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死(np重口慎入)》 1897字超长简介+剧透 (超长简介及剧透,涉及人物性格:) (写剧透的时候没有文笔,就是口水话,能理解就行,哪里没看懂的话留言滴滴我) 女主是一个白富美,也是一个隐藏的海王,她本来有一个青梅竹马,两人定了娃娃亲,关系还不错。 但女主并不想嫁给青梅竹马,因为她觉得世界那么大她要到处看看。 这位青梅竹马也是个高富帅,还是个当官的,年纪轻轻在皇宫担任大学士。 按照约定,本来女主在15岁之后便应挑个好日子嫁给青梅竹马。 但没想到,出了点问题。 这个问题就涉及到女主和青梅竹马两家的恩怨。其实也没有多大恩怨,是青梅竹马自己太过敏感阴暗。 很不巧的是,女主爸也感觉到青梅竹马性格上存在问题,所以他决定退婚。恰好,青梅竹马这边决定篡位造反,又得知被退婚的消息和了解两家恩怨,叁重刺激下,他就想毁了女主一家。 所以在女主生日当天召女主进宫,打算搞事情。 虽然青梅竹马搞的事情没成功,可女主仍是阴差阳错地失身于一个可化为大帅哥的长满无数触角的龙头怪物。 女主家从商,和这片土地上最强大的玄綦国国主有交易往来,恰好青梅竹马篡位这天设宴,玄綦国太子受邀来访。女主爸设计让女主向玄綦国太子求救,女主也因此暂时逃离青梅竹马魔掌。 但很不幸的是,女主爸的眼睛还是被青梅竹马亲手挖了出来。 女主见了玄綦国太子才知,原来太子就是那个怪物。 之后女主去了玄綦国,发现这个太子十分疯批,竟做出奸淫生母之事!女主被恶心到了,晕过去了。 醒来后女主发现自己被安排了一个“表情管理大师”? ,要来训练自己表情管理。 她还发现,原来这个太子是个人格分裂!不过其中一个人格是对自己很有好感的。女主借机讨好这个喜欢自己的人格,想让他罩着自己,几乎整天和他腻歪。 可是女主错了。 在女主的甜蜜攻势以及表情管理大师专业严厉的训练下,这个人格确实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女主,正因为太爱,这个人格想让女主永远停留在此刻的状态,所以他想把女主做成干尸。 女主偶然得知这件事,差点被吓死。 于是她想了个办法,想让人格之间互相残杀,就去勾引太子的另一个人格。过程虽然艰辛,但女主还是成功了。 只不过,人格不仅没有互相残杀,反而还融合在了一起。 这时,女主成功地吸引了“主人格”的注意。 主人格对女主还不错,女主察觉到了这一点,打算先温水煮青蛙,稳一稳主人格,等时间一长找机会再逃出去。 然没想到这个主人格也不是什么善茬,每一天都在用“恐怖”摧残女主的身心,因为他的癖好是爱极了女主害怕的神情。 女主认为长此以往,自己迟早也变成疯子,所以她只稳了一小段时间便冒险逃了出去。 逃出去后,女主差点死了,但是被邻国玄冥国女将军救了。 玄冥国由于种种原因,男人的数量比女人多出两倍不止,国主也有两个,是一对双胞胎。 同样因种种原因,女人的地位在玄冥国很低,表面与男人无异,但往人群中一问,不用细打听便知女性都很惨。 这种惨,对于玄冥国本土女性而言,是惨而不自知。 简单来说就是女主觉得她们惨,但她们自己觉得那很正常。 玄冥国是必须共妻的,一个家族无论老小,娶的妻子皆可享用 由于男女比例悬殊过大,玄冥国设定了一个官方青楼,由女将军和男将军管理。 所以女主被女将军救了之后,理所应当就被扔进了这个青楼。 这个青楼采取的是日本幕府时期的青楼设定??。 青楼女子分叁六九等,最低等的会被关在笼子里,脸上涂最劣质的白粉,每天蹲在笼子里等着路过的男人交欢,男人只用付最少的银子便可。因此最低等的也容易生病,生了病是不允许治疗的,通常直接扔出去抛尸荒野。 与此相对的是最高等的花魁,花魁接受和大家闺秀一样的教育,精通诗词歌赋,吃穿比千金大小姐还好。花魁的社会地位很高,所谓嫖客也必须由花魁本人挑选。花魁允许上街挑自己心仪的男子,而京城中男子也多以被花魁挑选为荣。 女主被扔进来的时候是和新卖进青楼的姑娘们一起的。 这篇文的重点剧情就在这段了,先不剧透。 但做个预警:在玄冥国剧情里,女主性格的阴暗面将会放大到极致,几乎全面崩坏。 总之女主最后还是逃离了玄冥国,她唯一能逃往的方向只有一个,那便是玄幽国。玄幽国有一国师,是闻名整片大陆的,女主对这个国师也略有了解。因为这个国师是个神医。 到了玄幽国,女主阴差阳错入了后宫,成为了皇后的贴身宫女。 此时的玄幽国后宫正上演着一部深宫虐恋剧,女主作为吃瓜群众看得津津有味。由于女主是高位丫鬟,因此和国师结缘,常做国师的医用助理。 两人相处还算轻松愉快。 正当这部深宫虐恋剧到达结局之时!! 发生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这件事居然与国师有关系! 女主惊讶发现原来国师也是个疯批! 在这以后,国师对女主做了一系列变态的事导致女主失忆,然后国师对失忆的女主又做了变态的事……… 女主最后死了,死于他杀。 食人 殿内暖香浓浓,四壁铺满绸幕,轻纱从雕梁垂到地毯上,重重迭迭,似天宫仙境般梦幻奢靡。 灯台状若银树,微光笼罩着寝宫,暗红色香炉高近叁尺,缕缕香烟缭绕,袭来阵阵暖意。 玉柱耸立四角,一圈圈雕画浮于表面,其间镶嵌玛瑙珍珠翡翠无数。 和田玉制圆榻前,立着两条交缠的赤金色蛟龙,从活血雀身上刮下的羽毛,用蜂蜜一片片刷在黄金雕成的双龙雕上,最后再取以黄金研磨的金色涂料,由宫廷画师均匀地涂在上面。 每日都须斩杀鲜活的血雀取其羽毛,以维持这般纯粹的赤金色。 圆榻外围了一圈人,隔着数层似轻烟的绯红玫红床幔,所有思绪都凝固在那双重迭成对的影子上。 府邸里并不安静。 相反,还有些热闹,那声源便是从丝丝缕缕的暧昧的红色里透出的。 “啊....轻点....太深了呜呜...... 少女娇媚的求饶声叫了大半夜都未消停过。 如此一来,正好充当了再好不过的催情剂,在她身上卖力的男人肏弄时便越发狠了。 “奴家真的受不住了.... 少女光溜着玉体,肥嫩的胸脯沾满男人的涎液,和红红紫紫的吻痕指印。 双腿大张,白粉的美穴在无数次剧烈的抽插下早已变成了快滴出血的红,一根狰狞硕大的男根挤压着层层嫩肉,在又小又嫩的穴洞里飞快地进出! ”受不住?!也是,你下面这张小嘴儿跟个雏一样,果然是年龄小,连吞龙根都费力!没用的小淫娃!” 男人笑得邪妄,戏谑之言不断,两手握着少女滚圆白润的臀瓣,一手一个便往两边掰, 那美臀便和水蜜桃似的,露出了一条缝,缝里还有一处小眼,那便是少女的菊穴。 男人笑意更浓,目光似狼,直勾勾地瞧着那处小得和针眼似的粉菊,不在乎那处干涩,修长大指一伸,便直接穿进了女孩的臀眼,往里头拼命地钻,狠狠地戳弄。 ”啊....!!好疼.....疼啊.... 少女果不其然惨叫出声,细眉微蹙,冷汗在苍白饱满的前额冒出,不盈一握的柳腰摆成诱人残忍的姿势,腰以下的躯干战栗不止,她必是疼极了。 一缕缕殷红从男人手指和少女菊穴相接的地方流出,很快便将男人的手指整根染红,鲜血散发着温热新鲜的铁锈味,从撕裂的臀眼滴在雪白的蚕丝被上,耀眼刺目。 帘外的人虽多半见惯不惊,但还是有少数被如此凄厉的惨叫吓得心神不定,表面上看不出什么,背后的衣裳却湿了一片。 唯有掌事秘书,瞧见了那血红色,紧握的拳头才悄悄松了缝隙,然后目光再朝榻的另一处望。 这圆榻果真宽敞,若不顺着掌事秘书的目光,还发现不了这第叁人。 男人的手仍插在女孩小小的菊眼处,粗大的龙根重重插着女孩细嫩的宫颈。 鲜血越流越多,花穴的淫水也似洪潮溢出花唇。 极致的快感和撕裂的疼痛宛若冰火两重天,折磨着女孩的身心。 ”陛下...我受不住了...别肏我了...要死了.... 少女扭着腰肢,胸前两颗红果摩擦着男人精壮的身体,小穴紧紧咬住龙根不妨,试图换取男人的怜惜。 “啪!啪!啪!“ 男人一手箍紧少女的细腰,腾出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在少女的胸上留下掌印。 少女本就被蹂躏数次的胸更是肿得高高的,看起来和味道鲜美的刺身没有区别。 ”忘了规矩了?你只是奴!贱奴!不想被寡人肏那就让外头一圈的人肏你!“ 男人说得跟真的一样,少女知晓他是干得出这种事的,心下一惊,担心男人真的将她扔出去被外面一群老奴仆轮奸,连求饶道:“奴错了....求陛下不要将奴扔出去... 女孩一紧张,身下的花穴便收得更紧,绞得男人险些受不住精关。 “淫奴!下面咬得寡人那么紧,还说受不住,你这穴耐操得很!一说被外人肏你就咬住寡人不放,你说,是不是一根肉棒肏不爽你啊!“ 男人明是故意放话戏谑女孩,不想却入戏太深,说着他自己都信以为真,内心燃起一阵怒火,直接把女孩的身体转了个姿势,大指深深镶嵌在女孩已成一个血洞的菊穴里,指尖扣着肠壁里的嫩肉,以此为支点,便将女孩整个身子提起来! 那样子仿若下一秒便要将她扔出去般。 突如其来的猛力让菊穴的疼痛加剧,鲜血也溢出得更多,女孩只觉男人好像在故意挤压后穴的伤口,榨出更多血汁。 她不敢反抗。 她怕惹怒了男人,怕被群奸,怕得不干净的性病,怕最后抛尸荒野...... 她忍着巨疼,即使要被扔出去,脸上的表情却还是维持得很好,依旧是她最擅长的,脆弱美。 外头的人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以为是国主和名声大噪的花魁玩得火热。 男人抽出了肿胀挺立的龙根,骨节分明的大指继续往受伤的少女菊穴里塞,又挤出了一丝丝带有体温的鲜血。 男人的目光凝视那抹烈艳半晌,轻笑一声。 “皇兄,来点开胃菜?”男人低低地开口,对坐在床尾处的,一个和他拥有一模一样的面容的另一个男人说。 不错,这是对双胞胎,也是玄冥国的国主时佑迁,时南起。 一直在床尾看了大半夜春宫表演的人便是时佑迁,也是时南起的嫡亲同胞哥哥。 在这个世界上,他们是彼此最亲密的人,无可替代的亲密。 时佑迁身松松垮垮地披了一件紫灰色锦袍,冷俊的脸上似笑非笑。 他走了过去,时南起终于将手指从女孩的菊穴中抽出来,没了东西堵塞,大量的鲜血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地从菊洞涌出。 浓郁的腥甜混合着男女交缠的体液气味弥漫在整个殿宇当中,带着窒息的糜烂与腐朽。 时南起将沾满鲜血的手指递在时佑迁面前。 干净的指甲被染成绝美的红色,指甲尖闪烁银烛的光点,像是同样鲜红的玛瑙,激起时佑迁内心深处的腥残和掠夺。 他眸光一暗,一把将自己弟弟的手夺过来,将那精雕细啄的大指放入口中,用唇舌轻舔,细密品尝,像是在享用人间难得的美味佳肴。 鲜血将他薄薄的嘴唇染成同样的红色,好似闺中女子涂了丹脂,更显得他似魔非魔,类妖却胜妖。 时佑迁阖上眼,狭长的桃花眼成一条淡淡上扬的弧形,细长而浓郁的挑眉妖异邪肆,像极了志异怪谈里食人的狐妖,正静静享受这片刻的舌尖欢愉。 时南起脸色未变,待时佑迁舔净他手上的血汁后,则不动声色地将手指抽出来,时佑迁还意犹未尽地勾了勾舌,在弟弟指尖又舔了一道,一脸的食髓知味。 少女乖巧地撅着屁股,背对着二人,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觉气氛有些许微妙。 这是她做花魁以来,第一次伺候那么尊贵的人。 她接过各种各样的客人,也见识过各种难以启齿的性癖。 可无论如何,那也是提前做过功课的。 今时不同往日,眼下的情况又哪能和平日相提并论?毕竟...她现在伺候的人可是玄冥国的国主!国主又哪会给你时间提前准备呢?能被国主临幸那都是几百年修来的福气了! 这样被默许的规矩在哪个国家都如此,更别说女性地位本就低下的玄冥国了。 少女心里惆怅不安,面上却怎么也不能表现出来。 菊穴的疼痛感慢慢消退,她的神经却没有因此而松懈半分 ”调教得不错啊!就不知养得如何了。“少女这副乖巧懂事的模样让时南起忍不住又在她肥美的屁股上使劲揉捏了一把。 ”汤汁还不错。” 一直没开口的时佑迁淡淡地接了句话,他睁开了眼,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但那双充满魅惑的桃花眼里未褪的沉醉之意,显然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尚可。 少女对身后的两人做了什么一无所知,听着两人对话,她背脊不由得有些发凉。 “是么?” 时南起低笑着,一只手仍折腾着少女的屁股,揉,掐,搓,拍,无其不用,手劲一下比一下更用力。 少女向来能忍痛的,这会也到了极限,忍不住发出小兽般的呜咽声,只不过仍坚持着不哭出声罢了。 本是白嫩的屁股变得面目全非,一片紫青,有的地方甚至浸出了细密的血点,像被压坏了的水蜜桃。 时南起看着差不多了,手总算放开了可怜的小屁股,拦腰把少女提起来。 身子突然被腾空,让少女来不及反应,连头还没转过去,剧烈的疼痛便先从后臀降临! 当然,伴随疼痛的还有少女凄厉的惨叫声。 “啊!!!” 时南起怀中较小的身躯疯了一般的挣扎,她全身上下都在抗拒紧紧抱着她的男人。 她用脚踢,用拳大,却动摇不了那钢铁囚笼一般的怀抱半分。 “魔鬼....!! 少女越挣扎,时南起便抱她抱得越紧,紧到了让她怀疑自己可能会被男人的怀抱勒死夹死的程度。 她放弃了抵抗,整个人却还是疼得发抖,连一直管理得很好的表情此刻也被巨大的疼痛所支配。 反观时南起,他痴迷地望着怀中的女人,眼底流露出不太正常的馋涎饥渴,像是饿极的野兽,正准备饱餐一顿。 他咂咂地吞食着少女鲜美的臀肉,鲜血糊满了他半张俊脸。 他一只长臂箍着少女,另一只手则紧攥着少女糜烂的臀肉块,胡乱地往嘴里塞。 鲜血喷满了大半张床,少女疼得快要死掉,原本美丽的翘臀此时此刻缺了一小块,看起来美艳残忍,不断淌着鲜血的伤口却又带着奇异的鲜活感。 时佑迁看着弟弟沉浸在美味当中,他胯下之物骤然挺立! 却不是对弟弟,而是对那个让兄弟二人为之沉醉的美味。 但他却并没有马上做他想做的。 而是站起来,转了个身。 掌事秘书在刚刚那声女声惨叫时便早已做好了准备,如今看帐帘的影子变化,心下了明,朝某处使了个眼色,提前安排好的人便将一盘东西递到帘里。 时佑迁睨了眼递进来东西。 白玉碗和银质龙纹小刀,是他平日里惯用的。 不过这次他只拿了小刀。 递东西的人是站在外头的,感受到了主子拿了东西,便又悄无声息地退下。 少女奄奄一息地躺在时南起怀中,求生的欲望让她忍不住向时佑迁投去求救的目光,即使她看到的只是时佑迁高大健硕的背影。 时南起口中的臀肉已尽吞入腹,他的目光又在少女身上四处游移,在寻找下一处下口的地方。 少女不堪这般折磨,想活下去的意识更猛烈,她看着时佑迁的背影想,快呀,求你快转过来.... 时佑迁终于如她所偿转过身,但少女的期待也在那一刻破碎。 她的目光由祈求变为惊恐,她看着男人手中锋利的小刀离她越来越近! 然后她被两人这么顺利成章地夹在中间,时佑迁掐住她的手腕,在她光滑细腻的手臂上切开一条长长的口子! 她紧闭双目,贝齿咬着下唇,眉间浸出细密剔透的汗珠。 是她异想天开了,竟然还不切实际地奢望时佑迁能救自己…! 她今天…还能活着出去吗… 少女绝望地想着。 他的唇覆上她手腕处的伤口,他滚烫的下身也埋进了她紧致娇嫩的身躯。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刺眼破碎的血红色。 还有浓稠的散发着雄性精液的气息..... 模糊的视线间,她好像看见有一人用她被撕碎的肚兜缠住伤口。 肚兜也是鲜红色的,上面仅有一点点不易被察觉的金色。 金线绣在无边无际的红里,慢慢汇聚成龙飞凤舞的两个字——初成。 真像一只展翅长鸣的凤凰呢…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只怕是凤凰泣血吧… 她自嘲地想着,突然觉得很可笑。 她不想看,可那两个字偏不停地在她眼前摇啊,摇啊.. 她一阵恍惚 Pо①⑧Ac.Cοⅿ 初遇 叁年前 今日乃杨家独女及笄之日,也是对于玄鄞国而言极重要也极有纪念意义的日子,玄鄞国举国上下对它的重视度仅次于玄州大陆上四国统一的节日“生节”。 此节日乃玄鄞国当年的开国之日, 被称为”国宴“。 都说杨家女福气不错,能生在“国宴”之日,与国同庆,是多少人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玄鄞国主张开放,和邻国友好,多年来,每当国宴之日,邻国都会遣权贵之人亦或是储君前来祝贺,聊表心意。 久而久之,在其他国便有这样一种搬不上台面来的话,都说啊,这下一任国主花落谁家,必定是要看他有没有在玄鄞国的国宴之日来访便可,换言之,若下一任君主没到玄鄞国来访,那这国主位置,多半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说到杨家,也是玄鄞国百姓们最津津乐道的话题。 谁能想到如今富甲一方的杨家曾也是年年出状元的书香门第呢? 都说杨家老爷子英明,当初弃文从商之举可让不少人看笑话。可再看看现在,今非昔比,那一个个的都巴结上来,羡煞旁人。 不过正因杨家老爷子当初这惊世骇的行为,又的确波澜壮阔地干出了一番事业,才让后人们争相效仿,论如今玄鄞国这般富裕,少不了杨家老爷子的功劳。ⓟo➊⑧sм.cⓞм 杨家现在虽主从商,可那只是表面,内里对晚辈学业的好坏看得比皇家对待皇子还重。 每天少不了诗词算数,一个成绩不好就罚得杨家小女杨初成连连叫苦,看得周围邻里那叫一个心疼。 好不容易杨初成终于完成了一篇“学术论”,也算是应付了杨家长辈,又恰逢她生辰国宴双喜临门,长辈们这才允许杨初成去京城里看看来访大使。 说起杨家小女,就是杨初成,整个京城里都称呼她为“杨幼幼”。 其实杨幼幼是杨初成的闺名,因为杨初成年龄是杨家最小的,也是杨家唯一的嫡系掌上明珠,所以便唤为“幼幼”。 当初杨家老爷子对杨初成的大名可谓是重视至极,结果想了半天也没抉择出来。 倒是杨初成爹娘,一口一个杨幼幼便喊出去了。 这可气坏了杨家老爷子,但也给他提了个醒,年龄小就是幼,那不如来个“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一锤定音,杨家嫡女的名字也就彻底定下了,不改了,就叫杨初成。 凑巧应了那句“养在深闺人未识”,本该是大名的杨初成除了杨家人、天家和袁家人知道以外,其他人还真不知道。 说说袁家,袁家和杨家乃世交,当初杨家老爷子能闯出来袁家不能说没有贡献。 袁家有嫡长子袁牧绅,比杨家小女年长四岁,如今也快加冠了。 袁牧绅是个人才,年纪轻轻便得当今圣上重用,在朝廷上混得风生水起,又生得一副好皮囊,京城里这样评价他——君子翩翩,仿若画中仙。 这般谪仙似的人物,自然成了不少大家闺秀的爱慕对象、达官贵族心中的龙门快婿。 袁牧绅担得起如此厚爱。 在朝廷上鹤立鸡群,却从未传出和某党结怨的风声,许是他才干过人,底下的人没一个不服他的,就连众皇子也从不抱团弹劾他。 袁牧绅和杨初成是青梅竹马,从小“哥哥妹妹”地唤着长大的。 小时候亲近得很,妹妹拉哥哥小手,哥哥亲妹妹嫩嫩脸蛋都是常有的事,但自从袁牧绅达束发之龄后,若再像以前那么亲密已是逾矩,便没那么频繁的往来了。 故而生分了许多。 然即便如此,能跟在袁牧绅身边的异性,除了杨初成,却再也没看见过别的人。 今日京城里热闹且庄严。 热闹的是人,庄严的也是人。 光里外围两排的人,哪个不是叫得上名字的,有头有脸的人? 是了,一般的平民百姓是不允许来看今天这位大人来访的。 不远处那黑压压一片,气势排山倒海,阵仗是前所未有的庞大的队伍缓缓朝杨初成涌来时,杨初成才第一次感觉到自家的优势。 今早出门的时候,她娘亲告诉她,一会那位大人来的这条道路就是咱家出银子修的,说她可以站在最前边看。 当时她不以为然,但现在随意往后边看,像自己这样的今个儿来看热闹的,又站在后一排的人竟个个都低着头,即使他们的眼神都在到处瞟,想方设法地想向上向前看。 这副萎缩样平日里鲜少见得。 杨初成心里犯笑,这波不算亏。 这个规矩很奇怪,听说是即将过来的这位大人定下的。 站在第一排的人不需要低头,但站在第一排后面的人都必须低头。 欸,不对,或者换一种方式说会更好理解——低头抬头不重要,关键是只能让那位大人看到第一排的人。 至于第一排后面的,那是连一点点皮肤的颜色或是衣角边都不能露出来的。 杨初成对这个大人更好奇了—— 她知道这个大人的。 他是玄綦国的太子,也是杨家生意上最大的买主之一。 可是她却从未见过他真容。 不过这条街可真长真宽啊。 明明来的人那么多却不显拥挤。 玄綦国的队伍离杨初成距离更近了些。 她因而看得更清楚。 玄綦国的人打扮得很奇特。 走在前边的大约有两叁百来人,人人着黑袍,脸上戴着铜色面具,面具上纹路诡乱,所有的眼睛在面具底下似乎都长成一个样子,透着冷光,渗人得很。 阵仗如此庞大的队伍走到大概半个时辰才到街道中段。 队伍也是在这时发生变化。 他们像巨型黑蚁,数几秒便汇聚在一起,不分你我。 本是以“列”为组突然变成了一个立体的形状——人站在人身上,搭成一个通天的牢固的人塔。 一圈围一圈,人数下密上疏,厚严紧密,几乎没有缝隙。完全看不清有多少,但最顶上却又光秃秃地仅留一人。 那像一个”尖“的人,跪趴成一个扭曲的姿势,撅着屁股,薄薄的腰上盛着一个厚重巨大的壶形立龙辇。 这龙辇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它通体镀银,光滑的表面搭着一个不透光的黑帘。 黑帘像是门扉,一下子将龙辇外的世界和里面的世界隔开了。 杨初成的目光不知怎么就被这黑帘吸引了。 她心里嘀咕,那位大人一定就坐在里面吧。 (明明很高很高,也有遮挡,若不是辇车里的人主动掀帘,外面的人又哪里看得到呢?) 杨初成知这个理,想着反正看看也无事,索性就一直盯着它罢。 许是杨初成太虔诚,那黑帘在她的目光下竟还有了动静! 只见一只骨节分明,可以称之为艺术品的手挑开这层薄薄的帘子,一个男人的侧脸露了出来。 侧脸的主人睨了眼底下的人群,幽幽目光却停在了一个女孩身上。 不想这女孩正好也往上看。 一瞬间,两道明暗各异的目光,穿过遥远的距离和如潮的人群,就此交汇。 男人倒是看到了女孩,可女孩却没看见男人,她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她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又好像没有。 因为太高太远,杨初成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立体的侧影。 她刚想收回目光,却突然感觉一股寒意从头顶直窜全身,让她直打了个哆嗦。 辇车里的人将杨初成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重新拉上上了黑帘,一切又归于平静,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女孩最终看向了别处,那股来自龙辇的寒意,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Pо①⑧Ac.てοΜ 变故 杨府 (酉时)”怕是要变天了。“ 杨斌一脸凝重,指腹来回摩擦着杯壁,目光不知射向何处。”牧绅那孩子,应该也不会做得太绝吧 南婠坐在窗边,顺着杨斌的话,扭过头看了看窗外,又回头,来来回回好几次,最后便不吱声。 只抿了几口茶,入口却尝不出什么味道。 “妇人就是软心肠,唉,算了,说多了你也不懂,只求能平安无事度过今晚吧。” 杨斌不再多言。 门外突然跑进来一个小厮,屈着身子,一手挡着脸,一手贴着腰腹,在杨斌耳侧低语。 南婠听不清小厮在说些什么,她只能小心翼翼地瞅着杨斌的面部表情。 只见杨斌的眉头越皱越紧,两眉之间起了几层皱纹。 “知道了,你下去吧。”ⓟo➊⑧sм.cⓞм 杨斌支走小厮,自己也站起来,南婠心里有焦虑,也跟着站起来,一先一后,看得倒有些滑稽。 虽然她心里急,但是也清楚有些事自己不该问,所以就只能面带愁色看着杨斌。 杨斌也最爱她识分寸懂进退这点。 杨斌走过去,抚了抚她的背:”宫里急召,我换身衣服就过去了。“ 南婠垂眸,深知事情一定不如表面那么简单,但也没多问,只道:“我前几日亲手裁的还放在房间呢,我帮你换上。” “好。” 杨初成正午的时候就回府了。 明明今日是她生辰,又是国宴,可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早上起床的时候还没觉得,出个门回来就不对劲了。 细想起来,杨初成自己心里也清楚,她状态不对一定和在长安街上看到玄綦国的人有关。 玄綦国和玄鄞国中间还隔了一个玄幽国,杨初成猜测,会不会是因为风水原因,才让她看到玄綦国的人就身体不适。 她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些东西,可虽如此,心里发毛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 随意翻了个身—— 今天是她生辰,而且是如此特殊的生辰,不知道今晚爹娘请宴的时候,袁哥哥会不会来呢?—— 以往每年他都会过来的—— 但是半年前听说他又升职了,直接提为了正一品大学士,每天都跟在皇帝身边协助皇帝处理政务,忙得不可开交,活不见影。 所以—— 有可能也来不了吧。 想到这点,杨初成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 如今她及笄了,也就是大姑娘了,可以嫁人了。 她从来没想过以后要嫁给谁,要说她从小接触的最亲密的异性,除了府里的家丁长辈,也就只有袁牧绅了。 所以如果一定要让她说她理想的未来夫君的样子,她一时半会还真答不上来,只是标准至少不能低于袁牧绅吧—— 袁牧绅? 杨初成一阵恶寒。 忍不住幻想,如果她和袁牧绅成亲—— 心里就十万个拒绝。 倒不是膈应,就是不太情愿。 小时候都相处那么久了,长大还要嫁给他,那也太不划算了吧! 再说了,她就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她未嫁他未娶,做的事也都未逾矩,模模糊糊的,谁也不点破,多好? 杨初成趴在枕头上,白皙秀美的双腿荡来荡去,小腿纤细线条婉转柔和;黑发如泉一迭迭绾成云髻,捎一缕轻垂耳后,美目似秋水荡漾,抬眸间娇俏无双。 日落时的阳光带着令人眷念的余温,辗转流连在少女身上,衬得她雪白的肌肤也焕发出勾魂摄魄的橙色。 光和影的交错斑驳静谧,长长的光道像是开启了某个时空的大门,少女毫不知情,却又仿佛和光影融为一体。 美得像一幅丹青。 南婠站在杨初成房门外,本来她想直接进来的,蓦地想到女儿都及笄了,她才恼自己差点就犯糊涂。 南婠敲了敲房门。 “砰砰砰。” “小初,是我。””娘~“ 杨初成迅速下床,给南婠开门。 南婠手里揣着一个红木盒子,笑得温婉,进去,又把门掩上。 然后就拉着杨初成的手,两人坐在床沿边。 南婠又回想起她夫君刚刚离开时对她意味深长的一句—— 今晚,小初或许也会被召进宫不好听的话我就不说了,总之,你们要务必保重啊……”娘?怎么了?“ 杨初成看到南婠耸拉着眼皮,木盒半开不开,盒盖夹着南婠的纤纤玉指,都有些发红了,但南婠却毫无察觉之意,整个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哦哦娘没事。“ 南婠强颜欢笑。”欸,爹呢?“ 杨初成感觉到了不对劲,但她下意识地选择了无视。”他进宫了,替咱家赚银子呢。“ 提到丈夫,南婠的表情又变得柔和,连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哦娘,晚宴还有多久开始啊。“ 杨初成装作不在意地转移话题。 南婠失笑道:”已经在准备了,都是大姑娘了还嘴馋!“”哼,那那今晚会来哪些人呀?“”好了你别操心这些!来,娘有话跟你说。“ 南婠语气一改刚才的嬉笑,逐渐转为正经。 杨初成也乖乖闭上了嘴,目光移到了放在南婠双膝上的红木盒子上。 南婠打开红木盒,没去在意自己手上被压出的红痕。 红木盒里盖着一张白布,白布下面明显放着一个首饰。 南婠继续把白布掀开,一个透白如薄雪,剔透如山泉,厚薄均匀,围绕成圆形毫无棱角,仿若它生来便如此的玉镯呈现在二人眼前。 就连早就看过它的南婠,再一次把它拿出来的时候,仍然还是不争气地被惊艳到了。 每次看,都有不同的感觉,这是当初她及笄时她的娘送给她的,一晃十多年过去了,现在轮到自己把这个镯子给自己女儿了。”来。“ 南婠把镯子给杨初成戴上,大小刚好合适,比她当年及笄时还合适。 这镯子是稀罕之物,世间少有,传闻是当年一位高人给南婠娘家的曾曾曾曾外祖母的,据说当时南婠娘家祖上正是接了这镯子之后,日子才一天天好过起来,从此,这镯子就被意为是吉祥物,有带来好运之意。 而南婠娘家祖上又向来疼女儿,都希望女儿及笄后的日子能过得幸福。”你好生戴着这镯子,待日后嫁人了,有子女了,子女长大成人了,你再取下来,可明白?“ 南婠一边念叨,一边抚摸杨初成的手,怎样也不舍得放开。 见杨初成没回应她,南婠怕杨初成嫌弃镯子老气,毕竟现在稍微富裕一点的姑娘都不太喜欢戴镯子,于是又劝着她:”这镯子可带来好运 娘,我听你的。“ 杨初成知道南婠的心意,急忙抢过话,递给南婠一个放心的眼神。 南婠一笑,刚准备说些什么,门外突然传来急召,说皇上在宫里替杨家嫡女摆了及笄宴,车马已经在杨府前候着了,还请杨家嫡女速速上马车进宫。 这一下子,南婠心里咯噔一声,手忙脚乱的,赶紧亲自替杨初成梳好头,扑了些脂粉在她脸上,又给她换好自己亲手裁的衣裙。 好在南婠手巧,而杨初成又天生丽质,就短短十分钟的收拾,看起来倒不比花几个时辰精心打扮的差。 南婠把杨初成送上马车的那一刻,突然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想起要告诉杨初成这镯子得传给她以后的女儿。 但人已经上马车了,宫里的大太监又在一旁盯着,南婠想还是算了,等杨初成回来的时候再告诉她也不迟。 大太监一声吆喝,马车就哗哗地走了。 南婠这心里始终不太平静,望着马车驶去的背影,她忍不住将双手合石,放在胸前 杨初成坐在马车上,拉开车帘,听着天上的飞鸟鸣泣,看着天色渐晚,她全身上下越来越不舒服了。 于是又把车帘拉上。 刚想好好欣赏自己的镯子的时候,她听见了一声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样。 声音从她下方传来。 她低头,突然看到,放在她腿上的手上的镯子,断了。 猪嫁 杨斌一路上忐忑不安,眼皮不停地跳,跳得他心烦意乱。 眼看就要进养心殿了,他这眉头就越皱越深。 刚刚进来的时候,他就听到周围的人说王上新封了个什么子安侯? 如今四国持平,玄鄞国近期也无战乱,更没扩疆土,何来封侯之说? 杨斌始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这到底是哪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商贾之人不入仕,但杨斌凭玄鄞首富之称,在特殊日时会受邀赴宴。 细想来,他已有半年没进宫了。 上次见王上的时候,王上看起来又老了好几十岁,颇有日薄西山之意。 朝廷上向来变幻莫测,不知现在又是如何景象? 牧绅那孩子跟在王上身边,恐怕..... 杨斌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挥长袖,一脚跨进这个玄鄞国最严肃,最遥不可及的殿堂。 他脑子里一团糟。 当他抬脚进门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今晚注定不会安宁。 ”草民参见王!“ ”起来吧。“ !!? 空荡荡的殿内,由上方传来一声极为好听的年轻男子的声音。 这声音干净温柔,若是平时女子听到,必要脸红的。 可这样好听的声音,在杨斌耳里,不亚于地狱中的恶鬼修罗之音。 杨斌连头都不敢抬,他的嘴唇上下打颤,牙齿也跟着”咯吱咯吱“作响,连那双正在作辑的手,都在发抖。 ”噗嗤,这是作甚?半年未见,杨老不会不识我了吧?这可枉我一番对杨府上下的思念之情啊!” “草民.....不敢。” 杨斌心里凉得透透的,他已经把事情摸得差不多了。 就算难以接受,也只能接受了。 只是没想到,袁牧绅竟有如此能耐,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玄鄞国纳入囊中! 明明宫外百姓还被蒙在鼓里! …… ——只怕这宫里,早就被他的人清洗得一干二净了罢。 “不敢!? 孤竟然能从大名鼎鼎的杨斌口中听到‘不敢’两字!?你杨斌有什么不敢的!是不敢居功自恃,不敢欺君罔上!?还是不敢藏贼引盗啊!” 青色龙椅上的男子,每说一句,就每下一阶台梯。 直到他站在杨斌面前。 杨斌冷汗直冒,被面前的人强大的威严压得喘不过气。 他的目光瞟到底下那双龙头长靴,心里更是胆怯不已,呼吸也变得急促。 “罢了,都是过去的事了。对了,孤今日宣你过来是干什么的?” 袁牧绅转了个身,语气随意轻松,仿佛是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王....宣草民进来...说....说是...有赏.... 杨斌说得结结巴巴,豆大一粒汗珠随之落在地上。 ”哦,没错,是有东西赏你。嗯....是两件好东西。“ 袁牧绅唤了声,就进来了一群太监。 为首的提着个用麻袋装着的,看起来沉甸甸的东西进来。 跟在后面的则推了一辆车,车上不知摆着什么庞然大物,也用了一张红布盖着,还发出”嗷嗷“的叫声。 无论是前面的还是后面的,看起来都不是什么正常玩意儿。 “这礼物,是你自己拆开看呢,还是孤替你拆呢? 袁牧绅幽幽地说着,一脚把杨斌踹倒在地上,然后用靴子重重地顶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杨斌年岁已高,禁不住这么摔,双腿一下杵在坚硬的地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可他仍不敢做出什么违抗的动作,张口,颤颤巍巍道:“草民....草民自己来就好...不劳烦王... 麻袋里的东西就在杨斌面前。 那麻袋系得松松垮垮的,即使杨斌的手像筛子一样疯狂地抖,也能轻轻松松地解开它。 一解开,就是一股浓郁的扑面而来的血腥味! 那竟然是一颗人头!!! 还带有温度.....连血都是热的...... 那颗人头正对杨斌,杨斌一看,哗地一下就往后倒,整张脸的表情变化从最开始的恐惧,惊愕,最后再变成愤怒和悲哀。 他伸出手,这次的手仍然在抖,可却不是害怕,而是气急时的反应。 ”这是你亲生爹啊!!你怎么能....!!怎么能啊!!!.... 亦是自己多年好友啊.... 袁江....老夫,实在愧对于你... 杨斌陷入了莫大的悲哀和愤怒中。 他无法言语,只能低低的呜咽,跪在地上,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十岁。 “亲生?呵。都说叁人成虎,孤看你一人就成狮了!谎言说久了自己都信了?!” “你....你知道了!...! 杨斌愣了,他突觉大脑嗡嗡作响。 原来....他都知道了....难怪啊,难怪.... 孤这十多年,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啊。” 袁牧绅没有回应杨斌,反而是两手背在身后,背对着杨斌,一个人自言自语,将那些封尘的往事娓娓道来。 “娘天天去竹馆(男妓馆),每晚带不同的野男人进来,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亲手为我织一件衣服,做一顿饭,甚至是我生辰,也都不知道是哪年哪月。而我自认为对我最好的爹,像条狗一样,妻子不守妇道就罢了,连自己的前途也要给别人双手奉上,还巴巴地替别人数银子!” “呵,结果最后还不是我亲爹呢,我一个皇子,凭什么要受这般屈辱!” “半年前,他告诉我,你不想把女儿嫁给我了?” 话到这里,袁牧绅语气大变,赤色浮于俊脸,整个人陷入了半癫狂的状态。 “袁家待你女儿从小就是按袁家媳妇的标准来的! 你杨家女之所以过得比玄鄞国公主还好怎么来得你不清楚吗!? 这婚,是你想退就退的!? 你女儿也是贱啊,孤日理万机也要寻她,她倒好,没有一次肯出来见孤!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不过孤也想通了,杨初成一个商贾之女,地位低贱,这婚退就退了。但孤念及昔日之情,替她谋了桩好姻缘,这良辰吉日就定在她及笄之日。夫家是个地位高的,配个商贾之女绰绰有余,孤今日就替她做主!” “来,和你女婿见个面吧!” “把子安侯带到杨老面前看看!” 袁牧绅情绪激动,喘着气,恨不得马上让杨斌看看子安侯的模样。 太监们推着车,叁两人一齐掀开红布,一头又臭又脏的公猪,嗷嗷叫着,肥厚的头尾部系着一朵大红花,它的腹下,还连接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那女人半死不活,奄奄一息,大张着双腿,性器和猪的性器被针线缝在了一起! 杨老,还不见过子安侯?“ 选择 杨斌大脑一片空白,他先是惊愕于世间竟有如此惊世骇俗之事,再一看,那猪的姿态古怪,下腹过于累赘,异于平时所见。 那群太监和杨斌肚子里的蛔虫似的,调整番姿势,让杨斌好看得更明白些。 这一看,杨斌老脸“唰”地白了一片! 这公猪腹下竟藏了个人!还是个全身赤裸的女人! 那女人浑身又脏又臭,猪粪遍布全身,口吐白沫,披头散发,下身私密处竟和这头猪的性器缝在了一起!!露出来的外阴肮脏丑陋,阵线穿透的血迹和与公猪交合分泌的液体糊在一起,实在让人不忍看第二眼。 可偏偏杨斌却觉得这女人的脸让他莫名熟悉。 即使她鼻涕口水,猪粪猪精液都混在脸上,但杨斌还是觉得仿佛在哪见过般。 恍然间,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迅速闪过。 杨斌蓦地想起这女人是谁! 这....这可是袁江的夫人啊!是袁牧绅的亲娘.......! 杨斌一阵心绞痛。 他无力地倒在地上,心里五味杂陈。 事到如今,他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愤怒多一些还是悲哀多一些。 当初那个会彬彬有礼地叫自己”杨叔“的孩子,为什么就消失了呢?他还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啊...... 此时的杨斌,光顾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却全然忽视了这个残忍凉薄,无视常伦之人先前说要将子安侯许配给自家女儿的事。 可袁牧绅不会忘。 袁牧绅心情极好,在这头公猪周围转悠。 ”杨老,可满意新女婿? “ ”嗯,孤越看越觉得子安侯不错,样貌体力都不差,你女儿日后,有福了。” 他故意将最后叁字拖得又长又重。 短短几字,杀伤力却排山倒海。 杨斌那双满是疲惫的双眼瞪得老大,仿若两个铜铃,眼眶快要裂开,眼角几乎要拉到太阳穴! 眼白被鲜红的血丝铺满,一颗浑浊的眼球卡在中间,就快掉下来。 他再也受不住刺激,一阵腥甜涌上吼间,他想用手捂已来不及,那鲜血就直接从唇缝间喷了出来! “孽.....孽....障!” 话语间的“障”字还未说清楚,杨斌后脑勺一仰,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而施此恶行的始作俑者,仅站在一旁,冷眼观望着这一幕。 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气氛顿时有些凝固,压抑得让人胸闷。 ”王,这药还要继续加么?药效似乎还没过。“ 一旁默默站着的太监眼尖地发现公猪的行为不大正常,颇有发狂的前兆。 ”加!怎么不加!?“ ”不加怎么好来招待她?!“ 袁牧绅挑眉,那张似春风拂面的俊容沾了几分佞肆。 ”是..... 问话的太监声若蚊蝇,红帽子下的青白脸低到了颈子里。 “她人来了吗?” ”回王,一时辰前李公公已经出宫了,这会应该快到了。“ ”那就好。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们,切记,不容一丝差错,孤还有事。“ “恭送王。” 袁牧绅这才放心,两手拍拍衣袂,大步离开了养心殿,留下一个飘逸洒脱的背影。 “姑娘,王上就在里头右边那间呢,老奴还得去前厅准备晚宴,就委屈委屈姑娘自己进去了。” 说话的人正是李公公。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嗯”了一声,拖着细长的尾音,估摸着时间踩得刚刚好。 杨初成曾经来过王宫,王上待她不错,在她叁岁时还亲手抱过她。 对她而言,王宫不算陌生。 这里头并不是养心殿,而是王宫准备的客房,由玄鄞国技艺最精湛的工匠亲手打造,极具美感也不失格调,专门用来招待外来国的贵客,一共就两间。 能到此一住的人,必定非寻常贵客。 杨初成暗觉古怪,刚想挽留李公公,不料李公公两条腿倒是跑得快,一回头,连个影都看不见了。 其实杨初成不打算进去。 可是,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她总觉得背后有人在盯着自己。 一转头,却还是一条空荡荡,孤零零的小路。 除了她自己,什么也没有。 杨初成将外门打开,她仍停在门口,没进去。 两间殿,一间亮着灯,一间暗着。 右边的是亮的,没亮的是左边。 刚刚,李公公说得是....进右边? 杨初成很怕黑。 她瞧着在左边的那处建筑物,尖尖的殿顶,似猛兽的獠牙,底下看不到内部的雕窗,折射幽幽青光。 在它里面,伸手不见五指。 右边灯火通明,璀璨绚丽。 就像是九重天上的神宫降凡,吸引普普众生。 杨初成本该进右边。 可她想起了那块断了的镯子,还被她藏在衣袖里呢。 杨初成将镯子掏出来,放在手心上,凝视了它片刻,随后又把它揣在衣袖里,好好地放着。 她想好了。 Pо①⑧Ac.Cοⅿ 灾难(上) 她承认或许她是有点迷信。 突然到的圣旨,中途断掉的手镯,古怪的陌生太监 一切事情串联起来很难不让她多想,她也一直相信,万千因果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她不会遵循李公公的吩咐的。 可是左边那处跟阴曹地府似的地方,她也不太敢去。 那不然就杵在这? ( 外面万一有人暗中监视)—— 不行,她还是得进去—— 至少得踏入这个富丽的后院里,关上进来时踏入的大门,才更妥当,也更安心。 还得开院里的门,开这两座殿宇其中任何一扇的门,因为必须让门外听见自己是“进到里边了”的。 杨初成的手心浸处一层冷冷的薄汗,她蜷缩着微凉的指尖,指甲深陷入掌心里,抠出一排细细的半月牙痕迹。 她的目光往左边迅速而短暂地停留了一下,然后又收回目光。 里面,外面,都只有她一个人。ⓟo➊⑧sм.cⓞм 胸口里一颗心跳得越来越大声。 杨初成想着,罢了,她就在左边那门口处拉开门,不往里看,然后再在这院子里坐上几个时辰算了。 她没带灯。 天色像海浪拍打沙滩一样,”哗“地一下,就暗了。 颜色深的覆盖颜色浓的总是那么容易,放在时间上,竟也说得通。 记忆随着天色涌动,杨初成不由想到小时候常来府上的画师。 杨家老爷子从小就把杨初成往一个大家闺秀的方向上养,琴棋书画是不可少的。 但老爷子有性格,不太待见人人都叫好的那种师傅,恰恰与此相反,杨初成每一个师父都是技艺远大于名气,都是老爷子从茫茫人海中精挑细选出来的。 他们大多尚未成名,但手上的功夫未必比那些叫得出名字的差。 甚至有的出生低贱,就拿杨初成的琴艺师傅来说,还是个从良名妓呢。 但杨初成此时唯想起了那个画师。 那个画师常在小时候的她耳边念叨:深的颜色总会很轻易地覆盖浅的,所以从来不让她在作画时碰黛青色。 若深的太多,一幅画就毁了。 故而她从未碰过。 就在前几分钟,深蓝色的天空还能见几多灰白的云,晃个神,白云全变成了乌云。 最后乌云又消失在一片即将成黑色的无尽的蓝中。 显而易见,天沉云动和她在画技上的解读可以说是毫无关系,她也明白这点。 可是她就是放纵自己有这样愚蠢的想法,至少这一刻,她觉得自己还小,还可以说些无知天真又可爱的话,因为童言无忌,总是会被大人轻而易举地原谅,有时候还能顺势得到夸赞,其实是荒谬的,但又很理所当然。 她没几次这样的特权了。 杨初成飘飘忽忽地走,浑浑噩噩中竟走到了最左边。 惊觉光线越来越暗,周围一片漆黑,若不是有右边的亮光,怕是什么也看不见。 杨初成好不容易因想到童年画师而安抚的一颗心再次变得不安。 如此近的距离,透过窗,也看不到里面有什么,糊成一片的黑。 明明外观如此华丽精致,可却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阴森,寒冷,昏暗,潮湿。 站在它门口,杨初成想不到任何阳光一点的词。 可她还是得进去。 她深呼一口气,一只手覆上门把。 门把是干净的,摸起来顺滑干爽。 她打算好了,等开了一个缝,等门锁门缝间撞出了声音,等声音有那么大,她就关上门。 杨初成垂首,左眼紧闭,右眼微眯一条缝,被睫毛遮盖的景物晃来晃去,但也无碍,反正也是全黑一片。 杨初成听着“嘎吱”的开门声,在这过于静谧的环境里显得有些突兀。 她害怕从门缝里会窜出什么奇怪的生物,所以她索性就把门一次性开得大些,动静也大些,然后才迅速关门。 一,二,叁! 她在心里默数 好了,关门! 几乎是同时,一阵强烈的阴风从门里面传出来,数条粗长的类蛇不明条状物竟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杨初成的脚踝。 即便光线黑暗,周围景物模糊,但仍能看出这生物表面油亮,密密麻麻的鳞片覆盖住厚实的表皮,直径几乎有叁两个成年男子大臂捆起来那么粗! 无首无尾,看不到它的源头长什么样子,也不知处在何处,只知是从门缝里伸出来的。 到底有多少条,也数不清楚。 想来这骇人生物仅仅是挨着杨初成衣服边,所以刚刚她并未感觉出异常。 这会要离开时,只觉双腿被什么东西使劲一揪,就像浣衣娘挤干水一样,她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整个人就被一种不可思议的强大的力量给甩了进去,或者说,被吞噬进了无尽的黑暗里。 只剩下了那断成两截的白玉,躺在门外冰冷的地板上。 “啪!——”砰!“ 她是被甩进来的。 整个身子挨着的,应该算是墙一样的硬物。 她没想到,一闭眼,一睁眼,就身处两地。 也许是事发突然,杨初成在被甩进来的那一刻,大脑一片空白,所以此时睁开眼的一瞬间,内心竟出乎意料的平静—— 这是哪啊,好像比外面亮点,没那么黑了。 杨初成一边环视周围,一边撑着手打算起身 嗯? 怎么回事,怎么起不来? 她又试了试 还是不行。 身上好重啊 等等等等等等! 她是不是进来了。 她刚刚,好像被什么东西甩进来了! 杨初成浑身上下汗毛乍竖。 她的手,颤抖地摸了摸自己,从脚踝处开始,一直摸到腰腹处。 冰凉的,蠕动的,凹凸不平的,还有些锋利的 这是什么东西啊!!!! 救命!!! 杨初成不敢乱动。 但她也不想死。 她僵着身体,两只水灵的狐狸眼在黑暗中四处摸索。 她静静等了一会。 没感觉到身上的异物有什么动静。 她想,或许她可以悄悄移走自己的身体。 杨初成极缓慢地扭动着腰,双脚慢慢站立。 可还没等她站到一半,一束光从头顶洒下,还伴随着女子凄厉的惨叫声。 杨初成猛地抬头朝光源看去。 灾难(中) 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被一畸形的庞然大物紧紧缠住四肢,胸腹以下被这个庞然大物的分支紧紧包裹在一起,整个身体只露出上半,一双巨乳被勒得格外突兀。 这个女人几乎被吊在了半空。 杨初成双手捂住耳朵,以免自己的耳朵遭惨叫声凌虐。 她的目光也没闲着,一呲溜顺着女人的身体,从下往上划去。 女人的脸因疼痛全部扭曲成一团,根本看不清到底是何样貌。而在她身后,数根粗壮似古树树柱的黑漆生物则由散变为聚,凝成一根无比巨大的长柱。 那长柱还在往上延伸,看不到顶。 脖子根处酸酸的。 杨初成才发现自己为了看到底,脖子不知不觉都仰得高高的了。 脖子...仰得高高的? 这座殿,没那么高吧.... 顶多两层半。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在最底层呢? 为什么,会有一种离地面很远的感觉呢? 杨初成打了个寒颤,她不敢继续想,只能先逼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她的视线又回到了女人的脸上。 她不太明白,为什么女人看起来那么痛苦。 如果说是恐惧,这表情也不太对啊...... 被缠住很疼吗? 自己刚刚被甩进来的时候 ,也没觉得多疼啊,她忍不住摸摸自己皙白的颈根。 杨初成研究琢磨着这女人的神态。 似乎是想透过她的神态来估计她正遭受的痛苦。 真的很疼吗....? 不过... 还好...还好不是自己.... 杨初成有一丝侥幸地暗想着,屏住了呼吸。 那女人双目紧闭,没察觉到还有另一个刚及笄的女孩在这。 她的脸几乎成猪肝色,身体被缠得严严实实,尖锐刺耳的惨叫声没有一刻停下来过。 不知何时,刚刚还缠在杨初成身上的不明生物竟悄然退去。 杨初成站起身来才意识到这一点。 她暗自叫好,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自己的脚步,宝石般黑亮的眼珠子时不时环绕周围,然后又迅速看向被吊挂在半空的女人,生怕从那女人身上伸出来其他的怪条碰到自己。 其实杨初成心里的疑问一团接着一团,但此时她心里也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先出去再说! 杨初成刚走没几步,捂着耳朵都听得一声极为剧烈的的惨叫声.....和一瞬间的肉体炸开的声音。 她没听过什么是肉体炸开的声音,但很奇怪,就和条件反射一样,一听到声音,她第一想到的便是具完整的肉体被同时撕扯得四分五裂,皮开肉绽的残忍画面。 杨初成的脚步一滞,捂着耳朵的手不受控制地滑落到脸的两侧,她带着一丝迟缓转过头,只是一瞬间!她整个人仿佛被点了穴,僵立在那,不得动弹。 杨初成两瓣粉唇都上下打颤,精致的小脸刷白刷白的,美眸被极度的惊恐填满。 天哪....!! 她总算知道为何那女子的表情会是那样了..... 她刚才...到底是有多疼啊,杨初成几乎不敢想象那种疼痛的程度,如果是自己....不行,绝对不能是自己...! 前一秒都仍在痛呼的女子,现在已经彻底没了声。 她成了个”刺人“。 那些紧密缠勒住她的怪条的表面并非平坦光滑,而是有密密麻麻的鳞片和数不清的锋利倒刺,根根有成年男子小拇指那么粗。 而这些怪条包裹着女子的下体,缠住女子的四肢,那些倒刺也就理所应当地扎了进去,穿透她的肌肤,血管,割磨她的骨头...... 倒刺太多,把每一处穿口都堵得严严实实,一滴血都流不出来。 从外面看,就像杨初成所见那般,只觉女子是被缠得太紧了,哪里想得到这以下竟然是那么惨不忍睹的画面! 那些刺会长长。 它们像是有生命力,有意识地在女子身体里钻,直到把她全身彻底刺透刺烂。 那女人的身体已经破碎不堪,皮开肉绽,红红黄黄糊成一片,像被踩得稀巴烂的红番茄。 若不是一颗头颅撇在一边,两滩乳肉垂下来,必定想不到这竟然是一具人体。 杨初成大气不敢喘一丝。 她紧紧瞅着那些怪条逐渐从破烂的女尸身上移走,然后向中心收拢,最外边的尖端还在空中打转,像是蜗牛的触角,仿佛在寻找下一个目标。 杨初成心里一阵反胃,强忍住心中想呕吐的欲望。 她秀眉紧蹙,嫌恶地看着一群怪条聚在一起手舞足蹈,整个人却不断往后退,想赶紧远离这些怪物。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铁锈味和一种形容不出来的腥味。 闻起来是咸涩的,甚至还有些粘稠。 空气都是黏黏的。 杨初成警惕地瞅着怪条,还好,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后退而靠近。 她心中的不安暂时少了一些。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正当杨初成准备再往后退一大步的时候,一根极其粗壮布满倒刺的怪条竟从女尸下体,敞开的两腿之间伸出来。 女尸的阴户被开成一个巨大的洞!红肉外翻,汩汩鲜血流淌! 滴答,滴答地落在地板上。 杨初成身上的新襦裙早就被吓出的冷汗打湿。 她死死地抓着自己衣物的面料,目光全集中在那个狰狞硕大的怪条上。 那怪条从血洞里出来后,竟径直朝杨初成飞窜而来!随之一起的还有其余数根怪条! 一想到刚刚女子惨死的画面,杨初成的腿差点瘫软,她拼命摇着头,惊慌颤抖着喊:”别过来.....! 即使被吓得站不稳,但她依旧在尽全力往后退,往后跑。 她怎么可能敌得过这个怪物呢。 杨初成被缠住了。 就像之前的那个女子一样。 但也不太一样。 至少,她没被吊在空中。 而是直接到了最顶层。 杨初成感觉到自己的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往两边分开,一个炽热的粗长的物体顶在自己亵裤处。 她全身都被什么东西给固定住了。 像是绳子,但又比绳子粗得多,还极具韧性。 她迷迷糊糊的。 刚才那下让她直接晕了过去。 湿热的,有气息的.... 腥的.... 是什么... 是什么在靠近她的脸!!! 灾难(下) 濡湿粘腻的不适感重重划过杨初成的脸颊,在羊脂玉般的肌肤上留下了黏热咸腥的痕迹。 她还是被迫醒了。 不过她刚醒就后悔了。 她一睁眼,竟看到一个无比巨大的兽头! 不得不解释一下,称它为兽头仅仅是为了和人类的模样分开而已,但要说是兽,还真不算是。 两枚斜上的玄金龙眼,流光四溢,瞳孔里流动着被揉碎的万千星辰,广阔无垠,像是九天银河落入清潭,美得过于夺目耀眼让人不禁有些热泪盈眶。长而细密,根根分明的龙须表面浮动着浅莹的光辉,明明处处玄色,但周身却环绕着无法忽视的光晕。 如此美丽的一双眼睛下,却是一张可怖的大嘴和锋利的锐齿,在这颗庞大狰狞的龙头上,这双眼睛反而显得最格格不入。 越美的东西越不禁看。 这双眼睛看久了,心里便徒生出些不可名状的恐惧,它仿佛会吞噬人的肉体,摄食人的灵魂,把所有生灵都拖入黑暗深渊绝望里。 杨初成只觉从背脊深处窜起一阵凉飕飕的寒意,她移开目光,不再看它的眼睛,转而看其他地方。 这一转眼,便又是大惊。 她...这是看到龙了!? 杨初成一颗心颤悠悠。 头长得挺像龙,但这身子.... 她曾经借来看的话本上也没见龙有那么多条尾巴呀。 杨初成不知道该称呼它为什么,既然它长得像龙,姑且唤它为龙吧。 她仍被它缠着,缠得严密,一丝缝隙都看不到。 也许是从小对神话里“龙”的敬仰,才让杨初成竟在此刻暂时地忘了先前那女人正是惨死于她儿时崇拜之物,忘了她前一秒才因为那双独特的眼睛对它产生的排斥和恐惧。 殊不知,刚刚她移开目光的举动,早已被这条“龙”看在了眼里。 无数根粗长的怪条潜伏在黑暗的环境中,正张牙舞爪地从四面八方向中间那个娇小的身影靠近。 黏湿的触角在空气中散发着危险毁灭的信号。 它们逐渐靠近...... 逐渐靠近毫不知情的女孩。 而那双美到极致的眼睛,悄无声息地操纵默许着这即将发生的一切,嗜血和疯狂在高贵神秘又阴冷森残的眼眸里一触即发! “唔....!!! 杨初成整个身子刹那间被悬吊在半空,她未来得及发出呼喊,口中便被塞了一条粗长咸腥还在蠕动的黑色长条。 黑色长条在她香滑软嫩的口腔里四处戳动,一边戳,长条竟随之发生了变化!变得越来越粗,越来越长,尖端处冒了一个蘑菇状的凸起,向上翘,条身几乎胀到把杨初成整个口腔塞满! 杨初成近乎晕厥,美目紧闭,喉咙处的软肉也被这个怪条戳弄,腮帮子也快被撑破,又疼又麻,她感觉自己除了两个眼珠还能转以外,其他器官没有一处是属于自己的了。 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想咳嗽,但每次都能被在喉间兴风作浪的怪条察觉到,次次都按住她想咳嗽的欲望,然后又重新挑起,反反复复,乐此不疲。 她太难受了。 感觉快要死了。 唉,这样死了也好。 比起先前那个女人,自己只是像现在这样”难受“地死去,而不是那般”疼痛地死去,这样一想,自己幸运太多了。 人在非自然死亡的情况下,是想不到什么东西的,也没那么多情怀来回忆一生。 正如此时此刻的杨初成,她想,死前至少让她看看周围是什么样吧。 她费力地睁开眼,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眼底水润光亮,眼白微红,一副被蹂躏的可怜样。 一张男人的脸,离她很近。 还是一张极为好看的男人的脸。 如果杨初成能挣脱缠在自己身上的怪条,她一定会用手揉揉眼睛,看看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当然,那只是如果,眼下的她,一睁眼,便被迫坦然地接受了面前多了一个男人的事实。 那男人长得不太像玄鄞国的人。 倒是有些像北边玄綦国的。 教杨初成书画的老师就是玄綦国的浪子,金发绿眼,鼻梁高挺,肌肤胜雪,眉目深邃。 这男人眼珠子倒是黑的,头发也是黑色的,只不过五官轮廓却立体优美,肤色冷白,眼尾处一颗黛痣,模样生得和雕刻出来的一样,可气质却不似凡人,也不似仙人,倒有些像传说中地下最深处,阴曹地府里恶鬼一样的阴冷气。 配他这张完美到挑不出一丝错处的脸,论谁见了都会两腿一软,心喊:有鬼啊! 杨初成也不太敢相信,但是遵循她的直觉来,眼前的男人,定是刚刚那条龙变的。 这般魔幻的事情发生了,再追究其原因显然是一件很蠢且没有意义的事情。 话说它如今变成一副人间男子模样,倒让她觉得有几分熟悉。 为什么会熟悉呢..... 杨初成心里泛嘀咕,浑身上下都开始不对劲了。 连带这“不对劲的感觉”也有一丝熟悉…… 今天上午…… ——杨初成猛地回过神! 今上午围观外来使的时候,就是这种难以言述的不舒服! 意识到了这点,杨初成仿若被人当头一敲!即便全身动弹不得,口中戳着硬邦邦的怪条,但她仍朝面前的脸看去! 只是很可惜,什么也看不出来。 他一直都在观察她,今天上午在龙辇里也是。 当时她在人群里,离他很远,她看不清他,他知道。 但是,他却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她。 班大师唯一遗留的那幅图,画上便是她吧。 不愧是班大师呵,光凭想象便能把她五年后的样子画出来,还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真好。 找到你了。 画中的女孩。 Pо①⑧Ac.Cοⅿ 回忆 班画师是玄州大陆最顶尖的画师,他的艺术造诣巅峰造极。 班画师在世间的遗作不多,生前大多数作品从不外售,基本上都以他徒弟的描本向外呈现,他的真迹往往被藏纳于各国宫殿的国库里。 由于班画师自己就是玄綦国的人,毫无疑问,玄綦国自然也成了贮存班画师作品数量最多的国家。 五年前,班画师病逝。 一代天骄的陨落对于书画界而言是不可磨灭的损失,对于那些爱好收藏他作品的人来说也如此。 而玄綦国的太子乜予正是其中一人。 乜予是一个收藏家。 他更喜欢称自己为艺术家,或者是,美学家。 他只是热爱他所认为美的一切东西,并习惯将它们收藏起来,仅供自己一人观赏。 班画师去世的当天,他唤来班画师最信任的徒弟。 忘了提一句,这位班画师最信任的弟子,竟是乜予一早便安排过去的。ⓟo➊⑧sм.cⓞⓂ 班画师这一生虽不太长,但却精彩得很。 论起他的经历,怕是千万人活几辈子也不一定遇得上。 关于班画师的传闻数不胜数,一个比一个玄乎。 在众多传闻里,流传得最广的那个,便是说班画师当年还在玄鄞国街边乞讨的事。 传言班画师早年生活落魄贫穷,流浪到当时最富饶的玄鄞国,以街边卖画谋生。 后来不知怎么,被一富商老头看重,据说是被这老头带回自家府上,给他5岁嫡孙女儿授习书画之术。 再后来,班画师又离开了富商的家,兜兜转转回到了故土玄綦国。 那时,班画师已经是闻名玄州大陆的画师了。 一直到班画师离开人世,都再也没有离开过玄綦国,而玄鄞国也成了他生前最后访问的一个国家。 班画师从未画过人像,他向来以“以假乱真”的笔触闻名,拥有这般高还原的技巧,却没留下一幅人像图,可谓是一大无法弥补的憾事。 所以在绝大多数追捧班画师的人心目中,都有一个不约而同的设想,或许班画师为那位富商老头的孙女单独作画过也不一定呢? 毕竟班画师生前最后去过的国家是玄鄞国,这是事实。 不过也只能是想想,传闻是真是假还有待考究—— 还真被猜对了。 作为班画师亲传大弟子,他像一个储藏秘密的宝袋,装着世人都渴望知道的事。 所谓传闻是真的,作画也是真的。 当初班画师亲自为那位富商的女儿作了一幅肖像画,可画出来的哪里是一个孩童?分明是一个窈窕淑女! 亲传大弟子没见过这幅画,也本该不知道那么详细,可谁让班画师生前总在嘴边念叨着“不知我那第一位徒儿有没有长成画儿上那样”,日日夜夜的,想让人不知道都难。 乜予从这位亲传弟子的嘴里得知了关键线索,于是早在四年前就在暗中和玄鄞国的“杨家”有了联系。 不错,杨家之所以能以短短两年摇身一变成为玄鄞国富甲一方的代表,又怎可能不做一些暗地里见不得光的生意。 在玄鄞国,杨家是黄金满屋的杨家;在其他国,不知杨家,只知在玄州大陆最大的地下交易市场上,有一位姓杨的老头,是个年过半百的收藏家,这个交易市场,据说就是由他一手创建的。 不过他身份一直是个谜,从来只身一人,独来独往,来去无影。 杨家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自是作风谨慎,除了对外称自己姓杨以外,没有泄露任何一丁点自己真实的信息,仿若他从来到这世上起便是孤身一人。 就连乜予这般神通广大,眼线遍布玄州大陆家家户户的人,连续追踪杨家老爷子整整一年多,也只查到他独居的一处宅子。 虽没查到杨家老爷子真实身份,但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杨家老爷子喜欢把一些用于交换的稀奇之物和所珍爱之物藏纳于他这处幽宅,而乜予想要的那幅画,正在里面。 当年,乜予与杨家老爷子以物易物,杨家老爷子以一幅百年名画换乜予手里的某块天然玉。 确没想到画早就被乜予掉包,好好的百年老画被掉包成班画师的绝笔,精明如杨老爷子的人竟也被这样蒙在了鼓里,一蒙就是一辈子—— 他第一次打开那幅画时,就着了迷。 画中的女子明眸皓齿,肤若凝脂,一头及腰长发松松垮垮披在肩后,指若柔荑,嫩笋般的指尖上沾着一点朱丹口脂,指腹微隆,轻贴樱唇。 她轻着薄衫,对镜梳妆。 薄衫里透着绯红色肚兜,微曲的纤纤玉臂。 肚兜上的背面绣着精致的花纹,连上面的褶皱也能看清。 太逼真了。 逼真细致到画里的人就跟活的一样。 他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他的鼻尖似乎可以嗅到少女若有若无的体香。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略有粗糙的纸面,轻柔缓慢地在画中少女的身体上来回细挲,跟随着画师的笔墨,勾勒出少女美妙的身线。 他睁开眼。 眼里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 他不知,他是倾倒于班画师高超的画技之下,还是被画里的少女深深吸引。 或许两者都有,或许后者更甚。 时间给出了答案。 乜予将画挂于自己的卧室。 他闭眼前和睁开眼的那一刻,都要看看那幅画,不然一天下来都心不在焉。 一开始,他以为是新鲜感作祟。 可没想到,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情况演变得愈发严重。 他开始不满足于仅仅是看到这副画,他真的好想触碰到画里的人,想把她从画里拉出来,想撕掉她的外衣,剥去她的肚兜,舔咬她的双乳,把自己的阴茎插进她的小屄里! 那年他十五岁,第一次遗精。 梦里,和画里的少女云雨。 梦里的她娇软可人,让他忍不住肆意蹂躏她,弄坏她,弄坏了之后再把她装进画框里。等胯下龙根发胀后又把她从画框里抓出来,继续插她的小嫩屄! 这样的梦,他做了不止一次。 一次更比一次久,姿势花样也变化多端。 他一定要找到她。 然后把她装进一个一模一样的画框里。 他们要做比梦里更亲密,更亲密的事。 他太孤独了。 他要找到她,把她带到他身边,他要亲手打造她,让她变成一个真正的,每一处都完美符合他要求的人。 ——就像梦里的她一样,尽他所欲。 失身(上,微h) 现在,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在眼前,被他千万条分身紧紧缠住,其中一条还在她的小嘴里搅动她软嫩的唇舌,吸取她口中的蜜津,难舍难分的样子让他的心理和生理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杨初成整个唇周酸痛难耐,连带呼吸都艰难起来。 她双眼微红,口中发出“唔唔...的声音,看着男人的眼神满是惧意和求饶。 乜予只觉心头某块地方越来越痒,她现在的样子真的好可怜啊,可是......又好可爱啊,好想把她就这样吞吃入腹! 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 巨大的柱状物从他结实的腹下立起,从他背脊处伸出的无数根长条突然兴奋,在昏暗幽闭的环境里手舞足蹈,场面像是群魔乱舞,渗得慌 随着乜予身体的异变,连周围环境也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空气里弥漫阵阵异香,吸入鼻尖便带来一阵寒气。 这香气转瞬间便传遍这座殿的每一个角落,围绕在杨初成身边的更是浓郁,压迫得让人喘不过气。 鼻子嘴巴都遭凌虐,杨初成这朵被娇养在深闺里15年的花骨朵哪里受得了如此折磨,再加上刚刚又受了那么大刺激,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可眼下,身心俱惫,身体机能已经称到极限了。 杨初成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视线也模糊成一片。 大脑中清醒的意识所剩无几。 乜予眼神骤暗,猛地将在杨初成小嘴里兴风作浪的长条抽出来! 长条上细如颗粒的触角亮晶晶的,全是女孩口中的津液和长条本身分泌的情液。 那些触角像是缩小了十几倍的长条,一根根恋恋不舍地,出来时还吮吸着女孩稚嫩的口腔内部。 也许杨初成骨子里就是个惜命之人。 本来离彻底昏厥还差半步之遥的她,在口中得到释放之后,浑浊一片的意识竟然又慢慢恢复回来。 缠着她身体的软条也半放开了她的身体,一条条跟蛇头一样,挺立着,探头探脑。 这副模样并不可爱。 一根根锋利粗壮的倒勾刺再每根怪条上破顶而出! ”撕拉——!“ 所有怪条从四面八方袭来,把杨初成身上的襦裙撕了个粉碎。 七零八落,纷纷散散地掉在地上。 杨初成的意识彻底清醒。 她惊恐万分,浑身上下都在战栗,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她生怕那些像镰刀一样的怪物把自己切成和衣服一样的碎块。 可惜缠在她身上的东西听不见她内心的呼喊,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将她的四肢扯开,本是紧紧靠在一起的手脚被迫分离。 杨初成的双手被交叉着举过头顶,怪条缠在她的手腕处,越是想挣脱缠得就越紧。 和双手相反,双腿则是朝两边大大分开,姿势则像蛙腿那样弯曲,洁白粉嫩的阴户更是毫无遮掩地显露出来。 虽说杨初成时常看些画本子,曾经也悄悄偷瞄过春宫图,思想比绝大多数受严厉教育的女孩要开放一些。 但像这样全身赤裸,无所顾忌地将自己的身体展现给一个陌生男人看,对于未经人事的她而言,终究是过界了。 杨初成把头转到一边去,她脸颊发烫,羞耻得不行,心理暗想,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就好了。 此时的羞耻感竟超过了恐惧感。 刚刚还在害怕的杨初成,现在满脑子只剩下自己赤裸着全身,私密部位被看得一干二净的事实。 她根本没有发现,男人此时就站在她面前,他们离得很近,稍微转动身体就可以触碰到对方的距离。 乜予很高。 比杨初成见过的任何人都要高。 即便有怪条的辅助,但他为了看得更精细,身子仍略向前倾。 他温热的鼻息靠近少女的私处,朝它吹了一口气。 花瓣一样的阴唇和含羞草似的,敏感脆弱,受不得刺激,被他吓得往里缩。 乜予的手指和他的身高一样,骨节分明,纤长又带锐气。 他像捻春泥一样,不紧不慢却力度十足地挑开杨初成红润的花瓣,中指再往里深,触到那颗小肉珠便重重一掐! “嘶....! 杨初成呼出声。 下体某处地方又痛又痒。 刚刚在乜予朝她小穴吹气的时候,她整个人就僵了,全身上下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男人所碰之处。 少女时期本就敏感的私处现在更是又上了一个台阶。 听到头顶上女孩传来较弱的呼声,乜予手指上的动作一顿。 但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又把食指伸进去,加重力度,中指食指一起揉搓那颗小珍珠。 “呜呜呜....别碰我啊...停.... 停下来..... 停下来...停下来好不好.... 求您了.... 杨初成哭喊着,扭动着身体,奈何四肢都被怪条缠住,她只能止不住地求饶,试图让男人放过自己。 随着乜予手上动作的加快,杨初成花穴里溢出的蜜汁也越来越多。 乜予整个手上沾满了她穴中淫液。 啊啊啊啊..... “我...我难受....! 杨初成不知该如何形容下身传来的空虚感,这是她从未经历过的不舒服的感觉。 好像想要什么,却又说不出。 乜予的手却在这时候停了下来。 他并不打算满足眼前被性欲支配的懵懂少女。 他缓慢抽出了手指,享受花穴嫩肉吸附他手指的舒适感。 待全部抽离后,他的目光在自己的手上滞留半晌,喉结微动,双目轻闭,竟伸出舌头,将满手粘腻吞舔入口! 味道不错。 乜予一脸享受痴迷地睁开了眼。 空气中的香味浓到让人鼻子已经分辨不出其他气味了。 乜予胯下之物也肿胀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就算是怪物,也难以想象会有如此庞大的性器官。 那根起码有两根婴儿手臂一般粗的性器下,竟还长了一根触手! 那触手也又长又粗,是男人阳具尺寸的一半! 还好现在的光线弱,男人又低着身子,不然杨初成必是要被吓晕过去! 失身(中,h) 平时小解的地方被人肆意玩弄也就算了,这男人竟然还津津有味地舔自己那处流出来的蜜水,杨初成又惊又羞,脸烫得快要烧起来。 一颗心乱跳个不停。 她不敢跟男人对视,扭着头,偏不转过来。 直到下体被抠挖的肿胀瘙痒感结束之后,杨初成才知道男人的动作停了。 ”呼...呼.... 一直处于紧张的神经难得有了喘气的机会,杨初成的呼吸加重,白嫩的胸和娇滴滴的乳尖上下起伏,乳波晃荡,好一副春光美景,在光线微弱的环境中,反而有些迷蒙美意。 乜予比杨初成高出了一个头以上,就算他现在垂着脸,也是俯视着面前的人儿的,他仍然能够清晰地观赏杨初成每一寸肌肤。 乜予眼神越发幽暗,如一汪没有底的深潭。 他一言不发,俊美阴冷的容颜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到毫无生气。 这张脸,既挑不出错处,也平淡得太过生疏。 极大的反差似乎总会毫无例外地出现在同一个物体上。 和乜予那张永远都写着“生人勿近”的脸相反,他狰狞硕大的阳具下的触手正张牙舞爪地向杨初成伸去。 而此时的杨初成,正贪婪地喘着气,丝毫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多么恐怖绝望,让她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事。 她的双腿是被千万条密密麻麻的触手掰开的。 露出个光溜溜的阴户和粉嫩紧致的菊眼。 那根粗壮堪比普通男人性器的怪条从乜予阳具下延伸,一直往杨初成的花穴移动,悄无声息地经过她的花穴,却在她的两个白嫩滑腻的臀瓣间停了下来,靠近她的屁股缝。 杨初成的双腿被怪条往两边扯开,所以并没有察觉到有一恐怖的怪条在朝自己靠近。 此时男人微向前倾的身躯挺直,尺寸惊人的腿间之物几乎直立。 乜予的手来到杨初成的腰上,大掌微微用力,凭一只手就把杨初成整个人圈在了胸前。 杨初成毕竟才到刚及笄的年龄,身量小,体重轻,完美继承了她爹娘的优良基因,全身上下的肉都长到了该长的地方。 身子又被怪条固定着不能动,乜予另一只手放于她滑嫩的两腿之间,向上一抬,杨初成就被这么举了起来,仿佛在乜予手中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人形木偶。 在男人挺身的时候,杨初成就感觉到了不妙。 她身子僵硬,在昏暗的光线里睁大了眼睛,即使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但她还是警惕万分,全神贯注地留意男人的动作,包括他和她每一次呼吸的节奏,杨初成都能分得清楚。 她被举到小腹和男人小腹差不多的位置,她的还要略高些。 杨初成的身子微凉,紧贴着她的却是炽热发烫。 在她看不到的背后,一根像巨蟒的怪条已经在她臀眼处来回探,一会近,一会远。 乜予紧贴着杨楚成阴户的那只手,食指和中指顺利地拨开两片肥厚的花唇,露出被包裹在里面肥美的屄肉,还有那颗因害羞藏在层层花瓣里的珍珠。 少女的下体因为刚刚一番舔弄而分泌出的蜜液还未干涸,又敏感娇嫩,被男人略带粗糙的手指一撩拨,便开始绵绵不断地浸出蜜汁。 乜予早已肿胀得快要爆裂的男根紧贴在杨初成平坦的小腹上,硕大的龟头端晶莹,散发浓郁的异香和荷尔蒙,它在少女的肚脐眼处顶了顶,动作看似不重,却把杨初成顶得小腹疼痛。 对于男人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杨初成心里明得跟镜似的,她又惧又奇,许是为了逼迫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一会被男人那啥的时候总不至于太难堪,她眼神便往下瞟,想看看男人那处究竟什么模样。 借着不知从哪透进来的一点点微光,杨初成就是这么一瞥,便看到了那根起码自己小臂那么长,比小臂还粗一圈的阴茎,正在自己仅有一条缝那般细的穴口处往里送! 她小脸煞白,什么也顾不上了,下身被异物进入的不适感传来,她更是着急道:”别....!别进去!“ ”我会死的...! 求你了....它好长,我真的会死的...! 乜予一脸惬意地听着杨初成的哀求,动作却没半分迟疑,那根与其说是性器,不如说是杀人利器的阳物前端已经进去了,剩下大半根晾在拥挤的穴肉外。 见乜予表情逐渐柔和,但胯下之物仍在狠力往自己下体里塞,杨初成更是摇着头,瞪大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瞳孔里水亮湿润,嘴上依旧不放弃求饶,又可怜又可爱。 乜予哪有那么好的耐性和脾气,就算有也不会放在交欢上。 只不过他是在找那层膜罢了,万一阴差阳错滑进去,没好好捅捅那层薄肉就得不偿失了。 耳边的求饶声没断过。 乜予剑眉上挑,唇角显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感觉到了。 那层薄薄的,嫩嫩的...... 他心情大好。 对于杨初成不断重复的她会死的言论,他如赏赐一样,淡淡道:”不会死的,只会痛一会。” 前穴是刺刀一样的大肉棒,后穴是形如巨蟒的怪条,两个非人间之物的猛兽早已蓄势待发。 话音刚落,怪条和阴茎同时进入少女的身体! “啊!“ 一瞬间,杨初成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撕裂了。 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分析自己为什么后穴也被侵犯,她只有一种感觉,下体被劈开一般的疼痛,彻底被穿透的疼痛,好像她变成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纸,轻轻一戳,便破了一个大洞。 鲜红的血从少女臀眼和花芯里流出来,打湿了她嫩肛外的褶皱、光秃秃的阴户。 一滴滴血似颗颗红豆滚落在少女白花花的大腿上,勾勒处她曼妙的身线。 两个鲜红的小洞都插着两个硕大的性器,少女的身体被恐怖丑陋的怪条缠绕,摆成任人宰割的姿势,一个高大俊美的男子笑得邪佞妖异,猖狂肆虐着少女的身体。 “噗嗞!噗嗞!” 男人每抽动一下,鲜血就哗哗从两人交合处流出来。 杨初成的手腕无力地搭下来,四肢逐渐冰凉。 她疼得叫也叫不出声。 那双平日里灵气满满的狐狸眼失去了所有神采,变成了两颗美丽的玻璃珠子,里面除了乜予那张俊美异常的脸以外,什么也看不到。 Pо①⑧Ac.Cοⅿ 失身(下,h) “好紧的洞!””肏死你!“ 男人一边狠狠肏弄女孩的两个嫩洞,一边忍不住咒骂。 时间在她的意识里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她似乎把疼痛的感觉都忘了。 身下持续着的炽热湿润和耳边“噗嗞噗嗞“的声音一样,没有一刻停下来过。 这样难以想象的折磨,仿佛没有尽头。 乜予瞥见杨初成两眼空洞的模样,心里一阵恼怒,连插穴的动作都带上了火气。”啪!啪!啪! 一下又一下,把杨初成又娇又幼的身躯干得前后晃荡。 菊穴和花穴被粗大的阳物堵着,倒像个最牢靠的支点,只是杨初成腰肢以上却没那么好运了。 在如此强大的冲撞力下,她柔软的腰肢被撞得前后摇,连两个孤零零的乳也上上下下来回跳。 丰满肥润的乳球荡得杨初成难受,她蹙眉呻吟出声:”轻些,轻些ⓟo➊⑧sм.cⓞм 见面前的人儿总算有了点“人气”,乜予的脸色才比刚刚好看了那么一点点。 雪白的两个软球既像软糯香甜的点心又像一掐就要出汁的团子,撩得乜予心里荡漾阵阵涟漪。 他目光似狼,紧紧锁定杨初成傲人雪峰上的两颗红润润的小樱桃,冒出一个甚是阴暗的想法—— 这两坨乳肉看起来饱满,却又软得不可思议,用力捏会不会爆,会不会流出和那两颗乳头一样颜色的鲜血呢? 光是想想都 让人感慨是人间不可多得的美景,呢。 乜予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那幅鲜血和破裂的乳肉交融在一起的香艳凄美画面,俊脸上竟浮现一丝病态的餍足和痴迷。 即使男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但下身仍不带丝毫疲惫,打桩似地在女孩两个穴里尽情蹂躏驰骋—— 杨初成的下体早已破损不堪。 白白红红混合的粘稠液体从她被撑开到极致的两个洞挤出,却只有红的那部分是属于她自身的。 那是浓郁的精液和少女新鲜的血液。 除了最开始男人唇舌手指的润滑以外,从乜予的怪异硬物插入开始,杨初成愣是一滴爱液也没分泌出来。 男人分明是知晓这点的。 可他不在意,反而乐于鲜血充当润滑。 但他却又见不得女孩一副木头样。 怎样都好,却不能像个死人。 乜予一直观察女孩的表情,他早就知道女孩下体痛得麻木,全身上下的性器,恐怕也只有胸前两个肥乳还能感觉到痛吧。 刚刚那副美景再一次闪过,乜予一阵腹空感,伸出暗红的舌头舔了舔唇。 杨初成的头充满无力感, 软趴趴地搭在乜予的宽阔高大的肩膀上,紧致的眼皮半阖不阖,浓密长翘的睫毛拂动,面若白玉,冷汗淫淫。 若细闻,还是可听到她低弱的娇泣声。 明明该是一副病美人的垂落之态,却莫名带了点情欲色彩。 宛若这女子是吃人的妖精变的,装着一副病女样,实则引诱过路人前来关心,然后一口活吞! 话本里常言,道行高的妖往往不显于皮相。 乜予睨了眼肩头气息微弱的女子,临时打算再做一件事。 冷笑一声,让缠在女子大张的双腿上的怪条更加用力往斜上两方扯,两条纤细的腿就跟系着红剩的木偶一样,大腿表面的皮肤和肚脐上的皮肤贴在了一起。 就算是天生柔韧性再好的人,若不经特殊训练,也断不能承受得住如此挑战筋络的姿势。 更别说年龄尚幼,又没学过舞技的杨初成了。 双腿从脚踝开始到大腿根部,薄薄的皮肤下面,每一根筋都以极缓慢的速度绷成一条笔直的线。 疼痛让杨初成回神。 她双眼噙泪,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双腿从两边向上移,巨痛随着上升的高度加剧,直到杨初成看到自己的双腿被迫摆弄成一个残忍诡异的姿势,疼痛在这时也达到了一个顶峰! 杨初成一直憋着的泪滴终是绷不住,豆大一颗,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掉下来。 乜予轻轻拍了拍杨初成的脸颊,微凉的指腹触碰到杨初成温热的泪滴。 男人愣了一下。 不知是温度的差异让他瞬间条件反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不碍事。 乜予的手没有离开杨初成的脸颊,被修剪得平长锋利的指甲轻轻滑过她掐得出水的肌肤。 杨初成全身汗毛战栗,视线黏着男人,不放过他任何举动。 被男人指甲划过的瞬间,一丝微微刺痛感从指甲与肌肤接触的地方传来,也就在这一秒,杨初成大脑停止了思考,她的瞳孔骤缩,这种眼神和当生命受到紧急威胁时的动物很像—— 有那么一刻,她感觉在自己脸上的不是手指,而是刀子。 乜予的手移到了她丰满的太阳穴。 第一个指节微微弯曲,指尖轻轻点在她眼角处。 然后——整个手掌猛地来到她头顶,用力往下按! 杨初成只觉巨大的压迫感从她的头顶向四周蔓延开,眼前的画面也骤换。 紧接着就是一副淫靡香艳,血腥恐怖的景象出现在杨初成面前! 本是一指难入的花穴被男人的性器挤成一个大洞!干涸了的和正在流出的鲜血精液混在一起,已看不出外阴原来干净稚嫩的模样。 花穴虽分泌的是鲜血,可里里外外的嫩肉却绞着男人的阴茎不放,擎天柱一般的阳物仍飞快在少女穴里进进出出。 细嫩的屄肉有意识似地随着大棒的抽插里翻外翻,如此情景,倒像是嫩屄和阴茎两情相悦,难舍难分。 杨初成被眼前所见刺激得说不出话来。 她是说不出话,但小穴却终于有了点其他反应,竟开始流起了口水! 紫黑肉棒在蜜液滋润下变得更为粗壮坚硬,进出穴时的速度液越来越快。 花穴的水也越来越多! 甚至流出细微的,”哗哗的响声。 “嗯啊 杨初成终于红着脸娇吟出声。 乜予邪笑,身下阳物被嫩肉绞得舒爽,他肏弄得便更快更重! 目光也愈发炽热,看得却是杨初成两个颤抖的乳球!”好舒服嗯还要 杨初成叫得娇媚,眼神迷离,适应了腿筋的胀痛后,剩下的仅是身体被完全打开,被完全侵占的舒爽。 连后穴都开始浸出蜜汁。 柔柔的女声越叫越软,小洞也越来越紧,粘腻的蜜水打湿了两人的双腿。 乜予眼里那抹不带掩饰的嗜血痴迷几乎要溢出眼眶! 他的双手扶着杨初成的肩,下身律动越来越快! 看着女孩上仰的下巴,伸长的颈子,眼角的红润和紧到不可思议的嫩屄! 他的手移到女孩的双乳前,嘴角的邪笑拉大,他浓浓精华即将破门而出,和着少女娇喘拖长,变成尖细勾人的尾音—— 非常小的刺破皮肤的声音。 女孩的娇喘变了音色,潮红的脸也变了颜色。 都只是眨眼间的事。 男人低吼,射出满满滚烫精液。 鲜血从他的指尖和她的乳肉蹦出,飞溅到他笑得张扬的脸上,也飞溅到她春意未褪的身上。 他是意气风发,驰骋沙场的将军,是战无不克,功无不胜的军师,亦是坐在万人之上无人之巅的——暴君。 她将被俘虏,被屠杀,被蹂躏到死。 经他之手,无数次。 混乱 交泰殿是玄鄞国用来举办国宴的地方。 这会还没到时辰,殿内就已是高朋满座,觥筹交错的热闹派象。 美酒美人聚齐一堂,歌舞升平,眼花缭乱。 男人一袭华服,手握美酒,慵懒靠在龙椅上,俯视底下前来叩拜的人群。 他眉眼温润,气如清风朗月,但此时却多了几分凛冽。 贴身伺候的人心里有些发毛。 他不明白主子的心情到底是好还是坏。 主子平日虽从未苛待过他们,但终归是个不好伺候的。 不怪这小厮多想。 袁牧绅脸上挂着笑容,两道好看俊逸的剑眉前端却皱起一条淡淡的纹路。 他好像是开心的,却又不太耐烦。 他是在不耐烦什么呢? 小厮猜不着,也没那个胆子去问。 小厮在角落里瞅着袁牧绅盯了一会,见他又把端着酒杯的手放下来,骨节分明的食指敲着案桌,漫不经心的样子,就连脸上笑意也少了几分。 小厮脸色微变,连忙转移目光,把头埋下去。 ...... 杨初成两胸传来的刺痛感和下体被彻底穿透的快感像两颗流星撞在了一起,蹦出巨大的火花,让她还没来得及被两种强烈的感觉淹没,身体便早一步支撑不住,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乜予笑得阴冷毒辣,刚想发动触手将杨初成缠得更紧更近些,就敏锐地察觉到外面有人靠近,连收起触手,把外袍披在身上。 怀中的女孩,在血污的映衬下,肌肤更是白得发光,看得男人一愣,再转头看了看地上。 对于常人而言十分黑暗的环境,在乜予眼里却和平时无异。 地上是少女的衣物,只不过早就被触手给撕扯得粉碎零散。 男人随手捡了片勉强能遮盖住少女私处的碎料,给她盖上。 乜予把失去触手支撑的杨初成横抱在胸前,朝门走去。 李公公在殿外左顾右看,这住所外面空无一人,阴风阵阵,搞得他心里既是疑惑又是不安。 右边那处灯火通明的殿,殿门紧闭,殿内安静,从窗外看去连半个影子都没有,看样子和无人进入过无异。 而左边那处.... 咦?那是? 李公公还没看出名堂便瞧见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走近一看 竟是一块断了的镯子! 他拾起镯子,见这镯子色泽均匀,摸起来细腻如脂,李公公是宫里老人了,见过不少好东西,手指又反复搓了搓,内心暗道:还是个宝物呢! 这下他疑惑更深了。 这镯子明显就是年轻姑娘戴的。 就拿他所见,在不久前进来的年轻姑娘,便只有杨初成一人。 李公公是按吩咐办事的人,他的任务仅仅是看着杨初成进来就好,并不知道她到底进了哪一座殿。 只是他揣测,那杨初成进来是好生生的,出来可就不一定了。 至于原因,倒不是他该去了解的事。 历经两朝,他深知一个道理,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做好分内之事就够了,不该管的千万别管。 现如今李公公同样按照吩咐,要马上把杨初成带到王面前。 李公公望着掌心的断镯,一脸探究,抬头看着眼前这个没有一丝人气的殿。 殿门的悬梁处没有灯,殿里面也没有,太黑了,什么也看不清。 从门缝里透出的风却没断过,两扇被栓得并不紧的门时不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李公公浑身抖了个机灵。 他穿得不薄,可厚厚的面料下鸡皮疙瘩却起了一大片。 伸脖子看了看天,李公公担心一会回去得晚了,万一陛下嫌自己慢.... 一想到自己耽搁太久的后果,李公公毡帽下的头顶冒出淅淅冷汗。 想了想,便给自己壮壮胆,死活一口气把门推开。 乜予走到门口时便停了下来。 他估算着门外的人开门的瞬间,借风力便把杨初成抛出去。 他力度掌握得刚刚好,不至于让她一头倒地,是横滑出去的,看起来倒像是被人一脚踢出去一样。 一开门,一个衣衫不整,浑身是血的女人便这么被甩了出来。 连做好心理准备的李公公都被吓得大喊出声。 连爬带跑地朝后退了几大步,再定睛一看,这女人浑身是伤,但那张倒还完整,就是嘴角有些红肿。 再一看,又徒生些熟悉感。 又多看了一会,李公公一拍腿,这不就是自己要找的人!杨初成嘛! 确定了身份后,李公公这才不紧不慢地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杂草,嘲讽鄙夷地打量了一番地上的女人,意识到布料遮的地方的特殊性后,眼神更是带上了淫欲,又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 见杨初成是昏厥过去的,李公公白眼一翻,想着,难道还要本大爷把你抬过去不成? 一想便不由生出几分火气,连带自己被吓到的恼怒,和担心陛下责备来迟的后果,李公公便狠狠朝杨初成肩膀踢了好几脚。 每一下都用了他十分的力,相比平时给下人用刑,有过之而无不及。 杨初成被踢得头晕目眩,浑身酸痛,只觉肩膀疼痛,越要醒过来,疼痛就愈渐明显。 在踢了有几十下后,杨初成总算是被疼醒了。 李公公二话不说,直接提着杨初成的头发,让她跪着起来,恶狠狠地让她跟着自己走。 杨初成整个人完全就是懵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只觉一定是出事了。 凭借她以前在杨老爷子严厉的家法下,修练出来的”自我保护机制“,便是假装自己不存在,一声不吭,忍着疼跟在李公公身后。 而那个叫乜予的男人,并没有出现,他隐藏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漠视着一切。 只听”嘎吱“一声,那座似阴曹地府般的殿,门又关了。 交泰殿一晚上都热闹非凡。 宾客们各个红光满面,坐着的身子摇摇晃晃,话语间带着醉意。 反而是宴会的主人,千杯不倒,也不知是斟了第几杯酒了,眼里一点浑浊也没有。 依然是那么英气逼人,光鲜亮丽。 站在长柱后的两个小厮交头传着消息,其中一人点点头,便出来,朝龙椅走去。 同样在龙椅上的男人耳边说了点什么。 男人眼神一暗,朝宾客客套了几句,便离开了宴席。 这间房,袁牧绅不久前才来过。 不止袁牧绅,还有杨斌,袁江,和袁牧绅的娘亲。 你看,杨斌不正被绑在椅子上的么。 跌跌撞撞进来一个脏兮兮的少女,少女身边还站着一个老太监。 少女脸色黯淡无光,却在看到椅子上的男人是谁后,立马和回了魂一样。 但却不是惊喜的神色。 “爹!? 杨初成瞪大了眼睛,花容失色地惊喊道。 重逢 杨初成内心百感交杂。 震惊,难过,失望,恐惧...... 什么都有,像一股出不来的气,堵在胸前,压得她没法呼吸。 李公公在杨初成喊出第一声的时候便用力拽住了她的手腕,担心一个没留神便让这人给逃了。 被捆在椅子上的中年人,本该像平时那样风流倜傥,可现在,衣衫破烂不整,双手双脚被限制住的样子,恍然间倒像老了十多岁一般。 杨斌缓缓转过头,眼神飘向杨初成的位置,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尽显疲惫。 这双眼里有对女儿深深的疼惜,还有万般旁人不解的无奈。 杨斌看着女儿一副惨遭凌虐后的样子,心是彻骨的冰凉,他无比懊悔,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眼瞎,怎么就让自家宝贝闺女结识了袁牧绅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 他不忍目睹女儿这副凄惨面貌,也无颜再多看女儿一眼。 杨初成也看向杨斌,刚想从父亲眼神里看出点什么,却只见父亲摇了摇头,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便又把头转回去。 杨初成本是焦虑的心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而此刻又增添了一分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的绝望。 还没等父女俩开口说话,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吸引了在室内的叁人的注意。 从刚刚被不明生物奸淫,又被李公公一路拖过来,昏昏沉沉那么久,在如此舒适的室内站了一会,杨初成清醒了不少。 她下意识去看声音的来源。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双精致华丽的龙头皮靴,再往上便是一件绣有龙纹的青金蚕丝袍,到了腰段,一根天青色的缎面腰带,上边还绣有精细的飞龙纹和层层祥云,在面料透出的光泽下,埋藏的金线银线将龙纹和云绣制得越发逼真,袭来阵阵强大的威严凌厉。 杨初成认得这幅装束。 天青色和黛青色的服饰,皆为玄鄞国皇室专有。 而衣物的面料和纹样,都昭示着此人只能是玄鄞国最尊贵,权力至高无上的人。在玄鄞国,这样的人仅有一个,便只能是玄鄞国的国主。 她的目光在男人的腰上后便停下了。 即使她低着头,没有看见男人的模样,胸膛里那颗越跳越快,越跳越重的心脏,也告诉了自己,玄鄞国,易主了。 面前的男人,就算被衣物遮挡,也掩盖不了他修长健硕的身躯,和系得松垮的腰带下结实的腹肌和有力的人鱼线条。 这分明是个年轻男子。 才不是多年前把杨初成抱在怀里宠爱的玄鄞国国主! 杨初成仍是低着头。 也许是第六感,她就是不敢抬头去看这位新国主是谁。 她虽并未抬头,但大脑却在飞速运转,正一个个排除,新国主到底是何方神圣,又和杨家有什么深仇大恨!? 还不等杨初成排除完可疑人选,一阵黑暗蓦地从头顶上盖下来,紧接着便是下巴传来快要被捏碎的疼痛。 杨初成秀眉紧蹙,刚恢复一点血色的脸又变得惨白。 一只堪比铁钳般的大手把杨初成的下巴狠狠箍住,强迫她抬头。 杨初成眼里泛起水雾,挣扎着被迫看向面前的人。 当她看清了眼前的新王样貌后,一瞬间,她什么都不知道了,想说的话被遏在了喉间,发不出声。 大脑里倏地一片空白,耳边像是有人在敲锣打鼓,嗡嗡地响,响得她头晕目眩。 她突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只睁着两只眼睛,眼里的惊愕恍若被定格了一样,变得呆滞空洞。 任杨初成千算万算,都没算到新王竟然是他!竟然是自己的从小一起长大,喊了十多年“哥哥的青梅竹马....竟然是自己差点要嫁过去的人!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呢....? 杨初成只觉自己无意中早已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深渊里,当她意识过来时,早就被深渊吞噬,再也爬不起来了。 她残破的樱唇在满室的烛光下微微颤抖,脸色透着不健康的白,身子几乎是拖在地上,全靠下巴上那只大手支撑着。 ”啪啦... 身上披着仅能遮住私密处的破布随着杨初成站不稳的身子掉在地毯上。 引来男人侧目。 袁牧绅一惊,连带手上的力度都减轻不少,下意识地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护住女孩。 可手还未伸出,人还未楼住,女孩身上青青紫紫的的痕迹,和干涸了的精液一下子便让袁牧绅回神。 那些淫靡恶心的肮脏东西粘在女孩半裸的身躯上,像是一盆冷水从袁牧绅头上浇下来。 他倒是大发慈悲地放开了手,女孩也失去了支撑,毫无准备地就这么跌倒在地上。 李公公不知何时唤了两个穿戴整齐灵动,模样清丽的宫女进来。 那两个宫女端着一盆热水,还有一条软滑的毛巾。 “请陛下净手。” 李公公谄媚道。 袁牧绅收回眼神,让两位宫女细致地替他净手。 袁牧绅的手指生得极为好看,根根骨节分明,指甲干净薄利,看起来比女子的手还要洁白无暇,但却不失男人的气魄,远比一般男子更有威严,一根根修长有型,掌心略宽,是天生的掌舵者。 注定了这双手的主人在不久的将来,必闯出一番丰功伟绩,凭借超人的智慧和才能,开创了玄鄞国史上的巅峰盛世。 男人光凭一双手,便让人擦拭的宫女红了脸,心里暗想,陛下身材高大,才华横溢,样貌俊美得惊人,就连手都那么好看! 真是羡慕往后入宫进献给陛下的女子...... 如此想着,这宫女便更仔细更温柔地伺候着男人的手指。 两位宫女的心思在此刻竟不谋而合,争着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说不定能让自己飞上枝头呢。 在两位宫女使出浑身解数的伺候下,袁牧绅的确很舒服,脸上的神情都变得放松。 再怎么细致地伺候,净手这件事毕竟花不了多长时间,两位宫女规规矩矩迭好毛巾,低头待命,刚刚陛下脸上的表情她们可没错过,本以为可以得到些什么,却不想净手结束后,男人的脸色又变得冰冷,看向她们的眼神就像看两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几乎下一秒两人就要血溅当场! 两个刚刚还芳心乱撞的宫女顿时冷汗直冒。 这才想起是她们愚钝了,传言陛下从未近女色,她们怎么就一时忘了呢? 袁牧绅吩咐两人退下,两人才如忘了规矩一般,匆忙谢恩,落荒而逃。 杨斌在自己女儿跌倒在地上时,眼神便移到了女儿身上。 他看着女儿遍体鳞伤,心里似滴血,被刀剜一般的疼。 两个宫女出去后,室内又只剩下杨初成,袁牧绅,杨斌和李公公四人。 袁牧绅一步一步走到趴在地上的杨初成面前,用脚轻轻一踢,地上的人便翻了个身,身上的惨状这下便更是一清二楚。 “子安侯果然不错啊,和杨家嫡女天生一对!你说是不是,嗯?杨老?” 袁牧绅问着杨斌,目光却仍是盯着杨初成。 他心里被一种奇异的兴奋填满,他知道,这不仅仅有报仇后的爽快,还有一丝只有他自己晓得的,藏于他内心最深最阴暗之处的满足。 地上的人,被一头猪破了身子,真是脏啊,这下,她也和自己一样了,都那么脏! 太好了.... 他们两个人总算能一样了。 杨斌迟迟没有回应,整个室内的气氛直达冰点。 被无视的袁牧绅转头怒视杨斌,顺着杨斌的目光看,更是怒火攻心! “李成,给本王按住那个老不死的!” 袁牧绅怒吼,大步跨上前,从袖口里掏出一把小巧锋利的刀,一把挥刀鞘,刀刃在灯光下散发出冷光。 在地上痴傻的杨初成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总算回过神,一转头便看到自己父亲被捆在椅子上,身子还被人摁着,另一个男人手持尖刀正向自己父亲双眼刺去! “住手!你在做什么!!”杨初成连跑带爬地大喊。 “不要!!!!爹!!!!” 只听得一声接连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喊,和古怪的“呲”“啪————”的声音。 杨斌的左眼便成了一个光秃秃的血洞,一颗爆裂的眼球顺着眼眶滑下来。掉在地上,还滚了一小段路。 “啪啦!啪啦!… 血不断从男人没有眼珠的血洞里流下来。 袁牧绅笑得放肆,便一手按住杨斌的脸,准备把他另一只眼睛也剜下来! “袁哥哥....袁哥哥.... 杨初成什么也使不得了,跪在袁牧绅脚下,双手握着他的靴子,磕着头,赤着身体,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泪痕,口齿不清地哭喊。 袁牧绅动作一顿,脚下女孩熟悉的叫唤让他不由得看向她。 ”袁哥哥....陛下,求求您,放过贱民的爹爹吧....得到回应的杨初成面上一喜,死寂的心重新燃起一丝希冀,连忙改了称呼。 杨初成尽力伸长脖子,扬着小脸,即便哭花了面容,但仍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不及巴掌大的脸被泪水淋湿,反而有种别出心裁的易碎的美。 ”滚!“ 袁牧绅本被眼前的美人落泪晃了心神,但怎料美人一张口,却让他彻底黑了脸,发出滔天怒令。 话音未落,皮靴在杨初成柔软的胸上重重一踢,然后高举着刀,对准了杨斌的脸! 刀尖滴着杨斌左眼的血,落在他尚好的右眼上。 眼看那刀便要扎下去! ”不!!!!“ 杨斌绝望地闭上了眼,耳旁还听得到杨初成沙哑的嘶喊声。 Pо①⑧Ac.Cοⅿ 异国 通往玄綦国的路上并非想象中那般平坦。 车身有些许摇晃,鸦雀凄鸣盘旋,车里的人脸色也愈渐苍白。 车窗搭下来厚实的锦帘,明明就一帘之隔,可杨初成偏觉得车里车外竟成两处,自己这儿,仿佛是单独隔开的一样。 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 光影的变化也不大明显。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故国易主,父亲失去了一只眼睛,自己也失去了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和惬意了十五年的无拘无束的生活。 玄綦国啊 玄州大陆上最强大最神秘的国家,无数慕强者心向往之的圣地 杨初成眼前恍惚又出现那如噩梦般的一幕—— “陛下!玄綦国国主到了!” 千钧一发之际,杨初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尖锐锋利的刀就离自己父亲的眼球仅有一个小指甲盖的距离! 杨初成一颗心已死,她以为门外传来的声音并不会左右在暴怒中的袁牧绅的决定。 可没想到,这种天无绝人之路的好事竟也被她遇上了。 袁牧绅练武多年,定力非寻常人可比,就连玄鄞国的大将军也未必比得过他。ⓟo➊⑧sм.cⓞⓂ 门口的声音刚发出第一个字,他手上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直至最后一个音息声,袁牧绅才慢条斯理地把刀收回,他的目光在溢着冷光的刀片上凝留了一会。 刀片上还有未干的血迹,反射出袁牧绅俊逸出色的外表,鲜红的颜色,给他冷峻的神情里徒添了几分妖异。 李成悄咪咪瞅了袁牧绅半晌,眼珠一转,似想到了什么,狗腿子似地趴到袁牧绅靴子边,张开嘴,伸出舌头,示意袁牧绅在他口中净刀。 那么大的动静袁牧绅早便知晓,他目光一瞥,嫌弃之色浮于眼表,冷哼一声,并不打算让肮脏的阉人玷污了自己的宝刀。 刀上的血污又不能不净,毕竟这刀乃他贴身之物,玄綦国国主莅临,自己偏不能耽搁了 袁牧绅目光移到了在椅子跪着安抚中年人的少女身上。 少女衣着褴褛,身上多处破损不堪,四处精斑点点,如此反而凸显她身上干净的地方更为晶莹白嫩。 袁牧绅这才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女孩身上竟无半点恶臭猪圈气,反而是一阵奇异的暗香。 他惊觉其中必有诈处,却来不及理前因后果。 得知杨初成并未失身于牲畜的那一刻,他心里竟有一瞬间的庆幸,类似于劫后余生,虚惊一场的庆幸。 可还是来不及。 他还来不及体会自己到底什么心情,所谓的理智便让他以“欺君之罪”的怒火取代那仅有的庆幸。 袁牧绅在杨初成身上寻了处算是干净的地方,在杨初成万分惊恐的目光下,将刀片贴在了她娇嫩的肌肤上。 一想到将她父亲的血抹在她身上,一种异样的刺激感让袁牧绅红了眼,连带呼吸都有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急促。 杨初成屏住呼吸,身子无法止住地战栗,美眸倒影出袁牧绅拿着刀子往自己身上刻的样子。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她好像变成了盘中餐,等着被人切割成块,吞吃入腹。 细利的微刺感在杨初成身上一下又一下地来回摩挲。 她没细数,大概有五六下,那微疼冰凉的异感才消失。 这房间与宴会厅仅一墙之隔,袁牧绅净刀完后便带着李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父女两人。 若是袁牧绅有欲知后事的本事,他是怎么也不肯如此大意将父女两留在此地的。 而他,注定了将会为自己这一次的大意悔过终生。 待确定袁牧绅真的出去了后,杨初成才心有余悸地跪在父亲身边,看着父亲变成一个血洞的左眼,竟不知该做些什么,无助地低声流泪。 本以为杨斌晕厥了过去,不想他颤颤巍巍地从胸口里拿出一张银质令牌。 他同样虚弱地对杨初成招了招另一只手,让她再靠近些,便在她耳旁交代了些秘事,最后才将手里的令牌交付给杨初成 姑娘,用膳时间到了。“ 杨初成飞远的思绪被打断,她晃了晃头,醒醒神。 车外是玄綦国的人进来传食。 和她上午看到他们的时候一样,脸上仍带着冰冷诡异的面具。 杨初成允了他们进来,玄綦国的人什么话也没说,放下食物便出去了。 杨初成低头看着眼前精美诱人的餐具和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却是没丝毫胃口。 她明白自己的处境。 如今杨家算是被彻底卖出去了。 曾经风光无限的杨家,现在总算变成他人囊中之物。 说来倒讽刺,这”他人“竟还是玄綦国。 她明白,这实属父亲走投无路之举。 确实如此,留在玄鄞国,杨家落入袁牧绅手中,父亲性命堪忧,母亲和自己还有上上下下杨家的家仆们估计无一不处在水生火热之中。 父亲以她作为交换,瞒着袁牧绅,把杨家全盘托给玄綦国国主,以保自己逃离袁牧绅的魔掌,亦可换回杨家上下几百条人命。 杨家家业也依然是父亲经营,只不过是从经营自己的变成经营别人的罢了。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是啊 如果玄綦国国主不是那个人的话,这看起来确实是最好的结果。 她早该想到的。 在阴森潮湿的环境里,那般似曾相识的感觉玄綦国国主和那个奸淫她的怪物,分明就是同一人呀! 那个时候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她不知道刚才自己哪来的勇气站在乜予面前,将令牌交给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表达出父亲的意愿,反正当她看到乜予那张脸的时候,她大脑就一片空白,好久都没缓过来。 直到她在玄綦国的车马上坐了许久,她才真正意识到,今天发生的事都是真的。 杨初成对玄綦国了解甚少,或者说玄州大陆上,称得上了解玄綦国的恐怕也只有玄綦国的国人了。 送食的人多次嘱咐杨初成绝对不能拉开车帘。 杨初成心里存疑,但她向来不是多事之人,还真就乖乖地坐在车上。 杨初成不知现在到了何处,只觉气温下降得厉害,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全身上下的寒意蔓延到指尖,冷得她整个人蜷缩起来。 饭菜早凉了,却没动几口。 杨初成身上没有可以计时的东西,她走得时候并未回家,还是玄鄞宫宫人随便拿了件袍子给她披上,才匆匆忙忙地踏上了前往玄綦国的旅途。 许是上天怜惜,传食的人人进来收走食物和餐具,顺带捎了条棉毯递进来。”姑娘,就快到了,不管路上发生了什么,还望姑娘不要大惊小怪,惊扰陛下可是要受罚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风吹的原因,总显得传食的人说话声音过于飘渺,听起来有些难言的怪异之处。 “多谢提醒。“ 杨初成怏怏道。 传食的人谨慎,即使进来送食,身子也挡在窗口,不露一丝缝隙。 走的时候也把车帘拉得紧密,生怕被里面的人看到了什么。 传食的人刚走,还没待杨初成把毯子盖上,她便觉得从脚底直窜起一阵腾空感! 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狂风呼啸,冷气扑面而来,风声像锣鼓般在耳边又砸又敲。 杨初成只觉整磕头撕裂一般的疼痛,这样的撕裂感延续到耳后根,然后便是像被人扼住了口鼻,鼻尖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直到她视线模糊,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她醒来的时候,身上只穿了一件肚兜。 她坐在一张椅子上。 杨初成有点想起身 使了半会力,却还是起不了。 她,好像也转不了身。 杨初成对着眼前的镜子照了一会,她想,她终于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 她被粘在了椅子上。 Pо①⑧Ac.Cοⅿ 画女1 在反反复复确认自己真的被“粘”在了椅子上之后,杨初成总算才死心,把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 与其说她被粘在了椅子上,不如说是被关在了一个巨型透明水晶琉璃匣子里。 琉璃匣子里摆设着家具,从家具材质和摆设方式来看,匣子内的空间虽小,但处处却充满了考究,说是精心布置的闺房也不为过。 就拿她面前这面椭圆平面铜镜来说,光是镜边镶嵌满满的宝石玛瑙,和镜座上精细的刀刻藤纹,还有镜前摆放整齐的妆盒,以及掀开半盖的胭脂珍珠,哪样是寻常人家可觅得的?全是些稀罕之物。 看着镜中的自己,杨初成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姑且称这匣子为房间吧,这房间是琳琅满目,可她自个儿身上却寒酸得过分。 镜子里的人面若桃花,弯弯柳叶眉,脸若银盘,秀气挺翘的琼鼻下是一张水润樱唇,小尖下巴楚楚可怜,一双欲说还休的狐狸眼似一汪秋水,摇曳间又带上了几分狡黠灵动,波光流转,娇媚无俦。 本是一张有些许妖媚之色的容颜,可怪就怪在镜中女子柔气缠身。 使那妖媚褪去所有的攻击性,化为一汪西湖春水,静时似蓬莱仙女温婉清灵,连空气中的气息都变得温柔亲近;动时似母猫幼崽,嫩嫩的带刺的爪,撩得人想任意把玩蹂躏。 杨初成显然没对自己的脸分析得这般透彻过,她只是单纯地知道自己长得确实好看,仅此而已。ⓟo➊⑧sм.cⓞм 若换在平日里,得空时她也会慢慢欣赏自己的容貌,可现在她并没有如此闲心,镜中那张脸再出色,她的目光也没有在这上面停留过丝毫。 原是有另一件转移她注意力的事情——精致出挑的容颜下,是一具光滑细腻,窈窕曼妙的女体。 先前那些惨遭凌虐出的伤痕竟消失得一干二净,白净的胴体宛若新生般纯洁美好。 一条绯红的丝绸松松垮垮地披在这具极为动人的女体上,满室烛光点点,温和的橙晕收敛了红的锐气,在光影的作用下,混合散发出一种模糊不清的暧昧气息,看不清虚实的界限,满眼即少女胜雪的肌肤,绯红的丝绸,和被夕阳晕染过的微光。 如此一来,便有些真假莫辨了。 本是鲜活的女体,此时此刻倒有些像一具冰冷精美的羊脂白玉人形雕塑,配上一条红艳艳的丝绸,可不就是打包好的,一件价值连城的礼物? 杨初成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刚刚瞧着镜中的自己,竟有些陌生的感觉。 究竟陌生在何处她也说不出,但就是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怪异感。 杨初成移开目光,仅能通过转头的方式环顾四周。 她先前就没看懂她身处一个怎样的环境。 透过面前透明的水晶琉璃,她知道自己的“房间”是在一间无比宽敞的书房里面。 这间书房奢侈压抑,所有的家具皆由黑檀制成。长而重的黑色案桌看起来并不像可以在上面惬意览阅,反而有些像慎刑司里凌虐拷打犯人时画押的刑桌。 一柱柱状若玉树的玉制灯台看似随意,实则别有用心地落在视野开阔的大厅,许是没人,点的灯并不多,星星点点,零零散散地飘在书房里,似荒郊野岭的鬼火。 杨初成浑身又是一哆嗦。 她收回目光,明明匣子里气如暖春,可她仍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外头的书房空无一人,安静得连她自己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匣子六面被封得严严实实,巧妙的是空气未被阻断,一点都不闷,清新馥郁,倒和在以往杨府上的后花园无异。 真像个笼子呢。 她刚醒来,什么也不知道,观察四周无果,外面也没有人,她无法逃离,便只能静静地等待。 不正像是笼子里待宰的猎物么? 这么一想,杨初成又悲哀起来,如今她身处他乡,往后的日子好不好过还不好说。可为了在千里之外的杨家上下几百口人,为了爹拼死拼活护住自己的这一条命,她怎样也得活下去才是。 杨初成轻抬臻首,似下了什么决心,注视着镜中的自己,美目噙着决绝,精致的小脸满是坚韧不拔。 突如其来的骚动伴随着有些许刺眼的光线传了进来,打破了杨初成短暂的平静。 叁两个身着黑袍的侍人垂着脸进来,一声不吭地站在匣子外边。 杨初成受惊,双手下意识地环抱胸前,乳波荡漾,一条若有若无的阴影从两半滚圆中间延伸下去,引遐想无限。 显然杨初成多虑了。 他们什么话也没说,只微微点头,应是一种礼节,随后便一起将匣子推了出去,自然也包括匣子里的杨初成。 杨初成惊觉这匣子竟还会移动,想来底下应是带轮的。 可是他们要将她推向何处呢?要去做什么呢? 杨初成不敢轻举妄动,也动不了,光溜的身子仅凭一条红绸遮挡住私密部位。好在他们没有一人看向自己的身体,都全神贯注于手上动作。 不知怎么,她突然就回忆起那个怪物,叫做乜予的怪物,破了她身的怪物—— 荒谬的是这怪物还是玄綦国太子。 她真真正正地见过他两次,一次是在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绝望,无助第二次则是她在歌舞环绕,酒香弥漫的交泰殿内,向他求救。 杨初成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他是怪物,是个可以化为正常人的怪物。 所以这些人推她,是要去见那个怪物么? 她不知道那阵狂风卷席后过了多久,是一天,两天?还是几个时辰而已? 她能记住的便是被怪物欺负的时候,是一个快要天黑的下午。 疼痛和浓郁的血腥味,被撕成碎片的陌生女体 她仿佛现在都能感受到那种蚀骨的疼痛,她不想再经受一次了。 杨初成被巨大的不安笼罩着,她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便看向外边。 这座寝宫果然气派,虽然不知道它外部如何,但是光说室内的配置,豪华程度比起向来有“黄金国“之称的玄鄞国宫殿有过之而无不及。 半月形的白玉拱门仅仅是作为长而宽的走廊装饰,每隔几步便有一座长两尺的青铜雕,有长着九条尾巴的狐狸,有头上冒角无数的犀牛,光怪陆离,皆非人间物。 头顶上悬吊不知什么材质制成的花灯,通体呈银白,散着幽幽冷光。地上铺满了百年前天竺上贡的波斯绒,柔软得像天边云朵,推匣子时,都没发出一点声音。同样是白玉砌成的墙上也别有妙处,珍珠和水晶被切割成大小均匀的颗粒,镶嵌在白玉墙中,晰出温柔婉约似白月的光晕。 这座寝宫真的很大,少说也有半个时辰了,仅仅在室内而已,直到杨初成发困,眼皮子打架,匣子才骤停。 待杨初成反应过来时,推匣子的人全然退去,偌大的寝宫里好像又剩下她一人。 她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半梦半醒间她好像来到了传说中的天宫,好像看到了神仙看到了王母娘娘,或者是观音?嫦娥? 不过眼前的神仙为何不像传说里那样立在七彩祥云中呢?反而是卧在床上,看起来病怏怏的,身子软得好像没有骨头,还有些有些难以形容的气息。 此时的杨初成年龄尚小,并不知道她认为的病怏怏和难以形容的气息实则是被男人长期以往的滋润下,自然而然散发的成熟风韵罢了。 杨初成揉揉眼,这才看得清楚,原来是她糊涂了,这似天宫的寝宫里竟还藏着一位女主人。 女主人虽保养得当,风韵犹存,但仍能看出来比杨初成年长,年龄大概和杨初成的娘亲不相上下。 杨初成坐在匣子里,隔着透明的琉璃和软榻前飘逸如烟的垂幔,打量着侧卧在软榻上的人。 殊不知,软榻上的人也在打量着她。 慕卿心下诧异不止,那么多年了,自从她被自己的亲生儿子(乜予)囚禁在这不见光日的深宫里,她就没见过除婢女以外的新人。 就连婢女,也是一天一个样子,从未有过一人在这里头待上过一天。至于那些再也没见过的婢女究竟去哪了,她从未得知,也从未询问过。 眼前这陌生姑娘身段样貌样样出挑,被关在那么小一个盒子里,想必也是自己儿子的手脚罢。 这姑娘看起来年龄才刚及笄吧,受得住么?自己如今年过叁十,外表虽看起来和少女无二,但双腿间的桃花洞,可真是熟透了的,前后两个穴,都能轻易塞下一个成年男子的拳头呢。 慕卿心里不是滋味儿。 她生性良善,多年前又曾夭折一女,想来若自己那女儿能顺顺利利长大,今日估计和面前这位少女一般年纪。触景生情,慕卿便对杨初成怜惜起来,可可若是他(乜予)喜欢她呢? 原来他(乜予)也不是非自己不可么? 慕卿又好好看了看杨初成。 那具年轻稚嫩的身体,在红色的对比下,显得是那么美味可口。 比当初的自己还要美上几分。 难道是自己儿子也嫌弃自己了么 这种想法像新发的尖芽一样冒出,慕卿便觉恼怒。 她她怎么可以这样想,难不成她在漫长的被亲生儿子奸淫羞辱的日夜里,还生出了不该生的感情不成? 罪过!真是罪过! 慕卿红了脸,美得像晚霞般不可方物。 她压下了那股子嫉妒,默念忏悔的经文,只是还没念几个字,下体传来一大股的湿润便像烈火那般把她的本就不清的神智吞噬得一干二净! 软榻上的美妇人双腿绞着蚕丝被,美目涟涟,眼角含春,裸着身子在床上蹭。肥美白皙的手指放入淫水漫漫的下体,另一只手的手指放入红唇,来回抽动,出入间带上点点春露,亮晶晶的,淫色满屋。 “嗯嗯想要 啊救救奴家,救救卿儿 慕卿嘴里也没闲着,目光看向门扉处,声音越来越娇,喘息声越来越大—— 杨初成整个人僵住了。 刚刚还端庄婉秀的女子竟然旁若无人地开始自渎起来!? 这是什么诡异事件!? 画女2(母子微h,慎入) 透明的琉璃匣子仅仅是让外界触不到杨初成,杨初成也碰不到外界罢了,却阻断不了任何的声音,空气,视线。 娇吟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放浪,软榻上的美妇人也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只剩下光秃秃的阴户和一双傲人大乳。 杨初成忍不住摇摇头,心想,且不说她无法逃离这匣子,就算没有被关起来,她们皆为女子,自己也救不了她啊。 若是一开始,杨初成心里还有些尴尬,有些羞怯;可是看得榻上人自渎久了,杨初成便习惯了,反而开始思索美妇人为何突然像变了个人。 稍回忆一番,杨初成倒悟出了点玄机。 怎么说她家也是从商的,有些东西就算没见过那也是听过的。 想来面前这位美妇人定是被下了烈性春药才会如此。 可是,下药的人会是谁呢? 看这寝宫的华丽程度,还有美妇人一身不凡气度,估计地位不低吧。 乜予是玄綦国的太子,比自己年长6岁,看着美妇人身段样貌和娘亲无大差别,在后宫里应当也是个长辈。 关于玄綦国的事,杨初成了解甚少,只知玄綦国有个太子而已。 若按常理惯例,国主为了挑选后代继任大统,必不会只留一子,后宫里通常都皇子成群,嫔妃堆积成山。 如此推断,这位妇人估计是后宫妃子之一没错了,看她唇红齿白,脸蛋圆润,身上盖着的还是天蚕被,估摸着应是个宠妃。 不过奇怪的是... 自己刚进来时,寝宫里尚且无人,可这会动静那么大,门边竟还是瞧不见半个人影! 这不是一般的怪异! 杨初成越发感到不对劲,隐约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大脑里迅速闪过,根本来不及让她抓住,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门扉处传来越来越近的沉稳的脚步声,登时打乱了杨初成思绪。 她警铃大作,视线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射去。 一个颀长的玄色身影缓缓袭来,黑瀑般的长发散在宽敞挺直的肩背后,严厉残暴的双眸染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曾相识的无形的压迫感让杨初成忍不住颤抖,浑然不知自己已蜷缩成一团在椅子上。 杨初成将男人的脸看得一清二楚,他的脸她一辈子都不会忘,化成灰都认识! 面前这幅完美到像是雕刻出来皮囊之下,包裹着一个恶心畸形,凶残血腥的怪物!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比恶鬼还可怕的男人,是自己今后必须听之任之的男人...... 乜予健壮的身躯上只披了一件墨色长袍,他目光锐利冷冽,淡淡地朝杨初成的方向睨了眼,线条优美的唇边顺带一抹充满着嘲讽的弧度。 眼神是不带一丝感情的冰冷,像是沾满死人鲜血的利箭,检查贡品似的,细细地将匣子里稚嫩娇小的少女扎了个遍。 在这般煎熬的洗礼下,杨初成整张脸变得惨白,在被男人目光凌虐的每一刻,她大脑里关于那段在无尽的黑暗里,被男人尽情蹂躏的画面就愈发清晰,那些不知缘由恢复了的伤口,仿若又隐隐作疼。 好在乜予仅仅是打量了一番杨初成便慷慨地收回了视线。 有些遗憾,若杨初成能大胆一些,能回看乜予一眼,一定能发现此时的乜予看她的眼神除了无边无际的冷漠以外,剩下的便是显而易见的陌生疑惑感,仿佛是第一次看见杨初成一样。 但这些,杨初成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男人缓缓向前,修长笔直的双腿优雅沉稳地覆上名贵的绒毯上,不留下一丝痕迹。 匣子里的少女以为男人要从外面进来,没想到男人径直朝软榻走去,经过她身旁时,也没往她的方向瞟一眼。 杨初成提起的一颗心总算暂时落地,不禁喘了口气。 然她并没闲着,水灵的眸子始终紧紧跟随着男人宽敞直立的背影。 乜予停在了软榻前。 他足有九尺的身长宛若一堵高墙,将榻上美妇人的娇躯遮挡得严密无一丝缝隙,自然也挡住了杨初成的视线。 他...要干嘛? !!! 不会是想要......!! 疑惑在杨初成心中油然而生,但当下,她仍选择静观其变。 骨骼分明的手指微微一动。 ”啪啦.. 银灰色系腰滑落在榻沿上。 男人结实精壮的身材一览无余,完美阳刚的线条适当削弱了男人一身冷白肤色带来的死寂沉闷,赤裸上身的男人比衣冠整齐的他看起来更像个活物。 软榻上的美妇人张着红唇,口中蜜水泛滥,她眼神迷离魅惑,玉臂似水蛇缠上男人脖颈:“太子哥哥,卿儿好想要太子哥哥的大肉棒...: 晶莹粘稠的液体从美妇人唇边流下,蜿蜒宛转一直滑落到她细长滑腻的雪颈。 乜予轻笑一声:“是儿子不对,让娘等了那么久。” 说话间,男人捧着美妇人的脸,将她唇边的液体拭去,还奖赏似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早已被烈性春药折磨得欲火焚身的妇人一碰到男人冰凉的唇瓣,便像沙漠遇上绿洲,伸出水嫩的舌头,迫不及待地和男人唇舌交缠。 一时间两人吻得意乱情迷,难舍难分。 唾液交换,唇舌相缠的靡靡之音甚至盖过了妇人娇吟之声。 杨初成瞳孔放大了数倍,整个人僵化了几秒。 匣子离软榻不远,遥几步而已,她自然把刚刚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任她怎么也想不到,面前这亲密如爱人的两人,竟是母子关系! 她活了十五年,还是头一次目睹这等乱伦违纲之事! 不待杨初成适应,在榻上的母子俩早就坦诚相待,男人雄伟的身躯骑在美妇人成熟美艳的酮体上,一根足有四指宽的肉棒深深嵌在妇人深红色的肉穴里,在外翻的阴唇外,还剩一半肉茎未插进去,虬曲的青筋曲折盘旋在肉棍上,狰狞可怖。 美妇人香汗涔涔,满是潮红的脸上又是欢愉又是痛苦。 一双肥乳在男人疯狂的挺入下像筛子般抖动不停。 男人两手抓住美妇人的臀肉,如淫魔附体,狂言道:“娘的淫穴被撑得好大呢,光儿子一个龙根肯定不够吃吧!再塞点什么好呢....” 身上的媚药在男人凌虐方式的奸淫下缓解了大半,美妇人的意识也渐渐清醒。 神智刚有所回转便听到在蹂躏自己肉穴的男人发出如此恐吓,慕卿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她惊唤:“不要.....予儿,不要这样对我,我是你娘啊...! 画女3(母子h,暴力粗口慎入) (本章情节令人不适,观看前请做好心理准备) “娘又不听话了。“ 男人不冷不热地在妇人耳边呢喃,在外人看来两人的姿势像是在亲密地咬耳朵。 妇人浑身一颤,双手无力推搡男人坚硬的胸膛。 乜予像是没感受到怀里人的抗拒,身下炽热仍大力来回猛插红穴:“才一个月没肏你,规矩就全忘了?身子倒是养得白胖了些,脑子却比以前还傻了,真是头母猪!“ 男人笑着奚落自己的生母,句句戳在慕卿的心窝子上,在被自己亲生儿子如此践踏下,她忍不住捧着自己的脸,掩面无颜见人。 这番举动不知怎么惹怒了男人,他突然一把拽起女人的头发,把她头皮扯得生疼:“怎么?难道你不是母猪吗!?“ 男人声音震耳欲聋,美妇人整张脸被扯得肿胀,耳朵又被震得嗡嗡作响,一时间懵了,根本来不及回应男人半句话。 这更让男人怒火交加,只手提着妇人头,掀起大掌,啪啪啪啪地扇在美妇人娇嫩的悄容上,瞬间女人的脸肿得高高的,连带整张脸都大了两叁倍,又泛着不正常的血红色,看起来还真的像一头待宰的猪。 连续四掌下去,美妇人的大脑更是一片空白,整个人直接连首带身被男人的大掌甩在了床角。 这一下去,若是一般床款,美妇人早就在这般撞击下香消玉殒了。 不巧的是,这床设计巧妙,像是被人有心而为,床的四角都铺上了厚厚的软绵,此棉非一般棉,乃玄幽国的珍品,即使在千吨的重击之下,也不会有丝毫下陷。 故美妇人即使被甩出去,猪头般的脸上也没有留下新的痕迹,仅仅是撞击时,发出了一声闷响而已。 慕卿这么一甩,刚好将自己白同样红肿不堪的肥臀对准了乜予。 乜予眼神骤暗,满是狠厉,顺势拽过慕卿的屁股,上面还有被他抓出的掌印和未干涸的斑斑精液。 他的目光在上面停滞了片刻,突然侧头,看向一直置身事外的杨初成,整个人像是变了个人,充满成年男子的冷静成熟,他幽幽道:“你说,这是不是头母猪?是不是头淫贱的母猪!!?” 杨初成早就被刚刚的所有经过吓得灵魂出窍,乜予突如其来的“造访”打得她一个手足无措,她干瞪着眼,摇着头,上下唇止不住地颤抖:“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男人重复咀嚼这句话。 “ 不知道…不知道….” 杨初成也跟着说,生怕男人也要把她抓出去,此时她突然觉得匣子竟是无比的安全。 “噗嗤。” 乜予沉默了几秒,突然站起来,拖着慕卿伤痕累累的裸体,站在杨初成的面前:”贱婊子,你以为他喜欢你就能在孤面前肆无忌惮了吗!“ 不待杨初成听懂他话中含义,乜予更进一步,此时两人几乎贴在了一起,之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匣子。 “一点规矩都没有的贱婊子,你信不信孤现在就让猪狗肏死你!孤倒要看看两个被猪狗肏过的洞,他究竟还要不要!哈哈哈哈哈!“ 杨初成头皮发麻,奈何她被粘在椅子上,除了拼命将脖子往后仰以外,本身移动不了分毫。 这边杨初成一心想逃命,不想息声已久的慕卿突然抬头:“太子哥哥…奴..奴是母猪,是淫贱的母猪!!” 乜予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生母低贱的样子毫无疑问取悦了龙颜,他屈身,挑起妇人发面饼似的脸,唇角上扬,俊美温柔:“真乖,来,取悦我。” 慕卿缓缓转过身,不想被外人瞧见自己这副不堪入目的样子。 她从未忘记自己高贵的出身,和过去那些被丈夫宠爱着的日子。 她还是想有尊严的。 “就在这,在她面前。” 乜予大掌一伸,轻而易举地拽住慕卿的脖子,像野兽轻松地逮住要逃走的猎物一样。 慕卿后颈铁钳般的大手紧箍,疼得她眼角湿润,乌青的淤青在白腻如脂的后颈两侧,触目惊心。 美妇人一声不吭,张开双腿,认命地掰开自己肿得像馒头似的花穴。 她赤裸着玉体,圆臀坐在地毯上,两腿大张,两手分穴,而她那张备受摧残几乎看不出原样的头颅,正埋在男人粗壮修长的两腿之间,被吮吸得同样肿翘的红唇,正贪婪地吞吐男人胯下巨物! 分不清是她的口水还是男人龙头分泌的液体,那些晶莹浓稠的,像是充沛的山泉不断从两人相接之处流个不停。 “嗷嗷”的声音响彻在这个华丽的寝宫内,地上是女人粉白丰腴的裸体,配合一张肿得高高的脸,像是着了迷般,在雄性的坚挺的胯下舔吃得津津有味,不知疲惫。 而那个拥有拥有神仙般的面孔,言行却比恶鬼还骇人的男人,明明应该是愉悦的,可奇怪的是,他脸上出乎意料的平静淡漠。 作为旁观者的杨初成,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她睁着双眼,黑白分明的眼珠仿若世上最珍贵的玉珠,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美丽光耀。 这样似无价之宝的眼珠里,正倒映着女人脏兮兮的身体,凌乱的头发和看不出人样的脸庞,还有埋在雄性胯下的那颗头颅,和男人冰冷的表情…… 母猪。 醍醐灌顶般的,乜予先前对生母尖酸的羞辱,此时如书经里圣人提笔落下的真理,既生硬又自然地烙在了杨初成灵魂深处。 “母猪,起来!孤要肏你屁眼!“ 乜予阴沉地说着,带着不容违抗的命令。 在他双腿间的美妇人明显愣了一下,然后颤颤巍巍转身,把自己尚且干净的菊肛毫无保留地展露在自己儿子面前。 对于这么私密的地方,美妇人毫无疑问是羞赧的。 即便……这处也早就被自己儿子肏得不能再熟。 不知是不是嫌方才不够刺激,乜予这次有意无意地想让匣子里那个娇滴滴的女孩看见自己和生母交媾的最直接的场面。 狰狞的肉棒一点点挤开粉红的褶皱,直到菊眼周围全部被展开成滑腻平坦的嫩肌。 美妇人“嗯嗯啊啊“地叫唤,脸上欢愉多过痛苦。 被秘药浸泡过的菊肛早已非比寻常,它比前面的小屄更渴望被粗长的肉棍穿透! 神女有心,襄王无意。 乜予将自己龙根往娘亲菊径里送,注意力却全然留在匣子里那个呆坐的少女身上。 待整根肉棒送入妇人菊穴后,便开始大开大合地抽插起来。 原本堪比针眼的菊穴,竟被插成一个塞得下成年男子拳头的大洞! “一个月不肏,娘的屁眼又变紧了?“ 菊肉挤压肉棍带来的舒爽让乜予分回了一半注意力在性事上,他表情舒缓不少,连带称呼也从母猪变成了娘亲。 “嗯啊……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喜欢就好, 母猪好舒服…啊…” 美妇人沉迷菊穴被捅的快乐,那是不同于前穴的快感,让她欲仙欲死到了极点。 “娘是不是很喜欢被儿子肏屁眼!?“ 乜予对慕卿的反应甚是满意,更是猛力挺动胯下,打桩似地肏干自己娘亲的菊穴,成熟的菊蕊被他胯下凶器肏得红润可怜,细肉外翻。 鼓满的两个精囊拍打在美妇人的肥臀上,啪啪作响。 “喜欢…好喜欢,屁眼….要被肏坏了…!” 伴随着妇人一声细长的尖叫,她滚圆的大乳狂乱抖动,很快就被自己儿子肏到了高潮。 菊穴喷洒出浓浓的爱液,糊得菊周和男人肉棍一片粘稠油腻。 杨初成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如此清晰的母子肛交。 看着面前的女人由抗拒到接受,最后到沉溺于乱伦中无法自拔的样子。 看着一男一女的肉体,紧紧缠住对方,不肯离开,抵死相交的姿态…. 她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眼花,说不出来的恶心感让她脸色变得很差。 她一手摁住自己的两胸之间,一手撑着屉沿,想按捺下身体里那股汹涌澎湃的酸意。 男人感受菊穴仍翕动着吸吮自己肉茎,他眼神往匣子那处飘,就一眼,他脸色骤变,垂眸,浓密的睫毛轻颤,遮挡住了他眼里的晦暗莫测,颇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征兆。 乜予掐着妇人臀瓣的大手突然用力往两边掰。 这一用力,只听妇人惨绝人寰的尖叫和伴随着肉体被撕开的声音,大量鲜红温热的鲜血像洪水般从妇人成熟的下体涌出。 对于慕卿而言,从天堂到地狱只不过眨眼间。 从地狱到天堂,也是。 乜予盯着那处被血染红的菊洞,龙根仍深嵌在菊洞里,待温热的血也打湿了肉根,乜予又挺胯,一次比一次更重地捅身下这个鲜红的菊洞。 不过被插肛几十下,慕卿就又沉浸在了强大快感的和亲生儿子的肛交之中,她好像,真的变成了一头发情的母猪。 血红破裂的肛门,精液,淫液, 乱伦的身份称呼…… 这些惊世骇俗的事正活生生地在杨初成眼前上演。 她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恶心。 她终于忍不住。 “呕“ 苦涩的酸水被她吐出来,弄脏了匣子内的梳妆台。 好在她胃里空空,吐出来的没什么多余的污秽物。 杨初成在椅子上摇摇欲坠,吐出来后,恶心感少了大半,但她感觉自己视线越来越模糊,头越来越重…. 在倒下之前,她好像看见那个俊美的男人,正注视着她,天生微翘的嘴角扬着一抹笑意,令人不寒而栗。 Pо①⑧Ac.Cοⅿ 画女4 ”娘娘您醒了。” 杨初成刚睁眼,便见一个袒胸露乳,衣不蔽体的侍女站在床榻边,黑白分明的眼中有几分关切,真假莫辨。 杨初成微甩甩头,许是睡得久了,总感觉脑袋还有点晕晕的。 见床上的人准备起身,刚才说话的侍女及时上前,搀扶着她坐起来。 侍女露着两个红艳艳的乳尖,薄如蝉翼的黄纱裹着乳球,双腿间空荡荡的,两腿间仅用一条细长的绳子覆盖住私密部位,硕大的花唇却一点都遮不住,小阴唇甚至被细绳挤压得变形,露出一部分红肉。 杨初成黛眉稍蹙,对于侍女这般异于平时所见的打扮感到不适。 但她没说一句话,就连皱眉的表情,也稍纵即逝,仿佛那道不悦之色仅出自于她身体不爽快而已。 看了侍女的装扮,杨初成很快联想到了自己。 她悄无声息地垂眸。ⓟo➊⑧sм.cⓞм 一条系在颈子上的绯红色银丝边肚兜,长度止于肚脐眼上方一掌位置,差不多在两峰最底下。数不清有多少层的薄纱披在肚兜外,全部的厚度摸起来竟还不如新长出的柳叶。 轻纱的颜色大多近似肤色,又比肤色更白些,其中夹杂了一些血橙色的,还有一些叫不上来的偏金偏赤的色彩,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有些像带红纹的白鲤鱼,把杨初成的气色都衬得红润了不少。 至于下半身,相比起来反而还有些草率了。 仅仅是一条柔软得不可思议的绸缎,颜色和肚兜大致相似。 但不管怎样,总算还能称得上是衣服,杨初成在心里松懈了一口气。 起来的时候,杨初成就已经察觉到,她出来了,并不在匣子里边。 这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寝房。 殿内到处垂落着粉红色的绸幔,床榻下有数十步玉砌台阶,下了台阶后便有一几十平里的圆形温池。 温池两侧立着一金一银的仙鹤。池底铺满天然热石,烟雾氤氲,从石头缝隙里腾腾冒出,两只仙鹤像在饮水,亭亭玉立,仙气缭绕。 清澈的水池上飘浮着携露花瓣,像一层薄薄的绒毯,花香被水汽雾气晕染得湿润芬芳,迅速传遍了寝宫的每一个角落,到处都是沁人香气。 若不是杨初成亲自走了一遍,她会怀疑这个地方是仙境。 听闻这位新封的画女娘娘身体虚弱,今日一见本尊——瞧这细腰细胳膊的,稍用点力便能捏碎的手腕,身子仿佛一撞便会碎掉,可真真是玉人。 于是侍女红樱伺候起杨初成来便更加小心了。 杨初成起初是打算出去透透气,不料被红樱告知,说是太子有令,待画女娘娘醒后,务必将其带到陈掌事那去,似有要事安排。 没错,这位画女娘娘就是杨初成她自己。 画女? 听着不像什么正常称呼。 红樱说,自己比预估醒来的时间晚了些时辰,那所谓的陈掌事先前是来过一趟的,见她还没醒,中途便离开了。 她还说,陈掌事是宫里最忙的人,眼下快到“遛狗”的时辰了,这会应该在御花园做准备。 杨初成跟着红樱走,红樱一路上话说个不停,杨初成便只是听着,没发几次声。 不知是路程太近,还是一路上听着侍女叽叽喳喳,消磨了点时间,感觉没走几路便到了。 是下午,阳光最舒适的时间段,也最让人犯困,就连满圆的花卉,开放的姿态都染上了几分慵懒散漫。 杨初成故意想着,是因为争奇斗艳了一上午,这会也该到休息的时候了? 御花园很大,却没见几个人经过此地,被小山清泉,花叶鸟鸣包围得没有缝隙的园里,倒有一座形似庙宇的建筑,格外的惹人注目。 询问红樱一番,这才得知陈掌事正在这里头。 按规矩,侍女是不能随主子进去的,于是红樱敲了敲门扉,交代了几句后便独自守在门口石灯柱旁。 杨初成轻推门,袅袅进屋,又将门好生揭上。 屋内浓浓檀香,物具摆设较为清素,一身形高挑的女子背对门的方向,听到动静,侧脸回看。 “你就是那位画女娘娘?” 那女子转身,好整以暇地看了眼杨初成,轻笑了声,那笑声里有一丝轻蔑。 也许是因为屋内家具皆为深色木制,让屋里光线看起来有些弱。 那女子晃了晃手里的烛台,将它安置在身前的檀桌上。 屋内顿时亮了些,恰好让杨初成看清这位女子的面容身段。 说话的人应是陈掌事了。 她一袭紫袍,弧形大乳露了一半在空气中,肚脐眼上穿一紫晶,透亮清澈。一张脸明艳动人,眉是细短的挑眉,眼是狭长的凤眸,尺寸刚好的眼珠子神采奕奕,像一颗黑亮的宝石。 琼鼻高挺,人中短翘,红唇饱满微长,是个罕见的野性美人。 杨初成当作没听懂女人笑中带刺,软软应了声:“陈掌事安。” 突然头顶一暗,陈掌事毫无预兆地上前一步,站在杨初成面前。 陈掌事胸前豪乳毫不客气地顶着杨初成的肚兜,透过薄薄的一层布料,杨初成甚至感受得到对方樱桃大小的乳尖。 有些硬,压得她胸前有些发疼。 半明半晦的环境里,有一人感到难为情,悄悄红了脸。 “陈掌事?我全名陈苏燕,你唤我燕娘便好。” 陈苏燕凑得更近了,她本身就比杨初成高了半个头,此时微曲身,挑着杨初成尖尖下巴,仔细瞧着她的脸看,像是要找出什么破绽般。 陈苏燕的目光热烈而锐利,几乎要在杨初成脸上戳一个洞。 杨初成有些难受地别开了眼,小嘴不忘应着:“是“。 陈苏燕整张脸突然冷下来,连带上扬的嘴角都抿成了一条线。”啪!“ 清脆响亮到有些震耳。 狠而准的一巴掌落在杨初成左脸,是快要把她脸打烂的力度! 杨初成瞳孔地震,脸上火辣辣的疼,头被甩在一侧,半天都没转回来。 陈苏燕扶着手腕,转了几圈,才悠哉地开口:“画女便该有画女的样子,好好控制你的表情,眼睛别到处乱看!我可不想毁了你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 杨初成一手捂着疼得发烫的脸,脑中不停回荡着陈苏燕刚刚的话,久久没有反应。 陈苏燕没好气地瞪着眼前这个仿若”石化“的美人胚子,伸手用力将这张不及自己巴掌大的小脸拽回来,放下手时,那张精致的下巴留下了点点淤青。”太子命我让你明白如何当一幅活画,你现在的身份,就是一副画而已!一副不能说话,不能笑,不能动的画!明白吗?知道什么才是画吗!?“ 陈苏燕紧紧攥住杨初成的头发,她的力气大得可怕,几乎把杨初成提了起来,双脚渐渐离开地边。 杨初成疼得咬住下唇,眼角浸出晶莹。”扑通!“ 陈苏燕猛地一松手,杨初成直接摔在地上,砸出沉闷的响声。”看来你还是不明白。“ 声线往下压了些,充斥着浓浓的失望感。 Pо①⑧Ac.Cοⅿ 画女5 杨初成的性格向来如此。 想来是生在商贾之家罢,她有冒险的想法,却几乎很少付诸于行动,除非是在万无一失的条件下。 到底是会权衡利弊的。 她选择示弱,但并非是逆来顺受。 杨初成趴在地上,没理会陈苏燕那句遗憾话,光吃痛闷哼一声,声音是细细的,娇娇的。 陈苏燕等了半天,既不见地上的人说句话,又不见爬起来,倒像是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不过也好。 陈苏燕转念一想,觉得如此一来省了她不少力气。 她习惯性地往后瞧了一眼挂于墙上的西洋钟,快到时辰了。 还挺巧,心想把地上的杨初成一并带走,一来二去正好上了这第一课。”罢了,赶紧起来收拾收拾自己,要遛狗了,误了时辰谁都担待不起!“ 陈苏燕没好气地命令杨初成,那双细长的眼睛却一个劲地粘在杨初成脸上。ⓟo➊⑧sм.cⓞм 杨初成本来下意识地想撇撇嘴,然一瞬间想到了什么,嘴上的动作,最终还是被她强行按压住了。 唇下暗咬着牙,悄悄深呼吸。 陈苏燕见杨初成起身,按照她所说的样子,又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捋捋头发,像个怕事的小姑娘站在她身后。 还挺乖觉。 陈苏燕勾勾唇,下颚微扬,高傲地抬着头,插在发髻一侧的紫珠绕金步摇轻轻晃动:“跟我来。” 杨初成不经意地侧目,很快又平视前方:“劳烦燕娘。“ 陈苏燕从鼻腔里发出”哼“的一声,摇着腰,娉娉婷婷往房里头走。 没想到这看似庙宇的建筑竟在地底下还有一层! 在刚刚平地上第一层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有一处机关,撬动后便是一条长长的通往地下的楼梯。 往下望,只能看到无边无际的黑暗。 紧接着一股阴凉的风直灌上来,只怕是在炎热六月都会让人哆嗦,混着霉味和潮湿。 楼梯没有扶手,每格的缝隙极大,只能小心地下去。 陈苏燕是走惯了的,下去时的姿势竟也未变。 杨初成不一样,她生来不爱运动,就算从前在杨府,最多也就逛逛前后庭院罢了,舞技便也只挑些基本功练,达到身软形美就够了 可想而知,她一颗心战战兢兢,又怕耽误了所谓遛狗的时辰,几次差点踩空,不过总算有惊无险地到了地下一层。 陈苏燕点了烛火,刚好能照两个人的范围。 底下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了好一会才停下。 陈苏燕将蜡烛放在烛台上,从乳沟里掏出一把钥匙,只听”咔嚓“一声,打开了一扇门。 “哗啦” 先是一阵轻微的骚动声。 门后有什么东西。 杨初成站于门外,心想着里头应是“狗”。 毕竟刚刚红缨和陈苏燕都提到遛狗。 她不知道陈苏燕在里面做什么,但好在陈苏燕动作挺快,出来时,身后还跟着一墩儿巨大的东西,还套了一层不透光的黑绒毯。 杨初成趁陈苏燕锁门时,悄悄往后退了一步,将自己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 她忍不住蹙眉,只觉怪异万分。 黑毯罩住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竟有九尺余长!? 这般诡怪之事,她还是离远些较好。 杨初成没出声问,跟在陈苏燕身后,有意无意地保持一定的距离,目光却紧紧追随黑毯,就怕它下面会窜出什么邪物来。 原这底下一层竟和御花园表面相通的! 视野突然变亮,杨初成伸手挡挡眼睛,以适应明暗变化。 再观陈苏燕,不知什么时候丢弃了手里的蜡烛,正俯身掀开这又长又厚的黑毯。 杨初成顿时精神一抖擞,站得直直的,心情复杂难言,忐忑期待害怕恐惧紧张什么都有,却说不出哪一种更多。 正当快要露出底下那物一点边角时! 那只捏着绒毯的手一顿。 五指芊芊似嫩白葱尖,向外翘成一个好看的模样,极为赏心悦目。 杨初成没想到陈苏燕动作会突然一停,神情难免有丝遗憾。 “你过来。” 陈苏燕蓦地来一句,对杨初成招手,笑得妩媚动人。 杨初成面色如常走向她,又在她身旁停下。 “你好生看着它的模样。“”哦对了,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陈苏燕笑罢,干脆站起来,一手掀开黑毯,头却朝着杨初成,像准备看笑话似的,留意着她的神态。 杨初成想自己终究是见识少了。 当她看清楚黑毯下的东西时,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整个人往后倾倒,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哈哈哈哈哈哈!“ 尖锐豪放的笑声从一张鲜红的唇流泻出来。 陈苏燕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连连拍手跺脚。 杨初成没理会陈苏燕,或者说是这笑声着实不够刺耳,实在无法将她从刚刚的惊惧里挽救出来。 那果真不是狗! 那分明是是 是 算了。 想要说的词儿像鱼刺卡在嗓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她想了想,这词儿实在违和,谅说出口她也不信。 眼前那东西,哪里是狗呢? 却又不是人。 说是曾经是人,倒还差不多。 杨初成是蹭破头皮也想不到这玩意儿竟还是个活的! 她不知该从何形容才好。 既然都称其为犬,那她也就从众吧。 这犬全身赤裸,肌肤光滑,通体无毛,却非寻常犬样。 实话说,这应是一成年男子的身体被切分后又重组的样子。 那应是一个男人的臀腚,臀缝处和一人头相接,肛和口口鼻相连。头尾被凿了一个洞,连着脖子,洞里插了一根长长的软管,连接着被切成不均匀大小的腰腹,最后又连回臀尾,一根切条龟头的阴茎绷成一根直棍。 脖子前还挂着一根通心线,和软管并在一根上的,线前悬吊一颗暗红色桃状硬物,还在有规律地震动。 至于四肢,则又被切成等长均匀的肉段骨断,像是蜈蚣虫的脚,一条条接在腰腹下,以作”爬行“用。 偏偏头上那双眼睛瞪得大而明,活像两个灯笼。 笑声减停。 陈苏燕欣赏着杨初成一脸惨白呆滞的表情,脸上笑意未减,反而愈趋,她高扬起手,”啪啪啪啪!”几巴掌落在杨初成脸上。 灰白在几个响声后便被涨红取代。 杨初成回过神。”你这是什么表情?给我笑!“ 陈苏燕从发髻里扯出一锋利的簪子,重重戳在杨初成的嘴角处,再鼓足了劲往上,一个标准的笑容硬是被她这般勾勒了出来。 杨初成顾不上脸上的疼,只想顺着这位掌事的话,便能少吃些苦头。 陈苏燕远近瞧了瞧,像是颇为满意,点点头。 “来,我再告诉你——” 陈苏燕声音飘渺低沉,将杨初成的肩膀扶在跟前,又紧了紧左手腕上系的“遛狗”牵引绳。 “你猜它原是谁?” “可别被吓着噗嗤 我告诉你,他就是玄綦国的国主,太子殿下的生父呢哈哈哈哈哈哈!” 杨初成好不容易缓和的脸色又失去了血色。 才被戳出的笑容此时又僵又怪异。 陈苏燕眯眯眼,眸色一暗。 竟直接将那条“狗”拽到杨初成的面前! 突来一张放大数倍的恶心的“犬”脸,杨初成只觉胃里一阵惊涛骇浪,迈开腿,跑了几步,找了个草丛角落,竟吐了起来。 想来才刚醒,先前应只被喂了些糖水,这次吐也没什么污秽,不过是一滩酸水罢了。 陈苏燕料想杨初成会被吓到,却低估了她的反应。 画女6 埋藏在地底下的建筑不见天日,阴凉干燥。 一排排人偶逼真到每一个毛孔都清晰可见,他们的身材或纤细或壮美,穿戴讲究,表情各异,男女老少皆有。 晃眼一看,只以为是一大群人被关在一个偌大空旷的房间里。 可若是看久了,便会在某一瞬间发现,这些人无不偶散发着冷漠疏离。 古怪得心惊。 当从他们身边经过或是和他们对视的时候,一具具僵硬冰冷的躯干和一颗颗盯着你却不会转动的失焦晦涩的双眼,一股寒意便从背脊深处直窜脑门。 他们没有丝毫活气。 他们都是死的。 几百个死人,像一个个摆在橱柜里的古董花瓶,仅供观赏。 直看去,只道好一个琳琅满目! 虽能这么比较,但他们确实太逼真了。 陈苏燕每隔个六七天便会到这打一趟,但她仍未习惯这里的气息。 她知道这里的秘密。 若不是有身边这个高大俊美的男人陪着,她绝对会迅速逃离这个鬼地方! 一只精美白皙的大手拈着一张白方巾,轻轻擦拭一个老人的脖颈处。 这是男人一手打造的收藏馆,是他完美的藏物柜。 他固定每隔六到七天便会来这里看看。 其实已经忘了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刚刚的动作,是他每次必会做的。 就像现在,颀长的身影又移到另一女童前,俯身,和刚才一样,倾尽温柔地轻抚着连肉眼都快分辨不出的细灰。 此刻的乜予宛若一个天神,慈悲和怜爱溢转在他眼中。 他指尖残留的温凉像是天上薄云的清冷,轻轻摩挲时,带走的灰尘不是灰尘,而是世间所有的邪念。 从此以后,灾难,饥饿,贫瘠将不复存在,人间万物复苏,一切美好将至,来日可期。 就这么注视着他,天地一瞬间变得可爱,好似带走了几分阴冷和腥气。 陈苏燕呆怔着,望着乜予分了神。 身侧痴迷的目光让乜予深感不适,眼底的万般柔情顷刻间灰飞烟灭,手里的方巾被细长锋利的指甲戳出了洞。 把迭整的方巾收好。 他状若随意地,又好像没有用丝毫力气,轻轻扯了扯刚才那个女童的手臂。 “啪啦——” 女童的手臂竟被活生生地扯了下来! 掉落在墨色金砖铺成的地板上。 那截手臂断裂处的肌肤上,竟有一一排密密麻麻的细如蚕丝的线! 再一看,原来那截手臂竟然是被缝合上去的! 若非地是黑的,和织线颜色形成对比,恐怕还发现不了这个骇人事实! 陈苏燕非练武之人,可她素来是最会察言观色,总结经验。 她心知肚明,刚刚乜予那动作,哪里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轻轻一扯? 别的不说,光是那些用以缝合的线,都是被特殊材料加固过的,不惧水火,更不会被剪刀剪断。 必是男人心情不好,下了决心想摧毁掉那具新拼凑的幼童女尸,才下如此狠手。 可是刚刚他明明还那么爱护他们的.... 陈苏燕了解这些“人”的制作原料。 她依稀记这张脸。 这具女童是前两天运来的新货。 头还是那个头,只是不知这全身上下,会不会也只剩头是原装的呢? 想到这,陈苏燕下意识地望地上瞟。 便看见那织线早已被暗红色的鲜血染成一团,凝固在一起。而地上,早已铺满了一圈血迹。 陈苏燕自知自己不配称好人,甚至比某些坏人还要坏上几分,可她终究还没到无可救药的程度。 察觉到乜予的脸色并未好转,颇有愈发阴沉之兆,她连忙开口;殿下.....殿下英明,杨姑娘果然天资过人,悟性极高,只是...... 陈苏燕有难言之隐,未说下去。 提到杨初成,乜予整个人看起来明亮温和了不少,也不细想陈苏燕是否是故卖关子:“只是什么?” 陈苏燕刚想回答,乜予又忍不住道:“前段日子被那厮占了许久,害孤耽搁了正事。好在他识趣,只对那个老不死的母猪感兴趣... 顿了顿,又继续道:”噗嗤,再有兴趣也只能一月叁次。当初若不是看他次数少不碍事,孤早就把那头猪扔到猪圈和她那条狗夫君一起自生自灭了!不费一分力便能将那厮灭掉!“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说刚刚的话时夹杂微微的颤抖。 陈苏燕在一旁垂首暗听,听着乜予的情绪从嘲讽到毫不掩饰的兴奋,那是她再清楚不过的,对杀戮,对鲜血的兴奋。 若再不阻止,事情也许会发展到一个失控的局面。 陈苏燕狠狠心开口:“回殿下,杨姑娘身体虚弱,常有呕吐之症。可进宫以来,她大部分时间处于昏迷之中,未曾进食,一直靠输淡糖水维持体力,故犯症时未见秽物,胃却受损极大。刚刚奴婢已命太医前来医治,服了几口药后,现虽暂无不妥,可太医说若再不控制此症,不出半年,恐有性命之忧啊!” 陈苏燕这种人,自是隐去了杨初成呕吐之症的原因。 说罢,她便”砰!“地一声下跪,额头贴地,一副戴罪自首的模样。 陈苏燕语毕,乜予剑眉紧锁,一脸凝重。 半晌,他抬眸,语气平稳:“传信他,老规矩。” 光叁个字,伏在地下的人几乎察觉不到地哆嗦了几下,迟疑了几秒才如释重负般:”是。“ 凤鸾宫里,暖香环绕,不见一丝染尘。 纱帏垂落,层层绽放在圆榻温泉之外,冉冉上升的烟气飘浮在白纱中,仙气飘飘。 云雾飘渺,熏香馥馥。 庭间有一对仙鹤,守着锦榻上的仙子 杨初成在锦榻酣睡得安稳香甜,殊不知那个破她身的人正朝此处来。 他饿了许久。 此次前来,必要弥补之前空腹难耐。 他心心念念的画中美人。 终于可以触摸到了。 男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却带着令人心怵的贪欲之色。 像是一个暴力狂看到了心仪已久的猎物,迫不及待地想要立马拆开,毁坏,砸,撕,剁....用尽各种方法分成碎片,炸成粉末,化成血雾。 倏地,他的步伐加快了。 (下章是肉) 1897字超长简介+剧透 杨初成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她又回到了15岁前,那时的她是一个被保护得好好的小姑娘,拥有很多女孩梦寐以求的一切。 她的出生,从一开始就是多少人奋斗一辈子的终点。 没办法,谁让这就是命呢? 是一个看似平常的下午,大概是她14岁的时候。 梦里的事,她记得的,曾发生过的。 可此时此刻正在做梦的她,却意识不到这一点。 袁哥哥又被提拔上去了,在宫里的时间便越来越长,小时候他可是天天都来杨府陪自己玩,可自从进宫了以后,两人见面的次数两只手也数得过来。 都快一个月了吧,还有些想他呢。 杨初成百无聊赖地摆弄花瓶里新鲜的花朵。 细白的玉臂上还蹭上了些g涸的墨汁,桌上除了花瓶,还有数十张纸和一块玉镶边珍珠算盘。 纸上全是各种符号,几个汉字穿插期间,一眼便能看到,不是别的,就是些府上大大小小的生活开支。 杨家老爷子很久之前就发觉这杨家独苗没什么经商头脑,让杨家从玄鄞国首富发展到玄州大陆首富是指望不到她了。 话虽如此,可作为杨家女,总不能拖后退吧? 一来二去,干脆让杨初成学点和钱沾点边的东西,那也只有算账了。 出门上街随便问问,哪家姑娘天天捧个账本的?偏偏杨初成,除了学那些主流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以外,剩下的一股脑钻进了钱眼里,不是数钱就是算钱。 把一本九章算术翻来覆去地啃了个七八遍。 当然,都是被b的。 杨初成心里是几千几万个不情愿。 今个儿是月末,晚饭后便要把账本交上去给管家核对。 杨初成临时抱佛脚,j都没叫便早早爬起来,直到太阳快落山了,天空像掉进了橙色染缸里,被不均匀地染了一层深浅不一的颜色之后,她才停下发酸肿胀的手腕。 花瓶里的花是府里园丁早上送进来的。 含苞的样式,总b盛开时活得更久些。 杨初成一手托着粉腮,一手拨弄着带点儿微刺的叶,脸上浮现出轻松慵懒的笑,像只受宠倦怠的贵猫用爪子玩着毛球。 袁牧绅刚退朝。 今日朝廷难得无要事,他才得空抽身出来。 他不像那群年轻心气重的小官,借此机会和朝廷重臣亲近,也婉拒了一众皇子们花天酒地的邀请。 他好想他的小姑娘,他一生的妻子。 虽然还没成亲,但他们都心知肚明,这已经是定死了的事。 他的小姑娘,他捧在手心里的公主。 明面上他们双方父亲共事,但他一直清楚,袁府在杨府面前始终要低头的。 更别说杨初成还颇得圣上宠爱,让在她面前本来就低人一等的袁牧绅更是自惭形hui,抬不起头。 袁府除了袁江以外就再也没有什么靠谱的长辈了。 袁江,也就是他爹。 而至于他爹的妻子,袁牧绅并不想称那个水x杨花的荡妇为娘亲,她简直是袁府的耻辱,是自己的耻辱! 话虽如此,袁牧绅不得不承认,他从小到大,比较亲密的异x,除了杨初成便只剩下那个生他的人了。 这么一对比,让杨初成仿若遥不可及洁白无暇的明珠,而另一位,不提也罢。 那厢袁牧绅正来访杨府,准备抄近道悄悄翻窗进杨初成闺房,这厢杨初成正在房中找剪子,心血来潮想替瓶中花修建枝叶。 刚起身,杨初成眼尖地瞅见桌上放着一把平日里她切水果的小刀。 说来这把小刀还是古董,她爹总是时不时淘这些小玩意儿给她。 价值是无法估量的,可偏偏太小太精致,刀柄缠绕宝蓝色蝴蝶金镶银绕,暗红色的宝石像极盛的玫瑰被压榨成汁水,一颗颗布满整个刀鞘。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刀身虽不及巴掌大,但刀片却锋利十足,b纸张还薄,侧握时反射的竖光,亮得刺眼。 败于小也成于小。 正因它太小,一般侠客不待见它,也正因它小,才得以成为女子闺中玩赏的器具。 杨初成看了这刀半晌,最终决定不去找剪刀了,不因其他,只是她懒得。 毕竟不是剪刀,用来修理枝叶自然有些不顺手。 偏偏这把刀还又快又狠,稍不注意就容易被它划出条口子。 杨初成也想到了这点,用时便更是全神贯注,专心致志。 果然是太认真了,竟都没发现身后原本单边半开的窗不知何时已经两扇都大大敞开,自己身后更是直接多出了一个身姿挺拔的美男子! 杨初成用刀来回刮带刺的花枝,这根花枝有些粗,一开始杨初成还算有耐心,慢慢磨它,可磨了个十多下后,她便徒生了些烦躁,手上的动作不觉加快加重。 袁牧绅本来在后面观察眼前这个纤细娇小的身影在做什么,睨见她手里紧攥一把小刀,面前一个花瓶,看了个大概他便明白了。 不由哑然失笑,小初真是—— 还是个小姑娘啊。 带着最后一点余温的落日,懒懒地洒在杨初成的房间里,笼罩着房里仅有的两人,一片宁静祥和。 袁牧绅放松了身心,斜靠在窗台边,卸去墨蓝色官袍,一袭白玉鹤纹常服,神情温柔宠溺,一双快溢出水的眼睛被那个唤作杨初成的女孩填满。 他在她身后,看着她玩闹,在白昼未褪尽,夜幕降临之前。 若时间能停下来该多好。 袁牧绅默默想着。 杨初成手上速度越来越快,一时间忘了轻重,也来不及刹住动作。 只听弱而清脆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断了的声音。 杨初成面浮喜色,手上的刀却控制不住,刀片竟直直朝自己手腕落去! 袁牧绅瞳孔地震,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长臂一挥,直接替杨初成挡住落下来的刀。 可没想到这一举动把杨初成吓了一大跳,又阴差阳错地往另一侧移了半步,顺带把被阻挡的刀一同带了过去。 “啊!” “哐当!”—— 一声痛呼,一声落地。 杨初成最终没躲过被划了一条口子,还划在手腕上。 那把刀也掉在了地上。 杨初成被痛得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她一另一只完好的手圈住这只受伤的手腕,一脸愁色望着正不断往外浸血的的伤口,本以为只是小伤,可刮得却有些深,这血竟是冒个不停,都在地毯上滴了好几滴! 杨初成从袖袋里拿出一张锦帕,先替在伤口处缠了一圈,然后抬头望着初来乍到的袁牧绅,心中多了分委屈。 袁牧绅走上前,心急如焚,一想起刚才自己的行为,不由懊悔万分。 (12点还有一章)ρо㈠㈧χ.ひιρ(po18x.vip) ρδ①⑧Ⅹ.Ⅵρ 画女7 杨初成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她又回到了15岁前,那时的她是一个被保护得好好的小姑娘,拥有很多女孩梦寐以求的一切。 她的出生,从一开始就是多少人奋斗一辈子的终点。 没办法,谁让这就是命呢? 是一个看似平常的下午,大概是她14岁的时候。 梦里的事,她记得的,曾发生过的。 可此时此刻正在做梦的她,却意识不到这一点。 袁哥哥又被提拔上去了,在宫里的时间便越来越长,小时候他可是天天都来杨府陪自己玩,可自从进宫了以后,两人见面的次数两只手也数得过来。 都快一个月了吧,还有些想他呢。 杨初成百无聊赖地摆弄花瓶里新鲜的花朵。 细白的玉臂上还蹭上了些g涸的墨汁,桌上除了花瓶,还有数十张纸和一块玉镶边珍珠算盘。 纸上全是各种符号,几个汉字穿插期间,一眼便能看到,不是别的,就是些府上大大小小的生活开支。 杨家老爷子很久之前就发觉这杨家独苗没什么经商头脑,让杨家从玄鄞国首富发展到玄州大陆首富是指望不到她了。 话虽如此,可作为杨家女,总不能拖后退吧? 一来二去,干脆让杨初成学点和钱沾点边的东西,那也只有算账了。 出门上街随便问问,哪家姑娘天天捧个账本的?偏偏杨初成,除了学那些主流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以外,剩下的一股脑钻进了钱眼里,不是数钱就是算钱。 把一本九章算术翻来覆去地啃了个七八遍。 当然,都是被b的。 杨初成心里是几千几万个不情愿。 今个儿是月末,晚饭后便要把账本交上去给管家核对。 杨初成临时抱佛脚,j都没叫便早早爬起来,直到太阳快落山了,天空像掉进了橙色染缸里,被不均匀地染了一层深浅不一的颜色之后,她才停下发酸肿胀的手腕。 花瓶里的花是府里园丁早上送进来的。 含苞的样式,总b盛开时活得更久些。 杨初成一手托着粉腮,一手拨弄着带点儿微刺的叶,脸上浮现出轻松慵懒的笑,像只受宠倦怠的贵猫用爪子玩着毛球。 袁牧绅刚退朝。 今日朝廷难得无要事,他才得空抽身出来。 他不像那群年轻心气重的小官,借此机会和朝廷重臣亲近,也婉拒了一众皇子们花天酒地的邀请。 他好想他的小姑娘,他一生的妻子。 虽然还没成亲,但他们都心知肚明,这已经是定死了的事。 他的小姑娘,他捧在手心里的公主。 明面上他们双方父亲共事,但他一直清楚,袁府在杨府面前始终要低头的。 更别说杨初成还颇得圣上宠爱,让在她面前本来就低人一等的袁牧绅更是自惭形hui,抬不起头。 袁府除了袁江以外就再也没有什么靠谱的长辈了。 袁江,也就是他爹。 而至于他爹的妻子,袁牧绅并不想称那个水x杨花的荡妇为娘亲,她简直是袁府的耻辱,是自己的耻辱! 话虽如此,袁牧绅不得不承认,他从小到大,比较亲密的异x,除了杨初成便只剩下那个生他的人了。 这么一对比,让杨初成仿若遥不可及洁白无暇的明珠,而另一位,不提也罢。 那厢袁牧绅正来访杨府,准备抄近道悄悄翻窗进杨初成闺房,这厢杨初成正在房中找剪子,心血来潮想替瓶中花修建枝叶。 刚起身,杨初成眼尖地瞅见桌上放着一把平日里她切水果的小刀。 说来这把小刀还是古董,她爹总是时不时淘这些小玩意儿给她。 价值是无法估量的,可偏偏太小太精致,刀柄缠绕宝蓝色蝴蝶金镶银绕,暗红色的宝石像极盛的玫瑰被压榨成汁水,一颗颗布满整个刀鞘。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刀身虽不及巴掌大,但刀片却锋利十足,b纸张还薄,侧握时反射的竖光,亮得刺眼。 败于小也成于小。 正因它太小,一般侠客不待见它,也正因它小,才得以成为女子闺中玩赏的器具。 杨初成看了这刀半晌,最终决定不去找剪刀了,不因其他,只是她懒得。 毕竟不是剪刀,用来修理枝叶自然有些不顺手。 偏偏这把刀还又快又狠,稍不注意就容易被它划出条口子。 杨初成也想到了这点,用时便更是全神贯注,专心致志。 果然是太认真了,竟都没发现身后原本单边半开的窗不知何时已经两扇都大大敞开,自己身后更是直接多出了一个身姿挺拔的美男子! 杨初成用刀来回刮带刺的花枝,这根花枝有些粗,一开始杨初成还算有耐心,慢慢磨它,可磨了个十多下后,她便徒生了些烦躁,手上的动作不觉加快加重。 袁牧绅本来在后面观察眼前这个纤细娇小的身影在做什么,睨见她手里紧攥一把小刀,面前一个花瓶,看了个大概他便明白了。 不由哑然失笑,小初真是—— 还是个小姑娘啊。 带着最后一点余温的落日,懒懒地洒在杨初成的房间里,笼罩着房里仅有的两人,一片宁静祥和。 袁牧绅放松了身心,斜靠在窗台边,卸去墨蓝色官袍,一袭白玉鹤纹常服,神情温柔宠溺,一双快溢出水的眼睛被那个唤作杨初成的女孩填满。 他在她身后,看着她玩闹,在白昼未褪尽,夜幕降临之前。 若时间能停下来该多好。 袁牧绅默默想着。 杨初成手上速度越来越快,一时间忘了轻重,也来不及刹住动作。 只听弱而清脆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断了的声音。 杨初成面浮喜色,手上的刀却控制不住,刀片竟直直朝自己手腕落去! 袁牧绅瞳孔地震,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长臂一挥,直接替杨初成挡住落下来的刀。 可没想到这一举动把杨初成吓了一大跳,又阴差阳错地往另一侧移了半步,顺带把被阻挡的刀一同带了过去。 “啊!” “哐当!”—— 一声痛呼,一声落地。 杨初成最终没躲过被划了一条口子,还划在手腕上。 那把刀也掉在了地上。 杨初成被痛得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她一另一只完好的手圈住这只受伤的手腕,一脸愁色望着正不断往外浸血的的伤口,本以为只是小伤,可刮得却有些深,这血竟是冒个不停,都在地毯上滴了好几滴! 杨初成从袖袋里拿出一张锦帕,先替在伤口处缠了一圈,然后抬头望着初来乍到的袁牧绅,心中多了分委屈。 袁牧绅走上前,心急如焚,一想起刚才自己的行为,不由懊悔万分。 (12点还有一章)ρо㈠㈧χ.ひιρ(po18x.vip) 画女8(微) 他大掌轻柔地捧住她受伤的手腕,左x深处隐隐作痛,目光紧紧粘在杨初成手腕上那一圈被染红的锦帕。 袁牧绅顿时警铃大作,视线像凝固了一般,担忧的目光里夹杂了一丝探究审视,直至四五分钟久,他神情才有所放松。 从袖袋里摸出一瓶小巧的葫芦形瓷瓶,小心翼翼地把那截羊脂玉般的手腕上的染血锦帕解开。 在杨初成不解的目光下,他手里的动作未有分毫迟疑,娴熟地将药粉在杨初成伤口处覆了一层,然后又将锦帕重新缠绕在伤口处。 他动作很轻很细致,神态是杨初成很少见的专注。 袁牧绅力度掌握得精妙,杨初成并未感觉到除了伤口本身外更多的痛意。 待将伤口粗略地处理完后,凭借着多年相处的时光,杨初成知道男人似乎有话想对她说,她掀眸:”袁哥哥,怎么了?“ 袁牧绅眼里的担忧未减,想将面前的人深深搂在怀里,却不敢真的这么做。 一来是怕像刚才那样吓着她,二来如今两人已非幼童,自己若再像孩子那样不注重礼节,和那些纨绔子弟轻浮下作之人又有何区别? 他是想在心上人面前有一个好形象的。 犹豫了会,抿唇温醇道:你可知刚才有多危险?” 杨初成表面上温顺地摇摇头。 内心却道:要不是你吓我,我怎会被划到。现在还教育起我来了?若非看在你帮我上药的份上,我必要还嘴的。 “姑娘家少碰这些刀剑,刚才你差一点就割到腕脉了,那可是要出人命的事。“ 说罢,袁牧绅起身,朝圆桌走去,一眼便瞥见那把还沾着血的刀。 他眸色一暗,背对着杨初成,眼底闪过几分不明的情绪。 那是她不曾知晓的关于他的阴暗面。 那些被他隐藏起来的邪佞,腥残和恶毒。 鬼使神差地,他握住那把刀,仍是背对着她:”这把刀我替你收着了。“ 杨初成却还沉浸在刚才袁牧绅的话里。 他说,差点割到腕脉? 具t是哪个位置? “出人命?哪个位置才会出人命?” 杨初成一脸茫然地自言自语。 袁牧绅听到杨初成像猫咪一样地低喃,随既转身。 他俊容带笑,湛然若神,宛若春风般惬意,朝杨初成走来。 笑容却越来越放肆狰狞,刚才的温润谦和恍若从未存在,最后变成了一张阴沉可怖的脸。 紧接着画面一转,杨初成看到那把刀上赫赫扎了一颗血淋淋的眼球!”出人命?这就是出人命。“ 他随手一挥,眼球便”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滚了几步之远,男人高高在上地睨了眼,毫不留情地一脚踩碎。 一颗眼球瞬间在他长靴下四分五裂,鲜血染红了一地。 袁牧绅沉着脸地朝杨初成走来。 杨初成面容苍白,想跑,却惊觉自己浑身僵硬不能动。 一看才发现,一条又一条地黑色粗壮长条缠绕在自己身上,不停在自己未着衣缕的裸体上蠕动,带来一阵湿滑骚痒。 眼前袁牧绅高举起刀,眼看对着自己鼻尖就要落下! 杨初成惊恐绝望地闭上了双眼:“不要!—— 她倏地坐直身体。 一身冷汗,头昏脑胀。”怎么?“ 乜予听闻杨初成梦呓,微冷的大手似安慰地抚摸着杨初成披在背后的及腰秀发。 男人低沉惑人的嗓音带来阵阵无形压迫和侵略。 杨初成心里一阵惊慌,瑟缩着身子,下意识地往后退。 可乜予分明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他紧箍杨初成的腰身,像是要把她肉成靡粉一样地搂在怀里。 杨初成脑海里全是他当初奸淫生母的画面,不敢轻举妄动,暂且妥协作罢。 唯有软弱无骨的十指轻贴男人衣袍,泛红的指尖无力地诉说着抗拒。 “我妾身没事。” 杨初成骤然想起陈苏燕和红樱对自己的称呼,画女娘娘? 她投机取巧,索性改了自称。 语毕,杨初成便垂着臻首,美目半阖,绵绵靠在男人怀里,不再出声。 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奇怪了,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 她还记得那天他凶残y戾的样子,周身环绕杀戮腥煞,怎么这会倒像变了一个人? 想必应是他有病。 都说野兽常患顽疾,他又不全是人,其中应有相似之处。 所以那天是凑巧发病了? 算了,管他呢,目前看来,现在再怎么样也b他凌辱生母的样子好多了。 如今自己还是得顺着他才行。 毕竟 人在屋檐下。 不得不低头。 欣赏着怀中人这副小女子娇滴滴的作态,乜予心情大好。 翻了个身便把怀里这个温香软玉压倒在榻上。 杨初成低呼一声,美眸掠过几分惊慌和装出来的羞赧。 乜予俯身,强壮有力的双手撑在杨初成修长白皙的肩颈两侧。 他高挺的鼻尖萦绕着身下女子的芳香,冷白俊美的容颜上浮出一丝欣悦,唇角微扬。 杨初成把头转向另一侧,双手颤抖着环住男人的脖子。 卷翘浓密的睫毛如蝶翅,遮盖住了那双明媚的水眸。 乜予睥睨她美好的侧脸,停顿了几秒,低下高贵的头颅,猩红温热的舌头游走在杨初成的右脸上。 一遍又一遍,不知餍足,食髓知味。 杨初成衣衫凌乱,外袍已经滑落在地毯上,一袭红色肚兜裹住白嫩娇乳,面若桃花,小脸含春带嗔,眸光涣散。 男人的玄色长袍尚在,却也落于腰胯之处。精壮的线条占露无余,紫蓝的血管若隐若现,b女生还要白个几分的肌肤却不减丝毫阳刚,更添清冷疏离,淡漠矜贵。 整个过程两人一句话也没说,动作却行如流水,连贯通畅。 男人是因沉迷其中而无暇理会其他,杨初成却是强忍着那股恶寒,噤声应承。 姣美的一张娇容被男人的气息沾染了个遍。 乜予终于才恋恋不舍地把唇舌往下。 他强而有力地吮吸杨初成颈部大动脉,像要咬断那根活力充沛的筋管一样,在上面流连忘返。 “有些疼呢 不知道是那个部位太敏感,还是怕男人血口一张控制不住咬下去,自己一命呜呼,杨初成还是忍不住求饶。”宝贝忍忍,嗯,真美味。“ 乜予没有停下动作,反而是又回到杨初成脸上,将那轻喘的樱唇舔吃了一遍。 (下章才是全肉)ρо㈠㈧χ.ひιρ(po18x.vip) ⅹγцsんцщě.còм 画女9 乜予勾着她的小舌来回戏耍,濡湿的密不可分的感觉让乜予胯下之物又肿胀了几分。”唔唔嗯quot; 杨初成疲惫地缩回舌头,整个舌头被乜予吸得又累又酸,她只能瘫软在他身下,任由采撷。 乜予放开了她的唇舌后,又辗转回她颈侧。 他爱极了杨初成那段紧致芳香的地方。 年轻的皮肤下,不断跳动的经脉,滚烫充沛的血液,就好像旺盛鲜活的生命,深深吸引着他不能自已。 男人的唇舌用力地在那处危险的地方留下痕迹。 虽不算疼,但不舒服。 杨初成在他身下嚷嚷着求放过,乜予却像是听不到一样,只对那个地方情有独钟。 她尝试过真的用手去推他,结果却是蚂蚁撼大树,根本影响不了他丝毫。 便只能放弃,把头转向一边,把白腻的天鹅颈主动往男人嘴里送。 渐渐的,青青紫紫的淤青浮在女孩颈侧娇嫩的肌肤上。 一丝极淡的香甜味在乜予舌尖上蔓延开,那是一种渗透灵魂的舒爽感,让他睁开微闭的双目。 乜予双眼弥漫着薄薄的一层血丝,唇下一松,总算放开了那处被自己凌虐得惨不忍睹得的嫩肉。 很快,那种昙花一现的舒适感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忍受的饥渴。ⓕúщêⓝん.cōм(fuwenh.com) 他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每一根发丝都在急于渴望着某种补给,脊椎深处像是有什么东西呐喊着要脱壳而出。 乜予喘着粗气,铁臂撑在杨初成双肩两侧,一颗晶莹的汗珠从他坚硬的腹肌上滴落,再自然而然地又落在杨初成小巧可爱的肚脐上,然后被肚脐干净细滑的褶皱给全部吸了进去。 杨初成发觉乜予的变化,心里微微发凉,双手不知何时从男人脖子上卸了下来,紧扣着身下蚕丝被,一手心全是汗。 他此时此刻虽还是人模人样,可不知怎么,就让杨初成想到了那个傍晚,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里,长满无数粗长触手的龙头怪物,和那个被撕扯成血块碎片的女尸。 还有一个被破身的,同样凄惨的自己。 不是吧 她刚刚还在庆幸他比奸淫生母那个样子好得多,结果就给她来这一出? 救命,这副要变身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还不如换成那个奸淫生母的来 来?—— 也不行! 她哪个都不要! 杨初成心里想着不要,现实却身不由己。 她只能一动不动,就怕一会自己不小心碰到他哪里引发出什么超自然现象就不好了。 乜予那颗平时有异于人类,跳动异常缓慢的心脏,这时突然以一种极快极强的力量向外撞击,他白得发灰的皮肤上正肉眼可见的一上一下地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破出个洞。 在遍布血管的胸膛下,似乎关押了一头饥饿的雄狮,正冲撞着咆哮着要释放。 杨初成两眼直直,看得发愣。 心中那道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在被一条来自男人身上的粗壮的触手给高高甩吊在半空时——她的预感还是实现了。 远离地面的一瞬间,她还来不及尖叫,等反应过来时,却为时已晚。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也许是这段时间一直处于一种时不时小心脏就要被受一次巨大刺激的状态,她这次,也就是第二次近距离接触这个怪物时,竟然没有第一次那么害怕。 要说怕,应该也只是略有恐高。 缠绕在自己脖子那一圈的触手还在不断地收紧。 杨初成被勒得有些疼,因难受紧闭的美目挣扎出一滴泪珠。 她双手触摸着那层坚硬的鳞片,想把它扯松一些。 触手像是感知到了她的痛苦,在她的抚摸下变得柔软起来。 杨初成这才急促地连续喘了几口气,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缠着又粗又长,强壮如数根,形似黑皮巨蟒的触手! 她往前一看,却没发现哪里有龙头。 乜予还是那个乜予。 身长近乎两米,面容俊美雌雄莫辨,一身白到失去血色的肌肤和萦绕周身的死一般的沉寂。 她能看到他的全身。 什么时候,他们俩离得那么远了? 杨初成一个激灵。 她才发现,身上的那些触手竟是从乜予后背伸出来的! 她是不是该庆幸? 此时的乜予起码还算半个人。 可为什么,她却觉得比之前那副没有人形的样子还可怕呢? 他看她的眼神 让她喘不过气。 触手盘旋女孩华美的裸体上,密密麻麻没有缝隙。 唯一露出来的一点点属于女孩肌肤的白里透红的颜色,像是黑暗里唯一的光亮,又像是这片肮脏土地上仅剩的最后一点无人踏入的净土,吸引着那些贪婪恶鬼为此犯罪,最终堕入深渊。 黑和白,粗壮和纤细,强大和弱小。 无一处不是鲜明的对比。 夺目,璀璨。 乜予痴迷地享受视觉上带来的愉悦。 明明他那次造访玄鄞国已经循例调理了一次精血。 按理说一月一次足矣。 他早已过了成年期,虽只需阴精补充,不再像幼年时期需配合人血,但他和人类交欢后,总会生理性厌恶,事后往往将她们撕成碎片,每一根触手将其鲜血吸尽。 身体这次怎会如此反常? 这种情况,21年来还是第一次遇到。 可身体又并未完全异化。 只是产生了和调理期类似的性冲动而已。 乜予深深看了一眼杨初成。 他一瞬间找到了答案—— 虽然是头一次,但不妨碍他知晓其中奥秘。 他与生俱来的生理反应告诉他,于他而言,杀意和爱意是同等的。 乜予森森一笑,无数根触手一齐发力,将少女抛到离他半臂距离。 杨初成悬浮在半空,身上的触手时不时像婴儿吸咬着她每一寸肌肤。 没缠在女孩身体上的触手则在女孩身体周围跳着怪异的舞蹈,一根根张牙舞爪,探着头,像在找哪里还有缝隙可以缠上去。 “真美。” 男人赞美的声音响起。 “可不可以抱抱我quot; 杨初成听到男人低沉天籁的嗓音,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挣扎,倏地又变了张楚楚动人的脸。 “当然可以。” 男人像是什么也没察觉。 他没有收回触手,而是伸出双臂,将触手缠身的少女给抱在了怀里。 ()) ⅹγцsんцщě.còм 画女10(微h) 杨初成耍了小心思,本意是让乜予解开禁制着自己的触手,没想到他将计就计把她抱过去,触手一根也没松开。 杨初成吃了个哑巴亏。 身体却言行如一,温顺地依偎在乜予怀里,尽管她身上被无数根触手包裹。 乜予幽暗的眼眸闪烁着不明笑意,线条分明的下巴轻轻摩挲着杨初成柔滑茂密的黑发。 随后又单手扛起杨初成滚圆的翘臀,像抱孩童一样,让她和自己并齐在一条线上。 杨初成坐在乜予强壮而有弹性的臂弯里,因怕高,两手忍不住环攀上乜予笔直挺立的脖颈。 她一米六多一点的身高在乜予近乎两米的身高下几乎是一个地一个天。 被以这样的“父女”姿势抱起来时,观感上竟出乎意料的和谐,郎才女貌配魁梧娇小,反而溢出一种别具一格的暧昧。 乜予维持着姿势,一步一步下了白玉石阶,朝中央温池走去。 暖泉香气弥漫,有安神舒缓的作用。 突然一根触手从乜予后背冒出来,向前伸长,似蛇一样以极快的速度爬向暖泉,头部探入漂浮新鲜花瓣的水面。 在披了一层花衣的水面下,一颗尖锐钉钩从触手顶端冒出,顺着水流爬到温泉底部,尖端在某处看起来和其他地方无异的一块石边角上停驻,尖头穿过石逢,看似轻轻往下一勾,竟把整个石块撬开! 暖池里的水流像是被控制似的,朝四壁流去,仅眨眼的功夫,池里的水一滴也不剩,池底连水痕也不曾留下。 如此反常的一幕让杨初成惊愕不已。 温池底下突然开了一个洞!ⓕúщêⓝん.cōм(fuwenh.com) 洞底下直接是一条通往地底下的阶梯,宽度仅能刚好过一个人,深度却望不见底,仿佛一脚下去便再也上不来。 乜予的触手仍然没有半点放开杨初成的意思。 黑鳞油亮的表面因不断紧缠而以缓慢的速度环动,力度却是恰好在杨初成承受范围内的。 乜予眼神愈发幽暗,视线射像那处凭空多出来的黑洞。 杨初成心里发毛,抬着小脸,直起身子,将两人拉开了些距离,哆哆嗦嗦开口:”我们要去哪?quot; “一个好地方。” 乜予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模糊,却又带了些惑人的味道。 像是夜里笼罩森林的迷雾,处处布满神秘危险,黑暗下却又暗藏惊喜。 杨初成的心脏“砰!砰”地跳,脸色并不好看。 但不知为什么,想要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眼睁睁地让男人抱着自己,朝那处缺口走去。 乜予对于杨初成的反应,低笑起来,背后的触手像是妖魔鬼怪地妖娆乱舞。 成年男子怀中抱着刚及笄的少女,修长挺拔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温泉口。 宽敞奢华的寝宫里,顿时没了人影,只留两只优雅高贵的仙鹤,伸长脖子,对望着瞪直了眼。 你听。 从仙鹤身后那个巨大凹槽里传出来的,细微的摩擦声,混着炉鼎里燃得快活的”啪啦“声。 旷出来的洞被填满了,温热的水流从仙鹤的微张的喙里涌出,从四壁蔓延开来。”哗啦啦“,清澈,干净,还携带着花瓣,芬芳沉醉。 乜予手里虽抱了个人,但他走得并不算慢。 毕竟他胯下坚挺,肿胀难忍。 可往下的路确实太长了。 杨初成粗略的地估计了一下,就拿她现在的寝宫做比较,起码也得有并着十来层那么高的深度。 越往下走,杨初成的心就越沉。 仿佛有什么东西坠入了满是泥浆的池沼,落下去连声音也没有,却再也上不来。 像是过了几朝几代那么久,杨初成总算有了”停下“的感觉。 底下非常宽敞,天花板离地上的距离很遥远,让人难瞧第二眼,因为仅一眼望去,就会油然升起一种冰冷刺骨的孤独绝望。”这是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也是我和本体融合的地方。 乜予咽下了后半句话。 整个地底下回荡着男人的声音,久不消停。 杨初成心惊,她感觉自己刚刚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我在这里待了叁年。度过了成年期。” 杨初成依然坐在乜予臂弯里,只是她的手开始发凉,不知是被底下凉风吹的,还是因内心的恐惧所致。 乜予抱着她,自顾往前走。 昏暗空旷的空间里,光线不好,对于杨初成这种普通人而言,根本看不清前方有什么。 “我很想回忆一下那段时光。” 他停了下来。 停在了一个四角削得锋利的铁架前。 铁架很久没被使用过了,上面的暗红斑斑,不知是生锈还是其他什么不明液体。 乜予自然也发现了这点。 他神情有些不悦:“它不干净,我先擦擦。” 背后无数根触手在乜予话音刚落之时,便齐发朝铁架伸去,把铁架缠绕地一圈又一圈,然后又倏地松开。 但它们并未收回来,而是环绕在铁架附近,扭动着腰身,似乎在做某种邀请。 杨初成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乜予唇角轻勾,怀中的人便突然从他怀里一跃到铁架上,周围的触手默契地将她牢牢固定在上面。 杨初成刚要说话,便被一根冰凉的手指封住了唇。 “嘘,别出声。” 乜予抚摸着她的脸,眼里满是病态的迷恋。 “嘶啦!” 杨初成身上的衣物在一瞬间被无数触手撕碎。 她光洁娇嫩的阴阜,羊脂般的乳,干净粉红菊穴,那些私密处全部被暴露在男人面前。 她经历过一次了。 杨初成知道,事已至此,无力挽回。 可是她还是想尽力让自己好过些。 “殿下可不可以轻点?” 她发出低软的哀求,配合着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一种无依无靠的弱小。 乜予大掌轻抚她头,一根触手神不知鬼不觉在女孩尿口出打转,另一根又在她蜜穴处来回蹭。 还有一根,紧贴她细嫩的股沟,端头顶着菊穴处的褶皱,一下一下地顶,惹得菊穴阵阵收缩,却不钻进去。 “我尽量,好不好?” 男人语气充满爱怜,仿佛溢得出水的温厚,酥得心都快化掉。 他的唇轻贴上她的,将这句话以唇舌相交的方式传达。 杨初成那声回应也变成了动人的喘息,尽被乜予吞入口中。 下体叁处洞被灵活的触手撩拨得春水荡漾。 唇舌相交的声音让她身体越发敏感起来。 蜜穴处流出的汁水顺着白皙修长的大腿根部流下,滑出一道淫靡的痕迹。 胯下肿胀代替了其中一根触手,抵在湿润的粉穴处。 男人的体温低于常人,偏偏阳物的温度比常人都高,甚至隐隐有些发烫。 杨初成不自觉地想后退,洁白美背抵着坚硬冰冷的铁架,下体却“啵”地一声,把四指宽的阳具前端给吸了进去! “啊quot; 她忍不住叫出声。 乜予同时也发出阴茎被女穴吮吸的舒爽低叹。 庞大的性器卡在紧致的阴道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尽管小穴内若泉涌,但承受这样巨大的阴茎还是有些不切实际。”怎么办quot; 杨初成焦急万分,她比乜予更能感受到那根发烫的大肉棒堵在自己阴道里的饱胀感,她很害怕自己的阴道会被直接胀破。 她想到了上次的疼痛。 她再也不想体验那种被彻底撕裂的感觉。 乜予并不像杨初成那样慌神。 他微侧头,光影勾勒出他被上天精细刻画出的完美侧脸,以及眼角处那颗神来之笔般的泪痣。 在她无法看清的角度,他似黑夜的瞳孔里,澎湃着一种狩猎的兴奋。 被嫩肉紧咬的肉棍又变大了几分,四指宽的阴茎竟长到了一个拳头那么大! 杨初成感觉自己的下体或许下一秒就要爆裂,她又唤了乜予几声,这次甚至带上了哭腔。 乜予转回头,眼底的情绪全然不见,他带上一抹温柔得令人害怕的笑意,指尖摩挲着她细腻的白颈,轻咬着杨初成的耳垂,轻轻吐出似烟非烟的叁个字:”看着我。“ (下章高能预警) 画女11(h) 杨初成仿佛受了蛊惑,闻言看向乜予的眼睛。 乜予修长冷硬的手指根根分明,奖赏似地轻抚杨初成的脸。 从下巴到脸颊,到嘴唇,琼鼻,精致温柔的眉眼,又回到她线条清晰柔顺的下颚,整个过程仿佛是在把玩掌心里的玩具。 低醇愉悦的笑声从乜予喉间发出。 胯下之物随之越来越硬,他似是习以为常,俊脸上不见半分隐忍。 杨初成水濛濛的杏眼里夹杂着茫然和委屈,像一条浅滩里的小鱼,看向男人时那么的无助。 乜予的眼里藏了钩子,仿佛是一张利网,将那条鱼儿彻底捕获,断绝其所有生还退路。 一根触手不知何时缠在了杨初成纤细白腻的腰支上,在诱人的凹陷处来回摩挲。 男人满眼的侵略和强大的荷尔蒙让杨初成潜意识地抗拒,让她不顾身下几根巨物,看了一眼便扭头要逃。 乜予手骨轻轻一用力。 杨初成的脸便被他牢锢在掌间。”别动。” 乜予天生的帝王气息让杨初成一滞。 内心的排斥流到嘴边却变成一句软而无力的:”有些疼quot; quot;哪都疼quot; 想了想,她又补上一句。 乜予的手突然覆盖在杨初成眼睛上。 杨初成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心有余悸地耸了耸肩,又悄悄压下,在黑暗里若无其事地眨了眨眼。 黑暗浑浊的世界里,她耳边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低叹。 杨初成感觉到腰周的压迫感不断加重,在自己私密处的触手也更加躁动。 不祥的预感像厚重的乌云笼罩在心。 菊穴和阴道里的巨物仍卡在入口,不退不进,却让杨初成更心慌。 看不见任何事物的她惊慌失措,但她不能逃,作为妥协,身子便只能越来越僵硬。 只有她才知道她此时此刻有多害怕。 像是一个信号,眼上的压力忽然加重,杨初成整个娇躯直接绷紧,随既便是一阵并不陌生的肿胀撕裂感。 花穴和菊穴同时被撑开到极致。 杨初成身前身后仿佛被捅开了两个洞。 她疼得溅出眼泪。 偏偏她在这时颅内突然闪过一个女人的面孔。 杨初成刚要放纵自己任由疼痛感让表情扭曲的欲望一下就被熄灭了。 她咬紧下唇,冷汗涔涔。 无论是密密麻麻的触手还是男人的铁臂,都把杨初成缠抱得很紧。 乜予一寸寸地将粗壮的性器往紧致温热的嫩屄里送,每进去分毫的距离,他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像花瓣一样娇软的嫩肉细密地吮吸他庞大的阳物,他几乎每个毛孔都能感受到那渗透进灵魂深处的舒爽快意。 直至终于捅到底。 乜予才慷慨地拿下遮住杨初成眼睛的手。 见杨初成梨花带雨的一张小脸,他满是爱怜地吻去她的尚未干涸的泪珠。 伸出手温柔抚慰她受伤的唇瓣,动作是那么轻柔,可另一边,他的下体却仍是又狠又快地撞击杨初成幼嫩的子宫。 几乎要把杨初成的肚子戳破的力度和速度。 “啪啪!!quot;的肉体相撞声混合着男人性感暧昧的低喘,却几乎听不见女人的声音。 杨初成无力地将头靠在乜予宽厚结实的肩膀上。 她并没有噤声。 只是声音太弱了,每当乜予顶到她的宫口,她就会细细地吟一声。 男人撞她的时候,他的耳朵总是不经意擦过她唇周,她相信,乜予一定是听到了的。 乜予伸出手在杨初成花穴和后穴探了探,满手晶莹的淫液,不见一丝殷红。 他扬唇一笑:“宝贝好棒,都不流血了呢。” “明明那么小的洞,做第二次就能把它吃进去,你果然生来就是我的。””骚穴是我的,人也是我的。“ 乜予一句句淫语,欲火更甚,疯狂胡乱搅动着肉棒和触手,把杨初成的菊穴和肉穴弄得泥泞不堪。 在乜予持续不断的攻势下,杨初成总算是适应了不少。 但也仅仅是针对于他阳物的尺寸而言。 有一点一定是她怎样也适应不了的。 那就是温度。 杨初成感觉自己的花穴和菊穴像是一个温泉。 她一点也没有夸张。 好烫 那不是正常的温度,已经烫到她觉得自己的下体马上就要坏掉了,就要熟透了 时间越长,温度似乎就越高。 “好烫quot;”小穴里太烫了,求求你快拔出来呜呜呜quot; 触手被菊穴里挤出来的肠液淋得油亮油亮的,花穴里的肉棒也是,亮晶晶的,都是被他和她混合的液体打湿的。 真好啊 乜予对杨初成的求饶声置若罔闻。 他沉迷在自己和她性器的交缠美景中。 多汁湿热紧致的粉穴紧咬着他的硬物不放,怀中娇软像不能自理的孩童一样粘着他。 他和她赤裸相缠,性器相交,充斥着“爱”和肉欲。 这不就是他从15岁起就夜夜梦见的画面吗。 明明已经实现了。 可是为什么 他却觉得不够? 不够!! 他还想要更多! “嗯啊烫,烫死了quot; quot;好快啊慢一点嘛呜呜呜quot; 杨初成不知道乜予为何不理她,可是她真的受不住了,只能用一次更比一次娇媚的叫唤,试图让他注意到她。”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看看妾身quot; 杨初成被肏得全身无力,原缠在手臂上的触手不知何时松开了,她才惊叹原来她早就被乜予单手扛着肏干了。 只是不知为何,她还是一身的酸软无力。 颤颤巍巍地抬起玉臂,忍着浑身的酸疼,勾出乜予长而直的脖子,两手捧着他分明有型的脸,想让他看自己。 不料乜予突然抬头,反攥住她的纤细脆弱的手腕,深灰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殿下?quot; 杨初成被这样的眼神盯得心神不宁,下一秒,一阵酥麻从脊椎深处蔓延上来。”宝贝,可不可以再乖一点?“ “再依靠我一点。” “好不好?” 乜予骤然地靠近,让杨初成手足无措。 他根本不像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他在笑,笑得邪妄,他出色的面容让那夹杂一丝丝狰狞的笑意显得有一种别样的诡丽。 他好像在描绘什么令人欢呼雀跃,心情澎湃的画面。 可杨初成一点也感受不到他那来之诡异的激动喜悦。 她只觉得她若是点头答应了,那将会发生一件难以形容的恐怖的事。 她又不敢拒绝。 她望着他。 大大的眼睛,又充满着无助,迷茫,抗拒 “别怕quot; 乜予安慰低地在她光洁的额心落上一吻。 双手却开始抚摸着她的四肢,流连在她每一个关节和筋脉处。 上次没来得及,只是稍微拉了一下她的手脚筋而已。 他果然还是很在意。 他喜欢的,从来都是一个,真正的,只能依附于他的,那个画中的女孩啊。”你以后,再也不能走路了。“ 乜予捧着她的脚踝,将贝壳般的脚趾含入口中。 (ρǒ18щù.cǒм。) 画女12 她什么时候睡着了....? 后背传来柔软细腻到不可思议的触感,比她从小常用的天蚕丝被还要顺滑几分。 这样的触感虽谈不上熟悉,却也并不陌生。 数千多干花瓣在铜炉里熏烤,混合散发出的香气沁人心脾,安神舒适,氤氲在堪比仙境的寝宫里。 她想起来了。 来到玄綦国之后,日日夜夜躺着的,便是身下这稀有之物。 可是为什么,睁不开眼睛呢。 全身也没有力气,连抬起手指都做不到。 她,是怎么了? 明明能感受到光。 杨初成连发声也不能。 所幸她还没丧失思考的能力,只是大脑一片混沌,被强烈的不安和困惑缠绕的她尽力颤抖了一下指尖,微乎其微的晃动。 她似乎听到了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 细微的,带着一种金属的摩擦感。 还有像是有些厚的布料被剪断的声音。 清脆又沉拙。 不知怎么,萦绕在耳侧可以忽略不计的声音让她心中徒生出一团烦躁。 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低沉惑人的声音。 ”你以后,再也不能走路了。“ !? 什么啊。 伴随着刚刚骤地冒出的话语,杨初成脑海里一些零碎的片段突然被拼凑起来。 她印象里,她和乜予正做着那样亲密的事,她努力让他停下来,但他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着魔般地自言自语,还问她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她记得她因为害怕,所以没有理会。 然后乜予含住了她的脚趾,说出了那句让人不敢深想的话。 紧接着她感觉被含住的脚趾部分传来像被蚂蚁啮咬的疼痛,然而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到底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仿佛她只是忽然晕倒?或是睡过去了? 真的是这样吗? 为什么她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重点是现在她身体怎么回事,她无法出声,看不见,也动不了。 杨初成感觉自己此刻就像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连挣扎的能力都没有,只能无限地往下坠落,直到她生命结束的那一刻为止。 她的呼吸忽然变得缓而平。 若不是她因呼吸胸膛微微起伏,在外人眼里,现在的她不外乎是一个死人。 一个被放在床上的,早早逝世的妙龄少女。 即便并不完全安静,但空气依然如一滩死水。 一个杨初成从未听过的声音打破了冰一般的沉寂。 “好了,不会留任何痕迹的。” 说话的是一个男人,他倒是细心,体贴地放下锦榻边的绸幔后 ,才转身面对乜予。 男人手心里有一把短小锋利的刀片,刀刃满是暗红尚有余温的鲜血,执刀片的手根骨细长,指节棱角分明,正慢条斯理地用一张小巾帕擦拭血污,动作优雅贵气,极为养眼。 他朝角落的方向淡淡一睨,在不远处趴着的女人便连滚带爬地凑到他面前。 男人随手将沾满血迹的巾帕揉成一团,女人眼里满是和她那双充满野性的眼睛不符的惊恐,浑身颤抖不停,机械熟练地大张着嘴,等待他将那团垃圾仍在自己嘴里。 男人抬了抬手,连看都没看一眼,便准确无误地将它扔进了女人嘴里。 女人喉间痉挛了好几下,欲呕又止,偏偏那张嘴和牙齿违背女人内心的意愿,几乎是饥渴难耐地嚼动着充斥着血腥味的巾帕,最终将它吞在肚子里。 “这足筋不错,又嫩又有韧性,你若是不要不如留给我,我尚有用处。先前的报酬便作废,如何?” 男人声音温醇动听,语气轻松惬意,他把擦拭好的刀片纳入广袖里,那张俊雅温润的面容带着让人难以拒绝的神情。 他是天生的医者,生来便带着一种万物可亲的气息。 就像戴了一层摘不掉的面具。 跪在地上的女人喉咙干涩肿痛,眼底无比惧怕又无比憎恨这个男人。 她了解他所有的劣根,她也曾为那层虚无的面具着迷。 陈苏燕已经不想回忆了,自己那段比噩梦还恐怖千倍万倍的经历,就是在这个华玉般的男子手里,被他肖尹书一手铸就的。 “不可以。” 乜予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肖尹书的提议。 他阴沉着一张天神般的俊脸,顷刻间气氛直降冰点。 肖尹书愣了,没料到乜予竟会直接拒绝。 无论是他还是任何人看来,这笔买卖都是乜予赚大了,乜予理应没有拒绝他的理由才是。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半晌。 最终,肖尹书乐了,他百思不得其解,笑问:”你用这个干什么?“ 就几根被挑断的足筋而已,既不能用来打磨观赏,也没有什么纪念价值。 乜予不经意挑眉,没回答肖尹书的问题,只是他本就幽沉的黑眸愈发变得晦暗可怖。 本有些缓和的气氛一瞬间又降回到原点。 肖尹书敏锐地察觉到乜予的反常。 他一直明白,自己和乜予本质上是同类人。 但他不得不承认,就算是同类人,他终究比不过面前这个天神之子。 极淡的不悦在肖尹书心上飘过,仅一瞬间,又很快消散不见。 肖尹书什么也没说,他端正拂袖,作辑,像玄綦国里任何一个虔诚的国民一样,正经恭敬地朝乜予行礼,颔首,在得到乜予首肯后,才悄无声息地退出门外。 这时噤声已久的陈苏燕才揉着紫青破皮的膝盖,扶着殿内巨大的白玉石柱,跌跌撞撞地起身。 她脸色苍白,心有余悸地朝肖尹书离开的方向望了眼,微不可闻地长叹了一声。 一直被无视的杨初成在听到肖尹书说的第一句话时,便没再继续消沉下去。 此刻的她正在装睡。 外面的对话她虽听得一知半解,却不妨碍她抓住关键。 只是她有点不太敢相信。 她.... 的脚筋是被挑断了吗? 她这才意识到,乜予果真说到做到。 原来最后那句话竟然是这个意思。 杨初成尝试着用力蹬小腿,下半身却没有丝毫反应,她什么感觉也没有。 她用力夹了臀,还好,她或许该庆幸,似乎只是腿没有知觉而已。 若是落得个半身不遂,她也许会选择亲手了结自己这短暂又略显荒唐的一生。 乜予一步步走近软榻边,拾起榻边一张不及巴掌大的玉匾,玉匾上粘着一根根细嫩的,半透明的,还带着血痕的断筋。 是刚从杨初成的双腿上挑下来的。 乜予目光聚集在那一根根斑驳的筋上。 眼神逐渐发暗。 杨初成真是他心尖尖宝贝,连一根根足筋都生得如此好看,又细又均匀,还带着光泽,指腹触摸着嫩筋的触感,好像摸到了杨初成皮下的骨肉。 这种亲密到筋血接触的感觉,让他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真棒啊..... 他真想就这样,双手穿过她的皮肤,直接去摸她皮下的所有组织。 这样才叫触碰到了真实的她吧。 这种距离,似乎比交媾更让人向往着迷呢。 乜予痴迷地臆想着。 他望着手里的玉匾,神情近乎到了病态扭曲的程度,陈苏燕仅仅瞟了一眼便被吓得不敢抬头。 好在这种渗人的氛围并未持续太久,乜予的面部肌肉逐渐恢复正常状态。 只是在完全正常前,一抹淡淡的遗憾和不舍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会。 他很清楚,那种他理想的亲密,只是他的妄想罢了。 如果真的那样做,他的宝贝会彻底坏掉的。 他不愿看到那样的情况发生。 再说了,若真变成如此,也不符合他本人的审美。 画女13 也许是因为府上重视杨初成的琴艺,曾请了个名妓上府来给杨初成授课,时日一长,杨初成听觉越发敏感于常人。 她虽躺在床上,却早就感觉到乜予在靠近。 如今她尚且不能行走,全身乏力,想要逃脱简直是天方夜谭。 杨初成薄而纤细的美背不知何时已渗出一层香汗。 正当杨初成不知如何是好时,一只精雕细琢般的大手探入帷幔里,挑起粉色纱幔时,仿佛是在掀起娇媚新娘子额前那一道红盖头。 杨初成望着那只手,不禁咽了咽口水。 一个高大的身影显现出来,霎时阻断了绸幔外所有的景物,似乎是在警告床上的弱女子只能看他一人。 乜予半俯下健硕的身躯,黑瀑般的长发被一锦冠高高竖起,从杨初成的角度看,露出的是他俊美阴冷的侧颜。 硬朗流畅的下颚线条分明,薄唇上方鼻梁高挺,狭长深邃的眼微垂,视线所及的地方是杨初成白嫩修长的小腿,浓密的长睫在光滑的微挑的眼睑处投下一道和偏冷肤色差距较大的阴影。 “疼吗?” 乜予冰凉的指腹摩挲在杨初成的小腿肚上。 “没...没感觉。” 杨初成咬咬唇,心里不知怎么泛起天大的委屈,没见到乜予时还好,一看到他,杨初成才再次意识到自己也许真的不能走路了。 虽然她心里总是在想,万一...万一那位她没见上面的,将她腿筋挑断的那个人善心大发,并没有真的遵守乜予的吩咐呢? 越想越揪心,杨初成微翘着樱唇,可怜兮兮地看着乜予,两只眼睛水润得过分:“太子殿下....妾身是不是不能行走了....? 杨初成说着,一双杏眼里聚满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晶莹剔透的一颗颗滚落下来。 她眼底泛着微红,小脸抽抽嗒嗒的。 美人这娇滴滴的样子看得乜予小腹一紧,连上前将杨初成搂在怀里,大掌贴着美人赤裸光滑的背,从小巧精致的的肩头到一线至臀的腰沟。 ”我抱着你就好。“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不用自己穿衣,走路,甚至是吃饭。“ 俊美的男人在少女耳侧低语着,柔情蜜意,缠绵连丝,句句充斥着蛊惑。 乜予似乎在对杨初成诉说他发自肺腑的,世间最美的情话。 杨初成身躯渐僵,眼里的泪水更是流个不停,乜予一滴不落地吮吸她脸上的泪珠,细密的亲吻辗转在她脸上。 气氛逐渐变得粘热起来。 乜予身上的衣物悄然褪去,露出了精壮有力的腹肌,一只粗长的黑色触手从他背脊破骨而出,像蛇一般蜿蜒向前,速度却比蛇快了十倍不止,眨眼间便凑到杨初成的花穴口。 乜予一手将杨初成两乳抓捏在一起,两个娇嫩的乳尖便羞答答地靠在一起,直勾得乜予埋首在沟,将那樱桃乳头舔了又舔,吃了又吃,不厌其烦,食髓知味。 杨初成暗嗔不妙,便伸出笋尖似的嫩手推搡乜予硬实冰凉的胸膛。 ”唔....腿好像有些疼了 乜予一顿,停下了动作,重新将杨初成整个人搂在自己怀里,在她颈侧低喘了一阵,不知过了多久,才轻叹一声:“睡吧。” 不知乜予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也许是暗里施法,杨初成在他话音刚落之际,竟真觉困意袭来,本想说些什么,可倦意太浓,便失了神,沉沉睡去。 乜予一动不动,似雕像在床边看了杨初成睡颜许久,才拉上榻外的绸幔,无声离去。 陈苏燕仍跪在帐外,对帐内的事情虽一无所知,但也猜到了七八分。 望着乜予离去时高大威猛的背影,她心一怵,直至乜予墨色袂角消失在白玉门沿,她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那双艳丽明媚的眼睛里,不见平时狠辣张扬,反而是被灰凉的怅然取代。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晌午。 杨初成在睡梦时便被人细心换上了崭新的衣物。 是烟粉色襦裙,还配上淡金色画帛,在杨初成纤细的腰肢和白玉藕臂间穿梭,胸前白乳被上襦挤出一条沟,雪白中间一线天,欲而不淫,着实叫人移不开眼。 原以为乜予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还真有此打算。 杨初成起身后的早饭便是丫鬟们喂的。 她起初婉拒,不想丫鬟态度坚决,杨初成便也和她硬碰硬,更想不到的竟是丫鬟一头朝桌角撞去,要不是另一丫鬟眼疾手快将桌子踢了个位,原先那丫鬟必定血溅当场,一命呜呼。 刚醒便是如此心惊,杨初成便再也不敢自作主张。 她向来信玄学命理,只怕一个不小心无端增加自己的罪过,影响自己的运势便不好了。 而今她本就身陷虎穴,更是要多积德造福才是。 这么一想,杨初成便也豁然了,接下来什么穿衣漱口全由丫鬟们操办,自己则像个婴儿一样什么也不做。 杨初成某一瞬间油然感慨,习惯了这种变态模式的伺候,体验起来好像也不赖。 然上天看不惯杨初成那么轻松惬意,果不其然,还没享受够的杨初成在早餐后便被人唤去前见陈苏燕。 这次杨初成是在自己的寝宫,却不在床上,而是被送进了第一次的透明匣子。 丫鬟们都在外头候着,陈苏燕有吩咐,她是承太子之命教导画女娘娘,任何人不允打扰,违者杀无赦。 是以空旷的寝宫便剩下杨初成一人。 她孤零零地在匣子里,时不时向外看,看陈苏燕来没来。 所幸她没等多久,便见一高挑红色身影进来,陈苏燕到了。 几日不见,陈苏燕脸色大不如前,脸虽还是美的,但杨初成却总觉得她和第一次相比起来,憔悴了不少,倒像是老了几分。 陈苏燕看着杨初成打扮得和刺绣娃娃一样,一动不动坐在梳妆台前,心猛然一惊,暗道还真是幅画呢。 但目光一移,见杨初成面色红润,眼眸清澈,丝毫不见大病初愈的苍白无力,整个人散发着令人垂涎的气息。 陈苏燕微侧头,双眼越发幽深。 他真爱她。 陈苏燕想起了一些往事,昨夜她也因为同样的事一夜未眠。 她目光又回到面前那个乖巧貌美的女子身上。 那双艳丽充满攻击性的眼睛饱含了太多杨初成看不懂的情绪。 陈苏燕望了杨初成许久,脸眼皮都没眨过,惹得杨初成直冒冷汗。 陈苏燕内心挣扎了许久,她想通了。 此刻她突然很好奇,他对她的爱,和自己对他的爱,到底谁的更多一些呢。 像是找到了人生的另一个目标,陈苏燕突然有了较量的兴致。 她坚信,也绝不承认,自己对他的爱会输。 гǒǔsんǔωǔ㍠¢ǒм 画女14 陈苏燕热烈勾人的眼里迅速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狠厉,下一秒,这抹狠厉全然不见,杨初成和她对视的时候,除了感觉她失了几分精神气,像是没休息好的样子以外,并未看出其他不妥之处。 其实杨初成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像先前那般坐在这红椅上便不能动,毕竟她如今两条细长白嫩的腿知觉尽失,细究起来,和之前并无太大区别。 是以她也说不清,到底是她此时身体受限无力挣扎,自然不会考虑什么逃跑的事; 还是说自打她及笄那天至起,承受了太多荒唐恐怖的经历,其实掰着手指数没过几天的时间,她竟就这么逐渐适应了我为鱼肉的日子。 倒不是她有受虐体质,她只是有点自我感慨,原来人的心里承压能力也是可以被训练出来的。 就好比现在,她早有预感,陈苏燕今日一遭必不会白来,接下来的日子,自己估计要挨苦头吃了。 可即便如此,在见了陈苏燕后,她心里的波动竟比她想象的平静太多。 甚至在陈苏燕踏入这既小又宽敞的匣子时,杨初成还能软软地喊一句:“燕娘安。” 对于杨初成的问候,陈苏燕仅扯了扯嘴角,像是习惯性的,看不出她的喜怒哀乐。 她手上什么都没带,没有杨初成先前设想的铁钩,刃鞭,夹指板一类。yùsℍùωù.óй℮(yushuwu.one) 陈苏燕淡淡地扫了眼匣子里的装饰摆设,脚步一滞,瞳孔回荡着震惊,随即眼珠一转,嘴角未掩的笑意骤地加深,显得她嘴上鲜红的胭脂又夺目了几分,似乎下一秒会有鲜血从两唇的唇缝间渗出血来。 她说呢。 这屋里的摆设和主子那幅画里一模一样,分毫不差,一比一的完美复制,细致到那些不起眼的镜边花纹,屋内的灯柱数量,地毯上的绒毛材料 陈苏燕的目光转了一圈,最后回到杨初成身上。 摆设装饰再精致都是死的,哪里比得上眼前这个大活人一根发丝呢? 陈苏燕这是第叁次见杨初成。 先前几次没有像今天这样衬景,她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好惊奇的。 如今合着一窗一镜,再看杨初成,才真真让人拍案叫绝。 就连她这样懒得管闲事的人,也不禁想,若是那位画师看到自己的画儿成真了,会不会吓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陈苏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留意时间悄然逝去。 那厢杨初成一方面暗道果然自己眼神好,她一眼看陈苏燕憔悴,现在又心不在焉; 另一方面又油然佩服此女,不愧是训表情的,就算走神,脸上的肌肉却未见扭曲的牵扯,也不僵硬,还是那般美得耀眼。 当然,杨初成是不会提醒陈苏燕的,她巴不得时间就这样过去才好。 想来陈苏燕一时半会回不了神,杨初成虽不能行走,却还是可以靠着巧力转身子。 屋里什么也没有,她能做的唯一一件娱乐活动便是照镜子。 显然杨初成15年过得日子太好了,上天便在15年后收回了她的气运,就连这一点点的侥幸也不分她一羹。 陈苏燕在杨初成转身的一瞬,黑眸里的光重现。 她并没有出声阻止杨初成的动作,反而是在杨初成刚转过去,调整角度的一霎,她悄然站在杨初成身后。 杨初成还没察觉镜子左下角被烛光忽视的一处里多了一张女人的脸。 那张脸的主人却从袖口里拈出一包药粉,顺着杨初成散发淡香的背沟,将无色无味药粉倾洒出来,药粉似薄雾,氤氲在杨初成的香肩细颈处,使少女娇娇的身子若隐若现,带了点儿勾人的劲。 药见效很快。 陈苏燕身前的小美人坐不住了。 杨初成一开始只是感觉身子有些不舒服,以为是坐久了难免有些不适。 可转念一想,她才刚坐下来,应该也不至于会腰酸背痛吧? 思及此,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全身上下到处都开始胀痛起来,像被千军万马碾过了一样。 等再过了一小会,她才肯定,这不是心理作用,她疼极了。 这种不见血的疼最是熬人,疼的时间不知比皮外伤延长了几倍。 偏偏持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疼得钻心刺骨。 其实大多数人都承受过这种疼,比如脚趾撞到尖锐的桌角,膝盖骨磕在了坚硬的石块上。 这也是陈苏燕的私心。 皮外伤那种作弊行为在她眼里太过轻贱低端,训练质量低下不说,到头来若促进了主子和眼前这人的感情,也许还会牵连到自己受责罚那就得不偿失了。 虽说她恨极惧极了肖尹书,在他手里受尽了世间最残忍的酷刑,见血不见血的都不落下。 但,她不得不承认,肖尹书的药,世上无人可敌。 杨初成疼极了才不经意发现原来陈苏燕就在自己身后! 她吓了一跳,但疼痛很快让她难以计较这些,她疼得想打滚,想过直接倒下去算了,却又怕磕着自己这张脸。 就算毁容只是最坏的结果,她还是毅然选择了忍痛。 下决心时很迅速,疼的时候却还是整张脸皱成一团,不得不转头看着陈苏燕。 废话,傻子都知道这定是陈苏燕所谓的“训练”。 陈苏燕见杨初成疼成这般不入眼的样子,揶揄一笑,轻而短脆的声音里充满了轻蔑。”燕娘我疼。“ 杨初成自是把陈苏燕这副高高在上的作态看在了眼里,她心里堵得慌,却也别无他法,只能先服软,眼下能少受点折磨才是最重要的。”燕娘 见陈苏燕没半点反应,稳如泰山,杨初成不由哭着叫唤。 可能是动物的本能反应,就算是人类这样的高级物种也逃不过,在求饶时,就算痛不欲生,面对施刑者也会释放出自己最柔弱可爱的一面。 就好比此刻的杨初成,濡湿圆润的杏眼,和在某一角度才能看出的微微上挑的眼尾,因流泪而泛着微红;泪水打湿了睫毛,一簇簇的,加重了那双眼的存在感,让那双灵媚的眼更为幼态。 一抽一搭的琼鼻,微翘的鼻尖,和那张因忍疼咬着唇而透出不正常的红的小嘴,都显得杨初成可怜撩人得不行。 徒增了陈苏燕心中的施虐暴肆感。 望着杨初成,她突然某一刻想通了当初肖尹书虐待她们时,会那么兴奋的原因。 陈苏燕直勾勾地盯着杨初成发愣。 她甚至感觉,面对这样一个比当初作为牲畜饲养的她们还更像牲畜的杨初成时,她像喷泉般源源不断涌射出前所未有的兴奋感,应该比当初面对她们的肖尹书更甚。(此处形容杨初成为褒义,就像那种出生几个月的奶狗) 陈苏燕机械地俯下身,勾住了杨初成精巧的下巴: “就这样,别动。“ 她带有锐气的鼻尖顶着杨初成的鼻尖,沾染上血腥的目光紧锁住杨初成柔弱不堪的娇态,贪婪地在杨初成身上索取,填补她内心凭空出现的空洞。 гǒǔsんǔωǔ㍠¢ǒм 画女15 杨初成疼得痉挛不已。 听到陈苏燕的话,她本是想听从的,她潜意识认为,服从陈苏燕命令,自己或许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 可是她太疼了,她做不到像陈苏燕说的,维持现在自己的表情。 不过尽管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她仍是咬着舌尖拼命地保持自己的表情不变,她很用力地在做,在被疼痛包围中,她甚至都感觉到了一丝来自面部肌肉的酸胀。 凭借对生的本能,她的身体最终做出了抵抗,支配着各个器官来缓解波涛汹涌的疼痛。 杨初成眼角蹦处泪花,顺着白瓷般光滑的侧脸落下,打湿了毯毛。 她身上的襦裙被汗水浸透,胸前两颗若隐若现的红樱桃挺翘诱人。 额前的黑发也被打湿,乌黑发亮地粘在耳侧,杨初成的脸微微发红,被汗水和泪水打湿的面容变得愈发灵动,好一个清水出芙蓉。 陈苏燕一直在心中计算着杨初成维持表情的时间。 她还没数到十,就眼睁睁看着杨初成脸上柔美的表情破碎,转眼就变成一副被疼痛俘虏的丑陋模样,嘴里还发出令人心烦的哭喊声。 陈苏燕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一手嫌恶地甩开杨初成的下巴,整个人退后了几步之远,但目光未动,炯炯有神的双眼仍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杨初成。yùsℍùωù.óй℮(yushuwu.one) 杨初成被疼痛折磨着,没有朝陈苏燕这边看,但陈苏燕身上散发的气息太过压迫阴森,杨初成感觉自己被一种极为不安的气氛包围着,出于天生的防御心理,她哭喊时的声音骤减,就连她自己都未察觉。 陈苏燕的情绪并未有好转的趋势。 她冷不丁上前。 伸出手,再高高举起——”啪!啪!啪!啪!“ 连续四个向量的巴掌,用力地扇在杨初成的头和脸上。 对于杨初成而言,这几巴掌就像倾盆大雨哗啦啦几下,把她直接打懵了,身上的疼好像都被这几巴掌镇住了,她一时间只呆呆地望着陈苏燕,大脑里一片空白,完全来不及反应刚刚发生了什么。 陈苏燕没有看杨初成。 那双乌亮的瞳仁往下轻轻一斜,嘴角淡淡一勾,鲜红细长的指甲微微一戳。 杨初成感觉到自己的背后似乎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 紧接着,杨初成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在椅子上前后左右晃了又晃,竟径直地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一摔,身上的襦裙便直接被压着扯了下来,一大半都被撕成了碎片,与此同时,两对白嫩的椒乳少了前襦的遮挡缠绕,便直接弹了出来,红润的乳头还在颤。 杨初成摔下去的时候,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着地的一瞬间,她似乎都感觉自己的心停止了跳动。 好在她的腿失去了只觉,地毯又是上等的波斯绒毯,走起路来也无声,是以她摔下去时,其实是没什么感觉的,不过是被吓着了。 身上的疼痛玩笑似的消失了一小会,待杨初成回过神来,那剜骨之疼又以惊涛骇浪之势涌来。 杨初成再也忍不住,陈苏燕想打就打吧,反正自己都疼成这样了,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不如直接把自己打晕算了! 这么一想,杨初成便什么也不管,直接在柔软的地毯上打滚—— 疼得打滚。 杨初成没有看到,陈苏燕的脸色又阴沉了些,她看着自己的那双眼,毫无波澜,就像看不到自己在地上打滚一样。 她的眼睛里,什么也没有。 荒芜得渗人。 陈苏燕蹲下来。 一手箍住杨初成细长的白颈,以固定杨初成的脸不动。 尖锐的指甲深陷在杨初成鲜嫩的颈肉中,点点红花在她手指勾住的地方绽放,慢慢变成暗红色的液体,丝丝缕缕从那段白皙的天鹅颈流下来,汇聚成一幅凄美妖娆的画,画里藏着着铁锈味。 她另一只手从绾得高高的发髻上抽出一把锋利的紫珠金簪。 像她之前对杨初成做过的那样,把尖头的一边对准杨初成的脸,在距离杨初成脸还有莫约一指距离时,比划着某种图案。 杨初成被吓得不敢动。 她脖子上的肉被穿破皮的感觉好疼 可是比起疼,她还是更害怕此时此刻诡异癫狂的陈苏燕。 救命啊 别过来! 求你 杨初成无力地张张口,干涩的喉间发不出一点声音,嗓子一用力,脖子上被掐住的地方就会随着施力,好痛 陈苏燕比划了不下五次。 像在空气里画符,她终于停下了。 陈苏燕开始笑。 她没有笑出声,只是嘴角在往后拉扯。 陈苏燕不是传统的小唇美女,所以笑起来时,嘴像一条长长的线。 平时她笑的时候很是注意把控唇周肌肉力度,是以展现出来的都是一种充满攻击性的美和奔放。 但此时此刻,她像着了魔一样,嘴唇拼了命的往后裂,杨初成几乎都看得清她唇上那薄薄的皮几乎被撑到透明,唇纹绷开到快要渗血! 再一看陈苏燕的脸,就像被嘴唇分成了两部分! 一种无以言述的恐惧让杨初成惨白了脸。 她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怕接下来陈苏燕对她做的事,还是畏惧陈苏燕这张可怕的人形鬼脸。 陈苏燕一边继续自残性地扯着自己的嘴角,一边高举着簪子。 这幅情景让杨初成想到了袁牧绅当初持刀刺瞎自己父亲的场景。 她吓得咬紧了下唇,甚至忘了闭上眼睛,就这么注视着上方那根锋利的东西对自己的脸狠狠戳来!—— 寝宫里的香被有心地换成了安神香。 虽说先前的干花有安神作用,但比起真正的安神香而言,还是差得甚远。 相传玄綦国的安神香乃玄綦国秘药,是玄綦国的国宝之一,历代的使用者便只有玄綦国国主。 至于为何到了这一代,玄綦国的太子也能用此香,那就不为人知了—— 杨初成一下从圆榻上坐起来。 手心一片冷汗。 她捏了捏拳,又松开,伸手擦了擦额前汗珠。 还好还好她及时晕了过去。 杨初成又略带迟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疼,也没摸到什么异样的触感,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滑腻。 只是 脸上肌肉仍有些酸胀。”恭迎太子殿下,殿下万安。” 帐外传来侍女的声音。 杨初成心跳骤然加速,手指不禁抠紧了蚕丝被角。 一个高大的身影靠近,停留在了烟粉的绸幔外。 侍女识相地退去,偌大奢华的寝宫又只剩下了两个人。 即使寝宫里灯火通明,暖香漫漫,但杨初成除了无边的黑暗与寒冷以外,什么也感觉不到。 乜予掀开榻外帘,坐在榻上。 杨初成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瑟缩在床角,掐着被角的指尖泛着青白。 “噗嗤”。 杨初成这副受惊的兔子模样逗笑了乜予。 他大手往被底一伸,一掌握住了杨初成软弱无骨的小脚,滑滑的,又细又嫩。 骨节分明的长指把玩着杨初成的小巧精致的脚趾,随即一用力,顺着杨初成的腿,把她整个人带入怀里。 玲珑有致的娇躯,散发着令人眷念的温热,回到他冰冷坚硬的怀里,这份让他无比怀念沉迷柔软,真放不开她呢。”我抓到你了哦。“ 乜予呵呵笑着。 一下又一下地舔舐着杨初成光滑的脚背,留下一片濡湿黏凉。 追更: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画女16 杨初成猝不及防被乜予拽进怀里。 不是想象中的温暖厚实,而是日渐熟悉的冰凉和坚硬。 在乜予怀里躺的次数多了,杨初成也能品味出些不寻常来。 她挺翘小巧的鼻尖微微翕动, 一种并不完全陌生的暗香涌动在乜予宽阔的怀抱之间。 这种香味杨初成不太喜欢,更确切地说是有些抗拒和害怕。 这气味总感觉太过清冷,却不是天上瑶池的不染俗尘,而是截然相反的,像是埋藏在地底最深处,带有剧毒的香瘾子。 乜予津津有味地品尝杨初成每一颗精雕细琢的脚趾,颗颗被他舔得晶莹剔透,半透明的玉甲可与白玉媲美,泛着光泽,在满室烛光下熠熠生辉。 起初杨初成没太大感觉,怎料乜予的舌头忽地刮着她柔软的足心。 杨初成被弄得搔痒难耐,这才从乜予怀中探出头来,抬眸一看,水汪汪的大眼里满是震惊。 她的腿什么时候能折成这样了? 明明她还在乜予怀里,然而她的腿竟直接贴着乜予的肩,被摆正一个直立的造型,乜予的手就直接持着她的腿往嘴里送。 杨初成惊叹自己韧带什么时候那么有弹性了? 她以前就连劈叉也劈不下呢。 想起以前被家里请的舞伶折磨得痛不欲生,杨初成骤然恍然大悟,原是她脚筋被断,失去了知觉,如此才感觉不到痛楚。 杨初成一张小脸上的光彩霎那间又黯淡了几分。 不知是不是巧合,乜予像是感受到杨初成情绪的变化,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双手捧着她的脸,眼睛直直望着她,偏灰色的眼球纯粹得无一丝杂质,目光紧锁杨初成时,杨初成心里一顿,一下偏过头。 刚才差点就要陷进去了...... 眼中景物虽换,但杨初成没有马上缓过来,心里遗落后怕,心道果真是龙,那双眼不是她等凡人可以直视的,当心掉进了深渊便失了魂。 “你在怕什么?” 寂静了许久,乜予终于发声打破沉寂。 低醇的嗓音入耳时比宫廷乐师奏出的乐曲还悦耳几分,回荡在宽敞明亮的寝宫里,甚是心旷神怡。 杨初成直觉这个问题是坑,总不能说害怕他吧,想想若是说害怕他,估计他只会强迫自己天天和他对视,刚刚自己若没有及时回神,之后会是什么下场她根本不敢想象。 于是乎便只能找个借口,杨初成想也没想便软着声脱口而出:”是陈掌事...她欺负妾身...呜呜呜。“ 这可不,脸上的酸胀感奏效了。 秀眉轻蹙, 秋水剪瞳 ; 含嗔带怨,欲说还休; 琼鼻尖儿一点红,粉唇微撅诱君尝。 面部肌肉记忆性地配合着,杨初成是不知,如今她做着一副泪汪汪惹人怜的样儿是信手拈来,说句客观的,的确有几分陈苏燕的功劳在。 闻声,观色。 乜予心一动。 剑眉紧锁,薄唇微抿,修长手指寸寸摩挲着杨初成的发丝,久不作声。 杨初成心里打着小九九,虽说乜予对自己确实过分亲密了些,但毕竟自己初来乍到,就算住了几天也不过是个异乡人。 这偌大的玄綦宫上上下下只有陈苏燕一个总管,乜予平日里又不像是让人亲近的,这缘由多半逃不过陈苏燕入了乜予圣眼,他们之间的关系总归比自己和他的关系更亲近些。 而自己刚才贸然在他面前告上一状,他眼下如此作态,也许是觉得自己小人了。 杨初成眸光一转,心里刚撰好了为自己辩解的措辞,正要启唇娓娓道来,乜予便蓦地靠近她的脸,上半片唇瓣轻挨着她的,止住了她未来得及说出的话。 杨初成一愣,唇上传来一阵细微的压力,还有丝丝凉意。 “你想怎么处置她?“ 乜予用亲吻的方式将这句话传达给杨初成。 杨初成一时间拿不准乜予的心思。 他这是试探,还是认同了自己刚才说的话呢? 不过说出来的话覆水难收,杨初成便只能沿着继续接下去。 管他怎么想,就当是自己过过嘴瘾也好。 杨初成不明白自己到底带了些坏心思没,但她的表情是天真的,回忆陈苏燕对她犯下的种种,杨初成唇角勾起一个温柔动人的弧度,酒窝随之浮现:”断臂,拔舌,腰斩,凌迟....什么都可以!“ 杨初成睁着大大的眼睛,微光映在她乌黑的瞳仁里,像银河的星子失足掉了进去,明亮灵动。 乜予捏捏她的粉颊,只觉眼前的娇娇女可爱得过分。 明明长相不是清秀圆滚那一挂的,怎么偏偏比那一类的更令人喜爱? 乜予这番举动自是让杨初成放下了心,于是杨初成愈发大胆,微微侧头看着他,将自己之前还如此抗拒和他对视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但说来也奇怪,此时杨初成看着乜予,竟没有感觉到丝毫不适。 乜予更是舒畅愉悦,宠溺地将杨初成脸侧碎发夹于耳后,眼中带笑地看着她: ”这样的话,会不会太简单了?“ 杨初成脸上划过一丝疑惑,随之记起陈苏燕折磨她的法子都蛮玄乎的,便觉乜予的话在理,于是坐起身,正着神色问:”唔..好像是有点,可是我只知道这些。唉,不然……还是算了吧。“ 这次是真心话。 杨初成现在的性子未经打磨,就是这般倔; 会害怕自己做得不好,常在言语上多少有些自暴自弃。 说到底还是她年纪小,一到口吐真言时便顾不上其他的,什么自称啊,算计报复啊一瞬间全都想不上了。 乜予却未变神色,像没听出杨初成话中有异,只是不知何时他又把杨初成放入怀中,和之前捧着她的腿一样地搂住她的香嫩娇躯,亲吻细密地落在她雪白光洁的肌肤上。 “我帮你。” 乜予眸色愈沉,肯定的语气中罩着一层引诱。 “到那时我就像现在这样搂着你,吻遍你全身,然后我们一起欣赏她用刑,好不好?” 男人的嗓音变得沙哑,蛊惑着女孩与他共堕血色深渊。 “嗯?孤的小心肝.....嗯...” 渐渐吐出的是字不成句,好听的男低音变成了低沉诱人的喘息,一个比一个重的吻落在杨初成身上。 英俊高大的男人沉醉在温柔乡里,迷失了自我。 美人翘着芊芊细指,半推半就,心不在焉。 杨初成别过脸。 老实说,她很累。 她不想做。 但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有没有一种可能,此时此刻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是真的“喜欢”自己。 嗯。 是“喜欢”,不是喜欢。 画女17(微h) 乜予一掌箍住杨初成两道纤细的手腕,被大掌覆盖住的部分隐隐泛红。 这下她推搡的权力也被剥夺了。 手腕骨上传来的疼痛让杨初成秀眉紧蹙,刚想说些什么,下巴突然被男人另一只手紧捏住抬起。 乜予幽暗晦涩的双眼里弥漫着浓郁的侵犯占有,似要把面前娇小的女孩吞噬入腹。 杨初成实在畏惧他这样的眼神,脸上随之带了几分惧意,却怎么也逃不出他的桎梏。 男人身长近两米,杨初成虽不算矮,但在这般非寻常的高度下,顶多只能蜷缩在乜予硬邦邦的胸膛前。 杨初成两条腿全沾满了男人的体液,黏糊糊的很是难受,虽然没什么异味,但她打心里抗拒。 她恨自己两条腿失去了知觉,不然一定是要在男人身上把那些黏稠的液体蹭掉的。 乜予自然不知杨初成心里复杂的感受,他望着杨初成的脸,只想将她刻在自己眼睛里,让他每时每分都能好好观赏她,用双眼掠夺她每一寸美丽。 冰凉的大指摩挲着她的唇,乜予还是没忍住,再一次衔住了这张他已尝过千万遍的蜜唇。 “唔 杨初成像娇贵倦怠的猫一样微眯着双眼,瘫软在乜予怀里,无力地承受他唇舌间的侵占。 舌头也被他吸得好酸”嗯别 杨初成躲着乜予在自己嘴里野蛮的入侵,艰难地开口。 不想发出的声音又娇又绵,听得乜予更是兽性大发,把杨初成吻得满脸通红,舌酸唇肿时才放过她。 最后还意犹未尽地反复舔舐她的唇瓣。 冰凉长细的舌头在杨初成温热的唇上画着圈,一点点勾勒她的唇型。 杨初成清楚地看着对方那双含情脉脉的灰瞳里映着两人亲吻的画面,就像一对恩爱的眷侣,偏是把她看红了脸。 她心间涌上一阵难为情,竟是大胆地将头埋在乜予肩上,又忍不住将脸在他直横立体的锁骨上蹭。 乜予爱极了杨初成这副亲昵他的模样,这般的杨初成和他少年时期梦中的15岁少女亦无差别。 本是极淡的暗香不知何时变得浓厚。 杨初成顿时警铃大作,那个阴曹地府似的地方的经历像悬挂的摆钟一样在她大脑里晃动。 她感觉到自己臀缝处好似有一根细长,形似蛇一般的东西在摩擦着,杨初成正要抬头,整个人却突然被腾空抱起。 乜予两手托着杨初成软圆的臀瓣,从背脊处破肌而出的的触手固定住杨初成的纤美的白颈和两条细长玉臂,紧挨着臀缝处的那根,则在粉嫩紧窄的菊穴处蠢蠢欲动。 杨初成不是没被他这样抱过。 只不过如今的状况和从前截然不同。 毫不夸张地说,她完全感觉不到自己有下半身。 眼下只被乜予两手抱着,她实在担心他手滑就把她扔下去了,若是以前,起码还能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那么提心吊胆,哪里像现在,时刻悬着一颗心,就怕摔下去。 这么想着,杨初成下意识地侧头看了看自己离地面的距离。 一眼划去更是紧张胆怯不已,两手挣扎着往乜予脖子上攀勾。 明明对方还没做什么,杨初成就先把他缠得紧紧的,仿佛是挂件一样挂在男人身上。再加上触手的缠绕,杨初成和乜予贴得那叫一个严实,几乎看不到缝隙。”宝贝今天怎么那么主动?“ 乜予亲吻着杨初成,不掩眼中笑意,将怀中娇软箍得更紧了。 束缚杨初成四肢的触手随之兴奋地战栗,分泌出更多透明粘液,把杨初成的身体涂抹得滑溜溜的。”人家哪天不主动?“ 杨初成故作嗔怒,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精巧细嫩的脚踝在乜予精壮的腰上摩挲。 乜予满心欣悦地享受美人的服务,大掌在女孩细软的腰肢上一按,满意地看着女孩霎那间变白的脸色。 菊穴处的触手势如破竹,没有任何预兆地把杨初成的后穴捅开了一个有拳头般大的洞!”唔! 杨初成养伤这段时间,身子恢复了七八成,前后两个嫩穴也不例外。此刻被乜予那巨物一入,自是疼得不能自已。 “疼太子殿下,我好疼 杨初成下体使不上力,挣扎的劲就放在了手上。 奈何大臂小臂都被触手勒住,便只能用指尖刮着男人的肌肤,划出了道道暧昧细长的红痕。”叫夫君。“ 乜予神情恬淡,口吻却不容置疑,语气中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杨初成装惯了温顺的,再加上经陈苏燕辣手摧花一番调教,如今即便是疼痛难忍,也能软软启唇:“夫君有点疼呢,慢一点,轻一点好不好。” 话音刚落,杨初成瞳孔蓦地地震,整个身子突然无规律地颤抖起来。 粗壮的触手在红嫩紧致的菊腔里四处冲撞,勾着菊穴里的软肉,和整个后穴紧紧纠缠。”啊殿下不要啊 杨初成完全来不及埋怨乜予的卑劣根性,便被后穴传来的强烈刺激感折磨得混乱不堪。 下体所有的知觉集中在被蹂躏的后穴,炙热的肉棒仿佛是嵌在了杨初成的菊洞里。 “乖,后面的小嘴咬得孤好紧呢,好舒服。” 乜予吻上女孩那张小嘴,所有的痛呼都淹没在男人的唇舌之间,只剩下细不可闻的低泣声和肉体相撞的声音。 触手在后穴深处搅动,像是永远不会停歇。 潺潺蜜液被触手挤榨,从红肿外翻的菊穴流出,不少被捣成细密的白沫,堆积在菊眼处。 杨初成的后穴一下一下地吮吸触手,全身化成一滩水,瘫软在乜予身上。 急促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后穴也由最开始的疼痛不适变得瘙痒难耐。 女孩一张小脸红润发烫,宛若一朵盛开的娇花,不知哪来的力气将男人微微推开,柔荑样的手指摩挲男人极为好看的侧脸,在他的下巴上落下一吻: “夫君好厉害呀还想要。” (首发:) XfādIāN.Coм 画女18(h) 后穴被男人的触手搅动得舒服极了,杨初成整个人更是主动挺腰,猫发春一样勾着乜予。 乜予眼神愈暗,瞳仁呈现出比以往更深的灰色,眼里是浓稠得化不开的侵略和占有。 他突然一只手从杨初成两臀间穿过,单臂扛起她整个身体的重量。 啊! 杨初成娇弱惊呼一声,后穴猛地一缩,把被菊腔里嫩肉包裹的触手咬得更紧了。”啪!啪!啪!“ 几条触手化作鞭子抽打在杨初成娇嫩的肌肤上,纤细的大腿,软腰,酥胸前都被凌虐出了红痕。 杨初成第一次见乜予如此面目,说不清到底是被乜予吓着了,还是被隐隐作疼的身体影响了情绪,总之她瞬间泄了气,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打自己,心里一时委屈,双眼便泛起水雾:呜呜呜不要打我好疼“ 乜予没回应杨初成,反而是伸出细长的舌头,在杨初成被鞭打的痕迹上细密地舔舐着。 凉凉的丝滑的触感极大缓解了鞭痕的灼热疼痛,乜予吸吮那些细小的伤口,仔细品尝从鲜嫩的肉体里渗出的丝丝腥甜味。 “嗯yūzHаιщχ.čоM(yuzhaiwx.com) 杨初成忍不住娇吟,香肩微耸。 乜予亲吻着她大腿根部,一滴滴蜜水从杨初成两片亮晶晶的花唇间落下来,正好落在乜予嘴角处。 “骚宝贝。” 见这样淫靡的一幕,寡言如乜予也忍不住赞叹道,想虐待女孩肉体的欲望更为强烈。 “前面这张小嘴怎么饿成这个样子,恩?” 话刚完,乜予就直接咬住了女孩两片柔嫩的阴唇。 “啊!我不知道不知道殿下不要咬我!” 杨初成蓦地回过神。 两片花唇传来尖而密集的微刺感。 其实不太疼,但她能想象得出那是一排什么样的利器在自己最私密柔弱的地方兴风作浪。 乜予本来就不是人类,牙齿的构造和人类的迥然不同。 他满口锯齿状尖牙,最长最锋利似管状的则藏在上颚的肉里。 光是想想杨初成就头皮发麻。 高涨的情欲顷刻被恐惧取代。 那些娇羞的勾引一瞬间连痕迹都找不到。 当理智战胜欲望时,连后穴的快感也仅变成被塞满的肿胀感。 “别怕,孤不会伤你。” 从下体传来男人柔声安抚,杨初成并没有被打动,反而有些自嘲地想着:不伤她?那刚刚抽打她的人是谁?又是谁把她双腿活生生折断的? 得亏陈苏燕“教导有方”,杨初成没露出什么不妥当的表情,只摆出一副害怕的微红着眼,像小兔子一样怜人的模样。 “那…那你要轻一点,好不好…?” 乜予既没拒绝也没答应。 嘴上动作不停,控制着咬破皮之前的力度,最后重重咬了杨初成的阴穴一口。 “嗯…!” 杨初成微眯着眼,咬唇痛呼一声。 乜予扶着快要胀暴的粗长性器,带着炙热的雄性气息,一声不吭地将杨初成穿了个透。 杨初成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看到他的阳具了,但每每看到,还是会被它庞大的尺寸吓得一愣,紧接着又是被一捅到底地回过神。 后来的杨初成才明白,原来乜予不仅是巨物惊人,就连自制力也强得令人叹为观止。 “宝贝里面好多水,好湿啊。“ 乜予打桩一样在杨初成的粉穴里快速抽动,又狠又重。 杨初成小声哼唧着,穴里的水越流越多,只要肉棍往外送,蜜水就想方设法地从窄小的粉洞里流出,沿着嫩穴和菊穴的那条小径,把菊穴外一圈褶皱也弄得湿淋淋的。 “孤倒是忘了,宝贝这嫩身子上,可不止一张贪吃的小嘴。“ 乜予一张清冷英俊的脸上染上了淫邪的色彩,下颌微仰,直勾勾地端详起眼前的少女。 乌漆的触手把杨初成大张的白嫩大腿一圈又一圈环绕,两条藕臂也各缠一条,酥胸被勒得乳肉外凸,本就细的愈发盈盈一握。 两腿间的粉穴深深插着一根紫黑肿胀肉棒,后穴被一根长满尖钩的触手填着,菊穴褶皱处薄薄一层几乎被撑开到透明。 真美。 男人不由在心底感叹,心中一阵豪情万丈。 他多年来左胸里某处的空洞在这一刻被填满。 但下一秒,又被无际的空虚占据。 还不够…还不够!! 男人内心关押着一头饥饿已久的野兽,叫嚣着不知满足。 杨初成不懂男人内心复杂的感受,也不太想懂,她给自己的要求一直是配合男人就好。 只是乜予脸色突然变得阴郁还是让杨初成有了紧张感。 她努力地睁圆眼睛,揣着一颗不安的心,就算身子被残忍色情地捆绑着,也仍摆出百般勾引的姿势。 仿佛是杨初成亲近的挨蹭讨好了男人。 “乖。” 乜予轻抚杨初成的头顶,重重一挺胯,肉棒和触手同时撞在两穴的嫩芯上。 “啊….好撑,被填满了呜呜呜呜。“ 杨初成前后两个洞被塞得严严实实,整个身子敏感得过分,甚至不敢大力呼吸。 “你是孤的,身上每一处都是孤的。“ 乜予咬着杨初成的耳垂,一只手托杨初成的身体,另一只则抓着她的臀肉,尖锐的指甲深陷肉里。 “宝贝,过来。” 男人下身疯狂冲刺,连续插了几百下,毫无停歇之意。 他灰白的俊容上浮现一丝隐忍压抑,低喘着气,操控着触手紧缠住被他奸淫着的少女的纤颈上。 杨初成倒吸一口气。 两穴被如此快速的抽插让她舒服到近乎缺氧,咽喉又突然被紧攥! 大脑里一阵嗡嗡声,她的视线骤然变得模糊。 视线好不容易聚焦时,映入眼帘的是男人那张满是邪佞的脸。 她和他,挨得好近。 杨初成突然又清醒了过来。 太近了,好像能听到细微的有节奏的声音。 “砰!砰!砰!….” 是谁的呢….? “我好爱你。“ 乜予猛地凑近,他高挺的鼻尖顶着杨初成的,让她小巧的鼻头有些疼。 杨初成一片茫然,被乜予突如其来的表白搞得手足无措。 虽然他不是第一次了,但这次表白,总觉得不太对劲,不太正常。 “我爱你,你爱我吗?“ 深灰色的双眼像是磁铁,紧紧吸着对方的眼。 “你爱我吗?爱我吗!?” 男人在少女的两个穴里疯狂冲刺,缠在少女脖子上的那根触手不断收紧,他双眼的颜色越来越深,突然变成了一池深潭,深潭里养着一头噬人的怪物。 少女双眼里彻底失去了光。 她失去了所有力气,软软地倒向了一边。 “啪!啪!啪!啪“!” 肉体相撞的声音愈来愈响,速度也愈来愈快。 女孩的气息越来越弱,几乎快感受不到。 “你是爱我的。” “是爱我的 男人一遍又一遍地自言自语,不知餍足地肏弄着女孩,舔舐着女孩苍白发凉的面颊,永无休止。 XfādIāN.Coм 画女19 来到玄綦国已经两月有余。 杨初成至今都没搞明白,那次自己到底是被肏晕的还是被掐晕的,又好像是都有? 不管哪一个原因,至那次如此疯狂的欢爱后,她对乜予的恐惧日益加深。 听侍女们说,晕过去再醒来时,已经是七天后了。 杨初成伸了个懒腰,看着自己莹白无暇的手臂,心中百感交杂,到底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乜予这段时间虽不是每天和她欢爱,但次数并不少,她这身子竟回回能在第二天就恢复得完好无损,无论是观感还是触感,似乎都比之前好许多。 她瞧瞧窗外,带有温度的光从外边透进来,惹得她伸手挡在浓密纤长的睫前。 太阳挂得老高了,是该起床了。 两腿稍微合拢,昨夜被肏干得肿得像馒头一样的嫩穴就被摩擦得生疼。 好吧,她收回刚刚的评价。 外面恢复得好顶得了什么用?里面疼才是叫人难受。 站成一排的侍女双乳外露,扭着腰晃着乳就凑到床前,搀扶着杨初成下床,给她宽衣。yūzんаιщχ.čо⒨(yuzhaiwx.com) 丰富馋人的早膳赶着画女娘娘起床的点就送过来,不能早一秒,也不能晚一秒,御膳房里起早贪黑,忙一整天便会准备很多份,总有一份是赶得上的。 今儿送来的是水色襦裙,杨初成近月被肏干得多了,实在身心疲惫,就算被那些上等好物外外敷内调地养着,却是一斤未长,反而掉了不少肉。 如今身着这样素绰的衣裙,看起来更是弱柳扶风,胜过西子。 侍女们看在眼里,不明所以,心里暗想,这位娘娘冠宠六宫,吃穿用度都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怎么脸色还不如她们这些下人? 于是乎,有眼色的悄悄把本是配套天青色画帛替换成水红色,又在上妆时多补点胭脂,看起来气色总算好了几分,跟个刚熟的水蜜桃一样。 杨初成胃口不好,没吃几口便叫人撤走。 胞宫处坠胀,阴唇和菊穴都有些疼。 这样不行啊。 杨初成托着粉腮长叹一声,柔媚的眉眼间染上一丝幽怨。 侍女紫鹃见状,以为是杨初成一日不见相思成疾,便好心上前抚慰:“娘娘,太子去看望皇后娘娘了,陈掌事也在那边,娘娘若是想太子了,不妨去尽份孝心,奴婢们通传声便好。” 此番话说得有理,杨初成却皱眉。 果不其然,又有另一侍女开口:“太子探望皇后虽频繁,但也绝非等闲之事,你入宫多久了,竟如此不知分寸?!” 此人个头不大,腰板却挺得直立,说话时气势凌人,就连穿戴也比其余的高端繁复不少。 仔细一看,有几分眼熟。 原是上次服侍过杨初成的红樱。 紫鹃被堵得满脸通红,小声嘀咕着“本来就是嘛”,整个人便缩到了丫鬟群中。 红樱当作没听见的样子,转个头就换了副乖巧懂事的模样,乳尖挺着,弯着腰小心翼翼地给杨初成放下刚煮好的燕窝雪莲玲珑汤:“娘娘若是发闷,不妨去花园里赏花,别看这光强,其实是纸老虎,外头一点都不热,天气好着呢。” 杨初成懒得理会丫鬟间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反正待在寝宫着实无趣的很,便柔柔应了声好。 不过,刚刚那位侍女说的话,倒是提醒了她。 想当初她第一天来这时,那怪物对她态度哪有现在这么好。 至于后来,那是她当时来不及反应,只能假意妥协,现在想想,怎么可能会有人变化如此之大? 之前她怎么说来着? 杨初成是个纠结的人,为了说服当时的自己,她好像随便找了个“反正怪物都有病”的理由胡乱搪塞了过去? 但现在想想,恐怕背后另有秘密。 杨初成光顾着心事,直至红樱和另外两侍女抱着她,准备放她上轮椅时,外阴又是一阵疼痛才让她回过神。 杨初成被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把侍女们吓得服侍起她来更是又慢又细心。 杨初成倒没表现什么,没责骂,也没解释自己的反应与她们无关。 算了,管他什么秘密。 说来说去那怪物和自个儿亲娘交合是事实。 既然如此,倒不如就让这位太后分担一下她所受的皮肉之苦。 杨初成承认自己的想法有些许不怀好意,但没办法,除了这位皇后,她真的找不到其他人了。 不提也罢,一提起来杨初成就心里堵。 玄綦国国主都变成狗了,太子掌握实权,却偏占着晚辈称号不放,这就让他娘还是那个娘,皇后还是那个皇后,关键是他偏偏又搞个画女娘娘出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他爹的小妾呢。 好在周围这些人习以为常,若强行忽略其中逻辑关系,杨初成也还是能和其他人一样对这样荒唐的事视而不见的。 红樱说得不错,外头春光惬意,花香沁脾,杨初成躺坐在这把晶莹剔透的翡翠轮椅上,无需她动嘴皮子,侍女便会主动在景致好的地方驻停小会。 沐着大好阳光浴,享受鸟语花香,杨初成顺手捻了捻芍药花瓣,侧着头故作天真地问:“今儿天气如此好,一人独享怪可惜的。不如邀皇后娘娘一同赏花?才不负这满园花开呢” “这……把娘娘留在这儿奴婢哪放得下心?” 红樱满是为难地绞着手帕。 “我哪里说让你一人去了?皇后娘娘自是怠慢不得的。来,快扶本宫过去。” 听到杨初成故意变换了称呼,红樱自知拒绝无果,只好和余下几人一同推杨初成前往凤鸾宫。 一路上红樱断断续续地交代了些凤鸾宫的事,说什么素来是陈掌事一人负责皇后的事宜的,其余人是连踏都不能踏入凤鸾宫半步。 杨初成疑惑,问其缘由。 红樱只道,说是皇后体弱多病,凤体不可沾污浊之气,太子又仁孝心慈,照顾起皇后那可是亲力亲为,除了本身服侍太子的陈苏燕以外,旁人都碰不得的。 杨初成思及近来和乜予相处的时日,更觉奇怪,又问:“太子现在也这样吗?” 红樱面显担忧,终是点了点头。 杨初成不语,心想那怪物果然不简单。 你一句我一句,本是路途遥远的凤鸾宫,这会也近在咫尺了。 侍女们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干瞪着眼前这座华丽磅礴的寝宫,竟无一人敢继续向前。 画女20 杨初成不明所以,跟着愣了半天,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敢情这几个丫头片子是不敢去? “怎么停下来了?” 杨初成端坐在轮椅上讪讪开口。 红樱和其他侍女连转过身,噗通一声跪在地下,裸露的两乳随之弹跳,她们磕着头:”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们实在不敢进去,一会只能送娘娘到门沿前。若被陈掌事看到了,娘娘福泽深厚自是没事,可奴婢们出身下贱恐怕难逃一死啊!“ 红樱花容失色,说得跟真的一样,仿佛下一秒就要上断头台。 杨初成眉心紧蹙,心想哪有那么夸张,但明面上算是默许了丫鬟们的请求,只让她们将她送到门沿前便好。 红樱把杨初成推到漆红威武的两扇门前,直至杨初成娇小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她才面露苦涩地轻掩上门。 红樱抬头看了一眼凤鸾宫的牌匾,若有所思。 其实..... 以前也不是没有丫鬟来这侍候的。 她入宫的年头早,到底是经历过些事的人。 当初和她同年进宫的小姐妹,曾被安置到凤鸾宫侍奉,好在她那位小姐妹行事谨慎,早早便抱病请求调离凤鸾宫。 后来和小姐妹卧谈时,红樱才晓得,原是这皇后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好像脑子有问题,成天见人就喊”舒儿“,没人时也自个儿在那叫唤”舒儿“,宫里老嬷嬷才知,舒儿是她生下来就夭折的女儿。 本来这样的秘事没几个人知道,谁知纸终究包不住火,某天夜里,皇后发了疯到处找女儿,正巧那天外头是新来的宫女,那宫女被吓坏了,以为遇上了难产鬼,又是尖叫又是逃跑的,闹得整个宫不得安宁。 为了将这些丑事掩盖下去,陈苏燕奉命将凤鸾宫所有下人拔了舌,斩了手足,把四肢全无仅剩一段腰的人裹成一团,塞进了泡菜坛子那么大的窑子里,灌满白醋和水银,顶上密封了盖子,窑身却留一小孔透气,据说足足七天七夜,里面的人才断了气。 那一个个”泡菜坛“,当初就摆在这凤鸾宫叁字下面呢。 从此凤鸾宫便再也不需人伺候,也不允许人在此逗留,若被发现,下场只会比坛子里的人更惨。 红樱越在这待心里就越是发毛,只觉这里怨气重重,巴不得赶快离开得好。 这应是杨初成第二次来到凤鸾宫。 玄綦国的宫殿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上回她被关在那个透明琉璃匣的时候,到达凤鸾宫之前,那一路上可一直在宫殿里,没出来见外头的光。 这回开了眼,没想到竟是四通八达,室内室外都可进来。 和上次一样,偌大豪华的宫殿里,除了冰冷华丽的框架摆设外,无一丝活气。 如此安静,连轮椅滑过地毯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杨初成尽力寻找记忆中的蛛丝马迹,试图摸索出皇后住的那间寝房,还好,过了长廊后没走几步便看见有些熟悉的景物。 就顺着这些熟悉的标记往前走,再拐几个弯,视野开阔,光线明亮,暖香远飘,想必应是这儿了。 赤的金的雕花木门扇外仍是无人,暖暖红光从薄薄窗纸透出,杨初成侧耳倾听,里面没有动静,再退后几步瞧瞧,里头的影子也无变化。 这让杨初成平静的面容下那颗慌乱不安的心安定了几分。 出于警惕,她又往后四面八方都仔细看了看,确定了没人以后,才翘着指尖,像弹棉花般推开了门。 一推开门,还来不及看清门里是怎样一幅光景,杨初成就被扑面而来的浓郁铁锈味给扼住了呼吸。 她条件反射地捂住胸口和口鼻,干呕了几声。 待胃里的波涛汹涌平复些许,她才直起腰板,看清了眼前景象。 地上躺着个全裸丰满的女人。 她的脸上散乱着濡湿糊成饼状的头发,挡住了她的容貌,在秀发的乌黑衬托下,仅能看出她肌肤白腻。 但视线往下就极为不堪了。 女人的身体没有任何遮挡,两胸各自往一边淌,乳尖破了皮的红肿,腰处遍布淤青。 腹部不正常地隆起,像是怀胎六甲;双腿大大敞开,红红白白的液体从两腿间泥泞得看不清轮廓的穴口流出,把她身下的地毯也染成了一大片暗红色。 杨初成这一抬头,让她懊悔万分,胃里翻腾程度甚于刚才。 今日来得不是时候,还是早点离开为妙。 杨初成给自己提了个醒,见女人已是晕死状态,才放下心,屏住呼吸,准备撤离。 正当她转身之际,后颈一阵剧痛袭来,背后阵阵压迫感,让杨初成似蝼蚁般动弹不得。 “嗯.. 杨初成痛吟出声,艰难扭着脖子看向来人。 男人身着蛟龙纹烫金紫袍,如瀑墨发披于雄腰,一双深灰色瞳仁翻滚着暴虐的的气息,直勾勾地锁定眼前娇女,那漫天的黑灰色似要将她吞噬。 ”来都来了,别急着跑啊。“ 乜予突然逼近,紧箍少女细颈,贴着她的耳垂狠狠威胁,带着她熟悉的冰冷的气息。 凭良心讲,抛开两人性事和陈苏燕每月惯例的表情实训不谈,这段日子里,乜予对杨初成那是相当得好,吃穿住行每天变着花样讨好她,甜言蜜语更是不在话下。 习惯了被宠上天的生活,男人突如其来的转变把杨初成打了个措手不及。 她一下就懵了,两眼茫然,似初生的小鹿望着对方:”我....我没有想跑的。“ 一说完,杨初成暗骂糟了,赶紧换了副表情姿态。 她哪里想得到此乜予非彼乜予,叁十六计走为上策,又按着之前的套路,讨好地主动亲近这个掐着自己脖子的男人,柔柔撒着娇:“夫君~人家疼,能不能放开妾身~“ ”夫君?“ 男人重复咬着这两个字。 手上力度未减,眼中残暴反而是汹涌。 ”跟他关系都好到这种地步了?难怪..... 男人顿了顿,眼中掠过一丝探究,手上力度骤然加重,女孩姣美白里透红的脸瞬间变成猪肝色! ”难怪本宫存在的时日越来越短!都是你这个婊子的错!“ 乜予掐着杨初成的脖子,轻而易举地把她从轮椅上提了起来。 杨初成两脚悬空,双手逐渐无力,视线也变得模糊。 ”想死?没那么容易!“ 乜予倏地松开手,硬生生把杨初成摔在地上。 女孩在地毯上滚了好几下才停下来。 ”咳咳..!咳咳咳!!!“ 杨初成安抚自己的脖子,身子靠着墙,一脸惊恐地看着乜予,灵气逼人的双眼里被陌生害怕占据。 画女21(微重口,血腥预警) 看着眼前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杨初成一颗心跳得越来越快。 乜予没有看她,而是好整以暇地往轮椅的位置一睨,另有深意地低低笑起来:“哦.... 紧接着一步步往杨初成的位置走去。 修长有力的腿迈开的每一步像是踏在杨初成心尖上,让她心惊不已。 她双腿无法直立便只能借助手上的力让自己一点点往后移。 尽管地毯的绒毛已经柔软到落地无声的程度,但摩擦力的驱使还是让杨初成的手腕破了皮。 乜予并不着急,他似乎在和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故意放慢步伐,眼里泛不怀好意的笑。 没移几步,杨初成便靠到了墙。 她已绝无有后退的可能。 ”不跑了?哦,你也跑不了,一个连路都走不了的小废物。“ 乜予到杨初成跟前,伸手紧钳住杨初成的下巴。逼迫杨初成抬头看她。 下巴上传来剧痛,杨初成眼里波光粼粼,疼得闷哼:”唔.... ”你...你不是他.... 杨初成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她总算意识到,这个和乜予拥有同一张脸的人,并不是她所认识的乜予。 难道是双生子? 可是.....不曾听说过啊。 等等,刚刚他好像说过一句什么话来着? 不行.....想不起来了。 “你放开我....! 杨初成咬牙用力撇开脸,奈何乜予力气之大,难以撼动分毫。 ”哟,刚才叫夫君的时候不是很骚嘛?怎么,才一会就翻脸了?” 乜予总算松开了她的下巴,但并没有轻易放过她,而是拔掉她的发簪,一把提起她的头发,看着她因头皮被撕扯而变得痛苦的小脸,不禁发出愉悦的低笑声。 杨初成越来越不安,绝望地想着自己若真的糊里糊涂死在这个”陌生人“手里,那她这两个月来忍受的痛苦算什么? 还有远在玄鄞国的杨家上下...... 她不能死。 没见杨初成回话,乜予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暗了下来:”既然他让你没法走路,那本宫干脆...让说不了话吧。” 话音刚落,不待杨初成反应乜予刚才的话什么意思,男人便松开禁锢她头发地手,反而是用精壮笔直的长腿狠狠将杨初成抵在墙上,另一只手攥住她的下巴,手指按压在刚刚被自己捏出淤青的位置,满意地听到女孩娇软的呼痛声后,他又轻松将下巴用力往下一扯。 杨初成被迫张开嘴,睁大了眼,看着男人把半只手伸进她口中咽喉那么深的位置,然后两指一夹,便把那条滑溜溜的粉舌扯出了一半。 喉部对异物的排斥感让她生理性干呕,正好方便男人将她的舌头扯得更出来。 杨初成不傻,都这样了还不明白他要干什么的话,那真的是死了都给活该了。 她眼珠往下转。 见乜予手上并无利器,本以为是吓唬她。 可下一秒她就被自己狠狠打了脸。 舌上渐渐传来剧痛,原来乜予从一开始没有打算要借助刀子,而是真真切切地用手掐断! 从舌头中部蔓延开的疼痛逐渐加剧,一股股腥甜在一阵又一阵的疼痛中蔓延开来。 口水混着鲜血像瀑布一样不绝,顺着杨初成张开的嘴四处流下,把杨初成胸前绣着锦鲤纹样的抹胸浸得深一块浅一块。 男人的长年冰凉的手指早就被殷红温热的液体打湿,温暖滑溜溜的小舌头掐起来让他舒爽至极,摸起来又嫩又软,用力掐时又十分有韧性,真想放在口中细嚼呢。 乜予不想一下掐断它,那样会让他少享受很多乐趣。 他要慢慢的,一点点深入破坏她纤细的舌头组织,最后再一举将两段舌分离,到时候鲜血会在她小小的口腔里喷如泉涌,舌上糜肉混着粘腥的鲜血会在他指尖绽放。 她那时一定痛得惨叫不绝了吧,或者已经疼得晕死过去? 呵呵...光是想想就已经让他热血沸腾了。 他最后一定会把手全部伸到她湿热舒适的口腔里,以血代池,尽情享受破碎的舌肉包裹。 “呃啊.... 杨初成疼得整个下颚开始抽筋。 她忍着疼,无言地和男人抵抗。 不可以....舌头不能被拔... 会很疼的... 那种疼她肯定忍受不了....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在乜予沉浸在杨初成温暖柔软的唇舌无法自拔时,杨初成猛地一推,竟真的让乜予松开了她的舌头,但手还是在她嘴里。 舌头得到解放的那一刻,杨初成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用带伤的舌头将他的手指推了出去,然后马上闭上嘴,两片红艳欲滴的唇瓣和白珍珠般的糯米牙闭合得紧紧的,撬都撬不开。 她想再试一次,想推开乜予铁壁一样的身躯。 然而像刚刚那样的机会本是千载难逢,男人也非平庸之辈,哪里会让她再在他眼皮底下耍小把戏溜走? 乜予此时的心情差到了极点,沾满鲜血的手一手箍住杨初成脖子,像揉碎卷轴一样。 他声音低沉,深灰色眼睛嫌少呈现出怒红,上下尖牙互磨,一字一句震耳欲聋:“你这骚婊子真该死!“ ”太子殿下救我!!!” 杨初成双眼被那只大手勒到外凸,她想放手一搏,万一真的是双生子呢? “太子殿下!!!救命啊.....!! 夫君...!! 杨初成一次又一次喊着,声音愈来愈弱,压制白颈的力度仍不断加重。 男人面无表情,满眼是奚落地看着女孩尽力喊“他“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可笑。 原来她以为他有个双胞胎兄弟? 噗嗤。 这就是那人自恃画家的审美吗? 残废?弱智? “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夫君,就是我么?” 乜予突然靠近杨初成的脸,语气一转,是溢出水的温柔。 ”你不是...!呜呜呜你别过来啊!!放开我...! 杨初成被吓出眼泪,哭得梨花带水。 ”有那么喜欢他吗?” 男人突然好像不气了,整个人又一副平和淡漠的贵公子样,连手上也没再继续施力。 杨初成巧妙地捕捉到了这一点,她打着幌子故意拖时间:”是...是他喜欢我...我才喜欢他的... 呵,他喜欢你?他若真喜欢你,怎么会对你隐瞒自己?“ ”什么...? 乜予瞬间又变回了刚才那个阴沉恐怖的样子,手上力气骤然加重,在杨初成耳边幽幽道:“他怎么不告诉你,他得了病,他的身体里,可不止他一个人呢... ”这副身体,现在是本宫的。你向他求救,就是向本宫求救,你说,本宫到底救不救呢?“ 杨初成的体力快要撑到极限,窒息缺氧的感觉充斥她的大脑,她越是仔细地分辨男人的话,就越是难受。 但她还是虚弱地望着他,化作路边流浪的小狗那样卑微可怜地乞求:”救....求求你....救我... XFādIāN.Coм 画女22 “好啊,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本宫数十下,你若能从这儿爬出去,就算作你赢,本宫便放了你,你若是输了”我我我我同意!我接受! 没等乜予说完,杨初成就抢过话,眨巴着眼睛连连点头。 男人说话被打断本是不满,但看到女孩一副哈巴狗的样子,又觉和这样的人计较纯属浪费时间,是大可不必且掉价的行为。 乜予冷嘲一笑,修长五指一张,松开杨初成的脖子,她便如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直直掉下去。 她脖子上沾着她自己的血,一圈都是青青紫紫的淤痕。 杨初成手腕刚碰到地毯,火辣辣的刺痛顿时蔓开,是之前蹭破皮的地方,现在已经隐隐向外浸着血珠。 “十、九 身后响起男人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充满压迫和威严。 舌头脖子手腕都好疼,但她不能停下来,她要爬向门口,一定要爬出去。 说实话,今天是杨初成第一次这样爬。 不提以前双腿未断的时候,就算是断了筋后的日子,她一双白嫩无骨的玉足又哪里沾过地面,在她认识的那个乜予面前,她从来都是被抱着搂着的,在侍女面前也是坐着专门定制的轮椅的。 爬行这种动作,她真的不熟练。 没爬几步远,杨初成明显力不从心。 她不止是手腕,手肘,就连光滑的膝盖也被磨得泛红。 然而身后冰冷苛刻的声音并没有停止:”五、四 男人悠闲地站在一边,用观猴的眼神嘲弄地上那个缩成一小团,缓慢向门口蠕动的女孩。 杨初成想加速,每一步都用指甲抠着地毯的绒毛,她脑海里不断浮现自己曾经作为杨家富女的日子。闲暇时弹筝,月底时拨一下午算盘,花开得好了便榨成丹寇涂在甲上那些时日仍历历在目,可偏偏就毁在了她所谓的青梅竹马上! 哪有什么不怨不恨,只不过受苦的不是自己。 前所未有的一股新奇而强烈的恨意随着杨初成每一步向前而加深,父亲的眼睛被毁,杨家不得已变卖他人,自己寄人篱下此刻又受人虐待,如果不是那个人,她怎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叁、二 可现在容不得杨初成多想,凤鸾宫太大了,她拼尽全力也才爬到地上的妇人边上。”一!“ 凉薄的声音似刀斩头颅般落下。 杨初成的眼里写着绝望,她抬头看了看门口和她的距离,想要不管不顾地爬出去的想法一下就被浇灭。 她又瞧了眼地上这个晕死的衣不蔽体的女人,心里默默有了打算。 乜予数到一半时便不再只是站在一旁,而是不疾不徐地朝杨初成的方向迈去。 他早就料到杨初成不可能爬得出去,就算出现了奇迹她真的出去了,他也会把她抓回来。 从一开始,这场由他定制的”逃亡游戏“本身就是场替他解乏的骗局而已。 杨初成刚想实施自己内心的计划,一回头,发现乜予竟近在咫尺,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直勾勾地看着她!”你输了。“”我 杨初成正准备开口,迎面便是一阵快狠的利风,她甚至没看清何为此物,就手忙脚乱地寻找能为她遮风挡雨的东西。 危急时刻,她余光瞟到旁边躺在地上的女人,身上某一处明显外鼓,正好她可以借来挡一挡,她顾不上许多,深呼一口气,将女人转动了方向,使她的肚子对准男人,又把女人原是平躺的身子翻成侧躺,而杨初成自己则躲在女人身后,这样足以挡在她前面。 “啪!”yūzHаιщχ.čоM(yuzhaiwx.com) 男人手中凭空多出一条鞭子,竟直狠地抽到女人裸露的肚皮上! 饶是杨初成躲在女人后面,也被鞭子抽人的声音吓得耸成一团。 乜予没想到杨初成竟会给他搞这一出,也没想到被鞭子一抽,地上晕死的女人竟然醒了过来! 慕卿(怕宝贝们忘了,慕卿就是乜予他娘)嘴里念着疼,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撑着绒毯,半起着身。 她两眼茫然,似有些神志不清,侧头关怀地望着杨初成: ”舒儿,你怎么坐地上呢?“”啊?“ 舒儿是谁,杨初成不解。 杨初成迭着双腿坐在地上,两手不安地放在一起,美妇人微凉的手覆上她的:”快起来,舒儿。“ 乜予听了两人的对话,突然癫狂着魔般冷笑不止:”娘,是啊,您的舒儿回来了,肚子里的孩子,就不要了吧。“ 男人一席话提醒了杨初成,天呐,她才反应过来,刚刚竟然躲在了一个孕妇后面! 她怎么可以这样,简直在造孽! 可是 杨初成斜眼一睨,看到了美妇人肚子上数条皮开肉绽的血痕,触目心惊! 她又庆幸自己躲过了那条鞭子。 她不想承认是自己小人,但做这件小人事的又的确是她。”孩子? 顺着乜予的话,慕卿收回手,缓缓起身,纤薄的背颤抖不止,她瞪圆了眼,低头看着自己怀胎叁月的肚子残破不堪,血迹斑斑,蓦地变了一副样子:”不要!不要!予儿不要伤害娘的孩子,不要挖娘的肚子她才刚成形不久啊! 哈哈哈哈哈!!!!“ 乜予又发疯一样地大笑,听得杨初成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娘求你,别伤害她好不好,娘不会有了舒儿就不要你了,好不好? 慕卿跪在乜予龙靴边,扯着他的衣袂,一张脸哭得不成样子。 “可是娘啊,您肚子里的,是和儿子的孩子呢,您不能生下这个怪胎。” 乜予俯身,没有一丝嫌弃,温柔地拭去慕卿的泪珠,爱怜又残忍地亲吻上她微肿的红唇。 杨初成在一旁已经呆若木鸡。 她惊觉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宫中秘事。 正当她理整理其中逻辑之时,只听“砰!的一声,后脑勺一阵巨痛,杨初成眼前一黑,整个人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画女23 (以下陈苏燕视角,第一人称) “怎么停下来了?” 恍惚间,我听见凤鸾宫外有些响声,并不闹腾,悉悉索索的。 我不甚在意,以为是出现了幻听,想来应没有谁这么胆大包天敢私闯凤鸾宫。 不过,我还是得出去看看。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们实在不敢进去,一会只能送娘娘到门沿前。若被陈掌事看到了,娘娘福泽深厚自是没事,可奴婢们出身下贱恐怕难逃一死啊!“ 我刚要走出凤鸾宫密道,便听闻有丫鬟求饶的尖锐的声音。 这下我精神了。 哟,活了大半辈子,今日送上门的蠢货竟也能被我撞上,今个儿天气好,我也就赏个脸出去看看吧。 我没有真的走出去。 我还是在密道口里,密道里阴凉宽敞,空气流通,若是遇上酷暑天,倒是个乘凉小憩的好去处。密道还有个妙处,一般人难以察觉它的位置,但密道里的人却能将外边景象看个分明。 我眺目一看,乐了。 我说呢,原是我那打不得骂不得的“好徒弟”。 她来凤鸾宫有何贵干? 看样子是找皇后。 找皇后? 难不成..... 我思及近两月和她在一起的时日,估着她的性子,便猜出了几分缘由来。 噗嗤,不管她来做什么,这日子选得也太“凑巧”了吧! 不过也好,都不用我自己出手了。 小初妹妹啊,我的乖徒弟,你放心,姐姐我一定会好好地看着你的。 我满怀期待地看着杨初成那骚蹄子走了进去,高兴得差点笑出声,幸亏我提前捂住了嘴。 光是这样还不行,我要做到万无一失。 骚蹄子的狗丫鬟还挺忠心,大敞着两瓣乳儿,跪久了便起不来的东西,和她们那个残废主儿确实般配。 我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胸,又大又挺,干净光滑,在光线并不好的密道里更是白得发光。 只是我还是有所芥蒂,用指尖勾去了那些几乎寻不着的细灰。 差不多整理好了,我才走出密道外。 果然,丫鬟们见到我一如既往的惊慌。 我又不吃了她们,慌成这样失了仪态成何体统? 罢了,反正我都习惯了。 ”你们哪个宫的?跪在凤鸾宫外作甚?“ 我随意一问,她们却半天不答,我仿佛问的是空气。 我不气反笑,在她们前后悠闲地散步:“我记得宫中有严令,是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入凤鸾宫的吧。” 说完这句话,先前看上去机灵些的丫鬟总算是有回话的迹象,但我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她不说话我也知道她会如何辩解。 “在凤鸾宫外跪拜更是不可!是想咒殿下的母亲吗!?” 我声音骤扬,跪在地上的人的气势比之前更弱了。 教也教训了,我便懒得继续在这和贱狗们耗,我还得进去看我那好徒弟的好戏呢,可不能被这点无关紧要的事给耽搁了。 贱狗们在地上磕头求饶,我瞟了眼她们磕的地,暗红色的流动的血在阳光下甚是明显。 “不知规矩的蠢东西!如此喧闹不怕扰了皇后清净!?” 我责令她们闭嘴,打算顺势让她们离开。 但她们留下的肮脏东西终究是晦气,我又下令,让她们把地上的血都舔干净才准离开。 贱狗入宫前都是被训练过的,舔得倒是又快又净,只是可怜贱狗胸前两乳,被磨得又红又肿。 收拾完贱狗,一时间安静清爽了不少。 其实我也时常觉得宫里的规矩不太爽利,磕头谢罪时一定得见红,却不得留红,那些下人婢子又是怕疼的,磕半天不见血都是常见的,要我说实在是浪费时间。 殿下到底还是仁主儿。 我重新走进密道,朝皇后的寝宫去。 让我想想,现在那骚蹄子情况如何了?会不会已经吓哭了呢?还是已经被玩得说不出话来? 我越想越兴奋,步伐也随之加快,皇后寝宫里有几块板砖,是密道里可以控制的机关,我正好可以则一处观赏骚蹄子的表演。 我动了机关,将其中一块板砖开了个缝。 慕卿这老母猪瘫在地上淌血我早已不见怪,倒是杨初成,骚蹄子还蛮有毅力,一动也不动和殿下硬扛。 透过缝隙,狭窄的空间里殿下的面容更显英俊非凡,身姿越发高大英武。 我虽然最爱的只有一个殿下,但其他性格的殿下,也很吸引人呢。 再说了,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所有。别人或许不太能接受,但我可以,殿下的每一面,我都可以接受。 我收敛起心里的澎湃,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骚蹄子身上。就骚蹄子那身板,凭我都可以轻易拿捏,如今两条腿成了摆设,更是成一条任人宰割的美味肥鱼。 骚蹄子才及笄不久,少女的姿态被殿下一个成年男子扼住咽喉,作势拔舌。 那血一缕缕顺着殿下的指尖流,一滴滴落在柔软似云朵的绒毯上。 娇小无力的少女半张脸糊满了红色的血,含水的美目包裹着恐惧和不甘,坚韧又美丽脆弱的样子论谁看了都想肆虐一番。 果然,殿下的手劲分明加重了,血流得更为湍急。 我心里蓦然一紧,我的目光粘在了二人身上,更准确地说是只粘在了女方身上。 不过下一刻,我便悄悄松了口气。 骚蹄子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了殿下,嘴里喊着”夫君“,竟开始求救。 听着她嘴里的呐喊,我暗自在心底摇头,真是蠢啊,若是她口中的”夫君“能被如此简单地喊出来,真正的殿下也不至于为了人格的分配而绞尽脑汁。 她这副样子也“逗乐”了殿下,故意诳她说要放了她,看着骚蹄子再次上钩,我又在心里叹了口气。 骚蹄子意料之中的没斗过殿下。 看到殿下朝骚蹄子走去,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只见殿下从广袖里拾出一钉鞭,正要往骚蹄子身上抽去。 此殿下非彼殿下,根本不清楚骚蹄子的身体状况,若是被这鞭子一抽,多半会抽掉她半条命,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我心急如焚,从腰上解下我素日常用的一溅花。 一溅花是一条以绳作柄的钩锤,一定力度的钩锤落在人头上,便会敲出一个窟窿,由于钩锤做工精细,雕刻出的花朵栩栩如生,锤出来的窟窿都会溅出类似的血花,颇为好看,一溅花因此得名,平日挂在腰上也可作装饰携带。 但还是来不及,一溅花还没完全伸到骚蹄子脚腕处,殿下的鞭子就先落了下来。 好在骚蹄子是个没良心的,拿老母猪的肚子挡在前面,躲过一劫。 而老母猪恰巧被这一鞭抽醒,发着病胡言乱语,把殿下魂都勾没了。 偏偏骚蹄子不知好歹,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蠢货一样愣在一旁看热闹,我心一横,熟练地把一溅花神不知鬼不觉地圈主她的脚腕,用力一拉扯,在她倒下之前,钩锤先一步敲击她后脑勺,再操纵机关,将她拖入另一块板砖下面。 一顿操作让我心惊不已。 但还好,顺利接到了人。 杨初成又是躺在锦榻上。 这次醒来,朦胧间看到两个巨大的乳在晃,好不容易视线聚焦,她才发现来人竟然是陈苏燕这等稀客。 头好疼,舌头也疼,脖子也疼,哪里都疼.... 杨初成疲惫地揉揉太阳穴,想起自己在凤鸾宫的遭遇,虽不知如何回来的,但终究是后怕,忍不住耸耸肩。 看着陈苏燕,杨初成不知该说什么,缓解尴尬地喊了声“燕娘”。 陈苏燕一句话没说,蓦地上前,微凉的手贴上杨初成湿润的前额:“总算是不烫了。” 杨初成撇撇嘴,全身乏软无力,使不上劲,回忆起倒下前后脑勺被猛地一敲,她半信半疑地望着眼前人:”是燕娘您救了我?“ 陈苏燕不知为何不想承认这点。 不过她一直是爽快之人,不会纠结这些难以想通的事,她站起身,背对着杨初成:”我要给你交代些事,你且听仔细了。“ 画女24 杨初成有些诧异,她没多问,只是挺着身子,探出小脑袋左看右看。 陈苏燕当下便意会杨初成的举动,率先开口:”现在就你我在这儿,门外也没有人。“ 想了想又加了句:”放心吧。“ 杨初成这才点点头:”嗯。“ 陈苏燕毫不客气地坐在平日里杨初成用膳坐的软椅上,两腿优雅性感地交迭在一起,右手指尖摸着左手新涂的丹蔻:”你应该也看出来了。“ 女人挑眉望向杨初成。 ”我们的殿下,其实不止一个。哦不,准确地说是一个殿下的身体里有好几个殿下。“ ”离魂症?“ 杨初成想到小时候曾听府上老人提及过,当时觉得新奇,便记在了心里。 ”懂的还不少嘛。“ 陈苏燕掀眸一笑。 杨初成讪讪解释:“燕娘谬赞了,只不过是儿时曾听家中长辈提到过。” “你说对了一半,早期离魂症更偏癫痫之状,后世里才更多指向殿下这种症状。” “原来如此。” 杨初成黯然垂首,脑海里突然浮现她在凤鸾宫时怎么也想不起来的那句话 ”难怪本宫存在的时日越来越短!都是你这个婊子的错!“ 陈苏燕端详杨初成的表情,却是头一回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好自为之,皇后的寝宫以后就别去了。还有,把这个收好,上面的内容记仔细了,这次的事下不为例,若再犯,谁也救不了你。” 陈苏燕从纤颈上解下一个小指那么大的葫芦项链,放在杨初成手心上,临走前不知是顺手还是怎么的,竟难得好心地把帷幔拉上。 女人走后,素日侍奉的人才缓缓进屋,各司其职。 夜深了,万籁俱寂。 偌大的宫殿里,东宫殿外重重侍卫,防守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殿内却孤坐一人,没有丫鬟,没有太监,就连盆植物也没有,只有冰冷奢华的家具古董。 玄綦国宫里的规矩繁多严苛,亥时以后便不允出声。 然而,在玄綦国可没有“天子与庶民同罪”的说法。 “孤要杀了他!杀了他!!” 东宫里传来争吵声,殿外侍卫却俨然不动。 “他怎么敢!!?敢弄伤我的宝贝!” “孤要杀了他!!” 这男人面容英俊非常,凤目清冷,墨发如瀑过腰,一袭灰衣寡淡飘逸,若非此刻他看起来情绪不佳,还以为是天外之人在此地驻留修练。 他颈上,腕上皆是青筋凸起,紧实的胸前因怒极而上下起伏,灰白皮肤上的紫蓝色血管愈发鲜艳。 “够了。冷静点。” 男人突然压低了声音,像变天一样地变了表请,上一刻乌云密布,下一秒便有放晴的征兆。 这话像是戏法,男人看起来果然平静了不少。 他赫然起身,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深红色的液体散发着古怪的气味,男人却琼浆玉液般饮尽,餍足地微眯上眼,眸中冷锐的利光却带着令人胆颤的杀气。 ”你们的要求,无论多苛刻,孤都二话不说答应了。唯一的条件就是让你们和平共处,连这点,都做不到么?嗯?“ 男人话语最后轻微上扬的尾音充斥着无言的压迫,一时间,再无回话。 ”小承,怎么一直不说话?“ 乜予的小字是”景承“,当初他为了区分身体里另外两个自己,就直接拆开小字使用,嗜书画的为”阿景“,脾气暴躁的则是”小承“。 ”没什么好说的,要怎么处置,随你安排就是。“ 男人仍自言自语,换了副脸色,语气神态倔强又固执。 其实乜予自己很清楚,要说处置,他当然想把其余人格杀个片甲不留,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弹弹手指的事。 但是他不能这样做。 人格若被自己杀死,会增加人格本身的不稳定性,换言之,杀死两个后,还会有更多新的自己冒出来,既然如此,还不如拿捏着眼下两个自己熟悉的”自己“。 肖尹书替他诊过,人格只能融合,不能铲除,所以那么多年来,乜予才选择最保守也是最好的一条路,让其他的”自己“和平相处,互不干扰。 乜予淡然敛神,他深知阿景的狂躁不安,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阿景必须得被压制了。 至于小承,不让他碰那位杨姑娘便是,其他的,他也不想管,全当解闷的好戏看便是。 ”阿景平日常代我做事,多有疲惫吧,许你休憩一月。小承不懂事,又是初犯,容你一次改过的机会,以后不许再冒犯杨姑娘。如此安排,你们还有何异议?“ 半晌,无人回话。 无人回应就等于默认,是他们相互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子时了,都睡吧。” 远方传来敲钟的声音,烛火被剪灭,东宫里漆黑一片,月光映衬着男人新斟满酒的金杯,杯壁闪零星闪烁,照射着他灰色的眼眸像是狼一样向外渗着淬着毒的光。 他饮尽,又准确无误地替自己再斟一杯,没有丝毫的困意。 一个月后 自那次杨初成闯凤鸾宫惨遭凌虐后,身体状况的确大不如从前,一躺就躺了一个月。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月呢她没有做任何“运动”,连乜予的影子都没见到,仿佛他人间蒸发了一样。 不过陈苏燕还是会照例负责表情训练,可能是看自己伤情严重,这个月的训练不像以往那么变态,而是非常机械地对镜做表情,一做就是叁个小时(杨初成微笑)。 上次陈苏燕给杨初成的葫芦,打开以后是一张被压缩过的纸条,上面详细的记录了乜予的人格有几个,怎么称呼,又分别在什么日子才出现。 怎么说呢,就,还挺规律的,和她小时候听闻的“离魂症”有些出入,至少乜予的症状看起来没那么像症状,毕竟不影响他的生活,反而从某种角度上还能省不少事。 其实杨初成的伤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腿不能动,日子过得就愈发枯燥起来。 神明听到了她的心声,大发慈悲地让她有点事做。 这天,乜予不对,是乜承来了。 XFādIāN.Coм 画女25 杨初成近来抱病,鲜少出门,但也感受到窗外日渐传送的寒气,今日一早甚至下起了小雪,难怪侍女小厮们提前一天便在屋内放置了炭火,按时送来的膳食也新增了酒酿红糖蛋,红枣紫姜茶。 杨初成体寒畏冷,炭是用的暖而耐烧,灰白不爆的红萝炭,量是足的,只不过屋内多一炉热,少一炉冷,杨初成便只能套上一袭鹅黄色白袄,衣襟边缘滚了一道雪白绒毛,即便是坐着烤火饮茶,也有几分”病美人“的模样。 杨初成坐在软垫上,烘着微僵的手,一张小脸都被烤得红扑扑的,偏偏两手特别容易凉。 入冬以后,天色暗得快,杨初成只觉手还没热,屋内的灯就先点上了,再看向窗外时,竟真的成了黑夜,雪大了些,窗柩边也有一柱灯,雪快落下来时像发着光的萤火,最后又淹没在黑夜里。 玄鄞国很少下雪,极冷时也只会下夹着细雨的冰渣子。家里长辈在她5岁后便不让出门,一年出去的次数最多不超过叁次,好在冬季实在冷得不行,让她出去她都不愿意,这“禁足令”在她心里才平衡了些。 想着以前的事,杨初成分了神,连面前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都没发现。 待她再回头,只见乜承慵懒地靠在软椅上,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杨初成没多想,没考虑此人到底是谁,只是有些好奇,以前乜景过来时总会通传一声的,一个月不见,难不成转性了? “妾身卧床多日,偶有分神之症,还望殿下恕罪。“ 想是那么想,杨初成表面功夫还是不能落下,她话说完正要坐着行礼,不巧视线正好对上乜承的。他目光锐利,紧紧锁住杨初成,眼神和猛兽靠近猎物时的无差。 杨初成心脏猛缩,在凤鸾宫的遭遇仍令她噩梦连连,她几乎颤抖着声音弱弱开口:“你你是乜承?” 乜承没有正面给杨初成答复,而是利落起身,衣袂随之转出一个潇洒的半弧:“噗嗤,卧床多日 他仔细咀嚼着杨初成先前的说辞,蓦地一步跨到杨初成面前,俯身狠钳住她不及巴掌大的脸:”看来,孤的小画女对孤甚是怀恨在心啊。“yūzHаιщχ.čоM(yuzhaiwx.com)”唔! 乜承天生怪力,把杨初成的脸挤压得快要变形,杨初成疼得泪花溅出眼角,却仍咬牙睁着眼,狠狠瞪着始作俑者。 杨初成自知乜承不像乜景,在乜承面前示弱得不到任何好处,还不如争口气和他硬碰硬倒能拖延些时间,反正她手无缚鸡之力,就算瞪也要瞪个尽兴! 乜承像是没看见她眼底的反抗,反而凑得更近了,唇贴着杨初成耳垂,轻轻啮咬:”小画女生得真好看。“ 杨初成根本不想搭理他,心里默默吐槽,这恋母瘟神今天发了什么疯跑她这?她这儿又没有他娘,瘟神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滚啊! 杨初成视线往下故意不看他,乜承被她目无尊上的行为激得一阵恼怒,发作之时却发现杨初成眼角未干的泪痕,思及她在凤鸾宫的表现,立刻想通了些事,不动声色地抹去她脸上的晶莹,嗤笑道:“这么怕疼啊。” 虽是嘲弄的语气,但乜承还是慷慨地松开了手。 “上次去凤鸾宫被孤打搅了,孤向你赔罪,这次,孤亲自陪你去,好不好?” 乜承压低了声,放柔了语气,这副温文尔雅的作派倒和乜景有几分相似,但乜承眼里不加掩饰的掠夺明摆了他说的话不容抗拒。 杨初成敛眉,心中冷笑,自己哪里敢不接受他的“赔罪“呢。 脸上的酸疼未散,她本不敢轻举妄动地揉揉脸,但又想到此人非乜景,一阵闷气奔涌,于是便故意当着他的面按摩自己刚刚被捏疼的地方。 杨初成一边按着揉着,敷衍都不想敷衍,赌气似地说:“太子殿下盛请,哪轮得到臣妾拒绝,臣妾听您的便是。” 乜承不知何时站在杨初成身后,一声轻飘飘的“好”让杨初成汗毛竖立,她刚要回头,身子却在此刻突然悬空,被乜承全然包裹着搂抱在怀里。 杨初成从不知道乜承功夫竟然那么好,也是头一次感受到原来武侠小说里的轻功是真的存在的。 朝下瞟了一眼,连绵宫殿隔离天日,檐牙高啄钩心斗角,楼宇各抱地势有万丈之高,仅看一眼杨初成便收回了视线,心砰砰跳个不听,那么冷的天里她手心都被吓得浸出了汗。 杨初成被乜承横抱在胸前,她紧攥他胸前柔软的衣料,因害怕而感觉寒意加倍,身体也战栗不止。 “娇气。” 头顶上传来男人戏谑的声音,杨初成先前的骨气便消失得一干二净了,此时非彼时,眼下她又怕高又怕冷,不管乜承说了什么,总之她不能掉下去,不能受寒! 这么一想,杨初成更是把头埋在乜承怀里,粉拳抓着他衣服不放。 乜承看着怀里像粘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回忆起一月前在凤鸾宫的种种,心里又翻涌想要肆虐她的欲望。 想做却又不能做让他难受得发疯,只能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更紧。 乜承轻功了得,自是很快到凤鸾宫。 一到了宫殿,乜承嫌横抱不方便,就把杨初成翻了个面扛在肩上,杨初成觉得这样难受,在他耳边嚷嚷着不舒服,不想男人几个响亮的巴掌落在她圆臀上,才让肩上女孩安分了一会。 凤鸾宫占地广大,就算进去也要走好一会才到皇后的寝房。 不知是不是杨初成的错觉,明明从她的寝宫出来到凤鸾宫这一路上,乜承看起来虽不算正常,但至少比一月前见他的样子好得多。 可此刻,每靠近皇后住处一寸,她都感觉到自己紧挨着的这个男人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有一种危险近在咫尺的紧迫感。 这种令她局促不安的紧张终于在男人停下来的瞬间达到了顶点。 皇后寝宫的门大敞着,进门不远处放了一台崭新华贵的轮椅。 杨初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是给她准备的。 XFādIāN.Coм 画女26(挖胎重口) 男人把杨初成放在轮椅上,自己则不疾不徐地朝寝宫内走去。 这把轮椅不是之前她坐的那一台,想来应是乜承另外叫人打造的,毕竟她自己的那一台好端端地在她床前放着呢。 轮椅可以手摇移动,但杨初成却不敢让它往前或是往后,浓雾般笼罩在心中的不祥之感并没有因乜承将她放下而有所减轻。 凤鸾宫里也烤着炭火,也许是这里比自己住的更宽敞,因而温度倒也适宜。 轮椅正对着锦榻,榻上躺着慕卿(皇后),慕卿的肚子看起来比一月前更大,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榻前金幔没有闭合得很严实,而是敞开到让人刚好可以看到床上躺着皇后的样子。 慕卿似乎睡得很沉。 杨初成不知道乜承叫她来这做什么,总不可能是看慕卿睡觉吧,这么一想,杨初成向榻前乜承投去疑惑的目光,接收到的却是乜承意味深长的一笑。 杨初成皱眉,正要开口询问,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把自己往后按,还不止一个! “啊唔!!“ 杨初成口中被粗鲁地强行塞入绵团,双手被反绑在一起,胸背也被玄綦国特质的绳索固定在了轮椅上。 不过眨眼间,她整个人便被压制住了所有可以说话、行动的可能。yūzHаιщχ.čоM(yuzhaiwx.com) 杨初成转头过去,两眼瞪着那些将她变成这样子的人。 他们是谁她并不认识,但她还记得这些人身上的装束,他们行头简单,不过一身玄衣而已。这是她第一天来时,被关在那个透明的匣子里,那些匣子外推着匣子前行的人。 就算她的目光像要把他们吞吃入腹,他们也无动于衷,全然无视了她,并朝床榻的方向前倾,两手握拳相抱,才无声退去。 事已至此,杨初成就算是闭着眼睛也知道这一定是乜承的安排。 她又哪里来的能力和他斗呢,也就只能像这样,被五花大绑着和他大眼瞪小眼罢了。”刷啦“ 又传来一阵异物移动的声音。 来人竟是陈苏燕! 陈苏燕一袭梅紫银丝绣花纱裙,两乳外露,雪白皓腕上缠着一圈绳索,绳索牵引着一头异物。 这异物的模样杨初成见了一次便不会忘,那张可怕的脸,怪异扭曲的肢骨结构,用人体拼接成的”狗“,它是玄綦国的国主 杨初成眼睁睁地看陈苏燕把玄綦国国主牵了进去,凡它经过之处,总会流一路红红白白的粘液。 陈苏燕叁两下便把玄綦国国主套在凤鸾宫里,出来时,她复杂地看了杨初成一眼,随后单手一推,外门一关,只听得”砰“地一声,整个寝房里便只剩下杨初成,乜承,玄綦国国主夫妻俩。”嗯,人到齐了。“ 听见乜承低沉的声音,杨初成如梦初醒,竟不知他何时剥光了慕卿的衣服,骨节分明的手在皇后的粉穴间进进出出。 杨初成眉心拧得更紧,这场景她第一天来时便领略过了,怎么,乜承这是又要在她面前搞一次母子伦乱?”嗯唔 睡梦中的慕卿渐有苏醒之意,嘴里开始胡乱吐出呻吟。 杨初成盯着乜承的手不放,不因其他,只是乜承的手指极为修长,而慕卿的肚子又挺得圆鼓,杨初成总是担心那只手会硬生生把慕卿的肚子戳破。 乜承手上的动作越来越重,原先伸进去的两根手指也变成了叁根,出没在穴肉间时带上了不少亮晶晶的穴水,淫靡滑腻。 慕卿毕竟是个生产过的妇人,就算保养得当,那张穴的韧性张力也是极好的。很快,乜承便把整个掌心都伸了进去,小小的穴洞顿时开成了一个大洞! 女穴容纳度高,但在里头兴风作浪的动静可不小。 慕卿总算醒了。 “啊予儿,你你快住手!!!” 美妇人惊醒大叫,手忙脚乱地后退,直至背倚榻边,无处可藏,万般危机下她只好用手护住自己的肚子。 “娘,您喊谁呢?孤之前怎么跟您说的?” 乜承狠厉将慕卿一条腿往前扯,他们的距离顿时又由远变近。 慕卿无力反抗,哭喊着: “太子哥哥求求你。“,手仍是环在肚子外,”放过这个孩子,好不好。 慕卿这副讨好示弱的样子极大地取悦了乜承,他温柔抚上慕卿的面颊,亲吻她的泪珠:“娘,不是我不放过他,太医说了,这个孩子极大概率是死胎。” 乜承话到一半,满意地看着慕卿的脸色变得惨白一片,他又故意扯扯榻前帷幔,紧接着道:”还有,父王就在这看着呢,这孩子,娘还想要吗?“ “什么皇上千俞哥哥? 慕卿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乜承,连肚子也不护了,慌乱地爬到床沿边,掀开层层幔帘,当看到就在床榻不远处的那个丑陋可怕的怪物时,她愣了几秒,随后一个忍不住,两手捂面,两眼泪如泉下,失声痛哭出来。 杨初成虽是离榻最远的,但看到如此丧尽天良的场景,心也跟着猛抽了几下。”娘,别哭了。” 乜承突然发话,将慕卿重心拽回榻中央,掰开了她的双腿。 那么多年来被迫在男人淫威下妥协的美妇人,今天竟第一次开始了反抗,她莹白的腿蹬着乱晃想要挣脱,却被男人“咔”一声折成脱臼,随之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一条腿被废,慕卿泄了气一样不再抵抗男人,连嘴也乖乖闭上了,仅剩两只双眼,空洞地流出透明的液体。 杨初成倒吸一口冷气。 不禁垂首呆望自己被挑断筋的腿,失了神。 “娘,孩儿给您赔了一个孩子,您看,就在那儿,喜欢吗?” 乜承紧箍慕卿的脸,让她看向杨初成的方向,慕卿怔怔望了一眼:“喜欢喜欢。” “娘亲喜欢就好。”乜承亲吻着慕卿,冰冷的大手触摸着慕卿外挺的肚子:“既然孩子也有了,娘亲也喜欢,肚子里这个,就不必留了。” 乜承的手直接伸到慕卿下体,借着先前的湿润,手畅通无阻滑入温暖有弹性的甬道。 “唔!!唔!!唔唔唔!!!” 被绳索套在一旁的国主突然发疯乱叫,它像是要挣脱绳索,一颗头四处狂撞。 男人没有理会这只狗,反倒是杨初成被这突如其来的怪声吓了一跳。 她一回神便看到乜承将整个手掌插入慕卿的身体,穴肉几乎被撑开到透明,娇弱的花蒂更是快滴出血来。 杨初成看着突然发疯的国主,即使刚才走神没听见乜承说什么,但此时的情况,论谁都可一目了然。 “额啊!! 榻上的妇人又是一声拖得很长的惨叫。 一滴滴红艳艳的血从男人的手与穴肉间的缝隙里流出,很快便打湿了榻上的褥子。”快摸到了呢,又小又嫩。” 男人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手上的动作更是不管不顾,直捣黄龙。 “不要不要 妇人已气若游丝,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下体血如洪泄,头无力地靠在一边。”唔!!唔咳咳!!“ 如今已成狗的国主,眼睛瞪如铜铃,布满血丝,仿佛要爆裂开,它头被撞破,”爪子“磨得血肉模糊,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一旁发出狂躁的声音。 杨初成的状态也不算好。 冷汗早已把她身上的衣物打湿,明明她只是旁观者,两眼却不知何时浸满晶莹。 她面无表情地观望一切,眼泪却止不住地顺着两颊流下来,滴落在锁骨窝,和汗混在一块。 乜承的手在慕卿的肚子里握成了拳,他抓住了什么东西,把慕卿的肚皮撑得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 床上的女人已痛到昏厥,乜承冷冷瞧了一眼,大手仍在女人子宫里未退出来,他使劲一掐早已成形却还未出世的婴儿,最终成为男人口中名副其实的死胎,被亲生父亲亲手扼杀在养育他的温床里。 乜承利落地扯出没比巴掌大多少的死婴,脐带鲜血屎尿乱七八糟散落在床上。 寝房的每个角落都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乜承看了一眼手上还有余温的鲜血淋淋的婴儿尸体,慢悠悠地起身:”人胎汤可谓是大补,对女体最是要好。四个月,量应该够了,娘一半,小废物一半。” 乜承一番话说得无比自然,无半点犹豫不决,杨初成强压下胃里澎湃的酸意,嘴里不停冒着酸水。 这时大门突然被打开,陈苏燕携一太医进入,恭敬行礼,便用一红盒将乜承手里的死胎装入。 画女27 自上次目睹男人挖胎的血腥场面后,一种不知何来的愧疚感像千斤重的包袱压在杨初成心上。 她冥思苦想了几天,从理性上得出的都是一个结果,有且仅有的一个结果,玄綦国国主夫妻俩的遭遇,确实和她一个外人无关,她不应该那么有负罪感的。 可是...... 那样惨绝人寰的场景,无论是谁,在亲眼看过后还能全身而退,都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吧。 说来奇怪,她对这件事最后的印象便是陈苏燕和一位太医把死胎装进红木盒里,然后.....之后发生了什么,自己就完全记不清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榻上安睡。 后来才从侍女口中得知,自己突然昏迷,是乜承将她抱回寝宫,太医看过后并无大碍,只是说她年龄尚小,身子骨弱,又遇入冬天冷,以防落下病根,应多补补才是。 于是乎,杨初成的膳食全替换成了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补汤。 当御膳房花了四个时辰精心熬制出的芙蓉玲珑鸭骨汤给杨初成送去的首日,玄綦宫里上上下下便传出画女娘娘不爱喝汤的传闻,当然,这并未改变什么,汤还是照例送去,不过最后的传闻又变成御厨为能让太子心尖人饮得佳肴,原就不赖的厨艺在一番苦练下,更是精益求精,总算让画女娘娘毫无芥蒂地喝下。 然事实上呢,倒也不是杨初成不爱喝汤。 她可没忘记当初乜承那个嗜血变态说的话,说什么要将婴孩尸体分成两半,一半给她,一半给皇后。 杨初成是坚决抵触的,正好又天天送补汤,实在可疑,每次她都必须仔细检查汤里的食材,看不出样子叫不出名字的她绝对不吃! 在玄鄞国的时候,袁牧绅因爱好烹饪料理,曾和她提及过胎汤,那时她只觉猎奇,未曾想过竟然真有这样恶心残忍的做法,当时她还对袁牧绅说就算真有这道汤,那味道也一定很奇怪。当初,袁牧绅是怎么回应她的.... 不奇怪呢。“ 少年时的袁牧绅坐在杨府后院的树下,否认了年幼的杨初成的话。 他转过头,浓密绿荫投下的阴影,恰好遮住了他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眼神却是无畏光影,越过那层黑灰,直勾勾地盯着身旁娇小的女孩:“早年我随使臣出使玄冥的时候,东道主就用的胎汤招待。很好喝,胎肉肉质细嫩,入口即化,是其他任何飞禽走兽都无法比拟的。” 俊美少年的一番赞诱并没有勾起女孩对他口中美食的向往,反而是让她觉得这位哥哥只是在吓唬自己,毕竟在她心里,青梅竹马的哥哥虽学识渊博,但从来都不属于“食人作恶之流”,她无所谓地耸肩:“我倒不太感兴趣。” 袁牧绅知道自己这段经历杨初成大概率不信,他没有辩解,而是像往常一样,温暖的大掌覆上杨初成的头,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那,如果有机会的话,小初想试试吗?” “胎汤?” 杨初成仰着稚嫩的脸问。 “嗯。” 袁牧绅在阳光下眯着眼笑得慵懒迷人,手仍贴在杨初成发丝上。 画面定格在此刻,杨初成清晰地记得那时的袁牧绅温柔得像天上的仙人一样,整个人发着柔和的光,她也记得,自己最后的回答是“还是不要了。”。 时过境迁,现在想想,自己当初果然还是被他那副不谙世事的表象迷惑了,原来人真的不是一朝一夕就可改变的,袁牧绅骨子里的残暴劣性,在那个时候就初显端倪,只是年幼的她没在意而已..... 这么一对比,倒不如乜承乜景来得放心,至少,他们的外在和内心都是一样的,一样的令人恐惧。 “娘娘,要现在用膳吗?” 侍女熟练地揭开盖子,两乳抵在盘前,挤出一道引人遐想的阴影。 外人的到来打断了杨初成的回忆,喝补汤快有半月了,汤里的东西都算正常,她也慢慢放下戒备,心想也许是自己多虑了。 御膳房煲的汤堪称一绝,但喝了那么久,她也确实有些腻味,颇为想念以前的小食,前些日子她也吩咐了侍女让御厨换换口味,不必执着于煲汤了,就不知今日送来的是否做出改变...... 杨初成本是不抱希望地瞟了眼盘里的东西,好像还是汤,但又和先前的不一样。 她拿着汤匙,这才看清原来是馄饨。 杨初成虚惊一场地叹了口气,万幸万幸,终于不是补汤了! 馄饨这种市井小食她还蛮喜欢的,以前在杨府的的时候,厨房里不常做,她能解馋都是因为袁牧绅出去总会给她捎一碗回来。 这么一想,她更有种饥肠辘辘的感觉,迫不及待舀了一块。 嗯?感觉和她以前吃的不太一样。 但是!真是太太太太好吃了!! 馄饨皮不像普通面粉做的,应该是用其他什么东西磨称的粉,富有弹性,咬下去就像牛筋一样断开,里面的肉混着汤汁流入口中,细腻得不可思议,像剁成肉泥一样,却又吃得出颗粒感,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新奇美妙的舌尖体验。 要做出这样的馄饨,材料一定很昂贵稀有吧,不然如此美味的,以前怎么不见得有过? 杨初成看了看碗底,馄饨数量还有很多。 她没有多想,只叹玄綦国出手阔绰,这段日子她喝的补汤都是不重样的,听侍女说里面用的材料并非寻常可见,名字虽不忌鸡鸭鹅鱼,但皆是各国打猎寻得的十年一遇的野味贡品,玄綦国处在极地,又有贮藏奇术,保存这些物品自是不在话下。历代国主喜好收藏,断不可能将如此罕见的贡品浪费在饮食上,更别说一天一道贡品。 能做得出这样的事的,便只有当今太子了...... 一想到以后可能再也吃不到如此美味的馄饨,杨初成硬是把一碗馄饨吃了个精光,连侍女撤盘时都春风满面的,娘娘胃口难得好,她们今日总算不会被训了。 XFādIāN.Coм 画女28(h) 也许是今日终于换了口味,杨初成睡得格外早,也格外香甜。 夜里,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不怀好意地钻进女孩的床榻。 杨初成从小怕黑,在无人陪伴的情况下,入睡时是绝不熄灯剪烛的,但也不会亮堂得灯火通明,至多留一两盏而已。 借着屋内昏暗暧昧的光线,乜承注视着榻上女孩的睡颜。 半月来的滋补,气色果然好了不少,就算已是深夜,她的肤色仍是白皙中透着红润,眉眼弯弯,睫毛纤长,皮肤像是被打磨过的绸缎般光滑润泽。 她是个畏寒的体质,天蚕棉被盖及胸上,只露出一截细长的颈,脆弱到稍微用力便可轻易掐断。 青丝如瀑随意垂落在月牙白的被褥上,像是大师在纸上仅用丹青就勾勒出的神来之笔,一寸一寸,着实让他移不开眼。 男人又凑近了些。 少女睡得很沉,仿佛和房间的暖香融为了一体,她嘴角微微上翘,一定在做美梦。 男人心想,今日宫人禀报,说今天是她胃口最好的一次,吃得很是开心,这下看来倒是真的了。 她,不会以为,自己中午吃的,真的是馄饨吧? 乜承忍不住嗤笑。 那东西是他浇灌出来的,她吃得干干净净,还睡得那么香,竟然一点表示也没有? 虽然夜袭“奸尸”的确有点冒犯,但反正她都吃了他龙精养出来的东西,那再喂她吃龙精,也不是不可以吧? 再说了,他乜承自诩从来不是什么乐善好施之辈,吃他那么宝贵的东西,自然是要收回报酬的。 乜承全无负担地上了杨初成的榻,手钻进被子里,在杨初成两腿之间摸索。yūzHаιщχ.čоM(yuzhaiwx.com) 他虽没亲自品尝过她的身体,但脑海里却存有乜景肏弄她时的记忆。 这女人,也有一个多月没做了吧。 不知是否和记忆中的一样紧致多汁呢。 乜承满脑子都是另一个自己肏杨初成的画面,他身下顿时硬得不行。 强忍着阳具肿胀,乜承扯下杨初成的亵裤,揉捻她软嫩的阴唇,他本来不想那么快打扰美人清梦,但欲火焚身的他此刻只想把身下人肏醒,再肏晕! 少女身体敏感,不过搓弄几下,蜜穴就湿了个透,涓涓蜜汁从蜜洞里流出,男人更是轻而易举地探入叁指,狠狠抠挖嫩穴里的褶皱。 “唔嗯 杨初成逐渐发出呻吟,没醒,仍是闭着双眼,扭动着身子,试图赶走男人的手指。 但穴里却咬得愈来愈紧,水也越流越多,男人的手指在她的穴里搅动,”噗唧噗唧“的捣水声响个不停。”小废物的水真多,真浪。” 乜承满手是杨初成腿间淫水,他再也等不及,肉棒挺翘,“啵”地一声将杨初成透了个彻底。 “啊!”嗯 一声痛呼,一声闷哼,杨初成醒了,而乜承则是爽了。 “天呐你,你干嘛!!?“ 杨初成是被疼醒的,一睁眼便看到自己的双腿被男人抓着,那根粗壮的男根则深埋进了自己身体里。 此人到底是乜承乜景中的哪一个她还不确定,但深夜里被这么抓着肏弄还是头一回。”嗯不要弄我了,我身子还没好,呜呜呜 杨初成被顶得身子又疼又软,双腿本就使不上力,便只能娇滴滴地哭着直起腰,想用手推开男人。 不料刚坐起来,男人顺势搂过她的腰,咬着她肩膀低笑:“小废物,投送怀抱来了?” 杨初成一听“小废物”叁个字,立刻就反应过来此人是乜承。 她攀上乜承健壮的手臂,继续软磨硬泡:我真的没好,我还病着呢,你插得我好疼. 乜承打桩似的在杨初成穴里抽插,对她的话恍若未闻。 “还说病着,是谁今天吃饱睡香的?” 肉棍把蜜穴捅得红肿不堪,乜承放开了杨初成的双腿,一手按着她腰窝,一手一巴掌重打在她臀瓣上,一个鲜红的掌印随着一声响亮浮现在女孩娇嫩的肌肤上。 “我我没有,不要打我呜呜呜” 杨初成细皮嫩肉的,被打得疼,屁股连带蜜穴一起紧缩,把男人的命根吸得舒爽得魂都飞了。”还说没有!“ 又是一巴掌落在她另一臀瓣上,这下左右两瓣屁股都落下了掌印,男人身形高大,往下一睨便看到自己在女孩屁股上鲜艳的杰作,一时更是兽性大发,一个洞根本满足不了他,竟直接打起菊穴的主意! 乜承并不喜欢释放触手,他只认同自己作为”人类“的身份。 修长的手指在被填满的前穴借了点润滑,便直接往后穴捣去。 后穴也被玩弄,杨初成更是难以抑制地绷紧了全身,第一次和乜承欢爱,她并不清楚对方在这方面是什么脾性,看起来不是个温柔的主。 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杨初成选择了示弱,声音软绵若有钩子:“你你要轻一点我怕,怕受不了”噗嗤,怎么会受不了,你今天吃的可是大补的人肉啊,孤特意给你准备的,听说你胃口很好嘛,全都吃完了。” 乜承毫不留情地戳着杨初成的后穴,无比巨大的肉棒一下比一下深地顶弄杨初成的前穴,几乎快戳破她的肚子。 “什么!? 杨初成蜜穴又是一猛缩,被男人一番话吓得心凉透了半截。”人肉啊,小废物吃的是人肉呢,要孤帮你回忆吗,就是那天,从娘肚子里挖出来的,那个,死——胎——啊。“ 乜承贴着杨初成耳朵,似乎担心她听不清,格外好心地一字一句咬着字,满意地感受到怀中的身体颤抖,男人兴致突昂,往前重重一顶,龟头直接和女孩稚嫩的宫颈交缠!”啊! 杨初成的身体在男人近乎野蛮的侵犯下早已瘫成了一汪春水,这重重一撞直接把她送上了高潮。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分离了一般,理智让她的内心因男人的话充满恐惧,可蜜穴被无数次凌虐地插入又让她快乐得不能自已。 蜜穴里的水大把大把流出,嫩肉因极度的高潮紧紧吮吸着肉棒不放,乜承又爽又难受,肉棒更是变大了一圈。 “小废物,自己就先爽了!听到自己吃人肉就开心成这样?你看你的下面这张嘴,也是爱极了人肉吧,咬着孤的肉根不放呢!“ 乜承继续插着杨初成的子宫,像是泄愤一样,誓要把她的小肚子捅出个洞才罢休。”嗯啊我我没有!你骗人那是是馄饨!!“”是啊,是馄饨啊,把软骨和皮剥了,磨称粉末和面粉混在一起,在把剁成陷的肉包好,不就成馄饨了吗,吃起来是不是入口即化,又嫩又有弹性啊?“ 乜承往菊穴又添一指,肉棍在数百下猛烈快速抽插下捅开了宫口的小嘴,把身下的人肏得阴穴大开,水捣成沫,一张脸上含春带嗔,眼泪直流。”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杨初成摇着头,一面承受强烈到痛苦的欢愉,一面承受良心的谴责,两手报复一样在乜承背后胡乱抓。 (首发: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XFādIāN.Coм 画女29(h) “东西都到肚子里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杨初成软绵无力的手在他背上就像是按摩一样,不仅没有让他消停下来,反而激起了他更深的欲念想要将身下人撕得粉碎。 乜承宽大的手掌游移在杨初成被他庞大性器顶出一个小隆起的地方,他目光愈发晦暗:“你也给我生个孩子吧。”乜承的手突然发力,重重往杨初成被插得凸起的小腹一按! “不要 杨初成哑着嗓子,无力地呻吟着,泛红湿润的指尖勾在乜承宽阔有型的肩头,掐出一排排可爱小巧的月牙。 乜承紧揽她的腰,用力飞速抽插几百下,粗大的阴茎无数次在窄嫩的甬道里横冲直撞,次次突破柔软珍贵的宫颈口,和最深处的小嘴紧密纠缠,难舍难分。 耳边萦绕着肉洞被撞击,蜜水被搅动的声音,杨初成被肏得又酥又酸,乜承的肉棒回回都能撞到她最深处的地方,她几乎可以想象,在自己无法看到的私处最深的地方,那张柔软的小嘴正被坚硬的巨物毫不留情地欺负。 私处那张小嘴无法反抗巨物的侵袭。 正如同她自己,抵抗不了乜承强大的侵犯。 可是,被这样猛烈的撞击着,真的很舒服呢 杨初成像发情的猫一样眯起双眼,又柔又媚地“嗯嗯啊啊”起来,勾得乜承额前青筋凸起,两眼呈赤色,发疯一样地在她穴洞里打桩,把她肏干得肉穴大开,淫水狂流不止。 杨初成爽得美目欲翻,穴肉里被肏开的褶皱都跟着狂颤:“殿下,轻一点好不好yūzHаιщχ.čоM(yuzhaiwx.com) 乜承也浑身爽快,抬眸嘲讽道:“轻了喂得饱你么。” 男人垂首望了一眼两人交合的地方,只见女孩的花心被他的肉柱塞得不漏一丝缝隙,而阴穴外两片柔嫩早已肿成了馒头,胖乎乎,软趴趴,仿佛一戳就会陷一个洞似的,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他的指甲不似平常人那般平整,而是像某种野兽一样,细长尖锐,还带着内勾,在昏暗的环境里散发着渗人的冷光。 那堪比利器的指甲轻轻划着女孩幼嫩的外阴,时不时还拨弄着被肉棍挤压成薄薄一片的,快要滴出血来的阴蒂。”别玩我了殿下,殿下插我。” 杨初成双手重新回到乜承脖子两侧,挺着腰让男人狠肏自己。 乜承本是一喜,但突然想到看她如此熟练的样子,估计平时没少在乜景面前露出这副骚样,心情由之转怒,指甲竟直直戳破她的阴唇:”你就是这样勾引他的?“ 一丝殷红从两人交合处溢出,乜承的指甲上也沾上了这抹鲜艳。”我没勾引他唔! 一阵刺痛传来,杨初成痛呼出声,柔眉微蹙,媚眼如丝,春水荡漾的眼眸望向乜承,毫不掩饰其中的埋怨与委屈。 女孩望向他的一瞬间,乜承感觉自己心里某处像是被狠戳了一下。 他来不及细想,下身巨物顷刻苏醒,一下比一下用力捅着杨初成的肉洞,让女孩又陷在情欲之中无法自拔。 “小废物,给孤生个孩子。” 乜承想象着女孩大着肚子的样子,明明那么娇小一只,不知道肚子里有孩子后又会是怎样一副淫靡的骚样,光是想想,他就快受不了了,巴不得立马把身下人的肚子肏大! 提到孩子,杨初成难免条件反射想起自己才吃了胎肉馄饨,还有男人亲手从慕卿肚子里掏出婴儿尸体的血腥场景。 无论是哪件事都给她烙下了无法磨灭的阴影,她这辈子是坚决不生孩子的! “我不要,不生 杨初成半推半就地拒绝着,表情又极为享受,一时分不清她的话是真是假。”由不得你。“ 乜承狠捏了一把她的乳肉,又来到两人交合处用力揉搓着她肿胀的阴蒂,粗壮的阴茎在肉洞里毫无章法地冲撞,越到最后速度越快,杨初成感觉自己就快要被撞散架了。 在剧烈频繁的快感下,她双眼眯成一条缝,隐约看到男人的健硕高大的身躯,还有那副不知疲惫,一心想肏死她的样子。 这一刻她仿佛灵魂出窍,看见的只是体型差异巨大的一男一女抵死交欢的场景,说得更准确一点,在这场激烈的性爱追逐里,应该是雄性单方的狩猎。 杨初成才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是真的那么弱小,好像真的很容易被弄坏呢。 回过神,男人像是要把女孩的子宫连带扯出来一样,大量的精华从阴茎头端奔涌出,直朝娇嫩的子宫游去。 “啊胀死了。” 杨初成低声嚷嚷着让乜承拔出来,乜承非但没这么做,反而重重顶了几下,好像在警告一滴都不能浪费。 年幼的少女被射大了肚子,小腹不再只是某处被顶起,而是像怀胎叁月的妇人,一肚子满满都是男人的精液。 乜承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他漫不经心地拔出仍然挺立的肉根,红嫩的小穴大张成一个无法闭合的圆洞,伴随着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诡异的芬芳,一缕缕白浊从肉洞里流出,阴蒂阴唇外翻,被肏得像是雨后碾碎的春泥。 杨初成肉洞里颤抖不止,极大的欢愉让她无法回神,好像洞里还插着那根几乎永远停不下来的大肉棒。 乜承怜爱地抚摸着杨初成被射得鼓起的小腹,充满性欲的眼里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感情。 他轻轻一翻,女孩就换了个面。 男人炽热的目光流连在女孩紧闭的菊穴口,好在刚刚做过扩张,又可借前穴的润滑,乜承再也等不及,把杨初成两瓣臀肉往两边掰,肉棍顺势长驱直入。 “唔! 后穴又胀又麻,肠腔里被塞得满满的,肉壁一层层挤压男人的巨根,让男人舒爽得低叹出声。 “小废物真是个宝贝,两个洞都那么好肏,真是个妖洞,住着吸男人阳精的妖精!” 乜承一边肏一边疯狂拍打女孩的臀肉,把女孩整个屁股打得红通通一片。 “你看你的小屁眼,被孤插成了什么样子了!“ 狰狞的肉棒把菊穴撑开成一个大洞,看起来又可怜又淫靡。 “嗯殿下,别插我后面了 菊花好胀 小腹也好胀 不舒服。 杨初成靠着手上的力跪趴起来,不想继续被干后穴,只能靠着身体本能往前爬,远离菊穴里那根可怕的肉棒。 “都被孤肏大了屁眼还想跑!“ 怎奈乜承一手轻而易举就将杨初成像拎小猫一样拎回来,圈着她的身子放在他怀里,抬高她的屁股,在菊穴深处狠狠肏干。 随着男人的律动,啪啪“的声音就没有中断过。 一边听着可怕的撞击声,一边感受从菊花深处剧烈的撞击,杨初成担心自己的屁股会被肏开花,她会死的。”感觉要坏掉了呜呜呜 杨初成转过头,眼泪汪汪地乞求男人可以大发慈悲放过自己。 男人大掌紧攥她转过来的小脸,绝美的俊脸满是情欲的痕迹。望着这副被自己肏哭的容颜,乜承二话不说朝这张鲜红欲滴的樱唇吻了上去,大舌勾住小舌,掠夺席卷她所有的蜜津和呼吸,将她的抗拒和低泣吞吃入腹。 画女30 杨初成不知道那一晚疯狂的性爱是如何停止的,直到她一人从熟悉温暖的锦榻上醒来,她才幡然醒悟,原来她又晕了过去。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男人耻笑她体力不好”小废物真是个废物,那么容易就被肏晕了,半点都赶不上娘。“ 真是够无语的。 杨初成浑身酸痛难耐,小腹到现在都闷闷发胀,她下意识地揉揉,就当按摩舒缓不适感。 一边揉,一边她就想起以前在玄鄞国时,杨府里下人曾说过的民间传闻,都说男女行房事,若男子把阳精射到女子体内,女子受孕的可能性则大大增加,反之则减小。 杨初成想到之前和乜景做那么多次,她也没喝避子汤,现在想来乜景和她做一直都没有像乜承那样射满精华,而且虽说她每次都会晕过去,但醒来时小腹并未有撑胀感。 也就是说,这次她必须得做些什么了,她绝对不生孩子! 生孩子太恐怖了,她这辈子都不会生的! 杨初成抿抿唇,向外唤人进来。 东宫 ”定要守着她喝下去。“ 男人表情严酷冷峻,一双勾人摄魂的凤眸盯着女人手中的碗不放,半晌,像不放心什么似的,肃容道:“一滴都不能剩。” 紫衣女子福身应下,却并未马上离开。 他环绕黑玉石的手指轻轻敲打案桌,批了几分奏折,连眼皮也没抬:”怎么,还有什么事?“ 悄悄望了眼乜景,陈苏燕心中仍在犹豫要不要把杨初成本来就打算喝避子汤一事告知。 她虽觉得这种事说出来也无用,但常言道,任何一条情报都是有价值的,思及此,陈苏燕深呼一口气:”殿下有所不知,今早画女娘娘就秘密吩咐下人准备避子汤。“ ”哦?倒是和孤不谋而合了。” 男人端坐时高贵慵懒如黑豹,姿态优雅地执笔,心思仍在批阅奏折上。 ”殿下和娘娘心意相通,乃天作之合。“ 陈苏燕压下心中的酸涩感,话说得勉强。 乜景放下手中的事务,心想之前乜承就已经让他心头所爱受伤,自己不知花了多少心思才把杨初成的伤养好,这次更过分,竟然起了让她怀孕的心思!? 大肚妇人绝非自己的审美。 不过,对于那个有与母猪交欢癖好的乜承来说,他有这样的想法也可以理解。 近来这具身体被乜承占用的时间越来越多了,已经超出了他所控制的范围,而乜予不知打的什么算盘,明知有这样的异常情况,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总之,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留给自己的时间或许不多了,他总感觉,自己这个突然诞生的灵魂,也会像诞生时的那样,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消失。 他还有好多事都没做...... 他最想要的,看来,得加快速度了。 ”孤交代给你的事,办得如何了?“ 低冷的声音充斥着浓浓的威压,乜景的气息变得愈发凛冽,陈苏燕只觉阵阵寒意逼人,藏在薄纱下的纤指悄然收紧:”回殿下,前些日子画女身体抱恙,那事,便有些耽搁了...... 女声越来越弱,像是在恐惧着什么。 陈苏燕不敢撒谎,她知道乜景指的是把杨初成训练成一个完美的“画女”一事。 只是两月以来,发生在杨初成身上的各种不测太多了,更别说乜景又被“禁足”了整整一月,自己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 乜景性格更接近乜予,他不像乜承那样年少轻狂,骨骼分明的手指在眉心按压了一会:“加快速度。”然后翩然起身,从身后密屉抽出一张墨色信笺:“孤的时间有限。” 陈苏燕收下信笺,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连忙低头,怕被男人看出端倪:“谨遵吩咐,奴婢告退。 出了东宫,望着湛蓝无一丝杂质的天空,陈苏燕不禁深呼一口气。 自从五年前第一次见到乜予,自从他把自己带出肖尹书那个地狱般水深火热的地方,她全身心就已经彻彻底底地属于他了。 即使后来她知道乜予身有怪病,一个身体里能分化出叁个不同的人,她也能接受。 无论是乜予,乜景,还是乜承,他就是他,是她所爱之人。 只是...... 陈苏燕十指紧攥信封,不用拆开她都能料到里面的内容估计和她预想的八九不离十。 环顾四周,并无异常,陈苏燕连把信封藏好,疾步离开此处。 回到住所,陈苏燕把信笺随手仍到案桌上。 近月她闲来无事,又拾起从前最擅长也是最爱好的活路刺绣,今早殿下突然传令她,她才急忙把未绣完的百花图放在桌上,各样的五彩锦线也随之凌乱地撒了一桌。 陈苏燕心烦意乱地坐下,接过侍女万分小心呈上的热茶,抿了一口,见年幼的侍女端着茶盘颤颤巍巍哆哆嗦嗦,重心不稳的样子,心中一阵烦闷:”杵在这做什么,还不快滚!?” 侍女哇得一声哭出来,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陈苏燕更是焦躁,直接把上好的玉质茶杯摔了个粉碎。 顺手端起刺绣,蹙着眉,在这副未完成的图画上添了几针。 翻来覆去看了几眼,却还是不合心意,踌躇半晌,还是决定拆开信封。 信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药材,却不是用来治病的。 这些药材陈苏燕并不陌生,玄綦国有贮藏奇术,传言有让尸体千年不腐之说并非胡乱编造而成,而这纸上写满的药材,就有不下十味是藏尸所用。 至于剩下的看起来生僻的词语,她就不得而知了。 果然啊。 乜景真的要那么做。 把活活的人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一副除了温度以外,外表和常人无异的尸体。 如果是按乜景的计划,这次的制作会和以往不同。以往都是先让人死去再进行加工,但那会使制出来的尸体表情僵硬,没有自然活生之态。 若是在人活的时候制做,那就不一样了。 就好比历代国主为求贡品皮色纯粹,味道鲜美,往往会在猎物未断气时就制成死尸,和温水煮青蛙的手段相似,尸成时,绝大多数猎物都还有一口气,直至所有内脏器官衰竭,猎物才会彻底死亡,但那样会使猎物极为痛苦,却做不出任何反抗,因为它们已经成了一具尸体,有知觉的尸体。 因此,若在人活的时候制做,则对活人的面部神态,身体状况要求极高,活人一旦有一丝的抵抗之意,做出来的成品和预想的模样都会天差地别,可以说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这毫无疑问是一种极为残忍的手段。 那张信纸,早已被陈苏燕捏在手心揉成一团。 她...... 她确实深爱乜予,也确实嫉妒杨初成可以和乜予做那么亲密的事。 但她,并不讨厌杨初成。 乜承的心思 自从乜景的禁足令解除后,乜承感觉自己的存在越来越不稳定了。 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感觉,就好像......随时会消失,会被取代一样。 乜予不可能没感觉到这种异常,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但他,对此什么表示也没有。呵,也是,他巴不得他们这些半路出来的灵魂一个个全部消失了才好,怎么可能会让他们留下来呢。 可是啊...... 怎么办,他还不想消失呢。 若是以前,消失,存在什么的,他都无所谓,从自己“诞生”的那一刻起,他想的只有报复。若不是他所谓的生母,他怎么可能会被那个老不死的东西关进地牢,变成了如今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这一切都是慕卿那个贱人造成的! 所以,他誓要让那个母猪一样的婊子承受他的愤怒! 一切本应如此。 偏偏乜景带回来一个女人,嗯,准确地说应该是女孩,皮相虽生得不错,但看起来完全是一副未长开的嫩嫩的样子,据说才及笄,那应该,也算是个女人吧。 他知道乜景这人一直古怪得很,很早以前就喜欢收集一些古玩名画,后来又开始沉迷于收藏手作人偶,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对着一幅既非前者,又不属后者的东西深深着迷。 那是一幅遗作。 他看过,没什么特别的,一幅美人图而已。 他也知道,乜景一直在寻找那幅画中的主人公,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乜景竟然真的把人找来了,还带到了玄綦国。 一开始他并不想理会的,叁个灵魂起初也达成了互不干扰的协议。不过天意弄人,他总是阴差阳错地遇到她,忍不住想弄坏她,当然最后,也成功地尝了她的味,占了她的身。 此后就更是让他沉迷其中,无法自拔。最开始心心念念的想要报复,好像也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这很奇怪,就像中了邪。 他是这么认为的。 但也许是命中有中这一劫,明明没见几次,目光却再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如果可以独占她,那就好了。 只是......乜景是不会放过她的。 乜承从来都没有这么纠结过。 如果他告诉杨初成,乜景会杀了她,那杨初成绝不会坐以待毙地等死,以她的性子,一定会逃走的,光是当初躲避自己那一鞭,他就知道,她这种惜命怕疼的人,是不会乖乖任人宰割的。 而且,乜景和乜予的性子极为相似,若被乜景察觉,不,他一定会察觉,那么杨初成也许会更早地在乜景手里香消玉殒也不一定。 他不希望她逃走,也不希望她死在乜景手里。 但如果不告诉她,乜景要杀她是迟早的事。 所以,他一定不能消失,至少不能那么早消失。 有他在,关键时刻还能把身体从乜景那抢过来。 嗯...... 不,就算这样,如果他最后消失了,光是杨初成活着,于他而言,和杨初成死了他活着又有什么区别? 倒不如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这样,自己就能永远和她在一起了。 若带上娘就更好了。 叁个人永远在一起。 画女31 杨初成直直望着来人,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掩盖了她眼里的疑惑。 她奇了怪了,喝个避子汤还需要那么大的阵仗?连陈苏燕都专门来跑一趟,要知道陈苏燕这个人,若非特殊情况,平日里是影儿都见不着半个的。 像是看出了杨初成的迟疑,陈苏燕率先开口:“我是听从殿下的吩咐,此次前来照看你喝药。“ 一如既往的烟紫色坦乳长裙,一根细长的银制丝线编成复杂的样式嵌在腰间,凹凸有致,曼妙生姿。陈苏燕见坐在圆榻上的少女闻而不动,抿抿唇:“娘娘身子骨弱,殿下担心此药猛烈,唯恐娘娘有个万一,这才命臣在旁守候,娘娘切勿担心。” 陈苏燕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女,身量适中,面生得很,不是杨初成宫里的人。 杨初成又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侍候的人排成相对的两列,跪叩在绒毯上,倒也没什么蹊跷的。 不过,她今早的确吩咐了人要避子汤,怎么就传到乜景耳中了? 废话,能让她喝避子汤的,怎么样都不会是另外一个吵着让她生子的乜承。 她看眼下这场面,虽说是隆重了些,但好像也并无不妥,这才接过红釉碗,蹙着眉俯视碗里黑褐色的液体,闭上眼一口气闷了下去。 离杨初成最近的侍女在地上半直起腰,侧头瞅了眼陈苏燕的脸色,正好和陈苏燕对视,见她微微点头,侍女这才如释重负般起身,变戏法般拿出一迭蚕丝巾帕,连上前提杨初成唇角处擦拭多余的药汁。 陈苏燕朝杨初成的方向睨了眼,白色的碗底只剩少许浅棕色液滴,她深呼口气,把碗收回,例行公事般说了几句场面话,行了礼便离开了。 杨初成见人都走了以后,才钻回被窝,嘴里还含着一颗杨梅糖,酸酸甜甜的,把刚才浓郁的药味冲淡不少。 今日到底不是个好日子。 没躺多久,宫人就进来传令,说皇后请见。 杨初成一头雾水,皇后怎么会请她? 请她过去做什么? 难不成是因为那个被活生生掏出来的孩子?还是因为整个玄綦国皇宫里突然多出了自己这个称谓奇特的画女娘娘? 正当杨初成百思不得其解之时,门外又传来催促的声音。 算了算了! 杨初成给伺候的侍女使了个眼色,领头的那个就立马安排得井井有条,更衣,梳头,上妆,最后才披上不久前新进贡的雪白鹅绒锦绣氅。 斗篷状的鹅绒氅防寒抵风,帽子边滚的鹅绒看起来娇俏华贵,瀑布直下般的氅衣和帽子同色,上面粉金交错,绣的是一派芙蓉鸳鸯祥和景。 玄綦宫女眷的打扮一向是胆大奔放,浓艳绮丽。即便严冬之际,外衣笼罩下的风景也逃不开袒胸露乳。杨初成穿了四件里衣,加起来的厚度却不敌一张宣纸,薄薄的烟色对襟短衫裹不住她既尖又圆的乳,各露一半在外,中间是一条淡淡阴影的沟。 往下是一条略厚的襦裙,百褶裙摆呈极淡的鹅黄色,最底下勾勒了一圈鎏金祥云,栩栩如生。 本来还有一条茧橙色披帛,杨初成想着赶时间,就不披上了。但侍女还是在杨初成头上添了一把司珍房新送来的花簪,花簪里嵌了叁两颗铃铛,大概芝麻般大小,藏于花间,平日里瞧不见,但稍微一动就会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妙趣横生。 杨初成坐的是新定制的软轿,入冬以后冷得一天比一天厉害,为画女娘娘专门制的轿子竟也是里外加了绒,轿子底还多嵌了一层,专门放置炭火用,人一上去,里头就是暖融融的,和外头的严寒完全是两个世界。 轿子后还连着一厢,也烤着炭火,却不是给人坐的,而是放置着画女的轮椅。这则是考虑到画女身娇体软,行走不便,一下轿便会坐着轮椅,故而轮椅也是万万不得受冷气侵袭的,这严冬的冷气,多半带着湿气,像画女娘娘这般矜贵的人,若沾上了一丁半点,恐怕又要躺上半月。 经过的红墙绿瓦,雕栏画栋,来来往往行礼叩拜的人,也不禁感慨宫里头画女承宠之盛。 然而被万众瞩目羡煞的主角却感受不到自己被如何地宠爱。 这一切”宠爱“对杨初成而言,似乎真的没什么特别的,她不是没被玄綦国出手之阔绰给震惊过,但也是仅此而已,她从未再往前,亦或是往后想一步。 不知道是天气恶劣,抬轿的人手脚受了影响不如往常利索,还是说抬轿的人故意绕了远路,杨初成总感觉今个儿到凤鸾宫的路似乎比以往花的时间更久一些。 出于谨慎,她悄悄向外看了好几次,没什么不对劲的。 想来都怪刚刚催促的人,让她产生了时间太慢的错觉。 轿子里有暖手的香炉,还有御膳房备好的点心,以及一些民间画本,有趣的小玩意儿,是宫人怕她无聊烦闷,用来给她打发时间的。 杨初成起初吃了半块雪椰珍珠糕,觉得有些甜腻,又喝了大半盏冻顶乌龙,总算才到了凤鸾宫。 侍女扶着她下轿,又坐上轮椅,推着进了那华丽又与世隔绝的宫殿。 一路上杨初成都在想一个问题,她一直以为这位禁脔般存在着的,被亲生儿子当作牛羊圈养的皇后,应该是没有什么话语权才对,而且,据她观察,这位皇后的精神状态似乎有点不太对。 这种处境下的皇后,不都是经常会被下人苛待的吗?可如今看来未必是这么一回事。 寝宫里的门是敞开的,还有十步之遥,杨初成就已经感觉到扑面而来的阵阵暖香,再走近些,暖意更浓,甚至还能听到有人谈话悉笑的声音。 侍女传报了一声,里头就传出来一阵亲和端庄的女声:“舒儿来了,快让她进来。” 杨初成清晰地听到了里面叫的是“舒儿”。 她只觉这称呼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但眼下一时半会她确实想不起来是在谁口中听到的。 ”臣妾参加皇后。“ 杨初成坐在轮椅上行礼,身后的侍女将她推到皇后面前便和寝宫里服侍皇后的嬷嬷一并退下了,还不忘把门带上。 慕卿今日状态看起来还不错,脸色红润,乌发绕绕,眉眼带笑,穿着雍容华贵,完全不像一个刚小产完后的妇人,也不像那高贵孤傲的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皇后,更像是一个被夫君疼宠的贵夫人。 ”舒儿啊,来,来额娘这儿。“ 慕卿像是听不到杨初成的话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也看不到她眼中的”舒儿“竟是一个腿脚不能行走的貌美少女。 杨初成咬咬下唇,没说什么话,顺着慕卿的意,任由她推着自己前行。 美妇人推着少女来到了一面铜镜前,一站一坐,一高一矮的两人轮廓模样无一不被映照出来。 慕卿看着镜子里两人的身影,脸上的笑容又深了些,她转过头,摸摸杨初成的头发,又皱起眉:”额娘给你梳头。“扯下那根铃铛发簪,带出一串悦耳的叮铃声。垂眸看了看,又笑: “你呀,都要及笄了,怎么还喜欢这些孩子玩的东西。” 杨初成总算想起来了,那个舒儿好像是慕卿未出世的女儿。 应该叫......乜舒。 ”怎么不说话?是不舒服么?” 正在帮杨初成重新绾发的慕卿冷不丁冒出一句,把杨初成打了个措手不及。 杨初成本以为可以不用回应的,就让慕卿自个儿沉浸在她所谓的母女天伦之乐里。 没想到竟然还要自己回应? “没有的,娘。只是刚刚在想事情,一些小时候的事。” 慕卿仔细地替她眼中的女儿绾发,一会低头看发丝有无凌乱,一会抬头看镜中呈现出的发式好不好看:”你呀,娘就知道你不想及笄,娘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以后嫁人了,娘想见你一面都难,给你绾发的机会都不多了。“ ”可是女儿真的不想及笄,不想离开娘。” “好啦,这不还有一段时日么。那么不想及笄,娘就给你讲个故事吧,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听的。” “小时候?我或许都不记得了。” “你就听娘说,就想得起来了。” 杨初成玩着自己手腕上的白玉镯,心不在焉地听慕卿讲述着她口中那个乜舒最爱听的故事。 “这是玄綦国的传说,传闻在很久以前,这片土地上有一头食人恶龙,它有手脚无数,身上布满利鳞,比刀还锋利。它接连不断地吞吃活人,平均每天吃几百个,时而上千个。它甚至带来了疾病和灾难,让这片土地变得民不聊生,鲜血横流。后来啊,出现了一位勇者,孤身一人前往恶龙所栖的极地,那是高险的山,高得看不到尽头。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年轻人必死无疑,不想他却将利剑刺入龙的头颅,将恶龙彻底埋葬在那座高山脚下。” “那后来呢?” 实话说,样耳熟能详的故事情节在杨初成听来甚是无趣,整个过程中她头都没抬一下。 “后来,土地上的人拥护勇者为王,人们纷纷上山,才发现山虽远离地面,却另有世外桃源,从此便驻扎在此处,在山的最高处修筑宫殿,建立了国度,将恶龙的尸体埋在这座山的十八层之下,以守百姓安康。从此,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再也没有那些噩梦般的日子,这便是玄綦国的传说。” 故事讲完,头发也绾好了。 画女32 ⅰzℎansℎu.ⅽoℳ 慕卿仔细固了固绾好的形状,又从自己梳得端庄华贵的发髻上拈下一把孔雀蓝宝石发簪,横斜着嵌进杨初成被绾好的柔软浓密的发丝间。 美妇人对着镜子端详了会,才用一种说不出是开心还是难过的语气感慨道:”我的舒儿长大了。“ 话刚说完,美妇人又长叹一口气,保养得当的眼角处带了几分疲惫。 杨初成没错过这个机会,她也不想再配合慕卿演戏了,又无聊又累: ”娘,您累了,先歇着吧,女儿正好想起有些事要做,只能下次来看娘了。“”“ 慕卿启启唇,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却没来得及 “来人。” 杨初成从容不迫地抢先一步,一回头便看到慕卿脸上满是失落的愁容。 说没有一点愧疚那绝对是假的。 但杨初成还是做出一副坦然的样子,她对凤鸾宫的侍女吩咐好生照看慕卿后,便又让自己的侍女推自己出去,头也没回。 朱门两扇一关,杨初成便看到门口还守着一个中年女妇人,她还有印象,这是她来之前,在里面陪着慕卿说话的嬷嬷。 嬷嬷长得面善,总是笑脸迎人,人虽和蔼,但训练却是有素的。 她伴随杨初成左右,一开始默不作声,直到离寝宫有段距离时,才柔声解释:”娘娘是凤鸾宫的稀客,定是不知咱这凤鸾宫的梅园,昨夜里整园的花都开了,可漂亮了!殿下体恤娘娘,平日娘娘鲜少走动,老奴想,来都来了,这花儿若只叁两个人欣赏,未免也太可惜。老奴惶恐,想邀娘娘去看看这梅园的花儿。“ 嬷嬷一边说,一边不忘弯着腰,抬着头,笑容堆在脸上,时不时用斜上的双眼打探杨初成的脸色。 杨初成定定神,考虑了一会,欣然应下:”如此甚好。“ 推着轮椅的侍女莫名的一脸兴奋,不知是真心实意替主子开心,还是想着自己也能赏雪中梅景而开心。”啊!糟了嬷嬷突然开口,担忧的目光射在杨初成身上。 “嬷嬷可还有事?不妨直说。” 杨初成神情淡淡的,如雪似玉的嫩手,发芽的笋尖般摩挲在温热的香炉上取暖。 “瞧老奴这脑子,真该打!那梅园美则美夷,却是冻人的。老奴这就遣人去拿绒毯给娘娘盖上。” “不必了。”pǒ⑱мǒ.Ⓒǒm(po18mo.com) 柔软清灵的声音像晴天里的雪落在美人撑着的红伞上,却多少带了点斩钉截铁的意味,嬷嬷为之一愣。 杨初成展开笑颜:“再遣人多麻烦,让紫鸳去便是。” 又侧头,睨了眼身旁杵着的侍女:“紫鸳,你快去快回。” 紫鸳应了声是,便疾步离开了。 侍女一走,仅剩杨初成和嬷嬷两人。 嬷嬷自觉走到轮椅后,推着杨初成缓缓前行。 “嬷嬷是有话对我说?” 杨初成开门见山,垂眸笑了笑。 “娘娘果然聪慧过人。”嬷嬷也笑,表情里却少了些谄媚,多了些赏识。“其实也不是什么要事,只是想着娘娘心里定是对今日之事疑虑,有些话,还是应该给娘娘一个交代才是。” 中年妇人一身墨绿色长衫,外穿对襟白绒袄,脖子上也围了一圈厚厚绒毛,微胖的手腕戴着同样墨绿色的玉镯。”老奴原不是这宫里的人,想必娘娘也有耳闻,这皇后的宫里呀,以前是没有什么丫鬟奴才的,上上下下的事务都由陈掌事操办。但这么大个凤鸾宫,若真的没人伺候,又哪里成气候呢,这不,老奴半年前才被陈掌事调来伺候皇后,后来啊,这凤鸾宫里才有了现在这些丫鬟奴才们,虽然个数不比从前,也不比其他宫,但总算是有了些生气,老奴看着,这心里也畅快些。” 这么长一段话下来,即便是严冬,中年妇人仍喘了些热气。 趁这间隙,杨初成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不紧不慢地问:“嬷嬷想和我说的,恐怕不止是这些吧?” 嬷嬷又是一怔,不自觉停了下来,朝轮椅上的人俯身行礼:“让娘娘见笑了。” 不等杨初成回应,便又站起来继续道:其实,皇后所患的不治之症,也没什么严重的,危言耸听罢了。只是宫里人言可畏,传来传去就变了样子。借那群小蹄子的话,皇后犯病和不犯病,实际上没什么区别。娘娘刚才也看到了,皇后她只不过是想女儿了而已,算算年头,若那个孩子顺利长大,跟娘娘的年龄几乎差不多大了。您看啊,皇后和正常人,也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是见到一个姑娘便喊女儿而已 这后半句,嬷嬷咽在了心里,未敢说出口。 杨初成心想这嬷嬷说半天也没说到点子上,听得她有些不耐烦:“那今日为何偏偏找我?” 嬷嬷又停下来,望着空荡荡的天空,长叹一声,口中呼出的水汽化作白雾,眨眼便消散得看不见。”老奴也纳闷,今个皇后想女儿时,老奴就和往常一样安排侍女前来照看皇后,可就是出了岔子。皇后今天偏偏说那个丫头不是她女儿,于是老奴又换一人,她又说不是,老奴就不敢再自作主张了,趁皇后情绪尚稳时,连请陈掌事帮忙,陈掌事二话不说就让人来请您过来。果然啊,老奴都不知该说陈掌事火眼金睛还是慧眼识珠了,总之还真就找对了人。“ 陈苏燕,皇后,还有自己 皇后只把自己认成乜舒? 若单是陈苏燕还不好判断,但若是有皇后,这件事便一下就想通了。 来玄綦国那么久,杨初成还是能分得清乜予乜承和陈苏燕,皇后这四者之间的关系的。 距离上次慕卿被生挖活胎还不过半月,杨初成仍能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她还记得乜承对着皇后说把自己看作乜舒这事。 如今慕卿只认她做女儿,多半是因为当初刺激太大,把乜承的话听了进去,再加上慕卿的头部有损,发展成眼下这个情况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只是,这事牵扯到自己就真的很是头疼了。 要知道杨初成她最讨厌那些不相干的事牵扯到她这个无辜的局外人。 这么一想,杨初成在这凤鸾宫里一秒都不愿多待。”嬷嬷,天色晚了,殿下今晚指不定要召见,我还得早些回宫准备,这梅花不如改日再赏,还望嬷嬷见谅。“”不敢不敢,老奴送娘娘回去。“”有劳嬷嬷。”杨初成想起紫鸳还没回来,便又添了句:“嬷嬷若看到我的侍女,还请嬷嬷告知她一声。” “娘娘放心。” 明明一切都交代妥当了,但杨初成还是觉得自己想漏了什么事,一件刚刚偶然间在她脑海里闪现的事。 从凤鸾宫庭院到外面的路还有很久,一路上嬷嬷便和杨初成东拉西扯地话家常,大多是和皇后有关的事。 多亏了嬷嬷耳边没啥营养的碎碎念,杨初成猛然想起,那件刚才自己差点忘了的事情。 果然是万分重要的。 说来奇怪,上次亲眼目睹皇后被挖胎的场面后,她总觉得这事虽然丧尽天良,但并未觉得有多么稀奇,好像从前就在哪听说过一样。 就在刚才,她总算是想起来了! 她一共来过凤鸾宫叁次,加上这一次就是第四次了,次数不多,但没有哪一次是风平浪静的。 第一次是她初来乍到,就被迫观赏了母子乱伦的秘事,现在想来那时候看到的乜予并非乜予,而是乜承;第二次是她主动去会见皇后,没想到又遇到乜承,搞得她也一身重伤。第叁次则是皇后被挖胎。 而杨初成要提及的,偏偏是第二次。 杨初成记忆中第一次听到“舒儿”,就是在第二次见皇后的时候。杨初成承认,自己当时却是自卫过度,不小心拉了皇后替自己挡乜承那一鞭,导致乜承之后的矛头彻底转向了皇后。(在22章前后讲的是第二次见皇后) 当时,皇后似乎就说了一句话,好像说什么,不要挖她的肚子之类? 现在想想,乜承当初掏胎儿时那般游刃有余,的确不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这样一联系起来,乜承极大可能在从前就对他母亲,也就是皇后,犯下过同样的恶事! 但是,根据宫里人的说法,乜舒是生下来便夭折的,刚刚嬷嬷也说了,若乜舒没遭遇这种苦难,年龄应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那也便是说,当年的乜承也不过6岁而已。 如果她猜的没错,那么,乜承6岁的时候,明明该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却亲手犯下了将自己未出世的妹妹从娘亲肚子里活活挖出来此等罪孽。 杨初成一直觉得,若一个人是在经历了太多磨难才变成了世人眼中的“恶人”,那也是有机会被感化的;但若从生下来便恶,那会是个怎样的怪物呢? 一阵风吹过,残枝败叶干涸在雪地上,被带出嘶哑的“沙沙”声。 杨初成不禁打了个寒颤,手里的暖炉燃得旺盛,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温度。 嬷嬷的碎碎念在耳边没有停过,杨初成抬头,望着逐渐入夜的天空。 她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乜承消失呢? 画女33 ⅰzℎansℎu.ⅽoℳ 再后来,嬷嬷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回到寝宫的,杨初成已经没有太多印象了。 当晚,杨初成特意早早沐浴,盛装出席,赶着晚膳的点,竟是第一次主动前往乜景所在的东宫。 杨初成再叁翻看过当初陈苏燕给她的那张密条,上面记录着乜予,乜承,乜景叁个身份分别出现的时间。 你说巧不巧,偏偏今天正是轮乜景出现的时日。 毕竟事关重大,她一秒也不想再多等,那就择日不如撞日! 东宫戒备森严,冰冷肃穆,闲杂人等一律是不准进入的。 就连杨初成一开始也被侍卫拦在外面,直至通传了,乜景准许后,才被允许进入。 好在东宫里头侍候的人到底还是敬畏杨初成画女的身份,好生推着杨初成的轮椅前行。pǒ⑱мǒ.Ⓒǒm(po18mo.com) 杨初成披着白狐氅,进了殿内也未脱下,雪白毛绒的狐氅下藏着她几乎全裸的香嫩娇躯,还有放于两腿间的红木提篮,是她从御膳总管手里截来的给东宫准备的膳食,为亲自给乜景送上。 杨初成绷着一张一路上被风吹着红红的小脸,心里多少有些惴惴不安。 她还是第一次行如此特意的勾引之事,但愿别出什么差错。 杨初成一路上心不在焉,不想到达乜景殿前竟是如此之快。 婢女朝她行利退下,便只剩杨初成一人,与乜景仅一窗之隔。 杨初成抿抿唇,微凉的手从绒氅钻出来,停在半空,缩成可爱的拳状,带了点犹豫地在窗门前敲了两下:“殿下,是我。” 无人回应,里面的光很昏暗,隔着这道门窗,杨初成连个家具人影都无法看清。 杨初成毫不懈怠,又敲了两下:”殿下?“”进来吧。“ 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传出。 杨初成深呼一口气,向前伸手推开了浮雕镶金的黑门。 好冰。 黑木上传来冰窟似的触感,让杨初成瑟缩了一下,迅速摇了几下轮椅前进到殿内,另一只手赶紧拢了拢狐氅的领口。 门推开,几乎听不到摩擦之类的声响,像是被施了什么发不出声音的仙术一样。 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强烈的寒气,和一丝有些熟悉的暗香。 杨初成冷得一下将刚露在寒气中的手缩回氅衣里,却没想起要将门关上。 她一抬头,便看到那人正在她正前上方,对她淡淡的笑。 乜景一身玄灰色长袍,料子仅有薄薄一层,他却不觉得冷似的,只是随便披在身上。乜景肤色本就比常人还要白皙上几分,甚至可以说是没有血色,和着这灰色玄衣和他那一张俊美的容颜,难免给人一种阴森怨鬼的感觉。 杨初成一愣,心间涌上一阵恍如隔世,身后的的门也在她浑然不知时无声无息地合上。 杨初成看着眼前的人,才想起原来她已经有近一个月没见到他了。 虽然虽然乜景和乜承都是一体的,但只要见到其中一个,就会发现两者的差别竟是如此之大。 不知道为什么,杨初成就突然想起以前乜景和自己相处的种种,虽然大部分都是在床上进行生命大和谐运动,甚至还有一觉醒来脚筋被断的经历,但对比和乜承相处时那种身心时刻备受凌虐的状态,杨初成就是觉得眼前的人比乜承温柔太多了,十倍百倍千百的多。 从她抬头看到他的那一刻起,杨初成心里近来一直绷着的一根弦突然就变得松弛了,也不知从何而起的一阵委屈让她红了眼睛酸了鼻尖: ”殿下,我冷。“ 乜予微偏着头看她,没有说任何话,下一秒却疾风呼啸,杨初成不知所措吓得闭上了双眸,只感觉坐着的轮椅突然就自己飞快地向正前方猛冲去。 平静来得很快。 刚才那阵强烈的动静仿佛只是杨初成的错觉。 再一睁眼,杨初成已经躺在了男人怀里。 本是一炉炭火都没点的大殿内突然平地而起一列燃得正旺的香炉,像精巧奢华的摆设般绕在殿周。”想孤了?” 男人骨骼分明的大手摩挲着杨初成的发丝,温柔而缓慢,一下又一下,爱不释手。 杨初成自然而然懒懒躺靠在男人宽阔的肩上,过来时的那种紧张防备心理在乜景细水长流的爱抚下卸下了不少:“夫君帮我解解带子,我带了东西给夫君。” 乜景搂着杨初成,长臂穿绕过她浓密如瀑的青丝,在她雪白的脖颈处停下,修长两指在氅领前系的蝴蝶形状的结绳上轻轻一扯,杨初成披在外的白狐氅就落在了地毯上,整个身子便只剩一张薄得吹弹可破的红纱覆在外面,粉的乳尖细的腰肢,还有那若隐若现的油润阴户全然可见,就好像一具莹白苗条的身子散发着粉红的淫光。 好在暖炉够多,即便是几乎全裸的身子,杨初成也未觉有多冷。 乜景看着眼前这副诱人的裸女香躯,眼神暗下不少,沉哑着声音道:”这就是宝贝带来的东西?嗯?“ 杨初成坐在乜景怀中,自然感受到了乜景某处的变化。 她眼里有些得意,又甚是害羞,娇俏地捂住粉颊:”才不是呢,臣妾知道殿下还未用膳,殿下您瞧。“ 杨初成示意乜景朝自己腿上看,放着一个盖着盖子的提盒,她又在乜景戏谑宠溺的目光下,两只嫩手将盒子拎了起来。 乜景神不知鬼不觉夺过杨初成手中的提盒,放到了一边,又带了点劲地将杨初成按在自己怀中:“宝贝今日主动过来,孤甚是欢喜。” 男人摸着杨初成滑腻的小脸,抬着她尖俏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看着自己:“可是啊,孤现在只想吃掉你,怎么办呢宝贝。 乜景和她身高差太多了,仅是仰了这么一小会,杨初成就觉得脖子下巴酸痛不已:“殿下,殿下她娇娇唤了乜景两声,故意往后退,逃离乜景禁锢着她下巴的魔掌:“景哥哥,我也想被你吃,只被你吃。” 杨初成担心乜景追究她后退的动作,故意唤了个乜景从未听过的称呼让他分神,又一来二去将计就计地说出了自己这次前来的最终目的。 当然,她不敢肯定对方有没有领悟到那层意思,不过也没关系,长夜漫漫,她还有很多时间。 画女34(h) 这具身体虽然不能同时被一人以上占用,但是叁人之间的记忆却是互通的。 乜景自然是早就知晓杨初成已了解他身上的“离魂症”一事。 可今个儿,却是头一回听到她唤他乜景。他从前不是没想过让杨初成连名带姓地唤他哥哥,只是他不想听到从她那张蜜口里喊出的却是乜予的名字。他心底终究是介意的,他从来都不是乜予,他是乜景。 所以明明连要求都没提出,竟然就可以听到从心尖人口中说出的那个他梦寐以求,期待了好久的称呼。 乜景一时间有些说不出的激动兴奋,胯下之物随之更是肿胀硬挺了几分。 他收紧了怀抱,将杨初成禁锢于膛前,止不住地亲吻着她:”宝贝,再叫孤一次。“ 杨初成不明所以,还是听话地又重复一遍,语气却比刚才更娇更柔了:“阿景哥哥”,杨初成顿了顿,当然不会忘记自己的目的,说是叫乜景,可仍是”无辜“地把后半句也加上:“阿景哥哥想吃掉妾身,妾身也想被阿景哥哥吃,只被你吃。” 论世上哪个男性都不会拒绝心爱之人这样的请求,更何况本来就一心想把杨初成制成”画女“的乜景。 乜景激动之余还产生了一丝欣慰,没想到他的心尖尖竟和他心意相通,他想独占她,她也想被他独占。 不过现在确实还无法实现。 要知道他们叁个记忆相通,杨初成被乜承玩弄凌虐之事,乜景当然一清二楚,只是即便强大如他也没办法控制这具身体里的另外一个自己。 乜景想到自己前段时间已经催促陈苏燕办那件事了,此刻又听到杨初成发出这样的邀请,现在只巴不得那件事可以再快些,再快些,才好让怀里的人早日专属于自己,成为一具谁都偷不走抢不到的名副其实的画女。 乜景放开了杨初成的唇,无比怜爱疼惜地摩挲她的面颊:”孤晓得的。宝贝再等等,就快了。” 男人的回复让杨初成安心了大半,但她心里仍不敢十分肯定乜景到底有没有理解到她那层意思,于是她干脆直接挑明,嘟着被男人吮吸得略肿的红唇,软弱无骨地靠在男人肩上,娇滴滴地说:“可是他,就是乜承,他总是欺负妾身,妾身不想挨着他,又打不过他,阿景哥哥想想办法嘛呜呜呜 杨初成装作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手指时不时揉推着乜景胸膛:”我不想离开你呜呜呜,想一直在你身边呜呜呜,好不好嘛阿景哥哥。“ 乜景捧着杨初成委屈的小脸,在如画的眉眼上又亲又舔:”宝贝,孤的宝贝,相信孤,不会等太久的。“ 杨初成红着脸蛋儿撅着嘴,似乎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乜景却只当她是在撒娇索吻,席上她的唇就把那滑腻香软的小舌头勾了出来。”唔 杨初成娇哼出声,乜景的吻总是缠绵漫长的,像温水煮青蛙,很容易让人沉溺在其中,想挣扎时才发现为时已晚。 两人唇舌交缠,周身的空气都弥漫着濡湿暧昧的味道。 热吻中的男女不知怎么就倒在了床上,杨初成没有丝毫关于乜景是何时起身抱她的记忆,她只是有些忘乎所以地沉迷在乜景高超温柔的吻技中,享受他堪称完美的唇舌安慰。 乜景两手覆在杨初成酥胸上,揉捏成各种可怜诱人的形状,尽情狎玩。 叁四根油亮粗壮的黑色长条触手从他骨节分明的脊骨里直破而出,由上至下地来到杨初成被强行顶开的双腿间。触手代替手指,灵活淫靡地在娇嫩的阴唇上来回摩擦剐蹭,任由女体身下的水流淌不止。 没用多少功夫,杨初成整个阴穴就被触手捣得粘腻不堪,白沫股股。 “殿下,殿下啊殿下别玩我了。” 杨初成含着自己的芊芊玉指,双眸水润迷离地望着乜景,扭动水蛇般的细腰,嫩嫩脚丫抵着乜景的胸膛,断了脚筋使不上力,却还做样娇气地踢他,似在催促乜景快点让她舒服。”宝贝别急,孤不想让你疼。“ 乜景嗤之以鼻地睨了眼贴在自己身上的小脚。 女儿足还没有男人巴掌大,乜景一掌包裹住杨初成的小脚,带茧的指尖狠狠刮着杨初成的细腻的脚心,让杨初成又痒又痛,更是止不住地扭动身体,嘤嘤地抵抗男人的亵弄。 乜景嘴角讥诮地勾起,眼神愈发浓烈,竟直接就这样把躺在床上的人提了起来,从腿到腰部突然被悬空,把杨初成吓得不轻。 然在下一秒,乜景摩挲着掌中的小脚,提到唇边,轻轻含住一颗莹润的玉指,灵活的舌头配合双唇吮吸,又酥又麻的电流般的触感从被男人含住的地方传遍全身,弄得杨初成其它脚趾害羞地蜷缩在一起。 在穴口捣弄的触手被淫水打湿得一塌糊涂,两片肿胀充血的花瓣变得熟软放松,通往花径的入口带着新鲜的露珠,微张而颤抖,做好了尽情吞没男根的准备。 四根触手势如破竹地冲进湿润温热的穴洞,在花径里往四个方向拉扯,把细小狭窄的甬道内壁撑得薄而透明,快要滴出血一般的紧绷。 “啊 被四根触手同时进入,下身仿若被撑裂的充实感,杨初成发出了一声似欢似惧的喘息。 杨初成轻声哼哼,半眯着眼瞧见乜景胯下那根庞然巨物挺立肿胀的狰狞恐怖样,有了对比,就莫名觉得身下快要撑裂的感觉缓解了不少,尽管已经做过很多次了,但此时此刻她还是害怕男人一会用那凶器进入她的身体。 四根触手在穴洞里疯狂搅动的刺激感让杨初成娇喘连连,眼角含春,她努力让自己在无尽的快感里找到一丝清醒:”阿景哥哥想要妾身想要 “宝贝想要什么?孤什么都给你。” 乜景挑眉,牙齿不轻不重地在杨初成脚趾上咬了一下。 “啊想要脚趾传来的刺激感让杨初成的美穴重重收缩了几分,她颤抖着伸出细长雪白的胳膊,伸向男人胯间的猛兽:“想要肉棒啊! 心思缜密如乜景,早就看穿了杨初成那点小聪明,四根触手一齐从被撑开的粉穴滑出,轻而易举地高高直立捆住杨初成的手腕,同时将杨初成的腿向上向前一拽,那湿淋淋的粉穴就这么直接顺势一口吞下乜景胯下那根擎天柱。 即便乜景做了充分的扩张,但那根滚烫巨大的猛兽强行进入时,杨初成还是被胀得痛呼出声。”好大好长好烫,要融化了 杨初成双手直立地被触手缠住,举过头顶,两只腿分别被抬到男人肩上,每次男人挺身一入,她的腰就会被撞得离开床榻,无论怎么看,四肢被禁锢的杨初成在乜景身下都像是意图逃跑的罪奴,逃跑失败被他抓着狠狠肏干。 “宝贝好紧,这穴肏起来太爽了!孤竟然忍了一个月没碰你!肏死你!” 乜景用力揪着杨初成两个乳尖,又快又猛地进出她的水穴,沉甸甸的阴囊拍打在她红肿的外阴上,啪啪作响。 “嗯啊太用力了阿景哥哥嗯轻一点嘛 杨初成泪眼朦胧,汹涌澎湃的快感像洪水一般将她淹没。”今天穿得这么骚来勾引孤,当真以为孤不知道,勾引我就得承受得住后果啊宝贝。“ 乜景含糊不清地咒骂,像是要不够身下颤抖的人似的,又伸出一根触手抵住她的菊穴。”呜呜呜夫君,夫君放过我” 杨初成感受到后穴传来的异物感,瞬间绷紧了身子。(首发: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画女35(h) 后面这张小嘴孤也好久没尝了。“ 乜景加重了触手按压杨初成菊穴的力度,没几下就开了细嫩的菊缝钻进去。 ”夫君啊...别弄了.... 杨初成前穴被男人肉茎大大撑开,后穴又钻了一根虽不及肉茎那般粗壮,却也不能小看的触手,实在是双重夹击混乱不堪。 泪花溅在杨初成醺红的眼尾,本是模样温婉动人的她平添了几分魅惑男人的柔媚之色。无力瘫软在男人胯下的样子,激起了乜景一丝对美人落泪的怜惜,和更多翻涌不息的肆虐快意,也让他感慨当初给杨初成断了脚筋的决定有多么正确,这副柔弱乖顺,不能反抗,全身心依靠他的少女正是他心心念念的模样。眼前这副艳丽春色,一时间让乜景分了神,杨初成身上的刺激感也骤而减弱了些。 “夫君.....夫君~” 杨初成扭扭腰身,理所当然地以为自己的撒娇求饶奏效了,为少受点苦,更是卯足了劲作出一副勾引姿态,像叫春的猫一样“夫君夫君”地唤个不停。 乜景恋恋不舍地将仍是挺立充血的肉茎从那紧致湿润的温柔粉洞里抽出,侧头在杨初成白嫩的脚趾上落下轻柔一吻,手指拭去少女眼角莹润的泪珠,仿佛真如杨初成所期望那般,是准备停手了。 送上门的美味佳肴哪有放过的道理? 又是叁四根触手从乜景宽大的衣袖里滑出,如蛇似蟒势如破竹地在地毯上滑游,又无声无息地停在先前乜景休憩的榻前,一旁的矮几上放着杨初成带来的木盒。 触手像长了眼睛般,灵活地顶开盒盖,又在一个不及巴掌大的晶莹剔透的翡翠葫芦瓶上缠绕了几圈,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收回衣袖前,张牙舞爪地悬浮在半空,看着着实让人发毛。 这翡翠葫芦瓶里盛的是杨初成提前准备的秘酒,倒不是找宫里的人要的,而是杨初成自家研究的秘方。毕竟商人嘛,什么歪门邪道的东西都有。好在玄綦国地大物博,秘方里需要的几味稀有药材玄綦国竟然都有,这秘酒才能成功问世。要说用途嘛,自然是用于床第间增添情趣的。 杨初成刚进来时乜景就闻到了这阵浓郁的情香,不过是看破不说破而已。 瓶塞被乜景握在手心里,微醺带着花果香的汁水淋在了杨初成的两个乳头上,双腿间的花穴,和后面菊心里。 杨初成全然忘了自己竟然还带了秘酒,一开始也只是认为自己撒娇让乜景疼惜了,竟然还好心给她上药,想着多半是什么消肿的良药,还全身放松下来配合他摆弄。 直至她闻到一阵淡淡的花果和酒混合的香味,才幡然醒悟,那不正是她亲手调配的春情酒嘛! 呜呜呜,这下完了,她在调配时,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专门加重了几味关键药材的用量,如今用在自己身上,也不知会成什么样子。 杨初成心里满是悔恨,悔自己干嘛多此一举带上这烈性春药,恨自己竟然把春药这事给忘了!如今是说什么都晚了,这么一想,杨初成就又忍不住被自己气红了眼眶,不一会就眼泪汪汪的,看着那叫一个委屈可怜。 汁水把杨初成的小菊穴浸了个透,撑满到汩汩地向外流,乜景轻笑着将手里的瓶塞往杨初成酒香四溢的菊眼里塞,好像是把杨初成的小菊花当成盛酒的器皿一样。 翡翠葫芦瓶里还有最后一点酒汁,乜景则一口饮尽,然后将杨初成的细腰从床榻上捞起来,四唇相接,醇香酸甜的汁液在交缠的唇舌间烟花般绽开,半炷香的时间都没有,嫩嫩的女体便开始燥热扭动起来。 好热.....也好痒.... 地老天荒般的吻还在持续,乜景吮吸着杨初成香嫩的唇舌,如胶似漆地粘黏,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初成意识逐渐模糊,被触手缠绕的手腕香汗涔涔,相互摩擦着想解开束缚:“不要....唔... 如此粘腻的亲吻让杨初成的叫唤含糊不清,两人交缠的涎水顺着下巴流了下来,杨初成只感觉越来越热,伴随着下体愈渐难忍的瘙痒,她最后唯一的一丝清醒也终于被汹涌澎湃的欲望给吞噬得一干二净。 乜景清晰感受到怀里的美人化成一滩又香又软的春水,想来是药效发作了。他总算放开她,深灰色的瞳仁像遗世的明珠,上面洒满了柔情和肆虐,深深地望向杨初成,带着想要吞吃入腹的欲望:“宝贝,想要孤么?” 冰凉尖锐的指尖轻轻划过杨初成每一寸肌肤,带着一丝暧昧的滚烫,灼烧着杨初成某处的空虚。 “殿下,求殿下疼爱妾身,疼爱小初..... 杨初成使了小性子,小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想要却不能及时得到时,她就会用唤自己名字的方式求对方满足自己,这方法屡试不爽,百试百灵。虽然长大后便很少用了,但有时候向别人撒娇时,还是免不了这样的习惯。 ”....噢....?小初啊......“ 乜景声音低沉,沾上了情欲的味道,变得惑人性感,惹得杨初成脸蛋又烫了几度,身下的穴又淌了一大股淫水:“喜欢夫君叫小初,好喜欢呢... 乜景勾勾唇角,没有回答,细长的手指在杨初成股沟来回摩挲,又在被塞着瓶塞的菊穴处画着圈圈。 ”夫君...啊...插小初吧,要夫君的大肉棒插小初的穴穴... 杨初成此时骚得不成样子,花穴泄洪了般,把她的大腿和衾被湿了一大片,就连一向羞涩的菊穴此时也急需什么粗大的东西填满,竟有节奏地一缩一缩地自慰起来。 乜景眸色渐深,将少女的腰臀一抬再抬,看着少女菊穴周围的褶皱渐渐撑平在一片油亮粘腻的淫液当中,终是无法忍受此等春色,狠狠抽出瓶塞”啵!“抽出时甚至还发出吮吸的抽离声。 哗啦啦的淫液和酒汁倾泻而出,菊穴失去了堵塞便直接开了一个粉红充水的圆洞,一张一合地收缩。 ”嗯啊.... 杨初成发出一声缠绵婉长的娇叹。 乜景圈住她的腰便直接将肉棍肏进去! 小初宝贝真骚!你看你的小屁眼,孤轻轻一插就进去了!平时怎么就插不进呢,嗯?素日里是不是装的啊宝贝?“ 响亮的一巴掌落在杨初成嫩嫩的臀瓣上,刺激得杨初成浑身发颤。 ”啊,小初不知道...不知道...夫君...前面的洞洞也要夫君插插... 乜景额前青筋暴起,在菊穴里拼命打桩的肉棒又大了几圈,汁水被拍打在两人性器交接处,啪啪作响。 触手四五根作成一柱,粗壮到恐怖的程度,直直连根挺入杨初成前面酥软多汁的水穴。 “给孤吃进去!肏死你这个骚宝贝!” 乜景恶狠狠地威胁着,硬是把杨初成前后两个穴开成拳头般大小。 “呃啊.....哈啊...好撑啊夫君....夫君.....嗯..... 杨初成一双杏眼媚成了桃花春水,面颊酡红胜过四月花,下面两张小嘴滑腻如脂,红得透亮油润,吃着大棒还不停流口水,不看盈盈一握的柳腰迎合着男人律动,整个人娇得让男人仅看一眼便失了神。 乱花渐欲迷人眼,也不过如此美景罢。 有那么一瞬,在乜景心中,那个他一直坚持的信仰,不知怎的,突然就换了模样。他突然觉得,好像身下被自己肏得花枝乱颤的少女,娇娇地喊着自己“夫君”的少女,就一直保持这样的鲜活灵动的状态,也不错,甚得他心。 烈性春药让杨初成欲火难浇,就算已经泄了好几次,她仍是无法得到满足,这才刚高潮没一会,穴里便又是瘙痒难耐,扭着腰嘟着唇便贴到男人精壮高大的身躯上: ”夫君,还要嘛....快肏我....小初的穴穴好饿,两个穴都要夫君喂饱... 逼得乜景回神,肉茎发胀,偏是勾红了一双灰瞳,声音压抑着什么的低哑:“骚货淫妇!肏坏你两张吃不饱的屄!” 说罢,乜景抽出硬如铁石的肉棒,和触手换了个位置,肉棒捅前面的穴,触手结柱撑开了菊穴。 又是无尽的抽插...... 杨初成只觉得好舒服,整个人像失了魂,漂浮在极大的性欲快感中,偶尔感觉身下越来越黏,越来越烫,快感一浪接一浪永无止尽。 最后只剩下她黑眸涣散,四肢瘫软,连娇喘也哼不出声,细看口型,才知她叫的是夫君二字。 日上叁更。 疯狂的性交还在继续。 杨初成前后两个穴早已被凝固的白沫糊成一团,腿上,胸上,一片片男人口水和精液还有她自己的淫液的混合液体。 被肏的这十几个小时,她早已透支了体力,是晕了醒,醒了晕,身上的男人却没有丝毫疲惫,反而越肏越猛,仿佛真的要把她肏死才罢休。 在一股热流射到了杨初成子宫里,她终于又晕了过去,与之前不同的是,由于长时间未进食,杨初成这次是彻底晕了过去。 乜景仍未停下,奸尸般继续在女人两个穴里实施惨无人道的奸淫。 直至前后两个穴实在装不下一滴精液,女人的肠腔和宫腔全被男人的精液填满,原是平坦的小腹竟隆成怀胎四月的样子,乜景才意犹未尽地将性器从女人身体里抽离出来。 乜景的性欲从未像今天这般满足。 他舒爽地感叹出声,又是充满怜惜地望着女人累得瘫软,却又被性爱浇灌得柔媚诱人的娇容。 骨节分明的手轻抚上女孩如画的眉眼,细致温柔地描摹,动作极细微,生怕吵醒了睡美人。 指腹传来女孩细腻如脂的肌肤触感和令人舒适的温度,令他爱不释手。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情不自禁地闭上眼。 他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兴奋地颤抖。 乜景睁开眼。 果然呐,还是这样安静似人偶的杨初成,才最得他心呢。 画女36 ƒǎdΙǎиχΙǎósнǔó.čó㎡ 不知过了多久,杨初成疲惫地睁开眼,透过层层粉幔,还有满室的花香和幔外侍女来往的身影,杨初成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寝宫。 即便是一觉睡到自然醒,但乜景两天一夜的猛肏还是让她全身酸痛难忍。 好在这个男人一向是疼惜人的,每次和他欢好后,身体里外上下都会在温泉里泡洗得干净,一身的肌肤清爽滑润,连发丝都散发着香气。一低眸,穿戴的是新送来的蚕丝亵衣,柔软贴肤似天边云朵,还有安眠养颜的奇效。 侍女细心,听到主殿床榻上的动静,便忙放下手中的事,前去伺候日承皇恩的画女娘娘,不敢有丝毫怠慢。 已是正午时分,厨房里仍候着早膳,午膳自是随时准备好了的,至于吃什么,全凭杨初成喜好。 杨初成已有莫约两天未进食了,可腹中却是有些微胀,想必是饿得久了才会如此。以前在杨府上时,规矩冗杂,她必须早起用膳。那个时候和袁牧绅来往甚繁,还和他埋怨过这事,袁牧绅却是博学多闻的,吓唬她不食早膳是陋习,长此以往便会久病成疾,虽不知真假,但杨初成多少是听进去了的,而后便再未因贪睡而不食早膳,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 忆及此,杨初成心情不大爽快,怎么又想到和袁牧绅相关的事了,以前未觉一个小小袁牧绅,竟贯穿了她整个童年乃至少女时期的生活。 神情低落地揉揉平坦的小腹,吩咐道:“一些清淡点的就好了。” 侍女领了命便去安排了,在等待送膳的间隙,其他人便细心帮杨初成梳洗打扮,化妆穿衣。 热乎的刚出炉的餐点很快便呈了上来,有杨初成平日里最喜欢的龙虾鱼翅粥。其他的便是珍珠鸡丝丸,椰奶冻,粗酿翡翠白菜等等几十道糕点小菜类。 其实这些都是她喜欢吃的,玄綦宫的御厨早就拿捏住了她饮食上的偏好,送上来的膳就没有她不喜欢吃的,就算她闭着眼拈,都不会犯了她的忌讳。 可今日杨初成只寥寥几口,便没了食欲,腹里是一阵饥饱夹杂的感觉。 身边的侍女见一整桌菜几乎没动,悄悄往杨初成的方向侧目,欲言又止,想劝说几句,却终是安排人将碗筷碟盘收下去,又接过玫瑰人参野菊茶给杨初成漱口。 另一边,四个提着红木盒的侍女正从杨初成住的寝宫里出来,四人皆是半裸女体的装扮,模样也不过十六十七而已。 其中一个脸型偏圆,眉眼可爱的侍女忍不住唸道:“天呐,你们刚刚瞧见没,娘娘几乎一口没动呢!“ 一旦有人开了口,其他人便也按捺不住了,同行的另一身形削瘦的道:”是呀,我看着都怪可惜的。“瞅了眼手里提的木盒,沉甸甸的,叹了口气。”倒也奇怪,你们或许不知,前夜也是轮我值夜,可娘娘那天傍晚便去殿下那儿了,昨儿天快黑了才被送回来,那时娘娘便是睡着的,我估摸着娘娘是两天没进食了,怎会吃如此少?“ 四人里身量最小的女孩停下了脚步,义正词严地说。”应该不至于,你们怕不是忘了,娘娘一入宫便有呕吐之症,红樱姐姐也说过,娘娘脾胃不太好,却不是久疾,说是来了玄綦国才患上的,想来是水土不服。我听说脾胃不好的人胃口一向时好时坏,大家都别说了,赶紧把活儿做了。” 最后还是由模样最机灵的女孩结束了话题,其余叁人也觉她言之有理,便不再去想杨初成用膳之事。 下人议论主子在哪个国都是不被允许的,但法令森严如玄綦宫,对这种鸡皮蒜毛的小事,其实也睁只眼闭只眼。 但没想就到这么一段平常的对话,一件寻常不过的小事,竟被人放在了心上。 若那四个正值妙龄的少女知道自己仅因为一时好奇的聊天而断送了性命,会不会悔过当初。 乜承一字不差地将刚刚四人的对话听了去。 他沉着脸,一身赤龙纹长袍立于后院花园的假山处。 握紧拳,一双灰瞳压抑着滔天怒火,尖锐的指甲抠破了手心,紫红的液体从破损的皮下渗出来,滴落在地上。 一群下贱东西,竟敢在背后议论主子! 若不是急着见里头的人,他真想即刻就定了这些贱奴的罪! 乜承将心里的怒火强忍下来,薄唇紧抿,转过身便疾步朝杨初成的寝宫走去。 那厢杨初成正感慨日子有些许无聊乏闷,这厢乜承就来不请自来了。 一走进杨初成的寝宫,乜承心里的怒火就被满殿的女儿香给平息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份难言的沉重,健硕平稳的步伐也随之慢了许多。 他这次来,并非为了床榻之事,也不是来逗弄她找乐子。 乜景那个天杀的,竟当真要把小废物弄成个死尸。 他们叁个虽然可以共享记忆,但内心的想法却是绝对共通不了的。 若不是乜景那丧心病狂的想法过于强烈,甚至把那事都提上了日程,乜承自诩自己又怎会知晓乜景内心所想。 杨初成这小废物,只怕是时日不长了。 得出这个结论,乜承又是一阵胸堵。 他骤然想起前日杨初成勾引乜景,还向乜景表明心意,乜承是不信的,不信杨初成那表白的话语是真。 但那副少女敞开心扉,娇羞胆怯地诉说年少情怀的样子,一个劲地在乜承脑海里挥散不去。 故他也不知,自己此次前来到底为何。 总之,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很乱。 杨初成是头一回见到这样沉默的乜承。 他从进来到现在,绷着一张脸,一句话也不说,杨初成坐在床榻边和他大眼瞪小眼了许久。 若不是接下来他开口说了那叁个字,杨初成还真分不清这人到底是乜承还是乜景。”小废物。“ 乜承涩涩开口,望着床榻上青丝垂腰,仅披了一件水蓝色轻纱就如此曼妙绝色的少女,五味杂陈。”殿下?“ 杨初成疑惑不已,暗自揣测乜承此次前来的目的。”你喜欢他?“ 不愿再僵持下去,乜承即冷眼质问,站在榻前,身长近六尺的男性躯体像一坐无法翻越的大山,硬生生地阻在杨初成面前。 杨初成心里又惊又惧,拿不稳该如何作答,她自是意会乜承口中的“他”是谁。 犹豫了半晌,杨初成咬咬牙,作出决定,想罢便豁出去了,秀丽眉眼尽是坚韧:”回殿下,臣妾自是喜欢喜欢殿下的。“ 乜承一滞,又是气闷,刚想斥责”我指的不是这个“,却又反应过来,面前的她是话中有话。 心里蓦地一紧。”你当真是淫荡下贱,与孤相识不过半年,就敢大言不惭地说喜欢孤?孤又怎会信一个贱人的话! 乜承双眼发怒,实是骇人。 杨初成不由害怕地缩了缩肩,美眸却仍是迎上他噬血的目光,淡淡启唇:”因为是他救了臣妾,救了臣妾的家人。“ 此话一出,是乜承没想到的,没想到她那么快就捅破这张纸,然却也逼得他憋不出半句话。 见状,杨初成敛了眉目,黑宝石般的眼睛里流光转动,迅速闪过一丝狡黠,粉嫩的唇角难以抑制地朝上轻轻一勾,又很快收了回去。 她不知哪来的勇气,语气有些信誓旦旦:”那你呢,我认识你还不满叁月,你为何那么快就喜欢上了我。“ 乜承心上一颤,不想少女竟如此直截了当,一语道破他心中难解的迷雾。”我我也不知。“ 一个冷血残暴的,高高在上的一国太子破天荒地在一个刚及笄的少女面前红了耳根。 杨初成没有接话,反而是呆呆望着他,一双水润的眼睛里,似乎只装得下眼前这个叫乜承的男人。 这样干净澄澈,却又柔得溺人的眼神,促使乜承把胸腔里那一滔热忱的情意抒发出来,只愿说给面前这个此刻满眼是他的少女听。”我不知道。但你若一定要一个答案,我也不怕告诉你。这就像冥冥之中的注定一样,注定我要注意到你,注定要奸你嫩嫩的身体,注定要喜欢上你。“ 乜承察觉到杨初成有些变差的脸色,顿了顿,又继续道:”但我没办法抑制这种感觉,我,也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一时间,整个殿内只听得到青铜炉里烧的檀香的”嗞啦“声。 杨初成没有回应乜承突如其来的表白。 她承认,她此刻的确是骑虎难下了。 画女37 ƒǎdΙǎиχΙǎósнǔó.čó㎡ 至少在这一刻,杨初成是有在认真考虑的。 但无论如何,她都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她承认,对于乜承,她确实接受无能。 除开乜承本身带给她潜在的生命威胁外,她真正无法忍受的其实是乜承和慕卿母子乱伦。 杨初成脑海里顿时浮现一男一女的裸体重迭抵死交欢的画面。 呕…… 真让她恶心。 好不容易平复的胃又开始咕噜咕噜冒着酸水。 杨初成的手搭在小腹上方的位置,精致的脸庞透着一层苍白:“我我不喜欢你和皇后在一起。” 乜承面上一喜,转眼间又变得阴沉。 杨初成的一句回答,让他心情忧喜各掺一半。 喜的是杨初成并未直接拒绝他的示爱,然忧的却是,她不能接受他的娘亲。 乜承不能理解。 为何她会介意娘亲? 难道……小废物是吃醋了? “你到底在介意什么?名分?你会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至于她,不过一个妾罢了,你何必放在心上。”乜承语速急促,仿佛要向眼前的人证明自己,有些孩子气地举起掌心:“孤向你保证,孤一定会宠你的,最宠你。” 杨初成蹙着眉,只觉眼前的男人怎会如此幼稚,她在心底默默摇头,实在是懒于理他,抬眸直直望着对方:“殿下。” 少女柔婉的音色让乜承从刚才不稳定的情绪中缓和了过来。 “臣妾无德,臣妾不想和她人分享同一个男人。”杨初成咽了咽口水,小心观察乜承的表情,果不其然,男人那张出色的俊颜刹那间变得不悦。但杨初成没有就此停下,乌亮的杏眸深深看着另一双深灰色的瞳仁,一字一句道:“臣妾这辈子祈求的,不过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罢了。” 她缓慢地向他念着,生怕他听不清一样,每个字是那般轻柔,压在他心上却堪比千斤重。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以为,她口中的一人心,是对他说的。 乜承左胸里一颗心跳动得厉害。 他正想开口说点什么,不想榻上的人却根本不给他机会,甚至给他下了逐客令。 “殿下,臣妾有些乏了,殿下也早些回去罢。” 杨初成从前是没这个胆子敢这么对乜承说话的,毕竟她一条小命可随时有可能被面前这个狂妄残暴的男人夺去。 但自从前日在乜景那得到了承诺,再加上刚刚她偶然探出乜承对自己竟存了那种心思,她就有了敢肆意妄为的勇气和底气。 至少,就她刚刚那番逐客令,顶多被乜承骂几句罢了,放在之前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 杨初成猜得不错,乜承怒发冲冠,他“啪“地一声一掌拍在榻侧的梳妆台上,双眼外瞪怒斥道:”放肆!你竟然赶孤走!“ 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杨初成仍是不争气地被吓到了。 削瘦的双肩瑟缩着,泛白的指尖紧揪着衾被,贝齿咬着下唇,整个身子又往里缩了缩,一副受了惊的样子。 女孩胆怯可怜的模样全然落在男人眼里,他心头蓦地一紧,突然想到来的路上那四个贱婢说的话,于是深呼一口气:“我……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他转身,笔挺宽阔的肩背朝着榻上的少女:“你休息吧。”说完,便作势离去,没走两步却又停了下来:“孤刚才说的,你再考虑一下。我会再来的。” 这回,男人总算才把该说的说完了,头也不回地离开。 杨初成坐在榻上,瞧着乜承离去的背影多少有些落寞,反思自己是不是把人得罪得狠了? 那可不行。 想着乜承还未走远,杨初成连唤了声紫鸳,命她去送送乜承。 听到门外紫鸳遥遥回应,又从幔里向外探头瞧见紫鸳轻跑的身影,杨初成这才放心,缩到了自己温暖的被窝。 乜承不快到了极点。 他本是不信小废物喜欢乜景的。 可如今到她那走了一趟,他才发觉自己的坚定竟然动摇了。 该死! 什么小废物,是杨初成这个该死的贱人! 他明明在救她,为何她就不懂呢? 为何她偏偏要站在乜景那边呢? 乜景要把她做成死尸啊! 其实乜承心里清楚,若他直接把乜景的目的告诉杨初成,那杨初成绝对不会再接近乜景。 只是…… 只是他不能这样做。 若他这么做,乜景一定会加快把小废物做成死尸的计划,这无疑是把小废物推向火坑。 当然,他也可以强行和乜景抢她,但这样的风险太大,一旦被乜景察觉到把杨初成做成死尸的计划被自己知晓,那么,乜景这种人一定会更加不择手段地终结杨初成的性命。 唯一的办法便是让小废物主动站在自己这边。 一方面乜景不会太容易起疑心,另一方面自己也可以毫无顾虑地护小废物周全。 毕竟叁个灵魂心知肚明,任意两方斗争,结果必是两败俱伤。所以就算乜景后知后觉被他下了套,无法将杨初成做成死尸,要主动挑事和他玉石俱焚鱼死网破,也会被乜予阻止。 叁条线在乜承脑海里愈发清晰,故他心中的怒火愈是难以浇灭。 一条明路摆在眼前,偏偏杨初成那个贱人就是不听话! 说什么不喜欢他和皇后在一起? 呵…… 可是他,真的无法做到呢。 皇后啊,他的娘亲,这世界上唯一一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女人。 亦是唯一一个由他亲手调教出来的母猪! 何其珍贵。 他,是不会丢下娘亲的。 然而在乜承内心深处,却一直有一个声音,像是魔咒一样无法抵抗,从见到杨初成的第一天就没有停止,那个声音在告诉他,他们一定要在一起,他和她,是命中注定的缘分,是分不开的。 分不开…? 命中注定的缘分….? 可笑…… 杨初成那个贱人,不喜欢他啊。 “啪啦!” 乜承手中的红玉蛟龙雕壶被震得粉碎,真气在他体内乱窜,发丝凌乱,双目赤红,青筋暴起,赫然一个走火入魔的样子,骇人恐怖。 他好恨。 她们凭什么?! 一个二个全是这样! 为什么娘亲要怀第二个孩子? 为什么要他关在地牢整整叁年? 为什么不来看他? 为什么那群卑贱的下人可以一次又一次凌辱他? 所以为什么,连小废物,也不喜欢他。 他明明在救她啊。 他真的好恨。 他要惩罚,他一定要惩罚,惩罚那些不懂规矩不识好歹的贱人! “呵呵…….” “哈哈哈哈…!!” 男人发狂地笑了起来。 凄厉鬼魅的笑声回荡在偌大的东宫。 长廊里,一眼望不到尽头。 一个有着圆脸蛋的女孩,蓦然停下脚步,警惕地环顾四周,又朝远方望去。 突然! 一抹紫色的身影在长廊的拐角出闪动。 “啪嗒”的一声。 女孩手中的木盒掉在了地上。 画女38 就这胆儿,还不及她那好徒弟半分呢。 不过也好,倒省了她不少事。 陈苏燕鄙夷地睨了眼冰凉的地板上晕过去的人,打了个响指,一群灰衣绿帽的下人默不作声地将地上晕过去的女孩拖走。 “五十一、五十二,五十叁……咦?怎会少了四个人?” 凝秋疑惑道,和从前一样,今天吃饭,还是由她点名。 不过今天却无端少了四个人。 “有谁知道春雪她们四个去哪了吗?” 凝秋说的是春雪,夏霜,秋芽,冬叶,当初应着正好凑个“春夏秋冬”,安排轮值的时候,她们四个总是一起的。 却不想今日恰好是这四人缺席晚饭。 玄綦国对宫人的管理是非同一般的严苛,不仅吃饭要清人数,就连饭后集体梳洗,睡觉前也要一个个点算人数。 多一个少一个都不行。 从前有其他国的女子,许是被卖到玄綦宫作丫头,想来是不习惯玄綦宫的规矩,刚来没多久便想方设法地要出宫。玄綦宫是什么地方?天子的眼线遍布每个角落,对付这样的人甚是熟练。那 女子还没出去呢,便被抓去审问了个叁天叁夜。也不知对她用了什么刑,人倒是比之前安分了。 可没过多久,那女子竟疯疯癫癫地想不开要寻死!众人感慨,果真是不懂规矩。在玄綦宫,寻短见和主动谋害他人都是被禁止的,触犯任何一条,都会付出惨痛的代价。尤其是前者,一旦被随时随地在暗处巡逻的天子的眼线发现,便会被活生生地折磨到死。 但天子的眼线并非从未失手,为了防止宫人寻短见成功,玄綦宫便多加了一条法令,若有宫人擅自寻短见,而其余宫人明明看见却不阻止,则被视为共犯,与主犯共担刑罚;就算寻短见的人周围并未有其他人,她(他)所隶属的宫也需付全责,该宫的所有人都会依次被押去审问。 为此,“清人数”算是玄綦宫一个大家默认的,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 凝秋此话一出,原是热热闹闹,有声有笑的大厅顿时鸦雀无声。 坐着的都是些年纪尚轻,模样姣好的少女。 她们神色各异,双唇紧抿,一个字也蹦不出。 凝秋也不安地攥着拳头。 这时突然从外面走进一人,大家齐刷刷地朝门口看——竟是大丫头红樱,她身后还跟着紫鸳。 “怎么了?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吃饭?” 红樱一进来便察觉气氛不对,眼神犀利地一个个扫过厅里站着坐着的人。 凝秋咽咽口水,急匆匆行礼:“红樱姐姐,春雪她们不见了,刚我问了,大家都不知道她们去哪了。” 红樱一听,细眉拧成一个小八字,让凝秋把轮值簿给她看。 轮值簿就在紫鸳身上,她连上前翻开,还没翻到,她面色顿时一僵:“不用查了,我想起来了。“ “你想起什么了?快说呀!“ 红樱埋怨地瞪了紫鸳一眼。 只见紫鸳面带犹豫地环视了一周,便挨着红樱耳垂,极小声地说:“今天中午是她们伺候娘娘午膳的,娘娘用膳没多久,殿下便来了。“ 红樱先是一惊,瞳孔猛得放大了数倍,久久不平静,最后又是沉重地一点头。 紫鸳也不知红樱到底有没有听清楚,就觉红樱轻轻推开她,在众人或疑惑或不安的目光下,缓缓转身,故作轻松地开口:“大家先吃饭吧,没事的,先不管她们四个。” 在伺候画女娘娘的下人中,红樱是身份级别最高的那个,下面的宫女都归她管教。 简单地说,若是无故死了四个宫女,所有人里,最担心自己生命安危的,除了红樱没有别人。 如今见她这么说,大家心上的压力骤减,便又恢复了平常模样。 唯有红樱,心不在焉,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四个赤裸的女体被五花大绑,意识清醒地躺在地上。 东宫主殿不喜欢点灯,稀疏几盏而已。 陈苏燕笑嘻嘻地扭着腰出来:“殿下,人齐了。” 映入她眼帘的是远远高坐着的乜承。 男人一袭白衣,如瀑墨发整齐束在银龙冠里,端的一副泰然清贵,然那颗黛痣上的眼尾轻轻一挑,却是浸了冰的狠毒。 偌大奢华的东宫,竟只有一人近身伺候男人。 这人衣着未缕,面似芙蓉,肥美的白臀跪坐在软垫上,光胸前足有小西瓜大的两坨滚圆就甚是惹眼,柔弱地靠在男人肩头,眼眸水润含情,双手却怯弱不安地在腿上绞缠,即便如此,也难掩此女身上常年挨肏的淫气,让人一瞧见便道:好个娇媚淫荡的贵妇人。 “斟酒。” 乜承冷冷朝身侧人吩咐,头也不回。 慕卿略带委屈地嘟嘴,微起身,正要执杯,却被另一人重重打断。 “殿下,让奴婢来便是。” 陈苏燕万般嫌弃地咒了一眼慕卿。心道:这个贱货怎么在这儿碍眼! 见乜承没吭声,陈苏燕更是大胆上前将慕卿推倒在一边。 当即便传来慕卿娇滴滴的痛呼声。 陈苏燕面带窃喜,置之不理。 乜承淡淡抿了一口,倏地起身,莫约六尺的身高让陈苏燕觉得头顶上忽然一暗,她抬眸一看,只见男人已向前走去,宽阔高大的背影隐隐透着紧实的肌肉和锋利的肩骨线条,让人无限遐想,她贪慕地向下看去,只看到了一片刺眼夺目的红色,斑斑血迹在白衫上格外显眼。 躺在在地上的宫人不知何时已经坐起,见男人朝她们走来,脸色顿时惨白一片。 男人凌厉的眼神在她们身上扫过,蓦地在一个身量中等的女孩面前停下。 一把提起女孩的头发,忽略了她应头皮扯痛发出的凄厉惨叫,将她整个身子悬空吊在手上。 “孤记得,是你这个贱婊子先开的口,对吧?” 乜承另一只手紧箍她的脸,男人手劲不是一般的大,女孩偏圆的脸蛋肉都溢出在男人指缝,原是可爱清秀的五官被捏得变形。 “唔……” 女孩痛苦的呜咽,因难以呼吸而翻着白眼。 没听见女孩回答,乜承手上更是用力,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根根青筋渐显,瞳孔竖成一条细线。 只听得一丝轻微的骨裂声,两缕殷红便从女孩的鼻孔里哗啦啦流出。 (小说+:『52ьしωχ.cοм』) 画女39(重口慎入) (3941极度重口!!!!再次预警,作者本人都不敢看第二眼,除了捉虫) 鲜血从女孩的下颚流到两乳之间,再顺势流到光滑的腰段,弯弯曲曲好似一条利齿毒蛇。 鼻腔传来剧烈的疼痛让春雪眼泪直流,她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她们到底做错了什么,竟能让殿下亲审。 她模模糊糊的记得,就在几个时辰前她才办完差事,正准备回去等着大家一起吃饭。可她到底是没回去,她在回去的中途,听见了一阵很诡异的笑声,当时她有些害怕,往周围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人。即便如此,她也没放下心,犹豫着是否该回去的时候,突然在廊亭尽头看到了一个紫色的身影。 紫色……! 春雪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因为认出了这个紫色的身份被吓晕过去,还是说仅仅因为廊亭尽头突然冒出个人才被吓到。 总之,这两种判定几乎是同时产生的。 待她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身上早已被扒得干干净净,未经人事的处女穴和后面紧致的菊穴竟都被插了一根削得粗细不匀的竹棍。 身上捆着一根粗劣麻绳束缚着四肢,她第一时间就开始挣扎,直到耳边传来一句担忧的女声:“千万别动!会越来越紧的!”,她才发现,原来夏霜她们也被绑在了这儿。 春雪有一肚子的疑问,夏霜是她们当中最机灵的一个,她刚想问她更多的问题,然不等春雪开口,她们四个就被一群黑衣人硬生生拖出去,一路上她乳尖都没磨破了,麻绳粗糙也磨得她身子火辣辣的疼,想必其他叁个姐妹跟她一样的不好受。 她们被拖到了东宫,见到了殿下,殿下朝她走来,捏住了她的脸。 春雪真的很疼,脸疼,鼻子疼,身上也疼,疼得她无法回答殿下的质问,只能发出“唔唔“的叫声。 乜承愈来愈用力,几乎再用点劲,他手里的那张脸就会变得粉碎。 “不说啊…….” 乜承轻嘲地低笑起来,看着大片的鲜血染红了女孩半张脸,又一滴滴滑到她干净小巧的乳尖,他眼神渐暗。 蓦地,男人不由分说地就抬起春雪粉嫩的圆臀,女孩的处女穴细小而美好,一根不及他手指粗细的竹棍也能把女孩的穴填得不留一丝缝隙。 春雪不知为何殿下将她倏地举起,但她脸上的压力总算是因而减轻了些,能让她找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乜承绷着一张脸,捏着未插进穴内的竹棍,一边咒骂着“这么紧的穴,真是欠肏!”一边拿着竹棍就往穴肉里搅动。 “贱婢,本宫今日就用这竹棍把你的雏屄给破了!“ “感恩戴德吧!“ 男人握着竹棍直直往女孩小腹里捅,直接捅进了宫颈,大股大股的鲜血像喷泉一样涌出来。 削得并不均匀的竹棍上布满了尖锐的棱角,柔嫩的穴肉哪里经得住这番蹂躏,一时间竹棍上的尖角毫不留情地划破春雪的花唇,伴随着她凄厉的尖叫,殷红的鲜血从她破烂的下体流出。 “啊!!好痛!!住手…..!!” 春雪痛得浑身发颤,泪花飞溅。 乜承却一脸享受地听着少女刺耳的尖叫,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那些血肉模糊的东西被竹棍剐出来,同样喷射到乜承手腕上,一片狼藉的红。 其余被绑着的叁人一个个被眼前的惨景给吓得冷汗直冒,面目惨白,而远远躲着的慕卿更是不敢看这等惨况,两手捂着眼,身子发着抖。 倒是陈苏燕,仿佛早已习惯眼前所上演的戏码,饶有兴致地靠在镶金嵌玉的朱柱上,就差没执杯一醉方休。 春雪的痛呼声由最开始的凄厉到后来几乎听不见的倒吸气声。 她好疼好疼,未开苞的下体似钝刀劈开,这辈子没这么疼过,尽管如此,她还是能敏感地感觉到,男人手上的动作变慢了,几乎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疼痛,也没有刚才那么猛烈了。 她心里燃气了一丝希冀:结束了吗? 不料下一刻,这点刚燃起的微弱的火光也被毫不留情地熄灭。 乜承把那根血迹斑斑,还沾着一层碎肉的竹棍从女孩被刮了整整一层的花穴里抽出,取而代之的是他胯下比竹棍要粗叁倍的肉棒,狠狠地捅进了女孩那个血洞! 本是肥厚柔韧的穴肉,被竹棍里里外外剐了一层后,变得薄而富有弹性,恰好能轻松容纳下乜承那近乎妖异的肉棍。 “呃啊!!!” 春雪没想到走了一根竹棍,来的却是男人货真价实的鸡巴。 势如破竹地捅进她的小腹,撞击着她稚嫩的,伤痕累累的子宫。 鲜血充当润滑,让男人进出得格外顺畅,而女孩因剧烈疼痛不断紧缩的下体也让男人的鸡巴万分爽快。 春雪又疼得尖叫起来,哭着求饶:“放过贱奴吧……贱奴疼啊,疼…..!” 一旁的叁人听着昔日姐妹遭到惨无人道的蹂躏,即便是不敢看,光是听着也叫人落泪,一个个都怕得萎缩着身躯,悄悄拭着眼角。 乜承勃然大怒,一巴掌扇到春雪满是血污的脸上:“难听死了!再叫本宫现在就拔了你这条贱舌!” 男人那一掌仅用一成力不到,却由于他天赋异禀,对他而言捏死蚂蚁的力气也足以撼动车马,春雪的脸即刻肿成了猪头。 那劈天盖地的一掌打得她耳旁嗡嗡作响,却也再叫不出声。 乜承喘着粗气猛插了几百下,手中女人已奄奄一息,脑袋耸拉在一旁穴也变得不如先前那般紧致,然乜承的阳具仍是威风凛凛,硕大乌紫的龟头沾满了血红的穴肉残渣。 “没用的贱婊子!肏几下烂屄就松了” 乜承恶狠狠地咒骂,贵为天子却毫不避讳这些荤话,从袖口里拈出一红丸,掰开春雪紧咬着的嘴唇,将药丸送进去,然后便将她翻了个面。 春雪的菊穴也插了根和前穴同样的竹棍。 菊肛相比花穴而言,更是紧绷而缺乏弹性。 乜承二话不说,便用之前一样的方式,拿着竹棍便往春雪菊穴里搅。 比花穴还要稚嫩的菊穴当下被戳刮得四分五裂,鲜血直流,原是小小一个细孔的菊穴撑成一个流血的大洞! 画女40(重口慎入) 乜承胯下肿胀难忍,下手起来相比之前更是毫不留情,仿佛面前的活人于他而言仅仅是一个小而紧的肉洞罢了。他唯一想做的便是将面前这个洞扩张到极致,供他泄欲。 狂乱搅动一番,乜承便将胯下巨物捅进了那个殷红残破的菊肛中去。 像是泄愤似的,男人并未将手里的竹棍扔掉,而是直直戳进女孩尚好的乳头里! 不知是被疼醒的,还是男人喂的那颗回神丸起了作用,春雪从昏厥中醒来,花穴的痛楚还没散去,肛门撕裂的痛又像滔天洪水漫开。 不….不止….. 春雪费力的睁眼,才发现自己的一块乳肉上俨然插着一根竹棍! 好痛啊……. 乜承比女孩还要早看出她要清醒过来的端倪,他疯狂律动着下体,悄然运气将先前扔在地上的那根竹棍悬浮在半空,尖锐的挂着花穴残肉的部分对准了女孩另一个挺翘的乳头。 春雪瞪大了眼,已经猜测到即将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 “不!!不要……!” 竹棍在她惊恐的尖叫声中向她乳头插去! 鲜血爆浆似地飞溅在她浮肿的脸上。 剧痛在乳尖上蔓延开。 不,她已经没有乳尖了。 她的胸前,只有两根光秃秃的竹棍。 春雪怔怔地低头看着自己两块乳肉,漆黑的眼瞳里一片空洞。 她的身子被乜承撞得一抖一抖的,竹棍戳在乳头里比刮屄还要疼上十倍百倍。 钻心的疼,只要她的身子动一下,鲜血就像榨汁一样从乳球心里溢出,未达一炷香的时间,鲜血就淋满了她整个身体,还把那紧紧束缚她的麻绳给打湿了。 春雪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已经疼得喊不出声了。 意识模糊间,男人似乎又在她耳边低吼着,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然后就被男人像丢垃圾般丢到了地上。 冰冷的地板让她有一丝清醒。 她看见不远处,夏霜她们,她们蜷缩着身子,相互挨成一团。 而那个高大恐怖的恶鬼,正朝她们走去。 春雪尽全力地动了动手指,终是无法阻止男人向其他姐妹伸出的魔掌。 四个伺候画女娘娘的宫女,无一幸免。 春雪只晕过去了一小会便醒了。 她知道,是那个药丸发挥了作用。 她现在很清醒,甚至可以说是亢奋。 她眼睁睁地目睹了殿下是如何凌虐夏霜她们叁个的全过程。 她们胸前也插了两根竹棍,她们的花穴和菊穴也被插成了血淋淋的破洞! 当她看着殿下将一大股阳精射在冬叶上时,她突然松了一口气,暗想:总算结束了。 春雪一直悄悄积蓄着力气。 她看到有一裸体美妇人跪趴在远处高座的软榻上,失智般地哭泣。 她也发现陈掌事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认为,只要最后殿下结束了最后一个人的惩罚,她们就可以回去了! 乜承好不容易发泄完后,已然一跃榻上,拥着那泪眼朦胧的赤裸妇人,宛若一对欢好后恩爱的眷侣。 他深灰色的双眸里闪过一丝嫌鄙,随即脱去身上白衣,一身精壮的腱子肉配合灰白的肤色衬得男人神祇降临般风华绝代。 然男人身上散发的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则在昭示着,这样气质超凡,俊美得无与伦比的男子,哪里是什么悲悯众生的神明,分明是一个披着仁善外皮的嗜血修罗。 和春雪设想的不一样,乜承并未在发泄完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春雪内心的不安就愈发严重。 终于,在一个妖媚的女声响起之时,春雪全身上下的血液顿时凝固。 “奴让殿下久等了,还请殿下责罚。“ 原来,陈苏燕并未真正离去,而是牵了一条”狗“来。 这条狗,整个玄綦宫人无人不知。 没错,正是陈苏燕每日都得遛的那条,画女娘娘也见过的。 只是今日这狗却和平时不大一样,它的情绪看起来很是兴奋,发出或沉闷或高昂的吠声。 不知为何,那裸体妇人一见这狗就瑟瑟发抖,瞬间红了眼眶,纤纤素手捂着脸,呜呜地压抑哭声。 不祥的预感盘旋在春雪心头,她猛然听见有一阵倒吸声,才发觉原来夏霜她们叁个也醒了。 也是,她们同样被喂了那个药丸。 乜承摆手,示意陈苏燕行动。 陈苏燕拖着长长的尾音,娇滴滴地应了声“是”,便牵着大狗,扭着细腰,毒笑着朝她们走来在快要到达她们跟前的时候,陈苏燕蓦地一俯身,摸着那长得奇形怪状的“狗”,明是对狗说话,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她们四个看:”狗狗乖,玩归玩,可别一不小心把人给吃掉了。” 周身腥臭的大狗又低吠几声,乌黑似人的瞳孔里闪动着一些难懂的情绪,但在所有人眼里,它这副举动怎么看都像是在回应女人。 陈苏燕勾唇一笑,拍了拍它的头:“去吧。”,随即松开了套绳。 大狗拔腿就朝四个伤痕累累的女子奔去,“嗷”地一声扑到了其中一个女孩身上,人体器官拼接成的犬腹下,一根不输于乜承的庞然大物直捣黄龙挺入女子血迹斑斑的下体。 柔弱的女孩哪里抵抗得过,光是魂儿都被吓飞了,她们到底是没想到,原以为熬过太子的强暴就结束了,怎料新的一轮奸淫才刚刚开始。 一时间,凄惨的哭声和人犬性器相交的声音此起彼伏。 慕卿僵硬地被乜承搂在怀中,干睁着两眼,看着曾与自己亲密无间的夫君,被自己儿子亲自制成了一副人不人狗不狗的样子,正在自己面前,上演着人犬相奸的残忍又淫邪的画面。 乜承捏着慕卿圆润的下巴,强迫她那双柔媚的眼睛看向自己:“娘,喜欢吗?” 两行清泪划过慕卿泛白的面颊,她缓缓点头,眼睛眨也不眨:“好....好看..... 乜承讥诮一笑,大手覆上慕卿的豪乳,在掌中肆意把玩那坨滑腻嫩肉,在慕卿呼痛的哼唧中,男人健硕颀长的身躯覆上她丰腴泛光的女体。 ...... ”贱婊子! 骚妇!被狗肏的下贱东西!还不快醒来!“ 春雪被一阵尖锐的女声吵醒,她刚准备睁眼,身上一阵剧痛传来”啪!“,陈苏燕将那素日里挂于腰间的钉针鞭,狠狠地抽打在她们四个身上! 画女41(重口慎入) 不知何时,春雪她们身上的束缚已然解开,就连脏兮兮的身体,也被热水冲刷了个干净。 可是这又如何呢? 在经历了那样可怕的事之后,她们,还有什么是不敢面对的呢? 春雪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条臭烘烘的大狗,将它那根恶心又巨大的狗阳物插进自己花穴,菊穴,还有自己嘴里的感觉,它甚至还在她的身上排泄,还将狗精狗尿全射在她下面两个洞和嘴里….!! 太可怕了…… 她那个时候多想就这么晕过去啊。 可是那颗药丸效果之强悍,明明被折磨得身心皆疲,可她只觉精神抖擞到痛苦的程度,似乎一定要做些什么剧烈的运动将身体力过于振奋的精神消耗掉才好。 为此,不光是她,包括夏霜她们,都像疯了一样地缠着和那条狗交合,宫腔腹腔里被灌满了狗精狗尿。 一次又一次…… 直到她们一个个满身都是狗的阳精涎液和尿液,骚臭腥臭闻之作呕。 身上的干爽和脱离麻绳束缚的自在感,让春雪有些恍然,她想,噩梦般的惩罚,应该结束了吧。 “唔…..” 春雪听到周围有响动,她呆滞地转过头去,后背隐隐作痛的鞭痕让她霎时反应过来,哦,刚刚陈掌事抽了她们一鞭子,把她们都抽醒了。 春雪仍是呆滞地转回头,垂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不仅是她,其余叁个光着身子的女人,也是一个个跟丢了魂一样,无精打采,动也不动。 陈苏燕对她们现在的模样甚是满意。 她笑得像朵绽放的罂粟,从身边黑衣侍从手里接过一张写满文字的纸张,锋利歹毒的目光一个个扫过她们的面容和身体,眼波一转,又回到那张薄薄的纸张上,逐字逐句地念道:“菜时,即择取好者,菅蒲束之。作盐水,令极咸,于盐水中洗菜,即内瓮中。若先用淡水洗者,菹烂。洗菜盐水,澄取清者,泻者瓮中,令没菜把即止,不复调和。” 陈苏燕不带喘气地念完一长串拗口的文字,想也不想便对旁边那黑衣人道:”不错。再看看别的。” 黑衣人又递上一张纸。 陈苏燕像刚刚那样念:“......切作骰子状,盐腌一宿,晒干,用姜丝、橘丝、莳萝、茴香,拌匀煎滚。” 嗯,也不错,还有没有其他的?” 陈苏燕这回念完,还朝春雪她们睨了一眼。 果然,已经有人开始害怕得发抖了。 陈苏燕心满意足地收回目光,从黑衣人手里接过最后一张纸,她定了定睛,红唇轻启:”......淡则味鲜,咸则味恶。然欲久放非盐不可,常腌一大坛叁伏时开之…… 香美异常,色白如玉。” 陈苏燕灿然一笑,收拢手心,将纸揉成一团,直接塞在身侧黑衣人大张着的嘴里。 “哎呀哎呀,这可怎么办才好。这叁个法子都不错,选哪一个才好呢?” 女人为难地撅起红唇,原地转了一圈,猛地靠近夏霜,陈苏燕看的清楚得很,刚刚发抖的,正是她呢。 陈苏燕笑嘻嘻地望着她,柔柔问道:“小妹妹,你说呢,选哪一个法子好呀?” 女人突然的靠近,把夏霜吓得够呛!在极度的惊恐之下,她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险些摔倒在地上。 夏霜哪有胆子回答陈苏燕呢,再说了,刚刚陈苏燕,分明是让她抉择出一个死法! 女孩紧咬下唇,内心绝望叹道,原来最终,她们还是难逃一死么。 揣测到了陈苏燕的真实意图,夏霜的眼睛里顿时起了水雾,泪水止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 陈苏燕轻哼一声,辛辣的言语里满是讥讽:”贱货被肏了就成白痴了?连选个法子也不会。“ ”罢了罢了,就当老娘积德,替你们选一个。“ 陈苏燕长而尖的指甲涂得油亮鲜红,摆出一副苦恼思索的样子,轻轻点在自己那精致的下颚上:”嗯......反正身子都被肏软了,洗也洗干净了,剩下的就是调味了,干脆“ ”把叁个都结合一下吧!“ 陈苏燕乌溜溜的眼睛顿时一亮,白皙细长的手掌合十一拍,身后一排的黑衣人便会意,不知从哪拖来了四个巨大的透明玻璃泡菜坛子! 这等动静,春雪她们怕是再失神也该回神了。 也就是这时,她们才意识到,在她们昏睡的时候,身体早就被人搬运到了这里。 这地方很大,四面皆是灰蒙蒙的墙。 但这里除了一个黑木柜和一排看着就骇人的刑具以外,什么都没有。 黑木柜上摆满了瓶瓶罐罐的东西,里面装着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液体,或是粉末。 陈苏燕使了个眼色,黑衣人便两两组队,点了那四个赤裸女人的穴,将不能动的毫无反抗之力的她们掳成一排,再从刑具架上拿下黑色皮绳,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将她们的四肢分别系上结,再往她们那纤细的颈子套上一圈,最后将她们整个身体悬吊在天花板上。 陈苏燕也没闲着,或者说她是最兴奋的那个。 在黑衣人捆绑四人的同时,陈苏燕正好去刑具架上挑了一把锯刀,又在黑木柜里拿了五六瓶秘药,按着独特的配方进行调配,再倒入那四个巨大的泡菜坛里。 一切准备就绪。 陈苏燕手持锯刀,在四女惊恐的目光下走近。 银铃般的笑声从她蜜唇里溢出。 她在一片惨叫声中乐呵呵地将四人的手脚齐齐锯了下来。 “哎呀,好多血呀,流都流不尽呢!“ ”你们这群贱婊子,看看你们平时过得有多好,瞧瞧这肉嫩的,这血腥的……啧啧啧…..” 黑衣人们看着如此疯魔的紫衣女人,都不禁害怕地咽咽口水这骚货骚是真骚,恐怖也是真他娘的恐怖。 陈苏燕嬉笑着切下最后一人的腿,递给身旁的黑衣人。 随后又让黑衣人们当着她们的面,将那些断手残肢剁成均匀的肉块。 剁肉的声音沉闷又响亮,骨头在斧刀下断成数段的啪啦声让人想忽视都难。 墙上悬挂着的四个活生生的肉段,已经有其一受不住这样恶劣的身心摧残了,翻着白眼,嘴唇干涸发紫,眼看就要晕过去。 陈苏燕连上前去点了她的穴,面色不悦道:“妹妹这是做什么,别慌呀,还没到时候呢。” 被点穴的失去四肢的女孩眼中情绪都变得支离破碎,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害怕,还是仇恨了。 陈苏燕当作没看见一样转身,娇滴滴地催促着负责剁肉的黑衣人,指甲尖尖一下又一下戳着那人的背:“大哥哥,能不能快些呀,不然食材可就不新鲜了,殿下怪罪下来要打奴家屁屁的,奴家很怕疼的。“ 被催促的黑衣人面罩下的脸一僵,手上动作蓦地加快,其他黑衣人听到皆是心有余悸,不约而同地加快了手上速度。 “好了,将食材放进坛子里吧,还有肉块,一起放进去。“ 陈苏燕见大家完成得差不多了,打了个哈欠,神色略有疲惫地吩咐。 黑衣人们便将活着的四个女人从皮绳下解下。 断了四肢的女人体重轻,长度短,是完全可以放进坛子里的。 春雪她们噙着泪,绝望的看着自己被放进了那个比普通玻璃坛要大上两叁倍的坛子里。 待她们和她们各自被剁碎的肉段一齐倒进坛子里后,陈苏燕便将最后一味调料放入坛内。 大把的盐巴被倒进四个坛子。 此时穴道已解,伤口上撒盐让春雪她们疼得不管不顾地大叫起来。 陈苏燕没有封坛,她们的人头刚好高出坛一截。 但没关系,她们的身体正在慢慢软化,从腰到胸,最后到头,会慢慢被泡发成一个馒头一样的 怪物。 陈苏燕又打了一个哈欠,看了一眼四个泡菜坛,检查了一番后,正准备转身离去,不想手腕上却传来一阵钝痛。 “啪!” 陈苏燕反手一巴掌扇到夏霜脸上,却看见了一张被仇恨和绝望占满的脸。 她一愣,对方却颤抖着声音,用尽全身力气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其实,机灵如夏霜已经猜到了答案,但是她不信,不信仅是一个那么荒唐的缘由,竟就可以将她们生生折磨到此种地步!! 陈苏燕摆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拍了拍夏霜冰凉光滑的脸:“小妹妹,听姐姐一句劝,下辈子呀,这里”女人手指移到女孩发紫的嘴唇上,重重一按:“不要再乱说话了。” 说完,陈苏燕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往春雪的位置看了一眼,不等夏霜再说些什么,便扭着腰臀,笑嘻嘻地离开了此地。 夏霜死死瞪着那个白腻窈窕的紫色背影,嘶哑着嗓子独自重复着那句话:“不要乱说话.....不要乱说话.....哈哈....哈哈哈哈......不要乱说话...... 十二个时辰过去 玻璃坛子里的四肢全无的女孩们仍然活着。 但整具肉段身体显然已经下沉了许多,她们的脖颈以下全部浸没,坛子里的不明液体散发着熟食的香味,水位正好在她们鼻尖以下,嘴唇以上。 她们在坛子里泡了十二个时辰。 她们好饿...... 坛子里的肉,好香。 真的......忍不住了。 ”哗.... 一颗人头沉了下去,光板一样的身体彻底沉在了玻璃坛子里。 那是属于一个十四十五岁的少女的人头,她还能动。 美味的肉块包围在她短短一截的身体周围,她难以自恃的张开嘴,极度的饥饿使她狼吞虎咽地吃着自己从自己身上切下来的肉。 太好吃了。 她享受得闭上了眼。 其余叁个人头看着少女吃得如此陶醉,不由得纷纷效仿。 因为她们也太饿了。 ”哗.... “哗.... 哗.... 几乎同时,叁个人头都沉到了坛子里。 这是四个透明的玻璃坛子。 里面的东西被泡发得白腻浮肿,但走近一看,才发现坛子里装着的竟是四个无手无脚的女孩她们正贪婪得吃着自己身上的肉呢。 ...... 杨初成最近没缘由的心情不好,便想着出去走走转转。 这天,她坐在轮椅上,红樱推着她闲逛。 她永远记得那是一个阴天,她的宫门前,多了四个巨大的,褐色泡菜坛。 画女42 玄綦国英雄豪杰辈出,玄綦宫更是城墙高大,气势恢宏。千年来,这里的祖先后辈不乏重修经营宫殿,万丈高楼耸入云天,它是闻名天下的坚城,亦是富丽堂皇的宝殿。 而今阴天郁郁,午后刚过,一团昏暗混沌逐渐浮在天地间,乌云倾覆阳光,空气中凝结了一丝水汽,压得让人透不过气。 杨初成满腔闷气堵在胸前无处释放,本想出来散心,哪知天公不作美,出来一趟让她本是乏闷的心情更是郁郁寡欢,偏偏回宫时还看到四个巨大的泡菜坛在摆在殿门。 ”这是什么时候有的?有何用途?“ 杨初成原就心情不好,一看到多了四个未经她允许便放过来的东西,外观也不好看,更是怒结于心,想看看到底是谁人胆大包天,正好她无处撒气,趁这节骨眼也让她抓些没大没小的兔崽子发泄发泄。 红樱一怔,她在宫里待得久,心下已然有几分揣测,本是不想回答,但最近一向温婉宽仁的画女娘娘脾气倍增,整个宫里的人伺候起来都胆颤心惊的,她也不敢怠慢,当下便有些犹豫地回答:”这.....今上午就被陈掌事运来了。奴婢也不敢多问。“ 杨初成芳心一颤,暗想既是陈苏燕弄来的,那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看样子是泡菜坛,那秘密必是藏在坛子里。 杨初成垂眸盯着怀里新制的红玉凤纹花雕暖炉,丝丝暖香从精致的雕镂里溢出,她寻思着要不要把这坛子揭开。 这坛子远远看去,除了大一点,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红樱,咱们走近去看看。“ 杨初成笑吟吟挑起嘴角,反正她闲得慌。 还未走进,缕缕香喷喷的气味便窜入鼻尖,她俏丽的鼻尖微耸,活脱脱一只正在觅食的幼狐。 这气味......像是她平日里吃的山珍海味,掺了孜然胡椒,又像是淋过了蜜汁,总之闻起来甚至胜过玄綦宫御厨的手艺。 咦?难不成是她多想了?真是泡菜? 杨初成蹙起秀眉,美目微闪,一脸的不可置信。 突然一粒雨滴从灰蒙暗淡的天空坠落,宛若一滴星泪从杨初成杏眸滑下,她浓睫颤动,仿佛脆弱的蝶翅难以承受雨点之重,纤美娇柔。 只是她神色委屈,欺霜赛雪的纤纤玉手从那红袖中探出,赫然一朵崭新花苞立与娇艳的花瓣之上,雨水落于掌心似明珠洒向玉盘,又从玉盘飞溅出去,荡起一簇簇晶莹的水花,湮没在芙蓉般盛开的裙摆之中。 ”娘娘,下雨了,仔细受凉。“ 红樱默默站在杨初成身后,撑着红伞,替她挡雨。 杨初成细嫩的玉手贴到其中一个坛子壁上,一片药渣般的褐色中顿时出现一抹耀目的雪白。 刺骨的冰凉顺着光滑的触感传递到杨初成温暖的指尖上,她手指一僵,又沿着往下多摸了一路,最后再触电般收回。 她定睛看了看自己才短短几秒就被冻红的指尖,微凸的指腹上,一抹不属于娇气的红,也不属柔嫩的白突兀地出现在手指软肉上。那是......杨初成抬眸直直朝那个巨大的坛子望去,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 那是坛子上的颜色,站了雨水,在她手上,即便不明显,但不妨碍她辨认出,那是浅浅的褐色。 杨初成什么话也没说,面无表情地吩咐红樱回宫。 只是回去后,秘密叫人将外面的坛子搬进来,又让红樱准备了一大桶热水和皂角,东西准备好了又将人都赶出去。 偌大的寝宫里空荡荡的,除了香泉升烟,两只仙鹤大眼瞪小眼地从红喙里吐出轻纱般的水雾,便只剩杨初成一人。 杨初成转着羊脂玉制轮椅移动,殿里的波斯绒毯软绵绵的,轮椅滑过时几乎没有一丝声音。 ”哗啦啦.... 热水浸湿的毛巾被拧干,热气腾腾从皱成瘦瘦一条的毛巾里冒起。 雪白的手贴在毛巾上,一根根被热气蒸得又软又嫩,像是煮熟的笋尖,难以想象她抚在身上的滋味有多么美妙。 杨初成将毛巾拧得半干,覆在坛壁上,只是她还有些犹豫,她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美目夹杂了挣扎。 半晌,杨初成藕臂一僵,鼓足了劲一下又一下地擦拭着坛壁。 擦拭了有好几十下后,杨初成感到小臂酸胀便停了下来。 她垂眸一看,白毛巾上赫然一团褐色印记! 而坛壁被她不断擦拭的地方,一块不规则的圆形图案逐渐显现,边缘到中心的颜色过渡地变浅,中心那一点又呈透明的玻璃色。 杨初成凑近一看。 透明的中心一点仅有指甲盖一般大小,透过这层玻璃,一颗膨胀得快要爆裂的眼珠竟饱怨念地死死瞪着她! 把杨初成吓得脸色唰白,一双杏眼睁得浑圆,连连后退,一时间忘了自己的双腿早已不能行走,于是就这么摔倒在地上。 ”啊!“ 她惊唤一声,朱门外红樱耳朵一竖,拔腿就冲了进来:”娘娘!” 看到地上坐着一个娇小貌美的少女,周围一地凌乱,红樱两手捂着嘴,倒吸一口气:“天啊......娘娘.... 低盘发髻,裸露两乳的少女弹跳着饱满圆润的乳房跑过去,俯下身将地上我见犹怜的小美人抱到了怀中。 动作极为轻柔小心地将怀里的小东西放在了一旁那晶莹剔透的轮椅上。 杨初成心魂未定,一小口一小口地喘着气。 她秀美的瞳孔里还有未散去的惊恐,白嫩的手有些站不稳地指了指面前被擦拭得花了一块的巨坛:”那里面...有东西...叫几个老实的进来,把外面的坛子都搬到仓库里,还有这个,一起搬过去,然后.... 红樱沏了一杯热茶:“娘娘,喝点吧。” 杨初成抿了一口,玫瑰泡在暖暖的红糖里,又香又甜,足以滋润苍白的嘴唇和嗓子。 浅浅呼一口气:”然后把那些坛子全部擦拭干净。一个时辰后,本宫准时去查验。让他们低调行事,悄悄的,别惊动其他人。” 红樱神情复杂地点点头,便匆匆告退。 画女43 ƒǎdΙǎиχΙǎósнǔó.čó㎡ 红樱办事效率极高,半盏茶功夫不到,坛子和人就都到仓库了。 杨初成事先就下令除了红樱以外的其余人必须系上一黑布蒙眼睛,然后再在红樱的引导下清洗坛壁。 红樱习惯性点上一柱香,一簇火转瞬成了一点发烫的星子,顺着红色的线,缓缓向下爬去。”砰!砰!“ 外面有人在叩门。 红樱神色未变地去推门扉,只开了一小条缝,从门缝里接过一长长高高的红木盒,又将门拢紧,走到杨初成身边,微曲双膝地将木盒打开,里面是摆放有条精致的茶水糕点,还有擦拭用的绸娟。 红樱拈了些杨初成平日里爱吃的,和一些御厨刚做的新花样,再添好茶,将瓷盖揭开,将茶碗好生给杨初成后,才把手上的木盒放在杨初成身边的矮几上,随后又绕到杨初成身后,替她垂肩揉骨。 茶水换了第叁壶,香也烧到第二柱了。 杨初成美眸向前眺,是时候了。 她放下茶,声音娇懒倦怠:“辛苦各位了,晚些时候向红樱领赏便是。“ 蒙眼的人顿时放下手上动作,跪在坛前,红樱上前依次把他们手里被染成褐色的白巾子收回,他们便道谢行礼,一齐离开。 红樱也跟着他们在外面,目送他们的确离开此地,才进来。 刚刚坛前有四个壮汉挡着,红樱没看清坛子里到底是何物。这会进来,她顺势瞟了眼,看清坛子里的景象后,红樱只觉头一炸,脑袋里一片空白,身子瞬间被雷击中了一样,僵直地定在了那里。 那是四具被肢解的女性躯体,被泡得又白又肿。 她们四肢的切口有些是光滑的,有些……是坑坑洼洼血肉模糊的,像是被撕咬过一样,让人难以想象,她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极其惨烈的劫难。 她们的头发仍在,黑色的,成雾成团地漂在坛子里,像一团黑色的麻网,将她们牢牢网住,无法逃离。 只是她们都睁着眼睛。 睁着一双被坛子里的水泡得大得可怕的,薄薄的眼睛。 黑色的眼珠死死瞪着坛子外的一切, 仿佛任何秘密都逃不过那八颗黑得发灰的眼珠子,逼得人不敢和那四双眼睛直视,只怕一不小心,就被那双两颗白灯笼似的大眼看穿了心事。 这是四双死不瞑目的眼。 杨初成指尖发凉,一掌心的冷汗。 她深呼一口气,抿了一缕茶,强行让自己振作。 “红樱,这里面的人,你可认识? 杨初成平日里伺候她的人太多,有的面孔大半月才能见一次,再加上她向来是记不住脸的。 别说坛子里的人又被泡发成一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就算她们没遭遇不测,杨初成自诩也认不出她们。 “这….” 红樱强忍着恐惧恶心,皱着眉眼,目光直直射向四个坛子,一个个地认了个遍,像是要把坛子盯出个洞。 “这……这好像是….!!” 其实红樱一开始就有预感是她们四个,春雪,夏霜,秋芽,冬叶。 然而,当看到坛子里是如此惨状后,她又一下斩钉截铁地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她很害怕,她不愿相信她们四个的下场会凄凉到如此地步。 但娘娘的要求,她不能不听。 于是乎,红樱终于,瞪大了那双眼睛,一个一个地,将她们认了出来,像是一刀一刀地剜挖心脏那样,把那个她不愿去确认的答案,剥开在眼前。 红樱话也说不清了,她低着头,嘴唇发着抖:“回娘娘……是……是春雪她们….” 杨初成蹙着眉,示意红樱继续说下去。 “是……是春雪…秋芽….还有,还有夏霜……和冬叶。” 一说完,红樱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把地板砸得砰砰作响,她嘴里咕噜咕噜的,似乎要说什么话。 杨初成被她这副模样扰得心烦,连忙摆手阻止:“好了,其他的事回去再说。你先……” 红樱停下来,面目惨白,脸上一片濡湿,额头上骇然一个血印,两眼怔怔望着轮椅上那个姿色绝佳的少女。 杨初成回头,神色复杂地望了望四个坛子,像是要把它们牢牢钉在眼睛里一样。 半晌,她有些疲惫地阖上美眸,又缓缓睁开,若有若无地叹了一口气:“你先把她们埋了吧。” 红樱一听,更是热泪盈眶,两手争先恐后地抹着眼泪:“谢娘娘……呜呜……” “先回去吧。“ 杨初成不愿再继续待下去,红樱迅速收拾好眼泪和茶水糕点,尽心尽力地将画女娘娘送回。 夜里,东宫一片沉寂,高大连绵的宫城冰冷威厉,漆黑的瓦顶凹凹凸凸,化作青面獠牙的鬼脸。每隔几步,灰白似女人脸的墙上便会悬一抹灯火,孤独幽静。 沿着脚下这条蛇腹般长而曲折的廊亭走,再穿过几个墓碑般相似的宫房,要提着灯看,会有四尊狰狞的神兽铜雕,到了那儿,便是太子的住所。 太子不喜光,即便主殿,也稀稀几颗夜明珠,榻侧便置着一颗。 乜承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时间过得很慢很慢。 慢到他快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五岁的乜承五官还未长开,就已经称得上是俊美绝伦了。 他脸上没有一丝孩童该有的婴儿肥,端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孔。浓眉似利剑般飞入墨发,高挺的鼻梁笔直成一条线过渡到深而翘的人中,在下面是一张形状优美的薄唇,泛着一丝丝透明的白。 男孩的皮肤也很白,和他的嘴唇一样,和他的脸一样。 白得像从未见过阳光,泛着一丝丝灰,和东宫的宫墙很像,都是同样一张,灰白的脸。 就连他的瞳色,似乎也比常人略浅一些,深灰的,像一颗结冰的黑曜石。 明明还是个五岁的孩子,周身的气质却过于沉稳老练,不,应该说是阴森森的,不像活人。 宫里的人时常会悄悄在下面说,太子似乎有点过于成熟,毕竟他长得太不像小娃了。 其实成熟得何止是太子的外貌? 就连他身高,也比同龄人高了快近两个头长,再这样下去,不出两年,说不定能 超陛下呢。 太子不爱说话。 但宫里太傅教的学问他学得精通,和太傅对答时,从来是滴水不漏天衣无缝,甚至好几次把太傅逼问得面红耳赤,太傅急了说教了太子两句,太子竟然拿起身边的花瓶直砸太傅脑门,听说差点人就没了。 此后,陛下再也没让太子上过课。 太子不出门和伙伴玩吗?小孩不是都喜欢出去闹腾嘛? 太子……太子没有伙伴,但是他是要出去的。 太子擅长骑射,出宫打猎是常有的事。他四岁那年,射下一头麋鹿,当时麋鹿还没死,大家以为,是太子年幼,力道不足才导致的。哪里知道,太子竟是有意为之。 那头麋鹿被太子活捉后,太子先是把它一对耳朵割下来,鹿没死。 太子再把它舌头割了,鹿没死。 太子又把它眼睛挖了,鹿没死。 太子又…… 别说了。 太子当着下人的面,硬是活生生将那头鹿折磨到死。 不,不是被折磨死的。 到最后,太子都没杀它,还是有人看不下去,趁太子不在时,悄悄给了它一个了断。 …… 真是个怪物啊。 是啊。 真是怪物。 陛下英明宽厚,娘娘善良仁德,怎么就生下了这么一个怪物。 不过幸好老天有眼,娘娘又怀上了,两个月了呢。 是小公主还是小皇子呢? 不管是男是女,真希望能被分去伺候。 谁愿意伺候那个冷冰冰的怪物,怪吓人的。 唉,还是别这么说,毕竟他是太子。 怕什么?陛下根本不喜欢他。要不是娘娘护着那个怪物,陛下哪里容得他活到现在?看着吧,等娘娘肚子里的生出来后,这宫里又要变天咯。 乜承不明白。 为什么,大家都说,娘很快就要不喜欢他了。 他有悄悄听过。 他们说,是因为娘肚子里有了小宝宝。 可是为什么,有了小宝宝的娘,就会不喜欢他呢? 画女44 ƒǎdΙǎиχΙǎósнǔó.čó㎡ 但是乜承知道,那些坏人最喜欢挑拨离间了,他的额娘是爱他的。 每次父皇对自己大吼大叫,甚至要拿戒尺抽打自己的时候,看起来永远都温柔娇小的额娘总会大起胆子向父皇发火,夺过父皇手里那把又长又扁的铁制戒尺,一把甩到地上。然后便会拉起跪在地上的他的小手,带他逃离父皇身边。 额娘会撅起嘴给他一口一口地吹凉被戒尺打红的小手,也会问他每天的课业如何,还会问他午膳吃的什么……都是些很小的事,在他看来没必要记住的事,但额娘,总是会笑眯眯地问他,不厌其烦地摸摸他的头。 就算现在额娘有了身孕,她仍然会每天牵着他的手在花园里晒太阳,会教导他圣贤之道,会常和他说莫言万木死,不因一叶秋。 任何一个细节,都决定着存亡与否。 乜承牢牢地记在了心里,虽然只是一句平常不过的话。 额娘刚怀孕的时候身体状况很不好,什么东西也吃不下,本就小小一个的看起来更是消瘦了一圈。 那时他着急在心里,却做不了什么。 幸好没过多久,额娘便能吃得下东西了。 他听闻女人怀孕中期,是应当吃些珍贵补品的。 额娘常告诫他,民以食为天,他最终决定以送食的方式尽一份孝,只是不知到底该给额娘送什么补品好。 直到他有一天翻阅食籍,上面说道,食肉的动物比食草的动物肉质更鲜美,而杂食动物又甚于前两者。 乜承想送给额娘最好的。 可是玄綦宫里从来不缺稀贵之物。 乜承想了很久,一次偶然,他狩猎回来时看到,平日里伺候他的小厮们正聚在一起吃香喝辣,一个手里正拿着一块金灿灿油腻腻的鸡腿往嘴里送,一个正用两根筷子夹翠绿的青菜,还有一个两颊泛着醺红倒酒喝,又抓了一掌心炒花生米,咯吱咯吱地嚼起来。 乜承顿时茅塞顿开。 是啊,论杂食者,世间万物又有哪个动物比得过人呢? 普天下之大,想必还没有几个人吃过人肉吧。 书上写道,女体为阴,男体为阳,阴阳互补为上乘,而童阳最是滋补。 于是乜承当天晚上就把伺候自己的小厮们抓起来,一个个脱光衣服排排站满了整间屋子。 …… 那天,谁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有心人只当是少了一阉人罢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便无人放在心上。 慕卿怀胎近四月的时候,乜承说要送给她一个惊喜。 慕卿很开心,甚至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玄綦国的皇帝陛下,乜千俞。 乜千俞虽然对这个性子古怪的孩子不甚喜爱,但毕竟是他和心爱之人的第一个孩子。不管怎样,乜千俞对他多少还是有几分看重的。 如今听心爱之人提及这孩子要送礼物,看来是比以往有人情味了些。 那天,乜千俞和慕卿在鎏光殿里,连晚膳都推迟了,想等乜承来之后一起吃,自从乜千俞和乜承的父子关系日渐僵硬,他们一家叁口便好久都没聚在一起用膳了。 那厢乜承刚分割完一具长五尺有余的尸体,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人生中第一次发愁竟然是为了处理这堆人肉。 他在食籍上读到过,也去单独问过御厨总管,为了保持食材的鲜美,通常要将食材现斩现烹才好。 乜承本想亲自下厨烹饪人肉的,然而到底是没经验,看着不太大一具人尸,未曾想身上的肉骨竟如此之多,这烹饪起来少说也要花上一天的时间。 乜承望着眼前被切分得规规整整的肉骨,一时间没了主意,不知如何下手才好。 偏偏在这时,又有人门外传话说皇后已经等候多时了,传话的人说得委婉,但催促的意思却是一点没省去。 年仅五岁的乜承自暴自弃地把刀剁在石板上。 唤人去仓库取七彩花卉蟒纹宝石浮金箱。 说是箱,其实更像柜。 此柜由玄綦国特产的冰木制成。 冰木顾名思义,因常年温低而名,摸起来总是透着一股清凉,入秋时,木头里里外外便会结一层薄冰,到每年最热的时候才会化成水,用来贮鲜最适合不过。 乜承常用它来放置自己狩猎所获的稀有禽鸟林兽之类。 眼下自然也要用它来放这份给额娘的礼物。 虽说有些遗憾不能把它烹饪成热腾腾香喷喷的晚膳送去,但乜承相信,额娘看到这个一定会很惊喜的! 没错,先给额娘展示自己的心意,再花点时间去把它制成美味的佳肴也不错。 乜承小心翼翼地把分割好的肉段放进去。 先是面积最大的连着胸的腰,放在最底下。 然后是按关节切成段的手脚。 最后是那颗连着一半脖子的人头,另一半连着腰。 乜承很是仔细地摆放,按照人体原先的模样摆放,只是这个箱子不够长,他便把同样切成段的腿重迭在腰上,又用打湿的巾帕,将多余的血污擦去。 乜承喜滋滋地看着自己花费了一下午的成果。 他满怀期待地锁上这具冰冷坚硬的箱子,手里传来沉甸甸的感觉,但他走起路来却飘飘然的。 到了鎏光殿,乜承便把多余的丫鬟小厮遣散了,他不想让这些卑贱的下人打扰他精心为额娘准备的惊喜。 他两手抬着沉重的宝箱,用玄靴顶开门扉。 一抬眼便看到另一高大英挺的男人和他额娘坐在一块,偌大的寝殿里除了他们一家叁口,勉强加上额娘肚子里的,就没有多余的人了。 乜承没想到父皇也在这。 他有些赌气地将箱子望地上一置,利落挥转衣袂,将佩剑平放在靴侧,单膝跪地向眼前的夫妻行礼:“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乜千俞还没说话,在他身边挽着他手臂的慕卿便柔柔启唇:”一家人何必在意这些规矩,承儿快起来吧。“ 慕卿嗔怪地睨了乜千俞一眼:”你看你,竟还受了他这个礼。“ 乜承望了一眼乜千俞脸色,见他只是故作严肃,这才收剑起身。 “几月不见,太子又长高了不少。“ 乜千俞低头把玩着玉扳指,不闻乜承回声,颇有兴致地挑眉:”朕听闻你要献一份大礼,可是在这宝箱里?“ 乜千俞沉着声,慕卿也扑闪着一双柔媚的眼望向在地上的箱子。 “回父皇,正是。“ 乜承抿抿唇,等着乜千俞示意。 “打开看看吧。” 乜承闷闷应了声“是”,便转身背对着夫妻俩,埋头解开宝箱上的锁。 乜千俞望着乜承忙碌的身影,不知为什么,右眼皮一直在跳。 宝箱上一共有二十把锁。 每打开一把,就会发出“嗒”的一声。 乜千俞不知是不耐还是被这声音扰得心烦,将手里的龙纹镶红宝石金杯重重往桌上一砸,醇香清澈的梨花酿洒了一地,他怒斥道:“送个礼都如此繁琐小气,哪里有皇家风范!乜予!你平时学的礼仪都去哪了!” 乜承像是没听到似的,他仍是专心致志地,不紧不慢地开锁。”啪!“,又一个锁开了。 慕卿也一头雾水,不知素日里一向是最温和不过的夫君怎会因为这种鸡皮蒜毛的小事发火,她为难地咬咬唇,一手扶着肚子,一手讨好地晃了晃乜千俞精壮有力的手臂:”陛下息怒,承儿还小,您多担待他,别催他好不好。你刚刚都吓坏臣妾了,还有舒儿 慕卿红着脸,娇羞地看了眼肚子。 乜千俞懊恼自己无端的失态,一双清冷的凤眼看向挽着自己的娇滴滴的女人时,充满悔歉疼惜,他长臂一伸,将妊娠中的女人搂在怀,温存无限。 “娘。” 一个冷冰冰的男声打破了此时的温馨惬意。 “别着急啊。” “很快就好了。” 乜承轻轻地说,唇角和说话时的语气一样,微微地勾了起来。连那双漂亮的眼睛都笑得弯弯的,夫妻俩相依偎的姿势映在他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晃晃悠悠的,仿佛镜花水月,下一秒就要分离破碎。 慕卿怔怔看着乜承,一丝刺骨寒意从她脊背蔓延开来。 画女45 最后一把锁解开的时候,也是同样的一声“嗒。” 清脆的,生硬的,又带了一丝沉闷。 乜千俞紧绷着俊容,屏着气,双唇抿成一条直线。 不知何时,他已经把身侧的女人紧搂入怀中, 慕卿软若无骨的身子随着锁开的声音,轻轻一颤。 乜承打开宝箱,没有一丝声音,取而代之的是逐渐在空气中散开的淡淡的铁锈味。 有些腥。 乜承撸起长袖,将沉甸甸的箱子扛在双臂上,略显单薄的修长身影朝二人缓缓移动。 血腥味儿越来越浓。 乜千俞神色愈发沉重,如墨的鹰眼里透出浓浓的警惕,连怀里的慕卿都半僵着身子,娇小的躯体埋在男人怀里,不敢抬头看乜承哪怕是一眼。 “皇额娘,父皇。” 乜承咧开唇,眼神清澈,笑容纯真,宛若初升的太阳干净明媚。 乜千俞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乜承身上,便没注意箱子里是何物,此刻听见乜承叫唤,才挑眼一看竟是一具尸体! 宝箱里明晃晃地摆放着巨大鲜红的人肉块,连肉带骨地被切割得整齐,安安静静地躺着。 乜千俞顿时怒火攻心,虎躯一立,霎间连怀中心爱之人都不顾,像张薄纸被扔弃在地上。 “孽障!“乜千俞气得浑身发抖,声音似雷鸣般洪亮骇人, ”来人!把这逆子给朕关进大牢!“ 慕卿被乜千俞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甚至来不及反应自己被扔在地上的事实。 女人一向敏感精准的直觉引领她的眼睛朝箱子里看,只是一瞬,她瞪大了瞳孔,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整个人生硬地被定格在原地“砰!“ 空气顿时凝固,静得只听得到叁人的呼吸声,有急促,有平缓,有微弱。 一个小腹微隆的女人就这么倒在铺满了柔软厚实的波斯绒的地上。 “额娘!” 乜承是第一个拔腿冲到慕卿身边的。 当然乜千俞反应也不算逊色,连将慕卿抱到床榻上静卧。 “宣太医!快叫太医!” 变故接连而至,英明如乜千俞也有些招架不住了,他痛彻心扉地大吼,眼下他一心只守护心爱之人,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好在乜千俞安排了丫头太监,甚至是御前侍卫在后殿,所以不至于像前殿那样,人都被乜承遣散了。 毕竟事关皇上皇后,没有人敢怠慢,乜千俞揪成一团的心才有所松懈,但他来不及处理乜承的事,只好命侍卫和太监将乜承押回东宫,暂时禁足,等候发落。 慕卿性命无忧,只是受了惊吓,胎位不稳。 乜承虽然被禁足,但吃穿用度依旧照例,除了不能出这东宫的门槛,其他的倒和平时无异。 除了他们一家叁口,没有人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下人们只当或许是太子和皇帝皇后相处时言语上有所冒犯,触怒了陛下,导致皇后娘娘动了胎气。 毕竟在下人们眼里,这位东宫太子确实是个怪人,怪人做怪事没什么好稀奇的。 慕卿醒来后,得知乜承被禁足,拖着虚弱的身子也要向乜千俞求情。 “陛下,您原谅景儿好不好。他……他还小,他只是不懂。”慕卿泪眼婆娑地望着乜千俞,贝齿咬着下唇,一只手还抚在隆起的腹部上,那娇弱的模样,易碎得令人想要尽心呵护。 乜千俞无比怜爱地摩挲慕卿的面颊,心里却堵着一团火怎么也发泄不出来。 并非他故意拖这么久不惩罚乜承。 只是乜承才五岁就学会了杀人,传出去只怕谣言四起,后果不堪设想。 这件事,他甚至都不敢派人去查,担心被有心人看出了端倪,便只能这么拖着。 但如果不罚那个逆子,乜千俞自诩这非君子所为,愧疚自责像千斤鼎压在他心头,始终有一道坎,过不去。 哪想得到如今慕卿开口求情,倒是给了乜千俞一个台阶下。 男人神情复杂,眼神变幻莫测,那些绕不过绕得过的事,最终化成一缕长长的浊叹呼出:“都依你。“ 女人眼眶中盈滚的晶莹终于像一层薄薄的水晶般冻住,她笑颜一展,甜甜地雏鸟般依偎在男人怀里。 话说虽然并未对乜承实施实质性的惩罚,但乜承还是被禁足了整整两月。 乜千俞以防慕卿再次心软,专门下令不允许任何人来探望太子。 是以两月以来,乜千俞和慕卿天天待在一起,不说用膳就寝沐浴那些小事了,就连上朝下朝这样严肃的场合,乜千俞也是彻底无视群臣的抗议,一定将慕卿带在龙椅侧陪伴的。 那厢夫妻二人花好月圆,恩爱有加,过的是神仙眷侣的日子,这厢乜承的日子却没那么好过。 紧闭东宫的两个月,乜承自己的生活习惯没有丝毫改变,像以前一样,鸡鸣前就更衣洗漱,在后院花园练剑。 正午时念书,兵法和治国论都有。 傍晚时独自下棋,闲来无事时也会抚琴。 仿佛被禁足的不是他一样。 太子被禁足,东宫里茶余饭后的谈资便多了些。 丫鬟太监们早已习惯乜承事不关己的样子,故而讲起闲话来更是无所顾忌。 “你们说,殿下会不会就这样失宠啊?“一个平常的午后,手头上的活儿都干得差不多了,一个粉衣杏襦的宫女随口就抛出一个大逆不道的问题。 “不是还有娘娘么?“ 另一相同打扮的丫头讪笑着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指甲,脸色有些嫌弃。 “娘娘?我可是听说,娘娘……” 她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地朝周围看了一圈,贴着还在看自己指甲的侍女说:“娘娘就是因为太子才动了胎气呢。” “啊…!可是……” 听闻此料,连手指也不想看了,女孩脸色大变”可是……” “别可是了。我猜啊,这次太子估计没戏了。“ “那也不一定,这才刚禁足呢,谁知道娘娘之后会不会来看太子。“ “哼,你还不信我?那你且看,我说她不来她就不来!“ “你….!你真是奇怪,入了东宫就变得越来越怪了!” “你说谁呢你这贱蹄子,怪的是我吗?这宫里只有一个姓乜的怪物!” “你……!!你竟然骂我!!看我不收拾你!” 说不过嘴的女孩踮起脚尖,作势要掐另一个女孩。 “都在做什么呢!活干完了吗!太子面前还敢放肆!” 一个年龄比两个女孩都要年长一轮的嬷嬷不知何时站在此处,面色不善地阻止了二人的打闹,她身边站着的英俊“少年“,骇然是两个女孩谈话的主角,东宫的太子。 女孩们被吓得一激灵,双双下跪磕头,嘴里慌乱地喊着饶命。 “还请殿下吩咐,需要老奴如何处置她们?” 嬷嬷的声音不卑不亢,表情却无一丝不敬。 “不必。” 乜承敛眉,目光似寒冰冷冷地扫过地上面色惨白的二人,转瞬又恢复了平常。 跪着的二人脸上看不见一丝被饶命的喜悦,反而是在毒蛇般的目光凌虐下,吓得完全不敢动。 乜承像是看不到地上的人一样,面无表情地从二人俯跪的身侧经过,只是在擦身的刹那,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在两人耳边拂动。 嬷嬷复杂地望了一眼地上被吓得浑身颤抖的两人,闭目摇了摇头,终究是没有多管闲事,一句话也没说地默默跟在乜承身后,离开了此地。 回到花园,乜承呆呆地看着被自己扔在地上的剑,剑面映着他的面容,还有面容背后的蓝天。 剑旁有两个影子,一个是他的,另一个是嬷嬷的,她在给他沏茶,过会儿便会离开。 乜承一字不差地回忆刚刚那两个贱人的话。 他眼睛眨也不眨,漂亮得可以和宝石媲美,男孩面无表情地张了张口:“嬷嬷,您说,额娘会不会真的不来看我了?” 画女46 嬷嬷手上动作一顿,壶嘴里飞流直下的玛瑙色茶汁险些外溅。 好在她做事老练,眼疾手快拿捏好角度,一盏稀贵龙井,总算是有惊无险的沏好了。 乜承仍一动不动地站立一侧,精瘦的身板挺得直立,唯独那颗平日里孤傲漂亮的头颅,此刻像路边流浪的小狗,有些耸拉地微垂着。 连额前因练剑而稍显凌乱的发丝,也像主人的心情一样,软软地哒在锋利俊逸的眉稍上。 嬷嬷几番欲言又止。 望着身边那个仅才五岁,身量却整整超出她一个头的男孩,嬷嬷内心陡然涌上一丝控制不住的恶意。 她扯出一丝和蔼的微笑,明明比对方矮了不少,却偏偏要俯着身子:“太子多虑了,常言道:‘长辈爱幺儿’,这本就是合乎常理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嬷嬷站得远了些,微仰着脸观察乜承的表情,一丝精光在她略带浑浊的眼睛里闪过:“殿下还小,不明白这个理。但殿下要明白,帝后恩爱有加,皇上为皇后废了六宫,那么多年来皇嗣仅有殿下一人,皇家血脉迟迟未增,恐有凋零之势,时日一长,难免带来祸患。眼下皇后有喜,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子,陛下和娘娘万分珍惜也是正常的...... 嬷嬷笑容越来越深,又走近乜承,抬高手臂,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随即,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所以呐,就容易厚此薄彼,一时忘记了还有一位太子的存在,也是正常的呀。“ 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乜承似乎听见了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那是从他身体里传出来的,他低下头,似乎要寻找到声音的源头,一枚方正匀厚的玉佩映入眼帘,这是自他有记忆起便一直戴着的。 皇额娘说,这玉佩是他出生时,父皇和皇额娘亲自替他寻来的。 那是离心跳最近的位置,他从未摘下过。 乜承又听见了那叫人心惊的声音,似乎更大声了些,像是完好的杯子变得不再完好,碎了一条裂缝。 这声音从玉佩底下传来。 乜承慌乱地夺起玉佩,金线缠绕的挂绳在他脖颈背划过,勒处一道绯红的痕迹。 他在手心里翻来覆去的检查,还好,没有一丝破损。 他再一次听到了。 乜承终于能确认,哦,原来,那声音是从他左胸口处传来的,离玉佩的位置很近。 难怪……难怪自己会错认为是玉佩碎了呢。 乜承紧紧将玉佩攥在手心,青筋外凸,狰狞可怖。 嬷嬷看着男孩一副双眼赤红,痛彻心扉的样子,只觉有几分滑稽可笑,平日恪守规矩的她,这时胆子竟大了起来,像是没注意到面前这个尊贵人儿的异样,若无其事地福个身“殿下莫要担心了,老奴不扰殿下清闲,先行告退了。“ 嬷嬷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连接庭院的半月形画廊尽头,她正要推开前厢房的门,突然觉得自己躁动不安心蓦地纾缓了下来。 好生奇怪。 刚刚……嬷嬷回忆起刚刚在东宫后花园发生的事,只觉自己怎会失态至此!虽然当时她内心的想法,确实有那么一丝丝不阳光,但那也只是想法,杀千刀的,她怎么一时就控制不住了! 嬷嬷两手成簇,紧揪着纳于袖内的绢帕,脚步踌躇粘腻,犹豫着不肯离开。 好一阵腹诽,她心有余悸地回头,朝画廊远处看,用力踮着脚,晃着脑袋打量。 不料一阵长远的呼喊声打断了她紧张不安的思绪。 呼喊声从前院传来,还夹杂着略带急促的脚步声。 红漆涂满的门又高又长,像有千斤重,猝不及防一下被推开。 来人是一个紫衣侍女,她喘着气,面上疲惫却又放心:“嬷嬷,您刚刚去找太子了吗?今儿不是太子禁足正满两月嘛,娘娘吩咐奴婢过来赶紧邀您过去,说这两月近身伺候太子,劳烦您费心了。“ 嬷嬷心头一怵,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对方过于热情的姿态,却又推脱不得,只能由着紫衣少女搀扶着走远。 当晚,两月来一直黯淡无光的东宫,一夜间增添了不少明亮的色彩。 但仅仅是灯多点了几盏罢了。 整个东宫,还是静悄悄的,和过去的两月里无甚差别。 玄綦国帝后恩爱非常,两人并不像史上的寻常帝后分居而栖,相反,在当今圣上登基立后之时,就早已吩咐下去,要大彻重修寝宫,将曾经的两座华殿合二为一,并在此基础上进行改造翻修,此番宠妻壮举消耗了大量人力物力,但好在玄綦国基底丰富深厚,即便是表面上的大量资源耗损,对于玄綦国背后真实的情况而言,实则不过九牛一毛,冰山一角罢了。 此殿修葺好后,由玄綦国国主亲自赐名为“熹延“。 自乜千俞上位以来,帝后日夜在熹延宫同寝共膳,如胶似漆。 外人看来,慕卿真是上辈子积了大德,才得来的这辈子的好福气。 投胎投得妙不说,命也是好得让旁人羡煞不来的,遇上了这么个宠她如命的夫君,更别提夫君是世上最尊贵的人。 但慕卿却觉得不妥。 她和千俞是很相爱没错,但换来的却是她毫无私人空间。 就像今日,明明是两人儿子的解禁日,她想陪陪小承,却被乜千俞一口回绝了,说什么也不肯让乜承过来。 两人住在一块,她就算想让乜承悄悄过来,又如何瞒得过他? 如如今她怀胎六月,身子愈发笨重,每天的运动除了午膳后散会步,其余时候便都是侧卧在榻上。 胎儿在肚子里长大,拖得她实在是不想动,怪累的。 但今天不同,她今天是偏要出去的,她要悄悄溜到东宫,好好看看小承。 哼,那男人不让外人进来,怎么也想不到她还能自己跑出去吧! 刚用完晚膳,慕卿就支开侍女,说自己想一个人在后院里散心。 侍女体谅皇后思太子之苦,又想皇后有喜以来,不愿多动,只当皇后是因无法见孩子,所以心中乏闷难耐,这才想走动排忧,所以并未顾虑其他。 慕卿对皇宫了如指掌,她少女年纪时,天天和同样是意气风发少年郎的乜千俞在皇宫里闲逛,早就把这宫里的一砖一瓦,一路一巷透了个遍。 当初在修建熹延宫时,她曾悄悄对画图的大师强调过,要单独修一段通往东宫的小道。 那小道修好后,她独自去走过几次,虽说有些不甚方便,却是通往东宫最近的路了。 慕卿深呼一口气,仰着银盘般的脸,望向夜空,没有月亮和星星,天上黑得像一团打翻的墨汁,粘稠得似乎要把人吞噬进去。 小腹隆起的女人有些遗憾地低下头,右手捏成实心的小拳头,她下定决心,忍着身体不适,说什么也要到东宫走一趟。 经过一番努力,步履趑趄地翻过最后一道青白墙。 一跃而下,连喘几口粗气。 她余气不稳地扶着壁灯,拍着胸口。 “皇额娘,您怎么来了?“ 背后传来一声清冽干净,夹杂一丝稚嫩的男声。 慕卿回头一看,男孩一袭月华长衫,发梢上的水珠外浸,周身弥漫着兰香的水汽,再一看,衣上不见多余的装饰,想必是刚沐浴而出。 男孩的身量在壁灯下被拉得瘦长,俊俏的面容一半显露在微光里,一半隐藏在壁灯投下的黑影中。 慕卿顿时有些发愣。 明明男孩才五岁,可是......就连在她这个生母眼里,男孩的成长也是十足的怪异,这哪里像是孩童呢,光看外表,分明就像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慕卿不知道,此时她望向男孩的那双眼里,充满了陌生和怀疑。 ”您累了吧,不如,先去儿臣寝房休息可好?“ 乜承垂落眼眸,冰冷的目光在女人凸起的小腹上一滞。 慕卿这才回神,未觉自己刚才的失态,甜甜一笑”那娘就听承儿的。“ 女人内心止不住地感慨乜承的孝顺体贴,将自己的身体放心大胆地倚靠在身侧的”少年“肩上。 一男一女的身影并排着,朝不远处的,孤零零的宫殿走去。 画女47 乜承仔细将慕卿扶上软榻,又将一席驼绒毯轻柔盖在她身上。 慕卿像平时那样,姿势是侧卧着的。 她笑吟吟地望着眼前外表和年龄不符的男孩,不知在想些什么。 乜承平日里不喜人近身伺候,因此这偌大一个寝殿,便只能让太子亲力亲为伺候他的生母。 男孩两手捧着热茶,杵在床榻前,有些难为情地接受母亲过分炽热的目光,他眼神躲闪回避,一个不注意就落到了女人的滚圆的小腹上。 一只白玉般的嫩手覆在隆起的腹部上,来回摩挲着,俨然一副爱护有加的模样。 乜承的目光顿时黯淡下来。 “额娘。“ “嗯?“ “额娘肚子里怀的,是弟弟还是妹妹呢?“ 环在肚子上的手一僵,慕卿悄悄侧目看了眼乜承的表情,乌溜的眼珠子一转,一个浅浅的酒窝跃然在唇角边,心道:还担心承儿会嫉妒,看来承儿也很期待这个小生命的降临呢。 “你父皇专门请了玄幽国的太医看过了,太医和我都感觉是妹妹,我和你父皇已经替她取好名了呢。” 乜承怏怏低下头,慕卿却觉得他是对妹妹好奇,所以一个劲朝下看观察她肚子。 “这样啊……那,妹妹叫什么名字呢?“ 慕卿笑得一脸幸福:“只取了名,还没取字呢,和你一样,都是一个单名,是‘舒‘” “舒?” 乜承将这个字放在唇舌间呢喃,细细咀嚼。 半晌,他面带不解,脸上一副散不开的愁绪。 慕卿看出来了乜承的困惑,她狡黠地弯弯眼睛,故作失望地哀叹一声:“今晚没有星星就算了,月亮也不出来。” 慕卿点到为止,笑眯眯地望着乜承,和以前一样,她总喜欢以猜谜的方式让乜承猜出她要的答案。 月亮也不出来…… 乜承双唇蠕动,敏锐地抓住了关键的后半句,将它又念了一遍。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舒窃纠兮,劳心悄兮。 …… 竟然,是这个“舒”么…… 呵呵,真好,真是个好名字呢。 接下来他是不是该回一句,好一个司马之心,昭然若揭呢? 男孩僵在了一边,腹有经纶,饱读诗书的他,眼下却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看着乜承像受了极大震撼的样子,慕卿心里甜滋滋的,充满了得意。 她就知道,她给腹中未出世的女儿取的名字取对了。 当初在和千俞决定女儿名字的时候,是她强烈要求名字里一定要有“予”字,乜予的予。 慕卿知道,乜予这孩子的心智成熟得过早,作为玄綦国的继承人,他必须要从小学会独立,习惯孤独。 所以,即便是在乜千俞的重重阻拦下,慕卿还是在尽可能地给乜予属于寻常孩童的童年时光。 作为玄綦国一国之母,她希望玄綦国的未来的君主是个流芳百世的明君;但同时作为一个母亲,她又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健康,快乐地度过一生足矣。 慕卿一直在努力平衡两者间矛盾的关系,以至于她自生下乜予以来,一直长期服用玄幽国的秘药,一种让人可以长期不孕的药物。 直到乜予五岁。 这是玄綦国的规矩,储君的第一个成人礼,则是在储君诞生的第五周年。(更多补充注解见此章末尾) 其意味着年满五岁的储君,将正式拥有属于自己的权力,就算是帝后也无权干涉。 简而言之,现任国主登基未久,王权更迭的序幕却已然拉开。 名义上慕卿和乜千俞是和乜予有血缘关系的家人,但实质上,乜予已经成为现任国主的眼中钉肉中刺,是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炸药,尽管他只有五岁。 所以,于情于理,慕卿在乜予五岁后才选择怀孕,既替乜予扫除了一切障碍,又给她自己卸下了巨大的心理负担,同时也能满足夫妻二人想要个女儿的心愿。 但慕卿最后仍是将乜予的感受放到了首位。 连给日夜盼来的女儿取的名字,都要带“予”字,她不想让乜予觉得他是被忽视的哪个,对于她来说,乜予和未出世的乜舒,都是同样重要的。 如今看乜予这副惊讶感动到失声的样子,慕卿也倍感欣慰,她对他的一片良苦用心,总算没有白费。 乜承一句话也没说。 他想等女人解释,他想听女人说,这个名字,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是那个男人,是乜千俞逼她一起取的! 他等了很久,却什么也没等到。 乜承忍不住颤着声音,鼓起勇气自己确认:“娘,这名字,真的是您……取的么?” 慕卿一开始说的名字是她和乜千俞一起取的,其实她是有意为之,旨在拉近乜承和乜千俞父子俩的关系。 不想孩子心思竟然细腻到如此地步,察觉出来了这么好的名字不可能出自于向来对他不闻不问的父亲。 慕卿看出了乜承的情绪有些激动,面对她认为感动得一塌糊涂的男孩,那句“是我和您父皇一起取的”寥寥数词,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是女人第一次拒绝了主动拉近父子关系。 对丈夫淡淡的愧疚感笼罩在心头,她有些不自在地偏过脸,没正眼看男孩:“是的,是娘取的。” 护着小腹的手不知何时捏成一团,紧攥着身上名贵的衣料,硬生生揪出几道狰狞的褶子。 血一般的红色化成丝线,条条缕缕逐渐浮上男孩浅灰的瞳孔。 他执拗不羁,仍是不信,抿唇瞪眼,声音比刚才更大了些:“真的么,娘?”男孩深呼一口气,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平静些,他一字一句地,轻柔而缓慢地说:“这个‘舒‘字,舍予舒,是您替孩儿取的,对吧?“ 慕卿转回头,明明只是告知个名字的小事,但她仿佛也被乜予这样激烈的情绪所感染,贴在肚子上的手是松了紧,紧了松,她两眼眨也不眨,黑白分明的双眸对上另一双灰色的瞳仁。 她深深地凝望着男孩,声线柔和婉转,又夹带着一丝不可撼动的决绝:“是真的,承儿。“ 【玄綦国储君规矩相关补充:提到慕卿为乜予扫清障碍,意思是,比如说皇后只怀了一胎,并且这一胎成功活到了五岁(这是一个大前提),那就默认这胎为储君。无论后面生多少胎,都不算在储君范围内,储君只能有一个。五岁以后的储君被允许以各种方式夺取现任国主的一切权力,这属于正常王权更迭。 如果未来储君不慎死亡,那下任国主候选人则要根据现任国主的遗嘱而立,除此之外的其他任何上位方式都等于篡位,是不被认可的。假设皇后第一年生一个,第二年生一个,那也是按照”第一个活到五岁的孩子“为决定储君的依据。所以,慕卿选择在乜予五岁以后再生第二个孩子,就是尽可能确保了乜予的储君位置。】 画女48「 ƒǎdΙǎиχΙǎósнǔó.čó㎡ 乜承一言不发,只是那双深灰的眼直勾勾地望着慕卿。 慕卿没有多想,不过单纯地以为乜承是一时情绪激动,有些累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怪异短促的轻笑打破了二人塑造的沉静。 “额娘,我知道了。”乜承的目光再次移到慕卿隆起的腹部上。 他想,如果没有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额娘就不会弃他而去。 他早该发现了,周围不是一直有那群下贱东西在叫唤着额娘不喜欢他吗?就连一直以来照顾他的嬷嬷都认为,妹妹出生后,额娘就不会再疼他是理所当然的事实。 都是这个肚子里的东西造成的。 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只要没有她,自己平静美好的生活不会被打破! 慕卿心头一揪。 青铜香炉里的香噼里啪啦作响,香味窜到鼻尖,她突然感觉气氛有些微妙,警惕地眯了眯眼:“承儿?怎么了?” 乜承蓦地靠近慕卿,双手贴在她双肩,看似修长玉骨般的手实则暗流汹涌。 亲切的笑意凝固在慕卿嘴角,意识到情况不对“等等……”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就被乜承不容分说地打断——“额娘,您先躺下吧。” 慕卿咬着下唇,心里乱成一团。 怎么回事……? 刚刚,刚刚她明明用了全身的力气在抵抗他…… 竟然一点效果都没有。 这真的是一个五岁孩童能做到的吗? 慕卿僵硬地躺在东宫太子的床榻上,小腿战栗,全身像是被施了法术般不能动。 她生涩地转动着眼珠,当望向另一个人时,巨大的恐惧逐渐染上她的双眼。 “你…你要干什么…” 乜承慢条斯理地脱下慕卿水蓝色坦领半壁襦裙,第一次脱女人衣服,动作虽有些不太熟练,但丝毫不妨碍慕卿随他动作而渐长的害怕。 望着坐在她腰胯上,一件件脱去她衣物的孩童——不,是少年,或者可以说,是男人,慕卿目光灼灼,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试图从乜承俊脸上戳出个洞。 比她的还要白皙的肌肤,神祇雕刻般出色的眉眼,媲美宝石的深灰色瞳仁,明明才五岁,月白色外袍下的身躯瘦高颀长,完美的肌肉线条在衣物未遮挡完的腹上隐隐浮现…… 他是如此俊朗健硕—— 然而,在这张皮囊上却找不到一丝跟她、抑或是乜千俞相像的影子。 慕卿第一次意识到,眼前这个她十月怀胎,忍着剜心掏肺的痛楚生下,又尽心尽力养了五年的孩子——也许,根本不是人。 她惊恐到失声,只能眼睁睁地望着乜承,将她的衣物一件件脱去,像撕扯花瓣一样,最后只剩下一颗光秃秃的芯。 当腿间的最后一丝遮挡卸去,微冷的空气更是铺天盖地袭来。 慕卿作为一个成熟的女性,眼下的一幕让她自然而然地想到一些腌渍事,她含胸瑟肩,双手警惕地挡在两乳前。 即使心里已经将乜承定为陌生人,但再次望向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时,慕卿想要挣扎反抗的心思动摇了。 这是她的孩子。 她……怎么下得去手呢? 她做不到。 慕卿盯着他的眼睛。 那双深灰的眼睛里,冷冰冰的,视周遭为无物,没有一丝情感,更别说情欲色欲了。 慕卿悬吊的一颗心突然松懈了些。 应是她多想,就算乜承发育异于常人,但始终是五岁的小孩,幼童而已,懂什么。 上天不饶人,慕卿没料到的是,她这么一想的下一秒,双腿被一双冰冷的强而有力的大手狠狠分开。 下体空荡荡的,丰腴成熟的女体毫无遗漏地展现。 “是从这里出来的么?” 像是在核实目光所及的真伪,乜承的声音和他的手一样没有温度,他甚至连眼皮也没抬。 这句话像是铁锤砸在脑袋上,给慕卿当头一棒,也砸碎了她一直没想通的谜团。 乜承的注意力全然放在了女人两腿间的那条细嫩的缝上。 慕卿明明看不清他现在的神态,但她却能无比确认乜承接下来要干什么,是那句话,给了她答案。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即便她想通了一切,也为时已晚,今日一劫,到底是无法逃脱了。 乜承没等到任何回答。 当然,这并不重要。 他低低嗤笑一声,像野兽吞下猎物前迫不及待的哼鸣。 当两双坚硬冰凉的手覆上慕卿的阴唇时,她所有的挣扎就被宣告了无效。 “不要……你住手……住手啊……!” 下体慢慢向两边拉扯,稚嫩的屄肉变得紧绷干涩。 乜承看着原是一条缝的女人性器,在自己手中竟变成了一个洞,和民间手作小玩意儿一样可以任意揉捏,这可真有意思。 男孩来了兴致,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他的眼里散发着奇异惊喜的光芒。 女人害怕的哆嗦声被他当做戏耍时美妙的宫廷配乐,乜承不亦乐乎。 可是逐渐的,女人的声音里不再是单纯的恐惧,变得有些缠绵粘腻,和她湿哒哒的花穴一样,又柔又软,缠着男孩的手指不放。 乜承玩归玩,没有忘记宗旨。 肉穴的濡湿让乜承的手指更好进出,他也从起初的一根变为叁根,在慕卿极具弹性的小屄里来回扩张。 反观慕卿,早就被男孩手指的挑逗给磨得羞愤难堪。 她又羞又惧,对自己更是恨铁不成钢。 慕卿忍不住在内心质问自己,难道她真的是淫妇吗,那些教条规束呢……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对一个企图伤害她的人卸下防备,为什么她会在自己儿子的手里迷失自我……她明明最开始是如此害怕的。 “嗯……啊….好舒……” 慕卿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红着脸,不愿再听到自己说出那些下流的文字。 她似乎忘记男孩到底要做什么了。 她沉迷在暂时的欢愉中。 其实这不能怪她,孕期的女子对男女欢爱的需求本就胜过平时。 别看乜千俞性欲旺盛,但在心爱之人面前,就算天大的事,乜千俞都不会放在眼里。 其实,自慕卿被太医诊断出身孕到现在过了多久,乜千俞就禁欲了多久。 就算是慕卿委婉地向他透露自己有那方面的需求,乜千俞也不敢拿她身体当儿戏,即便欲火难耐,也强忍胯下硬挺,夜夜将爱人搂入怀中入梦。 所以今晚乜承突如其来的大逆之举,对于慕卿而言,也成了久旱缝甘霖,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乜承不知那是女人情动时的呻吟,他敏感地听到了一个触碰他逆鳞的字。 手上的动作骤然变得粗暴起来,因为一个“舒“。 “呃啊….!” 慕卿放声尖叫,“轻些啊承儿。” 女人媚眼如丝,目光湿润,带了些哀怨“别那么着急。” 然而女人说出的任何话在乜承耳中都变了味。 如果说先前他因心中还存了一份对母爱的眷恋,所以对慕卿的感受有所顾忌,那么现在,他是彻底变了一个人,他什么也不在乎了,只想不顾一切地将阻碍他,破坏他生活的那个肉球给生掏出来—— 当然,如果做得到的话,他更希望能在他亲手将她掏出来的过程中,就顺势把她掐死在肚子里。 乜承不再只用一只手搅动。 他冷漠地抽出在女人屄穴里抽查的手指,利索地将粘于其上的粘稠在榻边幕帘上一根根拭净。 此时的慕卿只觉下体空虚酥痒,没有东西填满的肉穴给她带来了难言的不安,她有些焦躁地呻吟起来,催促着男孩耕耘她湿润的肉洞。 她怎么也想不到,接下来迎接她的,不是欢愉到灵魂上天,而是痛苦到宁咬舌自尽。 乜承用膝盖狠狠撑开女人的双腿,让她保持一个两腿外分的姿势。 随后他手掌收拢,虎口微张,两手指节相对,一副掰西瓜的姿势。 先前充足的前戏没有白费,再说慕卿现在本就欲火焚身,身下淫水淌个不停,因此乜承接下来的动作更是一路畅通。 湿润油滑的甬道又软又热,乜承每根手指都抠着女人阴道里的嫩肉,力度逐渐加重,动作向两边掰扯的同时又继续往里深入。 此时慕卿还没觉得不适,微胀的感觉让她下身愈发洪水泛滥“嗯……啊……”她几乎迷失了自我,竟在刺激的快感中将眼前的人潜意识地当成了是丈夫,她扭着身子娇哼”不要呀…… 千俞……” 乜承动作一滞“呵“,低嘲一声,舌尖抵住后槽牙,双唇抿成一条线,下定决心般地,双手朝两边猛地用力——”呃啊…!!!好疼…!!” 女人的痛呼声毫无疑问淹没了阴道被撕开的声音。 大量的殷红鲜血由一两滴汇聚成一大簇从撕裂的伤口里奔涌而出,最终又形成一滩外溢的血花,绽放在浅金色的榻布上。 与此相对的是女人那张因疼痛变得扭曲的脸,惨白得像东宫的灰墙。 阴穴已裂,乜承的手自然而然也就很容易进去了。 “啊….!!!!不要!!!痛啊……我痛…….!” 伴随着惨烈的痛呼声,乜承面无表情地将手,一寸寸伸进慕卿撕坏的下体,鲜血源源不断地流,她美丽的花穴惨遭蹂躏,变成了一块血淋淋的肉。 慕卿嗓子喊哑了也没让乜承的动作迟疑半分。 在她的一声更比一声高的痛呼声中,乜承放进她阴道里的手,也从一双到了两双。 当这双手抵达到她扩张的子宫壁时,她的夹杂了惊恐的痛喊声,也终于达到了顶点。 绝望攀登上心间。 “别……” 慕卿气若游丝,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她乞求地望着面前一身血腥味的他:“求你了……” 她用尽全身力气抬起一只雪白的手臂“别伤害舒儿……娘……求你了。” 乜承一滞,但只是一瞬间,被激怒的情绪滔天澎湃,把他尚存不多的理智吞噬得一干二净。 “呃啊……!”慕卿的嗓子已经哑了,喊不出声音,她痛哼一声,双眼快要瞪裂,一颗头颅似乎被什么怪力向后拉扯,只是她另一只手,仍紧紧环在小腹外,不肯离开。 她痛极了。 阴道被撕伤,皮开肉绽的痛。 胎儿正在自己往下坠的痛。 …… 乜承的两只手已经全部进入了慕卿子宫,包裹他的除了娇嫩的宫颈口,还有温热黏湿的层层穴肉。 他感受到了,这个被胎儿撑开的子宫。 乜承用手指顶着细嫩的宫颈,在宫颈处的小孔耐心挑逗了几下,就滑进了那个比阴道更狭窄的入口。 他摸到了。 一个既圆润,又有棱有角的东西。 为了确认这是他想的那个,乜承用指尖描摹着她的轮廓。 有趣的是,他发现这小东西,竟然在自己往外动,虽然很慢很慢。 可惜了,他根本不想让她多活一刻。 乜承用手指勾住这近乎滚圆的肉球一角,卯足了劲往外扯。 “呃啊——” 慕卿的腰向外挺,干哑的嗓子突然发出不可思议的尖锐叫声。 巨大的出恭的感觉传来,子宫的痛感减弱,带伤的阴道再一次朝四周撕开让她疼得想就此晕过去。 “娘,瞧,您的舒儿。” 乜承不知何时下了床,站在慕卿跟前。 他雪白的衣衫下有一半都被慕卿的鲜血染红。 乜承一手钳着扯出来的暗紫红色的人形肉块,一手将那些顺带的脐带胎盘扔在地上。 六个月的胎儿哪有存活的道理,只是刚从母体出来,身体还带有温度罢了。 血淋淋的胎儿尸体缩成一团,虽然和人的巴掌一般大小,但外形已经是人形模样。 她紧闭着双目,刚长成的小手小脚醛缩在一起,光滑的头顶浮着一层绒毛,是她正在生长的发丝。 巨大的痛苦淹没了慕卿,可是她不敢闭上眼,她想将这个可怜的女孩的模样刻在心里刻在灵魂上,她害怕一闭眼,就会把这个再也无法相见的女儿给忘了。 慕卿动了动手指,她想伸手,摸摸这个“孩子”。 “唔……”慕卿哽咽着抬起臂膀,然而下一秒,她的手臂还没完全离开床榻,那颗紫红色的头颅先落地。 慕卿怔怔地望着地上那颗向外溢血水的头。 又呆呆看向乜承手里的,被他亲手将头扭下,现在只剩下一颗无头的,乌紫色的短短的身体—— 这是她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最后一幕。 首发:гǒμsēщǒ.cǒм 画女49( ƒǎdΙǎиχΙǎósнǔó.čó㎡ 玄綦宫的地牢,关押着这片大陆上最凶恶的囚犯。 这座地牢的历史比玄綦国还要悠久,它是天然形成的地洞,深达近万里。 然“近万里”也仅仅是世人的猜测罢了,无人探过它到底有多深,它就像个无底的漩涡,若不慎下落,则是万劫不复。 有传说,这座天然形成的地牢,是龙的巢穴。 这里环境恶劣,阴森潮湿,洞口狭窄逼仄,洞壁由不知名的岩石形成,凹凸不平,崎岖怪异。 没有一滴水,没有任何食物,连用来饱腹的草木植被也不见一分。 青苔是这里唯一的绿意,却不显丝毫生机。 湿滑遍布洞壁,乌黑的石壁泛着暗绿的色泽,一丝丝阴霉味从每一寸幽绿里探出。 爬虫蛇蝎在洞隙窜行,蜘蛛毒蛾密密麻麻成一片头皮发麻的花纹布,贴在石壁上。 每当夜幕降临,怪异的鸣叫声粲然起伏,闻者汗毛乍竖。 玄綦国有史以来,这座地牢便伴随着其世代子孙, 但明文上未见任何有关修缮这座地牢的记载。 故后人常默认为,传说上祖屠龙时,将龙打入了地底十八层,所谓地底十八层,也许正是这座地牢所在之处。 将罪恶之源打回罪恶诞生之地,成长的温床就化作禁锢的囚笼。 东宫那晚发生的事,到底是被乜千俞知晓了。 好在乜千俞处事雷厉风行,乜承所犯天理不容的恶行,终究成了仅有叁人知道的秘密。 慕卿昏迷半月至今未醒。 外人只知太子殿下冒犯了皇上,惹得皇上大怒,却不知太子的罪过与突发重疾的皇后有无关联。 毕竟太子刚解禁的那晚,皇后可是未踏出熹延宫半步。 不过他们起码都知道一点,这次太子犯的可是重罪,皇上虽对太子教导严厉,但从未将太子打入地牢。 实际上,玄綦国历代以来,打入地牢的人屈指可数,加上太子总共也未超过十个。 不过子凭母贵,太子虽眼下经这一遭,往后的日子到底如何还不好说呢。 乜承刚进地牢的几天,吃穿用度还算丰富奢侈,前来伺候的人起码对“太子”这个名讳,还是不敢怠慢的。 可随着关押的天数一天天增长,皇后未显苏醒迹象,又不见皇上有任何要将太子放出来的打算,下面的人对待一个被关押在地牢的失宠太子,自然没有好脸色。 连送来的早午膳都是粗茶淡饭,更遑论其他。 这座地牢,连名字都没有,明明是玄綦宫的地牢,存在却和冷宫一般, 一样是被抛弃了的地方。 但地牢的地位却连冷宫都不如,至少冷宫人人知晓,至于地牢,知道的可就不多了。 若非特殊情况,宫里的人,从不经过这儿。 地牢门口看守的人,年年不变,就那么几个固定的。 但和地牢里关押的人一样,都不是什么正常人,常年待在这寸草不生,荒无人烟的地方,变得面目全非是自然而然的事,到底是人变鬼,还是鬼变人,就无从得知了。 乜承盘腿靠在灰尘遍布的石墙上,用正在向外浸血的手指在又杂又乱的地上画着长短不一的竖线。 地上除了有他用指尖血做的记号外,还有一些和血迹图案类似的,像是用什么尖锐的东西刻出来的痕迹,以及一些碎成粉末的石子渣。 男孩看起来比之前削瘦了很多。 他身套一件又薄又破的白布,胸口前的位置有一个大得过分刺眼的黑色“囚”字。 悉悉索索的声音时不时响起顺畅的血线突兀地中断。 他坐得笔直,有那么一瞬间仿若林中猛兽竖起耳朵,警惕地观察周边的状况。 原来只是只老鼠。 乜承俊美的面容浮出一抹笑意,似乎在自嘲自己刚才的小题大做有些愚蠢了。 笑容转瞬即逝。 昏暗潮湿的囚房里,男孩的表情有些凝重,也有些恶毒,光线再差也掩不住他眼底透出的冰冷阴残。 他知道,这座深不可测的地牢,不仅有老鼠,还有那些和老鼠一样喜欢到处乱窜的脏东西。 地上的血线像一条差点折断的竹枝,中间冒了一个死结,又被人不怀好意地接上。 即便是一条血线,但线上的疙瘩,无论反复涂多少遍也覆盖不住了。 乜承恶狠狠地收回手指,有些挫败地低着头,看了看自己因用力摩擦多次红肿得不能看的手指,又瞟了一眼那条被他涂成一条又粗又红的线。 和其他细长的红线比起来,这条被涂抹多次的,边缘有些粗糙模糊的线,显得有些不那么合群。 格格不入的又何止线呢? 在这么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角落里的男孩如遗珠般,即使衣衫褴褛,也挡不住他神采非凡,傲气天成。 现在的乜承看起来就像一个长得漂亮的,营养不良的男孩,让人不禁联想到,权贵家的小霸王贪玩淘气,为奸人所诈,拐到了瓦底拉去做人肉交易的故事。 一阵脚步声传来。 乜承捏紧了拳又松开,动静小而迅速地将石渣踢向一堆血线的位置。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乜承拧紧眉心,目光朝前方一堆积在墙角的杂草看去。 他大步一迈,把杂草扑个满怀,抓着一把便往地上甩。 “叮铃……啪啦……” 除了逐渐加重的脚步声,金属碰撞的清脆的声音也愈发清晰。 快来不及了。 乜承回头看了看角落里变少的杂草,咬牙斟酌了会,最终俯身用手抚平草堆的缺口,使它看起来更自然些。 当两个高大的阴影从牢门投下来时,伴随着一阵“噼哩哗啦”的开门声,乜承刚好坐在平时他常杵的那个位置。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浓郁的酒臭灌进来,冲淡了地牢的霉味,却更是不好闻,让人生生作呕。 两个虎背熊腰,大腹便便的男人撞进来, 肚腩大露在衣服外面,光着两条粗膀子,后背携着一把长刀,满脸油光,面带凶色,戾气环身。 为首的那个撅着油腻的嘴唇,吹了串不成调的口哨,从上到下地将角落里那个精致的小人儿盯了一遍,两眼放着淫邪的光。 乜承毫不畏惧,吃人一样眼神狠狠瞪向对方。 在前头的胖子一时更是馋涎得不行,乍然往前一俯,粗壮的手肘用力扯过男孩略显纤细的手腕,翻过来一看白净的掌心上有不少草渣,其中一根手指的指尖破皮红肿。 “呸,小婊子还数着日子出去!” 胖子感受到底下男孩的反抗,咧着嘴皮笑他不自量力,抬起肥壮的大脚重重踩到他瘦了不少的身板上。 “唔……” 乜承吃痛皱眉,他紧咬牙关,怒红了双眼。 该死,这点手劲还不及他平时十分之一。 可是…… 乜承也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自打他入地牢以来,就明显感觉身体里骤缺了一大半力量。 这和他吃穿用度无关,就算在东宫的时候,他也不常用膳的。 是的,这是他的秘密,从他有记忆起,所谓食物,他对其毫无欲望。 他不明白什么是饥饿感。 听到男孩的呻吟,胖子更是兴奋,脚更用力地在他身上碾压摩擦着。 一直站在胖子后面的人,身形要比胖子略苗条些,但也是肥头大耳,脸上的肉挤成一堆,露在外面的眼睛直接被压成一条缝,贼淫的目光溢出来,活生生一个老鼠变的妖怪。 他没有名字,看守地牢的人相互之间都是用代号相称的。 他是二号,在他前面的那个胖子是一号;按地牢里的规矩,一号要压二号一头,所以平日里,他唤胖子为大哥,胖子唤他为二弟。 在这终日不见天日的地方,他们结拜兄弟多年,立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过去他时常嘲讽,天上掉馅饼都掉不到这,又何来享福之说? 而当下看着面前被大哥欺辱的尊贵太子,忆往昔自己那丧气的想法,二号痴痴地笑了起来。 他正要上前和胖子一起凑热闹,突然间听到外面一阵响动。 脚步一顿,瞅了一眼面前玩得开心的大哥,腹诽一阵,皱着鼻子上前“大哥。”他面朝胖子,嘴往地牢大门的方向努了努。 胖子原是不耐烦的神情倏地一收,“嗯?”了一声,转变成心领神会的模样。 他迅速收回脚,将浑身是伤的男孩捞起来,翘着脚根,拽下发黄的布靴,空气中顿时充满一股恶臭。 连二号都不动声色地撇着脸后退了几步。 只见胖子面不改色地将套在脚上的黏湿酸臭袜子一脱,揉成一团,一把揪起男孩的头发将其提起来,在乜承抵死的挣扎中,将手里那团袜子粗鲁地塞进在他嘴里。 然后从身上摸出一条带刀刺的绳索,把乜承的双手反剪在背后。 每一根刺都深深扎进乜承的手腕上,他但凡移动一点点,都会使手腕上的刀尖扎得更深。 鲜血瞬间把绳索染成一片暗红色,鲜血汇成一颗颗妖异的红珠从男孩纤细雪白的手腕一滴滴落下。 乜承忍着疼,牙齿似乎要把嘴里塞得臭气熏天的布料给咬破。 站在后面的二号看的心惊肉跳,不由得又将自己和胖子的距离拉开了些。 胖子转身就将束缚好的乜承递到老二手里,使了个眼神,一丝是让他看好乜承,不能让乜承跑了。 二号用他那几乎是一个“一”字的眼,一副验货的姿态,将乜承重新打量了个便,半晌,一声尖细不屑的声音从他那塌遍的鼻子里冒出,“哼”,他极为嫌弃地,寻了处乜承身上唯一相比之下略显干净的地方,便是乜承那一头如瀑似缎的黑发。 二号认为自己是极为好心的,还是先缕了缕乜承的头发,再把它集成束状,像牵着牲口,拽着乜承的头发,让男孩一步拖着一步跟着他们走。 地牢虽无楼梯,但整体呈螺旋阶层式,往前便是往上。 越往前走,光线就越强。 不知到了第几层,想来应是离地牢出口很近了,胖子停下了脚步,他侧头做了一个“嘘”手势,眼神带上了警告。 乜承站在两人后,默默颔首,他将此刻的情况推测出了个大概。 想必地牢外的动静,应是父皇,和额娘弄出的吧…… 这么说来,额娘应是醒了。 父皇本就不待见自己,那时又暴怒至极,不可能来地牢看他的。 那么,就是额娘求父皇来的了? ……也好,这鬼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等他出去恢复好身体以后,必要把身前二人给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乜承眼里充满恨意,目光喷火,似要把二人燃烧殆尽。 蓦地,清晰的对话传进地牢里各怀鬼胎的叁人耳中。 “陛下,承儿他……他真的在里面吗?” 柔弱婉转的女声如山间清流,给死气沉沉的地牢里带来了一点生机,这美妙的声音令人心旷神怡,让地牢里肥胖的二人目露淫光,面带馋涎。 但话语内容让为首的胖子乍回过神,该死,皇上来了,若看到太子这副模样,他们兄弟二人今日必丧命于此! 胖子忧心忡忡,想赶紧和老二商量对策,转眼却见老二一脸痴呆样,想给他一掌,又怕他失声尖叫,打草惊蛇,得不偿失,故只能悬着一颗心,继续听下去。 低沉的成熟男人声音幽幽传来:“卿儿,朕答应你来地牢,已经是底线了。“ 虽不见男人现身,但声音里的不容抗拒还是让人心生敬畏:”你昏迷了整整一月!你知道朕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吗,朕只怕你和舒儿一样,都被那个该死的畜生给……” 男人情绪越来越激动,声调语气都变得激昂,到最后,又突然跟泄了气一样地,没了声音。 过了很久,先是一声长叹,再是一个弱弱的女声响起:“陛下,臣妾知道了。” 女声一顿,又辩解道:“只是,陛下您也知道,这个地牢哪里是人能待的地方……一个月了,臣妾……” 说话的人似乎在犹豫,但很快又坚定内心,字字掷地有声:“臣妾想进去看看承儿!” 胖子面色唰地变白,他下意识地想看身后老二一眼,只见老二跟自己一样的表情。 老二颤颤巍巍地将乜承拖到跟前,发抖的手正要取下乜承嘴里的袜子。 胖子嘴一抿,沉沉按住老二的肩膀,示意他先观察情况,不要轻举妄动。 乜承神色淡淡,似有似无地瞟了两人一眼。 “不行。” “朕不准。” 短短五字,局面显然被扭转大半。 两个胖子顿时面浮喜色。 乜承仍是一副没有表情的样子,辩不出他所思所想。 “可是……!”“卿儿。” “你身子还没恢复好,此地阴凉晦气,不宜久留,那些多余的事朕自有安排,无需你再劳心费神,还是先和朕回去罢。“ 乜千俞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慕卿纵有一腔冲动,也不好再说什么,她听得很清楚,刚刚乜千俞的意思应使表明对乜承在地牢里的生活有所保障。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她相信,千俞哥哥是个一言九鼎的人。 她再没多说什么,只是神色复杂地,深深看了一眼那个鬼气森森的地方,叹了一声,便由着乜千俞将她抱上龙辇,头也不回地离开此地。 一男一女的说话声被逐渐远去的车轮碾地的颠簸声取代,最后,连颠簸声也听不见。 对于这不可见人的地牢而言,刚刚的事儿,不过是在看不见未来的黑暗里,一段一晃而过的插曲罢了。 胖子和老二皆如释重负地长叹一声,耸耸肩。 经了这么一遭,二人若有所思,肚子里不知打着什么鬼把戏。 一束光从地牢的出口照进来,投在乜承苍白的脸上,天神雕刻般的容颜,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在那张猜不透心思的脸上,从根根分明长翘的睫毛尖上,递出悠长缠绵的落寞。 夜里,兄弟二人今晚比过去任何一个晚上都要亢奋。 (本来想把后面的内容合成一章的,但是可能会太长了,所以这一段单独分出来) 画女50(重口,虐男,内含男男慎入) 他们酗酒吃肉,喝得半醉,便摇摇晃晃地朝关押犯人的通道走去。 今下午发生的事给兄弟二人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像他们这样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过着数一天是一天的日子,什么时候命没了也无人问津,仿佛在昭示着他们从未降临在这个世界上,连离世都那么潦草。 所以在他们眼中,再也没有任何事物来得比“及时行乐”更重要了。 乜承面色平淡地盘坐在牢房角落,殊不知接下来他将面临一场惨绝人寰的灾难。 一大串生了锈的钥匙挂在胖子肥壮的手肘上,他打着酒嗝,肚子比怀孕的妇人还大,半裸在外面,“呜呜”的声音从鼻腔里不耐烦地呼出,胖子似乎站都站不稳,但钥匙对准插孔时却分毫不差。 咔嚓啪啦,牢门被打开了。 胖子大摇大摆地进去,身后跟着二号。 他肥胖的身子猛地一顿,二号猝不及防,直接一头撞到胖子的背后,疼得他“哎哟”一声,手触电般地揉着发疼的鼻头。 “嘿嘿嘿……美人儿,真美啊……” 胖子眼里流露出垂涎,目光直勾勾地射向角落里的男孩,男孩嫌恶地别开了头,一个正眼也不想给胖子。 “美人儿?“ 二号在身后跟着呢喃了一句,他还算清醒,性格又较为悲观,总觉得自己是遇不上天上掉馅饼这种事的。 他揉揉眼,又眨眨眼,再揉揉眼,随后又强撑着眼皮环顾四周。 “大哥” 二号底气不足地上前一步,推搡了一下胖子的手臂“咱怎么走到这儿了。” “这房不是咱的,是那谁的……大哥,咱赶紧回去吧。“ 虽说二号不是什么好货色,但胆小贼怂是他的本性,再说了,他对男人可不感兴趣,而且眼前这个男孩,就算外表和年龄反差极大,但终究是个孩童,平日里无聊拿来虐虐当作消遣是可以的,但若要用来干那档子事,二号始终过不了心里那关,倒不是他良知过多,而是他对一个小娃实在硬不起来。 “干……干什么…你干什么,你手拿开!皮子痒了不是?“ 胖子一巴掌掀开二号的手,对他阻碍自己的行为十分不满。 “太子怎么了?! 他亲爹亲娘都不要他了,用得着你我来疼?忘了哥俩刚吃的肉哪来的了?” “可是……他又不是女的……” 二号面带为难地低声嘀咕。 “我呸你这崽子!”胖子一拳打在二号头上,没管他的哀嚎:”你怎么比老子还会做梦呢,还想要女的?!我呸!老子告诉你,在这儿有个能肏的就不错了!” 二号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捂着头,仍在做最后的挣扎:“大哥!我的好大哥!你别忘了,他才几岁啊大哥!” 一说完,二号就立马闭上了眼,俨然一副视死如归,死而无憾的样子。 二号预料的暴打等了半天都没来,反而是彻底静了下来,紧接着,他又听到一声短促的嘲笑,是他大哥的声音。 “呵。” 胖子仿佛变了一个人,双眼微微发红,却没有一丁点醉意,反而格外的清醒。 他二话不说,突然卯足了劲把二号拽向前:“睁大你的狗眼看!“胖子又用另一只手直接攥着乜承的头发便将他提到二号跟前,就怕他看不清:”这副婊子的样,哪像个五岁的娃儿!你自己说啊,像吗!“ 无论是那张在尘污杂草间白皙俊美的面容,还是那副苗条修长的身躯,乜承在丑陋肥胖的兄弟面前都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一时间竟让二号两眼放直,整个人都看呆了。 胖子可不管二号什么反应,他又把乜承重重摔在地上,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火急火燎地解开裤腰带:“二弟啊,大哥我今天就日行一善,带你开开眼界,好好学学,什么叫玩男人!” 乜承从未想过,男人的阳物竟对男人也可以硬,更没想过,他这辈子竟然要遭遇这种怪事。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胖子着急地解开裤绳,露出了那根已经挺立的,恶心的紫黑色阳物。 当那双肥胖的双手向自己袭来时,乜承下意识地要抬臂反抗,然而他根本无法推动胖子的事实又一次明晃晃地提醒他,自打他进地牢以来,他与生俱来的力量,已经快消失殆尽了。 乜承聚集全身力量的抵抗,在胖子面前不过是软绵绵的调情。 他笑得更是淫邪猥琐,不禁吹起了调戏的刺耳曲调:“这臭婊子还挺有骨气,嘿嘿,好玩,好玩!” 乜承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 他只觉得一道无形的冰冷,残忍地从他的天灵盖一直劈开到脚指尖,最终四分五裂。 男孩身上只套着一件单薄的囚服,胖子跨坐在男孩瘦小的身体上,“嘶啦“一声便撕开这块堪比纸张的衣料,男孩光滑平坦的身体一览无余,白得发光的身体仿佛是上好的绸缎平铺在兄弟两面前。 乜承紧咬牙关,灰瞳盛满漫天的恨意和杀意,目光凌迟着眼前的二人,周身的气场变得威压凌厉。 若是一般人,面对此时的乜承,一定会心生惧意,退避叁舍。 但在这里,没有什么一般人,只有变了鬼的人,或是变了人的鬼。 胖子笑得更痴迷了,油厚的香肠嘴忍不住在乜承的脸上揩油,腥臭的舌头在男孩白净如玉的脸上扫来扫去,还不时发出餍足的赞叹:“操,这脸蛋儿真他娘的嫩!老子早该这样做了!” 乜承被按压住的一只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胖子来回搓拭着乜承光滑的下巴,目光饥渴地盯着乜承那张线条美丽的嘴唇,他真想尝尝这婊子嘴里的味儿,想必也是色香味俱全。 只是这娘们皮子硬,撬开嘴要耗时力,不巧自己现在鸡巴胀痛难忍,急需释放,这美味的小嘴儿,便只能改日再尝了。 想罢,胖子颇为遗憾地用拇指使劲在男孩微凉的下唇上蹂躏了一番才收手。 他的身下鸡巴早就忍不住了,这婊子皮肤比女人的还好,鸡巴蹭在他微微凸起的腹肌上时,那滑腻腻的触感让他险些就射了。 胖子轻而易举地将男孩翻了个面,大掌在男孩有形有状的屁股上连拍几掌。 “啪!啪!啪!“ 殷红的掌印在清脆的把掌声中缓缓浮现。 乜承一声不吭,只是无人知晓,他的口腔里早已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一丝丝暗红从他紧抿的唇缝里悄然外溢。 二号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动也不敢动。 接下来,大哥就要肏太子了…… 肏男人…… 怎么肏? 是……是走后门吗?屁眼? 二号蓦地夹紧双腿,艰难地动了动喉结。 胖子伸出肥厚大舌,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用力掰开乜承屁股上那条缝,一个粉红色的,精致小巧的臀眼便一缩一缩地出现在二人眼前。 胖子吐了一把粘腻的口水在自己手上,上面还有些许饭菜的残渣油脂。他转身对着二号大笑,耀武扬威地抖抖自己双腿间悬吊的阳物:“看好了老二!老子要肏他了!“ 说完,胖子便将手上的粘液抹在乜承后庭上,然后兴奋地喝叱一声,那根丑恶的鸡巴就这么捅进了男孩干净的臀眼里。 二号的那一条缝的双眼从未瞪过如此之大,他眼睛眨也没眨,吊着一口气憋红了脸,早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吓得说不出话来。 真的插进去了……! 大哥的丑陋的臭烘烘的鸡巴,插进了尊贵的太子的屁眼! “啊……肏,真紧,不愧是咱太子的屁眼啊,就是好肏!爽死他娘的了!“ 那厢二号呆若木鸡,这边胖子早就爽得灵魂出窍。 肥胖的男人一下一下地耸动下体,肚子上的赘肉迭得不知道有多少层。 殷红的鲜血从男孩撕裂的屁眼和胖子紫黑的肉棒交接处溢处。 二号伸出颤抖的手指,指尖方向对着二人的屁股,犹豫地结巴道:“大……大哥……血,有血啊大哥!“ “少见多怪的废物,婊子破处哪有不见血的!你瞧你那怂样,鸡巴还硬得起来不,一会能肏得动吗?“ 胖子的兴致被鲜血刺激得更为高涨,再加上有第叁人在身边观看他肏男孩,一时间胖子如一头发疯发情的野猪,喘着粗气,简直要把男孩的菊洞捅烂! 接收到胖子言语上带有嘲讽的调侃,二号没由得一阵恼怒,他刚想反驳,只觉胯下一阵肿胀难忍,一瞧才发现,原来他两腿间的阳物不知何时早就翘得老高了。 胖子插得大汗淋漓,注意到了二号的反常,怪笑一声:“放心吧,等你大哥我再肏个几百下,就让你也爽快爽快。” 乜承被撞得快要散架,他眼神和手脚一样冰冷,嘴里从到到尾没发出一点声音,任由胖子变换着姿势挨肏。 男孩的菊花里早就被浓稠的精液堵满,混着不断外溢的鲜血,形成黄中带红的粘沫,一堆堆凝固在臀上。 胖子射出最后一发,心满意足地抽出瘫软的肉棒,倒在一旁的杂草堆里,看着二号掏出细长干瘪的肉棍,又是胆怯又是激动地向男孩一片狼藉的屁眼撞去,毫无顾忌地放声淫笑。 整整一晚,兄弟二人轮番上阵,将恶臭的鸡巴一次次捅进玄綦国唯一继承人的屁眼里,将那从未被探索过的地方,践踏凌辱得体无完肤。 …… 非人的虐待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让人不再期待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自从两兄弟无意间发现无论怎样肏乜承他都不会吭一声后,二人就像是找到了活着的意义,想方设法地让乜承在他们的奸淫下喘息,怎样的喘息都好。 于是乎,男孩原是小小一个菊眼的后庭,在被塞了不知多少东西后,变得富有弹性,能轻而易举地塞进一整个拳头。 一开始,两兄弟极为喜欢用被他们强抢去的太子的膳食塞进乜承的菊穴,美名其曰“喂饭”。 但效果甚微。 后来兄弟二人便换了法子,冒险将那些盛膳食的名贵器皿摔成碎片,塞进男孩的后庭,把男孩的后庭割得血肉模糊,但男孩始终不吭一声。 破损的器皿返回去后,一切仍是风平浪静,兄弟二人交换了心意,从此愈发放飞自我,再也没有顾忌,简直把男孩的后庭当成一个什么都吃得下的肉洞。 不再是单纯的性欲发泄,甚至是生理上的排泄,兄弟二人也在那菊洞里尝试了多次。 至于最开始二人计划的要让男孩喘出声,在没有下限的淫欲里,早已被抛在了脑后。 人活在当下,必然是及时行乐最重要。 某个夜晚。 兄弟二人又喝了酒,像往常一样发泄完后,往后一仰,原地倒在乜承的牢房里。 这段日子以来,这样的场景屡见不鲜,也许醉倒的两人自己都不知道,在无尽的淫虐中,他们早已对男孩卸下了防备。 粗厚的鼾声此起彼伏地在安静的牢房里作响。 看似在角落里被肏晕的男孩倏然睁开了紧闭的双目,那双清透如宝石的灰色眼珠僵硬地在长长的眼眶里转动。 转到某个位置时,陡然一停,一道阴狠毒辣的视线从灰色的瞳仁里毒针般地扎在地上睡得如死猪的两人身上。 灰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一动也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浓密卷翘的长睫毛微微一颤,男孩无声起身,遍体鳞伤的身体似乎感受不到疼痛,光着脚,没有一丝动静地走到两人中更胖的那人跟前。 蹲下,熟练地取下他手上的那串钥匙。 离开前,将牢门锁好,像是无事发生般,面无表情地离开了此地。 在过去的无数个像今天这样的夜晚里,乜承早就将这座地牢的构造牢记于心。 这座地牢,除了进来时的大门外,没有第二个出口。 他原计划打算在今晚就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若是来得及,等出去后,誓要亲手将这座牢狱的一切烧尽。 但是,在离开前,他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乜承停下脚步,神色严肃地凝视着面前这个悬崖似的洞口,呼吸变得沉重。 这是他偶然发现的地方,没想到在这地牢里,还有另一个缩小版的地牢。 它的结构和这座地牢几乎一样,但是向下的路却艰险崎岖得多,显然无人踏寻过此地。 乜承理智上很清楚,他最好赶紧离开,勿要留恋此地。 可奇怪的是,每经过这里,一股神奇的力量不断在它体内聚集,他毫无缘由消失的天生神力,似乎又要在体内重塑一旦远离了这个悬崖边,这股失而复得的力量,便又会再次消失。 在这黑不见五指,望不见尽头的悬崖洞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冥冥之中正召唤着他。 乜承收拾好混乱的思绪,目光一沉,颀长的身影转瞬便消失在悬崖边上。 男孩内心大惊,他刚刚刚准备下这个崖洞一探究竟,步伐还未迈开,耳边就是一阵狂风呼啸,再一睁眼,双脚所踏是平地,抬头却不见刚才的崖边,仿佛来到了个一片漆黑的异世。 一片黑暗,一片沉寂。 乜承却始终感觉,这里一定还存在着什么东西,在不为人知的暗处,悄悄窥视着他,窥视着一切。 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一开始还很远,仿佛只有零星半点。 但突然,乜承只觉一股强大的威压从四面八方传来,席卷着风声铺天盖地,把他包裹得无处可逃。 一条条触手挟裹着令人眷念熟悉的力量缠绕着乜承虚弱的肉体。 男孩艰难地喘息,他总算明白,原来传说里那句“成长的温床变成了禁锢的囚笼”并非诳语,而是事实。 他绞尽脑汁也找回的力量,竟是被洞底的怪物抢去了。 他原以为的天降机遇,不想这一切竟是怪物的陷阱,是这座地牢的陷阱。 乜承身上的衣物被触手撕裂得粉碎。 肿胀的菊穴处抵着一个巨大的柱状阳具。 男孩嘴角微勾,目光冷飕,好像在嘲笑自己的异想天开,又似乎在挑衅怪物它接下来的行为,对他来说不过小菜一碟。 怪物不知道男孩的想法,它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和男孩交合! 要将他们不同物种的身体,紧紧地融合在一起! “唔……” 巨大的怪物雄根,捅破了乜承的后庭。 真疼啊…… 紧箍着男孩身体的触手越绞越紧,把男孩活生生挤成了个猪肝色的模样。 乜承仰着头,这样似乎能减轻肉体上带来的痛苦。 后穴被插得松烂,鲜血凝成块状一坨坨悬吊在臀缝间,但怪物的阳具不显丝毫疲惫,反而越捅越深。 乜承几乎感受不到什么痛感了。 除了自己一颗后仰的头,他好像什么也感受不到。 只是,从臀缝里不断漏出来的肠子和内脏,他多少还是能察觉的。 男孩怔怔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就快被捅成一张薄薄的人皮。 啊…… 要被掏空了啊。 腹腔里空荡荡的,他所有的器官,还剩下多少呢? 他是不是快要死了? 男孩松了一口气,有些疲惫地闭上眼。 回想过去的五年,脑海里逐渐描绘出一个气质温婉的貌美女子。 额娘,我再也不信你了 仿佛是遗言,乜承默念着这句话,静静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后穴彻底没感觉了。 所以他可以死了吗? 乜承睁开眼。 一颗巨大的龙的头颅出现在男孩眼前。 乜承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男孩蠕动着唇,似乎有话要说,只是还没等他张口,那颗龙头倏地放大到千倍万倍,接踵而来的是无比的剧痛黑龙血口大开,尖锐的锯齿兽牙咬掉了男孩的脑袋,嚼成颗粒般的肉末。 触手卷着无首男尸,一齐送入黑龙口中…… 当罪恶回归罪恶诞生之地,禁锢的囚笼终将再一次化作成长的温床。 乜承猛地睁开眼,修长的手指按压着眉心,目光一敛,所及处是案桌上整齐迭放的奏折。 他有些不自在地从那高高一迭奏书里抽出一封,看也没看上面的内容,便执笔在上面发泄似地乱画一通,最后又将名贵的镶红宝石狼毫笔狠狠摔在地上,任由黑色的墨汁弄脏洁白的绒毯。 男人有些疲惫,骨节分明的手掌扶在眉尾处,试图以此安抚噩梦带来的焦躁。 该死,怎么会梦到以前的事。 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就像......又经历了一次十六年前的事。 真让人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