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辞青梅》 第一章囚仙锁 徐缨坐在软榻上,只着寝衣。她闭着眼,面色平静,仿佛囚仙锁没有扣在她手脚上,自己不是被囚禁在昔日师弟的房中。 哒哒哒,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师姐还是不打算理我吗。”张停云的声音低沉悦耳,她听了那么多年,自是不用睁眼就能知道是他,可惜了,长得丰神俊朗却是个人面兽心的忘恩负义之徒。 “徐缨你心可真狠,你从小被我张家养大,本来就是我的人。怎么现在才去林氏两年,就一副和我们张家再无瓜葛的样子” 张停云最恨她摆出来这不咸不淡软硬不吃的姿态,他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扯下徐缨这张漂亮脸蛋,她哭也好骂也好,都好过如今这般。 徐缨终于大发慈悲的睁开眼,也或许只是她被张停云这幅歇斯底里的样子烦到了而已。 “张家大恩我不会忘,但那是你父母与我的恩情,与你有何干系?至于林氏,你竟然还能恬不知耻的提林氏。叁年前若非林氏出手相救,秋恨水早就血洗小孤山,哪还留有你的命?你也当真是魔怔了,我如今是林氏公子林寒舟的妻子,若真论与你的瓜葛,也是血海深仇的瓜葛。” “好好好!好个林寒舟的妻子。”再无瓜葛四字彻底激怒了张停云,他被怒火烧的不再理智,“可惜你的好夫君,已经死了!林氏被仙门百家屠干净了,你唯一的容身之所也只有小孤山了,我的好师姐,你该感谢我把你留在小孤山,否则你这个林氏余孽也只配落得个万人唾骂的下场。” 徐缨不不怒反笑:“终于装不下去了?你看你那个气急败坏的样子,小人嘴脸,我真替你泉下的爹娘感到羞愧。” “是呀,若我爹娘泉下有知,必定以我为耻。” 张停云有些恍惚,忍不住用力抱住锁链加身的徐缨,不顾徐缨的反抗,狠狠抱紧她。 “我父母从小就告诉我你是我未来的妻子,那年小孤山被攻,他们死死护住咱们俩,我答应他们会永远保护你,未来娶你爱你,对不起,我食言了。” 他将下巴抵在徐缨肩膀上,眼泪浸湿了她的寝衣。 “我现在后悔了,现在弥补,你还做我的妻子,我们好好的行吗。” 徐缨听得忍不住冷笑,这简直天底下最可笑的事,她甚至连话都懒得和这个人说了,如此无耻败类,何必浪费口舌。 徐缨的反应在张停云的意料之中,甚至说他也不在乎徐缨有什么反应,他想得到的东西从来靠他自己。 想到这里,他温柔的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上好玉质药瓶,倒出一粒仙药。 “来,服下它。”张停云虽是温柔商量的口气,手上动作却是不容置疑,不顾徐缨反抗硬让她吞了这颗药丸。“师姐修炼多年,虽被这囚仙锁所困,但我想亲近与你还是不得,幸好成阳药师练好了这丹药,总算可以让你我能亲近了。” “这……这是什么!”徐缨大惊,成阳药师炼药鬼才,她自从被囚小孤山后虽无法逃脱但仗着修为深厚,张停云也无法轻辱于她,但此刻,她感到体内一阵热意,浑身发软,无法凝神聚集金丹。 此刻她才真有些慌了。 “别怕,别怕。”张停云温柔的解开囚仙锁,此时的徐缨已无力气反抗,只得任由他压在自己身上。“可惜这药只能维持一天,怕是之后要每天喂师姐一颗才好。” 徐缨衣衫已被褪尽,冰凉的手指在她身上游走,激起她一阵颤栗,她内心极为愤怒羞耻,可药效渐渐发挥,她大脑开始一片空白,不自觉地开始被挑弄的呻吟出声。 张停云在徐缨的脖子、肩、胸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痕迹。 “林寒舟也向我这样过吗?” “无耻!” “怎么还不让我说?他没像我这样过吗。” 徐缨脑中一片混沌,心中被张停云尖锐的话肆意蹂躏着,生理上却随着药效有了反应,只得闭眼小声喘息。 张停云愈发兴奋起来,看着她在快感和道德上做着选择,似乎这些年他那些痛苦、不甘、彷徨都能让她共情理解了。 “我不会比他差的。” 徐缨感到体内有东西强行进入,干涩的甬道让她痛苦的皱起眉头。 “看来林寒舟碰你不多。” 耳边被吹了一口热气,张停云的手指在甬道内肆意侵略,生理上的快感让她神志愈发涣散,屈辱感被饥渴的难耐所取代。 “不要提他了,求你了别提他。”这是徐缨被药效和情欲控制前唯一能做的,随着她的泪一同落下。 “好好好,不提他了,只有我们两个,只有我们。” 张停云此时内心一片柔软,满目柔情,看着她的泪也自是无限怜惜,早已不是平时阴翳无情的模样。 徐缨承受着猛烈的顶撞,甬道内潮水翻涌,似是吞吐这硕大之物太为吃力,虽快感堆积,她还是不禁蹙起眉面目半分痛苦,开始还能咬紧下唇勉力支撑,不多时却是春水决堤,娇喘声随着顶撞的频率迸出。 “是这里吗。”娇喘声让张停云更加兴奋起来,他便要说些孟浪之语刺激身下之人,看着徐缨因羞耻而浑身潮红甬道紧缩,他只觉得内心被满足感填的满满的。 张停云看着软成一滩水的徐缨,亲吻着她的额头,腰腹一挺射了进去。 徐缨眼角微红,滚烫的泪顺着皮肤滑落,张停云把泪痕吻去,并加深了这个吻,不似他粗暴做派,这个吻足够温柔缠绵。 “这么多年,我是真的喜欢你……” 第二章小孤山 小孤山一役极为惨烈。 秋恨水入魔前便是一剑霜寒十六州的剑仙,如今堕入魔道,更是不要命的打法。 “家主,山门最后一道结界已经快撑不住了。”来人身着的小孤山弟子服血迹斑斑,灵力被秋恨水震的几近溃散。 张清禅压住紊乱的灵气,喃喃道:“难道竟是天要灭我小孤山?” “师父,此事全由我而起,我愿以我性命平息秋恨水之怒。他来寻仇皆因环环之死,他若想报仇弟子的命交与他便是,还请师父放我出山门结界。”程风一心求死,如今师门遭此横祸皆因他,他已无脸面求生。 张清禅看着自己的大弟子,摇摇头道:“便是你死了,秋恨水的怨消了,那落井下石前来分一杯羹的仙门百家,又怎会放过小孤山。” 山门外除了秋恨水,还有越山王氏、太原张氏这些仙门正派,待跟随秋恨水一同屠尽小孤山,罪名是秋恨水的,而这些正派人士就成了前来救援的义士,多好的算盘。 “程风,我要你护住我儿与你师妹。”张清禅目光如炬,已做好了最后的决定。 “你们随你师兄去眉州林氏,林氏若肯出手相助,小孤山或许可保。若是不愿相助,也是人之常情,你们切莫怨恨他们。以我对林氏的了解,他们至少可保住你们性命。”张清禅看着眼前两个孩子,目露慈爱,伸手抹去徐缨的泪,又对张停云道:“缨缨是个好孩子,别欺负她。你性子不好,以后要改。” 说罢便用出毕生灵力于后山结界处破出一个洞,将将够叁人逃出,待他们刚出去,便即可又封住了这百年不曾破环的后山结界。 这是他唯一能为孩子们找到生路的办法,他自知此番耗尽灵力必死无疑,儿子歇斯底里的哭喊与养女徐缨的啜泣声似乎还在耳边,但他知道程风早已带他们离开。 死守小孤山,是他此刻作为张氏家主该做的。 渡过江便是眉州,秋恨水追来了,只他一人。 “放过我师弟师妹,你我恩怨与他人无关。你不过是想取我性命,如今我绝不反抗,只求你给他们一条生路。”程风护住身后张停云、徐缨二人,看向已经入魔的秋恨水。 “好,我所求的从来都是你的性命,可惜若我一人是没法让小孤山交出你性命的。正好那些仙门正派与我一拍即合,却没想到你逃出了小孤山,真是让我好找。” 程风看着眼前昔日旧友,只觉得一切荒唐,他正拔剑准备自尽,却不想此时一柄长剑挑开他的剑,“师妹你干什么!” 程风大惊,此时徐缨已将剑刺向秋恨水,徐缨灵力天赋在同辈中算佼佼者,趁着秋恨水放松戒备,竟真刺伤了他。 “倒是有情有义。”秋恨水怒极反笑,催动灵力将徐缨震了出去,张停云早在徐缨拔剑便做好准备,此刻也与秋恨水缠斗起来。 “啪!”徐缨趁机放出求救信号弹,天空中浮现出小孤山张氏的徽腾。此地距眉州极近,若眉州林氏赶的及时他们便能获救,若赶不及或见死不救,他们叁个死在一处也好过用师兄性命换来苟且偷生。 “快闪开!” 混乱中徐缨推开张停云,秋恨水蓬勃的剑气瞬间搅得她五脏六腑抽痛,在倒下了那一刻,她看到眉山修士来了,围住了秋恨水,接着中间一人一剑刺中了秋恨水要害。 是林寒舟。 林寒舟?你这么想他吗?张停云咬牙切齿的喊着。 徐缨逐渐清醒过来,她竟梦到了以前的事。眼睛逐渐恢复焦距,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男人,已经与梦中几年前的张停云不大像了。 见徐缨盯着他看,却又似乎看的不是他,张停云说不出的焦躁。 他在屋中摆满了盛着冰块的铜盆,只怕夏日炎热让他心爱的师姐不舒服,他满心欢喜的等着昨日承欢他身下的徐缨醒来,却等来她睡梦中叫着林寒舟的名字。 他心中空落落的,只好在别的地方满足自己。 徐缨挣扎着被缚着手绑起来,薄纱下隐隐可见不堪一握的细腰,长发散在肩膀上,因跪趴在床榻上,双手悬挂,更显得胸挺臀翘。 “这些年林寒舟享了不少艳福呀。”张停云欣赏着眼前这幅美景,抚摸着徐缨裸露的肌肤,明明心中极为在意,却仍是自虐的提着不想提到的名字,也不知道是折磨她还是折磨自己。 他强忍着欲望褪下外衣上床,横拉过来悬着身体的美人,在对方白嫩的身体上胡乱捏掐,他感到徐缨在不断颤抖。 “放开!” 徐缨猛的发力将身上之人推开,张停云被推的一愣。 “好,这可是你自找的。” 两根手指探进了她干涩的甬道里,徐缨一声闷哼。 手指摸索一会后出来,张停云腰身用力,性器进去了大半。 “痛吗?”他趴在徐缨耳边,看到她咬紧牙皱着眉,一点声音都没出,“不想同我说话?” 接着挺腰,一击到底。 徐缨倒吸一口气,生理泪水让她眼前模糊一片,下身传来的疼痛太强烈,她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哆嗦。 张停云吻着泪痕忍不住心疼起来。“别哭,别哭,是我不好。”自我责怪不该这般的狠,他想他是切切实实爱着眼前这个人的,他们从幼年相伴到长大,日出日落春去秋来,那么多的好时光,他全部的心动与情意,都是由她而起。 ρо①⑧ɡ.cом 第叁章桃花树 张停云从未这么耐心过,他轻柔的将她从床上抱起,洗净她的身体,给她穿戴好每件衣物,用梳子一下一下梳顺她的秀发,为她戴上最娇艳开的最好的花。 她可真是个冰美人,徐缨一直是个冷若冰霜的人,但那是对别人,对师弟张停云来说,徐缨话虽不多,却是对他事事上心,百般妥协。 窗外的桃花开的真好,张停云仿佛看到了年少的徐缨。 徐缨靠在桃树下有一搭没一搭的研习着本符咒术法书,昨日新学的术法她有诸多不懂之处,本打算找张叔叔解惑,可今日小孤山有远客,作为家主的张清禅自然没空给孩子辅导功课。 “喂,你怎么不来找我!”张停云扑倒在徐缨身上,看她吃痛的叫一声,不但不愧疚还有些得意。 若换成旁人徐缨的剑早已出鞘,但面对张停云她很少气恼,只是将他从自己身上扶起靠到桃花树上。 “昨日便说了,我有诸多功课还没弄明白,今日不会同你胡闹了。”她将师弟肩膀上的花瓣掸落,“你的功课也该上上心了,否则张伯母抽查起来你可就不会这么好过了。” 张停云如今正是十六七年少轻狂又觉得自己了不得的年纪,最恨有人用说教的方式同他讲话,尤其他这个师姐不过比他大两个月而已,摆什么师姐的谱,明明就是他家给他的童养媳! “你做什么。”徐缨蹙起眉,颇有些不解。 张停云似模似样的侧环住徐缨,抚摸着她修长的脖颈,众人面前她总是直挺着腰微微高昂着头,那似乎从来没弯曲过的脖颈此刻被把玩着,直至摸到锁骨。又故意冲着她耳垂吹了口气,终于惹来徐缨推开他。Ⅹγúsℍúωú➒.℅ℳ (xyushuwu9.com) 眉如雪山、肃若秋霜的师姐也只有在他面前才有几分鲜活气,这让他得意极了。 “估摸着张叔叔见客也该结束了,我今日还有事情,没空与你玩笑。”徐缨不知他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无赖手段,皱着眉起身打算离去。 “喂!我们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也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现在是心大了想飞出去吗?”张停云耍着脾气拽住眼前飞舞的衣袖。 “你这是又耍什么大少爷脾气,如今大师兄是下山历练了,可张叔叔张伯母还管不了你吗?” “好啊,你就会告状!那你去说啊。” 看着眼前像炸毛的小兽的张停云,徐缨心道罢了罢了,又暗想这人可真是没良心。 “这么多年来,我何时告过你的状?哪次不是同你一心,帮你善后?” 张停云性子最是喜怒无常,这么一句就又喜笑颜开了,他松开拽着的袖子:“你去吧去吧,我要再在这儿躺一会儿。” 徐缨摇摇头,边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摆边往书房走,想到张停云愈发不收敛的脾气也有些烦心,张家于她有大恩,若当真让她陪着张停云一辈子她也甘愿,可是这些年张叔叔张伯母也很少再提小时候开过的玩笑话了,倒是真把她当亲女儿一样。 她思绪万千,一时晃神竟撞上了什么东西, “姑娘小心!” 一只手赶忙伸过来扶住她,徐缨抬头,见到一张面如冠玉的脸。 那人见徐缨看她,也一惊,赶忙放手道:“多有冒犯。” “是我走路不小心冲撞了你,该我道歉的。” 两人一时都无话,徐缨见这人从张叔叔书房方向走来,从未见过又气度不凡,了然于胸必是今日张叔叔说的贵客了。 “在下眉州林寒舟,姑娘可是姓徐?”林寒舟大方的自报家门。 徐缨颇为惊讶,点头道:“原来是林公子,徐缨久仰寒霜剑的威名,当日仙门众人渠峡斩水蜢时,若非公子机敏,险些让那水怪逃走继续祸害生灵。当日只远远见到寒霜剑,不想今日竟有缘见到公子。” 得知面前之人是林寒舟,徐缨颇有些激动,她本就是爱剑之人,当日她年龄尚小,跟随小寒山众人前去渠峡见世面,那比她大几岁的少年英雄剑意挥洒,深深刻在她脑海里,今日得见怎么不激动。 徐缨长相清冷,平素又总是摆着冷脸,此刻却面带笑意,眉峰飞起眼角下弯,似那寒山钩月大漠飞雪,清冷中带着叁分风情。一时竟让林寒舟看呆了。 他心中本忧虑不快之事就这么消失了,看着徐缨走远,压在心头的烦心变成了庆幸,他的心不规律的砰砰跳着。 “你来的正好,术法的事先不急。”江清禅示意徐缨先坐。 不但张叔叔在,张伯母也在,徐缨觉得不太对劲,张伯母温柔的拉着她的手道: “一晃眼缨缨都这么大了,我还记得你当年才那么大点,现在出落的这么漂亮,你父母在天之灵看到了,想必也会开心。” 徐缨更加觉得古怪,似乎有什么事情超出了她的认知。 张清禅摸着胡子慈爱的看着她:“你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我瞧着眉山林家便不错,那林家的林寒舟少年英才,我和你张伯母都瞧着不错,这几日你们见见,若是你喜欢,我们便为你同他定亲。” 徐缨只觉得一声惊雷,轰的将她脑中炸的一片空白。 见她呆呆的不说话,张夫人心道这孩子还小怕是不开窍,又担心她害羞脸皮薄,摸摸她的头发:“缨缨不用着急回话,林家会在小寒山住上几日,你张叔叔同那林家家主尚还要对谈几日。你同那林公子多相处,若是愿意便同我说,若是脾气秉性合不来,仙门世家中好儿郎也多的是。”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脑中只有种果然如此的落定感。她同张停云太熟悉了,熟悉到已经不可能产生男女之情了,但或许是童年大人们的玩笑话,或许是私底下无人时张停云对她偏执的占有欲,让她总是下意识觉得他们这辈子都会在一起。 好在她本身是个极为冷静之人,几息间便也想通。作为夫婿,林寒舟是个非常好的选择,他远远优秀过同龄人,作为联姻,林家也是最优的选择,家风严正仙门魁首,能帮助小寒山更上一层楼。 只可惜事情总不会按照预想那般发展,张停云就是个一点就着的炸弹。 (po为何如此的卡!!!!——来自上传好几遍都不成功的怒吼) ρо①⑧ɡ.cом 第四章葫芦灯 你是我师姐还是他师姐啊!是张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不陪着我反而天天同那林寒舟游玩,徐缨你有良心吗! 张停云喊得她心烦,她忍不住皱眉,心想这暴躁易怒的性格再不改以后有他苦头吃。 “林公子是贵客,不可直呼姓名。”看他还想犟嘴,徐缨赶忙补充道:“在人后这般称呼客人名讳也不可。” 林寒舟噎了一下,但他从小嘴上不饶人习惯了,停顿一下又找回不可一世的姿态,昂头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天天同他一处游玩像什么样子,这是给我家丢人,要是传的仙门百派流言四起,我张公子多丢脸啊。” “我同他……”徐缨被气得冷面寒霜,一时说不出话来,又思虑到定亲一事虽说八九不离十但毕竟没定下来,也不好同他说,只甩袖离去,留张停云一人气得跳脚。 今日张夫人特地安排徐缨同林寒舟下山游玩,却不想临去前竟被张停云拦住,这般让让客人等,当真是失礼。 “不妨事的。”林寒舟笑着宽慰她。 他们毕竟是修仙之人,很快便到达山脚下。 此地名为流丰镇,因毗邻小孤山,多有修士到来,又因受张氏仙门庇护,更是繁华安稳、夜不闭户,一派安居乐业景象。 “今日正逢十五,那城中主街白日有各色集市,夜晚有花灯舞狮,都是我们的陵川的样式,也算是我们这边的特色了,只是不知眉州有没有相似的。” 林寒舟摇摇头:“或许有吧,不过林氏久居山林,我家人也都不是爱玩的性子,我竟也不知道眉州有什么特色了,怕是徐姑娘将来来我眉州游玩,我在这个当地人连介绍当地山川风物都做不到。”说着竟也有些感慨。Ⅹγúsℍúωú➒.℅ℳ (xyushuwu9.com) “若为剑道一途,自然该抛下游乐之心。” 徐缨的声音很是柔和,但整个人还是显得冷冷清清的。 这样一个冰一样的美人笑起来一定好看,林寒舟被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下,他自认不是个贪图美色沉醉温柔乡之人,甚至想过一辈子与剑道为伍,可看着眼前之人,或许娶这样的妻子也不错。 傍晚的灯市热闹非凡,小孩子吵吵闹闹的声音与小贩的叫卖声夹杂的,世俗的热闹是仙门百派里不曾拥有的,修士本以修心为上不该沉溺这种世俗,但偶尔凑凑热闹也不差。 “这灯倒是制的有趣。”林寒舟挑起一盏葫芦灯,上竟刻画着各色符篆,他们都是修仙之人,自是一眼看出这些符篆的粗陋错误。 “许是这里来往修士多些,镇子里也便有了将符篆融进灯中的习惯吧,这灯做的倒是精巧。”忽略错误百出的符篆,葫芦灯也做的漂亮。 支摊子的灯铺老板见此一男一女,机灵的说道:“我家是世代制灯的手艺,这整条街怕是都比不过我这手艺,公子手上这盏灯,你看这儿。” 说着伸手一指,那葫芦灯竟是里外双层,一推便旋转起来,烛火衬托下符篆竟好似活了一般。 这老板的手艺确实不错。 老板见二人发出惊叹,也有些得意的吹牛皮道:“这上面刻着的都是我特地找仙家修士求的永结同心符,定能保佑你们二人的好姻缘。” 徐缨忍俊不禁,这上面不过是最常见的招福纳财避免邪祟的符了,甚至还都错漏百出,这老板可真能吹。 被晚风吹的忽明忽暗的灯光映在徐缨白皙的脸上,她一笑仿佛春风吹开了冰冻的湖面,也吹进了林寒舟的心里。 “我们买下来它吧。”林寒舟听到自己如是说道。 “主随客便,林公子喜欢当然要买。”徐缨以为他没带钱,伸手从荷包里掏出一粒碎银,抬头却见林寒舟已付钱买下,正将灯递给她。 徐缨一愣。 “送给你的。” 待他们回到小孤山,已是月上梢头,徐缨盯着被她挂在窗头的那盏葫芦灯,尤其看到那些四不像却装的煞有介事的符篆们,忍不住浅笑出声。 她抬头,月华如水,不知道以后眉州的月色是不是也是这般美。 第二天一早,徐缨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她有些不快起身,更衣后照例前去书房修习术法。 “那妖要么是藤树精,要么就是魂魄怨气冲天变成了精怪。” “你怎就如此确定?你又没见过那东西。” “我虽没见过,却听说死去的百姓们和书中描写的一模一样。” 还没走到书房,便听到小孤山弟子们争论不休。 妖邪?什么妖邪?徐缨往书房走,打算去问个清楚。刚到门口,边听里面一人说到:“在下愿同小孤山弟子一同下山诛妖。” 是林寒舟。 第五章岩下电 那护山童子刚禀报完,走出家主书房,便被人拉住,他疑惑的回头:“徐师姐!” 徐缨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小声些。” 左右看看无人,便拉他到旁边僻静地方询问:“山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童子点点头:“是山下出了精怪,听说能把人吸的只剩一张皮,我今晨本正睡着,突然听到山门界处有响动,便赶忙去看了看。竟是不少山下的百姓,他们惧怕那妖邪,便逃到了小寒山山门界处,想来求助咱们小寒山,我看事态严重,便赶忙来禀报家主了。” 徐缨拍拍他的小脑袋,见他玉雪可爱,又从袖中掏出几颗糖果递给他:“师姐知道了,你今日做的不错,值得奖励。” 小童子得意的笑:“家主今日也夸了我机智勇敢,禀报及时呢。” 他蹦蹦跳跳的打算走,又突然想到什么,凑过来小声道:“今日那个眉山林公子也在里面哦。” 说完便赶忙一溜烟的跑了。 这小童子!徐缨摇摇头,心知昨日她与林寒舟晚归定是让他看到了。 她踏入书房,行礼后便开门见山道: “师父,弟子也愿随众人一同下山诛妖。” 见徐缨有此请求,林清禅知她已知事情经过,略作思索便答应了,有扶危济困的心是好事,何况徐缨术法剑道都颇为出众,趁此机会历练一番也是好事。 他转头交代身边人道:“去把停云也叫过来,一天天的不像个样子。” “师弟也一起下山?” 张清禅:“自然,他一个男孩子,天天不务正业荒废修炼,正好趁这机会去做点正经事。这次寒舟陪你们一同去,我也放心。” 张停云在外人面前一向乖觉,面对林氏众人也一副知礼的样子,徐缨见他好歹还会装模作样,内心舒了口气,庆幸他没在外人面前给小寒山丢人。 几人寻妖途中倒也算和睦,很快便来到了百姓们说的,会吃人的迷雾丛林。 徐缨立马看出,这不是迷雾,是幻术。之前小寒山那弟子猜的八九不离十,这妖的确是藤精,是一只会幻术的藤精。 叁人仙术扎实,又从小生于仙门世家,将精力聚集自是不受幻术影响。 林寒舟听着耳边细微的风声,他心思澄明又警觉,只用几息便判断出那妖的方位,长剑出鞘,嗡的一声。 好强的剑意!徐缨不禁赞叹。 林寒舟果真刺中了妖邪,一时迷雾消散。 徐缨看着这个年少成名的剑修,感叹当真是眼烂烂如岩下电,风姿不凡。 “喂,你们看,这还有一只小的。”张停云抓着一团黑色的东西喊他们。 “呜!”一声像是野兽发出的哀嚎。 那被刺中的奄奄一息的藤妖似是爆发出最后的力气,拼命晃动,想冲去张停云的方向,可惜寒霜剑死死将它钉在地上,任它怎么挣扎也是白费。 “看来是这妖的幼崽。”张停云用力捏住那团成一团的幼年藤精,走到那将死的藤妖面前,又看向林寒舟,“这小藤树精留着也是个祸害,我看倒不如同这藤妖一同杀死。” 那藤妖发出哀嚎之声,似是恳求留它孩儿一命,声音甚是凄哀。 “且慢——”林寒舟:“这小藤精身上无污浊之气,应是还未害过人。” “还未害过人?”张停云歪头一笑,“这类精怪大多不走正途,尤爱以人血为食。况且它现在也已经有寻常孩童般的智力了,便是此时放过它,待这玩意儿长大,可也不会感激杀它母亲的仇人。” 说着便将灵力注于手掌,断了这小藤精的命。 被寒霜剑钉在地上的藤妖发出了更加凄厉的叫声,徐缨回头正对上它的充斥着狠戾恨意的眼,下意识觉得糟了。 那藤妖竟拼着最后一丝生息自爆元神,一道妖气直冲着张停云而来。 “呵呵,雕虫小技。”张停云抬剑抵挡,反身避开,用灵气在空中画出几个符篆,闪着金光的灵符围住了那道妖气,他于符篆一道上可称天赋异禀,此时画的灵符却一时与那妖气僵持。 “这妖竟还有几分本事!”他抬手准备再画出几道符,却听林寒舟急迫的喊:“快躲开!” 那妖气竟吞了几道灵符里的灵力,变得愈发厉害。张停云竟被这股妖气击倒在地,见林寒舟和徐缨与那妖气缠斗,他捂住流血不止的胸口,咬牙啐道,真是活见鬼了。 第六章幻中镜 这藤妖还真有几分本事! 张停云捂住流血的伤口,踉踉跄跄的咬牙往前走。 “给我出来!” 他拔剑砍向从眼前掠过的黑影,又是一团空。 伤口裂的愈发厉害,一个踉跄,他跌坐在黑雾浓浓的烟瘴林子。 我张公子竟会死在这儿。他体力不支的躺倒在地,缓缓闭上双眼,就这样吧。 不对! 脑中一丝清明支撑着他睁眼,是幻境!是他被妖气袭击陷入了那藤妖最后编织的幻境里。 “只要我认清了这是幻境,你又能奈我何。你这死藤树妖,还有别的手段吗!”他讥笑着看向四周,还不现身答话?好! “怎么不出声?这不是你造的梦吗,若再不答话,我出去后便将你死去的孩儿炼成傀儡,再命令它去霖芒川把你所有同族的藤树精都烧死。你看是你这已死的妖气撑得久还是我撑的久。” 周围黑雾果然迅速涌动,凝聚成一个半人半藤的怪异形状,“我自知罪孽深重,可你不该诛杀我那孩儿!若你有些许慈悲心,便不该如此下狠手,我又怎么会拼着魂魄四散永世不得超生的代价将你陷入此地。” 那妖气声音甚是歇斯底里,张停云嗤笑:“得了吧,你喝人血的时候怎么没点慈悲之心,我张停云再不是东西也轮不到你来教我什么善恶慈悲,你配吗,死妖怪。” 张停云盘腿坐着:“别跟我浪费时间,你此刻放我出去,我不杀你霖芒川的同族。”顿了顿,又怕这妖怪六亲不认不在乎同族的姓名,加了句,“顺便帮你超度你那孩儿,使他能投个好胎。” “投胎?”妖气笑的悲凉,“便是真能再世投胎,它也不是我那孩儿了,说是投胎,可再生出来的,一个没了记忆的生魂,和之前我那孩儿还有何关系呢。” 这番话倒是深得张停云的心,若非此刻这情形、关系,他怕是非得高呼几声说得好。 “所以,你杀了我的孩儿,我要你偿命!”那妖气愤怒的大喊,一时烟尘滚滚、妖风大作。 张停云冷哼一声,等他出去非得烧了霖芒川不可,真是给脸不要脸!他闭上眼睛,运动周身灵力打坐静心,心道只好多耗些时间了,希望师姐在外面别着急。 “公子,可是口渴了。”一豆蔻年华的妙龄女子端着茶杯递给他,身姿清纯面露爱慕。 他只是径直往前去,入眼皆是美女、珠宝、鬼怪、妖邪,人间美景、喜事悲事……他不记得自己是谁,只觉得眼前俗物如尘土,不配他看一眼。 “小子,倒是有几分定力,你且看这个。” 眼前一白,再睁眼,满目的红,吵吵闹闹的,是谁在喊他。 “停云。” 他猛的转头:“师姐!” 徐缨一身大红的嫁衣站在他面前笑:“我就要嫁人了,这吉服好看吗。” 不对,不对——张停云恍惚间想,这不是徐缨。 再睁眼,竟是拜礼现场,林寒舟!拉着他师姐的竟是林寒舟。对,他早就觉得不对劲,眉州林氏的人来做什么,徐缨又为何总是陪着林寒舟,他爹娘怎么会安排她一个女子陪林寒舟领略陵川风光! 好啊,好啊!都瞒着他! 张停云感觉头痛欲裂,一时看到童年他父母牵着一个小女孩对他说:“这是你徐叔叔的女儿,以后就住在咱们家了,你要叫她师姐。” 一会儿又听到小时候母亲打趣:“以后就让缨缨做你的妻子吧。”转头一看,又见童年的玩伴拍这手指着远处的徐缨,“这是你的小童养媳吗。” 所有人都说徐缨是他的妻子啊,怎么能把她许配给别人。 “抢回来吧,抢回来就是你的,她本来就是你的。”那声音从耳畔从心底传来,只叫人想陷的更深。 他压在徐缨身上,看着她一身红装。张停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摸着徐缨的脖颈,他低下头,耳边的喘息声撩拨的他有些恍惚,徐缨的眉眼真美,冰雪一样的人。 一件件褪去徐缨的嫁衣,红色衣服下那雪白的肌肤此刻受到情欲的蒸腾,如同饱满多汁的仙桃,吸足了汁水通体娇艳欲滴。 张停云把徐缨摆成跪坐的姿势,这冰肌玉骨的身子本无一丝肉欲,隐藏在双腿下的花穴却随着张停云的摆弄暴露在空气中,微微颤动。 他眼眸一眨,呼吸急促粗重了几分。那双唇同想象中一样的软,被张停云灵巧的舌撬开闯了进去,徐缨似乎从未经历过这些,舌尖被勾弄着缠绵胶着,几缕来不及吞咽的晶莹银丝从微微张开的朱唇中落下。 这种愉悦感令他失神,怀中之人不断低喘,张停云见花穴足够湿润了,用手指轻轻摁在花穴周围的软肉上,又向穴中伸进一指。 徐缨微颤的身体很是敏感,张停云缓缓抽动手指,接着加入第二根手指,待第叁根指头也能勉强进入,他再也忍不住,将自己早就坚硬的硕大之物送了进去。 “慢一点,痛——” 张停云感觉自己这辈子积攒的耐心都用在了此时,汗珠从他脸上划过,那甬道内壁裹地极紧,他耐着性子慢慢抽动了几下,这冰一般的的人儿,里面却是又软又热。他变换着角度冲撞着,终于找到了那块娇媚的软肉。 他师姐平素一向冷静自持,此刻的声音却是如此黏腻娇柔,这声音烧的他理智全无,不知道又冲撞了多少下,终于将滚烫的精液射进了花穴深处。 在无休止的沉溺中,一道光闪的他睁不开眼。 不对,他此刻是闭着眼的,张停云心下一惊! “师弟,停云!” 他猛的坐起来,睁开眼是一片广袤的丛林,没有黑雾迷障,也没有……红衣白肉。 “你被那妖气击中陷入了幻境,快半个时辰了。”徐缨有些担心的看着张停云。此刻的张停云一副呆呆的模样,联想他平时或张牙舞爪或骄纵任性的样子,此时着实令她担忧。 “张公子可是在幻境中见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吓到了?” 这声音令他有了些反应,他动了动脖子,温和的看向林寒舟:“多谢林兄关心,停云无事。” 又看向徐缨:“师姐不必担心。” “幻境中吓人的情形快忘掉,醒了就好,不必怕。” 那太上忘情仙人般的人,被禁锢在身下肆意玩弄,沉溺欲海的画面,怎么会忘呢,对藏在内心深处隐秘的阴暗来说,是莫大的满足。 (本想给张停云的幻象中再加一段,又实在不想把他写的那么不是人,写张停云写的对他有点感情了,完了完了。) ρо①⑧ɡ.cом 霖芒川 张停云被藤妖所伤不轻,一时竟站不稳。 “这次若非林公子,你怕是还要在那秘境里多困上许久。”徐缨扶着脸色苍白的师弟,示意他向林寒舟道谢。 张停云乖顺的道谢,又疑惑道:“这妖怪怎么如此厉害。” “林公子剖开了它的内丹,竟在上面发现了几丝修士的灵气,但这妖邪作恶多端,断然是修不出灵气的。恐怕是有大能修士刻意养着这藤妖,这也就解释得通为何这妖能吞下你的灵符了。” 原来如此,张停云心道怪不得,却不知那人养这妖意欲何为。 “诛杀那妖时,我原是想着不破这内丹,等拿回小寒山让我父亲与林宗主一同看看,没准能找到背后养妖之人,却不想这妖这般狡猾,竟趁机偷袭了张公子。”林寒舟见张停云伤势不清,从怀中拿出一瓶丹药递给他。 “多谢林兄。” “也怪我当时竟被那妖迷惑,以为它已无力害人,若我再提防些也不至于——” 林寒舟话音未落,便见张停云摆摆手道:“若非林兄相救,我没准已经命丧那秘境中了。” 徐缨一挑眉,张停云竟还有如此服软的时候,想来是真吓到了。见他服了药运转了几番灵气,虽伤口无法治愈,但已能正常行走,徐缨道:“既已能行走,先回小寒山,让成阳药师给你好好看看,这伤别有什么后患才好。”Ⅹγúsℍúωú➒.℅ℳ (xyushuwu9.com) 叁人赶回小寒山已是傍晚时分,护山小童子一见到他们便大喊:“他们回来啦。” 小寒山弟子们赶忙过来:“怎么去这么久,师父都开始担心你们了。”又见张停云面色苍白,大惊:“这是怎么了,受伤了?” “快扶他去见成阳药师。”徐缨见张停云眼神都有些恍惚,连忙让几个小寒山弟子抬着他前去医治。 接着对林寒舟道:“那藤妖很是不寻常,我们先去找张叔叔。” 藤妖虽被破了内丹,但尸身仍在,林寒舟运动灵力,从百灵囊中取出已经枯萎的人脸藤身的妖物。 张清禅伸手从妖尸上取出一丝妖气,闭目感知,对林宗主摇摇头道:“妖气中灵力至纯,我也偏向孩子们的猜测,此物是被仙门中人刻意养着的。它主人修为怕是不低于我们,可惜我竟无法感知到这灵力是来自于哪派仙门。” 林渊深知老友谨慎的性格,听他这么说,心中知道这事八九不离十了,面色一时凝重下来:“此事非同小可,仙门百派中有这么一个心中不正之人,若不及时揪出来,将后患无穷。但敌在明我在暗,暂时还要向其他人保密才是,张兄若信任我,便先不要声张,此人将藤妖养在陵川,怕是针对的是你小孤山。” 徐缨一惊,心中百般疑问,刚想开口又咽了下去。 林渊接着道:“明日我便启程回眉州,派人着手调查,张兄只当没发现此事便好,免得打草惊蛇。”又看向林寒舟:“寒舟明日便去趟霖芒川,看看有什么线索。”—— “他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徐缨瞧着睡的香甜的张停云,还是有点不放心。童子虽已经告知过众人,张停云伤势无大碍,但她还是决定来药庐看看。 成阳嗤笑:“你瞧他睡的跟猪一样,能有什么大事,就是疲累过度。之前你们是不是喂过他什么灵丹妙药呀,连藤妖放的毒都解了。” “林公子是给了颗丹药,但不知是什么药。”徐缨听到他没事松了口气,看张停云穿的单薄,转身拿了张毯子给他盖上。 “喔?”成阳听到后眼睛一转,玩味的看着她,只把她看的不自在。 “这般看我作甚?” “你这没心肠的冰块呀,这灵丹妙药就这么给你师弟吃了,你都没好好感谢人家?”没等徐缨反驳,又道:“你们俩好事将近了?” 这般的直白,让一向冷静自持的徐缨一时脸色微红,说不出话来。板了板脸才道:“管好你自己吧。” “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是喜欢那林公子,便赶紧定下来省的夜长梦多。”成阳说完又停顿一下,“你不是男人不懂,这感情的事越早越好。省的你那个林公子又爱上别人了,我这可是一片好心劝告你。” 徐缨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他古古怪怪的好意,此时气氛也算轻松,她想了想:“应该是林公子从霖芒川回来之后吧,也就是这几日的事了。” 竹舍里药香四溢,成阳送徐缨出了药庐,转身往回走,心道自己也算是对得起徐缨了。又看着昏睡的张停云,一咬牙,也罢!好人做到底,让这惦记着他师姐的混球多睡上几日吧。 他抽出银针扎在张停云的几处穴道上,感叹自己可真是个好医修,绝对对得起小孤山十来年间让他白吃白住。 千古冷 “就这么放了陈海?铸海阁敢将藤妖从霖芒川带来陵川,背后肯定另有支持者,这次是运气好,顺藤摸瓜查出了幕后之人,可若是让他得逞了,将藤妖一事嫁祸给小孤山,诬陷小孤山修习邪道,那怕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徐缨看着眼前铸海阁送来的求和文书,面若寒潭,她万万想不到竟有如此卑鄙无耻之人。 林寒舟安抚的看了徐缨一眼,望向张清禅:“若是小孤山需要,眉州林氏必定不会袖手旁观。” “林氏一族帮我小孤山的够多了,此事你们小孩子不懂。”张清禅摆摆手,见两人仍是不听劝,一声叹息:“铸海阁那弹丸之地怎敢向我小孤山下手,背后之人少不了太原张氏,但是其他仙门众派,有多少是合谋的,又有多少是袖手旁观的,难以估量。此事就此打住,否则真追究起来,便是逼着那些合谋者、参与者下死手。” 徐缨还想说什么,却一时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好了,长辈们会处理这些事的,你们小孩子不用多虑。现在重要的是你们二人的婚事。”见二人略有羞涩,张清禅笑笑:“林兄回眉州前为你们互换了庚帖,特意让我等寒舟从霖芒川回来就告诉你们,成婚的日子也算好了,六月初叁。”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徐缨将林寒舟送到小孤山脚下,心中千言万语,却只说得出一句:“一路多加珍重。” 林寒舟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你别嫌弃,这是我第一次斩得妖兽,用妖丹换来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却是我曾经梦寐以求,朝思暮想的。” 接过略有杂色的玉佩,徐缨低头笑笑,掩下心中不舍:“叁个月后大婚,到时候来接我。” 此时小寒山药庐中却是一片狼藉。 “你竟趁我昏迷刻意封住我的周身灵气,然后现在跟我说她订婚了?”张停云一把揪住成阳的领子,咬牙切齿道:“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她。” 成阳赶忙安抚张停云,让他把抓着他衣领的手放下:“你冷静一点,听我说,听我说。” 见他控制住怒气,才道:“你知道你家现在是什么情况吗,小孤山这些年势力增长的太快了,你师兄程风去年又进入化丹期,是现在最年轻的化丹期高手,可小孤山根基毕竟比不上那些屹立几百年的仙门世家,现在外边多少人恨不得吞了小孤山。” “所以就让徐缨嫁给林寒舟?联盟的方式有那么多种,为什么非得选这种,便是真的要联姻,我程师兄不行吗。” 可真是被宠的无法无天了,见张停云还是一副癫狂的样,成阳扶他坐下,不意外的被他甩开了手。 “你师姐很明显也喜欢林寒舟,你这又是何必呢。她心不在你这儿,而且我觉得,你只是习惯了她的存在,并不是真的爱她。” 成阳这话却捅了马蜂窝。 “成阳,你怕不是忘了自己有什么把柄在我这儿吧。” 张停云脸色阴翳,沉着声凑到成阳耳边说了什么,只见成阳脸色一时颓唐灰白,认命的闭上眼,罢了罢了,自己原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徐缨一进屋,见张停云竟坐在窗边的软塌上,盯着窗外挂着呢葫芦灯。她略有些意外:“成阳那天还说你得明日才醒,身体康复的事派人告诉你父母了吗,张夫人近日很是担心。” 见他不答话,徐缨坐到他对面:“怎么不说话。”她顺着张停云的视线,看到那盏葫芦灯,心想他从小精通符篆,大约在疑惑这灯。“这是从山下镇子里买的,寻常百姓自己做的,上面的符篆粗陋,但胜在样式别致。” “是林寒舟送你的。”张停云转身,死死盯着徐缨。 徐缨被他眼神看的有些不悦:“到底怎么了。” 见她一副保持距离的冷冰冰姿态,张停云终于受不了了,一掌拍碎葫芦灯,咬牙道:“你要嫁给林寒舟,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心虚了是吗!明明你该是我的妻子啊。” 这话让徐缨愣了下,荒谬之余又愤怒的觉得他实在幼稚可笑。“那不过是小时候的玩笑话罢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还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你这两年感觉不出来小孤山是什么处境吗。” “处境?身份?是呀,你们一个个的都深明大义,只有我、只有我不识时务,看不懂你们的苦心。那我的好师姐,你可一定要为了小孤山,忍辱负重呀。” 林寒舟笑着看面前的徐缨,一身月白色的长袍,面似寒山玉,身如雪中梅,如神祇一般凝视着他,当真是雪山千古冷。他感觉眼角有泪滑出,不禁摇头想自己在他们眼中是个什么样子,幼稚可笑还是面目可憎,一时甚是悲凉。 空气中弥漫着雪松的味道,徐缨只觉得天旋地转,意识清醒却浑身无力。 (求大家踊跃留言或者投珠呀,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码字最大的动力,拜托了!爱你们) 鱼水欢 “张停云你疯了吗!”徐缨的外衫被剥掉,她在惊慌之余满满都是荒谬感,“你给我脑子清醒一点,你是小寒山少主,欺侮与眉州林氏刚订亲的师姐,后果是什么要想清楚。” “后果?”林寒舟将脱去外袍的徐缨抱去内间床榻,眼中柔情似水:“你舍不下小寒山,师姐是个重感情的人,而重感情的人必将受人摆布。” 徐缨身上的衣物被剥了大半,松松散散的摊在床榻,露出莹莹如玉的上身。张停云从细嫩修长的脖颈顺着肩胛骨往下摸,时不时在冷玉般的肌肤上亲吻,致力于在她身上留下些痕迹。 徐缨咬着牙想抬头,却是徒劳无功,只能目光涣散气息无力的开口:“为了一时欲念,不顾大局,张停云我可真是瞧不起你。”她努力控制住颤抖的身体,将想脱口而出的喘息声压制住。 年少的躯体总是青涩的,尚未被人打开的身体连筋骨也生涩紧绷,张停云并不理会徐缨试图对他忠义礼智信的唤醒,他摁住下身花穴凸起来的一点来回揉搓,口中含住胸前将熟未熟的青涩果子。 “住手。”徐缨只觉得浑身通电一般的发麻,伸手想要推开俯身在胸前的头颅,却因无力更像是将手指插入对方的发丝中,仿佛被情欲控制着欲拒还迎的勾引。 津液润泽的乳头像是成熟的红果,被含的肿大,张停云舌头打圈的吮吸着,含糊道:“那你是更想要这个?” 那处敏感的凸起已被他研磨的发硬发热,他将手指插入逐渐润泽的花穴,浅浅的温柔戳弄,嘴上却极近羞辱:“师姐自己玩过这里吗。” 他太知道怎么让自己那清高的师姐难堪了。 不出所料,徐缨目光仿若刀子,怒火若能化为实质,怕是要在他脸上烧出两个窟窿。可张停云得意极了,打破了冷若冰霜又满口仁义道德是非对错的徐缨,能极大激起他兴奋的欲望,这般想着,徐缨躺在床上张开双腿自渎的画面竟在他脑中挥洒不去了。 “这有什么可不能说的,师姐怕是平时假清高惯了吧,连基本的鱼水之欢都变成了不能提的禁忌?”舌尖绕着乳首打了个转,分开时薄唇与肿胀的乳首连着淫靡的银丝,见徐缨被撩拨的有些动情,脸色却是羞愤恼怒,他动作更加卖力。 穴内不断分泌着汁水,张停云的手刮弄着深处的内壁,徐缨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甬道内壁痉挛着将情欲堆积着推到顶峰,她大口的喘息着,含不住的涎水蜿蜒流下。 “师姐,你高潮了。”张停云对上徐缨失神的眼,如同恶作剧终于达成的孩子般抱着她笑,“你和林氏定了婚,那我不插进来,就这么同你交欢可好?” 后山暖泉的水温微微烫,张停云的手指插进徐缨温热的甬道中,半清理半撩拨着,一夜时间足够他了解师姐身体上所有敏感点了。 “我知道和你再无可能了,但我可能就是不甘心吧,师姐,我知道从此后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我禽兽不如,但师姐便是为了小寒山也好,为了以后的太平日子也罢,便满足我一个月可好,我发誓一个月后,绝不再纠缠于你,这些事也会烂在肚子里。” 张停云蛊惑般的在徐缨耳边说着,却只换来她冷哼一笑。 “有种你便今日杀了我,否则待明日药效失效,我必告知张叔叔张伯母此事。行龌龊之事的是你,凭什么倒成了我受制于人,张叔叔威名一世侠肝义胆,张伯母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侠义之人,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此事虽令徐缨羞愤异常,她脑子却十分清醒。这小寒山能当下任家主的,除了他张停云,还有小寒山大弟子、最年轻的化丹期修士程风。 “师姐怕是有一事不知。”张停云从身后咬住她的耳垂,“大师兄在山下得罪了秋恨水。” (大家牛年快乐呀,在新的一年里一定会心想事成,成为更牛的人!!) ρо⒅ɡ.cом 鹪鹩巢 “现在外面传什么的都有,以我对师兄的了解,他绝不会做有违侠义之事的,可秋恨水什么都没说清楚,直接宣布与师兄不死不休,张叔叔我们可要派人下山保护师兄?”徐缨面露焦急,一大早便跑来找张清禅,许是昨夜休息的不好,眼下微微泛青。 “已经派人去找你师兄了,这次不好明目张胆的派人,你师兄他……唉。”张清禅长叹一口气,眼中带着担忧:“这事本不想与你说,但既然你听到了风声,一味瞒着你反而平添你的不安。你师兄在山下竟私自与藏音阁的蒋环结为连理,如今是我们小寒山理亏。” “蒋环?秋恨水的未婚妻?”徐缨一愣,“此事中间可有误会?师兄不是会违道义之人。” “藏音阁已将蒋环逐出师门,今日蒋魁英还准备了厚礼前往越剑派,登门道歉竟让秋恨水把东西扔出去了,好歹是一派之主,这么让人下面子却不生气。怕是他们二人当真是私定终生了。”张清禅看徐缨愣在原地神情恍惚,递给她一杯茶:“你也莫要心急,我已派人暗中调查此事细节,估计很快就能得知你师兄的下落,他毕竟是化丹期修士,秋恨水又碍于他师门越剑派的压力,不能对他下狠手。” “若是他当真娶了蒋环,无论其中缘由是什么,是非对错又是什么,他都必会被仙门重家讨伐唾骂,轻则名声扫地,重则性命不保。”徐缨似哭似笑,内心不解,“便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该想想小寒山的处境。”Ⅹγúsℍúωú➒.℅ℳ (xyushuwu9.com) 徐缨今日脸色本就不好,确认了此事,面色更是惨白,张清禅看的不忍,从身后架子上拿出一小瓶丹药,瓶子通体碧绿,微微发亮。 “上月偶然寻得一株上品紫荆莲,便制成了这瓶清心见灵丸药,于修行上大有益处,你一向修习过于勤勉,是好事,但还要注意身体才是。” 接过丸药,徐缨勉强笑笑道:“张叔叔说的是。” 将丸药揣入怀中,徐缨径直往张停云住所去。 这住所外间的的小亭当初全然是按照张停云喜好而建,茅草盖顶,木栏作窗,泥灰覆墙,只用一道素净的屏风隔着小亭与院内。当初所有人都觉得实在寒酸,只他说鹪鹩巢林,不过一枝,张清禅也就由着他性子了。 此时张停云正躺在小亭旁的葡萄架下小憩,听得急促脚步勾唇一笑,也不睁眼,柔声道:“你来啦。” 葡萄架旁小桌上零零散散的摆着不少信件,徐缨冷脸抓起一摞扔到他脸上:“既已知道此事严重,你怎么还敢!” 一整摞信件砸在脸上还是挺疼的,张停云皱眉把身上的信扫落在地,起身抱住徐缨,徐缨被他出其不意的动作一扑,未等反抗便被压倒在地。 “师兄不爱前程爱美人便会令师姐心忧,我也不爱前程爱美人,师姐怎么就不可怜我呢,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昨日虽未真正成好事,但也该有些露水情意吧。” 他这幅嬉皮笑脸嘴上不干不净的姿态,对徐缨而言简直是侮辱,她怒火中烧的暗蓄灵力一掌击向张停云,压在她身上的张停云连忙侧身躲避,却仍是受了半成掌风。 他单膝跪坐在地,擦了擦嘴角的血:“师姐,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听你叫师姐我都恶心,昨日的事你最好都忘了,为了小寒山我也不会再追究,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见徐缨头也不回的打算走,张停云脸上表情消失,不急不慢的道:“若是师兄不出这档子事,你怕不会轻易饶过我吧,会一五一十的同我父母讲,没准为了以绝后患还会昭告天下我是个多么龌龊的人,然后小寒山少主的位置就成他的了,以我父母的性子,的确会这样。” 见徐缨停下来脚步,他继续说:“可没想到师兄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得罪了秋恨水又名声扫地,若是现在揭出来我也是个窥伺已订婚师姐的王八蛋,小寒山不但两面受敌仇家又多了个眉山林氏,光名声上小寒山的百年清誉也别想要了。” “你既清楚此中厉害,就不怕眉州林氏发现吗。”徐缨愤怒的回头看向他:“更何况,师兄的命还要靠眉山林氏来保。” 张停云拍拍身上的土站起身来,走到徐缨身旁:“所以师姐只要要乖乖听话,我不会让人发现的,更不会让你的未婚夫发现。” 徐缨怒不可遏的闭了闭眼,心中下了决定,剑猛的出窍刺向身侧之人,张停云被剑锋划伤,连忙侧身躲避:“你竟想杀了我?你疯了吗,我若死了你是打算做个亡命之徒还是以死了断,你不是最在乎小寒山清誉的吗,杀了我如何又如何向别人解释!” 论剑术张停云自是抵不过徐缨,他几番躲避后力有所不支,汗水自他额头滑落,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不对。 “你不会杀我的,你打算干什么。” 徐缨剑势如风,并未因他所说之话稍有停滞,却还是打算给他个明白。 “阉了你。” 张停云这次冷汗是真下来了,这可不行。 (情人节快乐呀大家,顺便求个留言或者珠珠啦。) ρо①⑧ɡ.cом 衣衫乱 “师姐,有话好好说。”张停云狼狈的躲了几次,终还是被一个声东击西的招式逼到绝路。 罢了罢了,先解眼前的危剧吧,张停云顾不得那么多,迅速伸手运动灵气,不过瞬息之间便于空中结成符篆,他向前一推:“去!” 符篆只是最寻常的长生万劫符,徐缨下意识提剑劈上去,却不料符篆不但没被劈散,反而将徐缨震的退后两步,她大惊:“怎么可能!”随即又加了几分力斩向符篆。这一剑虽破了这道符,但眼见张停云已结好第二道符篆,更是惊骇,“你竟然能这么快结成万潮运物。”她调出十成灵气孤注一掷,却仍是以卵击石。 徐缨跌落在地,喷出一口血:“你竟以符篆入了化丹境,什么时候的事。” “也还不久,大约是听到师姐要订婚那日吧。本来想先瞒着,等境界稳了再说,没想到师姐竟痛下杀手,师弟我也顾不得别的了。不过今日师姐知道了也好,至少不必担心大师兄名声尽毁后小寒山后继无力。” 他慢步走到徐缨面前,蹲下身伸手要拉她起来,却被她伸手打开。张停云僵了下,收回手握住手掌,道:“只可惜还是比不上你的好未婚夫,虽同为化丹期,但他毕竟以剑化丹,又剑术不凡,我还是比不了的。”说着竟假惺惺露出几分向往的神情。 徐缨看他惺惺作态实在恶心,沉声道:“你就不怕我与你鱼死网破?”Ⅹγúsℍúωú➒.℅ℳ (xyushuwu9.com) “师姐,你是个好人,是个心中有软肋的好人。你最大的软肋就是小寒山,你见不得小寒山败落,见不得小寒山上下叁千名修士落得朝不保夕的下场。所以你只能听我的,师兄已经没有希望了,只有我能延续小寒山的荣光。”张停云怜惜的看着她,只觉得自己真是个趁人之危的禽兽。 这场景实在可笑,徐缨嗤笑:“你就这么笃定我会为了小寒山牺牲至此?此时我大可什么都不顾及,告知张叔叔、告知眉山林氏。” “你不会。” 是的,我不会。 徐缨挫败的恨着看透了自己的张停云,更恨被这般威胁的自己。 “一个月是吧,我不希望这事有半点风声传出去。”她闭了闭眼,屈辱的、不甘的、无可奈何的接受了即将到来的事。 她被张停云一把抱起,往屋内走去。越过雕花木栏,珠帘玉卷的帷帐,脑海里模糊的想起她从小长在小寒山的一幕幕,罢了,终归是要还的,终究是舍不下的。 美人如玉,绸缎般的叁千秀发情丝纷扰,只这么冷冷的瞥了张停云一眼,他就可耻的硬了。 再冷又有什么,现在还不是乖了。 他这么恶劣的想着,也这么实施着,床榻上的美人衣衫被扯的半裸,跪趴在塌上,本就是极近屈辱的姿势,他还嫌不够:“师姐风姿绰约,可惜臀没翘起来,腿也没张开,这般可无法取悦我。” 徐缨绝望的闭上眼睛,依照他的说法跪趴的打开双腿,她看不到背后之人的动作,这也让她的身体更加敏感。忽的她一抖,冰凉的手指在触碰着她的花穴,有什么东西被抹在了柔软的甬道内。 这种姿势本就极易消耗体力,花穴被侵犯着更让身躯摇摇欲坠。张停云涂药的手一顿,“啵”的一声将手指抽出:“师姐坚持不住了?”说着早有准备的伸手,自床帐上放下一条丝帷,缠绕在她的手腕、腰肢上,徐缨双手朝上的被吊起,腰肢的缠绕使她发出小小的惊叫。 张停云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帐子里徐缨正高高抬起翘臀跪趴着,双腿分开,一副乖顺等着被进入的求欢姿态。他看着又觉得缺了点什么,从旁边桌子上拿起一个木盒,挑出一个铃铛和一条绢帕。 “呜……呜、拿出去!——” 一个不知是什么的冰凉物体塞进了徐缨的花穴,她看不到背后的场景,只觉得凉意过后那东西开始微微震动起来,没多久便又大肆的在在甬道里翻腾着。 她实在太热了,身体随着喘息声起伏着,那先前被抹在花穴里药也起了反应。 这般折辱,何等荒唐!她悲凉的想。口中却呜呜的说不出话来,身后穴中小口一张一合的含着那鸡蛋大小的铃铛,汁液顺着花穴不断溢出,一幅深陷情欲的模样。 张停云控制住直接插进去的欲望,伸手在对方白嫩的胸上胡乱揉搓着,在掐住尖端的红色果子时,听到了怀中师姐呜咽的哭声。 “师姐,你高潮了。” 铃铛注入灵力便会一直颤动,直至注入铃铛的灵气耗尽,张停云显然注入了不少灵气,高潮余韵下的徐缨显然快被一波又一波的情欲逼疯了,往日里清冷的声音都变成了勾人的呻吟。他忍不住勾起怀中人的下巴,舔咬着柔软的唇。 “放、放开——”徐缨嫌恶的转开头颅,强忍着被情欲折磨的酸软无力,想要避开这个吻。 他被怀中人眼中的厌恶刺的心底一疼,随即嗤笑一声,一手发力搂住身下腰肢,另一手扬起掴掌上臀部。 “啊——!” 那花穴还含着铃铛,每一掌下去都让铃铛进入的更深,徐缨不过几下便哭着哆嗦的再次高潮,若非有东西堵在里面,怕是顷刻之间便要泄了洪,即便如此,此时的肉缝中也一阵阵的喷出汁液。 “爽吗,师姐?回答我。”张停云兴奋的咬着她的耳朵。 徐缨只半闭着眼大口喘息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既然不说话便是爽了,那就该师姐服侍我了。”他不要脸的逻辑自然无人反驳,手指伸进穴中拿出铃铛,徐缨一声惊喘还未出口,空虚的花穴便被结结实实的添了个满。 酥麻的快感随着体内肉棒的一次次狠凿,她只觉得快感直冲头顶。腰被抬的更高,吃不住的汁液将床榻染的一片狼藉,她哭着向前爬想要摆脱承受不住的欢愉,却被一把扯回。 “师姐乖一点,我今日便只要你一次。”张停云冲撞的动作不停,边哄边威胁。 徐缨身体被情欲染的发红,喘息着道:“终有一日……终有一日,我必定杀你!” 她被身上之人更大力的抽弄着,失神的再次陷入情欲,张停云吻了吻她的额头,扣着怀中人软掉的腰肢,十几下后,深深射入温热的花穴中。 师姐你看,我想要的,终究是我的。 若你想要我的性命,那我便看你的本事。 (今天是非常肥的一章!字数内容都非常丰富,嘻嘻开心!前几天过年更新有点不方便,更的有点少,接下来会满满补上的。) 灵山练 张停云踉跄着走进药庐,“哐当”一声撞开大门,惊的成阳正择药的手一顿,转头看他面色惨白脚步虚浮的模样,内心虽暗道活该却也惊讶,面上露出几分焦急。 “怎么了这是!”他跑过去小心扶着,一把脉却大惊失色:“可是反噬了?怎么这么的快,还能撑得住吗。” 张停云压住想喷出来的血,被扶着坐到药庐中,摆摆手:“有药吗,快给我一粒。” “有有有,之前备好的。”成阳忙不迭的转身在小药柜子里翻腾,扒拉出来一个小白瓷瓶,倒出一颗红色丸药来给他,“你吃完先缓缓,我再去给你熬点调养的药。” 煎药的灶炉离张停云不远,成阳扇着炉火不着痕迹的瞧了他一眼,一时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口:“虽说是强行升入的化丹期,可也不至于伤成这样吧。难不成……是和人动手了?” “昨日徐缨要阉了我,我能不出手吗。”在丸药的帮助下,张停云运转了两个周期的灵气,渐渐压住胸腔的血气。 成阳没多想,只乐呵呵的觉着要真阉了才好呢,幸好他面皮上装腔作势是一把好手:“徐姑娘也是的,对师弟打打杀杀的多不好。所以你被迫在刚强行升入化丹期时动用了大量灵力?”本着医者的职业素养,以及一条绳上蚂蚱的立场,他忍痛往火上熬着的药汤里又加了两味灵草。 “这几日还是好好补补吧,要不等到下个月的灵山试练,你别说一举夺魁了,怕是连参赛都难。不过说真的,你现在还真打算去灵山试练?要我说,小寒山现在境况是差了点,程风那档子事不好解决,但徐缨毕竟要嫁眉山林氏了,一两年内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变数。你明年境界稳了,再去参加灵山试练也不迟。” 这番话倒也是一片好心,可惜不适用现在的情况,张停云摇摇头:“晚了,徐缨已经是我的人了,嫁给林寒舟?做梦吧。” “啪嗒!”成阳刚拿出来的白玉小瓷碗碎了一地,他此刻也顾不上这昔日真爱的小物件了,眼睛瞪大、嘴唇颤抖、声带一时发不出声,他哆哆嗦嗦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这个人,只觉得晴天霹雳:“你疯了吗!她已经订婚给林氏了,你想让小寒山因为你陪葬吗。”又突然想起林寒舟之前的话,“你之前说她要阉了你,你——你强迫她的。” 成阳看林寒舟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完了全完了,他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喂,你至于吓成这样吗。你不是早知道我喜欢她吗,话说回来,要不是你当时令我昏迷那几日,我断然不可能让他们订亲。”张停云见他这样,也有几分恼怒,“只要我夺得灵山试练的魁首,仙门百派就得重新估计小寒山未来的前途。到那时便是得罪了林氏又有何可惧。” 成阳现在就是后悔,后悔当初怎么让他拿捏住自己的把柄,现在这贼船是想跳也跳不下去了。 此刻他脑子飞速运转分析着,眉山林氏君子之风,对于打击报复这类的事是绝迹不会做的,但若是小寒山一朝落难怕是也没那等普度众生的佛性。现在生路就两条,一是张停云赶紧放过徐缨,徐缨嫁到林家皆大欢喜。二是张停云果真能在灵山试练上一举夺魁。 “两条路都试试吧,总有活路……” 张停云皱眉嫌弃的盯着坐在地上喃喃自语的这个人:“你嘀嘀咕咕什么呢!药熬好了吗。” 空气中一股焦糊的味道,两人不约而同的嗅了嗅鼻子。 “这,药材实在难得……”成阳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小心的看着张停云逐渐变黑的脸:“不影响药效的,绝对不影响。” 他瞧着张停云喝光了药,几次想张口又吞下了那些话。 “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今日说吧。改天我可不见的有这么好的脾气。”张停云最见不得人磨磨唧唧,心中大致也知道他想问什么,嗤笑这有什么不敢问的。 “好,那我可说了。你强迫徐缨这事,我会闭口不言是因为你拿捏这我的把柄,我怕死。但是徐缨呢,你能确保她不会告诉林寒舟,不告诉张宗主吗。” 张停云斜了他一眼,又摆正姿势笑了笑:“为了小孤山,她不会说的。告诉林寒舟便意味着小寒山要与林氏结仇;告诉我父亲便意味着小孤山再无后起之秀,对她而言,没有比小孤山的兴旺更重要的事了。” 成阳听得一愣,内心五味陈杂,既有出于自身利益的庆幸,也多少有些同情难过。 “还有很重要一点,我骗她说,一个月后就会放过她。” 春衫薄 一只传信灵蝶消散在雕花木窗上,“啪嗒”一声便化为尘烟,徐缨抬手接过那道传声灵气。 ——速来,停云。 她面色冷了下来。 风吹过庭院,树枝和着凉亭上的茅草沙沙作响,一群昏鸦被惊起,向西飞入晚霞。张停云看着那人穿着藕荷色的衫,缓缓向他走过来。 “哎哎哎,先别脱衣服呀。”他赶忙跳起来伸手阻止,徐缨一进来便面若冰霜的抬手脱衣服,闻声一停,就这么冷冷看着他。 张停云叹了口气,道:“这次叫你来是有正经事。”伸手指向常青藤编的矮桌子上,有几封拆过的信件,“是大师兄的事,有新进展了。” 一阵晚风吹进屋子,徐缨身上藕荷色的衣裳轻而柔软,她淡淡道:“找到师兄了?” 张停云摇摇头:“还没有,至少明面上还没有他的消息,不过,仙门有不少家族、门派都有了些小动作,风向对小寒山有些不利。”拿起一封信递给她,“这是太原张氏近日的动向,与越山王氏那边走的很近。王家本就和咱们家多有摩擦,这时候,心思藏都藏不住。” 徐缨看完整封信,过了很久才缓缓道:“太原张氏和咱们家祖上是同族,近些年也没少干些笑人无恨人有的事,这一代的宗主张松更是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本就嫉妒小寒山,现在眼到师兄这事,不暗地里搞些动作才奇怪,只不过不敢当那个出头鸟罢了。” 第二封信递到徐缨面前,张停云一笑,露出两个小虎牙:“那就不让他有跟着落井下石的机会,看看这是什么。” 打开信封,是一枚玄铁令牌,上刻灵山二字,徐缨一愣,忙翻过来看背面,果然见‘张停云’叁字。她猛的抬头:“你疯了!你刚入化丹期几天,就敢去灵山试练那地方,去找死吗?”她脑子一阵嗡嗡声,“你自己私自去报的名?跟我去见你父亲,趁现在为时尚早,灵山那边还有空子可钻,想办法赶紧让灵山除去你的名字,晚了就来不及了。” 他的手被一把抓住往前拽,有点疼,可心里却升腾起淡淡的幸福感,别管为了什么,至少她还是在乎他的。 张停云反手扣住徐缨:“我自然是有把握,才敢去灵山试练的,我可舍不得现在就死。”说着抬手便运灵气画符,“修仙一途最看天赋,我虽才刚入化丹境,可那灵山试练规定凡叁十五岁以上者不得参与,而放眼修仙界,叁十五岁以下入化丹境者也最多不过十来人,我未尝没有一争之力。” 空中符篆已成,是大罗金仙印,符篆一途里第二难结成的符,非得修士本人有极高天赋和驾驭灵气能力者可结成,能数倍发挥修士本身的灵力。 “有这么一招绝技,师姐可还担心?若还担心,我怕是得努力练习去结成那天下第一难的封天印才好。”他松开握住徐缨的手,“只要在灵山试练中拔得头筹名扬仙门百家,他们就会重新估量小寒山未来的价值。更何况,拔得头筹者名义上是灵山的弟子,有灵山的名头撑着,仙门百家也不好动手了。” 雾霭苍茫,暮色笼罩了屋外的大地,徐缨看了眼外面天色,道:“明日记得去和张叔叔说一声。” 张停云知道她这是无异议了,低头笑了笑:“父亲估计会大方雷霆,骂我想一出是一出,还会骂我什么,反正他最讨厌我干这种先斩后奏的事。”他走过去侧抱住徐缨,仿佛抱着一个往日里温柔而美丽的梦,“以往被他骂,都是你来帮我劝他,同我一心,帮我善后,这次我得自己承受了。” 疏星弯月,风中带着花香,夜色渐浓。 美人在怀实在是令人意动,尤其是讲清了正经事,脑子里就容易出现些心猿意马的废料,张停云摸摸下巴:“师姐现在可以脱衣服了。” 窗外微风吹来,散了床帐的浅纱,吹向地上的藕荷色薄衫。 徐缨紧闭着嘴不让不让那舌尖进来,却不想张停云在甬道内猛的一撞,她惊呼出声,张开的嘴立刻被舌尖进入,浅浅挑逗轻吮着,复又吻的重又缠绵,似是要将整个人吞入腹中才甘心。 她付在张停云身下,只那舌头一离开,便咬着下唇不肯再张开,实在被撞击的受不住了才喘息着呜哼几声,冷清的眼眸水汽氤氲,眼角也染上了一抹红。 张停云爱惨了她这幅清高倔强却不堪承受模样,双手扶着腰肢两侧,一次次挺腰冲撞上去,方才射进体内的白浊与穴内的体液混杂在一起,随着激烈的冲撞自交合之处溢出。 “太……太深了……”徐缨整个人连同声音都微微颤着,不多时,她便被情潮夺去了全部的气力,瘫软在床榻上。 青丝散乱在床,张停云把玩着身下如雪山红梅般的乳尖,只想在这勾人的身子上再多留下些印记。 叁月春风入细腰,吹皱冬花付新柳 (今天的po,卡的人想哭) 鹧鸪天 “那边搜查过没有。”一鹰眼修士扫视着丛林四周,命令着其余人。 “左都卫大人,这儿里里外外都看过了,着实不大可能藏人呀。”他转身一改刚才卑躬屈膝姿态,挥手让手下继续查探,又凑回那鹰眼修士旁边:“左都卫大人,要小人说,这程风压根就不在这儿,或许是那边得到的消息错了呢。” “错了?太原张氏和小寒山曾是本家,分家决裂时没少往小孤山那边安插探子,他们别的本事没有,安插探子的水平可不低,此次正好扣下了程风传给小寒山的信,消息绝对准。”说着冷哼一声,大声道:“整座山都围了,连个鸟都别想飞出去,给我好好搜查!掘地叁尺也得把他们找出来。” 徐缨在床上突然睁眼,一阵心怵。张停云翻身抱住她,迷迷糊糊的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现在时辰还早,再睡会儿吧,一会儿再回去也来得及,不会有人发现的。” 又见她面露不安,心下奇怪她这是怎么了,瞬间也没了睡意,稍稍坐起身:“师姐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因为我明日要动身去灵山,舍不得我?” “没什么,只是有点担心大师兄,不知道他那边是什么情况。”徐缨推开他的手,起身穿衣:“我先回去了,你一会儿记得去向你父母道别,当日他们虽最终接受了你去灵山试练,但你母亲私下里很是担忧。” 张停云身边属于徐缨的温度渐渐凉了下来,他有些不开心这人一次次的推开他,但明日便要暂别,他也不愿今日惹她不快:“好好好,那你快回去吧,外面有些凉,你别冻着了,我等天亮了就去陪母亲。” 徐缨点头,没再说什么。等她回到自己的院落,天还将亮未亮,可早已没了睡意,索性便抽出自己的剑修习剑术,她的剑术大半是由程风所教,小时候她多少还是贪玩又吃不了苦,程风作为大师兄便告诉她剑是君子之器,纵是将来不以剑道入丹,为人也该以修习君子之器来修身律己。 她的剑术走的是轻盈无声的路子,翩若惊鸿,几个剑招后她身体一偏,跌落在地,口中吐出一口血,又忽然警觉的耳朵动了动:“谁在那边,出来!” 远处树荫里走出一人,张停云见被发现了,索性快步上前扶起她:“本想着暗中看你回去我就走的,只是好久没见过师姐练习剑法了,一时竟看入了迷……”他见徐缨忽然心神不定,练剑竟伤了心神,也是慌乱中才发出的声响。 徐缨由着张停云扶着自己:“小时候师兄教我们练剑,可惜你死都不好好学,仗着自己在符篆上有些天赋,便天天懈怠。” 突然提起小时候的事,张停云心底也一软,撒娇似的哼了一声:“我在其他修习上也没懈怠呀,我只是不喜剑术罢了,剑气入丹可太难了,又受苦。师兄最终不还是选择以灵器成就化丹器吗。” “可我从小便立志以剑道入丹,我第一次见到林寒舟,就佩服他竟能以这个年龄成就剑道入丹期,能入剑道者,必是性格坚韧为人正直的君子。”她看向张停云:“若你此次能夺得灵山试练魁首,解了小寒山的危局,我会想办法与他退婚。眉州林氏家风清正,何苦搅得人家以后都是事端。” 这话听得张停云愣了愣,先是狂喜,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试探性的问了问:“师姐此话何意……” “你我交合时我趁机探了探你体内的灵气,不大对劲。”徐缨眼眸沉静的盯着他:“你入了魔道。” 张停云心跳停了一下,面上却即刻表露出惊讶的神情:“师姐你说什么呢,故意吓唬我玩吗。” 此时的清凉山上,一人欣喜的大叫:“找到了,我找到了!” 旁边人围上来: “找到了?” “程风在哪儿?” 这人推开围上来的人,冲过去大喊:“左都卫大人,小的知道程风的藏身地在哪儿了,是化天阵,是化天阵,那片林子后面就是他们的住处。” 鹰眼修士忙走过去,瞧着这人指出的两颗棵树木,一时竟胸中一阵快意,哈哈大笑:“天要亡他们。” 化天阵顾名思义,能通过阵法让人看不到一部分空间,被隐藏掉的那部分在人眼中便会由周围土地所取代。若想破这阵,非得找出阵眼不可,但阵眼往往是画阵者第一笔起画,也就是被隐藏的地方,除了本人无人可知。 但这两棵树,却现出了端倪,两棵树的树干上有着一模一样的涂鸦,其中一处,便是被隐藏掉的空间。 “不知哪个小儿的随手涂鸦,竟暴露了你的位置。程风,这就是你的命数。”他摇头笑着,大声命令:“用灵气炸开这两棵树。” ρо①⑧ɡ.cом 归舟图 徐缨深深看了张停云一眼:“你好自为之。” 其实她也只是猜测,但张停云的反应已告诉了她答案。 “师姐。”张停云拦住她:“明日我就要动身去灵山了,你会去送我吗。”他歪头对徐缨一笑,眼神复杂又期盼。 “你该去陪你母亲了。”她淡淡道:“明日我有修习,送不了师弟了。” 张停云就这么看着她的背影走向花庭长廊,消失在拐弯处,他嘴角的笑一点点消失,转身离去。 “徐缨师姐这次闭关修习已十来天了,怎么还没出来?”负责今日学苑洒扫的修习童子们见周围还算整洁,便聚在一起偷个懒,叽叽喳喳的说到了徐缨。 “师姐一向勤勉,但何必如此辛苦,我听我父亲说师姐快要嫁人了,是眉州林氏呢。” “我也听说了!”另一小童也跟着附和:“师姐嫁人了就有人保护了,何必这般辛苦自己呢。” 这群叽叽喳喳的小童们年龄尚小,大多才刚学会如何灵气如体,对他们而言,似乎不必日日修习,不必天天完成先生布置的功课便是天大的快乐。Ⅹγúsℍúωú➒.℅ℳ (xyushuwu9.com) 只一紫衣童子微微抬着下巴轻哼一声:“你们懂什么,那林氏公子天赋异禀,又是少有的剑道入丹,按说无论是家世地位还是天赋修为,师姐都是配不上的。要我说,师姐是怕眉州那边看不起,否则为何都快要嫁人了还这般努力修习。” 周围小童子们一时都有些讷讷的愣住了,只一人声音坚定道: “师姐是修士,先生们说过,作为修士便该一生勤勉修习。你自己内心功利,便爱这般想旁人,小人做派。” 那紫衣童子平日仗着自己亲族在小寒山颇有几分势力,一向爱仗势欺人,此时被薛清这般反驳下面子,一时恼羞成怒:“怎么就你薛清话多,一个只会讨好修习先生的跟屁虫!你日日讨好先生不还是个外门弟子吗,现在是又想换途径去讨好徐师姐了?” 薛清毕竟是个小孩子,就算平时老成了些,此刻也被气的一脸愤怒:“你!你再说一遍!” 此时正值花树抽新芽的初春时节,张清禅于书房内也特地大开门窗,目新物生长吸初春之气,这却便宜了那不敲门之人。 “好呀,赏这般佳作却不叫我,张兄是怕我夺人所爱?” 不请自来,一定是郑凤息。张清禅放下手中的画,摇摇头道:“凤息这话偏颇,我有多少收藏都被你拿去了。” 郑凤息径直过来桌前,瞧那张画:“风雨归舟图,这画的却是不错,只是不及眉州林家收藏的那副,风不及那副有神韵。”说着便不感兴趣的收回往前凑的头。 “画者只是个不出名之辈,自然不及林家那副。”张清禅也不多说,只小心的把画放在桌子上,道:“凤息此次来想必是另有事吧。” “就不能是许久未见老朋友了,想来叙叙旧?”他打开折扇往旁边椅子上大剌剌一坐:“我虽在你小寒山任教,但你们这里的弟子平素也费我心的很,平时我那么忙我也没空来看你,只是近日你那独子去了灵山试练,养女闭关不出,至于你那大弟子程风……唉。反正作为老朋友,怕你心中难过又无人可倾诉,算起来也只有我能前来宽慰你了” 张清禅知这老友虽一向贫嘴,可心意倒是不假,内心也颇有感慨,只是…… “平素里有四五位修习先生,管弟子修炼之事竟劳累到凤息身上?” 郑凤息听得一阵心虚,只更快的摇扇子,理直气壮道:“那几人修为有限,虽十分尽力,可我这不是怕你小寒山弟子们误入歧途吗,自然还得一个个纠正指导。” “可我怎么听说,你日日沉迷饮酒,弟子们时常见不到人影。”张清禅了解老友性格,知他是闲散不靠谱的性格,只故意这般问他。 这老张今日怎么回事,怎么总挤兑人,郑凤息颇有些纳闷,但也却是理亏只得狡辩道:“只因他们天赋实在平平,总是不开悟,我又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他越说越心虚,却也突然想起一人,“不过,我那些不开窍的学生里有一人却是还算有悟性。” 张清禅也来了兴趣,毕竟是能让天赋眼界不凡的郑凤息夸奖的人,不见见怎么行。 两人临出书房,郑凤息突然福临心智,往桌上的风雨归舟图上瞧了一眼:“张兄,这画是你所作?” 转头看着张清禅老神在在的脸,他还有什么不懂。他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怪不得如此挤兑人,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忒小心眼,本来就不如林渊收藏那副还不让说了! 还未至童子们所住的学苑,便一阵嘈杂声。一进门只见童子们乱作一团,郑凤息虽时常迟到早退,但毕竟是师长,童子们见他进来忙喊“先生来了”“郑先生来了”。 只余下中间二人仍在打斗,或者说是一人单方面毒打另一人。 “薛清!还不住手。”郑凤息简直气的血往头上冲,前脚他刚向张清禅夸奖过这孩子沉稳,后脚便看到薛清动手打人,何况他也算真心爱薛清之才,不愿他在张清禅面前落下个坏印象。 只薛清此时却像个狼崽子,虽停了手,气都没喘匀,一抬头眼中却是桀骜不驯。 郑凤息气的摁下来他的头:“薛清你个小崽子,这是什么眼神!在你郑老师面前充什么傲气。” ρо⒅ɡ.cом 定风波 小寒山书房外。 郑凤息恨铁不成钢的瞧着薛清:“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这倒霉孩子。还学会打架了,挺能耐呀。” “学生是不该打架,可是…可是那王猛实在是口出不逊,学生一时没忍住。”薛清低着头,一心觉得自己没错,面对尊敬师长也忍不住辩解一二。 “诶呦,还会顶嘴了。”薛清又气又好笑:“还打架维护你师姐,你才多大呀就学会怜惜美人了,不过倒是有点我年轻时的风范。” 他说着说着也觉得气消了大半:“但为人不能只靠拳头,你是个聪明孩子,这般冲动却是要改。”说着摸摸薛清的头,“你们张宗主有意再多培养几个弟子,你一向聪慧,之后该改的毛病是要改的。” 薛清听得此话还有什么不懂,可到底是小孩子,激动的情绪都表露在脸上:“可是郑先生向宗主提的我?”随后又疑惑,“但是若遇到今日这般事,弟子不该反驳吗,宗主方才问我争执的原因是什么,我也不该如实相告吗?” “该说,但你如今人微言轻,说的话自然会有人不屑之,你要做的是用脑子让更多人支持你的观点,而非和反驳你的人相争。”郑凤息深深看了他一眼,“尤其那王猛于你而言,是权势地位皆远远高于你之人,今日若非我与宗主前来,你便是打架赢了又有可用。” 薛清心里一跳,他年纪虽小,但出身不好懂事也早,还有什么不明白。Ⅹγúsℍúωú➒.℅ℳ (xyushuwu9.com) 只深深一鞠躬:“谢郑先生教我。” 突然被这孩子郑重一拜,竟让郑凤息有点手足无措了,索性扇着扇子开玩笑:“不过为了你师姐打架,等你长大后也有的吹,为了大美人竟不顾危险以卵击石,正是英雄出少年,风流!” 看着郑凤息比出的大拇指,薛清瞬间脸通红:“师姐…只是因为师姐是个厉害的修士,不该被诋毁。即便不是师姐,换成是任何人,我当时也会那么做的。” “不是因为她漂亮?”看薛清通红着脸摇头,他哈哈一笑:“不逗你了,我说的话你好好想想,回去休息吧。” 逗完孩子的郑凤息摇着头一脚踢开书房的门,神色收敛起来。 “这孩子你看着怎么样。”小寒山培养新一辈的人才刻不容缓,遇上正事郑凤息还是靠谱的。 张清禅满意的点点头:“凤息的眼光果然不错,不过这孩子却是太过急躁,还需再多加打磨历练。” “我接下来会上心的。”郑凤息应道,又顿了顿:“还有一事,原是不好问你,但总不能装不知道。” 见他这般不拘小节之人都叁缄其口,张清禅还有何不知,叹口气:“也只有程风的事了。” 郑凤息也跟着叹口气:“我在仙门中多少也有点人脉,若是需要你只管开口。” 自从秋恨水公开与程风决裂,仙门中人大多对程风二字避而不谈。多是观望、揣测、等待的人,张清禅虽暂时能稳定局面,但他知道这事迟早要有个结果。 “你既提到,我便也同你透个底。”他此时的神态、语气与之前截然不同,是抛开了‘张清禅’个人,以一宗之主的语气:“化天阵被破了。” “什么!”郑凤息大惊:“那程风呢?可有被抓住,这么大的事儿怎么现在才跟我说。” “我派去的人及时带走了程风,只是当时情况紧急,蒋环被他们带回去了。” “就按照他们俩现在爱到浓时难舍难分的样子,程风那边可千万别让他冲动,千万劝住他。”郑凤息此时也十分感慨,以他的观点看,为爱私奔也能理解,但闹腾的仙门暗潮涌动,程风实在是不配小寒山大师兄的职责。 “还有一事,那化天阵怎会破?”郑凤息面色凝重:“那地方的化天阵是我当年与师兄一同制成的,足足花费了四十九天。我或许不靠谱,可我那师兄的能力你是知道的。有破化天阵能力者绝非泛泛之辈,又怎会掺和击杀程风。” “其中或许有什么差错是我不知的,那日前去的是越山王氏中人,他们若有此等本事,也不会在仙门大比中次次落败了。”张清禅对各门派势力还算清楚,破天阵一事更令他担心的另有其事。 “小寒山中有内奸,而且是隐藏极深的内奸。” 徐缨出关那天,小寒山处死了多名弟子,“内奸”二字一时人人谈而色变。 “缨缨,这事不是你该管的。”张清禅制止住徐缨的诸多疑问。 徐缨一愣,“可是张叔叔,如今小寒山上下人心惶恐,绝非好事。” “不破不立,你程师兄这事迟早要解决,如今唯有刮骨疗毒壮士断腕。”张清禅抚了抚胡须:“名声只是一时的,保住他性命和小寒山的根基比什么都重要。” “张叔叔的意思是……”徐缨声音颤抖:“打算彻底弃了师兄了?” 白瞳虎 小寒山宗主张清禅亲下请罪书,言门下弟子程风违背道义,究其根源罪在自身教徒不严,愿亲往越剑派请罪。并将献出小寒山家传剑谱,供天下修士研习,以示谢罪之诚意。 此话一出,天下哗然。 “这话一旦说出去,您在仙门百派中还怎么抬得起头。”徐缨双目含泪:“原也不是您的错,便是为了保师兄也总有别的法子。” 她怎么也想不到,张叔叔竟打算一力接下所有罪名,先不论程风对错,他罪无可恕也好,情有可原也罢,可该是谁的责任便该谁来承担。 张清禅何尝看不出她的悲愤,只内心叹息她到底年龄太小,许多事看不透。 “拔掉一根刺总会鲜血淋漓,但是早晚是要拔掉的。”他拍拍徐缨的头,慈爱的看着她:“事情总要解决,不必非要追究个黑白对错。你师兄不日便会回家,我知道你也想他了,到时候去看看他吧。” 张清禅用这种方式保住了程风,堵住了天下人的嘴,可他终究要顾及许多的责任、目光。 “唉,你这又是何苦。”郑凤息见徐缨走远,摇摇头:“将好处予给那些人便罢了,何必再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罪名往自己身上揽呢。你只管再多等些日子,几个月、几年,程风总是能再回来的。” 张清禅何尝不知,但他如何忍心,东躲西藏提心吊胆的日子,哪里有那么好过。 郑凤息说完便有些后悔,也觉得自己似乎太过无情:“不过话说回来,程风这事原本也不全是他的错,蒋环与他两情相悦,那秋恨水以前又压根没见过蒋环,原也是同意退婚的。可偏偏机缘巧合下,竟又对她一见钟情,临时反悔怎么也不同意退婚了。感情的事,原本也说不出个对错。” 不过总算这事是解决了,看来身居高位也不见得是好事,郑凤息摇摇扇子,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又算算日子,好在老友能过个团圆的春朝节,灵山试练也快结束了,停云那孩子也赶得上花朝节。 张停云此刻便没那么多心思想春朝节了。 “这般凶悍的灵兽,怎会出现在灵山试练上!”同行者略带惊慌的声音吵得张停云头疼。 他不着痕迹的看了圈身旁同伴们的神色,一群废物,他不屑的心下判断着。 灵兽显然不会因为他们只是年轻的修士便对他们口下留情,白瞳苍电虎瞧着眼前惊慌失措的“食物”,嗜血的每个细胞都更加兴奋,只是目光扫到左侧一人时眼停了下来,上下打量着。 被猛兽盯着的滋味可不好受,张停云暗道不好,他虽并未怕这凶悍的灵兽,却也不想做第一个打头阵的倒霉鬼。 “哐当——”一声,竟是中间一年轻修士吓得扔出了师门传讯符:“师祖!快来救救徒儿啊。” 金玉其外的草包,张停云不屑之,灵山地处偏远,试练之处更是密林深处,指望外边的人救怕是得等叁四个时辰。不过,这人倒是将白瞳苍电虎本盯着他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好歹他不会是第一个被攻击的对象,而那个草包便倒霉了。 白瞳苍电虎一个猛扑,那修士的性命便没了,旁边年轻的修士们吓得四散逃离,竟是一点平日里世家公子的做派都没有了。 只张停云一人提剑向那白瞳苍电虎背后刺去,此举当然杀不死这凶悍的灵兽,却能稳定己方,安定人心。 白瞳苍电虎猛的抬头咆哮如雷,它暴怒的想要甩飞背后刺向他的修士,却不料这人早有准备。张停云一个鹞子翻身,躲开了灵兽的攻击,此时的张停云便如同救命的稻草般,让本惊惧的年轻修士们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 “结成叁组人,先用九宫剑阵拖住它。”张停云迅速发号施令,与白瞳苍电虎缠斗几番后,便将它引入刚布好的阵中。 “乾变坎,艮转坤。”他一眼不眨的盯着剑阵,命令着修士们变换。 这是最基础的防御阵,便是这些以往从不熟悉的修士们,也能迅速找到彼此间的默契,只是要想困住白瞳苍电虎,最紧要的便是看指导阵法变换的人水平的高低。 很显然,这次张停云对阵法的指挥,堪称精妙绝伦,白瞳苍电虎在阵中一步步被逼得狂躁发怒,却一次次只能扑到空气中的残影,而更为紧要的是,随着阵法的不断运行,修士们注入的灵气随之汇聚成一团,渐渐已成能击溃白瞳苍电虎的力量。 张停云自然注意到这一点了,这是他第一次指挥这般大的阵法,他脑中极度冷静,心脏却激动的砰砰跳。 就是这时!他双眼发亮,阵中之气已成。抬手运灵气画出八卦印:“去!” 符篆自空中由上至下,眼看着便要落到白瞳苍电虎身上,它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却不料…… 猛虎一声怒吼,从阵中跳出一层,等它彻底跳出阵法,便是猛虎归山,他们一行人便是都得死。 “我……我不是故意的,刚才突然、突然就……”一蓝衣修士跌倒在地,向后爬去。竟是刚刚一时走神,让阵中灵气自他这里漏了出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张停云额头上滴落一滴冷汗,下意识盘算着如何拿这群人挡住白瞳苍电虎,自己又怎样逃出虎口。 余光却突然落在了最早那葬身虎口的修士尸体旁,莹莹发光的传讯符。他心中骂了句脏话,眼前这一切正由着传讯符,传给那不知是哪派的大能修士身旁,真真是逼他只能装英雄。 正如张停云所料,看到这场景的是整个凌云峰。 “师祖,灵山那边已经派人往试练场赶了,各家仙门也都通知到了。”这修士强忍悲痛:“小师弟虽不幸丧命,但希望剩下的这些孩子们能化险为夷。” 此时镜中的画面却让这修士一时惊住。 眼看那白瞳苍电虎将跳出阵法,张停云早已没有时间再犹豫,只得心一横,忍着钻心的剧痛取心头血。 “散阵,道友闪开!”他耗尽最后一丝灵力,抬手艰难的画出大罗金仙印。 白瞳苍电虎咽气的那一刻,他也无力的向后倒去。 妈的,为了表演个英雄,这次他牺牲的可不小,张停云昏过去之前听到那群草包焦急的喊声。 他才不屑这群人的关心,只是这次倒是能赢得个好名声,徐缨应该会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