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师的奇幻冒险--平行宇宙》 一、楔子 西元一世纪,北方冻原极寒之地。 一男一女正在对峙,凛冽的冷风从双方之间吹过,也无法降低那炙烈燃烧的仇恨。 对峙的女子约三十多岁,原本极美的面容已显现出疲惫的神态,淡雅的气质也有些紊乱,但是面对毕生仇敌,她依旧咬牙y撑着不让身体倒下。她身穿一套褐色的长袍,因强风而紧贴在身上,衬托出那美好的身形,同样深褐色的长发盘成一个发髻,现在也已经变得杂乱,她喘着气,眼神坚定地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 在她脚边躺卧着另一名女孩,大约二十来岁,气质五官都与这名女子有几分神似,身穿白色长袍,一头淡蓝色的长发如瀑布般铺散在地上,两眼紧闭,呼吸微弱。 女子的对面立着的却是一团深不见底的黑影,像是不定形的黑色脓液一般,只是刚好形成了一个男人的形状而已。 这是一场人魔大战,眼前的男人根本不是人,而是从人心的黑暗面,那无穷的欲望中滋生的恶魔!只是这只恶魔看起来也受了不少打击,一场大战至今,双方都已是强弩之末,只看谁先脱力倒下而已。 「玛门!你杀了我全村的居民,我的家人、朋友,都死在你的手下,接招罢!这是我的最後一箭,也将是你的末日!」 恶魔嘿嘿笑着,邪笑道:「我屠了这麽多村,根本不记得你是哪村的!我就是永恒!是不死的!你根本杀不死我!不论你用任何方法都只会白费功夫!」 女子不答,她露出一抹微笑,笑得很坦然,然後两手探出,一把纯白的,由法力形成的弓在她手中成形。 「接下吧!这是我最後的生命之箭!」 随着女子的话声,天空凝结了一层厚厚的乌云,闪电像是一条愤怒的蛟龙在乌云里翻腾。 蓦地!蛟龙从乌云中奔涌而出!划破了天空中的黑暗,直奔女子手中长弓而来!一路被无形的法力压缩、再压缩,闪电最终变成了长弓上的一枝箭,兀自发出不情愿的霹啪声。 女子弯弓搭箭,瞄准眼前的黑影,眼中泛起了点点泪光,然後放开了弓弦。 闪电脱离了束缚,发出欢呼的轰鸣,同时带着雷霆万钧的威压,冲向恶魔的黑影。 女子在同一时间倒下了,在闪电箭射出的同时她的生命也一并熄灭,这是法师召唤雷电的代价。 闪电击中恶魔发出一声巨响,爆炸同时发出刺目白光,将原本昏倒的蓝发少女惊醒,她睁开眼,看到闪电的白色光芒和恶魔的无穷黑暗正在角力,转过头看到倒下的女子。 「妈…!」女子已经没了气息,两行清泪从少女脸颊滑下。「妈…你…怎麽能丢下我一个…?」少女哭了,追随母亲猎杀这只恶魔多年,母女间的羁绊绝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另一边闪电跟恶魔的角力接近尾声,闪电再度爆裂,化作无数光点,犹如雪花般落下。而恶魔的黑影被轰击到只剩下一点点渣滓,随即隐遁进大地之中。 少女知道,即使母亲牺牲生命依旧没有将这个恶魔完全消灭,她将母亲的遗t拥入怀中,同时右手开始凝聚仅剩不多的法力,直到一个小小的、银河般的物事在她掌中成形,然後她轻柔地,无限爱怜地将这个迷你的银河按到母亲的额头上,喃喃道:「不论要多久的时间,踏遍多少土地,我都一定会找到你的,妈妈。」 银河流泄进母亲的身体,闪过一阵蓝光後消失不见。 少女开始祈祷:「以圣灵之名,请赐我追猎恶魔之永生,我将为这场追猎奉献永远的生命…。」一片蓝色光点在她身周集结,围绕着她转了几圈,然後全部遁入她的身体,在吸收了这些光点之後,她的身体由内而外发出一片刺目蓝光,维持了几秒钟後恢复了寂静,少女的双眼变得无比深邃且湛蓝,她缓缓站起身,将母亲的遗t妥为安葬後,踏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冻原。 τχτyǔzんаǐωǔ.còм 二、Waferdefe 2019, 4月15日, 美国亚利桑那州 荒芜的沙砾,炙热的阳光,这里是美墨边界的索诺拉沙漠,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中,立着一间破败的茅草屋,毫无违合地融入了这一片荒野之中。 两名农夫装扮的男子并肩走进茅屋里,把破烂的木板门轻轻地关上,按下了门边一个和茅屋颜色几乎一样的隐藏按扭。 茅屋的地板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开始缓缓下降。 下降的时间很长,已经无法确定是地底第几层了。终於电梯停下,打开门是一个崭新的,极富科技感的金属长廊,两名男子边聊天边走出电梯。 直到他们走远,原本空无一人的电梯中发出一声长叹,一个少女的身影从空气中显现出来,深邃湛蓝的眸子看了看四周,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然後她步出电梯,蹑手蹑脚地转过长廊,然後才发现墙角的监视器正对着她拍呢!少女看了一眼监视器,然後在一片蓝色光点之中再度隐没了身形。 2019, 7月14日 淩晨两点钟 陈士研站在机台前面,正在修改实验用的程式,在一间强调效率跟品质的晶圆厂里,一个晶片表面缺陷的案子拖了一个礼拜都没破案是不被允许的,今晚就得找出这些缺陷的来源,不然明天大家都得吃土。 这一个晚上,他已经设计了不下十个实验,就不信没有一个能分析出个所以然来,只要找出造成缺陷的原因,就不怕不能改善。只是现在已经是半夜,他也已经在无尘室奋战了将近20个小时,整个人已经进入了一种半昏迷状态,快要连自己在机台里写些什麽都高不清楚了。 「别撑了,光靠这些实验,你是找不出答案的。」一个清脆的女声在士研的背後响起。 回过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无尘衣包覆下那双明亮、灵动、无比深邃且湛蓝色的眸子,即使只露出一双眼,也美的足以让这个工程师宅男瞬间清醒。 「你刚刚说什麽?」回复神智後士研第一句话就问。 「我说,这个 ca色 你解不了。」女孩淡淡道。「跟我来吧!」 她的右手轻轻在士研背上一拍,士研只感到一阵晕眩,意识一下模糊起来,感觉机台渐渐变大,那个进货口变得像黑洞一样,就连晶圆传送的单位、晶舟(装晶圆的舟状物,一般都25片晶圆装在一个晶舟里,称为1 lot)都变得巨大无比,等他再清醒时,已在一道高墙之下。 「这是你刚刚长的氧化层,50a。」女孩指着高墙的顶端。(1a=1010公尺,约一根头发的百万分之一)。 士研只能傻傻地点头,他根本高不清楚眼前发生了什麽事。要说他真的变小只剩 1a 的身高,他是死都不相信的。 女孩微微一笑,她可不管士研信不信,拉着他的手轻轻地飘到墙头,眼前是一大片平原,但有些地方坑坑洼洼地,像是一个个凹洞。 「你脚下就是刚刚长的二氧化矽,你看那些凹洞,像不像你在电子显微镜下看到的 defect?」女孩指着眼前不远的一个大洞。 士研肉肉眼睛,的确在电子显微镜下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个凹洞,大家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这些凹洞到底是哪里来的。 「来。」女孩拉着士研走到凹洞处,只见里面趴着许多龟壳似的物t,有些还从壳里伸出粗短的四肢,正一口一口地啃着地面,形成更多更深的凹洞。 「这些是矽族,它们身体是矽,食物是二氧化矽,吃到身体里把二氧化矽变回矽,把氧排出,这就是它们的日常。这是一种无机生命t,跟你认识的生命形式完全不同。」女孩边说,边抓起其中一只,朝天空抛去,说也奇怪,矽族抛出後竟不落下,而是缓缓朝着天空飞去,慢慢消失不见。 「它们的成份跟你的晶圆一样,所以制程中的酸碱侵蚀对它们都不起作用,一旦出现在晶圆上,就会造成你看到的 defect,但这早已超出你们认知,所以通常都是悬案。」 士研试着拿起一只,往空中抛去,如果这样真的可以解决眼前的问题,他愿意把这些东西一只一只全部抛上天。 τχτyǔzんаǐωǔ.cⓞⓜ 三、新科工程师陈品 少女看穿他的想法,原本淡漠的表情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满地密密麻麻的矽族道: 「你这样抛要到猴年马月才抛得完?而且这还只是一颗defect喔!你自己知道一片wafer(晶圆)上有多少颗defect?」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傻傻的工程师还笨得挺可爱的。 士研搔搔头,按照之前的data,一片wafer上有超过一万颗defect…。 「要全部赶走它们,你得找到它们的王。」少女笑着拉着士研跳到另一片二氧化矽上,指着眼前一个巨形龟壳,这只矽族一个就占去整片二氧化矽,果然很有王者风范。 女孩拉着士研钻进龟壳底下,右手轻轻贴着龟壳的中央,一阵蓝光闪过,渐渐没入龟壳的腹部。 矽族之王发出一声巨大吼声,令大地都为之震动,然後缓缓地脱离地表,朝着天空飞去。 整片肉眼可见的范围内有许多的矽族都跟着它们的王一起朝天空飞去,在空中形成密密麻麻的黑点,蔚为奇观。 少女也拉着士研缓缓飞上天空。当士研醒来时,人坐在机台旁边,他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走到量测机台前,抱着开奖的心情点开刚刚实验的结果…。 隔日早晨 「干得好啊!」士研的老板名字叫张翼翔,大家叫他翔哥,是个老好人。 士研昨晚熬夜的实验结果相当漂亮,让他在今天早晨的生产会议上可以向厂长报告,已经找到解决方向了。 但实际情况只有士研知道,他到现在还是高不清楚昨晚那些矽族是梦是真? 要说是梦,这个实验结果却又如此漂亮,他根本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再说他私心也希望那个美丽的女孩是真实存在的。 要说是真,他变成只有1a的大小把晶圆上的大乌龟踢上天?这种事也只有白痴才相信,真要写成报告不被剥掉两层皮才怪! 昨晚的熬夜让他头昏脑涨,也没办法好好思考,乾脆下午休个假回家睡大头觉吧!什麽ca色都明天再说! 正想起身去跟翔哥请假,秘书甜美的声音在走廊响起:「新人来了喔!士研,你老板说给你带。」 正想休假时又被指定新的任务,身为上班族没有b这更令人不爽的了,士研臭着脸回头,但是在看到新人的那一刹那所有不悦心情通通不翼而飞,因为他再度看到那双令人沉迷的美丽双眸,如此灵动、深邃而湛蓝,配上白晰的鹅蛋脸,小巧的鼻子,粉红色的双唇画成了一道迷人微笑,一头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搭配高挑又玲珑有致的美好身段,这根本就是士研心中的女神降临。他这时只想抱着翔哥狠狠地亲一下,感谢他把这个新人让他带,近水楼台啊! 女孩微笑伸出右手:「你好,我叫陈品颜,请多多指教。」 士研握了握她温软如玉的手,已经找不到北了。 品颜的座位理所当然安排在士研的旁边,方便教学。等她整理好座位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带你认识一下环境,走吧。」士研这时已经完全没有请假的打算了,能待在女神身边的时间当然多一刻是一刻。 茶水间、餐厅、711、然後是最重要的无尘室。 「无尘室你还不能进,晚点我带你来考过试才能进去。」 品颜只是随意地瞟了一眼,似乎不太感兴趣。 「去星巴克喝杯咖啡吧,我请客,算是迎新。」 品颜微微一笑,跟着士研走进咖啡厅。 事实上士研并未忘记昨晚的事,他想知道那个在梦中看到跟品颜有着同样眼眸的女孩,到底是不是她? 坐在星巴克,两人面前各有一杯咖啡,热气蒸腾。 品颜今天穿着一件贴身的t恤配上窄管牛仔裤,再平常不过的装扮,却也很直接地衬托出她的美好身材,一个海蓝色的十字项坠适切地垂在她的脖子上,士研忍不住朝着那白晰的锁骨多瞄了几眼。 「你的眼睛好漂亮,颜色也很特别,你是混血儿?」士研试着找话题。 「我的眼睛,你昨晚不就看过了?」品颜的答案直接到令士研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яΘúщêǹ.Mê(rouwen.me) 四、新人的咖啡会谈 「真的是你!?」士研惊讶地合不拢嘴。 「如假包换。」品颜啜饮着拿铁,士研惊吓的表情让她相当满意。 「你…你怎麽进去的?不对!那昨晚到底是怎麽回事?什麽矽族,wafer上的defect竟是一些无机生物啃出来的?这些…是真的吗?」 「你觉得呢?」品颜决定再吊一下这个大男孩的胃口,他的反应真是经典。 「我…」士研本就因为熬夜而混沌的脑袋这下又昏起来了。「无机生物什麽的怎麽可能存在,但是在我作完那个梦之後defect也真的消失了,而且品颜人在这边也是事实…。」工程师的本能开始分析起眼前的情况,但是得到的结果令人不敢面对─这一切都是真的! 「怎麽可能?」士研抱着头,肯定是哪边逻辑出错了! 品颜两手支着下巴,看着眼前工程师的挣扎,笑靥如花。 「那些都是真的。」品颜轻启朱唇讲出了结论。 「你说什麽…?都是真的?」士研抬起头望着眼前的女神。 品颜点头,有时候真相令人不能接受,需要时间,她已经经历太多,很清楚人们对未知事物的反应。 「到底怎麽回事?你可以说明吗?」士研冷静下来,希望可以得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对我来说,要潜入这边的无尘室是很简单的事。」品颜边说边喝了口咖啡。「而我潜入这无尘室的理由,就是你。」 「我?」士研几乎不敢相信,这个仙女般的女孩是为了自己才来的? 「你相信前世吗?」品颜清澈的大眼定定地看着士研。 「啊?」士研一呆,这话题也转得太快了吧,何况前世这种话不都是男生撩妹的台词吗? 「你的前世,是我的母亲。」品颜淡淡道。 这句话却让士研心中的问号更加无限扩大了:「这女孩是精神有问题吧?我的前世是她妈?这是在演哪出?是谁让这神经病进来的?公司面试主管在干嘛?怎麽连精神病都看不出来?」 品颜面对着士研看她的眼神,每个第一次经历这些的人都露出过这种眼神看着她。 没有多余的话语,品颜直接从衣袋中取出一把小刀,朝着自己的掌心划下去,顿时鲜血直流! 「这女人精神不正常还会自残!」这是士研的第一个念头,但是他还是非常快速地去拿了纸巾帮她按住伤口,准备带她去医务室。 未料品颜只是温柔一笑,左手先把士研按回座位,然後把士研帮她按在伤口上的纸巾取下,接着指尖轻轻在受伤的掌心拂过,一片蓝色的光点漫了出来,撒在伤口上,伤口接触到这些蓝光後开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癒合,包括刚刚流出来淹到桌上的鲜血都一滴不剩地回到伤口之中,一切就像从未发生过! 「这是…?」士研的两眼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这是魔术吗?也不像,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品颜微笑道:「这叫圣灵之力,也就是圣力。我可以治癒所有的伤害,当然也还有别的用法,像是潜入你们的无尘室。」说到最後品颜忍不住露出一抹俏皮的微笑。 「圣灵之力…?」士研有听没懂,只能重复。 品颜却也没打算多作解释,再讲下去她怕士研会被她吓疯的,她要慢慢把这个男孩引进一个全然未知的世界,不可c之过急。 「来,帮我拿着。」品颜突然递给士研一杯水,士研不明所以,只是顺手接过,两手环着马克杯,呆呆地看着品颜。 「不烫吗?这杯是我刚刚跟服务员要的滚烫开水耶。」品颜两眼带着俏皮的笑意,把一个小温度计投进杯子里。 士研看着温度计量表直线冲到了顶,这是杯滚烫的热水没错,马克杯又不隔热,他应该感觉到烫手,但他没有,他只觉得两只掌心暖暖的。 「你不觉得烫,代表我没找错人!」品颜眼中笑意更盛,滴溜溜地一转身,踏着轻快的步伐往电梯走去。яΘúщêǹ.Mê(rouwen.me) 五、Qualitymeetig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你的机台挂了,你却找不到原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你的机台挂了你却找不到原因,而是过几天它自己又好了,但你还是找不到原因!』 当工程师最尴尬的莫过於此,不管机台是变好还是变坏,都得有个理由才行,现在的士研跟翔哥面对的就是这种窘况,自从那晚品颜把矽族赶走後,机台就好了,但矽族这种故事,士研是怎麽都没办法写进报告里,更说不出口的。 走进会议室,今天要跟部门经理黎死r报告这个ca色,士研心中雪亮,他跟翔哥兜的那个故事肯定是蒙不过去的。 「所以根据这次实验的结果,我们认为改变这个程式参数就是这次defect形成的主因。」士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有信心。 「你在报什麽啊?」黎死r还没听完就直接开g。「什麽程式参数?为什麽跟defect有关你也没讲?你这是报什麽东西?」 士研低着头,这时候瞎掰肯定会被骂更惨。 「阿翔!你自己看这报告,能看吗?」黎死r转向翔哥。 「报告黎死r,这次的ca色真的有点奇怪,可能需要再多一点时间厘清根本原因…。」翔哥支唔道。 「时间?阿翔,你当副理几年了?」黎死r毫不留情。「这个ca色多久了?两周了吧?你们查了什麽?到现在连原因都不知道,还敢说机台复归?」 一只纤纤玉手举了起来,同时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道:「报告黎死r,其实根本原因有找到,是一种叫矽族的无机生命t,专以晶圆表面的氧化层为食,啃食完後就会留下我们看到的defect,学长是怕您不会相信,所以不敢说。」品颜的声音坚定而从容。 黎死r抬起头看向这个菜鸟工程师,正想拍桌大骂,却看到一道淡蓝色的光芒在品颜眼中闪过,抬起的手便停在半空。 静默。 山雨欲来风满楼,沉重到让人透不过气的压力在会议室里漫延,只有一个人不受影响─陈品颜。 「啪!」鼓掌声。 黎死r原本抬起来要拍桌的手突然变成了抚掌微笑,带着赞许的神色看向这个新科工程师。「你很细心啊,居然注意到这个大家都没注意到的细节,很好!代表我没看错人!士研,下次如果找到原因就要说啊,你不说,怎麽解决?」 士研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原本已经准备承受狂风暴雨而绷紧的神经尚未放松,只能呆立原地。 黎死r显然相当开心,边笑边走出了会议室。 士研看向品颜,後者露出一抹精灵的笑意,眼珠子骨禄禄转了两下,士研就猜到肯定她又玩了什麽花样。 「你刚刚作了什麽?可以让老大相信那个故事?」走出会议室,士研迫不及待想知道品颜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麽药?连全厂公认最难高的黎死r都变得这麽服服贴贴的。 「迷惑术。这也是圣力的应用,只要我说的他都会信,不管多天方夜谭都有效。」品颜笑得灿烂,士研心中更是惊异莫名,这个迷惑术简直就是开会专用的至宝,只要学会了,以後再多的会议都不用担心了。 「欸,这我可以学吗?」士研涎着脸问品颜。 「你不是不相信我吗?用看疯子的眼神看我呢。」品颜故作受伤状,翻起了之前的旧帐。 「那个…。」士研搔搔头,不知道怎麽解释。 「而且你又没法力,是要怎麽学喔?」品颜微笑道。 「那你有办法吗?」不管怎样,能活着走出会议室是每个工程师的梦想。 「周末到公园来,我试着教教你。」品颜故作犹豫状,事实上一切都在她的计画之内,如果不把士研引进这个魔法的世界,她将永远也没办法唤醒士研体内母亲前世的记忆。яΘúщêǹ.Mê(rouwen.me) 六、过去的故事 从停车场进公司的电梯厅是个玻璃门,门上贴着pip的海报(pip:科技公司对员工要求针对高科技技术的保密协定),海报上毫不留情地写着:「遵守pip!就是顾好你的饭碗!」底下罗列的一大堆禁止带进公司的物品,最主要是智慧型手机,相机,储存设备等等。 亚娟每次经过时总觉得这一带特别的冷,她拉紧衣服的领口,缩着身子穿过大门往停车场走去。等她走远後,玻璃门上海报的影子突然无风自动了起来,不断摇曳着……。 品颜报到後就开始跟着士研一起处理机台的ca色,工程师的工时是所谓责任制,就是没有限制的意思,不管多晚都得把事情作完,像士研那天熬夜其实也并非特例,只要碰到机台出事谁都得认命,这当然也包括新科工程师品颜在内。 晚上七点,两人在一楼餐厅吃完晚饭,准备进无尘室再战一轮。 在机台前,士研教品颜如何修改程式,设计实验,品颜对这些就是一头黑,边听着士研说话脑子也跟着含含糊糊,最後居然打起盹来,等全部讲完时品颜也差不多睡饱了。 坐在机台前的矮凳上,品颜自言自语道:「真难高,这两世纪以来人们的东西是越来越难懂了…。」 「两世纪?」士研看着眼前的少女,她有两百岁? 品颜点点头,开始缓缓道出一个久远的故事。 其实恶魔一直都栖息在这个世上,只是人们没有发觉而已。祂们是人心中的黑暗面所生成的产物,以人心中的贪婪为食,并制造了许多历史上的暴政与灾难,祂的名字叫玛门。 很久以前,这个恶魔将我原本居住的村庄全部屠戮殆尽,只剩我跟母亲两人被救走。救走我的,是一个外邦人的使徒,也是这位使徒赐与我圣灵之力。而母亲是蒙谁所救,她始终守口如瓶,不愿透露半点,我只知道当我跟母亲再度团圆时,母亲已经是一名强大的师了。 我们开始追猎这个恶魔,在极北苦寒之地与祂决战,但是我们还是没能将祂消灭,即使母亲以身献祭,引来天雷,也只是将这个恶魔的真身打散,令祂变得极度虚弱而已。而我在母亲死前,将她的记忆跟法力全部用一种特殊的方法保存下来,因为我知道,玛门迟早会卷土重来,到时候我们还会需要母亲这份力量! 听完品颜的故事,换士研头昏脑胀的,这感觉就是个三流小说的梗嘛,难道她期待他会相信? 再看品颜说完後便像是跌进了回忆的漩涡里,只是怔怔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良久,品颜从凳子上站起来,伸个懒腰道:「好啦,事情作完,收工回家!」 当两人从电梯厅的玻璃门走出时,品颜突然死死地盯着门上的pip海报,秀眉微蹙道:「怪怪的…是我的错觉吗…?」 待两人走远,海报的影子才又欢腾起来,在没有风的情况下,海报影子的边缘变成了波浪状,不断地扭动着…。яΘúщêǹ.Mê(rouwen.me) 七、天网 两天后,地球另一端,美国白宫 菲尔正在对着白宫的主人─美国总统以及幕僚高官们简报,萤幕画面中正播放一段影片,片中女孩眉目如画,有着一双湛蓝深邃的双眼,声若银铃般报告着:「报告黎死r,其实根本原因有找到,是一种叫矽族的无机生命t,专以晶圆表面的氧化层为食,啃食完後就会留下我们看到的defect,学长是怕您不相信,所以不敢说。」 却不是品颜是谁?这正是之前她跟黎死r报告的片段! 然後画面一切,转到了亚利桑那的索诺拉沙漠,那藏在地底下的秘密基地里,同一个女孩蹑手蹑脚的走出电梯,四处张望着似乎在寻找什麽,直到发现墙角的摄像头,她看了一眼监视器,办了个鬼脸後,身影就在一片蓝色光幕中消失了! 菲尔按下暂停键,沉声道:「我们相信今年四月侵入天网总部的女孩,现在就在台湾,我们有必要弄清楚她入侵总部的目的,并且防范一切可能的危险。」 「刚刚那是怎麽回事?」总统问的是品颜身影消失的那一段。 「可以确定这个女孩有某种特别的能力,这有可能是隐藏身形,也可能是某种传送能力,目前没办法确定。」 「她入侵总部,有偷走什麽东西吗?」 菲尔闻言点头道:「是的。她刚刚说的矽族,就是我们在今年四月初刚刚发现的新型态生命,我强烈怀疑她就是为了这种新型态的生命t而来的。」 「无机生命t真的存在?」说话的是国防部长。 菲尔打开投影片的另一个档案,这是一段用电子显微镜拍下的短片:「以电子显微镜的倍率录下影片,这是目前只有我们可以作到的技术,请看。」 片中是一只龟状的矽族,正埋首啃食着晶圆表面的二氧化矽,然後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坑洞。 这部短片说明了一切,这种细微、无机t的生命是真实存在的。 「把她带回来,弄清楚。」总统的指令相当简单。 菲尔点头,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周末,品颜家附近的公园上午七点半 品颜跟士研并肩走在公园里的石板小道上,品颜正在解释法术的基本原理。 「法术的根基就是信仰,所以你想学会法术,第一步你就要先相信法术的存在。」 「你是说只要相信就可以像你一样拥有那个圣灵之力吗?」 「不一样。」品颜正色道。「我所使用的圣力源自天主的信仰,必须透过圣徒的赐与,老实讲,现在已经没有圣徒可以作这件事了,你想学也学不来。我刚刚跟你说的,是法术,源自对大自然的敬畏与协调,使用的是自然之力,也就是风、火、水之类的。像我母亲就是师,使用的是火,你是她的转世,所以你应该会跟火精灵较亲近,也比较不怕高温,上次我刻意拿一杯沸水试探你,就是在试这个。」 「那如果我不是你母亲转世,不就烫死了?」 「肯定烫伤的啊。」 「你这实验也太危险了吧!?」士研忍不住抱怨。 「实验总有风险,要看开。」 「你看得开,是因为被烫的不是你吧…?」 品颜斜睨他一眼,问道:「那你学不学呢?」 士研搔搔头,要想从会议地狱中解脱,还是得学的。 品颜微笑着拿出一张白纸,从纸的底部用打火机点燃,然後拿到士研面前道:「试着抓住这个点燃的部份。」 士研看着这张燃烧的纸,犹豫了起来,虽然上次拿着那杯沸水没被烫伤,但抓着一团火就不一定了吧?要是周末一大早因为莫名其妙去抓一张燃烧的纸,结果得送急诊,那肯定是个大笑话,真的要玩这麽大吗?яΘúщêǹ.Mê(rouwen.me) τχτyǔzんаǐωǔ.còм 八、魔法的入门 想着想着,纸烧完了,品颜脸上带着一种『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士研道:「我就说你要相信法术的存在了,没你想得容易吧?」 男人这种生物,是激不得的。品颜的表情跟她说的话,恰恰把士研的好胜心给激发了出来;平常再怎麽窝囊都可以,但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让自己心中的女神瞧不起自己,不然以後还怎麽抬头挺x过日子呢?再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烫伤了,还有个会疗伤的圣女在这不是吗? 一咬牙,士研拿过品颜手中的纸,点燃,然後右手直接抓住了那团燃烧的火焰。 说也奇怪,士研完全感觉不到热或烫的感觉,一团火在他的右手掌心静静地燃烧,他竟只觉得暖和,那一小团火就像一只小猫一样蜷在他的手掌心,等纸烧完了,火也就灭了,但士研心中的惊讶跟内心的激荡却完全无法平静下来! 他真的抓住了一团火!而且没有烫伤!? 「这就是你跟火精灵之间的互动,以初次接触来说,算很好了,下次试着让火在手心烧着不要熄灭。」 士研傻傻点头,还沉浸在初次接触魔法世界的惊吓之中。 两人所站之处算是公园的角落里,当他们在试验时,公园里的人已经慢慢减少,然後几个穿着休闲衫的外国人走了进来,在公园里或坐或站着,但是目光都集中在品颜身上。 「确认目标,侵入者陈品颜。要现场逮捕吗?」一个坐在长椅上的老外对着隐藏的麦克风报告。 「她身边还有一个男人。只是一般民众,等她落单再动手。」菲尔此时在高空的一架黑色客机上,指挥着这次的抓捕行动,而这次是拿观光签证来的,他不想闹大。 天网总部是专门研究各种神秘事件的单位,拥有最高等级的防卫设施,成立以来也从未在任何场合曝过光,一般人甚至不知道它的存在,这个女孩是怎麽知道的?又是怎麽闯过层层守卫和各种电子防卫设施?查清楚这些就是菲尔这次的主要任务。 品颜并不着急让士研接触更多魔法的事物,她知道,这些需要时间,每个人的精神承受力都不同,她可不想把士研b出病来。所以她只是静静地在旁边让士研适应刚刚经历的事,让一团火在掌心上燃烧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经验的。 士研看着自己的掌心,几分钟後才缓缓道:「原来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刚刚真的不觉得烫耶!」 品颜一撇嘴道:「废话,我没事编这些骗你干嘛啊?」 士研哈哈一笑,两人朝着公园另一端走去。 见品颜不可能落单了,天网特工们准备开始行动。 他们训练有素地悄悄接近品颜跟士研,并在移动时慢慢形成了一个包围的态势,不论品颜打算往哪边跑,都不可能逃出他们的手掌心。 但品颜并不打算跑。 走了几步後,特工们发现一件事─他们动不了了! 一条条蓝色的幼细丝线将所有人紧紧地缠住,这些丝线极细却极为坚韧,表面泛着淡淡的蓝色光采,品颜在所有人都无法动弹後,笑盈盈地走向其中一个特工。 「公园就这麽大,一下子跑来这麽多老外,你们当我瞎的吗?台湾哪个公园会一下子蹦出这麽多老外啦?下次起码找几个台湾人嘛。」然後她对着特工身上的隐藏麦克风道:「赶快撤退吧!不然我就把你天上的指挥部都一并扯下来!」яΘúщêǹ.Mê(rouwen.me) τχτyǔzんаǐωǔ.cⓞⓜ 九、第一名受害者 菲尔当然无法料到眼前这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女孩其实已经活过20个世纪了,交手过的情治单位连她自己都数不清。毕竟她这些年来满世界跑,就是为了追寻恶魔的踪迹和母亲的转世,而这些情报靠她一个人是极难收集的,所以很早之前品颜就学会利用每个时代的情报单位,她还发现人类真的是很有趣的生物,不论中外,每个时代都一定会有几个像天网这种专门收集研究甚至管理超自然事件的单位,通常戒备还超级森严,里面都会有她想要找的情报,这也是今年四月她会出现在那边的原因。 到这地步菲尔除了撤退也没别的选择了,品颜微笑地看着特工们离去,然後带着士研走进一家早餐店。 周末早晨早餐店里非常热闹,对大多数的上班族来说,放假能好好吃顿早餐是相当舒服的一件事。 品颜熟练地点了一份凯萨沙拉後找了个位子坐下,士研则点了两份蛋饼坐在她对面。 「你就吃这样喔?」 「嗯,我吃早斋。」 「哪有早斋?那有j肉丝呢。」 「那是…长得像j肉的青菜。啊~你好烦!」 「那就顺便把这蛋饼吃了吧!你吃这样怎麽有体力跟你说的恶魔拼斗?」士研把半份蛋饼放在她旁边的另一个盘子上。 「啊,不要啦,太多了。」品颜试图把蛋饼丢回去。 没想到士研竟相当坚持,品颜只能嘟着嘴,边吃蛋饼边埋怨:「就算你是我妈转世,你可以不要这麽像我妈吗…?」眼角的那丝笑意却怎样都掩饰不了。 周末的夜班是很折磨人的,光是冷清清的停车场就足以令人胡思乱想,当亚娟看到无风自动的海报时,全身的寒毛更是立马倒竖起来。 这是怎麽回事?亚娟距离电梯厅还有五米,在看到这张『活过来』的海报後,她不敢再往前走,也不敢背对着它逃跑,她只能缓缓倒退,希望一切只是幻觉。 但一切都是徒劳的,当海报的影子开始延伸到地上,在电梯厅的门外形成一大滩黑色後,一个物事缓缓地从这片黑影中立了起来,它看起来像是一只弓着背的猴子,大约一米五高,两眼血红,张开的大口中满是利齿,亚娟吓得不敢动弹,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黑色的怪物扬起利爪,张开血盆大口朝着自己冲来……。 星期一上午当士研打着哈欠进办公室时,马上就听到了这个大八卦。 「听说停车场死人了!而且是分屍案呢!」同事交头接耳地交换情报,音量大得周围所有人都听得到。 「啊?」士研皱起眉头,谁会这麽没脑子跑到科技厂的停车场弃屍? 「你不知道啊?」同事看他一脸茫然,立刻像说书人似地说了起来:「听说是星期天清晨发现的,现场一片狼籍,而且屍t好像还不完整,不知道是被带到哪去了,啊对了!死的就是那个亚娟啊!你认识吗?线上那个。」 「亚娟?」士研好像听过这名字,不过他跟线上小姐一向不太熟络,顶多认识组长而已。 品颜在一旁秀眉微蹙,一言不发,直到早晨的交接会议结束,她才跟士研道:「等等我们去看一下吧,这件事我觉得不单纯,杀害亚娟的,有可能不是人类…」 「你别吓我啊,这大白天的。」 「她死的时候可是半夜!」品颜眯着眼睛瞪他。「我之前就觉得那边有问题,只是没想到这麽快就出事了!」 面对品颜,士研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谁叫人家是女神,脑子动得又快,花样也多,只能两手一摊,陪着她到地下室来。яΘúщêǹ.Mê(rouwen.me) 十、警备队长李芳舞 品颜先是对着玻璃门上的海报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後走到距离门口一小段的地方,右手按在地上,一片淡淡的蓝光以她的右手为中心泛了开来,亚娟的身影出现在蓝光之中,像是录影带倒带一样,演出了她遇害的经过。 当看到黑影用利爪剖开亚娟的小腹,掏出血淋淋的内藏放进口中大嚼特嚼时,士研已经受不了靠着旁边的柱子吐了起来。 品颜却很淡定,默默看完後叹了口气,摇头道:「是我失算了,害了这个女孩。」 品颜收起圣力,两人正要离开时,却发现在不知不觉间已被数个大汉包围,这些人都身穿一致的黑西装,戴着墨镜,品颜一眼就猜到对方来历─不死心的天网特工。 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摘下墨镜,用不太标准但还算清楚的国语道:「陈品颜小姐,相信你一定知道我们找你的原因,可以的话,我们不想动粗,更不想弄伤你。」这是菲尔。 品颜嫣然一笑,她并不觉得自己会被弄伤,但一来公司的停车场不太适合动手,二来这次对方人数太多,她也不敢保证士研的安全,於是她微笑道:「那我打个电话,总可以吧?」 菲尔作了个请的手势,他的背後老板是美国总统,他不相信这麽个年轻女孩能搬出b他还大的救兵来。 但他依旧犯了同样的错误,当品颜电话接通时,一张口竟是一串流利的拉丁语,这是目前公认的只有少数高层教会人士使用的死语言,这代表她肯定是教徒,但那又如何?就算给她个教会当後盾,还能翻过天去? 品颜在电话中讲了五分钟,微笑着把电话挂断,拉着士研,在菲尔跟一众特务的包围下走出了停车场。 新竹科学园区员警小队对很多员警来说算是个凉缺,毕竟科技厂理论上生不出什麽了不起的案子来,除了今天遇到这个三厂发生的分屍凶杀案。 一个年轻女孩在晶圆厂的地下停车场被拆得七零八落,而且屍t还有一部份尚未找到,是什麽样的凶手可以作出这种令人发指的恶行?小队长李芳舞一边用戴着橡胶手套的右手在屍t上b划模拟凶案经过,脑子一边快速转动着。 旁边站着法医,却完全没有插手的余地,整个屍t的解剖还原都是芳舞亲自c刀的,从以前就是这样,手术刀到了李芳舞的手上好像b在法医手上更灵活,也更平稳似地,在法医眼中,她就是个被员警耽误的外科医生。 「赵亚娟,女,28岁,科技厂员工。於上周末(8/4)淩晨陈屍於三厂停车场,死因为腹部撕裂导致大量失血致死,从现场剩余的屍t残骸上尚有齿痕残留,推断凶手于撕裂受害者腹部後更直接啃咬受害者的内脏,致部份脏器遗失,至今未寻获,从出血状况推测凶手在啃咬内脏时受害者尚有意识…到底什麽样的怪物才能犯下这种案子啊?」李芳舞站在解剖台旁,陷入沉思。 今年26岁,五官清秀的她,虽称不上国色天香,但拥有一种英姿飒爽的独特魅力,及肩的头发简单地绑了个马尾垂在脑後,衬托出她的俐落风格,原本在警队中不乏仰慕者,无奈在她雷厉风行的作事风格下纷纷打退堂鼓,无疾而终。 就犯案行为来说,实在不像人类所为,但若说野兽,科学园区顶多就松鼠两三只,能直接撕裂一个人腹部的猛兽是绝对不可能在这边出现的。яΘúщêǹ.Mê(rouwen.me) 十一、神秘监控 「难道是精神异常犯案?」李芳舞的思绪越扩越大。「但就算精神异常,人类真的有这个力气将另一个人直接撕裂吗?」 这时被派去要当天的监视录影的一名员警走了进来:「队长,那科技厂很机车啊,说什麽pip,死活不让我把当天的监视影带拷贝带回来,我只能在那边当场看了…」 「然後呢?到底是什麽东西?」李芳舞锐利的眼神扫向员警,後者竟不自禁地缩了一下。 「报、报告队长,这…实在说不准,好像是一只猿猴…还是什麽野兽的…。」 「到底是什麽?说清楚!」李芳舞皱眉道。 「不、不知道…就拍到黑漆漆的一片。」小员警已经结巴到快哭出来了。 李芳舞看着他,看来他并没有说谎,有可能监控真的没拍清楚,但高科技厂用的监控仪器有可能这麽不给力吗?看来得找个时间亲自跑一趟三厂了。 士研刚刚看亚娟受害的过程时吐得一塌糊涂,几乎是把胃里的东西都倒出来了,现在靠在车子後座的玻璃窗上,整个人都萎糜不振的样子。 品颜倒是一派轻松,像亚娟那样的景象她不是第一次见了,跟恶魔打交道这种程度只是小儿科。天网的特务她也不怎麽放眼里,跟菲尔走这一趟纯粹是希望可以让他死心不再缠着她而已。 车子在宝山乡的一家711门口停了下来,菲尔带着两人下车走进便利商店,里面人不多,大多数都是买了一杯咖啡後就占个位子滑手机的,店员一个人在柜台上手支着头打盹。 一众特务将两人带进员工休息室,菲尔熟练地摸到门边的一个按钮,按下後整间休息室开始缓缓下降。 「你们在亚利桑那州的总部也是这样的机关呢。」品颜淡淡道。「那天我在那个破屋子里等好久才等到人来按这个钮,我自己怎麽按都不理我,这有指纹辨识吧?」 菲尔皱眉瞪着她。这小丫头还敢提这个?她是真不知道自己闯了什麽祸?还是她真的有个後台是连美国总统都不敢惹的吗? 电梯降到底後停下,门打开是一间秘密办公室,正对电梯有个柜台,柜台之後两边都是一间间的房间,没有窗户,门也关着,不知道里头有什麽秘密。 菲尔让特务们将士研带到右边的房间里待着,自己押着品颜走进了左边第一间房里审讯。 品颜自己进门後就先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一付气定神闲的模样,看着菲尔的眼神里还带有一丝丝的戏谑。 菲尔可不吃她这套,他见过的异能者很多,其中也有不少像眼前这个女孩,以为自己本事大了,没人可以奈她若何,他会让她知道她错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今年四月十五日,你是否闯入天网总部?目的为何?」菲尔沉声问道,同时两眼盯着对方,试图在精神上施压。 「对,我是去了,我是为了收集恶魔的情报,也就是矽族的资料去的。」品颜微笑回答,两眼一点不让地看着菲尔。 「你是怎麽知道天网的存在?又怎麽知道总部位置的?」 「在每个朝代都有类似天网这种专门收集管理各种异象的地方,我只要在发生怪事的地方多搜寻几次,总会碰到你们的人,顺藤摸瓜就可以找到了,你应该知道这并没有难度。」品颜双眼依旧带着笑意,菲尔的精神施压对她没半点效果。 没有难度?天网特工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要从他们身上收集情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除非这女孩…隐身!菲尔脑中念头急转,想起监控影片中品颜的身影突然消失的片段。яΘúщêǹ.Mê(rouwen.me) 十二、教廷 「你有什麽特殊能力吗?我在监控影片中看到你可以隐身?」菲尔看着品颜,继续问道。」 「很多。」品颜笑道。「就算要我现在马上从这边消失,也不是不可能的。」 菲尔立刻紧张起来,一秒之内手中的枪已瞄准品颜的脑门,喝道:「你不要轻举妄动,我不希望伤害你,但如果必要,我也不会犹豫!」 品颜左手食指轻轻把枪口拨到一旁,轻笑道:「你现在就在犹豫,不过放心吧,我不会这样离开的,我希望把事情解释清楚,你不要再来烦我了!」说到後面品颜收起笑容,同时一股淩厉的气势在房中爆了开来。 菲尔心头一震,这个女孩的能力远在他预想之上,可能是他遇过最厉害的超能者,而且她并不是骄傲自大才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她是真的对自己,跟整个情势的掌握非常有信心。一番审问下来,不但没办法对她的精神施压,自己的精神反而快被压垮了。 菲尔走出房门,准备喝杯水醒醒脑,再考虑看看要用什麽方法从品颜口中问出些情报,却看到门口柜台前站着一个年轻神父,手中拿着一个手机,正四处张望着。 菲尔心中奇怪,最近怎麽了?连神父都可以摸到天网分部里来,我们的位置有这麽容易被发现吗? 口中依旧客气问道:「有什麽可以帮你的吗?」毕竟他自己也是天主教徒,虽然不是很虔诚就是了。 没想到神父像是很生气似地怒道:「你们这群亵渎者!还不快把伊欧娜小姐放了!」 「伊欧娜?」菲尔疑惑皱眉,他没抓过这个人啊,这肯定有误会。 神父却不再说话,直接把手中的手机递给菲尔,示意他接听。 菲尔狐疑地拿起手机,刚凑到耳边喂了一声,听到对方的话语立刻呆立在当场。 那是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带着浓重的义大利腔,缓慢而庄严地说:「你好,这边是教廷。」 十分钟後,品颜跟士研从711走出来,品颜手中还拿着一杯中杯热拿铁。 「这家还真的有作生意啊?我以为只是个晃子呢!」士研道。 「废话。摆家711在这又不作生意,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品颜笑道。「况且里面这麽多人坐着,你当都是演员啊?」 来接品颜的神父名字叫汤怀恩,是新竹地区的主教,刚刚接到教廷的电话时差点站不起来,圣座竟亲自打电话给他!?这根本就是主赐给他的奇迹!而教廷要他去救出传说中的驱魔师伊欧娜,就是眼前的陈品颜?这个年轻女孩就是那个圣光的传说? 事实上菲尔原本猜测的没错,品颜背後确实是个教会,但不是一般教会,而是教廷。 全球三分之一人口的信仰中心,就算是美国总统也得三思的存在,所以菲尔二话不说立刻放人,也是正确的抉择。 但这麽年轻的女孩,教廷有必要亲自来跟他要人吗?这个陈品颜到底何方神圣?菲尔的好奇心被彻底g了起来,加上刚刚神父称呼她的名字是『伊欧娜』,菲尔总觉得有些耳熟,他一定在哪边听过这个名字!他努力思索着,一边加快脚步走进位在走廊底端的一个房间,门上挂着牌子『档案室』。 二十分钟後,菲尔的眼前躺着一个老旧的卷宗,封面的标题就是『伊欧娜─人类史上教廷唯一承认的异能驱魔者』。яΘúщêǹ.Mê(rouwen.me) 十三、伊欧娜 这个女孩相当特别,她於西元1750~1789年出现在罗马。第一次出现时年方二十,以一人之力帮一个小女孩进行驱魔,而且相当成功,这在教廷里是十分罕见的,正常的驱魔仪式需要两个驱魔师互相支持进行,以免落单时容易被恶魔所诱惑。加上驱魔师常常接触w物,所以大部份都沉溺在酒精的麻醉之中,而她却从未如此,不但全部独力完成驱魔,而且从未碰过任何烟酒等物品,保持着自身的纯洁。 纪录上有一段话:「我们祈求着圣父圣子为我们带来光明,驱除人身上的魔鬼,她却从未如此,因为她就是光明,那些圣光像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她不需祈求,因为她就代表圣光。」 後面是一幅伊欧娜的画像,画得栩栩如生,最让菲尔震惊的,是这个画像跟品颜长得一模一样,要说刚刚那个叫陈品颜的女生不是这个伊欧娜,他第一个不信,但这可是两百年前的人啊!怎麽刚刚他看到的她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孩? 现在汤怀恩心中的激动其实并不亚於基地里的菲尔,他从小在教会中长大,除了研读圣经,闲暇时也没少听关於驱魔师的故事,其中圣光使徒伊欧娜更是耳熟能详,那高洁的形像简直就是每个信徒信仰的代表!虽然两百年来这个女孩完全没变,但他并不会去怀疑教廷的判断,她一定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使徒,这是无庸置疑的。 「那麽,伊欧娜小姐,我这就送您去机场。」汤怀恩恭敬道。「圣座还在等您的归来。」 「不用啦,我还要回三厂。」品颜笑道。「今天不把那只怪物打倒,会死更多人的!」 「可是,圣座要您即刻启程…」汤怀恩慌了。 「我知道。」品颜温言道,她了解对这个教区神父来说圣座的命令是绝对不能违抗的。「人命关天,我相信圣座也不会怪我多救这几条人命的。」 汤怀恩有听没有懂,但看来品颜是不可能即刻启程了,他只能依品颜的要求,将她送回了三厂,然後赶忙打电话回圣座回报。 「她还是一样任性呢…。」电话那头苍老的声音轻轻叹了一声。「不过这就是她的风格,就让她去罢!」 品颜回到停车场时已是夕阳西下,带着士研回到亚娟受害的地方,在距离约五十公尺处停了下来,品颜低声道:「杀死亚娟的,是一种叫餍的鬼物,这种邪恶的东西你可以将之视为最低等的恶魔,牠们通常随着玛门的降世而活跃起来,喜欢躲在影子里,极度贪婪,如果放任不管,牠们在几天内就会把三厂的人杀光吃掉,然後再扩及附近其他科技厂,不用一个月,新竹就会变成鬼城。」 士研一听就紧张起来:「可是我们打得赢牠吗?这玩意看起来怪恐怖的。」 品颜斜他一眼道:「打不赢我就把你送上去给牠吃好了!」 士研一哆嗦,没再说话了,等等要面对的可是恶魔,天知道会是什麽景况? 品颜继续道:「餍这种东西非常麻烦,躲在影子里就很难找到,也无法感应到邪气,除非牠主动现身,不然就只能守株待兔而已。」 两人在停车场的角落里等到九点多,这时公司里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剩寥寥几辆车还孤零零停在那里,品颜从角落里走出来,缓缓接近那张pip的宣传海报。 突然,海报的影子无风自动起来,映在地上的黑影从原本的方形变成了不规则状,然後扩大成了一大滩黑洞,慢慢地,一个人形从这个黑洞中爬了起来,看身形正是前几天遇害的亚娟!яΘúщêǹ.Mê(rouwen.me) τχτyǔzんаǐωǔ.còм 十四、餍 然而血红的双眼,尖利的獠牙,脸上挂着淫邪的笑容,这绝不是之前的亚娟,这甚至不是个人类,这是如假包换的恶魔,只是借用了亚娟的外表而已! 恶魔现身後并没有急着冲向眼前的猎物,牠的本能告诉牠眼前这两个人有些特别,所以牠只是缓缓从那摊黑影中踏出来,然後一步一步朝着两人方向走来。 品颜聚精会神,一片蓝光集中在她的右手之中,然後缓缓化或一条长长的绳子,垂在地上。 「圣力化绳,会自动地感应邪气并追踪攻击,以餍这样的鬼物,只要碰到就会灰飞烟灭。并且可以防守以我为中心五公尺的范围,所以别离我太远,懂吗?」品颜低声叮咛旁边的士研,这小子刚踏进魔法的大门,她可不希望有任何意外。 士研点头答应,身子却不自禁地发起抖来。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恶魔,不是从电影、小说,而是真真正正地面对面,对一个平凡的工程师而言,确实是刺激了点。 品颜当然了解他的恐惧,恶魔原本就会令人感到畏惧,并不只是人自身产生的,而是恐惧本身就是恶魔的能力之一,被恶魔盯上的人,会像被蛇盯住的青蛙一样失去挣扎的力气。 但要跨越这道门槛,除了他自己,没人帮得了他,能不能成为以後战斗的助力而不是包袱,就看他是否可以战胜恐惧了。 一声尖嚎,餍的速度突增,疾冲向品颜面门,同时右手成爪抓向她的头顶,品颜冷笑,圣力化绳早已横在当空,餍这一爪要是抓实了,就是自己上来送死的。 同时另一股圣力化绳从她身後杀出,点向餍的右腰,餍连忙後退,气得双眼如欲滴出血来,狠狠地瞪着品颜。 品颜轻笑,这种低级的恶魔,只要数量不是太多,都不难对付。 餍开始绕着品颜打转,牠已经抓到了圣力化绳的防守距离,只要不进到那个领域,就不会被攻击。 餍的速度开始加快,不断在她身周绕圈,却始终守住品颜身周五公尺外,品颜秀眉微蹙,这个餍到底在玩什麽花样? 突然,餍的身影从品颜右侧冲出,同一时刻一条圣力化绳也挥了过来,挡在品颜跟餍中间。 异变陡生!竟出现了另一只餍从原本那只的身後绕到品颜的後方,朝着士研杀到!但同时另一条圣力化绳也同时挥了过来,护住士研的身周。然後又一只餍从原本的餍身後分了出来,越分越多,最後竟产生了十多只的餍在品颜跟士研的周围跳跃嘶吼着,寻找空隙想将两人撕碎。 品颜的圣力化绳已经慢慢不够用了,餍的攻击太过频繁,而且数量还在持续增多!士研的身上已经多处挂彩,就连品颜自己也渐露疲态,圣力也早已不如初时那麽灵动闪耀。 就在那麽一瞬,一只餍抓准圣力正在防守另外几波攻击的空档,趁着没有圣力化绳可以回防的时机,疾速驱近品颜的背後,右爪毫不留情地朝着她的後腰捅去! 餍的利爪是具有徒手撕裂人t的力道跟锋利度的,这要捅实了,品颜当场要被贯穿而死,她虽然身具圣灵之力,但肉体的强度其实与一般人并无二致,眼下所有圣力都已化为绳索防御攻击,在没有圣力防护的情况下,是根本挡不住餍的攻击的。 就在利爪即将捅进品颜的後腰时,一个身影冲了过来,挡在利爪之前,然後「噗!」地一声,利爪直接捅进了这个人的腹部,然後从他的後背穿了出来。 是士研。 这个男孩刚刚还发着抖躲在品颜背後,但是当品颜有生命危险时,他终究鼓起勇气,站了出来!яΘúщêǹ.Mê(rouwen.me) τχτyǔzんаǐωǔ.cⓞⓜ 十五、大法师 品颜呆住了,她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很清楚这个大男孩心中有多害怕,眼前的可是货真价实的恶魔,是生死交关的战斗,一个平凡的工程师上班族怎麽可能不害怕?更别说恶魔与生俱来的精神威胁,一般人光是远远看到就会产生战栗,何况是这样近的距离?他却能鼓起勇气冲出来帮她挡下这一击?这需要多大的勇气?他是怎麽作到的? 这个答案品颜其实心中明白,只是她更清楚自己身负重任,而且永生的包袱也让她无法认真面对所有感情,但是…她心中也雪亮,两千年来,这是第一次有这麽一个不顾後果的傻瓜,愿意牺牲自己来拯救她的生命! 她的眼角溢出一滴泪水,然後轻轻地把双手按在他肩上,骂道:「你这笨蛋!」圣力化作一股洪流从品颜的双手灌进士研的身体里,她要他活下来!不止是因为他是母亲的转世,也因为她希望这男孩可以继续陪在她的身边! 在挡下那一击时,士研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幸好她没事!」 或许他就是这样的傻瓜,可以为了对方连自己的命都不顾,当鲜血从他腹部的伤口狂涌而出时,他的意识也渐渐模糊,然後隐约听到品颜骂了声笨蛋,下一秒钟,一股圣力的洪流冲进体内;这股圣力力道之强猛,士研甚至觉得自己四肢百骸都受到了冲击,就像是狂风巨浪中的礁岩一样;当这股圣力冲到後脑处时,却意外激起了另一股灼热的气息,这股热气就像是生病时发高烧一样,一下子让士研原本已经有些清醒的脑袋又跌进了混沌之中。 无尽的黑暗,士研感觉自己像是飘浮在半空中,手脚都不能动弹,耳朵却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说道:「谢谢你,救了我的女儿。本应好好感谢你的,但大敌环伺,还请你将身体再借我一用!」 品颜的圣力并不是无尽的,当她将所有圣力都拿来拯救士研时,她的圣力化绳防御就自动消失了,她知道这样的後果很可能两个人都会没命,但要她眼睁睁看着士研为救她而死,她作不到。当圣力用尽,她只能软倒在士研脚边,看着周围虎视耽耽的恶魔,露出无奈的微笑。 或许,只能到这了,没想到一次遇到这麽多分身的餍…。 众多的餍看到圣力光芒消失,发出了欢欣的尖嚎,震得停车场屋顶都晃了起来。一只餍抢先冲到品颜身边,正准备大快朵颐,却直接被一只右脚踩到地上,同时一蓬火焰从牠的体内猛烈地燃烧起来,这个可怜虫连临死的哀鸣都来不及发出,就已经化作灰烬。 出手的是士研,但也不是他,这是他的前世,品颜的母亲,师─法拉雅! 只见她神态优雅地扫了一眼周围的餍,露出一抹微笑,眼神中却满是愤怒道:「小女蒙各位照顾了!」 话声未落,一股强大杀气瞬间从这个师身边漫延开来,伴随着无与伦比的高温,整个停车场竟在眨眼间变得炙热难当,所有的餍同时发出痛苦的嚎叫,像是地狱传来的大合唱。 师的战斗方式显然跟品颜这种驱魔主教完全不同,她的攻击手法多得多了!яΘúщêǹ.Mê(rouwen.me) 十六、大法师的威能 只见法拉雅一摆手,空中窜起了无数颗火球绕着她的右手滴溜溜地转,她轻叱一声:「着!」火球开始兵分数路,朝着餍疾s而去。 「澎!」地一声透t而过,同时在餍的体内点燃一蓬烈焰,眨眼之间就将一只只的餍烧成了灰烬,这些刚刚还把品颜b入绝境的恶魔,到师的手中竟是如纸紮般不堪一击! 法拉雅冷哼一声,对这些恶魔她不会有半点同情,品颜抬起头,看着她挤出一个微笑,微微张口道:「妈…」人便晕了过去。 法拉雅心疼地叹了口气,烧尽所有的餍後,轻轻地把品颜拦腰抱起,走出停车场时,已是晚上近十二点,夜色正美,师深吸了一口久违的新鲜空气,身子一跃便飞上空中,瞬即远去,不见人影。 当品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不认识的床上,周围的摆设无趣地令人反胃。 四面白墙,面对床的墙上贴了一张化学元素周期表,上头写了一堆品颜不认识的符号跟数位,另外三面墙上贴了一些动漫海报,床旁边有张沙发,士研正躺在上头睡得正香。 看来这是士研住的套房,品颜猜得到是法拉雅带她过来的。对於法拉雅的苏醒,品颜其实还有一点疑惑,只是现在她懒得多想,昨天刚过的生死关头,感觉恶魔的复生已经越来越快了。 拿出手机,一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再看未接来电五通,其中三通是翔哥打来的,事情大条了,士研带着新任正妹工程师一起翘班,这传出去能听吗? 连忙把士研摇醒道:「上班了啦!喂!你要翘班喔?」 士研肉肉惺忪睡眼,迷迷糊糊道:「要不就请个假休息一下?昨天那样太累人了啦。」 品颜想想也是,更想到士研还受过致命伤,虽然得圣力治疗,但品颜知道人t自有其奥妙之处,有时虽得圣力把肉体的伤口都治癒了,但身体要恢复元气还是需要一点时间,这是圣力无法作到的,尤其是这种致命伤。 两人各自打电话给翔哥请假,当然免不了在电话中被念了一顿,但翔哥终究是同意让两人休息一天了。 「欸,我可以跟我妈讲一下话吗?」品颜坐到士研前面,有点怯怯地道。 士研第一次看到这个女孩露出这种表情,竟呆了几秒钟才道:「不是我不想,是我也不知道怎麽让你妈妈出现啊…。」 就在这时,一把优雅的声音在士研的身边响起:「我一直都在,不知道为什麽,我从他的身体里分离出来了。」竟然是法拉雅! 品颜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母亲的意识跟法力是她保存的,她知道怎麽解放,也知道会发生些什麽事。眼前的情形是绝对不可能的才对,她的心中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像是某种东西已经失控了她却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两声敲门声,然後一个女声在外面响起道:「我是园区警队李芳舞,请问有人在吗?」яΘúщêǹ.Mê(rouwen.me) 十七、停车场的监控 时间回到前一天的晚上,当李方舞回过神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上午听完下属的简报後本来想亲自跑一趟三厂,没想到事後一忙就忘了,等想起时已是夜幕低垂。 好家在她待的地方是新竹科学园区,世界上少数几个日夜不分都有人工作的地方,於是她把桌上弄好的档收拾整齐,披上外套就上车往三厂开去。 夜晚的科学园区路上车不多,但厂房依旧全力运转着,从亮着灯的办公室玻璃窗看进去,很多工程师还在加班,李芳舞淡淡一笑,自己不也一样吗?看来也没谁是过得比较轻松的。在研新一路等红绿灯时,李芳舞随意看向三厂的停车场,却看到令她难以置信的一幕。 火光!从停车场深处透出来的绝对是火焰的光芒,在黑夜里特别的显眼,火光熄灭之後,一个黑影缓缓从停车场走出来,怀中还横抱着另一个人,从垂下的长发推断应是女性,然後更不可思议的是,那个黑影竟抱着女子直接跃上半空,然後转向朝着金山街的方向飞去,速度之快如同离弦之箭,转眼就不见踪影。 李芳舞虽然工作了一天,但她很确定自己没到眼花的地步,眼前的不是幻觉,那是真的人在飞?这里可是科学园区,难道哪个科技宅男真作出了钢铁人? 李芳舞呆了半晌,得不出任何结论,决定先放弃思考这件不会有结果的事,转而跑到三厂停车场,或许先高清楚刚刚的火光是怎麽回事会有点线索。 停车场的守卫很是尽责,挡下她後先检查她的刑警证件,又请示了半天,最後才让她进停车场,还派了个专人跟在她後面,就深怕她跑进厂区偷取什麽机密似地。 停车场里弥漫着一种焦味,李芳舞认得这种味道,每个火场都有这样的味儿,这就是东西烧过後留下的味道。餍早都被法拉雅烧成了灰,随风而逝,所以芳舞并没法儿确知刚刚到底在烧什麽,但她发现地面的柏油都有融化过的痕迹,墙上也有经过高温的印记,这里刚刚肯定烧了什麽,而且火很大,大到墙壁天花板都被烧到了,但是停在这的车却没事,连烟熏痕都没看到,而且自动洒水系统也没启动,这把火有点奇怪啊? 李芳舞思索良久却不得其门而入,这整件事透着奚翘,加上她刚刚在外面看到的不可思议的人影,难道真有什麽超乎想像的事在发生? 突然她想到了监控,对!这边一定有监控录影!只要看纪录就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她转身准备走到安全中心去调阅监视画面,跟在她身後的警卫连忙拦住,李芳舞耐着性子跟他解释员警办案,要调阅监控影像,然後又是一顿通报,良久後终於找到安全中心主任,同意让她到安全中心来。 到安全中心的电脑前,主任已经坐在这等了。 「抱歉要让你等这麽久,pip是我们最重要的命脉,不小心不行。」主任坐在电脑前,对着李芳舞说道。 「我懂,你们这些科技厂太多机密了。随便流出去一个都是大损失。」等会儿还想要拷贝录影,李芳舞顺着他的话讲,尽量不想得罪他。 「员警弟兄能了解是最好不过了。」主任露出微笑,滑鼠点开萤幕上一个资料夹。「您想要看亚娟遇害当晚的监控,今天已经有位弟兄来看过了,所以在最上层,先让您看看罢。」 点开监控画面,出现的是亚娟停好车後,正往玻璃门走,当玻璃门的影子突然动了起来时,李芳舞按下暂停键,问道:「这边是怎麽回事?」右手食指指着影片中地面上的影子,在那一小张海报下面是一片大得不成比例的黑影,明显违反了物理规则。яΘúщêǹ.Mê(rouwen.me) 十八、神秘的战斗 「这边有什麽东西吗不对,影片中这片黑影是突然『长大』的,像是有什麽庞然大物出现一样…。」李芳舞秀眉紧蹙,她又想到刚刚看到会飞的人影,直觉今晚遇到的很多不合常理的事可能都跟这个人影有关。 「这…。」主任也答不上来,他很清楚那边没有东西可以造成这麽大的影子,影片中也没有任何东西突然的出现形成这片影子。 李芳舞并没有卡在这没有答案的事情上,她又按下继续键,当看到餍从影子里冒出来时,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今天上午那小笨蛋到底怎麽看的监控?回报只是分辨不出是什麽动物?这麽多疑点都没说?这根本不是动物,但这到底是什麽东西? 看完整段亚娟遇害的过程,旁边两个警卫已经冲到厕所吐了,幸好三厂的厕所离安全中心还不远,只剩李芳舞跟安全主任面面相觑,这段监控摆明一件事,杀死亚娟的可能不是生物,而是某种不知名的存在! 「所以…?」安全主任用手帕擦拭着额头上的汗,这种事说出去谁都不会信,但监控不会说谎;他自年轻从军,事情见得多,早已不是唯物论者,有些事情不管相不相信它都存在。 「我还要看看今晚的监控。」李芳舞决定把今晚的事情一并查明,直觉告诉她两者肯定有关。 安全主任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今晚他没听到任何事情,这个女警是有什麽毛病?但是嘴巴上还是客气地问道:「那您是要看几点的呢?」 李芳舞大概算了下时间,自己开车过来时已经快十二点了,要发生什麽事也应该在相去不远,於是答道:「从晚上十点开始放罢!」 主任依照她说的从十点开始,一开始只是平静的停车场,人们来来往往,停车取车,直到画面拍到品颜从角落走出来,然後餍再度从影子中现身。 「又是这样!」李芳舞叫道。 主任也呆了,他明明没听到有任何异常,怎麽可能发生这种事? 接着是品颜用圣力跟餍战斗,直到士研被贯穿,然後法拉雅的觉醒。 「火光!原来是这样!」李芳舞再度惊讶地叫道。 监控画面跟她在外面看到的不谋而合,只是一切都超乎正常人的认知,这又该怎麽解释? 李芳舞指着画面道:「这两个人有戴贵公司的识别证,查得出来是谁吗?」 安全主任苦笑道:「这位员警大姐您太高估我们的监控画质了,这个识别证太小了,放大肯定糊掉的。」 李芳舞不死心道:「脸总行吧?你把这两段监控拷贝一份给我,另外给我一份今晚进出停车场人员名单,要有照片,我自己对!」 安全主任面有难色,这两段监控都有些无法解释的事,要是外流出去对公司的声誉肯定有影响,咱这可是幸福企业,怎麽可以有这种传言呢? 李芳舞见他没有动作,不耐烦道:「还是你要我申请搜索票来?到时候不止是监控,我会把整个公司翻个底朝天喔!还是要我顺便带劳工局的人来?我看到不少日班的人到现在还在加班呢!」 安全主任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只得点头低声道:「给您可以,不过请千万不要放到网路上或是外流出去啊…。」 「废话!你当我吃饱撑着吗?」李芳舞恨不得把眼前这家伙揍一顿。 又是一番折腾,安全主任层层上报过後终於把两份监控影像拷贝给李芳舞带走。李芳舞回到警局,把两段监控都存到手机里,决定先回家,明天再继续查这个怪异的案子。яΘúщêǹ.Mê(rouwen.me) 十九、充满诡异的调查 第二天上午李芳舞花不到两小时就找到了两个人的照片─陈品颜和陈士研。 「你们究竟是何方神圣?」李芳舞看着电脑,心里的疑问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李芳舞决定先去找这个叫陈士研的男孩子,因为从监控来看,这个男孩不但被那奇怪的影子穿透身体而未死,看起来伤还自己好了?而且从她自己看到的可疑人影来讲,也是男生横抱着女生,然後飞上天空,所以怎麽看都是这个男生比较可疑呀! 要找出士研的住处还是得从三厂着手,这当然又得费一番力气,因为住所这种个人资讯又是更高级别的pip了,於是李芳舞这次直接申请了搜索票,三厂刚出过分屍凶杀案,这张搜索票申请起来并不会很难。 找到士研租住的套房,李芳舞犹豫了。昨晚的影像在她脑中不断重播,提醒她眼前的绝不是普通人,尽管她很想相信每件事都一定会有个合理的解释,但至少现在还没找到,所以心中的警报就不可能解除,现在自己一个人来找这样一个可疑物件,会不会有危险? 「不过在监控中看到他们在跟杀害亚娟的怪物交战,所以我应该可以解读成他们算是『好人』?」李芳舞在心中试图找一个鼓起勇气的理由。 在门前站了大概三分钟,李芳舞才举起右手在门上敲了两下:「我是园区警队李芳舞,请问有人在吗?」 品颜刚从惊讶中复原,从沙发上跳起来过去开门,门外李芳舞看到她时也吓了一跳,转念一想,在监控中士研舍命帮品颜挡住了致命一击,两人是这样的关系似乎也是正常的。 品颜却捕捉到了她眼中的那一丝丝暧昧,连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他同事,只是他受了伤,所以我来照顾他……。」 李芳舞看了她一眼,没说什麽。品颜心中却悔得肠子都青了,这下倒好了,越描越黑,这世界上有哪个同事会班都不上跑来照顾对方的?这根本明摆着嘛! 李芳舞进屋,对着士研道:「前两天在三厂停车场发生的分屍案,你认识被害者亚娟,对吗?」 士研点头:「认识,但不熟。」 「那麽你知道昨晚三厂地下停车场又有纵火案吗?」 士研一脸迷惘道:「不知道,什麽纵火案?」 严格来讲,他确实不知道,纵火的是法拉雅,当时他正昏迷呢! 李芳舞当员警也不是第一天了,士研有没有在说谎她还分得清,但这样事情就奇怪了,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这个男孩,他本人却高失忆? 这时站在李芳舞身後的品颜却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意,因为她看到了李芳舞的後颈上,有一点点的蓝色光芒正隐隐在闪动着。 李芳舞见士研那一脸迷糊并不像是装的,索性把手机拿出来,放出了那两段视频。 亚娟被害的视频士研已经看过了,所以在紧要关头士研忍不住别过了头;而在品颜跟餍战斗的录影中,一直到他冲出来为品颜挡下那致命一击之前他都记得,再之後他就完全不知道了,所以当他看到自己如此随心所欲c控火球时,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地样子。 而这一切都没逃过李芳舞的法眼。 「他早就知道亚娟受害的过程,所以眼神预先闪开了,这是人的自然反应,不会骗人。而昨晚纵火的不是这个男孩,或者说,是这个男孩的『另一面』!难道是双重人格?」 双重人格或许可以解释失忆,但绝不能解释他会飞这件事。яΘúщêǹ.Mê(rouwen.me) 二十、夜访品颜 後方的品颜则死命敲着自己的额头,她完全忘记监控录影这件事了,犯下了跟在天网总部时一样的错,她总是忘记最简单的防御系统─监控的存在。 那麽,不妨就让真相浮出水面好了! 她拍拍李芳舞的肩膀,後者回过头,对上她那双精灵的眼睛。 「你是陈品颜,你也出现在监控录影里。」李芳舞把重点放在士研上,倒是忘记了这女孩的存在。 「是我,而且我知道你想知道的全部真相。」品颜微笑,眼神真挚。 「是吗?」李芳舞目光如炬地盯着品颜的双眼,试图证实她是否说谎。 「你想知道那个从影子中浮出来的是什麽吗?」品颜露出了精明的笑容。「三天后晚上八点,到我家来,我会把全部真相都告诉你。只是现在让我先陪他养伤,三天后,只准你一个人来,我会知无不言,懂吗?」 李芳舞思考了一下,眼前的男孩如果真的是双重人格,那麽听他的话反而会产生记忆的错乱,她只是个员警,不是心理医生,没办法重组精神病人的语言,倒不如听听他身边的女孩怎麽说,对案情的帮助可能更大。 於是李芳舞点头道:「我答应你,不过你别给我耍什麽花样,不然你会後悔的,知道吗?」 当走出这个套房时,李芳舞竟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明明只是去讯问两个工程师,怎麽感觉像龙潭虎x走了一遭呢? 其实士研的伤在当时品颜圣力的灌注下已经痊癒了,只是体力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恢复;而品颜因为圣力使用过度而产生的衰弱也要时间来慢慢消除,抓个三天差不多也就都复原了。 李芳舞走後品颜也回到了家,她可不想再被误当成跟士研同居的样子,倒不是对士研这人有什麽意见,而是自己再怎麽说也是个驱魔主教,被误会这种事总是不恰当的。 这段时间士研一直缠着品颜想学迷惑术,毕竟养伤这几天累积的工作量实在太惊人,尽管翔哥很t恤地让他慢慢消化,还是让人吃不消。 品颜总是轻篾地眯着眼瞪他道:「就这麽丁点法力你是想迷惑谁啊?」然後理都不理他就走了。 三天一晃眼过去,这天品颜特地提早下班回到了家,吃完晚饭後就在客厅等着李芳舞的到来。 李芳舞非常守时,七点五十分时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摩托车的声音,五分钟後响起了敲门声,品颜笑着开了门,把李芳舞迎进客厅。 「坐罢。」品颜指着客厅的单人沙发。 李芳舞警戒地坐下,这是她第一次到对方家里进行讯问,正常程式应该是她把对方提到警局来问话才对,只是一来她找不到理由把品颜拎到警局,二来这次的事件太过离奇,她也怕在警局问出什麽奇怪的答案,到时候还真不知道怎麽写报告结案呢! 品颜却是一派轻松,倒了两杯茶水放在桌上,然後就在李芳舞的旁边坐了下来。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罢。」李芳舞也不拐弯抹角,她直觉对眼前这个女孩不需要玩什麽花样。 「你看到的黑影,叫作餍。那是不属於这个世界的魔物。」品颜缓缓说道。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李芳舞还是心头一震,事实上打从在监控中看到那东西从影子里浮出来的画面,她就心惊肉跳,总感觉那不是这世界的物事,但身为员警,她总不能说人是鬼杀的就结案吧?如今品颜亲口证实了她的猜测,却让她心理更为不安了。 「这怎麽可能?难道世上真的有鬼?」李芳舞抱头道。 品颜不答,只是看着这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警,然後默默站起身,走到里面的一个小房间,不久後,手上拿着一个陈旧的东西回到坐位。яΘúщêǹ.Mê(rouwen.me) 二十一、刀客 那是一个皮带,上面缝制了六个刀鞘,每个刀鞘里都插着一把陈旧的刀,刀身早已腐朽,刀柄上满是灰尘,像是被主人遗弃很久了。 品颜没有多余的话,只是把这六把刀跟皮带放在李芳舞面前。 「你在干嘛…!?」李芳舞初时还以为品颜拿出什麽武器,待看清这六把破刀後,感觉实在不像有杀伤力,才稍稍放松下来。只是当她低下头看到这六把刀时,心里却不自觉有一个声音在催促她:「拿起来…快拿起来…这是我的东西…快!快拿起来!」 在那个声音的催促下,李芳舞慢慢伸出右手,拿起了最小的那把刀。 突然一片白色的光芒从刀身暴起,原本的锈迹,灰尘全部瞬间一扫而空!刀身变得锋利又有光泽,像是长年浸沐在鲜血中一样。同时心中那个声音又变得更大声了,李芳舞不自觉地跟着它念道:「玲珑刺,长半尺,刃圆端尖,易藏匿,适暗杀!」 一大堆不属於李芳舞的记忆同时随着这片光涌进她的脑海,令她双眼都变得迷惘起来,跟随着心中的声音,继续捡起下一把刀。 「飘雪、飞燕,双子刃,长一尺呈蝉翼形,刃极薄,能御风,擅使者顺风行之,刀势倍增!」这是一套双子刃,李芳舞的脑海中显现出一个身穿青色衣服的女子,手持双刀,正在风中起舞,舞姿曼妙可人,却在一瞬间内将敌人斩杀!这是什麽武术? 「鬼首,不祥之刃,使之则伤,能破圣力,避之为吉。」同样的女子,这次的对手却是几个身穿盔甲,骑士模样的人,而在使用这把被诅咒的刀时,每斩杀一人,女子也同样受伤,越来越虚弱。 「龙炎,刃x带火,速斩之可燃焰。」青衣女子右手持刀,旁边站着品颜,只见她每斩下一刀都带起一蓬烈焰,让敌人难以近身,而对手竟是一大群的餍,b停车场的分身还要多上好几倍,她却一无所惧,酣战淋漓,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 「镜花,刀身为镜,擅使光影为幻象,甚难闪避,配以速斩之诀可谓无敌之刃。」这把刀刀面就是镜子,配合青衣女子奇特的步法动作,可一分为二,再分为五,且所持刀各自不一,孰虚孰实? 李芳舞一一将每把刀的名字跟特穴道出後,便呆滞地看着前方的空气。她已经知道那个女子是谁,她叫青衣,是李芳舞的前世,擅长使刀。而她就是她,现在她的脑中两股意识正在交战,她正在试图分清,她到底是李芳舞,还是青衣? 「青衣!」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是品颜! 「嗯?」她抬起头,是叫她吗?对上品颜满是笑意的脸,她感觉心里也安定不少。对,她是青衣,刚刚品颜确实是在叫她。 然後她看看自己的身体,跟前世的自己比起来虚弱了不少,但基础还不错。稍加锻练应该大有可为。 然後,是今世李方舞的记忆。яΘúщêǹ.Mê(rouwen.me) τχτyǔzんаǐωǔ.còм 二十二、轮回扣 李芳舞是单亲家庭出身,父亲也是员警,在她出生後没多久就在一场枪战中因公殉职,母亲靠着丈夫领到的抚恤金和打零工将李芳舞养大,母女俩相依为命,日子虽然不富裕,却也有滋有味。 在李芳舞的心里,父亲一直是个英雄,是为了正义而牺牲的。这也成为了她日後立志成为员警的主要原因,只是父亲的死在她幼小的心灵中终究是块阴影,导致她对於枪弹的下意识排斥,当她在警校所有成绩都可以拿到特优时,唯有s击成绩始终惨不忍睹,使她只能待在科学园区这个相对较不需要用到枪的地方。 跟惨烈的s击成绩对比的,是极为优异的美术天赋,或者说用刀的天赋。 李芳舞在三岁时已经会使用菜刀切菜,可以在母亲回来前就把晚饭的食材都切好等母亲回来下锅;六岁时迷上剪纸,曾用美工刀和色纸刻出立体花束当母亲节礼物,栩栩如生连大人都自叹弗如;到後来她使用刀具越发顺手,当上员警後就算面对犯人时也常以锋利的手术刀当武器而非配枪,或许真的是因为父亲死于枪战的影响,导致她对枪有种不自觉的排斥,身边的人对於她这个说法也多半可以接受,但现在以青衣的角度来看,根本就不是这回事。 心理排斥枪弹只能解释她不爱用枪,但她使刀的才能又从何而来? 青衣笑着回顾李芳舞的记忆,那些手法根本就是自己的运刀法门,只是原本的斩刀变成美工刀,另外那种对於刀锋的掌控跟力道,除了多年苦练,绝不可能用天赋两个字就可以带过去!这绝对是青衣的才能影响到这一世的李芳舞,只是品颜是如何将她的一切保留到这一世,让她得以复活?却没有头绪。 青衣低下头看着手中六把精光闪闪的刀,突然开始组装起来,只见她俐落地把六把刀依照既定的位置装在一起,竟变成了第七把刀! 「重屿,乾坤之始,万物俱静!」青衣放下刀,轻声说。 「喔喔!第七把刀,我第一次看到耶,以前总听说你有七把刀,我都只看到六把,问你你也不讲,原来是这样!」品颜惊叹道。 「我倒是很好奇,你到底作了什麽?怎麽让我转世到这的?」青衣看着品颜,现在两世意识已合而为一,以强者为主导,毫无疑问就是刀客青衣了。 品颜笑而不答,右掌摊平向上,一朵小小的银河般的蓝色光芒正在她的掌心旋转着。 「这叫轮回扣,可以保护一个人的记忆跟意识不受转世影响而带到下一世。然後当遇到正确的钥匙时就会让前世的一切觉醒。」品颜缓缓道。 青衣理解地点头道:「所以上一世我死掉的时候你对我使用了这玩意,然後用我的刀当钥匙?」 品颜嘿嘿笑道:「是的,当时没办法跟你说明,请多见谅啊。」旋即又正色继续说道:「但就如你刚刚经历的,一个灵魂只能有一世的意识,当轮回扣觉醒融合时,势必有一世的意识要消失,这时就会以意识强度较强的一方主导另一方,以你来讲,多次出生入死战斗的青衣肯定b当员警的李芳舞拥有更强的意志力,所以青衣就会成为主导意识了,而李芳舞就会消失。」 「消失…」青衣下意识抚着手中的刀身,喃喃重复着品颜刚刚的话。 「是的,消失。」品颜黯然道。「也就是从此没有李芳舞这个人,她的人生将由你继承,这其实等同扼杀了一个意识,感觉跟杀了一个人差不多。所以,即使拥有圣灵之力,这原本也是禁术,我是实在不得已…。」яΘúщêǹ.Mê(rouwen.me) τχτyǔzんаǐωǔ.cⓞⓜ 二十三、第二餍—之 青衣安慰道:「我知道你是不得已。我认识你不是第一天了,我知道你极不愿意这样作,我也知道你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只是当面对的敌人太过强大,有些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顿了一下,青衣继续说道:「李芳舞的母亲在台中,母女感情很好,我会替她尽这份孝道,她的人生,我会好好过下去的!」 品颜没再说什麽,木已成舟,就算说服自己是必要之恶,心理也不会好过多少。 「所以你对你的母亲也下了这个轮回扣?」 品颜点头。 「钥匙就是你自己对吧?你本来想故意让自己受点伤?」青衣看着品颜说。 品颜再度点头。 「不过你失算了啊,这个男孩冲出来挡住了这一下,这可是舍命救你呀,他为了你可真是连命都不要!」青衣露出暧昧笑容。 品颜脸上一红,低声道:「你别乱讲,我跟他只是同事。」 「少来了,哪个世界的同事会为你连命都不要?」青衣毫不留情吐槽。 品颜红着脸低下头,过了两千年也还是有接不住的话。 青衣拿出手机翻出那两段监控画面,现在再看的感觉跟之前又完全不一样了,她一眼就看出那是分身餍,虽然只是低级的恶魔,但可以无限分身这点相当讨厌。而且第一次遇到餍就是分身餍?这样出现的时间点似乎有点奇怪?想到这点,青衣疑惑地看向品颜。 品颜深吸一口气,将多余的情感摆到一边,说道:「我知道你的疑问,我也还没高懂这是怎麽回事,你没看我被打得措手不及吗?」 「就恶魔的复生来讲,你以前跟我说过,首先要有人进行召唤,恶魔并没有办法主动到这个世界来作恶,只能诱惑人们召唤牠们过来;再来就是餍,你说过这是恶魔复生的指标,越接近复生,餍的强度跟能力都会随之变强变多,但这次一开始就遇到分身餍,跳过了最低级的小鬼…?」 「初步推测,有人刻意为之!」品颜皱眉道。「这只是我的推测,似乎有人在召唤玛门,还故意把分身餍送进三厂,也就是说,这个人是针对我!」 话说到这,两人抬起头对望一眼,如果这个推测成立的话,现在最危险的应该是刚刚救了品颜一命的那个人─士研! 对士研而言,这几天是最难熬的;休了几天假,工作堆得又急又多,加上这两天脑中一直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总是看到一个穿着褐色长袍的女子,c纵着火焰战斗,他并不知道这是因为他脑中的轮回扣觉醒的缘故,只当是自己胡思乱想,常常一转头就又埋首於工作去了。 晚上十点,士研强睁着疲倦的双眼,准备再去711买杯咖啡提提神,走过餐厅门口时却听到吵架的声音。 「你把货都丢到这边来量是什麽意思?你那边的产线都没有量测机台吗!?」这是线上带班组长的声音,士研隐约记得她好像叫亚妮。 另一个声音立即回答道:「就我家这边人力吃紧嘛,只好丢给你罗,反正你家的小姐除了量量货,别的也不会嘛~。」这话实在欺人太甚,声音还懒洋洋的,一付理所当然的样子,连士研听了气都不打一处来。 果不其然,不久就听到动手的声音,只听亚妮尖叫道:「你说什麽!?你再给我说说看!」 另一边也毫不相让,大声道:「我就是说你家的小姐什麽都不会!我给你货量,还不懂感恩!」 两个女人厮打成一团,士研连想劝架都不知道该从何阻止起。 突然之间,亚妮尖叫一声跳了开来,只见她的右臂上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长流。这一声尖叫饱含惊惧,而这恐惧也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脸上。яΘúщêǹ.Mê(rouwen.me) 二十四、第二餍—之二 「你…你g什麽!?」亚妮边退边说,语音颤抖。 另外这个女人站起身,披头散发,两眼变得血红,五官扭曲成一团,喉间发出阵阵y森的笑声:「桀桀…我要剖了你!把你大卸八块!」 「附身餍!」士研脑海中突然响起了法拉雅的声音。「这麽快就有进化种!?」 「救人!」法拉雅指挥道。 士研只能听命,冲过去挡在亚妮身前。 他身後的法拉雅的虚影运起法力,将周围的温度升高,同时教导士研道:「使用魔法时,不要去想着火焰,你并不是直接地c控火焰,要去想像一股能量,你掌控的是自然界最凶猛的能量,也就是火!」 之前在停车场升高温度让餍无法行动,对这只附身餍的效果却不明显,部份原因也是因为还有亚妮这个普通人在,法拉雅总不能连她一起热死了。 火球出现在法拉雅的右手边,像是一个个卫星一样转动着,她右手一挥,火球兵分四路从各个角落朝着附身餍疾s而去,就在即将触及对手的那一刻,餍却突然消失了!四颗火球撞在一起,发出「碰!」一声大响,卷起阵阵热浪,中心点却是一片空旷!? 法拉雅环目四顾,餍肯定没走远,也不可能隐身,她一定躲在某处。 「桀!」一声诡异的笑声,来自头顶。 法拉雅抬头,被附身的女子正攀附在餐厅的屋梁上,她的头呈现一种不自然的角度垂了下来,距离法拉雅的脸不过十公分。 「糟!」法拉雅再运起火球,却哪里来得及?女子右掌一挥,法拉雅只来得及护住头脸,便被一股巨力击飞! 甫落地,还未能站起,女子已从屋梁跃下,四肢从反面撑在地上,也就是x腹是朝天的,手脚反弓着,脸却反转了180度面对着法拉雅冲了过来! 法拉雅再怎麽样也是个师,战斗经验丰富,就算尚未完全觉醒全部能力,也不可能这样任人宰割。 一道火柱直接从女人身体下方冲出!将她掀翻在地,女人明显吓了一跳,被掀翻後在地上挣扎扭动,同时身体的关节发出「喀!喀!」的声音,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法拉雅再运起火球,朝着地上的女人攻去,未料竟在即将接触时,女人再度消失,刚刚的挣扎竟是演戏吗?这只餍竟聪明到装弱来欺骗对手,再利用机会反击!? 法拉雅脑中转过这些念头的同时,一张扭曲、邪恶,令人不敢直视的脸出现在她的鼻尖,贴着她不到一公分!法拉雅可以感觉到左右各有一股劲风袭来,这次躲不过了! 突然一股大力将她往後拉走,正确地讲是拉士研的身体。士研跟法拉雅同时被拉後退,却看到一个怎麽想都想不到的人─是士研的主管翔哥!яΘúщêǹ.Mê(rouwen.me) 二十五、龙族 「恶魔怎麽样我可以不管,但对我的法师出手,就不行。」翔哥依然是一派温和的语气。 餍显然对眼前这个突然冒出的家伙很不满,发出阵阵愤怒尖锐的吼叫,翔哥却完全不为所动,转过头对法拉雅说道:「餍这种东西,在附身人类之後,会觉醒所谓的直觉,也可以说是人类的第六感,这种连人类自己都控制不好的感应,到餍手上却十分得心应手,所以你的火球是打不中牠的。」 这边翔哥还在开课教学,那边餍已经发动攻击了,以一种肉眼难辨的速度朝着翔哥冲去,两爪箕张,自左右同时袭击,准备一举摘下他的脑袋。 「碰!」地一声。然後…眨眼间,餍消失了! 并不是像法拉雅攻击时那种闪躲的消失,而是真真正正的消失,连牠本身的邪气都一点不剩,是真正地从这个空间消失了。 翔哥的右手呈爪状前伸,但是刚刚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却没有人看得清,原本准备用双爪击毙翔哥的餍,却反而被翔哥一爪给抓消失了? 翔哥收回右手,瞬间变回科技厂的小副理,抓抓头对士研道:「明天yieldmeeting(良率检讨大会,气氛通常很火爆)报告要准备一下,然後…其他就明天再说吧!早点休息。」说完一转身,等士研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进电梯走了。 等品颜跟青衣到达时,士研正拿着一杯热拿铁在餐厅里压惊。 「你说,救了你的是翔哥?」听完士研转述刚刚发生的事,品颜一脸无法置信。 士研点头,连品颜都没发现翔哥的异常,他当然更不可能有感觉。但是现在翔哥已经走了,几个人站在三厂的门口,一筹莫展。 「你是青衣?」在一旁的法拉雅突然问道。 青衣点点头,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从士研身体分离出来的师。 「所以你取代了这个女孩?」法拉雅再问。 「是融合。只是以我为主。」青衣答道。 「就是侵占!说这麽多就是把这女孩给取代了啊!」法拉雅不悦道。 「这是为了击败恶魔。只有这样才能继承我们前世的战斗力,你不会天真到要我们这一世来重新训练学习吧?不论是你的魔法还是我的刀法都不可能一蹴可及啊!」青衣试着解释道。 法拉雅不再接话,青衣的话她懂,只是对於这样直接扼杀一个意识,她无法不在意而已。 「明天再问问看翔哥吧。」既然知道身边有人在召唤恶魔,而且刻意把这些餍放进三厂,品颜就必须追根究底,尽管目前看来翔哥并非敌人。 再讨论也不会有更具t的结果了,三人在三厂大门口分别,准备明天把事情高清楚。 第二天一早,刚开完交接会议,翔哥就来把士研从坐位叫走了。 自从昨晚的事,士研面对这位上司便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眼前的人显然不止是个脾气温和的老好人长官而已,他到底是谁?是敌是友? 「最近你跟品颜请假时数很多啊?」翔哥将士研带到另一间小会议室问道。 听到翔哥问的是工作上的事,士研反而松一口气,回答道:「嗯,有一点事…」 「我知道,是因为餍吧?」翔哥的第二句话就让士研差点跌到地上。 「您怎麽知道…?」士研有点答不出来。 「法拉雅,你还要藏多久?在我面前也要玩花样?」翔哥突然看向士研旁边的空坐位道。яΘúщêǹ.Mê(rouwen.me) 二十六、龙族之二 法拉雅的身影立即出现在那个椅子上,优雅地微笑道:「就是给我个天作胆子,也不敢在老师面前玩花样啊。」 「老师?」士研的眼珠子瞪得快掉下来了。 翔哥见士研一脸震惊,面色和缓下来道:「重新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列登普莱曼,是绿龙王。」边说边伸出右手,只见伸出的同时这只手渐渐变成了一只龙的爪子,还覆满绿色闪亮的鳞片! 「龙…王?」士研尚未自惊讶中复原,只能喃喃重复这两个字,两眼看向法拉雅。 後者缓缓点头道:「是的。绿龙王是所有魔法之主,你可以理解为所有的法师都听从牠的命令。昨晚我已经有感觉到了,只是老师实在隐藏得太好,我没把握而已。」 列登点头,看着士研道:「第一次遇到龙族?」 士研点头。 「那大概是我们在人群中藏得太好了,其实我们存在很久了,逼人类要久得多了,你知道吗?」 「啊?」士研的脑袋已经完全转不过来了,他还沉浸在一向温文儒雅,没脾气的翔哥是龙王这件事上,这根本完全超出士研的想像能力太多了! 他更无法想像如果经理们跟厂长这些大官知道自己每天在会议中痛駡的副理竟是龙王时,会是什麽表情? 「龙族…是什麽?」士研小心问道。 「你觉得恐龙是怎麽灭绝的?」列登反问了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是因为陨石吗?还是气候?」士研的专长不是生物,只能乱猜。 「人类出现在地球的时间仅六千多年,就算现在掉一颗陨石,只要地球不爆炸全毁,人类也不见得会灭绝。恐龙在地球上称霸一亿年有余,凭什麽一颗陨石就会灭绝?」简单而直接的逻辑。 士研答不出话,列登继续道:「所以我换个问题,恐龙真的灭绝了吗?」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当所有的证据都昭告这个世界,恐龙已经灭绝时,它本身就更有可能是个骗局? 「在生物进化史中,有智慧的并不止人类而已,懂吗?」列登的声音沉稳而坚定。「龙族确实曾面临过灭绝的命运,因为我们也曾像现在的你们,对大自然予取予求,最後被大自然彻底反扑,现在我们仅剩少数存活在这世上。而在这数万乃至一亿年的过程中,我们慢慢学会了跟自然共处,顺着大自然的规律生存,而且我们还找到了跟大自然契约的方式。恐龙并不像你们考古推测的那麽笨,只是我们的智慧发展方向跟你们完全不同而已。」列登顿了一下。「事实上。师们所使用的魔法,是我们龙族发明的。」 「那为什麽你们还要变成人的样子?」士研疑惑地搔着头。 「人类发展科技,大量使用自然资源,把大部份的自然环境占为己用,压迫到我们生存的地域,所以我们只能融入这个社会中。」列登两手一摊。「我刚刚也说了,现在龙族是少数。而且对我们来讲,只有六千年历史的人类就像个顽皮的孩子,把地球当玩具一样用不正确的方式摆弄,这是以前龙族走过的老路子,总有一天你们也得学会跟地球共处,当然前提是到那天人类还没有灭绝的话。」 列登一派轻松,就好像生物灭绝这种事他已经见过太多次了。яΘúщêǹ.Mê(rouwen.me) 二十七、龙王 「那麽老板,昨晚那是怎麽回事?」士研问出了心中主要的疑惑。 「你是想知道我的立场吧?」列登在世上活这麽久,士研心里所想半点都瞒不住他。「放心,我并不是恶魔的夥伴,但我也不算人类的帮手,对我来说,恶魔猎杀人类跟狮子猎食兔子是一样的事情,这没什麽好帮的。但要是恶魔对法师出手,我就不能袖手旁观,毕竟所有的法师都算是我绿龙族的人。」 士研再度看向法拉雅,她是龙族?那品颜是她女儿也是龙族? 法拉雅面对士研眼神中的疑问,摇摇头道:「我是人类,只是跟列登大人学习魔法,对列登大人来说,凡是他的学生都是他保护的对象。」 就在这时,品颜透过会议室的玻璃窗看到翔哥跟士研,便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一开门,看到法拉雅坐在一旁,顿时愣了一下。 法拉雅对她道:「你们的主管其实就是当年救我,让我成为法师的人,绿龙王,列登大人。」 列登摇手道:「别大人来大人去的了,我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还有我救你只是因为你有资质,是我看过资质最好的人类,仅此而已。」 品颜看向列登,昨晚回家後猜想了很多,但就没想到翔哥竟是传说中的龙族,还是龙王!? 「不论如何,谢谢龙王救了我妈妈,让我们母女得以团聚。」品颜感激道。 列登一摆手,对着法拉雅道:「我叫你来,主要是告诉你,有人正在召唤玛门,而且他知道你们在三厂,这些妖魔鬼怪都是他放进来的,我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而以你昨晚的表现,只有死路一条!」 法拉雅听到这番话倒不怎麽惊讶,这跟品颜的推测不谋而合,如今列登一说,更加验证而已;但是对於法力的恢复,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老师,我也希望尽快恢复,但是实在不知道该怎麽作。」法拉雅小心翼翼地问道。 列登的下巴朝士研那边一指道:「你女儿用的法术不就可以直接继承吗?」 法拉雅摇摇头道:「老师,我知道对你来说人类的一条命没什麽特别的,但是我没办法就这样取代掉一个意识,这跟杀人有什麽两样?」 列登对於法拉雅的拒绝也不生气,耸肩道:「我主要是警告你,这次的召唤者很精明,不是简单角色,连我也无法确切知道是谁,而从他这些布局来看,你们的所有资讯都在他手上,这对你很不利!」 列登说完,两手一挥道:「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人类跟恶魔的战争我无意介入,但只要法师都是我的人,该我保护的我就会保护;但是法拉雅普莱曼小姐,如果你以为有我的保护就不急着恢复法力,那你就大错特错罗!」打开会议室的门,列登大步走了出去。 三人在会议室中面面相觑,除了对於『翔哥竟是龙王』这件事的惊讶之外,也因为翔哥一出会议室就被制程整合(半导t整t制造流程的总管理)部门经理给逮住,念了五分钟,那垂头丧气、唯唯诺诺的样子跟龙王根本八竿子打不着! 「普莱曼?」品颜疑惑地看向母亲。 「这是赐名。」法拉雅解释道。「代表我是列登认可的师,受他管辖跟保护。」яΘúщêǹ.Mê(rouwen.me) 二十八、沉潜之一 法拉雅微笑道:「昨晚是老师亲临,那就不奇怪了。」 士研跟品颜好奇地看着她,大家都想知道那只难缠的餍是怎麽被解决的? 「我想,昨晚老师是刻意留下来保护我的,他知道有一只餍附身人t被送进了三厂,也知道我现在法力未恢复,他留在这,一来是要知道我的情况,再来就是要保护我的安危。」 「所以他能知道有餍要出现?他能感应到吗?」品颜问。 「应该是的。」法拉雅想了想道。「绿龙王除了法力近乎无限之外,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能力,龙王这种存在基本上说是地表最强生物也不为过,昨晚那只餍不也被他一击解决了吗?」 「那到底是怎麽回事?」士研问道,回想昨晚的经历如同恐怖片一样,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每个龙王都有几个独门的能力,而老师的秘法,说真的,我到现在还是不懂,只是碰到的敌人都是在一瞬间就被灰飞烟灭,很恐怖。」法拉雅一字一顿道。 昨晚的餍倒是真的连渣都没剩下。 「其实我们应该感到幸运,我们身边的龙王是列登。」法拉雅接着道。「并不是所有龙王都跟人类亲近的,或者应该说其实只有列登跟人类比较亲近一点,像褐龙王则把人类视为地球之癌,是欲除之而後快的,要不是现在绿龙族够强大,立场又亲人,人类早就被褐龙族屠戮殆尽也未可知。」 「妈,那你的法力怎麽办?」品颜着急道,列登的话令人相当不安。 「我会训练士研的。」法拉雅沉y道。「其实你下在我身上这个轮回扣经过上次你的圣力冲撞後,变得不太正常,我的法力觉醒了一部份,但是我跟士研可以同时存在,说真的,就算要融合也不知道从何作起吧?」 品颜苦恼起来,法拉雅说的是真话,轮回扣变这样她也不知道该怎麽办,眼前好像真的只能由法拉雅来训练士研,冀望能多恢复一点战力了。 於是每天的午休跟下班时间,士研都会抽一点时间跟着法拉雅学习魔法,然後再回办公室继续工作,当然这也让他下班时间变得更晚了,品颜自然也陪着他们,两人几乎是天天都腻在一起。 这天到晚上十点左右,士研还在电脑前面赶工明天会议用的报告,品颜则坐在一旁帮他整理实验的资料。而在隔了几条走道的办公室另一边,也有另一个工程师正在熬夜努力。 他的名字叫林佳铭,跟士研同部门,个头不高,戴付黑框眼镜,长得就是个聪明相,工作上很认真,效率也高,很得长官们喜爱,他其实不常加班到这麽晚,今天是个特例,似乎刻意在等待着什麽。 士研跟品颜在座位上埋头苦g,浑没发现有个人影走到了办公室门口,直到一双温暖的大手按在肩上,士研才惊觉回头,映入眼帘的竟是黎死r那张严肃的国字脸,只是此时严肃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善意的微笑。 「这麽晚还在写报告?」黎死r问道。 「报、报告黎死r,因为明天qualitymeeting(厂长亲自主持,炮火极为猛烈的会议)ca色比较多,所以…。」 「太晚了,回去休息吧。」 「啊?」士研惊讶地看着眼前的长官,这一点都不像黎死r会说的话。 「回去休息吧,这几个ca色我明天会想办法乔掉的,不用报了。」 士研闻言如蒙大赦,和品颜对望一眼,道谢後连忙收拾东西走出办公室,回家休息去了。 黎死r待他们走远,才走到林佳铭的座位旁,淡淡道:「碍事的走了,去找点宵夜?」 後者挤挤眼睛,两人一起走出三厂大门,朝着园区角落的旧厂房区走去。яΘúщêǹ.Mê(rouwen.me) τχτyǔzんаǐωǔ.cⓞⓜ 二十九、沉潜之二 在离开办公室回家的路上,士研隔着车窗看到一个萎缩的身影坐在一台破旧的轮椅上,缓缓在人行道上行进着,引起他注意的并不是轮椅本身,而是这台轮椅的前进方式,这并不是一台电动轮椅,而是那种老旧、需要另一个人在後面推动的普通轮椅,但是现在并没有人在推动它,轮椅上的瘦弱身影也没有动作,而是它自己缓缓地向前划动着,像是有个看不见的力量在推动它一样,如果士研这时打开车窗,或许还会发现外面的风变大了,刮着脸会有点疼呢…。 接下来几天相当平静,上班、练习魔法控制,下班和品颜讨论恶魔可能的计画,或者跑去园区的汉堡王大吃一顿,士研也曾带品颜去巨城逛街看电影,虽然品颜活过了两千年,却是第一次到这种娱乐场所,主要是因为她所背负的永生是为追猎恶魔而存在的,所以她从未让自己放松过,更鲜少交到朋友,青衣算是少数中的少数了,两人除了战斗搭挡外也从未一起出去玩过。另一个原因则是许多娱乐场所都是近一世纪才发展出来,品颜孤身一人也没有这个兴致去参与其中。这是第一次有个人陪着她,不论是吃大餐或逛街,感觉都特别开心。 两人之间除了天南地北的乱聊,主要话题还是以恶魔跟餍居多,这些话除了彼此他们也没别人可以讲,於是就自然而然成为两人之间的秘密,有时青衣也会加入,提供一些警方最近接到的案件讯息,但仔细辨认後都跟餍无关。 所有人都知道这几天的平静绝对不是真正的和平,反而像是山雨欲来的前奏,这种压抑的感觉相当难受,但却又无计可施。 士研在法拉雅的训练下已经可以熟练地c控能量变化,但他的方式显然跟法拉雅大相径庭,主要是士研在发现可以打破物理的能量守恒定律之後非常兴奋,因为这代表着他可以用这种力量去控制绝大多数的自然反应,其实自然界本身就充满着各种物理化学反应,形成我们看到的自然现象,如果可以用魔法的力量控制温度,藉温度变化控制反应,那麽他能作到的将远不止是召唤火焰而已,当法拉雅教士研不要只想着火焰,而是要想着控制某种能量时,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开启了一扇阻隔在魔法与科学边界间的大门,未来究竟会发展成什麽,根本无人能够预料! 这天星期六,士研、品颜跟青衣三个人坐在园区生活馆的汉堡王里,三人的面前都已经堆了一堆汉堡包装纸,手中还拿着饮料,因为这边的饮料可以自助无限,所以等等他们都打算再去续一杯。 「我下周要去台中支持,那边最近械斗伤人案件激增,有些现象挺让人在意,需要人手帮忙调查。」 「械斗?那不是很危险?」士研问。 「没差啊。那些小混混又伤不到我,我在意的只是背後是否有人指使罢了。」青衣并非莽撞或粗枝大叶的人,看事情有她自己一套逻辑。 「一切小心。」品颜道。「希望跟恶魔什麽的无关罢。」 「我也希望。」青衣低头喝了一口可乐,自从转世第一次喝过後她就迷上这奇妙的饮料了。 士研边喝杯里的红茶一边随意地看向窗外。风很大,外面一大排自行车被风卷倒躺在地上,一个伛偻的身影坐在轮椅上慢慢滑过,轮椅没有人推,像是自己有生命似地载着上头的主人缓缓前进着…。яΘúщêǹ.Mê(rouwen.me) τχτyǔzんаǐωǔ.còм 三十、高铁伤人 和士研等人分别後,青衣就独自回到住所,这是李芳舞租住的套房,里面走的是极简风格,没有太多女孩们喜欢的可爱玩意或布娃娃之类的,只是打理得一尘不染,几本侦防学科书摆在桌上,墙上则挂满了奖章奖状,青衣打从心底喜欢这个摆设。 收拾了几件衣服,整理好行李後就准备第二天出差去台中了。 高铁上,星期一,上午十点 在高铁上,青衣戴着眼罩正在假寐,她听得到不远处验票员正好声好气地跟一个不讲理的奥客解释他需要补票的原因。 「所以先生你的票是从台北坐到桃园的,现在已经过站,您的目的地是哪呢?」 「我要去台中啊!干嘛?我买自由坐不行吗?」 「不是的,重点是先生您过站了。」 「就自由啊,我要坐到哪是我的自由,这才叫自由坐嘛!」 「不对,先生,我还是要请您补票。」 「我才不要补票!」这位奥客突然凶巴巴地叫了起来。 「啊!」服务员正在解释,却见对方抽出一把匕首,准备朝自己的肚子刺,登时大叫一声。 刀光闪过,却突然「匡啷!」一声掉在了地上,这位奥客挥刀到一半时,一件物事精准地砸在他的虎口上,将刀震了下来,他低头一看,是个茶饮料的盖子。 「你们吵架我可以不管,但动刀我就不能不出手了。」青衣的声音懒洋洋地,连眼罩都还没拿下,刚刚是纯凭声音判断他的位置,竟能如此准确! 「你是谁?敢来坏大爷好事!」奥客一付花钱就是大爷的样子。 「刑警,李芳舞。」青衣缓缓答道,一边顺手把眼罩掀了起来。「劝你别再想捡起那把刀自取其辱了。」青衣眼光何等锐利,对方只稍稍一动她就知道这家伙想干嘛。 但这话正好挤兑着对手,听了要是真的不捡,岂不就怂了吗?於是他动作极快地捡起匕首,然後立马刺向青衣! 但他的动作在青衣眼里看来就是个漫无章法外加找死的节奏,只见她气定神闲地等对方靠近後,右腿膝盖往上一顶,不偏不倚顶在对方的手腕上,刀子直接朝上飞出,被她接个正着,同时这位仁兄被她这一顶竟直接掀翻在地,整个人朝後跌出,撞到後面的座位扶手上,「唉唷!」一声半天爬不起来。 正好车也差不多到台中了,青衣把人铐了起来,对站务员道:「蓄意伤人、袭警现行犯,人我铐走罗?」站务员当然巴不得这样,连连点头笑着把这位英雄送了出去。 青衣右手拎着这位奥客,左手提着行李,出了车站便拿出电话向台中市警察局报告目前的状况,电话那头先是确认了她的身份,然後听到她在高铁上逮捕了一名现行犯时明显吓了一跳,旋即立刻派员开车前往支持。 坐上警车,青衣很快便到市警局,进门把手中的嫌犯交给其他员警处理後,问起了支援相关的事。 柜台的员警听到她是新竹来支持的,笑着指着楼梯道:「咱们队长一直在等你,你快去跟他报到一下,好让他安心。」 青衣点点头,爬上楼梯,走到队长室门口,轻轻敲了两下:「新竹园区警备队的李芳舞报到。」 「进来罢。」里面一个男声答道。яΘúщêǹ.Mê(rouwen.me) 三十一、械斗事件 青衣推门入内,里面并不大,摆了张书桌、一张单人小沙发就已经显得有些拥挤,书桌上堆得满满的案件卷宗,一人坐在这堆卷宗山的後面抽着烟,旁边的烟灰缸早已爆满,整个房间也已经烟雾弥漫,青衣轻轻咳了两声,这味道着实让受不了。 此时书桌後方的人抬起头,是个国字脸的男子,刚毅的线条配上未刮的胡渣,看起来昨晚很可能熬夜没睡,眼神中虽透着疲惫却依旧相当有神,他看到青衣後皱了皱眉道:「我是台中市警局刑事员警大队中队长颜成志。嗯…我想事情有点误会,不该是派你来的…。」 青衣闻言,秀眉微蹙道:「怎麽了吗?」 「我跟上头申请人力支持,主因是最近群架、械斗事件实在太多了,同仁根本分身乏术,所以我才请人来支持,但你是女孩子,不太适合这个任务吧?」 「女孩子不对吗?」青衣问道。「我知道是械斗事件,我能处理。」 「不,你不知道多危险,你回新竹罢,上头应该是高错了,把个园区员警调过来有p用!」 听到最後一句,青衣就冒了火:「请不要小看我,我在警校连续三年都是搏击冠军,这种械斗场面自保绝没问题,请让我执行这次的任务。」 颜成志冷笑一声道:「我看过你的档案,空手道黑带嘛。搏击冠军这种东西是比赛场上的玩意,在实战是没用的,你根本不知道面对十多人的混乱场面是什麽状况!」 青衣心里大乐,什麽空手道黑带、比赛冠军那都是李芳舞的成绩,她没有什麽段位,有的只是江湖上的名声─一刀在手,万夫莫敌! 她的专长正是实战!十多人又如何?她跟品颜面对过成千上百的餍,还不是水里来火里去? 颜成志哪里知道她心里想的这些?眼神中带着优越和些许的怜悯,像是在看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然後叫她赶快回家喝n一样。 青衣也不多说,有些事情吵也没用,尤其当对方已经先入为主地有所认定的时候。 她轻轻一笑,转身走出这间办公室,这种时候要证明自己,就得用实绩来说明! 新竹科学园区三厂。星期一,下午四点, 品颜突然对士研说道:「等等陪我去一个地方吧!这样下去不对劲,我们得找帮手。」 「还有帮手?」士研有点讶异。 「当然,你当我是谁?」品颜得意道。 「满街乱丢禁咒法术的疯狂主教罗。」士研打趣道。 「去你的。」品颜搥了他一拳。 一个国际级的半导t大厂还能顾及到员工家庭的需要,在厂内设置了幼稚园供员工子女就读,基本上是很幸福的,而且为了配合员工加班需要,这个幼稚园不同於外面其他幼稚园的特色就是老师会帮你带小孩到晚上八点,不但有老师陪伴念书玩游戏,还可以帮你把孩子喂饱,这简直太贴心啦!яΘúщêǹ.Mê(rouwen.me) 三十二、新的帮手 h希佑今年六岁,正在这边念大班,父母都是工程师的她很少能在八点前离开学校,老师也习惯了,这个早熟而安静的小女孩总是一个人在角落看书,不像其他小朋友又蹦又跳的,老师只伤脑筋一件事─就是学校的书已经不够她看了。 当品颜带着士研走进七厂停车塔三楼时,正是幼稚园放学时间,很多员工在校门口等自己的宝贝整理好书包回家,品颜走到门口,老师好奇地看着她,礼貌地问道:「请问有什麽事吗?」 两人看起来都不像当爸妈的人,当然更不像是来接小孩的,品颜眼中蓝芒一闪即逝,笑着说道:「我们找h希佑,我是希佑的阿姨,今天她妈妈有事情没办法来接她。」 老师看着品颜的双眼,微微一笑道:「好的,我这就叫希佑出来喔。」 士研在一旁却傻了眼,老师一离开他就扯着品颜问道:「你干嘛啊?为什麽对老师用迷惑术?这边有敌人?还有,你什麽时候教我这个法术啦?」 「这边没有敌人,牠们是针对我,不会对这种地方下手。我不是告诉你要来找帮手吗?你等等就知道了。」很自然地忽略了士研最後一个问题。 听到老师叫唤,h希佑很高兴地收拾东西跑出来,虽然不知道为什麽今天可以这麽早回家,但小孩子能早点放学岂有不开心的道理? 跑到玄关,希佑停下脚步,眼前这个姐姐她不认识,老师说是她的阿姨,但她从未见过这个人啊! 品颜见希佑起疑,从怀中拿出一支旧笛子,递到她的面前,露出亲切的微笑道:「乖,这个礼物送你好不好?」 希佑本来早熟,也比较稳重,不可能随便接过陌生人的东西,但看到这支笛子的当下,心里却有一种强烈的好奇心,想要把笛子拿到手上,再怎麽成熟稳重也终究是六岁孩童的心性,希佑犹豫几秒钟後就折服於心底那股无法压抑的渴望,伸手接过了那支笛子。 一片刺目的白光在她碰到笛子的瞬间爆发出来!当光芒闪过,希佑的双眼已变得古井不波,眼神中充满一种超越常人的智慧与傲气! 「走吧!」希佑主动拉着品颜的手,走出了幼稚园的大门。 待转过楼梯口的弯道,希佑看看左右没人,问道:「我的驴子呢?」同时右手朝着楼梯间的墙壁伸去。 士研满脸问号,这小孩子是在玩什麽花样?就在这时候,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希佑的右手碰到墙面後竟在墙上引起一圈圈的涟漪!就好像碰到的是一片直立的水面一样!然後她的右手就这样探了进去,缩回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条缰绳,还牵着一头驴子! 「封印术啊,不管怎麽看都觉得很神奇呢。」品颜忍不住赞叹。 小女孩也不管旁人的眼光,就这麽大剌剌地牵着毛驴走出七厂停车塔,然後蹬着小脚丫子爬到了驴背上侧坐着。 「她叫圣婕,是很稀有的封印师。」在士研的意识中,法拉雅悄悄介绍道。「她在前世跟我们一起对抗过玛门,能未卜先知,运筹帷幄,是很难得的人才,有她在,就不愁找不到餍的藏身之处了。」яΘúщêǹ.Mê(rouwen.me) 三十三、六岁娃儿知天机 法拉雅说话的时候,圣婕也开口了:「你找我一定是遇到困难事了吧?」 品颜笑道:「正是如此,果然逃不过你的法眼啊。」 「怎麽了?」圣婕淡淡问道。 「前阵子,三厂出现了餍。」品颜说起前阵子的事情。 圣婕刚听完第一句,噗地一笑道:「所以我猜,你们一共宰了两只餍,然後就没有恶魔的消息了?」 「你怎麽知道!?」品颜惊道。 「不然你怎麽会来找我?」圣婕笑道。 「那是怎麽回事呢?」 「要我说的话,在这种科技厂制造餍,除了针对你,我想不到别的可能了。如果针对你,肯定不会派出低等的小鬼,大概都会是分身餍以上等级的;而如果派出两只餍都收拾不了你,就一定会停下来,因为他在等。」 「等?」品颜疑惑道。 「嗯,等餍的进化。」圣婕接着道。「最後阶段的餍,需要更多的能量,也需要时间来孕育。」 「难怪…。」 「不过我其实有点好奇,以你们现在的战斗力,师尚未完全觉醒,只靠品颜你一个,真的敌得过对方派出的所有鬼物吗?」 品颜摇头道:「其实第二只餍就差点灭团了,是因为列登大人出手才得救的。」 「列登!?」圣婕显然也听过龙王的名号,两眼瞪得老大。 「嗯,龙王大人在三厂。」法拉雅在一旁补充道。 「不过绿龙族应该不会想跟恶魔为敌,八成是因为餍对法拉雅小姐出手了吧?」 圣婕人不在现场,只凭自己所知和现场状况,竟也猜得出个分来! 突然她开始掰起肥肥短短的小手指来,口中算道:「上卦乾,下卦巽,得卦天风姤,四爻动,变卦巽为风,互卦离、兑。巽风秋不远行,方位东南,你找的就在东南方,没走远。」眼光看向不远的三厂办公室。「牠们还在三厂!而且就在四楼办公室!」 事实上三厂四楼办公室,除了有士研他们所在的工程部之外,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大部门─制造部。 当工程部在努力花钱作制程改善,研发新的制程手法时,制造部则在努力制造产品卖钱,说这是三厂唯一在赚钱的部门可一点都不为过。因此制造部对於整条产线哪边路不够宽,哪边需要更多机台有很大的发言权,只要制造部需要的,工程部就必需满足。而控制这些路宽并且让所有的产品可以顺利出货的重要人物,就是王若云。 中长发总是紮着马尾,圆脸,两眼乌黑晶亮,五官清秀又常面带笑容,个性乐观洒脱,是所有人对她的第一印象,在工作上也是如此,不论是乔事情或是机台,不喜欢拖泥带水,可以就可以,不行就不行,一句话就好,用不着拖拖拉拉。 但是当品颜去七厂找圣婕的时候,她站在亚娟遇害的停车场,手中抱着一瓶伏特加,脸上没有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串串的泪珠,两人同在制造部工作,她曾是亚娟最好的朋友,对於亚娟的死,她是最无法接受的人。яΘúщêǹ.Mê(rouwen.me) 三十四、王若云 「要是那天我跟着你下来就好了…。」若云瘫坐在玻璃门前,眼泪如同决堤般串串落下,边哭边把酒往嘴里灌,喝得脸红通通的。「我好怀念你作的蛋糕,好希望你还可以陪我一起喝两杯,一次就好,只要再聚会一次也好啊…」 是错觉亦或真实?王若云哭泣的身影有些若有若无的感觉,周围进出电梯厅的人也通通对她视而不见,不知是不是巧合? 她把脸埋进膝盖之中,呜呜噎噎地大哭,就这样瘫坐在众人上下班的出入口上,哭了十多分钟;直到一个中年女子从电梯中走了出来,一眼看到地上的若云,便走到她的身边蹲下身子,轻轻拍抚着她的背脊,虽然没有说一话,却已经是最温暖的安慰了。 「寒雨姐…」若云边哭边说。「这真的太不公平了!」 「我知道。」被叫寒雨的女子声音有些清冷。 直到若云哭声渐歇,寒雨一直坐在她身边,依旧默不作声,她知道,这时候什麽安慰都是多余的,若云需要的,只是陪伴。 终於王若云擦乾眼泪,缓缓站起身,把剩下的伏特加倒在地上,咬牙道:「喝罢!这是我们最後一杯酒,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一定会!」 寒雨道:「如果冷静一点了,就上来吧,有事要讨论。」 若云收了酒瓶,跟着寒雨一起进了电梯。 这位寒雨姓魏,也是制造部的重量级人物,主管整个厂区的控片流动。 所谓控片,是半导t制程不可或缺的重要工具;半导t制程是一门精密的艺术,机台在每天量产前一定要测试机台是否正常运作,这就是测机(monitor)。既然是测机,当然不可能用产品,於是控片就应运而生了,这些wafer来源不一而足,有些是报废的产品,有些是晶圆厂裁切剩下的脚料,总之是不会拿出去当产品卖的,弄脏弄坏也不心疼,於是测机用控片,工程师实验用控片,制程改善也用控片先趟地雷,掌管所有控片流动的魏寒雨也就等同掌握了整条产线能否顺畅的钥匙,可谓是三厂的地下总管一样。 五点半,控片会议刚结束,只剩下绿龙王列登跟魏寒雨、王若云还坐在会议室里。 「那些餍的来源,我查清楚了。」张翼翔,也就是列登缓缓道。 「在哪?」王若云第一个跳起来问,她必须知道害死亚娟的凶手是谁。 「餍在台中,另外还有一个奇怪的波动在台北,我需要人手去探查状况。」 魏寒雨不多话,跟列登对望一眼,算是答应了,三人随後走出会议室,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列登最後出会议室,他转过头撇了王若云一眼,轻轻摇了摇头,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王若云跟魏寒雨两人明天都开始请长假,魏寒雨准备去台北,而王若云要去台中。яΘúщêǹ.Mê(rouwen.me) 三十五、鏖战台中-1 台中,文化城。青海南街,星期二深夜十一点半。 这边是西屯区有名的夜店一条街,青衣一身黑色劲装,盘腿坐在最大的酒店楼顶往下看着街上那些已经喝茫在胡闹的人群。 在她来台中之前就已经作过功课,所以不但知道要支援的内容,更知道哪些地点是最容易发生械斗的区域,而其中一个就是这边,人们喝醉後总是作蠢事,打架更是最常见的蠢事之一。 自从离开颜成志的办公室後,她独自跑到这边来调查过,原本想先颜成志一步高定一两场械斗场面,证明自己的能力,但透过一一询问附近活动的居民,她改变了主意,因为有更可疑的状况。 最近这一带出现了一个年轻帮派,专门瞄准这些酒客斗殴事件,趁着械斗的混乱当口用短刀等武器随意刺伤甚至绑架其中某些成员,这些成员多半也是帮派份子,就算失踪了也不会报警,於是很多时候这些事就这样不了了之,员警甚至根本不知道它发生过! 一般的酒客打架闹事,甚至械斗在青衣眼中都不算事儿,就算跟颜成志呕气也不会真往心里去;但是这个年轻帮派令她相当在意,他们随意地冲进群架之中,代表这并非有既定目标的寻仇,这些人的目的就是单纯的伤人或绑架,而且绑架目标也很随x,好像谁都可以,重点是员警不会知道,也就是说被绑架的都是些社会边缘人,他们绑架这些人作什麽? 难道是献祭? 青衣会下这样的推断自然有她的理由,首先被绑架失踪的都是些底层的帮派份子,要知道绑架虽然也是帮派间斗争的手段,但一般目标不会是这些底层的小混混,毕竟这种人是很容易被取代的。再来是这些绑架案作得十分隐密,因为受害者本身可能也前科累累,没有人会想接近警察局报案,所以通常都是不了了之,这也跟一般的绑架不符,一般绑架都是为了赎金或谈判,没有人希望自己绑个人回家却没人知道,这根本不合常理。 唯一的解释,就是主事者根本就希望这些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且完全没有人会发现,这样的行为,除了献祭青衣想不到更好的结论了。 而想到献祭,青衣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恶魔,再来就是召唤恶魔的那群传说中的黑暗法师! 何谓黑暗法师?像法拉雅这样的法师力量来源是跟自然界的契约,透过长期的修行来增强契约的力量甚至像法拉雅可以直接以命令的方式使自然界顺从。 黑暗法师就是另辟奚径的一群人,他们没有契约,也不与自然界为伍,他们以人的怨念为力量来源。 杀人!并在将死之际汲取对方的怨恨转化成自己的力量,所以每个黑暗法师的双手都是染满了血腥,因为杀一个人的怨恨总有用完的时候,这时就得继续杀人,杀得越多,力量就越强。而为了在一瞬间获取最强大的力量,黑暗法师杀人通常不会很乾脆,越是痛苦的虐杀,怨恨的力量就越强! 而这些黑暗法师的信仰物件,就是恶魔!яΘúщêǹ.Mê(rouwen.me) τχτyǔzんаǐωǔ.còм 三十六、鏖战台 淩晨两点,街上震天的喧嚣跟叫駡呛声的吼叫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很快地下面街道就挤满了两派人马对峙,总共大约二、三十人,各个手持棍棒武器,场面煞是骇人。 一般民众早躲得老远去了,就连酒店门口的小弟也躲进门内,不想遭到池鱼之殃。 两边越骂越凶,各种国骂三字经漫天飞舞,然後其中一个小弟冲了出去,两边瞬间打成一团。 青衣凝神看着下面四五十人的混战,她在等,等那个神秘的年轻帮派现身。 械斗持续了十多分钟,越打越是凶狠,就在场中人员几乎都负伤之後,一群大约八到十人、全部身穿鲜红上衣的队伍出现在旁边的巷道里,然後很快地冲进械斗群众中,见人就砍,根本不管是哪边的人马;原本就负伤的人根本无法阻拦,只能看着倒下的同伴越来越多,这群红衣人很快锁定一个年轻的帮派份子,将他围堵後用一个大麻袋装了起来,扛上一旁的黑色面包车,扬长而去。 此时警方的快打部队已经集结完成并冲了过来,带队的正是颜成志,只见他指挥若定地命现场搜证组跟逮捕组立即作业,另一边交管组也开始处理原本混乱的交通状况;青衣微微一笑,心想这家伙说话虽然讨厌,作事倒是挺俐落的;接着她看向刚刚那台面包车离去的方向,车子已经开出了清海南街,转到了黎明路,往台湾大道的方向开去,她掏出一套g爪,朝着面包车的方向一跃而下! 这是青衣放长线钓大鱼的作法,她刻意让这群人绑走那个帮派份子,目的就是让他们带她去幕後主使者的所在地。 前提是,这台车没有被一个奇怪的女孩拦住。 这个女孩身穿一件短格子衬衫,在腰间打了个结,露出白晰平坦的小腹,底下配一件牛仔短k和长靴,外加一件皮革背心,及肩长发在背後抓了个马尾,一张圆脸配上一双晶亮乌黑的眼睛,嘴角带着一抹亲切笑意,腰间插着两个枪套和一个随身型的酒瓶,这活脱就是个女牛仔! 她的右手持枪微笑站在车头,枪口正对着驾驶,车子因此停了下来。 淩晨将近三点的台中街头,在马路中间被一个女牛仔挡了下来,这可能是青衣想破头都想不到的意外变故了。 「我,要为亚娟报仇!」这个女牛仔正是王若云!从三厂离开後就马不停蹄地赶来台中,目的就是揪出杀害亚娟的凶手!яΘúщêǹ.Mê(rouwen.me) τχτyǔzんаǐωǔ.cⓞⓜ 三十七、鏖战台中- 王若云的父亲是一名动物学家,常常在各个森林或特殊生态区常驻,家里通常都只有她跟母亲两个人在,父亲时不时会汇钱回家,所以母女俩倒也过得舒服自在。 她从小便听父亲讲述各种动物的故事,其中她最喜欢的动物就是高雅又敏捷的马了,常常看着电视里牛仔骑马驰骋的画面,幻想自己有一天也可以在一大片草原上自由自在地奔跑。 当她十二岁的时候,母亲开始帮她请家教到家里补习功课,物色到一个交大电子研究所的学生,他叫张翼翔。 这是王若云与绿龙王,或者说与魔法这个世界的不解之缘的起始,在列登眼中,她的资质极好,与当年的法拉雅相去不远,这个伟大的龙王脑袋里已经开始成形一个极为前卫创新的计画。 对列登而言,除了保护他的法师族群,另一个目标就是追猎那些顶着法师之名行邪恶之实的黑暗魔法师。原因无他,就是因为这些人亵渎了龙王数亿年来辛苦创造的结晶—魔法。 而列登的计画,则是要培育出一个针对这些黑暗法师的终极武器。前後共费时十五年,王若云总算成为列登手中的一张王牌,同时也被赐名碧云普莱曼,代表她已经是被列登认可的师了。 而这套牛仔装,是她以法师身份出现时最喜欢的装扮,意义上就类似超级英雄的制服一样。 但对现在的青衣而言,她就是个挡路的疯子!枯守两晚的成果,青衣可不接受被这莫名奇妙的女孩给毁了! 右手作刀,青衣借着g爪甩动的力道,朝着王若云的右颈斩去。 这一斩力道极大,青衣的目的就是将她击昏,少了这个阻碍,或许还有机会可以跟踪这辆车到他们的大本营。 王若云却不闪不动,她可以感觉到青衣的攻击,但她没闪躲,正确地讲,是没必要闪躲。 一道黑影冲了过来,挡在王若云的身前,同时接下了青衣的那道斩击,或者说,顺着青衣的斩击变化了形态。这道黑影竟随着青衣的力道而变形!就像一只变形虫,受力就凹了进去,可是不久周围的部份又合了起来,反而把青衣的手包在中央了! 青衣大骇之下收回手刀,仔细看着那道黑影,才发现眼前的竟是电影魔鬼终结者中的液态金属机器人t1000! 这下青衣彻底蒙了,电影中的角色就这样穿越到现实来,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难道是眼前的女孩的杰作?她到底拥有什麽样的能力? 王若云似笑非笑地看着青衣,对於擅长斩击的刀客,可随意变形的t1000应该算是最棘手的敌人了。 同时傻眼的还有车上那几名混混,现在到底什麽情况? 驾驶还是第一个反应过来,车外两强相争,他们不妨就趁机远离这危险的是非之地吧! 方向盘一打,正准备绕过王若云烙跑,只听「叽嘎~~」金属被碾压切割的声音,然後车子的右半边就被t1000捅穿,留下个大口子,就连原本坐在旁边的两名同夥也一并变成了两半! 一切远还没结束,t1000把整辆车刺穿後,竟直接甩上半空,扔向眼前的刀客青衣!яΘúщêǹ.Mê(rouwen.me) 三十八、鏖战台中-4 刀光一闪,车身应声而断,落在两旁,青衣手持镜花立在中央,看着王若云,秀眉紧蹙。 车里剩下还活着的,连忙爬出残破的车身,四散奔逃,连装着被绑架的帮派份子的麻布袋也不要了,今晚的行动算是彻底灰了。 「看来要击败你,没办法留手了。」青衣平静道。 「你错了。」王若云微笑道。「就算尽全力,你也打不赢我。」 青衣微笑,有些事不是用嘴巴争的,胜负只能用战斗来决定! 尽管她其实非常好奇这个女孩是怎麽把电影角色带进现实,还弄得跟有生命一样…。 「等等!有生命?」青衣露出一抹冷笑,她似乎大概知道这个女孩能力的秘密了。 镜花随着青衣的右手抖动翻飞着,然後,一分为五!五个青衣手持玲珑刺、飞燕和飘雪、龙炎、鬼首等刀各站一方,将王若云围在中间。 「难道你的能力是赐与生命?你可以让原本只存在电影的角色活过来?」青衣问道,同时五个身影舞起团团刀光,一齐冲向王若云! 「猜对一半!」王若云笑声如同银铃一般。「不止电影,是任何东西!」 「九喇嘛!咱们有客人!还跟我们一样会影分身!」年轻的声音充满活力跟热血,同时几支查克拉形成的手臂将青衣的刀抓个正着,王若云则躲在这个年轻的身影後面偷笑着。 「火影…?」青衣一愣,这个女孩的战斗方式前所未闻,从开始到现在,她没有自己攻击过一次,却召唤出一个又一个的强敌将青衣的每个攻击都轻易化解,虽说现在的青衣还未完全恢复实力,但即使是颠峰状态的刀客,也得承认这个女孩是个劲敌。 「好样的啊。」眼前又是t1000又是火影的;青衣反倒燃起了无穷的豪气跟斗志,很久没有好好酣战一次了! 五个分身倏地跃回,然後极快地集中到手持镜花的青衣身後,六刀合一,青衣身周刀气凝聚,斩下! 「秘刃斩─清流剑!」强大无匹的刀气带着劈裂大地的气势冲向站在一旁的t1000!液态金属虽然不怕物理攻击,但被这股刀气绞碎後要恢复也需要一段时间,这样至少可以暂时减少一个敌人。 果不其然,t1000并没有成功躲过这波攻击,刀气如同旋风一般将它卷了进去,液态金属化作点点闪亮的雨滴自半空落下,失去了生气。 「噢,该死。」王若云叹息道。 「螺旋丸!」火影在一旁突然发动攻势,青衣反转手中镜面刀身,用刀面y接下这一击,身子却被旋转弹飞数十公尺远。 王若云趁机速度极快地从火影的身後跃出,趁着青衣未恢复平衡之际扑了过去,甫落地右手的枪口已经瞄准青衣眉心,动作敏捷又俐落,表情疑惑地问道:「我总感觉你并没有发挥全力,是瞧不起我,还是真的使不出来?」 青衣怒目瞪着她道:「你到底是谁?是黑暗法师还是恶魔的爪牙!?」 「绿龙王列登座下生命法师碧云普莱曼。与黑暗法师誓不两立,与恶魔毫无关系。」王若云正色道 「生命法师?」听到对方与黑暗法师为敌,又与恶魔无关,青衣怒气消了大半,恢复平静道:「刀客青衣,我是品颜的夥伴。」 「品颜?陈品颜?三厂那个?」王若云又惊又喜道。 青衣点头,心里头疑惑:「她怎麽知道品颜在三厂?」 王若云将青衣扶起来,笑道:「我也是三厂的工程师,我在制造部,我也认识品颜,她还欠我很多事没作完,哈哈。」яΘúщêǹ.Mê(rouwen.me) 三十九、秘法新解 青衣对於工程师的工作一知半解,也没追问什麽,倒是问王若云道:「你是生命法师,所以你的法力就是赋与生命?」 王若云点头道:「对,我可以赋与生命给任何我想的东西。」说着打开腰间一个布包,里面除了火影、t1000的碎片,还有不少动漫人物的公仔,这些要是全部复活起来,大概没人打得过。 「很难缠的能力,我算是领教了。」青衣苦笑道,她看过不少阵仗,但跟各种电影、漫画人物对战绝对是第一次。 「呵呵。」王若云笑了起来。「我的专长是对付那些黑暗法师,这次台中帮份子的失踪,就是他们高的鬼。」 「你怎麽知道的?」青衣好奇问道。 「那天老师在三厂消灭了一个餍,救下法拉雅师姐。後来老师有跟我说,他在消灭那只餍的时候有感觉到传送波动的余韵,显示这只餍是被远端传送进来的,而传送点就是台中,所以我就自己跑来调查,我觉得应该就是黑暗法师在吸取这些人的生命作为法力,制造餍并传送进三厂。」 「我也觉得这些失踪案有蹊翘,不过我只是猜测可能与黑暗法师有关,没真凭实据。」青衣淡淡道。 「所以我今天才拦车,想从这些家伙嘴巴里撬出点真相。」 「我本来是想跟踪他们,找到他们的大本营再动手的。」 「对齁,我怎麽没想到这招!」王若云恍然大悟。 青衣叹了口气,王若云或许有法术资质,但办案头脑看起来实在不怎麽样。 「只能再等机会了,这次打草惊蛇,下次不知道要等多久。」青衣叹道。 「不用等。」王若云嘻嘻一笑。「那些逃跑的人身上都有沾到了一些生命能量,我能感应到他们的所在,所以我等於已经知道他们的大本营在哪了。」 「喔?太好了。」青衣不禁刮目相看。 从王若云拦车,两人缠斗至今,天色已露鱼肚白,王若云生性乐观热情,y是邀请青衣一起到她订的旅馆房里休息,青衣也觉得这女孩个性爽快,相处轻松,就答应了。 今晚虽然跟踪不成,但也得到了敌方大本营的位置,还交了王若云这个朋友,对青衣来说也算是丰收了。 当青衣在台中苦守的同时,品颜跟士研正在三厂无尘室二楼wat(waferaccepttest),但这不是加班,是士研自己要求要到这边来的。 品颜并不知道士研的目的,只见士研拿出一片准备报废的wafer放到wat机台上,萤幕随即显示出测试结果─f爱l。 「你看,这片是vt_湿ift(电路f爱l的一种)」士研指着萤幕说道。 「喔,然後呢?」品颜已经快睡着了。 士研也不管她,开始对着wafer使用法力,五分钟过後,士研再度把wafer丢上测试机台,萤幕秀出测试结果─pass! 士研兴奋地大叫道:「成功了!我救回了一片!」 品颜顿时被惊醒,忙问:「怎麽了?发生什麽事?」 士研喜滋滋地道:「我用法力修改了能阶(半导t的电x其中一种),把原本会f爱l的wafer救回来了!」 品颜听得一头黑,看向出现在士研身後的法拉雅,後者也是一脸问号道:「他说的我也听不懂,我读得到他的心,但看完还是不懂…。」яΘúщêǹ.Mê(rouwen.me) 四十、列车伤人案 品颜用一种看傻瓜的表情看着士研,後者一脸的惋惜道:「这多重要你们居然不懂,光这样可以减少多少报废你们知道吗?可以少写多少报告…。」 品颜瞪他一眼後,决定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家睡觉比较实际一点。 当晚品颜在手机通讯软t上创建了一个专属的群组,把自己跟士研、圣婕、青衣都加进里面,青衣把在台中的经历透过群组说了一遍,同时也把自己关於黑暗法师的猜测都说了,王若云看到後也要加入,青衣考虑了一下也就同意了。 台北,天龙国。星期三上午十一点。 台北市警察局刑事员警大队特别侦察小队正在召开紧急会议,这是一个针对近期捷运随机伤人案的专案小组,昨晚在剑潭站又发生凶徒持刀随机伤人,造成一死四伤,而这已经是最近两个月以来第七起捷运伤人案了。 「根据目击者提供的线报,凶手在芝山站上的车,在车上时就一直自言自语,神色相当不正常,到剑潭站时突然暴起伤人,并持刀捅进一名妇人穴口,造成大出血,列车停下後凶手随即冲出列车,又持刀划伤赶来制止的捷运员警,然後才在优势警力下被制服,总共造成一死四伤的惨剧。」为首的小队长念完整晚录的口供所拼凑出的案情,神情凝重。 「各位,这已经是第七起了!上头组建我们这个项目小组,不是来混吃等死的!我们什麽时候才要找出幕後主使?」越说越气,最後一拳搥打在桌面上,整个会议室的气氛瞬间凝结。 这样沉重得透不过气的氛围中,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在会议桌上有一只蚂蚁—一只身体有点半透明,眼睛泛着光的蚂蚁。 牠的身後还拖着一条b头发更细的线,这条线延伸出了窗外,然後往上爬到了楼顶,连接到一支iphone12手机里,而这支手机拿在一个六岁小女孩手上─这个小女孩正是圣婕。 她的耳朵上戴着apple爱rpods2,透过这只蚂蚁以及封印术的传输,将房内的影像声音一丝不漏地传到手机里。 她的手上还拿着一份今天早上的报纸,头条正是这桩捷运伤人案。 「昨天发现北方涌现红色凶杀兆气,红为火,为离;离为三,戌时按数十一,十一加三得十四,去八得六,为坎。」圣婕右手边掐算边低声喃喃道。「得卦火水未济,t卦为离,用卦为坎,又二爻动,变卦火地晋。坎水离火,用克t,凶险。互卦见坎水,秋季属金,又是水相,大凶!这看来是应到这个杀人案上。」 圣婕利用封印术跑到这来偷听员警开会,自然不会是因为一件普通的列车杀人案,而是从两个月七起这个频率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要说精神异常,两个月有七个,是怎麽说都难以取信於人的,唯一合理的说法,就如那位队长开头说的,有幕後主使者在推动这件事,但他的动机是什麽?又有什麽目的?却是这群员警完全摸不着头绪的。 员警不知道,不代表圣婕不知道,因为答案就在三厂的餍身上。 黑暗法师召唤恶魔时会引来餍,但这只是最最低级的小鬼,根本不能称为战力,为了替召唤争取时间,这些黑暗法师必须将这些餍培养成更高级的存在,像是分身餍,或是附身种,而不论是召唤本身,或是餍的培养,都需要更多的能量,恶魔所要的能量,就是人的灵魂跟怨念。 台中的绑架案利用帮派份子,台北利用列车伤人,目的都一样,藉由伤害或杀死别人来汲取这些怨念和灵魂。从两个月前开始,算上让餍进化的时间,似乎也对得上。 圣婕自信地一笑,这群黑暗法师挺聪明,懂得用一些平常人不会注意的死角作案,像是帮派份子的失踪,或是随机伤人这种幌子;但是圣婕很清楚,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大量汲取怨念能量的行动必然伴随大量伤亡,只要朝这方向查,十有可以找出真相。яΘúщêǹ.Mê(rouwen.me) 四十一、列车伤人案II 下面的会议还在继续,投影片秀出了一个胳膊上的刺青特写图案─一只绿色的蛇在吐信,但牠的蛇信却是一把尖刀。 「我们总共逮捕到五个人,身上都找到这样的刺青,包括在往台中的高铁上有个现行犯是当场被一名刑警制服,也有这个标记。」 专案小组队长顿了一下继续道:「从这个图案追查,我们查到了一个可疑的组织。」萤幕换上下一张投影片,是一栋建筑物,看起来像个旧仓库,门口插着一面旗子,写着『末日教团』四个大字。 圣婕透过手机看到这画面直摇头,这名字跟此地无银三百两有什麽差别? 话虽如此,也只是以圣婕的敏锐可以察觉出异状罢了,一般人在看到这个名字时多半只是笑着摇摇头,然後当成是某个新兴宗教就过去了。 後面的投影片又秀出了这栋建筑物的位置和位址,然後队长开始分配任务,圣婕掐断了手机连线,开始思考起来。 「这个叫末日教团的团t跟恶魔有关联几乎是可以确定的事,而且黑暗法师透过这些人去作案藉此收集所需的灵魂跟怨念也很明显,现在要高清楚的是,黑暗法师c控这些年轻人的方法,还有就是怨念收集的途径。毕竟动手的并不是黑暗法师本人,那麽在杀伤人之後这些灵魂或怨念要如何传递到黑暗法师手里?」 圣婕闭起双眼,在脑中预想一幅凶手拿刀随意伤人之後,怨念化作条条黑色的丝线缠绕在刀上,之後再传递到背後的黑暗法师手里。 「这些刀必须被施过法,才能将附着其上的怨念直接转移到黑暗法师的手中。」圣婕张开双眼时心中已经有了结论。 圣婕随即起身,走向楼顶的一面墙壁,她伸出稚嫩的右手轻触墙面,原本坚硬的水泥墙竟以她的右手为中心泛起了一片波纹,然後她便举步走进了波纹之中;同时在警方的证物室里,角落的一面墙壁突然泛起一片波纹,不久圣婕竟从这片波纹之中走了出来! 她神色自若地在柜子之间寻找,直到找出了这次列车伤人案的凶器─一把短刀。 她将短刀拿在手上,点头道:「果然,这把刀上有猫腻,这上面的法术会将刀上的怨念传回去,直接让黑暗法师进行吸收!」一个简单类似封印法术的手法,到了圣婕这个封印大行家的手上自然无所遁形,追踪这个法术的源头,果然是回到了刚刚末日教团的旧仓库之中。 「这样一切就连结起来了。」圣婕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她已经完全知道台北这个黑暗法师在玩什麽把戏了,剩下的只是怎麽把他连根拔起而已。яΘúщêǹ.Mê(rouwen.me) 四十二、新的黑暗法师 新竹,晶圆厂 林佳铭从小就是天之骄子,不论读书运动都高人一等的他,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父母虽然都只是普通上班族,但对於这个独生子相当疼爱,更是倾注了所有的资源在他身上。高中时自然是第一学府,大学时却只考上了清大,而不是他心目中的第一志愿台大,这让他相当愤怒,命运在这个关键时刻第一次背弃了他,尔後他虽然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但这已是自己一生的耻辱,再也无法更改。 在他进入这家世界最大的晶圆厂之後,以同样优秀的表现受到所有人的注目,同时他开始接触并一头栽进了股票的世界里。工作上步步高升对他来说已是常态,股市里那不受他控制的跌宕起伏却变成他最爱的乐趣,於是他越投越多,甚至将身上所有的钱都丢进股市里;但投资总有风险,一次的失足产生巨大的财务杠杆就足以让他万劫不复,就在此时,他认识了罗锋─一个以黑魔法控制着命运,并掌握所有人生杀大权的王者。 罗锋利用黑暗的魔法拯救了深陷泥沼的林佳铭,并引诱着他一步步的深陷不可自拔,林佳铭渐渐沉溺在黑魔法所带来的优越感中,而在一旁的罗锋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灵魂的堕落。他知道,黑暗法师的行列即将增加一个优秀的同侪。 当那天罗锋穿上黑色的长袍,带着林佳铭到黑暗法师的刑场,看到那大片的血迹和残缺的屍t时,他吓得发抖失禁,但是当罗锋解释完黑暗法师的法力来源,还有那无穷的妙用之後,他心动了。从小就高人一等的他,追求的就是这种任意c控他人生命和未来的感觉,他要登上众人之顶,不只是一般人认知的顶峰,而是真真正正,可以c纵他人生死的那种王者! 从此之後林佳铭踏上了这条神秘的黑色道路,开始在整个大台北布下天罗地网,迷惑并利用年轻人的无知来进行伤害或者残杀的事业,收集无数的灵魂和怨念,来增强自己的能力! 旧仓库的位置在中山堂附近,一条又细又黑而且很破败的巷子里,阳光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墙挡在外面,永远都照不进来。光是接近它就感觉浑身不舒服,那是累积的怨念所造成的影响;这些负面能量很显然是被某个结界封印并聚集在这里散不出去,这样有两个好处,首先这个黑暗法师不需要时时在这边接收这些怨念,而是随它们任意聚集在这,只要需要时来取用就好;第二就是防止闲杂人等接近这个地方,人都有远离危险的本能,光是靠近这边就浑身不对劲,一般人也会感觉特别y森而不愿意到这来,可以减少被揭露的风险。 无人看守的门口,那两面『末日教团』的旗子随风摇曳;一个看起来傻呼呼的小妹妹走在巷子口,两眼不经意地瞟向这个旧仓库,她的手中拿着一支棒棒糖,边好奇地走进巷子边笨手笨脚地撕开包装,珍而惜之的舔起来,一步一步,蹑手蹑脚像是怕被甚麽发现一样,越接近仓库门口脚步越慢,同时两眼带着惊惶又刺激的神色瞄向黑洞洞的仓库门口,然後突然像是一只被吓到的兔子一样跳了一下,往回跑走了。яΘúщêǹ.Mê(rouwen.me) τχτyǔzんаǐωǔ.cⓞм 四十三、阵 这一切都在林佳铭的监视之下,他无疑是个细心且谨慎的人,一旦感觉到台北的根据地有动静时,便立即利用法术观察,但当他发现对方只是个小女孩时,目空一切的他只是自信地笑笑,便不再理会了。 台北,午後两点,末日教团旧仓库 那个小女孩当然就是圣婕。她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她发现这个黑暗法师在台北布局,把收集的怨念储存在这个旧仓库里,但他人其实不在台北,只是偶尔来『收货』而已。便知道这个人不但作事有条理而且很谨慎,懂得好兔不吃窝边草的道理,也说明这个人对在现实中伪装的身份环境还挺满意,暂时不想让自己的身份被揭穿。 但另一方面他在两个月内连犯七案,代表他对自己的布局很有信心而且骄傲,认定不会被识破,这样的人在感应到旧仓库有入侵者时一定会进行查看,但当他发现圣婕只是个普通小女孩时,就肯定不会多加行动了。 利用了自己小女孩这个外表的伪装,同时从细节之中就洞悉对方的心理,圣婕的胆大心细可谓前所未有,也无怪乎法拉雅对她的评价会如此之高了! 「取卦上离下坤,得卦火地晋,又五六爻变,变卦泽地萃,t卦兑金,用卦坤土,用生t,这一趟该是吉相,但坤卦云履霜坚冰,y始凝也。驯致其道,至坚冰也。也就是说这乃遇冰则吉,这大台北的我上哪找冰去?」圣婕掰着肥肥短短的小手指,在进一步深入敌阵前先卜了一卦吉凶。「不管了,至少进去还没有凶险,破解之道可以再议。」心一横,迈起小小的步伐在仓库外头转起悠来。 这是一幢独栋的仓库,周围长满了杂草,估计是荒废很久了。圣婕在仓库四周逛了一圈,心中不禁对这个布阵的法师有些钦佩,这是一个相当简易的封印阵法,却可以将所有的怨念都集中在这间房子里,包括每天流进的量、流失的量都可管控,这个黑暗法师可真是个人才,把怨念当半导t生产线在管理了! 圣婕兜了一圈,思考着怎麽样在阵法上动点手脚,若单论法术,她当然不会是师的对手,甚至也不是黑暗法师的对手,但若说到封印术和阵法,她圣婕若说第二,那没人敢说第一! 封印师源自道家,同源但发展却完全不同,说起来这一脉该是最为宅心仁厚的一脉,以封印为主,禁绝杀戮,就算再怎麽凶神恶煞,也顶多是永远封禁,原因无他,因为再怎麽邪恶的猛鬼妖邪也都曾是人转变来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进而钻研占卜也是同样原因,如果可以在妖邪成形之前就预先阻拦,是否就可以防微杜渐?防患於未然才是根本,不然天底下妖邪只会越来越多,杀是杀不完的,只会更造杀业而已。於是封印师绝学两门-阵法和占卜,可说是经历代代钻研进修,莫说现代,即便回到数百年前一样是冠绝天下,无人能及! 圣婕知道自己时间不多,对手虽然看她是个小女孩而放松戒心,但她一直在附近不离开就太不自然,待久了被抓到就不好说了。яΘúщêǹ.Mê(rouwen.me) τχτyǔzんаǐωǔ.còм 四十四、战斗布 於是她走到一个歪倒在草丛中,早已发霉腐朽的木造佛像前,这尊佛像不高,顶多一公尺,雕工挺细,但弃置已久,早已没了灵气,封印师轻轻把佛像扶正,咬破了右手食指在佛像的额头中心点了一下,然後露出一抹慧黠的微笑,悄悄离开了现场。 同样台北,总统府。 北一女,台湾第一女子中学,小绿绿的故乡。 晚上九点,崔望背着背包从校门走出来,他大概三十多岁,瘦高的身子有着精实的肌肉,虽然不像巨石强森那样虯结,但已足以让人无法怀疑他的力量;他还有一个令许多男人称羡的工作─他是这间高中的化学老师。 能每天被这麽多气质美少女包围想必是幸福的吧?大部份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这样。不过崔望可不这麽想,现在的学生古灵精怪得很,他又是年轻男老师,一个不小心被冠个性骚扰不良教师之类的,这辈子就甭混了。所以他一直如履薄冰,谨守份纪,刚刚还在帮高三的学生课後辅导,这会儿终於下课了。 他漫步踱到南艳街,这边塞着许多补习班,还有不少小吃宵夜,崔望决定吃点东西再回家,一来是休息,二来则是因为今晚总有种奇怪的预感,好像有什麽事会发生。 他坐在一个面馆靠近门口的位置,在吃面的同时两眼却朝着不同方向张望着,不久後他抬起头,锁定重庆南路中山堂的方向,眼神中闪着淩厉的光芒。 台中,文化城。星期三晚上十点,草悟道旁的酒庄餐厅 已经过了打烊的时间,店门口也挂上了休息的牌子,只是老板还坐在柜台後面看书,灯也还开着,因为还有两个女孩坐在位子上,边聊天边品着红酒。 女孩笑得很开心,丝毫没有准备离开的意思,老板也不着急,毕竟他这餐厅就是提供客人一个休息放松的场合,他不喜欢赶人。 夜色蒙胧,餐厅里的女孩们跟老板共三个人,却没有一个人发现店外已经渐渐没了人烟,起了大雾,把整间店包围在化不开的白色里,看不到外头的世界。 「怎麽回事啊?」一个女孩发现了异状,声音中带着丝丝的恐惧问。她从未见过如此浓的大雾,如有实质般地把她们跟现实世界隔绝开来。 「我、我也不知道啊!」另一个女孩带着惊惶,感觉自己像是身陷某种恐怖片的氛围中。 老板面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大雾,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匡啷!」一声,餐厅的玻璃窗破裂的声音,一只血淋淋的手从破掉的洞口伸了进来,尖锐的碎玻璃在这只手臂上划开好几到口子,却没流出鲜血。 「啊!」两个女孩掩耳尖叫,心中的恐惧早已超过忍耐极限。 老板一个箭步上前,用椅子把这只手臂顶了回去,然後搬来更多东西挡在每个窗户和大门之前。 「我们被包围了!」老板满头大汗,语气中难掩惊惧。 「怎麽办…?」两个女孩抱在一起大哭起来,更加不知所措。 门外开始响起一声声低沉的呢喃,门口的障碍物被猛力推动着,就算在餐厅之中也可以听到外头杂遝的脚步声,三个人脑中同时响起一个名词─活屍!яΘúщêǹ.Mê(rouwen.me) 四十五、开战! 当电影中的鬼怪变成现实的恐惧时,任谁都难以接受,在场三人面面相觑,女孩们差点吓晕过去,老板也惊惶失措,不知道该怎麽办。 障碍物挡不了多久,很多腐朽、破碎的残肢都已经从缝隙中挤了过来,朝着三人抓去,现在还有一点距离,但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面对着毁灭,人性是受不得考验的,老板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只要把这两个女孩推出去,他或许可以趁乱逃走,取得一线生机,在这种情况下,任谁都会这样作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老板在心中不断说服自己,这也是不得已的,不论是谁都会这麽作,然後他遮蔽了内心最後那一点点的良知,用力地转过身准备抓住这两个女孩…。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两个女孩不知何时竟站在他的身後,满脸笑意,哪还有半分恐惧的样子? 「决定把我们丢出去了?」拿着枪的女孩一身牛仔装扮,却不是王若云是谁? 「总算把你钓出来啦?」另一个女孩自然就是青衣了,两人在这间餐厅兼酒吧坐了一整晚,就等这时候。 门外活屍依旧,餐厅里的气氛却完全不一样了,面对成群的活屍,王若云跟青衣竟恍若无事人一般! 「你们是何时识破的?」老板终於也剥下良善的假面具,y冷的笑意漫延开来,缓缓问道。 「昨晚你的手下沾到了我的法术,我感应到最後是消失在这一带,而我今天刚走到附近,就闻到你这儿的屍臭了,不管我喝多少酒都盖不过去,你到底杀了多少人?」王若云一脸的嫌恶。 「哈哈。」老板笑了起来,从一开始的浅笑,慢慢变成了大笑。「你问我杀过多少人?你会记得自己吃过多少块面包吗?放心罢,你们很快也会变成其中一员了!」 笑声中,老板的身影慢慢凭空消失,同时大门口的障碍物被活屍们推倒,王若云枪口一转,瞄向当先冲来的一个活屍。 「没用的!所有的物理攻击对这些活屍都不会…有效?」青衣话说到一半,王若云已经开枪,子弹击中活屍的身体,後者应声倒地。 「赋予生命的另一面,就是劫夺。不论是自然的生命或是法术强制给予的生命,一律予以终结!」王若云淡淡道。「你不会真以为我这枪里装的是普通子弹吧?」对青衣露出促狭的微笑 这些活屍是黑暗法师以黑魔术强行赋予生命的产物,算不上强大的鬼物,只是生命力极为顽强,加上被抓到咬到就会被感染的风险让它变得比较难缠,偏偏在王若云的生命术法下竟是一枪一个,毫无反抗之力! 青衣看着王若云的脸笑了起来,这姑娘实在太有趣了!同时心中也不由得佩服能培养出这麽奇特的生命法师的绿龙王了。 佩服归佩服,眼前的敌人还是得料理。 探手取出名刀龙炎,挥出! 一蓬猛烈火焰随着刀势如潮水般狂涌而出,两个女孩各自施展看家本领冲进活屍群中,竟如同虎入羊群般威猛无匹! 王若云身手虽不如青衣矫健迅捷,但凭藉着准确的枪法跟神奇的生命术,效率却是极高;另一边青衣利用龙炎带起的大火,更可以在眨眼间将整片活屍群瞬间斩碎外,同时烧成灰烬。 转眼间餐厅内活屍清除尽净,两人走出餐厅,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望无尽的活屍大军!原本绿草如茵的草悟道被蒙上一层薄雾,无数的活屍漫游其中,看到两个人从餐厅走出来,全部都转身冲向她们。яΘúщêǹ.Mê(rouwen.me) 四十六、巫妖王阿萨斯 两人心中雪亮,本事再大,也有体力用尽的一天,这种消耗战对她们绝对不利!王若云游目四顾,突然眼睛一亮,吃吃笑道:「要不要打个赌?」 青衣满肚子疑惑,在这种节骨眼上要赌博?另一方面却又不得不承认这女孩现在已经完全挑起了她的好奇心:「赌什麽?」 「赌一顿晚餐!我只需要一颗子弹,就可以摆平这数不尽的活屍!」 「我才不信,就算你的子弹对它们有用,也不可能一颗子弹摆平这麽多!」 「那就这麽说定了!」王若云笑道.手中的枪瞄向远方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 「碰!」由法力凝结而成,可以赋与生命的子弹划破长空,击中了一个黑色的雄伟雕像。 生命赋与!人影动了起来,两眼闪烁起青白色的光芒,手中长剑挥舞,带起一阵刺骨寒风,这不是别人,此乃魔兽世界游戏中所有不死生物之主,巫妖王─阿萨斯! 在游戏的设定里,所有的不死生物都得听阿萨斯的,活屍当然不例外,而被王若云复生的巫妖王,同样也有这份能力。 只见阿萨斯举起手中名为霜之哀伤的长剑,口中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那声音不怒自威,让人全身血液似乎都为之凝结,就连大地都为之震动! 所有的活屍在听到这声怒吼的同时全部停止了动作,一齐转向阿萨斯的方向,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你到底复生了谁?这太神奇了!」青衣也受到这声音的震摄,起了一身j皮疙瘩。 「巫妖王,阿萨斯!」王若云道。「你大概不认识,游戏的角色。统领所有不死生物的王者,被我复活後也一样会带有这个能力。你看,所有的活屍都不敢造次吧?」王若云得意洋洋。 「你们到底是谁?做了什麽!?」一个声音发自这片活屍群的後方,语气中满是愤怒,还带了一点惊恐,看来制造这些活屍的黑暗法师终於现身了。 「绿龙王座下生命法师,碧云普莱曼!」王若云上前两步朗声道。「特来讨伐黑暗法师,同时替我的好朋友亚娟报仇!」 而青衣只是冷笑着看向声音的来源,她懒得对这些人渣废话,更不可能自报家门。 在王若云说完之後,对面却是一片鸦雀无声,仿若暴风雨前的宁静。 一阵巨大的脚步声从远方响起,朝着两人快速b近,在雾气的掩护下王若云无法瞄准,直到一个巨大的黑影冲到两人前面时,再开枪已经太迟了,一把巨大的斧头带着极为强劲的风压疾朝两人的头顶杀到! 说时迟,那时快!青衣一把拉着王若云滚向一边,同一时刻另一个人影早已冲了过来挡住斧头那淩厉的一击,正是巫妖王阿萨斯!яΘúщêǹ.Mê(rouwen.me) 四十七、异变陡生 雾气散去,露出黑影的真面目,是个足足高三公尺的巨人,却有四只手臂,各拿着一把巨斧,混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这是黑暗法师用屍t拼凑改造後再以黑魔术复活的怪物,牠通常被称为─ 「怨!」青衣和王若云同时叫道。 「呿!被更强大的法咒所保护,所以不受巫妖王控制吗?」王若云不甘地啐道。 四把斧头挥舞起来威势极大,制造出一个密不透风的攻击火网,青衣自忖若身在其中恐怕也撑不了太久,但阿萨斯竟可以在这如龙卷风般的狂乱中接下所有攻击,感觉丝毫不落下风! 王若云这黑暗法师天敌真的不是说说而已,她的每个招式术法都是针对黑暗法师的术法来破解,不但可以让黑暗法师制造出的各种产物无效化,她所复生的角色能力更是多彩多姿,令人眼花撩乱,目不暇给! 转眼间阿萨斯跟怨已经对拆了三百多招,两边都不是自然的生命t,都不知疲累,一连串急速攻防下来都脸不红气不喘,显然短时间之内分不出胜负。 突然,异变陡生! 另一个人影在瞬间冲进了怨跟阿萨斯的战斗之间,一爪架住阿萨斯的长剑,另一手更直接捅穿他的腹部,然後直接将阿萨斯凌空举起,一声怒吼下将他抓了个粉碎时,王若云的实战经验本就不多,眼看阿萨斯变成碎片,而这个人影更向她冲来时,她竟呆立当场,无法反应! 青衣战斗经验就远b王若云丰富得多,眼前这个人影动作之快前所未见,而且来去无声,从他出手毁掉阿萨斯之前她竟完全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就可知道,对方显然是个高手,而且来者不善!青衣可没傻到随便y接对方的攻击,拉着王若云闪到一旁,拉开了距离,手中刀由龙炎换为镜花,随时准备应对下一波攻势。 人影站定,是个瘦高男子,身穿西装,面色红润,说不上多英俊或帅气,但一双h褐色的眸子相当摄人,当被他盯着看时有一种被掠食者猎杀的感觉。 「褐龙王座前侍卫,金和玉。」声音平淡却铿锵有力,所说的话更足以让两个女孩浑身一震! 王若云在之前能战胜青衣有很大一部份是因为出其不意的攻击抢到了先机,还有初出茅庐的勇敢。但当面对这个男子,她的心中竟不由自主充满了惊惧,主要是出於褐龙王三个字,犹记得列登曾耳提面命跟她说过,身为绿龙王座下的师,面对任何敌人都不需要害怕,唯有褐龙王座前侍卫能不碰就不要碰。 原因很简单:绿龙一族在数十亿年的进化中用尽心力达到与自然和谐共处并且可以订下契约的层次,才出现师这样的角色。 褐龙族同为龙族,这数十亿年间只进化了三个部份,那就是─超凡的t能、坚不可摧的龙鳞、还有龙焰。 换句话说,褐龙族拥有的是纯粹的、近乎无人可敌的物理攻击,不论速度、力量、反应力都远超所有生物。至於龙焰,则是褐龙王所特有,并赐与座前侍卫的恐怖武器,据说b法师所召唤的所有火焰都更加致命,是能烧融世间一切的恶火。 更不幸的是,褐龙一族一直非常反感人类这种恣意破坏大自然环境的作为,褐龙王卡玛尔曾在龙族的聚会场合大放獗词:「如果地球是生物,人类就像病毒,而我们龙族就像免疫系统,应该为我们居住的星球清除这些不好的东西!」很老的论调,但当它出自一个有实际执行能力的王者时就一点都不好笑了。яΘúщêǹ.Mê(rouwen.me) 四十八、新竹的战场 「快逃…!」从王若云颤抖的嘴唇中只蹦出两个字。「是褐龙族…再不逃一定会被杀掉…!」 眼前这个自称褐龙族的男子看似随x地站在那,青衣却很清楚自己和王若云的所有退路都已经在他的防堵之下,摇头苦笑道:「逃不了的,他不会给这个机会。」 如果若云所言属实,那就是数亿年累积的横练筋骨。青衣自幼习武,培养出的战斗本能很清楚地告诉她,敌人在各方面都远胜过现在的自己,这种情况下更不能随便拔腿就跑,轻易将後背露给对手往往只有死路一条! 青衣轻抚着镜花闪亮的刀面。面对纯粹而强大的力量,只能以虚虚实实的战术想办法替自己争取一线生机,但有多少机会,青衣自己也没把握。 王若云与她背靠着背站在一起,她只是战斗经验少,并不是笨蛋,青衣的话她自然也懂,在绝对的强大之下,要求得一线生机,谈何容易?她取出腰间的小酒瓶,灌了一口伏特加,让热辣的酒液流过喉间,她把酒瓶递给青衣,笑道:「不管怎样,很高兴认识你!」 青衣大笑接过,同样灌了一口道:「这太辣了,打完这场,带你尝尝真正的高梁!」 杀气凛冽,两人心中的弦绷紧到了极限,殊死之战,一触即发! 新竹科学园区,某处。星期三晚上十点 品颜带着士研躲在高过穴口的芒草丛里,注视着远方的一个火堆,火堆旁还坐着几个人,看起来像是外籍劳工,他们正快乐地围着火堆边吃宵夜边谈笑风生,两人压低身子,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这里是园区一期的废弃工地,在园区其实还有不少这样的地方,甚至像这边还有个废弃的工寮可以遮风避雨呢。 这两个人干嘛大半夜的跑到这来看外劳吃宵夜?一切要从下午两人收到的一封电子邮件说起,那封信的寄件人,是圣婕。 信件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个时间,一个电子地图指向某个隐密的地点,底下写了几个字: 「兑位,藏身草丛之中。制服敌人後速速自离位撤退!绝不可恋栈!切记切记!」 那张地图指的地点就是那间废弃工寮,兑位属东南,就是他们现在藏身的草丛,时间是十点半,两人早到了半小时,至於会有什麽敌人,圣婕没说,品颜也不知道。 在等待的时间里,品颜蹲在草丛中试着追寻圣婕的思路;自从那天圣婕指出餍还在三厂四楼後,人就消失无踪,只告诉品颜切莫轻举妄动,一切等她安排,到今天的下午那封邮件,也是没头没尾地叫两人到这来等待敌人,品颜自知论谋略自己是b不上圣婕的,更不要说圣婕那百发百中的占卜,只是越是这样没头没尾的安排就越令她好奇而已。 难道敌人是这些外劳?他们作了什麽吗?品颜仔细地观察这些人─他们普遍都衣衫破旧,感觉很久没换洗了,身子也是脏兮兮的,身旁的士研显然也在想同样的问题,低声问道:「一般工厂外劳不都会安排宿舍吗?为什麽这些人要躲在这?」яΘúщêǹ.Mê(rouwen.me) 四十九、绝对普通的化学老师 品颜听到这问题心头一亮,士研说的没错,一般正常外劳都一定会有宿舍,那麽什麽样的人会被雇主这样对待,连宿舍都不给住?当然就不是正常管道的外劳了,这些应该是逃离原雇主的逃逸外劳,因为违反当初来台湾的契约,他们被抓到就会被遣返,求助无门加上遇到无良雇主就变成现在这付德性了! 想到这,圣婕盯上这群逃逸外劳又是为什麽呢? 实在没有更多线索了,剩下大概是卜算出来的,反正圣婕作事向来周全,品颜倒也不担心,既然想不出答案,还有点时间,不如先休息一下,以应付等等的战斗。 於是品颜坐了下来,背靠在士研身上,头枕着他的肩膀,闭目养神起来,士研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枕得舒服点,自己继续盯着那群外劳。 十点半一到,周围的空气开始有点异样,就连士研都感觉得出来身周的空气彷佛一下冷了几度,他皱起眉头,游目四顾;品颜依旧靠在他肩上,睁眼沉声说:「是邪气!有东西接近了,圣婕这妮子竟然连这都算得到!」 火堆旁的外劳还浑然不觉有什麽异样,直到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掠近工寮,一爪把那个离火堆较远的女孩整颗头颅都抓烂时,整片工寮才瞬间都静了下来,只剩鲜血从脖子的断面喷洒出来的声音。过了三秒,尖叫声才如同炸锅般爆出,所有的外劳开始胡乱奔跑逃命;黑影看起来不急,牠甚至有点在享受这种人类濒死时的慌乱挣扎。 然後牠缓缓伸出右手,爪子探向另一个靠近牠的外劳。 就在爪子即将碰到之时,一道淡蓝色的光芒s向牠的右腕,黑影「嗷!」一声吃痛收回右手,看见两个人缓缓从草丛中走出,步向火堆。 牠狰狞地笑了,缓缓走到火光之下。 品颜跟士研看到牠的真面目时,同时倒吸一口凉气:「黎死r!」 没错,这个黑影正是两人的顶头上司黎死r,也就是圣婕所说,那还在三厂四楼最後一只进化的餍! 台北,重庆南路上,晚上十点半 崔望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这个时候正是很多补习班的下课时间,一波又一波的学生从大厦口涌出,却没人留意到旁边的一条小巷子。这巷子又黑又湿,彷佛光线到了这儿就转弯了似地,大家都下意识地忽略它,笑闹着从巷口走过,连视线都小心地没往那边瞥,就像它根本不存在。 崔望微笑,直觉告诉他目的地就在这巷子里。 他拨开人群,举步走进了巷子里,在昏暗中盯着那两面破旧的红色旗帜:『末日教团』!яΘúщêǹ.Mê(rouwen.me) τχτyǔzんаǐωǔ.còм 五十、封印术的 林佳铭一直是个极优秀的工程师,这同样也表现在他身为一个黑魔法师上。他一直用各种资料监控着在台北的这个怨念仓库,当他发现台北的怨念仓库中存量竟在一个下午被清空时,第一个反应是这个data有问题!而在经过反复验证确定被清空後,一种惊讶、暴怒的情绪就像是炸弹般在他的心中爆了开来,他得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是谁在阻挠他的计画?这些怨念是要给终极的餍进化用的,一旦失去这些资源的後果他想都不敢想! 当他习惯性地缩着脖子走过品颜的办公室时,他以极其怨毒的眼神瞄了他们一眼。他要直接回台北确认一切。他知道这一切肯定跟这两个人有关!他的人生只能有他算计别人,绝不容许任何人以任何的方式挡他的路! 回到这个旧仓库时,已是晚上十点,他打着手电筒四处检查。当初设立的结界已不复存在,但他没有发现任何入侵者,除了上午那个小女孩,如果是她,这时间点也不对,小女孩是上午来的,结界被破坏是下午的事,这究竟是怎麽回事呢? 正百思不得其解,外面突然传来一串清脆而规律的蹄音:「扣的——!」,就像是有人骑着一匹驴子正往这边走来,速度不疾不徐。林佳铭原本就在气头上,偏偏这骑驴的家伙又这麽慢悠悠的,好像刻意要折磨他的神经一样。过了半晌才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侧坐在驴背上,手中拿着一支长笛,正是他上午看到的那个小女孩! 「果然是你…!」林佳铭气得发抖,他心里已经在考虑要用什麽最残酷的方式把这个小女孩淩虐至死。 圣婕浑似没查觉到他的杀意,微笑道:「你的结界不错啊,利用废弃、失去灵气的佛像,刻意斜放,当作阵眼,斜者邪也,以背佛之邪x控制收集的怨念,很有创意。」 「你作了什麽!?」林佳铭忍不住问到。 「把佛像摆正,顺便给它一点灵气。」圣婕缓缓道。 「不可能!那我不可能没发现!」林佳铭吼道。 「如果我直接这麽作,你确实马上会发现,所以我用了我的血,点在佛像之上,以血w之,暂时压住我给它的那点灵气,然後下午不是下了场雨吗?血洗掉了,灵气回复了,怨念就跑光光了,哈哈哈」圣婕哈哈大笑起来,对面的林佳铭却暴跳如雷。 「你算计我!」林佳铭怒吼道。 「怎麽?第一次吗?」圣婕露出玩味的笑容。「只准你算计别人,不能有任何人算计你吗?你也太自大了吧?」 「我要杀了你!」林佳铭右手一挥,原本散落在旧仓库中的旧铁条、铁钉竟飘上半空,在林佳铭法力催b下分解、重组成一条条崭新的铁链,在空中挥舞! 「喔!控制金属的能力,在黑暗法师里也算少见了,你不简单啊!」圣婕竟还有余裕赞叹 林佳铭懒得多说,铁链笔直朝着圣婕冲去,他要活捉这女孩,用她来补回逸失的怨念!яΘúщêǹ.Mê(rouwen.me) τχτyǔzんаǐωǔ.cⓞм 五十一、谋略 漫天的铁链带着强大的威势从圣婕的四面八方冲到,将这个六岁小女孩瘦小的身影围在中央,距离两公尺,却被一阵悠扬的笛音挡了下来。 只见铁链中间,圣婕举起笛子吹了起来,笛音哀婉动人,余音缭绕,更可怕的是这笛音就像是某种钥匙,它似乎启动了什麽林佳铭不知道的东西! 林佳铭左右环顾,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用法力压迫,铁链依旧纹丝不动,完全近不了她的身! 「我的护身封印,可不是这种小玩意可以攻破的。」圣婕微笑道,驴子同时喷了口气,像是对周遭的铁链有点厌烦。 林佳铭心中涌起一阵不安、和前所未有的愤怒、羞辱感,眼前这个小女孩竟敢瞧不起他!? 「再告诉你一件事罢,你还记得你的宠物吗?」圣婕笑嘻嘻地看着林佳铭。 林佳铭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麽,就是藏在三厂四楼那只餍!那只等待终极进化後用来杀死品颜的餍!今天被这个怨念仓库高得气急败坏,赶来台北前没好好把牠移到安全的地方…。 「噢,你想起来了,不过已经来不及了。」圣婕嘴角勾起一抹狡狯。「现在应该正是关键期吧?每天都需要大量的食物,可是主人不在,牠就只好自己出去猎食,平常你都带牠去哪呢?我想,一些逃逸的外劳是好选择吧?毕竟这些本来就是失踪人口,就算真的消失了,也没人会发现,对吧?按照以往,你们会一起行动,那真的很棘手,要同时消灭一个黑暗法师加一只几乎进化完成的餍会需要投入大量战力…,但现在你们分开了。」话说到这,圣婕笑看着眼前的林佳铭,剩下的不用多说,就是各个击破而已。 林佳铭面如死灰,怨念没了可以再聚,但这只餍是千挑万选的宝贵品种,是罗锋亲自交给他的任务,要是就这样没了,他的後果会b死更惨!。 他很清楚现在不是跟这个小女孩纠缠的时候了,他开始後退,准备从後门离开旧仓库,现在利用法术赶回新竹应该还可以救得回来! 但是当林佳铭要冲出旧仓库後门时,再度被一阵笛音给挡了回来,他利用法力延伸出去试探,最後确定这是一个封闭结界。不用说,肯定是圣婕的手笔了。 「我都让佛像恢复灵x了,封印师之血也给了,你说,我不顺道把这边封闭起来多可惜,对吧?」圣婕的声音甚至有点懒洋洋的。 「这对你有什麽好处!?」林佳铭怒吼道。 「好处多了。」圣婕轻笑。「光是可以各个击破你跟那只餍,这样就够了。」 「n1tama作梦呢!我这就宰了你!」林佳铭彻底失去了冷静,像头猛兽般咆啸着。 其实林佳铭不知道的是,圣婕只是会布局,引他掉入陷阱,自己却并不具备最关键那个击杀他的能力,封印师擅长制造封印结界,防御攻击,却极不擅长主动攻击,就算现在把他困在这,圣婕其实也杀不死他;这点圣婕自己最清楚不过,所以她尽其所能地刺激林佳铭失去冷静,疯狂地施放法术,来引诱另一个足以杀死他的存在过来!яΘúщêǹ.Mê(rouwen.me) 五十二、驱魔猎人 随着林佳铭怒火爆发,铁链变成一条条巨大的刀刃,缠绕成一张铁刃形成的网,将圣婕的周遭包得密不透风,力道也前所未有的强大,刀刃不断地切割,这对圣婕的护身结界造成的压力远大过原先的铁链,为了抵抗林佳铭的全力攻击,她渐渐也没了说话的余裕。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十分钟後,林佳铭突然转身就朝着仓库的後门疾速飞去,那是刚刚他被结界挡下的方位,而这次他竟毫无阻滞地冲了过去! 圣婕何等聪明?念头一转便猜到刚刚林佳铭只是佯攻,真正的攻击是他另外延伸出去的法力,趁她专注於防守时将佛像破坏掉,没了这个阵眼,当然封印也就破了,他的最大目的终究是要保住那只餍! 「这家伙,果然不笨啊。」圣婕忍不住叹道。 未料林佳铭还未能跑远,巨变陡生! 「砰!」旧仓库的大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轰开,门外站着一个瘦高的人影─正是崔望。 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北一女化学老师。 但此时的他已不是平日文质彬彬的样子,而是雄纠纠气昂昂地站在仓库门口,背着光,面目五官埋在阴影里,却藏不住他双眼暴s的精光,和眼中那燃不尽的怒火。 只见他右手泛起一片白光,化成一条长长的绳子,抛向空中的林佳铭。这白光形成的绳子像是有意识般笔直地朝着林佳铭s去,然後精准地缠绕在他的脚踝上。 崔望一声怒吼,将林佳铭从空中扯下来摔在地上,像是一个破烂的风筝。 「你是谁?」林佳铭趴在地上喘着气,看着这个不速之客。无数锋利的刀片在他身周飞舞。 「驱魔猎人。」相对于他,崔望语气平淡,反而显出一股为师者的书卷气,同时右手白光渐盛,蓄势待发。 林佳铭全身一震,他听过这名头,这个令所有法师─不论是师或黑暗法师闻风丧胆的名号。 驱魔猎人可说是一群疯狂的法师猎人,也是法师们最惧怕的存在。据说这些猎人的渊源可以追朔到中世纪。一开始是由一群黑暗法师的受难家属组成,誓死为那些被暗法师残忍虐杀的亲友复仇,他们心中只有仇恨,训练的方法也极其残酷,目的是让肉体超越人类的极限,他们并没有固定的武术,但动作极其迅捷,更有人称他们徒手就可撕裂甚至拆解人t,被他们猎杀的法师鲜有全屍的;驱魔猎人每代只有一人,说直接一点,是训练中最後存活的那个人,而驱魔猎人的武器相当特殊,据说是代代驱魔猎人意志累积并具象化的产物,成为他手中那片刺目的白光,名为『虚无』,没有固定形态,但攻守兼备,还有道不清的特殊功能,十分难缠。 林佳铭虽然骄傲,却不笨。一次要面对圣婕加上驱魔猎人的胜率有多低,他不用算也知道,所以他一口气将所有的铁刃集中,全部撒向崔望,同时身子疾速後退,只要崔望分神应付那些铁刃,他就有机会逃出生天!яΘúщêǹ.Mê(rouwen.me) 五十三、鏖战 可惜林佳铭太小看驱魔猎人了,崔望只是右手一挥,虚无化作一片布幕,眨眼间就将所有的铁刃卷成一包,扔到一边去了。 林佳铭背贴着後门,他没想到除了圣婕,还引出一个驱魔猎人来。 圣婕也同样惊讶,她可不认为她占卜的冰是指驱魔猎人,至少崔望看起来跟冰一点关系都没有。 崔望似乎并不着急,缓步朝着林佳铭走来,在他眼中,林佳铭已经是一具残破的屍t,他不会让这些黑暗法师死得太乾脆,他也要他们尝尽被虐杀的痛苦後缓慢地死去。 说起来,驱魔猎人灵魂的扭曲程度绝不在黑暗法师之下,差别只在於驱猎猎人有固定对象,而黑暗法师是无差别屠杀而已。 圣婕心头一紧,虽然她知道自己应该不会是驱魔猎人的狩猎物件,但天知道这群疯子在想什麽?会不会把矛头转向自己?而她上午卜卦得到的坤卦又到底该应在何处?却始终不得而知。 台中,草悟道,星期三晚上十一点半 血战。青衣完全不是金和玉的对手,身上已多处负伤,浑身是血。褐龙族的强大,至今总算深深体会了一把。 青衣抹去嘴角的鲜血,手中镜花轻颤,化作六个刀客的身影将金和玉团团围住。 金和玉站在包围圈中,此时的他双瞳显得尖细而带着h褐色的光采,就像是爬虫类的眼神一样,全身包覆坚硬的龙鳞,脸形也已变得跟蛇一样呈倒三角形,口中满是尖牙,吞吐着鲜红而细长的舌头,身周散发的杀气让人触肤生疼,冷然面对刀客幻化出的分身攻击。 一旁的王若云面对巨大的怨,四只斧头虽然舞的密不透风,但她可是生命法师,是专门对付这群黑暗法师和衍生产物的专家! 冷静下来後,火影的身影再度出现在王若云身前,九喇嘛由查克拉化成的长臂转眼间就紧紧抓住了怨的斧头,王若云觑准时机,手中枪口瞄准了它的眉心。 「生命劫夺!」子弹击发!贯入怨的头盖骨,巨大的身躯一阵震颤,然後倒下。 火影上前确认怨的屍身,之後就被王若云收回了包里。她担忧地看着不远处青衣和褐龙族的对峙。 龙爪翻飞,刮起的劲风直接扫过周围的每一个刀客身影,竟全都是虚幻!怎麽可能? 金和玉一愣,他没想到青衣竟如此布局,也就这一愣神的当口,头顶一声清叱。 「清流剑!」青衣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上方,手中刀气爆起,朝着金和玉的额头砍到。 眼前的全是幻影,而真身却将气息掩藏至最深,躲在他的上方,等的就是这一刻! 清流剑乃集手中六刀之威,是现在青衣能使出最强大的招式了,或许依然无法伤到金和玉分毫,但有机会争取到一丝空档逃跑。 即使是数亿年的累积,要接下青衣的全力一击,金和玉依旧被震退了几公尺! 同一时刻,王若云抓准时机,冲过去一把抱起青衣,眨眼间飞上半空,在金和玉准备跳起直追时,若云早已抢先一步消失在台中的夜空之中。яΘúщêǹ.Mê(rouwen.me) 五十四、最後的餍 新竹,废弃工寮,晚上十点半 黎死r原本严肃的面容此时变得异常扭曲,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这两个阻挡他猎食的家伙,裂到耳根的口中探出长长的舌头,上扬的嘴角描绘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既然已经露馅,不如就大开杀戒吧!把现场的人都杀光,就不会有人知道餍的真身,像这样的优质猎食场再找就有,根本不是难事!黎死r的表情清楚地表达出他心中所想,身子的行动更是迅如奔雷! 他笔直地冲向品颜!速度b之前所有的餍都快好几倍,右手化爪,朝品颜的头顶抓去! 圣力化绳!挡在餍的魔爪之前,没想到黎死r竟直接一把抓住,虽然痛得他龇牙裂嘴,却成功一把将这道圣力甩在一旁,左手朝毫无防备的品颜再度进攻! 温度升腾,经过这阵子的特训,士研控温的能力大有进步,一道温度极高的空气横在品颜面前,烫得黎死r吱一声大叫!同时士研已抱着品颜滚倒闪避。 「没事吧?」士研关切地问。 「嗯。」品颜站起身,她所担心的事终於上演,这个餍不同以往,就像圣婕说的,它进化了,它甚至会思考!光从它会选择这样的猎食场就可窥知一二,而且它够强大,所以短时间接触圣力不致灰飞烟灭,才让它可以把刚刚的防御甩开。这东西,不好对付! 一道黑影倏地冲到,这个恶魔竟不惧高温的屏障,y是拼着烧伤挺了过来,两人大骇,品颜率先反应,赶紧拉着士研朝旁边退了两步,堪堪闪过致命攻击,士研手臂上却多了两道血痕。 伤口麻痒却不痛,士研知道这代表爪子有毒,至於会变怎样则不是他现在有心情想的。 一击不中,黎死r转过身再度扑到,品颜拉着士研朝火堆处逃,原本围在这的外籍劳工早跑没影了。 「不能让它躲进黑暗,那会让情势变更糟!」品颜道。 士研点头。但下一步该怎麽办? 「我们抓不到它的动作,它太快了。」法拉雅的身影显露在士研身後,像个背後灵。 「我试着用圣力化绳,只是不知道绑不绑得住。」 「我有个想法…」士研低声道。「只是我需要你们帮忙拖一下时间。」 「什麽想法?」品颜问道,共同训练多日,士研对法力的运用品颜心里清楚。 「我可以把它固定在那边。」士研指向远处一堆废弃钢筋。「你们就可以消灭它了。」 「你要尝试你说的那个能量守恒?」品颜微皱眉,这是试验x的作法,第一次用在实战,而且是这麽惊险的战斗。 「我不懂你们在说什麽?能量守恒?」法拉雅疑惑问道。 「妈,士研对法力的运用方法很特别,他可是个工程师,你可以看看。」品颜微笑中带了点得意,好像是她发明的一样。 法拉雅诧异地看了女儿一眼,她可是很少这样夸奖人的,既然女儿都这样相信他,作妈的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你需要多久?」 「十分钟,只需要您20%的法力就好。」 「好!」法拉雅点头。「就十分钟,多了也不行了」 「加油,我相信你。」品颜看着士研道。 士研点头,开始全神贯注地集中法力。 同时,黎死r的身影慢慢从黑暗中出现,走到火光的边缘,微弱的火光照得那张脸更加恐怖诡异,令人胆寒。яΘúщêǹ.Mê(rouwen.me) 五十五、第一次施法 士研将主意识的位置交给法拉雅,自己退到了意识边缘,於是变成大约80%的主意识对付眼前的敌人,而剩余的部份则凝神对着那堆废弃的钢筋不知道动什麽手脚。 黎死r的身影只在火堆旁出现了一两秒,然後就消失了,速度快到两人都没看清他的动向! 同一时刻法拉雅双手在身周画了个圆,用一道火墙将两人都围在中央,法师本来就不擅长t术,她没有笨到去跟餍b速度,当然在师的控制下所有热力都向外发散,站在火圈中央非但不觉得烫,还有点凉爽。 品颜同时出手,圣力化为丝线延着地面扩散出去,像一张庞大的蛛网,她同样掌握不到这只餍的行动,但只要牠碰到任何一条丝线品颜就可以立即知道他的位置。 母女俩默契十足,在一瞬间把防守壁垒筑得滴水不漏。另一边士研还在专注地研究着那堆钢材。 「着!」品颜一声轻斥,地面的圣力之网发出淡淡的蓝光,法拉雅右手一挥,一团巨大的火球朝着发光点扑到,但只划过黎死r的身侧。 「叽呀!」一声尖嚎,声音透着愤怒。身影随即又消失了。 死一般的寂静,在场三人差点都以为黎死r已经离开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这是唯一的死角,法拉雅的火圈没有把两人的上空包住!黑影准确地扑向两人之间,无奈之下只能跳出火圈闪避。 「笃!」黑影落地插入泥土中,竟是一段木桩!两人惊觉不妙时,黎死r的身影化作一道黑影将品颜扑倒在地,右爪直取脑门! 「牠竟然聪明至斯!」法拉雅惊讶之余并未忘记出手解救女儿,几道火焰形成的绳索在一瞬间将餍的右手绑住,但只得稍微拖缓了餍的速度,只一两秒火绳便被挣断!也就这一两秒的时间,品颜将圣力集中双掌掌心,直取餍的穴口! 「holystrike!」唯一一招以圣力直接攻击对手身体的招式,在此时派上用场,圣力像一波汹猛的海啸,硬生生地将餍从品颜身上b退,击飞了十多公尺,但也因这一击品颜的圣力再度接近枯竭。 「喂!好了没啊!?」品颜感受所剩不多的圣力,心急地问。 「应该可以了,其实b我想的容易啊!」士研的声音带着些微疲惫,但也有难掩的兴奋,这是他第一次以自己的方式使用师的力量。 法拉雅反应快极,趁着餍还没爬起来,一道粗大的火绳将餍紧紧缚住,朝着那堆钢筋甩去!说也奇怪,餍一碰到那堆金属,立即发出一阵霹哩趴啦的声响,身子不断抽搐,却再也动不了了。 见餍已经动弹不得,品颜一把拉住法拉雅的衣袖朝着废弃工寮後面跑去,也不管抽搐中的餍,就如圣婕在短讯中指示的,一旦制服敌人,立即自离位撤退,切勿贪刀! 就在两人飞身跳出工寮那片围篱时,风突然变得强劲起来,像是要把所有空气都集中到工寮这片地来似地,品颜差点站立不稳,多亏士研赶忙抓住,法拉雅眼中精光一闪,集中所剩的全部法力,身子凭空拔起,顶着烈风向前飞去!яΘúщêǹ.Mê(rouwen.me) τχτyǔzんаǐωǔ.còм 五十六、龙族战 恐怖的事发生了!整片工寮土地像是被一场风暴袭击,在眨眼间被撕得粉碎,彷佛有一个看不见的巨人用尽全身力气疯狂地砸毁,撕裂一切!地表的建筑物转眼间变成片片残屑,连地上的泥土都被翻起一遍,躺在那的餍早被卷成碎片没了影子,要是她们迟走半秒此刻大概也是相同命运,法拉雅此时无暇多想,所有心思都在抵抗这股强风,她必须带着这两个人离开,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了,这肯定是另一个师的杰作!一个显然不友善,而且火力全开的师! 台北,总统府顶,晚上十一点 高处不胜寒,这句话对魏寒雨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她是列登座下第一师,法力控制的─就是冰。 有些法术只有龙族可以练就,而人类不行。冰就是其中之一,因为这中间牵扯着两种自然力的契约,一是跟法拉雅一样的火焰能量,另一种就是水。如果说法拉雅是灌注能量来升高温度产生火焰或爆炸,那她就是把能量抽g直至冻结。 虽然是运用同一种能量,但方向不同决定了难度的差异,再加上水精灵之力的掺和,以人类目前的意志力是无法驾驭的,更别说人类短暂的寿命根本不可能练就两种契约的成果。 蹲踞在总统府顶端,魏寒雨的身周凝结着无数细小的冰尘,在夜空中闪闪发光。她早就感应到林佳铭和圣婕的战斗,但她没有太大的兴趣去参与,尽管黑暗法师也是列登狙杀的目标,但像林佳铭那种货色,交给王若云这种人类法师也就够了,她的目标,是同属龙族的强者! 一道黑影自济南路那边现身,先跃到立法院顶,然後直接飞到中山北路圆环旧城门顶上,和魏寒雨仅隔着凯达格兰大道对望着。 对手外表是个年轻女孩,大约25岁左右,褐色短发和眼眸,瞳仁已变得又尖又细,就像是一头夜间出猎的迅猛龙一样,不同的是她穿着一身ol的装扮,让她整t显得极不协调,偏偏散发出的凶猛杀气又让人半点也笑不出来。 褐龙族!虽然早有预感,魏寒雨还是在心中打了个突,如果对手牠们,就算是自己也没有必胜把握。 耐心从来都不是褐龙族的长处,对手只待了一分钟左右,然後身影一闪,已欺近魏寒雨身前两公尺! 冰尘骚动!化作无数尖细的结晶,像暴风雨般将对手卷住,这些冰晶可以钻进坚不可摧的龙鳞缝隙之间造成伤害,是魏寒雨针对褐龙族研发的法术之一,而且只要感应到敌人就自动启动防卫,否则根本无法跟上褐龙族的速度。 对手显然不笨,一被卷住立刻拉开距离脱身,站在魏寒雨对面。 「褐龙王卡玛尔座前侍卫,李心亚。」声音细腻如银铃。 「绿龙王列登座下师卡莉儿普莱曼。」这是魏寒雨的龙族名字。яΘúщêǹ.Mê(rouwen.me) τχτyǔzんаǐωǔ.cⓞм 五十七、冰与火之 「你们这又是何苦,要保护人类到这个地步?」 「在这个星球上万物皆有生存的权利,如果是为生存猎杀,我不会g涉,但刻意去灭绝某一种生物,就有违自然之道。」 「难道你不知道人类的存在造成地球多大负担吗w染、对其他生物的剥削和lan杀、资源匮乏、这些都是拜人类所赐!要说刻意地灭绝其他生物,人类作得b褐龙多得多了!」李心亚越说越激动。 「人类在这星球多久?跟我们比起来就只是个婴儿,他们只是不懂,并非刻意去灭绝别的生物,这跟你现在作得根本不同!」魏寒雨右手轻摆,冰尘再度聚集。 「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话声未落,李心亚的身影已消失在魏寒雨的视线之内,下个瞬间出现时,右手的龙爪袭向魏寒雨头顶,距离不足一尺! 「碰!」龙爪将魏寒雨击个粉碎,化作千万粉尘,将李心亚包围在中间。 「这是…冰?什麽时候…?」李心亚一愣,眼前的魏寒雨竟不知何时变成了冰雕,那真正的魏寒雨又是在哪? 高手过招岂容半分恍神?就在这一愣神间,冰尘力道变得极为强烈,将李心亚卷在风暴中心,无数冰尘从龙鳞的间隙中钻了进去,直接攻击她毫无防备的身体。 「呃啊!」李心亚发出一声痛呼,人被冰风暴卷上半空动弹不得,眼见胜负已定。 突然李心亚双眸变得血红,一股黑色的火焰从她的双手漫出,在转眼间袭卷了身周的冰尘,她轻灵灵地落地,黑色火焰像一条迷你的龙般缠绕在她的身上。 「龙焰…。」魏寒雨站在她身前两公尺外,面色凝重。 龙焰是褐龙王专属的特殊能力,就像列登一样。这些龙王专属技能个各都有毁天灭地之威。 由数万度高温凝结的黑色火焰,若是由褐龙王卡玛尔亲自施展,不用多久就可以将全世界化为炼狱,这种火焰不属於自然,所以没有法术可以复制,是真真正正褐龙族的秘密武器。尽管李心亚能c控的量只有眼前这小小一条,但若让内含的能量爆炸开来,只怕可以在瞬间毁掉半个台北! 而且李心亚的龙焰是从手中发出的,而不是口中吐出,这代表李心亚c控龙焰的功力已达随心所欲,光是这一点就已不容小觑。 冰尘开始凝结成较大的冰锥,因为一般的冰尘只要靠近李心亚一公尺内就直接融化了,就算是魏寒雨也无法改变这一点。 李心亚歪着头,脸上露出残忍而邪恶的笑意说:「刚刚真的好痛啊。好想现在就把你碎屍万段,但是我有要务在身,只能下次罗!」 「哼!口口声声说杀光人类,那召唤你的黑暗法师也是人类不是吗?你这矛盾的家伙。」 「没办法。」李心亚邪媚地笑着。「他们还有用处。」 「不就是为了复活玛门吗?」魏寒雨不屑道。「我真的没想到高贵的褐龙族会跟恶魔同流合w,只为了人类这种弱小的种族?」 「当然不是为了人类,是为了你们绿龙族!」说到最後一个字,李心亚身影疾退,朝着林佳铭的怨念仓库掠去。яΘúщêǹ.Mê(rouwen.me) 五十八、首战之後 魏寒雨紧追在後,事情逼她想得还要严重,没想到褐龙族竟真的与恶魔结盟,目的不止是人类,甚至要毁灭绿龙族,此事非同小可,她得问个清楚,更不能放过眼前这个褐龙族座前侍卫! 李心亚动作极快,且无比灵动,魏寒雨催动无数冰锥都被她闪过,怨念仓库近在眼前了,魏寒雨并不知道仓库内现在是什麽情形,但不论如何,都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而已,而她只希望速战速决。法力催动,所有的冰锥融合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冰柱,大概有一栋大楼这麽大,漂浮在空中。 「着!」魏寒雨右手一挥,冰形成的大型冰柱直接砸向李心亚,後者连忙回头,集中全力防护周身要害,这冰可是魏寒雨法力所聚,y度跟一般的冰大不相同! 「呃呀!」李心亚大喊一声,却终究顶不住如此巨大的冰柱冲力,连人带柱直接砸破仓库的屋顶,轰然落地。 屋顶被砸碎的同时黑色的龙焰像是一道闪电划过整个冰柱,随即冰柱整个炸了开来。 李心亚动作极快将倒在地上的林佳铭一把抱住,身影如电般冲向仓库後门。 「全面冰结!」魏寒雨双手大张,寒气瞬间将整个空间冻结,彷若冰河时代般,所有人身上都覆盖一层厚厚的冰,别说动作,就连保持清醒都非常困难。 李心亚终究是褐龙族精英,虽然龙焰已经在刚刚对抗冰柱时用尽,依旧以超凡的意志力和t能第一个从冰层中挣扎出来,闪过一连串冰柱後冲出後门,消失在夜空之中。 白色的光从冰层另一角爆射出来,崔望终於成功催动虚无,将冰层击碎,勉力站了起来,看着魏寒雨。 魏寒雨收了法术,将圣婕放出来,後者一恢复清醒立即利用封印术开启传送门,将魏寒雨一起带到了台北101楼顶无人之处。 魏寒雨一脸疑惑,圣婕一边抖落身上的冰屑,一边解释道:「他是驱魔猎人,留在那边他肯定会攻击你,我想你应该也不喜欢这种无谓的战斗吧?」 魏寒雨冷冷道:「我会直接杀了他。」 圣婕未置可否,耸肩道:「也无不可,但终究是要浪费时间和力气,赢了也不会有什麽成就感的。」 手机发出一连串讯息声,刚刚仓库里收讯太差,所有讯息都到这边才收到。 品颜和士研回报成功击败最後一只餍,而且听从圣婕指示全身而退;另一边王若云回报了遇见金和玉的状况,两人现在躲在某个地方,金和玉还在四处搜寻着。 圣婕立即询问位置,王若云直接传了一张电子地图座标过来。 圣婕轻笑道:「小妮子好聪明。」一边将封印术传送门目的地指向地图位置。 在传送门的圆框里出现了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青衣,还有一脸惊讶嘴巴张大成圆形的王若云。 圣婕右手一动,传送门自动将两人框住,送到了圣婕这边来。 然後用同样的方法把品颜和士研也带过来。品颜一看到青衣的惨状,两眼一红,一声不吭便把她带到一边,运起仅存的圣力开始全力治疗。王若云则一到安全的地方立即开始吱吱喳喳地描述当时有多惊险,两人战斗有多卖力云云。 圣婕拍拍手,用稚嫩的声音道:「好了,所有人都到齐了,关於这次作战,有些事我们得讨论一下了。」 魏寒雨面无表情问道:「你是谁?凭什麽我们得听你的?」 「她是失落的族群─封印师一族。谋略超卓、占卜神准,竟然还可以b我早一步找出最後的餍,并利用巧计消灭掉。除了她,我还真不知道你们可以听谁的。」声音沉稳持重,竟是绿龙王列登亲临!яΘúщêǹ.Mê(rouwen.me) 五十九、初会龙王 魏寒雨、王若云和法拉雅同时单膝跪地行礼:「龙王大人!」 「龙王过誉了,我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圣婕在龙王面前也不敢托大,六岁的身子展现出不合乎年龄的成熟稳重。 「是吗?你是怎麽找出最後那只餍的监护法师的?」列登问道。 「因为餍最终的进化会需要大量能量跟怨念支持,所以一定会发生大规模的伤害或屠杀事件。以现代来讲,伤人b杀人更不容易浮上台面,又可以收集足够的怨念,所以我从新闻里筛选,最後找到捷运伤人案,顺藤摸瓜就把法师给钓出来了。」 「你怎麽知道卡莉儿会出现?」 「她其实并不在我计画之内,但我卜出的卦象显示遇冰则吉,我只是在等待,没想到是她应了这一卦而已。」 「不执着于找出对手的身份,却直接攻敌所不得不救,藉此b对方露出马脚。看似鲁莽的做法,却同时考虑到所有细节,加上精准地占卜,这就是她能掌握全域的能力!」列登脸上没表情,心中早已惊诧不已。 「事实上,我知道龙王您也在找那只餍,必须赶在龙王大人之前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以龙王尊重自然规律的性格,必然不会对餍痛下杀手,只会赶出三厂而已,这会对我造成更大的困扰呢。」圣婕恭敬答道。 列登一摆手道:「罢了,杀都杀了,说什麽都没用。反正褐龙族也出手了,这下我想做壁上观似乎也不太可能了。」 「龙王您的意思?」圣婕看着列登,等他下一句话。 「法拉雅、卡莉儿、若云,你们就遵照这个小娃儿的指示吧,到剿灭恶魔和褐龙族的同盟为止。懂吗?」 法拉雅知道圣婕的本事自然没有意见,魏寒雨对列登极为忠诚,只要是列登的话她都没有异议,唯有王若云看向六岁的圣婕惊道:「听她的?她还是小孩耶!?」 列登瞪了她一眼,正色道:「这次的行动,就只有你不在计画之内,自己乱跑,也败得最惨,差点连那位刀客都搭进去。」列登看一眼在旁边治疗的青衣和品颜,缓缓道:「你的个性冲动,不够细心,人家小女孩都知道谋定而後动,让你听她的指示,顺便学学呢!」 王若云一扁嘴道:「那是遇到褐龙族的人嘛,是老师你自己说不要跟牠们起冲突的…。」 列登看着这个最小的弟子,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知道王若云报仇心切,一时冲动加上运气不好而已,不然光凭一个黑暗法师,王若云还不手到擒来?只能说褐龙族的出现是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事,只有圣婕靠占卜能预先抢到一点先机罢了。 「龙王大人不亲自参战吗?」圣婕微笑道。 「不了,我明天还要跟厂长报一个ca色。」列登哈哈一笑,身子慢慢隐没,从众人眼前消失,留下来的人看向圣婕,等她发布下一个计画。 黑暗的地底下,另一个会议正在展开,站在中央带领众人的是位白须白发、身穿黑色西装的老者,他就是目前所有黑暗法师的统领,也是召唤玛门的核心人物─罗锋。яΘúщêǹ.Mê(rouwen.me) 六十、黑暗同盟 一旁有点距离站着金和玉和李心亚。 说林佳铭与会,是因为他的确在这个场合里,但他现在浑身都是鞭打的痕迹和鲜血,意识不清地吊在半空中,好像也不太能开会的样子。 站在罗锋身边的,就是台中酒庄的那位老板。 他的名字叫罗迪,是罗锋的亲生儿子。从小就被培养为一名黑暗法师。比起来,罗迪拥有b林佳铭丰沛太多的资源,法力也b林佳铭要强上不少,但是他的兴趣不在施法,他喜欢解剖。 喜欢手术刀划破人的肌肤的手感,喜欢看着鲜红色的血液恣意流淌,更喜欢看着对方在痛苦中哀嚎挣扎;想当然尔,他的时间就都用在研究人的身体上,如何以最有效的方式利用这付身体来发挥出超常的力量?他的结论就是─怨! 每个黑暗法师都会制造怨,但是大家用的是屍t,而罗迪用的是『』。那些人在还活着的时候,就被剖开,同时被罗迪施以续命的黑魔法,然後接上各种怪异的四肢、甚至是重组!他们虽然活着,但意识却模模糊糊,然後罗迪再用法术c控这些被他特意设计强化的怨进行战斗,直到肉体破烂再也无法使用为止,这才是他们生命真正的终结,而这些在这个过程中产生的怨念自然就被罗迪所汲取,作为制造下一波怨的材料,如此回圈不已。 罗锋对於自己儿子未置可否,毕竟以一个黑暗法师来讲,罗迪绝对够称为强者,在台中即使遇到王若云复活了巫妖王来助阵都没被打败,已足够令他骄傲。但罗锋更清楚罗迪的弱点,那就是他自己。 罗迪本身除了罗锋亲传的秘术之外,不会施展其他的法术,像林佳铭控制金属为武器,罗迪是根本作不到的,也就是说只要打倒他身边的怨,罗迪基本上战斗力并不出色,这也是罗锋始终无法对他完全放心的原因。 当然,培养终极的餍也是罗迪擅长的课题之一,之前由林佳铭看顾的餍就是出自他手。 「餍已被风那个家伙扯碎,原本要解决掉品颜那个ㄚ头的,现在怎麽办?」罗迪皱着眉头问道。 「解不解决品颜,其实也无关紧要,不管这ㄚ头作什麽,都无法改变玛门大人复活的事实,一切都是既定的。」罗锋淡淡道。 明明刚刚还气得刚发疯一样,把林佳铭打成那个样子,现在又说无关紧要,这老头是有健忘症吧? 「可是佳铭设计的怨念仓库也没了,餍也被杀了,我们要怎麽召唤主人回来?」罗迪提出一个现实问题。 罗锋抬起头,目露凶光,一个字一个字道:「怨念我们有得是,只要一个咒法就可以收集!餍根本不是问题!问题是你们!你们这群废物!就算我们把主人召唤回来,率领你们这样的废物祂也不会开心的!」 一旁的电视自动开了起来,里头正在播放新闻,万头钻动,2020年初,台湾要热闹起来了。 「您说的怨念…。」罗迪看着电视萤幕,终於理解父亲心里想的是什麽了。 「知道就快去!」罗锋怒道。罗迪连忙一转身,退出了这个暗室。 「能成功吗?」房间的角落,一个始终没有被光线照到的暗处突然发出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 金和玉和李心亚同时单膝跪了下来,正是褐龙王卡玛律到了。яΘúщêǹ.Mê(rouwen.me) 六十一、智取罗锋 「大王。」金和玉和李心亚两人同时单膝跪下问候 「大王,能成的。这个地方的人非常狂热,各种负面情绪涌动集合成我们要的怨念,肯定可以获得更好的成果。」罗锋信心十足。 一个巨大的人影走了出来,他穿着一件白色背心,底下是一件黑色工作短k,基本上就是一个工地粗工装扮,露出粗壮的臂膀和大腿,身高起码超过190,站起来像一座小山一样。 「最好是成。」卡玛尔看着眼前的黑暗师,对於人类那点小把戏他根本不屑一顾,他要的是恶魔复生,偏偏却只有这些弱小的蝼蚁愿意而且有这能力可以替他召唤。「你已经失去了重要的棋子,我把部下借给你,如果你再失败,我就亲自出手!」 罗锋知道卡玛尔不是说着玩的,对於这个龙王来讲,他唯一忌惮的就是同为龙王的列登,如果他直接出手,列登肯定也会出手制止,那将演变成近乎大灭绝的战争;卡玛尔不愿意这样,他厌恶的只是人类,他同样敬畏并喜爱这个星球的大自然,他只要人类消失就好。 但罗锋对於卡玛尔的威胁未置可否,他很清楚他们之间就是互利的关系而已,褐龙族保护这些黑暗法师,然後黑暗法师召唤恶魔到人间来,交易结束。他不是卡玛尔的仆人,不用对他卑躬屈膝,只要能成功把主人带来世间,到时候谁站谁跪还未可知! 卡玛尔说完就走了,剩下金和玉和李心亚站在一旁,罗锋看了他们一眼,冷哼一声;右手一抬,原本吊着的林佳铭突然落了下来,「噗通!」一声掉进了一个血池里,发出几声咕噜声後便没了声响,罗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身後褐龙族侍卫不知何时也消失了,一切归於平静,就像什麽都没发生过一样。 「罗锋肯定会召唤恶魔的。」圣婕等人在附近一间网咖开了一个包厢,当作会议室用。「褐龙族不可能无偿説明他们,而交易内容应该就是罗锋务必要召唤恶魔到这世上来。」 「卡玛尔只是想借恶魔之手清除人类吧?」魏寒雨淡淡道。 「很有可能,这一次的情况b以往都复杂很多很多。」品颜缓缓道。 「以往是怎样?褐龙族是第一次出手?」王若云手上拿着喝剩半瓶的葡萄酒问道。 一旁青衣在沙发上睡着了,在接受品颜治疗後已经止血,伤口也癒合了一部份,剩下的就是恢复体力而已。 圣婕看了王若云一眼,虽然只相处短短几小时,她对於这个女孩已经掌握了大半,她没什麽心机,就是爱喝两杯罢了,虽然大大咧咧,却相当仗义。 「其实真的说起来,我们战力不够,虽然对方只是三个黑暗法师加两个褐龙族近卫队。」圣婕缓缓道。「三个黑暗法师或许我们还有机会,但说到龙族…我们之中能跟褐龙近卫抗衡只有寒雨一个。」圣婕的目光扫过眼前众人。 青衣就不用说了,一对一面对金和玉一点机会都没有,法拉雅尚未真正觉醒,实力发挥不到一半,就算加上士研和若云也不够。自己是个封印师,品颜是驱魔主教,在褐龙面前都没半点用处,这次能够消灭掉最後那只餍已经有点运气成份了,真的要跟对方开战,恐怕还不够格啊。яΘúщêǹ.Mê(rouwen.me) τχτyǔzんаǐωǔ.còм 六十二、夜 「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机会,至少,我们可以破坏这次恶魔的召唤仪式,召唤不出玛门,卡玛尔就不可能再帮助罗锋,少了褐龙,我们胜算就大一点了。」 「你打算怎麽作?」魏寒雨问道。 圣婕看向品颜,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这次的关键,就是掌握世上最後的圣力的人,也就是品颜你呀!」 品颜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六岁小女孩,惊讶道:「我?」 圣婕点头,两眼看向正拿着酒瓶往嘴里灌的王若云,心中萌生出一个疯狂大胆的想法。 第二天品颜在交接会议上睡着了,因为昨天跟圣婕的会议开到半夜,在听完圣婕的安排後心情异常激荡,但表面上却必须保持平静,彷佛什麽都没发生过,因为据圣婕所言,她的一言一行很可能都还在罗锋的监视之下。 林佳铭请了长假,这倒是在意料之中,毕竟他这次高砸了,恐怕难免被罗锋处置一番,以後会不会再出现都未可知。 王若云跟魏寒雨都正常工作了,在知道这两个人的真实身份後,品颜每次跟她们共事时都有很奇妙的感觉,反倒是王若云等人却相当泰然自若,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似的。 夜晚的园区其实是相当静谧的,这并不是说没有人,相反地,很多加班的工程师或是夜班轮班星人都还在为台湾经济努力奋战中,只是他们都在办公室或者无尘室里,不会在街上。路上只会有终於可以下班回家的工程师,还有就是替轮班星人送宵夜的美食外送员了。 品颜在晚上九点半时独自走出三厂大门,经过一轮努力後总算把明天要报的报告准备好了,士研还在努力中,而且大概还有好一阵子,而她早已经累得眼睛都睁不开,只好自己先走了。 走在研新路上,微风徐徐,吹动树影摇曳,品颜正享受这一刻的宁静时,前方远处突兀地出现一群人影,缓缓朝着她走来,初时品颜只觉得这群人有那麽点诡异,说不上来为什麽,等到终於走近可以辨识时,品颜全身的寒毛瞬间倒竖起来! 那是一群怨!远望时之所以怪异,就是因为形状不像正常的人形!等到近处才发现,为首的怨在头顶处长出了一只手,屁股还有长长的尖刺尾巴,旁边站着一个蛇身人首的怪物,另一边的两只手都是蟹钳,再後面还有两三只,品颜已经不敢再看,回头往反方向跑,却发现身後五公尺处也站着一个人,身上穿着黑色衬衫和长裤,除了两眼泛出的淡淡绿光,全身都几乎都夜色融在了一起。 蓝色圣力像是光形成了绳索,将品颜身周紧紧护住,面对黑暗法师品颜并不是第一次,但她原本的圣力在上一次的战斗中已接近枯竭,还没完全复原,眼前的敌人显然埋伏已久,有备而来,这一战她实在没太大信心能够取胜,就连能否逃出生天都有问题。 怨是一种没有感情的鬼物,由罗迪所制造的怨虽是由改造而成,却同样没有自主意识,当牠们接近到攻击范围时,为首的立即便挺起头顶那只手朝着品颜冲了过来,就像是一头愤怒的公牛一样,圣力同时随着品颜的心意而动,将她的身子撑了起来,品颜滴溜溜地转了个身,轻盈地闪过攻击,却没想到这个『角』竟在经过她身边时张开为爪,一把将她的手臂抓住,朝着大马路上用力砸去!яΘúщêǹ.Mê(rouwen.me) τχτyǔzんаǐωǔ.cⓞм 六十三、 事出突然,品颜完全没料到对手竟然还有这一着,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跌在马路中间,幸好这时整条马路都空荡荡的没有车,不然可就危险了。 尚未来得及爬起身,尖刺般的尾巴已疾速杀到眼前,一道圣力及时将这条尾巴拦住,蓝色的神圣之力和怨的尾巴缠在一起,却不像餍当时抓住圣力时被烧伤的情况,品颜眉头一皱,这跟她预期的不同,怨跟餍带有同样的邪气,跟圣力冲突下应该会有同样的反应,为什麽眼前的怨却不会被伤害? 一旁的罗迪嘴角冒出一抹冷笑,这就是他为什麽使用改造,再用法术控制的原因,这些怨可是真真正正的活人,牠们的生命严格说来都是自然生命,不是黑魔法赐予的人造生命,自然不会带有邪气,要有也只是控制牠们的魔法带有一点点的黑暗气息,根本不足以激发圣力的排斥,杀死这些怨的唯一方法就只有将牠们的肉体拆碎,或者像王若云的生命法术了。 只是这两样目前的品颜都作不到,也就是说,她几乎没有胜算了。 「可恶,这到底怎麽回事?」品颜从地上爬起来,身边的圣力化绳再度挡下了一只蟹钳的强力夹击,品颜只觉得体内的圣力急速消耗,她实在无法确定自己还能撑多久。 那只角再度轰了过来,这次品颜不敢托大,身子往旁边一跃,避开了那只手的抓取范围,却没想到落脚的地方早有另一只蛇身人首的怪物等着,品颜刚落地,冰冷、粗大的蟒蛇便将她全身缠住,即使集中所有的圣力却依旧无法将其挣开,品颜满脸惊恐地看着罗迪走到她的面前,露出得意而邪恶的笑容道:「圣女到手了!」下一瞬间,品颜的意识便沉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第二天一早,士研看着隔壁空荡荡的座位,眉头皱了起来。 「她今天休假吗?」老板张翼翔走了过来,同样满脸疑惑。「打她手机也不接。」 「不知道…」士研迟疑道,这阵子他们都一起行动,就算偶尔分开,品颜也总是会把自己的行踪都跟他讲,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但今天早上却这样不声不响地闹失踪? 「会不会是身体不舒服?」士研自言自语。 「她可是圣力的最终持有者,专长就是治癒伤害和疾病,她是不会生病的,你不知道?」法拉雅同样想不透原因,但推翻了生病的可能x。 「还是圣婕有下什麽指令给她?」士研跑回车上,拿了手机到公司外面点出通讯群组。(是的,高科技厂里头不能使用智慧型手机,人一进去就再也找不到了,跟消失没两样。) 但是群组里头的对话停留在几天前圣婕通知大家集合讨论下一步计画,并没有特别再叫品颜进行什麽任务。 「品颜失踪了,有人知道怎麽回事吗?」士研在群组里发问。 「你们不都一起行动吗?昨天没一起下班?」回应的是青衣。 「因为我赶报告比较晚,她就先走了啊。」 「她应该不会无故失踪才对,至少会跟你说去哪吧?」 「就是这样才让人担心。」 「该不会…。」青衣只说三个字,下半句不敢再说。「总之我先调监视器看她昨天下班是不是遇到什麽,希望不是我想的吧。」 法拉雅一直在一旁未说话,却在这时拉了拉士研的衣袖,指了指马路中央─一个海蓝色的十字项坠无助地落在柏油路上,像是在暗示着主人的遭遇。яΘúщêǹ.Mê(rouwen.me) 六十四 「这是…?」当品颜慢慢醒来,勉力睁开双眼时,映入眼中的是一片血红。 那是一大片的血池,浓重的腥味告诉她这是如假包换的人血,品颜忍不住想捏住快被呛伤的鼻子时,发现自己的四肢都被一条铁链绑住,整个人一丝不挂呈大字形地被挂在墙上。 「可恶!」品颜心中闪过一丝愤怒,猛力挣扎几下,铁链碰撞墙壁发出一阵叮铃当琅的声音,却丝毫没有变松半点。 手腕传来骨头被铁环紧紧箍住的疼痛,眼中满是血腥,加上鼻腔中充斥的腥味,这边很明显是黑暗法师的处刑场,他们在这边用各种残酷的手法虐待、杀害许多人,然後汲取这些人死前的怨念,将血放到池里,屍t作成像怨那样的怪物,现在轮到她了? 品颜强压下心中的恐惧,b自己冷静下来。 她是最後的圣力持有者,在失去意识前她也听到罗迪曾说她是圣女,那麽她便不应该会像一般人那样的泡制,重点是罗迪掳她到这来的目的是什麽?绝不可能只是像杀害一般人那样简单,这群黑暗法师肯定在计画更疯狂的事情! 脑子拼命转动,她追踪玛门两千年了,遇过各种试图召唤恶魔的人,却从未见过这样直接将她强掳到这来的,如此针对她,肯定是因为圣力,这群黑暗法师应该对圣力避之不及,为何要将她绑在这里? 想到这,品颜试图催动圣力,发现在这个地方圣力竟然会被压抑,似乎是因为累积了太多的怨念跟恶意,连圣灵之力都无法正常发挥。 一个稳定,缓慢的脚步声从房门外传了进来,走进来的是一个白发老者,身上穿着一套笔挺的黑色西装,显得文质彬彬,对着品颜微微颔首道:「圣女亲临,真令老儿蓬壁生辉啊。」 「你是谁?」品颜警戒道。 「小小老儿,不足挂齿。我叫罗锋,这是我儿子,他叫罗迪。」後面站着的正是将品颜掳到这来的那个黑暗法师。 「你想怎麽样!?」 「你们把我们储存许久的怨念仓库给毁了,要召唤玛门大人到这世上来,还有一个方法,叫作圣人之血。不知道您听过没有?」罗锋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品颜,令人打从心底冒出一股寒意。 在园区警队办公室,青衣正试图捞出昨晚的监控影像,只是园区实在太大,根本不知道品颜在哪里,只能先顺着她回家的方向进行搜寻。 正当青衣看得两眼发酸的时候,一个高大的人影突然站到她的桌前,令她眼前的视野一暗,然後一个带着浓重外国腔的中文礼貌问道:「请问是李芳舞小队长吗?」 「你是?」 「我是美国天网的负责人,我叫菲尔。他是新竹的地区主教,汤怀恩。我们是来帮你找伊欧娜小姐的。」 「伊欧娜?」青衣并不知道这是谁。 「或者在这边她叫陈品颜小姐,对吧?」菲尔微笑道。 「你们找她干嘛?」青衣立即警戒起来,对方来路不明,说不定就跟昨晚品颜失踪案有关。 菲尔一贯地微笑,礼貌道:「请您放心,我们已经跟教廷方面达成协议,我是负责保护伊欧娜,噢不,陈品颜小姐的。」 一旁的汤怀恩解释道:「我是台湾新竹地区的主教,我叫汤怀恩,我是教廷派任的主教,你可以查证。我们是来保护伊欧娜小姐回到教廷圣座的」主教的话语有种让人不由得信任的力量,青衣看他一眼,她在李芳舞的记忆中有看过这个人,并不是因为李芳舞有信仰,只是巡逻时遇到罢了。 「你刚刚说帮我找她?什麽意思?」青衣不太确定这老外是真的来帮忙找的,或者只是中文文法不好? 菲尔微微一笑,拿出怀中的手机,播放了一段影像。 那正是昨晚品颜被罗迪掳走的画面,当青衣看到品颜被巨大的蛇身人卷住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後罗迪对她施了法术,最後失去意识的品颜就这样被罗迪带着消失在画面尽头。яΘúщêǹ.Mê(rouwen.me) 六十五 「你…你怎麽会有这个?你到底是谁?这是怎麽回事?她到底被抓到哪去了?」青衣霍地站起,着急地问出一连串问题。 「你不要急。」菲尔轻轻移开青衣抓着手机的手,慢条斯理地把手机收回怀中,淡淡道。「你的这位朋友,四月的时候擅自闯入了天网总部,偷走了我们关於超微生物的研究,从此之後我就一直在监控她,而前一阵子,她让我们看到非常惊人的一幕,那就是天使与恶魔的战斗!」 「天使与恶魔?」青衣皱眉道。 「嗯,在这园区废弃的工寮边,你的朋友和另一个男孩,跟一个恶魔在战斗,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看到真正的神的力量跟恶魔交战,我这才知道,原来电影里的魔法是真实存在的!」 青衣恍然,原来那时品颜和士研击败最後的餍时,旁边还有天网的特务在看着,甚至还有录影! 「当时我们已经跟梵蒂冈那边约定,不会伤害伊欧娜小姐,而且会把她平安送回梵蒂冈,看完这一幕後,我更坚定跟梵蒂冈合作的决定是对的。」 菲尔说完了,青衣也终於了解为什麽他会知道要到警备队来找她,如果品颜一直被他们监视,他们会知道自己跟品颜的关系就很正常,趁这个时候卖自己一个线索,建立一种似乎在合作的表像,但菲尔的实际目的又是什麽? 「那对你有什麽好处?」青衣不喜欢拐弯抹角,问题单刀直入,也因此跟王若云会合拍。 「我们要求加入这次对抗恶魔的战斗,要了解潜藏在这世界上的黑暗,这是最好机会。」菲尔倒也乾脆,回答得非常爽快而合理。 看起来不像是说谎,青衣脑中转了一圈,虽然论智谋b不上圣婕,但基本的谨慎还是有的。 沉y半晌,青衣问道:「你的人有拍到最後品颜被绑到哪去吗?」这个问题等於承认菲尔的加入,尽管普通人类的武器帮助实在有限,但菲尔的情报收集能力是此时的青衣所需要的。 菲尔摇头道:「他们就像画面上那样消失了,无法追踪。」 青衣一拳搥在桌面上,知道品颜被黑暗法师劫走,却完全无法查出被抓到哪去,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正在她心里燃烧。 士研下午跟翔哥报备後提前下班了,他实在放心不下品颜的安危,他得亲自去找青衣确认情况。 在往警队的路上,法拉雅突然问道:「之前在跟餍战斗时,你是用什麽方法将那只餍固定住的?为什麽感觉像是…雷?」师两眼透着疑问,显然这个问题困扰她一阵子了,忍不住问了出来。 「那只是一点微弱电流,还不算雷啦…」士研想到自己的理论居然成功实践,腼腆地搔着头,得意地嘿嘿笑。 「你知道吗?这世界上的师有分火、冰、风、甚或黑暗师,但没有雷法师,你知道为什麽吗?」法拉雅认真道。「因为雷不受控,雷是天神的兵器,不受凡人所控,除非…献祭。」法拉雅脑中闪过自己曾用生命召唤雷电,换得了一段时间玛门的衰弱,也开启了品颜和众人的轮回之始。 「是吗?」士研边开车道。「其实我只是运用能量游离了空气中的电子,当电子浓度够高时,就有可能在正负离子间产生电压,但是空气本身是绝缘t,所以我才会找一个可以导电的地方,就是那些废弃的钢材啊。你说雷的话,当真的累积局部电压达到当时条件下空气的击穿电压时,该空气介质的局部才会发生电击穿而持续成为电浆t,使电流能够通过原来绝缘的空气-这才是真正的雷啊。」 法拉雅一脸茫然,她听不懂这个年轻人的话,工程师讲话都这麽难懂吗?但今天他创造出电流是事实,法拉雅直觉这会是之後面对玛门的一张底牌,一张可以逆转局势的王牌!яΘúщêǹ.Mê(rouwen.me) 六十六 青衣在群组留言,她准备去品颜消失的现场勘查一遍,毕竟现场是调查的根本。士研看到後二话不说就往青衣说的地方转去,事实上他上午也去过一遍,但没发现什麽特别的。 在现场会合,青衣依照菲尔所提供的视频开始一步步b对,地面上的鳞片磨擦痕说明了当时确实存在一只身覆厚重鳞片的怪物,路旁新折的树枝也证实了品颜被捕捉後的挣扎,毫无疑问,菲尔所说的都是真的,品颜确实落入的这群黑暗法师的手里。接下来的问题是,她现在在哪里? 士研手里拿着之前在地上捡到的品颜的坠饰,看着那她曾经战斗过的地点发呆,一旁众人同样一筹莫展,毕竟眼前的线索太少,没有人可以推断出品颜会被带到哪边去。 突然汤怀恩盯着士研手中的坠饰,激动问道:「你、你这项坠是哪来的?你怎麽会有这个?」 士研一头雾水,坦然道:「这是品颜的项坠,我之前在她失踪的路上捡到的。」 「可、可以借我一下吗?」汤怀恩说话都结巴起来,两手抖动着伸向士研。 士研微微皱眉头把项坠递了过去,汤怀恩的反应有些奇怪,但人家是地区主教,德高望重,应该不会想骗走一个小小的项坠吧? 汤怀恩如获至宝地将项坠捧在手心里,深吸一口气解释道:「这是圣石。在梵蒂冈的驱魔教团每个人都有一个,他们或作成项链,或是手炼,这是神圣的象徵,它代表持有人是圣座认可的驱魔教士。」 「然後呢?品颜有这个很正常吧?她正是驱魔主教啊。」青衣皱眉道。 「我听说,除了身份证明外,这圣石还有一个功能,就是可以储存圣力!」汤怀恩深呼吸道。「但这个时代拥有圣力的人非常少,能随心所欲控制圣力的更是只有伊欧娜小姐一个,所以对大部份的人来说,就只是个装饰而已。」 「你的意思是,这里面可能有品颜平日储存的圣力?」士研问道,就算有品颜的圣力,这边似乎也没人可以使用。 汤怀恩摇头道:「你们还不懂我的意思,圣力有个特x,就是释放後会自动回到主人的身边,也就是说…」 「我们可以藉由这里面的圣力找到品颜!」众人异口同声道。 「但我们有人可以操作圣力吗?」菲尔问出了关键问题。 汤怀恩摘下颈上的十字架,将品颜的圣石缠绕在十字架上,缓缓道:「我虽然没有圣力,但如果只是引出这圣石中的圣力,我可以试试。」 菲尔拦住准备开始祈祷的汤怀恩,问道:「圣力释放後,速度会有多快?我们追得上吗?距离又有多远?你知道吗?要是她被带到台北去,我们这不跑死?等我叫辆车吧?」 汤怀恩点头,暂停下祷告的动作,等菲尔打了通电话,十分钟後一辆黑色小巴士便驶了过来。 这就是当初士研跟品颜被抓到天网搭乘过的巴士,上次是被挟持上车的,这次菲尔是友军,身边还有青衣在,士研的心情自然大不一样,上车找到位子坐下,便静等汤怀恩的动作。 等众人就位,汤怀恩双手紧握着十字架,开始念起了祷文,随着他的祷文越念越快,十字架上的圣石开始泛起一片淡蓝色的光芒,这光芒士研跟青衣都再熟悉不过了:「圣力!」 正是独一无二、如假包换、硕果仅存的圣女品颜的圣力。 这股蓝光就像是一颗迷你的流星一般从圣石中飞了出来,朝着前方飞去,菲尔一看到圣力动作,立即便命司机跟随上去,绝对不可跟丢。 圣力带着大家上了快速道路,一路往东南方走,到了峨眉乡十二寮附近时汤怀恩抬起头,惊道:「这是要去天使堂!」яΘúщêǹ.Mê(rouwen.me) 六十七 「天使堂?那是哪里?」青衣问道。 「天使堂以前是新竹教区最先建构的几间教堂之一,当时因为有美援发放,所以聚集了不少人潮,曾经兴盛一时。」汤怀恩越说神情越发凝重起来。「但是後来因为政治因素,美援没了,人也就渐渐少了。」 「然後又发生了一件事,从此之後,天使堂就成了新竹教区的禁地,我们都尽量不接近这里。」 「一件事?」菲尔皱眉问说。 「嗯,因为取消美援後人潮消失,大部分弟兄虽然会有些失落但也都还可以接受,毕竟信仰的建立本来就需要时间。」汤怀恩缓缓说道。「当时,有位弟兄姓陆,是位信仰虔诚,为人一丝不苟的年轻教区神父,却非常愤恨。」 「愤恨?」青衣疑惑道。 「对,是愤恨。」汤怀恩点头,脸色变得阴沉。「这些故事我也是听老神父说的,事情已经过了五十年,其实应该也无关紧要了…。」 「那这位陆神父做了甚麽?」菲尔猜到接下来肯定发生了甚麽可怕的事,否则不会把这变成禁区。 「他趁着其他弟兄全部外出不在的时候,跟乡民们发布了假消息,告诉他们又有粮食可以拿,然後把前来领取粮食的乡民们都骗到教堂下面的废弃旧仓库里…」 「然後他趁着大家不注意时,将旧仓库由外面反锁了起来…总共是七个人。就这样被他关在一个废弃的旧仓库里。」 「是囚禁吗?」菲尔猜测道,「如果光是这样,也不至於变成禁地吧?」 「关了一个月…。」汤怀恩沉重说道。「没有给一滴水…一口食物。」 尽管事情已经过了半个世纪,想到仓库中的人,他依旧感到沉重和胆寒。 「那那些人…!?」士研惊诧问道。 汤怀恩沉重点头道:「没有存活…。」 车内气氛陷入了一种沉痛和惊惧的静默中,这一个月对於那被囚禁的七个人来说肯定如同地狱一般,极度的恐惧和饥饿将会侵蚀一个人的心智,到最後不论甚麽疯狂的事也都可能发生,没有人可以知道他们在临死前到底面对的是甚麽样的极端事态? 汤怀恩颓然摇头道:「之後教会毅然决然把教堂封了,所有的教友也都不愿意再留在这个地方,最後就连陆神父自己也不知去向。」 「这…如果是真的…」士研声音有些颤抖。「难怪会被列为禁地…。」 车子在汤怀恩说故事时已经停在废弃教堂附近了,黄昏橙色的阳光斜照在教堂尖顶上,为古旧的建筑增添了一份沧桑,加上汤怀恩刚刚说的故事,更在众人心中埋下了深刻的恐惧。 「叮!」青衣跟士研的手机同时响起了讯息通知。 「你们在哪?」圣婕抛来的讯息。 士研遂把品颜失踪的事情都说了。 「所以你们现在在天使堂?那边现在叫十二寮天主堂吧?」 「对。」士研刚刚上网查也是这麽称呼。 「佛堂、教堂为巽,位在山谷为坎,上巽下坎得卦风水涣,巽属木,坎为水,水生木本当大吉之相,偏偏位属东南,南属火,虽非正冲,但日久水必蒸腾,滚烫之水则伤木,所以这教堂势必在兴盛一段时间後会荒废。又有离火,主血光,这边出过人命,对吧?」圣婕还未听士研说完,一卦已推出了七七八八。 「没错,还是极惨的惨案。」青衣在一旁答道。 「你们知道黑暗法师绑架品颜的目的吗?」яΘúщêǹ.Mê(rouwen.me) 六十八 「还不知道。」面对圣婕的问题,士研回答,他还真高不懂这些黑暗法师绑架品颜干嘛? 「因为上次他们本来要用来召唤玛门的怨念被我散尽,现在还有一个方法,就是反受难日,或者叫圣女之血。将原本神圣的受难日反向操作,配合黑暗召唤阵法,可以将恶魔带到这个世界来。」圣婕说道。 圣婕刚刚说完,突然青衣脸色一紧,拍打着驾驶座的椅背大叫道:「撤!快撤!不然来不及了!」 车上众人一头雾水,话才说到一半,怎麽突然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跳得老高? 「他们来了!褐龙王座前侍卫!!」青衣叫道,这一次她很明确地感受到金和玉的气场,还有另一个更强大的家伙。光是一个金和玉就够喝上一壶了,再加上李心亚,这是要b死谁? 听到青衣的话,士研也紧张起来,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褐龙族的强大,光是听青衣转述,也够吓人的了。 菲尔见两人脸色大变,虽然不清楚怎麽回事,还是命令驾驶以最快速度调头准备撤离。 不远处的两百公尺外已经能看到两条黑影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接近,青衣右手紧握刀柄,随时做好死战的准备,法拉雅从士研体内分离出来,法力集中在两手手心,凝神以待。 驾驶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发出一声轰鸣後往前冲去,未料两条黑影竟跟着加速,车子正以时速将近一百公里向前冲,两个人竟然还能越追越紧! 「超能者!?」菲尔拔出手枪,从天窗探出半个身子。「吃子弹吧!」 「砰!」菲尔的枪法原本就不错,子弹在黑夜中循着一条漂亮的弧线奔到李心亚面前,後者露出一抹残忍笑意,右手拇指食指探出,直接将子弹在空中捏住。 「人类真爱玩这些没用的小玩具啊~。」李心亚的语气竟像是一个无奈的母亲一样。「还你罢!」 只见她将子弹转向瞄准车尾,食指发力一弹,子弹激s而出,嵌进了车尾的金属门上,发出「咚!」地一声! 「这是甚麽家伙啊!?」菲尔惊讶地大叫。「竟然可以接住子弹!?」 「顾好前面。後面我来挡住。」青衣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将後车门大开,持刀站在中间。 法拉雅站在她身後,两手手心已点燃两团火焰。 汤怀恩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魔法的施展。 此时金和玉已经追到五公尺开外,右手成爪,朝车尾一挥,一股劲风带着摄人威压朝着青衣袭来!。яΘúщêǹ.Mê(rouwen.me) τχτyǔzんаǐωǔ.cⓞм 六十九 尽管距离尚远,青衣依旧不敢大意,她很清楚这些龙族的本事,手中镜花斜摆,对着那股劲风斩去!两道风压碰撞发出「澎!」地一声闷响,青衣跌进了车里,金和玉则受到这股力道影响,追速明显慢了一拍。李心亚随即补上金和玉原本的位置,正准备出招,法拉雅先发制人,两手大张,在车後燃起了一片火海,随着车子急速前进而不断展延,李心亚一怔,旋即嘻笑道:「原来是绿龙的师啊,失敬失敬!」说话的同时脚下竟燃起了一丛黑色的火焰,像是一团黑色的火云将她托在半空中向车子飞来,同时她将右手往後伸,金和玉立即默契地抓住她的手。 李心亚大笑道:「来罗!」右手用力地将金和玉往车子一甩,後者立即朝着车子急速飞来,两手呈爪,早已准备好将整辆车撕成碎片!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清斥在车子的上方半空中响起:「冰结–寒霜障壁!」 不是别人,正是绿龙王座下师,魏寒雨到了! 空气中迅速地凝结成一面坚硬的冰墙,巧妙地阻隔在金和玉和车子之间,金和玉原本带着无可阻挡的冲势,现在为了减缓全身冲撞冰墙的冲击,只能用两爪猛力轰击在这面冰墙之上,後者应声碎裂,却也让金和玉和李心亚速度一滞,随着冰墙化为飞尘的同时,车子早已一加油门,扬长而去了。 天使堂,地下四层,血之地窖 深红色的血池突然冒出一阵咕咚咕咚的声音,像是在池底有甚麽东西正在大口地吞咽着这些浓腥的血液一样。 被铁链挂在墙上的品颜有气无力地抬起头,尽管体力已经透支,双眼依旧显露出惊惶的神色,她已经两天一夜没有进过一滴水、一口食物,加上全身赤裸地绑在充满血腥味的地窖里,精神上的折磨也让她几近崩溃,还有罗锋说的圣人之血又到底是怎麽回事?太多的谜团压在心上,这会儿又有甚麽东西要从血池里出来了? 吞咽声持续了一阵子,黑暗中隐约出现一个人影。四肢着地趴在血池里,看起来也不是很高大,却散发出让人极度不安的邪恶气息,品颜努力睁大眼睛看清楚,才发现这人竟然是同在三厂工作的林佳铭! 尽管曾听圣婕说过他黑暗法师的身分,但当真正看到他赤裸裸地从血池里爬出来,浑身散发出惊人邪气时,还是禁不住地寒毛倒竖。 林佳铭缓缓站起身,走到品颜身前,身上滴淌着暗红的血液,神色却是异常地兴奋骇人,品颜惊恐地看着他扭曲的表情,发现他的两眼不但右眼大左眼小,甚至已被黑暗所填满,竟没有眼白! 「嘿嘿,在公司时就知道你身材很好,只是没想到竟b想像中还火辣啊!」林佳铭声音嘶哑地说着,右手用力抓向品颜胸前。 品颜痛苦地闷哼一声,林佳铭邪笑道:「放心,我现在对那些事没兴趣,我比较期待的是你被剖开的那一刻,哈哈哈!」 品颜睁大痛苦的双眼,看着丧心病狂的前同事,无法相信自己漫长的追猎竟然要以这种荒唐的方式结束…。яΘúщêǹ.Mê(rouwen.me) τχτyǔzんаǐωǔ.còм 七十、 「你们真的是太鲁莽了。」当魏寒雨稳稳地从半空中降落到车里时,淡淡说道。 当车上众人抬起头看向她时,这位绿龙族师拿起自己的手机,将萤幕朝着众人,让大家看。 手机上秀出圣婕的小脸蛋,一脸的气极败坏。原来这句话是圣婕传给魏寒雨的,当然魏寒雨的出现也是圣婕一手安排的。 「都知道这边可能是对方的大本营了,难道想不到会有褐龙族守卫吗?」圣婕语气中带着不满说。 青衣跟士研紧咬下唇不语,因为品颜被掳,他们确实是失去冷静了,刚刚要是魏寒雨再慢上半拍,在场所有人都难逃死劫。 「先回来罢。既然知道地点,也知道他们准备做什麽,就不急一时了。放心,这个仪式对时间也有严格要求,在那之前品颜都不会有事的。」圣婕无奈叹了口气道。 「有人要解释一下这几位是谁吗?刚刚的超能者又是甚麽人?」显然菲尔的认知还停留在之前遇到品颜的事件中,对於龙族和圣婕的事一无所知。「还有你刚刚是怎麽挡住那两个超能者的呢?」菲尔看向青衣。 青衣耸肩,她对於向菲尔解释自己的招式没半点兴趣,魏寒雨更不可能向一个人类自报家门,剩下士研自己也只是一知半解,只能就自己知道的部分解释给菲尔听,加上自己脑补的一些内容,听得魏寒雨在一旁连连皱眉。 「我查过了,把品颜绑走的人叫罗迪,而真正要召换恶魔玛门的人,叫罗锋,是他的父亲。」圣婕坐在一个高脚凳上,边晃着两只小脚丫子边说道。「这个罗锋法力很高,是个难缠的对手。」 这是一间打烊的酒吧,也是菲尔的秘密基地之一,所有人或站或坐地围着圣婕,听她解释接下来的行动。 魏寒雨靠着吧台站在圣婕的旁边,手中拿着一小杯热茶,边啜饮着边听圣婕说话;王若云手中拿着一杯长岛冰茶站在圣婕前面,士研和青衣坐在吧台旁的桌子边上,而菲尔和汤怀恩则坐在有点距离的另一张桌子边,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六岁的谋士。 「无月之夜、受难日、魔法阵、圣女之血,是他们召换玛门必须满足的条件。」圣婕扫视众人一眼,继续说道。「无月之夜即是初一,加上受难日是星期五,要满足这两点得等到下个月,到时候他会将品颜钉在倒十字架上模仿耶稣受难的过程,再用充满怨念的w血为引,配合阵法和咒语进行召唤。」 圣婕顿了顿说道:「玛门终究是七大恶魔之一,就算以罗锋的法力也难保不会被反噬,所以他必定会以法阵自保。」 「反噬?」菲尔问道。 圣婕点头道:「召唤恶魔本身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现身的恶魔将召唤者吞食时有所闻,这不奇怪。」 「既然这样,为什麽甘冒这样大的风险做这件事呢?」士研抓头问道。 「这种事,很难说的。」圣婕答道。「做这种事通常都是因为心中有化不开的仇怨跟执着,这得问当事人才知道了。」 「如果没有别的问题,我来说说我的想法吧。」圣婕缓缓说道。яΘúщêǹ.Mê(rouwen.me) 七十一 「为了保护召唤法阵和确保过程不受打扰,罗锋会在其他地方制造混乱,目的是让我们疲於奔命,但其实所有的重点都只有一个,就是天使堂的召唤法阵!」圣婕的神色坚定,不容怀疑。 「可是我们就算知道那是刻意制造混乱转移焦点,也不可能置之不理,最後罗锋还是会达到目的不是吗?」青衣皱着眉问道。 圣婕嫣然一笑道:「你说得对,即使我们知道这些混乱只是转移焦点,也不可能不理,但最重要的还是要拿下那个召唤法阵,不能让他把恶魔召唤出来,对吧?」 青衣摇头道:「我先声名,虽然我也非常担心品颜的安危,但我还是不可能放任这些黑暗法师胡作非为的。」 「你放心去天使堂执行任务吧!我不会让这些家伙随便伤害无辜民众的。」圣婕眨着晶亮的大眼,真诚道。 「先告诉我你打算怎麽做?」青衣一脸不相信问道。 「我只能告诉你,有句话这样说的,不怕敌人强,就怕敌人不要命!」圣婕的眼里透露着一股狡诘。「当然不是我自己要去送死,而是有人会不惜牺牲自己来击退他们。」 几天後,网路上开始散播一则传言—新竹科学园区出现了生化怪物,怀疑是因为科技业w染水源造成蠍子异变!然後附上一个蠍尾人形的怪物,正在攻击一个少女,甚至最後将少女绑架的短片。 这是士研按照圣婕的指示,将品颜被掳的短片经过剪辑後丢上网的,片中有美女又有恐怖猎奇的怪物,相当符合网路乡民的口味,不久後就被广为流传,不论分享这个视频的人是否相信这件事,总之这个消息在短短五天就传遍整个网路,谣言越传越绘声绘影,最後连士研自己都差点相信那怪物是w染造成的了…。 九月初一,星期五,晚上七点 艳明山的花钟前,一个高大的身影跨在一台重型机车上,背上背着一个背包,身穿黑色的紧身防摔衣,全罩式安全帽挂在机车把手上,他正俯身贴近花钟靠近中央的地方,像是在观察什麽。 忽然他左右环顾了一下,确认没有别人後,右手泛起一片白光,这白光像是有黏x似地垂在他右手掌下形成一个水滴,随着他轻轻一甩,就像黏土一样延伸出去,精准地将花钟中间一个黑色物事黏住,回到他手中。 那是一片黑色布片,准确地说,应是一片黑色长袍的下摆。 他看着那个黑袍的布片,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拿出手机,看着萤幕上的论坛画面,最後发言的是一个叫圣洁的女孩,头像是一只吹着笛子的驴子,她在留言中贴了一张台湾北部水源分布图,指出如果按时间计算,这些怪物应该是在北部这边产生的,顺着河流到新竹作乱,所以真正的源头应该是这里,台北最有名的风景区—艳明山。 这些当然是圣婕在背後筹谋的计画之一,而她说的不怕强,只怕不怕死云云,指的就是以猎杀法师为终生职志,拥有极强大意志力的猎人—驱魔猎人,崔望!яΘúщêǹ.Mê(rouwen.me) 七十二 天使堂的地底下,充满血w腥臭的黑暗地窖里,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倒插在地上,周围已经画出一个直径两公尺的圆形法阵,中间是六芒星,周围摆满各种奇特法器。品颜依旧被绑在墙上,这十多天来她滴水未进,只是靠着体内圣力保护她得以苟延残喘罢了。 她的身上多了很多鞭打的伤痕,显然这几天没少吃苦头。罗锋身穿黑色长袍站在一旁,面色严肃,双眼紧闭,口中不断念着召唤法咒,这是他期待已久的日子,一切安排定当,绝不容许出错。 两条人影出现在天使堂外,缓缓地朝着残破的荒废教堂迈进。 金和玉和李心亚老早就发现了,甚至也知道来者是谁,但他们并不着急,因为他们知道对方肯定b自己更着急。 「有事吗?师?」李心亚语带戏谑问道。 来的正是绿龙王座下师魏寒雨,还有另一个是工程师陈士研。 「魏寒雨是个角色,得小心应付。」金和玉低声道。 「废话!但我们有两个人,我就不信拿不下她!?」李心亚的话里已直接忽略另一个人。 魏寒雨向来不是多话的人,李心亚喊话的时间,她右手一挥,一道冰雪形成的萤幕随即出现在他们之间。 金和玉和李心亚搭配默契十足,前者右爪探出,一股巨力将冰幕砸碎,後者立即抢进空隙,两手呈拳,如雨点般轰向魏寒雨原本站立的地方。 「框啷!」原本魏寒雨的位置变成了一座冰雕,被李心亚轰成了粉渣,而魏寒雨则转到了她的左边。 李心亚嘻嘻一笑,准备转身击向魏寒雨本尊,未料一道火焰形成的绳索却突然紧紧地将她的右手紧紧缚住! 「我、我也是法师!你的对手是、是我!」双腿哆嗦着,说话也因为紧张和恐惧而结巴。这个自始至终埋首在办公室的工程师宅男,第一次面对无比强大的褐龙族侍卫,即使心里怕得要死,为了心爱的人,也决定挤出了所有的勇气,奋力一搏! 几天前,当圣婕在安排战力部属时,对於天使堂外的褐龙守卫头痛不已,就算是魏寒雨,要一次对付两个褐龙族侍卫也极为吃力,更不要说其中还有一个像李心亚这种可以随心所欲c纵龙焰的角色。 当圣婕看向法拉雅时,後者皱起了眉头,女儿被掳,自己是最想冲进去杀个片甲不留的人,怎麽可以待在外面跟褐龙族纠缠? 「我没招了。」圣婕耸肩道。 法拉雅环顾四周,青衣虽强,但还不是龙族的对手,在台中就已经一败涂地;王若云虽然也是师,但战斗经验几近是零,面对褐龙族一样没胜算;自己则虽然还没完全回复到颠峰时期的法力,但加上从以前到现在累积无数次的战斗经历,瘦死的骆驼b马大,看起来还是b其他人多几分胜算的。 「我会倾尽所有战力进去救品颜,只要你把那些褐龙族拖住就好。」圣婕对着法拉雅承诺。「这个任务只有你们两个可以胜任。」 而这对於李心亚来说,显然是个w辱。 「原本对於你这种卑微、渣籽般的生物我是不想动手的,你竟敢自己跳出来!?」李心亚眼中杀意陡盛。「去死!」 李心亚的身法速度比起士研高了不只一个层次,後者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面门已经被重重轰了一拳,整个人弹飞到十公尺外。яΘúщêǹ.Mê(rouwen.me) 七十三 「废物…!」李心亚不屑地啐道。「浪费我的时间!」 士研满身是血地爬了起来,李心亚一拳已经让他鼻梁凹陷,满脸是血,嘴巴肿得说不出话,但他还是缓缓爬起身,朝着眼前b他强不知道多少倍的敌人一步一步走去。 李心亚气得咬牙,身影一晃,准备直接给这个弱小的生物最後一击。 「着!」出声的是法拉雅,火炎师! 四条火柱拔地而起,从地底下喷上半空,粗大、灼热而致命,弯曲如同四条火龙,将李心亚卷住,法拉雅两手交错舞动,口中喝道:「龙卷!」 四条火龙合成一道威猛无匹的火焰龙卷风,将李心亚困在其中,发出被烈焰烧灼的凄厉叫声。 「辛苦了。」法拉雅看着士研说。「让你做饵。」 论实力,目前的法拉雅根本不是李心亚的对手,但对方怎麽也猜不到这一个身体里会有两个意识,可以分开来施法,杀她个措手不及。 「这是我目前最强的招了,再不行,我也没办法了。」法拉雅语气透着疲惫。 火焰龙卷风持续了几分钟,不知何时,李心亚的声音停了下来,两人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而当她们看到龙卷风中心那道黑影时,更坐实了心中的不安。 那是一条小小的,黑色的火焰,正在龙卷风中心自在游走,而法拉雅更惊恐地发现,那条黑色的、龙焰形成的小龙正在吞噬她所召唤的火焰! 另一边的金和玉和魏寒雨也看到了这一幕,金和玉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像是对李心亚戏弄对手的行为不以为然,魏寒雨则心里担忧了起来,法拉雅只有这一张底牌,但要对付李心亚,目前看起来显然不够,如果局势演变成她必须同时面对金和玉和李心亚,她自己也不觉得有多少胜算。 「你在看哪里?」金和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魏寒雨的身边,虽然他并不像李心亚这麽擅长c纵龙焰,但他拥有更像褐龙族本质的武器—超乎想像的速度和力量! 无坚不摧的龙爪抓向魏寒雨的左肩,这一爪要是抓时了,恐怕她半边身子都要被削掉。 但并没有发生这麽可怕的事,金和玉的龙爪离魏寒雨的肩膀不到半寸的距离,却被某种力量硬生生地停住了。 「你…!?」金和玉奋力挣扎,右爪却是停在半空,纹丝不动。 「几亿年了?」魏寒雨的声音冰冷,就像她的法术一样。「你们还是只长肌肉,不长脑子?」 「冰尘!」金和玉恍然大悟,这个招式李心亚曾经提醒过他,没想到还是着了道。 早在对峙的时间里,魏寒雨就已经让微小的冰尘从金和玉的龙鳞缝隙中钻了进去,缓慢而确实地将他的肌肉冻了起来。 这样就结束了?果真如此,金和玉怎麽当得起龙王的座前侍卫? 黑色的火苗开始在他的体内游走,这是他的龙焰,尽管只能埋在体内,而不能外放,却在这个时候发挥了极大用处。 微小的冰尘被龙焰蒸散,金和玉很快回复了行动力,而且体内龙焰的活化涌动反而让他的动作更精准,也更快速了!яΘúщêǹ.Mê(rouwen.me) 七十四 「刷!」锋利的龙爪狠狠地将魏寒雨分成五块,然後却在空气中蒸散了。 「你在打哪里?」魏寒雨的声音依旧没甚麽感情。 「又是海市蜃楼的幻影吗?」金和玉轻蔑道。「只会躲躲藏藏的,绿龙族可真不愧是最强大的龙族。」 「连躲迷藏都不会玩的家伙,速度再快也只打得到空气,这就是数亿年进化的成果?」魏寒雨语气平淡,一番话却把金和玉挤兑得说不出话来。 周围走出无数个魏寒雨,将金和玉团团围在中间,就像走进镜子屋里一样。 「冰晶迷宫,就凭你是没办法走出来的。」空气中形成无数薄如蝉翼的冰层,像是一面面的镜子一样,无怪乎有镜子屋的效果。 「这种程度的法术,看我把所有镜子全部敲碎!」金和玉并不是虚张声势,只见他双手大张,用力旋转,带起周围气流一并狂乱地搅动起来,冰晶也在乱流中颤动,金和玉抓准时机,两手用力一拉,所有气流瞬间往反方向逆流回来,原本就脆弱的冰晶被这麽一冲击,全部在一瞬间出现裂痕,转眼就全部变成一地的碎片。 只剩下一个魏寒雨站在他前面不足两公尺处,正在因为冰晶被破坏而发怔! 「死吧!」金和玉一声大喝,右手凝成锥状轰向眼前魏寒雨的心脏,就算是龙族,心脏被毁也只有死路一条! 预想的将魏寒雨刺穿的画面并没有出现,金和玉的手狠狠地刺进一堵厚厚的冰墙里,甚至还拔不出来。 「就说你们连躲迷藏都玩不好,为什摩会觉得我的冰晶就一定都得这麽薄呢?」魏寒雨的声音出现在金和玉的身後,而他的手还卡在这堵坚实的冰墙里。 冰形成了一根根尖锐的冰锥,从四面八方狠狠地朝着金和玉激s而去! 「轰!」冰锥和冰墙相撞发出一声巨响,扬起的烟尘将周遭的一切都包在一片浓雾里。 魏寒雨微微皱眉,以褐龙的侍卫来讲,这样似乎太容易了,她不敢大意,缓缓地在烟尘中朝着冰墙的位置前进。 蓦地里,一道黑影迅捷无l地袭向她的穴口,还未接触便已感觉到像是要被烧化的高温,这是…龙焰! 台北,擎天岗 这里是艳明山最高的地方。寒冷、幽暗,平常总是很多情侣喜欢在这边约会,但今天的擎天岗,却让人有点不安。 原本就阴暗的停车场,感觉像是多了一点y森,就连温度都下降了几度,一些情侣本来准备硬着头皮下车逛逛,也往往在下车的第一时间就钻回车里。平常准备的外套今天形同虚设,那股寒意竟像是无视御寒的衣物般直接钻进每个人的皮肤里。草原上不时传来轻微的声响,像是有甚麽东西在上头缓慢移动着。 几个夜游的大学生仗着年轻,y是窝在停车场大声聊着天,试图掩盖掉从上面草原传来的窸窣声;面对草原的总时不时瞄一下通往上方草原的楼梯,像是深怕有甚麽东西要从上面冲下来。 人越来越少,窸窣声却越来越大,当他们最後一次看向草原时,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яΘúщêǹ.Mê(rouwen.me) 七十五 人影,一团又一团,像是无穷无尽的潮水般从草原漫了出来,步履蹒跚、缓慢,口中发出无谓的嘶吼或呢喃,正一步步地走下楼梯,朝着它们b近。 大学生脑中联想到电影中的活屍,但他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直到他举起手机的手电筒。 一张布满鲜血与泥巴,双眼圆睁的脸,正露出口中锋利的牙齿朝着他们靠近,而距离最近的同伴只剩不到两公尺! 他发出一声尖叫,想要跳上机车逃跑,但他做不到,他只能双脚一软倒在地上,当真正的恐怖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人们竟连逃命的力气都会丧失,就像是被蛇盯住的青蛙一样。 泪水从他们的脸颊滑过,地上流淌着失禁的尿液,他们只能软在地上朝後面挪移,那速度甚至b活屍更慢,也让他们之间的距离缩得更短了。 眼看就被包围,一个身体腐烂几近白骨的活屍朝着最近的大学生扑了过去,口中的利齿瞄准了对方的颈动脉。 所有人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也有女孩子一边尖叫一边遮着自己的双眼,却又从指缝中间偷瞄着。 但鲜血并没有出现。 一个坚定,泛着白色光芒的拳头直接轰向活屍的脑袋,把它像一颗西瓜一样轰得稀巴烂。 高大的人影背後背着一个背包,精壮的身子笔直地站在众人之前,面对无穷无尽的活屍,毫无惧色。 他是驱魔猎人,崔望。 活屍如潮水般涌来,崔望脸上竟露出一抹残虐的笑意,虚无化作十点星芒附着在他的指尖,随後一声轻斥,他的身影竟消失了!。 「彭!」地一声,眼前的活屍眨眼间被拆成一团血雾;下一瞬间,距离较近的一群活屍在同时变作一滩烂泥,血肉横飞,被拆断的四肢脑袋随处飞舞。这时如果注意到他的表情,你会发现他脸上满是笑容,兴奋、激昂、还有一丝丝复仇後的慰藉混杂其中,这些在一般人眼中的恐怖存在,到他的手里就是一堆破布娃娃,不过几分钟时间,楼梯下的活屍已经被他拆得乾乾净净,除了满地的w血屍块,再无其他东西。 这些自然是罗迪的杰作,而此时的他正躲在没人发现的阴暗角落,面容扭曲地看着这一幕。 「该死的,父亲说这是一个轻松的任务,只要召唤出大量的活屍就可以引起恐慌,牵制住品颜那票夥伴的!怎麽会杀出个驱魔猎人来?」罗迪从小就被训练成黑暗法师,自然对驱魔猎人的事蹟再熟悉不过了。 黑暗法师是一群为追求力量而疯狂堕落的人,而驱魔猎人则是为了复仇甘愿牺牲一切,甚至化身为鬼!那种足以吞噬一切、猎杀仇敌的欲望,就是所有驱魔猎人的动力,就罗迪所听过的事蹟里,遇上驱魔猎人的黑暗法师都是自杀的,与其落到这群疯子手里,不如给自己一个痛快,这就是b黑暗更疯狂的复仇者的力量!яΘúщêǹ.Mê(rouwen.me) ⓉχⓉyǔzんаǐωǔ.còм 七十六 而且现在罗迪所面临的困境还不只如此,他擅长制造c控各种屍t改造的怪物,而且他所改造的屍怪可以对圣力免疫,这也是为什麽他可以轻易掳获品颜的道理,但是崔望才不理他这套,崔望所拥有的力量跟圣力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所使用的是纯粹的、百分之百的暴力。不管对方是否是自然的生命,到他手里都只有一个死字,可以说罗迪费尽苦心钻研的技巧到崔望跟前就是个废物,是完全不值一哂的。 既然这样,那就不必拘泥於这些特殊改造的怨了,面对这麽特殊的敌人,当然也得拿出相对特殊的作品来,罗迪的脸上第一次竟浮出了一抹微笑,或许这次该让那个东西出场了。 步上擎天岗的大草原,迎接崔望的是一整群的怨,它们夹杂在缓慢的活屍群里,以完全不同的速度进行偷袭。 这样的速度差很容易造成对手的混乱,不知道该先防御哪一样攻击,打乱了战斗的节奏,结果就是败北,成为这些屍怪的食物;只是面对战斗经验丰富的崔望,这样的布署似乎也变得多余。 一声大喝,崔望将手中的虚无化作一面利刃,右手一甩,眼前一整群的屍t应声断为两截,w血和内脏流了一地,崔望不甩那些剩下一半还在地上挣扎的屍t,快步走向草原中央,如果所料不差,施术者应该会在这一带附近。 但他走不到中央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他面前不远处,同样挺拔精实的身形、强壮的臂膀、坚毅的表情,甚至还感受得到同样牺牲一切的觉悟! 「师父…」崔望口中叫出了眼前这人的称谓。 战死的驱魔猎人,被黑暗法师拣去做成怨其实也不是第一次,平常的罗迪并不喜欢这样的作品,毕竟除了屍t来源特殊外就没有别的特点了,但面对驱魔猎人时,这样的作品自然就变得特殊起来了。 肩负这次作战的主要任务—救援品颜的角色就非青衣莫属了。趁着两个褐龙族侍卫被师拖住,青衣抓着空档就溜进了天使堂,而她的身後还跟着一个菲尔。 论战力,菲尔在人类中也算是佼佼者,否则也不会成为天网负责人,但面对黑暗法师乃至恶魔时,就是一个很大的问号了。 「战斗时,我可能自顾不暇,没办法顾到你喔。」出发前,青衣跟菲尔解释道。 「放心,我会照顾你的。」也不知道是菲尔中文不好还是刻意装傻,总是有点文不对题。 青衣耸肩,懒得再多说﹐带着他走进了天使堂的地下室。 「有种怪怪的味道…」菲尔掩鼻。 「血腥味,时间很久了,不是近期的,而且量很大,所以到现在都还闻得到。」青衣沉y道。「这边的历史上发生过甚麽屠杀事件吗?」 陆神父!两人对望一眼,汤怀恩讲过的故事同时闪过脑海。яΘúщêǹ.Mê(rouwen.me) τχτyǔzんаǐωǔ.cⓞм 七十七 「难道这边就是当初囚禁虐杀村人的仓库?」菲尔皱起眉头思考着。 「这麽久的故事,流传上有些出入也合理,或许当初囚禁村人的地点根本不是仓库,而是地窖!」青衣接着道。 那故事,是真的!虽然听汤怀恩讲时也觉得很可能是事实,但现在真正坐实了,心中还是无法避免地感到一阵战栗。 菲尔打起手电筒,熟练地四处探索着,不久後对青衣招了招手。 「这是人类的头骨。」菲尔蹲下身子,仔细地观察着地上的骨片。「年代很久了,起码超过三十年。从断痕看,是生前被暴力打碎的,是谋杀。」 「看来不只一具…」青衣的声音异常沉重。菲尔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头也是一惊。 不远的房间转角处,露出了半截腿骨,旁边还丢弃着腐朽的锄头、柴刀等武器;再走进房间深处,地上的人骨变得更多,甚至有一两具完整的骨骸,其中一个趴在房间角落,两手拳在胸前,向是在保护着甚麽东西。菲尔用树枝把骨骸的手拨开,掉出了一些细小的骨头。 「这些细小的骨头应该不是人类的,可能是老鼠。」菲尔道。 两人一个是特务,一个是刑警,对应汤怀恩说的故事,当时的情节开始在脑海中拼凑起来:一群人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窖里,没有食物跟水,不知道第几天了,然後有人抓到了一只老鼠,众人开始抢夺,甚至不惜杀人…。 「看来最後全部同归於尽啊…」青衣沉痛地说。 「嗯,老鼠是在手上,不是在胃里,所以这个人虽然击败了所有人,却也因为伤重而死,最後都不是死於饥饿或脱水,而是自相残杀。」菲尔心中同样不好过,只是看得b青衣多,显得比较沉着。 青衣叹了口气,这也太惨烈了。 过去的事让人无语,两人起身准备继续探索,就在此时,传来一声沉重的铁门关闭声:「框!」 青衣第一个冲到地下室入口,却发现刚刚下来的楼梯多了一道铁栅栏,铁条粗如儿臂,即使年代久远依旧坚固。 「是谁!?」菲尔冲过来问道。「还有,你刚刚也太快了…」 青衣瞥了他一眼,心想要是速度b他还慢,那还当个p的刀客,回家种田算了,然後说道:「没人,门自动关了起来,看来是想重演当年啊。」 「没人?怎麽可能?」菲尔皱眉问道。「这麽重的铁门,风也吹不动,没人怎麽会自己关?」 「对那些法师来说,用法力遥控这道门简直跟吃饭一样容易。」青衣看着关得严丝合缝的铁门。「倒也不是想重演,他知道这破门关不住我,只是想催我们赶快下去罢了。」 「破门?」菲尔用力摇撼着门上的铁条,甚至对它开了两枪。「这门徒手根本无法破坏。你说是破门?」 青衣翻了翻白眼,有些事真的很难解释。 走到地下二楼,一股陈旧、满是灰尘的气味扑鼻而来,两人用手电筒看了一阵,都是一箱一箱的文献,或许有什麽历史价值,但对现在的他们没有用处。 走到地下三层,这是一个空旷的空间,几乎没有甚麽东西,除了墙角的一个架子;架上插着两三支不知名的东西,其中最引两人注意的,是一根鞭笞,上头有三条皮带,而皮带从头至尾都布满了结扣,结扣中间插着两根两端尖锐的针刺,形成一个个的十字架。яΘúщêǹ.Mê(rouwen.me) 七十八 「这是…鞭笞者!」菲尔惊道。 「鞭笞者?」青衣问,论战斗她比较擅长,这种历史她就不懂了。 「『基督既在肉身受苦,你们也当将这样的心志作为兵器,因为在肉身受过苦的,就已经与罪断绝了。』」菲尔念出一段圣经,接着道。「这是圣彼得的话,也是某些基督教修士自我修行的方法,借着体会肉体的痛苦,来达到肉体与灵魂的合而为一,并藉此接近上帝。」 「你是说这支鞭子是修行的工具?」 「嗯,这跟行刑用的鞭子可不一样,这是信仰的神圣工具,你看她的尖刺,都是十字架的形状,这就是象徵。」 「你懂得可真多。」青衣笑道。 「我专门研究神秘事件,这些都是基本功。」菲尔傲然。 看向青衣,原本准备再多聊几句,却发现後者正看向房间中央的那团黑暗,凝神戒备。 菲尔顺着她的目光仔细看了一会,却根本没发现甚麽,正要询问,青衣却先一步说道:「是黑暗法师。」 「那边有个人!?」菲尔惊讶地低声问,同时更聚精会神地盯着看了半天,才隐约看到好像有个黑袍的人形阴影,只是他整个融入到房间的黑暗中,根本难以察觉。 「这样你居然看得到!?」 「是气。我感觉得到他的气。」青衣解释。 蓦地,镜花出窍,青衣将菲尔揽在身後,舞开刀光,随即听到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像是有什麽东西正从四面八方飞来。 菲尔傻住,周围除了手电筒的光芒,根本就是一片漆黑,若不是青衣机警,两人这会儿都成了靶子,但她又是怎麽发现的?只说了一个「气」字,鬼知道什麽意思? 「碰!」菲尔虽然躲在青衣身後,却也不肯认怂,朝着那道模糊的身影开了一枪。 借着枪火的短暂光芒,他终於看清了那道黑袍身影,是个矮小的男子,缩着脖子站在那,从头到脚都裹在黑色的袍子里,看不到长相。只是一眼之间,便已经可以感受到一种y森与威胁;更可怕的是,他的身体周围漂浮着许许多多的金属碎屑,就连菲尔击发出去的子弹也在一股未知的力量中渐渐被腐蚀剥落,变成那堆碎屑的一部分,而这也正是他用来攻击两人的武器。 「躲好,别添乱啊!」发出去的子弹反而被对方利用,青衣忍不住念叨。 「看来金属会被他控制啊。」菲尔却也不恼,他遇过不少超能者,子弹本来就不见淂有用。 「圣婕说有个黑暗法师的法力就是控制金属,看来就是他了。」 「嗯,不能用金属攻击他。」菲尔的脑袋开始转了起来,只是这边一无长物,一时间还真找不到什麽东西可以用。 青衣则边挡格边前进,试图拉近跟对手的距离,脑中思考着制敌策略,以她使用刀法的技巧,其实要跟变幻莫测的黑暗法师争斗是很吃亏的,毕竟光攻击距离上就差上了一大截,就连要让法师走进她的斩击范围都是很难的事。яΘúщêǹ.Mê(rouwen.me) 七十九 随着距离缩短,金属碎片的攻击越来越密集,接近到一公尺左右,已是青衣的极限,空中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於耳,刀光剑影密如雨点,几乎没有间隙。 突然菲尔一声大喝,从青衣的身後朝着黑袍人丢出一个巨大的物事,青衣和对手都是一愣,那是摆放鞭笞的架子,材料是木头,所以不受对方所控,虽然敌人很快便反应过来,用金属碎片把这东西撕扯得粉碎,却还是给青衣抓到空档,手中刀锋横摆,一声轻斥:「速斩─逆风之太刀!」 刀影如虹,尽管沿路与金属碎片碰撞发出连串声响,依旧无法减缓分毫的斩势,疾速划过黑袍人的身影。 黑袍被刀风带上半空,露出的面容有些憔悴,却又带着病态的兴奋表情,他是林佳铭,却已变得苍白而瘦削,两眼布满血丝,眼窝深陷眼眶w黑,同时右眼睁得大大的,却把左眼挤到一边变成一道小缝一般,颧骨异常的突出,他不断嘿嘿笑着,任由口水从嘴角流出,两眼带着一种疯狂的狂热盯着眼前的青衣和菲尔,像极一头疯狂的野兽。 「感觉像是被怨念反噬…的样子?」青衣疑惑地问道。 「是被恶魔c纵了?」菲尔接着道。 「不…更像是嗑药嗑过头,所以失控了。」青衣道。 「好b喻。」菲尔笑道。 「笑罢,你们能笑也只有现在,因为等等就要被我开膛剖肚啦!」林佳铭尖叫道,同时所有的金属碎片从四面八方朝着两人激s而至! 天使堂外,火焰形成的龙卷风终於被龙焰吞噬殆尽,李心亚漂浮在龙卷风的中心,双眼紧闭着,两手大张,像是睡着了,也像是在恣意享受着自然风的吹拂。 「就这样?」她睁开眼,语气中透着轻蔑和些微的讶异。「我以为传说中的法拉雅师应该更强大的?」 法拉雅咬牙不语;李心亚刻意这麽说,目的就是刺激她,逼她透支法力召唤更强的火焰,而从刚刚的结果判断,不论法拉雅召唤甚麽样的火焰大概都难逃被龙焰吞噬的命运,除非…能回复到颠峰时期,召唤出圣焰…。 法拉雅立刻从脑海中屏除了这个想法,她回复到巅峰,代价就是士研的消失;这不是死亡而已,死亡还有转世,而这个消失代表的是陈士研这个人根本从未存在过,他的存在已经被法拉雅取代了,再转世也会是法拉雅的灵魂,不会再是士研了。 「如果表演完了,就去死罢。」李心亚语气平淡,好像只是要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黑色的龙焰化作一只夺命的箭,从李心亚的手臂瞄准了士研。 嗖! 法拉雅在龙焰箭射出同时点燃了周围的水气,形成一道浓雾,遮蔽了李心亚的视线,随後身子往旁边一偏,勘勘避过这致命一击,滚倒在地上。 身後的大树被龙箭击中,瞬间被化作一堆黑炭。 「这样…要怎麽应付!」法拉雅脑中念头急转。 「法拉雅小姐…」士研的声音有些迟疑。 「怎麽了?」法拉雅皱眉,她正在绞尽脑汁找出对应之策。 「龙族应该还算是生物吧?」士研突然问了个怪问题。яΘúщêǹ.Mê(rouwen.me) 八十 「废话!」大敌当前,法拉雅已经没太多耐心。 「我想到一个方法,或许可以试试。」 「方法?」换法拉雅开始迟疑,自从上次对餍一战,她知道这个工程师有时会有奇招,但她始终高不懂其中的道理,这时候该不该赌就成了问题。 「嗯,说不定可以击败这个龙族。」士研道。「我只需要您帮我拖一下时间,再来就让我使用一点法力,我觉得成功机率很大。」 「嗯,好吧!」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因为法拉雅也没招了。 法拉雅蒸散空气中的水气形成的雾很浓,但这不影响李心亚半点,她能从细微的声响感应到法拉雅的动作,毕竟法师动作不会很敏捷,就算法拉雅用火偷袭她,也只是白费工夫,她周身都是龙焰。 她缓步跨越这道浓雾,当视线渐渐清晰,展现在她眼前的一幕,令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是士研,他两手掌心朝着天空,身子向後像是正在拉扯着甚麽看不到的东西,聚精会神地看着李心亚,好像在准备施展甚麽强大的法术,李心亚站在原地看了几秒,终於忍不住笑道:「快呀,还有什麽招,我在等你耶!」 士研两眼睁大,两手同时紧握:「着!」 出声同时,李心亚周围发出一阵轻微的劈啪响声,然後一切又归於平静。 「就这样?」李心亚皱眉,然後举起了右手,她有点生气,因为这个人类根本就是在愚弄她! 右脚发力,李心亚准备冲到他的面前一举打爆他的头,却身子一软,整个人趴在地上,然後再也没有起来过。 最震惊的是法拉雅,这可是褐龙族!说是地表最强掠食者也一点都不为过的生物,竟然就这样不声不响地倒地了? 「你到底做了甚麽!?」法拉雅惊叫,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孩有点可怕。 「氮气中毒。」士研的声音透着疲惫,刚刚的专注已经让他有点透支。「空气中有80%的氮和20%的氧,我刚刚把他周围大约十公尺的氧气一口气烧光了,就算是进化数亿年的生物,只要在这个星球上,没有氧气都一样不可能生存。」 法拉雅一脸茫然,这个孩子在说甚麽蛋啊养的,是想孵只j出来不成? 「啧!坏习惯。」金和玉看到李心亚倒地,忍不住低声骂道,他实在不认同她爱在战斗中玩弄敌人的恶趣味。 他的右手臂已经跟身体分了家,被嵌在魏寒雨所造的冰墙里,刚刚他为了躲避魏寒雨的冰锥,不得已自断右臂,没想到竟顺势把原本深藏在他体内的龙焰b了出来。 现在他的右手是一条黑色的火焰,是这世上最凶猛也最高温的火焰,可以随心所欲地伸长转弯攻击,比起断臂之前更加致命! 但现在两个人都停下了战斗,看着远处躺在地上的李心亚,她已经倒了五分钟了,金和玉心中泛起不祥的预感,但他完全无法想像李心亚竟会败在低等的人类手上!?яΘúщêǹ.Mê(rouwen.me) 八十一 从以前,李心亚就是公认天资最聪敏,也是第一个可以随心所欲c控龙焰的侍卫,就算现在,对龙焰的掌握也依旧是无人能及。说穿了,她是个天才,不论t能、智慧都b其他人高出一截,而她也一样有其他天才都有的缺点,就是自负。喜欢看着眼前的敌人在出尽各种招数後束手无策的绝望神情,那种无助、怨恨都再再满足她深藏内心的骄傲。 但这次,她似乎栽了个跟头。如果她在走出浓雾时一个箭步冲向前把士研的脑袋扭下来,现在躺在地上的就不会是她了。 「不可能…」意识到这个事实,金和玉声音颤抖着。这并不是害怕,而是惊讶,加上更多的愤怒。「你们竟敢…!卑贱的种族,你们将会付出代价!」震动大地的怒吼,就连远处的士研都被吓呆了。 金和玉速度极快地朝着士研冲去,那是一般人眼睛根本无法捕捉的速度,只一瞬间,黑色的龙焰化作一道尖锐的利刃,已经刺到士研的穴口! 「全面冰结!」魏寒雨一声娇叱,纵然捕捉不到金和玉的动作,她依旧可以将眼前所有的一切冻结起来。 只有半秒左右的时间,金和玉的身影一滞,右臂的龙焰同样停了下来,但也就这半秒钟,法拉雅率先反应,身子朝旁边一滚,龙焰以毫厘之差刺进了土里,眨眼间方圆五公尺内土地上的杂草全部化为黑色焦炭,就连泥土都变得绵软,竟像是要化为岩浆一般! 「他的龙焰b刚刚那个女孩还要厉害!」法拉雅惊叫道。 空气中产生出无数的冰锥,将金和玉包围在中心,滴水不露。 魏寒雨右手连挥,无数冰锥带着摄人寒气从四面八方攻向金和玉! 极寒的冰锥碰上至热的龙焰立刻生出浓烈的水蒸气,像一团浓雾般将金和玉包裹在其中。 无数冰锥持续地朝着浓雾中心狂s,这已是魏寒雨的全力攻击。 五分钟後,浓雾散去,金和玉依旧直直地站在原地,魏寒雨的全力施为并未带给他一丝的伤害,所有的冰锥都在碰到他之前就被龙焰给蒸融成了水蒸气,没有半点效果。 魏寒雨微微皱眉,她并不是第一次跟褐龙战斗,但这麽霸道而极度高温的龙焰她是第一次遇到。 确定冰锥的攻势已经停住,金和玉冰冷的面容转向士研,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小子居然g掉了李心亚,日後必成大患,必须今天在这里斩草除根! 杀心一起,金和玉右手的龙焰爆发,径直冲向不远处的士研,速度之快,即便是法拉雅也来不及闪避,黑色的火焰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眨眼间刺穿了士研的咽喉! 椎心般的疼痛只维持了一秒,士研就感觉整个身体像是被卷进了一片极度炙热的暴风之中,然後飞散成了碎片,意识也在眨眼间便沉入了一片黑暗。就在即将放弃一切的同时,突然一阵温暖柔和的力量像是一道清流般缓缓流进他的身体,将他仅存的意识包覆起来,就像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地捧住一样,身体的伤也随着这股力量慢慢恢复痊癒,士研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竟然还活着!?一条淡蓝色的丝线从地面上延伸过来,将他全身缠绕包覆着,这是圣力!?但现今唯一的圣力持有者不是品颜吗?这又会是谁!?яΘúщêǹ.Mê(rouwen.me) 八十二 回头,不远的草丛里一个身影俏生生地站着,脸上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士研看着她,几秒钟後惊喜道:「品颜!你已经没事了?这是真的!?」 後者甜甜一笑,这不是别人,正是世间最後的圣女陈品颜。只是她不是应该被罗迪绑架到天使堂的地下室,现在正应该绑在十字架上受苦吗? 台北,擎天岗 罗迪其实是有布局的,他所放出的活屍并非只有动作缓慢的一种,在後面还有动作灵活如猿猴一般,或是力量巨大如黑熊,各种各样他精心改造的屍怪,速度有快有慢,攻击方式更是千奇百怪,让人防不胜防。 对於屍怪的布署,罗迪可说是驾轻就熟,只是偏偏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可以为复仇牺牲一切,下手没有丝毫犹豫的驱魔猎人,管你动作是快是慢,崔望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直接拆成了碎片肉泥,直到眼前这个人影出现,他才停了下来,原本因为杀戮而兴奋高昂的气势竟也因此冷静了下来。 「好久不见了,师傅。」崔望的语气没有太多感情,好像这一幕他早有预期似地。 没有回答,在他面前的只是被罗迪改造过再强制启动的屍t,就像科学怪人一样,他根本不认识眼前的崔望。 崔望不敢大意,他很清楚眼前这个人的能耐,就算只是一具被改造的屍t,所拥有的战斗本能也只会是b原本更可怕且致命而已。 他专注地看着对手,两人之间凝聚起一股沉重的气场,风雨欲来。 但他旁边的屍群可不管这些,一个灵动的身影从其他屍怪的头顶飞越过来,发出一声尖啸,右爪直取崔望的天灵盖! 崔望身子微倾,打算避过要害y接这一击,双眼依旧盯着对手,未料就在这一爪即将攻到之际,「砰!」一声枪响,屍怪像是被一股大力击飞般落在地上,扭两下後便不动了。 能用手枪击杀屍怪,崔望闻所未闻,只能朝枪声来源处瞄了一眼,现在是紧要关头,他必须全神贯注在眼前的敌人身上。 这个人不用说,肯定是王若云了,此时她一身牛仔劲装趴在半空中一个隐形的房间里,手中拿着一把狙击枪,旁边放着一瓶青衣送的高粱酒,已被她喝了一半,门只开了一条门缝,枪管就从这道门缝中探出远远地瞄准靠近崔望的屍怪。 这是只有生命法师做得到的事,因为驱魔猎人是不会区分好坏的,法师靠近就是找死,但如果由圣婕的封印术在半空中创造一个房间,以远距离狙击的方式支援崔望,既不用担心反过来被驱魔猎人不分敌我地宰了,又可以有效地箝制地上的屍群,可说是一举两得。 看着冒烟的枪管,王若云轻笑,父亲因为研究工作长年不在家,对这个独生女可说是十分宠溺,见她自小就爱马,向往牛仔生活,不但让她练习骑术,更让她去s击学校训练过枪法,这也是她在成为一名生命法师後选择枪作为武器的原因。 很快地崔望身边被清出一块空地,只剩下两个驱魔猎人对峙着。 王若云偷闲抿了一口酒,此时圣婕坐在一旁看了看手表,突然吃吃笑着拱了她一下:「时间差不多了,该回收了,我迫不及待想看看咱们黑暗师的表情了。」яΘúщêǹ.Mê(rouwen.me) ⓉχⓉyǔzんаǐωǔ.còм 八十三 王若云斜睨了她一眼,笑道:「我说真的,你真是一个坏孩子。」 两人相视大笑,接着王若云右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像是在收回自己埋在某处的法力。 「结束了?」圣婕睁着大眼问道。 王若云点点头,圣婕随即取出笛子吹了起来,随着她的笛音,房间的墙上竟开始出现一幅投影画面! 画面中是一张老人气急败坏的脸,上下颠倒着,口中不断咆啸:「怎麽会这样!?这是怎麽回事!?怎麽会这样!?」。 「噢,她把品颜绑在十字架上倒插进土里,所以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脸是倒过来的。」圣婕解释道。 「抱歉,现在已经不是品颜了,这是我做的公仔。」王若云在一旁边偷笑边补充道。 原来这整件事竟都是圣婕策画的计谋,目的就是把所有的黑暗法师一网打尽! 时间回到几天前,当众人第一次与黑暗法师阵营交手後聚在一起开会讨论。结束时,圣婕将王若云跟品颜留了下来。 「其实这一次,我准备把这群黑暗法师一网打尽。」圣婕低声跟两人说道。 两人面面相觑,这跟她刚刚会议上讲的,最低限度破坏召换仪式根本大相径庭。 圣婕看向若云,轻笑道:「其实很简单,我也是刚刚才想通,你是生命法师,可以赐予公仔生命,对吧?」 王若云点点头,还没想透这小女孩葫芦里卖甚麽药。 「那你可以造出一个品颜吗?」圣婕忍不住偷笑道。「只要能伪装出圣力就可以了。」 王若云却摇头道:「要造出一个品颜的替身很简单,但是圣力无法伪装,那是神的力量,绝对超越我的能力范围。」 圣婕笑道:「就说是假的了,你只要把你的法力留一些在替身上,让她可以施法,鱼目混珠就行了。」 於是事情就这样定了,当时罗迪将假的品颜掳走,圣婕一度担心因为假的圣力没有感知到怨,甚至对怨没有排斥效果而穿帮,殊不知罗迪的怨都是特制t,本来对圣力就没有排斥反应,反而误打误撞过了关。 而真正的品颜一直躲在圣婕的结界里,对封印师而言要藏一个人简直太容易了! 直到看见士研被金和玉一击击毙,品颜终於忍不住出手,及时将他救了回来。 在天使堂地下四层,罗锋崩溃地看着绑在倒十字架上的品颜公仔。 刚刚圣婕的画面就是透过这个公仔的双眼传送过去,所以看到的是罗锋的倒脸。确定一切都是圣婕的计谋,罗锋在暴跳如雷後面如死灰的跌坐在十字架的旁边。 「她是怎麽做到的?圣女怎麽能是假的呢?圣力如何伪装?这样我要怎麽把主人召唤出来…?」一连串的喃喃自语,道出了罗锋面临的绝境。 而在地下三层的林佳铭自然也听到了罗锋气急败坏的吼叫,他身子一震,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更加语无l次道:「生气了,生生生气气气了,要杀了你们!一定要赶快杀了你们!不然会被杀!会被杀啊!」说话的同时,双手牵动着一大片的金属刀刃洒向青衣。 此时的青衣蹲在一旁菲尔的身边,後者则躺在一片血泊中。яΘúщêǹ.Mê(rouwen.me) ⓉχⓉyǔzんаǐωǔ.còм 八十四 先前林佳铭s向他们那一大片金属碎片,被他挡掉了一大半,青衣几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也因此在心中对这个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天网特工肃然起敬起来。 金属刀刃高速呼啸的冲向青衣,在黑暗中根本无法分辨或闪避,而青衣也确实没打算闪避。 闭起双眼,青衣仅凭耳中的风声和身体的感觉,竟毫无阻滞的在金属风暴中穿行! 「怎、怎麽做到的?你应该看不见!怎麽会这样啊!?」林佳铭怒吼。 「没有经过扎实的训练、苦修,你们这种凡事走快捷方式的家伙是不会懂得!」青衣依旧闭着双眼,语带讽刺。 镜花刀光飞舞,在金属风暴中袭向林佳铭,刀势淩厉,眼看要直接将对手斩成两半! 在靠近林佳铭到一米时,刀却停下了。青衣催发内劲推动刀势,竟丝毫纹风不动! 「没用的!没用的!没用的!」林佳铭愈发的疯狂。「我可以控制金属!你的刀也在我的控制之下!根本近不了我的身!」 「是吗?」青衣边闪过林佳铭的攻击,边退了几步。「即使不用刀,我也照样可以斩了你!」 「疯子!不管你怎麽做都只会被我切成碎片的!」林佳铭疯狂地哈哈大笑。 青衣轻笑,不再回话,有些事只能用实绩证明! 接着,她竟然将手中的镜花收进了刀鞘里,缓缓道:「就让你知道真正的刀客怎麽用刀﹗」 「我看你是放弃了!」林佳铭大吼,空中的金属碎片不断肉合,慢慢变成了两把巨大的刀锋,刃口闪着青色的光芒,让人见之胆寒。「我要把你切碎!」 巨大的刀锋在空中飞舞起来,带起阵阵刮脸生疼的飓风。青衣却面色沉静、毫无惧色,在这片刀刃形成的风暴中穿行,甚至轻笑道:「好凉的风。」 林佳铭如何能忍受这等w辱?一声怒吼,巨大的刀刃从左右两边同时发动攻击,将对手所有活路封死! 青衣轻蔑地一笑,喝道:「这种胡乱挥舞的刀怎麽斩得到人?看好了!」身影一闪,竟在两片刀刃上轻轻借力一跃,眨眼间人已冲到林佳铭眼前。 「气流刃!」两道灰色的斩击穿过林佳铭的身体,後者发出一声闷哼,身体迸裂出两道深刻的血痕,两眼透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以气御刀,就算指甲也可成为利刃!」 在台北的擎天岗,现任的驱魔猎人和前任驱魔猎人同时动了起来! 崔望的拳头没有发出『null』特有的白色光芒,他准备使用纯粹的肉搏战分出胜负?! 「为什麽?」王若云在一旁问道。 「有两个可能。」圣婕远远看着崔望的战斗,缓缓说道。「可能是对自己师傅表达敬意,但更有可能是『null』对同为驱魔猎人的对手无效。」 「驱魔猎人没这麽浪漫,他们很务实,如果『null』可以直接切碎对手,他们就不会选择其他方式。但『null』的本质是历代驱魔猎人强大意志力的具现化,也就是说对同样是驱魔猎人的师傅不会产生敌意,即使他已经成为怨!」яΘúщêǹ.Mê(rouwen.me) 八十五 在圣婕解说的同时,崔望已经跟对手相互交会的十多拳,驱魔猎人的拳头可不是闹着玩的,一般人挨上一拳就得断筋折骨,此时双方都没有防守的余裕,这十多拳扎扎实实地打在身上,就算是崔望也禁不住吐出一口鲜血。一旁的屍怪看到鲜血更加燥动起来,王若云又连开好几枪才制住。 「你对人t构造的兴趣跟研究,和一般的驱魔猎人不太一样啊。」在崔望成为真正的驱魔猎人前,师傅曾说过这样的话。「虽然你实战也是我见过最强的,但这样埋首钻研人t结构的家伙,我真是没见过。」 崔望没有回答,他正在研究一本解剖学的书。驱魔猎人的传承是很残酷的,每一代的驱魔猎人都是把其他人全部击败甚至杀死才能真正成为一名驱魔猎人,并得到『null』的认可。所以大部分的人会把时间花在实战的经验累积上,毕竟驱魔猎人的战斗,很大一部分靠的是本能,而敏锐的本能靠的就是经验。 但崔望并未如此,他相信本能之外,还有更有效率的杀敌方式,只要知道从哪边下手,肯定可以更有效率的打败敌人,即使对手是没有自主意识、没有痛觉的怨! 或许,这就是自己的试炼,眼前的人有着师傅的外表,却已经不是他了,可以的话崔望想用自己研究出最精熟的方式对待他,那个他钻研多年才成功的杀人技巧! 这就是驱魔猎人,以杀戮来表达对对手的敬意。 崔望的右手紧握再松开,刚刚拆散那些小屍怪的手感还在…这是好事,让他可以更有效率地找到下一个出手的点。 但已经没有时间让他继续思考这些了,坚硬、冰冷、力量十足的拳头以一种无法抵挡的威势轰向他的面门。而就在此时,崔望看到了拳头後面那张冰冷中透着嗜血、刚强中却多了一份妖异的面孔。 崔望心中还是暗暗叹了口气,这已不是他记忆中的师父了!这,是彻彻底底被黑暗法师控制的屍妖! 这一刻崔望心如止水,尽管他早已知道眼前的人是个屍妖,而当心中的臆测成真时,他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就送你上路。」崔望语气平静不带一点波涛,心中最後的一丝疑虑也不复存在,好好送他走,是现在唯一他可以做的。 心念的坚定反应在双手的白色光芒上,崔望的拳头再度泛起点点白光,『null』复活了! 紧接着他头往右微偏,险险避过师父的拳头,两手十指白光点点,飞快地绕着师傅的右臂转动。转眼间,原本肌肉结实的右手臂竟然只剩一截白骨,连一点肉渣都没剩下,这就是崔望多年钻研的领悟,也正是他与其他驱魔猎人最大的差别。 「剃骨。」崔望淡淡道。「这是感谢您的教导和养育之恩。」 屍妖没有痛觉,否则肯定只能在地上打滚了。但师父只是收回剩下白骨的手臂,疑惑地看着那截骨头。 这跟拆解其他屍妖有根本的差异,前者是胡乱的拆卸,只要把敌人化为一团血雾就完事。但剃骨不同,崔望很精细地把每一块肌肉从骨头上剥离,没有留下一丝的血肉,这只有完全熟悉人t结构再加上极度迅捷的动作才有可能办到,缺一不可,而这就是崔望多年的领悟成果,如同庖丁解牛般精准地掌控下手位置加上『null』才能成功的独门绝技!яΘúщêǹ.Mê(rouwen.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