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长堤》 第一章 夜色弥漫,月色格外的明亮,靡靡月光倾洒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一层黯淡的光辉成为室内唯一的光源。 浴室的门被推开,弥漫的雾气渐渐消散,一具高挑白皙的身躯被洁白浴巾包裹着,她拿过一旁准备好的毛巾裹住头发,修长的腿迈开,走出浴室。 沉白玉倾斜着身子翻找护肤品,还没来得及抹上身,就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 她一顿,放下护肤品,走去玄关处,扬起笑容抬头:“老公,你回来了。” 来人轻轻嗯了一声,他背着光,楼道的光线勾勒出他高大的身影。 门关上,咔哒一声,室内突然明亮起来。 沉白玉浅笑着望着他,伸手拿过他脱下的外套和公文包。 他的手修长且骨骼分明,和手一样,他的脸极其俊美,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扬,眼神深邃温和,声音犹如大提琴般低沉。他微微笑着看着她:“怎么不开灯?” 沉白玉挂好他的外套,“我以为你不回来呢,我平常都不开灯的。” 她确实意外蒋门里的突然出现。 公司很忙,蒋门里最近不住在这套房子。这套房子是因为离沉家老宅近而且地段好才买的,但是不离蒋氏公司近,所以他这段时间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 蒋门里松了松领带,“公司最近没什么事,”随即看着沉白玉轻轻笑了一声,“去穿件衣服吧。” 她也笑了笑,眼尾微微弯了弯,“我们都快一个星期没见了,你突然间回来我太开心了呀。”她转身重新进卧室,先帮蒋门里拿了一套睡衣,并给自己也拿了一套睡裙。 沉白玉把他的睡衣放在浴室的台上,喊他:“先洗澡吧。” 等蒋门里进了浴室,她才开始换睡衣吹头发,结束后重新把护肤品放回原位。 不知过了多久,蒋门里擦拭着头发出来,沉白玉已经整理完穿着吊带睡裙趴在床上刷手机。沉白玉刷着入迷,没有注意蒋门里已经出来,待感觉到床一侧塌下去一点,她才反应过来。 “我帮你擦头发吧。”她主动接过蒋门里的毛巾,轻轻帮他擦拭,再拿吹风机吹干。他的头发细碎柔顺,热风吹拂过触碰在指尖格外的舒服。 他们是商业联姻,一年前沉白玉被父母强迫回国相亲,而相亲对象是蒋家唯一有名分的儿子蒋门里。 沉白玉不喜欢被安排的人生,本不打算回国,但被从小到大尊敬的爷爷说服了。她从小在沉老爷子身边长大,比沉家其他孩子都要和沉老爷子来的亲密,她自然也是老爷子最宠爱的孙女。 但最宠爱的孙女,也比不过家族的盛兴。 与蒋门里的相亲见面,不过是走个流程罢了,不管有没有相亲,两家已达成共识是必须要联姻的。 沉白玉不想结婚,她才二十五岁,还有几年时间可以娱乐,可不幸的就是,她是沉家人,有些事情由不得她做主。 她对蒋门里的第一印象很好,谈吐优雅,气质温和,容貌俊美,只比她大了叁岁。与她说话时彬彬有礼,听她说话时认真倾听,也会相应发表言论。在她之前接触的男性中,对他的第一印象是最好的,长相俊美的温柔成熟男人,一直在沉白玉的理想线,更何况婚后,待她也是一成不变极其温柔。 沉家对蒋门里极满意,蒋家对沉白玉也是满意的,这个媳妇漂亮,学历高,温柔近人,待长辈尊重有礼,在做媳妇方面很得力省心。在蒋门里忙碌的时候,她总能打理好家里的大小事情,一些琐事也亲力而为。虽然他们没有感情基础,但在表现夫妻亲密关系上有一种默契,就算在独处时也维持着平和的夫妻关系。 沉白玉刚放下吹风机,一声信息提示音响起。她拿起手机扫了一行字。 “秦显?”低沉的嗓音在静谧的室内响起。 “嗯。”沉白玉轻轻点头,她划过屏幕把信息删了,抬起头有些委屈地看着蒋门里,“我没给他微信,可能是他老婆推的。” 蒋门里嗯了一声。 她又快速说道:“他哪比得上你呢,我最喜欢你了。”她伸出白皙的手臂,抱住他的腰,在他怀里拱了拱。 她不知道蒋门里并不介意,毕竟从一开始似乎就默认,她与谁亲密和他都没关系。 蒋门里很忙,平常可能没有时间享受私生活,但沉白玉不确定他在外面有没有别的女人,有也没关系,她也不介意。 刚给她发信息的秦显,是她与蒋门里参加一家上市公司的商业晚会时认识的。她能感受到秦显与她初见时灼热的目光,而他妻子在他身旁,面不改色与自己谈笑风生。 晚会进行到一半,男人与男人谈生意,女人与女人聊八卦,站在沉白玉身边的女子,便是秦显的妻子,结束后他们交换了微信。 不知秦显是怎么弄到的微信,自那以后时不时给她发信息。 秦显高大英俊,中英混血,五官自是深邃俊美,一双桃花眼漂亮多情。如果不是因为与蒋门里在生意上有所关联,沉白玉还愿意试一试。 “最喜欢我?”蒋门里轻笑,手顺势搂住沉白玉的细腰,轻轻摩挲着。 “对呀。”沉白玉的身子向上抬起,清香的鼻息喷洒在他的颈处,“你对我好,我当然喜欢你了。” 他的手向上捏了捏她的后颈,“小骗子。” 沉白玉刚想反驳,突然后颈被固定住,下巴被迫向上抬起,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的唇被吻住,柔软的双唇触碰,她惯用的沐浴露香气直击鼻子。下巴被一股力攥住,不容拒绝的被迫接受窜入的舌头,厚舌富有技巧的舔过口腔内部,最后叼住她的香舌纠缠。 卧室中只有喘息的呼吸声和接吻的水声,蒋门里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她,似乎是要把她被逐渐挑起情欲的娇容看进眼里。双唇微微分开,留给沉白玉喘息的空间。 她因喘息而上下伏起的胸脯被蒋门里一手捏住,她谓叹一声,娇嗔道:“干嘛那么突然,吓我一跳。” 蒋门里一轻一重揉捏着她的柔软,舔了舔嘴角的湿润,拉下她的一边吊带,“你不是早就有预料了?护肤品都没擦。” 沉白玉笑着咬了咬下唇,被他用手抚平。她双手勾上他的脖子,把他往下拉,“预料什么,你要做什么?” 他亲了亲她的唇,“想我做什么?” 她把头搭在他颈边,说了一句话。蒋门里笑了一声,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如此近的距离,她感觉到下身又有黏糊的液体流出来。 蒋门里突然将沉白玉背过身,抬高她的臀,下身紧贴着她的滑嫩。他们的衣服已经在讲话中不知不觉脱掉了,沉白玉赤裸着趴在床上,微微转过头的眼神挑逗着他,她能感觉到抵在下体处的东西又硬了一些。蒋门里俯下身,舔舐着她的脖颈,从脖颈到腰窝,都是他留下的痕迹。沉白玉轻颤了一下,腰窝是她的敏感点,蒋门里知道这一点。 “老公……快点进来……”沉白玉湿的厉害,穴口一直叫嚣着要他的阴茎进来。 阴茎一直在湿滑的穴口摩擦着,因为太湿进去了一点,却又抽了出来。沉白玉等不及,转身想抓住硬物塞进来,却在手伸过去的瞬间被大手抓住。蒋门里脸埋在她颈窝里,鼻尖轻轻蹭了蹭,“那么久没做了,急什么呢。” “啊……我受不住了,快进来……”沉白玉扭动着身躯,因情动的白皙身躯透着粉。 “明天二伯一家到A市住几天,晚上爷爷组织吃个晚饭。” “好……你快进来啊!”沉白玉对他突然的话题弄得莫名其妙,但脑子里被欲望所控,想不了那么多,嘴里下意识就应了。 蒋门里知道她忍不住了,硕大的阴茎直捅进深处。沉白玉舒爽的呻吟一声,随着快速的抽插叫的越来越妩媚。抽插的水声啪啪作响,阴囊用力地拍打在臀部,空气逐渐充满旖旎暧昧的气味。 他高大的身子迭在她身上,几乎整个身子被他挡在身下。他看着她充满情欲的粉嫩脸颊,耳边回荡着她浪荡娇媚的呻吟,身下的动作越发快。沉白玉已经高潮了一次,大量的水喷涌在他的龟头上,他下腹一紧忍住射意,在她即将第二次高潮时,他抽了出来。 “啊……你……”高潮即将到来,突然的停止让她很难受。 蒋门里把她翻过身抱在怀里,沉白玉下身难受的没力气,只能把手挂在他脖子上。他对准地方用力一顶,沉白玉惊呼着第二次高潮了。 穴口紧紧包裹着阴茎,舒爽的他轻吟一声,双手发力揉捏着她丰盈挺翘的臀肉,抽插几十下后射在她体内,沉白玉被这一射精又来了一个小高潮。 他轻声道歉,“下次不会射里面了。” 她撑着他的肩想要起来,被蒋门里搂住,他把脸埋在她肥嫩的胸口,对着乳尖咬了一口,“再来一次。” “不要了。”她的声音有点哑。 “乖,最后一次了。”他放倒她,抬起她的双腿架在肩上,硬物就着湿润又顶进去。 蒋门里平时看着很温柔没有脾气,讲话不会说粗口,但在床事上出乎意料的生猛,好像素了好几天一样,要在沉白玉身上尽情释放。 他的身材健硕,常年固定健身房的训练和早晨的跑步都不会少。他的手撑在沉白玉头两侧,抽插时肌肉绷紧看着很有力。沉白玉不知道他在外面有没有别的女人,关于他的花边新闻几乎没有,但是就他的体力和性欲而言,一个女人好像满足不了他。 蒋门里好像察觉到了沉白玉的失神,他重重顶了一下,看着她回神的双眼,低下头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在想别的事?” 沉白玉已经被插的声音不清楚,“没什么……啊……好舒服……” 她是不敢说出口自己想的事情的,按理来说他们都没有资格也没必要知道对方的私生活。 蒋门里舔舐着她的乳尖,在她一声一声娇喘中含住吮吸。 沉白玉被折腾到后半夜才结束,早上自然醒的时候蒋门里已经晨跑回来了。 他洗完澡出来,在镜子前穿戴,他看到沉白玉悠悠转醒,柔声说:“跑步的时候给你买了早餐,在客厅,晚上我来接你。” 她强迫自己清醒过来,揉了一下酸疼的腰,起身挑了一条领带给他系上。 “路上小心哦。”沉白玉送他到门口,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他笑着嗯了一声,转身离去。 告别吻这种事情并没有规定要做,这种不太可能出现在商业联姻夫妻的事情起初沉白玉是做给外界和长辈看的。 蒋门里的脸好看,沉白玉完全愿意接近他,再加上他好似不介意的态度,就一直有这个流程。 沉白玉猜,恐怕不是他默许,而是这种亲密的夫妻关系比相敬如宾的室友关系有益处,对以后可能需要的第一反应有惯性作用。 她每天没有固定的事情干,下午接了几个中介的电话,她吩咐了几句就挂掉了。 沉家经营房地产,沉白玉耳濡目染,现在自己看房买房,再租出去。她很有眼光和头脑,挑中的房子涨价飞速,且地段好,在她手里完全就变成了一块金。她收租的钱再拿去投资玩股票,所以现在她并不缺钱。 一道进消息声响起,秦显又发来了短信,沉白玉本想删掉,手顿了顿,打了一行字过去。 那边回消息很快,她看了一眼,手机扔一旁。 第二章 下午四点多沉白玉就已经开始准备了,六点蒋门里打电话让她到停车库。 沉白玉弹了弹珍珠耳环,拿了包下楼。 蒋家产业做的很广,几乎每个一线城市都有分公司。蒋家孩子很多,但是无外乎都是私生子。蒋父蒋母在外有不少,而他们唯一的孩子就是蒋门里。 他含着金汤勺出生,几乎在物质上伸手可得,况且很得蒋老爷子的喜爱,性格温谦,从小聪慧能力过人,进了公司之后更是井井有条。 沉白玉嗤之以鼻,这么好的条件还不是到头来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做联姻。 虽然这么想,但她还是庆幸自己的幸运,蒋门里的条件比其他大家族的纨绔子弟要好得多,最重要的是,对她好,也默许她在外面玩。 已经侯在大门的刘叔见到他们挽手进来,严峻的脸上也露出一抹笑,“你二伯一家已经在陪老爷说话了,快进去吧。” 沉白玉跟着蒋门里喊了一声刘叔,跟着佣人走进,便听见说话的声音。 “门里和白玉来了。”蒋老爷子坐在正中的红木沙发上,看见他们进来,招呼他们过去。 沉白玉乖乖地在蒋门里身边叫人,蒋老爷子问了几句他们最近的状况。 蒋母坐在一侧与一女人聊天,看见蒋门里二人到来笑容更甚,招手唤他们过去。沉白玉柔柔的叫了一声妈,又叫一声二婶。 蒋母很喜欢儿媳的乖巧摸样,拉过她的手坐在她们中间,笑着听着二婶对儿媳的赞扬。 蒋门里则坐在二伯和老爷子那边,温和的回答他们的问题,话题不知不觉被引到了公司上。 沉白玉静静听了一会,越听越没趣。 这时她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她歉意的对她们说了一声,这才打开微信。 是纪退林,说杨闻放假从部队回B市了。 他们叁个是高中同学,大学毕业后一个去了部队,一个当医生。 她回了信息,也顺道看了看飞B市的机票。 杨闻去部队一年多没出来了,这期间他们并没有见过面,在纪退林的信息中,杨闻像是知道了她结婚的消息。 他的脾气一向不是很好,沉白玉心跳不由得加速一瞬。 思绪被二婶拉回来,二婶拉着她的手,笑容满面地问:“白玉啊,什么时候和门里要个孩子?” 沉白玉笑了笑,她早就知道这场家族饭局必定离不开孩子的话题,所以一直都不喜欢这种活动。 她本来就不想结婚,怎么可能会要孩子呢? “在准备了,到时候有什么不懂的可要麻烦妈和二婶了。” 蒋母闻言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在准备了,好啊,我到时候给你准备补汤喝一喝,女人要身子好才好生。” 沉白玉随意应了一声,喝了一口茶。 她上半身正经坐着,白嫩的脚不自觉轻晃着,心底无趣的很。她很想拿出手机玩,但蒋母和二婶的话题永远在自己身上,根本没法脱身。 她抬头看了一眼蒋门里,他还在和老爷子说着话,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他扫了一眼,又看向老爷子了。 沉白玉内心哼哼。 二婶絮絮叨叨的,最后还是刘叔叫大家上桌吃饭才罢休。 饭后老爷子上楼休息,客厅里蒋母还和二婶讲个不停。沉白玉本想走过去继续聊天,身后嗓音喊住她,“不回家?” 她转头似疑惑地看着他,眼里有微微的闪光。 “不是累了?”蒋门里笑了笑。 她疯狂点头,笑着和蒋母二婶挥挥手告别。 终于坐在车上,沉白玉安全带都没来得及系,转身抱住蒋门里的腰,柔软的脸颊蹭了蹭他胸前,娇羞道:“门里,你怎么那么好。” “早就看见你坐不住了。” “我还以为你装作没看见呢,要是妈开口让我们留下来住,我还怎么睡到中午呀。” 他捏了捏她的脸,“本来就不健康,你还有理了。” “你不喜欢?那我从就明天开始早睡早起。” 蒋门里摩挲着她的脸,还没等他说话,沉白玉凑过身来在他耳边轻叹,“要不要给你点奖励?” 她的手附上他的腿,揉捏着逐渐让那物什硬起来。蒋门里没阻止,只是眼神深幽地看着她,似黑洞想把她吸进去。 停车库的光暗淡,谁也发现不了其中一辆车内的旖旎。 沉白玉舔了舔他的唇,俯下身拉开裤链,将那物含在嘴里。耳边蒋门里的粗喘似乎是她的情药,她难耐的扭动下身,嘴里含的更深。 蒋门里的阴茎硕大粗长,龟头微微上翘,很容易抵到她的敏感点。 她的舌头舔过龟头,缓缓向下舔舐着柱身,再到马眼处吮吸。他的手一下没一下的揉着她的后颈,突然一用力,龟头抵在喉咙深处,沉白玉呜呜叫了几声,伸手去抓后颈的大手。她一把拍开大手,手伸到阴囊处蹂躏,嘴里吞吐的速度加快,在又一次深喉中蒋门里射了出来。 沉白玉抽了一张纸把精液吐在纸上,满足的舔了舔嘴边没擦干净的液体。 蒋门里伸手擦了擦她的唇,手伸到她湿润的洞穴,“想要了?” “我们还没试过车震,要不乘这个机会?”沉白玉刚想勾手搂上他的脖子,被他轻轻挪开。 “先回家。” 沉白玉撇了撇嘴,也只能安分坐回位置上。 虽说蒋门里和她上床,但从来不会和她在外面乱来。 沉白玉觉得车震野战什么的还蛮有意思的,主要是想看看蒋门里做这种刺激的事情会有什么别的表情,可他原则性强,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他启动车,缓速行驶在道路上。她拢了拢有些散乱的头发,恢复过来后说:“我把王婶又叫回来了,你在家过夜的话早上就不用特地出去买早餐。每天的早餐谱我也给王婶了,都是你喜欢吃的,我对照了营养师给的配方做了调整,每天那么辛苦也得好好吃饭。” “嗯,辛苦了。”他还是一抹淡淡的笑。 “我最近要去一趟B市,事情我都吩咐王婶了,你不用操心。” “好。” 沉白玉看了他一眼,听她要去B市也没什么反应,也不问去做什么,满意的勾了勾唇。 回到家,沉白玉迅速冲了个澡,把下体黏糊糊的冲干净。等到蒋门里洗完澡出来,沉白玉已经有些困意。 她打起精神,等他上了床后往他怀里拱。他的手轻轻搭在她腰间,呼吸平稳。她闻到蒋门里身上的淡淡香味,下体竟又有些湿意。沉白玉不满足于此,刚刚帮他口的时候就已经动情了,现在人就在身边,根本没有理由不再动情。 她的手摸上他的胸膛,感受着炙热和肌肉的力量。她不是在这种事情上娇羞的女人,想要就直接表达,扭扭捏捏反而难受的是自己。 “门里……你摸摸我……” 蒋门里眼睛睁开,看着身前透着粉的女子,轻叹一口气额头抵上她的,“太晚了,明天好不好?” “不好。”沉白玉的手更加肆意,顺着腹部握住那个炙热。 直到被抚摸硬起来,蒋门里把她压在身下,吮吸舔弄她的脖颈。沉白玉拉开他的睡衣,也伸长脖子舔他的胸肌,手勾着突起把玩,再含入口中吸吮。 她主动抬起臀部磨蹭着他的硬物,直到她的睡裙被褪去,湿润的穴口被塞满。 粗长的阴茎直通深处,摩擦到她的敏感点,她娇喘一声,紧接着就是快速剧烈的抽插。穴口的水被捣鼓,速度越来越快,沉白玉的叫声也越来越大。 “啊……门里你亲亲我……亲亲我……”沉白玉被插的神志不清,脑中闪过白光。 她在做爱的时候喜欢被亲吻到高潮,这种紧紧相贴的安全感让她很满足。 蒋门里含住她的唇深深吮吸,眼里情欲高涨,手臂肌肉用力把她搂在怀里,他轻笑了一声,声音低沉,“这么热情。” “是……因为是你……啊……”沉白玉双腿夹紧他的腰,“啊嗯……好棒……” 抽插了几百下,他深深抵住最深处,一股浓稠的液体隔着套射出来。 她意犹未尽的搂着他,推着他的肩膀坐起来,眼睛直直看着他。 她喜欢他的脸,他的身材,喜欢和他上床,喜欢嘴唇相贴的柔软,喜欢被他抱在怀里的安全感。 沉白玉握着阴茎坐下,这种姿势插入的很深,虽然不是很好挺腰,但相互的向前挺动和无缝隙的紧紧相拥让她的快感更甚。 她仰头呻吟,身下抽插的啪啪声很大,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尖叫着泄出来。 他们不知做了几次,最后蒋门里抱着浑身湿漉漉的沉白玉进浴室,重新洗了一遍澡。等完全收拾完毕,便见沉白玉闭着眼睛。 蒋门里把她放床上,掩好被子,沉白玉突然睁开双眼。 “不是困了?”他上床。 “想和你聊会天。”沉白玉抱着他的腰,嬉笑着看着他,“我们好久没有这样一起过了。” “嗯,想聊什么?”蒋门里好脾气的问。 “你是目前男人中我最满意的,也是最好看的,那我呢?”她撑着下巴看他,“我也是最好的吗?” 他闻言,看了她一眼,“你说的是哪方面最好?” “当然是技术和脸啊。” 他似乎是想了想,“你的口活确实不错。” 沉白玉等了一会见他也没有继续说的意思,嘟了嘟嘴,“你怎么就不多夸夸我了,难道我的脸长得不好看吗?” 不论是在国内还是英国,她都不缺追求者。英国的男人都喜欢她丰盈的胸和挺翘的臀部,这是她坚持健身房和瑜伽锻炼出来的,她的脸也不比明星差,甚至因为从小的环境让她更自信耀眼。 “好看。” 沉白玉笑了起来,奖励似的在他下巴亲了一口,“我知道我好看,你也这么觉得我就更开心了。” 他温柔地笑了笑,“还有问题吗?” “最后一个问题。”她说,撑起上半身,看起来有点激动,“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 “怎么,你改?”他看着她。 “也不是不行。”她笑,“快说快说。” 他调整了一下睡姿,开口:“乖的。” “这是什么回答?”沉白玉蹙了蹙眉,随后又笑起来,“那看来就是我这种类型了,我可乖了。” 他把她拉近身前,轻笑道:“那就希望你一直这么乖。” “那当然了。”她笑嘻嘻地往他怀里凑。 沉白玉忘记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翌日醒的时候,蒋门里已经去公司了。 “白玉,你起了啊。”王婶在厨房忙碌,“今早给门里准备了小米粥,你要不要喝点?” 她点点头,又问了习惯性几句蒋门里的饮食情况。 吃完早餐,她查询手机的航班信息,有些烦躁的晃了晃脚。 杨闻不是好忽悠的人,这次对他来说影响确实有点大。 她想,实在不行,就断了? ℙō➊捌ⓐc.ⓒōℳ 第三章 傍晚的风有些许凉,沉白玉拢了拢轻薄的外衫,拿着手提包走向一辆黑色的车。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好后随意地把包扔在后座。 “我买了叁明治,你先垫垫肚子。” 驾驶座传来轻柔的嗓音,她与一双淡雅的眼对上,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袋子,一刹那触碰到他冰凉的指尖。 “哎呀,这么贴心。”她笑着打开看了看,随意说着:“你怎么有空来接我?” “医院不忙,少我一个也没事。”他握着方向盘,声音温和。 纪退林是一名精神科医生,与沉白玉在同一个高中就读,长相清秀英俊,为人善良温和,从小学习成绩优异,一直是老师和家长眼里的好孩子,后来在自家医院跟着父亲学习工作。 沉白玉是个容易与人接近的性格,当初与纪退林熟起来是因为老师分配的小组成员,纪退林对谁都温温柔柔,唯独对沉白玉的跳脱没办法,况且沉白玉也是对谁都很好,他心里也愿意和她来往。 纪退林余光扫了沉白玉一眼,她在捣鼓着手机像是在发短信,她的嘴角一直勾着好像很开心。 沉白玉在和蒋门里发信息,报告她已经到达B市,虽然蒋门里的回信不会多热衷,但她因为一句“注意安全”弄的很开心。 她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小小的关心会给她极大的幸福感。 “是蒋门里吗?”沉默许久的纪退林开口。 “是啊。”她笑了一下。 他看了她一眼,笑道:“你们感情不错?” “是挺好的。”她扭头对他说,“最主要是他人很好,长得也好看。” “评价这么高?”他也轻笑一声。 “嗯哼。”她的头轻轻靠在窗上,看着外面闪过的风景。 纪退林淡笑不语。他知道沉白玉的喜欢是什么样的喜欢,无非就是欣赏美好事物的喜欢,这其中,并没有爱情所固有的占有欲和嫉妒。 他认识她很多年,自然了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在高中时期她有很多段感情,无非就是喜欢对方的脸和身材。交往对象中不乏有与其他女生暧昧的,沉白玉永远一笑而过,不见丝毫感伤。在期间也有她腻味了的,对于对方的死缠烂打她毫不手软,不留情面的言语似一根一根利刺捅向对方。 对于蒋门里,这是沉白玉看似最喜欢的一个。 他的目光有些许暗淡,可没说什么,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他去参加了她的结婚典礼,台上的她很美丽耀眼,可那只白皙娇嫩的手,被握在另一个男人的手里。 车子停靠在一栋别墅前,是一栋两层独栋小房,沉白玉会经常跑B市,干脆就在这里买栋房子,索性行李也不用带,家里什么都齐全。 “你去看看有什么缺的,我去帮你买。”纪退林打开灯。 “怎么还麻烦你呢,我自己可以啦。”她松了松有些酸疼的肩,笑道。 他嗯了一声,又说:“等杨闻过来,我们陪你吃个饭。” 她说了一句好。 她还是有点心慌,杨闻的脾气摆在那,那么多年了自然熟络。沉白玉已经做好了打算,就算断了关系,按照他的性格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对她而言实在是有点可惜。 杨闻打电话给纪退林称会晚点到,让他们先去餐厅。纪退林应下,带沉白玉去他们经常聚的餐厅。 仍然是那个包厢,可气氛却没之前如此,纪退林有些担心沉白玉,怕杨闻脾气一上来做出什么事情,可沉白玉跟没事人一样,专注地看菜单。 杨闻是沉白玉在高中时期的其中一任男朋友,也是最长久的一个。他们分手的理由不是因为杨闻出轨或沉白玉玩腻了,而是杨闻发现纪退林对她的心思后她不拒绝的态度惹怒了他。 杨闻在高中是个风云人物,长得俊俏五官深邃,一双狭长的眼睛透着冷厉,对人并不热衷甚至有些冷漠,但不影响异性缘。沉白玉第一看上的就是他的脸和他的性格,也是她主动追求的他。漂亮主动的女生他不少见,但像她把欲拒还迎的手段运用的如火如荼的人他是第一次见,自然被渐渐吊住,同意当她男朋友。 沉白玉作为女朋友是真的合格,时刻关心他,对他的情绪变化很敏感,也很会撒娇,但却有度,最重要的是对他真的很好。生日和纪念日永远记得,会提前准备惊喜,记得他的喜好,也愿意为他付出。后来杨闻的占有欲越来越强,受不得她和纪退林暧昧不清,主动提的分手。 沉白玉解释过她和纪退林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因为纪退林是她唯一要好的异性朋友,自然会比其他男生亲密一些,但杨闻气在头上,沉白玉无奈只能答应他分手。 后来他们又怎么能像现在这样相处的,是源于一个契机。 沉白玉和杨闻分手之后,必定不能闲着,已经在考虑下一家了。一次与暧昧男在厕所前差点接吻,被杨闻看见,他在大门口等她,二话不说把她拉走。 “你一天没有男人就会死是吗?”她清楚地记得杨闻那双发红的眼睛盯着她。 那时候他们已经高考完了,班里组织的活动,结果好巧不巧正好被杨闻发现。她被杨闻带到一家酒店,笑着看他气急败坏,说出的话很刺耳,“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还来找我做什么。” 她不知道怎么,就被杨闻甩到床上。她不是没和他做过,只是现在有了新的物色对象,不免有些提不起兴致。她挣扎不过只能承受着杨闻的插入,后来身子逐渐被插出点感觉来。杨闻太了解她,专攻敏感点。 他突然拿起她一旁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递给她,“叫他过来。” 沉白玉看了一眼,是纪退林。 她喘着气嗤笑,“叫……他过来干什么,看我……们做?” 她虽然放得开,但对杨闻这种不尊重她的态度有些火气上头。 “叫他过来你就知道了。”杨闻冷冷扫了一眼她,身下的动作不停。 电话已经接通了,沉白玉轻喘着把电话拿到耳边,“我现在在餐厅旁边的酒店,你现在……能过来吗……啊……”她被杨闻突然深顶,不禁叫了一声。 身下的动作越来越用力,她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嘴里忍不住叫唤着,最后是杨闻接过她的手机报了房间号。 沉白玉真的生气了,她身子往前想扭头打他,却被杨闻一手抓住,身下是越来越重的抽插。 纪退林来的时候她正浑身赤裸的躺在床上,她看到纪退林惊讶尴尬的神情,对杨闻冷笑道,“他现在来了,你要干什么?” 不等杨闻说话,她又笑一声,“现在是怎么样,我和他做?还是你和他做?” 杨闻不理沉白玉的阴阳怪气,他看向纪退林,“和我一起?” 不只是纪退林,连沉白玉都不免怔住。他们都知道杨闻的占有欲有多强,如果他不喜欢沉白玉了自然不会气极了主动找她,但他这番话让沉白玉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纪退林一直没说话,沉白玉气极:“杨闻,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就因为我和别的男生的事让你生气,你就叫他过来一起上我?你别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杨闻冷笑一声,还是不理她,“再不来你就真没机会了。” 不知道这句话哪里触动了沉默的纪退林,他顿了一下,眼神意味不明的看着杨闻,声音有些冷淡,“为什么?” “我的理由不重要,主要是她。”杨闻冷冷的目光看向沉白玉,“她可能会喜欢呢?” 沉白玉已经有预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她的脸色不免有些发白,她不悦他自作主张把她当物品一样随意定夺,也对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情有些害怕。虽然她有很多任男朋友,但从来没试过两个一起,她不自禁抓紧床单。 她的辱骂对杨闻没用,她不愿意,但杨闻油盐不进,强迫的拉起她。 看向纪退林的时候,他正深深的看着她,下一秒跨步过来在她的惊异下俯身吻住她的唇。 她含着杨闻肉棒的时候,身后不知何时被纪退林填满,两面夹击让她措手不及。后来渐渐的他们不满足于此,后穴被一根手指插进去,刚开始的难以忍受到后面肉棒的进入让她逐渐体验到快感。前后两个穴被他们塞满,口中与其中一人缠绵着,柔软的胸乳也不被放过,大手蹂躏着,她竟然感觉到快感比一个人的时候来得更快。 那天晚上,杨闻捏着她的下巴与她对视,眼神沉重阴翳,仿佛看透她内心的肮脏,“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从那天以后,他们一直维持着这个关系。 沉白玉晃着脚丫,刚想问杨闻怎么还没来,包厢的门就被推开。 高大强壮的身躯令包厢仿佛小了一圈,身为军人的威严和压迫感扑面而来,男人剪着寸头,身着军装,眼神锋锐冷漠。 杨闻的出现使包厢带来一股莫名的凉意,他在沉白玉对面坐下,平静地开口:“怎么不先吃?” “等你。”沉白玉笑着看他。 一顿饭没怎么说话,纪退林和杨闻一直是不怎么说话的性格,反倒是沉白玉会经常说话。她吃了几口饭,突然开口:“没什么想问我的?” 杨闻比高中时期成熟很多,轮廓更加硬朗,眼神淡漠冷厉,他夹了一筷子菜,“你自己说说?” 沉白玉放下筷子,走到他身边坐下,撒娇似的说:“那是我爷爷定的,不是我不想嫁就不嫁的,我也很委屈呀。”她搭上他的手,轻轻捏了捏。 她见杨闻还是不说话,她又说:“我们都认识那么多年了,感情是他能比的吗?”她环过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 杨闻还是不语,沉白玉又要开口,纪退林拉过她,柔声说:“吃完饭再说吧。” 她只好安分坐下来,依旧坐在杨闻旁边。她拿过碗筷,安静吃起来,撒娇示好的意味很明显,她知道,杨闻最喜欢的就是她乖巧听话的模样。 纪退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同样的理由,她和他说过一次,那时候她不给他说话的余地,直接凑近深吻他,她很了解他,她知道他不会拒绝。 “你喜不喜欢他?”这是杨闻对她的第一个反应。 她楞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我当然最喜欢你们。” 杨闻的脸色似乎好看了一点,他嗯了一声,继续吃饭。 沉白玉眨了一下眼,心里放松了一下,没想到那么容易就搞定了,她献媚似的夹了一些菜给他们俩。 饭后叁人进了别墅,一进门就被杨闻吻的气喘吁吁,她推开他,“先洗澡。” 杨闻打横抱起她,进浴室。 中途纪退林被医院叫走了,只剩杨闻一人,也把沉白玉弄得大汗淋漓。 “不要了。”她推搡着他的肩。 他低下头亲了一口,妥协般抱她又进浴室。 这一个星期基本上就是在和这两个男人厮混,杨闻将近一年没碰她,精力更是旺盛。这期间是纪退林做饭,杨闻偶尔打扫卫生,家里没有请家政,所以基本家务方面是他们两个包了。沉白玉没有事情干,也乐得清闲。她看中了几处还没开盘的房子,这几天也抽空去看了看。 杨闻放假,有大把时间在家陪她,纪退林在医院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忙碌,基本晚上都会回来吃饭。 沉白玉吃着纪退林洗的葡萄,手里随意地调着电视,她看纪退林擦着手从厨房里出来,待他一坐下,她咬着一颗葡萄,拉过他的脸舌尖推进他嘴里。 纪退林已经不似刚开始亲吻时会脸红了,他咬破葡萄,汁水滑过她的下唇,舌头舔舐着葡萄汁,对着她的唇深吸一口,勾住她的舌头纠缠。 水声很大,杨闻看了他们一眼,搂过她凑近身吮吸她的脖颈,留下一颗一颗红梅。 沉白玉呻吟一声,接下来理所当然地被他们抱进卧室,在柔软的床上进行一次又一次的欢愉。 他们两个给的快感几年没有消退过,她对他们的身体也是很满意。杨闻在部队,身材自然不用说,很健壮,宽肩窄臀,手臂很有爆发力,纪退林虽然不会像他一样健硕,但也是强壮的,看得出来经常运动,更何况他肤白,肉棒透着点粉色。 杨闻入着后穴,和纪退林相隔一层薄肉相互摩擦着,沉白玉正面对着纪退林,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前身紧紧贴着他胸口,身后杨闻搂着她的腰揉捏她的臀,在她背部舔弄着,两个男人下身狠狠撞着,不知是谁突然揉捏她的阴蒂,让她尖叫着泄了出来。 “明天想不想去游乐场?”纪退林吻了吻她湿漉漉的发,轻声问。 沉白玉一听到游乐场眼睛亮了起来,“你明天医院没事?” “嗯,我请假了。”他笑了笑。 “好啊。”她原本昏昏欲睡,马上精神起来。 杨闻把安全套打结,扔进垃圾桶,“明天周末人会比较多,我们早点去。” 她笑着点点头。 沉白玉很喜欢游乐场这种很快乐的地方,她喜欢坐过山车,喜欢玩漂流,喜欢里面卖的棉花糖和糖葫芦,喜欢看游乐场里人们的笑容,她很喜欢这种简单的快乐。 夜色弥漫,暗香肆意,风轻轻带动树叶沙沙响,不知过了多久,夜晚终于安静下来。 ℙō➊捌ⓐc.ⓒōℳ 第四章 沉家把她保护得很好,从小到大没有透露过她的一张照片,结婚典礼的照片自然也没有泄露出去,仅此报道了沉氏和蒋氏的联姻,所以对和丈夫以外的男人去游乐场这种事并没有压力。 她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有联系蒋门里了,平常都是她先主动的话题,没有要紧事两个人也不会聊天,毕竟没有感情基础在。 她早上收到了王婶发来的短信,说蒋门里没有吃早餐就出门了。她挑了挑眉,还是发了个短信过去:门里,怎么不吃早餐呢,公司再急也没有身体重要呀。 蒋门里并没有回消息,恐怕是在开会。 她也不催,把手机收起来。 杨闻又要回部队了,假期只有两个星期,沉白玉正好陪满两个星期也差不多要回A市了。他们吃过晚饭,纪退林提议去桥边走走。 晚风有些凉,沉白玉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长袖,纪退林见她打了个哆嗦,便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纪退林牵着她的手沿着湖边走,“蒋家对你好吗?” “嗯?”她抬头,笑道:“挺好的啊,怎么了?” “怕蒋家规矩多,你不开心。” “她要不开心早就开始抱怨了,哪会像现在笑嘻嘻的。”杨闻打完电话,上前牵住沉白玉另一只手。 “蒋家是规矩多,但是我做的也很好呀,你不知道,他妈妈可喜欢我了。” “你是沉家的女儿,她还会打骂你不成?” “难道就不是我完全符合她对儿媳的标准?嘿,我发现你怎么看不到我的优点呢?” 杨闻看了她一眼,“你有什么优点可取的?” “人好脑子好,好看身材好不差钱,这优点不就来了……” “敢情好处你全占了?” “那可不,事实啊。”她眨了眨眼,晃了晃纪退林的手臂,“对吧?” 纪退林轻笑一声,“确实。” 沉白玉笑了。一开始变成这种关系的时候他们两个是不会好好相处的,特别是杨闻。开始时叫纪退林一起本身赌气的比重占一大半,后来后悔也没有用,毕竟沉白玉也不是闲下来的性格,这一点最让杨闻牙痒痒。最后是因为纪退林脾气好,不争不抢,看见沉白玉和杨闻亲热也不会争风吃醋,只是在一旁默默做自己的事。沉白玉余光瞟见的时候会心疼,甩开杨闻上去抱住纪退林,她看得出来,这一点小小的施舍会让他很开心。 她有点不明白,自己也不会好到愿意与人分享的地步吧。 但是很明显,纪退林就是喜欢她,不论和杨闻分享也好,和别人结婚了也好,对她的喜欢好像从来没变过,就连难过的情绪,也很少表露出来。 她有问过为什么不去尝试喜欢别的女孩子,他就说了一句,喜欢不起来。 她也问了为什么会喜欢她,他说,因为你很好。 好在哪? 沉白玉猜不到纪退林的感情过程,她观察思考了一阵子,到最后放弃了。 她知道她水性杨花,但她就是喜欢好看的男孩子,她也不逼迫任何人。 “蒋门里在生意场上名声不错,听我爷爷说是个很温和的人。”纪退林看着前方,“蒋家老爷子经常来我家医院体检,有几次是蒋门里带着来的,就和我爷爷说了几句话。” 沉白玉笑着点点头,“他确实是个温柔的人。” “这种做生意的,没有人是真正善良的,虽说你们是商业联姻,不要太过于信任他了。”纪退林看沉白玉的模样,有些沉重地说。 “知道啦,我家就是做生意的,看的还少吗我。” 杨闻本在一旁默默听着,突然说道:“别吹牛了,高中的时候被一男的骗炮,还不是因为人家长得乖。” “嘿!”沉白玉跳起来,“几百年前的事了,我看你就是单纯想骂我。” 杨闻挑了挑眉,“早就想骂你了。” 沉白玉突然乐呵,调笑着看他,“我就说你怎么突然话那么多,是不是明天就要回部队,舍不得我了?” “要点脸。”他撇了她一眼。 “我要是要脸,哪追得上你。”沉白玉嬉笑道。 “那时候看你要舔到我脚跟了,才答应你的。” 纪退林突然挑眉轻笑一声,“我记得你也没少打听白玉的消息。” 杨闻冷眼看了他一眼,“你又看到了?” 纪退林:“那还真是碰巧,每次都被我遇上。” 沉白玉笑出声,“这我还真不知道,都问谁呢?” 纪退林:“篮球队。” 沉白玉:“那你还真找对人了,篮球队那些男生知道的消息可多了。” 杨闻抿了抿嘴,不吭声。 “哎呀害羞什么呢。”她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腰,“喜欢我就直说嘛,有什么好丢人的。” 纪退林也笑了,拍了拍杨闻的肩,被杨闻一手拍开。 沉白玉还在扒拉,“当时那么多人追我,喜欢我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你就……” 声音猛地顿住,唔的一声,嘴唇被含住。 杨闻慢慢直起身,“闭嘴。”随后瞟了纪退林一眼,“就你话多。” 沉白玉不说话了,笑着舔了舔唇。 纪退林也笑了笑。 他们沿着河边慢慢走着,晚上出来散步的只有一些老年人和小情侣,因为沉白玉叁人的气质太好,引得路人频频回头看这个奇怪的组合。 “有点冷了,差不多回去了吧?”沉白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嗯,走吧。” 到家的时候才八点,他们今天晚饭吃的有点早,饭后的散步已经消食的差不多了。 沉白玉到家就洗了个澡,她拿出护肤品准备擦,身子突然从后被抱住。 “别擦了,等会不好舔。”杨闻在她耳边呼着热气。 她差点忘了,明天杨闻回部队,今晚一定不会单纯睡觉。她应了一声,看杨闻进了浴室。 纪退林在客房的浴室里洗澡,她闲着无聊,拿起手机逛微博。热搜第一有个熟悉的字眼,“奇圣被闰孚收购”。 奇圣集团是一家最近风头渐旺的通讯公司,本来以为他会继续蒸蒸日上,没想到被收购。而收购他的公司,是蒋氏集团:闰孚。 她翻看评论,都是在疑惑奇圣怎么会被突然收购,也有人在分析奇圣是不是不如表面那样会一直往上走,也有一些人在感叹闰孚的有钱。她无聊的快速刷着,她不知道闰孚具体是做什么的,她也不会主动了解这些,蒋门里也不会主动和他说这些。她知道蒋氏家大业大,可能通讯就是临门一脚,而蒋门里,年纪轻轻就是这大业的领导人。 她不禁有些佩服,她没有固定的工作,只是靠那么点房地产的租金收点钱,虽然她也不认为自己穷,但和蒋门里相比,那可太穷酸了。 “看什么?” 纪退林洗好澡了,他嗓音很好听,清淡温柔。 “蒋氏上了热搜。”她手机摆他面前看。 “收购了奇圣?”他淡淡地说,“他确实很厉害。” “怎么说?” “奇圣虽说看起来日头好,但他始终没那么多资金去运转,况且董事长年事已高,底下没有可以继承的子女。很多公司争破头都想要,最后是蒋氏拿到了。” 她点点头。 “虽然我家从医,但我舅爷那边从商,他们也试过和奇圣谈。”他听见了杨闻浴室开门的声音,拉起沉白玉在她唇上亲了一口,“看来没成功。” 沉白玉顺势搂住他的腰,“蒋氏要是没点资本,我爷爷怎么会让我嫁过去。” “嗯。”他抱起她,她双腿环住他的腰,“记住我晚上和你说的,嗯?” “记住了记住了。”她胡乱亲他的脸,最后咬住他的下唇。 他笑了一声,进主卧将她放在床上。 纪退林低下头,吮吸她的嘴唇。他很温柔,沉白玉很喜欢和他接吻,他不会让她疼,只会让她舒服。在接吻中,沉白玉已经脱掉了两个人的睡衣,纪退林上下抚摸着,她轻喘气。 “这就开始了?”杨闻擦着头发出来,看了一眼床上紧贴着的男女。 纪退林手伸进她缝里小幅度抽插,柔声说:“你太慢了。” 杨闻:“五分钟而已,是你在急什么?” 纪退林:“白玉要我。” 杨闻看了看身下娇喘的沉白玉,轻嗤一声,“你这样,她能爽到?” 纪退林:“前戏做足,她才不会痛。” 杨闻没说话,抬腿上床拉开浴袍。他埋首舔弄着沉白玉的乳尖,惹得她一手抱住他的头,一手抓住下身纪退林的手臂。 “好凉……你能不能擦干头发。”沉白玉抓了一把他的头发。 “等不及了。” “有什么等不……及,现在才不到九点。” 他大力吸了一口,再咬了一口她的乳肉,“你话太多了。” 纪退林在身下逐渐加速,她汁水横飞,高潮了一次。她被杨闻翻过来,纪退林顺势扶着阴茎滑进她的穴里。 本欲将她屁股翻到他身前的杨闻看了纪退林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抬起沉白玉的下巴,将他硬挺的肉棒塞进她嘴里。 不知过了多久,杨闻的湿发再次被汗水打湿,沉白玉也不知高潮了几次,结束的时候已经困得倒在床上起不来,最后是两个男人帮她冲的澡。 她定了第二天的飞机,需要早起,她拿起手机,准备定闹钟,微信消息显示有新消息。她看了眼备注,瞬间醒了一点。是蒋门里的回信:抱歉,今天没看手机。 这是一个小时前发来的。 她双手打字:没关系,记得好好吃饭。 他这次回的很快:嗯,早点休息。 她道了晚安,准备定闹钟,身后一只手横过来,是杨闻,“蒋门里?” “是啊。”她诚实回答。 “说了什么。” “就说他一天没看手机,所以没回信息。”她转过身,腿搭他身上,笑着解释道:“只说了这些。” “嗯。”他轻应一声,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睡吧。” 她拉过身后纪退林的手搭在她腰间,含笑睡去。 第二天飞机降落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她给蒋门里发了信息,想去公司找他一起吃午饭。等拿到了行李蒋门里还没回,她不想贸然去找他,打算直接回家叫王婶随便做一点。 她已经给王婶发完了信息,快到家的时候蒋门里的信息来了,他让她去公司。沉白玉只好掉头,边给王婶又发了信息,往闰孚开去。 闰孚她已经来过了好几次,前台都认识她。前台小姐笑着起身,语气很熟络,“蒋太,这么久没来了,还是那么好看。” 沉白玉也笑着回她,“最近有点忙,抽出时间来找门里吃饭。” “你们感情真好,对了,苏小姐在楼上,不知道现在谈好了没有,需要我现在给小白打个电话,让她给你在休息室准备一些茶吗?” 苏小姐?她挑了挑眉。 “好,麻烦你了。”沉白玉点头,“客人不都会在你们前台登记?这位苏小姐没登记吗?” 前台小姐耸耸肩,“是方秘书直接带上去的,没要求要登记。” “好,我知道了。”她笑道,在她打电话之前提醒了一句,“我要普洱。” 前台扑哧一声,“知道啦知道啦,这么多次了哪还会记不住。” 沉白玉到达蒋门里办公楼层的时候,方秘书已经在电梯口候着了,他是个很严肃的男人,面貌平凡,但是能力突出,从她嫁给蒋门里时就一直看见他在他身边。 “蒋太,蒋董现在有客人,我带你去休息室。”方秘书的嗓音很低沉。 “好,不急。” 休息室早就备好了普洱,她吹了吹再喝了一口。这些普洱是她去云南旅游的时候特地带回来的,家里的地下室有很多,不论是在闰孚还是沉家的公司,都有放一些普洱以便她可以随时喝到。 方秘书还站在门口,沉白玉喝着茶似不经意提起,“方秘书,我听楼下前台说这个客人没有登记?” “是,蒋董说不用登记。” 回答的句子很简短,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有。沉白玉本来很好奇这个女人的身份,但是方秘书似乎不愿意多说,她一瞬间就消了好奇心,她点头算是应了一声。 没等多久,办公室的门打开了,谈话似乎还没结束,她隐约能听到一些声响。高跟鞋的声音愈来愈近,休息室的门是玻璃的,但并不是单面玻璃,所以外面也能看见里面。她专注着品茶,眼神并没有往门外看一丝一毫,但她能感受到,高跟鞋停顿的声音和凌然的目光。 她顺势抬起头,和目光对上。 是个很美丽的女人。 波浪长卷发,高挑的身材,精致的五官。 就是眼神不太友好。 沉白玉挑了挑眉,瞬间懂了。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蒋门里身边的其他女人,现在出现了一个,还有那么一点嫌疑,她有些激动。 她主动上前,“你好,是门里的客人?” 女人没回答,是旁边的方秘书解围,“蒋太,这是奇圣董事长的女儿,苏小姐。苏小姐,这是蒋董的夫人。” 沉白玉点点头,笑着招呼。 女人审视的目光打量她,挑衅道:“你就是门里的夫人?” 门里?喊得还挺亲密。 “是,苏小姐,有什么问题?”沉白玉看起来没被激怒。 苏曼突然笑了一声,“挺好看的,可惜了,门里好像不太喜欢你?” “苏小姐。”方秘书插进一嘴。 沉白玉轻笑一声,抬手安抚方秘书,“你是想说,门里喜欢你?” “喜不喜欢我不知道,他倒是没有拒绝我。”苏曼近前一步,凑在她耳边,“以后我和门里还会有生意上的往来,就只能请蒋太谅解谅解了。” 沉白玉不动,“既然是生意上的事情,我还能说什么。” 苏曼还想再说话,被沉白玉打断,她笑道:“况且门里喜不喜欢我,和你有关系?我们已经结婚了,就算他喜欢你,你也只能是小叁,懂吗?” 眼见苏曼变了脸色,方秘书在这时候开口,“苏小姐,我送你。” 苏曼狠瞪了一眼沉白玉,踩着高跟鞋嗒嗒嗒走向电梯。 “蒋太,不好意思,蒋董叫碧中阁送了午饭,马上就到,我先送苏小姐下去了。”见沉白玉点头,方秘书转身跟上苏曼。 沉白玉看着两人的背影,轻嗤一声。 第五章 蒋门里的办公室很大,窗边的仙人掌和多肉是她放的,她很会体贴人,知道植被在一定程度上能让人放松,这些小玩意,蒋门里从来都是默许她去做。 “门里,最近又忙了?”沉白玉没主动说刚刚苏曼的事。 “嗯,刚接手奇圣,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蒋门里的嗓音温柔,他坐在皮椅上,桌上摆放着很多文件,见她进来,就放下笔给她倒水喝。 她有些惊讶,这是蒋门里第一次说他的事情,难不成是刚刚和苏曼的对话被他听进去了? 她顺着他的话说,“刚刚那个苏小姐,奇圣董事长的女儿?” “嗯。”他整理一下文件,“只是过来交接一下工作的事。” 交接工作的不是奇圣的负责人,而是一个不在公司工作的董事长的女儿? 心里奇怪,她也没问,笑着应一声。 蒋门里能看上什么女人,她还是蛮好奇的,这个一副刁蛮任性的样子,她实在有些怀疑他的眼光。 许是沉白玉的眼神有些奇怪,他忍不住笑一声,“怎么了?” “没什么。”她在决定说不说刚刚发生的事情之间徘徊,最后还是决定说,“刚刚那女人,好嚣张啊。” 沉白玉的表情有些委屈,他笑着拉过她的手,“欺负你了?” “你刚没听到?”她问,“她说你不喜欢我,喜欢她。” “别听她乱说。”他轻轻在她手上吻了一下。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脸,他神色淡淡,似乎对这小吃醋没有不耐烦。她决定再加一把劲,“那你能不能少和她见面,奇圣也有别的人吧,换别的人来不行吗?” 她等着蒋门里沉着脸色呵斥她,结果意外的好说话,“好。” “嗯?”她有点懵,什么鬼? 他又被逗笑了,“到时候换男的来,可以吗?” 她回神,低下头像是害羞了,“好,就这么说定了。”她顿了一下,又说:“她下次再找你,你就说你结婚了,让她不要打扰你。” 她本来想说更狠的,但是怕破坏她一直以来树立的形象,也就挑了这么几句一点威慑力也没有的。 “好,听你的。”他又亲了一下她的手。 午饭是方秘书拿进来的,碧中阁是一家高档粤菜馆,厨师在蒋家做过几年,沉白玉去蒋家吃饭的时候提过喜欢他做的味道,没想到蒋门里一直记着。 他们吃得很慢,沉白玉喜欢细嚼慢咽,而蒋门里为了等她也跟着慢下来。差不多吃到两点,到了上班时间,蒋门里的另一位助理进来收拾。 沉白玉下午没事情可做,本来要去看的房子因为价格故意抬高而被政府扣着,所以她没办法去看。她没说要走,蒋门里也没赶她走。一个下午他打了很多次电话,秘书零零散散也进来了很多次,她不是第一次在办公室里看他工作,但是每次来都会感叹一下,真忙。 她坐着腿麻了就起来走走,走累了又坐着,手机电脑能玩能看的都看了,已经坐不住的时候她看了眼时间,才过了两个小时。她的右腿搭在左腿上,一晃一晃的,白的亮眼。秘书终于走了,蒋门里看了她一眼,招呼她过去。 “很无聊?”他拉她坐他腿上。 “你在旁边我怎么会无聊。”她的彩虹屁说来就来。 他笑道:“小骗子。” 他很喜欢叫她小骗子,她想着,你不也挺喜欢的。 “我晚上不能陪你吃饭,你可以叫许莎来陪你。” 许莎是她高中同学,从高中开始关系就一直很好。结婚典礼的时候她来过,就介绍给蒋门里认识。 “没关系,我们已经一起吃过午饭了。”她缩进他怀里,“但是许莎不在A市呢,我晚上只能自己吃饭了。” 他抬起她的下巴,含住她的唇,“乖。” 沉白玉回应着他,亲了一会才松口。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深吸一口,内心不由得安定下来。 “是和奇圣那边的人吃饭吗?”她突然问。 “嗯。” 她抬起头,看着他,“那女人也会去?”苏曼给她的印象很不好,根本不屑叫她的名字。 “嗯。”他又应一声,随后笑笑,“别担心,今晚就和她说清楚。” “可要讲清楚了,她下次再说你喜欢她不喜欢我,我就真要哭了。” “嗯,不会让你哭的。”他亲了亲她的头顶。 沉白玉没到下班时间就走了,晚上本来打算就在家随便吃个沙拉垫肚子,突然想起来,被她遗忘的人。 她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对方回应很快,她启动车,去了一家西餐厅。这家西餐厅并不在市中心,导航过去有点远,等她到的时候,人已经在了。 “嗨,好久不见。”男人声调往上勾,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她。他起身为她拉开椅子,叫服务生为她倒红酒。 “没想到你还真愿意单独出来见我。” “毕竟你老婆都那么积极了,就是想看看你们夫妻想做什么。”她抿了一口酒。 秦显低声笑了一下,拿起酒杯与她碰,叮的一声,“她不想做什么,只是我想。而且,你会不知道?” 混血儿的五官比较深遂,高挺的鼻梁多情的桃花眼,一身黑色西装,光是站着就能俘获众多女人的心。沉白玉也很喜欢帅哥,不自觉多看了他两眼。 “有什么意思,脸和身材,好看的女人多了去了。” 服务生陆陆续续的为他们上菜,秦显把切好的牛排与她的交换,“有谁会只喜欢一个美好的事物?” 沉白玉笑了,“你还挺诚实,这种时候不应该说我是特别的?” 他耸耸肩,“赌了一把,你应该不喜欢。” “确实,你还挺懂。”她开始觉得这男人有点意思,但也仅此而已,“但是我目前对你没有感兴趣到想和你有发展,所以秦先生,不好意思了,这顿饭给你赔罪,我请。” “哪有女人付钱的道理。”他没有生气,笑道:“说实话,我不是个很看脸的人,主要看感觉,我觉得我们磁场很接近。” “你凭什么觉得我对你就有感觉了?”她笑着撑下巴看他。 “你要是对我没感觉,何必和我说那么多。”秦显同样撑着下巴看她,“况且上次的晚宴,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哦?”她被挑起兴趣。 “叁年前在伯明翰的酒吧,我们见过。” 沉白玉皱了皱眉,显然没想起来。 秦显叹了口气,似乎有些遗憾,“看来你真的醉的不轻,那时候你们那一桌不知道在玩什么游戏,我刚进门就被你抓住手,你还摸我胸。” 她好似想起来了,又好像没想起来。她去酒吧的次数和玩的游戏多的去了,哪记得具体的一次烂醉干了什么蠢事。 “然后呢?” “美女上门,我总不能拒绝吧,本来想拉你到角落里的,谁知道你的手我都没抓住,你就回到卡座了。” “就这样?”这能有什么感觉? “当然不是。”秦显突然笑起来,眼尾狭长,看起来充满邪气,“我对你有感觉的时候,是看你跳舞,你在舞池里,腰很软腿很长很白,最重要的是,那时候你的魅力,比谁都要耀眼。” 他继续说:“你好像很喜欢音乐,也很喜欢跳舞,别的女人身上总有那么点靡乱,你不会,你很妖,但又很纯,那一瞬间我直接硬了……” “打住。”她看了他一眼,“再说就是耍流氓了。” 秦显的手突然抚上她的,轻轻搭在上面,嗓音低沉好听,“我知道你和蒋董之间的情况,我也是一样,你可以考虑考虑,嗯?” 她对他突然的温柔炮弹没什么反应,她抽出手,笑着说:“那得看你表现了,秦先生。” 这也算是不拒绝的表现,秦显笑容扩大,他拉过她的手,轻吻,“能再次见到你已经很满足了……” 沉白玉叫了代驾,拒绝了秦显提议坐他车的邀请,直接回了家。 抛开所有条件,秦显的脸还是很能打的,她在英国读书的时候就交过混血儿,但兴致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个秦显,到目前还没有什么感觉不好的地方,受过英国教育的人也很绅士。但是他结婚了,而且背景不简单,涉及到家族之间的利益让她有点犹豫。如果是个没背景的小明星小演员,她欣然接受,但一个大家族之间异性过于往来,面子上也搁不住。 她头靠在车窗边,闭上眼。 好烦,完全不想思考这种无意义的事。 到家还算很早,王婶已经回去了。她换了一身衣服,打开音响准备做瑜伽。她一直有这个习惯,健身和瑜伽不能断,在吃的方面反倒是不怎么克制自己,所以体质不算很瘦,却很丰满性感。许久没做了,经稍微有点硬,她多做了半个小时,才收拾了瑜伽垫去洗澡。 虽然不喜欢运动时全身的酸胀感,但很喜欢运动后的大汗淋漓。 她在冰箱挑气泡水,在荔枝味和桃子味之间选择了桃子味,又去零食柜拿了一包薯片,打算挑部电影来看看。 悬疑片一直是她的心头好,恐怖片一直不敢看,爱情片也觉得没意思。她挑拣挑拣,时间过去了一半,薯片也吃了一半。最后挑了一部勉强有点兴趣的电影,关灯点开始。 电影两个半小时,她有些困倦,歪头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连蒋门里回来的声音都没听见。 第二天她是在床上醒来的,客厅的零食饮料已经被收走了。王婶有点事,最近没来家里,可见是蒋门里收拾的。她醒的时候蒋门里还没醒,她昨晚睡得早所以醒的也早,今天周六不用上班,再过半小时就是他起床晨跑的时间。似乎是她翻身的动静吵到了他,他悠悠转醒,搂在沉白玉腰上的手不自觉收紧。 “早啊。”沉白玉柔柔笑道。 “早。”刚起床的声音沙哑低沉,他重新闭上眼,“少吃点零食碳水。” 她靠近一些,“我胖了你会嫌弃我?” “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她好像在哪听到过这一句,她嬉笑道:“怎么跟我爷爷一样。” 他笑了一声,没再说话,似乎还是很困。 “我要洗漱。” 她洗完脸出来,蒋门里也在隔壁房间洗漱完,换了一身运动服。他看了一眼还穿着睡裙的沉白玉,拉过她亲了她脸颊一下。她突然扯了一下他的袖子,“我也去跑步。” 不等他回话,打开衣柜拿出运动服穿上。 蒋门里没什么反应,温柔道:“好。” 小区很大,早上有很多老人和小孩出来活动,年轻人这么早出来运动的很少。他们一对好看的男女在小区中很引人注目。 “门里啊,和老婆出来跑步呢。”住在隔壁栋的爷爷拄着拐杖慢慢走着,看见他们身影笑着说。 “嗯,她第一次出来跑。”平常都是蒋门里一个人跑,现在多了沉白玉,周边的目光比平常多了许多。 “小两口感情好啊,现在是得黏糊黏糊,等白玉生了孩子,就没机会咯。”一旁的婶婶晃着婴儿车,笑着打趣。 “现在还太早了呀刘婶。”沉白玉笑了笑,”我们才结婚一年呢,还想和门里多待会。” 并没有聊多久,他们绕着绿道跑,平时两人都有健身,体力都不错,后来沉白玉实在跑不动了,只好回家。 在家拉伸了半个小时,汗基本干了,蒋门里先进浴室洗澡,她拿着手机刷了一会朋友圈和微博,看见群里发的图,是最近很火的男模。许莎比沉白玉更痴迷长得帅身材好的男人,每次的新对象都会发到群里给大家品品,群里消息一直不停,沉白玉也参合着聊两句。 她走进卧室,看了眼不断传出水声的浴室,最终放下手机,脱了衣服打开浴室门。 浴室里雾蒙蒙的,在秋冬季节蒋门里不喜欢开排气,每次洗澡都是布满了雾气。水声很大,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门开的声音,并没有回头。沉白玉白嫩光滑的身子从后贴近他,感觉到他稍微顿了一下,随后转身拥住。 “你怎么洗那么久。”她感觉到下面逐渐硬挺。 “很久吗,我没注意时间。”他拖住她的臀将她抱起,转身抵在墙上,沉白玉双脚顺势勾住他的腰,两具赤裸的身体紧紧相贴。 “汗干了我觉得冷,谁叫你洗太慢了,我就只能进来了。”她眨巴着眼显得自己很无辜。 他轻笑一声,应着,“嗯,怪我。” “那你帮我洗。”她得寸进尺。 蒋门里拿过旁边的沐浴露,磨出泡泡擦在她身上。他擦的很慢冲的也很慢,下身已经挺起来了,但依旧面不改色,反倒是沉白玉已经被摸得动了情。 她扭了扭身,拿过花洒随意的冲洗身体,“好了。”她勾住他的脖子凑上去。 谁知他侧过脸,唇落在他脸上,他说:“还没吃早饭。” “我不饿。”她回的很快,双手捧着他的脸想再吻上去。 他这次没躲,“可是我饿。” 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好像很不满。蒋门里看见她的表情手猝然收紧,五指陷进臀肉里,勒出一条条红痕。 他抬头含着她的唇,声音里饱含笑意,“那我们就快点,饿肚子对胃不好。” 她又笑起来,急促地缠着他的舌头翻滚。 第六章 她已经湿透了,可以直接进去,但蒋门里好像更乐意缠着她舌吻,再舔她脖子。 “别舔了,快……进来呀。” 他从脖子转到胸前,重重吮吸。她手指穿进他的发里,想让他抬起头,可他的力气很大,他舔弄了一会,终于立起身子,本想开口让他插进来,嘴唇又被他吻住。 她对他的反应有些惊讶,平常不会接吻很久,更不用说现在叼着她嘴巴不放,她推了推他的肩,下身已经痒的难受,她搂紧他的脖子,小穴不断地去蹭他的腹肌。 终于等到他插进来,她舒服的叹了一声,随之而来的是蒋门里猛烈地撞击。 “啊!啊……嗯啊……太深了……门里……”她娇娇的叫着,声音妩媚如斯,眼睛波光粼粼地看着他,眼里有泪水,没法聚焦看清此刻他是什么表情。 蒋门里并没有慢下来,下体快速深重地抽插着,他的头搭在她颈窝里,低沉的粗喘在她耳边回响。 “慢一点……啊!嗯……门里,老公……啊……”沉白玉的腿已经发软了,白晃晃的双腿在他的撞击下一颤一颤,脚趾因为酥麻而勾起。 整个人被他抱起,双腿离地,唯一的重心就在她下体,她颤颤巍巍地勾着他的脖子,承受着他的撞击。软嫩的乳柔紧贴他的胸肌,挺起的红豆因为律动上下摩擦着。因为没有戴套,他忍住射意,在她体内停留了一会,等射意过去,他把她带到镜子前。 浴室的镜子很大,没有开排气雾蒙蒙的,蒋门里伸出一只手抹开雾气,沉白玉娇嫩充满情欲的脸映入眼帘。他轻笑一声,健壮的身子紧贴她后背,她没力气站稳,只能一手向前环住拖着她,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镜子中浪荡的自己。 他的下巴蹭着她颈窝,声音低沉,“自己看,和平时的样子差别多大?” 他的阴茎在体内没动,她看着自己的脸,不由得绞紧下体。他嘶一声,狠狠顶了一下。 “是不是自己也很惊讶?平时那么贤惠,一到床上……” 她咬唇不说话。 “老公,你动一动……”她抓紧他搂着的那只手。 他轻轻晃动起来,掰过她的脸,舌头直接伸进她微张的嘴里。 直到她真的受不住了,他一手托着她的臀,另一只手拿浴巾给她擦拭身子,他在她脖子上吮吸一口,“去床上。” 她没力气回应,任由他摆布,被他放到床上打开腿,他扶着阴茎进去。她已经在浴室高潮了一次,蒋门里还没射,她想歇一会,收紧小穴想把他绞射。蒋门里呻吟一声,抽干的越来越用力,在要射的前夕,抽出来拿出避孕套戴上,又插进去挺动几下射了。 她已经没力气了,男人早晨的欲望好像比晚上还要强烈,她的腰布满了指印,是刚刚蒋门里双手握住留下的,不只是腰,屁股也是一道一道。 他将她背过身趴在床上,沉白玉抓着床单想往前爬,被一双大手握着腰拉回,她上半身贴着床,下半身高高翘起,随时可以插入。他揉了揉她饱满的臀,拿过枕头给她垫着,舔吻着她的后背,轻声说:“乖,再来一次,嗯?” 她能说不好吗,只能乖乖让他发泄。 他第二次更持久,沉白玉已经喊不出声了,嘴里断断续续的,“快射……你快点射呀……” 他笑,“你说射就射?我也想射……但是射了还会硬,怎么办呢……” 沉白玉不想理他说的骚话,她已经累极了,她坐在他身上,舌头都没力气与他纠缠。 “不要了……好不好,我好累……我想吃饭……” 蒋门里笑道:“不是不饿?” “现在饿了,啊……老公……”她整个身子靠在他身上。 他持续抽插着,“马上了。”几十下后,又射了出来。 他帮她重新洗了澡,又换了床单。她躺在床上不想动,蒋门里进厨房给她准备吃的了,她闭眼休息。 没过多久,蒋门里进卧室叫她,她迷迷糊糊起来,坐在餐桌前吃着叁明治。 “喝点牛奶。”他刚热好的牛奶放在她面前。 床下的蒋门里还是那么温柔体贴,她心满意足地拿起牛奶喝一口。她一直都很喜欢奶制品,酸奶牛奶羊奶她都喜欢,她没说过她喜欢喝,他会知道可能是公司冰箱也有放牛奶的缘故。 吃完早饭两个人都没什么大事,蒋门里时不时接电话,她就比较闲,手机刷来刷去也没什么特别的,这时候,许莎的语音电话打过来。她看了一眼在阳台打电话的蒋门里,点击接通。 “可以啊,这个点你竟然醒了。”许莎声音洪亮,很有穿透力。 沉白玉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昨晚太早睡了,和我老公晨跑了一会。”。 “你声音怎么有点沙哑?” 一语中的,她沉默了一会,那边哈哈笑起来,“不是吧,大早上的你老公那么猛吗?” 她懒得理她这句话,“那你呢,Vi猛吗?”。 说起那男模许莎就有点兴奋,“一米九几不是白长的,而且欧洲人也比较大,技术可以去当鸭了,你懂吧?” “懂懂懂。”她笑着回应,“每个模特你都这么说。” “滚吧。”对面一阵细细的哒哒声,沉白玉猜她可能又在扣指甲,“等会Vi要带他朋友一起来,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想发泄一下我的激动,免得等会表现得跟个处女一样丢脸。” “我这里还不到九点大姐,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她不等她回,“你那边应该是晚上六点吧,那么早就开始玩?” “傻妞,不知道先吃饭拉近一下距离吗?敢情你炮的都是熟人,陌生人一上来就干那多没……” 后面的声音顿时小声,沉白玉也没听清楚她具体在说什么,因为蒋门里电话打完进来了,她反应快速直接捂住手机。 蒋门里面不改色,温和地问:“许莎?” “嗯。”她连忙点头,许莎那大嗓门,不知道他听见了多少。 她慢慢松开捂着手机的手,那边的声音传出来,“嘿,搞什么,你在听吗?” “在呢。” “你干嘛呢,能不能对我的发言尊重点,我讲得那么多都是为你好,免得以后约炮……欸!Vi来了,你先等等。”她那边啪嗒一声,貌似是把手机扔桌上了。 约炮这两个字一出来,她微僵住,余光瞄了他一眼,他还是没什么反应。 沉白玉咬咬牙骂许莎,这厮东西。虽说暗地里可以各玩各的,但还是从来没直面过这个话题,本来在家就是贤惠小白花的形象,这下真应了刚刚在浴室里那段话。 蒋门里没问,她也没说。许莎那边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干什么,没过多久,她回来了,特意放低了嗓音,“嘿,白玉,来的也是个极品,虽然没Vi高但是很壮啊,感觉就很猛。我现在要先吃饭,等会开始的时候要不要给你拍个照对比一下两个人的谁更大?” “?”沉白玉不知道怎么回复了,平时聊天可以聊得更开,但身边有个看似清心寡欲的人存在,这种话题她还真是没脸皮继续说下去。 “可以。” 沉白玉整个人酥麻了起来,是蒋门里在她耳边轻声说话。 他眼里含着笑意,“就帮她看看?” 她楞住,这人在搞什么? “沉白玉你他妈在不在,你到底在干什么?快点回话老娘忙的很。”许莎气势汹汹。 她连忙对着手机说:“看什么看,不看!”话音刚落,她挂掉电话。 许是被沉白玉鼓起的腮帮逗笑了,蒋门里声音更加温柔,“怎么了,突然生什么气?” “你别听她瞎说,我从来不看这些的。”她确实不看陌生人的。 “没关系,你喜欢看就看。” 她突然拥住他的手臂,柔声道:“我不喜欢那些人的,你的就已经很好看了,我才不想看别人的呢。” 对她的突然撒娇蒋门里没什么别的表情,他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依旧温柔地笑道:“这有什么。” 她早就想转移这个话题了,还好这句话让她勉强有洞可以钻,她佯装生气,“干什么,你喜欢看别的女人的?”不等他回话,她进他怀里,故意嗲声,“不要看别的女人好不好,我不好看吗,就不能只看我一个?” 他无奈,摸她的头,“我都没说什么,小脑袋想那么多。” “不管。”她对着他的嘴唇胡乱吻上去。 赶紧结束这个话题吧,都怪许莎那大嗓门,不管在什么场地都要说些带颜色的话题。 他们吻的气喘吁吁才松开。 中午是蒋门里带她出去吃的饭,一家很大的海鲜馆,在A市赫赫有名。 好巧不巧,遇到了熟悉的人。 “蒋董,你们也来吃午饭?”轻浮的嗓音在入门后响起。 “秦董。”蒋门里对来者点点头。 在身后的正是秦显,身边带着一个漂亮的女孩,但并不是上次宴会的秦太太。 沉白玉在蒋门里身边,微微笑着,和秦显淡淡地打了一声招呼。 “这么巧,不如拼个桌?”秦显笑道。 “好。”蒋门里温声答应,“秦董,请。” 气氛有点怪异,蒋门里和秦显聊着生意上的话题,而女人之间有些尴尬。 准确来说尴尬的是那个女孩,沉白玉从头到尾都很定气,该吃吃该喝喝,而那女孩显然有些坐立不安。沉白玉先打破僵局,“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女孩受宠若惊的抬头,“我叫白梓钰。” 沉白玉点点头,笑道:“也是很巧,我叫沉白玉,我们有两个字一样。” 似乎是沉白玉的笑容感染到她,她逐渐放松,也笑着说:“原来你就是沉白玉,见到真人真的很漂亮。” “你听过我的名字?”虽然她的信息照片没有曝光,但这个名字在当时联姻的时候应该不少人听过。 “是的,当时你结婚的时候基本全市都知道你们的名字,我只听说沉家小姐很漂亮,今天见到你真的像传闻说的!” 沉白玉被逗笑,白梓钰给她感觉不差,不免对她感到可惜,跟了秦显这么一个浪荡子,“你也很可爱,多大了?” “我今年二十叁了。” 沉白玉内心又啧了一声。 白梓钰的话其实很多,两个人都很活泼,聊着聊着两个男人都不禁看了她们一眼。 “你们聊得还挺来?”秦显笑着问,眼神在沉白玉身上停了几秒。 “嗯,沉小姐人很好。”白梓钰对他笑着说。 菜陆陆续续上齐了,服务员都已经离开了包厢。蒋门里给沉白玉剥虾,沾好酱油放她碗里。沉白玉对他甜甜笑了笑,不打扰他和秦显说话,在一旁细声细语地和白梓钰聊天。 “你们感情真好。”白梓钰羡慕地说,聊了那么一会,说话越来越放松,“我以为你们这种大家族,联姻后都没什么感情各玩各的,现在看原来也有爱情。” 你以为的对了妹妹。 她笑了笑,“运气好。” 这顿饭结束,秦显和白梓钰先行离开。 到家之后,沉白玉刚收拾完坐在沙发上,就收到了秦显的短信——看见你就硬了。 她嗤笑一声,打这几个字的时候恐怕怀里还搂着别的女人吧。她刚想扔掉手机不打算理,手机又震动——白梓钰之前就跟了我,本来今天是最后一餐饭,恰巧遇见你了。 她静静的看着,他继续发——手都没碰她一下。 她终于打字:这么巧的事情让我遇上了,天恐怕都在阻止你吧。 他回的很快——我很高兴和你有缘分,期待下次再见,沉小姐。 她挑了挑眉。 “怎么了?”身后,传来低沉的嗓音。 她关掉手机,转身贴向蒋门里,为他解开一颗纽扣。天气逐渐炎热,要入夏了,在餐厅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他较高的体温。 “没什么,许莎找我。”她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啄了一口。 ℙō➊捌ⓐc.ⓒōℳ 第七章 炎炎夏日终于到来,沉白玉等了很久,她和许莎一群人约好去泰国。 奇圣的事情,闰孚又开始忙碌起来,她和蒋门里最近也在一起待不了多久,她索性应邀去一趟泰国。 她和蒋门里提起,他只是温柔地说声注意安全。 几天前就着手准备行李了,叁个大箱子,里面塞满了各式各样的比基尼和护肤品。 群里这两天一直不停歇,她没怎么看,等收拾累了才拿起来看一眼。 又是许莎,她发了一句话和一张图——允许我带个男人吧?附着一张英俊亚洲男人的图片,和上次的文森特完全两种类型,但也很健壮。 底下的吴青迩调侃——口味大变化啊,Vi去哪了? 莫禾子迅速接上——还能怎么,惹了咱莎姐呗。 许莎——可别说了,上次他带来的那男的,是个基,这就算了,Vi那逼想上我俩,把我当鸡?滚犊子吧妈的。 莫禾子——够刺激,那Vi得被你打死。 许莎——没死,但可能得看心理医生了。 莫禾子——咋说? 许莎——我把他绑起来看我和那基佬做。 沉白玉——哈哈哈哈哈哈。 莫禾子——?基佬对着女人硬的起来吗。 许莎——还好带了假阳具,那男的被干的挺爽。 她又发——他妈的本来给我用的,用一男的身上了。 看到这,沉白玉忍不住笑起来,又打几个哈哈哈发上去。 群里还没停,莫禾子——后来呢? 许莎——操说到这更绝的是,那男的赖上我了。 吴青迩引用了那张照片——所以这男的就是那个基佬? 许莎——嗯哼。 莫禾子——这男的以前的对象技术是多差,赖上一女的了。 许莎——我技术好得很。 沉白玉——你想干嘛? 许莎——既来之则安之,掰直他。 许莎这人从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庞大的家族背景让她有所心所欲的资本。沉白玉看着这叁个字,还觉得有意思。 莫禾子——妈的哈哈哈。 吴青迩——既然这样,那我也带个小男孩。 莫禾子——嘿?姐妹旅行带什么男人。 沉白玉——她们玩她们的,我们自己玩。 莫禾子——行,懂你,已婚人士无法自由带男人。 沉白玉——酸,你想要去泰国再找。 她放下手机,突然想起没带上草帽,又去衣帽间拿。手机还在嘀嘀嘀地响,她没看了,哼着歌收拾行李。 飞机是各飞各的,她们来自不同地区。 吴青迩定居在Z市,是一家酒吧老板,地址很隐秘,但从来不缺客人,她已经叁十好几了,一直没有结婚,但也没有人催她,因为她是一个孤儿。十八岁之后就辍学打工,攒钱开了一家酒吧一直到现在。 莫禾子是日本人,毕业后一直在日本生活,为了纪念去世的母亲,她的父亲让她和母亲姓,是沉白玉在英国留学时期的朋友。她是四人中年龄最小的,最近一直在被催婚,一旦和男人走得近就要被父亲追问,所以近期没有男人很久了。 她们最先在曼谷汇合,最先到的是吴青迩,她身材高挑,是四人中最高的,一双高跟鞋踩实地,看起来足足有一米八。她五官艳丽,眼线上挑,红唇含着一根烟,斜靠在出口处柱子上,轻吐一口烟。她身边的男孩比她高半个头,阳光帅气,双手拿着她的行李箱,被吴青迩时不时的回话逗红了脸。 吴青迩最先侧过脸,扔掉烟,“来了。” “青姐。”沉白玉拉着叁个大箱子,笑着打招呼。 “你的飞机买早了,莎莎每次都会晚点改签。”吴青迩抬头示意男孩,男孩明白,帮沉白玉拿过箱子。 沉白玉点头道谢,随后笑道:“就知道青姐会第一个到,这不是来陪你嘛。” 吴青迩笑了笑,五官看起来柔和了许多,“就你会说话。” “莎莎说司机已经到了,我看看车牌。” “她在群里发了。”吴青迩说:“让唐译先去,我们等那两个。” 沉白玉点点头,对男孩笑道:“辛苦你一下了。” 男孩害羞似的摆摆手,拖着行李箱往停车场走去。 她看了男孩背影一眼,“这个叫唐译?” “嗯。”吴青迩淡淡道:“他的弟弟。” 沉白玉挑挑眉,“放下啦?”她顿了一下,又说:“不对呀,怎么也不会是他弟弟。” 唐译的哥哥唐生,和吴青迩交往了七年,但两年前因一场车祸坠崖身亡。 “唐生把我带给唐译认识后,他就一直喜欢我。”吴青迩讲话还是淡淡的,没什么起伏。 “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沉白玉看着她,“你们在一起了?” 她摇摇头,对沉白玉笑了笑,“他非要跟我来的,我想往前走,就答应了。” “那也不能是他弟弟吧。”沉白玉皱了皱眉。 “你什么时候那么有道德感了。”吴青迩笑,“你和两个男人都可以,我这不就是他弟弟。” “那不一样。”沉白玉眉头皱的更深,“我这不是担心你,他爸妈知道了也不会同意。” “那么认真干什么宝贝儿。”许是被沉白玉认真的脸逗笑了,精致的脸更加妖艳妩媚,“谁说我们要结婚了,不就是各取所需。” 沉白玉放松肩膀,“你懂的,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那当然了。” 吴青迩在外永远是高冷的样子,仿佛是一朵妖艳但不可接近的玫瑰,但在四人中,她总能放松。 唐译放好行李就在车上等着了,没过多久许莎和莫禾子也到了,她们看起来很累,嘴里嘟囔着。 “都怪许莎,慢死了,差点错过飞机。” 莫禾子声音糯糯的,身材也较小,但很丰满,在英国留过学的莫禾子不像普通的日本人那样拘谨,她反倒很开放,这点和沉白玉很像。她五官娇嫩可爱,一双灵动的大眼和粉嫩饱满的双唇,总能引起男人的保护欲。 “我说了多少遍,是Jason早上一直缠着我才睡过头。”许莎瞪了身边高壮的男人一眼。 男人感受到许莎的目光,笑了一下,俯下身亲吻她的脸。 “走开走开。” 许莎的五官不是很精致,一双丹凤眼和不是很挺翘的鼻子,但身材是一顶一的好,小麦色的肌肤富有光泽,胸大腰细屁股翘,双腿修长且直,她前阵子刚染了深红色的头发,披散下来更性感。 她身旁的男人很高,一双桃花眼盯着许莎,很喜欢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很健谈,阳光帅气的男孩一直在四人心中评分不错,所以对他的感官也不错。 一路到达许莎的别墅,两个男人拿着行李箱进门。别墅是许莎到处旅游时买的,泰国她很少来,买了别墅之后就没有再管了,管家佣人还没有配,所以现在什么事情都只能亲力而为。 “我爸还让我带保镖,被我拒绝了,早知道你这里那么空我就答应了。”莫禾子看着空荡荡的别墅嘟嘟嘴。 许莎反倒没生气,她挑挑眉看向沉白玉,“这里不有个现成的人妻?” 沉白玉本在和吴青迩聊天,听到许莎那不算小声的傻逼发言,扭头竖了个中指,“你当我家里没阿姨,扫地拖地都我自己干?” 莫禾子第一次和许莎达成共识,嘿嘿笑道:“这不是看你把你老公打理的挺好的嘛。” 许莎也笑着说:“我们没结婚,什么都不会啊。” 莫禾子仿佛还不过瘾,“青姐肯定也有不少经验,酒吧老板,见多识广。” 吴青迩笑了,“滚吧,你俩别想偷懒。” “好好好,青姐和人妻带我们。” “别叫我人妻。”沉白玉上前拍了一下许莎的头。 许莎头发被拍乱了,她刚想回嘴,身后一声扑哧响起。她气急败坏地扭头,只见Jason无辜地举起双手。 没什么要拿出来的行李,收拾得也很快,许莎最后让Jason替她干活,和唐译两个男人简单把别墅内灰尘清理了一下。 沉白玉给蒋门里发了个信息报平安,没过多久就收到他的回信。 她收起手机,起身去换衣服。泰国要更热些,她换了更轻薄的衣服出来,薄薄质感的短裙,和一双凉鞋,带上草帽,和女人们出门吃晚饭。 傍晚的曼谷很热闹,街边各式各样的小吃,餐厅也挤满了人。 “现在也不是旺季吧,怎么还这么多人。”莫禾子挽着沉白玉的胳膊,走在最前面,身后是两对男女。 “泰国一直都很火热,先想想吃什么吧。”沉白玉眼睛亮亮的,左右看看旁边的门店。 “这里有家冬阴功火锅还不错,要不要试试?”几个人围在一起问吃什么的时候,唐译突然说道。 “可以啊。”几个人都同意。 沉白玉吃什么都好,现在有点饿,在飞机上没吃东西。 唐译来过几次曼谷,对这里的地形看得出还蛮熟悉,兜兜转转很快带着众人来到火锅店。 火锅店不大,但人流量也不小,老板显然认识唐译,带他们到窗边大桌子前,为他们介绍菜品,最后点了几个海鲜炒了几道菜。 “经常来?老板都认识你了。”聊天时许莎问。 “对,我有个朋友就是泰国人,我经常来找他。”唐译一开始会害羞,后来也逐渐放开。 菜逐渐上齐,冬阴功火锅咕噜咕噜的沸腾,唐译一直在给吴青迩夹菜,体贴地给她剥虾。Jason也在给许莎夹菜,可许莎嫌弃这嫌弃那,搞得Jason很无奈。不只是他,莫禾子在一旁撇撇嘴,在沉白玉耳边轻声道:“许莎这傻逼就使劲作,到时候人没掰直就先跑了。” 沉白玉闻言忍不住咧嘴笑,也轻声回她:“吃你的。” 莫禾子大眼瞪了沉白玉一下,“妈的我也要男人给我夹菜。” 沉白玉笑两声,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谁理你。” 这顿饭吃了很久,吃完之后人手买了一个椰青拿着喝。夜晚的闹市更热闹,身边时不时有人妖走过,莫禾子和许莎眼神直直看着,路过泰国帅哥更不放过。 吴青迩扶额,嗤笑一声,“没见过?” 许莎挑眉笑道:“这种东西怎么看的够。”路过又一个高大帅哥,她顺势望去,被Jason掰回脸,声音委屈,“他们不好看,别看。” 沉白玉看着前面Jason黏糊糊的劲,扑哧一声笑出来。 身后唐译牵着吴青迩的手,手里帮她拿着椰青,慢悠悠地走着。 逛了许久,许莎和莫禾子买了很多小玩意,沉白玉也挑了几个,打算送给蒋门里和爷爷。最后他们打算回去,沉白玉逛的脚有点酸,也同意。 正打算往回走,莫禾子突然扯了扯沉白玉的袖子,问:“白玉,曼谷鸭店,去不去?” 沉白玉就知道莫禾子耐不住,看不惯两个女人都有男人。她以往可能会有兴致,但今晚真的累了,她摇头,“累死了,不去。” “哎呀你真是……”莫禾子急忙骂道:“鬼知道莎莎那房子隔音好不好,大晚上的,听到点什么声音你不馋啊?” 沉白玉还真没想到这,按许莎的性子,声音应该不会小。 见沉白玉似乎有所松动,莫禾子再接再厉,“咱们就一起去呗,正好有个伴,我这人生地不熟的,多不安全呀。” 沉白玉猜到莫禾子又要说什么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的多严重似的,你自己就想玩。” “这你都知道了,这……你就陪我去吧。”她声音软下来,晃了晃她的手臂。 她抽开手,“不去,我真累。” 莫禾子还没放弃,咬咬牙道:“你就真大晚上的能坐怀不乱?青姐那我不知道,反正许莎声音绝对大。” 她的声音不小,被许莎听见自己的名字,“喊我做什么?” “你不是要回去?滚滚滚。” “嘿哟。”许莎挑挑眉,笑道:“火气那么大呢,在日本都憋出病来了,唐译对这块熟啊,推荐你几家鸭店?” 莫禾子翻白眼,“用你说?白玉陪我去。” “嘿……”沉白玉刚要反驳,吴青迩过来,“唐译倒不认识鸭店,你俩自己去找?” 眼看许莎和莫禾子又要叨叨,沉白玉拉过莫禾子,“行行行,我们去找。” 莫禾子终于笑了,也不计较许莎的阴阳怪气,挽着沉白玉的手转身就走,“拜拜咯,希望我们回来的时候你们已经结束了,ok?” 许莎对她们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却被无奈的吴青迩拽走。 第八章 沉白玉被莫禾子拉的七转八拐的,这里有一条鸭店街,最后莫禾子看上在门口招揽的一个泰国帅哥,沉白玉只好跟着她进去。 莫禾子已经拉着帅哥走了,走之前随意敷衍几句,“我就先上去啦,你好好玩。” 沉白玉在心里对她竖了个中指,这厮东西,早知道就不来了。 店里还有很多鸭盯着她,他们都不吝啬上前攀谈,如此性感美丽的女人作为顾客,能春风一度也是荣幸。 沉白玉只会说一点泰语,其余的都是用英语交流,但店里的鸭不会说英语,她本来就兴趣暗淡,这下完全没有再待在这里的理由,她已经起了要回去的念头。正准备起身道谢,走出店的时候,楼上一个男人叫住了她。 “不介意和我聊聊吧?”头顶男人声音温柔富有磁性 她听见这声流利的英语,是纯正的伦敦腔,她兴趣使然,抬起头,看向二楼。男人微微笑着,眼神轻轻地看着她,身材高大五官清秀俊美,双手搭在栏杆处,不知看了多久。 他的声音响起,在一旁跃跃欲试的鸭们停止了求偶行为,他们转身招揽别的女客户。 沉白玉发现了这一点,她更觉得有意思,“你是老板?” 男人轻笑一声,走下楼,“可以这么说。” 看着男人走近,她端详他的脸,“老板也接客?” “本来不接,但是你太美丽了,就忍不住邀请你了。”男人已经近身前了,他握住沉白玉的手,低头亲吻。 沉白玉没有抽出手,眼微微垂下,看着男人,最终她笑了笑,回握住男人的手,“那就和你聊聊天吧。” 男人笑容扩大,“我叫Oliver,你呢?” “Jade。” Oliver牵着她上楼,“很配你。” 路上遇到几个搂着女客户的鸭,见到Oliver都双手合十打招呼。Oliver点点头,带着沉白玉去往最里面的房间。这间房似乎和其他房间有所不同,里面设施具备,还有客厅,看起来不像是专门供客人消遣的地方。 许是看出沉白玉的沉默,Oliver先开口:“这算是我的休息室。” 她在沙发上坐下,他问:“喝点什么?” “水就好。” 他去倒水,沉白玉拿出手机给吴青迩发定位,再给莫禾子发信息,让她注意安全。吴青迩回的很快,她应下,让她顺便看好莫禾子,沉白玉回了一句好。没过多久,莫禾子的信息也来了,她回复了一句知道,就再没回信息。她倒不是不放心,她们几个,就连许莎看起来粗大条的人,来到陌生的地方都会有点警惕,但以防万一,她随时都会报备。 Oliver倒了水过来,放在她桌前,在她身边坐下,笑着问:“你在伦敦呆了几年?” “我大学在那边上学,就一直住在那了。” 他点点头,“你不好奇我吗?” 沉白玉笑了笑,“看你口音,也至少呆了叁年。” “不错,我在伦敦住了五年。” “你今年多大?” “二十七。” 年纪倒是不大。 “为什么要来泰国开鸭店?”沉白玉语气淡淡,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 Oliver说:“这是我朋友的店,他有事,就找我替他管。” 她点点头,没再问下去。 “真只找我聊天的?”Oliver声音低低的,笑起来让人感到温柔舒服。 “放心,你的酬劳少不了。” “可是我不想只和你聊天。”Oliver声音放轻,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沉白玉喝了一口水,眼神无辜,“我下午刚下飞机,晚上走了很久的路,已经很累了。” Oliver手抚上她细长的腿,“腿酸?那我帮你揉揉。” 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他的手在小腿处揉捏起来,力道意外恰到好处,舒服得沉白玉哼哼两声。手逐渐向上,移至大腿处,大手被沉白玉按住,“大腿不酸。” 他力气大,没被她掰下去,嘴里振振有词,“大腿也要揉,第二天腿会痛。” 倒会找理由。 沉白玉拗不过他,大手向上,轻轻地在大腿根处揉捏。她忍不住在心里啧一声,不愧是接触鸭店的,手劲还真刚刚好。 身体渐渐产生一股痒意,她扭了扭身子,随后突然被Oliver楼抱在怀。 “聊天和做爱都是一样的价格呀,不做不是亏了吗,嗯?”他似乎是在给沉白玉一个台阶下,他的头埋在她颈窝,深嗅了一口。 可他理解错了,沉白玉根本不需要台阶,她已经被撩拨起情欲了,本就打算顺着他。 她轻笑一声,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吹气,“一起去洗澡?” 她声音轻柔娇媚,吐气如兰,Oliver身躯不由得轻颤一下,托起沉白玉挺翘的臀部,大步往浴室走。 衣服本就轻薄,轻易就能脱下来,Oliver看得出来沉白玉的身材有多好,但赤裸的娇躯呈现在眼前,他还是被吸引住。玲珑有致的曲线,花洒下的水在曲线上滑落,两个丰满的胸部形状完美,乳尖是淡淡的粉色,下身没有一丝毛发,浑身透着诱惑的粉。 沉白玉被Oliver愣怔的模样逗笑,她贴近他,调侃:“怎么,傻了?” Oliver搂过她的腰,低下头含住娇嫩的嘴唇,舌头在她口腔里扫荡,吸取她嘴里的甜腻。他富有技巧的吮吸,沉白玉忍不住轻吟,他堵着她的唇,嘴里含糊不清,“Jade……你好美…” 沉白玉双手抚摸他的胸和腹部,他身材清瘦,也有肌肉线条。她最后抓住丛林下的挺起,上下套弄着。Oliver吻着她的脖子,锁骨,再到胸前,他似乎很喜欢前面那两坨软肉,已经含着吮吸那两颗豆许久了。她抓起他的头发,将他提上来,奖励似的亲了他一口,“做的不错,抱我出去吧。” Oliver快速给她和自己擦干,大步走向床榻。 细密的吻涌下来,他的手伸入她下面,两根手指插进去抽送。沉白玉媚眼如丝,娇娇的喘气声在他耳边仿佛是催化剂,手指更加快速,让她娇吟着高潮。 他拉开柜子拿出一个避孕套,熟练的给自己戴上,顺着她腿间的湿滑插进去。他的尺度还不错,沉白玉还算满意,他的技巧更为他加分。 一开始的缓缓抽送到后面的撞击,都让她感到无比的舒畅。Oliver双手怀抱着她,在她耳边用温柔的嗓音不住地问舒不舒服,这个姿势喜不喜欢,给了她极大的尊重。 避孕套用掉了好几个,沉白玉的腿有点发酸,终于Oliver满足,抱她去洗澡。 擦干完身子,他想抱她去床上睡,她拒绝了。 “不睡觉吗?” “不了,我回家睡。”她穿衣服。 在床头留下一沓钱后,她问:“我朋友在哪个房?” 他没看钱一眼,套上衬衫起身向外走,“我带你去。” 店里的鸭不多,沉白玉和莫禾子很显眼,拉一个路人问一下就知道在哪个房间。 莫禾子已经完事了,在床上睡得熟,陪她的那个鸭似乎也是刚被吵醒,接触到Oliver的眼神之后默默退下。 沉白玉拉扯莫禾子的胳膊,“起来,走了。” 莫禾子眯眯眼,看清是沉白玉后,坐起来穿衣服,她打了一个哈欠,“几点了?” “差不多一点。”沉白玉看看手机。 “行。”她穿内衣,沉甸甸的胸部一晃一晃,沉白玉感觉得到身后一束灼热的目光,是陪同莫禾子的鸭。 待她穿戴整齐,拢了拢散乱的头发,从包里拿出一沓钱,塞进鸭宽松的裤裆里,唇角勾起,拉下他的脖子献上一吻,“宝贝儿,我很满意。” 鸭回吻住莫禾子,啧啧的水声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大声。 沉白玉翻了个白眼,走出房间。 Oliver跟在她身后,笑着问:“你们来泰国旅游?” “嗯。”她有些困。 他近身前,声音低迷,“我们还会再见吗?”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轻笑道:“就当一夜春风,不好吗?” 莫禾子已经出来了,她们下楼,在门口时,沉白玉被Oliver拉住,“能不能告诉我你的中文名?” 她笑,“你能听懂吗?”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他眼神认真。 她又笑了一声,“如果我们下次再见面,我会告诉你。” Oliver轻顿住,随后笑道:“好,期待下次再见,Jade。” 她们坐上车,窗外的景色飞快闪过,莫禾子凑近,调侃道:“白玉姐姐,魅力那么大呢,随便到个鸭店都被人迷上。” 沉白玉对她挑了挑眉,声音轻快,“姐姐我魅力一直都很大。” “可惜了那个Oliver,不知道自己被坏姐姐骗了。”莫禾子叹了一口气,神色遗憾。 “装什么呢你,笑都要憋不住了。” 她们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沉白玉越说越困,莫禾子反倒越来越精神,“刚那鸭技术不错哦,身材也挺好,这一趟泰国不亏,欸,明天要不要试试别的店?” “你有什么毛病?麻烦让我休息一下。”沉白玉瞪了她一眼。 “切,那我自己去。” 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里面很安静,好像都睡了。她们的房间都在二楼,客厅已经关灯了,她们打开手机手电筒,轻轻踩着楼梯上去。沉白玉和莫禾子的房间在最里面,吴青迩的在最外面,路过的时候并没有听见什么声响,她们脚步更加轻盈。 “青姐已经睡了?还是隔音不错?”莫禾子嘟囔。 差不多到许莎房门口,莫禾子趴在门上听,被沉白玉扯回来,“你有病?” “干嘛啊你,我听听有没有什么声音。”莫禾子甩开她的手。 话音刚落,屋里传来一声高亢的呻吟,她们不由得面面相觑,莫禾子贴得更近了。刚刚那一声,不像是许莎的声音。 莫禾子调笑,“可以啊许莎,从几点开始的,现在还没结束。” 那一声过后,房间里的声音逐渐听不清,断断续续的,时不时传来几声呻吟。 “你还听?”沉白玉打了一个哈欠,“我要去睡了,困死。” “去吧去吧。”莫禾子没回头,朝她摆了摆手。 沉白玉回了房间,进浴室重新洗了一遍澡,换上睡裙。她已经很困了,刚刚耗费了太多体力,本来想找蒋门里说说话,结果困意先打败的她,她开始羡慕莫禾子的精神。 第二天睡醒已经十点多了,她洗漱完换上一件紧身吊带和牛仔短裤,拎着包走出房门。楼下只有许莎没起床,两个男人在厨房干活,吴青迩靠在阳台栏杆处抽烟,莫禾子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你不是比我早睡,怎么还起的比我晚?”莫禾子看了她一眼。 沉白玉走向吧台给自己倒杯热水,咕噜咕噜喝完,“你管我。”她看了厨房忙碌准备早餐的Jason一眼,问莫禾子,“许莎还没醒?” 莫禾子突然放下手机,嘿嘿笑着靠近她,“昨晚把我听困了都还没结束呢。”她眼神示意Jason,又说:“不愧是0,叫的比女的还浪。” 沉白玉拍一下她的头,“小点声。” 这时候吴青迩抽完烟进来了,她看了一下沉白玉她们,疑惑地问:“你俩聊什么呢,禾子贱兮兮的。” 沉白玉噗嗤一声笑出来,她又拍拍莫禾子的头,“去叫莎莎起床,等会出海,别晚了。” 看着莫禾子上楼后,吴青迩搭着沉白玉的肩膀,调笑:“这里的鸭怎么样?” “你也想知道这些?”沉白玉笑笑。 “这不了解一下?”吴青迩无所谓地耸耸肩,“不错我就试试。” “青姐!”身后突然一声恼怒的声音。 吴青迩慢条斯理地转过头,不等她说话,唐译拉过她到一旁,声音委屈,“姐姐,不要去找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谁说我要找了。”吴青迩轻笑,捏捏唐译的脸,“乖,姐姐不会找别人的,去做早餐吧,嗯?”语毕,又在他屁股上捏了一下。 唐译瞬间红透了脸,他低低的嗯了一声,进厨房帮Jason了。 沉白玉在一旁看着,啧了一声,“真好打发。” “可不是。” 等许莎整理完,出海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午饭只能在船上吃。众人已经换好了泳衣,莫禾子的目光在两个男人身上打转着,在沉白玉耳边悄悄说:“果然还是别人的男人香。” 沉白玉被逗笑,她拍了一张自己的泳装图,编辑好之后发给蒋门里,配上文字:老公,等你不忙了我们也出海游泳吧。她满意的点点头,点击发送。 她跳下水,修长的身子在海里自由的穿梭,游离在鱼群中,似乎这种的时候她才能如愿的抛开一切,像个无忧的鱼儿遨游在广阔的大海。 第九章 她没游多久就上船,一旁的救生员早在等候,见她探出水面就伸手拉她上来。她用泰语道谢,拿过毛巾擦拭一下身子,抬脚走向二楼。 他们已经围在桌子旁吃着水果,见沉白玉上来,许莎给她喂了一口西瓜,清甜的西瓜在嘴里散开,汁水清凉,她舒服的哼哼。 “午饭吃什么?”她找个位置坐下。 “烤鱼,刚去抓的。”莫禾子往嘴里塞了个葡萄。 鱼还是两个男人负责处理的,烤架和调料船上本来就有,不过一会,扑鼻的香气传来。 沉白玉啃着鱼,手机里收到了蒋门里的回信,他说很好看。她不由得勾起嘴角,手机嗒嗒嗒打字,又举起手机对着烤鱼拍了一张发过去。 “笑什么呢。”莫禾子一屁股坐在身边,眼睛往她手机上瞄。 “我老公。”她也不介意她看。 “哟呵,感情还不错啊。”她头靠在她肩上,看她打字,“以为你们至少不吵架,没想到平时还聊天。” “也没怎么聊呢,就给他发发我在干什么。” “不问你和谁?”莫禾子啃了一口鱼肉。 “他就认识许莎,当时我结婚你和青姐没来,就不认识你们。” “我去A市就去找你,到时候介绍认识认识?” “那肯定。”沉白玉已经啃完了,找唐译再拿一条。 她和蒋门里的聊天,一般都是她主动,有事情蒋门里也会找她,不管什么事情他都会耐心回复,她发自己的照片给他他也会说好看。她不由得想,这种极品男人怎么就被她这种人遇上了。 下午两叁点,正是太阳烈的时候,吴青迩和唐译去休息了,许莎和莫禾子还在游泳,船上只剩下她和Jason。 她微微偏过头,余光看到Jason看着许莎的泳姿浅笑。她在果盘里拿起一个葡萄,似不经意间说:“莎莎很漂亮吧。” Jason意识到她在和他说话,他转过头笑道:“是啊,很漂亮。”他是亚裔,但中文也没有口音。 她又拿了一个葡萄,“听说你之前和Vi在交往?你是双?” “不是,我一直就是同。”他没否认和Vi的事情,“但是遇到莎莎才发现,女人也不是不行。” “所以之前没交过女朋友?”她问。 “没交过,莎莎是第一个。” 她笑了一下,看了Jason一眼,“你这心理路程也是很奇怪啊,性取向转换自如。” “谁知道呢,如果莎莎是男的,我可能也会喜欢。”Jason一脸无所谓。 如果莎莎是男的,不就正和你意,她心里吐槽。按昨晚上那种做法,一旦新鲜感一过,恐怕莎莎耐不住要找别人了,可怜的孩子。 船重新开回曼谷,来回总共两个小时的路程,沉白玉经常坐船出海,就不至于晕车,反倒是许莎这个满世界跑的胃里一阵难受。 许莎看到沉白玉嫌弃的眼神,不服气地开骂:“你什么眼神,我旅游也是在陆地上旅游。” “小垃圾。”她嗤笑一声,看她身边帮她拍背的Jason,“辛苦你男人了。” 不等她说什么,径直下船。 路上一众人买了一点甜品,打算去逛街边市场。 沉白玉舀了一口芒果糯米,左右看看街边的小玩意,引得吴青迩笑,“你还真的喜欢这些街边店。” 她拿起一串手工项链观看,嘴里应着,“嗯哼。” 她们四个每个人都有一串项链,是五年前欧洲旅游时买的,她逛着,看中一家店里的脚链,问吴青迩:“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挺不错的。”她点点头。 沉白玉拉莫禾子过来看,“你觉得呢?” 脚链是用红绳做的,上面配着各式的小花,散发出淡淡的香味。一个老奶奶坐在椅子上一针一线地缝,她看沉白玉她们都是年轻美丽的女孩,又多送了她们一串。 晚饭吃的海鲜,还是唐译找的店,他们选择坐在露天的地方,许莎点了几杯啤酒。吴青迩和沉白玉不喜欢喝啤酒,就点了鸡尾酒。 海鲜有生的也有碳烤的,沉白玉觉得很满足,与众人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来,干杯。”许莎举起啤酒杯,她身边的Jason在她之后举起。 几人碰杯,一饮而尽。 到最后,众人都有点醉醺醺的了,许莎和莫禾子喝的比较猛,一杯一杯的啤酒往嘴里灌,喝完了还不过瘾,又多叫了几瓶。 要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许莎想去厕所,硬是要叫Jason陪,莫禾子靠在吴青迩怀里睡觉,唐译继续和吴青迩喝着,只是脸已经完全红透,看起来也醉的不轻。 沉白玉起身,打算去吹吹风。 她慢悠悠地走着,脸微微向上抬起,想让晚风吹散一些酒意。 这家餐厅站的比较高,她靠在栏杆处,向下看热闹的曼谷。人群来来往往,朋友挽着手捧着饮料走着聊天,情侣牵着手相视微笑打趣,小孩在街上跑着,大人在身后无奈的追,最后蹲下身拉着小孩教训。她慢慢弯下身,头靠在胳膊上,轻轻闭着眼睛。 在这种闲暇自由的氛围下,她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孤独生活,上学时期的努力疲惫,大学后的随心所欲。 她轻笑一声,不能说是随心所欲,就结婚这件事就不是自己想要的,只是运气比较好罢了,不是蒋家还会是别人。 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算继续漫步。 不知走了多久,她渐渐听到一些声响,她打起精神,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厕所门口。 所以那声音,是许莎和Jason? 她本打算扭头就走,可声音越来越大,她心里咯噔一声,不会吧许莎,在外面那么大胆。 她走近一些,逐渐听清楚,“莎莎……莎莎……” 她侧过身,往里瞧,Jason正面抱起许莎,双手托着她的臀部,将她抵在墙上忘我地亲吻着。厕所里没有人,接吻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让人面红耳赤。他们衣着整洁,看来是没干什么事。 许莎被亲的气喘吁吁,她锤了一下Jason的胸口,声音恼怒,“我现在没力气搞你,放我下来。” “莎莎,嗯……再亲一会。”Jason含着许莎的唇,下身不自主地蹭了蹭她,喉间一声轻吟。 “你滚,你……”舌头似乎又被缠住,她呜呜的说不出什么话,断断续续的,“别……他妈叫……。” 眼看Jason的手要伸进许莎衣服里了,沉白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接下来的画面没眼看,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 回去的时候吴青迩已经没在喝了,唐译醉醺醺的,正凑上前求吻。沉白玉不由得眉头一挑,刚刚的鸡皮疙瘩还没完全下去,现在又起来了。吴青迩不拒绝,任由唐译舔舐着她的唇形,被吻得动情后伸出舌头奖励他。 沉白玉在心里暗骂一声,早知道当初就严厉说明禁止带男人。但她看到吴青迩怀里睡死的莫禾子就想笑,这孩子要是知道自己躺在吴青迩怀里当个灯泡,绝对能气死。 她回去栏杆那又站了一会,最后是吴青迩叫她回来。 许莎二人已经回来了,Jason在一旁笑着和唐译聊天,沉白玉不由得多看了许莎一眼,她神色正常,就是嘴唇有点肿。 莫禾子已经醒了,迷迷糊糊地找沉白玉抱,她一近身沉白玉就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酒味,她蹙了蹙眉,忍着嫌弃环住她的腰。 她看着莫禾子还是困倦的样子,笑道:“今晚还去不去找鸭?” “找屁呢,困死了根本湿不起来。”她皱眉嘟囔着。 这话被许莎听见,她大笑起来,“今晚可没人照顾你,鸭还能帮你洗澡呢。” 莫禾子清醒了一阵,估计是被气的,她瞪了许莎一眼,嘴里毫不犹豫,“你别说这里的鸭质量都不错,你下面很久没开了吧,需不需要介绍你几个认识?” 语毕,吴青迩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沉白玉也忍不住笑,许莎的脸逐渐涨红,想再去骂莫禾子被Jason一手搂过来,捂住她呜呜发泄的嘴。 吴青迩拍拍莫禾子的头,笑道:“可以啊你这次,直接暴击。” 莫禾子抬起下巴很得意,“这都说不过许莎那也太丢脸了吧。” 到了别墅,许莎被Jason拉进房间,吴青迩说累了也和唐译回了房间。沉白玉把浑身酒味的莫禾子送到她的床上后,去浴室为她卸妆脱袜子,最后关灯离开。 这时候时间还比较早,可以做一小时瑜伽和全身的润肤。她换了瑜伽服,铺好瑜伽垫在地上,放了点音乐开始拉伸。别墅的隔音很好,听不见外界一点声音,瑜伽做完后浑身舒畅,她拿了浴巾进浴室,把身上的汗水和酒味清理掉,擦着头发出来准备护肤。 她皮肤细腻滑嫩,每一处都匀称恰到好处,每次和那些男人做爱他们都喜欢抚摸她的皮肤。 今晚睡眠质量比以往好,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很精神,依旧和这群人悠悠荡荡。 回去的飞机也是各自飞各自的,在门口分别,都进了各自的贵宾室。 到A市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她有点累,信息通知王婶回家多煮她的饭。 突然车骤然刹车,她身子往前倾,抓住车门扶手询问司机,“怎么了?” 司机急忙说道:“不好意思小姐,追尾了。” “没事,你下车看看吧。” 司机下车,和后面的车主谈话,讲了一会,司机敲了敲后车窗,“小姐,麻烦您等一下,恐怕得叫警察了。” 沉白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她看了看路边的建筑,离家不是很远,她拿起一旁的包,拉开车门下车,“我自己走回去,你等会把行李带回家。” 傍晚的天空逐渐暗下来,她踩着高跟鞋独自走在路上,附近没有学校也没有写字楼,算是比较舒适的住宿区,所以街边人不多,只有在便利店门口零零散散几个人。她的高跟鞋嗒嗒嗒地踩在地板上,她能感觉到,旁边几个男人灼热的视线。 她面不改色,神色镇定地往小区走。 突然,她停下脚步,前面一个酒醉的男人档住了她的去路。 她轻轻抬起头,微笑道:“先生,你有事?” 男人抓着酒瓶,打出一个酒嗝,满脸通红的对沉白玉调笑道:“美人儿,你……你让我摸摸手好不好?” 沉白玉余光看见,便利店门口台阶几瓶散乱的酒瓶歪歪扭扭的扔在地上,店员是个年轻的女孩,视线时不时的看向这边,眼神害怕,见沉白玉被骚扰,也不敢上前阻止。 她瞬间懂了,笑容逐渐变冷,“你让开。” 男人不怒反笑,伸出肥腻的手要摸沉白玉的脸,“别……嗝……别那么无情嘛,哥哥很温柔的……美人儿就跟……跟哥哥走……” 沉白玉蹙眉,绕开他大步离开,布满粗茧的手骤然拉住她的,将她往怀里扯。她刚想抬脚踢他下体,就感觉到腰上抵着一个利器,“美人儿……别不听话哦,你再动,哥哥要是做了什么,疼……嗝,疼的是哥哥啊……” 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顿住,如男人所料不再挣扎。男人得意的笑了一声,手摩挲着她的细嫩的胳膊,腰间的利器还没撤。沉白玉垂下眼睑看了一眼,是一把普通的匕首,她抬起头,眼里透着水光,声音害怕,“别,我怕疼……” “那你要听话啊,听话哥哥就不会伤害你。”男人对沉白玉突然示弱的表现毫不意外,“让哥哥……哥哥摸两下……” “那……”沉白玉垂下眼,“去没人的地方好不好?这里有人,我不想让人看见。” 她的声音本来就娇娇的,这种娇弱的模样在任何男人眼里都会怜惜。 “好好好,美人儿说去哪里?” 沉白玉随意指了一个小巷子,男人急忙拉着她过去,脚步踉跄,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锤自己脑袋,“对了,对……还要套……” 她拉住男人的手臂,微微勾起唇,“不用了,我们快走吧。” 男人看着沉白玉白皙精致的脸,笑嘻嘻的摸两下,“还是美人儿疼哥哥。” 天色已经暗下来,她听见包里传来轻微的手机提示音声响,这么久还没到,王婶应该着急了。男人拉着她进巷子深处,头顶的灯一闪一闪,似乎很久没人来修了,巷子更是杂七杂八什么废品都有,脚边喵一声,是一只野猫快速的窜过。 男人着急,扯着沉白玉的衣领,低下头想吻住她的脖子,被她抓着头发拉起来,声音娇柔迷惑着,“别急,我们先来玩个游戏。” 他不怒,反而对沉白玉欲擒故纵的手段情欲更涨,“什么游戏?” “就是疼你的游戏。” “什么?” “你不是说还是我疼你吗,我还能更疼你,玩不玩?” “玩玩玩,美人儿说什么都玩。”男人不懂沉白玉在说什么,他只想脱光她的衣服,嘴里匆忙应着她。 沉白玉轻笑一声,“那开始咯。” 话音刚落,只听猛地一声,男人发出沙哑难听的惨叫声,他倒落在地,眼里怒火交加,不敢相信沉白玉敢对他动手。他伸出手,想拿起掉在地上的匕首,却被沉白玉一脚踩在手背。 “啊!”鞋跟细长尖利,狠狠的踩在手背,沉白玉不过瘾似的碾了碾。 “疼不疼?”她轻声问,男人惨叫着,酒已经完全醒了,痛骂着她,她也不介意,依旧微笑着,“还有更疼的,要不要试试?” 男人看着她捡起手边的匕首,心里一阵寒意涌起,他拼命摇头,恐惧占满了他的大脑,“不要……不要……我错了我错了……” 他怀疑下身已经被踹烂了,但他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只想逃离这,他才明白,惹上的是怎么样的一个疯子。 她不着急动手,弯腰在他裤兜里找着什么,没过多久一个打火机被她抽出来。 “你要……你要干什么……” 她轻笑一声,“等等你就知道啦。” 她点开打火机,在匕首下面灼烧着,她不急,也不理睬身下男人的求饶,她等待刀尖逐渐变红,随后脱掉男人的上衣,摸着下巴思索,“在哪里好呢……” “别……救命……有没有人!有没有……救救我……” 沉白玉看着男人哭的眼泪鼻涕胡乱的脸,眼里迸发出来的恐惧和绝望让她心脏加速跳动,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她手臂上青筋暴起,像是在压抑什么般用力。 她叹了一口气,“你说你,何必当初呢。” “对不起,我……我知道错了……放过我好不好……” 她最终决定在锁骨处,拿起匕首,毫不留情的刺下,“不行呢,做错了事当然有惩罚。” 男人惨叫,嘴里胡乱叫骂,沉白玉嫌吵,随便在地上捡了一张纸塞进他嘴里,她慢条斯理地刻着字,鲜血顺着她的手背流下,滴答滴答落在地上。她坐在男人身上防止他挣扎,最后刻好了字,满意地端详了片刻。 “行,就这样。”她拿出纸巾擦拭手背的血,看着男人痛到麻木的身体,“我也不是很熟练,你记得伤口不要沾水哦,要不然更疼呢。” 男人根本无法回答她,她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她拿出手机,给王婶回信息。她走之前再看了躺在地上的男人一眼,嘴角压制不住的向上勾起,心跳还是没有平息,异常兴奋的情绪使她眼底泛红。 她转身大步往外走,高跟鞋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诡异。 走出巷子,她刚要往小区的方向走,脚步不禁顿住。 月色暗淡,薄弱的月光洒落在地上,掩盖住暗处的身影。 黑暗里皮鞋缓抬,身影逐渐暴露在仅有的月光下,淡淡的光束照在他俊美的脸上,他声音温柔,饱含着笑意,缓缓伸出修长的手,“过来,回家。” 第十章 她看着来者的面容,微怔住,她没想到,会被他看见。 “怎么了?”见沉白玉迟迟没有动作,他轻笑一声,语气没有任何异样,“王婶在家里等我们了,不饿吗?” 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可能不管回答什么,都会改变不了她造成的后果,她最不想,也最不应该,让蒋门里看见。 她懊恼,为什么偏偏今天教训人被他看见,如果能忍住,就没有现在这种情况了。 她不知道他看见了多少,但显然,他在巷子口等她。 她深吸一口气,嘴角勾起,“门里,你怎么会在这?” “从公司回来的路上,就看到你了。”他主动拉起沉白玉的手,下巴指向路边,“今天我自己开车,特地在这里等你一起回家。” “那……那我们走吧。”她故作镇定的笑着看他,“我肚子好饿,好久没吃王婶做的饭了。” “嗯,走吧。”他牵着她的手,顾及到她穿的高跟鞋,走得并不快。 他为她拉开副驾驶的门,启动车往家里驶去。沉白玉讲着在泰国的趣事,蒋门里一如既往耐心地回复,有时候会问几句,可她的心始终没有安定下来,她很想直接问从哪里开始看到的,但她不敢直接说,怕结果是从便利店门口。 很快驶到家,王婶听到门开的声音立马起身迎接,她看到夫妻二人一同回来,笑容扩大,“你们一起回来的啊,快吃饭吧,我给你们热一下菜。” 他们吃饭的时候王婶就待在客房里,家里虽然有洗碗机,但王婶觉得洗碗机不够手洗的干净,执意要留下来检查碗筷,这次本应该也是如此,但蒋门里突然说:“王婶,你先回去吧。” 王婶有些疑惑,“怎么了?” “碗筷放洗碗机就够了,白玉刚下飞机,也想好好休息。”他温和地说。 王婶不疑有他,欸了一声,解下围裙就离开了。 沉白玉有些奇怪,“叫王婶走干什么?” 他先给她夹了她爱吃的菜进她碗里,“今天早点休息。” 她多看了他一眼,心里的疑惑丝毫不减,该不会是刚那事刺激到他了? 碗筷是蒋门里收拾的,他全部收进洗碗机,又洗了抹布擦干净桌子。 沉白玉在洗澡,她穿着睡裙出来的时候蒋门里正坐在电脑前工作,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五官更加柔和。 “你去洗吧,我给你拿睡衣。”她打开衣柜。 “不用。”他看了一眼浴室内早已为他准备好的浴巾,“浴袍就可以了。” “好。”她应下,“我先躺着了。” 浴室水声响起,她躺进被窝里,丝绸的睡裙材质在身上摩擦着,丝滑的触感让她困意更甚,不知不觉,她睡过去,睡着前还迷迷糊糊地想着,今晚忘记擦润肤了。 她睡得很沉,却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只毛茸茸的生物在舔她的脖子,她觉得痒偏头避开,却被一只大手掰回来,更加用力地在脖子上吮吸,那毛茸茸的东西逐渐往下,在锁骨和胸口处来回舔弄。 被弄得烦了,她渐渐清醒,一睁开眼就对上蒋门里的眼睛。 “醒了?”他衣袍敞开,不管不顾地在她胸口吮吸。 “你……”她推不开他的肩膀,有些泄气的撒开手,委屈巴巴地说:“我好困。” 他低低的笑一声,手抚在她腰上,“现在还很早。” “可是你不是说今晚早点休息的吗?” 他顿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以为你懂我的意思。” 这下换她楞住,她笑出声,“你怎么那么坏,骗王婶。” “我不这么说怎么让她先走?”他无辜的眨眨眼。 她搂上他的脖子,笑嘻嘻地说:“你平时也没那么主动啊,今晚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他下身蹭着她,已经很硬了,她低下头,发现衣服已经不翼而飞了。 她扯开他的浴袍,在他身上一处一处留下痕迹。浴袍被他丢在地上,他扑身而上,紧紧贴着沉白玉娇嫩的身躯,舌头勾勒出她的唇线。 沉白玉已经被撩拨的起反应了,她回吻住他,两个舌头激烈地纠缠,来不及吞咽的口水顺着下巴流下。 蒋门里将她全身抚摸着,眼神隐晦不明,描绘着她的脸,唇重重地吮吸她红嫩的唇,似要把她吞进肚子里。他支起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套迅速给自己套上,随后便将她双腿搭在肩膀上。沉白玉在手伸到身子底下套弄着他的阴茎,硬的让她有些讶异,她抬眼看了他一眼,神色如常,她还是不禁怀疑,这是憋了多久。 他顺着滑腻插进去,舒爽的轻吟一声,这是沉白玉第一次听他呻吟,不免有些新奇,她拉下他的脖子,双乳在他胸肌上摩擦,嘴里毫不羞耻的娇喘着,想听他再呻吟一次。 蒋门里今晚似乎也有顺着她的意思,耳边的粗喘呻吟逐渐放大,他看着她,右手在她脸上抚摸,从眼睛到嘴巴,眼睛深邃隐晦,看进她的眼里,下身毫不留情的顶弄,一次比一次重,他沉下身往上顶,惹得她娇喘连连。 她能感觉到今晚蒋门里异常的兴奋,她以为他会质问,也等着他的质问,等着他骂她恶毒无情,她没想好要怎么蒙混过去,就实话实说最后撒个娇当个受害者,可他什么也没问。 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平常他更喜欢插入的更深的姿势,这次却紧紧按着她的腰,阴茎狠狠地进出着。她的胸和腰已经布满了指印,一道道红痕触目惊心,看得出施者的揉捏的力度,她心跳的很快,勾着他的腰承受他的撞击。 用了两个套,他终于退出来,她轻轻松了一口气,以为能休息一下,就被他按着头拉到他硬挺处。 她给他口的次数不多,主要是她不是很喜欢做这种事,一般都是男方喜欢她也有意让对方开心才会做,再者,蒋门里让她口的次数也不多。所以她有些奇怪,她抬头看了蒋门里一眼,那一瞬间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他眼里的情欲和暴戾快溢出来,像是猎人盯着猎物的狠厉,充满势在必得的兴趣。她很新奇,这是蒋门里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打破了他原有的绅士温柔,像是藏在内心深处的真实的阴暗,展现给她看。 她咽了咽口水,“门里……” “嗯?”他耐心地摸了摸她的头,声音依旧轻柔温和。 她直直的看着他,不漏掉一丝异样的情绪,“你……刚刚在巷子里,是不是看到了?” 他笑容加深,摸着她发丝的手转到她唇上,一下一下的,拇指伸进去又出来,直到嘴唇晶莹剔透,声色平稳,“我一直在等你主动和我说呢,白玉。” 她心跳突然加快,一丝寒意从背脊涌上来,她故作镇定,大脑快速运转。 不对,好奇怪。 刚刚没意识到,现在才觉得奇怪。 他给人的情绪很怪异,事情不像是往该有的路线发展,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他没有,真的会有人,演技会精湛到这种地步吗? 她被恐惧占据了大脑,没注意到,这是蒋门里在她面前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今晚也是蒋门里很多的第一次,她没有注意也没办法注意,她仿佛第一次认识他,她该意识到的,蒋家孩子那么多,他却能独揽众权坐到闰孚的顶座。 她迟迟没有说话,蒋门里也不生气,他笑着将她拉上来与他对视,力道轻柔,“别害怕,我们是夫妻,我自然是站你这一边的。” “我……”她刚开口,声音连她都能感觉到在颤抖。 “别害怕,白玉。”他温柔地亲吻她的发,单手环着她的脖颈,细密的亲吻落下来,在她唇边舔弄描绘,“别怕,我会帮你的,但是别瞒着我,好不好?”。 “我……”她发颤,眼里渐渐湿润,豆大的泪珠流下来,她猛然抱住他的脖子,脸埋在他颈窝处,不敢让他看自己的脸,声音颤抖着,“门里……我好害怕啊……他要非礼我。” 蒋门里搂得更紧,下身还硬挺着,却完全没有插入的意思,他安抚似的环抱着她,“别怕,然后呢?” “然后,我就……我也不想啊,我当时太害怕了,我……我看到便利店的女孩好像也被他骚扰过,就很生气,想给他一顿教训,我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但是……我没想到你会在,门里……你不要嫌弃我呀,我也很害怕……”她半真半假地诉说着,眼泪已经沾湿了他的肩膀。 蒋门里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似乎真的很害怕,但只有她知道,她害怕的不是被骚扰,而是他。 她逐渐冒出冷汗,越来越强烈了,这种奇怪的感觉。 为什么他不对骚扰她的人表示愤怒?为什么一定要紧紧揪着她做的事情不放?这是正常男人对自己的妻子被骚扰后该有的反应吗?虽然他们没有感情基础她能理解他的漠然,但至少会有男人对妻子的怜惜吧? 沉白玉想的脑子疼,只见蒋门里将她拉起来,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深邃的眼睛看着她,“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会嫌弃你呢?那个人我已经打电话让人处理了,不要担心了,嗯?” 她眼泪汪汪的点点头。 他低下头含住她的嘴,“乖……白玉那么漂亮,很多男人都会窥觑你,你这次做得很好,乖孩子要懂得保护自己,知道吗?” “嗯嗯。”她回应他,点头应下。 他笑了一声,在她嘴里扫荡了几下后,半跪起身,扶着依旧硬着的阴茎在她嘴边摩挲,大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声音依旧温柔,“白玉,舔一舔。” 她伸出舌头,在蒋门里灼热的视线下舔舐着柱身,他倒吸一口气,微微上扬的头神情沉醉。她双手揉捏着下面两颗睾丸,在马眼处吮吸,没舔弄多久他就射了。她被突然的射精呛到,嘴角流下几丝精液,他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待她好了一点之后突然吻住她。她的嘴里还有没有散去的精液的味道,蒋门里丝毫不嫌弃,舌头模仿着性交的动作进出,激烈又色情。 这是沉白玉第一次见识到蒋门里真正的持久度,她被弄到天亮还没结束,全身已经被他亲吻了遍,胸口和大腿内侧满满的青紫红痕,她的嘴唇已经被亲肿了,只能哭喊着让他放过她。 她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蒋门里也不知道射了几次,床上湿哒哒的,混杂着他们的汗水和分泌的体液。 “啊……嗯啊……老公……”只要她喊老公,她就能感受到他大腿的紧绷,她祈求这样能让他早点射。 “白玉……再叫。”他将她抱起,下身力度不减的挺弄。 “啊嗯……门里……老公……”她真的受不住了,眼泪也流不下来了,只能顺着他。 一声低吼,他终于射出来。 她累得趴在床上,闭着眼睛不想动,蒋门里结束了也不松开她,在她耳边舔吻。 沉白玉被贴着喘不过气,她推了推对方的肩,嘴里嘟囔着,“我好困,我真的好困。” 她被一把抱起,额头被亲了一口,蒋门里抱着她进浴室,“洗了再睡。” 全部整理完已经早上五点多了,他们一晚上没睡,沉白玉实在是困得不行,她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蒋门里在她身旁躺下。 “你累不累,要不要今天就别去公司了?”她困得快睡过去也记得关心他。 他将她搂进怀里,俯身亲了亲她的唇,“没关系,中午多睡会就好了。” 既然他这么说,她也不能说什么了,沉沉睡去,已经熟睡的她,没注意到蒋门里盯着她的目光。 神情隐晦不明,深不见底,却含着快要溢出的兴奋。 第十一章 接到纪退林电话前,沉白玉还在睡觉。 昨晚从洗完澡开始就一直被蒋门里弄到早上,只睡了差不多四个小时。 她被铃声吵得不耐烦,迷迷糊糊地接电话,语气有点烦躁,“喂?” 对方有些楞住,听到她沙哑的声音,“白玉,你还在睡?”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通讯人,重新放到耳边,“退林,你怎么打电话来了?” “我被调到A市医院一段时间,刚下飞机,想问你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手机对面声音温和。 “嗯……”她还是有点迷糊,坐起身,“好啊,你想吃什么,晚上我接你?” 那边声音有些嘈杂,似是有人在他身边说话,“你挑你喜欢的吧,我在南湖路这边的人民医院,大概六点我就下班,可以吗?” “好,那就晚上见。” “嗯,晚上见。” 挂了电话,沉白玉砰一声砸在枕头上,困的头痛,她深吸一口气,枕头上还留着蒋门里身上的淡香。 她不愿回忆起昨晚的事情,那种怪异的感觉还让她一阵后怕。 她锤锤头,算了,目前来说也没什么事,顺其自然吧。 又重新睡下去,一觉睡到下午两点。 手机又有信息来,她先点开蒋门里的那条,说桌子上有叁明治和牛奶,如果凉了可以去微波炉热一热,她去厨房看,果然有,叁明治被保鲜膜罩着。她拿进去加热,嘴里啃着叁明治,又看别人发的信息。 四人群永远有说不完的话,主要是许莎和莫禾子二人嘴多,只要能八卦的基本都说了个遍。不出所料,又说到男人身上了,如沉白玉所想,许莎耐不住找别人了,却没想到Jason反应很大,把那男的打了一顿。 许莎在群里吐槽:没想到一个0,有当猛1的潜质,打的那叫一个狠。 基本都是莫禾子在理她,吴青迩和她一般不怎么在群上大段大段地说话。 她退出页面,往下翻,竟然是秦显要约她出来吃晚饭。 秦显已经很久没找她了,虽说是要追她,但也没那么献殷勤,这点倒让她意外,按照以往浪荡子弟追女孩的性子,不可能那么安静,但这还真踩着沉白玉的点,她反倒不喜欢太过频繁的追求。 可惜晚上已经约了纪退林了,她打字拒绝对方。 对方回的很快,语气遗憾:那就没办法了,下次我再约你,但是今天见不到你一天的心情可能都不会好了。 她起了逗弄的心思:我心情好就行。 他回:真伤心啊沉小姐,我那么久没碰女人憋得可难受了,就不能哄哄我? 沉白玉:我哄的男人多了,最后都觉得不太值,我怎么会干这种亏本买卖? 秦显语气暧昧:那是那些男人没本事,放心,我会满足你的。 什么话都能被他搞得歪扭八七的。 沉白玉:秦先生,不是只有你阅历无数,又凭什么觉得能满足我? 秦显:凭我阅历无数? 她轻勾起唇:那就期待你的表现咯。 这种纨绔子弟沉白玉在英国上学的时候就交往过不少,一大堆情话毫不吝啬地说出口,分手的时候也不留情面,交往的时候比谁都专一,分手的时候比谁都狠心,说实话,她一开始真没兴趣。 但秦显这男人有点意思,交往时也不像是表现出来那专一的样子,可做法处处体现,他确实目前没女人,就凭以前不断的桃花新闻现在已经没再报道了,媒体还特地发表英国某公司董事长的儿子秦显身边再没女人是否浪子回头稳固婚姻的文章。 秦显和蒋门里在生意上经常有往来,想起昨夜的蒋门里。她好像从没了解过蒋门里,她听说在商业上的蒋门里是雷厉风行心狠手辣,但她并没有多想,商人谁不是以利益为重。她许是被他平常温柔的性子迷惑了,一个人,怎么可以如此矛盾。 很快就到了与纪退林约定的时间,她收拾了一下画个淡妆,开车去人民医院。 现在是下班高峰期,路上车很多,她发信息给纪退林说她可能会晚一点到。 车子堵得喇叭声一片,她手放在方向盘上,手指一下一下的点,发出嗒嗒嗒的声音。堵了很久还没见动静,这时候纪退林的回信来了,她点开看:抱歉白玉,临时要开个会,你先去碧中阁等我,我马上就来。 她回复:没关系,你慢慢来。 车好不容易动一下,她掉头往碧中阁去。 她下午的时候就已经预约了一个包厢,碧中阁的服务生显然认识她,她把车停在门口,车钥匙给了门口的接待员后跟着服务生上楼。 这时,身后连续来了两辆车,她的车还没来得及开走,那两辆车停在她车后等待。她随意瞥了一眼,就看着前面那辆车的车牌不动。 怎么,会这么巧。 前面那辆黑色加长版从驾驶座走下一个男人,为后座的人开门。 男人修长的腿踩稳地板,容貌逐渐露出来,他脸上挂着惯有的淡笑,视线对上沉白玉。 “太太。”方秘书从副驾驶走出,朝沉白玉微微鞠了一个躬。 蒋门里长腿迈开,走到她身前,为她撩开眼前的发丝,“也在这吃饭?” 她回过神,笑着应:“对啊,老公你来应酬?” “嗯,和高群的董事长吃饭。”他说:“你呢?” “我和高中同学,他还没来,我就先上去。” “高中同学?”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后面那辆车下来一位中年男人,他笑着看着蒋门里,调侃着问:“蒋董,这就是你老婆?果然俊男配美女,天生一对啊。” 蒋门里淡淡一笑,温和的介绍:“王总,这是白玉。” “您好王总。” 沉白玉乖乖的打招呼,这人来的真是时候,当然得给个好脸色。 王总多看了两眼沉白玉漂亮乖巧的脸蛋,大笑着说:“还是蒋董有福气啊,生意那么大老婆也这么贤惠。” 蒋门里不动声色地往前挡着沉白玉,牵起她的手摩挲,“王总谬赞了,我还有一些话想跟我夫人说,王总可以先上楼,菜已经准备好了。” 沉白玉心里咯噔一声,有什么好说的? 王总一副我懂了的神色,拍拍蒋门里的肩,“好嘞,蒋董慢慢聊。” 周围没有别的人了,蒋门里没放开那只牵着她的手,他问:“哪个高中同学?” 干什么这么想知道,说了你也不认识! 按照昨晚之前的情况,蒋门里如果想知道,她早无畏无惧实话实说了,但现在这情况,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变了。 “就是高中时候和我关系比较好的。”她挑了一个比较好的说法。 “我记得你现在比较熟悉的是许莎那些人,你和高中同学还有联系?”他神色淡淡。 “他恰巧来A市,我们好久没见了,就说好聚一聚。” 这个解释可能比较顺耳,他没多问,沉白玉松口气。 他突然说:“吃完我们一起回去。” “啊?”她没反应过来,“可是我开了车。” “让方众开回家。” 沉白玉有点不知道怎么应对,她从没想象过蒋门里和纪退林杨闻见面是个什么情景,但她现在不得不想象。 两个人脾气相当,应该出不了什么事。 她只能应下,去了包间。 碧中阁知道她的口味,她来的路上又多点了几道菜,现在直接上就可以了。纪退林来的也不慢,菜差不多上齐的时候他风尘仆仆地进包厢。 “你终于来了,饿死了快吃吧。”她拿起筷子,给他夹了一道他喜欢吃的。 “你也吃。”他看起来很饿,吃的速度不慢,但仍然很斯文。 她咀嚼着,“要在这里待多少天?” “大概两个星期,这边是有个病人的病情有点棘手,派了我们过来帮忙。” “什么病啊那么难搞,A市也不缺好的医生啊。” “偏执型精神障碍,不算常见,但这个病人确实有点麻烦。” 她点点头,“不懂。” 他笑着看着她,语气宠溺,“你当然不懂了。” 她抬眼瞪了他一眼,“你怎么学杨闻了,他嘴臭,别学他。” “好好。” 一顿饭吃了有一段时间,她看手机,蒋门里还没发信息给她,说明应酬还没结束。 “怎么了?等谁的消息?”纪退林见她时不时拿出手机来看。 她轻叹口气,“我老公在隔壁包厢应酬呢,刚刚让我一起走。” 他微愣住,“蒋门里?” “你这什么问句?”她笑了笑,“我老公不是蒋门里还能是谁。” 他笑了一声,问:“他知道我吗?” 她摇摇头,似乎有些烦躁,缓缓开口:“他……变得有点不一样了,如果是之前我倒觉得没什么不好说的,但现在……” “怎么了?” 她沉默了一会,随即无所谓地笑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想说什么?”他笑着看她,“你是想说,他有点喜欢上你了?” “这……”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完全不可能吧。” 不等纪退林说什么,她又说:“我们都结婚一年多了,我能感觉的到以前他对我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情,现在突然喜欢我太说不过去了。” 他点点头,“确实,凡事都有个循环渐进的过程。”见沉白玉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问:“怎么,不希望他喜欢你?” “怎么会呢,他要是喜欢我那就更好了,说明还能对我更好?” 纪退林看着沉白玉无所谓的模样,温柔地笑了笑,“真贪心。”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是蒋门里的信息:我在门口等你。 她盯着手机有了一阵,身边传来轻柔的男声,“要不你先走?” 她抬起头看着纪退林清秀的脸,心里有些愧疚,本身联姻就不是自己想的,虽说对现在的丈夫很满意,但谁不想回到无拘无束的日子呢?况且,他们并没有明确表明对对方的忠贞。 她凑上前,亲了一下纪退林的唇,“我们一起走。” 服务生告诉她方秘书已经把她的车钥匙拿走了,蒋门里在大门口等她。 她道谢,和纪退林一起走出碧中阁。 远远的就能看见,蒋门里高大的身影。他靠在车边,红色的烟头在夜色中有些显眼,他见沉白玉出来,烟头扔地上用脚碾了碾。 “来了。”他走上前。 “门里。”沉白玉走近他身旁,为他介绍,“这是我高中同学,纪退林。” 纪退林主动伸出手,礼貌点头,“你好。” 蒋门里也伸出手和他相握,“你好,我是她丈夫,蒋门里。” 二人都是温柔的性子,相见也没擦出什么火花,他们都很高,挺拔的身子不相上下。 “纪先生有没有开车?” “没有,但是不必送我,我还要去一趟医院。” “好,那我先带白玉回去了,纪先生一路小心。” 就是普通的寒暄而已。 沉白玉被蒋门里搂着上车,开下车窗和纪退林挥手道别。车子缓缓开启,纪退林的身影逐渐消失。 她还看着窗外,头抵着窗户,问他:“老公,你晚上吃饱了吗?需不需要我给你煮碗面?” 虽然不了解商业的东西,但她还是能懂应酬基本就是喝酒,不会吃很多东西。她凑近就能闻到蒋门里身上的酒味,他面容白皙,看不出喝了多少酒。 “不用。”他转过头,对上她的视线,伸出手将她拉过来,单手楼抱在怀,突然问:“高中的你是什么样的?” 她安分地躺在他怀里,听到他的问话有些疑惑,“高中?” “嗯。” 她抬起头,微微笑道:“怎么突然想了解我了呀?” 只见蒋门里牵起她的手,在唇边吻了一下,“因为我高中是在国外读的,不知道国内是什么情况。” 沉白玉重新躺回他怀里,垂眼笑道:“其实都是一样的,国内管的会比较严一点,但是我家人不管我,所以那时候就是恋爱玩乐都不误。” 他轻笑一声,“不学习了?” “学还是得学呀,要不然以后谁都不管我,我怎么养活自己呀。”她说的云淡风轻,“你别看我高中那么爱玩,其实成绩还不错呢,在全校也能排个前二叁十,你也别小瞧这排名,我高中是重点高中,厉害的人多着呢,我也算得上是一个。” 父母很忙,一直呆在国外做生意,爷爷也没空管她,就算公司现在是小叔管理,但公司从很久以前就进军国外市场,所以国内的大小事都是爷爷在处理。 蒋门里垂眼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能感受到他的视线,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跳,她搂紧蒋门里的腰,先入为主,“我高中朋友也多,玩的好的基本现在也有联系,刚刚那个纪退林就跟我关系就比较好,他家是开医院的,这次来A市出差,好久没见了就出来聚聚。” 距离上次去B市已经有两个月了,确实是好久没见了没错吧?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如常,似乎没什么反应,她又叽叽喳喳地说:“我们从高一开始就比较熟,他的成绩很好,长他那张脸就看得出来吧,一看就是理科的高材生,我虽然成绩不差,但也不是很好,我们有个学习小组,纪退林一直负责教我们,才把我的成绩提上来的,但这也是封顶了,我这脑子最高就这了……” 他一直沉默着,沉白玉讲得口干舌燥,终于停下来,只听他嗯了一声,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白玉,给我生个孩子吧。” ℙō➊捌ⓐc.ⓒōℳ 第十二章 沉白玉有瞬间的愣怔,她第一反应不是对蒋门里的话感到惊讶,而是在想。 他是不是没听她说话。 蒋门里看着她,嘴角一成不变的笑意,他耐心地等她整理好思绪。 看着他的脸,她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说了什么。 孩子,怎么可能? 她害羞地低下头,“门里,你喜欢小孩子吗?” “嗯,白玉喜欢吗?” “我喜欢。”她说,垂下眼瞬间变得有些低落,“但是,我觉得我还没有准备好当个妈妈。” 见他没说话,她又说:“我觉得我并不完美,而且没有把握能教育好一个孩子,我是觉得现在的我还不行,所以可不可以再过一段时间?” 她知道这句话拒绝的实在是明显,她已经想好了如果他反问“谁都是第一次当妈妈的慢慢来就好”这句话的应对策略,结果蒋门里温柔答应。 “好,那过段时间再说。” 她迅速反应过来,欣喜在眼里涌现,上前抱住他的脖子亲了一口,“老公你真好,如果我们有孩子我一定会努力教养他成人。” 他笑了一下,回抱住她,下巴在她颈窝处摩挲,声音温柔到极致,“等我们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就来考虑孩子的事。” 司机遵蒋门里嘱咐将车停在小区门口就离开了,沉白玉说想散散步,和蒋门里牵着手在小区里走着。 她觉得他们的关系升华了很多,蒋门里看她的眼神里总有淡淡的笑意。 小区很大,有很多出来遛狗的汇聚在一起,也有出来单独夜跑的,老人和小孩反倒没有白天的多,年轻人情侣多的是在绿道上散步。 他们一般早上出来活动的时间多一点,所以夜晚出来活动的人都不太认识他们,有几个遛狗的阿姨认识沉白玉,和她之前谈论过小区附近的瑜伽馆。沉白玉嘴甜,阿姨们都很喜欢她。 “白玉,出来散步啊。”阿姨先和她打招呼。 “刘姨白姨,晚上好呀。”她甜甜一笑,“和我老公出来散散步。” 阿姨们看着蒋门里高大挺拔,在俊美的脸上多看了两眼,调侃着沉白玉:“第一次见到你老公哩,长得可俊了,和你般配的很啊。” 蒋门里礼貌地上前打招呼,引得阿姨们更喜欢这对小夫妻。 “上次还想给你介绍对象,结果你说你结婚了,我还在想什么男人配得上我们白玉这么漂亮的姑娘哦,今天一看,可不就是天生一对嘛。”刘姨笑嘻嘻地说。 刘姨热情又八卦,说起老公这种生物嘴不停,和白姨叽叽喳喳的,讲到自己老公一阵嫌弃,看到蒋门里又一阵夸。 沉白玉被阿姨们的彩虹屁感到无奈,她反倒是习惯了,就怕蒋门里不舒服,她给了蒋门里一个抱有歉意的眼神。 他被阿姨拉到一旁说话,接到她的眼神,对她安抚的笑了笑。 被阿姨们逮到,又是一阵调侃,说年轻小夫妻感情就是甜蜜蜜的,看得她们羡慕死了。 最后阿姨们讲累了他们才回家,时间还很早,她洗完澡已经躺在床上刷手机了,蒋门里还有工作要做在书房,她躺了没一会就去厨房给他端了杯热牛奶。 她知道蒋门里对牛奶不热衷,但只要是她送过去的他都会给足面子喝完。 走出书房之前他让她早点睡,她应下后回了房间。 今晚的睡眠不是很深,他上床的声音让她迷蒙的醒来,他呼吸很快就平稳,可能睡着了。她转过身,注视着蒋门里的眉眼。 他五官很精致,真是上帝的恩赐。看惯了帅哥的沉白玉也不可否认他的五官是她见过最好看最舒服的。睡着的他整个人更加柔和,让人想躺在他怀里感受他的温柔。 她手抚上他的下巴,轻轻摩挲着,他没动静,恐怕睡得很深。 他从她那天晚上从巷子里出来后的一切举动都让她感到怪异,他和平常表面上没有任何异常,但她心思敏感,不放过让她感到异样的第六感。在车上那番话让她怪异更甚,她看不懂,也看不透,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当初结婚的时候她就觉得,孩子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们迟早会离婚。 她不觉得蒋门里会愿意和她在一起一辈子。 内心让她不要再思考这件事了,但她有预感,无视的后果她可能承担不起。 事情已经超乎她想象了,这次和纪退林见面他并没有表现出别样的情绪,似乎一切在他心里都是默许的,或许以前是这样,那现在呢? 她轻坐起身,拉开被子下床。 套上衣裙,出房门之前看了他一眼,没动静。 最终,她拿了车钥匙出门。 车一路开到一家烧烤店门前,店里人很多,显然是开宵夜场的,店门口也摆了很多桌,坐满了人。环境说不上很干净,瓶瓶罐罐在地上躺着。她目不斜视,一进门就看见一个显眼的身影,她走近,在他面前坐下。 “看看你还想吃什么,我叫人点。” “这些就够了。”她拿起筷子,看着对面的人笑了笑,“看来你还费心思调查了我,是不是觉得很新奇,和之前追的女人不一样?” 秦显搭起腿,整个人慵懒的靠着椅背,手边还有一支没抽完的烟,对她笑了笑,声音磁性诱惑,“我喜欢的女人当然和别人不一样。” 在楼下和阿姨们聊天的时候秦显就给她发了信息约她出来,顺带着烧烤店的定位。 “和我说说怎么查的这么细的?” “这倒是不枉费我多少心思。”他耸耸肩,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看不出来,你前男友不少啊,查一查你们的记录和照片就知道了。” 她点头表示知道了,“你还会黑别人手机?” 他凑近身前,邪肆地笑了笑,“我为了你特地找人学的。” 她也对他笑了笑,对他的情话没什么反应,显然是不信。 他也不为自己辩解,陪她吃了几口菜,问她:“怎么样?对我的表现还算满意吗?” 她假装做思考状,随即笑道:“还不错。” “真难得,能得到沉小姐这么高的评价。”秦显笑容加深,嘴里还是轻浮的语气,他的手抚上她大腿,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往里伸,修长的腿在她的腿两边挡住别人的视线,“那么,能否请沉小姐给秦某一个深入了解的机会?” 她静静看着他。 夜色很深,星星点点的亮光微不足道,夜间的人不算多,零零散散的只有几个,一辆飞速开过的汽车在晚间很突兀。 套房门一关上,沉白玉被抵在门上深吻,灯没开,灰暗的环境让耳边的接吻声更加让人面红耳赤。 秦显的动作很霸道,一只腿插进她的双腿中间,双手捧着她的脸重重吮吸。 得到她肯定的答案后就拉着她上车带来酒店,他已经念了她好久,如今美色在前,来不及温存就想把她办了。 “你……不回家,你老婆不会……”她喘着气询问正在她胸前耕耘的男人。 他闻言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都跟着我来酒店了,还明知故问?” 她知道她问了一个蠢问题,随即笑了一声,抱住他的头重新回到胸前,在他耳垂处捏了捏,语气娇嗔,“这不是怕你老婆不乐意。” 秦显抱起她,摸黑到床前将她扔下,打开一盏床头柜灯,听着她娇娇的语气解开她的内衣,“你老公就乐意了?” 脑海里闪过蒋门里的睡颜,她哼唧了一声,微微抬起上半身将胸送进他嘴里,柔媚的喘着气。 在秦显要脱她内裤的时候,她突然制止,“你洗澡了没?” 许是沉白玉骤然的问句让他舔吻她小腹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笑了一声,单手用力一拉,内裤被他颤颤巍巍的勾在手指上,“见你之前就洗了。” 感受到他话里的势在必得,她忍不住踹了他一下,他作势弯下腰,捂着下腹嘶了一声,“宝贝,轻点儿,踢坏了你怎么用?” 她懒得理他装模做样,白皙匀称的双腿在他腰上一勾,整个人伏在她身上,她右手隔着裤子抚摸着他已经肿胀的下体,眼睛波光盈盈,声音柔的能出水,“你好着呢,我都没用,怎么舍得踢坏你。” 他被她这番话刺激的身体不由得紧绷了一瞬,他挂起一贯邪肆的笑容,眼里掩饰不住欲望。他俯下身吻住沉白玉的唇,在她嘴里汲取芳香,喉间毫不忍耐的发出让人浑身一紧的低喘。 房里灯光暗淡,看不清脸的轮廓,正好她也不喜欢开亮灯。 他们已经浑身赤裸,两具肉体紧紧的缠在一起,唇舌缠绕,来不及吞咽的口水顺着下巴流下。 沉白玉已经湿透了,她很少听男人叫的如此放肆。秦显的声音磁性低沉,充满情欲的嗓音更加让人欲罢不能。 她抚摸着他的胸肌和腹肌,在他紧绷挺翘的臀部揉捏,让他下身更硬。秦显的身材很好,手臂和腿修长且结实有力,他是混血儿,长得比一般亚洲人深邃俊美,身高也比一般人高,和她交往过的英国人差别很大。 她拿着套给他戴上,龟头上翘的粗壮阴茎呈深红色,对着她的脸的马眼有一丝液体露出来,她戴着有些吃力,最大码的套对他来说有点紧。 看她吃力的样子,秦显在她脸上摸了一把,调笑道:“哥哥的大不大?” 沉白玉闻言低笑了一声,抬起眼隔着套舔了一口,陶醉似的眯起眼回答:“大。” 他眼里的欲火更甚,将她拉起来咬了一口她的乳尖,声音更加磁性沙哑,“宝贝,你就是来降我的。” 她仿佛逗弄上了瘾,“秦显哥哥怎么还不进来,白玉等不及了……” 他顺着胸口往下舔,在肚脐眼上来回打转,双手抓着双乳狠狠蹂躏,惹得她娇喘连连,“别舔了,快进来……” 秦显松开手,拉开她双腿,头埋在底下抬起桃花眼,眼里含着肆意的笑意,“哥哥先让我们白玉高潮一次好不好?” 她的眼里满是水光,妩媚的姿态勾着他,他埋首,在她大腿内侧吮吸,一路亲到毫无毛发的私处,手捏着她的阴蒂,唇舌并用伺候着她。 沉白玉在他舌头快速的抽插下高潮,水被他吞咽,还有几滴在他嘴边,亮晶晶的惹得她又湿了,“好不好吃?” “宝贝自己尝尝?” 他吻住她,舌头在她嘴里缠绕,把嘴里的液体全部渡给她。 已经高潮了一次,她身体稍微平稳下来,立起身,抓着秦显硬挺的阴茎,上下撸动着,伸出粉舌舔了舔唇边。 秦显见她如此,含着笑意的嗓音里毫不掩饰情欲,“宝贝要帮我口?” “不要。”她一口拒绝,看了看他下面,“我才不要含着套。” 他笑了一声,“那就等会再插你上面的嘴。”他将她背过身,扶着阴茎滑进去,低低的喘了一声,“下面的嘴等不及了。” 沉白玉舒爽的呻吟一声,屁股不自觉地跟着他的节奏摇动,她转过上半身和他接吻,下身的撞击声和上面的接吻声缠在一起,房间里暧昧情欲升华。 他持久力很强,九浅一深的抽插,他很快找到她的敏感点,在不经意间特地重重撞击那处,技巧熟练的让她泄了好几次。他插了几十下射出来后也不出来,在她体内慢慢转扭着,有种别样的痒意。 姿势换了很多个,都让她感到舒适,在第叁次抱着他手臂高潮后,她推他的肩将他放倒,坐在他脸上,眼神娇媚,“再帮我舔舔。” 第一次帮她舔的时候她就觉得,秦显的舌头太棒了。 知道她的敏感点在哪,知道她到什么程度会高潮,知道什么力度最让她舒服。 她心情很好,看着秦显眼里毫不掩饰的喜欢,也不吝啬夸赞他,“你好厉害,舔的我好舒服。” 秦显显然喜欢她的夸赞,他拖着她的臀,双手陷进乳肉里,就着湿漉漉的私处舔弄。 沉白玉兴致高涨,在他唇下高潮了两次,她晃动着下半身,每前进一下他的舌头就顺势伸进来,在她里面绕一圈,引得她频频娇叫着。 以前为她舔的男人,都没有秦显的技术好。 “去洗一洗。”她推搡着他。 “累了?”他问。 她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不洗干净,我怎么下得去嘴?” 秦显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笑得邪肆,“帮哥哥洗?” 花洒开着,水冲刷着两人的肌肤,沉白玉蹲下身,在他睾丸上舔舐着,手不忘撸动柱身,她技术也不差,舔弄了片刻在一次深喉中让他射了出来。 他们做了很多次,客厅浴室阳台卧室都是他们的场地,秦显的体力意外的也很好,能抱着她一直抽插几十下。 最后洗了一遍澡,沉白玉看着斜躺在床上的秦显笑了一下说:“我就先回去了。” 他嗯了一声,起身走近身含住她的唇,“我叫人把你的车开到酒店门口了,钥匙在前台。” 她笑着摸了一把他的脸,“好贴心啊哥哥,下次还来找你。” 他再次俯身亲了一口,调笑道:“那哥哥就等着宝贝了。” 还没到蒋门里晨跑的时间,她到家刚刚好。 换上睡裙,重新躺进被子里,他依旧没有什么动静。 内心的陌生感和被动感消散不去,她烦躁地翻了翻身,最后受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ℙō➊捌ⓐc.ⓒōℳ 第十三章 蒋门里要去美国出差几周,一如既往温柔的吻落在她唇上。 走之前给了她一个盒子,在拍卖会给她拍下的蓝宝石项链。 她欣然接受,戴上后衬得皮肤白皙光亮。 正好她突然想起在泰国买的礼物还没拿给他,匆匆跑去衣柜里把礼物递给他,是一块刻着老鹰纹案的小巧胸针。 下午去看了几个刚开盘的房子,觉得不错就交了定金。 爷爷来了电话,叫她晚上回老宅吃饭,她应下,正好泰国的礼物还没来得及给他。 夜晚的宅子灯火通明,家里人不多,只有爷爷和一直在他身边的李叔,王婶是被爷爷提到她这边来的,现在蒋门里不在家,王婶也不用两边跑忙碌。 进门就闻到熟悉的饭菜味,李叔最先在门口等候,见到沉白玉的身影严肃的脸上挂起一抹笑,“白玉来了。” 许久没见李叔,沉白玉也有些激动,“李叔晚上好。” “你爷爷还在喝茶,说你今晚要来吃饭,怕一会吃了一点就饱了,没得陪你吃到最后。”李叔不住地笑了笑。 沉老爷子的为人一点都不严肃,反而热情幽默,和老人家在一起一点都不会无聊。 “爷爷。”老远就看到沉老爷子坐在茶几前,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沉老爷子抬眼,年过七十的老人依旧风华正茂,一身休闲装扮,头顶还带着渔夫帽,不知道又是去哪踏青回来。 他看见李叔身后跟着的沉白玉,笑容浮面,“可算是把你盼来了,你快看我这一身怎么样,像不像你们年轻人?” 她佯装端详了一会,随即慎重点头,笑道:“很年轻,是小老太太喜欢的小老头。” 沉老爷子瞪了她一眼,“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好话。” 沉白玉从小在老爷子身边长大,性格方面完全是继承。 又相互打趣了一会,王婶从厨房里出来叫唤着吃饭。 餐桌上只有他们四人,父母基本不在家见不到面,但老爷子喜静,平常也不叫小辈来吃饭,叫的最勤快的就是沉白玉了。 她明白,在爷爷身边长大的只有她,对她也最愧疚。 因为当时,蒋家指名道姓要她。 沉老爷子最近吃斋,饭菜比平时更是清淡寡味,她吃了没几口就放下了,又被老爷子教训,“别老是吃重油重辣的东西,折寿。” 她每次都应着,下次继续。 王婶无奈笑道:“白玉在家也不经常吃的,门里是清淡口。” 沉老爷子笑了笑:“爱屋及乌也不带双标的吧?” 也不知道在哪学的双标这个词。 “哪有。”沉白玉又夹了一片水煮菜进嘴里,“我刚喝了好多咖啡,现在还不饿嘛。” 老爷子才不信,转移话题,“门里公司很忙?” “他出差了,去美国。” “去多久?” “几个星期吧。” 沉白玉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沉老爷子见,感叹:“门里是蒋家最杰出的一辈人才,现在两家公司蒸蒸日上,你们夫妻关系也很和睦,爷爷见到你们这样也是放心了。” 她才不来他这套,笑道:“突然这么深情干什么?” 又被瞪了一眼,“我是说真的。” 他说:“你爸妈经常不在家,叔伯那边乱七八糟的,从小就只有我陪着你,免不了孤单。现在看着你有了自己的家庭,门里温柔孝顺,对你又好,挺好……” 她嗯了一声,“门里是对我很好。” “当时本来,是打算叫你大堂姐去的。”沉老爷子说:“沉柔从小学商,到时候肯定有用,但是……” 他顿了顿,“蒋家老爷子到咱们家来,指名道姓说要你,我说你已经定居英国了,而且学的也不是商科,他还是坚持要你。” 沉白玉不免有些奇怪,“为什么?” 沉老爷子下意识去口袋里掏烟,突然想起来被沉白玉强制要求断掉了,他摩挲着手指,“不知道,当时他很坚持,我也只能叫你回来。” 他低低笑了一声,“我们家大业大,不至于连个理由都问不到。可惜了,你爸妈开了新公司,你叔伯不和睦,现在只有爷爷和你小叔两个人撑着公司。爷爷老了,没办法撑太久,你小叔年轻的时候顾虑公司太多,现在年纪大了又没结婚……” 她知道沉老爷子想说什么,现下只能安抚,“爷爷不要自责,小叔和我聊过,他觉得没结婚也没什么不好,他现在过得也很开心。” “但是我这个老头子看着就……” “别操心了爷爷,小叔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你说,”沉老爷子突然小声,“你小叔他会不会是……” 沉白玉无语,爷爷在家没事干就喜欢捧着手机,乱七八糟的看多了思想也变得跳跃了。 “爷爷,别想那么多了,小叔好着呢。” 他不追问了,令她松口气。 吃完晚饭又坐了一会打算起身回家,被沉老爷子拦下来,强制要求在家住,沉白玉拗不过,只好答应下来。 沉老爷子已经拿着她给他买的礼物上楼了,李叔和王婶也回了佣人房。 夜深,宅子已经安静下来了,沉白玉在卧室里做瑜伽,去泰国那几天吃的有点猛,这次练点力量普拉提,做完之后大汗淋漓浑身酸胀,冲好澡护肤完一头闷在枕头里趴着。 没躺一会,这时,手机视频通话的铃声响起。 沉白玉猜是许莎或者莫禾子,解锁一看,出乎意料的是蒋门里。 他们结婚这么多时日,从来没有语音或视频通话过。 她坐起身整理了一下仪容,扬起灿烂的笑容,“门里,你到酒店了吗?” “嗯。”对面显示出蒋门里俊美的脸庞,背后是明亮的日光,他温柔地笑了笑,“我想你应该没那么早睡,就给你打了视频。” “你第一次跟我打视频电话,我很开心。”她眼里充满欣喜。 他似乎笑了一下,“你在做什么?” “刚练完瑜伽,现在打算刷手机,时间太早啦,我也睡不着。”她如实说,“你呢,刚下飞机累不累?” “还好,两个小时后还要开会。” 他具体要干什么她也不明白,只能做个为丈夫分担压力的贤妻,“好,你要多注意休息哦,你看我这几天熬夜,黑眼圈都出来了。”她把手机凑近,给他看眼睛下的黑眼圈。 他觉得有些好笑,“你晚上在做什么不睡觉?” “就是玩手机呀,有时候看看剧什么的,看着看着就很晚了,你别学我,现在都不好看了。”她摸摸自己的脸。 蒋门里那边有些吵闹,听筒传来断断续续的几声谈话,但似乎没他什么事,他看着手机里沉白玉娇嫩的脸蛋,笑道:“还是很好看。” 被他夸奖的有些害羞,她摆摆手,“老公快去休息吧,现在还能睡两个小时。” “没关系,私人飞机,有休息室。” 她没想到还有私人飞机这一说,一时语塞。 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刚想扯一点话题,对面蒋门里磁性温柔的声音传来,“白玉,想不想我?” 沉白玉愣怔住,她看着对方清雅温和的俊脸,有些失神。 猜不透。 她迅速回神,嘴角微微往下耸拉,语气依恋:“想啊,你才走十几个小时我就好想你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你平时那么忙,我们也不经常见面,你不知道我心里是很委屈的。”沉白玉微微嘟着嘴,直起身靠在床头,镜头微微拿远。 他在那边笑了一下,“嗯,我也很想你。” 她惊讶地抬起头,“你也很想我吗?” “嗯,很想你,所以给你打视频电话。” 这还是蒋门里第一次那么露骨的表达他的情绪。 这种转变实在是太大了,大的很明显。 “门里,你喜不喜欢我?” 他笑容加深,声音更加温柔,“喜欢。” 他回答的速度让她讶异,她看着他,想从他表情上看出别的情绪,但他的面部管理实在是太高明了,他除了笑再无其他。 她微张着嘴,脸红扑扑的,眼睛看着他。 她许久没回,他反问:“白玉,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他的声音温柔到了极点,整个人笼罩在一股柔和的光里,让她移不开视线。 像他这种人,就是最完美的联姻对象,并且恰好这个人踩在她的理想线。不论是待人处事,对她和她的家人也好,都完美到了极点。 “我当然喜欢你了老公。”沉白玉轻声说,“你是我老公,我当然喜欢你。” 语毕,眼见他眼里含着笑意,轻声说:“我们没有感情基础,我知道结婚不是你自愿的事,但是我们可以结婚后培养感情,你说是吗?” “我们互相喜欢,现在已经有感情了呀。” 他那边谈话似乎结束了,酒店套房里很安静,只有他轻微的呼吸声,他默了半响,开口:“嗯,我们互相喜欢,所以以后我们会和普通夫妻一样,对吗?” 谈话越来越诡异。 “我们一直和普通夫妻一样啊,门里。”她眨眨眼,“我们会接吻会做爱,会牵着手在小区里散步,我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我们就是普通的夫妻。” 他轻笑一声妥协,“好,我们就是普通夫妻。” 她笑出声,声音甜糯,“你要快点回来呀,这样我们就可以像普通夫妻那样拥抱接吻啦。” “好。”他柔声应下,“白玉想抱我?” “好想好想。”她说着,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一下唇。 注意到他神色渐深,她见好就收,调皮地吐了一下舌。 他们聊了一会,蒋门里就因为要去开会结束了视频。挂断电话后,她似无意地摸了摸在手边的蓝宝石项链。 半响,她又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嘟嘟几声后,对面传来低沉带笑的男声,“宝贝想我了?” 她淡淡一笑,“今晚有时间吗?” “宝贝的邀约我当然要挤出时间赴,怎么,你老公不在家?” “嗯,他出差了。” “多久?” “想知道的那么清楚?” 他无所谓的笑了笑,“我只是想看看有多少天你是属于我的。” 她轻笑一声,“发个地址,我过去找你。” “可以,现在?” “叁个小时后见。” 秦显没问,她也就懒得解释,挂掉电话后,她坐在床上擦拭了一遍项链。蓝宝石面积不大,小巧的一颗印在中央,色泽光亮。 蒋门里以前不是没送过她东西,只是这一次,是他亲手戴上的,小巧的银色链子触碰到肌肤,凉凉的触感令她不由得心一颤。 刚刚特地拿远手机靠在床头,是让他看清现在不是在他们住的那套房子里。出于正常人的反应,对方会主动问,或者面部表情会有些变动,但沉白玉仔细观察了他的脸,什么都没有。 毫不意外,像是已经知道了一样。 如果是装作没看到,那么演技也太好了。 她咬了咬唇,坐在床上。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她已经到了要赴约的时间,秦显已经把地址发来了,她换了一身衣服,没拿车钥匙,而是打了的士。 路边树木高楼在车的匀速行驶下陆续向后飞过,她头靠在窗上,静思不语。 第十四章 秦显发的地址是一套公寓楼,沉白玉猜测是他所处的一套房。 果不其然,进门后映入眼帘的设施充满了人气,看来经常在这里住。 靠阳台的吧台上还留着一瓶红酒和一个红酒杯,秦显穿着睡衣为她开门,修长的身子倚靠在鞋柜处,慢条斯理地端详她全身。 “看什么?”她换鞋。 “没什么,就是比较新奇,这么热的天你穿得这么严实。” 她一身到脚踝的薄外套,虽说质感很薄,但是长袖,后面连带着帽子,她也戴的严严实实。 “什么情况?”他问。 她笑了一声,不施粉黛的脸透着淡淡的粉,黯淡的光下朦胧了她的轮廓,“洗澡了?” “知道你要来,能不洗?”他凑近身前。 沉白玉一根手指轻轻抵住他的胸膛,力气很小,可他不由得定住不动。 “给你个惊喜,要不要看?” 他闻言,似乎很感兴趣,“什么惊喜?” 她下巴指了指床,示意他去那,待他坐在床尾,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她才站定在他身前,似拆礼物一样,一点一点解开外套的扣子,动作慢条斯理,眼神却含满水波,红唇艳丽娇嫩,咬一口似乎能出水。 秦显眼神深邃,他兴趣渐深,眼神扫射在她身上,不放过一寸一毫。 外套脱下随意的散落在地上,白皙嫩滑的肌肤外包裹着蕾丝布料,顺着胸线和腹部下叁角区的线条,黑色蕾丝布堪堪遮住春色,饱满的胸部和臀部在充满色欲的内衣下欲之呼出。 女人穿情趣内衣勾引他的不少见,但能把他的欲完全勾起的,只有她一个。 秦显想要起身,又被沉白玉一根手指压下,他舔了舔唇,声音低哑,“宝贝,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身体真的很美。” 她笑了,又纯又妖,她跨坐在他身上,一手握住自己的乳,问他:“那你喜欢吗?” 他笑得玩味,硬挺的下半身向上顶了一下,反问她:“你说呢?” 她舔了舔唇,随即猛地将他推倒在床上,用力拉开他的睡衣,纽扣被崩开了几个,细密的吻在他身上落下,她下身在他裤子上力度不一扭动着,嘴里含着他一边豆粒深深吮吸,惹得他喉间溢出几声情难自禁的低叹。 他的喘声不亚于女人的娇喘,嗓音低沉富有磁性,声音婉转的恰到好处,尾音的轻叹勾着她,下身不由得一阵湿意涌来。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声音很性感?”她立起来,俯身看着他。 秦显已经起了一层薄汗,顺着喉结滑落,性感至极。 “没有。”他直直的看着她,阴茎硬到爆炸,双手抓住她的臀向下按揉,低喘声声不断,“我从来不叫床。” “你在我这倒是叫的很欢。” “我也没想到,”他舔着唇,情欲在他眼里快溢出来,“你太美了,和你做爱太舒服了,见到你就硬,其他女人根本不能完全舒缓……” 她笑容加深,慢慢沉下腰故意蹂躏肿胀的阴囊,“你太夸张了秦显,不就是技术好坏问题,哪有什么唯一。” 他似乎是忍不住了,双手握住她的腰一个利落的翻身,男女调换位置,拉下裤子,手指勾开沉白玉布料少得可怜的内裤,戴好安全套对准洞穴冲进去。 沉白玉舒服的轻叹,扭动身子双腿勾住他的腰,秦显整个身子在她身上,头埋在颈窝深吸,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舔舐。 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如果我是蒋董,一定会把你藏起来,不让你有和别的男人接触的机会。” 她被逗笑了,“就像现在这样?” 这次换他俯视着她,“可惜了,我不是他。” 沉白玉被撞击得抓紧被单,下身一下又一下的承受猛烈的插入,相比满足自己的性欲,他似乎更想看到她充满欲望娇媚呻吟的脸。他双手并用,在她身上任何一点敏感处撩拨,唇在她耳后徘徊,时不时舔舐娇嫩的耳垂,乳尖已经被吮吸的红肿,阴蒂也被揉捏的硬起,一声声伴随着水声的击打和他们的喘声缠绕在一起,卧室逐渐升温,夜更显暧昧。 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高潮,情趣内衣已被完全脱下,秦显舔着她的小腿,她忍不住颤抖,吻从小腿到大腿内侧,再到汁水泛滥的穴口,一张一缩的粉嫩令他不住的顶了顶腮帮,他勾起唇角,舌尖勾了一点水咽下,抬起桃花眼,“要不要再高潮一次?” 她还记得在秦显舌头下的爽感,不由自主地抬起臀部送到他嘴边。 饱满的臀肉被突然打了一下,她惊叫一声,只听他嗓音充满邪气,“要说话,不说我怎么知道宝贝要不要,嗯?” 幼稚的把戏。 她垂下眼,右脚轻轻踢了一下他,随即立起身单手握住他的后脑勺拉近前,舌头伸进来钻进他嘴里,少不得纠缠一番,她毫不掩饰自己娇媚的喘叹声,一声浪过一声在他耳边环绕。 最终是他忍不住,推倒她脸埋在她穴口前,狠狠吸一口,“败给你了。” 被她胜利的笑挑衅到,嘴更加卖力的伺候她,舌头快速在穴里舔舐着,一深一浅交际变换,在她即将情欲泛起时含着外阴吮吸,随即又插进去抽动,一来一回高潮了好几次,床单已经完全被她打湿,她渐渐的受不住了,他还不打算停手。 “够了……秦显……” 他把她的水全部吞下去,抬起身吻住她的唇,舌头搅乱胡缠,最后被吸的红肿,他玩味的说:“你这么湿,一看就不够吧,换我下面那个插进去,是不是会一下子就高潮了?” 骚话连篇,她微微眯起眼,“你个臭流氓……” 没有威慑力的骂声迎来的却是下一场欢愉,他又插进来,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宝贝喜不喜欢?是喜欢的吧,你看,水都溢出来了。” 他拉过她的手按在湿哒哒的床单上,邪肆地笑了笑,“摸摸看,是不是稍微用力一按,就会挤出水了。” 沉白玉被他骚得咬唇,想堵住他的嘴,却找不到机会。 太舒服了,角度拿捏得很好,只想躺在身下让他伺候。 结束的时候快天亮,她已经给爷爷发了信息说宿在许莎家。 高中的时候这种理由已经骗过很多次,身边朋友的名字全都说了个遍,沉老爷子能理解小孩子爱玩的心,也就任由他们去。 秦显从浴室里出来,毛巾擦拭着头发,身上还冒着雾气,见清理完毕的沉白玉在沙发上看着手机,问:“这次就留下来陪我?” 闻言,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笑道:“秦少爷缺人陪?” 他勾起她的下巴,献上一吻,“缺你陪。” 她咯咯笑了几声,回吻他,“我好困,抱我去睡觉。” 他拦腰抱起,二人双双倒在床上又舌尖缠绕了一番,沉白玉枕着他的手臂睡去。 艳丽的阳光笼罩着干净洁白的被单,几缕光照透着薄薄窗纱照射在纠缠交错的躯体上,在男人怀里的沉白玉最先醒来,她眯了眯眼,坐起身。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身边的男人像是被动静闹醒,他睁开狭长的双眼,目光注视在穿衣服的沉白玉上,光照下的胴体更加白嫩,他下身微微抬起头,眼神肆意横扫,慵懒地开口:“宝贝,在我这就不要穿衣服了。” 她瞥了他一眼,“想得美。” 他被逗笑,起床也套上衣服,被她打趣:“我要穿衣服,你可以不穿呀。” 他也学着她瞥了一眼,“你想的也挺美。” 已经下午四五点了,运动完到现在一直没吃东西肚子咕咕叫,沉白玉不想出去外面吃,也不吃外卖,秦显只好妥协在家做饭。 “这也是我第一次伺候女人,你还要夺走我多少个第一次?” 不得不说他很会哄女人,在他身上总能感受到自己的特殊感。 晚饭是秦显主厨,她负责打下手,她在英国独居那么多年,早就学会了做饭,也特地为了蒋门里去学过,算得上是合格的厨师了。她在一旁旁观秦显做饭的时候,看得出来他也有两把刷子。 “学过?”她问。 “没有,自学的,为了你。”他刮了刮她的鼻梁。 情话信手沾来,她疑惑的眨眨眼,跟他杠上,“什么时候学的?” “第一次调查你的时候。”他拿着勺子尝最后的汤,没有丝毫犹豫的说出口。 “为什么是做饭,不是其他什么耍帅技能?”她再次疑惑的眨眨眼。 他终于看了她一眼,嗤笑道:“你是有多不了解自己?整个人就差把喜欢吃辣的写脸上了。” 沉白玉脸色微变,摸了摸脸,总算一本正经思考起来,“这么明显?” 他大笑了几声,搂过她的肩低头吻住,喉间溢出几句话,含糊不清,“宝贝,你怎么这么可爱……” 饭菜都是她喜欢吃的,除了汤其余都是辣菜,昨晚在老宅吃的清汤淡水,这次放开了肚子吃。 她吃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你平时就住这?” “嗯,感受不到这里的烟火气?” “你和你老婆不住一起?” “她住男朋友家,当然不住一起了。” 这才是真正的商业联姻吧,夫妻之间相敬如宾,各自在外有自己的娱乐天地。 她不再说话,低头吃饭。 秦显出乎意料的敏感,他笑着问:“怎么,蒋董在外有别的女人?” 她低笑,“有也不稀奇吧?” “也是。” 沉白玉抬起眼看他,笑道:“我以为你要说像蒋董这样的人不太可能呢,毕竟他看起来一点都不爱玩。” 他深深的看着她,“蒋董结婚后倒是没见有什么女人。” “那就是结婚前有了?” 他笑道,“想知道你老公的情事?” “比较好奇。”她又摆出这种眨巴眼的眼神。 他弹了弹她的额头,“他处理女人的事情很娴熟,之前没有才奇怪吧。” “嗯哼。”她扶着额头揉了揉,“来者不拒吗?” “谁知道。”秦显笑了笑,“哪像你,挑得很。” 她双手撑着下巴,歪头笑道:“那必须得挑一挑啊,如果你长得丑点,早就被我拉入黑名单了。” “那我还得谢谢这张脸入得了沉小姐的眼?” 一顿饭吃完,碗筷扔进洗碗机,见时间差不多了,她打算回老宅。 “你还有多少天是我的?”秦显倚在门上,双手怀抱笑问。 她笑了笑,“跟偷情一样。” “我们不就是?” 她拢了拢头发,整理好仪容,“我会发消息给你的。” 他看着她,打趣:“原来我是被你包养的小白脸,只能等着随叫随到。” 这男人脑子里整天不知道在想什么鬼东西。 沉白玉顺着他的戏来,上前摸了摸秦显紧致的脸蛋,调笑道:“小宝贝,等着姐姐来宠幸你,乖乖的啊。” 说完想像富婆一样扭头就走,刚转身,被一只手拉回,抵在墙上深吻,秦显舔了舔她的嘴角,嗓音低沉含笑,“姐姐要快点来见我啊,不要被别的小奶狗勾引走了。” 秦显缠着她又亲了好一会,好不容易脱身出来,她随手找了一辆的士,回了老宅。 沉老爷子还在和李叔喝茶,见沉白玉回来忙招手叫她过去。 “莎莎昨天那么晚了还叫你出门?”沉老爷子品着茶。 “嗯,刚好来A市玩,就约了几个人聚一聚。” “年轻人聚聚也好,就是别熬太晚了,叫莎莎也别东跑西跑的,她爷爷老想她了,多回去陪陪老人家。” “知道了,我会和她说的。” “白玉啊,你也是,结婚了就不要再像没结婚那样到处跑了,昨天门里还打电话问候我,说你在家陪他吃清淡口惯了,就不要管你到处吃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看看门里,时时刻刻想着你。” 沉白玉端着茶杯的手顿住,“门里给你打过电话?” “嗯,昨晚吃饭后没多久。” 她垂下眼睑,轻轻开口:“知道了。” “别嫌爷爷唠叨,爷爷年轻的时候就是太风流了,你奶奶一个不高兴回了娘家,费了我好大的心思才弄回家,所以说啊,夫妻和睦家庭才稳定……” “知道啦知道啦。”她摆摆手表示不想听,“爷爷你都说过多少遍了。” 沉老爷子瞪了她一眼,“臭丫头。”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冰凉的触感透进指腹,笑着和沉老爷子打趣说笑,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第十五章 在老宅待了几天,每天陪着沉老爷子到处走,偶尔和表姐表妹出门,这次表妹约见了几个表亲戚一起出来玩,她也在其中。 一群人浩浩荡荡在商业区逛着,女孩子走进一家又一家奢侈品店,买了几件衣服和首饰,沉白玉也不例外,表妹吴清梓挽着她的胳膊,絮絮叨叨地说着在大学里发生的琐事,沉白玉时不时回几句,气氛融洽。 “姐姐们,能不能别逛了,腿都酸了。”表弟吴时中拎着几大袋购物袋,跟在姐姐们后面气喘吁吁。 沉白玉看着表弟累极的模样,笑了笑。吴时中本就是被亲姐吴清梓叫出来拎包的,高中小孩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轻而易举被骗出来。 他身边还有一个高瘦的男孩,也是气喘吁吁的跟在身后,“姐,找个地方坐坐吧。” 走在最前方的沉柔回头,看着自己弟弟丢脸的模样,只能答应,“行吧,那你和时中去排对面那家咖啡店。” 又是被差遣,沉泽中看了一眼对面排长队的咖啡店,“不是吧,不能换一家吗,什么咖啡店还要排队啊。” “昨天就说要来喝的,你是不是没在听?”吴清梓幽幽地说。 “行行行,排就排。”吴时中知道自家姐姐脾气不好,赶紧拉着沉泽中走了。 女孩们又笑嘻嘻地逛下一家店。 沉柔身边的女孩高挑艳丽,她看着男孩们离去的背影,轻叹一声:“哎,真羡慕你们有弟弟的。” “有什么好的,天天吵架呢。” “至少有人帮忙拎包啊,哪像我只有哥,没办法差遣。”二堂姐沉曼清耸耸肩。 沉柔拉扯了一下她的胳膊,“可别逗了曼清,哥哥比弟弟好多了。” 沉柔和吴清梓只有弟弟,而沉曼清有两个哥哥。 “啊对了白玉,你知不知道你弟弟什么时候回来?”吴清梓突然问。 被问到话的沉白玉顿了顿,随即笑答:“不知道啊,可能跟我爸妈回。” “每年都这么说,结果只有你爸妈回没见你弟身影。”沉曼清本来走在前头,听到她们说话转身一句。 沉白玉的亲弟弟沉霈,只比她小两岁,从小跟着父母在国外生活,因为父母都不怎么回国,所以姐弟见面的时间也很少,可以算是基本不熟。 “听说他现在在读研吧,工作应该会回国?”沉柔也问。 沉白玉耸耸肩,“大概率进我爸妈公司。” 父母一直在德国,二人开了一家公司,每天忙碌没闲暇功夫顾及其他,听说沉霈自己一个人搬出去住了,具体情况沉白玉也不了解,按照沉霈冷冷淡淡的性子,多半是和父母少陪伴有关。 见弟弟二人还在炎炎夏日下暴晒排队,四人进了一家首饰店,导购员热情迎接。 吴清梓和沉曼清去看款式了,沉柔和沉白玉在一旁聊着天,骤然她招来导购员,解下脖子上的蓝宝石项链,“可以帮我清洗一下吗?” “当然可以的。”导购员伸手接过,刚要拿住,项链不经意从手中滑落,清脆的声响砸在地板上尤为刺耳,蓝宝石咔哒一声碎成两半。 导购员吓白了脸,连忙捡起来道歉,“对,对不起沉小姐,是我没拿稳。” 沉白玉好声好气的安慰,“没关系,拿给我吧,我拿去修补。” “真的很抱歉!” 导购员吓得颤抖的声音引来了在不远处的吴清梓二人,她用眼神询问沉柔,沉柔走向她轻声说:“没什么大事,白玉的项链碎了。” 沉白玉抚慰快哭出来的导购员,蒋门里送她的礼物一般都价值不菲,导购员也看得出来这个项链不是她赔得起的。沉白玉柔声安慰说没事,经理走近,痛骂了导购员一顿。 “对不起沉小姐,我认识这方面的修复师傅,可以交给我帮你修补吗?”经理忙赔礼道歉,瞪了瞪在一旁坏事的导购员。 “真的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事。”她拍了拍导购员的背,以表安慰,她把蓝宝石碎片递给经理,“那就麻烦经理了,我也不急,修补好了打我电话。” 沉白玉也不想多待,示意沉柔几人走出店门。 她垂着头沉了沉眼,碎了个项链罢了,不算什么事。 这时候吴时中打电话来,咖啡店已经排到了,她们几人进去,浓郁的咖啡香和蛋糕的清香扑面而来。 “这家店昨天刚开,专做下午茶,闻着味应该不会差。”沉曼清嗅了嗅空气。 沉白玉翻着菜单,随意点了几样,问:“听说这里芝士蛋糕不错,要不要给你哥带个尝尝?” “他?算了吧。”沉曼清翻了翻白眼,“上次叫他帮我带个宵夜都要报销,我才不给他这个便宜占。” 吴清梓大笑了几声,“不是吧,淳一哥这么抠的吗?” 沉柔也被逗笑,“上次淳一还请我们几个吃饭呢。”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沉曼清瞪大了眼,看向一旁含笑的沉白玉,问:“你也去了?” “嗯哼,就在前几天。” 沉曼清咬了咬牙,“沉淳一这个该死的玩意,我明明也在A市,就不叫我。” “我上次还问你为什么不在,”沉白玉喝了一口柠檬水,“他说你比较忙,没空来。” “听他放屁!我会忙到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吴时中在一旁忍不住笑出声,“淳一哥特地叫我不要告诉你,他说你之前把蟑螂引到他房间,是真的吗?” “真假的,蟑螂!”吴清梓扑哧一笑,“淳一哥最讨厌蟑螂了,你够胆啊曼清姐。” 沉曼清和两姐弟激情似火的聊着,沉白玉和沉柔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房子的事情。大伯一家也是做房地产生意,打理沉氏的子公司,沉柔在公司里面担任总经理职位,在这方面有独到的见解。 “行,到时候我也去看看。”刚说完水湾路那边有一个快开盘的房子性价比高,沉白玉接受了沉柔的意见。 “对了,门里出差几天?看你在老宅住好几天了。” 虽然沉柔之前作为与蒋家联姻的候选人,但与蒋门里只在商业宴会上见过面,私底下一点都不熟,最终与蒋家联姻的不是她,她暗地里也松了口气,对沉白玉更是怜惜,看到蒋门里对她很好,她也逐渐放松下来。 沉白玉舀了一点芝士蛋糕进嘴里,含糊道:“具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老宅也挺好的,可以陪陪爷爷。” “这么久没见,不想他?”沉柔笑笑。 “想啊。”她柔柔笑道,“我们晚上也有视频。” 这时吴时中凑过来,勾住沉泽中的脖子笑着说:“姐夫前几天刚给我寄了游戏机,我还等着他回来一起玩呢。” 沉白玉无奈,沉家男丁比较多,都是从小在父母严厉管教下长大的,个个脾气都不太好。家族中只有沉白玉结婚了,而且蒋门里又是个好说话的,一些调皮的表弟堂弟需要什么就拜托蒋门里,一般要求不过分的他都会满足。吴时中之前求着父母和爷爷好久都不成功,已经工作的表哥堂哥都不愿意给他消费,只好找到蒋门里身上,每次都是成功回归,久而久之弟弟们直接去找蒋门里了。 这倒无所谓,反正也不是她的钱。 蒋门里的口碑在沉家一直都很好,不论是婚前婚后。 差不多到点,众人返回老宅,小叔的生日,晚上家族所有人都要聚集在老宅,这是沉老爷子规定的。 小叔沉孝没有成家,沉老爷子担心他的生日没有人可以一起度过,就招呼家族里的人一起庆生。 沉孝本来是拒绝的,但看在沉老爷子如此坚持的份上妥协了。 夜晚的别墅难得的喧嚣,灯火分明,烟火四起,客厅旁边的沙发上已经坐满了年轻人,是各种叔伯的孩子,沉白玉也在其中,和兄弟姐妹打牌。另一边的红木沙发上坐满了叔伯婶婶,和沉老爷子说着话,几个婶婶时不时走到厨房看需不需要帮什么忙。 没过多久,门口传来李叔和一个男人的说话声,本在客厅聊着天的叔伯站起身,迎接走进来的男人。 “阿孝。”沉老爷子看着面前意气风发的男人不免露出笑容。 小辈纷纷叫人,沉孝淡淡应答,眼神扫过沉白玉时轻轻笑了笑。 沉孝是沉老爷子老来得子,如今才叁十多快四十,黑发一丝不苟的向上梳起,露出俊美淡漠的五官,在一群快发福的中年男人里鹤立鸡群。沉白玉由于从小在沉老爷子身边长大,相比其他兄弟姐妹和沉孝也最熟。 “门里没来?”沉孝看了一眼他们打的牌,似不经意间问。 一个两个的,怎么都问蒋门里。 “出差了,去美国。”她耐心回答。 他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她习惯了沉孝沉默寡言的性子,继续打牌。 差不多时候,王婶叫所有人上桌吃饭,沉老爷子身边坐着沉孝,再往下是沉白玉,这种默认的坐法一直持续了十几年,没有小辈坐在靠近主位的道理,但没有一个人敢反驳沉老爷子的决定。 对于其他家族的生日庆祝来说,沉孝的已经是很简单的了,家里人吃个饭送个礼物差不多就可以结束了,其余的就是长辈间的谈话和小辈的聊天打闹。 沉白玉送了沉孝一条领带,专门找奢侈品设计师高定的,一条领带的钱不算多,她是实在不知道送什么礼了。 中途沉孝去阳台打电话,餐桌上聊天声不断,沉白玉坐着离同辈的兄弟姐妹有点远,无法参与到聊天中,长辈的话题她实在不感兴趣,只得在一旁默默地吃着饭。 沉孝打完电话回来,在沉白玉身边坐下,“刚刚门里给我打了电话。” 她轻轻转过头,“嗯?他记得你的生日?” “嗯,他也记得我喜欢喝茶,已经送了一套茶具来老宅。”他话中含着淡淡的笑意,“不得不说蒋家唯一出类拔萃的苗子就是他,自从你们结婚后公司一直往上走,多亏了他的帮助。” 沉白玉点点头同意,当初公司只有爷爷和小叔顶着,其他叔伯为了股份争夺,差点闹出私用公款的糗事出来,和蒋家联姻的及时,将集团力挽狂澜。 公司就是沉老爷子的命,如今也是沉孝的命,看着公司一日比一日好,蒋门里在沉家的地位也越来越高。 蒋门里待人接物方面真的很厉害,能得到长辈和同辈的青睐。 叮咚一声,是她的手机提示音响了。 她点开看,正好是蒋门里的信息:在吃什么? 最近他主动找她聊天的次数比之前多多了。 沉白玉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 蒋门里:这几天吃辣的过瘾了吗? 沉白玉:可太过瘾了,老公快回来,想和你一起吃粤菜了。 蒋门里:还得过一个星期,你可以再吃几天。 沉白玉:那还要好久呢。 蒋门里:嗯,处理完就没那么忙了,可以陪你。 沉白玉:好呀,我等你。 他们又聊了一会,蒋门里因为要开会就先关掉手机了。 王婶端了饭后水果在客厅,仍然是长辈和小辈分开坐,沉孝本来是坐在沉老爷子身边的,骤然走向沉白玉,将她拉到一旁。 他蹙着眉看她,“我前几天,在君华府看到你了。” 君华府,秦显的公寓。 她轻挑眉,嗯了一声,笑道:“我朋友在那。” “别想骗我,白玉。”沉孝轻叹一声,眼神终于有了点温度,他挑开她额前的发丝,“我认识秦显,约斯弗的董事长,我看见你从他家里出来。” 说的这么直白,瞒也瞒不住了,她选择沉默。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你们两个的身份都比较敏感,况且你已经结婚了,纸包不住火,就算门里再好脾气,也不能容忍这种事。”他淡淡开口。 她心很静,听他说完后缓缓开口:“我知道,我会处理好的。” “嗯,你知道就好。” 她想到了什么,问:“小叔,你为什么会在那?” 他笑了一声,语气无奈,“你忘了?我有一套公寓在那,你还去过。” 听他一提醒她才想起来,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 “我以为是你哪个女朋友住那呢。”她开玩笑着说。 “别瞎说。”他伸出手弹了弹她的额头。 沉白玉拉下他的手,“爷爷前几天还说你结婚的事情,我帮你糊弄过去了。” “你爷爷太操心了。” “那小叔你呢,真不打算结婚吗?” “缘分来了再说吧,现在只想把公司打理好。”他双手伸进口袋。 沉白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笑着说:“没关系,你老了我养你。” 沉孝又笑了起来,无奈道:“你呀……” 毕竟是生日,提前准备了蛋糕,但是沉孝不吃,最终落入小辈们的肚子里。 长辈们都不吃,那么点蛋糕的任务就交给了晚辈,他们选了自己喜欢的口味,手指沾着奶油抹在其他人脸上,仿佛是自己过生日。 沉白玉也被抹了几下,脸脏兮兮的,她自拍了一张发给蒋门里和群上,群倒是回的很快,莫禾子嘴馋在猜是什么蛋糕点开外卖软件就要点一个来吃,没有丝毫评论照片的意思,蒋门里没有回,应该是还在开会。 生日会最终以沉老爷子休息来结束,人都离开得只剩下沉孝和沉白玉。 “小叔,我去睡啦,你也早点休息哦。”她打着哈欠上楼。 “嗯。”沉孝打着电话,抽空回过头应她一声。 一整天都很累,虽然没有很早起,但一起床就被拉去喝早茶,一直逛到晚上回家,她的小腿已经很酸了,洗完澡随意护肤就睡下了。 隔天很早就起床了,手机里有昨晚蒋门里的回信,她回复好后翻到下面一条短信,是一个陌生号码。 第十六章 老宅的佣人已经准备好早餐在楼下等待了,沉老爷子和沉孝已经坐在餐桌前,见到沉白玉的身影都有些诧异。 “怎么起这么早?”沉老爷子抬头看了一眼时钟。 她打了一个哈欠,拢了拢有些凌乱的发拉开椅子坐下,“昨晚睡得早。” 沉老爷子笑道:“难得啊,以前十一点叫你都起不来。” 她哼哼两声。 一旁的沉孝手捧着iPad查阅,抬起眼随意的问:“等会有什么安排?” 沉白玉接过佣人递的牛奶,抿了一口,“不知道呢,随便走走吧。” 牛奶温热的恰到好处,丝丝热度从指尖缓缓传到手心,她舒服地摩挲了几下杯壁。 “没有约莎莎?” 沉白玉突然记起这件快被遗忘的谎言。 她若无其事的嗯了一声,“她又飞别的地方去了。” “这臭丫头。”沉老爷子蹙眉叹了一声,“肯定又没去看她爷爷,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好玩的。” 她在心里默默对许莎道了个歉。 “既然没什么事就和我去一趟公司。”沉孝突然开口。 她吃到一半的蛋还没来得及咽下,微微诧异地抬起头,“我去干什么?” “最近放假,时中和泽中想去本部看看,你带他们。” “公司没别人了?让我一个门外汉?” “没十分钟这两个人就待不住了,正好附近你熟,带他们玩玩。” 虽说是两个高中生,但这种被迫带小孩的心情难以言喻。 最后只能认命上了沉孝的车。 沉氏集团,万行,旗下有很多个分公司,主要进军房地产,本部位于A市市中心,高耸的建筑壮观威严,陆陆续续进出身着严谨端庄的人。 他们到的时候两个男孩已经坐在休息室等待了,男孩们和沉孝打完招呼,就拉着沉白玉坐下。 “白玉姐,快,先帮我通关。”吴时中把游戏手柄塞到她怀里。 她已经无语死了,这两人大早上的到公司打游戏。 “你俩有病吧,那么早起来不干点正事。”她白了两人一眼。 吴时中已经点了开始游戏,“通关才是正事。” 她抿嘴不语,顺着他来认真打游戏。 这游戏她之前玩过,是一个通关的动作类游戏,她已经全部通关了,玩完了之后推荐给沉泽中,后来这两人玩上了。可能是快高考没怎么研究,一直通关不了,才找上的她。 许久没玩了手法也生疏,玩了好一会才找回手感。休息室充盈着游戏的声音,叁个人全神贯注的盯着屏幕,吴时中和沉泽中时不时发出悔叹。 “这也过不了,再来一次直接攻上去。” 又重新开始,沉白玉已经累了。 “过不了,不打了。”她扔下手柄。 沉泽中闻言嘟囔着说:“怎么会过不了,你之前不都过了的。” “那么久了谁记得。”她拿起桌上为她准备的普洱,“你俩换个游戏吧,这都过时了的,下次姐姐找到新游戏给你们推荐,乖啊。” 小孩子激情来的快走得也快,刚刚输掉的几盘已经磨灭掉不少热血了。两人听沉白玉这么一说,只好答应。 “先说在前头,好好学习最重要,别把游戏当高考科目似的。” 两人连声应下。 “不是说要看看公司?走吧,我带你们玩。”沉白玉起身整理了一下裙子。 万行集团足足有五十多层,每一处地都物尽其用。健身房,游泳池,体育馆,游戏厅,甚至来自世界各地的餐厅万行都具备。各个部门分工明确,员工之间气氛也很好,看得吴时中和沉泽中二人目光发亮。 “打算以后来公司?”沉白玉笑着看两个男生东张西望。 吴时中问:“我体育生,进得来吗?” 她闻言耸了耸肩,“有能力就进的来。” 吴时中是篮球专业,沉泽中是音乐专业,说实话两个和商科都搭不上边。 见他们兴致勃勃,她也不想扫兴,“我也不是学商的,爷爷不也想让我进公司?虽说我就算不在公司里担任什么职位,但至少我在外面赚的钱,也能养活我自己吧?” 沉泽中环顾四周一眼,说:“我们俩这成绩,还真就只能体育和艺术专业了,这里面的员工学历最低都研究生毕业了吧。” 沉白玉无奈,嬉笑道:“实在想进公司,你俩一个在体育馆当教练,一个给老板唱歌咯。” 二人被逗笑,“滚滚滚。” 时候不早,午休快开始了,沉白玉打算带他们去餐厅吃饭。 “这里刷员工卡,楼下大餐厅是自助餐,先刷卡进去想拿什么就拿,楼上是各个国家的餐厅,看你要吃哪个,电梯里都有标注,但是可能需要提前预订,一般都是领导邀请客户在上面吃饭,员工基本在大餐厅。” 二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吴时中突然一拍掌,问:“那你有员工卡吗?” 沉白玉骤然默了一秒,面无表情的回头,“没有。” “那你就是预定了楼上的餐厅咯,咱们是吃哪一家?” 她尴尬的笑了笑,摁了董事长办公室的楼层,若无其事地说:“我们找小叔一起吃。“ 他们没察觉到什么,兴奋地点点头。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在门口等待的沉孝显然没料到会看见他们的身影。 “你们不出去吃?” “小叔,我们来找你一起吃。”沉泽中拉着沉孝的胳膊进电梯。 收到沉孝询问的目光,她微笑,声音甜糯,“对啊,日本菜我还没吃过,听说是有转盘的呢。” 被这么一说,沉孝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无奈的看了沉白玉一眼,只能答应。 吴时中对着电梯标识摁了楼层,“那快点吧!用不用预约?” “小叔是老板,当然不用了。” 从进餐厅到入座一路通畅,服务员带他们到包厢,随后拿着菜单递给沉孝。 沉孝没接,示意服务员给吴时中和沉泽中,“你们看看想吃什么,外面有转盘,想吃什么自己去拿。” 两个男生点了几盘刺身和拉面,又去外面拿了几碟寿司。餐厅味道不错,厨师专门请的日本人,口味也是按照日本人品味来,好在都吃的惯。 陆陆续续拿了不少碟子,两个男生表示都吃不下了才起身离开。 沉孝要回办公室,让沉白玉再带他们玩,他一走,两个男生就摆摆手说不待了。 沉白玉问:“你们还想去哪?” 沉泽中和吴时中对望一眼,嬉笑道:“要不去姐夫公司看看?” 她嗤笑一声,“你以为自己家呢,想去哪去哪。” 沉泽中眨眨眼,眉眼有一点沉白玉的影子,“你作为他老婆还不能出入自如吗?” 沉白玉挑眉,“你挑衅我?” “哪敢啊姐,或者你带我们去公司楼下附近转转?”吴时中适时开口。 最终沉白玉还是妥协,她没开车,带他们拦了一辆的士。闰孚和万行距离有点远,坐了一段时间的车。 到达大厦楼下的时候,两个男生双眼已经亮了。沉白玉好笑的看了他们一眼,也抬眼看着这栋大楼。闰孚的建筑专门找设计师设计过,在A市算得上是地标的存在,地理位置也在市里最繁华的地带。 从吴时中和沉泽中的眼睛中看得出,他们很喜欢这种气派的建筑。 “你姐夫没回来,恐怕秘书助理都不在,我们上去也没意思,就在这楼下逛逛吧,怎么样?”沉白玉很贴心地询问了他们的意见。 他们自然说好。 这附近只有一座商场和遍地的写字楼,可以逛的地方少之甚少,男生对商场没兴趣,沉白玉只好带他们落座一家咖啡馆。 “这家店的客人基本都是写字楼里工作的,提前带你们体验一下打工人的日常。”沉白玉点了两杯咖啡和一杯茶,坐下后又笑着说:“人家基本都是拿了就走,但也差不多啦。” 坐下喝咖啡的人在咖啡店里确实很少,特别是这个点,坐在窗边的沉白玉叁人因此很瞩目,引得路人不由自主回头。 吴时中搅拌着加了糖的咖啡,一脸嫌弃,“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喝的,苦死了。” 身旁沉泽中也一脸苦相。 沉白玉被逗笑,喝着她点的茶,“不会你俩真的以后一个当教练一个给老板唱歌吧?” 沉泽中还没从苦味中缓过来,咧嘴笑的脸有些滑稽,“您可真会说话。” 咖啡店逐渐人多起来,前台已经排长队了,沉白玉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继续和两个男生聊天。 这时,一声不合时宜的高跟鞋踩踏声逐渐逼近,她感觉被打扰到,蹙了蹙眉,抬头。 一张趾高气昂的面孔映入眼帘。 她挑了挑眉,仍然坐在椅子上,轻笑着说:“好巧啊,苏小姐。” “是很巧啊,蒋太。” 苏曼微抬下巴,目光扫视着她的脸。 “蒋太可真是大闲人,在自己老公公司底下和两个小男生调情呢。” 本来就见到苏曼来者不善的气势皱眉的两个男生,听到这句话脾气上来,“谁啊你?怎么说话的?” 沉白玉抬手制止他们蠢蠢欲动的身子,微笑,“我确实比较闲,但也没苏小姐闲吧,手都伸到别人身上去了。” 苏曼不理会两个男生,看着沉白玉冷笑道:“倒是挺会装的,在男人面前两幅模样,如果蒋董知道自己老婆是个表里不一心机重的人,你说他会不会和你离婚?” 她面色不变,反倒是坐在对面的吴时中又忍不住了,他站起身,怒目看着苏曼,“你到底谁?姐夫的事情和你有关系?” 姐夫二字一出,苏曼微微变了脸色,她仍不服输,“替蒋董教训一下心机女罢了,不止心机深,她还和别的男人……” “停。”沉白玉突然出声,她双手环抱,笑容不变,“不叫门里了?看来我老公已经和你说清楚了吧,既然说清楚了你还纠缠不清那岂不是你不要脸?还有,我怎么就心机重表里不一了?行,就算他要和我离婚,你以为轮得到你?” “你……” 沉白玉笑着看着她,再捅一刀,“至于我和别的男人怎么样,我们怎么样了?你是有我照片还是视频?我们夫妻知根知底,他就是喜欢我才和我结婚。至于你,不得不说门里那么好的性子让我很困扰,看看你都误会成什么样了,以后还有其他和你一样愚蠢的女人岂不是麻烦死了。” 她被说得面色苍白,狠狠地瞪着沉白玉,咬牙切齿地说:“你怎么……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沉白玉咧嘴笑,一字一句的说明:“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他喜欢我才和我结婚,所以你说那么多,有什么意义?” 苏曼握紧拳头,脸色瞬间晦暗。 沉白玉恶意地看着她,贴近她在耳边轻声说:“不过就在他那里短暂的得到温柔和安全感罢了,我没记错的话,你爸又给你找了小妈吧?可惜了,你爸的安全感没给你,门里的更不可能给你,因为那是我的。” 她语句清晰,一字一句扎在苏曼身上。 她不理会僵在原地的苏曼,起身拉着两男生走了。 出了咖啡厅,沉泽中兴奋地拉着沉白玉的手,“太厉害了吧白玉姐,你还挺会的嘛。” 她笑了几声,勾住他脖子往下拉,“你姐夫烂桃花不少,不能直接开打但总得有点口才吧。” 叁人被苏曼一搅合没了继续喝咖啡的兴致,最后决定回家。 苏曼的出现没有给沉白玉带来什么影响,反倒是两个男生为她打抱不平。 “这女的谁啊,凭什么说这种话。” “行了行了。”她笑着弹了一下吴时中的脑袋,“我都没什么反应你激动什么。” 先送两男孩回家,距离万行的一处子公司很近,两男孩下车和她挥手告别,她目视着他们进门后,吩咐的士司机,“去咏忘路。” 咏忘路地处于A市另一个区的中心,沉白玉踩着高跟鞋走进一栋写字楼,在一家标牌修复中心的门前,按了按门铃。 出来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女子,她看着沉白玉气质不凡的身段了然,微笑接应,“是沉小姐吧?李师傅已经在里面等候了,请跟我来。” 她跟着往里走,似不经意打量四周,很中式风格的装修,红木的桌椅,空气中弥漫着花香。 里间似乎是办公室,一位身材有些佝偻的中年男人坐在木椅上拿着一串项链观察,见来人,起身笑着招呼,“沉小姐。” 沉白玉也笑道:“李师傅。” “小兰,你先去倒杯茶。”李师傅吩咐年轻女子,待她出去后,拉开柜子拿出蓝宝石项链,“已经完成了,你可以过目一下。” 沉白玉伸手接过,手指摩挲着修复完好的小石,满意地说:“多谢李师傅,技术很厉害。” 李师傅笑出淡纹,“不敢当不敢当。”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东西你是要自己留着还是我帮你处理了?” 沉白玉默了一会,随即道:“交给我吧,我自行处理。” “也好。”他拿出一个小袋子,递给她,叹了一口气,“是谁装的看来你心里有数了,不怪我唠叨,你一看就是个好孩子,这种事情还是留个心眼好。” 她轻笑一声,安慰他,“放心吧李师傅,我会注意的。” 第十七章 屋里没有开灯,宽大落地窗的窗帘敞开,一缕缕对楼的光混杂着月光洒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窗边的吧台摆放着两个酒杯,一瓶昂贵的红酒见底,随意摆放在桌上,而在吧台的正下方,一件黑色蕾丝内衣撒落在地。 随着毛绒地毯陷下去的曲线,一件件衣服裤子随意扔在地上,显示出情欲中二人的急切。 静谧的环境除了马路传来的鸣笛声,还有在床上紧密纠缠的两具躯体碰撞发出的暧昧声。 “嗯……轻点……秦……” “啊……夹的我好紧……宝贝放松点……” 男人单手抵住女人的脖子,另一只手掐着腰,粗大的阴茎狠重地进出,女人娇嫩的身体布满红痕,红润的嘴唇微张,溢出一声声呻吟。 沉白玉来秦显这并不频繁,除了主动去过一两次,其他时间都是秦显叫她过来。 秦显很有耐心,不会一上来就脱衣服,他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酒,在月下共饮谈笑,渐渐步入正题。她最近对秦显愈来愈满意,如此俊俏绅士的男人不多了,更何况床技很好。 她背对着秦显,饱满挺翘的臀撅起,秦显的手附上去,手感滑嫩紧致,他狠狠揉捏几下,眼色更加泛红。 他将她转过身,拉起来对着红肿的唇吻下去。 沉白玉的舌头已经发麻了,她发现秦显很喜欢接吻,不管是做前戏还是高潮迭起,都要搂着她舌头交缠。 “行了……”她缺氧,伸手推了推他的肩。 他最后重重吮吸了一口,放开她。 他眼里满是笑意,阴茎再次对准穴口插进去,低声问:“你老公这几天要回来了吧?” 沉白玉沉浸在情欲中,含糊的应他,“嗯……” 突然屁股被拍了一下,她惊呼一声缩了缩穴,他被夹得嘶一声,笑得邪肆道:“嗯?做了这么多次了宝贝还是这么敏感呢。” 她佯装生气地打了他一下,波光粼粼的眼睛抬起,秦显心跳突然加速,向上顶了几下。 “嗯……好紧,快把我夹射了……嘶……啊……” 耳边充斥着他浪荡不已的谓叹,她被刺激得更湿,液体顺着大腿根滑下。她忍不住又打了他一下,“别叫。” 秦显低声笑了一下,凑近她耳旁,呼一口气,语句里饱含笑意,“宝贝不就是喜欢吗,你听下面的水……我根本堵不住,每次你都把我夹得好紧,你看……你是不是舍不得我离开,是不是想我抱着你狠狠干你,是不是想听我叫想我和你一起沉沦,是不是?” 几次的做爱秦显的骚话越来越不吝啬说,她坐在他身上随着他挺腰摆动,俯视着,似乎在嘲讽他自以为看透她的模样,她笑得风情万种,勾上他的脖子在他喉结上一咬。 他低喘一声,拉起她与他平视,嘴边一成不变的笑意,声音更加深沉磁性,“我知道你喜欢的,白玉。” 剩下的沉白玉没精力思考,她被压在床上狠狠贯穿,秦显似乎要拉着她一起完全沉浸在欲望中,汗水滴落在混杂着各种液体的床单上,被单已经褶皱不堪,直到完全湿透,秦显抱起她进浴室,又是一阵激烈性爱。 沉白玉被抵在墙上,浴缸里,镜子前,花洒下,被扭成各种姿势只为男人尽兴。 肢体碰撞声和呻吟声响彻了一整夜,直到天微微亮起才得以消停。 “要不要喝水?” 沉白玉已经累瘫在床上,被子已经重新换过,丝滑冰凉的触感舒服的她轻叹。 她点点头,秦显去厨房为她倒杯温水。 “你这次太过了,我家老爷子什么都看得出来。”她喝了水,重新倒在床上。 秦显搂住她,下巴在她脸颊旁蹭了蹭,“你老公回来我们就不能经常见面了,还不得把那段时间的补回来?” 她挑了挑眉,“你秦显缺女人?” 他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嘴角勾起,“宝贝,我现在只有你一个。” 她弯起眼笑,撑着身子起身下床,“我小叔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了,不能再有第四个人知道,下次见面直接在酒店吧。” 秦显无所谓在哪,自然应下。 “沉董怎么会知道?” 她笑了一下,“正好他在君华府也有房。” “嗯。” 突然没有回应,沉白玉看了他一眼,柔声道:“怎么了?” 秦显已经列入她男人的名单,自然在她心里占据一部分,关心的语气也手到擒来。 她能猜到这个男人什么想法,她轻笑一声,上前搂住男人的精硕的腰,抬起下巴看着他,“想我了就给我打视频,我也会经常找你的,嗯?” 秦显勾唇笑了一声,回搂住她,“你这是在安慰我?” “嗯哼。”她承认,眉眼弯弯,声音温柔,“我们接触过这么多回,还做过那么多次,你已经是我男人了,喜欢你当然会关心你咯。” 闻言他凑近,“喜欢我?” “你不信?”她回问他。 “我信。”秦显亲了一口她的唇,“我也喜欢宝贝。” “哦?喜欢我哪里?”她笑着看着他,站立不动。 他低低的笑了一声,桃花眼从她脸往下扫视,“喜欢你的脸,你的胸,你的屁股,你的腿……” 沉白玉白了他一眼,想转身却被他拉回来,他温热的呼吸铺洒在耳边,只听他说:“我更喜欢,插到底的时候你紧紧夹着我的感觉。” 眼见被他的骚话撩到快要湿,她瞪了他一眼,拿起包转身。 “我先回去了。” 他嗯一声,斜靠在门上,“视频还作不作数?” 她回头笑道:“当然作数了。”她想到什么,眼尾弯了弯,又说:“别那么小心翼翼,宝贝,可能没多久我就腻了哦。” 秦显愣了一瞬,随即笑出声,他看着沉白玉离去的背影,眼神晦涩不明。 客厅内响着电视的声音,国际财经频道播报着新闻,他进门靠在沙发上,注视着屏幕,许久。 回到老宅,沉白玉一头扎进被子里熟睡,连早上佣人来敲门都没有听见,直到下午才起床。 下楼的时候,沉老爷子在花园里浇花,见沉白玉的身影微怒道:“昨晚又去哪里玩了,这个点才起床。” 她还是有点困倦,对着沉老爷子怒气的脸打了个哈欠,丝毫不理会他更甚的怒火,说:“就几个朋友。” 沉老爷子一听就知道她在敷衍,“我怎么不知道你有那么多朋友,你和门里在家也是天天出去玩?” 这沉白玉就有点委屈了,“哪里天天出去了,一周就叁四次。” “你还好意思说,一周就七天。”他瞪了她一眼,“不是我说你,一个结了婚的天天出去玩像什么样,虽说你们是联姻,别人就算了,门里的为人我们都看在眼里,他不会乱来我们都有目共睹,我没想到事情出在你身上。” 又被骂,沉白玉也习惯了,“好了好了,我下次不会了。” 又是敷衍,沉老爷子气得胡子快飞起来,“天天说知道了还不改,你叫你那些朋友少晚上喊你出去,一天天的……” 沉白玉静静听他骂,脑子也逐渐呈放空状态,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 “爷爷。” 一道温和低沉的嗓音从后方传来。 她微微睁大眼,熟悉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近,她转过头,一道玉树临风的身影立在花园门口。 “门里回来了?”沉老爷子第一个反应过来,面上浮现笑容,花也不浇了。 “嗯,刚下飞机。”温柔且带有淡淡笑意的声音再次响起。 “坐了那么久飞机累了吧,我去叫王婶给你倒杯茶。”不容蒋门里拒绝,他拄着拐杖走向厨房。 蒋门里似乎也没有寒暄的意思,他温和的目光看向沉白玉,伸出手招呼她过来。 沉白玉显然没料到他这时候回来,而且还是在老宅见的面,她小跑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腰笑问:“怎么突然回来了,我都没有心理准备。” 他双手回抱她,下巴搁在她头顶,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声音温柔到极致,“视频的时候不是说了这两天回?” “那你也没说是今天呀。”她嘟了嘟嘴。 “我突然回来不高兴?”他笑着问。 “谁说的,我当然高兴了。” 他嗯了一声,问:“想不想我?” “想啊。” 他笑了一下,又嗯了一声,牵起她的手往客厅走,“别让爷爷久等了。” 夫妻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客厅,沉老爷子满脸笑容,旁边李叔和王婶也坐在沙发上,已经见惯不怪夫妻俩关系好的模样,招呼着蒋门里入座。 谈话间无非就是问蒋门里在美国生活如何生意如何,他都一一耐心回复,手仍然握着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掌。 她也在一旁谈笑,如此乖巧的模样被沉老爷子瞥了好几眼。 “门里要不要先去洗个澡?下来正好吃晚饭。”王婶适时问道。 “好。”他应下,起身时揉了揉沉白玉的头,“饿了可以先吃点糕点,茶不要喝太多,晚上睡不着。” 她也回他一个温柔的笑,“知道了。” 蒋门里去洗澡,王婶准备晚饭,李叔在花园打电话,客厅里只剩下沉白玉和沉老爷子。 被瞥了几眼的沉白玉按耐不住,问:“爷爷,想问什么就问吧,别扭扭捏捏的。” 沉老爷子哼了一声,“在家里谁的话都不听,在门里面前就多听话。” 她笑了一下,“也没有吧,我很听爷爷的话呀。” “少来。”沉老爷子瞪了她一眼,“门里脾气好不和你计较,你的那些小脾气在我这行不通。” 这么多年了,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小脾气。 他这么说,也只能顺着他,“我不出去玩了,我也不晚睡晚起了,我努力赚钱,养爷爷和小叔,爷爷觉得怎么样,我是不是上进了一点?” 又被她的嬉皮笑脸气到,他扭过头不理她了,起身又去花园摆弄他的花草。 行吧,爷爷脾气也挺大。 她无奈的喝了一口茶,想起蒋门里上楼前说的话,又把茶杯放下。 她思考了一下,好像确实挺听蒋门里的话,过了半响又想,这么温柔俊美的一个人,谁能不沉沦。 蒋门里不过十分钟就下楼了,未擦干的头发滴着水,新换的衬衣沾湿了几滴。沉白玉起身拉着他回卧室。他和沉白玉住一起,没有开另外的房间,房间里满是少女的气息,柜子上摆着大学毕业时的照片,墙被刷成淡金色,被单也是米白。 男性气息的侵入在房间里很显眼,高大健硕的男人坐在床上,俊俏温柔的脸上透着刚洗完澡的粉,他注视着沉白玉的动作,头向她倾斜让她擦拭头发。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擦拭到不滴水,她把毛巾扔进脏衣篮,一转身,撞进蒋门里深沉的眼里。 “怎么了老公?”她越过他,把床上之前脱掉的衣服也扔进篮里。 没听到声音,她又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在看她的颈部。 她笑了笑,“除了洗澡和睡觉,我一直戴着呢。” 是他亲手戴上的蓝宝石项链。 他嗯了一声,温柔地问:“怎么裂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摘下来仔细看,确实有一道很小很小的裂缝,不仔细看完全看不见,她在检查的时候就没发现。 李师傅可能年纪大眼睛有点花了,这么小的碎石看不见也正常。 让她震惊的是蒋门里的眼力,恐怕是刚刚为他擦拭头发的时候发现的。 “前几天和堂姐他们去逛饰品店,不小心摔到了,可能就是那时候留的痕迹吧。”她说的半真半假,面色显露出遗憾,“我很喜欢这个的,有一条裂痕就不完美了。” 他没什么太大反应,轻声说:“没关系,你喜欢我再买一条给你。” 她笑了起来,“不用啦,你送我的够多了。” 一会功夫蒋门里的头发已经差不多干了,她正打算和蒋门里一起下楼,却听见他的声音传来,“白玉,过来。” “嗯?”她听话地上前,坐在他身边,“怎么了?” 她能感觉到他目光的炙热,她歪歪头,笑道:“门里,你是想亲我吗?” 蒋门里毫不意外听到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他伸手,抚过她的唇瓣,见他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她又想说话,却被两瓣柔软含住。 舌头轻松深入,缠着她的舌尖抚摸,他吻得轻柔,沉白玉情不自禁沉浸在他的温柔里。 唇舌被吮吸得红肿发麻,她微睁开双眼,手已经勾住他的脖子,与他紧贴,寂静的房间内只有唇舌交缠的水声和轻微的喘息声。 蒋门里把她搂得很紧,手禁锢着她的腰紧贴他胸前,二人吻得难舍难分,直到沉白玉双颊泛红才松开。 “项链我帮你拿去修。”他突然说。 她指尖不由得颤了一瞬,随即笑道:“不用啦,一点小裂痕而已,看不出来的。” “你不是很喜欢?” “喜欢啊,但是你平时都那么忙了,我也不好这点小事都要麻烦你。” 她自觉这句话没问题,看着蒋门里不改的面色,微微松口气。 她都这么说了,他自然答应。 从李师傅那拿来的东西还在抽屉里,再次想起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过了半响,她咬了咬唇,垂着头在他怀里轻声问:“门里,你说像这么小的宝石,里面能装得下东西吗?” 一秒,两秒,没有得到头顶上男人的回答,她不由得抬起头,却撞进男人意味不明的眼里。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双眼,像深海一样黑的不见底,却似黑洞般翻涌沉寂。 ℙō➊捌ⓐc.ⓒōℳ 第十八章 心猛地一掷,她回过神对他眨了两下眼,语气疑惑地问:“怎么了,我问的有什么奇怪的吗?” 他笑了笑,回问她:“你觉得可以装什么东西?” 她佯装思考了一下,“这么小,应该什么都装不下吧。” 他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子,声音温柔似水,“不,有一种东西可以装的下。” 她直觉强烈,浑身不自禁冷颤,接下来的话她有预感,恐怕不是她愿意面对的。 但是话说到这不能停,她调整自己,问:“是什么?” 他凑近她耳边,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耳垂上,柔声说:“窃听器。” 沉白玉瞬间冷意泛起,浑身战栗,双手不禁握成拳头,承受着蒋门里饱含笑意的目光。 “美国科技最新技术,是目前最小的机器,项链可以装得下。” 她当然知道,李师傅把东西给她之后她特意查过,美国着名科技集团新研究的机器,目前没有发售,这个集团恰巧和闰孚有过合作,那么一切都说得通。 这个男人,完全在自曝。 她不明白这男人想做什么,自上次怪异的表现,她已经严重怀疑他了,什么温柔孝顺,什么体贴善良,恐怕都是骗局。 她不介意人的表里不一,但这已经超出正常范围了。 莫名其妙的爱意,莫名其妙的举动,莫名其妙的试探。 她完全猜不透,这个男人。 但她知道,这人,是个变态。 是个她惹不起,恐怕也逃不了的变态。 见她默了很久,他也不急着说话。 目光始终在她身上流连,一寸一寸,深沉的可怕。 她对上他的眼睛,被他眼里更甚的情绪吓到,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有这么小的窃听器?那很危险哦,装在手链项链里都能窃听到。” “嗯,是很危险。”他的情绪似乎淡下来,但依旧温和。 沉白玉来不及细想他的变化,只想找话题敷衍过去。 她吞了口唾沫,刚想说话,门被敲响,“门里,白玉,下来吃饭了。” 思绪被打断,她骤然松懈下来,突然想起这是在老宅。 蒋门里的气场太强,刚刚完全就是被吊着走。 “来了。”她对门外应一声,拉着蒋门里起身,“老公走吧,先吃饭。” 他牵着她的手,抬腿出房门。 出房门的一瞬间,她才发觉自己的背后全是冷汗。 晚饭的气氛很融洽,沉白玉即使没有聊天的心思,为了不让人看出异常,她也强撑着笑脸与沉老爷子打趣。 蒋门里仍然一幅温柔做派,但沉白玉已经不会被骗了,她在内心已经为他打上了叉号,还是黑色的叉号。 晚饭后她也没打算回房间,拉着沉老爷子聊天,沉老爷子并没觉得什么,只是发觉今晚的沉白玉有些黏人。 她希望聊天再久一点,她怕一独处,全身忍不住颤抖。 可该来的总要来,到沉老爷子睡觉的时间谁也拦不住,她眼睁睁的看着爷爷上楼,留下眼底含笑的蒋门里陪她。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沉白玉问:“还想玩?” 她轻咬唇,摇了摇头。 “那我们回房间?” 他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温柔,每句话都带着询问,但在沉白玉心里,已经是在逼她了。 “好……” 她除了说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沉白玉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果不其然他还没睡下,他戴着眼镜,坐在床头办公,见到她出来,才把电脑放下。 “过来。” 他的一字一句在她心里无限放大,她动了一下微僵的躯体,一步一步走向他身边。 她在心里拜天拜地,求求这男人不要兽性大发强行性爱,她身上秦显留下来的痕迹还没全部消掉。 如果被发现,会怎么样? 她有些不敢想。 “怎么呆呆的?”他笑了一声,拉过她的手搂进怀里,“睡吧。” 看这仗势,蒋门里好像不打算碰她。 松一口气的同时,身体还有些僵硬。 他身上很暖,被他搂紧的沉白玉身体也很暖,但心是凉的。 脱离掌控的感觉很不好,她知道在他们两个之中她处于被动状态,而刚刚那句似无意间提起的问话让她悔不当初。 为了主动出击,刚刚那句傻逼话让她想回到过去一巴掌抽死自己。 她早该想到,这个男人脑回路和别人不一样。 问什么不好,偏偏就掉进他的陷阱里。 她觉得她需要时间冷静。 房间里弥漫淡淡的香,身旁男人平稳的呼吸让她摸不清睡没睡,她试探性说:“门里?” “嗯?”上头低沉的嗓音响起。 她咬了咬唇,问:“我想在老宅多住一个星期,可以吗?” 他呼吸平稳,柔声问:“怎么了?” “太久没见爷爷了,这次就待了半个多月,小叔最近也忙,他说想我多住几天陪陪爷爷。”她尽量用最轻的语气说话。 上头沉默了半响,她想再多说几句的时候,突然被打断,“白玉。” 这一声让她汗毛竖起,她平稳了呼吸,“嗯。” 蒋门里抬起她的下巴,两双眼对上,他语气温和,嗅不出什么别的意味,“你住太久了,不能回家陪陪我吗?” 她微张着嘴,要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嗯?”又是这种询问的语气,强势且不容拒绝。 她以前怎么没察觉到呢,如此高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屈身迁就别人。 她垂下头搂住他的腰,心里默念着,不要反抗。 刚刚已经蠢过一次了,这次绝对不能违逆他。 她乖乖地说了一句好,没了下文。 蒋门里满意的搂得更紧。 夜色弥漫,沉白玉胡思乱想了半夜,最后受不住沉沉睡去。 第二天就收拾行李回家了,蒋门里叫人把东西先搬走,自己开车带她吃午饭。 “爷爷,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待会自己和小叔说。” 行李已经拜托蒋门里的助理带回家了,沉白玉在门口换鞋,车停在门口,蒋门里靠在车边等她收拾完。 “好,你们有时间再来看爷爷。” 沉老爷子和李叔站在门口护送,看着沉白玉上了车,暗自叹了一口气。 “老爷,白玉会常来看你的,她最喜欢的就是你了。”李叔被沉老爷子情绪感染,轻声安慰道。 沉老爷子难得沉静下来,远远望着他们互动的画面,眼底泛着翻滚的情绪,“如果我当时没有那么混帐,是不是她奶奶就不会离开我们了?” 李叔咯噔一下,抿了抿唇不知如何开口。 沉老爷子似乎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回应,他拄着拐杖转身回屋,“罢了罢了,事情都过去了,现在如何想也没有用。” 蒋门里带她去一家泰国菜餐厅,沉白玉看了眼餐厅名才发现这是前几天视频聊天的时候她说过想去吃的餐厅。 如果不是察觉到他的诡异,她恐怕会很高兴。 但如今她没有感觉到任何喜悦,而是更加觉得这个男人心思深沉的可怕。 “怎么了,不是你说想吃的泰国餐厅?”察觉到身边女人的反常,蒋门里微微转头问。 她迅速回过神,欣喜地抱着他的手臂笑道:“我只是很开心,我之前说过的没想到你都记得。” 他轻轻一笑,跟着服务员开了一个包厢。 主要以海鲜为主,酸甜的爽感充斥着味蕾,她吃完最后一个沾满酱汁的青口忍不住嗦了一口手指。 耳边传来一声失笑,被舔过的手指包裹着一张纸巾,蒋门里给她细细地擦拭着,“喜欢吃就再点。” 她摇摇头说不要了,随即问:“老公你还想吃什么,我看你没怎么吃,要不再点一盘青口我帮你剥?” “不用了,我不是很饿。” 早上蒋门里准时起床晨跑,仿佛没有倒时差这种情况,反倒是她又睡到中午。 听他说不是很饿,想必早上吃了点。 “那我们等会去咏忘路买点绿豆饼,回家你饿了再吃。” “好。” 几个星期没有回家,也按时招聘钟点工打扫卫生,所以家里还是一尘不染。 蒋门里就算出差回来依旧很忙,他在阳台打电话。沉白玉拿着遥控器正要坐在沙发上,手机铃声响起。 她看着来电,微微勾了下唇。 “嘿白玉,我和禾子来A市了,带你老公出来见见?” 许莎大嗓门一出,沉白玉疯狂调小音量。 “现在?” “晚上也行,我俩刚下飞机,青姐最近忙就不来了,晚上你和你老公要好好招待我们啊。” “招什么待,我说要出来了吗?”她呵呵笑了笑。 “莫禾子特地从日本飞来看你老公的,你……” 声音突然断了,手机似乎被另一个人抢去。 “总得让我看看哪路神仙把你迷住吧,你放心好了,许莎男人和我男人都来了,不会让你老公独自面对一群女人的。” 娇娇的嗓音恐怕是莫禾子,她笑了一声,“你哪来的男人,你爸不盯着你?” “他出国了管不着我,我们先回酒店就不说了啊。” 嘟嘟的忙音,莫禾子挂得很干净利落,沉白玉握着忙音响的手机默了半响。 这时蒋门里打完电话了,他嘴角挂着笑,问:“许莎?” “嗯,她和我另一个朋友来A市,晚上可以和他们一起吃个饭吗?”怕蒋门里不懂她的意思,她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去和他们吃饭,莫禾子,她想见你。” “好。”他没多问,柔声应下,“我要去一趟公司,晚上来接你。” 她微笑点头,“好,到时候我把时间发给你。” 周末晚上六点烤肉店已经人满为患,可是蒋门里公司还需要处理一段时间,沉白玉贴心的提议她可以先去。 她到的时候其他几人已经坐在位置上了,靠窗的位置,叁排座椅,特地留了一排给这对夫妻坐。 走近的时候察觉到,莫禾子说的男人是上次泰国鸭店她点名的那位,而许莎身边仍然是Jason。 冲着那位鸭去厕所的空挡,她调笑着问莫禾子,“怎么联系上的,技术真有这么好?” 她拢了拢发丝,笑嘻嘻地说:“在日本碰见了Oliver,找他要的联系方式,聊着感觉不错,就好上了呗。” 她挑了挑眉,还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莫禾子又说:“Oliver还记着你呢,问我你的消息,我没说。” 许莎突然凑近,“哎哟,就上次那个?你还真是个妖艳贱货,被个鸭惦记上了。” 沉白玉斜了她一眼,问莫禾子:“你那位现在还做鸭?” “做啊,只是我买了他两个月的行当,目前为止只有我一个顾客,到时候我腻了他照样可以回归本行。” 许莎忍不住笑了,“看不出来你还挺为他着想。” “感觉不错就上心了点,Sean那么可爱活又好谁不爱呀。” 刚说完,Sean回来了,他笑得有些腼腆,泛红的脸颊把莫禾子逗笑,她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拉,一个重重的吻印在他唇上,眼见他眉眼更弯。 “行了行了,今晚重头戏是白玉老公,没人想看你俩秀。”许莎不屑的白了一眼,被莫禾子打了一下,又嬉笑道:“目前见过她老公的就我一个是吧,不是我吹,真的好看,跟其他傻逼公子哥差太多了,嫁人嫁到这种男人简直了。” 莫禾子兴趣被吊起来,“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你们这的富二代我不了解,可别诓我啊。” 沉白玉手指在桌上轻点,对她们聊自己老公没什么反应,笑着看两人聊天。 许莎讲到某处太激动,身旁的Jason有些吃味,对着她耳垂咬了一口,随即却被许莎瞪了一眼。 握在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她拿起来看,抬头对二人说:“我老公到了,我去接他。” “终于来了终于来了,被你说的我好紧张啊。”莫禾子又打了许莎一下。 沉白玉无奈笑了笑,“你别丢脸就行。” 出来的时候蒋门里刚停好车在烤肉店门口,品貌非凡的气质惹得路人频频回头,她上前拉住蒋门里的手,带他进去,率先给他介绍,“许莎和莫禾子带她们男朋友一起,许莎那位叫Jason,是个华裔,莫禾子是叫Sean,是个泰国人。” “嗯,记住了。”他回握住沉白玉的小手,淡淡的应一声。 她和蒋门里一进门,许莎和莫禾子明显坐立不安起来,两个女人目光发亮。 “你们好,我是蒋门里。” 温柔的嗓音让两个女人更加难耐。 “白玉老公你好,我是莫禾子,白玉藏得够深啊,这么帅的老公不早点带出来见见。” “看吧,我就说白玉老公长得帅,当时结婚典礼就我去了,这张脸我实在是忘不了……”许莎顿了顿,又对沉白玉笑道:“当然我们白玉也是好看的,俊男美女天生一对。” 沉白玉对这种越来越偏离正轨的聊天无奈,她对蒋门里尴尬的笑了笑,他察觉到,握住她的手轻轻揉了揉。 嘈杂且有些脏乱的环境显得蒋门里大相径庭,他整洁的衬衣一尘不染,嘴角挂着温柔亲和的笑容,体贴的帮身旁的女人整理围裙。 莫禾子总算见识到沉白玉夫妻甜腻的关系,这样的男人,谁能忍住不动心。 像她们这样越是爱玩的女人,越渴望独一无二忠贞于自己的温柔男人。 许莎也只是在结婚典礼上堪堪见过面,对蒋门里温柔体贴照顾沉白玉的行为很是羡慕。她和莫禾子东扯西扯问他问题,他一边耐心地回复一边继续帮他们烤肉。 Jason和Sean两个男人显然对蒋门里的印象也很好,Sean的英语不是很好,在听到蒋门里脱口而出熟练泰语的时候惊讶的瞪大了眼。四个人叽叽喳喳和蒋门里聊天,沉白玉只能在一旁负责吃肉。 “牛舌够不够,要不要再来一份?”蒋门里把最后一片牛舌放进她碟里,柔声问。 沉白玉摇摇头,表示吃不下了,他转头又问其他四人。 几个人除了蒋门里要开车都喝了点酒,许莎明显是有点醉了,她大舌头的调笑蒋门里,“你有没有兄弟之类的给我介绍介绍,我也想谈个甜甜的恋爱。” 沉白玉看了Jason一眼,见他神色无奈,松了一口气,问她:“Jason不甜?” “他?”许莎瞥了他一眼,努嘴嫌弃道:“甜个鬼哦,一点都不让我,说什么都不插进……”话还没说完,被Jason捂住嘴。 沉白玉已经能预感到接下来的话题走向了。 莫禾子忍不住笑出声,调侃Jason,“她毕竟是个女人嘛,上别人哪有被人上爽呀,你也别有心理负担,干就完事了。” Jason苦恼的皱了皱眉,“我没上过女人……” “谁刚开始不是小处男小处女呀,再下去许莎只能再找别人咯。”莫禾子笑着倒在Sean怀里。 还未等Jason说话,许莎拉开他的手对他喊:“早说了我不要玩具,我要真的,真的你懂吗!” 话题越来越十八禁,沉白玉无法阻止,选择了沉默。 平时这种话题随便谈,蒋门里参与进来就有很大的违和感。 蒋门里还在给她包肉,在她愣神的期间塞进她嘴里,她抬起头,看见他含笑地看着她,心跳不由得加速。 ℙō➊捌ⓐc.ⓒōℳ 第十九章 她挤出微笑,小声说:“不好意思哦,她们喝多了就这样。”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没关系。” “欸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讲给大伙听听?”许莎发现夫妻小声的对话,啤酒啪的一声放桌上大喊道。 沉白玉笑问:“你事情解决了?” 许莎哼了一声,“一时解决不了。” 瘫倒在Sean怀里的莫禾子突然坐起身,色迷迷的目光看着蒋门里和沉白玉,笑着问:“你俩夜生活怎么样?” 闻言,沉白玉暗中瞪了她一眼,莫禾子仿佛没接收到,变本加厉地说:“白玉是我们之中柔软度最好的,应该很爽吧?” 如果不是身边还坐着蒋门里,沉白玉恐怕要跳起来打她的头。 平常可以说,问题是这种话题身旁的男人必定会不屑。 还不等她缓和气氛,低沉含笑的嗓音响起,“我很喜欢。” “哇哦——”四人不约而同惊呼起来。 他们都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 沉白玉也愣了一瞬,随即适时害羞的靠在他肩上。 对面的莫禾子啧啧两声,“白玉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表情,看来真喜欢死你了。” 话题很快就揭过,眼见烤肉也吃得差不多了,蒋门里去前台买单。 “姐妹,你这老公真不错,我可羡慕死你了。”莫禾子手肘捅了捅沉白玉的腰。 许莎也附和,“我问有没有兄弟不是开玩笑的啊,真有不错的介绍给我。” 沉白玉瞥了她人一眼,“一个Jason够你受的。” “那就介绍给我呗,我没男朋友。”莫禾子嬉笑道。 一来一回的聊天,蒋门里也买完单回来了。 “那我们改天再聚咯,拜拜白玉老公。”许莎和莫禾子对二人摆摆手,各自牵着自己男人离去。 许莎家在A市,但回来的次数一年不超过十次,这次为了陪莫禾子,只能和Jason住在她买的公寓里。 到家的时候沉白玉立马泡了一杯茶消食,也给蒋门里倒了一杯。他似乎还有公事,带了电脑去了书房,她只好洗完澡给他送去。 等到他结束的时候不知道几点,沉白玉已经睡着了,在感受到床另一侧凹陷下去悠悠转醒。 “老公,你忙完了?”她微微侧过头,声音有些刚睡醒的沙哑。 “嗯。”他盖上被子,伸手将她搂住,“吵到你了?” “没有。”她顺势转过身抱住他,“辛苦了,快睡吧。” 他轻轻应一声,呼吸平稳。 这一晚睡得很熟,她不会因为喝茶而失眠,第二天睡到自然醒。 窗外的阳光透着纱帘照射进来,铺洒在洁白丝绸的被单上,映照出被子下有致的曲线。 她睫毛微动,睁开狭长灵动的双眼。 一睁眼,健硕强壮的白皙躯体映入眼帘。 蒋门里刚洗完澡,全身只围了下半身,未完全擦干的水珠顺着肌肉轮廓滑下曲线块状分明的腹部,顺落到被遮挡的胯下。他的肌肉很壮实,温柔俊美的面容下健硕的身躯仿佛像崇高的神深处充满了跃跃欲试即将突破的欲望。 性感到极致。 沉白玉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可蒋门里如此精准地察觉到了。 “醒了?”他轻轻笑着,上前帮她整理凌乱的发丝,“还要不要继续睡?” 她已经没有任何睡意了,她笑着摇了摇头,起身往浴室。 洗漱完的时候她讶异蒋门里还在卧室,眼见他手里拿着那条蓝宝石项链把玩。 一瞬间起了一丝丝细微的寒颤,她忘记放起来了。 她上前,坐在他腿上佯装疑惑问:“看什么呢?” 待她坐到他身上,他顺势搂住,拿着项链的右手似不经意间往上颠了颠,“没什么,感觉轻了点。” 东西在老宅的柜子里,她一时忘了把它装回去。 可装回去也没什么用了,这东西拿出来几天了。 沉白玉笑道:“会吗?我带着都没感觉呢。” 他没说什么,把项链放回桌子上,勾起她一缕发丝轻嗅,“今天和许莎他们出去玩?” 她摇摇头,“禾子说今天是和Sean见面叁个月纪念日,想在酒店里过。” 她没明说,意思却不言而喻。 蒋门里嗯了一声,“在泰国认识的?” “对,就上次旅游的时候。” “他是牛郎?” 突然一句话让沉白玉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他失笑,“昨晚发现的。” 她笑着勾住他的脖子,“你好厉害呀,怎么知道的?” “倒酒的姿势还有说话的语气。” 她哦了一声,嘟了嘟嘴问:“你为什么这么熟悉,经常去夜店?” 他无奈吻了吻她的头顶,“应酬的时候会去几次。” 她佯装吃醋锤他的肩,“老公你可别被别的小妖精勾走了,我比她们好看多了呢。” “嗯,你最好看。”他握住她的拳头,放在唇边吻了吻。 她满意的笑了。 一个苏曼这种蠢货就已经麻烦死了,再有别人她恐怕没精力解决。 “白玉。” 他突然叫了她一声。 她歪歪头看着他。 “你也要乖一点,嗯?” 低低的音调,仍旧温柔似水。 但话音刚落,她呼吸一掷,搂在她腰上的手仿佛是抵在她身上的利器。 装在项链里的窃听器一直随着她移动,而她和秦显的事情明显暴露了,他不提,她差点误以为他不在意。 她稍稍动了一下手指,忽然搂住他,语气委屈,“我怎么不乖了,我一直很听话呀。” “白玉。”他呼吸平稳,情绪平淡,“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终于要露出本性了? 她抬起眼,深深地看进他的眼底,仿佛黑洞,深不见底。 这男人就算在这种时候,也依旧面不改色。 她有些害怕,刚要从他怀里退出来,一只大手忽然扣住她的脖子,似乎是一只在暗处观察等待许久的猎人,在猎物产生逃跑的想法时一准捕猎。 “嗯?” 她被扣住不能动,轻启唇回答,“我,我知道了。” 他闻言笑了笑,有些无奈地吻住她的唇,“白玉,别害怕。” 听到他的话才发现,她竟然在发抖。 真正直面他,才发现如此的令人背后发凉。 “门里……”她深吸一口气,抿了抿唇,“为什么?” 时隔这么久,不断的试探不断的接触,这是第一次面对另一个陌生的他。 她想过,他的举动可能就是在满足他变态的私欲,而她只是一个碰巧又可怜的受害者。 但他的话,让她感到怪异。 “因为我在做测试。” “测试什么?” “测试,我们的关系。”他含着笑意地说着。 “什么意思?” “你会明白的,白玉。” 怪异的感觉加剧,“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他只是微笑,“到时候就能明白了。” “老公……”她强迫自己镇定,“我错了,你别这样好不好,我害怕。” 他似乎叹了一口气,伸手温柔的抚摸她的脸颊,“别害怕,你只要一直乖乖的,嗯?” 逐渐被拉入被动的局面,她握紧拳,知道事情已经不是她能掌控的了。她很不喜欢,这种诡异的氛围。 她垂下眼,咬唇说:“门里,我们的关系一开始就是联姻,我以为你会不介意,如果介意你可以和我直接说,我那么喜欢你肯定会断的一干二净的。”随即她又换了一幅眼泪欲下的面孔,“老公,你是不是不信任我?这种东西再怎么说都不会出现在夫妻身上的,这让我好害怕……” 他沉默地看着长篇大论的沉白玉半响,随后轻叹一声,“好,那就再给你一点时间。” 又来,又是这种语气。 被拒绝生孩子后他也是这种语气。 她咬咬牙,只能顺着他将这件事翻篇。 重新搂住他的脖子,“那你不要再拿这些东西吓我了。” 他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 她轻抬起头在他眉眼出亲吻,顺着鼻子向下含住嘴唇。 她想含糊过去,可他一次次的紧逼,让她没法继续装傻下去。她猜不透,也不再愿意去猜了,她想看看他最终目的是什么。 蒋门里回应她的吻,舌头纠缠的水声愈来愈激烈,沉白玉的吊带被扯下来,大片白嫩的乳肉供他舔吻。刚穿上的衬衣被她解开,西装裤也被她拉下,她在感受到蒋门里的硬挺时已经湿透了,来不及戴套,扶着硕长的阴茎坐下。 被填满的满足感让她发出一声舒适的谓叹,她扭了扭腰,硕大的龟头直顶敏感点,她舒服的浪叫,腰摆动的更快。 她不否认,他们的身体是无比的契合,每一处都刚刚好,无法删减也无法增加。 “我们……好久没做了。”她微眯着双眼,嘴合不拢。 他扶着她的腰,顺势往上顶,“多久?” “一……两个月?”她极力挤出一丝情欲来思考,不出半秒被加快的速度击碎,“啊——嗯……门里……好爽……” 蒋门里站起来抱她到床上,双臂支撑在她耳边,下身一下比一下重。 “轻点……啊……” 在快要射的时候他抽出来,一股股浓精洒在她肚子上。 重新插进去,他大张沉白玉的双腿。确实如莫禾子所说,沉白玉的柔韧度很好,摆成什么姿势都很轻松。 如今她大张着腿承受上面男人的撞击,小腿被抓住舔舐,大腿内侧被他弄出一道道瞩目的红痕,乳尖已经被吮吸的红肿,一幅被人蹂躏惨了的样子。 她抱着蒋门里的手臂,喉间溢出一声一声娇喘。 正再一次迎来高潮,忽然一声敲门声响起,王婶轻声的问话传进卧室,“白玉,你们起了吗?” 沉白玉被王婶突然的声音吓到,她猛然缩紧穴,绞紧了蒋门里的阴茎。 她忘记现在可能过了蒋门里出门的时间了。 他微微眯了眯眼,单手拉起她面对面,舌头舔吻她的脖颈,下身更加快速的冲刺。 “啊……门……”她被顶的讲话断续,不知是在叫他的名字还是说门外的声音。 “白玉,王婶在叫你,要回答才有礼貌。”他咬了咬她的耳垂。 她没见过蒋门里坏的样子,耳边低沉磁性的嗓音令她湿了一个度。 “白玉?”门外王婶疑惑的唤一声。 “王婶……我……我们起了。”她咬着唇,调整了声音说。 她看到,蒋门里笑意加深。 “王婶是不是没听到,我抱你过去门口好不好?”他不需要沉白玉的回答,径直抱起她往门边走。 没等她惊呼,他抵着她压在门上,双手穿过大腿撑在墙上,她唯一的支撑点在两人连接处。房间隔音很好,但为了不被发现蒋门里也无法肆无忌惮地玩弄她。 “我轻点,你说。”他知道她在这方面脸皮薄,真减速给她留余地。 她快速说完,门外王婶什么都没发觉,“好,你们起来了就出来吃早饭吧,你爷爷那边需要我过去一趟,我就先走了啊。” “好……”她强装镇定地说完。 门外没有声音了,蒋门里再次用力起来,他亲吻着她的脸颊,“做得很好。” “门里……又欺负我……”她控诉,一连之前的窃听器也被她算进去。 他低低的笑一声,在她耳边说:“给你的惩罚。” “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了……” “嗯?不会什么?” “不会找别人……嗯……” “不对,你再好好想想。” 她已经无法思考了,一阵一阵的高潮来临,她死死地绞紧他,在他射之前喷出来,随即他抽出来射到她身上。 “可以射里面,我吃药。” 不管他射不射在里面,只要没戴套她都会吃药。 王婶已经离开了,沉白玉被抱着到客厅,倒在沙发上又是一阵顶弄。屋里充斥着暧昧的气味,一下一下激烈地撞击她逐渐承受不住。 她趴在沙发上,双手扶住扶手,翘着臀部仰头呻吟。她全身湿透,汗水淋漓,身下一滩液体,散发着浓重的气味。她被架起来勾住下巴,粗长的舌头伸进来,又是一阵纠缠。 结束的时候沉白玉被抱着洗澡,又被抱着出来坐在餐桌前。 一份肠粉她吃不完,蒋门里无奈只能把她那份吃完。 “白玉,记住我说的,我等你解决完,好不好?”出门前蒋门里吻她的发顶。 “好。” 离别吻后,沉白玉目送他离开。 第二十章 由于许莎和莫禾子在A市的缘故,她这个星期一直和他们在外面到处跑,晚上回来小腿酸胀不已。 许莎回A市的消息不知怎么传到许老爷子耳朵里,被压着回许宅,可怜的Jason只能独自住在公寓里。她被勒令在宅里住了几日,最后又不知和老爷子说了什么被允许出门。 “我爷爷知道我性格,所以我和Jason的事他不管。” 许莎在外玩乐惯了,只要不做出过火的事情许老爷子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从老宅出来还带了一个消息,“高家小儿子,我爷爷想让我见见。” “高以则?” “对。”她笑了笑,从包里拿出几张请柬,“我是肯定要去的,你们作为我的好姐妹,陪我去一下不过分吧?” 莫禾子笑道:“好啊你,先斩后奏啊。” 沉白玉无奈,最终答应。 高家与许家门当户对,许老爷子想借此收敛一下许莎的性子,特地安排高许两家利用这个宴会见一面。 晚上七点整,许家的车停在门口,接待员上前拉开后座车门。 许莎肤色不是如今审美的白,而是有一点偏小麦色,黑色细闪的晚礼服勾勒出姣好的身材,一双长腿下踩着黑色高跟,一步一步踩实红地毯。她将叁张请柬交给接待员,微抬下巴对他示意身后两个女人。 淡金透着粉的紧身短裙衬得莫禾子更加娇小,她灵动的大眼微微弯起,站在许莎身侧。 最后从车里出来的女人一只修长匀称的白腿踏着白色高跟鞋,伸出一只手搭在接待员手臂上,微微借力的手上钻石手链轻轻晃动,洁白细闪的修身长裙随着脚落下,沉白玉微微颔首,和身前的两个女人进入大厅。 她们是以许家的名义进入高家,自然跟着许老爷子拜访高家人。 这个圈子的人都知道沉白玉的身份,而莫禾子家生意一直在日本,高家人不认识也难免,许莎被带去和高以则见面了,只留下沉白玉一人与高家主母和女儿周旋。 高家主母之前就认识沉白玉,谈话间语气熟络,“行谦来了沉总和他女儿,你怎么没和他们一起?” 行谦是万行一个子公司,由沉白玉的大伯接手,这次宴会看来是大伯和沉柔负责出席。 她笑了一下,“这次主要是陪莎莎,顺便来找阿姨聊聊天,可不谈公事的。” 高家主母被逗笑,“你这孩子,怪会说话。” 毕竟是高家主持,她无法继续和她聊,她表示理解之后和莫禾子退到角落里,看着在之中柔韧有余的大伯和沉柔打算去打声招呼。 “莎莎一时半会结束不了,我去拿点吃的,你要不要一起?”莫禾子看了一眼在一旁谈笑的许莎和高以则,问道。 “不了,我去找我堂姐一下。” “OK,结束了来吃的那边找我。” 沉白玉站了一会,等到沉柔结束谈话她上前,对着他们打招呼,“大伯,柔姐。” “白玉啊,你怎么在这啊,和门里一起来的?”大伯先回应。 她淡笑道:“没有,我是跟着许老爷子一起来的,大伯要不要去打声招呼?” “好好好,那你们两姐妹聊,我先过去。” 大伯走后,沉柔看着沉白玉笑着开口:“这一身真适合你。” 白色很适合她,肤白貌美,闪着碎光的长裙更加耀眼。 她笑笑接受了她的赞美,随即问:“行谦需要和高家合作?” “不是,是约斯弗,听闻他们董事长会来高家宴会,先见见面打个基础。” 约斯弗,秦显的公司。 她挑挑眉,“来的人是秦显?” “嗯,你认识?” “之前和门里参加宴会,见过一次。” “闰孚和约斯弗有合作吗?” “不清楚,我只是陪他去而已。”她耸耸肩。 沉柔笑了笑,“这么不关心自己老公的事情。” “公事啦,我才不想知道呢。” 高家很大,可以供客人走动的有两层,她和沉柔聊了一会,见大伯回来她称要去厕所。 “等会送你回去?还是你坐许家的车?” “和许家一起走吧,毕竟我们是一起来的。” 刚喝了很多酒,沉白玉有点急,匆匆上完厕所对着镜前整理妆容。口红被舔掉了一点,她拿出口红仔细涂上,厕所门被推开,她不以为意,继续专注在嘴唇上,忽然眼前投下巨大的阴影,她警惕地抬起头,对上镜子里一双含笑的桃花眼。 她说:“这里是女厕。” “所以呢?”镜子里俊美的男人笑容戏谑,“好久没见了,一时忍不住就跟着进来了。” “我不是说了可以打视频给我?” 他语气有些委屈,“我等着你打给我呀。” 她轻轻叹口气,转身拉住男人领带,“抱歉,我朋友来A市找我,忘记了。” “能理解。”他看着她眼睛笑了笑,“那是不是要给我一点补偿?” 沉白玉丝毫不意外,她近前一步在他胸口打圈,吐气如兰,“秦显,我老公回来了,最近没办法和你见面。” “我知道,但总要给我点甜头吧。”他俯下身,抬起沉白玉的下巴,伸舌钻入。 激烈的缠吻使他们紧紧相贴,呼吸逐渐急促,突然门外响起高跟鞋的脚步声,她想推开秦显,却被抱起进最里间。 两秒间抬腿踢开合上,最后落锁,外面的人已经进来,对里间没有丝毫的察觉。 她被迫双腿缠在他腰上,承受着他细密的吻。门外的说话声给二人产生刺激感,她感受到面前的男人已经硬了,下身膈着她娇嫩的腹部,门外的人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坏心眼的往上顶了顶。 轻轻一声呻吟从她喉间溢出,她推不动他,只能睁大眼瞪着。 秦显将她放到马桶上,一只手伸到她裙下,邪肆的笑和张狂的动作看得出他毫不在意被发现的风险。 他凑到她耳边轻声说:“我帮你口?” 她作势拍掉他的手,却被禁锢住,他又问了一遍:“还是你帮我口?” “我都不想。”她瞪着他。 他低低地笑了笑,手指已经顺着湿滑插进去,“你都这样了,还怎么继续参加宴会?宝贝听话,我这是在帮你。” 她被手指抽插的舒服,微抬下巴止住快要脱口而出的呻吟。 “怎么样?” 门外两个女人已经聊了起来,更糟糕的是还进来了一个女人,这叁个女人显然认识,在镜子前似乎打算继续聊下去。 沉白玉妥协,拍了拍他的脸,“你坐着。” 秦显笑容加深,顺德她的意思坐在马桶上,解开皮带把硬挺的阴茎掏出来。 “怎么不要我帮你?” 她伸手握住,舔了一遍他的柱身,引来上头难以压制的谓叹,“都说我老公回来了。” “哦?你老公不是不介意?” 她轻轻嗯了一声,不以为意地说:“最近介意了。” 她不想再听见秦显说话的声音吧,套弄阴茎的空隙下含住龟头,深深一吸,马眼瞬间流出一点液体。 “嗯……嘶……” 秦显轻声的呻吟从喉间溢出,沉白玉抬眼瞪了他一眼,他却玩味地对她笑着,眉头微微皱起,声音却不加掩饰。 “嗯……宝贝,对……再快点……” 他一只手抚在她脑后,随着她的舔弄上上下下。 她知道,这人是故意的。 门外一瞬间声音停了,几道疑惑的声音传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好像有……哪里传来的?” “好像是最里面那间吧……是不是有人……” 断掉的句子不言而喻,门外女人顿下声音仔细听,却再没听到什么声音。 其中一个女人笑了笑,“走吧走吧。” 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远,沉白玉才双手奋力挑逗着他,吮吸着顶部,玩弄着睾丸,在指甲似不经意刮过龟头间让他射了出来,那一刹那她含的更深,把精液全部含进嘴里,不留一丝。 她挥手让他起来,对着马桶把嘴里的东西全部吐掉,身旁秦显遗憾道:“我还想看你全部吞进去呢。” “你没洗我都帮你口,知足吧。” 秦显大笑几声,上前搂住她,“都是要给你的,宝贝。” 等了几分钟,她整理了一下裙子开门出去,对着水龙头漱口,再对着镜子补口红。 她懒得理他,“差不多出去了,别让人家怀疑。” 秦显抱着她亲了脖子几口,率先出去。 她回大厅的时候已经看不见秦显的身影了,大伯和沉柔也不见了身影,她刚收到沉柔的微信,说先回去了。 她回复了几句转身找莫禾子,看来她在厕所待的时间很久,许莎已经和莫禾子在一起了。 “去干嘛呢你,到处没找到。”许莎问。 “厕所。” “你拉大?” “滚,你管我拉不拉大。” 许莎哈哈大笑。 许老爷子待不了太久就先回去了,许家司机在门口等候多时,叁个女人上车后车子启动。 “你自己怎么不说说,高以则怎么样?”沉白玉微抬下巴点了点许莎。 她撇了撇嘴,兴趣暗淡,“还能怎么样,公子哥啥样他就啥样。” “这么没意思。”莫禾子了然。 “真不知道爷爷给我们介绍来干什么,明知道我不会喜欢这样的人。”许莎脱掉高跟鞋,盘起腿,“看起来他对我还挺有意思的,最后就加了个微信。” 许莎和莫禾子涉猎范围很广,什么类型的男人她们都喜欢,但前提是这个男人要让她们产生兴趣,简而言之,有趣帅气的男人才入得了她们的眼。 “高以则长的是挺帅的,看起来也爱玩,我倒是不介意爱玩的男生啦,但这男的看起来有点渣,没我家Jason可爱。”许莎似思考状分析。 莫禾子笑了几声,“你又来了,又是靠面相过度解读人家。” 沉白玉也被逗笑,“看的不准就算了,还改不掉。” “嘿你俩!”许莎直起身拿枕头扔过去。 一路嬉笑,先送莫禾子回酒店,再送沉白玉回家。 到家的时候蒋门里还没回来,她也累了,直接洗洗就睡,小腿也没心思按摩。 就算到家倒头就睡,翌日还是无法早起。王婶已经做好早餐,但已经凉透了,摆在桌上的是她的那份,她早上就收到蒋门里的短信,知道她会晚起,已经帮她点了餐送到家。她回信道了谢,先把早餐吃了垫垫肚子。 外卖到的刚刚好,她打开,是几碟炒菜和一碗汤,她认出这家店是她比较喜欢的湖南菜馆。 她从没有说过她的喜好,偶尔去外面吃饭会挑自己喜欢的店,但也仅此而已,这又让她见识到,蒋门里心思细腻的可怕。 对于他说的,她并不打算执行,她想看看,他的底线在哪。 不可否认,她对他确实害怕,一个心理扭曲却心思缜密的人,根本没有突破口。 但被动一向不是她的做法,她只有把路捏在自己手里才能安心,对于蒋门里,已经超乎她的意料了。 这个男人太难搞,如果一味的顺从,只会是被他牵着鼻子掉进陷阱的狗。 反抗的下场她已经不想去思考了,她在害怕的同时又对他的目的感兴趣。 沉家和蒋家实力相当,不存在谁可以搞垮谁的情况,实在不行,还有沉家做后盾。 她细嚼慢咽着午饭,吃完后收拾好下楼扔掉。 杨闻还在部队里,纪退林可以见面但没有杨闻的情况下除非有事她不会去B市,特地去一趟她无所谓,但问题就是,蒋门里在她身上还有没有装什么东西。 通过这件事,她不认为他会就此停手,虽然不知道他监视她的目的是什么,但她在心里还是留了一个心眼。 第二十一章 吴青迩的酒吧扩张后首次开业,邀请沉白玉去做客。 她到的时候是下午,还没到酒吧开店的时间,她率先去酒店收拾好再去吴青迩家。 她家在市中心一个高档公寓里,位于最顶层,她进门的时候屋里黑蒙蒙一片,一股浓烈的烟味袭来。 她有些闻不惯烟味,咳嗽了两声,“怎么突然抽这么多?” 高挑的身子侧过身让人进来,抽了很多烟的嗓子有点沙哑,“烟瘾犯了。” 家里只有两个女人,莫禾子被她爸扣着相亲,许莎飞去国外暂时无法赶来,只有她陪着吴青迩开店。 “唐译没陪你?”她皱了皱眉问。 “嗯,他回家了。” “没出事吧?” “哪有什么事啊。”她细长的眼尾弯了弯,仿佛在笑她的多疑,“他爷爷大寿,得回家看看。” 沉白玉点点头,白皙的手迅速抽走她指尖的烟,对她笑了笑,“没收。” 吴青迩无奈的笑了一声,转身走向冰箱,问:“来杯橙汁?” “都可以。” 二人在屋子里聊了会天,又打了会游戏。 之前被吴时中拉着玩游戏的那款正好是吴青迩和沉白玉一起玩的游戏,美国产的猎杀游戏,本想拉着许莎和莫禾子一起玩,那两人实在没有天赋,到后面也歇了心思。 新的游戏被吴青迩淘到,她们拿着手柄熟练的点击操作,昏暗的屋子只有电视发出的亮光。 到点了就去吃晚饭,一家很出名的火锅店,由于来得比较早,不用排队。 刚才在家吃了点如今不是很饿,沉白玉随意点了几样菜,就着调料吃起来。 “等会几点开?”她问。 吴青迩喝了一口啤酒,“大概九点,我们得先过去。” “唐译真不来?” “嗯,不来。”她说完之后笑了笑,“还好他家不在Z市,不然他妈见到我怕是要撕了我。” 沉白玉蹙了蹙眉,“唐生的死怎么能怪你。” 她闻言手指轻颤了一下,“毕竟是我提的。” “别人怎么说的无所谓,你怎么也这么想了?”她冷笑,“他妈本来就不喜欢你,这不是你的错。” 她说了很多遍,但吴青迩内心始终有根刺。 “可能是我还是无法往前走吧。”她伸手翻包似乎想拿根烟。 沉白玉拉住她的手,“你还有唐译,还有我们叁个,你自己没法走,我们拉着你走。” 吴青迩终于露出发自肺腑的笑,“小样儿,还来安慰我。” “青姐就像我们的妈,谁能看妈难过。”她笑嘻嘻地说。 额头被吴青迩弹了一下,她笑,“滚,我也比你们大不了多少。” 吃完一身火锅味,她们在江边散步消食,说了很多话。 吴青迩不是一个煽情的人,她因为性格冷淡的缘故在福利院一直招不到大人的喜爱,到了十八岁还是没有人领养,她决定出来工作赚钱。 没有学历没有后台刚开始在社会上打拼很辛苦,睡过车库也睡过仓库,服务员导购员便利店员工都做过,但需要的开销太大,这点小工资承担不起生活的艰巨。 后来在酒吧打工,做主唱,认识了在酒吧员工聚餐的唐生。 唐生是个温柔善良的人,被吴青迩在台上散发的孤独冷清的气质打动,一步步接近到了解,再到确定关系。 在唐生这里,她感受到了无尽的爱和安全感。 唐生向她求婚,她同意了,被带到他家。 但现实的冷酷把她打入冰冷的海里。 他家是个小康家庭,父亲从乡下到城里打拼,娶了母亲过平凡安稳的日子。可他母亲是个强势的女人,看不上吴青迩的身价,艳丽的容貌在她眼里更是消散唐生福运的利器,婚事理所当然地被反驳,唐生自然不愿意,和家里闹得很僵。 吴青迩心疼唐生,狠下心提议分手,被唐生强势驳回。 最后她心生一计,私奔。 她带走了所有的钱财,把工作辞退,房子卖出,周围一切都打点好,就为了16号晚上的那班飞机。 可是老天丝毫不怜悯这对鸳鸯,一场车祸带走了她爱人的生命。 在医院,盖着白布的人没有丝毫气息,苍白的手指从缝里露出,冰凉的无情。 那晚,她被他妈扇了一巴掌,无数恶毒的话刺在她身上,可她没有听进去,颤抖的身子摇摇欲坠,一向冷清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脆弱。 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她不敢回想和唐生的甜蜜时光,她怕想起来,会忍不住和他一起去死。 那时,唐译在她身边,沉白玉也在她身边,至少她不是一个人。 她的烟瘾越来越重,独自飞到原本要和唐生私奔的Z市,攒积本金开了一家酒吧。 沉白玉很心疼,可她不能做什么。 “唐译说过怎么处理你们的关系吗?” “说过。”吴青迩侧过脸,“他说到时候带我去见他爸妈。” “真打算和你结婚?” 她笑了笑,“是他打算。” “青姐。”沉白玉拉过她的手扶着栏杆吹风,“你是个自由人,你有选择婚姻的权力,唐译,不适合你。” 她嗯了一声,“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要和他分手?”沉白玉无奈地看着她。 吴青迩笑了笑,“现在恐怕不行,他年纪小,和他说这些他要发疯的。” 差不多到九点,酒吧里的工作人员打电话给吴青迩,她说了几句就挂掉了,她们坐车前往酒吧。 她的酒吧很火爆,早在发出扩张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出名了,现如今都是年轻人在门口等着开店。 吴青迩带她从后门进,所有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好,沉白玉不是第一次来,调酒师和她认识,随意打了个招呼就找吧台坐下。 从舞池中男女扭动的躯体,调酒台挤满了的人群中就知道,生意是如此的火爆,整个Z市的年轻人都知道,在巷子后面有一个开酒吧的漂亮老板娘。 在拒绝了第十个搭讪的男人后,沉白玉笑着看对面喝鸡尾酒的女人,“青姐艳福不小啊。” 吴青迩勾唇笑了一声,“彼此彼此。” 她们并没有穿的很火辣,保守的牛仔裤和短款T恤,却还是有很多男人上前搭话。 一口一口地喝着酒,听着台上醇厚的男音,脚不由地轻轻晃荡。听吴青迩说九点到十一点是安排了人来唱歌,十一点以后才是夜的开始,她的酒吧没有卡座,只有靠墙的座椅和桌子,台下是一个很大的舞池,差不多可以站几十个人。 吴青迩不喜欢来酒吧摇骰子玩手机的人,干脆撤除了卡座,扩张舞池,这一举动吸引了很多年轻人,十一点后火爆的音乐和热情似火的男女在舞池中扭动身体,跟着音乐强烈的鼓点晃动。 沉白玉二人也下去玩了一会,手里拿着鸡尾酒站在舞池中,由于穿了高跟鞋没法跳很久,在试图挽留的男女中抽身出来,时间有点晚了,吴青迩和负责人交代了几句就和她离开了酒吧。 凌晨的夜晚有些空荡,这一片区比较偏僻,周边没什么住宅和商店,吴青迩一开始租在这里的理由是租金便宜,后来有了资本和人气就懒得搬。 她们走在路上打算散散酒味,吴青迩有些醉,酒吧里熟客很多,她需要一一招待,反倒沉白玉因为预料到这种结果就没喝多。吴青迩走路歪歪扭扭,手挽着沉白玉的胳膊,脑子也有些晕乎乎的。 “青姐,我给你买点水?”沉白玉问。 “嗯……好。” 见她还有余力应下,她松口气,对面正好一家便利店,她拖着她过马路。 一股浓烈的烟味飘进她的鼻子里,她蹙了蹙眉,视而不见在便利店旁边吸烟的男女。 她没有理会,却意外对面的女人有意找茬。 “吴青迩?” 沉白玉推了推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你认识?” 吴青迩抬起眼,见到对面的女人嗤笑一声,“哦,是你啊。” 女人把烟掐灭,嘲弄地看着吴青迩,嗤笑一声,“怎么,刚陪完客?不应该吧,这么多人那么快就结束了?”她装模做样的看了一下手机,“这才几点啊,我记得那个王忠一点多等他老婆睡了才能来找你,怎么,今天没来?” 闻言沉白玉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吴青迩晕乎乎的还没有什么反应,她冷冷地扫了一眼对面的一男一女,不作声拉着吴青迩往旁边的便利店。 “哎哟,怎么不说话?我就说今天怎么那么快,难不成是一起上?天哪吴青迩,这么贱啊。”女人大笑了起来,手肘碰了碰旁边的男人,“我说你,难怪拒绝了我们刘哥,原来是喜欢多人运动啊。” 她身边的男人痴痴笑了起来,一口黄牙混杂着烟酒味,看向吴青迩的眼神恶心至极。 吴青迩终于有反应,她嘲弄地笑了笑,“你也就这张嘴能说了纪斐斐,你家金硕不就是因为你嘴臭甩了你?瞧你那见了屎就吃的傻逼样,管管自己吧,别把尿撒到自己身上了都不知道。” 纪斐斐气极,破口大骂,“吴青迩,你个勾引男人的婊子!你除了和男人上床还能干什么?你那酒吧不就是被男人上出来的?贱女人!你——” “闭嘴!”冷厉的声音打断她。 沉白玉的面色已经冷的彻底,她阴翳的眼神看着纪斐斐,声音阴寒至极,“你是个什么东西,找死?” 刘哥从一开始就注意到吴青迩身边美丽性感的女人,他赶在纪斐斐说话前先开口:“美女不知道吧,吴青迩抢了斐斐的男朋友,就是那个金硕,这傻逼追着吴青迩跑了几个星期,和斐斐做爱的时候都是叫她的名字,可把斐斐气的……” “刘哥!”纪斐斐愤怒地打断他,随即瞪着沉白玉冷笑,“这他妈又关你什么事?这么护着吴青迩,你俩一个坐台的?我看你们长得这狐媚样,被不少男人上过吧?”。 吴青迩站直起身,冷漠的目光扫过她,“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纪斐斐哈一声,“再怎么样也比你干净吧?你都不知道含过多少……” “青姐,你去买水,我在这里等你。”沉白玉突然说。 吴青迩皱眉,看向她,“先把这逼骂了。” “别理她。”沉白玉轻轻一推,把她弄进便利店。 “怎么,平时嘴不是挺厉害,今天怎么怂……” 话还没说完,纪斐斐感觉到被一股巨大的力扯住,头皮痛得来不及惊叫出声,砰一声额头被狠狠的砸向墙面。强烈的刺痛感来袭,她的惨叫卡在喉咙里出不来,大张着嘴惊恐地看着面前冷冷看着她的女人。 刘哥明显被吓到,拉开纪斐斐恨恨地看向沉白玉,“我操你妈!臭婊子敢他妈动手?” 纪斐斐在他身后扶着额头哭喊,满手的鲜血顺着手掌滑下,她恶狠狠地瞪着沉白玉,尖叫着扑过来想抓她的脖子,却被沉白玉侧身避开,用力掐住她的脖子往墙上撞。刘哥见此,也扑过来一巴掌扇过去,还没碰到人,手被一股巧力扭转,突然下身一痛,惨叫着倒在地上翻滚。 “啊啊啊——!操你妈!”刘哥捂着下身在地下滚动,脸色泛白,裤子裆部颜色渐渐变深,显然流了血。 沉白玉嫌他们声音太大,一手提着一人朝巷子里走去,二人被拖动着,凄厉的喊叫不管用。 Z市是个小城市,治安根本与A市无法比,路人习以为常的看了一眼巷子,默不作声的扭头就走。 刘哥已经没有战斗力,纪斐斐被掐着脖子呼吸困难,她紧紧抠着脖子上的手,断断续续地骂着沉白玉,脖子上的手愈来愈紧,她意识到离死亡越来越近,终于开始害怕起来,“你 他妈……放手……啊……” 沉白玉阴冷的目光看着她,慢慢凑近她耳边,轻柔的话语在她看来却如同撒旦的诅咒,“你说说你,惹谁不好偏偏惹了我,你觉得,我要怎么惩罚你?” “放……开……”纪斐斐还在挣扎,她的脸已经泛红,无法下咽的口水流下来,仿佛真是濒死的模样。 沉白玉啧啧两声,耳边听着刘哥的惨叫咒骂,眼里看着快要憋死的纪斐斐,内心突然涌现出熟悉的兴奋感,她不自觉地手收的更紧,脑内多巴胺快速分泌,她回过神来时在纪斐斐快要死之前松开了手。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纪斐斐倒在地上咳嗽,孰不知她沉默的样子更让人害怕,纪斐斐已经腿软了,她不理会还在打滚的刘哥就想跑。 “去哪?” 纪斐斐顿住脚步,恐惧涌向全身,身后那声柔美的声音狠狠抓住她的心脏无法呼吸。 沉白玉捡起落在地上的一包烟,拿出一根夹在指尖,对纪斐斐说道:“过来点一根。” 她不敢不从,颤颤巍巍地走向沉白玉,慌忙地拿出火机为她点烟,她止不住的手抖,点了半天没点上,内心的恐惧愈来愈深,怕她一发疯又扯她头发撞墙上。 可沉白玉迟迟没有动作,终于点上之后也不吸,没有丝毫笑意的眼睛看着她,随后笑了一下,“你说吴青迩被人上,具体有谁?” 纪斐斐知道她打不过她,颤着音道:“王忠和……李友铭……他们……” “李友铭?” 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她想起来,是刚刚在酒吧胆大包天调戏吴青迩的一个男人。 她看着他们两个,“看来你和他们很熟,明晚把他们约出来,做不做的到?” “你想做什么?” “我就问你做不做的到。” 被她冷下来的语气吓到,她抖了抖说:“可……可以。” 沉白玉笑了,“明晚十点,到旁边那个酒店,和前台报你的名字,他们会告诉你房间号,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 她看了眼已经痛到麻木的刘哥,“送他去医院吧,再晚点就废了。” 她垂下眼帘,看着手头上的烟好一会,放在嘴边吸了一口,突然被呛到,咳咳两声后扔掉烟用脚踩灭,转身走向便利店,身后有什么动静她懒得理。 吴青迩没有在便利店待很久,沉白玉一番动作没有几分钟,她知道吴青迩的习惯,喜欢在便利店到处逛逛,给她留了时间处理事情。 她们出来的时候纪斐斐和刘哥已经走了,吴青迩冷笑,“阴魂不散。” “这种情况,你怎么不说?” 她无所谓地笑了笑,“不就被骂几句,少不了几两肉。” “唐译不知道?” “他家有门禁,不经常来。” 沉白玉烦躁的啧一声,吴青迩笑笑勾住她的手臂,喝了几口冰水清醒了很多,晃了几下手中的零食,拉着她走,“没事,威胁不到我什么,走吧,请你吃薯片。” 见她如此,她只好笑了笑。 Ⓢёωёωù.cóм 第二十二章 在吴青迩家待到半夜才回酒店,期间接了一次秦显打来的电话,聊了两句便挂了。吴青迩问起也实话实说,对于她们,她从来不掩瞒。 杨闻和纪退林的事情她们都知道,以前的男朋友也都见过,在四人中,她不是男人最多的,也不是玩得最开的,所以沉白玉有了新的男人属实正常。 早上和吴青迩出去逛了逛,晚上她需要去酒吧看看新的驻唱,和沉白玉分别。 她踩着高跟鞋,晚了半个小时到达房间门口。 房间隔音很差,叁男一女的声音传出来。 她拿出房卡打开门,几束视线瞬间投放到她身上,只见她淡淡一笑,“都到了?” “你俩还真没骗人啊,确实是大美人儿。”王忠第一个站起身,细小的眼睛淫秽的看着沉白玉。 沙发上坐着的李友铭也直起身,猥琐地笑道:“昨天就看见老板娘旁边的大美女了,都没机会认识认识,看来美女喜欢一起玩?” 纪斐斐和刘哥挤在角落,一声不吭。 “你们碰了吴青迩?”她依旧是淡淡的微笑。 李友铭满是茧子的手伸过来搭在沉白玉肩上,嬉笑道:“美人儿,替好朋友报仇呢?你别说,老板娘的胸真大真软,屁股也很翘,上一次爽死了,她被我干得狂流水,啧啧,那滋味,真想再来一次。” 她轻轻一笑,看向王忠,“你呢?” “原来美人儿喜欢听自己好朋友的床事啊?”王忠夸张的张大了嘴,笑容更加淫荡,“真合我胃口,老板娘已经够爽的了,想不想两个人一起和哥哥试试?”χsγцsんцщц.©ом(xsyushuwu.©om) 她往前走几步,坐在纪斐斐旁边,声音含着笑意,“她是没法来了,我陪你们玩怎么样?” 两个人眼睛发光,毫不忌惮地扫视着沉白玉的身体,仿佛她衣不遮体一般欲望在眼里涌现。他们搓搓手,在她身边坐下,窄小的沙发瞬间变得拥挤。 “好啊,怎么玩?” 沉白玉拿着几个酒店的杯子,又在冰箱里拿出一杯啤酒,给五个杯子倒满,“玩之前,先喝一杯。” “好。” 王忠和李友铭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以为她想用酒精壮胆。 沉白玉递给纪斐斐和刘哥两个杯子,他们不得不接住,眼见沉白玉举起杯,和他们碰了碰,“祝玩得愉快。” 利落的灌下去,五杯一滴不剩的玻璃杯放在桌子上。 “那么美人儿,可以开始了?”王忠搓了搓手上前,一脸淫笑靠近她。 “等等。”沉白玉突然说,眼尾上挑的双眼弯弯的看着他,“我们五个一起玩,不是更刺激。” 王忠大笑几声,“好!好!美人儿喜欢这么玩,那就应你的!” 只见他一把扯过纪斐斐的手,搂在怀里啃咬她的脖颈,纪斐斐尖叫一声,想要推开他却被李友铭抓住手臂撩起上衣,李友铭转过头色迷迷地看着沉白玉,奸笑着道:“先让斐斐给你示范一下,等会才能玩得尽兴。” 沉白玉抬眼看着纪斐斐,似乎真的在借鉴,可纪斐斐十分抗拒,挣扎不过被王忠扇了一巴掌,她扭过头恶狠狠地看着沉白玉,“贱女人!你就是这个目的是不是!和吴青迩一样的臭婊子!啊——!” 她被扯住头发,一个舌头伸进她嘴里,她嫌恶的扭头,臭味在她嘴里蔓延迟迟不散,她恶心的作呕,抬腿发狠把王忠踢倒在地,挣脱开李友铭的手从怀里抽出一把美工刀,向沉白玉刺过来。 沉白玉大惊失色,轻轻侧过身躲避开,她偏头余光向后看,一直在角落沉默的刘哥突然拿着一把匕首目光狠毒的扑过来。 “扑哧”一声,鲜血从手臂处流淌,沉白玉捂着伤处疼的皱眉,她抬腿踢了刘哥一脚,心中默数: 五,四…… 她笑容逐渐加深,纪斐斐挣脱王忠和李友铭的阻挠,她避开纪斐斐再次向她扑过来的身影。 叁,二…… 他们的动作越来越慢,在他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纷纷倒在地。 零。 空气突然变得静谧,只有倒在地上忍不住呻吟的几具躯体。 “你……做了什么……”李友铭努力找回理智看着上头的女人。 只听沉白玉笑了笑,“助兴的玩意,你们会喜欢的。” “混……蛋……操,你竟敢……耍我们……”王忠不信她说的鬼话,恶狠狠地看着她。 她弯起双眼,手臂的疼痛在疯狂跳动的心脏下不值一提,喉间溢出难以言喻的激动,“那么……Have a good night。” 她慢悠悠地转身,开门走出房间,被算计的几个人这辈子也忘不了,门被关上的最后那一刻,这个女人弯起的眉眼。 仿佛愉悦到极致。 药已经生效,她没有锁门,因为她知道里面的人根本没有理智可以跑出去。 沉白玉任由手臂的血滴落,她在门口站了一会,房间内的声响突然越来越大,混杂着纪斐斐的哭喊和男人们的粗喘,再过一会,刘哥的惨叫突然响起,一声声淫秽的声响传入她耳朵里,她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她跑到前台,眼泪汪汪地哭喊:“快帮我报警!快!” 前台显然被吓到,拿出手机报了警,楼上的隔音差到传到一楼来,前台的面色又白又红,一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更加可怜面前美丽的女人。 警笛声很快响起,两辆警车停在这家廉价的酒店门口,叁四个警察上楼,却迟迟没有下楼。这里已经挤满了人,一些八卦的跟着上去看个究竟,被警察轰下来后兴奋地说:“那两个男人太猛了,警察来了还在埋头苦干!” 沉白玉似乎没有听见身边人的内容,垂着头,发丝几乎挡住半张脸,嘴角却是止不住的笑意,周边人只是可怜这个漂亮的脸蛋满是泪水的无辜女子。 一些好心人问她要不要去医院先处理伤口,她正打算应下,却听见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发生什么了?” 充满威严的军装出现在狭小的大堂,人们纷纷让开路,热情的市民说着前因后果。 沉白玉却娇躯一僵,有些意外来者。 她直起身,面容显得高傲,但双眼还是透着几分可怜,她看向来者的方向,被敏感的男人捕捉到。 “白玉?”杨闻跨步过来,冷漠的眼里参杂着几分焦急,“你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沉白玉把手臂的伤口给他看,眼见杨闻面色瞬间冷下来,他拿出裤袋里的手帕给她简单包扎,沉声对身边另一个穿军装的男人道:“你去处理一下。” 语毕拉着沉白玉的手走出酒店,直奔医院。 医生给她处理完伤口,她坐在军车上,颤着肩却强装镇定主动和他说起前因后果,“他们是骚扰青姐的人,我打听到他们会在刚刚的酒店开房,我就带了人进去,结果他们反锁门我的人进不来,就被捅了一刀,我赶紧跑出来让前台报警,然后你就来了,之前我想等警察带我去做笔录,就把带来的人赶走了。” 杨闻鲜少见到沉白玉脆弱的模样,他搂抱着她,大手在她后背拍了拍,“别怕,白玉,今晚我陪着你。” 她嗯了一声,被杨闻扭过脖子激烈地吻住。 漫长的吻结束,她喘着气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演练,待一个星期。”他淡淡地说,“你呢?” “青姐酒吧开业,邀请我过来玩。” “嗯。”他又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唇,“住哪?” “你可以出来和我住吗?” “可以,我请个假。” “好。”她窝在他怀里,声音轻轻的,“不要告诉青姐,我不想让她担心。” 杨闻去打了一通电话,打完直接启动车,看来上面是已经批了。沉白玉带他回酒店,率先进浴室洗澡。 洗完出来,杨闻就进去洗。 “要不要我叫人送衣服来?”她边吹头发边问。 他脱光衣服走进浴室,蜜色的肌肉在亮黄的灯光下块块分明,身下疲软的物体随着走动一晃一晃,他偏过头,声音低沉,好听的过分,“不用,明天我穿军装归队。” 他出来的时候,沉白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国际财经节目播报着一家海外游戏公司被闰孚收购,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电视上,是闰孚的一位总经理,她去公司的时候见过几次,他在电视上侃侃而谈,言语中透露着自信。 肩膀突然被搂住,淡淡沐浴露香传来,磁性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怎么对这种节目有兴趣了?” 她往后一靠,“打开电视就是这个。” 他嗯了一声,看了一眼电视,“闰孚?蒋家的公司?” “对啊。”她淡淡一笑,“前段时间才收购了奇圣,现在又收购了国外的公司。” “闰孚在全世界都有遍布,收购了哪家都很正常。”杨闻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她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杨闻见她一反常态兴致不高,以为是被晚上的事情吓到,他打横抱起沉白玉,压在床上,俯身亲吻她的额角,“白玉,他们已经被抓了,强奸加上故意伤人,够他们待一段时间了,所以不会再去骚扰青姐了,别怕,我陪着你,嗯?” “我不怕。”她笑了笑,搂住他的脖子吻在唇角。 笑容不知怎么被杨闻看出几分强颜欢笑的意味,他有些心疼的搂抱着她,密密麻麻的吻涌下来,喘着粗气问:“他们有没有碰你?” “嗯……没有。”她被撩起欲望,微微仰着头喘气。 “下次不要一个人做这么危险的事。” “我带……着人呢……” “世事难料,晚上不就是被算计反锁了门?”他把他们的衣服全部扔在床下,手揉捏着丰满的娇乳,下身插进去狠狠顶弄,“记住了吗?” “啊——杨闻……好快……” 更加凶猛的撞击迎来,她汁水横飞,泛红的脸蛋全是媚态,眼里含着水雾,勾得杨闻阴茎大了一圈,他深深的往前一顶,“说话。” “记住……了,啊嗯……好深……啊……好爽……” 纤细的腰枝被大手禁锢,杨闻许久没开荤,不在乎什么技巧,只想狠狠地捅进紧致的甬道,彻底展露出原始的兽性,占有身下娇弱的雌性。 她不缺性生活,和杨闻需要在部队里禁欲的生活不一样,被男人翻来覆去蹂躏到最后差点受不住,她推了推还在体内耕耘的男人,声音有些沙哑,“不要……了。” 杨闻没有减速,激烈运动后的汗水滴落,英俊刚硬的脸野性十足,他俯下身咬着沉白玉的唇,娇嫩的红唇被高大的男人含在嘴里,只能做无力反抗的呜呜声。 她被翻过身,挺翘的丰臀被他打了一下,她媚叫出声,这个姿势进入得很深,硕大的龟头径直擦过敏感点,她叫的越发高亢,在一次深顶中高潮。 突然,不知谁的电话响起,杨闻本不打算理会,被沉白玉娇嗔着推他去。 他拿着她的手机看一眼,视线不由地定住。 “是谁?” 他没说话,拿着手机放在她手里,抱着她坐在身前,下身用力一顶,她惊呼,余光看向仍然在响的手机,了然。 难怪来脾气了,原来是蒋门里的电话。 她没有接,对方也没有挂,铃声一直在响着。 沉白玉推了推杨闻让他停下,出乎意料的他松开手,让她在铃声断掉最后一秒接起来。 “喂……门里?” 杨闻还插在她体内,只是缓缓的前后动着,她制止住欲之呼出的呻吟,声音有些颤抖。 “白玉,还在朋友家吗?”温柔好听的男声透过听筒传入耳朵。 “没……没呢,我回酒店了。” 对面似乎轻笑一声,“声音怎么哑了?” 她紧致的甬道不由得一紧,绞得杨闻嘶的一声。 声音不大不小,对面默了半响,随即低沉的嗓音再次传来,“白玉,你在做什么?” 沉白玉突然鸡皮疙瘩起一身,心跳加快,她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回答道:“我在看A片呢,你不在,我只能自己玩了……” 对面还没有回答,穴里含着的东西突然往上顶了几下,她控制不住娇喘一声,看进杨闻深深的眼里,她也顾不了那么多,自己上下晃动腰肢,难以抑制的谓叹毫不吝啬地溢出,“啊……老公……好舒服……嗯啊……” 蒋门里不知道信了没有,他似乎无奈的叹了一声,声音不变的温柔,“白玉,我们昨天不是才做过?” “不……不够啊……我想天天和你做……啊——” 最后一声被杨闻深入激得叫出来,他含住乳尖,挑逗的充血,他青筋暴起,面色冷到极致,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狠狠地撞击身上淫浪的女人。 沉白玉开了免提把手机扔到一边,把杨闻推倒在床上,自上而下扭动腰肢,雾蒙蒙的双眼媚态十足地看着杨闻,情难自禁的舔了舔唇,嘴里吟叫出一句句浪荡的话,“老公……好爽啊……啊嗯……啊好深……” 下体纠缠发出的汁水搅动的声音让人面红耳赤,她拉过杨闻的手放在自己乳上,一边摆动腰肢一边带着他揉捏,“老公,你硬了吗……想不想进入我里面,啊……嗯……” 杨闻的脸色冷的彻底,太阳穴旁暴起的青筋表示他已经怒到极致,沉白玉食指放到唇前,做了一个嘘的嘴型,杨闻更加咬牙切齿。 蒋门里轻笑了一声,他沉默了半响,最终低哑的声音传来,他莫名其妙的说:“白玉,你爱不爱我?” 她莫名嗅到一丝危险,却不知怎得,水流的更多,许是被偷情的快感刺激的,感觉到沉白玉的反应,杨闻手臂肌肉突起,双手抓着丰臀将她翻过身,双腿扛在肩上加快速度。 她一时没有回答,杨闻插得很狠,意识逐渐不清楚,但蒋门里并没有催促,电话那边没有一丝声响,却仿佛在耐心等待她的答案。 沉白玉突然被一个深入刺激得浑身战栗,她看进杨闻恼怒的眼底,嘴边勾着笑,不知是在看他还是在看蒋门里,终于启唇开口:“爱……我爱你……老公……” 她说完最后两个字,大张开腿勾住杨闻的脖子拉下来,小巧灵活的舌头窜进他的嘴里缠住大舌嬉戏,接吻的啧啧声混着下身撞击声使气氛升华。 蒋门里声音更加低哑,语调却温柔到极致,他再问一遍,“白玉,你爱谁?” 沉白玉被插得爽到意识不清,耳边莫名只有他那低沉的声音在回荡,便下意识顺从他的话,“门里……我爱门里……” 最后一声落下,她同时颤抖着高潮。 她迷迷糊糊的,听见听筒传来温柔的声音,他说:“宝贝,晚安。” 第二十三章 杨闻沉默不语的进浴室冲澡,沉白玉忍着酸痛跟着进去,从后面抱住男人健壮的身体,可他却没什么反应。 她柔下嗓音,“杨闻……” 面前的身体突然转过来,她对上他阴沉喷怒的双眼,压迫感十足,他咬牙问:“这时候你要和我说你们是逢场作戏?再怎么做恩爱夫妻需要在床上都在演吗?” 面对他的质问,她一时语塞。 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最近他们关系的变化,最好的方法就是什么都不说,但什么都不说的后果,就是承受杨闻的冷嘲热讽。 她整理了一下思绪说,“我们是夫妻,做爱是难免的,况且我们还要在其他人面前演戏,他那么谨慎的人,不可能露出一丝破绽。” “那你刚刚说爱他呢,也是演戏?”他冷笑,上前一步抬起她的下巴,“在你说完爱他之后你就高潮了,你当我感受不到?” 沉白玉被掐的有点疼,花洒的水纷纷洒下,一些喷到受伤的手臂上,她疼得嘶一声,抬起手臂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杨闻,我手好痛。” 他动作微微一顿,关掉花洒,眼神还是冷漠阴沉地看着她。 她伸出手,在他英俊的脸上抚摸着,动作轻柔无比,她柔声说:“这件事有点难以解释,但是我现在得顺着他,你能理解吗?” 他却步步紧逼,“有什么难以解释的?” “杨闻……” “他知不知道我和纪退林?”他突然问。 沉白玉顿住,随即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会怎样?” “我没想过。”她叹口气,抱住他,耳朵贴在他胸前听心跳声,“杨闻,我不是和你说过,我们那么多年感情,怎么能和他比。” “我们当时难道关系不好?”他嘲弄地笑了笑,“我是你男朋友的时候就很怕你喜欢上别人,可是后来呢?我没想到会和纪退林一起拥有你。” 她知道他还在记恨高中的事情,她无奈,“杨闻,我说了多少遍我和你交往的时候谁都没看上,纪退林和我关系好你就吃醋,还说要和我分手,你为什么不想想,当时学校里你那么帅又那么出名,那么多女生盯着你,我怎么可能选别人。” “但是后来你又找了别人。” 她深吸一口气,失笑地看着他,“我都和你分手了,再找别的恋情难道过分吗?而且你当时甩我甩得好狠啊,我伤心了好久呢。” 杨闻默了半响,她见似乎被说动,踮起脚献上一吻,嗓音娇娇的,“亲爱的,我之前很多都是crush,只有你和纪退林和我在一起这么久,说明我是真的喜欢你们,我也不想离开你们,别再和我分手了,好不好?” 想起高中时他提分手的时候,沉白玉不做任何挽留潇洒答应,这次却直白表明心意,让他心不由得松动。 想到这,他自嘲地笑了笑,从没想过,他杨闻现如今轻易因为一点小甜头而妥协。 她被紧紧抱住,结实的手臂横在背后禁锢得很紧,他低低嗯了一声,头靠在她颈窝里。 沉白玉回抱住他,唇角微微勾起。 第二天一早他就回了部队,等他走了之后她也收拾了一下去吴青迩家。 意料之内,唐译在她家,却双眼通红,仿佛哭过。 沉白玉扯了扯吴青迩的袖子,“他怎么了?” 吴青迩懒懒一笑,“早上警察叫我过去问话,被他知道了王忠他们骚扰我的事,就这样了。”还不等沉白玉说话,她又说,“我还不知道你胆子那么大,敢一个人去找他们。” 见吴青迩没有生气的意思,她笑了笑,“看不过眼,他们就是欠教训。” “那你也不能自己过去,你的手不就是被他们弄伤的?我知道你担心我,我都没做什么,你就一个人往前冲了。”她突然抱住沉白玉,下巴搭在她肩上,默了半响,随即轻柔地说:“谢谢你,白玉。” 昨晚她就知道事情的经过了,也知道杨闻和她在一起。 她失笑,拉开距离看吴青迩,意外看见她满脸的泪痕,“青姐……” 吴青迩咬牙,“他们那群贱人仗着自己有点钱什么都做得出来,我真的很怕,你要是出了什么事——” “好了好了。”她拍拍她的背,无所谓的笑看她,“我这不是没事?恰好他们神志不清我才跑了出来,再说了后面杨闻不是来了?他们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了。” “我担心的难道是他们对我做什么吗?我担心的是——” “青姐。”她眨巴眼,伸出手给她看缠着纱布的手臂,“你再唠叨,伤都好了。” 吴青迩破涕而笑,轻轻打了她一下。 唐译还是红着眼眶坐在沙发上,沉白玉推了推吴青迩,她无奈上前安慰。 “别哭了,我没事,受伤的是白玉不是我。”她抚上唐译的肩,宽大的肩膀一颤一颤。 “之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怒目地看着她。 “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啊……” 沉白玉走到厨房没再听他们对话,从冰箱拿出一瓶啤酒打开喝了几口,冰冻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平复躁动的心。 昨晚听杨闻说,那四人送到警局的时候仍然神志不清,当着警察的面还要抓着纪斐斐就地正法,最后打了镇定剂才安定下来。纪斐斐和刘哥二人下体严重受伤被送去医院,王忠和李友铭还在警局待着。而驱使他们如此的药物,被结论出是为了让沉白玉束手就擒的手段,以防万一四人全部都喝了下去,可谁料沉白玉聪明地躲过。 害人终害己,王忠和李友铭本在Z市的小名气经昨晚瞬间出名起来。 她讽刺地笑了笑,对着啤酒口一饮而尽。 等客厅没什么声音她才出来,吴青迩问她:“你打算什么时候回A市?” “干嘛,这就赶我走了?”沉白玉玩弄地笑了笑。 吴青迩难得瞪了她一眼。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等我伤好全了再走,可以吧?” 听到满意的答案,吴青迩微微勾起嘴角,嗯了一声,“晚上陪你喝粥。” 沉白玉失笑,“多大点伤,可能明天就好了,哪用忌口。” 被安抚好的唐译这时插话,“白玉姐,还是听医生的吧,好的快。” 无奈下,沉白玉吃了四天清淡的菜,而吴青迩和唐译也陪她吃了四天。杨闻无法再次请假,从那天过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她径直买了票回A市。 “什么时候来A市找我玩?”进安检前沉白玉偏头问。 吴青迩懒懒地笑了笑,“过一阵子吧。” “谁知道你过阵子是什么时候。”她也笑,“许莎和莫禾子已经见过我老公了,就差你了哦。” “第一次见你这么积极介绍男人。” “那不一样嘛,我们结婚了的。” 沉白玉朝吴青迩和唐译招手,“我走咯,来A市记得提前call我。” 到达A市径直回家,坐了一会功夫的飞机有点累,刚躺在沙发上,电话突然响起,她以为是吴青迩,便直接接起来,“我刚到呢,那么紧张我?” 对面默了半响,一道好听的声音传来,“到家了?” 她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老公呀,你不忙吗?还有时间打电话给我。” “刚开完会。”那边轻笑一声,“刚刚以为我是别人?”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刚刚和青姐分别,电话响了我以为是她呢。” 对面嗯了一声,“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不用啦,我好困,想睡觉。”她翻了一面趴着。 “那你先睡,晚上有个宴会需要我们出席,到时候我来接你。” “好啊,几点?” “差不多五点就要准备了,你先去睡吧。” “好,那我去睡了,拜拜老公。” 挂了电话,她匆匆洗了个澡躺床上,早上比较早起,飞机也坐得不舒服,一觉睡到蒋门里给她打电话。 沉白玉连忙收拾了一下,好了的时候方秘书已经在楼下等待了。 她进后座,对着身边温润如玉的男人歉意道:“抱歉老公,我睡过头了。” 一只大手整理了一下她有些凌乱的发,柔声道:“没关系,不着急。” 蒋门里拿出几个糕点,“猜到你没吃东西,给你买了一点垫肚子,到晚上才不会饿。” 她欣喜地接过来,啪唧一下亲在蒋门里脸上,“谢谢老公。” 车缓缓启动,最终停在一家服装店前,蒋门里牵着沉白玉的手进门,对造型师吩咐了几句后柔声对她道:“我帮你挑了几件礼服,看看喜欢哪个。” 不得不承认,蒋门里人品好,眼光也独到,总共叁件礼服,叁种不同风格,奢华稀有的面料想必是每种风格的极致,她注意到今晚蒋门里的黑色西装,最终挑了一件纯黑色长礼服。 露背和开叉的设计,一串珍珠顺着脊椎往下,显得腰身纤细性感。发丝全部挽起,露出修长的脖颈,一串珍珠项链戴在脖子上,和脚踝处的珍珠匹配。眼线微挑,红唇轻启,饱满丰盈的乳和挺翘紧致的臀连成一线,轻轻晃动足以荡动人心。 造型师呆楞地看着镜前的女人,眼见女人微笑地说:“小吴,看傻了?” 小吴瞬间羞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蒋,蒋太,您太好看了。” “谢谢你哦,你也很可爱。”调戏纯情小女孩使沉白玉的心情异常的好,她走出门外,在旁人惊艳的目光下站在万人瞩目的男人身前,挑眉含笑,“老公,还满意吗?” 蒋门里对她高调的举动无奈地笑了笑,微微弯下身牵她的手,“很美。” 沉白玉高兴地凑近他,依偎在他怀里说着话。 这场宴会的主人是上次在碧中阁门口见过的高群董事长,王楠。他们刚进门,王楠热情地迎上来,很是熟络的和蒋门里寒暄,目光扫过他身旁的沉白玉,眼底闪过一瞬惊艳,随即笑着握了握手,“蒋董有空来,真是蓬荜生辉啊,这是王某第二次见到蒋太了,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动人。” 沉白玉礼貌回握住,笑着和他聊天。 女伴一般是入不了在场有权有势的男人眼里的,但沉白玉的身份不一样,万行集团董事长沉孝的侄女,沉家老爷子最宠爱的孙女,更是顶尖的闰孚集团董事长蒋门里的妻子,好好招待都来不及,怎么敢无视。 可沉白玉终究进不到他们的商业话题,她找借口去一趟厕所,回来后在甜点区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她随便拿了一个蛋糕尝尝,忍不住皱眉,知道宴会的东西会难吃,但没想到这么难吃。 又跟着蒋门里见了其他公司的老总,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脚有点酸,她扯了扯他的袖子,穿着高跟鞋却还比她高一个头的男人微微弯下腰,牵着她找地方坐下,给她拿了一杯果汁。 “要不要先回去?”他轻声问。 她抬起头,“那你呢?” 他无奈地笑了笑,“现在没办法走,你想回去我让方众先送你。” 她闻言摇摇头,“那算了,我陪你。” 蒋门里没多说什么,单膝跪地握着她的脚踝看。 沉白玉小腿轻颤,小声道:“老公,很多人看着呢。” “没关系。”他招呼服务生拿几个创可贴贴在她破皮的地方,随即帮她揉了揉酸胀的小腿,“白玉,先在这里休息会,有需要叫人来找我。” “好。” 她柔声应下,只要轻轻低下头就能看见跪在她身前为她揉小腿的男人,耳边传来几道羡慕的声音,她却无暇兼顾,注意力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温柔,孝顺,精明,稳重,俊逸…… 所有完美的形容似乎都在这男人身上。 她也从来没见过,他有什么难对付的时候。 蒋门里终于站起身,背对着光的高大身影几乎笼罩着她,一双深邃的眼沉在暗里,看不清,他温柔的笑道:“乖乖在这里等我,觉得无聊可以找约斯弗的太太聊天,嗯?” 走了一圈,她才知道约斯弗的董事长和他妻子姗姗来迟,不远处那位太太对她轻举酒杯,而蒋门里听到她的回答后拉起她的手在唇边轻吻,随即和其他人寒暄。 不知不觉和约斯弗那边的人对上,她见他依旧含笑着与秦显握手,气氛很融洽。 可那抹笑容,她莫名觉得,让人不寒而栗。 第二十四章 “蒋太,好久不见了,最近过得如何?”秦显的妻子朱净坐在她身边寒暄。 沉白玉看着近前来的女人,笑着说:“老样子咯,你呢?” “每天除了买东西就是做美容,这么无聊的日子也过腻了。”她淡淡开口,随即温和地笑了笑,“不过最近有打算去一趟德国旅游,也算是近期值得期待的事情吧。” 面前的女人长着一张平凡的脸,不少未婚女子听闻朱净嫁给秦显后暗自嫉妒,为秦显感到惋惜,但是约斯弗那边要的是朱家的背景,而不是朱净这个人。 沉白玉举起酒杯和她轻轻地碰了碰,“理解,我也想找点事情做。” “你可以找你老公陪你啊。”朱净偏头看她,语气里充满调侃,“看你们刚刚恩爱的劲儿,酸死我了。” 沉白玉勾唇,有些娇羞,“我就是脚后跟破了点皮,他就要蹲下来帮我看。” 朱净哈哈笑了两声,“好了别说了,知道你们感情好。” “秦董对你也不差吧,你朋友圈发的你老公送你的手镯,还挺好看。”她微抬下巴指了指她的手腕。 她顺势抬起手,“求来的,真难得。” 二人一字一句聊着,气氛融洽,这时有其他太太上前打招呼,她们只好站起来。 “蒋太,我们刚都看到啦,蒋董对你真好,能嫁给他真羡慕死我们了。”一名太太激动地说。 “我家那位逛街都不肯陪我去呢,对比蒋董真的是。”另一名太太也附和。 沉白玉适度微笑着,用开玩笑的语气回应,几位太太被逗笑。其中有上了年纪的,一群女人聚在一起就是聊八卦,眼见时机差不多,一位太太轻声说:“那位高总的小儿子,叫什么高以则是吧,之前不是在德国读书?听说上学的时候和一个人打架,被打进医院了。” 高以则?沉白玉挑了挑眉,竖起耳朵仔细听。 “我也听说了,小孩子打打闹闹不是正常的嘛。” “哎,这还没完呢,听说被打得,那下面……不行了。” “啊?有这回事?这高以则跟那人什么仇哟。” 沉白玉在心里哦吼一声,柔声问:“王太,哪来的消息呀?” “我和高太熟得很,因为看了很多医生都没治好,看来是没办法才来找我,我还是认识一些医生的,要不然这种事情谁说的出口啊。”王太说得神神秘秘的,一幅供出小道消息的骄傲模样。 她看了想笑,不禁可怜高太和高以则。 “哎呀,这可是大事啊,以后还怎么娶老婆啊。”另一名太太道。 王太附和,“可不是嘛,高太都急死了,高家那边想找打人的那个人算账,但那人好像也有些背景,最后不了了之咯。” “什么背景连高家都忌惮啊?” “谁知道呢,高太也没说,看来真来路不小啊。” 还好人家没说,要不然两家在这个圈都没面子。 沉白玉有些幸灾乐祸,上次远远见过高以则几次,和许莎谈笑风生的模样自信的一批,哪里能想到下身有问题,许莎要是知道,刚发芽的一点小好感必定全部败坏。 许莎运气比较差,身边各种奇葩男人用过各种手段对她穷追不舍,以为遇到Jason至少会安定一段时间,倒没想到许老爷子给她介绍的又是一个踩雷男。 “蒋太,蒋董过来了!” 一道激动的声音响起,她顺势抬眼,正好对上走过来的蒋门里。 她上前一步笑道:“怎么啦老公?” 蒋门里搂住她的腰问:“脚还痛不痛?” 她摇摇头,“不痛了,是要去见什么人吗?” “嗯,可以走吗?”他似乎有些无奈,“约斯弗那边来人了,王总邀请我们一起,不太好推脱,如果你实在难受就不要勉强,我去和王总说。” 沉白玉连忙说道:“没事啦,一点都不痛,就是破点皮,你别太紧张啦。” 身旁不止何时走到朱净身侧的秦显调笑着说:“蒋董这么宝贝老婆,真是大开眼界。” 蒋门里笑着应:“不疼她疼谁?” 秦显大笑,揽过朱净的肩走向王楠那边。 整个过程中,沉白玉和秦显只有对上面的第一眼,其余时间视线都放在别处,两人眼神自然,沉白玉整个心思明显在身边温柔的男人身上,而秦显摆出一贯的姿态,慵懒又玩世不恭。 她的心有些波动,对自己很自信,就生怕事情出在秦显身上,毕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眼神想忽略都难。 出乎意料的,这男人倒是很靠谱。 王楠那边聚集了一些人,有些沉白玉认识,以前跟着蒋门里出席宴会的时候见过几次,乖巧地打了声招呼后静静的呆在一旁听他们聊,时不时接几句他们抛出的问话。 刚和一个老总说完几句话,正准备继续发呆,一道玩味的声音传来,“蒋太呢?喜欢钻石还是珍珠?” 突然被cue到,她回神,顺着声音看向说话的人。 对上秦显含笑的眼神,她低低地骂了一声。 还不等她回答,他又说:“看你全身都戴着珍珠,肯定更喜欢珍珠吧?” 她不动声色地说:“好看的我都喜欢啊,珍珠我也是很喜欢的,但最近更喜欢钻石一点,毕竟门里送给我一个蓝宝石的项链,那段时间天天戴着呢。” “哦?那这次怎么不戴出来?”他问,似乎是好奇。 “因为和这件礼服不是很搭配,不过,秦董这么好奇那款项链,是不是想送给太太呀?” 秦显笑道:“倒是想买,可惜被蒋董拍去了。” 这时蒋门里把搂着沉白玉腰上的手向上移,修长的指尖划过她白嫩的脸颊,随即笑着对秦显说:“那真是不好意思了秦董,看来有缘无份。” 本是很普通的语句,她不知为何听出其他意味。 其他老总没有察觉到丝毫,依旧顺着话打趣,场面很和谐。 后面秦显没有再提到她,好不容易熬到宴会结束,蒋门里带着她和王楠说一声便离开。她没有心思理会秦显什么时候离开的,全程依偎在蒋门里身旁做个乖乖的太太。 喝了点酒,谈了那么久的话,蒋门里似乎有点困倦,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沉白玉见,轻轻靠过去,双手按上他的太阳穴揉捏,“老公,累了?” 他看似被揉捏的舒服,眉头放松下来,他嗯了一声,“有点,你的脚酸不酸?” 她笑了笑,“不酸,我也没走几步路。” 车平缓地开着,驾驶座上的司机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突然按下按钮,隔板升起。 沉白玉微楞,“怎么了?” 隔板咔哒一声锁定的同时,沉白玉被一只大手拉过,重心不稳摔到蒋门里宽阔的胸膛里。还不等她惊呼出声,下巴被捏住抬起,阴影投射下来,柔软的唇被吻住。 男人的大舌伸进红唇里,勾住甜美的小舌缠绕吮吸,下巴被固定住无法动弹,只能张着嘴任由男人为所欲为。刚开始温柔的交缠到后来愈发激烈的吮吸,啧啧的水声和逐渐紊乱的呼吸声直至她双唇红肿发麻。 一吻完毕,沉白玉微眯的双眼盈盈动人,她看向蒋门里,“怎么这么突然?” 他搂上她的腰时她才发现,不知不觉她已经坐在蒋门里怀里了。 “很久没见了,况且你今晚很美。” 没少听过别人赞扬的沉白玉对着这张俊美的脸也不禁双颊泛红,“我知道我很好看。” 蒋门里轻笑一声,一手搂着她往前,一手抚在她后颈又一次缠吻,暧昧激烈的缠绵声又响起,她被吻得气喘吁吁,直至感觉到后面的拉链被拉下,才轻轻推开他的肩,“门里……你要在这里做?” “你不是一直想试一次?”他反问,唇顺着下巴吻向脖颈。 “但是,前面……” “有隔音,听不到。” 他都这么说了,她只能答应。 车窗贴了膜,外面看不见里面,况且是晚上,没有开灯更是什么都看不见。 她已经脱了礼服,胸贴也被撕下来,只剩一条纯黑蕾丝内裤,神秘的桃源之境散发着甜美的香。 他似乎不急,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慵懒的动作使沉白玉燥欲更甚。 她等不及,上前帮他脱掉衬衫,昂贵的白色衬衫被她扔到底下,随即伸手解皮带,蒋门里早已停下动作,一双眼深深的看着她,任由沉白玉因着急而手忙脚乱。 好不容易解开露出硬挺的阴茎,她向上亲了一口他的唇,正打算扶着阴茎掰开小穴坐下,突然被他一只手制止住。 “白玉,别急。”他托起她的臀放到底下跪着,一手散开她挽着的头发,浓密的青丝滑落,和白皙的肌肤形成强烈对比。 沉白玉瞬间明白了他什么意思,双手扶着阴茎含进嘴里。 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上一直有淡淡的香味,很好闻也很让人安心。 灵巧的舌头顺着柱身舔下去,含着睾丸吮吸舔弄,手不忘在柱身上下滑动,舔到上面的时候对着正在流水的马眼吸一口,抬眼向上看。 蒋门里不动声色,在黑暗中显得深沉的双眼一直看着她,时不时帮她轻轻撩开垂下来的发丝。如果不是被她双手握住的阴茎足够硬,她还以为这个男人并没有被撩拨起来。 她垂下眼帘,双手和舌头并用极力挑逗他,可过了二十多分钟还是没有要射的意思,她嘴巴已经发酸,舌头也没力气继续了,她苦恼的皱了皱眉,对自己的技术有些怀疑,以往那些男人不过十几分钟就交代了,这个男人怎么那么难搞。 “累了?”上头传来一声失笑。 “嗯,你怎么还不射。”她佯装生气嘟了嘟嘴。 “抱歉。”他不嫌弃的吻了吻她的唇,“进来,你自己动。” 她听话的立起身子,对准小穴直接插进来,肚子里满满的,解救了巨大的空虚感,她仰起头谓叹一声,扭着腰肢前后摆动。 蒋门里揉捏着胸乳含进嘴里,刺激的她更加快速扭动,她死死的抱住他的头,仿佛要他融入进自己的身体里。 “老公……啊……好爽……” 她怕隔音没那么好,只能在蒋门里耳边轻声展现自己的浪荡。 娇柔妩媚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他抱着她倒在座位上,拉起她的双腿快速摆动臀部,比刚才更加大声和沉重的肉体击打声响起来,沉白玉被顶得声音止不住,惊呼一声后捂住自己的嘴。 蒋门里伸手把她手拿下来,放到嘴边轻吻,温柔的语气没有一丝被情欲扰乱,“白玉,叫出来。” 她摇摇头,咬着下唇不发出一点声音。 他笑了一声,下身更加狠重,语气却是与之相反的温柔,“没关系,隔音很好,他听不到。” 沉白玉还是咬着唇不松口,她没有被人窥觑性事的喜好,自然在这方面脸皮薄。 蒋门里没再说话,似乎脾性好不愿再逼迫她,可身体上却相反。她突然被翻转,阴茎还插在里面没抽出来,突如其来的刺激她不由得惊叫一声,没等她缓过神,后入的姿势插得更加猛烈,娇媚色情的声音怎么也止不住,隐隐带着哭腔,突然被抛到顶峰的情欲瞬间迸发,她也不再忍耐自己,一声浪过一声的娇吟响彻后座车厢,车被里面的人撞得一晃一晃,可见里面的动静是有多么激烈。 “啊——门里……好棒……” 被插得汁水横飞,手紧紧抓着门把以免掉下去。 “啊……慢点……太快了,啊嗯……不行了……” 她自觉在性事方面不输任何人,至少主导权还是在自己手上,可是身后这个男人显然没给她主导的机会,翻来覆去全凭他喜好,甚至自己的欲望都被他掌控在手里。 一只大手掐住她的后颈,微微用力头就被抬起来,男人很高大,健壮的身驱完全笼罩女人娇小的身子,她抬头的一瞬间,可以看到俊美男人弧度完美的下巴。 下身不停歇地在抽插,蒋门里低下头,准确无误的咬住她微张的嘴唇,舌头舔遍整个口腔。 她无法反抗,只能顺着他趴在座位上昂着头吞他渡下来的唾液。 终于,蒋门里深深抵着宫口,浓稠的精液射进她体内。 沉白玉浑身湿透,趴在座位上喘着气,她环顾四周,发现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而司机也不见了人影。 “我们到家了?” 蒋门里开了窗透气,她才发现这里不是自己熟悉的小区,外面飘来的风有一股淡淡的海味。 他解释,“王总新建的度假区,邀请我们住一晚。” 他们一上车基本就是在做爱,她不知道今晚还需要在外面过夜。 她坐起来,反过身依偎在蒋门里怀里,已经浑身累到提不起手臂,“王总已经给我们开好房了?” “嗯。”他搂着她不让她滑落下去。 “那我们走吧。” 她捡起地上的礼服,快速套在身上,蒋门里也穿戴整齐,除了衬衫有些褶皱,其余的根本看不出来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性爱。 突然,一只大手撩开她的发丝,全部撇到一边,埋下头在光滑的另一边深深留下一个吻,大手禁锢着后颈,让她无法动弹,脖子上传来的痒意让她忍不住哆嗦一下,她伸手摸了摸蒋门里的头发,笑道:“怎么啦老公,还想再做一次?” 她没看到,正在她脖子上深吻的蒋门里不知何时抬起了眼帘,带有目的性的目光凌厉地看着前方一抹不知站了多久的身影,伸出的舌头收回,嘴角弯起一道不易察觉的弧度。 “老公?”许久没听他回复,她偏头看向他。 蒋门里直起身,拿起西装外套搭在她身上,牵着她下车,声音温润清和,“不做了,走吧。” Ⓢёωёωù.cóм 第二十五章 梅沙度假酒店是高群旗下的一家新开的度假庄,专门靠近海边而修建的酒店。看得出来,高群花费了很多心思,从地点到设计和设施的配置,没有一处不是精心准备的。 王楠为他们开了一个海景套房,叁十多层正好一览整个海景。 “要不要叫点吃的来?”沉白玉进门后扑在沙发上问。 “好,想吃什么?” 她想了想,“想吃点面食,但是这么晚了餐厅还开着吗,要不咱们叫外卖?” “好,随你。” 沉白玉打开外卖软件随意点了两碗清淡面,拿着浴袍进浴室洗澡。 刚刚做的那么激烈,大腿根都是干涸的液体,用沐浴露擦洗了几下,随手拿起润肤露擦在身上,最后小毛巾包住头,穿着浴袍走出浴室。 蒋门里在烧热水,见她出来,一杯温热的水端给她,“嗓子哑了,多喝点水。”χsγцsんцщц.©ом(xsyushuwu.©om) 还不是拜谁所赐。 沉白玉笑着道谢接过,躺在床上玩手机。 蒋门里洗完澡出来,外卖正好到了,他开门拿,不料,对面的门也正好打开。 沉白玉没看到人,倒是先听到声音,两道争吵着的刺耳声音。 “真是看错你了!看不出来你满脑子都是龌龊的东西!给我滚!” “都跟我到这了还装什么贞洁烈女!要不是为了泡你我也不至于搞什么绅士人设!当婊子还立牌坊呢!” 她闻言蹙了蹙眉,这女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正要起身看看什么情况,被一道窃喜的声音打断,“蒋董!” 她刚好往外走,便看到一个穿着精致的女人站在自己老公身侧,而面前对着一个怒气冲冲的男人。 她看清楚,这女人,不就是那个蠢蛋苏曼? 这女的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你……你认识蒋董?”男人声音瞬间变弱。 蒋门里虽然没有在网上露过脸,但在一个圈子的基本都认识。 沉白玉站在他们身后,双手怀抱靠着墙,似乎没有加入的打算,反倒兴致勃勃地看着剧情会怎么演。 “我认识蒋董,所以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在这里强迫我!”苏曼立刻吼回去。 她发现,外卖员已经不知不觉逃离这个修罗场了,寂静的楼道只有这两个房间门是开着的。 “操,谁他妈强迫你了?不是你提议跟我来玩的?”男人愤怒了,恶狠狠地看着面前的男女,“蒋董,你可不要被这女的骗了!跟着男人出来开房还在这里装!” “谁知道你这么恶心敢骗我?一进门你那猥琐的样!还敢碰我!”苏曼的手不自觉拉着蒋门里的袖口,似乎是被欺负的良家妇女般躲在男人身后,可怜兮兮道:“蒋董,你可要帮帮我啊,平常对我很温柔一进门突然就变了,我……” 男人突然怒火涌上打断,“臭婊子!当初是你让我搞什么温柔暖男!现在在这里装什么装!” 他一幅要上来拉着苏曼的样子,惹得苏曼惊呼一声往后退,更加娇弱可怜似的躲在蒋门里身后。 看了一会闹剧的沉白玉现在觉得有点吵,她轻叹一声扶好还包着的头发,突然想起从头到尾蒋门里都没有任何表示,她忍不住抬眼看,只见这个男人看着她。 她愣了一下,耳边苏曼和那男人还在争吵,她闹心的皱眉,上前一步把在蒋门里身后的苏曼用力拉开,“嘿,苏小姐,别碰我老公。” 苏曼闻言回过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身后穿着浴袍的女人。 “怎么,在我老公房间里看到我很意外?”沉白玉笑了笑,随即看向对面的男人,“这位先生,麻烦你们要么回房间聊要么出去聊,你们这样是在扰民啊。” “你……”男人顿了一下,随后嘲弄地看着苏曼,“婊子就是婊子啊,我差点忘了蒋董都结婚了,看不上我原来是喜欢当人小叁?” 还不等苏曼反驳,沉白玉皱眉冷声道:“先生,慎言。” 她把苏曼往前用力推到面前男人身上,随后拉着蒋门里的手臂,笑了一声,“你们自己的事情私底下解决,别扯上我老公,再者,注意一下言辞,别挑拨了我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到时候惹上了什么事反倒得不偿失,你说呢?” 许是被沉白玉阴冷的笑容吓到,男人没再说话,苏曼这时候狠毒地瞪着她,“沉白玉,你别得意!上赶着又出轨又当小叁的人是你吧!以为自己是沉家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被人抓了把柄还不得在被窝里偷偷哭!” 她烦躁的皱眉,快要被这女人搞疯了,本来是他们两个事情现在不知道转移到她身上来干嘛。 “哦?”沉白玉夸张的张大嘴,笑道:“看来对比这位先生你更讨厌我啊,老实讲你这次比上次有进步,那么现在你是拿到了什么?视频还是照片?” “沉白玉!你还很得意?”苏曼似乎想要冲上来,对着蒋门里说:“蒋董,你不知道你身边的女人干了什么吗?这么恶心的女人凭什么能待在你身边?” 沉白玉大笑两声,伸出白嫩的手攀上男人的脖子,在他脸上留下一吻,“苏曼啊苏曼,我上次说的话你没听进去?” 苏曼还没来得及思考具体什么意思,却被沉白玉弯弯的眉眼和咧开的嘴吓到,“以沉家的能力,阻拦什么信息难道会很难吗?你的那些照片,是我想给你看你才能看到,你看看你,还在这里以为抓住了我的把柄而沾沾自喜。” 她勾着蒋门里的脖子转为依偎在他怀里,眨了眨眼,“同理,我做了什么难道门里会不知道吗?” 她的话像一根一根利刺往苏曼身上捅,苏曼面色瞬间苍白,她目光转向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男人身上,难以置信的看到他目光温柔地看着这个恶毒的女人。 她颤着嘴唇,“为什么……蒋董,她是你老婆,你们结婚了的,你竟然默许她在外面乱搞?” 沉白玉歪了歪头,笑道:“很难以置信吗?不如,问问你爸?” 苏曼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脏被撕裂的声音,一幕一幕被她藏起来的晦暗被眼前这个女人一点一点撕开,不留一丝余地展现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没有一丝尊严。 “苏小姐。” 温柔好听的男声突然响起。 “之前我不忍心看见你因为苏总的事情而放弃自己,但给你造成这么大的误会,我很抱歉。” 话说的很明了,再愚蠢也能明白什么意思。 沉白玉笑容逐渐加深,看着苏曼漂亮的脸蛋一点一点破灭,拽着蒋门里手臂的手不由得收紧。 “这位先生,既然苏小姐不愿意,就好聚好散吧。”沉白玉拉着蒋门里的手退后几步,门轻轻关上,在掩住的最后几秒,她突然说:“苏小姐,既然都说开了,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总该明白了吧?” 门关上,挡住门后错愕的男人和面容惨淡的女人。 沉白玉忽然笑出声,转身那一瞬间看见蒋门里在她身后看着她。 他笑道:“很开心?” 她瞬间收回笑容,上前拥住男人,“那女人都这么挑衅我了,哪里开心的起来。” “看不出来嘴很利。” “哼,那是她在挑战我底线。” 他轻笑一声,问:“她手上有你的照片?” “应该有。”她实话实说。 “和谁的?” 她楞住,随即说:“还能是谁,只有秦显。” 头顶的人默了两秒,沉白玉本来就心慌,被这两秒吓到焦急,连忙向上看。 蒋门里不动声色,手抚过她颈间,似无意间问:“项链不带了?” 她伸手摸向光秃秃的脖颈,嗯了一声,“之前你放那种东西,吓得我都不敢带了,都怪你。” 他笑了笑,“这么胆小?” 沉白玉哼一声,“要不我也在你手表上放那种东西试试?我和你说,我可是真的生气了,我从来不生你的气的,那东西太吓人了。” 蒋门里手臂收紧,语气温柔地哄着她,“抱歉,白玉,下次不会了。” 沉白玉越说越委屈,隐隐有些哭腔,“你不喜欢我和别人做你就直说嘛,非得搞这么一出,我又不是不乐意,今天秦显我都没看他一眼,还不相信我吗?” “信,白玉乖,别害怕。” “谁……” 谁害怕了。 刚想说出口,隐藏在深处的颤栗被突然挖开来。 她抬起头,看进蒋门里饱含笑意的眼里。 “还说不害怕?身子都在抖了。”他轻笑一声,随后俯下身轻吻一下她的唇,安抚着说:“好了,你乖点,以后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我很乖的,你别让我害怕。”她依偎在他怀里。 “好。”他应下,嗓音低沉温和,“你要听话,所有的事情我都依你。” 沉白玉抱着他说了一会话,被蒋门里要求睡觉。已经过了十二点,经过那一场宴会,已经很累了,平常不到凌晨不睡觉的她也受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翌日睡到中午才起床,沉白玉睁开眼,大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了,她赖在床上过了十分钟,蒋门里推门进来。 “中午好。”他坐在床边俯身亲吻她的额头,“帮你叫了点白粥,去洗漱来吃吧。” 她应好,拉开被子下床洗漱。 出来后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午餐,他知道她刚起床吃不下太多东西,就只叫了点清淡的白粥和几碟配菜。 她慢条斯理地吃着,对面蒋门里拿着iPad查阅资料,时不时拿起手边的电话拨打,对比她这个游手好闲的人,身为闰孚的董事长真的很忙。 “门里,你等会有事吗?要不要一起游泳?”她问。 每个套房里都配有一个游泳池,午时的太阳很灼热,只能先在房间里面游泳。 “没什么事,可以陪你。”蒋门里见她吃完午饭,放下iPad陪她进卧室换泳衣。 泳衣是她昨晚叫人送来的,一套黑色性感的比基尼,总共准备了两套,一套没什么布料的是给蒋门里看的,另一套用在沙滩上。 少得可怜的布料堪堪遮住一点神秘区域,她换完衣服出来,白皙的手缠了一下垂在肩膀上的发丝,笑着问:“老公,好看吗?” 蒋门里抬眼看,拉过她的手在唇边吻了一下,“好看。” 沉白玉不满意,伸手在他下面抓了一下,“那你怎么没硬?” 他无奈,揽过她的肩往泳池带,“别乱摸。” 泳池呈长方形,正好边角能看到沙滩的全景,她晃动着腿,趴在边缘处看下面热闹的人们。 蒋门里游了两圈回来,肌肉分明的身子从水中探出,他把头发全部往上拢,完整露出俊美的五官,烈日下刺眼的光束洒在脸上,增添别样的美感。 他游到沉白玉身后,宽大的肩膀盖住身前娇小的身子,手臂微微收紧。 “不游两圈?” “游累了,看看底下的人休息会。” 蒋门里下巴搁在她颈窝,目光随意扫一眼底下的人。 沉白玉突然转过身,视线停留在他的胸腹,眼底隐隐有星光闪耀,她伸手摸着面前完美的躯体,轻声说:“老公,我想做了。” 头顶传来一声失笑,他任由沉白玉对他上下摸索,“昨天不是才做过?” 沉白玉嘟了嘟嘴,“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我想做嘛。” 蒋门里伸手摩挲她的脸,“这里都是人,进去好不好?” 不只是室外直通底下沙滩,就连旁边房间的泳池之间也只隔了一道玻璃墙,泳池里的人做了什么,旁边房间的人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不要,我就想在这里。”她上前一步抱住他。 “乖,会被看见。”他仍不妥协。 “这里有叶子挡着,人家看不见。”她伸手指了指围在泳池周围的巨大叶子。 这边楼层比较高,就算叫得再大声底下的人也听不见,其他房间的人就算出来了,到时候只要不动就能蒙混过去。 她不死心,还在劝说着,她已经上手乱摸了,要怪就怪这个男人脸和身材太完美,惹得她忍不到进房间。 “好不好嘛。”她凑上前亲吻男人嘴角,顺着脖子往下湿吻。 蒋门里已经硬了,可还是拉着她不愿意妥协,她正打算加大马力强迫着办了,只听隔壁传来一阵下水声。 沉白玉心一动,死死地抱着蒋门里的脖子往下拉,她轻柔的嗓音在他耳边回荡,“隔壁有人,我们轻点,人家听不见的,好不好?” 第二十六章 隔壁已经传来游动的声音,树叶挡住了一部分,并没有看清人,她不以为意,只要别人看不见她她看不见别人一切都好说,因而继续勾着蒋门里的脖子诱惑着。 “我们还没在泳池里面试过呢,你之前不是不和我车震嘛,昨天不也同意了?所以在泳池里也没什么不好的,我还想和你在沙滩上试一次呢。” 上头男人轻叹一声,不等他说话,沉白玉堵住他的嘴,小声笑着说:“你不说话,我当你同意了哦。” 只听蒋门里笑了一声,俯身含住主动凑上来的女人香甜的嘴唇,接吻的啧啧声被各种吵闹的声音掩盖。 沉白玉惊喜,看来他这是同意的意思了。 双腿轻轻向上蹬,轻盈地跳起来勾住男人的腰,接吻的双唇和身子凑得更紧,仿佛要融进这个高大的男人怀里。 他托着女人挺翘的臀部,“白玉,你确定吗?” 她点头,“确定确定,快点亲我,好痒。” 蒋门里笑着,单手拉开她的比基尼,内衣内裤全部浮在水面上,孤零零的往远处漂去,他吮吸她的乳尖,“真浪。” 她轻轻呻吟一声,“老公不喜欢吗?” 埋在她胸乳中的男人抬起头,微微一笑,“只能给我看,明白吗?” “当然只给你看了。”沉白玉双手捧住男人的脸向上亲吻着,“对不起老公,我以后只有你一个。” 呼吸突然急促,蒋门里的手伸进她穴里,连着手指一起进来的还有泳池里的水。 “啊……老公,水进来了……” 他抱着她,往回房间的那个方向走去,随后单手托着她,放到泳池边。 “帮我脱。” 沉白玉听话地伸手拉下他的泳裤,硕大的阴茎跳出来,打在她手上有点泛红,她主动半躺着身子,手指掰开粉嫩的穴口,露出紧致的肉,引诱着男人插进来。 “老公,快点……” 蒋门里扶着阴茎进去的同时含住她的唇,汲取她嘴里的香甜,下身毫不怜惜地往前深入。 “啊嗯……好舒服……” 沉白玉轻轻吟叫着,她爱死了蒋门里温柔的动作,勾住他的脖子舔吻,在他耳边放浪的叫着。 “地板硬不硬,要不要回床上?”温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沉白玉更加搂紧了身前的男人,“不用,就在这……嗯对……再快点……” 蒋门里听她的加快速度,肉体撞击的声音不知有没有传到隔壁,她无暇注意别处,只有身下的那个让她满意的东西占满了她的注意力。 他将她翻了个身,趴在上面屁股撅起来会让她好受点,屁股被轻轻拍了一下,“不用忍着,隔壁听不见。” “这个玻璃墙这么矮……” “没关系。”他俯下身撞击着,嗓音温柔充满诱惑,“底下的人声音很大,而且叶子挡住了看不见。” 他在用她刚刚的方式同样诱哄她。 沉白玉轻咬唇,这幅画面逐渐和昨晚在车上相吻合。 “白玉乖,我想听。” 这一句彻底击垮了她的理智,她虽说还是有点顾忌压低声音,但比刚才放得开很多,微微启唇溢出娇媚的声音。 “乖孩子。” 一声奖励的话回荡在耳边,她不禁绞紧了下身,难以言喻的激动涌上心头。 蒋门里在沉白玉没有察觉到异样的情况下一步一步诱哄着她,从压抑的声音到各种浪荡的话,半逼迫半哄骗的说出口。 她被抵在靠近外围的边缘,微微往下看就能看见沙滩上嬉闹的人们,她双颊泛红,眼里满是情欲,微张的唇溢出娇媚呻吟。 “太快了……门里……” “白玉,不是说很舒服?” “是……很舒服,但是……嗯……” “既然舒服,为什么要慢?白玉是不是要更快更用力,才能更舒服?” “啊……对……” “既然如此,”他凑近她耳边,呼出热气,“要怎么说?” “再快点……用……用力干我,啊……好爽啊老公……我不行了……” 蒋门里轻笑一声,“真乖。” 这场泳池性爱不知持续了多久,沉白玉被捞起来的时候已经筋疲力尽了,浑身酸软提不起力气,蒋门里打横抱起她,带去浴室洗了一遍澡后放在床上。 “不是你说想试一下的?”他无奈笑了笑。 她躺在床上不想动,哼唧一声,“谁知道你比在床上还猛。” “抱歉。”蒋门里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你先休息会,晚上和王总吃饭。” 由于中午才起床,就算身体累到极致也睡不着,索性在床上玩手机,而蒋门里则去另一个房间处理公事。 沙滩上的欢声笑语还持续着,这家新开的度假区在开业前已经很火爆了,听说刚开业这几天都是爆满的,王楠特地留了一间海景套房给他们,看来他很重视蒋门里这棵大树。 晚上的饭局以为只有他们和王楠叁个人,没想到还有秦显夫妻。 晚饭是地道的粤菜,王楠叫人开了一瓶自己珍藏多年的红酒,沉白玉也喝了一口,确实醇香浓郁,味道不错。 早上吃粥,晚上又是清淡的粤菜,按照她的胃口来讲实在吃不了多少,还不如晚上点个烧烤外卖来得踏实。 蒋门里许是看出沉白玉的失神,吩咐服务员炒了一盘花甲肉,被王楠调侃,“不管看了多少次,还是会被蒋董宠老婆的劲惊艳到。” 蒋门里笑道:“昨天不是说了,不宠她还能宠谁。” “哈哈哈,真羡慕啊,我和我老婆当年也做不到像蒋董这样。” 秦显也笑着说:“有蒋太这么漂亮的老婆,谁能不宠着?” 沉白玉笑着不说话,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朱净,朱净适时娇嗔一声,“你是说我不好看?” “怎么会,我这不是打个比方。”秦显笑着揭过。 蒋门里这时开口:“白玉害羞,各位别打趣她了。” 王楠笑了几声,“好好,蒋董这是心疼了。” 沉白玉面前的碟子被他放了几个剥好的虾,他擦了擦手,问:“秦董,之前和你说的那片前海湾的地,不知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蒋董好大手笔,那么值钱的一块地就为了博蒋太欢心?” 沉白玉听见事情扯向自己,下意识地看向蒋门里,只见他对她笑了笑,说:“本来还想给白玉一个惊喜,倒是被秦董揭穿了。” 她知道这时候什么都不问是最好的,抿了一口红酒继续吃眼前的菜。 “蒋董可要知道,这块地一开始无法填写买手以外的人的名字,所以到时候如果要改成蒋太的名字,恐怕有些困难。”秦显向后靠着椅背。 “这点小事我当然知道,谁的名字无所谓,到时候地拿到手,随她怎么折腾。” 温柔的一句话,却让秦显顿住,默了几秒后他答应,“好,既然蒋董这么想要,就当作礼物送给你了。” 蒋门里轻笑一声,“谢谢秦董割爱,送倒是不必了,流程该怎么走就怎么走。” 秦显笑笑不再说话。 王楠见沉白玉一幅有点懵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笑着说:“蒋太还不知道吧,你老公给你买了一片海岛。” 沉白玉惊讶状,羞涩地看向蒋门里,“真的吗?” 身旁男人笑着嗯了一声,王楠又说:“那块地秦董看了很久,本来快敲定了又被蒋董看上,理由就是想给太太一个结婚两周年的纪念礼物。” 她很开心,手抚上男人搭在椅子上的大手,“谢谢老公咯。” 蒋门里笑了笑,拿起工具给她剥螃蟹。 她一瞬间捕捉到,对面秦显的目光在她和蒋门里身上来回审视,正当她打算看过去的时候,他又转移了目光。 晚饭吃的很知足,其他人她不清楚,反正除了中间那段小插曲,其余时间不是在吃就是和朱净聊天,全程下来没有需要顾忌的地方。 “王总,白玉想去海边走走,我们就先告辞了。” “好好好,你们好好玩,蒋太有机会的话帮我提提意见。” “那是自然。” 蒋门里拥着沉白玉往房间走,打算换件泳衣下来,几分钟的功夫,白色偏保守的比基尼外面搭着一件丝薄的外套,勾勒的双腿笔直修长,臀部挺翘丰满。 “老公,可以走了吗?”她敲了敲阳台的门,蒋门里一进门就去阳台打电话。 他收起手机,“嗯,走吧。” 晚风有点凉,还好裹着一件外套,夜里海边还是很多人,有许多直接摆出来吃烧烤的,也有环着救生圈在海里游泳的。 她深吸一口海风的气息,轻叹出来。 “下去游一会?” 她摇摇头,“等会吧,我们走走。” 二人牵着手在沙滩上走着,沉白玉时不时蹲下身捡贝壳,捡完一波又觉得上一波的丑了,毫不怜惜的全扔掉,惹得蒋门里无奈发笑。 “之前不是说过想和我一起来海边?现在实现了,还满意吗?”他牵着她的手微笑。 她记起,之前在泰国的时候就和他说过。 “你怎么什么都记得。”她笑。 他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双唇,“之前没和你出来玩过,补偿你的。” “海岛也是补偿我的?” 他轻笑一声,“这是你应得的。” 她承认,不论这个男人杀人还是放火,她都抵挡不住他的魅力。 心脏疯狂跳动,黑暗的环境只有路边几束光亮照耀,她眼里只有面前这个俊美的男人,她的喜好,她的性格,她的情绪,都被这个男人拿捏得死死的。 许莎说的没错,这个男人真的很绝。 嫁给他,不知道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 中途蒋门里去厕所,她在沙滩上等他,慢悠悠地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面前高大的身影挡住去路。 她抬头,“门……” 同样英俊的面容,夹杂了几分西方基因,她顿住,笑了笑说:“吓我一跳。” “没料到我会来找你?”秦显也笑着说。 “我以为他在这,你不会那么明显。” “我难道很明显?” “总不会是我太敏感了吧。” 秦显玩味地笑了一声,“好不容易逮着他不在的时候来找你,你就打算和我说这些?” 沉白玉瞥了他一眼,“你还想我在这里亲你?” “不行?” 她瞪着他,“别玩,他快来了。” 秦显突然敛住笑容,目光看着她,“白玉,他很危险。” 她咯噔一下,“怎么说?” “从昨天宴会开始,他就……” “秦董。”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温润的嗓音。 秦显重新挂起笑容,看向沉白玉身后,“蒋董,回来了?” “嗯。”蒋门里上前站在沉白玉身侧,撩开她耳畔的发丝,不动声色地问:“你太太没和你一起?” “她刚喝了酒,现在在房间里休息,我自己一个人出来吹吹风。” “也好,不如一起走走?” “不会打扰到你们?” “怎么会。”蒋门里温和地笑了笑,“正想和你聊聊前海湾那块地,白玉也可以听听。” 接下来自然就是蒋门里站在中间,两边是秦显和沉白玉,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度过这段时间的,听着两人讲着前海湾那块海岛的事情,又问自己打算怎么规划的事情。 鬼知道什么东西,她今晚才知道有前海湾这个玩意,现在来问她打算怎么规划。 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只能胡扯。 好不容易找到借口下海游泳,留两个男人在沙滩上。 她伸展着身体,呼出一口气。 不知他们聊了多久,她看着蒋门里也下水向她游来,她问:“秦董走了?” “嗯。” “那我们游一会也回房间吧。” “好。” 人越来越少,天气也越来越凉,他们上岸回房间。 随意冲了个澡,她躺在床上刷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微信。 下午叫的很好听。 她正疑惑,忽然想起了什么。 她连忙起身,问蒋门里:“我们隔壁,住着谁?” “哪边。” “左边那间。” 他双眼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挑眉,“你不知道?” 她如实摇头,“不知道,是谁?” “秦显。” 一瞬间,她的脸唰的变白又变红。 她又羞又怒,“你怎么不告诉我。” 蒋门里似乎很无奈,“我以为你知道。” 她想说被他听见了下午的声音,却止住口。 “被他听见了?” 刚要点头,突然意识到他在套话。 “所以下水的是秦显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笑着上前,勾起一缕发丝在鼻子旁边嗅着,“不过你叫的那么大声,想听不见都难吧。” “所以你是一早就……” “你忘了,是谁勾着我不走的。” 她一时语塞,找不到突破点反驳。 蒋门里轻叹一声,将她搂在怀里,“白玉,所以做事前要调查清楚,毕竟外界的干预也是很重要的一环,你说是不是?” 第二十七章 对于他说的那句话,让她胡思乱想了几天,不怪她敏感,是这种情况不得不敏感。 她不信对于她和秦显甚至是在Z市见过面的杨闻,他会不知道。 基于他是怎么知道的,她不想了解,只是很疑惑,既然表明要她和其他男人断干净,又为什么到现在还没什么作为。 她甚至在想,跟男人断干净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他真正的目的。 他分明就是知道隔壁住着谁,还一幅被她强迫哄骗的无奈的模样。 她坐在靠窗的咖啡馆里,吸了一口果汁,暗自咬着吸管。 还有让沉白玉在意的一点,是在沙滩上秦显对她那句未说完的话。 从宴会开始,蒋门里就什么? 她能感觉到一丝异样,但表现出来的没有任何破绽,甚至笑脸都完美无缺,既然秦显这么说了那么肯定有什么问题,她绞尽脑汁,还是不懂他到底要干什么。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她点开来看,是蒋门里的信息。 白玉,这几天会很忙,需要住在润园,晚上不用等我。 润园是闰孚的底下的一家房产,正好在本部的附近,蒋门里很忙的时候会住那,她猜,应该是在处理刚收购的那家海外的游戏公司。 她回复,随后点开另一个人的,约了时间见面,仿佛像是老公不在家急不可耐的偷情一样。 约的人正是秦显,她需要他们当面讲清楚。 见面时间是第二天晚上,她没再去他的家,直接定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到的时候秦显还没来,她靠在沙发上,看起来漫不经心的模样,实则内心有点焦急。 终于,门开的声音响起,她看向秦显,意外从他脸上看到疲惫。 “公司这么忙?”她上前拉着他坐下。 “想到要来见你,连忙赶过来了。”秦显笑了笑。 她打了他一下,随即道:“问你正事,上次说的是怎么回事?” 秦显似乎意料到她找他的目的,懒懒地往沙发上一靠,勾起唇角,“宝贝,不如先给我倒杯水?” 沉白玉心里有事,他说什么都顺着他,连忙起身帮他倒水。 喝完水的秦显慢条斯理地把杯子放在桌上,拉过沉白玉在怀里亲了一口,被沉白玉推开,“别搞,快说。” 他舔吻她的脖颈,含糊道:“急什么,先让我充个电。” 他这幅不满足就不说的样子,沉白玉很无奈,任由着他动手动脚。 “怎么今天有空约我出来,蒋董不看着你?” “公司忙,他最近不住在家。” 闻言秦显抬头,“这么说我可以去你家住了?” 沉白玉气急败坏地推开他,“想屁吃,你到底说不说。” “好好,我说,宝贝别生气。”秦显大笑着重新拉她入怀。 “他做了什么让你产生这种想法?”她认真问。 秦显下巴搁在她头上,“我先问你,你觉得蒋门里怎么样?” “他很好,很温柔也很孝顺,对谁都没脾气。”她没做多思考,直接开口。 “但是你没想过,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脾气没有情绪。”他语气一改之前的玩世不恭,严肃地让人不禁认真起来,“他刚接手闰孚的时候虽然手段也很狠,但总会给对方留一丝情面,这是他在整个金融圈最特别的点,毕竟生意人在意的永远是利益,就算做慈善也是,可他不一样,我以前甚至还在想,真的有这种人吗,直到我被介绍给他,他真的完全称得上完美两个字。” 以前可能会对蒋门里的历史不太感兴趣,但这次她在仔细听。 “然后呢,我要听重点。” 秦显笑着亲了她一口,“这么急。” “就是这么急,快说。” “最近那段时间,就是他去美国出差那段时间,他突然变得和普通的商人一样,一心只想垄断市场,把很多破产的人送进监狱,我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但我也不是傻子,原来完美的人也有破绽。” “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秦显摇摇头,“我不知道。” 沉白玉垂下头沉默,随后又问:“还有呢,你说宴会是怎么回事?” 秦显微张着嘴,似乎欲言又止。 她皱眉,“怎么了?” 他看着她,唇角勾起,“你知道隔壁住的是我还叫的那么大声,特地给我听的?” 沉白玉脸瞬间变红,她咬唇,“我不知道,但蒋门里好像知道。” 闻言,秦显变了脸色,她刚要询问,只听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原来如此。” 沉白玉等他开口。 他说:“你记不记得,宴会结束后,你们在车上做了大概叁个小时?” 这句话让她震惊,“你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我到的时候,你们已经停在门口了,司机在门口站着,而车一直在剧烈晃动,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知道?”秦显深深的看着她,“我迟了叁个小时才到,而你们一直做到我到度假区。” 沉白玉慢慢接受这个事实,平复下来后问:“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他笑了笑,“你老公的眼神,就是在挑衅我。” “他看到你了?” “何止?”他笑容加深,“我第一次见蒋门里这种眼神,一向看起来清心寡欲的男人,抱着自己女人的样子真的……” 她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说他很危险,不是随便说说的。”他俯下身亲吻她的额头,“如果是男人之间的吃醋,那事情就太好解决了,但他还有别的奇怪的举动,那就不得不警惕。” 他说:“他不会伤害你,但有一丝异样,必须随时警惕,毕竟,同床共枕的人突然裂了一角,还有什么是比被欺骗更可怕的?” 她正是这么想的。 沉白玉凑上前含住他的嘴唇,细细的品味他的味道,舌头伸出来勾勒他的线条。 一吻完毕,秦显笑着问:“现在,你觉得你老公怎么样?” 她也笑,“不管怎么样,都是普通人。” 秦显搂住她,“也是。” 沉白玉没有心思做,正好秦显还有事就先走了,她还在那个房间里,拿着手机思考了许久后拨出一个电话。 “所有资料发我邮箱,一定要详细。” 她等了整整叁天,全部资料拿到手,很长,基本记录了一个人的一生,她坐在电脑前,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在家族宠爱下长大,深得家里人喜爱,虽然私生子女众多,但他才是最正统最顶端的那个。在学校,永远成绩第一,人缘也很好,博得同学和老师的信任,不负众望坐上了学生会长的位置。一路到初中毕业,高中被送去德国留学,考上了美国的顶尖学府,一路上可谓是顺风顺水没什么坎坷的路程,期间还有他床伴的人数,朋友具体有谁资料上都说得明明白白。一直到工作,他毕业就进入闰孚,接触了两叁年就接手闰孚正式成为董事长,到最后和沉家联姻,后来就是她了解的那样。 没什么奇怪的,也没什么有意思的,可以说是完美无缺,一路像是被佛祖开过光的顺风顺水。 沉白玉皱眉,怀疑这资料是假的。 哪有人真那么牛逼,一路顶尖上来的,就算家里有钱也不至于脸和脑子都是高奢吧。 如果这资料是假的,她想到这,忍不住唾弃,这男人也太狗了点,什么好的都往自己身上加,实在是不知道什么叫要脸。 她打电话,“这个资料有没有被改过?” “沉小姐,这我就不清楚了,修改的痕迹我们是看不见的。” 她挂了电话,决定从别的地方入手。 又等了几天后去了一趟闰孚,这时候没有苏曼那恶心的身影,她心情不由得变好,连被新来的助理泡的时间有点久的普洱都没有觉得难喝。 “蒋太,先生请你进去。”方秘书打开休息室的门说道。 她起身,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口和他道谢,推开门进去。 “怎么突然想来找我了?”坐在皮椅上的矜贵男人笑着问。 她一屁股坐在他腿上,语气委屈,“哪有你一忙工作就不来找我的,只好我来找你咯。” 蒋门里吻她,“我的错。” “要不晚上陪我吃饭?” 他握着她的手,抱歉地说:“白玉,晚上有饭局,明晚好不好?” 她甩开他的手,这是她第一次恃宠而骄,面对他做起来还是有点不习惯,起身噔噔噔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双手环抱看来不想理他。 蒋门里走来将她抱在怀里,语气温柔,“最近事情太多了,说好明晚陪你吃饭,好不好,白玉?” 沉白玉挣脱开来,撇嘴,“你那么忙,明天也没时间陪我吃吧,我自己回老宅就好了。” “我说话算话,明天我来接你,去吃那家湖南菜好不好?你不是一直念叨着想再吃一次?” “不用了,我回老宅。”她依旧冷漠,由于第一次干这么没品的事情,还是有点害怕对方会是个什么反应。 蒋门里什么时候被人甩过脸色,其他男人恐怕觉得有些过头了,但这个男人就是和别人不一样,脾气好到爆炸,依然愿意哄她,“白玉乖,晚上再陪你看个电影,嗯?” 这个男人还真的是让人无懈可击,她只好作罢,顺着台阶下,“明天你就不忙了?” “嗯,我推到后天做,明天陪你。” 意外的话直击她的心脏,心跳忍不住加快速度,她抿了抿嘴,跟原本的目的背道而驰,简直就是被他押着往其他方向走,随后开口:“那你要说话算话。” 蒋门里笑着应:“嗯,说话算话。” 就像在哄小孩。 她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其实找他也没什么事,就是一个多星期没见了看看到底在忙什么,她已经确定蒋门里没有别的女人,因为到了办公室后不论是他还是进进出出的秘书助理,都忙得没时间吃饭,还是她提醒蒋门里到时间吃饭了才惊觉。 偷偷瞄了几眼他们的资料,没看懂到底在干什么。 觉得无聊了,到办公室的休息室躺一躺坐一坐,玩腻了手机玩iPad,实在撑不过去就睡着了。 到点,是被蒋门里叫醒的,他差不多要出发应酬了,叫一名女助理送她回家。 “小刘,送我回老宅吧。” 车缓缓启动,坐了一段时间才到了老宅,她没提前说,沉老爷子也不知道她要回来,见到她的身影很惊讶。 “怎么没说一声?”沉老爷子这回在捣鼓新养的植物。 她懒懒地把包扔向沙发,直接躺上去,“心血来潮。” “你可拉倒吧,你王婶没煮你的饭。” “没事,我没什么胃口。”她含糊着说,“小叔回来吃饭不? “你不知道?今晚和闰孚有饭局。” 沉白玉瞬间坐起来,“我没听说啊。” “就是个饭局,你反应那么大做什么?”沉老爷子看了她一眼,“怎么,门里没和你说?其实也没什么事,还有其他公司的人在。” “哦,好吧。”她又重新躺回去,突然想起了什么,她问:“爷爷,蒋家几个孩子?” “具体多少个不知道,比较有头有脸的就只有门里的两个弟弟。” “谁生的?” 沉老爷子被逗笑,“你这问的。” 他说:“一个同父异母,一个同母异父,蒋文彬和赖涿州。” “好像有点印象,婚礼上是不是见过一面?” “难得啊,丫头你记得住人。”沉老爷子笑道。 沉白玉弯了弯眉眼,“我记得赖涿州挺帅的,长得也有点像门里,可能像他妈。” “就知道你没个正形。” 王婶见她回来,特地多炒了一碟菜,几个人坐在餐桌上,其乐融融。 “白玉,晚上在这里住吗,我让人帮你换个床单。”王婶问。 “不了,王婶。”沉白玉吃了一口菜,“我还是回家吧,门里这几天应该要忙完了。” 吃过饭,陪沉老爷子聊了一会天后叫了司机送她回去,到家后,泡了个澡并来了个全身护肤,心满意足的打开电视。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响起,她接通。 电视刺眼的光亮照射在她脸上,深深勾勒出她微弯的嘴角。 “我知道了,跟紧点。” Ⓢёωёωù.cóⅿ 第二十八章 晚上蒋门里果然如约来接她,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小区门口,她下来后一眼就看到那张显眼的车牌。 坐上车,她拉下镜子查看精心打扮的脸蛋,满意的合上后对着驾驶座的男人亲了一口,“老公很准时,老婆很满意。” 蒋门里笑了笑,凑过身轻咬她的下唇,深深的吮吸一口,仿佛在表达他对她的思念。 湖南菜辣的比较爽口,蒋门里不吃辣也陪她吃了几口,吃完饭果然说话算话带她去电影院,她看了看,最终选了一部悬疑的电影。 买好爆米花和可乐,她走在前面,身后男人捧着她的零食,让检票员检完票后慢慢跟上。 这场电影人很多,基本坐满了,他们买的比较晚无法坐到中间的位置,有点小不开心,又被蒋门里一个轻吻给哄好了。 沉白玉唾弃自己,这么容易被男色倾倒。 电影很有意思,一环扣一环惹人心急,她吃着爆米花,时不时凑过去和蒋门里讨论剧情,他没有丝毫被打扰观影的不耐烦,反而陪她分析剧情。⒳sγцsんцщц.©оⓜ(xsyushuwu.©oℳ) 前面说的蒋门里都中了,她兴奋地问他凶手是谁,期待着结局正好也中。 可惜,凶手另有其人。 准备离场的时候,沉白玉说:“听你说的我也以为秘书长是凶手呢,没想到是邻居,主角也太聪明了,要不然邻居可以构成完美犯罪了。” 蒋门里嗯了一声,“他的手法确实很完美。” “我比较奇怪的是,为什么邻居结局的时候要对秘书长说我要杀了你?” 他笑了笑,“秘书长有精神病史,他有嫌疑却全身而退,难道他不可疑?” 沉白玉睁大眼,“你是说邻居是替死鬼?” 他仍然笑着,“这部电影不是有第二部?下次再来看?” “好啊,如果邻居真的是替死鬼,你就全中啦。”她笑嘻嘻地说。 车开到小区楼下,沉白玉拉住他的手,“不是说工作推到明天吗,那今晚不能陪我?” 蒋门里无奈笑着答应。 她欣喜地拉着他上楼,门一关上急不可耐地垫起脚吻上去,嘴唇和舌头胡乱的触碰,她顾不得那么多,只想把素了几天的欲望给补回来。 没有洗澡她还是有点嫌脏,直接拉开自己和他的衣服丢在地上,双腿轻轻一跃勾住他的腰,声音柔媚,“老公,快抱我去洗澡。” 许是已经知道素了几天的沉白玉不可能今晚单纯睡觉,他好脾气的抱她去浴室,调好水温在花洒下冲洗,她说要帮他洗澡,实则都是他在收拾,因为她已经等不及勾着他缠吻了。 沐浴露在身上还有很多泡泡,蒋门里耐心地帮她搓洗。 “冲掉就好了,我们就在这里做吧,好不好?”她搂着他的脖子,细密的吻涌上来,他的脸和脖子全被她亲吻过。 他回吻了一下,“床上软。” 一倒在床上,双腿勾着他靠前,待他拿着套戴上,终于硕大的阴茎插了进来。 “啊……” 她舒服的谓叹。 他双手撑在她两侧,额前乌黑的碎发散下来,随着前后撞击轻轻晃动。随后直起身,大张开她的双腿,将穴完完全全展露在自己眼前,深色粗壮的物体在娇嫩的下身一进一出,捣出浓白的混合液。 肢体碰撞的声音很大,他俯下身舌头伸进去汲取芳香,下身毫不留情挺弄着,填得满满的,没有一丝缝隙的痕迹。 欲望终于得到解决,沉白玉仰起头娇喘,充满媚色的双眼水雾蒙蒙,泛红的双颊上一滴滴细密的汗珠流下,滑过红嫩的嘴唇。 “好棒啊……嗯……” 她被翻过身,两边柔软丰满的臀部被大手揉捏,耳边传来一道温润的嗓音,“还要给我什么惊喜?” 什么? 她没听懂。 “你在……说什么……”她扭过头问。 后入的姿势进的很深,她被插得汁水横飞,喉间溢出一声浪过一声的吟叫。 他突然笑了一声,凑近她耳边,温柔的嗓音仿佛在对爱人说许诺一生一世的情话,“白玉,想做什么就放开了去做,我等着你。” “什……么?”她意识不清,却还是能捕捉到字眼,她问:“你是说……结婚周年礼物……?” 问题是她没准备啊。 蒋门里无奈地笑了笑,含住她的耳垂舔吻。 耳垂一直是她的敏感地带,她忽然惊呼一声,被快感逼出生理泪水。 夜很漫长,生活也一直在继续,昏暗的卧室断断续续的传来女人哭腔的暧昧声响,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停了下来。 翌日她起床的时候,蒋门里早就去公司了。昨晚被弄到半夜,她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精力去公司上班。 她发现,蒋门里的作息一直很规律,不论晚上弄得有多晚,第二天照常准时起床做自己的事情,面上从来不露出一丝疲惫,这个男人宛如天神,一切完美的不可思议。 如此,才会让人觉得很假。 她一直都觉得他很厉害,从资料上显示,从小到大没有一样是难倒他的,一路踩着王座登上顶端,在家族里游刃有余,那么多优秀的私生子女最终全部败在他脚下。 这些还好,天才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 从这种环境长大的人不会是什么单纯天真的好货,完美无瑕的面具背后肯定藏着深沉的心机,不论如何,她都能理解,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 但蒋门里这个人,已经不是用不简单这个词可以形容的了。 她虽然挖不到底,但有预感,这个男人如秦显所说,真的很危险。 不,应该说是非常的危险,到现在的种种,说不定是被人察觉也无所谓的冰山一角,埋在深海中的一颗冰块底下,可能是一望无际的巨大冰石,延绵到四面八方,任何游过的鱼儿都避而远之,生怕仅仅触碰到边缘都会遍体鳞伤。 想到这,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刚刚虽然只是她的猜想,想到有这个可能,还真的令人害怕。 她派去的人数不算多,为了不被发现挑选了经验最多资历最深厚的能手,换着号码给她每天报告,这已经是半个月了,短信上显示没有任何异常。 说实话,她不信,不是不信这些人的消息,而是不信蒋门里是无辜的。 这半个月里,她和平常一样,和秦显见了几次,手机上也有和纪退林联系过几回,她表面上可以说是毫无破绽,该关心的关心,该撒娇的撒娇,该做爱的做爱,她能一如既往,可让她难耐的是,凭什么他也没所作为。 沉白玉真的要被搞疯了,绞尽脑汁都想不透这个男人要干什么。 她所做的目的,就是想让男人自曝,一切说开来比试探来的效果好,但这个男人耐心太好,吊着她往东往西走,她像只唯一能在笼子里为所欲为的鸟雀,被笼子外的训练者牵着绳子溜达,仿佛只要在笼子内,她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小打小闹。 “沉小姐,目标一如往常。”短信又发来,她不用看都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一如往常的意思,就是家到公司再到饭店或者其他应酬点,叁点一线,非常规律。 她派去的人甚至跟到地点里面,或者当作参观者在公司里走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想到这心里有些烦躁,最近已经蒋门里的事情已经占据她太多精力了,这些天有时候在家,有时候回老宅,也有时候去蒋家,他做到了顾家和宠爱妻子的丈夫,除却工作忙的时候,每天晚上都会回来抱着她睡觉。 夜已经深了,今晚蒋门里不会回来,沉白玉穿着丝绸睡裙站在窗前,晚风微凉,快要入冬了,她拿了一件外套披上,手握着滚烫的茶暖手。 许久,她打了一通电话,“帮我查查他进出医院的记录,特别是有没有精神病史。” 这种方面恐怕不会轻易被人查出来,她相信自己人的能力,如果真有造假,一定查得出来。 她比她想的更希望,抓到一些蒋门里奇怪的证据。 不为什么,她虽然害怕,但还是很感兴趣为什么从小矜贵到大的人会有如此不正常的心理。 就算是连环杀人犯,大概率会是与儿童时期的经历有关,或者原生家庭或寄养家庭的父母中有过犯罪历史,亦或者携带着反社会基因。 一切的一切,她都想知道。 她承认自己有点怂,她做过的一些都是小打小闹,给人产生如此可怕的压力,她还是第一次见。 收到资料的时候,她正在和秦显在一起,位于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已经是他们的常住地,那一套房被秦显包下来,随时想要的时候直接分开过去,也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 “看什么,这么入迷?” 秦显上前抱着沉白玉,下巴搁在她颈窝处,深深嗅一口。 沉白玉挣脱开,语气嫌弃道:“都是汗,别碰我。” 他笑了几声,重新抱住她,玩味道:“你不也全身都是汗,还嫌弃我?” “我香的很。”她哼哼,“你先去洗澡。” “宝贝,一起洗?” “不要。” 秦显抱得很紧,沉白玉在挣脱的时候扭来扭去,被惹得一身热。 “宝贝,我又硬了。”他把她的手放到自己又挺起来的下身。 沉白玉讶异的微张嘴,惹得秦显发笑,他俯下身吻住她的唇,含糊道:“再来一次,嗯?” 他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摸来摸去硬的难受,打横抱起她扔在床上,随意戴上套就插了进去。他舒爽的谓叹一声,手抓着手感好到爆炸的双乳蹂躏,下身自下向上扭动。 沉白玉惊呼,他技术真是无话可说,又被挑逗着湿了一个度。 忽然,她双腿勾住他的腰,一个用力两人反转,女上男下,插入的更深。 “啊……”秦显被深顶地叫出声。 他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舌尖舔了舔唇角,邪肆地笑道:“宝贝,要插我?” 沉白玉笑了笑,“插你?想让我插你?” “嗯?”秦显轻佻地笑着,似乎看透了她,“你在想什么?” “看来你知道呀。”她弯下腰,鼻尖之间距离不到一厘米,“我在想,你有没有和男人上过床?” “哈哈宝贝,你太可爱了。”他弯了弯眉眼,咧开嘴露出白洁的牙齿,“和男人上床也是我插别人的份,但如果是你,我还挺愿意的。” “那真不好意思,我没那玩意,也不喜欢用道具,毕竟我prefer我爽。”她亲吻他的唇。 秦显咬住她的下唇,舔一口,“不需要工具,只要进到你里面,我就能爽到射出来。” 他凑近她耳边,低声问:“试试?” “好啊。”沉白玉笑了笑,眼底极致的妩媚勾引着面前的男人,她舔了舔唇,“我只试过道具,但没有男人觉得用棒子就能感觉到被插,你还挺特别。” “要是不特别点,还怎么勾到你。” 她轻笑一声,臀部微微抬起,一个用力顶入深处,在最后那一下,缩紧穴,男人一个不留神把浓稠的精液射出来。 秦显难得惊异地躺在床上,似乎没想到还有被女人摆一道的时候。 他愣怔了几秒,随后大笑,长臂伸出来紧紧抱着面前的女人,眼底逐渐泛红,言语中可以听出强忍着的颤抖,“白玉,白玉……” 沉白玉轻佻地说:“怎么,这就爱上我了?” 秦显疯狂吻住她的唇,来不及吞下的唾液顺着下巴流下,舌头焦急的缠在一起,仿佛要将这个女人狠狠的揉进自己的体内,他兴奋地说:“真想把你从蒋门里手上抢过来,你不知道,你在他怀里的时候我有多嫉妒,为什么你眼里的爱意要给他,我好嫉妒……” 她笑道:“行了,还继不继续了?” “当然,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宝贝。” 粗壮的大腿抚上一直白皙的小手,轻轻拂过也能让他起一身鸡皮疙瘩。 她最近在健身房练的很猛,腰部和腿部是明显的肌肉线条,虽然不会显得很健壮,但长期的有氧运动让她体力更加好。 她在上,紧实挺翘的臀部上上下下,时不时扭动一圈,找准时机缩紧穴,像是第二张嘴在含着他阴茎勾引舔弄。 她真的很厉害,秦显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原来被女人掌控也别有滋味,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沉沦在她的裙下。 “啊……好厉害啊宝贝……” 秦显躺在床上,双手抓着床单缓解情欲的高亢,她速度很快,完全不需要他再扭动腰肢,嘴里毫不羞耻的叫出浪荡的话。 “对……就是这样……好深……啊嗯——” 他在想,这个女人不亚于任何一个男人,跟男人上床恐怕都没她爽,她太了解他了,所有的情绪和欲望都被她掌握在手中。 秦显双颊泛红,嘴唇被他咬得水润,像个被蹂躏到极致却兴奋至极的阶下囚。 “秦显……看不出来啊,你喜欢被这样?” 沉白玉弯下腰,在他耳边轻声道。 话音刚落,秦显心不免的一掷,忽然抱着她深吻,手胡乱的揉捏胸乳和屁股,一上一下很是忙乱。 沉白玉对他显然乱了思绪的样子感到好笑,主导权在自己手里的感觉还真的不一样,她在他耳边呼出一口气,“宝贝?” 秦显瞳孔微缩,眉头微微皱起,他呼吸紊乱,“白玉……继续叫我,我喜欢听你这样叫。”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我看过几个男同片,0就是你这么叫的,不如哪天你找个男人试试看?” “哈哈哈白玉,我真的……”他眼里满是兴奋的光,“不会找别人的宝贝,我对别人已经硬不起来了,只有你是最好的,哦——” “再深点……含着我顶端…啊……好爽……” 他仿佛停不下来似的。 “白玉,插我……用力插我,把我插烂……” 沉白玉抱着他一条粗壮的大腿,侧着身子上下晃动,肉体击打的声音和秦显的浪叫,让她产生别样的快感,不亚于当时与杨闻和纪退林的第一次。 秦显勾起唇角,“宝贝,你还想听我怎么叫?是想听骚0还是m?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都可以学……” 这夜很疯狂,可能是见到短信里的答案让她绝望到把情绪转移在性事上,一晚上疯狂性爱,耳边充斥着秦显故意勾人的叫声,她只想把注意力转到情欲上,撇开一切不愉快,彻底沉沦在欢愉中。 她真的很烦躁事情的不如意,在高潮的那一刻,她想起短信上的那几个字: 无异常。 第二十九章 “继续跟着,接触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情都报告给我,有任何异样都不要放过。” 她又拨出另一通电话,“找他在美国那段时间到现在合作的集团的所有信息,调出任何与他有接触的人员信息,以及他们都做了什么,尽快。” 当时秦显说的话她都记得,要求别人的同时自己也不放过一丝一毫。 她再次拿起手机,“再去查查他的资料,如果还是和上次一样就不用发给我了。” 每天没有任何异常,照例上下班应酬,有时回各方的老宅待上几日,那几天沉白玉都在,时刻观察着他的动向,丝毫没有任何突破口。也没有精神病史,亲人没有坐过牢的经历,她无法得知他情况严重到什么地步,倒不至于是反社会,毕竟他从来没有对除了她之外的人做过奇怪的事情。 蒋门里整个人已经占据了她这段时间几乎全部的精力,脑子里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他,就连和许莎那些人都很少聊,眼睛全程盯着他看,每天都能被他一如往常温柔的做派搞得烦躁。 沉白玉很想就这么撒手不管了,随他怎么变态怎么来,但一想到他还有无尽的招数对待自己,不安全感疯狂袭来,只能硬着头皮干,即使结果可能不是自己想知道的。 在一次陪同蒋门里去参加晚宴的途中,她收到了意外的突破。 梵登,别名闲散宫,德国一家地下黑市。 信息显示,有人用蒋门里的名义进行过交易。 黑市,这是个什么概念。 不论是谁用他的名字交易,这个黑市肯定和他有关系。 这是一个很大的线索。 德国,一个很陌生的国家,她没有印象蒋门里去过,最频繁的只有美国和部分欧洲地区,德国不在生意范围内。 德国不算小国家,但闰孚的生意场可以在欧洲任何一个国家,却没有任何在德国停留的资料,这是为什么? 那就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怎么去了那么久?” 沉白玉借口去厕所,回来时蒋门里问。 “刚刚蛋糕吃多了,肚子有点不舒服。”她有点委屈。 蒋门里安慰她:“那我们走吧,回家吃点药。” “可以那么早就走吗?” “嗯,我去和刘董说一声。” 作为丈夫,作为男人,蒋门里真的是完美到过分。 她挑不出一丝错误,甚至当他温柔地看着自己的时候,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压了下来,想找事都没法找,对他根本生不起气。 家里有很多药,全部都是她在收拾,蒋门里这种八百年不碰医药柜的人肯定不知道胃药在哪,她的肚子一点问题都没有,为了把戏做全还是装作疼痛的样子去拿药。 “拿来了,吃吧。” 她扯着嘴角看着桌上的一杯水和几粒药。 他怎么知道胃药在哪里。 沉白玉在他的目光下把药含嘴里,混着水吞了下去。 他笑了,“我去书房处理点事情,早点休息。” 她点头,“好,晚安老公。” 看他进书房,舌尖微微一动,把抵在舌头底下的几粒药勾出来,进厕所吐在马桶里冲掉。 书房内微弱的灯光从门缝下露出来,整个屋内寂静安宁,她不打算去洗澡,靠在沙发上玩手机,实则思考如何打入德国这场新的线索中。 如果是他本人在黑市有交易,那么会交易什么?据她所知,一般都是贩卖人口或者器官,要不就是走私军火枪支。 她这么一想,起一身鸡皮疙瘩。 我靠,这么恐怖的吗。 一想到认识一两年的枕边人竟然在黑色地带游走,就一阵害怕。如果被查出来,恐怕沉家都会受到牵连。 蒋家那么多年历史,又有经济基底,为什么会和地下黑市有关系,沉家和蒋家实力相当,她敢打包票小叔不会干这种事。 她需要查清楚,不论结果如何,她现在要着手准备脱身了。 主动出击,那是不可能的,一旦提出敏感字眼就是在自曝,她只能找个合适的机会。 这并不难。 “爷爷,今年过年,爸妈他们回来吗?”她在老宅待了几日,似不经意间问起。 沉老爷子顿了顿,随即说:“不知道,你怎么不自己问?” “这不是不熟?”她笑了笑。 沉老爷子叹口气,语重心长,“一年到头就只见过年那一面,还有你弟弟,从小和自己爷爷就没见过几次。” “沉霈?我也没怎么见过,就加了个微信。” “姐弟俩平时也要多聊天,你爸妈都那样了,你们亲姐弟至少要关系好。” 沉白玉笑道:“要怎么关系好?一年都不一定见过一次,要不是他发朋友圈,我连他长什么样都忘了。” 沉老爷子瞪过去,“你不会主动点?非得让人家来找你?” 她瞪大眼,“凭什么让我主动啊,他还不一定想和我亲近呢。” “你看看你,说的什么话!” “好了,白玉。”身旁一直在听的蒋门里适时开口,“过年如果爸妈不回来,我带你去德国好不好?” “真的?你陪我去?”她欣喜地问。 “嗯,真的。”他温和地笑了笑。 沉老爷子这时笑道:“这下白玉这丫头更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白玉最喜欢爷爷了,是不是?” 这是什么哄小孩的语气。 她听话地点头,“对啊,最喜欢爷爷了,一辈子跟着爷爷哪都不去。” 沉老爷子被哄笑,“嘴贫。” 沉白玉在自己费心费脑的事情上意外的耐心十足,从秋衣到羽绒服,等了大概几个月,期间不间断的跟踪审查,还是没有一丝一毫进展,她觉得,事情不该从这里入手。 “王婶,我陪你去买年货吧。”她叫住要出门的王婶。 王婶回头,“不用了白玉,我一个人就好。” “没关系,我也出去逛逛。” 诚心而言,她很喜欢过年的气氛,在英国呆习惯了,总是少了那么点热闹的氛围,西餐她不是那么爱吃,每逢过年就和几个朋友聚在一起做饭,但还是没有在国内舒服。 每次出来逛年货,她仿佛像是第一次出来一样新奇的东张西望,一会问问这个需不需要买,一会问问那个摆在哪里比较好看,王婶被弄的无奈,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挑完就走,回家还不忘和沉老爷子打报告,惹得她发笑。 “王婶,我都这么大了还像小时候那样打报告呢?”沉白玉埋怨地看了王婶一眼。 王婶笑道:“你这让我想起你小时候,和你们班上男同学打架,赢了之后还沾沾自喜,可把我们逗的。” “哎呀王婶,那么久的事情就别说了,丢死人了。” 沉老爷子也笑着看蒋门里,“门里还不知道吧,白玉小时候可闹腾了,天天和男生打架,非得赢了才回家。” “爷爷!”沉白玉喊了一声。 “害羞什么,还有什么不能让门里知道的。” 沉白玉抬眼看了一下嘴边挂笑的蒋门里,嘟囔着说:“这是小时候了啊,和我现在不挂钩的。” “很可爱。”他笑着说。 “啧啧。”沉老爷子突然起身往花园走去,“不管你们这些小年轻了,一天天的真肉麻。” 过年前叁天,沉老爷子问沉白玉:“你爸妈怎么说?” 沉白玉顿住,随即回答:“他们没说。” 他皱了皱眉,“什么叫没说?” “我给他们打电话,但他们说忙就挂断了。” 沉老爷子有些生气,“能忙到和自己女儿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算了吧爷爷。”她笑了笑,“这么多年了,还没习惯吗?大不了我就去德国找他们呗。” “你弟也不回来?”他在她身旁坐下。 沉白玉默了半响,嘿嘿笑了两声,“没问呢。” 老爷子瞪她,“你这孩子……” “行吧,这就问。” 她拿出手机点开那个百年不聊天的对话框,输入过去。 对面很安静,仿佛根本不会回信息。 她又发了一条过去,对着沉老爷子耸耸肩,“还不知道回不回,不过别抱太大希望。” 过年前两天,沉霈回了微信。 不回。 意料之内的回答,她如实和沉老爷子说了,他也没什么反应。 本该是亲密的一家人,如今比陌生人还冷漠。 “现在这里陪爷爷过完年,我再带你去德国。”蒋门里安抚她,但她还真不伤心。 “你真的陪我去呀?” “嗯,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笑了笑。 哟吼,灵魂问题啊。 “就知道你最好了。“她上前亲了一下他的脸。 “在我这,注意点。“沉老爷子从手机前抬头。 王婶发笑,“老爷,小两口好着呢,正是粘糊的劲儿。” 过年当天,沉孝回来了,第一面不是和她打招呼,而是和她身旁的蒋门里。 她撇了撇嘴,埋怨地说:“小叔,你偏心。” 沉孝无奈笑了笑,“白玉,我给你包了个大红包。” 沉白玉扑哧一声笑出声,“小叔,别拿小时候那招哄我了。” 沉孝和蒋门里去一旁谈事情,没她什么事,缠着沉老爷子随意聊聊天。差不多到吃饭的时候,她先去餐桌上看,眼里闪着亮光。 “知道你喜欢吃辣的,我特地学了几道菜给你吃。”王婶脱下围裙,拿碗筷出来,“还不知道好不好吃,要不要先尝尝?” “好啊,王婶最好了。”她主动上前拿碗筷出来,一一摆在桌子上。 尝了几口,味道真的不错,王婶照顾她那么多年,自然了解她的口味,她心满意足地坐在椅子上等沉老爷子和沉孝入座。 她身旁的椅子被拉开,蒋门里坐在她左手边,温柔地笑道:“不是说我最好了?” 她拉住他的手臂,小声和他说:“刚刚哄王婶呢,你最好了。” 他失笑,捏了捏她的鼻子,“小骗子。” 这场年夜饭恐怕她吃的最多,过程中没怎么管男人们的聊天内容,顶多在埋头吃的同时和王婶说几句话,中途蒋门里给她剥过几次海鲜,不用自己动手让她更加满意了。 “明天什么时候去蒋家?”沉孝问。 蒋门里为她剥虾,“大概下午就走。” 他点点头,“早点去是比较好,还得拜年,替我和蒋老蒋董说声新年快乐。” 春晚,烟花,沉白玉一个都没放过,她的兴致很高,别人不屑做的事她反倒做得很开心。 翌日一早沉白玉就醒了,主要是晚上睡得太早。吃年夜饭时喝了点酒,有点犯困,泡澡的时候差点在浴缸里睡着,最后还是被蒋门里抱出来的。 男人温暖的臂弯很舒服,径直睡了过去。 “爷爷,小叔,新年快乐,我们走了哦。” 坐在车上,沉白玉对门口的两个人摆了摆手。 “好,路上小心。” 到蒋家的时候正好全部人都在家,蒋家老宅只有蒋父蒋母和蒋老爷子在住,偌大的房子有些冷清,家里的其他亲戚晚上才来,下午的客人只有他们两个。 “爸妈,爷爷,新年快乐。”沉白玉一进门便对着里头的人说道。 “新年快乐,白玉来,快坐。”蒋母饱含笑意进门迎接。 蒋老爷子,蒋父和蒋母都是很好的人,蒋门里长得像母亲,但作风像父亲,也像退休已久的蒋老爷子,父母最好的基因都遗传到他身上,就连那两个风头旺盛的私生子都有过之而不及。 “你爷爷近来身体怎么样?”蒋老爷子面容严肃,语气却很温和。 “爷爷很好,最近又去钓鱼了,说是要给您送点来。” 他们人很好,沉白玉就能更乖。 蒋老爷子哈哈大笑,“老沉每次都这么说,最后还不是自己吃完了。” 下午的时间沉白玉和蒋母聊着天,蒋母虽说年过半百,但还是很懂得现在社会的潮流,和沉白玉很说得上话。 最后约定好到时候一起去专柜看看新货时,佣人前来叫大家吃饭。 蒋门里的胃口还真是遗传的,一家子独爱清淡口,要不是年夜饭吃的几道辣菜,初一的晚饭铁定吃不下多少,晚上饿了点外卖又怕被发现了尴尬。 诚心而论蒋家厨师做粤菜很拿手,味道清淡却不平,油不多却够味。 晚饭还挺满意,没过一会,亲戚陆陆续续来拜访。 蒋父蒋母的私生子都不会出现在老宅,这是蒋老爷子定的规矩。 这规矩定的好啊,那么多个私生子女要是全挤在老宅岂不乱套了,她倒是想看蒋门里如何应对一群外来人,但想到她还需要跟着认识,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爸妈,我和白玉先上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差不多到点,蒋老爷子也上楼休息了,蒋门里适时起身。 “好,你们早点休息,明天是不是要去许家一趟?”蒋母问。 “嗯,早上去。” “那快去休息吧,明早叫小刘给你们准备早餐。” “好,谢谢妈。”沉白玉笑着应。 手机里叮咚一声响,她打开来看,许莎发来的信息:姐妹,别来太早,我起不来。 她笑了笑,回复:由不得我,我老公就上午有空。 她发来:别吧,我还想再见见你老公呢。 沉白玉:微笑。 许莎:别那么冷漠啊,安慰安慰失恋的我好吗? 沉白玉:和Jason分手了? 许莎:不是,我瞒着他交往了别人,被他拆散了。 沉白玉:我看你有病。 许莎:Jason就像个p,你觉得我能忍多久? 沉白玉:鬼理你,我睡了。 她不再看手机,有没有发新的消息来她不知道,这一夜也睡得很沉,毕竟第二天要早起,她不想顶着黑眼圈拜年。 蒋门里从浴室里出来,淡淡雾气还没消散,他身上仿佛是个暖炉,他一靠近她就凑过来,紧紧抱着面前的男人熟睡。 他失笑,在她头顶亲吻,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晚安,白玉。” 第三十章 许家老宅在A市的郊区,许老爷子喜好安静的环境,只有他和他年轻时一直在他身边的管家住在老宅。 过年,许宅很热闹,不出意外许莎还没起床,沉白玉被许老爷子叫去许莎房间。 “白玉去叫她起床,大过年的像什么样。”许老爷子说完,转头招呼蒋门里入座。 她瞥了一眼蒋门里的背影,在沉家就算了,连在许家人气就那么高。 她应许老爷子的话上楼进许莎房间,她们是高中同学,许家和沉家经常往来,许莎的房间她闭着眼都会走。 没敲门,径直推门进去,“许莎,你爷爷叫你起床了。” 昏暗的房间内,窗帘关的死死的,只有微弱的阳光从缝隙中照射在隆起的床单上。 沉白玉上前推了推许莎,“猪吗你,赶紧给我起来。” “嗯……”许莎动了动,露出被单下皱起的五官,她见是沉白玉,翻了个白眼继续睡。 沉白玉直起身,“我不管你了哦,你就等着被你爷爷骂吧。” 许莎沉默了半响后立马坐起身,发丝凌乱披散在肩膀上,“我这不起来了,你等我一下,我先刷牙。” 见她进浴室,她坐在床上玩着手机等她出来。 等了十分钟,她有些不耐烦,敲了敲浴室门,“干嘛呢你,怎么那么久?” “等等,我拉大。” 沉白玉扯了扯嘴角,“能不能快点。” “行行行,很快。” 终于等许莎全部收拾好,可以差不多吃午饭了。 下楼,果然被许老爷子一顿批,“许莎你太不像话了,家里那么多客人你还敢睡大觉。” 许莎掏了掏耳朵,“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许是见许老爷子气急败坏的样子和爷爷有点像,沉白玉不禁扑哧一声笑出来,拉着许莎到旁边坐下。 “沉白玉,你可真能装。”许莎吃了一颗利是糖。 “谢谢夸奖。” “谁他妈夸你了。” 沉白玉没再理她,微微歪头找蒋门里在哪里,一瞥过去,果不其然在许老爷子身边。 “怕什么,我爷爷又不会吃了你老公。”许莎往她嘴里塞了一颗。 沉白玉嚼了嚼,“我说什么了我。” 在许宅吃过午饭,蒋门里有事需要和方秘书走一趟,许莎拉着沉白玉的手臂笑道:“你老婆就留下来陪我咯。” 蒋门里笑了笑,轻轻点头,随即俯下身吻了一下沉白玉的唇,“晚上我来接你。” “Wow——”许莎不嫌事大,夸张的张大嘴起哄。 蒋门里走后,她兴奋地扯着沉白玉,“你老公真的爱你,要不考虑考虑和杨闻他们断了?” 沉白玉撇了她一眼,“怎么来劝说我了?你什么时候因为男人爱你就不爱别的男人了?” “行,当我没说。”许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你老公能力怎么样?他穿的好严实,我都看不见肌肉怎么样,但身材感觉好好,你这个见过裸体的给我分享一下啊。” 沉白玉挑眉,“身材好啊,肌肉也有啊,能力也好啊,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不?” 许莎大笑,“不就随便问了几句呗,搁以前咱们还可以互换男人呢,看来你真他妈喜欢这个。” 她哼唧一声,“当然喜欢了,长得又帅对我又好。” “以前就没有长得帅对你好的了?” “那不一样,这个段位比之前的小男孩高多了。” 沉白玉交往过穷小子,也有过富二代,全部男人中最大的特点就是长得帅。 穷小子没有后台,有些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最喜欢钓她这样的有钱小姐,沉白玉只是玩玩而已,只需要他做好男朋友的本分就够了,根本不介意为这种男人付出多少金钱,只要她开心她能对男朋友很好。 而富二代虽说有金钱的底气,但基本都是被娇养着长大的,仗着自己家里有钱胡作非为,看不起穷人和女性的富二代比比皆是,她也不介意那么多,对方长得帅且做的好男朋友的本分就够了。 更重要的是,她的新鲜感只要还在,就一定不会主动分手。 这些男人顶多一个月就散了,有漠然离去的,也有死缠烂打的,什么样的男人她不知道见过多少遍。 蒋门里,她第一次听说,外界对他的评价很高,诚心而论她是不太相信的,毕竟如此完美的评价只有一传十十传百的谣言才能散播出来,但第一次见面,出乎她的意料。 不论是对待女性,对待相亲对象,再亦是对待个陌生人,他都能做到顾忌他人想法,温柔对待一切事物,做事从不过界,但也给予了足够的亲切感。 说实话,她确实心动了。 “下午还有一大堆人要来,我们出门吧。”许莎说。 沉白玉自然应下。 这几天,她陆陆续续收到祝福的短信,其间有杨闻,纪退林和秦显,她和他们视频过几次,许莎当然知道的一清二楚,也只有在许莎这里她才不用藏着掖着。 许莎和Jason在视频,她闲着没事,晃着腿吃薯片,不知过了多久,许莎凑过来,“忘了问你,青姐酒吧怎么样?” “挺好的,扩张了好多,就是之前的主唱换了。” “哈?为什么?我还挺喜欢他的声音的。” 沉白玉斜了她一眼,“得了吧,不就是看上人家了。” “你看得出来啊?”许莎笑嘻嘻的。 “之前一直找机会往他身边凑,当我眼瞎呢?” 许莎把话题转回来,“你还没说为什么不干了呢。” “好像是不在Z市发展了,我也不清楚,你自己问青姐去。” 下午和许莎去喝了一杯下午茶,是之前与沉柔姐妹一起去的那家咖啡厅,意外过年还开门,就是人比之前少了很多。 “这家芝士蛋糕还不错啊。”许莎眼睛发亮。 沉白玉笑道:“对吧。” 晚上在许宅吃饭的人很多,许莎不想跟着亲戚挤在一起,硬是拉着沉白玉在外面解决。 吃过晚饭,沉白玉给蒋门里发信息确定位置,站在餐厅门口等他。 “那我先去找Jason了哦。”许莎撂下一句话就走人。 沉白玉很无奈,幸亏没等多久蒋门里就开车到了门口。 “我们后天就去德国可以吗?”上车后,蒋门里凑过来亲吻了一下她,随即问。 沉白玉偏头,“这么赶?要不再过几天?” “爸妈那几天才有空,你弟弟也是。” 她微微愣住,“他们有和你联系吗?” 他微笑道:“没有,我主动问的,说大概这个星期去找他们一趟。” “也好,反正我也没事干。” 她和爸妈,弟弟,可以说是一点都不熟。 从小被带到爷爷身边长大,爸妈生下她之后就撒手不管了,一心一意扑在公司上,在她印象中,父母的样子很模糊,一切关于他们的消息,都是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的。 她印象最深的时候,是弟弟出生的那天,她还是和父母见不到面,只能听爷爷讲述,虽然她那时候还小,但能感觉到自己得到的爱好像比别人少,学生时期的家长会不是大伯就是小叔去开,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来过。 她承认,她一直很孤独,就算身边爷爷和小叔给予了无尽的安全感,她还是感到空虚。 结婚典礼,他们在场,那个八百年见不到一次面的弟弟也在,他们能和蒋门里谈笑风生,却在她面前生疏的硬扯几句。 许是被爷爷说过几回,他们有时候也会打电话回来,但没两句就挂断了,她心里泛凉,就这么不愿意和她多聊两句吗。 听到在读大学的弟弟貌似因为父母的冷淡而搬出去住,她心里突然平衡了很多,原来爸妈不是不喜欢她,而是天性冷漠罢了。 这次去德国,与他们见面自然不是她的目的,她更感兴趣的是那家黑市,到底和身边的这个男人有什么关系。 和爷爷小叔说了一声后便准备出发和蒋门里去德国了,她不知道蒋门里怎么会有时间陪她去,旁敲侧击地问过他,他也只是说公司的事情可以暂时交给方秘书处理。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也无法再多说什么。 德国慕尼黑,晚上八点,私人飞机停落在机场,沉白玉和蒋门里身着风衣从飞机上下来。 欧洲的天气一直都很凉,晚上的风大,沉白玉还戴了一个帽子。 到达预定的酒店,她终于松口气瘫倒在床上。 蒋门里替她脱下外衣,柔声道:“明天下午再去看爸妈,早上可以多睡会。” 她已经昏昏欲睡,被他抱去洗澡,含糊道:“随便冲一下就好了,好困。” 他应一声,亲了亲她的脸颊。 沉白玉需要倒几天的时差,但想到要见自己本来是最亲密的亲人就没了多大睡意,她知道蒋门里似乎是不用倒时差,一大早就拖着他去街上走走。 她没怎么来过德国,以前在伦敦读书的时候就来旅游过几次,也给父母打过电话,却因没时间而见不到一次面,连那位弟弟也是如此。 大早上的街道没什么人,早餐店也是八九点才开,一路找到中餐馆才有早餐吃,吃了几口豆浆油条,逐渐有饱腹感之后,问蒋门里:“爸妈今天有空吗?” “嗯,我确认过了。”他温柔地说。 沉白玉微微张了张嘴,在快要脱口而出什么的时候,点了点头咽下那句话。 “别担心白玉,我陪着你。” “我不紧张。”她嘟囔着。 蒋门里笑了笑,“嗯,你不紧张。” 沉父沉母住在市中心的一个独栋别墅,那么多年,她没来过一次,反倒是蒋门里轻车熟路一般,准确地找到别墅的位置,按了门铃后出来开门的正是沉母。 “你们来了。”沉母微微一笑,语气里却是不容忽视的疏离。 沉父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见来人淡淡的一笑,招呼着蒋门里,“门里,过来坐。”随即似乎才看到在女婿身边的女儿,他审视地看了一眼,“白玉,看起来长大了很多啊。” 蒋门里含笑着把手里的礼物交给沉母,牵着沉白玉的手在沙发上坐下,“爸妈,新年快乐。” 沉白玉乖巧地跟着他也说了一声,沉父沉母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倒是拉着蒋门里东问西问。 她很诧异,她能懂父母对自己的疏离,但不能明白对蒋门里的热情。 他们好像是婚礼上才第一次认识对方吧? 她垂下眼帘,在一旁默默听着沉父对蒋门里的嘘寒问暖。 “白玉说想你们了,我就陪她来慕尼黑看你们。”蒋门里忽然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 沉父沉母的目光终于落在她身上,沉母眼底逐渐显露出慈爱,“白玉,今年又没法回国陪你们过年了,公司现在太忙,我和你爸没空东跑西跑的,明年我们就可以一起过年了,还有阿霈,明年也会一起回去,陪陪你们和你爷爷。” 沉白玉的白眼要翻上天了,讲的多么冠冕堂皇,从小就是这样,如此轻而易举说出自己都不确定做不做的到的承诺。 她柔柔一笑,乖巧的说:“没关系的妈妈,你们没空我就来找你们,对了,阿霈住哪?” “你弟弟现在在外面租房子住,离学校比较近也就随他了。”沉父开口,目光看向沉白玉后转向蒋门里,露出一丝笑意,“那么多年没见了,白玉没给你添麻烦吧,她爷爷就是太宠她了,从小脾气就不太好。” 蒋门里温和地说:“没这回事,白玉很好。” “那就好。”沉父笑道,和坐在身旁的沉母说道:“去做一碗黑糯米粥给白玉,我记得她小时候很喜欢喝。” 沉白玉有些受宠若惊,手指微微颤了颤。 “等会阿霈会过来,咱们一家人晚上一起吃顿饭,到时候叫阿霈带你们逛逛慕尼黑。”沉父说着起身去后花园给花浇水。 待沉父走后,客厅里只剩下沉白玉和蒋门里两个人,他揽住她的肩,温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怎么了,不开心?” 沉白玉摇摇头,抬头笑道:“见到爸妈了,很开心,等会阿霈还要来,只是有点紧张。” 蒋门里牵着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他是你弟弟,不是陌生人。” “我知道嘛,但是我们没见过几次,还不是很熟,怕和弟弟关系不好。” “怎么会,他会喜欢白玉的。” 沉母端着黑糯米粥过来,也给蒋门里盛了一碗。黑糯米粥很好喝,甜度刚刚好,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温暖了整个胃,可她的心却是冷的。 她怎么会看不出来,沉父沉母的态度取决于蒋门里对她的态度。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知道蒋门里到底给了他们多少好处,但是他们是自己的父母,在父母心中还比不过一个外人给的好处。 以前也是如此,如此冷漠,仿佛她不是女儿而是陌生人,她早已习惯了,今天见到还是不禁一阵寒心。 她冷笑,被打击过后还屡屡抱有希望,这不是犯贱那是什么? 她一口吃完最后一点黑糯米粥,靠在蒋门里身上看电视。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一阵开门声,微凉的风被来者带进来,吹得沉白玉不由得起鸡皮疙瘩,高大的身影背着光站在门口,视线率先与客厅里的二人对上。 “姐夫,姐姐。” Ⓢёωёωù.cóⅿ 第三十一章 “嗯,回来了。”蒋门里柔声道。 沉白玉看着玄关处和她面容七分相似的男人,内心不由得掀起一阵波澜。 她的五官很精致,皮肤白皙紧致,身材也修长丰满,作为她的亲弟弟,自然也不差。乌黑的短碎发懒懒的散下来,一双眼与沉白玉极为相似,散漫的目光扫过的每一处仿佛都在散发着魅力,她知道他的性子冷,高大的身子随意站在一处都显得俊逸。 沉霈嗯了一声,把包放在沙发上就去厨房拿饮料。 这时沉母从房间里出来,抱歉道:“阿霈性子就这样,你们别往心里去。” “没关系,这样也很好。” 沉白玉脸都要笑僵了,违心的话毫不吝啬说出口。 她感觉的到,沉母在为沉霈说话,反而对她客气到就像是在对一个外人。χsγцsんцщц.©оℳ(xsyushuwu.©oℳ) “现在住的房子还习惯吗?”蒋门里忽然问。 沉霈从厨房走出来,淡淡的应一声,“嗯,还可以。” “需要什么就和我说。” “嗯,谢谢姐夫。” 他们之间似乎比沉白玉还熟络,她有些诧异,扯了扯蒋门里的衣角问:“你们平常背着我还联系过?” 蒋门里轻笑一声,“主动点就好了,阿霈人很好相处。” 沉白玉嘟了嘟嘴,有些不甘地说:“敢情你是他们家小孩,我才是儿媳吧。” 他被逗笑,捏了捏她的鼻子,“别乱说。” 她笑了笑,随即问靠在沙发上的沉霈, “阿霈,今年读研第几年了?” “第二年。” “我记得你是医学专业?” “嗯。” “……” 这男的真他妈难伺候。 “你现在是自己住吗?有没有同学和你一起?”她不愿妥协,继续问。 “自己住。” “哦。” 再说话她就是狗。 耳边传来一声失笑,蒋门里在她头上吻了一下,随即对沉霈无奈道:“不要对姐姐这么冷淡,以后我们有小孩了,还希望能和你亲近一些。” 这句话不知撞了沉霈哪根神经,他立起身,语气终于带点情绪,“你们打算要孩子?” 蒋门里眨眨眼,笑道:“迟早会要个孩子。” 沉霈意味不明的看向蒋门里,随后重新坐回沙发上,恢复了冷淡样,“嗯,知道了。” 晚饭由沉母亲自下厨,沉白玉在一旁帮衬,沉霈时不时会进来帮忙,客厅里沉父和蒋门里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而沉霈则是在一旁冷漠的玩手机。 “我去花园摘点叶子,你帮我看着火。”沉母脱下围裙嘱咐了一句后就离开了厨房。 诺大的厨房中只有她和沉霈两个人。 她已经尴尬到冒冷汗了,在心里疯狂渴求沉母快点回来。 突然,头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姐。” 她条件反射地抬头,“嗯?” 一抬头,撞进沉霈深邃的眼底,如同黑曜石般透亮的双眼,她不知怎得莫名看到了蒋门里的影子。 “你和姐夫打算要孩子?” 莫名其妙的问句,她有些疑惑,“我们结婚了,要孩子很奇怪吗?” “你想生孩子?还是姐夫要求的?” 她决定,在奇怪男人名单中多加一个沉霈。 “怎么了?” 她忽然意识到,这句话可能有别的意思。 他和蒋门里第一次见面是在婚礼中,照他们这种百年不回一次国的进度恐怕连面都见不上,而且蒋门里如果来德国另有目的,恐怕不会暴露自己才是,怎么会有相互熟悉的机会。 难不成,是他也发现了蒋门里其实不像表面上的那种好人? 如果真是这样,她也能理解了。 “没什么,就是问问。”他神色冷淡的别开目光。 沉白玉观察他的脸色,柔声开口:“我也挺想要个孩子的,你喜欢小孩吗?听说如果生的是女孩有很大几率会像舅舅,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太糟糕了,我可不想我女儿像你一样冷漠。” 沉霈闻言淡淡的笑了笑,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生动起来,俊美的五官更加艳丽耀眼,他的语气中含着笑意,“无所谓,反正也不是我的小孩。” 没有任何异常,这会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仿佛就像是亲密的家人在一起谈论孩子的趣事一般。 “姐弟俩聊什么,阿霈难得在笑。”沉母摘好叶子回来,见沉霈的笑容有些诧异。 沉白玉乖巧回答:“就是聊了会天。” 沉母点点头不再追问,拿过勺子尝了一下汤,“差不多吃饭了,去叫你爸和门里过来吧。” 沉白玉和沉霈走出厨房,叫客厅的两个男人吃饭。 沉父坐在主位,往下左手边是蒋门里和沉白玉,右手边是沉母和沉霈,沉白玉正好和沉霈面对面。 刚刚的气氛使他们的关系升华了很多,沉白玉主动给他夹的菜他也吃下,看得沉母满意极了。 “你们姐弟好久没见,明天让阿霈带你俩出去逛逛,喝个咖啡什么的,附近有一家蛋糕做的不错,白玉应该会喜欢。” 闻言沉霈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沉白玉笑着应好,吃着蒋门里为她剥的虾。 她能察觉到,对面似有似无的视线在她周边徘徊,等她看过去时,对面的两个人似乎没有任何异样。 “爸妈,我们差不多就回酒店了。”沉白玉看了一眼时间,适时站起身道别。 “好,明天我和你爸要去一趟公司,要出去玩直接找阿霈就好了。”沉母也不挽留,站起身送他们到门口。 沉父依旧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蒋门里的肩膀后说道:“慢点开车。” 沉霈站在玄关处,倚靠在墙边,目光意味不明的扫过站在门口换鞋的两个身影,最终在蒋门里身上停留了半响,看着男人屈尊蹲下身为女人绑鞋带。 “阿霈,送送姐姐姐夫。”沉父开口吩咐。 他这才懒懒的动身,拿过挂在门口的外衣,“走吧,我送你们。” “不用了,我们自己走就好,外面冷。”沉白玉轻声拒绝。 “没事,走吧。” 见说不动,她只好最后和沉父沉母打了一声招呼就随着沉霈出门。 别墅门口可以停很多车辆,蒋门里到了德国后便吩咐租了一辆轿车,低调黑色的轿车稳稳地停在别墅门口,蒋门里为她拉开副驾驶的门,还未等沉白玉进去,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姐。” 沉白玉回头,“怎么了?” 沉霈一直注视着她,默了半响后淡淡笑道:“明天想去哪里玩?” 她有些惊讶他的主动,如果这算是他们姐弟关系的一大升华,那她还是很高兴的。 她笑了笑,“听你的呗,你觉得哪里好玩我们就去哪里。” “想不想吃东西?” 吃东西那她可太乐意了。 “好啊,我什么都可以吃,就是你姐夫不能吃太重口的东西,你看着办吧。” 沉霈眼里似乎含着些许笑意,“嗯。” “那我们走咯,你也早点休息。” “嗯,晚安。” 车逐渐消失在视野中,沉霈默默看着远去的车影,最终不动声色地转身回别墅。 “其实我发现,阿霈人也很好相处的嘛,就是性子太冷了点。”沉白玉有些开心的说道。 在来之前她就没对这次拜访家人抱有什么希望,唯一的意外就是沉霈和她的关系能得到提升,她前二十多年活得像个独生子女,平时也很羡慕表姐堂姐她们和自己亲生兄弟姐妹关系好,在她生活中,只有爷爷和小叔,再者便是李叔和王婶。 她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闪过的一帧帧景象,唇角微微勾起。 如果能和沉霈的关系像真正在一起长大的亲姐弟,何尝又不是她想要的。 “接触久了你们关系就会好了。”蒋门里顺着她的话温柔地说。 沉白玉开心的嗯了一声,随后偏头看他,“我记得你也是独生的吧,有没有想过要一个兄弟姐妹?” “我不算独生。”他轻轻一笑,“不过关系也不是很熟,所以还是觉得独生也不错。” 她差点忘了蒋父蒋母的英明事迹。 “你们关系会不好吗?” “不会不好,只是不熟悉,平常不怎么联系。”他耐心解释。 “噢。”她应一声,“没关系,我弟弟就是你弟弟,看样子你们关系也可以处的很好,以后还是一家人。” “嗯。”他语气中隐含笑意。 到酒店的时候时间算早,她可以精心做个全身护肤。德国的酒店还算不错,套房内配有一个浴缸,洗浴护肤用品也是她认识的牌子,由于心情好难得放歌泡了一会澡,出来的时候毛巾包着头发开始擦护肤品。 忽然有人敲了敲浴室门,温润的男声传来,“白玉,我可以进来吗?” “可以,我没锁门。”她裹好浴巾,扬声道。 蒋门里走进来,她见他衣着完好的走进来,只是衬衣上有些水的污渍,她问:“衣服怎么湿了?” “刚刚看邮件,不小心打翻了水杯。”他解开衬衣扣子。 “那要泡澡吗,我帮你放水。” “好。” 听他同意,沉白玉放下润肤乳给他放洗澡水,顺便拿了个浴球,她一直很喜欢这个牌子,淡淡薰衣草的味道,不会很刺鼻也不会无味。 她弯下腰为他测试水的温度,丰满柔软的曲线展现在身后男人的眼底,裹着浴巾的娇躯在男人眼里像是欲盖弥彰,她仿佛毫不自知,专心调试水的温度。 突然,纤细的腰肢被搂住,蒋门里将下巴搁在沉白玉颈窝处,深深吸一口芳香,沉白玉被滚烫的呼气惹得痒痒,她被禁锢住无法动弹,只好无奈地说:“老公,我动不了了。” “嗯。”蒋门里掰过她的脸,在她的唇上流连,舌头勾住她交缠,手伸到她浴巾下面往上游走。 “老公……”沉白玉无法挣脱,身前缠着她的男人力气很大,她用力推都纹丝不动,“老公,等你洗完澡好不好,我还没擦完身体呢。” 蒋门里松开她,说了一声好,看浴缸水差不多满了之后放浴球,仿佛刚刚突然求欢的人不复存在。 她见他如此,也只好继续护肤。 脸上已经敷好了面膜,还剩下腿没有擦,她重新挤了一点润肤乳,抬起腿放到洗手池上开始抹。 每一个动作都很缓慢,她要确保涂抹均匀,她进行的很认真,没有察觉到身后一直注视着她的视线。 她擦完全身开始吹头发,顺滑浓密的发丝散开来,热风吹拂在头上,几缕发丝飘到脸颊旁,带来一丝微微的痒意。终于全部收拾完,她出浴室换了一件睡袍,坐在床上等蒋门里出来。 蒋门里动作并不快,丝毫不显焦急的意味,出来的时候头发潮湿,近身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沉白玉主动为他吹头发,他的发也很浓密,且乌黑发亮,她很喜欢摸他的头发,手指穿过很顺滑,还散发着清香。 “好啦。”吹完头发,她把吹风机放回浴室的柜子里,出来时直接扑到蒋门里身上,胡乱的吻印在他的唇和脖颈上,呢喃道:“老公……” 蒋门里直接把她翻转倒在床上,激烈的湿吻在他们唇边缠绕,舌头紧紧纠缠在一起,空气中多了几丝暧昧旖旎的味道。 衣服已经被他扔下床,她在情欲中抽出一丝理智,“老公,套。” 他从抽屉里找出一个酒店自备的套准备戴上,可惜尺寸小了很多,套得很紧有些发疼,沉白玉把套抽出来,凑上前吻住他的唇,“那就不戴了。” 蒋门里俯下身含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想射里面,可以吗?” 她有些楞住,在她这里没有安全期危险期这一说,只要是内射都会有怀孕的风险,她从来没有冒过这样的风险来取悦男性。 蒋门里应该会懂,但他说的内射,是不是在暗示她生个孩子? 他下午和沉霈说的那番话,在她心里是起了涟漪的,她记得以前讨论过这个话题,那时他说等我们都解决好自己的事情的时候再来考虑,如果他现在真有这种想法,对她是非常不利的。 沉白玉没有思考多久,只是紧紧搂住他,下身蹭了蹭硬起的硕物,“好。” 大不了吃药。 硕大的龟头插进来,紧接着整个粗长的阴茎挺进,她微微皱起眉眼,他们好久没有做了,再插进来还是有点不习惯,涨的酸疼。 “白玉,疼不疼?”他柔声问。 “不疼,没关系的,你动一动。”酸胀感过去后便是无尽的痒意,只想面前这个温柔高大的男人狠狠进出。 两个赤裸的躯体紧紧相贴,她浑身是汗,不知有没有洗掉刚刚擦完的润肤乳。 “老公,慢点……啊……” 她被抵住后颈趴在床上承受着男人的顶撞,快速抽插着加大了她的快感,她浑身泛红,皮肤更是像是嫩的快出水,白皙透着粉的娇躯在男人健壮的身子下显得更加柔弱,毫无反抗之力的被他蹂躏在手中。 “舒服吗?”他凑近身前问。 “嗯,嗯……”她被撞得说不出话,只能含糊应一声。 “嗯?”他突然狠狠撞一下。 “啊——”她昂起头,娇媚的叫声从喉间溢出,“舒服,好舒服……” “乖。”蒋门里奖励似的吻了吻她的头顶。 一夜中,套房内满是她暧昧的娇喘,随着愈来愈快速的肢体碰撞声而升调,素了许久的蒋门里拉着她交欢了几乎一整夜,直到主卧的床湿的不成样后被他抱到侧卧睡觉。 “老公,好累……” 他吻了吻她的唇,轻声道:“不做了,你睡吧。” “我还没和阿霈约定时间呢……” “我来定就好,你快睡吧。” “好,记得定下午,早上我起不来。”她迷迷糊糊的,想到什么便脱口而出。 蒋门里轻笑一声,“嗯,知道了。” 她浑身酸痛,体力不支到手臂都抬不起来,很快就沉睡过去。 第三十二章 慕尼黑人流量不少,街边热闹的贩卖店聚集了人群,小吃街飘散着让人欲罢不能的香味,使人食欲大增。 沉白玉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两个高大的男人,一寸不离地跟在她身后,在她看到什么想吃的东西时付钱买单,全然纵容着她。 德国已经很久没来过了,之前做旅游攻略时她不太想接触慕尼黑,毕竟想到自己父母在这却见不上面就抵触,一般飞去法兰克福等地方,相较于那些城市她对慕尼黑更陌生一点,但如今还有丈夫和弟弟陪同,她心情不由得变好。 “别就跟着我啊,你们也买点什么吧。”她买了一个小牛肉汉堡放在嘴里啃,偏头向身后两个男人说道。 “我不吃,你吃就好。”蒋门里柔和一笑,随后看向沉霈,“阿霈想吃什么?” 沉霈淡声拒绝,“不用了。” 好吧,他们两个都不吃,那她就自己吃好了。 她不太喜欢西方的事物,但街边的小吃,油炸的高热量的她很喜欢,并且分量不多也吃得完。往前走又买了一盒薯条,拉着他们两个进饮料店,给自己选了一杯番茄汁。 “你们要喝什么?”她问。 “和你一样。”沉霈开口。 沉白玉点头,又问蒋门里,“老公你呢?” “我喝你的就好了。” 她看了看包装,分量不小,两个人喝也足够,她上前买单。 番茄汁很清爽,也不会黏糊糊的,她心满意足地咬着吸管,喝了一口之后递给蒋门里,他顺势俯下身含着她的吸管吸一口,浅尝了一下后道:“味道不错。” 她微微转头看去,沉霈那杯已经喝了快一半了,她轻笑道:“你喜欢喝番茄汁吗?” “嗯。“他点头应一声。 “我也喜欢喝,果汁里面最喜欢番茄汁,然后就是橙汁喝苹果汁,你呢?” “和你一样。” 沉白玉笑起来,“那你喜不喜欢芦荟汁呀?” “没喝过。” “那我下次请你喝好不好?我们口味很像,你一定也会喜欢的。” “好。” 就算他的回答依旧冷淡,沉白玉还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陌生,但却很开心。 晚饭在一家德国特色餐厅里面吃,沉白玉刚刚吃了一点还不是很饿,但是这两个人并没有吃多少,她就陪着过来了。 店是沉霈选的,分量很足也很合她的胃口,由于蒋门里要开车就没喝啤酒,沉白玉想要尝尝这里的特色黑啤便拉着沉霈陪她一起喝,几杯下肚,她面上不见醉色,却意外沉霈的酒量也不差。 “经常和朋友出去喝酒吗?”她撑着下巴问。 “周末会喝点。”沉霈看着她道。 “也好,多和朋友出去玩,啊对了,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沉霈没回答,反倒直接看着她,他淡淡一笑,“姐,你醉了吗?” 沉白玉思考了一下,正色道:“好像有点上头。” 他声音中隐含笑意,“那我们回去吧。” “等等,你还没说你有没有女朋友呢。” “没有。” “好吧,为什么不交一个呢?” “没有喜欢的。” 沉白玉笑了笑,“你看我,那么早就结婚了,你觉得你要到什么时候才结婚?” “不知道。” 半天说不出一句有用的话。 沉白玉闭嘴了,蒋门里买完单后被他牵着手出门,走到一半她忽然停下来,转头伸出手笑道:“过来呗。” 沉霈刚起身的动作顿住,随即上前,任由胳膊被沉白玉挽住。 两个高大俊逸的男人中间随着一个美丽的女人,这幅画面吸引了很多路人,沉白玉已经习惯了这种目光,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她偷偷向上看了一眼沉霈冷峻的侧脸,见他依旧不动声色,她不免有些好奇,什么样的事情能牵动这个人的情绪。 她愈发觉得,自己的弟弟和丈夫有点像。 车子停到酒店楼下,她有些奇怪,难道不应该先送沉霈回家,她转头刚要问,蒋门里开口:“白玉,你先上去,我和阿霈去见他学校的教授。” 沉白玉有点懵,“什么教授?” “一位博士生导师,我正好认识,对阿霈考博有帮助。” 她顿时警铃响起,依然做出惊讶的神情,“这个点吗?我之前没听你们说过呀。” “抱歉白玉,可能忘了和你说。”蒋门里神情温柔歉意地看着她。 她扭头看向后座的沉霈,欲问什么,却被沉霈打断,“姐,我想考博,姐夫和我去的话拿到推荐信的概率会大点。” 既然沉霈也这么说了,她只好点头答应,“你们还喝酒吗?别喝太多哦,记得早点回家。” “嗯,我们很快就回来。”蒋门里拉过她的手在唇边亲吻了一下。 车缓缓启动,她看着远去的车影,掏出备用手机拨打电话,“跟紧点,有任何异常随时和我联系。” 她慢悠悠的进酒店大堂,到了套房后径直拿睡衣进浴室洗澡,等她冲完澡出来时,手机没有任何信息进来。 难不成真的去见什么教授不成? 她突然发现了一些盲点,看似很平常却隐隐怪异,仿佛有另一只手在操控整个布局。 沉霈想考博,蒋门里又正好认识那位德国导师,但资料上并没有显示他在德国有过任何停留的痕迹,而从高中开始就一直在美国生活,美国和欧洲那么远的距离怎么会经常来回跑,沉霈给人的感觉也很奇怪,似乎跨过了亲生姐姐在和姐夫私下联系,按理来说这没什么问题,小舅子和姐夫之间也可以关系很好,但他们家不一样,她都能和家人弄成几乎陌生的关系,蒋门里凭什么能得到她家人的亲睐。 就如沉父沉母的态度,明显就是偏向蒋门里的,她能得到父母的关注,无非就是因为蒋门里对她上心,她怎么感受不到,当他为她说话的时候,沉父沉母对她才有笑容。 她很无力,这是为什么,到底蒋家给了什么好处,能置亲生女儿如同取悦他人的物品。 不,准确来说,是蒋门里给了什么好处,能是生意上的事情,还是别的生活上的事情? 一双无形的手仿佛在她周围织网,密密麻麻缠绕的丝线揪得她难以呼吸,她不禁冒冷汗,到底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她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去拿手机,打开信息的时候,她呼吸还是没有平缓下来。 他们确实,在和教授见面。 一切就是这么碰巧,就算察觉到异样,她也没有任何证据证实它。 她叫人去查了一下那位教授的资料,的确在一家着名学府就职,而且风评很好,教出来的学生一个比一个有出息,沉霈想选他作为自己的导师确实在情理之内。 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她发送信息:看仔细点,尽量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不,一定有突破口。 电视放着综艺,她无心去看,心思全在手机上,等待着信息到来。 感觉过了许久,那边发信息来:好像在进行什么交易。 她内心咯噔一下,手指颤抖着看着屏幕,手机微凉的光反射到她的眼里,照亮微缩的瞳孔。 她在兴奋。 教授这个身份不假,如果有别的身份呢? 蒋门里目的不纯,带沉霈去见教授要推荐信是顺便,那有可能直接目的便是和这位身份不明的教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沉白玉咬牙让自己冷静,不,不能高兴的太早,还有一种可能。 假如教授就是教授,交易的内容也有可能是贿赂,她知道现在直接找关系也需要物质的供需,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帮另一个人,那么贿赂也在情理之中,信息上所说的交易,也可以是一种给教授好处的意思。 两个极端的判断在脑子里不断徘徊,她不知道是哪一种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有第叁种可能。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发短信过去:在哪里。 对面回的很慢,似乎在仔细观察对方,过了一会功夫,她收到短信,却令她提起的心极速到达顶端:梵登。 梵登,别名闲散宫,一家德国地下黑市。 熟悉的字眼刺激着沉白玉的大脑,她唇角难以抑制的勾起,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两个字。 好,很好,那两个判断的天平极速倒向一边。 梵登表面上是一家夜总会,专门聚集有钱的人来消费,不论是谈生意也好玩乐也好,都是极佳的娱乐之地,不是内部人员根本就不知道,背地里进行着什么黑暗的交易。 谈论考博的事情何必在夜总会谈,其他饭店或者咖啡厅不是更适合? 让她感到比较奇怪的是,沉霈为什么也在一起。 虽然对这个弟弟不是很熟悉,但至少她感觉的到他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况且他还在读书,很容易被社会上的人欺骗,那么有可能的是,蒋门里带沉霈见那位教授只是个幌子,利用沉霈来掩盖自己的行径。 她发信息:时刻保护沉霈的安危。 沉白玉微微咬着下唇,拉上谁不好非得拉上自己的弟弟,就算和这位弟弟没什么深厚的感情,但她也不允许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动手动脚。 手机一直很安静,没过多久消息传来:他们离开了。 她把备用机放回包里,若无其事的打开电视,确实如蒋门里所说,他们很快就结束了,等到他回来也没过多久,看来梵登离这里也不远。 “老公,回来了?”听到门响的声音,她起身迎接,拿过男人的外衣挂在衣架上。 “嗯。”他笑着应一声,“怎么还不睡?” “等你回来嘛。”沉白玉柔声道。 她帮他拿了内裤和睡衣进浴室,“是不是喝酒了?那今晚就不要泡澡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好。”他脱下上衣进浴室。 听着耳边传来浴室开水的声音,她默默移动脚步,手轻轻抚上门口他穿过的风衣。 有一股很淡的烟酒味,她往下摸索,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是他平时抽的那款,这包是她今天看着他带进口袋里的,她一整天都和他呆在一起,没见过拿出一根,她打开,里面少了一根。 那位教授的资料她拿到的很全面,信息上显示,他不抽烟。 为了拿到推荐信亲自应酬的人,难道会做出对方可能讨厌的事情吗? 她不知道沉霈抽不抽烟,但不管他和蒋门里谁抽烟,按理来说今晚都不会抽的才是。 重新把风衣整理好,她渡步走向浴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门里,我的手机不知道去哪了,用你的打一下电话好不好?” 蒋门里仿佛没有任何戒心,很好脾气,“好,密码0620。” 手机在桌子上,输入了密码,解锁了。 她先给自己打了个电话,响了几秒后挂断,她看着手机通话记录,除了他爸妈就是她的爷爷,还有几通合作伙伴和几位秘书助理的记录,没什么异常。 微信里也很简单,通讯人都是生意上的人,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对话也是简单的表明想法,更别说有什么女人了,看得出来他不怎么看微信,一般都是直接打电话。 最让她在意的,便是邮件,她找到手机自带的邮件软件,本来没抱什么希望,结果缓冲了几下就弹出来密密麻麻许多邮件。 她的心不免提起来,看了一眼还有水声的浴室,专心回神看邮件。 和微信一样,甚至有更多的商务邮件,混杂着很多语言,大部分是英语她能看得懂许多,见不是她想要的就加紧换下一个,一封吸引她注意的德语邮件冒出来,她点开看,收件人便是一名叫Hans的人。 那名教授就叫Hans。 她连忙拿出手机拍下来,打算传给自己的人翻译。 突然,身后出现一道低沉温润的嗓音,“白玉,你在做什么?” 她忽然发现,浴室的水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第三十三章 沉白玉的心停滞了一秒,提到顶峰的心脏被强制压抑下来,她面色如常的转过头笑道:“你洗好啦,我找到手机了,但你的手机好像有点卡,我就帮你看了看。” 蒋门里看着她,唇角微微勾起,“是吗?” “嗯,是啊。”还没来得及把他的手机锁屏,她强压制住颤抖的手指,将手机递给他,“你要不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他面不改色的接过,低头看了几眼手机,随意的拿在手里转了转,把沉白玉的整颗心似乎拿捏在手中,辗转自如。 “怎么样,还卡吗?”她问。 蒋门里抬起头笑了笑,“不卡了,看来是好了。” “那就好。”沉白玉观察他的脸色,似乎没什么异样,他的眼神一如既往温柔清和。 正以为事情没有后续的时候,她被男人低沉的嗓音吓到,“看我邮件了?” 心里猛然咯噔一下,她刚刚太匆忙,并没有退出邮件的页面,那封全是德语的邮件明晃晃地摆在屏幕上。 “我没注意看欸,可能是刚刚卡的时候狂点点到了。”她带有一丝歉意的说,“我还有没有点到什么别的?搞砸了你生意上的东西就不好了。” 他轻笑一声,“没关系,没弄到什么。” “那就好,搞砸了你的生意我也很过意不去的。”她松了一口气,随后上前抱住男人的腰,柔声问:“老公,我们明天有什么打算吗?” 他回抱住她,“你想去哪里?” “游乐场好不好?听说很好玩。” “好。” 她有些欣喜地抬起头,“你答应啦?” 他觉得有些好笑,耐心的回应她,“嗯。” “那咱们也叫上阿霈吧,明天周末他不用上课。” “好。” 今夜蒋门里更加好说话,什么都不问就全都答应,她有些讶异。 翌日她一大早就起床了,她觉得沉霈应该不会乐意和他们去游乐园,但蒋门里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竟然答应了,她换了一条简洁方便的衬衣和长裤,首饰手表都没有带,先去沉家别墅接上沉霈之后就出发游乐园。 “我好久没来玩了,你呢,经常和朋友来玩吗?”她特意陪沉霈坐在后座。 “没怎么来过。”他听见沉白玉娇俏的问话也只是淡淡回答。 这两天下来沉白玉都差不多要习惯了,仔细想想这也不能怪他,性格的问题天生使然,沉父沉母的性子都不会很热情,她也奇怪她到底像谁,想了想之后觉得更像爷爷一点。 “你怕不怕过山车?我就比较怕,必须有人陪着我才敢坐。” “不怕。”沉霈许是觉得两个字太少了,又加一句,“你想坐我可以陪你。” 沉白玉笑容加深,“这么好呀阿霈。” 他淡淡的笑了笑,“嗯。” 她一句没一句的扯着聊天,很快就到了游乐场,蒋门里昨天已经买了票,现在取票进园就可以了。 “我们先去玩水好不好?”她转头问跟在她身后的两个男人。 “随你。”蒋门里笑着说。 这些设施在沉白玉接受范围内,一路起起伏伏她的心跳还是有点快,不经意往身旁瞥了一眼,蒋门里和沉霈似乎无动于衷,纯粹是陪她玩的架势。 玩了几个项目,开始有点累了,她提议,“我想去买点饮料和吃的,你们要什么?” “我陪你去吧。”沉霈走近。 “也好,那我买几瓶水吧,门里在这里等我们哦,很快就回来。” “嗯,去吧。”他找了一个长椅坐下。 游乐园有一些小吃摊,色香味俱全使她食欲大增,点了几根烤肠和饮料,直接吃起来。 “你要不要吃?”沉白玉递上前一根烤肠。 “不用。” 说陪她来还真只是陪她来买,自己一点都不吃,行吧,那她自己吃。 随后又排着队买了一个棉花糖,才往蒋门里那方向走去。 “姐,等等。” 她走的有点快,回过头问:“怎么了?” 沉霈抬下巴示意蒋门里所在的方向,“我们等一会吧,姐夫有朋友。” 她顺着目光去看,果然看见蒋门里身边坐着一个陌生男子和一个女人。 “你认识?”她看着他。 “不认识。”他淡淡回答,“我们现在过去总归不太好。” “行吧。” 那名陌生男人勾着女人的肩膀,在和蒋门里说话时似有似无的挑逗着,蒋门里没什么反应,目光始终在男人身上,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 男人看起来像是纯欧洲人,旁边的女人也是一位白种人,和蒋门里很是熟络的交谈。 她双眼微微眯起,似不经意间问道:“哦对了,昨晚和教授见面怎么样?推荐信拿的到手吗?” “应该是没问题的。”他的目光从对面转移到她身上。 沉白玉笑了笑,“那就好,好好读书。” “嗯,知道了。” “我问你一下哦,你觉得你姐夫怎么样?” 沉霈看她,勾起唇角,“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好奇别人对门里的看法。”她笑了笑,“在我心里他自然是最好的了,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这么想。” 他目视前方,视线似乎落在不远处蒋门里的身上,“他很厉害。” “怎么说?”她疑惑的歪歪头。 沉霈突然轻笑一声,一阵凉风吹拂过来,额前微长的发丝打乱了他的神色,“不仅有背景,还有能力。” 她垂下头若有所思,随后看他笑道:“是啊,能把闰孚发展的那么大,是很有能力。” 她又问:“那,他和爸妈在生意上有什么往来吗?”不等他说话,她垂下眼帘显得有些孤寂,“我知道我和爸妈关系没那么好,他们一颗心都在事业上,平时基本不见面,但他们对门里的态度很不一样,是因为他帮到他们什么了吗?” “我知道我不应该和你说这些,我也没想借你讨好爸妈,我已经有爷爷和小叔,也很幸福了,只是不太能理解,自己亲生女儿都站在他们面前了,为什么目光都不多给我一点。”她垂着头的样子显得楚楚可怜。 沉霈似乎叹了一口气,他淡淡道:“爸妈就是这样,对我也没多关注。” “可是对你和对我明显不一样。” “因为我是在他们身边长大的。”他看着她,“你身边还有爷爷和其他兄弟姐妹。” 沉白玉微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随后扯了一个笑容出来,“阿霈,我可以抱抱你吗?” 沉霈有些微楞,过了半响,他才点头答应,双臂张开。 她满足地抱了上去,下巴贴着他的颈窝,闻到他身上一股清冷的淡香。 以前见面的时候他们都还比较小,大概高中的年纪,彼此都很稚嫩,虽然那个时候沉霈就已经比她高了,但在她心里还是小孩子。如今拥抱过后,才发觉以前的弟弟已经长大了,宽大的臂膀和健壮的身躯,都体现着是一个能扛起重大责任的男人。 “我们现在还不算很熟,但以后我们会越来越亲密的,对吗?”她松开他,对他柔柔一笑。 “嗯。” 沉白玉重新抱上去,“我很开心,我也有个弟弟。” 沉霈身子微微一震,默许她拥抱许久。 “白玉,阿霈。” 身后传来一声温柔的嗓音。 沉霈最先松开来,淡淡朝前应道:“姐夫。” 蒋门里笑了笑,“你们感情变好了?” 沉白玉扭过头,挽着他的手臂,欣喜地说:“对呀,我以后就不用羡慕堂姐她们了。” 她忽然想到什么,好奇的问:“门里,刚刚是谁呀?你的熟人吗?” “嗯,一个朋友,大学的同学。” “这么巧啊,美国的朋友都能在德国遇见。” “他是德国人,家就住在慕尼黑。” 她点点头,又问:“旁边那个是他女朋友吗?” “应该是。” 沉白玉最终没再问下去,拉着两个人就去玩别的项目了。 一直玩到晚上快要吃晚饭的时候,她叫住沉霈,“晚上来酒店我做饭给你们吃好不好?你还没尝过我的手艺,之前特意学过也不差的,怎么样?” 她有些自己都没发现的小心翼翼,怕强行留沉霈下来会惹他不高兴,意料之外沉霈并没有推脱,竟然答应下来。 蒋门里开车去超市买食材,沉白玉挑了一些他喜欢吃的菜后问沉霈:“你想吃什么?” “做什么都行。” 她猜沉霈口味应该和她一样,就选了一些能够烹饪重口味的食材。 酒店的高级套房内是佩戴厨房的,她把食物和调料整理好后准备开始做。 蒋门里和沉霈坐在客厅里,她把厨房门关着所以听不见外面说了什么,她不经意撇过去的那一眼没察觉出什么奇怪的举动,似乎就是在平静地聊着天。 五菜一汤很快就上桌,她把碗筷摆好后叫两个人来吃饭。 她的厨艺很不错,当初为了蒋门里学过几节课,而且她在这方面似乎是有点天赋,学什么都很快,以前刚结婚时每天晚上她都会做饭给蒋门里吃,那时候家里并没有保姆,一段时间后蒋门里体贴地向沉老爷子要了王婶过来,不仅衣食住行王婶都很熟悉,在家还能和王婶聊天解闷。 不得不说他考虑的很周到,陌生人恐怕得观察个一周,王婶却没必要。 “阿霈,好吃吗?”沉白玉撑着下巴笑问。 她观察到沉霈的口味果不其然和她很像,重口味一点的菜吃了不少,清淡口的不怎么碰,意料之内,他说:“好吃。” 她笑容加深,“那你多吃点哦。” 原来这就是养小孩的快乐吗。 饭后是蒋门里送他回去的,沉白玉没跟着去,等蒋门里回来的时候时间不早了,她洗漱完已经躺下,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她感觉到床边陷下去一块。 卧室内晦暗寂静,窗外时不时传来汽车驶过的声响,紧接着晚风吹打在窗边,泛起一丝微微的凉意,她的手表放在床柜上,滴答滴答响彻了不知多久。 翻了个身,紧闭的双眼缓慢睁开。 她伸手往旁边摸去,残留的温热触碰到手指,抬头向上看,乌黑的双眼不起一丝波澜。 没人了。 偌大的卧室,悉悉索索的是她的呼吸声混杂着手表走过的滴答声,整个静谧的空气中,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 她漫不经心的起身,穿戴整齐后压下鸭舌帽,咔哒一声,套房内再也没有活人的气息。 梵登,夜晚的狂欢才刚开始,时间已经很晚了,这里的热情似乎都不会停,搂抱的男女比比皆是,繁忙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从面前经过,观察着何人是自己值得讨好的顾客。 沉白玉坐在角落里,端着一杯低度酒轻轻抿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扫过每个经过的人们。 “小姐,还需要一杯酒吗?”服务生适时凑过来讨笑着询问道。 “好的,谢谢。”她把空了的酒杯递给他,随即轻声问:“今晚有什么活动吗?” “活动?”服务生似乎很疑惑,“您是说酒的促销活动吗?” 看来不是所有服务生都知道这个夜总会的内幕。 “没事了,麻烦给我来一杯Sex on the beach。” “好的,小姐。” 服务生拿来酒后,她起身随意的走了走。 最终,脚步停在一间隐秘的房门前。 房间隔音很好,听不见任何声响,沉白玉当然不会做把耳朵贴在门上这种傻逼的事情,她动了动脚,转身离开。 不知何时,一队五个女人被经理领着走进这间房间,身材高挑曲线丰满,脸蛋更是年轻美丽,眼睛蕴含着风情和妩媚,身后紧随着端着酒的几个服务生,人全部进去后,门缓缓关上。 室内灯光并不敞亮,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坐在沙发上搂着美人品着美酒,站在门口的保镖笔直挺立,凌厉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进来的人。 五个女人仿佛习惯了这种场合,尽力地推销着自己,搔首弄姿展露出自己最性感的一面,其中几个被一些男人看上,扭着腰肢径直坐在他们腿上,嘴对嘴喂酒。 “你们几个,都去先生那里伺候。”一位戴着金链子的高瘦男子搂着女人喊道。 过了半响,低沉冷淡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不用了,林总自行享用吧。” 越靠近里灯光越暗淡,从背光的角度只能看见几个模糊的身影,但那个声音,沉白玉死都不会忘记。 怎么会,怎么会。 “不用客气啊,这顿就当我请先生的了,如何?” 黑暗处一抹身影站起身,指尖一抹火星被扔在地上踩灭,低声的嗓音响起,“先谢谢林总了,你们好好玩,合同到时候拿给他,时间太晚了,就先回去了。” 暗处其他几抹身影跟着起身,跟在那个男人身后。 “哎哟,先生难得来一趟,怎么不待多一会就走了呢。”林总笑着说。 他身旁的另一个男人用肘子捅了捅他,“人家先生有家室了,现在肯定是回家抱老婆睡觉了。” “对不住对不住,我给搞忘了。”林总推开怀里的女人,一幅讨好的样子站起身,指着几个女人瞪着道:“你们几个,都给我滚远点!别让先生沾染了你们一身鸡味回家让老婆误会!” 黑暗中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那一张熟悉的脸刻在沉白玉的脑海中,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强压着内心的恐惧和冷意鞠躬尽瘁的为沙发上的几个男人倒酒,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垂着头仿佛什么都看不见。 “我们就先走了,合作愉快。”他点点头,说完后便离开房间。 剩下最后一个人似乎不打算出去,沉白玉死死盯着那张脸,许是目光过于灼热惹得男人瞬间捕捉到视线来源。 她不慌不忙的倒酒,似乎刚刚的视线不是她,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手心和后背全是冷汗。 男人收回了视线,低沉的嗓音透着冷意,“林总,我们先生说,烛蛾谁救护,蚕茧自缠萦,请好好为自己着想。” 林总愣在原地,随即慌乱地开口:“先……” “祝你们今晚愉快,我先告辞了。”语毕,不等身后有什么反应,径直出房间。 先生的人走后,林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恶狠狠地道:“操他妈的!” 房间内没有一个人说话,全都不敢呛声,女人也看得懂气氛,默默依靠在男人们怀里。 “他到底什么来头?和薛老什么关系?”林总深吸一口烟,越想越气愤,把烟头直接对准身旁女人的脸蛋。 女人尖叫一声,哭喊着挣扎,林总听着耳边尖刺令人烦躁的声响,叫来保镖大声喊道:“把这婊子给我拉出去!” 保镖遵从吩咐,把哭喊的女人拖下去扔给看起来像是林总的下属,几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色迷迷地看着女人的身体,扯着她的头发走进了另一间房。 其余的女人和服务生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垂着头怕呼吸都会被暴躁的林总揪出来和那女人一样的下场。 “砰!”一声巨大的枪声轰炸着耳蜗。 林总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枪,对准了几个女人和服务生的脑袋,像个疯子一样眼里冒着凶狠的火光,“你们还站在这里来找死的是吗!统统给我滚!” 沉白玉跟随大众跑了出去,随意往大堂一瞥,竟然看见那被称作先生的几位下属坐在最角落的卡座,几道猩红的烟光在黑暗下微微闪烁,刺痛了沉白玉的眼。 一瞬间的扫视,不确定他在不在其中。 她别过脸,换下衣服后跑出来回了酒店。 收拾好的时候他还没有回来,刚躺下没多久便听见轻微的门开的声音。 步子缓缓走近,悉悉索索的声音在她耳边徘徊,紧接着被一个高大的身子搂抱在怀里,男人亲吻着她的头顶。 她闻到清香中一丝淡淡的烟草味,很熟悉,不久之前才闻到过。 头顶传来一声细微的轻笑,低沉温润的嗓音似乎就在耳边,“怎么睡个觉都会流汗?” 她没动,不敢动,眼皮都不敢眨,刻意放缓了呼吸,身子一动不动侧躺在床上。 那两瓣柔软的双唇骤然含住她的唇深深吮吸,停留了半响后将她搂得更紧,“晚安,宝贝。” 第三十四章 “去查一下,那个林总是谁。”沉白玉乘着出门在外上厕所的空闲打电话,“还有,那个薛老,什么来头,和蒋门里什么关系,查清楚,如果查不到及时收手,不要打草惊蛇了。” Hans教授的邮件翻译了一下,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是表明了想要与他见面的时间地点,但这已经不是很重要了,她已经能确定一些事情了。 感觉差不多,从厕所出来,挽着蒋门里的手臂找店吃饭,沉霈已经回学校了,国外春节不放假,正好他们到慕尼黑的时候是周末。 “我们在慕尼黑多呆几天好吗?”她问,随即又说:“如果你有工作要回去的话,那我们早点走也是可以的。” “没关系,再多呆叁天可以吗?”他温柔地说。 “好呀。” 看得出来他在国内的事情也很繁多,每天除了陪她出门逛之外就是在酒店看电脑发邮件打电话,他们基本没什么亲密的时间。 她也不是性欲多强的一个人,平时两个人呆在一起她可能看着看着就想做了,但昨晚的事件对她冲击太大,对着他欲望一直起不来,期间秦显给她打过几次视频通话,她接通了之后聊了几句就挂断了,蒋门里在身边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便是她没有心思和他聊骚。 她不得不承认,蒋门里占据了她太多的精力。 “白玉,前海湾全部流程已经结束了,你可以随你喜欢的设计。”蒋门里给她喂了一口牛排。 “真的?”她惊讶地抬起头,“我们纪念日还没到呢,那么早就送给我呀?” “嗯,夫妻共同财产,你想什么时候弄就什么时候。” “谢谢老公。”她笑嘻嘻地给他献上一吻。 她快忘了前海湾的事情,前海湾位于国内偏僻的一座无人岛,被买下来后可供买者开发设计,地理位置优越,濒临一线大城市,岛的形状也很美,想必蒋门里就是看中了这一点。 第一次有人送她一座岛,就连爷爷和小叔也止步于汽车包包和房子,没有时间为她挑选一座岛作为礼物。 在之前,她会很高兴,付出精力和爱意的同时,能得到回报。 可现在,她感觉不到丝毫的喜悦,但也没有其他情绪,只是漠然的,想让这件事过去。 和沉父沉母道别了之后便离开了慕尼黑,到达A市已经是下午了,私人飞机的好处就是伙食和睡眠都能得到良好的保障,她算是第一次接触私人飞机,小叔恐怕也有几架只是她没坐过,这次体验了一把之后觉得以后如果要回英国,找小叔借一架也不是不可以。 “门里,我想去一趟老宅。”上车后沉白玉靠在他身边说道。 “好。”他好脾气地答应,“我先去趟公司,晚上来接你。” 到达老宅门口后把她放下便启车而去,她走进老宅,一下子撞进有些惊讶的沉老爷子眼里。 “你们年轻人流行回家不打声招呼的吗?”沉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爷爷,不都说是回家了,哪还要打报告呢?”她撒娇似的在他怀里。 “走开走开。”沉老爷子一脸的嫌弃,将她推开,“刚下飞机还没来得及洗澡吧,臭烘烘的。” 沉白玉还真闻了闻自己的袖子,“哪里臭了,明明香的很。” “行了,晚上你小叔回家吃饭,想问什么问他去。” “哎呀。”沉白玉笑了笑,“原来爷爷知道啊。” 他瞥了她一眼,“你那小脑袋瓜想什么我不知道?和门里闹矛盾了还是你单方面不理人家?” “啊?”她有些惊讶,“我们没吵架。” “没吵架你回来干什么?” 沉白玉无语,“平常我就不能回来了吗?这不是想爷爷和小叔了,一下飞机就来看你了。” 沉老爷子哼了一声,问:“你爸妈什么反应?” “还能有什么反应,就那样呗。” 他冷笑一声,“我怎么就生出了你爸这种混账。” “这不是重点爷爷。”沉白玉没有任何伤心的情绪,她笑了起来,“阿霈倒是很好,比我想象中的好。” “哦?”沉老爷子意外的看着她,“哪里好了?” “他虽然性子是冷了点,但不会对我很冷漠,还是能感觉到愿意和我这个姐姐交流一下感情的。” “哼,那就好,如果那一家叁口都对你这么混账,这辈子都不要去德国找他们了。” “那当然,谁对我好谁对我差我还不知道吗?”她笑嘻嘻的看着沉老爷子。 他别过脸,这一个星期没见仿佛头发又白了一圈,他嘴角难以抑制的勾起,隐藏在白胡子下面,以为沉白玉看不到,语气如常地说:“亏你还有点孝心。” “爷爷。”沉白玉忽然正色起来,“我还是想问问你。” “什么?不是说问你小叔去?” “是关于蒋家的。” 见她难得严肃,他坐直了身子,“怎么?” “你知不知道闰孚最近加大垄断各个市场的消息?” “知道,这有什么问题?” “闰孚这么大的企业,全世界的目光都在盯着它看,就要揪着看有没有出什么错,现在在这个圈子的谁不知道国家不允许企业垄断?国外的市场国家管不了,闰孚从收购美国企业开始就已经要把手伸向国内了,这么明显的手段为什么要做?” 沉老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每个集团光鲜亮丽的背后都有一些灰色生意,但我觉得闰孚已经触碰法律了,垄断可能是小事,他们背后不知道有多少黑色交易,我们和蒋家联姻的目的是帮助两家互利共赢,而不是一家出事的时候牵连到另一家。” 沉老爷子沉默了一会,随即沉声问:“白玉,你有什么证据?” “什么?”沉白玉微楞住。 他叹了一口气,历经多年的面容散发着难以掩盖的凌厉,战斗了半辈子,什么深海算计他都见识过,眼里透着无奈,他看着沉白玉轻笑了一下,“白玉,你还年轻,你不完全懂社会,它可以公平公正,也可以做极端的倾斜,但唯一不变的,就是永远向资本主义靠拢,这就是为什么需要钱权做后盾。” “你说闰孚在背后搞些别的东西,你问问所有的商人,有钱赚谁不要?他们有能力对抗法律,并且最擅长的,就是利用法律的漏洞来满足自己的心愿。没有谁的钱是干净的,门里也会是,他毕竟是闰孚的董事长,我很欣赏他的能力,更加欣赏在这种圈子能出现这样的后辈,所以白玉,只要做的不过分,一切都很正常。”沉老爷子有些意味深长。 “不,等等。”沉白玉有些惊恐地看着他,“明知如此还不收手?这是想和国家对着干?” “还不至于如此。”他说,“并没有和国家对着干,只是在做着商人普遍会做的事情罢了。” “爷爷,这不是一码事,做点小手脚确实国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闰孚已经……” “孩子啊,闰孚为什么会做得这么大?是因为蒋家一代传一代,自家的东西他们最懂得怎么掌控,最重要的,就是每一任董事长的能力。”沉老爷子说道,“商人以利益为先,最擅长的就是怎么把自己的弊端降到最低,我和你小叔奋斗了大半辈子,也见过很多人,商人的手段远比你想的要厉害,闰孚会没事,万行也会没事。” “爷爷……” “好了,白玉。”他拿着拐杖在地板上震了震,“去门口接你小叔吧。” 沉白玉听到车子的声音,她沉默着起身,在门口时看见沉孝的身影,扬起笑容喊道:“小叔。” “白玉,你在家?”沉孝风尘仆仆的进门。 “嗯,晚上陪你们吃饭。” 真好王婶叫他们来吃饭,几个人坐在餐桌上,沉老爷子和沉孝在说着话,她默默坐在位子上味同嚼蜡。 “白玉今天怎么这么安静?”沉孝忽然问。 “闹了点脾气。”沉老爷子喝着碗里的汤。 “闹脾气?”沉孝微微惊讶,“怎么和爷爷闹脾气了?” “没什么,就是我想离婚爷爷不同意。”她抬起头笑了笑。 这次不只是沉孝,其他叁个人都愣怔住。 “白玉,为什么要离婚?你和门里发生什么了?”王婶第一个忍不住焦急的问道。 “本来就是联姻,现在公司发展得很好,不喜欢总可以离婚吧?” “胡闹!”沉老爷子突然一拍桌子。 瞬间,整个餐厅突然寂静下来。 “白玉,你太小题大做了,这句话我就当没听见。”冷静下来后,沉老爷子继续吃饭。 沉白玉沉默,身旁的沉孝拉着她的手说:“等会再和你聊,先吃饭。” 他一开口,欲再想问什么的李叔和王婶止住了嘴,煎熬的晚饭终于结束,王婶赶紧把沉白玉拉过来急忙问:“白玉,到底什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要离婚,你们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吗?” “假的,为了让爷爷安心。” “什么?”王婶惊讶的张大了嘴,“不可能,别想骗王婶啊白玉,你说实话,到底为什么有这种想法?” 沉白玉暗自咬了咬唇,沉老爷子的反应确实出乎意料,明知道蒋门里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一时嘴快就脱口而出赌气的话。 “算啦王婶。”她笑起来,拍了拍王婶的肩,“刚刚骗你的,我们感情那么好怎么会离婚。” “白玉,你和王婶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王婶皱起眉头,“老爷的反应那么大,你是不是真有这种想法?” “是刚刚和爷爷聊天的时候可能触到了他哪根神经,就比较敏感。”沉白玉耸了耸肩。 “白玉。”身后传来一道低沉泛冷的嗓音,“你过来。” “小叔。”她回过头抱有歉意的笑了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爷爷反应那么大。” 沉孝拉着她坐下,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来之前你和爷爷说了什么,王婶说的没错,你如果是开玩笑的他不可能反应那么大,你自己说说看,为什么想离婚?” “小叔……” 她微张着嘴,想说什么却突然说不出口。 如果小叔和爷爷有同样的想法呢? “小叔,你能理解像门里这样的人触碰法律吗?”她垂下头,额前长软的发丝遮住眼里的情绪。 沉孝似乎有些惊讶,他失笑一声,“就是因为这个?闰孚怎么了?” “你先回答我。” “好。”他说,“在我这里,这很正常。” “什么?”她虽然不会很惊讶,但还是不能忍受,“如果这是真的犯法了呢?贩毒买卖军火抓了要砍头的呢?” “这就有点过了。” 她有些欣喜见说动他了,“那……” “你是想说,闰孚有这种交易?”他问,看着沉白玉笑了笑,“我信门里会有涉灰,但他是个聪明人,不会把闰孚置于危险地区。” 沉白玉脸色瞬间变白,她张了张嘴最终没再说什么。 “放平心态,别意气用事了。”沉孝拍了拍她的肩便上楼找沉老爷子了。 王婶在客厅里一直和沉白玉说着蒋门里的好话,她最终也只是笑笑应付,坚定地说不和蒋门里离婚后她才放心下来,过了一会,沉孝和沉老爷子下来了,不知沉孝说了什么,沉老爷子脸色看起来好很多。 “白玉,你现在还有什么想法?”沉老爷子在沙发上坐下。 沉白玉挪步到他身边,乖乖在他身边坐下来后道:“爷爷,对不起,我再也不说了。” 沉老爷子最终叹了口气,“孩子啊,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你很有自己的主见,平时也不会冲动怎么在这个事情上就这么意气用事,他们家不干净,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能懂吗白玉。” “嗯。”她垂下头。 “你出嫁这件事,爷爷也不是随便看看的,门里的为人和能力我和你小叔都看在眼里,见他对你好我们也开心,最希望的就是你能快乐,这世上像门里这样的还能有多少?况且两家离婚也不亚于结婚,风评浪语也会有很多,爷爷不想你受苦受累。” “我知道了爷爷。”沉白玉扑进沉老爷子怀里,“那我就不说了呗,惹我哭了都。” 她说不出口,哪里有不干净这么简单。 不是闰孚,而是蒋门里这个人。 何止不干净。 他们根本不信,蒋门里对他们高度的刻板印象已经完全改变不了了,他的手段很厉害,能一直戴着面具哄骗这么多年。 林总和薛老的信息已经发到她备用机上了,林总的资料比较全面,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总归能找出一点线索。 那位薛老,资料不能用少来形容,只知道是梵登的最大股东,掌握德国一家房地产公司,资料可说是也很全面,全面到二奶有几个,小孩分别在哪里就职都一清二楚。 但这是最高明的一点,因为资料上没有一点和梵登背后进行的交易有关系。 仿佛就是个清白的人,资料很雄厚复杂,却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查不到薛老和蒋门里的关系,也查不到蒋门里和林总的关系,她发出信息,打算查明最后一个人: 沉霈。 她还记得,在那间房间的最深处,那道冷漠低沉的嗓音。 第三十五章 沉霈,在德国慕尼黑出生,从小到大就读于本地贵族学院,一路成绩优异,最后被德国顶尖大学录取,在大二的时候独自搬出来住,毕业后在本校读研。 沉白玉发现,他一年几乎不回家,沉父沉母也不像是会催促孩子多回家的性子,在慕尼黑,只有这一家叁口是亲人,沉父沉母的不关心,让沉霈从此只有独自一人。 他的处境比她还困难,这样的父母就算在身边也体会不到任何亲情。 只是他,为什么会跟着蒋门里? “跟着沉霈,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如实和我报告。”语毕便挂了电话,随后又拨出一通,“注意方秘书,随时和我联系。”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一般做事,哪会自己动手。 既然方秘书是蒋门里最亲近信任的人,那么从他那里入手一定有机可趁。 忽然,微信的提示音把她吓了一跳,她打开来看,意外是杨闻的微信:有空来B市吗?我想见你。 杨闻终于放假了她平时会很开心,毕竟是做了她那么久的男朋友,许久未见当然很想念,但她却有点不敢,不敢去B市,不敢让蒋门里发现。 事情远比她想象的复杂。 不行,这不行啊,她不能退缩,之前就能感觉的到,蒋门里在意的点并不是她和别的男人的联系。 那到底是什么,她很想知道。 沉白玉回复:好啊,下个星期就去找你们。 过年之后的生活又回归正轨,蒋门里依旧很忙,平时她睡觉的时候他还没回来,早上起床的时候又不见了人影,所以一个星期内只有周末可以见得着面。 “老公,我要去一趟B市。”她挑了吃饭的时候说。 “去做什么?”蒋门里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恍惚中她记得,这个场面很熟悉,但回答完全不一样。刚开始的时候她会报备自己去哪里,但蒋门里完全不会多问,不会像现在这样询问她去做什么。 “同学在B市,想找他们聚一聚。” “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呆个两叁天就回来。”她尽量把时间缩短。 “好,注意安全。” 他答应了,语气依然很温柔,也没有多问什么,仿佛很注重她的隐私。 出发的时候是他的助理送她去的机场,过年之后他似乎更繁忙,每天都见不着人影,他的助理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一头短碎发看起来很阳刚,送她进去后恭敬地说:“太太,祝您一路顺风,我就先走了。” “谢谢你啊,再见。” 她见过他不少的秘书助理,几乎都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看得出来一个个都很有头脑,也不外乎能在蒋门里身边呆那么久。 难得杨闻和纪退林一起出来接,黑色的轿车停在一旁,贴了膜的车子看不清里面的人,直到上车了之后才发现有两个人。 “你们怎么一起来了?”她惊讶地说。 “正好都有空,就说一起来接你。”纪退林坐在后座,对她微微一笑。 “杨闻放假几天啊?”她点头之后问在开车的杨闻。 “一个星期,之前受了一点伤,上头给放的假。” “你受伤了?”沉白玉捕捉到字眼。 “嗯,小伤。”杨闻淡淡地说。 纪退林有些无奈,“他们队去支援的时候,只有杨闻伤得最重,最后转到我们医院来了,腰部和肩膀都有枪伤,还说不严重。” “什么?”她睁大眼,随即问:“有没有什么事?” “不是什么大事,注意点休息就好了。”纪退林柔和的嗓音让人心不免安定下来。 她松一口气往后靠,“那就好,杨闻,一定要小心安全,知道吗?” “嗯。”杨闻声音中有些隐隐的笑意。 回到那栋别墅,沉白玉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去洗澡,到的时候才下午,还没到晚饭的时间,随意冲了个澡后就出来,去厨房拿了一杯啤酒往嘴里灌。 “谁买的啤酒?”平时她不在的时候他们也不会来这里住,厨房里更是一样东西都不会有,她意外冰箱里竟然还有饮料。 “知道你要来,我去买的。”纪退林走过来,笑道:“还买了一点果汁和零食,都是你喜欢的口味。” “哎呀,亲爱的你真好。”沉白玉踮起脚献上一吻。 许久没见,两个人的情欲在嘴唇碰上的那一刻迅速挑起,沉白玉把啤酒搁在桌上,双手勾住纪退林的脖子紧贴自己,丰满挺翘的胸在他胸膛一蹭一蹭。 舌头缠绕的声响在厨房环绕,她只穿了一件浴袍,刚刚的动作让浴袍有点散开,露出沟壑,性感至极。 脚步声离厨房愈来愈近,他们没有掩饰的打算,缠绵的吻激烈暧昧,纪退林的手已经从浴袍下面向上,在她滑嫩的大腿处揉捏。 “这就开始了?”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沉白玉半眯着眼,眼里还有未散去的风情,她水雾的双眼看向杨闻,伸出一只手柔媚道:“杨闻,快来。” 杨闻瞬间热流涌向下身,刚要走过去却听见纪退林轻声说道:“不行,他还受着伤。” “啊,对哦。”沉白玉恍然大悟,松开他转身向杨闻走去,一个缠绵湿热的吻印在他唇边,完毕后笑了笑,“那就没办法了呀亲爱的,但是我现在忍不住了,就委屈你一下了。” 她拉着纪退林的手往楼上走,杨闻微楞住在原地,随后他大步走向卧室,还没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妩媚低泣的叫声,惹得他下身硬到快要爆炸。 推开门,果不其然画面很香艳,两具白皙的身躯交缠在一起,高大的男人紧紧抱着娇软的女人交欢,在他那个角度看,男人硕长的阴茎在女人紧致粉嫩的下身疯狂进出,流出令人流鼻血的各种液体,女人的叫声淫乱好听到极致,迷离的双眼和合不拢的嘴唇,彰显着她此刻的舒爽。 “啊……退林……再快点……” “还要再快吗,会不会很酸?” “不会……对……嗯啊……” 耳边充斥着男女的喘息,杨闻再也难以忍受,上前拉起女人的手将她提起来。 “啊——”阴茎从穴里抽出,不小心刮到硬起来的阴蒂,她惊呼一声。 “杨闻,你……”话语被含着热气的吻堵住,她被迫张开嘴承受面前健壮男人的热吻,来不及推下去的唾液顺着下巴流下。 “医生不是说,要注意休息,不能剧烈运动?”纪退林这时抬头。 杨闻看了他一眼,随即躺下来,“我不动。” 纪退林自然懂他什么意思,他无奈之下只好把没力气的沉白玉背对着自己趴在杨闻身上,温和地说:“白玉,坐下去,我从后面来。” 从这个角度,她可以清楚的看见杨闻的伤势,绷带缠绕在腰部,看起来厚厚的一层,肩膀也有伤,每个伤口都上了绷带,亦或者是擦了药。 沉白玉小心地错过他的伤口,乖乖扶着杨闻的阴茎坐下去,硕大的龟头顶开的时候她满足的谓叹一声,后面许久没进来过了,准确来说,她好几个月没和除了蒋门里以外的男人做过了,后庭恢复了处子一般的紧致,进去一小点还是有点疼。 “白玉,我轻点。”纪退林在她耳边呼气,舌尖伸出来舔她耳垂。 终于全部进去,她感觉到身体满满的酸胀感,特别是后庭,有点撕裂的疼痛。 沉白玉前后夹击着有点不太好动,杨闻受伤了不能剧烈运动,最终出力的只有纪退林了。他挺动着腰肢前后快速抽插着,沉白玉趴在杨闻身上,屁股高高撅起,两个洞被深深填满,被顶进去的时候穴里的阴茎抽出,后庭的阴茎抽出来时她惯性往下跌落,穴里的硬物深深插进来,没有一丝空闲的余地让她缓一口气。 “好久没做了,舒服吗?”杨闻面对面近距离看着沉白玉大汗淋漓的面容,笑了一声问道。 “舒服啊……好棒……” 疼痛逐渐过去,分泌的体液润滑了许多,两个阴茎抽插的更加顺畅,一前一后夹击着猛然进出,她高亢的叫声在整个别墅回荡,增加了许多淫靡的气息。 沉白玉抓紧了被单,承受着后面一来一去的撞击,突然她的手被杨闻抓住抬起,重心瞬间转移到下身,感觉更加明显,她忍不住叫起来,眉头紧皱着似乎很难受。 但他们都知道,是爽的。 杨闻把她的双手往她后背固定住,让纪退林抓着手腕将她提起来,柔软的腰肢可以很大程度的弯曲,显得线条更加明显,胸前沉甸甸的乳肉一晃一晃,杨闻的大手抚上揉捏,不过一会便有红色的指痕。 “轻点……别那么用力……”她忍不住皱眉娇嗔道。 身后纪退林已经大汗淋漓,汗珠从额头滑落,滴在她的腰窝,凑近她耳边发出低沉的喘息,一下一下的吻布满她的脖颈。 终于等杨闻射出来,她慢慢撤出来,随后一屁股坐在杨闻脸上,声音还带有着未散去的情欲和沙哑,“帮我舔。” 杨闻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满脸都是水,回神后双手捏着她的臀肉伸出舌头往深处舔弄。 沉白玉回头,看向纪退林对他撅起屁股,“退林,进来。” 他半软的下身又重新硬挺起来,重新戴套扶着阴茎对准穴口就插进去。 “啊……” 双重刺激让她谓叹,舒爽涌向全身,热气全往大脑冲去,现在只想沉浸在欢愉中,不去思考别的,陶醉在这美妙的肉欲里。 沉白玉在他一下比一下用力的撞击下没了力气,臀部撑不住往下坐,在某一瞬间骤然被杨闻打了一下屁股,她惊呼一声缩紧穴,佯装气愤地说:“干嘛?” “屁股抬高点。”杨闻还在舔。 “没力气了。”她嘟了嘟嘴。 杨闻用手把她屁股撑高,“纪退林打到我下巴了。” 沉白玉哼唧一声,纪退林这时开口:“你先高潮一次。”语毕,他退出身子。 还没来得及反应,杨闻突然握着她臀部往下一坐,舌尖开始疯狂舔舐,富有技巧的吮吸和挑逗,最后含着她硬起的阴蒂让她泄出来。 他吞下满嘴的水,拍拍她的屁股让她起来。 她强撑着酸软的身子退开来,主动握着他阴茎含进嘴里,身后纪退林重新插进来,沉白玉含的更紧,深深吮吸一口之后认真舔弄起来。 这一次做的比以往都要淫浪,叁个人许久没见面激情来得很快,仿佛找回了之前第一次做的时候那种刺激感和快感。 结束的时候是纪退林抱着她去洗澡的,杨闻由于带着伤无法洗澡只能去客房随意擦洗一下。 晚饭随便在别墅里解决,晚上叁个人都没有出去,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在被纪退林喂桃子的过程中,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她拿起来看,微眯起眼。 “换手机了?”纪退林见她一直盯着手机看,疑惑地问。 “嗯,之前那个进水了,买了个新的。” 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转头继续看电视。 她说了一句,“我去趟厕所。” 他们没察觉到什么,沉白玉坐在马桶上认真看起短信来。 自那之后沉霈就去过一次梵登,而且出来的还很快,短信显示是放了学后在家换了一身衣服再去的梵登,离开也是林总送出门,从头到尾没有出现过薛老这一号人物。 她发出去:能不能查到具体什么买卖? 对方回复:对不起沉小姐,卡的太死了查不到。 这也就没办法了,只能适时收手,太过界了反而适得其反。 她从厕所出来后窝在杨闻怀里继续看电视。 最终叁个人是在客房睡的,主卧的床太湿也懒得收拾,客房的床也很大,叁个人睡绰绰有余。和以往一样,沉白玉睡在中间两个男人睡在两侧,睡觉之前她都会给他们一个晚安吻,到头来却被吻得气喘吁吁。 叁天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期间蒋门里没有给她发过一条信息,不知道是他知道了生气还是公司真的很忙,她也没有主动发过,他应该能感觉到她的一反常态。 她反倒打给沉霈过几次,虽然还不能像从小一起生活的亲姐弟一样无话可说,但改变真的很大,沉霈已经会主动和她说自己的事情了。 她问过他会不会回国,他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但不明确拒绝已经是个很大的升华了,她心里有些复杂。 仗着最近感情好了很多,她觉得是时候对弟弟恃宠而骄了。 软磨硬泡让他放假的时候来A市找她,还说帮他买机票,最终无奈之下沉霈答应。 德国放假得是五六月份了,她当然不至于等那么久,出国找莫禾子玩过一次,也和许莎出门旅游过几次,再来又去了一次吴青迩的酒吧,倒是和秦显没再见面了,所有的话题都是在手机里聊,毕竟蒋门里就在身边,她怕她无法好好理智的思考。 期间,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方秘书果然有问题。 每天准时上班,下班有时候会和蒋门里出去应酬,或者独自去见客户,但除此之外,一家咖啡馆是他的必经之地。 Harar,位于市中心的一家生意火爆的咖啡馆。 如果说这家咖啡馆有什么奇怪的,那就是一次意外沿着咖啡馆这条线查到了他们咖啡豆的来源,是从德国运过来的,经过A市最大的港口经法律运输,而方秘书除了去那里喝咖啡之外,还会和老板在休息室畅谈许久。 德国,现在这两个字在沉白玉心里就是敏感词,一听到这个词她就不由自主的警惕起来,深入调查后发现,在咖啡馆老板办公室一个被锁住的不起眼的柜子里,有一份合同。 而上面其中一个人的签名,仅写了一个“薛”字。 Ⓢёωёωù.cóⅿ 第三十六章 “白玉啊,有没有空陪我去一趟容庭啊?他家的包包终于上市了,我们一起去看看。” 接到蒋母电话的时候她刚起床,答应下来后她随意吃了一点早餐便出门,蒋母没有开车,沉白玉提议她去接她一起去。 容庭是位于市中心的商场,在全国的购物商城中市值最高的,里面聚集了各大奢侈品牌和米其林餐厅,是一群贵妇和富家小姐喜爱来的购物天堂。 R家的包包一直尊崇女人们的喜爱,稀有华贵的材料和精美的设计也是蒋母的心头好。 沉白玉也蛮喜欢他家的东西,但她这个人对衣服饰品和包包都不太热衷,见到喜欢的会买但不太会主动去关注这些。 “白玉,你帮我看看这两个哪个好?”蒋母进门后便有接待员跟着介绍,她自己看了几款之后拿了两个最满意的问沉白玉。 “妈,你喜欢哪个就买,我觉得都挺好的。”沉白玉也在看别的款式,听见蒋母叫她就回头说道。 蒋母又看了看,呢喃道:“两个都好难选啊。” “妈,要不就这个蓝色的怎么样?颜色不会很艳也不会很沉,显得你也比较白,我觉得不错。”她适时提意见。 蒋母越看越满意,露出笑容,“那就听你的,就买这个了。” 沉白玉也挑了一个包,蒋母要去前台付款的时候被她拦下,她拿出一张卡对她笑道:“妈,这是门里的副卡,咱们刷他的吧。” 她笑了几声,“好,那就刷门里的。” 买完包她们兴致都挺高,虽然沉白玉不热衷这些,但看到好看的东西属于自己了之后也会很高兴,她们一起去了一家米其林餐厅吃午饭,由于打算还要来一顿下午茶午饭就没吃多,随意解决了午饭之后,蒋母拉着她进一家男装店。 “我买几件衣服,要不要给门里也挑几件?” “好。”⒳sγцsんцщц.©оⓜ(xsyushuwu.©oℳ) 这家店的风格偏年轻,蒋母的举动一看就不是给蒋父买衣服,恐怕又是在外的不知道哪个小男生。 沉白玉进店随意看了看,款式简单清爽,花纹也不会很复杂,她看中了一件黑色的衬衣,突然想起来她从来没见过蒋门里穿黑色的衣服,一直以来就是白色系,就连其他偏纯的颜色都很少。 蒋母已经挑好了几件叫人打包,她见沉白玉也拿了一件过来,看了一眼之后笑道:“黑色?没见他怎么穿过这种深色系,应该上身还不错。” “我也觉得,平时都是白色换个颜色应该会不错,但是妈,门里不喜欢深色吗?”她把衣服交给服务员。 蒋母想了一下,“也不会,他一直都没有什么讨厌的东西,可能觉得颜色太沉了吧。” “这样啊。” 她付完款之后和刚刚一样交给服务员处理,分开寄件。 下午茶也是在容庭里面吃,蒋母显然来过几次,轻车熟路开了包厢,甜点和饮料很快就上齐,沉白玉尝了几口,味道确实不错。 期间,蒋母打了一次电话,她虽然不认识是谁,但能猜到应该是刚刚买的衣服的主人。 蒋母虽然年过五十,但保养得很好,蒋门里正是继承了她的美貌,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必定是风华绝代的美人,也不外乎那么多刚刚步入社会的男生愿意跟着她。她的家族和蒋家不相上下,所以也是联姻,这么多年了依旧和蒋父相敬如宾,虽然没有爱情,但生活了那么久终究有感情,对彼此都很友善。 “妈,我听说涿州和文彬最近在辅助门里工作?”她拿着汤勺搅拌着奶茶,无意间问起。 “嗯,门里和你说的?他们在公司也好多年了,你爸让他们去跟着门里学点东西。” 赖涿州是蒋母和一个前男友生的,而蒋文彬是蒋父和别的女人生的,至于赖涿州不姓蒋也能进闰孚工作,是因为赖涿州的能力在其他孩子中最为显着,蒋母和蒋父商量之后便同意他进公司。蒋母已经和那位姓赖的男人分手了,所以赖涿州对外承认是蒋家的一份子,却没有改姓,毕竟没入祖籍。 她见过赖涿州,是个风趣幽默的男子,难怪能讨蒋父蒋母欢心。 “门里最近好像很疲惫,黑眼圈都重了好多,我有点担心,还好涿州和文彬能分担一点。” “是啊,门里一个人打理那么大的公司还是太辛苦了点,蒋家那么多兄弟就是将来需要互帮互助的,能分担点也是好。”蒋母看起来很开心。 “闰孚目前在德国有生意吗?上次门里陪我去见我爸妈的时候好像听说有合作。” “这我就不清楚了,门里都掌管闰孚那么多年了,他爸和爷爷也早就不管了,现在两个人不是去钓鱼就是种点花草。”蒋母许是觉得好笑,捂着嘴笑了起来,一瞬间好似想到了什么,她又说:“以前倒是有生意在德国,那也是你爸还在管的时候了,现在主要是在美国,毕竟门里在那边生活了那么多年自然对那里的市场熟悉一点。” “生意做这么大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以前我还会觉得有钱花过得很快乐,现在只会是心疼了。”沉白玉笑了笑道。 蒋母又笑了起来,“门里娶了你真是幸福啊,你也别太担心了,毕竟是个男人,还是要有能力有担当的好,你别小瞧这些男人哟,虽然工作是辛苦了点但也不会委屈自己啊,涿州也跟着门里几个月了吧,晚上再晚再累也会去喝点酒,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沉白玉抬头,轻笑一声道:“也是,那我也找时间和门里出去玩玩吧,不知道涿州去的什么地方,给我推荐推荐?” “你呀你。”蒋母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随即说:“具体在哪我不太记得了,好像叫什么登吧,巴登?” “那我只能自己去找找了,到时候可以叫涿州带我们去。”她也不失望,似乎只是随口一说。 “那种晚上男人才去的地方能是什么好场所?涿州是没结婚才可以去玩一玩,你呀,就别带着门里去了,可能他还不乐意跟着你去呢。” 一直聊到下午,蒋母要回家准备饭菜,沉白玉送她回蒋家之后便驱车回家。 天气越来越热,临近六月的南方更是酷暑般炎热,她不是很喜欢夏天,因为她还算容易流汗,一流汗全身黏糊糊的难受,在空调房底下吹着她也难受,所以还是冬天比较舒服,南方的冬天也不是很冷,一直都凉凉的很舒服。 她联系了设计师来设计前海湾那座岛,她喜欢简约低调的风格,除了几栋房子之外就是注重于自然的加工,除掉一些阻碍美观和健康的东西,其他基本保留了下来,那块地本身就很美,加工了一点之后有了人气,增添了别样的美感。 说实话,她还是很满意这座岛的,好看的同时还可以建很多属于自己的场所,游乐场可以玩到疯,还佩戴私人游艇出海潜水,她隐隐有些期待。 晚上蒋门里不在家吃,她叫王婶随意弄了点后就洗澡躺在床上玩手机了,刷着刷着一个电话打进来,她没有备注所以不认识,挂断了之后打算继续刷,不料那个电话又打过来。 恐怕真的有什么事吧。 她接通了之后,刚喂了一句,对面传来明显喝醉酒的辱骂声,“沉白玉,你不得好死,你仗着沉家嚣张什么!没了他你算什么东西!” 啊? 她一脸懵,这是谁都不知道,一上来就开始骂人。 对面还在骂着,她仔细听了一下声音,感觉有点像苏曼那个女人。 不会吧,大晚上的骂她干嘛,她又怎么招惹她了? “没见过你这么恶心的女人,结婚了还在外面乱搞!你对得起门里吗!他还处处为你说话,贱女人!你不得好死!你凭什么生在沉家还能嫁给他!你……” 对面说话越来越难听,沉白玉本想着看热闹的心思顿时没了心情,她沉下脸冷声道:“苏曼你有病吧?大晚上的不睡觉打电话来骂我?说了那么多有你一件屁事吗?洗洗睡吧别逼我亲自来扇你。” “呵,露出原形了?被人骑的臭婊子不就是仗着沉家耀武扬威!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自尊自爱还拖累了别人,你这么下贱怎么不去当鸡啊!一个男人还满足不了你了是吧,就是要找十个男人给你……” “你说够了没?”沉白玉忍无可忍,坐起来对着话筒狂骂道:“你他妈想当沉家小姐了?他妈的想嫁给蒋门里了?你嫉妒我所以过来骂我啊,你当我上次眼瞎看不见你和别人开房突然意识到这人一点都不像蒋门里就把人家甩了是吧?我可操你妈的吧,就算我不姓沉蒋门里也他妈的喜欢我,懂不懂?别他妈恶心我了,你要真喜欢他自己脱光了衣服爬上他的床看他上不上你啊,跟我说顶他妈的个肺用!” 一大段话全部轰炸完,径直挂了电话,回怼了之后还不解气,下床在床边跺脚来回走动,气得脸都红了才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接通后声音瞬间变得委屈,“老公,苏曼是不是又去见你了?她刚刚打电话骂我说我配不上你,我哪里配不上你了。” 不等对方说话她直接哭出来,“都怪你招的什么烂桃花,你老婆都被人骂成这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才是小叁!” 对面默了一会后开口:“蒋太,我是方众。” 沉白玉瞬间制止住,尴尬得想找个裂缝,她张了张嘴后小声问:“门里呢?” “先生在开视频会议,你的情况我会和他如实说明的。” “好……打扰你了,再见。”她挂电话的速度比骂人还利索。 妈的,吓死人了,下次就应该听见了蒋门里的声音再开始。 尴尬来的快去的也快,无所谓,方秘书自己人,她的意思他明白的。 蒋门里回来的时候她还没睡,本来就不困也有意等他回来。 门一开她就冲过去,直接抱住男人的腰,委屈巴巴地说:“老公你终于回来了。” 上头的男人搂抱着她,低低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方众和我说了,她怎么说你了?” “她说我配不上你,还说我不配生在沉家,说你不喜欢我。”说到这,她又开始要哭,“你怎么会不喜欢我的呢,明知道她是骗人的但我还是很伤心,我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她怎么能!你没听她骂我的架势,整的我好像才是小叁!” “别乱说。”他抱紧了她,轻声抚慰着,“不要听她乱说,我怎么会不喜欢你?” “我不管。”沉白玉推开他,嘟了嘟嘴,“这女的就是找抽,你赶紧把她赶走,还敢在正室面前耀武扬威。” “好。”现在仿佛她说什么他都答应,“我让方众处理掉,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好不好?” “你上次就这么说,我都不信你了。”她哭唧唧的。 “白玉,我一向说话算话。”他笑了笑,漆黑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勾起唇角,“你呢,小骗子?” 她猛然制止住哭声,微张着嘴言语全卡在喉咙里。 果然他都知道。 “你别转移话题,反正我不想看到苏曼。”她决定唐塞过去,双眼往上瞟看他脸色。 “好,听你的。” 他也没追究的意思,她暗自松口气,转身的时候说:“我生气了,所以没给你留东西吃。” 蒋门里失笑,“好。” 他洗完澡出来,温柔地问躺在床上的沉白玉,“今天出去了?” “嗯,和妈买东西了。”她兴致不高地说着。 他弯下腰在她嘴唇上吮吸了一口,柔声道:“对不起白玉,我会处理好的。” 沉白玉知道脾气不能闹太久,哼了一声后,转身抱住他,头埋在他的颈窝亲了一下,“不生气了。” 他笑了笑,“谢谢白玉。” 她顺势头往上抬,嘟起嘴,“老公,亲亲。” 蒋门里俯下身含住她的嘴唇,缠绵温柔的吻在舌尖上展开,沉白玉闭着眼享受,闻着他身上的清香。 一吻完毕,她跳下床,拿出下午给他买的黑色衬衣,“你看,我给你买的衣服。” 蒋门里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他接过道谢,被沉白玉推搡着换来看看。 他无奈之下只好把衣服脱了穿衬衣,不得不说,他似乎更适合黑色,俊美的五官下健壮的身子显得黑色衬衣很得体,肌肉线条在黑色的完美修饰下更显美,他平时穿惯了白色,黑色显露出一丝似乎隐藏在深处的野性。 “如何?”他笑着看面前的女人愣怔住的模样。 沉白玉竖起大拇指,“好看。” “你喜欢就好。” 衬衣被挂起来,她上床后抱着蒋门里在他耳边吹热气,“阿霈下个星期就到A市了,我们一起去接好不好?” “你说动他了?”他在她头顶亲了一口。 “对呀,厉害吧。”她笑嘻嘻地说,“我们熟了之后他第一次来国内,我得想想带他玩什么。” “啊对了,今天妈说了赖涿州很喜欢去梵登玩,我不知道你去过没,许莎去过几次,说还是不错的,要不我们叁个去玩玩看?” 她低着头,欢快的语气仿佛真的在认真思考。 过了半响,他嗯了一声,语气温润到极致,“随你安排。” Ⓢёωёωù.cóⅿ 第三十七章 沉白玉死死的盯着电视。 宽大的电视银屏陆陆续续划过几个画面,争先恐后的记者争取站在最佳地点进行现场直播。 晚上八点,A市发生了一起命案,一家高档公寓二十七楼的其中一户在某天晚上忽然散发出恶臭,被打扰到的邻居敲门无果就报了警,警察到的时候砸开门发现恶臭的来源在浴室,打开门一看腥臭的尸体腐蚀的味道瞬间扑面而来,而映入眼帘的便是躺在浴缸中早已没了生命特征的尸体。 警察最终确认了死者的身份,奇圣前董事长的女儿:苏曼。 法医也最终报告了死者死亡时间,是在被发现的那天的前五天,他们做完了全身的检查,发现只有一处伤口,那就是手深深的割腕处。 警局请来了奇圣前董事长苏山来做笔录,他表明苏曼已经很久没和他联系了,至于这个女儿在做什么他一概不知,但警察都看得出来,是不愿意再管。他称苏曼从小性子傲自尊心强,经常惹出一堆事情来让这个父亲去擦屁股,她以前就有自虐的倾向,没想到这次割腕真的就夺去了女儿的性命,他表达了自己的伤心,希望能交给他处理女儿最后的事。χsγцsんцщц.©оℳ(xsyushuwu.©oℳ) 言下之意表明,警察不要再管这件事了。 警察不了解内情,既然家属这么说了,那也只好封了苏曼住的公寓,将事宜交给苏山处理。 苏山以最快的速度将苏曼安顿在她死去的母亲旁边,能让她们母女在天堂相见。 奇圣在百姓中基本都认识,这次苏曼的死亡让许多人纷纷表达自己的看法。 有些人觉得和奇圣被收购有关,有些人又觉得是苏曼这个人本身精神就有问题,还有人觉得是和苏山出轨逼死正妻有关,各种说法都有,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沉白玉从直播看到重播,上个星期才和苏曼通电话,虽然嫉妒使人疯狂,但她想搞死的是她而不是自杀吧? 割腕也很痛,割浅了无法导致死亡,等着血慢慢流干的过程也很煎熬,无法一瞬间解脱。 她看过苏曼的资料,父亲母亲相爱结的婚,第二年就生下她,那时候生意也越做越大,一直到上市,她的童年都很美好,从小优越的环境让她比一般人更自信,自尊心也更强,从小不知从何时开始母亲就一直在她耳边强调不能被别人比下去,她才是站在顶峰的人。 不知说了多少年,高中的时候奇圣集团已经家喻户晓,女生之间的攀比更加激烈,她却一直都是站在比别人更高的地方俯视着她们,对如此美妙的优越感愈来愈上瘾,逐渐见不得人比她好。 一切的美好被打破,是母亲死之后,父亲叁天内领回家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的时候。 她那时才发现,原来父亲早就不是之前那个爱母亲爱家庭的男人了。 她的父亲经不住社会的诱惑,越往上走越抵挡不住愈来愈美妙的快感,明知是别人送来贿赂的工具还心甘情愿往底下跳。 尽管如此,父亲还是一如往常对待她,金钱给的足够,言语也是依旧的温和,可在她被新来的女人挑衅的时候一气之下打了她一耳光时,从来不对她发火的父亲第一次扇了她一巴掌。 她惊恐的同时,也很害怕,平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连大学都是买的,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养活自己,她不愿意屈尊去为别人打工,她害怕哪一天父亲一气之下把她赶出家门。 她和父亲提议搬出去住,花着父亲每个月打过来的零花钱荒废度日,浑浑噩噩过了几年,她接到父亲的电话陪他去一场饭局,她无法拒绝便去了,那一刻起,她的心重新跳动了起来。 那晚是第一次见到蒋门里。 因为父亲的原因她会从心底不自觉地不信任地处高位的男人,但这个男人很不一样,从谈吐到举动,没有一处和她见多了的富家子弟一样。 她开始疯狂心动,在饭局上找各种借口接近这个男人,她看得出来父亲带她出来的目的,一个废掉了的女儿如果能换来很大的利益又何尝不可,她很清楚,却也心甘情愿。 令她高兴的是,蒋门里没有拒绝,她为他倒酒为他夹菜坐他身边统统都没有拒绝。 她高兴的快要疯掉,却在听其他人调侃他时,心脏骤然一掷。 原来他结婚了啊。 她难以置信自己在遗憾的同时竟然没有任何想放弃的念头,她想,这个男人对自己的老婆是一种什么样的神情呢?是会满是爱意的拥抱她,还是会温柔地与她说着甜言蜜语? 她好想看看,如果那个人,换成自己,会怎么样? 恐怕兴奋得快要疯掉吧。 她开始不断地接近他,去他的公司以奇圣的人找他,父亲知道了之后把所有的资料都交给她,让她负责把资料亲手交给蒋门里,她欣然接受,找他的同时也想看看,那位蒋太是个什么人物。 很不巧,蒋太是她最讨厌的类型,庞大的家世还有那自信的眼神,仿佛处处打压着她,在告知她就是一个当了二十多年假名媛。 彻底崩溃她情绪的,是去闰孚被蒋门里拒绝见面的那一次。 沉白玉看着资料上显示苏曼几乎疯狂的一心只想调查她的举动,默默地翻了下一页。 这女人已经开始疯了,会自杀也不奇怪。 终于被苏曼抓到把柄,她兴奋的失眠好久,打算公布与众的时候,沉白玉的一番对话让她气昏了头,她开始再跟踪她,调查她各种事情,也开始找与蒋门里相像的男人。 沉白玉翻看着贴在纸张上的照片,每个都有与蒋门里相似的地方,苏曼的底线越来越低,已经不再费精力挑选男人了,只要对她表现过好感的男人她都会接受,只提出一个条件,装扮成温柔体贴的男人。 她逐渐陷进去,幻想着这个男人就是蒋门里,幻想着自己躺在蒋门里怀里,幻想着自己被蒋门里温柔的亲吻。 她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却让她父亲察觉到了不对劲,吩咐佣人在她杯子里放治疗的药物,好了一段时间之后又疯癫了起来,被她发现父亲在背地里给自己吃药时还用生命威胁过一段时间,父亲已经被耗尽所有耐心,撒手不管了。 资料就显示到这,接下来的情况也能想象的到,苏曼不知又是因为什么事动了轻生的想法,只是这次意外成功了而已。 沉白玉不太能理解这种人的心理感受,心理承受能力差并不能完全怪罪到别人身上。 苏山固然有错,苏曼自己何尝又不是可恨之人。 她想起前几天和蒋门里说过这件事后他说让方秘书去处理,处理的结果就是这样? 蒋门里到家已经不早了,她坐在床上等他洗完澡出来,拉过他正色道:“门里,你看到新闻了吗?” “嗯,你是说苏曼?”蒋门里上前一步躺在她身侧。 她也顺着躺下,垂下头,“苏曼她……我觉得好不真实,虽然我很讨厌她,但我从来没想过她会就这么走了。” 她抬起头盯着他的双眼,“方秘书说了什么?会是……这个原因吗?” 蒋门里看着她,随后轻叹一口气,“白玉,苏曼从以前开始就不正常了,她如今去世了,我也很遗憾。” 沉白玉扑到他怀里,语气低落,“我真没想到……门里,我好难受,人死不能复生,如果我之前忍着不在意她那些话,是不是就会……” “白玉,不是你的错。” 蒋门里拍拍她的背,“我找人调查了一下,她死的那天晚上前男友也在,而且她体内查出了很多安眠药的成分,恐怕早就想这么做了。” 什么? 前男友也在?还吃了大量安眠药? 怎么跟新闻播报的不一样啊。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难不成就是上次在梅沙度假区的那个男人吗? 她惊讶地说:“前男友?” “嗯,前男友比她死亡时间早了一个小时离开。” 他说的话信息量足够大,也能让人浮想联翩,她知道了这件事后也让人去查了一下,果真在监控看到了梅沙度假区那个男人的身影,她调查了苏曼生前与人接触的记录,那个男人是联系的最频繁的一个,只是关系还是很糟糕,甚至到了动手的地步。 她看资料上显示,这个男人有对苏曼动过手脚,苏曼也打过他几次,简直就是狗咬狗。 苏曼的离世,他们也不能做什么,这件事便翻了篇。 又到了炎炎夏日,沉白玉身着紧身吊带和牛仔短裤,踩着一双板鞋拉着蒋门里上街走走。正好这天蒋门里有空,她拉着他进一家咖啡馆。 “这家我之前也来过,味道都还不错,就这家吧。” 蒋门里自然答应,微笑着被她牵着进去。 “欢迎光临Harar。”正在做咖啡的咖啡师往门口看去,见到沉白玉的身影露出笑容,“白玉,好久没来了吧。” “是好久了,来一杯酒酿桂花拿铁。”她看了看菜单,问蒋门里,“你喝什么?” 他随意看了一眼微笑着对咖啡师说:“麻烦来一杯冰美式,谢谢。” 咖啡师看着蒋门里有些失神,回过神来后连忙说:“好的。” 沉白玉笑了几声后对她打了一个响指,“干嘛,看我老公看愣神了都。” 咖啡师脸色微红,低下头小声对沉白玉道:“第一次见你老公没想到是这种绝色,可别说了,显得我更蠢了。” 她把冰美式递给蒋门里,这时他的电话响起,拿出手机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你们聊,我去接个电话。” 等蒋门里走后,咖啡师才敢松下一口气,沉白玉看得直发笑,“干嘛啊你,他又不吃人。” 咖啡师啧啧两声,摇头道:“你老公这种人,不是凡人啊。” “那我作为他老婆不就是仙女了?” “嘿,真不要脸。”咖啡师笑着看她,把做好的拿铁递给她,“好了,你的老地方正好空着,快过去吧。” “这就赶我走了?”她拿过拿铁喝了一口,虽然不喜欢喝咖啡,但这款味道真的不错。 “后面还有人呢,你老公打完电话了,快走吧。” 她哦了一声就去那老地方的座位了,靠窗的位置一直是她的心头好,Harar这家店她来过很多次,咖啡师基本认识她,老板她也认识,是一个在德国留过学的中国人,她很喜欢和老板聊天,一个阅历丰富谈吐幽默的中年男人,就连雇佣的人都很可爱,她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等蒋门里坐下后,她拿着吸管搅拌着拿铁,看着他说:“老公,你来过这家店吗?我看之前方秘书喝过这家店的咖啡,他应该也会给你点一杯吧。” 蒋门里嗯了一声,温柔地笑道:“既然方秘书喝过就应该也给我买过,我不太喜欢喝咖啡,只是工作的时候需要提提神。” “怎么样?你这杯有给你很熟悉的感觉吗?”沉白玉笑着似开玩笑地问。 他喝了一口,安静下来仿佛真的在品味它的味道,随后遗憾道:“我比较少喝美式,还真喝不出来什么。” 你不止喝不出来,你还问不出来什么。 脑子已经尽力了,她脑袋胀得酸疼,不禁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 对面发出一声轻笑,“怎么了?头疼吗?” “没什么,这杯有点冰,冷到了。”她抬起头笑了笑。 他笑了笑,“那就少喝点吧。” 头更痛了。 晚上在外面吃完饭,二人开车准备去机场接沉霈。 过了那么多月,终于等到沉霈的到来,她兴奋不已,在车上都坐立不安。 蒋门里无奈道:“白玉,别紧张。” 她忍不住动来动去,“隔了那么久没见,他会不会又和我不熟了?” 他失笑,“怎么会。” 他们到的时候沉霈正好拿着行李箱走出来,高大的身子很显眼,沉白玉连忙招手,他走的愈来愈近她的心也跳动的愈来愈快。 “阿霈!”她赶紧小跑到沉霈身边,看着他好像又成熟了几分的样子笑道:“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沉霈似乎被现场看到的热情有点楞住,随即淡淡回答道:“不饿,先走吧。” 沉白玉提议让沉霈住在她和蒋门里的家里,但被他拒绝了,就在小区附近一家五星酒店给他订了一间房。 东西全部收拾好之后,沉白玉给他煮了一碗面,“晚上就不要吃太饱了,先吃面垫垫肚子。” 沉霈没什么意见,沉白玉去收拾厨房的时候蒋门里在他对面坐着。 “阿霈,如果以后打算回国发展的话,有位姓纪的医生声望很高,到时候直接去找他就好了。“蒋门里温和地说道。 “嗯,谢谢姐夫。” 沉白玉探出头,“阿霈要回国发展吗?” 沉霈没说话,蒋门里笑道:“不是你希望的吗?” 她笑了笑,“当然还是阿霈的意愿更重要啦。” “嗯,应该是要回来的。”沉霈这时开口,“姐夫,到时候麻烦你了。” 蒋门里嗯了一声,“不麻烦。” 一碗面下肚他们也差不多要回去了。 “明天先去看一看爷爷,到时候咱们再出去玩。” “嗯。”沉霈反应淡淡,没有见到亲人的兴奋和激动。 沉白玉看了他一眼,最终和蒋门里牵着手离开。 离开酒店后坐在车上,她透过车窗的反射看着蒋门里的侧脸,微微勾起唇。 这次,不知道能不能让她看个彻底? 第三十八章 “爷爷,我们回来了。”沉白玉一进门便看见沉老爷子独自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蒋门里没有和他们一起来,她就带着沉霈回了老宅。 沉霈对着沉老爷子叫了一声爷爷后便不再说话,沉老爷子和沉白玉对视了一眼,她拉着沉霈坐下,笑道:“阿霈要喝茶吗?我泡的普洱也不差的。” 沉老爷子坐在对面眼神一直看着他们,她凑近沉霈耳边小声说:“我们坐一坐就走,不用太在意爷爷。” 沉霈有些意外她的安慰,偏头看她笑盈盈的脸,嘴角不自觉勾起,“嗯。” 沉老爷子随意问了几句在德国的情况,沉霈都如实回答,她喝着普洱耳边听着他们一问一答的对话,有些开始无聊了,她拉起沉霈往楼上走去,和沉老爷子说了一声:“爷爷,我带阿霈去我房间看看,之前装修了之后他就没看过了。” “去吧。”沉老爷子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报纸上。 沉白玉的房间很大,是一间套房,除了没有厨房意外其他设施都俱全了,沉霈进房间后并没有东张西望,视线放在床头前的一张照片上。 她注意到他的视线,笑了笑说:“这是我和爷爷小叔的合照,小时候就只有他们是我的家人了,那时候连爸妈的脸都记不清,自然就没有合照了。” 沉霈拿起来看,手指摩挲着照片。 “不过也算是很幸福了。”她耸了耸肩说道。 他沉默了半响,突然说:“我没有和爸妈的合照。” “嗯?”沉白玉有些惊讶,“为什么?” “不知道,就是没有拍。”他淡淡地开口。 她盯着他的脸看,发现他们真的还是蛮像的,除了气质差别很大,五官越来越像。 她突然走过来拉着他到自己身边,拿出手机调出自拍,脸靠着他脖子处对着镜头笑,“那我们来照一张。” 沉霈被她拉的猝不及防,有些惊愕的眼睛看着沉白玉。 “别愣着啊,快点笑,我要拍了。” 他看向屏幕,两个七分相似的脸靠在一起,竟然有一种亲切温暖的感觉。 见他微微勾起唇角,沉白玉手快地按下快门。 这张照片拍的很好看,她发给沉霈,抬头看他笑道:“这样就有家人的合照啦。” 他看着她,嗯了一声。 下楼后沉白玉带沉霈和李叔王婶打了一下招呼,王婶一直都记得沉霈的模样,如今他长得高大俊俏她很是欢喜,一个劲询问他在德国的事情,李叔也很热情,中间插几句问话,许是他们比较主动,气氛反而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那么久没见阿霈了,还真是越来越好看。”王婶笑着看沉霈的眉眼,“不愧是亲姐弟,长得很像,你们性格换换就完美了,女孩子还是安静点好,白玉太闹腾了,小时候爷爷可操了不少心。” 沉白玉撇了撇嘴,“王婶,女孩子就是要活泼好动,我要是和阿霈一样从来不笑,那我就没朋友了。” 王婶笑了起来,“安安静静的多乖啊,男孩子是要闯天下的当然得外向点了,阿霈这样也很好,一看就很稳重。” 她看了一眼王婶,“你这偏心太明显了吧,他性子淡就是稳重了?” “你别说,他这种肯定有前途的。”王婶信誓旦旦。 李叔这时候笑着说:“你王婶就是偏心,咱们白玉也不差的。” 沉白玉这才笑起来,“还是李叔慧眼识人。” 王婶一拍手,“啊对了,你们姐弟俩留下来吃晚饭不?” 沉白玉看了一眼沉霈,见他看着她淡淡点头后说:“在这吃吧,等会我问问门里来不来。” 她开心地说:“好好,阿霈喜欢吃什么?王婶好给你们做。” “他和我一样口味,今晚多做几碟辣菜啦。” 王婶笑呵呵地拿东西准备去买菜,“一般兄弟姐妹没你俩那么像,你堂姐跟她弟以前就是喜好不和天天吵架,你俩要是一起长大感情不知道有多好。” 李叔也拿车钥匙准备和王婶去一趟菜市场,他说:“感情这种东西就算不从小一起长大也能培养的,你看他们上次在德国见了一次后不就关系好了?阿霈还特地回国找白玉呢。” “是咯是咯,兄弟姐妹就是要感情好有依靠,以后我们都不在了也就只有门里和阿霈两个人陪着白玉咯。” 他们的身影逐渐走远,沉白玉抬起头笑着和沉霈说:“他们年纪大了就是喜欢啰嗦,你也别听王婶说我小时候干什么了啊,我跟你讲,我可乖了,哪用爷爷操心。” 沉霈轻轻笑了一下,“嗯。” 下午也没有一直呆在老宅里,沉白玉又带他去了Harar,前台的咖啡师见到她很是惊讶,“稀奇啊,昨天刚来今天还来,还带了不同的男人。” 她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别说的那么暧昧,这是我弟。” “原来你还有弟弟啊。”咖啡师笑了笑,对沉霈打了一声招呼。 “嗯哼,还是来那杯,阿霈你喝什么?”她扭头问。 沉霈看了一下菜单,“冰美式,谢谢。” 沉白玉有些微楞,这次没有和咖啡师聊天,径直跟沉霈坐在位置上。 “这家环境怎么样?老板是德国留学生,装修有没有德国的感觉?”咖啡都上来后,她问道。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淡淡地说:“有点。” “你尝尝味道,看看习不习惯。”她把他的冰美式端到他面前,“你在那边经常喝咖啡吗?” 他抿了一口,“不怎么喝。” “是不喜欢?” “嗯,有点苦。” 沉白玉哦了一声,笑道:“我也觉得很苦,所以我喜欢喝茶,但我喜欢浓茶也不嫌苦,看来还是茶味道好点。” 他点点头,“我也更喜欢茶。” “看来我们真的很像呀。”她撑着下巴歪头看他。 “你经常来这?” 她有些讶异沉霈的主动,回神过后笑了笑,“是啊,这家店的咖啡比较合我的口味,现在老板也认识了,姓薛,一个中老年的男人,我还奇怪他为什么要来这里开一家咖啡店呢,他说正好在德国那边有咖啡豆的渠道,再加上对别的生意也没什么兴趣就开了,仔细想想还真是个随心所欲的男人呢。” 沉霈把冰美式放下,淡漠的双眼看着她。 “啊对了,他说那咖啡豆还正是从慕尼黑运过来的呢,你说这一路的运费多贵啊,但是味道还真不错,要不是生意那么火爆他早就开不下去了。”她笑着看着他。 她继续说:“你看,这家店的咖啡豆是从慕尼黑运过来的,你也是从慕尼黑来的,是不是很巧?” 沉霈喝了一口咖啡再次放到桌面上,淡淡一笑,“嗯,是很巧。” 她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了的时候,他开口:“姐,少一个人在外和不熟悉的人聊天,很危险。” 她愣了愣,“薛老板我认识呀,怎么会是陌生人呢?” 这时,前台那位咖啡师走过来,端了两碟蛋糕放在桌子上,“今天老板来了,他看见你了就说送你们两个甜点。” “哦?”沉白玉转头,“他人呢?” “在办公室吧,刚来没多久呢,刚刚本来想找你聊天,看你对面有人就回办公室了。”她耸了耸肩。 “行吧,那就先谢谢老板的甜点了。”沉白玉说道,“等会老板出来了直接叫他过来吧,都是自己人没什么不好说的。” “OK。”咖啡师答应了之后就去忙自己的了。 沉白玉回过头来看着沉霈问:“阿霈,我知道你关心我,薛老板人很好,他经常跑慕尼黑,还想介绍你们认识呢。” 沉霈淡淡的嗯了一声,“我只是这么说而已。” “怎么啦?是不是在慕尼黑女孩子被拐骗的案子很多?”她想了想,国内外的制度始终不一样,在国外安全性自然没有国内好,所以认为沉霈是不是新闻看多了。 “嗯,是很多。” 她笑了笑,“那好吧,就当你心疼我了。” 聊了没两句,她的肩膀被人突然拍了一下,“嘿,Jade。” 沉白玉欣然转头,热情地说:“Hi,Tom!” 她坐到沉霈旁边,Tom自然坐到他们对面,他笑着说:“听说你这两天都来了,是不是专门蹲着我来了?” “你可真不要脸,昨天带我老公,今天带我弟弟,里面没有见你的行程哈。” Tom佯装遗憾,“那我要伤心了。” 沉白玉和他很熟了,笑着介绍,“先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沉霈,这是这家店老板,Tom。” 她从Tom出场到现在,一直在观察沉霈的脸色,眼见他不动声色地伸出手,“你好,我叫沉霈,可以叫我Pein。” “你好你好,我叫谭海,叫我Tom就好了。”Tom热情地上前握手。 沉白玉这时惊讶道:“你姓谭啊?我一直以为你姓薛。” Tom无奈地看着她,“我什么时候姓薛了,你脑袋在想什么呢?” “哎呀,那看来是我记错了,可能是别人姓薛记到你身上了。”她笑了笑。 “你这记性,下次会不会叫我Jerry了?” “哈哈哈,怎么会呢。” Tom一个劲和沉白玉说话,时不时和沉霈说几句,但他回答的并不热情。 沉白玉这时站起身,“我去趟厕所,你们聊。” “好哦。” 她走向厕所的方向,前台咖啡师见到她问了一句:“去干嘛呢?” “厕所,你要一起不?” “算了,你看我忙的要死,哪有时间。”咖啡师无奈的摊手。 沉白玉笑了笑径直走进厕所,她双手撑在洗手池上,耳边传来冲马桶的声音,一波一波来上厕所的人都走了,留着沉白玉一人还站在镜子前。 等了差不多十分钟,她打开水龙头洗了一下手,简单整理了一下着装后离开。 到位子上的时候气氛不似她想得那么冷清,Tom见她回来问:“怎么去了那么久?手机都没带。” 她的视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手机还像她走的时候那样背放着在桌面上,她笑道:“上个厕所带什么手机。” “现在人上个两分钟都要带手机,你这至少十分钟了吧。” “那说明我特殊呗。” 沉白玉不经意间往沉霈的方向看去,见他依旧面不改色的喝着咖啡。 “你们刚刚聊了什么?”她问。 Tom摊开手,“我才知道原来Pein也是慕尼黑来的,他的学校还是我的母校呢,唯一差别就是他算亚裔,我是留学生,你说巧不巧?” 她勾起唇角,“刚刚就和他说了你们都和德国有点关系了,之前我不就知道?所以才来你的店啊。” “嘿,Jade,没提前和我说啊,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我在A市找不到几个德国留学生,基本不是美国啊就是英国,你一来就来个大的。” “那么夸张,要是下次带个德国人来你岂不要直接给我下跪了?” “哈哈哈,你在这体会不到我的寂寞啊。” 她把手里的咖啡喝完,见沉霈的冰美式也见底了,她起身道别,“我们先走了,下次再来。” “好吧,下次和你弟一起来啊。” 沉白玉笑着答应,走的时候对沉霈说道:“Tom还挺喜欢你的嘛。” “嗯。”沉霈坐在副驾驶,目光看向窗外,“他是gay。” 沉白玉有些惊讶的看向他,“他这都和你说了?” “没有,我猜的。” 她忍不住笑,“那你还挺厉害的嘛。” 回到老宅,简单在家里吃了顿饭,沉霈吃了不少,看来也喜欢王婶的手艺。小叔并没有回来,家里就比平常多了一个沉霈,气氛也不会很尴尬,他比一开始主动说了很多事。 沉老爷子以前就知道沉父沉母的亲情寡淡,但没想到连养在身边的儿子也不管不顾。 沉白玉以前一直都是王婶在负责衣食住行,但沉老爷子和沉孝的陪伴并不少,她的童年也算是充满爱的度过的。可沉霈从头到尾,只有自己和保姆两个人。 “读完书就直接回来吧,爷爷给你准备其他事宜,你爸妈在那边就不用管了,那么喜欢工作一辈子就和工作生活吧。”沉老爷子经过这么几个小时的接触,也觉得沉霈不似之前那般不好相处,相处下来后开始心疼孙子。 “嗯,谢谢爷爷。” 沉老爷子看着沉霈的目光顿时有了怜惜,“多么好的苗子,就算不进万行也能是有出息的,还好现在还不晚。”他不自觉的目光看向沉白玉。 沉白玉突然浑身一激灵,不悦道:“爷爷看我干什么,我也是顶尖大学出来的,这些年我也没花你的钱,你看我现在也不缺钱啊。” 沉老爷子胡子一蹬挑了挑眉,“哼,门里和阿霈一个为家族一个为人民,你贡献什么了?” “哎哟不是,凭什么非得要贡献啦?我为我自己不行吗?”沉白玉愤恨地夹了一口菜。 他才懒得理她,知道什么都说不过她,沉白玉见没了声抬起头,撞进沉霈含笑的眼里。 他淡淡笑了笑说:“爷爷和姐的关系很好。” “哼,从小就知道惹大人生气,刚刚你姐还想顶嘴。”沉老爷子哼哼两声。 他笑了笑没说话,王婶和李叔在一旁笑着劝架,可见从小这样惯了,也知道不会出什么事。 最后是她送沉霈回酒店,看他进了大堂后回家。 在家洗完澡躺床上时蒋门里还没回来,她有些困倦就打算先睡了。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淋淋汐汐的水声留了一丝从窗内飘进卧室,哗啦哗啦雨越来越大,雨滴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逐渐钻进沉白玉的耳朵里,她蹙了蹙眉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手摸到身旁的时候一阵冰凉。 她睁开眼,细长的双眼看着空无一人的另一边。 他一整晚都没回来。 他没有打电话也没有发消息,如果不是她现在醒了恐怕都不知道他会一整晚都不回来。 以前从没有过这种情况。 窗外雨声砸落在她的心上,半响,她拨出电话。 对面很快就接通。 不同以往,她没有第一个说话。 对面似乎料到了,也很安静,听不出在何处。 她最终败下阵来,“门里,你在哪?” 对方温柔的嗓音传来,“怎么醒了?” 怎么醒了,而不是问怎么没睡。 “你之前回来过吗?”她问。 对面默了半响,柔和的声音响起,“白玉,你要来吗?”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默了半响后,她问:“来哪?” 他轻笑一声,“你知道的,我等你。” 第三十九章 沉白玉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便出了门,打车直接到梵登门口。 A市也有一家梵登,和慕尼黑那家一模一样,这家夜总会稍微了解一下就能知道老板是德国那边的人,来中国的时候便开了这家算是分店。 和在慕尼黑时一样,夜晚很热闹,里面走过的人不少,各种阶层的人都来这寻欢作乐。 她想起蒋门里那句:你知道的。 丝毫不意外,她的一举一动一直掌握在他的手中。 坐在车上突然想起还有什么事被她遗忘了,想起来后调出下午去厕所的行当录的音频,播放的时候听见的满是嘈杂的声音,Harar生意火爆,人们坐在里面一字一句地聊着肯定会很吵,她把音量调大,沉下眼仔细听。 悉悉索索的声音徘徊在耳朵里,等了两分钟还没有人说话,仿佛要确保她真的走远了,终于,她听见他们开口。 “我记得你。”声调有些高,似乎是Tom,“你是先生的人?” 对面一直没说话,Tom又开始说起来,“我了解的不多,但他已经暴露了,不能留了吧?” 他是谁? 模模糊糊的,她断断续续的听见沉霈回答他,“……他的事,少管。” 她听的懵懵懂懂,句子间有点联系不上,这两个他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没再出现说话的声音,紧接着她听到细微手指敲桌子的声音,半响,Tom的声音有些惊讶后的恍然大悟,他笑道:“和先生是什么关系?” 这次沉霈回的很快也很清晰,“做好自己的本分,别知道那么多。” 再接着就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了,她不确定私底下他们会不会做什么暗号之类的,那时候她差不多也要回来了,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后把手机关掉。 录音的东西并没有给她带来很大的用处,主要还是不了解内情,Tom的说法好似不太认识沉霈,虽然她不知道沉霈在他身边做了多久,她能猜到他们和Tom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之前说他姓薛也是想诓他说出什么来的,结果这男的该死的谨慎,什么话都套不出来,和那个男人一样,难搞的很。 既然没有直接关系,那为什么方秘书经常出入Harar,而沉霈仅仅只是见过? 难不成方秘书负责A市而他负责德国那边的事情? 她带蒋门里来过Harar,咖啡师也知道这是她老公,稍微看看监控就能知道他们的先生和她是什么关系,她认识那位咖啡师一段时间了,和这家店的老板还是员工都比较熟,她带她老公来店里必然老板也会有所闻,有那么一点好奇心都会调监控至少看看脸长什么样。 Tom看她的目光,并没有知晓了什么事件之后对她的审视,一如往常。 沉白玉的感觉一直都不会错,任何人有点给人奇怪的地方她能察觉得到百分之七八十,如果Tom是演出来的,那么演技至少能和蒋门里比一比了。 她随意穿了一件黑色长裙,未施粉黛的脸透着粉,走进门后还是有很多看向她的目光,她面不改色地往前走,突然一个穿着服务员样式的人走近,恭敬地说:“蒋太,这边请。” 蒋门里还真把她摸得透透的。 被人掌控的感觉让她有一丝不愉快,但还是扬起笑脸道了谢。 服务员将她带到叁楼,她发现到了叁楼之后再也没有嘈杂的人,似乎是一个私密的空间,只有陆续走过的服务员。 “就是这里了,您请进。”服务员拉开门,等她进去之后便离开。 昏暗的环境和浓烈的烟酒味瞬间扑面而来,沉白玉蹙了蹙眉,体感还真不愉快。 “这是哪位?怎么就这么进来了?”轻佻的语气从右方传来。 沉白玉顺着声音去看,一丝灯光下一抹高瘦的身影坐在沙发上,她仔细看清楚了点,那一个沙发除了这个男的就是身材火辣的女人在作伴。 她看了一眼之后别过头,扫视着整个房间终于捕捉到了坐在深处的那个熟悉的人。 径直朝那个方向走去,不理会周围各种惊讶吵闹的声音,只见他含笑着看着她慢慢走近,在她快要触碰到他时一把将她拉过来坐在旁边。 他温柔轻笑,“抱歉,没提前打声招呼。” 那个男人有些惊讶,坐直了身子推开身旁的女人大笑起来,“还以为哥真不近女色啊,果然还是男人。” 沉白玉感觉到扫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笑着道:“果然是寻常女人没法比的,没涂粉都那么好看,难怪哥喜欢。” 身旁的男人一直没说话,她也无暇关注其他,既然这个人不打算将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那她也不必费这个口舌,恐怕还会被认为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借着这个机会看了一下在这个座位坐着的人,果不其然看见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不久之前才刚刚送回酒店,却没想到又在另一个场景相见。 暗自咬了咬唇,用力从他的怀里退开来,他似乎也没有要紧挨着的打算,她轻松挣脱开来,拿了一瓶空酒杯为自己倒上红酒。 坐在那边的男人嘴还不消停,抓住身旁女人的头发扯上来看了两眼,叫人拿来卸妆水,玩乐似的大笑着喊道:“把她的妆给我卸了,看看是你好看还是哥的女人好看啊?” 女人脸色变了,强撑着笑容声音都在颤抖,“小……小薛总……” “嗯,怎么了?”被称作小薛总的男人依然笑着,目光直勾勾地看着眼前这个面色有点惨白的女人,在她快说话的时候面色突然一沉,眼里含着即将裂开的寒冷,声音低沉至极,“怎么,你不愿意?” 女人似乎了解这个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颤颤巍巍地站着不动,眼里已经有泪水流出来,还强忍着恐惧猛然摇头,“不……我没有……我愿意,我愿意……” 小薛总又笑起来,“嗯,这才乖嘛。” 其他女人拿出卸妆水手法狠厉的卸妆,她涂的白白的脸被一道一道卸妆棉划过露出底部泛黄的肌肤,一些用力过度的还留下红痕,抹一下小薛总起哄一下,不过一会原本的五官展现出来,没有了刚刚靓丽的姿色。 小薛总大笑起来,弯弯的眼尾看起来如此的刺眼,“我的天啊,这种丑八怪是怎么招进来的啊?刘云涛呢?这种情况要投诉的吧?” 他那边卡座还有几个男人坐在一起,都附和着他嘲笑着那个女人。 “喂,你,叫什么名字?这下就不用比了吧?你看看你哪点比得过她啊?”小薛总瞪大了双眼抓着女人的肩膀咧嘴笑道,“哎哟,你这脸我真不知道之前李总是怎么下得去嘴的,要是我早就吐你脸上了好吗?” 沉白玉眼睛没有往那边看,声音带来的刺激已经让她难以忍住愤怒了。 之前的林总已经够让她觉得恶心了,上次画面给她的冲击力太大,没想到他们在这个圈子里,真是恶心透了。 她紧紧捏着红酒杯,垂着头的双目已经冰冷至极,似乎下一秒就要捏爆这个红酒杯。 只听小薛总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讪笑道:“小薛总,还是您慧眼识人啊,我这老了看不清女人都是什么货色咯。” 小薛总却直直的盯着女人的脸,听见李总的话之后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女人神色越来越痛苦,沉白玉这个角度看得见小薛总的双手死死掐着她的肩膀,血液顺着肩膀流下来,女人死死的咬着唇不敢出声,白眼一翻直接昏过去。 沉白玉眯了眯眼,抿了一口红酒,醇香的红酒在她舌尖回荡,却并没有印在味蕾深处,她看着小薛总的一举一动,目光随着血液流下来的速度愈来愈冷。 这不知触碰了他哪根神经,他回过神,透着兴奋激动的神情瞬间淡下来,他一把甩开昏迷的女人,无趣道:“行了,拖走吧。” 那位李总没说话,眼神也没往拖着走的女人那处看,似乎在观察着小薛总的脸色。 一时竟没人说话,沉白玉这边几个人一直在喝着酒,她看到坐在他身边的一个人时不时会和他说上两句,而她所谓的弟弟则是一直沉默着。 小薛总突然转头往她这个方向看去,她没躲,径直对上他的视线,只见他笑容加深,眼底的兴奋又浮现出来,他问:“哥,这女人你玩腻了能不能给我玩玩?” 沉白玉微楞,随后无尽的愤怒涌上来,不等身旁的人说话,她声音冰冷如利剑,“不好意思,我可没有看上你。” 一瞬间,整个房间寂静到极点,小薛总也没想到一个陪酒的女人能如此嚣张,他不怒反笑,整个房间响彻着他大笑的声音,她仔细观察到,在他那边坐着的其他男人眼里只有惊恐。 看来她猜得没错,这个姓已经很能说明事情了,看来这个小薛总在整个圈子里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她倒想看看,这个小薛总能做到什么地步。 他重新坐在沙发上,摇了摇红酒杯到鼻子前深吸一口,陶醉般的将头往后仰,嘴里却说:“哥,你说呢?” 这次她没说话,微微侧过头看他,撞进他笑着的眉眼里。 “听到她说的了?” 他说。 小薛总瞬间明白了,他笑道:“哈哈哈!哥,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 “既然你都拒绝我了,那我说我想开始我的晚宴,哥不会再拒绝我一次吧?”他睁着大眼,目光直直地看向他的方向,似乎一直在找机会把这句话说出口。 默了半响,只听他道:“随你。” 小薛总欢呼一声,拍了拍手后灯光又暗了一度,沉白玉不知道他说的宴会是什么东西,但她总算明白了,这个小薛总就是个变态,喜怒无常以侮辱人为乐的死变态。 至于晚宴,她刚刚不知道,现在总算是知道了。 这就是一个性爱派对。 灯光的朦胧和晦暗更加增加了人的听觉和触觉的刺激,荷尔蒙急剧上升的人群散发着兽性做着最原始的举动。 除了他们这个卡座,其他卡座的人拉过身旁的女人直接压在身下,不知过了多久,小薛总所说的晚宴一直在进行着,耳边充斥着男人淫秽的话语和女人的浪叫,肉体拍打的声音徘徊在耳边。 他们一直不动声色,似乎看惯了这种场面。 胃里翻滚,她已经很想吐了,两分钟的时间她仿佛待了一个小时,紧紧抓着衣裙,指甲快要陷进手心肉里。 她实在忍耐不下去了,猛然站起身,微微偏头俯视着身旁的人,“走了。” 他似乎料到了,随后站起身,身高的差距让她无法再俯瞰他,他凑近耳边,轻柔地问:“想回家了?” “要不然呢?”她面无表情,“你很喜欢看吗?” 她第一次用这种充满攻击力的语气对他说话,要是以前,她尽心所能做出最温柔的样子,说的都是关心着他的话,她现在也不想装了,直接破罐子破摔。 他直直的看着她,双眼在昏暗的房间中竟透着一丝诡异的光,只听耳边传来一声无奈的轻笑,“我没有喜欢看,既然白玉想走了,那我们就走好不好?” 沉白玉不理会他,直接绕过卡座,在接近她那弟弟的位置的时候一把拉住他往外走,他没有料到会被她拉起来,不知为何竟然也没有推开,直到跟她走到门外。 到门外的一瞬间她回头,只见他走向小薛总的方向,丝毫不避讳被一男一女伺候着的小薛总,他拍了拍他的肩,似乎说了什么话后离开。 趁他还没出来,她冰冷的目光看向被她拉出来的男人,他仿佛对她此刻的目光感到意外,她不开口,他也不说话,一如往常的淡漠。 “你们先回去。”终于出来的蒋门里和身后几个下属说一声后精准的目光看向她。 现在只剩下他们叁个,这个组合很熟悉,在商场有过他们的身影,在餐厅,在小吃街,在马路,都有他们的身影,只是没想到,也完全不想,在这种地方遇见。 他上前拉着她的手,眼神温柔似水,“白玉,想知道吗?” 想知道什么?知道他们做的什么脏事吗? 如今见到了之后,她以前有多么地想知道,现在就有多么地排斥。 她突然意识到,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她什么都做不了,知道了全部只会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她不愿和这种事情扯上一点关系,一点都不。 沉霈从蒋门里来了之后就走到他身后,两双截然不同神情的眼睛看着她,她竟然感受到了一丝怪异。 “门里,离婚。”沉白玉抬起头直直地对上他的目光,“我会和两家声明,所有的责任我承担。” 话音刚落,对面温润的男人依然微笑着,眼底却多了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诡异。 他说:“白玉,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原来这就是他原本的样子吗,就算皮囊再怎么装得温柔体贴又怎么样,心还是冷的。相处了两年,她似乎一点都没看清过这个男人,如今面具一点点撕开,她想,他会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吗? “为什么不离婚?”她渐渐平静下来,眼里只剩下审视,“夫妻中有一方对另一方既然没了感情,自然达成离婚的条件,你是不是该尊重我?” 过了半响,他一直看着她没说话,原本顾及她而微微弯腰的身子站直起来,狭长的双眼往下看,让她产生一种真正居高临下的俱意。 他没动,却在和后面一直沉默的沉霈说:“你先回去。” 沉白玉看了沉霈一眼,和他看过来的目光对上,他的眼神很复杂,她还没来得及思考他就离开了。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相处了几年,还真听话。 “白玉。” 她注意力再次回到他身上。 他轻叹一声,“先回家好不好?” 沉白玉就要站在这里等他答应为止,“你不同意是吗?那今晚我回老宅睡。” “听话。” “都这样了你还想干什么!”她突然大声说道,目光冷厉地看着他,“门里,我也不想和你装了,跟踪了我那么久是不是跟看热闹一样?我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我也不想知道了,那些人我叫他们全部撤回来,你和我,就准备离婚手续,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干,各走各的路见面也别打招呼,我不想滚你这趟浑水,明白吗?” 她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突然一阵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笑了一声,继续说:“哦,我想你已经知道爷爷不同意离婚的事情了吧?但是啊,这对我没什么用,我想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我,离婚这种事我可以叫人改一改就过了,办手续只想让我们两年还算和谐的感情结束的体面一点,至于爷爷那边,你的事情那么极端,把事情全部偏向我不是很简单吗?” 他一直没说话,只是眼里透露的光越来越诡异,诡异到沉白玉都察觉到不对劲。 “你……” “白玉啊。” 她浑身一颤,他的声音竟然低沉到极致。 她看着他慢慢俯下身凑近她耳边,看着他嘴角再次勾起来,他的声音很奇怪,沉白玉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 “恭喜你,测试成功。” “什么?” 最后一个字刚落下,她瞪大了眼看着近在眼前的这张俊美的面孔,只见他勾起的唇轻启: “但是啊白玉,我很不喜欢听到那两个字。” 第四十章 她微楞地看着他,声音有些咬牙切齿,她嘲弄地笑了一声,“你想说你喜欢我?你问问你自己,真的喜欢我吗?” “白玉……”他一只手抚上她的脸,指尖不断地摩挲。 她瞬间起一身鸡皮疙瘩,刚要甩开却被一股很大的力禁锢到他怀里,他的手在她后颈处抵着,声音低沉却似乎压抑着什么,“白玉,我喜欢你这样。” 她没想到他会如此,惊讶的反而忘了挣扎,回过神后用力推开他,冷笑一声,“我可承受不住你的喜欢,要不离婚要不分居,你看着办。” 他说:“我不是说了不喜欢这两个字?” “我管你喜不喜欢,你到底离不离?” 默了半响,他突然笑了,她看不透这个笑容有何意义,就如同她看不懂他这个人一样。 他问:“想不想再进里面玩玩?” 沉白玉瞪大眼,“什么?” “进去吧。”他不由分说拉起她的手推开门。 还没来得及挣脱开,里面淫秽香艳的画面映入眼帘,沉白玉恶心的皱眉,在沙发上挺动腰肢的小薛总抬头看过来,兴奋道:“哥,终于要和我们一起玩了?” 她不用抬头都知道这个死变态在她身上停留了多少秒。 挣脱不开蒋门里的手也只能任由他拉着,他站在离他远一点的地方,“钥匙给我。” “哦?”小薛总看了一眼蒋门里又看了一眼沉白玉,还没射就推开趴在身前的男孩,吩咐下属给他钥匙,目光在沉白玉身上扫视的时候下身明显肿大了几分。 她就穿了一件不算贴身的长裙,见到这种情形厌恶的皱眉,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恶心和愤怒就被身旁的男人搂在怀里,他面不改色,声音微冷,“我们结婚了,你注意点。” 小薛总显然没料到这个从头到尾跟在他身边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接收到他的眼神,他也不再多问,直接递给他钥匙。 蒋门里一手接过揽着沉白玉往深处走,温柔的嗓音似乎还留在她耳边,“你好好玩。” 沉白玉一路被揽在怀里看不见周围旖旎的景色,这种场景她见过,要不是为了离婚她还不至于那么抗拒,可这个男人滴水不进,简直不知道从哪里突破。 她不知道他要去哪里,被拖着一直往前走,终于在一扇门面前停下,她才能得以抬起头看一眼。 整个房间她观察的很仔细,没有发现这间房间,也不外乎她没有发现,门似乎完全和墙融入一体,这个房间似乎很隐秘,门口还有两个面不改色的保镖站着。 在钥匙插进去解锁的那两秒,她回头大致看了一眼,却撞进远处坐在沙发上小薛总含笑的眼里。 她毫不畏惧地迎上目光,他的笑容越发让人不寒而栗,身下一颗头对着他胯间上上下下,他却似乎没有任何情动,直勾勾地看着她。 突然,一股很大的力将她的脸掰回来,她发现门开了,刚要说话却被身前高大的男人一把抱起,下唇骤然被含住深深吮吸一口,她发疼的嘶一声,没看到面前的男人扫了一眼某处,目光冷到极致。 抱她进去,关门锁门,动作一气呵成,房外的声音瞬间消失,她被甩到床上,还没来得及看看四周就见面前的男人解开领带。 她怒极,“你当我现在还想和你做?” “不愿意?”他解下领带后扔到一边,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你不是说最喜欢和我做了?” “你当现在还和以前一样吗?我不想和你做,现在不想以后也不想。”她抬起眼瞪他。 他却笑了,“你会想的。” “什……” 话还没说完,他不知从哪拿出一粒东西塞进她嘴里。 咕噜一声,猝不及防被她吞了下去。 “你他妈……” “嘘。”他的食指放到她嘴边,“别说脏话。” “你给我吃了什么?”她冷静下来,透着冷光的眼睛看着他。 他轻笑一声,“你说呢?” 她坐起来,“你现在就靠这种东西来强迫我?” “我并没有强迫你。”他俯下身撩开她的裙子,语气依旧温和,眼底饱含笑意,“你爱我,你一直都是爱我的,从现在起,你永远都属于我了。” 他的话越来越不正常,她抵住他伸进裙子下摆的手,挣扎着扭动身子。 “鬼才爱你!别碰我,啊——操。” 他在她身上抚摸着,不同于她剧烈的挣扎,他可以说是温柔到极致的亲吻着,仿佛身下的女人是他视如珍宝的宝物,宠溺的放纵她挣扎着辱骂他,脸上不见一丝怒意,更加温柔似水的看着她。 “白玉,听话,嗯?” 她咬牙痛恨自己已经被他摸出了水,不知是药物的反应还是自身的反应,下身已经泛滥,没有一根毛的娇嫩穴口仿佛在邀请着他插进来。 他笑容加深,抚摸着她已经赤裸着的身体,缓缓将挺起的硕大阴茎插进去。 “啊——”插到最深处的时候,沉白玉难耐的仰起头。 “舒服吗?想不想要?”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垂边。 情欲瞬间涌上来,理智还残留着一丝维持着尊严,她咬唇冷声道:“蒋门里,我只和我喜欢的男人做爱,我现在和你做只有恶心。” 他不生气,反问她:“你是说你以前喜欢我?” “是啊,我以前是很喜欢你,你说你装得久一点多好?非得露出把柄让我发现,如果不是这样可能我这辈子一直都喜欢你,何必造成这种局面。”她仰着头看他。 他垂着头看不见眼底的神色,默了半响后他抬起头,嘴角勾起透着一丝诡异,“不是我,是你啊,白玉。” 她疑惑,问:“什么我,我怎么了?我他妈有你那么变态?” 他笑了两声,阴茎微微抽出来再次狠狠往里顶,她惊呼出声,往上顶的同时他的脸凑得更近,只听他说:“我一直都在观察你,你说,你装得久一点多好?说不定我就和你离婚了呢?” “什……”忽然,她止住,意识到什么之后问:“你是说,小巷?” 他笑容的弧度加大,“那时候的你,好美。” “我操……”她瞪大了眼,挣扎的更加剧烈,“你他妈就是个变态,放开我,我不……” 他不动神色的抓住她的手往上,一只手掐着腰快速挺动起来。 沉白玉身体很敏感,轻轻一动就能流水,更别说这种猛烈的撞击了,双颊逐渐泛红,眼神迷离起来,含着水雾的眼睛看着天花板,下身不自觉地顺着他的频率来扭动。 身子越来越奇怪,以往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想要到不管前面是谁,只要能狠狠贯穿她便能满足。 这他妈,不行啊,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刺激,是那个药起效了吗? 快要达到高潮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这种感觉似乎像憋着一口气不让呼出,隐忍的难受。 他凑过来,温柔的嗓音响起,“想要吗?” 她咬着唇,强烈的自尊心让她不愿意屈服。 他也没有让她屈服的意思,他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在耳边诱哄着她,“白玉,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我们都敞开心扉献给彼此,一定会很快乐,对不对?” 她还是不说话,却感受到下身硬物慢慢抽插起来,弄得她更加瘙痒,她咬牙看着他,“我真的很讨厌你……” 他笑了,抚摸她的脸,“不,你爱我。” “我恨你。”她埋首在他颈窝,再也无法抵挡身体的欲望,娇喘着死死地抱着他,阴茎挺动的越来越快,力度也越来越大,似乎要把她全部揉进自己身体里,静谧的房间响彻着肉体撞击拍打的声音,香艳旖旎。 她已经没有任何理智推开面前这个男人了,她以前就知道他们有多契合,从和他第一次做爱开始她就很欣喜,从内而外散发的欢愉是谁都带不了给她的。 她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从她看来一点都不合适,她根本就不想进他的圈子,如同深水一般沉不见底,不知底端是如何的血肉横飞。 他舔舐她的唇,随即含进嘴里,舌头勾着她深深吮吸,紧密相连的躯体撞击的越来越快,下身已经混杂着各种液体,他们却丝毫不在意,只想沉沦在这场极致欢愉的性爱中。 沉白玉难掩住喉间溢出的浪叫,仰着的头似乎在邀请他在脖子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他低下头,一个又一个的吻痕彰显着她是他的所有物。 “白玉,你是爱我的。”他最后在她唇上深吻,抵在她深处射出来。 她高涨到极致的情欲被突如其来的高潮切断,她回过神恼羞成怒道:“我不爱你,我恨死你了!放开我!” 刚刚高潮了两次,药物的作用可能消失了一些,她挤出一丝理智和他说话,“门里,放过我,我不想和你有什么牵扯了,阿霈也是,不知道他怎么跟的你,我他妈也不想管了,你就让我和爷爷小叔一起生活吧,行不行?” 听到她还说这种话,他无奈地叹口气,“不要再说了,别惹我生气。” “你他妈惹我生气就行惹你生气就不行是吧?我告诉你,我现在很生气!宁愿和外面那什么小薛总做爱都不要和你!”她气急败坏地脱口而出。 突然,周遭的空气冷了下来,她微张着嘴看他面无表情的脸,竟然从心底涌上一丝兴奋。 这他妈说动了? “你明白吗?我讨厌你到这种地步,你就放了我,嗯?” 他的阴茎还插在里面,他身子微微一动,正当她以为他要撤出来的时候,只听剧烈的“砰”一声,天花板角落似乎有什么炸开来。 耳边突如其来轰炸耳蜗的一声巨响,她被吓得缩紧穴,惊呼一声抓紧了被单,抬头向上看去,天花板的四角中其中一角破了一个洞,地上散落着不知是什么机器的零件。她微启唇说不出话,僵硬着身子看向他,他俯视着她,一只冒烟的枪被他握在手里。 她后背全是冷汗,瞪大了眼看着他。 哪来的枪,什么时候拿出来的? 刚刚几秒钟的功夫,他身上并没有一个机器的影子,却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枪精准的对着墙上的那个机器打碎。 “白玉,别害怕。”仿佛刚刚做出让人害怕举动的人不是他,他语气温柔地安慰着身下的女人。 “你……” “抱歉,是我的疏忽。”他拨开她缠在脸上的发丝,“我不想让别人看见你的身体,紧急之下只能这样做。” 她已经僵住了,整个身子如同生锈的机器,就连脑子都不再运转。 这他妈什么? 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为什么能讲得如此轻描淡写。 他到底是谁,藏着的事情到底还有多少? 突然,她被转过身,趴着被他一手掐着腰将屁股撅起来,他稍微动一下就能湿的彻底,刚刚的药效好像又上来了,情欲难以抵挡,她抓紧了被单。 “好了,别惹我生气,嗯?” 她再次发出娇喘,下身也再次挺动起来,恍惚间,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蒙住她的眼睛。 “我们好好的做一次,好不好?” 他看着她被情欲折磨的说不出话的样子,轻笑一声,凑下身在她耳边柔声道:“还有,你刚刚吃的只是普通的营养品,你看,你还是需要我的,是不是?” 第四十一章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蒋门里刚要弯下腰吻她的动作顿住,伸手摁了一下床头的按钮,低声道:“什么事?” “先生,小薛总说他结束了,问需不需要送你们回去。”门外保镖恭敬道。 沉白玉抬起头,汗湿了整个娇躯,浑身酸痛到手臂都抬不起来,她散下来的发丝黏在脸上,满是水雾的眼睛往上看,正好和他对上。 只见他微微一笑,眼睛看着她却对外面的人说道:“让他先回去吧,我稍后就回。” “是。”门外的人应了一声后似乎就走了。 他重新按了一下按钮之后,双臂撑在她头两侧,低着头看她。 她已经困极,不知道是几点了,她半夜醒来的时候是两点多,现在恐怕都已经天亮了。 刚刚他说的话一直在耳边回荡,知道不是她想的那种药的那一瞬间脸涨红,又羞又怒就想对着他狂骂,可被蒙住眼睛后感官更加明显,不给她思考的余地直接插进来撞击着身子,她除了断断续续说出几句脏话就是情欲高涨的娇喘。 她能猜到刚刚被他的枪打下来的是摄像头,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房间是小薛总的,那么应该就是他在外头看着。 问题是,他哪来的枪。 还没来得及思考,也不知被他弄了几个小时,这种极致的欢愉一直没下来过,她有试过完全将自己沉浸在性爱中纸醉金迷几个小时,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刺激。 她害怕的同时也很亢奋,从他把枪拿出来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在疯狂跳动,就算身体在迎合他又怎么样,这几个小时骂也骂够了打也打够了,她从中也发现了他的忍耐度不是一般的强,搁别人早就把枪对准她的脑袋了,他还能如此有耐心地亲吻她。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不甘示弱地看他。 他轻笑一声,终于起身,“我要你。” “我说的很清楚,我不想和你在一起。”她坐起身。 他开门拿了一个袋子后又把门关上,一款连衣裙被他拿出来,轻柔地给她穿上,他笑了笑,“那你想和谁在一起?纪退林,杨闻,还是秦显?” 沉白玉微张着嘴,虽然知道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但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有些复杂。 “任何一个都可以,我只是想离婚。” “你喜欢他们?” “喜欢。” 他并不生气,问:“他们能和你结婚?” “什么?”她怔住。 “纪退林和杨闻两个论谁都不可能娶你,毕竟现在这种关系你们叁个人才能相处,至于秦显,他不会离婚。”他温柔的嗓音却说出一针见血的话。 “那又……” “那又怎么样?且不说你是沉家人,就论你还在爷爷眼皮底下,你觉得你应该怎么做?”他已经穿戴整齐,微微弯下腰嘴唇在她脸颊边摩挲,“只有我,白玉,你只能是我的。” “搞笑。”她冷笑一声,“蒋门里,别以为只有你有能耐。” “嗯。”他笑容加深,“拭目以待。” 她想回老宅却被他否决,说到最后嗓子都哑了也就任由着他抱她回家了。 既然他不想她走,那她也乐得清闲,他那么愿意照顾她那就由着他去呗,她就当请了一个免费保姆给她干活。 在家几个星期,她发现他似乎可以忙也可以不忙,某一天忍不住问的时候他说一些都交给方秘书处理,她又惊讶又怒极,那他之前那副那么忙的样子做给谁看? 心情既然不好那脾气也不好,如今的沉白玉完全颠覆了平日里装出来的贤妻,现在的她只会是一个发脾气的小女孩。 蒋门里很会做饭,就算她吃得很香也不会给他面子,一个不高兴就摔碗掀桌子,口中除了离婚就是要回老宅,她也没想到这么个泼妇的形象竟然还挺适合她。 从小到大没这么为所欲为过,这二十几年的委屈全部发泄到这里,她和他单方面吵架的时候她越说越生气,却被他依旧温柔的做派搞得更生气,忍不住了之后决定跟许莎去到处旅游。 但是被他拒绝了。 他虽然还是会去公司上班,她回老宅他也默许,只是晚上准点到门口接她回家,她赖着爷爷说不想走也会被爷爷撵回去。 尝试过买去英国的机票,准备出发的那天查看手机的时候发现被取消了,下一次她学聪明了点,直接到机场买机票,但护照递过去的时候却被退回来,服务台的人说禁止持有这个护照的人坐飞机。 她气极,这简直就是把她强制留在A市。 她找他闹过,被他用担心她安全的理由全部驳回,这让她更生气了。 “你他妈有病是吧?凭什么不让我出去!”她踹了椅子一脚,很痛但还是得忍着。 “白玉,我没有不让你出去。”他收拾着碗筷进厨房。 王婶被蒋门里送回老宅,他以现在沉白玉需要备孕的理由哄了几个老年人开心。 不出几天,就连蒋家都知道了这件事,送了好几箱补品过来。 “你这叫不让我出去?护照机票被你卡了,晚上还必须回家,你这不算禁锢我那还叫什么?” 他无奈的笑道:“我没有禁锢你,你可以在A市玩。” 她哑口无言,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没见过比她还不要脸的人。 她坐下来,脚搭在茶几上对他吩咐道:“我要吃草莓,还有,叫沉霈过来陪我说话。” 他看了一眼搭在茶几上的脚,进厨房。 “干嘛,不乐意?不乐意你让我走啊。”她忍不住阴阳怪气。 厨房传出他失笑的声音,“没有不乐意。” 她本来心情就不好,听见这几声不符合事宜的笑声更加生气。 笑笑笑,有个屁好笑的。 草莓端来后,她拿着吃,随即问:“我说叫沉霈过来,你听见没有?” 他还没回答,她冷笑一声,“你一说他应该不敢不听吧,先生?” “好。” 他答应。 这段时间她并没有见到沉霈,就连在老宅也没有他的身影,她不问,他也没说。 终于见到沉霈是在午饭后,她见他丝毫未变的样子和她现在泼妇的人设就一阵生气,她发现她越来越容易生气了,沉霈见到她后叫了一声姐便没了下文。 蒋门里已经去公司了,现在整个家只有他们姐弟。 她坐在沙发上,随心喝着茶,“什么时候认识的?” “高中。” “什么?”她坐起身,他高中的时候她也才刚上大学,根本不认识蒋门里这个人,她眯起眼问:“怎么认识的?” “和别人打架,姐夫帮的我。” “你会和别人打架?” “嗯。” 沉白玉看了他一眼,又说:“为什么打架,他怎么帮的你?” “你确定要知道吗?”他突然问。 她刚要开口说为什么这么问的时候,突然理解了他的问题。 如果了解的越来越多,那她等于是在一点一点融入他们的圈子。 “阿霈,你是怎么想的?”她问,“如果你真的完全站在蒋门里那边,为什么要问我这句话?” 她在赌,有那么一丝可能性。 沉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她直直盯着他的双眼,想从他眼里看出一点什么却以失败告终。 沉白玉叹了一口气,“算了,你爱说不说,反正我就这样了。” “那人只是单纯不喜欢我而已。”他突然解释道。 她看着他没说话,他继续说:“姐夫直接和对方家长协调,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你讲的还真是具体。”她冷哼一声,“所以你就帮他做这些乱七八糟的?” “姐。”他说,“我那时候十七岁,如果没有他,我可能在监狱里。” 沉白玉眯了眯眼,“什么?” “虽然爸妈还和沉家有联系,但爷爷已经不再和他们来往了,高中的时候仅靠爸妈无法脱身,所以爸让我自己解决。”他语气平淡,似乎不是在说自己的事。 说的如此明显,这个回答让她出乎意料,自己解决,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还能怎么解决。 除了顺着对方进监狱,孤立无援的孩子还能做什么反抗。 没想到沉父沉母的心能硬到这种地步。 沉白玉心口一紧,蹙了蹙眉,“对方是谁?” 他淡淡道:“高家。” 她有些惊讶,总觉得这件事有些熟悉。 “你和高家的谁打架?” “高以则。” 她记起来了,一场晚宴的时候一位太太把高家想要藏起来的事情当八卦说出来,她当时还和许莎说了这件事,惹得她一直没有理会高以则的邀请。 她问:“你把高以则打不行了?” 他怔住,似乎有些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就是下面啊,不行了?” 沉霈第一次表情失控,微张着嘴仿佛要说什么却卡在喉咙里。 “我不知道。”他实话实说。 “那,蒋门里,他一般让你去做什么?”她问。 他看着她,说道:“合同和物品的检查。” 她深吸一口气,神色严肃的说:“你是为了报恩才跟在他身边的?” “是。” “如果我和他离婚了,你能不能也不要干了?” 他有些微楞,“为什么?” “这种脏水你还想继续干?”她忍不住高声说道。 “不是,我想问,你为什么会……在意我的事情?” “那要不然呢?你是我弟弟啊,我们好不容易能熟悉了为什么要放弃你?”她快要站起来。 只见他微微垂下头,阴影遮住了他的神色,“为什么要离婚?” “为什么不离?他水那么深,我玩不起。” “那为什么不劝他收手,反而来劝我?”他又问。 她顿住,有些烦躁的捋了捋头发,“你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 “是……” “你是不是不愿意收手?”她眼神微冷打断他。 对于她突变的反应他面不改色,继续说出那未说完的话,“你是觉得,我们出发点不一样?” “什么?”她皱眉。 “是不是觉得,他很奇怪?” “你为什么……” “姐。”他打断,“他一直都很孤独,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突然盯上你了。” 她没说话,他问:“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知道啊,怎么会不知道。 那个变态的兴奋点就是那么诡异,能因为这种事情得到欢愉的人能是什么正常人。 “你斗不过他的,他也不会放过你。” 所以呢,这和她有关系? 这其中有她的意愿吗? “他为什么会这样?”她颤着声问。 沉霈看她,“不知道。” 她垂下头,“你知不知道,他说的测试是指什么?” “测试?”他声音带有疑惑。 她看他确实不知道的样子,吐一口气,“算了,没事。” 他没多问,沉默着的样子让她心跳一掷,她上前拉住他的手,“他没让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他愣了愣后淡淡一笑,“没有。” “他平时对你,也会很温柔吗,就像平常一样?” “嗯。”他应一声,“为什么这么问?” 她眼球转了转,忽然嗓音里带了些哭腔,“他根本不像表面那样,他对我不好!” 沉霈难得觉得好笑的看着她,“他怎么了?” “他打我!” 他笑着看她,“他不会打你。” 有病。 她瞬间止了哭声,眼皮耷拉下来显得无趣,懒懒的靠在沙发上后对他招招手,“你走吧,拜拜。” 他也不说什么直接起身,“姐,姐夫不会伤害你。” 她哦了一声,脸朝下趴在沙发上不理他。 他见她如此,径直离开。 她抬起头,冷哼一声,谁知道呢。 晚上蒋门里还算早回来,陪她吃了晚饭之后在沙发上陪她看电视,难得她很乖巧,并没有说些阴阳怪气的话,安安静静靠在他旁边一直盯着电视。 他们谁都没有开口,蒋门里去洗澡,沉白玉坐在沙发上沉思着,突然站起身,拉开浴室的门闯进去,对上他微讶的双眼。 “怎么了?”他柔声问。 沉白玉抬腿上前直接抱住他,声音娇柔,“你想和我过日子对不对?” 他看着她,声音在她上方传来,“对。” “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对。” “那我们先不离婚,但是你不能限制我也不能找人看着我,我不喜欢。”她整张脸埋在他颈窝,声音清晰明了却看不清神情。 “好。” 得到他的回应,她终于抬起头来,目光和他对上,他问:“你是说真的?” “真的。” “好。”他重新抱住她,脸贴在她脸颊边,轻笑道:“我信你。” “那我们一起洗。”她对他笑了笑。 一起洗自然不会单纯的在花洒底下冲,不久后浴室里传来旖旎暧昧的声音,夜晚格外的明亮,月在上空中停留了许久。 结束后他们躺在床上,身边的蒋门里似乎已经熟睡,她却睁着眼睛毫无睡意,她微微偏过头,撑着下巴双目端详着他。 他已经叁十了,却还是显得年轻英俊,成熟男人的魅力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她早就承认,这种男人就是她的理想型,况且脸还这么好看,不知是什么缘分使他们牵扯到了一起。 她微微低下头,在他的嘴唇上留下一吻,她勾起唇角,低低的笑声从喉间发出来,手臂缠住他的腰闭上眼。 第四十二章 他们关系恢复了往常那样,他去上班,她做自己的事情,在家待了几个星期终于忍不住又和许莎约好出去旅游,好不容易四个人都有空,由于许莎必定会带着Jason,莫禾子就提议全部人都把自己男人带上。 其他人应该好说,问题是蒋门里不一定会去。 “哎呀,他对你那么好肯定会答应的啦。”莫禾子嘻嘻哈哈地说。 沉白玉拿着电话抠手指,“那我问问,到时候也得等我弟回德国了才能去。” “你弟弟回国了?”许莎有些惊讶,“过年回来的?” “不是,过年我去的德国,现在他来找我。” “我靠,你跟你弟关系恢复的也太快了吧。”许莎夸张地喊道。 沉白玉翻了个白眼,“哼。” “怎么啦,你还不高兴呢?” “也还行吧,就是这个弟弟可不站在他姐姐这一边。” “啊?”许莎有点疑惑,“那他站在谁那边?你们吵架了?” “没吵架,就是不关心姐姐。”她冷哼一声。 莫禾子这时出来说道:“哎呀,哪个兄弟姐妹是相亲相爱的呢?没和你争家产就不错了。” “也是。”沉白玉打算把这个话题揭过了。 最终定了在本国旅游,一个很适合放松的田园小镇。 沉霈回德国的事情也提上了日程,最后去了一次老宅和爷爷他们道别后便由蒋门里沉白玉送他去机场。 他的行李一直都很少,一个箱子和一个背包足以,沉白玉的心情很复杂,看着弟弟的脸又喜欢又讨厌,许是目光非常灼热,引得沉霈朝她看去。 过安检的时候,本该往前走的沉霈突然转过身来,将沉白玉搂在怀里,低沉含笑的嗓音传来,“原来那时候是你啊。” 沉白玉蹙眉,“什么时候?” 他笑了笑,侧身和蒋门里道别后进去安检。 “怎么了?”许是感觉到她的奇怪,蒋门里牵起她的手往回走。 她看了他一眼,疑惑道:“刚刚阿霈说之前在哪见过我。” “你们偶遇过?”他问。 “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他也不告诉我。”她摇摇头,“算了,应该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他轻轻嗯了一声,为她拉开副驾驶的门。 车匀速开在马路上,她微微侧头看着他的脸,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他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能看出这个人的性格,陪她吃饭逛街的时候很细心,对她叁番两次挑拣衣服饰品的时候很有耐心,对她也很温柔,记得住所有她喜欢的东西,就连开车也是很平稳,这么几年,她从来没有见过脾性这么好的人。 对于他做的事情,她并没有主动问,他也没有主动说,一切似乎又到了原点,却又似乎有什么在暗潮涌动。 只有他们叁个知道的事情,她谁都没说,就连小叔和爷爷都没有。 “你最近真的没叫人来监视我?”她看着窗外,突然开口。 蒋门里轻笑一声,“没有。” “手机里也没装东西?” “没有。” “真假的?” “白玉。”他无奈道,“不骗你。” 她在心里冷哼一声。 “那我要和许莎他们出去玩。” “好。” 答应得很快,她看了他一眼,吸了一口气后说道:“我们和他们一起。” 蒋门里有些惊讶,“我们?” “嗯,她们都带男朋友,所以我只能叫上你了。”她说道,随即想到了什么笑着说:“但如果你没空的话,我可以叫一下纪退林,毕竟他有空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他嘴角微勾的弧度不变,转了一下方向盘,不动声色道:“白玉,你最近还有和他们联系?” “我一直都很奇怪,你之前监视了我那么久,不会不知道我还和他们上床了吧?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做?”她不自觉抓紧了安全带,“你不生气吗?” “你觉得我会做什么?”他反问。 “拍照片然后把照片甩我脸上骂我不要脸,再就是离婚,各玩各的互不相干。”她想激他说出实话。 “既然答应我了,为什么还要和他们有联系?”他却问。 这次却换她不说话了。 她咬牙,哪里会听不出来,她想激他说出实话不成,却差点被反将一军。 “怎么不说话了?”只见他笑了笑。 “我为什么和他们联系,难道你不知道?”她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他没说话,把车停好后看着她,随即笑道:“我很开心。” “什么?”沉白玉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这人不会是有什么绿帽癖吧? 许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蒋门里无奈地笑了笑,“我很开心你会往前走,而不是想逃。” “什么意思?”她皱眉。 只见他深深的看着她,深遂似黑曜石的双目看进她的眼底,勾的她失神了半秒,他说:“你真的决定和我好好生活?” 被他猝不及防的问话楞住,“我上次不是说了,真的。” “好。” 她又皱了皱眉,“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就是在想,你会给我什么惊喜。”他笑了笑,解开安全带下车。 沉白玉有些愣怔他的话,还没来得及思考副驾驶的门被打开,蒋门里贴心地帮她解开安全带,拉起她的手下车。 她刚想问他刚刚说的什么意思,他却先说:“晚上想吃什么?” 她只好先回答,“随便,你想吃什么?” “吃日本料理好不好?” “也行。” 被他一来一往的几句话忽悠过去,吃完饭她想起来这件事气得牙痒痒。 莫禾子和许莎又打电话来,她只好接听,聊了没两句突然想起蒋门里还没说旅游去不去的事情。 等他洗完澡,她趴在床上问:“门里,去不去旅游?” 他在擦头发,说了一句去。 “你最近忙吗?” “没关系,事情可以交给方秘书处理。”他柔声道。 沉白玉翻了个身,“什么事都交给方秘书处理会不会不太好?” 蒋门里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方秘书会带领底下的人做事,不会一个人揽下所有的。” 哦,这样。 她不再问,给他让出一点地方睡觉。 蒋门里拥上来,刚洗完澡体温很高的身体接近她,她体寒,不自觉离他更近,头埋在他颈窝,闻着他身上散发的清香入睡。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听见他在说话,“不想知道我的事情?” 这句话让她瞬间清醒,但还是闭着眼睛假装睡着,她的沉默并没有让他停止,突然灼热的吻印在她唇边,微张的嘴唇被他撬开,大舌钻进来勾着她的芳香纠缠,激烈的吮吸声回荡在卧室里,她逐渐缺氧,只好睁开眼睛。 一睁眼,便撞进他深遂的眼中,他不知看了多久,见她醒来依旧面不改色。 他将她压在身下,声音低沉好听,“回答。” 她知道装睡失败了,看了看他的眼色,随即说:“想。” 只见他笑了一下,窗外微亮的月光显得他更加温柔,“知道了,你会怎么做?” 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她也只能顺着他来回答,“还是和你在一起。” 他弯下腰,在她脖子上往下吻,“害怕吗?” “不害怕。” 舌头已经到了胸口,“看到我拿枪,也不害怕?” “不……” “恨我吗?” 她开始冒冷汗,“不恨你……” 他抬起头,深深的眼睛看着她,温柔道:“那爱我吗?” 她睁大了眼看着他,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喉咙微动,微启唇,“爱……”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再问一遍,“爱谁?” “爱你。” 沉白玉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眼底一丝诡异的光让她不寒而栗,除了顺从他想不到还能做什么。 她从来都不敢直面摘下面具的蒋门里。 他就像是黑洞,深不见底的同时,未知的恐惧也在她脑海中攀上顶端,心一刻都不敢放松下来。 只听他轻笑了一声,嘴唇在她耳边轻触,温柔的嗓音在她耳边回荡,“好可惜,这次没有观众了。” “什……”还没来得及说完,内裤不知什么时候被脱掉扔在地上,硕大的阴茎突然插进来。 她惊呼一声,下面还不够湿润,突然插进来有些涩疼,她推搡着他的肩膀让他出去,他却不似以往什么都顾着她,阴茎插在深处的同时一手握住她的脖子将她提起来,她不用看都知道脖子恐怕已经红了一片了,她疼的蹙眉,也被眼前男人的强势吓到。 男人的优势在这里完全体现出来,以她的力气完全无法抵抗,大手在她身边游走,每一处都留下他的痕迹。 沉白玉的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被掐着的下巴强制抬起来,只听他说:“舌头伸出来。” 她被他的举动惹怒了,就不顺着他干。 “听话就会少受点苦。”他给了一句忠告。 她目前还无法挣脱,下身已经渐渐被插出水,但还是无法承受他的巨大,她微张着嘴伸出舌头,在他含笑的目光下被含进嘴里,啧啧的水声再次响起来,配合着他下面快速的抽插。 “等……你没戴套……”她突然想起被遗忘的事情后剧烈挣扎起来。 他不停,阴茎往更深处插,“以后都不戴套了。” “不,我还不想生。”沉白玉瞪大了眼,更加用力推搡。 “早点生,对我们都好。”他安抚的吻了吻她的唇。 “我……”她刚想骂出来的脏话被吞进肚子里,随即声音里带了些哭腔,“我还没准备好,再过段日子好不好?我们刚和好,不想突然多个人。” “白玉,生了孩子也不会变。”蒋门里将她放倒在床上,一下一下亲吻着她,“有了孩子,我们只会更亲密,不是吗?” 沉白玉不知怎么开口,他心意已决,任何事情都说不动他。 “乖孩子。”他双手撑在她旁边,紧密相连的一处溢出液体,浸湿了床单和身体,他说:“我不在意你的过去,但是也别惹我生气。” 微抬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狭长的眼里深不见底,唇边的微笑看不出是什么意味,他温柔道:“Z市的那通电话,只是一个警告。” 他眯了眯眼,“吵架是小事,如果再让我发现,我也不保证会做什么。” “白玉,要乖点,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妥协。” Ⓢёωёωù.cóⅿ 第四十三章 “我们已经拿好行李了,你们人呢?”沉白玉拨通电话问道。 对方话筒里传来嘈杂的声音,各种说话声夹杂在一起掩盖住了许莎的声音,她使劲听才听到几个字。 “行吧,你们快点,司机在等了。”她说完便挂了电话。 沉白玉穿着人字拖的脚一晃一晃,拿着手机等待的脸上看得出一阵无聊,行李两大箱放在旁边,单肩包随意挂在行李把手上。 忽然脸颊一冷,湿湿冰凉的东西在她脸上轻碰一下,她抬起头,看进蒋门里含笑的眼里。 “无聊?”他把冰镇饮料递给她,在她身旁坐下。 她轻哼一声,“她们每次都慢死了,让我好等。” 他轻笑一声,“不是有我陪你?” 她被逗笑,在他脸上亲一口,“委屈你了,等会骂死他们。” 唇上感觉到微凉,他的体温一直都不是很高,她看着他的侧脸,眼底暗潮涌动。χsγцsんцщц.©оℳ(xsyushuwu.©oℳ) 耳边威胁的话还在脑海里回荡,他的体温低,心更冷,这次恐怕真的不允许她和别的男人有一丝联系。 若说以前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可能真的不再是警告,而是威胁。 她不敢想象,如果她再和他们联系,会发生什么。 他会使用什么手段拆散他们? 杨闻家和商界并没有什么交际,他在生意上使用的手段不太可能用在他身上,况且他是军人,为国效力的人永远是国家重点优待对象。而纪退林,世代医者出生,在B市为国内最大的一家人民医院,从中可能也有国家资助或是其他生意人的投资,她记得蒋门里说过蒋老爷子在那家医院就过医,其中不乏有蒋家的资助。 秦显,约斯弗的董事长,和闰孚在生意上有密切的联系,且他们认识了很多年,他会知道蒋门里私底下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不,不会的,如果他知道就不会现在才和她说这件事,他看起来也像是一概不知的样子,甚至知道的事情可能比她还少。 如果蒋门里想对他动手,那他也只能在生意上入手,撤资,取消合作,抢夺生意,威胁他离她远点才会停手。 沉白玉想到这不禁恶心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么霸总的举动,蒋门里做的出来吗? 忽然心咯噔一下,她想,如果蒋门里对付的是她呢? 毕竟如果她没有想要再联系的心思,那些男人也不至于倒贴她,直接从她这里入手确实让事情变得容易许多。 那他会怎么做?打断她的腿,关在家里不许出门,没收任何通讯工具,亦或者,为他生个孩子强行绑在身边? 她打了一个冷颤,这种想法一点都不美好,她如此自由的一个人,怎么会甘愿被这些东西束缚。 之前不许出A市就已经被搞得烦了,就算能见爷爷和小叔也弥补不了她往外跑的渴望,如果只能待在家里岂不是要逼疯她? 蒋门里温柔的笑脸在她脑海里呈现,他会做得出这种事情吗? 会,他会,不能排除这种情况,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常人,他就是个变态,之前连在老宅住都不同意,还会做不出更过分的事情来吗。 她很确定,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都会确信她有什么正当的理由失踪,她见识过蒋门里的人脉和对别人的信用,那温柔的脸往前一摆谁都会相信他。 只有她知道这个人真正的品性,猜不透他的想法,也摸不透他的举动,可能不知某个很细微的举动能惹怒他,也可能不知某个剧烈的反抗能让他兴奋。 这人变态到,恐怕拿枪抵在他头上都能让他兴奋起来。 但如果踩了他的底线,可能枪口就是对着她了。 “他们来了。”思绪突然被温润的嗓音打断。 沉白玉抬起头,果真看到不远处拿着大包小包行李的几个人,她起身招了招手,等他们走近后佯装怒道:“你们可真快,等了快一个小时。” “Sorry啦,我的行李有点久了。”莫禾子嬉笑道。 “不是头等?怎么还用等行李?”她问。 许莎凑近,“买不到呗,她就和Sean坐经济了。” 沉白玉往身后看去,和吴青迩的目光对上,只见她笑了笑,在蒋门里身前站定,“你好,我是吴青迩,之前白玉说要介绍一下,没想到是这种形式。” 蒋门里淡笑道:“你好,白玉和我提到过很多次。” “她很喜欢你,也已经在我们面前提过好多次了。”吴青迩笑了笑。 他们没讲多久,对蒋门里介绍了一下唐译后几个人准备上车。 预定了两辆商务车,终于把行李搬上车后坐在座位上松口气,她坐在最后一排,前面坐着许莎和Jason,她看着蒋门里最后上车在她身边坐下,她把头靠过去。 清冷的味道窜入鼻子里,她深吸一口气,本来有些晕车也好了许多。 “累了?”蒋门里伸手将她缠在脸上的发丝勾到耳后。 “刚刚坐的好累,想睡觉。”她嘟囔着说。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靠的舒服点,轻声道:“睡吧,还要做一段时间车。” 他们声音不小,许莎也不避讳地往后看,见到他们亲密的样子啧啧两声,“结婚了就是不一样,我也要老公的肩膀给我靠。” 她身旁的Jason主动将肩膀靠过去,“用我的。” 许莎却推搡,“别占我便宜,我们没结婚呢。” 沉白玉听着他们的对话轻轻勾起嘴角,脸埋在蒋门里的颈窝里,呼吸逐渐平稳。 不知睡了多久,她是被蒋门里叫醒的,微微睁开眼便看见窗外大片绿色的草地,她瞬间清醒,行李也没急着拿便下车,深深吸了一口空气,畅快地呼出来。 这个地方是吴青迩提议要来的,在酒吧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待久了也想来空气清新的地方走走,正好她所有的事情暂时可以交给经理掌管,一群人便约上了一起出来玩。 男人把东西搬到别墅里,别墅是蒋门里的一处地产,她没想到他在这种小城市都有地产,他说这是蒋老爷子以前住过的地方,现在空下来了便交给年轻人处理。 这种小地方住不了几天,东西也就没有全部拿出来,由于别墅空置了很久,并没有负责整理的人,所以任何事情都是他们自己亲力而为。 正好别墅有四个房间,主卧给了蒋门里和沉白玉,其他房间他们自己商量,东西差不多收拾好后便决定找个地方吃饭。 “就不开车了吧,晚上都喝酒!”莫禾子兴致很高,拉着Sean往前走。 这种田园小镇地方不大,稍微走几步路就能到想去的地方,他们挑了一家专门吃农家菜的地方,菜还没上就叫了两箱啤酒开始喝。 蒋门里给沉白玉夹了几块鸡腿肉,她吃了一下觉得确实不错,不由得吃多了点。 “想不想吃螃蟹?”他侧过身来问。 沉白玉看着面前几只大螃蟹,吞了一下唾沫,前几个星期他们还在吵架的时候她各种挑食不乐意吃,其实都是为了膈应他而做的,那么好吃的东西她怎么会不喜欢呢。 “吃。”她点点头。 蒋门里戴好手套拿了一只螃蟹先把蟹黄弄出来给她,“先吃这个。” “谢谢老公。”她美滋滋地拿起来吃。 被秀了一脸的几个人啧啧的调侃,只有沉白玉回应他们,而蒋门里在一旁认真剥螃蟹。 “门里,别光照顾白玉了,她那么大个人了有手有脚的,来来来,喝酒!”这几个人一会功夫和蒋门里熟了,纷纷叫着他的名字。 沉白玉哼一声,“他乐意。” 蒋门里只好放下手中的事情与他们碰杯,气氛其乐融融,太阳逐渐隐藏在高山身后,栅栏外鸡犬声忽远忽近,人们热闹的声响回荡在耳边,有一番片刻的清宁。 “喜欢这里吗?”他凑近,问。 沉白玉回过神,看着对面已经嬉笑打闹起来的几个人,她淡淡勾起嘴角,“嗯,喜欢。” “想在前海湾种地?”他突然说。 她想起来,前海湾那座岛按照自己的喜好开垦了一些地,在大都市待久了也想体验一下自己种东西,电脑里玩过模拟农庄类的游戏觉得还有点意思,真正实施起来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对啊,以前上学的时候学校组织过几次,大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试过了,所以想自己动手看看。” 毕竟那座岛名字是他的,有什么信息会汇报给他也不奇怪。 她看着他笑道:“你去过那吗?” “没有,有什么事情那边负责人会直接通知我。”他说,“快完工了,到时候带你去看看。” “那么快呀?”她有些惊讶,从开始到结束不过才半年多。 “嗯,你的事情,他们不敢怠慢。”他笑了笑。 对面几个人还在喝着,蒋门里也被拉入团伙中一杯一杯下肚,许莎和莫禾子酒量不算好,刚刚的两箱喝完又叫了两箱,现在已经有点迷糊不知道在说什么了。 “那谁……高以则,他还来找我聊天,要不是看在高家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他删了。”许莎说话有点大舌头。 吴青迩这时放下酒杯,“高家小儿子?你怎么和他扯上关系了?” “不就上次嘛,她爷爷带她去高家认识认识,就加了个微信,结果那男的对许莎可热情了,本来还有聊天的,白玉说他下面被人打坏了,许莎就再也没理他了哈哈哈!”莫禾子说起别人的事情丝毫不含糊。 吴青迩扑哧一声笑出来,“还真现实。” 趁着Jason去上厕所的行当,莫禾子悄咪咪地问:“你们性生活如何?” “啊?”许莎努力睁大眼睛却睁不开,一拍手激动道:“好消息好消息,那玩意我终于用上了。” 闻言莫禾子瞪大了眼,“真假的,怎么样?” “技术也太差了点,得慢慢教咯。”许莎耸了耸肩,丝毫不避讳还有些人在场,但现场的人都对这个话题兴致勃勃,没有丝毫感到不适。 莫禾子咯咯咯地笑,身旁的Sean又给她拿了一罐啤酒。 吴青迩和唐译并没有过多的表示,时不时凑近说着话。 沉白玉还会说点话,这种话题猜都猜得出来蒋门里是不可能参与的,她瞄了一眼他的脸色,看他并没有觉得不舒服便继续吃。 几箱啤酒全部喝完,吴青迩和唐译需要先回去,而许莎和莫禾子想去外面逛逛,问到沉白玉身上,她看了一眼蒋门里后说:“我们也去吹吹风吧。” 起身叫车回去,别墅前有很大一块空地,爬上高处可以看见大部分小镇的情景,许莎和莫禾子已经叫车往另一个方向走了,他们只好和吴青迩一起坐车回别墅。 “看来我真的是老了吧,困死了,我们就先进去了。”吴青迩打了一个哈欠,挽着唐译进门。 夏末秋初的南风刮来了新麦子的香气和蒿草的气息,一缕缕凉风拂过脸颊轻轻带起披散下来的发丝,显得凌乱慵懒。 沉白玉深吸一口气,清香从鼻子里进入大脑,安宁的感觉瞬间涌入身体,使身心完全放松下来,她微微偏头,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男人。 微风也带过了他额前的碎发,乌黑富有光泽,狭长的双眼深邃沉静,安静地站在一处便聚拢了所有的目光。 “我们是不是第一次像现在这样出来旅游?”她望着远处开口。 他嗯了一声,“是第一次。” 她静静的看了一会,轻声道:“阿霈回德国了,还需要和什么林总合作吗?” 她感觉到视线在自己身上,只听他说:“已经结束了。” 沉白玉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突然被一只大手捏住脸与他对视,他问:“还有什么要问的?” 她被捏着脸嘴巴只能嘟起来,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嗯?” 最终她把他的手拿下来,问:“苏曼,是不是你做的?” 闻言他轻笑,低沉好听的嗓音在她耳边徘徊,“为什么这么问?她是自杀的。” “不排除外界干预的可能性。” “白玉,她前男友在她家。” “也有可能是障眼法。”沉白玉看着他,“你让方秘书做了什么,或者说你做了什么?” “这么确定是我?” 她突然沉默,对上他深沉的眼睛,似黑洞将她吸进深渊。 他无奈地叹口气,“方秘书只是告诉她不要再来打扰我和你罢了。” “这能导致她自杀?” “白玉。”他再次无奈道,“就认定是我了?” “老公。”沉白玉上前一步,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凑前,“我不瞒着你,你也不要瞒我,告诉我,好不好?” 夜晚的凉风吹拂过脸颊,吹起了她的发丝也乱了他的碎发。额前披散下来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神色,那双眼却清晰乌黑。 蒋门里顺势搂住她的腰,嘴唇贴近她耳边,”好。” 沉白玉刚勾起唇角,下一秒笑容僵住。 “但是,我怕你想跑。” Ⓢёωёωù.cóⅿ 第四十四章 沉白玉瞪大了眼,耳边他呼出的热气让她起一身鸡皮疙瘩,她调整心态问:“为什么?” “因为我的一两句话而自杀,说明她太弱小了。”他的手搭在她纤细的腰上,似乎很容易挣脱开。 他的头搭在她颈窝,看不到任何神情。 “说了什么?”她强忍着内心的恐惧。 “只是让她做了个梦。” 她搂着他脖子的手不自觉收紧,指甲陷进手心,掐出一条条红痕,“什么梦?” “当然是与美梦相反的梦了。”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将她搂紧,在她脖颈处深吸一口,“那样才有意思,不是吗?” 有意思? 她睁大了双眼,他的可怕,不管展露多少次,都能让她不寒而栗。 “你不也是喜欢的?在小巷子里,在酒店里,在便利店门口,你难道,不兴奋吗?”⒳sγцsんцщц.©оⓜ(xsyushuwu.©oℳ) 温柔的嗓音说出这种让人浑身起冷颤的话,却让她感到毛骨悚然,他都知道,就算她没有特地找人揪出监视自己的人在哪,平时也会注意视线的来源,但让她失望的,是根本就没有一丝破绽。 她不知道,人在哪,机器在哪,有多少个视角在看着她,她都一概不知。 不能做的太明显,这已经限制了她很多手段了,本以为找出几个人几个物品并不难,结果根本没有源头。 他们之间已经明确表明了他不会再监视她,她能信吗?就算他真的想找人看着她,那她能找得出来吗? “在想什么?”他凑近亲吻她的脖子。 “没,没什么。”她的嗓音有些沙哑。 “那时候的你,真的很美,而且你也是知道怎么做的,对吗?”他笑了一声,“你知道哪里是人的要害,哪里是人的痛点,你都知道。” 吻逐渐向上,到嘴唇的时候停下来与她平视,“喜欢看他们惨叫的样子吗,喜欢看他们求饶的样子吗,喜欢看他们相互残杀的样子吗,你是喜欢的吧,那时候,你在发抖,但你的眼睛,不会骗人。” 他俯下身深深含住她的嘴唇,双眼弯起,整个五官更加俊美,“它们在发光啊,我好想再看看,那是你最美的模样。” 沉白玉一直没开口,她愣怔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温润的双目却有着诡异的光。 “你看,我们是同类,所以,我们是天生一对,你只能有我,我也只能有你。” 舌头已经钻进来,叼着她小舌温柔纠缠,慢条斯理地打转着不着急吃抹干净,像是筹划了许久的猎人极有耐心的挑逗着已经握在手中无法挣脱的猎物。 那一夜,她只记得,一瞬间心跳的一掷,是在他说那句话之后。 “苏曼的自杀并不是我们做的,但看着一个生命慢慢凋零,也别有一番风趣不是吗?” 翌日一早,沉白玉起床的时候楼下已经聚集了四个男人,吴青迩在阳台抽烟,这种情况一看就知道许莎和莫禾子两个人还没起床。 “你们昨晚几点睡?”沉白玉喝了一口水问道。 Jason从厨房里走出来,“差不多叁点。” “这么晚?几点回来的?” 他们进房间的时候许莎他们还没回来。 “应该是十点。” 话到这就停了,剩下引人遐想的事情不言而喻。 沉白玉无语,这平常也没少见面吧,怎么到哪都能干起来。 这时温和的嗓音从身后传来,“白玉,先喝点粥,等许莎她们起来了去外面吃。” 她转头,见含着温柔笑意的男人看着自己。 蒋门里一向起的很早,听Jason和Sean说他们起床的时候他已经在厨房帮他们准备早点了。 她坐下喝粥,吴青迩也抽完烟进门。 “青姐,吃了没?” “嗯,你老公做了叁明治。”她拉开她身旁的椅子坐下,笑道,“很好吃,可以想象得到你平时多幸福。” 沉白玉笑了笑继续喝粥。 许莎和莫禾子起床的时候已经中午了,几个人决定出去找餐厅吃饭。 “我带你们去吧,离这里很近,走两步路就到了。”蒋门里牵着沉白玉的手柔声道。 “门里推荐的肯定不错,那快走吧!”莫禾子挽着Sean的手臂在后面一蹦一跳。 这家餐厅确实不错,听蒋门里说是蒋老爷子以前资助过的一家,现在就算人不在这个小镇也依旧运营。 这次旅行并没有做什么攻略,本来就是放松心情的地方,商业做的并不广,外来人很少,只有本地人一直在这里居住。 一天基本算是晃晃悠悠就过去了,这种慢节奏的生活沉白玉很喜欢,对于A市这种大城市来说,每天走过的人们穿着严谨神色严肃,快步一个接一个地走过,从来不在哪里停留,说实话沉白玉并不习惯这样的生活,在英国待了很多年也不止于此,除了在伦敦上学,其余时间都会去别的城市居住,伦敦给人的感觉和A市很像,繁忙又带着压抑。 众人回到家,由于没有事情做便准备找一部电影出来看。 她并没有什么想看的,说了一句随便后靠在沙发上玩手机,蒋门里在厨房为他们准备水果和饮料,等他出来的时候她不经意抬头,看见正在播放的电影。 是上次和蒋门里一起去看的那一部。 他显然也注意到了,对她笑了笑后在她身旁坐下。 “秘书长很可疑,他绝对是凶手。” “我觉得邻居也很恐怖啊,你看他的眼神,还有特写呢!” 他们激烈讨论着剧情,知道凶手是谁的沉白玉并没有参与。 “白玉,你怎么不说话啊,不好看吗?”莫禾子扭头对她说道。 沉白玉摇摇头,“不是啊,我看过了,怕一开口就剧透。” “啊,你看过了啊,那算了吧,你还是别说话了。”她吃着水果继续看。 沉白玉无奈地笑了笑,也看起电影来。 这部电影给她的感觉很奇怪,明明在现场基本都有秘书长的痕迹,但从来没有证据表明他就是凶手,邻居这个角色运用的手法也很奇怪,仿佛是两个主角分别以不同的神秘手段来塑造。 她眯了眯眼,仔细思考了一下刚刚一闪而过奇怪的感觉。 似乎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但她现在再也感受不到那种感觉了。 “秘书长完全有办法消除自己的痕迹,那他为什么不这么做?”耳边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她顺着声音转头,见蒋门里眼底含笑的看着自己。 “因为他知道就算留下了痕迹也没有证据定他罪?”她回答。 “这是其一。”他凑近她耳边,“如果他是想引起主角的注意呢?” 沉白玉眨了眨眼,有些好奇的问:“为什么要引起主角的注意?” “不如说,他是在引导主角杀了他呢?” 一瞬间,她浑身战栗,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偏头看着蒋门里,见他面不改色的笑脸心情更加复杂。 “电影并没有什么伏笔说想要主角杀了他啊。”她疑惑地说。 “嗯,我也不清楚。”他站起身,微微勾了勾唇角,“这部电影的导演我认识,他和我大致说了一下第二部的走向。” 沉白玉惊讶道:“你认识导演呀?” “嗯,第一部闰孚也有投资。” “那他还和你说了什么?来给我剧透一下。”她仰起脸笑道。 “没有了,对于投资方他们也不会说过多。”他轻轻一笑,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我先上楼处理一下公事,不要玩太晚,早点休息。” 他和其他人说了一下就上楼了。 吴青迩这时候坐过来,“以前没见过你老公,禾子说是个极品我还不太相信,对你可真他妈好,看得我都羡慕了。” 沉白玉嗯哼了一声。 “平时很忙吧,还有空陪你出来玩?” “应该是挤出时间来的,董事长也有调休的吧。” “啧啧,羡慕死我了。” “你可别羡慕我,我还羡慕你呢,有个小奶狗在身边。”她嬉笑道。 吴青迩打了她一下,“弟弟哪有哥哥香啊,特别是爹系男人,求都求不来好吗?” 她听了大笑一声,第一次听说蒋门里这种叫爹系。 电影终于看完,许莎和莫禾子几个人还意犹未尽,时间已经很晚了,他们完全没有睡觉的意思。 “还聊呢,赶紧睡吧,要不然明天又起不来。”沉白玉打了个哈欠。 唐译也在其中聊剧情,他翻看着影评,突然想起什么后对她说道:“白玉姐,我刚听到哥说给这部电影投资了?” “嗯,对啊,刚刚和我透了一点第二部的剧情,你们听不?” “听听听!这还有第二部!”莫禾子凑过来。 沉白玉往外一点一点推开她,慢条斯理地说:“秘书长可能就是大Boss。” “还真是啊。”Jason也靠过来听,“感觉伏笔好多,但好像又没完全讲清楚。” “是啊。”沉白玉说道,“反正再多的剧情我也不知道了,我去睡咯,晚安各位。” 她撂下一句话就起身上楼。 楼下什么情况她都不知道了,到房间的时候蒋门里坐在桌子前发邮件,他看见沉白玉进来,笑道:“看完了?” “嗯,他们好吵。”她走近,坐在他腿上。 他顺势搂住她的腰,“困了吗?” “有点。”说完她就打了一个哈欠,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后起身拿睡衣,“我先去洗澡咯,你洗了吗?” “洗了。” 她看他似乎有些忙碌就不打扰他了,径直进浴室。 出来的时候他还在处理公事,她躺在床上问:“门里,什么时候好啊?” “很快了,你先睡。” 耳边传来嗒嗒嗒的打字声,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夜寂静过了头,耳边没有一丝声响,周围也感受不到生息,紧闭的双眼睁开,一大片深沉的黑笼罩下来,看不见一丝一毫。试探性的往前走了走,渐渐的,周围似乎亮了一些,不远处好像有一抹看不清形状的物体静静站在那里,脚步缓慢了下来,想要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快要看见时,忽然和一双诡异的视线对上。 熟悉却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涌上来,本能的转身往后跑,突然一瞬间周围的气流涌动,压抑庞大令人心生畏惧的感觉在半秒钟重新笼罩下来,极致的黑重新吞噬溢出的惊呼。 猛地睁开双眼,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帘,沉白玉粗喘着气,冷汗顺着额头流下,后背也湿了一大片。 刚刚那是什么? 她平复下来,扭头看睡在自己身旁的蒋门里。 他已经熟睡,翘长的睫毛轻轻垂下,微红的嘴唇微微勾起。 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沉白玉张了张嘴,脑子里一闪而过被黑暗吞噬前听到的那熟悉低沉的嗓音。 “跑什么呢?” 她目光死死的盯着蒋门里的睡颜,巨大的压抑和恐惧感传来,冷汗无法抑制的往下流。 是最近太敏感了?还是想得太多了?为什么会做这种诡异的梦? 她坐起身,目光一直在他身上不动,身体缓慢的靠近,慢慢的,双手伸出来,放在他脖子上,难以抑制自己眼中的杀气。 他呼吸平稳,嘴角微微勾着,似乎感受不到周围肆意的气息。 手渐渐收紧,修长的手上青筋暴起,她神色越来越冷,手也越来越用力。 突然,脑内仿佛听到线断裂的声音,一瞬间理智收回,她急忙收回手,看到他脖子上留下淡淡的红痕。 重新躺下,闭着眼脑子里闪过刚刚的画面。 如果再用力点…… 窗外细小的风声敲打着窗,伴随着声响,她逐渐睡去。 第四十五章 已经很久没有和杨闻他们联系了。 纪退林不是外向的性子,平常不怎么联系也属实正常,杨闻一直在部队里没有时间出来,而秦显虽然有时间,但最近也少了联系。 主要是她拒绝接听比较多。 蒋门里并不怎么看着她,但她为了戏做足还是不会主动联系,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肯定不会冒着风险踩雷,这个男人的一切行为已经很可怕了,她不敢想象如果他真正生气起来是什么样。 在又一次秦显发消息来的时候,她回复了一句:我们断了吧。 许久,对方没有回复,正当她以为都不会回复的时候,突然手机信息提示响起:是因为蒋门里? 她沉默了许久,捏着手机不知如何回复。 秦显看到的恐怕只是他的冰山一角,真正水深的地方黑到极致,他不了解,她也不知道,这水能深到什么地步。 她打字: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 对面这次回的很快:能和我见个面吗? 她思考了一下,最终答应。 与秦显见面是回A市一个星期之后,他们约在Harar,地点是沉白玉定的,她知道,这里恐怕处处都是他的人,让他知道一点正中她下怀,也想看看他能是什么反应。 “喝点什么?”秦显坐在她对面,语气轻松的问她。 她还是点了之前的那种,等服务员走远后直入主题,“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可以问原因吗?”他笑了笑,“毕竟我是第一次被甩,总得让我知道一下理由是什么吧。” “腻了。”她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咖啡。 “哦?”他丝毫不惊讶,身子微微靠前,“总算知道那些女人是什么心情了,被这么说还真有点打击。” “你甩的女人多,看来报应到你身上来了。” “那我能问,你是对我哪里不满意?”他轻佻地说,“是脸,身材,还是技术?” 她放下咖啡,笑了笑,“这些都挺好的,就是没感觉了。” 他面露遗憾,“好可惜啊,我还是很喜欢你的呢。” “抱歉了,这顿我请。”她起身。 “白玉。”他站起身,对她张开手臂,似乎是释怀一般笑了笑,“可以最后给我一个拥抱吗?” 她看着他,最终妥协,上前抱住他的腰,他顺势搂紧了她,下巴搁在她颈窝。 维持了一两秒,刚要推开他,只听耳边传来低沉轻声的嗓音,“这里有他的人?” 闻言她眯了眯眼,“什么?” “你是故意的?答应我的邀请接受我的拥抱,做给他看?” “你在说什么?” 他抱着她不放手,玩味地笑声在她耳边响起,“是不是有新发现了?这个人,可怕到让你都忌惮?” “你先放开我。”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宝贝,你是不是不想和他在一起?要不要我帮你?” 沉白玉推不开他,静静的让他抱着自己,随后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为什么不知道?” “秦显。”她叫他,对上他的眼睛,“已经够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离他远一点。” “为什么?” “为什么?”她低低地笑了一声,“是,他很危险,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危险,所以你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调查他任何一件事,你之前给我发的所有不对劲的资料我都会删掉,我们也不要再有联系,这么做对你我都好。” “可你不愿意不是吗?”他看着她,双目似乎要看进她的眼底。 “这是我的事情,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你知道多少?”他说,“你看到了多少?你知道他会做到什么地步?” 沉白玉眯眼,“你什么意思?” 秦显勾起唇角,“害怕他,才是最被动的,不是吗?” 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这种事她难道没做过吗,可有什么结果? 所有的事情都在他掌控范围内,她能做什么大手大脚的事情?最终迎来的会是什么惩罚? 被关禁闭,这会是最轻的吗? 但如果,去冒个险呢? “白玉。”他凑近她耳边,“我确实不知道他会做到什么地步,我现在才发现,那么多年了一点都不了解他,他为你买的那座岛,在我这里其实不算什么很重要的项目,本该可以直接与对方联系,却要从我这里当中介,这是为什么?” 他嗓音低沉,却闪过一丝冷意,“因为,他在告诉我,只有他才能光明正大的给你一切,那座岛不能换买者的名字,那就说明你的一切只能是从他之手,你的全身都有他的痕迹,而我只能偷偷摸摸的,甚至可能都触碰不到你,说实话,真的激怒我了,这么狂妄的行为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但我也只能接受,因为你是他的妻子。” 沉白玉没说话,静静听他说,“我知道你还有两个男人,在B市是吧,刚开始查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虽然我没有资格介意,但我很伤心你第一个开口的人是我。” “秦显……”她心微微一动。 “不想和你分开,我不是分手了之后会死缠烂打的人,但这也是我第一次挽留,不要分开好不好?”他捧着她的脸看她,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轻柔。 她张了张嘴,喉间似乎卡住了发不出声。 秦显堂堂约斯弗的董事长,要什么女人没有偏偏来挽留一个有夫之妇? “理由?”她开口。 他笑了笑,“就是很喜欢你。” 她默了半响,最终凑近他耳边,轻声道:“我想和你做爱,就现在。” 车在马路上飞速的奔驰,路过的景色快的只留下残影,没过几分钟便停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随意把车钥匙扔给门口的人便搂着怀里的女人往里走。 下午的大堂有很多人,沉白玉面不改色被秦显牵着手大步走着,这家酒店是他们之前一直见面的地方,他们许久没有见面了,没想到他还留着这间房。 门一开,还没来得及完全关上,沉白玉被秦显抵在墙上含住嘴唇,粗大的舌头钻进来舔舐她嘴里每一处,吮吸着她的舌头汲取芳香,双手迫不及待地解开她的衬衣,抓住胸前的饱满毫不怜惜的蹂躏,膝盖插进她双腿缝隙间抵住。 沉白玉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和他缠吻了一会后手往下探,被他拉住。 “先洗澡。”秦显声音低哑,一把抱起她,“一起洗。” 衣服全部脱掉,零零散散从门口到浴室,最后的内裤被他随意扔到地上,红肿的唇再次被吻住,他们从来没有拥的那么紧过,秦显的力道似乎是想把她揉进身体里,缠绵致死都不分开。 “轻点。”她轻轻推搡了一下他。 他加大水压,弯下腰抚摸她全身,滑嫩的手感令他爱不释手,“太久没做了,忍不住。” 她轻笑,“没找别的女人?” 闻言他一阵生气,哼笑一声,“给你打电话说没两句就挂了,哪有心思顾及别的女人。” 她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握住他已经挺起的阴茎上下套弄。 被她手一碰上他便难以抑制的低喘起来,双手撑在她头两侧的墙上绷紧了身子。沉白玉上下逗弄着,时不时碰一碰顶端马眼,逐渐流出来的液体沾满她的手,她就着润滑加快速度,让他在又一下低沉的粗喘中射出来。 她笑,“还真好久没做了呀,那么快就交代了。” 秦显不怒反笑,一手伸进她已经湿润的下体,两根手指在外面不进去,挑逗着试图激起她最极致的情欲。 她果不其然惊呼一声,眼神渐渐布满水雾,迷离的眼神看着他,脸颊泛起红晕,一声声勾人的娇吟从嘴里溢出,她双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在他的进攻下软下身子。 让她高潮了一次后,秦显抱起瘫软的沉白玉擦干身子,径直走向床边将她放倒在床上。 在他拿套的空隙,她上前从后面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以后离他远点,嗯?” “你在关心我?”秦显戴好套转身将她搂在怀里。 “嗯。”她低低的应一声,“这可能是我做过最不理智的举动了,接下来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你要记住,不要和他正面交锋。” “为什么你这么执着于这个?” “别问了,你答应我就好,嗯?” 秦显深深的看着她,最终答应,“好。” 沉白玉笑起来,她长得比较妖艳,如此真心诚意的笑容眼睛里闪着光,纯洁又狡黠,秦显一瞬间有些失神。 回过神来的时候沉白玉已经扶着他的阴茎缓缓坐下,填满的快感让两个人都发出满足的谓叹,秦显握着她的腰,手臂肌肉鼓起用力提着她的腰一上一下,力度凶猛,充满着急不可耐。 沉白玉虽然有些吃不消,但也没喊停,任由他发泄性欲,他们确实许久没做了,如同第一次的新鲜感再次袭来,她毫不掩饰喉间的娇吟,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放声娇喘。 “啊……好深……就这里,好舒服……” 换了一个他在上的姿势,更好让他挺腰冲刺,双腿架在他肩膀上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下身的撞击越来越快,他提起她一条腿,伸出舌头在小腿处留下一个个湿吻,他玩味地笑了笑,“舒服吗?” 她被插得说不清楚话,全身泛红显得更加娇嫩,“舒服……啊嗯……” 速度只增不减,他微微弯下腰,低哑的嗓音饱含笑意,“宝贝,要不要再快点?” 她舒爽的发出一声轻笑,“再快点你受不受得了?” 秦显挑眉,“挑衅我?” “没,我这不是……啊——” 话还没说完,一个深顶直接到她宫口,她受不住惊呼出声,指甲陷进他的后背留下抓痕,一瞬间她的身子忍不住颤抖,耳边传来他的笑声。 “受不了的人是你还是我?”他勾着嗓音说道。 她不怒反笑,双腿缠上他的腰,一个翻身调换位置,双手撑在他头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将垂下来挡住视线的一缕发丝吹起来,调笑道:“试试看?” 秦显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好啊。” 沉白玉坐直身子,刚扶着他肌肉紧实的大腿准备扭腰,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她不自觉顿住,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秦显察觉到她的异样,问道。 她变了脸色,看向被她仍在床头的手机。距离有点远,看不清手机屏幕显示的来者是谁,手机一直响着,似乎颇有耐心地等待她的接通。 良久,秦显见她没有动作,主动把手机拿过来,随意看了一眼屏幕后有些愣怔。 她微启唇,“是谁?” 他没说话,将手机拿给她。 一瞬间她的心似乎停滞了半秒,有些僵硬的接过手机,看到名字后不知该是害怕还是庆幸。 杨闻。 铃声还在响,她最终摁下接听键。 手机放到耳边,刚要脱口而出的喂还未出来,话筒里传来一道充满怒火的声音。 “从他身上下来。” 第四十六章 一瞬间沉白玉的身子有些僵硬,她轻声道:“杨闻?” “我说,从他身上下来。”对面丝毫不掩饰震怒的声音传来。 她很惊讶,抬头环顾四周的角落,乍一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她无法,只好听他的话从秦显身上下来,对面一直无言,在他们下体完全分开前没有说一句话,连呼吸都几乎听不见。 “杨闻,你在哪?”她先开口。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到对面呼吸仿佛沉重了一瞬,随即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沉白玉,你除了我们还有别的男人。” 她没反应,一直躺在身下的秦显察觉到异样,用眼神示意她,她摇了摇头,“摄像头在哪?” “你承认了?”对面冷笑一声。 “杨闻,你在哪,我们见面再说。”她不动声色道。 “好,见面,我在你房间门口,现在出来。”话音刚落,来不及回答的沉白玉拿着对面已经挂掉的手机沉默。 秦显已经穿戴完整,弯下腰柔声问:“出什么事了?” 沉白玉坐直身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你先回去,我有事要处理。” 他没有多问,在她嘴上亲了一口笑道:“那下次见?” 她没应,起身穿戴整齐,对还站在门口的男人微微一笑,“抱歉。” 秦显微变脸色,刚要说什么门突然被大力的敲响,门外的人似乎急不可耐,他微微一怔,询问的目光看向沉白玉。 她耸了耸肩,笑道:“可以让我先处理事情吗?” 秦显幽深的看着她,随后打开门,看见一个满脸怒意的男人站在门口,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对方,他调查过,B市赫赫有名的上校,杨闻。 对方看到他的出现怒意更甚,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抬腿大步往里走,秦显静看了他的背影一会,转身离开。 回过头的一瞬间,不经意撇到对面敞开的房门里坐在落地窗前一抹熟悉的身影。 看清那人的脸的时候,他显然一怔,见里面淡定自若的男人向他看过来,他勾起唇角,“想不到,蒋董有这种爱好。” 俊美的男人站起身,背光的高大身影挡住了脸上的神色,温柔的嗓音传来,“秦董,好巧。” 秦显握紧了拳头,“你到底想做什么?” 闻言蒋门里轻笑了一声,“我想做什么?不如换我问你,你与我的妻子私会,你想做什么?” 他咬牙,面上挂着一贯玩味的笑容,“我不信蒋董以前会不知道,现在才来管,会不会太迟了?” “怎么会。”蒋门里面不改色,他笑了笑,“从现在开始,也不算晚。” 一股莫名的冷意瞬间从脚底涌上头顶,他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开口:“把杨闻叫来的目的是什么?” “秦董,这是我的家事。”蒋门里微笑着上前一步,在他面前站定,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白玉不听话,只是给她一点惩罚罢了。” “什……” “秦董,我送你?”蒋门里先一步出房门,微微侧身看他,嘴角勾着完美的弧度,令人毛骨悚然。 房间内的沉白玉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甚至不知道蒋门里也在,她现在首要任务就是应付怒意四起的杨闻。 她神态自若的任由杨闻冷到极致的眼神看着她,将最后一颗纽扣扣上,转过身看他,“我确实有别的男人。” 杨闻冷笑,“你们还挺激烈,门一开就闻到味道了。” 沉白玉不说话,转身坐在沙发上,问他:“你装的摄像头?” “两个男人都满足不了你?”他咄咄逼人的反问。 见他情绪不在理智线上,她选择了沉默,可沉默似乎误导了杨闻,他的嗓音低沉到极点,“默认了?” 不等她说话,他往前一步,冷漠的双眼仿佛要看穿她,“上次说你和蒋门里只是逢场作戏,那这次呢?约斯弗的董事长,你玩的还挺大啊。” 沉白玉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她站起来想要抚上他的肩,被他用力甩开,他的语气中含着怒意,“碰了别的男人就别碰我了,我嫌脏。” 她的身子僵硬了一瞬,收回手后垂下头,一声轻呵从她喉间溢出,“杨闻,我早就打算,和你们断了的。” 杨闻似乎毫不意外,他冷笑,“玩腻了?现在喜欢上秦显了?” 他上前抓住她的肩膀,逐渐逼近,“什么时候好上的,嗯?” “你先冷静下来。” “为什么不说?”他抓得越来越紧,紧逼她,“很久了吧,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嗯?” “杨闻。”沉白玉用力甩开他的手,声音有些冷,“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到时候,和纪退林一起。” “现在不能说?”杨闻死死的盯着她,发红的眼睛看得出情绪不对。 “我先和你声明,我们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更不是夫妻关系,而且一开始,我就没有承诺只有你们两个,难道你忘了?”沉白玉看着他。 他健硕的身躯有一瞬间的僵硬。 “还有,在和我上床的期间你不也和其他女人上过床?”她凑近他耳边,轻呼出一口气。 他僵在原地,错愕的神色令沉白玉发出一声轻笑,“你和别的女人上床我不管,你也没资格来管我,懂?” 见他没反应,她拎起放在沙发上的包从他身边经过,“纪退林那边我会和他说清楚,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门大敞开着,她往外走,突然被一股力拽进宽大的怀抱中,她刚想呵斥骤然脖子被掐住被迫抬起,撞进杨闻发红的眼里,只听他咬牙道:“对,我是找过其他女人,我也很想可以随便拉个女人就上,可我不行,为什么?” 被掐着脖子的感觉并不好受,她神色渐冷,低声道:“放手。” 他并没有理睬她,甚至往上提了一点,相贴的鼻子下仿佛快要吻上,“沉白玉,这是为什么?” 她蹙眉,随即冷笑一声,“因为你喜欢我啊。” 杨闻听到这句话后突然笑出来,勾起的唇角散发着冷意,“是啊,我从高中就喜欢你,可你呢,喜欢我吗?” “我现在不想和你讨论喜不喜欢的问题,先松手。”她抓住他的手企图掰开。 他手劲很大,用力掰也丝毫没有变化,他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沉白玉,我怎么就忘了,欺骗可是你最擅长的手段啊。” 沉白玉声音冷了一个度,“我叫你放手。” “你最会哄骗男人了,是吗?”他凑近她耳边。 她深吸一口气,充满怒气的双眼看着他,“杨闻,我和你说清楚,在男女朋友期间我不会和别的异性有任何亲密的接触,毕竟是在谈恋爱,我会对男朋友有绝对的忠诚,但是,炮友不一样,只上床不谈感情,对方有多少个女人我不管,但也别管我有多少个男人,懂吗?” 说完,他默了半响,终于缓缓松了手,沉白玉摸向微烫的脖子,不用看就知道已经有一道红痕。 “我们是炮友?”他低低地说了一句。 “呵,不然我们还是男女朋友吗?”她冷笑一声,“杨闻,你别忘了,当时是你把我和纪退林拉进来的,能有这种关系不是必然的吗?” 他沉默不语,沉白玉再次摸了摸脖子,大步转身离开,走之前撂下一句话,“你说我惯会骗人,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和你说清楚,高中我和你交往的时候不喜欢任何人只喜欢你,我是前任很多,但每一任我都不会背叛,你是我最喜欢的也是交往最久的,除非你不要我我是不会和你分手的,能和你维持现在这种关系你看不出来我还是很喜欢你的吗?” “我不懂你在纠结什么,但从现在开始已经和我没关系了,这不是说着玩的,我本来就有这种打算,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和秦显在这里,但你不说我自己会调查清楚,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保重。”说完,不理会身后杨闻的反应,大步往外走。 她心情有些烦躁,这种局面她想过,真正实施起来没想到那么麻烦,她和杨闻那么多年的感情,最后收场也不希望是这种局面,她暗自咬了咬牙,快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意外的看见熟悉的高大身影靠在墙边。 她瞪大了双眼,突然感觉醍醐灌顶,所有的猜想都有了答案。 “聊完了?”他嗓音低哑,透着不明所以的笑意,他把烟在垃圾桶上按灭,起身向她走来。 沉白玉默默看着他走近,“是你叫杨闻来的?” “他自己要来的。”他语气无辜。 “那就是说是你安装的摄像头。”她平淡地说。 “嗯。”他笑着道。 沉白玉没想到他这么简单就承认了,她眼神微冷,“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动作太慢了,我这是在帮你。”他面不改色道。 “哈?”她冷笑,“你就是以这种方式来一石二鸟?” “很有趣不是吗?”他微微一笑。 “有趣?”她看着他,仿佛在看什么怪物,“这不是我要的结果,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你要怎么解决?”他弯下腰,眼神一直注视着她,嘴角含笑,“和秦显一样,每个人分手都要上一次床?” 这次换她哑然,她并没有直面这个问题,“你能第一时间知道我在哪,是又在我手机里装了定位,还是派人来监视我了?” “都没有,只是恰巧路过咖啡厅看见你了。” 沉白玉冷笑,“那摄像头怎么说?” “可能是方秘书的疏忽,忘记叫人拆掉了。” “什么?”她有些惊讶的瞪大眼,咬牙道,“之前就装了?” “嗯。”他伸出手,神色悠然的在她唇上摩挲,“放心,只有我才能看。” 他面色自若,所有的情绪都被他完美的掩藏起来,见她和别的男人上床似乎也不生气。 这个男人,难道真的有绿帽癖? “蒋门里,你他妈真是变态。”她低低地骂了一句。 他不恼,温和地笑了笑,“先回家吧。” 她怒极反笑,没有挣脱蒋门里搂住她肩膀的手,主动进了电梯,看他按下楼层后开口:“现在我身边没有任何男人了,你还打算做什么?” 他失笑,“我还能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还会做什么?”她看着他,“我现在没有任何碍你眼的地方了吧,下次还打算准备什么惊喜?” “白玉,我们之间只有彼此了,不是吗?”他侧过头微微一笑,“不用对我这么防备,我不会伤害你。” 她不吃这套,“所以就利用别人来对付我?” 蒋门里突然往她那走了一步,俯下身看她,“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难道我不该对不乖的孩子做出惩罚吗?” “什么?”沉白玉蹙眉。 “第二次了,白玉。”电梯门开了,蒋门里直起身,轻轻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声音温柔,“事不过叁,还有下次,你觉得会发生什么呢?” “蒋门里,好好说话。” 他似乎被逗笑,喉间溢出的轻笑格外的好听,“B市历代从军的杨家,杨将军的孙子,你说,他会不会是第一个?” 她骤然怒气恒生,“蒋门里,我劝你别乱来。” “这取决于你。”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依然温柔的脸庞莫名给她一种诡异的气息,他弯了弯眉眼,“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对吗?” 第四十七章 他的嗓音依旧温柔似水,可她却听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味道。 沉白玉看着正在开车的男人的侧脸,心跳一直加速仿佛停不下来,她宁愿这个男人直接开口臭骂她也不要用这种情绪平稳的脸面对她。 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为什么杨闻会在A市,他从哪里看到的视频?”她本来一言不发坐在车上,侧头看窗外的时候开口问道。 他转方向盘,耐心地回答她:“杨将军来老宅做客,恰巧和杨闻一起,他应该就是那时候看到的。” 沉白玉咬牙,“你故意让他看到的?” 他笑了一声,“所有视频监控我一直都开着,恐怕他是进我的书房看到了,我并没有特意给他看。” “你……”沉白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哪个正常人会把这种监控视频随意摆在书房电脑显示出来。 里面漏洞很多,杨将军怎么会去老宅,杨闻怎么会那么巧就去了他的书房,按照他的说法他并没有主动邀请他去书房,那杨闻为什么会进去,又恰巧看见了电脑的东西? 早就知道蒋门里这个人和别人不一样,她也没多问,事已至此,她问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 “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她开口。 “嗯?”他似笑非笑,“你指什么?” 沉白玉蹙眉,目光始终放在窗外风景上,“不是说好好过日子?既然这样咱们就不要有隐瞒,都公开说了吧,我已经没招对付你了,也麻烦你收回之前的所有监视我的手段。” “嗯,没有了。” 听到他这么说她松了口气,她知道他还不至于骗她。 车子驶入小区,这天的事情有点复杂,她脑袋微微发疼,好不容易撑着身子到家,包往沙发上一扔准备扑上去,突然被身后一道声音叫住。 “白玉,去洗澡。” 她本不想理,但自觉理亏,这件事情上她还没法站在他头上,默默往浴室走去,边走边脱掉衣服随意扔在地上,声音完全没有自己犯错的愧疚在里面,“帮我把衣服拿去洗了。” 不等身后的人回答,径直关浴室门。 随意冲了个澡,擦干头发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果不其然看见地上的衣服已经不见了,她扯了扯嘴角,问在厨房的蒋门里,“衣服拿去洗了吗?” 他不着急回答,装了一杯牛奶递给她,随后慢条斯理道:“扔了。” “啊?”她微微错愕。 蒋门里眉眼弯弯,喝了一口手上的白开水。 沉白玉没来得及穿衣服,浴巾裹不住曼妙的身材,可对面的男人眼神一瞬都不曾在她身体上停留,她微微倾下身,露出呼之欲出饱满的乳,她呵呵笑了一声,挑眉道:“吃醋啦?” 他没回答,仍然微笑的看着她。 “你从来都不生气,不管我和那些男人做多少次你都不生气,为什么?”她双手环抱,笑道,“你说你喜欢我,但你表现的完全不像是喜欢我的样子,反倒是喜欢玩我,喜欢看我吃瘪?还是喜欢掌控我的感觉?” 他还是不回答,笑盈盈地看着她。 “老公,从此以后我身边只有你一个男人了,说实话我还是有点遗憾,毕竟那么多优秀的男人以后都吃不到了,要怎么办呀?”她耸了耸肩,松垮的浴巾快要掉下来,她也没去整理。 蒋门里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幽深的瞳孔闪着诡异的光。 只听他轻笑一声,柔声道:“白玉,以前我不介意,是因为我并不了解你。” “那你现在了解我什么了?”她微微眯了眯眼。 “我不是说过了,我们是同类,自然是在一个群体里的,而我们两个,是最契合的伴侣。” “那你恐怕没听说过,同性相斥,我们在一起只会有摩擦。” 他笑了笑,“白玉,棱角可以磨平,我有足够的时间等你。” 她咬牙,“凭什么磨我的不磨你的?” 他被这句孩子一般的话逗笑,“我自然是以最完美的模样来迎接你,你只要走向我便足够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 “白玉,接受自己吧,我们才是最合适的。”他放下水杯上前。 沉白玉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站直了不动,唇距离的越来越近,他却没有碰上,堪堪擦过后凑近她耳边,声音温柔至极,“我以前没发现,原来最适合我的人一直在我身边,能被我发现,是天意,我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她站着不动,对他说的话也没什么反应,她看着他深幽的瞳孔,嘴唇颤了颤。 “别害怕,这不难。” 大手缓慢的摩挲她的脸颊,指尖在她唇上划过,他嘴角勾起,嗓音中带着隐隐笑意,“而且,你早就爱上我了,你只需要接受自己,我们接下来只会有幸福。” 她终于开口,“你怎么知道我爱上你了?” 他俯下身,柔软的嘴唇紧贴她的唇角,微启唇,“你的眼睛一直在告诉我你爱我,你对我一见钟情,结婚后越来越爱我,就算是现在,你看我的眼神也是爱的。” “你有点夸张了,那我也可以爱杨闻他们,甚至更爱。”她扭过头避开他的吻。 话音刚落,脸颊突然被一只大手捏住,强制转过头面对着他,蒋门里呼吸平稳,没有丝毫动怒的迹象,他伸出舌头舔舐她唇边,微勾起唇角,“你只是习惯了他们的存在,现在断了关系,你会伤心吗?会,只是伤心本该属于你的东西突然不属于你罢了,杨闻与别的女人有染,你并不难过,在你心里没有对他们的占有欲,不是吗?” 她没挣扎,“我对你也没有独占欲,你找别的女人我也不难过。” 他轻声道:“因为在你心里,你并没有接纳我。” “所以这表明我还是不爱你。” “不。”他抬高她的脸,让他微微低下头便能吻到她,只听他笑了笑,说出来的这句话让她骤然感觉到似乎被说中心事的难以言喻的惊恐,“是你不敢,你没有安全感,你害怕会接纳不属于你自己的那份情感,你害怕失望,所以你对我很小心翼翼,心里建了一座墙把自己隔绝在外,怕结果不是你想要的。” 她平复内心的波澜,“门里,别企图揣摩我的心思。” “白玉,你不知道其实你很好懂。”他柔声道,“你的家庭,你的成长环境,都能映射出你的心理。” 她暗自咬了咬唇,还想再反驳,他却继续道:“你能坦荡面对你的前男友,愿意把最亲密的关系交付给他们,不是你对他们有多喜爱,而是你需要这种关系来满足你的空虚,你明白对他们只是短暂的新鲜感,换了一个还有第二个,但这种根本满足不了你,因为你知道他们不会是最适合你的。” 他说:“所以啊白玉,你在害怕,我会不爱你。” 她突然用力挣脱开,有些怒气的看着他,“胡说八道。” 被挣脱开来他也并没有什么反应,仍然淡笑着,“我等着你走向我的那一天。” “你说我害怕你不会爱我,那我问你,你爱我吗?” 闻言他笑容加深,“你希望我爱你吗?” 这句话仿佛打开了她内心的一块裂缝,这块裂缝越来越大,已经到了弥补不了的地步,她极力想避开这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但她避开不了,像是被一只大手硬生生扯进这条裂缝里。 她突然意识到,似乎是掉进了他的陷阱里。 沉白玉以前从来没有直视过这个问题,她也没有思考过为什么不想这个事情的理由,这件事仿佛轻描淡写的摆在她面前,而她只是淡然略过。 她真的是冷静看待这件事的吗? 心慌的感觉愈来愈强烈,她看着面前俊美的脸,心似乎被打破一块的复杂感直涌而上,她微微颤着唇,说不出一句话。 开什么玩笑,她爱蒋门里? 她从来没有否认过他是她理想型的顶端,但她认为的也仅止步于此,并没有考虑什么爱不爱的问题,身边的男人那么多,谁都要考虑一下始终不是她的风格,况且他们是商业联姻,更没必要思考这些爱情问题。 她突然意识到,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内心深处也是隐隐有些期待的。 期待什么,期待他爱她吗,这么一个变态的人,她会渴望得到他的爱吗? 这种卑微的局面她从来没有过,无力感瞬间直涌而上,她开始怀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嗯?希望我爱你吗?”他再问一次,似乎在逼迫她直面这个答案。 “我……”她微启唇,话都卡在喉咙处发不出声。 一瞬间,脑子回闪过形形色色的人对蒋门里的评价。 英俊,温柔,体贴,多金,友善。 许莎和莫禾子经常在她耳边说,嫁给这样一个男人会是多么的幸福,就连一向沉稳冷静的吴青迩也说,他是最完美的对象。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听到这些话的同时她也很高兴,自己的运气一向不错,也调侃过自己下半辈子的运气恐怕都花在蒋门里身上了,对于这样的一个人作为她的丈夫,她很满意,自己是不是也在心里期待,他们能像正常夫妻那样的那一天? 她在心里,是不是有那么一丝期待,一个男人能全心全意爱自己,填补她所有的孤独和空虚,而她也会爱这个男人,与他长相厮守白头偕老? 这个人,会是蒋门里吗? 她的眼神有些迷茫,愣怔的看着他。 他不急,耐心的等待她的回答。 “是……” 他笑容加深。 “个屁。” 话锋一转,沉白玉在他脸上看到难得的讶异情绪。 他怔了半秒,随即扑哧一声笑出来,本就英俊的脸庞更加俊美,弯弯的眉眼填了几分纯粹的欢愉,他笑道:“怎么发现的?” “我这辈子没被人洗脑过,你是第一个尝试的。”她冷笑一声,转身进卧室穿衣服,“别把我当傻子,我比你更了解我自己。” 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蒋门里自若地拿起水杯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喉结滚动,水湿润了他的双唇,他轻轻放下水杯,低下头看着水面的倒影。 那是一幅不知该怎么形容的画面,额前的碎发向下垂着,黯淡了五官,瞳孔却闪着诡异的光,嘴角难以抑制的勾起,让人不寒而栗。 整个餐厅回荡着他似乎是喃喃自语的好听的声音,“啊……白玉,你简直太棒了……” 第四十八章 在家呆了几天,沉白玉终于收到了意外的消息。 “白玉姐,有空见面说吗?” “好,把地址发给我。” 蒋门里一早就去上班了,她随意收拾了一下便出门,拦了一辆的士去往发来的地址。 车停在城中村的入口,由于车辆不给进沉白玉便下了车,跟着导航往里走,里面人很多,来来往往的很忙碌,但视线也在沉白玉身上停留了几时,到处都是穿着拖鞋素面朝天的人,突然进来一个装扮精致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的女人,目光自然会多停留几秒。 最终地址找了一段时间,里面布局比较老,导航并没有显示位置,她一路自己找终于找到,脚步停在一栋破旧的住宅楼前,走楼梯上叁楼,站在一个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门很快就打开,屋里面没有开灯,空间也很小,普通的一居室,却意外整理的十分干净。 门后露出一张平凡普通的脸,一米七几的个子随意套了一件衬衫,眼睛透着无精打采,他打了一个哈欠,侧身让沉白玉进来。 待她坐到沙发上,他去倒了一杯水回来在她面前坐下,嗓音沙哑,“委屈你了白玉姐,来我这破地方,还好我快要搬了。” 沉白玉漫不经心打量了一下室内,淡笑道:“无所谓,最近过得怎么样?” “比那时候好多了,你老公每天电话多的要死,结果听下来没一个有用的。”他懒散的靠着沙发,又打了一个哈欠,“你才是,人全收回来了还以为你都知道了呢,好家伙藏了个大的在这等我。” 沉白玉哈哈大笑几声,拍了拍他的肩,“旸叁啊,第一次接这种单吧?姐姐我是在给你锻炼的机会,钱就要赚大的,我有的是钱,随你怎么发挥。” “可别吧,太他妈吓人了。”旸叁抖掉肩上搭着的那只手,脸上夸张地做着害怕的表情,“梵登那次可他妈把我吓惨了,他们人手一支枪随时爆我头,要不是我演技好早被他们发现了。” 闻言沉白玉翻了个白眼,“可在这装吧,你这身手干不过那几个瘦猴子?那林总除了变态点看不出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大不了鱼死网破跟他们干了,反正到处都是我们的人。” 旸叁倒在沙发上,困得眼泪都出来了,有气无力道:“我这不是顾及你嘛,你老公在场呢我哪敢私自动手啊。”突然想到什么,坐起身哈哈大笑起来,“你没看小黑演的那表情,绝了,跟平时见到老大的表情一样,那眼神简直害怕到快尿出来了也说不定。” 沉白玉瞪了他一眼,“小黑老实着呢,别老欺负他。” “可别被他骗了,那小子精着呢。” “哪有你坏心思多。” 随意调侃了几句,终于把话题引到正事上。 “说吧,发现了什么?” 旸叁坐直身体,却还是很散漫的靠在沙发上,“A市码头卡的比较死,目前查不到,我找人去慕尼黑那边的源头找,你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别卖关子了,快说。”她起身去厨房自顾自找茶叶,结果这间房是临时住进来的并没有准备很多东西。 旸叁对她的行为并没有什么异议,他兴奋道:“之前老大他们不是查到Harar咖啡豆的来源是在慕尼黑嘛,我们一路往上查也确实查出了咖啡豆的产地和庄园的名字,他们的庄主和地一直都很正常,也有和Harar的合同在,但老板柜子里的那张合同,不是和庄园签的。” “哦?签名写了一个薛字的那张合同?” “是,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薛老和Harar达成了什么交易,而咖啡豆只是来打掩护的媒介。” 她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装咖啡豆的箱子里面有别的东西?” “没错。”旸叁眼睛闪着光,激动地说:“我们的人从中穿插了几个到码头里去探了探,箱子果然有问题,咖啡豆底下还有东西。” 不等沉白玉反应,他继续激动道:“毒品,底下全是毒品。” 一瞬间内心很复杂,她已经想过是这个结果了,但以确凿的证据表明出来内心还是难以言喻的复杂,她目光飘忽,思绪逐渐放远。 她一辈子都想不到,这样的人会和毒品沾上关系。 脑子里快速闪过一帧一帧他们在一起相处的画面,从初次见面到现在,他每一处都做的很完美,体贴温柔的对待每一个人,可这张俊美温润的脸,在她听见毒品两个字的时候瞬间破碎,一道坎在心里扎根,无论这个人用什么方式来弥补都缝合不了破碎的裂痕。 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那次在小巷吗?如果她能忍忍,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但她甘愿,在这种可怕的男人身边待一辈子吗? 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个男人会演一辈子吗? “你老公真他妈绝,没想到这么猛。”旸叁还在唧唧歪歪,他早已恢复了精神,没发觉有些愣怔的沉白玉,继续说,“白玉姐,你说咱们对着干能赢不?我知道你现在不就是想离婚嘛,这种人直接犯法要枪毙了都,要不离婚前咱们干一票大的?” 沉白玉回神,对着他脑袋就是一巴掌,“你兴奋个什么劲,这么大的事被你说的跟玩似的。” “哎呀,多有意思呀,找回当时在街头抢劫的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了!” “你可别乱来,到时候你们老大直接揍你了。” 旸叁这才怂,“行行行,不干就不干。” “先停一段时间,有情况我会通知你们。”沉白玉哼一声。 他哦了一声,随后问:“那你现在打算干什么?老大还在慕尼黑呢,有个兄弟受伤了老大现在还走不开。” “哪个兄弟?” “新来的,你不认识,刚成年。”旸叁挥挥手,“你还没说你打算干嘛呢。” “先看看,他现在在我面前完全不掩饰了,我就先看看他要做什么。” “就静观其变呗,话说蒋董也是神人啊,是骗过了精神科医生从医院跑出来的吧,像林总那样的人好对付,他这种我完全没见过啊,白玉姐,你要当心啊。” “知道知道,不用你瞎操心。” 旸叁嘿嘿笑了笑,“我搬的地方在一个还不错的公寓,白玉姐,能不能借我一辆车玩玩?” 沉白玉斜了他一眼,“想要车?” “嗯嗯。” 她冷笑一声,“没门,上次你在梵登都他妈的快笑场了,要不是我捏你胳膊你都收敛不了,真不知道哪里好笑了,差点整个组都废了。” 旸叁遗憾的啊一声,“不是,是那林总的笑脸也太他妈傻逼了点,他长得好笑不能怪我啊。” “他好笑我不怪你,你笑场了我怪你。”她起身,拎着包走到门口,“行了,顺便也来看看你,既然过得不错就继续保持,你姐姐我要回家了,叫老大原地呆着不动,继续看着薛老的动向,一旦有异常就告诉我,我就不信这么久了连个脸都看不见。” “是。”旸叁懒懒散散的身子突然站直了举了一个军礼。 沉白玉被逗笑,“拜拜咯,你也别老吃泡面了,看你面黄肌瘦的,没女人要。” “嘿,我上次回了一趟伦敦,Lisa还来找我了,我魅力不减当年啊。” 沉白玉翻了个白眼,“滚吧,我真走了。” 城中村不足的地方就是房屋破旧,而且出入的人很多,她刚从旸叁的家里出来,就碰上住在隔壁的一个阿姨,这位阿姨看她的眼神很奇怪,目光不自觉地扫视着她全身,却还是笑笑的对她打了一个招呼。 她大步往前走的脚顿了顿,随即对阿姨笑了笑,“阿姨,您住在隔壁是吧?可以麻烦平时照顾照顾我弟弟吗?他高考完后和爸妈吵架在这里租了房,刚刚叫他和我回去他不肯,我看他一屋子的泡面我就很心疼。” 说到这,沉白玉垂下头抹了抹眼泪,嗓音微颤,“他高考压力太大了,填志愿的时候不愿意去爸妈想他去的地方,他很乖的就是太犟了,我作为姐姐夹在中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阿姨闻言,一扫先前的猜疑,眼神瞬间变得怜惜,好声好气的安慰她,“姑娘别难过,你这弟弟也太不懂事了,让爸妈和姐姐操心,你放心,我平时多做点饭给你弟弟送去,我也会说说他的,下次就跟你回去了。” “谢谢阿姨。”她擦干眼泪后笑道。 阿姨心疼地看着沉白玉,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哎,我要是也有个像你这么乖的女儿就好了,心疼都来不及哪会让弟弟给她添那么多麻烦。” “阿姨,我弟弟平时会出门吗?我看他屋子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怕他吃不好饭。”说着她似乎又快哭起来。 阿姨急忙道:“你弟弟确实不怎么出门,我这从他搬过来也就见了两叁次,姑娘你放心哈,我看他平时嬉皮笑脸的也跟我打招呼呢,没想到这么不懂事啊,阿姨去说说他。” “好,谢谢阿姨。”她从包里拿出几张钞票,塞到阿姨手里,“这是我一点小心意,阿姨收下吧,就麻烦照顾我弟弟了。” 阿姨本想推脱,看见一沓钞票瞬间眼睛就移不开来,她笑呵呵的收下,“姑娘,我一定给你照顾好你弟弟,欸对了,你叫啥名字?” “我叫白玉。” “名字和人一样漂亮啊,放心放心,阿姨的手艺还是不错的,保准你弟弟满意。” 阿姨还很热情的想让沉白玉进门喝杯茶,她拒绝了,道别后出了城中村,拿出手机给旸叁发了个短信,发完后突然笑出声,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正好到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收到旸叁的电话,一接通就传来他的喊叫,“白玉姐!你他妈干了什么!” “阿姨的厨艺怎么样?好吃吗?”她笑呵呵道。 旸叁惨叫传来,“我操,别搞我了姐,别他妈找人来管我啊!” “好吃就行,早点睡吧,阿姨明天应该会给你准备早餐,晚安咯。” “别别……” 不等对面说完沉白玉便挂了电话,手机屏幕暗下来,她靠在沙发上仰头大笑,脑子里浮现出旸叁气急败坏却又无法对阿姨做出什么的表情。 她心情很好,洗完澡后开了一部电影来看,从冰箱里拿出几种果汁,再从吧台上拿走一瓶伏特加,给自己调了个酒,随后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电影看到一半,她听见门开的声音,顺着音源去看,果不其然看见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 “回来了?”她神情散漫,注意力一直放在电影上。 他嗯了一声,天气转凉,他穿了一件外套,将外套挂在衣架上后扯了扯领带走进来。 她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喊着老公帮他拿外套,他也似乎没感觉到任何不妥,进浴室洗澡。沉白玉看了一眼关上的浴室门,又将视线转到电影上。 他并没有洗很久,出来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在她身边坐下。 “今天去哪了?”电影逐渐到尾声,他问。 “去见了一个朋友。” 他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沉白玉觉得他今天有点奇怪,忍不住侧头看了他一眼,结果他的目光一直在电视上并没有看她,她又将视线转到电视上,有些疑惑,这电影好看吗? 看着看着,脑袋不知为何突然闪过旸叁今天和她说的话。 毒品,底下全是毒品。 她手心不由得冒汗,一阵冷意涌上心头,浑身感到不自然,心一处总有什么揪着很难受,她佯装看着电影,余光却在看着他。 无可挑剔的脸,嘴角一成不变的笑意,目光所到之处都尽显温柔。 这种人,他妈的卖毒品。 她打了一个冷颤,拳头不自觉握紧。 枪,毒品。 她不知道他所处的是个什么样的环境,如此矜贵的一个人从小到大什么都不缺,为什么会接触这种东西,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上次他说他想要她,她也不太懂为什么,像她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就应该是被骂的,还有谁会对她一心一意。 他说的适合,是因为她在某处和他有相似的地方吗? 小巷,便利店,酒店,他特意强调了这几个地点,就是在映射他所在意的点。 难不成就是这个? 她微微瞪大了眼,以前她就知道自己对一个东西特别有感觉。 一些可恨之人的惨叫和那绝望的表情。 每次她看到这种情景的时候多巴胺会疯狂分泌,兴奋感刺激感直击顶峰,她平常不管做什么都没有这种感觉,第一次在国内做这种事情是在小巷子里,那猥琐的男人的惨叫和难以置信的悲壮简直让她兴奋至极,她最喜欢的,便是以暴制暴。 她从来没想过感化恶人,最尊崇的便是用比他们还恶劣的手段制服他们。 现在她能确信,这绝对是蒋门里看中的点。 死变态,她都觉得自己不正常,这人还能如此坦荡的找同类。 正想着,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温柔的嗓音,“很热?怎么流汗了?” 她瞬间回过神,轻轻摇头,“可能是喝了酒。” “困不困?”他将她黏在脸上的发丝撩开。 她看着他摇头。 蒋门里目光和她对上,笑了笑,“怎么这样看着我?” 她再次摇头,回他一个微笑,“没什么,要不要再看一部电影?” 第四十九章 自那之后,沉白玉再也没有和杨闻有过联系。 纪退林仿佛不知道这件事,再又一次和她通话的时候,她提了出来。 “我们断了吧,听说你妈在给你介绍对象,你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吧。” 对面默了许久,才问出一句:“为什么这么突然?” “我也决定好好过日子,杨闻那边我已经和他说了。” 对面又沉默,两边静的只听得到呼吸声。 “好。”他最终答应。 沉白玉松口气,“谢谢你,退林。” 对面嗓音温和,只听他淡淡一笑,“不用谢我,我们本来就不是男女朋友。” 她微微愣住,没想到纪退林一直都看得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反倒是杨闻,一头热栽在这种关系里拔不出来。 没听见她说话,纪退林继续问:“杨闻答应了吗?” 沉白玉默了半响,最终嗯了一声。 纪退林笑了笑,“他会答应?” “为什么这么说?” “我以为他不会轻易放手。” “没什么放不放手的,距离远了感情自然就淡了。” 他呵呵笑了一声,“也是。” 他们的结束没有很多杂七杂八的谩骂,仿佛像是离别的朋友一般平静。 “白玉,你喜欢上蒋门里了?” 听见这句话,沉白玉并没有马上回答。 纪退林似乎也不着急,“我知道以前的你是因为他的外貌和品性感兴趣,但现在我也不太懂你了,我们高中的时候就认识,我看得出来你对待其他男生的态度和蒋门里的态度不一样。” 沉白玉蹙了蹙眉,“哪里不一样了?” “只要是涉及到他的事情,你都很小心翼翼。”他轻笑一声。 她不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话,一开始从蒋门里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她是抱有怀疑的态度去面对的,可这句话从纪退林口中说出来她却不确定了。 “为什么这么说?”她问。 对面的纪退林却有些微楞,随即笑道:“你不知道你喜欢他?” “什么?”这次换她愣住,“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他?” “我以为你决定好好过日子是因为你们两情相悦。”他无奈一笑,“是我猜错了?” “我们什么时候两情相悦了?”沉白玉皱眉。 她才不要和一个毒贩两情相悦。 “那你为什么突然改变现状?” 问题一针见血,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纪退林轻叹一声,“白玉,你是在任何事情上都对自己好的人,一旦有任何对你不好的事情你都会避而远之,不是吗?” “是……” “是发生了什么吗?” 沉白玉捏紧了手机,“没什么,就是我们决定要个孩子。” 他沉默一秒,最终嗯了一声。 “退林,还是谢谢你。” “没关系。”他轻声道,“我们以后,还会是朋友对吧?” 她轻轻嗯了一声,“我们还是朋友。” 挂了电话之后她靠在窗边沉默了许久,手机页面停在通话结束的标识上,她看着看着,便想起了以前高中的时候。 纪退林一直都是学校的模范生,长得不错性格也温和,主要还是负责任成绩好,深得学生和老师的喜爱,他身边没有固定交好的异性朋友,沉白玉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许莎虽然也和他们是高中同学,但她的性子比沉白玉还跳脱,根本没耐心和纪退林说话,当时沉白玉还和杨闻在一起,反倒是杨闻和许莎熟一点,就连她也没想到,纪退林能和他们有所交集。 说出分手的话的时候她内心有些伤感,但再深入的也没什么了,她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他们相处了那么久的时光,她知道自己对他们是有感情在的,但她不确定这种感情是爱情还是友情。 是因为,他们还能成为朋友的原因吗? 沉白玉发了个短信给许莎,说自己已经和杨闻纪退林他们断干净了。 许莎回的很快,言语中满满的惊讶。 不等她回复,一通电话打过来,“沉白玉!干嘛要断啊!嫌你男人多是吧?” “你这嗓门,吓我一跳。”沉白玉把手机拿远了点。 “你先别说我,干嘛要断!” “你激动个屁啊。” “多好的男人啊,给你说断就断了,给我我爱惜都来不及呢,偏偏两个没眼光的看上了你。” “我先和你说明,杨闻在跟我的期间和别的女人上过床。” 突然对面沉默,紧接着一句咒骂传来,“操他妈的,我以前还觉得杨闻爱惨了你呢,结果都是这种烂黄瓜。” “等等,你别骂,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所以他跟别的女人上床跟我没什么太大关系,主要是我想断了就断了。” “那为什么和纪退林断了啊?他也绿你了?” “没,要断就两个一起断了。” “妈的,也是。”许莎那边很吵,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知道在干什么,“那秦显呢?” “也断了。” “我靠,沉白玉,你如今身边只有一个男人了,我们以前怎么说的来着,从不吊在一个男人身上,你输了哈哈哈!” 沉白玉哼一声,“你不也只有Jason一个男人?” 许莎沉默,最后给她挂了电话。 她愣了一秒,随即大笑起来,给许莎发了个短信后收回手机。 起身伸个懒腰,正打算去洗个澡的时候备用机突然响起来,她去浴室的身子顿住,随即拿出手机看来电人。 微微眯了眯眼,她接通,“元厅?” 对面声音并不清晰,似乎是特意压低了嗓音,“白玉,见到薛老了。” 她瞬间站直了身子,问:“在哪?” “梵登。” “身边还有谁?” “就他一个人。”对面声音更低,在沉白玉要说话的时候突然道,“不对……还有沉霈。” 沉白玉蹙眉,“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薛老出来门口接沉霈,目前沉霈身边还有几个人,是上次我们见到的那几个。” “跟进去,看看他们准备干什么。” “好。”他应下,“暗地里有很多保镖,我现在没办法和你说了,我找办法进去。” “嗯,你小心点。” “对了白玉,他们身后还跟了很多车,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装咖啡豆的箱子。” 她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吩咐道:“忙完了这一阵赶紧回来,要不回伦敦,知道了吗?” 对面笑了笑,“知道了。” 挂了电话,她还是没法回过神来,手机里是元厅发来的照片,由于是手机拍的像素并不高,模模糊糊的还是能看清人,她放大照片,在沉霈的身影上停留,不自觉脑海里呈现出他冷淡却不失温柔的脸。 她不懂,一个还是学生的沉霈为什么要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不能啊沉霈,不能为了报恩就把自己的后半生全毁了啊。 她咬咬牙,死盯着沉霈的脸看。 他没变,一如既往挺拔高大的身子,却又似乎成熟了一点,照片很模糊看不清表情,她却能想象到那双冷漠无欲的眼睛。 视线最终从他身上移开,直直停在梵登门口一抹威严的身影。 有些发白的头发,年过半百却看得出依旧健朗的身子,他张开双臂仿佛在欢迎到来的人,照片看不清楚表情,但能感觉到他的欢喜。 看得出,他们有什么合作关系。 最终收回手机,重新抬腿去浴室。 这次在想事情,澡洗的比平时久一点,擦了护发素的发丝还披在肩上,她坐在浴缸里木木地发呆,不知坐了多久突然回过神来把头发冲洗干净。 擦完润肤乳出来,屋内很黑,她平时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不喜欢开灯,轻车熟路地往卧室走,最终穿了一件吊带睡裙,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她没注意天气预报也不知道今天会下雨,她听着外面淋淋汐汐的声音,内心莫名的平静舒缓。 一道电话铃声打断了她,心跳不由得加速一瞬,她拿起手机看,意外的看到方秘书叁个字。 “蒋太,您在家吗?先生被下……” 突然声音戛然而止,她仔细听,对面还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熟悉的声音传来,“白玉,没关系,我马上就到家了。” 听他的声音沉稳没有异常,她还是问:“你怎么了?” “我很快到家了,等我,嗯?”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嗯了一声后道:“好,路上小心,叫方秘书别急。” 挂了电话后,她思索方秘书刚刚被打断的话。 他被下什么?被下药了? 谁胆子那么大敢给他下药。 她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喝完牛奶去吹头发。 没等多久,门口传来门把扭动的声音,她顺着声音去看,果不其然看见蒋门里的身影。 外面下着很大的雨,他身上却没有一滴雨水的痕迹,沉白玉看了一眼之后不再看了,随意问:“刚刚方秘书在急什么?你被下什么了?” 她在吹头发,吹风机发出的声音很大,她以为蒋门里回答了但是她没听见,随即转过头看他,却猝不及防撞进他深沉的眼睛里。 他在一直看着她,不知站了多久。 沉白玉放下吹风机,向他走几步,疑惑问:“怎么这样看着我?” 蒋门里嘴角挂着淡笑,眼睛直直盯着她,最终温柔开口:“抱歉,最近公司很忙,没能陪你。” 被他突如其来一句情话愣了神,她随即说道:“没关系……” 他长臂一伸把她搂进怀里,她惊呼一声刚要挣扎,却碰到他手臂时被极高的体温吓到。 “怎么这么烫?”她连忙问。 “没关系。”他将她搂紧,轻轻一笑,“应酬的时候没注意,被人占了空子。” “你是被人下了春药?” “嗯。”他看她,眼神幽深却暗潮汹涌,“有人想给我塞女人,知道我不会接受就耍了点手段。” 听到这,沉白玉莫名有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那你现在……” “嗯,我很不舒服。”他笑了笑,垂首在她散发着芳香的脖颈处深吸一口,“好想做。” 沉白玉不自觉吞了口唾沫,有些被他泛着粉红异常俊美的脸起了反应,她别过脸不再接受他的美貌狙击,问:“为什么不接受?” 闻言蒋门里抬起头,有些意外地挑眉看她。 “我并没有说你不可以找别的女人吧。”她淡淡开口。 他突然轻笑一声,眼神似黑洞快把她吸进去,他勾起唇角,“白玉,我怕你不高兴和我闹变扭。” “所以你是怕麻烦才不接受的?”沉白玉不禁脱口而出,情绪一股脑上头,和原本打算矜持的目的背道而驰,“如果我不会和你生气你就打算接了?” 蒋门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并没有这么说。”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傻逼话后沉白玉闭了嘴,懊恼自己就是正好掉进他的陷进里。 他俯下身,手臂从她膝盖下穿过,微微用力把她抱起,双双倒在床上,他双手撑在她耳侧,声音低沉温柔,“白玉,你想我说什么?” 沉白玉咬唇,挣扎着想起身,却被他一手摁在床上动弹不得,她最终败下阵来,安安分分躺在床上不动,低声道:“没什么。” “嗯?”他微笑着,脸离得越来越近,近到她能闻到他呼出的一丝酒味。 “你不是被下药了,怎么这么能忍?”她岔开话题。 蒋门里好脾气地回答她,“之前有过这种情况。” 她没来得及说话,只见他低下头在她耳畔低语,“还有,我希望我们的性爱是愉快的,不论身心。” 沉白玉动了动身子,难以忽视下身被顶着的硬物,而它的主人却面色平静,仿佛不被任何欲望所驱使。 耳边传来他好听的声音,话题回到原点,“你想我说什么,我就说给你听,好不好?” 她咬牙不做反应,心却跳动的很快,深呼吸都无法平息下来,她有预感,心脏砰砰地跳,嘴唇不自觉微张,双目死死盯着面前嘴角含笑的男人,她自己都无法想象,有朝一日她会对男人产生一丝陌生的…… 期待。 “我那么喜欢你,怎么会碰其他女人呢?” 一瞬间,难以言喻的感觉疯狂涌上来,她说不清这种感觉是什么,脑袋涨涨的无法做任何思考,她现在,仿佛深陷海底,被一只巨大的手拉进深处,逐渐沉沦。 沉沦在他温柔占有的唇下。 ℙō18е.νíℙ 第五十章 风停了,雨还未息。 大滴大滴的雨水如子弹一般射来,打得树叶子哗哗地响,但丝毫不影响屋内的极致欢愉。 室内很昏暗,没有开灯,只有雨雾中堪堪露出来的月光是唯一的光源,柔软大床上交织的一双赤身裸体的壁人紧紧相拥,唇舌纠缠,下体紧贴,低声的粗喘和娇媚的呻吟升华了暧昧旖旎的氛围。 沉白玉仰着头,下身瘙痒难耐,不自觉挺起腰枝让他进入的更深,丰盈的双乳随着他一下一下的撞击晃动,最后被他一手掌握吃进嘴里。 就算被下了药,似乎也不影响他伺候她,舌头富有技巧的吮吸乳尖,打着圈挑逗,大手毫不怜惜的揉捏,用力挺着腰抽送,速度越来越快,在她高潮的那一秒中松开嘴里的乳尖,上前含住她溢出的娇喘。 “白玉,舒服吗?” 他还没射,轻声在她耳边问。 沉白玉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拉,大口喘着气,“舒服。” 蒋门里轻轻一笑,直起身拍拍她的脸,“趴下来。” 她照做,刚撅起屁股就感觉到他的阴茎重新进来了。 她舒爽的谓叹一声,双手抓着被单承受他的抽插,好久没做爱了,她的欲望得到满足,嘴里毫不吝啬溢出娇喘。 脑海里还回荡着他刚刚说的那句话,不间断地在脑海中闪过,她刻意控制自己不去想,但这句话的存在感沾满了整个空间,越不让自己想越是忘不掉。⒳sγцsんцщц.©оℳ(xsyushuwu.©oℳ) 她意识到,这句话带给她的影响太大了,她不懂,在别的男人嘴里很容易听到的一句话为什么在蒋门里这里就能让她失了神智。 沉白玉咬牙,身后蒋门里插得她舒爽,内心从未有过的满足感涌上来,她分不出是因为身体上的满足还是心理。 正想着,巨大的压迫感突然朝她压下来,她极速回神,微微侧过头,发现是蒋门里将双手撑在她两侧,俯下身直视着她。 “在想什么?”他问。 “没什么。” 刚说完,身后突然没了动作。 她往后看,见蒋门里已经直起身,把套摘掉。 “你不是还没射。”沉白玉奇怪的说道。 他嗯了一声,随意把套扔掉后将她拉过来,她猝不及防腿一软倒在床上,头被他按在阴茎前,他淡笑道:“帮我口出来好不好?” 沉白玉抬头看了他一眼,最终伸出舌头舔他的柱身,耳朵里传来上头轻声的谓叹,她收起牙齿灵活的运用舌头伺候他,他的手搭在她头上,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似怜爱的把垂下来的发丝别在耳后。 突然,上头温润的嗓音传来,“不想问问我和薛老先生的关系?” 她骤然顿住,嘴里的阴茎不知是吐出来还是继续含着。 “想知道什么直接来问我,没必要找人跟着。”他又道。 她直接吐出还没疲软的阴茎,声音有些生硬,“你又找人看着我?” 这下换他无辜,他无奈道:“没有,你的人太明显,阿霈已经发现了。” 想来是那通电话打得太久了点。 她不语,他只好先开口:“我欠了薛老一个人情,现在帮他做点生意。” “什么人情需要做毒贩?”她突然开口。 蒋门里挑了挑眉,笑道:“我很意外,你已经知道这么多了。” “你还没回答我。” “那是薛老的生意,不是我的。” “你不也插手了,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他笑了笑,轻声道:“我顶多算是个帮忙连接线的角色,从头到脚我都不在这条线的任何一处。” “可是你和他们有接触,他们都认识你也认可你,你还说和他们没关系?”她忍不住上前,眯起眼看他,“沉霈也是,一个学生,为什么要跟着你们干这些?他想报答你做别的什么都好,为什么要让他做这个?” “白玉,阿霈是个成年人,他有自己的选择。” “你是说沉霈是自愿的?” 他淡笑,“他做的很好,比我想象的要好。” 她睁大了眼,粉嫩的脸颊和水雾蒙蒙的双眼面对着他,让他忍不住俯下身亲吻她的双唇,他安慰道:“阿霈性格内向,在德国经常受歧视,这会是他强大起来的一条路。” 她还是不接受,“路也有很多种,其他能让人强大起来的为什么不选,偏偏选了这种……这种违法的!” “白玉,还是那句话。”他不假辞色,声音低沉平静,“他是成年人,有选择的权力也有自我思考的能力,这是他的选择,我们无法干预。” 她定定地看了他一会,最终不再说话,垂下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蒋门里将她拉进怀里,柔声说道:“别担心,他很聪明,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靠在他怀里听着平稳的心跳声,她淡淡的嗯了一声便不再作反应。 他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发丝,手指穿过发间划过,结实有力的手臂横在她的腰后将她提起来贴向自己,沉白玉不得已张开双腿环在他腰上,下体紧贴硬的可怕的粗大阴茎。 她微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他一句话打断,“为什么之前想生活在伦敦?” 沉白玉没想到这种情况他还会以聊天的口吻和她说话,如此她实话实说,“习惯了,而且也挺开心的。” 下面硬物顶得她难受,难耐的移动了一下屁股,被他大掌固定住,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顺着润滑插了进去。 她惊呼一声,耽搁了许久她的情欲降下来了很多,这下一瞬间全部挑起来,上头男人低哑的嗓音发出一声闷哼,他爱抚似的亲吻她的鬓角,柔声问:“我没想到,你的人也很厉害。” 闻言沉白玉不由得内心咯噔一下,沉默半响后她哼哼一声,“他们是我的好朋友,一直在伦敦陪我。” 这种姿势插得很深,她感受着体内不容忽视的巨物,缓缓扭动着腰。 她娇喘着气,心里嘀咕,这人一点被下药的自觉都没有,反倒像是她被下药了一般。 蒋门里捏了捏她的翘臀,翻身支撑在上面,用力往前顶弄。 她抓住他的手臂,嘴唇微张溢出难以抑制的喘息,眼见他俯下身在她唇上侵略,耳边传来他的声音,“你认为我欺骗了你,怎么不想想,你也不是个好孩子。” 身体上的满足和欢愉并没有剥夺她理性的思考,沉白玉眯了眯眼,一口咬住他的唇,低声道:“我就算坏也对坏人坏。” 他轻笑,嗯了一声,猛烈的撞击让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每当沉白玉想让他轻点的时候都被他拉起身换个姿势,没有空闲的余地又插进去,肉体撞击的声音逐渐盖过窗外的雨声,伴随着沉白玉娇媚的喘叫升华了氛围的旖旎。 蒋门里仿佛这时候才在发泄药物带来的情欲,汗珠顺着额间留下,滴在沉白玉白皙的背上,他们这时候才开始认真做爱,沉白玉做到一半才想起他根本没带套,她根本不信他是忘记了,见他毫无顾忌的在她体内喷洒,刚想说出口却被他堵住。 舌头缠绕,滚烫的呼吸喷洒在颈处,他说:“再来一次。” 这一晚不知道做了多久,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困倦袭来却无法入睡,被男人翻来覆去顶弄到几乎天亮。 在浴室里他没再做了,帮她洗了个澡后又进了浴室,沉白玉却莫名睡不着了。 浴室传来水声,她坐在床上,拿出备用机一下一下的点屏幕,发出信息后把手机收好,在他出来之前躺下。 他冲完澡冒着热气出来,在她身侧躺下后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平稳的呼吸声在她上头传来,最终她闭上眼,在睡着的那一刻前脑海中闪过元厅发来的最后一句话。 “拿到薛老的行程了,下个星期飞A市,和沉霈一起。” 翌日沉白玉中午才起,忍着腰酸起床洗漱后随意吃了个早餐,蒋门里又一大早去上班了,昨夜的事情仿佛在他那里不过是小插曲,丝毫不影响工作。 备用机这时来电话,她接听,是元厅。 “白玉,我们现在准备登机,旸叁我们目前联系不上,他没事吧?” 沉白玉笑了笑,“没事,他最近快玩疯了,不用理他。” “这小子!叫他回来是跟着你的,结果自己去玩!” “没事啦,我让他去玩的。”她乐呵呵,“你们定了去伦敦的还是A市?” “A市,伦敦目前没有待的必要,而且好久没见到你了,小黑说想你。” 沉白玉还没有反应,便听见对面传来嘈杂的声响,似乎在争夺什么,她了然地笑了笑,最终说道:“一路小心,叫小黑别犯贱去偷别人的钱包。” 元厅大笑几声,和那边的人说了什么,随即突然正色道:“白玉,昨天潜进去发现了薛老的儿子,很危险,和林总那些人不是一个等级,还有,他们和沉霈从头到尾没有讲箱子里的东西,像朋友一样在聊天,我觉得有点奇怪。” 沉白玉眯眼,问:“不过是谈判局里最常见拉近距离的手段,有什么奇怪的?” “我说不上来,除了他们还有别人,但薛老和那个人好像才有什么交易,沉霈好像旁观者一样。” 默了半响,她最终嗯了一声,“我知道了,你们先回来。” 元厅说了一句好,突然对面一个咔哒声,手机似乎被夺走,随后听筒传来另一道熟悉的声音,“Jade,请我们吃火锅啊!” 沉白玉被逗笑,“好啊,吃不死你。” 她听着里面几句唤着小黑的名字的骂声,她笑了笑后挂断电话。 这几天天气都不太好,云乌压压的,在白天也和夜晚一样暗沉,雨不是很经常下,却一直没有太阳,让人感觉到阴阴的。 沉白玉不喜欢这样的天气,气压低到似乎喘不过气,天气不好的时候她心情也不自觉变差,所以这几天一直没有动力做什么事情,除了去老宅就是和兄弟姐妹们出来玩。 这天,蒋母又叫她去蒋家一趟,说许久没见她了有点想念,她觉得没什么事去一下也无所谓便答应了。她是下午到的蒋家,家里蒋老爷子和蒋母在,意外发现赖涿州也在。 与蒋老爷子和蒋母打过招呼后,赖涿州站起身笑着叫了一句嫂子。 沉白玉点点头算应下了,她一直和蒋门里的兄弟姐妹不熟,除了过年过节见过其余时间不会见面,不存在有话题聊这种情况,好在赖涿州也没有找她聊天。 “家里炖了一点猪脚姜,来吃一碗。”蒋母从厨房里端了一碗补品出来。 沉白玉道谢后乖乖喝起来,这时赖涿州凑近,聊天似的随意道:“嫂子喜欢喝这个吗?我闻着这个味道就没胃口了。” 猪脚姜说实话她也受不了,附和地笑了笑,“我也有点,但为了漂亮嘛,只好吃了。” 赖涿州笑道:“已经够漂亮了,我要是有嫂子这么漂亮的老婆能高兴死。” “你还没女朋友吗?”她若无其事转移话题,一口一口抿着手里的汤。 他无所谓似的说:“没呢,没遇到喜欢的。” “你有二十八了吧,妈没催你?” “催啊,但总不能塞一个我不喜欢的吧。” 她蹙了蹙眉,莫名觉得这句话有点不对劲,随即嗯了一声,“也是。” 他却凑近笑问:“我应该没有大哥这样的运气遇上像嫂子一样的人,所以还是等等吧。” 沉白玉哼哼一声,表面平静如水心里却揪成了一团,平时没接触过赖涿州,没想到是个想调戏嫂子的傻逼。 “还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比较重要,时间不是问题。”没有再聊下去的心思,她淡淡的撂下一句话就起身进厨房。 赖涿州不好跟进来,见他安分坐在沙发上沉白玉松了口气,把碗放进洗碗池后深吸一口气走出来。 蒋母在和赖涿州聊天,看得出来像他这样的人很会说话,一下就把蒋母逗笑了,她在蒋母身边坐下,被她拉住手拍了两下。 “刚在和涿州讲他高中时候的事情呢,别看他吊儿郎当的,其实成绩在学校还算不错呢。” 沉白玉附和地笑了笑,“听门里说处理公务什么的很厉害。” “是啊,当时在学校除了泡妞就是逃课,可把我气的,看在他成绩不错的份上我也就没多说什么了。” 她点点头,问:“门里是在美国读的高中吧?” 蒋母笑道:“是啊,他成绩不用说,当初自己提议去的美国,从头都不需要我和他爸操心,读完书就直接接手他爸的企业了。” “当时门里也才十几岁吧,妈你们没有和他一起去美国看看吗?” “没有,门里不需要这些,他自己什么都能办好。”蒋母松开她的手,停顿的一瞬间似乎在思考,“所有事情都是他亲力而为,我们不需要做什么,就是有点后悔当初不怎么联系,我也是,那时候很忙就没顾忌到门里,不过看他现在比他爷爷还有能力也就放心了,而且还找了个这么漂亮的老婆,我也开心呀。” 闻言沉白玉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蒋母,她整理了一下思绪,开玩笑似的问:“原来妈知道的也不多呀,我还想问问门里以前交过几个女朋友呢。” 蒋母笑呵呵地说:“这我确实不清楚,但是门里没有带过女孩子来家里,就直接和你结婚了。” “那就好。”她笑笑,见赖涿州已经和蒋老爷子说完话,她打算揭过这个话题,“上次说涿州经常去的那个地方,我和门里去过了。” “哦?”赖涿州正好听到,坐过来问道,“嫂子和妈在背后说过我?” “放心,没说你坏话。”蒋母佯装发怒看了他一眼,“就是上次和白玉出来逛街,正好说你经常去的那个叫什么登的地方,白玉说找时间和门里去玩玩。” 赖涿州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他看了一眼沉白玉,随即笑道:“嫂子可别学我啊,那地方不是女孩子去的。” “不是还有你大哥嘛。”她无辜地眨了眨眼。 他看着沉白玉笑了笑,“那就是我们男人玩的地方,大哥应该是不会去的,嫂子你也少去吧。” 可放屁吧,那男人是梵登的贵客。 “我上次和门里去了一次,还不错啊,服务什么的都很好,听说老板是个德国人,酒也做得很好喝。” “老板是个德国人?”赖涿州听了并没有什么其他反应,“我去了好久都不知道老板是哪里人呢,嫂子怎么知道的?” “听经理说的。” “哦?经理还会和你们说这些?看来我还得多去几次让经理熟悉熟悉我啊。” 沉白玉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模样,表面依旧以聊天的口吻和他说话,心底已经走了一套流程。 他的模样不似假,看来赖涿州和蒋门里并没有关系。 没有自己想要的,她找借口去洗手间。 大概五分钟过去了,回来的时候听见客厅有些吵闹,仿佛来了什么人。 她定睛一看,惊讶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那抹身影。 消息说一个星期后才飞A市,而如今才叁天。 还有,他为什么会在蒋家? Ⓢёωёωù.cóⅿ 第五十一章 “白玉,愣着干什么呢,你看谁来了。”蒋母见沉白玉站着不动,忙招唤她。 她回过神,不经意往沙发上看去,与来者对上眼。 很熟悉,那双清冷的双目以前也是这样看着她,与她七分像的脸面对着她,沉白玉抬脚往前走。 “怎么突然回来了?”她笑着问。 他嗯了一声,“放假就回来了。” “爷爷那边去过了吗?” “没有,下了飞机直接去找你,听说你在蒋家,之前没来得及拜访,正好趁这次来拜访蒋老和蒋董。” 沉白玉默然,这好像是沉霈第一次说那么长的话。 她点头表示知道了,在他身边坐下。 “哎呀,你们姐弟俩长得可真像啊,之前就听说白玉有个弟弟,一直没见上面,今天一见和白玉一样讨人喜欢。” 蒋母说话和逗小孩似的,沉白玉听听也就过了,沉霈自然是没什么反应,她问:“姐夫知道你回来了吗?” “嗯,知道。”χsγцsんцщц.©оℳ(xsyushuwu.©oℳ) 沉白玉还想说什么,赖涿州凑过来调笑道:“阿霈一直在德国读书吧?有女朋友吗?” 沉霈淡淡应答:“没有。” “不应该呀,和嫂子一样长得那么好看怎么会没有女朋友?” “没有喜欢的。” 沉白玉插不上嘴,喝着茶听他们一问一答,心里已经在翻涌。 怎么事情变得和元厅说的不一样,得到的情报是一周后和薛老一起来A市,他怎么会先回来了,是这边有什么事情需要紧急处理吗? 蒋门里也没有什么异常,虽说他一直都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沉霈的突然回国已经有点可疑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突然发现了一个疑点,她的人一直没有薛老出现的消息,这次突然出现在梵登,而且紧接着的行程还是回A市,接见的也有蒋门里这边的人,那是不是可以认为在A市的梵登有什么大型的活动需要他们一齐参加? 梵登的地下活动,还能有什么活动。 毒品,枪支,甚至有可能是人口买卖。 “为什么突然回来?” 赖涿州去蒋老爷子那边说话了,蒋母在厨房不知捣鼓什么新的菜式,目前沙发上只有沉白玉和沉霈两个人,耳边清净了半响后沉白玉问沉霈,她知道他懂她的意思。 “姐夫没和你说吗?”他反问。 “没说,有什么事?” 他却说:“既然姐夫没告诉你,我也不必说了。” 沉白玉生气了,“你是他弟弟还是我弟弟?有你这样的吗?” 沉霈沉默,沉白玉更加生气,语气也更冲,“你干嘛你,跟着他乱来就算了,什么事情连姐姐都不告诉,是不是觉得我们不熟不相信我?” 他无奈道:“我没这么觉得。” “那你干嘛不告诉我?” “白玉,怎么了?和阿霈吵架了?”不远处坐着的蒋老爷子听见这边说话声音有点大,不禁转过头问。 沉白玉调整了一下情绪,平下语气回蒋老爷子,“爷爷,没事呢,太久没见阿霈有点激动。” 蒋老爷子闻言并没有追究什么,他点点头,“那就好,好不容易见到一次别吵架。” “知道了爷爷。”乖乖说完这一句后回头瞪了一眼沉霈,“爱说不说。” 沉霈坐在一旁很无奈,看着沉白玉气得撅起嘴的脸,不禁轻笑出声。 这一笑被沉白玉听到,她睁大了眼看向沉霈,“你还敢笑?” “没有。”沉霈并没有掩饰嘴角的弧度,他凑近沉白玉耳边轻声道:“你像我妹妹,还来管我。” 第一次听他以开玩笑的语气说话,沉白玉不免有些惊奇,眨着眼看他,随后反应过来捶了他一下,气急败坏道:“你胆子肥了,我比你大多了。” “也就两岁。”他挂着笑容,任由她打。 沉白玉觉得没意思,别过头不再理他。 他突然贴近,声音冷淡却隐含一丝温柔,“姐,我很高兴。” “高兴什么,高兴看我吃瘪?”沉白玉听了这句话更生气,瞪了他一眼。 他不说话,笑笑地看着她。 这时蒋母从厨房里走出来,对他们喊道:“白玉阿霈,你们两个在家里吃饭吧,我叫门里回家吃。” 听蒋门里也要来蒋家吃饭,沉白玉只好应下,沉霈也没有离开的理由,自然应下。 “姐。”要上饭桌的时候沉霈喊住她,“爷爷说过几天和时中他们见一面,你和我一起去吧。” “爷爷说的?你不是没去爷爷那?”她疑惑问。 他嗯了一声,“下飞机就发信息给爷爷了,和他老人家说一声。” “行吧。”随意应下来后坐在位置上。 蒋门里还需要一会才到家,蒋老爷子说先吃,沉霈毕竟刚下飞机,早点吃完早休息。 刚开始吃没多久的时候蒋门里到了,外套递给佣人后拉开沉白玉身边的椅子坐下。 “最近公司怎么样?”蒋老爷子问道。 “没什么大事,交给底下的人就足够了。”蒋门里在为沉白玉剥虾的时间回答老爷子。 “嗯,交给你我一向很放心。”蒋老爷子很满意,招呼佣人来一瓶白酒,给在座的叁个男人一人一杯。 “涿州,在闰孚还习惯吧?”老爷子转头问坐在蒋母身侧的赖涿州。 “有大哥带着我,一切都很好。”赖涿州笑道。 沉白玉看了一眼蒋老爷子,赖涿州这个外姓人在蒋家似乎也算是有点地位,她之前不太理解为什么蒋母在外面和别人生的孩子能呆在蒋家,甚至到闰孚里面工作,如今她看出了一点靡端,蒋老爷子惜才,而且出乎意料的没那么重视血缘,但似乎也和蒋母达成了什么协议,比如带进闰孚的条件之类的。 她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了,安安静静吃蒋门里为她剥的虾。 突然,她的碗里多了一块肉,意外给她夹肉的是沉霈。 她看着他,他却在与几个男人说话,并没有看她。 他这是什么意思,想示好吗? 垂下头吃,本以为这场饭局就在几个男人谈论公事中过去了,结果不放过她的是蒋母。 “白玉啊,你们上次不是说在备孕吗?怎么这么久了都没动静?” “啊?”沉白玉不自觉抬起头,瞬间反应过来后笑道:“是一直在准备了,可能缘分没到。” “虽然是这样说,但你们也不小了,还是抓紧点吧。”蒋母有些哀愁。 蒋门里柔声道:“妈,我知道您着急,但白玉身体最重要。” 蒋老爷子附和:“门里说得对,现在不像我们那时候了,也不要太着急,女孩子的身体最重要。” 蒋母还想说什么,见蒋老爷子开口了便不再说话。 沉白玉看蒋母脸色有点不对,轻声安慰道:“妈,很快了,以后什么事情都还要麻烦您呢,现在就先别操心这个啦,到时候有的是您要操心的。” 蒋母闻言立即笑开怀,嘴里一顿又开始说着,似乎是在幻想以后有孩子的生活。 见她情绪恢复了,她松口气。 “嫂子还很年轻呢,大哥可能也想多和嫂子在一起吧。”赖涿州调侃道。 沉白玉往他那处看了一眼,轻笑道:“你大哥看起来像是这样的人吗?” “我以前都没见过大哥带女人回家呢,你肯定是特别的吧。”他看着沉白玉笑了笑。 蒋门里这时开口:“涿州,现在工作稳定下来了,什么时候带你的女朋友回家给妈看看?” 赖涿州的身子突然僵住,身旁的蒋母突然激动道:“你怎么不说有女朋友?我还给你看了对象,在这耍我呢。” 他尴尬的说道:“不是,妈,我没有女朋友。” “你大哥还会骗人不成?你个臭小子。” 沉白玉眨巴眼看了看对面的两个人,注意力突然被碗里多出来的菜吸引,她往上方看去,和蒋门里的视线相撞。 他对她温和地笑了笑,柔和的脸庞和温润的微笑,她却从中看出一丝危险,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饭后蒋老爷子和赖涿州在花园里散步,蒋母在厨房吩咐阿姨做事,偌大的客厅只有他们叁个人。 蒋门里和沉霈在聊天,聊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沉白玉听了无趣,心情很差的撇了撇嘴,她目光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扫视,以前没特意注意过他们之间相处的方式,现在看来,沉霈对待蒋门里比她这个亲姐姐都要熟络。 沉霈察觉到她的视线,朝她看过来,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瞬间收回目光,事后便后悔刚刚像是胆小鬼的行径,暗骂自己心虚个什么劲。 身旁传来一阵轻笑,她又看了过去,沉霈轻勾着嘴角,沉白玉不免有些诧异,他这一趟回来似乎好相处了很多,不似以前在任何时候都冷冰冰的。 她不说话,看着沉霈从沙发后面拿出一个小袋子,扫了一眼袋子上印的品牌,是她熟悉的一家珠宝品牌。 他拿出里面一个盒子递给她,嗓音低沉,“姐,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给你买了一个戒指。” 沉白玉难掩惊讶,定定地看着沉霈,不知道这个死直男心里在卖什么药。 只见他又笑了一下,“不打开看看?” 她好奇心盖过警惕心,伸手拿过来直接打开。一只透着光的钻石戒指静静躺在盒子里,小巧而精致,棱角打磨得很细致很繁琐,呈菱形状,沉白玉对这个牌子很熟悉,但这款戒指从来没有见过,想来是定制款。 “怎么突然买东西给我?”她也不扭捏,拿出来直接戴在食指上,尺寸意外的合适,衬得手指更加细嫩修长。 他说:“路过就买了。” 明明就是特意定制的,还说什么路过呢,死直男。想到这沉白玉心情好了些,伸出手欣赏了一下,钻石闪闪发光,很合适也很好看。 “姐姐没什么回礼的,那就以后对你好点咯。”她不禁眉毛挑高。 沉霈嗯了一声,“不用回礼。” 蒋门里好笑的看着沉白玉心情好转的样子,眼神深遂,定定地看着她,沉白玉沉浸在给戒指拍照中没有发现,而沉霈眼神犀利,自然是察觉到了中间的插曲,他看了蒋门里一眼,不料被他捕捉到。 “想问什么?”他笑道。 沉霈眼神一凌,淡淡道:“没什么。” 蒋门里笑而不语,视线再次转到沉白玉身上,半响,他轻启唇:“说实话,我有点后悔让她来见你。” 沉霈瞳孔微缩,看着他,“为什么?” 他五官温柔俊美,声音磁性好听,说出的话却让人后背一凉,“别的男人好解决,但你不一样。” 沉霈一贯漠然的脸出现了一丝裂痕,他声音低沉,“我是她亲弟弟。” “阿霈。”他终于把视线收回,看向他,嘴角微勾,“我没想到,问题先出在你身上。” 沉霈自然明白他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神色恢复以往的淡漠,目光放在不远处和人手机聊天的沉白玉身上,开口:“先生,凡事都可能带有变数,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沉白玉的手上有一个婚戒和食指上沉霈送的戒指,她已经发了朋友圈炫耀一番了,现在在看底下的评论,不知看到了什么笑了起来,手指快速的在打字,对这边的氛围一点察觉都没有,沉霈看着她对着手机笑得模样,也不禁勾起唇角,他对蒋门里说道:“我只有她一个亲人,我现在所做的事情不止是为了我,也是为了她。” 蒋门里面不改色,笑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是她太美好了,多一个人保护她我也能放心。” 沉霈垂下眼帘看不出神色,他没说话,静静听蒋门里接下来的话,“杨闻的事多谢了,如果不是你及时处理好我也没那么多时间解决。” “没关系。”他淡淡说道,眼神有些冷,“早就想处理掉了。” 见他如此,蒋门里轻笑一声,转头招呼玩着手机的沉白玉过来。沉白玉心情还算可以,听话地走过来,见蒋门里似乎心情也是很好的样子,蹙眉问:“你俩刚说了什么?” “随便聊聊。”他拉过她的手在身边坐下。 沉白玉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神色淡淡的沉霈一眼,暗想刚刚趁她没听的功夫肯定聊了什么不该聊的东西。 时间差不多了,他们决定离开,沉白玉和蒋母说了一声后去花园找蒋老爷子通知一声,随后跟着蒋门里他们离开。 车里已经有司机在等候了,见蒋门里出来恭敬地为他们打开门,随后车子启动。 沉白玉一上车就有点昏昏欲睡,轻靠在窗边闭上眼,不知过了多久,车停了下来,她睁开眼睛往窗外看,不禁瞪大了眼。 她以为一上车司机就知道要回家,结果猝不及防被带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她骤然回头看向两个男人,果不其然他们面色自若,仿佛一开始就知道要去哪里。 沉白玉问:“来这里做什么?” 沉霈已经下了车,司机也不见了踪影,车上只有蒋门里和沉白玉他们两个,只见蒋门里只是下了车后帮她拉开车门,修长的手朝她伸出来,脸上挂着淡淡笑意,“下车吧,不要让他们久等了。” 第五十二章 沉白玉无法,只能跟着他们走进去。 这里一如既往人来人往,表现禁欲斯文的人们在这里仿佛解开的束缚,脸上洋溢着自由欢乐的笑,她微微扫了一眼便不再看了,目视前方看着蒋门里和沉霈交流的背影。 他们对这里很熟悉,并且丝毫不掩饰,路过的人似乎没有一个认识他们,前面也没有经理或者工作人员带领,仿佛他们就是来玩乐的顾客,而沉白玉在其中显然格格不入,这里很少有女顾客,从她进门起就收获了很多男人的目光,她走得比较慢,和前方的蒋门里他们似乎是两路人。 胆子大的男人端着两杯酒上前来搭讪,立在她面前堵住了路,男人咧开嘴笑道:“美女,一起喝一杯啊,我请你。”说罢,不等她同意便将酒杯塞进她手里。 沉白玉这种场面见多了,她并不恼怒,慢悠悠把酒杯还回去,从他身边绕过,“谢谢,但是不用了。” 男人不死心,再一次堵住她的路,“别啊美女,就认识一下做个朋友呗。” 她微笑的看着他,眼神却淡漠,“不好意思,我老公在前面。” 他愣怔了一秒后随即笑起来,“美女,说谎也要打草稿啊,谁家老公带老婆来这种地方的。” 这个男人身材比较高,档住了她的视线,她看不到蒋门里他们现在在哪里,耐心耗尽,她冷下脸,“让开。” 周边突然传来起哄的声音,“陈俊,加把力啊!” 名叫陈俊的男人听了笑容加深,刚想动手摸,肩膀突然被一只手摁住,他吓了一跳,怒火涌上来想转身训斥这个打断他的人,回头的一瞬间撞进一双微微弯起的眼里。 他身体突然僵住,嘴不自觉溢出几个字,“蒋……蒋董。” “你好。”蒋门里笑着说,手收回来,视线在他和沉白玉只见扫了一眼,“请问找我太太有事?” 陈俊大惊失色,脸瞬间惨白一个度,他猛然离沉白玉远了一点,匆忙道歉,“抱……抱歉蒋董,我不知道这是您太太。” 他并没有注意陈俊做了什么,他的视线放在一动不动的沉白玉身上,沉白玉见此,只能抬腿走到他身边。 蒋门里笑容加深,伸手揽过她的肩转身,不忘回头亲和道:“既然没事,我们就先走一步了,告辞。” 陈俊在接收到蒋门里眼神的一瞬间,冷汗如雨水般流下,那双能让人沉醉的美丽的双眼,只有似乎能穿骨刺人的碎冰。 与之温柔脸庞的表情完全相反的,冷冷的杀意。 随后发生了什么沉白玉并不知道,她被揽着进电梯,里面还等着沉霈。 见他按了最底层的按钮,她脸上不显实则在心里已经幻想过很多了。 她有些害怕和急躁,什么都没有准备好就突然被拉过来,浓浓的不安全感涌上来,脑袋想着一件又一件可能即将发生的事情。 如果沉霈已经回来了,那是不是说明薛老和小薛总也回来了? 她定定地站在原处,垂着头沉思不语,这时寂静突然被打破,“怎么走这么慢?” 感觉问的是她,沉白玉抬起头回答:“是你们走太快了。” 甩锅一般理直气壮地话让蒋门里哑然,他失笑,便不再说话。电梯也到了,沉霈率先走出去,和守在门口的工作人员对接,身后蒋门里慢条斯理走出来,一手搂着沉白玉的腰。 沉白玉被眼前的景色吸引,她之前就有留意过梵登最底层,可她来的时候是停车库,并没有这一大片像拍卖场一样的场地。 脑袋闪过一束光,她想起,之前好像没看见过刚刚那个电梯,以前从来都是走的另一座。 现实远比她想象中的意外,她也没什么觉得奇怪的了,从出来的时候就打量整个现场,这一块人很多,场地也很大,一共有两层,而最让她感到不同的是人,与楼上那些纸醉金迷的人不一样,在这层楼的人们肆意攀谈,却不缺严谨肃然,并没有成群结队的人,只有两叁个聚集在一块。 工作人员很快带他们前往二楼,从底下看二楼一直有帘子遮挡,这下去了二楼之后看得清楚。 二楼是一间一间的包间,包间与包间之间遮得严严实实,他们进了其中一间,还未看清楚里面的构造便听见一声有些熟悉的声音,“哥,阿霈!” 沉白玉往前看,看见满脸笑容的小薛总大步朝他们走来。 沉霈上前和他碰了碰掌,小薛总见到他们似乎很高兴,招呼蒋门里进来入座,嘴里说道:“今晚我爸不在,我叫人偷偷拿了他藏的酒,咱们今晚给他喝完。” 沉白玉见小薛总一个眼神都不在自己身上才漫不经心别开眼打量整个包间。 很大,大概有一百平米的样子,里面除了小薛总一个男人外其余有四五个女人在伺候他,各有千秋的女人穿着暴露,起身为他们叁个倒酒,便主动坐到小薛总身边。 沉白玉拒绝了女人的倒酒,“不用了,帮我倒杯水吧。” 女人看了一眼小薛总,见他神色如常便应下。 小薛总这时好似才看见沉白玉一般,犀利轻佻的眼睛看向坐在蒋门里和沉霈中间的沉白玉,挑眉道:“上次吓到嫂子了吧,怪我不了解实情,冒犯了,我给嫂子敬杯酒赔罪。” 不等沉白玉有什么反应,他径直站起身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她淡淡拿着水杯对他轻举一下,柔和笑道:“无碍。” 小薛总并没有为难她,扭头和沉霈聊起天,沉白玉没事干,静静在旁边听着,从聊天中知道小薛总和沉霈竟然是大学同学,只是在不同系。 “嫂子还不知道吧,我和阿霈高叁的时候认识的,后来一起考的大学。”小薛总和她解释,也不管她想不想知道,自顾自地说:“阿霈成绩又好长得也帅,学校里好多女生脱光了衣服都想和他干一炮,结果这人直接把女人丢给我了,还好长得好看的有自信爬床,要不然我早就和他绝交了。” 说到这他笑起来,“女人一个也看不上,不知道什么天仙才能入得了他的眼。”他的眼睛骤然锁定在沉白玉脸上,勾起唇角,“说起来,嫂子和阿霈长得很像啊。” 沉白玉看了一眼沉霈和蒋门里,再看看小薛总调笑的脸,眯了眯眼,他似乎不知道她和沉霈的关系。 “她是我姐。”一时无言的沉霈突然开口。 “哦?”小薛总惊讶,立起身子睁大了双眼,“可以啊,哥和阿霈藏得很深嘛,以前从来没听说过。” 沉霈嗯了一声,蒋门里一直淡笑不语。 “你竟然不知道吗?”沉白玉问,喝了一口水后放下,娇嗔地看向蒋门里和沉霈,“我这么见不得光吗?” 蒋门里捏了捏她的鼻子,轻笑道:“没来得及说。” 竟听他瞎放屁,结婚一两年了还没来得及说。 “可以啊阿霈,这么漂亮的姐姐藏着掖着,难怪看不上别的女人。”小薛总肆无忌惮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视。 沉霈抿了一口红酒,放下杯子的同时命人拉开帘子,淡声问:“货到了?” 小薛总这时才把注意力拉回来,嗯了一声,“早到了,那边的人也到了。” 话音刚落,全场的灯光突然暗下来,沉白玉好奇的往外看,一束灯光照在台上,显然拍卖会开始了。 她观察到底下的人的注意力全部在台上,一个戴着面具的主持人上台,激情昂扬的介绍本场拍卖会的主要事项和规则,大致说了一下即将拍卖的物品,她仔细听,意外拍卖的都是很正常的古董或珠宝。 她视线往身旁扫了一眼,猝不及防对上蒋门里的目光,只见他轻俯下身在她耳边说:“喜欢什么就买。” 事情出乎意料,这似乎就是一个正常的拍卖会,第一件物品是一位夫人的遗物,价值连城的项链,底下的人一一举牌报价,她的心思却不在拍卖会上。 什么鬼东西,以为能看到违法的场面,结果就是个普通的拍卖会? 坐在她前面的小薛总兴致缺缺,一只手在女人胸上揉捏,另一只手在另一个女人裙下摩挲,沉白玉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了,注意力重新放在拍卖会上。 不能吧,要不然刚刚沉霈说的货是什么货? 一件一件物品过去,东西越来越正常,她忍耐度有限,刚想找借口去厕所,结果小薛总突然站起来,兴奋道:“东西来了。” 沉白玉的兴致突然被激起,也凑过身去看,只见一个工作人员拖着一个台子过来,上面盖着一个很大的红布,她挪了挪屁股等主持人打开。 红布被扯开,一幅巨大的油画映入眼帘,笔触熟练狠厉的风景油画显现出来,边上加了画框,看起来很厚一层,这一副画需要几个高大的男人共同抬下来,显然很重。 “这是埃洛斯先生最宝贵的一幅画,唯一一幅不外售的名作,懂画的客人想必已经知道这幅画的贵重之处了,现如今埃洛斯先生已经离世,他的妻子打算拍卖这一副画来捐款,起步价五千万。”主持人高亢的嗓音响彻整个拍卖场。 底下的人举牌的很少,零零散散几个人,她有些诧异,这点人数根本拖不起刚刚主持人那一番说辞,这幅画她都能感觉到价值连城甚至千金难买,底下的人却没有多少人举牌。 但更让她诧异的,是每一次举牌报的价,现在只有两个人在争夺,而每一次加的价以千万起步,现在已经到达了上亿。 一幅画而已,不至于吧。 沉白玉虽然也很有钱,但也不至于这么败家。 沉霈和小薛总一直注意着底下的动向,唯有蒋门里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喝酒,身旁一名女人恭敬地为他倒酒,她见状,凑到他身边问:“那幅画为什么举牌的人那么少?” 他慢条斯理放下酒杯,制止了女人继续为他倒酒的动作,柔声解释道:“有资格拍这件物品的人需要得到埃洛斯夫人的同意。” “这还要看人啊。”她惊讶道。 “嗯。” “那他们加价也太夸张了吧,一幅画而已只能看也不能做什么,何必花那么多钱。” 蒋门里闻言失笑,“可能人家喜欢吧。” 这时楼下主持人已经拍板定下了最终获得者,她还没来得及往下看,便见小薛总兴致勃勃坐了会来,“没想到是史密斯,看来乌维亚没带够钱啊。” 沉霈提醒他,“下去签字吧。” 小薛总哦了一声起身,走之前不忘捏了一把最近女人的翘臀。 他走后,沉霈挥散了还在包间的几个女人,空间里只剩下他们叁个人。 “让他下去签什么名?”沉白玉好奇问。 “埃洛斯夫人之前已经把画卖给了他,现在是由他直接交接。”蒋门里解释道。 沉白玉皱了皱眉,总觉得事情哪里很奇怪。 接下来的物品她没有兴趣看了,找了个借口去厕所。 从包间里出来,这一楼层每一间房关的严严实实,只有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的声音,其余什么声音都听不见,这里的隐秘措施做得很好,好到实在是没必要。 从厕所出来,走廊上静悄悄的,顺着记忆找包间,突然在前方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对方向她看过来,混血带有的深遂多情的脸露出惯有的笑。 “你怎么在这里?”她上前问道。 “有应酬。”他简单略过,看着她的眼睛,“从你出现在电梯里的那一刻我就看到你了。” 她有些微楞,“你一直在啊。” “是啊。”他轻笑一声,弯腰凑近她。 她反应迅速的避开,蹙眉道:“他还在这。” “我知道啊。”他不怒反笑,“我看到他揽着你走进来,你们和好了?” “我们也没吵架。” “哦?”他微微有些惊讶,“他这都不生气?那杨闻呢,解决了?” “算是解决了吧。”她不想谈论太多,转移话题,“你也在包间里面吗?” “嗯,我在你对面。”他应声。 “那好,我就先……” “白玉。”他突然喊住她,“不想和他离婚了?” 沉白玉骤然顿住脚步,眼神有些凌厉地看向他,“不要乱说。” 他身子有些微顿,随即笑道:“好,那下次见。” 语毕,沉白玉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进了包厢。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蛮久的了,那段时间他们一直没有联系,是她把他拉黑了,所以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找过她。 “怎么去了那么久?”坐下后,蒋门里问道。 “肚子不太舒服。” “是刚刚在家里吃了凉的?” 她想起蒋母好像是给了她一碗什么冰冻的东西,随即点头,“好像是,没什么大碍。” 这时门被打开,沉霈先反应过来,往外看去时,瞳孔一缩。 沉白玉顿觉奇怪,也往那处方向看,骤然看见小薛总的身影立在门口,乍一看不觉得怎么,目光突然被他的白色衬衫上一抹鲜红痕迹吸引。 小薛总表情随然,不以为意地坐下来,本想找人倒酒,发现包间里早没了几个女人的身影,他也不甚在意,“把人都赶走了还有谁来伺候我们啊。” 沉霈并无正面回答他的话,他问:“史密斯怎么样了?” 无厘头的问句,沉白玉蹙眉,往他的方向看。 只见小薛总嗤笑一声,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和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模一样,他说:“他不好好做生意,我给处理掉了。” 沉霈闻言只是皱了皱眉,而蒋门里仍然面色自若,只剩下沉白玉大脑有些死机。 难怪从他进来的时候闻到一股怪味。 原来是血的味道。 第五十三章 沉霈对此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东西呢?” “给乌维亚了。” 沉霈看了一眼蒋门里,见他神色如常后对小薛总点点头,“如实和薛老汇报吧。” “知道知道。”小薛总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随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调笑道:“史密斯那边的人应该不久就要来了,我们要不先跑路?” 蒋门里把红酒往前推,轻声道:“酒还没喝完,阿霈,先坐下吧。” 小薛总眉开眼笑,“还是哥理解我。” 沉白玉已经坐不住了,从这几句话来看,这个史密斯恐怕已经挂掉了吧,这种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不计前嫌放他们一马,特别是小薛总,一幅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模样,一点都不怕死啊。 他自己都说史密斯那边的人快来了,他们不怕死她怕啊。 她扯了扯蒋门里的衣角,对他使了一个眼色,结果平常精明的人这次突然像卡机了一样,对她眨了眨眼,并给她倒了杯水。 这他妈的,这不就是要死一起死的情况吗? 暗示不够,她只能明说,反正一定要回去,“拍卖会结束了吧,我们可以走了吗?” 对面两个人没有反应,只有蒋门里牵过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揉捏,“现在人太多了,陪我坐一会。” 她不动声色往下看,人们在退场,确实很多人挤在电梯口。 撇了撇嘴,最终没说什么。 蒋门里拉起她的手在唇边吻了一下,“乖。” 她没挣扎也没反应,在他唇上停留了两秒后别开视线,不经意和对面小薛总对上,他的笑容玩味轻佻,看向她的目光诡异难懂,他看了一瞬后转移视线,头向后仰靠在沙发上,双腿大大咧咧张开,有些孩子气般喊道:“好想做爱啊。” 果不其然,沉白玉不经意往他裤裆扫去的时候看到鼓起。 “啊。”小薛总不介意她的视线,笑道:“嫂子别误会,我杀了人就很想做。” 沉霈淡声道:“忍着。” “忍不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委屈的眨了眨眼。 蒋门里抿了一口酒,随后拉着沉白玉站起身,往角落迈步走去,和小薛总说了一句,“动静小点。” 沉白玉难以置信的看着蒋门里的后脑勺,无脑宠爱啊这是,他跟这小薛总什么关系能忍着看现场直播,身后沉霈也站起来,往角落走去。 小薛总惊喜地抬起头,连忙打电话招呼女人进来,“哥放心吧,我这次就叫一个。” 沉白玉简直想呕吐,她甩开蒋门里的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惹得他无奈,蒋门里上前先她一步楼抱在怀,嘴唇贴着耳朵柔声道:“我让他去浴室好不好?” 她不吃糖衣炮弹,“不能让他忍忍?” “他忍不了。” “这都忍不了?”她压低了声音,有些咬牙切齿,“你们平常就是看惯了这些了是不是?恶不恶心!” “我没有经常来这种场合。”他无奈安抚,“有时候是不可避免的,我也没办法。” “你也招妓了?你是不是招妓了?”她怒瞪着他。 “没有。”他被她无厘头的想法惹得失笑,“谈完生意就走了,没停留多久。” 听他这么说了她才放弃挣扎,反正怎么也说服不了他,最终她不甘心地说:“让他去浴室。” 蒋门里答应,叫小薛总去浴室,在他们刚刚争执的期间女人已经进来了,是刚刚那四五个女人中的一个,丰盈肥硕的胸乳,丰满紧实的翘臀,还有一双白皙修长的腿,女人艳丽妖媚的五官在昏暗的灯光下忽明忽暗,她一进门就给小薛总送了一个秋波,肥嫩的长腿跨坐在他身上,还未来得及脱衣服便扭着腰律动起来。 旖旎的画面看得沉白玉有些不自在,她以前虽然也见过这种场面,可能是太久没玩了突然开始不习惯,小薛总闻言抱着女人站起身,下身已经插进湿漉漉的穴里,在走动的期间一下一下挺动着臀部。 这个小薛总很听蒋门里的话。 女人唇中溢出娇媚的喘息,一声浪过一声的吟叫在路过沉白玉的时候越来越大,她赶紧拉着蒋门里回到位置上。 身后还传来着女人的浪叫,“啊……好棒……快干死我了……” 肉体快速撞击的啪啪声响彻整个包间,小薛总粗喘着,嘴里说着粗鲁的话,仿佛要把欲望全部发泄出来,“浪货,这么会夹,说,干的你爽不爽?” “爽……好爽啊……肉棒好大,顶到里面了,啊——” 突然传来一巴掌拍打肉体的声音,不知是打在了胸上还是屁股上。 “被打的很舒服吗?夹得比刚才更紧了,骚不骚?” 浴室门砰的一声被关上,暧昧旖旎的声音隔绝开来,包间终于安静下来,但还有轻微似乎在撞动门的声音,却比刚刚的情况好太多了。 终于没听见声音,沉白玉松了口气,往下看,人已经遣散的差不多了,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工作人员。 见此,她问蒋门里:“我们可以先走吗?” 他淡笑一下,“事情还没解决。” “什么事情?”她有些茫然问道,随即想起了什么怒斥,“他的事情?我们还得等他完事?” “姐,稍微等等吧。”沉霈看了一下手表,淡淡道:“那边的人应该已经过来了。” 不用想都知道是哪里的人,她有些生气也有些奇怪,小薛总的烂摊子为什么要他们一起收拾。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里还没完事,包间的门却突然被撞开,十几把枪对着他们,站在最前面的金发黑衣人对着门口的桌子狠狠一踢,欧美五官的脸怒气十足,用英语吩咐手下:“一个活口都别留!” 在沉白玉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在枪发射的那一秒,她被一股力拽下来,紧接着深红色帘子罩在她面前,产生阻力为她抵挡住了部分子弹。 她大惊失色,没想到这些人一进门就那么猛,沉霈拉着她的手不放,将她压在沙发底下,蒋门里将破了几个洞的帘子丢在一旁,迅速从后腰拿出一把枪毫不犹豫对着几个人精准射杀,不到两秒钟功夫,四个人倒下。 小薛总听见了外面的动静,推开女人走出来,见到不速之客也丝毫不惊讶,他慢条斯理提起裤子,对他们拱拱手,用英语道:“有话好好说啊,史密斯先生不是还在抢救中嘛,别着急啊。” 首位的金发黑衣人被他吊儿郎当的态度惹怒,从手下裤腰处拿出一把枪直接对着小薛总打,不料只打中了肩膀,可小薛总似乎也不见疼痛,他想没事一样转动着肩膀,任由伤口扩大血沾满整个衬衣。 金发黑衣人有些诧异,不死心地在他大腿上打了一枪,难以置信小薛总还能晃动腿,沉白玉被压在沙发下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只听见几声枪响,随即听见小薛总笑道:“别打了,我磕了几年药早就把神经磕坏了,别浪费子弹啊。” 金发黑衣人诧异了一瞬后冷笑道:“反正你也得死。” 他的下属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其余几个人往蒋门里和沉霈的方向冲过来,枪口对准他们扫射,激烈的枪声响彻整个包间。 沉白玉的耳朵快被震得耳鸣了,酒杯被打落在地,玻璃桌子也被枪打成碎片,桌椅乱七八糟瘫倒在地,她一直趴在沙发底下不动弹,只是碎玻璃在地上撒落了一地,她的手上已经沾满了碎片,痛得很,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悄悄抬起头看了看,确认目前自己安全后站起身想走到角落里去,正当她以为没人发现的时候突然被一股力拉起来,一把枪抵在她太阳穴。 “把枪给我放下,否则我杀了她!”身后的人怒声道。 枪死死顶着她的太阳穴,她感觉还没被子弹打死就快要被枪给戳出洞来了。 她看了一下目前的战绩,现在只剩下两个人了,看来蒋门里和沉霈的速度还是很快,她不经意往前面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沉霈和小薛总也拿着一把枪,他们的脚下布满了鲜血和尸体。 沉霈把枪口对准那名男子,声音冷到极致,“给我松开。” 沉白玉感觉到这名男人更加用力的掐她,她疼的倒吸一口气,眼睛水雾雾的找蒋门里的身影。 眼球一转,蒋门里站在暗处,他的脸和身上都是血迹,目光却不再温柔,气氛僵直着很压抑,他往前走,吊灯的光亮终于照射在他脸上,只听他无奈道:“不是让你趴好不要乱动?” 沉白玉的脖子被掐的难受,这男人还有心思在这里责怪她,她气极眼泪便不由自主地流下来,她颤声道:“好疼。” 蒋门里目不斜视,眼睛深沉的看着掐着她脖子的那只手,他的身后还有一名存活的男子拿枪对准他,而沉霈的枪口一直对准那名男子,他的忍耐度已经耗尽,声音刺骨寒冷,食指在缓缓往下按,“松开,否则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他身后咔哒一声,枪口已经警惕到极致,随时准备开枪。 沉白玉看着蒋门里,蒋门里也看着她,最终,他勾起嘴角,把枪放在地上,往前面踢,目光冷漠的看向沉白玉背后,“松开。” 男子显然没意料到蒋门里这么快就妥协,他刚想对金发黑衣人使眼色,突然小腿产生剧烈的疼痛,他惨叫一声,来不及对前方开枪,腹部被一只高跟鞋踩在脚底,更加惨烈的喊叫响彻整个包间。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只听砰砰两声枪响,方才占据上风的男子死不瞑目的倒下。 突然,又一声巨大的枪响,蒋门里身后的男子倒下,正是那位金发黑衣人,他难以置信的目瞪前方,最让他视为弱者的人最终了结了他的生命。 沉白玉摸了摸脖子的痕迹,稍微碰一下就很疼,她心情开始变差,拿着刚刚蒋门里踢掉的枪又对着倒在地下已经死透的人打了两下。 沉霈难以掩饰眼里的惊讶,他放下枪,微张着嘴溢出一个字:“姐……” 小薛总也很讶异,眼底的激动更甚,他狂笑不止,视线在她和底下的人之间来回扫视,最终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蒋门里,拉起大惊失色的女人扯出门外,不顾她衣不遮体径直往外面走,边走边笑道:“终于结束了,我就先办事咯。” 沉霈并没有理会,他目光复杂的看着沉白玉,见她娴熟的摆弄着枪支,嘴里还说道:“伯莱塔92F?蛮老的吧还在用啊。” 沉霈刚想说什么却被一道声音打断,“阿霈,你先回去。” 他怔住,朝蒋门里看去,却在下一秒震慑在原地,他从来没见过他有这样的神情,混杂欲望的情感在眼里似乎要迸发出来,他只见过他永远平和的一面,像一泉清河,连一条小鱼都装不下,可如今他的眼底,夹杂着从未想过会在他身上发生的情感。 爱意,欲望,占有,更多他看不懂的东西在他眼底,毫不掩饰面对着自己的姐姐。 他知道,这辈子,他的姐姐再也逃不过这个男人的手掌心了。 他不会放过她,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站在顶端,这时多了一个女人站在和他相同的位置,入了他的眼,此生不再无趣,如此耀眼的人,他怎么会放手。 沉霈看了看还一无所知的姐姐,幽深的眼睛垂下,最终应下,“我命人处理一下现场。” “辛苦你了。”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波动,沉霈深知,这是他最可怕之处。 他离开后,只剩下沉白玉和蒋门里,以及浓烈的血腥味。 沉白玉好像才意识到,她从枪上回过神来,扫视了一下四周,“怎么都回去了啊。” 蒋门里身子微动,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嗯了一声。 她皱眉,“那我们当初还等什么,搞得我一身臭味,你看,衣服也……” 话还未说完,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她的惊恐没收住,一下子对上他的眼睛,她瞪大了眼,直愣愣地看着他那散发着诡异的光的双眼。 “你怎么……” “学过枪?”他轻声问,手指在她脸颊边摩挲。 “嗯……朋友教我的。”她感觉他浑身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哪里怪,只好如实回答。 她之前和他说过她在伦敦有一群朋友,那他应该能猜想到是他们教的。 他又问:“搏击也是和他们学的?” 她有些诧异,就几秒钟的功夫他都能知道是搏击,她回答:“对。” 他没再问什么了,目光直直的看着她,她不禁打了个冷颤,扯了扯嘴角问:“门里,你怎么了?怎么感觉怪怪的。” 这一问似乎就打开了她的话匣子,她嘟囔着嘴道:“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不直接一枪崩了那男的头,要不是你们太慢我还至于被抓吗,地上趴得那么不舒服,玻璃碎渣子都划到我的手了,你不知道我每个月都要去美容院定期护手的,现在有了划痕都不好看了,而且我穿的是裙子,趴地下露底了怎么办啊,我才不想给那些男的占便宜呢。” 她碎碎叨叨说完了话,等了半响上头的男人还是没出声,不自觉再抬眼看他。 没料到蒋门里顺势低下头,含住她的嘴唇肆意蹂躏,大舌撬开牙齿钻进去汲取芳香,一手放在她后脑勺一手搂紧她的腰贴向自己,整个人被男人紧紧搂在怀里无法动弹,他的吻比以往激烈,舌头也更加缠绵,她被挑逗得脸颊泛红,微微睁开眼。 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脸上,不知看了多久,乌黑深邃的眼睛似乎要将她看进眼底,他微微松开唇,划出一串银丝,他勾起唇角,难以抑制的笑出声,声音沙哑却隐含兴奋,他低声说:“白玉,你太棒了。” “你在不断给我惊喜,每当我见到你新的一面的时候没想到还有惊喜在等我挖掘,你真的太棒了……” 他微微眯起眼,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边的水渍,俊美的脸上添加了几分妖冶,沉白玉不明白他突然发什么疯,脑子里只有他现在这样强烈勾起她性欲的脸,他低下头,他们离得更近,近到眼睛里只有彼此的脸,只听他声音低沉,却性感至极,“我从来不压抑自己的欲望,你是第一个,也会是唯一一个,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很兴奋,很高兴,这是爱吗,这是吧,我想生生世世都和你在一起,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让我放开你,你也逃不掉,不管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把你绑在身边,让你永远只能看着我依赖我。” 沉白玉的嘴角已经僵掉了,她愣愣地听完他的一番话,他的语气很平稳,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浑身战栗,听到他更加直白的话时身体更僵,“白玉,我还想杀了你,让你死在我手里,一点一点分解你的身体,再把你吞进肚子里,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你的眼里也容不下其他人了,你说,是吗?” 他的话已经让她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了,最后还丢了一个问句给她,她从来没见过蒋门里这样,肆意张扬地露出自己的欲望,而且这个欲望面对的还是她。 她吞了吞口水,内心十分害怕这样的他,他的一举一动都超乎她的想象,诡异惊恐的感觉涌上来,却似乎夹杂着其他东西。 她很害怕,但并不讨厌。 这是为什么。 自己也跟着疯魔了吗? 她伸出手想推开他,却被他一把抓住,他的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她,他柔下眉眼,平时那个温润的蒋门里又回来了,他似乎在放松她的心房,仿佛前面吊着极具诱惑的东西,一步一步引导她走向他的陷阱,他柔声问:“白玉,你爱我吗?” 沉白玉看着面前俊美温柔的五官,嘴唇微启,说了一个字,“爱。” 这一刻,她在心中懊恼他洗脑的段位又上升了一层,却又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走进了他的陷阱。 他满意的笑了,终于敛起温润的假象,毫不掩饰自己眼底幽深诡异的欲望,他声音轻轻的,如羽毛般在她心上划过,却打碎了她筑起的那面坚硬的墙。 “宝贝,我也爱你。” 第五十四章 他们走了之后,那间包厢被处理的很干净,血腥味也被掩盖住,沉白玉被蒋门里揽着肩走出梵登,门口已经有司机在等待。 枪已经被他收走了,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裙,刚刚溅了一点血在裙子上有损美观,她嗅了嗅袖子,皱眉,确实有点臭味。 一路开到家,沉白玉突然想起了什么,对蒋门里说道:“门里,我明天要和阿霈去一趟老宅,爷爷说想让时中他们见个面。” “好,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 沉白玉诧异,“你不用上班?” 蒋门里失笑道:“明天周末。” 她哦了一声,实在难以忍受身上的臭味,径直去浴室洗澡。 花洒的水哗啦啦地流下来,被沾湿的发丝紧贴在脸颊上,沉白玉站在花洒下任由水冲洗脸,额前的碎发挡住了半张脸,水声充斥着耳蜗,她却心神不宁,思绪有些恍惚。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看得出来,蒋门里的身手很厉害,甚至超乎她的想象,他在那种境地都能如此淡然理智的面对,在他放下枪的那一刻她感觉到怪异,现场只有两个活人,一个枪对着她一个枪对着他,而他们有叁个人,不论哪种情况事情都可以解决,他却选了一个画蛇添足的做法,为什么? 沉霈一直都有参与其中,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生气,那个时候小薛总在哪,为什么像是退出了这场闹剧,在台下默默观赏一般,一声不吭。 她一直都知道,小薛总很听蒋门里的话,这会是原因吗? 在拿起枪的那一刻,她还对蒋门里身后警惕的金发黑衣人开了枪。 不经意的一瞬间,她和蒋门里的目光对上。 不知看了她多久,眼神深遂乌黑,眼底却似乎有暗潮涌动,像是黑洞一般,要把她吸进去。 很诱惑,却又很危险。 她那时一瞬间便警惕起来,一时反应不是想解决掉身后那个黑衣人,而是将枪口对准他。 一刹那的手抖,她感觉到他似乎笑了一下,但被剧烈的枪声掩盖。 “白玉,饿不饿,需不需要我煮粥给你?”浴室门被敲响,门外传来他的声音。 她应一声,“不用了,我想睡觉。” 脚步声逐渐远去,她松了一口气。 蒋门里晚上竟然没碰她,按理来说见一次血是有点性冲动才对,别说小薛总那种变态了,就算是她也有点欲望,他却跟无事人似的,搂着她径直躺下。 还好她的欲望不算很强,晚上折腾了一下,更是被蒋门里吓到,她早已精神萎缩,很快就睡着了。 翌日睡到日上叁竿,看手机的时候已经有吴时中的几个电话了,她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最终起床。 蒋门里已经在厨房做好了午餐,见她出来,将热好的牛奶放到她面前,“趁热喝。” 她嗯了一声,拿起来咕噜咕噜就喝下。 “时中给我打了电话,等你吃过午饭我们就出发,阿霈已经到老宅了。” 沉白玉点点头,内心不由得唏嘘,起那么早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下午说。 虽然是这么想,还是整理了一下着装就出门。 老宅很热闹,几乎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在场,令她意外的是叔伯几家也在,正在客厅与爷爷和小叔说话,她进去叫了人之后便开始找沉霈的身影,他那种冷冷的性子估计也和那些兄弟玩不到一块,粗略看了一圈没看到他人。 蒋门里被爷爷叫过去了,她独自走到同辈的圈子里随意坐下问:“我弟呢?” “霈哥啊,他去阳台打电话了。”吴时中凑过来,下巴指了指阳台的身影。 沉白玉看了一眼,“他来多久了?” “半个小时应该有了。”他说,“霈哥变了好多啊,感觉更亲近了一点。” “是嘛。”她应道,“那是好事啊。” “前几年见的时候他都不怎么说话,更别说和我们聊天了,现在竟然会问我学校的情况。”吴时中笑嘻嘻的,看着沉霈的身影眼睛亮亮的,“霈哥好帅啊。” 沉白玉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沉霈,最后笑着对他说:“你最帅。” “哎哟这。”吴时中竟然害羞了,沉白玉有些惊奇的看着他。 “你平常不是挺没脸没皮的吗,这点小赞扬脸就红成这样?”沉白玉笑起来。 吴时中脸更红了,“还不是因为你突然说什么鬼话。” 她不再打趣他了,见沉霈已经挂了电话回来,她喊他坐在自己身边,和坐在一起的大伙说道:“你们都熟悉了吗?” 这时候大伙才聚在一起,沉泽中勾着吴时中的肩膀,高考完之后吊儿郎当的,嬉笑道:“当然了,霈哥也没比我们大多少,比淳一哥他们好玩多了。” 沉白玉第一次听别人说沉霈好玩,不免笑道:“那看来评价还挺高。” 吴时中他们几个要去沉淳一那边打扑克,问沉霈要不要去,他拒绝了,“我先和我姐说点事。” 女孩子都聚在一起,她们也打算玩什么游戏,照例问了问沉白玉,她看了一眼沉霈,最终摇头。 “要和我说什么?”她看着沉霈,眼神快速闪过他后面坐在沙发上与长辈说话的蒋门里。 “昨晚有没有受伤?”他问,语气平淡到仿佛是例行公事。 她摇头,“没有,就是脖子和太阳穴有点淤青,你呢?” “没有。”他说,眼睛在她脸上扫视,“后来姐夫和你说了什么?” 沉白玉愣了愣,眼神探究的看着他,反问道:“你觉得他会说什么?” 他轻轻眯了眯眼,声音低了一个度,“姐,不用戒备我,我比你还了解他。” 她看了他半响,最终说道:“他说他爱我,还想杀了我。” 沉霈缩了缩瞳孔,放在膝盖上的手握拳,他问:“那你是怎么想的?” 她不回答,“你为什么想知道?” 她定定地看着他,想在他波澜不惊的双眼里看出答案。 “你先回答我。” “我需要根据你的答案决定回不回答你。” 气氛有些僵持,虽然沉白玉一直在笑,但身边的几个姐妹发现了靡端,沉柔凑近小声问:“你们怎么了?” 沉白玉转头笑道:“没呢,你们打牌去吧。” 沉柔见她不愿多说,便也作罢,边走边说:“没事,他们玩呢。” 沉白玉将视线收回来,看他,“你的回答呢?” 沉霈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神色幽深,一向平静如水的眼睛似乎起了一丝波澜,“因为你是我姐。” 短短一句话,她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笑容加深,她主动握住他的手,食指那颗钻石闪着耀眼的光,“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背叛我,头给你砍掉。” 他淡淡嗯了一声,“回答。” 她叹了一口气,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茫然,她双手撑着下巴,嘴里在说着脑海里却有很多密密麻麻的画面,“说实话,我是喜欢他的,以前老有人说我喜欢他我还嗤之以鼻,昨晚我放开了想想,好像是真的吧。” 她顿了一下,他也没说话,耐心等她下文,她眼神有些迷离,嘴角的笑容也不见了,继续道:“不对,应该是很喜欢吧,我也不知道,之前那些男朋友我也挺喜欢的啊,但是感觉和他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清楚……” “啊。”她突然醍醐灌顶般,微微瞪大了眼睛,“是他说爱我的时候吧,我那时候好像很……开心?你有这种感觉吗,这是喜欢?” 不等他说话,她径直笑起来,“哦我都忘了你没谈过恋爱了,话说你怎么会没谈过啊……” 沉霈一直都没什么表情,淡淡地看着她,平静地听,不表达任何言语。 沉白玉一直在描述自己的感受,觉得描述的不到位的时候会举例子让他听的更明白,说着说着,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推出来的可能性百分之八九十在蒋门里那里听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心里那道深入内心的墙壁有了裂痕,在面对他的温柔对待和宠爱中墙壁越来越坚硬,似乎在给予内心能保护自己的安全感,而在他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下有了裂痕,裂痕在耐心的研磨下越来越大,直到昨晚完全破碎。 她有些难以置信,她既然已经知道了他虚伪假人的面具,为什么还会不受控制地喜欢上他。 脸,身材,经济,品性,她一直都喜欢最好的,但从来不会吊在一棵树上,更不会让自己的喜欢超出计划范围内,这次已经严重超标了。 杨闻也很好,脸身材性格她都很喜欢,从高中到现在一直没变过。纪退林更是,温柔的男人一直都是她喜欢的款,更何况这个男人脸长得好。而秦显不算是她最喜欢的,但这种段位的男人让她觉得新鲜和有趣,她知道他们只是玩玩而已,更知道自己不会爱上他。 不是秦显,也可以是杨闻和纪退林,但为什么是蒋门里? 她唏嘘记起来,有次和许莎那几个人在酒吧醉酒后,她看似开玩笑说过的话:“哎呀,和蒋门里在一起一辈子感觉也没什么不好吧,如果他想让我和其他男人断了我说不定断了呢?” 但那不一样啊,那时候她蠢啊,她还不知道蒋门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那个时候如果自己妥协,会造成什么局面?其实男人根本不喜欢自己,甚至连有好感都算不上,宠爱只是表面,亲密也只是表面,那她会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想到这,她的心一阵绞痛。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不论是看到男朋友出轨也好,分手也好,她都不会有这种强烈的感觉。 她冷笑一声,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受,情绪都被吊在另一个人身上,被掌控的不安全感扑面而来。 “他今早叫人把前海湾收拾了。”不等沉白玉回神,沉霈开口,“看他的意思,是想带你去那边住。” 沉白玉意识到他在说什么的时候,愣怔住。 “姐,他很危险,比我们知道的还要危险。”沉霈低声道,看着她,“你应该能感觉到小薛总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很危险,但姐夫更可怕,你能明白吗?” 她诧异地看着他,意外他会和她说这些。 只听他继续道:“我们做的事情我知道你不能接受,但你现在也跑不掉了,他不同意离婚你们就离不了,但永远不要违逆他,我见过他的手段,是一条命都赔不起的。” 她知道蒋门里这个人是有多可怕,然而从沉霈的口中说出来是前所未有的战栗。 “你也知道你们做的是什么勾当,他的事情我没资格插手,但不能连累到爷爷和小叔,这是我的底线。” 沉霈深深的看着她,语气平淡,说出来的话却冷漠无情,“沉家如何和我并没有关系。” 沉白玉惊讶地看着他,复杂的情绪涌上来,但她没资格说道沉霈。 他从小远离家乡长大,何来的感情可谈,却也真正感受到了这个人,和蒋门里极度相似的无情。 谈话被打断,是吴时中跑来叫沉霈过去一起玩,他同意了,起身往男孩子堆走。 沉白玉看着他的背影失神,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在想什么?” 她猛然回神,对蒋门里笑了笑,“没什么,你怎么过来了。” “爷爷看我可怜,让我来和同辈人玩。” 她感觉到,蒋门里说话的语气似乎轻松了很多,笑容也比平时亲和,似乎是发自内心的。 她哦了一声,又听他说:“阿霈和你说要去前海湾住一段时间了?” 沉白玉点点头,“是啊,你怎么没和我说呢。” 他拉起她的手把玩,漫不经心道:“准备和你说,被阿霈抢先了。” “为什么突然要去那边住啊?” 他俯下身在她颈窝深嗅,低声道:“想和你单独相处。” 她的心扑通一声,心跳加速。 他们没说多久,他最终被那些男孩子叫去了。 晚饭分了两桌吃,长辈坐一桌,小辈坐一桌,唯独蒋门里和几个表哥堂哥被叫去长辈那一桌吃饭,剩下的小辈其乐融融好不快活。 沉老爷子要求沉白玉夫妻和沉霈在老宅住下,被沉白玉拒绝了,终于哄得他不生气了才离开。 沉霈还是住在上次来的那家酒店,蒋门里送他到门口后径直开回家,晚上喝了点酒,身上浓烈的酒味和几个叔伯抽烟得烟味,沉白玉又恢复了以前亲力而为照顾他的样子,帮他拿好浴袍挂在浴室里。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她正打算去另一间浴室洗澡,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在寂静的房子内显得有些突兀。 是她的手机,她拿起来看,没有署名。 定定看了半响,最终接通,对面传来醇厚低沉的男声。 “沉小姐,有时间见个面吗?” 第五十五章 “沉小姐,请。”包厢外保镖恭敬地为沉白玉打开门。 她目不斜视走进去,身后门被关上,她把注意力放在前面,一位鬓角带着些白发,面容和蔼的中年男人坐在主座,面带微笑地看着沉白玉,他的眼角有些皱纹,通身的气度似乎不简单,却让人感到亲切。 他站起身,和沉白玉握了握手,微笑道:“沉小姐,不好意思让你抽空过来陪我这个老人家聊聊天,听说你喜欢吃点辣的,我就叫我助理找了这家店,不如坐下来尝尝?” 沉白玉勾起唇角,服务生为她拉开椅子坐下,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确实是她喜欢的。 听说,听谁说,蒋门里会说这种东西给他听? “不知老先生怎么称呼?和门里一样叫薛老吗?”她拿起水杯抿了一口。 薛老笑了笑,“随你怎么称呼,在我这规矩没那么多。” 她早就看过照片,只是元厅发的很模糊,这次近距离看让她有些意外。 本以为会是个凶神恶煞的老头,没想到看起来读过几本书的样子。 “薛老找我来是想聊什么?”她开口。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见见你。”薛老拿起茶壶为她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语气温和,让人不自觉产生亲切感,“我知道门里结婚了,但之前一直没见过面,门里也没带出来见过,不知道为什么拍卖会突然把你带出来,所以很好奇,这次见到果然,沉小姐很漂亮。” “叫我白玉就好。” 薛老笑容温柔,“好,白玉。” 好正常的中年人。 沉白玉心里嗤笑,看起来和蒋门里一样是个假人东西。 “我听阿扬说阿霈是你的弟弟?”薛老问。 “是的,亲弟弟。”她抿了一口茶,是普洱,她意外的挑了挑眉。 “确实和阿霈长得很像,你们姐弟俩都很懂事,不像阿扬,总是让我操心。”他颇惋惜的说道。 沉白玉看了一眼薛老,皱起的眉间,往下垂的嘴角,眼里满满的忧愁,像真的是个为儿子苦恼的父亲。 “小薛总很有个性。”她笑了笑,“爱玩而已,他和阿霈差不多大,总会长大的。” 小变态她还是蛮喜欢的,就是乱交让她有点恶心。 “你说的是。”薛老终于笑了,他看着沉白玉,问道:“白玉和门里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相亲,家族联姻。” “我看你们关系很好,看不出是联姻啊。”他语气一直都很柔和,就像是个长辈在对晚辈嘘寒问暖。 沉白玉笑道:“门里长得那么帅我怎么会不喜欢呢,而且他对我也很好。” 薛老哈哈大笑,“比较让我意外的是门里,没想到他也会有喜欢的人,还真没想象过。” “那现在不就见到了?”她玩笑似的回答。 孩子气一般的回答惹得薛老再次大笑,他心情颇好的给沉白玉夹菜,“孩子,多吃点,听说你们打算要个孩子,多吃点身体才能好。” “谢谢薛老。” 操,这人怎么知道了那么多信息。 包厢的门突然被敲响,门外保镖似乎还未来得及说话,砰的一声门被打开,紧接着传来吊儿郎当的男声:“薛老先生,和美女喝茶怎么不叫我呢。” 沉白玉顺着声音回头看,有些熟悉又陌生的欧洲面孔映入眼帘。 为什么熟悉,是因为这张脸在慕尼黑的游乐场见过。 那位和蒋门里谈话的男人。 美国同学?德国人? 这中文能有十级了吧。 她还记得她问了阿霈认不认识这个人,他说不认识。 狗东西。 “我记得你。”沉白玉笑道,“门里的美国同学?” “你认识我?”男子很意外,健壮的身子在沉白玉身旁坐下,不觉冒犯的双眼扫视着她,嘴里满是玩味,“美女知道我啊,那要不要和我约个会?” 沉白玉还没说话,被一旁的薛老打断,他笑看着来者,温声训斥:“Jonas,别把门里的老婆吓到了。” Jonas更加意外,“门里的老婆?” 沉白玉一直保持着淡淡微笑,神色自若地接受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好吧,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女士。”Jonas调整的也很快,自觉坐的远了一点,他笑了笑,“我以为还要一段时间才能见到这位沉小姐呢,来薛老这果然有惊喜啊。” 看得出来薛老和这位Jonas的关系还不错,她没怎么接触过这种圈子,以为像电影里那样规矩很明确,也没什么真感情,看他们聊天很自然,但谁知道是真是假。 “上次在慕尼黑门里和阿霈陪我去了游乐场,我们买水的功夫门里就和你聊上了。”她主动搭话。 “哦那次啊。”他恍然大悟,随后玩味道:“那时候我也看见你了,一大美人站在阿霈身边我也很稀奇,还以为他开窍了呢,结果是他姐姐,白被女朋友打了。” 沉白玉笑了两声,似不经意间看了看时钟,说道:“薛老,时间不早了,我还得给门里做点东西吃,先回去了。” 薛老闻言也不强求,“好,叫Jonas送你吧。” “不用了,我开车。” 话至此,薛老只好点头,“那好,路上注意安全。” “那就谢谢薛老请吃晚饭了,有机会再来和您聊聊天。”她笑了笑。 薛老也笑了,说:“早知道年轻的时候就要个女儿了,多贴心啊。” 从饭店离开的时候已经算比较晚了,回到家蒋门里已经到了,他刚好擦拭头发出来,见到沉白玉时柔声问:“去哪了?” “和许莎约了吃饭,聊天有点晚了。”她说,放下包卷起袖子,“饿不饿?要不要给你做点东西吃?” “不用,我在公司吃过了。” 她去冰箱拿了一杯牛奶喝,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身体的热气渐渐消散。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蒋门里在书房,可能是在处理公事,她有点困倦,敲了敲书房的门,“门里,我先睡了。” 没等到回复,门被打开,蒋门里关了灯,“刚好处理完,去睡吧。” 她嗯了一声,拉开被子躺下,身后蒋门里关了灯也躺下,伸手将她搂过来,下巴抵在她头顶,“困了?” “也还好。” “过几天收拾东西去前海湾。” 沉白玉有些意外,“那么早?” “嗯。” “公司又是交给方秘书吗,他好累哦。” 蒋门里笑了一声,“没关系,他的工资不少。” “爷爷还不知道这件事呢,得先和他说一声。” “好。”他低下头,在她颈窝处深嗅,突然道:“我想要个孩子。” 她身体微微僵了僵,这不是第一次知道他的想法,但他说出来的感觉有点微妙。 他们从很早的时候就没有戴套,而且他从来都是内射,但是却没有怀上。 因为她吃了药,一种长期的避孕药。 他知道吗,他不知道吧,药被装在了维生素的盒子里,而且她也没有经常吃,他不应该有所怀疑。 “我们会有的,只是缘分没到。”她安慰他。 他嗯了一声,沉白玉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但他之后就没了下文,只是抱着她。 他呼吸平稳,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她闻着味道逐渐睡去。 太阳透着纱窗照射进来,淡淡的光辉铺洒在床上,沉白玉眯了眯眼,逐渐苏醒,胸口传来痒痒的感觉,似乎有什么湿润的东西在她身上移动,她努力睁开眼往下看,乌黑的短发映入眼帘,蒋门里将乳尖含入嘴里吮吸了一口,抬眼看她,声音有些低哑,“醒了。” 她推了推他的肩,大早上的被挑起了欲望,下体渐渐湿润,嗓音也不免有些娇媚,“你干嘛呀。” 蒋门里轻轻笑着,漂亮的双眼温柔地看着她,俯身在她嘴角留下一吻,一只手伸到她下面,顺着润滑直接插进去,她挺起胸不由得喘息,身体在他手指的抽插下越来越敏感,水也越来越多,期间他又加了一根手指,她娇喘的更加动人,最后在他手里高潮。 他抽出满是水的手指,指尖微微分开,黏腻的液体连成银丝,惹人浑身似火。 她抬起手握住他的手腕,稍稍用力把手指吃进嘴里。她的舌头灵活地转动,将手指上的液体舔遍,模仿性交的动作进进出出,她全程看着蒋门里,刚睡醒的双眼有些懒散,增加了慵懒的美感。 蒋门里眼神渐深,他不动声色地看着身下的女人勾引他,在她嘴里的手指仿佛是他的阴茎,舌头温热灵巧,舔弄的姿态很是放浪,她对自己的技术蛮有信心,多的是男人在她床上欲仙欲死。 他的眼神让沉白玉有些害怕,舌头不禁停下,只听他问:“好吃吗?” 她的眼睛往下看,粗长的阴茎已经蓄势待发,可它主人的忍耐力不是和普通人一般,身下有多硬脸上就有多自若。 “要不你尝尝?”她勾着声音挑逗他,不等他说话直接伸手拉下他脖子,嘴唇贴着他的下唇咬了一口,不给他机会反击径直将舌头伸进嘴里,嘴里还有点黏腻的感觉,她极力与他纠缠,液体在他们的口中来回渡过。 他由着她玩闹,微张嘴给她发挥的空间,沉白玉突然抬起腿抵住他的,双手借力轻而易举将姿势调换,她趴在他身上,嘴唇还紧紧相贴,她勾起他的下巴使他微抬头,强迫性让他将液体吞下去。 她松开唇,勾起嘴角,“好吃吗?” 蒋门里不恼,任由她以压倒性的姿势抵着他,他舔了舔唇,轻笑道:“身手不错。” “还行吧,学了几年而已。”她轻哼一声。 沉白玉看着身下的男人,内心有些微妙,他们以前也玩过女上位的姿势,她却从来没有注意过躺在下面的蒋门里是什么样的,这次她眼神认真的端详他,短发随意散在枕头上,五官俊美,眼里温柔含笑,嘴唇有些湿润红肿,他懒散地躺在床上,任由她处置般自若。 她挑了挑眉,伸手握住阴茎直接对准穴口坐下,她仰头喘息,身下蒋门里也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叹。 她撑着他的胸,腰肢快速摆动起来,她力度很大,沉重的肉体撞击声回荡在整个卧室,她紧紧盯着他的脸,余光看见他双手往下似乎想按住她的屁股,眼疾手快地制止他的手径直抵在他头顶上方。 蒋门里意外的挑了挑眉,笑容加深,深深的看着她,“不让我摸?” 沉白玉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宝贝,乖乖躺好别动,姐姐会满足你的。” 他被这番话逗笑,也任由着她去,“好。” 不是她吹,她的技术真的很顶,过程中观察着男人的脸色和表情,适度的变化抽插的力度和方向,紧致的穴绞紧了阴茎,他舒服地发出轻叹,最后深深顶着她射出来,沉白玉看着身下男人有些粉嫩的脸,笑容加深,弯下腰在他耳边呼出一口气,“姐姐伺候的还满意吗?” 他轻笑,顺着她说:“满意。” “那就再来一次吧。”她直起身,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条领带,笑容狡诈的看着他。 身手迅速的给他手腕打了个结绑在床头上,蒋门里动了动手腕,确实绑的很紧,他看向沉白玉,眼神无奈。 他上半身裸露,下身只有一条睡裤,堪堪露出阴茎在外,肌肉线条完美,遮在衣服下鼓起的臂肌和胸肌似乎在诱惑着她,她看直了眼,这副凌乱的美感让她兴奋至极。 沉白玉再次对准了穴口坐下去,完全释放自己的欲望在他身上,上下扭动的臀部死死的绞紧了他,双眼难以掩饰兴奋,俯下身在他身上舔了个遍,含着乳尖吮吸,在他脖颈上留下痕迹,随后起身欣赏自己的作品。 “啊……好爽……” “好深啊……嗯……要不要再快点?” 蒋门里额上有些细汗,双手被绑在床头无法动弹,但他并不在意,看着眼角泛红的沉白玉,唇间溢出轻轻的喘息。 沉白玉微微弯下腰,娇媚的笑道:“老公……舒服吗,我紧不紧?” 看着他在自己身下,仿佛是自己在干他一样,极致的兴奋感涌上来,她轻声道:“你叫一声给我听好不好,我想听。” 他问:“怎么叫。” “就是……啊——” 沉白玉被突然深深的一顶乱了阵脚,直接高潮,她惊呼出声,不禁缩紧了穴,他顺势舒服的发出一声呻吟。 他含笑的看着她,“是这样吗?” 他的声音很性感,也很有磁性,低哑的呻吟直接勾起她的心尖,脑海里回荡着刚刚他发出的声音,下身的水越来越多,他似乎感受到了,微微眯了眯眼,笑道:“喜欢?” 沉白玉撑在他胸上的手不禁握成拳,她的双眼水雾雾的,只听她说:“老公,我想干你。” “嗯?”他似乎没理解她的意思。 “我想插你,给我插好不好?” 他微楞,随即笑道:“你用什么插我?” 她把阴茎抽出来,下床兴致勃勃地翻柜子,边找边说:“莎莎上次给我买了假阳具,我还没用上呢,正好今天可以用用。” 蒋门里有些意外她还有这种工具,温声拒绝她,“不行。” 她压根就没听,自顾自说着:“你喜欢哪种?这跟太长了,你第一次还是细一点比较好……” 他无奈,“白玉,不行。” “要不这跟?还是有点大吧。” “白玉。”他再次叫了她一声。 只见她站起来,兴奋地展示手中的假阳具给他看,“老公,就这跟吧,长度粗细也合适,你应该不会很痛。” 蒋门里无奈地看着她一意孤行,她慢慢走近,顺便拿了润滑油在假阳具上抹,她安慰道:“没事的,我第一次也很害怕,后来就很爽,你会喜欢的。” 他无可奈何,动了动手腕,继续柔声道:“宝贝,放下。” “真的没事,相信我。”她已经很兴奋了,迫不及待看见蒋门里被插屁眼的样子。 沉白玉拿着工具比划比划,正准备将东西往他底下伸,突然感觉到一阵风,紧接着自己被压在床上,手里的假阳具也被夺走,她有些错愕地看着上方不知何时解开领带的男人,惊讶道:“你……你怎么能解开。” 他嗯了一声,笑道:“可能是刚刚做的时候松了。” 个屁,她明明绑了死结。 她才发现现在的处境,撑在耳朵两侧的手臂结实有力,他支起身,拿着假阳具在手里把玩,看了看构造,随后扔一旁,伸手拿起那根领带,温柔地说:“我们来玩这个。” 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沉白玉吞了吞口水,“不是……这个不好玩。” “不好玩吗?”他看着她,眼底含笑,“可是你刚刚夹得我好紧。” 操,他好骚。 沉白玉挣扎起来,脚压着他,一只手反手抵着他的肩试图将他翻过来,被他察觉到了意图,大手顺着她的反抓,轻而易举将她压在床上,沉白玉反应迅速,双腿分开勾住他的腰用力往侧边翻滚,没被抓住的那只手快速往他喉结上伸,他却反应更快,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抓住她的两只手压在床头,顺便拿领带绑起来。 “我操,你……” 蒋门里满意的欣赏自己的作品,轻轻牵制住她晃动的双腿,低声道:“该我了吧。” 沉白玉睁大了眼,接下来就是被他疯狂地摆弄,他不愿放过她,一刻不停歇地做爱,她身上全是吻出的红痕和手指的勒痕,而她也只是在他脖子上留下几个吻痕而已。 她感觉好胀,穴里被他填满了,在他抽出来的时候紧跟着精液也流出来,场面很靡乱。 他终于放过了她,在她嘴角轻轻一吻,抱她去洗澡。 洗完出来,她好累好困,迷迷糊糊间听见他好听的声音响起:“秦显死了。” ℙō18е.νíℙ 第五十六章 沉白玉一瞬间清醒了过来,她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什么?” 蒋门里在帮她穿衣服,面色如常,仿佛在告诉她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又耐心地说了一遍,“秦显死了。” “不,不是。”她有些接受不来,“为什么突然间……” 替她穿好了裙子,他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慢条斯理道:“前几天在拍卖会,被他看到了。” 短短一句话,似乎包含了很多内容。 他知道秦显在现场,也知道他的包间就在他们对面。 他说被他看到了,那就是说他没有跟着人们离场,而是在门后,看着他们在包间里的一场闹剧,看到了蒋门里拿枪,也看到了她杀人。 沉白玉有些不知从何开口,像蒋门里这种人做这种事不能被任何人发现,有一人知道必定会毁尸灭迹,但秦显也不是普通人,约斯弗的企业在全世界都有遍布,身为董事长见过的世面经历过的难事也不少,如何轻而易举就被人算计,更别说这种带有目的性的杀人,他身边不乏有保镖才对。⒳sγцsんцщц.©оℳ(xsyushuwu.©oℳ) 而且他讲的太轻描淡写,让她有点不相信,他一直都和她在一起,却及时掌握了消息得到了秦显的死讯,网上没有一丝消息发布有关他的信息,仿佛就是静悄悄的,一个生命就消失了。 这让她想起苏曼的死,她不信这跟蒋门里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人何其的变态,看得出以虐待人为乐,而且他看起来也不像是对秦显有好感的样子,这次正好顺理成章的解决掉他。 她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秦显的死对她感触还是很大,但她更多的,是不相信他的死讯。 在她心里,秦显和蒋门里似乎是站在同一线的人,两人不相上下,经济能力也无法比拟谁更胜一筹,但蒋门里此刻不似说谎的脸让她不免怀疑他说的是真是假,虽然他一直都很会骗人。 蒋门里静静的看着她表情的变化,轻笑一声,说道:“是我。” 沉白玉愣怔的看着他,“什么?” “人是我杀的。”他笑了笑,“薛老先生不允许有外人的出现,所以我解决了他。” 她冲击很大,微微颤抖着问:“你……什么时候……” “昨晚。”他淡淡开口,“车祸意外死亡。” 还他妈意外死亡,真能说出口。 她想起昨晚与薛老的那顿饭,一个温润和蔼的中年男人,在与她交流谈笑的时候,已经吩咐过手下解决掉触碰到他利益的一个人了。 她有点冷静不下来,“车祸也能找到肇事者,你就不怕被人抓到?” 蒋门里闻言轻笑一声,柔声道:“他喜欢玩赛车,昨晚在比赛的过程中因酒后驾驶撞到悬崖边的栏杆,抢救无效最终死亡。” 她惊恐地看着他,他继续道:“当然,这是外界会得到的消息,但也是事实,我只是个推波助澜的局外人。” “你,推波助澜什么了?” 他极有耐心地回答她,“酒和车,稍微动了点手脚。” 她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弯下腰在她唇边轻轻一吻,“别担心,整个事故没有肇事者。” 沉白玉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整场事故仿佛只有秦显一个人,醉酒是他自己造成的,车祸也是他自己为醉酒买的单,因果逻辑关系过渡的很自然,人们只会看见事件,而不关注为什么他会醉酒,为什么他明知醉酒还要开车。 好可怕,这个人好可怕。 她还不知道秦显喜欢玩赛车,他却能利用他人的喜好习惯来当作匕首。 他把单纯的汽车事故又增加了一个诱因,如果单单刹车失灵,那么调查人员有概率会以他杀的方向引进,但如果加上醉酒,那么事情的走向就会发生变化,汽车零件失灵仿佛在人们心中不再那么的重要,利用醉酒能引起的事故作为主要点,让他们觉得,事情似乎就应该这么发展。 她意识到,这个人不禁可怕,还很谨慎,他想的到一切能转移别人注意力的东西,从而把事情掌控在自己手里。 谨慎的变态,这种人怎么就偏偏被自己碰上。 “那时候,你在现场?”她问。 “嗯。”他说,“我需要确保万无一失。” 他在笑,她的心在颤,她抬头看他,问:“你很开心吗?” “嗯?”他似乎有些疑问她为什么这么问,随即答道:“比起开心,更多的是有趣吧,他在倒下的那一刻看到我了,表情很棒呢。” “什么表情?” 他笑容加深,“是想杀了我的表情吧。” 沉白玉浑身战栗,鸡皮疙瘩全部起来了,她发现自己也有点双标,自己可以,转到别人身上就会有点难以接受。 “啊。”他继续说,“被他发现还不至于灭口,你还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什么?” “他把你们之前找到的证据交给了警方,试图利用警方来对抗薛老。”蒋门里语气淡淡,神色自若,“他应该知道薛老见过的手段有多少,想要薛老死的人何止他一个,但他这次鲁莽了,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他轻描淡写地把问题抛给她,深遂沉静的双眼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我不知道,秦显不会是意气用事的人。”她实话实说。 蒋门里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应该快要报道了,看看吗?” 她顺从的靠在他身边,中午准点新闻播报开始,第一个便是重大新闻,约斯弗董事长秦显于昨晚八点二十六分在郊外的悬崖边因醉酒后驾驶不当撞上栏杆抢救无效死亡。 电视里并没有播放现场的视频,就连监控视频也没爆出来,只是在讲述这个事实,镜头切换到医院门口,她盯着电视,似乎看到了秦显的助理和秘书,很快镜头再次切换到记者身上,他激情澎湃地讲述着目前的情况,沉白玉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是真的,他说的是真的。 这个画面好熟悉啊,苏曼的死她是从电视上看到的,也是看见了她身边熟悉的人,也是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相信,如今秦显的事故放到新闻上,镜头又是医院和熟悉的人,她有些害怕,她从来不会因为一己私欲而伤害别人,从来都是别人先动的手她才会还手,那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像他如此矜贵高傲的人会这么听薛老的话? 他有权有势,但那从来都不是薛老给予的,她发现她没有想过,他进入这个圈子的契机是什么,薛老和他是什么关系,他为薛老做事的目的又是什么。 单单秦显他就能让他死,那她呢? 如果她背叛了他,他也会用这种手段让她消失吗? 如果这种事真的会到来,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所有的可能性到最后都会是死。 “你……为什么要杀他。” 蒋门里看过来,窗外微光散在地板上,反光照射的他五官柔和,却透露着异样的诡异,他不再用之前的那个理由,轻声道:“他除了对薛老动手,还想得到你。” “如此痴心妄想的人,我难道不该做点什么吗,嗯?” 会的,他会杀了她,他本来就不正常,怎么会忍受自己的女人背叛。 沉白玉骤然直起身子,抬腿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吻,满是爱意的说道:“老公,我是你的,我最爱你了,怎么会看其他的男人呢。” 蒋门里顺势搂住她的腰,“他死了,不难过?” “不难过,他怎么样都和我没关系。” “不怪我杀了他?” “怎么会怪你,你本来就是在为薛老做事。” 他轻笑一声,“不怕我?” 她顿了顿,随即答道:“不怕。” 感觉到搂在腰侧的手紧了紧,他抬起她的下巴,眼神幽深,“你爱我吗?” 她抬眼看他,这句话已经问了很多次了,她的答案还是那一个,不知道他是不相信还是不满足,非得要一遍一遍地问她。 “我爱你。” “再说一次。” “我爱你。” 他将她抬起来,低下头吻住,“再说。” “我……爱你。”他的舌头一直勾着她,水顺着下巴流下,她不禁推了推他的肩,“干嘛老是让我说,你也说啊。” 他的嘴唇还贴在她的唇上,低声说道:“我也爱你。” 一下午的时间被他们磨了过去,电视里新闻已经在重播了,他们也没有心思在看,这天不知道为什么蒋门里又没有去上班,她也懒得问,问了也听不懂具体的原因,索性直接躺在他腿上玩手机,玩累了一抬眼就能看见他的脸。 他的手上拿着一本书,是一本德语书,她看不懂,伸手把他的书抽走,娇气道:“我好无聊。” 他不恼,揉了揉她的头顶,“不玩手机了?” “嗯,没什么好玩的。”她百般无聊的撑起下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老公,你好帅啊。” 蒋门里被逗笑,“你也很漂亮。” 沉白玉开心的笑了起来,拉着他东扯西扯的说话。 吃晚饭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问蒋门里:“秦显的事情约斯弗要怎么解决?” 他说:“那是他们的事情,准备后事就好了。” 她想起自己还有朱净的微信,打开对话框发了一句节哀。 看着那两个字,内心无语言表。 好假,好虚伪,好肮脏。 心情烦躁,索性也不看了。 秦显长得好家世也好,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就这么不在了。 啊,好可惜。 “我不会再了解你的一举一动了。” 沉白玉皱了皱眉,对他的话弄得莫名其妙。 蒋门里看着她,轻声道:“以前我会好奇你想做什么,现在我发现,没这个必要了。” “为什么?” 他笑了笑,“因为从暗处带来的惊喜不如真实见到的有趣。” “啊?”她有点没懂。 “以往我都尽力让事情掌控在我手中,但我发现,掌控之外的事情也能很有趣。” 她懂了,这人就是把她当个人生道路上的一个乐子。 她可谢谢了,他也蛮能带给她“惊喜”的。 “秦显的死在你意料之中吗?” 语毕,蒋门里眯了眯眼,嘴角一成不变的笑意,轻描淡写道:“算吧。” 沉白玉身子抖了抖,平心道:“那是算还是不算?” 见她一幅要准确答案的样子,他轻笑一声,“算。” “你真可怕……”她实在忍不住呢喃一声,声音细如蚊蝇。 他却捕捉到,被逗笑,“那你会离开我吗?” 她看了他一眼,下一瞬被死死钉在原地,他目光温和,却让人感到诡异。 沉白玉弯了弯眉眼,美丽的脸蛋显得人畜无害,“当然不会。” 第五十七章 在一天晚上,沉白玉接到了纪退林的电话,“白玉,秦显是怎么回事?” 她没想到他会因为这件事打电话给她,但还是说道:“意外事故,很可惜。” “你觉得是意外吗?” 沉白玉愣了愣,“为什么这么说?” 他默了半响,轻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很奇怪,毕竟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 “嗯,是啊。”她淡淡应一声,随后问:“你觉得哪里有奇怪的点吗?” “是有一点。”他说,声音一贯的温柔,“我仔细看了一下新闻,醉酒后开车撞到栏杆抢救无效死亡,我看过几个报道,有些说还有刹车失灵,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谣言,但那个报社是云华的,他们经常有人在那个地方蹲点,所以他们算是最接近现场的人,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我会觉得,这个事件为秦显的死亡铺垫太多了。” 沉白玉内心咯噔一下,确实,每一个因素单拿出来可以成为死亡的导火索,但全部集合在一起,似乎就在为这场死亡做准备。 纪退林很聪明,从高中时候就知道他一直很聪明,对待任何事情的任何疑点都有自己的敏锐度,但这又能如何,能成为断定秦显是他杀可能的证据吗? “这确实有点奇怪,但事实就是如此,只能算秦显自己倒霉吧。”她说。 对面笑了笑,嗯了一声,“也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很惊讶,感觉你们才没分开多久。” 沉白玉终于知道自己觉得意外的地方在哪了。 纪退林知道她和秦显的关系。 感觉到她的疑虑,他解释,“杨闻告诉我的,我们之前见了一面。” “嗯……”她声音有些生硬,又问:“你们还出来聊天了吗?” “嗯,稍微聊了聊。”他的语气没什么其他波动,“他看起来情绪很不好,我也不知道你和他发生了什么,看来是吵了一架吧?” “也不算吵架吧,就是分手的时候他确实情绪不太好。” “他本身脾气就不好,但他一直都很喜欢你。”纪退林为他辩解,“高中的时候我就看得出来,你们分手了之后他脾气更加不好了。”说罢,他笑出声。 沉白玉脑子里闪过高中的一些片段,杨闻为人很冷硬,难得他们交往的时候在他身上看到热情的样子,说实话,还是蛮怀念的。 但她并没有为这份情谊停留多久,“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了。” 他叹了一口气,骤然问道:“你在意他找别的女人吗?” 闻言沉白玉愣了愣,没想到纪退林也知道这件事,她如实说:“还好,只是烦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纪退林无奈,“他很矛盾。” “嗯,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我们早就断了。” 他在对面沉默,就在沉白玉刚想开口问他怎么了的时候,他突然说:“杨闻说想要追回你。” 沉白玉彻底顿住,“啊?” “上次见面的时候他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我看他面色不太好,看来也是想了很久。” 她也只是觉得疑惑,“追回我干嘛,我不是都说了断关系了。” “我也不太清楚他是怎么想的。”他说,“他让我不要告诉你,但我觉得,这件事对你应该挺重要的。” 这句话突然点醒了沉白玉,她想到了别的层面,如今她和蒋门里是打开门面对面的关系,哪里能够忍受第叁者的存在,虽然不知道杨闻会做到什么程度,但蒋门里肯定不喜欢有个男人在自己女人身边晃。 她想起之前在酒店和秦显被杨闻抓包的那一次,那一次蒋门里也在,她特意找人去看了一下监控,那个谨慎的男人竟然没有把监控切掉,她注意了一下时间,在她和秦显进房的一个小时后杨闻先到,进了他们对面的房间,而蒋门里在他十分钟之后到。 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聊了什么,过五分钟杨闻便出来了,径直站在他们的房门前打了一通电话,想必就是打给她的那一通。 而蒋门里一直在房间里没出来,监控范围有限根本看不到房间里发生了什么,接下来的事情她都知道,问题是在秦显离开到她出来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杨闻进门后没过多久秦显走了出来,往对面看时身子明显顿住,随即他往房间里走,五分钟后是两个人走出来。 沉白玉将视频放大,在接近监控死角的两秒中,她看到蒋门里嘴角含笑近秦显耳边说了什么,虽然闪过的只有一瞬间,但她看到秦显的表情有些许的变化,视频很模糊,她看不清具体是什么表情,但依她对蒋门里那变态的了解应该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他会说什么? 她想起她问苏曼的事情的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 看一个生命在慢慢凋零,也是挺有趣的? 那么这次他是怎么回答的。 看到秦显想杀了他的表情,他也会觉得有趣。 这他妈是人说的话吗? 虽然沉白玉平时也很喜欢恶人想杀她又无能为力的样子,但也没他那么变态。 本以为自己的这点小癖好已经非常见不得人了,没想到还有人比她还理直气壮。 纪退林说这件事应该对她很重要,那他可太棒了,何止是挺重要,简直就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她隐约想起蒋门里那一次在电梯里对她说的话。 他叫她要乖乖的,否则杨闻就是第一个。 她是挺乖的,杨闻也确实不是第一个。 所以这次杨闻是打算过来送人头吗? “退林,你还有和杨闻联系吗,告诉他别再打扰我了,我不会再和他有什么联系了。”她语气有点焦急。 “我会尝试和他说的,他现在又进部队了,等他出来再说吧。” “好,谢……”最后一个字戛然而止,沉白玉身体有些僵硬,突然横过来的手臂将她搂进宽阔的胸膛里,吐出的热气喷洒在她耳边。 只听低低的一声,“谁?” 他怎么那么快就到家,而且这人怎么走路没声音的,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沉白玉捂住话筒,轻声对身后的男人说:“是纪退林,他问我秦显的事情呢。” 他没什么反应,嗯了一声,“谢他什么?” 这让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看来他刚到?她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内心早已翻涌,随后乱编了一个理由,“就是想让爷爷去B市的医院做个检查,那边只有纪退林我熟悉,所以正好问问。” 他也不知道信了没,应了一声后抱着她不说话了。 脖颈边还有他吐出来的热气,僵直着身子不太敢动,随意和纪退林说再见了之后挂了电话。 沉白玉扭过头,笑道:“你怎么那么早回来呀。” “发信息给你说一起吃晚饭,你没回。”蒋门里俯身亲了亲她的嘴唇。 她打开手机,果然有一条未读短信,她抱歉道:“哎呀,可能是刚刚电话打太久了,没看到,我现在收拾一下就出门吧。” “好。”他答应。 随意收拾了一下便出门,他好像很有目的性的去一个地方,她也没问,他的口味不会很差,应该饭店都还不错,但她没想到,带她来到了一家大排档。 还是和秦显去过的那个大排档。 他轻车熟路的和老板攀谈,这就算了,可能他吃过觉得不错也说不定,结果坐的还是同样的位置,这就让她不得不多想了。 沉白玉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他低头看着菜牌,旁边老板为他介绍又来了哪些海鲜,他温柔的回话,微微弯起来的眉眼显得柔和。 他们说到一半,突然老板看向她,“美女,有什么想吃的不?” 沉白玉微笑说道:“让我老公点呗,我都吃。” 蒋门里说:“我点的都是她爱吃的,先这样吧,不够再加。” 老板收了菜牌,笑盈盈地看着他们,“好好,菜马上就来哈,小蒋老婆好漂亮的哦,但是我看怎么那么眼熟呢。” 沉白玉笑了笑,这他妈就尴尬了。 “我之前也和朋友来过,可能老板见过我。” “那就对了,这么漂亮的美女我怎么会忘记。” 老板终于走了,沉白玉一回头就撞进蒋门里笑意的眼里。 她刚想开口,却听见他说:“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吗?” 她咯噔一下,觉得那答案可能是她不想面对的。 “你和秦显确定关系的地方在这里。”他仍然看着她,语气温柔,“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位置,同样的菜,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还同样的菜?这人要不要这么小心眼。 沉白玉娇嗔道:“我以为你不会是在意过去的人呢。” 他叹口气,声音更加柔和,“嗯,我也以为,但一想起来,心情就不是很好呢。” 你这像心情不好的样子吗? “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和秦显也不能再发生什么了。” 他却轻轻笑了笑,身子微微往前倾,“不能,还是不会?” 她骤然看向他,嘴角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 救命啊,这人怎么那么可怕。 他声音很低却很柔,“是不是死人才能完全断绝你的心思?” 我操啊,这人到底要干嘛啊。 “你……”刚准备说话,被上菜的服务员打断。 他一直温柔的笑着看她,就算服务员上菜视线也在她脸上。 他拿起筷子,为她夹了一块卤肉,“先吃吧,现在有一件事情比较重要。” 沉白玉微微低头看了一眼他夹的肉,内心复杂无比,因为秦显第一次为她夹的菜便是这盘卤肉。 蒋门里笑了笑,“这么看来,秦显是真正的结束了。” 她复杂地看着他,是啊,也不需要她过多说什么了,这个人直接将事情辗转在他手里,要如何碾碎了都是他说了算,她的话也不那么重要了。 她此刻有异常清晰的认知,这人的占有欲,强到死。 不知道如何结束的这场晚饭,脑子涨涨的,回家他也没什么别的表示,和往常一样洗完澡就去处理公事,仿佛晚饭时候说的话不存在一样。 沉白玉感慨,她要有这心理素质,直接跟他刚起来了。 不对,单有心理素质还不够,手段什么的完全不够格,还怎么刚这人。 她洗完澡躺床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就要去前海湾了,爷爷和小叔也知晓,只是让她抽空也回来A市看看他们,这都不是事,就是莫名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五十八章 翌日一早,沉白玉被蒋门里叫醒,司机已经在停车库等待了,而且他们早就把行李收拾好搬到车上了,沉白玉对这个速度感到讶异,随意洗漱整理好后上车。 车停靠在港口,一辆直升飞机停在前方,沉白玉又随着他们上飞机,本来早上就没睡醒,现在坐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路程困倦来袭,她轻轻靠在位置上闭眼。 蒋门里任由着她睡,不知过了多久,她又被叫醒。 “到了?”她揉了揉眼睛。 “嗯。”蒋门里将她的发丝别在耳后,拉着她的手下飞机,“等会回家里睡。” 她强迫自己醒过来,一抬眼便看到绿油油的草地,她眼睛一亮,困意瞬间消失,“好看!” 蒋门里失笑,“醒了?” “醒了醒了,比我想象中的好很多啊,还有小羊。”她兴奋地指了指不远处的羊群。 他牵着她走着,地上很多石子路,羊群好奇的看着他们,却又不敢过来,她看见前方的别墅,想必是他们要住的地方。 别墅运用了木头的材料,刚进屋便闻到了木头的味道,内部设施和她给的设计图一样,简约又带着森林的气息,沉白玉很喜欢,在屋子里来回走着,往上跑去看每一个房间,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住,所以只有一间卧室,其他都被改造成了娱乐场所。 从顶楼往下看,虽然看不到整个岛的环境,但微凉的风吹拂过来的舒畅让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喜欢吗?”不知何时,蒋门里双手环抱倚在门边。 “喜欢。”她满脸欣喜,望向远处大片的海,深深吸一口气。 他轻笑一声,起身下楼,“一起做饭吧。” 她跟着他下楼,“这里没有佣人吗?” “嗯,只有我们两个。” “那有什么事情要怎么办?” 他微微偏头,温柔道:“我来解决。” 午饭是两个人合力做的,冰箱里有很多食材,饭菜并没有很丰富,他们都不是浪费的人,尽量吃完后把碗筷放到洗碗机里面。 沉白玉觉得这样也很好,她习惯了从小到大有人照顾的生活,什么都不用自己干,反倒没有了生活的感觉,她觉得,能和喜欢的人度过温馨平凡的一生是很奢侈的事情。 蒋门里并没有在这里工作,甚至连电脑都没带,她有些诧异,问他也说可以交给方秘书解决,其实每次都是这个理由,她觉得自己再问就是傻逼了。 下午随意逛了逛整个岛,后面有个游乐场,巨大的摩天轮挡住了落日的光,从玻璃透过闪烁在地面上,那一刻沉白玉觉得,真的很美。 晚饭吃的烧烤,冰箱里正好有肉,她负责穿串,蒋门里负责烤,羊在不远处吃草,沉白玉没事干就去那边逗一逗,可羊怕得很,见到她来立马掉头就跑。 沉白玉撇了撇嘴,“干嘛啊,都不好玩了。” 他给了她一串牛肉,“先吃。” 注意力立马在撒了很多辣椒粉的牛肉串上面,坐下乖乖吃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给沉老爷子和许莎那群人看,沉老爷子倒是没回,第一个回的就是莫禾子,她语气很酸,扬言一定要来玩玩,沉白玉笑着说好。 她打了一个视频过去,只有莫禾子接了,她问:“其他人呢?” “谁知道呢,现在差不多八九点了,莎莎不应该那么早就开始活动吧。”莫禾子笑嘻嘻地说,“青姐的酒吧这时候刚开,可能忙不过来了。” 沉白玉单独打了个电话给许莎,一直都没接,她疑惑道:“不会吧,她就算在办事也不会不带手机啊。” “行啦,她不接就不接,又不是第一次了。” 也是,沉白玉没再打电话了,和莫禾子聊起来。 蒋门里在收拾烧烤残留的东西,她则坐在木椅上吹着风聊天。 “我爸给我找了个对象。”莫禾子说。 “哦。”沉白玉不是很惊讶,“你爸经常给你介绍对象,这次的怎么样?” “还好,就是看起来下半身已经黑掉了。” 沉白玉扑哧一声笑出来,“什么东西啊。” “其实长得还不错,也挺高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眼睛有问题,他看起来很肾虚欸,我喜欢壮男,看不上这种牙签啦。”莫禾子玩味道。 “哪家的啊,玩的这么开我应该也认识。” “做的国外生意,叫薛扬,之前在慕尼黑读书,现在经营他爸的产业。” “我操,谁?”沉白玉不禁坐直了身子。 “你认识啊?我之前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好像在国外做的蛮大的。” “薛扬是那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男人吗?” “确实吊儿郎当的,你干嘛那么激动,认识的人吗?” 沉白玉又躺了回去,佯装镇定道:“嗯,我弟的大学同学。” “我靠,那么巧?”莫禾子惊讶道,“敢情是个弟弟啊,完了,我不喜欢弟弟。” “薛扬这人,你还是离远点吧,太多女人了,有点脏。” “妈的你都觉得脏了那肯定烂透了,我们就加了个联系方式而已,还好没来得及聊天。” “跑吧跑吧,这男人已经烂到该被剁屌的程度了。” “这么夸张的吗,欸不是,我爸看上的都是什么人啊,上一个也是,都没和女朋友分手就来和我相亲,把我当接盘侠呢。” 沉白玉知道莫禾子的爸爸,一个很传统的男人。 “禾子宝贝,跑吧跑吧,跑远点养个小明星不好吗?” “忘了告诉你,我最近养了叁个,有点分配不过来。”莫禾子语气突然甜蜜起来。 沉白玉满脸问号,“那Sean?” “分了啊。”她对Sean已经不感兴趣了,话题又回到那叁个人身上,“我想让叁个一起,他们不太乐意,我一个星期做他妈的叁四天。” “叁个不乐意一起就换呗。” “不行啊,我还是蛮喜欢的,目前有点舍不得。”莫禾子嬉笑道,“有个才十八岁,你应该在电视上看过他,第一次做的时候很害羞呢,好可爱。” 沉白玉无语,“你刚还说不喜欢弟弟。” “这哪能一样呢。” 沉白玉余光看见蒋门里已经收拾完了,也进了别墅,正好他关掉厨房的灯,对面莫禾子还在喋喋不休,“他现在在我旁边呢,你要不要看看啊,哦,你老公在没在旁边,我们准备要那啥了,你老公误会了什么就不好了哦。” 声音很欠扁,也很大声,蒋门里走过来。 沉白玉对他笑了笑,对着手机里的人说道:“不看,我们也要睡了。” “啧啧啧,爱看不看,年轻的肉体都能拒绝。”莫禾子撇了撇嘴。 她走到蒋门里身边,将手机抬高对准自己的脸,踮脚吻到他的唇上,很大的啵一声,引来莫禾子的嚎叫,“我操啊,沉白玉你真可以!” 沉白玉对她挑了挑眉,“你不是最喜欢看这些了吗。” “滚滚滚,我挂了。” 沉白玉笑了起来,收回手机,蒋门里对她无奈一笑。 他们的行李已经收拾到衣柜里面了,蒋门里在刚刚烧烤的时候身上沾染了油烟味,沉白玉帮他拿了浴巾和睡衣进浴室,他去洗澡的时候自己在沙发上玩手机。 等他洗完出来就进去洗,稍微泡了一会澡,擦干身子躺了下来。 他关了灯,沉白玉立马抱住他,说:“禾子和我说她和薛扬相亲了。” 这件事蒋门里似乎不知情,他轻挑眉,“看来薛老有意扩张到日本。” “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 “薛扬他,很烂欸。”沉白玉极力抑制了自己骂粗口的冲动,憋出了这么个字。 蒋门里笑了笑,“有点。” “哪里是有点,又吸毒又滥交,最恶心的都搁他身上了。” “你讨厌他吗?” 沉白玉思考了一下,“还好,除了有点恶心之外没什么特别让人讨厌的地方。” 想起了什么,她又说:“不对,看我的眼神很讨厌。” 蒋门里将她抱紧,“他不敢。” 她哼了一声,“那也别那么看我。” “嗯,下次不会了。” 有他这么保证内心稍微好了一点,她扭了扭身子找个舒服的地方窝着,视线不经意略过他肌肉结实的胸膛,不由得想起刚刚莫禾子说的那个十八岁小明星。 这个男人有叁十了,身材一直很好,她很久没看过年轻的肉体了,也不知道他的身材和小年轻比起来怎么样。 “在想什么。” 她回过神,如实说道:“就是在想你的身材怎么这么好。” 上头发出一声轻笑,“那还满意吗?” “嗯哼。”她随意应了一声,又问:“你和多少个女人上过床?” 他没想到她问的那么直白,不由得顿了顿,随即道:“不清楚。” 答案沉白玉不是很满意,她直起身看着他,“什么叫不清楚,自己上过的都不知道吗?” “确实不太清楚。”他看来说的是实话,语气温柔,“之前薛老送过几个,我不记得具体多少。” “你不是说不找女人的。”她有点不高兴。 蒋门里无奈解释,“那时候刚进入薛老门下,有时候不得不接受,后来阿扬的聚会我没有接受过。” 她有点难受,撇了撇嘴,“那些女人是不是很厉害?” 他听出她的话里醋意十足,轻吻落在她额头上,“不知道。” “对比上次小薛总的那个女人呢?” 蒋门里失笑的看着她,好脾气的说:“没有。” 她一点就炸,挣脱他的怀抱拿枕头砸他,“你还说你不知道,那你怎么知道她没有那女人厉害。” “抱歉,我随口说的。”他将她重新搂进怀里,柔声安抚,“我没注意过她们,达到薛老想要的之后就没再碰第二次了。” 沉白玉哼了一声,“那些女人是不是会缠着你不放,是不是对你抛媚眼,是不是亲过你的嘴……” 她没想过自己还有介意别人过去的一天,越讲越难受,逐渐带上哭腔,“你是不是趴她们身上亲她们的身体,她们应该胸很大屁股很翘吧,你们男人不都喜欢这种吗……” 他半天没说话,她不禁抬头看,见他笑盈盈的看着她,她瞬间哭了出来,“你笑屁啊。” 蒋门里实在没忍住笑出来,轻搂着她在她唇边亲吻,“抱歉,我只是很高兴。” 沉白玉推开他,“高兴什么,我难受死了,别亲我!” 他稍稍用力将她固定在怀里,唇沿着嘴角往下,声音低哑,“你介意?” “我不介意我在这里和你说那么多干什么。”她瞪了他一眼,手背用力抹眼泪。 蒋门里又笑出声,重新吻上她的唇,“我也很介意你的前男友。” “你会吗?”她挑眉看他,“我以为你不算是很介意的那种呢,之前和他们叁个上床你都……” 突然,她的话被堵住,他发狠咬她的下唇,舌头伸进里面勾着纠缠,她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话。 他抵着她的唇低声道:“打平了。” 语毕,沉白玉又想起刚刚脑补的画面,蒋门里俯在别的女人身上,又开始难受起来,“打什么平,我可以,你不行。” 气氛突然冷了下来,蒋门里骤然凑近她面前,嘴角勾着,眼神却有些冷,“你不行。” 她扯了扯嘴角,“我行,你不行。” 他扣紧她的后颈,声音逐渐变冷,“你哪里行?” 沉白玉对上他的眼睛,哼了一声,“那我问你,和她们做舒服还是和我?” 他顿了顿,对她死缠着这个事情感到无奈,叹了声气后柔声道:“我只记得和你做的感觉,很舒服,也最喜欢和你做。” 没想到他还能说出标准答案,她勾了勾唇,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道:“那你这辈子都要记住和我做的感觉,不管你以后有没有和别人做过,但我告诉你,你找别的女人我管不了,只是我们就他妈决裂了而已,懂了不?” 他失笑,“我不是说过……” 未等他说完,她径直说:“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反正我的话就放在这了。” “好。”他也只能应着她。 “门里。”她轻轻开口,额头抵着他的,眼睛深深的看着他,“我好爱你啊。” “嗯,我也爱你。”蒋门里对她的主动有些意外。 她捧着他的脸,低下头含住他的嘴唇,呢喃道:“我爱你,我好爱你……” 他轻轻侧过头,“白玉,怎么了?” 沉白玉嘟了嘟嘴,再次吻上去,“不乐意听吗?” 他只好任由着她去,直到嘴唇变得红肿才松开,她今晚很主动,拉开他的睡衣舔舐着他的胸膛,一直往下抓住阴茎上下撸动,她似乎很着急,随意吮吸了几口阴茎后就着湿润径直坐下。 她着急找东西填满她,唯一想要的就是他。 阴茎顶得她很深,她舒服的仰起头呻吟,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下摆弄着腰肢,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管叫多大声都不会有人打扰,沉白玉本身就是不害羞的人,下身绞紧了硬物,喉间溢出美妙的娇喘。 她被翻转过来,趴在床上撅起屁股让他狠狠的深入,一只手要与他十指紧扣,仿佛这才能让她有安全感。 “老公……好深啊……对,就是这……啊……” “再快点……好舒服啊……” 蒋门里挑了挑眉,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今晚怎么了?” “我怎么了?”她回过头,娇媚的双眼布满水雾,舌尖划过尖尖的虎牙,对他勾起唇角,“我想被你操死,要是能死在你身下,我还挺愿意的呢。” 她第一次在床上说这么露骨危险的话,蒋门里眼神渐深,随即轻笑一声,柔声道:“白玉,别激我。” 她仿佛没考虑过会有什么后果,声音更加妩媚轻柔,尾音勾着他,“快点来呀,你不是想过要杀了我吗,等我死在你手上了,不就永远都属于你了吗?”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慢条斯理地将她遮盖住脸颊的发丝别到耳后,随后慢慢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如你所愿。” 同时,他咬住她的脖颈,下身发狠的进入。 ℙō18е.νíℙ 第五十九章 整个前海湾只有他们两个人,沉白玉肆无忌惮的勾着蒋门里做爱,不满足于在床上,甚至在海边,游乐场,只要是他们走过的地方都会留下痕迹。 白天他们会一起种地,逗羊,做饭,晚上会一起看星星,一起看电影,沉白玉没有想过这种生活会出现在她身上,刚没有想过对象会是蒋门里。 这一片海岛仿佛是他们的桃园,任何人都无法进来,更加无法打扰。 上次是在娃娃机旁,这次是在摩天轮里面,沉白玉紧紧搂着蒋门里的脖子,头仰起,乌黑秀发披散在腰后,随着动作一晃一晃,娇嫩红唇溢出呻吟,修长的双腿跨坐在他的身上,纤细紧致的腰肢前后摆动着,她的脸透着粉嫩,身下交合处流出旖旎的液体,滴落在地板上。 这是沉白玉要求的,本来想玩一玩摩天轮,结果事情逐渐演变成这样,她带了很多好看的衣服来,最终基本没有穿,整天就是穿个吊带和内裤出门,天气稍微冷一点会被蒋门里要求穿上外套。 她能感觉到蒋门里对她的爱,一点都不遮掩,极致的占有欲和爱意向她涌来,之前虽然对她也很宠,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完完全全的溺爱。χsγцsんцщц.©оℳ(xsyushuwu.©oℳ) 感觉到她有点发呆,蒋门里向上顶了顶,“在想什么?” 她娇吟一声,捧着他的脸吻了吻,“没有……就是觉得你太好了。” 他失笑,“那你是不是也要对我好?” “嗯……”她又开始动起来,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他说的话。 蒋门里挑了挑眉,双手放在她臀后面防止她掉下去,柔声道:“你最近怎么了?” “嗯?我怎么了……”她呼吸逐渐急促,似乎即将达到高潮。 他等她高潮过去,勾起她的下巴,幽深的看着她,“宝贝,你在想什么?” “你干嘛啦,我还能想什么。”她被问得有些不耐烦,嘟了嘟嘴。 他看了她半响,最终败下阵来,叹口气,“你别吓我。” 沉白玉仿佛现在才开始想他的问题,思考了一下后认真道:“难不成是最近做多了,精神有点恍惚?” 他被逗笑,“你也知道?” “那为什么你没事。”她皱了皱眉,“难不成是我一直都没健身吗?” “有可能。” 他稍用力把她抱起,摩天轮稳稳停到地面上后他按下按钮开门,将她抱回别墅洗澡。 洗完澡出来蒋门里在冰箱里给她拿了一盒布丁,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吃,沉白玉快吃完一盒了,不经意抬起眼看到他在看她。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她感觉到他眼睛里的深意,忍不住问。 他笑了笑,轻声道:“你有什么瞒着我的吗?” 沉白玉眨了眨眼,含着汤勺说:“我瞒着你什么了?” 他不语,目光定定地看着她,沉白玉也不怕他看,大着胆子与他对视。 他叹口气,手放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眼底透着隐隐的眷恋,“白玉,我爱你,我只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会有孩子,会成为父母也会成为爷爷奶奶,我们会相爱到老,去世了也会安葬在一起,我们现在才仅仅只是个开始,但未来会是我们想要的,对吗?” 沉白玉看着他,手突然从他手心里抽出来,突然感觉到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她不慌不忙地笑了笑,“以前有过这种感觉吗?” 不等他回答,她开玩笑似的说:“就是这种心情被吊着,忽上忽下的感觉啊,我觉得你一路顺利惯了,是不是没体验过这种感觉呀?有没有觉得很刺激?” 他却眯了眯眼,眼神逐渐危险,“白玉,你想说什么。” 沉白玉突然笑了起来,起身到对面扑进他的怀里,撒娇道:“干嘛要凶我啊,我不就跟你开个玩笑嘛。” 她恨恨道:“我们互通心意了之后你就敢凶我了,那是不是我更爱你了你就打算打我了?” 感觉到后腰突然被搂住,他低下头在她颈窝里,嗓音低哑,“没有凶你,但是以后这种玩笑不要再开了,嗯?” “好嘛好嘛。”沉白玉笑嘻嘻的,“看来你在我这这么没有安全感呀,我不是说了爱你了嘛,还不信呢,那是不是现在你更爱我一点呢?” “嗯。”他应了一声,“我爱你。” 这几天已经听了好多次他说的我爱你,内心还是不免有些触动,她哼哼两声,“我也爱你。” 她把头抵在他额头上,两人相觑,她眉眼弯弯,在他唇上留下一吻,“那现在回答你的问题,我们的未来当然会是我们想要的,你,和我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问蒋门里他们在这个岛上待几天了,不怪她不知道,这些天她都没怎么碰手机,更别提注意时间了,脑子里只有和他在一起的那几件事,压根就没注意其他的。 “差不多两个星期。” 沉白玉诧异,原来过了那么久了,说实话,这两个星期在前海湾很开心,是那种放松的开心,卸下所有的烦恼和累赘在此处肆无忌惮地玩耍,以前难道没有过吗,有的,只是那不一样啊,因为身边没有在她心里的那个人。 她挤进他的怀里,嗯了一声。 几天下来前海湾差不多被她挖掘完了,玩耍的心也安定下来,晚上在海边吹风玩手机,蒋门里也开始接电话了,时不时需要去书房处理一下公事,她有时闲着没事干就跟着他进书房窝在沙发上看剧,要不然就是去健身房消磨时光。 这天,沉白玉和他说:“老公,我们要去看看爷爷了,他老人家昨晚打电话给我啦。” 在这里呆了快一个月,沉老爷子也耐不住打电话给沉白玉喊她和蒋门里回来,沉白玉也有点想他和小叔了。 “好。”他自然同意。 又坐那几个交通工具回到了A市,汽车抵达老宅门口,进门后意外蒋老爷子也在老宅。 “爷爷。”沉白玉从门口开始就喊人。 沉老爷子听见声音连忙站起来,又觉得自己过于急躁的样子会被蒋老爷子看笑话,他瞥了一眼身边坐着的蒋老,哼一声,“这丫头就是整天毛毛躁躁的,我怕她摔着了。” 蒋老不吃这套,斜了一眼沉老并没有理会他,站起身对门口的夫妻笑道:“来了。” “爷爷。”蒋门里微微一笑。 蒋老摸了摸沉白玉的头,转身又拍了拍蒋门里的肩,“前海湾怎么样,玩得开心吗?” “嗯,白玉很喜欢。” 蒋老似乎想起了什么,问:“听说这块地以前是约斯弗的?” “是。” 闻言他叹了口气,“可惜了,现在约斯弗单靠老董已经无力回天了,可能这就是他的命数吧。” “嗯。” 蒋老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我记得你和那位小秦董关系挺好的,他遇上了这种事你心里也不好受吧,调整好心态,我知道你不会受影响的。” “我明白。” 他们随意聊了两句就坐下来喝茶了,沉白玉窝在沉老身边坐着,叽叽喳喳讲着前海湾的趣事,沉老许是太久没见她了,这次竟然如此有耐心听她讲那么多话,蒋老看了都发笑,调侃他以前脾气暴到听不进别人讲话超过两分钟。 沉白玉抬了抬下巴,声音娇娇的,“那不一样,我是她最宝贝的孙女,对吧爷爷?” 沉老死鸭子嘴硬不承认,还把她整个人推开。 沉白玉瞬间嘟嘴表示不高兴,不经意扭过头对上蒋门里含笑的双眼。 晚上在老宅吃的饭,王婶回老家了,只能沉白玉和蒋门里帮忙做点东西吃,她有点泄气,在厨房边切菜边嘀咕,“早知道王婶不在就跟他说我们不在家吃了,回家点外卖多好啊。” 蒋门里在处理鱼,听见她小声的嘀咕不免笑了笑,“爷爷想吃你做的饭。” 这句话让她咽下了即将要说的话,好吧,既然爷爷要吃就算了。 好在碗不用他们洗,吃完饭又坐了一会就打算离开了,沉老爷子想让他们住下来,但沉白玉说要送蒋老爷子回去便拒绝了。 蒋门里晚上喝了点酒不能开车,沉白玉来当司机,蒋老和蒋门里坐在后座谈论事情,她则在前面默默地开车。 到了蒋家,蒋老下车,沉白玉坐在驾驶座对他挥手告别,蒋老是有些严肃的人,但很喜欢沉白玉这样漂亮乖巧的女孩子,也抬起手挥了挥,她被逗笑,待蒋门里坐在副驾驶的时候说道:“爷爷好可爱。” 蒋门里失笑,“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评论他。” 车缓缓开着,蒋门里许是有点困倦,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沉白玉也没有打扰他。 到了目的地,沉白玉轻轻喊了他一声,他才睁开眼睛,目光看向窗外,顿了顿。 他回头看着沉白玉,柔声道:“怎么来这里?” 沉白玉笑了笑,解开安全带,“别让他们久等了。” 很熟悉的场景,也很熟悉的对话。 蒋门里眯了眯眼,随后轻轻笑了一声,下车。 沉白玉走在前面,他走在后面,服务员认识她,接过她手里的车钥匙就退下了,这里一如既往的热闹,似乎与平常没什么变化,却似乎又有什么变化。 她来到上次去往地下拍卖会的电梯前,门开了后走进去。 蒋门里一直跟在她后面不作声,似乎也不好奇她想做什么,她不说,他也不问,一路沉默到达上次的地方,仿佛之前恩爱的气氛不复存在。 门关上的一瞬间,沉白玉骤然转过身上前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咬着他的下唇,随即舌头在他唇边舔舐,撬开他的牙齿勾着他的舌头纠缠。 他看着她,不动声色,任由她在他唇上胡作非为。 沉白玉并没有闭眼,而是看着他,嘴唇温柔缠绵的吮吸着,她并不焦急,也并不带有情欲,只是单纯的吻他,正当她想要稍微退开的时候,一股力压着她的后脑勺往前按,激烈的吻落了下来。 不同于之前的吻,他吻得狠厉沉重,含着她的嘴唇吮吸舔舐,有些发疼发痒,他的手搂着她的腰向前,紧贴着他的身体,嘴唇更是紧贴着,呼吸交错,喘息溢出来,窄小的电梯充斥着水液交替和鼻息的声音。 直到嘴唇红肿,他才放开她。 沉白玉整理了一下衣着,按下负一楼的按钮。 很快,电梯门打开,门口已经守着人了,他们见来人,笑道:“白玉姐。” 她走出来,嗯了一声,径直往前走。 此时地下并没有活动,寥寥几个人在中间,只留了顶处的一盏灯,显得气氛十分僵硬且不寒而栗。 并没有争锋相对,也没有咄咄逼人,却还是很奇怪,坐在一侧沙发上的中年人见来人,站起来温柔地笑了笑,“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面。” 沉白玉站在他对面,也笑了笑,“薛老,不好意思了,这次我只是想处理点事情。” 薛老并没有多问,而是对她身后的蒋门里说道:“门里,这件事你知道吗?” 蒋门里勾了勾唇角,坐在薛老身侧,正好与沉白玉面对面,他看着她,温声道:“确实不清楚,不过更没想到您与白玉认识。” 薛老有些惊讶,“白玉没和你说我们之前吃过一顿饭吗?” 他笑了笑,“看来是有秘密了。” 薛老靠在沙发上哈哈大笑,“不过聊几句罢了。” 沉白玉听着他们的对话,眼睛一直看着蒋门里,从他坐在薛老身边的那一刻起,她的身子不免有些僵硬。 薛老的身后站着一直没说话的小薛总,他玩味地看着沉白玉,“嫂子,我们都是一家人,用这种方法是不是不太厚道啊。” “啊。”他拍了一下掌,身子向前,双手搭在沙发上,笑道:“哥还不知道吧,嫂子手上有很多我们的东西啊,这不,用这些东西把我爸请来了,这些事情哥真的不知道吗?” 他撑着下巴,视线在她和蒋门里身上来回,嬉笑道:“嫂子上次会用枪就把我吓了一跳呢,没想到手底下还有那么多厉害的人,你们夫妻是反目成仇了吗,嫂子做这些是想干嘛呢?” 沉白玉听着他说的话面不改色,招呼身后的元厅拿来u盘放在桌上,“也没什么,目前我没有交给任何人的打算,只是想确认一点东西和做个交易罢了。” 薛老听此来了兴趣,“哦?什么交易?” 沉白玉看向蒋门里,把一张纸放在桌面上,笑了笑,“离婚吧。” 第六十章 气氛骤然冷却,小薛总兴奋的呜呼一声,双手在身上摸索着什么,没找到后招呼了一个女人过来搂在怀里。 蒋门里眯了眯眼,问:“为什么?” “我们不合适。”理由很简短,简短到像是在敷衍人。 他不怒反笑,“理由。” 沉白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们确实不合适,说实话,我看不上你们的行为,甚至有点唾弃,我更不可能因为你连累了沉家,他们是我的底线。” “沉家不会有事,你我也不会有事。”他淡淡道。 “从秦显的死我就能看出,你们是我招惹不起的,也是不愿意接触的,这次死了一个秦显,下次又不一定会死谁,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消受不起你们这尊大佛,所以以后各走各的路,东西我会销毁掉,我只需要一份离婚证书。” 何止是招惹不起,简直就是一群疯子。 小薛总闻言哈哈大笑,细长的眼睛看着她,“这么大费周章就是想离婚啊,哥有啥不同意的,这女人都威胁到我们做生意了,要是别人现在枪早就怼头上了吧。” 薛老这时呵斥他,“没你什么事。” 蒋门里只是垂下眼,“各走各的路?” “嗯哼,你同意离婚那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如果不同意就只好走法律手段了,也只能不好意思薛老那么多年的经营了。” 她手上的东西相信薛老已经看过了,这些足以让他进监狱,甚至是死刑,但薛老从头到尾并没有表现过一丝波动的情绪,如果是心理素质强大,那么这人真的城府太深了,要么就是,他没想着让她活着回去。 只听他笑了一声,周身的气压逐渐降低,他问:“准备多久了?” “七八个月。” “所以你从来没有想过和我在一起,是吗?” “对。”她回答得很快,“沉家是我的底线,我不允许他们受一丝伤害。” 说着,她眯了眯眼,语气有些冷,“至于沉霈,别怪我骗人,他一直也在说谎,要不然也不会拿着枪对准我们这边。” 她从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二楼埋伏的,沉霈的身影。 她没往上看,也不太乐意看,怕一抬头就看见沉霈那双冷漠的双眼。 心脏有点疼,她不懂,不论是蒋门里,还是沉霈。 早该认识到的,他们从来走的都不是一条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沉霈会为薛老卖命,但也不重要了不是吗,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欠谁,见面也别打招呼了。 “白玉啊,我们虽然是不太遵守法律,但也不会无端害人,你是不是多虑了?”薛老听了许久,手上拿着一只烟,招呼属下为他点上。 沉白玉向后靠在沙发上,懒懒地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声音冰冷到极点,“是吗,我记得前段时间在慕尼黑我的朋友就是因为你们受伤了吧,需要我替你们回顾一下事情经过吗?” 上次和元厅打电话,他说有位兄弟受伤了暂时无法离开慕尼黑,还说是刚入伙的兄弟她并不认识,当时她就起了疑,缠着元厅让他说了实话,得知受伤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新入伙的,其实就是小黑。 小黑脾气暴和薛老的手下起了冲突,但他不是因为一点冲突就理智全无的人,但对方不愿意放过他,把他关在小房间里暴揍,元厅因为不能暴露身份就忍着没救他,出来的时候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各种腥臭的液体混杂在他身上,更让元厅气愤的是他的眼睛不见了一只,血顺着太阳穴留在地板上,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沉白玉知道了之后整个人都在颤抖,小黑是她在伦敦街头和元厅吃宵夜的时候遇到的,那时候像个小瘦猴一样,满身的戾气和暴躁,和他们在一起了之后才慢慢收敛,虽然还是改不了偷人钱包的坏习惯,但那么多年的感情不是盖的,如今被人打成这副模样,沉白玉说不气是假的,恨不得提枪直接杀了那几个畜生。 “什么时候的事情啊。”小薛总揉捏着女人傲人的胸脯,做思考状,突然想起来似的,玩味道:“哦,那应该是我手下的人吧,我就说那几个逼崽子一脸高兴的干什么呢。” 他很兴奋,好像在回忆当时的情景,“是那个瞎了一只眼的小黑崽吗,那小子眼珠子还在我这呢,本来打算就喂狗了,那还需不需要还给你啊?” 突然耳边传来阵阵枪上膛的声音,一阵凉风从耳边吹过,冰凉的枪口对准小薛总调笑的脸,元厅在他开口的一刹那猛然掏枪上膛,冰冷的眼神盯着他,声音压抑着极大的怒火,“信不信下一秒把你眼珠子崩了?” 气氛瞬间冷下来,沉白玉这边的人脸色都很冷,纷纷举起了手枪对准一脸无畏的小薛总。 几乎是一瞬间,薛老那边的人也掏枪对准了对方。 两边气势不上不下,谁都没有收敛自己的杀气。 薛老却大笑起来,他弯起眉眼,眯起的双眼更加捉摸不透,他对沉白玉说道:“丫头,我对你刮目相看啊,现在让我也很好奇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沉白玉面无表情,她连笑都吝啬给,“只是玩玩罢了,自然比不过薛老做的大。” 她慢慢向前倾身子,眼神锋利含冰,手指在桌面上扣了扣,“这件事薛老打算如何解决?不如赔我一只眼如何?” 薛老眯起眼,抽了烟的嗓子有些沙哑,“赔你一只眼就可以了吗?” “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好。”他答应的很爽快,一个眼神递给身旁的下属,他迅速抓了一个人过来,“既然是他做的,那就他的眼睛如何?” “呵。”沉白玉冷笑一声,慢悠悠站起身,“薛老也太敷衍我了吧,怎么说小黑也是我的朋友,这笔帐不划算吧。” 薛老也好脾气地问:“那丫头你希望谁?” “怎么说也要他吧。”她指了指小薛总,嘴角一抹不明的笑意,“狗干的坏事自然要让主人来承担了,薛老觉得呢?” 被指到的小薛总并不意外,他一直托着下巴看她,笑了笑,“你好大的胆子啊,在我爸面前要挖我的眼睛。” “还好吧,没你胆子大啊,认不清他背后的人是谁就敢下手。”沉白玉冷笑一声。 小薛总摇摇头,“嫂子,那就看看哥同不同意咯。” 沉白玉皱眉,看向一直不作声的蒋门里。 他看着她,不知看了多久,也可能从一开始就看着她,这是她第一次见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很冷,很让人毛骨悚然。 本以为他还会继续不作声的时候,他站起来,轻声对薛老道:“老先生,我带白玉上楼说会话。” 薛老自然没意见。 蒋门里从沉白玉身边经过,眼神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声音不复温柔,“过来。” 小薛总幸灾乐祸的吹了个口哨,意外的没出声调侃。 沉白玉和元厅对了个眼色,跟着蒋门里上楼。 还是那间包间,她刚进门还未反应过来,一股力快速将门关上,紧接着她脖子一疼,被男人掐着脖子抵在门上,他离她很近,呼吸交错,可并没有什么旖旎的气氛,只有冷漠和压抑。 “白玉。”他呼吸洒在她耳边,目光森冷地看着她,“我很想宠你,也很想杀了你。” “为什么那么想离开我,嗯?” 脖子有点疼,应该已经有红痕了,沉白玉对上他的眼,“我刚在下面说得很清楚了吧,我们不适合,你选择了薛老,我选择了沉家,我们没法在一起,小黑的事情你不知情,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但我就是不想在一起了,你懂吗。”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你说离婚两个字。”蒋门里眼神没有一丝温柔,声音很低,似鬼魔般令人毛骨悚然,“不想和我在一起?所以之前说过爱我的话,也是骗我的?” “这个我没必要骗你。”她发出一声低笑,“我很爱你啊,我也是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人,你看不出来吗。” 蒋门里微微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似乎在辨别她话中的真假。 “但是啊。”她继续道,“喜欢又能怎么样呢,喜欢就一定要在一起吗,对我来说爱情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我有我的底线,一旦这种爱情触及到我的底线我可以随时抛弃,我也很想和你在一起,但是你,做了什么呢。” 她冷笑,“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站在我这边,你的举动已经表明了你选择了薛老,而不是我,所以我对你是不是也可有可无?” 他眯起眼,淡淡开口:“你要是对我可有可无我何必与你说这么多?” 蒋门里勾起她的下巴,眼神还是很冷,“所以还是执意要与我离婚,是吗?” 沉白玉无畏无惧地看着他,“是。” 紧接着她又说道:“我有一点很想问你,你为什么不愿意脱手而出,你不缺钱权,何必做这个,还是说你和薛老有什么关系?” 他声音很淡,但能感觉到柔和下来,“之前和你说过,我需要还他一点人情。” “你应该帮他很多了吧,现在还不能抽手吗?”沉白玉定定地看着他,“我真的看不懂你,相处了那么久我发现我一点也不了解你,我知道从薛老那里脱身没那么容易,但你有想过吗?” “抱歉,白玉,具体什么事现在还不到时候告诉你。”他微微松开她。 “所以你没想过抽身对不对?”沉白玉心口有些疼,声音不自觉拔高,“好,我不管你和薛老发生了什么,但你还是想继续跟着他是吗?” 蒋门里将她拉过来搂进怀里,头埋在她颈窝处,声音低哑,“抱歉。” 沉白玉瞪大了眼睛,猛地推开他,走到栏杆处对底下的人冷声道:“元厅,把那狗日的眼睛挖了。” 话音刚落,巨大的枪声响起,紧接着惨叫声传来,沉白玉蹙眉啧了一声,底下的小薛总眼疾手快拉过一个属下为自己挡了枪,气氛更加咄咄逼人,双方极度警惕着彼此,元厅这时冲上去对着小薛总的腿打了一枪,小薛总无法,只好和元厅打起来。 薛老若无其事的坐在沙发上抽烟,仿佛置身事外,自己儿子被人开了一枪也不为所动,他浑浊的双眼看了一眼二楼,和沉白玉森冷的视线对上。 “门里,考虑的怎么样了?”在这种情况下薛老还能如此淡定地问话。 沉白玉侧头看向身后在阴影处的蒋门里,只听他恢复了以往的温和,“我同意。” 这一刻,沉白玉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心脏好疼,但又有如释重负的轻松。 一楼元厅和小薛总不相上下,子弹已经打完了,现在在赤手空拳的搏斗,小薛总长得很高瘦,但身手不比实战过的元厅差。 沉白玉坐回位置上,轻轻喊了一声:“Lisa。” 小薛总身旁穿着暴露的女人一动,身手矫捷的将小薛总反手压在沙发上,一把银色的手枪抵在他太阳穴上。 小薛总显然很意外,他目光略过身后压制他的女人身上大笑一声:“靠,藏得挺深啊。” 沉白玉没有看他,目光转到薛老身上,她皮笑肉不笑,“薛老,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就需要你一句准话,这眼睛,给,还是不给?” 不等薛老回答,她又笑着说:“您老人家还不知道吧,叁老听说小黑出事了也很生气,要不是我压着保不准您儿子的头已经掉了,所以我觉得,这笔买卖还算很划算的。” 不出意外,薛老听见叁老的名字的时候脸色微变,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沉白玉,随后哑声道:“叁老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 沉白玉嗤笑一声,Lisa得到她的指令,掏出一把匕首猛地往小薛总的左眼刺去,扑哧一声,大量浓稠的血液滴落下来,小薛总皱眉嘶了一声,颤抖着身子捂住血流不止的左眼。 她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勾了勾唇,随后起身,“既然事情解决了,那我们也就先告辞了。” 薛老依旧坐在沙发上,只是手指间的烟已经快烧到了指尖,他幽深的看着沉白玉,微微提起嘴角,“薛某能否知道,丫头你和叁老是什么关系?” 她脚步顿了顿,回头笑道:“我可以帮你去问问叁老,看他老人家什么时候有空与您吃顿饭,好好聊聊。” 薛老眯了眯眼,沉白玉却没理了,转身离开。 成功从梵登出来的时候,旸叁在一旁擦汗,嘴里叽里咕噜道:“妈的,那气氛真他妈要死了,差点以为就要死在那了。” 元厅拍了一下他的头,“别瞎说。” 旸叁嘿嘿笑了笑,对走在前面的沉白玉嬉笑道:“恭喜你啊姐,终于离婚了!” 过了半响没听见沉白玉的回复,他奇怪地往前瞅了一眼,意外发现她脸上布满了泪痕。 “欸……姐,你怎么哭了呀!”旸叁着急地想拿纸巾,手忙脚乱的。 Lisa在身后跟上来,一把推开旸叁,瞪了他一眼,“别搞白玉了,一边呆着去。”她忙走到沉白玉身旁搂住她,安慰道:“白玉,别难过了。” 沉白玉嗯了一声,仰起头笑道:“多大点事啊,走吧,请你们吃火锅,把小黑叫出来啊。” 元厅也知道这时候最好不要有消极的情绪,他连声应下,打电话给小黑叫他出来。 火锅店寥寥几个人,他们本来一开始见沉白玉心情不好不太敢多放肆地说话,后来喝了点酒逐渐放开来,沉白玉也并没有沉浸在悲伤中多久,很快就与他们聊起来。 “之前看到Lisa和小薛总做的时候把我尴尬死,当初我他妈恨不得直接逃跑。”沉白玉喝了很多酒,脸有点泛红,灌了一口酒后啪的一声把酒瓶放到桌上。 Lisa哈哈大笑,她本身就长得很美艳,笑起来别有一番风情,她和几个兄弟碰杯,“当时本来进去的不是我,是我提议要进去的,你别说那逼崽子活还不错。” 旸叁显然不知情这件事,他瞪大了眼看着Lisa,气急败坏道:“什么!你和那鬼佬做了?” Lisa点头笑道:“是啊,活也不比你差吧。” 旸叁咬牙,他们不算是情侣关系,是旸叁在追求Lisa的状态,他们这群人也都知情这种关系, Lisa和谁上床旸叁管不着,他们顶多只能算是炮友的关系。 “我和家里人说一声后,就一起回伦敦吧。”沉白玉脸颊泛红,撑着下巴说道。 所有人都没意见,她笑了笑。 “还是要恭喜你啊白玉,这算是,自由啦?” 第六十一章 爷爷知道了离婚的事情后很生气,沉白玉没有解释,直接订了机票去伦敦。 离婚的事情办的也很顺利,直接一个离婚证拿在手上,而她再也没有见过蒋门里。 房子没回去了,蒋家也没去了,期间蒋母给她打过一次电话,她没有挂断,意料之外蒋母对她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言论,只是有点意外他们会离婚,可能在她心里分分合合非常的正常。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没有人对她恶言相向,也没有人威胁她复婚,她再次恢复了单身。 这件事也和许莎那几个人说了,她们很惊讶,她还记得莫禾子那句话:“再也不相信爱情了,最不可能离婚的一对离婚了。” 她当时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很想哭,但又很想笑,心脏疼的难受,脑子里只要闪过蒋门里的模样就会一抽一抽的疼,但她无比的确认,她不会后悔。 许莎问她伤不伤心,她承认,很伤心,脑海中除了他容不进任何人,她们有问过离婚的理由,她并没有说,她们也不再追问。 “没事,离婚后大把男人等你挑。”莫禾子笑嘻嘻地说道。 以前没结婚的时候,分手后一段时间会非常的开心,因为按照莫禾子和许莎的审美,她们看上的男人都不差,有好的基本都会介绍给沉白玉,她也乐得清闲,不需要负责也不需要顾虑他们的感受,但这次她没什么心情,应该说是整个人情绪都不是很好。 “Jade,想吃什么吗?”小黑打开冰箱看了看,对坐在沙发上的沉白玉说道。 沉白玉抬头,一个黝黑瘦小的男生映入眼帘,他左眼带了个眼罩,笑容却很纯粹,她笑了笑,“随意,等Lisa起床吧。” 小黑啧了一声,“咱们那么早来干嘛,谁都知道这两人到家要打一炮的。” 沉白玉哈哈大笑,“差不多要起床了吧。” 没等多久,Lisa果然从楼上下来,见到客厅的沉白玉和小黑有点惊讶,“你俩那么早啊,旸叁和元厅呢?” “他俩好像去bsp; town买什么东西。”小黑说。 Lisa皱了皱眉,哦了一声去厨房拿东西吃。 “小黑煮了粥给你。”沉白玉提醒小黑去给她舀一碗。 小黑应声去拿碗了,Lisa见了很开心,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惹得小黑黝黑的脸上透着红。 已经在伦敦待了一段时间了,期间沉老爷子经常打电话来,他好像很担心她自己一个人在伦敦的生活,还特地打电话给许莎让她抽空去陪她,沉白玉哭笑不得。 沉老爷子已经慢慢接受这个事实了,最初他生气到快晕厥,嘴里毫不遮拦的骂沉白玉,小叔倒是理解她,也在一旁安慰说服老爷子,时间能平淡一切,沉老爷子打电话来不再骂她了,而第一句必须是:“我一个老头管不了你们年轻人了。” 蒋母与她还是有来往,她不在意自己的儿子是否离婚了,她还是把沉白玉当作可以聊天的对象,她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奇怪,便直接表达喜欢她,想把她当女儿对待。 其实多个妈没什么,自己的亲妈不疼她,反倒是和这个婆婆聊得来,又不会埋怨她和儿子离婚沉白玉自然高兴,也就没断了和她的往来。 “时间要到了,快走吧。”Lisa匆匆忙忙喝完粥,走过来扶着沉白玉起身。 沉白玉哭笑不得,“才一个月,没必要那么夸张吧。” “你别小看,很容易因为一点小事就没了的。”Lisa说的很认真。 小黑也在一旁说道:“是啊Jade,好好保护我们的小baby!” 见他们严肃,沉白玉实在无奈,坐上车去往医院。 这是在一次去体检的时候查出来的,那时候已经有叁个星期了,他们听到这个消息都很惊讶,惊讶之余是意外之喜,他们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小孩,对这个小生命格外的期待。 他们对这个小东西莫名的有默契,都叫他小baby,沉白玉肉眼可见的情绪高涨起来,对事情的积极性也恢复了,还会主动找这方面的书来看。 “白玉,你好像对有小baby这件事不是很惊讶啊?”Lisa边开车边问。 “嗯哼。”她头靠在头枕上,轻轻闭眼,“我想要的。” “哈?”Lisa看着她,“所以这是你……故意的?” “对。”沉白玉笑了笑,“我反正是不想结婚的,但又想要个孩子,他是我最喜欢的人,出了这么大个事给我一个孩子不过分吧。” “那他们家……”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蒋家还缺一个能给他生孩子的女人吗?而且那也算是沉家的孩子,我家老头不会同意把孩子给他们的。”她语气平淡。 “哦……” 见她如此,沉白玉忍不住笑出声,“干嘛啊你,觉得我很过分吗?” Lisa瞪了她一眼,“我是那种正义凛然的人吗,你不知道元厅他们听说你有小孩了有多高兴,我就是觉得你老公会不会做什么,毕竟也是他的孩子。” 沉白玉瞥了她一眼,Lisa立马打自己的嘴,“Sorry,前夫。” 沉白玉哼笑一声,嘴角不自觉垂下,“不知道。” 思绪放远,窗外的景色快速的闪过,却没有一丝留在眼里,她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在他说出同意的时候,她有看向他,那双眼很深,夹杂着不明的意味,却没有丝毫笑意。 他说:“白玉,这只是暂时的。” 声音很轻,像羽毛一般触碰着她的心,掀起层层波澜。 “他想要我也不会给的,要小孩找别人生去,这是我的。” 她从一开始就想过,成功和他离婚后就回伦敦生活,孩子也在她的计划中。 从去前海湾开始她就没有吃药了。 既然无法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那就留下喜欢的人的孩子,反正也是自己生自己养,碍不了谁的眼吧。 从医院出来已经下午了,情况一切良好,她的身体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两个人心情颇好的回家。 他们住在一栋别墅里,小黑提议这样方便照顾沉白玉,有人陪她一起住她自然答应,这里只有沉白玉和Lisa两个女人,而Lisa昨晚住的是旸叁的房子,他们因为昨晚聚在旸叁家里喝酒,只有Lisa一人留了下来,才有早上发生的事。 到家,元厅和旸叁已经在了,他们拎着大包小包坐在客厅里,见到她们忙站起身。 “白玉姐,我去张姨那要来的书,你给我往死里背熟了。”旸叁拿了厚厚一沓书放到沉白玉跟前。 她随意看了看,都是一些该怎么在怀孕期间保护孩子的书,再往下还有关于育儿经验的,沉白玉已经习惯他们这样了,笑了一声道:“救命,这也太早了吧。” “这还叫早?人家张姨还没怀孕的时候就看这些了。” 沉白玉直翻白眼,人家骗你的呢都信。 “医生怎么说?”元厅问。 “还能怎么样,一切正常咯,我看你们几个才不正常,合着这是你们在怀孕呗?”Lisa调侃他们。 沉白玉被逗笑,拿起水杯喝了喝水。 “诶诶!这是蜂蜜水,我查了一下孕妇不能喝太多!”旸叁连忙拿过那杯水。 沉白玉火了,“靠,够了啊!” 沉柔那几个兄弟姐妹有打电话问候过她,除了在伦敦的这几个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她和蒋门里真正的原因,面对他们的疑问她也只是说不合适,谁都听得出来在敷衍,但也识趣的没有问。 吴清梓比沉白玉小一点,看待爱情就是你死我活,不管沉白玉怎么说都愤愤不平,说实话沉白玉不知道她在生气什么,也只能扯别的话题让这人闭嘴。 “哎,节哀。”吴清梓语气遗憾。 沉白玉扑哧一声笑出来,“节你妈的哀呢,人家没死。” 过年的时候bsp; town很热闹,快两个月了,平常这时候已经飞回国和爷爷小叔聚在一起了,今年却没有,她发现,在异国他乡和众多朋友在一起过年也很有安全感,每个人心里都有彼此,她认识他们的时候从来没见他们这样放肆的笑过,她只知道他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在伦敦街头不论是卖艺还是偷东西,但就有一种引力将他们连在一起。 她很庆幸,有这么一群朋友。 四个月,开始显怀,她逐渐感觉到身子有些沉重,从前一段时间孕吐,脸色一直都很不好,情绪也在走下坡路,他们都很担心,还叫张姨来家里看看沉白玉的情况。 她的身体一直都很好,这些也只是正常现象,她也说过他们是太紧张了,这些人还是在网上查了一大堆资料。 在某一天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沉白玉遇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他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她隆起的肚子,迈步朝她走来。 沉白玉站住不动,一旁的Lisa视线在他们两个身上徘徊,最后回到车上。 “杨闻。”她轻轻喊道。 他走到她身前,声音沙哑,“几个月了?” “四个多月。”她语气有点淡,“怎么会过来?” “白玉……”他伸出手想要抓沉白玉的手腕。 她蹙眉,直接往后退了一步,“你不用回部队吗?” 他顿了顿,嗯了一声,“放假了。” 她饶过他往前走,正当杨闻以为她就这么走了之后,她侧过头,“这么晚了,一起吃顿饭吧。” 晚饭只有他们两个,其他人被沉白玉赶走回家吃了,是一家茶餐厅,怀孕了之后沉白玉莫名不想吃辣的东西,最近一直在吃这些比较清淡的菜。 “你应该知道了吧,我和他离婚了。”吃到一半,沉白玉突然开口。 杨闻抬眼看着她,“我知道。” “不想问问理由吗?” 他默了半响,最终开口:“秦显死了。” 她楞住,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句话。 “他和蒋门里有关系吗?” 沉白玉眯了眯眼,看他,“你来就是问我这个?” “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从上次在酒店我后知后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叫人查了一下他,发现被拦截了。” “所以呢?” 杨闻对她的毫不在意有些愣怔,随后道:“他很不对劲,我以前没有仔细了解过他,秦显的死亡很突然也很蹊跷,我去看了监控,发现蒋门里的车一直在路边。” 沉白玉笑了笑,“这不能说明什么吧。” “这才奇怪不是吗。” 她点点头,“好吧,你知道他有问题了,那你打算做什么呢?” “白玉。”他握住她的手,声音很低,“我不打算对他做什么,我只想……” “你想重新和我在一起?”她打断他。 杨闻看着她,“是。” 她冷笑一声,“你说什么屁话呢,是上次我没说明白,还是你没被骂够。” 他垂下头,声音更加低哑,“白玉,对不起。” “你对我道歉干嘛,又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她淡淡道,“分个手而已,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我们不合适就分开,很正常的事情。” 说完她才发觉,不合适这个理由好好用。 “白玉,我喜欢你,很喜欢你,从高中一直到现在我对你从来没变过。”他目光直直的看着她,眼神透露出几分愧疚。 沉白玉第一次见他这副样子,意外的挑了挑眉,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理解,喜欢一个人的同时还能跟另一个人上床,说实话这样我可能也会,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意料之内看到杨闻更加后悔的表情,她不自觉勾起唇角,“好啦,我刚离婚不想谈,而且肚子里还有个小的,我只想顺利把他生下来,理解理解我,OK?” 谈到孩子,他问:“你打算自己一个人抚养长大吗?” “嗯,怎么了?”她笑了笑,“是觉得我自己一个人不行,还是觉得孩子没有父亲很可怜?” “不是。”他顿了顿,“他知道吗?” “不知道吧。”她也不是很确定,耸了耸肩,“知道了又不能怎么样,我们已经离婚了,谁生的就是谁的。” 离开之前,沉白玉问杨闻:“我们是做不成情侣或者炮友了,顶多和纪退林一样做朋友,你觉得呢?” 杨闻默了半响,最终说了一句好。 ℙō18е.νíℙ 第六十二章 沉白玉觉得,怀孕这件大事需要让沉老爷子和小叔知道一下,觉得差不多了打电话给他,果不其然惹来一顿骂。 “沉白玉,你是当我老了管不了你了是吧,生孩子是随便想生就生的吗?你才离婚没多久就怀孕,你让孩子怎么有个完整的家庭,这样是对孩子负责吗?你会不会觉得你太自私了点?” 她能感觉到沉老爷子已经在极度压抑自己的愤怒了,憋着那口气好声好气的和她说话。 她也只是笑了笑,“爷爷,不是所有单亲家庭的孩子心理都会有问题,只是看待亲情这个事情的态度不同而已,我可以给他全部的爱,你们也可以让他感到被爱,单不单亲这个其实是外界的不可抗因素,他要做的就是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我也会教育他成为一个完整的人,这每个人心理多多少少都会有问题的,这不算什么啦。” 沉老爷子气极,“就你会狡辩!” 小叔在旁边,他接过电话,“白玉,身体怎么样?” “是小叔呀,我身体好着呢,不用担心。” “嗯,健康最重要。”沉孝声音低低的,听不出对这件事的其他情绪,他问:“门里知道这件事吗?” 沉白玉记不清这是第几个人问这件事了。 “应该不知道。”⒳sγцsんцщц.©оℳ(xsyushuwu.©oℳ) “这件事还是让他知道的好,毕竟也是他的孩子。”沉孝轻声提意见。 沉白玉倒没什么问题,“随便你要说就说咯,反正别来跟我要孩子,我是不会给的。” 沉孝噎住,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依照蒋老的性子,孩子肯定是要的,毕竟是门里的孩子。” 蒋门里的孩子,有他的基因,未来肯定不差,蒋老如此惜才的一个人不会放过的。 “这件事我暂时不说,你自己和门里沟通吧。” 沉白玉撇了撇嘴,“离都离了我也不想和他讲话了,就顺其自然吧。” “你呀……”沉孝无奈。 本来这一通电话只是告知一下家里人她怀孕的事情,没什么别的事她便挂了电话,她能听出来沉老爷子和沉孝还是很高兴的,家里只有她一个人结了婚,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小孩子的出现了。 她并没有打算和许莎说,许莎那大嘴巴肯定闹得人尽皆知,她在潜意识中不是很想让蒋门里知道这件事,仿佛赌气一般,强硬地让自己与他没有一丝牵连。 晚上他们几个约定去喝酒,沉白玉怀孕了不能喝,本来不打算去的,被他们强制带过去看他们喝。 “你们有病吧,我要睡觉!”沉白玉气急败坏。 “才他妈的不到不到八点睡什么觉,走走走,喝酒去。”旸叁拉着她进一家酒吧。 伦敦的酒吧没那么早开门,旸叁也不知道动了哪里的关系可以直接进去,里面没有别人,安安静静的只有他们几个坐在沙发上。 他们的目的除了喝酒也是想聊聊天,过去几年一直在伦敦生活,自从沉白玉结婚了之后差不多有两年没有这样聚集在一起了。 沉白玉要了一杯果汁,抿了一小口,“你们别顾忌我,一个个拘谨的跟被赶出来的和尚一样,你们什么逼样我没见过,在这装什么君子呢。” Lisa扑哧一声笑出来,给他们倒了几杯shot,“就是,赶紧喝!” 气氛被调起来,酒吧也逐渐来了很多人,慢慢的整个夜场挤满了人,沉白玉虽然没喝酒,但闻到烟的味道不禁皱了皱眉。 她叫了一杯柠檬水,抬眼看在舞池里风情扭动的Lisa,不免有些出神。 秦显说,在伯明翰的酒吧里对她一见钟情。 她那时候在他眼里是怎么样的呢,也是像Lisa一样尽情的在舞池跳舞,随着歌晃动身体,脸上洋溢着自信耀眼的光吗? 她结婚前在英国的那段日子,很自由,也很开心,无忧无虑的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 结婚是个枷锁,也是剥夺她自由的笼子,她不开心吗?不是的,她也很开心,为什么呢? 因为对象是蒋门里,是吗? “嘿,有兴趣和我喝一杯吗?”耳边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沉白玉微微偏过头,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笑着看着她。 她只是微微一笑,伸手在肚子上摸了摸。 白人察觉到,脸色微微一变,说了一句抱歉便离开。 旸叁他们玩的嗨了,元厅顾忌到沉白玉需要休息,让小黑扛着喝醉的旸叁,打算回家。 Lisa酒量一直都很好,见旸叁喝的烂醉倒在小黑身上,不禁啧了一声,旸叁耳朵尖的很,听到声音立马凑到Lisa身边要亲她。 “滚远点,小黑赶紧把他弄走。”Lisa嫌弃的直往前走。 好不容易把醉鬼弄到家,其他人也返回别墅了。 “Lisa,不考虑和旸叁在一起吗?”沉白玉问躺在她身边的Lisa。 Lisa以方便照顾她的理由一定要和她一起睡,实际上是想聊聊别的事情,沉白玉看得出来,便直截了当的先入为主。 她难得沉默,以往的她不会为这种男女之事思考太久,在她眼里,这种男欢女爱的事情不会扯上爱情,她渴望爱情,但不敢拥有爱情。 “白玉,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脏?” 沉白玉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你哪里脏了,和很多男人上床就脏了吗,那你是不是也在变相骂我?” Lisa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哼,那你说说哪里脏了?”沉白玉平躺着,目光看着天花板,“女人可以享受性爱,也可以沉迷于性爱,但这不算滥交,也不算不自爱,你不会堕落,你也不会不为自己身体着想,你很爱自己不是吗。” Lisa闻言微楞,随后嗯了一声。 “这不是你不接受他的理由吧。”沉白玉一语中的。 她轻轻笑了笑,承认了,“他不够喜欢我。” “那你觉得怎么样才算是够喜欢?” “你前夫那种。” 沉白玉顿了顿,偏头看她。 “我见过他两次,看得出来他对你的爱只有增没有减。”Lisa默了半响,随即道:“那时候那么多女人,我不觉得自己哪里差,但他的目光从来没有在别的女人身上停留一秒,他看的是你,眼里只有你。” 她笑了笑,“白玉,我很羡慕你,如果有这么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的男人,我管他是不是毒枭,这辈子我死都要和他在一起。” 沉白玉没作声,视线又回到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干嘛,后悔离婚了吗?”Lisa调侃道。 沉白玉瞪了她一眼,“滚,我这辈子不做后悔的事。” Lisa咯咯笑起来,凑近她闻她身上的香味。 “说我干什么,你还没说完呢。” 她嗯了一声,继续道:“他女人也不少,可能只是觉得和我上床比较爽,一时兴起以为是爱情而已。” 沉白玉闻言无奈道:“你不也玩男人,扯平了吧。” “我玩男人但他不能玩女人。”Lisa声音闷闷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我想到他在女人身上的样子就好难受。” 沉白玉拍了拍她的头,笑道:“你这不是挺喜欢他的吗?” “我没说不喜欢他啊。”Lisa嘟了嘟嘴,声音越来越低靡,“而且我和别的男人上床,他也不见得有多生气。” “你们不是情侣,他也管不了你啊。” “不是这样的。”她说,“你家那位就不是啊,秦显不就是他弄死的。” 沉白玉哭笑不得,“那是薛老的指令,又不是因为这件事下的手。” “性质是一样的,他可能早就想他死了。” “狗东西,你又知道了?” “那当然了臭傻逼,全世界就你不知道。” 她们晚上聊了很晚,结果第二天都起不来床。 中午是被元厅叫醒的,他说有人找她。 “是谁啊?” 元厅说:“杨闻,你前男友。” 沉白玉觉得奇怪,他怎么知道他们的地址。 收拾完到客厅,元厅和小黑已经坐在沙发上接待人家了,说是接待,小黑的目光一直十分不善的看着杨闻的一身腱子肉。 “白玉。”杨闻先看见她,低声唤了一声。 “嗨。”她笑了笑,去厨房拿一杯温开水,“怎么那么早就过来了?” 杨闻轻轻的嗯了一声,“找你一起吃午饭。” 沉白玉看了看时间,确实该吃午饭了,她问:“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打了,你没接。” 她看了他一眼,哦了一声,“抱歉,可能是早上一直在睡觉没听见,那我们现在就出去吃吧。” 小黑马上站起来,“我和老大去换身衣服,等会让旸叁直接去餐厅。” 沉白玉笑着摆摆手,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白玉,你可以不用对我那么客气。”杨闻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怔了怔,他们现在是朋友关系,好像那么拘谨有点不太对头,最终妥协,“好吧好吧,咱们去吃什么呢?” “有一家龙虾汉堡,吃吗?” 沉白玉仔细想了想,好像在bsp; town外面是有一家龙虾汉堡店,但她一直没进去吃过,既然杨闻开口了想必那家店是不错的,她点点头。 等其他人整装待发,小黑开车出发。 她看着汉堡不知为什么食欲大增,那家店份量不小,她不仅吃完了汉堡还吃了几对鸡翅和薯条,这东西热量很高,因为怀孕她胖了很多,但她从来都不是会因为体脂问题委屈自己的人,不管叁七二十一想吃什么就吃。 杨闻和她这段时间真的就像朋友一样,他会陪她去做检查,她也会约他出来吃饭,元厅那群人已经习惯了,也渐渐熟悉了杨闻这个人,对他没了一开始的恶意。 如此过了几个星期,沉白玉已经五个月了,肚子越来越大,走路都慢下来,杨闻很照顾她,片刻不离地守在她身边,只是事情也有意外的时候。 他们决定去普利茅斯看看海,也叫上了杨闻,小黑和杨闻交过几次手,虽然他表面上没说但看得出来他很欣赏杨闻的能力。 晚上在海边吹风,他们住的地方离海很近,只有杨闻和沉白玉在沙滩上走着,其他人都在家里休息。 杨闻的心思很明显,沉白玉也知道他的目的,但说好做朋友之后他就没有暧昧的举动,她也就看破不说破任由着他去,杨闻去给她买水的功夫,她意外被一个醉酒的男人缠上。 他喝高了,口齿不清的英文听的变扭,“嗨,一起玩玩?” 沉白玉皱眉,这场景好像在哪里见过,只不过那人似乎已经废了命根子。 她退了一步,笑了笑,“不好意思,你看不出来我怀孕了吗?” 那人迷糊着双眼看向她的肚子,果然看见明显的凸起,但他毫不在意,嗤笑一声,“你男人放你一个孕妇大晚上自己在外面走?恐怕是野男人的种吧。” 沉白玉眯了眯眼,不打算和他争论,转身就准备走。 突然一股大力拽着她的手,刺疼袭向手腕,她一抬腿踢到那个男人的小腿,见他痛哼一声跪在地上,她冷笑,“别惹我,滚。” 男人顿时怒火增生,嘴里谩骂着难听的词汇,举起手里的酒瓶径直往沉白玉方向砸,她迅速一躲,酒瓶堪堪砸到肩膀,沉白玉嘶了一声,火气也上来了,骂了一句靠,一手护着肚子一手反握他的手腕转了一圈。 “啊——”他惨叫一声,酒瓶落在她手里。 沉白玉正好趁这个时候举起酒瓶往他头上砸,却没想到这个男人醉了之后反应也很快,一脚踢向她的肚子,剧烈的疼痛传来,她摔倒在地,手臂被底下的细沙划破,可这种疼痛根本不及肚子的疼,她护着肚子直冒冷汗,想站起来却无力,眼前已经泛白,只能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昏厥过去。 男人已经站起来,咧嘴笑了笑,“操,一女的还有点手脚。” 他刚想伸出手拉起沉白玉,骤然一道身影迅速从眼前闪过,以为自己得手的男人已经瘫倒在地,沉白玉颤抖着身子,迷迷糊糊中看见地上的男人吐了几口血。 紧接着她被人抱起,上方传来焦急的声音:“白玉——” 昏迷前她却在想着,靠,现在连一个酒鬼都打不过,丢脸死了。 第六十三章 身体很轻,大脑一片空白,沉白玉微微睁开眼,洁白的墙壁映入眼帘,有一股很浓的消毒水味。 轻轻动了动手指,有点无力,她猛然反应过来,往自己肚子看去,惊喜沉重感还在,她伸手摸了摸,鼓起的感觉传到手心。 松了口气,刚准备眯上眼,房间的门被打开,“白玉!” 沉白玉往门口处看,只见杨闻焦急的脸上闪过欣喜,忙叫医生进来。 她知道自己应该没什么事,不慌不忙的等医生过来。 “身体素质不错,孩子也保住了,等慢慢恢复就行了。”医生翻了翻病历,没说什么就走了。 沉白玉道谢,医生刚走出房门几个人便挤进来。 “Jade!”小黑最先进来,他慌慌张张的,上下看她有没有事。 Lisa在他身后进来,看了一眼她的脸色又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最终叹了口气。 沉白玉只觉得好笑,“你们干嘛那么夸张,我这不是没事嘛。” “你吓死我们了,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出事了呢,差点以为小baby就没了。”旸叁急忙道。 沉白玉挑了挑眉,“敢情你们就是不关心我只关心小baby呗。” “哪能啊姐,最担心的还是你啊。”旸叁赔着脸笑,看得沉白玉气呼呼地打了他一下。 元厅这时开口:“那个狗崽子我们抓起来了,你要自己解决还是?” 沉白玉这才想起来罪魁祸首,神色淡下来,最终说道:“我来吧。” 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念想,虽然这不是什么走艰难之路才怀上的,但恐怕除了这次就再也没有机会拥有他的孩子了,他们所有人都把他保护的好好的,可是就因为突然出现的傻逼扰乱了他们的生活,沉白玉很生气。 更气的是当时自己怎么就这么弱不禁风一脚被踢倒了。 “我看到人的时候他已经半死不活了,可能是杨闻干的。”小黑当时负责找这个傻逼,其他人跟着去医院,他到的时候那人已经倒在地上不动了,地下全是他身上流出来的血,而面部已经肿胀不堪,显然不知道被下了几个重拳。 沉白玉这才把视线放到一直不作声的杨闻身上,只见他一直淡着神色,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她对上目光,笑了笑,“辛苦你啦,请你吃宵夜。” 他颤了颤手指,哑声道:“我很怕你出事,去战地我都没这么怕过。” 她愣了愣,对几个人使了一下眼色。 几个人面面相觑,最终听她的指令走出了房间。 病房内很安静,只有打点滴的罐子里发出滴答的声音,沉白玉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敞开怀抱,语气轻柔,“过来吧。” 杨闻顿了顿,下一秒紧紧的拥住她。 沉白玉顿觉快要窒息,她憋红了脸,拍打他的肩膀,“我靠我靠,太紧了!” 他松了松,“抱歉。” 气终于顺的过来了,她才正视这个人,说道:“很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就被他踹死了吧,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那一秒我感觉是要被弄死的,你说我作为一个长年学搏击的,怎么就被一个醉鬼给弄到这种地步呢,我之前可从来没进过医院的,所以说还是因为怀孕的问题吧,不是我的能力问题哦……” 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只是微微有些颤抖着说:“是我没有看好你。” 沉白玉咯噔一下,拍拍他的肩,“哪能啊,你已经很好了,是那个傻逼的问题,对,就是他的问题,我好好在那散步招谁惹谁了我,是他自己冲上来的,哪里是你的问题啊。” 他的脸埋在她的颈窝,呼吸沉重,并没有应声。 “你可千万别自责,你难受了我更难受,我还觉得是我拖累了你呢。”她尽力在安慰他。 过了半刻,杨闻终于开口:“昨晚我和医生说,以你的身体为重,孩子如果没了就算了。” 他抬起头,目光深沉地看着她,低声道:“你会不会怪我?” 沉白玉挑了挑眉,这男人是不是在往绿茶的走向发展啊,想想杨闻如此直男的为人又觉得不可能。 这种问题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实话实说,“不会怪你,我反倒会很感谢你,孩子没了就没了吧,他不是我的全部,我的身体最重要。” “那是他的孩子不是吗。” “是啊,但我的身体排第一啊。”沉白玉笑了笑,“没有他的孩子我会很遗憾吧,但又不会说我的下半人生就为了那一颗精子而活,那么傻的事情我才不干呢。” 杨闻再次埋进她的颈窝,嗯了一声。 又休息了一天就可以出院了,手续是杨闻去办的,Lisa留在病房里陪她,她在削苹果喂给沉白玉吃,最终耐不住八卦一下,“你和杨闻,没可能了吗?” 沉白玉看了她一眼,“没可能。” Lisa啧了一声,眉头皱起,“可惜了可惜了,这男人也是绝顶的。” “你喜欢就好。” “说什么屁话,我说你呢。”Lisa打了她一下。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满意了吗?” 她瞪了她一眼,“死东西,得瑟个屁。” 收拾东西回家,到家了发现他们把行李都收拾干净了,沉白玉惊讶道:“你们干嘛呢?” “回伦敦啊,这地方晦气。”旸叁嘟囔道。 沉白玉无奈只好跟他们回去,在普利茅斯闹了两叁天,海鲜倒是挺好吃的,就是被这件事搞得心情全无,沉白玉倒无所谓,是这几个人紧张过头了。 到了伦敦,把东西放好后,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那人呢?” 元厅淡淡道:“在地下室。” “待多久了?” “上次叫人搬过来到现在已经有叁天了。” “我下去看看。” 元厅没有阻止,只是让她小心,别伤着小baby。 别墅一楼下面还有一层,需要从后院通往地下,那是他们的仓库,主要是元厅他们的东西比较多,现在多藏了一个人,显得有些拥挤。 那人垂着头,双手双脚被铁链锁起来,勉强靠在一张椅子上,听见脚步声,他连忙抬头,见到沉白玉的脸后瞬间变了脸色。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那时候我喝醉了,做了什么我也记不清了!求求你放了我吧……”他显然已经瘦脱了相,干涩的喉咙说出来的话也很僵硬。 沉白玉不为所动的看着他,慢慢蹲下身子,伸出手抚向那个男人的脸,轻声道:“你记不清了?” 他迅速反应过来,“我记得我记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喝醉了!” “你知道因为你醉酒的行为会带来什么后果吗?”她微微一笑,声音却冷到极致,“现在只是第一步呢。” “不不,不不不,求求你了,放了我吧!”他吓白了脸,双腿不听使唤的往后退。 “我只有一个孩子。”只见她垂下头,昏暗的环境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以后也可能只有一个孩子,但如果这个孩子没了,我也能安慰自己有缘无份。” “可是他还在,他还活着,这说明什么呢?”她突然抬起头,眼里闪着光,她咧嘴笑了笑,“说明你是不属于我们之间的一个破坏者,他不会死,只是有你这个垃圾在阻碍他,你知道对待这种破坏他人关系的人该做什么吗?” 男人连连摇头,对沉白玉突变的神色感到绝望和恐惧,他浑身颤抖着,冷汗从后背冒出,大脑却一片空白。 过了半刻,沉白玉从后院回来,小黑又在准备晚饭,见到她随意问一句:“那人呢?” 她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回答道:“好好待着呢,明天把他送走吧。” “啊?”小黑看了她一眼,“为啥啊,这种人就该往死里整,我还没下去玩过呢。”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算了吧,已经够了。” 听她这么说了小黑也不再说什么,乖乖去炒他的菜了。 元厅抽空陪沉白玉去做了一个b超,查出肚子里的是个男孩子,他又开心又带着一丝失落,被沉白玉打趣,“你不开心什么呢,男孩子有什么不好。” 元厅难得叹了口气,“我们几个大老爷们生活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有个小baby,当然更希望是女孩子了。” “男孩子可以陪你们打拳啊,玩赛车啊。” “男孩子哪有女孩子可爱。” 回家之后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Lisa很高兴,在家里蹦蹦跳跳的,其他两个也高兴,但从表情上来看好像更喜欢女孩子一些。 杨闻知道后没什么反应,但他一直都是毫无波澜的性子,沉白玉也习惯了。 晚上Lisa又来找她睡觉,拉着她问:“要不让杨闻当小baby的爸?” 沉白玉瞥了她一眼,“你有病?” “嘿,说真的,我真觉得杨闻不错,小黑他们也觉得。”Lisa语重心长,好似多为这位刚离婚的孕妇着想,“你想想啊,他现在还喜欢你,而且对小baby也不排斥,我们几个都还算玩得来,主要是他人确实不错,你们以前不是交往过嘛,肯定有好的地方能让你喜欢啊。” “是是是,但那是之前。” “复合不行吗,你俩还挺配的。” 沉白玉白了她一眼,“那我看你和小薛总也很配。” “去死啊!” 她们说了没一会就困了,第二天也不至于起不来。 沉白玉起床的时候客厅里只有杨闻一个人,他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别墅里,别墅有很多空房可以让他住,是元厅提议的,他们渐渐对杨闻有所改观。 他在打电话,沉白玉不想打扰他便在楼道等着,脑袋放空,但他打电话的声音陆陆续续传到她耳朵里。 “副作用……好……” 沉白玉竖起耳朵,打算听个明白。 “不会影响吧……我知道……” 她眯了眯眼,什么东西啊。 想再听一会,他却挂了电话。 在楼道里等了一会再出去,那时候杨闻在厨房做东西吃,见沉白玉下来微微有些诧异,“这么早,不多睡会?” “嗯,睡不着了。”她撑着下巴坐在吧台前,接过他拿来的水杯,“昨晚Lisa想找我聊天,聊没一会就困了,我最近越来越发困了,可能是肚子里这个little boy的缘故吧。” 讲到肚子里的小baby,她不禁勾起笑容。 杨闻附和她应一声,问:“早餐想吃白粥还是叁明治?” “白粥吧,清淡点。” 他的手艺也还不错,可能是一直在外面自己打拼的原因,他其实也不需要自己做什么,家里不亚于沉家,地位在整个国家不容小觑,她之前很欣赏他的一个点就是不会因为自己所拥有的而高看自己,更愿意去脚踏实地做事。 “你放假那么久吗,什么时候回部队?” “现在主要是训练新人,还不需要我。”他背对着她熬粥。 沉白玉哦了一声,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 没变,但又感觉哪里变了。 “家里只有点橄榄菜,凑合着吃吧,中午去外面吃。”他端了一碟小菜上来。 她应了一声好,低头喝粥。 八个月,爷爷不止一次打电话来说让她回国生小孩,他不放心英国的水平,甚至牵连到因为种族歧视把孩子弄死的事情出来。 沉白玉说他只是单纯的想多,又被一顿骂,骂她没有警惕心,不懂得人心的险恶。 她只想说,爷爷,把人类想得最险恶的就是你。 软磨硬泡下,她只好听他的,从国内他身边顶尖的妇产科医生去伦敦为她接生。 虽然沉白玉也不知道沉老爷子那种一个健康八九十岁老头为什么身边会有妇产科医生,但她也没问,只好尊崇他的安排。 沉老爷子还有一个不让她在英国生的理由,“这小子出生了之后就是英国国籍,到时候转到咱们这里来麻烦死你,你到时候不要后悔怪爷爷没有提醒你。” 沉白玉无奈,“爷爷,这是你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他好像也才想到这件事,哼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医生一直跟她到临产,有一个专门在别墅里住着照顾她,怕有什么突发情况随时可以解决,沉白玉觉得简直就是荒唐,但到后来羊水破了的时候才发现身边有个医生真他妈的有安全感。 她怕疼,生的时候很艰难,随时感觉到昏过去,产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其他人都在外面守着,小黑咬着手指走来走去,元厅也耐不住经常站起来看看里面的情况,Lisa更是憋不住,一直在哭,旸叁在安抚她,而杨闻则是默默在一旁站着等。 历经几个小时,手术室的等终于关了。 孩子的啼哭声传来,医生抱着男婴走出来,露出笑容,“恭喜。” 沉白玉严重脱水,肚子里卸下来的东西转到医生手上,她没来得及看一眼自己的孩子便昏了过去。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时日,但那几个人还守在床前,扶她起身看婴儿床的小baby。 皱皱巴巴的,五官却很端正,目前看不出来像谁,但沉白玉很开心,心里暖暖的,以前从来都不是一个多喜欢小孩的人,现在看见自己的儿子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来,会很疼惜,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想看他长大,想看着一张白纸写满了故事。 他们都沉浸在喜悦中,七嘴八舌的要给他起名字。 接下来一个月坐月子,待遇自然也是很好了,沉老爷子视频的时候对这个曾外孙爱不释手,囔囔着说赶紧回国带给他看看,但沉白玉也只能做完月子后回国,他自然同意,又送了几个人过来。 沉白玉就纳闷了,这老头怎么有那么多这方面的人才。 她除了吃好喝好以外在坚持运动,怀孕的时候胖了那么多斤,虽然也有适当的运动但完全达不到她的标准,现在终于卸货了,可以好好还原身材。 她底子好,练的也很快,小肚腩消失了许多,她意外的不长肥胖纹和妊辰纹,这让她很高兴。 小baby已经一个多月了,会嘎嘎说话,经常逗得他们开心,元厅他们要出去喝酒,沉白玉因为想回家和小baby玩就没有去,他们后来又打算说不去,最终被她赶走了。 她哼着小曲回家,到家没开灯,先在玄关处拖鞋放钥匙,才慢悠悠地去开灯,骤然吊灯亮起,她转过身,突然看见一抹身影出现在沙发上。 她惊呼一声,目光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那是她夜里,经常会闯进梦境里的男人。 第六十四章 见她呆愣在原地,他站起身,身上还穿着风衣没有脱下,修长的双腿迈步走近,俊美的五官似乎更加俊朗,他含着笑,温和道:“白玉。” 沉白玉还没反应过来,根本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里。 迅速回过神,她后退一步,“你怎么在这?” “事情解决了,就来见你。”蒋门里上前一步,眼底很幽深,“我不是说了,离婚只是暂时的。”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沉白玉刚问出口就想打自己一嘴巴子,这么明知故问的问题。 “稍微查一查就知道了。”他颇有耐心的回复。 “所以你是想找我复婚?” 他温柔道:“白玉,我不在意我们是否是夫妻。” 沉白玉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我只要我们能够在一起,不管是以什么样的身份。” 她误解了意思,有些生气,“所以你是想单纯在一起不结婚?那种包二奶的关系?你还想娶别的女人又和我在一起?想屁吃!” 蒋门里愣了愣,随即轻笑出声,“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婚姻也好钱财也罢,我爱的是你这个人,其他我都不在乎。”他慢慢走近,缓缓将她搂入怀中,鼻息喷洒在她的颈窝,声音温柔道:“我很爱你,比你想象的还要爱你。” 沉白玉心微动,却咬咬牙推开他,“当初为什么要离婚,我说的很明白了吧?” “白玉。”他勾起她的下巴,目光深沉地看着她,“他们死了。” 沉白玉怔住,“谁?” “薛老,和薛扬。” “不是……为什么?” “你不是不喜欢?” “你干的?”沉白玉微微张了张嘴,“他们不是你的……好兄弟吗?” 她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只好用好bro来形容一番。 他被逗笑,“我们之间本来就不是交心的关系,相互利用罢了。” “薛老很牛逼的吧,你是怎么……”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要怎么与她解释,“过程确实不容易。” 沉白玉目光深深的看着他,仿佛要把他看出个洞来,他也不避讳,任由着她看,过了半响她问:“是因为我?” “嗯,除了你我不会为谁破例。”他没有任何思考,看着她说道。 她心跳又加速了几秒,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后,她哼了一声,“你不会是把他们弄死了以后自己继承他们的产业吧。” 蒋门里无奈,“不是,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 “你很矛盾啊,知道我在顾虑什么为什么不早点解决?想和我在一起为什么要离婚?”她才没那么容易被说服。 “我还有事情要做。”蒋门里微微俯下身,在她唇上亲了一口,随即将她抱起来,灼热的吻落下来,起身往楼上走,“你的房间在哪?” 沉白玉推开他,她还没同意要和他在一起呢,听到他后半句又有点惊讶,“你不知道我房间在哪?” 不应该吧,她觉得他应该是对她洗澡是面对墙壁还是门口都了解的一清二楚的程度。 他嗯了一声,吻顺着下巴往下,“这一年我没有叫人查过你,你的住址我也才知道。” 她发觉,原来他们离婚一年了。 “等等……”灼热的气息在自己脸上,她难耐的扭了扭身子,“你先把我放下来。” “哪间?” “你先……” “是这间吗?”他推开一间房门,入目一张淡紫色的床单和小茄子抱枕靠在床头,他轻笑一声,“猜对了。” 不等沉白玉有所反应,他大步走进将她放倒在床上,淡淡薰衣草香扑鼻而来,他双手撑在她头两侧,俯下身深深地吻着她的唇。 她用力推他的肩没推动,只好微微张开嘴让他的舌头进来,他的大舌伸进来纠缠,越吻越深,在他沉浸在接吻中的时候沉白玉一个用力将他翻过来,双手死死的将他的手禁锢在床上。 如此容易就得手,她警惕地看着他,生怕他有什么别的动作。 他笑了笑,“抱歉,好久没亲你了,确实没反应过来。” 沉白玉捂住他的嘴不想再听他说话了,她脾气上来,生气道:“我说我想和你在一起了吗?你别自作多情,我不喜欢你了。” 蒋门里挑了挑眉,“不喜欢我了?” “对,我不喜欢你。” “那你的屏保……” 蒋门里话还没说完又被沉白玉捂住嘴,她瞪着他,气急败坏道:“谁让你看我手机了!” 他顺着她,笑道:“对不起,我下次不看了。” 他态度很好,她气顺了一点,力度也松懈下来,这给了他插空的机会,脚一抬轻而易举将她翻过来,脸直接埋进她的颈窝处,声音低沉温和,“白玉……” 她被扑倒得猝不及防,推搡着他的肩膀,咬牙道:“别对我发情。” 细密的吻落在她脖颈上,留下一道道齿痕,身上紧身吊带被他脱下,大手笼罩着她饱满的胸乳,滑腻的手感瞬间袭来,他捏了一下突然顿住,看着一手都拢不住的胸,挑眉说:“大了。” 妈的,生了孩子之后当然会变大了。 “怎么不穿内衣?”他见吊带里面什么都没有穿,轻声问道。 “不想穿。”她撇了撇嘴,“你管我穿不穿,你先起来。” 蒋门里重新俯下身,吻住她的唇,含着下唇轻轻吮吸着,“让我亲一会。” “你刚没听懂我说的话吗,我说我不想和你……” “嘘。”他伸出食指抵在她的唇上,拇指在她下巴摩挲着,“乖点,我们好久没见面了,之前一直很忙没来得及见你,现在让我好好看看你,好吗?” 沉白玉瞪大了眼,“你耳聋啊?你当离婚闹着玩呢,谁离婚想见面啊。” “我不是说只是暂时的?”蒋门里弯了弯眉眼,五官更加柔和,“反正都要复婚,有什么区别?” “操,滚啊!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她膝盖用力一顶压着他的大腿抽身出来,嘴里骂骂咧咧的,“离了就离了,下一个更乖,我那么多男朋友没有一个能让我吃回头草的,你以为你是个例外呢?” 蒋门里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近身前,声音并不恼怒,“但我是你最喜欢的一个。” 情况瞬间变被动,沉白玉脾气又上来,“对对对,你是我最喜欢的,但我不是说了,爱情是次要的,在我心里沉家最重要,所以说你排在沉家后面,老二,懂吗,老二!” 他轻笑一声,手臂稍稍用力将她拉进怀里,她上半身还赤裸着,丰满的胸乳再次贴近他的胸膛,他的手顺着脊背向下抚摸,最终勾了勾短裤的腰线,温柔道:“你顾虑的我已经除掉了,现在没有任何东西挡在我们面前,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复婚?” 虽然他说的很有道理,但她不想承认,就是觉得放弃了能让自己遗憾一辈子的爱情被他轻而易举解决的感觉,她才不想让他那么容易得手。 完全没感觉到短裤也被他脱下来,沉白玉还在叽叽喳喳道:“你又知道我顾虑什么了?就你这个人,一点都不适合生活,思想变态心理也有问题,那种反人类反人道的东西就你觉得刺激,谁他妈愿意和你在一起?每天不是担心自己被同化就是被抓进精神病院,就算我喜欢一点小刺激又怎么样?你这种我消受不来,喂,你在听我说话没?” 蒋门里闻着她身上清甜的香味,微微勾起唇角,“嗯,在听。” 她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我虽然很喜欢你,但是呢……啊操,我内裤呢?” 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的衣服全被他不知不觉脱掉了,浑身赤裸的身子印在他深沉的瞳孔中,他慢条斯理地解开两颗扣子,俯下身在她猝不及防间对准穴口舔了一口。 “啊——” 突然袭来的搔痒和快感快击破理智,许久未做的身体让情欲更加泛滥,下身不自觉开始流水,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要多。 蒋门里将她的水含进嘴里,手指开始解纽扣,动作很慢,吮吸穴的动作也很慢,但沉白玉更加难耐,她垂眼看他的动作时心脏跳得快要爆炸,这是他第一次帮她口,视觉和心理的冲击力比任何时候都要大。 他将衬衫随意扔到床边,嘴更进了一步,她惊叫出声,一只手掐住她的脸将她下巴抬起,大拇指顺势伸进她微张的嘴里。 身下舌头进的很深,嘴里手指进的也很深,她双手抓着他的手臂想要拿出来,可惜密密麻麻的痒意让她浑身无力,只能任由着他勾着上下两张嘴玩弄。 他的唇舌很灵活,像是与她接吻一般缠绵,身下水的啧啧声和吮吸的交缠声让她浑身泛红,她感觉她快高潮了,咬着他的手指呜呜着,叫声更加娇媚。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舌头微微松了少许,却猛然被一双白嫩的腿勾住,用力将他的头往下身紧贴,他的唇骤然碰上了阴蒂,她舒爽的呻吟一声随即喷洒出大量的水。 沉白玉咬着他的手指不放,牙齿轻轻摩挲着,她忍不住轻笑一声,眯起眼看唇边沾满她的水的蒋门里。 她得意地看着面前略显狼狈的男人,心里直乐得哼哼。 只见蒋门里微勾起唇角,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看得沉白玉瞬间又热了起来,她刚想拉过蒋门里来一个热吻,被他轻声打断,“复婚吗?” 沉白玉痒得不行,也不管什么矜持了,伸手在他身上大圈,嗓音柔媚,“别管这个了,我们先来一发吧。” 他不为所动,“嗯?” 她实在等不及,打了他一下,“不是说不在意结不结婚?” “嗯,但不结婚你会跑。”蒋门里语气平淡,再次问道:“复婚吗?” 她妥协,“复复复!我答应行了吧!” 他弯了弯眉眼,沉白玉好久没见他发自内心的笑容了,瞬间忍不住扑过去将他压在床上,单手解开皮带对准穴口一口气坐下去,空虚被填满,她仰起头舒服的谓叹一声,迫不及待地上下动起来,也不忘俯下身伺候这个让她无比迷恋喜爱的身体,狠狠的亲了一下他的唇,“你太他妈好看了。” 蒋门里顺势抚着她的腰,任由她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他的胸前和脖子上全是她的吻痕和水痕,嘴唇也被她胡乱亲着,她用尽全力利用身下的阴茎伺候自己,由于欲望得到满足也乐意伺候身下的男人,妩媚的叫声给他听,水雾雾勾人的双眼看着他,下身疯狂激烈交合的刺激给他看,更是将整个人献给他。 “老公,好爽啊……太深了……” “啊……好舒服啊……啊嗯……” 沉白玉想将蒋门里拉起来但拉不动,他稍稍接力坐起来,还没立起身被她一把拉过,将他整张脸埋进早已难耐的胸乳,不断地说道:“老公快帮我舔舔,好痒啊……” 蒋门里抬眼看她,轻轻挑了挑眉,“你……” 沉白玉打断他焦急道:“先别说话,快……” “哇——” 骤然啼哭声响彻整个空间,蒋门里顿住,目光在前方的墙壁处看了一眼,最终将视线放在同样停止动作的沉白玉身上,“小孩?” 沉白玉默了半响,从他身上下来,嘿嘿笑道:“不好意思啊,他还小不会看气氛。” 蒋门里却眯了眯眼,“哪来的小孩?” 这回轮到她怔住,“不会吧,你还真一点都没查我呢?” 沉白玉下床穿衣服,拉开门去隔壁,抱起婴儿床里的小baby轻声哄着,蒋门里在她后面进屋,靠在门口看她,低声问:“怎么回事?” “就是这样啊,我的小孩。”她笑了笑,伸出手逗弄着醒来的小baby,“目前是用小baby的名字称呼他,爷爷非说要他看过之后才取名字,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他走近,看着沉白玉怀里的孩子,他有些僵硬,“我的?” 见他第一次露出这种反应,她忍不住笑出声,“不是你的,其他帅哥的。” 蒋门里看了她一眼,她立马怂,“对不起,是你的。” 他又把视线放在小baby身上,看着他,沉默了许久。 沉白玉把孩子抱得紧了一些,恶狠狠道:“告诉你,孩子是我生的就是我的,别想跟我抢,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他也姓沉。” 蒋门里对她笑了笑,“姓什么随意,除了沉就是蒋。” 她突然意识到刚刚答应了他什么,“欸……” “蒋门里?” 门口传来一道低沉的男音,语气中带着一丝隐约的惊讶,蒋门里微微偏过头,见到来人轻轻一笑,“别来无恙,杨上校。” 第六十五章 沉白玉逗着小baby到处玩,他睡醒了要吃奶,沉白玉给他喂完奶才下楼,吃饱喝足的小baby兴致很高,被她的几个鬼脸逗得咯咯笑。 客厅的气氛却没那么好,杨闻坐在蒋门里对面的沙发上打量着他,蒋门里的眼神并没有在他身上,目光跟随着沉白玉和小baby的身影,定定地看着。 “蒋董,这次来是想做什么?”杨闻声音有些冷。 蒋门里收回视线,看着他,淡淡一笑,“杨上校来做什么我就来做什么。” 杨闻宽阔的身子僵了僵,快速调整好情绪说道:“你们已经离婚了。” “嗯。”他大方承认,语气坦然自若,“这能说明什么?” 杨闻皱眉,“你们离婚了,说明她现在是单身,她有交男朋友的权利。” 蒋门里不怒反笑,看了他一眼,“交男朋友?你吗?” 他身子往前倾了倾,嗓音温和道:“别忘了在酒店那天我也在,不得不说你们的对话很精彩,第一次见白玉冷眼待人,有点新奇呢。” 眼见杨闻僵硬了一瞬,眼神冷下来,目光审视地看着他,“蒋董才是那个让人觉得新奇的人吧,不论是恰巧被我看到还是秦董的意外死亡,恐怕都在蒋董的计划内。” 蒋门里轻笑一声,“何以见得?” “蒋董不知道自己漏洞百出?”杨闻冷笑,“利用我和秦董与白玉断了关系,好一个一箭双雕的妙计,秦董死之前知道这件事吗,蒋董恐怕也不会让他知道吧。” 蒋门里弯了弯眼,“他确实没办法知道了。” 一瞬间,杨闻后背的冷汗冒出来,诡异的气氛让他感觉到极度的压抑,而罪魁祸首就是对面这个淡然自若的男人。 长久训练的警惕性和杀气骤然涌上来,杨闻眯了眯眼,“这是承认了?” 蒋门里看着他笑了笑,“杨上校,不必对我这么警惕。” “面前就坐着一个杀人犯,你说我不有点想法如何对得起国家的栽培?”杨闻目光仍是带着寒冷的杀气,他冷笑道:“白玉知道自己的前夫是个杀人犯吗。” “杨上校。”蒋门里淡淡道,嘴角仍带着弧度,“单凭几句猜疑的话就断定我与秦董的死有关,上校不知是不是忘了,秦董是出车祸去世的。” 他目光放在阳台里沉白玉和小baby玩的身影,笑容更加温柔,声音却泛着冷,“至于白玉,不劳杨上校费心了,上校只需知道,不是你的永远都不会是你的,不论是她,还是孩子。”最后一句,他的视线重回杨闻身上,嘴角勾起。 杨闻咬紧牙关,拳头下指甲已经陷进肉里,久经战场下难掩的杀气扑面而来,就连沉白玉都感觉的到,她抱着小baby近身前来,皱眉问:“你俩吵架了?” 蒋门里抬头对她柔和的笑了笑,“没有。” 他拉过她的手坐下,轻轻一吻落在她额头上,小baby见状又咯咯笑起来,肉嘟嘟的双手向上张牙舞爪的抓来抓去,小脚丫子乱踢乱蹦,好几次踹到沉白玉涨涨的胸脯,她作势打了他一下,凶他,“不准踢,妈妈痛痛。” 小baby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见自己的行为有了回应更加要踢来踢去,沉白玉还想凶他,被蒋门里打断,“给我吧。” 沉白玉看了他一眼,一脸不情愿,“你会抱小孩?” “抱过几次朋友的孩子。” 听他这么说她放心了些许,小心翼翼把小baby递给他,他伸手接过,动作温柔的让他靠在他臂弯上。 小baby见陌生人抱他瞬间不吭声,直勾勾地看着上头的人,不怕生也不热情,就是好奇的看着。 沉白玉微微惊讶,“看不出来你还挺会抱小孩的嘛。” 她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小baby的肉手,他瞬间又笑起来,咿呀咿呀的叫唤着,沉白玉见了笑道:“看你还挺熟练,这段时间就交给你了,你学的快,换尿布什么的你应该比我厉害,洗澡肯定也比我厉害,阿姨最近放假我还愁没人帮我,正好你上赶着来了,这不是天意嘛。” 蒋门里还没有回答,杨闻站起来看着他道:“不知蒋董今晚住哪?” 他抬起头微微一笑,“当然和白玉一起。” 杨闻眼神泛冷,“麻烦蒋董有做前夫的自觉。” 蒋门里眯了眯眼,殊不知这个细小的动作在沉白玉心里就是个大警报,在她眼里蒋门里算得上是一个会伪装且无人性的恶人了,她见他眯起眼就有预感大事不妙,之前说离婚的时候他也是这个表情,当时都把她脖子掐留痕了。 在他上去把杨闻杀了之前沉白玉连忙道:“他和我一起吧,正好多个人帮我照顾孩子。” 蒋门里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不作声。 杨闻深深的看着沉白玉,嗯了一声后迈步去厨房,“他们快回来了,我煮点粥给他们吃,你要不要吃点?” 沉白玉原本很担心受怕会不会发生什么,见他们都很平淡,她才松了口气,“好啊。” 小baby刚刚笑得太久,现在已经昏昏欲睡了,难怪一直没听见他的声音,她刚想说抱他上楼睡觉,蒋门里站起身柔声道:“我来吧,刚下飞机有点累,我先休息了,你也早点睡。” 伸出来的手收回,她哦了一声,“好吧,那你看看他需不需要换尿布。” “嗯。” 看着他的背影,沉白玉啧啧一声,嗯什么嗯,也不知道会不会换尿布。 没过多久元厅他们回来了,旸叁和小黑果不其然喝的烂醉,Lisa难得也醉醺醺的,见到坐在沙发上的沉白玉猛地扑过来对着脸狂亲,沉白玉嫌弃的推开她,问元厅:“他们干嘛啊?怎么喝成这样。” 元厅嗤笑一声,“本来是Lisa喝多了,旸叁趁机又和她表白,被拒绝了之后拉着小黑一直喝,就变现在这样了。” 沉白玉无语,这几个人一直都很戏剧性。 杨闻从厨房里出来,元厅闻到粥淡淡的香味不禁咧开嘴笑,给他们几个煮了醒酒汤后自己坐下喝粥,好不容易那几个人缓了一会清醒了一点,个个都坐下喝粥了。 “小baby睡了?”元厅问。 “嗯,他哪次不是吃了又睡睡了又吃。”沉白玉夹了一筷子橄榄菜,“刚刚醒了一次,吃了之后玩了一会又睡了。” “刚刚醒了?”元厅语气遗憾,“早知道一巴掌把那几个人打醒了,耗了那么多时间在路上。” “我真服了你了,每天也就这么玩,还没腻呢。”沉白玉嘲笑他,“喜欢小孩自己生去。” 元厅不理她,吃完东西上楼了。 沉白玉吃完把碗筷放进洗碗机,杨闻在她身后进来,随手关上厨房的门,沉白玉偏了偏头,说道:“我来收拾吧,你先去休息。” 他没回答,走近身后低声道:“你打算和他复合?” 沉白玉愣了愣,意识到他在说谁之后笑了笑,“他来都来了,有什么办法。”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和他在一起是吗?” 她耸了耸肩,“我的想法是,现在我单身,而且他正好是孩子的爸爸,就不说在一起吧,主要是现在身边缺一个一起照顾孩子的人。” “阿姨现在只是暂时放假。”杨闻看着她。 “嗯哼,但总归是不一样的嘛,一个是帮手,一个是有直接关系的人。”她轻笑一声,随即道:“从孩子的角度出发我倒觉得多一个人没什么,但从我的角度,说实话我很矛盾,我是很爱他没错,但爱一个人不一定就要和他在一起,我现在也挺开心的,我也做好了一辈子单身的准备。” 杨闻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他没想到能从沉白玉嘴里听到一辈子单身这句话,她不会让自己有空闲的时间,从来都是一个接一个的换。 他垂下头,拳头不自觉握紧。 “离婚的时候我想了很多,我很确定如果我不是和他在一起,那我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我还有亲情和友情,爱情没了就没了呗,再说我故意怀了他的孩子,这是我送给自己的礼物,本以为就这样了,看着他长大成人娶妻生子,我也挺开心挺满足的。”说到这,沉白玉笑了笑,“身边有个流着他血脉的人陪了我后半辈子,我也算很满意了。” 杨闻静静听着,不作声。 “但是他来了。”她思绪放远,不知在想什么,“他来找我了,他想和我在一起,其实他当初说离婚是暂时的时候我就有预感,没想到是这种代价。” 杨闻看她,“什么代价?” 她似乎在思考,也似乎在回想,默了半响,她抬起头笑道:“他放弃了一个东西选择了我,那对他好像很重要,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但我看到他腹部有新伤口,就知道是因为选择了我。” “当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我就是,”沉白玉顿了顿,随即轻声道:“很想和他在一起。” 杨闻看着她陷入回忆露出的笑容,身子僵了僵,他想伸出手触碰她,却好似有一股力压制着,迟迟没有抬手,他垂下头,低声问:“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嗯……”沉白玉看着他,弯了弯眼,微微一笑,“Lisa说,如果有一个人能全心全意的爱她,那么就算那男人死在法律之下都要与他葬身在一起,我现在就是这么想的。” 杨闻楞住,冷淡锐利的五官此刻显得僵硬,他觉得,她离他越来越远,直到遥不可及,消失在视野中。 “白玉,你……” “我是不是变化很大?”沉白玉忍不住嗤笑一声,“想不到当年男朋友一个星期换一个的人也有今天?” 他并没有说话。 “许莎她和我说过,像我们这种环境长大的女人,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也不要真正爱上一个男人,因为会让自己很痛苦,我现在觉得,她是不是有点极端了。”她轻轻靠在灶台旁边,双手环抱,“遗憾是有的,但不至于痛苦到什么地步,不是我不爱他,只是我最爱的人是我自己,我人没了我才痛苦,许莎那傻逼不就是高中的时候被人绿了才那么极端。” “你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吗?”杨闻突然开口。 沉白玉眨了眨眼,“什么?” “他消失了半年,半年后突然又出现了。”杨闻淡淡道,目光直直的看着她,“之后很快国家抓到了可以说是最大的犯罪分子团伙,总共两百多人,陆续被缉毒警和特警抓到,首领已经被枪毙,这可以说是最大的一次反黑围剿。” 她面上不显,心里却咯噔一下,心跳不自觉加速。 “A市中心一家叫Harar的咖啡厅被封,查出装有咖啡豆的箱子底下压着毒品,而那家店的老板目前在监狱里。”他的语气很平淡,且能掀起沉白玉心里层层波澜。 “接连A市最大夜总会梵登也被查出与这个首领有关,目前已经封停,此事连线到了慕尼黑的众多夜总会,无一例外与他有关。” 沉白玉沉默地听着,心跳越来越快。 “看似和蒋门里没关系,但我知道一定有关系,对吗?”杨闻走近身前,微微低头看她,声音低哑,“这和你们离婚也有关系,是吗?” 沉白玉手指动了动,垂下头。 “难怪你会和他离婚。”他说,“他很危险,你我一直都知道,没想到不仅仅只是危险那么简单。” “白玉,他会为了你杀了他们,但你就因此忘了他是个怎样的人吗。”他继续道,声音低沉平淡,却似铁锤一下一下砸她的心,“他现在爱你,会宠着你护着你,但一个人的爱能有多久,你能保证他爱你一辈子吗,如果有下一个合他胃口的女人出现,你说他会不会为了那个女人,杀了你?” 最后一句话仿佛一把利剑直直捅向她,她身子僵了僵,发丝垂落下来的阴影遮挡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是如何表情。 “白玉,你选择了他,那么你依仗的是他的爱,如果没有了,你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杨闻后退半步,看着她微微勾起唇角,“还有孩子能陪着你,从一开始远离危险从来都是最佳选择,毕竟,人一生最爱的,不就是自己吗。” 第六十六章 太阳光从窗口进来,被镂空细画的纱窗帘筛成了斑斓的淡黄和灰黑的混合品,落在淡紫色的床单上,形成一道道神秘的图案,沉白玉动了动手指,缓缓睁开眼。 腰间禁锢着一只手臂,她微微动了下身子,身后的男人似乎有所察觉,稍用力将她揽紧,蒋门里落下一吻在她肩膀上,刚睡醒的嗓音有些沙哑,却隐含柔意,“醒了。” 沉白玉想起身却被他抱得更紧,只好嗯了一声。 昨晚没怎么睡好,小baby半夜又要喝奶,把蒋门里也吵醒了,之前一直都是她一个人在弄,现在多了一个人帮忙确实没那么累,但早上还是起不来,只是没想到他也一直睡到那么晚。 蒋门里将她翻过来,凑近在她脖子上嗅了嗅,轻笑道:“我之前以为你换润肤乳了,没想到是生了孩子后的奶香。” 刚睡醒还迷迷糊糊的,沉白玉缩了一下脖子,“好痒。” 他印下一吻,顺着脖子往下,在奶香浓郁的胸乳前停顿,随即抬眼看她,“我这一年一直都在幻想早上起来能看到你。” 沉白玉心脏咯噔一下,不自觉错开他的视线,嘟嘴道:“那也是怪你。” 他笑了笑,“嗯,怪我。” 蒋门里在她乳头上咬了一口,她吃痛叫了一声,还未来得及打他,他心情颇好的说:“还好今天看到了。” 沉白玉被这句话激得心跳疯狂加速,垂眼看他在舔舐着白嫩的胸乳,手不自觉放在他后脑,手指穿进发丝里。 在她失神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乳头被大力吮吸,随即奶水被他吸进去一点,他抬起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舔了舔唇,“还给我生了孩子。” 她的脸颊瞬间泛红,差点跳起来打他,“你变不变态啊,喝什么奶!还有什么叫给你生,那是给我自己生!” 他挑眉,微勾唇角,“看来在前海湾没吃药?” 沉白玉瞬间僵了僵,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啊。” “嗯……”他眯了眯眼,语气温柔,“知道的时候我还真有点生气呢。” 她立马解释,“不是,那不是打算和你离婚嘛,肯定不能要孩子啊,有了孩子还怎么离。” 他微微俯下身,“你什么话才是真的?” “现在,就现在!” 他被她一幅极力为自己辩解的样子逗笑,问:“为什么又想要孩子?” “呃……”沉白玉沉默了一下,随即小声道:“我不想回答。” 蒋门里看着她,“不行。” “我就不想说。”她瞪了他一眼,“你以前什么都说好,现在不想回答个问题都不行。” “嗯,不行。”他不为所动。 沉白玉惯来不吃硬,“就不说你能怎样?” 他喉间溢出一声笑,柔声道:“现在就不承认爱我了吗?” 她瞪大双眼,“谁爱你了!” “你。” “狗屁!” 蒋门里轻轻皱了皱眉,“不要说脏话。” 沉白玉哼一声,“我平时不说脏话的,是你太不要脸震惊到我了。” “好,是我不要脸。”他低低笑了笑,随后凑近她在她耳边轻语,“那我不如再不要脸一点,猜猜你的理由,是不是想留下我的骨肉给自己一个念想?” 沉白玉炸起来,一幅被说中的气急败坏的样子,骂骂咧咧道:“谁他妈会干这种丢脸的事,还留个念想,你当你谁呢,我的座右铭没听过吗,这个拜拜下个更乖,你就是拜拜的那个!” 这么卑微的事情被点出来,沉白玉尴尬的想钻地。 “嗯?”蒋门里审视地看着她,“不是吗?” “不是不是不是!” 他笑出声,将她搂在怀里,哄她,“好,是我猜错了。” 她气鼓鼓的,避开他的吻,丰满的胸乳跟着呼吸起伏,蒋门里一只手掰过她的脸深深地吻住她的唇,嗓音低沉磁性,“白玉,我很开心,你知道我一直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 她别过脸又要躲过,“靠,我没刷牙。” “我不介意。”他稍用力固定她的脸,舌头伸进去勾着她的。 鼻尖充斥着浓郁的奶香味,他的手顺着滑嫩的肌肤向下,一手揉捏着胸,一手抬起她的腿揉捏翘臀,她只穿了一件吊带睡裙,丝绸的质感很丝滑,也很容易被脱下。 “宝贝,我好想你。”蒋门里在她身上勾着她的情欲,嗓音低哑,让人不禁沉沦。 沉白玉自认玩的开放的也开,之前的男朋友比这更厉害的情话都听过不少次,但听到他的声音还是羞红了脸,推了推他的肩,“你别……” 他的一根手指插进穴里,看她,“想不想我?” 她才不说,却又加了两根手指,她忍不住呻吟出声,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嗯?” “想,想……” 他快速抽插,下身已经汁水泛滥,沉白玉抓紧了被单仰起头,“慢点……” “杨闻有没有碰过你?” 沉白玉被这句话吓得瞬间缩紧穴,虽然没有但听到这句话还是很心虚,她不知现在的样子就是心虚的表现,蒋门里微微冷下神色,勾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有,还是没有?” “没有没有!”她急忙说道。 下巴松了松,他抽出手指,扶着粗长的阴茎插进去,对她笑了笑,“嗯,很好。” 沉白玉却惊恐地看着他,这个眼神怎么看怎么诡异。 “我知道怀孕那段时间会有很强的性欲,但你只能自慰。”蒋门里微微一笑,“敢和别的男人上床,可以试试看。” 看到这个表情她哪敢啊,沉白玉在心里边流泪边摇头。 他开始动起来,从一开始的缓慢到后来的激烈,质量很好的大床都禁不住在摇晃,她仰起头娇喘着,胸和屁股都被他捏出了一道道红痕,他把揉捏用力过猛挤出来的奶水舔掉,别样的刺激让他更加用力的撞击。 “啊嗯……轻点……”沉白玉承受不住。 他咬了咬她的耳垂,“喊我。” “门里……轻点啊……我真的……不行……” “错了,继续。” “你妈的……”还没说完,被蒋门里惩罚性的猛地撞一下,她惊呼出声,心里骂骂咧咧,也只能软下声音来,“老公,轻点好不好……我不行了……” 他的力度只增不减,“继续。” “老公……白玉疼……轻点嘛……”沉白玉豁出去了,“哥哥……啊嗯……你好厉害……妹妹好爽啊……” 握着她的腰的手骤然收紧,下身抽插的速度更快,他弯下腰咬着她的脖颈。沉白玉被惊得一句操话没说出口,就被撞得话都说不清楚。 “啊……嗯啊……慢……” 情欲一瞬间到达顶峰,她在这个快感里快要窒息,双腿紧紧地缠着他的腰,一声娇媚的呻吟下她高潮了,蒋门里立起身,抽插几十下后射了出来。 沉白玉累极,发丝黏在额头上,高潮后的身子轻颤,身下穴口被插得合不上,她也无力管这些,躺在床上喘着气。 本打算眯一会,软掉的身子被蒋门里捞起来,“再来一次。” “别,别!”沉白玉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我好累。” “嗯,你不用动。”他深深的看着她,将她翻了个身,宽阔的身躯完完全全覆盖住她,重新扶着阴茎插进去。 “不是,你……” 你怎么那么大年纪了还那么旺盛啊。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还未合上的穴口又被填满,她娇吟出声,龟头径直顶到敏感点,情欲又被挑起来。 他们激烈的拥吻着,下身汁水泛滥,身体紧紧地贴合在一起,沉沦在欢愉中。 门外缓缓传来脚步声,说话的声音也逐渐清晰:“白玉怎么还没起床?” “不知道啊,你叫她一声。” 没过多久,门突然被敲响,“白玉,起了吗?” 沉白玉已经除了娇吟说不出别的话了,她想叫身后的男人停下来先,伸出的手却被他固在床上,耳边传来他含笑的声音,“宝贝,说话。” 她偏过头瞪了他一眼,脸颊泛红眼眶水雾,更像是无声的勾引,她强忍着喉间快溢出来的呻吟,对门外道:“起……起了。” “起了就行,快点下来吃午饭啊,小黑等着洗碗呢。”Lisa的声音响起。 “靠,谁说要洗碗了。” 他们还在门口,沉白玉将脸埋进枕头里,发出一阵沉闷的嗯嗯声,门外的Lisa不知发什么疯,一定要听到她的回答才罢休,“白玉,听到了没?” 她还闷在枕头里,蒋门里笑了笑,将枕头拿掉,温柔道:“宝贝,你不回答他们就一直在门口。” 沉白玉气极,连忙应声想速战速决,被他一记深顶声音变了调。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下会发出的声音,果不其然,门外的人沉默了。 随即传来的是Lisa疯狂敲门,“靠,沉白玉,大白天的在房间里自慰?你够勇的啊家里还有一堆男人在呢。” 沉白玉已经尴尬到要死了,听到Lisa还那么大声的说这件事就恨不得提枪给她头崩掉。 小黑也很震惊,“不是吧Jade,要不要这么勇啊。” 沉白玉只想砍了这两个人的头,自你妈的慰呢! “不对啊,床怎么在晃?”Lisa皱了皱眉道。 小黑看了她一眼,“可能带男人了。” Lisa又炸起来,门都快被她敲烂了,“沉白玉你个狗东西!不给我带一个!” 已经知道里面还有第二个人在了,小黑赶紧把激动的Lisa拉走,门外终于清净下来。 蒋门里好笑的看着将自己的脸埋在枕头下的沉白玉,亲了亲她的后背,“这一次结束就下楼。” 说是这一次结束就还真的是,只是人家已经吃完午饭打算出门了。 第一个见到蒋门里的是元厅,他显然没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手比脑快地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他,冷眼在沉白玉和他之间徘徊,“白玉,过来。” 蒋门里神色自若地揽着沉白玉的腰,微微一笑,“这位先生,先把枪收起来吧。” 元厅看了一眼沉白玉的脸色,接到她的示意才收起手枪,目光还是警惕地看着他,话却在问沉白玉,“怎么回事?” 她耸了耸肩,语气散漫,“就是这样。” 元厅见她不多说便不多问,他知道她一贯有自己的想法,而这种想法不会伤害到任何人,包括自己,他看了一眼蒋门里,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小baby被旸叁带去张姨那边玩了。” 沉白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元厅出门了,蒋门里柔声问:“想吃什么?” 她想了想,Lisa和小黑在厨房搞东搞西,看来是觉得她太晚了就没给她留饭,便随便说了一句:“叁明治吧。” “好。”他说道,起身进厨房。 小黑第一个感觉到有人进来,一转头便看见熟悉的脸,他眼疾手快拿起一旁洗好的菜刀挥过去,目光狠厉富有杀气,菜刀毫不留情地向下砍去。 蒋门里微微侧身避过刀,随即一只手将他手腕翻转压在他的后背,Lisa反应也很快,看到他惊讶之余迅速向后退一步,在一瞬间握拳向他打过去,蒋门里轻抬眼,抓住拳头稍用力将她扭转禁锢在台边,两手压制着两人,他们挣扎着身子却无动于衷,蒋门里无奈道:“我只是帮白玉做点东西吃。” 他们楞住,看到厨房外的沉白玉正对他们挥了挥手。 “靠,这狗东西……”Lisa气极。 沉白玉自然不会上去帮忙,她就是小心眼。 他们从厨房里出来,问了和元厅一样的话,她也说了一样的答案。 “什么啊,我还看好杨闻的呢。”Lisa遗憾道。 沉白玉撇了她一眼,“你最好小心说话。” Lisa立马打自己的嘴。 “不是啊,什么时候的事情,昨晚?”Lisa小声问。 “嗯,昨晚回家就看到他了。”沉白玉道,“也不知道怎么进来的,把我吓一大跳。” “可不是嘛,也把我吓一大跳。”Lisa啧啧道,“不过为什么啊,你们不是离婚了吗?” 她又惊讶地说:“难不成你们要复婚?” 沉白玉闻言哼哼两声,“不复婚,谁说要复婚了,帮我照顾小孩的。” Lisa被逗笑,“真的假的,人家乐意吗?” “不乐意也得乐意,既然来了就一起照顾一下小孩,反正孩子也需要父爱,对吧?” “不复婚?”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沉白玉笑容僵硬,瞬间顿住,而站在她面前的Lisa对她笑了笑,拉着小黑走了,“我们吃饱了,你们夫妻聊。” 她咬牙,恶狠狠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白玉。”身后的男人走近,嗓音有些冷,“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我是不是都不该信?” 沉白玉转过身,吞了吞口水,看着他给自己壮胆,理所当然道:“之前只是床上的一些小情趣,不得当真。” “小情趣?”他低低一笑,目光幽深的看着她,“所以在床上说的话都不能当真,是吗?” 沉白玉心虚的不敢看他,“也不是……” “嗯?”他眯了眯眼。 她深吸一口气,往他面前走了一步,勾起唇角,“要我复婚,也不是不行。” 他看着她狡诈的双眼。 沉白玉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胸肌,顺着往下,在快要碰到下身的时候一转,在他臀部上捏了一把,她玩味道:“除非,后面给我玩。” ⒫ò❶㈧ɡν.νιρ 第六十七章 她的手在他臀部乱摸,他眯了眯眼,“什么?” “没听懂吗,我说除非后面给我玩。”沉白玉笑着看他,在他耳边呼出一口气,“就是上次许莎送我的玩具,我想和你玩,听说前列腺高潮不比前面差,我也想让你爽一爽,你意下如何?” 他沉默了一会,好似在回忆上次的什么玩具。 “很好玩的,你第一次我也会很温柔的。”她见他没有作声,撇了撇嘴道:“如果你不答应我也不强求,我的复婚条件就是这个,你自己看着办。” 蒋门里深深的看着她,过了半刻,他勾起唇角,“好啊。” “啊?”这回轮到她惊讶。 “我说我答应,”他笑容加深,“给你玩后面。” “我靠,你……”本来只是想逗逗他的沉白玉不禁骂一句脏话,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来真的啊?” 他眨了眨眼,“你不是来真的?” 她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说出来的话是屎都要咽下去,“当然是真的了。”χsγцsんцщц.©оℳ(xsyushuwu.©oℳ) “嗯。”他笑了笑,“你喜欢就给你玩,明天和我回A市。” “明,明天?会不会太赶了。”她觉得事情愈发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不会。”他看了她一眼,语气温和,“早晚都一样,你还可以向我证明你没在说谎。” 沉白玉简直就要在心里骂爹了,这人看来真的被自己搞得多疑症又犯了,疑神疑鬼的还疑她,早知道就不搞那么多花样了,直球一点不行吗。 “可是小baby……”她在尽力思考有什么东西可以拖久一点的。 “他一起走。”蒋门里淡淡一笑,“我已经让方秘书申请一条航线给我们了,他在飞机上不会不舒服。” 靠,她都要忘了这人都不是跟着人群大众一起来的。 他不再说什么,把叁明治端出来让她吃,她也只能乖乖坐下,一口几乎半个叁明治,又咕噜咕噜喝牛奶,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将所有的事情抛在脑后,她看着面前的男人,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俊美柔和的五官在淡黄的微光下彰显着精致,她察觉他哪里变了,好似可怕的感觉变少了,整个人可谓是真正的泡在温柔罐子里,一举一动都让人感到安心。 “门里。”她突然喊他。 他抬起头看她,微微一笑,“嗯?” “你会爱我一辈子吗?” 他闻言笑容加深,“嗯,会。” 她并不满足,撑着下巴问:“你怎么知道会,没有谁能保证会爱一个人一辈子,人心都是会变的。”她拿着一把叉子边说边捣鼓盘子里的叁明治。 蒋门里放下杯子,嗓音愈发柔和,“因为我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 沉白玉仿佛听到了他潜在的含义,心脏跳动的快要爆炸,她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莫名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失笑地看着她,手指抚上她的眼睛,轻声问:“你会爱我一辈子吗?” 她的眼泪瞬间掉落下来,打湿了他的手指,打着嗝说道:“你爱我我就爱你,你不爱我我就爱别人。” “嗯,那你也会爱我一辈子。”他把她眼泪拭去,却怎么也擦不完,他无奈一笑,“怎么这么会哭?” 沉白玉边抽泣边打嗝,眼尾泛红,鼻尖也红彤彤的,眼睛更是布满水雾的看着他,他第一次见她哭的模样,眼神逐渐变深,声音却愈发温柔,“乖,如果因为这就哭了,以后得哭多少回?” 她打开他的手,气鼓鼓道:“你想得美,才不是因为这个。” 蒋门里好笑的看着她,“那是因为什么?” 她不看他,鼓起腮帮子道:“CX3最新发售的游戏没抢到,我难过。” 他楞住,随即笑出声,“好,我给你买。” 沉白玉擦了擦眼泪,把吃完的东西收拾进厨房,蒋门里提议等小baby回来一起出去走走,她欣然答应,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要回来了。 果不其然,门口传来门铃声,沉白玉有些奇怪,旸叁不可能不知道家里的密码,她打开门,站在门口的是张姨。 张姨笑着把在推车里的小baby抱起来进门,沉白玉顺势把车推进来,问道:“张姨,旸叁呢?” “那小子,又出去玩了。”张姨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有人打电话给他就跑了,孩子就丢给我,我寻思今天是不是故意来我这的。” 沉白玉笑了笑,接过她怀中的小baby,他见到妈妈很开心,唧唧呱呱的说着话。 “哎呀,这个小伙子是……”张姨一进门就看见那抹清俊高大的身影,她看蒋门里生的好看,面带喜色问道。 蒋门里微微一笑,“您好,我是白玉的丈夫。” 张姨惊喜万分,目光在蒋门里和沉白玉身上徘徊,她笑道:“原来是孩子的爸爸,哎哟长得可真俊,爸妈长得都漂亮,以后孩子肯定也好看。” 张姨并不知道沉白玉离婚的消息,她从很久以前就跟着儿子来到伦敦生活,见得多了思想也开放了许多,对于别人的人生她知道没有评价的资格。 张姨是见到小辈就喜欢抓着他们聊天的性子,果然客套了几句就拉着蒋门里坐在沙发上聊着她儿子养小孩的故事,从满月说到小学毕业,沉白玉已经听够了这些话,连忙抱着小baby上楼喂奶换尿布,走之前看了他一眼,见他耐心的听张姨说话。 她一直都觉得奇怪,这人好像有用不完的耐心和脾气,怎么从来都没有见他发一次火呢。 小baby着急喝奶,哇哇的要哭了,她好不容易哄好他,垂下眼看着乖乖吃奶的儿子。 他五官和蒋门里很像,头发乌黑浓密,刚出生的时候还看不出来,日子慢慢过去,他也在愈渐长大,五官逐渐长开的模样可以看出开始有蒋门里的影子,她不止一次沉静地看着他,这张和蒋门里相似的脸。 想着想着又有点懊恼,怎么就不像她呢。 吃完奶被抱着玩了一会,他听不懂妈妈在说什么,可这个妈妈还是要不停地说,“宝宝啊,你爸爸明天打算让我们一起回国,你觉得怎么样?” “会不会太早了?但是想想也差不多要回去了,你到现在还没有名字呢。”说着,沉白玉笑起来,“家里的老太爷就是要他起名字,我说可以啊,他还非得要看到你了才起,我说视频的时候不就看到了,他又说要摸摸你的小手感受到了再起,我就纳闷了,能摸到什么鬼东西,要是这么神奇,也摸摸我的手看看我能活到多少岁。” 小baby看着妈妈的嘴巴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鬼话,抓起她的发丝含在嘴里。 沉白玉也觉得自己自说自话的样子显得很蠢,扑哧一声笑出来,刮了刮他的鼻子,“你长得像你爸,性格那肯定是要像我的,你妈这性格多好啊,人见人爱的,不知道多少人喜欢我,不管是老人也好小孩也好,好多男人都喜欢我,你看你如果像我,以后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前仆后继地追你呢。” 说着她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突然大笑出来,“到时候你在外面飘荡多年突然带了叁个小孩回家,然后跟我说,妈这是我的孩子,不过都是不同的妈,那可他妈的太好笑了。” 她笑得很大声,小baby瞬间被感染也跟着笑起来,就连蒋门里什么时候进门的都不知道,他刚进门就听见一大一小的笑声,微微愣了愣后看着他们,“在笑什么?” 她想到那个画面根本停不住笑,边笑边解释道:“就是想到他以后如果也爱玩,会不会带几个不同妈的小孩来见我。” 蒋门里无奈道:“别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 沉白玉看了看他身后,“张姨呢?” “回去了。”他接过她怀里的小baby,看着他,不禁勾起唇角,“嘴巴像你。” 她眨了眨眼看了看小baby的嘴巴,她一直都看不出来他长得有和自己相似的地方,准确来说谁和她长得像她自己都看不出来,被他这么一说她好奇的看过去,看了半天还是没看出来。 “和你一样,嘴角往上扬。”他的目光在她身上,轻笑道。 沉白玉挑了挑眉,“那他的嘴巴还是很好看的。” 从伦敦飞往A市坐了十二个小时的飞机,只有他们叁个回去了,其他人的家一直在伦敦,只是沉白玉在A市他们才偶尔回去见她,他们接到了叁老的通知有任务要进行没办法随他们回国,而杨闻则有别的事情需要做。 她之前就有想过杨闻可能不是单纯想找她才来的伦敦,他说上面有下来在伦敦需要执行的命令,所以也暂时无法离开。 到老宅的时候沉老爷子和沉孝已经恭候多时了,王婶笑着说他在家很紧张,被沉白玉抓到机会打趣一番。 见到同来的蒋门里,所有人都很惊讶,王婶更是开心地看着他们,“你们和好了?” 沉白玉笑了笑道:“我还是住在老宅啊,王婶可别把我的被单收走了。” 蒋门里默不作声地看了她一眼,含笑道:“白玉想在老宅待几日,今后我们就麻烦王婶了。” 沉老爷子见到他们两个高兴得很,上前拍了拍蒋门里的肩笑道:“真搞不懂你们年轻人分分合合的,和好了就好啊,以后别在搞什么幺蛾子了,安安分分过一辈子多好啊。”说罢,视线瞬间放在蒋门里怀里的小baby上,“来来来,给我看看曾外孙。” 小baby不认生,见到谁都安安静静的,没过多久又吵闹起来,家里人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沉白玉一路照顾得难受,终于有机会休息一下了。 “我们先上楼休息了,要吃晚饭了再叫我们啊。” “去去去。”这时候所有人都在小baby那边,根本没人管她。 差不多一年没回来了,沉白玉深吸一口气,放松似的倒在床上,蒋门里将外套挂在衣柜里,转身说:“住一个星期就回家。” 闻言沉白玉快要跳起来,“干嘛住那么短,我一年没见爷爷了。” 他走近,伸手抚上她的脸,“乖,别忘了你答应了我什么。” 沉白玉咬牙,瞪了他一眼,“你也别忘了答应了我什么。” “嗯,不会忘。”他深深的看着她,微微一笑,“爷爷很高兴我们能重新在一起,所以明天就去拿结婚证。” “急什么。”她撇了撇嘴,“你还没做到呢。” “我怕你反悔。” “我还怕你反悔呢。”她看了他一眼,突然兴致起来,上前搂住他的脖子,舔了舔唇,“明天领证,可以啊,要不现在就给我玩?” “你确定要现在?”他对她随时兴致高涨的举动习以为常,反问道。 “对啊,我就跟王婶说我们需要休息,不要来打扰我们,我房间隔音可好了,他们听不见的。”她眨了眨眼睛。 “好啊。” 沉白玉惊讶地看着他,“你答应啦?” “嗯。”他一只手扶着她的臀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屁股,“去拿玩具。” 沉白玉更加惊奇地看着他,嘴角忍不住勾起,“看不出来你还挺会玩的嘛,放心,姐姐会尽量满足你的。” 蒋门里神色自若,看着她下床去翻衣柜,他本是试探性地说一说,没想到她胆子大到在老宅都有玩具。 拿了两叁个出来,各种各样的假阳具摆在床上,还有一个可以绑在腰上的假阳具,她兴奋地指了指这个,“许莎送我的,她说有时候干别人也挺好玩的,今天可以跟你试一试。” 他目光淡淡的扫过这几个玩具,沉白玉觉得他兴趣不大,连忙推销道:“挺好玩的,你以后可能会爱上这种感觉,就是刚进去的时候有点疼之后就好了,我会很温柔的。” “好。”他一如既往的好说话,沉白玉满意了。 她出去和王婶说他们要睡觉了不要叫他们吃晚饭,说完急急忙忙赶回来锁门,拿着最普通的一款上前,弯了弯眉眼,“宝贝,要开始咯。 ℙō18е.νíℙ 第六十八章 蒋门里安静地坐在床上看着她走近,目光一眨不眨的在她脸上,沉白玉摆弄着手里的假阳具,粉色的柱身,微微有些上翘弯曲,刚好一手握住,不算很大,但对于第一次的人来说不会疼。 她拿出塞在衣柜里面的润滑油,倒一点在手心润滑着假阳具,笑盈盈地看着他,“别紧张哈,先拿一个最小的适应一下。” 沉白玉将他推倒在床上,跨坐在他身上褪下他的裤子,他很安静的看着她的动作,沉白玉以为他是紧张,立起身双手脱掉衬衣,赤裸的身子展现在他面前,她俯下身亲吻他的嘴唇和下巴试图缓解他的紧张,只穿着黑色内裤的臀部摩擦着他的阴茎,让它渐渐立挺起来。 硬起来的阴茎比假阳具还大,沉白玉坏心眼的对比了一下,弯腰喜爱的亲了一口阴茎,将他的衬衫脱掉,随手扔下床。 蒋门里坐起身拉过她,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上去,舌头相互纠缠,唾液交换缠绵,沉白玉嘴巴张大,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激烈的回应着,手划过他的脖子和后背,最后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更加深入地拥吻。 微微松开唇,她又将他推倒,“我帮你口。”说罢,握住阴茎含在嘴里。 他闷哼一声,垂眼看舔舐下身的沉白玉。 双手并用上下滑动,牙齿收起来用舌头舔弄着,嘴里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柱身上,含的很深,上下快速进出着,她的技术一向很好,抬眼看快要射的蒋门里,一只手指在不经意间划过后庭,他绷紧了大腿,抓住她的后颈让她吐出来,下一瞬浊白的液体射在她脸上。 “白玉……”他无奈的唤她。 她兴奋的凑上前,丝毫不介意嘴边的液体,“怎么样,是不是还挺爽的?” 他拿纸巾擦了一下她的嘴,“去洗一下脸。” “不用。”沉白玉手指勾起一丝白浊含进嘴里,伸手握住阴茎逐渐往下,狡黠道:“我先用手指帮你适应一下,等会再用玩具。” 他乖乖张开腿,她看着身下任她摆布的男人有种怪异的快感,甚至忽略了一闪而过的违和感,她笑容加深,在要碰到他后庭的时候他垂眼看了她手指一眼,语气温柔道:“白玉,你指甲太长了。” 她顿住,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有些懊恼,一双手定期保养和护肤,自然少不了美甲,淡蓝色被修剪得整齐的指甲微微闪着光,她一直都喜欢长指甲,这次特意留了很久才有的本甲,但这种指甲根本不适合进到那里面。⒳sγцsんцщц.©оℳ(xsyushuwu.©oℳ) 这很尖,他会疼。 沉白玉失望地说道:“那好吧。” 他看着她,温和道:“没事,拿玩具直接插进来吧。” 她惊讶地看着蒋门里,他的语气很温柔乖顺,好脾气的让她难得起了一丝心疼,没有开发过一下子就进来会很疼的,她哪里舍得让他那么疼。 “我去把指甲剪了。”沉白玉咬牙道。 他拉过她搂在怀里亲吻,嗓音温润好听,“不用了,直接插进来。” “可是你会疼。” “没事,你喜欢就给你玩。”蒋门里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在她心底掀起一片波澜,“我爱你,你喜欢什么我都给你。” 操,这他妈谁顶得住啊。 他拿起床边的假阳具放在她手里,眼里带着隐隐柔意,“嗯?” 想象了一下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瞬间热了起来,手里的玩具似乎很烫,眼前的人的目光更加灼热,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样子,一向矜贵清俊的男人此刻躺在她身下让她插,她现在就想不顾一切直接把那东西插进他里面。 沉白玉立起身抬起他的腿,握着假阳具在他后庭处摩擦,一点点用力,她将视线都放在他后庭处,与狰狞硕大的阴茎不同,他的后庭很干净粉嫩,完全就是在沉白玉的性癖上跳舞,她没注意此刻蒋门里是什么表情,试图将玩具一点一点往里面伸,稍微用了点力,只听前方传来嘶的一声,她连忙抬起头,“疼吗?” “嗯。”他蹙了蹙眉,声音清淡,似乎真的有些疼,他双臂张开,对她笑了笑,“白玉,吻我。” 她见他紧张的都失了神色,蹙眉的样子与以往大不相同,她极力压下内心的兴奋和刺激感,弯腰安抚的含住他的唇,柔声道:“别怕,我会很温……” 突然,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替代的是一声惊呼,她在吻上他的一瞬间被一股力翻转过来,微张的嘴唇被极具压迫感的双唇含住,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湿润的穴被插进一个冰凉的东西。 刹那间她不知怎得就是知道,下面插进去的是那个粉色的假阳具。 假阳具不知何时被他反过来准确地插进穴里,骤然被塞满的穴刺激至极,她忍不住浑身一颤,强烈的快感让她死死的抓住床单,回神的目光看向上方的男人。 蒋门里周身的感觉变了,熟悉的压迫感向她奔涌而来,仿佛刚刚那个温柔乖顺的男人是幻觉,她此刻觉得自己就是被野兽压在身下随意蹂躏的小羊羔,脖子上仿佛有一条铁链将她紧锁,不敢肆意乱动,也不敢肆意出声。 她惊恐地看着他,“你……” “爽吗?”他微微笑了笑,语气依旧温和。 吓都要吓死了,哪里感觉的到爽? 他将假阳具抽出来一点,她瞬间注意力都集中在下身,难耐的呻吟一声,只听他发出一声轻笑,又问:“爽吗?” 她更加惊恐地看着他,声音都带上一丝颤抖和愤怒,“你干嘛?你想食言?” “食言?”他轻吐这两个字,随后含笑着道:“嗯,我食言了。” 沉白玉被他的理直气壮要气吐了,她瞪大了眼恼怒道:“哪有你这样的,说好的给我玩,你刚还说我喜欢什么都给我,难不成还是骗我的,演技挺不错啊,你个骗子!” “嗯。”他承认,“跟你学的。” 她瞬间咽下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咬牙瞪着他:“所以刚刚那一副小白花的样子是装的?玩我是不是很刺激很好玩?” 她现在有种被欺骗的羞恼,蒋门里看了一眼她身下还含着的假阳具,由于气愤穴口一张一缩的吮吸着玩具,还在往下滴水,粉嫩可爱至极,他不禁笑出声,伸手抚上她的腰将她背过身,含笑道:“好玩。” 沉白玉被他不要脸的态度快要气吐血了,想起身打他,腰身却被禁锢在床上,假阳具被她一番动作快要掉出来,又被他插进去。 “你忘了要先给我玩再复婚?你还想不想复婚了?”沉白玉骤然想起这件事,有底气的说道,“狗东西,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复个屁的婚!” 蒋门里大手拍了一下她挺翘的臀部,低低地说道:“别说脏话。” 感觉到他瞬间沉下来的声音,她仿佛找到了破绽,扬起笑容偏头看他,挑衅道:“我们又没结婚,你还管我?我只让我老公管我,你谁啊?” 他挑了挑眉,没被她的话影响,只见他俯下身亲吻她的后背,逐渐往上吮吸着脖颈,最终停留在她耳垂边,轻呼一口气,“宝贝,我们还在同一个户口本上。” 说罢,他重重的插进她的后庭。 “啊——”她抓紧了床单,喉间溢出惊呼,许久没人进过的后庭此刻被深深的插进去,舒爽和胀疼瞬间袭来。 极致的紧致和温热让他不禁闷哼出声,他垂眼看着她颤抖的身子,微勾起唇角,在她脖颈上吮吸一口,“宝贝,你好紧。” 后庭被突然插入的冲击还没有他刚刚说出来的话震慑力大,她瞪大了双眼,手伸向后面抓住他的手臂,难以置信道:“你刚说什么?” 他回答:“你好紧。” “不是这句!”沉白玉气急败坏,“前面那句,你他妈说什么?” “哦。”他轻笑一声,“我说,我们还在一个户口本上。” “什么意思?”她有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蒋门里一手掰过她的脸,低低地笑了笑,“还要我说的多明白呢,宝贝。” 沉白玉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一直愣在那没反应,他好笑的看着她,“有那么惊讶吗?” 她现在内心只有一句,那就是我操你妈的。 “只有答应离婚才能将我们完全分隔开,但那也只是做给薛老看的把戏罢了。”他俯下身亲吻她的嘴唇,留念至极的舔舐她,“离婚是假的,你拿到的证也是假的,戏需要做全,我才能尽快解决完他们来见你。” “白玉,你知道的,我怎么会同意离婚呢?”他的眼睛很深沉,黑的不见底,他却在笑。 沉白玉不觉得他在骗人,直觉告诉她这就是真的。 难以形容的复杂的情绪涌上来,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心情,只是愣怔的看着他,眼底交杂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绪。 她做好了离开他一辈子,离开可能这一生只爱这个男人的打算,每天夜里不知道想了多少回,没有他的日子自己要怎么再次开心起来,那种难受和煎熬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经做好了独自一人的准备,也想好了小baby没有父亲的后果,她幻想过他来找她是什么情景,但她又消极地想他可能也没那么喜欢她。 不轻易答应他的复婚的理由就是,凭什么她要为他感到难过,凭什么思绪被他牵制住, 她在日夜难受的时候,凭什么他可以选择了薛老之后转头选她,她就必须要答应。她不止一次在想,爱上他很容易,不爱他就不能也容易一点吗。 虽然她不清楚其中事情的发展,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个想法,在离婚前,他抛弃她是事实,他选择了薛老是事实,他同意离婚是事实,她的难过也是事实。 那段时间的孤单和悲伤还印在她脑海中,这么轻易就复合,那她那段时间算什么? 她冷静下来不止一次想过,他选了薛老,她选了沉家,扯平了,谁也别怨谁,可她就是忍不住怨他。 沉白玉别过脸,咬牙不让眼泪掉下来,嘴唇被咬得发白,脸对着枕头沉默,蒋门里察觉到她的异样,将她翻过来,见到她脸上的泪痕楞了楞,随即将她搂在怀里,“白玉,对不起,没有提前和你说。” “我不能和你见面,会让薛老起疑。”他亲吻着她的头顶,柔声道,“我好想你,每天都在想,我不止一次想要把你抓过来锁在我身边,每天起床就能看到你,但是你会不高兴。” 她还低着头,他继续道:“我爱你,我比任何人都要爱你,这一年我不敢看你的照片,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把你锁在家里,我太久没见到你了,晚上我必须要吃药才能睡着,每天方秘书都和我汇报薛老那边的人有没有找过你,我让他除了你的安全其余的不必告诉我,但我有问过他,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消息。” 蒋门里抬起她的脸,看着她红彤彤的鼻尖和眼睛,低低地笑了一声,“没有,你没有找过我。” 她不由得顿住,含着泪水的眼睛闪着光,只听他说:“白玉,我们是相爱的,但我们的爱有区别。” 他的嗓音有些低哑,隐含复杂的情绪,“我没有想过不再爱你,但你有想过放弃我,是吗?” “你想留下我们的孩子,让后半生有安慰,那个时候你就已经不再想爱我了,但我没有。”他看着她,“我不可能放开你,我会用任何事情为我得到你做铺垫,薛老是个麻烦,那我就把他除掉,如果蒋家是个阻碍,我也会用尽手段抹杀,你是我唯一想要的,除了你,别的人都是过客。” 他将额头抵在她额头上,轻声道:“离婚只会让我们距离更远,我必须要找东西把你和我绑在一起,我不会容许有任何事物能给你逃跑的机会,就算是沉家,也不能。” 沉白玉此刻感觉到强烈的压迫和窒息,她第一次感觉到,他的爱很深沉,巨大的网将她包裹起来,极度的占有欲和掌控欲扑面而来,而她只能在网里肆意蹦踏。 “你离不开我的,白玉。” 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她内心仿佛听见破裂的声响,似一道防线断开,让她僵硬着身子顿在原地。 她躺在床上,突然后庭一阵重重的撞击,蒋门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下身抽动起来,一只手抓着前面的假阳具抽插穴口,她思绪被收回,强烈的快感袭来,喉间溢出娇喘。 “白玉,你不该有离开我的想法,玩一玩可以,要是来真的我就要生气了。” 他说:“乖,宝贝,现在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了,全心全意爱我吧,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也可以给你全部的爱,你只要乖乖呆在我身边就够了……” 低沉的嗓音和极致的欢愉让她沉沦,在高潮的前一刻,她想,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包括她。 第六十九章 沉老爷子一大早的就在楼下不知道在大笑什么,把晚上做到很晚的沉白玉和蒋门里吵醒了,她迷迷糊糊的要起床,被身后一只大手压住,随后低哑的嗓音响起,“你再睡会,我下去看看。” 她哦了一声又闭上眼了,身后悉悉索索起床的声音伴随在耳边,不知不觉她又睡去。 一觉睡到被蒋门里叫醒,他弯腰在她脸颊和嘴唇上亲吻,嗓音低低柔柔,“宝贝,起床吃午饭了。” 屋里没有开灯开窗帘,她一睁眼就是黑蒙蒙的环境,面前只有他灼热的呼吸和淡淡的清香,如此懒散的环境让她更加慵懒,勾着他的脖子抱住他,脸颊在他脖颈边蹭了蹭,撒娇道:“你再陪我睡会好不好?” 他回抱住她,轻笑一声,“不行,不能睡太久,爷爷在等我们吃饭了,阿霈也在楼下,快点下来吧。” 沉白玉瞬间清醒,“沉霈也在楼下?” “嗯。”他亲了亲她的额头,“爷爷看好了孩子的名字,现在去洗漱,不要让他们等太久了。” 她立马坐起身冲向厕所,脑子还没完全清醒导致下床的时候一阵踉跄,蒋门里好笑的扶好她进浴室。 沉老爷子正抱着小baby坐在餐桌前,身边是看着孩子的沉霈,王婶和李叔喜爱的逗着小baby,是沉霈敏锐地看见蒋门里和沉白玉下楼来,他没怎么变,声音依旧清冷,“姐。” 他出声了沉老爷子才看见沉白玉,一见到她脾气就上来,“你多大个人了还睡懒觉,非得让人去叫你才起床是吧?” “干嘛突然骂我啊。”沉白玉不高兴的嘟嘟嘴,“我不上班不上学的睡晚了一点怎么了。” “算了,不跟你说那么多。”沉老爷子难得放过她,随即笑眯眯地说:“孩子的名字我想好了,就叫支照。” 沉白玉想了想,好奇问:“哦,有什么寓意吗?” 他笑了笑,“没啊。” 沉白玉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你不是说要摸摸他的小手感受一下取名字吗,不是还说要问一下寺庙里的人给他取名字吗,那这个名字的由来是?” “就是好听啊。”沉老爷子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大毛病,他喜爱的拉着小baby的小手,“我灵光一闪脑子里就出现这个名字,怎么样,蒋支照,不错吧。” 沉白玉不知道现在要做一个什么表情来附和他,只是淡淡的吐槽:“还好吧,就是有点像六十年代一个不知名中医馆的掌门人穿越到现代做生意的样子。” “死丫头,说什么呢!”沉老爷子快要跳起来打她,他瞪着沉白玉,随即笑看着蒋门里,“早上就和门里讲过了,他觉得不错,对吧门里?” 蒋门里笑着点头,“嗯,挺好的。” 沉白玉忍不住啧了一声,趁着沉老爷子又要打她的功夫说道:“我也觉得不错啦,就叫这个了。” 听她这么说沉老爷子才罢休,将小支照递给沉霈,“来,舅舅第一次见吧,抱一抱。” 沉霈突然被提到,难得见到表情上有些僵硬和愣怔,他不知所措的接过小支照,整个身子不自觉放轻起来,小支照似乎见到舅舅很高兴,双手双脚胡乱的蹦跶。 “哎呀,支照喜欢舅舅呀。”王婶见了十分高兴,端详着他的脸,“长得像门里,希望性格也像门里吧,如果像白玉那就太闹腾了。” 沉白玉听了十分的不服气,“像我怎么了,我性格也是很好的。” “是是是,男孩子就是要稳重啊,像你的话以后不知道要有多操心。” 他们都在和小支照玩,沉霈终于被人接走了烫手山芋,一转头便看见沉白玉神色不善地看着他,他顿了顿,嗓音有些低哑,“姐。” 沉白玉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转移视线,自己去厨房找吃的了,不出意料,沉霈随后进来,在那一瞬间,沉白玉颠了颠水果刀,迅速转过身狠狠对准他的眼睛刺下去。 沉霈明显顿住,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将水果刀打下来,哐当一声,水果刀掉在地上,随即响起的是他冷漠的声音,“想杀了我?” 手腕并没有被抓的很用力,她轻而易举挣脱开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接抬脚踢向膝盖。沉霈的眼神已经冷了下来,微微侧过身避开,随后一手抓住她双手压制在灶台前,刚想说话却被她一个胳膊肘击倒在地。 沉白玉拿起一旁的水果刀,在他未做出反应的时候用力向下,尖锐刀尖被狠狠砸到大理石,形成一道深长的裂痕,她此刻离他很近,呼吸几乎要喷洒在他脸上,眼神却很冷,直直的看着他。 沉霈在接收到她眼神的那一刻顿住,半响,逐渐放松身体,形成一个完全被她压制却不反抗的形态。 “你生气了?”他看着她,问。 “你觉得呢?”刀还直直立在地板上,她立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胆子挺大啊,敢拿着枪对准姐姐的头,你说我现在该不该把你弄死呢?” 他解释:“没对准你,是你旁边……” “还顶嘴!”她一巴掌打向他的脸,语气很差,“你才多大啊,玩什么不好非得玩枪?那玩意还敢对着我?薛老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那时候我完全有能力保你出来的,你就给我来这么一出?你图什么啊,嗯?” 沉霈显然被打的有点懵,清冷的脸上出现一丝愣怔,他还是解释道:“我就比你小两……” “还敢顶嘴?”沉白玉一个用力巴掌打在他胸膛上。 他闷哼一声,蹙了蹙眉,但还是说道:“不管计划如何,我们表面还是需要在薛老那一边。” 沉白玉挑了挑眉,“所以你们一早就计划要脱离他了?” 沉霈顿了顿,如实回答:“没有。” 沉白玉气得额头青筋暴起,冷冷的看着他,“你和蒋门里一样啊,是不是觉得玩我很有趣?” “不是。”他回答得很快,仿佛摸清了她情绪的着点,清俊的脸上有一丝柔和,“我只有你一个姐姐,当时我做好了如果薛老决定除掉你就与他鱼死网破的打算,你知道的,我不会伤害你。” “呵。”沉白玉不吃他这套,冷笑一声,“当初说什么呢,说一直都会站在我这边,说的有多冠冕堂皇当时就有多狠心吧,那时候有想起答应了我什么吗,我管你们计划是什么,反正当时我真的很不开心,以后我凡是见到人就说我是独生子女,你算个屁!” “姐。”他并不恼怒,意外露出了一丝笑意,“先起来吧,这样被看到不好。” 她冷哼一声站起来,沉霈起身整理了一下皱了的衬衣,将水果刀拔起拿去洗,将东西放好后看着她,解释道:“我在薛老旁边并没有收到对方是你的消息,当时我也只是以为和平常一样,但我没想到是你,我当时很想一枪杀了薛老,我知道他不会放过任何人,就算那人是姐夫的妻子。” 他语气很淡,沉白玉的心却开始咯噔一下,他轻笑一声:“他本来要下令了,但我更没想到的是,你认识叁老。” 话题突然便被动,沉白玉眯了眯眼,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她,问:“可以告诉我,你和叁老是什么关系?” “这对你很重要吗?”她反问。 “嗯。”他轻轻应一声,“叁老和薛老是欧洲两个最大的黑势力,你对我有顾虑,相对的我对你也有。” “叁老是我朋友的爸爸,他是涉黑,但不完全黑,他们杀人也救人,你能明白吗?”沉白玉垂着头回答他,声音很清淡,“世间没有极端的善和恶,涉黑不代表他完全是恶,做慈善也不代表他完全是善,他杀恶人救善人,但薛老不一样,他是个极度自我主义的商人,他只为自己考虑,甚至都不看一眼自己的儿子。” 沉霈沉默的看着她,在她抬起头看清眼角的泪痕时,心不自觉地慌了,他连忙上前想要擦拭她的眼泪,被她接下来的话怔在原地,“我怀着宝宝的时候半夜很难受,经常做梦梦到你们出事,但我又和自己说这不关我的事别老是瞎想让自己心情不好,可能还会影响到孩子,但我就是忍不住,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我在网上看那些缉毒警察的视频,就会不自觉想起你,你还那么小好好读书就好了,干嘛非得干这趟浑水,我也就你一个弟弟,每次都很羡慕清梓她们和弟弟相处得很好,好不容易我们熟悉了你又……” 眼泪止不住,边哭边说着,情绪上来了有时候连话都说不清,泪水模糊了双眼,一双大手拭去眼泪,动作轻柔,随即沉霈的嗓音响起,“姐,别哭了,以后不会了。” 她每每想起沉霈满是鲜血的倒在地上的样子,心里就一阵难受,半夜更是如此,在噩梦中惊醒,仿佛他的死是真实的,摸到枕头底下的枪就想崩了薛老的头,如今看到他完完整整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所有的情绪瞬间奔涌而出。 “对不起,事情已经过去了,姐夫都解决了,等我读完研我就回国,不要哭了。”他笨拙地擦着眼泪,语气不似以往的清冷。 沉霈见她还哭个不止,伸手将她轻轻抱在怀里,沉白玉听着他胸膛传出来的心跳声,慢慢平静下来,理智回来了之后顿觉自己刚刚是有多丢脸。 “冷静下来了吗?”上头沉霈轻声问。 “嗯。”她紧紧抱着弟弟不撒手,沉霈无奈回抱她,沉白玉嘟了嘟嘴道:“你要是不在了我就真的难受死了,蒋门里还没关系,要是你……” “白玉。”身后突然传来轻柔的声音。 她身子僵了僵,扭过头,撞进蒋门里似笑非笑的眼里。 沉白玉和沉霈在厨房里呆了许久,想必蒋门里是担心她才来找她,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抱够了?”他靠在门上,笑着看他们。 沉霈刚想松开她,只见沉白玉挑了挑眉,更加搂紧了沉霈,“没够,这是我弟弟,你怎么连弟弟的醋都吃。” 蒋门里仿佛没有接到她的挑衅,依旧笑意温柔,走之前说一句:“出来。” “哦。” 他不会真的生气了吧,沉白玉不敢再逗留,连忙走出去,不忘和沉霈说:“帮我做个叁明治,我要吃午餐肉的,不要生菜啊。” 沉霈看她情绪收放自如,无奈应下。 出来的时候发现小支照在哭,可能是要喝奶了,她将他抱起来上楼。 蒋门里在她身后进门,看着她熟练的撩开衣服给孩子喂奶,轻轻一笑,“我出事就没关系?” 就知道他要来算帐,沉白玉也不怕他,对他一笑,“怎么会啊,你要是死了我比谁都难过。” 她一向谎话连篇,情话更是手到擒来,他眯了眯眼,“哦?我如果死了你会怎么做?” “终生不嫁,思念你一辈子,抱着你的照片每晚痛哭流涕,好好将我们的孩子抚养长大,最后孤独一生安葬在你身边,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她眨了眨眼睛。 蒋门里走到她身边,看了一眼小支照吸着乳头的模样,将视线放在一脸得意的沉白玉身上,语气温柔,“我怎么舍得你孤独一辈子。” 沉白玉咯噔一下,顿觉有不好的预感,只见他凑近她耳边,轻吐一句让人毛骨悚然的话,“为我殉情,才能一直和我在一起,不是吗?” 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小支照本来闭着眼睛喝奶,察觉到妈妈的异样睁开眼看她,又看了一眼含笑的爸爸。 沉白玉将孩子搂紧,瞪了他一眼,“等你死了再说吧。” 蒋门里不恼,只是笑了一声,在小支照额头上落下一吻,温柔地看着他,“以后不要变成妈妈那样的小骗子,知道吗?” 沉白玉气得打了他一下,“你们就知道欺负我!” 他拉过她的手在唇边,含着她的嘴唇安抚,细密的吻在她脖颈和脸上,她逐渐轻喘气,刚想推开他,他一把拉住她的手。 “杨闻顺利完成在伦敦的围剿计划,杨家打算叁天后举办庆祝会,到时候和我一起去。” 第七十章 沉白玉记得杨闻说过来伦敦有事情需要做,看来不止是找她,那场庆祝会邀请了各个在商政军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也邀请了蒋门里和沉孝,也破例邀请了医界赫赫有名的纪家。 她没有收到杨闻回国的消息,元厅他们也没有提起这件事。 沉老爷子和杨老爷子比较熟悉,蒋老也去了,沉白玉只觉得奇怪,平常这种任务不算少,成功的次数也很多,但这次的庆祝会规模很大,就连杨闻的上级都到了现场。 沉白玉穿梭在茫茫人海中,蒋门里和各大董事长谈事去了,只剩她一个人留在现场,意外看见朱净的身影。 朱净跟着约斯弗前董事长来的,不出所料女人最终都会落单,沉白玉提起裙摆朝她走去。 “秦太,好久不见,最近如何?”沉白玉弯着眉眼看她。 朱净没有变化,一身黑色的修身长裙勾勒出苗条的身材,她淡淡一笑,对她举杯,“蒋太。” 秦显的死亡似乎对她来说没有影响,她仿佛就真的只是站在这个位置而已,秦家的任何事情都与她无关,沉白玉想起之前给她发的那句节哀,很虚伪,但朱净好似丝毫不在意。 她不知道她是否知道那是蒋门里做的。 “听说杨家的厨师很会做杨枝甘露,我们去尝尝?”朱净问道。 沉白玉自然答应。 她们仿佛许久未见的友人,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从衣服聊到包包,再从家庭聊到事业。 “蒋太没在上班吧,也是,蒋董哪里舍得让你上班。” 沉白玉笑了笑,“我没有固定的工作,但还是能赚一点小钱,就算没结婚也能养活我自己。” “确实要找点事情做,欸,你们还没打算要小孩吗,我看隔壁曹太都生二胎了,你们好像差不多大吧。”朱净好奇的问。 “我们已经有个儿子啦。”沉白玉对她微微一笑,掏出手机给她看儿子的照片,“你看,长得很像我老公,但是嘴巴像我吧。” 朱净惊喜地说道:“你们有小孩了?什么时候生的!”她连忙凑近去看照片,夸赞道:“哇,好可爱,搞得我也想要个小孩了。” “他已经叁个月了,我在伦敦生的,还没来得及向外宣布,我第一个告诉你的啊。”沉白玉轻轻笑了笑。 “我也想生一个了。”朱净翻来覆去看着孩子的照片。 沉白玉静坐着没说话,朱净似乎也察觉到,抬起头笑道:“你知道的,我和秦显不过是联姻,他死了我虽然还是有点难过,但孩子还是得和我喜欢的人生。” 不等沉白玉回话,她继续道:“我知道你和他的关系,那句节哀应该是我要对你说的话,他看得出来很喜欢你,上次在度假村他都有点失控了,难得见他那么喜欢一个人,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我也不干预,看你和蒋董关系很好,那秦显只能是过去了,好好和蒋董过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更可况你们还有了孩子。” 沉白玉轻轻嗯了一声,“秦显的事情我很意外,难过是必然的,我也挺喜欢他的,也挺为他感到惋惜,但也就这样了。” 她轻笑一声,看着朱净,“他喜欢我是他的事情,我喜不喜欢他就是另一回事了。” 朱净看了她半响,随后扑哧一声笑出来,“你真狠,但我喜欢。” “谢谢你的喜欢。”她也笑出来。 聊了没多久,杨将军上台发言,灯光都聚集在台上退休多年却依旧挺拔威严的身影上,杨老爷子眼里含着喜色,向来宾介绍身旁高挺的男人,“感谢大家来捧杨某的场,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孙子杨闻在伦敦救下的一百叁十名被困在黑暗势力枪口下的中国公民,这不仅仅是一场胜利的解救活动,更是为国家做出的贡献,所以杨某才在此为我孙子和他的部下开一个庆祝会。” 热烈的掌声响起,底下的人纷纷祝贺:“恭喜杨将军。” “恭喜杨上校。” 杨闻不为所动,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他在扫视台下的一瞬间,捕捉到沉白玉的身影,他的目光随着她的走动而变化,沉白玉没有看他,而他也没有注意旁人,更没看到蒋门里扫过他的那一眼。 沉白玉没看他的原因就是碰见了纪退林,他似乎更加成熟温和,游刃有余地在商界政界的大人物中穿梭,见到她他温柔一笑,“白玉。” “退林。”她许久未见他了,有些惊喜,“你也被邀请了吗,我记得你们医生从来不参加这些晚宴的。” “嗯,跟着我爸和我爷爷他们来的。”纪退林看着她,轻声道:“见到杨闻了吗,有没有先去打一声招呼?” “没呢,他好像很忙。” “听说他去伦敦了,是吗?” 沉白玉微微一顿,“对,在那边呆了快一年。” “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啊?为什么这么问?” “怀孕的时候都会有点不舒服。” 沉白玉惊讶,“你知道我生孩子了吗?” “嗯。”纪退林笑了笑,“你爷爷特地打电话问我爷爷要人,我就知道了。” “我还以为是他在哪里找的人呢,原来是在你这。”沉白玉无奈笑了笑,“我没什么不舒服,就是有点孕吐,心情可能也不太好,其他没什么。” “那就好,没留什么后遗症就行。” 他们随意聊着,没有留意杨闻已经说完了话,朱净去约斯弗董事长那边了,而蒋门里也空了下来,正往沉白玉这边走。 “门里。”沉白玉先看到他,轻快地招呼他。 “蒋董。”纪退林微微点了点头。 “纪医生。”蒋门里温柔说道:“不知纪院长来了没有,我爷爷的事情还需我去道个谢。” “来了,在杨将军那边。”他语气温和,礼貌地看着他,“蒋董,我就先过去了,回聊。” 他走了后,沉白玉看着他的背影感叹,这人恐怕是她见过最称得上是让人感到亲切温暖的人了,内心仿佛无一丝杂念和欲念,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事,也不去麻烦别人。 许是她的眼神过分灼热,蒋门里将她的脸掰过来,眯眼问:“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沉白玉稍微被吓到,如实回答:“朋友。” “上过床的朋友?” “就是……朋友。”沉白玉不知道如何解释,硬着头皮上,“前任也可以变成朋友,如果是和平分手的话。” “喜欢他?” 沉白玉被这句话吓得快跳起来,连忙说道:“不喜欢,我只喜欢你。” “嗯。”他收回手,揽过她的腰神色自若道:“乖,随我去见杨老。” 她乖乖地跟着他走,杨将军身边围着很多人,就连杨闻也是如此,见到蒋门里来,杨将军立即眉开眼笑,“门里,来。” 蒋门里含笑着领着沉白玉上前,和杨将军寒暄起来。 杨将军也认识沉白玉,问了一下最近的情况后便和身旁的男人聊起来,杨闻在第一时间看见她,走到她身边,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笑,“白玉。”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今早到的A市。”杨闻替她拿了一杯柠檬水,“孩子取名字了吗?” “取了取了,差点忘了告诉你。”沉白玉眉开眼笑,“叫支照,我爷爷什么字典八字都没看就叫了这个名字。” 杨闻笑了笑,“他一向很随心所欲。” “元厅他们知道你回来了吧?” “嗯,他们送我去的机场。” “你和他们关系不错嘛,我回来那天都没送我呢。”沉白玉咂咂嘴。 杨闻看了一眼杨将军身旁的蒋门里,“私人飞机,不用送吧。” 一瞬间的视线,杨闻还未来得及收回目光,被蒋门里捕捉到,他轻扫一眼,微微一笑。 这个笑容让他顿觉诡异,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若无其事地将视线转到沉白玉身上。 刚想说什么,那个男人突然出声:“杨上校。” 杨闻顿住,微微侧过头看向走过来的蒋门里,眼见他自然的将她手机的柠檬水拿走,轻声说道:“别喝太多酸的。” 被服务生端走的柠檬水在他眼里格外的刺眼,而沉白玉只是轻挑眉任由着他去。 “杨上校,恭喜,裴将军一直很看好你,这次的规模也让我刮目相看。”他对他温柔的笑着,将沉白玉额间的碎发别在耳后,似不经意间问:“听说裴将军的女儿对你有意思,如此门当户对,不知杨上校何时解决婚姻大事?” 杨闻不自觉看向沉白玉,见她并没有任何反应,扯了扯嘴角答道:“不劳蒋董费心了,至于裴小姐,她没有透露出对我有兴趣的消息,蒋董不必妄自猜测,毁了人家的清白就不好了。” 蒋门里只是轻笑一声,看向他,“裴将军有意与杨家联姻,既然杨上校无此意,我也就不乱连线了,只不过杨上校还需抓紧,毕竟接下来还有一场重大任务需要做,这一拖不知道又要多久。” 杨闻眯了眯眼,危险的目光看着他,“蒋董从何得知?” “刚刚碰巧和杨将军聊到了。”他不再逗留,搂着沉白玉离开,“对了,杨上校注意安全,这一次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了。” 不只是杨闻,就连沉白玉都冷汗冒起,她抬眼看蒋门里,只见他嘴角含笑,眼神一贯温柔,她忍不住问:“刚刚那句什么意思?” 他只是在她唇边留下一吻,“字面意思。” 沉白玉不知道他在计划什么,反正肯定就是不好的东西,她连忙拉住他的手臂,低声问:“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蒋门里只是看着她,反握住她的手,“和叁老打声招呼,我们就回家。” 这下沉白玉不只是单纯冒冷汗了,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她甚至不敢直视面前的男人,“你……为什么,叁老为什么会……” “叁老做生意,也认识薛老,我当然会认识,很奇怪吗?”蒋门里似乎觉得她的反应有些好笑。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没什么,走吧。” 越来越近,在与面前中年男人视线相交的一瞬间,她看到了他唇边的笑意,他先与蒋门里打招呼,再将视线放到沉白玉身上,“白玉,看起来成熟了不少啊,听旸叁说有小孩了?怎么藏着掖着不让叔看看。” “这不是马上就要带过去给您看嘛,旸叁已经给您看过照片了吧,是不是很可爱呀。” 叁老大笑起来,“是,是,很可爱,也很像门里,看来未来又是一个精英啊。” 蒋门里笑道:“像白玉也很好。” 叁老的视线来回在他们身上扫视,最终停留在蒋门里身上,嗓音温和,“你们感情很好啊,当时在老薛旁边看到你我就吓了一跳,你是我当初就想挖过来的人,倒是被他先抢走了。” “那恐怕又要对不起叁老了,我现在只想专注于家庭,好好照顾白玉和孩子。” “你这条披着羊皮的狼我恐怕也消受不起咯。”叁老笑了笑,语气轻松。 蒋门里只是淡淡笑了笑,和叁老告别。 沉孝还在应酬,见他们要离开点点头就放任他们去。 一上车,沉白玉甩开他的手,冷声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什么?” 沉白玉气极他这时候还想打哑谜,她不介意说得一清二楚,“杨闻,你打算对他做什么,想让他死吗?” 蒋门里靠在座椅上,侧头看她,“你很关心他?” “不是关心不关心的问题。”她冷声道,“他做了什么让你想杀他,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也不喜欢他,我们现在没有一点暧昧,你还在顾虑什么,如果你想让我完全不和他联系,好,我马上把他的联系方式删了,这样可以了吗?” “他试图给你下药,让你流产,这算是我想杀了他的原因吗?”他淡淡道。 “什么?”沉白玉闻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药是被纪退林中途发现换掉的,爷爷说你当时的心情很糟糕,甚至到厌食的地步,我稍微查一查就知道。”他声音淡到听不出一丝情绪,“碰巧是B市医院的一个医生,那人作为纪院长的学生被纪退林偶然发现,要不然孩子已经没了。” 沉白玉震惊在原地,她想起,那段时间的心情无缘无故的很差,她以为是半夜总是梦见沉霈和蒋门里惨死在血水里的场景导致心情变差,结果好似就是有一个诱因导致她做噩梦。 “我和医生说,以你的身体为重,孩子没了就算了。” 她想起那双深沉的眼睛,低沉的嗓音在脑海中回荡,“你会不会怪我?” 他这句话,有别的含义吗? 孩子出生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杨闻的目光没有在孩子身上停留一秒。 沉白玉咬牙,脑子里闪过从高中到现在他的变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蒋门里声音泛冷,眼神直直的看着她,“让他到地狱解释吧。” 第七十一章 沉白玉虽然对杨闻做的事很不敢置信,但不至于起坏心要让他死,她总觉得事情有点奇怪,蹙眉问蒋门里,“你有和纪退林联系吗,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告诉你只会让你的心情更差,孩子不一定留得住。”他淡淡道。 沉白玉沉默了半响,身子坐的直直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表情很淡,看不出一丝情绪,眼底没了温柔的笑意,却勾着唇角,不知在想什么。 “门里,就算是这样,也不要在他出任务的时候做手脚。”她轻声道。 蒋门里侧头看她,“为什么?” “这件事让我成功讨厌他了,但不至于是什么深恶痛绝的事情,也不至于说致他于死地的地步。” 他看着她,淡淡一笑,“白玉,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他突然转移话题,她愣了愣,“什么?” “你的狠。”蒋门里弯了弯眼,眼里透着柔意,“你不让自己受委屈,也不放过任何一个欺辱你的人,更不会用和平手段讲道理。” 沉白玉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他却继续道:“杨闻不该是例外,不是吗?” 这让沉白玉不知道该做如何回答,他的眼神很深,仿佛看透一切的目光看进深处,神情坦然自若,看不透是什么想法。 “老公,我只是不想让你做这种事。”她叹了一口气,身子软软的进他怀里,柔下声音道:“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我不想心里不安罢了,你不会觉得我还对杨闻有什么想法吧,我早就不喜欢他了,你还不知道我最爱你了吗。” 许是她乖巧的语气取悦了他,腰间的手臂收紧,他也柔下嗓音,“这对我并不造成什么影响。” “那又怎么样,我不想让你干就不干,难不成你不听我的?”沉白玉抬起头,佯装生气的看着他。 蒋门里将她重新搂进怀里,“那你想怎么做?” 沉白玉垂头在他怀里挑了挑眉,意外他这么快就妥协,随意编了一个,“也不一定要做什么,要不就算了吧,我们彼此不再联系就好了。” 上头半天不作声,她觉得怪异又抬起头,撞进他幽深的眼里,只见他轻轻勾起唇角,温柔道:“仅此不再联系?” 沉白玉心里咯噔一下,明眼就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很不满意,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嗯嗯,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我此刻就想为自己积一下福,你,你觉得呢?” 蒋门里并没有回答,而是松开了搂着她的手。 沉白玉瞬间慌了,连忙抱住他的手臂,“好好好,要不就报复他娶了那个裴小姐怎么样?或者找人打他一顿?” 他看着窗外,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沉白玉咬了咬牙,虽然自己是对杨闻的做法很生气,但糟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她也不想让蒋门里做出一些违法的事情,总觉得两个人在这里讨论如何伤害别人就有点奇怪。 她忍不住吐槽,她自己都没事呢,怎么这个男人比她还上头。 “老公,你理我一下嘛。”蒋门里始终不理她,她只好撒娇凑上前,脸蛋在他手上蹭了蹭,讨好的亲吻他的嘴唇,“你既然脱离薛老了,我们就像个普通人那样过日子不好吗,报复人这种事不一定要做出什么杀人的手段呀,像让他对生活无望或精神失常都是一种报复手段,不也没犯法吗,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为我们的未来想一想好不好,我们都有支照了,要是哪天警察上门把你抓走了,我和支照就没了主心骨啊……” 沉白玉知道自己说的有点扯,但还是厚着脸皮说下去,“支照不能没有爸爸,我也不能没有老公啊,你要让我孤寡一辈子吗,虽然你上次说让我殉情啦,但我还不想那么早死,R家的包包明年年底就要出了,我得赶着时间买到才行呀……” 越说越偏,蒋门里最终无奈的看着她,沉白玉见他终于正眼看自己了,得寸进尺上前含住他的嘴唇,舌头描绘着唇边,含糊道:“杨闻是很可恶啦,但我们也做个好人好不好,给自己积点福,我还想和你一起活到两百岁呢。” 蒋门里吮吸了一口她的嘴唇,嗯了一声。 沉白玉欣喜地笑了,刚想扑倒他来个深吻,前排司机突然出声:“先生,太太,到家了。” 被打扰也不恼,她拉着蒋门里的手下车,老宅基本都关灯了,小支照在爷爷房间睡觉,意外的没有吵闹的声音,正合她意,客厅黑漆漆的,就算从门口开门也照不进什么光亮来,沉白玉来不及换鞋,勾住蒋门里的领带往下拉,红唇急不可耐的吻上去。 蒋门里对她的急切有些意外,可能刚刚在车上蹭来蹭去挑起了情欲,他好笑的看着面前鞋脱到一半的女人,柔下嗓音道:“白玉,先换鞋。” 沉白玉根本不听,脱他衣服的同时也在解开自己的拉链,蒋门里按住她的手,“这里是老宅。” “我知道啊。”她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扯掉他的领带之后将自己的胸乳贴向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颈边,声音妩媚娇柔,“老公快点,我要。” 他却并没有顺着她,“去楼上。” “不要,就在这,王婶和李叔在别的院子,爷爷一向睡眠很深听不见的,小叔还没回来,现在只有我们两个。”被他叁番几次拒绝,她不开心的嘟了嘟嘴。 蒋门里不语,反倒往后退了几步,沉白玉见状,已经开始生气了,上前一步把他拉过来,“你干嘛,都说了这里没人了。” 话音刚落,客厅的灯突然亮起来,猝不及防的亮光让她微微眯了眯眼,脾气瞬间上来,刚想开骂,余光便看见沙发那处几个黑乎乎的身影。 她猛地转头,果不其然看见熟悉的身影坐立不安地靠在沙发上。 “嗨……嗨?”许莎颤颤巍巍的打了一声招呼。 沉白玉瞪大了眼,脑子有些没反应过来,一句我靠卡在喉咙里,沙发上坐着的当然不止许莎,还有许久未见的莫禾子,吴青迩,还有Jason和唐译,他们目光不知该放在何处,眼神闪躲的看着客厅的各个角落。 她身上的衣服被自己脱的差不多了,但蒋门里眼疾手快的在开灯之前将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自己却来不及整理,领带掉在地上,被解开到胸口的衬衣凌乱且褶皱,他好似无暇的站在门口,微微一笑打了声招呼。 沉白玉佩服这个男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坦然自若地打招呼,差点被人看了一场活春宫的女主角此刻很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是要让他们滚还是自己走。 “操,沉白玉,你真的很牛逼。”莫禾子实在忍不住憋出一句话。 沉白玉瞬间回神,拉着蒋门里迅速上楼,也不在乎这些人为什么在这里了,上楼的时候忍不住嘴里冒出一连串的脏话。 蒋门里只是含笑对那几人说道:“你们先坐,我和白玉稍后就来。” 以飞快的速度上楼,门砰地一声关上,似乎那一瞬间心才动起来,沉白玉咬紧了牙关,却什么都没有说,举起枕头对着床疯狂的砸。 蒋门里任由着她闹,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领子,目光对上镜子里她仇恨的眼。 “你他妈早就知道?”她咬牙切齿。 他微微一笑,“嗯。” “你他妈都不尴尬的吗,几个女的就算了,你想让男的看见我的裸体?” “我开灯前给你披了一件外套。” “这是理由?”沉白玉恶狠狠的看着他。 他重新扣好纽扣,“想听实话吗?” “你说啊。” “因为很有趣。”他转过身看她,好笑的看着她怒气的眉眼,“你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 沉白玉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回应他了,早就知道这人不正常,竟然不正常到她身上。 “罚你一个月不许碰我。”她说的很决绝,“不对,叁个月,叁个月不许碰我,你要是敢碰我我就离家出走。” 如此孩子气的话让他更觉好笑,“好。” 见他答应的很迅速,沉白玉愣怔了几秒,更加生气了,但还是吞下那口恶气,“先不跟你说了,下去见那几个玩意先。” 收拾的差不多了,沉白玉深呼吸了几次才下楼。 他们不再有任何尴尬的意思,似乎是刚刚达成了什么共识,沉白玉挑眉,“你们自我转化能力还挺好的啊。” “还行吧,就是觉得只要我们不尴尬,最尴尬的还是你,对吧,色情女主播?”许莎不甘示弱,玩味的笑道。 沉白玉咬唇,瞪了她一眼,径直在沙发上坐下,语气很是理所当然,“我跟我老公做爱怎么了,谁知道你们突然过来。” “呵呵,还说我们呢,怎么不说说你?”莫禾子冷笑一声,目光在他们身上流连,“离婚了又复婚,还不知不觉生了一个小孩,藏得挺好啊,要不是你家老爷子给许莎爷爷炫耀了一番,恐怕孩子结婚生子了我们都不知道吧。” 提到这事沉白玉自觉理亏,“哎呀,这……” 吴青迩到不是很在意这些,只是问:“你们怎么又?” “哦,就分手了又复合了呗,没差。” 唐译这时突然说:“应该就是白玉姐闹脾气吧。” 沉白玉顿觉不爽,“臭小子说什么呢,就是他的错。” 蒋门里去给他们泡茶了,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他们的对话,好脾气的道:“嗯,我的错。” 许莎对沉白玉此刻的嘴脸十分看不惯,对着她啧了一声,在快要被沉白玉打的时候连忙制止,“诶诶诶,我有事情要说。” 沉白玉停下拳头,“你最好是说重要的事。” “第一,我们几个就在你家住啦,顺便看看小支照,想必他也是很想见见我这个干妈的。” “谁他妈……” “诶!第二件事!”许莎打断她,笑意盈盈的拉过Jason的手,“我们要结婚啦。” 一瞬间,意料之中的惊讶没有出现在任何人的脸上,莫禾子嗯了一声拜拜手,很不走心的问:“什么时候到婚礼,提前通知我就行。” 许莎瞪大了眼,“不是,你们都不惊讶的吗?” “看得出来你们很认真啊,离结婚不远了吧,但还是没想到你竟然愿意说出要结婚这种话。”吴青迩好笑的看着她。 许莎咂咂嘴,百般无聊的哦了一声,“这可是重大新闻,你们的反应真没趣。” 沉白玉极给面子的哇了一声,“你爷爷知道不?” “知道啊。” 其实沉白玉也只是随口问问,按照许莎的性子想一出是一出,和Jason结婚恐怕也是先斩后奏,但这次是真的意外。 “你爷爷同意了?” “是啊。”许莎这回看到想要看到的表情,得意地说:“他说随便我,就是同意了啊。” 明眼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恐怕许家老爷子根本就没信这个人说的话。 一波叁折,聊天聊到了很晚,沉白玉终于受不了,客房一直都有人收拾,随机指了几间离自己最近的就去睡觉了。 好不容易忍着困意洗完澡躺床上,临睡前不忘缠着蒋门里来一场热吻。 许莎见到小支照第一句就是,长得和蒋门里很像,沉白玉一开始听还有些不爽,现在完全就是习惯了。 他们在老宅呆了一个星期,期间沉白玉的亲戚都来看过小支照,甚至蒋母也大老远跑来看,一天到晚爱不释手,想让他们带着孩子来蒋家住几天。 日子一天天过去,沉白玉觉得生活已经归于平静,一切又回到原点,远在异国的父母,身体健康依旧爱护她的爷爷,忙碌的小叔,爱玩闹的兄弟姐妹,以及身边多了的叁个人。 沉霈还在国内,小支照已经和舅舅很熟悉了,咿呀咿呀的要找舅舅,沉霈照顾小孩的手法也逐渐熟练,经常被沉老爷子拿来和沉白玉对比。 小支照快一岁了,会说一些爸爸妈妈简单的话,发音还不是很清晰,却依旧可爱的发紧,沉老爷子经常笑着说,小支照和沉白玉小时候很像,明明话都说不标准还要说。 沉老爷子在筹备着小支照的满月酒,比这个当妈的还要激动,这次他又来问小支照的小礼服准备好没,沉白玉刚想像之前一样回复,被急匆匆赶来的李叔打断。 沉白玉很少见到李叔急忙的样子,眯了眯眼,等着李叔汇报事情。 “老爷,杨将军刚刚进了icu。” 沉老爷子站直了身子,语气严肃,“怎么回事?” “好像是因为,杨家的孙子失踪了几天,杨将军把事情压了下来没让外界知道,但刚得到消息,在B市的河里捞到了疑似他的尸体。” 不只是沉老爷子,沉白玉脑袋嗡的一下,眼前发白,腿一软几乎要倒在地,一旁的沉霈眼疾手快的拉起她,清冷的眼里波澜不惊。 沉白玉深知沉霈一直都是无动于衷的神情,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一句:“和你们有没有关系?” “什么?”沉霈看着她,眼底毫无波澜。 “杨闻出事和你们有没有关系,别想骗我。”沉白玉不自觉抓住他的衣领。 “姐……”沉霈刚开口。 “白玉。”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一只手抚上她的肩,轻声道:“阿霈他什么都不知道。” 沉白玉转身看着面前矜贵温柔的男人,声音有些沙哑,“所以和你有关?” “杨将军前几天找过我,让我帮忙找杨闻的下落。”面对她的质问,蒋门里并不恼,反而好脾气的解释,“掉进河里比较难发现,过了几天才找到。” “所以和你没关系,是吗?”沉白玉还是揪着这个点。 蒋门里看着她,突然轻轻一笑,“你的出发点是杨闻,还是我?” 沉白玉咬唇,默了半响后说:“你。” 他笑容加深,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指尖留念的摩挲,“所以杨闻死没死,你都不会在意,是吗?” 她自然知道他想要什么,她阻止不了他,也奈何不了他,他的手段比她知道的要深,事情处理的也比她要完美。 但她有什么办法,她只能妥协。 似乎从她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蒋门里满意的将她搂进怀里,低声道:“我并没有杀他,也没有动手脚,只是找他聊了一会天。” 他目光直视,眉眼弯弯,“不犯法吧?” 沉白玉有些意外,如果他承认自己确实动了手脚,她还能面不改色地接受,但听到他说没做动作,属实有些意外。 这句话没什么破绽,他确实没做什么过分反人道的事情,聊天能是导致人自杀的直接原因吗,在任何地方恐怕都不成立。 他心情很好,在沉白玉唇边留下一吻,“但这都不重要了,不是吗。” 言外之意沉白玉都听得出来。 她也有些意外自己的接受能力,似乎一直在向他靠近。 “等支照满月酒过了,我们就搬去前海湾,好不好?” 沉白玉静静地看着他,突然问:“当初蒋老爷子为你挑妻子的人选,为什么指明是我?” 蒋门里顿了一下,笑道:“原来你知道?” “嗯,为什么。” “当时爷爷给了我沉柔和你的照片,他中意沉柔,也想让我选她。”他笑了笑,眼底涌动着不知名的暗流,“是我选了你。” 沉白玉内心压不住心跳,“那你为什么选了我?” 蒋门里侧了侧头,看向跟着李叔出门的沉老爷子,低声道:“感觉。” “我对你有感觉,可能不是爱情,也可能不是好感,但见到你照片的那一刻感觉很奇怪。” “就这样?”沉白玉皱了皱眉。 蒋门里微愣,随即笑出声,“不满意吗?” “不是,谁见到美女都会有感觉啊,要不喜欢我的脸要不想和我上床,这不是很正常?看来是柔姐太过正经了你没起歪念?” 他轻笑,目光柔柔的看着她,眼底隐含的宠溺几乎快要压垮沉白玉,“我对别的女人没有感觉。” “所以你就只对我有性欲,只喜欢我的脸?”沉白玉勾了勾嘴角。 “嗯。”他承认的也很快。 “好吧。”她得意的扬起笑容,转身叫上沉霈准备出门。 “去哪?”身后蒋门里问。 沉白玉微微转过头,“杨家老爷子进icu了诶,不去看看老人家吗?” 蒋门里顿了顿,轻轻一笑,看着沉白玉轻窕的背影。 “恭喜。”身旁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沉霈的目光从前方的女人身上移开,落在嘴角含笑的男人身上,“姐夫。” 蒋门里微微偏头,幽深的眼睛似黑洞一般深邃,诡异至极,他轻抬脚,从沉霈身边走过,“辛苦你了。” 进门,沉白玉正在套衣服,下巴指了指床上为他找好的休闲衣,“换上赶紧走吧,爷爷已经过去了。” 蒋门里走进来,目光掠过床上和她相似的卫衣,轻勾起嘴角,嗯了一声。 门缓缓往里关上,逐渐缩小的缝隙只看得见男人高大的身影,将女人完完全全笼罩在身前,眼见男人往女人走近,在要触碰到女人的一瞬间,门哐当一声,所有画面沉浸于黑暗中。 完 番外一 在蒋支照五岁的时候,妹妹出生了。 妹妹叫蒋予,刚出生的时候小小一个,哭声也很细小,但要比蒋支照小时候乖巧很多,喝完奶就睡,睡醒起来哭两下要喝奶,醒的时候也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似乎对外界的事情没有兴趣,反倒是蒋支照吵吵嚷嚷的要找妹妹。 “支照,带妹妹去太爷爷那里,告诉太爷爷今天已经吃了零食了,不能再吃了哦。” 他们在前海湾住了一段时间,在蒋支照要上幼儿园的时候回A市,如今蒋支照已经八岁了,蒋予才刚上幼儿园。 “好的,妈妈!”蒋支照对着沉白玉做了一个军礼。 沉白玉看着蒋支照兴奋地拉着妹妹的手去花园找太爷爷,思绪有些飘远。 蒋支照几乎和蒋门里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俊美的五官更具少年感,大大扬起的笑容和跳脱的性子只会让人联想到他的妈妈,蒋支照虽然长得像蒋门里,但性格和举动没有丝毫他的影子,脾气大随心所欲,上幼儿园的时候还和同学打架被叫家长。 钟爱吃零食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谁,总是缠着沉老爷子和沉孝买,被沉白玉藏起来后半夜偷偷起来找零食吃,被骂了一顿之后死性不改,非得沉白玉拿出衣架才消停一段时间。 蒋支照的头发呈现淡淡的栗色,发尾有些微卷,和蒋门里乌黑的发色不同,沉白玉才是带着自然卷的栗色头发。 “妈妈妈妈,太爷爷说游乐场新开了什么荔枝味的啤酒,我想喝。”蒋支照突然跑过来揪着沉白玉的袖子期待的说道,眨着眼睛看她。 如此可爱漂亮的人在沉白玉面前,她却没有任何想将孩子搂在怀里的想法,小时候看着很可爱,越长越大这个过于吵闹活泼的性子只会让沉白玉愈来愈烦躁。 她翻了个白眼,内心在疯狂叹气,好不容易让他们去沉老爷子那边消停一会,这个小子又来了。 “啤酒和你有什么关系?学学你妹妹,可以让妈妈休息一下吗。”沉白玉转身就走。 “好吧,其实我是想去游乐园玩,你不也喜欢吗?”蒋支照也不吝啬说实话。 沉白玉想去书房找蒋门里了,“老了就不喜欢了。” “妈妈哪里老了,我们班所有同学的妈妈都没有你漂亮年轻。”拍马屁的话信手拈来,蒋支照强硬地拉着妈妈的袖子不让她走。 虽然听了很多年,但这句话依旧能让沉白玉心花怒放,她妥协,“我去问你爸。” “好耶!”目的达到,他也不多留,转身就去找妹妹。 沉白玉无奈的看着小男孩走远,内心不止一次感叹,长着蒋门里的脸嘻嘻哈哈的,哪里看都很奇怪。 蒋门里本人倒没什么想法,每当沉白玉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都很平静,“支照这样也很可爱。” “但男孩子还是沉稳一点比较好吧,难不成到叁十岁了别人对他的评价还是很可爱?” “没关系,他只是性格外向,长大了会好的。” 沉白玉靠在蒋门里怀里嗅着他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气,嗯了一声。 “小予的幼儿园找好了吗,可不要是支照的班主任了,那老太婆太仗势欺人了。”沉白玉嘟了嘟嘴道,手顺着胸腹往上摸,不顾他在处理公务,径直伸进衬衣里捏胸肌。 蒋门里抓住她的手,无奈道:“找好了,别乱摸。” 蒋支照十岁的时候,蒋予五岁,但蒋予比这个哥哥还要靠谱一点。 “妈妈,哥哥在学校又打架了。” 不同于蒋支照闹腾的性子,蒋予很乖巧,但不爱过多的社交和交流,白净漂亮的小脸蛋上甚至没有过多的表情,以前便是如此,沉白玉还以为是女儿像父亲,沉稳的性格那么小就展现了出来,但久而久之,她发现自己错了。 不是想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而是隐隐有沉霈的影子。 不同于蒋门里好脾气温柔的性子,蒋予可以说是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太大的兴趣,和沉白玉十分相似的脸却和母亲千差万别,在学校里中规中矩的学习,适当范围内的社交和交流,配得起蒋沉两家的成绩,乖巧听话的做女儿,仿佛一切都是理想状态。 但似乎,对于蒋支照也算是用心。 每次蒋支照打架她都会去校医室看望他,甚至会翘掉一节课陪他在医务室聊天。 “宝贝呀,有没有喜欢的乐器,或者画画?要不就是跳舞,唱歌?想学什么吗?”沉白玉在一次吃饭的时候问蒋予。 “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妈妈帮我报名就好。”蒋予也只是语气平淡说道,小小的身子嗓音也很水嫩,像个小大人。 蒋门里这时在蒋予碗里放了一块剥好的虾,温柔道:“那给你报名画画好不好?你们画室面对着足球场,可以看哥哥踢足球。” 蒋予眼睛微动,嗯了一声答应。 “吃完饭去找舅舅吧,他说给我买了游戏机呢。”蒋支照兴奋道。 沉霈很宠爱这两个孩子,对于他们的要求有求必应,话是这么说,也就只有蒋支照的要求最多,球鞋球衣要带签名的,游戏机要最高画质的,巧克力也要自己最喜欢的那个牌子。 蒋予经常在沉霈的办公室坐着看书,要不就是默默在休息室看电视,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在私底下聊着蒋予是不是沉霈女儿这件事,不只是长得像,性格也几乎一模一样,但沉白玉在一次去接两兄妹回家的时候那群人便不再说话了。 一个医生直接来找沉白玉聊天,“你和沉医生长得也太像了吧,原来是长得像你不是像沉医生啊,搞的我们天天以为沉医生结婚生子了呢。” 他们都不介意,但最应该介意的人意外的也不介意。 “你女儿像舅舅,你会不高兴吗?”沉白玉晚上睡觉的时候拉着蒋门里玩味道。 蒋门里关灯,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显得性感,“她和我很像。” “哪里像你了,明明就和阿霈一模一样。”沉白玉疑惑道。 他不解释,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睡吧。” 对于蒋予为什么像蒋门里,沉白玉还是一头雾水,接下来的日子仔细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还是觉得那股冷冷的劲儿就是沉霈本人。 “蒋予,你哥哥受伤了,现在在医务室。”教室门外一个同学喊蒋予。 蒋予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收拾桌上的东西,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上,眼尾上挑的眼睛神色淡淡,她轻勾起嘴角,对那个同学道了一声谢。 蒋支照十八岁,蒋予十叁岁。 蒋予个子在同龄人里面算比较高的,长得更是精致漂亮,多情的脸却有一双清冷的双眼,她就读于贵族初中,蒋支照是同所高中,最近有一场足球比赛,蒋支照作为学校的前锋出赛,极好的体力和完美的爆发力在足球队中一直是王牌的存在,再加上外向幽默的性格很受欢迎。 医务室里只有蒋支照一个人,他拿起碘伏随意的往腿上的伤口上倒,十八岁的少年意气风发,栗色的碎发被微风吹拂,俊美的五官在淡淡阳光下尽显魅力,身材高大健硕,鼓起的肌肉彰显着野性的性感。 蒋予伸手抽掉碘伏,拿出棉签蹲下来为他轻轻擦拭。 ”小予?”蒋支照对她的到来很惊喜,语气中含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欣喜,“哥哥没事,小伤。” 蒋支照的腿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在手臂和后背也有,沉白玉每次看了都很心疼,但架不住儿子喜欢,受伤了也只能细心给他处理伤口。 蒋予并不作声,帮他处理好伤口后去厕所洗手,回来看着他问道:“这一看就是被人故意踩的,怎么回事?” 蒋支照顿了顿,扬起笑容嬉笑道:“哪是故意的啊,踢足球本来少不了磕磕绊绊,只不过是不小心被踩到了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大英高叁的黎子灿,是不是之前说喜欢我的那个?” 蒋予淡淡一句话,让蒋支照猛地看向她。 “小予……” “也不是什么多大事吧,喜欢我的人很多。”蒋予看着他,双手怀抱靠在墙上,“哥哥为什么要去找他打架?” 蒋支照自己瞒不过妹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你才十叁。” “我又不和他谈,怕什么。” “但我也不想脏东西在你身边乱飞。”蒋支照很严肃的看着她,嗓音低沉,“你还小,那小子长得不差,我怕你被诱惑了。” “黎子灿人不差吧,交个朋友而已,有什么不好?” 蒋支照对蒋予漫不经心的态度惹怒,猛地站起身,“蒋予,他高叁你初二,是个人都不会看上那么小的,是他有病还是你有病?” 蒋予对他突然的暴脾气习以为常,眨了眨眼看他,“哥哥,你为什么生气?” 蒋支照对于妹妹似乎不开窍的脑袋感到烦恼,更加用力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蓬松卷曲的短发此刻被抓的凌乱,大步向前抓着蒋予的肩,恶狠狠的看着她,“我警告你,不许谈恋爱,哪个小子说喜欢你都不要答应,你有哥哥就够了,不需要那么多男的在你身边,知道吗?” “可是哥哥又不是……” “蒋予!”蒋支照捏住她的脸颊,将她脸上的肉嘟在一起说不了话,“听话,听哥哥的,那些男的没一个好东西,没哥哥帅没哥哥疼爱你,身边就有个大帅哥何必多个垃圾,宝贝你一向很乖的,听哥哥的话,嗯?” “哦。”看他情绪很激动,蒋予也只能顺着他来。 蒋支照松了一口气,拿开手,刚刚一激动腿又开始流血了,蒋予蹲下来重新帮他处理。 医务室的窗开着,英俊的少年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腿前的女孩,和母亲极为相似的美丽的容颜在夕阳下显得温柔,纤长的睫毛投下深深的阴影,红嫩的嘴唇饱满欲滴,目光认真的看着伤口。 “好了。”蒋予站起身,又去厕所洗了一次手。 蒋支照看着妹妹的背影,喉结微动,她一向很乖巧,虽然性格很清冷,但他们兄妹的感情很好,蒋予对别人漠不关心而对自己很关注的态度很让他受用,甚至就想看着妹妹长大,眼里容不下其他女孩子。 蒋予出来,还未来得及说先走了,少年哑声道:“小予,过来给我亲一下。” 蒋予愣在原地,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你有病?” “怎么了,小时候不是很喜欢哥哥亲的吗?”蒋支照不觉得有什么,站起来朝她走去。 蒋予后退几步,“那也是小时候了,再说你从来都是偷袭我。” “你现在也不大。”他大步走近,高大的身子轻而易举将女孩拢在阴影之下,大手伸向她。 “你……” 还没说出口,脸被一股力掰向一边,随即啵一声,脸颊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蒋支照轻轻一碰就离开,满意的看着妹妹逐渐红润起来的脸颊。 蒋予抹了一把被碰到的肌肤,显而易见双颊泛红,小小的耳尖也染上红晕,蒋支照舌尖顶了顶后牙,一贯清雅的妹妹脸红的画面可爱至极。 蒋予虽然嘴上说不喜欢与蒋支照接触,但他强硬对她做什么她都不会生气,在蒋支照眼里那就是傲娇的表现,更是对妹妹爱的紧。 “好了,我要回去学习了。”蒋予慢慢走到门边。 蒋支照知道现在最好顺着她,提醒她放学一起回家后点头让她离开,他看着她拉开门,笔直的长腿迈出一步,正以为她就这么走了的时候,蒋予突然转过头。 “哥哥,我看见你踢球了,刚开始的时候。”蒋予长发轻轻飘起,模糊了清丽的五官,但那双弯起的双眼闪着细细的亮光,让蒋支照的心不由得扑通一下,“我不是没时间,也不是不想看,我其实一直都有在看哥哥,但哥哥身边好多女生,我不高兴。” 说罢,蒋支照一听就明白什么意思,娇娇软软的妹妹在自己面前第一次表达喜欢哥哥的观点,他的心都快要爆炸了,根本没发现红的快滴血的耳尖。 医务室的门慢慢关上,遮挡住了蒋支照抓狂的样子,也遮挡住了蒋予轻勾起的唇角。 回到家沉白玉明显感觉兄妹之间有些奇怪,平常非要缠着妹妹的蒋支照此时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妹妹,却不付出什么行动,沉白玉觉得诡异,忍不住问:“蒋支照,你干嘛?” “啊?”蒋支照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没干嘛啊,我今天受伤了,可能不太舒服。” 蒋门里和蒋予各自吃饭,对这种情况一个不问一个不说。 饭后,蒋门里叫蒋予去书房,“小予,上来一下。” 沉白玉厨房切水果,蒋支照在房间打游戏,没有人知道蒋予去了书房。 “爸爸。”进了书房,蒋予礼貌问候。 “嗯。”蒋门里摘下眼镜,温柔的看着面前的女儿,与沉白玉极为相似的面容,却有一双难以看透的眼。 他轻声道:“不要玩太过火了。” 蒋予自然明白父亲的意思,她笑起来,一贯清冷的五官此刻满是盈盈笑意,她一只手撑着下巴,看向书房内一张四个人的合照,语气轻快愉悦,“哥哥好可爱。” 顿了顿,她看向神色自若的父亲,又补了一句,“妈妈也好可爱。” 从书房出来,蒋予正好遇上端水果的沉白玉,沉白玉疑惑问:“你找爸爸?” “嗯,有不会的问题想问爸爸。”她乖乖回答,声音听得很舒服。 “好,能不学就不学了,别把自己搞得那么累,好吗?”沉白玉知道自己的女儿很乖很听话,看她一直热衷于学习也觉得压力很大,在她心里,谁会喜欢学习呢。 “好的,妈妈。”蒋予柔柔的一笑,上前踮起脚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妈妈早点休息。” 沉白玉愣在原地,看着女儿走远的身影,心里激动的快要吐血,要不是手中的水果是废了好大劲弄好的,她怕自己会忍不住一把全砸了,表情都难以控制的住,整理好情绪后进书房。 小予,太可爱了! 蒋予并没有走远,她在暗处看完了沉白玉的表情变化过程,眼里含着笑意,不自觉喃喃道:“可爱的是你啊,妈妈。” “什么事这么开心?”蒋门里抬头便看见沉白玉心情特别好的进来,好笑的问。 “就是刚刚,小予亲了我一口。”沉白玉笑嘻嘻的把水果放下,在他身边坐下,和他分享这份喜悦,“你知道的,小予那性子和阿霈一样,愿意说几句话就不错了,她还亲我,看来真的很爱我这个老母亲啊。” 蒋门里不见惊讶,他淡淡地瞥了一眼门口,突然轻笑一声,将她搂在怀里,“以后把公司给小予吧。” “嗯?”沉白玉有些惊讶,随后拒绝,“我才不想小予以后那么累。” “到时候问问她的意见,好不好?” 她蹭了蹭他的手心,“也好。” 蒋门里看着窗外,夜色弥漫,月光异常的闪耀,怀里的女人很安静,心跳扑通扑通规律的跳动,半响,他轻轻闭眼,一瞬间,归于平静。 番外二 校园里硝烟弥漫,耳边充斥着惨烈的叫声和震耳欲聋的枪声,全身布满纹身的健壮白人拿着步枪在校园内走动着,调笑着随意对趴在地上的学生老师射击,一个接着一个的身子倒下,所有人抱着头跪趴在地上,没人敢说话,更不敢哭出声。 这是一所位于美国的高中,高年级的学生都聚集在角落,一朝看过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亚洲面孔,他身量很高,额前的碎发散下来遮挡了大部分的五官,但还是能看出高挺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下巴。 “嘿嘿嘿,玩个游戏吧。”歹徒拍了拍手,扬起诡异的笑,高声道,“来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戏啊,你们当小偷,我们当警察,被我们抓到的,就是去死哦。” 说完他大笑几声,兴奋的看着底下面露惨状的人们,“数叁下,游戏就开始了。” “叁。” 少年身边的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忍不住浑身颤抖,他此刻的表情像是死了一般的绝望,“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高年级的学生还将将十八岁,贵族高中的待遇让他们并没有吃过多少苦头,如今死亡就摆在面前,没有人能冷静思考。 “救命……救命……有人来救我们吗,老师……老师呢……”他还在喃喃自语,眼神飘忽不定,目光在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老师后整个身体就僵住,“老师死了……老师死了……我们没救了,我们必须会死……” 少年默不作声,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 “二……” 气氛开始紧张起来,有些人忍不住抽泣出声,甚至有的人不到时间就开始逃跑,被歹徒一枪击杀。 “一。” 话音刚落,趴着的人们开始奋力的逃跑,场面一度很嘈杂,乱七八糟的尸体和枪声交替,歹徒们激动的举起枪射杀,毫无技巧,对着人多的地方一阵乱开。 高年级的队伍已经开始跑起来,只剩下少年还在角落,突然扑通一声,刚刚那个还在自言自语的白人倒下,瞪大了的双眼直直的看着他,血从后脑喷出来,温热的鲜血洒在少年的白衬衣上。 少年神情很淡,眼里没有一丝波澜,现在只剩下零零散散几个还活着的人了,每个人的眼里都充满了绝望,歹徒沉浸在射杀中,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少年。 一起生活几年的同学接连死去,平时和蔼的老师也在绝望中死去,少年却没有动作,对于他们的死也不甚在意。 “哦呀,这里还有一个小兔子。” 歹徒终于发现了角落中的亚洲少年,他直勾勾的看着他,一步一步朝他走近。 这时,少年慢悠悠地站起来,歹徒挑了挑眉,这个看似漫不经风的小子竟然身量和他不相上下,正当他要用枪口挑起少年的下巴时,突然一阵猛力袭来,只听砰的一声,还在沾沾自喜的歹徒倒下。 这边动静很大,其他歹徒看了过来,反应极快的举起枪对准少年,嘴里都是恶心至极的脏话。 “操,这家伙什么来头!” “打死他,别留活的!” 少年这是开始奔跑起来,风掀起袖子,露出健壮的肌肉,与白皙的皮肤不同,衣服下的肌肉和手掌的厚茧显示出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普通人。 他快速踢起歹徒的枪,转换到手里精准的朝最近的歹徒就是一枪。 一枪致命,现在还剩下两个歹徒。 他们没想到这个人那么难办,神情认真起来,对着趴在地上的学生唾了一口,用力捏着枪往前走,鼓起的肌肉青筋暴起,看得出他的怒意。 少年从容不迫,又解决了一个明显狂躁气息不稳的歹徒,最终枪口对准最后一个。 砰的一声,那个人倒下,校园又回归了平静。 他毫无留恋的转身,跨过每一个尸体,即使在朝夕相处的同学和老师身前也没有停下,许久没碰枪的手掌有些疼,他动了动手腕。 “咔嚓。” 少年猛的转过身,但没有子弹来的快,噗嗤一声子弹打进肩膀,他闷哼一声倒在地,眼神冰冷至极,看着强忍着剧痛站起身的歹徒。 “操,死X子,有几分能耐啊,差点就打进老子心脏了。”歹徒哈哈大笑,看着狼狈倒地的少年,举起枪又对准他的腿打了一枪。 少年蹙眉,啧了一声,看着歹徒流血的胸口,不免有些烦躁。 打偏了。 歹徒走近,弯下腰对着少年俊美的五官骂着,眼神越来越不对劲,手也开始往裤子那边摸,少年微微眯起眼,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狠狠摔在地上,骨头断裂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少年却不以为意,腿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肩上的血也沾湿了大半边,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拿起手枪将枪口塞进歹徒嘴里。 “去死吧。”少年清冷的嗓音幽幽响起。 突然,脖子上被扎进一个冰冷的针眼,少年猛然顿住,视线开始涣散。 “哈……哈哈哈哈哈,死X子,敢这么对老子,下半生就在痛苦中度过吧,可惜了这么好看的脸,放心,我不会浪费你这么美的身体的。”歹徒吐掉枪,兴奋的目光看着倒在地上颤抖的少年。 脑子越来越迷幻,浑身提不起任何力气,理智也在消散,眼前看不见任何东西,仿佛一个废人在被人为所欲为,渐渐的,他听不见任何东西,最终在对抗到极致的瞬间,昏迷过去。 睁开眼,全是白色的房间映入眼帘,少年坐起来,手上还吊着水,整个房间干净整洁,却没有医院惯有的消毒水味。 “醒了?”旁边的沙发上传来一道声音。 少年看去,一位看起来四五十岁的男人坐在沙发上,唐装穿在他身上显得很和蔼,他眉眼温柔,亲切的关心道:“感觉如何,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少年定定的看着他,他似乎没感觉到,依旧关心的叫来护士。 他微微一笑,嗓音温柔,“谢谢你救了我,医药费我会还给你。” “不必客气,人没事就好,我看到你的时候已经昏过去了,警察一直没过来,看来是有人牵制住了他们,还好我来的及时,要不然你不仅会死在他手上,也会死在药之下。”男人看起来并没有对事件做过多的情绪,他依旧温和的笑着,“那种药是非法产品,只要注射进一点就会产生幻觉失去理智,在某种程度上也会让后脑产生疼痛,这是间断性的效果,会伴随一辈子,比吸毒还可怕,所以基本没有人能撑到自然死亡。” 他笑了笑,“我花费了很大精力和财力将你救回来,我看了现场,那些人一看就是你杀的,手法很熟练也很精准,难得的人才,我必须要保住才行。” 少年神色波澜不惊,对他的一番话没有什么情绪,他只是淡淡地看着男人,微微一笑,“先生需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男人很欣赏他,满意道:“这件事的后续恐怕不好搞,我乐意帮你,自然也不想让我们之间变成客气的关系,你意下如何?” 少年沉默,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回荡在房间,男人站起身,“你先养伤,不必现在回复我,就先……” “我同意。”少年柔柔的嗓音响起,男人抬起头,撞进他乌黑深邃的双眼里。 男人加深了笑容,上前伸出手。 少年回握住,在男人说话之前轻声道:“我有条件。” 男人并不恼,笑着应道:“我惜才,你的要求我尽量会满足。” “我姓薛,底下的人都叫我薛老。” 少年嗯了一声,勾起嘴角,“蒋门里。” 蒋门里的名声在整个组织很响,不单单是俊美的面容,更是不亚于薛老狠毒的手段,薛老对外被称笑面虎,任何人都不敢小看这位笑容和蔼的中年人,因为能从他身上感觉到极大的压迫感。 而蒋门里不一样,他的温柔是在骨子里的,为人总是有亲切感,不了解他的人都会认为是很俊雅的年轻人,但这幅温柔的面孔,在杀人的时候显得犹如魔鬼一般让人生畏。 “哥,送你几个?”薛扬挤在女人堆里,脸埋在女人的胸乳间闷声道。 蒋门里不碰女人是惯例,也就只有薛扬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问。 他目光扫过艳俗的女人,最终放在薛扬身上,“你好好玩。” 回到房间,从抽屉里拿出雪茄,点上深吸了一口,靠在宽大的沙发上,头向上仰着,轻轻闭上眼睛。 薛老处理事情很干脆,也不亏待自己人,他如普通人一般白天上学,晚上却奔波在美国各个城市,甚至飞去欧洲执行任务,在此期间,如普通留学生一般回国,在家里与家人谈笑风生。 大学毕业,他的名声让许多人都惧怕,也慢慢了解了薛老的目的。 刺激,仅此而已。 他为钱,为女人,为权势,更为刺激。 蒋门里和他相反。 他什么都不为,更不追求任何事物,因为对他来说,任何事物都提不起他的兴趣,但有一点和薛老相同,那就是虐待人的快感,那是他活着的唯一乐趣。 薛老不止贩毒,还做人口买卖,甚至是军火,一切黑暗的事情他都做,他不阻止自己儿子贩毒,也不在意儿子的死活,他只在乎自己。 这对蒋门里来说,什么都不是,他没有任何道德情感,他杀的人在圈子内,不为杀人而烦恼,而为满足不了内心乐趣而烦躁。 几年,虐待这个乐趣似乎也满足不了他了,越来越无聊,仿佛人生只有他一个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人们的挣扎,但一切都和他没关系。 “叩叩。”门被敲响。 蒋门里淡淡看过去,一个妖娆多姿的女人走进来,她娇羞的不敢看沙发上男人的脸,羞涩的说道:“先生,小薛总叫我来伺候你。” 雪茄的烟模糊了他的五官,他柔声道:“不用了,回去吧。” 女人脸色有些被拒绝后的难堪,往前走几步,娇柔道:“先生,小薛总说如果我没伺候好你,他会砍我头的。” “出去。”嗓音没有任何冷意,一贯温柔。 “先……” “哎呀哥,怎么还没用上呢,不喜欢吗。”薛扬这时路过门口,看见还站在门口的女人,上前揽过女人的肩,“这女的我用过,下面还蛮紧的,叫的也很好听,哥就用用看吧,保证你喜欢。” 不等蒋门里说话,小薛总推了一把女人,调笑道:“我就先走了,哥明天还要去拉斯维加斯吧,好好休息。” 砰的一声,门关上。 蒋门里又抽了一根雪茄,这支比刚刚那支更为浓烈,女人站在门口有些尴尬,过了半响,蒋门里说道:“过来吧。” 女人欣喜地走过去,刚想将红唇递上去,被一只大手按住后脑往下拉。 女人有些失落,又为能与先生做爱而感到激动,解开皮带,将硕大的阴茎含进嘴里。 她脸色泛红,先生的阴茎比其他男人都要大,而且味道也很清冽,她极其认真的吞吐着,想让男人为她着迷,嘴里的阴茎很硬,她抬眼看男人,意外看到平静的脸。 似乎上半身和下半身为两半,他在抽着烟,烟雾环绕,浓烈的气息让女人不自觉咳嗽起来,她见男人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便不敢说话。 女人彻底湿透了,应该来说看见先生的脸就已经湿了,她直起身子,媚眼如丝的看着他,“先生,我们去床上吧,小穴好痒,好想让先生……” 蒋门里站起身,看向身下欲求不满的女人,微微一笑,嗓音温柔,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自己晃床,随你怎么叫,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去吧。” 女人变了脸色,“先生……” 蒋门里径直走向浴室,不久便传来开水的声音。 女人无法,只好在床上自己抚慰,幻想着与先生上床的样子,愈叫愈欢,床吱呀吱呀的响,女人揉弄的速度越来越快。 浴室内,蒋门里靠在浴缸里,花洒和水龙头都开着,水哗啦啦的声音盖过了外面女人的叫声,他将头发往后拢,仰头闭目养神。 时间差不多,出来后女人已经走了,他叫人来换床单。 眼尾上挑的眼睛无光,身着浴袍去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亮起。 他打开,是蒋老爷子发来的信息。 “下星期就要回来了吧,先带你熟悉一下公司,我叫你妈给你挑了几个女孩子看看,回来见一面。” ⒫ò❶㈧ɡν.νιρ 番外二点一 薛老不会阻止蒋门里做任何事,在他这里仿佛就是另一个掌门人,底下的人对蒋门里言听计从,蒋门里是蒋家人只有薛老知道,回国的飞机也是薛老交代下去的。 A市已经许久没回来了,熟悉的环境并没有让他感到任何欢愉感,目光淡淡的扫过每一处草木,坐车径直开往老宅。 “大哥!” 进门就听到赖涿州的声音,他也才上大学,虽然平时和蒋门里并没有过多的接触,但打从心底还是崇拜这位大哥。 家里并没有很多人,蒋母也在家,翻着手中的照片看来看去。 “门里回来了啊,坐飞机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一会。”蒋母耳坠随着晃动叮叮作响,她慈爱的看着儿子,眼底的满意快溢出来。 蒋门里温柔一笑,“妈。” “诶,等会你爷爷就下来,看要不你休息一会再看照片吧,这事情也不急。” 他扫了一眼桌上零散的照片,轻声道:“不用了,现在看吧。” 入目的几乎十几张照片,在他眼里仿佛是虚无,结婚对他来说不重要,与谁结婚就更无所谓了,生在蒋家,联姻是必然的,更可况是他这个正统的血脉,蒋老爷子不允许有一丝差错。 “这是王家的大女儿,和你差不多大,长得也挺清秀的,吴家的虽然不是很好看,但他们公司正好有需要与闰孚合作的地方……” 蒋母在一旁分析着利弊,蒋门里淡笑听着,随意地扫了一眼每个照片,等她说完,他放下照片,“你来决定吧。” “大哥要结婚了吗?”一旁的赖涿州突然问,随意拿起几张照片蹙眉,“都不好看啊,哪里配得上大哥啊。” 蒋母打了他一下,“一边去,懂什么你。” 蒋门里好笑的看着赖涿州,“有喜欢的吗?” 赖涿州嫌弃的干呕一下,“大哥,别恶心我了,我才不结婚。” 蒋母不知道蒋门里在美国读书的期间有没有交往过女朋友,以防万一还是问一下,“门里,你现在没有女朋友吧?” “没有。”χsγцsんцщц.©оℳ(xsyushuwu.©oℳ) “那就好,如果有也抓紧分了吧,你的结婚对象只能是这些人里面其中一个,外面怎么玩都行,也别亏待了那个女孩子,买几栋房子让她在外面住得了。” 蒋门里波澜不惊,“嗯。” 赖涿州闻言只是啧了一声,对蒋母翻了个白眼。 “门里,回来了。”二楼楼梯处传来一道声音。 蒋门里偏头,见来人淡淡一笑,“爷爷。” “嗯。”蒋老爷子笑着看自己对满意的孙子,也不多费口舌,直接进入正题,他将两张照片放在桌面上,往前一推,“刚刚的那些不用考虑了,沉家,你喜欢哪个?” 蒋门里垂眼,看着两张照片,一瞬间,他的视线定在其中一张上。 不同于名媛的温婉,她像是活在笼子外宽阔世界的自由鸟一样,笑容大方张扬,眼尾上扬的桃花眼闪着光,白净的脸蛋透着粉,浑身彰显着自信耀眼的美丽。 蒋老爷子指了指另一张,“我中意她,沉家两个丫头我都见过,沉柔最大,看得出来对商业有经验,以后帮助你也有一定益处。” 说罢,他又指了指那一张,“沉白玉,目前在英国,和沉柔不同的就是她身上更多的是西方人的感觉,但她专业不对口,人还是很乖巧的,沉家两个选谁都可以,但沉柔能把利益最大化。” 蒋母和赖涿州也凑过来看,赖涿州第一个发表意见,“可以啊这次,两个都是美女。” 蒋母又打了他一下,“别打扰你爷爷和大哥。” 说着,她目光流连在两个女孩身上,最终拿起沉白玉的那张,“白玉这孩子我也见过,多可爱活泼的孩子啊,要是我女儿多好。” “但毕竟是婚姻大事,沉柔还是最好的选择,这孩子也很乖,你们结婚了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蒋母在一旁提意见,但最终权还是在蒋门里身上,她问:“门里,你觉得呢?” 蒋门里垂着头,额前碎发的阴影遮挡住了大半张脸,他的目光一直在沉白玉的照片上,心跳声很平稳,但震耳的扑通声敲打着他脑内的神经。 太奇怪了,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每次砍人手脚的时候是这种感觉吗,不是吧,应该是在更兴奋,更刺激的时候,例如,看到一双双绝望仇恨的眼睛逐渐变得无光的过程。 他轻勾起嘴角,点了点照片中沉白玉的嘴角,柔声道:“就她吧。” 蒋老爷子有些惊讶,他看着神态自若的蒋门里,说:“沉柔会更好,她年纪和你一样,也可以在事业上帮助你。” 蒋门里也只是温柔一笑,“让我先见见她,好吗?” 蒋老爷子看得出来他的态度,他最引以为傲的孙子,却不是一个可以掌控的人,他叹了口气,沉家两个女孩子都可以,是谁都不重要了。 “那我帮你约时间吧。”蒋母说道。 “不用了,我来安排。”蒋门里站起身,对他们道:“我先上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回到房间,脱下衣服进浴缸,温热的水冲洗掉了疲惫感,雾蒙蒙的浴室弥漫着淡淡的香气,蒋门里拿起沉白玉的照片,指尖在她脸上摩挲,眼神幽深,深邃似黑洞,眼底暗流涌动。 与沉白玉约在一家咖啡厅,刚从公司出来,开车到咖啡厅时间早了一点,点了咖啡后靠窗坐下。 没过多久,几乎是与秒针同步,咖啡厅的门被推开,白皙笔直的长腿踩着高跟鞋走进来,休闲的紧身短吊带,配上带有花边的牛仔裤,长发高高竖起,简洁干练。 她转过头环顾四周,在看到窗边的那一秒眼神微亮,扬起笑容走过来。 她很漂亮,五官小巧精致,纯东方的长相,散发着难掩的自信。 “嗨,蒋门里吗?”她点了一杯苏打水,坐下的时候耳圈和马尾随之晃动,她自然地打了一声招呼,便毫不避讳打量着他。 “你好,沉小姐。”蒋门里微笑着将点好的蛋糕推到她面前,轻声道:“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给你点了一个蛋糕。” “哎呀,你那么好啊。”她也不客气,直接拿起叉子就吃。 往嘴里塞了一口,她直接说:“你知道这个相亲就是幌子吧,我们是必须结婚的,所以你是有结婚的意思吗,如果不想结婚也没关系,我可以和家里人说,没必要勉强自己。” 蒋门里笑着点点头,“你想和我结婚吗?” 沉白玉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看起来很清俊温柔的一个人原来也会打直球,她看着这个非常好看的脸十分不羞不臊的说:“我可以哦,你长得那么好看我有什么理由拒绝你。” 他愣了愣,随即失笑道:“好,那就麻烦你和家里人说一声,定下来后就去领证。” 沉白玉非常喜欢这种不拐弯抹角不扭扭捏捏的性格,对他更加喜欢了,“好啊。” 他们还聊了一些别的事情,蒋门里不知道,沉白玉倒是一直都很开心,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她的理想型,温柔不说还很体贴,最重要的是长得太帅了。 “我去一趟厕所。” 蒋门里静静的看着沉白玉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 他淡淡地看向窗外,人来人往走过的人群和吵闹嘈杂的车鸣声,心变得冷淡,感到索然无味。 第一次见面的感觉不是错觉,但见面后的无味也不是错觉。 本以为能看到什么惊喜,结果还是和平常女人没两样。 突然想吸烟,又意识到烟在车上,他向后靠着,眼神无光的看着窗外,指尖扣在桌子上嗒嗒轻点。 “我们走吧。”沉白玉回来,笑着看蒋门里。 “嗯。”他拿起外套起身,手虚靠在她身后避免她撞到桌角。 本就对无聊的生活提不起任何兴致,与谁结婚对他来说意义不大,他垂眼看着身侧的女人,她正叽叽喳喳讲着自己的趣事,漂亮的眼睛闪着光亮,他的心却还是平静如水。 与家里人说明了之后第二个星期就去领了证,婚礼也在下个月举行,期间他陪沉白玉去过几次婚纱店,女人兴致勃勃地挑着礼裙,她对自己身材美丽的地方很熟悉,看一眼各式各样的婚纱便能从中找出最适合自己的。 “门里,好看吗?” 沉白玉拉开帘子,笑意盈盈的在他面前转了个圈。 他发觉,她从来不掩饰自己的美丽,也不对别人的赞美感到羞涩。 “好看。”他微笑着回答。 婚礼请了很多人,除亲朋好友以外更多的是同个圈子的生意伙伴,蒋门里从头到尾都没有休息过,沉白玉也跟着他与各个商业老总寒暄。 “去楼上休息一会吧。”蒋门里将她挽着的手轻轻拿下来,柔声对新妻说道。 沉白玉抬头对他笑笑,“不用,我陪你。” 婚后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同,多了一个人在身边,刚结婚的时候每天晚上都回家,到家便能闻到餐厅散发的饭菜香,他知晓沉白玉为了他去学了烹饪,每天在家研究不同的菜式,算好他到家的时间做好饭,就连洗澡也帮他准备好浴巾。 很完美,很乖巧,很温顺,但他不为所动。 夜晚,沉白玉兴致上来,拿掉坐在床边看书的蒋门里的眼镜,直接送上红唇吻上来。 衣服很快就被脱掉,她只穿了一件内裤,饱满丰盈的胸乳赤裸裸的展现在他面前,腰肢不盈一握,长年的瑜伽和健身让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白皙修长的腿此刻跨坐在他面前,不安分的小手解开他的扣子。 蒋门里目光幽深的看着她,他承认她很美,直击心灵的美丽,见面那天他并没有想到自己会对这个女人起性欲。 无趣的事情不值得他费时间,但面前这个女人,能在性爱上面让他得到欢愉。 把书放下,揽过女人的腰重重吻下去,沉白玉娇吟一声,将他抱得更紧,平时温顺乖巧的面孔消失不见,此刻仿佛是个妩媚的欲女缠着他满足空虚感。 他们结婚第一个晚上并没有做,睡在同一张床上平淡的度过了新婚夜,蒋门里并没有要做的想法,而沉白玉只是单纯太累了。 第一次做爱是在闰孚,沉白玉时不时会去公司找他,把冰箱和柜子装的满满的,都是她爱吃的东西,蒋门里从来都是只要不出格就任由着她去,那是蒋门里第一次见她发脾气,也是第一次见她耍坏心眼。 前脚准备处理一个新来想要被潜规则的女秘书,后脚沉白玉就推门进来,角度的问题正好在她眼里是一个女人在为自己老公口,她怔住,随即脸色冷了下来。 “蒋董,她是谁呀?” 不说话还好,一听这么嗲的声音好似女主人一般询问自己老公,沉白玉一步上前刚想扯这女人的头发,瞬间想到自己的人设,最终皮笑肉不笑的上前拉开她,沉声道:“请你离开。” “不是,你谁啊,你……” “我是他老婆,你谁啊?”沉白玉眼神很冷,手背在身后颤抖着,怕一忍不住就扇过去。 蒋门里无暇的看着面前的闹剧,准确来说是一直看着沉白玉的脸,他有些新奇,本以为没脾气的沉白玉还会有这种表情,她隐忍的模样在他心里起了隐隐波澜。 那女人从头到尾没碰到他,一向绅士作风的他自然不可能对女人暴力,方秘书快要来了,只是没想到进来的不是秘书,而是沉白玉。 她的表情很丰富,忍不住的怒意和颤抖的身子,和脸色平淡的蒋门里截然相反,他眯了眯眼,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有脾气,而且很有主见,更不是会受委屈的性子,既然如此,平常的乖顺温柔,恐怕都是假的吧。 蒋门里的眼神愈来愈深,定定的看着她。 “老婆?蒋董都没结婚哪来的老婆,你别给自己戴高帽。”女人不信,挑衅地站起来,“是不是蒋董碰我不碰你不乐意?长得和狐狸精一样,被蒋董甩了吧。” 如此难听的话入耳,蒋门里有多平静,沉白玉就有多气愤,她呵一声笑出来,看向蒋门里。 蒋门里知道她生气了,将沉白玉拉过来,眼神示意门外的方秘书,方秘书接到指示刚要进来,沉白玉的一句话让他顿在原地。 “蒋董已经答应要娶我了,我们那么多年感情会是你这么一个货色能插入的?他身边那么多女人,只有我站到了最后。”沉白玉不屑的抬起眉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可别在他面前晃悠了,你这种人他早就腻了,不如看看楼下那个刘经理,他刚和老婆吵架呢,你现在过去他肯定疼爱你。” 女人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将期待的目光看向蒋门里,而俊美的男人眼神一直在沉白玉身上,幽深莫测,嘴角的笑容在她眼里宠溺至极,一瞬间眼泪流下来。 “让方秘书带你去人事部,明天不用来了。”蒋门里淡淡留下一句,方秘书立即领会,将女人带走了。 沉白玉在她走后心情也没有好转,面对着他质问:“你为什么不敢她走?” “事情不能闹大,本来想让方秘书处理,你先来了。”他轻声解释。 沉白玉气的脸泛红,十分不服气的抬头看他,眼里溢出气愤,他挑眉。 她静静地看了他一会,突然拉住他的手往休息室走,第一次被女人强硬对待的蒋门里有些微讶,却也顺着她来,门砰的一声关上。 沉白玉将他推倒在床上,径直解开衣裙的拉链扔掉衣服,大力扯开他的衬衣,在他微愣的目光下双手撑在他两边。 “今天我很不开心,你要补偿我。” 蒋门里好笑的看着她,“想和我做?” “嗯。”她也不害羞,直直的看着他,眼里的气愤和欲望交加,“我早就想和你做了,第一次见你就想让你上我的床,谁知道你根本就不碰我,是不是不行?” 他不恼,依然笑着看她,“要在这里?” “对,在这里。”她弯下腰咬了一口他的喉结,在他眼底渐深的时候轻吐,“我要叫到全公司都听得见,让他们知道我是你老婆,除了我你不能和别的女人做爱,只能射我里面,只能看着我。” 他硬了,蒋门里不自觉轻笑一声,对她大胆的发言也不太意外了。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上来了,下面硬的有些疼,他眼神定在她身上,黑色个性的内衣裤包裹着隐秘部位,他看得很清楚,她眼里势在必得的亮光毫不掩饰地向他展现,成熟娇媚的肉体紧紧贴着他,手指熟练的在他胸口打圈。 蒋门里舔了舔唇,握住她的后颈含住她的唇。 与她身上的清香一样,嘴里丝丝的甜,柔软的唇瓣相贴,激烈的舌吻发出的啧啧声回荡在休息室,沉白玉早就忍不住了,他单手解开皮带,在她还未来得及看清阴茎的形状时猛地插进去。 意料之外的舒服,紧致的穴包裹着他的阴茎,他抬起她的腿重重抽插起来,身下的女人逐渐神智不清,耳边的娇吟越来越大声,似乎要履行刚刚说过的话,丝毫不介意这是在公司。 办公室的隔音很好,她叫得再大声都听不见,女人的叫声无疑是他欲望的点,她的声音娇柔,尾音轻轻上扬,他眼神越来越深,看着女人的脸,眼底的兴奋愈来愈浓。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现在的兴奋感不亚于看见一双双绝望惨烈的眼,他描绘着女人的轮廓,将她抱起来,离开休息室。 “啊……门里,你就不怕……被听到吗……嗯?”换了场地她也不娇羞,搂着他的脖子还有心情调戏。 蒋门里勾起嘴角,俯身吻住她的唇,“没事,你叫。” “哎呀,你喜欢啊,那我就叫给你听好不好。”沉白玉因为得到了一直肖想的男人的肉体心情很好,缩紧了穴绞着他。 她和平常天差万别,现在她似乎是不想装了,变成一个只为满足欲望的女人,渴求着身上的男人给予欢爱。 和她做爱很爽,从来没有过的爽,她的身体与他很契合,一般的女人他无法提起兴致,以前的做爱从来都是在解决欲望,而身下的女人像个妖精一样勾引着他,他承认,自己上瘾了,如同吸毒一般对她的身体上瘾。 自从做了一次后沉白玉就不再隐藏自己的欲望,经常缠着他做一晚上,早上也会骑在他身上律动,那一个星期家里都弥漫着旖旎的味道,沉白玉也更黏着他。 除了做爱,他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交集,聊天环绕着美食和家里的事情,她很得力也很顺心,懂得察言观色,家里的事情基本都是她解决,他终于正眼看她,注视着除了做爱以外的事情。 他发现,她在B市有两个男人。 长期就在阴暗的地区生活的人,不会觉得一女两男有什么惊奇的地方,他不介意她有多少个男人,他需要做爱,沉白玉能给他欢愉,他不在意自己是否和别人共享同一个女人。 不能说是共享,他自始至终只是把她放在一个仅此能带来欢愉的妻子而已。 得知她几乎没有空窗期的时候,他内心很平静,只是那种怪异的感觉又上来了。 她笼罩在外面的面具,似乎裂了一角。 他很期待,看见面具下真正的她是什么模样。 ⒫ò❶㈧ɡν.νιρ 番外三(秦显的死) 秦显被车的翻滚下压到下半身,他浑身是血,吊着最后一口气看着他。 “你……” 他似乎是很震惊蒋门里的出现,明明是挤满了人的赛道,此刻却没有一个人影。 蒋门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嘴角一成不变的笑意,身上一贯温柔的气质,他慢慢蹲下身,手抓住刺入秦显腹部的管子,轻声道:“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什……什么?”秦显对他的举动瞪大了双眼。 蒋门里的手微微用力,眼底含着笑意,看着面前惨白的男人露出更加惨烈的表情。 “白玉的身边不需要苍蝇,而你,竟然妄想得到她,我是不是提醒过你,嗯?” 秦显感觉到腹部传来剧烈的疼痛,仿佛管子要捅穿他的身体一样,眼前发白,随时昏死过去,他还是强迫自己清醒,怒声道:“白……玉已经知道了你恶心的面目,你觉得……她会接受你这个变态……吗……”χsγцsんцщц.©оℳ(xsyushuwu.©oℳ) 蒋门里噗嗤一声笑出来,他眼带讥讽的看着他,嗓音轻柔,“她只要和我做爱的时候都会说爱我,我们马上准备搬去前海湾备孕,可惜你要死了,否则还想让秦董来参加孩子的满月酒。” 秦显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英俊的面孔显得狼狈不堪,他眼底迸发的怒意和恨意几乎将他磨灭。 蒋门里笑容愈发愉悦,他凑到他耳边,轻声道:“还记得国际新闻台播报关于闰孚垄断市场的新闻吗,那是我故意做给你看的。” 秦显瞪大了双眼,丝丝凉意涌上来,全身的疼痛仿佛感受不到,心脏剧烈的疼痛让眼前发白,但他还是清楚的看见上头那个可怕的男人愉悦的脸,震惊和恐惧交加,他突然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 那就是让他在绝望中死去。 “我为的,就是看见你这个表情啊。” 番外四 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她上心,是知道她的表里不一,还是觉得看着她的装模作样感到有趣? 还是,她从泰国回来,小巷里的那一场精彩的演出。 他是偶然路过,与平常一样下班就回家,他知道那天她会到家,所以比平时更早回来,很久没有见她,想再次看看她自认为天衣无缝的演技。 没想到能看到更大的惊喜。 她很沉醉,很乐在其中,看得出来她在为什么事惩罚那个男人,匕首刺入肉体的声音,脚踢在对方腹部的声音,以及那最让人感到美妙的,惨叫声。 但他的注意力不在身下惨绝人寰的男人上,而是在那个温顺乖巧的妻子,兴奋愉悦的脸上。 她下手毫不手软,每当男人惨叫一声她的笑容都扩大一分。 她在享受。 这一点足以让他感到有趣和兴奋,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同类,内心紧闭的大门微微敞开,似乎在迎接谁的到来。 她将男人拉进巷子里,那张虚伪纯真的脸和平时一模一样,她很了解,没有人能看透她的伪装,温声细语,姿态温柔,从来都是她惯有的手段。 “别急,我们先来玩个游戏。” 她柔柔乖顺的嗓音徘徊在巷子里。 那似乎是天使的召唤,殊不知将会是恶魔的玩乐。 他的心跳很平稳,但声音却震耳欲聋般在耳边回荡,眼底暗潮汹涌,诡异至极,却忍不住嘴角的笑意,他很期待,她接下来的举动。 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次搏击,每一遍话语,都在他心底掀起波澜,他仰着头,拿出一支烟点燃,放在唇边深吸一口。 那种奇怪的感觉更甚,似乎要撕裂一切般来的汹涌,烟雾模糊了五官,看不清如何表情。 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大脑,平常能让他带来片刻欢愉的东西此刻显得不重要了。 他好像,找到了更有趣的东西。 她似乎结束了,扔掉烟,从墙边站直,站在暗处准备迎接,他的妻子。 见到他她很惊讶,眼底的惶恐和震惊难掩,他却很兴奋,嘴边的笑容温柔,伸出手。 她的发丝有些凌乱,身上沾染的血腥味没有散去,她很快调整好了情绪,佯装无事一般将手送到他手里,亲昵的喊他老公。 他等,等她主动开口,等她主动说明。 原本空无一人的世界,多了一个如此有趣的人,他怎么可能会放手。 他要她,主动走进她的世界。 同时,再让他看看,有没有更大的惊喜。 晚上让王婶先回家,他想让他们有私人空间,再来,他想将她压在身下,疯狂做爱。 后来她主动说了,她知道瞒不了他。 但她撒了谎。 没关系,他有足够的耐心,让她一点一点撕开裂缝,完完整整将整个人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面前,他很乐意身边多一个人,多一个有共同乐趣,能与他为友亦为敌的人。 她与谁见面,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不介意杨闻和纪退林与她有什么联系,更不介意之前就对她有兴趣的秦显,她想与谁做爱与谁暧昧,他都不在意,他只在意,这个人能给他带来多大的乐趣。 他很清楚,自己对她没有爱情,没有占有欲,更没有嫉妒心。 只是单纯的,把她当一个有趣的同类。 孩子,蓝宝石项链只是一个引导她的工具,她开始怀疑,她开始感到害怕,但她不退缩,她也觉得有趣,主动试探他,利用秦显探出他的本意,但事实与她预想的不一样,他并不在意秦显。 她摸不透,开始感到焦虑,咬着指尖的动作让他觉得很可爱,她发现了窃听器,却把它放在柜子里不拿出来对峙,她很谨慎也很聪明,但耐不住,进了他的圈套。 她对于窃听器查的很清楚,自然了解那是闰孚和美国合作的产品,他故意自曝,想看看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她神色自若,还在装模作样,虚假的笑容和若无其事的样子实在是可爱的紧。 她在害怕,想留在沉家。 那么久没见她了,怎么可能让外人干涉他们的二人世界。 他想和她做爱,想再次体验肉体缠绵,世界只有彼此的兴奋感。 她没有停止过对他的试探,他也在逐渐向她透露,想看看她在一点一点看到他不寻常之处时,会有什么做法。 在他足够明显时,她最终问道:“门里……为什么?” 他微微一笑,他已经等这个时候很久了,期待真正抛开虚伪的面具时会是什么情景。 “因为我在做测试。” 测试她会不会成为,站在他面前与他平起平坐的,另一个他。 他要的,始终是一个能和他站在相同高度的人,能是最好的帮手,也能是与之匹敌的敌人。 他不需要依附品,不需要绝对的忠诚,他不喜欢狗,能给他带来刺激感和愉悦感的,是无法掌控的一个,独立的个体。 她明白他的意思,承诺不会再找别的男人,但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看看她会怎么做。 她很擅长伪装,漂亮的脸蛋说着蛊惑人心的漂亮话,他一直都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些对付其他男人的撒娇根本骗不到她,但他乐意与她玩玩,希望回报的,是更大的惊喜。 果不其然,她不乖,和秦显在厕所,和杨闻在酒店,那通电话,是给她的惩罚。 他引诱她说出爱他的话,他期待他们关系的变质,一个不必畏惧的苍蝇,很容易对她的告白挑起怒火。 但他的小狐狸,有过人的手段将他安抚下来。 挂断电话的那天晚上,他翻弄着方秘书送来的照片,一家小酒店的两男一女,只有她跑了出来,而警察赶到,里面的几个人已经失去理智,她掩藏在阴影下的那一抹笑,简直让他愉悦至极。 好可爱。 她手段很多,怎么开心怎么来,一切随心所欲,更是擅长伪装,利用漂亮的脸蛋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发现越来越喜欢她,看见她便有一种暗潮在内心翻滚,想让她永远在自己身边。 他喜欢看她发小脾气的样子,看她如何回击别人,甚至喜欢看她的报复。 她对苏蔓,脾气很大,骂骂咧咧的样子与一开始的时候相差甚远,但他更喜欢现在这个样子。 去梅沙度假村的车上,他勾着她做爱,她沉浸在欢爱中没发现车已经停下来,他却一直都知道,外面有一抹觊觎车内的人影。 秦显,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上她的碎杂。 他看到了他的嫉妒,不甘,甚至是愤怒。 他乐意看见他无力的样子,她是他的,不论是从明面还是暗地,她没有属于过谁,但她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她根本就忍不住对他的欲望,显而易见她抵挡不住他这张脸,这让事情可以变得更顺利,她看似无欲无求,但对他的脸和温柔根本没有抵抗力。 在外她很乖巧,安安分分做好妻子的角色,对面坐着的秦显视线有意无意放在她身上,这让他起了逗弄碎杂的心思。 前海湾那块地,他看中的就是付款人名字的终身永久权。 他在警告他,她是他的妻子,不论从明显还是私底下,他都无法给她带来任何东西,只有他才能正大光明的宠爱她,而他只配做一个默默无闻的过客,无法融入。 他很愉悦的看到秦显惨白的脸,更让他感到愉悦的是,方秘书告知他有人在监视他。 那是她的人,他很意外她有自己的团体,这个妻子的秘密比他想象中的多,这更让他加剧了撕开她面具的心。 他照常上班,按规矩应酬,规律休息,她会收到无异常的报告,但梵登,是他透露给她的。 她行动很快,没多久就查到了那家咖啡厅的不正常。 后来,甚至查到了压在箱子里底部的,毒品。 高中从美国转到德国,再考进美国的学府,这一细小的信息被她捕捉到,她开始进攻,要去德国找她的父母。 她查他的行程,查他的信息,甚至在他洗澡的时候翻手机查邮件,谨慎到对自己的弟弟都怀疑,她被吓到的表情很可爱,佯装无事的样子也很惹人爱,他又想做了。 与沉霈去游乐园玩的那天晚上,恰巧有事情需要去一趟梵登,这正是一个好机会,也是他对她愈来愈喜欢的契机。 服务员中有几个熟悉的身影,那是照片中她的人,她也掩藏在他们之中,一切都很完美,装扮也很平平无奇,但他早就将目光放在了她身上,一眼便能认出她。 她看到沉霈的表情难以掩饰,身体轻颤,眼底是快要溢出来的怒意。 但她似乎只是来观察,结束之后就回了酒店,被窝中紧闭双眼的她浑身散发着热气,额间还有一丝汗水,他觉得好笑,忍不住在她唇上吮吸。 她和沉老爷子提起离婚,被沉老爷子训斥了一番,没人理解她,没人知道她的想法,她最终放弃了,是啊,谁会帮她呢,从以前开始沉家对他的印象便是不会动摇的。 她想离婚,这让他有些不愉快,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不想与他有联系了? 本想对她进行惩罚,但她没有停止调查他的意思,甚至手法更快,薛老被翻出来,沉霈也被她查的很死。 她透过蒋母,透过赖涿州,再透过沉霈,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目标,他喜欢看着她害怕又兴奋的表情,那么再加深一步,她又会怎么做呢。 苏蔓死了,她不喜欢她,那么他就帮她除掉。 她的反应在意料之中,装傻一直都是她拿手的表演。 沉霈的突然回国让她起疑,在咖啡店中她录的音在他手上,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主动暴露的,她知道的越多,她就越危险,但他期待她的回击,他有预感她还有更大的秘密。 他第一次撕开伪装,他让她到梵登来。 测试结果很完美,她不惧怕那些人,更是有胆量与他们对抗。 薛扬是个吸毒到神经麻痹的人,他的做法她不能接受,连带着怒意到他身上。 她要离婚。 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他眼底很冷,对于她,他很喜欢,他了解到这是爱情,不知从何时起有了占有欲,他想让她在他视线下,想除掉每一个在她身边环绕的苍蝇,让她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不喜欢听见那两个字。 第一次产生将她锁起来的想法,他不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但她,必须是他的。 她被枪声吓到,布满水雾的眼睛可怜至极,他低声安抚她,温柔的插入,无套做爱的舒爽让他沉沦,他想和她有个孩子。 一直都知道她脾气很大,这次脾气直接在他身上,他将她锁在A市,她气愤的同时想要折磨他,但他的耐心和脾气一直都很好,这点小打小闹对他来说不足以生气。 不知道她小脑袋瓜在想什么,突然就平静了下来,她说想和他好好相处,做一对恩爱的夫妻。 他不会选择相不相信她,他想看的自始至终都是她的反击。 她利用秦显引他出来。 屏幕上显示的画面让他低声笑出来,她一向很不乖,用直截了当的方法逼他出现都能接受,但这件事令他萌生了杀人的想法。 秦显在她身上起伏的模样令他恶心至极,他不是一个会发脾气的人,而且鲜少事情能让他动怒,她,做的过了。 沉霈的动作很快,杨闻果然忍不住打电话给她,甚至冲到现场对峙。 她应该没想到来的人会是杨闻,沉霈有机会处理掉秦显,但他不打算这么做。 他不愿再等了,从这次开始他不允许她身边有别的男人存在。 他警告她,再有往来的后果,他们的下场便是死。 他开始利用她的情感,他知道她一直都很喜欢他,不仅仅是脸,更为他处处和她心意的性格。 他喜欢她,这句话从来不吝啬说出口,答应她不在监视她的话也说到做到,他发觉,未知的快感带来的刺激也能让他感到愉悦。 话语似一道道利剑捅破她的围墙,他在逼迫她直面自己,让她敞开心扉完全的爱他,但她很谨慎,死命抓住最后一块砖不放手,明明爱他爱的离不开他,却不愿意承认。 没关系,他有的是耐心。 他带她去梵登,带她见识他的世界,见识真正的杀戮和残忍。 但出乎意料,她对这种事情游刃有余。 她懂枪,懂搏击,更懂人体的要害。 那把枪对准他的时候,他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情绪。 他想过她举着枪对着他的情景,但真正到来,兴奋感比以往更加强烈。 她彻底断绝了自己的退路,他决定,不择手段都要得到她。 “白玉,你爱我吗?” 他眼底的爱意和占有欲在她面前展现的淋漓尽致,她被诱惑般,最终最后一块砖头也被砸下。 她说爱。 那一刻的心情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他只是低低的笑出声,用最愉悦的语气告诉她:“宝贝,我也爱你。” 他们搬去前海湾,那时候的她爱他深入骨髓,那段时光是他们相爱后最热情的时刻,她一直都要粘着他,他在哪她都要跟着走,时常让他哭笑不得。 但没想到,她有胆子再提离婚。 她的人手比他想象中的多,也更加厉害,她就是在威胁他离婚。 他第一次动怒,掐着她的脖子抵在墙上,嗓音冰冷至极。 她在意的是沉家,不是他。 在前海湾的时候他就觉得诧异,她那仿佛将那段时间当生命中最后一刻一般的举动,原来目的在此。 她要离开他。 怎么可能呢,白玉。 要不将她的手脚打断锁在床上吧,或者限制她的一举一动每天只需要像个奴隶一般等着他回来。 他不喜欢狗,但她实在是不乖。 眼神触及到她的时候,她眼中的决绝让他嗤笑。 “我同意。” 看来还差一步,但那一步需要他来走。 薛老想将他完全掌控在手中,这已经违背了之前的条件,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松开她的手,走向薛老。 很快,就会再次见到她了。 薛老是个难缠的人,更何况他还有一条对他忠诚至极的狗,这一年没有时间看她一眼,这是夜晚失眠的理由,他发疯似的想她。 他决定不了断薛老,而是选择交给法律。 他在做给她看,他需要她,完完全全的属于他。 很快查到她的地址,在她惊讶的表情中将她拉入怀。 他惊讶她生了孩子,那是他们的孩子,她还放不下对他的爱,这让他涌起极致的愉悦感。 她还爱他,事情就简单很多。 现在就剩下,她身边的另一只苍蝇。 杨闻是沉霈亲手去办的,他答应不对他动手,但是,怎么可能呢。 这下没有任何事情能阻挡在他们面前了,纪退林目前不是一个需要解决的对象,那么现在,只剩下他和她了。 “我们走吧,爷爷打电话来说杨老爷子已经醒了,我们过去慰问几句就回来。”她的声音很轻灵,柔软的小手在他手心里蹭着。 他嗯了一声,看着她边收拾边喃喃着:“哎,杨闻……” 他目光淡淡的看着她,随后一笑,“白玉,听说过千里长堤,溃于蚁穴吗?” 从她的面具带有裂痕的那一刻起,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 “什么?”她疑惑道。 他上前牵过她的手,语气温柔,“事已至此,晚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