番胡思乱想着,我很快沉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我便被电话铃声吵醒。迷迷糊糊中摸过手机接起来,便听到闫至阳的声音出来:”韩笑,我的红色锦盒在不在你那儿?” ”什么锦盒?”我打了个呵欠睡眼惺忪地问道。 ”废话,就是从梳妆楼拿回来那个!”闫至阳口气严肃。 我慢慢清醒过来,问道:”不是在你那儿么?” ”本来是在我这儿,但是昨天在大儒巷招快递鬼的时候,我从包里翻找符咒,锦盒好像掉了出来,被你捡走了。”闫至阳说道。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确实想起这个小插曲。当时闫至阳从包里摸出一道符咒,锦盒确实连带着掉了出来。但是当时我们的注意力都在招快递鬼马文的身上,闫至阳让我帮他捡起来,自己便去招鬼了。结果神似不愿透露姓名的唐马儒先生的快递鬼出现之后,由于我们大家跟他聊得挺h,一时间居然忘了红色锦盒的事情。 ”没错没错,我赶紧找找。”我立即从床上跳下来,跑到桌子边儿,抓起我的包抖了抖。扑棱一声,红色锦盒果然从我包里掉了出来。我顿觉安心,便对着手机说道:”得了总裁哥,这东西在我这儿呢。你什么时候来拿?” ”你仔细了给我带着,我上午就去你公司拿。”闫至阳郑重地叮嘱道。 第四百零七章 兴师问罪(上) y~}}}}}我一听这个,立即想起跟闫至阳一起挖铜尸娃娃的那个晚上。虽然闫至阳说诅咒已经差不多破除,只差最后改命这一环。我始终将信将疑,想去看看张大嫂到底怎么样了。 于是我带着陈清姿往第一人民医院而去。路上聊到这个张家夫妻,我越聊越兴奋,最后说漏嘴。将我跟总裁哥在河北承德的所作所为都和盘托出。 我见陈清姿越听脸色越难看,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转念一想,顿时尴尬。我本来跟她说的是请假回家看父母,结果现在穿帮了。 ”你居然敢骗我!”说着,陈清姿迅速地拽住我的耳朵。 ”哎哎,你先放手!”我挣脱道:”你看啊,闫至阳这人虽然说话有点欠抽吧,但是人本心不坏。上次厉姐姐见了他。给了致命的两刀,差点儿就给人的性命交代了不是,有什么仇。也该放下了。这次见了你,又给你治伤。不计前嫌,我觉得他人还不错,挺爷们儿的。年轻时候嘛,谁不犯点儿错?我想他心里也觉得对你师父不起,你也就别总找人麻烦了。” 陈清姿沉默半晌,叹道:”你说的也对,闫渣男也不算是完全无可救药。不过我依然不喜欢他。这次只是为了解决我自己惹上身的麻烦,否则,我才懒得搭理他。” 我笑道:”是是是,等这事儿完结了,咱们就不理他。” ”谁跟你咱们了?!”陈清姿瞪了我一眼,目光顿时落到我的脖子上:”我一直没来及问,你戴着的这个新围巾,谁给的啊?” 我低头一看,这才想起临行前,宁思还是将总裁哥那灰色新围巾围到我的脖子上。 ”这个啊,总裁哥给的呗。名牌,意大利的牌子,一串字母看不懂。”我笑道。 ”可我怎么闻着围巾上一股女孩子身上的香水味?”陈清姿问道。 我下意识地闻了闻:”真的?” ”呦,瞧你这神色,敢情是真的遇到姑娘了?”陈清姿鄙夷地冷哼道:”我还以为你这样的货色,从小到大见到的姑娘都是充气的。” ”卧槽,你怎么能说出这话来?你这还像是女孩子么你?”我赶紧四下看了看。我们俩这是坐了公交车往医院去。这时候刚下班,车上不少人。虽然我俩坐在位子上,但是陈清姿旁边站满了人。有个骚年正盯着我俩笑。 我被他笑得心头发毛,也尴尬地笑了回去。结果,骚年却做了一个让我惊讶的动作。这货居然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跟宣传单递给我,挤眉弄眼地说道:”大哥,我们这家网店出售你想要的。也希望你们多推荐给朋友。” 我惊讶地接过一看,靠,原来是一家卖充气娃娃和各种叉叉用具的网店,店名取得很恶心:”小茉莉。” ”还小茉莉,怎么不叫小菊花。”我撇嘴道,将传单塞回给他:”不需要!” 结果那一脸青春痘的骚年居然没接过去,而是暧昧地笑道:”买女友,到茉莉,端庄贤淑不漏气。”说着,车到站,他倒是下车去了,给我气个半死。 陈清姿则笑抽了:”我说,你到底遇到什么姑娘没有?” ”遇到了,还很漂亮呢。”我冷哼道,将宁思的温柔美丽添油加醋地跟陈清姿描绘半晌。 ”呦,这么好的姑娘,你就别想了。”陈清姿笑道。 ”我怎么了,哎怎么就不配这好姑娘了?”我辩解道。 ”到站,下车。”陈清姿起身挤了下去。我愤愤地将传单丢到座位上,也跟着下了车。 到了第一人民医院,找到闫至阳的时候,也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天色完全暗淡下来,加护病房里倒是灯火通明。 我再度见到张家夫妻,这一见,倒是觉得俩人比以前气色好了不少。寒暄过后,闫至阳将医生护士都送出门去,关上病房门。 此时,那张大哥立即噗通一声给总裁哥跪了,声泪俱下地说道:”闫先生,我们一家的命都是你救的,我谢谢你了!!” 闫至阳见状,赶紧上前将他扶起来,安慰道:”张大哥,事情还没完全结束呢,现在说这个太早了。” ”不,闫先生,我们相信你。”张大哥擦了擦眼泪,说道:”我那个邻居去找了我,跟我讲了这些年下十八铜娃娃诅咒的事儿,为了这个,他还召集了村里人,把自己做的事儿都说了,说这些年散播我们俩中了诅咒,太晦气,这些谣言,就是想把我俩赶出村子,保证他儿子平安无事。现在乡里乡亲的都改了以往的态度,让我俩下山来住,还都帮着收拾好了以前住的老房子,说孩子他妈住半山腰,来回总不方便。要不是闫先生帮忙啊,我俩也不会再度过正常人的生活。” 闫至阳摆手道:”我做的不算什么。我倒是佩服你,张大哥。你能不计前嫌跟你那邻居和好,这气度跟善良,我是比不上的。” 张大哥憨厚地笑道:”我听说我这第十九个孩子能保住,就心中宽慰了。以前的事情,再计较也是没用,孩子回不来,还惹后半生不高兴,对吧?” 此时,躺在床上的张大嫂笑道:”是啊,亏得闫先生,我们真不知道怎么谢你。” ”先别说这个,今晚得进行最后一项。”闫至阳说道:”改命。” 张大哥问道:”怎么进行呢?” ”张大哥,我会用我们闫家的潜龙诀,将元神带入大嫂体内那个刚成形的婴儿身上,通过这个,窥知他的生辰八字。后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去做行了。”闫至阳说道。 夫妻俩立即点头同意。于是,我见闫至阳凝神屏息,念咒拈诀:”潜心于渊神为破,潜龙诀出!” 我见一道银光从他的眉宇间飞出,那银光隐然在空中幻化成苍鹰的白色虚影。那虚影转瞬间钻入张大嫂的肚子里去了。 闫至阳闭目半晌,突然睁开眼,取过一旁备好的红纸跟毛笔,将几个字写下来,又赶紧折叠起来。 ”好了。”闫至阳说道:”张大嫂好好休息。” ”这就行了?”张大哥惊讶地问道。私他引亡。 闫至阳笑道:”这就可以了。你们放心在这儿等到生产的时候。费用全免,不必担心。” 说完这个,张家夫妇再度感激落泪。辞别二人,我跟着闫至阳出了病房门,迫不及待地问道:”这就行了?接下来怎么办?” 闫至阳没回话,而是带着我们去了妇产科的科室,将一个男医生给喊了出来。我一瞧,这医生三十出头的年纪,戴着眼镜很斯文。一看胸牌,卧槽居然是妇产科主任。 ”阳阳,你来了。”眼镜主任笑道:”你大哥呢?高中毕业后几乎就没看到他了。” ”我大哥啊,旅行去了。”闫至阳笑了笑:”加护病房里的人是我朋友,麻烦你照顾下。” 主任笑道:”知道。不过我今天给孕妇检查过身体,其实她身体状况很好,我认为完全没必要紧张。虽然是高龄产妇,但是在现在医学条件下,生个健康的宝宝没问题。” ”不是这个问题。”闫至阳笑了笑:”以前他们俩有过孩子,但是都夭折了。后来最后一次查出来,孩子接连夭折,是因为得了新生儿溶血症。子母血型不合,母亲是hr阴性,孩子是hr阳性。所以,这次希望你提前做好换血准备,一旦查清情况,马上救治。” ”有这种事?”主任皱了皱眉,点头道:”你放心,我会提前准备,也会时刻关注她的情况。” 闫至阳点了点头,告别医生,便跟着我们出了医院大门。 ”你倒是人脉广啊,连妇产科医生都认识。”我笑道。 ”他是我大哥的高中同学,我也是去年来苏州的时候才偶然知道的。”闫至阳看了一眼陈清姿,叹道:”这边的事情差不多了,今晚搞定快递鬼,这边的事情就算告一段落。” ”不是吧,你刚才只是窥知了婴儿的八字,不是还要改命么?”我问道:”改命怎么改?” ”其实我们家擅长的不是改命卜算,而是驱鬼捉邪。我刚才也是没办法,才妄自窥探了天机。”闫至阳苦笑道:”我已经把八字发给我的好兄弟玉柒,相信七哥会帮我完成这件事。对他来说,很简单。” 第四百零八章 兴师问罪(下) ??闫至阳有些动容,放下手臂,将她轻轻抱在怀里。神色却越发沉重:”我这次要找的人,是我的仇家。他本让我用你家的一宗秘方来换一个人,但是你家的族长长老们并不想给我这东西。既然不能交换,我只有硬抢。如果动手。我怕你也跟着我丧命。” ”没事的闫哥哥,无论生死,我陪着你。”厉笙歌柔声道。 闫至阳哭笑半晌,放开她,说道:”都走到这里了,那就继续往上吧。”厉笙歌毫无惧色地点了点头,再次拽住闫至阳的胳膊。 这次他倒是没甩脱这个黏牙糖,任由她拽着走。我也忍不住一路跟上去。只见脚下风雪交加,满目皑皑白雪。刺目的阳光穿透云层,将蓝天映得透亮。也将积雪映得格外清冷。私扔尽弟。 我端详着周遭连绵起伏的高山雪原,觉得有些眼熟。貌似在地图册上看到过图片。虽然咱是做快递的,但是光头老板为了表现自己高瞻远瞩一统中国的梦想,在办公室墙上贴过好几张地图。有中国总的地图,还有各地具体的地图,更奇葩的还有各种名山大川的彩图和地形图。每次我看到都在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孙子是想把快递公司开到珠穆朗玛峰上么? 我不断对照曾经看过的山川图,惊讶地发现这山我还真看到过。这个貌似是南迦巴瓦峰,是西藏林芝地区最高的山峰,貌似海拔七千米以上,还是什么西藏最古老的佛教”雍仲本教”的圣地。 我之所以能一眼认出来,是因为这山是三角形峰体,如长矛一样直刺苍穹。山顶云遮雾绕,看不分明。所以也有别名为”羞女峰”。 我靠这俩人看上去是从春和景明的南方一直到了西藏高原,而且上了这么高的山峰峰顶。他们到底来做什么?山顶上真的有人吗? 我的疑惑没持续多久。因为我还真看到人了。云雾之中,居然真的有一处如山中洞府,雪中宫殿一样的建筑存在。 这是一座偌大的如城池一样的宫殿型建筑群,不知道用的什么建筑材料,或者说是故意将城体,屋顶都刷成了白色,总之如果不走到近前去看,压根儿看不清这建筑群。 因为这一片白色宫殿很容易就跟白色的雪原背景相融合了。外加云雾遮挡,基本是看不出来的。 在这座白色”城池”之外,有几个手执长矛的人在守卫。这几个人穿着藏式长袍,见闫至阳两人到了,立即拦了下来。 闫至阳冷然道:”我是闫至阳。谢星河让我来赴约,我今天来了。去告诉他。” 守卫的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去了。很快的,那人折返回来,让俩人进去。 我好奇地跟在他们俩后头,看着这高山上神奇的白色城池。 这地方面积不小,简直有大半个故宫那么大了。这城池城墙很高,这也正好起到了挡风的作用。貌似这地方风并不大的样子,阳光也更为晴媚。 城池上空居然有偌大的雪鹰在盘桓飞翔,城里居然老幼皆有,就像是平常的小城一样。但是,居然也有不少带着兵器巡视的人。 我吃惊地看着这一切,十年前,2004年,也算是现代化城市化发展得不错的年代了。为什么还有这么古风的地方? 但转念一想,少数民族相对来说确实落后许多年。很多地方连电都没有,要是在深山老林里有几个部落啥的,也不足为奇。 但是一路走过去,我发现这地方可不是简单落后的部落。从城池的布局跟设计来看,这地方更像是一处世外桃源一样的隐居地。不过看起来这里的人倒不是太和平。因为大部分人都带着长矛长枪等东西。 俩人最后停在了一处偌大的正殿跟前。无一例外的,这正殿也是白色,守卫多了一些。不过门却是透明的,居然像是水晶一般。 那门似乎装有机关,闫至阳俩人一靠近,便打了开来。我也跟着走了进去,反正不可能有人看得到我。 进去之后,我见这宫殿里装饰得大气堂皇,地上铺着很厚的暗红印花地毯,正对面是一张铺着貂皮的长榻。长榻旁边是一只雪豹的标本,张牙舞爪栩栩如生。 卧槽,这什么地方,说是土匪窝,又有点文雅,因为墙上挂着龙飞凤舞看不出写了什么鸟的字画??说是土豪的别墅,也特么没这么干的,布置得跟古装剧片场似的。 ”闫哥哥,这城池透着古怪,外面被障眼法遮挡着,里头的人带着的都是辟邪的刀枪,小孩子们每个人都带着狼牙等东西,难道他们是怕鬼怪么?”厉笙歌悄声问道。 闫至阳还没等说话,我就见宫殿侧边珠帘一挑,一只纤长白皙的手伸了出来,随即,走进来一个高高瘦瘦,长身玉立的男人。 我好奇地看着那男人,只见他也穿着一身长袍,但是料子很精美,银灰的底子,白色毛翻领。奇特的是,这男人披着很长的银白色长发,眉毛也搀进了白色,但是容貌却跟闫至阳一样年轻,风神俊朗。 这男人走到闫至阳跟前,粲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闫少,我要的东西带来了么?” 闫至阳冷冷说道:”没有。” ”没有?”那人挑了挑修长的眉毛,微微撇了撇嘴:”那怎么办,你的女人可能会因此没命啊。” ”我不怕你!”厉笙歌冷笑道。 那男人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哦,你以为自己是闫至阳的女人?” ”你!你什么意思?”厉笙歌喝道。 ”这女的谁啊?”白发男人摇头道,目光落到闫至阳身上:”难道这么快你就移情别恋了?那关在我这儿的祖卉是不是我就可以随便处置了?” 我听到这里,立即竖起耳朵。卧槽,原来十年前闫少还有个女人?艾玛,那厉笙歌咋办? 听到这里,厉笙歌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原来眼前是个劈腿男。于是,我看到她将拽住闫至阳的手放了下来。 ”闫哥哥,这个人说的祖卉是谁?”厉笙歌看着闫至阳,双眼含泪地问道。 闫至阳看着她,沉默半晌才说道:”她是我的恋人。她受了重伤,只有谢星河,也就是眼前这个人才能救她。我就把祖卉送了过来。” ”所以,你这次去我家,是为了拿丹药秘方换你的恋人?”厉笙歌问道,嘴唇有些发抖。 ”是,但是我没有拿到那秘方,可我也不能丢下她。”闫至阳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厉笙歌吼道。 闫至阳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一旁的白发男人,也就是叫谢星河的这位则看好戏一般笑道:”姑娘,你是四川厉家的传人吧?” ”你怎么知道?!”厉笙歌对谢星河怒目而视。 ”那不错嘛。”谢星河走到她跟前,笑道:”我曾经告诉过闫至阳,无论是厉家的秘方,还是厉家的正宗传人,当然,只限女儿有一样带过来,都可以换走他的恋人,我还可以救了她的命,让她健健康康活下去。” ”也,也就是说,闫哥哥你是故意带我来的?”厉笙歌踉跄几步,吃惊地看着闫至阳,眼中已有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谢星河好笑地看着她,又回头看了看闫至阳:”不错,你带来了她,那就可以马上带走你的女人了。” 闫至阳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却见门外有两个女人架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我回头一看,见被架着进来的人也是个年轻姑娘,样貌清秀可人,只是神智似乎有些不清醒。 ”祖卉!”闫至阳看到她之后立即迎了上去,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她的毒已经清了。不过你知道,她的体质扛不住这严寒,如果你不早早带她下山,我可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再度回到鬼门关前头。”谢星河笑道:”我用的药物都是这高山雪原的草药,寒性强。” 闫至阳没有说话,但是我看出,这货已经完全忘了自己还带了个妹子来,只是看着怀里神志不清的祖卉。 卧槽不错啊,高帅富就是好,一下泡俩妹子。 第四百零九章 守株待兔 }yyyyy于是我见几朵银色莲花绽开在空中,冲着闫至阳便扎了过去。我粗略一看,虽然数不清楚。但是咋说估计也有十几根,看来暗器家当都摸出来了。 闫至阳再叼,我就不信他能躲过十几根毛衣针。”扎扎扎!”我忍不住拍手称快。虽然猪婆对我也不咋地,但是权衡之下。比想要活埋我的闫至阳强多了。 此时,暗器飞来,闫至阳只得翻身下马,躲开那暗器的攻击。这时,我灵机一动,想起陈清姿刚才在梳妆楼里拆了一把墙,撤下几块砖来。于是我立即返回梳妆楼,搬着几块板砖出来。见陈清姿跟闫至阳打得跟武侠片似的。便趁机呼哧几下将板砖挨个丢向闫至阳。 丢了六块砖,我以为凭闫二代的身手,估计一个也不中。我的目的也就是给他分分神。结果没想到。最后一块居然中了,啪嗒一声砸在他的腰部。我似乎听到他闷哼一声,往后退了退。 我吃了一惊,心想啥时候我成武功高手了我?但仔细一看,发现闫至阳下意识地捂住肚子的部位,剑眉微蹙,神色不怎么轻松。 难道是他肚子上有伤?我心中一动,琢磨着我要不要上去趁火打劫,冲着闫二代的肚子来几拳头解解气。 可惜我有贼心没贼胆儿,犹豫半天没敢上前去。此时,我见闫至阳站直身子,双手拈诀,口中念道:”潜心于渊神为破,招魂!” 在这一道咒语之下,我感觉脚下的土地一阵颤动,像地震似的。与此同时,我见一排身穿铠甲的古代骑兵从泥土下豁然钻了出来。 我靠!什么情况??我揉了揉眼睛,看到闫至阳身后真的出来了一队古代骑兵。看那装束,很像是弯弓射大雕的成吉思汗的子孙。 蒙古人!卧槽。我激动得赶紧去掏手机,我特么得拍下这见证神奇的时刻,而且必须发个朋友圈来纪念一下。 活脱脱的借阴兵啊!还真有这事儿!正在我哆嗦着拿手机对准闫至阳拍照的时候,我瞥见陈清姿神色也变了。估计一下子看到这么多阴兵,也有点吓尿的节奏。 于是在阴兵还没什么动静的时刻,陈清姿做了一个特别损的决定。这猪婆居然将手中的红色锦盒冲我丢了过来:”我不要了,给你吧!” ”哎哎卧槽,我不要啊!”我想丢回去给她,结果手却条件反射地接住了。卧槽,这烫手山芋丢给我,成吉思汗的鬼子孙们不还得来灭了我啊??私讨岛血。 我战战兢兢地拿着手中的红色锦盒,看着闫至阳跟那群鬼兵不知如何是好。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闫至阳并未带着鬼兵攻打过来,而是带着他们要去追陈清姿。 千钧一发之间,我转了个念头,退到梳妆楼门口,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草原风大,梳妆楼里还能挡挡风。于是我点燃打火机,对着闫至阳喝道:”别追了!你再去追她,我就毁了这盒子!” 我心想,看闫至阳跟陈清姿的样子,是很想要这锦盒的。如果说我拿这个来威胁,也许闫至阳就能放过猪婆。虽然跟猪婆相处时间不长,无论她目的如何,她始终救过我的命。总比要活埋我的闫二代好多了。我看着陈清姿骑车飞奔而去的背影,心想:猪婆,豆芽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这一招果然奏效了。我见闫至阳转而冲我走过来,手向前一伸。我不明白他要干啥,便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此时,我瞥见干脆面君正躲在梳妆楼门后头,见我后退,便不停地在原地跳来跳去很着急的模样。 我心中略感欣慰:这吃货总算是有点对主人的衷心,它这是也为我着急么 刚想到这里,我只觉得一脚踏空,身体疏忽间坠落下去。掉进坑里的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干脆面君叫声的含义。我估摸着它不是着急,而是想提醒我:你身后是个深坑啊傻逼。 情急之下,我竟然忘了梳妆楼里也挖出了三个相连的深坑。这里面可是埋葬过阔里吉思亲王跟他的俩老婆。 这念头刚闪过脑海,我便觉得后背一阵发疼,眼前有点金星乱冒的眩晕感。等我慢慢恢复正常意识之后,睁眼一看,我居然掉在一处四四方方的”铁盒子”里。 我霍然坐起身,突然觉得这情景似曾相识。转念一想,我靠,这不是梦里出现过的场景?我梦到过自己被关在一处四面拉环的欧式棺里,一个满头白发缺了几颗牙的老太婆从棺材后头慢慢爬过来......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闫至阳提到过这俩坑洞里埋过的女人。我掉下的位置应该是西棺。西棺里埋葬的也是阔里吉思的夫人。这夫人死的时候六十岁,已经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妈蛋,难道梦里我见过的就是这个老太婆? 难道我摸过的那个女士二环,就是这老太婆的随葬品?想到这里我更是后背一阵阵发凉。想要起身的时候,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死死地压住身子,动弹不得。而在这个时候,我见四周围着我的欧式棺材,也不知是真还是幻影,总之,我见这欧式棺材居然慢慢地合并起来,盖子也正慢慢地推上去。 我心中发凉,心想完了。这次是真的被鬼害死在这个地方了。原来我的梦有预见性,梦到的正是我成了那老太婆的随葬品。 正在万念俱灰之际,我听一声清脆的”叮”声响起在头顶。我睁开眼一看,见一支箭插在我身旁的泥土里,箭身微微颤动。 与此同时,原本围绕在我周身的鬼棺材突然消失不见。我抬头一看,借着洒在梳妆楼里的一点月光,我看见闫至阳正举着一把弓箭。 刚才是他救了我?我吃惊不小。此时动了动手脚,才发现可以行动自如了。我立即跳起来,听闫至阳在上头喊道:”一会儿我丢给你绳子,你拽着它,我把你拉上来!” 我见这坑洞有几米深,我自己又不会轻功,四壁也没有下脚的地方,我自己肯定是爬不上去的。看来也只有听他的话了。我点了点头,心中却很疑惑:为什么这活埋我的家伙又回来救我? 万般不解,但是也只有先脱身再说了。我四下看了看,捡起掉落在地的红色锦盒,将它暂时塞进衣服里,拉好拉链。没多会儿,闫至阳果然丢下一根登山绳一样的绳索来。 我抓住绳子,见他退后几步,用足劲儿将我拽上去。等到了坑洞边缘,我才放开绳子,双手撑地,手脚并用爬了上来。等到了地面上之后,我才松了口气。回头见闫至阳正直愣愣地站在原地,银白月光落到他的脸上,我见他的神色有些痛苦。 我突然想起他似乎肚子位置受了伤,便上前询问伤势。闫至阳摆摆手,表示没什么要紧。但是我看他现在却唇色发白,一副要挂了的节奏。 我忍不住上前掰开他捂住肚子的手,拉开他的外衣拉链,见他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衬衫。但此时,一大片血迹已经将白衬衣浸透。 我看着那触目惊心的鲜血,忍不住手有点发抖。”谁弄伤的你?!你怎么不包扎下?!”这话不禁脱口而出。 可是等话出口,我才在心中暗啐:我呸呸呸,这不是正好么,否则他身体健康精神好的时候,又打主意活埋了我咋整。 ”别说这些,你快走。”这关头,闫至阳居然说出这番话来:”注意,离,离”刚说到这里,我见他神情涣散,眼睛一闭,身体前倾,冲我压了下来。 我赶紧扶住他倒下的身子,心却顿时慌了。咋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丢下不管?不行,这天寒地冻外加伤口崩裂,万一失血过多死了咋整? }yyyy 第四百一十章 陆青川之死 ??不过闫铭德倒是没什么怒容,只是叹道:”封灵契上一任主人就是云晓,刚才说过。如果主人死了,封灵契会自己回到闫家。刚才那个石室,就是专门存放封灵契的地方。” 老头这一说,我想起他确实说过封灵契会自己溜达回来。话说这真是超越了我对契约这种东西的想象。 我脑海里浮现的是。一张长了四肢的纸,千里迢迢自己买了高铁票回到了闫家。 这像话么?暴走漫画也没这么画过好么?! 虽然一肚子疑问,但是我也不知从何问起。老头非坚持让人去苏州跟我把那盒子取回来。最后决定还是让闫至阳跟我去,送我回去之后,将那红色锦盒带回家。 我答应之后,几个闫家的长辈们这才安心地回家去了。一时间,热闹的厅里只留下我跟闫至阳,还有宁思。 我看着宁思。又看了看闫至阳:”不送你妹回家么?” ”回什么家,她家在浙江,是来我这儿玩儿的。”闫至阳说道:”这阵子会一直住在我家。” 我闻言不由咋舌。资产阶级大小姐就是好啊。闲来无事可以到处玩儿,蹭吃蹭喝。哪像我。回去之后又得冒着寒风送快递,冻成狗。 宁思见我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垂下头。灯光下,她的长卷发流光溢彩,我不由看得有点发呆。 ”看什么?!”闫至阳啪啪拍了拍我的脸:”你别打我妹的主意啊。就你,还配不上她。” ”卧槽,有你这么说话的么?”我撇嘴道:”我起码比你这渣男好啊。” ”嗖”地一声,闫少将一个沙发靠垫飞了过来。我赶紧缩头一躲,那靠垫砰地一声撞到落地拉门上。 ”你俩别闹了。”宁思苦笑道:”又不是小孩子了。” ”不闹了不闹了。”我笑道,忽然想起那契约的事情来,便问闫至阳,封灵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闫至阳懒得搭理我,借口洗澡,便遁走了。我一瞧他走了,顿时双眼发亮。厅里只有一个软妹子,此时不泡何时泡。 宁思此时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招呼我也坐下看电视。 电视剧我不喜欢看,于是就找话题跟妹子聊天。先是问她跟闫家的关系,宁思说,她父母已经不在了,自己跟着表兄玉柒长大,一直住在表兄家里。而这个玉柒是闫至阳的生死之交,两家又是世交,所以宁思也跟闫家的人很熟悉,基本就跟自己家人一样。大家也都对她特别好。私讨宏圾。 ”玉柒,你表哥这姓名很奇特啊。玉这个姓氏不常见,我干快递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过一个姓玉的。”说完这话之后,我忍不住又想抽自己脸。 这么快就交代自己是干快递的,让妹子一听直接就是屌丝啊。看妹子这架势,典型白富美啊。 不过宁思倒是没有任何鄙夷之色,反而很温柔地感叹道:”那你一定很辛苦了。这么冷的天,是不是也要在外头忙活着。” 我一听这话顿觉感动:”可不是么。哎不说这个了,你这表兄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名字这么,额,简单明了?难道他是家里第七个儿子?” 玉柒,这父母得多潦草一人,给取这么个名字,直接取了个数字啊。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宁思失笑道:”我表哥是独生子,姨夫姨妈是在年过半百的时候才生了表哥,算是老来子,所以一直对他十分宠爱。但是为了好养活,便取了小七这个小名。可是,对于大名来说,两人却一直定不下来,觉得无论什么名字,都配不上自己的孩子,所以一直拖延下来,表哥的名字也就成了玉柒了。” ”这都行?”我笑道。不过可见这位玉少爷的爹娘对他也真是够宠溺。看宁思这打扮,穿的,戴的,都像是名牌真货,看来这个玉家也是个豪门大户。 于是顺嘴一问,果然,浙江玉家,河北闫家,四川厉家,以及山东陆家,是所谓的道法四大家。我本以为,修道的人,都是什么武当啊,峨眉之类,但是据说真正修道门派,并不是我们寻常所见的这些道士。 因为武当山等等许多道士其实并非真正的修道者,很多都是国家雇去凑数的。就算有真正的道士,他们所修的道,跟这四大家族修的也不一样。 真正的高手,从来都是红尘炼心啊。除了修道,这四大家族表面上也都各有生意。比如玉家是经营玉石生意的,这位玉柒有个绰号叫做七爷,行内很叼的玉石商人。 聊了四大家族,我便问宁思,这封灵契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一张纸还能买了票自己回闫家? 宁思听完这话笑了:”什么一张纸啊,封灵契,顾名思义,那是封印着很多灵体的契约。它本身确实是一张卷轴画的样子,我也只看过一次。但是呢,封灵契中藏着一个统领灵兽的人。这个人的灵魂,会在封灵契主人故去之后,从封灵契中脱离出来,化为人形,将封灵契再度送回闫家。” ”卧槽这么叼?什么人啊这不就是一女鬼么?”我惊讶地说道:”那封灵契里封印的都是什么?灵兽?什么灵兽?”我冷不丁地想起了干脆面君。 ”を山海经、里的灵兽。”宁思说道:”你知道を山海经、吧?” ”太知道了!”我愕然道:”但是那东西不是虚构的么?” ”を山海经、是一本地理图志,并非虚构。里面记载的灵兽,都曾经存在过。虽然外界史学家都不能确定を山海经、的作者和它到底是不是地理图志,但是闫家的祖先却按照一本を山海经、,找到了上古灵兽,并在它们死后,将其灵魂封印于一幅卷轴画中,以自己的血肉为祭品,签订了千万世的契约。”宁思说道。 ”你他妈逗我?”我已经听傻了。 ”我没有逗你玩。”宁思正色道:”虽然这东西原本是绝密,但是由于前几年阳哥哥为了救自己的恋人,无意间将这个秘密泄露给了厉家的人,这才让封灵契的传闻在这几年间传得沸沸扬扬。所以我也不用瞒你这些。” ”那,を山海经、真的存在?”我吃惊不小。虽然老子没看完过这本书,但是感觉里头的记载都太玄幻了。什么喷火的鸟啊龙啊,飞禽走兽都有游戏里的战斗技能,还特么让不让我等凡人活了。 ”を山海经、真的存在,而它的作者,是大禹时期的人。他也是个修道之人,同时对山川地理十分感兴趣,名叫兀魜。后来を山海经、的珍本,也就是完全本流传到秦朝时期,被他的后人,一个女巫师收藏,后来送给了闫家的先祖。先祖做成封灵契后,闫家的后人为了感念这个女巫,便在西汉时期,将她的后代寻到欲酬谢,却发现女巫最后一个后人已然病故。女巫的这个后代是个年轻姑娘,虽然冰雪聪明,也是卜算大师,但是红颜薄命,在闫家的人找到她的时候,已经去世六天了。”宁思说着这些故事,神色似乎颇有神往之意:”闫家的先祖于是在第七日回魂之夜,将亡女的魂魄召回,一番详谈,亡女乐意让自己的魂魄永远居住在封灵契中,看管灵兽。所以,封灵契里其实有一个姑娘的灵魂存在在里头。后来,不知哪一任主人给她取名萧芊芊,所以我们也就这么喊她喽。” ”卧槽,我已经无言以对。”我顿时瞠目结舌,这简直是神话故事。 宁思笑道:”虽然我不懂道法,但是表哥是道门中人,从小耳濡目染,对这四大家的传奇故事都如数家珍呢。我很喜欢这些传奇故事。” 我瞧着神采奕奕的宁思,心想这妹子到底是童话心境啊,还传奇故事。你特么跟着闫至阳去挖铜尸试试,看看还喜欢不。 聊到这里,闫至阳也出浴了。这货命令我说,后天再启程。明天晚上,要我跟他去他那鬼气森森的店里收一份鬼送来的快递。 ”快递?你也送快递?”我不明所以。 ”是鬼帮我送的快递。”闫至阳无奈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 疑窦丛生 ??”那是什么地方?”我问道。 ”这附近有一座魁星庙,我查过县志资料,这座魁星庙是唐代尉迟敬德建造的。古代不少读书人进京赶考之前。都会在魁星庙里求一道符,保佑自己高中。唐宋时期,这附近的魁星庙香火鼎盛人杰地灵,就算是现在。也有去参拜魁星的。”闫至阳说道:”这座魁星庙正在这屋后,而张家夫妇从十几年前就搬到山上,所以,这地方的‘地运’,在一定程度上更增强了孩子的富贵命格。” ”既然这么叼,怎么那么容易就死了?”我对闫至阳的话持有怀疑态度。 ”这就是十八铜娃娃的诅咒所在。”闫至阳叹道:”孩子命格富贵,八字硬朗,原本是福寿绵长的上上乘命格。可惜。被这十八个诅咒人偶给运走了。这人偶看似像普通婴儿,其实是汉朝后宫有人用过的一种叫做‘运阴童子’的诅咒人偶。历史上记载,汉武帝时期。后宫巫蛊之祸,死伤无数。就连卫子夫皇后都牵连在内,被迫自杀。这个人偶,就是当时一个叫楚服的巫女研究出来的。” ”这十八个铜人诅咒人偶,是将孩子的运势一点一滴地运走,所以叫运阴童子。汉武帝的几个子女被无端牵连进巫蛊之乱并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很可能是被人下了这种蛊。我说过张家的孩子命格很贵气,而且阳寿比较长,我相信是有人看出这一点,并出于嫉妒,将这种福运运转到自己孩子的身上。由于一个铜人完不成所有的‘转运’,所以这人很恶毒地进行了十八次。其实,十八个死去的娃娃都是一个孩子的转世。”闫至阳解释道:”而这十八次不正常的转世,导致每一个婴儿的魂魄都是残缺的,等于把一个人的魂魄撕裂成了十八份。” ”这么残忍?”我撇嘴道:”听你说的好像有板有眼的,但是这谁能下这么狠的手,他跟张家什么仇什么怨?不过,你如果真招魂的话,是要送这十八个婴灵轮回转世?那,张大嫂现在又怀上了,会不会影响她现在的胎儿啊?” ”不会。一旦十八铜人娃娃进入轮回道,那张家第十九个孩子,就是个全新的生命,再也跟这十八铜人无关。”闫至阳说道,看了看天际:”阴阳交汇的时刻就要到来,你让开!” 我赶紧拉着妞妞退后,却见闫至阳在那十八婴儿的坟茔包围中念咒拈诀道:”潜心于渊神为破,招魂!” 此时,我闻到一股莫名的香风刮起,随即似乎见一道鹰的光影在他身旁盘桓飞过,而那十八个坟头上,突然出现十八个躺着哇哇叫的婴灵。 此时的婴灵虽然可怕,但是脸上身上的青黄色似乎消失了。除了脸色煞白不似人类之外,其他地方跟普通的婴儿没什么不同。 闫至阳从口袋里拈出一张道符,喝道:”收!”那十八婴灵须臾间合为一体,变成一道光影,飞入那符咒中了。 闫至阳赶紧将那符咒收好,再度放入口袋里。此时,天边一线晨曦透过山林,映照到了山顶。隐约有鸟儿鸣叫声响起。 我抬眼望了望天空,才知新的一天重新来到了。 忙活了一晚上,又冷又累,我下山的时候都感觉没精打采。可扭头一看,旁边的闫至阳倒是一点不见疲惫之态,疾步如风。 我只是木然地跟在他身后,见他又往张家夫妻所住的小木屋而去。 等到了木屋跟前,我见张大哥已经在门外等着我们,他看到我俩后格外高兴,立即迎上来问道:”两位先生,怎么样了?” 闫至阳举了举手中的箱子:”我们从后山挖了点儿东西回来,想给你看看。” 张大哥一听这话,赶紧将我们让进屋里。张大嫂也早起床了,正忙活早饭。 我在正屋里坐下,才感觉到一股暖意渗透进身上衣物,这才慢慢从又冷又累的境地里回过神儿来。 此时,闫至阳将手提箱放在桌子上,一边打开箱子一边问道:”张大哥,以前你们是不是找过什么人,问过孩子的相关事情?关于埋葬婴儿尸体的方位,或者生孩子之前,是不是有人说过什么?” 张大哥想了想,说道:”我倒是没找过,可我老婆信这些,找过一个什么送子刘大师。不过那也是几年前的事儿了。刘大师说了一些什么要注意的东西,我早就忘了,不过我老婆也可能记得。但是这跟我十八个孩子接连出事有什么联系?” ”我怀疑,是有人盯上你们家了。”说着,闫至阳打开箱子,将箱子推到张大哥跟前,给他看箱子里的那十八个铜人。 ”这,这是什么?!”张大哥吃了一惊:”十八个铜娃娃,真有这东西?” 闫至阳于是将刚才在山上给我解释的那通给张大哥又说了一遍。我见张大哥皱紧眉头,但神色里有几分不信:”不会吧,我们这儿的人应该不会存这种狠毒心思。大家乡里乡亲的,哪儿能下这种毒手。” 闫至阳很淡然地说道:”嫉妒,也是所谓的人之原罪。人很有意思,他们可能并不嫉妒非常成功的陌生人,却会嫉妒身边一些取得成就的熟人,或者家人朋友。俗称,见不得别人过得好。张大哥,你回想一下,在你这村子里,有没有一个人家的孩子今年十八九岁,独生子,并且很有出息,考上名校的?”私系助血。 张大哥思索半晌,说道:”你这一说,我还真想起一个。我以前住山下,当时有个邻居,他家的孩子算起来,现在也该十八九岁了。前阵子我下山去买东西,听村里人议论说,这孩子现年考上清华了,在北京读书呢,是我们下板城乡的状元,好像也是整个承德的理科状元。” 闫至阳冷笑道:”那就是了。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张大嫂遇到那个送子刘大师,是不是在大约六年前?” 张大哥想了想,点头道:”差不多。对,我记得那时候新闻上说国家申办奥运会,那个刘大师说,我老婆能在这年怀上,我还说取个跟这奥运盛事有关的名字。”说到这里,张大哥的神色暗淡下来:”可没想到,孩子还是夭折了。” 闫至阳说道:”那好,接下来我们就去找这两个人,一个是张大哥你的邻居。另一个就是这刘大师。你们俩是被这两个败类害惨了。” ”我以前的邻居倒是好找,可那个刘大师,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啊。”张大哥面露难色。 ”这个您就别管了。我自己有办法找到他。”闫至阳淡然道。 ”我有一事不明啊闫少,”我忍不住插嘴道,却被闫至阳打断了:”有屁快放。” ”哎,你也骂人啊你。”我瞪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六年前?这怎么判断的?” ”因为十二,是一个轮回。”闫至阳说道:”其实这十八铜娃娃的邪术,到了第十二个之后,就会自动失效。我刚才不确定对方怎么能继续下到第十八个,后来一想,可能跟张大哥提到过的送子大师有关系。八成这俩人是一伙的!” 刚说到这里,张大嫂的早饭做好了,喊我俩去吃饭。吃早饭时候,闫至阳详细问了问那个所谓送子刘大师的办法。 张大嫂说,那个送子刘大师的办法也很简单,首先准备红色鸡蛋66个,每天都要吃一个。然后取一段红绳,裁开,分别绑在手腕上,腰间和脚踝上,这是用来拴住小孩的。然后,在家里备好柳条,取”留”的意思,放在门窗上。每天也都要喝红糖水,等过七七四十九天,孩子就能安全无虞地生下来,并健康长大。 第四百一十二章 恐怖的死法 ??可蓝雨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女,她的朋友也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谁也没有这个胆子去跟绑匪较量。就在这考验友情的时刻。中国好闺蜜林柔站了出来,说,我去。 于是林柔深夜一个人到了指定地点,将赎金放在树林里。并且将被绑匪绑在树上伤痕累累的蓝雨救了出去。这之后,俩人情比金坚,感动中国。而蓝雨一家人也感激林柔的救命之恩,不仅早早还了林柔的钱,还将林柔认作干女儿。 被解救后的蓝雨曾经一度精神状况不怎么样。在林柔的追问跟安慰下,蓝雨父母才知道原来在被绑匪抓走的这阵子里,蓝雨不仅挨了揍,还失了身。被虐得很惨。这件事被宁飞晨知道了之后,也算这小子有良心,并未抛弃蓝雨。反而对她更好了些。在好闺蜜跟好男友的帮助下,经过了一年。蓝雨终于恢复如初。 也就是说,林柔是不可能背叛蓝雨的。曾经从歹徒手中救下好闺蜜,并在这一年中不离不弃,又怎么可能杀了她?至于宁飞晨,似乎也没有动机。当时蓝雨惨遭横祸,他都没有抛弃女友,这一年里林柔也证明,宁飞晨对蓝雨很是照顾,怎么可能突然杀人? 我看着俩人,一时间愣住了。宁飞晨见我不说话,便走到电脑跟前,说道:”你不信我们俩没关系,我可以登上蓝雨的微博给你看。这一年里她的人生跟心情经历,她都会写在微博里。” 我想了想,便同意了。现在也只是听俩人叨逼叨,似乎并没有真实证据来证明俩人的话。宁飞晨打开电脑,登陆了蓝雨的微博,翻出她一年前的微博给我看。 我仔细浏览了一遍,发现确实是如他们俩所说。蓝雨看样是个文艺范儿的姑娘,喜欢把心情和发生过的事儿都图文并茂地发在微博上。当然,那些惨遭绑架被蹂躏后来被林柔救下的事情属于很私密的事儿,所以她将那几篇微博设置了好友圈微博,只给林柔跟宁飞晨看。 蓝雨生日时,三人一起拍照留念,看上去十分亲密。 看完之后,我盯着电脑久久不语。心想这咋办,俩人都没嫌疑啊。要不,就把蓝雨的阴魂喊出来问问?但是当我的目光落到那箭头上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特么的到底怎么解开闫至阳设下的拘魂咒啊?? 还没等我多想,我突然间发现屋里的日光灯闪了几闪,突然灭了。 但是电脑的屏幕还亮着,停留在蓝雨的微博首页。这突然熄灯,似乎把林柔吓了一跳,立即躲到宁飞晨身后。 宁飞晨安慰道:”没事,一定是酒店的灯坏了。” 林柔紧紧抓住宁飞晨的胳膊,脸颊靠在他的手臂旁边。电脑屏幕的反光映照在她脸上。而此时,我蓦然发现她的神情有点不对劲。 林柔的脸上此时满布惊恐的神色,眼睛睁大,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嘴唇似乎也在哆嗦着。 宁飞晨似乎感觉到她在发抖,便问道:”怎么了?” ”微,微博,”林柔指着电脑屏幕:”蓝雨的微博刚刚更新了!” 卧槽??我吃惊地凑到电脑跟前一看,果然,就在刚刚,一分钟之前,蓝雨的微博更新了。 照旧是一条很文艺的微博:亲爱的,你太幽默了,抱着别人说你爱我。 卧槽,怎么个情况?我凑过去盯着屏幕,看到下面已经有一条回复:蓝雨?不是吧听说你死了,难道是误传? 我皱了皱眉,仔细盯着屏幕,心想到底是谁干的,是鬼魂还是别的人登陆了这个微博? ”这个微博的账号密码,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登陆?”我问宁飞晨。 宁飞晨摇头道:”现在,现在只有我知道密码,其他人应该都不知道,除非是盗号!” ”盗号个屁,盗号的人会发这种文艺微博?什么爱不爱的,盗号的不是应该发什么中奖啊广告之类的么?”我苦笑道。 ”你,你们看,又发了!”林柔惊叫道。 我仔细一看,见微博果然又更新了一条。这次倒是连图片都带上了。可能由于网速问题,图片暂时没有打开。但是文字内容却已经发布出来了:走的最快的是最美的景色,伤的最深的是最真的感情。 正在我盯着这句话看的时候,突然,那配图展了开来,将我吓了一跳。 只见图片上出现的正是蓝雨消失的那条小巷子。而巷子中央出现一道白色背影,影子披着一头黑色长发,似乎毫无根基地飘荡在巷子里。但是盯着那影子看了一会儿,我总觉得她会转过头来。 我打了个哆嗦,心想这图怎么来的?!特么刚说没有配图,这就给送上一幅图?? 正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屏幕上映出一张冷森森的人脸来。这人脸不是宁飞晨,不是林柔,更不是我。 我霍然回头,吃惊地看到身后站着一个”人”。 这人脸色灰白,全身湿漉漉地滴着水,透骨的寒意从周身蔓延出来。 我咽了口唾沫,大着胆子端详了一下这水鬼的脸。这水鬼的模样果然跟死去的蓝雨十分相像。只是阴魂版的蓝雨造型实在惊悚酷炫,看得我有点心头发毛。 ”啊!”林柔顿时惊叫着钻进宁飞晨怀里。 我见蓝雨冷冷地盯着林柔跟宁飞晨,而在短暂的惊惧之后,宁飞晨已经慢慢平静下来,反而不可置信地看着蓝雨:”蓝雨?” 蓝雨依然盯着俩人,身上的水滴滴啦啦地流淌下来。 林柔则没那么大胆儿,一直躲在宁飞晨旁边不敢看蓝雨。我呵呵笑了笑,壮胆儿问道:”蓝,蓝雨,你想说什么?杀,杀你的人是谁?” 蓝雨慢慢转过头来,直角九十度,我都怕下一秒她的头给滚到地上来。 ”有,有话好好说啊。”我立即举起闫至阳给我的那箭头。 我以为下一秒这女鬼便会冲上来虐死我,却没想到她突然嘴巴一张,冲着我吐出一口寒气来。 我眼见着那寒气成灰色雾状扑向我的脸,躲闪不及之时,被喷个正着。 我顿时感觉一股刺骨寒意从脸颊的每一个毛孔中渗透进身体里,不禁连打了几个寒噤。而就在这时,我感觉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幕幕的幻觉,就像是过电影一样。 我闭上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却见屋里的一切变了模样。 我似乎正身处在一处黑夜里的小树林里,树叶沙沙作响,远处隐隐有车灯的光芒照过来。 我顺着车灯的光芒看过去,见有几个人正站在一起说话。但是距离太远,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下意识地,我冲着那群人慢慢走了过去。等走得近了,我看到一辆越野车正停在树林里。车旁站着三个年轻男人。其中一个靠在车门上抽烟,另外一个四处环视着树林,似乎怕有人来。 而剩下的那个正低头跟一个女孩讲话。这个女孩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她的模样。 我惊讶地停下脚步,却惊讶地发现这几个人无视我的存在。琢磨半晌,我觉得可能这是回忆的片段,或者某个曾经发生过的场景,或者是女鬼蓝雨的想象。这是虚影,并非真人。 想到这里我胆子大了些,往前凑了凑,想听听看他们几个在聊什么。 走到那女孩身后,我见跟她说话的是个染着黄毛戴着大金链子穿得很古惑仔的少年。 ”妹子,你真的决定这么做?”那少年问道。 ”嗯,收到赎金后,我们对半分。”女孩低声道,声音里透着森然笑意:”你们帮我绑架了蓝雨这个小婊子,最好使劲折磨她一下。让她永远留下阴影!” 古惑仔想了想,问道:”她们家不会报警吧?要是警察知道了怎么办?” ”那你就告诉她爸妈,如果报警,立即撕票!我也会去劝说的,并且会催他们赶紧准备好赎金。”女孩说道:”我来交换赎金,带走蓝雨,这一切完美结束,不会有任何人报警。就算事后报警,警察也无法调查。而为了蓝雨的名声着想,她爸妈也不敢声张。”私系鸟亡。 第四百一十三章 诡异的脸孔 hlllll”那是什么地方?”我问道。 ”这附近有一座魁星庙,我查过县志资料,这座魁星庙是唐代尉迟敬德建造的。古代不少读书人进京赶考之前。都会在魁星庙里求一道符,保佑自己高中。唐宋时期,这附近的魁星庙香火鼎盛人杰地灵,就算是现在。也有去参拜魁星的。”闫至阳说道:”这座魁星庙正在这屋后,而张家夫妇从十几年前就搬到山上,所以,这地方的‘地运’,在一定程度上更增强了孩子的富贵命格。” ”既然这么叼,怎么那么容易就死了?”我对闫至阳的话持有怀疑态度。 ”这就是十八铜娃娃的诅咒所在。”闫至阳叹道:”孩子命格富贵,八字硬朗,原本是福寿绵长的上上乘命格。可惜。被这十八个诅咒人偶给运走了。这人偶看似像普通婴儿,其实是汉朝后宫有人用过的一种叫做‘运阴童子’的诅咒人偶。历史上记载,汉武帝时期。后宫巫蛊之祸,死伤无数。就连卫子夫皇后都牵连在内,被迫自杀。这个人偶,就是当时一个叫楚服的巫女研究出来的。” ”这十八个铜人诅咒人偶,是将孩子的运势一点一滴地运走,所以叫运阴童子。汉武帝的几个子女被无端牵连进巫蛊之乱并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很可能是被人下了这种蛊。我说过张家的孩子命格很贵气,而且阳寿比较长,我相信是有人看出这一点,并出于嫉妒,将这种福运运转到自己孩子的身上。由于一个铜人完不成所有的‘转运’,所以这人很恶毒地进行了十八次。其实,十八个死去的娃娃都是一个孩子的转世。”闫至阳解释道:”而这十八次不正常的转世,导致每一个婴儿的魂魄都是残缺的,等于把一个人的魂魄撕裂成了十八份。” ”这么残忍?”我撇嘴道:”听你说的好像有板有眼的,但是这谁能下这么狠的手,他跟张家什么仇什么怨?不过,你如果真招魂的话,是要送这十八个婴灵轮回转世?那,张大嫂现在又怀上了,会不会影响她现在的胎儿啊?” ”不会。一旦十八铜人娃娃进入轮回道,那张家第十九个孩子,就是个全新的生命,再也跟这十八铜人无关。”闫至阳说道,看了看天际:”阴阳交汇的时刻就要到来,你让开!” 我赶紧拉着妞妞退后,却见闫至阳在那十八婴儿的坟茔包围中念咒拈诀道:”潜心于渊神为破,招魂!” 此时,我闻到一股莫名的香风刮起,随即似乎见一道鹰的光影在他身旁盘桓飞过,而那十八个坟头上,突然出现十八个躺着哇哇叫的婴灵。 此时的婴灵虽然可怕,但是脸上身上的青黄色似乎消失了。除了脸色煞白不似人类之外,其他地方跟普通的婴儿没什么不同。 闫至阳从口袋里拈出一张道符,喝道:”收!”那十八婴灵须臾间合为一体,变成一道光影,飞入那符咒中了。 闫至阳赶紧将那符咒收好,再度放入口袋里。此时,天边一线晨曦透过山林,映照到了山顶。隐约有鸟儿鸣叫声响起。 我抬眼望了望天空,才知新的一天重新来到了。 忙活了一晚上,又冷又累,我下山的时候都感觉没精打采。可扭头一看,旁边的闫至阳倒是一点不见疲惫之态,疾步如风。 我只是木然地跟在他身后,见他又往张家夫妻所住的小木屋而去。 等到了木屋跟前,我见张大哥已经在门外等着我们,他看到我俩后格外高兴,立即迎上来问道:”两位先生,怎么样了?” 闫至阳举了举手中的箱子:”我们从后山挖了点儿东西回来,想给你看看。” 张大哥一听这话,赶紧将我们让进屋里。张大嫂也早起床了,正忙活早饭。 我在正屋里坐下,才感觉到一股暖意渗透进身上衣物,这才慢慢从又冷又累的境地里回过神儿来。 此时,闫至阳将手提箱放在桌子上,一边打开箱子一边问道:”张大哥,以前你们是不是找过什么人,问过孩子的相关事情?关于埋葬婴儿尸体的方位,或者生孩子之前,是不是有人说过什么?” 张大哥想了想,说道:”我倒是没找过,可我老婆信这些,找过一个什么送子刘大师。不过那也是几年前的事儿了。刘大师说了一些什么要注意的东西,我早就忘了,不过我老婆也可能记得。但是这跟我十八个孩子接连出事有什么联系?” ”我怀疑,是有人盯上你们家了。”说着,闫至阳打开箱子,将箱子推到张大哥跟前,给他看箱子里的那十八个铜人。 ”这,这是什么?!”张大哥吃了一惊:”十八个铜娃娃,真有这东西?” 闫至阳于是将刚才在山上给我解释的那通给张大哥又说了一遍。我见张大哥皱紧眉头,但神色里有几分不信:”不会吧,我们这儿的人应该不会存这种狠毒心思。大家乡里乡亲的,哪儿能下这种毒手。” 闫至阳很淡然地说道:”嫉妒,也是所谓的人之原罪。人很有意思,他们可能并不嫉妒非常成功的陌生人,却会嫉妒身边一些取得成就的熟人,或者家人朋友。俗称,见不得别人过得好。张大哥,你回想一下,在你这村子里,有没有一个人家的孩子今年十八九岁,独生子,并且很有出息,考上名校的?” 张大哥思索半晌,说道:”你这一说,我还真想起一个。我以前住山下,当时有个邻居,他家的孩子算起来,现在也该十八九岁了。前阵子我下山去买东西,听村里人议论说,这孩子现年考上清华了,在北京读书呢,是我们下板城乡的状元,好像也是整个承德的理科状元。” 闫至阳冷笑道:”那就是了。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张大嫂遇到那个送子刘大师,是不是在大约六年前?” 张大哥想了想,点头道:”差不多。对,我记得那时候新闻上说国家申办奥运会,那个刘大师说,我老婆能在这年怀上,我还说取个跟这奥运盛事有关的名字。”说到这里,张大哥的神色暗淡下来:”可没想到,孩子还是夭折了。” 闫至阳说道:”那好,接下来我们就去找这两个人,一个是张大哥你的邻居。另一个就是这刘大师。你们俩是被这两个败类害惨了。” ”我以前的邻居倒是好找,可那个刘大师,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啊。”张大哥面露难色。 ”这个您就别管了。我自己有办法找到他。”闫至阳淡然道。私系爪血。 ”我有一事不明啊闫少,”我忍不住插嘴道,却被闫至阳打断了:”有屁快放。” ”哎,你也骂人啊你。”我瞪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六年前?这怎么判断的?” ”因为十二,是一个轮回。”闫至阳说道:”其实这十八铜娃娃的邪术,到了第十二个之后,就会自动失效。我刚才不确定对方怎么能继续下到第十八个,后来一想,可能跟张大哥提到过的送子大师有关系。八成这俩人是一伙的!” 刚说到这里,张大嫂的早饭做好了,喊我俩去吃饭。吃早饭时候,闫至阳详细问了问那个所谓送子刘大师的办法。 张大嫂说,那个送子刘大师的办法也很简单,首先准备红色鸡蛋66个,每天都要吃一个。然后取一段红绳,裁开,分别绑在手腕上,腰间和脚踝上,这是用来拴住小孩的。然后,在家里备好柳条,取”留”的意思,放在门窗上。每天也都要喝红糖水,等过七七四十九天,孩子就能安全无虞地生下来,并健康长大。 第四百一十四章 神秘女友 ??我俩一听这货又去骗人,立即赶去了那个旅馆。到了旅馆前台,一个年轻小姑娘正对着电脑戴着耳机傻笑。目测正在看韩剧。 闫至阳上前敲了敲桌面,小姑娘皱着眉抬起头来,但一看闫至阳的颜,立即换上笑脸:”住店吗?” ”找你们老板娘。在哪儿呢?”闫至阳问道。 ”在104房间呢,跟什么一个大师在看相。”小姑娘说道。 闫至阳也没废话,立即往104房间走。我赶紧跟上去。104房间外挂着一只牌子:请勿打扰。 卧槽,怎么是偷汉子的节奏? 闫至阳敲了敲门:”有人吗?” 里头立即有个女人应道:”谁啊?!” ”开门!”我喝道。闫至阳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笑道:”查水表,查水表。”私池丰圾。 一个女人开了门,三十多岁,面色有点黑:”你们找谁?” ”刘骗子。”闫至阳推门而入。我立即跟了进去。 女人在后头嚷道:”哎,你们谁啊?!” 我俩都没搭理她。因为我看到了屋里坐着的刘大师。这刘大师四十多岁的年纪,场八猥琐,瘦高。老鼠眼。 ”你们是谁?”刘大师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将桌子上的钱放进包里。 闫至阳上前将他拎了过来。反手将他的胳膊扭在身后:”害人精,这回你跑不了了!” ”哎哎哎,饶命!你们,你们是警察?!”刘大师痛叫道。 ”你还记得承德县十八铜娃娃么?!”闫至阳喝道。 ”什么啊,我,我不知道。”刘大师抵赖道。 ”行啊,你不承认也行。现在有两条路。第一,我送你去警局。第二,你交代那十八铜娃娃的诅咒事件,我放了你。”闫至阳说道。 听到去警局,骗子立即怂了:”我交代!那东西是,是我干的!” 说着,这货交代自己确实是从一个盗墓贼那里买来了十八个诅咒人偶,据说是古代某个妃子墓里头的。那妃子是被处死的,这是随葬品。 有一次他去承德县做送子业务,可惜失手了。因为他本来就是个半瓶子晃荡的骗子,会点邪术,但是道行不高。送子不成,他就骗人家女的,要女的跟他发生关系。为了送子,这猥琐男也真是蛮拼的。 可没想到那女的不好惹,有黑道背景,回头找了几个小混混堵住他打了他个半死。 要死不活的时候,他被承德县一个人给救下了。那人就是张大哥的邻居。为了报答对方,他就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虽然这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但是十八铜娃娃这种东西算是独一无二,由于害了人,他自己也不好过,这件事便一直记得。所以闫至阳一提,便都想了起来。 ”行,你承认就好。”闫至阳说道:”跟我们走。”说着,一拽他的衣领。 ”哎哎,我都说了,怎么还带我走啊?”刘大师苦着脸问道。 ”不去警察局,这次去电视台。”闫至阳冷冷说道:”我想是时候给电视台提供点新闻了。” 说着,就跟牵狗一样把这骗子拉走了。一旁的老板娘看得目瞪口呆。 我对她笑了笑:”求子有风险,怀孕需谨慎。”说完后,赶紧跟上闫至阳。 闫至阳说到做到,还真把这货给送去电视台了。闫少可能真有点名气,到了电视台,跟徐州电视台的台长聊了半晌,将骗子刘交给保安,便走了出来。 我在外间的待室等,见他出来,忙问道:”咋样?” ”电视台会录制一期节目,揭露刘大师的骗局。”闫至阳冷哼道。 ”那张家夫妻怎么办啊?那个邻居呢?”我问道。 闫至阳说道:”昨天我上班的时候,张大哥给我打过电话,说那个邻居上门跟他认错,要求放过他的孩子。张大哥说,只希望自己这第十九个儿子安安稳稳,也不想计较以前的事情了。要是计较的话,害了那个考上北大的同村小孩,他也心里不安。” 我唏嘘不已:”好人啊。现在算是破解了诅咒是么?” 闫至阳摇头道:”还有最后一步。其实,在挖出十八铜娃娃之后,张大哥的第十九个孩子就算是保住了,但是代价是,同村那个小孩会在他的孩子出生后死亡。这叫做还债。他占了人家十八年的福气,本身却没有那富贵命格,一旦邪术破了,自然就还回去了。可是张大哥不想他死,我就得做好这最后一步。” ”什么最后一步?”我好奇地问道。 ”第十九个孩子依然要经历一点风险,过一个生死关。过去之后,就会安然无事。而这个生死关,是替张大哥邻居家的孩子挨着的。”闫至阳苦笑道:”虽然没性命之忧,却要受点罪。” ”张大哥居然同意?”我吃惊道。 ”他同意。”闫至阳叹道:”做我这一行,人性的善良,能够看得到。而人心险恶,依然也看得淋漓尽致。” 我沉默半晌,感慨万千,但是没有总裁哥那文采,感慨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仰天长叹:”伟大成这样,我也真是醉了。” ”先不说这个。我在苏州认识一个妇产科专家,我让家里人送张家夫妻过来养胎,顺便做法。”闫至阳说道:”也顺便带走锦盒,解决一下厉笙歌师徒的事情。” 我一听这个,立即问道:”你想拿猪婆怎么样??” 别秋后算账,害了猪婆。 闫至阳叹道:”不会拿她怎么样,只要她不再打我们家封灵契的主意,我就不会怎么着她。” ”行吧,你们那点事儿太乱,我就不说什么了。”我苦笑道。 跟闫至阳处理完徐州的事情,我们便转车回了苏州。下车之后,立即搭车回公司。闫至阳着急拿到那所谓藏着秘密的锦盒,非要跟着我亲自去公司取。 走在回公司的路上,我有点纠结。之前跟猪婆说,我回家去探望父母,结果现在却带着闫至阳回来,要怎么解释?这俩人可是死对头,要是猪婆看到我跟他在一起,那肯定又得扭我耳朵。 想到这里,我顿觉耳朵一阵发疼。 可闫至阳这厮怎么也不肯回去,我也只好任由他跟着。到了公司门口的时候,我心中暗自祈祷:猪婆但愿你现在别在公司,而是出去送快递了 可我脑子里刚飘过这行字儿,天不遂人愿,我在公司大门口正好撞到走出门的陈清姿。 我俩愣了一下,陈清姿立即叫道:”豆芽?!”紧接着,她看到我身后的闫至阳,眼中的惊讶立即转为杀气:”渣男?你们怎么在一起?!” ”这个,路上遇到的哈哈哈。”我尴尬地笑道,赶紧捂住耳朵。 ”你他妈觉得捂着耳朵我就收拾不了你是不是?!”说着,陈清姿一拳打到我的肚子上,疼得我双手放下捂住肚子。 ”你,你怎么回事,回来就打我?!”我苦着脸说道。 ”师父让我跟着照看你,就怕因为那破契约,闫渣男找你麻烦。现在倒是好啊,你们俩什么时候厮混在一起的?!”陈清姿吼声震天:”他是个渣男,你也要当啊你!!” ”猪婆,你能不能小声点儿?!”我四下看了看,见进出的同事都好奇地看着我们仨。 此时,一直沉默的闫至阳却对陈清姿沉下脸来,厉声道:”你是什么人?!” 这一嗓子中气十足,跟带着个低音炮似的,立即把陈清姿高八度的嗓音给压了下去。 陈清姿被闫至阳这一嗓子吓了一跳,愣了片刻,骂道:”神经病,你吼什么呀?!怎么,现在装不认识是吗?!” 闫至阳却冷哼一声:”陈清姿,你也是个修道之人,难道不觉得自己最近不对劲么?” 陈清姿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你看出什么了?什么不对劲?” 闫至阳看了看天气,说道:”今天不算冷,苏州也比我们河北暖和多了。但是你却穿着这么厚的羽绒服,你最近是不是觉得很冷?” ”我,你怎么知道?”陈清姿的语气低了下来。 ”不仅如此,我觉得你周围好像一直跟着什么东西,但是我看不清楚。”闫至阳说道:”还有你的手,手上有黑印子,是不是最近跟鬼接触过?” 第四百一十五章 丑陋真相 d`````我见她今天穿了一身红色洋装,外头罩着一件黑色蕾丝边小披肩,唇膏也涂的正红色。整个人看上去很有复古名媛的气质。 我不由眼前一亮,心想白富美就是好啊,外出旅行也跟走秀似的,一天一件。 由于眼前有美女。因此我的目光下意识地多在宁思身上停留了一段时间。宁思见我盯着她,便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 ”看什么?!”闫至阳冷哼道,将一份资料横亘在我们俩人之间:”光头男的资料,你看看。” 我便伸手将那份资料拿过来扫了几眼,顿时大为惊讶。光头男名叫李宇,无业游民。但是据调查,这货居然身穿名牌。开豪车,出手阔绰。别人问他的钱哪儿来的,李宇给人解释说。是自己前几年做什么投资,得了一大笔钱。 上次虽然老道怀疑他跟贩卖儿童案有关。但是由于警察没有查到什么明确线索,而李宇又请了很流弊的律师来给他辩护,作保,李宇也就没被警方拘留。 可是根据这份资料表明,李宇居然在从事贩卖文物的非法工作。我们在方塔找到的那个木头人偶,貌似就是李宇从盗墓贼手中收购回来的。 ”那个木头人偶居然是李宇弄来的东西?”我看完资料惊讶地说道:”那是不是说明,楚歌的死可能跟光头男李宇有关?” 闫至阳点头道:”我怀疑是这样。也许楚歌知道他的某些事情,所以被李宇杀人灭口,伪装成意外死亡的样子。” ”鬼魂会记不住自己被谁害死的么?”我回忆了一下楚歌的样子,感觉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被害死的。 ”有些鬼魂确实是不知道。”闫至阳说道:”比如,像楚歌这样,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被谋杀,之后鬼魂被囚禁,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所以就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靠,这光头够毒啊!!”我啐道:”那木偶人呢?”私庄节巴。 闫至阳将木偶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来。我见人偶上包着一层黄表纸,知道这货又在驱鬼捉煞,便问道:”这东西上也附着了什么阴魂么?” ”这倒是没有。但是毕竟是用以诅咒害人过,存在一定的煞气。”闫至阳说道,看了看宁思:”我想思思会很了解这木偶的来历。” ”她?”我惊讶道:”宁思怎么会知道?” ”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无知么?”闫至阳冷哼道:”思思家里以前做古董生意,大学时候,选修过考古学,尤其对秦汉历史有一定的研究。我看这木偶人的样貌打扮,应该是从一座汉墓里盗出来的。” 宁思说道:”昨天我也查过资料,最后确实找到一座古墓里曾经出土的东西,跟这木偶人同一系列。那就是前年考古队在山东济南发掘的一座古墓。” ”等等,你的意思是,这些贼偷了国家发掘过的古墓里的东西?”我惊讶地问道。 宁思摇头道:”不,我想这古墓在考古队发现之前,就已经被盗墓贼光顾过了。这墓是在济南章丘,记得当时考古队发现这古墓的时候,古墓是方形覆斗型封土,是一座规格比较高的墓葬。由于章丘在古代是东平陵古城。汉代王莽,就是东平陵主人,所以一开始大家以为是王莽的墓。后来才发现不是,这墓是吕后的侄子吕台的墓。” ”得得,这些就略过了。知道吕台的墓,有什么用?”我问道。这位宁思小姐真是王语嫣一样的活字典,活百科,但是也跟她一样木讷,废话太多。 ”知道是什么墓里出来的,就可以调查这墓是谁盗的。找到卖这个木偶的盗墓贼或者中间人,就能知道李宇到底在为谁工作。同时,如果楚歌是被人谋杀的,那么当时他可能是踩着凳子晒被子的时候,被人从身后推了一把,而不是他自己脚下太滑坠下楼的。这也需要调查一下他当时的舍友。”闫至阳说道:”虽然楚歌的委托是让我找到他手机号码现在的用户,不过既然接了这个委托,我就喜欢彻底一点,将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所以,也需要你帮忙。” ”卧槽,我能干什么啊?”我问道。楚歌可能被舍友害死,这消息吓我一跳。这年头什么都靠不住啊,真得感谢当年我舍友的不杀之恩啊。 ”楚歌的手机号,刚被一个叫刘朋的年轻人买走。我查到他虽然买了这个号,但是还未跟楚歌的母亲联系上。我让你仔细观察调查一下这个刘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闫至阳说道。 ”调查他的目的是?”我问道。 ”你先别管,总之你去调查一下这个人。下个月十四号就是楚歌的生日,我觉得那一天,楚歌的母亲可能会给他生前的号码打电话。我想你在这之前就调查明白。”闫至阳说道。 ”这人现在哪儿?”我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让我去?” ”因为他工作的地方就在你们公司隔壁。”闫至阳说道。 我愕然道:”隔壁修车厂?” ”对,刘朋是个修车工人。”闫至阳说道。 ”得,好不容易休假,又得帮你去找人。”我看着闫至阳,无奈地撇撇嘴。 宁思表示也要跟着我去找那个刘朋。我于是答应了。带着女神级别的妹子上街,那怎么着也挺有一种自豪感的。 刚要出门,闫至阳突然叫住我,欲言又止。 ”你有话快说!”我等了半天,却见他支支吾吾没说出什么来,不由有些诧异。一向习惯发号施令的闫少这是肿么了? ”带着宁思注意安全!”闫至阳最后没好气地冒出这句话来。 ”蛇精病。”我翻了翻白眼,出门之后,对宁思说道:”你家的哥哥们都对你这么紧张么?好像水晶杯似的,出门就怕碎了。” 宁思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他们是很关心我,可是阳哥哥今天确实有点太紧张。大概是最近遇到不明身份的人袭击吧,有点神经过敏。” ”何止神经过敏,简直是神经病晚期。”我叹道,回想起闫至阳刚才的眼神,总觉得不对劲。他的目光并未落在宁思身上,而是落在我身上。好像注意安全这句话是说给我听的似的。 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呢?我不解地摇了摇头。 坐上地铁往我公司的方向走,一路无话,等到了公司所在的工厂区,一种莫名被盯梢的感觉涌上心头。 但是当我回头看的时候,却什么也没瞧见。 ”你怎么了?”宁思问道。 ”没什么,总觉得后头有人盯着我。”我说道。 ”大概是你神经紧张了。”宁思笑道:”今天星期天,工厂区这边基本没人上班吧,哪里会有人出现。” ”可能是吧,不过萧芊芊没跟你出来么?”我问道。 ”人家又不是我的保镖,她是封灵契的守护神。”宁思笑道:”怎么可能一直跟着我。” ”她不受闫至阳的指挥?”我问道。给封灵契当守护鬼,想必受了闫家不少香火。就算是个鬼,也得拿钱办事儿啊,总不能像某党机构的人不要碧脸。 ”只有封灵契的主人才能驱使她,我们都没有这个资格。就算是想让她帮忙,也得对方同意才行。而她的行踪,我们也不好多问。”宁思说道。 ”卧槽,给人打工还这么拽。”我叹道。 虽然假日期间工厂区的很多公司和工厂都不开工,但是车行,或者我们这类快递公司都有值班人员在留守。而总裁哥充分发挥了他堪比fbi的调查本事,调查到刘朋今天就在车行。 快走到车行门口的时候,就在我好奇地想看看这个刘朋到底啥样的时候,突然地,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刺耳的车轮摩擦地面发出的声响。 第四百一十六章 鬼火焚身(上) ??我哭笑半晌,打开抽屉,见那锦盒依然好端端地被我包在报纸里。于是我将盒子取出来。递到闫至阳手中。我想起记忆里闫云晓跟我说过,秘密就在盒子里,于是我瞧着闫至阳打开了那锦盒。 但是盒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锦盒是木头做成,包裹了一层红色绒布。应该是用什么胶黏在了木头上。闫至阳刚想撕下那层绒布看看,但见陈清姿走了进来,便立即停下动作,将锦盒收进口袋里。 ”喂,闫至阳,我的手你真的有办法治吗?”陈清姿蹙眉道。 ”怎么,严重了?”我问道。 陈清姿撇着嘴,将手伸到我跟前来。我瞥了她手背一眼。吃了一惊。乍见那黑色指印的时候,眼色是灰黑色,现在则变成了全黑。表面皮肤已经有了破裂的迹象。 ”你师父没有教给你怎么治鬼伤么?”说着,闫至阳将我们拉到仓库里。关好门,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一只景泰蓝的小瓶子。 ”以往我可没受过这种伤,而且我们用的草药,这破地方根本没有。”陈清姿冷哼道:”雪见般若花粉就能治疗鬼伤。你有么?” 闫至阳扭开瓶塞,冷哼道:”我没有。那东西只在南迦罗巴瓦峰那鬼地方才有。你用的那都是稀罕物,我这药粉,说白了是花粉做成的香粉。” 随着闫至阳扭开瓶塞,我确实闻到一股香气扑鼻而来。那香味像极了春天花香,倒是很清雅。 ”手伸过来。”闫至阳说道。大概是手太疼,猪婆这次没废话,乖乖地将手伸到闫至阳跟前。 我见闫至阳将瓶子里的一些细香粉涂到陈清姿的伤口上。随着香气四溢,我见陈清姿皱了皱眉头。而那伤口上也似乎有很淡的黑色烟气飘散出来。 ”这什么东西做的啊,好香。”陈清姿皱眉道:”淡粉色的粉末,很像是香粉啊。” ”这是我娘在阳春三月的时候,从我们老宅院子里那棵百年古桃树上摘下新鲜的桃花,将那桃花花瓣研磨成粉末,混入了其他材料,并加入太阳花花粉后做成的。”闫至阳说道:”做成这粉末的材料全部是吸收了天地间最纯的阳气生成的,所以对一般的鬼气造成的伤口有不错的疗效。” 给陈清姿涂完伤口后,闫至阳将瓶子塞到陈清姿手里:”随身带着点,涂几天就好了。还有,你这几天身上可能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好自为之。” 陈清姿似乎有些不想要这东西,毕竟本想跟闫渣男划清界限来着。但是又担心自己手背上真留下什么伤口,便还是将那药瓶给留下了。 我见陈清姿手上的伤口不怎么乐观,又听闫至阳说她身后跟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于是问她到底送了什么快递,那破碎的金盘子现在哪儿呢。 ”就让我藏在仓库里。”陈清姿撇嘴道:”我本想调查出个结果再给蓝雨送回去,所以一直藏在仓库里。” 说着,她到了仓库角落堆放填充物的箱子里翻了半天,取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来。 我凑过去看陈清姿打开袋子,闫至阳也因此凑上前去。只见袋子里确实放着一只破碎的金盘的一部分。能看出这是个圆形金器,上面雕刻有精美龙形状纹,密密麻麻。 我这种见识短浅的平民是看不出个所以然的。因此我递给闫至阳看。总裁哥见多识广,总能看出些端倪,而且他自己店里也有些乱七八的古物凶物,外加好兄弟玉柒爷不是也开玉器古董店么。 闫至阳接过去,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金盘上的龙形花纹。金色的盘面,居然衬得他的手特别好看。 ”这金器虽然破碎,但是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金色圆盘形状的东西。这破碎的部分大概是它的三分之一。我刚才在脑子里将这东西简单还原了一下整体,我觉得,这金盘里面应该有三圈简体龙纹,中间是五组龙纹,外面七组。”闫至阳沉吟道:”再看这材质和龙纹的手法,倒是很像年代特别远的古物,大概可以追溯回商周时期。” ”商周?卧槽这种古物也太古了,往外卖的话有人敢买么?”我苦笑道:”该不会又是什么墓葬里的东西吧?” ”我想这就是殉葬品。”闫至阳说道:”从商周葬制来看,天子九鼎八簋,诸侯王七鼎六簋。从这龙形图纹来看,这应该来自一个诸侯王的坟墓。当然,我的推断也未必对。” ”两千五百年前是东周时期,这古物,有这么老吗?”陈清姿皱眉道。 ”艾玛,你还知道历史啊。”我笑道。 陈清姿瞪了我一眼,继而说道:”可是,为什么会有人寄这种东西给一个大学女生呢?我记得寄件人叫做宁飞晨。地址电话都没写。” ”是啊,上次我们这边也是收到了古墓里的东西,这次又是,我说这盗墓团伙是不是在苏州一带销赃呢?找到卖家就快递送过去?你说这快递是怎么通过的,也不检查一下?”我纳闷道。 ”未必没有经过检查,而是一开始这些凶物可能都被人设置了障眼法。在普通人眼里,这些东西可能是普通的饰品,用具,并非我们现在所见的模样。”闫至阳说道:”但是障眼法也有一定的时间限制,所以现在我们能看到它们的本来面目。” ”那为什么有人往外送这些东西呢?”我问道:”还不是大批送,一件件地送给不同的人。而上次收到耳环跟腰带扣的一对夫妻惨死,这次收到金盘的女孩失踪。这太匪夷所思。” 闫至阳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最近两年来,确实市面上总有凶物流通,但是由于比较隐秘,一开始我们根本查不到源头。今年是越发猖獗,可我们还是查不到。我鬼店里那些东西,多半曾经是市面上害死过人的凶物。为了防止它们再害人,我只好不断地帮人处理凶物。” 闫至阳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那十八铜娃娃诅咒人偶,便问那玩意儿他怎么处理的。闫至阳说,依旧是放在自己店里了。包括上次那个腰带扣跟古代耳环,也在他店里。 现在这个金盘来路不明,估计也是凶物。 ”那猪婆会不会有事?”我担忧地看着她。 闫至阳沉吟道:”我刚才开过天眼看过跟在陈清姿后头的鬼,奇怪的是,那鬼不是一只,而是许多只。” ”许,许多?”陈清姿脸色白了白:”不会吧?你别吓唬我!” ”我吓唬你做什么。但奇怪的是,你身后跟着的都是年轻女鬼。衣着打扮也不一样,有粗布衣服,有锦绣绢纱,这让我很不解。”闫至阳皱眉道。 ”会不会是这盘子是诸侯王三妻四妾喜欢的,所以这群女鬼都追来要盘子?”我低声道。 陈清姿立即跳到我身旁:”你,你们别说了!” ”你胆子就那么小啊?”我失笑道。 ”难怪我这几天觉得很冷,原来是一群鬼跟着。”陈清姿苦着脸说道:”那怎么办,怎么调查她们的来历?” ”凭借这盘子也查不出什么。如果找个历史学家来研究这东西,还不知道哪年哪月才有结果。”闫至阳说道:”有个比较简单的办法,就是今晚问问那个叫马文的快递鬼。” ”那个老色鬼!”陈清姿啐道。私来协号。 ”我说,总裁哥你那天眼是什么玩意儿?”我问道。 ”人的第三只眼。”闫至阳点了一下双眉之间:”通过修行,能够开启这只眼,洞穿阴阳。” ”卧槽好叼的技能。什么时候教教我,带我装逼带我飞。”我惊叹道。 闫至阳的回答很干脆:”滚!” 涂了花粉之后,陈清姿似乎伤口慢慢开始结痂了。由于总裁哥说晚上要找那个快递鬼算账,于是他自己先找地方休息去了,我跟陈清姿也简单睡了个午觉,下午继续上班。 晚上下班后,闫至阳约我们到苏州第一人民医院见面。一问才知道,原来张大哥夫妇已经到了苏州,被总裁哥安排进了加护病房。 第四百一十七章 鬼火焚身(中) ??”我说,猪婆,这纸条上有茶叶香气。会不会是个线索?”我回忆道:”这两年我总送快递,我记得我看过一个茶艺馆,就叫晓风残月,在苏州老城区。会不会是那家跟闫家有关系?” ”哪儿那么巧?”陈清姿讶异道:”这盒子是在河北取来的。结果里面指到的地点是苏州茶艺馆,像话吗?再者,闫渣到底在找什么?不是封灵契约被我师父拿走了么?难道是找他大哥的下落?” ”嗯,可能是吧。”我含糊说道,心想可不能告诉你,你师父那是假的。 陈清姿点了点头,说道:”那倒是也有点可能。我以前听说,闫云晓喜欢南方。经常在苏杭这边打理他们家的餐饮生意。他家不是开了个南栗骨香全国连锁么?在西塘那就有一家。” ”这样啊。”我沉吟道,心想这信息指示的应该是真正的封灵契的下落。但是闫老大想什么呢,为什么不把信息或者真正的封灵契直接留到自己家的酒店里?或者他当时没时间去往西塘。只好留在苏州的某个地方,带着假的北上。因为当时他发现自己被跟踪或者追杀了。 我顿觉自己侦探细胞爆棚。不由坚定了去这茶馆一探究竟的信念。 我想去茶馆一探究竟,陈清姿也表示要前去。我甩不掉她,也只好让她跟着,省得忤逆了她的意思,又要扭我耳朵。 干快递这一行虽然只有两年时间,但是足够对苏州主要的街道小区等等了如指掌。晓风残月这个茶楼开的位置比较好,在苏州园林的旁边。记得这茶楼是三层的,估摸着最高层还能通过园林的院墙看到里头的风景。 轻车熟路地找到这家茶馆,进门之后,被一阵茶香包围。茶楼里人不多,零星散落的几个人也都很安静,偶尔轻声交谈。 古筝的乐声充斥在茶楼中,我俩进门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找谁? 所幸一个穿着旗袍的高挑服务员向我们走了过来,甜甜一笑:”两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我转了转心思,捉摸着既然是跟闫云晓有关系的,那起码得是个老板吧。土豪的朋友多半都是土豪,这叫做档次。 于是我便说道:”我们找你们老板。” 姑娘愣了愣。陈清姿补充道:”我们是你老板的朋友。” 姑娘点了点头,笑道:”那请两位跟我上来吧,老板在二楼。” 我们俩跟着她沿着木质楼梯走到二楼。只见二楼跟一楼大厅不同,是一个一个的小隔间,被古风屏风隔开。最头上的隔间旁边有一株很大的盆景,我见一个窈窕高挑的女人正侧对着我们修建那盆景里花儿的枝叶。 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来。我顿觉眼前一亮。 这是个三十出头的优雅女人,算不上惊才绝艳,但是生着温柔的丹凤眼,很柔和的细眉,鹅蛋脸,长发绾在脑后,梳成优雅的低发髻。店里的暖气很足,因此她穿着开叉的暗红色祥云纹路长旗袍,一双雪白的长腿在旗袍下若隐若现。 ”黎姐,有朋友找您。”服务生姑娘说道。 ”哦?”这老板娘放下手中的长剪,走到我们跟前微微一笑,眼波流转间,似乎将我俩打量个遍。还没等我说话,老板娘便将服务生给打发走了,问我俩道:”两位是?” ”贵姓啊美女姐姐?”我问道。 老板娘愣了愣:”你们不认识我,却来找我?” ”不是我们找你,而是我想问”还没等我说完,陈清姿不耐烦地将我拽开,抢言道:”别啰嗦了。老板娘我来说吧,你认识闫云晓么?” 老板娘听了这话,眼神微微一闪,便向我们身后看了看。我也纳闷地转头看了看,啥也没看到。当然,跟在陈清姿身后的女鬼子小分队我是看不着的。 ”你们是他的什么人?”老板娘低声道。 ”我是他的朋友,他现在下落不明,但是却留下信息让我来找晓风残月茶馆,不知道是不是留下什么东西,或者是他自己躲藏在这儿?”我欣喜万分,心想果然蒙对了。想必总裁哥一直在找的封灵契在这个女人这里。 大概这是闫家老大的红颜知己吧。要是帮了闫至阳找到封灵契,那就算是闫家的恩人。嗯,用他们的传家宝来要求闫至阳帮陈清姿赶紧弄走鬼子小分队,这个交易比较划算。想到这里,我已经觉得我开始变成一个聪明的人,冲着这明媚的操蛋世界优雅地竖着中指。 这老板娘盯着我们半晌,似乎不太信任我们,便又问道:”那他还说过什么没?” ”您是不信我们?”陈清姿冷哼道:”豆芽,也就是我旁边这废柴,在河北的时候遇到闫云晓,结果他就留下这个盒子给豆芽。” 说着,陈清姿让我拿出锦盒。我便将锦盒递给老板娘,随即又将那字条递给她。 老板娘看到那字条似乎才信了,不由有些动容。沉默半晌后,她说道:”你们跟我来。” 于是,我们又跟着她再上一层楼,到了顶楼。顶楼上也是包间,不过比楼下更叼。但我没来及细看,她便带着我们走到尽头处,拉开一个推拉门,让我俩进去。 我见这地方好像是她自己的休息室,因为有一张简单的床榻,古风的茶几,茶几上有一整套茶具。墙上挂着挂钩,上头挂着女装外套。 关上门之后,老板娘微笑道:”我叫岳黎,是闫云晓的朋友。他确实留下一样东西让我交给来找我的人。刚才有些犹豫,是因为我起初也不确定你们是敌是友。” 岳黎说着,居然走到床榻上,将一个白乎乎的东西抱了出来。 我跟陈清姿好奇地凑上去一看,见她抱出来的是一只白色的小奶猫。 ”这就是闫云晓让我给你们的东西。”岳黎说道。 我跟陈清姿微张着嘴沉默地盯着那小奶猫一分钟。我甚至能感觉到一只五毛特效做成的乌鸦”啊啊”叫着飞过我跟陈清姿的后脑,留下一连串鸟屎一样圆的省略号。 此时,小奶猫看到我们,睁着圆乎乎地黑眼睛冲着我们打了个呵欠。 草草草,这就是闫云晓留下的东西??你他妈逗我?? 我擦了一下要流下来的口水,正色道:”黎姐姐,我认为这猫你还是自己养着吧。除了这个没别的了吗?” 岳黎摇头道:”没有了,只有这只小猫。” 我一脸失望地摇头道:”告辞,看来我们是找错人了。”妈蛋,土豪相好给你买了一只猫而已,还特么跟我们这么大惊小怪地秀。 我正要拽着陈清姿走,却听岳黎说道:”等等,这猫不是一般的猫。” ”嗯哼,肯定是名贵品种。”我咋舌道,八成得百八十万? ”这猫好像不是真的猫,总之,他叮嘱我不必喂食物,也不用给水喝。但是,但是这猫居然活得好端端的。这都快两个月了,依旧活着。”岳黎说道。 我一听这话,顿时有了兴趣:卧槽死不了的猫,你特么不早说? ”那,那我们就抱走了。”我呵呵笑道,将那小猫抱到怀里:”闫大哥没有留下别的话么?” 岳黎叹道:”没有,他这一走也好久了,我也没他的消息。” 我叹道:”我们也在找他,所以希望能从他留下的东西里找点线索。” 岳黎点了点头,问了我们的名字,同时留了联系方式,送我们出门的时候,再三叮嘱有了闫老大的消息一定要告诉她。 我们保证肯定告知之后,才出了茶楼。出门之后,我看着怀里一脸无辜的小奶猫,苦笑道:”猪婆,你见过这种猫么?不吃不喝,是不是猫鬼啊?” ”不,它不像是鬼。”陈清姿说道:”我虽然没有闫至阳那么厉害,能开天眼,但是对于一般的鬼,也有所感应。这猫就算不是活物,也可能是个灵体。至于是什么东西幻化出来的,我还不能确认。” ”喂,猫姐?你能说话吗?”我问道。私来刚圾。 小奶猫盯着我半晌,”喵”地叫了一声。 第四百一十八章 鬼火焚身(下) ??”满清都覆灭这么多年了,你们还坚守岗位啊,这什么精神。反清复明?不对,反”说到这里,闫至阳打断我的话:”守着皇陵不只是守着千百年老祖宗传下来的宝物,也是守着龙气。龙脉,保证阴阳平衡,少灾难。皇陵建造的地点,都很有讲究,甚至坐落于龙脉,风水宝地。而一旦大肆破坏,可能会造成一定范围的灾难变化。这也就是我们家族一直延续至今的原因。” ”这么叼?”我不明觉厉。 ”明天是家族会议,那之后。我二大伯,也就是闫家的现任当家人会问你我大哥的事情。”闫至阳说道:”希望你实话实说。” ”那你们别费力气了,我是真想不起来。”我苦笑道:”你也知道。” ”想不起来。那就让二大伯解开大哥留下的封印。”闫至阳说道。 ”那对我有啥副作用没有?”我追问道。 ”轻则失忆,重则痴呆。”闫至阳稀松平常地说道。 ”卧槽。让我下车!”我立即去推车门。 ”得了,开玩笑的。对你没什么不好的影像,只是可能你会觉得有点累。”闫至阳笑道。 我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话说啊,你解开我的封印,得知你大哥的线索,那我有什么好处?” 闫至阳看了看我,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去自己包里抽出一张支票递给我:”一百万。” 卧槽???我顿时眼睛都直了。有生之年,终于遇到土豪拿钱砸我这等好事。但是,当我双手颤抖地看着这张支票的时候,我发现一个问题:没有签名。 ”你没签名啊你!”我冷哼道。 ”对啊,如果你的记忆里真有我们要的信息,我立即签名。”闫至阳说道。 ”果然无商不奸。”我撇嘴道,将支票丢还给他。 ”对了,那个刘大师,你能找到么?”我想起刚才在张家,闫至阳信心满满地说,能给刘骗子找回来。私豆女巴。 ”当然,只要他还做这行混江湖,我就能找到。”闫至阳冷哼道。 车子再度开回闫至阳住的别墅,妞妞跳下车,欢天喜地地钻自己窝里去了。 我瞥了一眼她的狗窝,也特么造成了一个二层别墅的模样,保暖又美观,还有国外牌子的狗粮,靠,活得比老子都幸福。 到家之后,闫至阳便去洗澡了,我则在他房间转了转,又百无聊赖地看了看他书房里的东西。 闫至阳的书房不比卧室小,宽敞的房间里树着一座很高的书架,旁边放着折叠梯,貌似是为了取最上头的书用的。 书架上的书五花八门,什么也有。我随便浏览了一下书目,见五行八卦,天文地理,旅游美食,只要是能想到的类别,居然都他妈有。 这货是开书店呢?最神奇的是,有一处单独的书架,放着的居然都是他自己写了并出版的书。多半是传奇小说,而其中两本,居然是我听说过的。 ”卧槽,原来他就是狼七?老子中学还看了这货两本书?”我撇了撇嘴。 有钱就是任性。除了藏书,这货的房间里居然还放着一架钢琴。只不过现在这钢琴蒙着罩子,看上去许久没用了。 远远地,我瞧见钢琴上方似乎放着什么东西,便信步走过去看了看。只见一只白色相框倒扣在钢琴上。 被风吹倒了?我疑惑地想道,不由自主地将那相框翻转过来。 翻过来一瞧,我惊讶地瞧见这相框里居然放着一张合照。是一男一女。男的是闫至阳,女的我并不认识,长发披肩,粉色长裙,笑得很灿烂,是个挺漂亮的姑娘。 女朋友?我回忆了一下厉笙歌的梦境。闫少确实有个女友,但是在那梦境里并不清晰,我也没注意到底长什么样子,看来这就是了。 俩人的合照貌似是在一个古镇拍的,照片上还写着一行行小字儿。 我将照片放到眼前一看,只见上头写着: 若我白发苍苍,容颜迟暮, 你会不会,依然如此, 牵我双手,倾世温柔? 待我腰膝羸弱,褶皱沧桑, 你愿不愿,依然在此, 伴我身侧,尽燃终身? 我愕然盯着这几句诗词,总觉得似曾相识。正当我苦思凇7之际,突然一只手从我身后绕过来,一把将我手中相框夺走:”别乱动!” 我扭头看闫至阳眉头紧皱,一脸不悦地将相框放进书架下方抽屉里。 ”这个女的是你女友啊?”我问道。 ”嗯。”闫至阳冷冷应道。 ”祖卉?”我问道。 ”你怎么知道?”闫至阳霍然转身。 ”我见过厉笙歌。”我撇嘴道:”你脚踩俩船,渣男。” 闫至阳皱紧眉头:”别提她。” 我正待细问,但是想起那几首诗,我便继续沉浸在思索中,想知道自己哪儿看到过。 闫至阳则催我去洗澡,说我们俩干了一晚上挖土的活儿,肯定一身汗臭。 我禁不住他的催促,便去了浴室。正当我脱衣服要洗澡的时候,不经意地瞥见洗手间的镜子,顿时灵机一动:对了,我在家里的镜子上看到过!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提前看到这种东西?这不是闫少写的情诗吗? 于是我立即抓紧时间洗完,冲出浴室便喊道:”闫至阳,我想起来了!” 可等冲进卧室的时候,却发现闫至阳不在。但卧室里也不是空无一人:一个纤细苗条的漂亮妹子正站在卧室里,正好跟赤身裸体裸奔而出的我来了个面对面。 三秒钟后。妹子:”啊”地一声掩面转身就跑,可惜门关着,妹子直接撞门上去了,大概撞得有点金星乱冒头晕目眩,便扶着门慢慢滑了下去。 我一看这给撞晕了,立即冲上去扶妹子,结果,此时门一开,闫至阳拿着几本书走了进来。 于是,正好看到我赤身裸体不要脸地抱着妹子。 ”哗啦,砰!”两声过后,眼冒金星的换成了我。书也盖到我的脸上。 半晌后,我感觉一条浴巾包了过来,闫至阳将我从地上拎起来,横眉竖眼地怒道:”你刚才干什么?!” ”没什么啊卧槽,我一出来,就看到一妹子晕倒了。”我说着,感觉有东西从鼻子流了出来,抬手一抹,鼻血!我立即晕了过去。老子晕血啊卧槽! 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见我躺在闫至阳的床上,衣服换好了,貌似是他的衣服。楼上空无一人,楼下似乎隐然有说话声传来,我便起身,感觉还凑合,没啥特别不适的感觉,摸索着往楼下走。 等到了楼梯口,见一楼居然来了一大群人。男女老少都有。 闫至阳跟那个漂亮姑娘也在沙发上坐着。而我出现在楼梯口的时候,楼下几十号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到我的身上,形成一种偌大的压迫感。 ”你醒了。”闫至阳起身走到我跟前,笑了笑:”不好意思,没问清楚就给你打晕了。我本以为二大伯他们明天才来,没想到今晚就到了。” ”现在就开会?”我想起一会儿要被解除封印脑洞大开,便有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赶脚。 ”是啊。”闫至阳将我拽过来,而坐在他旁边的姑娘也好奇地站了起来,对我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让阳哥哥误会你了。” ”没事啊哈哈哈。”我咧嘴笑道,心想这是传说中第三条船?总裁哥的生活不寂寞嘛。看着姑娘纤细苗条,下巴尖尖,很淡的新月眉,温柔的眼眸,穿着薄荷色的淑女洋装,看起来特别温婉。这倒是跟厉笙歌截然不同,环肥燕瘦的,总裁哥还挺风雅。 ”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好兄弟的表妹,宁思。”闫至阳指了一下那姑娘说道:”她是来跟我借书的。既然来了,就留了下来。刚才我去拿书,她在卧室等,你又突然不穿衣服出来,才闹出一场误会。你别在意。” 擦,我怎么在意,被打的又不是你。我心中暗骂,你不是能看穿人心吗??你他妈干嘛下手?? ”我是能看穿人的想法,但是必须当那人的目光与我接触五秒钟以上。”闫至阳笑道:”我当时真的没注意,不好意思。” 我咧了咧嘴,只能说没关系,看在那一百万的份儿上。 第四百一十九章 鬼事四起(上) dggggg我只好闭嘴,站在她身旁傻愣愣地看着前方。我蓦然想起昨晚到这里来,貌似看到什么东西从周围的殉葬坑里爬了出来。不由打了个寒噤,目光落到不远处的殉葬坑上。 这次倒是没看到什么,光秃秃的月色下,四周安静明亮。 我刚松了口气。便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传来。本以为是站久了寒意入体,便想原地跺跺脚。可就在我想抬脚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抬不起来。低头一看,尼玛,泥土下突然伸出一只白惨惨的手,正死死地抓住我的脚踝。 ”靠靠靠,鬼啊!”我喊道,发现另一只脚也被一只鬼手给拽住。只好泪流满面地去看陈清姿:”猪婆救命!” 陈清姿十分镇静,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貌似想坐看我被吓尿。 我刚要骂几句解解气。却见此时无数只鬼手如发芽开花一般,接连破土而出。在我们俩周围摇摆不定。 旷野间的风声便得凄惨,明月也被一层阴云遮住。阴风四起,我闻到一股股腐烂肉类一样的恶臭味儿传来。 蓦然地,我想起收到的那快递里,腰带扣跟金耳环上头也附着这种臭味,不由胆战心惊。 我的双脚被那鬼手给拽进泥土里去。脑海中电光火石一闪,想起我被闫至阳活埋的时候,貌似也看到了同样的鬼手。 ”猪婆!你别见死不救啊你!”我着急道,脑门儿一头冷汗。因为我发现陈清姿并未被这些鬼手影响,貌似鬼手全部对她敬而远之。 陈清姿冷哼一声,面带微笑倚在梳妆楼的墙上:”求人救命就气点儿,叫我什么,猪婆?!那你就等着被这些千年未散的冤魂拖走吧!” ”别介啊,哎”我低头一看,自己的小腿儿也在慢慢下陷。 ”陈大小姐,陈美女,麻烦你救我一命啊!”情急之下我嚷道。 ”好吧。”陈清姿这才慢慢站直了身子,从裤袋里拈出一把银针一样的东西。那东西比银针粗,但是比木棍子细,长度跟毛线针差不多,貌似带着机关,拿在手中一抖,突然又伸长了去。 我见陈清姿将那一把银色的东西对着抓住我脚踝的鬼手丢了出去。那银色的针扑哧一声插入鬼手中,与此同时,居然从针体的半截部位,旋转绽放出一朵银莲花一样的东西。 那朵银色莲花里扑簌簌掉出许多粉末和碎片,被风一吹,散落在四周。但是,接触到粉末和银色碎片的鬼手,像是被开水烫到一般,疏忽间消失了。 刚才还凄风苦雨般的草原,被陈清姿突如其来的一下肃清了鬼气。我感觉脚上一松,停止了下陷的动作。 草原再度恢复宁静。月色再度洒落下来。如果不是我的脚深深地陷入泥土中,我甚至要怀疑刚才不过是一场梦。 我赶紧死命将脚拔出来,见陈清姿也从地上捡起那漂亮的能绽出莲花的银针。私豆投号。 她将手一抖,莲花闭合,将银针收入口袋中。 ”你这是什么神器?”我讨好地问道。 陈清姿照旧没鸟我。我顿觉没趣,又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这里不是殉葬坑么。总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陈清姿说道:”你也许听说过蒙古贵族的墓葬方式。乱马踩踏墓坑,让它们变得平整。实际上,万马踩踏,会让原本怨气十足的殉葬者阴魂更为不安。怨念深重,很难彻底消散。不过也不成什么气候。” ”不成气候么?”我拍了拍脚上的土,擦了把额头冷汗。幸亏不成气候,这要是成了气候,我现在就是出土文物了,得靠猪婆把我挖出来。以前我不太信鬼神,但是自从遇到闫至阳,再到陈清姿,我是着实见识了。 ”好了,时间到,豆芽,赶紧进去!”陈清姿喝道,进了梳妆楼。 我也跟了进去,不满地说道:”你不让我喊你猪婆,你自己还叫我豆芽,你这也太不公平啊。” ”我什么时候公平过?”陈清姿不以为然:”跟你没那么多公平。”说着,她拽着我绕到一处墙壁跟前。 此时,月色正投射到这墙角的位置。梳妆楼不同于一般的住户建筑,不是正方体,而是多面体。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进门后有点眩晕,好像这梳妆楼会动似的。 月色投射在两面墙壁的夹角处。此时,陈清姿突然念道:”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说着,她似乎数了数两面墙上的砖头数,最后,在一个位置上停了下来。 我见她手伸向那位置上的两块砖头,一手抓一个,想将砖头给抽出来似的。我好奇地凑上去,见那墙体上虽然刷了一层白色的像是石灰还是什么颜料的东西,但是由于年深日久,白色的墙体早就脱落了大半,露出里面的青石砖块来。 我瞧着她双手用力,没多会儿便将那青石砖块从墙体中拽出来。此时,透过月色,我看到两块砖头的缝隙里似乎横放这什么东西。 ”找到了,果然有!”陈清姿比我激动得多,立即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小巧的手电筒,对准缝隙照了照。我也伸过头去看了看。只见里面貌似塞着一只长方形不算大的红色锦盒。 陈清姿将上下四块砖也抽了出来,然后将手伸进去将那红色盒子给抽了出来。借着手电筒的光一看,我见那盒子是正红色的绒布锦盒,上头绣着一只展翅高飞的苍鹰。那苍鹰的眼睛尤其栩栩如生,在那光芒映照下,居然像是有了神彩。 ”什么东西啊这是?”我忍不住伸手去摸那红色的盒子,却被陈清姿照着手背狠狠拍了一下:”别乱动,你这个豆芽菜!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我摸一下能弄坏么?”我愤愤地抽回手:”这什么东西啊?” ”不告诉你。”陈清姿说道:”好了豆芽,现在我找到这东西了,你可以哪儿凉快哪儿呆着了。” ”哎,你这什么意思?”我疑惑地问道。 就在这时,我见陈清姿居然起身兴冲冲地往梳妆楼外走出去。我也立即追了出去,见她将斗篷脱下来,把红色盒子小心地包裹在里头,绑在摩托车后座上。 我见她要走,立即拽住她:”哎哎,这你也得带我一起回去啊!” ”滚一边儿去,自己小跑着回去吧。”陈清姿啐道。 ”你特么这个猪婆!”我见她已经开始戴头盔了,不由有些着急。 可就在这时,我见陈清姿戴头盔的动作顿住,转脸看着草原深处。 我也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但是草原空荡荡一片,什么也没有。 ”有人来了。”陈清姿将我一甩,戴上头盔,发动油门要溜。而这时候,我见草原深处果然有人影由远及近迅速而来。 确切地说,是草原深处有一个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奔腾而来。 我先是后背发凉,想起这地方是蒙古墓葬,难道来的是个阴魂不散的蒙古骑兵?但是等那人影近了,我发现那不是古代的骑兵鬼,而是一个现代人。等再仔细一看,不由头皮一麻:这现代人居然是闫至阳! 陈清姿此时发动车子刚开出十几米,而那人骑马已经快到我跟前来。就在这时,他突然在马上弯弓搭箭,箭头一转,对准陈清姿的背影射了过去。 ”猪婆小心!”虽然没看清来人,但是这句话我不禁脱口而出。 好在陈清姿似乎也感觉到后背袭来的三支冷箭,立即在车上低头俯下身,躲过两只冷箭。但是第三支箭,貌似是别进了她的车轮里,让她连人带车一歪,居然摔了出去。 我担忧地看着她,但见猪婆果然非同一般,摔出去之后就地打了个滚,瞬间又站了起来。起身的同时,我见她将那一沓子毛衣针又丢了出来。 第四百二十章 鬼事四起(中) ruvvvvv我见她今天穿了一身红色洋装,外头罩着一件黑色蕾丝边小披肩,唇膏也涂的正红色。整个人看上去很有复古名媛的气质。 我不由眼前一亮,心想白富美就是好啊,外出旅行也跟走秀似的,一天一件。 由于眼前有美女。因此我的目光下意识地多在宁思身上停留了一段时间。宁思见我盯着她,便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 ”看什么?!”闫至阳冷哼道,将一份资料横亘在我们俩人之间:”光头男的资料,你看看。” 我便伸手将那份资料拿过来扫了几眼,顿时大为惊讶。光头男名叫李宇,无业游民。但是据调查,这货居然身穿名牌。开豪车,出手阔绰。别人问他的钱哪儿来的,李宇给人解释说。是自己前几年做什么投资,得了一大笔钱。 上次虽然老道怀疑他跟贩卖儿童案有关。但是由于警察没有查到什么明确线索,而李宇又请了很流弊的律师来给他辩护,作保,李宇也就没被警方拘留。 可是根据这份资料表明,李宇居然在从事贩卖文物的非法工作。我们在方塔找到的那个木头人偶,貌似就是李宇从盗墓贼手中收购回来的。 ”那个木头人偶居然是李宇弄来的东西?”我看完资料惊讶地说道:”那是不是说明,楚歌的死可能跟光头男李宇有关?” 闫至阳点头道:”我怀疑是这样。也许楚歌知道他的某些事情,所以被李宇杀人灭口,伪装成意外死亡的样子。” ”鬼魂会记不住自己被谁害死的么?”我回忆了一下楚歌的样子,感觉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被害死的。 ”有些鬼魂确实是不知道。”闫至阳说道:”比如,像楚歌这样,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被谋杀,之后鬼魂被囚禁,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所以就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靠,这光头够毒啊!!”我啐道:”那木偶人呢?” 闫至阳将木偶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来。我见人偶上包着一层黄表纸,知道这货又在驱鬼捉煞,便问道:”这东西上也附着了什么阴魂么?” ”这倒是没有。但是毕竟是用以诅咒害人过,存在一定的煞气。”闫至阳说道,看了看宁思:”我想思思会很了解这木偶的来历。” ”她?”我惊讶道:”宁思怎么会知道?” ”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无知么?”闫至阳冷哼道:”思思家里以前做古董生意,大学时候,选修过考古学,尤其对秦汉历史有一定的研究。我看这木偶人的样貌打扮,应该是从一座汉墓里盗出来的。” 宁思说道:”昨天我也查过资料,最后确实找到一座古墓里曾经出土的东西,跟这木偶人同一系列。那就是前年考古队在山东济南发掘的一座古墓。” ”等等,你的意思是,这些贼偷了国家发掘过的古墓里的东西?”我惊讶地问道。 宁思摇头道:”不,我想这古墓在考古队发现之前,就已经被盗墓贼光顾过了。这墓是在济南章丘,记得当时考古队发现这古墓的时候,古墓是方形覆斗型封土,是一座规格比较高的墓葬。由于章丘在古代是东平陵古城。汉代王莽,就是东平陵主人,所以一开始大家以为是王莽的墓。后来才发现不是,这墓是吕后的侄子吕台的墓。” ”得得,这些就略过了。知道吕台的墓,有什么用?”我问道。这位宁思小姐真是王语嫣一样的活字典,活百科,但是也跟她一样木讷,废话太多。 ”知道是什么墓里出来的,就可以调查这墓是谁盗的。找到卖这个木偶的盗墓贼或者中间人,就能知道李宇到底在为谁工作。同时,如果楚歌是被人谋杀的,那么当时他可能是踩着凳子晒被子的时候,被人从身后推了一把,而不是他自己脚下太滑坠下楼的。这也需要调查一下他当时的舍友。”闫至阳说道:”虽然楚歌的委托是让我找到他手机号码现在的用户,不过既然接了这个委托,我就喜欢彻底一点,将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所以,也需要你帮忙。” ”卧槽,我能干什么啊?”我问道。楚歌可能被舍友害死,这消息吓我一跳。这年头什么都靠不住啊,真得感谢当年我舍友的不杀之恩啊。私叼他巴。 ”楚歌的手机号,刚被一个叫刘朋的年轻人买走。我查到他虽然买了这个号,但是还未跟楚歌的母亲联系上。我让你仔细观察调查一下这个刘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闫至阳说道。 ”调查他的目的是?”我问道。 ”你先别管,总之你去调查一下这个人。下个月十四号就是楚歌的生日,我觉得那一天,楚歌的母亲可能会给他生前的号码打电话。我想你在这之前就调查明白。”闫至阳说道。 ”这人现在哪儿?”我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让我去?” ”因为他工作的地方就在你们公司隔壁。”闫至阳说道。 我愕然道:”隔壁修车厂?” ”对,刘朋是个修车工人。”闫至阳说道。 ”得,好不容易休假,又得帮你去找人。”我看着闫至阳,无奈地撇撇嘴。 宁思表示也要跟着我去找那个刘朋。我于是答应了。带着女神级别的妹子上街,那怎么着也挺有一种自豪感的。 刚要出门,闫至阳突然叫住我,欲言又止。 ”你有话快说!”我等了半天,却见他支支吾吾没说出什么来,不由有些诧异。一向习惯发号施令的闫少这是肿么了? ”带着宁思注意安全!”闫至阳最后没好气地冒出这句话来。 ”蛇精病。”我翻了翻白眼,出门之后,对宁思说道:”你家的哥哥们都对你这么紧张么?好像水晶杯似的,出门就怕碎了。” 宁思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他们是很关心我,可是阳哥哥今天确实有点太紧张。大概是最近遇到不明身份的人袭击吧,有点神经过敏。” ”何止神经过敏,简直是神经病晚期。”我叹道,回想起闫至阳刚才的眼神,总觉得不对劲。他的目光并未落在宁思身上,而是落在我身上。好像注意安全这句话是说给我听的似的。 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呢?我不解地摇了摇头。 坐上地铁往我公司的方向走,一路无话,等到了公司所在的工厂区,一种莫名被盯梢的感觉涌上心头。 但是当我回头看的时候,却什么也没瞧见。 ”你怎么了?”宁思问道。 ”没什么,总觉得后头有人盯着我。”我说道。 ”大概是你神经紧张了。”宁思笑道:”今天星期天,工厂区这边基本没人上班吧,哪里会有人出现。” ”可能是吧,不过萧芊芊没跟你出来么?”我问道。 ”人家又不是我的保镖,她是封灵契的守护神。”宁思笑道:”怎么可能一直跟着我。” ”她不受闫至阳的指挥?”我问道。给封灵契当守护鬼,想必受了闫家不少香火。就算是个鬼,也得拿钱办事儿啊,总不能像某党机构的人不要碧脸。 ”只有封灵契的主人才能驱使她,我们都没有这个资格。就算是想让她帮忙,也得对方同意才行。而她的行踪,我们也不好多问。”宁思说道。 ”卧槽,给人打工还这么拽。”我叹道。 虽然假日期间工厂区的很多公司和工厂都不开工,但是车行,或者我们这类快递公司都有值班人员在留守。而总裁哥充分发挥了他堪比fbi的调查本事,调查到刘朋今天就在车行。 快走到车行门口的时候,就在我好奇地想看看这个刘朋到底啥样的时候,突然地,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刺耳的车轮摩擦地面发出的声响。 第四百二十一章 鬼事四起(下) befffff想到这里,我顿时嘚瑟了。第一次有女神青睐啊。于是我问道:”难道真是来看我啊?” ”我还有一件事。”宁思抬起头来看着我,脸色微微有些泛红:”我也让表哥替你占卜了一卦。” ”给我?”我惊讶地问道。 虽然我不懂占卜。但是听说这东西算是窥探天机,窥探天机对凡人来说会有一定的代价,比如折寿,比如鳏寡孤独。虽然算几次卦也许不会怎么样。但次数多了始终不好。 所以真正的高人替人占卜,一般不肯轻易出手。对于这位大名鼎鼎的现代刘伯温居然肯帮我占卜,我着实受宠若惊。 ”对,他说你身边潜藏着一种不明朗的危险,可能性命攸关。”宁思微微蹙眉,如秋水般闪耀明媚的眸子看着我说道:”我怕你出危险。” ”这?”宁思说的这话让我一时间有点尴尬,也很是感动。可我身边的危险是什么?难道是黑衣人?但是现在有千年古装癖女鬼保佑我,还有闫至阳的人在暗中盯着。又有一个暴力狂猪婆,我觉得不至于对我形成巨大的危险。 那会是什么呢?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便只好先将宁思安顿在距离我住处比较近的一家四星级酒店里。附近最流弊的酒店只有四星。不过幸好这位大小姐也没挑剔。 安顿好了宁思,我跟她说要去公司工作。宁思立即表示要去看看我的公司啥样。我尴尬地想。就那破地方,指不定比闫少公司的厕所还小,有啥好看?但是宁思多番哀求,我也只好答应了。 反正光头强喜欢美女,如果我带美女去,他应该挺喜闻乐见。私低低技。 宁思是个挺安静的妹子,路上,我一时没找到话题聊,一直沉默着也怪尴尬,于是我便将话题转到了闫至阳身上,问这货上学时候啥样等等。 于是宁思在路上讲了讲闫至阳上学期间的事情。貌似基于这家的优良基因,闫至阳上学时候也是个学霸,不迟到不早恋,还能给老师当眼线。不仅是学霸,课余时间,闫至阳也有丰富的课外生活。比如炼炼丹,画画符什么的,偶尔去坟地捉个鬼赚点外快。 听得我都觉得自己这学渣真是一头撞死算了。 到了公司后,刚进办公室的门,服小妹便丢给我一个快件:”九爷,没想到你还喜欢玩这套啊。” ”什么?”我心想我没网购东西啊。接过来一看,快递收件人写的是我的名字,但是电话不是,瞥一眼觉得眼熟,还没等我想起那电话是谁的号,我就发现了快递单上物品栏目里几个刺眼的字儿:情趣肚兜。 卧槽,坑爹啊,我什么时候买过这东西? ”什么啊,打开看看。”宁思好奇地说道。 服小妹看了看宁思,啧啧说道:”九爷,没看出你这屌丝这几天技能升级了啊。先是带来一个能文能武的美女陈清姿,现在又来一个风格迥异的。这肚兜是买给哪个的啊?” ”打开看看啊!”其他同事起哄道。另有一个欠抽的已经一把抢走了我手里的快递,三下五除二地拆开了。于是我立即瞧见一抹鲜红的肚兜被他扯了出来。 ”哎呦喂,九爷你够骚气啊!!哈哈哈”消声不绝于耳。 宁思脸顿时红了。我也很尴尬,此时立即想到快递单上那个电话号码:”不对,这肯定不是我买的!那个13八xxxxxxxx是谁的号?特么坑我呢??!” ”这手机号好像是老板的啊。”一个同事说道。 ”卧槽,光头强?”我吃了一惊,立即将那肚兜外包装的快递单子翻出来给他们看:”你们死定了,拆的是老板的快递。光头强肯定不像人家知道他好这一口,结果写了我的名字让我背黑锅。” 这个结果让我们大家都尴尬了。一时间沸腾的办公室静了下来。 就在我们大家互相交换眼神,刀光剑影地想要共同推举出一个肇事者的时候,我突然瞥见干脆面君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好奇地一把扯走了同事手里的红色肚兜,居然当做衣服给套在了身上。 还得意地在地上转了两圈。我跟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就在我们呆若木鸡观看干脆面君耍宝的时候,光头强老板走进办公室。于是我们的目光立即落到他身上。 老板愣了愣,随即看到在一旁穿着肚兜的干脆面君,顿时尴尬了起来。 没等我们说什么,老板喝道:”怎么回事,都不用干活了?!” 我们立即作鸟兽散。老板一把将干脆面君拎到办公室,咣当一声关了门。 我偷偷瞥着办公室的门,没多会儿,就见干脆面君被扔了出来,哀叫着躲到一旁去。而它身上的肚兜已经被取走了。 看到这里,大家才窃窃私语地散了。我对宁思尴尬地笑了笑:”你看,我们这破地方就这点儿东西,也没什么好参观的。” ”那你现在是要去工作吗?既然去忙,就不用管我了,我在这附近玩会儿。”宁思说道。 我想起前阵子的黑衣杀手,立即摇头道:”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说到这里,我将她拉到一旁,低声道:”我让萧芊芊那个千年老妖女陪着你吧。” 刚说到这里,我突然感觉脖子后头一凉。我回头一看,赫然见一只苍白的鬼手正搁置在我的脖子上。那鬼手漆黑的指甲,苍白皲裂的皮肤,就这么贴着我的脖子绕了过来,直接掐住我的咽喉。 与此同时,我见一张苍白的双眼流血的脸霍然伸到我跟前:”说我是什么?!” ”啊啊啊啊!”我赶紧甩脱萧芊芊:”你特么别老吓人好么?!” 萧芊芊再度恢复正常,巧笑倩然。但是我这一激烈反应,却让办公室里其他人惊讶万分,吃惊地看着我。宁思似乎明白其中缘由,便低声道:”是不是阳哥哥家那个芊芊在你这里?我听他说过。” 想起其他人看不到萧芊芊,准以为我突然抽风是个蛇精病,便尴尬地笑了笑,对宁思点了点头。 宁思笑道:”你快去吧,我自己就行。” 我这才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就在我走出大门的时候,却见佟亮从身后追了过来,对我笑道:”今晚有时间没,请你跟你这位姑娘一起吃个饭。” ”请我吃饭?”我惊讶地问道:”为什么啊?” ”你看,前阵子我不在公司,听说都是你帮忙分担我的工作。我觉得怪不好意思,今晚想请你吃顿饭。”佟亮说道。 ”做这么久的同事了,你还跟我气啥。”我笑道:”不用了。” 佟亮则继续说道:”你不是正好有朋友来玩么,我请你们去一家很地道的馆子。你刚来苏州没多久,可能不太了解。” 我一想确实也是,我对苏州并不太了解,便没多想就答应了佟亮。他倒是很高兴,说晚上下班一起走。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不能让陈清姿一起去。我一想,宁思是闫至阳的妹妹,她看闫至阳从来都没顺眼过,万一到时候给宁思难堪,也确实不好,于是也便应承了。 一天很快过去,转眼快到了下班时间。我回了公司后,见宁思正坐在我的办公桌前低头看书。我四下看了看,见陈清姿没回来,心里没来由地暗中松了口气。 佟亮见我回来,便笑呵呵地迎了上来:”怎么样,咱们现在就去吃饭?” ”这还十分钟才下班呢。”我说道。 ”没事,早走个十分钟而已。况且由于今天的肚兜事件,老板早就回家呆着了,可能觉得没脸见人。”佟亮笑道。 ”那,那就走吧。”我捉摸着正好趁着陈清姿没回来的时候走。否则等她回来,指不定会为难闫至阳的这位妹妹。而我只有被她拎耳朵的份儿,根本无力反抗。看宁思这外表,一定是战五渣,指不定几句话就被陈清姿虐哭了。回头闫至阳知道了又要虐我。 在这几分钟内我经过了严密的推理并且决定,现在立马就走。于是我们仨带上随身的包,走出办公室。 第四百二十二章 禅度 ??靠,看来不会说话。但是我们要何去何从呢?也不知道总裁哥那边怎么样了。 正想着,陈清姿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哪位?”陈清姿接起来问道。 下一秒。猪婆便将手机递给我:”闫至阳,找你的。” ”找我?”我疑惑地接过来,找我干嘛不给我打电话? ”你们在哪儿?”闫至阳问道。 ”大街上,苏州园林附近。你干吗不给我直接打电话?”我问道:”什么时候找到陈猪婆的电话的?” ”你同事告诉我的。听我说。你的手机应该是被人窃听了。赶紧扔了!”闫至阳说道。 ”怎么可能?我看看。”我一听这话立即将我的手机递给陈清姿,让她帮我拆开看看。 猪婆动作麻利,一下便给拆掉了电池。我一看,草,果然有一只纽扣窃听器被安装在手机里头。 ”妈蛋,什么时候有的这窃听器?”我赶紧前进几步才继续跟闫至阳说道:”我一点儿都不知道谁干的,为什么窃听我们?” 闫至阳说道:”暂时先别管了,你把手机赶紧扔了!” ”你怎么确定陈猪婆的手机没窃听?不行啊。我手机那么新,还是年初刚买的,三星的呢。哎呦我不是你个土豪”我心疼得不行。 ”今晚我送你一个爱疯6plus??”闫至阳说道。 ”真的?!”我立即瞪圆眼睛。 ”真的,我不会因为这点小事骗你。”闫至阳说道。 ”啪!”于是我立即从陈清姿手中夺过我的旧手机丢进垃圾箱。一气呵成斩钉截铁。 闫至阳说,他已经跟警察沟通好了,杀他的人说是一个职业杀手,价格还挺贵。这种职业杀手基本都不会跟雇主有交集,只是拿到指令,杀人。看来杀他的人不想别人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想警察追查到。 于是我也将我们在茶馆找到的一只莫名其妙不吃不喝也能活的猫跟总裁哥说了说。闫至阳一听是他大哥留下的,便说要带回去。 但是今天这事儿说明我们住的地方不够安全了,于是闫至阳说,让我跟陈清姿现在赶紧去车站,等在去西塘的长途站门口。 到时候他会赶去回合,这几天先让我跟陈清姿去西塘他们的地盘上躲避一下。等确定暂时没啥危险再回苏州。 陈清姿也没别的好主意,便表示同意。于是我们俩去了苏州车站,等闫至阳过来。 没多会儿,闫至阳果然开车到了,将我俩接上车,他看了一眼我怀里的小奶猫,并未说什么。 ”哎,这猫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我好奇地问道。 ”去了西塘再说吧。”闫至阳没接话,一路专心开车,带着我们到了西塘。 到西塘之后,车子穿街过巷,下午时分,停在一家饭店门口。为了赶时间,我们仨都没吃饭。如今饭菜飘香,我立即感觉肚子咕噜噜叫个不停。 ”到了。”闫至阳说道,打开车门下了车。我抱着猫,跟陈清姿也下了车。 我抬头一看,见这是一家很有特色的古风饭店。这倒也不稀奇,西塘是个古镇,满大街都是这类菜馆。 但是,一般关注过各地美食的吃货,应该都对闫家这个连锁菜馆有所耳闻。 因为这菜馆大有来头。我以前为了了解闫至阳,而查过他家菜馆的资料。这个叫南栗骨香的菜馆,名字来源于这家菜馆的一道名菜。这道菜的菜名,就叫南栗骨香。 传闻当年乾隆无聊下江南,不仅勾搭了江南的美女,还寻觅了一下江南的美食。当年,闫家宗族里一个人正好在江南开饭馆。这人运气好,请来了一个江南名厨。这个名厨喜欢没事儿研究一些创新的菜式,而且口味还不错,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人,于是名声越来越响。 后来乾隆下江南,听说了这菜馆是江南一绝,便立即钻进来尝尝。没想到吃h了,一开心,赏了许多银子,激动得要跟大厨谈谈心,交流一下厨艺。 大厨于是就来见了这个打赏很多的土豪。当然店里的人都不知道这就是皇帝,只觉得这个土豪很傲娇,说,如果明天来的时候,他能吃到一道新菜式,而且让他觉得特别美味,那就赏给店里黄金白银各一百两。 土豪既然发话了,大厨也来了劲头。于是连夜绞尽脑汁地创新,终于用栗子跟排骨做出一道美味佳肴。第二天,乾隆兴致高涨,甚至邀请了当你的江苏巡抚一起来品尝。不过这一次却是摆了排场来的。江苏巡抚,群众里有认识的,见大官儿来吃饭,便好奇围观。 大厨也没打怵,直接上了新菜。乾隆只吃了一口,便立即拍案叫绝,问这菜什么名字。大厨说,还没想好名字。乾隆爷这人比较随性,也喜欢满地留点儿墨宝,于是便说道:栗子香气与骨香完美结合,一个江南名厨能做出大气的适合北方人口味的菜,那就叫南栗骨香吧。 于是大笔一挥,题字儿了。南栗骨香,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写字儿还行。 乾隆爷酒足饭饱后心满意足地走了。于是闫老板私下拉住江苏巡抚,问这谁啊这么叼,连你巡抚大人都不放眼里? 巡抚说,这你都不知道,这就是我们家那个喜欢小江南旅游的老板,乾隆爷!私宏刚弟。 闫家老板一听,顿时给跪了。乾隆爷的墨宝谁敢不敬,于是这菜馆也别叫什么闫记啊之类了,直接南栗骨香吧,这广告效果还杠杠的。 因为我抬头看到了那块几百年的匾额,南栗骨香,卧槽,膜拜一下乾隆爷的墨宝。 正在我盯着那墨宝忆古的时候,见里头一个穿着民国大褂的老大爷走了出来,对闫至阳笑道:”少爷,您来了。” ”刘伯,我两个朋友,要在这儿住几天。”闫至阳指了指我跟陈清姿。 慈眉善目的老大爷对我俩点了点头,笑道:”没问题,已经安排好房了,两位跟我来吧。” 我们仨于是走了进去。进大厅一看,卧槽,座无虚席,满屋子的人。刘伯带着我们绕过大厅,往后头走过去,只见后面还有一个小院落。院子里布置虽然简单,但是也有假山喷泉,看着挺别致。 院子后头居然是一处三层楼的住房。也是那种古风栈的风格。 刘伯带着我们仨到了第三层,给安排了三个房间。我打开一看,见里头布置得也跟古代栈一样。如果没有空调,电脑,我真以为穿越了。连那大床都是带着顶盖的雕花木床。 这还是第一次住这种地方,我顿觉十分新奇,便将那小奶猫放到床上,在房间里来回溜达了一圈儿。 溜达完毕,我的目光又落到那小奶猫身上,不解地看着它,心想这到底是个什么鬼,闫至阳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凑过去摸了摸小奶猫的头,见它给冲我笑似的,微微眯起眼睛,嗲里嗲气地轻轻”喵”了一声。 萌了一脸血啊!我顿觉血槽被清空,忍不住将这小家伙抱起来,对着它毛绒绒的额头亲了一口。 可这一口下去,我听到耳边”砰”地一声响,就跟气球爆炸了一样,我眼前的小奶猫突然不见了。 而我眼前却出现一张可爱的少女的脸。这少女正笑眯眯地看着我,趴在我的床上。 ”啊!!!”我吓了一跳,顿时跳了开来。 ”豆芽,发生什么事了?!”陈清姿听到我的惨叫,立即冲了进来。随后是闫至阳。 我指着床上的少女,说不出话来。 ”这怎么回事?!”陈清姿脸色一变,盯着我喝道。 ”我,我不知道啊。刚才不是抱着那只猫吗?然后我看它可爱,就对着它的额头亲了一口。结果,砰地一声,这猫就变成了少女。”我说道:”我床上那少女就是这么来的,我说的都是实话。” 陈清姿则很果断干脆又响亮地回复了我:”啪!” 于是一个清晰的掌印出现在我脸颊上。 ”变态!”陈清姿骂了我一句,抬手又要打。 我回头看闫至阳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俩,心中气愤。我知道这货肯定明白小奶猫的来历,也知道这少女就是刚才那猫,但是却不说明,等着陈清姿把我当变态揍一顿。 第四百二十三章 困城(上) ??于是我好奇地问封灵契是什么东西。厉笙歌则懒得跟我解释,只是说闫至阳可能会对我不利,以后就让陈清姿陪着我回苏州保护我。说是锦盒也让我们带着。实在不行就把空盒子交给闫家,就说找到的只是空盒子勉强给个交代也就是了。 我一听这话,心想这是拿我当挡箭牌的节奏啊,看来盒子里的东西早就被她收走了。真好奇里面放着什么。封灵契是不是也是一张契约样的东西?为什么他们都争着抢着要这玩意儿?闫至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一会儿要活埋我,一会儿又舍命救我,这特么什么意思,有钱就是任性? 想到这里我更疑惑了。厉笙歌说完后,让我跟陈清姿走,明早一起回苏州。我听了这个,心中松了口气。总算是可以回家了。 要出门的时候。厉笙歌突然叫住我,目光落到我的手腕上,盯着那黑曜石的手串:”这个不是你的东西吧?” ”哦。这是闫至阳...那个渣男送我的。”想起俩人的关系,我立即补充道:”要是厉姐姐看了碍眼。明天我就给他这玩意儿丢茅坑里去,跟翔作伴。” 厉笙歌说道:”好好留着吧。” 她这话让我一愣,不由看了看她,只见她冰冷的眼眸中居然流露出几缕忧伤神色。我不由心中暗叹,忍不住问道:”厉姐姐,你那么美,为什么要戴着面纱?” ”美?那是年轻时候了。”厉笙歌轻声叹道:”我的脸上有一道丑陋的疤痕,是闫至阳留下的。” ”卧槽,渣男这么没人性?!始乱终弃最后还毁容?!妈蛋,有钱了不起啊!!厉姐姐你等着,等我回苏州,我一定打得他下半身不能自理变太监,不能长胡子说话像公鸡...”我愤然道。 陈清姿立即上前扭住我的耳朵:”闭嘴,你这豆芽!!” ”哎哎哎疼疼疼,你能不能轻点儿?你是属螃蟹的吧??你这手就是钳子吧??妈蛋”我被她拽着出了门。 出大门之后,陈清姿这才松手,低声道:”以后少在我师父跟前提那个渣男,惹她生气。” ”我知道了,你能不能好好说?”我揉了揉发红的耳朵,无奈地说道。 ”好好说你记得住吗?!”陈清姿横眉冷对。 ”好好,我知道了。”我叹道:”对了,你家在哪儿?你跟着我回苏州,不用回家吗?”其实我是根本不想她跟我回去,就扭耳朵这一点就让我无法忍受。 ”我没有家。”陈清姿叹道,耸耸肩:”我是个孤儿,记事儿的时候就跟着一群乞丐在街上乞讨。后来是城主把我带回雪山上去。十岁那年,师父来了雪城。大半年里,城主他见师父一直闷闷不乐,就让我跟着师父,学学功夫,陪着她聊聊什么的。后来我就一直跟着师父了。” ”是吗?那你的姓名是怎么来的?”我问道。 ”收养我的老乞丐姓陈,我就跟着他姓了。原本叫陈乞儿,陈爷爷随便取的。后来被城主带上山,师父说这个名字不好听,就给我改名清姿了。”陈清姿想到这里,不由莞尔一笑:”其实师父有时候也不是冷冰冰的,她对我挺好。我没有娘,虽然她大我也只十岁而已,可在我感觉里,她跟我娘亲一样亲。” ”人间惨事啊。”我听了不由动容,心中微微泛酸,但是也不想表现出悲伤来:”就你这凄惨遭遇,完全可以去参加中国好声音选秀。这要往外一说,评委的眼泪哗哗的,不给你转身那都不是人。” ”什么?什么秀?”陈清姿茫然道。我一想,得,她常年生活在偏僻的地方,可能这些现代的东西都很不熟悉,便敷衍道:”你不懂。对了,你们在雪城也挺无聊吧,没事儿都干点啥啊?”没电视没网络的世界太可怕了。 ”修行,操练,做各种小东西,学医药,暗器,什么都有,很多内容啊。城主虽然喜怒无常,不过也算是好人了,对我们不错。逢年过节会有各种节目。有时候他会准许大家轮流下山去采购,玩耍,住个十天半月,只要规定日子回去就行。”陈清姿说道:”其实雪城的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但是,师父跟城主决裂后”说到这里,她似乎觉得失言,便不再说了。 我心想看来厉笙歌也在雪城住了一段日子,后来则自己带着陈清姿下山,可能就是为了找闫至阳报仇。这事儿我也不便多问,于是我俩沉默下来,到了陈前家的家门口。 陈清姿进门后便回房间去睡了,我也回了自己那间房。关上门后,顿觉这两天的日子过得惊心动魄诡谲多变,仿佛一场梦一样。 此时,干脆面君不满地叫了两声,我这才想起我给他扎伤了,于是立即道歉,赶紧从包里翻出随身带着的急救药包,取出创可贴给它贴上。 处理好它的伤口后,我感觉十分疲惫,便倒头去睡了。第二天一早便被陈清姿给喊了起来,这才收拾行囊,踏上回苏州的路途。 到了苏州以后,我问陈清姿有啥打算,总不能天天跟我耗一起,二十四小时不分开吧?陈清姿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不是做快递么?你不是说快递总缺什么送件人吗?我去干啊。” ”你一个姑娘干这个”说到这里,我本想说”这么累的活儿不适合姑娘干”,但是转念一想,卧槽这是姑娘吗。姑娘能深更半夜在古坟场周围跟人pk吗。能一脚给我踹翻了吗。 想到这里,我改口道:”我觉得吧,可能你还真能行,指不定业务能力是优。” 于是第二天我就带着陈清姿去见我们光头老板。老板一见陈清姿眼前顿时一亮:”小韩,这姑娘是谁啊,挺漂亮啊。” ”我姑奶奶。”我苦笑道:”老板,她特别热爱快递行业,立志做一快递送件员。你看我们这不是缺人手吗,我就给她带来了,问问您看看能不能聘用她。” ”哎呀这么细皮嫩肉的漂亮姑娘去干这种大男人干的重活不适合啊。”老板啧啧说道,摸了摸谢顶的光头:”要不干点服什么的吧。” 还没等我跟陈清姿说话,就见一个同事端着一摞快件,大小箱子袋子加一起足有七八个,颤颤巍巍地走进来:”九爷九爷,搭把手哎,累死我了拿不住了!” 我刚要抢先过去,陈清姿则一个箭步上前,轻松将快件都转移自己手上:”放哪儿?”私宏肠才。 办公室的人都愣了。拿快件进来的那哥们儿眼瞪得如铜铃铛:”这,这是妹子?卧槽这里面还有一箱子书呢她就这么轻松端走了...”看着在服小妹指路下,陈清姿轻松离开的背影,大家顿时呆住了。 我相信很多人心中共同升起一个念头:姑娘,我敬你是条汉子! 从此,老板认同了陈清姿,让她干起快递送件员的工作。由于住处未定,我干脆从合租的地方搬出来,重新租下一套房子,跟陈清姿合住一起。合租的日子不咋痛快。比如陈清姿不太会做饭,便让我给做饭,一旦反对,一顿狠揍??比如我经常沉迷dta无法自拔忘记给她做饭,一旦被发现,一顿狠揍??比如休假的时候我睡到大中午不肯起床耽误了给姑奶奶做饭,一旦被拎起来,又是一顿狠揍。 起初本想揍回来,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是丫的对手。后来也只好敢怒不敢言。现在想想后悔不迭。以前是怕活埋我的闫至阳找麻烦,所以希望有这猪婆在一旁帮忙保护我。现在看来,闫至阳倒是一点点动静也没有,我则快被揍得剩下半条命了。 第四百二十四章 困城(中) |{xxxxx一系列疑问如泡沫一般塞满我的脑子,我不由叹了口气,这个闫至阳肯定有事儿隐瞒着我。我靠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还能不能玩儿了? 醒来之后我就没睡着。但是距离天亮还有很长时间。于是我决定躺在床上数草泥马。后来发现数到三位数的时候自己数乱了,不由在黑暗中掰自己手指,结果越数越精神,不知不觉地等到了天亮。 天一亮。我便迫不及待地翻找出闫至阳的电话打了过去。很快地,对方接了电话。但是电话通了之后,我想了想立即挂掉了。我能怎么去问人家,难道自己做噩梦还怪人家送我一串名贵手链?但是没多会儿,闫至阳的电话回了过来,我只好接了起来。 ”怎么,有事么?”闫至阳问道。 我抿了抿嘴唇,说道:”我说哥们儿。你从哪儿弄的手链,为什么我感觉戴上之后总做噩梦?”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笑道:”你做什么噩梦了?” 我于是将昨晚做的噩梦跟闫至阳讲述了一遍。讲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这特么比抗日玄幻片还扯淡,人家听了是不是会觉得我瞎编?但闫至阳倒是很耐心地听我讲完。之后说道:”你家在哪里?我们今天见一面吧。” ”见面?”我心想见面干什么,别是要把我分分钟送精神病院的节奏。 ”见了再说。”说着,对方挂了电话。我只好赶紧洗刷,看了一眼日历,今天是周日,虽然说快递行业没有周末概念,但是按规定我们周日是休息的,不去上班也不扣工资。于是我干脆不去了。私上吉亡。 在楼下小区门口等了没多会儿,一辆黑色q7奥迪停在我跟前。车门摇下,闫二代对我笑了笑:”上车吧。” ”哪儿去?”我讶然道。 ”吃早餐。”闫至阳说道。我俩找了一间安静的西餐厅坐下,由于闫二代表示要请我吃,我便毫不气地点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吃饭中,闫至阳将几张照片推到我跟前,说道:”你看看这几张照片。” 我边往嘴里塞东西边摸过照片一看,只见第一张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跟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的合照。第二张,则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的照片。 我看到第二张的时候愣了愣。确切地说,这不是个老太婆的照片,这就是那天闫至阳给我看的,拥有年轻人的头发和肌肤,但是脸老得跟古稀老人一样的那女人的照片。 ”这都怎么回事?”我问道。 _”这女孩儿叫胡蝶,其实只有十九岁。她前阵子被发现死在苏州吴中区那边的明月湾古村村后的一口废弃小水井旁边,一尸两命,死的时候已经有七个月身孕。”闫至阳说道,语气中不无惋惜之意。 ”十九岁怎么会这么老?”我吃惊道。 ”第一张照片才是她真正的样子,而第二张照片是她死前前几天的模样,就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一般。”闫至阳叹道:”这件事发生之后,算是奇闻轶事了,很快就有她认识的人拍照发在网上。我这才去采访她。” ”她......怎么说?”一夜白头这种事儿见过,一夜头发不白只是脸变老还真是世间奇闻。 ”说是找专家诊断过,她自己只是得了罕见的皮肤松弛症。但是我认为不然。”闫至阳说道:”还记得一个月前被你拆开的包裹么?那包裹就是寄给她,和她的情人的。” ”对了,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难道是她情夫?”我问道。 闫至阳点了点头:”没错,跟你猜的差不多,这是个很老套的狗血包二奶的故事。” 我擦,什么跟我猜的差不多,我没那么猥琐好不好?我猜的才不是包二奶,我猜的是男人是女孩的干爹好么! 闫至阳继续说道:”这个男人家里有个老婆,但是关系并不好,所以自己出来养了个二奶,这二奶就是胡蝶。但是胡蝶后来怀了小孩,便想男人离婚娶她。现在案子破了,凶手就是她的情夫陈旭。” ”可后来陈旭也死了,这怎么解释啊?”想起陈旭死的惨绝人寰,我不由觉得面前的色拉难以下咽,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脑浆。 闫至阳笑了笑,突然盯着我问道:”你相信鬼神之说么?”我顿时怔住。如果他在前几天问我这话,我可能会不以为然,回复一句:信你妹!但是现在,我倒是不确定了,尤其晚上镜子上头的那首诗。如果不承认鬼神,那就只能承认我是蛇精病。 ”我知道你不一定信。”闫至阳顿了顿,说道:”其实那个男士腰带扣和女士耳环,是从古墓里挖出来的东西。我怀疑这俩东西的出处,就是快递单子上那个地址。但是真正的快递单子只有你看过,你还能记得那地址么?重新寄出的快递上并没有寄出人的地址。我问过你们老板,他说因为快递单被撕碎了,所以看不清上面的字迹。” ”不可能撕碎。”我皱眉道:”当时我拆开的时候,还能看到那快递单上的地址。”但是说完这句话之后,我顿时想到佟亮养的那只贱兮兮的干脆面君。 一颗偌大的汗滴滴落,我满脸黑线地想,该不会是那家伙拉开我抽屉将快递单咬碎了吧?然后还佯装无辜?想到这里,我似乎看到干脆面君那一双佯装无辜的黑眼睛和它内心的无限奸笑。 ”好吧,我记得是河北沽源县草原什么的。”我皱眉道:”下面的字迹连我都没看清。电话号码我记不住,寄件人没有写。” ”沽源县草原。”闫至阳重复道:”这范围有点儿大啊。” 我问道:”你打听这个到底为什么?” ”我怀疑是那两件东西杀死了胡蝶和陈旭。”闫至阳正色说道。 我愕然想象着俩人将这古墓的东西戴在身上,然后被跟我梦里一样丑陋的老太婆给开膛破肚...我立即打了个哆嗦,声音也没了底气:”那,那摸过那俩东西的人会不会有事啊?” ”我不确定。”闫至阳说道:”我也不敢保证。”卧槽!等于说了句屁话。我无奈地想道。但是让我不解的是,那俩东西再怎么是值钱的古物,外表也太破旧了,谁会戴那玩意儿在身上? 于是我问闫至阳这个问题。但是他也没详细讲解,只是说那种东西在不同人眼里会出现不同的模样,说的似乎很拗口,不明觉厉。 吃完饭,闫至阳以一种瞻仰遗容的眼光看着我,语重心长地叮嘱,手上的黑曜石手链千万不能摘,否则不敢保证我的绳命安全。这几天他会找到破解办法,让我暂时不要担心。说完这个,他开车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阳光里直打哆嗦。 闫至阳走之前,也告诉我一件事:那腰带扣和耳环不见了。现场调查命案的警察表示没见过那俩东西。所以我站在原地愣了半晌,心想这俩凶物可别找我家里去。我不想被一个老变态开膛破肚,也不想一夜苍老......我特么还没跟妹子xx呢! 由于比较怕死,于是我去那个小区送快递的时候,打听了一下闫至阳说的那件惨事。结果事实证明,闫至阳没有撒谎,那俩人确实是惨死了。这事儿确实把我给吓尿了。万一摸过那东西的人都得死,那我岂不是也得完蛋,而且还得死得皱巴巴,让家里认尸都认不出来。 有了这个认知后,我整天过得够提心吊胆,生怕哪天真的身首异处。而我晚上也没闲着,各种梦境跟幻灯片一样轮播,都特么不就是晚上跟看不见的女鬼吟诗作对,就是自己被关进棺材,那感觉着实让人受不了。 有时候晚上不想睡觉,或者尽量少睡,第二天工作起来没啥精神,还送错过几个快递,被老板臭骂一顿。这天中午,我又困又累,坐在位置上十分郁闷,后悔当初还不如去蓝翔上学呢,那就不用干快递,也就不用收到这么奇怪的包裹。正郁闷之际,却见一道毛茸茸的影子凑了过来。我抬眼一看,见是干脆面君。这只贱兮兮的浣熊正歪头看着我,手中捧着两只没啃完的花生。 ”死开,我心情不好昂。”我啐道。干脆面君白了我一眼,跳到一旁去了。 ”怎么,心情不好?”突然地,一道低沉的男声在我头顶响起。我抬眼一看,见闫至阳居然走了进来。 ”你怎么又来了?”我没好气地说道,惊讶地发现干脆面君居然跳到他怀里。闫至阳莞尔一笑,将干脆面君抱在怀里,伸出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毛发。我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闫至阳的手,见他的手指长得很漂亮,修长匀称,但是手上却有几处厚厚的老茧。 当记者还需要干重活么?这个想法一闪而过之时,就听闫至阳说道:”我知道你最近睡不好,很想解决这个问题。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去一趟河北沽源县。” ”去那干吗?等等,这地方咋那么耳熟?”我疑惑地问道。 ”凶物寄出的地方,从哪儿开始,就从哪儿终结。”闫至阳说道。我立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跳了起来:”你知道怎么办?” 闫至阳说道:”凶物既然从那里寄出,我就有办法查出来。做我这一行的,有很多三教九流的朋友。” ”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我狐疑地盯着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可不信这世上有啥天上掉提拉米苏的好事儿。 ”为了我的杂志社。”闫至阳说道:”我上次没有说明白。我不只是杂志社的编辑,还是社长。这传奇杂志社是我开的,由于没什么特经典的文章,销量一直不好。所以我这次打算追查到底,调查后写出来,所以需要一个当事人来增加真实度,而你就是我的见证人。” ”卧槽,原来杂志社是你开的,土豪做生意做的都是情怀。”我咂舌道。但是他的提议让我有了一线希望,便立即答应跟他去沽源县。 而有了闫二代的帮忙,老板很顺利地准了一个周的假期,说卖给闫少面子。至于是什么面子,我也不知道,总觉得闫二代很牛逼。 第四百二十五章 困城(下) ??我皱眉道:”她干吗瞒着我们这种事?” 老道耸耸肩:”不知道,总有理由吧,总之人家不想说。你也别问。” 我皱着眉头看着老道,见他一脸淡然,也没看出啥所以然来。此时,厨房里飘出饭菜香味。干脆面君立即欢呼雀跃起来。跑到拉门跟前就去推门,并一个闪身钻进了厨房。 我啧啧看着,心想这一定是成精了。 吃完饭后,我回忆起老道说的话,忍不住问陈清姿:”今天有人来过?” 陈清姿惊讶地看着我:”什么人?没啊。”私亚广技。 我眯起眼睛,心想如果老道说的是真的,香味,那来的是个女人?厉笙歌?但是厉姐姐那么扎眼的一个人。如果真的进了小区,会有不少人注意到吧。如果是男人呢?男人似乎不该身上带着香味。但是也说不好,比如闫至阳那种讲究的。我就闻着他身上一直一股香水味。 妈蛋,到底是谁啊。隔壁老王? ”你想什么呢?”陈清姿瞪着我。 我笑道:”我就在想,是不是隔壁老王来过了。” ”什么东西?”陈清姿显然封闭生活过得太久,不懂这个段子。 ”日防夜防,隔壁老王。透明柜子实心床,都是为了防老王。”我啧啧说道。 陈清姿:”......” 我见她不肯说,也便作罢。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闫至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问我是不是想跟他一起去四川重庆查查那奇特房卡的来历。 我一听这话,心想怎么什么事儿就喊上我呢。于是我忍不住跑到厅问老道:”师父,你那桃花枝确定处理掉了?” 老道正穿鞋准备下去会广场舞大妈呢,头也不回地说道:”废话,处理那东西还不轻而易举。你都起来了,也别闲着,跟我下去晨练!”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对闫至阳说,不去,因为我还得赚钱。 ”你那工作干脆别干了。”闫至阳突然说道:”辞职后跟我去开古董店,我保证工资是你现在的五六倍。” 我一听这话,眼睛立即放光了:”真的??”这一算下来,我也一个月两三万?这特么不可能吧。 ”是真的,前提是,你得经常做以前咱们俩干的事儿。”闫至阳说道:”不过你放心,一般没危险。” ”一般?你为什么要雇我?”我不解地问道。我特么什么都不会啊。 ”你的灵感力还不错。”闫至阳说道:”而且我缺一个助理。” 卧槽,总裁哥是拿我当灵异界的秘书了。 但是工资确实诱人。这要干个几年,我也可以买一套房子了嘿。思量半晌,我决定跪接这个任务。 ”行,我今天就去辞职!”我说道。 闫至阳挂了电话,我心中有点乐不可支。陈清姿从洗手间出来,问道:”怎么那么开心?” ”我要换工作了,跟闫至阳干活。”我笑道:”待遇不错。” 陈清姿挑了挑眉毛:”哦,不错。你们是要到哪儿去?” ”过几天去重庆一趟。你去不去?”我问道。 陈清姿愣了片刻,立即说道:”不了不了,我暂时不想换工作,我起码得赚钱养自己啊。” 说着,陈清姿收拾东西要出门。我心想这还真是稀奇事,一姑娘喜欢干快递。 我也便没多说,在楼下练了两圈,这才坐上地铁,上班去了。等我走到地铁门口,突然想起忘记带上干脆面君。但是也懒得回去,也便作罢。 等到站出地铁口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个禁止带宠物的标牌,见旁边多了个手画的图案,好像是干脆面君? 我一看顿时乐了。再一看,出站口站着那河南保安大哥,背着双手一脸得意的笑,似乎认出了我,对着我冷哼一声。 到了公司,我跟老板一说辞职,老板皱了半天眉。这年头活儿多,招工不好找,但是听到是闫至阳要人,光头也没多说啥,比较爽快地结算了工资,让我走人,顺便扣了一百违约金。当然我不记得我们有啥约定。 临走前,佟亮对着我一顿看似情真意切的寒暄,称兄道弟的,如果我不知道他为人如何,几乎快感动尿了。 但是这个节骨眼上必须装得感动尿了。因此我发挥了战五渣的演技,跟他依依惜别。佟亮问我去哪儿高就,我便说了闫至阳的名字。心想你以后少打我主意,现在老子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收拾好东西出了公司之后,想起佟亮似乎没有问我干脆面君的下落。估计他也没怎么在意这小浣熊,我也正好就不提这茬了。想起干脆面君还蛮可爱的,外加他的前任主人确实让人好奇,我更想留下它了。 回家后,感觉一身轻松。老道在屋里翻他的破麻袋,半晌后,摸出一只麻布缝制的抽绳小袋子,递给我:”拿着这个。” ”什么东西?”我不解地打开,从里头抖出一块玉到手心上。我见那玉仿佛是古玉,润泽,青碧,但是,在玉石的下方却有一抹血色,仿佛鲜血渗透进了玉石的纹理。 ”这是血玉。”老道说道:”死人嘴里抠出来的。” 我立即打了个哆嗦,差点儿把玉给摔地上。 ”师父,你给我一个死人嘴里抠出来的东西,跟我什么仇什么怨?”我忿忿不平地问道。 ”你别着急啊,这东西呢,不是一般死人嘴里的。是古代一个挺了不得的人嘴里抠出来的。”老道说道:”虽然血玉是凶物,一般来说不吉利,没有人肯带着这玩意儿到处溜达。但是你不一样。” ”怎么我就不一样了?”我问道。 ”这个血玉是从苻坚墓里盗出来的。”老道说道:”苻坚墓现在虽然已经被发掘,可是在没成为官墓的那些年,早有盗墓贼去过。这血玉也就是那群盗墓贼给带出来的。” ”我勒个去,等等,血玉,既然是凶物,那些贼居然没事么?”我问道,同时回想着苻坚这人是谁。隐隐觉得这名字耳熟,八成是历史课本上见过,于是我摸出手机搜了一下。原来这哥们儿还是个皇帝,十六国时期前秦皇帝,就是死的时候挺惨,兵败上吊死的。 ”这群盗墓贼不一般,而且他们的主要目标,就是找苻坚的血玉。这血玉的成因你也许知道,就是人死时候下葬,据说那时候,人还残留着最后一口阳间之气。就趁着这时候,在他嘴里塞进血玉,堵住那口阳气,久而久之,阳气将人体内鲜血冲入玉中,形成一种独特的血玉。这血玉大凶,但是却是灵物,能通前世今生。”老道说道:”而我来找你之前,请玉家的七爷给你起过一卦前世今生,发现你的前世,跟苻坚有莫大关系。” 我一听这话来劲了。或,前生还跟皇帝有关啊,那怎么也得是个大官啊。于是我追问前生我到底是干啥的。老道说到这里却不继续说了,只是说如果我跟闫至阳出门,那就带着这东西,也许能保我平安。 我最烦这种说话说一半让人挠墙的类型,于是追问我到底前世是个啥。老道就是不说,问得急了,开始脱鞋。 我立即不再多问,便将那血玉放到口袋里带着。我心想这老道也够神秘,猪婆也有点神道,闫至阳更别说了,阴晴不定,不知道他能干出啥来。现在这血玉来历也很奇怪,一群盗墓贼盗取这东西也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他们主要冲着这血玉而去?难道盗墓贼不只是求财,更是有别的目的? 既然老道不肯说,我也便无从知道。收好之后,在老道的敦促下练了一天的功夫,等陈清姿下班回来之时,我走路都已经轻飘飘的没了根基。 跟着陈清姿上楼,想起闫至阳说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于是赶紧收拾了简单的行李。陈清姿在一旁看着我收拾,问道:”这次去四川重庆?什么时候回来?” 我叹道:”谁知道呢,不只是去重庆”说到这里,我本想告诉陈清姿可能还去佟亮的老家湖南查查看,但是想到陈清姿依然要跟佟亮在同一个地方相处一阵子,怕她知道多了也带来麻烦,便住嘴不言。 陈清姿见我不继续说下去,便追问道:”不只是去重庆,还去哪儿?” 我苦笑道:”你也知道闫至阳这货,有钱就是任性,好像说是从重庆回来之后要去别的地方转转,但是还不确定去哪儿。” ”那你们在重庆呆几天?”陈清姿问道。 ”怎么,你担心我啊?”我惊讶地看着她,平时怎么不见这货打听这些事呢? ”谁担心你啊!”陈清姿啐道,抬手扭住我的耳朵:”我是在想这几天正好不用做你的饭了!!!” ”哎哎哎卧槽!!”我赶紧将她的手掰下来:”有话好好说行不?你上辈子是我小学班主任是不是?!天天揪我耳朵。” 第四百二十六章 鬼蜮真相(上) vqrrrrr想到这里,我顿时嘚瑟了。第一次有女神青睐啊。于是我问道:”难道真是来看我啊?” ”我还有一件事。”宁思抬起头来看着我,脸色微微有些泛红:”我也让表哥替你占卜了一卦。” ”给我?”我惊讶地问道。 虽然我不懂占卜。但是听说这东西算是窥探天机,窥探天机对凡人来说会有一定的代价,比如折寿,比如鳏寡孤独。虽然算几次卦也许不会怎么样。但次数多了始终不好。 所以真正的高人替人占卜,一般不肯轻易出手。对于这位大名鼎鼎的现代刘伯温居然肯帮我占卜,我着实受宠若惊。 ”对,他说你身边潜藏着一种不明朗的危险,可能性命攸关。”宁思微微蹙眉,如秋水般闪耀明媚的眸子看着我说道:”我怕你出危险。” ”这?”宁思说的这话让我一时间有点尴尬,也很是感动。可我身边的危险是什么?难道是黑衣人?但是现在有千年古装癖女鬼保佑我,还有闫至阳的人在暗中盯着。又有一个暴力狂猪婆,我觉得不至于对我形成巨大的危险。 那会是什么呢?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便只好先将宁思安顿在距离我住处比较近的一家四星级酒店里。附近最流弊的酒店只有四星。不过幸好这位大小姐也没挑剔。 安顿好了宁思,我跟她说要去公司工作。宁思立即表示要去看看我的公司啥样。我尴尬地想。就那破地方,指不定比闫少公司的厕所还小,有啥好看?但是宁思多番哀求,我也只好答应了。 反正光头强喜欢美女,如果我带美女去,他应该挺喜闻乐见。 宁思是个挺安静的妹子,路上,我一时没找到话题聊,一直沉默着也怪尴尬,于是我便将话题转到了闫至阳身上,问这货上学时候啥样等等。 于是宁思在路上讲了讲闫至阳上学期间的事情。貌似基于这家的优良基因,闫至阳上学时候也是个学霸,不迟到不早恋,还能给老师当眼线。不仅是学霸,课余时间,闫至阳也有丰富的课外生活。比如炼炼丹,画画符什么的,偶尔去坟地捉个鬼赚点外快。 听得我都觉得自己这学渣真是一头撞死算了。 到了公司后,刚进办公室的门,服小妹便丢给我一个快件:”九爷,没想到你还喜欢玩这套啊。” ”什么?”我心想我没网购东西啊。接过来一看,快递收件人写的是我的名字,但是电话不是,瞥一眼觉得眼熟,还没等我想起那电话是谁的号,我就发现了快递单上物品栏目里几个刺眼的字儿:情趣肚兜。 卧槽,坑爹啊,我什么时候买过这东西? ”什么啊,打开看看。”宁思好奇地说道。 服小妹看了看宁思,啧啧说道:”九爷,没看出你这屌丝这几天技能升级了啊。先是带来一个能文能武的美女陈清姿,现在又来一个风格迥异的。这肚兜是买给哪个的啊?” ”打开看看啊!”其他同事起哄道。另有一个欠抽的已经一把抢走了我手里的快递,三下五除二地拆开了。于是我立即瞧见一抹鲜红的肚兜被他扯了出来。 ”哎呦喂,九爷你够骚气啊!!哈哈哈”消声不绝于耳。 宁思脸顿时红了。我也很尴尬,此时立即想到快递单上那个电话号码:”不对,这肯定不是我买的!那个13八xxxxxxxx是谁的号?特么坑我呢??!” ”这手机号好像是老板的啊。”一个同事说道。 ”卧槽,光头强?”我吃了一惊,立即将那肚兜外包装的快递单子翻出来给他们看:”你们死定了,拆的是老板的快递。光头强肯定不像人家知道他好这一口,结果写了我的名字让我背黑锅。” 这个结果让我们大家都尴尬了。一时间沸腾的办公室静了下来。 就在我们大家互相交换眼神,刀光剑影地想要共同推举出一个肇事者的时候,我突然瞥见干脆面君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好奇地一把扯走了同事手里的红色肚兜,居然当做衣服给套在了身上。 还得意地在地上转了两圈。我跟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就在我们呆若木鸡观看干脆面君耍宝的时候,光头强老板走进办公室。于是我们的目光立即落到他身上。 老板愣了愣,随即看到在一旁穿着肚兜的干脆面君,顿时尴尬了起来。 没等我们说什么,老板喝道:”怎么回事,都不用干活了?!”私亚医号。 我们立即作鸟兽散。老板一把将干脆面君拎到办公室,咣当一声关了门。 我偷偷瞥着办公室的门,没多会儿,就见干脆面君被扔了出来,哀叫着躲到一旁去。而它身上的肚兜已经被取走了。 看到这里,大家才窃窃私语地散了。我对宁思尴尬地笑了笑:”你看,我们这破地方就这点儿东西,也没什么好参观的。” ”那你现在是要去工作吗?既然去忙,就不用管我了,我在这附近玩会儿。”宁思说道。 我想起前阵子的黑衣杀手,立即摇头道:”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说到这里,我将她拉到一旁,低声道:”我让萧芊芊那个千年老妖女陪着你吧。” 刚说到这里,我突然感觉脖子后头一凉。我回头一看,赫然见一只苍白的鬼手正搁置在我的脖子上。那鬼手漆黑的指甲,苍白皲裂的皮肤,就这么贴着我的脖子绕了过来,直接掐住我的咽喉。 与此同时,我见一张苍白的双眼流血的脸霍然伸到我跟前:”说我是什么?!” ”啊啊啊啊!”我赶紧甩脱萧芊芊:”你特么别老吓人好么?!” 萧芊芊再度恢复正常,巧笑倩然。但是我这一激烈反应,却让办公室里其他人惊讶万分,吃惊地看着我。宁思似乎明白其中缘由,便低声道:”是不是阳哥哥家那个芊芊在你这里?我听他说过。” 想起其他人看不到萧芊芊,准以为我突然抽风是个蛇精病,便尴尬地笑了笑,对宁思点了点头。 宁思笑道:”你快去吧,我自己就行。” 我这才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就在我走出大门的时候,却见佟亮从身后追了过来,对我笑道:”今晚有时间没,请你跟你这位姑娘一起吃个饭。” ”请我吃饭?”我惊讶地问道:”为什么啊?” ”你看,前阵子我不在公司,听说都是你帮忙分担我的工作。我觉得怪不好意思,今晚想请你吃顿饭。”佟亮说道。 ”做这么久的同事了,你还跟我气啥。”我笑道:”不用了。” 佟亮则继续说道:”你不是正好有朋友来玩么,我请你们去一家很地道的馆子。你刚来苏州没多久,可能不太了解。” 我一想确实也是,我对苏州并不太了解,便没多想就答应了佟亮。他倒是很高兴,说晚上下班一起走。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不能让陈清姿一起去。我一想,宁思是闫至阳的妹妹,她看闫至阳从来都没顺眼过,万一到时候给宁思难堪,也确实不好,于是也便应承了。 一天很快过去,转眼快到了下班时间。我回了公司后,见宁思正坐在我的办公桌前低头看书。我四下看了看,见陈清姿没回来,心里没来由地暗中松了口气。 佟亮见我回来,便笑呵呵地迎了上来:”怎么样,咱们现在就去吃饭?” ”这还十分钟才下班呢。”我说道。 ”没事,早走个十分钟而已。况且由于今天的肚兜事件,老板早就回家呆着了,可能觉得没脸见人。”佟亮笑道。 ”那,那就走吧。”我捉摸着正好趁着陈清姿没回来的时候走。否则等她回来,指不定会为难闫至阳的这位妹妹。而我只有被她拎耳朵的份儿,根本无力反抗。看宁思这外表,一定是战五渣,指不定几句话就被陈清姿虐哭了。回头闫至阳知道了又要虐我。 在这几分钟内我经过了严密的推理并且决定,现在立马就走。于是我们仨带上随身的包,走出办公室。 第四百二十七章 鬼蜮真相(中) ??陈清姿冷哼一声进了自己房间。吃过饭后,为了起早,我只好洗漱睡觉。临睡前叮嘱老道照顾好干脆面君。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便起床到了小区门口,等闫至阳的车过来。没过五分钟,我见闫至阳果然开着一辆拉轰的越野车到了我们小区门口。 车门一开。宁思探出头来:”快进来。” ”哎?你怎么也跟着去啊?”我惊讶地问道。 ”权当旅行啦。”宁思笑道。 我上车一看,见闫至阳坐在前座,驾驶位上是平哥。平哥将我们送到机场后就将车又开了回去。 ”老板早,我这算第一天报到吧?”我对着闫至阳笑道。 闫至阳倒是很正经地点点头:”嗯,第一天上班,我会给你记着时间的。” 为了赶时间,这次我们倒是坐了飞机。不用问,头等舱思密达。这还是我第一次坐头等舱。感觉就是特么不一样。 不过飞行时间很快,没多久便到了重庆,还没等我回过味儿来。我们便下了飞机。闫至阳依然提前订了酒店,原本不想让宁思跟着。但是这位不省心的大小姐非要跟去。 我俩一琢磨,大白天相对安全,那也便带上她一起。 出门的时候,我问闫至阳,重庆全市的小旅馆不少,相信重名的也不少,而且小旅馆很多也不会有自己的网站,或者出现在网上,这要怎么找,总不能去求警察吧。难道闫家的势力还能伸到四川来。 闫至阳说道:”闫家是管不着重庆,但这里是四川厉家的地盘。” 啊哦,厉家!我立即想起闫至阳那老相好厉笙歌。完蛋,已经撕逼的情人的老家,人家家里人待见你才怪呢。 ”因为厉姐姐的事情,厉家人还会见我们吗?”宁思担忧地问道。 ”他们不想见,我们就直接找上门去。”闫至阳说道:”如果他们肯帮忙查查全市到底有几个彬彬宾馆,那就省了我们太多的时间了。” 我在一旁听着,心想这行也不容易啊,脸皮得厚。可见这四大家族不仅是红尘修道的高手世家,还是黑白两道通吃的货色。估计都跟黑帮有来往,查户口比警察还便利。 跟着闫至阳上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很快穿街过巷,在一座写字楼跟前停下。 下车一看,或,这楼虽然不高,但是貌似整个的都是同一家公司。因为楼门上头竖着几个龙飞凤舞的金字:厉氏集团。 我啧啧两声,心想妈蛋的现在的修道人还咋修行,都特么的忙着赚钱去了。但转念一想,有国家的扶持跟信任,做点啥都能发啊。 进门之后,闫至阳到了前台。前台小姐倍儿漂亮,身材比我们来的时候坐的那飞机上的空姐身材还要好。 ”麻烦找一下你们总经理厉霆。”闫至阳说道,语气顿了顿:”说我叫闫至阳。” 前台小姐很气地点了点头,打了个电话给总经理那边。结果放下电话后,满是遗憾地跟闫至阳说道:”不好意思,经理在开会,您先请回吧。” 得,闭门羹。”那就等等?”我问道:”看起来人家不想见你呗。” 闫至阳冷笑一声,直接就往电梯那边走过去。前台小姐立即上前去拦着:”对不起先生,我们厉总不见。” 闫至阳一把将那前台小姐推了个趔趄,说道:”是不见,还是不见我?” 说着,按下电梯按钮。我跟宁思一看,立即也跟上去。前台小姐无法阻拦,便又去打电话了。 此时电梯一到,我们俩立即跟着闫至阳走进去。我见闫至阳也很熟练地按下八楼的按键。 ”够熟练的,你常来啊?”我惊讶地问道。在厉笙歌的记忆里,好像只是保留着本家老宅的那段,也不知她是不是也在重庆出现过。但是从她的衣着跟生活状态来看,她貌似没有来过红尘俗世似的。看来闫至阳在认识厉笙歌之前,就已经跟厉家的其他人有过交集。 电梯门一开,我刚要出门,却见一道人影疏忽间闪到电梯门跟前。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闫至阳将我往回一拽,抬手一接,三道原本冲向他面门的柳叶飞镖便被接在手中。 我立即擦了擦冷汗:妈蛋,这是四川厉家还是四川唐门?一上来就暗器! 我见闫至阳口中念咒,手上的飞镖突然变成一阵银灰色的烟尘散去,留在他指缝里的,居然是三片柳叶。 我看到这里,顿觉十分惊奇。闫至阳走出电梯门,我跟宁思也立即跟在身后。就见此时,俩人一左一右堵住我们跟前的长走廊,似乎是想找茬。 而刚才丢柳叶飞镖的,就是其中一个年轻男人。 闫至阳端详了一下那年轻人,冷笑道:”我不过就是见个老朋友而已,你们这什么意思啊?” 年轻人一指我们斜对面的一个办公室门。我抬头看过去,见门上写着”总经理室”。牌子下贴着一张纸,纸上印着偌大的几个黑体字:”闫志阳跟狗不得入内。” 卧槽,多大仇?我看着闫至阳,弱弱地问道:”这个总经理,难道不是男的么?是女的?另一个小情人?” 闫至阳瞪了我一眼。就在这时,我见身后另一个人再度扑上来,似乎想给闫至阳一记千年杀。可惜总裁哥是谁,立即反身一脚踹了出去,分分钟将那人跟足球一样踢出老远。 就在这时,那年轻小哥依然不知好歹地冲上来,但是还没等他出手,我就见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个年轻男人走出来,对小哥喝道:”住手!” 我就见小哥duang的一下停了下来,拳头硬生生收住。此时,那年轻总经理叹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我见那这人,也就是厉霆走了过来,便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年轻的总经理。私以投血。 看样子年纪比闫至阳要小一些,不过长得那真是眉清目秀,穿得也是衣着得体,就是对闫至阳一脸嫌弃,那表情忍不住让我想起猪婆。 ”你怎么来了?”厉霆这句话基本是鼻子里哼出来的。 ”请你帮个忙。”闫至阳说道。 厉霆冷笑着指了指门上的纸:”看到没有,我写的,贴了好久了。你还不滚?再闹事,我报警。” 说着,厉霆便往办公室门口走。 闫至阳大声道:”人命关天的事,你管不管?!” 厉霆摆了摆手:”自从你对不起姐姐之后,咱们俩兄弟情分也就到头了。” 说到这里,厉霆也便回诸暨办公室了。我见闫至阳没有追过去,但是脸色必然很难看。霸道总裁被拒绝,怎么能忍? 那俩保镖一样的小哥见闫至阳没动静,也便冷哼一声离开了。走之前,其中一个十分调皮地指了指总经理办公室门上那张纸条”闫至阳跟狗不得入内。” 我见总裁哥脸色微微沉了下去,便安慰道:”那个,你也别太生气了,反正不准进去的不只是你,还有狗呢。” 听完这话,闫至阳脸色更沉了。宁思忍不住了,赶紧将我拽到一旁,无奈地低声道:”行啦,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补刀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问道:”厉霆说的姐姐,难道是厉笙歌?” ”对啊。”宁思叹道:”听说厉家的孩子在未成年之前,都要去老宅那边住上一段时间,学习道法跟功夫什么的。而厉家的长辈通过观察小辈们的修行努力程度跟悟性程度,来挑选出未来厉家的继承人。本来厉姐姐是最厉害的,可惜为了阳哥哥,从厉家逃了出去。” 我顿时恍然大悟。想必在老宅的时候,厉姐姐就跟这群小辈们关系不错。后来遇到渣男变成冰美人,也不能再回厉家,跟闫至阳有很大的关系。想必这些兄弟姐妹们因此很不待见闫至阳。 第四百二十八章 鬼蜮的真相(下) ??¨?随即,我才巡视了一下厅里的人。幸亏闫至阳家的厅大,这才能放下这么多人。看来家里管事的跟管事的保镖们都到了。 此时。我注意到对面沙发上,一个身形略显富态,但是眼神犀利的老大爷正端详着我。我回望过去,不由感觉这大爷虽然上了年纪。却有一种王侯将相的派头,一点儿也不显得老态,反而如一把封藏的古刀,气势逼人。 ”这就是我的二大伯。”闫至阳介绍道。 ”呦,二大爷您好。”我笑道。 老头儿微微一笑,对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坐下。 老头一有动作,厅的窃窃私语声立即消失。比警察吹哨子都管用。 我坐到宁思旁边,静等老头说话。一股幽然香气从宁思的身上飘来,我不禁侧过头瞥了她一眼。却正好瞧见她微微低头,纤细的手指将落在柔美脸颊边儿的发丝挑起。掖到耳后。 灯光下,她的珍珠色耳坠泛出温柔的光。我不由吞了口唾沫,正盯着妹子看的时候,发现闫至阳冷冷的目光瞪了过来,于是没趣地将脸转过来,看着眼前的老头。 想必这老头就是给我发请帖的那位闫铭德。此时,二大爷开始讲话了:”诸位,你们都是我闫家的人,或者是闫家的世交。我相信各位都听说了一件事:我们族里老祖宗留下的封灵契约,如今现世了。” 封灵契?我突然想起陈清姿抢走的那东西。难道这玩意儿是闫至阳家传的?其实到现在为止,我只是看到过装封灵契的盒子,至于里面的契约啥样,我至今没见过。 想到这里,我听到二大爷继续说道:”而眼前这个年轻人,正是见过云晓的最后一人。” 于是,几十号人将目光再度落到我身上,无形压力压了下来,我僵硬地笑了笑:”各位,那东西不在我身上,在”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闫至阳也知道封灵契被厉笙歌抢走了,难道他没说明么? 因此我将目光落到闫至阳身上。闫至阳没说话,也没看我。私土系号。 此时,老头继续说道:”我听至阳说过,你再沽源县遇到厉家的人,东西被抢走了。不过,那应该不是真正的封灵契。” ”假的?!”我吃惊道。 ”没错。闫家的人都知道,现在也不妨让你听听。因为你也牵扯进这些事情里。”闫铭德说道:”封灵契不是死物,而能够自己选主人。它的上一任主人就是云晓。如果主人去世,封灵契会自动回到闫家,除非它已经有了新主人,或者,它现任的主人并未亡故,只是下落不明而已。” ”自己回来?这么叼?”我吃惊地说道,心想这封灵契难道不是一张契约么?这怎么还长脚了自己跑了?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神色淡定,仿佛觉得这件事灰常正常。那东西长脚自己回来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现在封灵契下落不明,厉家的人抢走的十有八九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那么我们这里自然会有感应。”闫铭德说道:”所以我想请你允许我们给你打开记忆封印,寻找封灵契的真正下落。” ”这个我同意,其实我也想知道那些年救过的男孩到底是谁。”我苦笑道,想起总裁哥说,打开封印对我没啥影响,也就是会觉得有点累罢了。而对于那段接不起来的回忆,我也一直十分好奇。 不过这次过来,我总算知道为什么闫至阳在家养好伤之后也没出去找厉笙歌要回封灵契,原来是发现那东西是假的。 可既然是闫家的东西,厉笙歌师徒为什么要抢这玩意儿,难道只是因为她跟闫至阳有过节,故意抢的? 此时,二大爷见我一口答应了,便立即从人群里喊出几个人来。我见喊出来的人有男有女,不过清一色的都是夕阳红组合,起码都得六十左右岁了。 ”这是什么阵势。”我低声自语道,心想这是让我当他们广场舞的领舞吗。 一旁的宁思轻声笑了笑,低声道:”这是阳哥哥家道法修为最高的几个前辈。别看他们家表面上跟普通商人家一样,但实际上,不少人都是武功跟道法高手。” ”卧槽,文武双修啊。”我笑道,转而瞧着宁思:”那你呢,你会不会功夫?” ”会一点,比阳哥哥差远了。”宁思见我看着她,不由抿嘴一笑,脸色一红,极其腼腆。 我见她纤腰不盈一握,神色羞赧别有韵致,不由看得有点发呆。 一旁的闫至阳咳嗽一声,说道:”韩笑,你跟着二大伯过去吧。” 我抬头见夕阳红组合神色严肃地看着我,不由觉得扫兴又有点紧张。一旁的宁思则安慰道:”没事的,一会儿就结束。” ”那你等我回来啊。”我笑了笑,随口扯道。宁思却郑重地点了点头:”一定等着你。” 艾玛,这妹子这么好钓?瞧着宁思笑靥如花的样子,我心情也愉悦不少,便乖乖地跟着夕阳红组合出了大厅,走到这别墅的地下室里。 等到了地下室,我又禁不住惊呆了。 土豪的世界我等凡人果然不能理解。这地下室也很大,足有一个室内足球场的宽敞度,估计是将几间地下室都打通了。 最妙的是,地下室的天花板上居然有一副星空图,也不知是不是夜光石镶嵌而成的,居然闪着荧光,就如漫天星斗一样,照亮了整个地下室。 但是仔细看来,这星空居然有时候会有微妙的变化。 ”二大爷,这星空不错啊。”我叹为观止地赞道。 闫铭德笑了笑:”这都是雕虫小技。这是阳儿为了研究星象设计的星空图。漫天的星斗是夜光石雕琢而成,并且装有机关,跟天地磁场相连,所以,有时在这星室内,也可以预测星象,日观天文。” 卧槽,还有机关,真特么叼。 说着,老大爷带着我走到星空下的一处高台上。这高台也有些意思,像是石头砌成的舞台,居然也能升降。但却是个八卦形状,各个方位上刻着字,也不知写了些什么。 几个老人都在那方位前分别站定,将我跟二大爷围绕在中间。 我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心想这时候要是放一曲凤凰传奇的广场舞神曲エ月亮之上ォ,或者エ小苹果ォ之类,这该多喜感。 此时,二大爷让我站到阴阳鱼黑色的那一面。我也只好照做了。 我踩了踩那黑色的阴阳鱼,感觉脚下这黑色的部分好像是某种石头。借着灯光看着那黑色石头,我见石头里泛出亮黑色的光泽。 这光泽让我灵机一动,突然觉得似曾相识。低头一看,霍然明白了。我手腕上依然戴着闫至阳送的手链,这手链是黑曜石的材质,而我脚下这东西,居然也是黑曜石的。 据我所知,这玩意儿可价值不菲,这土豪家族居然用黑曜石做脚踏板,卧槽,太叼了。 但还没等我感叹多久,便见这几个老者突然凝神静气气沉丹田,念咒拈诀。而在这一瞬间,我感觉周围原本平静的空气突然流动起来,我仿佛能看到一段段诡谲的气流波纹从我周身升腾起来,并逐渐往二大爷周身汇聚过去。 随即,我见闫铭德将手伸出,手掌向前,对准我面门,做了个奇怪的姿势。与此同时,我瞧见他手掌上有一个奇怪的符咒。而四方汇聚而来的气流,便汇聚在那符咒上。 不知是否错觉,我居然见那符咒像是活过来一般,突然从手掌心中飞出来,冲着我的面门扑了过来。 还没等我回过神儿来,我便觉得一股冷风扑面而来,脑袋一凉,眼前顿时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眼前慢慢显出图像来。我这次居然故地重游,再度回到沽源县草原。 可这次我却不是一个人,而是跟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在一起。 第四百二十九章 意外的人 ??很快车子开到承德的一处别墅区。虽然我对这城市并不熟,但是看周围住家的风格,这地方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绿化极好。安全设施完善,就连保安都格外帅点儿。 车子开到一处欧式风格浓厚的别墅大院跟前停下。我下了车,顿时被这院子给惊呆了。如果不是身边俩人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我几乎以为自己到了北欧。 偌大的院落里种满不知名的花木。有些居然在寒冬里也开出绮丽的花朵。而那三层别墅小楼便在这花木丛中隐隐绰绰,很有些宁静祥和的韵味。 但是这宁静的美景很快就被几声震天响的狗吠声打断了。我就感觉一阵地动山摇的感觉传来,蓦然发现一头巨犬冲着我奔突而来。 我回头一看,顿时寒毛直竖。这巨犬有一副藏獒的外表,毛发在风中凌乱飞舞。个头简直足以媲美一头小牛。 ”藏,藏獒!”我嗷地一嗓子赶紧躲到西装男保镖身后。 保镖则打了个呼哨,喊道:”妞妞,来!” 那狗立即停了下来。两只偌大脚掌踩到保镖的脚背上,伸出舌头讨好地发出”呵,呵”的类似笑声的声音。 保镖附身摸了摸它的头。那狗居然很听话地趴到了地上。 ”谁这么凶残,居然养藏獒?还取这么可爱的名字。”我撇嘴道。但想起中东土豪还养狮子豹子。我倒也觉得寻到了一点儿平衡。 ”这不是藏獒。”那保镖说道:”这是松狮,黑色松狮,可能是品种比较纯吧,比一般的串子个头大点儿。” ”松,松狮?”我惊讶地盯着它看了半晌,见那叫妞妞的庞然大物对我也没什么敌意,而是好奇地看着我。我这才松了口气,直起腰身,理了理衣襟,翻了翻白眼:”他妈的不早说,差点儿吓尿老子。” 松狮这就温顺多了,这么呆萌这么大只,叫啥妞妞,直接叫小笼包啊。小笼女啊。 听说妞妞是闫至阳养的宠物而已,我便放下心来,看来这货没啥攻击力,不过是为了无聊逗着玩的。穿过院子,走到别墅里头,却没见到闫至阳的家里人,只有一个家政阿姨正在做饭,见了我也只是打了个招呼便去忙了。 保镖说道:”大少爷在二楼。” ”卧槽,大少爷,难道还有二少爷三少爷?”我问道。 ”家里有二少爷,不过不常在家。”保镖简单解释道。 我只好跟着他上了楼,保镖指了指楼上第二个房间,然后便停下脚步。私役布划。 ”你们不跟我进去么?”我问道,冷不丁想起自己不仅被闫至阳活埋过,甚至还曾经放任受伤的闫少爷自生自灭,我就有点心中打鼓。 这让我进去,不会是报仇泄愤吧?看他骑马射箭那彪悍样儿,我是搞不定他。 但是既然来了,那就硬着头皮去吧。于是我深吸一口气,敲了敲房门。 ”请进。”里面传出的声音温和低沉。 我推门进去,见闫至阳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烟。由于开着窗,屋里空间又比较大,倒是没什么烟味儿。 我在屋里站定,冷哼道:”闫少爷,你没死啊。” ”托你的福,活得不错。”闫至阳掐灭烟,转过身,双手抄进裤兜,面无表情地走到我跟前站定。 我见他穿着灰色毛衫,里头套着白衬衣,看不出哪儿有伤,气色红润精神好,发型也一丝不乱,身上依然洒着绿茶味儿的香水儿,简直不化妆就能演偶像剧了。 看来上次那伤已经全好了。 ”闫少爷,您可算是过得不错。”我冷哼道:”怎么,发请帖给我是想找我报仇?我要声明的是,是你先害我在先。” ”不,我不找你报仇,我是想跟你解释清楚一些事情。”闫至阳说道:”从三年前开始。” ”三年前?”我愣了愣:”那时候我们还不认识吧?三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别废话。三年之前,你去过河北沽源县。难道你不记得了么?”闫至阳叹道:”也对,你不记得了。但是,三年之前发生过什么怪事,你应该记得吧。” ”三年之前,我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我皱眉思索半晌,忽然灵机一现。 三年之前确实发生过一件怪事。那是一年冬天,跟现在差不多节气,某一天早上,醒来之后,我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更神奇的是,这医院病房还是设备完善的加护病房。 更特么扯淡的是,这医院居然在离苏州极远的石家庄。可当我醒来,慢慢回忆,也只能记得第一天晚上我跟同学下了晚自习就回了宿舍,到了熄灯时间就上床睡觉了。 可第二天醒来为什么会在石家庄的医院?而且身上居然多处外伤。可更神奇的是,我记得那天明明应该是十二月二号,可病房里放着的台历上显示,当天居然是十二月十五号。卧槽,这十三天的时间都去哪儿了?? 当时虽然住在加护病房,但是我问过医生,谁送我过来的,我怎么会受伤,医生却只是说一个好心的出租车司机送我过来的,说我倒在路边,也帮我付了足够的住院费。 这特么更扯淡。加护病房的住院费可不是盖的,一个素未谋面的出租车司机会送我过来?但是醒来之后,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我见手机里都是同学的未接来电,回过电话之后才知道,我们居然一起约着来承德旅游,可我到了承德之后就跟他们走散了,怎么都联系不上。现在警察也在到处找我的下落,大家还以为我遇害了。 事后我去看过医生,医生说我这十三天的消失的记忆,可能是创伤性后遗症,可能这段时间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我不想回忆起来,于是大脑开启自我保护功能,于是我就妥妥滴忘了。 但是后来我也再也没想起过那段时间的经历,也便逐渐淡忘了。 闫至阳提起这茬,我便将这段往事跟他简单讲了讲。 ”其实你没有忘记。”闫至阳沉默半晌,说道:”十三天的记忆就在你的脑子里,只是被人封印了。” ”记忆被封印?你扯淡啊?”我啐道。 ”我没有说谎。早在三年前,你其实就见过我的堂哥闫云晓。他当时奉命护送我们祖上的一样东西回承德,虽然带着不少高手随从,却被人伏击,只好带着几个人绕道去了沽源县,打算从小路回承德。结果没想到在沽源县也收到伏击。这一次才是致命一击。跟随在我大哥身边的那些随从全部丧命,他自己也受了重伤,一路往草原里逃,却在梳妆楼附近遇到来旅行的你。”闫至阳说道。 我听他说的话,简直跟听故事一样:”你说我以前还认识你大哥?我特么怎么那么倒霉啊?等等,我明白了” 我眯眼看着他,冷哼道:”原来你一早就认识我,去公司找我的时候也别有用心吧?!你是故意骗我到沽源县草原来的是么?!” ”没错。我是故意的。”闫至阳坦然承认。卧槽,居然不要脸的承认了! ”那你什么意思到底?”我问道。 闫至阳说道:”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让你回忆起三年前被尘封的记忆,找出我大哥的消息和丢失的东西。” ”那你他妈干吗活埋我?!”提到这个我就火大。 ”在你重伤昏迷的那几天里,我找人帮忙给你做过梦境透析术,想看看你的记忆里残留了什么东西。但是,你的梦境却是不完整的,只有一部分,我想,那是因为你的记忆被我大哥封印了一部分,所以梦境透析术也难以穿透过去。”闫至阳说道:”而通过你的梦境,我只能知道你们的一部分经历。” ”那我经历了什么?”我不由好奇地问道。 第四百三十章 祖卉之死 ~y”我说,猪婆,这纸条上有茶叶香气。会不会是个线索?”我回忆道:”这两年我总送快递,我记得我看过一个茶艺馆,就叫晓风残月,在苏州老城区。会不会是那家跟闫家有关系?” ”哪儿那么巧?”陈清姿讶异道:”这盒子是在河北取来的。结果里面指到的地点是苏州茶艺馆,像话吗?再者,闫渣到底在找什么?不是封灵契约被我师父拿走了么?难道是找他大哥的下落?” ”嗯,可能是吧。”我含糊说道,心想可不能告诉你,你师父那是假的。 陈清姿点了点头,说道:”那倒是也有点可能。我以前听说,闫云晓喜欢南方。经常在苏杭这边打理他们家的餐饮生意。他家不是开了个南栗骨香全国连锁么?在西塘那就有一家。” ”这样啊。”我沉吟道,心想这信息指示的应该是真正的封灵契的下落。但是闫老大想什么呢,为什么不把信息或者真正的封灵契直接留到自己家的酒店里?或者他当时没时间去往西塘。只好留在苏州的某个地方,带着假的北上。因为当时他发现自己被跟踪或者追杀了。 我顿觉自己侦探细胞爆棚。不由坚定了去这茶馆一探究竟的信念。 我想去茶馆一探究竟,陈清姿也表示要前去。我甩不掉她,也只好让她跟着,省得忤逆了她的意思,又要扭我耳朵。 干快递这一行虽然只有两年时间,但是足够对苏州主要的街道小区等等了如指掌。晓风残月这个茶楼开的位置比较好,在苏州园林的旁边。记得这茶楼是三层的,估摸着最高层还能通过园林的院墙看到里头的风景。 轻车熟路地找到这家茶馆,进门之后,被一阵茶香包围。茶楼里人不多,零星散落的几个人也都很安静,偶尔轻声交谈。 古筝的乐声充斥在茶楼中,我俩进门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找谁? 所幸一个穿着旗袍的高挑服务员向我们走了过来,甜甜一笑:”两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我转了转心思,捉摸着既然是跟闫云晓有关系的,那起码得是个老板吧。土豪的朋友多半都是土豪,这叫做档次。 于是我便说道:”我们找你们老板。” 姑娘愣了愣。陈清姿补充道:”我们是你老板的朋友。” 姑娘点了点头,笑道:”那请两位跟我上来吧,老板在二楼。” 我们俩跟着她沿着木质楼梯走到二楼。只见二楼跟一楼大厅不同,是一个一个的小隔间,被古风屏风隔开。最头上的隔间旁边有一株很大的盆景,我见一个窈窕高挑的女人正侧对着我们修建那盆景里花儿的枝叶。 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来。我顿觉眼前一亮。 这是个三十出头的优雅女人,算不上惊才绝艳,但是生着温柔的丹凤眼,很柔和的细眉,鹅蛋脸,长发绾在脑后,梳成优雅的低发髻。店里的暖气很足,因此她穿着开叉的暗红色祥云纹路长旗袍,一双雪白的长腿在旗袍下若隐若现。 ”黎姐,有朋友找您。”服务生姑娘说道。 ”哦?”这老板娘放下手中的长剪,走到我们跟前微微一笑,眼波流转间,似乎将我俩打量个遍。还没等我说话,老板娘便将服务生给打发走了,问我俩道:”两位是?” ”贵姓啊美女姐姐?”我问道。 老板娘愣了愣:”你们不认识我,却来找我?” ”不是我们找你,而是我想问”还没等我说完,陈清姿不耐烦地将我拽开,抢言道:”别啰嗦了。老板娘我来说吧,你认识闫云晓么?” 老板娘听了这话,眼神微微一闪,便向我们身后看了看。我也纳闷地转头看了看,啥也没看到。当然,跟在陈清姿身后的女鬼子小分队我是看不着的。 ”你们是他的什么人?”老板娘低声道。 ”我是他的朋友,他现在下落不明,但是却留下信息让我来找晓风残月茶馆,不知道是不是留下什么东西,或者是他自己躲藏在这儿?”我欣喜万分,心想果然蒙对了。想必总裁哥一直在找的封灵契在这个女人这里。 大概这是闫家老大的红颜知己吧。要是帮了闫至阳找到封灵契,那就算是闫家的恩人。嗯,用他们的传家宝来要求闫至阳帮陈清姿赶紧弄走鬼子小分队,这个交易比较划算。想到这里,我已经觉得我开始变成一个聪明的人,冲着这明媚的操蛋世界优雅地竖着中指。 这老板娘盯着我们半晌,似乎不太信任我们,便又问道:”那他还说过什么没?” ”您是不信我们?”陈清姿冷哼道:”豆芽,也就是我旁边这废柴,在河北的时候遇到闫云晓,结果他就留下这个盒子给豆芽。” 说着,陈清姿让我拿出锦盒。我便将锦盒递给老板娘,随即又将那字条递给她。 老板娘看到那字条似乎才信了,不由有些动容。沉默半晌后,她说道:”你们跟我来。” 于是,我们又跟着她再上一层楼,到了顶楼。顶楼上也是包间,不过比楼下更叼。但我没来及细看,她便带着我们走到尽头处,拉开一个推拉门,让我俩进去。 我见这地方好像是她自己的休息室,因为有一张简单的床榻,古风的茶几,茶几上有一整套茶具。墙上挂着挂钩,上头挂着女装外套。 关上门之后,老板娘微笑道:”我叫岳黎,是闫云晓的朋友。他确实留下一样东西让我交给来找我的人。刚才有些犹豫,是因为我起初也不确定你们是敌是友。” 岳黎说着,居然走到床榻上,将一个白乎乎的东西抱了出来。 我跟陈清姿好奇地凑上去一看,见她抱出来的是一只白色的小奶猫。 ”这就是闫云晓让我给你们的东西。”岳黎说道。 我跟陈清姿微张着嘴沉默地盯着那小奶猫一分钟。我甚至能感觉到一只五毛特效做成的乌鸦”啊啊”叫着飞过我跟陈清姿的后脑,留下一连串鸟屎一样圆的省略号。 此时,小奶猫看到我们,睁着圆乎乎地黑眼睛冲着我们打了个呵欠。 草草草,这就是闫云晓留下的东西??你他妈逗我?? 我擦了一下要流下来的口水,正色道:”黎姐姐,我认为这猫你还是自己养着吧。除了这个没别的了吗?” 岳黎摇头道:”没有了,只有这只小猫。” 我一脸失望地摇头道:”告辞,看来我们是找错人了。”妈蛋,土豪相好给你买了一只猫而已,还特么跟我们这么大惊小怪地秀。 我正要拽着陈清姿走,却听岳黎说道:”等等,这猫不是一般的猫。” ”嗯哼,肯定是名贵品种。”我咋舌道,八成得百八十万? ”这猫好像不是真的猫,总之,他叮嘱我不必喂食物,也不用给水喝。但是,但是这猫居然活得好端端的。这都快两个月了,依旧活着。”岳黎说道。 我一听这话,顿时有了兴趣:卧槽死不了的猫,你特么不早说? ”那,那我们就抱走了。”我呵呵笑道,将那小猫抱到怀里:”闫大哥没有留下别的话么?”私役乐才。 岳黎叹道:”没有,他这一走也好久了,我也没他的消息。” 我叹道:”我们也在找他,所以希望能从他留下的东西里找点线索。” 岳黎点了点头,问了我们的名字,同时留了联系方式,送我们出门的时候,再三叮嘱有了闫老大的消息一定要告诉她。 我们保证肯定告知之后,才出了茶楼。出门之后,我看着怀里一脸无辜的小奶猫,苦笑道:”猪婆,你见过这种猫么?不吃不喝,是不是猫鬼啊?” ”不,它不像是鬼。”陈清姿说道:”我虽然没有闫至阳那么厉害,能开天眼,但是对于一般的鬼,也有所感应。这猫就算不是活物,也可能是个灵体。至于是什么东西幻化出来的,我还不能确认。” ”喂,猫姐?你能说话吗?”我问道。 小奶猫盯着我半晌,”喵”地叫了一声。 第四百三十一章 跌入陷阱 ??”当然,今天必须找到刘大师的下落,我答应过要把这件事彻底解决。”闫至阳说道:”你放心。晚上你不会出事。” 虽然心里害怕,但是我对这个鬼快递还是挺好奇的。咱本身干快递的,平日里快递员天天见,还真特么没见过快递鬼。 地府里的同行长啥样。是不是也分顺丰,中通申通跟宅急送这几家? 带着强烈的好奇心,于是我吃饭后便跟着闫至阳出了门。要出大门的时候,宁思追上来,递给我一条围巾:”这是阳哥哥没用过的围巾,外面风大,你带着。” 我感激地接过来,微笑看着她。想要说点感谢的话,却见宁思似乎脸色一红,转身就跑屋里去了。 艾玛。难道妹子喜欢我?我顿觉脑海里出现王大锤那张屌丝气十足的笑脸。 ”傻笑什么?”闫至阳在门外喊道。 我立即追了上去,将围巾围到脖子上。闫至阳瞥了我一眼:”呦。这才认识了一天,就给你送围巾了。” ”总裁哥这是嫉妒啊?”我笑道。 闫至阳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宁思太瞎。看来不能一直让她呆在家里了,否则三观不正审美扭曲。” ”你特么!”我顿时气儿不打一处来,但是也不知如何反驳得好。 闫至阳不理会我的激愤,催促我上车,带着我一路开去他那家鬼店。 白天去那鬼店的时候我便觉得景色十分凄清,现在到了晚上,又是夜黑风高的晚上,等车拐到店所在的那条街的时候,我顿时感觉眼前一黑,只能看到车灯照出的路面。 地上满是枯槁的落叶,还有不知名的纸屑,很像是从火葬场飞来的冥币。 车速慢下来,我透过车窗,看到前面似乎有人蹲在路边在烧纸。 纸灰飞扬,火光映出一张中年妇人苍白憔悴的脸。表情木然,眼睛直勾勾盯着火堆。 这场景很是惊悚,我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可就在车身经过她身旁的时候,那妇人突然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我,唇角一咧,似乎对我森然一笑。 我吓了一跳,但仔细一看,她好像又没有笑,只是火光跳跃在她脸上,映出那种阴晴不定的神色,望过去八分像厉鬼。 我赶紧转过头,惊魂甫定地问道:”我说总裁哥,这条街怎么大半夜有人烧纸?” ”正常。这条路以前是前后畅通的,但是经常出事故。这几年车祸撞死过好几个人。这应该是家属来烧纸。”闫至阳淡然地解释道。 可我特么已经听得毛骨悚然了:”这凶地,难怪没别的店!你怎么想的啊,为什么把店面开在这儿?还有,既然这条路原本是畅通的,那为什么把路口堵死,还种一棵槐树?” ”这条路堵死之后,墙另外一面说是要建什么商场,但是没建起来。墙是我自己砌的,槐树是我移植过来的。这棵树不一般啊,是阴阳界的传送点,相当于你们的快递公司。”闫至阳笑了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着,车子靠边儿停了下来。我下了车,回头一看,见那烧纸的人已经不见了,火堆也熄灭了,只有冷风在巷子口呼呼地刮。 眼前不远处就是那槐树,很高,枝桠嶙峋。 ”你想不想看看鬼快递?”闫至阳笑道。 ”怎么看?”我不解地问道。 闫至阳走到我跟前,笑道:”把我的一部分能力暂时送给你。”说着,我见他对着我的眼睛拈诀,口中念道:”潜龙诀,开眼!” 我见一道金光从我眼睛前飘过。短暂的空白之后,我突然见这巷子变了模样。 眼前那堵墙不见了,槐树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古代牌坊一样的东西。这牌坊三米左右的高度,上头似乎雕刻着狰狞的鬼面,和火焰的图案。 除了这个,牌坊顶上有三个繁体大字,勉强辨认了一下,貌似是:渺思坊。 这牌坊后头茫茫然一片,不知是什么。但是有”人”似乎从牌坊另一头走了过来。 但确切地说,这”人”不是走过来,而是”飘”过来的。脚不沾地,眨眼间就到了我们跟前。 我见这”人”一身黑衣,似乎穿的是民国那种黑色长袍马褂。脸色苍白,眼窝乌黑,嘴唇也是乌黑的。面无表情,看似像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什,什么人?!”我哆嗦着问闫至阳:”不对,什么鬼?” 闫至阳则乐了:”快递鬼,你的同行呢。” 闫至阳说完这个,那快递鬼却将脸慢慢转向我。我立即退到闫至阳旁边:”总裁哥,阴间的快递你也敢收??这怎么签收啊,再说了,阴间的快递应该都是到付吧?这预付还不好办呢。关于钱款你们是怎么换算的?卧槽这都是严肃的财务跟货币流通问题啊!!你特么干什么打我?!” 我摸了摸被闫至阳突然拍中的鼻子,骂道:”我看你跟猪婆就是失散的兄妹!你俩都喜欢动粗!” 闫至阳没理我,而是淡定地问那快递鬼:”关于那个刘大师的下落,那边有什么线索提供给我?” 快递鬼点了点头,手一伸,从宽大的袖子里抽出一只黄表纸做成的信封,递到闫至阳手中。 闫至阳也不废话,接过来之后,立即从后备箱里抓出一大把纸钱烧给快递鬼:”都收着吧。” 我见那叠纸钱烧过之后,快递鬼手中顿时多了一打冥界人民币。 这鬼顿时乐了,露出一口黑牙,对着闫至阳点头哈腰半晌,转过身一蹦一跳地走了。 我张着嘴看着那鬼哥们儿远去的背影,心想这就是有钱能使鬼跳舞么。来的时候那么惊悚飘忽高冷无比,看到一沓钱就特么变得跟跳小苹果的筷子兄弟似的。 那鬼走远了,我才伸头去看闫至阳手中的黄表纸信封。上头写着闫至阳的名字。闫至阳拆开黄表纸信封,从里头抽出一张白纸来。 只见纸上一行黑字,好像是毛笔字写成的:”江苏徐州市铜山区荣祥花园小区4号楼3单元302。” ”这就是那个骗子刘大师的地址?”我问道。 闫至阳点了点头,将纸折叠起来塞进口袋里,对我说道:”走吧,明天跟你回苏州的路上,顺便去徐州一趟。” 说着,闫至阳往车那边走过去。我回头看了看那牌坊,依然看不到后头是啥地方,只瞧见灰茫茫一片,像是笼罩着一层层愁云惨雾。 ”我说总裁哥,这牌坊就是你种下的槐树?”我问道。 闫至阳”嗯”了一声:”阳间有快递,阴间也有。你也许会在新闻,各种传说资料里看到一些所谓的灵异传说。说某条街道经常出车祸,或者某地盘建小区,却总出现烂尾楼。又或者某个地方建造商场却总是倒闭。”私吗向巴。 ”这种事儿确实是有,这不是什么风水问题么?”我上了车之后,好奇地问道。 ”有些是因为风水问题,而有些地方则不是。比如我开店的这条街,其实是阴间快递中转站。”闫至阳说道:”由于来往的阴魂过多,磁场紊乱,所以开车到这条街上的人容易出现幻觉。出现幻觉之后,便容易出车祸。因此我干脆在这条街上开了店,同时把道路给封死了。” ”你胆儿够大的啊。”想起那条街上烧纸的诡异中年女人,跟街道上枯叶满地的萧索景色,我不由打了个哆嗦。 这要是晚上加个班太晚,往家走的时候该多惊悚。 ”对了,我这快递可以理解,但是阴间快递是干吗的?不是给死人钱的话,直接烧给他不就完事儿了么?”我疑惑地问道。 ”给钱是可以直接烧给某人,但是却是有时间限制。有些东西并比如房子,车等等,也是如此。由于阴魂去了阴间之后,有一些会转世轮回得比较快,另一些则会比较慢。如果说转世轮回快的话,就算是你烧给他房子,车等东西,那也是没人查收的。这就需要阴间快递前来处理,用来充公,或者分给别人等等。”闫至阳笑道:”其实也蛮有意思的。阴间快递鬼除了处理这些,也会给一些特定的人送各种消息。不过这种不算是他们的本职,也算是有点违法,类似于公务员的‘灰色收入’。但是鬼跟人一样,也都喜欢钱。如果肯出大价钱,自然能买到任何消息,也就能用得起这些快递鬼。” 第四百三十二章 困境 y~}}}}}”满清都覆灭这么多年了,你们还坚守岗位啊,这什么精神。反清复明?不对,反”说到这里,闫至阳打断我的话:”守着皇陵不只是守着千百年老祖宗传下来的宝物,也是守着龙气。龙脉,保证阴阳平衡,少灾难。皇陵建造的地点,都很有讲究,甚至坐落于龙脉,风水宝地。而一旦大肆破坏,可能会造成一定范围的灾难变化。这也就是我们家族一直延续至今的原因。” ”这么叼?”我不明觉厉。 ”明天是家族会议,那之后。我二大伯,也就是闫家的现任当家人会问你我大哥的事情。”闫至阳说道:”希望你实话实说。” ”那你们别费力气了,我是真想不起来。”我苦笑道:”你也知道。” ”想不起来。那就让二大伯解开大哥留下的封印。”闫至阳说道。 ”那对我有啥副作用没有?”我追问道。 ”轻则失忆,重则痴呆。”闫至阳稀松平常地说道。 ”卧槽。让我下车!”我立即去推车门。 ”得了,开玩笑的。对你没什么不好的影像,只是可能你会觉得有点累。”闫至阳笑道。 我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话说啊,你解开我的封印,得知你大哥的线索,那我有什么好处?” 闫至阳看了看我,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去自己包里抽出一张支票递给我:”一百万。” 卧槽???我顿时眼睛都直了。有生之年,终于遇到土豪拿钱砸我这等好事。但是,当我双手颤抖地看着这张支票的时候,我发现一个问题:没有签名。 ”你没签名啊你!”我冷哼道。 ”对啊,如果你的记忆里真有我们要的信息,我立即签名。”闫至阳说道。 ”果然无商不奸。”我撇嘴道,将支票丢还给他。 ”对了,那个刘大师,你能找到么?”我想起刚才在张家,闫至阳信心满满地说,能给刘骗子找回来。 ”当然,只要他还做这行混江湖,我就能找到。”闫至阳冷哼道。私吗狂亡。 车子再度开回闫至阳住的别墅,妞妞跳下车,欢天喜地地钻自己窝里去了。 我瞥了一眼她的狗窝,也特么造成了一个二层别墅的模样,保暖又美观,还有国外牌子的狗粮,靠,活得比老子都幸福。 到家之后,闫至阳便去洗澡了,我则在他房间转了转,又百无聊赖地看了看他书房里的东西。 闫至阳的书房不比卧室小,宽敞的房间里树着一座很高的书架,旁边放着折叠梯,貌似是为了取最上头的书用的。 书架上的书五花八门,什么也有。我随便浏览了一下书目,见五行八卦,天文地理,旅游美食,只要是能想到的类别,居然都他妈有。 这货是开书店呢?最神奇的是,有一处单独的书架,放着的居然都是他自己写了并出版的书。多半是传奇小说,而其中两本,居然是我听说过的。 ”卧槽,原来他就是狼七?老子中学还看了这货两本书?”我撇了撇嘴。 有钱就是任性。除了藏书,这货的房间里居然还放着一架钢琴。只不过现在这钢琴蒙着罩子,看上去许久没用了。 远远地,我瞧见钢琴上方似乎放着什么东西,便信步走过去看了看。只见一只白色相框倒扣在钢琴上。 被风吹倒了?我疑惑地想道,不由自主地将那相框翻转过来。 翻过来一瞧,我惊讶地瞧见这相框里居然放着一张合照。是一男一女。男的是闫至阳,女的我并不认识,长发披肩,粉色长裙,笑得很灿烂,是个挺漂亮的姑娘。 女朋友?我回忆了一下厉笙歌的梦境。闫少确实有个女友,但是在那梦境里并不清晰,我也没注意到底长什么样子,看来这就是了。 俩人的合照貌似是在一个古镇拍的,照片上还写着一行行小字儿。 我将照片放到眼前一看,只见上头写着: 若我白发苍苍,容颜迟暮, 你会不会,依然如此, 牵我双手,倾世温柔? 待我腰膝羸弱,褶皱沧桑, 你愿不愿,依然在此, 伴我身侧,尽燃终身? 我愕然盯着这几句诗词,总觉得似曾相识。正当我苦思凇7之际,突然一只手从我身后绕过来,一把将我手中相框夺走:”别乱动!” 我扭头看闫至阳眉头紧皱,一脸不悦地将相框放进书架下方抽屉里。 ”这个女的是你女友啊?”我问道。 ”嗯。”闫至阳冷冷应道。 ”祖卉?”我问道。 ”你怎么知道?”闫至阳霍然转身。 ”我见过厉笙歌。”我撇嘴道:”你脚踩俩船,渣男。” 闫至阳皱紧眉头:”别提她。” 我正待细问,但是想起那几首诗,我便继续沉浸在思索中,想知道自己哪儿看到过。 闫至阳则催我去洗澡,说我们俩干了一晚上挖土的活儿,肯定一身汗臭。 我禁不住他的催促,便去了浴室。正当我脱衣服要洗澡的时候,不经意地瞥见洗手间的镜子,顿时灵机一动:对了,我在家里的镜子上看到过!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提前看到这种东西?这不是闫少写的情诗吗? 于是我立即抓紧时间洗完,冲出浴室便喊道:”闫至阳,我想起来了!” 可等冲进卧室的时候,却发现闫至阳不在。但卧室里也不是空无一人:一个纤细苗条的漂亮妹子正站在卧室里,正好跟赤身裸体裸奔而出的我来了个面对面。 三秒钟后。妹子:”啊”地一声掩面转身就跑,可惜门关着,妹子直接撞门上去了,大概撞得有点金星乱冒头晕目眩,便扶着门慢慢滑了下去。 我一看这给撞晕了,立即冲上去扶妹子,结果,此时门一开,闫至阳拿着几本书走了进来。 于是,正好看到我赤身裸体不要脸地抱着妹子。 ”哗啦,砰!”两声过后,眼冒金星的换成了我。书也盖到我的脸上。 半晌后,我感觉一条浴巾包了过来,闫至阳将我从地上拎起来,横眉竖眼地怒道:”你刚才干什么?!” ”没什么啊卧槽,我一出来,就看到一妹子晕倒了。”我说着,感觉有东西从鼻子流了出来,抬手一抹,鼻血!我立即晕了过去。老子晕血啊卧槽! 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见我躺在闫至阳的床上,衣服换好了,貌似是他的衣服。楼上空无一人,楼下似乎隐然有说话声传来,我便起身,感觉还凑合,没啥特别不适的感觉,摸索着往楼下走。 等到了楼梯口,见一楼居然来了一大群人。男女老少都有。 闫至阳跟那个漂亮姑娘也在沙发上坐着。而我出现在楼梯口的时候,楼下几十号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到我的身上,形成一种偌大的压迫感。 ”你醒了。”闫至阳起身走到我跟前,笑了笑:”不好意思,没问清楚就给你打晕了。我本以为二大伯他们明天才来,没想到今晚就到了。” ”现在就开会?”我想起一会儿要被解除封印脑洞大开,便有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赶脚。 ”是啊。”闫至阳将我拽过来,而坐在他旁边的姑娘也好奇地站了起来,对我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让阳哥哥误会你了。” ”没事啊哈哈哈。”我咧嘴笑道,心想这是传说中第三条船?总裁哥的生活不寂寞嘛。看着姑娘纤细苗条,下巴尖尖,很淡的新月眉,温柔的眼眸,穿着薄荷色的淑女洋装,看起来特别温婉。这倒是跟厉笙歌截然不同,环肥燕瘦的,总裁哥还挺风雅。 ”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好兄弟的表妹,宁思。”闫至阳指了一下那姑娘说道:”她是来跟我借书的。既然来了,就留了下来。刚才我去拿书,她在卧室等,你又突然不穿衣服出来,才闹出一场误会。你别在意。” 擦,我怎么在意,被打的又不是你。我心中暗骂,你不是能看穿人心吗??你他妈干嘛下手?? ”我是能看穿人的想法,但是必须当那人的目光与我接触五秒钟以上。”闫至阳笑道:”我当时真的没注意,不好意思。” 我咧了咧嘴,只能说没关系,看在那一百万的份儿上。 第四百三十三章 对决(上) ??不过闫铭德倒是没什么怒容,只是叹道:”封灵契上一任主人就是云晓,刚才说过。如果主人死了,封灵契会自己回到闫家。刚才那个石室,就是专门存放封灵契的地方。” 老头这一说,我想起他确实说过封灵契会自己溜达回来。话说这真是超越了我对契约这种东西的想象。 我脑海里浮现的是。一张长了四肢的纸,千里迢迢自己买了高铁票回到了闫家。 这像话么?暴走漫画也没这么画过好么?! 虽然一肚子疑问,但是我也不知从何问起。老头非坚持让人去苏州跟我把那盒子取回来。最后决定还是让闫至阳跟我去,送我回去之后,将那红色锦盒带回家。 我答应之后,几个闫家的长辈们这才安心地回家去了。一时间,热闹的厅里只留下我跟闫至阳,还有宁思。 我看着宁思。又看了看闫至阳:”不送你妹回家么?” ”回什么家,她家在浙江,是来我这儿玩儿的。”闫至阳说道:”这阵子会一直住在我家。” 我闻言不由咋舌。资产阶级大小姐就是好啊。闲来无事可以到处玩儿,蹭吃蹭喝。哪像我。回去之后又得冒着寒风送快递,冻成狗。 宁思见我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垂下头。灯光下,她的长卷发流光溢彩,我不由看得有点发呆。 ”看什么?!”闫至阳啪啪拍了拍我的脸:”你别打我妹的主意啊。就你,还配不上她。” ”卧槽,有你这么说话的么?”我撇嘴道:”我起码比你这渣男好啊。” ”嗖”地一声,闫少将一个沙发靠垫飞了过来。我赶紧缩头一躲,那靠垫砰地一声撞到落地拉门上。 ”你俩别闹了。”宁思苦笑道:”又不是小孩子了。” ”不闹了不闹了。”我笑道,忽然想起那契约的事情来,便问闫至阳,封灵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闫至阳懒得搭理我,借口洗澡,便遁走了。我一瞧他走了,顿时双眼发亮。厅里只有一个软妹子,此时不泡何时泡。 宁思此时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招呼我也坐下看电视。 电视剧我不喜欢看,于是就找话题跟妹子聊天。先是问她跟闫家的关系,宁思说,她父母已经不在了,自己跟着表兄玉柒长大,一直住在表兄家里。而这个玉柒是闫至阳的生死之交,两家又是世交,所以宁思也跟闫家的人很熟悉,基本就跟自己家人一样。大家也都对她特别好。 ”玉柒,你表哥这姓名很奇特啊。玉这个姓氏不常见,我干快递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过一个姓玉的。”说完这话之后,我忍不住又想抽自己脸。 这么快就交代自己是干快递的,让妹子一听直接就是屌丝啊。看妹子这架势,典型白富美啊。 不过宁思倒是没有任何鄙夷之色,反而很温柔地感叹道:”那你一定很辛苦了。这么冷的天,是不是也要在外头忙活着。” 我一听这话顿觉感动:”可不是么。哎不说这个了,你这表兄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名字这么,额,简单明了?难道他是家里第七个儿子?” 玉柒,这父母得多潦草一人,给取这么个名字,直接取了个数字啊。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宁思失笑道:”我表哥是独生子,姨夫姨妈是在年过半百的时候才生了表哥,算是老来子,所以一直对他十分宠爱。但是为了好养活,便取了小七这个小名。可是,对于大名来说,两人却一直定不下来,觉得无论什么名字,都配不上自己的孩子,所以一直拖延下来,表哥的名字也就成了玉柒了。” ”这都行?”我笑道。不过可见这位玉少爷的爹娘对他也真是够宠溺。看宁思这打扮,穿的,戴的,都像是名牌真货,看来这个玉家也是个豪门大户。 于是顺嘴一问,果然,浙江玉家,河北闫家,四川厉家,以及山东陆家,是所谓的道法四大家。我本以为,修道的人,都是什么武当啊,峨眉之类,但是据说真正修道门派,并不是我们寻常所见的这些道士。 因为武当山等等许多道士其实并非真正的修道者,很多都是国家雇去凑数的。就算有真正的道士,他们所修的道,跟这四大家族修的也不一样。 真正的高手,从来都是红尘炼心啊。除了修道,这四大家族表面上也都各有生意。比如玉家是经营玉石生意的,这位玉柒有个绰号叫做七爷,行内很叼的玉石商人。 聊了四大家族,我便问宁思,这封灵契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一张纸还能买了票自己回闫家? 宁思听完这话笑了:”什么一张纸啊,封灵契,顾名思义,那是封印着很多灵体的契约。它本身确实是一张卷轴画的样子,我也只看过一次。但是呢,封灵契中藏着一个统领灵兽的人。这个人的灵魂,会在封灵契主人故去之后,从封灵契中脱离出来,化为人形,将封灵契再度送回闫家。” ”卧槽这么叼?什么人啊这不就是一女鬼么?”我惊讶地说道:”那封灵契里封印的都是什么?灵兽?什么灵兽?”我冷不丁地想起了干脆面君。 ”??山海经??里的灵兽。”宁思说道:”你知道??山海经??吧?” ”太知道了!”我愕然道:”但是那东西不是虚构的么?” ”??山海经??是一本地理图志,并非虚构。里面记载的灵兽,都曾经存在过。虽然外界史学家都不能确定??山海经??的作者和它到底是不是地理图志,但是闫家的祖先却按照一本??山海经??,找到了上古灵兽,并在它们死后,将其灵魂封印于一幅卷轴画中,以自己的血肉为祭品,签订了千万世的契约。”宁思说道。 ”你他妈逗我?”我已经听傻了。 ”我没有逗你玩。”宁思正色道:”虽然这东西原本是绝密,但是由于前几年阳哥哥为了救自己的恋人,无意间将这个秘密泄露给了厉家的人,这才让封灵契的传闻在这几年间传得沸沸扬扬。所以我也不用瞒你这些。” ”那,??山海经??真的存在?”我吃惊不小。虽然老子没看完过这本书,但是感觉里头的记载都太玄幻了。什么喷火的鸟啊龙啊,飞禽走兽都有游戏里的战斗技能,还特么让不让我等凡人活了。 ”??山海经??真的存在,而它的作者,是大禹时期的人。他也是个修道之人,同时对山川地理十分感兴趣,名叫兀魜。后来??山海经??的珍本,也就是完全本流传到秦朝时期,被他的后人,一个女巫师收藏,后来送给了闫家的先祖。先祖做成封灵契后,闫家的后人为了感念这个女巫,便在西汉时期,将她的后代寻到欲酬谢,却发现女巫最后一个后人已然病故。女巫的这个后代是个年轻姑娘,虽然冰雪聪明,也是卜算大师,但是红颜薄命,在闫家的人找到她的时候,已经去世六天了。”宁思说着这些故事,神色似乎颇有神往之意:”闫家的先祖于是在第七日回魂之夜,将亡女的魂魄召回,一番详谈,亡女乐意让自己的魂魄永远居住在封灵契中,看管灵兽。所以,封灵契里其实有一个姑娘的灵魂存在在里头。后来,不知哪一任主人给她取名萧芊芊,所以我们也就这么喊她喽。” ”卧槽,我已经无言以对。”我顿时瞠目结舌,这简直是神话故事。 宁思笑道:”虽然我不懂道法,但是表哥是道门中人,从小耳濡目染,对这四大家的传奇故事都如数家珍呢。我很喜欢这些传奇故事。” 我瞧着神采奕奕的宁思,心想这妹子到底是童话心境啊,还传奇故事。你特么跟着闫至阳去挖铜尸试试,看看还喜欢不。 聊到这里,闫至阳也出浴了。这货命令我说,后天再启程。明天晚上,要我跟他去他那鬼气森森的店里收一份鬼送来的快递。私围贞技。 ”快递?你也送快递?”我不明所以。 ”是鬼帮我送的快递。”闫至阳无奈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四百三十四章 对决(中) kl马文愣愣地看了他几秒钟,顿时瞪圆眼睛恍然道:”啊,难道这个姑娘是你朋友?” 闫至阳没说话。只是很酷地看着他。马文立即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知道是闫少的朋友,冒犯了。” 说着。他胖手一伸,突然一只白色的手绢出现在手掌心。于是这货居然拿着白手绢擦了擦额头。 这是擦冷汗么?鬼会流汗么? 回头一想,可能是这胖货活着时候的习惯动作,所以死了也这么保留了下来。 ”马文,你我私下合作,是签了秘密协议的,我们肯定不会让你因此受到地府的处分。但是,如果你随便乱跟别人透露消息。那就是泄露天机,到时候灰飞烟灭,别说我没有提醒你。”闫至阳冷冷地说道。 马文连忙附和道:”是是是。不过闫少爷这次喊我出来,有什么要紧事?” 闫至阳便将那破碎的金盘从背包里取了出来。递给马文:”帮我看看这东西来自哪里。” 马文接过去一看,挑了挑粗眉毛:”这东西我看过啊,美女给我看的。说到这个,刚才我好像是看到好几个女鬼跟在你们后头。” ”恐怕就是这金盘招来的。所以让你帮我查查看看。当然,不会亏待你。”闫至阳说道。 一听有好处,马文立即来了精神,将那金盘放到眼前之后,我见他双眼突然变红,直愣愣地盯着那金盘上的花纹。 ”这什么节奏,红外线扫描?”我戳了戳闫至阳问道。 闫至阳一把推开我。 马文扫描半晌,点了点头,放下这碎金盘,说道:”这是从坟墓里盗出来的东西。是座年代久远的古墓,具体位置在江西靖安县。” ”江西?这么远。”闫至阳皱眉道。 ”是远了点儿,但是你不必亲自去查。这古墓已经被你们那边的考古队发掘过了。你去查查就会有资料。大概是一座2000多年前的楚国墓葬,足足有13米高的封土堆。看来古墓主人的身份可能不是很低下。这座古墓虽然被你们阳间考古队发掘过,但是在那之前,应该有盗墓贼光顾过了。这金盘出土过一个完整的,这个碎的么,应该是在考古队之前,就有盗墓贼盗取了那座墓,偷出来的。” ”就这些?”闫至阳等了一会儿,见他没继续说,便问道。 马文耸耸肩:”就这些啊。你以为我什么都知道?我能感应到的只有这样。但是凭你们家的势力,去靖安县查找一个盗墓贼,应该也不算难。” ”好吧。那多谢了。”闫至阳说着,很守信地从包里取出一大堆纸钱,烧给这快递鬼。我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就见纸钱燃烧过后,那胖货手里突然多了一只箱子,就跟警匪片抢银行的匪徒装钱的那种箱子一样。 ”艾玛艾玛!”马文几乎口水都流下来了:”闫少就是够意思,不仅帅得让姑娘合不拢腿,还大方得让我合不拢嘴。” ”快滚!”闫至阳皱眉道。马文屁颠地提着一箱子钱要走,但没走几步又折返回来:”闫少爷,我就有一个小小的建议。” ”你说。” ”虽然咱们签了劳动合同,但是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个人休闲跟隐私时间啊。下次不要在我吃饭,洗澡,找姑娘鬼的时候随意召唤我出来行么?”马文苦着脸商量道。 ”鬼还需要洗澡么?”我好奇地问道。 ”一般的鬼是不需要,可我们这行业特殊。”马文跟我解释道:”来回阴阳两界,难免会沾染阳气。阳气对鬼可不好啊,所以我们经常去忘川河里洗洗澡。” ”你不是开玩笑吧?”我无语道。 马文说道:”跟你开啥玩笑,要开也是跟姑娘开。”说着,我见他的咸猪手又伸向陈清姿。还没等我去拍开他的手,我就见一道银光闪过,马文的胖手立即缩了回去。 我只听”叮”地一声,貌似有啥东西落到地上。低头一看,好像是闫至阳用过的那种带着白色飞羽的短箭。 我再回头去看闫至阳,就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将自己的短弓给握在手中,弯弓搭箭冲着马文射出一箭。马文立即怂了:”别介,我就开个玩笑,您至于下这狠手么。这要射中了我,不得去掉半条鬼命。” ”走走走。”闫至阳不耐烦地打发道。私围丸技。 马文笑了笑,立即抬脚迈步,没多会儿,居然像黑色旋风一样消失在了大儒巷尽头。 闫至阳将弓箭收起来,又指了指地上的箭支:”给我捡起来。” ”我”我正想吐槽几句,但是又闭上嘴,乖乖地给他捡起来,送到手上。这段时间,我已经逐渐适应了被这货颐指气使地指挥来去。 ”找到这东西的来历就好办了。”闫至阳说道:”咱们先回去,我回住处上网查查资料。如果真是国家发掘过的古墓,一定会有很多新闻报道等资料。” ”既然是古墓凶物,你拿走放店里不就是了,为什么要追查来源?这跟赶走猪婆身后的女鬼有关系么?”我不解地问道。 ”凶物为什么凶,是因为上头附着了人的怨念或者诅咒。就像十八铜娃娃,我必须弄清来龙去脉,才能破解诅咒,化解干戈。这个同样也是。我只有弄清楚为什么这么多女鬼跟在这个碎盘子周围,我也才能送走她们。”闫至阳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为什么要花这么口舌跟一个笨蛋讲这些?算了,先回去再说。” 说着,我们仨出了大儒巷。一口气走出黑暗,我总算是松口气,感觉轻松不少。闫至阳说他要回酒店,让我送陈清姿回家,临行前嘱咐陈清姿,睡觉前把身上带着的佛莲暗器插在床边儿,可以暂时阻挡女鬼分队。 我见闫至阳搭车走了,我也在路边跟陈清姿等着空出租车出现。 等待时间里,我问陈清姿,既然马文这种老快递鬼消息灵通,怎么总裁哥不拿一个他大哥闫云晓的贴身东西给马文扫描一下看看,也许能找到大哥的下落线索。 陈清姿听罢说道:”快递鬼虽然传递阴阳两界的消息,但是拿着实物去让它们窥探线索是有必要条件的。这个必要条件就是,拿着去的这个东西,要么是随葬品,要么是穿在死人身上的衣服。闫家老大显然没死,鬼能知道个屁!”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我点头道:”不过刚才我忘了提醒总裁哥,要查凶物,也得查查寄出凶物的人吧?这比找到它以前到底埋在哪儿更有用” 还没说完,陈清姿立即转身一把揪住我的耳朵吼道:”就你聪明啊?!闫渣男比你聪明得多了,你都想到了他能想不到?!肯定去查了,你啰嗦什么?!” ”哎哎哎疼疼疼!”我叫道:”聪明就聪明呗你老拽我干吗?!” 陈清姿松开我的耳朵,冷哼道:”我现在很冷,心情不好,你最好别烦我。” 我闻言低下头仔细端详了一下陈清姿的脸色,果然惊讶地发现她的唇色有些发青,好像是冻的。想来身后跟着女鬼小分队,一般人早就死了,她能抗着多半是因为有点道法护航。 刚才去了阴气重的地方,现在又是晚上,鬼气正盛,自然是人更冷。想到这里,我赶紧将我的围巾解下来,围到猪婆脖子上:”用这东西挡挡寒气,如果还是觉得冷,我就把外套脱给你。” 陈清姿愣了一下,看了我半天,忍不住笑了,低声道:”呆逼。” ”哎你怎么说话呢。”我撇嘴道。 陈清姿伸出手摸了摸柔软的围巾,问道:”送你围巾的姑娘到底什么样子?她是干什么的?” ”温柔美丽,很公主,很白富美。”我笑道:”好像是总裁哥好兄弟的表妹。名字也很美,叫宁思。” ”宁思。”陈清姿重复道,抬眼看着我:”有多美?” 我想也不想地说道:”比你美多了。” 话音未落,我立即觉得小腿一疼,见陈清姿满脸不高兴地踹我一脚。还没等我有所反应,一辆空车朝着我们的方向行驶过来。 第四百三十五章 对决(下) tsppppp可我带着他回去的话,背到陈家村再找人帮忙治病,就我这速度。得一个小时。外加半夜找到一个靠谱的医生,再给看病熬药,得,那时候人也死得差不多了。骑马走?我看了一眼草原上傻愣愣原地徘徊的高头大马。更别提了。老子不会骑。 正在我心急如焚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摩托车引擎声由远而近传来。我心中一喜,轻轻将闫至阳放在地上,出了梳妆楼一看,见陈清姿居然骑车又折返回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又惊又喜。 ”我,我想了想,你危急关头帮我,我也不好丢下你不管。”陈清姿说着。警惕地四下看了看:”刚才那人呢?”私扑讽弟。 ”别提了,他好像受伤很重,晕倒了。”我叹道。 陈清姿惊讶地睁大眼睛:”他受伤?你打伤的?!” ”不是啊。好像原本就受了刀伤,伤口很深。伤在肚子上。”我叹道:”可能刚才打斗过程里伤口裂开,现在流了很多血,怎么办?”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有多能耐,还能伤得了他。”陈清姿撇嘴道,神色放松下来:”走,去看看他。” 我带着她走到昏迷不醒的闫至阳跟前。陈清姿蹲下身看了看,皱眉道:”虽然还有气儿,不过不管他的话,也许也活不过一天。” ”别啊,咱们就这么不管了也不好,一条人命啊。”我撇嘴道,想起闫大少爷的背景,不由有些发憷。 ”那就让他自生自灭。”陈清姿说道:”给他一条活路,至于是否能活下来,那就不管了。”说着,她从包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我见陈清姿扭开盖子,掀开闫至阳的衣服。此时,我看到他肚子上果然缠着一道道绷带。但是鲜血早就将绷带染红了。 ”愣着干什么,先给他绷带解了。”陈清姿瞪我一眼。 我赶紧上前给那绷带解开,这一解开,我吃惊地看到他肚子上那道极深的伤口,心想这下手的人够心狠的。 我见陈清姿将瓷瓶里的粉末倒在那伤口上,嘴里不停地啧啧说道:”呦呵,六块腹肌,身材不错,可惜是个渣男。”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跟他认识啊?”我好奇地问道。 我见陈清姿的年纪跟我差不多,甚至比我会小两三岁的模样。可眼前的闫至阳,虽然显得很年轻,但是我看过他的身份证,19八4年,今年都三十岁了。这俩貌似也不大可能有什么曾经。要是有过什么感情曾经......那估计当时陈清姿还未成年?卧槽禽兽! 陈清姿瞪了我一眼,骂道:”看什么看,别瞎想,我跟他没什么关系。是我师父跟他有过节。这个渣男,呸!” ”哦”一瞬间,我仿佛知道了什么。其实富二代这种东西嘛,有几个女人有啥稀奇,尤其还是闫至阳这种风姿卓绝,文能提笔吹牛逼,武能上马把鬼劈的惊才绝艳类型。 陈清姿给闫至阳上完药,我见他伤口的血这才算是止住了。此时,陈清姿让我从闫至阳身上的白衬衣上扯下一段布条,裹在伤口上,防止伤口再度裂开鲜血流出。 之后,才给他裹好外衣,招呼我帮她把闫至阳给扶到马背上。 ”我看过外面那匹马,是有些年数的老马名驹。我猜想它会识别来时路,将这渣男送回去。”陈清姿说道。 我觉得也有道理,便帮着她扶起闫至阳,扶上马背,用刚才那绳子将他轻轻捆在马上。草原风大,我想了想,还是脱了自己的外套给他套在外头。受伤的人还是不要受风才好。 陈清姿在一旁有点不耐烦地看着我墨迹半晌,上前就要给马屁股来上一脚。我立即拦住她:”少来,你要是把马给踹惊了,它随意乱跑,估计就回不去家了!” 陈清姿皱眉道:”那你要怎样?你这豆芽怎么那么婆妈?!” 我摇了摇头,转身上前对那马说道:”我说马兄,你主人也算是刚才救我一次,这次我也不大希望他出事。你慢慢跑,别太颠簸,跑回家记得给我们发个微信......” 刚说到这里,陈清姿终于忍不住踹了那马屁股一脚。马长嘶一声,颠颠儿地跑出去了。 ”哎猪婆,你怎么还是踹它一脚啊?!”我忍不住说道。 ”难道你跟它说话它能听懂?!笨蛋!”陈清姿啐道:”走吧,我带你回去。” 我一听回去,立即点头。草原上风大,外套给了闫至阳,毛衣透风,一股股小风往毛衣里钻,那酸爽的感觉,简直不能相信。 正要走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干脆面君,赶紧回头去找,却见它也屁颠颠地跟了过来,嘴里还叼着一只红色盒子。我赶紧摸了身上一把,顿时想起自己将这玩意儿塞在外衣衣服里。脱衣服的时候给忘了,居然掉在地上,幸好干脆面君捡到了。 我将盒子拿过来,将干脆面君抱在怀里,然后坐上陈清姿的摩托车。路上,我忍不住问道:”喂,你不是很想要这东西么?怎么丢给我自己溜了?” ”想要个屁,我把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了!”陈清姿啐道。 妈蛋,我说怎么就放心丢给我了嘿。我将那盒子举到跟前看了看,见盒子上有一把很精致的古风小锁头。看样儿这玩意儿不好开。听说很多绝密的东西,古人为了安全保存下来,都会在保存古物的密室或者盒子外头设计一些精巧的机关消息,难开的锁之类的玩意儿。一旦蛮横打开,必然玉石俱焚。 刚才陈清姿拿到这盒子,到她将盒子丢给我这段不超过三分钟的时间里,居然能打开一把机巧的锁,并在闫至阳眼皮子底下取走东西,说明这货有点儿本事啊。 但是我转念一想,闫至阳貌似没有被她骗到。因为他当时是想直接去追陈清姿。那他为什么转过来找我想到这里,我心中咯噔一下:难道是看我要掉下坑洞里,所以放弃追回东西,转而救我?! 可这说不通啊。既然不想我死,那起初何必活埋我?人格分裂吧?卧槽土豪的世界果然不是我等凡人能够懂的。 想到这里,闫至阳拼命将我拉出坑洞的情景又再度闪回重现。他脸上那痛苦的表情也赫然历历在目。我顿时心中愧疚起来,心想万一那马一个心情不错,决定要来个跨省旅游,因此没有回闫至阳住的地方,而是直接上了高速咋整。这天寒地冻的日子,四周荒无人烟,说不定它驮着受重伤的闫至阳走个一天两天都没人发现。 我越想越担忧,而闫至阳的容貌也不断地在我眼前反复闪回。我记得他在晕倒前跟我说了一个”离”字。注意离,是说注意安全,早日离开么?注意谁? 想到这个,我的目光落到眼前陈清姿苗条的背影上。难道是让我注意猪婆??可看起来猪婆也不算坏人。 正乱七八糟地想着,车子已经到了陈家村的村口。陈清姿停下车,招呼我下来。我抱着干脆面君下了车,有些无精打采地跟着她往村子里走。可正走到村口的时候,我突然见村口一棵老树下,似乎站着一个白衣飘然的女人。 白衣女人!我心中一惊。想起上次意识昏迷前,我似乎看到过一个白衣女。难道是眼前这个? 此时,我见陈清姿居然对着她迎了过去,亲热地喊道:”师父!我回来啦!” 师父?跟闫至阳有过节的人?我好奇心顿起。于是我端详着眼前这个白衣女人,见她虽然衣着有些古风,也戴着面纱,但是风姿绰约,眉目清丽,看得出是个绝色美人。只是眼神有些过分的冷冽。 第三百三十六章 别离(上) ??一系列疑问如泡沫一般塞满我的脑子,我不由叹了口气,这个闫至阳肯定有事儿隐瞒着我。我靠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还能不能玩儿了? 醒来之后我就没睡着。但是距离天亮还有很长时间。于是我决定躺在床上数草泥马。后来发现数到三位数的时候自己数乱了,不由在黑暗中掰自己手指,结果越数越精神,不知不觉地等到了天亮。 天一亮。我便迫不及待地翻找出闫至阳的电话打了过去。很快地,对方接了电话。但是电话通了之后,我想了想立即挂掉了。我能怎么去问人家,难道自己做噩梦还怪人家送我一串名贵手链?但是没多会儿,闫至阳的电话回了过来,我只好接了起来。 ”怎么,有事么?”闫至阳问道。 我抿了抿嘴唇,说道:”我说哥们儿。你从哪儿弄的手链,为什么我感觉戴上之后总做噩梦?”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笑道:”你做什么噩梦了?” 我于是将昨晚做的噩梦跟闫至阳讲述了一遍。讲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这特么比抗日玄幻片还扯淡,人家听了是不是会觉得我瞎编?但闫至阳倒是很耐心地听我讲完。之后说道:”你家在哪里?我们今天见一面吧。” ”见面?”我心想见面干什么,别是要把我分分钟送精神病院的节奏。 ”见了再说。”说着,对方挂了电话。我只好赶紧洗刷,看了一眼日历,今天是周日,虽然说快递行业没有周末概念,但是按规定我们周日是休息的,不去上班也不扣工资。于是我干脆不去了。 在楼下小区门口等了没多会儿,一辆黑色q7奥迪停在我跟前。车门摇下,闫二代对我笑了笑:”上车吧。” ”哪儿去?”我讶然道。 ”吃早餐。”闫至阳说道。我俩找了一间安静的西餐厅坐下,由于闫二代表示要请我吃,我便毫不气地点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吃饭中,闫至阳将几张照片推到我跟前,说道:”你看看这几张照片。”私丽介才。 我边往嘴里塞东西边摸过照片一看,只见第一张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跟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的合照。第二张,则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的照片。 我看到第二张的时候愣了愣。确切地说,这不是个老太婆的照片,这就是那天闫至阳给我看的,拥有年轻人的头发和肌肤,但是脸老得跟古稀老人一样的那女人的照片。 ”这都怎么回事?”我问道。 ??”这女孩儿叫胡蝶,其实只有十九岁。她前阵子被发现死在苏州吴中区那边的明月湾古村村后的一口废弃小水井旁边,一尸两命,死的时候已经有七个月身孕。”闫至阳说道,语气中不无惋惜之意。 ”十九岁怎么会这么老?”我吃惊道。 ”第一张照片才是她真正的样子,而第二张照片是她死前前几天的模样,就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一般。”闫至阳叹道:”这件事发生之后,算是奇闻轶事了,很快就有她认识的人拍照发在网上。我这才去采访她。” ”她......怎么说?”一夜白头这种事儿见过,一夜头发不白只是脸变老还真是世间奇闻。 ”说是找专家诊断过,她自己只是得了罕见的皮肤松弛症。但是我认为不然。”闫至阳说道:”还记得一个月前被你拆开的包裹么?那包裹就是寄给她,和她的情人的。” ”对了,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难道是她情夫?”我问道。 闫至阳点了点头:”没错,跟你猜的差不多,这是个很老套的狗血包二奶的故事。” 我擦,什么跟我猜的差不多,我没那么猥琐好不好?我猜的才不是包二奶,我猜的是男人是女孩的干爹好么! 闫至阳继续说道:”这个男人家里有个老婆,但是关系并不好,所以自己出来养了个二奶,这二奶就是胡蝶。但是胡蝶后来怀了小孩,便想男人离婚娶她。现在案子破了,凶手就是她的情夫陈旭。” ”可后来陈旭也死了,这怎么解释啊?”想起陈旭死的惨绝人寰,我不由觉得面前的色拉难以下咽,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脑浆。 闫至阳笑了笑,突然盯着我问道:”你相信鬼神之说么?”我顿时怔住。如果他在前几天问我这话,我可能会不以为然,回复一句:信你妹!但是现在,我倒是不确定了,尤其晚上镜子上头的那首诗。如果不承认鬼神,那就只能承认我是蛇精病。 ”我知道你不一定信。”闫至阳顿了顿,说道:”其实那个男士腰带扣和女士耳环,是从古墓里挖出来的东西。我怀疑这俩东西的出处,就是快递单子上那个地址。但是真正的快递单子只有你看过,你还能记得那地址么?重新寄出的快递上并没有寄出人的地址。我问过你们老板,他说因为快递单被撕碎了,所以看不清上面的字迹。” ”不可能撕碎。”我皱眉道:”当时我拆开的时候,还能看到那快递单上的地址。”但是说完这句话之后,我顿时想到佟亮养的那只贱兮兮的干脆面君。 一颗偌大的汗滴滴落,我满脸黑线地想,该不会是那家伙拉开我抽屉将快递单咬碎了吧?然后还佯装无辜?想到这里,我似乎看到干脆面君那一双佯装无辜的黑眼睛和它内心的无限奸笑。 ”好吧,我记得是河北沽源县草原什么的。”我皱眉道:”下面的字迹连我都没看清。电话号码我记不住,寄件人没有写。” ”沽源县草原。”闫至阳重复道:”这范围有点儿大啊。” 我问道:”你打听这个到底为什么?” ”我怀疑是那两件东西杀死了胡蝶和陈旭。”闫至阳正色说道。 我愕然想象着俩人将这古墓的东西戴在身上,然后被跟我梦里一样丑陋的老太婆给开膛破肚...我立即打了个哆嗦,声音也没了底气:”那,那摸过那俩东西的人会不会有事啊?” ”我不确定。”闫至阳说道:”我也不敢保证。”卧槽!等于说了句屁话。我无奈地想道。但是让我不解的是,那俩东西再怎么是值钱的古物,外表也太破旧了,谁会戴那玩意儿在身上? 于是我问闫至阳这个问题。但是他也没详细讲解,只是说那种东西在不同人眼里会出现不同的模样,说的似乎很拗口,不明觉厉。 吃完饭,闫至阳以一种瞻仰遗容的眼光看着我,语重心长地叮嘱,手上的黑曜石手链千万不能摘,否则不敢保证我的绳命安全。这几天他会找到破解办法,让我暂时不要担心。说完这个,他开车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阳光里直打哆嗦。 闫至阳走之前,也告诉我一件事:那腰带扣和耳环不见了。现场调查命案的警察表示没见过那俩东西。所以我站在原地愣了半晌,心想这俩凶物可别找我家里去。我不想被一个老变态开膛破肚,也不想一夜苍老......我特么还没跟妹子xx呢! 由于比较怕死,于是我去那个小区送快递的时候,打听了一下闫至阳说的那件惨事。结果事实证明,闫至阳没有撒谎,那俩人确实是惨死了。这事儿确实把我给吓尿了。万一摸过那东西的人都得死,那我岂不是也得完蛋,而且还得死得皱巴巴,让家里认尸都认不出来。 有了这个认知后,我整天过得够提心吊胆,生怕哪天真的身首异处。而我晚上也没闲着,各种梦境跟幻灯片一样轮播,都特么不就是晚上跟看不见的女鬼吟诗作对,就是自己被关进棺材,那感觉着实让人受不了。 有时候晚上不想睡觉,或者尽量少睡,第二天工作起来没啥精神,还送错过几个快递,被老板臭骂一顿。这天中午,我又困又累,坐在位置上十分郁闷,后悔当初还不如去蓝翔上学呢,那就不用干快递,也就不用收到这么奇怪的包裹。正郁闷之际,却见一道毛茸茸的影子凑了过来。我抬眼一看,见是干脆面君。这只贱兮兮的浣熊正歪头看着我,手中捧着两只没啃完的花生。 ”死开,我心情不好昂。”我啐道。干脆面君白了我一眼,跳到一旁去了。 ”怎么,心情不好?”突然地,一道低沉的男声在我头顶响起。我抬眼一看,见闫至阳居然走了进来。 ”你怎么又来了?”我没好气地说道,惊讶地发现干脆面君居然跳到他怀里。闫至阳莞尔一笑,将干脆面君抱在怀里,伸出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毛发。我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闫至阳的手,见他的手指长得很漂亮,修长匀称,但是手上却有几处厚厚的老茧。 当记者还需要干重活么?这个想法一闪而过之时,就听闫至阳说道:”我知道你最近睡不好,很想解决这个问题。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去一趟河北沽源县。” ”去那干吗?等等,这地方咋那么耳熟?”我疑惑地问道。 ”凶物寄出的地方,从哪儿开始,就从哪儿终结。”闫至阳说道。我立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跳了起来:”你知道怎么办?” 闫至阳说道:”凶物既然从那里寄出,我就有办法查出来。做我这一行的,有很多三教九流的朋友。” ”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我狐疑地盯着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可不信这世上有啥天上掉提拉米苏的好事儿。 ”为了我的杂志社。”闫至阳说道:”我上次没有说明白。我不只是杂志社的编辑,还是社长。这传奇杂志社是我开的,由于没什么特经典的文章,销量一直不好。所以我这次打算追查到底,调查后写出来,所以需要一个当事人来增加真实度,而你就是我的见证人。” ”卧槽,原来杂志社是你开的,土豪做生意做的都是情怀。”我咂舌道。但是他的提议让我有了一线希望,便立即答应跟他去沽源县。 而有了闫二代的帮忙,老板很顺利地准了一个周的假期,说卖给闫少面子。至于是什么面子,我也不知道,总觉得闫二代很牛逼。 第三百三十七章 别离(中) jnnnnn我干脆躲到闫至阳身后,对他怒道:”你帮我解释解释啊!再不解释我就被猪婆打死了啊!” 闫至阳这才不慌不忙地对陈清姿说道:”别打了。韩笑说的都是真的。床上的少女就是刚才那只小奶猫。确切地说,她是我们家封灵契的守护灵。” ”什么。封灵契?!”陈清姿脸色变了变:”封灵契在哪儿?不是被我师父拿走了么?” ”厉姐姐取走的是假的。”我犹豫半晌,说道。 ”假的?!你早就知道,还骗我!”陈清姿火更大了。 此时,闫至阳一把将她推开。冷声道:”我倒是问你,你们师徒抢我家的封灵契,到底是为了什么?” 陈清姿愣了愣,显然她也没咋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跟着师父一起抢。或者,本就想当然地认为,我师父就是看你不爽,抢你怎地。渣男。 ”既然不是你们的东西,你们又有什么理由来抢夺?”闫至阳说道:”我自然有对不起你师父的地方,可她也杀了我的夫人。我也履行了承诺。再度见到她,便受她两刀。这两刀我也挨着了。想来。我们也算扯平了。” 陈清姿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此时,床上那少女翘着二郎腿看着我们,问道:”喂,你们聊够了没有?看上去三位关系错综复杂啊。” 少女声音很清甜,我便忍不住看着她的样子。这少女穿的不是现代装,也不是正统汉服,倒像是魏晋南北朝那个混乱朝代里,各民族糅杂背景下诞生的很特色的服装。看起来像是水蓝色的汉服,但是其实有点高丽服装的意思。外加她的法式,也有些中韩杂糅的特点。 再看少女的模样,明眸皓齿,似乎很喜欢笑,笑起来一对儿酒窝十分可爱。 ”你是?”我问道。 ”闫少爷不是说了吗,我是封灵契的守护灵。”少女起身,背着双手走到我们跟前:”你们好,lngtienseei” ”卧槽,这销魂的汉式英语是怎么个情况?”我惊讶道:”看你的样子,是个古人?” ”死了上千年的古人。”少女轻轻一笑:”我叫萧芊芊。” ”我听说过你。”我忽然回忆起似乎宁思跟我提到过,封灵契里住着一个守护灵,是一个古人。难道是眼前这个妙龄少女?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古人说英语?”陈清姿也忍不住好奇地问道。私余共技。 ”我弟弟教的。”闫至阳摇头道。 ”我跟了无数任主人。”萧芊芊说道:”到了闫云晓这里,我总不能也跟他说之乎者也吧?” ”说到我大哥,你知道他的下落么?”闫至阳问道。 萧芊芊摇了摇头:”我不可能时时刻刻跟在他身旁。阴阳有序,我只是在他召唤我,或者我身处闫家的时候才会出现。所以我不知道,我也很纳闷,为什么他一直将我丢在一个茶楼里。” ”你是千年女鬼化成的东西,难道不能保护他么?”我忍不住问道。 ”我的职责是保护封灵契,兼顾不了。”萧芊芊冷哼道:”你知道那封灵契里的东西是什么吗?我必须用灵力看管封灵契里的灵兽,不让它们闹事,哪有空闲去管闫云晓的下落。说得好听些,他是我的主人。说的不好听点,封灵契才最重要,他可有可无。反正闫家有的是继承人,换一个主人也照旧。” ”卧槽,说的太无情了啊你。”我忍不住指着这女鬼反唇相讥。 ”你说什么?!”女鬼突然换了一张脸,青面獠牙,眼圈乌青,眼睛血呼呼地盯着我。 我被她这突然变成恶鬼的脸吓了一跳,捂住眼睛喊道:”我错了,女侠你快收了神通吧!我的眼睛要瞎了!” 萧芊芊这才恢复了正常,冷哼一声坐到床边去。 闫至阳闻言叹道:”看来你也不知道大哥的下落。他到底去了哪儿呢?” ”话说,为什么这位姑娘身后跟着一群女鬼呢?”萧芊芊眯着眼睛端详着陈清姿问道。 ”啊对了,总裁哥,既然封灵契没有更换主人,那说明你哥还健在呢。说不定他被人追杀后失去记忆躲在某个山谷跟姑娘谈情说爱呢。”我说道:”眼下重要的是,先解决猪婆身后的那群女鬼,另外就是追杀你的黑衣人到底是谁?谁又会在我手机里放窃听器?” ”黑衣人是谁,我还真没有头绪。”闫至阳叹道:”想必放窃听器的人一定跟黑衣杀手有瓜葛。你的手机最近都给谁看过?从河北回来之后。” ”那,那多了去了。我们公司同事,户也借过我手机打电话。算起来不少人啊。”我苦笑道,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对了总裁哥,我的爱疯6plus呢?” ”明天一早给你。”闫至阳说道:”一起吃晚饭吧。至于碎金盘上附着的鬼魂,大概只有破解了失踪少女案,也才能将一切理顺。” 我跟陈清姿于是与总裁哥一起在前院吃了晚饭。我十分好奇乾隆爷都夸赞的名菜南栗骨香,于是问总裁哥,能不能给哥们儿来一道。 闫至阳倒是很大方爽快地答应了。但是等我偷偷瞄了一眼收银台后头木头菜牌上的价格,顿时吓了一跳。 原来那一盘名菜居然二百多。南栗骨香真特么贵啊! 但是等菜上来,我立即大快朵颐。酒足饭饱之后,窗外天色也已经晚了。 闫至阳说,现在也才晚上七点半,不妨去古街看看夜景。 横竖没事,我们便跟着闫至阳沿着古镇大街散步。可这一走,居然走出了一个小时。 但是走着走着,我觉得周围的人突然变少了。闫至阳貌似带着我们钻进了几条错综复杂的小巷子。 ”等等,你带我们去哪儿?”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便拉住猪婆,问道。 闫至阳没说话,只是在原地站定,背对我俩。 我四下看了看这地方,见他带着我们进了一条挺窄的小巷子。四下没有人家,只有几个歇业的小商铺。天光冷冷地映照在地上,隐然能看到小巷子另一头有些光斑在跳跃,好像那头有条小河。 陈清姿也皱了皱眉,问道:”闫至阳,你又想干什么?!” 话音刚落,我突然听到嗖嗖两声响,有两道人影居然从两旁的墙头跃下,跳到我跟陈清姿身旁。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有两把明晃晃的匕首,架在我跟陈清姿的脖子上。 我吓了一哆嗦,只觉得一股逼人的寒气从脖子处袭来。 眼角余光看过去,仿佛看到了一张冷峻的脸,但是夜色下比较模糊,男女待定。 只是看得到这人留着短发,个子挺高。而微微转过头,我见制住陈清姿的,则是个娃娃脸的妹子。如果不是她手中也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初中生放学了。 ”总,总裁哥,你这什么意思?”我见闫至阳波澜不惊地转过身来,平静地看着我俩,就知道这俩人铁定是他安排好的下属。 这特么什么意思,敢情刚才请我们吃顿好的,是吃饱喝足好上路啊? 这货怎么翻书比翻脸还快?为什么要抓我们呢?为了守护封灵契的秘密? ”闫至阳,你有病吧你?!”陈清姿骂道。 闫至阳没理会她,而是看着我问道:”你想不想救陈清姿,即使为了救她要受罪,还可能有生命危险?” ”啊?”我完全懵了,不知他干啥问这个问题,似乎跟现在的情况有点对不上节奏啊。 ”这个嘛”不知怎么,我突然想起了暴漫里王尼玛的那句问话:”你说我们是哥们,那你肯把你的‘哥们儿’给我吗?” 绳命如此竞彩,我好难割舍啊! 第三百三十八章 别离(下) ??陈清姿冷哼一声进了自己房间。吃过饭后,为了起早,我只好洗漱睡觉。临睡前叮嘱老道照顾好干脆面君。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便起床到了小区门口,等闫至阳的车过来。没过五分钟,我见闫至阳果然开着一辆拉轰的越野车到了我们小区门口。 车门一开。宁思探出头来:”快进来。” ”哎?你怎么也跟着去啊?”我惊讶地问道。私鸟役圾。 ”权当旅行啦。”宁思笑道。 我上车一看,见闫至阳坐在前座,驾驶位上是平哥。平哥将我们送到机场后就将车又开了回去。 ”老板早,我这算第一天报到吧?”我对着闫至阳笑道。 闫至阳倒是很正经地点点头:”嗯,第一天上班,我会给你记着时间的。” 为了赶时间,这次我们倒是坐了飞机。不用问,头等舱思密达。这还是我第一次坐头等舱。感觉就是特么不一样。 不过飞行时间很快,没多久便到了重庆,还没等我回过味儿来。我们便下了飞机。闫至阳依然提前订了酒店,原本不想让宁思跟着。但是这位不省心的大小姐非要跟去。 我俩一琢磨,大白天相对安全,那也便带上她一起。 出门的时候,我问闫至阳,重庆全市的小旅馆不少,相信重名的也不少,而且小旅馆很多也不会有自己的网站,或者出现在网上,这要怎么找,总不能去求警察吧。难道闫家的势力还能伸到四川来。 闫至阳说道:”闫家是管不着重庆,但这里是四川厉家的地盘。” 啊哦,厉家!我立即想起闫至阳那老相好厉笙歌。完蛋,已经撕逼的情人的老家,人家家里人待见你才怪呢。 ”因为厉姐姐的事情,厉家人还会见我们吗?”宁思担忧地问道。 ”他们不想见,我们就直接找上门去。”闫至阳说道:”如果他们肯帮忙查查全市到底有几个彬彬宾馆,那就省了我们太多的时间了。” 我在一旁听着,心想这行也不容易啊,脸皮得厚。可见这四大家族不仅是红尘修道的高手世家,还是黑白两道通吃的货色。估计都跟黑帮有来往,查户口比警察还便利。 跟着闫至阳上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很快穿街过巷,在一座写字楼跟前停下。 下车一看,或,这楼虽然不高,但是貌似整个的都是同一家公司。因为楼门上头竖着几个龙飞凤舞的金字:厉氏集团。 我啧啧两声,心想妈蛋的现在的修道人还咋修行,都特么的忙着赚钱去了。但转念一想,有国家的扶持跟信任,做点啥都能发啊。 进门之后,闫至阳到了前台。前台小姐倍儿漂亮,身材比我们来的时候坐的那飞机上的空姐身材还要好。 ”麻烦找一下你们总经理厉霆。”闫至阳说道,语气顿了顿:”说我叫闫至阳。” 前台小姐很气地点了点头,打了个电话给总经理那边。结果放下电话后,满是遗憾地跟闫至阳说道:”不好意思,经理在开会,您先请回吧。” 得,闭门羹。”那就等等?”我问道:”看起来人家不想见你呗。” 闫至阳冷笑一声,直接就往电梯那边走过去。前台小姐立即上前去拦着:”对不起先生,我们厉总不见。” 闫至阳一把将那前台小姐推了个趔趄,说道:”是不见,还是不见我?” 说着,按下电梯按钮。我跟宁思一看,立即也跟上去。前台小姐无法阻拦,便又去打电话了。 此时电梯一到,我们俩立即跟着闫至阳走进去。我见闫至阳也很熟练地按下八楼的按键。 ”够熟练的,你常来啊?”我惊讶地问道。在厉笙歌的记忆里,好像只是保留着本家老宅的那段,也不知她是不是也在重庆出现过。但是从她的衣着跟生活状态来看,她貌似没有来过红尘俗世似的。看来闫至阳在认识厉笙歌之前,就已经跟厉家的其他人有过交集。 电梯门一开,我刚要出门,却见一道人影疏忽间闪到电梯门跟前。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闫至阳将我往回一拽,抬手一接,三道原本冲向他面门的柳叶飞镖便被接在手中。 我立即擦了擦冷汗:妈蛋,这是四川厉家还是四川唐门?一上来就暗器! 我见闫至阳口中念咒,手上的飞镖突然变成一阵银灰色的烟尘散去,留在他指缝里的,居然是三片柳叶。 我看到这里,顿觉十分惊奇。闫至阳走出电梯门,我跟宁思也立即跟在身后。就见此时,俩人一左一右堵住我们跟前的长走廊,似乎是想找茬。 而刚才丢柳叶飞镖的,就是其中一个年轻男人。 闫至阳端详了一下那年轻人,冷笑道:”我不过就是见个老朋友而已,你们这什么意思啊?” 年轻人一指我们斜对面的一个办公室门。我抬头看过去,见门上写着”总经理室”。牌子下贴着一张纸,纸上印着偌大的几个黑体字:”闫志阳跟狗不得入内。” 卧槽,多大仇?我看着闫至阳,弱弱地问道:”这个总经理,难道不是男的么?是女的?另一个小情人?” 闫至阳瞪了我一眼。就在这时,我见身后另一个人再度扑上来,似乎想给闫至阳一记千年杀。可惜总裁哥是谁,立即反身一脚踹了出去,分分钟将那人跟足球一样踢出老远。 就在这时,那年轻小哥依然不知好歹地冲上来,但是还没等他出手,我就见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个年轻男人走出来,对小哥喝道:”住手!” 我就见小哥duang的一下停了下来,拳头硬生生收住。此时,那年轻总经理叹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我见那这人,也就是厉霆走了过来,便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年轻的总经理。 看样子年纪比闫至阳要小一些,不过长得那真是眉清目秀,穿得也是衣着得体,就是对闫至阳一脸嫌弃,那表情忍不住让我想起猪婆。 ”你怎么来了?”厉霆这句话基本是鼻子里哼出来的。 ”请你帮个忙。”闫至阳说道。 厉霆冷笑着指了指门上的纸:”看到没有,我写的,贴了好久了。你还不滚?再闹事,我报警。” 说着,厉霆便往办公室门口走。 闫至阳大声道:”人命关天的事,你管不管?!” 厉霆摆了摆手:”自从你对不起姐姐之后,咱们俩兄弟情分也就到头了。” 说到这里,厉霆也便回诸暨办公室了。我见闫至阳没有追过去,但是脸色必然很难看。霸道总裁被拒绝,怎么能忍? 那俩保镖一样的小哥见闫至阳没动静,也便冷哼一声离开了。走之前,其中一个十分调皮地指了指总经理办公室门上那张纸条”闫至阳跟狗不得入内。” 我见总裁哥脸色微微沉了下去,便安慰道:”那个,你也别太生气了,反正不准进去的不只是你,还有狗呢。” 听完这话,闫至阳脸色更沉了。宁思忍不住了,赶紧将我拽到一旁,无奈地低声道:”行啦,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补刀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问道:”厉霆说的姐姐,难道是厉笙歌?” ”对啊。”宁思叹道:”听说厉家的孩子在未成年之前,都要去老宅那边住上一段时间,学习道法跟功夫什么的。而厉家的长辈通过观察小辈们的修行努力程度跟悟性程度,来挑选出未来厉家的继承人。本来厉姐姐是最厉害的,可惜为了阳哥哥,从厉家逃了出去。” 我顿时恍然大悟。想必在老宅的时候,厉姐姐就跟这群小辈们关系不错。后来遇到渣男变成冰美人,也不能再回厉家,跟闫至阳有很大的关系。想必这些兄弟姐妹们因此很不待见闫至阳。 第四百三十九章 再度到来的危机(上) ebaaaaa闫至阳走后,我又开始忙了起来。忙碌让我逐渐淡忘了这件事情。晚上下班后,实在累得不行。我便早早回住处去,准备洗澡睡觉。 脱衣服洗澡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手上的珠链,想起闫至阳的叮嘱。思量了半晌,决定还是先戴着。这种邪乎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想到这里,我便进了浴室。 打开淋浴调整温度,不知为何,明明将淋浴温度开到最大,依然觉得不够热。我盯着热水器检查半晌,没发现什么问题。难道坏掉了? 虽然水不热,但是也不很凉,我便凑合着洗完了澡。洗澡过程里。一种怪异的感觉始终在我心头缭绕不去:我总觉得浴帘后站着一个人。但是浴帘是半透明的塑料帘子,如果真的有人站在我身后。我一定能看得到。 可我转身盯着浴帘半晌,都没有看到帘子后头出现过人影。疑神疑鬼,我暗骂道。洗完后,我拉开浴帘,不经意地往外间满布着蒸汽的镜子上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过去之后,我顿时吓尿了。只见镜面上出现几行字,居然是一首半白半古的诗词: 若我白发苍苍,容颜迟暮, 你会不会,依然如此, 牵我双手,倾世温柔? 待我腰膝羸弱,褶皱沧桑, 你愿不愿,依然在此, 伴我身侧,尽燃终身? ”谁?!”我赶紧围好浴巾,在屋里前前后后找了一圈,却没找到任何人。房门锁得完好,窗户也没有打开,一切如常。 我静静地站在厅吊灯下,看着白惨惨一片的空屋子,突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恐怖的联想袭来,我甩了甩头,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手上的珠子。 我特么就不信邪了!我壮了壮胆儿,拿起一把水果刀再度进了浴室,看着镜子上的字。我见那些字字体隽秀,很像是女孩子写出来的。又见那下笔走势很像毛笔字,透着一股古意。 妈蛋,难道摸到古物就带了个文艺范儿的女鬼回家?正闪过这样的念头的时候,却见镜面上的字慢慢地消失了。水汽也逐渐减淡,最后镜子里映出我惊魂未定的苍白脸色。 我深呼吸一口气,再次看向镜子。这次却没再发现任何异常。肯定是幻觉,累出来的,我安慰自己道。 想到这里,我赶紧躺床上睡觉去。由于白天太累,我倒是很快就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抬着我似的,身体似乎悬浮于空中,没个着落。 我努力睁开眼睛一看,却觉得自己身体有些轻飘飘的。而四下黑沉沉一片,伸手一摸,好像摸到了铁一般的四壁。头上有微弱的灯光,但是却不是现代的日光灯,而像是古代的宫灯。细木为框架,雕刻着花纹,灯光从那白色的绢纱灯壁里透出来,好像穿越过了千百年的时光。看样子,我似乎被人关在了一个大铁箱子里。 我心中纳闷,想起身去看看这什么情况,却见我头上的宫灯一晃,一张木然的脸在灯光下映了出来。那是一张苍老的男人的脸,嘴角下调,穿着奇怪的长袍子。那袍子很像清朝古装,但又更像是少数民族的长袍。那男人看了我一眼,便缓缓地将我头顶的盖子给盖上了。 我顿时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心顿时慌乱起来,我立即直起身子去拍那铁箱子的盖子。但是奇怪的是,不管我怎么拍,我始终没听到拍打的声音。 可在这时,我隐约听到头顶上有砂石扑簌簌落下的声音。我愣了半晌,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我是不是被什么人给关进了棺材,并填土埋了?!卧槽,我招谁惹谁了?!怎么会从床上进了棺材?! 正想到这里,我突然感觉这棺材里拥挤了不少,就好像有另外一个人钻进了棺材似的。我心中一慌,手慢慢摸索着四周,突然感觉摸到了一只硬邦邦的东西。侧过头一看,我顿时将手缩了回来。 刚才摸到的居然是一条细瘦的腿!这腿上穿着的好像是古代的绣花鞋。看那脚的大小,很像是古代那种裹了小脚的老太婆。 我顿时感觉冷汗沿着脊背流淌下来,头皮仿佛针扎一般一阵阵的刺疼。我慢慢转过头,霍然瞧见一个穿金戴银的老太婆木然地盯着我。 ”啊!!”我三两下地缩到棺材另一头,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我见那老太太居然像猫一样俯身爬了过来,抬起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对着我咧开没剩几颗牙的嘴冷冷地笑。 ”放我出去!!”此时我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使劲地去敲那紧闭的棺材盖子。此时,我仿佛感觉那老太婆的手掐上了我的脖子,一股森冷寒意遍布全身.........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一阵清晰刺耳的铃声冲进我的耳膜。我感觉身子似乎突然能动了,立即猛然坐起私帅木亡。 起身之后,睁开眼睛,见四下一片黑暗。当眼睛逐渐适应了这黑暗之后,我发现自己坐在床上,床头闹钟的夜光指针指在凌晨一点。刚才的铃声貌似是短信铃声,但是这铃声却一直不断循环不已,貌似许多条短信接二连三地汹涌而来。 我的短信铃声是ぢ3d肉蒲团っ的主题曲ぢ极乐っ,当时看这片儿的时候挺爽,于是顺手设置了这电影的主题曲当短信铃声。结果那哀怨的女声在黑夜中传来,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惊悚之意: 无情便休往事易白头 千杯酒平日月百诗度春秋 红尘白玉香春风没法留 千古未央夜风流绝世楼 月下孤舟穿梭水不休...... 谁会半夜给我发短信?我疑惑地盯着闪亮的手机屏幕,将手机抓到手中。一看收件箱,卧槽,三十四条短信。但是看到发来短信的那个号码,我吓了一跳。这特么是我自己的手机号,而发来的短信也很奇怪,全部都是空白,根本没有什么内容。 等我清醒过来之后,短信也便停了。我警惕地打开灯在屋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异常,也没看到有任何人入侵的痕迹。难道是鬼?想到这里,我又回忆起那镜子上的情诗,顿觉寒意从心底源源不断地冒了出来。我不由自主地脑补自己床上躺着一文艺女鬼。估计是古代的大龄剩女,诗词看多了没嫁出去,单身老死死后还想着那些风花雪月的。想到这里,我嘴里默念道:”姐们儿,你要是喜欢才子可别找我啊,我特么的诗词只会背几句,但使龙城飞将在,nundiehyyutryffffff” 就在这时,我瞥见手腕上的黑色珠串。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似乎这些怪事都是从我戴上这手串开始的。难道这东西有什么邪门之处?邪门的事儿我原本不信,但是今晚接连发生,还有那逼真的梦,满头珠翠对我诡笑的老太婆,都历历在目,让我也不由有些半信半疑了。 记得听过这样一种说法,一些从古墓里盗取出来的古物,或者一些历史悠久的宝石,都会有一定的灵性,触碰之后就会遭遇邪门的东西。 比如故宫不断有闹鬼传说,国家博物馆也总是各种诡怪传闻不断。虽然很多传闻都是以讹传讹的夸张说法,但是说明怪事确实发生过,虽然无从解释。 我将手串取下来,放到灯下看,心想那个叫闫至阳的人为什么要给我这东西?看样子宝石晶莹剔透,很像是价格不菲的黑曜石。如果是这么一种名贵的珠子,为什么放心送给我这个陌生人?他是不是真的是杂志编辑,还是伪造的身份? ebaaaa 第四百四十章 再度到来的危机(中) ??月色下,我见这女人风姿绰约,衣服很奇特。像是白纱汉服。长发及腰,戴着白色面纱,所以看不清样貌。但是她这样子着实很像一个女鬼。 还没等我细想,我便眼前一黑。被莫名其妙的力量拽入了泥土中。隐约中,我闻到一股奇怪的臭味,脑海里突然闪过噩梦中出现过的那个老太婆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想起老太婆的脸太恶心,还是那股臭味太恶心,我顿时觉得头晕目眩,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我想起一个问题:是不是我就此就要长埋这土地里?下辈子投胎。一定要记得不要叫韩笑这个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周围有人的说话声。慢慢地动了动身体四肢,感觉全身一阵酸疼。更有些手脚发冷。慢慢睁开眼睛,我见自己躺在一个有些破旧的小屋里。身上盖着毛茸茸的毛毯。不由自主伸手一摸,发现这东西居然是动物毛皮,乌黑发亮,像是狗熊皮。 这时,貌似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我侧过脸一看,见一个穿着蓝布衣服的高挑少女走了进来。 少女走到我的床前,低头看了看,笑道:”你醒啦?!” 我仔细端详了一下她的模样,见她扎着很长的马尾,瓜子脸,一笑两个酒窝,齿若编贝,眼睛很亮,是个十分甜美的妹子。 我一瞬间被她的甜笑吸引住,但下一秒,我突然回忆起来自己被闫至阳活埋的场景,立即起身坐起来:”对了,我怎么来的这儿?你又是谁?” ”说到这个啊,我晚上睡不着,去草原看星星,走到梳妆楼那边的时候,看到你养的小浣熊在草丛里跑。”说着,少女指了指我脚边沉睡的干脆面君:”我从来没见过浣熊,就将它抱起来了,结果小东西带着我去救你,我跟着它跑到一处深坑前,看到你倒在里面,就赶紧找来哥哥帮忙,把你救上来啦。” ”是吗?”我疑惑地看着她,却见她笑容坦诚,一点儿没有说谎的样子。可是,闫至阳呢?昏迷前那个白衣女人呢?我不是被他埋在泥土里么?为什么这个女孩说我在坑洞里? 于是我试探地问了问她是否看到闫至阳和一个白衣女人。妹子说没看到过,只有我一个人和干脆面君。 我看了看干脆面君,随即一脚踹过去。这货立即惊醒,直愣愣地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明白过来似的,两步蹿到我跟前,上下嗅了嗅,睁着无辜的眼睛冲我眨半晌。 ”可惜你不会说话。”我摇头道:”否则就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妹子看我对着一只浣熊说话,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跟小熊猫说话啊?对了,这东西好像不让养哦,你哪儿弄的?” ”你问题真多,不过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啊?”我笑道。 ”陈清姿。”妹子笑道。 ”清姿?这名字很好听啊。”我咂舌道。眼前的妹子场八甜美,气质不俗,虽然穿着土布衣服,但是实在不像是乡下猎户农民。 陈清姿还没来及说话,便有人挑了布门帘走了进来。我见进门的是个高大粗壮的汉子,长得着实其貌不扬。 ”哦,这是我哥哥陈前,给你端药来了。”陈清姿接过男人手中的碗:”这边比较偏远,没什么医院,不过我们这边有赤脚大夫,你就凑合喝点儿中药吧,好像你躺在坑洞里受凉了,但是倒是没有其他的伤,不要太担心。” 那叫陈前的汉子笑着点了点头,神色有点僵硬。将碗递给陈清姿后,他转身就出去了。我问陈清姿,是不是刚才那位是她亲哥哥。 ”废话,当然是亲哥哥。”陈清姿将药碗递给我:”怎么?” ”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啊。”我屏住呼吸喝完药,不由自主地吐槽道:”你哥哥那么难看。” ”你说什么?!”陈清姿一改刚才的温柔态度,伸手掐住我耳朵一扭:”我跟我哥哥救了你,你这什么态度?!” ”疼疼疼!”我苦笑道:”不是那意思,我就是说你很漂亮!” ”这还差不多。”陈清姿放开手,冷哼道:”你再睡会儿吧,完全康复了再说。”说着,端着药碗走出门去。 特么的,长得倒是好看,就是脾气太差了。我揉着耳朵想道。不过陈清姿跟她那哥哥长得确实天差地别,一点儿也不像村姑。看来鸡窝里飞出凤凰,还真有这种事儿。 喝完药之后,干脆面君居然很老实地缩在我身边再次睡了过去。我也困得不行,随即也睡着了。等再度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全黑,时间已经是晚上。 睡了一觉,我的精神好了许多,于是下床走到外屋里,见外面空无一人,桌上摆着一副碗碟。扭头一看,却见陈清姿坐在门槛上背对着我,双手托腮看着星空。 我看着她的背影,十分苗条多姿,不由愣了愣,随即想起被她扯耳朵的事儿,心中突然升起捉弄之心,扑过去捂住她的眼睛,笑道:”我悄悄蒙上你的眼睛,让你猜猜我是谁±±±±±±” 刚唱到这里,我突然感觉身子一飘,居然被陈清姿突然探出的双手抓住,一个过肩摔摔了出去。 我妥妥滴躺在院子里的土地上,后背一阵发疼,半天没回过神儿来。还没爬起来的时候,我看到陈清姿悠然地走了过来,双手叉腰:”干什么对我动手动脚?!” ”我靠,你功夫这么好......”我躺在地上半天没起得来。 ”我们家世代都是猎户,当然有点拳脚功夫了。喂,早知道你喜欢动手动脚,我就不救你了!”说着,这货居然一脚踩到我胸口上。虽然没特别用力,但是也踩得我够呛。 ”疼疼疼......要死要死要死......”我立即嚷道,陈清姿这才将脚挪开。 我从地上爬起来,陈清姿冷哼一声:”正堂里有吃的东西,给你留的。” ”你这一说,我还真饿了。”说着,我立即冲进屋里。桌上放着烧饼,粥跟两盘小菜。狼吞虎咽吃饱后,我才发现陈清姿一直坐在一旁盯着我看。 ”你也想吃?”我打了个饱嗝儿:”早说啊,要不我从牙上剔点食物下来给你。” ”真恶心!”陈清姿啐道。 ”吃饱了也不知干点啥好。”我叹道。身体恢复之后,我想起自己遭遇到的事情,不由觉得这世界太奇妙。可到现在我脑子里一团乱,各种问题不断地浮现出来。闫至阳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恨到活埋我? 我收到的快递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凶物真的可以杀人? 我明明被人活埋了,可陈清姿却说没有,难道是后来出现的那个白衣女人救了我?可她是个陌生人,为什么要救我?这附近都是草原,那白衣女人怎么会突然出现? 想到这里,我不由叹了口气。陈清姿见状,问道:”喂,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韩笑。”我懒懒地说道。 ”含笑九泉?”陈清姿立即补充道。 ”靠!我就知道是这样。”我苦笑道:”因为这破名字,我被人喊九爷喊了很多年。” ”好吧九爷。”陈清姿笑道:”你有什么麻烦事,不妨说说看。反正长夜无聊,我又睡不着。”说着,她一把拽起我,跟我一起坐到木门门槛上。我望着夜空,不由郁闷不已,于是将前前后后的事情跟陈清姿说了一遍。 ”就这样,但是我觉得你应该不会相信。”我苦笑道。 陈清姿果然很诧异地看着我:”不是吧,有人活埋你?难道你以前跟他有仇啊?” ”有个屁仇,我从来没见过他。不过他倒是不断地问我,是不是记起这个地方。我特么从来没来过河北,我猜他是认错人了。”我苦笑道,但是转念一想,又有些犹豫:”不过有一瞬间我好像还真有点熟悉感,对梳妆楼那地方。” 陈清姿沉默半晌,说道:”这样吧,反正我们也睡不着,我带你再去梳妆楼看看,指不定你能想起什么呢。” ”现,现在啊?”想起那附近曾经是墓葬群,我有点怂。私帅讽圾。 第四百四十一章 再度到来的危机(下) ??”干吗去?”我警惕地问道。先是土埋,后来水淹,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拿针扎我。以方便凑齐金木水火土五种刑罚。 ”放心,不拿针扎你。”闫至阳说道:”我不是说了么,寄出碎金盘的那个宁飞晨,跟死者蓝雨的好朋友林柔到了。我想跟你一起去查查这件事。这样才能让陈清姿早日脱离那些女鬼的纠缠。” ”哦?去看看。”我立即跟着他出了房门。出去之后,见门外一边一个站着俩人。一个是那位神似春哥的陆萍,另一个是救我上来的萌妹子云昔。这姑娘也已经换了一套衣服。我正要感谢一下这姑娘的救命之恩,却见她的目光压根没落在我身上,而是仰慕地望着总裁哥。 ”你们俩怎么没去休息?”闫至阳问道。 ”少爷,刘伯让我们贴身保护您,说是前几天您遇到了麻烦。”萍哥毕恭毕敬地说道。 ”闫哥哥,你要的两个人带来了。就在角落那个房间,我带你去看看。”说着,云昔立即凑上去。挽住总裁哥的胳膊。 ”我们俩自己去,对了。陈小姐呢?”闫至阳问道。 ”那个女的啊,说是去洗个澡什么的,进房间一直没出来。”云昔冷哼道。提到别的妹子,这货明显脸色不好。 闫至阳笑了笑,挣脱她的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回去早休息吧。陆萍,你也去吧。” 陆萍点了点头,转身走了。云昔嘟嘴看了闫至阳半晌,才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霸道总裁,魅力无边啊。”我笑道:”看来你的下属也很喜欢你。不过那个云昔看起来是个小妹子而已,她能够得上保镖的级别么?” ”你别小看她,云昔功夫不错,不过她最厉害还是水性。陆萍功夫很好,而且善于追踪,为人很沉稳。”闫至阳说道:”别说这个了,去看看那俩人。” 我跟着闫至阳到了走廊最尽头的房间门外。闫至阳拿了房卡开门。 开门之后,我见里面是一标准间,大房间,有两张床。这俩床分别躺着一男一女。看年纪都是二十出头的模样,很年轻。 但是俩人似乎都处于沉睡中,对于我俩的到来毫无所觉。 ”这俩就是你说的宁飞晨跟林柔?”我问道:”怎么都是昏迷的啊?卧槽你不是说是请来的么?这很明显是绑架啊这?” ”都一样。”闫至阳满不在乎地说道,拿起桌子上一只杯子,去洗手间接了一大杯水,冲着俩人脸上就泼了过去。我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这特么叫醒人的方式简单粗暴啊。 一杯冷水确实起了作用,俩人慢慢醒了过来。我这时仔细打量了一下宁飞晨,见这小男生长得真是挺帅,脸色白白净净,穿得很时尚。林柔么,虽然不算很漂亮,却也够清秀,看上去是个乖乖女。 俩人回了半天神儿,终于清醒过来。宁飞晨起身,疑惑地看着我们俩:”你们是谁,我怎么在这儿?” ”你是蓝雨男朋友?”闫至阳问道。 ”是,你们认识蓝雨?”宁飞晨惊讶道:”那,那你们见过她么?” ”见过。”闫至阳说道,从而将自己的手机递到宁飞晨跟前:”在警察局的停尸房。” 宁飞晨看过之后,小脸儿立马更白了:”这,这是什么?!” 我探过头去一看,也给吓了一跳。卧槽闫至阳这货居然在停尸房的时候拍了蓝雨的遗体。 这姑娘的尸体被河水泡了那么久,早就肿胀得跟胖虫子一样。加上眼睛都烂没了,拍出来简直比恐怖片更重口味。 ”也给你看看。”闫至阳说着,将照片又递到林柔跟前。 林柔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立即抱着膝盖缩到床上去,战战兢兢地如同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这,这难道是蓝雨的遗体?”宁飞晨轻声问道。 ”没错,被淹死在河水里,泡了几天,就成这样了。”闫至阳淡然说道。可宁飞晨却没有闫至阳这么淡然,听完之后,立即奔去厕所,抱着马桶吐了个天翻地覆。 闫至阳于是将目光落到锁在床上的林柔身上。我见她低着头,双肩瑟瑟发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怎么,你不怕么?”闫至阳冷冷问道。 这话一说完,林柔突然跟被点燃的炸弹一样,爆发出一声痛哭,随即开始哭个不停,最终哭成了泪人。 ”你别吓唬人了。”我无奈地对闫至阳说道:”你这经常活埋个人,见个鬼的,早就习以为常。人家俩还是骚年呢,别这么丧心病狂人家还是个孩子。” 此时,宁飞晨慢慢从洗手间走到屋里,脸色跟卫生纸一样白,身体也跟卫生纸一样软。 ”孩子?”闫至阳冷笑一声:”凶手就在他们两人之间。既然敢害人了,那就不能当普通的孩子来看。” 宁飞晨立即抬起头来,皱眉道:”你凭什么说我们俩杀人?!你是谁,你有什么证据?!” 林柔此时也擦了擦眼泪,看着我们不说话。私节讽弟。 ”我听说蓝雨死前接到过一个奇怪的快递。里面放着一只从古墓里盗取出来的碎金盘。寄出方写着你的名字。”闫至阳对宁飞晨说道:”有没有这回事?” 宁飞晨一脸茫然:”我没有寄给她什么快递!” ”你呢,林姑娘?”闫至阳看着林柔。 林柔也摇了摇头:”不是我。” 闫至阳微微一笑:”不用否认。宁飞晨,如果你说你不是凶手,那么,就是林柔了。” ”林柔也不可能!”宁飞晨皱眉道:”她们俩是好朋友,警察都已经调查过了。你们到底什么人,为什么把我们绑来,我要报警!” 闫至阳冷声道:”我们不是绑匪,只是想查出真相。如果你说你们俩无罪,今晚就呆在这个房间,明天一早立即会有答案,而凶手也会浮出水面!” 这一番话不只是让我跟我的小伙伴惊呆了,其余俩骚年也愣住了。 ”总裁哥,你这什么意思啊。怎么就关一晚上凶手就自己跳出来?”我不解地问道。 ”一切自然有分晓。”闫至阳这货开始huangbility了。我见他突然塞给我一只弓箭的箭头。 我接过来一看,见这箭头似乎是他常用的那种弓箭上带着的。 ”什么意思这是?”我问道。 闫至阳微微俯下身,凑到我耳边轻声道:”这只箭头是刚才我射水下女尸,也就是蓝雨尸体的那只箭。这箭头上被我施了拘魂法术,也就是说,刚才蓝雨的阴魂已经附着在这上头。你留在这里,查查看他们谁是凶手。” 说着,闫至阳拍了拍我的肩膀,居然出门去了。 ”不是,怎么查啊?”我茫然问道。 但是,闫至阳咣当一声将门给从外面锁上了,把我给气的。 我拉了拉门发现出不去,也便留在屋里,看着俩失魂落魄的年轻人。 我心想,查个水落石出也好。听闫至阳说,寄出碎金盘这种凶物的人,是将自己的怨恨跟诅咒与凶物本身的邪气混合,所以达成了伤人的目的。如果找出凶手,也就是找到寄出凶物的人,将他绳之以法,或者求到解决办法,也就能破除了凶物的诅咒。 想到这里,我说道:”想必你们俩也想知道谁杀了自己的女友或者好朋友。可刚才那人也说了,你们俩人中有一个是凶手。那么问题来了,你们怎么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宁飞晨冷哼道:”你们是便衣警察?反正我想说的都说了,我没有寄出金盘。至于林柔,她更不可能害蓝雨。她们比亲姐妹还亲,大二的时候,蓝雨遭遇过一次绑架。如果不是林柔,她那时候就没命了。” ”什么?绑架?”我愕然道。 宁飞晨看了看林柔,点头道:”没错。”说着,他便跟我讲了林柔跟死者蓝雨的闺蜜情深。 据说大二的时候,蓝雨被一群绑匪绑架之后,绑匪索要巨额赎金。当时还是林柔跟家里要了一笔钱,加上蓝雨父母拿出的多年积蓄交上了绑匪的赎金。对方说,必须让蓝雨的一个朋友,夜里去城郊一片荒废的公园拿着现金交易。 第四百四十二章 迷香幻境 hlllll等我从地上起来一看,见李宇居然已经挣脱绳子站了起来,而且手上举着一只很薄的刀片。 而闫至阳不知何时蹿了过来。挡在我跟李宇之间。合着刚才是这货将我推到了一旁,让我侥幸躲过李宇的小李飞刀。 但这个时候,我突然见闫至阳脚下有血迹。吃惊之余仔细一看,却见他手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原来这货为我挡了一刀!我吓了一跳。同时心中有些感动跟吃惊。 我什么时候关系跟他这么好了?说好的活埋跟水淹呢? 愣了片刻,我立即冲过去,抓起闫至阳的手,内流满面:”总裁哥,这刀上没毒吧?” 云昔一见这情景,顿时恼了,上前踹向李宇下体。一阵嚎叫声过后,秃瓢顿时昏了过去。 闫至阳皱眉道:”你就不能轻点儿啊?” 云昔撇嘴道:”谁让他伤了闫哥哥!” ”快来。我给你包扎一下!”在一旁的岳黎突然醒悟过来,立即翻出房间里的小药箱。 在岳黎给闫至阳包扎的时候,我见闫至阳一直拿眼瞪我。瞪了五分钟之后我心中开始忐忑。心想这什么意思啊? 于是我连忙道谢:”谢总裁哥救命之恩!” ”你就这谢法?不赶紧过来给我包扎一下?”闫至阳冷哼道。 总裁哥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便赶紧赶上前去帮着包扎,心想我是不是该跪着给总裁哥包扎伤口。 看着我将绷带给他缠到手上。闫至阳突然莫名安静下来。我包扎完毕,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也正低头看着我,面无表情,但是眼神总觉得有点怪异,看得我有点莫名发毛。 ”我说,您有话直说行么?看得我心里没底啊。”我问道。 ”没什么。”闫至阳说道,将手抽了回来。 我回忆着总裁哥刚才那眼神,总觉得有点说不出的暧昧,不由心头一寒。莫非这哥们儿有什么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反正有钱人总有一些奇葩的喜好。想到这里,我一阵恶寒。 ”闫哥哥,我再把这秃瓢叫起来收拾一顿么?”云昔问道。 闫至阳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先让他缓口气。今天折腾这么久,也耽误黎姐的生意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一听大家要散了,也立即说道:”那我也走了啊。” ”等等,你跟我一起来。”闫至阳冷然道。 ”又干吗?我师父喊我回家吃饭呢!”我皱眉道。 ”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云昔啐道,上前就想给我一脚。 我立即跳开,嘿嘿笑道:”没踢着!我说妹子,以后有话就说行么,能不用武力么?” 云昔啐道:”不行,我瞧见碍眼的就想教训教训他。” 我撇了撇嘴,心想有个仇视渣男三观有点偏的暴力狂陈清姿就够受的了,这回又来个云昔。不过好在云昔起码还听闫至阳的话,不然这就是俩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闫至阳让几个人把李宇抬着,直接去了下榻的酒店。也就是宁思住的那酒店。大概是酒店跟闫至阳有什么默契的协议,前台分明瞧见几个彪形大汉架着昏迷不醒的李宇进门,也当没看见的,压根儿不报警。 我看到之后暗自称奇。流弊啊总裁哥,在人民群众眼皮子底下作威作福居然都么有举报的,这还能行? 等到了酒店,见了宁思打了招呼,还没等说什么,便被闫至阳拽到他自己那屋,关了门。 我有点忐忑不安地站在屋里,低声问道:”那个,总裁哥,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啊?” 闫至阳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望着窗外许久。半晌后,却又呼啦一下大力拉上窗帘,看得我莫名其妙。 搞毛?我不明所以。 正在我疑惑之际,就见闫至阳呼哧一下蹿到我跟前来,把我吓一跳。我还没明白咋回事,便被这货一把推到墙上去,撞得我后背发疼。 麻痹这是干什么?我刚想直起身,却见闫至阳靠到我跟前来,低头看着我,不动声色,么有说话。 起初我觉得他蛇精病犯了,但是过了一阵子我突然感觉有点别扭跟莫名的暧昧。这种感觉太丧失,因为拉着窗帘,屋里光线暗淡,总裁哥靠得太近,我甚至再度闻到他身上那股清淡的香水味,听到心跳声。 顿时,我感觉到事情不太妙。这是要捡肥皂的节奏么,是要我怒送一血么。卧槽,我可是个纯爷们儿! 我正想一把推开总裁哥,却见这货蛇精病一样嗖地一下先跑到洗手间去了。随即我听到水龙头里的流水声传来。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立即开门就溜了。走之前瞥了一眼洗手间,见总裁哥在往脸上扑冷水。但当时我真想让他吃口屎冷静一下。 一溜烟地从酒店跑回家,一进门,见老道正盘腿坐在厅沙发啃苹果。陈清姿则戴着口罩在扫地。 ”你在屋里戴着口罩干什么?”我定了定神儿,问道。 ”你没闻到脚臭味吗?大规模生化武器这是!”陈清姿啐道:”真受不了,你呢,怎么一脸见鬼的模样?” 我苦笑道:”我还真特么见鬼了。”私亩刚才。 陈清姿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大概实在受不了老道的臭脚,摔门进屋去呆着了。 我见老道跟没听到陈清姿的吐槽似的,依然在看电视,不住地叹气。 ”师父,你叹什么气?”我坐到沙发上,赶紧倒了杯茶喝下去定了定神。 ”胸都被剪了,还有什么好看的。”老道叹了口气,将遥控器丢在一旁。我抬头一看,电视上正演大头娘娘传奇。 我哭笑不得,想起今天闫至阳的怪异行为,不由心中一阵恶寒,忍不住问老道:”师父,这个闫家有没有断袖的传统?是不是祖上有人是基友来着?” 这玩意儿八成是遗传。 老道睁大眼睛:”没听说过啊,闫家香火延续得不错,人才辈出啊。没听说还有搞基的。” ”真的?”我打了个哆嗦:”其实按理说闫至阳也应该不是基友。他以前不是有个念念不忘的前女友,还有个厉姐姐,怎么说也应该是喜欢女的。” ”闫至阳?他怎么了?”老道问道。 ”也没什么,我觉得他今天非常奇怪,还跟我玩‘壁咚’。”说着,我将闫至阳今天的怪异行为跟老道讲了讲。 老道听罢,半晌没说话,皱眉沉思。我等了半天,就见老道一拍脑门,叹道:”坏了,坏了!粗大事了!” ”怎么了?”我不解地问道。老道也没多说,嗖地一下跳下沙发就跑进我房里,在我床头翻了半晌。 我疑惑地看着他翻我的床头床垫子,惊讶地看到他从垫子底下摸出一个红布包来。 ”什么东西啊?”我走到跟前问道,目光落在老道手上。见他打开红布包,里头露出一束鲜艳欲滴的桃花来。这桃花上绕着层层红线,绑着一道符咒。 ”唉,怪我。”老道说道:”我看你小子跟陈丫头没什么进展,就绑了个桃花咒想帮帮你。结果就放在床头了。可是呢,那天晚上画符咒的时候,我多喝了点儿酒就不小心给你画错了。画成男男相恋的符咒了,那也难怪闫家小子喜欢你,可能是我弄错了,下错了符咒。” ”我擦,原来是你坑我!”我怒火中烧。 老道笑道:”别上火啊。你俩能擦出火花也不光是这个,说明你俩前生也有一定缘分。不然我这东西不会这么见效。” ”你”我顿时气儿不打一处来。 老道赶紧将那符咒解开,并赌咒发誓地说这玩意儿再也不会有问题,我这才作罢。 第二天一早,我跟陈清姿去上班,再见到佟亮的时候,我从心底生出一份别扭来。但是佟亮却待我们俩依然如故,和煦如风,看不出任何破绽,就好像这货一直是十分亲切的邻家老王。 我出门送快递的时候,想起李宇跟佟亮私下见面的情景,越想越如鲠在喉,于是便给闫至阳打了个电话,问李宇的情况,他是否说出自己跟佟亮的关系。 但电话打了几遍没打通,我便放弃了。想起昨天总裁哥那暧昧劲儿,也许是觉得对着我的话有点尴尬。 第四百四十三章 出乎意料的反转 ??”我说,您好不容易洗干净了不发臭了,现在也该注意点儿卫生啊。”我叹道。 ”你不知道啊。我可是大半年没洗澡了。这一洗感觉体重都轻了好几斤。”老道说道,一抬腿将脚搭到茶几上。 我上前给他拽下来,呵呵笑道:”师父,您看我都当你徒弟了。要不你教给我一点防身的道术,我也好保护我自己啊。”想起随时那位脾气不太好的厉姐姐会回来找我麻烦,想到那些身份不明的黑衣让,我便央求道。 老道点头道:”你等等啊,我麻袋里有。” 说着,他从放在玄关处的麻袋里翻找半天,最后拿着一本杂志一样的东西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封面。差点儿给他摔回脸上去。这特么就是一本”黄书”,封面是av女友波多野结衣,翻开里头。各种精彩图文。卧槽简直不堪入目。更搞的是,这本书很旧了。显然是被老道翻过许多遍的。 ”卧槽,师父你特么逗我??”我无语道。 ”别急,东西藏在书中央,你翻翻就找到了。”老道笑道。 我一翻那书页,果然在中间部分找到一张手绘图。这一张图好像还挺复古,是画在像是鹿皮一样的东西上。毛笔白描手法画出一个穿着道袍的人,正比划几个道法动作,旁边是咒语图解。 动作不多,字确实古文字写成,我也看不明白。老道却很神秘地将这东西塞到我口袋里,低声道:”先别给陈丫头看到,谁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跟你一条心。也许是故意潜伏在你身边想探听封灵契下落的呢。” 听了老道的话,我确实有些犹豫。陈清姿既然没什么理由再留下来,那干吗不跟厉笙歌走了呢?总不至于是爱上了快递行业,打算当本行业的楷模吧。 老道低声道:”我告诉你,你一定得记住了啊,这图上的指诀跟咒语。以后大有用处。” 我问道:”那这咒语是用来干吗的,能驱邪么?” 老道说道:”不能。” ”我靠,那你让我学这个干什么?”我无语道。 ”你只管记住了就行了。”老道笑道:”未来有你用得着的时候。” 我见这货说得特别神秘,也就将信将疑。晚上我跟陈清姿商量了下,就让他先住厅了。临睡前,我突然想起在西塘闫至阳的店里见过的那个光头癫痫男。貌似这男的喝了那搀和了榕树叶子的汤之后就开始病发,随后就癫痫了。这是巧合呢还是榕树叶子上下了药? 老道听罢,笑了笑,从那麻袋里拽出一枝榕树枝来,送到我跟前,笑道:”你知道这东西哪儿来的么?” ”树上拽下来的呗。”我说道。 老道咋舌道:”这可不是一般的树上拽下来的榕树枝。你听没听说过四川有一棵千年榕树,抱着佛龛而生?” ”这还真没听说过。怎么个抱佛法?”我疑惑地问道。 ”四川报国寺你听说过吧?这是个很著名的佛寺。这佛寺里有一棵千年榕树,榕树下有大片的佛龛。这棵大树的枝桠绝对不乱长,非常巧合的,大树的枝桠只长在佛龛的边儿上。这就是报国寺著名的树抱佛奇观。你如果去看过,你就会知道这一景象。大榕树对佛龛毕恭毕敬。这树抱佛的成因呢,是因为多年前有一位得道高僧,也就是报佛寺的主持大师在榕树下打坐悟道,感化了榕树。” ”感化榕树?”我哭笑不得:”别告诉我那树成精了啊。你这是倩女幽魂看多了吗。报国寺就是兰若寺吧,这老榕树是不是千年老树妖啊?” ”我这说的可都是真的,有目共睹,当地人都知道。”老道摇晃着树枝叹道:”有一次寺庙里做法事,这棵大榕树有一根粗壮的枝干腐烂了,马上就要掉下来,但是树干掉下来肯定砸到人,老榕树常年听主持讲经授道,享受香火,其实已经从无情众生渐渐转化为有情众生,有了一定的灵性。老榕树不肯伤人,于是等到法事做完,最后一个人离开的时候,那枝干才掉下来。这件事当地人也都知道,不只是当地人,所有去过报国寺拜佛的善男信女,对这件事也都耳熟能详啊。后来,这棵千年大榕树还曾出现过短暂的枯死迹象,大家都觉得十分神奇。可就在老榕树枯死之际,老主持圆寂了。这榕树比人有情,对老主持有感情,便为了主持的圆寂而伤心枯萎。” ”听你说的神奇得很啊。那后来呢?”我忍不住问道。 ”后来报国寺的新主持来了,对老榕树悉心照顾,这老榕树居然再度复生。”老道说道:”我这走南闯北许多年,也去过报国寺。我还特意去摘了榕树枝叶来研究。据我看来,这千年榕树确实有了一定的灵性,且常年在寺庙备受香火熏染,有辟邪的效果,对人体的气场尤其感应灵敏。这也就是为什么它能感应到老主持会圆寂而伤心枯萎。因为病重之人的气场跟我们健康人是不一样的。而不同的人也带有不同的气场,这个以后我再教给你。总之,这榕树有灵性,跟坏人自然不一样的气场。气场相互抵触,就容易出现问题。所以那秃子接触了榕树树叶后就开始发病。” ”那秃子到底干什么的?”我追问道,脑海里浮现出他跟佟亮见面的场景。 ”反正我估计他起码跟人贩子脱不了干系。”老道说道:”我插手那俩小乞丐的事情,也正是因为我恰巧给碰上了。我知道南栗骨香是河北闫家的产业,一般人可不敢惹他们家的人,有背景,有钱有权。所以就把小孩带到那店门附近。这一路上,那个秃子一直尾随着我。到了店里报警后,他也跟着进来,多半是为了探听我们的消息,看看警察会不会查到什么。可巧这时候陈丫头临时起意作弄人,我也就顺水推舟,让她折腾折腾这孙子。” ”没想到简简单单的一件小事,居然有这么多隐情。”我有些愕然。想起佟亮居然跟秃子有来往,那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只是不知他的目的何在。我正想将这件事告诉老道,却见陈清姿开了房门嚷道:”豆芽,老乞丐,你们睡不睡了,明天我还得上班呢!” ”好好,马上睡。”老道笑道,立即甩掉棉拖鞋,躺在沙发上。 我立即闻到一股脚臭味袭来,赶紧躲到一旁:”我了个草,师父,您这无敌乾坤臭脚功,是师承幽都风晴雪ゥ杨幂幂イ吧?” ”哪儿臭了?我都洗干净了。”老道抠了抠脚丫子,又用手挠了挠头。我顿时一阵恶心,赶紧躲回房间去,心中琢磨着哪天老道不在这儿住了,我就把沙发套整个换新的。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没见老道在厅。以为这货早起去晨练了,但是看了看大门,惊讶地发现门依然从里面锁着,没有人出去的痕迹。 陈清姿也起身洗漱,我忍不住好奇地问她:”你见我师父了么?”私边叉技。 ”老乞丐?没见着。怎么了?”陈清姿问道。 ”没在屋里啊,没都没看,总不至于是穿墙走了吧?”我惊讶地说道。 陈清姿想了想,问道:”你晚上睡觉没听到什么动静?” ”晚上?”我错愕了几秒钟,突然明白了陈清姿的意思。晚上我没有插门睡觉的习惯。因为我又不是姑娘,陈清姿又不可能趁着睡觉非礼我ゥ我特么倒是想イ。大概老道是从我房间到了阳台,然后从阳台爬下去的? 想到这里我立即冲到阳台上,见窗户果然是开了一道缝儿。卧槽,这地方是五楼啊,老大爷也不怕一个没抓紧摔个好歹。 我往楼下一看,正见到一群跳完了广场舞的大妈在楼下闲聊。而老道正站在大妈群里眉飞色舞地神侃,逗得大妈们咯咯地笑。 我顿时无语了。敢情大早上起来爬阳台下去就是为了泡大妈。 陈清姿叼着牙刷走出卫生间的门,问道:”找到了?” ”找到了,楼下泡熟女呢。”我叹道。 吃完早饭后,我跟陈清姿去上班,问老道今天有什么安排。 老道皱眉道:”你上班,那记得下班回来我教你入门的功夫。” 我一听要学这个,顿时有点头大,立即脚底抹油拽着陈清姿溜了。 第四百四十四章 爱的人已反目(上) ??闫至阳有些动容,放下手臂,将她轻轻抱在怀里。神色却越发沉重:”我这次要找的人,是我的仇家。他本让我用你家的一宗秘方来换一个人,但是你家的族长长老们并不想给我这东西。既然不能交换,我只有硬抢。如果动手。我怕你也跟着我丧命。” ”没事的闫哥哥,无论生死,我陪着你。”厉笙歌柔声道。 闫至阳哭笑半晌,放开她,说道:”都走到这里了,那就继续往上吧。”厉笙歌毫无惧色地点了点头,再次拽住闫至阳的胳膊。 这次他倒是没甩脱这个黏牙糖,任由她拽着走。我也忍不住一路跟上去。只见脚下风雪交加,满目皑皑白雪。刺目的阳光穿透云层,将蓝天映得透亮。也将积雪映得格外清冷。 我端详着周遭连绵起伏的高山雪原,觉得有些眼熟。貌似在地图册上看到过图片。虽然咱是做快递的,但是光头老板为了表现自己高瞻远瞩一统中国的梦想,在办公室墙上贴过好几张地图。有中国总的地图,还有各地具体的地图,更奇葩的还有各种名山大川的彩图和地形图。每次我看到都在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孙子是想把快递公司开到珠穆朗玛峰上么? 我不断对照曾经看过的山川图,惊讶地发现这山我还真看到过。这个貌似是南迦巴瓦峰,是西藏林芝地区最高的山峰,貌似海拔七千米以上,还是什么西藏最古老的佛教”雍仲本教”的圣地。 我之所以能一眼认出来,是因为这山是三角形峰体,如长矛一样直刺苍穹。山顶云遮雾绕,看不分明。所以也有别名为”羞女峰”。 我靠这俩人看上去是从春和景明的南方一直到了西藏高原,而且上了这么高的山峰峰顶。他们到底来做什么?山顶上真的有人吗? 我的疑惑没持续多久。因为我还真看到人了。云雾之中,居然真的有一处如山中洞府,雪中宫殿一样的建筑存在。 这是一座偌大的如城池一样的宫殿型建筑群,不知道用的什么建筑材料,或者说是故意将城体,屋顶都刷成了白色,总之如果不走到近前去看,压根儿看不清这建筑群。 因为这一片白色宫殿很容易就跟白色的雪原背景相融合了。外加云雾遮挡,基本是看不出来的。 在这座白色”城池”之外,有几个手执长矛的人在守卫。这几个人穿着藏式长袍,见闫至阳两人到了,立即拦了下来。 闫至阳冷然道:”我是闫至阳。谢星河让我来赴约,我今天来了。去告诉他。” 守卫的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去了。很快的,那人折返回来,让俩人进去。 我好奇地跟在他们俩后头,看着这高山上神奇的白色城池。 这地方面积不小,简直有大半个故宫那么大了。这城池城墙很高,这也正好起到了挡风的作用。貌似这地方风并不大的样子,阳光也更为晴媚。 城池上空居然有偌大的雪鹰在盘桓飞翔,城里居然老幼皆有,就像是平常的小城一样。但是,居然也有不少带着兵器巡视的人。 我吃惊地看着这一切,十年前,2004年,也算是现代化城市化发展得不错的年代了。为什么还有这么古风的地方? 但转念一想,少数民族相对来说确实落后许多年。很多地方连电都没有,要是在深山老林里有几个部落啥的,也不足为奇。私妖私亡。 但是一路走过去,我发现这地方可不是简单落后的部落。从城池的布局跟设计来看,这地方更像是一处世外桃源一样的隐居地。不过看起来这里的人倒不是太和平。因为大部分人都带着长矛长枪等东西。 俩人最后停在了一处偌大的正殿跟前。无一例外的,这正殿也是白色,守卫多了一些。不过门却是透明的,居然像是水晶一般。 那门似乎装有机关,闫至阳俩人一靠近,便打了开来。我也跟着走了进去,反正不可能有人看得到我。 进去之后,我见这宫殿里装饰得大气堂皇,地上铺着很厚的暗红印花地毯,正对面是一张铺着貂皮的长榻。长榻旁边是一只雪豹的标本,张牙舞爪栩栩如生。 卧槽,这什么地方,说是土匪窝,又有点文雅,因为墙上挂着龙飞凤舞看不出写了什么鸟的字画??说是土豪的别墅,也特么没这么干的,布置得跟古装剧片场似的。 ”闫哥哥,这城池透着古怪,外面被障眼法遮挡着,里头的人带着的都是辟邪的刀枪,小孩子们每个人都带着狼牙等东西,难道他们是怕鬼怪么?”厉笙歌悄声问道。 闫至阳还没等说话,我就见宫殿侧边珠帘一挑,一只纤长白皙的手伸了出来,随即,走进来一个高高瘦瘦,长身玉立的男人。 我好奇地看着那男人,只见他也穿着一身长袍,但是料子很精美,银灰的底子,白色毛翻领。奇特的是,这男人披着很长的银白色长发,眉毛也搀进了白色,但是容貌却跟闫至阳一样年轻,风神俊朗。 这男人走到闫至阳跟前,粲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闫少,我要的东西带来了么?” 闫至阳冷冷说道:”没有。” ”没有?”那人挑了挑修长的眉毛,微微撇了撇嘴:”那怎么办,你的女人可能会因此没命啊。” ”我不怕你!”厉笙歌冷笑道。 那男人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哦,你以为自己是闫至阳的女人?” ”你!你什么意思?”厉笙歌喝道。 ”这女的谁啊?”白发男人摇头道,目光落到闫至阳身上:”难道这么快你就移情别恋了?那关在我这儿的祖卉是不是我就可以随便处置了?” 我听到这里,立即竖起耳朵。卧槽,原来十年前闫少还有个女人?艾玛,那厉笙歌咋办? 听到这里,厉笙歌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原来眼前是个劈腿男。于是,我看到她将拽住闫至阳的手放了下来。 ”闫哥哥,这个人说的祖卉是谁?”厉笙歌看着闫至阳,双眼含泪地问道。 闫至阳看着她,沉默半晌才说道:”她是我的恋人。她受了重伤,只有谢星河,也就是眼前这个人才能救她。我就把祖卉送了过来。” ”所以,你这次去我家,是为了拿丹药秘方换你的恋人?”厉笙歌问道,嘴唇有些发抖。 ”是,但是我没有拿到那秘方,可我也不能丢下她。”闫至阳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厉笙歌吼道。 闫至阳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一旁的白发男人,也就是叫谢星河的这位则看好戏一般笑道:”姑娘,你是四川厉家的传人吧?” ”你怎么知道?!”厉笙歌对谢星河怒目而视。 ”那不错嘛。”谢星河走到她跟前,笑道:”我曾经告诉过闫至阳,无论是厉家的秘方,还是厉家的正宗传人,当然,只限女儿有一样带过来,都可以换走他的恋人,我还可以救了她的命,让她健健康康活下去。” ”也,也就是说,闫哥哥你是故意带我来的?”厉笙歌踉跄几步,吃惊地看着闫至阳,眼中已有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谢星河好笑地看着她,又回头看了看闫至阳:”不错,你带来了她,那就可以马上带走你的女人了。” 闫至阳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却见门外有两个女人架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我回头一看,见被架着进来的人也是个年轻姑娘,样貌清秀可人,只是神智似乎有些不清醒。 ”祖卉!”闫至阳看到她之后立即迎了上去,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她的毒已经清了。不过你知道,她的体质扛不住这严寒,如果你不早早带她下山,我可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再度回到鬼门关前头。”谢星河笑道:”我用的药物都是这高山雪原的草药,寒性强。” 闫至阳没有说话,但是我看出,这货已经完全忘了自己还带了个妹子来,只是看着怀里神志不清的祖卉。 卧槽不错啊,高帅富就是好,一下泡俩妹子。 第四百四十五章 爱的人已反目(中) ??想到这里,我顿时嘚瑟了。第一次有女神青睐啊。于是我问道:”难道真是来看我啊?” ”我还有一件事。”宁思抬起头来看着我,脸色微微有些泛红:”我也让表哥替你占卜了一卦。” ”给我?”我惊讶地问道。 虽然我不懂占卜。但是听说这东西算是窥探天机,窥探天机对凡人来说会有一定的代价,比如折寿,比如鳏寡孤独。虽然算几次卦也许不会怎么样。但次数多了始终不好。 所以真正的高人替人占卜,一般不肯轻易出手。对于这位大名鼎鼎的现代刘伯温居然肯帮我占卜,我着实受宠若惊。 ”对,他说你身边潜藏着一种不明朗的危险,可能性命攸关。”宁思微微蹙眉,如秋水般闪耀明媚的眸子看着我说道:”我怕你出危险。” ”这?”宁思说的这话让我一时间有点尴尬,也很是感动。可我身边的危险是什么?难道是黑衣人?但是现在有千年古装癖女鬼保佑我,还有闫至阳的人在暗中盯着。又有一个暴力狂猪婆,我觉得不至于对我形成巨大的危险。 那会是什么呢?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便只好先将宁思安顿在距离我住处比较近的一家四星级酒店里。附近最流弊的酒店只有四星。不过幸好这位大小姐也没挑剔。 安顿好了宁思,我跟她说要去公司工作。宁思立即表示要去看看我的公司啥样。我尴尬地想。就那破地方,指不定比闫少公司的厕所还小,有啥好看?但是宁思多番哀求,我也只好答应了。私妖节才。 反正光头强喜欢美女,如果我带美女去,他应该挺喜闻乐见。 宁思是个挺安静的妹子,路上,我一时没找到话题聊,一直沉默着也怪尴尬,于是我便将话题转到了闫至阳身上,问这货上学时候啥样等等。 于是宁思在路上讲了讲闫至阳上学期间的事情。貌似基于这家的优良基因,闫至阳上学时候也是个学霸,不迟到不早恋,还能给老师当眼线。不仅是学霸,课余时间,闫至阳也有丰富的课外生活。比如炼炼丹,画画符什么的,偶尔去坟地捉个鬼赚点外快。 听得我都觉得自己这学渣真是一头撞死算了。 到了公司后,刚进办公室的门,服小妹便丢给我一个快件:”九爷,没想到你还喜欢玩这套啊。” ”什么?”我心想我没网购东西啊。接过来一看,快递收件人写的是我的名字,但是电话不是,瞥一眼觉得眼熟,还没等我想起那电话是谁的号,我就发现了快递单上物品栏目里几个刺眼的字儿:情趣肚兜。 卧槽,坑爹啊,我什么时候买过这东西? ”什么啊,打开看看。”宁思好奇地说道。 服小妹看了看宁思,啧啧说道:”九爷,没看出你这屌丝这几天技能升级了啊。先是带来一个能文能武的美女陈清姿,现在又来一个风格迥异的。这肚兜是买给哪个的啊?” ”打开看看啊!”其他同事起哄道。另有一个欠抽的已经一把抢走了我手里的快递,三下五除二地拆开了。于是我立即瞧见一抹鲜红的肚兜被他扯了出来。 ”哎呦喂,九爷你够骚气啊!!哈哈哈”消声不绝于耳。 宁思脸顿时红了。我也很尴尬,此时立即想到快递单上那个电话号码:”不对,这肯定不是我买的!那个13八xxxxxxxx是谁的号?特么坑我呢??!” ”这手机号好像是老板的啊。”一个同事说道。 ”卧槽,光头强?”我吃了一惊,立即将那肚兜外包装的快递单子翻出来给他们看:”你们死定了,拆的是老板的快递。光头强肯定不像人家知道他好这一口,结果写了我的名字让我背黑锅。” 这个结果让我们大家都尴尬了。一时间沸腾的办公室静了下来。 就在我们大家互相交换眼神,刀光剑影地想要共同推举出一个肇事者的时候,我突然瞥见干脆面君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好奇地一把扯走了同事手里的红色肚兜,居然当做衣服给套在了身上。 还得意地在地上转了两圈。我跟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就在我们呆若木鸡观看干脆面君耍宝的时候,光头强老板走进办公室。于是我们的目光立即落到他身上。 老板愣了愣,随即看到在一旁穿着肚兜的干脆面君,顿时尴尬了起来。 没等我们说什么,老板喝道:”怎么回事,都不用干活了?!” 我们立即作鸟兽散。老板一把将干脆面君拎到办公室,咣当一声关了门。 我偷偷瞥着办公室的门,没多会儿,就见干脆面君被扔了出来,哀叫着躲到一旁去。而它身上的肚兜已经被取走了。 看到这里,大家才窃窃私语地散了。我对宁思尴尬地笑了笑:”你看,我们这破地方就这点儿东西,也没什么好参观的。” ”那你现在是要去工作吗?既然去忙,就不用管我了,我在这附近玩会儿。”宁思说道。 我想起前阵子的黑衣杀手,立即摇头道:”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说到这里,我将她拉到一旁,低声道:”我让萧芊芊那个千年老妖女陪着你吧。” 刚说到这里,我突然感觉脖子后头一凉。我回头一看,赫然见一只苍白的鬼手正搁置在我的脖子上。那鬼手漆黑的指甲,苍白皲裂的皮肤,就这么贴着我的脖子绕了过来,直接掐住我的咽喉。 与此同时,我见一张苍白的双眼流血的脸霍然伸到我跟前:”说我是什么?!” ”啊啊啊啊??!”我赶紧甩脱萧芊芊:”你特么别老吓人好么?!” 萧芊芊再度恢复正常,巧笑倩然。但是我这一激烈反应,却让办公室里其他人惊讶万分,吃惊地看着我。宁思似乎明白其中缘由,便低声道:”是不是阳哥哥家那个芊芊在你这里?我听他说过。” 想起其他人看不到萧芊芊,准以为我突然抽风是个蛇精病,便尴尬地笑了笑,对宁思点了点头。 宁思笑道:”你快去吧,我自己就行。” 我这才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就在我走出大门的时候,却见佟亮从身后追了过来,对我笑道:”今晚有时间没,请你跟你这位姑娘一起吃个饭。” ”请我吃饭?”我惊讶地问道:”为什么啊?” ”你看,前阵子我不在公司,听说都是你帮忙分担我的工作。我觉得怪不好意思,今晚想请你吃顿饭。”佟亮说道。 ”做这么久的同事了,你还跟我气啥。”我笑道:”不用了。” 佟亮则继续说道:”你不是正好有朋友来玩么,我请你们去一家很地道的馆子。你刚来苏州没多久,可能不太了解。” 我一想确实也是,我对苏州并不太了解,便没多想就答应了佟亮。他倒是很高兴,说晚上下班一起走。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不能让陈清姿一起去。我一想,宁思是闫至阳的妹妹,她看闫至阳从来都没顺眼过,万一到时候给宁思难堪,也确实不好,于是也便应承了。 一天很快过去,转眼快到了下班时间。我回了公司后,见宁思正坐在我的办公桌前低头看书。我四下看了看,见陈清姿没回来,心里没来由地暗中松了口气。 佟亮见我回来,便笑呵呵地迎了上来:”怎么样,咱们现在就去吃饭?” ”这还十分钟才下班呢。”我说道。 ”没事,早走个十分钟而已。况且由于今天的肚兜事件,老板早就回家呆着了,可能觉得没脸见人。”佟亮笑道。 ”那,那就走吧。”我捉摸着正好趁着陈清姿没回来的时候走。否则等她回来,指不定会为难闫至阳的这位妹妹。而我只有被她拎耳朵的份儿,根本无力反抗。看宁思这外表,一定是战五渣,指不定几句话就被陈清姿虐哭了。回头闫至阳知道了又要虐我。 在这几分钟内我经过了严密的推理并且决定,现在立马就走。于是我们仨带上随身的包,走出办公室。 第四百四十六章 爱的人已反目(下) ??我皱眉道:”她干吗瞒着我们这种事?” 老道耸耸肩:”不知道,总有理由吧,总之人家不想说。你也别问。” 我皱着眉头看着老道,见他一脸淡然,也没看出啥所以然来。此时,厨房里飘出饭菜香味。干脆面君立即欢呼雀跃起来。跑到拉门跟前就去推门,并一个闪身钻进了厨房。 我啧啧看着,心想这一定是成精了。 吃完饭后,我回忆起老道说的话,忍不住问陈清姿:”今天有人来过?” 陈清姿惊讶地看着我:”什么人?没啊。” 我眯起眼睛,心想如果老道说的是真的,香味,那来的是个女人?厉笙歌?但是厉姐姐那么扎眼的一个人。如果真的进了小区,会有不少人注意到吧。如果是男人呢?男人似乎不该身上带着香味。但是也说不好,比如闫至阳那种讲究的。我就闻着他身上一直一股香水味。 妈蛋,到底是谁啊。隔壁老王? ”你想什么呢?”陈清姿瞪着我。 我笑道:”我就在想,是不是隔壁老王来过了。” ”什么东西?”陈清姿显然封闭生活过得太久,不懂这个段子。 ”日防夜防,隔壁老王。透明柜子实心床,都是为了防老王。”我啧啧说道。 陈清姿:”......” 我见她不肯说,也便作罢。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闫至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问我是不是想跟他一起去四川重庆查查那奇特房卡的来历。 我一听这话,心想怎么什么事儿就喊上我呢。于是我忍不住跑到厅问老道:”师父,你那桃花枝确定处理掉了?” 老道正穿鞋准备下去会广场舞大妈呢,头也不回地说道:”废话,处理那东西还不轻而易举。你都起来了,也别闲着,跟我下去晨练!”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对闫至阳说,不去,因为我还得赚钱。 ”你那工作干脆别干了。”闫至阳突然说道:”辞职后跟我去开古董店,我保证工资是你现在的五六倍。” 我一听这话,眼睛立即放光了:”真的??”这一算下来,我也一个月两三万?这特么不可能吧。 ”是真的,前提是,你得经常做以前咱们俩干的事儿。”闫至阳说道:”不过你放心,一般没危险。” ”一般?你为什么要雇我?”我不解地问道。我特么什么都不会啊。 ”你的灵感力还不错。”闫至阳说道:”而且我缺一个助理。” 卧槽,总裁哥是拿我当灵异界的秘书了。 但是工资确实诱人。这要干个几年,我也可以买一套房子了嘿。思量半晌,我决定跪接这个任务。 ”行,我今天就去辞职!”我说道。 闫至阳挂了电话,我心中有点乐不可支。陈清姿从洗手间出来,问道:”怎么那么开心?” ”我要换工作了,跟闫至阳干活。”我笑道:”待遇不错。” 陈清姿挑了挑眉毛:”哦,不错。你们是要到哪儿去?” ”过几天去重庆一趟。你去不去?”我问道。 陈清姿愣了片刻,立即说道:”不了不了,我暂时不想换工作,我起码得赚钱养自己啊。” 说着,陈清姿收拾东西要出门。我心想这还真是稀奇事,一姑娘喜欢干快递。 我也便没多说,在楼下练了两圈,这才坐上地铁,上班去了。等我走到地铁门口,突然想起忘记带上干脆面君。但是也懒得回去,也便作罢。 等到站出地铁口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个禁止带宠物的标牌,见旁边多了个手画的图案,好像是干脆面君? 我一看顿时乐了。再一看,出站口站着那河南保安大哥,背着双手一脸得意的笑,似乎认出了我,对着我冷哼一声。 到了公司,我跟老板一说辞职,老板皱了半天眉。这年头活儿多,招工不好找,但是听到是闫至阳要人,光头也没多说啥,比较爽快地结算了工资,让我走人,顺便扣了一百违约金。当然我不记得我们有啥约定。 临走前,佟亮对着我一顿看似情真意切的寒暄,称兄道弟的,如果我不知道他为人如何,几乎快感动尿了。 但是这个节骨眼上必须装得感动尿了。因此我发挥了战五渣的演技,跟他依依惜别。佟亮问我去哪儿高就,我便说了闫至阳的名字。心想你以后少打我主意,现在老子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收拾好东西出了公司之后,想起佟亮似乎没有问我干脆面君的下落。估计他也没怎么在意这小浣熊,我也正好就不提这茬了。想起干脆面君还蛮可爱的,外加他的前任主人确实让人好奇,我更想留下它了。 回家后,感觉一身轻松。老道在屋里翻他的破麻袋,半晌后,摸出一只麻布缝制的抽绳小袋子,递给我:”拿着这个。” ”什么东西?”我不解地打开,从里头抖出一块玉到手心上。我见那玉仿佛是古玉,润泽,青碧,但是,在玉石的下方却有一抹血色,仿佛鲜血渗透进了玉石的纹理。 ”这是血玉。”老道说道:”死人嘴里抠出来的。” 我立即打了个哆嗦,差点儿把玉给摔地上。 ”师父,你给我一个死人嘴里抠出来的东西,跟我什么仇什么怨?”我忿忿不平地问道。 ”你别着急啊,这东西呢,不是一般死人嘴里的。是古代一个挺了不得的人嘴里抠出来的。”老道说道:”虽然血玉是凶物,一般来说不吉利,没有人肯带着这玩意儿到处溜达。但是你不一样。” ”怎么我就不一样了?”我问道。 ”这个血玉是从苻坚墓里盗出来的。”老道说道:”苻坚墓现在虽然已经被发掘,可是在没成为官墓的那些年,早有盗墓贼去过。这血玉也就是那群盗墓贼给带出来的。” ”我勒个去,等等,血玉,既然是凶物,那些贼居然没事么?”我问道,同时回想着苻坚这人是谁。隐隐觉得这名字耳熟,八成是历史课本上见过,于是我摸出手机搜了一下。原来这哥们儿还是个皇帝,十六国时期前秦皇帝,就是死的时候挺惨,兵败上吊死的。 ”这群盗墓贼不一般,而且他们的主要目标,就是找苻坚的血玉。这血玉的成因你也许知道,就是人死时候下葬,据说那时候,人还残留着最后一口阳间之气。就趁着这时候,在他嘴里塞进血玉,堵住那口阳气,久而久之,阳气将人体内鲜血冲入玉中,形成一种独特的血玉。这血玉大凶,但是却是灵物,能通前世今生。”老道说道:”而我来找你之前,请玉家的七爷给你起过一卦前世今生,发现你的前世,跟苻坚有莫大关系。”私见扔划。 我一听这话来劲了。或,前生还跟皇帝有关啊,那怎么也得是个大官啊。于是我追问前生我到底是干啥的。老道说到这里却不继续说了,只是说如果我跟闫至阳出门,那就带着这东西,也许能保我平安。 我最烦这种说话说一半让人挠墙的类型,于是追问我到底前世是个啥。老道就是不说,问得急了,开始脱鞋。 我立即不再多问,便将那血玉放到口袋里带着。我心想这老道也够神秘,猪婆也有点神道,闫至阳更别说了,阴晴不定,不知道他能干出啥来。现在这血玉来历也很奇怪,一群盗墓贼盗取这东西也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他们主要冲着这血玉而去?难道盗墓贼不只是求财,更是有别的目的? 既然老道不肯说,我也便无从知道。收好之后,在老道的敦促下练了一天的功夫,等陈清姿下班回来之时,我走路都已经轻飘飘的没了根基。 跟着陈清姿上楼,想起闫至阳说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于是赶紧收拾了简单的行李。陈清姿在一旁看着我收拾,问道:”这次去四川重庆?什么时候回来?” 我叹道:”谁知道呢,不只是去重庆”说到这里,我本想告诉陈清姿可能还去佟亮的老家湖南查查看,但是想到陈清姿依然要跟佟亮在同一个地方相处一阵子,怕她知道多了也带来麻烦,便住嘴不言。 陈清姿见我不继续说下去,便追问道:”不只是去重庆,还去哪儿?” 我苦笑道:”你也知道闫至阳这货,有钱就是任性,好像说是从重庆回来之后要去别的地方转转,但是还不确定去哪儿。” ”那你们在重庆呆几天?”陈清姿问道。 ”怎么,你担心我啊?”我惊讶地看着她,平时怎么不见这货打听这些事呢? ”谁担心你啊!”陈清姿啐道,抬手扭住我的耳朵:”我是在想这几天正好不用做你的饭了!!!” ”哎哎哎卧槽!!”我赶紧将她的手掰下来:”有话好好说行不?你上辈子是我小学班主任是不是?!天天揪我耳朵。” 第四百四十七章 游园惊梦(上) ??跟俩人闲聊一会儿,洗漱完毕也很晚了。加上今天被解开那什么封印,着实身体疲惫。便到楼下房睡觉。 虽然是房,里头的布置也特么比我在苏州那边住的狗窝强得多了去了。我立即冲着那淡紫色大床五体投地地扑了过去,顿觉一阵又香又软的感觉袭来,我整个身体便陷入那柔软的床垫里。 扯过软乎乎的蚕丝被一盖。分分钟沉入梦乡。 这次倒是真没做什么噩梦,一觉到天亮。醒来之后,我一看时间,已经早上九点多了。我立即起身出门,走到一楼厅的时候,正见宁思从厨房里帮着家政阿姨端着早饭出来。私肠尽巴。 ”醒啦?吃点早饭吧。”宁思对我灿然一笑。 ”总裁哥呢?”我四下看了看,没见闫至阳出现。 ”你是说阳哥哥?他一早就走了,大概七点的时候吧。”宁思说道:”他很忙呢。要照顾家里的生意。原本有云晓大哥在,现在大哥不知去了哪儿,家里所有的事情。就落到阳哥哥身上了。” 说着,宁思叹了口气。微微蹙起娥眉。晨曦温柔地透过落地窗映到她的脸颊上,将原本温柔秀气的容颜映得更为我见尤怜,我不由看得呆了一呆。对比陈清姿那种女汉子,眼前这个姑娘就像是初春里悄然绽放的海棠,清瘦柔弱,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小伙子,坐下吃饭吧。”我一直偷偷盯着人家看,连家政阿姨都看不下去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坐到宁思旁边。今天她换掉了那件薄荷绿的洋装,穿了一件红色连衣裙,黑发挽成很松的发髻,散发落到脸颊两边,平添了几分韵致。 ”今天没什么事,你想去哪里,我给你当导游。”宁思笑道。 ”承德我还是第一次来,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么?”我喝了一口牛奶,问道。 ”这天气太冷了,最好去玩室内的。嗯,网球?温泉?如果你真想室外活动,那就去跑马场?”宁思一只手托着脸颊,思索道:”可惜我身体不是很好,这么冷的天气,不太敢剧烈运动。” 卧槽,土豪们就是叼,玩儿的这么高端。在我这等屁民眼里,买门票逛个公园就算不错的消遣了,而且门票还不能太贵。 ”那个,我一直都没去避暑山庄看看。”我呵呵笑道。 ”那地方呀,可是这个季节花木都枯了,去了也没什么好看的景致。”宁思说道。 我看着盘子里的吐司面包,心想老子也就能请得起妹子逛逛公园啊。一起去逛御花园也算是浪漫的事情,可是避暑山庄门票多少钱? 此时,一旁的家政阿姨说道:”表小姐,今天大风天,你这身体又不好,还是在家休息吧。” ”你身体不好么?”我惊讶地端详着她。宁思看上去确实很纤弱。 ”有点先天性哮喘。”宁思微蹙眉头:”娘胎里带的,就算锻炼身体也没见痊愈。” ”那还是算了。今天就在家好了,反正总裁哥说晚上还要跟我出去,我权当休息。”我笑道,暗中送了口气:这次出门可没带很多钱啊。 吃完饭,宁思看了看窗外的天气,确实大风严寒,就连狗中女汉子妞妞都懒得出她那狗别墅,一早上没见露面。 于是我俩吃饭后去了二楼闫至阳的书房。宁思说,总裁哥书房里藏着不少好东西。什么环绕立体声叼炸天的音响啊,放映机啊,可以拉下幕布就看电影啊??什么十几万的钢琴啦,什么世界名书应有尽有啦,什么架子鼓击打乐啦云云。 我一听这些,心想这货爱好有点杂啊。本想去书房跟妹子看场电影,于是我俩将窗帘拉下,放下幕布,准备挑个影片看。 就在这时,我瞧见钢琴上放着的那个相框。原本我以为闫至阳将这相框收了起来,没想到还是放到了这里。 看着相框里的美女跟那首诗,我越发疑惑不解。为什么我会梦到这相框里的诗句呢?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黑曜石手串。 ”喂,你见没见过这手链?”我将黑曜石手串摘下来,递到宁思手里。 ”这手链不是阳哥哥的吗?”宁思有些讶然,低头看着手中的手串。纤细素白的手指在黑色的宝石映衬下格外好看:”怎么在你这儿啦?” ”他送我的。这手串是不是他的定情信物什么的,或者是女朋友送的?”我问道。 ”不是啊,这手串是云晓大哥从云南带回来给他的,好久以前的事儿了。”宁思将手串还给我,说道:”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记得我小时候就看到过这东西。” ”这么久?”我有些讶然。看来这不是妹子送的礼物,可为什么戴上这东西,我就梦到情诗呢?难道这手串还藏着初恋对他的念想? ”你想什么呢?”宁思问道。 ”哎,总裁哥的初恋是怎么回事啊?”我问道。 ”这个你可不能在他面前提。”宁思叹道:”这是阳哥哥的一段伤心往事。” ”说说看。”我笑道。 ”看那个合照,上面那个女孩就是阳哥哥的初恋女友祖卉,也是他最爱的女人。”宁思指了指钢琴上的合照:”那是阳哥哥青梅竹马的恋人。但是十年前,她得了一场怪病。具体是什么病我也不了解。反正阳哥哥为了她遍访天下名医,后来他又去了西藏的一处雪山,好像去寻找传说中的什么高原雪城。据说雪城的城主会治这种病。可这只是传说而已,家里人并不同意他去。” ”但是后来他还是找到了雪城,并将祖卉送到了雪城城主谢星河那里。”我说道。 ”谢星河?你也知道这段故事?”宁思惊讶地问道。 ”偶然知道的。”我苦笑道:”后来呢?” ”谢星河虽然答应治好祖卉姐姐的病,但是他好像提了一个条件,让阳哥哥去四川厉家,取来对自己修行有用的一本秘笈。阳哥哥于是去了四川厉家。但是厉家的族长不同意,将阳哥哥赶了出来。”宁思叹道。 我想起厉笙歌的梦境,冷哼道:”但是谢城主这个修行,也可以男女双修提升修为。所以就算没有厉家的秘笈,抓一个同样练习过这种功夫的厉家嫡传传人去雪城,也算是达成交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也从来没说过。我只是知道,祖卉姐姐回来了,确实病好了,但是五年前突然失踪了。后来,阳哥哥说她可能是死了。”宁思叹道。 ”原来你也不知道原版的故事啊。”我笑道,心想祖卉八成是被厉姐姐给杀了。 这也是,闫至阳这件事办得太渣。为了救自己的相好,就把厉姐姐送给那白发公子,这太不是东西。就算厉姐姐为了这个杀人报仇,我觉得也情有可原。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再度啐道:”渣男!” ”啊?什么?”宁思问道。 ”不是说你。”我笑道:”看电影啊看电影。” 屋里光线昏暗,门一锁,放个恐怖片,卧槽妹子一害怕,我就可以很酷地说:”莫慌,抱紧我!”想想还真有点小激动啊。 于是我兴高采烈地挑了个平时没敢看的恐怖片ォ贞子3dエ。 闫至阳这儿东西挺全,连3d电影专用眼镜都有。 我靠着妹子美滋滋地戴上眼镜,打开放映机。 十几分钟过去了... ”妈呀特么的吓死我了不玩儿了!”我立即拽下眼镜。 卧槽披头散发的贞子居然从屏幕里钻出来在我跟前一抬头,差点儿就吓尿了。 但是侧过头一看,宁思居然吃着爆米花泰然自若地看着电影屏幕:”没什么可怕啊。” 我顿时满脸黑线。哆哆嗦嗦地看完电影后,我俩吃了午饭,下午便窝在书房看书上网。我拿起一本闫至阳写的小说,看着看着,居然打了个呵欠,倒头睡过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脑袋一疼,立即从睡梦里清醒过来。 抬头一看,闫至阳的脸出现在眼前:”你怎么又睡了?” ”你的书太无聊。”我擦了擦口水:”宁思呢?” ”院子里跟狗玩儿呢。”闫至阳将外套一脱,丢到沙发上,往我旁边四仰八叉地一坐:”累死我了。” 他身上带着屋外的一股寒气,倒是让我精神一震,清醒过来。 ”我说总裁哥,你这忙成狗,晚上还要出去么?”我问道,看了看窗外傍晚的天色,想起他那鬼店的气氛,我有点打怵。 第四百四十八章 游园惊梦(中) ??陈清姿立即拦下车,钻到车里,咣当一下关上车门。将我关到门外。 ”哎,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不让我上车啊你!”我无奈道。 ”再去搭一辆车吧,豆芽!”陈清姿冷哼道。招呼司机一溜烟开走了。 我了个草!!我在原地气得直跳脚。 我又在冷风中站了十五分钟,才打到一辆空车。上车之后,我终于深刻地体会到孔圣人那句名言的意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到底说了什么了就跟我翻脸? 想想自己还跟这猪婆合租在一套房子里,不由有些郁闷。到家之后,用钥匙开了门,见陈清姿已经钻进洗手间去了,估计在洗漱。 我想起那个江西靖安县古墓的事情,便去了我的房间。打开手提电脑连接网线,查找这个古墓的相关信息。 果然被国家官方集体合法盗过的墓资料很好找,网上不少相关资料。甚至还有考古现场的视频。我挑选了一些资料看了看,见网上说。这江西靖安县的古墓果然跟马文说的一样,是一座2000多年前的楚国墓葬,拥有13米高的封土堆。 据古书ょ周礼ゆ记载,古人以爵等为丘封之度,也就是说,古人坟墓的封土堆大小取决于爵位的高低。但是挖开古墓之后,让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这古墓里头没什么高贵的棺木,却埋葬着极其简单的棺材。棺材共有四十六副,里头有四十六具白骨化的尸骨。 通过考古专家们的头骨还原术,最终发现这四十六副棺材里埋葬的居然46位窈窕淑女,而这四十六个妹子身高高挑,面容美貌,死于豆蔻年华。 土层里居然还发现了完整香瓜籽,数量有上百颗。但是这些女子的骨骼全部呈现乌黑色,上面还有大量绿色结晶物。考古学家怀疑是大家共同服用了某种剧毒物质而导致死亡,或者同时受到了杨幂幂那样级别吊炸天的必杀技无敌香港脚的攻击,而中毒导致集体死亡。 古墓的主棺靠近东南角墓道口,里面确实出土了一片圆形金器,上面有精美龙形状纹,里面三圈简体龙纹,中间五组,外面七组,跟我们手上那破碎的金盘一样。考古学家说,这种金器环状物,是徐国的一种象征。 根据史书记载,徐国是一个曾经在中国历史上活跃了一千六百多年的国家。韩非子说它地域五百里,是江淮地区首屈一指的强国。春秋时期,徐国介于楚国和吴国等诸侯国之间,争霸之中国力衰弱,在公元前512年被吴国所灭。 劫后余生的徐国末代王章禹,带上幸存的国民西行,迈上了南逃之路。为了纪念当年的辉煌,徐国的子民以国为姓,便是今日的徐姓。因此靖安县就是徐国最后的归宿。 事后证明,这些死亡的窈窕女子们只是纺织女工,是给宫廷做纺织品或者织锦的。这整个墓葬群应该只是一片随葬墓而已。这随葬墓的墓主人是纺织女工的首领,他们集体为一个更大的古墓做陪葬,而那个墓葬的主人,才是末代徐王章禹。 考古专家认为,这位徐王病死,却很想在阴间也穿新衣服,于是要年轻女工陪葬,到阴间为他继续服务,编织美丽的衣服。这群漂亮姑娘很可能在死前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变成陪葬品,毫无防备地吃了王赏赐给的甜瓜等东西。却不知道那甜瓜上面带着剧毒,这一吃便去了阴间。 莫名其妙被杀,怨气冲天,这四十六个姑娘的阴魂千年不散,附着在这随葬的金盘上。想必,这些女鬼就是跟在陈清姿身后的那些。 看到这里,我总算明白了来龙去脉。敢情这碎盘子一分为三,所以四十六个女鬼也各自自动编队,附着在这碎盘子上? 于是我简单地算了个小学除法,吃惊地发现陈清姿身后跟着起码十五个古代织女鬼。卧槽,十五个一起跟着,难怪陈清姿总觉得冷。这一出门,那排场简直公主的节奏啊,跟着十五个啊。 看到这里,我突然听到厅里传来陈清姿的喊声:”豆芽!你赶紧过来看电视!” ”怎么着?”我立即跑到厅,见陈清姿擦着头发,对着我指了指电视节目。 我盯着电视机一看,见电视上正演出一档叫做ょ社会真相ゆ的节目。是苏州电视台转播徐州电视台的一期节目。等我看了那节目标题,才恍然大悟:送子刘大师的骗局。 没想到总裁哥还真是说到做到,真有这一期节目出炉了。其实当时总裁哥给刘大师的那两条路都是一样的。第一,去警察局自首,那肯定是诈骗罪坐牢啊。第二,去电视台录节目。卧槽,那等于不仅是自首还外带乘坐电波的翅膀游街啊。当我看到节目里,出现在铁窗后的刘大师忏悔的脸之后,恍然明白了这个问题。总裁哥真尼玛腹黑。 不过这也算是大快人心除暴安良,十八铜娃娃的诅咒事件,算是有了个还不错的结局。 跟着陈清姿看完这一档节目,我便将刚才在网上查到的古墓女鬼信息跟陈清姿简单叙述了一遍。陈清姿听罢,说道:”就算知道了金盘子的来历,也不能去掉那东西上头的凶煞气,还是没什么用。这种事情,还是得问问闫渣男。” ”我说你别总渣男渣男的叫啊,好歹人家是想救你性命。”我无奈道。 陈清姿耸耸肩:”习惯了。其实不用他救,我随便把凶物丢弃给别人,女鬼自然都会跟过去。” ”这倒是个好主意,哎,要不我们丢给咱那光头老板?”我嘿嘿笑道。 ”豆芽,你也太不厚道了吧。虽然光头强不见得是什么好人,可总也不至于让他去死。十几个女鬼跟在普通人后头,没几天就会被鬼气缠身而死。”陈清姿翻了翻白眼,叹道:”我就勉为其难地暂时收着,让她们跟着我吧。反正在我身边,她们也不能作祟。” 说着,陈清姿到自己的外衣口袋里翻了翻,再度抓出那一把毛衣针暗器,轻轻转动按钮。我便听到”噗噗”几声,十几朵精致的银色莲花便绽放开来。 陈清姿将那一把暗器钉在自己的床头,便进屋准备睡觉。私狂页巴。 我在屋外笑道:”要不我跟你一起睡?我是男人身上阳气足” 还没等我说完,陈清姿”咣当”一声关了房门。 我讪讪地回了屋,躺到床上去,心想同在一个屋檐下,那几个女鬼怎么就不来找我呢。难道是因为她们只认碎盘子在谁哪儿?可能碎盘子的主人才是她们的目标对象吧。 此番胡思乱想着,我很快沉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我便被电话铃声吵醒。迷迷糊糊中摸过手机接起来,便听到闫至阳的声音出来:”韩笑,我的红色锦盒在不在你那儿?” ”什么锦盒?”我打了个呵欠睡眼惺忪地问道。 ”废话,就是从梳妆楼拿回来那个!”闫至阳口气严肃。 我慢慢清醒过来,问道:”不是在你那儿么?” ”本来是在我这儿,但是昨天在大儒巷招快递鬼的时候,我从包里翻找符咒,锦盒好像掉了出来,被你捡走了。”闫至阳说道。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确实想起这个小插曲。当时闫至阳从包里摸出一道符咒,锦盒确实连带着掉了出来。但是当时我们的注意力都在招快递鬼马文的身上,闫至阳让我帮他捡起来,自己便去招鬼了。结果神似不愿透露姓名的唐马儒先生的快递鬼出现之后,由于我们大家跟他聊得挺h,一时间居然忘了红色锦盒的事情。 ”没错没错,我赶紧找找。”我立即从床上跳下来,跑到桌子边儿,抓起我的包抖了抖。扑棱一声,红色锦盒果然从我包里掉了出来。我顿觉安心,便对着手机说道:”得了总裁哥,这东西在我这儿呢。你什么时候来拿?” ”你仔细了给我带着,我上午就去你公司拿。”闫至阳郑重地叮嘱道。 第四百四十九章 游园惊梦(下) 闫至阳居然没有反驳,只是点头道:“对,你说的也是。” 我瞧着他也不反对,便也没了捉弄他的兴趣,只好闭嘴作罢。我们约定中秋节的晚上来一次拜月追魂仪式。便各自去准备了。 转眼到了中秋节,这家里团圆的日子却要跟几个陌生人一起过,感觉还真有点奇怪。 我们几个在谢家汇合之后,大家提着一大包东西往谢家的新别墅走过去。 等走过去一看,我不由感叹这家到底是土豪,这别墅买的比原先他们家住的那个还要大。 但是跟之前谢家的那个别墅风格不同,这大的别墅是个中国风的,古典小园林,景致错落有致。 如果不是安装了电灯什么的,我还以为自己是穿越了。 我们将拜月的东西放在地上。我跟着闫至阳布置仪式现场,总觉得有点好笑。感觉很是儿戏一般。 这种仪式相当古老,而且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大家所知道的是貂蝉拜月,后来沿袭下来,就是祈求丰收,来年风调雨顺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也求月亮将邪祟给召唤出来显形的。 无论如何,试试看吧。于是我们摆好了香案。 闫云晓比闫至阳更为了解这个仪式,于是便亲自上阵,扶着谢琳在桌子前保持那奇怪的姿势跪地,跪在圆月下。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着月色,瞧见那一轮圆月在今夜相当饱满圆润。清冷的光辉洒了下来,洒在园林里。一阵秋虫鸣叫声响起,四下里一片静谧。 我实在看不出这园子有什么不对劲,至少可以确定没什么鬼之类的东西。 那么女孩身上的邪祟从何而来呢? 我疑惑的时候,闫云晓便已经开始了念咒作法。 跟以往的法坛不同,以前如果有鬼魂邪祟之类的东西,我能感觉到周围的阴风。可现在,今晚,则什么都没有。 只有月光似乎像是瀑布水流一样。汩汩地灌注下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月色流泻而下,我慢慢看到谢琳头顶似乎出现一道不算清晰的图案。 “这是什么?”我指着那图像问道。 谢琳头上的图形是闪着光的,仔细看,倒是很像一只古代发簪。 等那图像慢慢清晰,我看到那发簪貌似点翠,更偏于清朝女子的发饰。 “发簪,古代的发簪。”闫至阳说道。 此时,闫云晓收了法术,对谢妈妈说道:“你家女儿,最近买过或者获赠过一只古代发簪没有?” “哦,她倒不是买过。也没有别人送她。只是上次来这园子的时候,捡到过一只发簪。”谢妈妈回忆道:“可我当时没放在心上,看她喜欢也没过问,让她自己收着了。” 此时,谢琳突然睡了过去,就像是突然被催眠了一样。岳黎跟谢妈妈将她扶到一旁的躺椅上。 闫至阳说道:“大哥,你说这簪子会是怎么回事,邪祟厉鬼附着在上头?” “还不知道,可我觉得不像。这东西虽然像是阴司的玩意儿,但是并没有厉鬼附着。”闫云晓说道:“我们得看看这簪子再说。” 于是闫至阳对谢妈妈说,我们想看看簪子,让她去谢琳房间取来。 谢妈妈于是开车回去了,没多会儿,果然将那簪子取了回来。 谢琳看起来很喜欢这簪子,还为这簪子做了个保存的木匣子。 打开之后,里头果然是一只清朝的点翠首饰,但是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可我看到这首饰之后,却有些讶异:这东西我见过! 灵异事件调查局有一些灵异档案,灵异档案里有许多关于国家灵异事件,或者灵异物件的资料等东西。 其中一个档案,便是有这个点翠钗子。这钗子倒是有些来历。 清朝时期,故宫西六宫是清代后宫妃嫔的住处,包括储秀宫、翊坤宫、永寿宫、咸福宫、长春宫和太极殿。慈禧大半生居住在西六宫。那里曾经发生过很多诡异的事,也留存着许多屈死的冤魂,都已无从考证。 大家都知道故宫对外开放的其实只是一部分,还有很大一部分是不对外开放的。具体原因民众们不知道,我们这种特殊部门却很明白。因为晚上故宫是另一个所在,阴魂留存的地方。夜晚的故宫,有人看到过奇怪的小兽,据说是镇兽,有人看到过宫女太监;反正传言很多,而相传五点,是故宫关门清的时间。民间说法也对,那个钟点是故宫阴气最重的时刻。所以到了五点故宫就清场。 据说现在清场都用狼狗,近年来很多喜爱探鬼楼的小团体,都没有成功进入夜晚故宫的。故宫总面积达72万多平方米,目前的非开放区将近四十万平方米。这些地方,等于是阴阳间的分界,是阴间幽魂游荡的地方。 子夜时分冤死宫中的孤魂便出来游荡,西六宫的小夹道,有专门掐脖子的女鬼。据说刚解放时,在故宫过夜的人经常会神秘消失。或者有人说过,在夏天下大雨打雷的天气时,看到墙上有影子,是一个女人弯腰去拿什么东西。还有,在夜里两三点时,会常有人听到有女人的哭声。 而东筒子夹道是故宫各种传说中最负盛名的阴阳道。有关阴阳道的传说有各种版本,所谓阴阳道是指明月高挂的夜里,在长长的夹道地面上呈现一阴一阳两个界面,传说鬼虽是在夜里出来,但会躲着人走。人走阳道鬼就走阴道,人走阴道鬼就走阳道。但是人如果一脚踩阳道一脚踩阴道,或是踩着中线走路,那鬼就没有地方走,一百步就会把人撞个跟斗。 据说八十年代初的一天,有个住在宫里十三排宿舍的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壮小伙,他跟人聊起阴阳道时,十二万分不相信,这人个头虽不高,但长得粗壮结实,皮肤黝黑,据说一顿饭能吃八个馒头,外加一小盆米饭。 为了证实他不信邪,他拍胸脯说当晚要走阴阳道,任谁劝也不听。第二天一早,大家问他昨晚阴阳道走得如何?本来是开玩笑,谁想小伙子竟然说:哥几个千万别提这事了,甭说走,我以后连提也不敢提了!这小伙子说话时脸色煞白,浑身哆嗦。大家一看就知道是有事,就赶忙问他怎么回事? 原来他昨天傍晚做饭在院里淘米时,忽听耳边有人说:听说你要走阴阳道啊?他回头一看,没人!小伙子以为是听岔了,就又接着低头淘米时,可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是你要走阴阳道吗? 这回,小伙子吓得他妈呀一声,扔了淘米盆就跑到了屋里,他老妈连跑带颠地去旁院喊来的邻居,大家没亲眼见过,谁也说不好是真是假,只好一起帮忙收拾了一下,然后就散了。大伙听完这人的话,还以为他是害怕,不敢去走所以找理由搪塞,所以还特意去找当时住在他们十三排的人去问,结果知道的人纷纷都予以证实,还说这小伙当时躺在床上连话都说不利落了。从此以后,这个小伙的身体越来越糟,饭量也大减,百病缠身。 在午门里边马道的两侧以前是厕所,每边都各分男女间,以供开放期间观众使用,到了闭馆封门时,这两个厕所也就会关闭。一天夜里,警备队像往常一样巡逻,两人一组。从西边十八槐、断魂桥往南夜巡的两个人是甲和乙。这两人打着手电筒慢悠悠的巡逻,像往常一样,边走边唠,突然,眼尖的巡逻者在手电的光晕下恍惚间看见前方往午门的拐角处晃动着一个人影。 两人猛然紧张起来,赶紧向那人追去,走近看去,两人都看出来,这人是同事丙,甲对乙说,丙不是在午门东值夜吗?怎么跑这来?甲嘘了一声,示意悄悄跟着丙。只见丙先生慢慢的走着,好像并没有发现后面近在咫尺的两个人,然后一转身,就进了厕所。 甲和乙一看觉得很奇怪,这厕所本应该上锁的,但是现在却开着门。到了门口再一看,更奇怪了,这丙是男的,怎么进的是女厕所呢? 俩人不由得起了好奇之心,准备进去抓他个现形。于是二人悄悄跟了进去,一间一间地找了一圈,居然都没看见丙,俩人就在厕所喊:出来吧,别藏了,我们看见你啦! 然而这一阵子过去之后,找了半天,还是没有动静,二人奇了怪,难道是看错了?不可能俩人都看错。于是他们俩又出来到旁边的男厕所找了一圈,还是没有人。 俩人满腹狐疑地继续沿着线路往午门东巡夜—过午门东边的弯道,远远地看见丙在小红房子里正喝茶呢,俩人于是赶紧走了过去,想好好问问他干吗要溜进女厕,丙听两人一说这事,矢口否认,并赶紧叫来队长,警备队队长派人再去检查,并跟甲乙俩人说:你们俩来时我刚刚从这里走,丙确实哪也没去! 四个人立时安静下来,这时电话响了,再去检查的人报告说:两个厕所都锁的好好的,没有事。几人正愣神间,只听砰砰砰的敲窗声又响了起来,大家往外一看,两个虚幻的人影越走越远,却见那正是甲跟乙。叼团帅号。 而那晚上之后,甲乙丙三个人便生了一场怪病死了。 这个案子是登上了国家灵异事件调查局档案的,说是东筒子夹道确实是阴阳道∈料上说,阴阳道也有钥匙,钥匙就是那点翠钗子,原本钗子藏在故宫某处机要的阁楼里,也是由巡夜的人看守的。三人死了之后,钥匙也便丢了,但是很少有人能进故宫丢东西的,而且并未留下任何线索,因此这件事也便让灵异事件调查局记录在案。 可一个连国家特工都没寻找到的钗子,居然被小姑娘给捡到了,这也太奇怪了。 第四百五十章 观灵术 然而当我联系了宁思之后,问这钗子是不是有什么邪咒之类,宁思说,钗子早就遗失了,但是没什么邪咒。不过是因为它本身是一把钥匙,只要在阴气很重的地方就能打开阴间之门,估计是小女孩谢琳的生魂勿入阴间了。 这个可以根据观灵术判断出来。观灵术的流传久远,起源难以考证,但从其旧称观落阴来看,在起始之初,这门法术可能先是为了与已逝亲友之亡灵会面沟通之用。由于与其它降灵、牵亡的法术最大不同在于是由当事者本人生魂前往灵界,因此在进入灵界后多半不是立即见到意欲会见的亡灵,而是有其或长或短的过程和路程,在行经的路程中必然会有各种景象与见闻。所以生魂误入阴间。也便会被这些景象所吸引,或者迷惑了心智。被留在了那里出不来。观灵术中表明,除了阴间的十九个关卡及关卡与关卡之间的路程景观,进入灵界者还可在八角亭、亡魂山、酆都市、六角庄其至天界及地狱或枉死城中与亡故亲友会面。同时也可顺道或专程前往六角庄附近的本命花园、本命树林及元神宫查看自己或代查他人的元神的运势。 如果按照谢琳本身所言,八成是去探了本命花丛,而且没能回来。说起本命花丛。还是要从六角庄说起。六角庄是酆都市郊的一个村庄,村中住有在亡魂山待满一年再迁居至此的自由亡灵,附近则有本命花园、本命树园及元神宫。 其中本命花园实际上就是阴间的国际大花园,这花园之大,品种之多,花色之美都是冠绝群伦的,详细数字不清楚,但怎么着都得跟阳间的人对应吧。但是跟我们想象的不同,宁思说根据观灵术调查,这花园是专门为女性所建。 只要阳世多添一口女孩儿,本命花丛就多添一株花儿,也就是每一株花就代表了阳间一位小女孩、小姐、妈妈或奶奶,年纪越轻花朵就月娇嫩,所以含苞待放的、盛开的、即将凋零的都有。至于品种是按阳间的身份地位来分别,譬如达官显要,巨商大贾的夫人,则多半是玫瑰、玉兰、郁金香、牡丹。 贞洁清高,在学术艺术方面有成就的如女博士、教授等多为菊花、水仙、兰花、荷花、紫罗兰、虞美人。 如果是番红、月见、牵牛、夹竹桃则在阳间将是特种行业的从业人员,妖艳以美色惑人而红透半边天的交际花应非罂粟花莫属,至于昙花那将是才高八斗、命薄如纸的才女,可惜生不永年,只应天上有,不宜落凡尘。 那么其它的香堇、蔷薇、海棠、凤仙、茉莉、金盏、石竹、百合等等则代表了大多数平凡的女性。这里的每一株花,就是阳间每一位女性的本命元神。从每一株花的特性可看出该女子的性格,生长的情形可判断她的身体健康≡然以欣欣向荣者为佳,如果有些干枯、营养不良、甚至有病虫害,则这位女孩或者女人在阳间必然有病痛缠身,如果狂蜂浪蝶绕之不去,则可能在阳间有了多角的感情纠纷。 有些走阴先生借着观灵术探花树丛,可以帮身体不顺的人从调理花或树当中得以改善。 更流弊的走阴先生可以通过探生命花与生命树、元神宫进而改运,或者移花换斗,这样可以生男生女随心所欲。久病缠身或妇人不孕或生女不生男可施此术,察看花丛及元神宫,予以调整灵验异常。男士有疾或万事不顺,可施此术看树丛及元神宫。 然而去那花丛跟一般的阴间地方不一样。这花丛去了,所见之景象有绝对的临场感。例如在那地方,你经过山林小径或是一条清泉小溪,如果用手去摸摸看,你的感觉是真的摸到坚硬的山壁和冷水。更有趣的是如果在路边有水果树的话,你可以亲自动手摘下水果享受一番,这时视觉、触觉、嗅觉、味觉都有。 甚至这些感觉却是非常真实,可以感觉到和风吹过、有虫鸣鸟叫的乐音、有花香,由于太逼真,这人恐怕已经身在灵界而不自知。 看来这女孩子是留在了花丛没回来,生魂被拘留在了那儿,或者自己留恋在那地方。 于是我们商量完毕,决定也学着走阴先生去走一遭。 虽然我们不是专业的走阴先生,但是进阴曹地府不算是什么牛逼的事儿,反正跟着谢星河也去了一趟了。 我们在园子里走了一遭,询问了一下谢妈妈这园子是什么来历,当年总得有个来历说法吧,看这园林,肯定是早就留下来的了。这是画家自己设计的呢,还是那画家祖上的房产。 谢妈妈说,这园林买的时候倒是问过,画家说,这是祖上的房产,说是最早是清朝时候建造的。当时这地方原本是荒地,还有一座拱桥,如今已经收在园子里了。 说着,谢妈妈指了指远处一座拱桥跟水潭。 我往远处一看,瞧见院子里的拱桥也挺有趣,旁边种着一棵高大的梧桐树。 “说起来,那簪子也是从拱桥那边捡来的。”谢妈妈说道。 “我们过去看看。”说着,闫至阳招呼我们走过去。 我们走到那拱桥跟前,发现这桥也只有三、四米左右∵在桥的中段的时候,闫至阳停了下来。 我也只好跟着停了下来,看到桥另一端十几米处有一棵很高大的梧桐树。停下来的时候,我感觉到脚下桥面上一阵冷飕飕的感觉扑来,好像是踩在了冰块上。在桥上站了一会儿都感觉阴风阵阵,手上疙瘩起了一大片。 “闫至阳,你有没有觉得这桥有点阴森森的?”我问道。 “对,我想,这桥下面应该就是一个鬼门关,所以阴气极重,也不知是谁将钗子丢在桥上,这回鬼门关打开了,女孩就回不来了。”闫至阳说着,举着手中的钗子,对准月光去看。一道寒光流淌过发钗。 我们四个站在桥上,准备看看到底这钗怎么才能开了这阴阳界。 果然没多久,周围景色起了变化。前面十几米远的地方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而此时我们看到树上坐着一个女的,身穿白色的衣服,竟然把头拿下来放在腿上用梳子梳头,眼睛直直地盯着我们。 而这棵树上面还贴满了画符,猛然听到那大树下有唱戏的声音。 声音不错,可如果是从一个人头嘴里唱出来,那就诡异了。 我知道这是一下子从园子里直通入了阴阳界。 没有用钗做钥匙的时候,我们看到的是园子里真实的场景。而有了这钗,看到的则是院子里另一番景象了。 看来清朝时候,这个院子里也挺热闹,估计这女的可能是园子的主人,死了之后阴魂不灭,依然徘徊在院子里。可看她的死状,可不像是自然死亡,估计是被人杀了埋尸在这古树下面。 然而我们现在没空管这些闲事儿,可能那女鬼也不想招惹我们,大家便就此相安无事地擦身而过。 这次下阴间也跟往常差不多,经过地府大门,依然看到那一连串的红色飘灯。 四下里黑沉沉一片。如果这一大片红灯笼放在青天白日下,那会显得很喜庆。可放在这儿,四处一片黑沉沉,衬托灿烂浮灯,这诡异的反差感,足以让人心中发毛。 一路循着过去,果然很快找到了那本命花丛。这花丛本有个花婆婆来看守,并无他人。 我们步入这一片花田之后,简直如进入世外桃源的仙境一般,清泉花香,果然是逼真得很,跟在阳间一样。叼女呆巴。 在花丛里寻找的时候,并未见到谢琳的生魂,倒是往里走,走到本命树林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姑娘站在树下,那侧影,跟谢琳十分相似。 阴间的本命花丛,是代表世间的女性,树木则是男人。 于是我立即往前走,一把拉住谢琳,喊道:“谢姑娘,你怎么在这儿啊?” 谢琳回过头来,惊讶地看着我:“你是?有点面熟,不好意思,我想不起你是谁了。” 我捉摸着谢琳的生魂保留了她的阳间的记忆,所以隐约认识我的长相。但是由于生魂囚禁在此,她的魂魄是正常的。所以说话是正常的。 “你被困在这儿,却不记得回家,我是带你回去的。”我笑道。 谢琳似乎很茫然:“被困在这儿?” “这是阴间。”我说道:“而你并没死。” 谢琳愕然道:“谁说我死了,什么阴间,这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 第四百五十一章 阴谋 “你是在这儿呆久了呆傻了吧?”我笑道:“赶紧跟我走,你妈等你回家吃饭呢。” 要解释明白太麻烦,于是我干脆拽着谢琳就跑。 谢琳一听不乐意了,死命想要挣脱我的手往后跑:“你有病吧,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这才是我的家!!” “这是阴曹地府!”我怒道:“难道你想死吗?!” “花伯伯,云哥!有人要带我走!”谢琳冲着那树林大喊道:“救命啊!” 云哥,还特么云中歌呢。叼巨向扛。 闫至阳等人也很是诧异,本想带谢琳走,却见这货始终不肯跟我们走,也便一时愣在当地。 我也下意识地松开手,就见谢琳往那丛林里跑了过去。 我们四个立即追了上去。宋溶月此时说道:“我们如果在这地方闹出什么乱子,怕是地府那群烦人的鬼会不依不饶。等回去的话,就麻烦了。” “你也有怕麻烦的时候啊。”我笑道。活了上千年什么阵仗没有见过。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宋溶月蹙眉道。 我们跟着谢琳一路跑进了那林子。结果进了树林之后。我惊讶地发现这林中居然还有一处小茅屋,大概是花公公住的地方。 看守花丛的叫花婆。看守这林子的估计是男的,叫花公,还没想到这地方居然跟阳间的风光如此相似,只是住在这儿的是鬼不是人罢了。 谢琳这一喊,茅屋里顿时出来一个老头。还有一个穿着白衣留着长发的少年。 我盯着老头一看,这老头长得慈眉善目,头发胡子都已经花白了。 可值得注意的是老头身旁的少年人。这少年穿得跟老头同时代的衣服,白色汉服,眉目如画。然而,他的长相却让人吃惊不小这男的居然长得跟陆行云一模一样! “陆行云??”我吃惊道。 其余几人看到那少年,也都愣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花公喝道,随即端详了我们一番,疑惑地说道:”你们是活人,不是阴灵?这地方除了走阴先生之外,别的活人不能随意逗留!” “老大爷,您这忒不实诚了,您这不就是留着一个活人的魂魄么?”我看着陆行云问道:“这人没死吧?” 难怪刚才谢琳喊云哥。说的还真是陆行云。 “他早就是个死人了。”花公冷哼一声:“如果不是我这儿缺帮手,我还想要他留在这儿呢。” “死人?”我吃惊地看着他,那眉目五官,果然是陆行云的样子,但是眼神澄净,一点不像陆行云那深藏不露或者刻意隐藏的眼神。 “难道你不是陆行云?”我走到那少年跟前看了看,最后突然想起陆行云给我们倒茶的时候,左手手背上有一点黑痣。于是我立即上前抓住少年的手,撩起袖子一看,我去,这少年手上也有一颗黑痣! 那少年有些愕然,一下子抽回手。皱眉道:“你干什么呢?” “你是不是叫陆行云,你本名叫什么呢?”我问道。 “我确实叫陆行云,你怎么知道?”少年茫然地问道。 “你,你今年多大?”我端详着他,但是看样他虽然是陆行云的眉眼样貌,却显得比他年轻了许多,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 “十九岁。”陆行云茫然地问道:“不,确切地说,我十九岁死的,得了场急病。” “你是山东陆家的孩子?”闫云晓走到他跟前问道:“你是不是有个大哥叫陆青川?” “对,你们认识我大哥?”陆行云说道,叹息一声:“在这儿也感觉不到岁月,算来也是十年过去了么?” “原来,你早就死了!”我吃惊道。 这事情的变化让我们有点犯晕。 聊了一会儿,总算是捋顺了来龙去脉。原来这个陆行云才是真正的陆家小少爷陆行云,这个陆行云早在十年前就死了。但是他怎么死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这倒是让我们听了很意外,说是一直身体康健,只是十九岁的时候出去玩了一趟,回去之后就开始生病,没等大夫到,居然魂魄离体,没多久就到了这阴阳之间。 可奇葩的是,鬼差并不接收他,说他阳寿未尽,并不应该魂魄离体突然暴病而亡。但是,陆行云却也回不来阳间,怎么走都没走出这黄泉路。 回不来,也不能去投胎因为不符合规矩,每天只能孤魂野鬼一样,游荡在这儿。 后来花公觉得这娃死得不明不白很可怜,便将陆行云的魂魄给带了过来,让他有个归处。 听到这里,我十分无语。如果是陆行云死了,那么现在那个又是谁? 我们思量半晌,闫至阳说,如果真正的陆行云早就死了,那可能现在那个是夺了陆行云的肉身的人活在陆家。也就是说,那是个冒牌货,可问题是,那人是谁。 陆老爷子并非从小看着陆行云长大,这陆行云本来就是小三生的,虽然后来三儿死了,陆行云认祖归宗,但是那时候貌似正是陆行云十八九岁的时候,那之前他也没怎么跟陆行云呆在一起,估计是真的没看出异常。 虽然震惊,但是我依然记得来的目的,便将手中的钗子给谢琳看,问她是否见过这东西。 谢琳愕然道:“这东西,我好像也见到过。” 我问道:“你这生魂离体也不过几天的功夫,怎么好像投胎了一样,记不住很多阳间的事情?” 此时,那花公冷哼一声,指了指外头的花丛:“这姑娘的本命花是玫瑰,但是这本命花就算是精心打理,也经常生虫,她本身这一生就是多灾多难,时常徘徊阴阳间。能记住阴阳间事情的人,都是命硬康健的人。而她么,体弱多病,自然经常出现各种问题。倒也不是什么怪事。” “那这钗呢?”我问道:“只是谢琳你自己捡走的东西么?在你家院子里?” 谢琳说道:“这是我遇到云哥的时候,他送给我的。” “是哪个云哥啊,是阳间的还是阴间的?”我无奈地问道。 “阳间?”谢琳茫然地看着我们。 “对,你好好想想,你原来是苏州人,你家还买了一座带着小园林的别墅。别墅里有一座拱桥,还有一棵百年大树,是梧桐。”我说道。 “梧桐,梧桐……”谢琳喃喃自语道,貌似是在费劲地回忆。没多会儿,我瞧见她蹙起眉头,说道:“不行,我一想这些就头疼。” “现在你是生魂,如果过了一阵子你还不能回去身体里,那就会变成死灵。”闫至阳说道:“想想你在阳间还有亲友,还有同学,还有没完成的事情,难道你就想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么?你这一定是被人害成这样,只怕给你这钗的人,就是害你的人。” “不可能,这东西是云哥给我的,只是我在来的路上遗失了。”谢琳神色有些恍惚,但是随即坚持说道:“对,我清楚记得就是云哥送我的。” 于是我看向一旁的“陆行云”。 陆行云耸了耸肩:“不是我,倒是谢琳,来了就拉住我说,她是来找我的,可我不记得以前认识她。” “得了,这说明这钗子是假货陆行云送你的。”我说道:“可她为什么送你呢?” “那还用问,不就是为了引她的生魂在阴间么。”宋溶月在一旁说道。 “可陆行云在落败的时候,没事儿还去勾搭个小姑娘,这不是他的风格。”我说道。 此时,闫云晓的脸色变了:“不好,我们怕是中计了。谢琳是岳黎的侄女,陆行云知道我们认识的话,也许是拿着这个引我们来阴间,恐怕也是阴谋。咱们还是先离开再说。” 第四百五十二章 归来 我们想带着谢琳走,然而她却并不想走,于是我便跟她在花丛树林间拉扯。 之后我觉得拉着一个姑娘不太好看,便下意识地一松手,结果谢琳却狠劲儿撞了我一把。我没防备她有这一招,而且阴阳两界是不一样的,活人男女有力气大小之分,但是在阴间却是一样的,而且有些吊炸天的道行高的女鬼有可能比男人都流弊多了。 结果我便被推得摔了一跤,正好跌入那花丛里。 我觉得后背一疼,貌似是压坏了什么花,回头一看,惨,一株蔷薇被我给压倒了。 “这”我头皮发麻。想起这本命花对应阳间的女性,心想我这一下。会不会真的把阳间的一个女孩儿给害死了? “谁在这儿闹事?!”立即有人高喊道。我循声望去,瞧见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太婆从花丛里的茅屋走了出来。 花婆? “对不起啊婆婆,”我尴尬地笑了笑:“这花丛里的花被我压坏了一枝。” “压坏了花?!”花婆一听这个,立即怒道:“你知不知道这里的花都对应着阳间的女孩子,你压坏一只。那就是害死了阳间一个女孩子!” 我立即紧张起来:“害死?不至于吧婆婆。” “你看看这花!”花婆怒道,指着地上倒地折断枝叶的蔷薇:“这么严重的损伤,怎么好弥补!” 我尴尬地问道:“那要怎么办?” “留下来帮我照顾这花,直到它完全长好了为止!”花婆怒道。 “留下来?!”我一听这话,不由问道:“这这花要是完全长好的话,需要多久啊?”叼共来划。 “也不多,三个月吧。”花婆冷冷说道。 “三个月??”我吃惊道:“这么长时间” “这是最短的,怎么,你想在这儿呆个一年半载?!”花婆婆冷冷问道。 我一听这话,回头看了看闫至阳,就见他对我使了个眼色,于是我立即一把拉起谢琳,便拽着她往外跑。 这回也不管乐不乐意了,我跟闫至阳架着她往外拽着跑。然而当我们穿过本命花丛的时候,发现前方出现了一处一模一样的花丛,望不到边际。 我们跑了一阵子,却见四下里没个出路,眼见着有条道路,没多久路口又被花丛堵死了。 到最后哪儿都是花丛,一点分不出东西南北。 我停下来,见闫至阳等人也停了下来。 “这也不是办法,一直跑下去也找不到出路。”我张望了半晌说道。 此时,也看不到花公花婆了。想起陆行云那阴魂,有点后悔没怎么问清楚他这到底咋回事。 第一次觉得满眼的繁花有些让人说不出的心烦。 而且这些花也跟阳间的花朵一样,各有各的香气。交互在一起,熏得人头晕脑胀。 这时候我顿时想起了花千骨那除草剂的血液,只需轻轻一滴,方圆百里花草全杀。 宋溶月此时怒道:“我就不信了,这些花草能拦住我们的去路!” 说着,我瞧见她伸手抽出那把凶剑,对着那花丛一顿砍杀。然而让人吃惊的是,花丛被砍之后,立即又长了出来,而且长得更高,最后居然到了我们的腰间。 闫云晓立即拦住她,说道:“这些花不是阳间的花,根本砍不死,不如让韩笑的封灵契来试试。” 说到封灵契,我倒是心头一动。这也是许久没用了,现在试试看能不能行。 于是我念咒拈诀,抽出封灵契,将封灵契展开。 此时,我们眼前突然出现两只怪物,长了四只角,像是山羊的模样。应该说这算是我见过的山海经神兽里最正常的一种,长得跟普通的山羊一样,没什么特别,也没什么奇葩的特征。 想到这里,我想到山海经里对此有过解释,说这神兽名叫土蝼,是传说中一种吃人的山羊,这东西曾经记载在《山海经西山经》。 据说,西南四百里,曰昆仑之丘,有一种神兽就是土蝼。这玩意虽然看起来是山羊,但是却吃人。 然而现在看来,山羊就是山羊,依然是喜欢吃草的。比如现在,召唤出土蝼神兽之后,这货便开始啃食周围的花丛。 这两只土蝼简直如割草机一般,没多会儿,就将所有的花都给吃了下去。 其实吞入土蝼嘴里的花,没多会儿便化成了粉末从嘴边散落下来。 可见这本就是花婆的幻术,想必也只是想困住我们,并不想真的要我们的命。 假的花丛都被土蝼消灭,我们便立即从路口冲了出去。 从本命花丛这方向跑出去后,便是我们来的时候那条黄泉路。 然而正当我们要出地府大门的时候,突然一群鬼差从四面涌了上来,拦住我们,喝道:“什么人胆敢在这儿闹事?!” 我一听,心想糟了,刚才只顾着脱身,那封灵契的道法金光肯定是惊扰了地府里的鬼差,大鬼小鬼们如今立即围了过来。 这一下子一群鬼将我们给拦在地府门口。此时,地表震动,地动山摇,突然有闪电亮起在地府门外。 “怎么回事?”我吃惊道,再看围困我们的鬼差们仿佛也是十分震惊,纷纷看着门外。 “有人在用禁术阵法,封住阴阳路。”闫至阳说道:“看来有人知道我们进了地府,并且不想让我们出来。” “管他是谁,闯出去再说。”宋溶月说道:“迟了就真的封了路,我们可就进退维谷了!” 说着,宋溶月率先抽剑冲了出去,对准那鬼群大开杀戒。 凡间的刀剑杀不了鬼怪,但是宋溶月带着的是凶剑,剑身上满是凶煞之气。 这凶煞气冲入鬼群里,却让鬼差们着实倒退了一段路。 我们趁着鬼差们退开的时机,赶紧冲了出去。 前路被阵法封住,那原本与阳间土路很相似的路面突然尘土飞扬,一段段路面就像地震一样,被一段段震塌,玄幻大片也一样在我们跟前出现了一道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我后背发寒,不知道从这儿摔下去是不是就会如跳楼一样粉身碎骨。 闫云晓看罢,便摸出一张道符,念咒捻诀,将道符于空中一丢,一道如桥面一样的黄缎立即铺展于跟前。我们从那缎面上跑过去,刚踏入彼端的路面,这道符便被从深渊里突然蹿出来的烈焰给吞噬烧掉。 我们回头一看,却见宋溶月并未跟来,远远看去,她似乎正跟鬼差打斗纠缠,一道红衣在那黑漆漆的背景里十分显眼。 “溶月!”闫云晓喊道:“快过来!” 然而这话音刚落,我们脚下泥土纷纷落下,怕是过一阵子这路面又要塌陷。 我心中着急,闫至阳拽着我一路后退,闫云晓也只好退后,频频回头去看宋溶月。然而这时候我们也顾不上她,便赶紧退出阴阳路,往那来时路上赶过去。 再度到了那棵长着百年大树的桥边,闫至阳将那钗子给取了出来。 我跟闫云晓带着谢琳的生魂,一路十分小心。为了让她乖乖跟着来,闫至阳给她身上贴了道符,封了五感。现在等于像是木偶娃娃一般。 只见闫至阳将那钗子取出来,念咒捻诀。只见一道银色波光从前至后流淌而过,周围的景色一变,我们再度回到那别墅桥边。 一切如来的时候一样。我松了口气,转身看谢琳的生魂,毫发无损。 此时,岳黎跟谢妈妈依然等在月光下。而这时候,月色已经黯淡,似乎天色要发亮了。 “你们回来了!”岳黎迎了上来:“怎么样,不对,宋姑娘呢?” 听岳黎这么一喊,我不由瞥了她一眼,心想这岳黎倒是挺注意宋溶月。可我们这一次是要下地府寻谢琳的生魂,她居然不先问问侄女的事儿如何,倒是先注意到了宋溶月,女人啊。 第四百五十三章 陷害(上) 闫云晓听她这样问,也有点担心宋溶月,便将谢琳的生魂教给闫至阳。 我瞧见闫至阳去给谢琳作法附魂的时候,却瞧见桥上人影一闪,宋溶月也回来了。 然而此次恐怕是被阵法给伤到了。竟然身上脸上多处伤痕,气色也十分地差。 闫云晓吃惊地上前去扶住她:“你,你怎么变成这样子?” “不知道是谁在我们来时路上设了阵法,我差点儿没出来。”宋溶月低声道,转眼咳出一口血来。 闫云晓赶紧扶着她坐到一旁去,我则见岳黎的脸色十分难看。 谢琳原本便无什么大碍,生魂归体后便恢复正常,只是依然有些意识不清。 宋溶月伤得不轻,看着她的样子,我心想我们幸亏是早走了一步。否则现在也是非死即伤。 闫云晓将她抱起,借了谢家的住处。直接让她在里屋里休息。 谢妈妈为了感谢我们,便连夜让家里的佣人送来被褥衣服等等。 我们几个,连同岳黎,也便休息在了这儿。 宋溶月体质“特殊”,用药治病当然也不能跟凡人相同。于是闫云晓不知用了什么秘术。给她疗了伤。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宋溶月的状态稳定了一些,闫云晓也便出来,有些劳累,回屋休息。 为了防止再有变故,我跟闫至阳准备换班看着。闫至阳先去睡了,我则跟岳黎在屋里陪着受伤沉睡的宋溶月。 由于到地府一游,我全身都觉得冷,躺在被褥上的时候,慢慢有了暖意,我也就慢慢地开始犯困。 迷迷糊糊里,我仿佛感觉到自己走出门去,往一片旷野里散步。 而我感觉走去的地方荒凉空旷,只有棵神树。神树下是一个小祠堂。我觉得祠堂有些奇怪,便走到祠堂里去查看。 然而,还没等我回过神来,砰地一声,木门被关上了。外面传来了一群人的嬉笑声,但是细听下来,那声音却如鬼叫一般凄厉。 回头一看,只见祠堂内供奉的是鹿角狮,很奇怪的动物。 突然我感觉胸口一闷,祠堂里的温度让人想打寒。这地方难道是聚阴地? 在这时候,我突然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从外头一闪而过。 我立即开门出去,却瞧见这女人背对着我。抱着一个襁褓。想必是怀里有婴儿。 最容易成阴气就是婴儿,难道这个人要用未出生却成形夭折了的婴孩魂进行炼阴? 想到这里,我立即冲了出去。 那人果然是背对着我将一只婴儿尸体埋了下去。 然而这时,那人回过头来,看着祠堂方向。这女人的样子,赫然是谢琳!但是,她却穿着一身古装,让人不明所以。 我一时间不知我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便跟着那黑衣女孩子,也就是谢琳走过去。 只见她走到山下一个村子里,进了一户农家。 我瞧见她跟这户人家的男人说了几句话,貌似是村子里一直谣传说这家家里闹鬼,说他媳妇儿不孝顺婆婆,儿子又懦弱胆小管不了自己媳妇儿虐待老人。所以老人死后咽不下这口恶气不得安息前来讨命,弄的周围的村民天一黑就紧闭门窗恐慌了好一阵。 事情的发生还要从这户人家的老娘病故时说起。那时候还没过头七家里就莫名其妙的怪事连连。比如下葬的前三天需要有人守灵,但唯独轮到这家的媳妇儿守灵的时候原本点着的白蜡却无故乱摇起来,不只火苗忽明忽暗,就连整根蜡身也跟着摆动。 堂屋里先是一片死般的安静,随后摇曳的烛光竟忽然熄灭。女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屋子中央摆放的棺材开始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接着就是一阵类似指甲用力抓挠木板的咔咔声,先是慢慢的轻轻的随后速度加快声音也越来越大。儿媳妇见状再也呆不下去,挪着僵硬的双脚到门口用尽全力拉开门撒腿就跑到院外头求救。周围的几户人家都被她的喊叫声吵醒跑出来瞅,她男人也出来脸上红一阵紫一阵的难看。扶住女人低声劝着她赶紧进屋,却被女人一巴掌打在脸上。 然而村里人并不相信,于是没人愿意搭理她,便都纷纷回去继续睡觉。然而离奇的事还没完,下葬当天送葬路上装着老太太的棺材上拴紧的木棍无缘无故就掉了三次,吓得抬棺的人因此险些从山坡滚下去。好不容易到了埋葬的地方,棺材却怎么也放不进那挖好的坟坑里,最后又将坑挖大了一圈才下了葬。 听到这里,谢琳说道:“你这婆婆无非是阴魂不散,我已经用炼阴术吸取你们村子的阴气邪气,你们并不需要害怕,几天过后,也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然而村民们半信半疑。之后这事发生没几天,村里就突然来了个和尚打扮的人,敲着木鱼念经。 原来这是那媳妇儿请来的高僧,嘴上说是为老太太诵经超度,其实她就是想找个道行高的人压住自己的婆婆。就这样,和尚让他们上山找来野桃树的树枝,挑出长短粗细相近的十根,用刀子削成尖头的桃木桩,过了头七的第二天天不亮就去插到老太太的坟头周围,没特别的情况一定不要拔掉。 故事到此还没结束,没几天后,这户人家邻院的女人因为家里没人去山上给园里的果树苗上肥,腿脚不好的她只得一个人上去干活。经过这老太太的坟头时,不偏不斜正被坟上立着的木桩子绊倒。叼共亩才。 这一绊着实让她心生不满,一气之下顾不得这是谁家的坟顺势就把那十根桃木桩都拔了出来扔到旁边,然后又一瘸一拐的往园子走去。 等她傍晚从山上回来走到桥头时,却吃惊地发现,附近几个在河边洗衣服的女人,全部倒下没了气息… 慢慢地,像是死亡诅咒一般,村子里的人相继而去,最后阴气便成了那炼阴术的肥料,炼成了一只鬼婴,跟在谢琳左右。 然而,多行不义必自毙,带着鬼婴的谢琳没几年便被一个道法同行给打败,丧生于滇西附近。 而打扮谢琳的人,居然是陆行云。 这居然是谢琳跟陆行云前世今生的联系! 我看到这里已然是万分惊讶。 而此时画面一转,出现了滇西的一个偏远山村。 貌似这是民国后期,仿佛刚刚结束八年抗战。 滇西这附近已经人口死伤殆尽,广袤的土地上依稀没有几家人家。 时值寒冬腊月又遇连绵阴雨,虽然没有下雪天气却看着也十分寒冷,只见阴魅的天空下依稀有几个人抬着一个用门板做成的简易担架,在崎岖的山路上急驰,说是急驰半天也前进不了几步,原因除了雨后路滑之外更主要的是担架上抬着一个难产的孕妇,受不了浑身痛苦的她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山谷,让本已悲凉的大地更加增添了几分凄凉。 他们貌似是来自前面大坝子村的村民,张家媳妇因为难产正在被送往十几公里以外的乡村诊所。 突然前进的担架在一课大松树下的一块大岩石旁停了下来,担架上悲惨的呼叫也越来越弱,最后完全停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哭天喊地的嚎叫,让刚刚喘过气来的山谷顿时又陷入了悲伤的氛围。难产的孕妇居然死在了当地。 半天的功夫村里人闻信赶来就地起架建起了简易灵堂。这是因为当地人有个风俗,非正常死亡的人哪里去世,就在哪里建灵堂。第二天草草埋葬了了事,只有那岩石边上的点点血依然存在。 貌似过了一阵子,这件事已经淡入了尘烟。但是一遇到天阴下雨却没有人肯从哪里通过,遇到急事不得不过的也是绕道而行。 一日正赶上半月一次的赶乡街,一大早大坝村的村民们就相约到了几十公里外的乡镇上赶集,当然少不了游手好闲的单身汉冯宽,认识冯宽的都知道他好吃懒做是出了名的,好吃懒做不说,还偷鸡摸狗,今天逮了张家的鸡明天牵了李家的羊,村里人对他恨之入骨苦又拿他没有办法,而昨夜他又偷了谁家的手镯准备到乡里赶集兑钱攒赌本。 午饭过后天空突然阴沉下来,整个大地顿时进入了昏暗,市集一会儿就散去了,大坝村的村民们便相约一起绕道回村去了,只有冯宽一人还在镇上馆子里大吃大喝,酒足饭饱之后天空更加阴沉下来,这时,冯宽意识到再不回去就要摸夜路了,于是才拖着蹒跚的步子打着酒嗝往回赶去。 路上除他之外一个人都没有,当他正准备走过那段山路的时候突然汀了脚步,原因很简单,村民都是绕道回去的,如果他绕道回去天黑前肯定到不了家,如果不绕道那这地方死过人。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冯宽在酒的作用下决定通过这段山路直接走回去,他想应当没有什么,就算有什么他烂命一条也不怕,于是大着胆子迈开了步伐。其实再胆大的一个人走这样的山路也会心虚,他也不例外,只见一阵阴风吹过来,他浑身打了个寒战,不过他马上又放下心来,因为刚转过那道弯,一眼就望见了那棵松树那块岩石,那里什么都没有,因此脚步也就加快了起来。 但是走了几十步他就后悔了,随着离那块岩石越来越近,他似乎看见岩石旁边有一个人影在晃动,但不十分确定,他壮了胆子又前进了几步,再看仔细的时候,发现岩石后面确实有一个人露出半个身子弯着头在整理什么,确定是人后他加快了步伐,当他离那块岩石还有十几步远的时候景象也更加清晰了起来。 那人背对着他弯腰在做着什么,他大着胆子喊了几声却没有回应,顿时打了个寒颤汗毛也竖了起来,本想掉头回去,但想想还得绕路走,再说天色以晚什么时候才能到家,从而又打消了念头。 最后冯宽还是壮着胆子又前进了几步,当他再看一眼的时候彻底的后悔了,那人虽然背对着他但披头散发着实恐怖,接下来的一幕差点没让他昏死过去: 当他走近离那人才几步远的时候,一切也清晰了起来,只见那人缓缓转过身来披头散发,依稀露出的眼睛目光呆板,冯宽意识到不好,满腔的白酒顿时化作冷汗冒了出来,因为那张煞白的脸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只见那人转过身来之后满腔肠肚尽撒在地,冯宽顿时差点倒地。潜意识中想撒腿就跑,可腿哪听使唤,他用尽了吃奶的力终于挪动了步伐,立马连滚带爬冲了出去,潜意识中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人双手提起撒满一地的肠肚追他而来……到家之后,他大病一场一命呜呼了。看到这里我有些头疼,今晚到底做了什么梦? 可就在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个说法,死人的血在月亏时月亮照射下会成精,所以出来害人。于是我忍不住回头一看,却见那死人血精突然变成谢琳的脸冲我扑过来! 我立即打了个机灵,却见一身白色道袍的陆行云突然自天而降,念咒捻诀,将那“谢琳”收入手中法器里。 “你我两世的缘分,却没想到你总是在害人。下一世,我度你为人,好好转世投胎去吧!”陆行云念道。 卧槽我在一旁看得很无语。原本我怀疑陆行云借着岳黎跟闫云晓的关系引我们入圈套进阵法,让我们在阴阳路上就死在那儿回不来。 现在看来这事儿跟岳黎应该没什么关系,倒是谢琳本身就跟陆行云前世认识,陆行云这才想起来利用她?然而想来好像也是牵强。 这场梦扰得我头疼,迷迷糊糊地,我也便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的时候,瞧见天色已经微微放亮了,估计是凌晨四点多的时候。 我低头看了一眼,居然见自己抓着那钗子睡着了,难怪做了些奇奇怪怪的前世今生的噩梦。 记得这钗子是闫云晓放在宋溶月这桌子上的。想起屋里睡着的宋溶月跟岳黎,我转过头看向床边。 只见岳黎貌似也醒了,正附身在宋溶月床前,手中居然举着一道符咒,想要贴到宋溶月脸上似的。 第四百五十四章 陷害(中) 我看到岳黎的动作,心中一惊。难道她是想弄死宋溶月? 她怎么会有道符?想到这里,我本想上前阻止,但是转念一想,又暂时停了动作。想看看岳黎到底是想干什么。 如果她真要用这道符害宋溶月,我也不能干看着,必然得阻止。 然而岳黎将这道符捏在手中,犹豫半晌,并未下手去贴。就在这时候,岳黎突然将道符收回,团成一团,丢到一旁去了。 我瞧见她转身要走,便干脆站起身来,挡在她跟前。 岳黎似乎也吓了一跳。惊讶半晌,说道:“你醒了啊。” 我绕到他身后。将地上团成一团的道符捡起来,却见这居然是一张烈焰符,等于贴上之后,就算不用特定的咒语,这道道符也是会自动燃烧。将宋溶月活活烧死。 就宋溶月受了内伤这惨样,估计也扛不住这道符的烈焰焚情。 “你这是要杀了宋溶月?”我吃惊地问道。 岳黎并不说话。 我叹了口气,想起仨人的关系,也有些无语:“就算你不喜欢宋溶月,也不至于杀了她吧?” 岳黎低声道:“我这不是没下手么。其实我也不想下手” 说到这里,她便沉默下来没再说话。 “陆行云你认识么?”我问道。 岳黎茫然地摇了摇头:“这个名字我倒是偶然间听过一次,但是我并不认识他。” “你不认识他?”我有些惊讶:“那你的符咒哪儿来的?” “这道符是闫伯父给我的。”岳黎低声道。 “闫,二大爷?”我问道。 岳黎点了点头。我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自在。二大爷不喜欢宋溶月,我们都知道。但是居然为了这个想杀人,也就太过分了吧。当然,对于二大爷来说,宋溶月也不算是人类,只是处之而后快的怪物僵尸王。 这会儿。岳黎才突然反应了过来,拉住我低声道:“这件事不要告诉云晓。其实我也不想干这种事,但是伯父说,如果我不杀了她,她后来如果人性消退,就会害了闫家,出去害人。我,我也是一时头脑发热,才答应这种事。其实,闫伯父也是担心罢了。” 我苦笑半晌,心想这种事我也没法管,权当没发生什么得了。 此时。岳黎突然说道:“对了,说起陆行云我好像也不是只听过一次。” “是不是闫伯父他们说的?”我问道。 “不是。是谢琳。”岳黎说道:“我听她说胡话的时候提过一两次,我在想,是不是她的病就是陆行云什么的导致的,你们也不是一直在找这个人么?” 我回忆了一下在阴间的时候看到谢琳跟陆行云真正魂魄的事情,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回头看了看宋溶月依然睡着,便跟岳黎从屋里出来,走到院子里。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亮了。 闫云晓两人也都已经睡醒起床了。 想起谢琳的事,我们决定闫云晓留在这儿看着宋溶月,我跟闫至阳便离开这别墅去往谢家看看谢琳的情况。 到了谢家之后,发现谢琳已经恢复正常,但是问她是不是还记得陆行云,谢琳便摇头说记不得了。再问地府的事情,这姑娘也是一问三不知。 闫至阳借机在她屋里转了转,却在书桌上看到一个画本。 闫至阳拿起来随便翻了翻,我也走过去瞧了瞧,居然看到了那发钗的素描。闫至阳想了想,走到谢琳跟前,问道:“这个发钗,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是我还真想不起来了。”谢琳叹道。 我心想八成是假的陆行云送给她的,但是由于生魂离体这一阵子,谢琳的记忆混乱,她便不记得这阵子的事情了。 我将闫至阳拽出屋外,说道:“我们也不能就这样被陆行云桥鼻子走,怎么也得想个办法引出他来,否则这也太被动了。这次我们在地府被暗算,估计也是这货下的黑手。看来,他一直知道我们的行踪?可问题是我们四个人的踪迹,也只有咱们四个知道,还有闫家的人。你家不会有内奸吧?陆行云估计也不会有那个本事,派人跟着我们,而不被我们发现。” 闫至阳沉默半晌,说道:“岳黎跟我大哥的关系,不少人也都知道。虽然大哥没什么表示,但是二伯曾经提过,希望她做我们大嫂。也许陆行云是知道她在我们之间,所以这才设计谢琳,让我们被困在地府。” “说到这个,”我突然想起今天早上的事情,便对闫至阳说了岳黎的行为:“岳黎姐真的不懂道法么?” 这是我一直疑惑的问题。之前闫至阳告诉过我,岳黎只是普通女子一名,不懂道法,家里是世代做生意的。她开的茶馆以前也是闫家的“情报站”,然而有了闫家的保护,才没人敢去找麻烦闹事。 可在这个鬼蜮组织跟四大家族大撕逼的时候,岳黎似乎一直也没受到影响,更无人去打扰,好好地开着店,这倒是让我有些好奇了。 四大家族的地盘都有人去闹事,她那居然无人问津?如果说鬼蜮觉得她没有价值,那也不可能。二大爷公开宣布过,希望岳黎当他儿媳妇。其次,闫云晓还曾经把封灵契放她那保管,说明岳黎跟闫家的关系也不浅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岳黎的身份倒是有了些意味深长的意思。 “岳黎姐?”闫至阳愣了愣:“她不懂道法,只是个普通商人。” “可那烈焰符咒,得需要懂道法的人来使用,才能有效果。”我冷哼道:“别告诉我你们闫家的符咒这么叼,随便什么人一贴,都有效果,那简直是易燃易爆物了。” “岳黎懂道法?”闫至阳愣了愣,就此沉默下来。 我端详着他的神色,觉得闫至阳也有些奇怪。 就算是岳黎懂点道法,他这神情也不对,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 “闫至阳,你在想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没事,一些陈年旧事。”闫至阳半晌后回过神儿来说道:“这件事你先别跟大哥讲,现在抓住陆行云才是首当其冲的,其他的事情先放一放吧。” 我点头同意,却觉得闫至阳这神态有些奇怪。 解决了谢琳的事情,我们便想返回西塘去。经过了一天休息,宋溶月也似乎恢复了一些元气。 离开之际,我收拾行囊之时,干脆面君跑了过来,低声道:“闫至阳在跟岳黎密谈,你要不要去听听?” “什么?”我惊讶地问道:“什么叫密谈,而且他俩有啥好密谈的。”叼估引巴。 “真的,咱们不是住谢家别墅么,他们特意跑到最后那重没修整的院子里,躲在假山后头说话,生怕别人听到似的。”干脆面君说道。 “闫大哥知道么?”我想了想,问道。 干脆面君说道:“他在前院收拾东西,跟谢琳妈妈说话呢。你说,闫至阳跟岳黎有什么好说的,一定是有什么秘密不想我们知道。” “你怎么看到俩人在后院密谈?既然看到了,也没听到什么吗?”我问道。 干脆面君说道:“闫至阳是高手,我靠近了当然就被他发现了。至于说的什么,我倒是听不太清楚,什么四大家族,什么宣吉阁之类的玩意。可我从来没听过这东西。” “宣吉阁?”我皱眉道:“你确定你听对了?这都什么鬼。而且岳黎跟闫至阳聊四大家族干什么,她也不是这行当的人。” 干脆面君说道:“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问,这个疑问我从多年前就一直想知道答案了。” “什么疑问?”我问道。 “除了鬼蜮之外,是不是还有另外的一股势力在潜藏着?这股势力,是不是还跟四大家族有不可分割的联系?”干脆面君问道。 第四百五十五章 陷害(下) “另一股势力跟四大家族有关?”我失笑道:“四大家族本就很流弊了,还需要自己建什么组织么?” 干脆面君冷笑道:“你以为猎灵局为什么存在?如果国家真的信任四大家族,满可以让四大家族的人参与猎灵局,或者让四大家族的人作为猎灵局的特工加入猎灵局。然而,我听说这种先例并没有。” “不是说国家照顾四大家族。觉得他们就是‘江湖人’,不想干预人家的内部事务,给于充分的权利,所以才没有将四大家族跟猎灵局混淆一起么?”我问道。 干脆面君冷哼道:“如果真正信任的话,会维持这种微妙的关系么?” 我想了想,这倒也是。四大家族跟猎灵局等的局面就是有点怪异。虽然宁思这类也是跟四大家族有所关系,但是毕竟不是高层,也不是直接出于四大家族。而且她毕竟不是真的宁思,是个复制人,说到底。跟四大家族没什么关系,关系也都是表面上的。 想到这里我有些愕然,同时觉得干脆面君的话有些道理。 其实鬼蜮组织的存在,猎灵局也是知道的,虽然也予以打击,但是这么多年以来,打击鬼蜮的主力都是四大家族的人,而不是猎灵局。 猎灵局跟灵调局貌似无非就是跟着喊打喊杀,出个小力,也没出什么大的作为。看来。猎灵局等国家部门跟四大家族其实也是维持了很玄妙的关系,半是合作,半是制衡。 想通了这点,我不由心中一动。如果是这样,倒是还真难以说清楚这些事情。 干脆面君提到宣吉阁,我便有些诧异,便联系了老道,问宣吉阁的事儿他是否知道。 然而老道却说,他没听过这东西。 这倒是让我对干脆面君的话有了些怀疑。老道都没听过的地方,是否真的存在? 还有那晚上模仿厉笙歌伤了我的人,到底是谁?始终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由于这边事情办完了,我们也便离开苏州,回到西塘之后,闫云晓将我们喊来一起开了个小会。闫云晓说,我们也不能总等着挨打。陆行云没抓到,结果始终在我们左右给我们下绊子,这得想办法除了他去,否则鬼蜮组织余孽不灭,我们也难以安生。 我有些好奇,闫家调查这么久,也没找到陆行云的详细下落,凭着我们这几个,怎么能找到呢? 闫云晓则说,自己在鬼蜮组织这么多年,虽然不是陆行云那么叼的地位,但是也算接近于高层,知道鬼蜮的几个比较隐蔽的藏身之处。 如今,想要找到陆行云灭之。就要到这几个地方查查看。闫家的探子跟眼线已经找遍了这些地方,如今闫云晓跟我们商量,是否要去这地方一起看看。 虽然说陆行云怕这些地方闫云晓也知道,然而他也无处可躲,只能藏在这些地方的某处。 而最近闫家的眼线送来了比较确切的消息:这几日陆行云到了四川一处山谷,藏身于一个小村子里,名为小坝村。 这村子正对面是两座大山,地势隐蔽险要。 既然有了确定的地址,我们便打算就此去看看。于是,我跟闫云晓,宋溶月与闫至阳再度出发,同时通报了四大家族赶来增援,然而一次去的人不能太多,否则陆行云必有察觉。 出发之前,我联络过老道跟陈清姿。问是否要跟着去。然而老道跟陈清姿一并拒绝。 老道常常拒绝我的邀请,倒也不奇怪。 陈清姿一听闫至阳同去,立即断然拒绝。于是我们只有这四个人再度踏上征途。 一路无话,等到了小坝村之后,果然看到它是个被两座大山围绕其中的村子。 右边那座山的四分之三高处,有一个形状极其像人的一个大石头,目测应有二三十吨,像是驼背,又像是背着背篓,而现在这石人已经没有了头。据说在八十年代的时候,这石头就已经被斩头了,打听了村民后,说是这石头应该是在八0年代中期被毁了,目前只留下没有头的身体,直矗在半山顶。 石人的附近有个洞,洞口上面是悬崖笔直到山顶。石人加上洞,这地方的人一辈一辈的称之为石人洞。 石人洞也有传说,说是很久前一个妇人在下雨天背着背篓来到山上采药,正好遇到变天,打雷,闪电,一道霹雳下来,居然就把她劈成石头。 石人左侧的山脚下是一条河的发源地,名叫龙洞,一般出水的地方即是龙头所在,如果是井,称为龙眼。 龙头的地方不能住人,当年政府准备在这开发旅游,不久之后被叫永久停止开发,因为河的下游是十多个村寨,要把龙头开发成旅游景点,那不相当于踩着下游几百户人的龙头么。 据说,在八0年代,石人对面的小坝村经常发生火灾,期间曾烧掉半个村子四五次。村长在群众的哭诉下,请了一位风水先生到村子后面的山顶上看山体风水。罗盘对着的正前方,就是石人洞。 风水师示意是石人在作怪。村长组织了十几个年轻力壮五大三粗的男子扛着棒槌,敲了几天才把石人的头给敲下来,石人的头瞬间掉下,砸在山上,撞击起来的灰尘,始终托不住几顿重的巨大石头,如同陨石陨落般蔚为壮观,声音从山顶直降山谷。 从此之后,石人不再像石人,村子也平安无事了。然而巧合的是,这石头人好像还有一只手也被打断了。只剩下背上的背篓。 石人洞里,夏天的时候,植物长的很茂盛,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构造,由于害怕有虫子跟毒蛇,村里人从没去过,传说洞洞的上方悬崖上生有一株草,名叫莟灵草,洞里有一条眼镜蛇,蛇主要是看护草,一旦发现草要被药农采摘,蛇立刻顺着悬崖的石头缝爬出,驱赶敌人。 然而,这些半真半假的传言果然是让村民们对这石头人跟山洞敬而远之,闫云晓说,这地方其实住过鬼蜮组织的余党。 我们在远处往山体上一看,卧槽,这石头洞在半山腰的高度,隐约可见。然而如果我们从隐蔽的小路走上去,白天容易被上头的人发现。于是准备晚上进去看看。 想来陆行云被逼退到这地方,下场也是蛮惨。 于是我们决定晚上再上山看看。 在附近藏匿行迹观察一天,没有见到石人洞里有什么人进出。 倒是偶尔有背着背篓在山下溜达的采草药村民,当然不知这些人是不是鬼蜮的人假扮的。 等到了晚上,猎灵局的人跟闫家和七爷那也发来信息,说已经到了小坝村附近,准备随时接应我们。 有了帮手自然有了底气,啥话不说,开挂吧。叼帅丽号。 于是我们四个让干脆面君在前头探路,也不敢开手电筒照明,便一步步慢慢摸索上去。 走到半路,借着微弱的天光往山下一看,只见山下一片烟雾缭绕,看不分明。 但是山路陡峭,一步一险,实在是有些心惊。 走着走着,我往前一看,顿时感觉不对劲,仿佛在我前面多了一个人。 我们一共四个人,闫云晓第一个,宋溶月第二,闫至阳第三,我走在后头。然而这个人悄无声息地就插入了我跟闫至阳之间。 我往前一看,瞧见前方是个女人的影子,长长的黑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上身,隐约穿了一身黑色袍子。她迅疾地跟在我们中间。 然而不只是她,没多会,又一个鬼影飘了过来。 一顶斗笠,一片蓑衣,从山谷底下飘上来,绕着山路,不停地来回旋转。虽然看不见脸,但是我发现他没有脚。 第四百五十六章 锄奸上 不只是如此,突然有一个长相俊秀的花和尚,飕飕像风一样,从山谷下飞上来,身体舒展■个飞燕展翅的姿势,轻轻落在我跟前。 没多会儿,出现一道稚气的童音,在寂静的山谷里回响。弟子规,圣人训,首孝弟,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那声音清脆。像珠玉滚落在石板上,像夜莺在夜风中轻啼,说不出的悠扬,婉转,流畅。 我禁不住回头一看,就见身后出现一个清秀的小童子。小童子冲我招招手,对我一笑,露出一口黑色牙齿。 一时间我们周围热闹起来,大脚吧嗒吧嗒走路声,尖细悲戚的哭诉声。叹息声,拉风琴的声音,若有若无地飘进我的耳朵。 我停下脚步,往前一看,居然被重重鬼影挡住,看不到其他几人的踪迹了,我被夹在鬼群里,被推着往山上走。 再看这些鬼,从衣服装备来看,有的死了上百年,有的死了几十年。看来他们活着时的痴、嗔、癫、狂很执着。以致无论人们如何给他们招魂,他们也不肯转世投胎。 但是走着走着,我觉得不太对劲。虽然是上山的路,却走了许久,都没看到那石头洞。 我停了下来。抽出背后玄天剑,本想在鬼群里杀出一条路来,却发现举剑之后,玄天剑没有任何剑光闪出,仿佛变成了一段废铁。 再一看,擦,手中的玄天剑不对劲虽然还是那把剑,但是,剑上的寒光居然泛着一丝红色的妖邪之气。怎么回事,邪气入侵? 来不及多想,这群山中的鬼便推着我向前走。然而我却觉得脚下不像是向上,而像是往下在坠落。低头一看,脚下的山路变成了一条宽阔的青石板路面,周围的风景不再是山间。而是一处旷野。 鬼打墙?鬼打墙只是普通的现象,然而这种鬼打墙却不是小打小闹,而是全面挑事儿。 想必是鬼蜮组织将一群鬼放出来,利用这些厉鬼水鬼冤死鬼的鬼气更改了这附近的景象,制造出大面积的幻境。 我知道我依然在那山路上走着,如果一旦走离了原来的轨道,那就直接一脚踩空落山崖下面去。此时,那群鬼也消失不见,似乎鬼气蒸发,直接变幻成了这野地的样子。 我提起精神,也顾不得追究这玄天剑如何变成这德行,如履薄冰地走在路上。 此时,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叩击青石板的路面,发出嗒嗒嗒的声响。我的耳朵立即竖了起来。只见天空饱满的月亮如一盏灯,把周围的景象映得十二分清晰。 不过,这幻境里真心荒无人烟,我试着左右伸了伸脚踩了踩,发现居然都是实地,难到我现在不是在山上?想起刚才那一阵子向下走的路,捉摸着八成我是走下山来了,现在不知是在哪儿,找不到方向。 还没等我摸出封灵契召唤灵体破开幻境,便听到一阵巨大的响声传来。那声音很大,应该是山体滑坡,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地面为之震动,给我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 此时,天上开始下气小雨,我循着远处“轰轰”的声音看过去,居然看到身后居然有一座山,那山体还真特么在向下滑动。我心想幻境也好,真实也罢,这山体滑坡最后肯定是真的,生怕把我也给埋了,于是立即往前跑去。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阵“噗噜,噗噜”的声音向我接近,就像狂奔中的野猪。我不由得回头一看,却正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冲着我奔了过来。 我疑惑地仔细一看,那东西是个四不像,像野猪,像猫,又像黄色的鹿,然而居然长了一双人的腿脚……看到这里,我突然想起八成是碰到梅山鬼了,这是一种山间孕育出的灵体跟人的阴魂鬼气聚在一起生成的灵,凶猛得很,比我的封灵契里的神兽不相上下! 我心想这肯定是闯入了陆行云设下的鬼阵了。这地方无边无际,如今地动山摇,我就算召唤灵兽跟它打斗,如果一时半晌斗不过,这地面塌陷,我也是要死了。 于是,我凝神静气,念咒捻诀,喝道:“潜心于渊神为破,封灵契开启!” 封灵契与主人心意相通,因此我心中所想的灵兽,便能立即召唤而来。 一道金光闪过,凤凰灵兽飞来。而此时不只是地动山摇淤泥满地,那梅山鬼也冲了过来,獠牙伸出,冲着我的脖子咬下去。叼节每血。 我顺手捡起一块石头丢它嘴里,同时跳上凤凰的后背,被凤凰驼起飞向半空。 那梅山鬼闭嘴一咬,却被磕掉了一嘴牙,气得不行,便跳起来要拽我下来。 凤凰灵兽见状,嘴一张,一团烈焰从嘴里喷出,将那梅山鬼烧得分分钟灰飞烟灭。 梅山鬼烧掉之后,四下里的幻境也便消失了。然而消失了一重幻境之后,另一重重新开启。 陆行云这货就是够阴,许多阵法都是连环阵。 只见我前方出现了一座山,山脚下仿佛有个村庄,土路不够平坦。 我收了凤凰灵体,心想这次没耗费多少道法,一会儿还能再用两次封灵契,虽然玄天剑是不中用了,那也没事。可玄天剑到底是被谁做的手脚? 想到这个我便觉得心烦也不再去想,便往那村落走过去。 然而村子里空无一人,只是在村西头,抬头远望,居然就望见了一座坟,还有两个跪着的人,一老一少。他俩在烧纸,面前还有冥币。 我看到了那祖孙俩,一眼看出俩人都是鬼,而面前的坟,是他们的“家”,我推测那坟其实就是第二层鬼阵的阵眼,也就是挡着我路的东西。 我琢磨片刻,便慢慢走了过去。脚下的土地比较松软,一走就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我走着走着就觉得奇怪,因为觉得眼前的坟有点模糊。而当我走近了之后发现没有什么老头和小孩,更没有什么坟,就是普普通通的土地。 于是我又向别的地方看了看,才发现远处有一座坟,旁边是那一老一少,跪着烧纸。 我径直向前走,脚下感觉不对劲,一看居然是一座坟,自己正往坟上走。我赶紧退回来,抬头向前一望哪有什么坟,坟此时就在我的脚下,我也看到了一边的老头和七八岁的小孩。 真够怪的。我将玄天渐在手中,虽然这东西没什么用,然而我低头看时,就见刚才那老头只是低头看着正在燃烧的纸钱,现在还是没有抬头,只有他孙子抬头望了我一眼,脸色惨白,眼珠漆黑。 “两位,我只是想走出鬼阵,现在要挖了这坟。我不想惹事,你们退远些!”我喝道。 然而,两只鬼并不说话,那老头也冷冷抬起头,对我冷笑一声:“不行!” 说着,一老一少突然冲着我冲过来,口中黑气一吐,我顿时觉得两股冷风扑了过来。 我立即抽出符咒念咒捻诀,挡住两人的鬼气。 我将一张道符贴到玄天剑上,对准那坟头往下一插。只见坟墓顿时裂开,四周的晦暗景色退却,出现了一座偌大的厅。 厅很大,几乎什么家具都没有,除了一张摆满酒菜的大圆桌,还有一个放着黑白照片的小方桌。几个人就坐在厅,围着大圆桌。 我仔细端详了一下那几个人,吃惊地发现他们貌似都是大活人,并非是什么鬼魂之类。 而这些人就围坐在圆桌周围。一个主人模样的坐在主位置,而我一眼看出,那主人是鬼。 主人仿佛没看到我一样,对那其中一老人说:“高村长,我先敬您一杯。” 那高村长笑迎迎的喝了一杯,随后,大家伙吃喝玩闹开了。 我不明所以,于是便在一旁看着,心想我应该是进入了那坟墓里,此时正是坟墓中的情景。如果这些人都是活人,那很可能这些人正是陆行云扣押的村民等人。大概这些村民是在山上采药等等,发现了那石头洞的秘密,他便就此扣押。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几分醉意,但都很高兴的样子。这时那鬼汉子端起酒杯站了起来,扫视一遍。大家见他站了起来,都停止谈笑。 “今天请各位村长官老爷来这,就是希望我弟的坟能晚一年再平。我这个弟弟命不好,我那小侄两岁时他娘跑了,留下他爷俩。我弟一直在外做修桥工人,去年修大桥时出了事,掉水里淹死了。他们单位赔了两万块钱,我弟这条命就换了两万块钱……”汉子说着看了看那张黑白照片,然后干了杯中的酒。 “我知道,我都知道。”高村长说,“咱们农村讲个习俗,这个是必须尊重。这次平坟,上头的指示也是让尊重乡亲们的意见,争取乡亲的同意,一切商量着来。我们也理解你们的心情,只是……” 这时汉子拿出了一叠红色的钞票,递给了高村长。 “这个不用,不用。你的事我会向上面反映,好办,应该好办。”高村长眼里放光,但没有接钱。 那鬼汉子会意,收起了钱,大家又继续吃喝。 我在一旁冷眼旁观,心想这群村民看来不是什么采草药的,而是这后山上确实存在一座坟,是这个汉子弟弟的坟墓。现在村里要平了这坟,这鬼便将这群人给拘了来。 然而从外头的鬼阵看,这鬼也已经被陆行云给控制了。这群人看不到我,只能看到鬼,肯定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这饭菜根本不是什么美味佳肴,肯定是些蛇虫老鼠。想到这里,我立即摸出一张道符,念咒捻诀,丢到了那些饭菜上头。 果然,一阵青烟冒出,饭菜变成了蛆虫,老鼠,蛇等等恶心的东西。 然而此时这些人都已经“喝醉了”,一群人围着坐一圈,耷拉着脑袋好像死了一样。其实,他们是被鬼气入侵,早就失去了知觉。 那鬼这才冷冷看着我:“你想干什么?!” “你在这儿设鬼阵障眼法,是想害人么?”我说道,手中最后一张道符拈在指缝里。 鬼汉子冷笑道:“这本就是我兄弟的坟,小坝村的村委非要迁走这坟,我不乐意,当然要整他一顿。” “陆行云你认识么?!”我冷冷问道。 “陆行云,住在石头洞里的那人?”鬼汉子冷笑道:“我倒是挺感激他。他在这儿设鬼阵,倒是帮了我大忙。否则,我一个人的能力,也造不出这幻象。” “你在阵眼造幻象,就是因为这儿的鬼气最深吧。”我说道:“你收拾你的人,我做我的事,咱们互不相干。” 说着,我将道符一丢,念咒捻诀,一声低沉的爆炸声传出,这地方顿时被夷为平地。 那一群人中的高村长醒了过来。他的随从也都醒了,睁眼后大家都惊呆了。 破了鬼阵之后,我们周围恢复到了山林的景象,但是我发现我跟村民们现在在石头洞下方的平地上,村民们中间是一座坟,貌似完好无损。 而他们各自的手都已经沾满了土。就在大家都吓傻了的时候,我听到那村长哈哈一声笑,走到一棵大叔跟前,正冲着一棵大树笑。 那鬼汉子见打不过我,也便就此逃了。 我见那村长被迷了心窍,便给他服了一颗清心丹,然后拽着一个村民,告诉他前因后果,并让他带路,我要去石头洞看看。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石头洞里发生一阵爆炸声的巨响,有人从山路上逃了下来。 第四百五十七章 锄奸(下) 我抬头看向山路上,发现跑下来的人居然正是鬼蜮组织的几个人,外加败退的陆行云。 我一看顿时提起了精神。正主儿来了! 结果再一看四周,尼玛,由于是夜里。我们起初的注意力都被石头洞给吸引过去了,并未发现山下有几道灰色的竖起在山林里的幡。 而这些幡就是吸引鬼气制造幻境的由头。没想到其他人越过去了,而我应该是不小心触及,于是就中招了。 坑爹的是,居然没有人提醒我。这几个人是故意让我去吸引鬼蜮注意力的吧? 此时也不容我多想,见到鬼蜮的人下来,我便提剑迎战。然而打起来的时候才发现,玄天剑的威力果然大不如前。 这玄天剑的避邪效果仿佛突然消失了不少,原本一剑能灭一批,然而现在只能杀掉个把不人不鬼的东西。还要费掉我不少力气。 所幸鬼蜮的余党也没有多少,又加上七爷家跟猎灵局的援兵来到,及时接手,给我们解围。 我便将几个被困的村民送回家里,返回之时,陆行云已经被抓获。 陆行云落网后,我跟猎灵局几个特工去石头洞里又再检查了一番,看看是否有漏网之鱼。 等一进去石头洞,我瞧见石头洞里头布置得倒是不错,有床有桌子。其实跟一个野外露营地似的,甚至还要更好一些。 这一场小规模战役便抓住了陆行云,也算是有了不错的战果。 猎灵局特工跟我们一起将陆行云押走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地府的真正陆行云,便立即上前,拦住他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陆行云。”陆行云冷笑道:“有什么不对么?” “胡说,我们在地府见到了真正的陆行云。”我说道:“你到底是谁冒认的?” “做梦中梦,见身外身。”陆行云大笑道:“我不是陆行云本人,我是他的身外身。” 身外身?我愕然明白,这不是陆行云本人,而是其正身变化产生出来的身体。明朝俞弁《逸老堂诗话》卷上说过:“似僧有发,似俗无尘,作梦中梦,见身外身。” “你”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然而,身外身这种东西。不像是复制人一样,他不能保留人之前的记忆,记忆只是从死亡那天开始。 可陆行云分明阳寿未尽,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这又怎么解释? 然而陆行云身份特殊,只能是先让猎灵局带回去再说。而且陆行云也是陆老爷子的现在算是唯一的儿子了,如果他再出事,陆老爷子嫡系的儿女就都死绝了。 四川这附近靠近厉家,而由于我们这还抓了四大家族陆家的儿子,于是跟猎灵局商量,这审讯的时候,四大家族的人也可以在场。 果然这件事很快传到了厉家人耳朵里。我们刚要跟着猎灵局的人回去,厉家便派人来接,说是要我们去厉家这边的偏宅稍作休息。 四大家族在不同的省份。然而每一家都在这个省份的各个市有不同的宅院。厉家的势力范围遍及四川,虽然在四大家族里一直保持比较低调,但好歹也是其中势力之一,探查我们的踪迹,自然很容易。 这次我们要去的是四川成都的厉家别院。听说厉家如今的当家人是个中年女人,貌似是厉笙歌的堂姐。相对于其他家族当家人而言,厉家当家人辈分不足年龄又小,可能因为这个,保持了比较低调的作风。 厉家来了几辆豪车,直接带我们跟猎灵局的特工一起往别院而去。 坐上车之后,累了一整晚的我有点犯困,直接在车上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之后,我们也到了这成都的别院。 等下了车,我顿时眼前一亮。名门望族的宅院逼格都不低,这一处更是。叼亩反弟。 这别院如我们在谢琳家里看到的那种中国风别墅很相似。只是厉家的院落要比谢琳家的大出很多。 粉墙黛瓦之下,奇石处处,到处都是独特的美景。貌似这宅院的主人很是喜欢奇石,于是遍寻独一无二的古树奇石,藏于园中。 别院的小楼都是二层,回廊曲折,浪漫与庄严的气质,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 古典、开朗两相宜,攀附在石头加上的藤蔓相映成趣,经典而不落时尚。 我们走在回廊里,最后到了一处厅。 这偌大的厅堂文雅精巧不乏舒适,门廊、门厅向南北舒展,设置低窗和六角形观景凸窗,很有些儒道禅味的气息,幽静典雅。 “坐西南、朝东北,可以说是‘坐金銮,纳盘龙,镇宝塔,聚宝盆’,这地方,从风水的角度来看,可算是一块不可多得的宝地。”闫至阳走在我身旁,指了指这周围的景色笑了笑。 我也不太懂风水,只是盯着院落里的一处翠竹林看了半晌。 茂密葱茏的竹子沿着小路错落有致地站成两排,翠绿的竹叶则在顶端逐渐合围,形成了一个圆拱形的“屋顶”,浓烈的阳光和夏末炙人的热气就这样被隔绝在外了,曲折处有通路,通路处又是竹林满眼。 看着这处竹林,我突然想起厉姐姐似乎很喜欢竹子,兰花一类的东西,在闫家住的时候,屋里也经常放这些来点缀。想起厉笙歌跟陈清姿,我一时间愣了好一阵子神儿。 闫至阳拽了我一把,说道:“进去吧。” 我这才回过神儿来。猎灵局派了许多人来前后警戒,然而厉家本身的弟子们也来守护。 进了厅的,无非我们四个,外加猎灵局押着陆行云的两人。 进厅一瞧,得,在厅里的居然是看闫至阳特不顺眼的厉霆。 厉霆一看闫至阳,果然脸色沉了下来。 我们坐下休息,闫云晓跟厉霆商量,这事儿要怎么办。厉霆说,等陆老爷子跟猎灵局南方支局的局长来,商量决定。 但等两人来的话,也得明天才行。于是我们便在这别院里休息一天,顺便轮番看着陆行云。 其实这一天,我也是疑惑重重。前后许多事情都有些微妙的怪异感,但是却说不出到底为什么。 还有这玄天剑的问题,到底是谁做的手脚?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干脆将玄天剑先藏了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等陆行云事件过去之后,再找人商量这件事。或者找老道,或者二大爷,总有人能解决这事。 休息一天,到了晚上的时候,我刚入睡没多久,便被院子里的吵闹声惊醒了。 翻身起来一看,瞧见院子里的灯全部亮着,窗户上映出外头一群人的影子,仿佛不少人聚集在外头。 我正不明所以,就瞧见干脆面君从门缝里挤了进来,说道:“快出去看看,厉霆跟闫至阳又开撕了。” “他俩又怎么了?”我无奈地穿好衣服,起身出了门。 我出门的时候,瞧见宋溶月,闫云晓也赶了过来,听到动静巡逻的几个特工也赶了过来,大家将厉霆跟闫至阳围在中间。 闫至阳手中啥也没有,冷冷地站在厉霆跟前。厉霆手中则举着一把长剑,抵住闫至阳的咽喉。 “厉少爷,这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闫云晓立即上前挡在闫至阳跟前问道。 “你问你的弟弟,居然私自放走陆行云!”厉霆冷冷说道。 “放走陆行云?”闫云晓也有些愕然,回头看着闫至阳问道:“怎么回事?” 闫至阳没说话。此时,我瞧见几个人将陆行云给绑了来。 “陆行云这不是在么,你瞎嚷什么呢?”我皱眉道。 “刚才陆行云要逃跑,被我的人发现拽了回来。”厉霆冷冷说道:“我清清楚楚地看到,放走陆行云的就是闫至阳!” 第四百五十八章 厉家的秘密(上) 这句话一出,院子里的人都沉默了下来。大家纷纷看着两人。 “你怎么就恰好看到了这一幕?”闫云晓问道。 厉霆冷笑道:“看到闫至阳来了,我自然是万分小心。他早就被我盯上了。所以他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 闫云晓看了看俩人,便问闫至阳:“你当真是干了这事?” 闫至阳沉默半晌。回头看了一眼陆行云,点了点头:“是我干的。” 厉霆冷笑道:“对吧,我就说是他干的!” 闫云晓皱眉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小寒。小寒跟鬼蜮组织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他们了解小寒的生辰八字跟方方面面。”闫至阳说道:“陆行云说,如果我今夜不放了他,他便立即给小寒下咒害死他。我不敢拿小寒的命来做赌注。” 闫云晓叹道:“你放心,小寒有闫家护佑,他没那么容易得手。”说着,他对厉霆说道:“今晚的事到此为止。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也不要闹得太僵。一切事情等明天陆老爷子跟猎灵局长官到了再说。” 厉霆这才收了长剑。冷哼一声回了屋里。 陆行云再度被收押,闫云晓跟闫至阳聊了几句,大家也便各自散去了。毕竟天还没亮。 众人散去之后,没人去管闫至阳,我便走上前去,问道:“不回去继续睡会儿么?” 闫至阳叹道:“睡不着。” “担心小寒?”我问道。 “恩,有点。”闫至阳转头看着我:“我睡不着,你跟我聊聊天?” “好啊,反正”我摸出手机看了看,已经是凌晨四点半:“很快也就天亮了。” 于是闫至阳跟着我进了屋里。然而他进屋后也没怎么说话。只是默默不语了半晌,起身点了支烟抽,回头看到屋里干脆面君一直盯着我们,便说道:“你这浣熊怎么不去睡觉,盯着我干什么?” 干脆面君说道:“怎么,嫌我是个电灯泡?那我还是走吧,我找宋姑娘睡去。” 说着,干脆面君跳窗出去了。 闫至阳关上窗户,在屋里一片暗影中抽烟。 “对了闫至阳,最近你动我的玄天剑了没?”我突然问道。 “玄天剑?没有近小寒的事儿我一直在操心,没空管你的剑。”闫至阳闷声回答。 我听他的语气不像是撒谎,也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我不喜欢抽烟,有时候也觉得烟味呛人,本想让闫至阳把烟熄了,却奇怪地发现他这烟的烟味儿并不呛人。而且有一种很好闻的气味,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国外烟。 我走到放着玄天剑的桌子跟前,抽出剑来看了看,瞧着那剑身上的红光血气越发显眼了。 正想问问闫至阳发现这剑光不对劲没有,却突然感觉眼皮很沉,简直要秒睡的感觉。 于是我忍不住抱着玄天剑,慢慢靠在墙上坐了下去。闭上眼镜店瞬间,我正好看到闫至阳那明灭不定的烟头。 不知道睡了多久,睁眼一看,我手中依然抱着玄天剑,但是睡觉的地方不是在屋里,而是在一处陌生的地方。 再仔细一看,不由打了个寒噤。阴风阵阵,风特别大。外面黑漆漆的,天上没有月亮。 我站起来仔细看了看,发现我居然在一处殡仪馆,这是停尸体房的后院,除了沙沙树叶声别无它音。 而我正在一间房屋里。正当我愕然之际,突然有人“咚,咚”敲门,我猛然一惊差点摔掉手中的玄天剑,五感来说,这不像是梦境,也不像是幻境,这太逼真了。 于是我下意识地问:“是谁?” 门外人并无回音。这时我听到外面的风大了一些,不一会就狂风大作。似乎要下雨了,猛列的风吹进了屋子里,将不只是谁扔在地上的报纸吹起来老高。 我壮了壮胆子。上前一把拉开屋门。然而,外头空无一人。 但是现在我渐渐熟悉了这种气氛,胆越来越大起来,于是想了想,便向停尸体房走了过去,反正这地方也没什么出口,不如去看看。 天下突然下起了雨,没多会儿,雨更大了,不时还有雷声,一声声雷击让我的心脏跳得更加快速。于是我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却不小踩到了什么,软绵绵的。 于是我回头一看,差点儿吓死身后居然站着一具脸色发青的尸体!还是个女人尸体,黑洞洞的眼睛,脸上脖子上都是尸斑,可是她的肚子却高高的隆起来了! 难道是怀孕的女尸? 此时,这女尸突然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玄天剑,诡笑一声,一剑剖开了她的肚子。 顿时,一阵阵的婴儿哭声充斥了整个停尸间后院,望着面前这个诡异的女尸,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怎么回事? 只见一个青白色脸的婴儿被女尸从肚子里剖了出来,带着黑漆漆的血迹,举着往外怀里塞。我瞥她一眼往后退,从听到声音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这个婴灵我是死活都不会碰了。随后我就想转身走人,结果那女尸突然伸出被她冲出来硬生生的拽住了。 我反手甩开她,却见她指着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声诡异的啼哭声响起,我皱眉看着那鬼婴,一阵阵寒意冒上心头。可是婴儿的哭声始终不停,而且越来越急促,然而就在我心烦意乱的时候,那女尸却发出了一声尖叫! 我抬起头,却看到她突然将婴儿摔到一旁,然后掐住自己的脖子躺在地上抽搐! 我不敢多想,立即想拔腿就跑,可是不管我再怎么用力,我的双腿依然纹丝不动,低头一看,双脚居然死死的陷在地下泥土中。 “救,救我!”那女尸嗓子发出了怪异的声音,艰难的向我求救。 我扭头回去看着她,这女尸居然自己在掐自己,也是诡异。然而就算想救她,可是问题是怎么救?就在我着急得团团转无法逃脱的时候,忽然瞥见她的嗓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情急之下,我奋力一挣,突然拔腿逃了出来。本想赶紧开门就跑,然而那婴儿的哭声跟女尸的惨状让我停下脚步。 于是我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制止住她来回晃动的头,从她嘴里看进去,果然她的嘴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甚至往咽喉里钻。 这到底是幻境还是真实?我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然而我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把手伸了进去。 但是等我伸进去的时候,我还真害怕她突然间闭上嘴咬我一口,不过她并没有其他动作。入手一片滑腻,就像摸到了一条泥鳅一样的滑不留手,我偏偏还捏不住它! 我突然在想,这特么在干什么,给女尸抓虫子?好重口!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强烈的念力促使我这么做。 而里面那个东西就像一个有生命有智慧的物体一样,来回躲闪着我的手指。我觉得这样下去真也不是办法,因为我可以感觉那个东西正在使劲的往她的嗓子里面钻去! 我狠了狠心,使劲捏住了那东西尾巴一样的玩意儿,快速的拽了出来,然后赶紧甩到了旁边的地上。 那女尸此时嘴里也已经有黑血涌出。被我扔出来的东西在地上蹦跳着。我走进去,发现这玩意儿就像一条粗短的水蛇,可是它的外面有着白色粘液,而且皮肉翻卷,就像被剥了皮的动物尸体一样鲜血淋漓,不知道是它自己的血,还是女尸的血。 我忽然觉得特别恶心,闭上眼睛一脚踩了下去,一声轻微的声响,这个不知名的怪物便不动了。 此时院子里越发黑暗,但是,周围的场景仿佛变回了我住的那个屋子。鬼婴不知去向,女尸也慢慢起身,对我招了招手,随后淡去了。 我突然打了个激灵,从乱七八糟的梦境里醒来。 睁眼一看,自己已经躺在床上,怀中空了。再一看,玄天剑放在床头,这才放了心。 难道是玄天剑有邪物侵入,所以才让我梦到这么多诡异东西? 想到这里,我擦了擦额头冷汗,发现窗户开着,烟气早就散尽,闫至阳不知道是不是回屋子去睡了。 我起身走到门外,没见闫至阳在外头。天色已经微微亮起,巡逻的人正在换岗。大概闫至阳看我睡了,将我丢到床上,自己也回屋里了。 但是,我总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好像在伺机而动一般。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总觉得那梦境太真实。 我看了看时间,五点一刻,原来我才睡了四十分钟。于是我走到屋里坐下,却再也睡不着,便打开了屋里的灯。 这一开灯,我才仔细看了看房。这屋子也不小,还自带了小洗手间。一应家电都有,背靠着墙的地方,还有一书橱。 反正睡不着,找本书看看。于是我走到书橱跟前。然而我发现书橱里没什么书,寥寥几本,都是经济学的课本,我估计是厉霆什么的上学用的书,丢在了这里。 我无聊地将书一丢,哐当一声,仿佛书橱后的墙壁动了动。 我本以为是错觉,但是还是下意识地敲了敲墙壁,却发现墙壁传来咚咚声,很空洞。 里面是中空的?我有些好奇。我知道四大家族经常会建造一些暗室密道之类的东西,便好奇地上前摸索半晌,随后一推 书橱后果然出现一个小密室。黑漆漆的,不知里面放着什么。 我取了手电筒往里头一照,吃惊地发现这里面居然设了个灵堂的感觉。可当我照到黑白遗相的时候,不由一哆嗦:这女人很像是我梦里的女尸! “不好意思,打扰了啊。”我琢磨着这肯定是厉家某个亲人的小灵堂,可是设在这地方还是挺特么让人惊讶的。 本想退出去,然而还是忍不住好奇进去看了看。 结果也没发现什么,只是看到这个女人的各种照片,却没有发现什么孕妇照,也没看到表示她身份的东西。叼亩匠划。 我好奇之余,悄悄摘下其中一张小的彩照带走,心想指不定后来有用,因为梦境里的事情,估计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我退出暗室,将照片放进口袋里。可在我摸口袋的时候,不由脑袋一懵:封灵契呢?? 这个认知让我吓了一跳,于是我前后左右一阵寻找,却发现封灵契果断不在我身上,不知去了哪儿。 难道是闫至阳干的?我顿时冲出屋子,去往闫至阳的房间门外敲门。 半晌后,闫至阳起来开了门,皱眉道:“刚睡着一会儿,有什么事?” “你看到我放在身上的封灵契没?”我问道。 第四百五十九章 厉家的秘密(中) 闫至阳一听封灵契,这才彻底清醒,皱眉道:“这我怎么能看到,不是你收着么?” “不见了!”我皱眉道。 其实我心中也不是真的未对他起疑。毕竟昨晚一晚上他可是都跟我在一起,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然而他肯定是靠近过我的身旁,否则我是怎么睡到床上的? 然而想起屋里那个莫名其妙的灵堂,我心中浮起一些疑惑,便进了闫至阳屋里,关了门,将偷拿来的照片给他看,又将梦里的事情讲了讲。 闫至阳看着照片,摇头道:“我不认识这个女人,看照片,她现在就算活下来。也得五六十的年纪了。可我在老宅住的时候,见过厉家的长辈,里面没有这个人,也没有跟她眉眼相似的。” “那看来就是英年早逝的人。”我叹道:“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你说的意思,我有一点不好的猜想。”闫至阳说道。 “说说看。”我说道。 “有可能某个人用这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养蛊。”闫至阳说道。 “你这说法太耸人听闻。这女人如果是厉家人,谁敢这么做?”我皱眉道。 “第一,这女人不一定是厉家的人。第二,就算是厉家人,你也不能保证没人这么做。”闫至阳说道。 “如果是厉家自己人,却被用来养蛊。”我听到这里。不由打了个寒噤:“这太耸人听闻,也太有悖人伦了。” “有悖人伦道德,良心跟正义的事情,他们又不是没做过。”闫至阳冷笑道,窗外天光映到他的脸上,泛出一种凄冷的神色来。 “以前有过什么事情么?”我见闫至阳脸色不对,便问道。 闫至阳看着我,叹道:“如今鬼蜮组织余党也被消耗得差不多,估计活着的也就是乌合之众,没什么大的作为了。所以有些事情,我也便可以敞开了说。” 我一听有八卦,立即竖起耳朵仔细听。 闫至阳于是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全部讲了出来。 闫至阳二十岁的时候,便已经从学校毕业,本准备回来接管闫家的事务■闫家继承人,然而在旅行之时,遇到了祖卉。也并非厉笙歌所想的那样,闫至阳当年确实跟祖卉有过深厚感情,这倒并不是能够装出来的,也不可能没什么深刻感情,还会带着祖卉天南海被地求医问药。叼亩史号。 然而过了一阵子,他发现祖卉的病并非与生俱来的,而是被人下了毒。这种毒润物细无声,是一种慢慢渗透的毒药,闫至阳对毒物了解不深,一开始居然没有发现。 而且这种毒十分高明,是提炼于蛊毒的一种毒液,就算是高明的大夫。也很难看出个所以然。 这就导致了他到处寻医问药也没什么结果。 然而,这个线索,却是当年他去陆家的时候,陆行云告诉他的。 陆行云告诉闫至阳,也许祖卉并不是什么得了不能治的顽疾,而可能是中毒。鬼蜮浸淫邪术奇毒多年,陆行云自然见多识广。然而闫至阳起初将信将疑。 只是后来,他暗中调查间,果然发现祖卉是中了毒,而且是被四大家族下的毒。 虽然四大家族里陆家势力能相对牛逼一点,但是闫家却有改变龙脉的封灵契,这东西,四大家族一直共同维护,且很“巧妙”地不让猎灵局插手过问封灵契的事情。 也为了以防万一,闫家的继承人跟封灵契的主人并非同一个人。如果谁被封灵契选择为主人。那他必然不能接任闫家继承人。 以前闫家也曾经考虑打破这个规矩,但是最终还是遭到了其他同道人的反对。 于是闫至阳只能作为闫家继承人存在,而他的夫人,虽然不至于到联姻的地步,却不能娶一个特别让人忌讳的女人。 说起祖卉的真正身世,十分尴尬卉亲生父母是鬼蜮组织的分支,造畜一派的传人。 所谓造畜,基本上跟日本炼金术师那种比较恶心的办法一样,把人跟动物混在一起。比如我们见过的那种不人不猫的怪物。 祖卉的家里就是干这行当的。但是这种行为过于残忍违背伦常,便被道法家族的人灭门,于是祖卉被送给了普通人家收养。 当然祖卉那时候只是个襁褓里的婴儿,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这些过去。所有这些,都是四大家族的眼线翻出来的陈年旧事。 为了将祖卉踢走,二大爷也是煞费苦心。比如,现实告知了祖卉她的真正身世,以及亲生父母是被四大家族的人杀死的。 然而这并未起到离间祖卉跟闫至阳的效果,俩人并未分手。 可四大家族也不是什么善茬,有些事情做多了,自然会多心。二大爷觉得祖卉不能留在闫至阳身旁,因为毕竟是仇家之女,又是鬼蜮的后代,谁知道她是否有复仇之心,也许会利用闫至阳来对付闫家,乃至四大家族。而且闫至阳跟她感情极深,就算闫家没事,万一哪天害死了闫家继承人,这也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四大家族商量,生拆不开,那就死别。于是干脆给祖卉下了一种毒,最终身体衰竭而死。 正因为知道了这个真相,闫至阳一夜之间跟二大爷翻脸,搬去了西塘分支,再也没回家。 就在那时,鬼蜮组织找上他,跟闫至阳做了一笔交易,说鬼蜮组织有办法能够治好祖卉的毒,但是代价是,闫至阳要加入鬼蜮,为其效命。 当年祖卉确实有凶险万分的时候,情急之下,闫至阳加入了鬼蜮,并且跟头领之一的陆行云成了所谓的“朋友”。 而恶心于四大家族的做法,闫至阳确实在那一段时间对家里失望,于是就加入了鬼蜮,跟着陆行云没做什么好事,基本都是名门正派厌弃的事儿。并且在那段时间里,他知道了玄天剑的秘密。 借着给祖卉求药的机会,闫至阳去偷玄天剑。后来没想到自己的变化被闫云晓发现了,于是封印了他的恶魄,于是闫至阳便失去了那一部分最黑暗的记忆。 失去记忆之后,他却没想到陆萍并非自己的人,结果陆萍将玄天剑给藏了起来,至于送去了哪儿,却并不知道。 趁着闫至阳失忆的那一阵子时间,二大爷想要处理掉祖卉,本想将她送出国永远不能回来,结果却被鬼蜮得知,于是接走了祖卉,并且跟闫至阳试图联系。 可失去记忆的闫至阳根本不知道自己以前还跟他们有过什么来往,于是一时间跟鬼蜮组织失去了联系。 鬼蜮也不知道这些情况,本以为闫至阳这是后悔了,背叛了他们。然而杀了祖卉也无济于事,外加四大家族也对鬼蜮来过一次很大的重创,于是,大概五六年前,鬼蜮的头目纷纷隐藏入人群,祖卉也便随着佟亮藏了起来,小寒出生后,佟亮常年不在家,只是将祖卉丢给自己家里的人跟徒弟看着。 然而佟亮的老婆比较善良,将祖卉放走,让她去找救兵来接小寒。可没想到被发现了,于是就有了祖卉身亡,小寒被扣押在佟亮身边的结果。 后来的事情,直到闫至阳恢复了记忆,才前后联系了起来。 想想四大家族也做过不少违背道义的事情,他也早对他们没了什么信心,可也不想服务于鬼蜮组织,一时间也是比较矛盾。 然而曾经闫至阳跟陆行云想过夺权,创立一个组织来超越四大家族的势力,拥有神器跟封灵契,可在知道这些年鬼蜮的德行之后,闫至阳当初的计划,也就慢慢搁置了下来。 第四百六十章 厉家的秘密(下) 听到这里,我不由问道:“你跟我说这些,只是你的过去,我大体了解了,可这跟厉家的这个神秘女人有什么关系。你怀疑她被用来养蛊也就是告诉我祖卉当年的蛊毒是被厉家人下的?” “不,我是想告诉你,经过长时间的考虑,我也渐渐厌倦了跟这些人争来斗去。但是,陆行云如今落网,天亮之后,我会被看成从犯,一起处置。”闫至阳说道:“而四大家族并不是表面那样光鲜。表面光鲜,背后不是沧桑,就是肮脏。这个女人很可能是厉家黑历史的一个引线。然而问题是。为什么有人扯出了这条引线,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起封灵契在一片混乱中丢失,不由问道:“闫至阳,你真的没拿走我的封灵契?” 闫至阳苦笑半晌:“不如你来搜搜我身上有没有?我是闫家的人,知道封灵契认主人,放在别人那里,毫无用处,我要那东西做什么?况且,我如果想要偷走,早有许多机会下手。也不会一直到现在。” 闫至阳一番话说完,我觉得倒是可信度不低。确实是,闫至阳如果真下定决心要偷封灵契,封灵契早就没了。 可这是谁干的,还有我的玄天剑,谁特么干的,我实在想不出个嫌疑人人选。 但是这敏感时期,还是少生事端为妙,等明天送走了陆行云再说。于是我立即赶回我住的那个屋子,将暗室好好藏好了,也不想继续在屋里呆着,便呆在了闫至阳的屋里。叼边讨才。 我俩也没心思睡了,便默默等到天光大亮。 天亮之后,我跟闫至阳从屋里出来,把正出来溜达偷糕点吃的干脆面君吓了一跳。 “你俩昨晚睡一起了?”干脆面君啧啧说道。 我看着他嘴边的糕点渣渣。无语地说道:“你是不是当浣熊太久,都忘了自己是人了?” 干脆面君笑道:“不好意思,确实是,现在见到吃的就想偷。” 干脆面君跑过去之后,我看了看闫至阳,叹道:“今天大概陆老爷子跟猎灵局南方分局的局长就要来了。” “对,很多事情从今天开始,恐怕就藏不住了。”闫至阳说道,仿佛话里有话。 我忍不住问道:“那天晚上,在谢琳家的时候,你跟岳黎说过什么?” “岳黎?”闫至阳眼神闪了闪,说道:“没说什么,无非闲聊。” “不对吧。”我盯着他说道:“根本不是闲聊,你们俩说话时候的神色很严肃。压根就不像是在说闲话。” “你这也能看出来?”闫至阳语气轻松,然而脸上却没什么笑容。 “我问你”我盯着闫至阳问道:“你知道宣吉阁么?” “什么?”闫至阳问道。 “我听干脆面君说,有过那么一个不太为人知的神秘组织,叫做宣吉阁。”我沉吟道:“你不知道么?这组织,听说跟四大家族有一定的联系。” “这”闫至阳说道:“我在老家的时间不长,没发觉这个宣吉阁。就算是有联系,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联系。” “闫至阳,你真的没给我说谎么?”我直接问道:“我一直在怀疑,陆青川领导下的组织,根本不是鬼蜮,而是另一股势力。不过,陆行云陆青川都是陆家的人,虽然看似不和,实际上也许都明白对方的底细。” “你的意思是,我帮助鬼蜮组织清除陆青川的势力?”闫至阳苦笑道:“我何苦去做这些事。不过。以前我确实也为鬼蜮做过一些掩盖行迹的事情,但是却没有去为他们说杀人害命。” 听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之前的种种巧合,莫非是陆青川以前有过指示,一旦有所暴露,就让属下指认闫至阳来背这个黑锅? 多想无益,这事儿也只能先放下了。 吃过早饭后,果然猎灵局南方分局的局长跟陆老爷子到了。随后,玉柒爷也来了。 看到陆行云之后,陆老爷子叹了口气,跟猎灵局和灵异事件调查局,以及四大家族的代表们谈了一阵子,大家表示不能轻饶,鬼蜮这些年没干什么好事,必须将陆行云绳之以法。 陆老爷子冷笑道:“绳之以法?我陆家的儿女,现在就剩下这一个了,还是死过一次的人,我说了这么半晌,就只求保他一命,你们现在却说非要要了他的命可细细算起来,在场的人,除了玉家不牵涉名利争夺不沾血腥之外,你们谁又能置身事外?!” 一番话说出来,已经是十分不气了。在场的人沉默半晌,厉霆先打破了沉默:“老爷子,您这话说的就难听了。怎么我们就沾血了?鬼蜮这些年干了不少杀人放火的事情,我们哪儿有你儿子这本事?” 陆老爷子冷笑道:“是么?” 说着,他对着身后的随从说道:“董一冥,说说你先我过来之后,发现的事情吧。” 我的目光落到了那个叫董一冥的人身上。只见这人三十多岁的年纪,长得高大,不是很帅,但是面色沉稳,看上去十分冷静。 “老爷子,这件事,得从这个小哥身上说起。”说着,董一冥突然指着我说道。 “我?”我惊讶地问道:“什么情况?” “你住的那个房,我在里面看到了一处不太一样的地方。”董一冥说道。 我愕然盯着他,回忆着他是什么时候混在我们中间,并注意我的行动的 回忆半晌,我发现这个不起眼的男的貌似一直在我们周围晃悠。但是,他是以猎灵局特工的身份来的,并且穿的也是猎灵局特工的衣服,我根本就没注意到他的异常。 原来他一直盯着我。可他为什么盯着我? 陆老爷子冷笑一声,对着门外拍了拍手。于是他带来的几个人立即冲入我住的那间房,没多会儿,这几个人都端着一些七零八落的东西出来。 我走出门一看,得,我关闭的那暗室还是被打开了,里头的灵位,那女人的照片,统统被几个人给搬进了厅,放在我们跟前。 不只是我,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万分坐不住了。厉霆霍然起身,喝道:“这是什么?” “这个女人你不认识么?”陆老爷子冷笑道。 厉霆走上前看了看那灵位。然而灵位上居然是空的,并没有写字。 这种灵位从未见过,而当时天色很晚,我并未看清灵位上是不是有字。 仔细看那女人,其实低眉顺目容貌端庄,长得温婉宁静,还不错。 “我不认识,她是谁?”厉霆皱眉道:“你们从哪儿弄来的这些东西?” “韩笑住的房里,有一处暗室,里头就有这些东西。”陆老爷子冷冷说道:“从你们到这儿之前,我就派人暗中来查探,果然找到了暗室,查到了里头的东西。这个女人你不认识,但是我却有所耳闻。她是当年你父亲的情人,名字我忘了,大概叫什么林佑,是他在外头养的女人。” 我一听这话,心想卧槽够劲爆,豪门内幕。 “你胡说!我爸不可能有情人!”厉霆喝道。 “你当然不知道,因为这个情人后来被你妈给带回了别院,当然,是暗中带回来的,你爸并不知道。但是,接下来,你妈就把这个女人当做了炼制邪蛊的载体。”陆老爷子冷笑道:“她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纯阴女。这种邪蛊的蛊毒很难被察觉,于是她就用这个来提炼,进行暗杀活动,或者防身用。不过,这种蛊十分难受,而且这女人已经怀了孩子,蛊虫在身体里吸收双重养分,却也让这人痛苦不堪。” “你胡说八道!”厉霆骂道,抓起身旁一只茶杯冲着陆老爷子丢了过去。 陆老爷子身旁的董一冥立即伸手一抓,抓住了那杯子,丢到一旁。 “我没有胡说。你父母离婚,也是因为这个女人死状太惨。不,确切地说是分居。你父亲常年在国外不回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直到去年你母亲去世,他才回来看你一次,对不对?那是因为他不只是痛恨你母亲,甚至痛恨厉家人。”陆老爷子冷笑道:“你以为厉家当年的当家人不知道这些情况么?他很明白,但是默许了你母亲研究蛊毒。因为他想要一种四大家族都解不了的毒药,多用则见血封喉,少用则慢慢折磨而死。后来,你母亲成功了。” 说到这里,所有人都沉默了,大家神态各异,目光都落到了一旁厉霆的身上。 厉霆脸色原本是愤怒地涨红,现在则是白了下来。 “没错,因为她立了大功,厉家人并未将她扫地出门,反而当做你父亲唯一的原配夫人,直到她去世。”陆老爷子冷笑道:“厉家人想要掩饰这一切,然而还是有人同情那个惨死的女人,想必是将她的遗物给搜罗起来,放在了密室里。” “胡说八道,这些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厉霆怒道:“你是听了谁的谎话来编排我们?!” 陆老爷子大笑道:“这件事不只是我知道,现在厉家的当家人知道,当年你姐姐厉笙歌也知道。哦对了,这件事可是她告诉我的。她是你母亲的好徒弟之一。你母亲因为怨恨你父亲,对你也不太在意。从小到大,你跟厉笙歌厉姑娘,是很亲近的吧。” “姐姐?她,她怎么能这么说!”厉霆吃惊不小,现在脸色是完全的煞白了。 我看着他的神色,满是同情。 “厉家的肮脏秘密不只是这一桩,让我详细说么?!”陆老爷子冷冷说道:“不知道这些事,猎灵局如果调查的话,是不是要封了你们家?!” 厉霆此时不说话了。 陆老爷子继续笑道:“其他也别说自己干净。河北闫家,也做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先别说闫至阳也是鬼蜮的人,就说闫铭德自己,他年轻时候也不是什么仁义君子。二十年前,我们跟邪派组织起过一次冲突,就是祖卉的家里,造畜一派。其实那一派的人,虽然多数是丧尽天良之辈,但是也有一些金盆洗手娶亲生子的人。比如祖卉一家,曾经做过一些恶事,但是家里人在祖卉将出生之际就隐居到了苗疆地区。没想到闫家说什么除恶务尽,直接就将人家灭门。后来知道了祖卉的身世,害怕自己家跟当年的事牵扯上关系,就对外说,闫至阳那未婚妻是蛊苗后人,然后则对其暗下杀手。这些事,闫家脱得了关系么?!” 第四百六十一章 七爷来访 陆老爷子几句话,更是让在场人彻底安静下来。 这简直是江湖豪门内幕大爆料,直接能上娱乐版头条了。 相信看八卦的心大家都有,于是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听陆老爷子继续说下去。 然而陆老爷子现在却不说什么了。话锋一转,冷冷说道:“各位,说到现在 我的意思想必大家也明了了。各位都做过一些江湖同道所不容的事,何至于抓着小儿这点错处不放。各位都是明白人,如果小儿被处死,四大家族做的那点事,是不是也得挨个去追究出来?!” 此时,猎灵局的人脸色有点变了。四下里死一般的沉静,说明大家都默认了。 虽然年轻一辈的人并不知道这些事,但是稍微年长一些的。如玉柒爷,似乎就有些了然于心。 对比起来,我倒是觉得玉柒爷着实难得,不参与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于“乱世”里置身事外。 原本是板上钉钉的事儿,陆行云早就应该关押,甚至处死都不过分。然而,如今陆老爷子将大家的丑事一抖,谁也别嫌弃谁,所以。让猎灵局反而不知怎么来处置了。 此时,一直沉默的猎灵局的长官说道:“老爷子,无论如何,鬼蜮的证据确凿,我们必须将陆行云带回去。当然”说着,他看了看一旁的闫至阳:“跟鬼蜮有过牵连的,也要一起带回。” 陆老爷子刚要说什么,那人便上前,扶住他的肩膀,说道:“我们会仔细调查,不会妄下结论。” 我一看俩人的动作,便冷哼一声,了解这货的心思。 他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告诉陆老爷子,大家都看着,我们没办法光明正大地给你这儿子放了。只能先带回去做个样子,然后再想办法定点不太重的罪名,或者等几年默默放了,让娃远走高飞之会保他一条命就是了。 陆老爷子肯定也是会意了,这才没说什么。 此时已经将近中午,然而没人有心情去吃午饭,大家不欢而散,猎灵局带着陆行云跟闫至阳要回帝都。 我赶紧上前拦住,问道:“那闫至阳也要跟你们回去?” “一并调查。”猎灵局的人说道。 话说到这份儿上,也不能继续说什么了。 说着,猎灵局已经将闫至阳跟陆行云带走了。 看着俩人走,我一时也不知何去何从的好,然而突然想起封灵契的问题,便将闫云晓喊到一旁。将事情告诉他,指望这位老大给我指点迷津说说怎么解决这件棘手的事儿。 闫云晓一听,脸色变了变,皱眉道:“你就没有丝毫感觉?” “没有任何感觉,我本以为是闫至阳做的,可他一口否认。我觉得不是撒谎,因为他连鬼蜮的事儿都承认了,想必不会是他。”我说到这里,突然想起闫至阳跟闫云晓的关系,便有些尴尬。这一急之下居然在他亲哥面前说弟弟的不是。 倒是闫云晓并未多计较,只是点头道:“你说的也是,我想不会是他。至阳如今拿了那东西也没用,拿了又不走,更是不合常理。所以,拿走这封灵契的。一定是厉家人无疑了。” “可厉霆这个人“我回忆半晌,说道:”我觉得他不太可能去偷封灵契。“ ”你怎么确定他一定不会偷?“闫云晓说道:”现在什么都不好说,这件事暂时不要说出去,等跟猎灵局和四大家族族长商量一下再说。“ 我心想也只能这样了。然而今天陆老爷子一席话确实让我十分震惊。看来无论是正是邪,只要是在道儿上做大的,八成都不怎么干净。 接下来的日子,我便在西塘候着,等着猎灵局对闫至阳和陆行云的“审判结果“。叼妖扑扛。 陈清姿跟老道依然在苏州不肯过来,我一个人呆在西塘,突然觉得有些凄然。 往日里来来往往许多熟悉的人,如今一个都没了,天天对着闫伯唉声叹气的脸,我也有点食不下咽。 丢了封灵契,我也没告诉老道跟陈清姿,干脆面君跟在我身旁,算是知情者之一。 正在我等得无聊的时候,西塘这边突然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玉柒爷。 七爷这次来的也很低调,只跟了两个随从。 来之后,便直接找到我,表示要跟我密谈。 我有些愕然,因为第一,我跟七爷没啥深交。虽然他这人不错,然而接触机会基本没有,远远算不上好朋友。第二,七爷也不可能是找我帮忙的,我也没什么能力帮他们这类人物。因此我想了半晌,也不知道他来找我什么目的。 然而对方找上门,我也只好将干脆面君跟闫伯请出去,将七爷请到闫至阳以前的办公室,问他这番来有什么事。 七爷笑了笑,说道:”我们家从来没有介入过四大家族或者其他帮派的明争暗斗,所以我说的话,也许你会相信。“ 我笑道:”七爷你说什么呢,你说的话我哪儿不会信。” 玉柒笑了笑,从随身带着的箱子里取出那一副据说能算人鬼两界的兽骨算盘,推到我的跟前:“你看看。” 我看着面前的算盘,屁都没看出来。 我只觉得那算盘很是精致,月牙白的色泽,配上上好的黑檀木,算盘珠上浮雕着细小的纹路,不知道是符咒还是花纹,但是看上去挺叼。 可我看不出这算盘是什么意思,因为就算是小学我学过算盘算数,可数字跟卦象,怎么对应?于是我摇了摇头,对玉柒说道:“七爷,我看不懂,您这卦象是?” 玉柒笑了笑,伸出修长手指转了转其中几个珠子,于是我看到高低不平的几个珠子上出现几个挺奇怪的字,然而是花体小篆,我看不懂。 “这阵子虽然鬼蜮组织被破获得差不多,可是我总觉得不安。”七爷叹了口气:“于是我在家起了一卦,却发现,最大的灾难并非鬼蜮,而是贪狼星势起,恐怕一场大麻烦就要逼近了。” “额,七爷,您这什么意思,鬼蜮都解决了,还有什么别的么?”我回想一下闫至阳的话,问答:“莫非,你也知道宣吉阁?” 玉柒摇了摇头:“贪狼指的并不是宣吉阁。是四大家族里将有内讧。但是我不确定会是谁挑起事端。可四大家族一旦不安稳,那就不是我们找几个高手出面就能平定的。毕竟大隐隐于市,四大家族虽然身份‘特殊’,可都已经隐藏在人群里过了普通的生活,盛世为民,乱世为兵,特殊的兵种。如果在太平盛世的时候,一旦四大家族怀有异心,那混乱就会从民众中开始,起码四个省份的正常生活秩序,方方面面,都将受到严重影响。你想,我们国家一共几个省?更何况,他们的眼线,并不只是局限于四个省份。” 我看着玉柒,问道:“七爷,那你们玉家呢?好像你还把自己家给算进去了。可我看你这个当家人并没那搅动天下的野心啊。” 玉柒苦笑道:“你当我们家以前没有人有过这种想法么?之前出过几个忤逆之人,还有一任就是当家人。但是被发现并赶出家门了。没有玉家本家的势力,当然这些人也不能做出什么事来。因为我们家世代卜卦堪舆,出过很多能提前看透世事的人。知道太多,也就容易安不下心来,起了别的心思这便比其他家族的人更为可怕。所以这一任当家人才选了我。我的堂兄弟姐妹也算多,但是几个宗族长辈选了我,不过是看中了我的平和性情跟不喜武斗的性格。而且我实在对道法跟打打杀杀不感兴趣,也就一直不许玉家陷入这些是是非非里。” 第四百六十二章 宣吉阁 “原来是这样。”我沉吟道,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问道:“对了七爷,我记得闫至阳得到过一只罗盘盒子,好像是从你们玉家先人的墓葬里找出来的。七爷。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么?” “罗盘?”玉柒微微惊讶,转念想了想,便问道:“是不是上头雕了一些奇怪的字,是金色看似无法打开的东西?” “对对,就那玩意儿。”我说道。 玉柒沉吟道:“那东西就是个秘密匣子,但是我们都打不开,除非是宣吉阁的人。对了,我听你提起过宣吉阁,你可知道这组织么?”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挠了挠头,说道:“之前我怀疑陆青川不是什么鬼蜮的人,而是这个宣吉阁的头目。但是我也不懂宣吉阁是什么。干脆面君就是封灵契的守护灵跟我说过这个宣吉阁,说也是个秘密组织,但是它也没说明白。了解也不多。” 玉柒叹道:“你们都想错了。宣吉阁这东西,并不是江湖组织,而是国家秘密组织。” “什么?国家特工组织之一?”我惊讶地问道。 国家这都多少特工组织了,还组织什么秘密组织,这是要干啥? “对,虽然猎灵局跟灵调局也是国家特工组织,但是那都是明面上的。”玉柒说道:“这个宣吉阁,是暗地里的组织,就像是古代的锦衣卫。” “我去,现在我们国家还玩这一套?”我吃惊道。但是转念一想倒也是,现在照旧有特工,比如国家安全局,这都是正常的事儿,监视个人什么的。还有网络警察这类。 玉柒说,宣吉阁,是国家设置的秘密机构,前身为猎灵局中的“阴阳司”,后改称“璇玑司”。本来是用来探听消息的。但是后来却分裂出一个组织,直接叫宣吉阁。而它的具体职务,也不只是探听消息这么简单,后来也能掌管刑狱,赋予巡察缉捕特工叛徒,邪派组织杀手等等之权,从事侦察、逮捕、审问暗杀等活动。 我听到这里,好笑地说道:“七爷,你这一说。我觉得这个宣吉阁还真像是锦衣卫。” 玉柒说道:“说起设置的背景,也是有些来历。大概民国初,宣吉阁正式从国家特工组织里分裂出来。当然,民国未建立的时候,猎灵局还不存在,虽然也有相应的组织,但是尚不成熟。等民国建立之后,猎灵局正式开始。但是没出一年,宣吉阁就从猎灵局里分裂出来。因为当时国家不稳,后来又发生抗战,时局动荡,各方势力纷繁复杂。” “当时民国政府设置宣吉阁其实是以消灭各方邪恶势力为目的,而这些势力同时也跟一些民国军阀等等有各种牵连。为了消灭这些动荡国家根本的势力,宣吉阁也经常罗织罪状,置无罪者于死地。”玉柒说道。 “得,看来也不是个什么好组织。”我皱眉道。低肝尤技。 “不一定。”玉柒说道:“其实一样东西的好坏,不在于这个东西,某件事的本身,而在于他背后的势力是正是邪。” “那现在的宣吉阁呢?”我问道。 玉柒说道:“现在的宣吉阁依然存在,不过一般却不被起用。而且在宣吉阁建立之时,绝密制度已经确立。并且许多宣吉阁的特工会被分派到很多荒无人烟的地方,或者怪事频仍的地方去。设置较小的据点,但是,宣吉阁的地位以前是高于猎灵局的。只不过现在来说,不如以前活动频繁,也就慢慢沉寂了。可是当权者的心思无非是乱世怕枭雄谋逆,盛世怕风头辈出之道法界高人,所以现在宣吉阁的身份比较尴尬,像是一个监视外遇的私家侦探一样。我猜想,宣吉阁的人已经分散在四大家族里,为了国家来查出四大家族的秘密。倒不是为了匡扶正义,更多的只是为了给国家提供四大家族的把柄,做出一个势力制衡的局面。” “这么复杂?”我无语道。然而我突然想起了岳黎,不由就此开了一下脑洞。 其实按照岳黎的样貌来说配闫云晓是差了点儿,虽然也不错,可并不出彩。就其本身的出身,似乎也远不如闫家。 可是二大爷特别想让她当儿媳妇,一则是宋溶月碍眼,二则恐怕是二大爷早就发现岳黎是宣吉阁的人,也许是知道她调查到了闫家的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陆老爷子爆料过的恐怕只是冰山一角,所以他不想外人知道,也便极力拉拢岳黎。 想到这里,我实在无语的很。 玉柒说,宣吉阁到底有多少人,除了国家秘密特工高层之外,没人知道。 但是有一点,玉家也有宣吉阁的人渗透进去。四大家族的弟子并非都是那四个姓氏的人,很多都是外姓人。这些外姓人,也不知有几个是宣吉阁的探子。 外姓人加入四大家族,都要经过严格的家庭背景出身背景审核,然而,还是有人能够混过去,防不胜防。 看来闫至阳跟我无意间找到的那个玉家先人的墓葬,其实不是什么先祖,而是玉家渗透进来的宣吉阁特工。 “也就是说,七爷你家里也有一些见不到光的事儿啦?“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你不是说有金色罗盘盒子的人就是宣吉阁的特工么?我们见到的那个,会不会是宣吉阁的特工?“ 玉柒笑道:”以前玉家的事我不方便说,但是从我当家以来,我可以问心无愧地说,没有做过什么昧良心的事。当然,还是有一桩遗憾:我妻子死了。“ 我一听这个,心中一沉,想起荒岛女尸居然是七嫂,不由有些黯然。 ”七爷,你夫人是怎么回事?“我低声问道。 玉柒苦笑道:”我本以为是鬼蜮组织干的,也曾盼望你们早日破获这个组织,我也为猎灵局提供了一些鬼蜮的线索。可后来发现,可能我妻子的死并不是鬼蜮做的。“ ”是陆青川手下的人干的!“我说道。 玉柒摇头道:”虽然是他们干的,但是,他们像宣吉阁的人,又不像是。“ ”这什么意思?“我惊讶地问道。 玉柒说道:”我怀疑,宣吉阁已经分裂了,或者名存实亡。一部分叛变,为其他人服务,一部分则还是留在国家特工组织里。“ ”你这说得也太玄了。“我无语道。 “我想这是唯一的解释。“玉柒叹道:”总之,我来的目的是,提醒你们当然现在我也不知道提醒谁才好之你是封灵契的主人,想必这乱世的变数就在你的身上。你要当心。四大家族可能有内乱,不要过早卷入其中。“ ”我明白。“我苦笑道。看来七爷现在也不知道封灵契丢了的事。这倒也是,他又不是神仙,算得了许多事,也算不出很多事。要是他什么都能算出,这还怎么玩。 玉柒说了这些之后,叮嘱我半晌小心四大家族的任何动静,这才起身离开。 我送他出门的时候,问他知不知道闫至阳会不会有事。玉柒说,有惊无险,早就占卜过了,没什么大事。听到这里,我才放下心来。 送走玉柒之后,我没什么事,便吃完饭后休息去了。 这几天震惊太多,智商余额不够,补一觉再说。 然而玄天剑的事情也让我十分无语。不知哪儿来的邪气入侵,让这把剑的灵气时有时无,甚至还经常吸引邪祟,这真是倒霉到家了。 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呵欠,将玄天剑放在一旁,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觉周围起了大风,一阵阵吹得我起鸡皮疙瘩,于是立即打了个喷嚏,醒了过来。 醒来之后,立即被一阵大风迷了眼。尼玛,这风的风力极大,也不知是哪儿来的。 可我起来一看,我居然躺在一处山野间,周围不少古树,这大风刮在树林间,风力十分强劲,一些古树甚至会被连根拔起,粗壮的根茎露在外头,带着泥块。 我从地上爬起来,看到我身旁一颗大概两三百年树龄的年古树被大风拔起,树木根部暴露在空气中。而那倒掉的树木根部好像是镶嵌了一个奇特的东西。 我走近了一看,顿时吃了一惊。只见那树木根部镶嵌着一副人类的骨骸,看那衣服装扮,貌似是一名六七十年代的人类骨骸。由于这大风让这骨骸重见天日。 我上前探看,发现那根部如绳子一样缠绕住骨骸。我猜想这一定是多年前,由于某种原因,这位逝者安葬于此,如今他的骨骸已经与树木根本连在一起。从尸体状况可以发现,脊柱和躯干已经和根部连成一片,切痕的肋骨和手暗示他可能是非正常死亡。 我蹲下身细看,突然觉得这骨骸慢慢转向我,隐约间,我仿佛看到了那骨骸的生前的样子。那张脸居然是一名年轻的男性,现在他以最不寻常的方式显露出来,难道是想借着梦境跟我喊冤?我特么什么时候成夜间审理阴间案子的包青天了? 我瞧见他半个躯干仍然在他的坟墓中,腿部方向为坟墓,但头部和上半身已经嵌入树木的根部,此情此景如果发现在一些偏远乡村,一定会让人浮想联翩。 就算我现在看了,也觉得很是有些意思。 很快地,我发现他旁边放着一卷写着古文的长卷轴,于是走上前拿起来看了看。原本是一片鬼画符的怪异文字,可在我打开之后,却变成了我能看懂的字。 我于是看了下去。 只见卷轴上写道:”上古十大魔神,魔神蚩尤、战神刑天、星神夸父、水神共工、风伯飞廉、雨师屏翳、冥神神荼、冥神郁垒、魔星后卿、遁神银灵子,是以蚩尤为首的十位英雄,他们每个人都拥有强大的战斗力,为一时豪杰,在与黄帝的战争中不幸战败,英勇不屈而战死,死后被黄帝方称为妖魔鬼怪,流传开来。第一,魔神蚩尤是上古黄河下游东夷部落的杰出首领。据野史《龟甲记事》记载:蚩尤出生于黄河下游的一个氏族首领的家庭,因受深埋于庭下的盘古斧神气的影响而拥有天生神力,出生时一声哭啼便惊起山潭中休眠的三条孽龙,族人预言此子日后必成大器。后来,黄帝氏靠强大的武力从黄河上游出兵于版泉之战击败了位于黄河中游的炎帝氏部落建立了黄河流域最强大的华夏部落,华夏部落不断东进,击败了黄河下游很多部落……然而,他们必将再度出现,毁灭华夏龙脉,天下乱世再生!“ 第四百六十三章 怪梦 中间其实比比了一大段,然而我没什么耐心看,只是看了看卷轴的结尾。结果这一看,顿时吓一跳,魔神?我这是看花千骨吧我? 我琢磨半天。这是梦,不能当真。也不知道这梦里的白骨是谁。 幸亏劳资自带画画属性,回头给这小子画下来,来个自动颅骨复原术,看看是谁在我梦里装神弄鬼。 看到最后几句,我吓了一跳,也便从头再度开始看起。 魔神蚩尤,卷宗上写,蚩尤的部族不愿臣服于轩辕,便联合黄河下游的九个部族组成九黎族对抗黄帝。九黎与华夏之战中,蚩尤联合刑天与夸父。又得水神康回与风伯雨师的帮助,一连打败黄帝七十二战。后来黄帝请来北极紫薇太皇大帝的女儿僵尸始祖女魃才于涿鹿之战中击败蚩尤。蚩尤于逐鹿之野兵败被应龙所杀,颈血飞天形成蚩尤之旗封天。使女魃、应龙等不能回天,为东夷部落的南迁提供了机会。 战神刑天,刑天是上古炎帝部落东部的一个部族的首领,后来加入了东夷部落,成为九黎族的主要首领。据《山海经》记载:刑天与黄帝厮杀,最后被黄帝砍断了头,把他葬在常羊山麓。刑天虽断了头,却仍不泯志。他以乳头为目,以肚脐为口,操盾牌、大斧继续挥舞,与黄帝再决雌雄。 战神刑天,《元阳志略》中称:刑天拥有圣灵之石,持戈戚与应龙战于逐鹿,打的天昏地暗难分难舍。于是黄帝乘机乘龙从后偷袭,砍下他的头颅,但刑天依旧屹立不倒在战场上嘶杀不已。后来九天玄女派玄天玉女给刑天说了一句话:没有头你一样可以杀天帝,他才倒下,后安葬于常羊山略。刑天。死于涿鹿之战。 星神夸父,夸父是上古苗蛮部落三苗部族夸父营的巨人部落的首领,后来北进加入东夷部落。民间杂史《书林通志》中记载:夸父与女魃战于逐鹿之野,女魃在地面上打不过夸父,便长出血蝠之翼飞上天空,浑身围住烈火,从地面上望去,犹如中间有只黑鸟的太阳。夸父使出法术使身高增高数倍挥着桃木仗继续追赶女魃,直至被烈火蒸干了身体。饥渴疲惫,终于被活活累死了。夸父,死于涿鹿之战。 这几个流弊的魔神,死后死灵居然就封印在封灵契里!然而我却不知道! 原来封灵契里的神兽灵体并不是很厉害,最厉害的是这四大魔神,想必偷走了封灵契的人,是想放出四大魔神的灵体??低刚圣才。 可我记得刑天不是一种神兽灵体么?看来,那封灵契里头还封藏了四个战神的阴灵! 看到这里我有点不淡定了,便放下卷宗,本想看看这变成了年轻男人的尸骨是不是要说话,然而等我看向他的时候,却发现原本看着像正常人的长相,如今却变成一具枯骨,散落在树坑里。 看到这个怪异场景,我着实心头凌乱。 此时,我突然感觉狂风再起,周身再度有些发冷,那些古树居然从倒伏的状态纷纷恢复到一切如常的样子。 我打了个寒噤,立即从沉睡中醒了过来。起身一看,我还是睡在屋里床上,一切如旧。 我愣了半天,才想起身旁的玄天剑,立即拿起来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玄天剑依然在一旁放着,一切正常。 我叹了口气,如今想找个商量的人也没有。 想到这里,我翻身坐起,也睡不着了,便打开灯在书桌旁将梦里梦到的那个男人画了下来。 左看右看,觉得这男人长得还挺清秀,但是这是谁呢?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宁思,发现现在也只有她能帮我解决一下心中疑问了。 于是我等到了天亮之后,便立即给宁思打了电话,将这人物画像传真了过去,让宁思来查查看这人的身份是什么。 可等到了傍晚,宁思居然亲自赶了过来。我看到她之后,也是忍不住一愣:“你怎么来了?” “现在阳哥被扣押,道长又不在身旁,我想你身边也没有其他人可帮忙了,我也就赶过来了。”宁思说道。 “我现在倒也没什么事。”我苦笑半晌:“对了,那人的身份,你可查清楚了么?” 宁思看着我,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 我说道:“说来也是奇怪,我是梦见的,你信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玄天剑出了问题,我经常会梦到许多奇怪的东西。” “玄天剑出了什么问题?”宁思问道。 “你看,仿佛是有什么邪祟入侵,剑光不复从前。”我说道。 宁思将玄天剑握在手中,抽出剑身来一看,不由皱眉道:“确实这样。剑光里泛着血色,可看剑身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裂缝。”玄天剑可不是随便都能用邪术侵蚀的。除非呢,这把剑很早以前就有邪祟入侵。“宁思想了想,说道:”不对啊,我记得你说过,玄天剑之前丢失过一阵子,后来,是道长带回来给你的?“ ”确实是老道给我的,但是他绝对不可能干这种事!“我说道。 宁思说道:”我又没说就是他干的。不过说起来对于道长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额?“我瞥了她一眼,犹豫道:”不就是说他是个道法高人,原本是个道士,后来还俗了么。他好像是正宗的茅山道法的传人。“ ”可玄天剑为什么后来是他找来给你的?“宁思说道:”你就没问过他么?“ ”问过,但是老道没有告诉我。“我叹道。 “然后你就不问了?“宁思问道。 ”没问,我相信他。“我说道。 宁思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我瞧着她,却也理解她这种心思跟想法。对于一个国家秘密特工而言,可能培养起来的本性就是怀疑一切。 可对于我而言,要是老道都不能信任了,以后该信谁? 想到这里,我实在无力吐槽。 宁思解释说,我给她看的那个男人,其实是宣吉阁很久以前的一个特工。 跟其他组织不一样,宣吉阁的资料保存十分完整,因为道法名家很多,大家总有办法保留下这样那样的相关信息。整合起来,也就是整个局的完整信息了。 这个特工是前朝时期大家懂得的宣吉阁副阁主,等于猎灵局副局长这级别,很叼。然而, 这个宣吉阁副阁主突然凭空消失了。 貌似当年有一个大任务,这人去查之后,却再也没回来。 具体他去的哪儿,没人知道,死在哪儿居然也在当时也没找到。 宁思说,这我居然能梦到他,八成是因为我身上的什么东西也是宣吉阁之前留下来的物件,所以才能让惨死他处的阴魂跟我有了沟通的渠道。 听了宁思的话,我回忆了一下,宣吉阁的物件?我身上也没什么东西了,除了玄天剑,封灵契都没了,总不至于是干脆面君吧。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去翻了翻我的背包,居然在背包最里头的兜里,居然找到了老道给我的那块玉石。 我将玉石取出来,回忆片刻,想起来上次他给我之后,我也忘了还给他。 老道也没着急要回去,也许是后来发生的事情打断了,也许是他忘了这玉石的存在,也许更是因为这东西是从闫至阳的前世流传下来的。 我看着这玉石发了会儿愣,宁思瞧见了,便问道:”你想什么呢?“ ”这个。“我将玉石递给她说道:”我身上没什么别的奇怪东西,倒是有这个玉石不至于跟宣吉阁有关吧。“ 第四百六十四章 困局 宁思接过那玉石看了看,问道:”这是哪儿来的?“ ”我师父给我的。“我说道:”他给我这个,本来是关键时刻让闫至阳能够救我。可我一直也忘了还回去。“ 宁思想了想,说道:”这个如果你不用,我就带回去问问严玉教授。我对这些了解得还是不深。“ 我点头道:”可以。反正放我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处。” 宁思说道:“横竖我最近也没什么大任务,就陪你呆几天。” 我笑道:“陪我呆着干啥啊,我这几天都不知道干点什么才好。” 宁思说道:“那就这么呆着。” “呆着?”我喃喃重复道。 然而宁思的呆着还真挺有情调的。没想到这姑娘武能扛枪下水杀叛党,文能调酒下厨房。在这儿住的一段时间里,宁思倒是天天帮着闫伯打理店里生意,偶尔也下厨给我们做菜调酒。 晚上没事,我俩就在西塘街上散步,看着远处无数的红灯笼和人影,我总觉得像是活在一场又一场的梦里。 然而这梦也没让我做多久。两天后,有消息传来,陆行云被终生监禁。闫至阳也要关一阵子,但是具体关多久,倒是没通知。说是没有定下来。 与此同时,我也接到了一个神秘的鬼快递,说是要想知道封灵契的下落,就去宁波一个叫云山县的地方。我们到了之后必然会有人找到我们。 我听了这话有点惊讶。云山县不是四川南充的么?宁波哪儿有这么一个地方。 然而封灵契是我丢的,我也有责任找回来。宁思说,既然我决定要去,现在也没什么援兵,不如她跟我一起去宁波一趟。 宁思说,如果一起去的话,她还可以在麻烦来临的时候去找当地的猎灵局帮忙。 我一听这个,倒是挺满意。有帮手,不用白不用。 于是我俩一起往宁波过去。然而意料之中,压根没有什么云山县。 本来我觉得会不会是假消息,然而想了想。没人会拿着封灵契跟我开这种无聊玩笑。 我跟宁思商量了一下,反正也没什么大事,宁波也就那么大,干脆在周边县市找,问。看看是不是以前什么县城改过名字,也许是以前叫云山县呢。 决定之后,我俩便在宁波周围开始调查,村子也没放过。 然而一整天过去之后,还是没什么结果。这天,我们到了一处叫惠村的地方。 刚一进村,就被村里的阵仗给吓愣了。 村口一户人家门前,长着一株大树,然而这树跟前居然设着香案。一个跳大神的巫婆正在大树周围转来转去。 其他不少村民在围观。 我跟宁思觉得奇怪,便走上前去。这一问,才知道村里一名十二岁少女总是犯癫痫,村里人怀疑是撞了邪祟,于是在这儿进行跳大神等等活动。 我一听这话,四下里看了看村子的风水,山明水秀,并不像是邪祟丛生的地方。 我低声问宁思:“你看出什么不对劲了没?” “没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宁思说道:“这地方风水不错,应该不容易进邪祟。而且你看这树,是棵有些树龄的桃树,桃树有辟邪的效果,如果这户人家都能沾染邪祟,这就不太可能了。” “不是邪祟,医生却也治不好?”我有些疑惑,于是从人群里一问,才听说这户人家也去过医院,但是也没查出什么所以然。 遇到这种怪事,我俩顿时起了管闲事的心思,于是进了这户少女的家里。 门是开着的,院子里也站满了这家的亲友。 我们假装说自己是宁波市的记者,无意间听说这件事来问问情况。 少女的父亲跟奶奶一听是记者,便将我们往屋外赶,但是女孩的妈妈却拦了下来,说让我看看她女儿,如果能借着媒体宣传一下,也许能找到救女孩的办法。 然而女孩的奶奶爷爷却不是很乐意,比比半晌不让我们进去,可是女孩的妈妈一个劲儿地拽着我们不放,这一家子的人倒也是奇葩。 我们俩依然进了屋里,看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坐在床上。 女孩长得挺胖,痴痴呆呆的样子,时而抽风,就像是中风一样。 可是我跟宁思都没看出她身上附着了任何邪祟。 于是我假装拿出相机拍照片的时候,对干脆面君做了个手势,让它将灵魂抽离出来,直接附着到女孩的身上看看,她的身体里是否有什么疾病之类。 干脆面君比较聪明,看到我的手势,立即从浣熊体内钻出,扑进女孩的身体里。没多会儿,干脆面君又钻了出来,灵体伏在我耳旁说道:“你绝对不会相信,这女孩的脑袋里竟然横插着三根银针。银针的尾部位于前额颅骨硬膜下,贯穿脑组织、脑干,笔尖直抵后脑勺。环绕着这根针,这名女孩的脑袋里还插着两根长约4厘米的钢针,这些针的针眼一端全部嵌在前额的颅骨内,针呈放射状插进脑组织。这不是什么癫痫病,这肯定是有人干的。” 我听到这里,不由心中一惊:是谁、在什么时候、出于什么动机,将这些异物插入了小女孩的脑颅?在小女孩的身上,曾经发生过怎样骇人听闻的一幕? 想到这里,我回头看了看村民们,心想如果是他们其中某个人干的,那可真是丧心病狂。 但是性命攸关,我想了想,便对女孩的母亲说,姑娘可能是脑中长了什么恶性肿瘤,需要立即住院检查治疗。 家里爷爷奶奶立即反对,说没有钱住院。 宁思表示,我们是媒体,可以捐款,帮这家人治病。 听到这个,女孩的母亲千恩万谢,而我瞥了一眼周围的人,却见大家神色各异。 事不宜迟,我俩将女孩跟女孩的母亲立即接走去医院。路上,问女孩叫啥名字。 女孩的母亲说,女孩叫杨小芬,就是惠村本地人。 然而问多了,这女人也不说什么,只是忧心忡忡地看着女儿。 我跟宁思也不再说话,一路赶往医院,在宁波找了一家有些名气的大医院,直接送进神经外科对该患者进行了相关检查。果然,经过x片检测,医生们发现她脑袋里确实有三根银针。经过讨论,决定为杨小芬施行颅内异物取出术。 杨妈妈有些害怕犹豫,看着我们不敢决断,也说自己没有那么多钱来给孩子治病。宁思说,既然我们来了,便是政府关注这件事情,钱的事情不用担心,我们先垫上,以后会给报销的。 这骇人的发现实在出乎意料,医生也马上拿来原来的t和x光片,经过比对发现,如果这银针再长一点,整个应该穿透了脑干、丘脑,随便伤及哪个地方,都极有可能当即死亡,动脉破裂马上会大出血,而脑干重要结构,即便出血一毫升,患者也会马上死亡。 于是医生向我们询问其意见:如果要拔出三根银针,患者极可能立即死亡,但如果不拔出来,这个手术基本上等于没做,患者癫痫症状难以消除,而且极可能发生感染,危及生命。 我跟宁思互相看了一眼,皱了皱眉。杨妈妈也是犹豫半晌,最后却同意医生做手术,并且 毅然决然地在手术意见书上签了字。 之后我们就跟杨妈妈一起在手术室外等着。然而这古怪又恐怖的事件着实让我发寒。是谁做的?这三根银针绝对不是什么意外,也不像是仇恨,因为三根针的方向,位置,跟某种邪术十分相似。 可现在问杨妈妈也问不出所以然,我们便静默着,准备听手术结果。这手术凶险万分,想想刚才医生的解释,我也是心有余悸。 而这一次,在手术台上,小姑娘居然奇迹般地闯过了鬼门关。 手术居然很是成功。等杨妈妈哭天抢地地去看杨小芬的时候,我跟宁思将医生拽到一旁,问这是什么情况,怎回事。 医生说,从小女孩的情况来看,针插脑的时间可能是在小时候,而且极可能是1岁以下的时候。因为人的颅骨有个发育过程,人在出生几个月时颅骨较薄、较软,像牛皮纸一样,针很容易穿透,圆珠笔也可以穿透,如果长到三四岁时,圆珠笔根本就插不进,针也插不进,或者一插就弯、就断,从手术结果看,三根针基本上是好好的,而且与颅骨已长成一体;另外,如果是年龄大时所插,根本就插不进。 “果然是够可怕。”宁思皱眉道:“这肯定是人为。谁会对一个小女孩下手?” 送走医生,等杨妈妈情绪稳定下来,我们便将她请出门外,细问她家的情况。 杨妈妈说,小芬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两个弟弟,两个弟弟是双胞胎。一家人住在惠村,隔壁住着小芬的叔婶一家和奶奶爷爷。 由于小芬患有癫痫长年吃药,加上家里孩子多,全家人经济拮据。小芬在4岁之前与正常孩子无异,健康活泼,而且模样长得还不错。但是,在小芬4岁之前,没有发现其额部有伤疤。于是我问,4岁之前,小芬有没有到外面住过?抑或让其他人抚养过?低刚休扛。 杨妈妈摇头道:“没有。” 后来杨妈妈想了想,大约4岁的时候,在1996年左右,小芬曾跟着爷爷奶奶在外地居住过两个月。小芬是因为当时病重被送回到父母身边的。被送回来时,手脚发肿,眼睛也肿,发高烧到40多度,当时她只好找家人一起把小芬送到镇医院,镇医院不敢治,又连忙送到宁波的医院。但是县医院医生在治好小芬的高烧后对她说,这孩子脑子被烧坏了,将来可能要抽风,也就是癫痫。果然,不久之后,小素芬癫痫病发作≡此,再没好过。 我疑惑地问道:“可是小芬的爷爷奶奶不是也跟你们一起住么?为什么当时要住外面去?” 杨妈妈说道:“当时我家没有男孩,她爷爷奶奶想要一个男孩,就带着小芬说要去外地一个小山村那边求子,一个寺庙很是灵验。那个小山村,距惠村挺远。那时候小芬爷爷奶奶带着,就这么住过去了。“ 小芬的妈妈说,由于孩子患有癫痫症,一般人不喜欢跟她玩,平时她只能找很小的小孩子玩。这孩子比较好吃,如果有人给她几元钱,她就会跟人家走。小芬的家人于是猜测,头上的针是不是小素芬在外玩耍时被人插的?不过,如果被人插脑,那为什么从没有人察觉? 第四百六十五章 死局(上) 然而这些问题就算是杨妈妈都回答不上来。 宁思苦笑道:“本来是找云山县的,结果却碰上这种事。” 我皱眉道:“也不知道这个云山县到底在哪儿,咱们也走了大半个宁波市了,什么都没打听到。” 正说着,杨妈妈从病房里出来。见到我们,立即想要给我们跪下,吓我跟宁思一跳。 宁思赶紧上前将杨妈妈扶起来,问她何以这么大反应。 杨妈妈说,为了救小芬的病,之前家里也花过不少钱。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花费填进去都没治好,家里人并不想给孩子继续治疗了,也没钱来治,就这么停下了。 没想到遇到我们两个陌生人,反而施以援手,居然给交了那么多的手术费。让孩子的手术顺利完成。 等她情绪平复下来之后,我问杨妈妈,这小芬头上的针是怎么来的,她是不是有一定的线索?当时家里人比较杂,是不是她也不方便说? 问这话的时候,我想起了在杨家的时候看到杨小芬爷爷奶奶时候的怪异神色。这俩人肯定知道什么,但是却不说,莫非这事儿跟他们有关系? 突然想起以前曾经听老道说过,很多地方流行一些邪术。什么生子或者延寿的。 确实有那种说是以女换子的邪术,而且一般是从婴儿时期的女婴开始下手,用邪术来祸害女婴,从而求得自己的下一个孩子是男婴。或者生出男婴。 如果是这样,那必然跟杨家的两个老人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我不由有些心寒。 小芬的妈妈说,以前怀疑女儿是被鬼插脑,所以1岁时曾送给神婆,但是也没有治好这病。后来,就跟着爷爷奶奶外出住了几个月。回来后发高烧,后来就抽风。 杨妈妈说他们家没有仇人,出事也没想过要报案,因为觉得报案没有什么用。杨妈妈说。银针插进头里去,应该很痛。这件事发生在女儿身上,她很是很气愤。 聊了一会儿,我们觉得留下去也没什么用,便提醒了一下杨妈妈,注意照看孩子。同时想了想,给了她几张道符,让她贴在家里。 虽然这种邪术是多年前的,但是不能保证现在是否还有一定的影响。杨家的儿子们都长大了,说明基本上没什么事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给了她几道镇邪符咒。 叮嘱完这些之后,我们本想离开,宁思则多问了一句:“对了杨大姐,您知道这附近有什么云山县么?” “云山县?”杨妈妈愣了愣,说道:“你们怎么知道这个称呼?云山县,都没了好久啦。” “没了?”宁思惊讶地问道:“这应该是一整个县城吧,怎么就没了?” “你们两位不知道啊。”杨妈妈说道:“这个云山县以前是有的,后来不知怎么人死了一大半,变成了一座死县。这是在六七十年代发生的事。那时候大饥荒,本来也就乱,到底这些人怎么死得好像也没人去深究。反正就死了。但是云山县后来也留下一部分人,直接移居到了一个村子里,叫云山村。不过到了现在,云山村也没多少人了,你们沿着我们的村子往北再走大半天的时间,应该能找到。但是他们村子的人也不太出来反正挺邪乎的。” “怎么个邪乎法?”我问道。但是听到云山县总算有了下落,也算是有了点儿底。 “说不上来。”杨妈妈说道:“你们要去就去看看,反正他们村的人不太想跟外人来往。” “那谢谢了。”我们跟杨妈妈道别,心想这总算是有了点收获。 于是我跟宁思出了医院,先联络了猎灵局,搞定了援兵,这才往云山村走过去。 我们到了惠村,走了大半天,然而没找到云山村,却在傍晚的时候绕到了另一个村子。 这是个很古旧的村落,村口竖着一座牌坊,路口的石碑上写着村子的名字,但是并不显眼。 我走过去看了看,却没看清上头写的到底是什么,于是也就放弃了。 “天色也晚了,不然我们进去问问路吧。”宁思说道。 “好。”我无奈地看了看这村子,瞧着那白色的牌坊在阳光下透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这地方有点邪乎的感觉。”我说道:”你有所感觉没有?“ ”正好进去看看。“宁思说道,胆儿够大。 我也不能落后,于是跟着宁思进了这村子。 村子有一条大路,两旁都种着竹子。竹林幽静,但是却遮挡了阳光,显得有些森然。 走过这条路后,前方出现一座石桥。桥下是一条大河,走了一段时间,往下坡走的时候,却见一个老太太在桥头那边烧纸。 我看了一眼那老太太,这又不是清明不是十五的,这老太太烧什么纸呢? 于是我跟宁思停了下来,看着老太太。老太太白发苍苍,旁边是一堆纸钱放在篮子里。 风不大,火苗跳跃,纸灰飘飘忽忽。 “老人家,这地方是哪儿啊?“宁思走上前问道。 老太太抬眼看了看我们,说道:”死人村。“ ”死人村?“我吓了一跳,重复道:”额这?“ 宁思倒是比我镇定,对我使了个眼色。我当下明白,也许这就是云山村,我们误打误撞找对了。 ”老人家,您给谁烧纸呢?“宁思似笑非笑地蹲下身问道。 ”给我的好朋友。“老太太冷冷说道。 我跟宁思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或者怎么问才好。 没想到老太太倒是自顾自地跟我们叨叨起来。说是她年轻时候有个好朋友,是云山县的一个寡妇。因为遇到新欢,想改嫁,但原来这边婆家却极力反对。 结果那寡妇单方面与原婆家脱离关系,婆家为此事大为恼火,加之那户人家也算在当地有点势力,在那寡妇与新郎拜堂当晚,带了一群人闯入民宅,毒打了新郎一顿,劫走了寡妇,想执行类似浸猪笼的仪式,但那会毕竟是县城,他们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况且寡妇之前已经单方面休了婆家,也算是光明正大。 但那婆婆心狠手辣,当晚趁着夜黑,在寡妇身上绑了几块大石头,就扔进了河里。 可恐怖是当时寡妇身上穿着红色新娘褂,照理说古时候女人改嫁时应该不能穿大红的,只能穿接近红色发衣服,比如粉红之类的,毕竟是二嫁,也不准备搞得那么隆重,就用了自己以前穿过新娘褂。 可稍微有点常识的都知道,穿着红衣服惨死人是很凶的,况且死的那天是她大婚的日子,那怨气指数肯定爆棚。于是第二天邻里间耳语不断,但毕竟寡妇那婆家也有点势力,加之与官府关系良好,所以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但在寡妇被害死后的第七天,也就是她的回魂夜,她原婆婆那家,一家老小,包括家丁,丫头像被人下了蛊一样。先后午夜时分跳入了河水里,第二天河水中飘着二三十具尸体,而且个个七窍流血,全家大小,无一幸免,弄得周遭人人闻此色变。 周围人就希望请班僧人做场大的法师超渡一下,结果一点用都没,后来还演越烈。附近百姓只能晚上在河边烧点纸钱,求个心安,那会河边天天晚上到处都是火堆。后来还是七塔寺的主持从阿育王寺请来高僧做法,那高僧找人在湖边原来的小庙边修了个三层高小塔,又建议把原先日湖边的小庙扩建。那个塔就这样了这场风波。直至1941年宁波被日本人占领才再度浮出水面。 日本人虽然占领了宁波,但此后却无安宁之日,这片河里消失几十年的哭声又开始在周围响起。那时日本人在这儿也有据点,日本兵几乎天天晚上要失踪几个人,而且还是都是哨兵,过两天那些失踪的日本兵就会浮在水面,死状极其恐怖,可以说是惨不忍睹。当初日本人以为是八路干的,但那时宁波没八路,都在四明山打游击啊,百姓也没这么厉害,天天都搞死几个日本兵,而且死亡人数成几何倍数上升。低斤扔弟。 日本人后来在百姓身上也问不到个所以然,正纳闷,一个汉奸跟日本人说了那宝塔的故事,说肯定是因为之前你们炸了那塔才弄出这事,处理这事的是日本人的一个大佐,其实日本人也是非常的迷信,对这鬼怪类事也是感到非常恐惧,而且军中确有传中经常晚上听到哭声。于是他们就想用石头填平了河,然后烧了附近的居民屋。 可没想到,这河居然填不死,日本人却全都死在了这儿。 老太太说到这里,突然闭嘴不说话了。我跟宁思顿时起了警惕之心。 六七十年代,肯定没有什么浸猪笼之类的事情。 除非是民国时期跟晚清时期。这个老太太不是人! 正在这时,我瞧见老太太的脸像是突然糊上一层白纸,变成了白粉一样的人偶。 我跟宁思下意识地回头去看村口的牌坊,却吃惊地发现那地方的牌坊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处偌大的鸿沟。 那道沟上架着一副很长的棺材板,我们居然是踩着棺材板进来的。而现在,棺材板起火,蓦然间烧成了灰烬。 我心中一沉,心想这下落入了别人的圈套了。 第四百六十六章 死局(中) 此时,宁思倒是比我镇定,冷笑道:“看来这地方是早就给咱们设套了。可要小心些。” 我心中打鼓,就我们俩,这次也不知道出手的是什么人。什么都不了解,怎么应战? 然而既来之则安之,我看着那烧纸的老太太,暗暗握住玄天剑的剑柄。 虽然不能辟邪了,砍人砍鬼总可以吧? 想到这里,我瞬间将玄天剑抽出,却发现那老太太站了起来,突然化成一缕鬼气钻入了桥下的河水里。 我于是立即盯着那河水,就见河水水面上波浪翻滚,桥面突然开始剧烈抖动,类似地震。我立即抓住宁思的胳膊,稳住身体,用玄天剑撑地,探身往下一看。 这一看,我差点儿恶心吐了。只见一具具腐烂了一半儿的尸体从河水里浮了上来,一阵阵地往上冒。 此时,河水里突然旋起一阵漩涡,我眼睁睁看到这河水地下居然是成碗状的,而且不深。一般这样的河很少淹死人。但是,这河水里却有很多暗井,大概落水的时候,会把人吸进去。 “往岸上跑!”我对宁思喊道。在我们跑过去的时候,身后的桥面一截截地断了。 此时,我转身再往前一看,居然发现桥头一望无际根本看不到头。这时候,我突然脚下一空,立即掉到桥下去。 这时,我立即松开抓着宁思的手。生怕将她也拖下来。 宁思却反手一把拽住我。我身体立即悬空,看着脚下的腐尸一个个站了起来,伸手要去够我的脚踝。我回头看宁思根本没那么大力气拽我上去,而那桥面又摇摇晃晃快要掉下来。便对她喝道:“别管我,赶紧走!” 宁思摇头道:“不行,你快上来!” 然而就在这时,桥面一晃,宁思立即随着一大段桥面坠落到河里。 此时,那些腐尸立即围笼了过来。 可这些腐尸,貌似也不像是尸体,像是半尸半鬼的东西,更像是河水里有水癞,更多的说法就是常常所说的“河水鬼”。 此时,我就感觉河水里有无数双手抓着我的脚往下扯,越挣扎扯得越凶,可如果在河水边这倒可以解释,因为水鬼拖人下水倒是常有的事,但最要命的事是,这些奇葩东西居然将我往暗井里拖拽。 我立即念咒拈诀,将带来的镇邪符咒撒出去,立即贴到那些水鬼腐尸身上。然而这些水鬼并不畏惧,只是身形顿了顿,又向我跟宁思扑了过来。 玄天剑的威力大为减弱,我无计可施,此时宁思身形一晃,没注意到脚下的暗井,立即掉了下去。 我伸手却没拽住她,手一滑,心中一紧,没多想也立即跟着跳下去。低他扔圾。 等下去之后我才后悔了,我这是怎么想的,这就是找死啊。 我一路心惊胆战地滑了下去,以为自己要滑到岩浆里去,结果经过了一处跟水井一样的通道之后,空间顿时阔大,我跟宁思duang地一下撞入了一处地下洞穴中。 幸亏洞穴里也有水,我跟宁思便掉进了水里。 等我定下心神,这回才赶紧浮出水面—身一看,宁思也从水底下冒了出来。 宁思水性比我好,看她没事,我也松了口气。 往头上一看,就见暗井口似乎依然有鬼影重重。不过幸好有道符封着,它们倒是还下不来。 我跟宁思往岸上游过去。游过去之后,我抓住岸边的石块爬上岸上去。 我摸了摸背包里,瞧见干脆面君也抖了抖毛发钻了出来,骂道:“以后要跳水,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又不是鱼,跳水里不注意就会呛死好么。” “不好意思,生死攸关,我也不知道情况啊。对了干脆面君,我背包里的手电筒呢?”我问道。 干脆面君爪子一伸:“给你,刚才我就找这个了。” 我赶紧接过来打开手电一照,惊讶地发现这地下洞穴居然很大,而且很像是人造的洞穴。 我俩赶紧起身四下看了看,发现这洞穴里居然还放着几尊道教真身泥塑。 “宁思,这儿居然这么多泥塑,你对这玩意儿有研究么?“我问道。 宁思举着手电照了照,说道:”这东西还真不常见,我记得有专家在近些年做过深入研究,这种真身泥塑是中国目前所知极少的真身泥塑,时代应在清代。我记得以前这种罕见的道教真身泥塑,最初是2004年末被群众发现的,首次发现位于陕西省志丹县马头山。那里原始次生林发育茂盛,在黄土高原地区属于罕见的生态区。附近除了古代庙宇的残碑、砖瓦等建筑遗存之外,还有两千多年前的秦直道及其附属建筑。” 我听着她介绍,也不是很走心地听,因为眼前这真身泥塑真是挺叼的。 只见这具真身泥塑在一处十平方米左右的山洞壁上凹陷内,盘脚端坐于一泥方台上,塑像高一米左右、宽半米。塑像头顶挽发贯笄,着大开襟长袍;泥塑头部微前倾,额部隆起,眉弓凸、鼻准直、嘴唇厚、下颌圆,两手下垂搭放在两腿膝处,神态安详。 但是手电筒照久了,我才吃了一惊,从塑像胸腔残损处可看到泥塑其内的人骨基本完好,骨骼完整洁白,谷杆仍然黄亮而有韧性。里头居然是真的肉身! “我去,这里头是真人啊!!”我吃惊道。本来我以为真人泥塑的意思是仿照真人做的泥塑,但是实际上是,真人泥塑却是用真实肉身做的! “当然,里头都是真人。”宁思说道:“真人泥塑其制作办法是用谷子秸秆包裹缠扎于真身上形成塑像胎体,在谷杆上直接施敷细草拌泥完成大体初型,再在其上分两次施两层细泥,完成各部细节后再敷一层极细的白泥浆作底子,然后彩绘。你看这些真身泥塑衣着符合道士的葛巾、单衣、帔等装饰,身上还可检查到泥金、彩绘的痕迹,个别部位还可观察到青莲色、金色、红色及头发的黑色,证明这尊泥塑应该是真身彩绘敷金塑像。泥塑的道袍线条流畅,左肩窝下被打破,脊椎和肋骨历历可数。可见这几尊都是肉身坐化像,在全国也非常罕见。” 我无奈道:“好了,问题是现在不是考古时间,得想想我们怎么出去。这些泥塑能说明什么?” 宁思皱眉道:“云山县,突然死的死伤的伤,这些真人泥塑里头却不像是云山县的平常人,而是真正的修道人。可我觉得这东西透着一股邪气儿。” “藏在这地方,确实是邪。指不定又是什么邪术玩意。”我啐道。 我们俩一路看一路走,走到前头的时候,我突然感觉一阵阴测测的冷风吹来。 我立即打了个寒噤,举起手电往前一照,发现这洞穴前头突然缩小,真人泥塑也没了,但是,前方却出现了一些造型独特的小石雕像。 这些石像,既不是神仙菩萨,也不是现实中的英雄战神,而是一些小孩子雕像。 这些小孩子雕像一群群一簇簇,少的地方有一个或几个,多的有数千甚至上万个,密密匝匝挤在一起,场面阴森森的。 “这什么东西啊?”我问道。 “这些,好像也是真人雕塑。对了,我明白了!”宁思说道:“云山县这地方一定有过一次地震或者山洪,这洞穴原本是地面上的,却不知怎么沉入了地底。我想,这地方类似于日本的水子供奉。” “水子供奉?”我问道。 “对。水子原指出生后不久即死亡的婴儿,因为没有来得及起名,所以一律称为水子,意有像水那样流走的孩子。对这样的婴儿,人们一般不举行葬礼,大多是找个地方埋了。现在,日本的水子多指因堕胎、难产和流产等原因而中止妊娠造成死亡的胎儿。”宁思说道:“水子供奉的地方,每天都有老妇人或年轻的女子到雕像前焚香点烛,祭扫献花。日本育儿费用高,很多夫妇婚后不要孩子,这使社会少子化日益严重。婚前发生性行为而怀孕的人大多选择堕胎,这使日本堕胎的女性日益低龄化。日本每天至少进行6000人次堕胎手术。所以这东西很流行。” “真特么无语。”我说道:“可问题是,这玩意儿如果是日本的,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宁思沉吟半晌,说道:“四大家族里,虽然陆家说是道法包罗万象是集大成者,但是真正兼容并蓄的,却是厉家。四川厉家的道法,很多地方都吸收了日本阴阳师,和一些邪术的成分。只是因为他们前些年比较低调,没人去干涉。我有种预感,这地方应该是厉家人的地盘。” 第四百六十七章 死局(下) “这也够变态,可供奉这些婴灵有啥用,厉家总不能像是陆家一样有个鬼军团吧?这真是童子军啊,这么小的鬼。”我疑惑地说道。 “有人认为,胎儿具备成为人的可能性。灵魂应当和去世的成人一样受到供奉;那些给人们带来不幸的水子亡灵本身并无恶意,只是希望人们关注水子,供奉他们,使他们早日超度。上世纪70年代开始,日本很多寺院建立了专门供奉水子的墓地。丧主提出供奉要求后,僧侣询问住址、忌日等,然后根据丧主的意愿,给水子授法名。法名大多叫某某水子,从佛教经典或父母的名字中取几个字,结合当前的季节取名,如春梦、夏云、秋露、消雪等。如果不命法名。就直接叫某家水子之灵。然后,丧主购置一个石雕像,供上祭品。僧侣开始诵经,最后把水子石像安放在地藏或观音菩萨旁边。有的人不通过寺庙,自己供奉水子。人们在住家附近、街头巷尾,搭建一个小神龛,请来一尊小菩萨像,供奉十分方便。”宁思说道:“我说这些,是告诉你。这玩意儿自己可以供奉。厉家就是自己供奉,但是我猜,他们并非是要做什么邪术阵法,而是给自己家的孩子超度。” “啊?你开啥玩笑。厉家每年都要死很多小孩么?”我看着这一山洞的婴儿石像,我有点起鸡皮疙瘩。“ ”虽然四大家族都有点暗黑历史。“宁思说道:”但是宣吉阁以前跟我们提到过,厉家最为过分,由于修炼一些邪术,尤其是血祭幻术,特别折寿,损子孙阴德。确实死了不少小孩。她们家女人多,听说还有专门的超生游击队,也不知道真假。“ 我听到这里十分无语。如果我是厉笙歌,就算是家里人不赶。我也背上行李就走。这什么玩意儿啊。 然而山洞不是无限延伸的。前方是一条死路,到了尽头。 我跟宁思找不到出路,便想往另一边去找找。 可当我们回到掉下来的那位置,却听到一阵声音传来,仿佛有人悄悄靠近我们。 我拽了一把宁思,指了指前方。 听脚步声,这回来的人真是不少。宁思从背后摸出灵调局配的特定手枪,打开保险上膛。低他亩号。 就在这时,刷刷几声,几道黑影蹿了出来,迅速拦住我们的去路。 此时,突然一道黑影蹿到我跟前。由于我们关了手电,山洞很黑,我一时躲闪不及,却被那僵尸突然将我的手腕狠狠的抓住了。感觉有冰凉的手有力的一握,湿淋淋黏糊糊地难受。 我立即手起剑落,将那僵尸或者什么的手臂给砍了下来。 宁思也不弱,几枪干掉了扑来的黑影。等四下里安静下来,我打开手电筒看了看,扑来的居然都是僵尸。而这个时候,那几具修道人的泥塑仿佛正转过身来看着我们,一股诡异森然的感觉弥漫开来。 ”韩笑,你看他们的手上!“宁思突然说道。 我仔细一看,我勒个去,这几个泥塑手上居然都拿着一个怪异的乐器,有的像是古琴,有的像是扬琴,有的更像是鼓。 ”这,这是干啥,来自阴间的乐队?“我哭笑不得。 ”没那么简单。“宁思说道:”咱们快走!“ 可此时已经走不了了。从山洞入口处不断有僵尸扑了过来。与此同时,我听到那些泥塑开始奏乐,在打僵尸的过程里,我注意到那音乐有些奇怪。 过了一阵子,我突然想起这乐曲,貌似是黑色星期天! 黑色星期天,源于1932年的法国,是匈牙利钢琴手鲁兰斯.查理斯遭遇爱情失败后写下的乐曲。歌中说了一个不幸的男子无法将其所爱的人重新召回身边的经历。 可惜它在1945年被毁了,因为在这首歌存在的13年里,听过的人纷纷自杀,竟数以百计,自杀者留下遗书都说自杀是因为无法忍受着无比忧伤的旋律.此间还有无数的吉他,钢琴等艺术家弹过此曲後从此封手,这黑色星期天是音乐史上真正的绝世之作。这首曲子到现在还是全世界禁止传播的乐曲!仅这一点也足以前无古人了。 如今虽然是一些怪异乐器演奏,弹出来的确实更让人听了堵得慌。因为乐曲之中流露出的那种魄人心魂的绝望情绪,似乎有着无可抗拒的沮丧魔力,简直是最历害的无形杀手。 我立即击退冲过来的僵尸,赶紧撕下一截衬衫衣料来堵住耳朵,然而给宁思塞过去两块布。 妈的够狠,这曲子,在鲁兰斯.查理斯创作出它的时候,引起全世界的轰动,不在于它的艺术方面,却在于绝大部分听过这首乐曲的人都自杀了!有记载第一个自杀的人是一个英国的一位军官,他在家里一个人安静地休息,无意中就开始听邮递员送过来唱盘,第一首乐曲就是鲁兰斯.查理斯的黑色星期天,当他听完这首曲子以後,灵魂受到了极为强烈的刺激,不一会,他拿出家中的手枪,就特么自杀了。 枪声响起的同时,还正放着那首黑色星期天,这也是他留下的唯一死亡线索。警方经过彻底调查和推测,结果得出一个结论:他确是自杀,但这首黑色星期天是间接杀手!并警告人们不要去听这首乐曲因为警方在听这首乐曲的时候也差点有人自杀! 接着这件事就轰动了整个欧洲,其中一位美国的中年男子,听了几篇这首黑色星期天以后,开枪自杀。接着类似自杀消息一个接一个,从欧洲到美州,到亚州。 其实,我却知道,虽然很多人把这首曲子的焦点放在自杀上,但实际上鲁兰斯.查理斯算是剽窃了他朋友的作品,被剽窃的源头并非来自音乐,而是一个脑波研究实验品。在希特勒占领欧洲期间进行了很多令人发指的行为,包括针对人类脑波的实验计画,这个计画是将人类思想和记忆转译成音调,当此音调串连一起时就像是一首旋律;查理斯在他这位科学家朋友家中听到此旋律时,忍不住将这个成品偷藏在他外套里,在经过修饰之后,随即出版了这首歌曲,由于当时在欧洲黑暗时期,每个人心里充满了恐惧、忧郁及无助的情绪,经过音乐的催化下,当然会让很多听到此曲旋律的人有轻生的念头。 这是科学的说法。然而就算是影响人的脑电波,对于我跟宁思这类修道者来说,根本等于没有任何影响。 这首歌曲显然是经过了改进,除了保留原曲之外,加入了要命的幻术。 那绝望乐曲就算是在我堵住耳朵之后,也透过了耳塞刺激耳膜,我眼前的情景开始晃动,不由有些脚下站立不稳,眼前突然出现一些恍恍惚惚的景象。 我看到闫至阳浑身是血,举着一把刀在人群里砍杀,地上滚落的都是还没有来及闭眼的头颅,空气里满是血腥味,让我忍不住一阵恶心呕吐,无法呼吸。 我看到陈清姿被人一箭穿心,倒在了密密麻麻的死人堆里。 我上前想去挖出她来,却不断有尸体压在我身上,最后居然将我也压了进去。 幻觉袭来,我有些支撑不住,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一只僵尸扑过来,死死摁住我,掐住我的咽喉。 我顿时感觉无法呼吸,奋力去踢那僵尸的腰间,想将它踹走。但是不断循环的死亡之曲让我力气都仿佛减弱了许多。 就在我觉得快挂了的时候,突然听到乐声仿佛被打断了。 我脑子立即恢复清明,腿脚也有了力气,于是一股作气,将那僵尸踹了出去。 终于能够自由呼吸,我大口呼吸,转脸一看,萧芊芊从干脆面君体内钻了出来,正在挨个将那些傀儡一样的泥塑捣毁。 等她捣毁所有泥塑之后,那魔音总算是消除了。 我松了口气,心想魔音总算是对死灵没有效果,于是赶紧起身帮宁思。 这一看,宁思身上挂了彩,幸好没有致命伤。可这一战下来,我俩都有点虚脱之感。主要是那魔音幻术,简直要命。 萧芊芊跑到我们跟前,问道:”怎么样,你们没事吧?“ ”这样子像是没事么?“我苦着脸说道:”这些东西哪儿来的?“ 萧芊芊突然神情一冷,说道:”有人来了。“ 正在这时,我突然看到前方一阵亮光传来。循着光看过去,我居然看到一个年轻男人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我定睛一看,卧槽,这人我认识,这不是厉笙歌手下的慈富强么?那个小强! ”是你?!“我皱眉道。 小强冷冷看了看我们,说道:”交出玄天剑,我就放了你们。否则,格杀勿论!“ ”是厉姐姐要玄天剑?!“我问道,心中沉了下去。 厉笙歌,从来都没防备过的人,却是最后背叛你的人。 ”你不用管谁要,给我玄天剑,你就可以滚了。否则,就是死!“慈富强冷冷说道。 我跟宁思互相看了一眼,心想我俩这情况,想pk这么多人,够呛。 就算是灭了它们,可能还有更多的人在。这就是厉姐姐给设下的圈套。 不知道猎灵局援军到了没有,就算是他们到了,也得找一阵子才找到我们的所在地,那时候估计就给我们收尸了。 怎么办?我冷汗顿时下来了。如今,进退维谷,处处是死局! 第四百六十八章 玉碎(上) 在我犹豫的时间里,萧芊芊突然问道:”厉笙歌呢?“ 慈富强冷冷说道:”这跟你们没什么关系。“ 萧芊芊笑道:”没关系?她自己想要玄天剑就自己出来讨要,派个无能龙套来,是不太想要玄天剑吧?“ 慈富强冷冷说道:”主人并不在这,如果再废话。那我就杀人取剑!“ 说着,他身后那一群人顿时也来了精神,跟特么训练好的特种兵似的,一起抽出刀剑,一副火拼的架势。 我看了看萧芊芊,低声问道:“干脆面君,你有把握把他们都pk掉么?可能外头还有很多。” 萧芊芊啐道:“pk个屁。你瞧着。” 说着,萧芊芊突然将我手中的玄天剑夺过去,似乎在剑身上快速画了一道什么符咒。由于她的动作太快我居然没看清,总之等我明白过来的时候,这货已经将玄天剑嗖地一声丢了出去。丢去那群人的中间。 “哎!你怎么丢过去了??”我顿时惊呆了。特么的生怕人来抢,这货倒是直接给人扔了过去。 然而预想之中的哄抢并未发生,那玄天剑居然突然爆出一阵银色的妖异剑光,在人群里像是回旋飞镖一样飞来飞去,而在这玄天剑御剑飞行的时候,居然将那一群人的人头都给砍了下来。 我在一旁看得,心想这干脆面君简直是将玄天剑耍成了血滴子,早说有这技能,也不用我费事了不是。 玄天剑缠住小强,我于是立即拽着宁思往前跑,萧芊芊断后,我们便往山洞另一方跑过去。 这一跑才发现。暗井下面的山洞居然都是连着的,整个一个大山洞。 山洞最尽头处出现一道亮光,仿佛是出口。 可我跟宁思的脚步便立即停了下来。因为出口的地方正挡着一个人。这人正是厉笙歌! “厉,厉姐姐?”我吃惊道。 此时厉笙歌坐在一只椅子上,身前放着她那张古琴,独幽。 我看着厉笙歌,总觉得一股股寒意冒上心头。这次她出现得仿佛不像是以前那么无害。 因为整个人的气质都仿佛变了。 还没等我回过神儿来的时候,我便瞧见她轻拨琴弦,顿觉不妙。然而为时已晚。 此时,我突然感觉视野一晃,山洞褪去。厉笙歌褪去,我身旁只有宁思一人。 我看到前方一片空茫茫,仿佛是一片野地。 但是,野地之后仿佛有一处房屋,仔细看时,发现那屋子仿佛是一处火葬场。 冥钱纸灰飞蹿,四下里洋洋洒洒,我仿佛能闻到纸张焦糊的气味。 宁思低声道:“这好像是厉笙歌制造的幻境。你要小心,她的幻术是数一数二的。” “厉姐姐的幻术很厉害?”我回忆着以前她让我看到自己过去的那种幻术,虽然逼真得很,但是没看出什么特别,更不知道厉姐姐是幻术数一数二的高手。 “最近四大家族都不太平,我就翻看了一下宣吉阁留下的资料。原来厉家的幻术很厉害。可现在厉家的当家人并不太出众,反而是之前的厉笙歌,表现出过特别厉害的幻术领悟力。”宁思说道。 我一听暗叫倒霉。然而停在原地也不是个办法。于是便跟宁思慢慢往前走,回头看,也没看到萧芊芊跟上来,便只好硬着头皮往前。 前方一处火葬场,却空无一人,只有无数具尸体摆在院子里。 我走进院子,突然,这几十具尸体冷不丁坐了起来,让我顿觉毛骨怵然。 我看着这几具五花大绑的尸体,瞧见他们的脸上重重地蒙上一层死灰色。 “这几具尸体居然绑着绳子看来活着的时候不是普通人,应该是死刑犯。“宁思说道。 “死,死刑犯?“我瞥了一眼距离我最近的那个女人。 这女人脸上有一处伤,仿佛是行刑手把手枪对准犯人的后脑抠动板机,子弹贯穿头部从嘴里钻出来造成的,脸上满是血迹。 而这尸体嘴里突然传出一个声音,有点像二月的猫叫,吓人特别瘆人。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发现封灵契没了,玄天剑也没带,剩下的只有四张镇邪符咒,远远不够用。 此时,我就见旁边那女尸哭着,嘴里和脑袋后流着血,从嘴里可以看见,她的舌头已被子弹穿烂,只能用嗓子眼儿往外发出难听的怪调。 这女尸叫得人难受,一声声怪叫刺穿耳膜,我感觉全身都开始发冷。 宁思举起枪对准那女尸的脑袋来了一枪。一枪过去之后,那女尸立即烟消云散。 可女尸消失之后,突然在原位置上又出现一具男尸,尸体身骨多处断裂,已腐烂得不成样子。宁思立即一枪再度解决了这货。 可这东西像是野草一样,不断长出来,一片片地生出来。 我立即将一张道符丢出去,回想了老道教给我的最厉害的辟邪咒语,便咬破舌尖,将一口鲜血吐到了那道符上头。 道符果然发挥了超乎寻常的效果,一团焰火过后,将所有的尸体烧成灰烬。 ”刚才那些都是死刑犯的阴灵,是很毒的东西。虽然厉笙歌用的是幻术,但是她善于将阴魂注入到幻术里,所以幻术也能杀人,切切实实的。“宁思说道:”刚才你耗了一部分元气,可要省着力气,否则我们就算出去了,你也没命了。“ 我点了点头。 宁思擦了擦唇边血迹,说道:”准备吧,厉笙歌的幻术很可怕,有好几层的幻境。“ 我一听这个顿觉苦逼。 此时,我们跟前的火葬场没了,却出现了一座教学楼。教学楼红砖砌成,里头黑的很。 我跟宁思走过去,打开手电,居然发现手电的光在这幻境里也能照出去。低亚欢亡。 但是灯根本就照不远,发出的光还是昏黄的,就像徐克导演的僵尸大时代里面的背景,越发恐怖。 我们还没进楼门,就听到里头冒出一阵枪声,仿佛正发生枪战。 等那阵子枪声过去,再走进去,却发现满地血流成河.好像是死了很多人. 然而,我却一具尸体都没看到。 宁思低声道:”当心些,这楼很怪异。“ ”除了有血,也没什么。“我说道。确实,走了许久,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只是脚下的楼梯有点发滑。 我低头一看,突然瞧见楼梯变成了骸骨,我们像是踩在了无数人骨头上往前走。 可走了一阵子,我发现我们是被锁到了楼里,一直在楼道里走,却一直也走不到头,再走估计最后就是累死。 我低头一看,发现我的脚印一直在楼道里转圈,整个楼道都是鲜血印出来的脚印. 我拉住宁思,说道:”别走了,这地方很邪,好像是走不出去。” 我话音刚落,便闻到一股烧焦的气味扑了过来。我回头一看,就看到一个被烧焦的人形尸体,有头有四肢,就在我身后,好像还在挣扎.似乎要从地板里爬出来. 而我回头的时候,他正要去抓宁思的脚踝。宁思立即退后一步,端起枪对准那焦尸便是一枪。 这一枪过后,这楼确实是消失了,然而,我跟宁思却仿佛一下踩空,立即掉了下去,掉入了一处旷野中。 可没等我稳定过神儿来,就见我跟前站着一批穿着怪异制服的人。 我扶着宁思起来,发现他们立即冲上前来,将我跟宁思拽了起来。 闯过两道幻术,我跟宁思之前又受了伤,早就有点筋疲力尽了。 然而,这次我们却掉入了一座房子里。 这房子却一直在动荡,一会房中飞乱石,一会物件自移位,一会塑料桶升空,晃得我跟宁思头晕目眩。 貌似这是山上一栋两层老式木板房里,房屋周围崇山峻岭,树木茂盛,从歪斜的窗户看出去,方圆里把路没有其他人家。 突然,悬挂在屋里柴火灶台上的那一排烟熏腊肉一齐掉在地上,挂腊肉的绳子像被刀割断一样。这房屋虽然没有人,但是里头物件却一应俱全。 我心中暗骂,刚刚骂完,楼上的小杂物像下雨般朝我们打来,吓得我赶忙拉着宁思往屋外跑。然而我们这一路,翻遍屋里每个角落都没有发现什么人或动物甚至鬼怪。当我把楼挡在路上的草丛搬开后,突然又有石子从背后射来,转身到处查看什么也没发现。 此后,塑料桶升空、废秤钩上墙、旧鞋子移位、屋中乱石横飞。屋内东西被搞得乱七八糟,开水瓶、盐油罐等易碎的家具大部被砸烂。我跟宁思左躲右闪,总算是躲过去这阵子,特么的感觉这屋比其他两处更让人头疼,十分可怕。 “这特么什么屋子,我也没见到有什么鬼!”我跟宁思跑出屋后,不由啐道。 “我觉得屋里可能藏有一种速度极快、体积较小的动物,对方好像有隐身术,也就是带着道符,我们肉眼看不见。你仔细观察,会发现房屋周边的石块、破鞋、旧锄头棒等东西都被搬运到楼上当做子弹,楼板也无缘无故被拱开。所以,可能这一层幻境里,有一种动物灵体。”宁思说道:“我们如果找不到它灭不了它,就很难出去。” 听到这里,我心中生气,突然想起三昧真火,便立即念咒拈诀,在空中画出一道符咒。 三团微弱的火焰燃起,我突然看到在柴灰上的一些足迹,足迹和人的手爪印非常相似。没多会儿,我瞧见一只猴子灵体突然跳了下来,正掉落在我的脚边。 就是这猴子灵体!我心中来气,对准那猴子灵体的天灵盖贴下一道符咒,于是那猴子灵体立即消失不见。 而那怪异的屋子也随之消失了。可此时,我跟宁思早就连战起来的力气都快没了。 “歇会儿。”我苦着脸说道。 宁思低声道:“不行,幻术还不到最后一层!” 说着,我们面前立即出现一座干净的自习室。然而这自习室则是窗明几净,特别宽敞。 夜深人静,我跟宁思正站在这空荡荡的自习室里。此时,昏暗的走廊里响起了嘀嘀哒哒的高跟鞋的声音。我正在紧张的时刻,也没注意,突然的,自习室的后门吱呀的一声,开了,教室里响起了清脆的很美丽的女声:“帅哥,你可以请我跳个舞吗?” 我立即回头,向后门望去,只见一张美丽清秀但没有血色的女鬼面孔出现在门口。我冷冷一笑,并未搭理,对宁思示意一眼,让她举枪对准那女鬼来一枪得了。 见我没说话,女鬼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可以请我跳个舞吗?” 我被折腾得跟晕车一样,心中没好气,立即骂道:“滚!!!!” 那女鬼突然脸色一变,快速冲着我们扑了过来。 宁思举枪就是一枪,然而这一枪却打偏了。女鬼只是停留了片刻。我瞥了一眼宁思,就瞧见她脸色苍白,知道她内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 而此时那女鬼冲着我扑了过来,双手满是鲜血。就在这时,我立即将一张道符贴到她的脸上。 顿时,这女鬼发出一阵刺耳惊叫,脸上冒出一股股浓烟来,分分钟毁容。 我借此机会,又一张道符解决了女鬼。 等女鬼消失之后,宁思一个身体不支,倒了下去。我赶紧扶住她,却吃惊地发现她的肋下有一处伤口。 “什么时候受伤的?”我吃惊道。 “被僵尸抓伤的。”宁思说道。 我赶紧将她伤口包扎起来,扶着她打算休息一会儿。 可没等我们休息,周围的幻境继续变化,我们这次居然在一处很大的图书馆楼里。 我抬头看了看图书馆,这图书馆仿佛是个老建筑,更像是文革前六七十年代就建造了,我数了数整个图书馆,发现整个图书馆共四层,一进这里,仿佛能闻出腐烂的味道。此时,窗外吹来阵凉风,隐约听见有哭声...呜呜...声音从上面传来,难道又有鬼了? 那哭声是个女生,估计又是一个女鬼。尼玛,这次解决了她,我特么就能出去了。于是我让宁思在原地等着,便捏着道符,往上头走。 在深夜,低泣声是如此得清晰.。我摸黑跑上2楼,哭声好象是从厕所的方向传来的,我慢慢得向厕所走去.然而,快到厕所的时候,哭泣的声音突然没有了。 就在我纳闷的时候,哭泣的声音又从厕所那边传了过来,于是我又开始往前走,当我走进厕所的时候,突然发现厕所里灯光开着,然而很奇怪,从外面却看不见灯光。 正在疑惑的时候,低泣的声音突然从我背后传了出来...我立即转身便看见一个女人穿着衬衫背着我。 我喝道:“你是谁啊?你哭个屁?” 然而半晌后,那个女人只回答了一句:“我怎么吃都吃不饱,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正奇怪她答非所问的时候,那个女人,不应该说是女鬼转了过来,我只看见白衬衫上粘满了鲜血,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啃,边啃边有东西掉下来,当我看清楚了,声音在喉咙里卡住了,不由一阵恶心...因为他看到了最恐怖的一幕,那个女鬼正那着一只人脚在啃,人脚上的肉到了她嘴里又掉了下来,因为她......没有下巴! 我立即将道符丢了过去,可那女鬼比较厉害,一瞬间躲了开来。 我再度念咒拈诀,用三昧真火活活地烧死那女鬼,便往楼下跑去。 到了楼下,我立即牵起宁思便跑。 然而这一次,我们一转弯出了图书馆,却到了一处森林地带! 我们这次特么要穿越原始丛林?!我吃惊地看着前方,心想厉笙歌也太厉害了,这种幻术都能搞定?原始丛林历来无人敢于涉足。丛林中青蛇遍地,野兽众多,犹如一口巨大的陷陕,进入,无异于自蹈死地。 按照之前的经验,这原始森林估计也是极度还原。记得穿越原始森林的时候,士兵们将一种气味很大的似汤非汤的液体涂抹于全身所有裸露的皮肤表层,我们却啥都没有。 宁思招呼我往前走,因为厉笙歌的幻术毕竟有边界。 我们于是走入这片丛林。我脚下踩着不知堆积了多少年的又厚又松的落叶,仰头看看又高又壮遮天蔽日的树林,呼吸着清新湿润又带着阵阵陈腐气息的空气,却觉得心中忐忑。 一片寂静之后,我摹然听到仿佛几十名上百名士兵同时发出的厉声嘶嚎。那叫声,既凄惨,又恐怖,完全属于那种发自肺腑撕心裂肺的绝望哀嚎。我的心突然收缩侧目膘了一眼身后,于是嘴巴在猛然张开之后挪了位,并再也无法还原。我看到,丛林的地面,铺满了厚厚的一层黑褐色蚂蚁,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尽头。 当时我根本来不及看清这种蚂蚁的大小和形状,大脑中只跳动着毛骨悚然的两个字眼儿:蚂蚁,蚁群。蚁群以我来不及反应的速度,潮水般向前推进,推进,距我大约只有七八米远—眼间,蚁群铺天盖地地爬满了宁思的全身,在一声又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中,宁思跌倒在蚁群里,迅即被蚁群淹没了。 我清楚异常地看到,她被蚁群吞没时,那两只目眶尽裂的眼球中射出的是怎样恐怖绝望amp;n的神情! 不,宁思不会死的!然而此时蚂蚁已经冲了过来,我看到宁思变成一片骨骸,便立即转过头拼命逃去……蚁群仿佛在铺设一幅巨大无边的地毯,伴随着恐怖的唰唰声,漫无边际地汹涌而来。在耳边无数的尖叫声中,我只有一个念头:快逃,快逃……、 此时,前方突然出现一道湖,湖面近在咫尺,于是我不顾一切地跳进湖水中。随即,湖面四周铺满了蚁群。少量蚂蚁试探着爬到湖里,不会儿,便沉到湖中不见了。 第四百六十九章 玉碎(下) 我在齐胸的湖水中停了步,环视着湖边的蚁群,突然心中一动,原来这凶猛的蚁群是怕水的。然而虽然我暂时摆脱了生命之危,可是朝后头望去。目力所及,一片黑褐色,除了蚁群,还是蚁群,仿佛整个世界,再没有其他颜色,再没有其他生灵。 我突然想起宁思,便喊道:“宁思,宁思?!” 然而没人回我的话。 我心立即沉了下去。然而就在这时,几十万、上百万只蚂蚁被一簇在湖边团聚,越聚越多越聚越大—瞬间。湖面四周就突然出现了数百上干大大小小的蚁团,它们相继滚下湖面,滚动着向前漂移。妈的都要死了还想杀我? 于是我往湖水中央移了移,但是心中不解,为什么厉笙歌制造的幻境里居然还给我留有一线生机? 但是这时我想不出个所以然,顷刻间,湖面上布满了难以数计的黑褐色的蚁团,蚁团抱得很紧,最外缘的蚂蚁不时掉落水中,身死湖底,而蚁团仍一如既往地朝着我移来。 而这时,我瞧见湖面上突然荡出一片鲜红色。仿佛是血水。一簇又一簇的蚂蚁又在湖边团聚,前赴后继源源不绝的蚁团纷纷滚下湖面,向前漂移,如今变成一片鲜红的湖水,带有几分鬼气,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于是我低头往水下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只见我的身体前胸之下已经变成了一副骷髅架,我的肉身已经被吞噬了! 这个认知顿时让我眼前一黑,立即沉入湖水中。 一股股血水弥漫开来,我的眼皮也沉重起来。 难道我这就死了么?我居然死在了幻境里? 可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一阵大力将我从湖水里托了出来。 我打个激灵。睁眼一看,我居然扑在地上,前面是伏在古琴上,脸色森然的厉笙歌。 我居然突破了幻境?不科学啊,我特么道符都用完了,还遇到了恐怖蚂蚁,这都没死?? 此时,我感觉身后有动静,便回头一看,吃惊地看到宁思躺在地上,身下压着一道血色符咒。 而那符咒,正是宁思割了手腕流出的血画出来的! 我看到那道符咒,突然想起老道提过。这叫做血命符咒,用自己的命来破邪!低土助弟。 “宁思!”我冲了过去,赶紧扯下布条缠住她的伤口。 然而现在为时已晚。现在这全身血液流了这么多。想必已经回天乏术了。 我看到这里,忍不住悲从中来,竟抱着宁思大哭起来。 此时一旁的厉笙歌居然也没了动静。宁思皱了皱眉,低声道:“幻境已破,趁着厉笙歌也受了反噬之伤不敢妄动的时候,你赶紧走吧…” “那你呢?”我擦了擦眼泪,将她抱起:“一起走。” 宁思抓住我的胳膊,笑道:“不行,我走不了了。我知道,这次必死,出去之后我也是个死,因为不等你找到医院救我,我也就你走吧,别让我浪费了这条命。” “宁思”我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觉得心中一阵刺疼之感。 宁思低声道:“我本也不是宁思本人,我只是个复制品……你知道我们这种复制品特工是什么样子么?上级为了让我们更好地完成任务,其实去除了我们的情感。但是,总有一些不完整的复制品。比如我保留的,都是本体宁思的情感…谢谢你们,让我有朋友,让我真正感觉到人类是什么样子……” “你一直都是我的朋友,我从来没把你当成复制品!”听到这里,我更觉得悲从中来。 “走吧。”宁思说道,慢慢闭上眼睛。 “宁思,宁思!”我心中一沉,摸了摸她的脉搏,不由彻底心凉了。 宁思走了。脉搏全无。 一地的鲜血十分刺眼,我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此时,回头再看厉笙歌,见她的脸色也并不好,唇角渗出血迹,看来是被宁思的血符所伤。 我冷笑一声,走到厉笙歌跟前:”厉姐姐,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本以为你是一个正直淡泊的人,没想到你跟四大家族那些争权夺利草菅人命之辈没什么区别!“ 厉笙歌直起身子,冷冷看着我,笑道:”争权夺利又怎样,玄天剑给我,我便放你走。否则“厉笙歌冷冷打量了我一眼:”凭你现在的本事,根本打不过我。“ ”没想到你却是个高手。“我冷冷说道。但是转念一想,现在不能装逼了“备都没了,萧芊芊不知去了哪儿,估计是被厉笙歌的人引去了某处。如今我也内伤挺重,跟她斗恐怕只有吃亏的份儿。 于是我转念想了想,不如现在拖延时间,等猎灵局的人打进来或者萧芊芊来救场再说。 ”封灵契,是你拿走的么?“我问道。 厉笙歌却当场承认了:”没错,厉霆趁着混乱将封灵契偷走了。现在在我手上。你没了封灵契,怎么跟我斗?玄天剑交给我,我就放你走。“ ”玄天剑并不在我这里。“我冷冷说道。 “没关系,有你在这里,拿走玄天剑的那个女鬼,会来救你。”厉笙歌冷冷说道。 想必她也算准了我没有神器,身旁只有个干脆面君帮忙。 我转了几个念头,心想萧芊芊能不能打得过厉笙歌?这货原来武力值道法值可以啊,想不到之前却是深藏不露。 正想到这里,我听到身后有一阵怪异的风声。回头一看,却见萧芊芊提着玄天剑冲了过来。 这货也不跟我说话,二话不说冲着厉笙歌便是一剑,正冲心脏而去。 厉笙歌此时立即闪身一躲,玄天剑擦着她胸前衣服而过。 我在一旁看着,才发现俩人同样功夫卓绝,打起来飘逸漂亮却又快如行云流水。看似花哨,却很轻盈,并不像是老道教给我的一招一式都很实,打起来也让人觉得很负担的那种笨重功夫。 大概是刚才耗费了太多功力,我瞧着厉笙歌有点体力不支,便虚晃一招往山洞外跑了出去。 我知道外头应该是有阳光,想来厉笙歌觉得萧芊芊再怎么流弊,也不可能在太阳底下安然无恙。 然而萧芊芊追了出去。趁着她们俩人离开的时候,我赶紧抱起宁思,也跟着跑了出去。 但是到了洞口的时候,我瞧见萧芊芊停了下来,将玄天剑递给我:”外面已经天亮了,我不能出现,继续去当浣熊了,这破铁你拿着。“ 说着,萧芊芊钻入我背包里的干脆面君体内。我将玄天剑背在身上,便抱着宁思出了洞口。 这山洞外已经乱成一团。猎灵局的人总算是赶来救我们,乱糟糟的人群里,我甚至看到了闫弈城,不由心中无限卧槽,这穷孩子来干什么? 闫弈城倒是眼尖,一眼便看到我,立即冲我奔了过来,看了看我怀里的宁思:”这妹子怎么了?“ ”死了。“我叹道。 “死,死了?“闫弈城大吃一惊。 ”这怎么回事?猎灵局跟厉笙歌的手下在群殴?她哪儿来这么多人手。“只见山谷里一片混乱血流成河。 “我也不知道,但是其中有几个是厉家的弟子。“闫弈城说道:”可调动厉家弟子这种权力,只有当家人才有。不知道是不是厉家当家人已经跟厉笙歌沆瀣一气。“ ”厉笙歌呢?“我看了看人群,并没有看到厉笙歌的影子。 ”我没看到,刚才只顾着进山洞救你了。先别说了,先把这姑娘的遗体放到猎灵局的车上再说吧。“闫弈城说道。 我于是跟着闫弈城找到山谷外团的车。原来猎灵局的车是改装的形状古怪的玩意,像是车,但是却又像是飞机。也难怪他们能飞越入口处的鸿沟,到了这处怪异的废村。 第四百七十章 恐怖的厉家 猎灵局的人越来越多,厉家,或者厉笙歌的手下便慢慢收队逃走。 猎灵局显然也不想过多去管闲事,便没有去追击,而是打扫战场,收拾残局。 我跟闫弈城看着他们将尸体随便丢进一旁的河水里。这才顺着河水流向往上看,这才发现我们已经绕到了山村后头。 往后则是一片丛林,不知什么去向。 此时天光早已经大亮。我回头看了一眼车上宁思的遗容,顿觉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虽然此宁思并不是宁思本尊,但是我们依旧将她送回了老家进行火化。宁思祖籍四川,其实跟厉家住得很近。只是祖上的老房子早就没了。但是祖坟却还在,我们便将宁思葬在那。 处理完这件事后,猎灵局的人说,必然要去跟厉家讨回公道。既然到了四川,那就直接去厉家一趟! 由于封灵契被厉笙歌抢了去,我也只好跟着猎灵局的人一起去往厉家。出发之前。我给老道跟陈清姿都发了消息,表示要去厉家决一死战。当然这夸张了主要是要回封灵契。 闫至阳被扣押待审,闫云晓帮着二大爷掌管家务,居然将闫弈城这水比派出来代表闫家去跟厉家聊聊这些事,看来闫家并未把厉笙歌的事儿当回事。 也就是说,这家比较狡猾,发现国家都介入了,想必也不用四大家族费什么事。 路上,闫弈城跟我讲了讲厉家如今当家人的情况。 厉家女人居多,好几任当家人都是女人。这次厉家族长是厉笙歌跟厉霆的姨母,但是外界对这个人随厉家人的姓,叫厉珍。然而外界对于她的传闻少之又少,因为这个人比较低调。 上一任当家人很厉害,但是却很早就去世了。由于当家人走得匆忙,所以这一任选得比较匆忙,估计只是选择了一个资历比较老的人来担任。 可等我们到了厉家之后。却发现老宅的大门口挂起了白灯笼,上头写着偌大的奠字。 “谁出事了?”我吃了一惊,心想总不至于是厉笙歌。 闫弈城愕然道:“没听说厉家有人去世啊。” 于是我们一行人立即上前去敲门。没多会儿大门打开,厉家的管家同样是个女人。 “你们?”厉管家显然不太欢迎我们的到来,脸色随即冷淡下来。 “请问,这是谁过世了?“闫弈城说道。低爪叼号。 ”我们当家人。“管家冷冷说道:”所以没有时间来照顾几位。“ ”不需要照顾,我们来吊唁。“我说道:”厉霆,是我们的朋友。“ ”厉少爷啊,那你们等等,我要去问问他。“说着,管家离开了。没多会儿,她又回转回来:”你们可以进去,厉少爷在。“ 于是我跟闫弈城,以及几个猎灵局特工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发现厉家满院子挂的都是白灯笼,白帆。四下里一片寂静,来往的人走路都仿佛尽量不发出声音。 虽然在多年前,北京市就率先实行强制火葬政策,当然一般只限于汉族。时至今日,殡葬改革已开展至全国,骨灰盒几乎是现今每一个中国人的最终归宿。对比土葬,火葬的确有不少优胜之处,能有效防止病毒传播,更能节省大量土地。但在中华数千年的文化中,为何一直都是以土葬为主,火葬在史书中甚至鲜有提及呢?祖先的智慧是不容忽视的,现代所谓的科学与数千年的智慧沉淀相比,无异于管中窥豹。 但是四大家族却是被允许实行土葬的,这就是区别对待。 我悄声对闫弈城吐槽了一句。闫弈城低声说道:”你不懂,其实对先人来说,火化不是一种殡葬方式,而是一种酷刑。” “酷刑?你扯吧。何以见得呢?现在我国有十三亿人口,如果不推行火葬,那以后大部分人都得住到墓地里。哪儿有那么多土地给死人。”我说道。 “其实我小时候也是这么想。”闫弈城说道。 “那为何现在不这么想呢?”我问道:“就你们四大家族矫情。” “如果你在火葬场工作过,你就知道火化是一件多恐怖的事情。让我告诉你一个故事吧……”闫弈城低声道。 由于厉家老宅挺大,人家家里又在办丧事,来回的人很多,我们走得就比较慢,正好闫弈城倒是有时间给我讲他的经历。据说四大家族的骚年们在小时候都要经过试炼。 大概十年前吧。那时北京开始推行火葬,河北承德政府也响应号召出资建了个火葬场。因为在火葬场工作终日要与死人打交道,愿意到这里工作的人没几个,而且当时正值经济起飞,是个当乞丐也能锦衣肉食的年代,要找人来这里工作谈何容易。 后来,火葬场好不容易才找来两个人,一个是叫老成的师傅,另一个就是闫云晓,当然闫云晓那时候才二十来岁,倒不是他想去火葬场工作,而是为了陪着闫弈城完成练胆的试炼。 当时俩人本来是捡骨的,就是那种替别人把已入土两三年的先人骸骨取出,装入宝塔供奉的人。 因为闫家人其实本来就是终日与死人打交道,加上火葬场也与政府沾上边,所以他俩也就进去工作了。当时,火葬是自愿性的,虽然政府有补贴,但是愿意送先人遗体来火化的没几个。因此,虽然火葬场就只有他们仨人,但工作还是挺轻松的。 闫弈城这小子从小胆儿不小,还经常开玩笑说,没有比这份工作更好的活儿,然而那时候这小子也才十岁出头。 当然,直至那一天之前,他是经常这么说。 说到这里,闫弈城突然沉默起来,从他脸上的表情看来,似乎在回想起一些不愉快,甚至是痛苦的回忆。我一直都认为,要让一个男人放松,最好的方法就是给他一根香烟,可惜我不会抽烟,便瞧着他的神色追问下去。 闫弈城继续说道:“我记得很清楚,虽然已经过了快十年,但我还是记得很清楚。那天,天色很阴沉,很压抑,太阳被厚厚的云层完全掩挡住。虽然那时是早上十点左右,但我也得把火葬场的灯全都开着,因为我们需要火化一具遗体。那是一具老人的遗体,其实那年头愿意火葬的都是些老党员、老革命。听说他是自然老死的,在和孙子散步时,突然说觉得很累,累得站不起来,就坐在地上睡着了。然而这一睡,就再没有醒过来。” “当时没有大堆大推的纸扎品,也没有一袋袋的香烛冥镪,只有几束鲜花。我想这位安静地躺在廉价棺木内的老人,生前一定是个清官,所以我们和老师傅做事时特别小心,希望他能舒舒服服地走完这最后一程。现在的火葬场都是不让家属观看火化过程的,就算看也得隔着厚厚的玻璃。但在当时则没有这样的规定,家属要看的话,我们会让他们派三两个代表看,只要不妨碍我们的工作就行了。我们小心地把老党员的遗体搬进火化炉,关紧炉盖,一切都跟平时没两样,只要一按点火键,半小时后,遗体就会化成一堆灰烬。”闫弈城叹道:“可是,可是可怕的事情就在我按下点火键之后发生了。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当我按下点火键不久,火化炉里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在这之前,我从未听过如此恐怖的叫声,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出来。” 说到这里,闫弈城一声叹息:“我当时虽然年纪小,但是很小的时候就见识过死人,我们仨算是都是终日与死人打交道的人,但也吓得几差点没尿出来。老党员的儿子及儿媳当时也在场,儿媳吓得跌坐地上,儿子呆了片刻突然大叫爸还活着,接着就想冲上前打开火化炉的炉盖。老师傅见状扑上去推开他,大骂你不想活了,现在打开炉盖,我们都会被烧死。他说得没错,火化炉是全自动的,按下点火键就不能停下来,如果强行打开炉盖,炉里上千度的火焰会喷出来,就算不把我们烧死,也得烧成残废。但儿子可不管这些,与老师傅打起来,不停说他父亲还活着,我们是杀人凶手之类的话。大哥见老师傅有点拗不过他,就上前帮忙把他按下来。直至火化炉里再也没有传出那可怕的叫声。” 顿了顿,闫弈城又继续说:“事情后来闹得很大,但最终还是给压下来了。毕竟,这事要是传开了,殡葬改革就不可能再进行了。之后,上面下了规定严禁外人进入火化室观看火化的过程。虽然没有家属在旁,但大哥有时候不能来看我的话,我和老师傅每次火化遗体时,同样是心惊胆战……我算过,大概每火化三十具尸体,就出现一次老党员那样的情况。想想这情况,我就觉得像是亲手烧死了很多人,我觉得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我是个杀人魔王。当然,这个想法有点可笑,但是火葬确实对阴魂是一种酷刑,虽然这酷刑也维持不了多久,最后也不会造成多么深的影响。可是我知道,那一瞬间会很难受。” “我在那火葬场呆了大半年,也就回了家。但是后来,我偶尔从医院得来的资料证实,跟我们一起工作过的那个老师傅七年前因精神病需长期住院,半年前病情出现好转,便回家休养。从他家人口中得知,他的确在火葬场工作了十多年,直至七年前,同在火葬场工作的一个同事自杀之后,他的精神就开始出现问题。因为自杀那位觉得他听到的叫声就是尸体发出来的,那些人都是假死。知道什么是假死吗?那是低等生物一种自我保护的原始本能,当遇到恶劣环境时,身体机能将会出现接近停顿的状态,跟真正的死亡极为相似。人类极少出现假死状态,当然,古今中外关于人类假死的记载屡见不鲜,不过总是把原因归咎于返祖现象,我个人认为倒也并非如此。比如我所说的那个老党员,我后来推断,他并不是因为身体机能衰退而自然死亡,而是因为脑溢血或者其它突发性病因而引致濒死状态,继而激发出他的原始本能,进入假死状态以保存性命。但假死与真正的死亡从表面上看来,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就算经验丰富的老医师也难以分辨。可是在火化炉内受到高温刺激,老党员立刻就从假死中苏醒过来……总之,火葬其实并不太好。" 听闫弈城比比半晌,我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时候,到了大厅里,见到厉霆,才知道现代的代理当家人就是厉霆。 厉霆对我们说,厉家当家人是心脏病猝死,今晚下葬。听完这个,闫弈城吃惊道:”猝死?病死额,看你们现在布置得这么匆忙,应该当家人是刚刚病故吧?“ 厉霆冷冷点了点头。 “那你今晚就安排下葬,也太着急了吧?“闫弈城问道。 厉霆冷冷说道:”这是我们厉家的事情,你们管不着。“ ”你怎么说话呢你?“我皱眉道,厉霆则没给我好脸色,狠狠瞪了回来。 闫弈城拽了我一把,将我拽到一旁。 ”你觉不觉得这件事有点问题?“闫弈城说道:”我怀疑当家人的死不那么简单。“ ”呵呵,就算不简单,我们能怎么样。“我现在对四大家族和猎灵局等都无比恶心。 ”今晚看看他搞什么鬼。“闫弈城说道:”我怀疑你的封灵契就是厉霆偷的。“ 这次我们来的时候,并没带太多人,而这些特工,也是宁思原本的手下,并不是什么厉害角色,真正撕逼的话,不是什么有用的战斗力。 于是我们只能暂时这样。 等到了夜里,果然厉霆有了动静。闫弈城叫我起来,悄悄潜了出去,跟着厉霆和四个穿着黑衣的厉家弟子。 我们一直跟着他们到了郊外,等看清楚他们干的事儿之后,我差点儿吐了出来。 好莱坞电影里,黑帮争斗都会用血腥的报复方式消灭敌人墨西哥毒枭将敌对帮派成员杀死后,再用化学物质溶掉尸体,毁尸灭迹。 当然,现实里也有这种事,但是多半是黑帮毒贩,有个在fbi全球毒贩名单上排名第20的毒贩说过,10年来他已经溶尸超过300具,被当地帮派称为榨汁大师和溶尸大王。如此残暴的行径令国际社会发指。 而这次我们发现的,居然是厉霆也在干这种事! 厉家老宅后头有一处山,在这座山的半山腰上,貌似建造了一处棚房,山外是两个公墓,貌似是厉家祖坟。房子外拉起了几道封锁线,几个人就进了房子并关上房子的白色大门。 我跟闫弈城悄然越过防线,凑到房子唯一的小窗户上,透过木板的缝隙往里看,就见他将两麻袋的像是香皂一样的东西放进200升水中,戴上手套和防目镜,点火,将大桶架到火上,水开后,居然将一具尸体丢了进去。 而从那尸体的装扮来看,貌似就是厉家死去的当家人! 我瞧见厉霆用道法加快火焰蒸煮后,尸体只剩下牙齿和指甲,这货就将残留物装进一个塑料桶中,提出去让人埋进土坑,用汽油点燃。跟特么的毒贩似的,人家把这一溶尸过程被叫做榨汁,因为水桶里最后剩下的粉色液体和墨西哥名菜榨汁非常相似。墨西哥榨汁的原料通常是玉米、猪肉和辣椒,炖煮过程中要不断搅拌。厉霆做的,居然跟毒贩很相似! 这是干什么??把长辈尸体给溶解了??他们厉家这么多年来,难道经常利用强酸腐蚀及掩埋的方式处理掉敌人或者想杀的人的尸体?? 这特么太令人发指了! 我刚想冲进去,闫弈城却一把抓住我,对我摇了摇头。 于是我俩躲进山中密林,听到几个人处理完毕离开,这才潜入房子去看。 房屋上了锁,但是那锁很容易开。等厉霆几个人走远了,我跟闫弈城开锁进去,在屋里发现了三个铁桶,里面装有经硫酸溶解后的尸体残留。这貌似不只是溶解了一具尸体,起码得好几具,但是残留物少得可怜,估计就算是我们将这东西带回去给猎灵局化验,也不能确定任何被溶解的尸体身份。 看到这些,我不由头皮发麻,牙齿打颤:”闫弈城,这厉霆是不是疯了?“ ”别慌,这件事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要杀厉家掌门,这都不好说。“闫弈城倒是冷静,到底是小时候就烧过尸体,叼。 ”还能怎么,肯定是厉笙歌想要夺权!“我怒道。 闫弈城示意我噤声,对我指了指外头。 我立即闭上嘴,却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响声,便赶紧关了手电。难道他们去而复返? 这里是郊区,晚上除了厉家的人不可能有其他人! 于是我将门开了一道缝往外看。这一看却把我吓了一跳。只见外头有个长得奇怪的怪人,像是个中年汉.看似大约三十多岁,身材肥胖,目露凶光,像是个疯汉,举动怪异,正往这屋子这边走来。 然而,没多会儿,我发现不只是一个,一瞬间出来十好几个衣衫褴褛的疯汉子,纷纷围绕过来。 “这些是人么?”我对闫弈城低声道。 “肯定不是,我估计是造畜出来的怪物。我猜测,也许厉霆他们是会在某个特定的日子溶尸体,而这些怪物就出来找[食物].而这些所谓食物,其实就是厉霆他们埋葬的那一些尸骨,溶解不掉的玩意儿.人又怎可能进食一些已腐烂的肉类呢?!不过,这些怪物不单疯癫,连其消化系统也与人有异.” 我听到这里,顿时感到这些人的行为很可怕和呕心,因为我突然看到其中几个在翻厉霆埋葬尸骨的地方。我看到他们在街边吃得一脸鲜血.此时,月色清亮,仿佛是个月圆夜,这些恶心的怪物对着月色正在进食. 一边吃几口,一边乱叫,疯癫的程度令人毛骨悚然.这一轮明月对正常人来说确有诗意,可惜,它对现在的我来说,却像是魔镜一样,照得人间无比恶心。 此时,这些疯怪物仿佛受到月色感召,变得更疯.已有点不受控,似乎是闻到了屋里的血腥味,有几个涌上来拍门,我跟闫弈城此时也没什么好办法,出来匆忙没带什么武器,只好暂时掩耳盗铃,不加理会. 忽然间,山边传来狼叫的声音.但这夜正好配合月圆的日子,听起来令人更加不安.几个怪物一听到狼叫后便大叫着:“啊啊啊!!” 这些没有意思的单音,便一直扩散开来. 过了一阵子,仿佛他们也累了,我们眼看疯怪物们已走远,便微微放下心来。 本想等彻底安静了再出去,但是过了不久,我仿佛听到一些敲击的声音,一下一下地由山边传来.因夜阑人静,所以细小的声响也能听得清楚.这些像以石头敲击物件的声音没有停过,本来在这深夜时分,也没什么,可是,敲击声却愈来愈响. 这声音响得我有些感到很不耐烦,甚至想出去看个究竟.于是我跟闫弈城俩人出来,一步步随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前进. 结果,就在我们走了一段路之际,我突然听到一声巨响. 我跟闫弈城顿了顿,才继续往前走。过了一会,我们决定寻声而去,再走上前了解情况. 可就在此时,我突然看见那些疯怪物有几个没走远,其中一个竟打破闫家其中一个坟墓,打开了棺木,徒手开了棺木,然后徒手拿起一具腐尸进食! 我顿时被此情景吓得退缩了,只能看着疯怪物一口一口地咬着尸体.但离奇的是这条尸体应已埋于泥土差不多十几年,却竟一点也没有变干,因为疯怪物们的口角仍在淌着一滴一滴的鲜血. 当我俩惊魂甫定,再细心看清楚时,发现疯怪物抓出来的,貌似也是个女人的尸体。 “好像,好像这是厉家上一任当家人的尸体。”闫弈城悄声对我说道:“我们先逃,这地方太邪门了,不知道厉霆养这些东西干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们今天晚上居然能出来挖坟掘墓。” 第四百七十一章 谋杀 我俩也不太敢靠近,毕竟身上并未带武器。等这些怪物纷纷离开之后,我们俩才慢慢沿着山路摸回去。 路上,回想着刚才那一幕,我不由有些心惊胆寒。 “你说厉霆养这些怪物是想干什么?为什么放他们出来乱吃尸体?”我低声道。 “第一,怪物不一定是厉霆养的。第二。你可能说对了,他们就是用来毁灭尸体的。”闫弈城若有所思地说道。 “不是他养的,那为什么他出现的时候怪物也就出来了?”我说道。 “不是他出现怪物就出现,而是他一走,怪物就出现了。”厉霆说道:“你想,怪物为什么出来,如果他们是被放出来毁尸灭迹的话,那厉霆的行为岂不是多此一举?所以我觉得,怪物可能不是他养的,而是别人放出来监视他的行为。” “擦,好复杂。”我无语道:“放一些吃尸体的怪物出来有啥好处?” “毁尸灭迹啊。”闫弈城说道:“想必两任当家人死的都很蹊跷。所以才毁灭尸体。不让人去追查。” “谁会毁灭尸体,是厉家的人?”我说道。 “废话,这附近是厉家老宅,没有什么人不经过邀请就能进入这附近。”闫弈城说道:“看来这件事大有蹊跷。” “会不会是厉笙歌干的?”我低声道。但是心里其实并不相信厉笙歌会没人性到这种程度。 闫弈城摇头道:“我不知道,先回去再说。” 于是我们从来时的后门悄悄翻墙进去。由于厉家正在举行葬礼,大部分人手都在忙家里的丧事,所以防备比平时松了一些,尤其是后门这偏僻的地方。 我俩悄悄回了房间,闫弈城打开台灯,取出纸笔,列了几个名字在上头。 我拿过来一看,除了厉小星之外,其他人都不认识。 “这些都是谁?”我茫然地问道。 “我所知道的厉家来参加葬礼的人的名单。明天四大家族的人也会派代表来。我为什么觉得也许厉家的人不想这里发生的事情被四大家族的人知道。才销毁尸体?”闫弈城说道。 “我看八成就是厉笙歌干的。她现在很奇怪,似乎特别想掌控厉家。”我沉吟道:“也许这就是她杀人的原因。这几任当家人都是她干的。” 闫弈城盯着我,说道:“我也谈不上太喜欢厉笙歌,毕竟交流的时间少。但是你觉得她会是这种丧心病狂的人么?虽然她是想掌控厉家,也对你下过手,对宁思也下过手可要是对自己家里的人下这种狠手,而且是不得好死那种,我觉得她倒是不会那么过分。” “如果是以前,可能我也这么想。”我苦笑道:“但是宁思的死,确实让我太震惊。” “总之,凶手一定是厉家内部人。否则不至于毁尸灭迹。”闫弈城说道:“你知道,四大家族不仅有些秘密是共享的,就连出了任何大事情,也都是互相通知,一起调查的。” “所以两任当家人肯定死得蹊跷,否则厉家不会毁尸灭迹。”我说道。 闫弈城点头道:“没错,就是这样。” “那你觉得不是厉笙歌的话,会是谁?”我看着名单上的人,问道。低乐纵血。 “厉小星应该不会。”闫弈城沉吟道:“她在厉家的地位不算高,连厉霆的权力都比不上。我想她并不知情。现在只有三个人可能是凶手,当然,加上厉霆就是四个。” “厉平衍,厉同,厉晓栾。这三个人从来没听过。“我说道:”你了解他们么?“ ”最后一个是女人,其他俩是男人。不过都是上一辈人了,我对他们也不是很了解。反正他们三个是厉家长老里比较知名的。如果说有人要夺权的话,那这三个人是最有可能的。“闫弈城说道:”我突然想到一个计划,明天试试看如何?“ ”什么计划?“我问道。 闫弈城笑了笑,对着门外吹了声口哨。 没多会儿,我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闫弈城上前拉开门,我惊讶地看到一个扎着马尾辫的长发美女出现在门外。 这美女有些陌生,但是一双眼睛却仿佛十分熟悉,在哪儿见过似的。 “你是?“我疑惑地问道。 ”才分开没多久,就不认识我了么?“那美女一笑,声音十分熟悉。 ”你是张妤婕?!“我吃惊道。 ”呦呵,你好像现在聪明了不少。“张妤婕笑道。 “好了,不废话了。“闫弈城说道:”我找她来帮忙的。“ ”你找她?你不认识她吧?“我愕然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确切地说,是我主动易容找上门来。“张妤婕说道:”虽然师父跟我没什么关系了,但是我依然在这行业混,自然而然听到不少风声。很多人在传,师父想要夺权,所以大开杀戒,杀了厉家的当家人,甚至还引起了各种争端?我不信,就赶来看看。“ ”你这么偷偷摸摸进来没人发现么?“我问道。 ”我拖走了一个猎灵局的特工,伪装成了她。“张妤婕皱眉道:”你们不会是连带进来的特工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吧?“ 我笑了笑:”这个,因为有其他负责人,我还真没注意。“ 张妤婕说道:”好吧,这个无所谓之,你们查清楚没有,我师父参与过这儿的事没?“ ”这个不好说,因为她显然没来。“我说道:”其实上次一别,我们就没见着她。“ ”算了,明天再说了。墓葬结束后,就是新的当家人选举。“张妤婕说道:”到时候也许师父会出现。“ ”她现在得罪了猎灵局跟四大家族,想必也不敢出来吧。“我说道:”难道没人会找她算账么?” “没有人。”闫弈城说道:“如果没出什么大事,猎灵局不会管四大家族的事情。如果不是屠杀对方族人,也不会上门去挑衅。” “怎么没出大事,宁思就死在她的手上!”我皱眉道。 “很可惜,虽然我这么说你可能不太高兴。”闫弈城说道:“宁思在各方势力眼里,都不能算是同类,或者说,不能算是人类。因为她是个复制品,是猎灵局制造出来的特工。所以,除了我们见过她的人,恐怕根本没人当她是朋友,或者人类。” “卧槽,这太变态了好么??”我吃惊道。 “明天一早再说,我先去睡觉了。”张妤婕说道:“也许明天还有什么大麻烦等着我们。” 说着,她出门休息去了。 我跟闫弈城也便各自去休息。临睡之前,我在想一个问题:明天棺材里啥人都没有,这还特么怎么下葬? 真想看看厉霆是怎么蒙混过关的。一直以为他跟厉笙歌是经常混在一起的,这次掩饰尸体,会不会也是为了厉笙歌? 然而胡思乱想也没用,不如明天再看。于是我便躺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没等我的闹钟响起,我便被院子里的喧嚣声吵了起来。 我赶紧在洗手间洗了把脸穿上衣服,随即立即出门去看。与此同时,我瞧见闫弈城也推门出来。 “什么事儿这么吵?”我皱眉道。 “好像有人打起来了。”闫弈城走到走廊上,往外看了看,回身说道:“也许是葬礼上,有人突然发现异常,或者觉得当家人的尸体失踪了?” 于是我俩立即赶到前厅去。 此时停放着棺材的厅堂已经乱成一团。 果然有人在嚷嚷着要开棺看看,厉霆正在努力阻止,然而场面有点失控。 第四百七十二章 内乱(上) 此时,只听厉霆喝道:“吵什么!谁说棺材里没有尸体,如果你们要看,那就先成了当家人再说!!凭什么都吵吵嚷嚷让我开棺?!” 我瞧着围观过来的那几个人,其中的三个正是厉家的那三位长老。虽然说是长老,其实年龄也不算大。基本是四五十岁的样子。 不过没人来阻止这混乱,仿佛是在看好戏。低乐系圾。 张妤婕此时也混入了人群里,站在我身边旁观。 此时,不知谁喊了一嗓子:“那就先选当家人,选完了就查上一任当家人的案子!” “当家人说选就选么?”厉霆冷冷说道:“这需要从长计议,先安葬了先人再说!” “你凭什么有这资格在这儿说话?”有人嚷道:“让你当代理人是前任当家人的主意,现在人死了,就该选出新当家人再说!” 此时,厉小星突然分开人群走到厉霆身旁,对着人群冷冷说道:“那你们可有当家人的人选?!” “三位长老在这儿,当然有!”有人喊道:“他们之中总有一个能胜任的吧?!” 这一嗓子响起。人群立即群情激奋。 过了一阵子。我却突然听到一阵琴声传来。这琴音越来越大声,听得我头疼。 不知怎么回事,不只是我,似乎所有人都听到了那琴音,而且都因此而停下吵闹声。 就在这时,我瞧见人群自动分开一道缝儿,有几个人就此走了进来。 而当我看到第一个人时,不由吃了一惊。 领头的居然就是厉笙歌! “当家人选择当然可以,可是这三个人里,似乎没有人可以胜任。”厉笙歌冷冷说道。 那三人看到她之后,脸色立即难看起来。 “厉笙歌?!”其中一个忍不住喊了出来。 “没错,厉伯伯。”厉笙歌笑道:“莫非你觉得自己能当当家人?” 厉平衍被她这么一说,似乎脸上有些挂不住:“你说什么?难道你这小辈。被赶出家门的小辈能胜任?!” 厉笙歌笑道:“十年前,还记得成都那座高楼么?” 厉笙歌这句话一出。厉平衍的脸色立即变了。 其他人纷纷看着厉笙歌,仿佛在问什么情况。 厉笙歌说道:“咱们今天这个世界,到处都充满着高楼大厦,一座又一座的不停的涌现。大厦,基本就是这个世纪必然的东西。大厦建得越高,越大,越宏伟,就代表你的权力,财产就是越多越厉害。世界各国都因为自己兴建了不同的高楼大厦而自豪,高楼大厦就是文明、权力、财富的象征。越多越好。而另一样令都市人自豪的就是连绵万里的大桥、高速公路等….但是,这些东西的背后,却隐藏很多黑暗故事。” 厉笙歌说着,走到厉霆身旁,继续说道:“中国建筑设计遥远悠长,几千年来在中国的不同地方,都耸立着很多令人惊奇,令人佩服的建筑艺术,紫禁城,天坛等都是惊天的建筑,甚至连佛寺都是。中国之建筑所以精湛是令很多人为之惊叹的。中国是一个多神论的国家,无论自然,人类社会都会各有神灵指示。而建筑的神明就是鲁班了。鲁班是中国的建筑神明,而其尊崇的由来也是十分特别的。很久以前,有很多建筑商人,常常在兴建一些楼宇时,都会无故倒塌,而因此必需重新兴建,除了财物损失,更会导致大量工人死亡..而意外也不停发生后,有人希望鲁班能够指点迷律…而鲁班就教了一套极为恐怖,也非常不人道,却又有效用的方法给这些人。而我们大伯,就是鲁班后人。” 厉笙歌说到这里,我大概是知道她的意思了≡古瓦匠跟木工都精通厌胜之术,可能这位厉伯父的发家,也是从这儿开始的。 原来,兴建中的建筑物,无论怎样都需要动土的。其实动土已经是破坏了土地的风水,因此会触怒很多冤魂。所以在兴建一些大型建筑物时,就会有冤魂借此来找替身来投胎。因此,根据厉笙歌的说法,厉平衍在年轻时候,便教建筑商等,在动工前先捉一至两名小童,把他们生葬到那块土地上,之后用泥掩盖,再在上面兴建,这样就不会有意外发生的了。 果然,建筑商用了这方法后,意外便大大减少,而工程也顺利进行了。这个习俗有个说法,称为打生桩。现在国内,甚至是我们的香港,都即传闻使用过这样的习俗,而那些更是一些香港知名的高楼大厦,在完成这习俗后,意外的确是减少的。 而现代的打生桩就和古时的有点不同,因为现在的桩柱都是在地底的,因此,有人说过现代做法就是把小童困在地底,把他们饿死后,先放上泥土,再倒入水泥就成,或是用钢筋把小童刺死,再放下水泥的。而除了大厦外,一些大桥都会这样做的,但方法有点不同,就是要捉一对男女小童,男的在桥头,女的在桥尾…两人死去后,就放水泥…....而听闻这些死去的小童会成为这座大厦和这条公路的守护神..但被人活生生害死,还成为守护神…这的确是有点诡异,也太过残忍。 可厉平衍当年并不被厉老爷子喜欢,因此早年被从家里赶了出去。为了发家,他干过不少这种事情,死在他手中的童男童女不计其数。等后来老爷子死了他回老宅之后,就将这段黑暗历史给掩盖了。然而不知怎么被厉笙歌知道,当众抖搂了出来。 听到这段劲爆历史,显然大家都激动了,一时间议论纷纷。 厉笙歌似乎不嫌乱一样,继续爆了一段厉同干的事儿。 确切地说,也不是他自己做的,而是他儿子干的。 厉同只有一个独生子,但是这孩子显然不怎么长进,专门研究邪术。 有一次,他抓了一个小童来练邪术,结果将其中一个弄死了,并在慌乱中将孩子丢弃在荒山中。 结果孩子的遗体还是被当地的山民在一个非常隐僻的小山包上发现,全身皮肤、肌肉、器官荡然无存,仅剩下一副骨架以及一点残留下来的头发,但校服却完好地穿在身上,手段残忍离奇,让周围的村民感到莫名的恐慌。 据说,孩子尸体仅剩一副骨架,全身的皮肤、肌肉、器官都荡然无存,眼睛也没有了,仅仅在手指上还有一点残存物,留在现场的还有一些毛发,当时根本无法辨识死者真正的身份,然而离奇的是,石化中学的校服却完好地穿在身上。经dna检测,警方当时就通知了家属,至于案情进展,由于厉同出面压制,则没有透露给媒体。 这孩子叫小晨,是家里唯一的孩子,非常懂事,从小就是一个很乖的孩子。妈妈每天凌晨4时就起床去五六里以外的市场准备一天的生意,而父亲5时左右起床给小晨准备早餐,大约6时就准时叫醒小龙,让他起床吃早餐上学,然后自己也去市场卖菜。 孩子就自己一个人吃饭上学,中午也回家吃饭。小晨是一个非常守纪律的孩子,基本上没有迟到早退的现象,谁也没有想到不幸会突然降临到这个普通家庭里。更让小晨爸爸妈妈痛心的是,孩子突然离去后,才发现很少有照片留下。除了小时候的几张照片,他所有的照片都是与同学的集体照、搞活动的合影、小学毕业留影等。 上初中后唯一的一次照相,竟然是拍摄学生证用的证件照。家里人就算是想怀念,居然也找不到照片。 后来更过分的是,厉同为了消除媒体影响等等,就制造了一系列证据,并且找了一个犯罪嫌疑人周某顶罪,还让他向民警交代了故意杀害周小晨的作案经过。目前警方定案是,周某与死者周小晨为同父异母兄弟,长期不和、关系紧张。案发当日,心生怨恨的周某在路上碰见其弟周小晨,胁迫周小晨到一处偏僻山坡,采取扼颈手段致周昏厥后,用石块砸击周小龙致其颅脑破裂死亡后逃离现场。可据了解,周某杀害弟弟的现场极偏僻,距小路有一公里之远。骑自行车大约要三四十分钟,回家的路有两条,一条是走石化路,稍远一点,走这条路,小晨一般都与邻村的一个同学同去同回,因为顺路。如果一个人回家,小晨就会走北山村的小路,那条路近一点,较为偏僻。据悉发现小晨的地方非常偏僻,位于半山腰,连很多当地人都不一定知道这条小路,北山村小路离此处已经在一公里之外了。 显然这是个蹩脚的结果。但是,针对之前对此案的种种猜测、传言,警方专门表示:经初步调查,此案为家庭纠纷引发的刑事案件,并不存在针对学生的系列作案问题。之前流传的所谓绑架、车祸、摘取器官、变态杀人等猜测均与案件事实不符。 周某在杀害小晨后,并未再对他的尸体进行残害,小晨被发现时已是一具白骨可能与曝尸荒野时间过长有关。然后还买通了家里人,让死者的大伯向记者澄清,死者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警方所谓的兄弟长期不和、关系紧张是什么回事,都是瞎编。 然而,凶手是否死者哥哥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死者的尸体为何会在九天之内化成一副骨架。在自然环境下,九天化尸恐怕是天方夜谭。而警方所谓可能与曝尸荒野时间过长有关更让人感到莫名其妙,与不少于半年的自然腐化过程相比,九天很长吗? 鉴于这些疑问,警方还说,认为死者于死后遭受行军蚁啃尸,这个解释在理论上是最可信的,然而,这附近至今也没有发现行军蚁的报到,只是曾出现相比之下弱小得多的红火蚁≥然如此,每次发现红火蚁也一度引起市民的恐慌,若出现侵略性更强的行军蚁会没人知道吗?行军蚁到底有多可怕,没见过的人是很难想象的。在非洲丛林中,老虎、大象大型动物发少量行军蚁的探路兵就会落荒而逃,土著发现它们,更会放弃村庄。 一只行军蚁也许没什么了不起,但一万只、十万只,甚至一百万只却足以在短时间毁灭一个小型村落。而一窝行军蚁,通常不少于二十万只,如果它们全爬到人身上,你认为它们要用多少时间才能把您吃剩下骨架。所以若有行军蚁出现,是不可能不被发现的。 但是就为了儿子,厉同陷害了一系列的人,并且伪造了证据,将这件事生生压了下去。 第四百七十三章 内乱(下) 我在一旁听着,顿觉心中无限卧槽。这一场撕逼真是精彩,各种秘闻秘史都藏不住了。 揭了俩人的底,于是众人的目光落到了最后一个人,厉晓栾身上。 前两人都有丑闻,想必这位也不见得干净。 然而厉晓栾自己倒是先发话了。本无意于争夺什么当家人的位置,剩下的事情让厉家其他人自己解决,她只是来吊唁当家人的。 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其他俩被揭了老底的人脸上挂不住了,说厉笙歌诽谤,毫无真凭实据。于是接下来的撕逼重点是证实这俩人做的龌龊事。看来厉笙歌这次真是有备而来,就连证人什么的也都带了过来。 我跟闫弈城在一旁看得头疼,最后干脆躲到一旁去。如此混乱的场面,我们肯定干预不了重要的是,这混乱成一团的场面,我们也没法查问封灵契到底在谁的手上。 意料之中后继承人的人选最终定为厉笙歌。一则是因为这些丑闻确实令人发指,另一方面厉霆跟大部分厉家弟子支持厉笙歌。而且当前这个形式,起码得让厉家先安定下来再说。 等吊唁完毕之后,四大家族的代表也赶了来。 闹腾了一天,傍晚时候,总算是消停下来。我瞧见所有人都到齐了,便跟闫弈城商量,怎么在这些人面前逼着厉笙歌将封灵契交出来。 然而没等我们主动出击,厉笙歌则派人先找到我跟闫弈城,叫到她住的地方。 厉笙歌这次回来,倒是比那几个长老都住得好。靠后头的院子里,有一座独立的小楼。不高,但是是完全复古的设计。 院子里园林树木设计很是精巧。如果是春夏季节,想必这里会更漂亮。 “这就是厉家当家人住的地方?”我问道:“还挺漂亮。” “是啊。看来厉笙歌是正式接管厉家了。”闫弈城说道:“不知道这回她是不是要否认没有拿走封灵契,然后打发我们走。” “那我倒是想听听她还能怎么说。”我冷哼道。 走到厉笙歌住的楼下,立即有人将我们带了上去。 再次见厉笙歌,总觉得跟以前感觉完全不一样了。厉笙歌这人,仿佛换了个人一样。 看着她,一时间我居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也不用发愣。”厉笙歌冷笑一声:“是问封灵契是不是我的人拿走的?” “对,是不是?”我问道。 本以为厉笙歌不会承认,结果她却立即承认了:“没错,是我让人干的,而且我可以给你们。” “什么?”这句话倒是让我十分意外。这货说肯给我们? “当然。封灵契什么的,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处。因为那东西需要认主人,如果不是它的主人,等于废弃的契约。当然,也有一些办法来使用封灵契,可那些办法复杂又讨厌,更何况,封灵契是闫家的东西,我对此不屑一顾。”厉笙歌说道:“如今,我暂时只是想接管厉家,让这一切乱象回归正常。但是我需要你们去拿一样东西来换。” “什么东西能换取封灵契?”我惊讶地问道。 “去河北闫家的地盘,找到一个地方,帮我偷回两块玉石。”厉笙歌说道:“那两块玉石是上好的古玉,如果用来做玉箫,那我的乐声幻术,将达到登峰造极的境地。” “玉石?什么玉石就连你都想要?”闫弈城问道。 厉笙歌说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放心,这次我会给你们。否则,你们就去天下人跟前说是我偷的封灵契,我想闫家到时候也会帮你们撑腰。” “既然只是偷点玉石,你怎么不自己去?”我疑惑地看着她。 “我不想去闫家地盘。”厉笙歌说着,将两张图纸递给我们:“就是这种玉石,上头写着地址。你俩去,只要拿回来那两块玉,我就给你们封灵契。” 我接过图纸一看,只见我跟闫弈城手上拿着的玉石还不一样。但是基本都是一块板砖大小,上头刻着符咒或者花纹。 ”这玉石本来是干什么用的?“我问道。 厉笙歌说道:”由于是古玉,有辟邪镇宅的效果,但是闫家并不缺这种辟邪的物件,所以他们只是随便丢在老家的小村子里之,在他们那也是浪费,所以我想要过来。只要找到了拿回来就行。当然,有个条件是不能告诉别人。我不想外人指摘我,唆使小孩当小偷。“ 我跟闫弈城相互看了看,心想厉笙歌说的是真是假? 然而好像我们也别无选择,现在四大家族各有麻烦,唯一一个置身事外的玉柒爷,也没什么战斗力,让他来主持公道基本等于什么也不做。 老道也不见影子,所以我也只好跟闫弈城答应下来,拿着图纸走出门外。 ”你怎么想,她说的是真的么?“我问道。 闫弈城摇头道:”我不确定,她的法力比我高许多,我看不透她心中所想。不然我们去试试,等拿回来换换看。不过这种玉石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看了看图上的地址,写的是南栗村神仙湖湖底。 ”这是你老家?“我问道。 ”对,这地方在河北承德郊外。“闫弈城说道:”我听说过那地方有个湖泊,不过早就被我们家买了下来,本以为家里人想建造个度假别墅什么的,可是那地皮一直空着,也没用来做什么,更没听说还有这样两块古玉。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不如问问你们家长辈,这两块古玉是干什么的?“我问道。 闫弈城说道:”问了又能怎样,如果我问了,他们说这是家藏的宝藏,价值连城不能给我们去换封灵契,然后知道了封灵契在厉笙歌,现在是厉家当家人的手里,会怎么样?“ 我想了想,皱眉道:”会撕逼?“低央以扛。 ”以我伯父的性格,当然会。所以我们还是偷偷去拿了交换好了。“闫弈城说道:”就算那两块玉石价值千万,闫家也不缺这点钱。“ ”万一是什么要紧的玩意儿呢?“我问道。 ”我觉得不会,要紧的东西不会丢在湖底。“闫弈城想了想,说道:”不如我们去看看再说。“ 我一想,反正这货都不在意偷自己家的东西,我激动个啥,于是也便当即决定跟闫弈城一起去那神仙湖看看。 由于厉家这儿也是个烂摊子,我们谁也没通知,直接带上干脆面君便往南栗村而去。 路上,我给干脆面君看那古玉的图形,问她是否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 干脆面君说,她也不知这东西是干什么的,虽然看似古玉,但是雕琢的工艺不像是太久以前的东西,顶多几十年而已。 干脆面君轻描淡写地一说,我甚至觉得这俩玉石就是闫家丢弃不用的玩意儿。 等到了承德,我们转车去了南栗村。这特么真是一个小破村子,只有十几户人家,远离村落的地方,有一处湖泊,也不大,但是周围围了高高的栅栏,表示是私人领地,由于四下里荒芜,所以这湖泊附近也没人经过。 但神奇的是,湖泊上残荷依旧在,还有一只小船停靠在岸边。 这小船其实也不小,看上去像是一艘帆船。远远看去,仿佛船上装满了各色各样的金银财宝。“卧槽闫弈城,你看到没有,那船上好像很多金银珠宝?“我说道。 ”看不清楚,但是船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闫弈城说道。 “会不会那玉石就在船上?”我说道:“不如我们去看看。” “等等,你俩的水性怎么样?”干脆面君说道:“这地方可都是水。” 闫弈城笑道:“放心吧,为了应付这个问题,我带了潜水服,一人一件。” 第四百七十四章 宿命石(上) 闫弈城说着,丢给我一件潜水服。我赶紧穿在身上。栅栏对我们来说是小事一桩,我们翻过栅栏之后,立即跳到了湖边。 可还没等我们靠近那艘船的时候,那船只在无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居然悄无声息地沉入湖底。 我们于是决定下水看看。便将干脆面君留在岸上照应,我俩就此潜水下去,到湖底搜寻。 然而,等我们潜入湖底,令人意外的事情又发生了,在几十米深的水域内,居然寸草不生。 我跟闫弈城在水下搜寻那艘船,却没有发现一点踪迹。 那一庞然大物究竟在哪里?正当我们沿着湖底继续向西北方向寻去时,忽然不远处闪出一道耀眼的白光,飞快向我们射来。 顿时平静的湖底出现了一系列剧烈的震动,耳边呼啸如雷的巨响隆隆滚来。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将我紧紧吸住。我头晕眼花。白光在湖底翻卷滚动,我随着白光的吸引逐流而去,挣扎出了水面… 水下经历过一阵眩晕之后,我浮上水面,睁开眼睛,突然发现周围的一切都不一样了。这处水域的东岸上有座庙,然而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寺庙,可我分明记得南栗村并没什么寺庙。 此时狂风恶浪慢慢停止,从浓黑的雾气弥漫、滚滚浊流吞噬船只到湖面上风平浪静,也就仅仅几分钟的感觉。回想起刚才狂浪扑来时,伴以风雨、怪啸和船体的碎裂声,四周黑气沉沉,难辨五指的感觉。在这一系列狂浪中间,那一道白光又是什么呢?低央亩亡。 我抬头看了看天。然而现在天气很好,晴空丽日、蓝天白云,四下里没有闫弈城的影子。 我喊了几声闫弈城的名字,也没听到他回应。 刚才我在水域底下搜寻了方圆十几公里,没发现任何异常。湖底除了各种大小不一的鱼蚌外,未发现任何沉船,甚至连一块船骸都未曾发现。 我准备先上岸看看那寺庙里到底有什么再说。 于是我立即上了岸,往那寺庙方向走过去。可远看那寺庙很近,走起来的时候,才发现特别遥远。 也不知是否是在幻境里。或者说这地方本身就是真实的,只是从外头设置了结界。 我仿佛在走过一片原始森林。古木参天,箭竹丛生,很像是一个令世人望而却步的恐怖地带。阳光被阻挡在外,这恐怖的地方仿佛以其独特的诡异怒视着人类,怒视着一切生灵,随时准备吞噬进入它们领地的一切。 然而,在箭竹丛生中,一道清泉奔泻而出。 走过竹林,又进入一片峡谷地带,两侧悬崖绝壁,四周云雾弥漫,阴气习习,大部分地段仿佛无人涉足。 我一路走来,没看到闫弈城的影子,便有些着急,于是大喊道:“闫弈城,闫弈城!!” 结果,我话音刚落,遮天盖地的茫茫大雾不知从何处神话般地涌出,我立即躲到一旁。 惊慌和恐惧使我顿时冷汗淋漓,大气不敢出。然而,等五六分钟过后,浓雾又奇迹般消退了。眼前依然古木参天,箭竹婆裟。 什么东西,还不让人喊话?这森林的脾气可不咋地。 我叹了口气,只好默默前行。又走了一段很长的山路,这才眼前视野开阔起来,寺庙顿时出现在前方。 但是此时,我才看清那不是寺庙,似乎是个祠堂。 我刚想走过去看看,却突然听到一阵动静传来。 我定睛一看,心中无限卧槽。只见那祠堂前聚集起来几只偌大的,像是蛇一样的虫子。 等我看清那虫子的非主流长相之后,不由心中一冷:蒙古死亡肠虫! 前面说过,蒙古死亡蠕虫是一只巨大毒虫,据说它居住在戈壁滩里。它听起来像是科幻小说中的角色,但确实存在,而闫至阳就见识过。 闫至阳的书里也写过,蒙古戈壁沙漠上流传着一个离奇的传说在茫茫的戈壁沙丘中常有一种巨大的血红色虫子出没,它们形状十分怪异,会喷射出强腐蚀性的剧毒液体,此外,这些巨大的虫子还可从眼睛中放射出一股强电流,让数米之外的人或动物顷刻毙命,然后,将猎物慢慢地吞噬…… 总之,吐你一口盐汽水还有剧毒,一双钛合金虫眼还能电死你。所以大家把它称为死亡之虫。如果有朝一日经过荒无人烟的戈壁沙漠,那么你一定要小心脚下,因为沙土下面很可能潜伏着这么一种非常恐怖的怪物。这种怪物十分可怕,很多当地人甚至没有胆子提它的名字。 现在看来,这种怪物外形很像牛的肠子,颜色为暗红色,长得丑陋无比,大约有三到五英尺长。 我顿时退回到竹林边缘,想起这种怪物能吐出一种像硫酸一样的黄色腐蚀性唾液,还能够在瞬间产生强大的电流,足以将一头成年骆驼电死,我就有点打退堂鼓。 然而这东西不是在沙漠才有么?? 这东西很难区分头和尾,看不出它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长在什么位置。行走方式也很特别,要么向前滚动,要么向一侧蠕动。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啥闫家不派人在这附近看守了。有这玩意儿,还需要什么人类守卫? 这怎么冲过这玩意儿的防线? 想到这里,我十分郁闷,不由有些抓耳挠腮。可这一摸,我突然摸到手上的一串黑曜石手链。 这手链并非闫至阳的那串,而是后来他买给我的。 想到这里,我立即有了主意。这不是闫家养的么?试试潜龙决能否驱赶这些蒙古死虫好了。 于是我立即念咒拈诀,学着闫至阳的样子。 没多会儿,我发现脚下突然出现一条仿佛被岁月侵蚀的石板路。这路上用生石灰撒了许多八卦图案。 这时候,突然天色黑下来,有几只男鬼居然抬着一具棺材走了过来。 这几只鬼走到我跟前,打开那棺材。我往里一看,只见里面放一个稻草人。鬼仿佛不会说话,但是这个意思,貌似是让我代替这个稻草人躺进去,才能进祠堂。 我好奇心顿起,于是将稻草人取出来,自己则躺了进去。 等棺材被抬起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个风俗。这个风俗流传已久,什么时候开始已无从考证,但惟一可以肯定的是,这看似迷信荒诞的做法,却有其事,叫做夜抬棺材。 有的人家为了化解死者的晦气和怨气,便会雇佣五个人,每到天黑的时候,在镇上及附近乡镇的村庄抬着一副纸棺材走街串巷,此乃借棺材去降头。 这事儿我在西塘见过。当时有一户人家就这样。但是事有凑巧,有一不明就里的大学生,貌似是闫伯儿子的同学,可能是游玩,暂住在西塘镇上。 当晚他在街上游玩,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八点半,街两边的店铺开始陆续关门,街上的人也如潮水般退去,到了九点多,他突然发现,街上竟然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店铺也已全部关门,半小时前还喧闹的街上,这时静的有点让人窒息,连路过的车都没有一辆,惟有街边的路灯呆呆地伫立着,散发着昏暗的灯光,和惨白的月光一起。 当时年轻人决定马上返回旅店,但就在这时,远远的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一行人正向他走来,年轻人长出一口气,以为终于见到人了,心情不由一阵轻松,定睛一瞧,这群人似乎有点怪异,都是一色的白衣,领头的手里还拿着一根长长的白幡,后面跟着四个人,手上似乎抬着个四方形的方方正正的东东,灯光太暗,他看不大清,只隐约看到是白色的,那群人走近了,看到他,似乎很意外,也很高兴,领头的快步走近他,摇了摇手中的白幡,用吵哑着的嗓音问他:你怎么还在街上呀? 他回答:才九点多又不晚啊,真不知是什么鬼地方,才九点多,就没人了... 那群人听到他的回答,彼此间交换了下眼神,似乎很兴奋,那个领头的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兄弟,别怪我们!说完向他很诡异的笑了一下,带着那帮人,走了。 后边那四个人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发现他们抬着的,竟然像是个棺材,不过是纸糊的,里面放了个稻草人...他看着他们远去,心里一阵狐疑,为什么他们笑的那么诡异,那个纸糊的棺材又是干嘛用的? 当时年轻人越想心里越发毛,一口气狂奔回南栗骨香店里。当时我跟闫伯看到他回来,有点关切的问他,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没碰上什么事吧? 当时年轻人一脸恐惧和狐疑,忙一股脑儿把他刚才的经历和我们说了,当时闫伯便脸色大变... 之后的第三天,在西塘附近的著名的旅游景点的一家旅馆里发现了那个大学生的尸体和随身日记,是裹着被子死的,死前有过恐惧的挣扎,脸上肌肉扭曲,尸检结果:死因不明,坊间流传是被吓死的,可能是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景...,日记中记录了他见纸棺材的事情,字里行间体现着他的恐惧和狐疑及回去后想向同学吹嘘的打算... 当然,本来是住在闫家的店里,但是当时闫伯为了避免麻烦,有点不怎么人道地赶走了他。只是当时我也不知道那叫抬棺材。后来也看到过几次,第一次是镇上一个晚上回家的女工,对着夜棺材说了话后,第七天被人发现淹死在一条小河里... 第二次是当地的一个联防队员,看到抬夜棺材的人后过去盘问了几句,第七天晚上巡逻时,离奇暴毙,当时和他在一起的巡逻和另外三个联防队员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第三次就在一年前,一个不信邪的中学老师,为了破除迷信,不顾家人的劝阻,主动和抬夜棺材的人聊天,结果第七天晚上,在半夜上卫生间时猝死,死因不明,只是死的时候表情狰狞,神情恐惧,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而第四次,就特么是我了。这种抬棺材是一种恶毒地坚决诅咒的仪式。当时大学生遇到的那个,那户人家抬了近半个月了,已经死了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多月才结束,遇到单独一个人并搭话的,算他倒霉,没有遇到单独的人,或遇到单独的一个人,但没有搭话,抬满七七四十九天,降头和诅咒会自行解除,每天晚上九点到第二天凌晨五点,他们会轮流着抬夜棺材,知道内情的人,每天夜里都不敢出门,睡觉都不愿醒来。 然而现在,抬棺材的直接换成了鬼。我赌他们一定是障眼法,知道一般人不敢上棺材,便知难而退。可我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又或者,潜龙决让他们以为我就是闫家人,这才抬着我进了祠堂。 果然,我听到有门一开,棺材便落地。半晌后,我觉得没什么声音了,才推开棺材盖子出来,出来之后发现,那几只鬼不见了,我确实在一处祠堂里。 可让我惊讶的是,祠堂里供奉的牌位并非是木头的,也没写人的名字,而是跟厉笙歌给我们的那个图纸上画的一样,里面只有两块雕刻着怪异符咒的玉石。 这绝对不是简单的玉石! 然而,管他如何,我还是得取了用来换封灵契。于是我将玉石放进包里,便想就此走出祠堂。可就在这时,我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声响。 第四百七十五章 宿命石(中) 听到门口的声音,我心中一紧。 因为那沙沙声十分熟悉,这特么分明就是,是蒙古死虫的声音! 想起那钛合金虫眼跟腐蚀性的液体,我就有点发憷。怎么出去呢? 此时闫弈城也不知去哪儿了。 然而东西到手,不走也不行。于是我硬着头皮拉开门。往外一看,果然不出所料,外头就是那几只虫子横在门口。 我赶紧关上门,心想早知道有今天,就特么问问闫至阳,这种破虫子有什么能对付的东西没有,莫非需要杀虫剂?? 这杀虫剂剂量得特别足啊! 突然我就想起了盗墓笔记上的小哥。尼玛,万能血,装逼必备技能。可惜老子的血没什么卵用,既退不了尸蹩,也斗不过死虫。 正在我急得团团转没什么主意的时候。突然听到外头有人喊:”韩笑,韩笑?!你在那祠堂里没有?“ 我一听这声音,顿觉内牛满面。闫弈城这小子!绝境遇故知! 我立即拉开门,回应道:”我在呢,你先别过来。这有蒙古死虫守门!“ 我们对着喊话之后,没多会儿,那谜之浓雾又弥漫开来,遮挡住了我跟闫弈城的视线。 得,这回我们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了。什么也看不清。 “这雾气是什么东西?“闫弈城说道。 ”我哪儿知道,估计竹林在抽烟吧。“死虫也被笼罩在了浓雾里。大概由于不辨方位,死虫也不敢妄动,一时间没什么动静。 ”雾气没有毒性,只有在大声喊话的时候冒出来。“闫弈城说道:”韩笑,我觉得这是一种保护层,是竹子里冒出来的。“ ”你特么逗我?“我笑道:”第一次听说竹子还喷烟雾的。“ ”竹子也不对劲,你等等,我研究下。“说着,闫弈城没声音了。 由于浓雾没有散去,我也看不到他的动作,只能安静地等待。过了一阵子。雾气才散去了一些,我也看清了闫弈城。 原来这小子蹲在一棵竹子下面,正用一把匕首在割竹子。 ”你干什么呢?砍竹子别告诉我要做一只竹笛,吹个曲子控制死虫。“我无语道。 闫弈城说道:”我想起二哥在写书的时候,去过很多怪异的地方。我小的时候。他拿回来一些竹子的标本,告诉我说,那是一种烟竹,具体叫什么我忘了,只记得他说,竹子对声音的波段变化十分敏感,能喷出烟雾来保护自己重要的是,竹子的汁液有一定的麻醉作用,如果伤口沾染上了,可能会被麻痹一阵子。“ 麻醉作用?听到这里,我仿佛知道了死虫为什么不进竹林。大概这些虫子也懂这玩意儿。宏东贞号。 想到这里,我顿时心中欣喜。原来闫弈城这小子不笨,是想用竹子做出几只飞镖来,麻醉了死虫,我们便可以安然离开了。 想到这里,我略微安心下来,便坐在门口等。 我本不解死虫为何不进祠堂,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来祠堂的四壁,门,地板,都是那烟竹做成的,这闫家人想得也真是周到。 闫弈城忙活的时候,我则从包里取出一只玉石块来研究。 这玉石块上头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咒,但是却没什么文字。透过天光,我看到玉石里面仿佛封存着什么东西,黑乎乎一块。但是这玉石浑然天成,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 那这里头的东西是怎么放进去的? 我惊讶地看着这玉石,想不明白它是用来干啥的。跟在闫至阳身边这几年,我也学会了一些玉石鉴定,古玩鉴定的简单知识。然而从我这业余的角度都能看出,这两块玉石根本没啥用,算是值钱,但是绝对不至于让蒙古死虫来守着。 正在我琢磨的时候,闫弈城跟我喊话,说他准备好了,先试试看,如果蒙古死虫能有片刻的麻痹不动状态,就让我抓紧时间飞奔出去。 我立即点头,拭目以待,看看闫弈城做出了什么东西。 结果仔细一看,卧槽他刚才削了不少竹子做成飞镖,抓在手中一把,说要试试小李飞刀。 我紧张地看着,就见闫弈城手一扬,果然有几只飞镖就此飞了过来。 闫弈城的动作快,那几只虫子也不慢。 闫弈城的一部分竹镖落空,不过总算准头还不错,他准备的竹子又多,过了一阵子,所有虫子全都中镖,躺在地上不动了。 “现在快跑。”闫弈城低声道,对我招了招手。 我知道只要我们一喊话,那莫名其妙的浓雾又会再度弥漫开来。 于是我立即往外飞奔,越过脚下那些莫名其妙的大虫子身体。 跑来跑去,眼见着就到闫弈城跟前了,我却突然一个不留神,被虫子尸体绊倒,摔在地上。 这一摔差点儿就跟那诡异的虫子来个亲吻,幸亏老子机灵,转身躲了过去。 可这时候,那蒙古死虫貌似开始恢复了精神,一个个开始苏醒了过来。 我看到这情景,也顾不得难看,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 闫弈城立即伸出手来,将我一把拽到竹林边儿上。可就在这时,身后的死虫噗地一下喷出一阵毒液。 闫弈城拽着我一躲,这才躲开那飞来一击。 出了一身冷汗之后,我赶紧拽着闫弈城往外跑。 跑出许久之后,我才往后看了看,发现死虫没有追来,这才松了口气。 等我们跑出竹林,再度到了那湖边儿。然而我们依旧没有看到干脆面君。 闫弈城说道:“我猜这湖水就是通道,现实跟这个祠堂所在地方的通道,我们跳下去看看。玉石拿到了么?” “拿到了。“我拍了拍背包。 我们继续戴上潜水面罩,往湖水里一跳。那道白光立即再度出现,将我们湮没。 迷迷糊糊地,我再度回到了现实湖边,浮了出来。 随后,我瞧见干脆面君在湖水边儿跑来跑去。 看到我们出现,干脆面君大叫道:“卧槽你们总算出来了!!我都要报警了!怎么潜水这么久,还以为你们死里头了。” “没那么夸张。”我换下衣服来,将背包里的玉石拿出来:“找到了,谁告诉我这是什么啊?” 干脆面君也走上来看了看:“我还真没见过这东西。管他是什么,先带走再说。如果在这儿逗留久了,就会被闫家发现。” 于是我们赶紧带上玉石往来时路上赶回去。为了弄明白这到底是个啥,我给严玉发了个照片过去,想让他看看是什么东西。 结果,严玉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说着玉石算不上特别名贵,而且雕工工艺是现代的玩意儿,不是古董。至于里头有什么东西,凭一张照片是看不出来的。 我跟闫弈城商量了一下,觉得如果先去找严玉弄清楚,回来再给厉笙歌,这来回的时间很长,根本不可能。既然大家都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也许就跟厉笙歌说的那样,她无非是想找个玉萧的材料。 于是我俩又往四川厉家老宅赶了过去。 找到厉笙歌,便将玉石送到她跟前。厉笙歌看了看,便将玉石给搁置在了自己的橱柜里,同时真的将封灵契递给我们。 我有点吃惊这一切如此的顺畅,便检查了许久,发现这封灵契是真的,厉笙歌倒是没有骗我,但是对于她如此干脆地还给我们这东西,我着实有点吃惊。 但是既然是真的,我们也没深究,带着封灵契便走了。 路上,我问闫弈城是不是问过闫家长辈,那玉石是什么东西。 闫弈城说,他私下问过闫云晓,但是闫云晓也不知道,大概也不是什么要紧东西,否则不至于哥哥姐姐们都不知道。 第四百七十六章 宿命石(下) 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可没多久,便出了事。 闫至阳的判决本来并未下来,结果没几天却被送回了闫家,原因是得了怪病。 听说闫至阳回来了,闫弈城便迫不及待地往老家赶回去。 我也觉得奇怪。外加也一直没怎么见过闫至阳,于是也跟了过去。 等到了之后,看到闫至阳的情况,我也为此大吃一惊。 闫至阳周身满是伤痕,但是猎灵局的人声称并未对其刑讯。这伤他们都不知道哪儿来的。更奇怪的是,伤痕过了一阵子会自动恢复,恢复之后再度出现,就像是有人在不断给他制造伤口一样。 闫家上下的人都不知这个情况怎么回事。到了晚上,闫弈城跑到我房间里来,将门掩上,并对我说道:“你说。我二哥的病是不是因为我们拿走那俩玉石有关?” “这怎么可能,玉石跟闫至阳的伤口有个屁关系?”我问道。 闫弈城沉默许久,说道:“我感觉是有关系。” 我们俩正聊着,却听到敲门声传来。 我上前开门,只见闫二大爷出现在门口。 “二大爷?”我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他身后跟着别人。 闫铭德没说话,只是走进屋里,关上门:”我问你们,你们是不是去过南栗村,找到过两块玉石?“ ”二大伯。你怎么知道?“闫弈城问道。 ”至阳发病之后,我问过别人,没人接近过那地方,倒是你们。”闫铭德说道:“去过没有?” “去过。”闫弈城坦白说道,将前后厉笙歌让我们换封灵契的事情说了一遍。 闫铭德听后不断叹气:“你们上当了。那两块石头,我从来没告诉任何人,除了至阳。” “那到底是什么?”我问道。 “是宿命石。”闫铭德说道:“从玉柒父亲在世的时候,就告诉过我,闫家的继承人会多灾多难,恐怕还有夭折。于是我就偷偷树立了宿命石,给你们俩人。但是,这件事没人知道。毕竟算是逆天之举之。至阳也是意外发现的。” “宿命石是什么?”我一听,顿觉心中一冷。完蛋,这可能是我做得最错的事。我特么把闫至阳的宿命石教给了厉笙歌。显然她是用了什么办法来折磨闫至阳。 “现在至阳陷入很深的昏迷中,可能是有人封印了他的五感。现在我想让韩笑帮个忙,去他梦境里将他拽出来。”二大爷叹道:“我有办法让他跟宿命石断了联系。但是就怕他的灵魂复苏不了。现在,用我们闫家的梦境透析,帮我将至阳给唤醒。” 我连连点头。梦境透析我也知道,用起来肯定得心应手。 于是我们立即去了闫至阳的房间。闫至阳此时却是昏睡中,身上包扎了不少绷带。 于是我念咒拈诀,意识游离中,潜入闫至阳的梦境里。 睁开眼睛之后,发现我出现在一座老医院跟前。这家医院仿佛是一家有百年历史的老医院,阴森沉闷,十分诡异。 医院本就是生老病死的场所,再加上它还有百年的历史,那其中的奥妙就不言而喻了。我看了看这医院的外形,仿佛是承德的某家医院,就在闫家附近。 虽说医院几经改造,可因为有几栋楼是文物不允许拆除,只是多次翻修了内部,基本的部分都没有改造过,能看得出这些楼经历百年的风雨,除了陈旧些,内部还是不错的。 我于是走了进去,不知闫至阳梦到一家医院是什么节奏。 其实我这种喜欢怀旧风格的人还是喜欢这医院的氛围的,几栋三层的小楼,楼的外面爬满了绿色的植物,夏天看看都觉得很凉爽,也很养眼睛。 我走进某个科室,在老楼里,内走道的两侧就是房间,房间的外侧有小的阳台,可以有太阳照到,而楼道里基本没有阳光。 我仿佛在一个值班室里,一间实心的房间,只有门,没有一个窗。朦胧里我似乎看见有人在里面走来走去,似乎有男有女的,而我是被东西压住了一样呼吸困难,我想叫想恢复意识,却无能为力,我觉得我的意识是清醒的,这时我分明看见一只手从床下伸上来了,即将要拉住我,巨大的恐惧袭来,我看到那手真的抓住了我的手,要把我拖到床下的样子。 我感觉我是在拼命挣扎,一个女人也慢慢从床底下爬起来一样蹲在了床旁,就在我就要看清她的脸时,她突然地松开了我的手,我也突然地恢复了自由。 满头大汗的我立即开门冲了出去,看了看我慢慢出现紫痕的手,心想闫至阳这特么什么怪梦。 随即,我赶紧往二楼上走去,想找到闫至阳。二楼好像是病房坐在,一处病房收治了一个癌症的病人,是一个老太太。 也许癌症的病人到了最后晚期时都会有一种很特别的怪味,很难闻,我走进这病房,觉得整间病房都弥漫着这样的气味,这味道就是要离去的病人的一种气味,有点像东西腐烂时发出的气味,十分刺鼻。 我看到老太太的老伴把她照顾得很好,只是孩子们都不经常来看她,即使来了也就在走廊里站着,不愿进病房去,可能也就是嫌弃味道难闻吧。而床上的老太太很虚弱,简直快没有了人的样子,皮包骨头,就是打个小针也要捋起皮,不然就要打到骨头上,而且她已经要靠止痛针过她屈指可数的日子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梦境里的老太太最终还是死了。随后,房间变成空的,没有病人住,但是我依然能闻到那种怪味,我心中发冷,心想别再出什么吓死人的梦境。就在我心想千万不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的时候,看到护士推来了一个大流血的病人,已经快不行了的样子,在抢救的过程中,她一直在说胡话,含混不清,我却又闻到了那股怪味,很浓很浓,就像有这样味道的人在我身边似的。 突然间病人抬起手指向我站的方向,清晰地说:“不要你催,我不睡你的床!” 我顿时吓了一跳,这时我突然明白过来,本来这个病人就是收在那张病床的,只是病情太重,一直在抢救室抢救。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不会睡床的承诺,那个味道就真的消失了。抢救了整夜,最后这个病人在凌晨时没有抢救过来也遗憾地死去了。 我皱了皱眉,又见梦境发生变化。仿佛又是一个医生值夜班的日子,而闫至阳终于出现了。这货居然一副护工的打扮,倒是让我大跌眼镜。我走到他跟前喊他半天,闫至阳都没理我。 我只能先忍了。想看看闫至阳在干什么。对于护工来说,三班倒几乎就是他们的代名词,不论春夏秋冬是和严寒酷暑都要求在大家睡觉的时间里醒着,于是我一直跟着闫至阳,总也没看到他睡觉。梦境里,闫至阳很安静,并不怎么说话。 我看到他接班后常规查了房,所有的病人的病情都很平稳,如果没有急诊的话,对于医院的医生护士来说今天的班就是一个好上的夜班。闫至阳所在的科的楼上就是神经科,一个危重病人奇多的科室,,今晚她们仿佛不平静,拖平车(就是医院里接送病人的推车)的声音不时会响起,脚步声也很杂乱,都是些很急促的脚步声。 我迷迷糊糊中,突然听见一个小孩子的声音,然而回头去看,这护士站里却没有人,但是我没有听错,是有一个小孩的声音。闫至阳也仿佛听到了,于是起身走出护士站。宏东扔才。 在护士站高高的台子下面的确站着一个小男孩,3、4岁的样子,脸上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更是脏得可以,还光着脚,哪里来的孩子,夜半三更还到处跑,脏成这样也不管,我心里暗暗骂道。 “哥哥,我妈妈在这里吗?“他低着头问闫至阳。 闫至阳说,你妈住在哪个科? “她是白娟,我要找她。“听声音他似乎要哭了。看他脏脏的小样子,我心里不由得又责怪起这个不负责任的妈妈来,正想着是叫保安还是再问问他其他的情况时,一个女人悄无声息地在走廊里出现了。 没听清她叫了声什么,孩子已经转身跑向了她。“让你到处乱跑,妈妈到处找你。”那个妈妈埋怨的声音传来,给孩子穿上鞋子,。桥孩子的手下楼去了。 那个妈妈虽然没有来到我的面前,可在灯光下似乎也是脏兮兮的,衣服上有斑斑点点的污迹,头发也是乱蓬蓬的样子。然而,等我跟那对母子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看到医生护士走过去,纷纷议论一场车祸:“最可怜的是母子俩,都死了,儿子来到后没多久就死了,妈妈还抢救了大半夜,一直呼吸和心跳时断时续的,一整夜累得我想就地躺倒。” 听到这里我的脑袋就像充了气一样,呼吸都似乎急促起来,因为我想起了刚才的母子,我看见她们的时间不是四点过吗?光脚的孩子、脏兮兮的衣服、凌乱的头发......,难道...... 其实我看到这里,也不知道闫至阳这梦里是怎么回事。也许是他的经历,也许是他难忘的事件。正当我去拉他的时候,随即景象一变,到了一座中学里。 这里仿佛是冬季时,傍晚过后,学校附近便显阴森恐怖。我看到有一施工队在工作。 我走到近前,看到一位工人突然从梯子上摔下来。其他工人听到惨叫声走来协助伤者。他们徒手推开压著他的石屎斗,赫然发现伤者的下半身已烂作一片浆糊般,残肢和石屎混在一起。工人只能将伤者上半身拖出来。下半身仍然陷在石屎中,只捞出一条腿。 工人用帆布盖著伤者下身。由於伤者流血过多,救护车来到时,伤者已经死去。 救护员急於将伤者送到医院,所以无暇理会陷在石屎中的残肢。地台的石屎早在意外发生前数小时前倒入,伤者受伤后的几小时才有人积极寻找残肢。石屎当时已近乎凝固,难以寻找伤者的残肢,最终只有放弃,任由残肢留在石屎内。 二楼地台乾硬之后,建造的校舍里,其中一个课室地上出现一片淡红色,那正是伤者的残肢及血肉和石屎混合的地点。建筑商没有进行任何修补工程,只是继续兴建校舍。 第四百七十七章 惨梦 看来,这东西出现之后便变成了这所中学闹鬼的地方。 转眼间,仿佛到了寒冬腊月。天色阴暗,我看到闫至阳出现在这教室里。 我琢磨着这应该是闫至阳的另一个梦境。而这个梦境,很可能是他在中学的经历。 说起来这货的记忆里,或者说少年记忆里居然都是黑暗往事。 这四大家族的人真是不容易。 而此时。这座有淡红色地台的课室突然传出低沉的呻吟声。 闫至阳此时也从课本里抬起头来,似乎很好奇地走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我看他亮起课室的电灯之后,发现课室内空无一人,但是那呻吟声特别清楚。 由于我在闫至阳的梦里,因此我的见闻也便跟闫至阳一样。此时,我看到一个面容痛苦、全身惨白的鬼魂突然出现在课室里,居然在地上爬来爬去。 我吓了一跳,立即转身要走,然而转身的时候,我仿佛踩在一些东西上面。低头一看,才发现我自己的脚踩在刚才那个躺在地上鬼魂的下半身。 那亡魂抬头望着我。并张开不断冒出鲜血的口,好像要惨叫似的。 我瞧见这亡魂突然向我们扑过来。闫至阳躲了一下,却没躲得开,随即,他的肩膀与胳臂上出现了好几个新的伤口。伤口上渗出了血液,而且黏满了像唾液的东西。 闫至阳皱了皱眉,突然发现手上的伤口越来越深,接着,从他脖子上渗出了血。全身到处有红色与青色的伤痕。其中还有很明显的牙齿刻痕。 闫至阳冷笑一声,以符咒退了那怪物。然而在转眼间,闫至阳的左臂上又出现了新的牙痕伤口。然后右肩、左肩、左脚,牙痕伤口接二连三地出现,并从伤口处喷出鲜血。 闫至阳皱了皱眉,吞下一颗丹药,身上的伤口也便慢慢恢复。 这个时机,我立即将他抓住,喊道:“闫至阳,闫至阳!!” 本来也没觉得他能听到,却没想到闫至阳的动作顿了顿,仿佛真的听到了一般。对着空气愣了半天的神儿。 我一看这情况,心中欢喜,立即喊道:“闫至阳,闫至阳!” 没想这次闫至阳却真的听到了,霍然将目光落到我的脸上。半晌后说道:“你是韩笑?” “卧槽你可算能看到我了。”我苦笑道:“你这特么都是什么梦?” “我这是在哪儿?”闫至阳茫然道。 此时,那中学的景色立即褪去,慢慢地变成一片空茫。 “走,离开这儿再说。”说着,我拉起他,念咒拈诀,从这茫茫幻境里冲了出去。 当我再度回到现实,便赶紧回身去看闫至阳,却见闫至阳也醒了过来。 “闫至阳,你没事吧?”我上前将他扶起来。 闫至阳却没说话,然而脸色一白,口中却吐出一口鲜血来。 ”怎么越来越差了?!“我吃惊道。 闫铭德立即走上前来给闫至阳号了号脉:”不好,这情况好像越发严重了。“ ”怎么回事啊?“我问道。 ”看来这办法行不通。“闫铭德叹道:”这宿命石我也没用过,看来宿命石的伤根本不可能治愈。除非是直接去将石头拿回来,或者销毁。“ 听到这里,我有点想抽自己几嘴巴。卧槽,都是我跟闫弈城自作聪明,这特么的早问问二大爷该多好? 于是我问闫铭德,这该怎么办? 闫铭德想了想,说道:”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只能去厉笙歌那里取回宿命石。“ ”跟她要回来?不太可能。“我想了想厉笙歌的样子,不由打了个寒噤。 ”不行也得行。“闫弈城着急道:”这次是我们闯了祸,必须得去拿回来,否则那就害死了二哥!“宏协记亡。 ”你说的对,我们现在立即启程!“我说道。 ”等等,你们去了,估计厉笙歌也不会给你们。“闫铭德叹道:”你们有什么办法一定会要回来么?“ 我跟闫弈城互相看了一眼,都没什么主意。 没错,我们都没有说服厉笙歌的本事,也没有任何能耐能斗得过厉家人。 我们于是沉默下来。此时,倒是闫至阳说话了:“我跟你们一起去。” “你?”我惊讶地问道:“你这伤成这样,怎么跟我们去?况且,这去了你有办法搞定她么?” 闫至阳苦笑道:“事情其实还是因我而起,也只有我去一趟,才能了了这件事。” “可你这行么?”我看了看他身上伤问道。 “没事,其实,多半是轻伤,并非什么内伤。”闫至阳说道:“走一路没有问题。” 于是我们看了看闫铭德。闫铭德叹了口气,说道:“这也是孽缘。如果你要去,那就去吧。” “二大爷你也答应了??”我吃惊道。 闫铭德点了点头:“是啊,不然能怎么样。这件事,说起来也是至阳有错在先。这次如果去了,谈不妥,便动手抢。我会安排人帮你。” 闫至阳摆了摆手,说道:“伯父,算了。这么多年过去,其实我心中一直后悔以前做的那件事得有个了结。” 闫铭德沉默半晌,说道:“那也得找几个人保护你们。” “我去吧。”闫云晓此时走进门来说道。 “还有我。”我听到小寒的声音居然从门外传了过来。 “你这小孩跟着凑什么热闹。”我无奈地说道。 小寒仰着头,不服气地说道:“怎么说我凑热闹?我是认真的。我相信厉阿姨根本不是坏人,她对我是真的好。教给我功课,送我上下学。不管她跟老爸有什么过节,她都没有害我啊。我觉得她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坏。如果我去求她,她说不定就会答应。” “啧啧,你这到底是谁的儿子,怎么都帮着厉笙歌那个女人说话。”闫弈城冷哼道。 小寒顿时不服气起来:“怎么,我说的一点儿没错!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我听了这话啼笑皆非:“你这搞笑的话从哪儿听来的?这说得跟电视剧台词一样。” 小寒说道:“难道不对么?这是清姿姐姐说的。” 我揉了揉额头,表示无语。 闫铭德此时说道:“也罢,就让小寒跟着去吧。” 我们一想,这倒也是。厉笙歌对小寒的好确实是真的,并不是假装。也许他去一趟,对这件事有好处,虽然我不知道闫至阳跟厉笙歌这个烂摊子到底怎么收拾。 于是我跟闫弈城带着小寒,跟闫云晓和宋溶月一起出了门。 不过这次出去,我们都没什么把握。临行之前,闫至阳想让闫弈城跟闫云晓他们也留下来,只是二大爷并不放心,只好硬让几个人跟上去。 一路无话。我们临行前给闫至阳带足了药物,这一路上虽然也是病恹恹的,倒也是没什么大碍。 赶到厉家的时候,我们直接找上老宅去。厉家当家人尘埃落定,丧事也办完了,这一次去,也许是看闫至阳到了,厉笙歌倒是轻易将我们放进门来。 但是走到她住的院子的时候,却将闫云晓四人挡了下来,只放了我跟闫至阳进去。 估计本来都不想放我进去,但是闫至阳伤成这样,没人扶着走根本不行。 等上了厉笙歌住的小楼,却发现厉笙歌这次住的逼格更高了。 厅堂里居然挂起了密密麻麻的珠帘,正好将桌塌跟门厅隔开。 厉笙歌便坐在那珠帘后头,似乎正在沏茶。 屋里很安静,只有我们三个人。 “没想到你们居然敢来。”厉笙歌冷冷说道。 “韩笑,你先出去吧。”闫至阳说道。 “这”我有点犹豫。 厉笙歌冷笑一声:“前面有椅子,自己坐吧。” 第四百七十八章 恩仇泯(上) 厉笙歌让我出去,我也不好意思就赖着不走。 于是走出门去,却不想走远,便在门口躲着偷听。 然而等了一会儿不见他们说话,我便摸到窗口下,从窗户缝隙里往里看他们到底在干啥。 就见这时候闫至阳已经坐了下来。看着厉笙歌。 厉笙歌也没有说话,只是在喝茶。 我从窗户缝隙,只能看到厉笙歌的背影跟闫至阳的一部分侧脸。 “你让我来,却不说话么?”闫至阳说道。 “不是你们自己找上门么?”厉笙歌冷笑道:“我还没问你呢,找我做什么?” “我们家有宿命石。”闫至阳说道:“是前人留下的,为了给我们后辈继承人留下来以防万一用的东西。可这件事除了我跟二伯父知道之外,我就只告诉过你。就连以前的祖卉,我都没有告诉过。” “宿命石。”厉笙歌语气中带着冷笑:“也就是你们家会想起这种恶心的续命办法来,却还在外头仁义道德。想必这玉石里应该藏着不少人的阳寿。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你们杀了的仇家呢?可这天命都有定数,你们这样不是太搞笑么。“ “你到底想怎么样,让我赔命给你么。”闫至阳叹道。 “多年前那件事。我确实一直记得,不过你好像并没有跟我道过谦。”厉笙歌冷笑道。宏匠农技。 “我”闫至阳顿了顿,说道:“如果我道歉,你就会停下来么?你就会收手么?” “收手?”厉笙歌声音里充满惊讶:“我好像是没做过什么吧。” “也许从十年前,你就已经准备好了取回当家人的位置,并且对闫家下手吧。”闫至阳说道:“如今当家人当上了,下一步就要对付闫家了吧。” “你猜测的倒是没错。”厉笙歌冷笑道:“谁说这世上一定要有四大家族。少一个的话,也没什么问题。” “以前是我做的不对。你想怎么待我都可以。但是如果厉家跟闫家起冲突,确实两个家族里的大事。也许许多人都会受伤,甚至会死,对你来说这就是当家人想看到的么?”闫至阳说道。 “少来跟我假惺惺。”厉笙歌冷笑一声,霍然起身,挑帘走出去∵到闫至阳跟前,俯身下去:“那你说说看,你倒是怎么弥补之前犯下的过错?!” “如果你想杀我才能泄愤,那就来吧。或者。想要折磨死我,我也没有怨言。”闫至阳说道:“但是请求你不要让两家人起什么冲突,以前的事情,我来承担。” “这个主意倒是好。”厉笙歌冷笑道:“好啊,那我就让你慢慢地去死。” 闫至阳说道:“如果是这样,就把弈城的宿命石还给他吧。” “如果你让我满意,我当然会还给他。”厉笙歌说道。 闫至阳看着她,说道:“希望你说话算数。” 正说到这里,我突然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我探头一看,就瞧见小寒这货跑了上来。 我愣了愣,心想这货也是够机灵,怎么就绕过了楼下的守卫跑了上来? 我立即拦住他,将他抱在怀里:“你干什么去?” “放开。我要去见厉阿姨!”小寒喊道。 “你去添什么乱啊!”我皱眉道。 然而这货居然一下咬住我的手。一阵疼痛传来,我立即缩回手,结果便被小寒一下溜了进去。 “厉阿姨,你不要跟老爸吵架好不好,你们和好行么?”小寒的声音就此传来。 我一听这个,也赶紧跟了进去。 厉笙歌皱眉道:“谁让你进来的?” 小寒此时立即跑上去抱着厉笙歌大腿:“厉阿姨,厉阿姨!” “让开!”厉笙歌有点恼火,一下甩开小寒。结果小孩子太小,被她一推,便摔倒在地。瞧见小寒摔在地上,闫至阳立即上前将小寒扶起来,怒道:“你干什么?!” 厉笙歌抬手狠狠给了闫至阳一巴掌,怒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吼我?说话小心点,否则,我就毁了你弟弟的宿命石!” 闫至阳便不再说话。此时已经上来两个人,将小寒给硬拉硬拽抱了出去。 厉笙歌瞪着我:“你怎么还不滚?!” 我看着她发狠的目光,不由吓了一哆嗦。这女人如果发起狠来,也够吓死人的。 我立即再退出门外,然而并没走远,只是想听听俩人接下来还会说什么。 然而接下来俩人并没说什么,只是厉笙歌将宿命石还给了闫家人。 闫至阳却留了下来。我本以为闫云晓跟宋溶月会将闫至阳给带回去,然而这一次闫云晓倒是没帮忙,而是直接回了闫家。 闫弈城本想闹一场,却也被闫云晓给拉走了。等几个人都走之后,我却不太放心闫至阳,便留了下来。 虽然我明白厉笙歌没有想杀闫至阳的意思,只是积累怨恨太久,总要折磨一下出出气。 可就怕这没出几日,被厉笙歌给折腾死。 然而接下来的几日,我倒是看不懂厉笙歌的意思。 厉笙歌倒是没为难闫至阳,反而让人给闫至阳治伤。不过幸好闫至阳底子好,十天半月的,居然恢复如初。 可厉笙歌这几日却不太出现,而是厉霆来打理厉家上下的事务。 厉霆从来就讨厌闫至阳,这十天没少给脸色看。 我瞧着闫至阳恢复健康之后,撺掇他赶紧离开。闫至阳却不走了,反而在厉家住了下来:”毕竟以前的事情,总要有个结果。无论如何,我都得解决这件事。“ 我叹了口气,说道:”对了,厉笙歌到底怎么回事,把你放这也不管,自己倒是消失了,这不应该啊。“ 闫至阳说道:”不知道她这些天去哪儿了。可奇怪的是,这一次来,我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哪儿不对劲?哦,就是性情变了很多。“我说道:”看上去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有点吓人。“ ”是气色,气场,带着一些邪气。“闫至阳叹道:”也不知她在干什么。“ ”对了,说到邪气,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我说道:”厉家在后山居然养了一群怪物,像是僵尸,可又像是动物跟人合成的怪玩意儿。这东西还吃腐尸,挖坟掘墓。但是奇葩的是,这东西挖坟好像还比较挑,但是却挖了上任当家人的坟墓。“ ”怪物?“闫至阳皱了皱眉,说道:”我们去看看。“ ”你还管厉家的闲事儿,不怕厉笙歌找你麻烦。“我叹道。 “总不能让我们在厉家闷着无所事事。“闫至阳起身道:”这怪事也许跟厉笙歌的反常有关系,查清楚了也好想办法对付过去。“ “倒也是,我们去看看吧。”我说道。 于是我带着他往我们遇到怪物的后山上走去。 此时日落西山,视线并不清晰。上次我是跟着别人一起来的,这次自己找来,却转来转去没找到那个小木屋。 “奇怪,上次很快就找到了,难道那小木屋被拆了?”我皱眉道。 “如果是处理尸体用的地方,那肯定是为了掩盖以前的事情。”闫至阳说道:“看来小木屋已经被拆了。” “可那些怪物呢?难道住在墓地里?”我问道。 “不对,这地方哪儿不对劲。”闫至阳看着后山,沉吟片刻:“前方为什么那么重的迷雾?” 我抬头往前看去,果然瞧见后山起了一层浓雾,就在我们跟前,像是雾霾一样。 雾霾之后隐隐绰绰好像有一座山石。 “我记得来的时候没看到这石头。雾气后是什么?”我问道。 “去看看。”闫至阳说道。 第四百七十九章 恩仇泯(中) 我们走到浓雾跟前,闫至阳念咒拈诀,将一张道符丢了出去。金光四散,浓雾慢慢散开,我果然看到浓雾后头有一座山石。 按理说不是山石,这貌似是一处山洞。 我摸了摸山洞的石门。发现上头有机关的痕迹。所幸闫至阳懂一些奇门遁甲机关之术,于是上前摸索半晌,没多久,我便听到一阵石门响动声,石门顿时打开了。 一阵寒气顿时扑了过来,我顿觉冷气袭人,打了个哆嗦。 “什么鬼地方,跟冰窟一样。”我摸了摸胳膊:”莫非这是厉家的冰箱?这地方难道放着不少冰块?“ “不像是冰块,像是阴气。“闫至阳皱眉道:”如果不是这地方放了太多的尸体,那就是鬼气太重。“ ”难道这是那些怪物的巢穴?“我低声道,顿时摸出玄天剑来。然而一想玄天剑此时差不多就是废铁。不由有些郁闷。 干脆面君立即跳了出来,说道:”这地方鬼气太重,比我身上的鬼气都冲。我还是不去了,估计有大bss,你们保重啊。“ 说着,干脆面君跳在山洞外头。 ”哎你这个不讲义气的。“我啐道。 干脆面君耸耸肩。 ”小心些。“说着,闫至阳走在前头。我也立即跟了上去。 这山洞并不大,没走几步。便豁然开朗。 山洞里仿佛亮着灯,但是灯光不强。而且灯光一直集中在山洞中央的样子。 两边放着很高的书架,上头放着的好像并不是纸做的书,而是竹简做成的。一卷卷很高,倒是起了一定的遮挡作用。 我跟闫至阳便隐身在这书架之后。只见山洞中发出光芒的地方,居然是一片透明的东西做成的台子。 可从我这个角度看。这个台子好像是玄冰做成的,或者说是寒冰做成的。 这寒冰下面似乎有灯光,貌似是电灯之类,或者发光的东西。 这个设计挺巧妙。让我想起了神雕侠侣里的寒冰床。 ”这什么地方啊,难道冷得要死的原因,是因为那张床?“我低声道。宏匠坑技。 ”不像是。“闫至阳低声道:”别出声,好像来人了。“ 于是我们立即屏气凝神,细听动静。 从书架这边看过去,就瞧见一个人走到寒冰之上。 等我定睛一看,却见来的正是厉笙歌。厉笙歌貌似只是穿了一身白袍子,居然就走在这森冷的地方,脸上毫不变色。 我吃惊地端详着她的神色。厉笙歌本来肤色就很白,但是这几日不见,仿佛更是苍白无血色,更可怕的是,眉宇间仿佛萦绕着黑气。 容颜虽然没有变化。但是眼神仿佛凌厉了许多,唇色有点发青,像是中毒一样。 我侧过头看了看闫至阳,就见他的脸色也不好看,盯了他半天,却发现他并未看向我,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厉笙歌。 此时,我就见厉笙歌走上那“寒冰床”,居然开始宽衣解带,要把袍子给解下来。 我顿时惊呆了,就见厉笙歌请解袍带,居然露出香肩来。 此时,我就发现一道视线落到我脸上。我转头一看,闫至阳正瞪着我。 我赶紧识趣地捂上眼睛。 我估计接下来厉笙歌就要躺到寒冰床上开始玉女心经,却没想到闫至阳突然从书架后头走出去,直接就冲到了那寒冰床跟前。 好戏来了??我透过指缝往外看,就瞧见闫至阳直奔到厉笙歌跟前。虽然闫至阳挡住了大部分视线,但是我依然能看到,或者猜测到厉笙歌此时全身赤果果,根本没有穿衣服。 “你在干什么?!”闫至阳怒道。 厉笙歌皱眉道:“你怎么在这儿?!” “那你呢?!“闫至阳怒气不小,然而却自己脱下衣服来给厉笙歌裹在身上:”你在干什么?!“ “我干什么轮不到你来管!“厉笙歌怒道,眼神中怒气四射,站起来一把掐向闫至阳的脖子。 闫至阳却侧头一转,将这一招躲过去,手上却直接抱上了厉笙歌,头也不回地对我喝道:”韩笑,你还不出去?看什么?“ ”哎我什么都没看见啊,我走了。“我立即跺了跺脚,然而却是原地踏步,并没走出去,而是偷偷看俩人在干啥。 ”滚!“厉笙歌怒道。 闫至阳低声道:”你说,你是不是在练什么邪术,用人命来练?“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这是我的事。“厉笙歌冷笑道:”就好像你们闫家没有做过什么恶心的事一样。“ ”那些人呢?被你用造畜法害死的人呢?“闫至阳问道。 厉笙歌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了看寒冰床。 ”你把他们关在冰床下的山洞里?“闫至阳问道。 ”你没看到么?冰床上有阵法符咒,放在这山洞里,我才能时时刻刻吸取他们身上的阴气来增加功力。“厉笙歌冷笑道:”不过这法子可真是事半功倍啊。“ ”你,你杀人练功?“闫至阳霍然放开她:”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大概你不知道吧。厉家的每一任当家人,都会造畜之法。“厉笙歌说道:”可惜啊,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掌握好程度。有些人就会死在这上头,还有人就算是死了,也得受那反噬之罪。“ 我突然想起那些怪物挖坟掘墓,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你们居然滥杀无辜?”闫至阳怒道。 “你又不是没干过。”厉笙歌冷哼道:“杀人,恐怕你也做过吧。” 闫至阳冷冷说道:“我杀的都是该死之人,可你们呢?!” “我们杀的也是该死的人。”厉笙歌说道:“只不过最后稍微利用了一把这死人。你难道不知道么?这个办法很有效果,呵呵,如果不是我们厉家的冰寒一脉的修为,怕是谢星河也不会特意让你来找我。” 闫至阳沉默半晌,说道:“你还是惦记着以前的那件事。你还是怪我。” 厉笙歌冷冷说道:“一辈子都记得。不过么” “什么?”闫至阳问道。 “谢星河倒是待我不错。”厉笙歌冷冷说道:”就算他那种冷漠的人都对我不错,倒是你,着实让我恶心。“ ”那你怎么没留在雪城,安心当他的女主人?“闫至阳冷冷说道。 ”因为我还没报仇呢。“厉笙歌恶狠狠地盯着他:”我要你一辈子都后悔当年的背叛!“ 我看到这里,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原来绝对不能小瞧女人,这女人如果心存报复性,也真是够能忍,也能装的。 ”不管怎么样,这种邪功你不能练了!”说着,闫至阳将外套裹在她身上,然后拽着她就要往外走。 厉笙歌一把甩掉他的手,怒道:“你干什么?!” 闫至阳怒道:“你看看你现在的脸色,简直跟鬼没有什么区别,再呆下去,阳气全无,你就会慢慢变成僵尸一样冷漠阴狠,难道你要变成妖孽?!” “那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厉笙歌怒道,就此退后一步,退到寒冰床上。 此时,我瞧见闫至阳上前还是要拽她,没想到寒冰床上居然有机关,厉笙歌站在旁边触碰机关,那寒冰床便就此裂开。 一股鬼气扑来,我顿时觉得山洞里降低了好几度。 我往前一张望,便看到那些吃尸体的怪物从寒冰床下钻了出来,纷纷扑向闫至阳。 闫至阳毫不气弯弓搭箭,几箭将那些怪物全部射死。 厉笙歌见状,立即抽出旁边挂着的利剑,冲着闫至阳的心口便刺了过去。 闫至阳居然不闪不避,硬着剑锋挺了上去。 我在一旁看得也是吓得全身发冷,不由跳了出来:“闫至阳,你不要命了!” 说着,我立即将他拽退了几步。厉笙歌似乎也没想到,这一剑忍不住偏了偏,然而还是刺入了他的胸膛。 鲜血顿时冒出来,厉笙歌吓了一跳,犹豫半晌,便将刀剑抽了出来。 “你,你竟然不闪避?”厉笙歌也愣了愣。 闫至阳捂住伤口,笑了笑:“没事。” 见我走了过来,闫至阳皱眉道:“你出去!” 我心想我在这儿确实也不太好,厉笙歌这衣冠不整的,我也不好留在这儿瞪着,于是便转身走出门,然而等半天俩人却不出来,于是又有点担心,便回去看看怎么回事。 可没想到刚走到书架跟前,却见到厉笙歌取了药来,解开闫至阳的上衣在伤口上敷药。 药粉撒上,闫至阳脸上的表情有点扭曲,似乎疼得要命。 “你可知道,我那把佩剑是凶剑?”厉笙歌冷冷说道。 闫至阳盯着她的脸,声音放缓了下来,柔声道:“我知道。你练了邪功,一定是也用了凶剑,才变成这样。” 厉笙歌冷笑道:“怎么,现在是想杀了我么?” 闫至阳说道:“不,其实分开的五年里,我曾经想过回去找你。但是,却知道以前的错误无法弥补,根本不可能求你原谅。” “呵呵,你说得真是轻巧啊。”厉笙歌诡笑道:“是想说了这些话,就让我原谅你么?” “我真的不知道,那件事对你影响这么深。”闫至阳沉默半晌,说道:“在看到赏金猎人组织的时候,我就应该明白,这些年,你一直对我心存恨意,对闫家心存恨意。” “所以现在害怕了?”厉笙歌冷笑道,将药粉收起来:“我不会让你这么痛快地死。我痛苦了五六年,才慢慢压住心中恨意。你起码也要痛苦五六年,才解我心中的恨!” 说着,厉笙歌冷眉一挑,一巴掌拍在闫至阳的伤口上。 闫至阳发出一声闷哼,却没有反击,而是一把将厉笙歌拉进怀里。 “滚!”厉笙歌怒道。 闫至阳却不放手,反而吻住厉笙歌的唇。我瞧见这个,顿觉尴尬,心想接下来估计要十八禁了。 果然不出所料,接下来俩人不再吵吵,厉笙歌挣扎半晌没挣脱,便也安静下来。接着寒冰床的微弱灯光,我瞧见闫至阳居然将她的衣服开始退了下来。 我吓了一跳,立即转过身跑出门去,关上石头门,心想我擦直接的xx了。 于是我脑补了许多春光明媚的图,随即觉得脸色发烧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发现闫至阳抱着厉笙歌走了出来。 “卧槽,你俩怎么了??”我看到昏倒在闫至阳怀里的厉笙歌,惊讶地问道。 “邪功反噬,我看她的内伤也不轻。”闫至阳叹道:“看来得好好调养一阵子了。” “好啊我们赶紧回去吧。”我愕然道,心想这俩什么情况,到底是好呢还是要分手呢。 第四百八十章 恩仇泯(下) 我吓了一跳,立即转过身跑出门去,关上石头门,心想我擦直接的xx了。 于是我脑补了许多春光明媚的图,随即觉得脸色发烧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发现闫至阳抱着厉笙歌走了出来。 “卧槽。你俩怎么了??”我看到昏倒在闫至阳怀里的厉笙歌,惊讶地问道。 “邪功反噬,我看她的内伤也不轻。”闫至阳叹道:“看来得好好调养一阵子了。” “好啊我们赶紧回去吧。”我愕然道,心想这俩什么情况,到底是好呢还是要分手呢。宏女妖血。 闫至阳抱着厉笙歌回了厉家老宅,我也赶紧跟了上去。 厉笙歌的情况十分不对劲,晚上一个劲儿地发低烧。 我们俩也是通宵没睡,熬药做汤,却不见厉笙歌恢复如初。 到了凌晨,闫至阳说,干脆用驱邪的办法。先将厉笙歌身上的鬼气驱走再说。 本以为闫至阳要用道符,但是他却说道符不能用在厉笙歌的身上。因为厉笙歌这么多年已经跟鬼气邪祟融为一体,如果用道符,很可能把厉笙歌也给害了。 我听他比比半天,忍不住了,问道:“那你说,到底怎么样?” 闫至阳想了想,说道:”你把厉霆叫来。“ ”厉霆?“我看了看时间,心想也就是我们趁着晚上出去,厉霆并不知道这事儿。 如果让他知道我们折腾厉笙歌。估计又是一场闹腾,这几天也是没给过闫至阳好脸色。 “没错,现在恐怕也只有他有办法了。“闫至阳说道。 听到这个,我立即跑去找将厉霆从床上拽了起来。 简单说了一下厉笙歌的情况。厉霆立即就恼了,穿上衣服便闯进了闫至阳的房间里,瞧见厉笙歌正躺在床上脸色极差,不由怒道:”你们干什么?!我姐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瞧着他扑到厉笙歌床前的样子,便心中有些疑惑:“你不会连你姐姐这阵子在练邪功都不知道吧?这人都变成这样了。你好歹也劝劝行么?” 厉霆皱眉道:“我,我哪儿知道,还不是因为闫至阳,姐姐她离家那么久,又不能回来,我怎么知道她到底见了谁,接触了什么?!” 闫至阳起身说道:“先别说这些。我记得老家主在的时候,你们家里有一对玉石狮子,是么?” “有是有,怎么?”厉霆没好气地冷哼道。 “拿来,我给她驱邪气用。”闫至阳说道。 “石头狮子能驱邪?你逗我啊?”厉霆啐道:“而且凭什么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就凭我能救你姐姐的命。”闫至阳喝道。 大概是闫至阳这一嗓子让厉霆清醒了过来。果断是跑出去半晌后,拿了一对玉石狮子回来。 我瞧着这一对儿玉石狮子,却发现一个张着口,一个闭着嘴。 民间习俗狮子是镇宅神兽。也有避邪的作用,狮子是兽中之王,常用来象征神圣尊贵和威严。民间则把狮子看作是吉祥的动物,认为它可以驱除邪恶。因此许多寺塔、桥梁、庙宇、官衙、园林、住宅都常见圆雕或浮雕的石狮子。也有人认为:石者实也,狮者思也,言思前人创业后人守成之不易也。 石狮子的造型也反映了许多老祖先们对与当时生活的愿望,像是狮子脚下最常见的彩球,就有张灯结彩,祈求太平之意;而有的彩球上则刻有古钱币,自然就是祈求发财了;母狮脚下的小狮,反映了亲子间和乐的景象,是中国重视天伦的表现;有的狮子嘴中含珠,以寺庙最常见,取其有球必应的意思。至于其他一些口中衔剑,脚下拿着八卦等造型,则有镇灾,驱邪等含义。有些放麒麟,麒麟也是神兽,而且有助于风水,特别对那些门对水的,有驮水的作用。如今银行前面的狮子嘴巴一张一闭,张是招财,闭是守财,钱财只吃不吐的意思。 古老的庙前正门两侧的石狮左公右母,公狮张口注视来往信众;母狮子闭口护子,表现传统社会男尊女卑、各司其职的特性。 如今拿来的这俩玉石狮子,脚下便踩着八卦,像是镇邪之物。这对儿玉石狮子雕刻得异常逼真:头披卷毛,张嘴扬颈,四爪强劲有力,神态盛气凌人。 但是,宫殿、府第、陵寝、甚至一般市民住宅,都会用石狮子守门;在门楣檐角、石栏杆等建筑上也雕上石狮作为装饰。如闻名中外的卢沟桥,其两边140个柱头上,都雕刻着玲珑活泼的石狮子∷态多样,神情丰富,大小不一,雕刻得活灵活现。 可这对玉石狮子并不像是为了守门或者镇宅用的。 “你家里人用这一对儿玉石狮子干什么用?“我好奇地问道。 ”原本这是我们刚生下的时候,放在产房外镇邪的东西。“厉霆说道:”四大家族里虽然设置结界,但是医院里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邪物入侵。“ ”你们家生孩子还要放镇邪的东西?“我愕然道。 ”觊觎四大家族继承人的邪祟很多,或者报仇,或者别的目的。“厉霆说道:”所以必须有所准备。这个石头狮子就是吸取邪祟的‘容器’。“ 闫至阳说道:”你们出去等着,我来试试。“ 厉霆皱眉道:”不行,我要看着我姐姐。“ ”不行。“闫至阳说道:”任何人在屋里呆着,我都会分神。出去。“ 厉霆只好不情不愿地出了门。我虽然也想留在这儿看看,却也被闫至阳推出门去。 我们在外头等了一阵子,却不见闫至阳出来,也听不到屋里的动静。 我有点着急,便偷偷推开一道缝钻了进去。 只见一阵阵鬼气从躺在床上的厉笙歌身上冒出来,钻入那俩石头狮子里头。 可除此之外,背对着我的闫至阳似乎一动不动,而我闻到一股血腥味传来。 我心中一沉,顿觉不妙,立即冲了进去,跑到闫至阳跟前。 只见他手臂上有一道很深的口子,此时,他正蘸着血在写一段符文。 ”闫至阳,你干什么呢?“我赶紧上前去拦住他。这血量流下去,没多久就特么领盒饭了。 ”别拦着我,符文还没写完。“闫至阳低声道:”你在一旁等着。“ 我叹了口气,知道这也是必须完成的仪式。 我便在一旁找出绷带,等着闫至阳写完那一大段符文。 这一段时间似乎特别长。我担忧地看着闫至阳,生怕他就此失血过多晕死过去。 所幸在符文写完之后,闫至阳还健在,并未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倒。 我赶紧上前给他包扎伤口,苦笑道:”真服。你这是写了什么?“ ”用了咒法的超度经文。“闫至阳说道:”她的邪功拘了许多阴魂鬼气在身上,虽然是保护层,可时日久了,道法修为不够,那自己就会受到强烈反噬。厉笙歌这次就是吃了这亏。不过还好,现在没事了。“ ”你确定没事?“我看着昏迷的厉笙歌问道。不过所幸,这货脸色好很多,比以前青灰色的神色好太多了。 ”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闫至阳说道:”你回去吧,我陪着她呆会儿。“ ”额“我看着闫至阳,心想出来混迟早还是要还的,让你当初拽,现在呵呵。 不过,厉笙歌没事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起码厉家不会找我们麻烦,其次厉笙歌如果跟闫至阳和好,那也是不错的结局。 想到这里,我退了出去,将等在外头的厉霆也赶走。 下楼的时候,我去窗口前往里看了看,就见闫至阳正给厉笙歌理了理被子。 我叹了口气,看天边已经亮起天光。 但愿今天之后,一切都有个了结。 第四百八十一章 决裂(上)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厉笙歌醒来之后倒是没跟闫至阳再为难,俩人关门聊了一上午当然未必是聊天呵呵呵,大家懂得,不知怎么仿佛就此和解了。 厉笙歌表示,不再找闫至阳跟闫家的麻烦。也将那些怪物一个个都除掉,废除厉家历代炼制邪术邪蛊的恶行,不参与任何四大家族的斗争。 我在一旁看着,心想,啧啧废话半天,还不如闫至阳几句话管用。 大概是厉笙歌跟厉霆谈过,厉霆对闫至阳的态度也好了一些。我瞧见日子又恢复如初,心中也比较欣慰,总比天天撕逼要好得多。 我问闫至阳,以后打算咋办,将厉笙歌接回闫家呢还是在厉家当上门女婿。 闫至阳笑道:“你这说的我倒是没考虑太远。我总觉得有些事情不会善罢甘休。” 不幸的是。闫至阳真特么说对了。没多久,四大家族的人真的找上门来。 不过倒是只有闫家跟陆家的人到了。 原因是,虽然事情了结得差不多,但是闫家代表四大家族让厉笙歌来做最后bss,为搞出的这些乱摊子负责。宏叉亩扛。 草龙龙脉起了变化,天下各地灵异事件频仍,死伤无数。然而这件事最终必须寻一个垫背的,替罪羊。 四大家族都不好惹,必然得找个软柿子捏,于是大家都看中了厉家。如今厉家的老人死得差不多,现在厉笙歌当家人根基未稳,正好找她来垫背。而且她跟这一些怪事都难脱关系。 找上门的有闫家的一个长老,叫闫封,之前我并未见过他,只是听说他是二大爷的亲兄弟。平时也不怎么管事,只是重大事件出现的时候,才帮二大爷一把。 如今正是时候,想必二大爷也不想出来当个恶人,毕竟闫至阳显然是站在厉笙歌这边。 闫云晓跟闫弈城并未过来。显然也都是觉得难做,支持哪一方都不太对。 陆家来的是个姑娘,叫陆小谢,貌似是未来继承人选,看上去很不好惹。长了一双很犀利的丹凤眼,算不上漂亮,但是一看就不好除。 陆小谢并未多为难厉笙歌,显然是冷眼旁观,先看闫家如何对付厉笙歌,她好选择到底是添油加醋还是就此收手。 闫封咄咄逼人,想带厉笙歌去猎灵局那做个交代,起码要跟陆行云一样。判个终身监禁啥的。 然而还没等闫封说什么,闫至阳便拒绝了跟闫封的讨价还价,说如果要论这件事对错,那么四大家族没有人能脱得了干系。如果大家非要坚持如此,那所有人都得进入猎灵局的监狱。而且,猎灵局的人都没找上门来,凭什么要抓厉笙歌当垫背的。 闫封咄咄逼人,说就算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那么,玄天剑是不是厉笙歌做的手脚,这件事要怎么说? 提到这个,我也提起精神细听。因为我始终不知道玄天剑为什么突然辟邪效果全无,到底是不是厉笙歌干的? 然而厉笙歌矢口否认,说她根本不知道玄天剑已经是废铁,否则怎么会去抢废铁? 一群人在厉家主事大厅里针锋相对,吵个不休。 厉霆此时出来帮厉笙歌说话,一个言语不和,居然抽出剑来跟人动起了手。 这一动手不要紧,剩下的人一看,凭啥你这么嚣张,于是大家纷纷举起武器反击,一时间,厉家大院里乱成一团,刀剑相加,打得不可开交。 我跟闫至阳看着,突然无计可施。这拉架的话,俩人还好,然而这下可是一群人,怎么办。 我看着闫至阳苦笑道:“怎么办,这事儿我们也不能看着打架啊。” 闫至阳想了想,说道:“凭我们三个拉不开众人,不如让猎灵局的人来帮帮忙。” 我一听也是,想拦住这群打群架的傻叉,必须请来更多人来劝架,否则怎么拦得住这么多人。 于是我赶紧打电话给严玉,让他派救兵来。然而,过了一阵子严玉回复说,猎灵局的人表示这是“江湖恩怨”不方便插手,以前跟四大家族有过君子协定,只要不起太大冲突,猎灵局不管。 艹!我听了这话简直要吐血。 看来关键时刻,国家是指望不上了,还得我们自己解决。然而面对烂摊子,我却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厉霆沉思半晌,让我赶紧起用封灵契的力量,将这些人先搞定再说。 闫至阳闻言,立即拦住说道:“不行,封灵契的灵兽威力极大,如果一旦召唤出来,伤了这里的任何人都不好交代。” “我管他呢,反正我不是四大家族的人,我是灵调局的。交代也不用跟他们说。”我说道,立即抽出封灵契,想着这次得召唤点靠谱的不那么厉害的玩意儿,否则伤了人也实在不妥。于是我念咒拈诀,开启封灵契,就瞧见一道蓝色光芒闪过,一只神兽灵体出现在我们周围。 只见这神兽长着三只金色的角,蓝色身子,威武霸气。 我一瞧这玩意儿,心想完蛋,这次出来的依然是个猛兽,叫做犼,山海经上说,这玩意儿是食人之兽,状如犬,传为海中神兽,状如马而有鳞,口中喷火,骘猛异常,食龙脑。 想到这里,我刚想让人群躲避,就件这货长啸一声,顿时一股火焰喷了出来。 幸亏在场所有的人都是修道人,发现异常躲得也算快,然而仍然有几个年轻人被那烈火灼伤,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大家都闪开!!”我喝道。 然而闫家那老东西却依然不肯罢休,只是顿了顿,却并未停手,反而脚下踩着台阶一跃,冲着我一剑刺来。 我心中一惊,心想老家伙以为我是厉笙歌的同伙,想必是想灭了我。 我还没等做出反应,那灵兽立即冲着老头背后喷出火焰。闫封这家伙倒是还挺叼,侧身躲过,居然对着那灵兽丢出道符,念咒拈诀,竟然让那灵兽暂时困住。 我一看老头开挂了,顿时有些心虚。 只听老头对我喝道:“韩笑,难道你想帮厉家?!” “我谁都不帮啊,我只是不想你们打架。”我说道。 “可你刚才这样就是帮了!封灵契是你能乱用的?!交出来!”闫封喝道。 “我凭啥给你?”我啐道。 闫封冷冷说道:“就凭你滥用封灵契!”说着,老家伙提剑冲我杀过来。闫至阳立即拦住,说道:“堂叔,韩笑并没有这个意思。他是灵调局的人,有理由管这些事情,如果杀个血流成河,也不是我们想看到的吧?” 我心中暗想,这次二大爷找了个麻烦老头来,肯定也是看厉家早就不顺眼了,看我也不怎么顺眼,毕竟封灵契历代都是闫家的东西。如今封灵契想要换主人,必须我死。 看来老头是想我在乱成一团的时候偶尔出了点啥意外,不死也得残废,这下就能拿到封灵契了。 想到这里,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太损了! 闫封对闫至阳喝道:“如果你是闫家的人,就让开!” 说着,居然一剑砍向闫至阳身侧。就在他的剑要落下的时候,突然,老头哎呦一声,手臂一震,手中剑差点儿没拿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转身喝道:“谁?!” 我顺着他的目光一看,顿时心中一喜。就见老道跟陈清姿不知什么时候进了院子。老道手中掂着一块石头,想必刚才是老道丢了一块石头过来,砸中了老头。 “师父!”我顿时热泪盈眶:“这群人欺负人!” 第四百八十二章 决裂(中) 老道看着我笑道:“瞧你那点本事,他这种货色你都搞不定?” 闫封一听这话,顿时怒道:“你哪儿来的?!” 老道笑道:“先别管我哪儿来的,你们这群人到人家这儿闹腾,什么居心?” 由于刚才有几个人受伤,大家也就停了下来。看着老道走进院子,闫家的弟子想要上前去拦着,却被闫封制止:“让他过来。” 老道跟陈清姿于是走到我们跟前。陈清姿跑上前来:“豆芽,你没事吧?” “没什么事,就是今天的事儿挺头疼。”我苦笑道。 “你放心,今天绝对不会出事的,有我跟道长在,谁敢在师父家闹事,我就虐死他!”陈清姿冷哼道。 闫封端详着老道,眯眼说道:“你是?” “无名小卒,哈哈。”老道笑道:“俗名柳玉涵。” 闫封沉思半晌。疏忽间惊讶地说道:“你是那个跟邪派妖女结婚的道人?” 老道笑道:“看来我太低调了啊,大家想起我来,只能想起这个。” 闫封狐疑地看着他:“你不过是个江湖散,不归属四大家族也不是猎灵局的人,你来管什么闲事?” 老道笑道:“只许你们来闹事,就不准我管闲事?闫长老,你说的不全对。我还有一个身份,可能大家都不知道。” 老道这句话倒是让我也起了兴趣。老道还有一个身份?这我还真没听说。 “宣吉阁主。”老道很淡然地说道。然而此话一出,闫封顿时吃了一惊。不只是他,连我都瞪大眼看着老道。尼玛,这什么情况?? “师,师父。你说你是宣吉阁主,是现代锦衣卫千户?”我惊讶地问道。 “什么锦衣卫,说的太难听。”老道笑道:“我这叫国家秘密机构前任主事。不过,宣吉阁在我的主张下解散了。不过,如果国家需要,我依然还会出来帮忙。” 老道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震惊了,议论纷纷。 闫封显然也是将信将疑。疑惑地看着老道:“你真是宣吉阁主?那你来这是想干什么?” 老道笑道:“放心,我来这儿不是给各位找麻烦,也不是将大家都抓回去关起来。而是来澄清误会。玄天剑的事情,跟厉笙歌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是我破坏的。” 这话一出。简直比听到老道是宣吉阁主的消息还震惊。刚刚平静的院子再度沸腾。 闫封脸上阴晴不定,喝道:“那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居心?” 老道笑道:“没什么居心,因为玄天剑已经没什么用了。不只是玄天剑,彻地刀也没用,起码在民国初年的时候,这两把镇龙脉的东西,就已经失去了效用。” 老道这话一出。现场沉默了片刻,随即一片吵吵嚷嚷。大家纷纷指责老道扯淡。没错,如果两把神器都没用了,那为什么那么多纷争都为了抢走刀剑?不只是如此,草龙龙脉翻身,天下天灾人祸不断,难道不是神器被损坏的缘故? 老道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不信。可这世上有一个人从来不说谎话。他说的你们总该信。” 闫封问道:“你说的是谁?!别随便找了个什么人来证明你的缪言。” “玉家的玉柒。”老道说道:“他是算国运的国师之一,从来不说谎话。” 这名字一出口,大家都沉默了,仿佛都认同这说法。其实我虽然不知道这说法,但是玉柒爷那人靠谱,确实从来不坑人。 正在短暂安静到来之际,我瞧见一个人分开人群走了进来。 这人长身玉立,神色淡然,儒雅清俊,果然是玉柒爷。 我瞥了一眼他的手上,居然还带着他的那兽骨算盘。 “七哥。”闫至阳走上前打了招呼。 玉柒笑着点了点头。闫封见状,问道:“玉柒,他说的是真的?玄天剑彻地刀都失去了效用?可你之前的卦象说过,一朝两都龙脉断,玄天彻地震金銮。江山易主狼烟起,手握封灵天机变。显然玄天剑彻地刀很重要,镇压另一条草龙龙脉。” 玉柒点头道:“没错,卦象是卦象,但是解释,却要根据解卦人的悟性跟理解。我以前解出的是一种说法,但是还有另一种可能,我却忽略了。” “什么可能?”我问道。想破脑袋也没明白。宏叉乐亡。 “一朝两都是对的,但是玄天彻地却变成了凶器。”玉柒说道:“从民国开始,天下大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玄天剑彻地刀却是按照当年的国势来定的位置。民国都城在南京,玄天彻地威胁的是主龙脉。可我们后来人都忽略了这一点,因为这么多年的太平盛世,让我们忘了玄天彻地刀本来的用意。由于南都龙脉太弱,就算是神器镇压,也架不住瘟龙一条扶不上墙,所以还是改朝换代了。但是现在的龙脉强势得很,而玄天剑彻地刀却是维系了南都龙脉,毁掉是对的,只要毁掉其中一个,另一个也就没了太多作用。” 玉柒此话一出,全场惊愕。很多人也表示不太相信。 此时有人问道:“那前阵子所谓的草龙翻身,也是无稽之谈了?“ ”倒不是无稽之谈,而是玄天剑选了主人,当然也是对龙脉有所影响,外加鬼蜮组织利用了这次动荡,其实也是巧合。“玉柒说道。 大家闻言,顿时炸锅。然而吵嚷一阵之后,也都安静下来。 闫封此时冷笑道:”就算玄天剑的事可以放在一旁,那以前的事情怎么说,厉笙歌还是脱不了干系。“ 陈清姿啐道:”你这逻辑也是醉了。要说脱不了干系,你们闫家难道没干什么龌龊事?少拿我师父开涮!“ ”你!“闫封怒道。 老道上前拦住笑道:”我说闫长老,这丫头虽然没什么礼貌,但是说的也在理。要真细究起来,大家做得都不太光彩。怎么就非要抓着人家厉家不放呢?找个替罪羊?这样吧,我们先听听你这侄子跟厉姑娘怎么说。” 闫封冷哼一声,看向闫至阳。 闫至阳看了看厉笙歌,说道:”你来说吧,无论你决定如何,我都站住你这边。“ 我听了之后,撇了撇嘴。 厉笙歌凝望了他一会儿,随即对闫封叹道:“好,如果你们是想追究之前我抢封灵契妄图压在四大家族头上的罪责,那我不当这个当家人就是了。我退出厉家,再度回到我的江湖。至于我的赏金猎人组织,我也会解散,如何?” 厉霆一听这话,立即走过来,皱眉道:“姐,你不当当家人,这怎么办,我们家怎么办?!” 厉笙歌看着他,柔声道:“你来当啊。本来你就聪明,比我果断,我觉得你比我更适合。” 厉霆犹豫道:“可是姐姐,我还什么都不会,而且”说着,他看了一眼闫封。 我大概明白厉霆的担忧。四大家族一向是力量制衡,大家实力相当,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一旦一家太过于弱势,难免让人起了欺辱之心。那时候频繁起争执,也是个麻烦。 厉笙歌笑了笑,说道:“这几天我跟闫至阳讨论过,正巧铸剑世家宫家来求我帮忙,我便帮了他们一个小忙。我们两家以后就是世交好友,南宫老爷子的义子简君白也到四川了,大概明天就到我们家。老爷子说,让他跟着你学学道法,你可以让他帮忙打理上下事务。” 我一听这个,心中好笑。合着这俩聊了一上午,还聊起了厉家的未来。 也是,铸剑世家虽然比不上四大家族,但是也是小有名气的一派。修道家族都跟铸剑世家多少有生意来往,撕破脸很麻烦。如果南宫家跟厉家有了良好关系,倒是一个助攻。况且简君白那货本来就在自己家当总管一类的,来了厉家倒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厉霆正犹豫,就见厉家管家走上前来,说道:“少爷,小姐,有个自称简君白的年轻人想要见你们。” 厉笙歌笑了笑:“说曹操,曹操就到。请进来吧。” 我心中暗自好笑,心想好戏开场! 没多会儿,简君白果然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我打眼一瞧,就知道他带来的也算是高手,看来是知道了厉家或被人为难,早就有了防备。 见到这情况,闫封也不再多说话,便问闫至阳以后如何,是要回闫家还是怎样,如果回闫家,必须跟厉笙歌断了来往。 谁知这次闫至阳毅然决然地拒绝,表示不回闫家,要跟厉笙歌一起。如果说不能在厉家呆着,那便回西塘。虽然西塘那里名义上是闫家的,但是基本都是闫至阳自己鼓捣出来的一个分支组织。闫家本家管不着。 闫封见劝不得,也只好作罢,带着手下人当即走了。 陆小谢这人真是崩得住,刚才闫封打群架的时候,她的手下虽然也跟着搀和了一把,但是她却丝毫没出手。看到闫封走了,陆小谢也冷冷道了个歉,带着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什么态度!”陈清姿对着陆小谢的背影啐道。 “算了,你要想想,她的几个堂哥堂姐之死,都跟我们有牵连。就算陆家有错在先,她不喜欢我们,也是情理之中。”我说道。 陈清姿冷哼道:“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别人。” 闫封跟陆家的人走后,我们松了口气,赶紧收拾残局。简君白也来帮忙。 整理完毕,厉霆看了简君白一眼,问道:“你要长我家?” 简君白耸耸肩:“我爹说,也许你们近期会有麻烦,让我来照应着。我起码得确保没人来找事儿了再把我的手下遣走啊。再说了,我要跟着厉家长老们学道法,这也是我爹的意思。你们不是答应了么?” “行,说好了,在我们家不能白吃白住。”厉霆冷哼道。 简君白翻了翻白眼:“哪儿白吃白住了?我带了我们家最好的刀剑兵器来给你们换装备不说,为了表示交好的诚意,我爹送来了珍藏许久的汉白玉佛像两尊,那可是古董,还有,会给你一笔拜师费的,我们家也不缺那点钱。” 厉霆啐道:“你这意思是我小气了?” “是你自己说的啊,我可没说。”简君白冷哼道。 厉霆一听这话,上去揪住他的耳朵喝道:“尊师重道你不懂?以后我可是你的老师!” “哎哎哎,谁要你当我老师,你得给我派个长老来教!”简君白嚷道。 “就你这样还需要长老?我先教教你!”说着,俩人笑闹着跑出院子去了。 陈清姿笑道:“俩二逼。真绝配。” 厉笙歌也笑了笑,问闫至阳道:“以后你有什么打算,要去哪儿?” 闫至阳笑道:“刚才不是说了么,我们再回西塘好了。你这次跟着我,可别再偷偷走了。” 厉笙歌笑道:“一定。” 第四百八十三章 决裂(下) 决定回西塘后,我跟闫至阳便决定过几天起身。厉笙歌将厉家的事务全部交给了厉霆,这才跟着我和陈清姿,闫至阳老道等一起往西塘而去。由于小寒这几天跟厉霆相处不错,要走的时候却不肯跟着我们一起,便只好将他暂时放在厉家。 这回老道彻底成了江湖散人。没的去处,他自己也没别的打算,更不想回去服务猎灵局,便也跟着我们一起。 等到了西塘,进了门,却没看到闫伯。不过店里的人倒是不少。 闫至阳皱了皱眉,说道:“不对劲,闫伯呢?” “应该在楼上吧。”我说道:“闫伯也不可能总是在大厅里给你当服务生呗。” 老道此时说道:“我怎么觉得这地方哪儿有点不对劲呢?” “哪儿啊?”我问陈清姿:“你看出什么了么?” 陈清姿耸耸肩:“没有,一切正常。” 闫至阳说道:“我先去楼上看看闫伯,你们在下面等着。我之所以觉得不正常,是因为在我不在的时候。闫伯一般会挂起门前的宫灯表示一切平安。如果一旦有任何变故,便不会悬挂。今天虽然一切看似正常,但是门口没有挂灯。” “你们这搞得跟特工似的。”我失笑道:“没这么夸张吧?” “有没有问题,去找找闫伯就行了。”说着,闫至阳往楼上而去。 我也跟着走上楼,等到了楼上闫至阳的办公室,我瞧见闫伯正身板笔直,背对着我们坐着。 闫至阳悄悄靠近身后,喊道:“闫伯?” 然而对方并无反应。 闫至阳皱了皱眉,上前轻轻一碰,闫伯立即扑倒在办公桌上,居然发出啪啦一声,像是石灰膏碎裂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上前一看。吃惊地发现闫伯脖子的肌肉已经石化了,肌肉变骨头,人体变成石雕,很像是得了石人综合征。 “这,这是雕塑还是?”我吃惊道。 “闫伯有肌肉骨化症,每200万人中才会出现一例,目前世界上共有600例。而有史以来,全世界患上这种疾病的患者也不过2500人。但是经过治疗,他一直服药抑制,没有什么恶化的现象,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闫至阳脸上惊愕万分:“可如今,他的颈部已经被逐渐定型不能再转动,膝盖也已被固定无法再抬起和移动,双腿也成为两根坚硬的石柱子。除此以外。他的每一寸肌肉都变成了骨头,这不对劲,不可能石化得这么厉害,除非他这几天并未吃药。” 我愕然听着闫至阳的说辞,心想以前倒是没听说闫伯有这种病,而且也没看出他跟正常人有什么区别。这一切听起来像希腊神话中点人成石的魔咒。 不过石化病我在书上隐约看到过一次〃家们又将这种疾病称为石人综合征,因为这一可怕的疾病将使人体上的骨头朝不正常的方向发育,首先是脚趾畸形变大,接着是颈部、脊骨和肩膀,最终肌肉渐渐消失、骨化,逐渐转变成一具骨头人。 换言之,患者的骨架之外会积聚越来越多骨头,最后人体僵硬、固定成形或者是u形,或者胳膊折叠在一起,或者腿盘在一起,或者双腿立成人字形,结果好像石头人一样,无法再做任何运动可怕的是,这种疾病不影响人的智力和认知能力,因此患者会清醒地认识自己的悲剧,并在悲剧的煎熬与痛苦中慢慢死亡。更加可怕的是,患上这种疾病的人通常非常脆弱,像玻璃人一样,只要轻轻一碰,他们的关节就会像吹气球一样鼓起来,然后下一步就是长成新骨头。 “厉家有秘药,能够慢慢将石化症的影响减弱到最低,以前也都是厉笙歌来给闫伯配药。就算她离开之前,还给了闫伯药物配方单子,他不可能这么快就病情加重,变成现在这样子。”闫至阳皱眉道:“我觉得,闫伯是在用性命提醒我们,这地方有古怪。” “不成,我们赶紧出去。”闫至阳说道。 我觉得他有点神经质,但是闫至阳如此急匆匆的,我也只好跟上。一路跟着他跑下楼梯,跑去大厅的时候,却见陈清姿跟老道和厉笙歌居然跟大厅里打人群殴起来。 “什么情况?!”我喝道。 陈清姿喊道:“不知道,这群人突然围攻我们!” 与此同时,我瞧见南栗骨香的店门开始塌陷,而那入口处十分不对劲,掉下来的并非是横梁木头等等东西,居然是石块,而且很像是修建古墓用的那种偌大青石板。 “你们快走!”闫至阳喝道,将我往外大力一推。我一个不留神,被他推出好几步,此时店门已经慢慢被青石板封住。我下意识地拽了陈清姿一把,拽着她往外跑出去。 等我们俩钻出石门,瞧见老道也随之跟了出来。 然而后头的店门则被彻底封住。 “这,怎么回事?”我擦了擦冷汗,突然想起闫至阳跟厉笙歌也在里头,不由心中骇然。 原本的南栗骨香早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推青石板块覆盖成的乱石堆。 周围的店铺原来都空了,而我们刚才来的时候居然没注意!这条街,整个是空巷子! ”看来有人早就拆了这店,用幻术建了一座假的出来。“老道皱眉道:”看来这东西是绝对的高手做的。先不管别的,赶紧找人来清理了石头,找找闫至阳他们俩!“ ”糟了,我师父会不会出事啊?!“陈清姿着急道。 ”不一定呢,指不定他们俩脱身了。我们先清理看看。“说着,我赶紧给猎灵局打电话借人来帮忙。然而,等我们清理了所有的青石板之后,居然没找到闫至阳跟厉笙歌,只有几具不明身份人的尸体。 ”难道师父跟闫至阳逃了?“陈清姿说道:”可既然他们脱身了,怎么会没有找我们?“ ”先查查这些人都是谁再说吧。“老道说道:”也许他们是脱身逃了,也许是被人带走了。“ 如此突变来得太突然,我一时间居然不知是谁下的手。如今鬼蜮已灭,宣吉阁解散,陆青川死了,陆行云也被关了起来,厉笙歌也跟四大家族休战,我实在想不出到底是谁干的。 更奇怪的是,无论如何调查,都没找到闫至阳跟陈清姿的下落。 这俩人就好像在世界上消失了一样。为了找线索,我甚至找了马文来,然而马文也查不出。 老道对此跟我们商量许久,觉得可能俩人是被困在了三界之外。而最可能下手的是陆老爷子。宏扔斤亡。 因为他们家俩儿子都跟闫至阳的事情有关,死了一个进去一个,还有个女儿算是死亡附赠品,也挂了。而且这么强大的幻术并不是一般人能搞出来的,肯定是陆老爷子这种高手。闫伯肯定当时被困在幻术里,跟一群陆家的死士困在一起。他很可能也发现了问题,但是为了提醒闫至阳跟我们,便任由自己病症发作,借此警示。 可猎灵局调查半天那几个死人的身份,发现查不到。估计陆老爷子早有准备。 商量半天,我们也无计可施。然而几天之后,厉笙歌失踪的消息还是被厉霆给发现了。 厉霆可不是能按捺得住的人,立即带上厉家弟子跟铸剑世家的人,出发去跟陆家撕逼。 眼看着刚刚平静的世道又要掀起一场杀戮,我生怕又出什么大事,关键是闫至阳生死未卜,这可不能轻举妄动。 想半天没什么办法,我们几个人去了也是势单力薄没有什么卵用,于是我决定去搬救兵,求猎灵局跟灵调局,于是我立即带上陈清姿启程,去找严玉教授。 第四百八十四章 大结局 事不宜迟,我跟陈清姿立即上路,渠道灵异事件调查局,找到严玉教授。.i. 说明情况后,却没想到严玉婉言拒绝,表示灵异事件调查局不方便介入。并且灵调局不出外勤,一般是猎灵局来处理善后。 我听了这话,心中冷笑,知道如今出大事了,灵调局不敢插手,或者说不作为,不想与四大家族任何一个结仇。 我知道严玉也是怕惹麻烦,便冷笑一声,想起就算是我们再去猎灵局搬救兵,猎灵局也不会搭理我们。 于是我拽着陈清姿要走,陈清姿却对严玉冷笑道:”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你们这种组织有什么用!豆芽。你还想在灵调局呆着么?“ 陈清姿不说,我还真忘了这档子事儿。想到这里,我也是气愤难当,顿时将随身带着的灵调局证件掏出来,丢到严玉跟前,冷笑道:”对,我还忘了这回事。从今以后,我不再是灵调局的人。此后跟你们再无关系。“ 说着,我便拽起陈清姿走出灵调局大门。严玉立即跟上来,笑道:”你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权限去派特工给你们,这件事你们真的得找猎灵局。“ 我冷笑一声,拽着陈清姿进了电梯:”无所谓。严教授。后会无期。“ 说着,我关上电梯门,跟陈清姿下了楼去。宏扔丸技。 出去之后,我才感觉自己实在是什么都做不了,如今没有任何办法解决这一场劫难。 半晌后,陈清姿说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让师父有事。咱们也去陆家吧,到时候见机行事。“ 我思量半晌,也确实没想到什么好主意,于是便跟着老道等人赶往陆家。 然而我们去了之后才知道无从下手,陆老爷子闭门不见,概不承认自己跟这件事情有关系。 厉霆也不是善罢甘休的主,计划着直接冲进去救人。 我苦笑道:”陆家老宅那么大,机关暗室肯定也不少。难道你进去能翻遍每一个角落么?这是不可能的。我想还是仔细考虑下再说。“ 厉霆却不管三七二十一。愣是要往老宅里冲。但是还没等他上前敲开门,陆家的大门却自己开了。有人出了大门,对我们说道:”老爷子身体一直不好,现在在闭关,如今管事的是陆家大小姐陆小谢,她在泰山奈何桥那等着你们。“ 我有些愕然。跟厉霆面面相觑。 老道此时说道:”这样也好,我们出去解决这事,总比在人家家门口闹腾好些。况且,陆小谢喊我们去谈,也许她是想谈条件,或者如果闫至阳跟厉笙歌不在陆家,她也会给一个交代。“ 我想了想,感觉如今确实也没有别的办法,便说服厉霆,去泰山奈何桥那看看。 厉霆只好将随之带来的手下让简君白看着,跟我和老道,陈清姿去往指定地点。 这次去泰山奈何桥死亡谷算是我们第二次前行。上次去的时候还是为了彻地刀。没想到这么快又来一趟,而这一次,居然为了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原因。 轻车熟路地找到那地方,却见结界早就再度筑起,而陆小谢所在的地方,居然正是那无名道观所在的地段。 由于有结界,我们眼里只能看到一段死路,人迹罕至。大概陆小谢也并不知道这内情,选了这么一个地方。 可这桥上只有她一个人,并无闫至阳跟厉笙歌。 ”陆小谢,你搞什么?我姐呢?!”厉霆喝道。 陆小谢冷笑一声,指了指桥下。我探身一看,吓了一跳。只见闫至阳跟厉笙歌都被捆着吊在桥下。由于是被铁索捆着,因此两人动弹不得。 “闫至阳,厉姐姐!”我喊道:“你们怎么样?” “没事。”闫至阳说道:“只是之前受了点伤没好。” 我瞧见两人气色不对,顿时来气,指着陆小谢骂道:“你干什么?!闫至阳哪儿得罪你了?!” 陆小谢冷笑道:“若不是你们,我三个哥哥姐姐也不会死,我大伯父也不会生病,这次你们真想错了。那幻境是我放出家里先祖的阴魂制造出来的,跟我伯父无关。我呢,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今天,就当着你们的面儿弄死这俩祸害!” 说着,陆小谢伸手将那锁链给打了开来。 “你住手!”厉霆立即冲了上去去拽铁链。我跟陈清姿抢先一步,将闫至阳跟厉笙歌给拉住。 此时,老道却没帮我们,直接用道法将那结界给打通了。 只听轰然一声巨响,我感觉桥面都震了震,转头一看,就瞧见奈何桥头那原本堵住的山路被老道的道法打通,打通之后,那边无名道观的浓雾袭来,陆小谢一惊,无意间被厉霆一剑砍中了肩膀,便吃痛地叫了一声,差点儿摔倒在地。 我跟陈清姿欲将俩人拽上来,却没想到铁链另一端也是活的。就见陆小谢念咒拈诀,我便觉得手中一松,眼睁睁地看着闫至阳跟厉笙歌摔到山谷下面。 “闫至阳,厉姐姐!”我喊道。然而一股突如其来的浓雾瞬间弥漫了山谷,将两人的身影完全掩盖住。 “姐!”厉霆见状,顿时发起狠来,举起剑来对准陆小谢就要砍下去。老道立即拦住他,让陈清姿将厉霆给拽走,随即对陆小谢说道:“你走吧,我们不想为难你。你怨恨闫至阳也情有可原,但是再有一次,我就把你给丢山崖下面!” 陆小谢咬了咬牙,但是闫至阳跟厉笙歌摔到崖下,她倒是比较满意,也没多做纠缠,便急匆匆跑开了。 “师父,你说闫至阳跟厉姐姐?”我问道。 “我打开结界,就是为了引那无名道观的道人出来救人。我相信俩人不会有事。我们先去道观看看。”老道说道,随即又补充道:“不不,你跟陈丫头去看看,我绕到山下去找人。” 陈清姿立即说道:“我也去山下!” 老道说道:“行,你也来吧,徒弟,你一定得去看看,如果那道人不在,那八成就是收到了我的求救信号,事先准备救人。” “可那道长为啥听你的呢?”我愕然道。 “这道人很久前也是宣吉阁的,后来也从宣吉阁走了。”老道匆匆解释完毕,便带着陈清姿走了。 我立即赶去道观里,见道观大门紧闭,怎么敲门都没人应门,因此我反而松了口气:想必老道说的对,道长救人去了。 于是我等在奈何桥头,等了好一阵子,才等到老道跟陈清姿回来。 “怎么样??人呢??”我问道。 “没找到。”老道叹道:“也没见到无名道人。” “可他也不在道观里。”我皱眉道。 老道也有些担心,刚要去道观再查看一番,却发现那结界再度恢复如初,奈何桥尽头一片死路,无论怎么敲怎么施法,都再也没打开。 我们一直在这附近找到第二天一早,实在是找不到俩人的身影,这才无奈离开。 这一离开,我们仨都很是沮丧,但是冥冥之中又觉得俩人没事,一时间忐忑不安,无计可施。 此后,我们四处打探闫至阳跟厉笙歌的消息,之后也再次去了泰山几次,却再也没找到厉笙歌俩人。 由于没有闫至阳,我们都没心情去重建南栗骨香。于是我用闫至阳留给我的一部分钱开了一家小快递公司,陈清姿老道都给我帮忙。 闫家知道了闫至阳的事情,也四处派人去找,却始终没有闫至阳的下落。天长日久,我们心中的希望也逐渐灭掉了。 春去秋来,周围又恢复平静。闫云晓不顾二大爷反对,带着宋溶月“私奔”了,再也没回过闫家。闫云晓离开,闫至阳不见下落,二大爷只好让闫弈城来当闫家的继承人。 玄天剑毁了之后,我将它送给了简君白,让他来保管,也便再也不问四大家族的事情。封灵契也被我强行归还给闫家。 由于封灵契也没找到新主人,干脆面君便一直跟着我。日子久了,过去的一切在平淡生活里,似乎变得更像是梦境。 转眼到了深秋冬初,天气也逐渐冷了。 这天,我送完一天的快件,让陈清姿跟老道先走,正准备收拾下班的时候,突然瞧见外头有人走了进来。 这人穿着黑衣斗篷,戴着黑色口罩,个子很高,手上拿着一只快递包裹。 直觉这人不太对劲,于是我转过头去,正巧他将手中的包裹递给我:“你的快递。” “我的?”我瞥了一眼那人,突然发现送快递来的不是人,是鬼,这是一封鬼快递?! “活人给我的,还是死人?”我冷哼一声。 那快递鬼问道:“有什么区别么?” “死人的我不看。”我叹道:“不想多管闲事。” 快递鬼笑道:“活人给的,你打开看看吧。” 我疑惑地瞥了他一眼,却见那快递鬼在夜色里隐去身影。 于是我打开快递,只见里面只有一封信。 展开之后,瞧见信上一行熟悉的字迹:“冬至那日,我们回归。” 我顿时又惊又喜,手有点发抖。 这封信,是闫至阳写的,他还活着!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请关注 amp;#八7;amp;#八7;amp;#八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