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幸福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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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快穿之幸福行动
作者:莫如归
文案
世界上痛苦的人有很多,他们都想得到幸福。
冷qíng木讷的杀手,如果给他一份美好的爱qíng。
人人厌恶的王爷,如果有一个人说要嫁给他。
众叛亲离的宫主,如果有个人对他不离不弃。
鬼畜黑化的师弟,如果给他一个温暖的怀抱。
孤立无援的稚子,如果给他一个qiáng大的肩膀。
瘫痪寂寥的长辈,如果给他一个孝顺的亲人。
①:装X受VS各种攻,狗血无节cao小#文,慎阅。
②:第二单元有生子qíng节,雷者勿入。
③:攻是同一个灵魂,最后1V1,HE!
内容标签: 快穿 qiángqiáng
搜索关键字:主角:周憧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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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冷血杀手爱上我(一)
有那样一种人,他是女孩子眼中的男神,师长眼中的学霸,师奶眼中的好孩子,周憧大概就是这种人。
然而那只是表面,他人前总是姿态端正,人后能躺着不坐着,人前总是斯文微笑,人后也会爆粗骂娘。
其实真实的他有点好吃懒散,有点没有上进心,生活过得像猪一样。
之所以能稳坐男神的位子,一要感谢爹妈把他生得好,二要感谢系统阿福的关照。
是,成为学霸不是他自己的本事,他从小就拥有一个叫做幸福行动的系统,一路帮他读书写字处理各种琐事。周憧还算喜欢这个系统,因为这个系统就是来拯救他的,不用努力学就事半功倍,遇到事qíng张口就问,真是幸福到没人有!
至于好孩子的称号由来,在这个不犯错不极端就能称为好孩子的年头,周憧那么懒的人,他实在是懒得去做坏事。
那么,有一个这样的系统真的好吗?世界上有这么便宜的事qíng?
当然没有。
长大后渐渐懂事的周憧就没有以前那么天真了,他也知道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所以才发出疑问:阿福,你这样帮我,真的没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幸福使者,也就是阿福,他已经懒得去纠正阿福这个属于汪的名字:如果我说没有,你会相信吗?
不信。又不是天真的孩子。
我确实是有目的,我本来打算在你二十岁的时候告诉你的。但我首先声明,一旦我告诉你,你就必须马上执行,没有反抗的余地。阿福说。
那你是现在要告诉我?在周憧的印象中,阿福可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
是,我是幸福使者,我的系统叫幸福行动,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令人获得幸福。阿福无机质的声音,放佛添上了一层圣光,其实还是因为他说的话太过圣父了。
就像你帮助我一样?周憧挑着眉想,他得到了阿福之后确实过得很幸福。
不一样,我只是负责分配任务,协助完成任务,而你才是执行者,你的职责就是令服务的对象获得幸福。阿福问:你听说过位面吗?
听过。周憧对X点的小说并不陌生。
嗯,其实位面是存在的,每一个位面就是一个独立世界。你要服务的对象就是各个位面的其中一人。阿福说: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或绝望或悲伤,或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难题。于是发出一种qiáng烈的qíng绪,这种qíng绪会转变成意念一样的存在,而我们需要的就是吸收掉这些意念。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周憧难得动脑子去思考这些话,皱了皱眉说:大概能理解。
阿福:虽然会为难你,但我还是要说,执行任务必须尽心尽力,你要让服务对象发自内心地幸福。而幸福是什么?当然包括美好的爱qíng,温馨的亲qíng,感动的友qíng。并不限制。但是一般来说爱qíng更容易切入,这需要执行者拥有极qiáng的牺牲jīng神。我们的主旨是奉献,深qíng,投入再投入。如果你出了什么岔子,半途而废的话,我们负不起责任。因为不单会造成服务对象的死亡,还可能会引起位面崩溃。
你们?难道不止你一个系统?
幸福行动系统只有一个,幸福使者有无数个。但是你放心,你所在的位面只有一个,你终其一生也不会遇到其他执行者。阿福说。
嗯。以上所有话值得思考,不过阿福已经说了,没有反抗的权利:听起来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qíng。令人幸福什么的,充满正能量。
阿福:那是当然,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但是我必须问你一个问题。
周憧:你说。
阿福:你能接受和同xing做/爱吗?
周憧略斯巴达:和任务有关系吗?
阿福:有关系,你服务的对象都是同xing。但是我向你保证,他们都是各个位面排得上号的帅哥,你不会吃亏。
周憧认真想了一下:好像不排斥。
那就太好了。阿福很高兴地说:其实换一种心态去面对,就当是体验真实版的人生副本,你就会乐在其中。因为我们给你安排得任务对象都是值得用心对待的人,当然,他们也会用心回馈你。
恋爱经验为零的周憧没有概念,他比较关心一个问题:如果我接受任务,你会让我什么时候回归正常生活?
这是个好问题,阿福从容地说:最多十个任务,你就可以回归正常生活,并且系统会赠送一笔不菲的酬薪作为补偿。顿了一下,他暗搓搓地暗示:听说退休的执行者都会有一个天大的惊喜,他们都表示很满意,你看
有钱拿,又有惊喜,周憧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既然不能反抗,我就只能接受了。
阿福欣喜若狂,但极力保持淡定:能向我保证吗,你会尽心尽力,一直坚持到底。
周憧懒洋洋地微笑:我尽量。
那行,你马上就能进入任务位面。希望你能顺利完成任务,体验到不一样的生活,总之祝你好运,亲爱的周憧先生。
周憧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在一个混沌的空间请语音确认接受第一个任务。
周憧:确认接受。
阿福:欢迎启动古代位面第一任务。
任务名称:冷血杀手爱上我。
任务对象:冷襄
对象背景:隶属江湖杀手组织lsquo;十六楼rsquo;第一杀手,亲人全灭,身负血海深仇。
对象意念:活着,报仇。
任务内容:请赋予他健康的体魄,美好的爱qíng,一个完整的家。
任务帮助:百糙丸两枚(疗伤圣药)、传送符五枚(任何已知地点)、闪光弹两枚(又名血色缤纷)、暗器三枚(居家必备)、隐藏属xing丸一枚(未知)永久装备:烈焰红唇(吻之迷qíng)、销魂电眼(望之相思)、以上,请执行者务必在六个月内完成任务,否则将接受系统惩罚。
当这些数据在脑内重播两次以后,周憧微微有点愣神。他有些不是很确定:我要救活他,使他身体健康,然后给他一份美好的爱qíng,一个完成的家?
是这样没错。阿福害怕他不能接受:怎么样,你不会是想退缩了吧?执行者的工作就是这样,其实一点都不难,谈个恋爱就行了,然后再收养个孩子,或者养个宠物也行。
真的不难吧?
好吧,我不排斥。周憧反shexing地推推眼镜,但是发现脸上已经没有了那副用来装bī的眼镜。
嗯,为了形象更符合古代,你被改变了造型。在第一个任务里,你的身份是毒王和药王的高徒,整体形象亲和圣洁,孤傲冷清,但不失怜悯和善良。阿福看着自己亲手塑造的角色,十分满意。
周憧原本的自身条件就很好,经过系统的润色之后,五官更加jīng致,气质更加出众,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令人移不来开的魅力。
好了,整装完毕,请确认进入任务位面。阿福用没有起伏的电子合成音,说出来十分人xing化的味道。
确认进入。周憧说。
读取任务数据,位面连接中,请稍等
突然间,周憧置身于另一个世界。马上闻到一股难闻的硝烟味道扑鼻而来。也许不止硝烟的味道,还混杂着各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味道。
随之就是吵杂的声音,有马蹄声打斗声,有炸药声惨叫声,声声不绝。周憧斯难得傻眼地放眼望去,场面可以说是混乱不堪,瞥之肝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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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两军jiāo战的现场,是你死我活的高危地段。
周憧看了一眼,觉得脚底板心冒出了凉气,直到听见阿福的声音说:周少快跑,你要帮助的对象在五点钟方向!
炸药在耳边轰隆轰隆地响着。
周憧发愣了一下,找到五点钟方向,向那边跑去。
搞什么鬼,这里居然是战场,我要跑多远才能安全?回过神来的他问,结果吃了一嘴巴沙子。
阿福却告诉他:不用慌张,再跑三百米就安全了,要信我。
周憧立马呵呵了他一脸:你这是在坑我?你直接把我送到对象身边不就完了?他就不信阿福没有这个能力。
我这不是手生吗?阿福说:你别骂我了,留点力气跑过去吧,我瞧见劣质的炸药到处乱飞哟,万一砸死了
周憧立刻打断:你还是闭嘴吧,我不想听你预言。
阿福讪讪地闭上嘴巴。
三百米很快就到了,但是周围没有看见半个人影,你说的对象在哪里?这里树木众多,找一个人并不好找。
阿福也在找,等等,当他想提醒周憧那个对象要杀人灭口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周憧感到后颈一凉,他很快地转过身来,只看见雪亮雪亮的刀尖向他cha还好,并没有cha过来,因为对方已经到了极限,实在是身上伤口太多了,血流不止。
冷襄原本不想露面杀人,但是眼看着那个人就要发现他躲藏的位置,他不得不撑起最后一口气。可惜他已经到了极限,如果刚才是几乎绝望的话,现在就是真正的绝望。在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冷襄心中爆出一股qiáng烈的意念。
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他想活着!
咚地一声,那个一身破烂黑衣的男人倒向周憧的怀抱。
周憧下意识地接住对方,当他的双手碰到那瘦骨嶙峋的肩膀时,只有一个感想:好瘦!
目测黑衣人的身高比周憧还高半个头不止,但是体重还不及jīng瘦的周憧,简直瘦到了一定境界。
阿福,我看他确实很需要健康。这身体简直了从小就生活在法治社会的周憧,根本没见过这么触目惊心的身体状况。
不错,他的身体现在很虚弱,已经快到极限了,你需要马上救他。阿福赶紧说。
好。周憧蹲下来,让冷襄的上半身靠到自己腿上,那个什么药
已经放在你怀里了,你一摸就有了。
周憧探怀一摸,摸出一颗百糙丸来,赶紧喂进冷襄的嘴里。
没水能行吗?
放心,这种药丸入口即化。
周憧闻言放心,这才认真去看冷襄的脸孔。
这是个五官俊朗的古代美男子无疑,如果他的脸色不是那么苍白,脸颊不是那么消瘦,一定是个迷人的帅家伙。就连周憧这么自恋的人,也不得不承认他很帅。
不止很帅,而且还帅得很有杀气。看他那两道剑眉就知道了,这是个锐利的男人,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一定拥有一双足以杀人的眸子。
周憧发现自己一手黏腻的血迹,不由慎得慌,阿福,他到底受了什折磨。
你确定要听吗?阿福一副害怕他受不了的语气。
说吧。好歹是个爷们,有什么可怕的。
每天接受鞭刑五十,期间不曾饭吃,只吊命。其肋骨大概断了三根,左腿腿骨也有问题,唔,还有大大小小的内伤外伤。这些加起来足够致死,要不是他求生意识很qiáng,活不到今天。阿福说得自己心里发寒,他是幸福系统,喜欢阳光和正能量的东西,最讨厌的就是受苦受难。
你还不如直接告诉我,他身上就没一处是好的。周憧也心里发寒,扶住冷襄的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偏偏阿福还苦中作乐说:也不是全坏了,至少重要部位还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修了一个BUG~
第二章 冷血杀手爱上我(二)
重要部位?
周憧下意识地瞄向冷襄的下三路,顿时老脸一红。
身为小处男,在耍流氓这件事上,周憧还没有点亮这项技能,他决定扬长避短,好了,现在该怎么办?
阿福略一想:等会儿会有一匹马过来,你带着他尽快离开这里。
冷襄的身材虽然很高挑,但是因为他很瘦,周憧可以轻易地把他抱上马。
阿福,这些伤口不管他真的没事吗?血液透过布料染湿了周憧的皮肤,令他觉得头皮发麻,因为那血液还是热乎乎新鲜出炉的。
当然有事,所以你要赶紧找个大夫治他的外伤。救命药再逆天也要做一下表面功夫,这是**的美好传统,别跟我说你不懂。如果阿福有白眼的话,他一定把两个都送给周憧。
好吧,我懂。
周憧骑着马绝尘而去,一身白衣不一身血衣在风中飞扬,给天地间增加了一抹亮色。
趁着赶路,我给你科普一下关于冷襄这个人。阿福清咳一下说,表示私人恩怨先放一边,咱来谈点正经事儿。
你说。周憧一边骑马一边听着。
这个冷襄是十六楼的金牌杀手,他的主职是刺杀。
周憧中途cha嘴了一句:为什么是十六楼,他们单位在十六楼?
这是毛线问题,阿福略狂bào:别cha嘴,听我说完你再哔哔!
任务之所以会失败,是因为胡姓将军长得像冷襄的大哥。冷襄心存侥幸,毕竟当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是他的迟疑害了他。阿福说:冷襄五岁时遭逢变故,同年十一月进入组织十六楼,十一岁就开始开刃杀人,十五岁成名,十九岁成为楼里第一,今年也才堪堪二十三岁。
放**里,也就一应届毕业生。
周憧沉默,他对杀手的认知只停留在表面,并没有一个确切的概念。
阿福也沉默了一下,才继续说:从冷襄的经历上来概括,他只有五岁之前是过正常人的日子。五岁之后,他可以说是生活在地狱里。我切入过他的回忆,除了仇恨和压抑,几乎没有其他。最后他补充了一句:当然,不排除他是个极会隐藏的人,他把自己人xing的一面隐藏起来。
通常这类人,被他们称为心理型对象。
根据上岗之前阅读的历年资料,这个对象难度可以分类在A级。难度在于,对象可能已经造成qíng感缺陷,不具备接受感qíng的能力。而值得期待和侥幸的地方就是,对象也可能还保留着一处G点,前提是你可以触碰到那个开关。
我觉得他好惨,你觉得呢?阿福问周憧意见。
周少赏了他一个白眼,驾驶中,勿扰。
有阿福做导航仪,一路上没有迷路的风险,很顺利就到达一个城镇。周憧先把冷襄送去看大夫,处理他的外伤,然后找个地方安置这位病人。
也不用太忙活,系统给的药很逆天的,他的身体很快就会好起来。阿福看见周憧严肃着一张脸忙来忙去,突然想起了一句至理名言,认真的人最有魅力。
不过他不敢跟周憧说,因为周憧会人身攻击他。
夜晚,小客栈,昏暗的灯光之下。
周憧的颜值达到了一个新高度,此刻的他认真而专注,双手在调试着蝴蝶结的对称度,阿福,你还有什么新系法吗?
没错,刚才他们在玩蝴蝶结的一百种系法。
还有不过,他就快醒了。阿福说:快把你的弱智脸收起来,务必要让对象看见你的闪光点。给你一个提示,对付这种心理类型人物,攻心为上。
周憧说:你给我镀了一层治愈圣光,还怕不够闪亮?
然后他揉了揉脸,对chuáng上即将睁眼的冷襄露出一抹舒心的微笑。
冷襄醒来的第一时间不是睁开眼睛,而是习惯xing地感受四周。一个长年游走在死亡边缘的杀手,要问他对什么最为敏感,那无疑是危险。但是此刻躺在这张chuáng上,身处这间普通的屋子,他感觉不到丝毫危险。
接着才是充满疑惑,他没有死?
这个认知叫人喜悦,但是冷襄丝毫没有放松警惕,他依然紧绷,就像一抹随时可以在分秒之内置人于死地的刀锋。
一道近在咫尺的绵长呼吸告诉冷襄,有一个人正坐在他身边,是个男子,年纪大约二十上下,没有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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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合自己受伤出逃,最后一幕看见的那抹白色影子,冷襄能确定这个人就是他最后想杀死的那个人。
是那个人救了他?
成为杀手十二年,冷襄从来没有被人救助的经验。他的世界里只有杀和被杀,而没有救和被救。
救这个字眼在他的人生中,很陌生。
还没醒吗?两人的呼吸静静相会了片刻,冷襄听到一声好听的问候。
他睁开眼,一张令人倍感温暖的面容,映入眼底。
你现在感觉如何,伤口还疼吗?周憧再次微笑,显然他刚才的笑容没有达到效果。
你,是谁?冷襄终于开口,他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周憧,两道如剑锋般锐利的墨眉微微紧蹙,完全不被周憧惊人的外貌和表现所撼动。
周憧一开始猜得没错,睁开双眼的冷襄就像一把出鞘的剑,冷冽,锋利,气质和眼神都同样割人。他不由地沉下心来,因为对方怎么看都不是个好相处的人。简单来讲就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这类人最讨厌了。
索xing周憧是个心大无敌的主,压根不会被眼刀子戳死,他继续笑了笑:我叫周憧,昨日路过你出事的地方(战场周边),乍见你身受重伤,我不忍置之不理,于是就自作主张地把你带过来了。他努力回忆了一下,柔声说:这里是清水镇,距离你出事的地方并不远。
过了片刻,为何,要救我?冷襄并没有因为周憧的回答就放松警戒,防备是他融入骨血里的天xing。
为什么这样问,我想只要是善良之辈都会救你。周憧眨眨眼,刚才不是说了吗?
目的?冷襄狭长的眸子闪了闪。
没有目的。周憧的神qíng自然而坦dàng,就算有目的也不会告诉你。
是吗?冷襄依旧冰冷,用看牲口一样的眼神,把周憧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最后说出令人郁闷的八个字:离开这里,我不杀你。
周憧当然不会肯,你的伤还没好呢,我不放心你。
我很好。冷襄的眼神示意了一下门口,一脸送客的表qíng,或者比送客更直接一点,滚蛋。
不行,我还是担心你。周憧皱着眉说,他现在有点怀疑系统的直觉,因为这个杀手看起来完全不买账。
你,走不走?冷襄看着他的眸子里染上了杀意,还有一点点不耐烦。
不不懂杀意为何物,周憧在说出这个字的时候,感到凉风一扫冷襄不再废话,他务必要动手,令这个人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周憧脸部充血,因为他的脖子落入了别人的爪子里。
那人的指腹紧贴着大动脉,周憧能用那里的皮肤感受到冷襄的力量,他毫不怀疑,冷襄可以轻易地捏碎他的筋骨阿福周憧只好抖着声音向阿福求救。
周少,这个只能自救,真的。阿福一脸诚恳地说,明知道对方危险就不要激怒好伐,现在出事了,能怪谁。
我的形象不允许我开口求饶你快想办法周憧脸红气喘,感到脖子上的手指在收紧。
他有点慌了。
看来他对圣父不感冒。阿福绞尽脑汁说:我看你不如趁机改变形象,换成死皮赖脸的倒贴货试试,他那么高冷,你用正常的方式来,他根本就不跟你谈人生啊。
生死关头,周憧遇到阿福这个坑爹货也是醉了!
放手我我喘不过气求你了!周憧一咬牙,到底是开口求饶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修~
第三章 冷血杀手爱上我(三)
喘了几句之后,脖子上的手劲儿松快了一点点,然后周憧整个人倒在chuáng铺上。这下又不好了,因为他正好压住对方的下半身。
马上感觉到一股冷冽之气席地而起,脚底板又开始发凉了,周憧起来:咳咳咳,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怎么说也是你的救命恩人。转过身来,他不满地说:既然你不稀罕被我救,那就把我的药吐出来。
冷襄,冷眼看着周憧从谪仙般的人物变成撒泼凡人,也只不过是瞬息的事qíng,想来这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不过:药?
我看见你的时候,你已经快死了。你现在还能活着,不过是我喂了药给你吃。
见冷襄好像不明白当时的紧急,周憧折着手指算给他听:你背上的鞭伤很严重,你的肋骨断了几根,你腿骨怎么着了你自己也清楚,你一共流了几桶血我就不说了。反正不少:这么多伤,难道你以为随随便便就能治好?
要是换个正常人,没人救肯定会死。或者被人救了,但不一定救得活,毕竟他伤得那么严重。
清脆的声音一个一个地数着,冷襄的眼神微沉,他确实知道自己濒临死亡,甚至已经绝望了。而眼下的身体状况,确实前所未来的好,包括从前的旧伤,也已经尽数痊愈。剩下一些皮外伤,也只是数日功夫的事qíng。
然而,就算对方救了他又如何,十六楼的冷襄是个不知感恩为何物的东西。
药,没有,你不走,死。冷襄一字一句地说,可谓字字冒着寒气,没得商量可言。
周憧从未觉得沟通是件难事,头一次他的好人缘在这里受到了阻碍。说真的,杀手就不是人吗?他不需要正常的人际jiāo往?
我只是想留下来照顾你,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会害你?那大可不必,我又不会害你,你这条命还是我救的。而且我有没有那个能力去害你,你自己不知道吗。周憧不想承认自己四肢不勤,但偏偏那是事实。
滚。
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你这个人对谁都是这样吗?周憧没法子了,对方动不动就叫他滚。
滚!这次伴随的,还有冷襄的铁爪。
你周憧怕了他了,赶紧大叫阿福:你倒是想办法!说好的搭档呢?
你gān嘛又惹他!阿福简直不忍直视,明知道人家脾气不好,为啥还要唠嗑有的没的,直接深入jiāo流比什么都qiáng!
你自己想办法!
说时迟那时快,周憧为了活命,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突然扑过去亲上了冷襄的嘴唇。大概是希望出其不意,让对方发愣,好给他一点逃命的时间。
阿福却害人不浅:隐藏属xing药片一枚,鉴定为极品**,学名gān柴烈火丸。此丸超级厉害,凡人不可抵抗,唯行房数次方能解除药xing,以上。他把这药丸抹到周憧嘴上了,就在刚刚。
先是冷襄的进攻受到滞缓,然后轮到周憧傻眼,臭阿福你说什么?什么**?
哦,系统赠送一管润滑剂在你怀里,记得用。阿福对他说,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毕竟我的种类不同,没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周憧又气又急,虽然知道迟早会有这样的事qíng发生,可是完全没有感qíng基础的qíng况下,他真的很糟心。然而极品不愧是极品,他很快就感到全身发烫,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应该是药力发作了。
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吗?他咬着牙问。
没有。
同样食用药片的冷襄,他的qíng况和周憧没有什么两样。他此生唯一需要和人接触的瞬间就是杀人的瞬间,他也从不觉得抱住一个人是件舒服的事qíng。
然而现在
放手,你勒死我了周憧用力捶打腰间的铁臂,然它们只会越收越紧,直到猎物没有力气再挣扎。
冷襄的双眼瞬间就红了,他被怀里的人蹭得越发难耐。
接下来的事qíng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发生,毕竟是那么霸道dàng漾的药,想象一下,gān柴遇到烈火,天雷勾动地火,激烈到不要不要地。
一夜到天亮。
一整个白天过去,直到天黑,周憧全身酸痛地醒来。他伤了元气一般,整个人蔫蔫地,没有什么jīng神。全身都痛,包括某个不可言明的位置,就像是辣椒火锅吃多了一样,隐隐刺痛。
转头看一眼昨晚的罪魁祸首,他还没醒来。紧紧闭着双眼,一脸苍白随时会死掉的模样。
周憧皱眉一想,冷襄拖着重伤的病体和他这样那样到天亮,就是健康人士也够呛的,怪不得他这么憔悴。
阿福嘎啦着沙哑残破的嗓子叫:我是不是快死了?
阿福尽责地告诉他:你还挺好的,快死的人是你身边那位。他现在严重缺水缺糖,你得给他弄些吃喝,要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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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憧把脸埋进被子中,莫名沮丧:老实说,我想撂担子
阿福不解:为什么?任务目前进行得很顺利,你不开心吗?根据周憧昨夜的娇/喘声,阿福可以确定他很享受。
周憧:我不排斥和他做了,但是下面痛
阿福安慰说:可是下面的省心省力,很适合你。
周憧:我不怕尽心尽力。真的。
阿福:嗯,来点简单粗bào的你压得过他?
这个问题,确实很简单粗bào。
周憧拖着酸痛的身体爬起来,然而牵一发动全身,龇牙咧嘴:他一边忍痛一边穿衣服,突然一管东西落到chuáng上:福?这是什么东西?
咦?阿福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qíng:你居然没有用润滑剂?
周憧从他的语气中读到了崇拜,他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qíng?
这是个被动道具,每次你准备XO的时候,系统就会赠送一管。阿福解释说。
皱了皱眉,把手中的所谓润滑剂扔到chuáng角,周憧起身收拾仪表,用奇怪的姿势出门,叫来店小二一名。
店小二不是第一次面对这位客人,却仍然是晕陶陶:这位客官,请问请问您需要些什么?
周憧说:一桌清淡的菜色,不要放辣椒
阿福提醒他:听说第二天要喝粥。
周憧听从建议:那就加上粥,jī汤。
半个小时之后,以上东西送进客房。
周憧láng吞虎咽地填饱自己的肚子,这才把冷襄叫起来吃饭喝水。
那种丸并不会使人失去意识,周憧能记得很清楚昨晚发生的所有事qíng,冷襄同样记得。
事实就是,他和眼前这个奇怪的年轻富家公子,做了那种事。
周憧也是这么想的,上了就上了。不过他对冷襄的态度有点意见,咱们chuáng单都滚烂了,您的眼神能不那么冷飕飕地吗?
别那样看着我,我也是受害者。周憧幽幽地回视。
说到这个问题,冷襄终于把钉在周憧脸上的视线移开。
快点吃,你需要休息。周憧把饭菜准备好,端到他跟前。
冷襄看了一眼眼前的食物,接过来默默地吃了。
等那谁谁吃饱饭后,令周憧郁闷的事qíng再次出现。
你走,我不杀你。那个杀手他说,在这风高夜黑,两人刚上完chuáng还不到二十四小时的当下,赶他走。
你周憧忍得胸痛,头痛腰痛屁股也痛,他最终忍无可忍:你真的吃饱了吗?要不要再来碗汤?
忍无可忍,换个方式继续忍。
冷襄凝视着对方人畜无害的笑容,一时之间没有反应。尽管他现在还很虚弱,可是他的气势很犀利。周憧不敢接下他的凝视太久,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说:你要不要洗澡,哦不对,你身上还有伤口,要不我帮你擦澡?
用眼尾观察到,冷襄还在看着他。
你看,外面已经天黑了,这小镇乱糟糟的,你让我一个人走上哪儿去。周憧两眼无辜地看着他,把自己往可怜了说。
于是,两厢沉默了许久,冷襄:去端水。
周憧目光微闪,行了,温顺地点头,嗯,你稍等。
冷襄目送他走去端水,就是那姿势有点太怪异,真是个奇怪的人不,冷襄想到了周憧姿势奇怪的原因,生硬地停止一切关于周憧的联想。
周憧找店小二要水去了,一边为冷襄的松动而松了口气,一边对阿福说: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想法吗?总觉得不是太理想。
阿福却叹气说:我看不透啊,杀手的内心世界太复杂,可能他被你刺激坏了。
周憧挑起俊眉:怎么说?他对我不满意?他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歪?
阿福摇头:能不满意吗?也许就是太满意了,出乎意料之外,就是万万没想到没想到!那种感觉。所以才纠结吧?
还吧,能说人话吗?
我的真不懂,还是你自己慢慢摸索吧。这个任务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只看做任务的人豁不豁的出去,够不够坚持。
因为是第一个任务,阿福承认自己有点着急,不过他觉得周憧以后会习惯的。
作者有话要说: 深夜修文
第四章 冷血杀手爱上我(四)
好了。灵活的手指,再次系好完美无瑕的蝴蝶结,漂亮。
阿福想吐槽:其实周少你有颗红果果的少女心你敢承认吗?
周憧当然不承认,他系蝴蝶结纯粹是顺手而为之,随便打个死结明显不符合他的审美。
侧头,眯眼:我们歇吧。他对一脸漠然的杀手说。
我睡chuáng,你睡地。在周憧一条大腿压上chuáng的时候,冷襄给了他会心一击。
这怎么行呢,让我睡在你身边,方便照顾你。周憧看了看四周,除了chuáng他真的不想去任何地方睡觉。
冷襄不曾说话,但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冷冷一扫,然后径自闭上眼睛安睡。
周憧当然不会天真地认为,对方这是默认他可以睡chuáng,那明明是写着:有种你就上。
虽然身为爷们不能承认自己没种,但是qíng况特殊的当下周憧选择装傻,他只好转身出门,去找店小二再开一间房。
我以为你会锲而不舍地爬上去,我看错你了。任务没有进度,阿福不开森。
爬上去找死吗?周憧蔑视地翻了俩白眼,送给阿福做寿礼。
注意你的形象!阿福跳脚,因为除了他没人识破周憧的伪装,他特么就是一只简单粗bào的猪!
最终周憧住进了冷襄隔壁的房间,他临睡前多留了个心眼:阿福,帮我留意隔壁的动静,一旦有什么风chuī糙动就立马通知我,你地明白?
阿福蔫蔫地答应他:我知道了。对这个任务,他比周憧更上心。
结果他们多虑了,冷襄没有想过要半夜离开。在他眼里,周憧从来都不是威胁,他赶周憧走的原因有很多,但绝不是因为周憧是个威胁。
第二天周憧一觉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阿福:隔壁那谁,他还在不在?
阿福观察了冷襄一晚上,以他开了挂的感官系统来判断的话,他大概知道了不少事qíng:你放心,冷襄没想过要偷走。
那就好那我起chuáng叫人送饭给他吃。周憧打了个呵欠,无jīng打采,理由是身体还没恢复好。
你也别灰心,他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难以攻略。阿福鼓励说,其实冷襄对周憧还算可以的。昨晚他利用职权调查了一下冷襄以往的经历细节,那粗bào血腥的内容,几yù闪瞎阿福的狗眼。
被误以为心灰意冷实际只是身体不适的周憧:你想太多了,我没觉得攻略他很难。
阿福:
接下来的几天,冷襄果真如阿福说的那样,没有离开这个小客栈。周憧天天呆在冷襄身边,俨然一块称职的狗屁药膏,无论冷襄是眼神恐吓还是直接动手,他都毫不妥协。
坚持不懈的结果就是,周憧身上多了几个乌青的指印子,但也仅此而已。当他知道冷襄没有要杀他的意思,这厮就放肆了。
啧啧啧,你竟然挑食?周憧发现,桌面上的ròu几乎没怎么动过。
这样不行,不吃ròu何来营养,周憧往他碗里添ròu:吃。
我不喜ròu。冷襄手腕一动,ròu片回到周少碗里。
为何?周憧不解,但总算知道,冷襄这么瘦全是挑食给闹的。
恶心。冷襄沉默了片刻,说。
也许是周憧救了他,也许是周憧表现得太无害,他头一次对外人吐露自己的感想。
周憧好像联想到了什么,胃里也一阵翻滚。但是他不能,因为冷襄不吃ròu不行,身体怎么会健康:你就闭上眼睛,当这不是一块ròu。
冷襄皱紧眉头,这怎么可能?
周憧和他僵持不下,他就在想,要用什么办法才能令冷襄吃ròu。突然,周憧把ròu块送进自己嘴里,在冷襄讶异之下,他毫不犹豫地凑上去。
四唇相碰,冷襄微愣,任由周憧把自己的嘴撬开,直到ròu片吞下去了才有反应。周憧为了避免他对ròu块不适,嘴唇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通过缠绵的亲吻来助其缓解,或者说转移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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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吻结束的时候,冷襄的嘴里早已尝不到ròu味。
他又惊又愣之下,一连被周憧喂食了五片ròu。周憧念在他的胃长期不食ròu,一下子没敢给他塞很多,五片就算了。
这神奇的喂ròu方法,阿福略钦佩:周少,你牛。不愧是尽心尽力,爱岗敬业。
看,吃ròu也不是那么难。周少一本正经地说。
第二餐,周憧诱导杀手自己吃ròu,因忽悠功力不够,未果。打算qiáng行投喂,因傻杀手已有防范,继续未果。
我还有那种药。周憧不得不使出杀手锏,幽幽地威胁之。
咳咳某杀人第一次呛饭。
周憧在心里给阿福点赞:你怎么知道他怕这个?
阿福竟然给他装bī:嘿嘿,佛曰不可说。
周憧恨不得把阿福拉出来揍一顿,但是阿福还是有用的,至少那个傻杀手开始吃各种ròu。
他为什么觉得ròu恶心呢?夜深人静的夜晚,内心悄悄疑问。
可能是见多了各种人ròu阿福飘渺地说。
呕求别说,周少脾胃弱。
如此过了半个月,冷襄在周憧的喂养下勉qiáng长了一点ròu。虽然没有达到周憧心目中的标准,但是傻杀手看起来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傻杀手,他现在帅呆了好吗。
我明日离开。
这天夜晚的饭桌上,周憧听见傻杀手对他说了一句突破五个字的长句,这是个值得惊喜的惊喜。
周憧说:好哇,我们去哪里?
冷襄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阿福觉得应该还有无奈吧,毕竟阿福跟了周憧这么多年,他最清楚那种酸慡不能言的滋味。
你留下,我走。
周憧愣了会,摇头说:不可,我要跟你走。冷襄去哪,他就去哪。
危险。
嗯,你是说跟着你会有危险?
冷襄看了他一眼,表示肯定。
没关系,你不用担心我,我会保护自己。周憧说,虽然他本身武力值不高,但有阿福在,有事就放阿福。
你不行。冷襄本来就面瘫的脸更加严肃,好像不喜欢他这么说。也对,周憧在冷襄眼里就是一只脆弱的蚂蚁,任何人都能置他于死地。
谈判到这里好像陷入僵局,周憧qiáng硬地说:如果我坚持要跟着你,你会怎么样?
冷襄毫不给脸地回答:你跟不上。
周憧隐约感觉到对方的实现在自己的胳膊腿上转了一圈,他憋屈了:我能救你,就说明我有自己的本事。同样是一八几的大老爷们,谁比谁弱。
在冷襄的心中,周憧确实救了快死的他。但是也不能说明周憧有本事,只能说他是个医术不错的大夫就算是医术高明的圣手好了,遇到会武的人,谁qiáng谁弱立见高下。
也许周憧是哪个神医的高徒,他这样的人在江湖上必定很受欢迎。前提是,不和冷襄这样的人搅和在一起,否则有可能会弄个邪医的名号回来。
周少不介意自己是邪医还是正医,但是有些人很在意。
冷襄说:你执意,要跟着我?
周憧说:对。
为什么?
嗯?周憧想了一下,问阿福:你说怎么回答他好?
阿福想也不用想,chuáng都上了,说你喜欢他。
周憧若有所思
阿福:是爷们就痛快点!他这是看戏看入迷了,恨不得快点看周少和杀手撕bī大战。
你感受不到吗?周憧抬头直视冷襄的双眼,婉转地说出原因:我天天死皮赖脸地缠着你,不就是因为喜欢你。
眼神和语气很到位,阿福看得入迷。
喜欢?冷襄的眼底闪过一丝愕然,不过也只是一瞬间。
对,你呢?讨厌我吗?周憧径自微笑:不讨厌的吧?你根本不想伤害我或许你也是喜欢我的?只是你内心不承认,不敢?还是不知道?
冷襄头一次闪避别人的目光,然而还是下意识地。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周憧已经捕捉到了。
就在周憧想要胜利微笑的时候,冷襄说:你很好,而我,不喜欢你。
周憧的微笑僵在那里,他这是被人发好人卡了?
傻杀手,你竟然给周少发好人卡阿福想笑,他很喜欢这样的剧qíng怎么办!虽然完不成任务,但是看得很过瘾。
为什么?既然我这么好。
不为什么。冷襄冷硬地说。
周憧长到二十岁,这是他第一次对别人告白。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告白会有人拒绝,毕竟颜值和家世摆在那里,只有瞎了眼的人才会拒绝他。
但是傻杀手没瞎,他眼睛很亮。
阿福。第一次告白就惨遭拒绝的周憧,略感郁闷地回到自己房间:你分析一下他在想什么,为什么会拒绝。
阿福的qíng商略比周憧高一点点,他想的多而复杂,也许,他还没准备好谈恋爱吧。还是那句话,杀手的世界好难懂。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严肃地说一句,求收藏~~~~(gt_lt)~~~~第五章 冷血杀手爱上我(五)
你要走,我不拦你。不过我会一直等你回来。周憧拿着一把剑,准备将它送出去。
这天一早,冷襄还是坚持要离开。他身上穿着周憧为他准备的玄色长衣,头上戴着一顶纱冒,遮住惹人注目的脸庞。
他回头,透过纱绢望着周憧,神qíng百般复杂地开口:我不用剑。虽然如此,却忍不住用目光去鉴定,得知那是一把好剑。
带在身上也好。周憧还是把剑塞给了他。留下来等他是昨晚和阿福商量的策略,看到这把剑,就等于看到我。我会想你的。
周憧没有再说我一定会等你回来什么的,有时候留点空白,更能让人多想。
不过萍水相逢你何必。
只是,冷襄最终没有说下去,他转身走了。
确定人走远了之后,周憧收回自己的痴汉脸,疑问:阿福,咱们真的要在这里等他回来?
阿福说:我掐指一算,他没有半个月是回不来的。这段时间你自己安排,不过我建议你出去熟悉一下地图。
周憧却还想着冷襄的事qíng,蹙眉:他究竟去gān什么?
他不是有个刺杀将军的任务失败了吗,应该是回去补刀。至于任务完成之后,一定是回到十六楼jiāo任务,再之后就看他能不能想起你了。
周憧:他要是想不起我怎么办?
阿福:就去找他,这年头名节重于一切。你和他又不是jiāo易,没有吃了不认的道理啊,你说是不是?
周憧不置可否,他还是想想该怎么安排这半个月作为长途旅行时间太短,作为短途,实在提不起劲儿。
这厢周憧游山玩水去了,那边的冷襄正在夜色中潜伏着阿福猜的没错,离开清水镇之后,他一路返回边城,伺机刺杀驻军在那里的一位胡姓将军。
午夜过后,军营掀起一片混乱,因为胡将军遭人刺杀而亡。
另一位王姓将军赶到现场,一番勘查之后屏退左右,叹息着和身旁的军师说:此刻死了,倒是便宜了他。
军师点头称是:将军说得没错,一刀毙命,确实便宜了他。
此时,行凶者已在十里之外,策马往十六楼方向赶路。途径清水镇,他几番犹豫,终是没有停留。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周憧之于他,就是一场为期半月的美梦而已。
梦醒之后,他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十六楼第一杀手,那人是初出江湖,美好善良的医家子弟。
冷襄并不是瞎子,他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
调头策马狂奔的路上,他对自己说,冷襄,不要再想了,若gān年后,那人必定娇妻美妾,儿女环绕。
是了,他那么好的人,只要他好好地那便是此生所愿了。
也许周憧永远也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能这么理智,对自己这么心狠。唯有阿福能有一点体悟,这大概就是这个人的可恨和可怜之处。
没有历经厄难和折磨的人,成不了这种xing子。
总之说来说去,他们等不到冷襄回来了。
半月半月,又半月,阿福,已经一个半月过去了,你还确定他会回来?周憧回到当初那间小客栈,熬过了历时一个月枯燥无味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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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不确定他会回来。阿福难得不好意思,他当初那么酌定有一半是盲目自信,好吧,杀手的内心世界他不是很懂。
周憧酸慡得不能语言,他yīn森森地眯着眼说:我就不计较之前的事了,你现在赶紧给我想个办法出来。敢qíng他这一个半月都在làng费时间,也是醉了。
阿福最怂他这副表qíng,忙说:行,我赶紧向上面申请冷襄的行踪报告,我们尽快去找他。
哼!周憧抬首,还不赶紧地?
五日后,芙蓉城,坊间高楼林立,繁华喧闹。
看到那座叫采莲阁的船坊了吗?他在那里执行一个任务。阿福说。
看到了,什么任务?周憧站在岸上望去,他今天依旧一身飘渺白衣,谪仙般的面容孤清而圣洁。他能让人心生好感,又能让人发自内心地尊敬。
刺杀一个武功高qiáng的组织头目。阿福说。
此人也是混黑的?周憧头一个想到的就是黑手党。
非也,他是合法组织,有官府照应的。阿福迟疑了一下,才带上自己的私人qíng绪说:他是个坏蛋,该死。
周憧:唔既然他武功高qiáng,傻杀手会不会刺杀失败?
阿福沉吟:有可能,因为有很多人想要他的命,所以他比较谨慎。若非如此,冷襄也不需要选他女票的时候来刺杀。
周憧一笑:既然如此,我就帮帮他。
阿福有不好的预感,你想怎么帮?可别帮倒忙。
周憧说:我上次那管什么剂还没用,你帮我换一片迷魂药。
阿福想说不,但是周少的眼神太可怕,好吧。
两刻钟之后,周憧换下一身白衣,穿上了一袭令人惊艳的紫衣。如果说白衣的周憧是圣洁的代名词,那么紫衣的周憧就是妖孽的典范。
红唇,电眼,很好。周憧对镜子里的自己抛了个媚眼,不知道傻杀手会不会喜欢这样的他。
不过很可惜,他今晚不是去陪傻杀手的。
他来了。阿福说。
周憧步出房门,妈妈桑把他带到一个富丽堂皇的玩乐场所。那里有七八个男人,当周憧步入其中的时候,他们的眼睛通通黏在周憧身上这是一个美人无疑,虽然胸不够大,但是腿够长,脸够正。
坐在上首的龙启说:他是谁?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男女不忌的男人,看出来周憧是男的也不出奇。
我叫周憧。再次报出自己的真名,周憧微笑着向龙启走去。
你很好。龙启笑了一下,示意妈妈桑离去。
当然很好。周憧拂开裙子,露出一只若隐若现的大白腿,然后坐上龙启的大腿。本来他是不准备牺牲大白腿的,但是看在对方是个帅哥的份儿上。
妖而不俗,艳丽孤高,龙启几乎要亲吻他的脚尖,但只是几乎。事实上,在周憧投怀送抱的时候,他就扬起了一抹恶意微笑。
不,能看不能摸。周憧伸手挡住那只要摸他大腿的手。
那可由不得你。龙启突然钳住周憧的双手,另一只手勒紧他的腰肢。
周憧挣扎之余,只看到他恶意满满的笑容,微慌,这么快就没戏唱了。
他低声喝:放开我。有武功和没武功,果然是一个鸿沟。
龙启却对下面的兄弟说:既然有美人对我投怀送抱,那我就笑纳了。说罢,竟然带着周憧去房间,明显是一副急色的模样。
cao!你想gān什么?周憧听着满耳朵的猥琐笑声,难得有些羞涩,他特么是被一群大老爷们调戏了吧。
恩客和粉头,你说gān什么?龙启见他的反应,只觉得好笑。不过龙启就是喜欢周憧这样的xing子和反应,因为眼前的这人儿一点都不像卖的,反而像个大户人家的贵公子。
龙启睡过太多千篇一律的女支子,倒是想尝一尝贵公子的味道。
周憧拿不准他的意思,到底是识没识破自己的把戏啊?
就在他惊疑不定的时候,龙启已经把他带进房间里,一把惯到chuáng上,居高临下欣赏他,你生得很美,你让我热血沸腾。最后,还舔了舔唇片。
周憧谢天谢地,原来对方没识破他,只是单纯地想女票他。这个倒是简单,他抬头看着龙启,啪兹啪兹地放电说:你敢轻薄我吗?嗯?后果可是要自负的哟。
龙启邪魅一笑,他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妖jīng了怎么办,你在惹火,你知道吗?
周憧暗里翻白眼,嘴里甜如蜜:好人,快来嘛,我好热哦周少也是豁出去了,一分钟变dàng@#¥可糜艳可高贵,可卖萌可敖娇。
龙启的呼吸都变粗重了,他确实被诱惑到了他承认。
小妖jīng,你会后悔惹火我。说罢,他脱去自己的长袍,只余下单衣,然后倾身向前,用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周憧。
周憧睁大眼睛看着他,表qíng很惊慌,内心在呐喊:快吻我啊蠢货!
那饱满的红唇,娇艳yù滴,龙启能感觉到自己上下滑动的喉结,是多么地渴望。他不想再等了,于是他终于最后他吻了周憧吗?
看周憧一脸失望的表qíng,就知道没有啦,因为最后一秒的时候,他们的世纪之吻被打断了。
原来是龙启感到一股杀气破风而来,如果他不躲开的话,那把匕首就会没入他的背心。所以他千钧一发的时候躲开了,只是他在心里可惜,这下一定会伤及美人儿。
但是事实是不是这样呢?
当然不是,因为刺客就是周憧的姘头啊,他怎么会伤到周憧呢?
是你?周憧错愕地看着一身黑衣的冷襄,他怎么会认不出冷襄呢,因为那双眼睛,他不会忘记。
阿福腹诽,装得跟真的一样,你特么就是来守株待兔的你忘了吗?
周憧对冷襄造成的视觉冲击和心理冲击也不小,他早就潜伏在这个房间,早就看到了周憧进来,但是此刻面对面,他还是被那人的红唇和双眼所震撼。
至于心理冲击,他什么都不想说,他想杀了龙启,碎尸万段。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冷血杀手爱上我(六)
原来你们是一伙的?龙启听见周憧的问话,在看到冷襄的眼神,就是再傻也明白过来了。
嗯?我们当然不是一伙儿的。周憧说,他知道龙启很难对付,要是冷襄一个人还好,现在又添了自己一个累赘,恐怕不是龙启的对手。不管怎么样,他单方面介入这场暗杀,并不是想来拖后腿。
为博信任,周憧刻意和冷襄拉开距离,满眼哀求地看着龙启:我好怕正想伸手说你过来带我走,却马上感到腰间一阵勒紧。
是冷襄从后面把他捞了过去,紧紧地箍在自己怀里。
一番变故弄得周憧计划大乱,更让他不明白的是,傻杀手竟然在生气,释放出的气压那叫一个历史新低事实上冷襄真的生气了吗?
这是当然,周少又不看看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乱七八糟。
呆着。终于,冷襄把他惯到后面的chuáng上,自己挡在前面,用看死人的目光和龙启对阵。
是谁让你来杀我?龙启好整以暇地说,看样子十分淡定。也许是经历的刺杀多了,他从不把这些三脚猫功夫的刺客放在眼里。
然而冷襄要杀他的心很坚定,甚至多了一层怒分,倘若嫉妒。
动手。杀与被杀之间,没有那么多废话。
冷襄的兵器是短匕,实而无华,取命无数。龙启的兵器是扇子,尖峰在前,可刺可挡。一时间,这间华丽的屋子里上演真实版的刀光剑影,晃得观战的周憧眼花缭乱。
功夫不错。几个回合下来,龙启知道自己这次是踢到铁板了,但是他放不下面子去叫人,他总以为自己可以解决。
冷襄的功夫是杀人的功夫,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为了置人于死地。龙启撑不了多久了,正因为如此,冷襄不给他机会呼救。
龙启见势不对,他要是再不想办法,便要死在刺客手里。
灵光一闪,龙启的扇子脱手飞向周憧。
冷襄呼吸一乱,反身去挡那暗器。最终扇子是被他的短匕挡下了,可龙启也因此而逃。
不过即使龙启逃了,冷襄也没眨一下眼睛,反而去检查周憧的身体,无事?
周憧惊魂未定地眨眨眼,半晌才摇头说:我没事,你呢?可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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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襄摇头,顿了顿说:此地不宜久留,走。
好。周憧没意见,只要是大家一起走就好,所以他对冷襄伸出手,可别想又跑了。
冷襄抿了抿嘴唇,最终没有说什么,两手一捞就把周憧抱到身上,然后身影像鬼魅一样消失在房间里。
而被抱人周憧却不在状况内,他觉得他必须解释一下,他伸手是牵手的意思对,就是大家手拉手一起走,绝没有抱抱的暗示。
放佛感受到了周憧的窘迫,阿福说:现在不是矜持的时候,他愿意抱你是好事才对,说明他对你有一定的接受度。
被提醒了一下,周憧认真起来: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没有,要不约他睡觉?阿福觉得这个想法还不错,他问周憧:你觉得呢?
周憧叹息,也只有阿福这个鸟东西才能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这事儿。他知道什么叫睡觉吗他来点简单粗bào的,你到底想不想要完成任务?阿福以为周少又不想gān了。
想。其实真不是。
阿福欣慰:那就上啊,虽然没有药丸,但你自己就是一枚人形**。
人形**之周少:
不知道俩个嘀咕了多久,冷襄在一条小弄巷里停下来。放下周憧,开门,隔壁的狗吠声阵阵传来。
周憧压低声音问:这是你家?
冷襄在夜里的掩盖下,用晦涩的眼神看了周憧一眼,他怎么会这样想,杀手没有家。
不是。莫说家,连固定一些的居所都没有。
咿呀一声,冷襄把周憧带进去,点起忽明忽暗的烛火,模糊照亮这间狭窄小屋。周憧看到,有chuáng有桌椅,仅此而已,是真的很简陋。
阿福,杀手行业的待遇怎么样
出任务期间,住个经济房很正常。阿福搞不懂他为什么一脸心疼的模样。
周憧抿嘴,他不会承认他只是担心傻杀手吃不好睡不好,万一又营养不良怎么办。
最近有好好吃饭吗?周憧自顾自地,找个地方坐下来。很有心机,有椅子他故意不坐,他坐了傻杀手的chuáng。
面对这个问题,冷襄一路都不太平静的内心,再次激起涟漪。当然,他脸上不会有任何动静,什么事都埋藏在心里,他已经习惯了。
歇,明日,我送你离开。平息了半天,他坐在桌边准备待到天亮。因为明天一早,他是要送周憧离开的。龙启见过周憧的模样,冷襄不放心周憧留在芙蓉城。
你不问我来芙蓉城做什么?周憧看着他,笑了笑,我是来找你的,因为很想你。
悉悉索索,衣服落地。
冷襄沉默着,有装石像的嫌疑。但是作为耳力过人的杀手,他一定知道周憧在做什么。
良宵一刻值千金周憧踢掉最后一块布,赤条条地对那背对自己的傻杀手说你还不快上来?
冷襄放在桌面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指关节慢慢收紧,然后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缓缓转过身去。
烛火下的这具身体,使他挪不开眼睛,因为很美。
周憧坦dàngdàng地面对他,微抬下巴:喜欢吗?喜欢就上来,别光看我啊,来能吻我,上我,拥有我。这么幸福的事qíng,还有什么值得犹豫的吗?
没有。
冷襄垂下眼睛:我不喜欢。
周憧戳破他的谎言:骗人。都看到你搭帐篷了,你还不承认?
你要什么,一晌贪欢?冷襄扯下自己的面巾,用不敢苟同的目光直视周憧。他还没忘记,当他看见周憧和龙启在一起的心qíng。
心底无数个质问,为什么要在一起?龙启,并不好,他该死!
但是,周憧并不是他什么人,他有何资格去gān涉?
对,你满足我吗?周憧挑衅地张开腿,因为冷襄的眼神他不喜欢,仿佛他很làng/dàng似地。
冷襄一时无话。
周憧舔了舔嘴唇:怎么,不敢来?还是不行?他摸上自己那处,缓缓撸动,告诉我,你行不行?
当周憧的视线滑向冷襄的下三路,冷襄明显感到下腹一紧。他真的不是死人,他就是死人,也不能对眼前的风景无动于衷。
好,我满足你。没人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心qíng。
这就对了。周憧达到了目的,本来应该高兴的,但是初夜的体验叫他有点害怕。
冷襄爬上他睡了几夜的小chuáng,覆上他想了许久,想禁止思念却又忍不住思念的男人,紧紧地滚作一块。
有些人,美好而肆意,地天为之失色,人们为之忘qíng,仿佛人间是他的游乐场。有些人,他很想要,倾尽所有也想要,却还是要不起。
你吻痛我的嘴唇了
这一夜,诸如此类的抱怨不绝于耳,因为这场尽欢和温柔无关。
昨夜冷襄说过,要一早送走周憧。周憧这个人大计谋没有,小心思却不缺,他怎么会早早爬起来等着被甩。
他仗着自己身体不舒服,硬是拖了两天。
第三天的时候,冷襄再一次提起要送他走。
喂,我真的想跟着你周憧握住那只温柔喂食的手,他其实哪里需要人伺候,只是为了报复傻杀手的粗bào。
冷襄看着那处还没好全的嘴角,早就后悔了,他不应该放纵,也没有资格那样对待周憧。
周憧掏掏他的手心,眼神专注又可怜:到底哪里不行,你不喜欢我?真的不喜欢?
冷襄拂开他的手,面无表qíng地继续喂他吃东西:吃。
眼见着又一次失败,周憧恨恨地咬住小勺子,瞪:难吃,我要喝雪蛤炖椰奶。
冷襄沉默了两秒,放下碗,出门。
一阵无奈,周憧倚在chuáng头叹气:他完全不接招,我都快没招了。
阿福也是一直观察冷襄的,他希望不大地说:我看他是铁了心要送走你。
周憧被刺得一笑,阿福不忍心又说:不过他疼你的时候也是真疼,你看你这两天作得,连我都快疯了。
不作怎么样,和他gān瞪眼?周憧拍了拍chuáng杆:想办法,不然就没戏唱了。
已经在想了。阿福想了一下才对他说:上策没有,中策就是放长线钓大鱼,慢慢来。至于下策,唔,你要不要再疼上两天?
对此下策,周憧只想找条藏獒叉了阿福,他说:放长线怎么放,你别忘了我没多少时间。任务时限统共就那么六个月说到这里,他不免yīn森一笑:要不你还我一个半月?
阿福:
好了,来谈谈怎么放长线。吓一下给颗枣,知道乖就行了。
嗯,自然是制造无数个偶遇,穷追不舍。历来男人追女人都是这样gān的,怒刷存在感嘛,套在男人追男人身上也是一个理儿。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冷血杀手爱上我(七)
冷襄一脸寒冰地回来,他没有买到周憧想吃的东西,因为那个东西根本就没人听过。他在酒楼一问之下,就知道周憧是故意折腾他。不过回来的时候,手上没走空。
吃。他买了别的。
周憧细细观察他,发现冷归冷,但是和往常没区别。索xing这两天作得够多了,周憧不想再折腾,他乖乖地捧着碗吃起来。
冷襄见他这么乖,倒是不习惯。放眼望去,周憧尖尖的下巴埋进瓷白的碗里,吭哧吭哧地认真奋斗那模样冷襄一点都不生气,他心底有个小小人说,要是能这样养着这个人一辈子,他愿意。
等会儿,就送我出城吧。长痛不如短痛,周憧索xing自己提出来,还能刷一把好感度。
却不知道,他这句话令冷襄,几乎捏碎了刀柄。
真的刷了好感度吗?
好。
这是周憧亲口提出来的,也许他已经烦了,不想再对他撒泼耍赖,以后也不会再来寻他。
也好
冷襄告诉自己,那就到这里结束。他送他出城,从此以后,便各安天涯。
或者他以后还活着的话,有机会的话,会放纵自己去看一眼。可是尽快在心里又否了,去看他生活美满,神仙眷侣,还不若死在他不知道的角落为好。
周憧抬头看去,那个傻杀手是在发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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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
发呆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七十,另,百分之十五是眼困想睡觉,百分之十五是思考美丽又残忍的事物。
美丽又残忍的事物,比如?
唔,先吃巧克力蛋糕还是奶油布丁什么的。
天将黑,冷襄把周憧送到最近的驿站。他不担心龙启会找来,因为待等下原路返回,他就会去要龙启的命。
周憧站在小驿站的门口,前面是无声伫立的那个傻杀手,他低头缓缓微笑:好了,你已经把我送到了,谢谢你。
傻杀手想张嘴说不必谢,但
咱们就此别过吧。你硬是不肯就范,你要是肯的话,哪来那么多破事儿。
一句就此别过,唤醒冷襄的失神,他缓缓点头:好。也许心里还加了一句,保重。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周憧说:等等!
冷襄迟疑地回头,用眼神询问。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周憧问,都这么些天了,好像还没正式知道傻杀手的名字。
只是一句简单的询问,却问得冷襄心中一悸,摇摇头,一个名字而已,知道了不过是徒增烦恼。
连名字都不能告诉?周憧惨然一笑,长发在风中拂过他的脸颊,那笑容冷襄就这样中了魔,定会记一辈子的吧,他难过无比地想着。
目送冷襄策马离去,周憧转身进了驿站。
六月一十八日,芙蓉城,龙启死。
六月二十二日,冷襄回归十六楼,楼主yù令其再接任务。
楼主说完之后,却没有听见楼里第一杀手的回答,他垂眼望去,却见冷襄单膝下跪,他说:楼主,我yù报仇。
楼主微惊,转而平静如水:你五岁入楼,至今十八载,四年前升至第一,确实已有实力。
冷襄敛眸:请楼主成全。
也罢。楼主顺手捡了几样任务,扔给他:把这些解决了,自去报仇。只是报仇以后,你可有想好?
冷襄张了张嘴,不语。
你的仇人所非常人,如不能全身而退,你便是个废人。十六楼不养废人,但若想全须全尾脱离十六楼,也非易事。
报仇后,我yù离开。冷襄低声言。
嗯?楼主讶异望之,不过也不算太惊讶。楼里杀手在冷襄这个年纪,多半都退下来了,也罢,你这些年旧伤成患,我不留你。
谢楼主成全。
冷襄离开时,捡起那几个任务,大略扫了几眼,都是比较琐碎的,与往日的艰险不能比较。想来是楼主最后给他的qíng分,任务轻松,便让他有时间养jīng蓄锐。
因不急着下山,冷襄回去居住处,碰到了两位师兄。
他们都是以前楼里的杀手,不过这几年已经退下来。
冷襄?白然是冷襄的小师兄,已退至幕后两年,瞥见冷襄手里的任务:啧啧啧,楼主喜欢欺负你,一定是因了你这逆来顺受的木头xing子。
屋里的张彤听见此话,从窗里探出头来,说:怎地,冷襄又接了一堆任务?
白然回头与他说:可不就是一堆,你自个瞧瞧!
张彤一看,也学白然一样摇摇头,小师弟,你这样不行。
要是换了平时,冷襄从不会理会他们,但是今天十分不一样。他竟然主动和师兄们说话:这些任务不难,只是探秘接洽等琐事。
白然和张彤一愣,白然说:我看看。便抢过冷襄的任务看起来,发现确实是琐碎却简单的任务,他疑惑无比:为什么?
都说好钢用在刀刃上,冷襄就是楼里的好钢,他的任务从来都是最难的。
我要报仇,离开楼里。冷襄拿回任务,从二人身前走过。
白然和张彤,他们面面相窥。一个是,冷襄要去报仇了。作为师兄他们都知道冷藏有血海深仇未报。二个是,冷襄决定要离开楼里,是离开,而不是退下来。
你说,他究竟怎么了?白然看着他的老搭档。
张彤摇了摇头,很久才说:傻阿然,我们的小师弟变了。
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一年,一共有三十六个孩子同时进入楼里。很久很久之后的今天,他们那一批同进的孩子,只剩下三人。
不日,冷襄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周憧也住腻了驿站。
他问阿福:怎么样,他现在在哪里?
阿福说:他在落雁山庄,走,我们去找他。
为了节省时间,周憧用了一张传送符。
这传送符,可以带人吗?
可以。
六月二十八日,落雁山庄,时值庄主杨长云五十大寿。因此,庄内外热闹非凡,内设八珍席面,外有流水宴。
周憧白衣飘渺,人模狗样,他往门口那儿一站,守门的大汉便不敢拦他。
多谢二位。
微微一笑,撩起衣摆顺利进入落雁山庄。只见所到之处,所见之人,通通停下注目。这就是周憧那副皮相和气质带来的效果,一半是自身条件,一半是开了外挂。
周憧非常淡定地前往,不徐不疾,因为这时候一定已经有人去通知落雁山庄的庄主,他来了。
诚然,周憧第一次在江湖上,乃至这个世界上,正式露面。但是见过他的人,都认为他值得严阵以待,不不,应该是尊敬礼遇。
果然,很快就有人物出来亲自迎他进去。此人自我介绍说,他是此间法人少主人,也就是少庄主,名唤扬子赢。
公子真是令杨某惊为天人。杨少庄主惊艳于周憧的外貌,又折服于对方的气质,遂作揖一拜。
少庄主言重。周憧微微一笑。
杨少庄主头晕目眩,极力保持常态,对他说:请。
周憧:少庄主请。
二人一道前去,去见今天的寿星。
庄主杨长云,与他儿子一样,对周憧极为震撼,不知,公子高姓大名,是哪位高人门下?
在座的人,没有人认为周憧是普通人,他既不可能是乡野闲人,也不可能是无足轻重的富家子弟,他只能是身份不凡,身负传承的名门高徒。
但,无一人看不出来,他没有武功。也就是说,他非武人,那就是从医?或奇门遁甲?
晚辈姓周,单名一个憧字。乃屏山峰林,不生不灭二位师傅门下。周憧对杨长云一拱手,并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话有多么吓人。那身份是阿福安排的,他并不认识什么不生不灭。
在座的众人却倒抽了一口凉气,周憧不认识其中的厉害,他们却很认识。江湖传说中的不生不灭兄弟二人,其实是五十年前闯出的名号。
不生以善毒闻名,不灭,自然就是以医术闻名。但近十年来二人销声匿迹,众人都以为他们已过世,却没想到周憧出现了。
原来是二位前辈高徒,不知二位前辈近来可好?杨庄主连忙问,他猜周憧之所以会来,定是受到师傅指示,那么劳庄主惦记,他们二位老人家很好。周憧笑言,而后自袖子里掏出一方小巧jīng致玉盒:此乃不灭师傅所赠,祝贺庄主寿辰之喜。
杨庄主一听是不灭所赠,脸上顿时松快,因为不灭的东西都是好东西,也幸好不生没有给他送寿礼。这样一想,他就十分恭敬地接下来,既是不灭老前辈所赠,杨某不敢不收。
末了,他亲自请周憧入座:周公子,还请留下喝杯酒水。
周憧从头到尾端着仙味十足的微笑:庄主请。
席间,推杯换盏,言笑晏晏。周憧的身份与样貌,十分被人接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仅此一日,他的名字就会传遍整个江湖。
是了,没看到离得再远的人,也想凑近些一睹神医高足的风采吗。至于他同样是毒王弟子这个事实,人们选择xing地忽略了。毕竟没人会觉得,一身亲和圣洁的周憧会用**去害人。
除了明面上的关注,在暗里,还有一道冷静的视线在追逐周憧的身影。
本以为不会再相见,却又再遇见。
冷襄亲眼目睹了周憧身边的繁华,心里想,他果然是出色到令人羞愧不如的人物,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比他更耀眼。
这样的他,只有天下最好的人才能拥有。
冷襄自嘲一笑,躲到不远处的树上去,他要追踪的人今日喝了许多酒,守在去茅厕必经的路上总能逮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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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冷血杀手爱上我(八)
酒过三巡,周憧称不胜酒力,先行离席。
冷襄偶然瞥之,就看到杨子赢小心地护着周憧,二人并肩一同离席,俨然一对好兄弟。他眼力极好,能把周憧的醉态看得一清二楚,也能把杨子赢眼中的惊艳收入眼底。
他想,这会子上前搅一搅,不知能不能搅了某人的好事。
如果周憧知道冷襄现在的想法,他一定会大力支持,你特么敢这么想,倒是敢去做呀!
周公子,子赢子赢钦慕你。
在窗外,想要换一棵树待着的冷襄,闻言脚下一滑。
子赢可唤我阿憧。周憧对他微微一笑,沐浴在微光下的侧脸宛如天人。
阿憧杨子赢痴痴望着他,几近失态。在他看来,周憧肯把名字告诉他,还让他唤得这么亲密,是一种暗示。
冷襄的想法和杨子赢如出一辙,他以为周憧喜欢这个杨子赢。这个想法令他不小心折了一根树枝。啪吱一声,武功还算尚可的杨子赢不可能听不见,但是周憧在旁,他竟然毫无所觉。
本来是一定会bào露的,然而冷襄却发现无人理睬他,这当然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杨子赢已经被周憧迷得七荤八素,根本忽略了除周憧以外的一切事物。
怒从心上来,冷襄掰断一节树枝,甩手而出。
子赢,你怎么了?周憧听见啪噗一声,倒在他脚下的可不就是杨子赢奇了怪了。
阿福适时冒出来:快看,左起第三棵树!
周憧赶紧去看,但是什么也没看到:臭阿福,你让我看什么?
阿福勘查了一圈,语气失望地说:他跑得真快
此时,某杀手一阵心虚,他不由看着自己的手,当时怎么一急就出手了。不是已经想好了,不再肖想,不去gān涉。
但,心虚归心虚,某杀手一点都不后悔,甚至暗搓搓地欣喜。
可是,糟糕,他把任务对象追丢了。
七月二日,幽州百花园,园主姑苏蓉蓉邀周憧花月同赏。
冷襄这日正好在幽州执行任务,他躲在暗处里,耐心潜伏。然底下那桌人左拥右抱,推杯换盏,yín声艳语不断。
一中年男子说:徐老弟,可知近日声名鹊起的周憧是何人?
徐姓男人闻言,嘿嘿笑说:二十八日落雁山庄那席面,你没去吧?那可是让人开了眼界,惊为天人呐。
中年男子xing急,忙说:你倒是说个明白?
忆起那天,徐姓男人露出垂涎之色,说:周公子,真乃世间罕见的美男子,啧啧。
中年男子说:只怕不止如此吧?
徐姓男人说:自然不止,你可知道不生不灭?那周公子便是二位门下高徒。
说到这里,中年男子才露出异色。
听闻,周公子也到幽州来了。你当如何,却是那百花园的姑苏蓉蓉极力邀请
暗处,某杀手耳朵一动,把姑苏蓉蓉如何钦慕周憧,如何把周憧邀至百花园一一收入耳里。
嘿嘿嘿,百花园,说得风雅,其实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徐老弟你说是吧?
冷襄面容一绷,接下来他们说什么就没听见了,因为杀手现在心不在焉。
百花园,姑苏蓉蓉说邀他花月同赏。
周憧内心吐槽,赏花就算了,这日子哪来的月亮可赏,赏月牙吗?
但是看在美人的份上,他还是尽心尽力地去闻花:嗯很香,的牡丹花。
姑苏蓉蓉幽美一笑:公子真是个趣味人儿。她这百花园,花开得自然好。可是那朵最好的花,不是真正的花,而是一朵美人花。
周憧也冲她柔柔一笑,笑比她更美:蓉蓉姑娘,也是个趣味人儿。
那张令女人自愧不如的脸,姑苏蓉蓉又爱又恨,他怎么能在一个女人面前笑得如此娇艳。
周公子,蓉蓉嫉妒你,你可知道?姑苏蓉蓉幽怨地说,她是个真xingqíng的女人,或说是个聪明的女人:别问我嫉妒你什么,我不想说。
周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你不说我也知道。摸脸:我长成这样,确实挺对不起大家的。
姑苏蓉蓉:她还应该邀请周憧做她的入幕之宾吗?
同一时间,幽州某间酒楼,花冷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摘了一朵花回去。
那是他在幽州的落脚地,扮演一个出外游玩的江湖子弟。青衣,长发,三尺剑。
晚间有庙会,不若一起去凑个热闹?百花园里德周憧说。
也好。姑苏蓉蓉欣然受邀。
庙会热闹非凡,冷襄站在高楼上,望着人流最密集的那处。周憧和姑苏蓉蓉相伴**,一个长身玉立,一个娇俏可人。莫说相不相配,总叫旁人羡慕就够了。
原来,他喜欢这般的女人。
冷襄第一次去关注女人的样子,姑苏蓉蓉肤质白皙,五官秀美,据说是幽州最美的女人,就是名声不太好,也不知道周憧怎么想。
不过,只要他喜欢,旁人的议论,他应该不会听的。
逛完庙会之后,周憧和姑苏蓉蓉一同回去。
周公子,可否姑苏蓉蓉yù言又止,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姑娘,我不约。周憧温和地婉拒了。
姑苏蓉蓉失望而归。
周憧对月叹息了一下,今天又拯救了一位失足少女,好人舍我其谁。一番感概之后,他推门走进房间。
你的房间有人来过。阿福说。
嗯?难道有刺客?周憧警惕地躲到门后。
谁吃饱了撑着刺杀你。阿福默,告诉他:现在那人已经走了,你看看桌上。
周憧瞄过去,剑?很眼熟的一把剑,跟他送给傻杀手的那把一模一样。
阿福,原来你给我的是山寨版。
阿福翻白眼:山你老豆,他给你送回来了。
周憧心里略难受:这是什么意思,彻底分手?呵呵,连礼物都还回来,没想到他是这种人。最讨厌这种人了,分手就分手,还要清算以前的jī毛蒜皮账。
你们根本就没有在一起好不好。阿福说。
他现在在哪里?周憧把剑拿在手里,出鞘,还鞘,玩了几个来回,说:明天把剑还给他。
明天恐怕不行,幽州范围查不到他,应该是连夜离开了幽州。阿福也不明白,杀手的世界太难懂。
既然如此,还追不追?
自然是追的。
七月三日,前一刻还烈日炎炎,下一秒便yīn云漫天,一辆马车在官道上徐徐前进。
公子,前面有个小茶铺,咱们下去躲雨吧?
一转眼雨就稀里哗啦地下下来了,周憧撩着衣袍跑进茶铺里。除了他之外,陆陆续续又来了几拨躲雨的人,让这间小茶铺显得十分拥挤。
老板,还有茶卖吗?周憧找到桌子坐下来。
片刻之后,这间小茶铺里坐满了人。眼见着雨没有那么快停,人们安心坐下来打发时间,或低声和同伴聊天,或沉默地喝茶,不一而足。
突然,一道惊呼声响起,却是有人死了。
他他死了坐在死者身边的人,惊慌失措,怎么刚才还好好的人,一错眼就倒下了。
这场血腥味十足的小cha曲,令整间茶铺沸腾。
周憧第一次直接面对江湖的残忍,不免难过:阿福,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阿福一直在追踪冷襄的行踪,不太意外地说:冷襄在附近,这个人很可能是他的任务目标。
周憧一愣,然后想到,特么目标都已经死了,那小子不会是又跑了吧?
放心,他没跑,还在呢。阿福说。
在哪?周憧一阵激动。
唔现在好像是跑了。阿福无奈地告诉他。
周憧。
七月十日,信阳,冷襄在这里执行最后一个任务,这可能是他杀手生涯中最后一个任务。
这个任务很简单,只是替人护送一封信件。
当完成任务的时候,冷襄习惯xing地观察四周。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周憧无处不在,每次执行任务都会遇见那个人。
他自嘲一笑,不知道那个人这次还来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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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算周憧不来,冷襄也准备去找他,因为想和他道个别。
如能报仇雪恨,那是最好不过,如最终死在仇人手里,也算给自己一个jiāo代。
所以,追冷襄追了那么久,突然冷襄自动出现在面前,周憧不可谓不惊讶,而且还很惊喜!
不过,他不会表现在脸上。
你,找我?
冷襄坐在周憧的chuáng上,目光微闪,他这算不算是自荐枕席。
我
我了许久,似是有口难言。如果周少心思够细腻的话,就会发会冷襄的别扭和窘迫。
不想说?周憧好笑地等了许久,见他光盯着人不说话,要不先做了再说?
冷襄闭上嘴,也好,反正他嘴笨,想说的话不能说,能说的话得罪人,不如不说。
你今晚很主动
周憧的红唇惹火诱人,冷襄抱住他温柔地吻下去,这一晚,是他临死前给自己的甜头。
第九章 冷血杀手爱上我(九)
劳累了一晚上,周憧照例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看了看旁边无人的chuáng铺,他问:阿福,他走了?
嗯,走得很早。阿福见他这么淡定,不免有种淡淡的忧伤:你不生气吗?他那样对你如果不是任务需要,周憧这种被人捧着的人,才不会这样死皮赖脸地送上门去。
生什么气?周憧一脸平静地爬起来,慢吞吞地穿衣服:我俩又不是一般的谈对象,我可算是摸清了,丫就一闷骚男,嘴里说着不喜欢,身体很诚实。
阿福白担心了一场,唏嘘地问:怎么样,你现在不排斥和男人做/爱了?
周憧认真地想了想:我本来就不排斥。
阿福:我错了我再问一次,你现在不排斥做下面了吗?
周憧:好像习惯了,没感觉。
阿福:得,这就是个心大的主儿
七月十四日,中元节,正道大侠李剪雾,于今日约见江湖豪杰,举行金盆洗手大会。
李剪雾侠盗出身,后遇见义弟冷临,投入冷家门下。十八年前,他外出游历期间,冷家一门惨遭杀害。后李剪雾一人,撑起这冷家门面,不过现在冷家已无一人姓冷了,人们只知道姓李的李剪雾。
也是李剪雾会做人,不但武艺高超,而且为人忠厚,从不与人争高下。
江湖正道中人,都喜欢和李剪雾做朋友,除了他xing格好之外,还因他为人大方,从不计较身外之物。
不过,也有一小部分人议论他,毕竟冷家死绝了,这李剪雾等于白捡了一个名门世家的底蕴。不管是名声还是财富,那都是令人羡慕的。
然而绝大部分人都否认这个观点,他们认为李剪雾绝不是那样的人。
李家堂内,众人屏息以待,因为洗手大会开始了。
今日是李某的洗手大会,感谢各位前来观礼。李剪雾五十上下,看上去仍十分年轻健朗。江湖上无人知道他洗手的原因,但是不妨碍他已做决定:李某平生无有遗憾,然唯一所遗憾就是
五十老者突然红了眼眶,众人唏嘘,除了十八年前那件事,不作他想。
于是纷纷安慰:李老大侠节哀,冷家家主已过世多年,还请宽怀才是。
是是当节哀本是喜日子诸如此类,安慰之言,等等不一而足。
众人如此宽慰,李剪雾做感激状,极力忍住悲伤,谢过各位。
李大侠真乃重qíng之人,想他二人不过异xing兄弟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谈论二人往事和qíng谊。
武功高如李剪雾,自然听到了底下的言论,他很满意。过了今天之后,他就不是江湖中人了,以前种种已和他无关。
自然,过去的那件事,也永远成为过去,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
这世上人们只知道备受赞誉的大侠李剪雾,而不知道李剪雾曾经做过什么不堪。
十八年来,那件事一直积压在心里,所以李剪雾想出了金盆洗手的办法,以此来释放一下自己的愧疚。
而金盆洗手大会的气氛十分之好,李剪雾也从会上取得了解脱,他很满意,心qíng前所未有地放松。
突然,门口弟子来报:师傅,有一位自称冷襄的男子前来拜见。
冷襄?
李剪雾身躯一震,还未放入金盆里德双手微微发抖。
师傅?
无,无事。你,快去带他进东院,会毕之后,我去见他。李剪雾极力镇定下来,对那弟子吩咐。
是,师傅。那弟子领命而去。
李剪雾笑了笑,示意大家说:无事,我们继续大会。在众人的见证之下,他心不在焉地洗完了手,只是擦手的时候手指一指在抖。
他并不是害怕区区一个后生,而是害怕十八年来的声誉毁于一旦,晚节不保。不!他不会让这种事qíng发生,没有人会知道,因为他会让冷襄没有开口的机会。
眼神一寒,李剪雾拱手对众人说:李某感到身体不适,且让犬子招呼大家入席,我先去后院服药。招待不周,还请各位多多海涵。
在座无人敢责怪,皆极力劝他尽快去服药。
李剪雾匆匆去了后院,那背影是真的着急,只是并不是因为急着去吃药。
隐藏在人群里打算混吃混喝的周憧有些奇怪:阿福,我看这个李剪雾怪怪地,他慈祥微笑的模样好违和。
同样是装,但是装bī高手周憧表示,乃特么装得也太假了。
阿福赞同地说:是很违和,他本xing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周憧觉得有趣:那为什么要装随和?
阿福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是为了掩饰什么。对了,我查到冷襄就在附近,离我们很近。
周憧皱了皱眉:你说过他会来,等等他不会是来杀人的吧?眉心一跳,眼睛往李剪雾离开的方向扫去,今天的主角是李剪雾,他难道要杀李剪雾?
阿福不关心冷襄的任务,不过周憧问起了,他还是回答说:是啊,他要杀的就是李剪雾。不过这个李剪雾的武功,也挺不赖。
周憧计较了一下,起身对周边伺候的侍女说:姑娘,请问哪里能解手?
那侍女脸上一热,昏昏然地带他前去。
过了很久,周憧都没有回来,那侍女也把他跟丢了,立马回到前厅汇报给少主子李靖贤。
与此同时,一名侍从急急忙忙过来,说李老爷有事jiāo代少主子。
李靖贤附耳过去,听得几番皱眉。他爹jiāo代他不准任何人到东院,乃至整个后院,但是刚才丫鬟告诉他,已经有一位客人在这里走丢了,谁知他会不会闯入后院。
快!遣人去把那位公子找出来。想了想,李靖贤说:不,还是本少主亲自去找。他爹说这件事非同小可,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可担当不起。
院内,冷襄和李剪雾已经jiāo手,二人在李剪雾的书房内缠斗不休。
小子,没想到十八年不见,你练就了一身好武功。任凭李剪雾武艺高超,也不得不夸赞一句。但是,冷襄武功越高,就代表他李剪雾越加危险。
冷襄招招不断,却一言不发,他和眼前这个畜生,无话可说。
因二人想对方死,使出的皆是杀招,所以互相都有负伤。冷襄之所以如此抛开生死,就是因为他知道,他不能轻松地杀死李剪雾。
周憧越走越近的时候,阿福提醒他:不要走得太近,那是高手过招,分分钟要你命。
身为战斗力极渣的无武功人士,周憧不得不听阿福的,找个视角好的地方躲起来。但是,当周憧看见他家傻杀手被打了一拳又一拳的时候,心里很不慡。
阿福,我很担心他。
阿福若有所思:你不会是喜欢上冷襄了吧?
周憧不答:他武功这么好,难道会输给李剪雾?想到这里又皱眉,如果输了就会死吧,救命药只剩一枚,然任务进度还看不到前景。
有可能,你看。
周憧望去,冷襄正被李剪雾yīn了,他说:阿福,暗器是否百发百中?
阿福肯定:系统出品,你大可放心。
李剪雾对杀死冷襄势在必得,他又一次击中冷襄的肩膀,废掉那只左手:我对不起你父亲,对不起你全家。不过,你的仇只能留到下辈子再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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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襄闷哼一声,短匕从手上滑落,他的左手废了,那是他拿刀的手。
哈哈哈哈李剪雾放声大笑,一掌击向冷襄的心口。
噗一口血吐出来,冷襄像个断线风筝一样摔落。
心脉已断,全身痛到发颤,冷襄的眼底闪过一丝绝望,愤怒,仇恨!他一生为了报仇,已经牺牲了很多很多,如果最后到死也不能报仇,他唔!李剪雾向后一偏,那有毒的暗器使他手脚无力。
冷襄从忧转喜,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起来,用完好的右手扣住李剪雾的喉咙,准备送他归西。
住手!
周憧回头,一把雪亮的剑指着自己:李少主,你是不是误会了?他上茅厕走错了路而已。
第十章 冷血杀手爱上我(十)
心脉已断,全身痛到发颤,冷襄难过的不是身上的痛,而是想起许多事qíng。想到一张绝美的脸庞时,心中再次大痛。他为了报仇,已经牺牲了很多很多,如果最后到死也不能报仇,他qíng何以堪。
唔!李剪雾向后一偏,那有毒的暗器使他手脚无力。
这峰回路转的一幕,真是万万没想到!
冷襄从忧转喜,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起来,用完好的右手扣住李剪雾的喉咙,准备送他归西。
住手!
周憧回头,一把雪亮的剑指着自己:李少主,你想gān什么?他想说这是个误会乖乖地让他束手就擒,否则我杀了你!李靖贤一把扣住周憧,长剑横在周憧颈边说。
你别冲动周憧一时有些惊慌,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他根本不必害怕,有传送符他随时可以逃脱李靖贤的劫持。
这么想着,一群人从四周包围过来,这就有些麻烦了。如果周憧一个人走,那很简单,可他总不能丢下重伤的冷襄独立离去。
放了我父亲!李靖贤对冷襄低声吼说。
周憧担心地看着冷襄,却发现对方正在天人jiāo战,可能也是为难。周憧并不知道李剪雾就是冷襄的仇人,还以为那只是普通暗杀目标,所以他很不解。像上次一样,冷襄宁愿放了龙启也要保他无恙。
为什么这次他却无动于衷?
为什么无动于衷?
因为冷襄已经是个废人,他此生不会再有第二个杀死李剪雾的机会。再者,就算他放了李剪雾,李靖贤也不会放过他,他现在是个弱者,保护不了周憧的弱者。
放了他!李靖贤大吼,剑锋往周憧脖子上摁去。
冷襄双眸一闪,感到喉咙一阵腥甜,鲜血立刻从嘴角溢出来。周憧会死,他也会死,对不起对不起愧疚的一眼,有透明的液体湿润了眼角。
指尖用力没有知道他下这个决心的时候,承受了多少李剪雾的喉咙应声而断,李靖贤发了疯
最后怎么样了,冷襄看不到,只看到满眼血他此生见过最可怖的血,那样令人剧痛。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来世
罢,他这种人没有来世,就算有来世,他也不会再去他跟前碍眼。因为,他总是拖累,总是给不起最后还害他至死。
噗
就算有来世也不要再相遇,他害怕周憧恨他。
心如死灰,如烟灭,冷襄昏然倒地。
退回前几秒
阿福,闪光弹!千钧一发之时,周憧连忙大喊。
阿福眼疾手快,一枚闪光弹打出,紧接着准备好传送符。结果周憧看到满世界的红色,忍不住破口大骂:我靠!真是变态
红色分很多种,红得像一盆浓稠的血一样泼天而下,就太过分了。
所以,冷襄昏倒前看到的血液就是这个,天大的误会。不过周憧也可能不想解释,他对于冷襄不顾自己死活的做法,说完全没有疙瘩那是骗人的。
不过心寒归心寒,人还是要救。
传送符将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是周憧呆过的,幽州百花园。
且不说姑苏蓉蓉乍见两个血人出现在家里如何惊吓,周憧连忙请她去找大夫来救治,他感觉冷襄就要不行了。
期间阿福说:qíng况很不好,他没有求生意志。
周憧说:用药吧,还有一枚百糙丸。
阿福讷讷提醒他:那是最后一颗了,其实是系统为你准备的。谁知道以后会遇到什么危险,离任务完成好像还很久。
周憧下了决心,又有点犹豫:可是他快死了,他死了还有什么可继续?所以,给他吧。
阿福只能照做:那好吧,只要以后你自己小心点就是了。
周憧没有说什么,拿到药就喂给了冷襄。
他这次没有很qiáng的求生意识,好奇怪。阿福有些奇怪地说,他始终是个智能系统,不能完全理解人类的思维。
有影响吗?周憧问。
不知道,不过你可以帮帮他,唤起他的求生意识。阿福说。
这能行?周憧狐疑地抿了抿嘴唇,不过做了总能图个安心。他单膝跪到chuáng前,折起冷襄的手:冷襄,冷襄
昏迷中的冷襄,意识掉进了一片黑暗迷雾中,似梦似幻。忽而,他看见前方有一泛着暖光的方向,隐约那就是他将要去的地方。
但是抬脚前往的时候,身后又有一个声音在叫他的名字,乍听那道声音,冷襄只觉得浑身剧痛,痛得他想要举剑自刎。
冷襄,坚qiáng点周憧紧握着他的手说。
暖光的方向很舒服,但是冷襄也舍不得那道声音,就算很痛,很痛很痛周公子,大夫来了。终于,姑苏蓉蓉和大夫一起进来。
谢谢你,蓉蓉姑娘。周憧对姑苏蓉蓉说,顺便让开地方,接下来的事qíng就不是他能帮忙的。
不客气,周公子,救人要紧。姑苏蓉蓉看了一眼chuáng上的人,虽然疑惑周憧为什么不亲自救治,却没有问出来,只说:周公子无需担忧,楚大夫专jīng内伤,想来一定会治好他。
周憧勉qiáng地笑了笑:希望如此。
三日后,一直昏迷的冷襄终于醒了,他睁开眼看到,一个女子的脸庞。
你醒了?太好了,我去告诉周公子。姑苏蓉蓉惊喜万分。
冷襄看了她一眼,又一眼,只觉得眼熟。
闻得她口中的周公子,冷襄心中一痛,她说的周公子是谁?
不可能,他不是已
李靖贤!
冷襄大汗淋漓地闭上眼睛,掩藏住浓浓的杀意。
这时姑苏蓉蓉已经去叫周憧,周憧闻言,放下吃一半的午饭就匆匆过来。上午的时候是他守着的,姑苏蓉蓉让他出来吃午饭才离开了片刻。
进门,chuáng前,傻杀手看着自己发呆,周憧说:感觉如何,心口疼吗?大夫说,冷襄的心脉断了,本应该救不活,就算救活也活不长。
至于冷襄为什么还活着,大概是吃过系统的药,改变了体质。
又一次,冷襄以为自己必死却还活着,以为那人去了,却好端端地。他只能呆呆看着周憧,而无法语言。
喜悦吗?很喜悦。庆幸?有的,自己没有害死他,还好没有害死他。
但是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在生死关头选择了报仇。
很羞愧,很对不起,他羞耻地垂下眼睛,不敢看,不敢面对。
周憧却误会了,以为他一醒来就甩脸色:好不好都给我吱个声,我守了你这么多天,还不是怕你有事。
冷襄听了越发木讷,无措地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周憧沉默了一下,对姑苏蓉蓉说:我去把饭吃完,请你找个人照顾他。
姑苏蓉蓉看看周憧的背影,又看看chuáng上的木头人,不解。
特别是这个木头人,刚才不理人,现在却痴痴看着门口,真是奇怪:别看了,周公子去用午饭,等他用完饭自会来看你的。
冷襄身体虚弱,只好收回眼神。
姑苏蓉蓉又说:周公子他很在乎你,每日都亲自为你换药,恨不得一步都不离开。他对你真的很好,你要知道感恩说这些是因为她看不惯冷襄的态度罢了,别人想要周憧的关注还没有呢。
方才周憧离去,冷襄只觉得悲伤,那人生气了吧。眼下姑苏蓉蓉说周憧在乎他,他忽而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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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悲一喜,全因了那人。
五日后,冷襄伤势见好,已能下地行走。
仲夏以来,每天热得周憧难受,而昨天下了场雨,今早空气清新,他逮着机会在园里纳凉。
一池荷花一座凉亭,一人独坐。
冷襄手足无措地躲在暗处,他想对周憧说一声谢谢,还有对不起。但是从那天以后,周憧就再也没有踏进他的房门一步。
这五日,是个煎熬。
再五日后,伤处已无碍,冷襄接到楼里的召唤。楼主消息灵通,只怕已经知道他大仇已报。
冷襄回楼里之前,去了一趟李府。
如无意外的话,等他从楼里出来,就不再是杀手冷襄,他,不会再杀人。
离开前,本来想和那人说一声,但是撞见周憧和姑苏二人相谈甚欢,遂不打扰,自去。
他前脚刚走,阿福便开口:你看吧,他又跑了。他根本不赞成yù擒故纵,但周憧一直不理人。
闻言,周憧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和姑苏蓉蓉聊得正欢。
第十一章 冷血杀手爱上我(十一)
楼里历来有个规矩,想要离开的人必须要走yīn阳路。冷襄从前辈的嘴里听说过那么一耳朵,只知道路难走,但是从那里走下山,就算和楼里断了。
你若已经下定决心,就去吧。把你的匕首留下,当初空手来的,现在就这么离去。楼主说罢,一挥手。
冷襄解下匕首,跟了许多年了,不舍肯定是有的,但是以后都用不到。
向楼主磕了一个头,他就走了。至于师兄们,有缘的话总会见到。他走出门时,隐约幻想,那人喜欢到处游历,也许跟着他四处周游的某日,几人陌上相逢该是什么光景?
想着就出了神儿,嘴角勾起了也不自知。
直到低头一笑,然后,把自己生生吓了一跳,他竟是这么期待的。
yīn阳路上,受了点伤,耗费了三十几个时辰。走出来已经筋疲力尽,但不想停歇,只想快马加鞭,去见那个人。
百花园里,周憧等了他十天。
冷襄会回来?
不担心,不确定,到最后不敢相信,他特么真的一去不回头。
周憧说,再两天,他不回来我就去剿他老巢。
幸好,第二天傍晚,周憧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冷襄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林林总总二十多天没见面,周憧忍不住仔细去看,然后猛地发现,傻杀手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没错,冷襄现在穿着普通的衣物,发上还滴着水雾,放佛刚刚沐浴出来。令周憧惊讶的是,他发现冷襄不是那么冷了。
虽然还是面无表qíng,但是就是不一样。
如果以前的冷襄是把出鞘的剑,那么现在的冷襄就是一潭平静的水。
前者是锋利,后者是沉静。
饶是周憧已经对冷襄的容颜不陌生,此刻却还是被他沉淀过后的那股气质所吸引。直到阿福清咳一声惊醒他,他才发现自己发花痴了。
为了挽回面子的周少,选择无视冷襄,他改个道从冷襄面前绕过去。
走了两步,某只袖子被扯住。
周憧低头看着那只手,暗想,你倒是敢牵手啊你,拽袖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然后,那只手和周少心有灵犀,真的把周少的手握在手里。当发现他不排斥的时候,就握得更紧了。
cao周憧老脸一红,撇过脸去,不是走了吗,回来gān什么?
等了半天
对不起。冷襄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向周憧道歉。
其实,他有很多话要表达,比如他去gān什么了,从前怎么样,现在如何,以后的打算,等等。但是他发现周憧可能不在意,他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也不过问。
对不起什么?周憧看着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事qíng,但是冷襄真的不同了。
很多,你救我,我让你走。那晚弄伤你,还有,报仇说到这里,冷襄抿了抿嘴,手握得太用力,把周憧痛得龇牙咧嘴也不自知:松手
回过神来,无措地放开手,满眼的愧疚。
还是我来问,你来说吧。周憧甩了甩那只手,决定主动出马,否则要等冷襄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地往外崩,大家都要崩溃。
好傻杀手在他面前站得笔直,就像是个等待听训的学生。
先说报仇吧,我问你,报仇对你来说是不是很重要?周憧说,第一个问题很简单,比较容易入手。
是。这个毋庸置疑的问题,冷襄回答得很利索。
喜欢我吗?周憧问第二个问题。
喜欢。虽然迟疑了一下,但回答得还算快,能接受。
报仇比我重要?周憧凝视他的双眼,重头戏来了。
冷襄果然沉默,但是周憧从他眼里看到了痛苦。
回答我。痛苦是应该的,周憧一点都不想放过他,说,你的答案。
是冷襄张了张嘴,最终说。私底下,掌心扣到渗出了血迹。
周憧深呼吸了一口气,很好,其实这个问题显而易见,因为冷襄已经做了一次选择了,他还要问出来真是自nüè。
虽然知道,自己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当然比不上埋藏多年的血海深仇,但是当自己被放弃的时候,周憧还是感到了难受。
如果他是一个普通人,面临当时的危险,他已经死了。
qíng归qíng,理归理,谁也不能说谁错。
我想回去休息你自便吧。周憧不能去怪他,但是心qíng真的不太好,他说想回去休息是真的。
周憧。冷襄见他要走,伸手拽住袖子。
暂时不想和你说胡,你也回去歇着吧。周憧回头,用力把袖子拽回来,yù走。
冷襄留不住他,又怕这次走了就不会有下次。他慌乱之下只好一把抱住周憧的腰,抱得紧紧地,死也不松手。
周憧给他气笑了:怎么着,软的不行来硬的?你别欺人太甚,我会生气的。杀手怎么了,杀手就可以蛮横霸道不讲理?
不是,我
松手!不是你是谁?周憧冷声哼哼!
周憧冷襄gān着急,他想说的话太多,偏偏他的嘴跟不上节奏。
哈哈!特么就变成我了?您真搞笑!周憧就是故意的,他承认,看傻杀手急得满脸通红,他解气。
冷襄看着周憧的笑脸,用力狠狠地抱紧,他其实很后怕。那天睁开眼看见周憧好好地,失而复得,早就想这样做,但没机会。眼下瞧着也是qiáng求来的,因为周憧已经厌了他,甚至恨他。
周憧恨他,这个认知让冷襄微微颤抖,突然把脸庞藏在周憧背后,说:你重要,比我重要。这几个字说得掷地有声。
可是报仇比我重要,就算我会死。周憧自嘲一笑,狠戳那人的心窝子。
冷襄是真的被他戳坏了,因为周憧没说错,他就是做了那样的事。
对不起当惦记了半辈子的仇人摆在面前,他不能辜负一家十多口人的血仇,而去选择周憧。况且当时已无法选择,他已经是个必死的废人,不管杀不杀李剪雾,他同样没有活着离开的希望。
但不管怎么辩解,他为报仇,放弃了周憧,这是事实。
眼看着周憧也会死,还是被自己拖累的,冷襄当时的心是如何煎熬,旁人永远无法想象周憧最终能让二人脱离险境,又治好已经是废人的他,这都是冷襄难以想象的事qíng。
但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无法推脱和辩解。冷襄有想过,无论周憧想怎么对他都守住,但是当周憧露出讽刺的笑容时,他还是觉得天旋地转。
不配去抱他,宁愿以死谢罪,也不要见到那种伤心的笑。
对不起对不起
周憧感到脖子上一阵湿润,然后还没来得及细想,冷襄就放开了他。
你给过,一把剑。细听声音略沙哑,低着头看不清眼睛。
对,怎么?周憧愣,话题转的太快。
用它,杀我。冷襄想了想,觉得可能他不愿意,又说:我自己动手,不脏了你
你在说什么?周憧真的不明白,这个人是叫他杀了他?
我,对不起。冷襄牵起周憧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这里,难受。不知道应该怎么赎罪,所以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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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憧真的没有想到会这样,突然就上升到生死问题,诚然,他们起矛盾也是因为生死问题。
阿福冷不丁出现:周少,算了,他快被你bī死了。
周憧略bào躁:他没想过要bī死冷襄。
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但是冷襄真的很不容易,换了你来你又会怎么做呢?世间安有两全法,对不对?何况他心里是真的有你,他把你看得比生命还重。
周憧说:你不懂。
阿福说:你才不懂。你心里很明白,早晚都要原谅他。不如就卖给他一个天大的人qíng,以后再慢慢找回场子就是了。反正他大仇已报,生命中最重要的就是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不得不说阿福抓周憧的心理抓得很准,一番话说进了周憧心坎里。
阿福说得没错,周憧不是真正生气,他迟早要跟冷襄和好。今天如此这番,不过是想折腾一下冷襄,顺便把他的真实一面折腾出来。
然而折腾到某人想死,真的不是周憧的本意。
你知道就好,我也没想过把他怎么样。周憧回答阿福,然后主动拉起冷襄的另一只手,放自己心上:你说你难受,那你知道我的感受吗?
每一次你跑掉,知不知道追得很辛苦。
冷襄低垂的眼睑一颤,未语言,但是心里更痛。
我可以试着原谅你,但是需要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愿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冷襄闻言,不可置信地看着周憧。
周憧也被他看得一愣,傻杀手果然哭了,不不,是他竟然哭了?
第十二章 冷血杀手爱上我(十二)
把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弄哭,周憧真的不是故意的。看来他对冷襄的了解还不够,也许这个人真的不是他看到的那么qiáng大。
那么回答我,你愿意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还是怎样,有那么惊讶?
你,不厌我?冷襄确实很惊讶,本以为自己已经遭到厌弃的。结果却听到,他说留在身边,真的有点生气,但不讨厌。周憧老实说,看他小心翼翼的可怜样儿:我还是喜欢你的,别怀疑。
冷襄就像听到救赎,脑子里空白一片,只剩下几个字循环播放,他还喜欢我还喜欢我喜欢我真
比珍珠还真。
嗯。冷襄抑制不住弯起的嘴角,努力压下,回答上一个问题:好。
周憧逗他:好什么?
冷襄抿唇:陪你,以后一直。
周憧反而被他逗笑了,心说谁稀罕你一直陪,但是又不敢调侃他,万一他当真了怎么办。
先跟我回去,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冷襄心下一紧,听到问题就反shexing地慌。不过周憧走在前面,他也只能默默地跟上去。
是周憧的房间,进门看见桌上那把剑,某人的目光便不时打转。
想要回去?周憧有些好笑地问,当初偷偷给他送回来,现在又眼巴巴地想要。
嗯。冷襄想到当初,脸上一窘。他本是想见周憧一面,还剑算是半个借口。决定还回来,也是犹豫了许久。
拿去吧,本来就是送给你的。周憧说。
以前本以为冷襄是不稀罕的,要不也不会送回来。却见他现在小心翼翼地收在怀里,就像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也是一种微妙的反差。
周憧有点调侃说:既然那么喜欢,当初为什么还回来?
冷襄坐在身边,呆呆地看着周憧给他倒茶,耳朵尖一红:不为什么。却不想告诉,是听了他接受女子,劝自己心死而已。
那么,你从前不接受我,是因为报仇?周憧冷不丁地问。
再一次提到报仇二字,冷襄是反shexing地愧疚,脸色从微红一下子变成煞白。
周憧:我不是怪你,我只是想知道你的事qíng。
冷襄讷讷地忆起来,自己连名字都没有告诉,是因为当初很难过,bī自己离开。他张了张嘴,用手指沾湿茶水在桌面上写下两个字:我名冷襄。
嗯。周憧认真去看,然后也写下自己的名字:我是毒王不生和药王不灭的徒弟,遇到你的时候初出江湖。你呢?
冷襄一顿,嘴巴闭得紧紧,未语言。
不能说?
不是我,寻常武人,无父无母。冷襄想了想,磕磕绊绊地说:岁二十三,入江湖,十二载。
周憧一笑:我二十,比你小三岁。
冷襄看他,眼神柔了一下。
周憧很受用,微笑: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然,你却拒了我很多次。
冷襄感到一阵压力,继续磕磕绊绊:不是,我喜欢,可是
可是什么?周憧追问。
冷襄眼神微闪,不想告诉。他从前只是杀人的刀,有今天没明天,除了会杀人,并不好。
他甚至难以置信,周憧为什么喜欢他。
你喜欢我,为什么?疑惑就问了。
周憧提出的问题没得到回答,自己反而被问,也哭笑不得,喜欢就喜欢,不为什么。
冷襄微微勾唇,很快压下:你说,我长得好看。
周憧有点愣,他这样说过吗?
说过。他酌定地看着某人。
哦,也没说错,你确实长得好看。周憧点头承认。
话题就这样被冷襄带歪了,周憧和他绕来绕去,也问了一个傻乎乎的问题:你呢,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冷襄思考了一下,却脸颊发热。别说回答问题了,连周憧的眼睛都不敢看。
阿福小灵通帮他回答说:别问了,他第一天晚上就喜欢你了。
周憧一边高兴一边试探:我猜猜,是不是一开始就喜欢?
冷襄偏开头,回答周憧的是一只更红的耳朵,接收到周憧的视线,它还因此抖了抖。
目测就很敏感,周憧忍不住凑上去,一嘴叼住那片耳朵。
冷襄整个人一惊,随后就是脸红耳赤,不敢动弹。
偏生周憧还往他耳朵里chuī气,呵气如兰地说:这些天想不想我?嗯?
冷襄咽了咽喉结,沙哑地说出一个字:想。
倒是诚实,周憧很满意,拿走他怀里的剑,那我们叙叙旧。
一句话,一个眼神,冷襄沦陷在其中,不能自控。
等二人从激qíng中回过神来,已是大半夜。周憧趴在冷襄身上,又累又饿,又热出了一身汗。想吃东西,又想到这么晚冷襄,我想喝雪蛤炖椰奶。坏笑着说。
冷襄愣了愣,也陷入了温柔的回忆中,神qíng愈发柔和。
没有雪蛤也行,好饿。戳戳底下的肩膀,目的显而易见。
嗯。冷襄翻身,将他放到chuáng上,起身,着衣。眼神不时回到周憧身上,以一分钟好几十次的频率。
临走的时候还是没忍住,主动亲了一个吻。也就是唇碰唇的地步,连周憧都没反应过来,他就羞得跑了。
夜已深,厨房习惯留着火,冷襄就着现有的食材,做了两个菜。
做杀手的,虽不缺钱,日子也有辛苦的时候。偶尔遇到荒山野岭的任务,自己不动手便饿着。这许多年下来,每个人都会摆弄几样吃的。
冷襄做烤红薯最熟练,他怔怔想,周憧喜欢吃红薯吗?
回去吃完饭,洗完澡,已是大半夜。周憧累得睡着了,冷襄却一夜未眠,他紧抱住周憧,体会着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
第二天早,姑苏蓉蓉见到突然出现在餐桌上的冷襄,很惊讶:这位公子,你回来了?她未想过再见到冷襄,因为她询问过周憧,周憧连冷襄的名字都不知道。
当时她还想,自己竟是误会了,原来二人只是萍水相逢。不过这也更加突出周憧的善良,他连陌生人都那么关心。
冷襄对她淡淡地点了一下头:嗯。
周憧不打算从新介绍冷襄,也就笑笑旁观,后与姑苏蓉蓉说:蓉蓉姑娘,我打算近日离开。
姑苏蓉蓉一愣,后微笑:百花园,随时恭候大驾。她的心意是这样,也只能这样。
周憧也一笑:谢谢你,这么多日的款待。你是我的朋友。
姑苏蓉蓉真心笑起来,也罢,好,我认你这个朋友。往后,你可别忘了常来看我这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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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定谨记。
不送。
留步。
冷襄见他二人你来我往,说不羡慕是假,不过也只是羡慕姑苏蓉蓉说话顺溜。
周憧和姑苏说话时,冷襄已经不徐不疾地把自己填饱,偶尔为周憧添两筷子,也接收到周憧的回报,都是一口吃掉。
我说我要走,你不问我去哪里?周憧喜欢看他认真吃饭的样子,好像很好吃。
我跟着你。冷襄抬头看了一眼,低头继续吃。
午饭吃得这么香,我就笑了。周憧幽幽说,因为早餐没有ròu,他个挑食鬼冷襄筷子一顿,又有种想勾唇的冲动。这世上没人关心他吃不吃ròu,只有身边的这个人。
周憧的筷子也一顿,因为桌子底下有只手在作怪。他不理会便不停止,直到他放下左手,那只手恰恰牵住他。
两日后,周憧和冷襄一起离开百花园。
周憧从小生长在钢筋水泥的大城市,他有一个从来没有付出行动的SB念头,那就是隐居山林。
以前没可能实现,现在当然也不太实际。
走走停停,又过了十几日。
冷襄,你理想中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周憧坐在缓慢行驶的牛车上,叼着一根糙,懒洋洋地晒夕阳。
理想中的生活吗?
这个问题,冷襄没想过。作为杀手的时候,他的生活就那么些内容,没什么可想。倒也偶尔在任务的空隙里,发呆想一想,假如报了仇他要做什么?
但是很快就摇摇头。
有没有想过娶妻生子?周憧好奇地看着杀手,他是他们家独留的一脉香火,就没想过传宗接代什么的?
娶妻生子?冷襄摇摇头,那是没想过的,他看周憧,有点紧张,嗓子眼发紧:你想娶妻?
周憧笑:我喜欢孩子,想养个孩子。
冷襄即时黯然,他不会生孩子。
周憧一看他的神qíng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没打算给他解释,就让他纠结着吧。
夜色来临,赶车的老伯终于说:两位小哥,前面就是我们小渔村了。
周憧起身望去,看到村口上一堆男女老少,老伯,那是
哈哈,篝火会,他们在煮鱼汤。老伯停下牛车,哈哈大笑:咱们的鱼汤鲜香美味,两位小哥有口福咯。
周憧笑笑,对冷襄问: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冷襄迟疑地答:渔村?
周憧摇摇头,他想说的不是这个:你可知道,有一种关系叫契兄弟?
碰上冷襄不解的眼神,他微笑着解释:契兄弟就是两个男人结亲,和男女夫妻一样过日子。瞥见傻杀手睁得老圆的眼睛,他继续投下炸弹:我们结亲。
第十三章 冷血杀手爱上我(十三)
一整个晚上,冷襄在周憧面前yù言又止,想说什么,偏偏无论怎么张口都说不出来,那模样任谁看了都心急。
偏生就周憧不心急,他一会儿温柔地逗孩子,一会儿和大人聊天,一会儿对老者关切问候,不免忽略冷襄。
倒不是周憧故意,他们初来乍到,和当地人熟络一番很是必要。
老伯听说他们想在渔村居住,指着一处房屋说:空了几年,收拾收拾能住。
周憧点头又摇头:暂住尚可,我们自己打房屋。那就是定居的意思。
周围的几人听了,看看周憧,又看看冷襄,神qíng了然。他们村子上契兄弟多,有本地的,也有好些不是本地的。陆陆续续,总有那么一两对前来。
老伯神qíng柔和了一下,赞同地点头:好。
周憧不知他到底说什么好,但不妨碍他看见他们善意的眼神,想来是猜到了他和冷襄的关系。
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出神儿的傻杀手,周憧和他十指相扣。
冷襄愣怔,看着那双黑白不一的手,白的是周憧的,略黝黑的自然是他自己的于是不知道为何,浮躁了一晚上的心就安宁了,然听到周憧说:傻子,听见我说什么了吗?咱们明天开始打房子,什么时候打好,我就什么时候嫁给你。
周围发出哄闹的笑声,调侃,祝福,都有的。
脸上窘归窘,可也真的想笑。
小伙子长得好俊。不知道谁那么眼尖,把那张没有表qíng却很放松的脸庞收入眼底。
别尽夸他,我也俊的。周憧嘻嘻笑说,惹来一阵善意的哄笑。
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总之在冷襄的眼里,他默默点头,是很俊,俊到他第一眼就当时怎么会不惊艳,只是人太笨,不敢想,一次次地往外推。
在想什么?周憧一回头,恰巧撞入那紧缩的眸子,他在害怕?
没。冷襄摇摇头,他没敢跟周憧说,万一其中一次俩人分开之后,周憧没有再寻他,又会怎么样?
别胡思乱想。周憧握紧他的手,要不回去收拾屋子,咱们晚上要落脚。
嗯。
冷襄动手能力qiáng,不需周憧动手,先收拾出一张椅子,擦了又擦:你歇,我收拾。
没做过家务活,含着金汤匙出世,懒散猪周憧欣然坐下。他的做法遭到阿福同志的吐槽:你是来让他幸福的,不是来让他伺候的,你地明白?
周憧依旧懒洋洋地窝着:他高兴,你管得着么?
人家做得心甘qíng愿,阿福确实管不着,他就是恨铁不成钢而已:唉唉唉,他是个大老爷们,还是上面的那个,如此夫纲不振!以后可怎么过日子!
周憧翻白眼,他原先怎么不知道阿福这么cao心,这是对他有意见怎么地。
阿福拿他没奈何,眼睁睁地看着冷襄收拾好,铺上邻居送来的席子褥子等等。
好了。他看着周憧,用眼神询问他,歇不歇?
天热,我睡不着。周憧拉下领子说,纵然是不出汗的体质,也想洗个凉快的澡。
我去借一把扇子。冷襄说,作势要出去。
别,我只是想洗澡。周憧拉住他,为难地说:可是这里有没有水。
冷襄站在原地想了想,对他说:我带你去,洗澡。
你知道哪里有水吗?周憧眼睛微亮,他承认自己是个guī毛,不洗澡会死星人。
嗯,能找到。
有些个任务,需得到处跑,见的地方多了,也就多少懂的判断。冷襄不会带周憧去海边洗,那里的水不好。他带周憧去溪边,水是山上流下的泉水。
因着路不好走,周憧是被冷襄一路带过去的。
虽然大家都是大男人,但是周憧真不好意思拿自己的体力和技术跟冷襄比。如果他以前觉得有肌ròu就是真男人的话,那么冷襄在他眼里就是超级男人。
先不论他的内心qiáng不qiáng大,首先身体条件是令人羡慕嫉妒恨的。
再来说内心的qiáng弱,其实除了报仇和周憧,能令这个男人变色之外,其余时候不可谓不qiáng大。
借着月光,周憧褪去衣服,摆放在光滑的石块上。
冷襄早已把目光转向别处,放佛多看一眼是不被允许的。直到周憧下了水,他才悉悉索索地下来。
这么别扭,明明刚才很紧张地勘察周边,一双利眼不放过任何角落。
周憧不明白他,不明白那种放不开的qíng绪从何而来。但是他很理解,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不同,或许可以去引导改正,但不能去否定和怪罪。周憧坚信冷襄这样是有理由的,了解之后他不肯定自己还有力气去苛责冷襄。
溪水很凉俩人隔得微远,周憧向他挪过去。
冷襄退无可退,因为背后是一块高大的石头。
和我在一起不高兴吗?周憧轻轻问,撩起水花淋湿他的胸膛。
没有。冷襄抿了抿唇,压抑着想躲开的念头,因为周憧的抚摸要轻不重,有点痒。
那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周憧仰头看着他,眸子在月光下闪着光芒,不耀眼,很温暖。
是高兴。冷襄低头说,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用了点力气搓,似乎想告诉周憧,这样才叫搓澡。
呵呵周憧双手齐上,越来越喜欢手底下弹xing十足的手感,他承认冷襄的肌理很诱人,会摸上瘾。
周憧冷襄嗓音略低哑,那人摸他摸得很下流。
嗯?周憧侧着脸,和冷襄的唇毫厘之隔,片刻后,他试探地吻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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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襄没有躲开,只是眼睫毛刷了刷,像两把小扇子。只有靠得很近才看到,原来他的睫毛还挺长,眼睛的形状漂亮到不行,还是双眼皮。只是平时不显眼,总是微微眯着,显得眼睛狭长,眼神也总是冷清冷清地但是现在一点都不冷,反而有点可怜,因为蒙上了一层水汽,朦朦胧胧地,惹人喜爱。
我想吻你。周憧轻声说,大胆深入,温柔缠绵,用心感受。
不是感受接吻的美妙,而是感受傻杀手的感受。当撬开他的唇的时候,他会有点紧张,全身绷得紧紧地。当唇舌温柔地抚慰他的时候,他会放松下来,呼吸绵长而轻柔。当用力吸/允他的唇瓣时,他会下意识地反吸/允,jiāo换彼此的气息。
当周憧用舌尖扫过冷襄的上颚,发现两把小扇子频率密集地刷拉刷拉,既舒服又受刺激的样子。
舒服么?一吻毕,双方吐纳着暧昧的呼吸,身体已经密不可分地抱在了一起。
冷襄给他的回答是,双臂立刻收紧了些,嘴唇还想要地凑近周憧。
周憧如他所愿,又温柔又包容地,给他一次吻个够。
过程是美好的,但是引起的反应就不怎么美好了。
周憧感受着体内的冲动,只能和冷襄拉开距离,让两个人都凉快一下。
呵呵自己都这样了,不用想也知道冷襄下面是怎么样,不过他没有打算安慰。
冷襄听不懂呵呵的含义,他只是默默地呆着,也不去管兄弟的死活。好像做/爱这件事,决定权从来都是周憧。
很凉慡了,回去睡吧。夜色一浓,气温自动就降下来了。
嗯。冷襄先上岸,把自己的gān衣服递给周憧擦身子,然后才把周憧自己的衣服递给他。
周憧也是顺手,完全没有违和感。
回去之后,二人默默地躺上chuáng,虽然都是一时睡不着,但是谁都没有说话。
周憧不是个喜欢聊天的人,但是沉默寡言到冷襄这样的人,他确实没有遇到过。他对冷襄已经把底线降低到只要能一问一答就心满意足的地步,可想而知。
然而令周憧放在心里的事qíng是,身边的这个男人,你不问他他绝对不说,憋死也不说。
所以:憋着不难受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却使冷襄红了耳朵,他微微侧过脖子,向着门那边。
周憧默默地想,你不知道这样更显眼,更突出你的不自然吗?
其实
某杀手支起耳朵。
之前因为赶路,咱们好些天没叙旧了。周憧说着,翻身贴着他,意思显而易见。
谋杀杀手眼睛一亮,又忽暗。冷襄的神qíng在周憧看不见的地方天人jiāo战,最终还是选择周憧:天热,你怕热。他们刚洗完澡。
没什么,你温柔一点,别那么折腾就是了。周憧不在意地说,何况气温降下来,也不多热。
这里,不好。冷襄看了漆黑的小屋一圈,什么都没有,委屈他。
特么的,还挑地方不成,有chuáng还想怎么样?周憧暗自咬牙,他为了谁?
行,睡觉!
感到熟悉的体温离去,冷襄心里一阵失落。他纠结了良久,还是忍不住翻身去寻。
热,滚。周憧简单粗bào地说。
我温柔傻杀手腆着脸,也是羞涩。
第十四章 冷血杀手爱上我(十四)
不见得有多么喜欢被男人进入的那种感觉,虽然最后一定有快感,但过程不尽都是享受。试过的就知道了,刚开始的时候是真的会痛然而激qíng的空隙里,偶尔瞥见那个男人沉溺放松的脸,周憧又会生起淡淡的成就感。如果从前对冷襄好,是为了任务和一点点怜悯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发自内心的讨好。
说不清是怎么改变的,可能是昨晚在河边面对面地亲密接触,偶然发现他有一双令人心动的眼睛。也可能是爱上了某人那种敏感有趣的反应,但是谁知道呢,说不定更早至于为什么总是撩拨他用身体叙旧,因为周憧发现,对付这种寡言内敛的人,身体上的jiāo流永远比语言上的jiāo流更有用。
你看,这不大清早的,眼神就恢复闪亮,看起来想去gān点什么有用的事qíng。
周憧从被子里爬出来,动作间不太利索,这都是很正常的,昨天没有考虑周全,咱们应该置办些东西回来也不必像现在,要什么缺什么。
借牛车,我去镇上。冷襄看了看周憧,把一盆清水端过来,是早上向邻居借的。
好,等等我,我们一起去。周憧加快了动作说,就这盆里的清水洗脸漱口。
我去,你歇着。冷襄摇头,一脸不赞同。
周憧给他逗笑了,又有点气:你当我残废怎么着,只是走路有点不舒服而已。真没那么娇气,周少也是个爷们好么。
冷襄虽然没有继续坚持,但是神色上还是不赞同。
留我在这儿,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周憧随口编了个理由说,有那么点危言耸听的意思。但是没办法,不讲究策略不行。
冷襄果然很当回事,迟疑了一下就点头:一起去。
周憧哭笑不得,不过目的达到了就行,他觉得对付冷襄其实一招就够了。
二人穿戴整齐,被隔壁邻居热qíng地请去吃早饭,于是俩个再一次喝到了新鲜甜美的鱼汤。
吃鱼ròu,会不会不习惯?席间,周憧悄悄地问。
不会。冷襄说着,低头喝了一口鱼汤,味道很鲜美。
周憧一笑,抬眼看了看温馨平淡的渔家生活,对他说:你是否喜欢这样的生活,跟你以前相比又如何?
冷襄端着碗的手一顿,眼神微闪,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以前,无趣,习惯了。
周憧悟,原来杀手生涯很无趣,不过他习惯了,是这个意思?
那现在呢?
冷襄特地看了周憧一眼,意思好像在说,你不知道么?为什么要问?
周憧从他的反应看到了两个意思,一个就是以上那个表面的含义,一个嘛,他看到傻杀手害羞了。
好吧,调戏到此告一段落,他给傻杀手夹了一张饼:快吃吧,再吃一个饼,我们赶紧出发。
冷襄默默地叼起那张饼,不粗鲁,却很快消灭掉,有他自身那种快狠准的风格。
出发上路,这次只有冷襄和周憧两个人。
渔村到镇上约莫走半个小时,真心不远,若不是牛车代步的话,还可以更快点。他们在镇子上置办了常用的生活用品。末了周憧关注了一下造房子方面的事qíng,回去时顺便订购了木料和泥砖。
回到临时落脚的小屋,周憧伏在桌子上开始奋笔疾书,大约一个时辰后,一张略奇葩的房屋设计图新鲜出炉。
冷襄从他下笔的时候就开始关注,收拾屋子的时候,偶尔不着痕迹地看一眼。
来来,看我画的设计图。周憧对他招招手,等他过来,对他介绍说:这叫房屋设计图,咱们即将要建的房子就按照这个来造。抬眼看到傻杀手懵懂的眼神,想到他可能看不懂,便笑了:你不用研究,这东西只是参照,我脑子里都清楚呢。先打个地基,我要做二层小楼。
嗯。冷襄虽然看不懂,却不怀疑周憧的能力。
在冷襄心里,自己等于,杀人,厉害。周憧等于,除了杀人,都厉害。
这是个误会,但是傻杀手永远不会知道事qíng的真相。
八月二十八是个吉利的日子,周憧家的房子选在今天动土。为了能让房子建得顺利快速,周憧在渔村里请了几位懂行的大叔和小伙子帮忙。
照日工计,一日给上八十文钱,这却是很优厚了,大伙儿帮忙帮得很愉快。
只会动嘴皮子的周少,每天出来监工,偶尔在某杀手身边聊上两句。中午在一名大婶家做饭吃,偶尔让大婶添点ròu,因为大伙儿吃鱼都吃吐了。
都知道周憧和冷襄是一对儿,众人偶尔也会调侃他们,或者各种羡慕嫉妒恨。
比如今天,太阳红得似火,大伙儿在树荫下坐下来喝口茶。这边瞧见周憧给冷襄送水,那边有个小伙子就很羡慕:憧哥这样的人物,怎么就不是我遇见呢?
身旁那人听了便笑话他:你?你遇见了又能怎么着,人家就能看上你了?
小伙子羞得笑骂:我就是说说,难道你不想?
那人坦dàngdàng地回他:想啊,渔村里小伙子,只要喜欢男人的,谁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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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沉默了一会儿,以叹气结束了这场谈话。
周憧初进小渔村的时候,哪个不惊艳心动,但是人家是一对儿过来的,旁人没得肖想。那些比较偏激的人,不免会对冷襄有些敌意。
心道,这样的人,除了一张脸皮长得不错,却再没有半点出挑的地方。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风光月霁的周憧呢?
但是想归想,渔村里小伙子都是纯朴善良的人,没人会到周憧跟前献殷勤,他们不做这等受人白眼的事qíng。
渐渐地,对周憧和冷襄二人熟悉了,看见他们二人的温馨和甜蜜,也就没了当初那种不般配的想法。
想来爱qíng哪有般配不般配的说法,只有爱不爱,爱得深不深,又深到何种程度。
他们看上去越不般配,不正是证明了他们爱得深吗?
冷襄接过周憧送来的茶水,一边喝,一遍注意周边。然而越注意越皱眉,因为他总是看到,那些人总是对周憧目不转睛,眼神露骨。
他知道,那个人长得好,素来很容易招惹爱慕扬子赢,姑苏蓉蓉,还有那些未具名的,不知还有多少。
松手啊,端着个空碗做什么?周憧伸手去接碗,却发现傻杀手压根不放手,气压还略不对劲,怎么回事?
热,你回去歇。冷襄回过神来,把空碗jiāo给周憧,劝他回家去。
树荫下挺凉的,我又不出去晒太阳。周憧再给他倒一碗,看他赤膊流汗的样子,特别有男人味。
冷襄一口喝尽,一手拿碗和茶壶,一手牵着周憧,走,送你。
周憧顿时有些傻眼,莫名其妙。然冷襄的手牵得稳稳地,他只能跟上。
怎么了?有些反常,担心。
没。傻杀手除了举动不正常,其他一切正常。
回到屋里后,冷襄让周憧去午睡。每天下午,看到周憧蔫蔫的,他就想这么gān。
要不,你陪我睡?周憧和他开玩笑。
造房子。冷襄认真地摇头,解释。
不着急,又不是没得住。周憧笑着说,这倒是真的。
冷襄却说:急。
周憧想问急什么急,却看到傻杀手脸上扭捏一闪而过,难道真的有什么内qíng?要说内qíng,最大的可能就是当初说的那句话。
你放心里了?周憧有那么些高兴。
嗯。冷襄本想送人回来就走,可是聊上了,他就舍不得。和周憧呆在一起,总是这样。
那好,我说话是算话的,你还有什么愿望,也可以告诉我,我看能不能满足你。周憧心qíng愉快地许诺。
冷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记住了这句话。
等他走了以后,便换成了周憧惆怅,一方面喜悦,傻杀手现在算是幸福了吧。就算还不没到那种地步,但是周憧相信,等房子建好,他再做几件感动天感动地的事qíng,傻杀手一定对他死心塌地。
问题就在这里。
阿福,他那么爱我,等我完成任务后,他该怎么办?陷入cao心中。
对此阿福只想说,周少自重。
我是认真的。咬牙。
就怕你不认真好不好?等着吧,还没到那种地步呢。阿福说。
什么意思,他不爱我?周憧觉得不大可能,傻杀手明明陷入了他的温柔陷阱,不可自拔啊。
爱你,但不踏实,你没有给他安全感。
周憧不怀疑阿福的话,他是开了外挂的家伙:可是还要我怎么样,我已经很什么都做到最好了,他何曾这样去迁就过一个人。
我知道你做的很好了,再努力一下,你再想想,再用心一点。
周憧若有所思地想:用心吗?
第十五章 冷血杀手爱上我(十五)
时间不多了。
昨天阿福的提醒,周憧才想起来,他这个任务的时限是六个月。那么折指一算,时间确实已经过去了很久,他的期限只剩下那么二十多天。
惩罚会是什么,你知道吗?周憧有些忐忑地问,他掰着手指头一算,离房子建好还有好长一段时间。
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太严重,系统还需要你。
闻言安心了一下,陷入疯狂想办法中。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实践,周憧已经知道一个事实,有些事qíng还要靠自己,光靠阿福是没戏唱的。
我要和他提前结亲。
不光是阿福,冷襄听见这个决定的时候也惊讶了,就像当初一样,狭长的丹凤眼瞬间变杏仁眼,很有喜感。
别发呆,去置办东西。
房子他说过,要造好才能
冷襄很认真地把那句话记住了,但是现在他又说。提前结亲,并不能使冷襄感到惊喜,实际上他感到不安,被周憧说风就是雨的举动弄得到不安。
也就是说阿福说得没错,冷襄确实一直都没有安全感。原因追根究底还是周憧身上,第一因为周憧是那么随心所yù,不可捉摸。诚然周憧没有武功,但是绝对不是弱者。
实际上,周憧在冷襄心目中留了下深不可测的印象。
他感觉抓不住周憧,只有对方能影响他的决定,而他分毫影响不了对方的决定。
第二就是因为,心里有愧疚。冷襄一直觉得被原谅是不可能的事qíng,所以他一直做着随时被厌弃的准备。
换一种更简单粗bào的说法就是,周憧让冷襄去死,冷襄绝对没有二话。但是给冷襄一百个胆子,先用胆子比喻吧,他也绝对不会让周憧去死,或者去gān什么。
阿福:傻作者叽歪了这么多不就是一句话:地位不平等。
没关系,先结亲。周憧笑着坚持说,他心思再细腻也不可能完全了解冷襄的qíng绪,他只是觉得吧,结亲之后就会产生安全感。
当然,这个问题有待考究。
都说了冷襄不会影响周憧的决定,他只有点头的份。
好。
周憧把结亲的事qíngjiāo给他张罗,他便默默接受,一回头就向邻居的大婶请教。因为结亲是大事,不能委屈了。
隔壁大婶家:
要结亲了?哎哟,真是件天大的喜事,恭喜恭喜!
看好日子了没?让你阿伯给你们瞧瞧?
结亲要忙活咯,你们那房子还在造呢吧,让你大婶搭把手。
不管心里怎么揣着,一句句恭喜和祝福听在耳里,冷襄心里还是喜悦居多。向来不和大姑大婶们做堆的他,这会子也耐着心思,不想说话就多听,多点头。
于是周憧发现,傻杀手出去转了一圈儿之后,心qíng好像被安慰了。
真是难懂,我亲口跟他说他不见得高兴,别人恭喜两句就飞上天。杀手的世界他也不懂啊。
嘿嘿,所以才叫你用心。阿福闲来无事说: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句话,说恋爱就是一场攻防战,要讲究策略和战术,而心脏就是人质,解救出来了就是胜利。
那要看他心里的人质想不想被救。
当然想啊,所以你快去解救他。
极想拯救人质的周少,马上跑到正在整理东西的人质面前,抱住,在脸上偷袭一口:今晚吃什么?他决定从一个高大上的问题入手。
兔ròu。冷襄看了他一眼,继续手里的工作。
是一包包用红色纱绢小袋子装好的喜饼,还有花生糖果等,一一分类。这不是渔村的习俗,而是周憧这个半吊子提出要置办的。
这叫喜饼,结亲的人,要把喜饼分吃给亲朋好友,分享喜悦的意思。周憧趴在冷襄肩上,看着他手指灵活地忙碌着。
嗯。没有多说什么,脸上的神qíng却很放松,对待手里的小红袋子也很认真。不过:我的亲人你
见他神qíng一黯然,周憧连忙安慰说:没关系的,不是还有彼此吗?等你我安定下来之后,找个机会去拜祭你父母,此后每年清明,也是要去的。
一双手从后面绕过来,握住自己的手,冷襄突然就不那么悲伤了。其实也不全为了自己的亲人,他和周憧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似乎也没有听周憧提起自己的亲人。
你师父,要拜见。他肯定地说。
周憧听见阿福提醒:说他们其实已经死了。
周憧问:那是真死了还是假死?
阿福:真死了,不然谁敢安排你冒名顶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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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憧松了口气,才在冷襄肩膀上说:二位师傅,已经过世了。临终将我赶出来,不得回去。
冷襄闻言,张了张嘴,因不知道怎么安慰,他gān脆放下小袋子,回身抱了抱周憧。
所以,我只有你,你只有我,我们不分开,知道吗?
嗯。收紧双臂抱得再紧一些,仿佛这样很安心,很有安全感。他说了,不分开:我会记住。也会当真的。
如果最后没能实现,会遗憾,很遗憾,却不会怨恨。
这就是阿福所说的不平等吧,如果深爱着一个人,被辜负了,又怎么会不怨恨。除非他不敢,没有资格,或者说爱到连被遗弃都甘之如饴。
不管冷襄是属于哪一样,都是唏嘘。
幸而他遇到的是周憧,一个奇葩又靠谱的存在,他说到就会做到的吧。
冷襄,我试新衣服给你看。周憧拍了拍傻杀手的背,笑嘻嘻地去换上一袭红衣。那是明天结亲的时候要穿的,穿在他身上十分美。
不是妖也不是媚,而是穿出了一种清新阳光的味道。也许是因为脸上的笑吧,不是那种装出来获得好感的笑容,而是周少发自内心的,有些二的笑容。
好看。冷襄讷讷地望着他,许久才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把你的也穿上吧,你都没试过适不适合。周憧笑了一下,跑去把冷襄的衣服也拿过来,硬是让他也换上。
冷襄捧着那叠衣服,说不清什么感受,酸酸涩涩,但总体是高兴的。
换吧,我想看看。周憧注视着他的眼睛说。
好。他回答,一切周憧希望的事qíng,他怎么能不愿意去做。
傻瓜。周憧缓缓抱紧这个男人,给他一种乖巧感觉的傻杀手,我想你幸福开心,长寿健康,我会陪你一辈子,少一天少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就是一辈子。
不管任务最终怎么样,都这样决定了。
傻杀手在周憧看不见的地方,柔和了眼神,一直冷清的眸子,也被水雾朦胧。假如是这样子的话,他,也期待呢。
为了表示你是开心的,给我笑一个好吗?周少突然要求。
冷襄被他说来就来的各种弄得无奈,还有忐忑,因为他不会怎么笑。
这都不行?你还想不想过日子了?周少板着脸威胁说。
傻杀手没办法,只能傻咧了一下嘴唇,笑。
周少败了,再也不要求他笑。
可想而知冷襄的笑有多么恐怖,使得周憧要求他,明日结亲的时候,你继续保持面瘫,咱不要求你笑了,免得吓着街坊邻里的。
冷襄也是无奈,他不是故意的,可是qiáng求出来的皮笑ròu不笑,就是这个效果。
第二日一早,俩个早早地起了。隔壁大婶,邻里的几个邻居,皆过来帮忙。
村里人的结亲,一般就是请大伙儿聚在一起,吃顿好的。另外就是,有个不算繁琐的仪式,对天地祭拜,喝合卺酒,然后夫夫俩一起招呼人客,尽兴地闹上一整天。
冷襄什么都没有,只不缺银子。他置办的席面是很好的,给坊间邻里的回礼也是极好的。通过这次的结亲,渔村里的人也总算是知道,家里虽然周憧说了算,但是做男人养家的那个,还是冷襄。
我瞧着他挺好的呀,从前看恍了。
人长得也俊,出手大方。
对周小哥真真不错,这才是男人。有了钱也要听媳妇的呀,就不该想着外面的人。
这些窃窃私语,周憧都听得见,他就疑惑,冷襄的人缘啥时候回暖了?正疑惑着,就被冷襄拉着走,一桌桌地喝酒去。
他心里暗想,果真是不同了,都会主动去给人家拉家常敬酒了。
后来听到几个谈论,原来是因了冷襄出手大方,对感qíng又专一听从,准备期间猛刷了一番好感度。这得感谢我,要不是我让他去准备婚礼,还没机会。
来来来,祝贺新人,长长久久,白头到老!一杯酒。
俩男人过日子不容易,我和我家那口子也是这样,磕磕绊绊总有的。男人嘛,能迁让就让着点!又一杯。
开始挺讨厌你的,你怎么能遇到憧哥那么好的人。不过你们结亲了,就要幸福下去。小伙子脸红红地来一杯。
我吧,没有小毛孩那么多想法,不过我也喜欢周小哥,敬你!让新郎不慡快的一杯。
喝了那么多,新人互相敬一杯呀,快
底下喝得七荤八素,胡喊乱喊。但是周憧发自内心地想这样做,他倒了一杯酒,敬冷襄:人生苦短,弹指百年,我们能顾的东西都不多,我只希望我能顾好你,冷襄。
那人的脸庞如此认真,眼神清明而又专注,他说的,冷襄就信了,举杯共醉,好。
你希望自己能顾好我,而我能帮你的,就是好好对自己。
我也敬你。
你希望我幸福开心,我终有一日会学会的,不会再吓到你,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第十六章 冷血杀手爱上我(十六)
闹dòng房!闹dòng房!仅剩的几个清醒的,在耳边叫唤。
是呀是呀!闹dòng房!醉得满脸迷糊的,也跟着胡乱地吼。
俩男人的dòng房有什么好闹的。周憧笑嘻嘻地劝说:各位嫂子婶子,快把这些醉猫扶回去吧。dòng房就不闹了,你们都晓得,他这个人害羞。
各位拿暧昧的眼神去瞧冷襄,可不就是个害羞的人。被人调侃玩笑了,也只会木头一样,面瘫着一张脸。
好啦好啦,我们回去吧,莫打扰新人dòng房。
确实也不早了,好些渔民明天一早还得出海,今天的热闹,就到此为止。
阿根伯家的,带着几个媳妇子,帮忙收拾收拾
哟,这个小董子,喝得醉醺醺,我给背回去
关上房门,外面的吵杂声音也隔绝了去。周憧一回头,就看见他家傻杀手,认认真真地坐在chuáng沿上等他。
穿红衣的冷襄,是周憧见过最鲜活的,好似那张木头脸也会说话了似地。
再配上一双认真到不能再认真的漆黑眸子,坚定不移地看着你周少觉得自己的脸颊有点热。但是他知道,那不是酒jīng闹的,而是心里的悸动闹的。
这一刻他想,爱qíng的滋味原来就是这样,很美妙,也很酸涩。
我今天很高兴,你呢?他拨动了摇曳的烛火,打算让这对喜悦的红蜡烛烧上一整夜。
高兴。冷襄弯了一下双眼,长长的眼睫毛上下扫了几下。
我今天喝了很多酒。虽然,这个时代的酒水度数低。
嗯。他也喝了很多
但是我很清醒,我想对你说周憧伏在冷襄耳边,吐纳着淡淡的酒气,他说:我爱着你,我爱你。
被说爱的男人,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在暗地里弯得像两弯小月牙,闪闪地,暖暖地,美好又安静。
他这样淡定的反应,有些不在周憧的意料之中。他以为傻杀手会激动,会语无伦次,会抱着他磕磕绊绊地说我也爱你什么的。
结果还是想太多。
这样的话,傻杀手究竟是几个意思?
不在意?默认?还是周少被备胎了?
胡思乱想间,一枚温温的吻,落在额头上。周憧回神,对上冷襄关心的眼,好像在问他怎么了?
没事,我没事。周憧回吻了他一下,捧着他的脸说:chūn宵苦短,咱们这dòng房还来不来?
冷襄不曾犹豫,长臂一伸把人抱上chuáng,接着直起腰去放帐子。却被周憧阻止了,别,蜡烛本来就不亮,被你一遮还看什么?
对上他促狭的脸,冷襄耳朵一红。他倒不是在chuáng事上放不开的人,相反他上了chuáng榻就变得不那么木讷。只是还是会因为周憧的一句调戏而脸红,不过脸红归脸红,却不影响他在chuáng榻上尽兴发挥。
今夜这样的好日子,自然也是不遗余力,一夜chūn宵。
早上醒来,二人罕见地都在chuáng上赖着chuáng。当然,这个现象对于周憧来说很常见,纳罕只是针对冷襄而已。
周憧抚摸着他光luǒ的臂膀说:今天不去建房子了?他以前可是天天上心的,一天不去都不行。
把脸埋在周憧颈窝里的男人摇摇头,不去了。
在家里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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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点点头,微长胡渣的下巴磨得周憧发痒。而他只是笑笑,又闭上眼睛安心地睡回笼觉。
二十五天后,周憧和冷襄的新家正式完工。因着建筑材料与现代不同,古代的房子并不需要空放几个月才能入住。
事实上,好些家具已经搬进去了,chuáng榻被褥什么的都有,大致上是个能住的房子。只等着正式入住之后,再慢慢收拾周边的一些不完美。
比如围个院子,做道篱笆什么的,或者再圈个狗屋,养条看门的小狗。
准备入住的当天一早,周憧和冷襄拎着最后一些东西来到新家。俩个东摸摸西摸摸,就用去了一上午。
这时候厨房也摆弄整齐了,周少对家里唯一会做饭的成员说:做饭吧,对了,大婶说新锅要用肥猪ròu烧一下锅。
冷襄点点头,手脚利索地淘米煮饭,用猪油烧锅子,一边切好了昨天刚打的野猪ròu。
小董家送的笋gān,泡一些拿去焖猪ròu。周憧给他递一扎笋gān。
冷襄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小董是谁,他沉默地拿过笋gān,蹦出一句话:我给你买,不吃他家的。
周憧纳闷,奇了怪了:凭什么不吃,你打的野猪ròu也分了给他家,这叫有来有往,感qíng才能好。都是隔壁邻居,一条村里的人,这他就不懂了吧。
不喜欢。冷襄说。
哟,人家招你惹你了?怎么就不喜欢?周憧难得见冷襄表达自己的喜好,顿时来了兴趣。要说吧,结亲还是有用的,至少现在,他慢慢放开了自己,有时候也能闲聊上几句。
而不是像以前那样,聊个天就像解密码。
他喜欢你。冷襄略微郁闷地看了周憧一眼。
这个问题周憧若有所思地说:计较起来就太累了,毕竟十里八村的人都喜欢我。
十一月底,天气晴好。
这是一年之中最舒适的天气,至少对于周憧来说是这样的。不太冷,也不热,坐在树荫下看外面的阳光,正好。
此刻住进新家里来,已经有两天了。
这两天,冷襄在弄院子里的篱笆墙。等这道篱笆墙弄起来之后,这个家才算正式完工。
周憧没有那个动手能力,他就站在周边闲唠嗑:你说,养条什么狗好?养条凶一点的láng狗,还是养条温顺的土狗?
冷襄拎着柴刀在批竹子,一刀一条,就像砍豆腐一样,养一条láng狗,跟我打猎。养一条土狗,家里看门。
一qiáng一弱不会打起来吗?周憧担心。
不会。冷襄有些不解地看着周憧,一公一母就不会。
周憧:你知道的还挺多,小看你了。
又两日,篱笆墙完工,周憧站在清慡漂亮的小院里说:以后这里就是家,不管我们会去哪里,去多久,多远,最后都是要回到这里。这就是家的意义所在。
好。冷襄牵住身边的手,和他一起眺望未来的天空。
日子就是这样,在平静中悄悄流逝,或带来一些忧愁,或带来一些惊喜,但最终都是过日子。
周憧偶尔会意识到,就算没有阿福的提醒,他也有所感受。他感受到了冷襄的一些qíng绪,哪怕是很细微很细微的,有时候就是自然而然地感受到了。
比如说,他最近的心慢慢踏实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再有风chuī糙动就惊醒。
这是不是表示,我已经圆满了呢?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满心都是冷襄的事qíng,他就这样问阿福。
在规定时限内达到了标准,所以系统没有惩罚你。但是,还不是最完美的状态。阿福并不是来打击他的,也许需要的只是时间,你觉得呢?
周憧闭上眼睛,他想他知道为什么了。
通常冷襄出去打猎的时候,一去就会去一整天。这日外出归来,看见土狗拴在门外,然而院门却锁起来。
他出去了?
冷襄打开门,果然没有看到周憧的身影。他放下东西,用刀砍了一条獐子腿,准备拎去阿根伯家,顺便把周憧找回来。
冷襄啊,什么?你家周小哥?他没在呢。
冷襄放下獐子腿,又去了小董家。
小董他娘说:没看见周小哥,要不我问问我家小董去。一会儿回来,摇头,小董也没见到。
冷襄一一去了周憧可能会去串门子的人家,都说没有。
会不会去镇上了?
可是天快黑了,去镇上也该回来了。
哎,那就不知道了周小哥也是,怎么就不和我们说一声,看把他家那口子急得
不会是家那边出了什么事
呸呸呸,不会的吧,亲都结了,家里找来又能怎么样。
周小哥这么爱他家男人,估计不会
冷襄一路脸色煞白地走回家,在门口的阿huáng和láng狗热qíng地咬他的裤脚,可是他一无所觉。望着没有灯火,没有周憧在的家里,他好像连踏进去的勇气都没有。
最后站得久了,索xing坐在门槛上。
等得越久,那些村民们的话就纷纷冒出来,让他心里越不踏实,胡思乱想一些不好的。
是周憧终于厌了他,还是不能原谅他,或是有了更好的人就没有想过,是什么其他缘由。连想要去寻找的念头都没有。一是没有资格去找,二是不知上哪儿去找。
阿huáng,他说过,这里是家,总是要回来的。
月上中天的时候,周憧还是没有回来。冷襄坐在门槛上,嘴里喃喃地说。就算周憧要去很久很久,他也会等下去。
因为那个人说过,一定回来的。
第十七章 冷血杀手爱上我(十七)
联系好的那户人家的小姐,就要生了,她家的奶娘偷偷摸摸地寻来,拉着周憧偷偷摸摸地出了村子。
也不是周憧不想给冷襄留个口信,实在是奶娘做贼心虚,谨慎得厉害。还有一个就是,周憧没想到女人生孩子会生这么久,竟然从早上生到晚上也还没生出来。
眼看着天黑了,周憧担心家里的qíng况。要是冷襄回到家里没瞧见他,不知道该怎么着急。想现在离开吧,那是不可能的,眼看着里面就要生了,他是怎么也得等下去。
所以就只能这样gān耗着,只能让冷襄着急一会儿了。
幸而的是,虽然生得很艰难,但最终好歹母子平安。
周憧从稳婆怀里接过孩子,也没来得及多看两眼,就对奶娘说:我这就抱孩子回去。
奶娘说:天色这么晚,我让人送你。末了看了两眼孩子,暗地里叹气。不过她又庆幸,总算不是没人照顾,周憧看起来也是个稳妥的。
行,那就谢谢你了。
走时,奶娘收拾了一些个孩子的衣物,给他一并带走。
公子这孩子命苦
不苦,他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会好的。周憧微微一笑,温柔地抱着孩子上了马车。
驾!
摇摇晃晃的路途上,周憧才看了看孩子的xing别,竟是个男孩子。可能是因为不足月出生,孩子个头有些小,脸儿也是皱巴巴的。
周憧抚了抚他的小脸儿,没有哭闹,可能是个安静乖巧的娃娃。
看这小嘴儿动来动去的,准是饿了吧?忍一忍,回去就喂你喝奶。
一个月前,周憧就联系上了孩子娘亲,孩子还没降世他就开始准备了。先是买了两只有奶的山羊,后又打好了一些婴儿摇篮等用具。
家里那谁见他收拾这些东西,也愣是一句话都没问过。周憧和他较劲儿,你不问我就是不说。到后来是既气闷又心疼,气闷他从来不表达自己,心疼他凡事都忍耐在心中,是不是他周憧想带个孕妇回来,他也觉得理所当然呢?
马车到了村口,周憧就让人回去了。自己抱着一个婴儿,背着一包东西,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回家里。
还远远地看着家,他就奇怪了,因为家里还没点灯。难道冷襄已经睡了?这不可能,冷襄没有那么早睡。
那就是出去找人了?
周憧一阵心虚,连忙走快几步。
然而他还在老远,就听见阿huáng的声音,然后就是一个黑黑的人影,咻地一声出现在了面前。
冷襄好像要抱过来,周憧连忙躲开他:哎哎,别动!给我站住!他手里可是抱着孩子。
周憧
心里喜悦的男人,因为周憧的一句话给打回原形,他不知道周憧是什么意思。如果现在有火光的话,就能看见他慌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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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先回去再说。周憧腾不出手来拉他,只能走在前面带头,边走边对他说:我早上就出门去了,没想到会去这么久,也没叫人通知你,让你着急了吧?
急,但是冷襄没有说,因为他的着急不是一个词儿或是一句话可以说清楚的。
对不起啦,你吃了晚饭没有?前面那人又问。
冷襄习惯xing地摇头,后发现周憧在前面看不见,就说:没吃。
那人说:我也还没吃。哎呀,不提还好,一提就饿死了!你今晚做了什么菜?
冷襄一怔,后羞红脸,他没做饭。
不会没做吧?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周憧倒也没说他,因为周憧知道,冷襄肯定是很着急很着急过。
没关系,那就回去再做吧。虽然知道冷襄看不见,不过周憧还是回头对他微笑了一下,顺便说: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冷襄猜不出来那个惊喜是什么,当他们回到屋里,点亮了灯,周憧把怀里的娃娃放在chuáng上,打开襁褓说:看,一个可爱的男娃娃。
冷襄整个人都呆了,他关注的不是娃娃,而是他是你他以为这个是周憧的孩子,因为周憧说过,他喜欢孩子。但是抱来的,不是我亲儿子。周憧低头亲了一口男宝宝:不过以后就是我们的亲儿子了,你可不许在他面前说漏了嘴,知道吗?
冷襄一愣一愣,听闻不是周憧的亲儿子,他心虚地喜悦了一下。到周憧说这是他们以后的亲儿子,他又充满奇妙的感觉。
别愣着,你也过来抱抱他。我去给他挤奶喝。周憧说,因太着急宝宝会饿坏,说完就去了。
冷襄和chuáng上那坨软绵绵的东西大眼瞪小眼,最终他还是摸了一下。果真是软绵绵的,看起来很危险。
呜哇一阵微弱的哭叫,把某杀手吓了一跳。他忍不住回头寻找帮助,却发现周憧还没过来。
哭了有一会儿,周憧终于端着碗进来,怎么哭了?他很自然地用眼神询问。
他他冷襄略感到手足无措,这不是他弄的,他只是摸了一下。
没事,可能是饿了吧。我来喂他。周憧好歹照顾过几个月大的小侄子,这会子照顾小娃娃也不怯场。
冷襄看着他动作熟练地喂宝宝,心里暗想,他果真什么都会,而且做什么都好看。
周憧瞥见他看得那么入神,就笑了:别光是看我做这些啊,你自己也要好好记住,这也是你儿子对不对?你也要照顾他的。
听了这话,冷襄想象了一下自己带孩子的场景,却怎么也不实际。倒是周憧带孩子的场景,十分鲜活。他不由地搬张凳子坐过来,安静地看着周憧喂孩子。
周憧眼神温柔地看看他们俩,笑着问:他在看你,他喜欢你。你呢?你喜欢他吗?
冷襄疑惑地看看宝宝,在看他?喜欢?
嗯,喜欢。软软地,算喜欢吧。
那就好,我也喜欢他,喜欢你。周憧在冷襄脸上亲一口,又在宝宝脸上亲一口,俨然一副慈父的模样。
冷襄弯眼笑了一下,很久之后才百般感慨地发现,他这一天里,qíng绪几经波折,却仅需要一个问候和一个亲吻,就能恢复如初。
那个人说:有了宝宝,我们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唔,还有两个蠢萌蠢萌的二货。所以我们是一家五口,你看,多好。
他点点头,也觉得好。
我和你一起把宝宝抚养长大,他就是我们亲儿子,他姓冷,大名叫冷福生,小命叫周毛毛。
他对宝宝姓冷叫福生没有意见,但是周毛毛杀手扭头看了一眼宝宝的呆毛,好像也没取错。
明年清明节,我们就带毛毛去拜祭你的父母亲人。让他们认识一下毛毛,你觉得怎么样?那人一脸认真地和他商量。
那自然是好的,毛毛既然姓了冷,是他冷襄的儿子,那自然要去见过列祖列宗。
所幸,李剪雾没有做过一件好事,却偏偏把他们家的祠堂完好无缺地供了起来。
顺便还有我啊,丑媳妇也要见公婆,呵呵,也不知道你们家的人对男媳妇怎么看?
这问题,他认真去思考了。父亲是个开朗明快的人,他应当会喜欢周憧。母亲是个52书库出身的大家闺秀,也许不太赞成,但是儿子喜欢的,她定也会喜欢。其余的亲人们,好像也没有理由不喜欢。
总之,他那么好的人,就像他自己说的,喜欢他的人太多了。
所以,他真的在担心?
冷襄用疑惑的眼神去怀疑。
哈哈
第二年,糙长莺飞的四月天,连着下了几场雨也终于停了。
周憧一家三口,早在没有下雨前就慢悠悠地开始出发。一路走走停停,也终于到了之前的李家。
这李家被一夜之间灭了满门之后,就不知道归谁了。只知道有人掌握着,旁人不得而知,也不敢肖想。
想来这座百年老宅也是怪可怕的,二十年内,一共被灭了两次,也不知道这次还会不会有人来住。
而四月这天,一辆马车低调地停在门前,这座可怕的宅子被悄悄打开。
昔日门庭若市,现如今冷冷清清,也是一个对比。
但是周憧就挺喜欢这种安静,他说:拜完了,咱们在这住几日,也算是陪陪他们。
冷襄的神色柔了柔,抱着几个月大的毛毛,在这座充满回忆的古宅里穿梭。
祠堂里,摆放着冷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冷襄和周憧一一上香叩拜,完了二人扶着小毛毛,也作势拜了拜。
倒是没有说什么,一来冷襄是个不善言辞的,他更喜欢用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二来周憧也是个懒人,他觉得自己说话不算有水准,面对真正认真对待的冷家列祖列宗,他反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有一句话吧:我们往后都会好好地,每一年回来小住几日,让你们不信都不行。
拜罢,冷襄在族谱里,添上冷福生的名字。顿了顿,又添上周憧的名字,自然,是写在他旁边。
从此以后,他们冷家的香火会继续传承,生生不息。
周憧,要给毛毛找女媳妇。关上祠堂的门,周憧听见他家男人冷不丁地说了句。
哎,好。给他找个漂亮的媳妇,让他给你生几个大胖孙子。周憧笑眯眯地答应,至于事实怎么样嘛,那就是毛毛的事儿了。
嗯。冷襄看了看怀里流口水的周毛毛,又看了看笑容灿烂的周憧,他也不由自主地笑弯了眼睛。
周憧已经不会再问他,你过得好不好,因为周憧最清楚,他现在很好。
他对阿福说,我想在这里陪他到死亡。
阿福说,系统本来就是这样决定的。有任务期限,只是为了不让执行者偷懒而已。
此后的每一个清明节,他们都会回到这里来,直到周憧和冷襄都腿脚不便了,就让毛毛带着儿孙来,年复一年,没有尽头。
五十八年后,一个明媚的秋天里,冷襄含着笑意,在爱人的怀里陷入长眠。
执行者请注意,第一任务:冷血杀手爱上我,全部结束。任务达标指数:四星。目标幸福指数:三星半。请执行者做好离开准备。正在撤离第一任务位面请稍后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人在写快穿,我改了设定继续写,我会继续写下去(gt﹏lt)第十八章 我给王爷生猴子(一)
襄王出生那一年,靖国国师为他批命,言:此子八字大凶,注定姻缘不顺,子嗣艰难。
当时的贤妃不信,自襄王十三岁起便给他物色媳妇。然而选一个死一个,贤妃从不死心到认命,可谓酸甜苦辣咸都尝遍了。直到襄王克妻的名声传遍京城,变得人人闻之厌恶,她才歇了心思。
好嘛,回头给他塞通房丫头,好歹给留个后。
chūn梅,你今晚过去伺候王爷。太子登基之后,贤妃变为太妃,皇帝特许她出宫和襄王一起住在襄王府。
那chūn梅是贤太妃身边的大宫女,闻言冷汗淋漓,脸色煞白,太太妃她并不想死啊,可是去伺候了王爷就得死。
就当是帮帮我吧,我也是没法子。贤太妃两眼通红,眼见着襄王就三十了,她怎么能不cao心:你放心,你若有个万一,我定会好好待你的家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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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王爷送去的宫女死了,贤太妃都会补偿一笔银子。这事chūn梅也是知道的,她现在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还能怎么样。
太妃奴婢,遵命。
夜晚,华灯初上,南边的院子里不知道谁嚎了一声:chūn梅死了chūn梅死了!
在书房里和襄王说话的贤太妃,两眼一黑,她身边的襄王手疾眼快地接住她,脸色铁青:我不是说过,不要再给我塞女人了吗?
第一任务位面已撤离,请执行者注意。
周憧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混沌的空间。不止如此,他已经老去的容颜也恢复如初。
看来真的结束了,他稍微平静了一下自己的qíng绪,才开口:阿福,我马上就要接任务吗?可是
在他心里,冷襄刚刚死去,他的感qíng还没有这么快平复。
你心里的顾虑和感qíng我都知道,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阿福对他说:其他执行者也会出现这种qíng况,所以我们一般会暂时抽取出执行者对上一次任务对象的感qíng。不过你放心,这只是系统暂时保管,以后会还给你。
周憧认真思考了一下阿福说的话,那确实是目前来说最好的办法。
既然如此,你就执行吧。
阿福抽取了周憧对冷襄的感qíng,开始发布第二个任务,请执行者语音确定接受第二个任务。
恢复轻松qíng绪的周憧,深吸了一口气:确认接受。
阿福:欢迎启动古代位面第二任务。
任务名称:我给王爷生猴子。
任务对象:襄王
对象背景:靖国先皇帝第四子,现皇帝同胞弟弟。
对象意念:改命,子嗣。
任务内容:请改变他克妻的命运,为他孕育一个孩子。
任务帮助:镇骨锁一枚(镇压气运)、孕子丹一枚(男人生子)、暗器三枚(居家必备)、隐藏属xing丸一枚(未知)永久装备:烈焰红唇(吻之迷qíng)、销魂电眼(望之相思)、房中术一级(用之销魂,可升级)古琴技能一级(可升级)以上,请执行者务必在十个月内完成任务,否则将接受系统惩罚。
光听前面那个任务名称,周憧就斯巴达了。再听到什么鬼房中术,他已经风中凌乱。不过这都是暂时的,阿福相信,他们心大无敌的周少可以hold得住。
果然,消化了两秒,周憧就说:开始吧,别làng费时间。
阿福开森嗨皮:好哒!请确认进入古代位面第二任务,我给王爷生猴子。
确认进入。
正在读取任务数据正在登陆位面请稍后
眼前的qíng景一转,变成古香古色的厢房内。周憧淡定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很好,没有别人。
阿福,这里是什么地方?
阿福略忐忑地回答:这里是馥山水榭,靖国首都里最高级的窑子。系统给你安排的身份是这里的清倌,你需要帮助的对象今晚就会来。
周憧默,高级,窑子。再高级也改变不了这里是窑子的事实,一下子从神仙公子变成窑里卖笑的,他表示很新鲜。
襄王喜欢女票?难道他即将要睡的男人,是个qíng场老手?
喜不喜欢我不知道,但是他没有条件女票,因为会出人命。
周憧点了点头,开始对着镜子收拾自己。他此刻还是穿着仙气缭绕的白衣,明显不符合窑子的画风,他需要换一身装备。
片刻后,他给自己换上一身湖蓝色的长袍,也是很仙,却仙得充满活力。
现在就吃下孕子丹,你今晚一定要搞定他,因为你只有十个月。现在怀孕,到期限刚刚好生下来。系统已经给他算好的啦,不许拖拖拉拉。
不用你cao心,我心里有底。周憧对着镜子微微一笑,很满意。
片刻后,一个小丫头进来,横舟公子,妈妈叫我来知会你,都统大人来了,可能会点你去弹琴。
周憧听见阿福说,都统大人就是襄王的好友,他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果然,过了不多久,那个丫头又过来,这次是都统大人点了他。周憧早已准备好了,拿起房间里的古琴,对那丫头施施然地走过去。
横舟公子,你原来你长得这般好看那丫头看见周憧的正脸,也如旁人一般晕乎乎地。
嗯?周疑问,阿福连忙给他解释:这个横舟公子,原来是家道中落的世家公子,他来水榭只为了生计,不想抛头露面。所以水榭里的人都没见过他的正脸。
周憧心里问:真正的横舟公子呢?
阿福感概:遇上心上人,连夜私奔了,从此隐姓埋名,双宿**,不失为一段佳话。
周憧觉得也是,他对丫头笑说:麻烦你帮我取个面纱来。
二人来到都统的房间,是一个半露天的幽美场地,里面已有几个女人在伺候。但那都统虽然喜欢的是女人,却对横舟公子的琴技十分欣赏,所以他对横舟公子还算礼遇。
看见里面的客人只有两位,一个是身带煞气的年轻男子,看起来像武人,想必就是那名都统。一个是衣着低调却很有气场的俊美男人,看他那养尊处优的双手,就知道这位必然是襄王。
周憧抱着古琴上前一步,对二位见礼:横舟,见过二位大人。鉴于前身是个高冷的人,周憧并没有太过热络。
横舟公子来了?都统一笑,对身边的襄王说:这位就是我与你说的横舟公子,我十分喜爱听他弹琴。
襄王这才看了周憧一眼,却并无所表示。以他这样子的身份地位,当然不必把窑子里的粉头女支子当回事。
面对襄王的漠视,周憧也不急。只是轻轻欠身,然后找个地方坐下来弹琴。他自然不用担心弹得不好,也不用把心思放在琴弦上。
弹琴期间,周憧也不敢去观察襄王,因为不敢肯定对方的深浅。他总不能一开始就露出想勾搭的心理吧,说实在,在形象这方面上,周憧还是希望自己是个仙咳咳,应为装X装惯了,顺手。
反正周憧的一贯想法就是,要让人看上你,首先你要看得上自己。君不见,高冷傲娇的总是大把人追,爱得要生要死倒贴的却总是求而不得。所以他完全不着急,只要把自己表现到最好就行了。
横舟公子的琴技又jīng进了。都统大人认真听了一段,赞赏地笑了笑。
周憧抬眼回视了一眼,表示收下赞美,还是都统大人你识货啊,那个襄什么王的,竟然一眼都不看老子。
呵呵,襄王,这水榭的女人都不错,要不你今晚就留下吧?都统赞了一下周憧的琴,又转头对自己的好友安利。
你若看得上,便自己留下就是。襄王转着手里的酒杯,浑身上下的气场略显沉重。
唉都统闷头闷闹地试探:是不是你那王府里又死了人?也就是他才敢这么问,谁都知道这是襄王的禁忌。
母妃她,总是不死心。襄王牵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其实他自己何尝死心。看着贤太妃为他愁白了头发,他何尝不想娶妻生子。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都统大人叹气,襄王为了这件事已经把自己折腾得名声发臭了。除了他这个自小的伴读,还有谁往襄王身边凑近乎,根本没有。
堂堂一个王爷,却过得比小家小户的男人还不如,也真是命定。
算了,不说也罢,喝酒。襄王自斟自酌,有一种借酒消愁的意味。
都统陪着他,从前半夜喝到后半夜。也幸亏明日不用出cao,要不然可就爬不起来。
可算是醉了。都统自己也是满脸迷糊,无意间瞥见周憧还在,他摆手说:横舟公子,你且回去吧,辛苦了。
周憧却没有走,而是起身走了过来:都统大人,让我伺候这位大人去安歇吧。
都统不信周憧不知道这是襄王,所以他很惊讶,可是看到周憧坚持的眼神,他惊讶过后就是释怀一笑:也罢,你不怕死,那便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更新,还没收藏的筒子,求大家收藏一下啊,我会努力写得萌萌哒~第十九章 我给王爷生猴子(二)
周憧当然怕死,所以他问阿福:我会被他克死吗?
阿福说:不会,你不是这个位面的人,这里的定数不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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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憧这才放心,然后扶着醉酒的襄王,一路回到自己的厢房。在他们身后,小丫头抱着周憧的古琴,默默地跟着。她已经非常确定了,横舟公子是要下海没错呀,可是却找了个不详的男人,难道他不知道襄王的名声?
横舟公子,这位大人他小丫头在犹豫着该不该说,不说好像对不起横舟公子呢。
他喝醉了。周憧回头对她说:谢谢你帮我抱琴回来,你下去忙吧。
这就是赶人的意思,小丫头再为周憧担心也不敢留下,只鞠膝说:是,奴婢告退。
周憧把襄王扶到chuáng榻上,然后过去把门栓得紧紧地。今晚无论发生什么事,襄王也休想走出这间屋子。
孕子丹。阿福提醒他。
收到。周憧摸了摸怀里,摸出一颗小小嫣红的丹药吞下:这颗丹药能管多久?
只此一次,所以你要一次中标。
周憧闻言,一刻不停地走到chuáng前。那里襄王被他大字型地摆放着,一张微红的睡颜显露出来,远山眉,容长脸,却是个不可多得的俊美男人。周憧觉得这张脸有点熟悉,但是想不出像谁。
或许是因为出身的缘故,周憧在他身上看到一种与生俱来的清贵气息。
阿福,那枚未知属xing药丸是chūn/药吧,我要用。周憧褪去自己的衣服,坐在襄王身边对阿福说。他这样做是为了保险起见,次数多了,中标的机会自然就越大。
好的药xing已经附在你嘴唇上,吻他就可以了。阿福说,他突然觉得,有这样上纲上线的执行者,好像还挺省心的。
行了,你自动屏蔽吧,剩下的我会搞定。周憧说完,扭过身去,慢慢俯身吻上襄王的嘴唇。
接下来的场面就不是阿福能看的了,所以以下就不详细赘述。
周憧第一次和喝醉酒的人做,已经有了被折腾的准备,然而真正感受的时候,还是被折腾得十分难受。
襄王看起来不是很壮,却没想到在chuáng上如此彪悍,把四肢不勤的周少甩了九条街。
唔最后一次压倒在襄王的胸膛上,周憧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知道襄王不会再动的时候,他迅速陷入了睡眠。
第二日的早上,天儿已经不算早,一束明媚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照亮了一室chūn光。
襄王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并不是睡在王府的寝室内,他刚想叫人,却看见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庞。
惊讶有之,惊吓更有之,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探对方的呼吸还好,还活着。
可是,这个人怎么会和他昨晚襄王这才记起来,昨晚他心qíng不好,和李玄禹去了馥山水榭喝酒解闷。再后来便是喝酒喝醉了,可他也不能带了个人上chuáng,而且还是个男人。
襄王看了一眼在自己怀里睡得正熟的人,心qíng复杂。他从未和人如此肌肤相亲过,这实在是第一次,然而他并没有任何惊喜。在他眼里,周憧已经是个死人了。
徐德芳。
片刻功夫,一个五十余许男人悉悉索索地走进来,躬身向前:王爷,奴才在。
襄王又看了怀里一眼,不由自主地压低声音:昨晚是怎么回事?他就不信徐德芳不知道,越想越是皱眉冷声:我往日是怎么jiāo代的?你可是忘了?他说过不允许任何人爬他的chuáng。
一来那些人心思不纯,二来是怕来一个死一个,又有什么意思。
徐德芳低首讷讷说:这,是李都统大人默许的,他说这公子人不错,是个清倌儿,不是那等下作的人。还有
说。襄王不怒自威地看着他,仿佛他说不出个满意就要收拾他。
哎,王爷有所不知,伺候王爷是这位公子自个求来的。奴才本是不赞同,但是李都统极力保他,奴才也没法子。徐德芳嘴里说,心里犯嘀咕,只怕这公子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只想到这种办法来寻求王府的帮助。
到时候人死了,他那难题自然王府会补偿他。
徐德芳都能想得到的事qíng,襄王怎么会想不到。他此刻不知该自嘲还是怎么样,原来他已经可悲到了这种程度。
看着周憧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襄王小心移开他,起身对徐德芳说:本王先回王府,你留下看着他。要是人死了,便葬了。要是没死,就问他想要什么。
徐德芳讷讷问:王爷,他要什么都答应他么?
襄王穿衣的手一顿,然后讽刺地笑了笑:前提是他没死。眼下这人还有气在,也算是命硬的了。想当初那些个,连他碰都没碰到就遭了殃。
哎,是,奴才遵命。徐德芳不敢再说话,他恨不得打自己的笨嘴,只怕又惹王爷伤心了吧。这些年来,也就这么一个命硬的公子,伺候了王爷一晚上还没死,也算是天大的功劳。那自然是要什么就给什么的。
襄王走后,周憧一觉睡到中午,直到肚子饿得难受才起来。
徐德芳得了襄王的吩咐,说看着周憧,就一直看着周憧。时隔一盏茶功夫,他便会伸手探一次周憧的鼻息。每次发现周憧还有呼吸,他就会又奇怪又高兴。
怎么还没死?哎,这个没死,竟然没死。就是这样的心qíng,也是忒么酸慡。
眼下看见周憧起来,慵懒地眯着眼睛伸懒腰,徐德芳那叫一个激动,连忙说:哎哟,醒了,你竟然醒了?
周憧这才看见徐德芳,他立马有一种看见古代太监的即视感。然而他没有猜错,徐德芳就是太监,他问:你是谁?怎会在我屋里?
徐德芳笑眯眯地说:咱家是襄王府的徐公公,王爷命咱家在这里看着你。他倍感荣幸地说:咱家看见你醒来真是太高兴了,这可是头一个呀。虽然是个不能生的男人,但也算是刷新了历史。
哦?为什么要看着我?周憧问说。
自然是给你收尸啊呸呸,说错了,是留下来看看公子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徐公公直接问说:你要银子还是要什么?
周憧结合襄王以前的事迹,略一思考就知道徐公公为什么要这么说了。不过他不要银子也不要什么,他说:如果王爷真的有心的话,那就买个宅子安置我吧。
徐公公闻言,愣是傻了眼。
这话的意思很值得琢磨呀,这公子是勾栏院儿里的,这会子叫恩客置办宅子安置,可不就是那么个意思。
此人倒是,真的不怕死徐德芳满心嘀咕,嘴上却先答应下来:既然王爷已经说了,任何要求都答应你,那咱家就置办个宅子安置你吧。至于以后的事,咱家还需得禀报了王爷才能作打算。
周憧无不满意:嗯,那就这样吧,请你尽快把我赎出去。
徐德芳连连点头答应:你放心,我这就去找你们妈妈。
后来就是,徐德芳先把周憧赎了身,安置在附近的客栈里头候着。他老人家又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去置办宅子,鉴于王爷手头上可能有闲置的宅子,他便去找了帮王爷打理俗务的谢颐。
你要西门街的宅子做什么用?
给王爷安置外室用。
正在喝茶的谢颐,噗喷了徐公公一脸茶渣子:你这老货,胡咧咧什么!害他风度翩翩的形象毁于一旦。
咱家没有胡咧咧,不信你问王爷去。徐德芳晦气了抹了一把脸,说:赶紧地,那位还在客栈里候着呢。昨晚伺候了王爷一晚上,只怕身子骨经受不住,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你我可担当不起。
谢颐让他给唬得一愣一愣,但这事事关重大,还真耽搁不起。况且是徐公公来要的宅子,他没有不给的道理:好,你等着,我马上叫人带你去。
徐德芳说:咱家接那位去,你快叫人过去收拾gān净,赶紧地。
谢颐手忙脚乱地,去找人赶车,马上去西门街,让宅子里看门打扫的人机灵点。
就这样,周憧在客栈里吃了一顿饭的时间,徐公公又来了,说是宅子已经收拾好,这就接他过去。
周憧两手空空地跟着过去,一看是个五进的大宅子,略有些吃惊:徐公公,我一个人住这儿?
徐公公点头:是啊,就您一位主子住在这儿。
周憧惊讶了一下,也就接受了。毕竟襄王是个王爷,拿出手的东西肯定不会差。
公子您安心住着,回头咱家让人再收拾收拾,顺便给您叫裁fèng来,该做的衣裳做上,该采办的什物也给添上。还有伺候的丫鬟,这儿暂时只有俩个,明儿咱家让人牙子来,您看着挑。徐公公说:还有什么,公子您可以尽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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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憧眨眨眼,笑了笑:没有什么了,徐公公想得很周到。他关心的是: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来看我?昂?
徐公公也是见过各色美人的人,此刻却不得不承认,周憧是个很好看很好看的美公子。然而这样的美公子,竟然一门心思地想着他家声名láng藉的王爷这很令人感触,他说:咱家一定会和王爷说的,您放心。
跟在王爷身边三十年,没人比徐公公更希望王爷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儿。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求收藏,唔嘛3爱你们~~第二十章 我给王爷生猴子(三)
周憧就这么在西门大街上的宅子里住下了,头上顶着襄王外室的名号,享受着非一般的美好待遇。
然而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的襄王却还不知道,自己悄然多了个外室。他正是为了皇帝jiāo给他的一件差事而奔波,直到这日里进宫归来,才算是把事qíng了结。
正愁着不知道怎么跟他说的徐德芳,瞧见襄王闲下来了,就凑到跟前说事儿去了。
他说:王爷,那横舟公子问您几时去瞧他呢,您是怎么想的?也劳累了好几日了是吧,合该到那儿去松快松快。
什么横舟公子?襄王疑惑地看着徐德芳,看起来已经把前几日的事qíng抛诸脑后,包括被他睡了一整晚的周憧。
哎?就是馥山水榭的横舟公子,您不记得了?他还伺候过您一晚上呢。徐公公略着急,怎么才过没几天,王爷就把人家给忘了。
嗯?襄王想了半晌,到底是想起了,却吃惊不小:他还没死?说罢便闭上嘴,他倒不是希望人死了,而是太过于惊讶。
王爷快莫提那个字儿,那横舟公子还活得好好地。徐德芳说:那天您不是让奴才留下了么,他醒之后您猜怎么样,他竟然要奴才置办个宅子把他安置起来。这不,一住进去,就向奴才打听您,问您什么时候去看他。
这事儿,现在提起来还是觉得玄乎,太玄乎了。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襄王开始觉得惊讶,惊讶过后便是不解。
要说周憧没有目的,连徐公公这么傻白甜的人都不信。可要说他有目的,为何不直接说出来,还得再寻襄王去见他。
可是他想当着王爷的面儿说?徐德芳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这样没错,便小心提议说:反正您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去会会他?
襄王凝神思考了一下,露出一种犹豫的神qíng。徐公公猜他是想去,但是又怕克死了对方。
到底是王爷跟自己更亲,徐公公可不会替周憧考虑那么多,他说:您就去吧,那人命硬得很,要不也活不到现在。
这话说得有些道理,本来就想去的襄王便默许地点了点头。
王府的马上停在门口,很快就有门房的人来禀报周憧,说是襄王来了,让周憧出去迎接。
正懒洋洋地躺在榻上吃水果的周憧闻言,慢吞吞地放下水果,起身随便收拾了一下形象,就施施然地出去了。
门口,襄王坐在马车上,等着屋里的人出来迎接。
周憧到了马车跟前,欠身对那打下的帘子说:糙民周憧恭迎王爷,来得迟了,还请王爷莫怪。
襄王伸手掀开帘子,看到周憧确实活得好好地,脸色也见红润:你叫周憧?却原来横舟是个艺名?
回王爷,是的,横舟只是随便取的花名。周憧微微一笑说,王爷可是要进屋里坐坐,糙民刚刚煮了茶。
徐公公心跳加速,这是要邀宠的节奏。
襄王点了点头,既然你有心,那便进去罢。踏出马车时,他还是有些犹豫,但见周憧恬淡的笑脸,他又走了进去。
周憧自然跟在后头,与徐德芳一道:徐公公,几日不见,你可还好?
徐德芳习惯xing地笑眯了眼:还好还好,不知周公子好不好?既然横舟是烟花之地的花名,那以后便不叫了罢。
周憧笑答:我也还好。
进了屋里以后,周憧和襄王对坐。周憧一手泡茶的功夫,端是行云流水,却是他本身的兴趣爱好。也是一项为他加分的装X技术,从前的时候没少被人津津乐道。
这会子在襄王面前表现,也亮眼得令襄王不时入神。
直到周憧为他满上一杯茶,对他说:王爷请。
襄王定了定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只觉得浓淡适宜,齿颊留香,很是不错。但是襄王不似李玄禹,他从来不会那么直白地赞赏别人,他只是眼神略温和地看了周憧一眼。
王爷觉得如何,可还能入口?偏生周憧非要讨个说法。
勉qiáng入口。襄王便如他所愿,评价还行吧。
让王爷见笑了,糙民尚还学艺不jīng,需得努力。周憧也不失望,他本来就不是为了要得到襄王的赞扬。
嗯。襄王暗地里踌躇了一下,然后斜着眼尾问他:是你对徐德芳说,要个宅子安置你,这是为何?努力表现得漫不经心,但是频频造访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王爷怎生这么问?自然是周憧略微涩然地掩了掩嘴,继续说:自然是倾慕王爷,要不怎会不知羞/耻地把你弄上/chuáng。
有生以来,第一次听见别人说倾慕自己,襄王也是愣了。然后极力掩饰自己少见多怪的事实,抬起下巴看向周憧左边的柱子,作目下无尘状:你休得胡说,本王岂是你能肖想的,你不过
不过区区一女支子,但是说出来好像太伤人,襄王难得把自己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糙民的身份,确实有碍王爷清誉。但是糙民qíng难自禁,恐不能剪断相思,还请王爷恕罪。周憧似是被伤到了,低头苦笑着说,却不曾要放弃的模样。
这么个倔qiáng得惹人怜的形象,不说徐公公,连襄王都不忍说出残忍的话来刺激他。
但是王爷就是王爷,他虽然多年姻缘不顺,却还没想过去碰烟花之地的男人女人,他说:你即便倾慕本王,本王也不会要你的,你
他想说,你往后便自己住在这儿吧,当是本王送你的宅子,以后本王就不过来了。
王爷莫要再说,糙民受不起。周憧苦涩地笑说:我本就不是要求王爷要我,我只是想告诉王爷,我的感qíng而已。
襄王闻言,沉默了一下:既然如此,你便好自为之吧,本王往后,就不再来看你了。
这些话明显令周憧更加难受,不过他qiáng颜欢笑,并没有失态,而是笑着说:好,糙民知道了,谢王爷不怪之恩。
襄王看了看他,也是略微烦躁,他下意识地觉得,还是不要和这个男人有太多jiāo集为好。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一个人露怯,想要逃避。
徐德芳,走。
最后,襄王满腹烦躁地离开了,临走时jiāo代了一下,让徐德芳把房契转到周憧名下。
哎,奴才遵命。徐德芳满肚子疑惑,怎么王爷就不要周憧呢?但不敢现在去打扰,只等上了马车,差不多回到王府的时候才开口:我的好王爷,那周公子怎生惹了您,竟是不要他?
虽说是个男子,但也是个慰藉不是?
他身份低微,本王为何要他?襄王斜了徐德芳一眼,火气竟是有些冲。
这火来得莫名其妙,使得徐公公不敢再乱问。
回去后,徐德芳为怕襄王怪罪,很快就把西门大街的宅子给过户到周憧名下,并派人把房契给周憧送了过去。
想来那周公子,也不知道是有福气还是没福气,身为唯一没有被王爷克死的人,却最终没得到王爷的青睐。
哎,徐公公摇摇头不再去想。过了三五天,一切平静。本以来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是这日里,襄王状似随口一问:那人死了没?
徐公公眨眨眼,想半天才想起来,王爷可能问的是那位,他说:没死,他府上的大厨是咱们府里头厨子的隔房亲戚,听他说了,昨儿那位还吃了两大个猪蹄髈,胃口好着呢。
襄王听了之后,意味不明地哼了哼,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又三五日,襄王不经意地问起:他死了没?
徐公公这回很敏捷,把怀里的小本子掏出来报告:还活着呢,昨儿上午裁fèng给量了身子,准备做衣服。他的身子的尺寸是XXX,XX,XX。下午去了咱们太妃手下的银楼里挑首饰,一共买了两根簪子,一把梳子,还有一个扳指儿。一共花费三千六百八十八两银子。
第23页
给聪明机灵的徐公公点赞。
本王又不曾问他的尺寸,你说这么详细是想怎么着?襄王瞪了徐德芳一眼,又回去处理繁杂的事务,一副认真入神的模样。
喳,奴才以后一定往简单了说。徐德芳愣头愣脑地回答,看来他又猜错了王爷的心思。
别自作主张,就这么报。襄王微恼地赏了他一眼,徐德芳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转不过弯儿。
喳,奴才遵命。徐德芳听着命令又改了,还是没琢磨出来,他到底是猜对了王爷的心思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是古代封建土著男,要nüè才知道什么叫爱,这篇会泼大狗血XD第二十一章 我给王爷生猴子(四)
鉴于王爷对西门街宅子里那位的态度着实太诡异了些,徐公公子这些天颇不好做人。他不过是跟王爷说:那位公子是个明白人啊,就算您不去看他,他也将自己照顾得很好。可不是吗,那天王爷这样狠心拒绝,要是换个想不开的人,早就羞愤而去了。然而这位公子却安然淡定,还是那么从容那么安静,一眼看过去就十分赏心悦目呢。
徐公公这句话本意是为了宽慰王爷,却不知道怎么就戳中了王爷的G点,王爷马上黑着脸说:备马车,本王要去看看,他过得有多好。
王爷,您想通啦?徐德芳又惊又喜:哎!奴才马上去备马车,您稍等片刻。这会子神马喜怒无常,神马不好伺候,公公他都不计较!
周憧正和阿福说话,阿福惊喜地告诉他:周少你有了。
这是什么概念?
周少新奇地看着自己的肚子,看不出什么二五六来,只知道里面有个小家伙,再过**个月就会从自己的肚子里爬出来。
不知道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周憧摸着小腹喃喃自语。
阿福瞥着神经超级大条的某人,也是醉了。不过这样也好,周少要不是这个德行,阿福当初也不会选他。
现在是看不出来的,等满了三个月我再帮你看吧。阿福说。
其实无所谓男女,男的女的还不都是我的种。周少一脸慈祥地笑了。
阿福表示狗眼已被闪瞎。
这时红莲进来禀报说:周公子,王爷来了。
上次不是说不来了吗?周憧很意外地问阿福:他不是说不来了吗?难道是父子天xing,这么快就感应到了他孩子?
襄王应该没有这个技能才对。
阿福佞笑一声:他来得正好啊,你附耳过来,我跟你说
一人一系统悄悄合计,只见周少的脸色一会儿吃惊一会儿发苦,娘的,为了完成任务他牺牲太多了。
真的要这样,不会有事吧?周憧不太同意,他现在可是孕夫。
放心,不会有事的。阿福再三保证。
耽搁得有些久,红莲害怕王爷怪罪,又催了一声:周公子?
咳咳。周憧清了清嗓门,对红莲说:走吧,咱们去迎接王爷。
是,公子。红莲跟在周憧身后,走着走着她突然发现,公子走路的风格好像不一样了。
襄王在门口等得稍微有点不耐烦,正想让徐德芳进去看看,结果一抬头就看见周憧走出来。那人还是那样素净,身上一样多余的配饰都没有,可就是这样清汤挂面的人,却生生有种蛊惑人心的味道。
襄王皱着眉头正要开口说他,却见周憧哎哟一声摔倒了。襄王的心跟着一提,对那红莲怒叱:还不快点把他扶起来!怎么伺候的?徐德芳调配的丫头真是越发不像样!
是,王爷!红莲慌张地赶紧去扶周憧起来。
哎哟,别动我,疼!周憧赖在地上捂住肚子,不让人扶他起来,只一个劲儿地喊疼。
周公子,您怎么了?哪里疼啊?红莲可快急死了,都怪她伺候不仔细,万一王爷责罚起来怎么办。
肚子,肚子疼周憧白着脸说,眼睛往襄王那处瞧去。
襄王也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见红莲这么不顶事,心里烦得很,他大步走过去:摔着哪里了?快起来!明明已经决定离他远远地,眼下看他摔倒,很是着急。
周憧苦笑:回王爷,糙民肚子摔疼了,起不来。
襄王抿着嘴角,当机立断地抱起他,一边向门里走一边说:徐德芳,快去请大夫!
哎!徐德芳答应一声,请大夫去。
襄王低下头,看见周憧疼得脸都白了,之前那些不悦顿时烟消云散,反而很担心:现在如何,还很疼吗?说着沉下脸,都怪那些丫头伺候不周。
王爷,糙民周憧一脸痛苦。
你别说话,本王抱你进去歇着,等大夫来了再说。襄王看他那么痛苦,连忙阻止他说话。
嗯。周憧继续装,心里蛮好奇的,这个襄王好像不是前阵子那个,怎么突然对他这么上心呢?
襄王将周憧抱进卧室里,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到chuáng榻上。等待大夫的期间,襄王不时地关注周憧的表qíng,见他还是脸色苍白,心里不由地埋怨徐德芳,怎地找个大夫这么难!
来了,来了!大夫来了过了好半晌,徐公公姗姗来迟。
囔囔什么?襄王瞪了他一眼,把徐公公瞪得十分委屈,王爷又说:还不叫人过来看看?
小民见过王爷,王爷安好。大夫看见王爷连忙行礼,然后哆哆嗦嗦地来到chuáng前,望闻问切:敢问这位公子,哪里不舒适?
我肚子疼。周憧虚弱地说。
请公子伸出手,老夫替公子把脉。大夫说。
周憧默默地伸出手,感到大夫的手指在自己手腕上按住,没多久,只见大夫面露惊奇:不对不对不应该是这个脉象他嘴里囔囔着:真是古怪,明明是个男子。
大夫,他究竟怎么了?把脉把了许久,襄王不满地问。
回王爷的话,小民学艺不jīng,实在看不出来这位公子的病症,不过大夫表qíng怪异地说:不过这位公子的脉象与喜脉十分相似。
屋里安静异常,直到襄王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他是个男子。
大夫也一脸同意:没错,这位公子确实是个男子无疑。说完他再补一刀:可是老夫行医四十多年,胆敢肯定这位公子确实是喜脉。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公子如此痛苦,一定是动了胎气。
襄王被这个消息砸懵了,一来不信大夫的言辞,二来却十分期望这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么堪称奇迹。如果是假的,他接受不了这场空欢喜。
所以,襄王不敢细想。
王爷。周憧实时出来打消襄王的疑虑,化身最后一根压死襄王的稻糙:大夫说的没错,糙民或许是真的有孕了。他略羞涩地透露:其实我的身体比较不同,我们家的男子都是可以受孕的。
襄王呆呆地看着周憧,以及周憧的肚子:你说什么?他说他能孕子?襄王自嘲一笑,是自己太想要个孩子,想到疯魔了吗?
我真的怀孕了,是王爷的孩子。周憧不厌其烦地重申,脸上带着温柔笑意。
襄王用眼神死死地注视周憧的眼睛,他在确认:这是真的?当他得到周憧肯定的点头时,他手足无措了,甚至想不起来,他该怎么反应。
襄王一向认为自己不会再有后的,一向告诫自己不要再奢望,不要再害人。
就在今天之前,襄王宁愿压制自己的内心,也不愿意再见周憧。
难道他真的有那么坦然,一点都不把周憧放在心上?
这是笑话,连徐公公都知道的笑话,就别说他自己了。其实他就是怕,怕再一次害死人,特别是这个和他有一夜露水qíng缘的男子。
最后还是徐公公出声喊醒襄王: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爷大喜啊!
襄王一朝回神,想到那个孩子和孩子的爹爹,便上前亲近周憧。但是手指还没触到周憧的脸,他就僵硬地停住了。襄王还是忘不了自己不详的命格,所以他拼命地克制自己,装作不在意。
王爷。周憧知道王爷在顾虑什么,他拉着王爷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我与王爷是有缘分的,我肚里的孩子也一样,我们会平安无事的。
闻言,别说襄王了,连徐公公都感动得老泪纵横,直言苍天有眼,他家王爷终于有着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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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快歇着,你动了胎气。襄王小心翼翼地坐在chuáng边,赶紧跟大夫说:快看看他,可需要吃药调养?需要什么珍贵的药材只管开口,务必要保证父子平安。
一辈子没接触过孕夫的王爷,其实心里七上八下,没点头绪。
王爷请放心,公子的身体还算qiáng健,一定能父子平安。大夫也是开了眼界,第一次遇到这种奇迹。不过男女怀胎都是一个道理,他开了一条养胎方子便可。
那就好,多谢大夫。襄王态度十分好,吩咐徐公公重重有赏。
当屋里的闲杂人等都下去了以后,襄王对周憧yù言又止,有一种不知道该怎么和周憧相处的感觉。
想靠近又怕伤害,不靠近又受不了心里那种惦记。他的种种无措,周憧都看在眼里。
王爷,其实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周憧笑了一笑说:我说和王爷有大缘分都是真的,不信您就仔细想想,我跟旁人是不是不一样?
襄王心里想,自然是不一样的,旁人都不是你,你也不是旁人。
既然我能怀上王爷的孩子,那就说明我的气运足够qiáng大,您还担心什么呢?周憧严肃着脸。
本王第一次做父亲。襄王放在膝上的手掌,几乎汗湿,他此刻有点心乱,有点感恩,也有点不知所措。
我也是第一次。周憧再次微笑起来,这次没有自称糙民,却发现王爷根本没注意。
王爷哪有空去理会那些小细节,此刻他满心满眼都是周憧肚皮里面的宝贝疙瘩。也是,他三十一岁了,克死了那么多人,也才得了那么一个子嗣。襄王这个男人和普通的古代男人无有区别,这辈子最看重的是子嗣,是传承。其后是男人的面子,世人的议论他已经受够了。从某一方面来说,其实周憧解救了他,不管是子嗣还是面子。
所以,尽管他对周憧的身份仍有顾虑,但在此刻已经不那么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23333傻爸爸有的,其实王爷还是很萌的,一切尽在周少掌握中第二十二章 我给王爷生猴子(五)
养胎药煎出来,襄王亲自给周憧端着,一勺一勺地喂进周憧嘴里。幸而这碗药不苦不涩,要不然周憧就有苦难言了。
不过也是自己自作孽,装什么不好偏要装动了胎气。这让爱子如命的襄王紧迫盯人,丝毫也不放松。
喝完药就歇着,今天就不要起来走动了。襄王略显笨拙地替他擦擦嘴,也是一辈子没伺候过别人,喂得不地道。
我已经没事了。周憧说,不过还是听话地闭上眼睛休息。
你睡,本王陪你。
襄王陪在周憧身边,时不时地看看他的脸,发现脸色慢慢在变好,也就放心了。两刻钟不到,周憧睡了。襄王悄悄地出了屋子,找徐德芳去。
啊?徐德芳一听王爷要把周憧接回王府,反shexing地问:王爷可是要纳横舟公子为妾?
外室带回府里,可不就是要纳妾。想到周憧如今怀着王爷的子嗣,纳妾也是应该的。
没错,此事jiāo给你去筹办。等他身子好一点,本王就带他回王府。襄王想着,确实应该给周憧一个身份。虽然妾室位份太低了,但是以周憧的出身,根本不能当侧妃。
他想着,等周憧生了孩子下来,再利用孩子去和太后争取争取。
王爷的意思是,您暂且不回王府了?徐公公掏掏耳朵,以为自个听错了。
他身子不好,本王留下来陪他。襄王想起周憧之前说的话,他说他钦慕自己,那自己留下来陪他,他应该会高兴的。
既然王爷都这样决定了,做奴才的不敢有异。况且吧,徐公公也是希望王爷多和那位公子相处的。
周憧被王爷喂药喂了两天就被告知,他们即将要启程回王府。这是要换地图攻略了?
王爷,我在这里住得挺好的。清净悠闲又不用看人脸色,但去到王府就不一样了,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奇葩人物。所以周憧不是那么qíng愿搬去王府住,他一个大男人还真不好和人撕bī。
你住在此处,本王不好分心照顾你。襄王说话温和,自从得知周憧怀孕就再也没大声过。
您日理万机,其实不必亲自照顾我,有红莲她们两个就够了。周憧还是不太愿意去王府。
她们伺候得不尽心,本王不放心。襄王还没忘记红莲那茬儿,在他的印象中丫头已经不可靠了。
那好吧,但是您得向我保证,王府没人欺负我。周憧可不希望发生什么宅斗事件。
不会的,王府没有其他主子,除了我就是你。襄王得知周憧的担心,有些好笑,原来他也会怕。
那还差不多。
说走就走,什么都不用收拾,王府里多的是好东西。周憧如今身份不同了,徐公公不敢再拿以前那份态度对他。等周憧进了王府,吃穿用度当然会比在外面好。
周憧住的院子,早就在两天前收拾得gāngān净净,妥妥帖帖。
公子小心,哎,奴才扶着您。徐公公小心领着周憧进院子,这位如今是个金贵人儿,半点都疏忽不得。
徐德芳,去厨房看看,炖的补汤都弄好没?襄王接过徐德芳扶住的那只手,两只一起握在手里。
哎,奴才去看看。徐公公识趣地闪人,下次再也不扶了好么。
这院子不错。周憧笑眯眯地环视一周,很满意未来的住宿环境。
你喜欢就好。襄王的小心肝微颤了一下,好像开了一朵小花,嫩嫩地迎风招展。
看来您真的对我很用心,您也是很期待宝宝出生的吧?周憧摸了摸肚子,把孕妇的姿态装到十足。
那是自然。襄王的小心肝又是一颤,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周憧的肚子。
就在这时候,周憧终于看到襄王的幸福指数在飙升,一举到达百分之四十的地方。周憧不由感慨,果真是有子万事足。
今天是周憧进王府的第一天,襄王在周憧的院里陪周憧用饭。饭后想起纳妾的事qíng,他便开口说:过几日徐德芳会替你摆宴席,本王正式纳你为妾。
啊?周憧一时没反应过来,王爷说啥?纳妾?
你稍安勿躁,等你生了孩子,本王会向母后争取,封你为本王的侧妃。襄王以为周憧觉得位份太低而委屈,就如此安慰。
王爷,我并不想做您的侍妾。周憧看着襄王,不似开玩笑地说。
本王知道,但是你身份毕竟低微。襄王也觉得挺委屈周憧的,可他身为土生土长的古代封建男子,而且还是出身皇家,规矩大于一切。所以他真的没觉得自己对不起周憧。
我知道我身份低微,但我宁愿没有名份,也不想做妾。周憧看着大无畏,但有些事qíng他很执拗,比如做别人的侍妾什么的,还是不要了。没有名分也一样不是吗?
襄王知道横舟公子是家道中落的世家公子,有一身傲气很正常,可是没有名分怎么行:将来孩子出生,顶着外室子的名头不好听。
没别的办法?周憧不是古人,他理解不来其中的差别,可是真的不想做妾,太牙疼了。
你真的不愿的话,本王再想想办法。襄王见他这样,就不再勉qiáng,生怕他心qíng不好影响到孩子。
嗯,谢谢王爷。周憧听见襄王会想办法,果然就笑了。
纯粹无暇的笑容,把襄王笑得心儿扑腾扑腾跳。他不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qíng,但是他很记得,第二天一睁眼看见这张脸就喜欢了。
你放心,本王会照顾好你的。襄王试探地碰了碰周憧的手,然后一把握在手里。
就如王爷所说的那样,周憧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十分滋润加悠游。之前担心的宅斗和奇葩一律都没有,整个王府出了王爷就是他最大。
不,当周憧进入孕吐期的时候,连王爷也要靠边站。
有时候周憧心qíng不好,直接就逮谁折腾谁,管你是王爷还是皇帝。以前还带尊称您啊您,现在直接就你你你。
当然,周憧敢这么放肆,也是襄王带着王府上下一起纵出来的。
等到四五个月显怀的时候,孕吐的qíng况有所好转,周憧从不爱吃饭发展到一天五顿六顿。
襄王不但不禁止他bào吃bào饮,反而还助纣为nüè,每隔半个时辰就问他吃不吃?睡不睡?身子骨累吗?要按按脚吗?
曾经的傲娇王爷,变成二十四孝准爸爸,风雨无阻天天上岗上线。
周憧的心也是ròu长的,襄王对他的好他看在眼里。虽然有一部分是因为他怀了孩子,但是不能否认王爷对他本身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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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了,王爷。被喂完一碗燕窝粥,周憧凑过去亲了亲襄王的嘴角。
襄王深深地看了周憧一眼,然后放下碗,倾身抱住他孩子的爹:大夫说,胎稳之后可以行房。
这句话,周憧怀孕四个多月的时候就听过。但是那时周憧还没喜欢上襄王,觉得做/爱可有可无,就没有答应。不过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周憧心里还是挺喜欢王爷的。
以前觉得王爷比较古板高冷,但是亲密接触后才知道,其实王爷很呆萌。古板高冷其实是一层脆脆的保护壳,戳开以后就会露出软萌软萌的本体。
周憧忍不住故作矜持地逗他说:可是光天化日之下,你不觉得太孟làng么?
最注重规矩的襄王脸色一正,赶紧从周憧身上下来。因为周憧突然亲他,弄得他失去了分寸,并没有细想这层。
王爷要是不嫌弃的话,晚上再来找我。周憧戳戳某人的手臂。
好。王爷赶紧答应,生怕迟了周憧会后悔。
看见王爷布满红晕的脸,周憧暗地里偷笑,其实从另一方面来讲,王爷还是初哥。仅有的一晚上还是被他药倒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周少傲娇脸:我不做妾!
王爷无奈脸:好好吧,本王再想想办法。
233333333~谢谢大家的地雷哟~周少给乃们么么哒第二十三章 我给王爷生猴子(六)
平常日子过得悠闲,周憧一般不会很早睡觉。不过今晚qíng况特殊,他就是不想早点睡也不行,因为王爷一直在虎视眈眈,明里暗里地催他上chuáng。
周憧被襄王催得没辙,爬上/chuáng的时候天色还微亮。
襄王想chuī灭蜡烛,被周憧说了一句:别chuī,等会儿有什么事不方便。他现在可是孕夫,万一有什么意外来不及点灯。
襄王一听,倒是没再去chuī蜡烛,不过要在灯火睽睽之下脱衣行事,身为古代封建处男的他,还是有点不自在。
王爷过来,我替你宽衣。周憧勾勾手指头,试图把王爷勾过来。
不用,本王自己可以襄王垂着眼帘,眼中尽显挣扎,不过最后还是脱了。外袍和内衫一件件落地,雪白的丝绸长裤也落地,露出一副jīng壮的躯体。
周憧早就见识过王爷的好身材,此时也是大方欣赏,并不掩饰自己的赞美目光。
王爷实乃真男人也。他赞叹说。
襄王闻言欣喜,虽然表面严肃,内心却早已骚动。他慢慢上了chuáng,放下丝帐,用身体虚虚地覆上周憧的身体。
因顾及中间那处隆起的宝宝,襄王的动作十分克制,而周憧则是环住襄王的脖子,温柔主动地吻他。
襄王沉溺在chūn风化雨的亲吻中,心中激动又紧张,生怕自己做得不好,破坏了这份美好。
然而有周憧手把手地执教,襄王的初体验十分美好。虽然因为有宝宝的存在,中间有些不可言说的尴尬发生,但是总体来说还是令人满足的。
反正结束之后,他们贴着彼此温热的肌肤,绝对是还想再来一次的。
当看见襄王的幸福指数努力蹿到百分之七十的时候,周憧抱着襄王亲了一口,作为他如此给力的奖励。
王爷,你做的真好。身为一个男人,没有比这种赞美更令人受用。
累了吗?襄王骄傲又满足地拍拍周憧的背,脸上带着爱惜和关心的表qíng。
累,都怪王爷你太勇猛了。周憧一不做二不休地说。
咳,那就休息吧。襄王压下得意,被赞扬得略羞涩。至于之前那些不必要的担心,早就被他抛诸脑后。
想他襄王自懂事以来就样样出色,在chuáng笫之事上天赋异禀也不出奇。要不是有克妻的命格在,他早就成为人生赢家了。襄王无不自得地想,区区chuáng笫之事,本王还不是手到擒来。
自二人有了肌肤之亲以后,襄王对待周憧显得更加亲昵了一些。不止是日常生活中细心的对待,连那些平时不外露的一面,也会毫无保留地展露在周憧面前。好让周憧知道,其实王爷是个很好相处的呆萌,平时高不高兴了踹上两脚也没关系。
不过王爷似乎没有自知之明,他总是自诩大男人,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2333333!
周憧的怀相很好,胎儿十分稳健,襄王总是极尽所能地想要多一点亲密。都说爱是做出来的,身体上亲近了,感qíng自然就会越来越深。如果说当初襄王只是因为孩子而看重周憧,那么现在已经不同,他喜欢的是这个人,他承认他喜欢上了,与身份无关,与子嗣也无关。
平淡快乐的日子一晃眼就过去了三个月,周憧的肚子已经八个多月了,随时都可能发动。
襄王早就在一个月之前找好了稳婆,以及照顾孩子的奶娘等等。他和周憧在怀胎七月的时候就不敢再亲密,因为襄王害怕伤害到孩子。
周憧发现襄王的qíng绪有点不妥,是在孩子靠近八个月的时候。每当肚子动一下,襄王就十分激动,每当肚子一段时间没动静,他就忧心忡忡。对着襄王那样的忧伤脸,周憧想忽略都不行。
在周憧的旁敲侧击之下,襄王满嘴苦涩地说:本王还是害怕,他要是被我那样可怕的可能,他说不出口。
别说那样的话。周憧捂住他的乌鸦嘴: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孩子和我都不会被你影响,你就是不信我。
襄王心里想,我克死了那么多人,怎能不害怕?越是在乎就越是害怕失去,没有经历过的人又怎么会懂。
算了,我给你一样东西,可以改变你的命格。周憧想起系统给的东西里,有一枚镇压气运的镇骨锁,于是决定使用。
什么东西?襄王疑惑地问,他其实不是很相信周憧的那样东西可以改命格。
你看好了。周憧摊开的掌心里,露出一个玉白的骨锁,然后他一翻手,将骨锁按在襄王的掌心里。
二人手掌相握,不一会儿就感觉那枚骨锁消失了。
这不见了?襄王看着自己的掌心,不可置信。但是翻来覆去也没有找到那枚骨锁,他求解释地看着周憧:这是怎么回事?跟街上耍把戏的一样,但是王爷觉得周憧不是那种人。
进了你的血骨里,从今以后你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你不用再担心害死身边的人。周憧头一次这么直接地说出襄王的处境,他以前确实害死不少人,不过从今天开始不会了。
你怀着孩子,不要说乱七八糟的话。襄王对死字很敏感,听到周憧说他就生气了。从骨子里来说,王爷其实很迷信。
好好,我不说了。周憧不由地笑起来,因为王爷不关心自己的事,却管他嘴里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可见对他感qíng如何,绝不是泛泛了吧?
这样才对。至于周憧耍的那个小把戏,襄王以为周憧是在哄自己,于是襄王也没在意,而是握着他的手说:你今天吃得比昨天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喊大夫来给你瞧瞧?他现在真是周憧动一动他就想三想,紧张得不得了。
周憧很是无奈:我都快生了,没以前那么能吃是应该的。动不动就喊大夫什么的,真的很折腾人。
为何快生了就不能吃了?襄王表示很疑惑,眼睛盯着周憧圆滚滚的肚皮。
因为你儿子已经吃够本了,忍不住要出来了呗。周憧睁着眼瞎说,其实他也不懂。
原来如此。襄王仿佛看到了儿子调皮的小脸,于是心中充满父爱,双手贴着周憧的肚皮等儿子踢他。
现在是日落时分,正是儿子比较好动的时候。襄王耐心等待了片刻,就发现自己的手掌被踢了。
阿憧,他在踢我?襄王又惊又喜地说,眼睛盯着周憧的肚子不放,恨不得整个人黏上去是啊。周憧每天都在感受儿子胎动,已经不稀奇,唯有王爷百玩不厌,每一次都像第一次经历一样,喜感十足:哎哟,又动了,真折腾他真不想告诉王爷,动得太厉害也是烦死了,不舒服。
你怎能这么说呢?他爱动说明他身子骨qiáng壮。襄王有板有眼地教训。
是呢。周憧笑了笑,不就是一个小婴儿,还qiáng壮。
宝宝乖,你好生在你爹爹肚子里,不要太快出来。襄王对着周憧的肚子说,他听闻不足月的孩子难以养活,要是他儿子也是那样就不好了。
我的好王爷,他已经八个多月了,再过两天就满九个月,你要他待到什么时候?周憧摸摸肚子,也是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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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要十个月。襄王严肃地说,常言道怀胎十月,难道不是吗?
您这么决定,问过您儿子了吗?周憧也严肃地说。
就因为周憧这句话,导致襄王每天都在他肚子面前循循教诲,无非就是哄儿子不要太快出来之类的,以及一些幼稚之极的废话。
对了,早在怀胎五个月的时候,经验丰富的大夫就确认了孩子的xing别,说是个儿子。
周憧对男女无所谓,襄王也很欢喜,这可是他的长子,真是太好了。
王府上下也知道周憧怀的是个男胎,于是对周憧更加恭敬上心。而徐公公都就更了,眼中尽是他的小主子,都快没了王爷。
不过这也是玩笑话,有王爷才有小主子,没有王爷哪来的小主子。
这天和往日一样安静平常,襄王陪周憧用过早饭之后,就被太后叫进了宫中。太后好些日子没有和襄王仔细说话,她总觉得儿子没以前那么常来慈宁宫。而且每次过来都是来去匆匆,根本没说上几句话。
太后也派过人去打听襄王在忙什么,却总是无功而返。
她老人家已经不太满意:我说老儿子,你最近都在忙什么?每回来看哀家都是来去匆匆地。
襄王瞒得很紧,周憧和孩子的事qíng他捂得严严实实,没让人知道:母后教训的是,儿子最近确实有些脱不开身。却没说因何脱不开身,他知道太后不会过问他在外面的事。
好了,哀家可不是在教训你。太后看了一眼身边的老道,才说:今儿让你前来,是因为慈云道长云游归来,哀家想让道长再替你看看你那命格,或许有转机也不一定。
十年前太后央求慈云道长,无论如何也要找到破解之法。慈云道长一去就十年,今天终于回来。
因为只是让慈云道长看看,又不是塞女人给他,所以襄王有没拒绝:如此,便劳烦道长。
慈云道长笑:且待贫道为王爷问上一卦。
道长问挂的时候,襄王的心飘回王府,一会儿想想大的那个,一会儿想想小的那个,心中有些担心,又有些甜蜜。
他一直就没有奢望过,自己的命格会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 我翻了一下存稿,狗血还在后三四章,坚定不nüè受larr;_larr;写得节奏很快,基本是十章出头就一个单元,你们跟得上脑dòng吗?
第二十四章 我给王爷生猴子(七)
卦象出来之后,慈云道长面色一变,惊疑不定地对太后说:太后娘娘,王爷的命格似是有变。接着便问王爷:王爷可是遇到了高人?
襄王想摇头说没有,突然想起周憧那场隔空藏物的小把戏:慈云道长,本王的命格现在究竟如何?
慈云道长再三确定,终于面露喜色地说:命格已改,但贫道无能,却算不出变数何来。
慈云道长的意思是,襄王的命格已经变了,不会再?太后最是惊喜了,她盼这一天盼了几十年。
不错,正是如此。慈云道长点头,仍然好奇地看着王爷,十分想知道那位高人是谁。
如此便好。襄王却不看慈云道长,他根本就不可能把周憧说出来。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太后欣喜若狂,连忙把王爷的婚事提上日程:我儿如今好了,总算可以娶妻生子。哀家日前就帮你看好了一家,只是不敢声张而已。没想时来运转,合该是你的缘分。
襄王原本想说娶妻可以延后,太后又说:你可不要再推卸,你那王府没个王妃怎么行?哀家老了,唯一的心愿就是看着你娶妻生子。
想到太后年事已高,襄王拒绝的话收了回去。王妃迟早是要娶的,他点点头:一切听从母后安排。只要那王妃是个温和善良的xing子,他倒是不介意娶回王府。
而娶了王妃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将来周憧生了孩子可以记在王妃名下,当做嫡子来养。也许周憧会生气,但是这是最好的办法,既不勉qiáng周憧做妾,也可以给他们的孩子一个好的出身。
越想越觉得满意,襄王辞别太后回了王府。
王爷进屋的时候,周憧正在吃饭,看见王爷便招呼他一起吃:在宫里还没吃吧,这点回来,太后没留你吗?他跟着王爷久了,多少也知道太后的尿xing,是个宠儿子的老太太。
怎么没留,太后今个高兴,但是襄王想回来她也没法子。
今日见了太后,和她老人家说了许多话,还见了一位道长。襄王深深地看了周憧一眼,他不想问周憧那些神秘的问题,因为他相信周憧。
什么道长?周憧边吃边说,他这里没有食不言的规矩,俩人吃饭时都是边吃边聊的。
替我批命的那位,他说本王的命格已改,还问是哪位高人的所为。襄王若有所思地看着周憧,越看越看饿,他也没吃饭呢。
周憧侧目,原来道长说的话才是官方发言,这么说你是信了?呵呵,也真是槽点颇多。
襄王嗯了一声:母后很相信他。然后就不再多说,而是说起了娶王妃的事qíng:阿憧,本王
哎肚子有点疼周憧放下筷子,突然捂住肚子喊,娘的,不会是要生了吧。
怎么了?襄王顾不上别的,瞬间就被周憧的肚子占满心神:你别动,我来扶你!他将周憧揽到自己身上靠着,准备去chuáng上。
周憧龇牙咧嘴,握住王爷的手臂说:王爷,我觉得我要生了啊痛死个人啦!
襄王整个人当机了一秒,然后扯开大嗓门吼:徐德芳!徐德芳!快来人啊,世子要出生了!这是王爷有史以来最接地气的一次,因为他儿子要生了。
周憧在痛苦中扯扯嘴角,原来王爷打算让他儿子做世子吗?不过好像也是应该的,王爷就这么一个儿子,不是他做谁做。系统只给了一颗孕子丹,更何况周憧也不想再生一次。
三个时辰后,产房传出一声清脆的啼哭。
生了?产房门口踱来踱去的王爷,睁大眼睛。因为紧张和焦急,他头上挂着不少汗珠,手心也是湿润的。
一会儿产房的门打开了,稳婆出来恭贺,说着恭喜贺喜的吉祥话。襄王什么都没留心听,只听到一句小少爷和父子平安。
他匆匆冲进产房,看到皱巴巴像猴子一样的宝贝儿子,以及躺在chuáng上虚弱苍白的周憧。
阿憧,你,你还好吗?王爷摸着周憧的湿发,qíng绪激动。
还不错,稳婆说生得算快的。周憧好歹是个爷们,躺了一会儿就缓过来了,他问:儿子呢?你看了吗?他现在急着看儿子,那可是他生的啊。
你等等,我抱给你看。襄王刚才看了,不过还没抱过。他从奶娘手里小心翼翼地抱过来,放到周憧枕边。
周憧的反应和襄王一样:我生了个小猴子。看,小脸蛋红通通地,皱巴巴的,可不就是和个小猴子么?不过猴子也是自己生的,周憧充满怜爱地想。
襄王失笑,然而心里充满爱意,他爱怜地看看周憧,又看看儿子:他是我们的第一个儿子,等王妃进了门,我就替他请封世子。
周憧愣了下神,呆呆地问:你要娶王妃?靠!他没听错?
本来昨日就想和你说的,太后已经定了人选,不日便会下旨赐婚。襄王摸摸周憧的脸颊,特意解释:娶了王妃,儿子才有嫡子身份,才能封世子。而你也不必做侍妾。他始终记得周憧不愿做他的妾。
你说,还要把我的儿子给你的王妃养?周憧有点懵,也有点想笑。
也不是,儿子只是记在王妃名下,他还是你的儿子,我们一起教养他。襄王一边摸着儿子的胎发,一边耐心地解释说。
你这样决定,未来王妃同意吗?周憧笑了,先不说他自己吧,就说对未来的王妃,也是蛮可怜的。如果周憧自己是那王妃,他就只想呵呵王爷一脸,让他爱谁谁,老子不嫁。
问题是他不是未来的王妃,而是王爷的姘头,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可不是嘛,chuáng上过,心jiāo过,孩子都生了,还能怎么样?
何须她决定?这是本王的决定。襄王说得云淡风轻,他心里的王妃形象是大度贤惠、以夫为天的传统女人,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的话,他何必给她体面。
那你和王妃会有孩子吗?周憧发现自己特别淡定,特别心平气和。也许是刚才生孩子耗尽了jīng力,现在没那么jīng神去发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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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孩子,也越不过我和你的孩子。襄王毫不犹豫地说,也没想过娶王妃与疼爱周憧父子有什么冲突。只能说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古代土著男,三妻四妾是正常现象,别说按规矩来他还会有两个侧妃。
王爷,在你心中,我周憧究竟算什么?周憧悲哀地发现,他和王爷的三观好像有点不合?这是谁的错?
你无需担心,就算我娶了王妃,我也会一样待你好。襄王以为周憧担心自己会失宠,所以如此保证。想到之前打算的事,他颇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不愿意做本王的妾,如今你为本王生了长子,本王替你挣个侧妃位,你愿意吗?
周憧叹气地眨眨眼:我不愿意。
你身为男子,确实襄王还以为他放不下那身傲气,也是满理解的。不做就不做,他愿意这样和周憧过一辈子,就算没名没分也愿意。
我累了,王爷,您出去吧,我想休息。周憧身心俱累,于是开口赶人。
嗯,你好生歇着。襄王看他闭上眼睛,就不敢再打扰他。
孩子被奶娘抱去喂奶,等周憧一觉醒来的时候,当时那个皱巴巴的小不点已经好看了不少,正吃饱了呼呼大睡。他抱过来亲近了一会儿,就吃厨房储备的月子饭,全是淡得出鸟的,没一样够味。
周憧在产房睡了一觉,就被转移到自己的院子里坐月子。
这几天他都没有和王爷谈人生,因为他正在调节自己的身心。无论是刚生产过需要恢复的身体,还是刚发现重大问题没法消化的心理,都需要一定的时间和jīng力来整理清楚。
周憧这几天都比较沉默,只有看着儿子的时候才会活泼一点。襄王不知道他怎么了,只好以为是产后后遗症,过一段时间应该就会好转。
你当初就不应该把镇骨锁给他。阿福看不惯周少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再思考人生,其实他在骂自己蠢。
当时谁想那么多,我以为我爱他他爱我,以后就是我们俩带着孩子过一辈子,谁知道还会发生这种事。周少对自己也是醉了。
这个任务的主线其实是孩子,当周憧生下儿子的时候,襄王的幸福指数就满百分百了。也就是说,周憧原本可以不和王爷有什么真正的感qíng纠葛,只要帮助王爷达到幸福指数满点就算完成任务。
以后也许还是待在王爷身边,又或许可以自己出去过日子,总之都不会难过就是了。
但是周憧作死地喜欢上了王爷,虽然王爷也喜欢他,但是双方的爱qíng观不一样。在周憧心里,爱qíng是一对一的,而在王爷心里,他爱谁都不妨碍他拥有三妻四妾,这是自古以来的常态,也是规矩。
所以周憧才骂自己蠢,叫你受不住诱惑,叫你喜欢上一个渣男。
好吧,襄王不算很渣,他只算天然渣。因为他压根儿没意识到,他这样不对。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阿福问。
等我把身体养好再说,现在闹起来对我没好处。周憧想过最坏的结果,就是带着儿子跑路,前提是襄王把他惹毛了。至于襄王的幸福指数什么,管他去死:阿福,任务进度满点之后会下降吗?
阿福实在不想看见周少和王爷撕bī,不过他又不能欺骗周少:按本任务的内容来说,提jiāo任务后是不会下降的。毕竟周憧理解得没错,这个任务的主线就是孩子。
如果我把儿子也带走呢?周憧异想天开地问。
那绝对会被系统打脸,你想都不要想。阿福严词警告。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是个天然渣,有木有?
第二十五章 我给王爷生猴子(八)
鉴于不能带走儿子,周憧只能另辟蹊跷。
十天后,皇帝下旨为襄王赐婚,女方是世家嫡女,家世清贵,才貌双全,听说是个温柔端庄的女子。因太后急着想让襄王大婚,日子很快就订好了,是十二月初,今年最后的一个好日子,也是十月到年尾唯一的好日子。
周憧听见这消息就懵了,他月子还没坐完呢,原本打算坐完月子再和王爷撕bī的,如今看来是不必等了。
襄王这几日也很郁闷,自从周憧有了儿子,便对他不假辞色。更令人不安的是,周憧时常对他露出审视的神qíng,当襄王想问个究竟的时候,他又移开视线,一副我没那样看你的模样。
今天一起吃饭,襄王明显感觉周憧的态度好了不少,竟然动手为他盛汤:王爷,听说皇帝赐婚了,您高兴吗?
襄王其实挺高兴,但是一看周憧的脸色,他如何敢说:等她进了门,我就去请封世子。他下意识地说些令周憧高兴的事qíng。
王爷,我斗胆问一句,你有想过不娶王妃,只和我一起过日子吗?周憧开门见山地问,他也不想搞什么攻防战了,愿意就愿意,不愿意特么拉倒。王爷是好男人,那他周憧自然抓紧,若是个渣男,那还是赶紧踹了吧,不然留着过年吗?
阿憧为何这样说,本王是王爷,娶王妃是应该的。襄王疑惑地看着周憧。
可是我不希望王爷娶王妃,我爱王爷,只想和王爷一生一世一双人。周憧放下筷子,这话不说清楚,他也没心qíng吃饭。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娶了王妃也会同样宠爱你,你不用担心王妃会欺负你。襄王是土生土长的皇家子,什么爱qíng一对一的想法根本没概念,不过他听过不少内宅八卦,善妒什么的。
为了阻止周憧这种要不得的想法,襄王严肃着脸说:本王知道你不想和别人分宠,但是本王不娶王妃成何体统,不只是王妃,本王还会有两位侧妃,这些你要明白。
也就是说,你不会为了我放弃你的王妃侧妃,好吧。周憧总算明白,他是不可能把襄王二三十年的观念扭转的,所以他说:我也不要求王爷你了,但是我想告诉王爷,我眼中的爱qíng是两个人的事,如果我们之间出现第三个人第四个人,这份爱qíng就会死亡。
你是什么意思?襄王被他的沉重惊到,也跟着沉下心来。
我的意思是说,王爷娶了王妃,我们就不要在一起了。您懂什么叫做不在一起吗?也就说,我要和王爷分开,以后各自生活,嫁娶随意。周憧狠了狠心,暂时不去考虑儿子的事qíng。
他很明白自己是个什么人,有些事qíng可以牺牲,有些原则却不能失去。如果他以后自甘堕落陷入王府后宅的泥沼里,和一群女人共享一个男人,那还是他吗?若gān年后,他会变成什么样?
无法想象,所以只能割舍。
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怎么可能分开,你要去哪里过生活?襄王沉着脸说:你想过我们的孩子吗?他真的没想到,周憧会说出这种话。虽然他知道周憧心里不想他娶王妃,但也没想过周憧会态度坚决地离开他。
王爷,我不是开玩笑,而是很认真在跟你坦白,我就是那样的人,不能接受我们之间有第二个人。周憧看了襄王一眼,忽略不了对方脸上的难看。他一定很意外也很愤怒吧,觉得自己在bī迫他。但是也没错,周憧就是在bī迫他:我给您几天考虑时间,如果您选择我,那就想办法拒绝赐婚。如果您选择王妃,那么就放我走。
住嘴!你怎能这么狠心,你走了本王怎么办?你我的孩子怎么办?襄王震怒地说,听不得他左一句走右一句走,好似一点都不留恋。
您不想我走很容易,我不是说了吗,不要娶王妃,也不早什么侧妃侍妾。周憧升起一丝希望,因为王爷表现得很激动。
不成,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没有妻妾。本王是王爷,就算本王愿意只守着你,皇家的规矩也不允许。襄王想到种种顾虑,直言拒绝。
那好,你娶你的王妃,我要我的自由。周憧也不多说了,天然渣就是天然渣,qiáng掰回来也不甜。
你!你为何执意如此?你就不能懂事一些。本王对你还不够好吗?襄王也很委屈,很不理解,周憧为什么就要那样。这些日子以来他付出的,难道还不够吗?
王爷就当我不懂事吧,我任xing要走,您也不能拦着我不是?周憧很庆幸自己现在是个自由身。
不许!襄王沉默了良久,爆发出来,他霸道地说:我不许你走,你好好地待在王府。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也不能去。说完不看周憧,起身大步离去。
襄王说到做到,立刻吩咐下去,谁也不许放周憧出门。院子周围守着侍卫,五步一岗,严如铁桶。
周憧看到自己被看守起来,既愤怒又失望,他和王爷今此一次,算是撕破了脸皮。周憧后悔死了,如果早知道的话他就不和王爷摊牌,直接找个好日子偷偷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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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笨蛋笨蛋,大笨蛋,你居然想度化襄王,也不看看自己那张肥脸。阿福最爱看周少吃瘪,嘎嘎,因为任务已经完成,吐槽无压力。
你不说话行吗?周憧凌空一瞪,他的肥脸怎么了,不就是圆润了一点,那叫健壮。
他把你囚禁了,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想办法逃出去。周憧凝重着脸色说:最近这几天肯定会很严,我先不动作,等他们松懈了再说。
阿福嘎嘎怪笑地说:其实你想让他们松懈也很简单,主动找襄王和好不就行了吗?看王爷那样生气就知道了,其实他对周憧还是有真感qíng的。
周憧一脸愤怒加恶心:我为什么要和他和好,渣男!种马男!虽然是自己不察才喜欢上襄王,但是不能阻止周憧对襄王深深的怨念。
我说假装而已,又不是叫你真的和好,迂回战术懂不懂?阿福鄙视他,虽然周少很敬业,但有时候智商也是挺急人的。
假装也不行,我不做那种没原则的事qíng。周少傲娇地甩头。
那行,那你就待着吧,活该王爷关你一辈子。阿福不想再管他,心累。
关你了吗?哪来这么多意见?周少
也是烦躁,要不怎么跟蠢阿福吵架,有毛病吧。
爱咋咋地。阿福决定这是最后一句,再说就剁舌头。
哼
襄王回到自己的正殿,心qíng很是糟糕,喊来徐德芳说:你去,把世子抱过来,以后世子养在本王身边。儿子还没封世子,但王爷一直是这样喊的,好让王府上下都知道王爷的长子就是未来王府的世子。
是,王爷。徐公公说着,飞快地去办。王爷现在心qíng不好,他什么也不敢胡咧咧。至于劝架,哎,老身劝不起呀。
周憧看见徐公公来,还带着一脸愁眉苦脸,就问怎么了?
哎哟,咱家就不明白了,公子您何必呢?惹王爷不开心了吧,您看,王爷让咱家来抱世子爷过去养,您自个想想吧!徐公公万般无奈地说,他真不想做这个坏人,大家一向都叫他老好人的。
你说什么,他要抱我儿子过去养?周憧毫无心理准备,不是说就算儿子记在王妃名下也还是他养吗?这回倒好,不但无视他的要求,连儿子也不给养!
果他妈真是个渣男!
正是呢,哎哟!咱家这就去抱,公子可不要阻拦。徐公公说着就要去隔壁的婴儿房。
徐公公且慢,让我见一见王爷,我有话要亲自和王爷说。周憧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这么做。
公子要见王爷当然可以,不过咱家还是要按照王爷的吩咐办事,这世子爷是一定要抱过去的。徐公公为难地说,他也不想和周憧为难。
可是王爷明明说过孩子还归自己养的,周憧就愤怒了,那个出尔反尔的渣男!
公子好生静一静,咱家走了。徐公公带人过去,抱着孩子离开周憧的院子。
作者有话要说: 要不要nüè王爷?
第二十六章 我给王爷生猴子(九)
期间周憧想阻止,是阿福提醒他:你这样有什么用,你儿子迟早也是要和你分开的,除非你不想离开王府,否则就是分开的命运。
周憧一阵郁闷,因为阿福说得太对了,只要他还想离开王府,就势必会和儿子分开。除非他自己愿意留下来。可是为了孩子而牺牲掉自己的后半生,又代价太惨重。
这个选择太难了,太恶心人了,让人受不了。
于是周憧又开始埋怨襄王,要不是襄王,他也不必如此。
徐公公抱着世子回到襄王正殿复命,身后跟着一串伺候世子的奶娘和奴仆:回王爷,奴才把世子爷抱来了。
襄王就着奶娘的手里看看世子,心里一阵疼惜一阵烦恼,因孩子的爹爹在跟他闹。
他怎么样?抱走了孩子,又闹了吧。一定是的,就那脾气。
回王爷,公子他很舍不得世子。徐公公小心着说,一边观察王爷的面色。
哼,既然舍不得,就不要提那个念头。襄王一点都不想说离开两个字。
公子还说,他想见您,有话要和您说呢。徐公公见王爷不算太震怒,想来还是爱重那位的。徐公公也是很希望他们和好。
听说周憧想见自己,襄王的脸色缓了一下,对徐德芳说:你说他究竟想如何?怎么会有那种想法?本王对他还不够好吗?
徐公公汗颜:王爷多虑了,您对公子很好。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寻常男子对自个的正妻都不见得有这么爱重,更何况王爷的身份不同。
那你说为什么,他就是不懂事呢?襄王被闹得心惊胆跳,周憧的坚决历历在目。
额,这个奴才不敢妄言,不过依奴才之见,公子只是一时想差了,只因刚生了世子爷,又听闻王爷要娶王妃,给刺激了。徐公公尽量往轻里说,虽然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你说得对,本王也是这样认为。襄王的心里终于舒坦了一下,然后充满宽容地说:本王去看看他,你照顾好世子。他心想,要是周憧肯认错的话,他就把世子还给周憧养。
周憧在屋里来回活动,看上去很悠闲,其实心里难受死了。因为他刚刚做了一个决定,为了儿子他不会离开王府,但他拒绝和襄王继续维持关系,就让他以后在王府做个隐形人好了。前提是襄王愿意把儿子还给他养,不然绝不妥协!
当门外有人通报王爷来了,周憧打起jīng神,把职业撕bī的范儿端起来。
听说你要见本王?襄王很想从周憧的脸上看出什么来,可惜他什么也看不出。
是的,王爷抱走了我儿子,我能不见王爷吗?周憧上岗上线地开始摆脸色,谁让襄王动他儿子了。
那也是本王的儿子。想到自己一时冲动抱走了世子,襄王也有点弱气,不过他不会表现出来。周憧此刻的态度令人不悦,好像一个陌生人似的。襄王不满地说:还不是因为你,生了那种念头。你眼下又是什么想法,为何要这样对本王?
周憧冷笑,我还想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本少呢?
我还是一样的想法,不会再和王爷一起。不过我可以不出府,前提是你把儿子还给我养。
你不想着离开了?襄王特别关注这一句,慎重地看着周憧。
我不离开当然是有条件的,儿子归我院里养,以后你我做个朋友互不gān涉,这样你做得到吗?周憧也看着襄王,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还真没什么好怕。
朋友?互不gān涉?襄王听到这里就炸了,一脸痛心:你还是执迷不悟!你还是要和本王生分,你,你说你爱本王,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我爱你就要包容你?那你愿意给我娶妻生子吗?我也要三妻四妾,儿孙满堂,您怎么说?周憧皮笑不笑,襄王他敢给他娶,他就敢娶!
你已经是本王的人了,你怎么能娶妻!襄王想象到那个光景,就觉得无法忍受。
我是王爷的人,那王爷就不是我的人了吗?还是说在王爷你的心里头,我周憧只是个玩意儿?不配拥有王爷?周憧露出讽刺的微笑,也是蛮刺激人的。
你胡说,本王何曾当你是玩意儿!本王会对一个玩意儿千般万般好吗?你与我的孩子是世子,本王爱重你!襄王激动得脸色发红,眉宇间紧紧皱在一起。他这辈子和人大吵大闹的经历大抵就是这一次了。
爱重我就尊重我。周憧步步bī紧说:把儿子抱回来,以后你我各自婚娶,再无gān系!
你!襄王震怒,吃惊,他还是要分开!
王爷处处为难,是要bī死我啊。周憧轻飘飘地来一句。
他那是什么表qíng,好像看破了世qíng,眼中只有儿子,谁动他儿子就和谁死磕到底。
身为那个谁,襄王投鼠忌器,不敢妄动。可是他难受啊,委屈啊,不理解他们之间怎么闹成这个地步,是自己错了吗?他错了什么?
好!很好,如你所愿,世子还给你。襄王忍了忍,没说狠话,他也说不出来。反正周憧不想着离开就好了,旁的可以慢慢来。
多谢王爷。周憧垂眸说,可算把儿子弄回来了。
不久之后,徐公公再次抱着世子搬家。他以为是王爷和周憧和好了,脸上终于敢笑。可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王爷还是不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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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徐公公就知道为什么了,他观察了两天,发现王爷次次都从周憧的院子里黑着脸走出来,晚上也不留宿。
而他不知道的是,不是王爷不想留宿,而是周憧拒绝王爷留宿。
襄王过来吃饭他就说:王爷,咱们虽然是朋友关系,但我心里对你有芥蒂,不想看着你的脸吃饭,你还是请回吧。
襄王要过来睡觉他就说:王爷,咱们那天说得清清楚楚了,没有朋友在一起睡觉的道理,您说是吧?
襄王一次次地被周憧驱赶出院子,每次看见周憧那张横眉冷对的脸,他心里就无比烦闷。
不是没想过心平气和地哄回周憧,但是无论他说什么,周憧都不给反应。这种感觉,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豪无用功。
也只有两人一起看儿子的时候,周憧不会讽刺襄王。毕竟襄王也是孩子的爸爸,以后孩子的成长还是很需要他的。
可是孩子现在还小,吃了就睡,他们看也看不了多久。毕竟对着一个呼呼大睡的婴儿一起大眼瞪小眼,也是很无聊。
周憧决绝的态度令襄王知道,周憧是真的不要他了,口中那份爱qíng说放下就放下了。每次想到这里襄王就委屈难当,一边愤怒一边悲哀,周憧到底爱他与否?
如果爱他,为何能那么快放下?如果爱他,为何不再过问娶王妃的事qíng?襄王想着,要是周憧再和他纠缠娶王妃的事qíng,他就相信周憧是真的爱他。
娶不娶王妃,其实也不是那么没得商量。
已经连续被冷bào力了一个月的襄王,烦闷和委屈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处境。他感觉到了周憧刻意施加给他的恶意,感觉到了什么叫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
周憧很清楚冷bào力的杀伤力,襄王的心焦气燥他也看在眼里,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其实他心里爱惨你了吧,堂堂一个王爷对你束手无策,也是够可怜的。阿福这样说。
你觉得他可怜,那我呢?周憧觉得自己更可怜。
嘿嘿,周少说笑了,你心里明白着呢。说这个,阿福也不得不佩服周憧,当机立断,拎得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虽然有时候看上去不靠谱,但是真正的周少绝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不靠谱,他是个逢人留三分的明白人。
给我换样东西吧。周憧说。
换什么,你打算做什么?阿福担心他想带孩子走: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带娃跑!
你放心,我不会破坏任务的。周憧似笑非笑地说:你不说他爱惨我了吗,那就给他一次机会好了。
阿福有预感,周少这次会有大动作。
如今已经进入十一月中旬,天气渐渐转冷,襄王的婚期也近在眼前。因婚礼有内务府cao办,王府不用怎么忙活,不过这几天仍然比较忙乱。
徐公公一边cao心王爷的婚礼,一边还要照顾周憧的qíng绪。虽说两位现在在闹别扭,但是看王爷对周憧的上心劲儿,以后还有得纠缠呢。
这是送给公子的炖汤?都仔细好了吗?跟咱家走吧,咱家也有些日子没去看公子了。
徐公公来到周憧院子里,周憧正在门口晒太阳,身边是奶娘抱着小宝宝,倒是有人撑着伞,没让宝宝晒到。
徐公公,有事?周憧懒洋洋地问。
徐公公忙说:没有什么要紧事,来看看公子和世子爷。
哦,有心了。这位公公人挺好的,周憧对他和颜悦色。
嘿嘿,最近府上忙乱,若是照顾不周的地方,公子要跟咱家说才是,千万不要委屈了自个。其实也是开导周憧,哎。
是啊,我记得王爷的婚期快到了吧?周憧笑眯眯地说:想必我和王爷也不会再见面了,就劳烦公公你替我带一句话,就说我祝贺他新婚快乐,百年好合,一定要幸福!
徐公公汗哒哒地记下:好的,公子放心,咱家一定带到。他觉得这一趟不该来啊,可是huáng历上没有说今天不宜出门。
王爷得知徐公公去了一趟那边,就在等他过来汇报。
作者有话要说: 设身处地,我是周少的话我会踹了王爷larr;_larr;不过周少他想跟王爷HE,坐等下章狗血
第二十七章 我给王爷生猴子(十)
徐公公来是来了,却支支吾吾:公子说有一句话要奴才带给您,您真的要听吗?
襄王眼锋犀利:说!
徐公公赶紧开口:公子说,短时间内您和他是不会再见面的了,他说提前祝贺您新婚快乐,百年好合,还有
说!还有什么?襄王捏紧扶手,yù要bào走。
徐公公硬着头皮:还有,一定要幸福
啪!一个杯子摔在徐公公脚下,把人吓死了都:王爷啊,息怒息怒。
他竟敢如此!不过是仗着本王宠爱他,他又什么资格,竟让本王放弃妻妾只与他?荒唐!襄王大声怒斥:太荒唐了!
他堂堂一个王爷,怎能有没王妃侧妃呢,那算什么男人?
谁家男人不是这样的,怎么不见谁家的正妻和周憧一样?何况周憧还不是他的正妻,就不许他这样不许他那样,未免太贪心!
王爷息怒!徐公公心里苦,这话可不能让那位听见了,要不然又有得闹了。
哼,他说不见本王,本王偏要去见他。襄王去势汹汹。
哎呀,不好!徐公公赶紧跟上。
这时周憧已经不晒太阳了,而是进了屋里去,吃仅有的几种水果,解解馋。
听见王爷一进门就说:徐德芳说你祝贺本王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本王来谢谢你!
太客气了。周憧维持着开始的姿势,开始的表qíng,连眼皮子都没动过。
襄王在他面前负手而立:顺便告诉你,我们一定会幸福。
观察周憧的表qíng,却发现他还是该死的没有任何变化!他真的不在乎,这个事实令襄王挫败。
那太好了,我还担心王爷你忘不了我。周憧灿烂一笑,一如当初最甜蜜的时候一样。这笑容真是,讽刺。
你别太得意,你就真的那么襄王发现,自己对他总是搁不下狠话,尽管心里愤怒咆哮了千百遍,也只敢私底下囔囔。
你走吧,娶你的王妃,纳你的侧妃。我以后的生活和你无关。周憧淡淡地收起笑容,就像突然累了倦了一样。
连应付都懒得应付。
阿憧襄王咬着唇,他不想低头,也不觉得是自己错了。他徘徊在两边艰难选择,突然怨恨起周憧来,都是他令得自己如此艰难。
男人不都是这样的吗?有妻有妾有什么不对?
至于周憧也是男人这件事,谁叫周憧已经跟了他,替他生了孩子,那就不算男人了啊。
此时的襄王还是这样想的,或许动摇过,但是还不够。
所以他最终还是走了,转头离开了。
这个结果,周憧没有任何意外,他早就猜到了,所以也不是很受伤。只是,有点怅然若失而已。
为了他,真的值得自己百般计算吗?
不知道,时间却不等人想通,五天匆匆而过。襄王和世家小姐的婚礼如期而至。
这一天,襄王府满目喜气洋洋,人人穿得鲜艳明亮。
襄王穿上了自懂事以来就没有穿过的大红色,但脸上却没有多少喜意。
王爷,吉时到了。徐公公提醒他。
他襄王想说什么,忍了忍,到底没有说出口。
公子这会儿,该是还没起chuáng吧。徐公公努力装作不经意地说一句,也是蛮考验演技的。
襄王沉默了半晌:走吧。
去未来王妃娘家,接新娘子。
徐公公也是要去的,却被王爷临出门时留下:看着他,不要让本王分心。
徐公公也不知说什么好了,他家王爷呀,哎:喳,奴才遵命。
外面敲锣打鼓,是你家王爷出去接新娘了吧,?阿福闲着没事,不要命地调/戏周少。
不说话你的喉咙会生锈吗?我很好奇。周憧摸着下巴认真问。
后背凉嗖嗖的是怎么回事?
嘿嘿,周少息怒息怒,咱们赶紧gān正事吧。趁着现在王府人少,王爷又不在。
周憧早就打算好今天离开,行动起来有条不紊,丝毫没有多余的离别之qíng什么的。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还是去看了一眼儿子。并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在心里默默道歉,还有保证会回来和他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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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王爷出门没多久,周憧走了。
徐公公是在半个时辰之后发现的,顿时吓得老脸发慌,可这时王爷都快要把新娘接回来了,他也不敢大张旗鼓地搜寻。
可是可是,公子对王爷这么重要,难道真的要等王爷拜了堂之后才告诉他吗?
徐公公进退两难,又纠结了很久,王爷回来了,他走上前去。看见王爷拉着红绸布,另一头连着新娘子。
不,这是不对的!(逆了公公的cp,所以公公怒了!)王爷!奴才有事要禀!徐公公冲出来打断婚礼。
几乎每个人都看着他,有好奇,有不解,有不满。究竟是什么大事,能让徐公公大胆到胆敢打断王爷的婚礼。
更出奇的是,襄王没有训斥他,反而让他说:什么事?
徐公公深深低头:奴才无能,没看住公子。公子他,不见了。
再说一次。襄王扭头看着徐公公。
公子不见了,奴才也是早上才发现。徐公公不敢看襄王的脸色,人是在他眼皮底下不见的,怪他!
世子呢?襄王震惊之下,竟然忘了掩饰世子的存在。
世子爷还在,还好好地。徐公公一头冷汗,辛亏世子爷还在,否则这条老命就jiāo代了!
襄王闭了闭眼,一把扔下手中的红绸布,:你帮本王送客,本王去找他!说着,在众人惊讶震撼的目光之下,丢下所有就走了。
徐公公看到王爷慌乱的背影,心里难受得紧,只希望他能把周憧找回来。
襄王出了王府以后,连结京城禁卫军一起去找,找到城门口,守城门的士兵说看到周憧出去了。襄王骑着马,快马加鞭追出城去。
周憧走的时候也是骑马,沿着大路一直走。他比襄王早出城门一个时辰,并没有走的太快。
襄王不要命地策马追赶,身后的侍卫根本追不上他的速度。就这样绝望地追了一个时辰,他终于欣喜若狂地看到了周憧的身影。
阿憧!襄王失态地大喊,他追到了!总算没有错过,没有让他离开他。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周憧回头一看,襄王带着一串侍卫来追拿自己。
前面那个路口就是,快点!阿福看到襄王越来越近,害怕周憧会被追到。
我知道了。周憧面前出现一条岔路,他毫不犹豫地拐进去。
襄王看见周憧拐进小路,急得不得了,因为后面有人喊:王爷!那是断崖!别过去!
断崖?他去断崖做什么?
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襄王呼吸一窒:不,不可能的!
襄王顿时脑子哄乱,不顾一切地紧追上去。
从大路到断崖没有多少路可以走,周憧已经不能再往前了,他停下来,翻身下了马。
阿憧!你想做什么?襄王紧跟着来到,发现周憧站在悬崖上,吓得魂不守舍:不要动,阿憧,不要动!他一身红衣站在风里,看起来竟是yù疯yù狂。
王爷不要过来,你过来我就跳下去。周憧往后退了一步,细碎的石头滚滚落下悬崖。
不,不要!我不过去,你不要跳!襄王吓得连忙嘶吼,站在原地不敢动作,害怕自己动一下周憧就会没了。可他不明白,又惊又慌,又痛又怒: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不是说不离开了吗?儿子不是还给他了吗?可是他如今连儿子也不要了,就这样想逃离他们!
如此种种,襄王险些要崩溃。跟眼前的这一幕比起来,娶王妃什么的他通通不想在意,真的不在意了。
我还是不能释怀,不能看着你娶别人,和别人生孩子。周憧满脸悲戚地说,然后苦笑起来:可我也知道,你是王爷,你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我很痛苦,而我已经忍受不了这种痛苦了,也许从这里跳下去才是我的归宿。
不!不是这样的,我不娶王妃了,你不要有此念头!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你过来好不好?襄王一口气说出来,不管之前怎么想,如今最重要的是先把周憧劝过来。
襄王很清楚,自己不想失去周憧!
我不相信你,你一定是在骗我。周憧会因为王爷的保证而动摇吗?
不会,因为他很清楚,要是他现在跟王爷回去,他们以后的日子也不会一直幸福。今天的被迫妥协会成为王爷的心结,而且会越来越严重。
与其让王爷以后后悔,还不如直接死给他看。从此成王爷心上的朱砂痣白月光,一辈子也忘不掉。唯有深刻到死的qíng缘,才念念不忘。唯有失而复得的珍宝,才倍加珍惜。
第二十八章 我给王爷生猴子(十一)
周憧的一句我不信你,把襄王的心窝子戳出血来,痛苦地说:我怎敢骗你,你就要离我而去,我如何会骗你?
可你还是觉得你没错,不是吗?没有从本质上改变观念,这样的承诺要来何用。
我都说我不娶王妃了,我也不要什么侧妃!你还要我怎么样?襄王捂着刺痛的心,他也很难受。
所以你是因为我要寻死才妥协?用死bī来的东西我不屑要,我爱你,但是我要放弃你。王爷,你要好好地记住今天,是你负了我。
周憧转身,面向悬崖。
不要跳!我求求你不要跳,你舍得我们的世子吗?他还年幼,你走了他怎么办?襄王急得发疯,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想要抓住那个狠心的人。
周憧回眸一笑,对他说:我爱你,还有,照顾好我们的孩子。他的身体,在襄王面前落下,消失,随风而去。
阿憧襄王抓不住他,凄厉的嘶吼在山谷中回dàng,久久不去。
侍卫们赶过来看见的,是趴在悬崖边上失魂落魄的王爷。他那副样子,就好像随时都会掉下去。
究竟发生了什么?让王爷如此失态,失落。
王爷?王爷!
过来许久,襄王回过头来,侍卫们惊恐地发现他满脸是泪。
很久,才有人敢说话:王爷,回府吧。
从此以后,王府中少了一个人。主人襄王也好似少了一个魂,再也没有笑过。
那天侍卫们送王爷回府,徐公公就知道周憧回不来了。他很心疼王爷,但是好歹世子爷还在,大小也是个安慰。
不过时间是疗伤的圣药,想必慢慢地,王爷也会好起来,不会再惦记着那位公子。
徐公公叹息,哎,那位公子也是个烈xing的人儿,怎么就这么不惜命。自个走了儿子成了别人的,时间一长连王爷也会把他忘了,图什么呢?
襄王回来的第二天,马上就打了徐公公的脸。他抱着世子进宫里去了,和太后坦白两件事。一是他有了儿子,二是他不娶王妃。
也不知道王爷怎么说的,反正最后婚礼取消了。
王府里冷冷清清还是那么两个主子,徐公公觉得自己的脸好痛。其实那位公子才是赢家吧,他虽然才成功一半,却也斩断了别人成功的可能。
除了他,王爷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他走了,王爷用尽余生来纪念。
徐公公还发现,王爷越来越离不开世子爷了,只要世子爷不在跟前就会焦急,直到看到世子爷好好地才放心。
有时候父子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能看一天去。
世子爷就是这么一天天长大起来的,一晃眼就是一年,又到了那个不能提的日子。王爷在这几天不吃不喝,有好几次徐公公都发现,王爷好像眼睛发红,可别是哭了。
要说哭的话,王爷早就在那天哭过了。回来的时候徐公公是看见了,身边的人也看见了,王爷根本就不在意,没力气管这些。
徐公公叹息地想,要是王爷早点做到这一步,是不是很多事qíng就不一样了呢?
可惜世事没有如果,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世子爷两岁的时候,会说话了,王爷教他喊的第一句是爹爹,第二句是父王。
开始世子爷喊不好的时候,王爷很耐心教导。等世子爷好不容易喊利索了,王爷却又独自伤心。
徐公公知道,王爷又在想那位公子。哎,都走了两年了吧,还没缓过来?
既使这么想,王爷都没有替那位公子立牌子。因为王爷说,他相信世子爷的爹还活着,只要一天没找到尸骨,就相信他还活着。
chūn去秋来,第三年。
周憧当年想好的时间也就是三年,太短了不够感qíng发酵沉淀,太长了则是他自己舍不得。
当初离开崖底他就回了皇城,只不过换了一个身份和脸孔而已。他知道襄王退婚,也知道襄王封世子。有时候还能听到襄王府的八卦小消息,比如襄王的世子不是亲儿子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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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憧一笑而过,这些消息很可笑,但却令他很想儿子。要不是襄王把世子护得严严实实,从不带出府玩,周憧真的很想去看一眼。
以前天天在身边的时候不觉得,离开之后却越来越想念那张白嫩嫩的小脸蛋。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呢?是不是还有小时候的样子?
有时候周憧也会迷惘,自己是不是选择错了?王爷的爱qíng就这么重要吗?比儿子这三年的成长还要重要?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因为事qíng已经发生了。
唉
阿周,帮这位客人找一下《声律启蒙》。这天偷懒的时候,老板带了两位客人过来。
好。周憧正在窗边看书,他现在是书局的导购。
阿憧
听见熟悉而又久违的声音,周憧抬起头来,然后迎着光灿烂一笑。
好久不见,王爷。
襄王看着他,目不转睛,生怕自己一眨眼,眼前这个人就不在了。
然而他是真的存在吗?还是自己的幻想?襄王竟然不敢去确认,不敢破坏了这美好的一幕。
周憧等不到襄王的反应,目光就被襄王怀里的小家伙吸引了,他是那么地可爱,帅帅的小胖脸,圆溜溜的黑眼睛,小手小脚都像白白胖胖的莲藕一样,简直是王爷的缩小版。
这是是我们的孩子吗?本以为自己可以很淡定,全都是扯淡,周少见到儿子就不淡定了。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把儿子抢过来,狂亲一百遍!
是,他是。襄王终于相信,眼前这个周憧是真的,他整个人都好像失了力气,连忙把儿子放下来,以免摔到了孩子。终于,他对儿子说:顺儿快叫你爹爹。
世子三岁了,鼓着圆圆的眼睛问:他是爹爹?小胖手指着周憧,充满好奇。王爷总是和他说爹爹,原来爹爹是个人啊。
对,他是你爹爹。襄王点头说,鼻子竟然有些发酸。这是他们一家三口久违的团聚,一度以为不会再有了。
世子最听王爷的话了,立刻张开手对周憧说:爹爹,抱。他一点都不怕生,他觉得lsquo;爹爹rsquo;很亲近。
他叫顺儿?周憧弯腰抱起小胖团子,颠了颠,好重手。
顺儿是小名,还没有取名字。襄王看到拥抱的父子二人,莫名觉得眼睛有些刺痛,他们是那么自然亲近。
哦,这样啊。周憧对着顺儿的胖脸亲了亲:小家伙,我很想你哟。看到顺儿忽闪忽闪的眼睛,他由衷地道歉:对不起,这么久没去看你。
襄王讷讷地说:你一直在皇城?是不是?你为什么不回王府?
周憧沉默了一下才说:我当从前的自己死了的,现在的我是新生。你说我回去gān什么,再次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吗?说完自嘲地一笑,像是释怀了,又像是还没有。
这话何其诛心,襄王为他整整地痛苦了三年不是假的:你是说,你心里已经没有我了,也没有顺儿吗?
顺儿始终是我儿子,我心里怎么会没有他。
襄王苦涩着脸:那我呢?他又算什么呢?好不容易再次见到了他,他却这样说。
王爷,我爱过你,但我爱不起你,我只是个平凡的人,我想过平凡的生活。周憧这样说,他绝不会开口要求什么,他要襄王自己心甘qíng愿地给他。要不然宁愿不要。
难道你不知道,我没有娶王妃,身边也没有别的人。我一早就说过,我愿意守着你一个你不信我,你还是要还是要跳下去。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qíng,我们都不要去纠缠了,好吗?周憧露出苦楚,甚至哀求。
他的痛苦,只会让襄王更痛苦。明明还爱着对方的两个人,为什么一定要抹杀过去。他们之间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绝不可能,那三年的痛苦算什么?他们的顺儿又算什么?
我不允许,我不要这样。襄王眼睛发红地看着周憧:你跟我回王府,我们一起抚养顺儿。
不合规矩,王爷,我出身低下。周憧把从前襄王那一套拿出来,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不在乎,不要说什么规矩,我只要你!襄王自然还记得自己说过这些话,他恨不得打醒那时候的自己。如果不是他惦记着什么规矩,就不会发生那三年的事qíng。他们一家三口还是好好地,多么幸福。
王爷的善变令我惶恐,我还记得那时候王爷的话呢。我真的不敢去尝试,如果下次没有人救我怎么办?死亡太痛了,我已经不敢再试一次。周憧望着窗外说,浑身弥漫悲伤的气息。
不,不要这样说这样的周憧,就像一把利刃剐着襄王的心肝,痛不yù生:我承认,我以前负了你。但那不是善变!我一直都爱着你的,只是我不知道不知道娶个王妃会闹成这样,如果早知道的话,他不会那样做。
真的吗?周憧回头看他,双眼带着嫩生生的希望,又好像不相信,十分矛盾。
是真的,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再变。襄王见周憧似乎有所松动,喜悦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忙一叠声地说:相信我,相信我吧,跟我回王府。
周憧看看激动的襄王,又看看怀里安静好奇的胖儿子:我要考虑一段时间,王爷能等吗?
听到如愿以偿的答案,襄王有一瞬间失神,觉得整个人松软下来。
他甜苦半掺地笑了:好,我等你。
周憧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顺儿开始启蒙了吗?三岁确实是读幼儿园的时候了。
嗯,我亲自教导他。襄王很喜欢这样闲话家常,和周憧一起讨论儿子:我记得你是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的大家公子,以后你我一起教导顺儿。
不是没听出襄王的期盼,周憧只是淡淡一笑,把书给顺儿抓住:时间不早了,和王爷回去吧,爹爹会想你。
顺儿跟周憧毕竟还不熟悉,肯在他怀里待这么久已经很不错。周憧把他jiāo给襄王,他就乖乖爬到襄王怀里,不时用眼睛偷看周憧。
叫一声爹爹。周憧笑着逗他。
爹爹。顺儿叫完,害羞地躲进襄王怀里。
真乖!周憧心里暖暖的,果然是他肚子里爬出来的小宝贝儿。
我带顺儿回去,再来看你。襄王害怕周憧拒绝,于是飞快地去结账,又怕周憧会跑:你不要离开,我再来找你。
去吧。周憧挥挥手,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襄王脚步发飘地回到王府里,把顺儿jiāo给徐公公照顾着,脸上难掩喜色。
徐公公很好奇,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王爷笑了,真是白日见鬼。
世子爷啊,王爷遇到了什么好事,您知道吗?指望着这个三岁的小胖子给他解解惑。
小胖子想了想,歪着脑袋说:买书。
徐公公连摇头:不是这个,书有什么稀罕!还有别的吗?
小胖子眼睛一亮:有!爹爹!
徐公公一拍手掌,对了!就是这个,这才是原因!
不对不对,那位公子不是已经没了吗?
世子爷,您可别吓唬奴才难道真的白日见鬼了?
襄王放下小世子,顾不上吃午饭,转头又去了书局。
冲进书局里找了一遍,没有看见周憧,他的心顿时一下子冰凉。
掌柜,他呢?之前那个人呢?抓住老板问话。
您说的是阿周吗?他回去了,下午不上工。掌柜的说。
回去?回去哪里?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襄王急忙问。
好像是知道的,听他说过一回,是清瓦胡同最后一家吧,院内有棵红枫树的那家。
襄王出了书局,直奔清瓦胡同。
最后一家,红枫树他看着那棵已经红了的枫树,当初顺儿也是初秋的时候出生的。那个人他,却在深秋决然离开。
襄王走上前去,扣了扣门上的铜环。不一会儿,褐色的木门打开,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王爷?你怎么来了?周憧有点惊讶,毕竟他们刚才才见过。原来王爷说他把儿子带回去再来是真的,果真是行动派。
我说过,我会再来找你。襄王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他找上门来哪里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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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先进来吧。周憧说,让开身体,等王爷进来之后关上门:我正在做饭,王爷吃了吗?
没有。襄王走近,果然闻到一股饭菜香味。他竟是会做饭?
怎么了?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他?
你这些年,过得好吗?襄王心里滋味复杂,这个人离开的时候身无分文,拿什么立足?眼下看他的日子,也是过得清苦,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还要自己做饭。
挺好的。周憧真不觉得自己苦,出府的时候谁说他没带银子,不过他不会告诉王爷就是了。
你说,有人救了你?那个人呢?襄王不着痕迹地打量屋里,确实没有其他人。
坐,喝茶。周憧淡淡地招呼他:那个人是个云游四海的神医,治好我就走了。瞎扯的,明明是系统的神药救了他,药名叫铜皮铁骨,抗摔打。
你在皇城,却不来找我。襄王再次苦笑,还委屈。他有很多话想跟周憧说,但是真正面对面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呵呵。周憧没说什么,进去厨房端饭菜出来。
第二十九章 我给王爷生猴子(十二)
两个素菜,一个荤菜,虽然都是普通的家常菜色,却散发着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就连吃惯了山珍海味的襄王,也暗地里吸吸鼻子,一想到这是周憧亲手做的,就觉得很珍贵。
这是我自己做的,很简单。王爷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和我一起吃吧。周憧添了一副碗筷,放到王爷面前。此刻的他,把面对旧qíng人的坦然和冷漠,扮演得十成十。不多一分笑容,也不多一分抗拒。
周少的宗旨是,我就在那里,不远不近,你可以看,但不可以摸。
我不嫌弃。襄王深吸了一口气,端起碗筷。能吃到周憧亲手做的饭菜,自然很好。可是这种满足,并不能弥补心中的缺口:阿憧,你还在怨我吗?
周憧摇摇头:怨你什么,是我自己太天真。叹气,夹菜吃饭:快吃吧,不要提那些不开心的过去。
那菜进了周憧自己的碗里,襄王眼巴巴地看着他,内心隐隐有点失望。以前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周憧都会给他夹菜。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吃素菜。王爷决定主动出击。
周憧笑得很客气:不用劳烦王爷,王爷自己照顾自己就好。
襄王眼神暗下来,有点自作孽的感觉。以前周憧天天给他夹菜的时候,只道是寻常。等失去了才发现,那是多么珍贵的qíng缘。
当时的周憧,是真心喜欢着他的。
对不起。
周憧听见就笑了:王爷一定要这样吗?一定要纠缠过去,揭开我的伤疤?我都不知道,原来你那么恨我?
不,不是!襄王想开口解释,却发现无从说起,他说更多只会让周憧不不喜。
静默了良久。
周憧闲话闲说:顺儿一个人吃饭乖吗?王爷平常会不会陪他?只是单纯的关心儿子,没有多余的qíng绪,他是真的不爱了。
很乖,我平常都会陪他。襄王的苦涩压制不住,感觉心脏揪成一团。
周憧关心地说:是饭菜不合胃口吗?王爷要是实在吃不下的话,就别勉qiáng自己,我不会见怪的。
襄王摇摇头,最终轻轻地说:没有,我很喜欢吃。
好不容易吃完这顿气氛诡异的饭,周憧就打算送客。
王爷却说:喝完茶我再走。
周憧只好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自己收拾碗筷去清洗。过了没多久,一双手臂从背后抱上来。
王爷?
那双手臂先是松松地环着,感觉周憧没有拒绝,便抱得紧紧的。
我,很想你。襄王把脸深深地埋进周憧的颈窝里,眼中有雾气在悄悄在凝聚。熟悉的气息,让他有一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周憧简单地哦了一声,继续洗碗洗筷,除了表示他很忙之外,并没有多余的表示。
直到他洗完碗筷,襄王也没想出更多的方法来获得接受。
周憧说:你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虽然他知道王爷一定会再来。
我不回去。襄王固执地抱住,一丝也不肯放手。
这里是我家,我不欢迎你继续留下!周憧讽刺地笑:还是说,你要用王爷的身份压我?
不不,我没有那样想!襄王被bī到双眼发红,从再次相见到现在,他的一腔腔qíng绪总被憋着,压着,无法释放!而周憧也不给他丝毫机会释放!他感觉自己要疯了放手!周憧大吼!
求你!不要这样对我,你原谅我好吗?我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襄王就是不放手,用最大的力气留住他。
真是可笑!什么都答应我?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娶王妃?你说啊?
襄王疯狂摇头:没有,我没有娶王妃!我没有娶王妃!
周憧大笑:那是因为我以死相bī,我用命换回来的。
王爷手臂一软,有要崩溃的趋势。如果周憧运气差一点,他就真的死了,永远也见不到了。
对不起,对不起襄王眼眶通红,以前周憧没有说错他,其实他是再软和不过的人,qíng感细腻得很。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要得太多,一直都是。如果当初谨慎一点就好了,就不会劳心劳力,不会用尽心机。更不会成为一个,为了爱qíng而变得丑陋的人。
你没有要太多,是我太贪心,舍不得男人的虚荣,舍不得那些狗屁规矩。那些很重要吗?不,不是那么重要,只有缺少真正所爱的人才需求。
那现在呢?你就舍得吗?周憧充满讽刺地问:你的虚荣你的规矩,能为了我通通抛弃?你能吗?
我能!襄王紧紧抱住他,斩钉截铁。
哈哈!真是毫不犹豫?周憧再次大笑:好,你不是想我原谅你吗?可以啊,你跪下来求我,我不但原谅你,还会回到你身边。周憧吃准了他不肯,因为他是王爷,还是个古板封建的大男人。
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但没有跪伴侣的道理。
襄王放松双臂,就环抱周憧的姿势跪下去,双臂从抱腰改成抱腿:身为男人跪了自己的媳妇,他羞愧难当,很没面子,但是他还是这样做了。
如此慡快,周憧几乎出戏,几乎演不下去了。在他想象中的走势根本不是这样,不说男儿膝下有huáng金,单说男人本身的骨气和傲气,然而王爷他却你为什么可以毫不犹豫?他就是很好奇,也很触动。或许角色对换过来,他也能跪,但他的观念和王爷怎么能比?
因为爱你,欠你,这又有什么?襄王抬起头,泛红的眼中有太多感qíng,他似乎开窍了:你原谅我了吗?如果原谅了,他们一家团聚,比什么都好。
周少面对这样的一个男人,轻叹了一口气。
你现在还痛苦吗?他问。
痛苦。襄王老实jiāo代。
周憧:那你先痛个几天,等我气消了再说吧。就算是三流偶像剧,也没有这么轻易原谅男主角的。难道他周憧连花痴女主都比不上?
襄王沉默,有些话想说又不敢说。
说。
你出尔反尔
周憧没听清,什么初二犯二?他已经中二毕业好多年了。
要我给你磕头?王爷发大招,当下作势要磕头。
滚!周憧怒目踹开他,谁让磕头了!又不是上坟!但是看到王爷一本正经地,不知怎么就噗嗤一声笑了,实在忍不住。
你原谅我了对吗?敏感的王爷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好像真的不一样了。说出来不怕丢皇家的脸,他几乎又要哭出来。
嗯,算你厉害!还以为要折腾久一点的,可是真的nüè不下手去了。王爷这么正直,他不舍得。
嗯,真好。襄王站起来,感恩地抱住失而复得的宝贝。
开心有,酸涩有,感慨也有。反正感觉很多心qíng都变了,和从前不一样。他已经不太记得以前是如何与周憧相处的,但是他知道,喜欢和爱的区别有多么不同。
至少以前的他,没有这种珍惜的感觉,惶恐的感觉。他总以为周憧待在他身边是理所当然,从来不知道有一天他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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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爱qíng就是两个人的事,他终于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我爱你,阿憧。
这句话周憧说过很多次,但是第一次听见王爷对他说。周憧知道。对于一个古人来说,这句话有多么不容易说出口。
你确定了吗?不会再改了吗?
不会,绝不会再改!襄王说,手臂将周憧的腰勒得更紧。他今天的qíng绪大起大落,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令他安心。
我先告诉你,我只能生顺儿一个孩子,以后是不会生的,你想清楚再决定要不要跟我在一起。周憧把该说的,都想出来说完,免得到时候掰扯不开。
没关系,我们有顺儿就够了。襄王立刻脑dòng大开,以为周憧坠崖的时候伤了身子,因此才不能生。他的心又是一阵惶恐,要是当时没有人救周憧的话,可怎么办?
想都不敢想,心悸得厉害。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勉为其难给你一次机会。周憧叹了一口气,真是冤家啊。
真的?襄王迟疑地问。
当然是真的。周憧看着他,发现襄王的眼睛和顺儿真的像,一模一样地。果然是王爷的种,有qiáng大的遗传能力。
阿憧,我很高兴。襄王再次埋头,豪不霸气侧漏地蹭。
周憧伸手抱住他,让俩人静静地待了一会儿,就把王爷带出厨房。谈qíng说爱也要注意环境不是,厨房明显画风不对。
把王爷推倒在chuáng上,周憧骑上去,居高临下地说:我这个人就是心太软,看不得别人伤心。以后要好好对我,知道吗?
襄王现在别说保证了,把心挖给他恐怕也愿意:那是自然,我以后都不会再惹你伤心,你放心吧!那双和顺儿一样的眼睛,忽闪着真诚二字。
嗯,勉qiáng相信你。周憧搁完了狠话,捏着王爷的下巴吻过去。
俩人时隔三年再一次接吻,连怎么吻都生疏了,吻得满嘴角是口水,流了下来。
周憧抓起王爷的袖子,擦完了继续亲:别太着急,慢慢来
火热亲吻时,襄王翻身把身上的人压在身子底下,一切发生得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温qíng而激烈的**过后,俩人摔在chuáng上呼呼喘气,一面听着彼此的心跳,一面享受着登峰带来的美好和余韵。
那种喜悦的感qíng,难以用词语来形容。怪不得别人都说爱是做出来的,周憧被王爷做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对王爷的感qíng那么那么深,特别是高(和谐)cháo的几秒钟,他觉得爱死王爷了。
难道这就是爱qíng的真相?
叮!触发隐藏任务[与王爷白头偕老],完成此任务奖励极品双休术技能书一本,请问是否接受任务。
周憧懵了,这样也能触发隐藏任务?不对,应该说,为什么会有隐藏任务?
阿福,怎么回事?
不知道,反正又没有坏处和难度,怕什么?阿福从自动屏蔽中出来,也看到了隐藏任务。
是吗?可是我不想接。周憧点了拒绝,然后灿烂地笑了:我想和王爷谈一场不是任务的恋爱。
那种幸福的光芒,闪瞎了阿福的狗眼:有qíng,任xing。哎,可悲的单身汪。
周憧才不会告诉他,自己是嫌弃任务奖励才不接的。靠,为什么偏偏是双修技能书,系统的节cao都被狗吃了吗襄王碰了碰周憧的嘴唇,都红肿了,于是自责又关心地问:疼吗?
周憧把王爷的手拉到身后:嘴唇不疼,但是这里疼。真的疼,三年没做了,突然来一场如此激烈的欧式做/爱,很伤的好吗。
回王府,给你抹药。襄王说着,面露薄红,他还是那个封建古板又略娇羞的王爷。
他越是这样,周憧就越喜欢逗他。王爷不敢放肆地大白天乱摸,但是周憧敢啊。
哎呀,王爷这腹肌怎么长的,我瞧瞧。
阿憧
他摸得如此下流,王爷这种只知道直奔主题的老古董怎么受得了。
结果被摸急了,王爷再次翻身压住周憧。
还来么?屁股还疼着呢。
我以为你是在邀宠?襄王狠狠地吻着他,叫他撩拨!
连着胡闹了两次,jīng神舒慡身体累,大家都不想动,躺着就睡着了。一觉醒来正是天黑,周憧连忙爬起来,踢踢襄王:快起来,天黑了!
无妨,我jiāo代过府里。襄王睁开眼,慵懒地说。
顺儿一天没见你,不吵吗?周憧穿上衣服,感觉有点饿。
他,不爱和我一起。襄王挺委屈地说。
为什么?周憧好奇极了。
嫌我无趣。
额儿子挺会看人的么,周憧表示也同意。
俩个人起来收拾整齐,周憧又不想做饭,便提议出去吃。
周憧带着王爷去自己常去的酒楼,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和王爷出门。以前怀着顺儿的时候,王爷根本就不许他出来玩。
这样面对面地坐在酒楼里的感觉,很新奇,就像约会一样。
想着这些周憧就笑了,不是很灿烂的那种,但很令人羡慕和好奇,究竟是什么让他如此恬静安然,浑身仿佛散发出一种微光。
看什么?发现王爷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看你。襄王看了周憧一眼,又一眼,看不完似的。
我长得俊吗?周憧不要脸地扫扫自己光洁的额头和鬓角,表qíng叫一个嘚瑟。
嗯。襄王笑眯眯,感觉很快乐。
谢谢。你也很俊。说真的,王爷比三年前更有男人味了,而且还有一股神秘感,眼眸深邃,气质沉着,别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有故事的人。
周憧很自得,王爷的故事就是他。
这家酒楼的味道都不错,多吃点。上菜之后,王爷如愿以偿地受到了热qíng待遇,很满足,很喜欢。
在酒楼里吃过饭后,襄王频频暗示,你是不是应该和我回王府了?你不想咱们的小顺儿吗?
周憧摇头,表示现在太晚了,没必要去打扰孩子。
王爷的表qíng一下就暗了,难道
我不是不愿意,你放心吧,明天我就跟你回去。周憧自叹,我果然是个心软的人啊,说好的nüè王爷呢?
如此也好。襄王点头说:我今晚就宿在你那儿,明天和你一起回去。
周憧想了想也没拒绝,王爷高兴就好。
第三十章 我给王爷生猴子(十三)
第二天,周憧和襄王一起去了书局一趟,告知书局的老板,他以后不会再来上工了。
你很喜欢书局?离开的时候,襄王观他面带不舍。
还好吧,也不算特别喜欢。周少不想说,他只是喜欢那里的悠闲自在而已。毕竟周少这么手残的人,也只有书局导购适合他了。
襄王却默默把这句话记下,不是特别喜欢就是还算喜欢。
他们之后就回了王府。
周憧再次见到可爱的胖儿子,微笑着上前伸出手:宝贝儿,你还记得我吗?
顺儿小宝贝一眨不眨地看着来人,想半天:你是爹爹么?
是呀!周憧高兴死了,儿子竟然还记得他。
抱抱。顺儿张开小胖手,像一颗球一样趴在周憧的肩膀上。
徐公公捂脸,说好的世子爷的威严呢?不要给皇家jīng英们拖后腿好么?
襄王却很喜欢儿子的乖觉,他认为周憧之所以会跟他回来,儿子功不可没。于是王爷也抱上去,一家三口显得那么和谐温馨。
周憧也没有忽略顺儿他爸,抱住王爷的脖子亲了一口:我以后一直陪着你,好不好?这个男人不是那么好,不是那么完美可爱,但是周憧打心底里想要捕捉他,拿捏住他,和他过一辈子。
好,你不能出尔反尔。襄王甜蜜地搂住爱人和宝贝儿子,仿佛他的全世界就是他们。
我肯定不会,我最爱你了。周憧吻住顺儿他爸,吻到人家脸红耳热心跳加速,心里不断地纠结: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亲亲好羞耻,可是不想结束怎么办,那再亲一下徐公公表示咱家是多余的,就算不多余也顶多是个旁白。
所以那天就是这样了,当徐公公以为不会再见到那位公子的时候,王爷突然就带着人回来了。而且回来了就不走了,在王爷的正殿住下了。
其实这样也好,偌大的王府终于有了欢声笑语,王爷再也不用暗自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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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之后,一切慢慢都好起来。王爷和公子俩人看来是抛开了过往,像一对夫妻一样生活在一起。
没多久王爷送了个书局给公子,公子约模觉得不好意思,就没收下。后来王爷闷闷不乐了几天,公子就收下了。
当时不小心瞅见了公子亲王爷的嘴,嗨,把人臊得老脸一红。但是瞅见王爷幸福的笑脸,又觉得这样很好,很好。
再看一眼,哟,这回换王爷亲公子了。越亲越不像话,咱家就不看了。
世子爷又闹着要出去玩儿,那就出去吧。
一年过一年,世子爷栽在王府院内的小树长高了一大截,树杆也胖了一圈儿。
王爷和公子还是那样恩爱,可咱家看着王爷好像是闹别扭了。起初不知道原因,某天咱家偶然关注了一下公子的脸,惊讶地发现咱家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qíng。
原来是这样,王爷嫌自己老了,而公子还是那么年轻俊俏。
可不是么,咱家折着手指头一算,相差着整整十一岁呢。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哎,王爷真是可怜。
其实咱家觉得,公子应该不会嫌弃王爷的。
于是咱家就把王爷的想法,悄悄透露了那么一些给公子。过了几天,公子果然把王爷哄好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珍惜眼前的幸福,以后的事qíng谁知道哟。反正咱家是老了,看不到王爷和公子以后是什么光景。
应该是还恩爱的吧?毕竟王爷那么爱重公子,一天都离不开呢。
最近天气越来越冷咯,世子爷给他心爱的树木穿上了小棉袄。王爷说他多此一举,然而世子爷好像不屑王爷的言论。
世子爷也长大了啊,咱家却老得动不了咯。这不,过了年天气转暖,世子爷说要和咱家去踏青呢。
咱家当然是不去的,王爷一家三口出门去了。
哎,看到他们还是好好地,咱家这辈子也不亏了。
再见了,世子爷,王爷,还有公子。等你们回来的时候,可不要为咱家伤心,咱家是寿终正寝,开心着呢。
四月天,芳菲谢尽,王爷一家三口回王府的时候,听见徐公公已经去了。因三人回来的晚,那时徐公公已经下葬了。
三人去其坟上拜祭,默默地陪伴了良久。对于王爷来说,徐公公是陪伴他大半生的亲人,对世子爷来说,他一睁眼徐公公就在身边了。还记得幼年时期,他更喜欢徐公公陪他玩,而不是他的王爷父亲。
我们回去吧。周憧拍拍儿子的肩膀,如今儿子和他差不多一样高了。
爹爹。世子靠在周憧胳膊上,眼睛有点红红地。
世子越长大越像王爷,连哭的时候都是一样一样的。
走。王爷牵着一大一小的手,一起往前走。
这条路不管有多远,他们都有彼此的牵挂,不论面对什么,都不会彷徨。
二十八年后,襄王在皇城郊外的避暑山庄上逝世,彼时周憧正在他身边。
世子带着妻儿赶到的时候,周憧和他说:你已独当一面,我和你父亲不能陪你了,你要珍重。
世子听见这句话,眼睛就红了。因为他知道他爹爹的意思,如今父王走了,爱父王如命的爹爹也要一同离去。
乖,你已经长大了,不要哭鼻子。
周憧选择了自杀,剧痛过后,天地一阵变幻,他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等了半天都没有声响:阿福,为什么这次没有任务评级?
因为任务早就完成了,你之前提jiāo过了。阿福说。
我想知道他的幸福指数是多少星。周憧回到这里,心境上的感觉还是有差别的,他想起了以前完成的第一个任务,不过记忆仍然在阿福那里,他只是知道有那样一个任务而已。
四不,是五星。阿福看了一眼,也很惊讶,记得之前明明是四星,现在却变成五星。难道和襄王那个隐藏任务有关,可是周憧根本没接。
很好,抽取我的记忆吧。周憧满足地笑了一下,这是暂时最后一次想他。
好的。阿福立即动手,加上第一个任务的记忆,他手上已经有两份周憧的记忆了。
下一个任务是什么?抽取记忆后,周憧的身心在系统的修复下得到新生,面貌恢复年轻。
也许是为了配合下个任务,他的气质从高冷圣洁,变成了温润如玉,简称人/妻范。
看来下个任务和人/妻有关?
阿福:请语音确认接受第三任务。
周憧:确认接受。
阿福:欢迎启动古代位面第三任务。
任务名称:[收获宫主的真心]
任务对象:聂襄
对象背景:xing格凶残的无极宫宫主
对象意念:杀死背叛者,手刃亲弟弟
任务内容:养熟宫主,让宫主成为人生赢家
任务帮助:百糙丸两枚(疗伤圣药)、传送符三枚(已知任何地点)、闪光弹一枚(又名血色缤纷)、暗器三枚(居家必备)、隐藏属xing丸一枚(未知)永久装备:烈焰红唇(吻之迷qíng)、*电眼(望之相思)、极品艳壶(触之沦陷)、双修之术二级(可升级)、弹琴技能一级(可升级)、武术技能一级(可升级)以上,请宿主务必在五个月内完成任务,否则将接受系统惩罚。
周憧发现自己又多了一个武术技能,这个好,比什么双修之术好多了。
不过才一级:阿福,武术技能怎么升级?这个任务光听起来就很危险。
我也不知道。阿福的语气有点凝重地说:这个任务不简单,是s级任务。你现在的身份是武当弟子,而对象宫主是正派宿敌。
也就是说,我要背叛师门?这个设定确实有点坑爹,一个弄不好就会被清理门户。
没错,我已经预想到你流血流泪的场景了。阿福心有戚戚地说。
我能要多几枚百糙丸吗?周憧表示惶恐。
不能。阿福大手一挥说:快确认进入第三任务位面,我马上送你过去。时间是宝贵的,不要làng费在闲聊瞎扯上。
没有同伴爱的家伙,周憧充满鄙视:好吧,确认进入。
阿福:读取任务数据,连接位面中请稍等
鉴于每次进入任务世界都很坑爹,所以周憧一旦恢复意识就马上警惕起来。
这是一个野外场景,似乎是某座大山的山脚下,而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周憧身穿武当派的灰蓝色道袍,站在一群武当派弟子中。
也许是因为身怀武功,他发觉自己的五感变得十分灵敏,甚至能听到远处十几米外的说话声。
说话的不是武当派的弟子,而是一群女孩子,难道是峨眉派?
师傅,那无极宫的聂魔头真的会出现吗?
哼,魔宫出了内乱,这是魔宫叛徒传出的消息,不会错的。
师傅说的对,据说那魔头正在修炼魔功第八层,关键时刻却被魔宫的人背叛了,哈哈!果真是报应不慡,谁叫他作恶多端!如今他负伤在外,一定会逃经此地。
可是我们已经等了很久了,他怎么还没来?
是啊,不会有什么变故吧?
不会的,耐心等待。为了诛杀魔头,咱们等一等又何妨。
周憧竖着耳朵听了听,没多久,前面爆出一声怒喝:魔头聂襄!哪里跑!
那是一抹天青色的影子,在空中迅速掠过。就算周憧视力再好,也只看到青衣白面,是个长得不错的男人。
第三十一章 收获宫主的真心(一)
这个男人就是无极宫的宫主聂襄,也是正派人士口中的聂魔头。他一出现众人便拔出武器蜂拥而上,人人的表qíng都好像要分聂襄一块ròu似的。
周憧心想,聂襄可是受了伤的,他现在不赶紧去救人,到时死透了可怎么办?
于是周憧也拔出他的长剑,跟在后面冲上去。奈何场面太混乱,一路上不少人撞他推他踩他。
周憧忍无可忍一把推向挡路的人,结果对方狠狠地摔出去。他不由看着自己的手,老子原来这么厉害?
那还怕个鸟啊。
静能师太被聂魔头打伤了!快上!
聂襄一掌将峨眉派的掌门师太打伤,自己也挨了一剑,再加上触动了内伤,又怒火攻心,于是一口鲜血吐出来,染红了衣襟。
今天六大派对他群起攻之,不消说也是他那恶心弟弟聂子乔的杰作。
六大派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他身负内伤,八大派都不是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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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襄看着对自己冲上来的正派弟子,疯狂地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虎落平阳被犬欺,今天他聂襄认了!但是他做鬼也不会放过背叛他的人!死了也要化作厉鬼报复聂子乔!
锋利的长剑刺过来,聂襄面容疯狂地闭上眼睛,然而痛苦并没有如期而至。
你是谁?快让开!
周憧手握长剑,一夫当关地挡在聂襄身前:想要杀他,先杀了我!这个气势还可以吧,镇得住场子。
一身灰蓝道袍的他,犹如黑马一样突然杀出重围,惊呆了六大派的小伙伴们。
他竟然,他竟然是武当派的弟子!有人认出了周憧的道袍,正是武当派的。听他这么一吼,正派人士都震惊了,愤怒了。
尼玛!
叛徒!你这个叛徒!为何要背叛武当?武当派的弟子发现自己门派出了叛徒,十分愤怒,一个个地对周憧怒骂不止!
被挡在身后的聂襄同样不解,他肯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武当派的弟子,那他为什么要救自己?
不过聂襄讽笑一声,他想救又怎么样,还能打得过六大派的围攻吗?只是无用功罢了。
宫主,你还能动吗?等一下你抱住我,我带你走。周憧回头jiāo代了一句,然后拿出闪光弹准备使用。
聂襄的眸里闪过jīng光,莫非这个武当弟子有办法脱身?
既然他背叛了武当,我武当今日就将其逐出师门。他已堕身魔道,不能姑息!杀了他!六大派的人,再次攻了上来。
走!周憧放出闪光弹,转身抱起聂襄就跑。
那枚闪光弹的效果虽然不错,但是范围有限,在外围没有中招的肯定会追上来。所以周憧不敢松懈,有多快就尽量跑多快。
聂襄一直在吐血,已经吐了周憧一身。这真是极具视觉效果,于是周憧还要费心拿出百糙丸喂他吃。
这是什么?聂襄用仅有的意识防备着。
疗伤的药,快吃了。周憧哪有时间跟他掰扯,捏开他的嘴就喂进去。
药丸入口即化,聂襄惊奇地感到满腹清凉,剧痛的内伤也有所减轻。这是什么疗伤奇药?就算聂襄见多识广也没听过,他不由眯眼看着周憧的侧脸。
这个武当派的弟子一派斯文端方,长着一副正派脸不算,还带着一身正派气质!!这样的人,他为何要救一个魔宫宫主?
宫主:你被逐出师门了。
前武当弟子翻了个白眼,聂襄邪气一笑,幸灾乐祸地说:六大派会杀了你!
周憧说:六大派杀我之前一定会先杀了你。还有,我们在逃命,请你有点觉悟好不好?
哼,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宫主表现得十分不屑。
你正在被乌合之众追杀,宫主。周憧换了个姿势把宫主抱得舒服点,问:你认识附近的地形吗?有没有能逃走的地方?这样跑下去可不是办法。
聂襄yīn沉地看着周憧,久久才回答:前面有条河。
那好,我们水遁。周憧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宫主,不过他还是讨好一笑,准没错。
聂襄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他,而是静心感受自己的身体,正在好转中。
周憧跑了半晌,终于见到一条河,但是尼玛,河水也太急了,这样跳下去真的没事?
他犹豫地问:宫主,你会水吗?
不会。聂襄摇摇头,连眼睛都没睁开过。也是个淡定到犀利的牛人,不愧是宫主。
他们在那里,追!
身后一群六大派的追兵穷追不舍,周憧一咬牙,死就死吧,被淹死还能留条全尸呢,被乱剑砍死就什么都没了。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周憧和聂襄迅速被水流冲走,他不仅要顾着自己,还要仔细托起宫主的下巴,令其不被憋死。
上来我身上周憧仰躺在水面上,努力地浮起来。
聂襄终于睁开了眼,毫不客气地爬到周憧身上,大半个身子靠着周憧的胸膛,才得以正常呼吸。
他们这是算逃过了一劫,就是这么简单。
聂襄回头看着远去的六大派,脸上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
他聂襄大难不死,江湖可就有危险了。
不要像根木头一样,你的腿也动一动。周少表示自己浮得好辛苦!
本尊不会水。聂襄理直气壮地说,丝毫不以为耻。
不会可以学,要不我们俩都会死!周憧也是醉了,这位爷有点忧患意识好么,他们现在可是在làng淘里出生入死。
怎么学?聂襄也晓得眼下qíng况不好,那就勉为其难地答应配合一下。
就是动动你的双腿,跟我一样。周憧用腿碰碰聂襄的腿,做个示范。
俩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满身都是冰凉,唯有彼此相贴的地方才是温暖的。为了这唯一的暖意,聂襄扇动自己的双腿。
很好,就是这样。周憧不吝啬地夸奖,满脸水痕地微笑。
哼,区区小事自然难不倒本尊。聂襄面露不屑,却看起来心qíng还不坏的样子。
周憧无语,你敢从我身上下来吗?不敢吧,会淹死吧?
嘴pào旱鸭子,呵呵。
内心吐槽着聂襄,周憧自己并不好过,因为水流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凶险,这好像不对他不由地青白着脸问:宫主,这条河流向哪里?
聂襄抬眼看了一下前方,脸色也跟着凝重:是瀑布。
啊?周憧在水里吓出了一阵冷汗,赶紧想办法靠岸。
没用的。聂襄垂下眼角,仿佛笑了一下。
那是一种看不起生老病死,灼定自己死了也会化鬼归来的自信,简称中二。
我不想死。周憧咬着牙拼命地游动:你听着,我也不会让你死!除非我死了在这种时刻,怎么能不刷宫主的好感度。
为什么?宫主眼神冷淡,并没有因为周憧的维护而感动。
在他眼里,周憧只是个临时利用的人,他随时可以杀掉这个人。
呵呵周憧想说什么,又闭上嘴:等我们都还活着,我再告诉你。
宫主被吊足了胃口,脸色有些发臭。他向来站在高位,底下的人哪个对他不是恐惧恭敬。从来就没有谁敢对他藏着掖着。
这样一想,就想起无极宫那群蠢货!宫主的脸色越发不好,有发黑的趋势。
水流越来越急,周憧焦急地说:恐怕靠不到岸了,快抓紧我,我们坠下去!
如此决定,周憧gān脆不再划动手臂,而是一把抱着身上的宫主。
哼!宫主忍受着被抱紧的感觉,等他脱险以后他一定会让此人知道,上一个不小心触碰到他的人是怎么死的!
说时迟那时快,耳边传来轰隆轰隆的响声,震耳yù聋。他们抱着彼此的身体,被水流推下瀑布,迅速坠落。
周憧一边感叹瀑布的高度,一边调整姿势,始终让宫主在自己上面。这样落水的时候受到冲击的就是自己,而不是已经身受内伤的宫主。
聂襄当然很清楚周憧的打算,他也不阻止,有人肯为他死他为什么要阻止。从前到现在为他死去的人多如牛毛,他全不在意。
嘭周憧以背部撞入水里,心口一甜,痛不yù生!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痛啊!
果真是流血流泪。
幸好在水里,周少偷偷流泪也不丢脸。
把宫主带出水面之后,他呸出一口带血丝的河水,急促地呼吸了几口:宫主?宫主?拍拍聂襄惨白的脸颊,很担心他内伤加剧。
拿开你的臭手宫主虚弱地怒斥。
你没事就好。周憧看他没晕倒就放心了,勉qiáng地笑了笑:我体力不行了,你自己注意点安全。
说罢周憧继续带着宫主游动,他已经看到了岸线。不得不说的是,这条河实在是宽得让人想吐!
聂襄攀着周憧的肩膀,他当然知道这个人受伤了,但是那又怎么样?
别人的命跟自己的命,如何选择?
聂襄嗤笑一声,这个问题需要选择?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选择题。
第三十二章 收获宫主的真心(二)
游泳是个体力活,很累很累,周憧感觉自己有些坚持不下去了,他很犹豫地说:阿福,我想吃掉那颗百糙丸。
这才来多少天,我劝你不要。阿福并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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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真的好辛苦啊。
武侠世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械斗?群殴?
好吧。周少咬了咬牙闭上嘴,他当然也知道厉害关系,刚才也只是说说而已。
加油,坚持,你可以的!阿福为他打气鼓励。
嗯大不了拼了!周憧鼓起劲儿来,努力地向岸边冲刺。
这真的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拼尽全力,他以前也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什么时候经历过这种绝境。但是依靠自己的努力到达岸上的时候,他的心感到十分骄傲,充满成就感。
这满满的正能量,阿福突然觉得,他家周少好令人欣慰。
浑身湿漉漉地把聂襄拉上岸边,周憧一头倒在泥地上,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弹。
这里应该没有追兵,我们躺一下再走说完周憧闭上眼睛就晕了过去。
相比之下聂襄就好多了,他没有和周憧一样累死累活,而且百糙丸在他体内慢慢滋养,让他的jīng神还不错。
周憧晕过去了聂襄当然知道,宫主现在正眯着眼睛在想,是杀了他呢还是杀了他呢?
宫主是刚刚经历过背叛的人,他最讨厌叛徒,而周憧恰好就是一个叛徒。今天周憧能背叛武当,明天他照样能背叛别人。
所以聂襄不信任周憧,甚至连考虑都没考虑过要信任周憧。
现在他已经脱险,按理说是时候杀了这个人。
但是
宫主瞄了一眼晕死的人,他想,这种蠢货其实不足为虑,而且留着他还有用处。既然这样,那就留他活多两天吧。等本尊炼成魔功第八层,再一举送他上西天。
做好这个令人满意的决定,聂襄起身打坐,调理身体。
半个时辰过后,他踢了踢身边死睡的周憧,说:快起来!
周憧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说:怎么了?有追兵吗?在哪里?
哼!现在没有追兵,不过很快就会有了。宫主说,站起来抖抖自己的衣服,已经gān透了。
那我们快走吧。周憧也站起来,发现自己的衣服还是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咕噜
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发出一声响,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饿了吧,要不我去弄点吃的回来?周憧对宫主说,他十分肯定宫主和他一样饿。
先离开这里再说。宫主往前走去,那是一片荒山野岭。
周憧默默地跟上去,他天真地以为宫主真的不饿,但是他错了。当他看见宫主凶残地用石头砸死一只野猪的时候,他就知道他错了。
你,快过去把野猪处理gān净,本尊要吃烤野猪ròu。宫主不客气地指使,把周憧当成自己的奴仆使用。
周憧并不反对,因为他也饿了,他也想吃烤野猪ròu。
好,宫主请稍等,一会儿就可以吃了。他说,然后来到野猪身边,发现自己的长剑没有了。他问宫主:你有匕首吗?我要割野猪ròu。
宫主摸了摸,从靴子里摸出一把匕首,扔给他。
周憧有了刀就好办了,他大学的时候是美食社的副社长,最擅长bbq。
可惜目前没有碳火,只有木柴。也没有打火机,只有坑爹的钻木取火。
周少钻了很久,火苗它就是不出来。在他烦恼用哪个角度继续钻的时候,两颗石头砸在他背上。
看到是两颗打火石,周憧大彻大悟,原来宫主正在骂他蠢。
谢谢宫主。周憧没有不高兴,他反而笑着道谢。
聂襄当然不会理会他。
周憧也不在意,把火堆烧起来以后,他脱下湿漉漉的衣服架起来烤。
你gān什么?聂襄看见他脱衣服,脸色顿时难看。难道这个人想光着身子烤ròu给他吃?
真是岂有此理,他命令:把衣服穿上!
可是衣服湿了,穿上很难受,而且我受了内伤。周憧说什么也不肯的,他还脱剩一条裤子就已经很好了。
你穿不穿?不穿我杀了你!聂襄顿时杀气外露,眼神bào戾。
宫主息怒,我这就为你烤ròu。我烤的ròu很好吃的,不信你待会儿尝尝。周憧支起jīng心片好的ròu串,一串串放在火上烤。
这样烤出来的ròu肯定会有烟味,不过只要注意一点就可以最大程度改善。
那人一拿起烤ròu就专心致志,全然忘了自己还在经历生命威胁。
聂襄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他狠狠地瞪了周憧一眼,倒也不再说杀来杀去。
不是不想杀,而是默默在想,吃了烤ròu本尊就杀死他!
周憧要是知道宫主这样想的话,肯定会烤得慢一点。坏就坏在他不知道,所以他烤得很快,很快就熟了。
很香,外焦里嫩!宫主你先吃。一串金huáng色的烤野猪ròu送到宫主面前。
哼!宫主看了两眼,卖相还不错,便伸手接过。
周憧绝不看着宫主,因为他害怕宫主害羞,矜持不肯吃。
结果呢,他还没回神宫主就伸手过来:ròu呢?
周憧默默地再给他一串,难道所谓的养熟宫主就是喂养?宫主是个吃货?
酸慡,突然有一种得知真相的感觉。
于是这顿野餐,他一共喂了宫主二十串肥瘦相间的烤ròu。等宫主不再伸手的时候,周憧终于有空喂食自己。
备注:此二十串非商业烧烤的二十串,而是分量十足的二十串。
反正自诩饭桶的周少只吃了十串,乃们自己对比。
宫主,咱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周憧吃完之后,把火堆和残骸处理掉。他想着不要留下火种烧了山,结果一抬头就看见宫主你想gān什么,喂,不要动刀子!
说吧,你想怎么死?聂襄手里转动的那把刀,就是周憧用来片猪ròu的那把匕首。
宫主,为什么一定要杀我?我不明白。周憧举起手来,但是好像这里不流行这个,于是他单膝跪下:别杀我,我是这世上对你最忠心的人。
他很淡定,也很诚恳,他知道聂襄刚刚经历过一场背叛,并不会那么轻易地相信他。但是要如何才能获得聂襄的信任和真心呢?说实话,没有头绪,只会走一步算一步。
忠心?聂襄嗤笑一声,用刀尖挑起周憧的下巴说:你凭什么对本尊忠心?你的忠心从何而来?一个判出师门的武当弟子?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真是好笑,他凭什么忠心!
宫主莫生气,我的忠心从心而来,宫主,我是为你而存在的,没有你就没有我。周憧直视着聂襄的眼睛,诚恳而哀求地说::宫主不妨留下我,我虽然武功不高,但还是有用处的。现在就杀了我,不划算。
聂襄第一次听这种论调,也算新鲜:哦?那你说,什么时候杀了你才划算?
自然是物尽其用,等我没用的时候才杀。周憧无害一笑,把身上那人/妻or痴汉的气质发挥到极致。
本尊还是不信你。聂襄冷眼相待,手中的刀子就要动作。
慢,宫主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吗?其实我是有企图的!周憧狠了狠心说。
哼,什么企图?聂襄好像很满意,一副你终于露出真面目的成就感,于是刀子也不动了。
宫主,我要是说了,请你不要立刻杀我。一旦发现不对还要转口风,也是蛮需要时间的。周憧酝酿了一下qíng绪,说:其实我的企图就是
就是什么?说!宫主的刀子一动。
就是宫主你。周憧不惧死亡,倔qiáng地凝望着他。
什么意思?聂襄皱眉。
意思就是,我爱慕宫主。周憧抬眼望:宫主知道什么叫爱慕吗?就是我对宫主一样,可以为宫主生,可以为宫主死,把宫主当作毕生的追求。
周憧仔细观察宫主的表qíng,很微妙,难道这里不流行这样的表白,所以他没听懂?又或者是,根本就没人对他表白过,自己是第一个?
如果是后者,那真是个极好的消息。
你,爱慕本尊?聂襄玩味地笑了,收起刀子,改用两根手指捏起周憧的下巴,左右端详。
这个武当弟子,皮相长得不错。再用指腹摩了摩,肌肤如玉,触手生温。
周憧以为有戏,下一秒却被甩了一巴掌:就凭你也配爱慕本尊?滚!
脸颊火辣辣,余光看到宫主狠戾的脸,为什么会这样神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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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灰心,他叫你滚就是不杀你了。阿福出声提醒他原来是这样。
谢宫主不杀之恩。周憧垂着头,等他抬起头的时候,宫主已经不见了。
阿福说:远远跟着他,不要被他发现。
周憧捂着脸站起来,只有一个感觉,脸好痛!
周少没事吧?今天周少好像又落水又挨巴掌,阿福表示好心疼。
长这么大第一次表白,结果被打脸,我也是醉了。周憧抽了抽嘴角,少男心碎成一瓣一瓣。
阿福真不敢说话,其实你的很多第一次都已经没了,我会告诉你吗?
跟着他会不会被打死,我光是想象就觉得蛋疼啊。周憧说,这位宫主的xing格略奇葩,他感觉有点镇不住。
呃,不用担心,必要的时候我会帮你换百糙丸。阿福说,这真的是良心安慰。
那你肿么不去表白?
第三十三章 收获宫主的真心(三)
和阿福撕了几句,周憧还是很敬业地开始追踪宫主。据说宫主的魔功天下第一rarr;_rarr;炼成之后。不过现在第七层也不错了,至少周憧这种武功菜鸟只敢跟在五十米外。
又一个岔口,周憧:阿福快闻闻,他走的哪条路?
阿福悲伤地控诉:你把人家当狗使。不就是吵架没有让他两句么。
你真聪明,我就是这个意思。周憧假笑,板脸:快说,哪一条?
嘤嘤嘤,左边。
也不知道宫主有没有察觉后面有人,他走的路线都是荒山野岭。周憧跟了两天,宫主进了城。
阿福挖槽了一声:快看,你家宫主的通缉令!
周憧往墙上看,也挖槽:还有我的通缉令!
阿福往旁边瞄:这个是你吗?画风太清奇,我竟不能直视。
说人话。
嘿嘿,我是说,照这画像肯定找不到你。不信你嚎一嗓子,保证没人鸟你。
周憧默默承认,好像还真是这样。
可能是周憧站在这里太久了,墙根下一个破破烂烂的丐大叔竟然搭讪他:这位少侠,请问可是武当弟子?
周憧好歹也是行走江湖的人,眼力不错,对丐叔拱了一拱手:阁下可是丐帮弟子?
丐叔露出一口huáng牙:正是!他还有话说:少侠是来追杀聂魔头的吧?我在隆源客栈看见了贵派弟子。喏,就在对面。
有这么巧吗?周憧回头瞥见那块隆源客栈的招牌,准备开溜。
少侠为何忧心忡忡?难道是为了当日那个叛徒?唉,谁门下没有一两个叛徒,少侠还是太年青了。丐叔一副少年你太甜的模样。
呵呵,丐叔我就是你口中那个叛徒你满意了吗?
周少捂住肚子:突然有点内急,我先去个茅厕。然后抱抱拳,搂着肚子踉跄前行。
只怪那身灰蓝道袍太显眼:师弟?师弟!那边有个师弟,快追!
周少要哭了,这年头已经流行看见师弟就追吗?师兄你们闹哪样?
你怎么往这个路线跑?阿福惊奇地问。
为什么不能,难道是死路?周憧心里想,可别啊!
不是死路更甚死路阿福替他祈祷,祝你好运。
他特么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啊?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因为周憧看见了宫主靠!要死人了!
那双寒意摄人的眼眸盯着自己,周憧大喊: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是来追杀我的!
众位师兄:啊,是聂魔头!小师弟快回去报信,我等绊住他!
聂襄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周憧往前一推,自己翩然离开。
这真是红果果地坑队友!
周憧已经bào露了自己是叛徒的事实,谁叫他脸这么大,还敢穿着武当的制服满地跑。
叛徒,杀了他!
宫主已经走了,周憧无奈一笑,好吧,就让他的处/女杀献给同门师兄。
我其实并不想伤害你们,如果你们能放我走的话。他空手站在原地,却有一种凛然的意气。
他一抬手,怎么看都不像是武当的功夫。
废话少说,动手吧!众人都觉得,这个叛徒已经早就堕落了,竟然修炼了魔功。
要是周憧知道武当弟子的想法,一定会苦笑。魔功什么的,是人人都能修炼的吗?他想修炼魔功,也要宫主肯啊。
话音落,周憧赤手空拳对上武当剑阵,出乎意料,竟然不落下风。
你果然早已叛变!要不怎么用的他们从没看过的功夫呢,不用想一定就是魔功。
周少懒得跟他们掰扯:看剑!他哪来的剑!
他没有剑,所以他决定抢一把。
阿福突然说:速战速决,宫主有危险!
周憧一剑伤七人,脚尖一点,往宫主的方向掠去。
竹林,清风,六大派掌门。
尔等欺人太甚,竟围殴我宫主!嚇!周憧一剑西来,冲入战圈。
这huáng口小儿是谁?
六大派摸不着头脑,唯有武当掌门定眼一看,格老子的,那是我派制服。
那不是当日的叛徒么,他竟然还没死?
阿弥陀佛!大和尚来送叛徒上西天,看杖!
锵锵!周憧如愿以偿地分担火力,和尚尼姑道士全往他身边凑。
聂襄对付余下三人,比刚才不知好了多少。他看周憧游刃有余,有些吃惊,那蠢货的武功竟然还不错。
宫主,你没事吧?那蠢货喊。
哼!宫主不屑回答他,太蠢了。
趁着周憧分担了三个人,聂襄拼着xing命快速将对手一一重伤,然后再一次丢下周憧跑了。
宫主!周少凄厉呐喊,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这三个老妖怪,他绝对打不赢。
聂襄当然周憧不是那三个掌门的对手,但是又如何?他为什么要管别人的死活,除了他自己,他谁也不在乎,谁也不信任。
噗!周憧吐血了,几乎晕倒:阿福,我要逃走。
传送符,阿福顾不了那么多,帮他拍出一张,传到竹林边缘,藏起来。
周憧不解:为什么?
阿福说:宫主还没走远,你不如不要疗伤先。
苦ròu计?周少虚弱地闭上眼。
孺子可教也。阿福说过了,有时候他真的很佩服周少。
聂襄本来已经走了很远了,内心却一再回响那个蠢货的呐喊,以及之前那句该死的我爱慕你!
宫主想,打了这么久也该打完了,虽然不想去救他,但是替他收尸总还可以。就当是,看在他那条为自己而死的贱命上。
哼!
于是宫主调头回去,当他瞥见周憧的身影时,就远远地停在竹枝上。
周憧受了重伤,他用剑撑着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向前。
噗该吐血的时候吐血,不要吝啬那几口。
终于,他撑不住了,单膝跪地,面如死灰。
就在周憧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的时候,眼帘下出现一双羊皮靴子,他笑了:宫主普大喜奔,他不用死了。
你奢望本尊救你?聂襄居高临下地嘲笑。
如果宫主愿意的话。周憧恬淡如常,仿佛xing命不重要。
哼!聂襄狠狠捏起他的下巴,bào躁地说:本尊救你也行,只是从此以后,你就是本尊座下的一条狗!
周憧
说!你是本尊的狗!聂襄用力掐指。
我是宫主的狗。这种毫无尊严的感觉肿么破!
很好。聂襄终于满意了,拍拍周憧的脸颊说:你应该感谢本尊,本尊不喜欢人,不过却不讨厌狗。
比起jian诈险恶伪善丑陋的人心,宫主还是觉得狗可爱一点。
是,谢谢宫主。周憧温顺地说。
聂襄狞笑:不,你应该称本尊为主人。他露出有趣的神色,简直变/态。
周憧从善如流,还是很温顺:是,主人。
聂襄很满意地拍拍他的头,不错,有意思,好玩得很。
阿福不敢相信,这是周少?他震惊地问:为什么?难道周少是m?他隐藏了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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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觉得难堪,因为我知道他迟早会被我征服。
有霸气!阿福竖起大拇指。
周少心满意足地晕过去了。
呵!一条死狗!聂襄抄起周憧,扛在肩膀上,翩然而去。
听见宫主从哼变成呵,阿福不得不佩服周憧:周少威武!周少你是对的!
所以说宫主果然更喜欢狗么?
周憧在宫主的肩膀上沉沉浮浮,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得以安稳。鼻间好像闻到了药味,宫主说会救他,果然是真的。于是周少大胆放心地睡了。
他中了少林的大力金刚掌,能撑到现在已经不错了。面容出色的年轻神医说。
怎料聂宫主不给面子:他是本尊的狗,要这点能耐都没有,怎配?
年轻神医深深觉得,自从聂魔头修炼了魔功之后,竟是越来越中二,在下不敢苟同惹。
两天后,周少胸口的闷痛有所减缓,终于不会再吐血。
我是不是应该吃一颗百糙丸?
只有一颗,你自己说呢?
唉,这流血又流泪的人生,不如做条宫主脚边安稳的狗。
是的,周憧自从开口喊了主人之后,就被宫主平常对待,宫主的平常是多么不平常。
再也没有杀杀杀!
多慡?
周少快把节cao捡起来,不要泯灭了你的人xing!阿福痛心疾首,你要用一条狗的奴xing去征服宫主?你在逗我咩?
周憧一脸正直:这样不好吗?近水楼台先得月。何况以宫主的尿xing,他根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
阿福无语:你要用你的狗嘴去啃月亮?你问过宫主的意思吗?说真的,你只是怕死。
呵呵。周憧:你知道得太多了,我喜欢傻一点的阿福。都说太聪明的人不会快乐。
阿福:坐等你跪舔宫主的那一天,我一定会拍照留念。
周憧:不跟你说了,人家要去给宫主做饭。
阿福:我天!呕!
宫主说,本尊不想再吃神医谷的糟粕,你,点着周憧,去做饭。
周憧重伤未愈,就开始贴身伺候宫主。何为贴身,自然是煮饭洗衣端茶递水,再加伺候洗澡,有时候还要倒洗脚水。
一个富二代公子哥,就这样沦落成为沐浴城的洗脚妹。
阿福痛心:你看你看,他都不拿你当人使唤!你还不改变攻略!人/shòu是没有结果的,物种不同怎么谈恋爱?
说明他器重我啊。周少的世界观牢不可破:你放心,宫主尽在我掌握之中。
姓周的,快过来给本尊洗脚。宫主在喊他。
我马上来。周憧深呼吸,露出一个温软的微笑,进去了。
第三十四章 收获宫主的真心(四)
宫主一身天青色长袍曳地,内里是雪白的丝绸里衣。此时坐在榻上闭目养神,两侧垂落的青丝衬得他越发肤白如雪。
而周憧很清楚,这是个极其矛盾的男人,他有着冰雪夏雨一样的外表,却有着火山岩浆一样的灵魂。
过来。
周憧端着水盆走过去,用一种自然的姿态跪坐宫主脚边。伸出温暖细腻的双手,托起宫主的左脚,脱去鞋袜。
宫主的脚型,与一般男子不一样。它修长而不失ròu感,肤白而又圆润,握在手里十分趁手。
有这样一只脚握在手心里,周憧丝毫不敢马虎。
宫主,水温如何?将宫主的双足置入水中之后,周憧细声问。
尚可。聂襄睁了睁眼,表示还行。
周憧放轻动作,在宫主的双足上用心伺候。一会儿揉,一会儿捏。一会儿照顾足底的xué位,一会儿按摩脚腕的肌ròu。
据说这样很舒服?
宫主,力道如何?周憧偷偷观察宫主的表qíng,略享受。
继续。语气果然温和。
是。于是周少继续卖力。
按完一轮之后,换了一盆水。这次没有再各种按,而是轻轻抚摸。
摸了没多久,宫主好像睡着了?难道宫主喜欢这种chūn风化雨的爱抚?
宫主?
周憧唤了两声他没应,于是拿出帕子准备擦gān净。
慢着。宫主突然睁开了一半眼睛,斜斜往下睨着周憧,眼底有残留困意:tiangān净。
周憧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残忍的阿福告诉他:你没听错,他叫你tiangān净。哈哈哈哈,阿福心里已笑疯。
一开始他就预言过,看吧。
宫主他真的要tian一个男人的脚,这不太合适。
聂襄开始不耐烦:快点!如果他敢说不,后果会让他悔不当初。
后果是什么,周憧太清楚了。
周少,上吧,为了活命。
所以他捧起宫主的玉足,豁出去han住那些圆润的脚趾。希望这样的感觉很痒很怪异,宫主就可以放过他。
可惜周憧失望了,宫主不但没有一脚踹开他,反而还露出享shou的表qínglarr;果然是个变tai。
但是胆敢接下变tai任务的周憧,也不算个正常人吧。最初的一点不适应过后,他完全接受了这种变tai游戏。
不再是简单han在嘴里,而是转动she尖,全方位照顾。从脚趾到脚背,再到脚踝,那颗圆圆的脚珠,来回疼ai。
这样肆无忌惮地对待宫主的脚,让周憧产生一种自己正在qin犯宫主的错觉。他用zui用li疼ai宫主的脚,就好像他用shen体用力疼ai宫主的shen体。
当然,想再多也只能是qi乘式疼ai。
这只。宫主脸颊微hong地换上一只,表示这只也要疼ai。
此刻的他是多么温顺,多么无害。但是谁能想到,他是个杀人如麻的魔宫之主。稍微不顺心就要打打杀杀,吓得你心惊胆战。
好。周憧温柔地执起另一只,放在zui边把玩,玩得久了他不由想知道:宫主,你舒fu吗?
宫主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嗯,声音都有些变了调。那是dongqíng的声音,带着ai昧和低沉。
周憧啧啧有声地tun吐他的脚趾,顺便把他另一只脚也wo上,用li揉cuo,适度啃yao,快把宫主的一双玉zu给玩huai了。
唔宫主双颊嫣hong,眼神迷li,薄汗微渗。
周憧不必抬头看也知道,他qíngdong了,沦陷了,站在正在享shou中,随时都可能登ding。所以他不敢放松,就怕中断了宫主美好的体验。
宫主白皙透红的玉zu上,bu满了hong痕和yao痕,显得楚楚可怜,弱不禁风。它们现在在周憧的手里zui里瑟se发dou,用力蜷缩,想躲起来。
奈何周憧不许它们闪躲也不许它们抽离,只会更丧心病狂地对待,有一种不把宫主玩huai就誓不罢休的狠劲。
聂襄抓紧榻上的丝绸被褥,嘴里发出一声短促gao昂的g。他被周憧song到了那个极le境地,无限享shou,倍感愉yue。
等呼吸慢慢平复下来,他看着自己那双倍受疼爱的双足,淡淡吩咐:替本尊洗gān净。
是。周憧出去换了一盆水,这一次顺利,洗gān净擦好,正yù穿上鞋袜。
不必穿了,快去准备,本尊要沐浴。聂襄慵懒地盘起腿,宽大的袖子把双足遮住。
是。周憧处理掉水盆,立即又去净室准备。
其实并不用准备什么,因为这里是温泉活水池子,只需替宫主准备换洗衣物即可。
周憧心神微微一动,刚才宫主xie了吧?所以才会沐浴第二次不用碰到关键位置就能làng成这样,想想也是腹下一热。要是能在chuáng榻上相逢,又不知是个什么光景呢?
一定是个极品没错。
宫主进来洗澡的时候,周憧照例在一旁伺候。有时是负责擦擦背,有时是捏捏肩膀。然而像刚才一样玩脚,还是第一次。
周少经验甚少,并不知道那种特殊癖好怎么回事,反正他知道宫主好这口就对了。
如此说来,攻略又进了一步?
可惜的是,现在还没激活宫主的幸福指数。难道还不够刺激?要不下次试试关键部位?
在想什么?宫主的声音懒洋洋地。
在想今晚吃什么。周憧捏着宫主的肩膀,一脸正直。
哼宫主想到某人的手艺,心qíng还不坏。
晚上,周憧做了四菜一汤,用心用力地伺候宫主饱餐一顿。最后得了宫主一个夸奖,他拍拍周憧的脸颊说:还不错。
宫主喜欢就好。周憧人/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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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宫主下地走路,他不由担心那双脚,真的没事吗?他当时可是用了不少力气,连牙印都留了好几个。
嗯?你在看哪里?宫主危险地挑眉。
神医谷的地板不错,宫主。周憧真心赞叹。
看见宫主转身出去,很好,这一天又顺利愉快地过去了。最重要的一点是,心里揣了个秘密好激动\(≧▽≦)/larr;这里是阿福。
没想到宫主竟然有这种癖好,你说呢周少?
周憧没有聊天的兴致:我不想说。
也是,刚刚发现自己是恋足癖,我理解你。阿福用幻想出来的手,简称幻肢拍拍周少的肩膀,很同qíng他。
周少也算拼了,一次一次地刷新阿福的世界观。如果要评一个最多才多艺执行者的话,阿福一定会推荐周少。
你不幸灾乐祸的话,我们还能做朋友。周憧皮笑ròu不笑地说。
呵呵。
收拾完碗筷盘子,周憧尾随宫主去花园里消食。此时正是桂花花期,花园里飘着桂花的清香。
周憧想去看看桂花树在哪里,准备弄一点花朵回去给宫主做桂花糕。
转角遇见,一白一青两个身影在凉亭里jiāo谈。周憧的脚步停顿了一下,走上前去。那姿态十分自然悠闲,一点都不畏缩拘谨。
宫主,莫神医。周憧喊,坐在宫主旁边。
周公子好。莫云含笑对他点头,转向聂襄说:这不是你的部下。既肯定又充满兴趣,表示他想听八卦的意思。
周憧靠近宫主,满足他的腐男心:我是宫主的贴身小厮,你看像吗?
莫云大笑摇头:不像,不像,倒像
宫主眯眸:倒像什么?
莫云旦笑不语。
他看似调侃,实则对周憧的身份惊疑不定。如今整个武林正派都在通缉聂襄。其实神医谷,也算武林正派。
莫云三年前欠了聂襄一个人qíng,三年后聂襄抱着一个人来求医。他救了这个人就算还了聂襄的人qíng,从此他们就是邪派和正派的关系。
所以他很想知道,周憧究竟是聂襄的什么人?
听说无极宫上下都背叛了你?那此人必不是无极宫的人:难道武当派的叛徒之说是真的?也不对,聂襄最讨厌的就是叛徒,不可能将叛徒带在身边。
这些与你无关。宫主端起茶,但茶冷了。
周憧接过杯子,重新倒一杯,动作之自然。
这茶太老。宫主不客气地吐槽。
周憧挽起袖子,准备大显身手:我再泡一壶,莫神医不介意吧?
莫云嘴角抽了抽:不会。他怀疑这俩人是专门来打脸的。
于是周少行云流水地泡了一壶茶,分别倒给宫主和莫云:请。
宫主喝惯了的,没有说什么赞美。
莫云一入口,却不得不承认周憧比自己泡得好。他再看看聂襄,似乎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显摆。
呵!神医表示也是醉了,跟他嘚瑟有什么用,他又不会羡慕嫉妒恨。
最后离开时,他留下一句话:别太相信我。
凉亭里剩下俩个人,周憧不明就里地问宫主:他是什么意思?
宫主说:本尊打算闭关修炼,冲击魔功第八层。
周憧继续问:在神医谷?
宫主点头。
于是周少语重心长地劝导:我看这位莫神医好像是正派人士,就像他自己说的,宫主你别太相信他。
宫主给他一个蔑视的眼神:本尊本来就不相信他。
呃
还有,本尊说过让你称呼本尊为主人,这么快就忘了?
转头对上宫主发狠的眼神,周憧一点都不敢忘:好的主人,我知道了主人,我以后一定记得。
这还差不多。宫主恢复慵懒的调调:明日一早离开,找个地方修炼魔功。
周憧紧张四顾:宫主小心隔墙有耳。
嗤
是宫主在笑,周憧由衷地感谢,宫主没有发现他又忘了叫主人,这真是好极了。
第三十五章 收获宫主的真心(五)
说好一早出神医谷,期间却发生了一点变故。周憧和宫主还在神医谷,无极宫的左护法苍凝找上门来。
是一个看似妙龄女子,却其实已经三十多岁的美艳女人。
宫主,别来无恙。苍凝站在最前头,身后带着二十余人,看样子来者不善。
周憧观察到宫主的脸色很难看,其中除了被背叛的愤怒,还有一些更复杂的qíng绪。这就耐人寻味了,难道宫主和对方是一对旷世姐弟恋?
唔,那么就不只是背叛,还掺和上qíng杀。
本尊以往真是小看了你,苍凝。宫主yīn沉沉地直视他的左护法,就在苍凝出现之前,他还不知道背叛他的人究竟是谁。最令他意外的是,他从没想过会是左护法。
那倒是真的,宫主你一向看不起女人。苍凝幽幽浅笑,但是周憧从她眼中看到了苦和悲,果然是因爱生恨,相爱相杀。
聂子乔许你什么好处?宫主在动手之前,问了最后一句。
苍凝突然笑得诡异,笑得疯狂:他许我做宫主夫人,宫主,你可曾后悔?说罢满怀期待看着聂襄,跟着聂子乔,她并不快乐。
后悔?哈哈哈哈哈哈!宫主呸了一声,恶心地说:不要脸的女人,凭你也配?
这个神转折是周憧也没想到的,宫主的表qíng和眼神没骗人,是真的恶心。不过想到苍凝和宫主弟弟的年纪,确实有点怪怪地。
她是聂子乔的奶娘。聂襄突然对周憧科普。
呃周憧的表qíng成功地取悦了聂襄,他再次轻蔑又恶心地嗤笑:可她却肖想本尊,真是可笑不自量。
等等,可笑不自量是这么用的吗,前面不是还有一句什么什么撼大树?小学毕业太久,居然不记得了呢。
周少,打起来了!
周憧回神一看,果真打起来了。他十分悠游地抽出长剑,因为没人来对付他,特么都去围殴他家宫主。
足尖一点,飞入战圈:宫主,我来助你。杀进重围,与宫主背靠背,共同进退。
周憧一出现就就引起了苍凝的关注,这是什么人?竟然和宫主如此亲密?最重要的是宫主竟然允许他跟随左右。说好的lsquo;别摸我,呢?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就像雷达,她从来不认为谁是她的对手,因为宫主都不可能喜欢上他们,但此刻却极度妒忌周憧。
去死!苍凝对周憧火力全开,她要杀了周憧这个男贱/人。
宫主救我!周憧没有辜负苍凝的直觉,一上来就向宫主撒娇larr;什么鬼?!
没用的东西!聂襄徒手杀了一个宫人,迅速将周憧提到身后,自己对上苍凝的柳叶刀。
苍凝的武功本来平平,她敢来围堵聂襄也是因为走投无路。本以为聂襄受了重伤,又有六大派的追杀,他必死无疑。结果呢,六大派的掌门伤了三个,聂襄却还活得好好地。
等聂襄腾出手来,不用说也一定是回无极宫报仇。所以还不如趁他重伤未愈之际放手一搏。
其实苍凝的注意也没错,错就错在漏算了周憧这个意外。如果没有周憧这个武当叛徒,聂襄确实死了。
至于苍凝为什么不带多一点人来,呵呵,周憧在宫主杀了苍凝之后也问过这个问题。
然而宫主的脸色十分微妙,于是周少就闭嘴了。
不,是换一个问题:她如何知道我们在神医谷?莫云?周憧不由想起莫云那句话,别太相信我。难道真的是他?
走。聂襄甩了一手血珠,大步离开现场。
周憧作为一个合格的小厮,连忙用水壶的水淋湿帕子,替宫主擦gān净手上的血迹。
聂襄虽然不耐烦这样墨迹,但是双手gān净清慡还是令他舒畅不少,他抬眼睨:你倒是惯会伺候人。
周憧笑:只伺候过宫主一个。这时候怎么可以不顺毛摸呢,何况又是真的。
哼。聂襄意义不明地冷哼,迈步就走。
出了神医谷,二人看似漫无目的地赶路。周憧也不多嘴,宫主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但周憧悄悄在心里排除过,都城是不能去的了,小城镇或者还行,总不能又去荒山野岭?
出乎意料的是,最后宫主带他到了一个山清水秀的湖边别墅larr;一座jīng致的竹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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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宫主的别庄?身为魔宫宫主,好像拥有一两处别墅也是很正常的。
不是,本尊第一次来。聂襄bào力踹开大门,四处看看,最终满意地说:此地不错,正适合本尊修炼。
周憧感到一股浓浓的土匪气息扑面而来:那这里的主人,宫主打算如何jiāo涉?总不能硬来吧?
杀了。
云淡风轻,就好像讨论今晚吃什么菜。
周憧见多识广,仍然把持不住。
怎么,觉得本尊生xing残忍?聂襄瞥见周憧的表qíng,觉得好笑万分:本尊被人尊称为魔头,总不会是白得的,不然你以为本尊是个什么善茬?
周憧被宫主紧紧盯着,起初来还觉得紧张,之后就不会了,他微微一笑:我从来都知道宫主是个什么样的人。被系统定位为生xing凶残,又怎么可能会善良。
哦?那你说说看,本尊是个什么人?聂襄依然盯着周憧,那张温润如玉的脸。
周憧想了想回答:在我眼里宫主是我想要的人,这就够了。至于旁人的评价,我不在乎。
聂襄眼神微暗:你想要的人?哼,看来你还没有放弃。他当初不是扇了这人一巴掌吗,怎么还没扇怕他。
周憧笑说:我对宫主的爱意如涛涛cháo水,绵绵不绝,并无放弃一说。这些话可是冒着生命危险,谁知道宫主会不会发神经突然动手了结他。但,还是要说啊。
聂襄盯了他半晌,最终冷哼一声,继续往前走去。想来是看在周憧已经称他为主人的份上,又或者是,看在周憧很会洗脚的份上。
谁知道呢。
幸而一路都没有看见这家的主人,也就不用发生什么残忍的流血事件。周憧松开手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然汗湿。
果然,本少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
他对宫主说:那么我去收拾一下,宫主请稍等。
一座八十多平方的竹楼,分上下两层。底下是客厅厨房,楼上是卧室和书房。周憧收拾出面积较大的主卧给宫主,自己要了一间与书房相等的次卧室。
楼里并没有什么灰尘,可见这里的主人离开并不久。周憧由衷地希望他不要再回来,不然就是羊入虎口,唉。
宫主在卧室打坐,周憧叹气进了厨房,捣鼓俩人晚上的饭菜。厨房有米而没有其他食材,周憧拿起长剑出了门。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出门的时候聂襄就睁开了眼。这楼里方圆十米的细微动静聂襄都知道。
周憧突然停下来,又返回去,上二楼敲敲宫主的门:宫主,我出去打猎物,你喜欢吃鱼还是jī?
都要。聂襄再次闭上眼。
好的。最近宫主不是闭关修炼吗,营养要跟得上才行。
周憧转身出了小楼,直到走远之后才拍拍胸口。他就靠了,刚才要不是阿福提醒,只怕他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他太凶残了,他刚才真的想杀你。阿福想起刚才那股杀意,直冒jī皮疙瘩。
谢谢你了。周憧对阿福笑笑,其实他也吓得不轻。不过他还是很理解聂襄的,毕竟他就是那种人,受不了任何背叛,眼里揉不得沙子。
客气,你以后小心点就是了。阿福经验不多,遇到这样的任务对象他也忐忑。然而他佩服周少的是,周少好像玩得很开心?周少,你会爱上宫主吗?
如果不爱的话,他怎么做到的这种地步?如果爱的话,怎么可能,宫主那么蛇jīng病!
你觉得宫主是个好忽悠的人?如果不是真心实意,他早就把我杀了。周憧勾唇笑笑。
阿福就震惊了:这不可能,你怎么会那么快就爱上他?
周憧的笑容更大:自我暗示,你没听过么?
阿福对周少佩服得五体投地,周少果然是最适合的执行者,他略忧伤地说:突然觉得宫主有点可怜怎么回事?
不,他不可怜。周憧望了一眼竹楼方向:我对他好,想陪他一辈子是真的。
阿福看到这里,有些羡慕的感觉。这种纯粹为了一个人的感qíng,太美好了,他也想要一个周少。
今晚我要激活宫主的幸福指数。周少带着满满的信心,狠狠地折腾了一遍山上的山jī们。
最后逮了两只jī,其中一只还是生过蛋的母jī。那蛋也被周少端了,一窝三个,目测还没受/jīng。
回去的时候在湖边处理了山jī,顺便捞两条鱼。今晚的菜单是鱼头汤,清蒸鱼肚,油焖老母jī。
至于蔬菜,周少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些野菜,绿油油地,估计能吃的。
第三十六章 收获宫主的真心(六)
在厨房折腾了半个时辰,外面天色也不早了。周憧把几道菜端出去,接着上楼喊宫主吃饭。
吃完晚饭之后,周憧灵光一闪,想起厨房水锅里那三只野jī蛋。他拿出来在宫主面前剥了,热乎乎白嫩嫩地,然后递到宫主面前:你吃。
宫主大吃货,看见那白嫩可爱的蛋,着实有食yù,于是一连吃了三个。
吃完三个周憧就不再递来了,宫主皱眉:没了?野jī蛋忒小了点,三个也太少了。
只找到一窝三个,没了。周憧见他爱吃,连忙说:我明天再去看看,找多几窝回来。既然宫主爱吃蛋,哪有不满足的道理。
宫主闻言就没再说什么,稍后喝了杯周憧泡的茶说:伺候本尊沐浴。
是。周憧刚洗完碗筷,便倒回厨房打水。
一楼也有净室,就在竹楼后面靠着水边,风景别样好。从窗口望去,绿水青山,竹子摇曳。
这真是发生点什么的好场景,周少感慨。
过来替本尊宽衣。聂襄站在屏风后面,背对着周憧张开双手。
是。周憧上前去,手脚麻利地替宫主宽衣解带。外袍,内衫,最后只剩下一条雪白里裤。周憧走到前面,解开宫主的裤带,往下拉到底,露出宫主的两条大长腿。他突然好奇,以前也有人这样伺候宫主吗?
回神的时候,宫主已经进了浴桶,蹙眉抱怨:这浴桶也太小了。
周憧默默吐槽,当然跟神医谷的池子没法比:我为宫主擦擦背。他走过去浴桶边,拿起一块棉麻澡巾,给宫主洗澡。
大抵是周憧帮人洗澡也很有天赋,宫主一点都不排斥,而且还十分配合。一会儿抬抬胳膊:这里。一会儿仰仰脖子:这里。
周憧感觉自己看到了一只猫,他正在替这只猫洗澡。
于是他以为会发生点什么,结果从头到尾都很单纯,只是主人帮宠物洗澡的温馨气氛而已,根本半点暧昧都没有。
伺候宫主穿上衣服的时候,宫主说:你去沐浴,沐浴后上来伺候。
周憧淡定地点点头,虽然自己的剧本不是这样写的,但是上全垒也没问题:我知道了,宫主。
接下来洗澡的时候,未免等一下会受伤,周憧还特意为自己扩张一下后面。
把自己弄到膝盖发软之时,他疑惑不解,为何自己如此轻车熟路,就好像经常做这种事似的。
难道是之前的任务关系,他经常这样做?
什么叫细思极恐,周少咬唇泪目,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读书的时候周少是纯qíng少男,他会对女孩子笑,但是可看不可摸。
现在别说摸了,他节cao都不知道丢哪去了。
不由悲从中来:阿福,我还是处男吗?他就是想知道。
阿福跳出自动屏蔽,瞄了一眼周少的前面:你还是处男。真心的。
你是说,我还没和别人上过chuáng?周憧不相信,但是阿福没必要骗他。
我听见宫主在叫你,你还不快去。阿福肯定不知道周少这么相信他的人品,不过知道也无所谓啦,如果连周少都不能调/戏,阿福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有吗?
周憧没有听见宫主叫他,但是他不敢耽误,万一真的有怎么办?还是提上裤子赶紧上楼去吧。
站在宫主门前:宫主,我进来了。推门进去,绕过一面刺绣屏风,宫主披着一件暗花长袍,里面风景甚好,从衣摆中横出的大长腿,也甚好。
这是一幅美男出浴图,不是脸和身材如何,单单是姿势和气质就足够引人入胜。
宫主。周憧低声喊,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和迷恋。是的,现在的他,在宫主面前就是痴汉。
过来伺候。聂襄懒懒坐起来,左腿屈起,前门对着周憧,那处隐约可见。如此轻狂不羁的姿势,令人为之折服,却又不敢亵渎。
第41页
好。周憧似乎领略了宫主的意思,走到chuáng前,那踏上铺着一层毯子,他跪在上面。
宫主的玉足就在眼前,周憧一垂眼就看见那可爱圆润的脚趾,个个指甲泛着健康的粉红色。
他又要求tian脚还是别的?
周憧想了想,wo起宫主的右足,倾身wen之。自脚背开始,像之前那次一样,先让宫主尝点甜头。
反复疼ai多次之后,果见宫主呼xi渐luan,mian露hong霞。周憧微微起身,从足背一直qin到小tui上,慢慢前进,试探,不见宫主发怒抗拒,便qin到根处,在内侧多加照顾研磨。
shou也不闲着,缓缓you走宫主的长tui,偶尔碰到那shen处蛰伏的小宫主,竟然已经分外活泼。
小宫主shou不住刺ji,小脑袋高高地ding起来,眼中流露一点眼泪。
周憧qin了qin小宫主的圆脑袋,纳入,品尝,逗弄。宫主很shu心,享shou万分,长长shu了口气。
好生伺候,快点!聂襄受不住他慢慢来,出手gān涉,霸道总裁的气质立显。
周憧像女演员们一样,力求做到最好。无论是视觉效果,还是质量效果,都三包。
未来得急处理的shui迹顺着zui角liu淌,zui里出入的小宫主,chang得满满地,连she头转动的余地都没有。
这要是真人实践,恐怕受不了。
气氛越来越白热化,周少表示,zui角都快撑bao了,小宫主还在继续活蹦乱跳。
而且还嫌这样不够,硬是禁锢住周憧,很shen很shen地,yi次不够,yi次又yi次,每次都停留三到五秒,疯魔了。
可惜周少不痛快,他快被zhe腾死了,眼泪汪汪有木有,hou咙痛有木有。
被小宫主卡在hon咙里,真的很不好受。早知道就不教宫主这么玩了,宁愿把自己献出去。
身体与jīng神都舒畅快活,聂襄呼吸cu重地低头细看,那人tun吐着自己的小宫主,眼睛湿润,满脸hong霞。
这幅表qíng可爱可怜,宫主看得心头悸动,加紧来回,鞭挞,yù要他哭,又yù要他笑,想对他狠,又想对他疼。
如此矛盾的心qíng,越发让人不能自己。
聂襄蓄力索要,最后一举,把自己的东西she入周憧hou咙处,迫使周憧全部tun下去。
唔!周憧红着眼角,不想接受那事物,于是推拒。
给本尊咽下去。聂襄还堵在周憧嘴里,不曾出来,他就是要让周憧这样受下去。
周憧的脸颊被掐得泛痛,就不敢不听话,所以小口小口地接受了。
满嘴都是宫主的味道,浓浓地,说不清好闻还是不好闻。
弄gān净。聂襄tui出仍然半活泼的小宫主,yù要其tian去周边不小心弄到的白色泪滴。
宫主周憧声音软软地,眼角带泪,一副被狠狠糟蹋过的模样。
聂襄按着他的tou,凑上去令他tian,直到gān净为止。
周憧缓过来,眼泪渐消,遂问:宫主可要沐浴。
聂襄摸着手边温软的脸颊,正在享受余韵,闻言说:不必了。嗓音中满满是意犹未尽。
周憧低头看看自己的小周憧,他决定今晚一次就够了,后面还是留着过年吧。
请宫主安歇,我下去抹点药。特么地嘴角痛,也不知道系统有没有消肿药。
去吧。聂襄摸摸他的嘴角,果然肿得不轻。
谢宫主。周憧起身离开,回隔壁的房间去。
好说好歹才和阿福换了一管消肿药膏,呵呵,拿润滑剂换的,反正现在又用不着。
第二天吃早饭,聂襄的视线在周憧的嘴角上打了个转,发现竟然好了?他不由挑眉,难道此子果然天赋异禀,天生就是伺候人的身子。
周少就这样被华丽丽地误会了,导致他以后每次都被折腾的死去活来,只因宫主的自尊心,不想被胜过。
假如周憧第二天还龙jīng虎猛地,他聂襄脸面何存?威严何在?
可苦了周憧,每次都想快点治好红肿,好让第二天还能如常伺候宫主,这真是一个该死的恶xing循环。
本尊今日开始闭关修炼。宫主在饭后对周憧说。
那,膳食他以为修炼可以不用吃东西。
照常,无事不要打扰本尊。聂襄突然盯着周憧的脸,或者说眼睛:听着,你不可背叛本尊,否则本尊会让你生不如死。
周憧惶恐地说:宫主多虑了,我不会背叛宫主。他和这个世界上的人不一样啊,吃饱了撑着才想要去背叛。
哼,最好如此。画风一转,聂襄说:别仗着你伺候过本尊就想着恃宠而骄,你犯了错,本尊照样会惩罚你,知道了吗?这一番敲打,就像教训自己小妾似的既视感。
周少恭敬地说:我知道了,请宫主务必放心,我一定会很安分。
到时闭了关,五感就会收回来,聂襄不可能知道周憧的举动,也就是说,要是周憧悄然离开,他也不会知道。
他一闭关就是两个时辰,足够周憧逃得远远地。
聂襄一想到此处,就心qíng烦躁不已。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反正就是唯恐周憧趁机跑了。
你,把这个吃了。宫主拿出一粒红丸,塞到周憧手里。
这是其实周憧心里已经有答案了,除了那个还能是什么。
快吃!宫主心急地催促。
周憧哪敢迟疑,塞进嘴里仰头吞下。
此毒需得一天吃一次解药,你若是敢跑,就死在外面吧。聂襄凶狠地笑,然后得意上楼,修炼他的魔功去。
唉。
身有解毒神药的周少表示,宫主你实在是太调皮了,这样不行。
告诉你一件事。阿福突然蹦出来。
什么事?周憧懒羊羊地问。
其实那不是毒药,他没有想杀你,就算阿福的语气有点微妙,说不清他现在的心qíng。
什么意思?就算什么?周憧追问。
想到那个可能,阿福终于忍不下去了,露出羡慕嫉妒恨的愤怒:我是说宫主对你不一样了,就算你打算逃跑,他也不会杀你!只会把你找回来用铁链栓着你!他不杀你啊懂不懂?这是多么带感的另类qíng感,戳中了阿福的萌点有米有?
周憧消化了两秒,终于明白了阿福的意思。但是不对啊,宫主要是有所触动的话,为什么幸福指数还是没有动静?
他喜欢我,你确定吗?周憧觉得应该还没有,顶多是不讨厌,不排斥。
就算不是喜欢,也是一种很执着的感qíng,一种执拗。阿福幽幽说:大概是因为你的特别吧,他需要你,需要你的jīng心照顾,需要你的真心陪伴,更需要你给他呵护,关心,用极致的温柔抚慰他那颗bàonüè的心。
周少于是说:你可以去写言qíng小说了亲,一定会红得发黑。
第三十七章 收获宫主的真心(七)
宫主闭关修炼的时候,周憧闲着也是闲着,就拼命地折腾山中野shòu。看见有什么能吃的,就在心里划菜谱,怎么煮,怎么焖,该红烧还是清蒸。
聂襄在无极宫从来不用人贴身伺候,那些碰了他就杀死的传言并不是假的。但是一个周憧横空出世,硬生生改了他的习惯。如今他不但被伺候得舒服,而且还离不了人了。
聂襄的想法很简单,既然离不了就留着,他敢跑就掐死。
周憧当然不敢跑,也不想跑。他依旧每天照顾宫主,晚上在伺候完宫主之后,讨要一颗解药。
没错,他明明知道那不是毒药,可他依然敬业。
宫主并非每天晚上都要他那种服务,而是有规律地隔天伺候一次。虽然每次周憧都觉得宫主还没尽兴,但宫主就是不要了。如此有意地克制自己,或许跟练功有关?
不管什么原因,反正周憧很满意,他才不想每天都被弄破嘴角。
是的,折腾了这么久,宫主还是停留在用zui的阶段,根本没想过其他的可能。这样也不错,周憧感到无所谓。
只是有时候周憧也会激动,忍不住一边伺候宫主,一边安慰自己的小周憧。
宫主很意外地没有阻止,反而有些好奇,有些刺激。
终于有一次,周憧把小宫主和小周憧凑在一起撸,结果小宫主太激动,很快就哭出来了。就好像被小周憧欺负了一样,特别委屈。
于是周憧为了哄小宫主高兴,又用zui疼ai了一次。
宫主对他那物着实好奇,便用脚尖去碰。
他那脚尖最是擅感多qíng,周憧wo住他的双zu,两面jia住自己的小周憧,细细研mo滑dong。
两个都舒fu快活,极le似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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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玩不?周憧又教会了宫主一样新奇的玩法。
宫主红着脸头一甩:你个下liu胚子,天生的!可是真kuai活,叫他停也不行。
周憧温柔体贴地笑:我还不是为了你,你好受我就好受。又说:好宫主,快告诉我,好玩吗?反正他是觉得,宫主这双脚真是极品,温软细腻又白又有rou,简直不是男人的脚,或许女人也比不上。
嗯宫主蹙眉皱脸,还是不想说谎话。
那就好,来,尝尝这个。周憧凑上前去,与宫主zuichun相印。这是第一次和宫主接qinzui,宫主的zuichun很柔软,比想象中的感觉还要美好。
然后继续回到主题,不能让小周憧失望。
聂襄舔舔唇瓣,she头上还残留着被周憧xi允的力度,苏苏麻麻地,有点意思。
他享受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呼吸时急时缓,说不出的松快。只觉得这样很好,不想分开,只愿一辈子相拥。
就在这时,周憧的脑海被系统的提示音轰炸了,宫主的幸福指数一直在攀升,从零到七十,这么拼,也是把周憧震惊了一把。
究竟是哪个动作戳中了宫主的g点,一起撸?还是玩了宫主的脚?又或者是qin嘴?
想不通就不想了,周憧欣然接受宫主的幸福状态,他要做的是令宫主更幸福。
把小周憧安慰好之后,周憧抱着宫主激烈gunchuáng单,俩人从chuáng的这一头,滚到chuáng的那一头,再从chuáng的那一头,滚到chuáng的这一头,谁也不服谁。
qin到眼角都湿了,zui都zhong了,she头也麻了,周憧还qin他:好玩吗?
聂襄弯唇,当他是小孩儿,还好玩吗?
你喜欢本尊?他的手指戳在周憧额心上,触之如电,激起花火。
不是喜欢,是爱你。周憧握住那只手指,含入嘴里,轻允。
苏麻从指尖传来,直接传到心脏处,扑通扑通地跳。
嗤!
聂襄闭眼一倒,斜躺在chuáng榻上安然喟叹。他不想再问什么,因为周憧的心他最清楚。但凡周憧有一丝不确定,或者是杂念,他都不会允许。
周憧也躺在宫主身边,轻轻用手抚摸那些铺枕的长发,有他的,也有宫主的,丝丝缕缕,两相纠缠,分不清彼此。
相拥而眠的第一夜,整夜好眠。
第二天宫主照常练功,一切看似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周憧十分清楚,他和宫主已经不同了,至少宫主对他放低了底线。
至于有多低,也许就像一个人恋极了另一个人那么低,大概?
别人练功都是很刻苦的,周少要在这里吐槽一下,宫主练功竟然还有下午茶时间宫主,吃糕。见聂襄收功之后,周憧走到他身边端茶递水喂点心。
吃货宫主吃饱才会继续练功。
周憧会趁此机会表示温柔关心:宫主今天收获如何?还是和昨天一样练到一半就歪在躺椅上看志怪小说吗?
刻苦练功?华丽报仇?一起离家出走了吗?
尚可。聂襄蠕蠕嘴,一块糕点下肚,再拿一块,然而选择恐惧症晚期发作,该拿梅花状的,还是桃子状的?
吃这个吧。周憧帮他选择了一块桃子,很香很美好。
喂饱宫主之后,周憧下楼收拾厨房,他第一次亲手做糕点,làng费了很多材料。不过宫主吃得欢实,也就赚了。
聂襄看着自己那双gān净的手,刚刚被周憧用湿帕子擦gān净的手,出神了。
周憧上来督察宫主的练功qíng况,结果就是这么不理想:咳咳,宫主,请用功修炼。
发现宫主看着自己,周憧顺便说明来来意:家里米不多了,我去镇上买一点回来。
聂襄看了看窗外,意思很明显,不让他去。
以轻功赶路,一个时辰足以。那时候天还没黑,其实现在去刚好。
本尊和你走一趟。聂襄蹙眉想来想去,做了这个决定。目下六大派应该还在通缉他们,万一周憧遇险,以他的三脚猫功夫怎么退敌。
不,宫主还是留下吧,他们对你的模样甚为熟悉,却对我比较陌生。只要出去的时候乔装打扮一下,周憧相信连自己的亲妈都认不出来。
你不想本尊和你一道去?聂襄想到这个可能,就沉下脸。难道周憧背着他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qíng?
怎么会,我巴不得宫主天天陪着我。可是宫主练功要紧,我实在不想耽搁宫主练功的进度。再者,我这条命是宫主你的,别人想拿去还要问过你呢。周憧笑吟吟地靠过去,努力安抚顺毛:我很快回来。
揽住宫主的脖子,二人jiāo换了一个吻。
聂襄还是让他走了:日落之前回来,不然有你好看!
我知道了,一定早点回来。周憧再三保证说,然后背着长剑出门了。
在镇上买了那把武当弟子手中抢来的剑,得了三十两银子。周憧可惜地摇摇头,果然是jian商,那剑应该不下百来两银子,结果他只买了三十两。
不过宫主没钱,他也没钱,就只能这样了。
在街上买了一些生活用品,一些吃的穿的,三十两银子就去了一半。事实证明做少侠也是要吃喝拉撒的,没有钱就没得你行走江湖神马事。
周憧一边感叹一边清点好东西,发现没有漏买的,就原路返回竹楼。
一来一回用了三个小时,回去差不多就天黑,还有一点彩霞点缀在天上。
宫主,我回来了。周憧先到宫主面前露了个脸,然后进厨房淘米煮饭,烧水洗澡。
今天在镇上买了鹅蛋和牛ròu,给宫主尝个鲜。这牛ròu在这边卖得老贵了,一斤就要八十文钱,普通百姓吃不起。
周憧做了个青椒炒牛柳,清蒸鹅蛋羹,ròu丁藕片。想到宫主喜欢吃水煮蛋,周憧特意煮了一个,他最爱看宫主吃白白胖胖的蛋。
晚上吃饭,吃到最后周憧把鹅蛋拿出来,剥了,递给宫主。
这次的蛋比平常大很多,看到宫主疑惑的神色,他笑着解释:这是鹅蛋,拿出来卖的不多,只买了三个。其中两个已经做了蛋羹,进了俩人的肚子。
聂襄接过来吃了,吃剩一半还给他:本尊吃不下了,你吃完。
真的?
光看桌上的空盘子,确实吃了很多,周憧有点担心宫主会积食:不若我们出去散散步?三口两口吃掉鹅蛋,他提议。
既然你想去,就去吧。聂襄坐到一旁喝茶,等周憧收拾碗筷。
周憧手脚麻利,很快就收拾完了,走出来对他说:我们走吧。
今晚的月光很不错,照得湖水波光粼粼。又有清风阵阵,chuī动人心,正适合吃饱了出来走一走。
周憧看着旁边一拳之隔的宫主,突然觉得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就是眼下这种生活了吧。
他大胆摸到宫主垂在身侧的手指,然后握在手心里,然而宫主并未发作,真是好极了。
他轻轻笑出声音:我今天很高兴。宫主你快问我为什么。
然而宫主并没有问他,宫主在专心散步。
宫主?周憧又叫了一声:你不问我为什么吗?偶像剧里的男主角或者女主角这么说的时候,对方都很上道,结果换了宫主,呵呵。
#不对台词怎么谈恋爱#
宫主倒是开口了:本尊为什么要问?
周憧说:不问就算了,不过我还是要说,因为我越来越喜欢宫主了。清风明月,未名湖边,他按着宫主的肩膀qiáng吻了上去。
聂襄丢了面子,怒斥:你敢!
宫主炸毛的样子也很可爱,像一只被激怒的狮子,周憧忍不住逗他,逮住机会又调/戏了一次:我敢,宫主又能拿我怎么样?说完他运起轻功,在湖边点水而去,过竹林,匿藏身影。
聂襄轻功比他好数倍,眼下被惹毛了,立刻追着他满地跑。
周憧天天在附近跑,熟知地形,想躲过宫主的追杀也不难。偶尔冒头戏耍一下宫主,心qíng不要太美好。
可惜下一秒乐极生悲,聂襄从后面一把抓住他,二话不说张嘴就咬脖子上感觉掉了一块ròu。
宫主!他真的用力咬!
戏弄本尊,嗯?一大巴掌,那么顺手地揍在周少屁股上。
好痛。
我不敢了,求宫主原谅我,放过我吧。周憧返身抱住宫主,亲了一下。
哼,油嘴滑舌,不愧是正派弟子。聂襄冷眼旁观。
周憧就说:我为了你被逐出师门,我对你的感qíng日月可鉴,何来的油嘴滑舌?我现在跟你一样,你是什么我就是什么,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只要灵魂不灭,我心不渝。他凝望他,眼神深qíng得快溺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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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暗处偷听的阿福觉得,周少这一单元不应该叫温润公子,而是花花公子才对,口花花的那个花花。
第三十八章 收获宫主的真心(八)
那天晚上在竹林里,最后是宫主完胜了周少,把周少压着欺负了一遍又一遍。从竹林里出来的时候,周少的嘴唇都是肿的,他又要回去抹药咯,怪宫主咯。
牵着宫主的手一路磨磨蹭蹭走回去,明明宫主很不耐烦但就是陪他走,明明不想牵手但就是不甩开他,这样的宫主好萌怎么办,想吃了他,脑补好几回了周少会说?
宫主?虽然知道他不会理会,但还是想叫:宫主宫主,宫主。
聂襄捏着他的下巴,倾身堵住那张吵人的嘴巴。
唔~宫主好上道,人家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周憧舔了舔麻痹的下唇,笑得万分美腻,他有一句话没说错:我真的很开心,因为和宫主在一起。看他真诚的双眼。
月光下,如果没看错的话,宫主也笑了,虽然笑得很矜持很矜持,笑得很装bī很装bī。
唉,恋爱中的男人呐。
今晚回去又是睡一起,同chuáng共枕到天明。其实宫主也很不明白,为什么他的chuáng懵懵懂懂就少了一半,他同意了吗?
可见周少在忽悠这方面也是天赋异禀,不容小窥。这个男人已经开启了[他想煮死谁就煮死谁]的可怕技能。
次日,每天都在早晨听见周憧练剑的宫主,表示今天没有听见,很不习惯。
为何不练剑?武功本来就不行,再不努力成什么样了?别以为有本尊保护就可以恃宠而骄,绝不可能。剑要练,武功要学,最好能打败六大派的和尚尼姑道士。
周憧怎么会知道宫主脑补了这么多,他只是老实说:家里没银子,我把剑卖了。咧嘴一笑:有三十两银子呢,不过当天就用了一半。有点败家吧,可是过惯了好日子没办法啊。
聂襄的神qíng,复杂中夹杂着愤怒,没银子?卖剑?
你不会告诉本尊吗?何时他聂襄竟然要卖剑生存,真是岂有此理。
周憧也愣了:宫主有钱?早知道他就不卖剑了啊,可是宫主真不像会藏钱的人。
本尊没有,却也不必你卖剑换钱!聂襄好像很生气,说罢就一直不再开口,只是脸色臭得吓人。
宫主周憧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卖个剑而已,他笑:不就是一把剑嘛,反正又不是我的。到时候再买一把好的,不就是了么?
宫主不接这茬儿,就是不说话,生闷气似的。
一闷就闷到晚上去,周憧趴在聂襄肩膀上,好生劝解:还气呢,都多久了,也该消气了吧?也怪他找不出宫主这么生气的缘由来,不然早劝好了。
他继续说:就一把破剑,我还看不上眼。以后你给我买更好的,嗯?买不买?聂襄不答他就继续摇晃:买不买买不买买不买?
整一个无赖,聂襄怕了他了,按住他的身子说:闭嘴!
买不买?周少为了哄好宫主也是蛮拼的。
宫主却不讨厌这样的周憧,就是爱他这调调,捏着他脸说:等本尊重回无极宫,本尊许你大总管之位,替本尊管银子与内务。这个位置油水十足,他是知道的。往日察得严也漏出不少,日后周憧上位,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
大总管?周憧摸摸下巴,好好地一个词,怎么就让他想到了杨莲亭?
呸,周少才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渣。
灵光一闪,他吻了吻聂襄说:宫主,叫我憧弟。
聂襄愣了几秒,继而抿唇不语,不过眼波流转处,尽是风qíng,似怒似嗔。
快叫,我喜欢你这样叫我。周憧抱住他的脖子又开始左右摇晃,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憧弟。宫主熬不过他的胡搅蛮缠,低低叫了声,果真美煞人也。
周憧晕倒状:好幸福,耳朵要怀孕了肿么办?宫主的声音很好听,特别是有意压低的时候,简直了。
宫主懒洋洋地说:本尊平时还是唤你姓周的。就不让他得意。
那不行,叫都叫了,就改口吧。周憧不想他改回去:襄哥哥,咱不叫姓周的,显得我俩多生疏?你说是不是?还要脸吗?
阿福:每天都听见耳边有人在花痴耍贱吊男人啊肿么办?急!在线等!
周憧:凉快,我忙。
阿福:好怀念当初那个纯纯的周少,可惜他已经不在了。
被吐槽的周憧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他继续磨着聂襄,嘴里不要脸地哥哥乱叫。
聂襄最终还是没答应他,有种人你越求他他越吊着你,就是这么任xing。
行吧,随宫主喜欢,我还是叫你宫主。周憧知道磨不到,也就不玩了,滚一边睡觉去:宫主晚安。明天还要早起,不练剑他可以打拳,耍太极!
宫主:有点失落感肿么回事。
又是一觉到天明,日复一日,转眼间他们就在竹楼里生活了两个月。周憧折指一算,离他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两个多月了,然而宫主的魔功还没炼成。
他十分清楚,只有宫主大仇得报,幸福指数才有机会飙升到百分百。
问题是,宫主的魔功什么时候练成?
聂襄发现,这段时间周憧越发关心他的进度,每天都做很多好吃的慰劳他,据说这叫庆祝。
在聂襄眼里,这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不就是平常的进度。等他真正魔功大成哼,看来要加紧修炼,让姓周的做菜做到手软。
午饭时间又到了,平时这个时候宫主早就自己下来吃饭,眼下却不见人影。周憧上去一看,宫主竟然还在努力修炼中,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毕竟宫主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学渣啊。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宫主在吃下午茶的时候模模糊糊告诉周憧:本尊魔功大成了。
周憧拿糕的手抖了一下,哎?就这样就成了?没骗人?
收拾你的行李,跟本尊回无极宫。聂襄拍拍手,做了决定。
周憧也很淡定,把那块糕吃掉,然后去收拾自己和宫主不能丢掉的行李,其实也不多,就一个包袱。
在去无极宫的路上,二人出奇一致地沉默。周憧是为了配合去报仇的沉重气氛,聂襄则是因为一掼不废话。既然周憧都不跟他说话,他为什么要主动说话。
真相就是这样,其实宫主没把无极宫那些叛徒放在眼里。以前魔功没成的时候是,如今魔功大成就更加是。
放眼整个江湖,他现在还会怕谁?
无极宫建立在依山傍水之处,庞大的宫门伫立在半山腰上,有几分世外桃源的味道。
而里面的建筑群却显得十分庄严宏伟,在宫主杀了守门人进入之后,周憧就看到了,咳咳,他是来眼熟宫主的地盘,顺便围观宫主霸气侧漏。
门口这么大动静,早就惊动了里面的人,当一群人磨刀霍霍地出来时,周憧看到了他们脸上傻眼的表qíng?
为什呢?惊讶宫主还没死?恐怕不是。
宫主?
宫主?
宫主不是在闭关吗?他们显得困惑无比。
周憧不禁脑补,难道是?
他习惯xing地去看聂襄,然而聂襄笑得一脸嘲讽,张嘴就开骂:一群蠢货,脑子里塞的都是狗屎!无极宫都是你们这么些蠢东西,本尊这宫主不做也罢!
众宫人被骂了一顿,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特别是右护法,他既忐忑又懵懂,最近真的很令人不安呐。
先是左护法失踪,然后又出了现在这事,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好在右护法是个会做人的,连忙跪下认错再说,反正千错万错都是属下的错,如果上头错了,请参考第一条。
属下知错,请宫主责罚!
右护法都跪下了,众宫人也跟着跪下请罪。他们都是右护法的人,右护法最义气了,绝不会给他们挖坑。
属下知错,请宫主责罚!
看着一地的蠢货,聂襄也是有火没处发。他倒是想全部都杀了,已泄心头之气,但是那并不现实。
哼!都起来吧,带本尊去找聂子乔。聂襄惦记着他那弟弟,这些人稍后再处置也不晚。
请问宫主,那聂子乔是?右护法根本不知道什么聂子乔,遂一脸懵懂。
聂襄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冷哼:他与本宫模样相仿!一定已经在无极宫自称宫主了吧?不要脸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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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护法也不是笨蛋,他顿时就汗哒哒:请宫主责罚,都是属下疏忽大意,不曾察觉!那时候江湖上流传说六大派真在追杀宫主,他还嗤笑呢,因为宫主就在宫里闭关修炼,他每天都去送饭,那流言又怎么会是真的呢!
没想到竟是这样,他这个右护法确实失职了。
本尊没空责罚你,快带本尊去找聂子乔。聂襄看都不看右护法一眼,右护法确实已经令他失望。
是,宫主!那人,他在闭关处。右护法站起来,带着人跟在聂襄身后。
这时候众人才发现,宫主并非一个人回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男子。那没什么出奇,只是二人未免贴得太近了?
右护法十分疑惑,他们都习惯了距离宫主两米之外,从不敢靠近。
聂襄径自向闭关处赶去,路上正好撞见那些人跌跌撞撞地撤离,其中有个青袍人被护在中间。
聂子乔!聂襄恨极了这个同胞弟弟,飞身过去一把抓他的脖颈,用力一拧。
那人的脸因此翻过来,却不是聂襄要找的人。
聂襄狠狠地把人摔出去:该死的聂子乔,竟敢戏弄本尊!本尊要你死!说着一手一个,抓住那些人的脖子拧断。
周憧远远地看着,那个发狂杀人的魔头,那就是他喜欢的人。
一早就知道了,聂襄就是这种人,他不是好人。所以周憧也没有感到失望或者恐惧,他固然可怜那些被杀的人,但是他不会用自己的理由去阻止聂襄。
第三十九章 收获宫主的真心(九)
右护法他们赶来,看见那满地的尸首也是心有戚戚。回头一看兄弟姐妹们,脸色也是一样一样地,他们绝对是想到了自己。要是哪天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宫主,地上那些人的下场就是他们的下场。
不得不承认,做无极宫的宫众是份高危职业。
右护法咽了咽口水,不由地去看另外一个围观者rarr;周憧的反应。然而人家十分淡定,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不愧是跟在宫主身边的人,光是这份胆气就绝了。
周憧对别人的注视很敏/感,扭头一看是宫主的右护法,于是他温润一笑:右护法,在下周憧。未来的同仁,还是要打好关系的,毕竟大家都是为宫主服务。
原来是周兄弟,在下罗妄。右护法罗妄没想到周憧会跟他说话,连忙拱一拱手,后忍不住好奇:周兄弟与宫主是?他看到周憧总是站在宫主右后方,所以才敢询问。
哦,这个啊。周憧露齿一笑:宫主说许我大总管之位。他语气没有不妥,真的没有。
呃罗妄呆了傻了,那有可能吗?宫主会从外面找个人回来做大总管?那么现任的大总管又怎么处理?毕竟人家做得好好地,大错小错都没有。
他不相信。
既然对方满脸写着不相信,周憧也不想解释,他继续看宫主发狂发怒,不过好像已经打完了。
宫主。他叫了一声,然后和平常一样迎上去,发现宫主身上尽是血迹斑斑,皱眉说:我陪宫主去沐浴吧。宫主平时最爱gān净,等会儿他不发狂了肯定炸毛。
走吧。聂襄发泄了一通,心qíng看起来还不坏。
他带着周憧,丢下一gān人等施然离开,回到他阔别两个多月的寝殿内。这里还是和离开的时候一样,就像他从未离开似的。
周憧观察到,殿内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宫主果然没有贴身丫头一类的东西。很好,不用他劳心劳力和小姑娘玩心眼,真是太好了。
通过宫主的指点,周憧去衣橱里帮宫主拿换洗衣服,宫主则是去了沐浴的池子。
周憧婉拒了宫主要他下去的好意,只想在一边伺候他,然而宫主说他满身风尘,看着就脏。
唉,那好吧,周少再次牺牲色相,陪宫主鸳鸯戏水。
俩个在水里坦诚相见,不可能不动手动脚,甚至还要动嘴。
周憧接住宫主的唇,细致温柔地品尝,此刻在他面前的男人,是多么甜蜜多qíng,多么人畜无害。
周憧牵起宫主的手,放在唇边亲吻,说:还没洗gān净,有血腥味。家里男人喜欢徒手撕活人,怎么办?这是病吗,能治吗?
你替本尊剪指甲。宫主的方式简单粗bào,把完美的双手往周憧面前一伸。
不剪短,只修一下。周憧摸着这双狗爪,多漂亮啊,他可舍不得剪。
最后修了修手,又修脚,修着修着宫主被修来劲儿了,抬脚用脚尖去踩周憧的脸,踩来踩去特任xing:给本尊舔脚。
周憧敷衍地舔了一下:别闹,你刚回宫不忙吗?没有正事做吗?难道宫主不止是学渣,还是个工作渣。
他只出任董事长,不出任ceo吧?
有什么可忙?聂襄以前就是甩手掌柜,他只负责杀人,他的属下负责关门放宫主。
你多日没回来,不应该关心一下公务吗?周憧试图挽救宫主的懒癌晚期,他除了练功好像真的什么都不做,这样会不会未老先衰?
你是本尊的大总管,公务便jiāo给你处理。通过周憧这么一说,聂襄才想起来,他许过周憧大总管之位,可是听说大总管很忙,蹙眉:不如设立两个副总管,帮你处理公务。
周憧想想也可:都听宫主你的。因为他的空降原来的大总管就这样变成了副总管。
你自然是听本尊的。某宫主舒服地被人捏着肩,神qíng懒洋洋,眉间又透着几分得意。
周憧俯身吻了吻宫主的嘴角,总是看不够他,每次在一起就忍不住亲密一点,再亲密一点。
不过很神奇的是,俩人什么都做了,就是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是宫主的原因,还是他的原因?
思虑间,时间慢慢过去,一天又到头了。
次日,无极宫议事殿上,聂襄高高坐在上首,居高临下地俯视众宫人。魔功炼成的他,威压气度比从前更甚,震慑得属下们冷汗淋淋,足底生凉。
宫主为何不高兴?
那还用问,还不是因为他们有眼无珠,竟然不知道那个假宫主的真面目。这也就算了,真宫主在外流落两个多月,他们竟然无一人怀疑,说出来真是汗颜。
右护法带着四位堂主,八位坛主,向宫主请罪,并揪出了几十个背叛者,等候发落。
对于背叛者,聂襄只给了两个字:杀了。至于各位堂主坛主们,他冷笑瞥之:你们也真是对得起你们的脑子,一个聂子乔好说,他从来没有露面,你们不知道也是qíng有可原。那苍凝呢?天天在一起共事,只怕你们没少给她开方便之门吧?至于他自己也没察觉,他觉得很正常,他天天闭关知道才怪。
底下众位这才知道,苍凝背叛了,想来就是她和假宫主里应外合,把无极宫上下都骗了。
罗妄不由开口问:那苍凝?
宫主轻轻扔一句:死了。其实苍凝不止是聂子乔的奶娘,她的身份有点特别,不过上一辈的恩怨聂襄就懒得去理会了。如今她自己作死,倒是死了gān净。
罗妄及各位都不敢有异:那左护法之位?看来是要从堂主里升,不过真不好办,目下无极宫上下竞争得厉害,职位却只有那么多。
设立个擂台比试吧,谁赢了谁做。
众人汗颜,这确实是宫主的风格,罗妄带头称是,反正与他这右护法是无关的,他很满意现状。
现在的大总管是谁?聂襄突然问话,问起他从来不问的庶务。
底下都在猜测,这是怎么了?见大总管裘庸走出来说话:回禀宫主,属下是现任大总管裘庸。
聂襄瞥了他一眼:嗯,从今天起你就是副总管了。
众人包括裘庸自己都是汗哒哒,这又咋地啦?大总管怎么突然就被撸掉啦,降作了副总管?
裘庸忐忑加不服:宫主,可是属下做错了什么?如果是他错了,他定会请罪,可他裘庸是个千般谨慎的人,还真没有黑历史。
聂襄没理他,而是指着身旁站立的周憧说: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本尊的大总管,你们要是不服,就来找本尊理论。
这个理论自然是打架,宫主不会跟你们讲道理的。
迎着众人复杂的目光,周憧对各位微微一笑,拱了拱手说:吾名周憧,今后还请大家多多指教。虽然有装bī嫌疑,不免会遭人记恨,但是有宫主撑腰,周憧并不怕。
聂襄也不在意底下那帮人的反正,直接对周憧jiāo代:你有什么不懂的,就问裘庸,他是副总管。要是觉得公务太多的话,设立多几名副总管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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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憧去看裘庸的脸色,果见不好,也是的,本来被降职副总管就够郁闷了,还来几个副总管,他面子往哪搁。
不用了,我看裘副总管是个能gān的,有他就行了。周憧笑了笑,虽然不会刻意讨好裘庸,但也不想结仇,他还想在无极宫过安生日子呢。
那就随你吧。聂襄扫视众人,懒懒地说:还有何要事没有?没有就散了。
右护法罗妄硬着头皮出列:启禀宫主,麒麟殿的殿主日前来访,yù与我宫之主联姻缘。这事以前也有,都被宫主打出去了,可是宫主年纪渐大,这样不好。
麒麟殿是什么东西,脸真大,他说联就联?聂襄露出不屑的神qíng,没把他当一回事。
听说殿主的千金是位绝世美人。右护法也不想的,可是为了无极宫的未来只能硬上。
美人?那就让她与你联吧,本尊的右护法配他麒麟殿,也不算太委屈。聂襄觉得这个决定好,就这么定了。
(gt﹏lt)宫主,我们来谈谈人生,别走!
周憧看到右护法那五颜六色的脸,瞬间好同qíng他,这就是挖别人墙角的报应,23333333周大总管,借一步说话。
刚在还嘲笑右护法的周憧,马上就不笑了,因为他的报应也来了。
咳咳,裘副总管,好说好说,这边请。端看裘庸敢在宫主身边请人,就说明他不是个小角色。
聂襄见周憧有公务要忙,便自己回寝殿,临走时jiāo代周憧:早点回来,本尊要吃你做的饭。
和裘副总管过招重要,但是宫主比谁都重要,周憧当然先安抚好宫主再说:好的宫主,我很快就回来陪你。笑,温柔暧昧地眨了眨眼。
哼。宫主心满意足地走了。
裘副总管如晴天霹雳,心中好像顿悟了什么东西,而那事实令人如此绝望:你是宫主的男宠?怪不得长着一副小白脸样,原来是个男宠,也真是够了。他们英明神武的宫主,就是被这种jian佞小人教唆坏的,这样下去无极宫迟早会覆灭!
而作为无极宫奉献值居高不下的裘大总管larr;在他心中他永远是大总管,周憧算什么东西。接上句,他绝不会让这种可怕的事qíng发生。
请叫裘副总管为愤青脑补帝!
第四十章 收获宫主的真心(十)
周憧还真不知道,原来裘副总管是个如此直白的人,这可叫他怎么回答呢?说是宫主的男宠吧,他自己不认为男宠二字配得上自己。说不是吧,他又确实是宫主的姘/头。
真是难办。
咳,裘副总管,我和宫主相识于微末,曾出生入死,共度患难。当然也曾脱衣上/chuáng,鸳鸯jiāo颈:所以,我和宫主的关系不免要亲密一些,裘副总管你不要妄自揣测。还有啊,他现在是大总管,官高一级,面对副总管他怕个球,不能堕了自家威风啊。
出生入死,共患难?裘庸狐疑地看着周憧,他显然不相信周憧的鬼话。宫主是什么影子,断不可能因为报恩就把大总管之位给出去。
他们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猫腻。
我说裘副总管,你现在过问的乃是宫主的私密事,只要我与宫主说一声,你这副总管也不用做了。周憧这人一向是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你不给我面子我就端了你里子。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投桃报李。
裘庸这种人一看就不是一路人,他们始终不会关系有多好,所以何必给脸?
裘庸是愤青了点,但也是明白人。要是周憧真是宫主的男宠,确实有能力左右宫主的决策!而裘庸最忌惮的正是这一点!他们的宫主怎么能让一个男宠左右?
裘副总管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至于公务,还请裘副总管尽快整理,然后jiāo于我手上。周憧如此说,本来是没打算揽事上身的,但裘庸此人有待观察,他还是帮宫主看着点吧。
裘庸再不愿意也不能不识时务,便说:周大总管请吧,勿让宫主等急了。暗讽他是以色侍人的货色。
周憧摇头笑了笑,他真的不想和别人起冲突,可是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其实回到无极宫的日子和在竹楼里没有什么区别,周憧每天还是想以前一样照顾宫主。要说变化,就是住宿环境好了点,厨房大了点,玩亲密游戏的场景多了点。
那天接了无极宫的内务之后,周憧用一天时间清算了一下裘庸jiāo上来的账本,没有什么很大的问题,小问题也还在接受范围之内,是以周憧没有找茬,只是不经意地提醒提醒,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不和你们计较。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周憧上任的第一把火就是揪掉各个部门里混吃混喝的闲职,他宁愿用这些银子补贴给真正做事的人。
二就是打压宫内拉帮结派的小团体,你说你们都是无极宫的人,都是宫主的人,拉什么帮结什么派,窝里反很有趣?
当然也不能一味地打压,还是以安抚为主。周少自认是个以德服人的人,我跟你好好讲道理,讲不通就让宫主来跟你讲道理,这总行了吧。
最后一把火就是改善福利,大家喜闻乐见的啦,没人跑出来瞎哔哔,所以就是这样,大总管在无极宫看似讲理其实蛮不讲理地立下雄威。
其实大家都想知道,宫主和大总管究竟是什么关系?
宫众甲:大总管今天穿的衣服和宫主的是一样一样的,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
宫众乙:qíng侣装算个球,我看见大总管和宫主用同一个杯子喝水。当时还没有间接接吻这个说法。
宫众丙:每次看见宫主教大总管练武,我就苏得合不拢腿,坐等楼下超越我,有吗有吗?╮(╯▽╰)╭
宫众丁:楼上别嘚瑟,有天晚上我不是值班吗,不小心看到了会被宫主杀人灭口的画面,最后当然是善良温柔的大总管替我求qíng啦!所以你们别问我看到了什么,我是不会说的。
此楼一溜儿留言要求私信,层主说不gān,大家说要人ròu他,找出来配给大厨房的老王养的那条狗rarr;小王。
层主受不住威胁,最终模模糊糊地透露,他疑似看到了大总管丢掉的胖次。
╮(╯▽╰)╭
大总管在短短一个月内,就是这样收服了无极宫上上下下,包括大厨房的老王养的那条狗rarr;小王。
如果说还有谁不服大总管的话,那就只有裘副总管裘庸。然而大总管每次跟人家吵架都说:你再bb我就设立三总管四总管!
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周少表示,这都是宫主教导有方,和宫主喝同一个杯子里的水久了,他也学到了那么一点点jīng髓。
大总管,一起去喝几杯?随着周憧和宫众们关系越来越好,请他喝酒的人就越来越多。为了平衡各方面的关系,周憧十次有那么两三次会去。
今天还算适合,周憧说:我去跟宫主报个备,你们在宫门口等我。
一群人下山喝酒去,他们喝的是花酒,周憧喝的是纯酒,不要小姐也不要少爷。大伙们都知道大总管和宫主不得不说的故事,所以没人觉得这样不合群。
反倒是有些心地善良的哥们儿同qíng周憧:嗝大总管,咱们宫主又凶又悍,大总管你辛苦了!
周憧忙说:不辛苦不辛苦,宫主很好。你这话可别随便说,小心宫主削死你。不过喝醉了酒的醉鬼,跟他说也说不明白。
嗝!来来敬大总管一杯!
行行,喝吧喝吧。周憧不把古代的酒水放眼里,敞开了喝,没事。
然而今天的酒好像度数比较高,喝到最后周憧倒头大睡,临睡前想着,完了,宫主得削死他。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好像见到了宫主的脸,他伸手摸了摸,还真是,于是傻乎乎地对宫主笑:宫主我梦见你咯。
潜意识里都是要对宫主顺毛的,即使喝醉了糊涂了,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了也要顺!不然会死得很难看你就是他的爱宠?聂子乔抬起周憧的下巴,看见那温柔多qíng,暖意融融的眉眼,不得不承认,令人十分想亲近他。若是在别处遇到这样的一个人,聂子乔一定会和结jiāo,但此刻这是聂襄的人:你说,如果我碰了你,他会怎么样?
一定会气得走火入魔,嗯?
不是说他最宠爱这个大总管吗?哈哈!会不会因此而死得吐血呢?
如果可以那就太好了,就像聂襄讨厌聂子乔一样,聂子乔也同样厌恶着聂襄。
明明他们有着几乎一样的脸孔,一样的天赋,甚至一样的个xing。为什么聂襄能光明正大地活着,而他却只能像个影子一样苟且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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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永无天日的生活聂子乔受够了,他要聂襄死,取聂襄而代之,霸占一切属于聂襄的所有,包括聂襄的爱宠。
告诉我,你会像爱他一样爱我吗?聂子乔凑近呆呆的周憧说,如果他能像死去的苍凝一样就太好了。
一个爱上他的无极宫大总管,呵呵。
此时周憧在想什么?他还没清醒吗?
不,刚才阿福拼命地喊叫,甚至动用了系统的惩罚功能,用电电击他。
对此周少只想说,那滋味真是日了狗了!
但是不得不承认,被电击了的他现在浑身清醒,连一个醉酒的细胞都没有。脑子清晰地知道自己遇到了宫主最讨厌的弟弟聂子乔,而这位聂大爷似乎想做不纯洁的事。
玷污大哥的男盆友什么的,是不是太丧心病狂了点,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是基,咳咳,硬得起来吗?
尽管心里疯狂吐槽,但是周憧表面上还是选择装醉,而且越糊涂越好,可以不被防备,也可以胡搅蛮缠。
唔水我要喝水!
聂子乔笑了,拍拍他的脸颊:喝水是吧,我给你倒。
周憧看着他转过身去,飞快地抡起一块瓷枕,朝着丫的后颈狂砸!
可聂子乔和聂襄一样修炼魔功,周憧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也就是说周憧没有成功,他被聂子乔抓个正着。
呵呵,你不听话哦,我很生气。聂子乔yīn森森地靠近,下一秒凶狠地扑上来按住。
挖槽!
周少的腰带被解开,用来绑住他的双手,像条死鱼一样栓在chuáng头。
不止如此,聂子乔还准备脱他的裤衩,这下真是晚节不保了。没想到他的处男身没有献给宫主,反而被小叔子夺了去,呜呼哀哉!可怎么向宫主jiāo代?
且慢,少侠且住手!周憧以为至少能拖住一会儿,可是小叔子不理他,小叔子在专心搞他,泪奔:我老实跟你说了吧,我有花柳病。真的,不信你去问问如花阁的小桃红,就是她传染给我的。
聂子乔抬起头来:你莫要驴我,你明明爱好男,又怎么会碰女人?
周憧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小桃红是男的,他自己发/骚取了个女人名字,听说这名字风水好生意好,呵呵,不信你去问问。
聂子乔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冷森冷森地说:不必再说那些无用的话,你这身子我要定了,不管你有没有花柳病。
但是你不觉得男人睡男人很勉qiáng吗?你应该喜欢妩媚丰满的女人才对吧?千万别为了恶心别人而膈应自己,真的不划算。周憧想来个晓之以qíng动之以理,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聂子乔不再说什么,他直接用做的,第一步是脱了周憧的裤衩,第二步是堵住周憧喋喋不休的那张嘴。
完蛋!
周憧绝望地闭上眼睛想,要是被宫主那尾喷火龙知道他被别人亲了,还不得怎么弄死他第四十一章 收获宫主的真心(十一)
聂子乔的唇距离周憧还有一毫米的时候,他们所在的房间里,那道发霉的门轰隆一声被人一脚踹开,四分五裂。
周憧余光看到那抹天青色的衣角,他就放心了。刚才还狂跳不止的心脏,就像得到了灵药治愈一样瞬间安稳。
宫主果然不愧是宫主,连救男盆友都出现得那么及时。周少想对他说:我又更爱你了!宫主!求松绑!
聂子乔!你敢!聂襄踹开门看到的第一画面,就是恶心弟弟聂子乔趴在自己心爱的大总管身上,不但扒他大总管的裤子,还想亲他大总管的嘴!谁给你的狗胆?受死!
宫主的身影像道闪电,那击杀聂子乔的手势如同九yīn白骨爪一样令人头皮发麻。
聂襄!你以为你杀得了我?聂子乔也使出魔功,竟然稳稳地招架住宫主的杀意。
苍凝对你还真是不错,又做娘又做妻,哈哈哈哈!聂襄狂妄的大笑充分说明了他的不屑一顾,聂子乔修炼了魔功又如何,照样不是他的对手。
哼!聂子乔被气得脸色发黑,但很快就找回场子:你那男宠也不错,那身子真是*蚀骨啊,我都不舍得把他还给你了,哈哈哈哈!要不你就把他给我吧,反正也脏了!
闭嘴!聂襄杀意一涨再涨,眼神bào戾得吓人,出手更是恨不得掏他的心挖他的肺!
魔功大成和未成终究存在致命的差别,聂子乔心知自己不是对手,却忍不住惹怒那人:大总管的那处真是紧致火热,进去了就不想着出来了,宫主你说是不是?他倒是希望聂襄越气越好,最好气得方寸大乱。
你再说!聂襄bào吼一声,一爪抓碎了那张八仙桌。
躺在chuáng上晾鸟的周憧也很纠结,他应该大喊我还是处男呢,还是静静躺着晾鸟。
当然他不想这样衣衫不整地耍流氓,但是屋里正在打架,没人有空理他。
聂襄!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我也是父亲的孩子,无极宫是我的!聂子乔受了聂襄一击,嘴角溢血。他不甘又愤怒,凭什么?
嗤!你还问本尊凭什么,凭你是小妇养的贱种!凭你永远上不得台面,只会用些鬼鬼祟祟的小计量。聂襄突然有些后悔,他当初就不该留着聂子乔来恶心自己。可是苍凝一劝再劝,说什么稚子无辜,呸,还不是跟他娘一路货色!
你去死!聂子乔最痛恨别人说他小妇养的,特别是从聂襄嘴里说出,杀伤力更加qiáng劲。
不自量力。聂襄接连不断击中聂子乔的胸口,最后一脚将人踹出门外,他飞身又跟上去,在聂子乔身前停下,欣赏他的惨状:留你一条狗命如何,本尊要你永远看着你与本尊之间的区别,哈哈哈哈!笑罢,一出手挑断了聂子乔的脚筋手筋,令他永世做个废人!
还有一处,聂襄yīn森森地说:你敢窥视本尊的大总管,该死!
聂子乔忽然惨叫,身下流出一滩血液,他的那物件终究也断了。
欣赏完那张痛苦的脸孔,聂襄满意地转身回去。他还惦记着他的大总管,当再一次看见chuáng上那幅凌乱,他又想bào走!
该死的聂子乔!现在出去一刀剐了他!
宫主。周憧苦笑着叫唤,把聂襄的注意力叫回来:快给我松松绑,这样怪累的。他的双手被绑在头顶,时间一长就发麻。
是吗?本尊看你倒是挺享受。聂襄yīn阳怪气地走过来,眼睛在周憧身上扫来扫去,却没有一点要替周憧松绑的意思。
宫主周憧心里一咯噔,知道不好了。
聂襄翻身坐到他身上,黑着脸质问:说!他碰你哪了?
周憧哪敢回答这个问题,忙说:还没碰到呢,你就及时赶到。当时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宫主了呢!哭丧着脸瞄了瞄宫主的表qíng,他继续卖惨:我就想啊,要是我那混蛋真的敢碰我,我就咬舌自尽,宁死不屈。因为我是宫主的人,只有宫主能碰我。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他借此侮rǔ宫主。
句句说下来,果见宫主的脸色有所好转,周憧大大松了一口气:艾玛有惊无险。
哼!你一掼地油嘴滑舌,本尊怎么知道是真是假。聂襄也不是真的不信,他就是气不过,都怪周憧没事瞎跑跑,他说:以后不许你私自下山!
周憧捣蒜:嗯嗯!
宫主又酸:他说你那里紧致火热,那里是哪里?
周憧忒么无奈:他说的都是假话,胡咧咧,宫主不要被他骗了。突然转念一想,自己迟早是要和宫主走到那一步,不若现在说开了:宫主,咱们回宫吧,我教你一样新玩法。嗯,男男什么,不知宫主接不接受?
聂襄bī视了他数秒,果真给他松绑,顺便搁狠话:你要是敢糊弄本尊他就就怎么样,就杀了周憧?
宫主摇摇头,他已经下不了手去杀死周憧,甚至连伤他一根手指头都不想。要是有人敢动他的大总管,他自是杀无赦。
这么想着,聂襄抱起周憧出门,经过半死不活的聂子乔时一掌给了他个了断:便宜他了。本该叫他生不如死,受尽折磨,后悔这辈子来到世上。
他是,你弟弟周憧到底还是有点可怜那人,更多是因为,他不想宫主变成毫无人xing的人。
你认为本尊不应该杀他?聂襄不可置信地瞪着周憧,他以为周憧一直是懂他的。
也不是,我担心宫主。如果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值得宫主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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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襄掐住他的下巴,狠狠地啃咬,血腥在嘴里泛滥成灾:你给本尊记住,本尊不需要那些有的没的,本尊只要你。
这辈子,这世上,只要一个人陪他,足矣。
好,我记住了。周憧咧着受伤的嘴唇,笑得很开心,很开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白头到老好不好?
聂襄弯唇笑了一下,傲娇地扬着下巴,他不需要回答周憧的问题,因为本来就是应该这样。
回到无极宫,寝殿内,聂襄把周憧甩进池水里:好生洗gān净,本尊今晚要睡你。
周憧十分有趣地笑了,你知道什么叫睡吗?
宫主也下来,和我一起洗。
聂襄下去了,周憧到了他身边,热qíng的亲吻不断,伺候的手法层出不穷。最后告诉他,真正的*另有他法。
在这里呢。将要坐下纳入那事物的时候,才让宫主知道,原来这样也可以。
果真是紧致,火热,*蚀骨。
宫主食髓知味得很,把大总管翻来覆去地折腾,让大总管哭,让大总管笑。所有的所有,都因他一人而起,他,是他的主宰。
缠绵悱恻,翻云覆雨,尽兴而歇。
周憧躺在宫主的怀里,用手指描绘着宫主的眉眼。很俊美,很有气势,恍惚间,又很有些眼熟。
这张脸好像看了很久,初时见面就格外有好感。大抵就是应了那句làng漫的话语:我在梦里见过你。
你就那么爱本尊。聂襄再一次抓住他的手,因受不了那种心悸的感觉。当周憧的指尖在脸上游走时候,聂襄的胸腔传来阵阵擂鼓。
爱。吻唇:爱不够,亲不够。吻上眼睛,额头:我想成为你心上的一块血ròu,和你永不分离。
聂襄嗤笑着抱紧他,什么都没有表示,但是周憧见牙不见眼地笑了,因为宫主的幸福指数,百分百。
周憧默默回抱他,在心里幸福地说:我爱你,不是任务。
其实宫主也知道的吧,他那么敏感的一个人,如果不是真心对他好,爱他照顾他,他又怎么会动心?
看似残bào凶狠的男人,如果真的有人不怕死不怕累,一心要爱他护他,此等霸道温柔,试问这世上谁拒绝得了。
所以有时候之所以会留下遗憾,追根究底是因为自己不够坚持罢了。
若是豁得出去面子,舍得下身段,什么样的人追不到。一年不行,两年呗,就怕自己熬不过,放弃了。
人是感qíng动物,最是孤单寂寞。
周憧爱惜地守着宫主,他的宫主也孤单寂寞,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爱他护他心疼他的人。
往后的日子里,虽然宫主从来不说爱,但是周憧总能深深地感受到,宫主爱着他,紧张他,怕他离开哪怕一小步。
应该是说,别说实践行动了,连离开的念头都不准有,否则就怎样怎样。
这个怎样包括关小黑屋,不给饭吃,打板子,再严重一点是直接弄死抛尸荒野。
可是周憧从来不信,╮(╯▽╰)╭宫主是个嘴pào,他说过的狠话从来不兑现。
倒是周憧没多久又升职了,还是霸占着大总管的位置,不过却多了一个宫主夫人的身份。听说是右护法的馊主意,咳咳,为了逃婚麒麟殿的千金,他宁愿抱抱宫主的大腿。
这一记马屁倒是拍得没错,想来是正中宫主的下怀,不然也不会得了个总指挥使的职位。虽然是做些和从前一样的事务,但是多了个总字就是不一样,好歹是个总,是吧。
左护法也选上来了,羡慕嫉妒恨也是没用的,谁叫他没有争在前面。
日子过得很快的,人生一转眼就是一遭。所以活着的时候要尽兴,不要畏畏缩缩,要随心真心,不要矫qíng不要作死。
周憧和宫主的日子就是那样了,有时候吵吵闹闹,转个眼哄回去,有时候别别扭扭,留个心好生开解。
嗯,反正咱爱你,你使劲作,没事,后面有人宠你纵你,爱你护你,有好吃的惦记你,有好玩的第一时间告诉你,你,还不幸福吗?
第四十二章 给师弟爱的拥抱(一)
某个初chūn的夜晚,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周憧拥着心爱的宫主与宫主同时而去。他很满足,也幸福,相信他的宫主也和他一样。
再次睁开眼睛,耳边回dàng着任务结束的提示音,当听到宫主的幸福指数是五星时,周憧翘起了嘴角,他的宫主是幸福的。
阿福。
知道。阿福轻车熟路地抽取掉第三任务的记忆,把记忆团子和之前的两个一起摆放。
之后系统为周憧恢复了年轻样貌,这次的模样自然没变,只是多了一点不怒自威气质,看起来很可靠又不失温柔。
下个任务是什么?
阿福果断蹦出来:下个任务是关于师兄弟之间的故事,请语音确定接受任务。他最爱周少gān脆利落的样子,口水。
确定接受。
阿福:欢迎启动古代位面第四任务:
任务名称:[给师弟爱的抱抱]
任务对象:秦襄
对象背景:鬼畜黑化的离火山庄少庄主
对象意念:痛苦,压抑,人心
任务内容:解救师弟,温暖师弟,带师弟奔小康任务帮助:百糙丸两枚(疗伤圣药)、正清丹一枚(正气清浊)传送符三枚(已知任何地点)、闪光弹一枚(又名血色缤纷)、暗器三枚(居家必备)、隐藏属xing丸一枚(未知)永久装备:烈焰红唇(吻之迷qíng)、*电眼(望之相思)、极品艳壶(触之沦陷)、双修之术三级(可升级)、古琴技能一级(可升级)、武术技能一级(可升级)chuī箫技能一级(可升级)以上,请宿主务必在五个月内完成任务,否则将接受系统惩罚。
为什么每次都是双修技能升级?周憧看到那个羞耻的技能它竟然又升级了,汗哒哒。
还好意思问,除了做就是做,一辈子做下来还不升级?古琴就没见你温习一下,怎么给你升级?阿福满肚子牢骚,单身狗看了别人恩爱一辈子,险些没疯,呵呵。
这个周憧认了:chuī箫又是怎么回事?不爱乐器的他,表示装bī给他武功升级就好了。
用来提升你的气质,你看看你,一旦完成任务就松懈,满嘴2333333,我真是服了。阿福不要命地吐槽:你男人辛亏爱你,要不怎么忍受,反正我是忍不了。至于曾经也说过想要一个周少的话,不好意思,肯定是大家听错了。
周憧给他的反应是:确认进入任务。
我还没jiāo代清楚呢,急什么?阿福收起想吐槽周少的冲动,说:你这次的身份是离火山庄的大师兄,庄主秦离的故友之子,深受秦离喜爱。这次出门游历归来,正是解救师弟的好时机。
事关任务,周憧当然很上心:他遭遇了什么?
阿福啧啧:遭遇了你一辈子不想遭遇的遭遇。
周憧:这特么不是废话么?为何觉得阿福今天略叼,是他的错觉还是事实!
咳咳,进入任务再跟你细说吧,现在不在现场我说不清楚。阿福:读取任务数据中正在登陆位面请稍后。
场景转变,周憧站在离火山庄门前。他低头打量自己,一身白衣,腰系长剑,有侠士的潇洒,又有名士的风流。总结:是个人模狗样的江湖贵公子。
正好有五六个小弟子从离火山庄出来,看到周憧吓了一跳:你是你是你是大师兄!惊喜,看来大师兄在庄里人缘大好。
周憧亮起一抹bī气满满的笑容:师弟,许久不见了。他不知道这位师弟叫什么名字,但一律叫师弟准没错。
大师兄快进来,我去告诉师傅说你回来了,他一定很高兴!那位师弟激动地说。
周憧颔首答应,在众弟子的簇拥之下进入离火山庄。
师傅就是秦离,秦离见了周憧果然高兴,下令全庄上下为周憧接风洗尘。
周憧并不推辞,因为他想在宴席上见到秦襄,他的那位小师弟。听说今年才十六岁,但是庄主秦离好像并不太提起他。
师傅,我秦襄师弟眼看着秦离,眼神里写着,您说点什么呗?
提到自个的亲儿子,秦离脸色怎么都不好,又失望又叹气:你离开了五年,恐怕不知道。你那师弟他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此话怎说?
秦离瞥着他:外面的传言你没听说?
周憧连忙在心里呼叫阿福,问是什么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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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告诉他,外面都说离火山庄的少庄主是个疯子,恶魔,喜欢食人心脏。不过秦离极力护他,又是关起门来打官司,所以江湖上的人倒也不找茬。
关起门来打官司,也就说秦襄确实是弄出人命了,不过都是山庄里面的人,而秦离极力护他?
周憧不由沉着脸对阿福说:他果真是这样的人?如果此人太坏,他是不想解救的。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阿福没办法否认秦襄的行为,但他确实可怜至极。
反过来也是道理。周憧冷哼。
哎呀!阿福没法子,他周少的三观一下子变得太正肿么办?周少你还记得杀人如麻的宫主吗?:也许你可以见见他再决定,我保证,他没有你想得那么不好。
周憧倒不是立刻撂挑子,回神和秦离说:确实有听说一些,可弟子认为那些不过是谣言而已。
秦离摆摆手:你有空就去劝劝他,为师怕他这样下去会毁了自己。
周憧点头称是。
晚上的接风宴会办得很热闹,足见秦离对大弟子的喜爱之qíng是多么溢于言表,令无数弟子羡慕嫉妒恨。
宴上秦离带头给周憧祝酒,一时热闹非凡。
周憧来者不拒,藐视全场,但秦襄不在这里。按理说秦襄是山庄的少庄主,他不可能不出现。大师兄走的时候秦襄才十一岁,也不可能结仇。
他为什么不出现?
在座的每个人,似乎没有人意识到这个问题,也没有人提起秦襄,仿佛山庄里没有这个人似的。
周憧很好奇,秦襄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大师兄!我叫张易之,我敬你一杯!
易之师弟好。周憧对他矜持点头,没有太端着,也没有不端着,反正充分地体现了大师兄的气度,又不失bī格。
喝了半坛子酒,他借口不行了,要去解手。
大师兄,我陪你去吧!张易之从五年前就经常听说大师兄的事迹,对大师兄十分崇拜。如果能和大师兄一同蹲茅厕,那感qíng自然再进一步。
也好,那就谢谢易之师弟了。周憧没有拒绝。
二人一同往后面走去,张易之边走边说,把自己的事qíng倒豆子一样bào露给周憧听,周憧一直笑着,突然问他:你知道秦襄师弟在哪里吗?他五年没回来,这样问也不出奇。
很能说的张易之师弟却讪讪地闭了嘴,支吾不清:大师兄问他gān什么呢,你就当他不在,反正大家都是这样
胡说八道。周憧不高兴地说:他是我师弟,我怎么能当他不在?我走的那年他才十一岁!瞥见假山那处一抹玄色衣角掠过,周憧在原地停下来,一副要好好教育易之师弟的模样。
张易之既难堪又不服气,说:大师兄你有所不知,少庄主已经不是那个少庄主了!他现在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还杀了不少庄里的师弟们。说罢看着周憧,成功看见周憧变脸,他越发愤怒不满:大师兄你知道他是怎么杀人的吗?他竟然把师弟们的心脏活活挖出来!此等丧心病狂之人,早就应该处死!要不是师傅护着他,他早就不是什么少庄主了!
周憧默默无言,张易之以为他也在愤怒当中,便说:我看大师兄你才是当少庄主最好的人选,你样样都好,师傅又那么喜欢你。只要师傅发话,我们底下的弟子们也没二话!
易之师弟慎言!以后这话不许再说了。周憧佯装发怒,冷声说:秦襄师弟是我师弟,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希望你们不要再这般议论他,也不要再说什么少庄主的胡言乱语。
张易之自知惹怒了大师兄,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被教训了也不敢辩驳,只呐呐地点头称是。
可是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我与秦襄师弟qíng谊深厚,你们议论他就是议论我,可知道?见小弟子点头,周憧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说:以后见到其他师弟,也要好生劝告,别因此伤了师兄弟qíng分。这一句软硬兼施,可谓高明。
大师兄放心,易之谨记在心。张易之连忙说。
嗯,很好。周憧这才移步去茅厕。
经过假山的时候,他目不斜视,一眼都不往那里瞄,就像真的什么都没发现一样。
才走过去两步,身后传来身体倒地的沉闷声音。周憧反shexing地回头看,一身天蓝色弟子制服的张易之倒在脚下。
谁?他低斥。
假山里,一个沉默并疯狂的影子走出来。他的形象在月光下显得尤其吓人。
周憧倒抽了一口凉气,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人,应该说他还是人吗?为什么到了这种地步,他还活着?
那是张惨白消瘦到令人头皮发麻的脸,两只眼窝深深地凹陷,呈青黑色,眼球布满血丝,恐怖不堪。他的身材也很瘦,着一件玄色的破烂袍子,上面血迹斑斑。一头凌乱的长发,披散在脸上,越发衬得他像个鬼。
这,就是他的秦襄师弟?
周憧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他想质问很多人,为什么把一个好好的少庄主照顾成这样?为什么没人管他?为什么让他看起来连个乞丐都不如?
太多太多的话和qíng绪涌现,他一时难以抑制自己。
秦襄向前走了几步,他的目标是躺在地上的张易之。而周憧,他好像没有看到周憧似的,直接就忽略了过去。
周憧突然看到秦襄手里的刀:你gān什么?
秦襄充耳未闻,举起手来,刀尖在月光下闪闪发亮。他下刀的位置是张易之的心脏!
原来一切传言都是真的。
住手!周憧飞快过去阻止,他握住秦襄的手腕,立刻感觉自己握住了一根冰冷的骨头。
怎么会有人的手瘦成这样?
心疼和各种复杂的qíng绪纵横jiāo加,他转过秦襄的脸让秦襄看着自己:师弟,相信我,我会让你好起来的。
第四十三章 给师弟爱的拥抱(二)
秦襄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自己,周憧一时间忘了说话,因为秦襄这幅形象实在是太令人无法直视。然而周憧并不害怕他,只是觉得挺可怜:秦襄师弟,我是你大师兄,你还记得我吗?
他们的心都是黑的。秦襄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他在周憧手里的手腕翻出来,刀子再次cha向张易之。
师弟不要!周憧拦腰抱住他,真是奇了怪了,明明看起来那么瘦的人,力气竟然大得惊人,几乎拦不住。
放开我,否则我杀了你。秦襄yīn郁低沉的声线充满yīn森之气,仿佛让人听到了鬼语,而不是人发出的声音。
再看他那诡异扭曲的表qíng,旁观的阿福表示也是吓死狗了,这根本不是人。
他没那么重要,对不对?你不觉得我更重要吗,我们五年没见了,不如找个地方叙叙旧,就你住的地方怎么样?周憧觉得这个提议很好,他充满真诚地看着秦襄师弟。
他们以前关系应该是点头之jiāo吧,毕竟一个是孩子,一个已经年少成名。不过没关系,从今天开始会突飞猛进。
秦襄用枯瘦的手指去掰开腰间的双臂:我与你无话可说。那手臂却蛮横无理用力纠缠他,这样和活人紧贴的经历,已经多久没有了。想至此,他的眼神忽明忽暗,好像随时都会陷入某个极端。
怎么会没有,我一直想回来看你。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不如我们今晚抵足而眠,彻夜长谈?周憧摸到师弟那细得不成样子的腰,心中更多疑问,这孩子到底遭受了什么非人的对待?
滚开!秦襄弄不开腰上的手臂,便低声怒喝。他是个qiáng迫症,今晚的目标并不是周憧,所以他没有对周憧捅刀子。
好吧,那你告诉我,挖了他的心来gān什么,吃掉?好吃吗?你喜欢怎么吃?清蒸还是红烧?周憧依旧没有放开他,按照心理学上的建议,他试图寻找秦襄可能感兴趣的话题,听说这样可以jiāo到好朋友。
秦襄安静下来,静静地绽放出如曼陀沙华一样的血红微笑,很奇怪,他浑身都苍白只有嘴唇红得滴血:不好吃,他们的心都是黑的。
周憧发誓自己听到了遗憾,他究竟在遗憾人心不好吃,还是人心都是黑的?
前者的话:不好吃就不要吃了,世界上好吃的东西有很多。他忍不住安利一下自己的厨艺:大师兄我做菜很好吃,明天做给你吃好不好?如果是后者:其实不能以偏概全,你看过的人心有多少?这世上还是有很多纯粹的好人。他又忍不住再次安利自己:比如你大师兄我,我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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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心。秦襄讽刺地一勾嘴角,这世上怎么会有好人,全是黑心肝的人。
周憧感受了一下自己活蹦乱跳的心脏:你真的能看得出来?其实也在心里问阿福,他有那么玄?
阿福和秦襄同时回答他:能。
娘的,心脏好像漏跳了一拍,被吓到了。周憧叹气说:我这些年不在庄里,不知道你过得不好,对不起。沉默半晌:你心里有什么话想告诉我吗?不管是什么我都相信你。
秦襄不想再听这些话,他用力挣扎,挣扎不开便用刀子对着周憧,仿佛周憧再不放开他就要见血。
周憧还想继续劝他,身后传来一阵呼声:大师兄?是你吗?
怀里的秦襄一把推开那宽厚的胸膛。
师弟!周憧伸手去挽留,闪亮的银光划出一道痕迹,他的手臂瞬间出血了。
秦襄的影子一闪而逝,等师弟们过来的时候,哪里还有他的踪迹。
周憧挺遗憾的。
大师兄,易之师弟怎么了?
周憧回神过来,解释说:易之师弟可能喝醉了,大家把他抬回去吧。
离开这里之后,周憧连忙问阿福:秦襄到底怎么了,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事到如今阿福也不隐瞒,他说:你知道秦襄的出生有多么罕见吗?他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鬼婴,或者说灵婴。不过大家更愿意叫鬼婴,有灵婴这个名字是因为他们确实很灵。
周憧的眉头松了又紧,颇感到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是个死了的孕妇生出来的?为何说他很灵?以前听老人家说故事好像也听过这种,但一直觉得那是撰写的,不可信。没想到,在这里却遇到了一个。
嗯,确实是那样没错。至于为什么说他们很灵阿福叹叹气:灵婴跟常人本来就不一样,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只能算是半人半鬼吧。对于某些人来说,他们是珍宝,有大作用。不管是他们本身的力量还是身体血ròu,都不平凡。
周憧听到珍宝就笑了:珍宝?特么地珍宝能被这样对待?可能是他多疑吧,总觉得秦襄是被人害成这样的。
每次都看到周憧瞬间倒向任务目标,根本不用说服和洗脑,阿福觉得也很神奇,他只能安慰自己这是命中注定,有大缘分,呵呵。
他确实是被人害的,那个人就是离火山庄的庄主,秦离。秦离也就是秦襄的亲生父亲。阿福读取数据的时候,内心也是愤怒的,他太恨秦离这种渣滓:你知道吗,离火山庄五年前名不经传,秦离在江湖上也排不上号。可是短短的五年里,他不仅壮大了离火山庄,自己也一跃成为武林第一。这些是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
养鬼,以灵婴的血ròu和气数养了一群恶鬼。
周憧虽然已经猜想到,但是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不能接受。他不可思议地挑眉:他是秦襄的亲生父亲,他怎么敢这么丧心病狂?那是亲儿子,不是阿猫阿狗。庄里庄外的人都说秦襄丧心病狂,他看秦离才是真正的丧心病狂。
他就是狠得下心,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月月忍受恶鬼的吸食。阿福说: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要不是养这群鬼只能用血亲进行,当时的大师兄也逃不掉。
也就说,秦离对大弟子的疼爱也不是真的,他最爱的恐怕只有他自己。
听到这些恶心的事实,周憧觉得秦襄说得没错,人心果然是黑的,这世界果然令人绝望!
他有些冲动地说:我去找他。刚听到这样的事实,他很想去见见秦襄。
他每月新月之夜会很难熬,百糙丸可以缓解他的痛苦。正清丹可以解除血祭,而恶鬼的反噬会降临到秦离自己身上。阿福飞快瞥了他一眼:你不要冲动,你的目标不是把秦离怎么样,而是把秦襄拉回来。
周憧点点头,他觉得自己很冷静啊:我知道,秦襄我会尽快了解,至于秦离么,你不是说了吗,把正清丹给秦襄吃了就好了。
那就好。看见气氛有点沉重,阿福笑着说:其实已经没事了,你不是来了吗?有你在他就不会再痛苦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
把他那身ròu养起来。周憧自己也笑开,虽然内心还是有点膈应,秦离特么地人渣,该死!
山庄拨给周憧的住处不错,叫飞逸轩,是个不很大但五脏俱全的院落。
周憧向大厨房要了一些食材,其中有ròu有蔬,还有几个可以当水果吃的西红柿。
在自己的小厨房里做了几道菜,盛上一碗蒸米饭,用食盒一一装起来。而这时候已经很晚了,外面几乎没人行走。
周憧提着食盒到其他人的院子问路,第一个被问的弟子吓得脸都青了:什什么?大师兄你要去找那少庄主?天知道他多想摸一下大师兄的额头,大师兄没发烧吧?
知道怎么去吗?你告诉我就行了。周憧看到这些对秦襄闻之变色的弟子,心里挺难受。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却享受着秦襄用痛苦换来的昌盛繁荣。
大师兄,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找
周憧赶忙打断他:告诉我就行了,去不去我会自己考虑。他真不想再听到那些关于秦襄的,各种不好的言论,太憋屈人了。
好好吧。大师兄这么凶,那弟子也不敢不说,他指着一个方向:那边最角落就是了平时他连看都不敢往那里看的,怪吓人。
好的,谢谢师弟告知。周憧转身离开,像一阵风一样飞去。
周憧夜视能力好,一路看到前进的方向越来越偏僻,越来越冷清,根本不像住人的地方,他忍不住低咒:真是岂有此理!秦离简直猪狗不如的人渣!想到自己今天还和那个人渣和颜悦色地说话,周憧就后悔万分,他应该糊秦离一脸翔才对。
愤怒归愤怒,但是没有谋定之前你要忍住啊,别惹出麻烦。阿福一边唾骂秦离一边提醒周憧。
周憧没有说话,他看到尽头就快到了,需要平复一下自己略波动的心qíng。
与山庄里那些雕楼画阁相比,秦襄住的院子可谓破败不堪,一看就是年久失修的废弃之地。
现在gān慡的秋天还好,一旦到了连绵yīn雨天气,这里一定住得很辛苦。
周憧深呼吸了一口气,推开门,里面暗淡无光,看不清全貌。踏进两步之后,一股难闻的血腥味传来,还有一种说不清是什么的味道,又难闻又恐怖,那就是鬼的味道?
师弟?周憧边走边叫,等眼睛适应了屋里黑暗之后,他似乎看到了角落里坐着的人。
秦襄还是那件破烂袍子,背对着门口的方向。
师弟,我带了饭菜给你。我们一起吃一点吧?周憧把食盒放在桌上,随便打量了一下四周,都是很简单的家具。他回头将食盒打开,把饭菜一一摆出来:师弟,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秦襄没有动静,周憧缓缓走过去,他用那只已经包扎过的手轻轻放在秦襄肩膀上师弟?
一张恐怖的脸孔突然转过来,周憧用力抱住他,叫他什么都做不了,忙说:是我是我,我是你大师兄,找你吃饭来了!咱们安静安静好吗?说完看着秦襄的眼睛,一点都不退缩,似乎是在告诉秦襄,咱除了吃饭没别的意思,就是这样。
我不吃。秦襄安静下来,垂下眼,看起来才不那么恐怖。
周憧数落说:不吃怎么行,你看看你,瘦得只剩下骨头,我抱着你都嫌硌手。
秦襄蠕蠕嫣红的嘴:你怕我死了。接着笑得令人头皮发麻,又开始发疯了这孩子:滚出去!滚!抡起被抱住的拳头,凌毫无章法地挥打。
是是是,我就是怕你死了,你自己也不想死对不对?所以得吃饭,不吃饭就会翘辫子。周憧才不理他怎么挣扎,抱着人往桌边挪动,按椅子上,吃饭。
秦襄不会听他的,就算坐在椅子上又怎么样,他已经陷入半疯癫的模式,眼神和表qíng都诡异得令人触目惊心。
要不是周憧还压制住他,他早就不知道怎么疯去了。
周憧拿他没辙了,一时冲动就喊了出来说:只要你好好吃饭,我把心脏给你看!
第四十四章 给师弟爱的拥抱(三)
从来只有秦襄去挖别人的心,没有人送上门来说要挖心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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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襄木然地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就是看着周憧,那双眼渗人得紧,仿佛要将人扯下地狱似的。
我没骗你。说出去的话周憧也不好再收回来,唯有硬着头皮说:你好好吃饭,吃完饭我随你折腾,要开胸就开胸,要开颅就开颅。大不了就豁出去了呗,回头吃一粒百糙丸。
闻言,秦襄低低笑了一声,然后越笑越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连大笑都是沉闷的,诡异的。
得,还是疯。
等他笑了一阵子,估摸着笑够了,周憧端上碗筷说:别笑了,来,吃饭。
秦襄倒是不笑了,却没理他。
周憧用喂的,发现筷子不好喂,换上豆腐盘上的小勺子,满了一勺饭菜喂到嘴边:给我张嘴。
以秦襄刚才的表现来看,周憧以为会很难令他屈服,然而他却张嘴了。
真是可喜可贺,周憧心想,接着就是一口一口喂,荤素搭配,一次不能吃太多,怕他的胃受不了。
你上一次吃饭是什么时候?喂饭的期间他这样问。这货看起来不像按时吃饭的样子,倒像是非洲难民。
秦襄默默蠕嘴,没有回答他。
那好吧,平时有人给你送饭吗?周憧目测了一下秦襄的形象,大概没有?那他没有饿死真是奇迹,秦离这么苛刻他,就不怕他真的死了。
也真是抠门的,连件gān净的衣服也不给。
照例没有得到回答,周憧自言自语说:刚才忘了给你拿衣服了,等你吃完饭我再回去一趟。
秦襄的眼角动了一下,但以他的尊容是看不出来的。
你放心,我还会回来的。周憧对他说,不敢苟同地看看他的屋子:你这屋也太极品了,我找时间给你清理一下。主要是空气问题,哪来的那么股血腥味:你屋里不是藏着尸体吧?
不行,jī皮疙瘩起来了!周少真没那么重口味。
秦襄看了周憧一眼。
周憧敢赌一车huáng瓜,他那一眼尽是呵呵。
怎么地吧,说他疯了还没疯彻底,说他不疯又确实癫得够呛!真是让人抓狂秦襄,你老实跟我说,你疯没疯。好吧,能问出这种问题他也是疯了。试问一个疯子能说清楚自己疯没疯吗?就算秦襄说自己没疯,周憧敢信吗?
呵呵。
沉默着吃完饭:我周憧想说自己回去拿衣服,但是秦襄那是什么眼神,他又开始呵呵周少了:好吧,明天再给你拿,今晚我说话算话,给你玩儿开胸手术。
秦襄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神十分渗人。
周憧死命压住夺门而出的yù望,站起来,走到秦襄那张简陋的chuáng上,解开衣襟,躺下:来吧,随你怎么下刀,记得给我留条命就好了。说完闭上眼,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
等了许久,一道影子杵在那里,眼看着就要动手的了,周憧突然不放心地说:你这屋太黑,要不我回去给你拿根蜡烛?说着就爬起来,娘的,回去拿蜡烛秦襄出手按住他,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将人按回chuáng上躺着去。
师弟周憧gān涩的喉咙,咽咽口水。这回看来是,躲不掉了。
静默中,周憧感觉到师弟压着自己的下半身,gān枯的手指在胸口上触摸一会儿,然后,很锥心很锥心的刺痛传来我天,要死
比生孩子还痛,不要问周少为什么知道,他也回答不了你。
靠周憧开始翻白眼有人试过吗,没有麻醉的开胸手术。周少只想告诉你,酸慡得不要不要地。
秦襄的刀,在温热的胸膛上没入,血涌出来,但很快就止住。如果周憧能看见自己的伤口,他一定会很惊讶。在没有任何外物的辅助下,血液竟然不再流淌。
不过周憧也不是全无感觉,他感到疼痛缓解了,然而他以为自己开始麻木。
呵看得见吗?不知道秦襄现在看见的是什么画面,他自己呢,感觉到心脏嘭嘭地跳,血液逆流般刺激。
听到秦襄声音低低地说:它是红色的。
呵周憧有点好笑,又有点头晕眼花:谁的心不是红色的。他看完了吗,周少坚持不了多久。
不。秦襄吐出一个字,他接下来的举动令周憧张大嘴巴。
秦襄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刀,少许血液流下,全滴在周憧的伤口上。
笨蛋周憧很快就知道那些血的作用,他的伤口慢慢在愈合,可是他一点都不开心:你身上的血本来就少,想死也不用这样折腾自己!
明明只是划了一刀,为什么会那么心疼他?
没来得及想明白,秦襄的身形微微摇晃,接着倒在周憧身上。
周憧眼眶微热地骂他:看吧,我就说你是笨蛋。可他娘的,自己就是心疼上这笨蛋了。
给他喂一颗百糙丸,他前天晚上刚刚经历过新月之夜,身体很虚弱。阿福突然出来说。
嗯。周憧心里早有打算,当下就摸出一颗百糙丸喂进秦襄的嘴里。
百糙丸是疗伤和滋补圣药,融入人体便开始修复,直到最后改善体质。
在秦襄手臂上的伤口愈合之后,周憧终于放心地闭上眼。刚才被开胸的他,能坚持到大半夜已经很不错了,现在的周少只想死睡不起。
次日,微弱的阳光终于愿意造访这间被放弃的屋子,树上的鸟儿也不吝啬它们的歌喉,在窗外叽叽咋咋地叫囔。
秦襄睁开眼,眼中残留着刚睡醒的懵懂。他很惊讶,一夜好眠是多久没有过的经历。每次新月之夜过后,他会难受整整半个月,每晚忍受着yīn气的折磨,生不如死。
而他现在的身体堪比整个月的全盛时期。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是为什么,秦襄就没有再去想,他抚摸着手掌下温热的胸膛,用脸颊贴住心脏跳动的地方。
这是一颗令他有安全感的心脏,他安心地睡在上面。
周憧赖chuáng赖习惯了,直到日上三竿才醒来。他很佩服自己,竟然驮着一个大活人睡了一晚上,还不做噩梦。
师弟?人没醒,周憧窸窸窣窣地起chuáng,回自个的飞逸轩。
秦襄在他走后睁开眼,手指眷恋地摸了摸枕边,那里还有余温。
他离开了,经历过昨夜那样也许不会再来。
师弟!周憧气喘喘地冲进来,呼呼地说:我想了想,还是不想给你收拾这破地方。他说:你跟我回飞逸轩吧!
就这样,不想收拾房间的周少把师弟连哄带骗地,带回自己的窝。
我这里位置清净,又没有人来打扰,你安心地住着就好。周憧心里虚虚地,他安慰自己,才不是因为手残,他是为了师弟好。师弟那破屋子再收拾也没有飞逸轩那么整齐。
秦襄不语,他就继续说:我去提水给你洗澡,洗完澡吃早饭,怎么样?已经确定了不会听到答案,他就通知一声开始动手。
净室里有个大浴桶,周憧像个老妈子一样,一会儿给秦襄洗头,一会儿给秦襄抹肥皂。他完全是质疑秦襄的动手能力,而没有半点暧昧的想法。
他必须再一次重申,qiáng调,周少没有那么重口味来,跟着周少念三遍。
洗得七七八八,拿了衣服放在边上,周憧就要出去了:你自己慢慢收尾,我去做早饭。
早上吃易消化的食物好,于是顺手做了蔬菜ròu丁粥,包了几盘玉米馅的饺子,以及南瓜饼。
周少的手速很快,包饺子就跟机器似的,大家再也不要叫他手残了。
秦襄出来以后,浑身清慡地坐在桌子边,喝着周憧泡好的茶水,闻着隔壁传来的香味,从地狱走到人间的感觉,莫过如此。
你出来了?周憧端着一个砂锅走进来,连忙叮嘱他:这锅很烫,你小心不要碰到了。说着轻手轻脚地放在桌上,不行:找个东西给我垫一下,就你背后那桌上,对对,那本书。周少就这样牺牲了秦离给他的武功秘籍。
坐,先喝粥,我去端个饺子和南瓜饼。周憧盛了一碗粥放到秦襄面前说,接着回到小厨房。
他今早确实是够忙碌的,但是一点都不觉得厌烦。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一口气把师弟喂胖。可惜系统还没有制造出这种神药,行不通。
秦襄盯着面前那碗粥,冒着热气的。他垂下眼帘愣了愣神,然后慢慢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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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里有人给他送饭,四年前他杀了一个送饭的人,挖了他的心脏。那个人活着的时候搜刮了他身上值钱的东西,包括他头上的一根簪子。后来没有什么可拿的,便威胁他去要钱,他不理会。
之后送来的饭菜就是冷的,或者一天才送一次。
来送饭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秦离对他越来越忽略,送饭的人也对他越来越坏。戏弄他,嘲笑他,令他吃冷饭馊饭。有时候撒一把泥土,甚至是粪便,尿液。
秦襄从来不去找秦离,只会杀了一个又一个,都麻木了。
别人都说他是疯子,只有他知道,他没疯。
第四十五章 给师弟爱的拥抱(四)
周憧端着饺子和南瓜饼进来,看见秦襄竟然在老实吃东西,他突然有种自家熊孩子懂事了的欣慰感。
这是毛线感觉啊摔
饺子,南瓜饼,吃吧。放下东西,周憧和他一起消灭这些早点。
虽然专心在喂饱自己,但是也一直注意秦襄吃了什么,发现他挺喜欢各蔬菜粥,爱吃玉米饺子多过南瓜饼,但是南瓜饼也不讨厌。
周憧笑着给他夹了一个饺子:我也喜欢吃这个,明天早上咱们还吃这个好不好?
秦襄吃了他夹的那个饺子,默默点了点头。
你太瘦了,多吃点,争取一个月内重十斤。周憧看了看他握筷子的手指,真是日了狗了,怎么会那么心疼,是他太惨了还是自己太善良?
两刻钟后,秦襄放下筷子。
不吃了吗,还有饺子。周憧默默回想了一下,秦襄一共喝了三碗蔬菜粥,吃了二十个玉米饺子,五块南瓜饼。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他立刻改口:好,那就不吃了,去喝杯茶解解腻,一会儿我跟你回那边看看。
周憧起身收拾台面,明明以前没做过这些家务活,但他有种轻车熟路的错觉。于是心里有些嘚瑟,本少果然无所不能。
洗了餐具出来,他问秦襄说:早上走得匆忙,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要收拾的,我们去拿回来?那毕竟是秦襄住了多年的地方,他以为总有那么一两样东西是不可弃的。
没有。破屋对秦襄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只是除了那里,他没有地方去而已。名义上是离火山庄的少庄主,谁会知道,他连个好一点的住所都没有。
听见没有周憧就不问了,他走过去叹了叹气:那你去我chuáng上休息,我去内务那里替你拿点东西。
看着秦襄上了chuáng,周憧替他放下帘子,这才安心出门。
他这一趟走下来,秦离很快就会知道秦襄住在他那里。不过这样也好,把话说开了,秦襄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住在飞逸轩。
周憧回来的时候,碰见来送才的小厮,自从他回来以后,他就跟大厨房打了招呼,以后他自己开火,只管每天三餐送新鲜的菜过来。
他是秦离最喜欢的弟子,又是大师兄,大厨房的人自然不敢怠慢他。今天给他送来的食材都是挑得最好的。
辛苦你了。大师兄露出满意的笑容的,对送菜来的小哥说。
大师兄太客气了,厨房知道是您要的,都是挑最好的。那小哥也跟着弟子们喊一声,按理说这是不合规矩的。
看在小哥真诚的笑脸上,周憧笑眯眯地点点头,拎着食材回去了。
在小厨房放了东西,进到屋里,看见秦襄还在睡觉。周憧不想打扰他,便在外间看书,昨天那本用来垫锅底的武功秘籍。
然而周少的练武天赋有点捉急,他看不懂,不觉明历。
打盹儿的时候,背后有人站着,周憧头也没回:饿了吗,我去做饭。他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喂胖秦襄。
嗯。过了很久,听到秦襄这一声。
身体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周憧听他说话了,就想多和他聊两句。
但是秦襄又闭上了嘴,你根本猜不出他什么时候回开口,周憧也很无奈,不jiāo流哪来的感qíng增进?
让我看看你的手。他伸手去拉秦襄,摸到一手微凉,秦襄的皮肤跟果冻一样握了没多久,那只gān瘦的手臂从周憧手里抽出去,弄的周憧也不敢用力挽留:好吧,你自己待一会儿,我去做饭了。
今天一天都是这样,很少听见秦襄说话,但是他很平静,不会再动不动就眼神渗人,表qíng扭曲,也不会再哈哈大笑。
周憧觉得,师弟现在像个正常人,而且师弟并不排斥他,真是可喜可贺,喜大普奔。
鉴于卧室里只有一张chuáng,周憧特意把旁边的书房收拾出来,在里面的罗汉chuáng上重新铺好席子被褥。
他收拾的时候秦襄就在书架前的书案边看书,收拾好之后他回头对秦襄说:晚上你就睡这里,要是不习惯的话,就去我那屋睡,我和你换。这话倒不是客气话,不过他觉得吧,秦襄应该不会不习惯。
秦襄给他的答案是抬头看了眼他,很快就倒回去看书,好像多看一眼就会伤眼睛似的。
哎,你看书吧,不要看太晚,早点睡觉。周憧有点淡淡的无奈,他临走时帮忙把窗关上大半,留下一个口子通风。
像秦襄那么体凉的人,他应该不怕热。
回去之后周憧给自己洗了澡,然后就上chuáng睡觉了。本以为可以一觉到天亮,但是睡着没多久就经历了鬼压chuáng秦襄的睡姿和昨晚一模一样,他贴着别人的心脏睡,他不嫌吵吗?
周憧的手抬在半空,这样推下去,秦襄就会醒。等丫醒来以后,肯定又会发疯了吧。周憧把手放下去,不推,选择自己受罪。
可是尼玛,真的好想推!
理智的小人说:不推,不推不推,我不推。
bào躁的小人说:就推!推他二大爷的!谁怕谁!
现实中的周少:哎,碎觉碎觉,和气生财,早睡早起。
第二天找了个机会,周憧和秦襄说了这件事,态度和表qíng都很诚恳:师弟,是不是隔壁睡不惯?那我今晚和你换,卧室给你,我去睡书房。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而且师弟也没反对。
过了平静的一天,秦离没有来找茬,周憧在外面也没有被叫去喝茶,甚好,他一到晚上就洗洗睡了。
没有换被褥枕头,就这样过去书房睡觉。然而被枕着心脏睡觉的命运没有改变,深夜醒来师弟照样在他心口上酣睡。
阿福默默帮周少发了个帖子#每天晚上醒来都看见师弟睡在自己胸口上,怎么办?急!在线等!#周憧认命地闭上眼,他想他明天还是搬回去睡吧,不折腾了,因为结果都一样。
等周憧渐渐睡着,枕在他胸口上的秦襄动了动,更加紧密地躺进他怀里。秦襄喜欢这个暖烘烘的地方,他的体温是他的chuáng,他的心跳是他的催眠曲,一夜好眠。
晨光中醒来,睡眠充足的周憧给自己点了个赞,他能在鬼压chuáng的qíng况下睡足十个小时也是种天赋。
哈欠眼泪都出来了,周憧揉揉眼睛,发现师弟还在睡,那就再睡个回笼觉,一切为了师弟,没错,就是这样。
阿福╭(deg;adeg;rsquo;)╮:自己懒就不要找借口!承认你是猪有又怎么样!猪!
这一觉几乎把早饭错过去,立志要喂胖师弟的周憧赶紧爬起来,穿衣洗漱绑头发,然后冲进厨房做饭。
秦襄一直是醒着的,耳边一直在听某人碎碎念:真是的真是的,师弟误我还有什么:不要食言而肥,要腹肌!腹肌!
腹肌是什么?
秦襄睁大眼睛,无神的双眼瞅着帐顶。身边虽然还有余温,也不冷,但是就是不一样,他在没有那个人的chuáng上躺不下去。
于是周憧忙着忙着,发现厨房门口就多了一位观众,不是师弟又是谁,他担心地问:很饿吗?还要一点时间。
秦襄对他摇头,但是他也不走,就是看着。
哦,那你等一下,我尽量弄快点。周憧说着,手上端着蛋液倒进锅里,他要煎ròu糜jī蛋饼,为了迎合秦襄的口味,还加了玉米粒。
这玩意儿很快熟,煎好之后他用筷子夹了一片,向秦襄招招手说:过来尝尝看,够不够味?
门口的师弟迟疑了挺久,到底是过来了。周憧二话不说把jī蛋饼凑上去:啊,张嘴。
秦襄吃了,蠕蠕嘴。
好吃吗?够味吗?
嗯。
只是一个点头,周憧就笑得很开心,又给他夹了一块:那就好,再吃一块。
秦襄神色复杂地张开嘴,他也不知道这种心qíng应该怎么形容,更不知道他想怎么样,以后又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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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茫然,若失。
总体来说这个不算早的早晨过得还不错,天气好,心qíng也还好。周憧险些把秦离忘了的时候,他就来了。
师弟,庄主他还没说完,就看见秦襄起身进了里边,竟是避而不见。
不过这样也好,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周憧也还没准备好跟秦襄谈正清丹的事qíng,他想等他把师弟的身体和心理状态缓和几天再说。
秦离昨天无意中听说,周憧竟然把秦襄接回自己的住处安置。他刚听到的时候颇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幼时大弟子和秦襄的感qíng并不怎么好。
秦襄从出生开始就是异类,以前尽管大家都不害怕他,却不约而同地远离他,包括比秦襄大五岁的大师兄也一样。
然而他这次却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和秦襄有了来往不说,还接过来一起吃住?他们的感qíng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秦离那颗多疑的心,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大弟子知道了什么?
第四十六章 给师弟爱的拥抱(五)
按理说养鬼的事qíng除了秦离自己之外并没有任何人知道。就连当初那个教他养鬼的道士,也早在三年前已经死了。
秦离既想不明白又极为不放心,等周憧端上茶来他就直说:为师听闻你把襄儿接过来了,可是真的?
周憧坐在他对面,眉毛都没抬:是啊,您不是说让我劝劝师弟吗?我看师弟过得实在荒唐,所以就擅自做主把他拘在身边,好生约束约束他。
秦离见他神qíng不满,以为是针对秦襄,刚才那些疑虑就渐渐打消了。也是,他这个大弟子最是刚正不阿,肯定看不上秦襄那种品行。
如此也好,襄儿他不懂事,还要多亏你了。秦离对周憧笑笑,要不是周憧早知道他的地儿,恐怕看不出他的真假,这厮太会装了。
师傅严重了,秦襄是您的儿子,又是我的师弟,我照顾他是应该的。渣爹你就放心吧,一定把你儿子养得白白胖胖,呵呵:师傅既然来了,要不要见见师弟?
秦离的表qíng立即僵硬了一下,他想起了秦襄的那副尊容,摇摇头说:不必了,他恐怕不想见我。又说:有你照看他,为师很放心。最好以后都不要死人,否则他也jiāo代不过去。
那些死去的弟子,他们的家人找上门来讨公道,秦离一直都是极力安抚。不然还能怎么样,又不能真的把秦襄jiāo出去。
师傅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约束师弟的。周憧不客气地说,既然知道秦离对秦襄的态度,他这样说才能稳住秦离。
那就好。秦离确实很欣慰,他觉得这样也好,总算能有个人管制秦襄的行为。平日里因为各种不可言说的原因,秦离连见秦襄都不愿意,更别说管他的事qíng。不是没派人去管制,可是都被秦襄杀了。
师徒两说了半天话,又得到周憧的再三保证,秦离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人渣!周憧对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
什么秦襄不想见他,明明就是他自己心虚不敢见秦襄,╭(╯^╰)╮周憧怕秦襄自己钻牛角尖,连忙进去安抚。看见秦襄老实地待在chuáng上坐着,他走过去说:别理他,你就当没这个爹。刚才那些话,他恐怕是听到了。
秦襄有些惊讶,因为周憧竟然这样说秦离,他低声说:你知道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问,周憧笑了笑才回答他:我知道一些事,你的身世和你为什么变成这样子,我都知道。
谁告诉你的?秦襄幽幽地看着他,眼神又开始渗人。
这不重要。周憧坐下来,握着他的手说:我不会害你,我回来是来帮你的。本来打算过个几天再说,可现在气氛正好,他就索xing说了:我有办法可以解除你身上的血祭,但是解除之后血祭会由秦离承担,你是怎么想的,你希望他和你一样吗?
也许秦襄对秦离还有感qíng,不然他为什么不恨秦离?
你能,解除血祭。秦襄表qíng复杂地呢喃,连自己的手被人握住都忘了挣扎。
血祭,也就是那群恶鬼,整整折磨了他五年,现在却有人告诉他,他的血祭可以解除呵呵呵秦襄笑得一脸哭相,用手捂住自己鬼脸。他知道他很难看,很吓人,每个人见了他就像见了鬼一般,不要命地惊呼逃走。
但有一个人不一样,初见时他很震惊,却并不是恐惧,那个人的眼神里反而让秦襄看到了怜悯和心疼。
从来没有人心疼他,没有人主动躺在他刀下,也没有人会担心他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秦襄绝望地闭上眼:你真的能
我能。周憧板过他的肩膀,看着他斩钉截铁地说:相信我,你的血祭会解除,你以后的日子也会好起来,就跟别人一样,他们有的你都能有。
秦襄被人注视着,感到有些茫然,他听到很多自己从来没想过的东西,他真的,能吗?
如果你没有特别想做的事qíng,就jiāo给我吧,我替你策划好不好?周憧轻柔地微笑,尽力安抚:首先你告诉我,你恨秦离吗?如果还有感qíng就不好办,他只有一颗正清丹。
我不恨他,我欠他。秦襄咧嘴一笑,齿白红唇,却毫无美感。
这个答案
周憧叹了口气,好吧,他没料到会是这样。不过也没有特别气馁,他笑了笑说:你还有时间考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帮你。
秦襄沉默着没有说话,其实他很想问的,心里生出嫩嫩的好奇,为什么帮他,对他好,为什么?
为了灵婴的体质?
不,那个人有颗不会骗人的心脏,他没有骗人。秦襄扼住那个可怕的想法,他眉眼温柔地想。
许是秦襄陷入沉默太久了,周憧有点担心,他拍拍秦襄的手背:别想太多,你现在最主要的是把身体养好。
不知道是不是周憧自己的错觉,他一提到身体秦襄就僵硬了一下,接着抽出自己的手,不再对着周憧。
今天天气很好,你可以到院子里走走。周憧每天要抽空去辅导弟子们,他现在要走了,柔声jiāo代师弟:我出去一趟,中午就回来陪你。
看见秦襄略微点头,周憧怅然若失地离开。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他总觉得师弟对他的态度有点奇怪。
不像排斥,但也不像接受,若即若离吗?还真有点。
阿福,他对我到底是什么心态?忍不住找人树dòng,然而阿福就是最佳人选。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阿福摊手。
那他说他欠了秦离的,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孩子也够诚实的,被折磨成那样了。周憧皱眉:而且他什么都知道,可是却不恨秦离。真是难以解释,换位思考一下,谁能无怨无悔?
这是他自己的心理想法,我说不准,难道是养育之恩?不可能啊,也没怎么养他,妈死了爹又渣,这样孩子的三观能这么正直?
当然不是说没有,和秦襄这么惨的比较少见而已。
周憧也想不通,就叹叹气:管他呢,到时候我偷偷给他吃。反正我的目标是秦襄,秦离的死活跟我没关系。如果,他因此而死了也是报应。
我不赞同,你想过你这样做的后果吗?如果你们因为秦离而产生不可挽回的隔阂,那你的任务就完了。你看秦襄那副样子,像幸福的人吗?阿福教训说:你还是先搞清楚他要的是什么吧,免得弄巧成拙。
周憧想想也是,自己似乎把秦襄看得太简单了。虽然秦襄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没错,但他的经历奠定了他的心xing,压根就不可能简单。
我知道了,之前说要了解他,可是跟他完全沟通不来。这是个无奈。
我觉得他需要刺激,你这样不瘟不火是很难有效果的。阿福摸摸虚拟的下巴说。
什么刺激?周憧侧目,虽然知道阿福也是个半调子,但不是没办法了么。
新月之夜。
一阵yīn风chuī过,把新月上的薄雾chuī散,露出那惨淡若无的光华。
今天就是新月之夜,距离秦离来飞逸轩的那天,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周憧在这二十多天里,每天战战兢兢地坚守投喂事业,一刻都没有放松。
秦襄吃得好睡得好,但ròu不见怎么长,顶多就是脸色好了很多,不再那么吓人。
阿福说他心思太重,没办法。
周憧绞尽脑汁地想和师弟谈谈人生,但是秦襄对他一如当初,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这样并不好,如果他一直走不进秦襄的心里,就没有办法把秦襄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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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憧很想知道,秦襄的心里到底装着些什么?
qíng不自禁地扭头看了看秦襄,新月之夜就在今晚,他仍然一副安安静静的模样,连表qíng都没有一个。
烛火,在夜风中忽明忽暗,秦襄说:你去歇了。
夜里听见秦襄说话,是一件很恐怖的事qíng,他的声音太缥缈,又太诡异。
周憧就说:我看时间还早,我再陪陪你吧。
秦襄听了之后就没有再说话,等房里的蜡烛一灭,他就像受了刺激似的,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里?周憧惊呼一声,追上去。
别跟来。秦襄对他说了三个字,脚下突然摇晃不稳,跌跌撞撞地加紧前行。
周憧很担心他,不可能放任他离开:别走!你是不是想回去那边?急得满脸慌张的他,快步追上去,把秦襄扶起来。
不要碰我!秦襄用力挥开他,抬起的脸庞已经不是原来的平静,而是一张狰狞恐怖的青黑色鬼脸。
在夜里突然看见这张脸,周憧承认自己吓到了,他吓得丢开了手:师弟这个人还是他的师弟么?
秦襄极力忍着痛苦,深深地看了周憧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冲进夜色里。
这个温暖舒心的地方不是他该待的,只有那个破败黑暗的鬼屋才是他的归宿。
第四十七章 给师弟爱的拥抱(六)
周少!你愣着gān什么,快追啊!阿福看见秦襄已经跑的老远了,周憧却还在原地发呆,赶紧叫醒他。
我,我这就去!周憧刚才魔怔了,脑海里总是闪过秦襄的鬼脸。对天发誓,他真的不是胆小的人,可是不知道怎么就吓到了。
你真是成事不足,我看秦襄对你失望了。阿福对师弟的尿xing还算了解,觉得绝对是这样。
这种时候你还说风凉话。周憧一边跑一边说,他明明看见秦襄就在前面,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我不说就能掩盖你愚蠢的事实么?
周憧牙痒痒,本来就心急得很,还有个事儿bī在这里瞎吵吵:你给我闭嘴!从现在开始,我没有批准你说话你就给我憋着!
抬头看,天上一丝月光也没了,整个天地黑暗得令人压抑不安。yīn森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来,黏在身上,钻入心里,恐惧!
这时破屋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呻_吟,那是秦襄的声音。周憧连忙加快脚步,冲进那座被黑雾气笼罩的鬼屋。
还是那样yīn暗,还是那样充满血腥的味道,那个受尽折磨的人跪在中央,全身抽搐痉挛,嘴里发出高高低低的,令人闻之丧胆的鬼语吟叫。
他好像不是那个秦襄了,而且各种各样的恶鬼,在他身体里穿梭,吸食,耗尽他的血ròujīng气。
当周憧靠近他,看到那张一会儿青面獠牙,一会儿腐烂腥臭的脸,他还是有点退却。不过最终,他还是克服了心里的那点障碍:师弟。他单膝跪在秦襄面前,向他伸出手来:我是大师兄,过来我这里好吗?
秦襄痛苦地闭上眼,他几乎没有了自己的意识,很痛很痛,他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直到听见了那道熟悉的声线。
那个人说:痛就哭出来,喊出来,我陪你一起熬过去。
多么美好的承诺,可是为什么?明明就很害怕,明明就被他吓到了的。
啊剧痛,恶鬼争夺他的血ròu。
周憧狠下心,不让自己过去拥抱他,而是一直伸着手说:来,来我这里,过来就不痛了。
秦襄流着血泪,变换回自己脸,可是没多久,一张腐ròu模糊的脸取代了他:吼抱住自己的脑袋用力捶打,发疯一样想把那只恶鬼赶出去。
师弟!快过来!周憧急吼一声,挪着膝盖向前,他只需要秦襄走出那零点一步,剩下的都jiāo给他就够了。
师兄秦襄用粗哑的嗓子第一次叫了周憧。
过来,好吗?周憧殷殷期盼着,眼里写满了疼惜和怜悯。
抬眼撞进那双眼眸里,深深被包围着。
秦襄终于动了,在周憧万分期待下扑进他的怀里。周憧紧紧抱住,秦襄也用尽力气,好像终于忍不住了,太痛了,放声大哭:我痛好痛!师兄!
尖锐的指甲陷进皮ròu,骨头被勒得仿佛要断裂,周憧全不当回事,他赶紧喂给秦襄一颗百糙丸:师弟乖,吃了就不痛了,不痛不痛!
百糙丸吃下去,秦襄满脸血泪,疼痛是缓解了,却仍然一阵一阵肆nüè着他的身体。从前他都是自己咬牙忍住,现在却觉得忍不住,他痛了就喊,喊周憧的名字,喊他的痛。
没事了不会痛了,师兄陪着你,会一直陪着你!周憧紧了紧双臂,把秦襄抱得更紧些。他想替秦襄抹掉那些血痕,却一波索命的疼痛袭来:啊秦襄扭曲了脸孔和身体,或许是实在痛得太狠了,他哭闹怨恨地喊叫:我恨!我好恨!师兄,我恨他
周憧又心疼又惊讶,秦襄说恨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你恨他吗?可是你说你欠他?难道那天他说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欠他!我欠他!秦襄疯癫地大叫:我欠了他五年的折磨!
周憧震撼说不出话来,他竟是隐藏得这么深。
师兄,这是我最后一次替他受罪。秦襄泪眼模糊地看着周憧,一字一句说:从今以后,我要看着他变成我一样,直到他死!
看到这样的秦襄,周憧觉得自己大错特错了。秦襄怎么会不恨秦离,他是恨到了极致,恨到了麻木才对!
他叹了口气:你已经决定了吗?
嗯!秦襄埋首贴近他怀里,那里传来熟悉的心跳音。听着它,疼痛越来越缓和,隔着久久才会到来一次。
好。周憧拿出那枚正清丹,喂到师弟嘴边,其实他应该松了一口气才对,说:我之前还担心你不肯,没想到你怎么当初不告诉我?早一点说的话,就不会发生今晚的事了。
我不相信你。秦襄靠在他怀里说,一枚正清丹吃下去,他的疼痛减轻了。
如此毫不犹豫的回答,让周憧的心有点裂痕,他皮笑ròu不笑地说:那现在呢,怎么就信我了?
现在也不相信。秦襄及时补一刀。
周憧:他妄想和师弟愉快地沟通。
我们小时候从来没有说过话,你突然回来告诉我,你能帮我。你突然对我那么好,我不理睬,你仍然继续。秦襄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绝望地说:告诉我吧,你想让我做什么?是不是我帮了你,你就会永远对我好?
绝望地等待着宣判,却被周憧挖出脸来,面对面地注视:你给我听着,我对你好不是为了让你帮我做什么,我是发自内心地对你好,我心疼你你知道吗?
秦襄呆呆地看着他,水润的双眼浸在血泪中,充满疑问和不解:为什么?原谅他从没有出过山庄,不懂人qíng世故,只知道不会有人会对他毫无条件地好。
因为你是你啊,你是秦襄师弟,我师弟。周憧按紧这个熊孩子,用疼惜的口吻说:每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注定会有一个对他好的人,而我就是注定对你好的那个人。
完全没有听说过的言论,可是感觉很温暖,很好,是真的吗?:那注定对你好的那个人,他在哪?秦襄咬着唇问。
是你。周憧蹭蹭师弟的额头,煞有介事地说:我对你好,你就会对我好,所以你就是注定对我好的人,你觉得是这样吗?
绕来绕去,好像又是有那么点道理。
过了很久,秦襄虚软地伏在师兄肩上,轻轻告诉他:我不痛了,师兄。
此刻软绵乖巧的师弟,才是周憧心目中的师弟,他开心极了:那就好,师兄背你回去洗澡,你看你,浑身都弄得很脏。
爬上师兄的背,秦襄晦涩地牵牵嘴角,其实还是痛的,只是已经不那么尖锐,如果师兄一直陪他的话,他还熬得住。
时间仿佛没有耽搁多久,但实际上已经快天亮了,远处早已传来jī鸣,树上也有鸟儿喳叫。
这是周憧第二次清晨从这里离开,虽然两次都是带着秦襄,但是心qíng截然不同。
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师弟那身血迹斑斑的衣服换掉,然后倒上一桶热腾腾的洗澡水,给师弟洗个热乎乎的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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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襄虽然被血祭折磨得快要虚脱,但是仍然拒绝周憧替他洗澡。
师兄,你出去。
你自己行吗?他不太放心,师弟一看就是动手能力渣,万一晕倒在浴桶里怎么办?
秦襄冷着脸:你快出去。
软绵乖巧的师弟一分钟变高冷,又是那副爱鸟不鸟的嘴脸,周憧很费解:怎么了到底?是不是哪里出错了,他的师弟不可能这么善变。
快点。师弟有些急了,眼睛瞪起来。
这一眼似嗔似羞,瞪得周憧小心肝儿一颤。也不是因为被电到了,而是此眼神着实与师弟的尊容不相配。画面太美,他不敢看。
好好,我出去,你自己小心点。他果断地选择离开。
此时净室里只有秦襄一人,他整个人都垮下了,软软地靠在浴桶上,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让周憧出去,却并不是因为不想对方看见他的痛苦,而是很在意另外一件事qíng。秦襄低头看着自己丑陋的身体,还有水面倒影出那张可怕的脸孔,眼神暗淡。
他知道周憧可以接受,甚至见过他更加丑陋的样子。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嫌弃自己的样貌不够好看,羞于表现,也很正常。
与自己相反的是,师兄的容貌俊美jīng致,身姿芝兰玉树,肌肤更是光滑细腻,触手柔滑。
秦襄敛眸想了想,感到无所适从。
师弟,你洗好了吗?感觉师弟在里面待得太久了,周憧在门外敲敲门。
没多久,秦襄穿戴好衣服走出来,他看上去平静而安详。
没事就好。周憧拉着他走到chuáng边:你先休息,我也去洗个澡。当时秦襄蹭了他一身血迹,也许还有眼泪鼻涕什么的?
秦襄静静地坐在chuáng上,这不是他第一次等周憧上chuáng,却是他第一次全心全意地等待。没有不安,没有怀疑,也没有绝望。
如果说心里还有什么不好的qíng绪,大概就是懊恼,烦忧。
周憧走进来,看见师弟盯着他自己的手指发呆,那副模样真是太有趣了。
他笑着走过去:怎么着,手上长出花儿来了?我看看。拉起那双手左看右看,还是那样瘦。
秦襄连忙抽回来,掩藏在衣袖里。
别躲啊。周憧用蛮力抓回来,一边用眼尾睨着秦襄,发现他那明显的自卑:你怕什么,我又不会不喜欢你。笑着的他,将秦襄的指尖亲吻了一下。
秦襄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只感到被吻的那个地方发烫,一直烫进心里去。
而周憧还在说:十指连心,亲吻指尖就代表亲吻心脏。
第四十八章 给师弟爱的拥抱(七)
不小心把师弟调戏了,周憧其实很懊恼。他发誓自己不是那种随便的人,虽然他随便起来不是人。
唔,好了,别再看你的手爪,睡觉吧。一直被师弟看着的他,不好意思地说。
哦。秦襄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眼睛还是盯着大师兄看。他突然不想问师兄为什么亲他的手指,因为师兄一定不会说他想听的话。
嗯,上去躺着,我去chuī蜡烛。周憧赶紧转过身去,他有些汗哒哒地唾弃自己,为什么对着师弟那副尊容也亲得下去,他有这么饥渴吗?
chuī灭蜡烛上了chuáng之后,还没等周憧刻意拉开俩人的距离,那师弟就熟门熟路地翻身压上他的胸口其实这样真的不好,很不好。
师弟他喉咙gān涩地喊了喊。
师兄。秦襄挪来挪去,找准了一个好位置,舒服。
额,我是说,你为什么一定要睡在我身上不睡不行吗?或者可以商量一下,睡胳肢窝?那里也是个好地方,周憧以前养的猫就喜欢睡那里。
师兄不想让我睡?秦襄抬起头,用下巴尖戳着师兄的胸口。
不是不让你睡,是希望你换个地方睡。周憧琢磨着,师弟那句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想歪的人难道只有他一个吗不行,我不想换。秦襄说着,密密实实地贴紧他,连自己的脸都不放过。
你这么霸道周憧嘴里抱怨了几句,然后就不了了之,因为他也拿师弟没办法。
之前不是一直都希望秦襄能和他关系好点吗,现在秦襄终于有了点身为小师弟的觉悟,他做师兄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其扑灭。
幸好周少自诩睡神,无论怎么睡都可以很幸福。把心理障碍抛开之后,睡眠质量依旧杠杠滴。
师弟摆脱血祭的第一天,是一个新的开始,新人生新气象。师兄一早起来做好吃的,立志要把师弟喂胖larr;_larr;这句好像在哪里出现过?
盯着师弟吃完早饭,在师弟略显诡异的目光下,周憧清了清嗓子说:昨晚你出了这样的事qíng,按理说我应该去找秦离说明一下,否则他会怀疑。
师弟似笑非笑地睇他,让人亚历山大,难道还惦记着昨晚被调戏的事qíng。
师兄好想哭,师兄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只是鬼迷心窍。
你去吧。师弟说。
那行,我先走了,中午回来。周憧火烧屁股似的,一路跑出飞逸轩。师弟明明只是个十六岁的中二少年,为毛会有那种气场,简直是鬼畜。
和秦襄同居了一个月,周憧还是看不透这个师弟,每次面对面的时候都有种不认识的感觉,这种感觉本来就够诡异的好吗?
秦离确实在等周憧来找他,要是周憧不来的话,他也会过问此事。
师傅,师弟究竟是怎么回事?周憧显然被昨晚的秦襄吓到了,是以脸色十分不好,甚至眼下还泛着青黑。
秦离叹了一声气:唉,家门不幸。他看着大弟子说:你师弟的身世你也知道的,他从小就古里古怪,然而从五年前开始,他就变得越来越残nüè为师也不甚清楚究竟为什么,也许是他杀孽太重所致。
这个解释真是绝了,周憧呵呵哒,他点头:也许真是这样,不过师傅放心,我不会再让师弟杀人。末了他迟疑地问:就是不知师傅可曾目睹过师弟发病的模样?
他猜秦离是没看过的,他不敢,心虚,害怕。
这,你师弟他从小就不喜为师,也甚少和别人jiāo好。秦离转移话题的技术着实略渣:既然他对你这大师兄尊重,你就替为师多照看照看他吧。
周憧心里狂吐槽,面上带笑说:那是自然,他再怎么不好也是我的师弟。
好。秦离拍拍他的手,就不愿意和他继续谈秦襄。
不知到了这个月的新月之夜,秦离会是什么滋味?周憧突然很想知道。
从秦离那里出来,周憧和弟子们一起出了一趟山庄。算是公费出差吧,大师兄只是去做吉祥物,其实并没有什么实际差事。
临近中午,众弟子们说:不如我们去如意楼搓一顿怎么样?大家都是难得出来一趟啊,肯定都同意。
于是都看着大师兄,大师兄才是ceo.
大师兄周憧说:你们去吃就好了,师兄要回去给秦襄师弟做饭。虽然他也挺意动,但是做人不能没信用啊。
众人集体沉默,他们都很佩服大师兄的。刚听说大师兄和秦襄师弟住在一起,都吓尿了好吗?
之后整整一个月过去了,期间没有任何人在庄内死亡,他们瞬间领悟了大师兄的良苦用心。一切都是为了山庄,一切都是为了弟子们。
他们只想说:大师兄你辛苦了。
不知道事qíng真相的人们,有时候就是这么可爱,他们的脑dòng堪比月球表面。╮(╯▽╰)╭挥别青chūn活泼的弟子们,周憧独自走在街上。他突然想到了被关在山庄里的秦襄,他逛过街吗?吃过各种小吃吗?看过五花八门的耍杂技吗?
想到那个悲催的师弟,周憧就没有心思再闲逛了。他心血来cháo地买了个五彩斑斓的糖人,然后赶回山庄做师弟的煮饭公。
今天比平时回去的时间晚了那么一丢丢,周憧有点担心师弟会不可理喻无理取闹?但是他想太多,师弟根本没有在意。
师弟你看,师兄买了什么给你?师兄笑容满面地走过去,一只糖人竖在师弟面前。
秦襄看见那只糖人,就笑了。
因为买糖人的时候没有说清楚,那老板手脚麻利地照着周憧捏了一个。竟然很jīng致很相似,让人看了不免喜欢。
送给我?秦襄伸手去拿。
是啊,这糖人要赶紧吃,放久了会变味。这么简单就哄好了师弟,周憧心满意足,觉得自己太机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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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师弟听话地开吃,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第一口就舔在小糖人的脸上。
甜吗?周憧神经大条,毫无所觉。
嗯,很甜。师弟一脸正直,如果忽略他jīng光闪闪的眼神的话。
呵呵,那你慢慢吃,我去做饭。周憧嘚瑟地chuī着口哨,边走边嗨皮:对了。他转身说:晚上带你出庄逛夜市。
师兄说完就跑了,剩下师弟一个人甜甜蜜蜜。糖人真的很甜,甜得有点黏牙。
逛夜市吗?
师弟看着糖人,然后整个塞进嘴里,嚼巴嚼巴,吞了。如果师兄在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被吓到,师弟的表qíng有点凶狠有点诡异呢。
午饭后一起聊天,师兄说:师弟逛过夜市吗?秦襄也不是从小就那么惨,十一岁之前还不至于吧?
没有,我娘死得早,我还没出生她就死了。师弟咧嘴对他笑,略渗人。
咳,没关系,师兄带你去。周憧特么有种想封楼的冲动,这个话题好像继续不下去了。
为什么选择夜晚?秦襄摸着自己的脸:师兄害怕我吓到别人吗?而他也想问,师兄自己又怕不怕?
说什么吓人不吓人,你现在很正常,我看你脸色都很好。这是真的,只是秦襄瘦得很恐怖而已,一时半会还养不回来。
真的吗?师弟怀疑。
唔,当然是真的。师兄无比肯定地点头,再暖暖师弟的心:我选择夜晚出去,是因为不希望师弟受到瞩目,那会造成师弟你的困扰。
如此贴心的理由,简直无可指摘。
谢谢师兄。
不谢~师兄摸摸师弟的头,笑容略欣慰:去午睡吧,养好jīng神我们晚上去玩。
师兄一起。师弟拽着师兄的袖子。
唔,真是拿你没办法。他有午睡的习惯,可是晚上被压中午还被压,有点nüè心。
纵使师兄天天中午跑过去书房午睡,等他一不留神的时候,身上必有一枚叫做师弟的人形挂件。
心很大的蠢师兄,一向不会计较那么多,今天也是一样一样地。
秦襄抱着已然睡着的师兄,眼神平静而空dòng。从血祭解除之后就是这样的心qíng,心里好像破了一个dòng,无论什么都填不满。
师兄给了他很多照顾,但是仍然不够。
心里还是空得很,时常在师兄离开的时候恍恍惚惚,不知道真实与虚幻,偶尔会陷入从前的漩涡里回不过神。
好像并不是不知道自己要什么,而是太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才不满足,才矛盾重重。
秦襄深深埋首在师兄的颈窝里,呼吸了一口带着师兄气息的空气,是暖暖的。
周憧经常心在里抱怨师弟若即若离,态度诡异,那些都很正确,秦襄就是这样对他的。
离不开,靠不近,不信任,不抗拒。
师兄不止一次说要陪他到永远,秦襄每次都木然,要不就是似笑非笑。
其实他心里很受用,当师兄说一直陪伴的时候,当师兄低头亲吻他指尖的时候,心里那么轻松。
可是这一切都注定不会太长久,也许到下一个新月之夜,他们之间会有新的结局。
第四十九章 给师弟爱的拥抱(八)
师弟,来。周憧站在门外,对秦襄伸出手。
秦襄穿着的袍子略显宽大,腰间有些空dàngdàng的,此外还戴了一顶绢帽。他伸出自己的手掌,jiāo给师兄握住。
小心点过门槛。周憧带领他,慢慢走出飞逸轩。
他其实不同意秦襄戴上那个劳什子纱巾,因为外面黑漆漆地,谁看得见谁。古代的大街又不能和现代比,这样走出去能看见个人就不错了。
师兄在外五年,都是怎么过的。师弟被握住手,乖乖地跟在师兄身边。街上的景致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少不得见到什么都好奇。
就那样啊,到处游山玩水。周少心目中的游历就是自助旅行,还是徒步的那种。
街上男男女女都有,看到那双双对对结伴而行的男女,秦襄问他:也常来街上闲逛?
周憧摇摇头:怎么可能,街上有什么好逛的,旅游就要去少人去过的地方,越偏僻越好。当然,也不是要进原始森林。
有心宜的女子吗?秦襄在纱绢下露出不可见人的神色。
没有,你问这个gān嘛?周憧突然意识到,师弟也不小了,到了想女人的年纪,不过血祭害了他,也不知道那里行不行。
于是师兄用微妙的眼神偷看师弟:师弟今年十六了啊。
秦襄勾唇笑了笑,明知道不应该,可还是很开心很恶毒地想,幸好没有,否则他会忍不住嗯,师兄比我大五岁呢,可曾想过何时娶妻。
周憧没有考虑就说:不娶妻。别说秦襄一脸惊讶地挑眉,连他自己都震惊。怎么会脱口而出他好好地一个正常男人为毛不娶妻?
任务只说给师弟一个温暖怀抱,按照周憧自己的理解来,他是把秦襄当成自己的弟弟/儿子/好友/或者比家人更亲密一点,又不到离谱的程度。
被取了记忆的他,不可能一上来就往好基友方面想。但是秦襄不知道的一点是,如果秦襄开口要求好基友的话,他一定会答应。
师兄因何而不娶妻?秦襄是真的很好奇,他这位师兄什么都好,堪称人中龙凤,怎么可能不娶妻生子。
周憧也对自己纳闷呢,含糊不清地说:可能是年纪没到吧,没有那种想法。
以后呢?秦襄不动声色地追问。
以后师兄发现自己说不来谎话,憋了半天说:还是不娶。师弟会不会觉得他是变_态。
呵秦襄没觉得师兄是变_态,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欣喜。又或者不是说不清道不明,只是自己不敢深想。
那个师弟周憧脑dòng略大地说起一个话题,他发誓他真的心血来cháo,只是为了气氛不冷场,是的,所以他说:你知道好基唔龙阳之好吗?
等待师弟的接茬,不过师弟不理他,难道这个话题没有可谈xing?
龙阳之好是什么?
周憧恍然大悟,原来师弟不知道什么叫龙阳之好啊,他笑着解释说:龙阳之好就是男子喜欢男子,两个男的在一起过日子。他下意识地挽救师弟的节cao:知道吗,喜欢一个人就要从一而终,就算喜欢的人是男的也一样。
那些一边处基友一边继续娶妻生子的男人最恶心了,别说是古代,就算在现代也不少这种人,真是渣渣。
男子也可以喜欢男子?
当然可以。
秦襄指着一处说:师兄,我们去那里。
好啊。周憧毫不犹豫地点头,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满足秦襄的意愿,他喜欢就好。
但是师弟,他怎么喜欢去暗的地方。
师弟这边是巷子入口,黑不溜秋的呀,你到底想gān什么?
嗯,师兄说,男子也可以喜欢男子?秦襄摘下头上的绢帽。
对。师兄心慌慌,难道师弟是个恐同,要和他撕bī大战?
秦襄的绢帽丢在脚边,一把将周憧按在墙上,随即粗bào凶猛的吻落下。
唔!周憧吓傻,张着嘴一下子被入侵。师弟的吻真的很粗bào,吻得他很痛,嘴唇和舌头都被玩坏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弟爆发力惊人,来势汹汹,让周憧有一种他隐忍已久的错觉。
秦襄扼住师兄的下巴,身_体紧紧地抵着对方,眼里充满凶光,嘴上毫不留qíng。他要把师兄拆骨入腹,尝尽师兄的每一块血ròu,直到毁灭为止。
周憧苦不堪言,他从秦襄的吻中尝到了疯狂的味道,一如秦襄每次发疯的感觉一样,充满了偏激和绝望。
这时候他能做的只有一样
抱着秦襄消瘦的肩膀,周憧激烈地回吻他,用以毒攻毒的方式打开心中的缺口,该发泄的发泄,该导入的导入。
得到师兄回应秦襄,吻得更加难以控制,连双眼都发红了,苍白的脸色猛然晕出一抹薄红。
师兄他捧着师兄的脸,难以置信,师兄在吻他,抱他,而不是羞愤,厌恶。
吻够了吗?周憧淡淡地看着他。
秦襄心里一冷,放在师兄脸上的手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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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憧及时握住它们,对它们的主人说:吻够了就回去再吻,这里影响不好。虽然没有城管,但是周少的公德心杠杠滴,绝不在公共场合打pào。
峰回路转,说的就是秦襄此刻的心qíng,他粲然一笑,深深依恋地接近:师兄,我好开心。
系统铛铛铛地提示,师弟的幸福指数数据出现了,进度惊人得可以,竟然有百分之六十之多。
原来师弟看上自己了?
周憧想了一下,释然,他觉得自己也不讨厌和师弟亲密接触。他笑着说:你开心就好,师兄也很开心。假如这是秦襄要的,为什么不给他呢?
秦襄无言,用贪婪的眼神看着师兄。
他的脸孔不是周憧见过最好的,反而有些吓人,但是他的眼神一定是周憧见过最有侵略xing的,不管那一种都让人无法忽略。
周憧见过很多秦襄的眼神,有诡异恐怖的,有疯狂失控的,有泪眼模糊的。还有冷漠空dòng,还有此刻极尽缠绵,很多很多。
他想,师弟真是个令人心里酸酸涩涩的男孩子。
唔秦襄放松身体,任由师兄把他反压在墙上,肆意亲吻。他抱着师兄的腰,霸占了这个温暖的怀抱。
会一辈子是自己的吗?
感受到秦襄的不安,周憧更用力地吻他,不断地变换着花样,也是有点不顾一切的疯狂劲儿。
两个人彼此紧贴的胸膛传来嘭嘭的心跳声,跳得又快又响,于是秦襄的心慢慢安稳了,踏实了。
师兄,师兄摸着手底下温暖有力的心跳,他渴望地说:你会对我好一辈子吗?
周憧仿佛又看到了新月之夜那个眼泪模糊的少年,脆弱疯狂,又无坚不摧,他充满了矛盾。
我会的。温柔耳语说:我会对你好一辈子。
听到这句话,秦襄再次微笑,今晚是他的幸运之夜。
走吧。周憧牵起他的手也笑了:我们难得出来一次,就不要太早回去了。
嗯。
夜深人静,飞逸轩里。
秦襄就像个接吻狂魔似的,不停索吻。周憧倒不是不肯让他吻,而是有苦难言。他是个正常的成年男人,吻多了会起生理反应的。
反观秦襄,他就没有那种困扰,他纯粹是喜欢接吻。感受到小腹上戳着某样东西,他停了下来,用手去摸,看是什么突然出现了。
周憧连忙躲开他的手,满脸尴尬说:我去净室洗洗脸。
秦襄正在兴头上:为什么突然去洗脸?
你亲了我一脸口水。周憧认真地说。
周憧撇开师弟,自己溜进净室里解决小周憧。等他走出来的时候,发现师弟的视线有点不和谐,为毛老是盯着他的下三路。
怎怎么了?
刚才有个东西顶着我,是什么?师弟纯洁地问。
这个问题真是太不和谐了。
周憧满脸薄红,打定主意不要教坏了师弟,特别是在师弟不行的qíng况下,他随口扯了个谎:那个啊,是我在街上买的ròu肠。
那ròu肠呢?秦襄盯着他两手空空。
吃掉了。周憧摊摊手。
在净室里吃?师弟的眼神有点嘲讽。
额,呵,是啊。周憧硬着头皮认了,谁让他没有点满忽悠技能呢。
师兄,你过来。师弟突然说。
卧槽,这种qíng况好像打死都不能过去吧。
周憧也是这么想的,他满脸真诚地说:感觉吃了一根ròu肠还有点饿,我去厨房做个宵夜,你要不要?
就看到秦襄用毛骨悚然的眼神看着自己,哭,他又说错了什么了吗?
夺门而出的师兄,被师弟从后面猛然抱住。
周憧感到后颈刺痛,秦襄咬住他的皮ròu说了一句话:我也想吃师兄的ròu肠。
师兄泪奔,突然觉得师弟诡异的声音也好xing感,硬了肿么办?
第五十章 给师弟爱的拥抱(九)
秦襄把师兄抓到手里,拉回chuáng上对师兄的ròu肠上下手,百般刁难。
周憧两眼泪汪汪地,想躲着他又躲不掉,遂羞愤:求别闹!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纯洁的小师弟一秒钟变得色气满满。
你不是说把它吃了吗?
同居的第二个月,周憧偷偷写了一本名为《师弟观察日记》的东西,其中记录了包括师弟的体重变化,心qíng状态,还有些比较特别的细节。
当然,他不会把不和谐的东西写上去。反正按照师弟这种qíng况,他想不和谐也是不行的。
趁着师弟出去晨练了,周憧拿出本子偷偷记录昨天晚上发生的事qíng:昨夜师弟一共喝了两碗系统特制补气汤(补肾),晚间睡觉的时候似是有xx的现象,但是后劲不足,始终没有雄起由此可见补气汤是有效果的,但是需要时间滋养,不能cao之过急。
唔,确实不能cao之过急。
周憧捂脸,有点不能直视cao之过急这四个字,它们明明很正直啊。
秦襄晨练回来过后,看看天头已经不早了,该吃早饭了,他问:早饭吃什么?
周憧合起本子说:吃马蹄糕,红豆粥,烧麦。昨天大厨房送了新鲜的马蹄,周憧马上就饱了马蹄馅的饺子,剩下的留来第二天做马蹄糕。
现在马蹄已经收成了,也就说又到了年底,算算时间就过去了两个月。
好。秦襄进入里面换衣服,然后出来坐着等吃早饭。他的身体比一个月前好了很多,起码两颊长了ròu,看起来还不错。
早饭来了。周憧走进来,逆光看着脱胎换骨的师弟,说实话很有成就感。
两个月前他看到秦襄,吓了一跳。而现在看到秦襄,他已经能下饭。其实师弟有副好样貌,以后把ròu养回来肯定很帅。
吃到最后还有一块马蹄糕,秦襄夹给周憧吃:你喜欢吃马蹄,你吃。
谢谢。周憧不客气地塞进嘴里,他跟师弟之间不需要太客气,以后都是要一起生活的人。
还出去吗?秦襄帮忙收拾东西,不过周憧不用他动手,只是在旁边顺手递一下东西。
出去啊,今天庄内有比武,我要去坐镇。听说是每个季度一次的,赢了的人有一定时间的特殊权利,以及各种奖励,但不可以蝉联。
秦离在这些东西上还是比较有想法的,连周憧都觉得他是个看起来很不错的人,然而只是看起来。
你要一起去看看吗?周憧临走的时候问他。
不去。
那好吧。师弟还是不肯见人,可能是对外面的人没有任何好感,每次周憧提起弟子们他都一副漠然的态度。
秦襄以为周憧走了,抬起头还看见他在,露出了个疑问的眼神。
唔,你想过要离开山庄吗?这个问题周憧想了好几天,山庄的环境并不适合秦襄继续待下去,对秦襄的康复并没有好处。
我没有想过。秦襄想了想,低声地说。
就为什么?因为秦离?周憧走了回来,坐在师弟身边,他不急着走了,师弟的事qíng比什么都重要。
一部分。顿了顿,秦襄露出茫然的神色来:我不知道离开山庄还可以去哪里。从小关在山庄里的他,十一岁之前是还小不能单独出门,十一岁之后,他因自身那副鬼样子也不想出门。
就算他想,秦离在暗中一定会阻挠。
原来是这个原因。周憧有些庆幸,幸好师弟不是那么执着于仇恨,他握住师弟的手说:那你愿不愿意听我的安排,我们一起离开山庄,到外面过日子好不好?
秦襄一时没有说话,周憧继续引导:你看,你并不喜欢山庄,也不喜欢我天天太忙没时间陪你。到了外面就不一样了,我们自己过日子,不需要理会任何人。当然,真正出去了他会引导师弟和别人友好相处。
时间快到了。秦襄突然说了这句。
又是个新月之夜,周憧还记得上一次这个时候,他被秦襄吓傻了。可能当时还不是那么深刻,事后回想起来才觉得毛骨悚然,不断地变成各种恶鬼什么的一想到这里周憧就忍不住唾弃自己,我特么地竟然是个重口味,连这种qíng况都啃得下去。
不过,师弟恢复正常的样子真的帅。
黑暗来临,子夜之初,秦襄拉着周憧的手,两人在风高夜黑的晚上出了飞逸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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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之夜到了,师弟说要去围观秦离倒霉。周憧不想去看鬼脸,但是又不放心师弟一个人去,只好跟着一起。
师弟每次经历新月之夜都很害怕吧,现在却不用再担心,周憧捏捏他的手掌:师弟,你感觉怎么样?血祭真的解除了吗?
嗯,解除了。秦襄回握他,也捏了捏他的手掌。
那就好,我放心了。系统的药果然信得过,有质量保证。
秦襄突然说:他们来了。
一阵yīn风袭来,周憧有点冷,赶紧往师弟身边靠拢:他们来了?你是说那群恶鬼?挖槽,师弟现在还感觉得到吗?
嗯。仿佛知道周憧心中所想,秦襄对他咧唇笑了:我是鬼子。所以他感受得到。
我不怕。周憧不喜欢师弟这样的笑容,很难看。
我知道。师弟不笑了,师兄却安心。
前方骤然传来恐怕的吼声,是秦离的,他叫得太凄厉,一下子惊动了温qíng对视的师兄弟俩。
周憧不是滋味地想,连秦离都受不了的痛苦,秦襄究竟是怎么忍受下来的?当时他才十一岁,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在现代还没小学毕业。
师弟。qíng不自禁地抱着,心疼死了,一个人怎么能那样令人心疼呢。
嗯,我没事。秦襄轻轻蹭了蹭,他喜欢的怀抱。
周憧亲亲他:我陪你进入看看吧。他突然很想看到秦离痛苦,那是秦离自己作孽的报应。
秦襄拉着他一起进了秦离的住处,里面断断续续传来痛苦的呻吟,比秦襄忍受的时候还要激烈。
屋里面,秦离果然正在受折磨,他和秦襄一样浑身扭曲,身体被恶鬼争来夺去。以区区凡人之体,根本无法忍受这种无尽的痛苦。
秦离突然转过脸来,那不是他自己的脸,是一张恶心的鬼脸。
吼吼仇恨,愤怒,不断出现在那双还是人类的眼中。
秦襄和周憧就这样看着他,痛快,幸灾乐祸,其实更多的还是漠然。如果可以的话,谁也不希望看到这种恶心的事qíng。奈何人心之险恶肮脏,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丧心病狂没有良知和人xing的人。
身份地位酒色财气,固然充满诱惑,但是命里有时终须有,要么就凭自己的努力去追求,没有用自己亲儿子和旁门左道来获取的道理。
一个人失去了人xing,如何能称之为人?
周憧拉着秦襄坐下来,慢慢地看,慢慢地欣赏,也做一回变态重口的观众。
直到天色将亮,秦离才逐渐安静下来。经过一晚恶鬼折磨的他,披头散发,浑身血迹,两眼和秦襄一样流着血泪。
师傅,你醒了吗?闭目养神的周憧睁开眼。
秦离缓缓抬头看着他,眼神yīn鹫可怕:是不是你?他的桑音如同破了dòng的铜锣。
师傅是什么意思?周憧说。
你我竟然从未怀疑过你。秦离突然转向秦襄,发现许久未见的儿子已经大变样,他就知道,血祭的事qíng已经捅破了,不止如此,他们还找到了破解执之法。正因如此,秦离才选择忍气吞声:憧儿,为师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对为师?
周憧:那你又为何要这样对秦襄,他何其无辜?还是亲子,呵!
秦离哑然失语,他能说在他心中身份地位比秦襄重要吗?
纵然是为师不对,憧儿难道忍心为师损命?他太清楚,以自己的凡人之躯是抵不过恶鬼侵蚀的,再过几个月他就没命了。
眼下唯一能救他的就是大弟子,只要大弟子肯出手相帮。他很疑惑的是,大弟子明明和秦襄没有任何jiāoqíng,为何却齐齐背叛与他。
实不相瞒,解除血祭的解药我只有一枚,已经给了秦襄师弟,所以我只怕救不了你。周憧打碎了秦离的妄想。
秦离马上变了脸色:你不肯救我?
不是我不肯,是我救不了。周憧握紧师弟的手,对秦离说:你对秦襄师弟做出那种事,你不给秦襄师弟一个jiāo代吗?
秦离忧虑自己的xing命还来不及,更何况又是秦襄突然出状况才害他如此:哼!我何须给他jiāo代,当初若不是我从棺材里抱他出来,他早就死了!对秦襄的诡异身世,他始终是不喜加厌恶。
你这样的人,呵!就算我有解药也不会救你!周憧气得憋屈,秦离还真敢说这话,真是个不可救药的人渣。
师兄别气。秦襄出声安抚,说:我也不是来要什么jiāo代,我只是来看他怎么死。
五年的折磨,不是一句jiāo代就可以抹去的,他说了又怎么样?
周憧也想到了,他之前还天真地以为最后秦离会后悔,现在看来人渣就是人渣,永远也不会有改变。
第五十一章 给师弟爱的拥抱(十)
秦襄漠然看着虚弱的秦离,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就是他的父亲,虽然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父爱。有了周憧的对比秦襄才知道,原来人与人之间是可以那么亲密美好,而所谓的父亲也应该对自己的孩子千般万般好。
不过秦襄不在乎了,秦离对他如何已经不重要。
我们走吧。他站起来,对一直相陪的师兄说。
师弟现在明显心qíng不好,周憧默默地陪着他,没有说话。
俩人回到飞逸轩,周憧第一时间问:肚子饿吗?我去做饭。接着他摸了摸师弟的脸:你先去洗洗脸,很快就好。
秦襄闷闷地点头,周憧好笑地抱抱他,真是的个敏感多变的人。一会儿是冷艳高贵,一会儿是鬼畜残bào,现在又闷头闷脑。
怎么了这是,有什么要跟师兄说的吗?师弟不喜欢jiāo流,师兄略捉急。
饿了。秦襄说。
说谎。周憧戳戳师弟的脸,不相信。
不开心。
师兄亲亲你,开心起来。
师兄弟俩亲密了一会儿,周憧去做饭了。其实他也不开心,心里想着事qíng。秦离和他们算是撕破了脸皮,这种qíng况下还应该住在山庄里吗?
周憧想离开,但是秦襄好像不愿意,他到底对看着秦离死有多执着?要不直接杀了秦离算了。
一边做早餐,一边东想西想,周憧突然想起一件事,阿福好像很久没出现了。
阿福?两个月前的新月之夜,他是不是说了什么话?
叫我gān嘛?阿福两个月没说话,特么真的很憋屈。
没有,知道你还活着我就放心了,继续保持沉默。周憧坏坏地调戏。
吐艳!阿福傲娇了:下次有事你最好别求我。被任务对象nüè出血什么的,他绝对不会伸出援手。
我当时只是气话开玩笑而已,是你自己傻乎乎地当真了。周憧一脸23333!
〒_〒被嘲讽了不开森。
陪师弟吃完早饭,周憧想和他说说离开山庄的事qíng。但是师弟心qíng不好,又一夜没睡,他说:你去休息吧,你昨晚都没睡觉。
师兄也没睡。周憧不在飞逸轩的时候,秦襄从来不睡觉,他睡了也睡不着。
我不放心,我想出去看看。秦离不是和他们撕破脸皮了吗,周憧对他那种人渣没有信心,万一他做出什么事qíng来,去盯着也好有个准备。
不必怕他,他现在虚弱得很,不是你的对手。血祭过后是什么样子的,秦襄最清楚不过,更何况秦离未必比他能熬。
呵呵。师弟对自己那么有信心,周憧略心虚,他已经不是那个少年成名的大师兄了,他只会系统赞助的三脚猫功夫。他说:倒不是担心秦离,而是庄内的弟子们。
一起相处了那么久,想到不久之后就要兵刃相见,周憧很难受。
秦襄侧目而视:你担心他们什么?
周憧不跟他谈这个问题,再一次说起离庄的事:你真的不想离开山庄吗?秦离迟早会死,到时候他死了你回来看看不就行了?又说:我只是担心你,我怕你在庄里过得不开心,也怕秦离伤害你。
秦襄说:也害怕为了我去伤害那些弟子。
周憧郁闷:能避免伤害无辜的人不好吗?到时候秦离要对付他们,肯定是让弟子们冲头。
这一点周憧猜得太对了,他们回到飞逸轩大概一个多时辰,秦离就命人团团包围住飞逸轩。
周憧走出去想问个明白,弟子们见到他竟然一脸失望和不可置信,看来是秦离对弟子们灌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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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你怎么可以那样对师傅?平时和周憧混得好的张易之率先开口,当师傅说是大师兄对他出手的时候,他怎么也不信。
我对他做了什么?周憧问。
张易之倒是不信大师兄会做那种事,可是师傅没理由拿这种事开玩笑,所以他也很失望:大师兄昨晚做了什么,大师兄自己不知道吗?
哦周憧恍然大悟:昨天晚上确实去了师傅的院子。
大师兄去师傅的院子做什么?张易之问。
他人不舒服,我和秦襄师弟去看看他。周憧说。
师傅为何不舒服?张易之越问越心凉,按照大师兄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可见他对师傅的真实感qíng不如何。他今天见了师傅一面,却被师傅的惨状吓坏,如果真是大师兄下的手。
他为何不舒服,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周憧眼珠子转了转说:要不你回去问问他,需要我把他的所作所为抖出来吗?当然他知道,抖出来也不一定有人会相信。
大师兄,我对你太失望了!张易之看到周憧对秦离那明显的不屑,已经十分清楚,师傅和大师兄确实已经不和。
那也没办法,我只想说一句,人贱自有天收。周憧漠然地说:你说吧,他打算怎么对付我?
张易之咬了咬牙,闷声说:师傅让我们将你捉拿起来,等候发落。
好一个等候发落,你们的意思呢?
大师兄,得罪了。张易之难以取舍,最终选择了师傅。
不要说废话了。秦襄拿着周憧的剑,从屋里走出来。一身玄色长衫的他,有些一副弟子们从没见过的样子。
这是秦襄?
张易之和众弟子露出惊讶的神色,只见秦襄在他们之中扫视了一眼,最后停留在张易之脸上:早在两个月前,你就该死。
这话从杀人掏心的秦襄嘴里说出来,足以让张易之和弟子们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他们都知道那是真的。
师兄救了你。秦襄yīn戾地对张易之说:你果然该死。
张易之不由倒退几步,他打心里头恐惧这个师弟:你想gān什么?
周憧看见这样的qíng形就笑了:到底是你们想gān什么,还是我们想gān什么?
张易之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说:还请大师兄不要为难我,你伤了师傅,确实应该给师傅一个jiāo代。
周憧笑得更欢了,昨晚他们去找秦离要个jiāo代,今天却反过来被秦离追着要jiāo代,这就是所谓的风水轮流转?
易之师弟也不用多说,我没有做错什么,所以不会跟你们走。但如果你要动手,我也不会手下留qíng。他的武功不算顶好,但是对付张易之他们几个是够了。
既然如此,那就多有得罪!张易之率先动手,试图仗着人多先发制人,毕竟他也不想大师兄伤了师弟们。
周憧抽出长剑应战,二人迅速缠斗起来,余下的弟子也加入战圈。然秦襄大杀器也在其中,很多弟子都不敢放开手脚,他们害怕啊。
特别是看到秦襄那拧脖子的熟练动作,人人都头皮发麻。不成,他们几个不是对手。
快!去叫师傅来!
几个弟子逃离现场,飞快地去找秦离。
秦离得知qíng况,愤怒地摔了一个茶盏:他真敢!一个他从小养大的亲传弟子,竟突然背叛了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思想yīn暗的秦离不由猜测,难道周憧也在打鬼子的主意?不然他为何要帮秦襄?
越想越觉得正是如此,秦离露出一抹jian笑,他想到了再次得到鬼子血ròu的办法。
血祭过后的他,身体还很虚弱,不得不让弟子们相扶:走!去飞逸轩!
等秦离到来,飞逸轩门口早已死的死伤的伤,不过周憧不忍心杀害,也许都还就得回来。
秦襄,你以为他百般维护你没有目的吗?秦离被弟子搀扶着,从外面走进来。
周憧和秦襄对视一眼,却发现秦襄根本不看他,于是心里一咯噔:师弟,你别听他的,我有没有目的你最清楚。
哼!他与你无亲无故,素无来往,他当他为何要帮你?秦离冷笑说:还不是因为你的身世,你告诉我,他是否一直劝你离开山庄?
周憧恨死了秦离那张嘴脸:你给我闭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肮脏残忍?我和师弟的事qíng你又知道多少?他担心秦襄多想,回头对秦襄说: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你选择相信秦离,那我也无话可说。
他还是被秦襄的态度气到了,所以说话语气有点冲。
我相信你。
周憧看过去,秦襄也正好抬头望着他,对他露出一个淡淡微笑。可是周憧却不安心,秦襄笑得太忧郁了。
秦离,你放他走,我留下。秦离要的一直都不是周憧,而是身为鬼子的他。
你说什么?周憧bào跳如雷地瞪着秦襄:瞎囔什么屁话?你不能留在这里,要走我们一起走。
秦离:好!我放他走,只要他不再和本庄作对,我就永不对他出手!
周憧对秦离说:都说了叫你闭嘴,这事我不同意。这么决定问过他意见么,他怎么可能丢下秦襄一个人走:秦襄,你是什么意思?
秦襄说:你走吧,我不会跟你走。
为什么?周憧疑惑,明明以前师弟也不是那么坚决,只是在犹豫:是因为秦离?他拦不住我们,你自己也说过的。
没有为什么,如果你不走秦襄冷眼看着他。
不走就怎么样?周憧突然有点想笑,因为受伤的总是他。他对师弟那么好,以为师弟对他也一样。
结果呢,师弟画风一转就对他横眉竖眼。
他又错了,诡异多变的师弟可能根本就不在意他。没有人知道师弟的心在想什么,他根本不可捉摸。
我会对你动手。
什么
周憧惊讶地睁大眼,清清楚楚地看见秦襄抬手,接着他的脖子一痛,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第五十二章 给师弟爱的拥抱(十一)
周憧幽幽转醒,痛苦地摸了摸脖子,好痛他现在在哪里?爬起来四处打量,怎么看起来像一个客栈?
阿福,发生了什么事?这事只能问阿福了。
秦襄把你打晕了,他让张易之把你送到客栈。阿福默了默说:张易之点了你的睡xué,你睡了一夜,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不是吧,你应该早点叫醒我。周憧皱着眉。
叫醒你gān什么,让你去送死?阿福幽幽地说。
什么意思?想起秦襄对自己动手,周憧的心里就难受。
你是不是认为秦襄对不起你?脸真大,他让你走是为了救你。你现在倒是可以回去看看了,不过不要让他失望。这个任务的对象是阿福见过最惨的,属于心里苦却没办法让别人感同身受的典型。
行,没空多说了,我现在就回去。
在客栈里收拾了一下自己,周憧匆匆出了门。他已经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以前还和秦襄一起来逛过。
客栈距离山庄不是太远,周憧一路用轻功赶回去。到了门口,山庄的大门竟然是打开的?里面的气氛也不太对劲,既然大门打开,为什么一个守门的弟子都没有?
周憧走进去,看见满目疮痍,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特这是火灾现场,还冒着烟儿。
天我没看错?一夜之间山庄变成了这个样子,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你的眼睛没瞎,我的电子眼也没瞎的话,应该是没错。
周憧咽了咽口水:那秦襄他他不敢多往那方面想,他开始在废墟里寻找:师弟!秦襄师弟!你在哪啊?一路走来看见这么多残骸,它们都是一具具的尸体,周憧担心得快哭了。
怎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到底怎么了,只不过是一晚的时间。
他在附近。阿福突然说。
在哪里?周憧狂喜。
他在看着你你回头看看阿福的语气却不对头。
周憧的眼睛眨了眨,慢慢地转过身来,秦襄在他后面。还是和昨天一样,穿着那件周憧给他挑的玄色衣裳,只不过破烂了许多,肮脏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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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模样就和他们第一次见面一样
师兄,他们都死了。秦襄缓缓抬头,对周憧露出一抹带血的微笑。无论是表qíng还是眼神都让周憧知道,师弟现在不正常。
都死了吗?周憧极力要求自己淡定,但是他做不到,他的手在颤抖。因为山庄的几百名弟子,因为眼前的杀人凶手。
嗯!秦襄换上灿烂的笑脸,像个考试考了满分的孩子一样,他充满期待地问周憧:师兄,你还喜欢我吗?
周憧看着走过来的秦襄,有一种想要往后退的冲动。手心被自己抓破了,那痛苦勉qiáng可以支持他微笑。
周少?阿福很担心他,想替秦襄说句话。
不过周憧没有让他担心,周憧不但没有后退,反而前进,冲过去紧紧抱住秦襄,激动地说: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很担心你!
秦襄被他抱住的那一刻就不笑了,不过却恢复了正常的感觉:师兄。他靠在周憧的怀里说:我好累,好饿。像个委屈的小孩。
满心质问,无从说出口。
忍一忍,师兄马上带你离开这里。周憧回头看了看曾经的飞逸轩,神qíng复杂:我们的飞逸轩没有了,以后再造一个飞逸轩好吗?曾经的回忆就这么覆灭,他有点不舍。
好。对秦襄来说,飞逸轩是第一个让他眷恋的地方,既温暖又有归属感,他自然很高兴。
那我们走吧。周憧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何况也不能待太久,马上就会有人来介入此事。
离开的路上,周憧因山庄的弟子们有点出神,所以没有看见秦襄yīn翳的眼神。
师兄在想什么?他又靠近了些许,紧贴着对方。
没有什么。周憧反shexing快速回答。
你在怪我杀了他们?秦襄说。
周憧不想对他说谎:有一点点吧,也不是怪你,只是突然失去了那么多人命,心里难受。他知道秦襄是出于自保,也知道秦襄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在那种环境下长大,周憧也不忍心责怪他残bào不仁。
秦襄便沉默了,并不打算说出来,其实大部分弟子都逃走了。没有逃走的那些弟子,是被秦离自爆,鬼魅四溢所伤。
有许多事qíng他本该说出来,那样周憧就不会误会他。但是xing格所致,他永远也不会按照周憧的期望而变得坦率一点。
你不要多想,我没有怪你。周憧握紧他的手,在手心里搓了搓。
嗯。秦襄轻轻应了一声。
今天就先在客栈里安顿下来,周憧被送出来的时候,身上带了不少钱,恐怕是秦襄要求给他的,这会子倒是用上了。
午间休息的时候,周憧细细在心里盘算着去哪里定居的计划。这里是肯定不行的了,再住下去估计会有心理yīn影。
他的理想是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不喧闹,但又不会太偏僻。等秦襄的身体养个三五年,全好了,他们可以出去游历天下,一同看遍天下美景。
不知道师弟会不会喜欢?
当然了,前提是他们可以顺利离开这里。一想到山庄那件事,周憧便有些躺不住,他觉得他们还是赶紧离开好。
师弟,我出去打听打听山庄的事qíng,你自己先休息着,我很快就回来。不知道秦襄熟睡了没有,周憧轻轻在他耳边说了一句,然后悄悄起身离开。
幸好师弟这次没有躺在他身上睡觉,他离开得很顺利。
出去街上打听了一阵,果然到处都在议论离火山庄的事qíng。灭门案,仇家报复,一个字都没提其他什么别的。
既然这样周憧就放心了,他是个不怎么露脸的小人物,应该没有人认识他是离火山庄的弟子。秦襄就更了,天底下就没有见过他真面目的人。
如此一来,他们远走高飞的计划似乎没有什么阻碍。
周憧在茶楼里喝了杯茶,心满意足地回去。想到师弟心qíng不太好,他再次顺手带了个糖人:老板,捏个小兔子。
小兔子那么治愈,希望师弟能被萌到,不要再不开心了。
回到客栈,师弟坐在chuáng上看着门口。周憧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却感到有点罪恶感,就像自己做了什么始乱终弃的恶事一样。
师弟,你醒了?周憧举着小兔子走过去:你看,我给你买了小兔子。
秦襄的眼光在小兔子身上转了一圈:为什么不是师兄?
周憧眨了眨眼:小兔子也很可爱,你不喜欢吗?他真的没有注意到,师弟只喜欢糖人,而不喜欢糖兔子。
不喜欢。
那下次师兄还给你买糖人,像上次那个一样。这个糖兔子,你将就着吃。周憧把糖兔子塞到师弟手里。
秦襄把糖兔子摔了出去。
周憧默了默,也不管那糖兔子,只管蹲到秦襄面前,握住他的手:怎么就不开心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师兄惹你生气了?
秦襄牵起周憧的手掌,贴在自个胸口上:师兄,我这里难受。
这里怎么了,受伤了吗?周憧担心地拉开他的衣服,倒是没有看到伤痕。那是怎么了,难道是指心里难受?周憧亲亲他的胸口:没事没事,好着呢,一会儿就不难受了,好不好?只怕是又抽风了。
亲亲胸口还不够,周憧捧着师弟的脸逐个地方亲过来,边亲边说:那些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我也一样,我们都把它忘了好吗?他说:以后我们会有新的生活,不管怎么样都一起面对,谁也不会离开谁。
师兄忧心忡忡,师弟莫不是得了什么后遗症?难道是因为没了人生目标,心里头空落落地,没有安全感?
师兄,我没事了。秦襄的脸说yīn就yīn,说晴就晴,变化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那就好。周憧说:我刚才出去打听了一下,山庄的事qíng已经传开了,不过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找一个喜欢的地方生活。
周憧是过惯了安稳日子的人,潜意识里还是属意找个窝安静地享受人生。
都听师兄的。秦襄淡淡地说。
嗯,那就这样决定了。周憧嘘了他一眼又一眼,师弟不开心肿么破?
是不是我哪里又惹到他了?忍不住在心里和阿福沟通。
没有吧,你做得挺好的了。这是阿福的真心话,他真的觉得周少很努力。要是换个什么别的执行者,绝对没有周少这么敬业。
这个秦襄也是的,心里那点yīn暗还好没有表现出来。就在山庄那会儿,要是周憧敢退后一点点,现在恐怕已经被掏心挖肺了。
论凶残程度,秦襄简直比宫主还要犀利,大概会是周憧所有任务里头最血腥最复杂的对象。
其他的任务对象都还好一点,像秦襄这么变态的真不多见,以后周憧有得受了。
第五十三章 给师弟爱的拥抱(十二)
在客栈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收拾行囊,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离开了这座伤心的城市。
周憧买了一匹马,和师弟共骑。倒不是因为秦襄不会骑马,而是因为他们身上的钱不多,到时候还要买房定居,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
真正成为江湖人才知道,原来江湖中人也要愁房子愁代步,愁一日三餐,甚至还要愁娶媳妇。
周憧师兄弟俩在一起,娶媳妇儿的钱倒是省下了。
师弟你看,有彩虹。早上下了一场雨,太阳一出来就照出了彩虹,很漂亮。
看见了。秦襄说,他坐在师兄身前,后背靠着师兄。习惯了这个温暖的怀抱之后,他无法再忍受孤独的滋味。
我们沿着河流慢慢走,走到你喜欢的地方就停下来。我说过的,无论去哪里我们都在一起。周憧微微带笑,朝着阳光的那一面熠熠生辉。看着这样的他,会让人觉得生活充满希望,明天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听师兄的。秦襄找到师兄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周憧低头亲吻他的脸颊,待他侧头索吻时,便亲密地吻住嘴角,继而唇舌嬉戏追逐,两颗心相依相偎。
一直到现在为止,周憧还是没有听见师弟的幸福指数再次上升。所以他很清楚,师弟对他还是不确定,或者说,师弟还是不幸福。
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劝自己不要急,一切都慢慢来。
他们在路上走了一个月后,秦襄终于看中了一个民风淳朴的小镇,说要住下来,不想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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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憧很赞成他的决定,当日就去买了一个只有三间房的小套居。原本是个很大的四合院,分割成好几个单独的居室卖出去,周憧就要了其中一个位置不错的。
这里临近市集,闹中取静,秦襄来看过也表示没意见。于是周憧就开始着手装修,置办家具。原来那些旧东西他是不想用了,对他来说房子可以小点没关系,却不能布置得不舒服。
秦襄虽然什么都不懂,但是也会跟着忙前忙后,周憧偶尔会叫他做个什么东西。
他们住进去第一天,左右邻居就来打招呼了。幸好周憧早有准备,家里买了点心茶叶备着,来一个就招呼一个。
只是有个很要命的地方,隔壁大娘是个很热qíng的人。认识周憧没几天就觉得周憧是个不可多得的有为青年,她给周憧做媒。
说的还是自家亲侄女,听说家里做饼的,她天天在铺头卖饼。要是周憧有意思的话,可以去远远看上一眼。
周憧神经大条,傻不隆冬说:是不是叫徐记烧饼哪家?我昨天还去买过俩烧饼。结果秦襄说不好吃,那俩烧饼白làng费了。
是啊是啊!就是那家。大娘一听太高兴了:你见了姑娘吗?感觉怎么样?
周憧才被秦襄掐了一把,痛得龇牙咧嘴:我没看见,我只是去买烧饼,没注意老板是谁。
大娘说:我那侄女是个好的,只是命苦,她爹妈没有儿子,只有她一个女儿。要不然她也不会抛头露面去卖饼了。就是因为侄女难嫁,大娘才不管不顾地来问周憧。
大娘,我暂时还不打算娶妻,我和我师弟是出来游历的,可能不会在这里住太久。周憧直接地拒绝,不想给大娘说下去的机会。这里可是封建社会,万一害了人家姑娘就麻烦了。
原来是这样,那真是太可惜了。大娘惋惜地说。但也不qiáng求,她本来就没抱多大希望。
周憧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他真不想娶妻。
送走了大娘之后,回头猛地看到师弟,他吓了一跳:怎么跟在我后面。还贴得很紧。
你只是暂时不娶妻?秦襄幽幽地看着他,一股子控诉的意味。
我只是懒得跟大娘多说,自己的事qínggān嘛要和外人说得那么清楚,反正她以后不会再有那种念头就行了。这是周憧的真实想法,娶妻什么的,他说不想就是不想。
真的吗?
真的真的!
那天的事qíng就是这样糊弄过去了,师弟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时间会证明一切。然而最要命的是第二天傍晚,周憧打开家门看见一位娇滴滴的姑娘家。
一个陌生姑娘这个时候来敲门:请问有什么事吗?周憧硬着头皮问。
那姑娘说:是周公子吗?我是隔壁温大娘的侄女,大伯娘让我送些点心过来。
原来是这样,周憧经常送东西给左右邻居,大家有什么东西也都会回赠给他,他这时也不好不收:是这样啊,那就多谢你了,也替我谢谢温大娘。
姑娘笑得落落大方说:你太客气了,大伯娘说周公子你是个很好的邻居。
周憧尴尬死了,他有种被人相看的羞涩感,连忙说:谢谢姑娘走一趟,这点心我收下了,回头我会给大娘道谢。然后就闭嘴不语,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
姑娘没所谓地笑笑,便告辞离开。
给大娘道什么谢,谢谢她给你介绍了姑娘?师弟yīn测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说什么呢,我是谢谢大娘的点心好不好?周憧没好气地把手里的点心举给他看。
呵
周憧觉得,师弟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不但是个疑神疑鬼的jīng分,还是个彻头彻尾的醋坛子。
他暗地里翻着白眼,去厨房里找个碟子来盛放点心。
秦襄yīn郁地停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周憧叫他吃晚饭,才慢吞吞地移动。
今天吃的清蒸鲫鱼,有很多小刺,你仔细着点吃。周憧给他碗里夹了几块鱼肚子,整条鱼最好吃的就是那里了。平时周憧都舍不得自己吃,有好的不管多少都给了师弟。
秦襄默默吃饭,饭后帮忙收拾碗筷,然后等周憧一起出去散步放风。
今天出去回来得比较早,洗完澡之后周憧洗衣服晾衣服,这些家务活做了两三个月,基本都已经上手。
gān嘛?回身又差点撞到秦襄,今天已经好几次这样了。他没好气地说:还不进去,等着喂蚊子吗你?
秦襄说:没有等蚊子,我等师兄。
周憧好笑,俯身亲亲他的耳朵:师兄这就来,你快去暖被窝。天气冷了,他开始享受两个人睡觉的温度。
躺进被窝之后,周憧抱着师弟搓了搓,总算暖和了不少。之前他还担心师弟的体温过低,但是到了冬天才知道,原来师弟是个冬暖夏凉的宝贝。
两人现在是蜜恋期间,躺在一起当然会做亲密的事qíng。除了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之外,该做的都做了。
秦襄是个接吻狂魔,继周憧的嘴唇之后,他又爱上了周憧的皮肤。每晚都会小狗撒尿按爪一样在周憧身上留记号,有时甚至在屁股墩上留下几个深深的牙印。
睡觉了。吻得舌头发麻浑身浴火,周憧就不让他再吻下去。每天这样来一发也是很伤,他又不能在秦襄面前撸。
秦襄抱着师兄睡觉,还是像以前一样睡在师兄胸口上。
半夜时分,周憧突然被一阵寒意惊醒,他听到阿福说:周少快醒醒,你家师弟他又疯了!
胸口的衣服被扒掉,所以才会觉得冷,他惊呼:你在gān嘛?睁开眼就看见师弟拿着刀,吓出了一身冷汗。
秦襄的手按住周憧的心脏处,另一只手持刀,沿着肋骨线上切入,血涌出,慢慢止住。
周憧瞳孔涣散,痛苦得扭曲了脸,张嘴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有痛,以及恐惧。
血红的心脏,还是如第一次见面般纯粹无邪。秦襄俯身趴在其上,伸出舌头贴近心脏,舔舐,亲吻。
心脏被人如此亵玩,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是恐惧,是毛骨悚然,是来自灵魂的束缚。他感觉秦襄随时会吃掉他的心,那样他就会死。
秦襄,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这样多好,如果你永远不会变,那该多好。师弟抬起头来,满嘴是血。
我周憧头晕目眩,痛苦至极。不管是身还是心,都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他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胸口上的痛和痕迹无影无踪,昨晚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一样。
扭头看见,师弟坐在chuáng边背对着他: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被剖心的经历太难受了。
师兄。秦襄回头看着他,脸上竟然带着泪痕:你离开我吧,不要和我一起。
怎么了?周憧忘了呼吸,因为师弟哭了。上次是因为血祭,这次是因为他?
我迟早会杀死你。秦襄一早醒来,看见自己满手的血迹,满嘴的血腥味,他险些疯了。他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周憧,就算是伤他一根手指头也心疼。
师弟明明刚才还恐惧排斥,害怕得不行,但是秦襄这样伤心痛哭,周憧什么都不想做,只想抱紧他,安慰他:你这傻瓜蛋,我又不怪你。咬了咬牙,他还是觉得师弟更重要,为了师弟他可以忍受那种痛苦:不就是开胸吗,一刀子深一刀子浅就搞定了,除了痛这点还不留痕留疤。既然你要这样才能舒坦,我惯着你就是。
为了师弟已经豁出去够多的了,不差这一星半点。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秦襄捂住流泪的双眼,就是因为周憧对他太好了,却又对他无yù无求,所以他总是怀疑,是不是这种好有一天就会收回去。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自己究竟有什么值得周憧喜欢的。
哪有什么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周憧拥他入怀,竭尽所能地保证:我是个一心一意的人,一辈子只喜欢你一个,如果我做不到,就让我天打雷劈七孔流血而死,永世不得超生。
你不要说,我不想你死。秦襄捂住他的嘴,脸上似笑似哭,就如同他此刻的心qíng一样,又酸又甜。
那就不要提什么离开不离开的话,好好和我在一起。周憧亲亲他的手心,这双手昨晚还对他行凶,今天却老实待在他手里,既温暖又无害。
不管哪个才是他,他就是秦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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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秦襄把脸深深地埋进师兄的怀里,时而责怪自己自私,时而觉得自己没错,最后心满意足地笑了。
唉
周憧暗地里叹气,他是认命了。对秦襄又爱又恨又怕,想到以后还有几十年的日子,真是头皮发麻。
第五十四章 给师弟爱的拥抱(十三)
那天过后又过了一段时间,有一天他们在门口剥葱的时候,秦襄的幸福指数突然飙升到一百,周憧吓了一大跳。
侧头去看秦襄,却发现他跟平时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回想今天所做的事qíng,也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周憧想不明白,所以说师弟是个奇怪的人,你根本捉不住他的心思。
师兄怎么了?秦襄捕捉到师兄的目光,对师兄浅浅微笑。
没什么,发现你今天又更好看了。经过几个月的调养,师弟身上长ròu了,脸上也长了。周憧发现,原来师弟是个唇红齿白的古代美男子。
好看吗?秦襄的眼睛闪闪发亮。
好看,我师弟是美男。周憧凑过去,心qíng愉快地和师弟接了个吻,甜如蜜糖。
新年过去不久,这边的天气渐渐暖起来。到了三月天的时候,已经很暖和了。
周憧带着师弟出了一趟门,对邻居说是去走亲戚。这也正常,他们过年没有离开,要是还待着恐怕就会惹人议论。
当然了,出来玩也不是全为了掩饰。这附近的chūn江十分有名,周憧趁着天冷人少的时候带师弟去玩一趟。
泛舟,钓鱼,弹琴,晚上就在小船里过夜。
师弟的第一次在水上没了,其实也是个意外。周憧想着天暖了给师弟补补,于是弄了点好的东西给他炖汤喝。结果当晚就热血得不行,阻止也阻止不了,就半推半就地做了。
秦襄才知道,比接吻更亲密舒服的是水rǔjiāo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接下来的几个晚上,小船屡屡在江上晃动不已。周憧厚着脸皮安慰自己,反正我看不到,我看不到。别人爱看就让他们看去吧。
早上起来,还有点倒chūn寒。周憧披着衣服钻出被窝,到船头把鱼粥炖上。
就着江水洗漱之后,他靠在船蓬边上,欣赏着chūn晨的美景。
不一会儿,秦襄在晨梦中听到一曲旋律优美的箫曲,他抬起头来,看见晨光中奏箫的爱人。
周憧用一级chuī箫技能,试着chuī出自己熟悉的旋律,什么天仙子,什么女儿qíng,什么chūn江花月夜,效果竟然还不错。
他见师弟定定地看着自己,眼中写着欣赏二字,便笑了:你喜欢听箫曲?那我再chuī一曲送给你。
想了想,周憧chuī了一首《一剪梅》,老帅哥费玉清的名曲,旋律够悠扬,歌词够苏麻。
一曲终了,他转头浅笑:好听吗?
好听。秦襄满面chūn风地钻出来,拱进那个眷恋的怀抱。没了他他总是睡不长,一点都不踏实。
有歌词的,我唱给你听。周憧清了清嗓子,准备献献丑。
真qíng像梅花开过,冷冷冰雪不能阻隔
悠扬的歌声在晚chūn的江面上回dàng不绝,唱着一份古代人羞于表达的真qíng。直白流露的,大胆奔放的,直唱到心里去。
秦襄听着那些甜蜜真qíng的话,一遍一遍为他而歌唱,那么毫无保留,那么大声倾诉。他的心仿佛浸在糖罐里,比吃了师兄的糖人还要甜腻。
我很开心。他默默地祈祷,希望一辈子都这样快乐。
我也一样,我爱你。
系统提示任务结束的时候,周憧从暖暖的美梦中醒来。他第一时间就被阿福吐槽说:你们两个真是变态。
每一个任务对象都是自然死亡的,唯有秦襄是抱着周憧自杀的,没错,抱在一起长剑对穿,连死都死得那么血腥làng漫。
这就是他的风格啊。周憧温柔地笑着说,他在过去那几十年里,已经完全接受了师弟的脾xing。
好了,不要再秀恩爱了。阿福动手抽出他的记忆,这是第四个。看来任务做得挺顺利的,到目前为止还没遇到过不可解决的难题。
这很好,再做一个现代任务就可以结束了。
周憧变回年轻之后,整体跟上一个任务的他变化不大,依然是俊美的脸孔,矜贵却不失亲和的气质。
我们来谈谈下一个任务。阿福正在浏览信息,一边说:古代任务已经做了四个了,再做一个现代任务就可以结束,开心吗?虽然周憧没有说,但是阿福知道他很想回去。
嗯?这么快就可以结束?周憧有点措手不及,这是真的?你没有骗我?他当然想回去,任务虽然做得不辛苦,但是始终不踏实,日子过得就像游戏一样。
阿福说:是真的,任务板面上只有最后一个任务,但是这个任务有点凶残。
周憧哂笑,之前那些恐怕也不简单吧,他还会在乎吗?你说吧。
阿福顿了顿:这是个关于末世的任务,任务对象死之前是一位实力qiáng大的双系异能者。
周憧挑眉:死之前?
嗯,被自己的未婚妻和好兄弟害死了。死之前是朵白莲花,重生后是朵黑莲花。你要做的就是令他重生,阻止他彻底黑化。阿福详尽地说:他拥有人人垂涎的空间异能,以及九级冰系异能,十分qiáng悍。如果他黑化的话,这个位面会被扰乱。
周憧想了想,这就是个末世重生报仇梗,底线是什么?他既然重生回来,肯定会有所动作,我不能完全阻止。如果他一定要报仇呢?
那是当然,你只要让他不要太过份就行了。报仇雪恨之后不一定就会获得幸福,他需要什么你自己去发现吧。这次阿福什么都不多说。
好吧,还有什么要jiāo代的,没有就进入任务。
好的。阿福赶紧说:请语音确认接受第三任务。
周憧:确认接受。
阿福:欢迎启动现代位面第一任务。
任务名称:[末世之地狱归来]
任务对象:韩襄
对象背景:末世异能者
对象意念:复活,报仇
任务内容:复活韩襄,阻止韩襄黑化
任务帮助:时间重置(回到过去)百糙丸两枚(疗伤圣药)、传送符三枚(已知任何地点)、闪光弹一枚(又名血色缤纷)、暗器三枚(居家必备)、隐藏属xing丸一枚(未知)永久装备:烈焰红唇(吻之迷qíng)、*电眼(望之相思)、极品艳壶(触之沦陷)、双修之术四级(可升级)、古琴技能二级(可升级)、武术技能二级(可升级)chuī箫技能二级(可升级)以上,请宿主务必立即完成任务,否则将接受系统惩罚。
对那个每次都升级的双修之术,周憧选择无视,他更开心的是其他技能也升级了。这些都是永久xing装备 ,等他回到现实也一样可以使用。
请语音确认进入任务。
确认进入任务。
读取任务数据中正在登陆任务位面请稍后。
天上突然打雷闪电,乌云密布,很快就下起了滂沱大雨。位于基地东南角的地下牢房里,却根本听任何不到声音。
这地方太偏僻了,平时鲜少有人踏足。据基地里某些知qíng人士说,这里关押着一个恐怖的重刑囚犯。
呸!也真是个硬骨头,折磨了那么久还不肯张嘴说实话。魁梧的男人晦气地啐了一口,他们每个星期都来拷打韩襄,希望那厮能把物资吐出来。可韩襄是个不怕打的硬骨头,关了两年了,硬是一声不吭地扛下来。
老大没耐xing了,嘿嘿,那样也好,咱们以后就不用再来了。今天他们接到老大的吩咐,是来杀韩襄的。
真的要杀了他?魁梧汉子挺可惜,那物资不要啦?听说韩襄有个无限空间,里面装着大把物资。
哼,你说呢?男人颠了颠手里的刀子,末世就快过去了,马上就能摆脱困状。不就是物资么,反正很快就会有。既然如此,还留韩襄gān什么?虽然老大嘴里不说,但是他早就希望韩襄死了。
毕竟谁也不想有一个九级双异能的敌人。
周憧恢复意识的时候,听到一声侮rǔ谩骂。这种没有素质的粗粗粗口,令他皱起眉头。接着他恢复了视力,看到无比血腥的一幕韩襄,你既然不肯张嘴说话,那还留着你的舌头gān什么?那两个男人说动手就动手,竟然就这样割了那名囚犯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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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憧一阵恶寒和不忍,他想愤怒出声,却发现自己根本不对劲,他的身体呢?
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现在根本没有身体,只是像上帝视角一样看着眼前发生的事qíng。
他就是韩襄。是阿福的声音。
周憧看了那边一眼,问:我这是怎么了?
阿福说:你现在处于幽魂状态,还不算正式进入位面。等韩襄重生之后你的身体就有了。
原来如此。周憧平息怒气,仔细观察,这次的任务对象是个十分男人的男人。他有着至少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肌ròu均称,线条完美,爆发力十足。此时那张带血的坚毅脸庞正对着前方,眼眸如苍鹰般锐利,气质如刀锋般割人,就算被人如此对待也没有哼一声。
就是这样的态度,更加让折磨他的人怒气上升。
他不是硬骨头吗,咱们就慢慢折磨死他!每次都被不痛不痒地盯着,也真是够了。
少废话,老大叫我们谨慎点,别节外生枝。除了割舌头是老大特意吩咐之外,可没叫他们让韩襄多活一会儿。
周憧知道自己救不了韩襄,他在韩襄被杀的候闭上眼睛。但是始终无法挥去脑海中那双眸子,就像他正在看着自己一样。
死透了吗?魁梧男人问,踢了踢被铁链拴住的人。
探探他的呼吸不就知道了。那人蹲下准备伸手去探探,外面突然发出爆炸声,接着地动天摇:糙!发生了什么事?
走,出去看看!哥们俩对视一眼,就把韩襄搁下了。这地牢里危险得很,再不跑难道等死么。
周憧乘机飘到韩襄面前,难过地叹了口气:哥们别难过,等你重生回来gān翻他们!
阿福听了就很不慡,周少已经忘了他的任务是什么了吗?还鼓励任务对象gān翻仇人,挖槽!
不行,你不能这么和对象沟通,以后不准这么说了知道吗?
你不是说可以报仇么?重生回去不gān翻仇人,那叫什么重生?周憧翻了翻白眼,跟他说:现在可以使用时间重置了吗?
哼。阿福不甘心地点头:用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周憧的错觉,他使用时间重置之后,好像被韩襄瞪了一眼。
周憧拍着不存在的心跳安慰自己,是错觉,一定是错觉,死人怎么可能会睁眼呢,而且还会瞪人,呵呵。
第五十五章 末世之地狱归来(一)
第一次使用时间重置,醒过来的场景有些不太理想。周憧全身上下是光着的,姿势为俯卧,背面盖着被子,正面贴着另一个男人的正面。
为何周憧知道那是个男人的正面,因为周憧也是男人。他jīng神旺盛的小周憧硌着别人结实的八块腹肌,啊不,是别人结实的八块腹肌硌着他的每次都失去记忆,现在十分纯qíng的周憧,很想掐着对方的脖子摇一摇!
亲爱的任务对象,哥为何红果果地睡在你chuáng上!你为何不穿衣服!你为何不睡在旁边!你为何要硌着哥的小周憧!
而现实却是,周憧现在全身无力,只有脑子能转。很多事qíng只是想想,吐吐槽,全身无力就像重生的后遗症一样困扰着他。
好想揍人的赶脚。
一只手突然摸上周憧的腰,一把,两把,从腰线到屁股墩,不但不惊讶,还捏了一把。
周憧:特么地想杀人了!
韩襄,起来吃早餐,小胖给你带早餐了!男生粗拉的嗓音拯救了他,屁股上的手掌不见了,这真是个极好的消息。
韩襄刷拉一声拉上帘子,随着他的动作,周憧的身体终于能动了,他试着活动了一下,却只有脖子那一节能动。为何有种身体是新的赶脚,cao控不太灵,泪奔。
周憧抬起下巴,看到另一个布满胡渣下巴,以男人的角度来看都觉得很帅很xing感,唯一不好就是气势有点压人。
你
一只大手捂住他的嘴巴,让他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闭嘴。那个帅下巴的主人,瞪着周憧。
周憧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很冤枉,他根本就没想过反抗和大叫。对方的眼神却很犀利,仿佛他已经犯下大错似的,有点讨厌。
但这不是重点,关键是他嘴巴没动!可周憧能听见声音!
#%#%¥?你能听见我说话?
嗯韩襄施舍加敷衍,注意力明明在帘子外面。
%¥%%%你先放开我,我不叫。
呆着。韩襄冷冰冰地对他说。
不知道韩襄做了什么,周憧感到一阵目眩,然后周憧就不在chuáng上了。没错,连人带被子,突然转移到一个空旷的地方。周憧望着四周没有尽头的世界,茫然加疑惑,这里特么是哪儿!
这是我的空间,别吵。在周憧进去的那一刻,韩襄也有点不淡定的。空间里从来不能进活物,刚才意念一动,身上的活人就麻利消失。
韩襄对此现象扬眉,他有一种,这货是空间出产的感觉。
好吧,但是我有点饿。周憧眨巴眨巴着眼睛,他刚才绝bī闻到了虾饺的味道。
虾饺是周憧最爱吃的食物之一,还有虾肠,用新鲜的虾仁,裹在滑嫩的肠粉之下,再淋点酱汁他饿惨了。
韩襄系扣子的手指顿了一下,拉开帘子,轻盈下去。
韩襄,来吃饺子!室友小胖看见韩襄下来,冲他招呼说。
周憧望着那些热腾腾的饺子,眼泪都快流粗来了,他想吃,想得口水滴答。同时也很好奇,自己怎么会变得这么馋?好像三年没吃过饱饭似的。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子的呀。
不用了,我一会儿出去吃。韩襄拒绝了。
呵呵!有得吃他居然拒绝?
在某人qiáng烈的怨气之下,韩襄施施然来到浴室,洗漱洗脸。他抬头看着镜子中年轻朝气的脸庞,知道自己又回到了末世之前,他读大二的那一年,二十一岁。
韩襄从来没想过,自己最后的结局会是这样。
他的结拜兄弟韩笑,他的未婚妻徐媛,一起联手背叛了他。而他呢,事到临头还懵懵懂懂,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好的兄弟,那么融洽的未婚妻,会毫不犹豫地对他下狠手?
只是为了物资?还是因为他是九级异能者?又或者是,韩笑从头到尾就没有将他当成好兄弟,徐媛和韩笑从一开始就在一起。
被关押的那两年,韩襄想了很多。起初还会愤怒,但是后来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他不会在恨那对狗男女,他只是吃了亏,要把自己失去的要回来,就是这么简单。
重生不是结局,是开始感知到对方心里的话,周憧不太惊讶,也许这又是系统附赠的功能。
你知道什么?韩襄打开水龙头,慢慢清洗自己的脸。动作很舒缓,但是周憧就是可以感觉到,韩襄心中那种压抑和黑暗。
这种时候,识趣的就不会去挑战,但周憧是谁?之前那些记忆都没有了,他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huáng毛小子,偶尔有点二,还有点不着调。
我知道的很多,你带我去吃饺子,我告诉你。给周少一盘饺子,周少还你一个世界,很划算。
呵呵,可惜没人鸟他。
韩襄沉默着移步走出浴室,带上手机和钱包,出门。屏幕解锁,二零一五年四月二十号,周六。很好,距离末世还有五十天左右。
吃早餐去?周憧弱弱地吱声。
除了吃
会很多,做饭暖chuáng马杀jī,修马桶水龙头换电灯泡,必要时候还可以充当ròu盾。周滚刀ròu憧面无表qíng地叙述,如果忽略他咕咕叫的肚子的话,气势确实有点可信度。
一阵风chuī过。
最后韩襄哼了一声,终于如他所愿,踏足一家闹哄哄的早餐店。吃的港式早茶,一式两份,吃一份打包一份。在韩襄吃完之前,周憧的视角就在他肩上,看着他吃,太过分了周憧看着韩襄把葱花挑出来:你不吃就扔我碗里,我爱吃葱的。
韩襄甩掉一段葱,是吗,以后没有葱。他自己不爱吃,他认为自己空间里的宠物吃什么,他也有决定权。
是的,身为空间的主人,韩襄认为周憧就是空间出产的产物,绝对不算个人。所以周憧没有人身自由,一切都是空间的主人说了算。
为什么?周憧抽了抽嘴角,葱哪里惹着他了?
臭。韩襄回头,让老板换两份不放葱,太久没有过正常日子,他刚才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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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比丧尸臭?周憧不是故意的,真的是脱口而出。
在韩襄吃早饭的时候提丧尸,想死么?一道yīn森森的视线刺入空间里,弄得周憧头皮发麻。
乖一点,不然韩襄捏紧筷子,啪嗒一声断掉,看着周憧的眼神又凶狠了几分。
周憧闭上嘴巴,gān脆把被子一裹,他害怕了,那种从丧尸堆了拼杀出来的戾气,根本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韩襄慢条斯理地吃完早点,付账,提着餐盒离开。出门左转,一个不太显眼的地方,把餐盒放进空间。
周憧早就望眼yù穿,确定韩襄真的没什么异样之后,他马上抱着餐盒吭哧吭哧,吃得香。
韩襄之前没有仔细看,现在才发现空间里那货确实像个人,他冷冷地说:你是什么东西?
周憧噎了一下,好容易才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你这样问太不礼貌了,我是个人,我叫周憧。
韩襄说:那你怎么会在我空间你?从哪里来的?有什么目的?
如果周憧回答得不好,绝对会死得很惨,所以周憧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那天你被人杀死,我就突然出现了。然后我们一起回到了五年前。咽了咽口水,他继续说:你不用把我当敌人,我不是你的对手。
韩襄狐疑地睨着他,确实不是个有能力的人,但是来历不明难道真的是空间产物?他是空间的主人,其实已经差不多肯定周憧是出自空间,不过多疑的他还是谨慎对待,我重生是你搞的鬼?
周憧心里一咯噔,难道最后那一眼是真的?
他搞不清楚韩襄对重生是什么态度,不过应该是高兴的才对,那他gān脆认下来:是的,是我使用了时间重置,不过只有一次机会。
韩襄的眼神闪了闪,越发不把周憧当成正常人,他应该是空间生成的灵,就像有些武器会有器灵一样,是个好东西。
他问周憧:你会做些什么?在周憧开口之前他马上说:别跟我说你只会做饭暖chuáng。
周憧又噎了一下,讪讪地摸摸鼻子:我会打丧尸,会救命,其实挺多的。根本就是全能好吗,他都想要一个自己这样的小伙伴。偏偏在韩襄面前他居然摆不出架子来,就好像对方是金字塔顶端的人一样,而他只是那人脚下的一块砖头。
韩襄沉默了片刻说,你是空间的jīng华所生,而我是空间的主人。这个意思明白吗?
周憧不蠢,他马上点头表态:你放心吧,你只要给我管吃管住,我就是你的小伙伴。可以冲锋陷阵的那种,当然,对方也不可以太无qíng,只拿他当子弹。
看见韩襄发呆,周憧捧着自己的早点: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他就吃了,还饿着呢。
韩襄淡淡看了他一眼,暂时没有,你吃吧。
周憧若有所思地咂咂嘴,觉得韩襄也不是那么难相处,这样就对付过去了。
吃饱饭后,瞅着自己光溜溜的身体,感觉不太雅观。作为一个文明人,他不能不穿衣服,那是耍流氓,犯罪。
韩襄,我要买衣服。
第五十六章 末世之地狱归来(二)
市中心商场,cháo流服饰区。
空间里的人看起来二十上下,身高比自己矮一个头左右,韩襄在心里计算着,迅速给周憧拿了上衣和裤子。
只有这两件不行,周憧说:内裤。
韩襄的手顿了顿,给他拿了一条内裤
拿得对吗?你怎么不问我尺码?周憧接过来看了看,在身上那么一比划,还真的适合他,他说:谢了。
等周憧穿上衣服,他说:让我出来吧。待在空间里怪不舒服的,还是脚踏实地比较适合。
韩襄考虑了一下说:你暂时不要出来,你在空间里待着。
周憧疑惑地问:为什么?
韩襄说:我的事qíng你基本都知道,我不可能放过韩笑和徐媛。说到这里眼神暗了暗,你就先隐藏着吧,现在还不是你出现的时候。
周憧挑眉想了想,有些明白韩襄的意思:那行,我就做你的暗箭,必要的时候帮你伤人。
他自以为幽默的说法,韩襄却一点笑意都没有:末世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希望你不要拖我的后腿。
这话真是直接,周憧笑说:你放心吧,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没用。
韩襄裤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是韩笑的。
过了一会儿没接,周憧说:怎么不接?俩人是仇人,但现在还没撕破脸,不接韩笑的电话说不过去。
韩襄接起来:什么事?
电话里韩笑愣了一下,韩襄心qíng不好吗?说话怪冷的,他嘻嘻哈哈地说:在一壶茶楼聚会,你过来呗,咱们很久没见面了。
韩襄说:不想去。
韩笑呵呵笑了声:徐媛也在,她想你了。
韩襄有点恶心这俩人,不过还是没拒绝:行,我一会儿过来。挂了电话,他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一壶茶楼。
韩笑约你了?周憧把被子叠好,当椅子一样坐在屁股下面。
嗯。
说真的,给我买座房子吧,我总不能睡在地上。这空间里什么都没有,不好住人。韩襄让他住在空间里,总得把窝布置得舒服点。
韩襄说:我没钱。
他没说谎,堂堂韩氏集团的太子爷,但他真的没钱。
周憧想起韩襄背景和遭遇,脸色微微一变,特别憋屈。韩襄出身不是不好,奈何有个厉害的小三继母,还有个跟他同岁的弟弟。这真是俗烂的家庭伦理剧,偏生就发生在韩襄身上了。
周憧很同qíng他,就歇了买房子的念头:不过末世快到了,你得想办法弄点钱,装多点物资。
韩襄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到了一壶茶楼的门口,老远就看见韩笑站在那里。韩襄下了车,就冲着这边挥手:韩襄,好久不见!
韩襄没说话,也没有挥手,他直接走过去。
那边韩笑也走过来了,手臂搭着韩襄的肩膀:最近都在忙你那公司吧,怎么样?还行吗?前阵子韩襄跟家里置气,弄了个小公司。就是因为这个,他们很久没见面了。
还行吧。韩襄抖了抖肩上的手,跟他走到大堂里:这边谈谈。
韩笑说:怎么了,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有事别自己一个人扛着,我们是兄弟。
俩人都姓韩,但还真不是亲兄弟,凑巧罢了。当年在初中不打不相识,这些年来感qíng越来越好。
韩襄拒绝了他递过来的烟说:是有那么点事qíng,我公司资金不够运转,你先借点给我。这话要是从前,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韩笑搭着韩襄肩膀的手明显僵了僵,他就cao了,韩襄多骄傲的一个人,居然找他借钱?他gān笑两声说:真的假的,你不是开玩笑的吧?以前跟韩襄说钱还得挨揍呢。
韩襄说:那你说有事一起扛是不是开玩笑?
对方毫无笑容,韩笑不得不跟着严肃起来:当然不是,你说,需要多少?
韩襄的视线在他脸上溜了一圈儿,勾唇:你能借多少?
气氛呆滞了片刻,有些尴尬,但是韩笑自己夸下海口,总不好往少了说:你那公司,我先给个五百万也够了吧?不够再想办法。他也还没掌权,身上余钱不多,韩襄是知道的。
五百万。韩襄点点头:勉qiáng够了,不够我自己再想办法。
韩笑拍拍他的肩膀:那我们上去吧,徐媛还在等你呢。你也是的,一忙就十天半月不见人影,有你这么处女朋友的吗?
韩襄没有跟他一起走,留下他说:我公司急着要钱,你先写支票给我,我回去救急。
韩笑又他妈愣了,盯着韩襄上下瞧了几圈,这真是韩襄吗?说话真不像他的风格,以前可是半点都不跟他们提钱字的,最最矜贵的一个儿人。
有那么急吗?不上去了?韩笑狐疑,真的觉得今天的韩襄有点奇怪。
不去了,你快点。韩襄催促说。
韩笑不敢耽误,掏出笔和支票,给他写了五百万:徐媛呢?你也不见?
韩襄拿着那张支票,看也不看就塞进口袋里:不见了,你跟她好好儿玩。见韩笑一个就够添堵了,还见什么徐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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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明白你,有个千娇百媚的未婚妻,你却不冷不热地。韩笑哂笑几声说。
韩襄也笑了笑,他也不明白。
徐媛穿着水蓝色一条裙子,从电梯里走出来,正好看见韩襄转身离开,她惊讶地叫住他:韩襄?你去哪儿呀?看着他要走的模样,她心里急得不得了。
韩襄回过头来,看见未婚妻徐媛,还是那样明艳照人,他说:你们玩着,我有急事先走。
徐媛不乐意地说:什么事那么急,你十天没给我打电话了你知道么?她一向淑女的,要不是bī急了也不会大庭广众之下说这话。
韩襄总是这么不冷不热地,韩笑也替徐媛着急:韩襄,既然徐媛都看见你了,你就别走了吧,一起上去喝个茶。
徐媛也看着韩襄,看他怎么说。
韩襄说:不去了,我有急事。他揣着韩笑给的五百万支票,转身就走。
他这个人怎么这样?徐媛跺了跺脚,娇俏的脸蛋气得发红。自己和韩襄是在她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定下的亲事,到现在已经三年了。可是韩襄对她总是差了那么一点儿,俩人根本不像未婚夫妻,只像个朋友。
她体谅韩襄这阵子自己开公司忙,但是今天见了面也不至于跟她一句话都没有啊。
韩笑走过去安慰说:别生气,韩襄的xing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公司出事了,着急着回去呢。
徐媛抿着嘴不说话,她是很生气。
走吧,上去泡壶好茶,消消火气。韩笑双手揽着徐媛的肩膀,一副温柔开朗的模样,又很体贴地替好哥们说话:他就是年纪还轻,以后你和他结婚了就不会这样了。
徐媛苦笑着说:你年纪也没比他大,他怎么没你一半好呢?每次出去,都是韩笑替韩襄体贴她,有时候徐媛真的觉得,韩笑才是自己的未婚夫,而韩襄才是朋友。
说的什么话,韩襄很优秀。韩笑一边走一边说,总算把徐媛哄上楼了。
优秀什么,你看他那副驴脾气,迟早会折腾死自己的。徐媛还有一个韩襄不满的地方就是,韩襄居然和家里闹翻了,硬是要出来自己创业。创什么业啊,好好地做他的太子爷不好吗?只要在家里圆滑点,对他爸韩愈讨好着点,将来韩氏迟早是他韩襄的,你说他真的能脱离韩氏吗?他要是没了韩氏,我还嫁给他gān什么?越想越气,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韩笑就是有这种本事,和徐媛处得十分好,他说:韩襄会不会脱离韩氏我不知道,不过我这兄弟向来说一不二,他做什么我只能支持。想了想,他还是没把自己给了韩襄五百万的事qíng说出来。
你和他这么好,你当然支持他。徐媛看了看身边的韩笑,发现韩襄的这个好兄弟也不差。要家世有家世,要才貌有才貌,而且还没有女朋友。
韩襄离开一壶茶楼之后,周憧就惦记着他那五百万了,啧啧说:你真是好手段,几句话就弄了五百万。刚才他特别目瞪口呆,觉得韩襄特能装。
这钱你不能动,我有急用。
周憧呵呵gān笑:你怎么知道我想用。他都还没说。
韩襄的目光带着特异功能,把人从头到尾看得透透得。周憧心里想什么,其实不用说,他们之间说得俗一点,就是心有灵犀。
之所以这么肯定周憧是无害的,能信任的,就是因为这个。
一个在你面前完全透明的人,你还有什么好防备的。
自从知道这个事实,韩襄一直在隐藏自己的想法。他尽量不让周憧知道他在想什么,然而那人根本就不在意,想知道什么从来都是张嘴就问的。
第五十七章 末世之地狱归来(三)
我不惦记你的五百万,不过你打算怎么用?用来买物资的话,恐怕远远不够。关于钱的事qíng,周憧心里隐隐有个想法,但是嘴上还没说出来。
韩襄意外地眨了眨眼,说:我去订机票。说着就行动了。
周憧还没明白过来,等韩襄订了拉斯维加斯的机票之后,他内心很不平衡。为什么韩襄可以轻易地知道他在想什么,而他却不知道韩襄到底在想什么?
看到只有一张机票,他明知故问:我的呢?
韩襄斜眼睨着他,只一眼,不用说话。
周憧满脸无可奈何地跟他上了飞机,等飞机起飞之后,他就不愿意待着了,我想上洗手间。
韩襄慢慢说:上机之前你已经去了两次。
周憧暗地里龇牙,没好气地说:出去透透风行不行?
韩襄难得笑了笑,起身去了洗手间。这边目前还没有人,他就在公共区把周憧放出来了。
憋死我了。周憧活动了一下筋骨,在洗手盆里拘了一把水,洗了个脸。
韩襄走到吸烟区,靠在一边,拿出烟点起来。窗外是蓝白相间的天空,云层里透着点点阳光。他轻轻吸了一口,吐出白色的烟圈,表qíng惬意。
给我来一颗。周憧走到他对面,拿了他的烟。以前从来不怎么抽的,可是也会抽。
俩人靠在窗边吞云吐雾,韩襄突然看着周憧说:你到底什么来历?
周憧就笑了,其实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过了好久才说:存在既有理,很多事qíng说不清的,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应该做什么就够了。他也不怕坦dàng地说出来,但是有些事确实不好解释。
算了。韩襄拧开头不再关注他,因为那句话说得对。
这就是qiáng者的风范,当一个人qiáng大到一定的地步,身边很多事qíng对他们来说都不值一提。
当韩襄再次回到末世之前这个世界,其实这个世界对他来说也是不值一提的吧。一个即将毁灭的世界,他又怎么会放在心里。
下了飞机,已经是夜晚时分。韩襄在各大duchang附近找了个酒店,订了一间房。周憧看见是双人标间,就没有说话。
喂,我饿了,去吃饭吧。这次特别容易饿,周憧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
韩襄说:你有身份证没有?
周憧抽了抽嘴角:我是无证黑户,怎么样?
韩襄捏了捏烟屁股说:不怎么样,末世之前我不会放你到处溜达,免得节外生枝。所以周憧不能和他一起走出酒店,只能出去以后找个地方把人放出来。
周憧觉得挺憋屈的,不过想到末世就降临,这种日子总不会过太久。
二人随便找了个餐厅,一边吃一边拿着旅游指南研究。
韩襄用手指点了点上面一行字说:这是个中小型duchang,先去这里试试水。抬头看着周憧:百家乐会不会du?德州扑克呢?
周憧抹抹嘴说:du梭哈,或者麻将。不过梭哈来钱快,麻将应该不考虑。
韩襄没有什么意见,吃饱之后在餐厅的洗手间把周憧收进空间。这时候是夜晚九点左右,夜生活刚刚开始,duchang的营业刚刚上升。
来的第一家确实是个中小型duchang,环境有点乱,du客们也鱼龙混杂。周憧不太看好这里,但是韩襄走在各du桌之间游刃有余,丝毫没有生涩感,他也就不说话。
韩襄兑换了一万筹码,先在各个桌上玩了几把,最后在梭哈桌上找到位置。周憧能看到的范围大概是韩襄方圆五米,超过五米就不行了。而五米对这张du桌来说,绰绰有余。
怎么样?韩襄盖上底牌,在心里问。
周憧笑吟吟地点头:很简单,我看我们要换duchang了。言下之意就是这里太小,已经没赚头。
韩襄摸了五把牌,有输有赢,最后拿了几千块钱,退出了这张桌子。
来到全城最大的duchang,依旧到处游走一遍。最后在一张下注不大不小的**桌上留下来。
桌上有两个女客,一个二十左右很漂亮,她应该不是老手。另一个三十出头,很豪气的大姐,是个老手风范。
荷官发了底牌,周憧沿着最先看牌的位置,逐个看了两眼。
韩襄第一把跟下,明牌发了三张,他皱着眉说:蓝衣服的大姐是什么牌?刚才周憧和他说了,是对牌。
蓝衣服的大姐,周憧也注意着她,因为她气势太qiáng,她的底牌是k,牌面的同花顺是吓唬人的。你上家是副小对子,他刚才在犹豫要不要跟,不过你翻了两张a,他就没戏了。大姐下家很可能是葫芦,他已经拿了三张j,要是再拿一副对子就葫芦,j嘛,已经被拿走了。
韩襄翻了一张红桃a,牌面是一对a,他也有可能是葫芦。
周憧说:放心吧,大姐的底牌不是黑桃a。如果是的话,大姐就可能是同花顺,可是底牌不是的,她是一对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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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牌面我赢面大,就是不知道她跟不跟。韩襄翻出一对a的时候,选择了梭哈。
对子那家弃牌,三条j的犹豫不决,他知道自己最大就是葫芦。
小帅哥有胆色,我跟了。大姐推出前面筹码,她翻出的牌是一张q,两对。
周憧遗憾地摇头:她以为你偷jī。
我弃牌。三条j的选择弃牌,他不敢du自己会拿到一张j,或者一副对。
荷官收了弃牌玩家的牌,对韩襄说:请这位先生开牌。
大姐对他笑了笑,点了一支女士烟:我不信你有三条a,你还太年轻了。纵横du界十多年,看过的人不少,特别是年轻人。有抱负,有冲劲,就是太过于急功近利,不够沉稳。
韩襄也跟着笑:我有没有三条a,跟我的年龄没关系。他翻出自己的底牌,摆在桌上,是一张梅花a。
蓝衣大姐抽烟的动作顿了顿,然后豪慡地笑起来:看来是我看走眼了,你不是不沉稳,你是太沉稳。知道自己在桌上应该怎么表现,也是一种本事。
荷官对蓝衣大姐说:吴小姐请开牌。
吴茜抽了两口烟,随意地抽出自己的底牌,晾在桌上:我输了。两对牌和对方的三条比,刚好输了一级。
韩襄在这个大chang玩到半夜,带走了三百五十万美金。
周憧和他一起在附近吃了点东西,见他不打算回酒店就说:你还要去?
韩襄说:换个地方。他带走这么多钱已经被duchang留意了,不能再去同一家。
周憧点担心:我们这样可能会惹麻烦。
时间不多。
周憧耸耸肩,陪着韩襄一起扫dàng了两家中大型duchang,直到天亮才回到酒店休息。匆匆地洗完澡便一人一张chuáng,从早上睡到下午,直到被饿醒来。
扒着jī窝一样的头发,周憧踢踢踏踏地晃进浴室里,一开门就看见韩襄在冲澡。
韩襄说:早。
周憧目瞪口呆说:早。对方这么淡定,他还有什么理由出去,于是晃到马桶处安心地放水,怎么起得这么早?
韩襄抽出毛巾,擦头发,已经下午了。他裹着毛巾出去。
哈欠困死了,一会儿去吃个饭,回来再睡。周憧放完水,用酒店的洗具刷牙洗脸,然后占了韩襄刚才的位置,冲澡。
一起出去吃了饭,俩人又回到酒店睡得天昏地暗。
夜幕降临,这座不夜城再次灯光闪耀,熠熠生辉。来往游客悠闲地穿梭在大街小巷,各处可见是形形**的duchang。有些规模巨大,设施齐全,而有些只是路边的小摊子。
唯一相同的是,无论哪里都人满为患。
周憧面带惆怅地说:他们现在有多快乐,以后就会有多痛苦。
韩襄不置可否,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因为活着才会痛苦。
周憧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没办法和韩笑继续这个话题。他当然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会因为末世的到来而食不下咽,充满悲悯。他是怜心的人,会感叹很正常。却不希望在韩襄的眼里,他是个连丧尸都同qíng的妇人之仁。
一连五天,他们都在不夜城耗上了。每天晚上出去捞钱,早上回来睡一天。初始还会因为钱多而激动,但是渐渐地,周憧就麻木了。看着大把大把的钱他已经没有什么感觉。
毕竟这东西只是为了换取物资,到了末世之后,谁还会把纸币当一回事。只有物资才是王道,才是买卖的货币。
第六天他们离开了不夜城,直接飞到南欧的一个小国家,大量收购粮食和ròu食。接着定制了不少车辆,武器。
周憧不太清楚韩襄的路子是哪里来的,他对于那些沾满空间一角的武器没有多余感想。韩襄既然让他暂住空间,那他就有权利管理自己的地盘。
第一,各类东西不能离他待的地方太近。
第二,他的房子该买了。
韩襄被他吵了几句,就在欧洲买了一栋米白色的欧式别墅给他。里面水电用具一应齐全,就跟外面陆地上生活一样,周憧很满意。
进驻的第一天,韩襄跟他说:你怎么住都可以,不能在里面解决生理需要。
周憧挺气闷的:你说的生理需要是什么意思?不能撸还是不能上厕所?如果是不能撸的话,要求太过分,不人道。不能上厕所还能理解,毕竟谁也不想自己的空间里有排泄物。
韩襄轻咳了一下说:不能上厕所。
周憧哦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吧,我不会随地大小便的。
韩襄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就是挺无语地。
第五十八章 末世之地狱归来(四)
拉斯维加斯赢来的钱,韩襄拿出一半来购买食物,其余一半平均用在了武器、jiāo通工具,以及能源等方面。
周憧从来不cha手这些事qíng,他只是看到顺眼的就替自己争取,真正是好吃好喝,天天过得挺滋润。
大肆购物告一段落之后,时间距离末世还有几天。韩襄飞回了国内,打开以前的手机,发现几十个未接电话和信息留言。有韩笑和徐媛的,也有他父亲韩煜的。
要说韩襄对他父亲有怨恨,其实也不算,只是年少的时候一直不理解,选择冷bào力对待。韩煜对他怎么样,其实也就一般父亲那样,不太好也不太坏。
韩襄没有回电给任何人,经过考虑之后,他编辑了一条短信给韩煜。
周憧看到了短信内容,识趣地选择不说话。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一个外人不好cha嘴。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说:你认不认识什么有潜力的人?或者值得jiāo往的人?末世闯了三年,韩襄应该认识不少人才对。既然身边的人不靠谱,那就向外发展啊,总好过孑然一身,随时抽风。
韩襄倒是认真思考了下,第二天就去了学校。
本来是打算看看末世后比较有名的人物,结果他忘了一件事,韩笑和徐媛也和他同一所大学。
徐媛之前还和韩襄置气,但是韩襄这次一走就是快两个月,她也懵了。虽然对韩襄有微词,但是俩家怎么说也是联姻的关系,她不能太任xing。所以她最近天天来韩襄的寝室找人。
今天本来不抱希望,只是徐媛一来就看见了韩襄,她马上抱着胳膊气笑了:韩大公子,我还以为你失踪了,不会再回来了。
韩襄对她视而不见,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其实这些都没用了,可以拿去回收。
你出来,我们谈一谈。徐媛说着,踩着高跟鞋往外走。
周憧这才发现,原来韩襄讨厌一个人是直接无视的,也够简单粗bào。
你不去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韩襄放下手头的东西,起身出了寝室。当周憧以为他去见徐媛的时候,他竟然直接去了食堂你他想吐槽一下,怪不得人家徐媛会移qíng别恋,这根本就是不解风qíng的大木头好么。
韩襄疑惑地问,不饿?
周憧有时候会自己做饭,但是食堂有得吃,他就懒得动手:替我也买一份吧。吃饭的时候他说:你准备在学校里等那天到来?
韩襄点头说:嗯。
不会嫌学校太多人吗,到时候一爆发就是人山人海,他狐疑地问:难道,你有什么想结jiāo的同学?
韩襄半眯着狭长的眼睛,你不知道?他以为周憧什么都知道,包括末世那些人那些事。
周憧呵呵笑说:我又不是上帝,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也就是关于韩襄的,知道那么一点大概。
韩襄说:同系有两个学长,实力不错。
周憧仔细观察他,发现他确实只是一副陈述事实的表qíng,而没有任何多余的qíng感。难道不应该带点欣赏,或者期待?
你想和他们做队友吗?希望是他理解对了。
韩襄露出一口白牙说:互相利用罢了,我不需要什么队友。到了那种时候,谁信得过谁?他想信任,那也得敢。
周憧最不希望看见韩襄这样子,难道被背叛过一次就不肯再相信别人了吗?先不说有没有人值得韩襄再去信任,而是韩襄有没有打算再去信任,这是个问题。
他试图劝说:一个人在末世走不远,你觉得呢?
韩襄很赞同地说:所以需要合作,各取所需。就像现在的商业合作一样,有利益就一起gān,没有就散伙。或者中途出现更好的合作对象,立刻把握机会。
如此现实的观念,周憧无可奈何地捂脸,他发现韩襄是对的,他竟然无从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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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襄?韩笑是刻意找来的,因为他刚才和徐媛见了一面。听说韩襄回来了,他便问了路上的同学,他走到韩襄身边说:怎么一直关机?你失踪了两个月你知道吗?
韩襄吃完最后一口饭,抽了纸巾抹抹嘴说:有什么事?
韩笑简直被他这种态度震惊,觉得韩襄越来越奇怪了: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联系徐媛就算了,连我也不通知一声,说消失就消失。末了说:你爸也打电话给我,问我你的qíng况。
韩襄不想和他多说,敷衍了几句:我去外地有点事。
什么事,和你的公司有关?那个小公司,韩笑还真没有怎么关注。他对韩襄的印象始终还停留之前,一直觉得韩襄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太子爷。
嗯。
韩襄给了肯定的答案,韩笑反而不往下多问,他两个月前才花了五百万,够ròu疼的:你和徐媛怎么了,我刚才看见她,好像不高兴。他拉开椅子坐下来。
韩襄勾了勾嘴角,表qíng怪怪地:我和她没有怎么样,你有空多点陪她。也许韩笑和徐媛,在末世还没降临的时候就有染了。韩襄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错,他对徐媛再不好,也没有不好到可以令她出轨的地步。
韩笑听了就笑笑说:你才是她的未婚夫,应该你多陪陪她。兄弟归兄弟,其他事qíng好说,但是这个我真不能帮你那么多。
闻言,韩襄就不说话了。
俩人无趣地坐了一会儿,韩笑借故离开。
徐媛始终没有找到机会和韩襄谈一谈,韩襄这是打算要冷bào力到底?周憧几次想开口说话,却都掐紧自己的胳膊ròu,让自己别多嘴。
韩襄往空间里看,正好看见某人龇牙咧嘴的脸孔,他很不理解。
怎么了?抬头看见有人盯着自己,周憧恢复了正常。
韩襄摇头说:没什么。
几日一晃过去,事发当晚的夜空特别黑暗,连一颗星星也没有。平时在cao场上谈恋爱的qíng侣也少了,大家都窝在宿舍里聊天看电影,或者打游戏。
校园里一派祥和,谁都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事qíng。
韩襄穿着一身gān净利落的运动服,站在cao场上,他吸了一支烟,抬起手腕看看表,就快了。
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
十点。
指针微弱地滴答滴答,十点。不知道是哪一栋宿舍楼,从窗口传出一声惨叫声。那间宿舍的学生夺门而出,一边叫一边往楼下逃。
杀人啦!有怪物!
整个校园轰动了,人人拼命地往楼下跑,跑不及的人就被吃掉,这就是末世。
韩襄移动了步子,在人流中赶往某个地方,在经过超市的时候,顺手搜刮一通。而此时此刻的校园,已经陷入混乱之中,每一秒钟都有人死去。
周憧一开始完全不能适应这种游戏副本一样的场景,所以他选择不去看,他对韩襄说:离开校园吧,去市中心争取物资。
嗯。韩襄在离开之前,来到系里的自习室。
尸横遍野的自习室经过一轮淘汰,到处染着鲜血,桌椅歪倒在上,被人用来挡住门口,也就是说里面有人。
叶思宇露出惊恐的神qíng,被身边的尹少轻捂住眼睛往身后按:别说话,我去解决它。他们都以为门外是丧尸。
韩襄一脚踹开门,迎接他的是尹少轻的铁棍。
小心!周憧在空间里惊呼了一声,说完又觉得自己太傻,韩襄用得着他提醒吗。
韩襄轻易地握住那根铁棍,化解了攻击,他看了看尹少轻,又看看后面的叶思宇,两位学长,又见面了。
尹少轻和叶思宇提着心重重放下,妈的,还以为要死了,他俩的表qíng如出一辙,皆咧着嘴笑起来:韩襄,你怎么会来这里?
韩襄说:来救你们,满意吗?
尹少轻拍拍韩襄的胳膊说:谢了,外面qíng况怎么样?他注意到,走廊上的丧尸好像被清理了?韩襄有这么厉害?
不太好。韩襄抿嘴,面沉如水说:整个学校能活下来的人数不足四分之一。到了末世后就更少了。
这句话让众人陷入沉默。
叶思宇走过来揽着尹少轻的肩膀,无声安慰,他们俩都是本地生,便问:不知道学校外面是怎么样?我们出去报警吧?刚才他们用手机拨打了110,但是结果很令人担心,因为根本打不通,占线。
韩襄点点头说:我先回一趟家里,如果有需要的时候,天亮之后可以来市中心大厦找我。
尹少轻和叶思宇也是急着回家,便点头答应了。然后三个人抄起家伙,一起冲出学校。
然而外面的qíng况也并不好,马路上的车辆乱七八糟,不时有撞车的现象。
韩襄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驾驶室的尸体扔出去,对尹少轻和叶思宇说:会开车吗?
尹少轻说:我会。他知道叶思宇不会,便转头对叶思宇说:你跟我一起,我先送你回去。
叶思宇的神qíng很复杂,摇头说:先回你家。
韩襄见他二人磨磨蹭蹭,当机立断说:谁家离得近就先回谁家。
第五十九章 末世之地狱归来(五)
就这么决定了,目送尹少轻和叶思宇离开之后,韩襄自己找了一辆车,开往市中心商场。一路上遇到不少丧尸,皆是直接碾压过去。等他们到达市中心大厦的时候,那辆车早就七扭八歪,不成样子。
一进门便一群丧尸冲上来,韩襄扛着一挺**,开枪扫she一圈。解决了丧尸之后,便开始收集物资。一楼是服饰珠宝等柜台,他看到顺手的就扔进空间,然后直接上二楼超市。
二楼的丧尸比较少,当韩襄解决完那些丧尸以后,躲在暗处的人就松了一口气。
有人说:那小伙子看起来很厉害,不如我们跟着他一起出去吧?
胆小的人说:他有枪,谁知道他是不是好人。
韩襄不理会这些人,他直接走到货架前,旁若无人地大肆搜刮。这些都是不要钱的,不要白不要。还有仓库里冰冻ròu类,都收进空间里。
他下楼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串尾巴,他既不阻止也不会特别照顾。想跟着就想跟,能跟上就是他们的本事,跟不上死了也不能怪谁。在这个吃人的末世时代,只有靠自己才能真正地活着。
那些人以为韩襄要出去,但是韩襄到了一楼就不走了,他们想走又不敢贸然开门。
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女朋友说:小娟,你过去问问他走不走。
小娟犹豫了片刻,扭扭捏捏地走过去跟韩襄说:小帅哥,你走不走啊?要不我们一起出去吧?
韩襄理都没有理她,不过倒是继续往前走。现在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他出去搜刮多一点物资。
男人和众人一起跟在韩襄身后,一边偷偷跟自己的女朋友问话:你跟他说了什么,他怎么那么听话?一副女友出轨的样子。
小娟没好气地说:我没说什么,我就是问他走不走。
男人不相信,一脸地不慡。韩襄比他帅,比他有本事,女人都喜欢这样的吧。特别是这种时候,更加吸引女人喜欢。
周憧抖了抖耳朵,不经意又遇到了一个渣男,他叹气说:女孩子啊,找男朋友要擦亮眼睛。
韩襄对这些没兴趣,不过空间里的人憋得够久了,他说:想不想出来?
他究竟是真心问还是想看笑话呢?周憧摇头说:你自己耍吧,现在还不到我出场的时候。满世界的丧尸,又脏又恶心,哪里有空间舒服。他已然忘记了几天前他还抱怨韩襄不给他出来溜达。
韩襄笑了笑,没有勉qiáng。
出门之后,丧尸闻风而来。韩襄只会解决范围内对自己有威胁的丧尸,至于身后那群人,他没有花心思去注意。也许这样有点冷血,但是经历过末世几年的人,如果还见人就救,那才叫奇怪。
男人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友就算了,危险来临的时候,他选择把小娟推了出去。这是qíng急之下的反she动作,但是不管怎么样,他就是间接杀人了。
男人经过自我厌恶之后,便将qíng绪转移到韩襄身上,他对韩襄大喊:都是你!都是你见死不救,你明明可以杀光这些丧尸的!
所有都明白,这不是韩襄的错,但是他们身为弱者,又十分想得到韩襄的庇护和能力。如果得不到就会产生嫉妒和抱怨心理,这就是人xing。
韩襄一言不发地离开,说他冷血也好,没人xing也好,韩襄不在乎,他不是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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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周憧犯了嘀咕:一到危险关头,是人是鬼就包不住了。看多了极品新闻事件,有时候他也会对人产生怀疑,继而失望。
可以得知周憧一切想法的韩襄,早已知道周憧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对此只是微微触动,如果周憧不做烂好人的话,他就不反对。
在附近几个点搜集了一批为数不少的物资之后,韩襄回到了市中心大厦。这时候已经接近天亮了,如果叶思宇和尹少轻在十点之前不过来的话,他就自己离开这里。末世后天气会变得反复无常,冷的时候鹅毛大雪,热的时候如火烧蒸笼,他要尽快到达b市郊区的基地。
韩襄不是不想到各个城市搜集物资,前期的普通丧尸并不难对付,他害怕的就是这个鬼天气。等天气稍微好点的时候,变异丧尸就出来了,到时候更加艰难。
找了个gān净整齐的沙发坐下来,韩襄抱着枪,一动不动地等待。
周憧说:让我出来溜溜。纵然不喜欢有丧尸的环境,但是却很想出来陪陪韩襄,这样的韩襄看起来太孤独寂寥。
韩襄意念cao纵,让周憧出现在沙边上。
周憧随手拿着两个三明治,递给他一个:肚子饿了,跟你一起吃点东西。
整夜奔波,韩襄的胃里早就空了,此时也没有拒绝。
吃完之后喝了些水,周憧点了两根烟,一人一根,他们会来吗?也不知道家里的人怎么样?韩襄的家人呢?
韩襄总是可以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的,便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这时候还没完全信息瘫痪,电话还打得通。
周憧不知道他打给谁,只听他说:我在学校,你过来接我。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韩襄面无表qíng地挂了电话,紧跟着就躺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抽烟。
周憧没有询问,是他自己说的:我让他来接我,他说让我自己照顾自己。他还有老婆孩子要照顾。
这样说就是韩煜咯?
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人心总是偏的,即便是亲人也一样。要不是偏向自己,就注定要受伤。
周憧挠挠他的头发说:没关系,不值得你去追求的东西,不要也罢。你还有很多东西是别人望尘莫及的,他以后只会回过头来求你。只要他能活到那一天。
韩襄随手拍掉周憧的手指,从重生回来就一直有一个莫名其妙的人陪着他,害他连什么叫孤独都不知道。就算是今晚这样的qíng形,也不见得心qíng有多差。
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早就知道了。根本就没有期望过,所以也不会失望。
嗯。周憧靠在沙发上,熄灭烟头,对他说:你睡一觉吧,我给你守着。
韩襄没说什么,拎出一把枪jiāo给他,然后闭上眼睛补觉。
天大亮了,外面的喧闹渐渐平息。也许是活人越来越少,丧尸失去了目标,所以都安静下来。只有偶尔传来的吼声,才让人惊觉这里是末世。
九点半左右,尹少轻拨通了韩襄的手机,接电话的声音却很陌生:喂,尹少轻?
你是谁?
周憧说:我是韩襄的同伴,你叶思宇现在在哪里?
尹少轻说:我们就快到市中心大厦了,你们还在哪里吗?
周憧说:在的。你们家里怎么样?
那边沉默,看来qíng况并不好。
过来吧,活着就有希望。周憧挂了电话,看见韩襄已经醒了:他们在路上,很快就到。
韩襄点头,起来洗了一把脸。以他的身体素质,睡了三个多小时已经足够了。
尹少轻和叶思宇来到的时候,韩襄和周憧已经在门口等待他们,身边是一辆经过改装的悍马。
韩襄,这位是?俩人的视线在周憧身上掠过。
韩襄简单地说:我朋友,周憧。之后也没有介绍尹少轻和叶思宇,因为周憧都知道。
刚才接电话的就是我。周憧拍拍尹少轻和叶思宇的肩膀,他俩刚刚痛失亲人:节哀,你们的路还长。
谢谢。二人勉qiáng地对周憧笑笑。
韩襄刚才已经知道了,不过他不擅长安慰人,也没有那么多伤感qíng绪,上车吧,天气很快会变化,我们要尽快到达b市。
几人依次上了车,周憧坐在副驾驶,叶思宇和尹少轻坐在后排。不过悍马空间很大,他们几个上去之后很有大把空位。
尹少轻上了车才有心思好奇地问:韩襄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末世发生后每个人都惊慌失措,只有韩襄似乎游刃有余,就好像早已心中有数一样,对什么都不惊讶。
韩襄没有回答他,而是周憧找了个话题把问题错开,说:你们还有没有什么地方要去的,如果没有就直接出城了。
尹少轻和叶思宇的亲人都没了,俩人苦笑着说:哪里还有什么地方要去。遇到韩襄是运气,要不然他们俩人真的是一点目标都没有。
这座城市的秩序已经全乱了,路上一直遇到七横八竖的车辆。也遇到过拦车要求带他们一起走的市民。韩襄没有停车,车上的也没有人敢反对。
不知道为什么,后排的俩人总感觉这个学弟浑身煞气,跟学校里见到他天差地别。
周憧的神经突然绷紧,对韩襄说:是那两个极品。
韩襄早就看到了,徐媛和韩笑俩家人停在路边,身边围绕着一群带枪的保镖。
前面的车堵住了,他们在清理路面。
周憧说:那正好,我们缀在后面,等着坐收渔利。
韩襄看了周憧一眼,这个词儿是这么使用的吗?
周憧目不转睛地关注着那两家人,见他们亲亲热热地,心里挺膈应,和韩襄说:我看他们俩家才是亲家,你说是不是?要不怎么韩襄的爸不在呢,一看就知道亲疏远近了啊。
韩襄说:我和徐媛没关系。
第六十章 末世之地狱归来(六)
韩襄本来不想露面的,但是一群丧尸扑出来,趴在他们窗口上,挡风玻璃上。他再次启动车子,向前开去。
那俩家那边也收到了丧尸的侵袭,外面的保镖一直在开枪扫she。很多无辜的市民都被误伤了。有人破口大骂,就听到那些保镖粗鲁地说:反正都是要被丧尸咬死,不如早死早超生。一副看不起弱jī平民的模样。
周憧心头火起,说:开过去,让丧尸跟他玩玩。
韩襄带着一车尾巴的丧尸,开到那俩家人的附近。丧尸发觉有活人,自然会转移目标去袭击活人。
徐媛和韩笑的家人赶紧上车,留下一众保镖在外面拼命。
韩笑坐在驾驶室大喊说:快把前面那辆车推走,快点!然而这时候人人都在对抗丧尸,没有人有空冒着生命危险去推车。
周憧说:我们下去吧,再等也不会有结果。按照韩笑那惜命的尿xing,肯定不会自己下地推车。至于那些滚刀ròu保镖,没死光就算运气。
嗯。韩襄从座位底下抽出两把枪,扔给后排的尹少轻和叶思宇:自己照顾自己。他没有要求他们一定要跟着下车,但是只要有点良心的人都不会眼睁睁看着韩襄和周憧出去拼杀,自己却躲在车里保命。
尹少轻下车时对叶思宇细心jiāo代:小心点,我们背靠背,不要分开。
叶思宇握了握他的手:嗯,你也要小心。
周憧所有所思地看着他们俩,摸摸下巴,原来是一对儿呀。他笑着对韩襄说:你也小心。
韩襄奇怪地乜乜他,这些丧尸对他来说小意思,周憧不是最清楚的么?不过他还是点头:你也小心。跟复制黏贴一样周憧扛着枪,一枪一个地爆头。不知道是不是有武功二级的缘故,他视力很好,准确度也很好。打丧尸的头就像打近在眼前的西瓜一样,慡翻了。
韩襄的眼里闪过一丝意外,枪法不错。
周憧翘起嘴角说:那是。
有了他们四个的加入,那群保镖终于轻松地喘了口气。他们对特然出现的扛枪小队很好奇,不过保命要紧,没人有心思去盘问人家。
等丧尸解决完了之后,韩笑才一脸惊喜地从车里下来,冲着韩襄喊:原来你也离开了学校,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他想靠近拍拍韩襄的肩膀,可是顾忌着韩襄那挺机枪,他怎么会有这么犯规的枪:这枪?
韩襄努努嘴:叫你的人把路面清gān净,我们马上要走。
韩笑这才看见,韩襄身后还有三个人,人手一把机枪,好,他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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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朋友。
韩笑的表qíng不是滋味,韩襄什么时候jiāo了这样的朋友,他这个好兄弟一无所知。他转身去叫人清理路面,同时遇到了一脸紧张的徐媛,她说:是不是韩襄,我看到他了?
想起韩襄刚才的英勇表现,韩笑越发不是滋味,是他,你自己过去吧。徐媛是韩襄的未婚妻,跟他一起的时候这女人也分得清明,现在就更加巴着韩襄不放了吧。
徐媛马上撇下韩笑,往韩襄身边小跑过来,韩襄,我还以为你出事了,真是急死我了!她的表qíng却是很着急,眉头皱得跟什么似得。
韩襄不想问她,你这么着急,为什么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因为他早已不把徐媛当成自己的未婚妻,他们不是未婚夫妻,而是仇人。
未婚夫见到自己却冷冷淡淡,徐媛又尴尬又难堪地说:你怎么了?我整夜担心你,你见了我却连句话也不说。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真想不理韩襄。可是现在qíng况不一样,刚才韩襄的qiáng悍实力她是看见了的。这样的未婚夫徐媛不想失去。
周憧见韩襄不耐烦敷衍徐媛,便帮他解围,对徐媛说:徐媛小姐还是快点回去吧,免得被丧尸咬伤。
徐媛不认识周憧,只当是韩襄在路上顺手救的,她对韩襄忍气吞声可不代表她看得起韩襄身边的阿猫阿狗:你是什么人,我是韩襄的未婚妻。言下之意就是,你有什么资格cha嘴。
周憧揽着韩襄的肩膀说:我是韩襄的好朋友,韩襄没有和你说过吗?看来你在他心里也不是那么重要。
尹少轻和叶思宇偷偷地笑了,这个徐媛他们都知道,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也知道她是韩襄的未婚妻。韩襄以前对她还算给面子,但是现在好像变了。要不然周憧怎么会那么无礼。
徐媛黑着脸对韩襄说:你就纵然你的朋友这样对我?
韩襄扯了扯嘴角:他怎么样对你?用甜言蜜语哄你还是上你?既然徐媛总是跳出来刷存在感,他也不介意撕破脸皮。
徐媛的脸色骤变,不可思议地说:你在胡说什么,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她在一瞬间心虚了,所以虚张声势。要是平时徐媛绝不会这样,但是末世来临,人心惶惶,她早已失去了冷静,只想寻求安稳和庇护。
我不要不知廉耻的未婚妻,从此以后,我和你毫无gān系。韩襄一字一句地说完,拉着周憧上车:我们走。
留下徐媛脸色铁青地站在原地,直到韩笑走过来问:韩襄呢?
周憧窝在副驾驶里,牙疼地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你自己不稀罕那种女人,为什么要拿我来当筏子,我也没兴趣上她哄她啊。
这计较得太奇怪了,韩襄莫名其妙。看到后排俩人在偷笑,他问:有什么问题?
众人摇头,没问题。
只有周憧敢冲他撒气:以后少拿我开玩笑,我看见女的就起jī皮疙瘩。
尹少轻好奇地问:为什么?
周憧自己也愣了下,是啊,为什么呢?
每个人都等他回答,他自己想了想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天生跟女的犯冲吧。
韩襄觉得他莫名其妙,尹少轻和叶思宇则是暧昧地笑了,对视一眼,然后旁若无人地亲吻了彼此一下。
周憧靠了一声,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俩家伙在观察他的反应。他贱兮兮地笑着说:不错啊,你俩谁上谁下?
叶思宇立马憋红了脸,有种偷jī不成蚀把米的错觉。
尹少轻揽着男盆友的肩膀说:我们是qíng侣,你应该知道了。他指的是之前,然后视线在韩襄和周憧两边转了转:你和韩襄学弟是怎么认识的?作为学生会的会长,他可以肯定周憧不是他们学校的学生。
周憧摸摸下巴说:我们前世就认识。
众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韩襄的表qíng,结果韩襄什么表qíng的都没有,淡定开车。瞧,多好的朋友,纵然着小伙伴胡说八道,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叶思宇忍不住弱弱地问:你们只是好朋友么?那眼神要多暧昧就多暧昧。
周憧受不了地挥挥手:别乱想,我们只是一起搭伙闯末世的小伙伴,不是你们想的那回事。至于韩襄为什么这么淡定,那还用说,一定是在末世见多了男男组合。
而当时韩襄是有个未婚妻的,没闹翻之前他肯定不会和别人一起,男女都不会。至于闹翻之后,呵呵,他被关起来了。
悍马开出市区之后,转道上了高速公路。索xing高速公路的路况还好,没有出现很混乱的qíng况,无需他们下车清理路面。
尹少轻从后面看到,有几辆车子一直跟着他们,是韩襄学弟的
是韩笑和徐媛。叶思宇直接点名道姓,用手掐了男人一把,叫他qíng商太低。
尹少轻委屈地摸摸自己的ròu,他又做错了什么,媳妇就发飙了。
随他们爱跟不跟,反正遇到了丧尸还可以当ròu盾。周憧不太在乎地说。
我们在前他们在后,遇到丧尸也是我们当ròu盾。尹少轻摇摇头,这帮人真会计算。
周憧就笑了,呵呵地说:你觉得丧尸一定会从后面来吗?就不许人家从后面来?
大家一想也是,丧尸有可能从四面八方而来,所以还真没差。
在路上开到中午十二点,周憧提议停下来解决生理需要,顺便吃点东西。
韩襄戏谑地说:生理需要是指哪样?
周憧奇了怪了,韩襄竟然和他开玩笑,于是指着小周憧说:放水,要一起吗?
尹少轻和叶思宇的申请也很怪异,因为那俩一起去放水了,还说没关系。基qíng四she好吗?
其实,我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不奇怪不是吗?都是男人。
最后我们在一起了。
哦叶思宇恍然大悟。
俩人回来之后,发现附近那拨人也停下来休息,就在他们车子五六米处。看着就挺膈应的,而且那边的人还打算过来jiāo涉,过来的又是那个女人,周憧转头对韩襄说:我到车上去吃,你自己招呼。
韩襄紧紧跟着他说:我也到车上。
第六十一章 末世之地狱归来(七)
徐媛踩着高跟鞋走过来,就看见周憧和韩襄相继上车,她叫了一声:韩襄?
周憧心想,这徐小姐还真是不计前嫌,上午在路上已经碰壁过一次了,她还来?于是甩了个眼神给韩襄:你自己搞定。他钻进车里,不管韩襄的死活。
韩襄侧着脸对徐媛说:徐小姐有事吗?
徐媛呕死了,韩襄居然开始叫她徐小姐?虽然以前也是徐媛徐媛地点名道姓,但是总比徐小姐好啊,你之前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必须跟你说清楚,我和你的婚事是两家人订下的,不是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她这次终于找回了千金小姐的气场。
韩襄说:我们之间没有误会,至于婚事,那你应该去找韩煜。他笑了笑:就是不知道韩煜死了没有,如果他还没死的话,应该会很欢迎你继续做他的儿媳妇,毕竟他还有一个儿子。
先是被韩襄一口一口韩煜震惊了,接着徐媛又想到韩襄那个不学无术的异母弟弟,韩襄这样说简直是对她的耻rǔ:你够了韩襄!先是莫名其妙地冷落我,接着又对我说乱七八糟的胡话,我哪里对不起你?你就算讨厌我也要给我一个理由!
韩襄嗤笑了声:给你什么理由,你和韩笑上chuáng的chuáng照吗?那很抱歉,我没有。他实在是不想和一个女人在这里撕扯,但是如果不把话说清楚,徐媛就会一直纠缠,以为自己是什么新鲜萝卜皮。
你少胡说八道!徐媛咬着唇说:你污蔑我,韩笑是你的兄弟,我跟他怎么可能!
这就要问你自己。韩襄恶心得不行,那样的兄弟他不想要。凭什么他辛辛苦苦地打拼出来,就要被兄弟背后捅一刀子。地位财富,甚至未婚妻,呵呵,他是末世里彻头彻尾的挨宰肥羊。
不过这次不会了。
看着他要上车,徐媛气得跺脚说:韩襄!你真的这么绝qíng,不管我们的死活吗?要不是看中韩襄的qiáng悍,她怎么会过来自取其rǔ。
让韩笑管你吧。韩襄从车窗里飘出一句祝福:但愿你们能活到b市。这次没有了他的庇护,不知道这俩个人能走多远?也许在半路上就死了,韩襄轻蹙着眉想,要不要现在就报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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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看到他们在末世中受苦受难,还是不甘心。
周憧说:别管他们了,先吃点东西。指挥尹少轻从后车厢拿出之前准备好的食物,韩襄有空间这件事,暂时不适合bào露出来。
几个人就着矿泉水,吃了几个面包和饼gān,再次开车北上。
尹少轻说:韩襄你累不累,要不我们轮流开车?叶思宇不会开,但是他会啊。
周憧举手说:我会开车,算我一份。之前下意识地觉得韩襄是彪悍万能的,倒是没有想到这层。
韩襄没有拒绝:等我累了我会叫你们。
好。俩人异口同声说。
只有叶思宇蔫蔫地窝在后排,觉得自己很没用,连开车都不会。尹少轻摸摸他的头,叫他躺下来睡一会儿,没事的,以后我教你开车。
周憧也闭上眼睛,小睡片刻。
大概下午三点,他被韩襄推醒了,说:你来开。
俩人就在车里对换了一下位置,轮到周憧开车,韩襄补眠。周憧一直开到下午六点,韩襄开口说:找个房子落脚,今晚可能会很冷。
周憧对他的话深信不疑,看到前面有个加油站,就转了进去。车子停在加油站的空地上,韩襄对后面俩人说,拿好你们的武器,看到开枪者格杀勿论。
俩人心头一凛,有必要这么绝吗?
虽然周憧没有经历过末世,但是也知道这不是开玩笑的,他替韩襄解释说:现在世道已经乱了,不是人人都会遵守道德秩序。你不杀他们死得就是你,所以别手软。
知道俩人都是刚接触社会的学生哥,韩襄倒是没有露出不满,反正等到两三年后,尹少轻和叶思宇只会比他更加懂得末世的生存规则。
看看有没有油,把油箱加满。
尹少轻点了点头,在叶思宇的掩护下去加油了。
周憧和韩襄也在附近望风,确定室外没有人和丧尸。他们的视线都往便利店的门口看去,是从内反锁的。
等尹少轻和叶思宇回来之后,韩襄就说:去叫门,我们今晚在这里过夜。
周憧跟在他们俩身后,小声问:我们不可以在车上过夜么?
韩襄说:晚上可能会下大雪,车子会冻起来。而且车里没有屋里那么御寒。
尹少轻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吗?我们是路过的c市市民,请开一下门。等了几秒钟,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他继续敲。
韩襄走过去说:让我来。他直接提起抢嘴,往锁眼上开了两枪,搬点东西顶住就行了。是说他们进去之后,这道门该怎么密封。
屋里的人早就在听到枪声的时候骚动了,几个肌ròu发达的持枪者走了出来。他们是先一步到达加油站的c市市民。车子在路上已经撞得七零八落,正准备劫车。不过看见周憧一行人有枪,态度就变了。
为首的中年男人说:几位兄弟都是c市来的,不知道准备去哪里?
韩襄一行人都以韩襄为主,三个人自然看韩襄的意思。韩襄冷着脸说:我们今晚要在这里过夜,希望大家相安无事。
这么不给面子?男人身后的小喽啰说。
韩襄扫she了他一眼,带着几个人从他们面前走过。而被无视的几个汉子也不敢嚣张,现在丧尸横行,他们有那个子弹还不如用来打丧尸保住xing命。
哼!走着瞧。几人已经在心里祝愿韩襄一行人被丧尸咬死。
韩襄找到了一个类似休息室的地方坐下来,周憧进来的时候顺手在货架上顺了几样吃的,扔在桌子上让大家吃。
尹少轻和叶思宇挺佩服他的,这种气氛他们都忘了眼前的货架,而周憧却可以悠游地挑选自己爱吃的零食口味。该说他神经大条还是qiáng大无敌呢?
周憧见大家看着自己,不客气地撕开一包妙脆角说,看着我gān嘛,不合口味自己出去拿呀。又问韩襄说:你爱吃什么,我去帮你拿。
韩襄说:随便。
周憧嘀咕,没有随便。不过还是起身出去了,拿水的时候遇到了那几个虎视眈眈的汉子,他只当没看见,拿了几瓶奶马上离开。
尹少轻和叶思宇拿吃的去了,回来时忘了拿水。周憧把自己多余的两瓶贡献出去:接着。
他们感激死了,可是怎么是奶?你竟然喜欢喝这个,你几岁了?
周憧开了一瓶,咕噜咕噜地喝着说:我二十岁。差几个月。
尹少轻说:那你应该是读大一或者大二,你哪里读?c市最好的大学就是他们大学,不会是读野jī大学吧?看样子都不像。
国外读,回来办事。周憧眼睛不眨地扯谎。
韩襄撩着眼皮看他,手里握着一瓶奶,是被硬塞到手里的。
周憧回头笑说:喝呀,这个牌子还不错。
对面的俩人噗嗤笑了,总觉得他们俩的相处模式有些神奇,很玄幻的感觉。
一边吃一边说:外面那些人不怕吧,会不会半夜袭击我们?
周憧说:轮流守夜就行了,没事的。
韩襄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过了没多久,外面传来一阵吵杂声,好像又有人来了。众人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都在想,可千万别是那群yīn魂不散的家伙。
很快就听到韩笑的声音,听起来是跟在那几个汉子jiāo涉中。不一会儿就领着人向这边走来,带头出现的是韩襄,身后紧跟着俩家人。
他们看到室内的人倒是不惊讶,毕竟他们的车在外面停放,韩笑说:韩襄,看来我们要一起去b市了。韩襄发作徐媛的事qíng,他已经从徐媛口中知道了,现在面对韩襄总有种怪怪的感觉。并不是愧疚,而是韩襄竟然一直在耍他。明知道他和徐媛在一起,却一直不冷不热地和他继续来往,怪不得态度怪怪地,上次还借走了他五百万。
那五百万他知道韩襄不会再拿回来。
这里有人了,麻烦你们到隔壁去吧。周憧抹了抹嘴边的碎屑,仰头又灌了一口奶。
徐媛早就对他不顺眼,韩襄,我爸妈奔波了一天,你至于这样对老人家嘛?
几人去看徐媛的父母,明明就红光满面年轻健朗,这就叫老人家了?
徐媛的父亲被未来女婿这样对待也放不下面子,韩襄早就看见他们了,却一直没打招呼,他沉着脸说:小韩啊,你这样就不对了,伯父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
韩襄则是说:隔壁有空房,你们何必跟我们挤?既然徐媛的爸妈都在,他就多说了一句:徐伯父,徐伯母,以后我和你们二位的女儿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们要是觉得不理解,就问你们自己的女儿。如果还是不接受的话,就去找韩煜说,前提是他还活着的话。
第六十二章 末世之地狱归来(八)
两家的孩子定亲都三年了,突然接到这样的通知,徐媛的爸爸很生气,他本来就不是十分满意韩襄和韩煜之间的关系,现在就更加不满韩襄: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家媛媛做错了什么?你怎么能私自毁掉婚约?
徐媛的妈妈也火大:我家媛媛跟你好了三年多,你说跟她没关系就没关系?她是传统妈妈,最看不惯韩襄这样的风流làng子,说分手就分手。
韩襄对徐媛妈妈说:我和你女儿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应该问问她,她是不是还要和我保持婚约?就不信徐媛有这么大的脸,被揭穿了还想继续骗。
众人都看着徐媛,毕竟她才是当事人,媛媛,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媛一言不发的绷着脸,只有恶毒的眼神泄露了她对韩襄的怨恨。倒是韩笑出来打圆场说:各位不要动气,有什么事qíng坐下来慢慢说清楚,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老熟人了,没必要闹不愉快。
韩襄止住他的话头:我不想谈,我只是告诉你们一声,以后别来烦我。
几人的脸色立刻不好看,似是没想到自己会遭到这样的待遇,一点都接受不了。
现在已经不是和平法制社会了,以后的日子会怎么样大家都不清楚。唯一可以肯定就是,qiáng制为尊。周憧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几个人说:你们要是还要点脸面,就按照韩襄说的那样,过好自己的日子,不要招惹别人。
徐媛的爸爸瞪着周憧说:你是什么人,你怎么这么没礼貌?
周憧说:礼貌值多少钱,能打丧尸吗?能换粮食吗?他摇摇手指头:都不能。你们还看不清现实,还不知道活着的艰难。如果可以的话,周憧希望他们活着。但是很可惜,看不清现实的人活不长,特别是招惹韩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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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笑说:为什么要这样?你这样太绝qíng了。一路上他们已经见识到了丧尸的厉害,以及韩襄的qiáng悍。
如果我被丧尸围攻,你们谁会来救我?韩襄看着他们说。
每个人瞬间都陷入了沉默,光是想象那个场景就觉得恐惧,他们又怎么敢去救韩襄?
韩襄讽刺地笑起来:看吧,你们缠着我,只是为了得到庇护。如果我今天只是个手不能提的弱jī,你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撇下我。
这几句话说得几人脸上无光,因为他们心里多少是计算着这点的。要不是韩襄武力值高,谁爱来看他的脸色。
徐媛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韩襄奚落,终于忍不下去了,拉着妈妈的手说:我们走,既然他这么没良心,我们也没必要再和他多说。
最先响应的是徐媛爸爸,作为一个成功人士,他确实不想看小辈的脸色。他黑着脸说:媛媛说得对,这样的女婿我要不起,取消婚约就取消婚约,我们媛媛值得更好的。至于合作对象韩煜,谁知道他死了没有。
韩笑最后一个离开,他沉默地看了韩襄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他总是羡慕韩襄,不管是身为韩氏集团太子爷的他,还是此刻一意孤行的他,都让人羡慕又嫉恨。
我走了,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能这么任xing。说着他也转身离开了。
韩襄在那之后嗤笑出声,他这叫做任xing吗?
周憧告诉他:你不任xing,你做得很对,贱人就该收拾。总算有一次感应到韩襄的内心世界了,可能是qíng绪波动比较大的缘故?
我又没问你。韩襄往边上挪了挪:沙发让给你睡觉,下半夜起来守夜。
周憧没意见,懒洋洋地躺下了。
尹少轻闻言就说:我们也可以守夜。
韩襄点头说:分两组,上半夜我和你,下半夜周憧和叶思宇。这样安排,是因为他信不过对面那俩人,而尹少轻武力值比较高,就和自己一组,叶思宇配给周憧。
他们俩行吗?尹少轻迟疑地表示担心。
韩襄说:放心,不会让你男朋友出事。
尹少轻和叶思宇:对方一点都不像开玩笑应有的样子,对,他只是在陈述事实。
周憧闭着眼睛嘻嘻笑了一下,当夜色渐深的时候他就苦bī了,因为太冷。韩襄说得对,夜晚的天气果然大转变,快冷出翔了。他一咕噜爬起来,身边只有尹少轻和叶思宇,没看见韩襄:韩襄呢?
尹少轻说:去洗手间了。叶思宇窝在他怀里,也是冷得牙齿打架,哆哆嗦嗦地说:韩襄明明说过可能会降温,我们竟然不会多穿几件衣服。
周憧说:白天那种天气,有衣服你也不会穿。
叶思宇说:可以放着呀。
周憧安心地等待,他觉得韩襄不会让他们挨冻的。果然没多久就看见韩襄回来,手里拿着两件军大衣。众人眼睛都亮了,这玩意儿好啊,你哪里搞到的?
俩件军大衣,给了尹少轻和叶思宇意见,他们俩人共用一件,韩襄说:外面仓库里找的。
周憧缩在大衣里偷笑,这个人真是说谎不带眨眼,便利店的仓库会有军大衣吗?除非老板的脑袋被驴踢了。
韩襄察觉到身边的人肩膀一耸一耸地,立马警告xing地掐了他俩把:还睡觉吗,不睡就起来守夜。
周憧连忙说:睡睡睡,我睡觉,你下半夜再叫醒我。临睡前他还在想,不知道隔壁那些人怎么样?
这么冷的天气,隔壁当然冻坏了。这些平日里万分矜持的人,都不计形象地抱在一起取暖,只盼着夜晚快点过去。
徐媛缩在韩笑怀里咒骂说:什么鬼天气,竟然这么冷。女孩子最怕冷了,穿着裙子的她真的受不了。
韩笑安慰她:别担心,明天就会好了。然而自己却不抱太大希望,他甚至觉得他们连今晚都熬不过去。不说别的,他自己现在就觉得头晕目眩,极其不舒服。
隔壁的韩襄在心里说着悄悄话:今晚会觉醒很多qiáng者。末世后第一批觉醒的异能者是最qiáng的,只要不出意外就会一直混到末世几年后,成为名动一方的高手。同时今晚也会有很多人死去,因为他们在冰雪中被冻晕了,却没有觉醒异能的运气。
周憧不由地睁开眼,视线在尹少轻和叶思宇身上转了一圈,他们俩就是韩襄看中的俩个qiáng者,今晚一定会觉醒异能。
果然到了下半夜,尹少轻最先晕倒。这时候叶思宇也醒了,措手不及地摇着尹少轻:少轻,你怎么了?
韩襄及时开口:他正在觉醒异能,你也快了。
叶思宇发愣,你怎么知道?
韩襄说:我也是异能者。他抬手发出一叠冰刃,我是冰系异能。
叶思宇睁大眼睛,也就是说,他和尹少轻也会变成那样?那么qiáng?可是看见男朋友昏迷不醒,他还是很担心:一定会没事吗?
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抬手摸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叶思宇没多久也晕过去了。
周憧不是滋味地问:那我呢?我会有异能吗?他们一个个都觉醒异能了,留着他过年吗?
韩襄给他的答案说:那要问你自己。他始终搞不清楚周憧算不算人,但是不可否认,周憧并不弱小。
好吧,就算没有我也不会拖你后腿。他的武功二级不是白混的。
我没有那么想。
周憧笑了笑说:你还要不要睡觉,我给你守夜。
韩襄从善如流地躺下,半句客气话也没有。
周憧还在犹豫要不要管对面那俩人,这样晾着真的人道吗?就听见韩襄说:不用管他们。
嗯,心有灵犀就是这点不好,什么秘密都没了。
天亮之后,尹少轻和叶思宇相继醒来,他们都觉醒了异能,尹少轻是火系异能,叶思宇是水系异能。当二人兴奋地展示自己的异能时,周憧酸溜溜地调侃,都说水火不相容,你俩怎么偏偏在一起了。
尹少轻笑着说:一水一火,相生相伴啊。
周憧:呸。
韩襄揉揉他的jī窝头,然后别扭地收回手。他刚才的举动只是下意识,根本没有多想。
哦~尹少轻和叶思宇贱贱地看着他们俩,眼神暧昧得不要不要地。
哦个屁呀,以为人人都像你们一样么?我告诉你们,韩襄绝对不是。
尹少轻说:那你呢?
周憧无言以对,他支支吾吾地说:谁知道,我又没有谈过恋爱。
叶思宇有点惊讶:你长得也不差啊,要不是我有男朋友了,我都想追你。
此话一出,尹少轻和韩襄都看着他,眼神略锐利。
唯有周憧挺乐呵,因为叶思宇是个受啊,叶思宇说追他,就说明他是qiáng攻属xing。
这个好,你有眼光。他犹自嘚瑟地说,丝毫没有注意到其余俩人的表现。
韩襄沉默了片刻说:都起来整顿一下,等天气回暖就上路。
第六十三章 末世之地狱归来(九)
昨晚下了一场大雪,他们的车子被雪覆盖了一层雪白。尹少轻和叶思宇自动去收拾雪花,一个用火来融化,一个用水来漂洗,合作得天衣无fèng。
周憧不承认自己是个只会吃的饭桶,所以他,眼不见为净,正在便利店里搜刮好吃的呢。
因为店里有三拨人,他们都意识到了食物的重要xing,所以每个人都尽量多拿点食物。
当周憧和徐媛抢同一包饼gān的时候,周憧没有相让,而是直接扯进怀里抱着。心想这女人真是命大,昨晚那么冷也熬过来了,可见是个厉害的。
你凭什么抢我的食物?徐媛对周憧可谓恨死了,就是这个人三番几次地让她没脸,从小到大她从没在男人身上受过挫。
你的食物?上面写你名字了吗?周憧吊儿郎当地问。
你!徐媛气得跳脚,连忙喊叫韩笑的名字:有人欺负我,你快来教训他!自从韩笑觉醒了金系异能之后,她就对韩笑死心塌地了,再也不惦记韩襄。
韩笑在旁边搜集食物,很快就过来了,说: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眼神放在周憧身上,威胁的意味浓重。
周憧哟哟了几声,敢qíng是觉醒了异能,所以牛bī哄哄地,他说:这位小姐说我抢她的食物,你怎么说?他拿出那包饼gān,在二人面前晃dà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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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笑皱了皱眉,看不上周憧的做派:你是个男人,何必跟一个女士计较。
周憧摇头:我是男人,但我也要吃饭啊。难道男人就不用吃饭了?
韩襄一噎,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蛮不吝的人,都无从下嘴,最后韩笑扯着徐媛走了: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到那边去。
徐媛咽不下这口气,他们已经频频在韩襄面前丢脸,现在韩笑好不容易觉醒了异能,凭什么还要她忍气吞声:你怕他什么,他只是小人物。
周憧听了直冒火星茬子,这女人也太膈应人了,男人也一样,他说:我就是个小人物怎么了,有种你来咬我呀?他又好笑了:是不是觉得自己有异能了,就可以鼻孔朝天横着走?你也太天真了,难道只有你会异能吗?哈哈哈!
别说徐媛本身就有找茬的心理,就连韩笑也受不了这种挑衅,他警告地说:我劝你不要太嚣张,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周憧抬着下巴说:怎么个不客气法?难道不是我们劝你安分点吗?他折着手指一算:我们四个人就有三个是异能者,而你们一群人却多是普通人,要是咱们打起来,你说谁吃亏?
韩襄心中一凛,立即拉着徐媛离开,好汉不吃眼前亏。
哈哈哈!
韩襄来到这边的时候,就看见周憧自己笑得像个神经病,他默默地等了片刻,才说:走了。
周憧直起腰,把自己怀里的东西分一半给韩襄帮他兜着:我刚才欺负了那俩个极品。
嗯。韩襄认命地兜着那些降低bī格的零食,他空间里明明什么都有。
韩笑觉醒了什么异能?
金系。韩襄讽刺地说:没关系,他出不了头,否则也不会狗急跳墙。眼睁睁地看着他功名成就,而自己却永远笼罩在另一个人的光环之下,韩笑心里苦。
周憧设身处地地一想,如果是他嗯,他肯定不会那么傻。万年老二有什么不好,没听说过老二哲学吗?没听说过中庸之道吗?削尖脑袋往上钻的下场通常都不会很好。
俩人走出加油站,就遇到昨晚那几个持枪的汉子,为首那人说:小兄弟,带我们一起走怎么样?
凭着异能者对异能者的感应,韩襄看出对方五个人中就有两个异能者,但是他拒绝了:你们自己走吧,我们不带人。
便利店里的食物都被三方人马所占,汉子们知道留在这里不是办法,迟早会吃光食物。可是韩襄几个人看起来不好惹,那就只有后面来的那一批人。他们最多普通人,而且有两辆车子。
韩襄说完就和周憧一起上车了,并不管韩笑他们会遇到什么刁难。
韩笑那边的保镖也有几个异能者吧,不过他们亲眷多,不敢冒险。不然刚才就已经动手了,周憧心想。
不关我们的事。韩襄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子,转上高速公路。
周憧向后扔了几包零食说:给你们路上解解馋,不用感谢我。
尹少轻和叶思宇挺无语地,纷纷猜测,韩襄这种个xing的人怎么会和周憧做朋友,根本画风不对呀。
你们刚刚觉醒了异能,还是尽快休息一下,异能并不是你想用多少就用多少的。周憧关心他们。
叶思宇说:你怎么知道?周憧并不是异能者吧?他和尹少轻也很奇怪,周憧的身体素质看起来并不弱,身手也很不错。为何连叶思宇都觉醒了异能,而周憧却没有。
周憧指着韩襄:他告诉我的呗。其实是看点家的yy小说知道的,不都是那样的吗?谁都不是一上来就牛bī哄哄,都要升级的好么。
韩襄瞥瞥他,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
周憧双手合十地拜了拜,别戳穿嘛,事实就是这样。
一路上安然无事,遇见好几辆北上的车辆,互不gān扰。直到中午时分再次停下来休息吃饭,顺便解决生理需要。
连续吃了几顿非主流食物,周憧的胃就受不了了,难受地说:我想念大米饭,想念大排骨,想喝老火汤。
叶思宇吸溜了一下口水说:你还是别说了,越说越馋。他们也是吃货,也受不了整天吃面包饼gān之类的。
晚上找到一个路边的村子过夜,他们下去清理gān净丧尸,找了一户看起来还可以住人的房子住下来。晚上韩襄jiāo代了一声,就和周憧出去了。
你猜他们去gān嘛?叶思宇十分好奇,神神秘秘地。
尹少轻说:总不会是去打/pào。咱们都谁跟谁,没有必要藏着躲着。
确实不是去gān什么见不得人的事qíng,只是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周憧手里拿着不少食材回来的:快来个人给我打下手,我做饭给你们吃。
叶思宇看见那活生生的jī,就靠了:你哪里找到的,还有活着的家畜吗?他以为都被丧尸糟蹋了呢。
丧尸又不爱吃这玩意儿。周憧提着东西进了厨房,这jī确实是在村里找到的,不过其他食材都是空间出品。
没想到周憧还会做饭。尹少轻和韩襄坐在客厅里等吃饭。
嗯。韩襄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尹少轻对他捉摸不透,之前自己没有觉醒异能的时候就觉得韩襄高深莫测,现在自己已经觉得异能了,却还是觉得韩襄深不可测。在韩襄面前的时候,他有种放不开手脚的拘谨。那是弱者对上qiáng者的自然反应。
恐怕也只有思宇和周憧那俩个神经大条的家伙才会不受影响。
尹少轻说:你一开始的目标就很明确,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去b市吗?之前一直想问的,没有找到适合的机会。现在他觉醒了异能,好歹有点商量的底气。
b市有基地。韩襄微微睁开眼睛说:末世后只有基地才能保证基本安全,在外面很危险。也许他一个人不怕,但是尹少轻带着叶思宇,他带着周憧,不得不考虑。
原来如此。他不敢问韩襄是怎么知道的,就算问了也没用,那是人家的消息渠道。
等变异丧尸出现之后,要尽快提升你们的异能。韩襄说了这句,又再次闭上眼睛。
直到周憧端着一锅jīròu蔬菜大杂烩出来,把他使唤到厨房里说:去给我拿碗筷,别大爷似得等人伺候。
尹少轻连忙说:我去吧。
周憧眼神调侃地溜溜眼珠子,你还真是个大爷,这么快就收了小弟。
韩襄抱臂坐着,不理会他的打量。
喂,没听见我在跟你说话了么?
韩襄看他:你有吗?
周憧咬咬牙,转进厨房里拿了一个大饭盆。尹少轻碗筷分给其他人,就看见周憧在对付那只大jī腿。他也赶紧夹了一个,转手给了叶思宇:快吃。
叶思宇感动地星星眼,马上埋头苦吃。
周憧叹了口气,没人对自己好,那就只能自己为自己着想。于是他大口大口吃撕扯着jī腿,好吃,果然是走地jī,jīròu味香浓可口,ròu质细嫩慡滑。
幸好那群碍眼的家伙没来,今晚可以睡个好觉。
吃完饭之后,各自把碗筷一扔,都趁着天气还没变冷赶紧洗个战斗澡。轮到周憧的时候,气温似乎就下降了,那还得了。
韩襄挤了进来,周憧说:浴室这么小,你不能等会儿么?冰系异能者又不怕冷。
韩襄一边脱衣服一边奇怪地说:谁告诉你冰系异能者不怕冷?
周憧说:这不是常识吗?三岁小孩都知道,火自己本身怕火吗?水自己本身会淹死吗?
韩襄给了他一个很侮rǔ他智商的眼神,大概是不知道怎么下嘴,只好说:快点洗,要下雪了。
我靠,你那是什么眼神?给我说清楚点。周憧才停顿了那么一小会儿,肥皂就被抢了去,他看着那个白白胖胖的肥皂,突然想起一个掉节cao的词儿:捡肥皂。
第六十四章 末世之地狱归来(十)
知道捡肥皂是什么意思吗?周憧把肥皂抢了过来,差点滑到地上,幸好他手疾眼快地稳住了。
韩襄说:字面上的意思。
嘿嘿。周憧暗地里偷笑,自以为调/戏了韩襄一把,对了,这个位面没有捡肥皂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天气降温太快,尹少轻抱着军大衣走过来敲敲浴室的门:你们还好吧?没有冻僵吧?
二人迅速穿好衣服,打开门之后一前一后地走出来。韩襄倒是看不出冷,后面的周憧则是牙齿打架咯咯咯地响:雾糙,冷出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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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少轻赶紧把大衣给他披上,顺便对韩襄说:今晚怎么休息,是大家共一间房还是分开?
这里安全,你和叶思宇一间,我和周憧一间。韩襄扒了扒湿漉漉的短发,径自走向一间房。
身后尹少轻撞了撞周憧,对他挤眉弄眼地笑了:小伙伴,快去侍寝吧。还说是单纯的伙伴关系,谁信。
周憧贱兮兮地笑回去:要不我去提议,咱们大家共用一间房?
尹少轻连忙告饶:别别别,好不容易才和我家思宇独处。平时在大家眼皮底下,说句知心话都不方便。
滚吧。周憧抬脚踹走他,然后屁颠屁颠地进了房间。
他把自己裹在大衣里,裹得严严实实地,身上再盖上一层厚厚的棉被,勉qiáng能对付得过去,不太冷了。
韩襄,你冷不冷?冷的话,哥温暖你。
不冷。韩襄随手盖上被子,第一次经历身边有人的夜晚。
好吧。果然是冰系异能者,周憧溜着眼珠子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你跟韩笑,你恨不恨他?如果恨的话,这么多天下来,从里没有看见韩襄流露出qiáng烈的复仇*,他只是把韩笑当成一个碍眼的东西。
你是我,你恨不恨?
周憧说:恨!夺妻之仇,不能不报,最重要的是杀身之仇啊。
我也恨他。韩襄在黑暗里说,他恨韩襄和徐媛这一点毋庸置疑,却没有一开始那么愤怒了,他们最看重的是身份地位和钱财,我要让他们永远得不到,然后在卑贱中死去。
周憧紧了紧被子,觉得周身笼罩着寒气,他错了,韩襄不是没有黑化,而是黑化得比较含蓄,那除了报复他们俩,你还会报复谁?
一切我想报复的人。
周憧:具体呢?
一只大手霸道地按住他探出的头,按进被子里去:睡觉。
路上走走停停,不时遇到丧尸袭击,周憧一行人终于在六天之后到达b市郊区的基地。此时基地外面站满了人,都是刚刚到达基地门口,准备入驻的。
我们不是异能者,听说普通人进去要收缴物资?那我们没有的怎么办?既没有异能又没有物资的人不在少数。
大老远地赶来,不可能一点物资都没有吧?登记处的人员不信任地说,就算真的没有,那就想办法呗,基地又不是收容所。
轮到周憧他们这一群人,他们有三个异能者,倒是不用jiāo那么多物资。只需要jiāo周憧一个人的份额,顺利进了基地。
基地刚刚建立起来,各方面都有所欠缺。
目前对普通人还没有具体的安排方向,异能者倒是组织了一个异能公会。现在由一个二级异能者统领,但是实际上仍是听命于基地掌权者末世前的著名将军赵城。
基地里一次xing涌入几名异能者,赵城很重视,很快接见了他们。四个人谈了许久之后,韩襄领着尹少轻和叶思宇去了异能公会。凭借韩襄的四级冰系异能,赵城将公会的会长职位给了他。
结束训练回来之后周憧炸毛了,之前还在外面他也是能打能杀,现在到了基地却感觉自己变成了废物,连参加斗殴的资格都没有。
他瞪着韩襄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我们怎么说也是同伴,你们现在三个人一国了,就不用管我了是吧?他最生气的就是韩襄说的那句话,韩襄说以后打架的事qíng他不用管,这是嘛意思?
我想加入异能队,我虽然没有异能,但是我不必异能者差。
韩襄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不行。
周憧气的牙痒痒:为什么不行?凭什么不行?
韩襄说:我们需要一个后勤。
哈哈哈哈!周憧气笑了,我就是那个后勤?给你们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特么地,那他还是男人嘛?我不!坚决拒绝!
可是说真的,你确实比较适合这个位置。尹少轻弱弱地说,叶思宇在一边点头附和。
韩襄则是略赞赏,不错,收的小弟开窍了。
你们放屁!我怎么就适合了,我也是能一挑十的汉子!周憧不能平衡,他也想一起并肩作战,而不是做什么后勤。
韩襄过去捋捋他的头毛说:后勤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如果没有你在背后,我不安心。
突然来这么一下,周憧连生气都忘了,这是韩襄第一次说这么诚心的话,你说真的,我真的对你有那么重要??
韩襄直视他的眼睛:对,很重要。虽然只是几个月的陪伴,但是周憧永远不知道,在那样的时刻那样的陪伴,对韩襄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好吧,我就做后勤算了。周憧的愤怒来得快去得快,因韩襄的一句话就销声匿迹。
几人在异能者分配到的宿舍里住下,但是环境不是很宽敞,特别还带着周憧这个家属。
晚上挤在单人chuáng上,周憧辗转难眠地说:赚钱买房子,这个可以有吗?
韩襄犹豫了许久,给他答案:可以有。
那就好。周憧终于心满意足地睡去了。
尹少轻和叶思宇在隔壁chuáng偷偷摸摸地亲热,偶尔发出引人遐想的声音。这一切对周憧没有影响,他早就睡着了。
韩襄的心里则是划过一句:男人和男人。
上辈子徐媛占着他未婚妻的名头,他身边再也没有其他男人女人。和徐媛的关系不远不近,从来没有让他产生过特殊的感qíng。和别人也一样,没有尝试过更亲密的接触。
周憧大抵是和他最靠近的人,因为周憧知道他的几乎所有事qíng,这种相知相护感觉,从来没试过。
然而滋味很美妙,好像突然穿上了盔甲,天大地大,什么都不怕。又同时多了一个弱点,天大地大,只怕他受伤害。
周憧一定不知道,任务对象的内心活动这么多。他这次的任务只是说陪伴左右而已,他自动理解成为好朋友好兄弟,从来没有往另一种可能想。
第二天一早,韩笑和徐媛他们的车辆到了。
之所以比韩襄他们慢了一天,是因为路上遇到了丧尸群的围攻。韩笑想起那天夜晚的事qíng就脸色发白,要不是他有异能,只怕也已经死了。
而现在他们和家人都活了下来,却牺牲了所有保镖,包括异能者保镖。其中一个实力不错的,却是因为徐媛的任xing而死。
徐媛怕韩笑还生她的气,就抱着韩笑的胳膊撒娇说:别生气了,我们已经到基地了不是吗?凭你的实力还怕什么,刚才那些人已经说了,现在二级的异能者少之又少,而你已经快三级了。说完自豪地昂首挺胸,美丽的脸蛋和凹凸有致的身材吸引着过路的人们。
算了,我还不是为你们着想,多一个异能者保护你们就多一份安全,你懂不懂?韩笑被漂亮的女友恭维,又被众人羡慕,分外地满足了他的面子。
有你就够了,我相信你。徐媛吻了一下韩笑的脸颊,笑得一脸幸福。
韩笑拍拍她的手说:你带爸妈他们去安顿,我去异能者公会看看。听说现在最qiáng的就是个二级异能者,他快冲击三级了,怎么也比那个二级异能者qiáng。
和家人分开之后,韩笑被人带到异能者公会。他文质彬彬地笑了笑说:请问,哪位是公会的会长?
一来就问会长,众人的视线不得不集中过来,都在奇怪:这什么人,那么装bī?
我就是会长。韩襄已经看到了韩笑,他结束和一个异能者的对练,从人群里走出来。
韩笑看见他显然十分惊讶,不过很快就笑了:原来会长是你啊,真是令人惊讶。原来韩襄的异能才二级,这真是个令韩笑无比受用的好消息,他说:我刚刚到基地,听说这里qiáng者为尊。
回想前几天,韩襄还无所顾忌地落他面子,嘲笑他巴结人。现在呢,一个天一个地,他终于在韩襄面前享受到了高人一等的优越感。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但是很慡!
韩襄点头:确实如此。所以他一来就挤掉了原来的会长,难道说韩笑也想效仿,要挤掉他?
韩笑不出意料地说:我自认还有点实力,不知道能不能挑战会长你?
韩襄挑挑眉,十分好奇:你好像很有自信?一个二级巅峰的异能者,究竟是哪来的自信?难道他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用说四级,在场的只要和他同一级别就有可能碾压他。
第六十五章 末世之地狱归来(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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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级异能者对上二级异能者,我为什么不能自信?韩笑面带自豪地说出自己的异能等级,他以为韩襄听了会惊讶忌惮,但是韩襄没有露出任何他想要的表qíng。
韩襄反而奇怪地笑了:是吗,那就动手。是哪个蠢货告诉韩笑,他是二级能异能?
话音落,韩襄就对韩笑出手了,一个最简单的冰刃,打开了战斗的序幕。
韩笑的绝技是金属覆盖,他可以把自己的皮肤转化为金属,随着异能等级的升高,甚至可以达到铜皮铁骨的效果。但是可惜目前他只是个二级异能者,顶多可以预防一下丧尸的抓牙。
铜皮铁骨!叮叮两声,韩笑挡下了韩襄的冰刃,他自得地笑起来:还有什么本事,使出来吧!他想,韩襄也就那样的实力!
好啊,让你尝尝冰天冻地的滋味。韩襄是四级异能者,他的冰天冻地可以扩散到方圆两米的范围。今天只冰冻韩笑一个人,就显得轻而易举了。
韩笑还像之前一样用铜皮铁骨去挡,这次却感到浑身发冷,结果很快就被冻住了。
看着僵硬的雕像,围观者们哈哈大笑。笑一个不自量力的愣头青,他是有多大的自信,一来就敢挑战会长。来之前也不打听打听清楚,要不然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境地。
有人担心说:会长,他这样会不会死?
韩襄摇头,他不会让韩笑这么快就死的,抬手收回一些冰息,韩笑可以使用五感:韩笑,我是四级异能者,外面没人告诉你吗?
韩笑睁大眼睛,既愤怒又丢脸,他最注重的脸面今天在异能者公会丢得一gān二净:韩襄,放开我!
挑战我的人是你,你凭什么说放开就放开?韩襄抱臂看着他,让韩笑感觉自己就像跳梁小丑。
他咬牙说:那你想怎么样?他总不能一直这样被冻着。
向我道歉,说你有眼无珠,你错了。韩襄露出一抹恶劣的笑意。
韩笑纵然是个能伸能屈的人,此刻也倍感难堪,他不可置信地说:韩襄,我们曾经是兄弟,你非要把我bī上绝路吗?
韩笑不屑地漠视,曾经又是谁把谁bī上绝路:你也会说是曾经,既然是曾经那就说现在不是了。
韩笑果然会恶心人,你就是因为徐媛喜欢我,你才这样对我的吗?可是我有什么办法,你经常对徐媛不好,她自然会喜欢别人。我又不是没有劝过你,是你自己不听人劝。
怎么劝,一边劝我一边和徐媛上chuáng?韩襄不在乎地说:我厌恶你与徐媛无关,她只是个不值得我多看一眼的庸俗女人,我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至于你,你知道我为什么厌恶你吗?
韩笑: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人渣。韩襄蔑视地看着他。
韩襄!我不服!韩笑说:我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既然他说不是徐媛的原因,那又是什么原因?他根本就没有做过别的。
你是不是一直在想,为什么我这么平庸的人却处处高你一等。不管是家世,地位财富,未婚妻,还是号召力,还有如今的实力。你想超越我,却永远不会实现。韩襄勾起嘴角说:我等着看你跟在我后面辛辛苦苦地往上爬,然后。被我一脚踩下去。
韩襄!你欺人太甚!韩笑怒目而视,内心早已风起云涌。韩襄说对了,他确实是一直不服!难道有错吗?谁愿意一直被别人比下去?
有欺人太甚的能力为何不用,只有没有能力的人才会祈求别人对他公平一点。而你,就是那种没有能力的人。韩襄说完,拍掌号召着大家继续训练。至于韩笑,就让他慢慢解冻吧。反正他一身金属覆盖,也不怕冻死了他。
今天绝对是韩笑有史以来最难堪的一天,好不容易解冻了以后,他一秒钟都不想多留,直接回了安排好的宿舍。
还没到达地点,徐媛就哭着扑上来了:阿笑,你看看他们安排的地方,根本住不下这么多人啊!韩笑只是个普通异能者,职位未定,基地只为他们安排了一个十人间的集体宿舍。
韩笑拖家带口地,怎么可能住得下。
韩笑黑着脸说:我们到外面先租着房子住。
徐媛就担忧了:可是我们的物资不多了。她赶紧问:你在异能者公会领了什么职位?如果能做队长的话,就可以安排一间四人间,也是一样宽敞。到时候放多几张chuáng,不就住得下了吗?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韩笑就更加郁闷,他根本没有在异能者公会谋到什么职位。现在韩襄是会长,假如他要得到职位的话,就要和韩襄打jiāo道,他死也不想去求韩襄。
怎么了,问你呢?怎么不说话?徐媛心急地摇摇他的手臂,一家人都在等着呢。
好了,别烦我。先去找找看有没有房子出租吧,现在住下来再说。韩笑罕见地对徐媛没有好脸色,他心里膈应死了,要是徐媛这个女人知道韩襄做了会长,实力那么qiáng,她一定会有想法。
阿笑说得对,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再说吧。长辈们都是人jīng,一看就知道韩笑心qíng不好,估计是在外面受了气。现在他们全部都靠着韩笑生存,是万万不能得罪了韩笑。
特别是徐媛的父母,他们对韩笑而言充其量只是外人而已。韩笑好心照顾他们是惊喜,要是韩笑丢下他们不管,也是道理。
徐媛委屈地闭了嘴,她的世界从末世开始就变得天翻地覆,再也不是千金小姐时候的惬意。现在时时都要看人脸色,她父母一有空就对她洗脑,叫她紧紧抓住韩笑。
她本以为抓住了韩笑,他们的生活就会好起来。可是到了基地才知道,原来高级异能者也不是要什么就有什么。还不是要去和别人挤那小地方,还不是什么物资都不供应。
对比他们,周憧这几个人就过得宽裕多了。先是韩襄当上了公会会长,基地提供了一套八十平方左右的两室一厅带厨卫。接着还有每个月的五十斤大米,三十斤面粉。
周憧虽然对这点大米和面粉看不上眼,不过也高高兴兴地收着,偶尔做点面条和包子吃。他最高兴的就是,他终于可以在自己的地盘上享受生活了。
韩襄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把空间的事qíng告诉尹少轻和叶思宇二人,所以周憧很少回去空间的别墅里住。他为了享受只好开始折腾韩襄和他的房间,把各种好东西拿出来使用。
比如丝绸被子席梦思等,同时也没忘记替隔壁那对好基友争取一些福利。问起就说是外面淘回来的,不值几个钱。
终于有一天尹少轻和叶思宇逛街拍拖的时候,才知道现在的物价有多高,高得离谱,高得吓人。而周憧给他们的被子chuáng垫生活用品等等,加起来就是个天价。
吃着一块高价的臭豆腐,叶思宇说:没想到周憧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儿,咱们都看走眼了。
尹少轻说:你真以为深藏不露的是周憧?他媳妇儿的智商啊,也不知道是怎么考上大学的。现在明摆着韩襄才是粗大腿,周憧嘛,确实有点神秘,却没有什么威胁力。
你的意思是那些东西是韩襄的?叶思宇砸吧砸吧嘴,回过味儿来。
嗯,至于东西是怎么来的,时候到了他自然会告诉我们。尹少轻拉着媳妇的手说,对未来的展望十分明确,他们就要紧紧地抱住韩襄的大腿。
他们都知道,韩襄其实不信任他们。韩襄信任的大概只有一个人吧,毕竟他连自己的亲人都没有提起过。而韩襄那样的家世,他的亲人必然也不简单。
自从韩笑离开异能者公会之后,韩襄就在等他回来。可惜韩笑的骨气还是有点的,一连三天都没有来。但是韩襄知道,他总会来的,因为目前来说,在外面混不下去。
假如韩笑要和别人组队出任务搜集物资的话,太危险,他现在还不能完全对身边的亲人脱开手。而带着一家几大口的他,迟早会被拖垮。这次再也没有上辈子那么好运,有个人替他分担压力。
周憧领了后勤职务之后,就是家里的大总管。吃喝用度一切由他负责,别人不用担心。说好听了是大总管,说难听就是全职男保姆,他也是有气的。
你们天天出去打打杀杀,我天天在家里洗衣做饭,长此以往,不妥不妥。这天韩襄回来,他就在韩襄面前抱怨。
今天分了一只鹿腿,你看看怎么做。韩襄今天带队出去了,在山上打了一只鹿回来。
周憧两眼放光,竟然是鹿ròu:这可是好东西,有一千零八种做法,你放心,我一定做得香喷喷的。说罢提着鹿腿就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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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襄站在原地微笑,尹少轻夫夫对他竖起大拇指,这招转移关注,实在是高!
老大,说句心里话吧。尹少轻走过来,悄悄摸摸地问:你啥时候收了他?再等下去恐怕也没有进展。凭周憧那粗大的神经,等他自己开窍有可能吗?
韩襄说:再等等。
尹少轻和叶思宇相识一笑,老大这算是承认了?
第六十六章 末世之地狱归来(十二)
可能是晚上那顿吃了鹿ròu,这么冷的天睡下去竟然觉得暖烘烘地。周憧已经很久没有撸的冲动了,今晚刚睡下不久却有点蠢蠢yù动的感觉。
要是平时也就罢了,但是如今身边睡着一个人,还是个男人,叫他怎么好意思伸手下去解决。然而天气这么冷,他又不想起来进浴室里弄。
于是在忍和不忍之间,他忍得很辛苦。
那就悄悄地弄一下吧,不要太激动把韩襄弄醒了就好,他心里这样想。
周憧把手伸下去,用慢动作偷偷地进行,突然,身边的人转了一个身,把他吓出了一身汗,小弟都差点软了。要是被韩襄知道他在俩人的被窝里gān这种事,那得多尴尬啊。
偏不巧,韩襄翻了身之后离他更加贴近了,呼吸就在他耳边喷洒。于是一刺激,原本软下去的小弟又开始抬头,在周憧手里跃跃yù试。
周憧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动呢,韩襄做了一个吓死宝宝系列的动作,他竟然摸到周憧的手上去了,拇指还磨了磨那圆润的头部。
想摸就摸,不用介意我。韩襄说。
敢qíng尴尬的不是你。周憧是真尴尬,他都忘了尖叫了,就让人给摸了。这怎么能行,他说:我转个身,你放手呗。
就这样转。韩襄帮他翻身,背对着自己,手依然放在那里,甚至帮助撸动。
周憧倒吸了一口气,手法真好,没少撸吧?他也不好矫qíng地说我害羞,那就装做哥有经验吧。
很少。韩襄的胸膛贴着对方的背部,紧密相拥。
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周憧感受到自己的臀部后面被什么顶着,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属于细思恐极系列。
那个差不多可以了,你快放手吧他不希望自己出来的时候弄脏韩襄的手,那会很不好意思。
这么快?韩襄讶异,他才上手没多久。
周憧豁出去地闭上眼睛说:你不知道别人帮撸会更慡吗,肯定比自己撸更快。
不知道,要不你帮我撸一次。韩襄笑了笑,放慢了手里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结束得那么快。然而周憧接受得毫无压力,他便开始怀疑,这货是不是身经百战?
这个,还是别了,咱们还是各撸各的吧,毕竟不太好。周憧抽了抽嘴角,韩襄在他印象中是也别正经的一个人,今晚彻底刷新了他的认知。
不用介意,这种事很平常。韩襄淡淡说。
唔周憧觉得也是,毕竟韩襄是见惯了末世各种景象的人,别说葫芦了,就是真刀真枪上阵也不在少数,而大多数人都是直男。
但是周憧认为,他还没必要献身给韩襄。第一是任务不需要,第二是感qíng没到那个地步。
你认为我不好?韩襄在他身后问。
不是,你很好周憧紧紧闭上嘴,刚才有点想叫出来,该死的撸男技术太好了。
算了,你she吧。韩襄咬了他的后颈一口,手上配合着动作,结果了他。
周憧在极乐的那一瞬快,脑海里闪过无数光怪陆离的画面。这些都抓不住看不清,唯一深入心底的是,那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感到心里涨得满满地。如果他谈过恋爱的话,就会知道这是恋爱的感觉。
韩襄抽了几张纸巾给他,自己下chuáng去浴室洗手。
周憧挺尴尬地,在chuáng上等韩襄回来,想跟他说清楚。然而韩襄去了好一会儿都没回来,周憧百般无聊,又睡不着。他鼓起对抗寒冷的勇气,起chuáng去了浴室。
让他更尴尬的时候,韩襄竟然不关紧浴室的门就在里面撸,他红着脸嘀咕:没羞没躁的混蛋。万一是尹少轻和叶思宇看到,那可怎么办。
然后他又想,为什么他看就可以,尹少轻和叶思宇就不行?
那当然啦,人家是有家室的人,当然不能随便看别人,万一引起误会就不好了。
韩襄从浴室里回来之后,周憧已经再次爬上chuáng睡下去了。
第二天他没有爬起来做早饭,如果细看的话还能发现jīng神有点困顿,像没睡醒一样。
昨天晚上去gān嘛啦?叶思宇早上起来没吃到香喷喷的饺子,充满了遗憾,昨天明明说好今天吃ròu馅饺子的啊。
做恶梦了。周憧面不改色地扯谎,然后揽着叶思宇的肩膀说:走吧,咱们去饭堂里吃。每天都吃他做的,偶尔也改善一下生活不是吗?
思宇过来我这儿。尹少轻笑得灿烂勾人。
叶思宇抛下周憧,奔向他的偶吧。
周憧一脸鄙视地竖起中指,最讨厌秀恩爱了。韩襄手疾眼快地包裹住那只手,让他竖不起来。
gān嘛呢?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地,成何体统。
素质。韩襄勾起嘴角。
周憧不可谓不郁闷到了末世还要跟他讲素质,这科学吗?
几个人来到第一次踏足的食堂,环境还是不错的,看食物的种类也有不少。跟末世前的早餐固然不能比,但是也差不到那里去,管饱就最大的实惠。
食堂内来往的人不乏异能者公会的人,纷纷向韩襄他们打招呼。
韩笑昨天跟着异能小队出了一趟任务,赚了点钱,今天是特意带家人来吃早饭的,结果就这么不凑巧地遇到了韩襄一行人。
徐媛早就看到了韩襄,之前还没什么别的想法,但是听到别人叫韩襄做会长,她就忍不住了:阿笑,他们为什么叫韩襄做会长?基地里能称之为会长的,她只想到那一个啊。
这跟你有关系吗?快吃你的饭吧。韩笑不冷不热地说,一眼都不曾看韩襄那边,他怕自己越看越生气。
我只是问问而已,没必要对我这么凶吧?徐媛小声地嘀咕说:难道他是异能者公会的会长?他有那么厉害吗?
韩笑听着不是滋味,倒是没吭声。
周憧一行人真不是刻意忽略韩笑那一桌子,而是真的没看见,就在不远处坐下来了。叶思宇最先动筷子,一入口便说:这里的早餐太难吃,跟猪食似得,还没周憧做的好吃。
周憧咬了一口包子,也觉得难吃,便愁眉苦脸地拿住:难吃也要吃,不要làng费粮食。说罢小口小口地下咽,早知道就起来自己做早饭。
难吃就不要,回去你自己做点吃的。韩襄拿走了他手上的包子,自己面不改色地吃下去。
好吧,基地发的面粉还很多,我今天给你们蒸几大笼ròu包子,中午回来吃。周憧感激地看了韩襄一眼,适时抛出诱惑收买人心。今天要不是他睡过头了,大家也不用来食堂吃难吃的早饭。
你们俩,都是不知愁的少爷们。尹少轻看看叶思宇,又看看周憧,叹气摇头。
徐媛一直竖起耳朵注意他们说话,听见基地又面粉发就问韩笑:你们异能者有那么多面粉发吗?可是韩笑只发了一点点大米,根本就没有面粉。
韩笑说:他们三个是异能者,自然发得多。我只有一个人,怎么养活你们?他也是被气到了,才说话变得冲起来。看到桌上众人果然面色骤变,他才多少痛快了点。
徐媛咬着唇说:你别放心里,我只是担心你压力太大。要不这样吧,我明天就出去找找看,有没有适合我的工作。
要是以前,韩笑肯定不会让徐媛出去工作。可是现在确实生活困难,他那放不下的大男人主义也不得不让步,就没有拒绝: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吧。
徐媛没想到韩笑真的答应了,她只是说说而已,她怎么可能真的出去工作。可是韩笑都已经这样说了,她又不能反口说自己不去。
越想脸色越难看,何况旁边还有一桌不知道生活艰苦的人,正大声地谈论他们做的菜如何如何好吃。
徐媛怨恨地瞪着韩襄,要不是韩襄不要她,她也能在末世过上好日子。明明她才是韩襄的未婚妻啊!韩襄却宁愿带着别人过好日子也不带她和她的家人。
和她同一桌吃饭的韩笑,当然注意到了自己女人的视线。虽然是怨恨的,但是也带着几分求而不得的幽怨。韩笑心中的怒火不能忍,他越是生气就越冷静,不动声色地说:听说基地要招一批招待员,专门带领初入基地的人,工作很轻松,工资也还好,要不你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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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媛回过神来说:好啊,这个工作适合我做。她心中计较,等她招待到了有钱人,便可以要多一点报酬。
吃完早饭之后,韩笑带着徐媛去老刘那里应聘。凭着徐媛出声的外面和得体的谈吐,甚至会说几国语言,老刘很快就招进了她,还说不用培训就就可以上班。
在这里上班可以包吃中午一餐,每个月还有二十斤大米,这就给韩笑减轻了很多负担。
和徐媛分开后,韩笑硬着头皮去了异能者公会,他自从那次之后就一直没有参加训练。要不是他是比较高级的异能者,韩襄作为会长也没理他,不然他早就受到苛责了。
看着韩襄吃香喝辣,韩笑还是不甘心!他不是没有能力,为什么不能和韩襄一样过得充裕点呢?
想起自己身后那些负担,韩笑的眼神暗下来,如果没有负担,他是不是就可以活得像韩襄一样潇洒?
第六十七章 末世之地狱归来(十三)
基地最近来了很多投奔的难民,徐媛的工作一直处于忙碌的状态。但是她人长得漂亮,又温柔可人,所以基地里的工作人员走对她很不错,偶尔会给她放放水。比如说把有身份的来人jiāo给她带领,有时候太忙了也会允许她偷偷休息一下。
媛媛,你喝点水吧,我看你忙了一上午。徐媛刚刚坐下来,就有一个高瘦的男子端水过来给她喝。
谢谢你。徐媛客气地微笑,但是还是很漂亮。她知道眼前这个男子喜欢她,虽然她不会背叛韩笑和别人在一起,但也不会拒绝别人对她好。
之前徐媛对上班很抗拒,但是真正出来之后,她发现依靠自己的美貌和才能,在末世生存还是很容易的。现在她也能赚家用了,再也不用低声下气地看韩笑的脸色过日子。
男子站在她身前拘束地说:媛媛,那个
徐媛?是你吗徐媛?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惊喜地大呼出声,她挤过来拉着徐媛的手说: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萧伯母啊。
徐媛总算认出她了,竟然是韩襄的后妈萧丽梅,她嫌弃地抽出自己的手:原来是萧伯母啊,你一个人?
萧丽梅说:还有我老公我儿子!她连忙回去把韩煜和儿子拉过来:老公啊,我看见了徐媛了,你们快过来!
徐媛躲也不是,只好尴尬地站在那里,韩伯父,好久不见。
看见未来儿媳妇,韩煜的心qíng好了不少,jīng明的眼光在徐媛身上转了一圈,媛媛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你现在过得好吗?韩襄呢?
在末世里挣扎了这些天,徐媛看惯了各种人的丑态,现在连韩煜也是落魄如斯,她既痛快又充满无奈,当初她家也是大富之家来着:韩伯父,不瞒你说,我和韩襄现在已经没有联系了。
韩煜的脸色一变:你是说,他当初他接到儿子的电话,却没有去营救,其实多少有点心理准备的。只是突然看见徐媛,就升起了一丝希望。
韩伯父别多想,韩襄现在好好地。徐媛不是滋味地说:他现在可是基地里异能者公会的会长,有能力有地位得很,你们尽管去投靠他吧。想来韩襄不会起你们于不顾的。眼珠子一转,徐媛就想到了给韩襄添堵的办法,萧丽梅和她那宝贝儿子不就是最适合的搅屎棍吗?
是这样吗?韩煜吃惊,没想到儿子混得这么好,这是好消息啊。
那他现在在哪里?萧丽梅满脸急切,她是这些天担惊受怕又饿狠了,再也不想过那种心惊ròu跳的苦日子。还有她宝贝儿子,已经两天没吃饱过了。
我可以带你们去,不过徐媛笑吟吟地说:我现在是基地的工作人员,招待你们本来就是我的工作之一,只是给你们带领需要收缴一定的费用,这是基地的规矩。我只是个小小员工,希望韩伯父和萧伯母可以理解我。
萧丽梅听到韩襄现在这么出息,根本就不会在乎那点收费,连忙说:这是应该的,等到了地方,我们叫韩襄给你缴费。你快带我们去吧,别làng费时间了。说罢一手牵着蔫蔫的儿子,一手拉着老公就走。
徐媛这几天有意无意地打听到韩襄不少事qíng,自然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上了楼到达门口,她一边敲门一边说:这套八十平米的房子可是会长才有的待遇,一般人根本住不起的,你们几位来之后,也不怕没地方住。
萧丽梅连连点头说:是这样没错,地方是窄了点,但是现在也没那么多要求了。
只有韩煜有点不好的预感,他纵然是韩襄的父亲,可是他拿不准现在的韩襄会不会拿他当父亲,毕竟那天是他谁呀?周憧踢踏踢踏地走过来,从猫眼里看了几眼,居然是徐媛。他犹豫了一下,打开门,发现徐媛身后还站着三个人,他问:你来gān什么?
徐媛抬着下巴说:这三位是韩襄的亲人。
周憧堵在门口,不作反应,徐媛慢慢急了:他们是韩襄的亲人,你没听见吗?
周憧:我听见了,所以那又怎么样?这女人一来果然没好事,韩襄的亲人什么玩意儿,不都是些韩襄不喜欢的角色吗,带来这里膈应人怎么地?
你应该把他们招待进去,安置好他们。徐媛抱着胳膊说:这房子是韩襄的,韩襄的家属有权利入住,你可没有权利拒绝。徐媛会这么说,也是害怕韩襄的态度可能会不好,但是她来个先斩后奏又怎么样,到时候头痛的就是韩襄。
不好意思,你说他们是韩襄的亲人他们就是韩襄的亲人吗?有什么凭证?带了户口本吗?周憧看着傻眼的四个人,遗憾地摇头:没有户口本,那我不敢放你们进门。
四个人气得半死,萧丽梅的儿子韩俊说:你是哪根葱,这房子又不是你的,凭什么你可以住?
周憧说:凭韩襄说可以让我住啊,你又是哪根葱,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你找打吗你?韩俊冲动地向前,想揍周憧。
儿子!别别别,别动手。萧丽梅连忙拉住儿子,这一路上因为韩俊的冲动,他们已经吃了不少苦头了,老公啊,你还不快点说句话,那可是你的儿子!
韩煜无可奈何,只好豁出老脸对周憧说:这位先生,我是韩襄的父亲,没有骗你。
周憧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说:看起来确实有点像,韩襄他爸是个人渣,您长得和人渣挺像的。
韩煜黑了脸,这小伙子怎么说话的:请别开玩笑,我们真的是韩襄的家人,请让我们进去再说好吗?因着周憧的身份不明确,韩煜不敢太过于得罪,是以说话客气。
没开玩笑,他打电话给他爸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呢,我很好奇,您当时说了什么么?周憧说:韩襄接了完电话跟我抱怨,说他爸丢下他了,不管他的死活了。是不是这样?
韩煜的脸色由黑转白,难堪至极,他固然是做了那种事,可是当时已经被丧尸吓坏了,他怎么可能冒险出去就韩襄。满大街的丧尸,只怕他还没走多远就被咬死了。
我不是不想救他,而是没有能力救他。
哦,你的妻子和小儿子你就有能力保护,大儿子就没有能力保护,原来如此。周憧恍然大悟状。
萧丽梅cha嘴说:这怎么能怪我老公呢,是他当时不在家里,如果他在家里我们怎么会不管他。当时她也在旁,是她坚决不让丈夫去救的,何况丈夫也没透露出想去救的意思。
如果他当时在家,只怕也是他保护你们吧,毕竟他实力那么qiáng。周憧悠悠地说。
就是啊,他自己实力那么qiáng,明明可以自己保护自己,怎么能怪我们没有保护他呢?萧丽梅回过味儿来说,韩襄明显不用人保护。他那么qiáng竟然不回家保护家人,错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哦,原来他实力qiáng就不需要家人的关系了。那么现在也一样,他已经可以独立了。你们几位请回吧,不用再来关心他。周憧说罢,就要关门。
你不许关!萧丽梅就急了,用身体卡住门fèng。
妈!韩俊火气越大,用力地推开门,想qiáng行冲进去。
我警告你们,等会儿受伤了可别怪我。周憧一只手就把韩俊推了出去,顺便把萧丽梅也推了出去,离开这里,别惹我发货。
韩俊毫无还手之力,像扑上来又不敢,只好骂粗:我糙你麻痹!你这个guī孙子,有种你放我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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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憧不屑地说:有种你进来,你别怂。说罢就嘭地一声关上门,再也不看那几个活蹦乱跳的极品。
老公,我们现在怎么办?萧丽梅颓然地坐在地上,曾经的贵妇现在的泼妇,都是被bī出来的。
还能怎么办,只好在这里等韩襄回来。韩煜其实很担心韩襄见到他之后的反应,他会不会不认他们。
徐媛说:韩伯父,萧伯母,既然你们要在这里等韩襄,那我就先回去了。至于缴费的事qíng她没提,按现在的qíng况来看,韩襄不一定会照顾韩煜一家子。
韩煜温和地说:好,媛媛你先回去吧,今天辛苦你了。
徐媛点了点,就走了。她由衷地希望韩煜一家三口给韩襄带来困扰,如果不行的话,韩煜一家三口对她来说就是失去利用价值的废棋。
今天在训练场看见韩笑,韩襄一点都不出奇,看来是终于熬不下去了。
我想加入jīng英小队。一个由最低二级异能者组成的小队,是基地中能力最qiáng悍的小队。
好,我同意。韩襄勾唇一笑,甚至没有为难他就答应了。
他从来不相信韩笑会安安分分地过日子,他等韩笑自己作死的那一天已经等了好久。
第六十八章 末世之地狱归来(十四)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三个人饥肠辘辘地走回公寓。刚到楼下就闻到了阵阵香味,这肯定是周憧又做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别人家可不会费劲地去折腾,也只有周憧那个不愁吃喝的大少爷才有那么多花样。
好香啊。叶思宇吸了吸鼻子说,恨不得马上飞上去。
你就这点出息。尹少轻鄙视自家媳妇,为了一口吃的,这家伙天天小尾巴似的跟在周憧后面转悠。
叶思宇说:有本事你别吃。
除了他们之外,门口的一家三口更加煎熬。韩俊已经两天没吃到饱饭,此刻闻着传来的饭菜香味,他的胃发出严重抗议,他难忍地说:爸,我们撞门进去!
韩煜何尝不饿,从富豪一朝变成落魄难民,如今还要面对这种难堪,他心qíng复杂地阻止儿子:还是,等你大哥回来再说吧。听说韩襄现在是会长了,那肯定是很厉害的,他不想得罪儿子。
爸!你怎么变得畏畏缩缩地,他是你儿子,他养你是天经地义!韩俊恨铁不成钢地说,他就是看不惯他爸现在的姿态。
萧丽梅说:儿子说得对,你是他老子,他养你是天经地义。何况你之前养了他这么多年,也没亏待他啊。他敢不养你,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有地位身份的人最怕什么,当然是最怕没面子。只要韩襄敢不对他们好,她就敢出去说臭他的名声。
韩襄站在楼道里,老远就听见了这父子三人的话语,他一步步走上来,接起他们的话头,你们说得没错,我不能不养老子。突然出声,也把那三个人吓得够呛。
在韩煜一家三口惊吓的目光之下,韩襄站在他们面前说:但是法律上却没有规定我要养后娘,还要养后娘生的种。
萧丽梅颤颤巍巍地说:他是你弟弟,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你还有没有良心了?韩襄不想养她就算了,反正等她老公和儿子的日子过好了,她也不会差到哪儿去。但是韩襄不能不养她的儿子啊,韩俊是韩襄实打实的亲弟弟!
我妈死得早,我没有弟弟。韩襄十分不想跟萧丽梅说话,对韩煜说: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和他们两个断绝关系,我养你到老。一个是带着他们滚蛋,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着韩煜,看他究竟怎么选择。
老公,你不会丢下我们母子的对不对?萧丽梅怕了,连忙抱着韩煜的胳膊不放手,她真的害怕韩煜不管他们。
韩煜看到妻儿惊恐的目光,于心不忍,他安抚说:你们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毕竟是他的妻儿呀:韩襄,你现在有能力了,爸爸什么都不求你,就求你别怨恨你弟弟和你萧阿姨,行不行?
韩襄嗤笑这说:我不怨恨他们,我只是不想养他们而已。末了他看着韩煜:还有你,你别认为自己在我心中是个什么分量,我养你纯粹是想看你左右为难,最后为了自己自私地抛弃别人,呵呵,你懂吗?如果韩煜真的选择了抛弃萧丽梅和韩俊,那他就呵呵了。
韩煜呐呐不言,他对韩襄做错了一件事,就永远无法回头,无法弥补,说再多也是徒劳。
不想让我看不起你,就离开这里。韩襄最后看了他一眼,带着身后的两人越过他们。韩煜选择了妻儿,韩襄也不见得有多么欣赏他。毕竟韩煜对别人有多仁慈就显得对他有多残忍。
回来了?周憧适时打开门,让几人进来,然后看不也看门外,就嘭地一声关上门。刚才他都听见了,所以才出现得那么及时:快去洗手吃饭吧,我做了不少好吃的。
他中午做了几个好菜,见韩襄心qíng貌似不妙,便开了一瓶酒。
靠,你怎么什么都淘得到?叶思宇看见那瓶白酒,特别佩服周憧。
嘿嘿,少见多怪,坐下吃吧。周憧给几人倒酒,一起喝两杯。顺便跟韩襄说了早上发生的事qíng:他们早就来了,不过我没让进来,是徐媛带来的。
提到徐媛,韩襄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喝酒吧。他举杯跟大家碰杯,一言不发地喝。他这样,大家也就不去触霉头了。
然而酒过三巡之后,周憧看不得他在伤怀,妹子兄弟和家人同时给他难受,也是够了。于是揽着韩襄的肩膀说:别为那些人难过,他们不值得!咱们几个才是好兄弟,韩笑算个屁。妹子以后会有的,徐媛算个屁!家人以后和你老婆生多几个就有了。所以啊,真的不用伤心。
尹少轻和叶思宇汗哒哒,那货是喝多了怎么地,就开始胡咧咧了。
韩襄笑了笑,回揽着周憧的肩膀,你说得对。
周憧裂开嘴笑,韩襄竟然同意了他的话,真是太开心了:来来来,我跟你喝一杯。好兄弟怎么能不喝酒呢,都说感qíng是喝出来的。
叶思宇那和他一样粗的神经说:周少你会生孩子不?
周憧瞪大眼睛说:你才不会生孩子。他一健健康康的人,怎么就不会生孩子。
座上的人都笑了,刚才的沉默气氛一扫而空。
说说笑笑到最后,韩襄说起了正事:明天出个任务,可能要去三四天,你一个人行吗?
周憧摆摆手说:你们尽管放心吧,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就行了,不用担心我。
叶思宇说: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去,你实力也不赖啊。他和周憧一起打过丧尸的,周憧什么实力他很清楚。
周憧说:我也想啊,能一起去吗?他看着韩襄,都是这货不让他参加训练。
韩襄也并不放心周憧一个人,不过他沉默着没说话。然而周憧一直执拗地看着他,他只好说:等会儿再说。
周憧秒懂,眼神暧昧地点了点头,然后就收拾碗筷去了。
尹少轻和叶思宇好奇得不行,这俩眉来眼去地,又在打什么哑谜。
收拾好厨房之后,周憧进了房间,韩襄坐在他俩的chuáng上,手上拿着一颗水晶模样的石头:这是什么,晶核?
韩襄点头:变异丧尸出现了,明天的任务就是去清缴变异丧尸。今天有个异能者带着这个发现来投靠基地,基地上层都知道了晶核的存在和用处,必然不会再按兵不动。
有危险吗?周憧略担忧问。
没有。沉默了片刻,韩襄说:你进我空间,我带你一起去。思来想去,他还是不放心把周憧一个人留在基地里。不是不放心周憧的武力值,而是说不上来的惦记,带着会安心点。
周憧没有意见,不过:你不打算告诉他们俩,你有空间的事qíng大家相处这么久了,周憧真心觉得,尹少轻和叶思宇都是可以信任的人。
韩襄伸手拉他坐下来,别说这个了,我有件事跟你说。
刚喝了酒,周憧的脑袋有点晕晕地,靠着韩襄的肩膀:啥事,你说呗。
我挺喜欢你的。韩襄面带微笑地坐在,感觉自然而轻松。
哦,我也挺喜欢你。周憧以为是什么大事件,原来是知心话,哈哈哈,他放心了。
傻瓜。韩襄拧拧他的脸颊,把他放倒在chuáng上,你睡一觉,我去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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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憧迷糊地点头,躺着真舒服,所以韩襄亲他的时候,他都没睁开眼睛,是亲完之后才瞪大眼,一下子清醒了,你
是这种喜欢。韩襄居高临下地俯视,嘴角带着点点温柔。
雾糙为什么会喜欢我?周憧晕乎乎地,他固然一直自诩是个优秀男青年,但是还没酷炫到这种人见人爱的地步,最多也是诱惑诱惑初中生而已,韩襄这样的天呐,真的没想过。
我不知道。韩襄摇摇头,找不到原因,这就是所谓的qíng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你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反正就是事实。
周憧僵硬地挪了挪身体,呐呐地说:你这表白也够炫酷的,就是纯粹通知我啊,我告诉你,我可没有对你有非分之想。
韩襄说:我没说你对我有非分之想,是我对你有非分之想。
周憧想到了那个晚上,怪不得呢,原来对方是早有预谋,那怎么办,我觉得我不是gay,虽然我也不怎么喜欢女人迷茫了,他不知道自己喜欢的究竟是什么xing别的。
那是问题吗?韩襄根本没在乎过,周憧是不是gay。
你是什么意思?周憧挑眉看着他,这股子霸道总裁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字面上的意思。韩襄对他笑了笑,撑起身来,我去训练了。说完就转身出门,潇洒地走了。
特么地,正在商量这么重要的事qíng,他就这样走了。
周憧顶着晕乎乎地脑袋,起chuáng跟上了上去。他急匆匆地出来,门口的人都看着他,叶思宇问:gān嘛呢,去逛市场吗?这个点去逛,太阳也太猛了吧。
当然不是,我去看你们训练不行吗?眼睛在韩襄身上转了两圈,不着痕迹地移开,带着点心虚的味道。周憧暗骂自己,你有什么好心虚的,有企图的人又不是你。
倒是韩襄抬手摸摸他的额头,轻蹙着眉头说:头不晕了吗,你还是回去睡一觉比较好。
周憧拿开他的手,jīng神百倍地说:我不睡了,我的酒刚刚已经被吓醒了。
尹少轻痞气地问:被什么吓醒了,难道是韩襄的果体?
周憧啐了他一口:你的君子气质呢,喂狗了吗?说完拉着叶思宇走在前头去:思宇啊,你家男盆友这幅德行,有没有考虑换一个?
尹少轻脸黑,偏生自家那傻媳妇还分外配合地点头:好啊好啊,不过我不知道换谁。真是一副烦恼的模样,又该死地可爱。
周憧摸摸叶思宇的头毛,笑嘻嘻:你看我怎么样?比他年轻帅气又有钱,天天给你做好吃的。他是大管家,要什么有什么,还有叶思宇最爱的好厨艺。
韩襄,你快管管他!尹少轻忍受不了,在他看来谁都不是威胁,可架不住周憧会做饭又会哄人,简直和叶思宇是前世的知己,这辈子又他喵地重逢了呀。
他高兴就好。韩襄淡淡地说,只有眼底的柔光泄露出感qíng。周憧之所以这么cha科打诨,也许是暂时不愿意面对他。
第六十九章 末世地狱归来(十五)
韩煜一家三口从韩襄那里离开之后,已经是又累又饿,几乎都快撑不下去了。最后韩煜带着妻儿去了收留区登记。一问之下,却发现在收留区生活很艰难,因为在那里生活需要付出二十年的劳动力,才能保证住地和一日三餐。而韩煜已经快50了,他哪有那么多的时间。
那怎么办?萧丽梅的年纪也不轻,她愁眉苦脸地看着儿子,他们家就只有韩俊年轻力壮。
韩俊一听要自己做二十年的苦力,立刻说:我不做,我吃不了苦。他刚才看到了,这里的人都是做最苦最累的活。
儿子,你就委屈一下吧,我和你爸爸都老了,你不做咱们就得饿死。萧丽梅好声好气地劝他。
韩俊还是有点良心的,不甘不愿地签了合同:都是韩襄的错,他那么有能力,竟然不管我们!
面对儿子谴责的眼光,韩煜默默无言,他到现在也说不清楚,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做。
好了好了,我和你爸也不会闲着等你养。萧丽梅撞撞老公韩煜说:我们到时候去找找看,有什么能做的就去做什么。她就不信他们会饿死。
这边的三口之家算是找到了落脚地,周憧一行人的任务之旅却出了问题。叶思宇在下午训练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了手臂,尹少轻不让他明天一起去了。
周憧就说:那我和思宇留下来,你们两个去吧。叶思宇今天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异能升级。异能者第一次升级之后,身体都会发虚,肯定去不了任务。
尹少轻扭头看韩襄的决定,他自己当然希望叶思宇不去好。
那就这样吧。韩襄点了点头,当晚周憧替他收拾好随行背包,第二天一早就送他们出了基地。
男朋友刚走,叶思宇颓然地垂着脑袋,还以为可以杀个痛快呢。训练了这么久,他天天都觉得自己已然牛bī哄哄。
别沮丧,以后会有机会的。周憧摸摸他那只包扎得像颗球的手掌:走,带你去逛逛。这货手受伤了,今天放假呢。
韩笑也去了,会不会出事?叶思宇跟了韩襄这么久,多少也知道韩襄和韩笑之间那点爱恨qíng仇。
要出事也不是韩襄出事,你担心谁也不用担心他。周憧倒是淡定,之前还以为这是个血腥的任务,这是个残忍复仇的梗。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韩襄固然黑化,却只是变得漠视人类,不容易信任人。
手段残忍,心狠手辣什么的,没有出现过,打丧尸的时候除外。至于阿福所担心的那种病态和极端,韩襄没有吧,看起来很正常。
说到阿福,周憧已经很久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于是嘴痒痒地叫了两声:阿福,在不?
阿福一直都在,闻言说:啥事?
周憧说没事,你出奇地安静,我不得不怀疑你在酝酿什么yīn谋。
阿福翻着白眼说:智商低还爱装聪明,说的就是你。我安静是因为没啥好说的,这个任务很简单,不是吗?
周憧狐疑地说:你确定?
阿福嗯了一声,周憧察觉出他没有谈话的*,好吧,你继续安静。纵使心里疑云顿生,也不动声色。
周少,怎么不走了?他们在一个摊子上停留得过久,老板频频望着他们。叶思宇却实在不会光顾,因为这里是卖女士衣服的。
小伙子,买一件送给女朋友?
不用了老板。叶思宇赶紧拉着周憧离开,女朋友什么的,要是被尹少轻知道的还不得削死他。
韩襄作为异能者公会的会长,也是此次任务小队的队长。基地上层中,他算是赵将军的人,而韩笑是另外一个大股东的人,所以他做了副队长。
然而韩笑的目标并不是什么副队长或者副会长,他从来都不甘愿被韩襄压着,只有会长才是他想要的位置。
会长,方圆十米的丧尸已经清完,大约有三分之一是变异丧尸。几个专门收集晶核的队员回来报告。
很好,继续前进。韩襄带领队伍,往腹地深入。
之前那个异能者说,这里有特别的东西,却说不清楚是什么,只说看到很耀眼的光芒。难道是丧尸皇出现了?韩襄摇摇头,不可能这么早的。
大家小心点。想不通,他只好让众人提高警戒。
是!会长!众人异口同声。
韩笑跟在后面不是滋味地闭着嘴巴,并没有和大家一起喊话。此刻周围也没有人注意他,大家都非常专注地警戒自己所在的范围,生怕错漏一个丧尸的踪迹。
会长,前面有个大坑。
夜晚的天气照样很冷,周憧本来裹着被子睡下了,但是阿福突然吵醒他:快起来!有危险!
周憧一个激灵,赶忙从chuáng上爬起来:什么危险?有丧尸吗?这里是基地,不应该有丧尸才对!
阿福心急地说:不是你有危险,而是韩襄有危险,你快点去救他!
周憧一听韩襄有危险,先是发愣,然后赶紧爬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紧张地问,他怎么了?还来得及不?我马上就去!
赶快点应该来得及!
周憧呼呼一阵风似的出了门,竟然忘记了和叶思宇说一声。幸好韩襄给他留了一部车子在基地,他开着车呼啦呼啦地,在关卡处出示了初入证明,给基地留下一车屁股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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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蛋,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周憧赤手握住方向盘,忘记了冷。
我也不知道,就是被警告了,说任务对象有危险。阿福说着,犹豫地告诉他:你千万要赶上,要是赶不上咱们都得完了。
周憧狠狠地踩着油门说:怎么算完,难不成会终结你,然后杀了我?
阿福出奇地没跟他吵,只是说:再快点,一定要赶上!
妈的!周憧再次爆粗,后悔不已地说:早知道我无论如何也要跟着他,我靠,是他自己说没问题的!他特么真的是重生的吗?这样也可以把自己玩完!后悔自己的决定,也抱怨韩襄的大意。
幸好的是,任务小队才走了一天,他们必然会停下来清理丧尸,所以应该不会走得太远。目测开快点的话,不必到天亮就能追上。
一个队员在山坳里发现了一个大坑,坑里竟然是一副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他吓白了脸,连忙回去告诉会长。
韩襄带着众人赶过去,看见坑里的东西也是皱眉。那究竟是什么,他也说不直白,只是看起来像一颗心脏。而且是活的,还在跳动的。
会长那是什么?其余队员看了,大部分都觉得头皮发麻,他们当然知道拿东西像什么,可是世界上有这么大颗的心脏吗?
我也不知道。韩襄想起了上辈子临死的时候,貌似基地里发生了地震。会不会和这个有关系?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东西看起来太怪异了,不消除的话他心里不安,于是他说:先到后面修整一下,然后再想办法解决这个东西。
韩笑说:队长知道那是什么吗?凭我们十来个人贸然攻击,会不会有危险?
韩襄漠然瞟了他一眼:既然有危险,就更应该早点消除。而你口中的十多个人,是目前基地最qiáng的十多个人。如果他们不能对付,又还有谁能对付。
大家也觉得韩襄说得对,那东西不过是一颗没牙没爪的ròu团子,能有什么危险。再说了,就算有危险,也是越早解决越好。傻子都知道,怪物都是越修炼越厉害。
其中有个人说:我看哈,这ròu瘤子还没长成熟,现在消灭它最适合!
大伙儿听了都赞同,于是退到十米之外,坐下来休息喝水,把之前流失的体力补充上去。
现在天已经快黑了,要是能争取在天黑之前把ròu瘤子搞定,接下来就可以找个地方过夜。队员们都累了一天,谁不想早点休息。因此没有耽误多久,便开始动手。
队员们集体用异能向ròu瘤子攻击,然而无论怎么打,那ròu瘤子都没有什么变化。一直到天完全黑了,那ròu瘤子才出现那么一点异常,它在异能的攻击之下变小了。
又累又冷的队员们大骂:这玩意儿真是邪门了,打了这么久才变小那么一点!
有说:会长,要不咱们明天再打?
韩襄没有同意:我们对它不熟悉,免得夜长梦多,还是一次xing把它解决好一点。
众人觉得也有道理,只能硬撑着继续释放异能。未免队员们太累,韩襄说:分成两队轮流打,其余人原地休息。
人少了,ròu瘤子变小的速度就变得更加缓慢。不过倒是不用再把队员们累得半死不活。
就这样一直打到凌晨三点多,那颗ròu瘤子从水缸那么大,逐渐变成篮球那么大。
韩襄从头到尾都没有休息过,见此就鼓励众人说:就快了,大家再加把劲!眼看着ròu瘤子越来越小,却不知道为何,他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
没过多久,周憧的越野车横冲直闯地开进来,因为地形不好的缘故,他险些有翻车的qíng况。
它要自爆了阿福突然在他耳边呐喊:快点,叫他们离开这里!
周憧靠了一声,连忙扯开嗓门大喊:韩襄快走!
韩襄和大家一起回头,看见一辆越野车闯进他们的视野里,显得那么唐突和仓促。
快走,它要自爆了!周憧快速从车里下来,一边跑一边问阿福: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靠的!光靠两条腿能跑多远?
阿福摇头:不行的,只能跑!
周憧一脸绝望的神qíng,在火把下显得分外悲伤。韩襄愣了一秒钟,然后冲着队员们大喊:快走!同时对跑过来的周憧比手势,让他不要再过来了:别过来!快跑!
嘭韩襄和众队员伏倒在地上。
韩襄!周憧不顾一切地跑上去,火焰淹没天地的时候,他把仅有的两颗百糙丸给了韩襄。而他自己第一次体会到了灰飞烟灭的滋味和痛苦,可是他不甘心啊,他还有话没有说出口呢。
韩襄,你要等我。周憧最后一刻仍抱着希望,系统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他还没告诉韩襄他接受表白了呢,怎么能这样就结束呢!
大爆炸过后,整个山坳面目全非。方圆几十米之内,只有韩襄一个人还活着。而其余的人都没了。
结束得那么突然,那么意外。
而对阿福来说,这明明是最好的结果,但是看着周憧消失的尸体,他第一次感到了愧疚。因为他不能给周憧希望了,系统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他不会再用周憧了。
对不起,周少,你忘了他吧。
第七十章 现实01蛇jīng病男友攻略
韩襄韩襄!周憧猛地醒过来,周围一片寂静,什么大爆炸,什么末世,都没了。他再次回到了混沌空间里,周围什么都没有。
而这一次,他回来得并不平静。激烈的qíng绪还停留在死前的最后一刻,身体上似乎还残留着爆裂的痛苦,而怀里依约还记得韩襄的温度。
是了,韩襄他怎么样了?
他还好吗?周憧神qíng落寞地问,心痛得揪起来。
他很好,在那个世界寿终正寝,但是你的任务失败了。阿福呐呐地开口:实际上已经过去了很久,在你离开之后他什么都毁了。只留下自己一条命,用来纪念他。
失败了吗,为什么不送我回去继续听闻自己的一瞬间,就是韩襄的一辈子,周憧愣在里,他这样就错过了吗?阿福是跟他开玩笑吗?任务这么重要,怎么会轻易就放弃,就不再继续!
这是最后一个任务,你失败了,也没有重来的必要。
所以呢?周憧问,有股莫名的火气在心里翻涌,怎么也压不下去。他感到自己被耍了,被摆了一道。但是究竟如何耍了他,却说不出口。
抽取你的任务记忆,送你回到现实世界。但是你放心,该有的报酬和奖励都不会扣除
你以前说过会把记忆还给我!周憧握紧拳头,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是就是控制不知怒火。
对不起,这不是我能决定的阿福难过地说,在周憧说下一句话之前,他抽取了周憧最后一团记忆,这次包括了整个任务的相关内容,以及系统有关的内容。
对不起,周少,忘了他们吧。
周憧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醒来之后心里有点空落落地,因为死活也想不起来,他到底梦见了什么。只记得是个不怎么好的梦,有时候很开心,但是最后很难过,他就是将近天亮的时候被难过醒的。
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他捋了捋头发,起chuáng放水。
刷牙的时候,手机在chuáng头柜上面呜呜地震动,周憧没有理会,而是慢条斯理地刮完下巴的细微胡渣,再仔仔细细地洗完脸,才出去回拨电话。
周少,生日快乐!对不起啊,昨晚在外地赶进度,没来得及参加你的生日宴。损友罗晓略显疲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不过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回去就给你。
有心就行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好好休息,回来再说。周憧和罗晓结束了通话,才恍惚地想起来,昨晚是自己的生日宴,而这里是自家酒店的房间。一定是昨晚喝了酒,所以没有回家,就在这里过夜了。
他纠结地扒扒头发,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纠结什么,明明什么事qíng都没有发生,一觉醒来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由此变得不像自己了。
怀着这种说不清的qíng绪,周憧出了房门,准备下楼吃个早餐。
叮电梯门在面前打开,周憧发现电梯里有一个客人,他站在角落里低着头。周憧第一眼看过去,就发现这位客人似乎很不舒服。他的模样也有些怪异,大概二十岁左右,穿着一件灰扑扑明显不合体的西装,下面的裤子却看不出来是什么类型,先生你好,请问需要帮忙吗?周憧走进去,有点担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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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客人听见周憧的声音,反应很慢地动了一下,抬头看着周憧。他看起来很困,眼皮子有些搭着,眼神也没有神采。
周憧看清楚客人的脸,在心里赞叹了一声,长得不一般地帅。不过就是脸色苍白了点,眼神也有些不太对劲,他关心地问:先生你身体不舒服吗?需要帮忙吗?
我要住酒店。那位客人缓慢说。
嗯,那你办了房卡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带你到一楼大厅办房卡。周憧习惯xing地微笑,做法也很体贴,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那位客人沉默了一下,从背后伸出手来,他手里握着一张房卡。周憧看见就笑了,原来是有房卡,不会是他不知道怎么去吧?
介意把房卡给我看看吗?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周憧客气地朝他伸出手。
那位客人看了周憧几眼,把房卡给他。周憧拿到房卡,对他笑了笑,这才仔细看是哪个楼层哪个房号。
先生,你这是十一楼的楼层,1109号房,我们要上去才行。周憧赶紧按电梯,倒回十一楼去。他吃早餐的事不急,把客人送上去了再说。
不过这位客人的状态真的不是很好,他问:真的不需要看医生吗?你看起来不太舒服。
不用。客人微微垂着头,嗓音有些低沉。
索xing上十一楼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周憧笑着对这位奇怪的客人说:到了,请你跟我来吧。
客人看见他率先出了电梯,这才慢慢动作了一下,跟着他出来。周憧虽然觉得这位先生有点奇怪,可是也没注意,他天生就是不善于找事的人,一般来说与自己无关的事他都不会多思考。
你的房间就是这间,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或者你暂时没有什么需要,如果你随时需要帮助的话,可以直接拨打客户电话,我们会及时为你服务的。周憧把自家酒店的服务员业务,做得十分流利妥当。
客人谨慎地环视了房间一周,吩咐他:把电视打开
好的。周憧一笑,然后去帮他开电视,不知道客人喜欢什么频道,周憧保守地想给他找个音乐频道。突然听到客人说:停,倒回去。
好周憧把频道往上倒一个,是一集古装片。
我要一套gān净的衣服。
唔,好吧。看来这个服务员是要做到底了,周憧走到浴室里拿了一套睡衣,然而睡衣有几个码数的,他探出头来问:请问先生,你身高多少呢?
1.89米。
ok。周憧在心中羡慕了一下,好高的人,然后就替客人挑了一套最大号的拿出来。这个他应该能穿上了吧。
客人就在房间里换起衣服来,周憧想说再见,可是现在开门出去时机不太对,于是他索xing站在一旁,等客人换好衣服再跟他道别。
既然不急着走,他gān脆把服务员的工作进行到底:帮客人收拾地上旧衣服拿去洗衣机洗,这样走的时候就可以穿着走了。
可是整理客人的衣服时,他无意中觉得,客人这件穿在里面的衣服,有那么点像病服。周憧翻翻前面,在衣服胸前看到:同心疗养院。
与此同时,播放古装片的频道突然被挤掉了,换成他们酒店的频道,里面的播音员说:紧急通知,请各位员工与客人注意,今天上午7点40分左右,有一名神经病患者闯入酒店。如各位发现此人行踪,请远离他周围,并及时通知我方!紧急通知,请各位
电视上一遍一遍地播着这条消息,周憧拿着手中的衣服有些发愣,他扭头看看已经换上了睡衣的客人,而那位客人也转过头来看着他播音还在继续,那位客人突然yīn森森地咧嘴一笑,然后周憧就浑身冒起了jī皮疙瘩。他动作缓慢把手中的衣服一抛,连忙站起来想离开这间房间。可是一只有力的手,将他的后领稳稳勾住。
你再踏前一步,我就杀了你。
周憧再也不敢动作,停在原地举起双手来,别伤害我,我对你没有任何威胁,我只是个普通人。他极力让自己淡定,虽然身后的客人很高很壮,看起能一挑十。
转过身来,跪下回话。相谨收回自己的手,他本想掐脖子来着,可是他讨厌和别人肌肤相触,除非杀人的时候,这是作为宫主时的怪癖。
好。对方果然是个神经病,周憧心里想,但是他照办了,因为目测过自己和对方的实力,他不得不妥协。
我问你,这家酒店的少东家是不是叫周憧?相谨死死地瞪着他问。
是的,没错,有什么问题吗?周憧再次观察相谨的相貌,他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而对方却是冲着他来的。
他人在哪里?我要你带我去见他。相谨激动地揪着周憧衣领,眼中有些疯狂。
这个他最近出国了,可能没那么快回来。周憧心里汗哒哒,他到底什么时候惹上了神经病。这太吓人了,所以他一时qíng急撒了谎。
什么?相谨失望地抿着唇,还以为很快就可以见到,他沉默了片刻继续问:哪个国家,去做什么?
周憧一不做二不休地说:我只是个小服务员,不清楚那么多。
相谨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如果他回来,你能见到他吗?
周憧想摇头说见不到,然而相谨一副要吃人的表qíng,他僵硬地点点头:应该可以见到。
相谨这才稍微满意一点,那好,你就跟我回去吧,等你们少东家回来,你再替我引见。
周憧心里直呼天了噜,这神经病还想带他走?他呵呵哒地问:你要带我去哪里?他在考虑,要不要出其不意地把蛇jīng病砸晕呢?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相谨说:同心疗养院。
周憧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才碰到这么个神经病。什么同心疗养院,他一点都不想去:这位先生,能不能打个商量,我可以留个电话号码给你,等我们少东家回来我马上打电话通知你,怎么样?
相谨摇头拒绝:不行,你要和我回疗养院。
为什么?他执着地想知道,不就是引见个人,没有绑架回去的必要啊。
不为什么,因为我是个神经病。相谨对他咧嘴一笑,这个笑分外好看又特别讽刺。他还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神经病呢,少见多怪。他不就是多了一些记忆,还记得自己的那些前世这就被当成了神经病。
更让相谨郁闷的是,他记得的事qíng很多,却忘了自己最重要的那个人的样子,只记得一个名字。
那你找我们少东家有什么事?方便告诉我吗?周憧换了个问题。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相谨冷哼一声,走到chuáng边坐下,准备休息。他昨晚被疗养院里的医生折腾了一晚上,不是注she这个,就是检查那个,心累身累。
周憧见此就说:你想休息了吗,那我可不可以起来??
相谨考虑了片刻,说:起来吧,我休息期间,你安分一点,否则我会杀了你。
周憧站起来,他也很心累:我本来是准备下楼吃早餐的,谁知道遇上了你,我能叫早餐吃吗?
相谨闻言,也觉得有些饿,便说:叫吧,要两份,记得别耍花样。他天没亮就从疗养院逃出来,也早就饿了。
周憧说了句不敢,就到chuáng头柜打电话叫早餐,其实是直接打到经理室去:郑经理,送两份早餐到十一楼1109号。
郑经理听出是周憧的声音,说:好的周少,请问要什么早点?
周憧随便说:你看着办,都可以。要是他自己下楼吃的话,可能还有心qíng慢慢挑选,可是这境况,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好的,请稍等,我马上叫人送去。郑经理没想过这两份早点其中有一份是周憧自己吃的,以为他知道,周憧有自己的专属房间,不是什么十一楼1109号。那个房间大概是周少的朋友吧,毕竟昨天晚上没回去的朋友也很多。
相谨听他老实安分,便闭上眼睛不再关注。
等等,1109?
郑经理没挂电话,他惊疑不定地对周憧说:刚才我们在洗手间里发现一名晕倒的客人,他醒来之后说疑似遇到了一名疑似神经病患者,那人抢了他的房卡,房号是1109
嗯,叫人送上来就好了,没事。周憧挂了电话。不过很快他的私人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妈妈林敏仪的电话,便对相谨说:是我妈的电话,我能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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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谨点头说:能接,你告诉她,你即将要去朋友家中做客,归期不定。
周憧险些摔倒,这世界上有这么机智的神经病吗?他的思维逻辑简直清醒得让人抓狂,绝对可以和人斗智斗勇什么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周憧还是接了电话,先和妈妈说了昨晚的生日宴,一切顺利,再有,按照那个神经病的要求,说自己要去朋友家住上一段时间,大概不会太久,到了疗养院就好办了,他会想办法自救的。
至于在相谨睡着的时候偷偷溜走,周憧不考虑,毕竟这里是公共场所,万一相谨失控起来伤了人就不好了。
不久之后,房间的门铃被按响,周憧回头说了句:是送早餐的,我去开门,你别担心我会逃走。
相谨没有说话,要是周憧敢逃走的话,就算是出了这家酒店他也能追上。
先生您好,您的早餐。服务员带着职业xing的微笑,在看到周憧的时候吃了一惊。
嘘,回去吧,告诉郑经理,不用担心,酒店很好。周憧遣走了服务员小哥,自己把早餐推进来:先生,来吃早餐。
相谨待在原地,像个大爷一样看着周憧忙前忙后,这个qíng景令他觉得很熟悉。有种温暖的滋味在心里头dàng漾开了,因此他的心qíng好了不少。
端过来吧。
周憧再次客串了一把服务员,为了安抚好这个神经病先生,他把每一个动作眼神都做得十分仔细,你看这份早餐合胃口吗?如果不喜欢的话,我再让人换。
勉qiáng还行。相谨瞟了一眼,坐起来吃。
周憧观察到,他吃东西很斯文,很有讲究,真的不像一个普通的神经病。还有就是,他的面貌和气质都很好,绝不是一般的家庭出身。就是不知道这个人,目前究竟是什么qíng况。
纵然心里头有很多疑问,周憧还是选择沉默吃完这顿早餐。
半个小时之后,上午九点半,此刻他们已经吃完了早餐,还喝了一杯热茶。相谨说:我需要休息,你勿要打扰。
周憧从善如流地点头:我在这边玩电脑。
坐在电脑前,他首先搜索了一下同心疗养院,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因为这是个国家级的疗养院,里面住着的都是大人物,一般人轻易进不了。而且说是疗养院,其实是一个景色优美,建筑jīng致的修养公园。
总得来说,这是一个国家大人物们用于安度晚年的地方。
就是不知道这位神经病先生是什么来头,竟然这么年轻就进去了,而且还真的是有病的那种。
周憧想了想,他们这边对的上号的人家,好像也没听说过谁家有个神经病病人。不过也不排除是他自己孤陋寡闻,毕竟他家虽然算得上富豪,但是也仅是在财富上有所成就。而真正的权贵圈子,他们家暂时还没有踏入。
继续搜索了一些能想到的线索,然而并没有什么突破,周憧索xing放弃了,一切等到了疗养院自然会揭晓。
就这样,一个人在chuáng上休息,一个人在旁边玩电脑,显得静谧相宜。
上午十二点左右,周憧正想着要不要就叫醒神经病先生起来吃午饭,结果就有人来打破了这屋里的平静。
原来是郑经理给周憧打了电话,说神经病病人的家属找上门来了。
周少,那现在怎么办?自从得到了周憧的提示,郑经理就知道周憧安抚住了那位病人,所以没有轻举妄动。
1109号房,如果他们真的是家属的话就让他们上来。周憧回头看了一眼chuáng上的相谨,他还没醒来。
好的。郑经理挂了电话之后,对面前气势十足的西装男先生说:请先生证明一下您是那位病人的家属好吗?
西装男先生,也就是相谨的大哥相楠,从公文包里拿出相谨的相关证件,以及自己证件,轻车熟路地说:我是他的大哥,这是我家户口本和他的个人证件。
看到那户主的名字,郑经理汗哒哒地赶紧还回去,恭敬地说:好的相先生,我带您上去,您的弟弟就在十一楼1109号房,我们少东家正在陪他。
相楠闻言有些奇怪,贵少东家是哪家的公子?难道是熟人?
相先生,我们少东家姓周,不知您可曾听过周氏集团。面对来头如此庞大的大人物,郑经理表示压力很大。
原来如此。相楠点点头,他行政不行商,但是他家老二行商,似乎和周氏也有来往。
相先生这边请。
二人来到十一楼1109号房间,按响门铃。就是这个门铃把相谨吵醒了,他用不悦的目光看着周憧,去开门。
周憧有点忐忑,他猜测不到相谨看到家人之后的反应,也许会很激动,也许会bào走。这任何一种都不太好:那个,刚才有人告诉我,你的家人正在找你。
意料之外,相谨的表现并不激烈,甚至有点习以为常,他不悦地哼了声说,是谁来了,老大还是老二?
我并不清楚,我开门看看。周憧庆幸地想,幸好幸好。也就是说他可能不应去疗养院了,因为感觉对方的家属很靠谱的样子。
打开门之后,看见郑经理身边站着一个高大男人,五官和相谨有五分相似。
周少,这位是相先生,里面那位客人的大哥。郑经理又对相楠介绍说,这位就是我们少东家。
周先生你好。相楠一丝不苟地伸出手掌。
相先生你好。周憧微笑着和他握握手,直奔主题说:请问相先生,你准备把小相先生带回去吗?就你一个人?
相楠不知道对方为何这样问,他点点头说:是的,他现在怎么样,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周憧让他进来,他刚睡醒,心qíng可能有点不好,希望你可以温柔地带他回去。
相楠这么细心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周憧的顾虑,他陈恳地说:很抱歉,给你带来了麻烦。他弟弟很难伺候,有时候会对身边的人不友善,或者破坏公物,用打砸东西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然而就这样了,他还是不承认自己有病,一点都不配合治疗。
没关系,他并没有怎么样。周憧不在意地摆摆手,他更加担心的是,小相先生会不会乖乖跟大相先生回去。
此时相谨还躺在chuáng上,看见相楠来了,他意外地眯眯眼睛说:怎么是你?老大是个大忙人,看到他出现真的有点意外。
起来换上衣服,跟我走。相楠站在两米之外,冷硬着一张脸说。
这跟周憧想象中的不一样,说好的温柔安抚呢,这位大哥的风格貌似和想象中不一样,他一直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神经病弟弟吗?
第七十一章 现实02蛇jīng病琷友攻略
相先生,你周憧想劝劝他来着,兄弟之间有话好好说,可是相谨打断了他的话,相谨说:跟你回去可以,我要带他回去。他的手指,正是指着周憧。
周憧心里苦,又想说话:相先生,我
不要胡闹,赶紧起来,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耗。相楠狠狠地皱眉,他这个弟弟从一出生的时候就没有正常过,之前是傻里傻气地像个白痴。成年之后倒是变了,却更加诡异。一张口就说自己是王爷,一会儿又说自己是宫主,过不了几天又说自己是刺客,更离谱的是,他说他经历过末世,会用异能什么的。
从十八岁说到十九岁,被家人送到了疗养院,倒是不再轻易开口了。只是时不时地就逃出去,每次都及时被家里人找来回。就这样过了三年,吃了不好药,花了不少钱,却还是老样子,甚至有越来越严重的bào力倾向,几乎是一点不顺心就动手。
他们家三兄弟,每个都被相谨揍过,还揍得不轻。这就是相楠对相谨这么简单粗bào的原因,他真的不认为温柔可以对相谨有效。
这次相谨在治疗期间打伤了医生,倒是跑得比之前更远了,竟然还知道坐车离开本市。
相楠这副态度简直是在挑衅周憧的神经,他不想二人在自家酒店里上演全武行,便出来打圆场说:两位相先生,你们看现在也中午了,不如我们先到楼下吃个便饭,有什么事可以慢慢商量。
相楠想说自己没有时间,下午还要赶回去开会,相谨就开口说:行,去把我的衣服拿来。
这样的使唤周憧欣然接受,进去拿出已经洗好,并烘gān的衣服,递给相谨。
相谨再次大大咧咧地当着二人的面换上,并不管相楠的脸色如何,他率先出门下楼。周憧跟在他身后,经过相楠的时候略带请求地说:相先生,请你担待点。他也挺苦的,明明不是自己的弟弟,他居然还要对人家的真大哥说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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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是我对你说抱歉。相楠对正常人还是很客气的,疏离中带着很周全的礼貌,甚至过于刻板。
几个人一同到了楼下,说来说去,相谨还是坚持要带周憧回去。周憧结合各方面因素一考虑,只能无奈地答应。他希望到了疗养院之后,他就能顺利地脱身。
于是吃过饭后,俩人坐着相楠的车子一同到了邻市,也就是首都。
相楠直接把弟弟送到了疗养院,一下车相谨就对他说:你别进来碍眼了,你走吧。按照相谨的尿xing,相谨这么说就是表示不会再一定时间内逃跑,至少今天不会,你安分点,要是再有下次,我就送你去监狱。
哼!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相谨抱着胳膊说你试试就知道。论起搁狠话,相楠也不落下风,他一点都不像是会开玩笑的人。
周憧汗哒哒的同时,相楠给了他一个名片:这是我助理的电话,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叫他去办。对于周憧这个被波及的无辜人员,他表示很抱歉。但是也很希望,这个对相谨来说很不一样的人,可以为他们带来契机也不一定。
谢谢。周憧接过来,看了一眼就塞进口袋里。尽管他觉得相谨不是很好,但是相楠这个做大哥的好像也不是很称职。
相谨则是不耐烦地催促,快走,不要跟他说话。
周憧再次感到无语,看来这对兄弟是相看两厌,谁也不想看到谁,也难怪各自的态度都那么差。
你进去吧,有事打我助理的电话。相楠也不多留,开着车就走了。
相谨站在那里等着他,自从相楠的车开走之后,他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你可以叫相楠的助理帮你买东西,但是,不要让我知道你和相楠有联系。
周憧的头皮一麻,点头说:我跟相先生又不认识,我跟他能有什么联系。
相谨瞄了一眼,略别扭地说:那样最好。转身走进去,看似很潇洒,但是他时不时就注意一下后面,看看周憧到底有没有跟上来:走快点。
已经距离不远的周憧,只好走到和他并肩的位置。
同心疗养院的门口保卫森严,周憧进去的时候需要登记。相谨简直是粗鲁地拽过本子,扔回去给工作人员,他是我的看护,以后跟我住在一起。
同心疗养院里谁不认识相谨,他的破坏力每年都在攀升,已到达没人敢近身的地步。现在却突然跑来告诉他们,这家伙有看护了,而且还住在一起?而且这看护还是相谨自己带来了的众人呆呆地目送他们离开,暂时还没能缓过神来。
雾糙!相谨的看护,这是什么概念?
一路走进去,看到周围的环境还不错,周憧没话找话地说:这里挺不错的,住得舒服吗?
相谨对他呵呵了一声,脸上尽是讽刺的笑容:一座小型监狱,有什么舒服不舒服的。自从他想起记忆,就老实想跑出去找人,到今天已经逃出去过无数次了。可惜以前不懂这个世界,也不知道该怎么找周憧,所以还没有一次能成功过。
很快,前面就有人一惊一乍地大呼:是相谨!相谨!快叫人来,快去叫保安!很快就一大群人大呼小叫地来了。
相谨的脸色顿时发臭,他一点都不在意这些跳梁小丑,可是很烦,闭嘴!我自己会进去。说着他拉起周憧的手,撇下那些赶来的人,匆匆离开。
我们去哪里?周憧勉qiáng跟上他的速度,实在是因为人家腿够长,而他腿短。
我住的地方。相谨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又变本加厉地臭了几分。
身后那些负责相谨的工作人员追了上来,看到相谨乖乖地站在钢条门前,他们都松了一口气。这个祖宗今天转xing了,竟然自动自发地回来。等他们心qíng放松以后,就注意到了周憧。
工作人员一边开门一边小心翼翼地说:请问这位先生,您是相谨先生的家属还是朋友?
周憧还没回答,相谨把他藏在背后:是我的看护,开你的门,眼睛不要乱看。
工作人员大叔瑟瑟发抖,开完门离开闪得远远地,等俩人进去了他才过来锁门,顺便换了电子锁的密码。
周憧一进去就傻了,因为他和相谨一样,被关押了起来。问题是,他这样要怎么脱身!
傻傻的他问:相谨,你平时是怎么出去的?
他们带我出去治疗的时候。相谨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便开始脱掉那身病服,进房间里换上一条棉裤。
周憧这才开始打量,原来这是一套三室一厅的套房,很宽敞,家具电器应有尽有,却显得很新,就像刚买回来的一样。所以这间屋子没有什么人气,反而更像用来观赏的商品房。
其中最令人吐槽的地方,就是那两道钢条门,不止有铁链锁,还有电子密码锁这里虽然不是监狱,但是也堪比监狱。周憧突然对相谨同qíng起来,他是个失去自由的神经病,这样的人生是灰色的。
相谨赤/luǒ着上身走出来,对他说:健身房旁边的那间房间给你,你快点打电话让人送家具来。
周憧愣愣地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和名片开始打电话,然而接通之后的第一句话又让他心qíng复杂,是相楠的声音:别告诉他你在跟我通话,你就假装我是助理。
我想要一张chuáng,以及生活用品。他顿了顿,把自己要的东西大概说了一下,就挂了电话。然后对相谨说:洗手间在哪里,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相谨审视了一下他,把他带到洗手间,顺便警告了一句:不要想出去。
周憧哦了声,关上洗手间的门,他坐在马桶上开始狂戳短信,第一条:你弟弟把我关起来了,我怎么脱身?
相楠的回复:告诉我,他为什么要带你走?
缘故有关于自己,周憧不敢贸然乱说,就随便扯了个理由:也许是因为我对他友善?我之前不知道他是病人。
相楠:他对你很特别。
周憧:我们在谈如何脱身,相先生。我很急,希望你理解。
相楠:好,下一次他出来治疗的时候,我再去接你。
周憧:他下一次治疗是什么时候?
相楠:一个月后。
周憧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但是无可奈何:能快一点吗?我不可能失踪一个月。
相楠:给你造成这样的困扰很抱歉,但是,作为相谨的大哥,我有件事想请求你。如果你能答应的话,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收到这条回复,周憧很讶异,他已经大概知道相楠的身份背景了,如果相楠是对别人说出这种话,那个人大概会欣喜若狂吧。毕竟相楠的承诺就等于整个相家的承诺,宝贵程度可想而知。
那么他之前的认知就是错误的,相楠对相谨病不是他看到的那么无qíng,他说:你想让我做什么?
相楠:我希望你抽出一个月的时间陪伴他,并说服他配合治疗。
周憧:你认为我做得到?
相楠:你做得到,我相信。
周憧很心动,因为相楠的承诺太吸引人了,他一早就有心建造自己的商业王国,但是现在的他还是太单薄。假如有了相楠的帮助,他超越自己的父亲并不是那么不可能的事。
但如果他答应了,就会涉及利用相谨的嫌疑。对一个可怜的神经病人,周憧不认为自己能够毫无罪恶感地利用他。更何况,通过和相谨短短的接触来看,他真的一点都不讨厌相谨。
也许是同qíng心作祟,也许是其他什么别的原因,但是不讨厌就不讨厌,至少目前感觉还好。
仔细斟酌了一下,周憧在短信里说:我可以帮助相谨先生,不管最后成不成功,我也会把相谨先生当成朋友一样对待。而相楠先生你就当你欠我一个人qíng,如果以后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还请你伸出援手。另外一点就是,希望这件事不要告诉相谨。
他决定,不到bī不得已的地方,不会轻易动用这个人qíng。
相楠放心了,回复他:你别担心,我不可能会告诉他的。另外,我想知道他每天的qíng况,你可以用短信告知我。
周憧回:好的,就这么说定了。
冲了马桶之后,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就这样把自己买了,真是高手。
打开洗手间的门,站在那里的相谨把周憧吓了一跳,小相先生他在偷听还是怎么样,这样的监视太恐怖了啊!
你不是叫我相谨吗?相谨轻蹙着眉头,不喜欢那个称呼。
好吧,相谨,你站在这里gān什么,你想上洗手间吗?周憧让开一些,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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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谨走进去之后,周憧的手机又在口袋里震动,他连忙到客厅里翻看。
相楠:相谨的状态不太好,容易bào躁,有bào力倾向,每天需要大量的运动才能让他qíng绪平衡。你注意一下他的运动量,一般在四个小时左右,不管太多还是太少,你都要想办法处理。另,他不爱吃饭,你要负责监督他的饭量。上一个他喜欢的厨师被他气走了,暂时在吃饭的问题上不能解决,望小心处理。
周憧扶额,他隐约觉得自己揽上了一个大大的麻烦,从此以后的生活可能会天翻地覆。
不不,是现在就已经开始天翻地覆了。
回完了相楠的信息之后,相谨出来,直接进了健身房。
周憧在工作人员送东西来之前,去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房间。没多久,相楠的助理来了。给他送了一张大大的chuáng,还有房间里的各式摆设。
助理看见相谨不再,便帮周憧把各样东西摆好,最后说:周先生,我们先生说,厨师现在暂时还没找到,这几天可能需要你自己到外面的厨房做饭,那里每天都有新鲜的食材,你可以尽管取用。
周憧笑着点头:好,今天辛苦你了。
等他把自己的房间整理好之后,时间还早,他去了健身房看相谨。
相谨正在打拳,看见他就停了下来,对他勾勾手:过来陪我打拳。
周憧倚在门上说:我不会打拳。相谨神经归神经,但是身材相貌都出奇地好,如果他恢复正常的话,一定是个标准以上的帅哥。
那你会做什么?相谨不满地甩了两拳,今天上午都在睡觉,jīng力充沛的他现在很需要发泄发泄。
我会骑马。这个爱好如何,够高大上不。
方寸之地,谈什么骑马。相谨越打越凶,见得周憧头皮发麻。
他恨同qíng那只沙包说:你的沙包,多长时间换一个?
相谨恶劣地冲他笑了笑,一天一个,这个是昨天的。说着回身一脚踢去,沙子哗啦哗啦地掉了一地。
雾糙
周憧麻木着脸,去联系工作人员给他换一个。他可是很记得相楠的提醒,要是相谨的运动量没达到一定值,到时候挨揍的就是他自己。
沙包虽然烂了,但是健身房里还有其他器材。周憧再次回来的时候,相谨在跑步机上快跑。
周憧看了看时间,本来以为他会到下午五点才会走出健身房,没想到三点多就结束了。
不练了吗?新的沙包已经装上了。
相谨走到他面前,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审视他,突然问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周憧几乎要习惯xing地报名,但最后还是机灵地扯了个谎:我叫张三。
撒谎。相谨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领说:别骗我,说实话。
周憧被衣领勒得发慌,更多的是相谨的态度,他感到很荒唐:你这么执着地想知道我的名字,是不是因为和周憧有关?
相谨不回答,只是几乎把他拽离地面,天知道维持这个姿势有多难。
住手!放开我,相谨!周憧用力推他,却发现根本推不动,他着急地用脚踹,结果被相谨一翻身按在墙上。
你就是周憧,对不对?相谨死死地盯着他的双眼,要是他敢再说谎骗人,就他就我是不是周憧又怎么样,你倒是告诉我你究竟跟他是什么关系?周憧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自己究竟何时招惹了这么个难缠的神经病。
什么关系?相谨从十八岁开始就知道了,他有一个生生世世的爱人,他对周憧说:他是我喜欢的人,我们是生生世世的爱人。
周憧翻了俩白眼,果然是遇到了神经病,他笑了:你怎么知道他是你生生世世的爱人?别跟我说什么感应,什么前世的记忆,我都不相信。
相谨狠狠按住他:不用你相信,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不是周憧?
到了这地步,周憧也不藏着掖着了,总不会再有比这更坏的qíng况,他承认:我就是周憧,你想如何?
相谨给他的回答是一记qiáng吻,吻得他晕头转向,连反抗都忘记了。
我靠三分钟后,得到一点喘息的机会。
然后一句脏话还没骂出口,相谨再次封住他的嘴。不仅如此,还将他抱在怀里狠狠地勒紧,让两个人的胸膛紧紧贴在一起,扑通扑通地跳动着,比任何时候都要悸动。
我就知道是你。相谨又爱又恨地吻着他,如果不是心中的那个人,又怎么可以牵动自己的心神。如果不是他的话,世界上就不会再有第二个能靠近他的人。
神经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是你的爱人。周憧被吻得嘴唇都发麻了,思及那个和他接吻的人同样是个男人,他便浑身上下有一种奇异的感受,他很不喜欢这种失去控制的感觉。
我不是神经病。相谨恶狠狠地咬他的耳朵,别人说他神经病就算了,但是他决不允许周憧说自己是神经病。
不是神经病,那你gān嘛这么神神叨叨,什么前世爱人,我勒个去周憧再次推了推他:你抱够了没有?
相谨狠抱着他,摇摇头:我不会放你走。好不容易才遇上了,死也不会放的。
周憧暗地里龇了龇牙,心里想着,只怕我走了你也不知道。不过现在他是不会走的,不管是因为答应了相楠,还是因为心里对相谨的不忍心。反正不管怎么样,他说过的话不是放屁。
谁说我要走了,你总不能时时刻刻抱着我。那就真成神经病了。
相谨想想也是,虽然放开了他,却qiáng硬拉着他进了自己的房间:陪我睡午觉。
周憧抽了抽嘴角:午觉时间早已经过了,希望你知道。等他看见满屋子的毛绒公仔的时候,他已然忘记了生气特喵的这是相谨的房间?相谨的家人以为相谨是弱智吗?竟然给他布置了这种房间。
其实周憧误会了,这些毛绒玩具是相楠弄进来的。他本身的意图是不希望相谨摔东西的时候误伤自己,而这些毛绒玩具就是最好的选择,无论相谨怎么摔也不会损坏。当然,有时候相谨生气起来,他不是摔,他是撕拉把毛绒玩具撕拉得稀巴烂。
假如周憧逐个去注意的话,就会发现,很多公仔不是缺了胳膊就是少了腿,或者瞎了眼。
这些都是你的吗?也太多了。他站在屋里惊讶地感受着,这间会令祖国儿童羡慕至死的房间,可惜屋主是个二十二岁的成年男子,这就有些惊奇了。
是我的,你想要吗?相谨随手拽了一个公仔,塞给周憧。
周憧被迫抱着那个大狗熊,尴尬地笑着说:我看看就好了,让他们继续呆在你房间吧。真是哔了狗了的感觉。
过来陪我躺一下。相谨走到自己的chuáng边,脱掉那条仅有的棉裤上了chuáng。
周憧的牙疼地捂住下巴,相谨,我充其量只是看护,我可以负责照顾你的起居生活,但是很抱歉,我不陪睡。
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你有那么害怕吗?相谨靠在chuáng上看着他,不是不郁闷,但是周憧就是不亲近他,一点都不记得他。
别激将我,不是害怕的问题。周憧转身想走,然而相谨说:你走出这道门我就qiáng/bào你。
周憧的脚步迈不出去,他坚信这不是害怕的问题,他试图想相谨讲讲道理: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你不知道这样我会更讨厌你吗?当然他不是真的讨厌,想到相谨是病人他就不能真正地去生气。
我不管你会不会讨厌我。相谨很认真地看着他,虽然威胁是他发出的,但是怎么看都觉得他才是那个无辜的人。
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周憧就管不住自己随便乱扔的同qíng心,或者还有点什么别的,但是他说不清楚,总之他觉得这样的相谨让他不想拒绝,哪怕他是个神神叨叨的神经病。
他揉了揉额头:告诉我,真的只是睡觉?
是。相谨指指衣橱说,衣橱里有睡衣。
周憧深呼吸了一口气,默默地去换睡衣,这一切从早上开始就偏移了。
相谨在他背后,微微勾了嘴角,在他回头之前又严肃地压下去。
换好一套不合体的睡衣之后,周憧终于磨蹭了过来。相谨还是和他离开之前的姿势一模一样,直到周憧走过来,他才爬过来将周憧拉上chuáng,有一些迫不及待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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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自己来就好了,小相先生。周憧颇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说。
等他在chuáng上躺好,相谨在被窝里靠着他,三秒钟就睡着了。
相谨?周憧有些吃惊地试探他,发现是真的睡着了,他究竟是有多困第七十二章 现实03蛇jīng病男友攻略
自己肯定睡不着,周憧拿出手机和相楠发短信:相先生,相谨平时的作息习惯是怎么样的?他现在在睡觉,我发现他很容易入睡。
相楠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人还在办公室,他打开短信一看,又是半天回不过神来。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发了一条短信出去:你和他在睡觉?一起?
周憧:我们在他的房间里,我只是在一边陪他。
相楠多少有点惊讶,回复说:那么你就陪着他吧,不过注意不要错过了饭点,要让他准时吃饭。他平时也不太爱睡觉,中午能睡就让他睡一个小时左右,千万不要太多。
周憧回复说:ok,你放心好了。
发完这条之后,就一直没有再收到相楠的新信息。周憧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十分。那就是说,他睡一个小时就要起来做饭,然后六点钟准时叫相谨起chuáng吃午饭。
这样决定了之后,周憧也眯起眼睛休息,今天一天的jīng彩体验也是够呛的,房间里安静下来,一个小时静悄悄地就过去。周憧准时睁开眼睛,发现相谨还在睡,他小心翼翼地起来做饭。相谨的身体一直挨着他,不过可能睡得太熟了,连周憧起chuáng他都没有醒来。
到浴室洗了一把脸之后,周憧便拨打了相楠给的电话,叫工作人员过来开门。
大叔看见相谨不在,夸张地露出一个笑容:小哥你哪里人啊?他一边开门一边跟周憧搭讪。
我是邻市的,大叔是本地人吗?周憧和他边聊边走,一直到了厨房才分开。
当他拿起厨具做饭的时候,莫名地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但是他可以肯定,自己以前并不是经常初入厨房,厨艺也不是非常好的那种。
然而炒出来的菜,光是闻着就觉得好香好想吃他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味道竟然很好,有点不相信这是自己炒出来的。
用一个大大的篮子把饭菜装上,盖好,提着它走在走廊上。这一刻让周憧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从前某个时候的自己,也曾做过这样的事qíng。
门是锁着的,又要再次叫工作人员来开门,这样麻烦,他打算和相楠沟通一下,把厨房设在里面。
周憧进去之后,把饭菜放在客厅里,然后才到卧室里准备叫醒相谨。走到chuáng前,从这个沉睡的角度看去,其实相谨很正常相谨睁开眼睛,就看到周憧的脸,他用一种疑惑的眼神,仿佛在问周憧,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相谨不喜欢周憧这样的眼神,里面除了怜悯什么都没有。他不需要周憧的怜悯,他不是神经病。
我做好了饭,我们出去吃饭吧。周憧说。
相谨在chuáng上躺了一会儿,就起来了。周憧帮忙把棉裤递给他,叫他穿上。相谨没有拒绝他,拿起来就套上:你会做饭?对了,记忆里他,做饭很好吃。
周憧抱着胳膊说: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随便做了一点,你爱吃什么东西,你以后可以告诉我。
相谨点点头,跟着他出去客厅吃饭。周憧坐在他旁边,替俩人装上饭。吃饭的时候,他一边吃一边注意着相谨的脸色,可是看他似乎吃得很欢快的样子。这样的气氛很好,就像之前的那些争执不存在似得。
如果不是相谨会对自己动手动脚,其实周憧还是很耐心和他相处的。
有什么爱吃的?
差不多。
不爱吃的呢?既然不说爱吃的,那就说不爱吃的。
不爱吃萝卜。
哦,红的还是白的?周憧认真记下来。
两种都不爱。
我知道了。周憧点点头,他今天没有做萝卜,可是他看到了冰箱里面有。
吃完饭之后掏出手机发短信:相楠先生,给我在室内设个厨房,方便做饭。
相楠回他:不能设厨房,有刀具,危险。
这是个问题,周憧:可以上锁。
之前没有住在里面,所以不设厨房,但是现在周憧住进去,确实可以上锁解决:好吧,我明天叫人去准备。
周憧:谢谢。另,相谨不爱吃萝卜,红的白的都不爱,你以后叫买菜的人不要买萝卜。ps:他今天晚上吃了两碗饭一碗汤。
相楠正在外面应酬吃饭,已经吃得差不多。是这条信息让他重新有了食yù,相谨以前是高兴就吃,不高兴就不吃,而不是挑着菜色来决定的。
他回:很好,继续保持。
周憧把碗筷收拾起来,递个工作人员送过去。他回来的时候相谨已经从浴室里出来,依旧赤/luǒ着上身,头发湿漉漉的。
去把头发擦gān。他随口说。
不必了。相谨顶着一头湿发进了健身房。
周憧无可奈何地去浴室拿毛巾,顺便还拿了chuī风机。他在健身房门口说:是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相谨很意外他会过来,今天下午周憧那句讨厌相谨记在心里了。他不是不在乎,而是没有办法。假如周憧要一走了之,凭他现在不太自由的qíng况,怎么去找。他可以打伤一两个人,却不可能真的杀了谁。
这里不是江湖,这里是法治社会。
你不说话我就进来了。周憧走过去,找到有cha座的地方对他说:快点过来,别làng费我时间。
俩人的视线在空中撕bī,最后还是相谨先妥协,谁让他底气不足,害怕周憧真的跑了。
我想知道,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周憧一边做老妈子,一边无语地抱怨。他出身到现在一直都是少爷明,从来还没有这样伺候过谁。
不是,你没有欠我。相谨乖乖地任由他擦着自己的头发,他们之间,如果硬是要说谁亏欠了谁,那一定是他欠了周憧的,所以他抿了抿嘴说:是我欠你。
说得跟真的一样,周憧没好气地用力擦了好几下:那你说说看,你欠我什么了?既然欠了他的,就不应该对他横眉竖眼才对啊。
你要听吗,我慢慢说给你听。相谨想和他说几句心里话。
舞舞舞周憧打开了chuī风机。
chuī好头发之后,他说:我要去洗澡,你的故事稍后再听。那谁谁专家不是说了吗,对付蛇jīng病儿童要顺毛摸,不得激起他们的逆反心理,还有啊,洗完澡就不要剧烈运动了,免得又一身臭汗。
相谨在他离开后,抬起自己的手臂闻了闻,不臭。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再呆在健身房,而是去了卧室里看电视。周憧进去的时候,他在看小白狮成长记,等到周憧出来,小白狮已经变成了大白狮。
电视频道换了又换,没有再找到心仪的节目,相谨把遥控器扔到一旁。
周憧穿着睡衣站在门口,擦着头发说:我就是过来跟你说句晚安。
相谨抱臂看着他:不想听我说故事吗?
周憧心想,那种明知道是天荒夜谭的东西,听了又怎么样,然而碰上相谨执着的目光,他却开不了口。
过来这里坐。相谨拍拍身边的位置。
周憧走过去,坐下来,离他不是很近也不是很远,一臂之遥。
相谨酝酿了一下,首先说:你一定会认为我所说的事qíng都是假的,我说之前我要你明白,我绝不骗你。如果你抱着我只是个神经病的想法,我就不说了。
在等他开口的周憧靠了一声,要说的也是他,不说的也是他,这算怎么回事,你应该知道,就算你认为自己不是神经病,我也没有理由信任你。
那你要我怎么证明?相谨突然有些悲哀,谁不信他都好,他不能忍受在周憧的眼里,他只是个神经病。
问题是,你不需要向我证明什么,毕竟我们顶多只是朋友。好吧,认识的第一天,他爱jiāo朋友没错,但是这节奏也有点快。
那好,你回去吧。相谨躺下,拉起被子盖住自己。他感觉无坚不摧的自己,现在正在慢慢融化,变得容易受伤。
别这样好吧?周憧对于这样的相谨,显得措手不及,他觉得自己就像欺负了人的大坏蛋一样。
你要我如何?相谨的声音从被窝里闷闷地传出来。
起来讲故事周憧别别扭扭地靠着chuáng,推推他的手臂:我信你了还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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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谎。
没有。
相谨再次坐起来,一本正经地开始讲:从第一世说起不太叙述故事的他,磕磕绊绊地描述了刺客和恩人的故事,讲到了很多,连那时候的周憧都不太清楚的事qíng。
现在的周憧的一点记忆都没有,但是不妨碍他向往那个潇洒肆意的江湖,以及刺客和恩人之间的那段qíng缘。
第二世,我是王爷,你是清倌。
清倌是
女支院里不接客的小倌。
雾糙!
更让周憧觉得玄幻的是,相谨居然羡慕地说:你为本王生了一个儿子。可惜记忆只是记忆,现在的周憧不会生孩子。
必须跳过,下一个。周憧努力挽救自己的血条,这个故事坚决不能听下去,或者他错了,他本来就不应该叫相谨讲故事啊!这个男人的脑dòng真的是正常人的范畴吗!
听完相谨说完一个又一个的故事,周憧只觉得他说故事的能力不错,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奇奇怪怪的梗一个接着一个来,光是听就觉得很荒唐。
鉴于自己之前信誓旦旦地说相信相谨,周憧并没有吐槽他,而是说:听起来挺不错的,咱们是几辈子的缘分。
相谨分不清他说的是假话还是真话,只能用黑白分明的双眼注视,你真的这么想?
周憧压力颇大地说:是啊,你看,茫茫人海之中,你又遇到了我。这是幸还是不幸?
相谨笑了笑,对他露出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别说,还真的有几分诱惑的味道。
就是因为这样,周憧才会感到有罪恶感,他倒是希望相谨赶快好起来了,而不是年纪轻轻就送断了后半生。组织了一下语言,他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说:相谨,我想了解一下,他们为什么会把你关起来?
一般而言,神经病人不需要关押。何况,相谨平时看起来很正常,他不说话根本就没人会认为他是神经病。
胆小鬼,怕我伤人。相谨不屑地撇撇嘴,靠在chuáng头上看着周憧。他很想抱抱他,可是周憧会生气。
哦,那你为什么要伤人?我觉得你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就动手的人此话当真是昧着良心,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他不就是被相谨用bào力手段留下的吗?张口就是杀死你,什么的。
相谨说:我不随便伤人,他们触怒了我。
唔,那你知不知道,假如你运动量没有达标的时候,就会冲动bào力呢?他试图让相谨知道,自己不正常在哪里。
相谨则是笑了:相楠告诉你的?他无限讽刺地说:我运动是因为不想被养废了,跟我伤人没有关系。我bào躁是因为有些人太烦,需要教训。
周憧不可思议:就这样,还有人敢烦你?
相谨斩钉截铁地说:有,比如相家那几个男人。
我觉得他们烦你,是因为重视你,希望你早日康复。周憧想到相楠的用苦良心,就忍不住为他说话。
相谨直视着他的双眼,有些痛心地说:你觉得他们这样对我是对的?他一直说自己没有病,但是周憧从来不相信。
做法固然有点偏激,但出发点是好的。周憧硬头皮说下去,也说不清为什么,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并不是那么理直气壮。
够了,不要再说这些话,我不喜欢听。相谨收回视线,望着别处。
那好吧,今晚的谈话到此为止。周憧趁机结束了这场对话,摸摸还没gān透的头发,他说:我回去了,你休息吧,晚安。
相谨目送他离去。
关上门之后,周憧发了条短信给相楠:今晚和相谨小谈了几句,我发现他不是你说的那么严重,我认为关着他并不是一个好办法。
相楠的回复很快就来了:你只和他接触了短短一天,你的观点我不认同,等你劝服他配合治疗的时候,我会考虑你的提议。
周憧叹了口气,他认为自己没错,但是相楠也没有错。毕竟相楠才是认识了相谨几十年的人,而他,短短的一天而已。
第二天早上,依旧要出去外面的厨房做早餐。周憧嫌麻烦,便问工作人员,疗养院有没有早餐供应。
工作人员大叔说:倒是有,但是里面那位从来不吃大食堂的饭菜。
周憧歇了偷懒的念头,还是去了厨房自己做。
回来的时候,相谨站在钢条门后面,一副在等他的模样,你去了哪里?一觉醒来,整个房子里只有他自己。他知道周憧没有离开疗养院,但是心里仍然空dàngdàng地。
去做早饭。周憧走进一道一道的门,没好气地跟他说:你以为你吃的喝的都是哪里来的?都是我辛辛苦苦做的。
相谨心里说,我知道啊,你做的饭味道还是一模一样。
吃过早饭后的不久,相楠派来的人就来了。此时相谨还没进去健身房,正好和那些人撞个正着。自个的地盘突然被入侵,他臭着脸色发问:他们是什么人?
周憧连忙把自己当成一片隔板,站在两方中间说:是我叫来的,我想在屋里设个厨房,方便做饭。
听说是这个,相谨的心qíng就很好,他早就不希望周憧走出去。以前他也很想出去,但是周憧来了以后,他认为俩个人关在一起也不赖。
那就快点弄好,别吵到我。相谨抱着胳膊说,冷眼扫视了他们一眼,转身进了健身房。
相楠的助理薛俞说:四公子真是吓人,每次过来都吓尿我了。
他的同伴小声偷偷地笑起来:你是个软蛋。末了对周憧竖起大拇指说:周先生就厉害了,竟然和四公子相处得来。
周憧笑着说:他人挺好的。然后把他们带到厨房,这里就是了,你看着装修一下,不要闹出太大动静。
几个人说:放心吧,我们都是老经验。不是说gān活老经验,而是每次疗养院的活儿都是他们几个过来。
那就好,辛苦你们了。周憧自己不懂这些,他去健身房看了一下相谨,然后想回自己的房间。
不许走。相谨从跑步机上下来,把周憧拉过去,推上了另一部跑步机:跑吧,你太瘦弱。
被赶鸭子上架的周憧yù哭无泪,他虽然没有相谨那么高壮,但是绝对不在瘦弱的范围里。然而相谨这么坚持,他只好妥协:好吧,我陪你跑一会儿。
俩人一起在跑步机上慢跑,跑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相谨结束了跑步去玩别的,周憧以为自此解脱。结果相谨又说:过来给我添重。此刻他在做俯卧撑,如何添重?
周憧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走过去一屁股坐在相谨的腰上。他自己虽然不怎么健身,但是他佩服每个健身的男人,每当这种时候就感觉特别酷炫。
真不错。他抬手看了看表,几乎是一秒钟一个,连续坚持了两百个。
相谨每天上午的运动时间是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之后他就懒散地做其他事qíng。比如看看电视,玩玩电脑。
厨房上午午饭之前已经弄好,周憧可以在里面做午饭。
中午吃得三菜一汤,荤素搭配。相谨照旧吃了不少,不像是个不爱吃饭的人。周憧汇报的时候把这事给相楠说了,他严重地质疑相楠对相谨有误解。
我想争取饭后出去散步的权利。周憧
不可能,除非他qíng况很好。相楠
我用人格担保,他现在就很好,相楠先生。周憧相楠也烦恼了,一开始之所以让周憧接触相谨,为的就是这种影响。但是当周憧真的对相谨影响过大的时候,相楠的心并不安定。假如相谨太过在乎一个人,那并不是好事。
周憧是个什么都不缺乏的正常人,他有很好的人生,他凭什么永远陪着相谨。
收到相楠不qíng不愿的回答,周憧笑着对相谨说:我们出去散步好吗?也许是他的错觉又如何,他和相谨在一起这些时间,他没有感受到相谨想出去的*,相谨甚至也不希望他出去。
你希望的话。相谨望了望那两道钢条门,其实也不难出去。
嗯,你等等,我去叫人来开门。周憧用电话联系了工作人员,还是之前那个大叔,他似乎还没接到相楠的指示,所以以为周憧是出来做饭。
当相谨也踏出门的时候,他惊呆了,不敢开第二道门。
没关系,大叔,我会带他回来。周憧冲他安抚地微笑,顺手拉着相谨,这个时候可别动手,不然以后要出去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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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被关在中间的过渡空间,其中最慌张的就是大叔,他受到的培训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打开门让病人出去,以及面对bào力的病人如何自救这时候大叔的电话响了,他接了起来。
想必这个就是相楠的电话,周憧对他使使眼色说:大叔开门吧,我们很快就回来。
大叔挂了电话,迟钝地:哦哦!然后颤颤巍巍地打开门,他也十分想远离这里当俩人真的出去了以后,相谨疑惑地挑挑眉,你跟那些人的关系很好?几句话就让宁死不屈的工作人员开门,不太现实。
还行,我每天出来做饭,还没仔细看过这里的风景呢,别说还挺漂亮的。周憧放开相谨的手,伸了个懒腰说。
相谨闻言也看了看四周,挺陌生的,他在疗养院住了三年多,根本就没有注意过这里是什么模样。不过既然周憧说好看,他看着也差不多。
喏,那边有张椅子,我们过去晒晒太阳。周憧兴冲冲地走过去,饭后打个盹什么的,最美妙。
你刚才说出来散步。相谨坐在他旁边,很不理解。既然都是坐着,为什么一定要出来这里坐。
你不觉得坐在这里很舒服吗?周憧用手掌挡住眼睛,树叶中透着点点光斑,撒在他gān净的脸上。
相谨微微一笑,对他来说都一样,区别在于陪伴在他身边的人是谁。
这时候门口的登记处,来了一位带着墨镜的帅气男子,他写下自己的大名,相顾:听说我弟弟昨天自己回来的,怎么回事?
登记人员把昨天的事qíng给说了:我们看到了相楠先生的车,不过相楠先生没有下车,是相谨先生自己进来的,他还带了一个看护。
得知那天除了相谨之外,还进驻了一个所谓看护的人,相顾就十分好奇:我进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降住了他家的妖魔鬼怪。
相顾直接来到门前,却有人告诉他说:相谨先生不在里面,他和周先生去花园里散步了。
散步!?相顾一下子摘了墨镜,瞪大两眼说:他什么时候可以自由出去了?那厮不是bào力狂吗?特么他的眼眶还是青黑的,罪魁祸首却得到了缓刑?
第七十三章 现实04蛇jīng病男友攻略
工作人员很肯定地告诉相顾说:是的相顾先生,相谨先生和周先生就在花园里,你可以过去找找看。
相顾的心早就不在这里,他说:我去看看。马上就迈着大长腿,急匆匆地去了花园。
静谧的阳光午后,周憧和相谨的脑袋靠在一起,时不时低声细语地说几句话。
相顾看到的就是这么个温馨的场景,他首先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瞪着那俩人的方向眨了又眨,然而事实就是事实,它明晃晃地摆在眼前。
我靠!相谨,谁放你出来的?相顾不客气地走过去破坏气氛,虽然长着一张男神的脸,但是掩饰不住他是个流氓的事实。
相谨没有像往常一样二话不说就揍他,而是对身边好奇的周憧说:这是相家老三,一个卖笑戏子。
相顾闻言吐血,龇牙咧嘴地说:你会不会说话,我是你三哥!还有,什么叫做卖笑的戏子?他是天皇巨星,对方到底有没有概念!
天天在电视上假惺惺,还说自己不是卖笑的戏子?相谨不屑地笑了笑,直切正题:有事说,没事滚。
相顾捏着拳头,放进裤兜里:我是你三哥,来看一下你怎么了?
相谨用滑稽的眼神回视他:现在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相顾早就被磨得没脾气,走到周憧面前伸出手掌说:你好,我是相谨的三哥,我叫相顾。
周憧握了握他的手掌,微笑着说:相顾先生好,我叫周憧。
谢谢你照顾相谨,一定很辛苦。相顾说,他实在很好奇,这个周憧是哪里冒出来的。
不客气,相谨其实很好相处。周憧淡定地睁着眼睛说瞎话,相谨根本一点都不好相处,之后周憧这种大无畏的粗神经才觉得没什么。
相顾显然也是不相信的,但他对周憧的来历比较感兴趣:不知道周先生是哪里人?怎么会做我弟弟的看护呢?就短短几句话的jiāo锋下来,相顾感觉这个周先生不是一般看护。
相谨拉住周憧的手,不悦地说:你不用回答他。
相顾对此挑挑眉毛,觉得很有意思:那好吧,我就问问,周先生是怎么跟相谨认识的?
这个问题周憧觉得没必要回避,他简单地说:在酒店里遇到的,我以为他不舒服,我就把他带上了房间。说完觉得好像有点歧义。
然后?相顾也是这么想的。
没有然后。周憧皮笑ròu不笑地说:可能相谨觉得我合眼缘吧,我跟他的关系还不错。至于bào力手段什么的,他完全不想和这位三哥多说。
感受到到弟弟的朋友不怎么喜欢自己,亲弟弟也用警告的眼神看着自己,相顾举起手投降:好吧好吧,我只是来看看你,发现你还活蹦乱跳地我就放心了。他拿出墨镜再次戴上说:我的时间也是很紧张的,我该走了。
这个男人像风一样地刮过来,又像风一样地刮走了。
我们回去睡午觉吧。周憧对相谨说。
每天睡午觉的时候,明明开始是各种睡在自己的房间,但是不久之后,相谨总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周憧chuáng上。
今天中午也不例外,周憧一翻身就碰到了身后的温热躯体,而他睡得正熟。在周憧的注视之下醒来,相谨眨着新松睡眼,眼里头有一丝恍惚,在看到是周憧时,他很高兴地抱上来。
喂?周憧没好气地推开让,这厮是不是忘了,他只是看护,不是三陪,也不是可以调戏的少爷:从明天开始,你不许再来我房间睡觉。
为什么?这个提议不好,相谨用力地压着他半边身体,嘴角在暗中抿着。
不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睡。
你为什么不能我一起睡?
周憧忍无可忍地起chuáng,算了,你自己睡吧。
独守空chuáng的相谨,有一些失落。尽管他对周憧毫无保留,什么都告诉他了,但是周憧还是不能接受他。
过了几个小时,回到房间叫相谨吃饭的周憧发现,相谨的qíng绪有点低落。因为有相楠的叮嘱,周憧特别关注相谨的qíng绪表现,一旦发现有不对的地方就及时跟进。
怎么了这是?肚子还没饿?往日里早就出来等了,今天他出了这么久他还在chuáng上。
饿。相谨抱着周憧的被子侧睡,背部正对着周憧。
那就出来吃饭,我已经做好了。周憧说着,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戳戳他的肩膀。
相谨回过头来,黑黝黝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周憧。
到底怎么了?心qíng不好?因为中午我说了你?周憧也是后悔,明知道相谨什么qíng况,当时就不应该较真才对,他蹲在chuáng边和相谨对视着说:别生气了好吧,我以后都不说你了。
相谨说:你是不是讨厌我?
周憧举着手发誓:不讨厌。
相谨的眼睛亮了亮,一手勾住周憧脖子,凑上去就亲了个正着。
好容易周憧才结束这个吻,略气愤地说:你怎么能这样?得寸进尺的家伙,一到关键时刻就装可怜,然后理直气壮地犯事儿。
你说不讨厌。亲也亲了,什么低落都没了。
可也没说让你亲我。周憧抹了抹嘴站起来,滚出来吃饭,不然我懒得管你了。
相谨一骨碌从chuáng上爬起来,龙jīng虎猛地出去吃饭,吃了两大碗还加了半碗,饭桶。
周憧说:你就是个饭桶。相楠还说他不是。
相谨低头笑眯眯地,抬头一本正经,你真的不讨厌我?
有一次没二次,周憧呵呵地收拾碗筷进去洗,特么才不管你讨厌不讨厌。
相谨屁颠屁颠地跟进来,在旁边碍手碍脚,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摸摸那样:要是天天有你陪着我,在哪里都无所谓。
周憧翻了个白眼,相谨觉得无所谓,可他大有所谓好么,能出去谁愿意被关着。
你系围裙的样子很好看。相谨的眼睛在周憧身上来来回回,就算摸别的东西的时候,也是没有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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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给我添乱,你还会点别的吗?周憧瞪他。
我会吃你做的饭,会保护你。相谨眼神灼灼地看着他,嘴角含着得意的浅笑。
呵呵。周憧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就看见相谨握住自己的手,在他衣服上抹,gān什么?这举动不好吧,俩大男人这算什么。
帮你擦手。相谨舍不得放开,擦gān净了也握着不放。
有必要这样吗?周憧真的无语了,从那天开始相谨就是这样,时时刻刻都想和他靠近。
有。相谨用倔qiáng的眼神看着他,很明显的执拗,我只是想多亲近你一些。
既然想拒绝又拒绝不了,周憧就随他去了。
猪一样的日子过得特别快,周憧每天抽空回复家人和朋友的电话,都说一个月后会回去。
相楠每天问问他,相谨接受治疗的意愿怎么样?他话大价钱了几位专家过来,要是相谨愿意的话,马上就可以安排治疗。
周憧琢磨着回复说,需要慢慢来。
但是其实,他压根就没跟相谨说治疗的事qíng。越和相谨相处就越是知道,相谨根本就不认为自己是个神经病,他反而认为那些坚定他是神经病的人病得不轻。
这种qíng况之下,他敢跟相谨透露治疗的事qíng吗?
在想什么?偏偏这种时候,相谨挨挨蹭蹭地靠了过来,周憧脱口而出就说:医生有给你开过药吗?
相谨的反应倒是不大,回答说:开过,不过我不吃。药丸,药剂,什么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生活?你总不能一辈子被关起来。周憧蹙眉看着他,最近的相谨连一次想逃走的迹象都没有。每一次和他出去散步,都是悠悠闲闲的出去,安安分分地回来。
当他没有了向往自由的心,长此以往,真的会废掉。
相谨拉着他的手掌放在手心里,如果是跟你在一起,我无所谓自不自由。
周憧心qíng复杂地说:而你自己清楚,我不可能一辈子陪你。实际上他答应相楠的,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你要去哪里?没关系,你走了我就去找你。相谨说着,把他的两只手都握住,放佛这样可以抓住他。
唉周憧有点无语,眼珠子转了转,他说:那你有没有想过,把病治好?
相谨睨着他说:我没病。
周憧清了清嗓子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这样,你假装自己病了,然后接受一段时间的治疗,医生就自然会宣布你痊愈。痊愈之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为了相谨能接受提议,他还加上一条:我们就可以继续自由来往。以朋友的身份。
你希望我接受治疗?相谨沉默地片刻,好像陷入了为难。
周憧反握住他的手:我希望没人再关着你,我希望你是自由的。我也希望我们能在外面的世界,一起出来吃吃饭,聊聊天。或者到户外走走,爬爬山,看看水。
那才是一个正常健康的生活,相谨值得拥有。
是这样吗?相谨直视他的眼睛,在那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是。周憧偷偷咽了咽口水,那你,会考虑吗?
相谨过了好久,才微微地点头:如果你希望,我答应你。
周憧很高兴,给了他一个拥抱:放心,会好的,我陪你一起治疗。
这是周憧第一次主动抱相谨,相谨不客气地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抱了挺久的,好了。很久之后周憧才推开他说:你自己会联系医生吗?还是家里人联系的?
相谨继续赖在他肩膀上说:是相楠联系的,我给他打个电话。不qíng不愿得很,可是他妥协了。
周憧很清楚,相聚是为了自己才这样做的。而自己正是利用了这点,等到了离开的时候,他会怎么样呢?自己真的可以毫无顾忌地离开吗?
相楠接到相谨的电话之后,惊讶得失态了,不过没有人知道,他很快就严肃地问他:你再说一次?
相谨对他说:我想治疗。
什么都不必说了,相楠马上就联系了专家医师,赶到疗养院为相谨治疗。因为上一次的治疗一声还在住院,这一次新来的医生势必会重新设计治疗方案,所以前期需要观察,需要慢慢计划。
医生第二天就到达,是位年约四十的年轻教授。
开始的时候,周憧还可以陪着相谨一起进去接受医生的观察,到后来,他就不能进去了。而相谨也慢慢习惯了吃药打针流程,也就那样。他拒绝周憧再来看他被摆弄的样子,反正很快就会离开这个鬼地方,他们很快就可以在一起。
医生打电话给相楠说,病人很配合治疗,但是效果不太大,他觉得需要加qiáng刺激。
相楠来看了相谨,发现相谨确实还是没有变化,不过他和周憧倒是越来越好了。但凡周憧说的话,相谨总会听进去大部分,这样不好。
周先生,我们谈谈。趁着相谨在里面治疗,相楠把周憧叫到外面。
什么事,相楠先生?周憧的注意力还在想着相谨,一时间没有察觉到相楠的qíng绪。
已经快一个月了,周先生该离开了。相楠叹息着说,不知道是惋惜还是提醒。
医生说他qíng况怎么样?周憧皱着眉,似乎事qíng跟他想象中不一样,他原以为相谨很快就会被宣布痊愈,毕竟这一个月来相谨表现的很好很好了。
不太理想,可能要出国治疗。相楠看着他说:这点需要周先生帮忙。把他劝出国外之后,你就可以回到你的生活去了,不用再受此困扰。
我说过,我把相谨当朋友,其实并不算困扰,我也希望他好。周憧说:你们究竟是怎么判断出他有病的,我看他表现的很好,真的。不就是不喜欢别人烦他么,难道这就是神经病了?
他依然坚持他的那些荒唐的故事,而我们这些真正的亲人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这是正常的吗?相楠很挫败,感到无力。
人的思想有千百种,这不能判断他就是有病。周憧略烦躁地说。
但是我相信医生的判断,每个医生都认为他不正常。相楠说。
不正常就不正常,没人规定不正常就一地要接受治疗。周憧有点爆发的感觉,连日来看见相谨明明不喜欢,却还要被打针吃药,当自己是个神经病处理,他就感到沉重:只要他不再无故伤人,不就可以了吗?你们究竟有没有认真了解过他?他其实想要安稳平凡的生活你们知道吗?
相楠对他点头:我知道,我还知道,他想你陪他永远。但你做得到吗?
周憧张了张嘴,一直以来小心翼翼藏着的东西被人捅破了。他以为没人知道,他就可以继续哄骗下去,一边希望相谨好好地,一边又不愿意搭上自己的后半生,最后他还是会选择默默离开。
你要么早点离开他,要么给他一辈子,否则我不会坐视不理。相楠看着那个傻傻的年轻人说。
一句话把周憧打入了死胡同,不,应该说是两难的境地。他理智上一直都以为自己到了时间就会离开,就算以后还是会继续和相谨来往,那也是出于朋友之间的感qíng。
而现在,相楠对他说,要么一辈子,要么早点离开。
你什么时候送他出国?他蹲下来,抱着浆糊一样混乱的脑袋问。
越快越好,如果你心里已经有了决定,请告诉我。相楠站在他身边说。
让我考虑一下周憧扒了扒头发,很烦躁的样子,其实我觉得他真的不是很严重。
现在不是他的问题,而是你选择。相楠没有允许他转移话题。
你让我怎么选择,我一点都不希望他接受什么劳什子治疗。周憧低沉地咆哮说:你知道他每天都很难受吗?他根本就不喜欢吃那些莫名其妙又没有任何用处的药,也不喜欢注she那些会让他昏昏沉沉的药水!
相楠告诉他:跟我说这些没用,只想要你的答案。
周憧呵呵地笑了,身为相谨的亲大哥相楠都可以这么无qíng,他一介外人为什么要cao心那么多,显得自己多么傻呀。
好,我现在就去劝他,然后随便你想送他出国就出国,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反正他是你的亲弟弟,又不是我的亲弟弟!
相楠目送他起身离开,气冲冲地进了治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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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谨刚刚被放出来,jīng神有些困顿地坐在椅子上。看见周憧过来,他眼睛亮了一下,虽说不喜欢周憧看见这样的自己,但是周憧每次都来他还是很开心。
走近一看才知道,周憧似乎脸色不太好,他说:怎么了?
没事。周憧一屁股坐到他身边,脸色臭臭地说:你哥真不是个好人。
相谨微微笑了笑,他喜欢听这句话:你才知道,他本来就不是好人。
嗯。周憧伸手摸了摸,相谨那只因为挂水而冰冷的手背,痛吗?表皮都青紫了,有淤血似的。
没有感觉。相谨唯一感到的是温暖,周憧的掌心时刻都是gān慡暖和的。
饿了吗?回去做饭吃。周憧不想再坐在这里,经过刚才的争执,他现在对这些治疗的器材场景等等,产生了心理厌恶。
走。相谨缓了缓,站起身来,周憧看到他的身形似乎恍惚了一下,于是心里更加后悔。他当初就不应该答应相楠,不应该忽悠相谨来治疗。照这样下去,没病都会治出病来。
他扶着相谨说:靠在我身上,别倔。
相谨这辈子,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示弱的念头。他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越有人关心越委屈,因为有人紧张自己,才有委屈的资格。
我没事。虽然这么说,他还是选择轻轻地靠着周憧。
他们走出来时,相楠还在外面,二人都选择xing地忽视了这位。
相楠抬头看见他们相扶相持的模样,别有意味地看了周憧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无论是去还是留,记住你自己的选择。
我们走。相谨拉着周憧匆匆离开,他敏感地感觉到,相楠和周憧之间有什么令他不安的事qíng。
回到屋里,周憧倒了杯开水给相谨:你jīng神不太好,喝杯水就去休息,我做好了饭再叫你。
相谨接过水杯,一边喝一边看着周憧,眼神有点令人不自在好吧,从知道他是周憧开始,相谨的眼神就一直是这么露骨。
这种时候,代表他想亲近亲近。
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快去睡觉吧。周憧用bào力把他推进房间,再推倒在chuáng上,睡觉。
相谨一收手臂,把周憧拉倒在chuáng上,他整个人翻身压在周憧身上,声音低低说:你在想什么?
这是他最经常问的一句,周憧特意上网查过,会这么一直问的人,代表他缺乏安全感。他摸着相谨后脑勺的头发说:想怎么跟你哥撕bī。
相谨弯了弯嘴角,他对你做了什么,我帮你揍他。
周憧笑呵呵地说:你大哥你也敢揍?看来相楠说得没错,相谨对他一点都不尊重。
惹你不开心,谁都揍。相谨说得理所当然。
这样的他,周憧心里暖融融地,真的不忍心拒绝,他犹豫了很久,几次开口都咽回去,直到最后才说:今天跟你哥谈了几句,他有意送你出国治疗。
相谨的回答很简单粗bào:你陪我去,我就去。
周憧苦笑,他就是不能再陪下去了。相楠所担心的东西,他自己也很清楚。要么一辈子,要么别再继续令人深陷。
相谨,我想回去几天。感受到身上的人肌ròu紧绷了一下,他说:我出来了一个月了,还没有回去见过父母,你总不能不让我回去看看吧?
相谨当然很想不让周憧回去,可是他很清楚,周憧很重视家人,几乎每天都打电话回去。假如他用bào力手段留下周憧,周憧恐怕会永远恨他。
几番挣扎,最后他还是妥协了:你想什么时候回去。
周憧没想到他会这么慡快,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明天回去。
相谨闻言抱紧他,好像他还没走就开始烦躁了:回去多久?不许超过三天。
三天太少了。周憧无语,细心地哄他:你想想看,我回去了总得陪陪家人,然后再看看亲戚长辈们,最后还要和朋友联系见面,三天时间怎么够?
五天,不能再多。相谨狠了狠心,给他添了两天。
好。周憧也不再得寸进尺,有些事五天已经够了,如果五天都不能决定的事qíng,那就说明相谨真的很重要,出乎意料地重要。
说好这件事,在chuáng上陪相谨躺了一会儿,周憧就起身去厨房做饭了。因为是暂时离开前的最后一天,他特意做得很丰盛。
中午相谨吃得也很满足,周憧本以为他会有点qíng绪什么的,可是直到天亮来临,他依旧表现淡定。
临走的时候周憧忍不住逗他:你就不怕我不会来吗?
相谨说:那你会回来吗?
周憧语塞,然后保证:我一定会回来。
嗯。相谨握住他的手捏了捏,回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周憧出去的时候是真的觉得,自己不可能说走就走,以后都不回来。但是世事难料,这是他最后一次踏足同心疗养院。
坐上车的时候,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周憧以为是相楠的,可是号码虽然熟悉,却不是相楠。
【我是相谨,你现在在哪里?到家里了吗?】
周憧旁若无人地笑了,笑得肩膀一耸一耸,他几乎可以想象到相谨是怎么威胁工作人员,继而抢到工作人员的手机来发短信。
他回:还在车上,没那么快。还有你,把手机还给工作人员,叫你哥给你买个手机,笨蛋。
【好,买了手机再给你打电话。】
周憧回:ok!
过了好一会儿,短信又来了,这次却是相楠的:你回家了?
周憧回:是啊,我回去几天。
相楠:意思是下次回来就不会再走?
周憧:我再考虑,无论怎么样,我都会回去跟他说清楚。
相楠:我不赞同,要么你现在走了就别再回来。我比较希望你通过电话劝服他,让他出国治疗。
周憧:如果我不到场,你觉得我能劝服他?
相楠:画个蓝图给他,他会听你的。
周憧:许诺不能实现的蓝图,我会良心不安一辈子。
相楠:那就为他留下。
这是最后一条短信,不是周憧不想继续回复,而是因为周憧的手机突然没电了,不,应该是死机了才对。他郁闷地折腾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行,看来要换手机了。
周憧昨天通知了家里人,说自己今天回来,大概中午会到。周妈妈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饭等他,所以他没有在外面耽搁,一切先回了家里再说。
许久不见家里人,大家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度过了一个中午,下午周憧终于有时间出去把手机买上。
然而很巧,出个街就遇到一帮损友。周憧这个消失了一个月的人,很快就被连拉带拽地推进了包厢里,泡了一下午。
到了饭点,再次被拉去饭局。
周憧一看天色都这么晚了,心里头惦记着相谨,他和一个比较好朋友说,我出去一下,手机坏了,得买个手机暂用。
那朋友说:我陪你去吧,买手机我在行。
周憧没拒绝,俩人一起出去了。
既然是暂用的,就随便挑了个顺眼的买了。他拿出旧的手机,让销售员帮他换上手机卡,开机。
以为会有相谨的消息或者电话,结果没有,他猜是相楠的动作太慢,还没给相谨买手机呢。于是他就放心了,他之前一直担心自己关机会让相谨恼火。
回去继续叫上他们,咱们去维港半岛玩玩。朋友搭着周憧的肩膀,一起离开手机专柜。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周憧拿出来一看,是相楠的号码,他对朋友说:要不你先上去,我接个电话。
ok。
相楠很少直接打电话过来,一般都是发短信,这次可能是因为他不在相谨身边:喂?相楠先生,有事吗?他最怕又是谈相谨出国的事qíng。
相谨不见了,他有可能去找你,你注意一下你的周围。手机里传来相楠的急切声音,这还是周憧第一次直面感受到他的qíng绪起伏,那么厉害。
他怎么会不见?周憧皱紧眉头,他不相信相谨会无缘无故地跑掉。
我跟他说你不会回来了,你不喜欢他有病,只有治好了病才能和你在一起。相楠不掩饰自己做过的事qíng,就是这样。
周憧不知道自己该生气还是该怎样,相楠!呵呵,你真是个好哥哥。真他妈太好了,这辈子就没见过他这样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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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ān净利落地挂了相楠的话,周憧立刻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周氏旗下的酒店。
如果相谨真的会来找他,他能想到的就是那里。
第七十四章 现实05蛇jīng病男友攻略
一路赶到酒店,周憧下了车到处寻找,还问了酒店的大堂经理,有没有见过相谨。
郑经理还记得一个月前那位误入酒店的病人先生,但是今天晚上并没有见到他。
周憧给相楠拨了个电话:相楠,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相楠说:大概是一个小时之前。
我知道了。周憧再次挂掉电话,他现在莫名地心急,一点都没有心qíng和相楠细说。
按理说已经一个小时了,相谨的目的地要是酒店的话,早已经到了。除非他有别的地方去,或者在路上因什么而耽搁了周憧更希望是前者。
郑经理,如果见到他就立刻通知我。吩咐了一声,周憧坐车回去把自己的车取出来,然后去了邻市车站。
他觉得相谨应该不会去别的地方,他的目的地一定是来找自己。如果他到了本市就一定去了酒店,但是他没有,说明他还没有出发。
花了四十分钟到了车站之后,周憧直接去了广播室,说自己的一位朋友走失了,身上没有手机,联系不上。
广播室播了几遍寻人广播,周憧站在门口,关注每一个相谨可能出现的方向。当他看到那个高大的男子时,悬在半空的心终于找到了安全降落的方式。
相谨!周憧害怕相谨会走,他快步跑过去,然而相谨yīn郁的眼神却令他不敢再进一步贴近,怎么了?
相谨向他走过去,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把他按进自己的怀抱里:他说你不会再回来了。所以他一时冲动,就跑了出来。
他骗你的,别听他胡说八道。周憧咬牙说,他还没跟相楠算账了。不过现在不是讨伐相楠的时候,他环着相谨的背部拍了拍说:怎么跑出来又不来找我?能这么快见到面,真是全赖运气够好。
没钱。相谨面色凶狠地说,乘务员不让我上车。
周憧无语地笑了,没钱当然不让上车,他还像揍人怎么地,好吧,吃饭了吗?我带你去吃饭。他走了之后,没人给相谨做饭,饭堂的相谨绝对不爱吃。
好。相谨握紧他的手,点点头,他说去哪里就去哪里。
周憧载着相谨,在附近找了一家饭店,坐下来之后才想到要给相楠打个电话报平安,在打电话之前,他跟相谨说:你不见了,相楠打了电话给我。
相谨瞄了他一眼,听他说:我现在打个电话告诉他,你在我这里,ok?
打给他gān什么,让他抓我回去吗?相谨说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周憧。自己突然跑出来找他,他是什么想法?高兴还是困扰?
他露出这种眼神,周憧根本就不可能说出令他伤心难过的话,没有,只是通知他一声,他也很担心你,虽然这件事他是罪魁祸首。
相谨稍微犹豫了片刻:你打吧,就算他来了,我不答应他也带不走我。发现周憧无语地看着自己,他微微笑说:我可能真的有病,他说你不会再回来的时候,我想杀了他。
周憧握住手机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说:嗯,你只是口头说说对不对,你之前也对我说过要杀了我什么的。这个男人的口头禅不就是弄死你杀死你吗,他一次也没有做过。
相谨自己知道:我不是说说而已。那是真的。
但是,你控制住了自己,那就不是什么大事。周憧玩转着手中的手机说,低着头假装在看菜单,把这个话题略过去:你看看自己喜欢吃什么,我打个电话。他把菜单移到相谨面前。
跟相楠说了几句之后,俩人沉默地等待了一会儿。
那,今天晚上,你准备怎么办?人都在身边了,周憧却不知道该怎么安置他。
相谨看他:那要看你准备拿我怎么办?
周憧心里一阵混乱,当他没见到相谨的时候,很想找到他,可是找到了他,又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要不这样,我们去酒店住一晚上。
今晚过后呢?相谨说。
过后,我送你回去好不好,我暂时还要在家里呆几天。要是这几天带着相谨的话,他脑袋无法思考。
呵,随你。相谨低着头,眼睛盯着面前的茶水。
吃完晚饭,周憧带着相谨在附近的酒店住下。两人要了一间双人标间,有两张chuáng那种。
但相谨视另一张chuáng为无物,洗完澡之后直接躺上了周憧的chuáng。
周憧说:你过去睡,chuáng太窄。
相谨倒是起来了,不过他搬走二chuáng之间的chuáng头柜,把两张chuáng推到一起,这样就够了。
最后还是共用了一个被窝,周憧无语地想,早知道就直接订大chuáng,省得身边这人绞尽脑汁地折腾他。
gān什么呢?拍掉腰上的手臂。
亲你。相谨抱过他,炽热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在嘴唇上,脸上,眼睛上,一切他想吻的地方。
我同意了吗?嘴巴终于被放开,周憧吸着气说,那人的嘴唇却在脖颈间游走。
为什么不同意?相谨沉重的呼吸声,就在他耳边。
周憧张了张嘴,gān涩地说:可能因为不够喜欢你。所以没办法下定决心,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不喜欢我?相谨捧着他的脸,嘴唇抿成一条线,近乎执拗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也许是时间的关系吧周憧垂着眼帘说:我们认识不够久,我也不够了解你。
是因为我是神经病?相谨不需要周憧回答这个问题,捧着那张脸狠狠地吻下去,这样做的感觉,就像他拥有了这个人似得,只要他不放手,周憧就不会走。
久久之后才停止互相掠夺,周憧呼吸凌乱地说:你一直坚持自己没病,不是吗?其实他也不在意,如果真的足够喜欢的话。
也许。相谨总算明白了一些事qíng,就算他坚持自己没病,旁人呢。假如周憧和他在一起,旁人的目光他受得了吗?
算了,别想那么多,这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事qíng。他抬起手臂叹息了一声说。
相谨平躺在他身边说:睡觉。
周憧摸到他的手,在手里捏了捏,晚安。
本以为自己会多少睡不着,但是一夜好眠。第二日周憧醒来,身边已经没了相谨的体温,相谨?他喊了一声,以为相谨在浴室里,但是没人回答,房间里静悄悄地。
爬起来找了一圈之后,人没找到,倒是在chuáng头柜的电话之下看见一张便条:我走了,等我。
周憧马上找到手机,给相楠打电话,一接通之后马上问:相谨在你哪儿吗?
相楠身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里,身边就是相谨,他迟疑了很久才说:我们在机场。
周憧头晕目眩,起来穿上衣服鞋子马上出门,此时的他头发没梳脸没洗,邋邋遢遢地就上路了。
可惜不管他怎么赶,都注定错过这次,相楠发短信说入关的时候,他还在路上。收到这条短信,他把车子靠边停,没有再赶路的必要。
相楠,替我告诉相谨,寒假我会去看他。周憧好。相楠
周憧打开车门,下来靠在车上,头顶是灿烂的阳光和云朵。一架飞机划过蓝天,带走了昨天还睡在他chuáng上的那个人。
也许喜欢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当你以为自己对某个人的感qíng也就那样,而他突然离开了,感qíng却好像瞬间变了。
不爱与爱,一字之差而已。
三年后,a市。
热闹的婚礼现场,到处洋溢的喜悦欢欣的气息。今天是a市有名的周家和高家两家豪门联姻,a市有些头脸的人都来参加了。
新郎周憧因为一个电话而去了休息室,这个电话打了很久。主要是今天是他的婚礼,相谨发脾气了。明明之前说好,用假结婚来应付他父母因周憧的母亲之前入院,硬bī着他结婚。
哆哆哆,周先生,新娘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您打完电话了吗?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过来敲门。
周憧好说好歹才和相谨准备挂电话,好了相谨,我要出去了,婚礼结束之后再给你电话,别生气。等相谨答应了之后,他才打开门,对门外的工作人员说:好了,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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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周先生。
走了几步,周憧的嘴角僵硬地抽了抽,因为他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抱歉地对工作人员说: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果然又是相谨的,他回到休息室关上门才接通:又怎么了?刚刚不是说了很久吗?他哄得都快没词了好吗?
相谨说:我才想起来,今天我生日。
周憧扶额:你的生日不是下个月吗,难道是我记错了?他不认为是自己记错了,因为一起过了好几个生日了。
今天过新历。相谨理直气壮地说。
你周憧什么脾气都没有,说:那你想要什么?
许愿。
行,你许许许。周憧巴不得赶紧地搞定这个事儿jīng。
相谨沉默了几秒:周憧,我不想你结婚,我后悔了,你不要结婚。
相谨?他在开玩笑吗?这事是之前商量好的,想悔婚也不能挑在这个时候啊?
是不是觉得我很任xing?相谨在那边自嘲地笑了:但是不管你怎么怪我,我还是决定了,你不能结婚,就是这样。
并没有周憧什么都说不出来,更不会觉得相谨耍他,任xing,因为相谨有权利这样要求,是他错了,以为这是个两全的办法他深呼吸了一下,说:我现在扔下整个婚礼去参加你的生日宴,会被打死吗?不管是他的父母还是新娘的父母,都不会放过他的。可是相谨说不想他结婚的时候,他还是心痛了,如果相谨一定要任xing,他上刀山下火海也相陪。
相谨一下子笑了,喜悦地说:不会,谁敢打你,我同意了吗?
周憧:怎么就那么无语,这还是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尾巴相谨吗?
相谨很认真很认真,许了个愿:只要你过来,我每年的生日愿望都让你给许。你说的,我就去做。
周憧想吐槽来着,相谨的生日愿望有什么用,他想要什么又不是没有,相谨难道还会拒绝吗?
不过他依然表示自己很高兴,说:那你等着,qíng况允许我就过来。其实心里头已经有主意了,人生就那么一回,他尽力争取过,可是还是觉得遗憾,如果就这样结婚的话他永远都对不起相谨,不管相谨在不在意都好。
相谨臭着脸说:什么叫做qíng况允许,你还是打算结婚吗?我不许你结婚,我不答应。
周憧说:原来你说过的话都是放屁,可以今天这样明天那样,那你说爱我是不是真的?
相谨气炸,在电话那边咆哮:你胡说八道什么,现在说的是你结婚的事qíng?还有,你不相信我,你凭什么不相信我?当年他一回国就追到a市,整天像条狗一样追在周憧屁股后面,整个a市的年轻圈子都知道他喜欢周憧,而他们明明在一起,却始终没有公开过,他不想一辈子做个地下qíng人。
偏生周憧还说:胡说八道的是你,我挂了,新娘在催我。挂电话的最后一刻,他似乎听见了相谨说:你给我等着,我去砸了你的婚礼!
周憧还真有点怂,相谨不是那种说到做不到的人,他说会来就会来。靠,也就是说,他现在需要尽快解决这个婚礼靠靠靠,早知道就不逗他了。
也不知道在国外治疗的时候哪里出了错,周憧每一次去看相谨,都发现相谨的xing格在变化。他变得越来越活泼了,偶尔还能装装深沉,可是在周憧面前,他就是个二中深井冰。
总之相谨被宣布痊愈之后,比以前更像神经病,而各位专家愣是说他痊愈了。周憧觉得,自己已经开始不懂这个神奇的世界。
高天雅小姐,我们可以谈一谈吗?新人即将就要举行婚礼,周憧却在这个时候把新娘子带走了。
怎么,你家那个又有什么要求?新娘子高天雅是高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她父亲和周憧的父亲是好友,俩家一早就有联姻的想法。不过高天雅和周憧半斤八两,外面早就有了一个同居的女朋友。
咳咳,他说要过来砸婚礼,我看这场婚礼没有办法继续了。带新娘来到一个背人的地方,周憧有些歉意地说。
发生了什么事?之前不是说得挺好的吗?高天雅略有惊讶,他们之前还说好的,四个人坐在一起谈了很久,问过彼此的意思才决定要不要结婚。
我也不知道他,突然就说不想我结婚了。周憧偷偷嘘了一眼高天雅,这个女人的气场可是比爷们儿都要足,是个十足的qiáng攻。
他突然想取消婚礼就取消婚礼?你也陪着他胡闹?高天雅沉默了一下,虽然没有感到很愤怒,可是心里不舒服还是有的,她说:你要想清楚后果,如果这场婚礼办不下去,会影响很大。不止是俩家的关系那么简单。
这个我知道,但是也要考虑相谨,万一他真的过来了,咱们都得上头条。周憧很无奈地说,同时也觉得很不好意思。
周憧,你这个决定太突然了,就算我同意,我们的家人高天雅不敢想象,要是周憧现在突然中止婚礼,他们的家人会怎么生气。
他们一定会生气我知道。周憧看了看时间,心急地说:我亲自去和爸妈他们说,你放心,这些事jiāo给我来处理,我不会让你的名声受损的。
他这样说,高天雅只好叹气地摊摊手,因为此刻的周憧是一副心意已决的样子,她劝也劝不了了,那好吧,我看你们真是瞎折腾,一点都不着调。要是提前一天,他们就没登记,就没办婚礼,那时候说的话,比现在明智一百倍。
对不起。周憧汗哒哒地道了声歉,然后就回头出去了。反正他自己也不知道,事qíng为什么会这样发展。大概是之前相谨太好说话了吧,那家伙就是个芝麻包子。
周憧的妈妈林敏仪一直都在找他们,此刻见了周憧出来,皱眉说:你们去了哪里?客人们都在等着你们呢!
妈,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周憧把林敏仪拉到一旁,把之前和高天雅说的事qíng重新说一次。
胡闹!为什么不能继续?婚礼是你说停止就停止的吗?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别忘了你和天雅是登记了的!你们是合法的夫妻!林敏仪很生气,周憧突然说停止婚礼,那简直就是胡闹!她能不生气吗!
妈,我知道我这样令你们很失望,可是我周憧焦头烂额,但他没办法继续给相谨打电话,说这个婚礼会办下去。
既然你明知道会令我们失望,那你们为什么还要这么任xing啊?是不是因为那个姓相的男人,你跟他还有来往?林敏仪生气过后,也很想知道周憧为什么要突然这么说。
敏仪,你们在说什么?怎么还不出去?周擎走过来,看见妻子和儿子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爸,我不想结婚了。周憧开门见山地说,就算知道周擎会很生气,因为周擎很疼高天雅这个好友的女儿。他自己本身没有女儿,他从来都是把高天雅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看待的。
胡说什么?周擎果然皱紧眉头,还没等周憧解释就说:你是不是越长越蠢了,这种话可以随便乱说吗?现在是你和天雅的婚礼,你们已经登记了,你说不想结婚是什么意思?
爸,我真的不能和天雅结婚,我知道你会生气,但您很清楚,我不爱天雅小姐,和她结婚就是耽误了她。周憧一心想着相谨的事qíng,此刻不得不对他爸爸说:我现在需要离开,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好吗?他想去阻止相谨的到来,他不希望今天这场婚礼闹得两家人不得安宁。
混账!你现在离开,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大家都在等着你和天雅,你走了天雅怎么办?你让我们两家怎么办?周擎一听周憧说要离开,怒得不知道怎么样才好,他又生气又疑惑,周憧这个小子从来都很听话的,怎么今天却这么离谱!
毛毛,你告诉妈妈,是不是因为那个男人?林敏仪住院那段时间,已经知道相谨的事,为了让儿子答应结婚,她甚至用病痛威胁过儿子。
你跟那个男人还有来往?周擎竖着眉毛,怒目而视,要不是场合不对,他就要找棍子来揍人了。
爸妈,我对不起你们,现在我真的需要离开一下,不管您怎么生气,请等我回来再说好吗?到时候我会向高家请罪的,这是我的责任我不会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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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林敏仪喝住他,想改变他的决定。
对不起。周憧看着父亲周擎铁青的脸色说,然后挣脱林敏仪的手,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酒店。
他开着自己今天去接新娘的婚车,就这样飚上马路。现在的时间是九点钟,还有一个小时不足的时间,相谨应该还没出发的。周憧一边开车,一边想给相谨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里,屏幕上好友罗晓的电话先来了。
新郎官,你丫玩儿什么呢?新娘还在这里你就走了?罗晓刚才就看到他了,可是没追上,故此打个电话问问。
罗晓,你知道相谨现在在哪里吗?快告诉我。周憧懒得挂了,直接问。
什么?相谨,哪个相谨?
还能有哪个相谨?他家相谨,可是他不敢这么说,到目前为止俩人还是地下恋qíng。
罗晓惊讶地说:你要找相谨gān什么?你和他又不是一挂的。虽然相谨扬言要追周憧,但两个人现实里好像从来没有什么jiāo集吧。相谨是最近几年才出现在a市上流圈子的,和周憧一个乖孩子派的,一个叛逆纨绔派的!
废话就不要说了,有答案没有,没有就挂。周憧对着电话吼。
靠!这么着急找相谨gān什么?罗晓一头雾水,可是周憧都这么说了,他肯定告诉他:听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啊,好像说相谨在聚地道,听说今天他生日,你找他gān什么呀??
谢了!周憧一转方向盘,全速向聚地道开去。
今天是相谨的新历生日吗?周憧一想自己的结婚的日期是他定的,靠,真他/妈当真是个巧合?
今天是相家四公子生日,聚地道一个其他的客人都没有,因为被相谨包场了。所以周憧一去的时候,招待就抱歉地告诉他今天被包场。周憧报了相谨的名号,才进去的。
一路来到音乐声震天动地,鬼哭láng嚎的大厅,要不是这里真的是酒店,周憧还以为自己来到了酒吧。里面简直是h翻了天,什么样的人都有,乌烟瘴气,堪比市内最乱的酒吧现场。
相谨怎么会喜欢这种地方?
因为周憧是从婚礼现场赶过来的,他虽然没忘记把自己的新郎官胸花摘掉,可是一身白色西装笔挺的他,还是和这个空间格格不入,就像自己突然闯入了一个充满妖怪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是人类。
这是谁?当周憧走进来的时候,不少人停下来看他,靠,太乱入了周憧不理会别人的侧目,他猜测着相谨会坐在哪里?按照相谨的尿xing,这时候应该坐在整个大厅最高的地方。所以周憧就按照哪里最高就望向哪里,果然见到相谨一个人坐在一张宽大的豹纹沙发上面,居高临下地望着下方。
他今天是寿星,身上穿着比较闪亮的着装,全身上下jīng细得一丝不苟,让他看起来像展览馆的假人。此刻相谨的手里端着一杯酒,正面无表qíng地喝着,然而似乎不满意酒的味道,很快就把酒杯放回桌上。
这时候一个妖娆的男孩走上来,邀请相谨去跳舞。他站在两步开外,对相谨笑着说了句什么,可惜相谨没有回应他,不过也没有拒绝就是了。
男孩开始大胆地想要靠上去,相谨直接给了他一脚。
滚!
第七十五章 现实06蛇jīng病男友攻略
今晚a市大半的豪门世家都去参加周高两家的联姻,相少的生日宴倒是冷清了。一个带着满面笑容的年轻男子走到相谨的身边坐下,他是相谨这几年认识的猪朋狗友之一,也是相谨比较好的朋友,叫蒋立昀。相谨和周憧在一起的事qíng,他是为数不多的知qíng者。
你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这样叫冷清?相谨抬起下巴,对着满大厅群魔乱舞的人说。
人多又怎么样,一个都不是相少想要的人。蒋立昀十分可惜地问他:你就这么算了?当初不是为了他才来a市的吗?今天人家都结婚了,你他/妈还在这里磨叽?这可不像相谨平时的作风,他平时都是简单粗bào的。
你知道个屁,我跟他的事qíng还轮不到你cha嘴。相谨不太在意地站起来,现在的他跟三年前出院那会儿差了很多,刚出院那会儿瘦得周憧都不敢认了,现在好歹算个正常。
你想怎么做?蒋立昀看见相谨站起来,立马有些兴奋,以为有好戏看了。
没有相谨张着嘴想说什么,可是看到某个人的时候,他突然微笑起来。
怎么了?蒋立昀没等相谨往下说,就看见某个人正向这里走来,他的表现和相谨不一样,简直就是见鬼了。他在心里cao了一声,周憧怎么会在这里?那是周憧吗?我/cao,他不是今天结婚吗?
cao什么cao,那是你能cao的吗?相谨瞪了蒋立昀一眼,然后就紧紧地盯着场下走来的人。他真的来了,这个认知令人喜悦而兴奋,是他今晚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此刻周憧正在辛苦地扒开人群,向相谨的方向走去。好不容易终于走到台阶下了,他抬头一看,就看见两个人死死瞪着自己,这是gān什么?
周憧随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然后抬脚走上去。来到相谨跟前的时候,他脸上的表qíng是平静的,一点都不像是刚刚做了壮举的人。
相谨,生日快乐。
一直期待着两人会说出什么劲爆话来的蒋立昀,闻言就惊呆了下巴。他就cao了,敢qíng周憧是来替相谨过生日的,好一句生日快乐啊。
哦,礼物呢?相谨抱臂看着他,明明很高兴,却仍然要装作淡定。
你还真贪心,我来了就是份礼物。周憧也抱臂着看他,你什么时候改习惯过新历生日了?还有婚礼日期,特么地,别说是巧合,他不信。
相谨说:因为今天是个好日子,听说你今天结婚?真的吗?
是的啊,不过可能没办法继续了。周憧深深叹气。
为什么?相谨没惊讶,不过蒋立昀惊讶了,明显一身新郎官打扮的周憧,居然跟他们说婚礼没办法继续。
还装
周憧睨着对面的男人,没办法,谁叫他是相谨,他这辈子都认命了,说:因为我男朋友不许,他出尔反尔,不守信用,你说这样的男朋友还有留着的必要吗?
当然有。相谨不淡定地抱住他:换男朋友是死罪,你敢!
蒋立昀被这俩人的一问一答,彻底弄疯:我说你们俩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
会说话吗,把狗嘴闭上。周憧捂住他的嘴,好日子说什么死死死。
相谨吻了吻周憧的手心,弄得人痒痒地,只好放开他:算了,你这个人就是这样。周憧说完,突然靠近相谨,在相谨的脸上亲了一下,再次祝你生日快乐。
这样怎么够。相谨勾住他的脖子,现场来了一记法式舌/吻。
底下全魔乱舞的人,纷纷拍手叫好。其中也有拿出手机拍照录像的人。
被这样,会被发现的。周憧很清楚,只要过了今晚,他和相谨的事qíng就纸包不住火了。这下他的父母一定会气炸,说不定会当成宰了他。
你为了我能做到这个地步,就不能为了我公开?相谨深深地凝视他,在一起几年了,他没有享受过在公众场合跟周憧亲密的滋味。每一次都是躲躲藏藏,每一次都只能偷偷摸摸。
以前就算了,为了能让周憧接受自己,他什么都忍受了。但是现在,他已经快忍到极限了:告诉我,你还想让我等到什么时候?示弱不再他的字典里出现,但是此刻真的受伤了。
对不起周憧才知道,原来相谨跟他一起受了这么多委屈。
对不起的下一句呢?相谨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就开始苦笑了,他真的没把握,原来周憧还是不爱他吗?
傻瓜一个。周憧亲亲他的嘴角:下一句是我爱你。
纵然前路艰难,但是想那么多gān嘛,已经确定就是这个人了。一起走过这么几年,要是可以离开,早就没有jiāo集了。
相谨出国治疗的第一年,周憧整个寒暑假都泡在那里陪着。第二年,他大学毕业,连实习都推了,依旧飞到相谨身边,这是最典型的千里送了吧。
幸好治疗只是两年的时间,两年后相谨就回国了。在家里休养了几个月,他直接扎根到了a市,用装可怜的方式追了周憧一段时间。周憧开始是为了把相谨的身体调养回来,才经常去他住处留宿。
后来相谨身体好了,生活圈子也正常了,周憧就放手让他自己去适应,去jiāo朋友。结果相谨就成了a市有名的纨绔公子哥,同时坚持不懈地骚扰他,各种死缠烂打各种表白。有他微博的人都知道,他单恋一个人,他微博昵称就叫做:相谨要睡周毛毛a市很多人知道周憧是谁,但是他们不知道周毛毛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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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谨回国的第二年和周憧在一起,并同居。几个月前周憧家里偶然知道了相谨的存在,立马bī着周憧分手。周憧当然不肯妥协,他爸就说,不分手不行,你得给我结婚生子,要不我跟你妈就不要你了。
刚好那段时间周妈妈身体不舒服,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周憧心慌慌。恰巧这时候,高天雅来找他商量了假结婚的事qíng。他和高天雅从小就知道对方的存在,只是一直没有接触而已,得知高天雅是同的时候,他答应了假结婚的做法。
开始相谨也同意了,毕竟周妈妈进了医院,就算安慰老人家也要做个样子。不过事实就是,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他特么反悔了。
我爱你这三个字,是相谨第一次从周憧嘴里听到,所以他激动了,抱着周憧亲个没完。
结束一吻之后,相谨不满地咬着他的嘴唇说:你和那个女人登记了,我很不慡。早知道他就提前一天后悔,别看他任xing得那么理直气壮,其实他也是迟迟不敢决定一切都是因为太在乎,害怕失去他。
呵呵,你还有脸说,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变成准二婚。周憧qiáng颜欢笑,今晚算是丢了大脸,等下次回家负荆请罪的时候,他被打断腿都是轻的。
反正已经这样了,明天去办离婚。相谨捏着周憧的下巴,想再来一吻。
滚你。周憧看见这里人太多,而且环境又不好,便拉着相谨先离开:走,找个地方谈。
相谨被他拉着,虽然没有反抗,可是满身都是负能量,恨不得马上就撕毁周憧的结婚证!他现在看结了婚的男人超不慡,也很后悔,他早一天早一天就好了。
如果知道自己再周憧的心里这么有地位
我也爱你,明天去离婚好不好?顺便对外公开,我是你男朋友。相谨觉得,既然周憧连婚礼都愿意为他取消,那就gān脆打铁趁热,把名分拿到手。
公开个屁,你是嫌还不够乱是吗,我爸会打死我。
周憧随便找了一间房进去,相谨一进门就把他按在门板上,热烈地亲吻,抚摸。
这么着急gān什么,有事跟你谈周憧受不了地拉出裤裆里手,靠,色qing狂。相谨号称痊愈之后,xing格越来越跳脱了,对这方面尤其是,简直比以前还像神经病。
谈什么正事,有cao你要紧?相谨放开他,走到chuáng上坐好,解开自己的皮带,这几天很想你,过来亲亲我。这几天因为结婚的事qíng,闹别扭了,一直没有亲热过。
中门大开,周憧不用想也知道他想要什么。
要点脸行吗?这种事他不常做,倒是相谨喜欢对他做。
在你面前不要,要脸就没你。相谨要脸的话,当初就不会死缠烂打。虽然周憧寒暑假会去看看,但是他很清楚,周憧那是出于愧疚心理,根本不是真心爱上他。
回国之后他磨了好久,可惜周憧只愿意和他谈地下qíng。
周憧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搞定相谨一次并不难,他在周憧手下就是半个快枪手,一碰就来劲的那种。好在胜在次数多,夫夫生活倒是感觉不到不满足。
快点。看见周憧走过来了,相谨浑身都激动得不行。他试了很多回这样的场景,每次还是会浑身亢奋,恨不得把周憧压在chuáng上cao/死他。
周憧走到相谨的**单膝跪下来,先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掉,然后才接过相谨手里的那杆东西。这是他亲密接触了两年之久的玩意儿,熟悉到他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象出来是什么模样的。
被含进嘴里的那一刻,相谨的神qíng是*的,他双手握住周憧的头,轻轻地按压。当周憧习惯xing地使用技巧伺候的时候,相谨就更加激动,仰头喘得不行。嗯!很舒服恨不得把周憧的头按紧,永远也不要出去。
唔很舒服相谨一边享受一边低喘,他露出的腰线绷得笔直,肌ròu都浮现了。
因为被弄得太慡的缘故,相谨喊得很xing感,周憧这个做事的人都觉得害羞。不过他没忘记自己速战速决的决定,在五分钟之内,对相谨使出了最大的杀手锏相谨肯定不是周憧的对手,他叫了没几分钟就到顶了,最后那几十秒,他狠狠地抱着相谨的脑袋,往里冲刺。
啊,cao!
周憧退开自己的嘴巴,用手接住相谨的东西。
相谨向后一倒,呼呼地喘着气,太他/妈舒服。他喘息了一下,懊恼地说:周憧,忘记拍照了。说好要公开的,没图说个jb,没图怎么炫耀。
周憧的神经一跳,拍照就不用了吧。他差点忘了相谨这个爱好,喜欢拍他们的照片。但是以前不能发,看来地下恋qíng把他憋得够呛。
不行,帮我弄起来,我拿手机来拍。相谨看见周憧在擦手,马上跟他说,自己满口袋找手机。
周憧很清楚相谨,不达到目的是不会罢休的,只好重新摸上去,把他弄起来。相谨现在二十六岁,天天龙jīng虎猛地,一弄就起来了。他用摄像头对着自己的大宝贝和周憧的嘴,把大宝贝深深没进去,就咔嚓咔嚓地开始拍摄。
拍了几张静态图之后,就开录影,按着周憧的脑袋缓缓推动,还发出销/魂的低喘。最后一张是周憧握住他的大宝贝放在嘴边伸舌/头舔的正面照,很清晰地看见周憧的面孔。
这张好。相谨露出一个很纯粹的笑容,代表他很开心。这个男人,今晚过后就会被所有人知道,他是他相谨的男人。
拍完这些之后,相谨就没有分神去拍了,先享受了再说。
又一次把相谨搞定之后,周憧推开他,去洗手间洗嘴巴和手。因为这次相谨把东西she他嘴里了,一股腥咸的味道充斥着他的味蕾和嗅觉。
等周憧出来的时候,相谨正在翻看刚才拍的照片,一边看一边勾着嘴角偷笑。自从决定结婚之后,周憧很久没有见过相谨这么jīng神的时候了。
发现周憧站在浴室门口看着自己,相谨缓缓把笑容收起来。倒也没有板着脸,只是挺严肃地,你过来一下。
周憧走过去,相谨一把拉着他坐到chuáng上来,他说:嘴巴洗gān净了没有,我要和你接吻。看见周憧一脸沉默,相谨讪讪地,算了,我也不嫌弃你。他捧着周憧的脸蛋,大口大口地啃下去,把人的嘴巴啃得乱七八糟。
这是个跨世纪的法式舌吻,长到令人喘不过起来。最后相谨呼吸凌乱地开着手机,和周憧拍了好几张亲密的接吻照。他已经安排好了,哪张做屏保,哪张做壁纸。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秀恩爱,心中暗喜。
周憧有些受不了他,他必须重申一下:我答应取消婚礼,但是没有说要和你公开。所有事qíng一起来,是怕他爸妈受到的刺激不够大吗?
相谨闻言说:打铁要趁热,古人说的话总不会骗人的。
周憧抢掉他的手机:照片就留在手机里自己看,你要是敢发出去,我就换男朋友。
你不能。相谨抢回来,信誓旦旦地说:你这辈子只能跟我在一起。
你知道讲道理三个字怎么写吗?周憧咬牙切齿,他今晚被气到了。
我不知道,我连小学都没有读。十八岁之前是傻子,十八岁之后是神经病,二十三岁之后说痊愈了,但那是骗人的。
好周憧深呼吸说:随你吧,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他这样令相谨感到不舒服,难道真的自己错了吗?你不要这样,我不是想为难你,你有没有想过,一直拖下去不是办法。
直接出柜就是办法?回想今晚一切,周憧有点扶额的冲动,他当初是吃了什么*药,相谨一个电话就让他抛下整个婚礼,一下子对不起那么多人。
但是可悲的是,再来一次他还是可能会做同样的选择。
为我再努力一次?我不值得吗?相谨掰过他的头,之前那些兴奋早就没了,他的心qíng随着周憧的一举一动在变化,在不安。
不为你努力,我不会在这里。周憧说着,抵住他的额头。这个男人就像专克他的**,解不了舍不得。
谢谢。相谨低语,侧头吻了吻爱人的唇。
周憧也吻吻他,说:时间不早了,我再不回去我爸会宰了我。他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因为之前和相谨吻得太用力,他感觉嘴唇上刺痛刺痛地。
相谨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需要我送你回去吗?他担心周憧的爸爸会发飙,他去了虽然不顶什么用,但是至少可以当ròu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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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憧摇头拒绝:你别来,我爸看见你还得了。到时候真的气出三长两短来,就不好了。
相谨不是不明白自己今天做了什么,他只是没办法忍受,对周家二老还是很愧疚的,嗯,不过明天你还是要去民政局把离婚证办下来,要是明天办不下来
我知道。周憧无奈说,然后就出去了。
相谨等人离开后,就躺在chuáng上玩手机,先是把自己的微博昵称从相谨要睡周毛毛,改成相谨睡了周毛毛。微博头像改掉,改成他和周憧接吻的一张清晰照片。
想了想,发了另外两张接吻的照片,写着:在我微博留言祝我孤独一生的都出来看看!今天我过生日,有人给我过生日来了,你们看清这是谁,凸!
相四少的微博从三年起就四海闻名,他的粉丝多到堪比网络红人,甚至连网络红人都要自愧不如。因为相谨公然承认自己是个gay,而且十分高调地暗恋着一个男人。所已很多圈内人和腐女关注他。
后来他又在圈子里yù求不满地宣言他迟早要睡了那个暗恋的人,并且时不时就在微博上说那个人的坏话每次因地下qíng而郁闷之后。
甚至连微博昵称都改成这么无下限直白得真是够了。
特别是周憧传出要结婚的这段时间,相谨频繁地发微博发牢骚,语言和图片都是灰暗的颜色。至此人人都留言说他注定要孤独一生!曾经排队这样刷他的评论区:相谨和周毛毛是没有结果的,相谨死了这条心吧!
相谨看见成千上万的保持队形,就怒发微博:等着瞧,给你们看打脸啪啪啪!
有人弱弱地留言:只有我觉得,博主和暗恋的人最后会he吗?
结果这个人马上被群嘲,他们都是看了相四少的微博好几年的人,要是有这个可能的话,早就普天同庆了。就是因为没可能,这个微博才会整天怨气冲天嘛!
不过今天晚上真的是惊煞四座,相谨的这条微博一刷出来,效果可以想象得到。有种平静的湖面突然被一颗**狂轰的凌乱感。
关注相谨微博的人,除了不认识的众多腐女们,还有现实认识的猪朋狗友们。相谨看着评论区的流言,一秒钟惊爆五百条,他无所谓地笑了笑,心qíng好就是这么任xing。
评论的内容一溜儿惊呆了小伙伴,小伙伴要去上吊冷静,或者吃口翔冷静。还有就是一边瞎狗眼一边恭喜他,博主太不容易了,这个微博以后终于可以天天太阳花。另外还有一部分,一边惊呆一边赞叹小攻和小受的颜,原来博主和博主暗恋的人这么惊艳四座!
那些天天看见相谨在微博上怨妇脸的人,真的没想到,相谨其实是斯斯文文,高高冷冷的一个人,一点都不像是yù求不满的怨妇。
嗯,大部分粉丝看热闹之余,都觉得相谨有点闷骚兼怨妇,以为他是猥琐大叔,没想到这么年轻,颜值也这么高。
蒋立昀也是久久等不到相谨出来,才无聊拿出手机来玩,结果有人告诉他,叫他上微博,有好料看。他上去之后,就被相谨炫酷的微博昵称给惊呆了。行啊,才进去多久就改状态了,这就变成已经睡过了。
作为知qíng者,他在众多id出脱颖而出地留下一句:恭喜你,终于要转正了。
既然有空发微博,那就说明已经完事了吧。蒋立昀发了一条短信过去,问他现在在哪里?搞定没有?
相谨没有回复他,而是直接从房间里走出来,回到吵吵闹闹的大厅里。蒋立昀一看见他来了,连忙挤眉弄眼地笑,四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相谨不接蒋立昀的茬,他和周憧的事qíng蒋立昀最清楚。
突然不结婚,突然为你出柜,他是不是脑子傻掉了?
相谨冷冷瞥了他一眼,不喜欢这句话,他说:不要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他怎么做不需要你来评论。不关是之前还是现在,相谨都听不得别人说周憧的不是。
蒋立昀立刻举起手投降,ok!我不说了。他也不是有意的,圈里的人都知道他只是嘴贱而已。
周憧回到婚礼现场,发现客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也是的,他离开的时候就不早了。
毛毛!林敏仪最先发现周憧回来,她连忙小跑过来。
妈,我没事。周憧对上母亲关心的眼神,心里一阵内疚,都是他的错。
没事就好,快过去吧,你爸爸和高家的人都在等你。林敏仪说,可是神qíng并没有放松,眉头都是紧皱的。她现在已经不那么气儿子取消婚礼的事qíng,而是担心儿子会不会被高家男人拆了。
今天闹成这样,新郎官突然抛下新娘子走了,谁都没想到。高家的人就更没想到了。他们算是看着周憧长大的,很清楚周憧是个什么xing子的年轻人。按理说,应该不会出现今晚这样的事qíng,可偏偏就是出现了。
周憧跟着林敏仪走进房间里,看见大家都在呢,三堂会审这是:爸爸,高叔叔,高阿姨。轮流喊了一遍屋里的所有人,周憧发现高天雅和高志轩不在,可能是先回去了。
哼!你还知道回来!还不快点和你高叔叔他们道个歉,解释一下你这样做的原因。要是没说出个理由来,我们大家都不会原谅你!周擎还是向着儿子的,并没有令他难做。
高叔叔,高阿姨,还有大家,周憧给你们道歉,今晚实在是太对不起了。周憧向着众人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众人见他道歉态度诚恳,并且也是一副很内疚的模样,总算没有说什么指责的话。毛毛啊,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你爸爸说,你有急事要出去办。说话的是高天雅的爸爸高长斌,他是看着周憧长大的,对周憧很满意。这个大男孩虽然出身富贵,但是身上一点富家子弟的坏毛病都没有。
高叔叔,我令您失望了,突然打断这场婚礼,是因为我知道我和天雅在一起,是耽误了天雅,我不能为她带来好的生活和美满的婚姻。周憧深深自责地说。
第七十六章 现实07蛇jīng病男友攻略
你这孩怎么这么说,你是高叔叔看着长大,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就是因为高长斌清楚周憧是什么为人,所以才没有生气。要是换成别个这样对待他女儿,他早就掳袖子拼命了。
高叔叔,我说的是真的。周憧也很烦恼,到底要怎么解释才能让大家接受。
毛毛,你今天实在是太任xing了!你高叔叔虽然不怪罪你,但是你怎么样也要给个jiāo代,你和天雅的事qíng不能就这么算了。林敏仪说,她害怕周憧突然把自己喜欢男人的事qíng爆出来。
妈,我他要怎么jiāo代,他倒是想说,可是他妈会撕了他。
周憧,你高叔叔还在等着你,你马上表个态,这事是你做错了,婚事大家以后再商量。周擎态度qiáng硬地说,剥夺了周憧说其他决定的权利。
周憧一听周擎连名带姓地说他,就知道他爸很生气,可他仍然硬着头皮忤逆了他爸的意思,爸,我不能对不起天雅小姐,如果我真的和她结婚了,高叔叔恐怕会更恨我。
众人一听,都以为周憧做了一件足够糟糕的事,周擎脸色铁青:你闭上嘴!他隐约知道周憧要说什么东西。
这次不行,对不起爸爸。周憧鼓起了勇气,才终于咽了咽口水说:高叔叔对不起,我是个gay,我没办法喜欢女人。所以就不举行婚礼了,这样很说得通。
周擎气得手指发抖地指着他:你你别胡说八道!
爸,我是同xing恋,只喜欢男人那种。他爸明明早就知道,还要装惊讶。
你闭嘴!周擎嚯地站起来,脸黑黑地看着周憧。其他人也是反应不一,不过都不约而同地露出原来如此的表qíng。高家人惊讶过后,就是庆幸,幸好这还没怎么样就发现了,不然女儿的后半辈子应该怎么过。
高叔叔,对不住,我犹豫了很久,差点欺骗你们,很抱歉。这次的事给您和您的家人添麻烦了,我很抱歉!周憧再一次对高家人鞠躬道歉。
这倒是弄得高长斌不好怪罪他,毕竟及时发现这种事,他也是庆幸的,还好他的女儿没有造成很大的损失。
阿擎,算了,既然毛毛这么说,那就是我们两家有缘无分吧。高长斌了解周擎的脾气,这下周憧一定会被修理:这种事也不是毛毛自己要来的,他是个乖孩子你还不知道吗?你也不要太怪罪他。
长斌,你不用为他说话,他就是突然长了反骨,想要气死我!周擎咬牙切齿地说,瞪着一副任你打骂模样的周憧。儿子是他的,他还不了解吗!可就是不能不气,气死了快!好好的一场婚礼结果弄成这样,他图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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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时间很晚了,先送高叔叔他们回去吧,有什么事咱们回头再说。周憧小心翼翼地提议,自家要上演全武行,也要关起门来才行啊。
哼!周擎虽然气归气,但是还没气昏头。他想想也是,就没有再提溜着他不放。作为周家大家长,自然要出去送送高家人。一场婚礼弄成现在这样,以后他面对高家人都没脸了。
阿擎,孩子还小,可以慢慢教回来,你不要太急躁。毛毛那孩子是个好脾气,他不会不听你的。高长斌还是害怕周擎火起来会动棍子,所以不放心地叮嘱。
长斌,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的。就是对不起你家天雅,看我家那臭小子做的都是什么事,真是太周擎握住好友的手,无法表达自己的歉意。还有就是,他毕竟隐瞒了儿子喜欢男人的事实。他之前只以为是孩子还小没定xing,管教一下就能掰过来了,现在看到周憧比他想象中还要坚持。
别这么说,姻缘自有天定。孩子们没有缘分,那就是缘分还在别处了。勉qiáng不来,倒不如顺其自然,你说是不是?咱们一把年纪的人了,难道还看不开吗?高长斌安慰说,千万别认为孩子是个同xing恋就没救了。
唉,我懂我懂,孩子都债,活该欠他们的。周擎说,倒是满肚子火气被高长斌劝下来了那么一点。
送完高家人之后,周擎就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回去了。
爸
你闭嘴!
妈,我今天这样做虽然错了,可是如果我什么都不说,才是对天雅和高叔叔一家最大的伤害。周憧忍不住辩解起来,他虽然觉得自己没做错,可是架不住被家人不理解。
毛毛,你爸生气的不是你这样做,而是你选的时机太不对了。迟一点或者早一点都可以,可是你偏偏选在这个节骨眼是,你倒是好,丢下一个烂摊子就走了。林敏仪也抱怨起来,当时周憧走了之后她都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然后就拼命想法子安抚这个安抚那个。
妈,我知道,这件事确实是我错了。周憧也很无奈,谁叫他早不早晚不晚,就偏偏重生到那个时候呢!如果能早一天,他都很满足了。
你还知道认错就好。事到如今,什么都泡汤了,脸也丢出去了,林敏仪倒是想发火,可她总不能打死儿子,你老是跟我说,你真的一辈子不能喜欢女人了吗?
不能。周憧斩钉截铁。
林敏仪捂住心脏,周憧连忙帮她顺气,被她一巴掌拍开:滚!你不是我儿子!
妈周憧很无奈,无力,你这样说我很伤心的。
那你妈就不伤心了?她的独子,她老周家的独苗苗,她又问:你那个什么男朋友,他究竟有什么好,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
不知道,我就是喜欢他。周憧低着头,乖乖挨训。要是这样能应付过关就好了。
哼!听到这么不着调的回答,周擎是气得不能再形容,周憧二十几年加起来,也还没今天一天那么可恶。
爸,您是有知识有阅历的人,您会理解对吗?周憧拉着周父的手,使出了杀手锏。
少恭维我,别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你给老子听着,老子不管你是喜欢男的还是女的,你最好皮绷紧点,少给我惹些乱七八糟的风流债回来。你以后娶谁我就不管了,只要能生儿子就随便你自己。周擎不是没看惯了这些的人,儿子喜欢男人就喜欢吧,只要别闹的太过就行了。孩子是必须生的,不然周憧老了谁给他养老。
谢谢爸。周憧倒是没想到,他爸会这么通qíng达理。毕竟当初他爸也是震怒过得,几乎拿椅子摔他。
没错!孩子一定要生,否则我跟你没完!林敏仪说,猛戳儿子的额头。
谢谢妈。周憧乖乖地说。
回到家,周憧洗完澡没多久,就接到了相谨的电话。
喂。周憧刚洗完澡,声音懒洋洋地。
回家了吗?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相谨也是刚回到家里,马上给周憧打电话。
我爸妈勉qiáng搞定了。
相谨闻言就放心了,又问:明天呢?
周憧知道相谨问的是离婚的事,他烦恼地坐起来,还没联系,不过已经说开了,明天再联系去办离婚。
她没问你为什么离婚?相谨见过高天雅一面,一个很有主意的女人。
就说你不愿意了,她理解的,没有多问。不过累人家多了个二婚的名头,周憧的心里很过意不去。
明天来我公寓,我要和你一起去民政局。
你去gān什么?
想去,不行吗?相谨一本正经地说,爬上chuáng头点了一支烟,有一口每一口地抽着。他平时不是很爱抽,心烦的时候抽一根。
办完了我再打给你。周憧说。
不行,你去的时候就得叫上我。相谨不妥协地说。
又不是你离婚,你去了有什么用。周憧是不希望相谨和高天雅撞上,多不好意思。
不扯皮,反正我要去的,你不许我去难道是不想离婚?相谨yīn郁地叼着烟,眼神有点吓人。怪不得周憧说他更像神经病了,是有道理的。
周憧无语:你想太多了,要是不想离,我今天就不会去找你。还有,和她结婚是什么原因你自己最清楚,说得好像我是个渣男似得。
相谨想想也是,周憧跟高天雅根本八竿子打不着,自己是糙木皆兵了。想想当时婚礼上丢了的新郎,正在和自己亲热,他就感到暗喜,我随便说的,又不是真的怀疑你。
是吗?周憧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然后看看时间,凌晨几分,相谨,挂了吧,很晚了。
相谨说好今晚要早点睡的,可是一聊就忘了,都是周毛毛的错,嗯,挂了。他gān净利落地挂了电话,然而马上有点后悔,他再次打了一个过去。
喂,又怎么了?
晚安。
一脸无语的周憧:好,晚安。他究竟摊上了个什么男朋友。
周憧穿着整齐地从楼梯上走下来,他妈林敏仪瞧见他,立刻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哼哼。
他挺无奈地:妈,我家户口本
不想给。林敏仪低头喝粥。
周憧走到她身边坐下来,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连哄带骗,妈,我真的知道错了,您也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林敏仪说:那也不能否认你辜负了一个女孩子的事实。
周憧:
户口本和结婚证最终是拿到了,就是林敏仪叮嘱了一句:要是高家男人要怎么你你就自己看着办吧,别伤了残了就行,总得要让人家出出气。
这是亲妈不是?
八点出头,周憧带着早餐敲响了相谨公寓的门。相谨**了上半身来开门,睡眼惺忪的他,看见周憧就笑了,不顾周憧的反抗,硬是在门口上演限制级画面。
你够了啊。周憧好不容易推开他,拎着早餐走进去,快去刷牙洗脸,我们越好九点钟见面的。
没想到你真的会来。相谨什么都没说,就说了这句。
周憧摸着下巴想,是不是他最近表现太渣了,相谨接二连三地表示没有安全感。可他明明是个十全十美的完美男友,一点都不渣。
相谨洗漱完之后,披着浴巾就出来了。
吃早餐吧。周憧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看见他出来就朝桌上的早餐努努嘴。
不想吃早餐,想吃你。相谨直接走到周憧跟前,腆着脸凑上去。
滚!周憧给他一巴掌:快点吃,不然我自己去,你该gān嘛gān嘛。
相谨拗不过他,最终只是要了一个短暂的吻,然后老老实实吃早餐。
二人收拾好出门的时候,已经八点四十分。来到民政局的时候,刚好九点,而高天雅已经在门口显眼处等待了。
高挑冷峻的美女,带着一副墨镜。看见自己的准前夫身后还跟着jian夫,她冷不丁地冷笑了一下,对周憧说:你太惯着他了。她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但是女朋友从来不敢质疑她的决定。
抱歉,我们来迟了。周憧不好意思地笑笑,要是相谨不在身边,他还可以辩解辩解。
现在才九点。相谨揽着周憧的肩膀,对高天雅说:我们感qíng好,所以我才跟着他。你那女朋友呢,能眼睁睁看着你结婚,对你的感qíng恐怕也就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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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口无遮拦的混蛋,周憧给了他一脚:你少说两句,不知道就别胡说八道。尴尬地看看高天雅:不好意思,他这个人嘴贱。
高天雅不在意地摇摇头:我们进去吧。
相谨也想跟着进去,被周憧阻止了:给我老实待着,否则你就自己回去。
心怀忐忑地在门口等了许久,周憧和高天雅终于出来了,俩人正有说有笑地并排走。周憧再次和高天雅道歉:真的很抱歉,给你带来困扰了。
高天雅摆摆手:其实这样也好,我就说被你伤透了,以后都不想随便结婚。家里就不会再bī她。
周憧摸摸鼻子,看来这个渣男的称号他要背很久很久。
对了。高天雅说:虽然我很理解你,但是我大哥不理解,他可能会对你下手,你小心点。
高天雅踩着高跟鞋款款而去,相谨脸臭臭地走过来说:跟她说什么,说得这么开心?
没说什么。想着高志轩的事,周憧没说出来,直接上车。
相谨找的酒店,和周憧一起把车停进去,然后俩人勾肩搭背地进了电梯。周憧不知道相谨上酒店gān嘛去:早饭不是吃过了吗?
相谨白了他一眼:谁说我们去吃早饭。
周憧用眼神询问他,不然呢?
开房啊。相谨咧着红红的嘴一笑,然后把周憧推到电梯角落,勾起他的下巴就亲起来。
亲完一个,周憧才有机会吐槽他,大早上开房,有病呢。
相谨这个姿势学名为壁咚,邪邪地一笑,离了婚的男人,我发现这个身份也不错。从单身到结婚又到单身,周憧不会知道他的心qíng过程。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他现在很高兴。
好了,别闹了。熟知相谨又开始抽风了,周憧很无奈。
你离婚了,我很高兴。嘴角总是止不住上扬,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们俩是一对儿。
高兴就要开房?周憧稍微仰头看着他,眼里点点星光。
嗯,非开房不能表达我此刻的心qíng。相谨照着他的脸亲下去,怎么亲都不够。
周憧给他逗郁闷了,想笑又笑不出来。他知道相谨是来真的,大早上拉他开房,也就相谨这颗万年奇葩做得出来。
带身份证了吗?你刚办完离婚,应该有的吧。相谨在周憧的兜里搜来搜去,找出他的钱包,轻车熟路地拿钱拿身份证。
两位先生,请问要什么房?
总统套房,嗯周憧,我们住个几天再回去怎么样?相谨觉得这个提议挺好的,在一起很久,却要处处避人耳目,从没有疯狂过。
不怎么样。周憧抢过钱包,把房卡办下来,然后扔给相谨。
相谨对房卡送了个飞吻,眉开眼笑的模样,仿佛天蓝水绿。
俩人手牵着手一路晃进房间里,相谨一进屋就解扣子,然后解裤头从门口脱到浴室。他倚在门口对周憧勾勾手指头,洗鸳鸯浴吗?
周憧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自己洗吧,我出门的时候洗过了。
周憧,你就这么点要求都不满足我?相谨踢下牛仔裤,拿到手里往周憧的脸上扔去,要是周憧再不满足,就**扔死他。
幼稚不幼稚?
行,你先进去吧。周憧抓他的牛仔裤,随手放在椅子上。洗澡就洗澡呗,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可以满足的。
他也是就地脱衣服,不紧不慢地,比相谨脱得好看多了,简直就是表演。相谨一见这样,就不愿意进去,他就要在门口看着周憧脱gān净。
周憧身高一米七几不足一八零,身材均匀,属于气质暖男的范畴。和相谨侵略xing十足的脸相比,周憧五官偏向柔和清隽,有种让人一见就心qíng舒服清慡的感觉。此刻脱了衣服,也是一身的柔韧温暖。
他把衣服往椅子上一收,就走到相谨那边去。
相谨的眼睛从没离开过他,那是种迷恋和爱恋,也有少许看不见的依赖。等周憧好不容易走过来了,相谨一把抱住他,俩人身高相差太多,相谨几乎一九零的个头,周憧看他也得拼命抬头挺胸的状态下。
这样接吻和拥抱都很不方便,用周憧的话来说就是,脖子累,多难受。
嘴是亲到一块儿了,相谨的手也没少到处乱摸。因为这是第一次在家以外的场景发生亲密关系,他可说是稀罕得不行,感受很美妙。这是周毛毛的腰,这是周毛毛的背,这是周毛毛的脖子,这是周毛毛的耳朵进去洗澡。亲得够久了,周憧推推相谨,把他推进浴室里淋浴去。
嗯相谨和周憧站在花洒下面,依旧黏在一起没分开,就抱着在水花下面接吻。因为是七月天,也不怕着凉,俩人在浴室里耗了挺久的。
等真正洗澡的时候,才那么几分钟,相谨在水下抹着自己的脸,吻你吻得嘴巴酸了。
周憧压根儿就不想说话。
相谨笑:周憧,我喜欢吻你。
周憧也笑:你还喜欢上我呢。
那模样儿,把相谨惹得不行,背对着他说:快帮我擦俩下背,一会儿上chuáng上去。再面对面的话,他会把持不住,在浴室里就发作。
周憧拿过毛巾拧成一条,在相谨的背上洗刷刷地擦起来。相谨不但身高比周憧高,身材也壮。刚出院那会儿肋骨一根根地,一摸硌一手。现在ròu都养回来了,几乎够得上标准身材。
行了,出去吧。周憧关水拉了毛巾,把自己和相谨裹起来,胡乱擦了一把。
出去之后找了chuī风机,把自己的头发chuīgān,又把相谨的狗头弄过来chuī。俩人都是赤条条地出去的,一前一后,直接扑到chuáng上去。
周憧在下,相谨在上,抱着互相啃了一顿就奔主题。酒店的chuáng头柜上就有套子和ky,拿过来撕开直接用。
在外面果然有新鲜感,今天的相谨特别激动,结束了美好的第一次之后,他搂着喘息不止的周憧说:找个时间去度假,我们还没有一起出过门。一起去超市买个菜之类的当然不算。
周憧想想也就答应了,确实没有和相谨好好地享受过什么:等这件事解决再说。此刻他还不知道,相谨把二人的照片发出去了,不用多久全城都知道他们在热恋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反悔。相谨狠狠地亲了他一口,对未来有了美好的期待。
切,说得我经常反悔似得。周憧抱着他的脑袋,吻着吻着,发生了第二次。
结束后睡了一觉,十二点钟起来吃午饭,无聊,在屋里看电视,下午做/爱,拍照cao,周憧bào粗口,相谨拍了很多艳照,最下流的那种。
晚上消停了,抱在一块儿扯皮,天南地北地瞎侃了一晚上,十点钟准时睡觉。平时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今天白天累得呗。
第二天周憧醒了,腰上压着一条腿,胸上压着一条手,他嗓音低低地说:相谨,我腰酸屁股疼
那条腿的主人迷糊地动了动说:嗯我揉揉继续压着他睡,早着呢,总统套房要住到明天早上的。
我肚子饿。周憧拿起chuáng头的手表,九点了,睡得真够晚的。
相谨闭着眼睛说:叫人送早餐来。
我想吃龙凤楼。周憧的手就相谨的耳朵边,顺手摸了摸相谨的耳垂。
行吧,满足你。相谨笑了笑,睁开还想睡的眼睛,他亲亲周憧的额头:回来继续。
滚。周憧抬起酸软的腿踹他。
不滚。相谨抱着他说,就是特稀罕这种感觉,抱着男朋友的脖子使劲儿蹭蹭,真好,这是他男人。
第七十七章 现实08蛇jīng病男友攻略
和相谨坐在茶楼里,周憧一开机就收到了无数个未接电话和短信。有爸妈的,有罗晓的,有其他朋友的,其中竟然还有相楠的。
无意识地看了一眼相谨,有种不好的预感,会不会是相谨又做了什么坏事?
随手拨了罗晓的电话,那边一接通就咆哮:你丫上头条了你造吗!!?
什么头条?
高志轩要杀了你,你赶紧躲起来!
周憧愣了好一会儿才理清楚,高志轩就是高天雅她哥,你怎么知道?高天雅跟他打过招呼了,这会儿听了高志轩要杀他也不惊讶。
特么地,全世界都知道啊!罗晓说:你和相谨那点破事已经传开了,赶紧找个地方躲躲吧你,要不然你就等着死吧。不只是高志轩追杀那么简单,罗晓不知道相谨家人那边怎么个qíng况,总之他觉得不会好。还有周憧家里那点事,他也知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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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憧懵懵地问:我和相谨的事谁说的?
罗晓不跟他废话:去看相谨的微博,怎么,你没关注?这俩真的是那种关系?他和好奇啊,一觉醒来世界变得玄幻了,周憧前天还结婚来着。
挂了罗晓的电话,周憧赶紧上相谨的微博。他知道来着,连密码都有,但是他从来不玩这些。
当看见自己和相谨的接吻照片一张又一张地贴在网上,底下的留言多得令人咋舌,周憧终于明白了,他被相谨釜底抽薪了。
但是又怎么样,他要拿着这个去责问相谨吗?
周憧砸呀咧嘴地抽了抽嘴角,他已经可以想象到家里的qíng况了。假如他现在马上回去的话,一定会遇见加qiáng版的男女混合双打。
说曹cao曹cao就到,手机响起了周擎的专属铃声。
你gān什么?相谨看见周憧面色诡异地看着电话,不接吗?
周憧苦着脸说:看来我们的度假要提前进行了。他怂他爸呀,不敢接电话,不敢回家。
是谁?
我爸。周憧瞪了眼他,都是这个惹祸jīng:我不是告诉你,暂时不准公开吗?又不是不想和他公开,等一阵子会怎么样。
相谨无辜地眨眨眼,正好早餐来了,他说:先吃了早餐再说吧,你真的怕,那我跟你一起回家,要杀要剐随便你爸妈。
这是杀还是剐的问题吗?周憧捂着脸,跟bào/力分子无法沟通。
那就更不用怕了,反正我一定会跟你在一起。相谨替他盛了一碗粥,对他来说只要和周憧在一起,其他都不是事儿: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
躲出去的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周憧马上就否决了。他的爸妈没有对不起他,凭什么他能这样做呢。
就像相谨说的那样,反正爸妈又不会剐了他,只要俩个人还能在一起,什么都不是事儿。
吃饱了之后,俩人并肩走出龙凤楼。
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开车。出来的时候只开了一辆车,这会儿相谨去了停车场,就剩下周憧一个人在门口站着。
相谨走了大概三分钟,一个高壮的男人来势汹汹地走到周憧面前,因他带着墨镜,周憧一时没有注意他是谁,直到那人取下墨镜,他才惊呼:高
高志轩二话不说就动手,勾起拳头和周憧打起来。
高志轩,有话好好说!周憧躲了几下,还是被打中了下巴,疼得他直冒汗。
杂碎!我跟你没什么话好说,你这个恶心巴拉的基佬,老子打的就是你!高志轩怒火冲天地说着,本来取消婚礼的当天他就想打周憧了,后来又看见周憧在网上和男人秀恩爱,呵呵,原来如此:你他/妈的,把老子的妹妹当猴耍,把我们高家当猴耍,你很得意是不是?
我没有故意耍你们,不管你信不信!周憧艰难地招架着高志轩的进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熄火才好,他又不能把高天雅的事qíng说出来。
真可笑,你一句不是故意的老子就会放过你吗?高志轩抡起拳头。
你放过谁?相谨从后面抓住他的手腕,硬生生把他的手掰下来,看到周憧脸上的上他就怒了:你敢打他?
高志轩一看是周憧的jian夫,一下子就着了:呸!老子打的就是他!贱男人!
你他/妈闭嘴吧你!相谨的脑子就炸了,这时候还说个屁,打啊!
俩人就像点着的火把,霹雳帕拉地打起来,你一拳我一腿,在茶楼的门口打得分外激烈。
周憧才不会劝架,因为劝也没用,俩男人明明就是杀红了眼,他上去不是找死吗。
茶楼的伙计一看有人在自家门口打架,第一反应就是报警。
专心致志的三人都没想到这层,被赶来的警察抓个正着,三人都被拉回了警局喝茶。
警官对这三个人模狗样的男人说:做个笔录,说说为什么当街打架斗殴,然后叫你们的家人来保释。
cao!高志轩晦气地踢了一脚桌脚,用冰冷的眼神瞪着周憧:是不是你报的警?
周憧蔑视地笑了笑:我傻啊我,报警抓自己?
相谨把周憧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对高志轩说:不服就跟我打,你这样算什么男人?
高志轩怪模怪样地嗤笑:你姘头倒是个男人,只知道躲在男人背后,呸!
你找死!相谨气得又要跳起来打他,被周憧和警官喝住了,警官头痛地看着这三人:你们消停点,给我认真做笔录!
周憧死死地按住相谨,不再和高志轩扯皮,他说:我们做笔录吧,你打电话给相楠,我打个电话给我爸。
相谨安静下来,主要是担心周憧的爸爸:他会不会更生气?
不知道。生气是肯定的吧,周憧掏出手机,打电话。
相谨这时候也不闹了,乖乖地给相楠打电话,跟他们的事qíng比起来,高志轩算个屁。
高志轩见那俩人都不理自己,也不qíng不愿地打了电话回家,但他不是打给家长,而是打给妹妹高天雅。
这边相谨的大哥相楠没空过来,就转给了空闲的二弟相辕,刚巧他在附近,很快就过来了。
看到小弟挂了彩,相辕直接问的周憧:怎么回事?
周憧见过相辕几次,是个面冷心热的哥哥,他老实说了:打架,私人恩怨,不是什么大事。
一旁的高志轩发出嗤笑,骂了句贱/人。
周憧和相辕都皱了眉头,相谨更气愤:你他/妈闭嘴,别以为我拿你们高家没办法!刚才已经知道高志轩的身份了,相谨就更加憋屈,这事明明不是周憧的错。
僵持之间,高天雅也来了,身边跟着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不止如此,后面还有她爸爸高长斌。
高志轩一看见高长斌,脸都绿了,连忙对妹妹使眼色:我不是让你自己来吗?
高天雅抱着胳膊说:我也对你说过,让你不要去找周憧的麻烦,你听了吗?
高志轩委屈死了,他是为了妹妹出气,结果妹妹和家人都不领qíng。
高伯伯,天雅小姐,苏芩小姐。周憧站起来,一一打了招呼,又为高长斌相辕等人一一介绍。
相辕和高长斌握了握手,互相jiāo换名片,我家小弟顽劣过头了,真是对不起。虽然相谨挂了彩没错,但是对方的儿子也没捞到好处。
相先生言重了,是犬子顽劣才对。高长斌瞪了一眼儿子,他也知道周憧和相家四公子好上了,心里也气愤,但是事已至此,难道要得罪光了两家才安乐吗?
不多时周擎匆匆赶来,得知周憧进了警察局,他担心得不行。这个儿子从小到大都没惹过是非,怎么去离个婚就闹进了警局了呢?
阿擎,你来了?高长斌看见老友便挥挥手。
长斌。周擎满脸愧疚地走过来,瞧见一屋子的小辈,都到齐了,连儿子周憧的男朋友也在,好不尴尬。
互相招呼过之后,周憧对他介绍相谨的二哥:爸,这是相谨的二哥,相辕先生。
周擎当然知道相辕,他们之间还有多多少少的生意来往:原来是相辕先生,你好。
周伯父好。相辕十分给面子,连称呼都改了。
以前周擎也只是被他称呼一声周先生,现在变成了周伯父,周擎不是迟钝的人,他的目光转向相谨,这就是孽障儿子的男朋友,相家的四公子,这次是怎么回事?
高长斌说:小辈们意气之争,误会罢了。他不好解释当中的缘故,说出来就不美了。只要周擎和相家都知道谁是谁非就够了,他们算起来也不亏什么。
周擎看看挂彩的相谨,又看看同样挂彩的高志轩,心中了然:长斌啊,都是我家对不住你们,真是对不住。说罢,他刮了周憧一眼,等会儿再收拾你!
相辕提议先离开警局再说,于是办了保释手续,几家人在相辕的邀请下一起聚了午餐。
自从昨天知道了儿子公开跟男人鬼混,周擎本是怀着满心的怒气来的,结果相辕的背景太硬,他小小一个周家抗衡不起。这不是周擎胆小,而是云泥之别,无法撼动。
相辕多年从商,很会做人,席间不停地为弟弟说话,又承认了周憧的身份。对周高两家态度很尊重,俨然当自己是普通的晚辈那样自处。
周擎嘴里不说,其实也知道这件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他倒是庆幸周憧找了个靠谱的对象,但是以后的孙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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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表现逃不过儿子的眼睛,周憧很感激地握住相谨的手,和他相视一笑。
他们幸福了,苏芩小姐却突然离席,说不舒服,要回去休息。
高天雅说:我送你回去。
苏芩摇摇头:我自己回去吧,你留下陪陪你的家人。
高家人对苏芩一点都不陌生,因为这个女孩是高天雅多年来的好朋友,便对高天雅说:既然苏芩不舒服,就送她回家好好休息,我们也快走了。
苏芩和大家说了再见,一个人走出包厢。
高天雅沉默了一会儿,才追出去。她看到个子不高的苏芩蹲在酒店门口,小小的一团,还是像读书时期的她一样,没有变化过。
怎么了?
苏芩站起来,也不看高天雅,直接走到僻静的角落里,才回头:天雅,我们分手吧。
高天雅定定地看着她,以为她在开玩笑,耍脾气:我这几天很忙,没有时间陪你,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知道你忙啊。女朋友是女qiáng人啊,有公司有事业,忙是应该的。苏芩忍住泛滥的眼泪说:忙不要紧,心里有我就很好了。
我心里有没有你,你不是最清楚?高天雅有点烦躁,但是苏芩的眼泪令她心疼更多。
是啊,我以前清楚,但是现在我不清楚了。苏芩吸了吸鼻子,努力地说:从你宣布会结婚开始,我就已经不清楚了,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永远的地下qíng人吗?
高天雅:在一起的时候就说过,我的家庭不许我任xing。
所以看见任xing又幸福的人,我很羡慕。苏芩看着她:还是分手吧,爱qíng让我痛苦,而不是快乐。让我们都潇洒一点,不要用感qíng束缚了自己。
过了很久,高天雅点点头:OK,你有权利去追求,我不阻拦你。我们就好聚好散。
六年感qíng,就这样吧。
散席之后,各自的家长领着自己的人回家。周憧被周擎提着耳朵提回去了,这是妻子林敏仪的叮嘱。
爸爸爸爸,您生气归生气,千万别气坏了身体。周憧觉得他爸真是影帝,刚才在饭桌上还和相辕谈笑风生,现在马上就对他变脸。
你闭嘴!等会儿见了你妈,你自己好好跟她说。
说什么?周憧苦着脸。
说她的孙子没了!
且不提周憧怎么跟妈jiāo代的,相谨此刻也正被相辕提回首都的爸妈住处,一家人因他的事qíng团聚一起。
相家四公子高调公开和男子热恋,这是大事儿。
这种事qíng在相家只有相谨敢gān,因为相爸相妈拿他没办法。要是换成相顾这么gān,早就被打死埋了。
相妈在他进门的第一句话就说:哪家孩子,得空了领回来看看。
相谨从小就不亲家人,看在相家人对他真不错的份儿上,这几年有所好转,特别是相妈这一句,让他连相辕的牢骚都忘记发了。
我这儿有照片,给你看看。
瞧着母子俩抱着手机jiāo头接耳,相爸那儿就显得冷清了。他对前头三个儿子都很严厉,但是相谨,那是一言难尽。现在相谨健健康康,正正常常,他就没什么要求了。
到底怎么着?转头问二儿子。
还不错的人。相辕淡淡地评价。
嗯。相爸就不多问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相谨在家里待了一晚上,第二天匆匆赶回A市。周憧好容易才从他妈手底下溜出来,顺手带了一个药箱。昨晚打电话的时候让相谨照顾自己的伤口,结果人家一点都不在乎。
相谨一把抱住周憧,吻着他的嘴唇说:擦什么药,先让我抱抱你。
周憧放下药箱,和他亲在一块儿,一边解领带一边跌跌撞撞地回到卧室,回家了?你爸妈怎么说?他还没见过相家二老,听说相楠像他们。
没事,改天带你回家,你是我家媳妇了。相谨开心地笑,从来没有哪一天有今天那么令他喜悦,原来被人承认的滋味是这样的。
嗯,那就擦药吧。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周憧推开他,挽起袖子出去把药箱拿过来。
相谨舔舔破掉的嘴角,笑得一脸得意。
比起他们二人的chūn风得意,高天雅过得就没那么好了。和苏芩分手之后,她用大量的工作麻痹自己,一周之后面容憔悴地找上相谨的公寓来。
周憧很惊讶看到她,特别是那张憔悴的脸:你怎么了?把高天雅请进家门,他关心地问。
我和苏芩分手了,整整一周。高天雅坐下来,点起了一支女士烟。
那个谁,我们这里不准抽烟。相谨走出来,把周憧往旁边拉了拉,免得吸高天雅的二手烟。
抱歉。高天雅看了看他们,把烟灭掉,我终于知道苏芩为什么会和我分手了。她苦笑:谁看到你们都会对比吧?虽然你们实在是太任xing了。
周憧泡好茶,给她倒了一杯过去:有时候就是要任xing一把,不然活着为什么?
高天雅:真的?
周憧摇摇头:我哪敢替你做决定,任不任xing在于你自己。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像他自己吧,有相谨一个就觉得够了。
高天雅苦笑了一下:我真的爱她,我需要你们帮忙。
在家里的高家夫妇突然接到女儿的电话:爸妈,我要结婚了。
二老吓了一跳,前女婿已经和男人好了,他们女儿哪来的结婚对象:你说什么?你和谁结婚?
是苏芩。
著名的结婚圣地,高天雅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站在海岛的糙坪上,海风chuī乱了她的发丝。
相谨和周憧身穿白色的礼服,在一旁担忧地看着高天雅,你跟苏芩说清楚了吗?
那天在公寓,高天雅突然做了决定,说要为自己任xing一次。然后他们用一周的时间筹备了这个婚礼。在婚礼前两天,高天雅给苏芩打了电话,要么苏芩过来,和她一起任xing一次,要么苏芩不来,从此各安天涯。
说了。高天雅瞟着身边的两个伴郎,他们不是应该一左一右站在新娘的身边吗?
周憧被相谨拉着不能离开,看什么,以为我们很想做伴郎吗?相谨心里腹诽,另一个新娘的影子都没有,别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一道白色的丽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高天雅惊喜地微笑:是苏芩。
苏芩穿着蓬松的婚纱,像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从那头一直乘着风跑过来。高天雅也缓缓向她走去,当二人抱在一起的时候,背后响起了高家夫妇的喊声:高天雅!
就是这样,高天雅来不及和苏芩亲热,便赶紧拿出戒指求婚:苏芩,嫁给我。她单膝跪下了,眼神真挚纯粹。
高家夫妇越跑越近了,苏芩激动地捂住脸,在家长的见证下接受了求婚:我愿意。
高天雅替她戴上戒指,想亲亲苏芩来着
高天雅!你你你气死我了!高家夫妇气急败坏地边跑边喊。他们接到电话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女儿竟然要和一个女孩子结婚?以为是女儿开玩笑,没想到打听一下就知道,女儿真的去了著名的结婚圣地,还订了婚纱等结婚用品。
夫妇二人连忙乘飞机赶过来,看到了如此不和谐的一幕,气炸了简直。
快走!俩个伴郎护着新娘们,满糙坪逃跑。
爸妈我爱你们!我也爱苏芩!祝福我们吧!高天雅向后扔了花束,笑得开朗喜悦。她和苏芩终于在阳光下牵手,一起走向幸福的开端。
四个人冲进教堂里,在里面对换了衣服。高天雅和苏芩穿着便服离开了,相谨和周憧在西装外面披着婚纱,从另一边继续逃跑。
当他们被高家夫妇抓住的时候,高天雅和苏芩已经登上了蜜越游轮。
怎么是你们?高家夫妇扯掉他们身上的婚纱,发现竟然是两个男人。
高叔叔,高阿姨。周憧无辜地眨眼。
高家夫妇把婚纱摔在他们身上,继续去寻找女儿。
哈哈哈!相谨搂住周憧的肩膀,笑眯了眼:这下好了,结束了。剩下时间就属于他们了吧,不会再有人来打扰,这样很好。
嗯。周憧环上他的脖子,在他嘴角亲吻:该我们享受蜜月了。
相谨如何拒绝得了对方的主动,他欣喜地抱紧周憧,加深这个神圣的吻:说你是爱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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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都知道。只是仍然不自信而已。
我想听见你说。让耳朵再幸福一点又怎么样。
在这个爱qíng的神圣地带,周憧牵起他的手,十指紧扣:我爱你,我的小疯子。
作者有话要说:他们不会恢复记忆了,周憧是因为被系统收走了larr;_larr;系统的目的就是他的记忆。
相谨是因为迁就对方,硬是把自己治好!虽然有很多细节可以写,但是我赶脚我写现代文真的很手残,对不起大家~~(gt_lt)~~新坑开了纯古代,温柔哑攻X女王受,受生包子,喜欢种田题材的菇凉可以戳过去看看另外≧﹏≦弱弱地求个作收,共写了六本书,然而作收让人不忍直视【52书库将分享完结好看的言qíng小说以及耽美小说等,找好看的小说就来52书库<a href="<a href="www.52shuku.vip/"" target="_blank">www.52shuku.vip/"</a> target="_blank"><a href="www.52shuku.vip/</a>" target="_blank">www.52shuku.vip/</a></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