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寻夫记快穿》 第1页 [穿越重生] 《当归寻夫记快穿》作者:南木有栖【完结】 简介 长年泡在酒灌里的当归,有一日大喊:我要做新娘。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系统:好呀好呀! 当归: 系统:去梦境境当红娘,出来就可以做新娘了。 熟悉梦墟境之后,当归拉住浮梦阁的仙君:帝君,别走,我们来聊个几百年灵力。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知道,当归酒仙不过是她的一场春秋大梦。 【高能小剧场】 某日,銘熙帝君气冲冲闯到当归酒肆,吓着周围小仙遁跑了。 听说 你喜欢我的抱抱。神情冷冷的帝君让当归后退,还一天不抱不行,嗯 不,并没有,那日我喝醉了瞎说的。 某女子夸下海口:帝君最喜欢抱我啦,一天不抱都不行。 谁知帝君步步逼近,将当归抱个满怀。 向来言少的帝君道:抱抱,我不吝啬的。 抱的满意的帝君走路都带着一阵微风,吹的周围桃花朵朵开,留下一脸愣的当归。 随后当归冲着天大喊: 死青鸟,你给我滚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了! 【欢迎前来食用】 这是一个系统也被收买的故事。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快穿 古代幻想 搜索关键字:主角:当归,銘熙 ┃ 配角:蕴凤,平洛 第1章 作死的当归 【楔子】 青翠暗影,随风荡起好看的弧度,楠木牌匾上刻着酒馆二字,风中带着纯纯香味,勾的御池里的蟾蜍昏昏欲醉。 一切都那么舒服适宜。 此时,一大喊声从酒馆里驰骋飘荡出来,四个小仙童抬着一雄猛男子从酒馆里出来。 哎,威武将军不听月老劝,非要和当归酒仙拼酒,这不,醉了吧! 其中之一的仙童碎碎念,肩膀又狠狠用力,真沉啊!将军 。 酒馆院落种满了月桂树,长年月桂花盛开,黄白相间,衬的酒气满满的庭院有了一些芳香。 玉石凳,七百两,红木托盘,三百两...粉色长衫的女子站在院落中间拨动着算盘啪啪响。 对面额头低扶着小仙官,抚了抚头上的虚汗,奉承道:酒仙说多少就是多少,绝不少一两。 威武将军名扬天界,却被一个虚岁一千的小酒仙喝趴下,那喝趴下就喝趴下吧,带走就好了嘛,谁知将军硬是耍了一套刀法,将酒仙庭院毁的差不多了。 造孽啊!仙君。 小仙官以为当归姑娘终于放人,松了一口气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不料听到一阵清雅嗓音。 威武将军损伤的物件,一切都好说,可是他打破五千年之前师傅埋下的当归酒,那可是千金都买不回来的美酒,师傅要是回来问我,我可怎么回答 粉色长衫的女子面颊红润,眼眶好似含着一层水,仿佛下一秒有汪洋大海从泪眼中喷涌而出。 这粉色长衫的女子,在这九重天上,何人不知,何人不晓,虽说前任酒仙风流成性,但他拾捡回来的这小女娃,可是他的掌中宝啊!在造酒方面更是有这过高的造诣。 小仙官咽了一口唾沫,神色慌张,问这:当归姑娘想让仙君怎个赔法 小仙官眼珠里转呀转,希望从那水眸中看出点什么,可惜,当归姑娘嫣嫣一笑,水眸明亮几分,开口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上次弼马温伯伯喝醉了到现在还没有醒,明个将军醒了让将军去放放马,让马吃饱了就好。 听起来糯糯的嗓音却让小仙官抽了一口气,威武将军最怕什么,那就是马了,其缘由可要追溯到武威将军孩童之时,彼时武威将军从马背上摔下来,自此武威将军再也没有碰过马。 直到现在,武威将军的坐骑是一只大鹏。 仙官可有什么不认同之说水眸微微一眯,里面迸射出来的精光让仙官连连否认。 仙官边说边往后退:后日,将军定会出现在养马场上,请当归姑娘放心。 粉衣女子伸伸懒腰,真是没用,才喝了一百坛五子酒,就醉成这样,嫌弃之极。 当归闪个身子消失在庭院之中。 九重天上,要说什么仙位是众仙之中最要命的,酒仙当属第一。 世人皆以为仙人本是风骨老长,风姿犹存,却不知道全是一群酒鬼,平日无事就来喝酒。 前任酒仙风流半生,却在王母寿辰之时被不知哪个宫的小仙娥勾的神魂颠倒。此后前任酒仙抛弃了宠爱一千年的关门弟子,找小仙娥去了。 小青鸟,你说师傅那风流的性子能给我追到师娘吗当归坐在池子边,手一下一下从池子里往青鸟身上撩水。 青鸟小小身子二寸而已,却精灵剔透玲珑可爱,青鸟摇摇身子,将水挥洒掉,啼叫几声,飞向一边。 当归被水弄得措不及防,大喊一声:坏鸟!当归起身,飞身而起,看我抓住不拔掉你的毛。 当归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幻化而来,但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每日酿酒玩鸟。 刚踏进酒馆的当归被一声嘲讽吸引过去。 第2页 原来新任酒仙就会拔毛啊! 轻蔑的像是看不起什么的,当归闻声看去,一身紫色长衫的男子优雅的坐在庭院中间,早上被损坏的物件此刻已经全部修好。 哼,难得来个人模人样的仙君。 当归走进去,在距离男子两步的地方,站住,右手臂微升,中指挑起男子下颚,或许是拔青鸟羽毛有些劳累声音含着一丝沙哑: 仙君,你想喝什么酒,我只给酒不给人哦! 一千年岁的仙龄说来稚嫩的很,当归柔软的身段才出显女子芳香,但在月光中平添一丝安雅诱人。 当归嫩白的手指挑起男子面容,精致的刻画出来的脸颊在男子眉眼一笑中有了几分邪魅,男子微微勾角,双臂一个用力,当归只感到一阵晕眩。 如果我都要呢男子邪魅一笑,柔软的长发拂过当归脸颊。 当归坐在男子腿上,瞬间燥热起来,想起身确被男子固定的老老实实不能动。 放开我,登徒子。当归怒斥一下,脸色比仙桃都要红上几分。 男子闻言一挑眉松手,当归立马起身。 当归本想发怒,转身看到男子干净华贵的紫色长衫染上一层碎毛,男子顺着当归视线自然也注意到了。 男子白净的脸刷的黑下来。 给本王弄干净,不然我拆了你的酒肆。 哦豁,口气不小,当归被自己师傅护的好好,怎么可能受的了这气,瞬间将身上的毛往男子身上又拨弄了几下。 男子脸色又黑了几层。 当归一个侧身想闪进屋内,就被一道紫光挡住去路。 真是玩性不改,依旧当初。 当归还没有来的急问男子什么意思,就被安置在白玉桌子旁的板凳上。 当归向来含水的眸子加重一层,呜咽声响起:你调戏我,不配仙君二字。 你先调戏的我,就配的酒仙二字男子侧眼问之,语调微挑。 当归身体顿时柔软起来,懒羊羊趴在桌子上,那是人家喝醉了嘛!酒仙日日喝酒,会醉很正常的,醉了做了什么事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理直气壮,又慵懒散漫,着实无赖一个。 只要你今天把我喝醉,我就放了你,也不告诉你师傅调戏仙君拔青鸟毛之事。 男子应该想到什么好事,板硬的面颊温和起来,似笑非笑握着酒杯。 真是人模狗样的仙君!当归心里肺腑想到。 好,成为酒仙之后我还没有醉过。当归傲娇的说着。 一坛酒,两盏酒杯,一杯一杯饮起,一坛一坛美酒搬出。 当归不记得喝了多少坛酒,也不清楚喝了多少酒,只是最后眼神缥缈,有人在耳边轻声说着:你知道你为什么叫当归吗和当归酒酒名一样吗 当归晕晕乎乎,感觉在河里飘荡荡漾,不着岸边。 当归感觉乱糟糟,一不小心说出自己心里事,说:我也好想一个夫君,可以日日替我暖被子。 天空一声声鸟叫,原本树枝上停留着的小鸟顷刻飞起,留下只只黑影,才活一千年就要死了吗不要啊! 师傅,救命啊! 别鬼哭狼嚎了,这是梦墟境,只要你完成任务,就可以出去了。 不知是从哪出来的声音,当归瞬间停止喊叫,这声音,当归陌生,从未听过。 你是谁我在哪当归问出很傻的问题,但这也是最重要的问题啊! 我名系统,只要你完成当归人,喝了当归酒,我就放你出来。 有病啊!当归暴跳起来,当归酒无色无味,谁能喝出味道啊! 一道青丽的影子从树影中飞出来,当归眼眸一亮,小青鸟,你怎么来了 当归看着站在自己肩膀上的小青鸟,哎,你的羽毛长出来了呀! 带着你的小伙伴去找当归人。 当归撇撇嘴,不想说什么。 空中又紧接着传来一道声音。 记住,别拔青鸟羽毛了。 听到这句话,当归差点一愣神,摔下去。 这什么系统的无处不在嘛!连这种事都知道。 当归不情愿,谁要回去啊,回去也只能守着空寂的当归酒肆,师傅抛弃我抛的那么爽快。 系统或许探索到当归的想法,悠悠开口道:只要你好好找,就能找到你夫君了。 夫君,是不是有人替我暖被了是不是可以在清晨的时候让他出去站着接露水。 当归聪明的脑瓜一转,那我找到的当归人就是我的夫君了吧! 当归欢快的应下来,带着青鸟欢快的去找当归人,哦不,应该说是夫君 影子,你是我的吗 第2章 一 、寻找当归人 群山绿水中,当归有些劳累的撑着船桨,走了三天在夕阳渐沉下看到一位渔夫大哥,听大哥说这是太湖山,风光秀美的很,当归就将船租了过来,自己游览起来。 但,一天下来,秀美什么的,当归没有体会,唯一收获是大哥喝完当归酒后,一句姑娘,你这是酒吗比茶水还淡。 让当归有些伤心,当归酒让天上的老妖怪喝都还是无色无味,这些人又能喝出什么,思及此当归就想把那个所谓的系统抓出来打一顿,当归酒无色无味,谁能喝出味道啊! 第3页 师傅也真是,把当归酒当宝贝似的,还给自己取名当归。 当归看了一眼窝在船头的青鸟,睡的憨香,就因为拔了你的毛嘛,还被看不见影子的系统警告我,要好生宠着你。 夜色渐黑,当归第一次在黑暗中观察这个太湖山。 或许长年处于九重天上,对于灵识敏感,当归总觉得这片山湖不太太平。 咋们逃吧,族长昨日又斩杀了三个族民,就因为没有交上三千耳日! 一道微弱的声音从芦苇间传出来,紧接着又有一道微弱的声音传出来: 那是我们的族长,是带领耳日族族民的领袖,信任她才能让我们族民传承下去! 此声比起第一声要坚定许多,许是说话之人对着族长有这崇拜仰慕之情。 你不要傻了,族长早就不是一百年前的那个族长了。 不是的,我们还是回去乖乖睡觉养足精神,明日收集更多的耳日比较多! 碎碎念不断传出,有人,当归心中一欢喜,荡着船过了。 在这湖中飘荡了两天,除了第一天看见租船的大爷,其余时间都没看见过人影,真是可悲又可怜啊! 当归还记得那系统冷漠飘荡出一句话:记住,在这里,你不是当归酒仙,只是卖酒的丫鬟,名秦殇。 丫鬟,当归听到怒极而起,但反弹不了什么,反而一道寒风而过,当归感到彻骨冷意与丝丝威胁。 租船的大哥问自己名字,自己想也不想脱口而出的秦殇二字,让自己都汗颜! 当归越近,两个清晰的身影出现在秦殇眼前,两人皆穿墨绿色长衫,腰间束着一层白色树叶点缀,仿佛他们是草的精灵。 有人,是不是可以出去啦了,当归暗想。 左边的人率先发现当归,大喊一声:报晓,有人! 右边的人惊讶一番,回头看向当归,左边的人已经消失,等他准备逃跑时却被当归袖子一挥定住,停在原地。 当归停在跟前的时候才发现,他们都是漂浮在水面上,双脚凌空未曾碰水,这地方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还是要赶紧出去的好。 但更让当归感到奇怪的是他居 !然 !没 !有! 影! 子! 神仙姐姐,我不要妖,我是隐藏在芦苇里的精灵,我不害人的!报晓神色着急,手脚并用的解释起来。 当归收敛起略微慌张的神情,眼神缓缓打量年轻的公子,瞧着年岁,大概十七左右的少年,腰带上别这一个葫芦。 当归眼一挑,伸手就去拿葫芦,摘下的葫芦秦殇颠了颠,还挺沉,手刚放在葫芦盖上。 少年就发出急吼吼的声音:神仙姐姐,葫芦里装的是我七日来收集的所有的耳日,若是打开那些耳日就会没了,我怎么向族长交代,到时候族长会杀了我的! 雾气涟涟的眼睛湿润润,像大雨经过他的眼框,当归在九重天上作天作地,倒第一次心生不忍,将手拿了回来。 眼里流光一转,玉手变出红木托盘,盘里的白玉瓷瓶子在月光下闪着晶莹剔透的光。 你喝这酒,喝完告诉我什么感受,我就放了你! 秦殇斟满一杯,递到少年面前。 少年不解的看着怪姐姐,但无奈自己动弹不得,只能勉强自己喝下。 酒一入肚子,一股子涩从头皮开始往下泛起,整张脸皱在一起。 好涩,好涩! 当归满意的眼角微挑,语气都流露出丝丝高兴:涩啊! 运气这么好的吗这么快就找到可以品尝出当归酒的人了吗 你叫什么名字 报晓。 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我住在这里。 你为什么漂浮在水面上 我们天生如此。 那你为什么没有影子 一问一答突然停止。 少年懊恼的低下头,嗓音软软弱弱的,好似快要哭出来。 在秦殇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秦殇听到 我们没有影子,天生没有,我们整个族都没有影子,整个耳日族只有一个人可以有! 少年说的就变得肯定有力,眼神炯炯有神发亮起来。 耳日族是一个弱小种群,它们依靠天地间不用花费分文的阳光为食,昼出夜归,自身灵力可微,一旦遭遇伤害,毫无半点还手之力。 他们隐于世间,做着自己本分的事情,即化阳光为食,吐万物之灵长,供给人间最需要的氧气,平日隐藏在鲜嫩绿色植物上。 少年语速飞快,讲着耳日族的历史渊源,当归脸色难得的沉下来,在一千年的时光里,除了平日玩闹,当归翻阅过藏书馆的话本,却无一本有此记载。 当归心里莫名有了些慌张,莫非我真的回不去了吗 他品出味道来,却不见周围有什么反应,我是缺少点什么吗 当归沉思着,稚嫩的脸庞在周围芦苇的映衬下捉摸不定,身体却发出一种淡淡荧光,而当归却浑然不知。 这是仙人啊,有光,少年目光炯亮盯着当归,神仙姐姐,你救救我们,我们族马上就要面临灭族之危难。 当归看着头顶皎洁明亮的弯月,缓缓道:你慢慢说,说完我在想我要不要救,也或者看我能不能救。 第4页 报晓想到前些时日遇到的紫衣男子,他举手投足之间皆是王者风范,他说:过些时日,你们族会迎来一个发光的女子,有事皆去找她,她会万事具应。 男子手掌用力,伺机而动的鱼怪皆化虚无,一股血腥味浮在太湖山上。 男子一个闪身消失的干净利落,报晓却感受到一股冲天的灵力,压的报晓无法喘气。 原来那位神仙说的是真的,真的会有发光的仙子来。 秦殇不知道报晓在想什么,只觉得弱小的可以被自己秒杀的小仙童眼眸里有某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突然,秦殇想到自己跟他喝酒前,他微低的眼眸有着一样一闪而过的精光。 不好,感觉自己惹了一个大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会改动一些小细节,还望见谅哦~ 第3章 二、 影子族长 星空挂布,月明星稀。 长老,又有三个子民被抓走了!一个似仆人打扮的耳日族少年急忙跑进来。 说出的话余音绕梁,环绕在竹屋之中,似冰雪冻住整个屋子。 大哥,你说怎么办头发黑白交错,纵横生长,葫芦比一般耳日族族民要老旧许多。 被称为大哥的长老抹了把自己的山羊胡子,连着摇摇头,难道天要灭我族 依我看尽快挑选出族长,耳日族不可五年无族长啊! 自第一百一十九位族长陨落之后,耳日族数着年岁,尽这本分收集天下日照,但国不可一日无君,族群也不可一日无族长。 这族长,你以为谁想当就可以当的吗大长老微微叹口气,腰间的绿叶泛黄,但精神面容倒还是可以。 二长老也垂下眉头,是呀!族长是需要进入耳日族且不失去自己影子的某位仙灵才可以当。 庞大的八爪鱼如同这灵虚山湖延绵的群山一样高大伟岸,数不清的尾巴随处乱摆,荡得湖面不得安宁。 两位长老被搅的稳不住自己身影,飞身出来,看到八爪鱼时,眉头浸出一片薄薄的冷汗。 耳日族的族民纷纷被抓走,成为八爪鱼的腹中之物。 救命声叫喊声听起来就惨绝人寰,不忍入耳。 两位长老作为族长去世之后修为最高的耳日族民,一起飞身,冲向八爪鱼,几招下来,虽救出一片子民,但两位长老已浑身是伤跌落在湖面上。 大哥!二长老发出嘶声裂肺的一声喊叫,就看到八爪鱼其中之一的鱼尾将要甩在大长老身上。 大长老眼睛睁大,硬生生看着八爪鱼之一的鱼尾将要落下,大喊一声:难道是天要亡我耳日族 带着不平,声线郁闷之极。 语音刚落,年轻观战的耳日族子民看见一道白光闪过,直击八爪鱼的鱼尾,八爪鱼因白光威力而后倾,跌倒在水里,场面暂时安静下来。 一艘小船缓缓袭来,船头站在一位黑衣女子,待船靠近,才发现女子面肤如雪,柳叶眉流畅的在修长的眼睛之上流转。 可惜,耳日族族民还没有细细观看女子,平静的太湖山再次动乱起来,二长老扶着尚有一丝气息的大长老退回耳日族族民当中。 八爪鱼摇着数条尾巴起啪啪的甩向孤船,黑衣女子脚尖轻点,从船头纵身而起,飘在空中。 此时的黑衣女子对于耳日族来说简直就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九天玄女。 黑衣女子运起自身灵力,将耳日族族民保护起来,同时将湖水化为利剑,直接向八爪鱼中心位置刺去。 快准狠,八爪鱼倒地,荡起一个巨大的浪花。 耳日族族民纷纷呼唤起来,黑衣女子飞至他们身边落地,尚有一丝气息的大长老看到黑衣女子,再往地上一瞥,一道与黑衣女子一模一样的影子出现在地上,大长老挣扎起身,行的是耳日族最尊贵的一种礼仪。 人定拜见族长! 二长老目睹,随及注意到地上那一道纤长的影子,脸色惊骇一下,行礼道:夜半拜见族长! 比起大长老的虚弱无力,二长老多了几分力道,身后的耳日族一众子民互相看看,接连下跪,众人划出一道宏伟雄厚的声音: 我等拜见族长! 秦殇听着报晓说的,不由得翻白眼,都什么年代了,就因为打败了八爪鱼就被族民认定是族长,难怪要面临灭族危险,其智堪忧啊! 我们就在新族长的带领下平安度过一百年的时光。报晓结尾说。 秦殇转着酒杯,半躺着身子,眼神慵懒,神态妩媚:恕我直言,就打死一个八爪鱼,还不足以引领你们整个耳日族吧 报晓立刻反驳,护着自家族长,很不满,不是,我们族长是有影子的! 影子,秦殇想到看到这两个少年的时候他们是没有影子的,撇去报晓空荡荡的地面,没有影子,自称耳日,真是有趣的一个族群,随及想到自己,打趣说: 有影子,那我也有影子,是不是也可以做你们的族长 一脸坚定无疑的报晓勾勾嘴角:不,你没有影子。晓晨看到秦殇不信的样子,又补了一句:不信,你自己看! 秀眉微皱,秦殇看着自己周身,一下跳起来,空!荡!荡!的! 第5页 我的影子呢 秦殇手中已经划出一柄锋利的宝剑,在银白色月光的照耀下,阴森的闪着白光。 报晓吓的腿软,跪倒在地,喊着:神仙姐姐,进入耳日族的地界,只有天选族长才有影子,其余无论人妖仙都没有影子! 周围不知何时,已经白光布满,仿佛初阳已出,照着这个嫩绿的世界。 刚才还是黑夜,怎么说白天就白天了,真是稀奇古怪! 宝剑逼进报晓细嫩脖颈一分,冷眼威胁道:你最好把故事讲完,不然我手中的当归剑可就不认人了。 秦殇眼神泛着一丝冷意,报晓怯弱弱的缩了下脖子。 后在报晓话中,秦殇知道了耳日族,他们居住在鲜美娇嫩的绿色植物中,以白日阳光为食,将吃不完的阳光化为耳日,装进他们从一生出就携带的葫芦里,当然也可以理解为他们天生天养。 在他们的世界里,耳日就是凡间的金钱,可以买到所有的东西。 夜晚可化人,只是若化为人,他们都没有影子,但大部分他们夜晚休眠,和正常的生灵万物一样。 但是最近耳日族动乱的很,族长越来越严厉,一个普通的耳日族子民一天只能收集五十两的耳日,但是族长却要求十天交上六百两耳日。 耳日族自若听话,将他们的族长誓为最高阶之人,每个子民都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因此一些年轻力足正值壮年的耳日族子民每天拼了命的收集耳日,这样淳朴善良的耳日青年可将多收集的耳日分给稍微年长的耳日子民,以保所有的子民都可以交上六百两耳日。 那我的影子哪去了秦殇左侧眼角不断跳着,说了这么多,我的影子呢看了一眼睡得酣甜的青雀,这丫头心真大,自己影子没了还在睡。 报晓双眼瞥了下,暗示秦殇:看到那边那条白光了吗 银白色月光照在湖面,微风徐徐,荡起一层层涟漪,其中一道很长很长白光似乎将太湖山一分为二,若不是细看,大概看不出与普通的月光有什么差别。 那是耳日族族群的界限,一旦进入那条界限,若非族长其他无论什么物种影子都会消失! 报晓骄傲的表情看着秦殇哭笑不得。 后来想到白天似乎也有划过这里,当时自己的影子似乎还在,就听到报晓骄傲的语气继续说:白天当然不设界限了,若是设了岂不是被别人发现我们的存在,会惹来灭顶之灾。 报晓眨眨眼,自信的继续说:我们耳日族有时候也是聪明的一比。 秦殇: 调转船头,一晃一摇使出耳日族的界限,借着皎洁的月光,果然,自己的影子又重新出现了。 秦殇看着当归酒,将报晓扔下去,报晓双脚漂浮在水面之上。 故事听完了,找到一位当归人,秦殇觉得可以了,打算离开这个地方,是不是我找到当归人不够啊,秦殇怀疑,身体刚动一下。 后边沉甸甸的,秦殇望去,报晓笑的安然的坐在船尾,甚至船尾还绑着好几根芦苇。 神仙姐姐,我故事说完了,你要不要帮帮我,看看我们族长到底怎么了,照这种趋势上交耳日我们会受不住的! 报晓小鹿一样干净纯粹的眼睛一炸也不眨的盯着秦殇。 让秦殇心底不隐像随风摆动的芦苇一样,一下一下挠着秦殇的心,痒痒的,有些闷! 秦殇很想硬气的扔下不管两个字,就看到报晓又开始喝当归酒,仰头喝完一杯,低头看秦殇:神仙姐姐,族长她之前真的很好,带领我们走上繁华安逸的生活。 不等秦殇回答,继续喝着当归酒,说:只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发生这种事,我不想变得无家可归。 当归人不醉人的,但是报晓的脸却慢慢红起来:无家可归,流离失所,好可怜! 无家可归,流离失所,秦殇脑海中浮现一个白衣女子在五湖四海中奔走,不曾停下。 为何,自己的心这么痛,但面上秦殇依旧冷着脸,不为所动,只问: 我帮你有什么好处吗 报晓那张稚气未脱的脸瞬间就皱起来,看起来很认真的思考,半会下来,秦殇听到舌头打结的报晓说:我愿意把我的葫芦送给你,长老说送他人葫芦就是把自己性命交予他人! 秦殇无言的笑起,粉嫩衣角翩然而舞,银白色月光像给秦殇镀上一层白光,美而不艳,浑然天成。 明夜此时,我在这里等你! 报晓惊叹一声,拍着自己脑袋:说好的,神仙姐姐,我们明天晚上见,我不能在黑夜里待太长时间,一个时辰就要到了。 双腿灵活穿梭在芦苇之间,渐渐缩着一个白点消失在层层绿叶之间。 第4章 三、收集耳日 报晓似乎没有想到神仙姐姐会答应自己,一路上都带着轻快的笑容,直至听到一声凄惨的叫声从不远处传来。 报晓因未满弱冠之岁,所以六百两耳日按照十三天一收,可是满了的弱冠之岁的子民无论老还是壮,都按十天一收。 族长,这些子民要处理掉吗一魁梧的男子拿着一把刀指着地上跪着的一对夫妻。 第6页 夫妻二人互相看看,眼角处挂着不舍的泪水,一眨一颗圆滚滚的泪珠就落下来,化为水滴滴在灵虚湖面上,荡起层层涟漪。 坐在椅子上的黑衣女子神色平静,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地上求饶的二人,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我不是说了吗交不上来的一律斩杀! 围观的耳日族族民瞬间吸起一股冷气,一律斩杀,太狠了! 拿刀的男子低头看着,又将视线落于刀上,在将视线落在黑衣女子上,嘴巴微张又在闭上。 黑衣女子站起来,摆弄衣袖,衣袖瞬间飞舞起来,冷意加甚在周围一分。 还不杀了,没有点规矩,成什么了 充当侩子手的耳日子民和不自觉流落出决绝与凶狠的蕴凤相比根本不堪一击。 在黑衣女子的注视下,侩子手脸上的汗珠无缘无故落地,在耳日族当侩子手是轻松自在的一件事,百年来都未必用杀耳日族一人,可是最近一年,侩子手自己都不知道这把刀沾染了多少同类的鲜血! 两刀下去,围观的族民纷纷散去,却不敢言语什么,只是一个一个愁眉苦脸,一声慢!在此时显得微不足道。 二长老还有什么事黑衣女子重新做回自己的椅子上,神态自若。 二长老看着慢慢会为一滩水的两个子民,心底的气就慢慢燃烧起来,怒目睁着黑衣女子:蕴凤,你不要太过分了! 侩子手又吸了一口冷气,紧忙退下,在耳日族可以称族长名讳的除了长老之外别无他人,但是现在的族长非彼族长,害怕族长一个不高兴命自己将长老杀了,那可是天大的罪过! 黑衣女子起身回到主殿,二长老跟着。 回到主殿二长老看着黑衣女子不发言,继续说:当年你从八爪鱼手下就下我们耳日一族,我们甚是感谢,可如今你杀耳日族可比当年的八爪鱼还要凶猛! 声声严厉,却在蕴凤的眼里起不到一丝波澜,平静的就像那灵虚湖水,荡都荡不起一点纹路。 黑衣女子慵懒的看着下面站着的中年男子,道:我救你们,并没有让你们还恩,再说这百年来我护着你们安平喜乐,可有哪里做着不对! 句句在理,倒是让二长老挑不错来,黑衣女子继续说:我现在不过执行的是先族长的遗言,尽量多的收集耳日,来营造一个光暗共存的世界,这样做又有何错 大概两年前,二长老翻出先族长遗言,看到有一则写着收集五亿两耳日,在天狗食月之时,以五亿两耳日为诱饵,引天狗食之,到时可在耳日族创造出一个光明与黑暗的空间,我耳日族子民也可赏到星子布满天空的壮丽美景。 蕴凤继续说:着眼于眼前一些小事何以成大器,想想未来耳日族可以享受和这世间一模一样的光阴,何尝不是一件美事,到时再也不用躲藏在芦苇之间看着一丝良辰美景慰藉自己。 语重心长,苦口婆心。 二长老一时犯了难,心想:那是天选的族长,理应不会出错! 二长老吸气吐出一口气,为难的离去。 蕴凤坐在椅子上,眼神睥睨,我是族长,就该听我的,你们有什么资格反驳我。 骄傲的目视一切,这就是现在的蕴凤。 随及蕴凤看着椅子下的影子,眼神荡起一点波澜,流露出暖意,平洛,你在等等,我们很快就可以相守了! 阳光照耀下,黑兮兮的影子泛着奇异的光芒,让丫鬟们心生羡慕,有影子真是好,可以随意漫步在黑夜里。 没有影子的耳日族族人不会注意到影子在收拢,像个男人的身影。 蕴凤明明笑的姿态丰美,而影子却像是在哭泣一般弯着腰。 报晓在夜里按时赴约,等到自己身体承受不住黑夜的覆盖才拖着无力的身体回去,原来神仙姐姐只是骗我而已! 报晓从头到脚都在散发着失望的气息,没有人可以帮我吗 明天又要杀族民了,族长她真的回不来了吗 第二日,不,对于耳日族的族民来说,没有什不第二日的,他们的世界全是光明的白天,他们只能在夜晚呆一个时辰。 十个子民排排跪着,每个人背后插着刻着所缺少的耳日数目的牌子,底下围观的人看着十个人触目惊心,胆战心惊。 蕴凤半拥半躺坐在椅子上,眼神慵懒,好似魔鬼现身。 太阳永远高照,蕴凤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嫌弃之极。 动手! 两个字像黑白无常的索命符一样,十个人身体瞬间不能动弹。 磨得锋利的刀快速划过这些人,未作停留。 第一次,侩子手昏自己都不敢直视。 底下的子民发出一声声呼叫但很快就归于平静。 她是族长,她说的都是对的! 这种想法深深占据在每个耳日族族民心里,从未动摇过。 但是有些事情就是变了,耳日族的欢乐笑语变少了,每个子民每日就是收集收集耳日,像一个木头人重复着一样的动作。 二长老看着整个耳日族的变化,叹气声一天不间断的响起,大哥,不知道咱俩当年的决定到底对不对啊 夜晚又如实降临,星空布满星子,像一副浓墨重彩的画,让人移不开视线。 第7页 平洛,我们很快就见面了,你在等等我好吗黑衣女子站在耳日族化的边界以内,而她的影子却浮在边界以外的水面上。 一会,黑衣女子蹲下来,摸着边界以外的影子,一点一点向上,却每次都停在影子手腕处,再也不能向上。 平洛,我很快就可以摸到你的脸,跟我们以前一样! 温暖卷起了往昔,蕴凤似乎看到以前的少女站在池塘边,垂眸哭泣,身边纤长的男子站着,一下一下扶着女子的肩膀。 无声的安慰胜过一切,那是她们温柔了一切的时光,那是在雾气皑皑的黑夜里最暖的岁月。 这一切都是明晃的白天给予不了的,白天才是最不应该存在的! 蕴凤站起来,收起眼里所有的温柔,缓缓向主殿走去,一个时辰是远远不够的,我要让整个时间都属于黑暗。 女子走的缓慢,却将所有的目光落于前方,未曾注意到身后的影子停在界限以外,久不动弹。 清冷月光一一划过整个灵虚山湖,一艘小船从芦苇中间慢悠悠荡出来。 公子,你要喝酒吗船头的女子捧着一红木托盘,上面是闪着白光的白玉瓷器与一小巧玲珑的酒杯。 空气中响起几声虫鸣声,倒不显得女子话音空荡,但也是许久未曾有答话。 女子带着翡翠珠钗安静的等着,脸上不温不喜,倒是让人想起:商女不知亡国恨,夜泊秦淮近酒家。 虫鸣渐散,月光洒落船头一片清辉,一团黑色的东西缓慢靠近船头。 好,有劳姑娘了!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打破幽静,甚至显得几分诡异! 秦殇素手微抬,倒满一杯酒水,细碎银光落入杯子,竟衬的酒盅盈盈白光,瞬间夺去所有光芒。 一只手顺着湖面沿着船尾,拿走杯子,但这在青雀的眼中,杯子凌空倒入那团乌黑的影子之中。 秦殇面容温和,看着眼前事物不眨一分。 一声愁苦的叹息声从黑影之中发出,还带着一丝抿怀之意,追踪逝去的某种情怀。 咸,酒是咸的。 秦殇嘴角勾勒出来的笑容在听到黑影的回答之后荡的更厉害,如同黑影之下的水波,阵阵涟起,迟迟不散。 公子,你既然品的出当归酒,就不妨将你的故事说出来,或许小女子可以帮你。 黑影汇聚,向一团燃烧的火焰,有目的有中心的凝聚。 天空渐亮,一抹暖色的阳光洒落湖水上,黑影向耳日族所设的界限飘去。 秦殇看到黑影渐散,急忙说出:公子,今日我会停在灵虚山湖之中,若是有事,可前来找我! 俏丽嗓音跌入湖面,跟着那团黑影逐渐消失。 晨起,白雾茫茫,整个灵虚山湖仿佛置身与画中,青翠点缀,生机四射。 耳日族主殿传出一声凄厉喊叫,惊扰了耳日族一百年的安稳与宁静。 二长老,我敬你百年来对耳日族的奉献,但是不要得寸进尺的好!蕴凤一身清冷站在门口,看着地上躺着的夜半,毫无怜悯之情。 二长老颤颤巍巍的起身,以往清明的眼珠随着年龄变得细长,但里面的干净却依旧如初,手抬起指着蕴凤,道:蕴凤,你要杀二十余名子民,未免也太心狠手辣了吧! 女子眼角微挑,带着高傲与不屑:二长老,我不是早就说了吗既然交不上来六百两耳日,迎接他们的自然就是死路一条。 蕴凤玉手一挥,一道光落在二长老身上,二长老运用自身灵力发现解不开,眼神里又夹杂了几分无奈。 来人,把二长老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来! 比起其他耳日族子民来说,侩子手昏要比其他子民高大许多,昏难为的看了眼长老,将视线悠悠转到蕴凤的身子,最后低垂吐出: 谨遵族长之命! 蕴凤才满意的收起咄咄逼人的气息,走回主殿之内,耳日族子民脾性纯善,对族长之命只有应从,从未反抗,这样甚好,甚好! 太阳耀眼的照在耳日族大台之上,周围青绿色的嫩草在金光衬托之下熠熠生辉。 前日,在大台之上,刚送走十名耳日子民,今天又有二十余名耳日子民排排跪着,形态姿势与前日无所差异。 昏第一次感觉手里的大刀瑟瑟发抖,心跳着不停。 目光不断移到高椅上坐着的女子,面目清秀,无形中散发着强者的孤傲。 她变了许多,跟第一天的她相比少了很多感觉。 昏,行刑! 围观的子民人声鼎沸起来,嚷嚷开来。 族长,这是真杀啊! 这么多人,这是要亡我耳日族吗 原本只是私下的切切私语,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传出一声大喊声 相公,相公! 霎时吸引住所有的目光,整齐划一的看向生源地。 一个白衣少女带着苍绿色簪子,梳着新妇的发髻,两行清泪挂在白嫩细致的脸庞,底下的人相互交谈,其中之一有个明事理的人指出:这不是去年刚新婚的正午姑娘吗 被提到的正午姑娘一个飞身冲向大台,来到从左边数第三个的男子身边,正午看着饱受磨难的丈夫,心里憋着一口怨气,对高倚之上的黑衣女子大喊: 第8页 你这个蛇蝎女子,亏我们一心一意信仰你,而你屡次伤害我们,你不配做我们的 一道青光从空飞来,将正午打倒在地,旁边的男子急的想要起身却奈何身子被捆绑的牢实实的,不能动弹半分,只能唤着一声声的娘子。 正午吐出一口鲜血,鲜血粘在地上,阳光的照耀下慢慢化为一团水啧蒸发掉。 妖女! 正午愤愤不平吐出两个字。 台下瞬间提起一口气,纷纷跪下行礼:族长饶命,耳日族族民不敢对族长生半点不满之意! 一阵阵请求饶命的子民渺小的如同蝼蚁,等待强大的裁判者断临生死。 对呀,你跟他们应该一样,用崇拜仰慕的目光望着我,就该这样,你们渺小的有什么资格来反驳我。 蕴凤从高倚飞下,速度缓慢,就像在欣赏这一幕的画面,脸上不知道是嘲讽还是享受的笑容,一个稳身,蕴凤已经站在正午的面前,居高临下望着。 一会转身望着大台下跪着的子民,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让他们心落地安心起来。 只要你们信任我,我蕴凤就一定尽族长之责,带领大家塑造一个光与暗同时存在的世界,到时候大家可以随意在黑夜中漫步,赏满天繁星! 众人像充了气的气球,神情激动的看着蕴凤。 随意在黑夜中漫步,这是耳日族七百年来最盼望的事情,果然,天选族长没有错。众人俯身跪谢,一表忠心。 昏,将这个女子一并处理掉。 大台上,二十三人排排跪,一把锋利的刀快速落下。 昏看着慢慢化为水啧的同伴,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可以活在黑夜里,不在受时间限制,这些人的牺牲都是值的! 报晓远远观着一切,眼神不由自主睁大,不,不是这样的,族长她真的变了。 僵硬的身体被人拍了一下,报晓缓慢移动头颅,一身白衣似雪的秦殇面带笑意出现在他的身后。 报晓刚准备开口,就被秦殇上前捂住嘴巴带离这里。 大台上,蕴凤的影子一闪一闪,似乎在喃喃自语什么 第5章 四、再遇当归人 秦殇拖着报晓一路向北,直到一层层芦苇摇摆着身子可以遮盖住两个人的身影,才停下来。 报晓带着怨念看着淡然的女子,没多想质问道:你为什么不出现,你知道我真的待到一个时辰的最后一刻离开的吗 秦殇将藏在芦苇里的船拨出来,坐在船头,颇为认真的回答了一句知道。 报晓张嘴打算问,秦殇先一步开口,解释道:那晚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办!眨了眨眼,又说了一句:关于你们族长的事情。 报晓打量着秦殇,居然把船带进耳日族,还藏起来,看来能力一定不小,只是突然这样帮我我不知道是敌是友 秦殇喝了一口身边放着的酒,青雀听话的停在一处,闭眼休息。 你对我大可放心,我平生只对两件事感兴趣,一为当归酒,二为当归人。 那你可以帮我们吗族长她...报晓欲言又止,无在言说。 秦殇瞥了一眼低头的报晓,抬头望着天上,说:你们耳日族不是一向把族长誓为信仰,说一不二的吗 几日观察下来,秦殇看到所有子民对于秦殇是何等信仰,仿佛她是救世者再生,有这绝对的支配权。 是!报晓咬了一下嘴唇,继续说道:以前的族长真的很好,带着我们努力收集耳日,好的似乎让我们忘记痛苦,简直像是活在桃源美景之中。 从族长登位以后,明亮白日看着我们收集耳日,替我们除去灵虚山湖附近的鬼怪,报我们喜乐出去平安归来,幽黑夜晚设下界限,叮嘱我们何时出去何时归来,切不要在夜空下停留超过一个时辰。 原本耳日族所以子民以为会这样平安渡过,谁知一年前族长定下规则十日收集六百两耳日,不够数目者刑斩杀之刑。 所以我希望神仙姐姐可以找出族长性情大变的原因! 希冀,诚挚,比黑夜星子还要明亮,似平静湖水中荡起的漩涡让秦殇不由沉浸去。 到底她给过你什么希望,让你可以这样相信她,让你不惜把自己的葫芦送给我都要找回原来的蕴凤 我也想请你帮帮我!一团乌黑的影子像水蛇灵活的在水里游荡,在船头老地方停下来。 报晓看到那团黑影的时候惊吓一跳,跳到秦殇身后。 秦殇: 随后报晓注意到过分害怕的表情,重新控制一下至少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害怕,即使心里心跳声如鼓点快速敲击。 黑影会说话报晓想。 如果公子不把你所隐藏的事情告诉我,那么我想我也无能为力。 公子,这样都可以看出性别,神仙姐姐真是修行高啊!只是报晓皱着眉,这黑影感觉这么熟悉呢似乎在哪里见过。 蕴凤在叫我,我要回去了。 尾音都还没有落实,黑影匆匆离去,快如闪电。 秦殇转头眨眨眼,充满好奇,拉过报晓,一个转身消失在船头。 青雀缓慢睁开眼睛,睁开翅膀,落在船桨上,轻轻然像羽毛落地不曾发出一点声响,将船驶进芦苇层里。 第9页 黑衣女子刚刚睡醒,眼神飘散不定,额头上浸出一层细汗,想必刚才定是做了什么噩梦被惊吓了。 偌大的房间静的出奇,找不到一个仆人,蕴凤神思慢慢回转,突然,眼睛睁大,平洛去哪了,平洛呢 蕴凤起身寻找,却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半刻钟一晃而过,蕴凤都没有找到平洛,而从露天的屋顶中折射进来的阳光让蕴凤提不起一丝力气,跌倒在地,汗珠越来越大。 照这样的趋势,蕴凤似乎有可能灰飞烟灭。 平洛,你也要抛弃我吗那是蕴凤闭眼前的想法,可是平洛我已经没有办法放手了,我不要再回到以前卑微的随时要做好被别人抛弃的准备的我。 暮雪像唤起自己的记忆,在冬天的最后一个月里降落在尘世间。 一个破败的府邸不知道多久没有人光临过,门牌上粘着一层厚厚的尘土,院子里面的杂草长的可以迈过人的脚踝,大的一些直接到达妙龄女子的膝盖处。 人死去魂魄怎么可能怕冷呢蕴凤想不明白,靠在最里边的一个地方发抖着。 彼时,蕴凤想的就是怎样可以让身体热起来,怎样可以不用忍受寒冬之苦。 所以,藏青色的少年似乎是带着光走进蕴凤的人生里。 蕴凤清楚的感觉到小笼包的温度以及那句我来找你的刻骨铭心。 真正感动的不是轰轰烈烈的大事,而是悄无声息沁入人心的小事。 蝴蝶羽毛的眼睛微颤,温暖再次袭来。 蕴凤一下睁开眼睛,看着在自己身边的影子,嘴角划出一道令人舒服的弧度,仿佛此刻的她才是具有生机,才是一个看上去正常的人。 白的晶莹剔透的手指慢慢摸过黑影,动作带着虔诚,脸色就像是抚过举世无双的稀世珍宝。 平洛,你回来了!毫无责怪,带着满足。 黑影晃了晃,蕴凤,我不该脱离你。 一股温暖在蕴凤的身体里升起,这种感觉对于蕴凤来说太熟悉,那是平洛将自己的修为与自己融合在一起。 平洛,你已经为了做了太多太多,接下来就将一切交给我吧!蕴凤转着眼珠,想到一些事情,开口道:平洛,今天的那个女子,其实我是想饶她性命,让她与她丈夫永结美好。 黑影没有答话,静静听着。 在她们身上,我似乎看到了我们,明明相爱却不能相守! 蕴凤眼角流落出的追忆渲染整个屋子,一股悲凉从底下冒出,穿插攀岩在屋子各处,可下一秒女子变得狠辣起来,抚着黑影的手不自觉带着几分力道:可是从她的蔑视中我看到那些让我可恨的人,自以为对的掌控者!他们该死,该死! 黑色的影子与黑衣的女子相溶的两处在脚底,黑影靠近蕴凤一下。 蕴凤平洛叫出蕴凤的名字,带着三分犹豫。 蕴凤应了一声,平洛许是想了很久,才说出:蕴凤,放弃吧,这样下去你会遭他们唾弃的! 蕴凤瞬间站起,看着地上的黑影,不可以,平洛,在坚持坚持,我们很快就会在一起了! 平洛知道蕴凤在想着什么,可事早已注定,木早已成舟。 我当初希望你可以看见阳光,沐浴在阳光底下。 不,平洛,现在我已经找到我们在一起的方法了,我不会放弃。 气氛瞬间沉默起来,这样的话题从蕴凤执行最初平洛就跟她讨论过,渐渐的,蕴凤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不可自拔,甚至越发残害耳日族子民。 嘭灯盏落地的声音响起来打破诡异的寂静。 蕴凤率先反应过来,追了过去。 手里的武器先于对方出手,一道白色身影被自己堵在门里,木制的大门紧紧关着。 你是什么人蕴凤打量着眼前白衣女子,地上一如既往的空荡。 但气味告诉蕴凤,她!绝非耳日族子民。 秦殇抬手撩起耳边的碎发至耳后,温和的开口:我们或许应该是同类! 蕴凤手化出自己的鞭子,秦殇见状退后一步:如今我逃是逃不掉的,当然我也没有想过要逃! 秦殇理直气壮的打量这个屋子,虽大但摆设讲究,像是某位有钱人家的小姐屋子。 蕴凤走到秦殇跟前,同类的确会嗅出同类的味道。 死于何时 秦殇无所谓的答着:大概五百年前吧,已经在这尘世间兜兜转转了很长时间! 你来这里做什么 卖当归酒! 秦殇双手再次变出自己的红木托盘,托盘上放着白玉瓷器和小小的白玉杯子。 哎,生前被酒给噎死,于是阎王就让我在尘世间买酒,卖到他老人家满意我才能去过那奈何桥! 蕴凤:这种死法倒是第一次听说。 藏在秦殇衣袖中的报晓:是鬼啊!不是神仙姐姐啊! 蕴凤将鞭子收起,冷眼说了一句:还不快滚,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秦殇在九重天那可是横着走,还没有人可以让滚,再说秦殇岂是别人让滚就滚的主,秦殇放下托盘,坐到椅子上,喝完酒我就走! 第10页 蕴凤盯着秦殇,如果打起也不知道自己站不站上位,在这个时节还是不要生出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可好。 蕴凤走过去,一口气将酒倒入自己的肚子里。 什么味道 蕴凤不耐烦的说:能是什么味道,不就是酒的味道.. 蕴凤不知道尝出什么,连忙咳嗽起来,猛烈之极眼角有一滴泪珠:这是酒吗是盐水吧,咸死了! 秦殇笑笑,眼神晦暗不明。 走了。起身来到大门前,落出意味深明的视线:我想我们还会见面的。 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大门前。 蕴凤有那么一瞬间后悔放走秦殇,心底总不安。 但将目光落在跟随者自己的影子的时候,心里头总有几分期盼,天狗食日马上就要来了。 眼前景色变换快速,报晓晕头转向,落地时整个人处于一种晕眩状态。 秦殇坐在船头,风吹起芦苇,荡起弧度,像青山上列开嘴角的笑容。 报晓弯着身子,悄咪咪从秦殇身后离开,迈出三步,第四步落下的时候,熟悉的女声响起来: 报晓,你打算去哪 夜魅女鬼缠身是什么感觉,报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一阵冷风吹过,阴飕飕! 我报晓眼珠快速转着,看到掩盖在群山的太阳,天快黑了,我要回去.. 你可以在黑夜中呆一个小时! 本来透着欢喜的头颅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低下去。 报晓,你想救你的族人吗秦殇望着天空,平静的说了出来。 救你的族人,像一片雪花落在报晓心里,融化了心中某一角。 澄清透明的眼睛瞬间染上奇异的色彩但又很快浇灭暗淡无光下去。 救族人啊!那是拥有影子的族长才能做的,我们连影子都没有,在黑夜中肆无忌惮的行走都做不到!自我讽刺,拖着一副疲倦不堪的身子向耳日族中走去。 该有多少年的灌溉才能让耳日族民深深相信只有拥有影子的人才可以救整个族,难道他们都没有想过影子与本体是两个人吗 太阳落下,金色暖阳尽数消失,耳日族界限的白光泛起,白光像屏障一样在告诫里面的与众不同。 秦殇好笑的摇摇头,自己也没有想过人的影子会与人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何况是那些守着灵虚山湖的耳日族人呢 湖水在静静流淌,远方是不知名的地方,一团黑影缓缓而来,周围的虫鸣奏响的更加剧烈。 现在你愿意说你的故事了吗 黑影在银白色月光照射下,越发剔透,似乎可以看到黑影之下潺潺流动的水波。 当归姑娘听完希望帮助蕴凤,不要让她酿成大祸为好 作者有话要说: 另外南子需要收藏,需要留言啊! 小可爱加把力气啊! 第6章 五、那年夏天 炎夏七月,烁火鎏金,池塘水里漂浮几片绿叶,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安宁。 几声嘈杂的声音稍微破坏此刻的安宁,听上去有些聒噪,惹得水里的鱼儿开始不停的冒泡泡。 蕴凤那个小身板,能做什么每次都拖大家后腿! 就是,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活都抢着干,也不看自己能不能干完 这次就让她自生自灭,死在柴房里算了! 三个丫鬟手挽手在池塘边碎碎念,倒着不平,等说够了尽兴了又手挽着手离开。 一个宽大的柳树树后面走出一个弱小的身影,一身灰色纱衣衬的嬴弱不堪,而又有谁能够想到正是这副赢弱的身子砍完了五斤的木头。 蕴凤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招人喜欢,明明自己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讨他们欢喜,好像从她到达这个府邸时,就不得他们欢心。 手上留着挥动刀时的水泡,轻轻一碰就疼的让脸部失平,皱在一起,那五斤的柴火本是大家四个人一起的任务,只因为那三个丫鬟不开心,蕴凤自己就主动挑过来。 等自己做完兴高采烈找她们一起吃晚饭却听到她们是这样想的,一时间所有的高兴都变成徒然,方才的欢喜只剩下一场空。 蕴凤,你愣在这里做什么,少夫人叫你呢。一个下人拍了拍蕴凤的肩膀,蕴凤转身看去,看到对方眼里的不屑高傲时,脑袋有片刻失神。 对方更是不耐烦,直接就说:是不是想偷懒啊,我告诉你,你天生就是奴才命,还不快去。 蕴凤想起上次没有让少夫人吃到满意的葡萄将自己关在小黑屋里一天一夜,燥热与饥饿交缠在身的痛苦,立马反应过来,握紧手向少夫人房间走去。 即使因用力水泡被挤破,泛出一层一层脓,都不敢让蕴凤停下脚步。 蕴凤眼睛印着害怕,心里打着鼓:不能停,要赶紧去,不然少夫人不知道还怎么折磨我!想着双脚加快更换的频率,最后直接跑去。 夜色如水,暖灯应晖! 蕴凤吐出一口气坐在池塘边,今天下午少夫人想吃东边巷子的小笼包,自己跑去,买回来少夫人又不想吃了,转而想喝西边巷子的西柚蜂蜜茶,又马不停蹄的买去,回来之后少夫人想吃一公里以外的烤鸭,云云此类。 第11页 此刻夜早已入深,蕴凤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跑了多少地方,两条小腿颤抖着一颠一颠的。 深吸一口气吐出来,又深吸一口气吐出来。 皎皎月光,蕴凤看着,是老爷将自己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自己就应该听从大老爷的话,不该抱其他想法,但是,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我心里好难受啊!我难道就不值的别人对我好点吗 拖着疲倦劳累的身体向自己小黑屋走入。 池塘里的鱼吐着泡泡,待蕴凤走远,才重新回到池塘底下找自己的窝。 七月的天阴晴不定,处于南北方交界之处,梅雨季来的更不准时。 被磨出水泡的手在发炎,但对于蕴凤来说,似乎除了疼要忍着之外,没有想去看大夫的想法,三日之后夜晚,一场暴雨突然袭来,吹的树叶发出呼呼呼的声音,每次蕴凤听到这种声音都觉得是厉鬼在咆哮,心里泛起丝丝害怕。 蕴凤,起床,今天老爷回来,还不去前厅帮忙。 一道光顺着门跑到蕴凤的脸颊上,温温柔柔,蕴凤伸手寻找这片温暖,几次下来却是落的一场空。 好困好像睡觉,有个小人不停在蕴凤耳边叫着,睡吧睡吧,蕴凤!睡吧! 一股蛮荒力气将说着睡觉的小人赶走,蕴凤一下从小床跌倒地上,疲倦的睁开眼睛,看见管家凶神恶煞的站在自己面前,蕴凤浑身发起一丝激灵。 管 管 蕴凤害怕的口齿都不清楚,眼睫毛忽闪忽闪像振翅的蝴蝶。 管家一脸轻蔑看着蕴凤,细小眼睛充满凶狠与狠辣,让蕴凤心颤的更厉害。 还不去滚去干活,今天老爷回来! 蕴凤赶紧起身,起的太猛,身子不稳向前跌去,重重摔了一下,发出的声音都让人觉得疼,然,管家似乎像是没有听到巨大的声音似的,又狠狠打了蕴凤两下,丢下两个字就离开了。 快去! 蕴凤觉得身体松散的像片草,别人随意一动就让自己生死攸关!眼皮重的抬不起来,但又觉得自己在一个大火炉里,烤的自己外焦里嫩的。 蕴凤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不知道一天下来周围人对自己如何冷眉冷眼的,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只记得闭眼前有一个男子走进来,恍恍惚惚,晕晕倒到,就没有了意识。 气氛迷之沉默,一人一鸟一黑影都没有在答话。 这个小姐姐好能抗啊!这种折磨都能活下去,真是强壮。青雀拱拱自己的翅膀,转了个圈,颇为总结开了一次尊口。 五分无奈五分同情的秦殇:这么缺心眼吗我都知道闭嘴。 一团黑看不出来表情的黑影: 秦殇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时候,黑影开始变动起来,向耳日族移动。 当归姑娘,明天晚上在跟你说,我要先回去了,蕴凤在找我。 秦殇没有接话,生前受了这么多苦难,死后魂魄都带着几丝怨念,是万万不能跨过奈何桥的,只怕会变成厉鬼游荡在人间,活在黑暗的夜晚。 耳日族每个族民忙碌的身影随处可见,欢乐似乎真的像太湖山的湖水一样一赴不去返。 身边经过的一个中年男子碰了一下报晓,报晓抬头望去,入目的是一张黑青色脸庞,挂着着急忙慌的表情。 耳日族谦虚礼貌是出了名的,但此刻中年男子匆匆走了。 报晓听到一句话:抢了别人的葫芦,将耳日灌入自己的葫芦里,就可以救哥哥了。 报晓想跟上,却发现在自己愣神的时候周围已经换了一片子民,心下大惊,原来大家为了耳日已经变得匆忙,步履交换如此之快。 摸着自己的葫芦,自己因未满弱冠,十三天交一次耳日,细细算来,发现距离如期之约只剩三天了,取下颠了颠,里面装的只有四百耳日,让报晓心中一个寒颤! 耳日族中心大台周围已经没有人围观了,大家觉得与其看谁被处斩杀之行,还不如多收集收集耳日。 死亡距离他们很近很近。 救你的族人! 秦殇说这句话的淡然重现在报晓脑海里,随及赶紧摇摇头,看着空荡荡的地面,像阳光甚多的地方走去。 还是三天内收集两百耳日更重要! 主殿之内,蕴凤慵懒的靠在用楠木做成的椅子上,眼神睥睨,眉梢带着一丝说不来的韵味。 最近大家表现良好,按照这样下去,一定可以集齐耳日! 蕴凤看着椅子下的影子,目光灼灼,眸色温和细腻。 昏抬头就看到蕴凤的浅带笑意,心中思量,百转了千回,说:二长老已经受尽牢狱之苦,不知族长可否 蕴凤摆了摆衣袖,发现影子随着自己摆了摆衣袖,心情颇好,平洛已经好几天都没有理我过,无论我做什么动作,平洛都像是定住一样,不搭理我。 放了吧,希望二长老借此机会可以长长记性,知道我是在为耳日族好! 昏立马答谢:想必此次二长老一定警纪族长教诲。 偌大的主殿,蕴凤走过转角进入偏房,耳日族所在的天方四界亮如白昼,即使外界夜空漆黑如墨,打开偏房的木门,蕴凤眼角闪着柔光,印着细碎而温柔的星光。 第12页 平洛,出来吧。 身子底下的黑影慢慢汇聚,同时整个房间闪着奇异的光芒,光芒散去,房间一半光明一半黑暗,光亮的一半跟白天相差无异,黑暗的一半屋顶被刷新成夜空,闪烁的星子吸引人的眼球。 一个勤修俊美的男子出现在黑暗一半的地方,眼角深邃如墨,却一身白胜雪的长衫好似翩然而至。 蕴凤不由自主的靠近几步,向光暗交界线伸手。 等了片刻,对面男子毫无动静,依旧如处子般呆在原地,如墨漆黑的眼睛深深注视着女子。 不,平洛,你不想牵我的手吗蕴凤又靠近几步,却自觉在光暗交界线停下来,细碎的柔光化为一抹失望,随着风印着星子的屋顶上。 平洛看着眼前细腻圆滑的手,眸光微动,像是想到什么:蕴凤,你已经强大了,再也不是可以任人随意踩踏的丫鬟蕴凤了,这样你还不满足吗 一丝笑泛起在蕴凤嘴边,不满足吗 平洛,你知道我想要的是和你长相厮守。 不可能的!我从下定决心成为你的影子的时候就知道,我们不可能了。 男子平淡的嗓音总是让人想到湖底里游动的鱼类,飘飘然,轻快快,却又让人生出一丝痛苦。 蕴凤看着手迈过那条界限,一道道热辣的火焰在灼烧烫染着皮肤,在坚持一点点就可以碰到平洛了,在坚持一点。 然,沁凉的水光扑向蕴凤,将蕴凤整个身子打出去,跌落在光暗交界线五米的地方。 蕴风抬头对上平洛眼里的不忍,宽慰的笑了起来:平洛,你还是不忍心看到我受到一点伤害! 明明被甩在地上有这一丝狼狈,却在平洛的眼里看到当年昏厥的小丫头带着不甘与向往的坚定。 平洛抿了下嘴角,偏过头,不在看地上的女子一眼,心却像是在挠着自己,忍不住偷偷看一眼。 一柱香的时间两个人静悄悄的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也是满足,在香即将燃尽,平洛又换回自己常有的形态,一道随时跟随主人的影子。 白昼与黑暗共存的奇异景象从屋顶向下一点一点崩塌,片刻,刚才盛大的景象不复存在。 蕴凤整理整理衣服,从容淡定的走出偏方,平洛,等天狗食月之日,便是我们永生在一起的开始。 从此,君不负离去,妾甘愿尾随,直天荒,行地老。 第7章 六、逃避死亡 时光染成金剁成末洒尽河流中。 不知道从某天起主殿静的只有飞来的鸟叫声,待后来细细想,大概从族长斩杀第一个子民起,这里就全然变了味道。 你居然还会来蕴凤眼角微挑,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十步台阶之下的青衣女子。 简单的发髻显得粉□□子有些静远,犹如世外高人隐居山林之感,秦殇抬头,自信而不在意的道出这次来的目的:我来只因为一件事,放了今日你要杀的人! 奇迹不是凭空而来,需要滴水石川的耐心,抓住一瞬而去的际遇,巧的是,报晓两样都没有。 蕴凤转着脑袋,今日斩杀不过三人,却已逃了两个,耳日族族民何时有这般胆子了,嗤笑一声: 放了他们! 不屑听着格外让人不舒服,我还是希望秦殇姑娘能够交出逃跑的两个人,不然,坏了耳日族的民风,可就不好了! 本来还在想耳日族就这么大,逃跑的人能逃到哪里去,现在想来,倒是有了答案。 秦殇心里无奈想要砸墙,自己逃了就逃了,干嘛逃到我这里来,现在我还要跟这个不知道死了几百年女鬼讲道理,真是交友不慎啊! 秦殇姑娘,放人吧。 我若是不呢。 那就怪我不客气了。 两个人同时用力,在天空中砸出一道响声,震了震耳日族的天空。 蜘蛛结的网叠加重复细密的挂在高墙角上,干草随意扔着,从细缝里吹来的风让过道上的蜡烛忽明忽暗,看的就让人发怵。 你们运气真好,这牢房前阵子二长老刚刚呆过,还算好的,二长老待的时候比这还破的!牢卒不知同情还是高兴看着进来的三个人。 三个人同时无语看着牢卒: 气氛沉浸了很长时间,秦殇站起来挥挥衣袖,尘土刹时不见,一小块空白干净的土地进入眼角,秦殇优雅的转身坐下,颇有一世安好不染红尘之韵味。 报晓旁边站着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子,仔细审视眉目,发现竟然跟初见之日抛下报晓的那位少年一样。 少年眉目印出忧心,整张脸都像是乌黑茂密的云,愁容惨淡,见不得半分少年人的朝气磅礴阳光飒朗。 五更,你就不要唉声叹气了!听着我头都大了!不耐烦写在报晓脸上,身体向后退退,眼角上挑。 秦殇心中有些通透,五更,名字甚是有趣,但面上依旧单薄云烟。 五更也是没好气的看了眼报晓,抱怨道:我们怎么可以逃跑呢现在好了,我们肯定在耳日族出名了! 淳朴厚实的耳日族从来没有出现过违抗族长之令的子民,从牢房设立而来,已跟摆设没有什么差别,千百年来担任牢卒的子民甚是幸运,轻松自在,却不想几日前迎来了耳日族第一位犯人,还是赫赫有名的二长老,而今日又迎来三个子民。 第13页 这三个人真是耳日族的可耻啊!可耻! 五更低垂着头,摇晃着脑袋,想想觉得羞耻的不行。 报晓低下头说话,低沉沉的,语音从底下冒出来。 我那天听到一个男子对话,他说只要偷葫芦,将别人葫芦里的耳日倒到自己葫芦里,便可以使自己逃过死劫。 秦殇稍微一顿,两个低沉的少年沉浸在自己苦郁的气氛中,秦殇瞬即恢复自己的欢快之态。 几日来,耳日族发生的事秦殇一点也不差的全部看去,打架斗殴,抢夺葫芦,一股暴戾凶残之气弥漫在耳日族上空。 五更,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认错族长了。 啥你说啥 五更吓了一大跳,什么叫认错人,怎么回事 影子啊!族长有影子啊! 出来吧,平洛。秦殇微抬头对于一个角落,视线变的笃定,我希望你可以把余下的故事说完! 一团黑漆漆的影子从墙角逢里渗出来,清秀容貌的男子温和而立。 妈呀!五更抬脚跑到报晓身后,眼眨的飞快,揉揉眼再三确定真的站着一个人,嘴巴不由自主的发问:报晓,这是谁 报晓脸色发黑,摇摇头,不清楚,转头将眼里的疑问投向秦殇。 秦殇还未答话,黑影自己先开口说:两位精灵,你们别怕,我是向你们寻求帮助的! 平洛点了一下头,五更报晓也安静起来。 平洛刚准备说话,心中传来一股子悸动,突然,秦殇看见平洛瞳孔放大,白色身影显的摇摇欲坠,云沙卷起,一个黑衣女子从转角处走来,一步一步安静悄然,却踏在心尖。 嘲笑的声音像一把把利刃飞向牢房内。 秦殇姑娘想要知道,接下来我来讲便是,何必劳烦平洛呢! 五更报晓看清楚隐在光影中的脸,直接下跪,行耳日族最高之礼仪。 蕴凤瞥了一眼地上的人,无所谓的笑笑,毫无生机宛如一潭死水,平洛不做停留重新幻化成黑影变成她的影子,跟随她。 秦殇洗耳恭听。 天昏地暗,无边黑明,蕴凤感觉自己躺在一艘小船上,起伏飘荡,居无定所,又忽如深在九重天上老君炼丹炉内,热的浑身不舒服,又转至常年不见温的冰山之上,冷的浑身打斗。 一副温温的手帕附在额头,缓了一时的冰冷,一口清澈泉水,解了一身的燥热。 耳边响起舒服怡人的虫鸣声,眼睛洒进如和煦般的阳光。 不知何时,不清始由,蕴凤晃晃脑袋,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天界四方九岛十洲都有,还有一个蕴凤站起身来,就响起管家大人的催促。 死丫头,还不赶紧滚出来干活,还有脸生病,也不看看你自己! 蕴凤浑身颤了一下,跑出去。 管家没好脸色的看着蕴凤,上下打量:果然,贱骨头就是贱骨头,生个病好的也快。 心中苦涩如食黄连都比不过,蕴凤低着头,看着脚上穿的浅灰色绣鞋。 走了,干活去!管家丢下一句话,无情离去。 蕴凤咽下心里难受,几个快步紧跟着管家。 从晴明之日暮,不过区区几个时辰,蕴凤站在池塘边上,看着归于平静的水纹,一层水雾凝聚在蕴凤眼眶底下,似乎眨眨眼就可以落下一滴水珠来。 居然没有生病死掉,真是好运气啊! 一会就把少夫人安排提水的任务交给她。 几个小丫鬟各怀鬼主意,商量着。 一阵清风从柳树底下飘来,吹起蕴凤衣角,打散蕴凤浑伤,手上火辣辣的痛减轻点。 手乃是女子第二张容貌,还是要善待着手。 清朗月光透过柳树隙缝,疏疏落落在周围,印出斑驳浪漫的另一个天空。 男子戴着一支青玉簪子,将几千流水般顺畅的发丝梳到脑后,男子几步上前,抬起蕴凤的右手,蕴凤急得往后伸,却被男子看似霸道却不失温柔的力道控制住。 公子这 男子指尖粘着乳白色药膏,缓慢温柔的将药膏涂抹在被水泡磨出溃烂的地方,很快,蕴凤手掌上多了几处白点,散乱却有规则排列。 轻轻吹上一口气,蕴凤脸瞬间火辣辣红起来,这下手伸的更靠后。 出乎意料的是此时男子没有阻拦,只是眼含着笑意看着蕴凤笨拙的动作,贴心开口道:以后再怎么努力讨别人欢心,也要记得将自己放在第一位。 蕴凤瞳孔睁大,将手藏入身后,你怎么会知道,知道我是这样想的。 嘴巴张张合合,没有说出一个字,如果不讨好他们,我怎么可以得到一点好感,怎么可以和他们相处融入进去呢 这一切都藏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蕴凤突然觉得被男子握过的地方烧的慌。 蕴凤,会有人懂你,会心疼你所肩负的一切。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眼睛一眨,换上模糊的呆愣样子。 男子笑而不语,走进将白玉细腻的手掌贴在蕴凤额头上,蕴凤,等着我,我们会再次相见的。 时间一眨眼就过,蕴凤抬头看着天,朵朵白云变幻万千形状,却没有一处跟那日夜晚一模一样,他给的药还真是好,第二日早晨便好了很多,如今看来完好无缺,只是那夜之后没有见过他,不知道是谁 第14页 池塘里的一只金鱼冒着泡泡,在水底下欢快游玩,游着一圈一圈,很快,金鱼眨着圆鼓鼓的眼睛向池底游去。 有人叫了一声蕴凤,蕴凤应了一声过去。 如果人真的跌倒尘埃里,连自己也失去了,恐怕就再也无力回天了。 给少夫人熬的燕血窝一直是由蕴凤看着的,奴婢真的不知道怎么被人换了两个小丫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其中一个丫鬟说完,眼睛充满恨意,蕴凤紧接着说:我没用,香秀姐姐你不要污蔑我! 我污蔑你,你不要睁眼说瞎话! 我没有,我是一直熬着,但是厨房出入那么多人,我怎么可能 闭嘴!一声雄厚有力的声音从大厅之中传来,打断两个丫鬟的争吵。 府邸主人正坐在正椅上,一双不知道看过多少人情世故的眼睛在两个小丫鬟身上打转。 蕴凤对上老爷眼睛,突然像顿悟眼神的含义,怯生生低下头,不要啊!不要说接下来的话。 把蕴凤拉出去打三十下手心,以此让她长记性。 陡然失去全身所有力气,跌倒在地,双目失神,整座府邸都没有人相信我吗相信我是清白的吗 被拖走的蕴凤看着跟自己同龄的丫鬟,她的笑让我那么厌恶,恨不得亲手宰了她。 一声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在前院里,手以肉眼可见之速变红变肿。 你们知道吗那日天黑的!非常快,我一下就被人扔到看不见天日的小黑屋里。 蕴凤一身孤寂站在牢狱边上,一甩衣袖,咄咄逼人: 凭什么,就因为我出身卑微就甘于人下吗被他们捡回来自己就没有人权吗 沉默寂静从角落中蔓延出来,从未经历过俗世的报晓五更脸上也是一片难言。 不过蕴凤转身看着脚下一团黑影,整张脸悄悄染上一层温柔,似乎是救赎之后所能看见的阳光:我遇到了他,一个让我渐渐回暖只想与他过时光岁月的人。 第8章 七 、抢月亮 一阵碎碎的声音从草垛里传来,不一会,碎碎声又转到其他地方,蕴凤已经顾不得其他,一天未进食浑身虚弱,这次真的看不见光了。 一想到死,躺在草垛上的蕴凤叹出一口大气,仿佛是大彻大悟之后放下世间万物的轻松,死了,是不是就不用受人眼色,可以活到随意自然些 然,这些在闻到香味就烟消云散不复存在,像东街巷子里的老年招牌小笼包,蕴凤迷糊睁开眼睛,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手向前摸摸,硬实筐篮,软乎包子。 这是真的!真的是包子!蕴凤灰土灰脸的抓起包子就吃,塞得满嘴。 你慢点吃,这些都是你的,没有人跟你抢! 嗯温和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抬头对上浅绿色长衫男子淡雅的笑容,蕴凤慢腾腾放下包子,不在拿,不可以拿,会找人嫌弃的,蕴凤如实想着。 男子看见眼前小姑娘停下吃食的动作,蹲下,拿起筐篮里的一个包子,递到蕴凤眼前。 吃吧,这些都是送给你的! 蕴凤眨眨眼,肚子发出叫唤,羞愧的低下头,可是一低头就能看见白晃晃的包子。 蕴凤再次问出来:这是给我的吗 本来漆黑的屋子不知何时已经点起一层红蜡,闪着灼着人心的温暖惬意。 男子点头示意,蕴凤赶紧拿出包子,塞到嘴里,在有了些裹腹感觉之后,才慢吞吞吃起来。 适合的时候男子还会递上一杯茶水,解口渴之急。 吃好喝好,刚准备张口的蕴凤就被男子抓住手心,蕴凤顺着也看着被抓的这一幕。 你这手刚好怎么又成这样了!眉目皱着,温和消散,粘上一点点焦躁风情。 一股清凉又在蕴凤的掌心里化出来,随着空气中因子,滋入心底,发酵生长。 温柔的像是一池春水荡的人寻不到归家的路,只想生生沉浸至此。 涂抹完之后,男子落落大方站起身来,留下一句:我明天还回来你!便穿越门墙离去。 蕴凤起初生疑害怕,怕是被什么鬼魅妖灵缠身,但一想到那眼角溢出来的温柔,就什么也顾不得了。 之后连续三日蕴凤都享受着男子无微不至的照顾。 第三日,蕴凤躺在草垛上,周围蜡烛烧着一圈一圈,不知今日他何时来,沉想着却听到一声门响的声音,一道明晃晃的光线立即从门口隙缝里跑进来。 居然没死,没死就赶紧出来干活吧!管家环视一周,眼睛里有诧异,之后便是莫名的凶狠。 蕴凤感受道一股风遮住自己眼睛,闭上片刻,睁开眼哪有什么红腊,黑漆漆一片只有门口的光投进来几分。 蕴凤是被丫鬟拖来出的,看着布置喜庆的红字,蕴凤恍然大悟,原来老爷五十大寿降至。 老爷寿日将近,不宜见红,先留着你这小偷的性命。 听起来像是天大恩赐,蕴凤跪在地上双目含着怨念应了下来。 打扫,提水,似乎府内所有的事情蕴凤都要插一手,好不容易挨到一个晌午可以在柳树下歇息,和煦阳光照在蕴凤身上,蕴凤看着手指接近不正常的白,自嘲的笑笑,这样的还不如在小黑屋呆的惬意昂然,而他,蕴凤垂头敛目,他再也没有出现。 第15页 心脏某处空落落的让蕴凤浑身不舒服,还没有问他名字呢 就那个死丫头,早点死了就好了,省的碍大家眼。 姨,不能这么说,有这样一个低下丫鬟听我们随时差遣,是一件多好的事情! 你这样说没有错,要好好折磨她,要让她知道她就是下贱人,不能反抗! 巧笑艳兮亭亭玉立的两个小丫头站在一处说着,脸上全是幻想之后的欣喜若狂。 其中一人便是在大厅之内诬陷蕴凤的小丫鬟香秀。 被男子细心呵护而又经历磨刀砍柴又恢复到皮糙肉厚的小手狠狠握在一起,为什么同是下人出身你们就自认为比别人高出一等,我日日忍让求的不过是安全两字。 滔天恨意轻附全身,四处流串血液冒着滚烫的恨意,蕴凤双目红丝泛滥,失神向两个丫鬟走去。 三步之后,一双微暖有力的双手拉着蕴凤不受控制的身体,蕴凤挣扎着,要往前走,杀了她们,杀了她们。 身后那双手还在死死拉着蕴凤。 等蕴凤反应过来,两个丫鬟已经走远,而白衣男子额头浸出一层细汗,向来白嫩的手臂被拉出几道鲜红的口子,往外冒着丝丝鲜血。 不,这是蕴凤捂住脑袋,不敢相信的向后退几步。 他该是温暖如初的人,不应该是这样残破的! 男子见状一个大迈步,将蕴凤拥入怀中,完好的右手轻轻拍着蕴凤后背: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如同以往,被安抚好的蕴凤坐在树底下,看着稀疏光影下的他,他好温柔啊! 蕴凤,你要照顾好自己,我需要出去几天! 男子左手臂已经包扎好,现在用右手给蕴凤摸着药膏。 你要走吗你也要走一股子失望不知从何处冒出,酸涩要命。 青衫男子将最后一个地方涂抹好,一起坐在草地上:我很快就回来,蕴凤,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心里的一片单纯。 池塘水流声缓缓而过,风似乎夹带着池塘的沁香,舒服人心。 太舒服以至于蕴凤不知不觉闭上眼睛,脑袋里充满他最后一句话。 蕴凤记住,我叫平洛。 彼时,蕴凤没有懂得他眼里的神情,不懂他守护自己多少个日夜的用心,亦未曾想过她会那么想念他,想念到浑身戾气太重无法度过忘川河畔。 深深吐出一口气,蕴凤逐一扫过在场的人,留下一声冷笑,可以了,明天一切就结束了。 秦殇望着一扇也是唯一窗户,一点月光洒进来,但也成就了片刻美好。 五更望着自己好朋友报晓,报晓愁云加身,在滴溜溜瞄了一眼秦殇,有什么东西是自己不知道的吗 有,肯定有。五更想着,而秦殇接下来的话又让五更心里的想法得到了落实。 明天就到了,报晓你做好决定了吗 报晓寻找秦殇身影,对上一看,瞬间离开。 做好了吗报晓只觉得心脏砰砰跳着不停,如果这副身体不存在了多好,如果我也可以长出影子,那该多好,可是我没有影子啊!没有... 神色颓废,满身落寂。 接下来的故事呢这就结束了吗五更听不懂他们俩个人对话,只好挑起一个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秦殇走了几步,衣角不染一丝尘埃,缓慢的说:那个府邸被灭门不留一个活口! 时间在月光移动中消失着,一只青鸟从唯一窄小窗户口飞进来,扑哧扑哧翅膀,萤光点点煞是好看。 青鸟在秦殇肩膀上停留着,爪子稳妥放着,不时拱拱脑袋靠近秦殇一点。 空间再次陷入寂静,似乎一切都开始变得了无生气。 耳日族,族民他们靠着阳光而活,未见雪未见雨,当第一滴雨水滴落下来,整个耳日族沉浸在激情世界里。 下雨了,下雨了! 族民欢呼着,仰望着天空,稀稀疏疏人群站在偌大的土地上,无一人觉得伤悲,无一人心生怜悯。 雨水从一滴一滴圆润的水珠变成菱角分明闪着白光的雪花,呼喊声在灵虚山湖湖水上回响着,来往的渔船船夫戴着草帽加快向岸边划去。 船夫脸色惊骇,其中一个大叔级别的船夫倒显的不是那么着急,秦殇姑娘,你还能回来吗 望着远去青山如黛的画面。 太湖山,落下第一片雪,将迎来一片黑暗,从此黑暗与光明共存,天地从此推翻以往。 秦殇姑娘,你刚刚说的那是报晓随着秦殇的视线落在唯一窗户上,很快一片白白的东西从报晓视线中划过。 那是那是雪吗心脏从未如此剧烈的跳动,像是预知死亡来临前的恐惧。 报晓,没有时间了!秦殇深深看着报晓,又将视线转移,不顾他们两个人惊讶,一个转身消失在他们面前。 五更显然也已经看到了,但他的脸上是无比兴奋与快乐:报晓,我们要迎来黑暗了,族长真是太厉害了! 报晓转身,对着五更一字一词的说着:不,是耳日族末日来了。 你说什么五更惊讶脸。 天要亡我耳日族啊!大哥,我们两个看错了人啊! 第16页 二长老站在漫天雪地里,仰望天空,层层下落的雪花对他来说如同黑白无常勾人的法器,浑身一颤一颤的。 大长老在与八爪鱼打斗的时候伤及心脉,陨落前的最后一刻亲手将族长权杖交给蕴凤,现在想来,真是可悲啊可悲!亲手将恶人引进家门,残害我族几百人。 一只骁勇凶猛的猎狗从东边落出个脑袋,乌黑的眼睛打着机灵。 层层叠加的黑云从一边移动,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将月亮遮盖,刹时整片天空只剩下稀稀疏疏星子,闪着微弱光亮,暮霭沉沉,一道黑色影子从多层云里窜过,快如闪电。 第9章 八、逆天而行 如果天空没有月光,那么尘世将会明亮永昼。 平洛,你可曾记得是你告诉我这句话的吗那么,从今夜开始,蕴凤看着天空一团乌云之后的背影,决心暗下,我要明暗共存,半昼半夜! 一亿耳日被蕴凤从葫芦里释放出来,划过白光飞向天际,蕴凤身运黑色光芒,黑芒划过天空作为动力助白光飞天。 众子民眼里,暗影交办,明灭辉映,成为脑海里强有势不可磨灭的记忆。 我们可以在黑暗中行走了! 此类声音接连回响在耳日族,不觉于耳,贯穿整个灵虚山湖,山外之人摇曳脑袋,惊恐整个尘世。 白光即将接触团团乌云,二长老带着残破尖利的悲戚声直上九霄。 对面快速飞来一道木紫色光,蕴凤嗤笑,嘴角勾出一道弧度,真是不自量力,手掌自觉用力,冲天白光加大光圈,木紫色光芒不甘下败,加大力道。 看的船夫如火如荼,成为茶余饭后的一桩怪谈。 不,你们这些人都该死,都该臣服于我,一如以往听从我命令的耳日族。 如墨漆黑的影子一闪一闪如烛火忽明忽暗,平洛的记忆似乎回到那日,如火烈阳在空中燃烧着皮肤而她瑟瑟发抖躲在暗黑角落,自己不过离开五日,回来整个府邸却遭满门屠杀,血腥味道还在漂浮着,吸猫引声。 平洛不知道那一刻心情是什么样,只觉得心里如泉涌似浪倾。 午后之后的某个时刻,平洛提着小笼包在蕴凤期待中款款走来,带着无限风尘与倾尽自己一身修为的热血。 蕴凤,我一定要让你在白昼当作如凡人正常行走! 平洛眼眸里的深沉,撩人的嗓音,指尖的温暖,瞬间惊了蕴凤心里的萍水,涌起万千思绪。 蕴凤吃完一屉冒着热气的小笼包,将五天来所有的害怕不甘流进,沉沉睡去。 脑海里清晰深刻回响一句话:蕴凤,我一定要让你在白昼当中如凡人正常行走! 蕴凤张开,耳边鸟类的啼鸣,在整个破败的屋子里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浅青色的那道身影。 所以,平洛也是骗自己的吗蕴凤想着。 蕴凤不甘心的在找一遍,他是温暖如初的人,他实现了自己梦想,蕴凤记得自己曾对池塘许愿,希望可以有一个人来到自己身边让自己体会一下什么叫温暖。 一遍一遍,蕴凤将府邸所有的角落搜过,踏过丫鬟下人管家所有人的身体,都没有找到,直到看到自己的身体,其实,自己早死了,现在不过是一个游魂,一个连黑白无常都嫌弃的幽魂,所以,平洛那么好的人离开自己是对的吧! 哭极而笑,笑极而哭,像个疯子,守着偌大院子。 太阳升升落落,蕴凤感受到来自天地间最精华的温暖,那是自己身为幽魂时一度渴望的事情,看着身下,原来不知何时,自己居然有了影子,与魂魄游荡不知所踪完全不同,只能躲在屋子里偷偷看着外面的阳光,内心向往着。 之后蕴凤走出院子,漫无边际的走啊走,来到灵虚山湖,看到了他们。 蕴凤,你不要白日做梦了! 秦殇手挥动自己修为划作的木紫色光芒,正面迎接蕴凤,蕴凤□□失神,白光重现乌云速度渐慢。 可惜,这个梦我做定了。 蕴凤发挥自己最大修为,秦殇反手挡住,却不料蕴凤动作敏捷,直接放下下一招式,秦殇暗想不好却已经为时已晚,打在身上后退几步,一时运不出灵力来。 抬头,白光已经包围黑云,怅然肆意的笑绽放在蕴凤脸上,那一刻,蕴凤才是鲜明生活。 天狗黑耳带着不满看着白光,却只能成为白光的手下败将,发出几声嗷嗷叫,好不容易可以再次偷吃月亮,居然被抢走了,好可怜哭唧唧 一半月光,一半日光,站立中间,左手黑夜,右手白昼。 不,会惹来上天的不满,将我耳日灭门的!二长老冲出来跪在地上,求乞上天原谅。 然一人之力何以解众人心结 黑影慢慢汇聚成人形,白面如玉,青光而戴,风度翩翩,平洛完美如初见站在蕴凤对面,巧笑嫣然,目含流光,深深合旭,丝丝深幽。 一直纠结的答案终于有了答案,自己真的做错,不忍蕴凤只能活在黑暗,生前遭人欺负终不得安宁死后戾气太重过不得奈何桥,于是想让她看到这个凡尘美好,化为她的影子,陪伴她,走过所有她想去的地方,看的见日光行的了黑夜。 耳日族那一百年,平洛看见蕴凤尽心尽力帮助耳日,使耳日族从此不在被湖中恶霸鬼怪欺负。 第17页 平洛,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蕴凤靠前一个拥抱抱住这个自己思念一百年时光的男子。 今日终于实现了!蕴凤心满意足的笑了。 蕴凤,我错了,我不该不忍自己思念化出自己身体让你看到的。 平洛垂下脑袋,看着沉浸欢乐的耳日族,在转而看着抱着自己的女子,这个女子从池塘边许愿,自己便关注她,每次从池塘经过,自己都会悄悄靠近她,可是,自己不知道何时变的不受控制,化为人形去看她,只希望可以离她 更近一些,近一些。 后,平洛再也无法忽视掉她受的伤,她遭遇的痛苦,恨不得自己替她受了。 明明知道化为她的影子,让她在日光中行走是逆天之道,却还是一意行之。 但,五年前,这份安然被打破了,平洛趁蕴凤睡着,悄悄化出真身看她,一次平安,两次安然,三次无患,四次,五次每次平洛都没有被蕴凤发现。 平洛窃喜,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快,可终是出了差错。 不,平洛,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我受够了求不得,而你,我一定要求得! 平洛从来不知道,从蕴凤看到他的第一眼,他便在她心里生了根发了芽,直到发展到现在怕早已是枝繁叶茂了吧! 身体紧贴,手臂拥实,所有人沉浸在欢乐中。 秦殇眼眸加深,不同意摇晃着脑袋,就算身在九重天,可也从未看到如此逆天之举,而且,这个女鬼还想抢月亮,天狗哥哥好不容易可以吃一次,过分! 我们以后再也不用分开了。蕴凤眼里的殷切渲染周围,平洛,你知道吗有句话我一直想跟你说 平洛带着笑,看着蕴凤,但整个身体却在发着光。 蕴凤,我想要满足你所有的想法,但,我们不可以逆天而行。 一亿耳日汇聚成一个月牙形状挂在天空,月亮形影慢慢与月牙交融,族民欢庆用舞蹈来庆祝,身体却像是被虫子撕咬,族民纷纷蹲下来捂着身体绕着身体。 好疼!疼啊! 族长,救我! 救救我,族长! 雪花已经化为一滩水容入灵虚山湖,他们在翻滚着,求着大殿门口的女子。 你们已经没有价值了,是生是死跟我没有关系,你们看,我没有影子了,我不是你们族长了。 台阶之上,蕴凤一身黑衣如同鬼魅,脸上蔓延滋生的笑容让族民看的胆战心惊,身子底下空荡荡一片,更是让族民无法相信。 不,那是我们族长啊!怎么可能这样呢 你变了。一身青色长衫出现在空中,报晓痛惜,但更多是确定,他的身体向下飞去,来到距离蕴凤三步远的地方看着她: 你知道吗我多么崇拜你你打水怪保平安,是我们所有人心目中的神女,你还记的曾经的你吗,我不相信这一百年来尽心尽力帮我们的那个神女是怀着这样一颗虚伪的心 蕴凤皱眉,拉着平洛,有什么东西在心中倒塌,一百年来自己是为什么帮助他们吗是为了现在吗 蕴凤不解的想着。 平洛一下一下摸着蕴凤脑袋,昔日,蕴凤受气了就独自一人坐在池塘柳树底下对着会吐泡泡的金色鱼说着烦心事,平洛就悄无声息看着听着,多么希望可以摸着她的脑袋告诉她,没事的,我会帮你实现的。 后来出现在她面前,却还没有来得及,她就被人杀了,现在终于可以实现了。 蕴凤,太阳就要出来了。 平洛拉着蕴凤手,用另外一只手指着天空。 太阳在群山中露出一角,红艳艳的,如同出嫁的新娘。 蕴凤,以后我再也不能实现你的梦想了,你一个也要好好的! 黑暗渐渐隐去,蕴凤拉着随着黑暗消失的平洛,不,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明明都把月亮拉过来的呀! 蕴凤抬头一看,耳日下的月亮在渐渐消失,用耳日营造出来的白光化淡。 不,平洛,不要离开我,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像你对我这么好了! 蕴凤拼命拉着,运用着灵修企图将耳日加强,但是,并没有什么用,月亮就那样一点一点消失在他们面前,连带着平洛也消失了。 你知道吗耳日是由太阳光汇聚而来的,再多的耳日怎么可能抵挡住太阳的光芒呢 秦殇如实说着,月亮不是天黑而出天亮而消,月亮一直都悬挂在天边上,只是太阳光芒太强,以至于让月亮被藏起来看不到。 不,你懂什么!蕴凤手掌一挥,发出一道强烈白光,脸上唯见泪两行,你知道吗就因为老爷惹了人,仇家就灭了满门,连一个丫鬟都不放过,从此我就成为一个连黑白无常都没有办法收去的游魂! 那日,仇家悄然而至,自己在老爷面前服侍,老爷在看到那瘆人的白光,第一个反应就是把自己拉过去,挡在刀子面前,刀子进入肠肚的那一刻,自己从未如此恨着。 在他们眼里,自己究竟算什么,连个人也不是吧 悲怆冷寂,回应在水面之上。 秦殇看着这一面,眉头微皱,稚嫩脸庞有些愁苦。 第18页 那是谁,在逗红色金鱼的男子是谁 又是谁,在祈祷着那个白衣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 南栖开心像远处招手:帝君,快来,你出现啦! 銘熙帝君一听,腾云驾雾而来,却使劲翻了翻找不到自己。 语意发冷:在哪 南栖指着最后一句,逗红色金鱼的男子。 哈哈哈~帝君黑脸好好玩 快来收藏,收藏多多,动力多多哦! 第10章 九、谁是谁的救赎 可是你从黑暗中回到了光明,为什么又要从光明中回到黑暗 秦殇不认同的问,九重天上的白昼永远光亮,可是夜晚依稀美好。 酿酒空余,总会去夜神的九曲界观望凡尘的万家灯火。 秦殇信手再次变出红色托盘,托盘里放着白玉瓷器和一个小小的酒杯,缓步来到蕴凤身边。 太阳出来了,族民身上被虫子啃咬的疼痛感消失了,一切似乎又归于平静了。 蕴凤盯着那抹骄阳,双眸中含进嘲讽:你以为我愿意吗我在这里所享受到的一切都是我与平洛不得相守换来的。 蕴凤身体慢慢无力,跌倒在地,后便坐在地上,诉说沉浸在心里的痛苦。 当时我刚刚拥有影子,在这世间漫无目的的行走,可是看到你们,让我想到那个弱小受尽欺负的蕴凤,或许处于自己的无能为力,我帮了你们。 在听过完整故事的秦殇,内心泛起一丝酸涩,好似自己亲身经历,莫名的亲切感包围着自己。 可是后来,我看见平洛,才知道是他废了一身修为成为我的影子,我才可以回到光明中,但,那一刻我想要的却只是和平洛相守。 蕴凤的气息变得缓慢,眼角缓慢滴出几滴泪,蕴凤双手捧起脸抱住自己。 这世界只有他对我好,我也只想和他在一起! 所以当我知道耳日可以衬托月光强大时,我就想如果月光光芒和太阳光芒一样存在时,那么整个天地就可以是半明半暗,黑昼永存了! 蕴凤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感觉心里的大石头落了下来,身体上的温暖是这一百年来所感受的是最温暖的时刻。 原来,所有假的都比不上真的,即使心里默念千变万变。 秦殇没有言语,却将酒伸到蕴凤的跟前,道:你要喝酒吗上一次喝当归酒的也是你! 蕴凤抬头,对上一双平和清澈的眼睛,无缘想起那日宫殿里的第一面,她也是捧着托盘问我喝酒吗 蕴凤沉思,深吸一口气,抬起,吐出一个字:好! 酒水入肚,一股百年酝酿而来的涩意包围着蕴凤,蕴凤感觉自己身子好像在盐水中被浸泡着,酒,也是这么涩咸的吗好似自己所有经历。 蕴凤,平洛会找你,你也早日投胎去吧! 蓦然蕴凤听到一道奇怪的声音,似女非女,似男非男。 蕴凤睁开眼,黑白无常站在眼前。 蕴凤姑娘,一路走好!秦殇发自内心的说道,突然眨眨眼,靠近蕴凤,贴在蕴凤耳边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有个人替你们求了一段美好的姻缘,去吧,去看看那段美好的姻缘吧。 蕴凤起身,看了一眼笑的春光明媚的秦殇,心情像是被感染一样,点了一下头。 蕴凤跟着黑白无常,一步一步走着。 平洛,等着我,我这就去找你! 等等!一道属于青少年磅礴的声音打断了蕴凤跟随的脚步,蕴凤注意到这个蛮幸运的少年。 报晓认真且坚定的说:我们从来不后悔你当了我们一百年的族长! 那些恩情,不论是处于好意还是恶意,对我们来说都是宝贵的。 看着报晓亮亮的眼眸,蕴凤觉得像来贫瘠的内心开出了第二朵花,转头,对上台阶下所有耳日族族民的眼睛。 不后悔,从来没有! 不知,耳日族中谁发出一声大喊,随后,所有的族民心有灵犀般的一起喊着。 不后悔,从来没有! 响彻天空,整齐划一。 蕴凤有那么一颗泪是为耳日族而流的,蕴凤抚着心脏的地方,一股小溪流进来,潺潺暖暖。 五百年来,除了平洛的一朵花,现在又开出了万千朵。 蕴凤突然明白,遇见他们,就是一场救赎。 看似自己救了他们,护他们百年安危,实则他们纯真善良改变着自己,潜移默化的除去怨恨憎恶。 对不起! 蕴凤第一次弯腰鞠躬,紧接着,蕴凤第二次弯腰鞠躬:谢谢你们! 以后耳日族就拜托给你了,报晓! 报晓还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蕴凤就跟着黑白无常消失了。 秦殇将红木托盘收起来,看到报晓一脸茫然看着周围人,眼睛闪过一道戏虐如同狐狸般,走到报晓身边,将红木托盘再次拿出来。 金鸡,你要不要在尝尝我这酒 报晓看看四周,没人啊!金鸡是谁报晓指着自己,说:金鸡是指我吗 秦殇点点头,将托盘又靠近报晓一分,对呀,金鸡报晓嘛! 报晓眼一下子就圆了,什么嘛我们耳日族族民都是按照时间来取名的,但是也不要这样说吗 第19页 阳光和煦,红玉渐升,整个耳日族感受到太阳的温暖。 不是自己的莫奢侈,是自己的请珍惜。秦殇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满足。 报晓仰头将酒倒入肠肚,酒盅被报晓放回去,就听到下面又一道刷刷刷整齐的声音。 族长好! 报晓身心再次被惊了一下,难道蕴凤族长又回来了赶紧抬头去看,左顾右盼了好一会,想:没有见蕴凤族长的身影啊 原来我们的影子是我们自己可以长出来的啊! 二长老从人群中走出来,大彻大悟的说道。 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迈上台阶,来到报晓身边,举起报晓右手,向族民宣布: 新任族长报晓! 报晓查看发现自己也是有影子了。 只有族长才可以有影子。 以后耳日族就拜托给你了。 或许坚持自我,相信内心所想,你就会影子呢! 报晓想起自己不满族长决定,却隐藏内心怀疑,一味相信,蒙蔽内心,暗示自己,族长所作的决定是对的,直到天空飘起雨雪,才坚定自己所想,跑出牢狱,站在众子民面前,告诉他们,族长真的错了。 你看,影子会跟着自己,是因为知道主人需要自己。秦殇将托盘彻底收去,站在船头看着渐起的暖玉,金鸡,希望你不要辜负你的耳日族! 报晓看着那条黑影,握紧拳头,不会的!秦殇,我一定做好族长,认真修炼法术,带领族民走向繁荣昌盛的安宁之世。 望着秦殇摇着船桨,报晓双手放在嘴边,做出喇叭状。 秦殇,我一定会做好的! 秦殇晃着船桨,慢慢使出太湖山,青鸟,你有没有觉得有太阳还是很美好的呢! 青鸟懒洋洋的晒着阳光,骄傲的闭着眼,开口声有些傲叫。 銘熙帝君让我告诉你一声,回到林子里,帝君来接你! 本来在听到脆不可堪的青鸟傲娇,当归想拍死他,可听到语未,当归好言好色的道: 好勒,尊贵的青鸟仙子。 船晃的更快,当回咬牙切齿,想:哼,等我回去,就拆了銘熙帝君的府邸,拔了你的毛,熬汤喝! 作者有话要说: 蕴凤影子篇即将结束,明天还有最后一章~ 有人猜出来耳日族是现实生活中由什么演变而来的吗 期待被小可爱勾搭哦~ 第11章 十、万福锦鲤 时光在流转,秦殇不知道以后会看见多少条河流,听过多少次溪水潺潺声,但是在耳日族所经历的一切都将会成为一种美好的记忆。 有影子也是一件值得满足的事情,秦殇看着自己的影子跟着自己,不离不弃。 平洛之所谓化为蕴凤的影子,除了可以让蕴凤在白日里行走,余下一个原因就是可以不离不弃的跟着她,即使碰不到她。 姑娘,你去哪了我好几天没有看见你了!借秦殇船的船夫看到秦殇平安归岸,心里有一个大石头落地了,转念一想,紧接着开口:姑娘,你还记得你刚来我刚你说的那件事 秦殇眨眨眼,突然想到船夫略微绵长的叮嘱。 姑娘,这湖水不太平,湖水从未见过雪下过雨,夜晚总发出令人惊恐的声音。 原来,船夫大哥说过啊,自己当时一脸不在意,摆摆手就晃晃荡荡,荡去了太湖水面上。 所以,自己都是自作自受的嘛! 船夫絮絮叨叨说着昨日夜晚所见奇景,蕴凤默然开口,转了船夫注意力。 大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没有山没有和尚,但是有一座府邸,府邸里有一个丫鬟叫蕴凤,蕴凤不知道自己出身,只知道自己是被老爷捡回来的。 蕴凤平日里做各种杂乱七八的事情,活着害怕,夜里天天坐着噩梦,梦里全是管家少夫人拿着扫帚打人。 终有一日,蕴凤半夜惊醒,看见月光透过窄小的窗户洒进来,穿衣起身来到池塘边。 希望有一个人可以不嫌弃自己,带着如太阳般的温暖。 处于豆蔻年华时期的蕴凤对着池塘,双手合十许下一个愿望,之后睁开婆娑泪眼,一滴泪划过脸颊带入池塘之内。 在蕴凤经历一次又一次劳累后,终于有一个眉清目秀叫平洛的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从此那个男子为她挡风雨赶乌云。 未经情爱的小姑娘从此一颗心就落在这个迎着初阳出现的男子身上。 最后那个男子抛弃她了吗船夫富有想象力的接了秦殇一句话。 秦殇惊讶一小下,轻笑一声:大哥,你一定看过很多恩爱缠绵又不得相守的情爱话本吧! 船夫被说的不好意思挠挠头,脸上带着一丝红。 没有,我不知道结局! 船夫不敢相信,怎么会没有结局呢所有的事情都会有结局的! 秦殇递给船夫一杯五子酒,露出一个不明所以的笑容,转个身看去天空。 因为事情还没有结束,结局还没有出来! 下一世,蕴凤和平洛还会相遇,彼时,他们是对方最好的相遇。 但,秦殇话语转了个弯我知道府邸池塘里有一条金色鲤鱼,食人眼泪便可化为人,也同时满足眼泪主人所有的梦想,甚至最后会爱上泪水主人,凡人称之为 第20页 蕴凤注视着船夫大哥眼睛里的惊讶,突然将话收住。 大哥,剩下的事就不是你该知道的了,若有缘,下次见面我会告诉你名字! 清清朗朗不带走一片云,挥挥洒洒似参透万世悲。 秦殇迈着步伐像林子里走,一想到可以回去,心情欢快了起来。 秦殇未曾注意到,身后的船夫慢慢退化,在一层金光中露出明紫华服,凡人俊郎脸庞露出不明所以的意味。 你未曾注意到平洛为何唤你当归,你不曾深究,为何仿佛你亲身经历过他们之间缠绵的故事,亦不曾想这前后所有的因果。 当归,凡人称那只鱼为锦鲤。 身后突然的声音让当归急忙转身,怎么会有人知道 可是当目光落在那紫色华服身上时,当归明白了。 锦鲤,满足人愿望的红色理鱼,长年生活在东南海里,只是,现在记载的却越来越少。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当归飞奔过去,水眸明亮亮,带着期待。 帝君是来带我回去了吗 銘熙看着娇小的人儿,心里浮上一层温柔,当准备答话,就看见娇小的人儿自动向他走来。 帝君自然是带我回去的。 当归仙来熟的拉着銘熙,自顾自的像前走。 銘熙叹口气,罢了,对她,还是慢慢来的好,只是,向来凌冽的目光落在牵着自己手臂上的那只小手,目光不由自主温和起来。 銘熙手臂一用力,当归就被扣下,銘熙反握住,当归还在发愣,銘熙直接唤来青鸟,轻巧转身消失在梦墟境内。 然后,当归忘记自己是来找夫君的,无缘无故做了一次红娘。 有你,冰雪皆可融 第12章 一、再入梦墟境 九曲河,一条银河,水流而过,星光点点,当归坐在河界边缘,脸上难得浮现忧愁。 何为梦墟境,何处有记载当归回到九重天上后,翻阅了藏书阁内地域所在书籍,却毫无收获。 一只麋鹿从河界远处的深林跑出来,蹄子蹦哒着欢快。 麋鹿几下跑到当归身边,头上犄角不停拱着当归,当归摸着麋鹿的脑袋,水眸渐染层笑容。 小梨子,你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当归话刚落,麋鹿眼睛瞬间起了一层雾气,头低的低低的,发出呜咽呜咽的叫声,似婴儿啼哭,缠的夜色有些勾人。 当归双臂一伸,轻而易举抱住麋鹿小脑袋,当归脸颊蹭着麋鹿,解释道:最近九重天不太平咯,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个銘熙帝君,好家伙,酒量简直跟师傅有的一拼。 当归提起銘熙帝君,愤然起身,站在麋鹿身边边说边比划着。 说着在梦墟境遇到的稀奇古怪之事,嫣红小嘴不停的合闭,直到最后叹一口气,坐回原处。 麋鹿贴心的拱拱当归衣袖。 小麋鹿,你是公的还是母的啊这天上的仙人都甚是无趣。当归没有注意到麋鹿纯粹的眼睛闪过的诧异,自顾自的说:要是你是公的,我可以等你修炼成形,让你当我的夫君,到时候你不要嫌弃我哦。 当归双手托头,眼睛一眨一眨的。 不过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修炼而来的。当归摆摆手有些无奈。 九重天上的风总是温温的,倒是没有感受到什么冷意,当归坐在原地,眼眸就那样慢慢阖上了。 銘熙帝君,那是神的存在,拥有五万年的高龄,在三万年前的上古一战中,以一人之力抵挡魔君进攻。 不过,事过三万年,但当年相安无事的天魔两界突然发动战争,至今也无仙无魔可以站出来解释。 或者说,是有人故意想瞒着 不过,銘熙帝君坐拥三万山河,长年隐于浮梦殿里,不过问九重天之事。 因此,在当归一千的年岁里,从未听过銘熙帝君这号人,换句话说,銘熙帝君已有一千年未踏出浮梦殿。 对于神来说,怕只有年岁生长,在无面容变化。 那就是銘熙帝君啊! 早些年就是九重天上第一美男,占天地美男榜单第一,且还没有下过。 两个小仙娥,穿着白衣,低头接耳碎碎道,同时两人偷偷打量站在月桂树下的紫衣华服的男子。 长发吹起,男子轻抚发丝,一举一动间皆是俊郎丰茂,看着就赏心悦目。 一天天想什么呢今天的五子酒酿了吗当归衣袖一挥,站在门口硬着脸,吓着两个小仙娥。 小仙娥惶恐的退下起。 当归起步来到玉桌面前,一下坐在凳子上,喝了一口茶,才开口道:两个小仙娥,没见识,帝君别介意。 风流成性这风气,还是不要的好,当归想,酒仙颜面还是要的! 款款有礼的当归似乎忘记昨夜是谁将她从九曲界抱回来的,忘记第一次相见是谁调戏着他。 今夜亥时,我来找你! 当归一愣,似乎耳边还停留着他的声音。 许是一会,当归反应过来,偌大的酒馆庭院只剩下她一个人。 他为什么还是来找我呢 当归有些纳闷。 亥时将至,当归坐在月桂树下的玉桌前,手指一下一下搅着衣角,粉嫩的衣衫很快起了层层褶子。 第21页 现在,还不是喝当归酒的时候。 亥时的辰钟准时敲起,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当归心里猛然一惊。 当当归转头看去声音发源地时,銘熙已经坐在当归对面,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当归再次回过去头时,看到銘熙,难免带着一股怨气,就只有当归酒,爱喝不喝。哼,耍人很好玩吗 銘熙表情不变,衣袖在桌子上一挥,酒坛瞬间变了个样。 蒋红色酒坛出现在桌子上,一坛叠加一坛,似乎可以对出一座小山来。 这酒绝对是极品..... 当归看着酒坛颜色,直接问:这酒,是不是比我都大 或许吧。很早之前埋下来,今天才挖出来,銘熙想到一人,随及打开一坛酒,倒了一碗,递给当归。 当归忘记刚才是谁执意喝当归酒,捧起銘熙递过来的碗,豪迈的喝下去。 二人再次畅饮开来。 銘熙帝君,喝酒的样子还是蛮好的嘛! 晕晕乎乎之间,当归似乎又听到那句话。 你知道为什么你叫当归吗和当归酒的名字一模一样吗 当归只听了一声,在无意识。 对面的帝君继续一个人喝,眼神逐渐悠远漫长,仿佛拉出一道长长的光阴线,带起了年岁的沧桑感。 咦,当归头还有些沉,却依稀睁开眼睛。 一片白茫茫的荒芜没入当归的眼眸里,这是当归还在疑惑,熟悉的青鸟再次飞来。 青鸟自来熟的落在当归肩膀上,当归有种不好的感觉。 当归,欢迎你再次踏入梦墟境,去找当归人,会送你夫君的哦! 系统甜甜的说道,当归猛然想起一件事,脸色变的很快,怒道:我上次的夫君呢骗子,平洛有喜欢的人,我总不能拆散她们吧。 而且死都没有在一起,我在拆不就丧尽天良了吗 銘熙,下次不要叫我去喝酒了! 第13章 二、初入雪峰谷 【楔子】 传说雪峰谷连年大雪纷飞,未有四季分明,数百年的大雪营造出一个美轮美奂晶莹剔透的世界,似乎在那里一切都是干净明处。 谷峰连绵数里,锋利的顶端直指天际,除了风声就是雪花静然漂落与盘旋在天际雄鹰的声音。 于此同时拍打这翅膀的雄鹰昂天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幽幽泛黄的瞳孔凝视着半山腰某处。 原来,常年来寂静如斯未有外人踏入的雪峰谷,竟有一人在半山腰行走,上身穿着红色短棉袄下面搭着灰色棉裤,在这白茫茫暮雪中甚至醒目。 雄鹰看准时机侧着宽厚的翅膀直飞而下,风声瞬间化作一把锋利长剑,将天空与谷峰一分为二。 砰的一声打破雪峰谷数年来的寂静,在高大的谷峰中,被映衬着越发矮小的身影在艰难躲避雄鹰的追击。 如一人或许可以从恶鹰中寻的一丝生机,但他身上约摸七八岁的孩童让一切生机变得缥缈不定,扑朔迷离。 矮小的身影一个不稳,迎面跌在雪地里,冰凉雪花顷刻从冻得通红的面颊进入身体,一股寒意迅速蔓延至全身各处。 冷,好冷....红色棉袄下伸出一双干枯的手,顺着衣角摸索上去,直到碰到孩童还在背上时,松了一口气,一团白烟从雪地里冒出来,又消散在半空中。 孩童闭这眼睛,细看可以看见睫毛,宛如振翅的蝴蝶,安静而祥和,但是眉毛却细细皱在一起,想必闭眼之前经历过什么及恐惧的事情。 天空的雄鹰再次发出雄壮伟岸的声音,成功让趴在雪地上的人身体颤了颤,然而,下一秒,就看见红衣短袄的男子倏地起身,飞奔向山壁里。 雄鹰拍打翅膀冲着红衣短袄的男子飞去,越靠近,男子只觉得耳边风声更为剧烈,千钧一机,男子将身子上的孩童放在山壁的山洞里,转头捧起一层白雪揉成一团,扔向雄鹰。 正飞来的白雪直击雄鹰,雄鹰一停,双翅举高,修长的鹰眼透着孤傲之态,颇有居高临下之姿态。 臭鹰,有本事来吃我啊! 红衣短袄男子又捧起一团雪揉着实实在在的疙瘩块像雄鹰扔去。 雄鹰振翅一动,目光悠然剧烈,直飞而去这个不知死活的人。 红衣短袄男子虽身材矮小,但好在身体灵敏快捷,侧转身子像远去滚去,躲过黑鹰攻击,黑鹰转直半空中,敖烈视线倏地盯着男子。 突然黑鹰再次飞去。 男子脸色慌张的看着直直而来的黑鹰,手不断地刨这周身的雪。 内心想法剧烈回响着:不可以,我不可以死在这里。 男子装扮的人再次抬头,瞳孔看到黑鹰势在必得的眼神而不由自主放大。 这得多长时间没有吃肉啊!这么凶神恶煞的,可是我要找到药王,我还不可以死。 男子身体深处不知道从哪里涌出一股热流,猛然拔出腿像山峰间隙跑去。 一脚一脚踏着白雪,白雪瞬间印出一串凌乱脚印,打扰了这个世界安然与恬静。 眼看就要到了,两个山峰之间仿佛有这另外一个世界,在发着光,发着亮,男子脚下一个打滑跌倒在雪地里,面目朝下,摔的浑身泛着酸痛,然,这还不是最强烈的。 黑鹰锋利的爪子一下压在男子身上,压完一下似乎觉得没问题又飞起来又压了一下,第三次才在半空中拍打这翅膀吹起一阵飓风,悠悠然看着雪地里红衣短袄的男子,飞走了。 第22页 听闻,雪峰谷住着药王莫守,医术高超似华佗在世,起死回生之术可令命悬一线之人有回生之机。 潇儿,你要找到莫守,救你的弟弟啊! 温软的妇人带泪的眼角阖上,厮杀的场景一面面过,鲜红的血液扬起在溅落在冰冷的石板上,凝固变干。 所以我一定要救我的弟弟,他是家族复仇的唯一希望,男子眼角微裂,身体再次蠕动一下,天空盘旋的黑鹰再次压上去。 在极低的温度下,矮小男子面色渐渐变白,苍白如青玉,莫守,如果你真的在这片雪谷里,求你,求你一定要救我七岁的弟弟! 黑鹰盘旋空间,幽黄瞳孔见男子不在有任何挣扎,傲叫两声拍打这翅膀飞走了。 四周似乎又恢复到百年如一日的冷寂萧条,漫漫大雪纷纷而至,似有覆盖住刚才所发生的小动静。 一个背着竹筐的男子随着大雪缓缓出现在这片土地,一身白衣,三千华发,洁净的不似这个世间的人儿。 嘴角微微一笑,蹲下身,手指轻轻勾住落在白雪外的红色短袄。 下一秒,整片土地在空无一人。 第14章 三、通透的人儿 澄清碧水,游廊相交,风景奇幽,黄盟主对于风水颇有研究,为此举家从车水马龙的南方都城迁移到人杰地灵的山脚下。 黄盟主啊!那可是难得的好盟主啊!修改武林条令,整改门派,连我们这种普通来百姓都感觉出来。 不知从哪里穿出来的话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在整个华夏土地上,拥护黄盟主的呼喊声传至东江。 五湖四海的宾客落落而来,携百礼带贺品,人人脸上仰着温暖而真诚的笑容,然,却是这些笑容成了最后淬了毒的利刃,杀了黄家八十七口人。 潇儿,救你的弟弟,以后就剩你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了! 被吩咐的人儿转身在看的时候,红色血衣沾染这几人鲜血,却还在奋力杀敌,只为了为他的子女拼出一条血路来。 泪水浸满出来不到一秒变被抹去痕迹,放心,我一定会救弟弟的! 千连霜,生于极寒之地,摘下磨成粉末,配以丹虹,可使人丧失心智... 黄潇醒来,睁开眼,除了眼前木质房屋,再然后就是听到一道微冷的声音。 一身白,白胜雪,除了这六个字黄潇再也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他。 我就知道你会醒的! 黄潇脑袋微微发愣,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衣男子看了一眼黄潇,就向门外的雪地里走去,黄潇起身,从木窗看去,一会,外面只剩下一片白雪皑皑。 走的如此快,黄潇还在疑惑,偏过头却被安放在另一张床上的小人吸引,是弟弟吗黄潇掀起被子穿上棉鞋走出去。 稚嫩脸庞,左眼下方泪痣,黄潇双手环成圆形,将小男孩脸贴近自己脸,人体的温热灼烧黄潇发冷的身体,随后黄潇将小男孩缓缓放下。 小弟,我一定让你活着,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白衣男子似乎踏雪而回,肩膀上还有几片未融化的六棱雪花瓣,然,白衣男子神情微冷,似乎不在意雪花融化衣角,抬头环视一周,神情才稍微变化了一点。 倏地白衣男子转个身,将门后女子揪出来,女子始料未及直接被摔在地上。 我救你,你却想要杀我。 微冷嗓音,面无血色的脸庞,都让黄潇面色一红。 你的家教就是这样,忘恩负义 白衣男子蹲下来,平视黄潇,神情淡淡的,让黄潇更加紧急。 不,父亲从小教我们仁爱礼仪,从未让我们...忘恩负义。 黄潇红着一张脸,抿着唇,没有在答话。 白衣男子起身,却被人拽住脚下衣角,男子睥睨看着黄潇。 黄潇手腕处的匕首漏出来,放在地上,卸下所有对白衣男子的威胁,至少黄潇藏着的匕首是对男子的威胁。 莫守,你能救我,也一定可以救我弟弟,求你救我弟。 白衣男子嘴角微微扯动,目光悠然落在书桌上,心中已了然。 观察力倒是不错! 明明是夸奖但落入黄潇耳朵里却有几分讽刺,是的,看见桌子上摆放的药书,闻到他靠近时身体发出的浓浓药味,以及...他将我从死亡之地拉回。 这些都在告诉我,他就是药王莫守。 莫守没有多说什么,身子一扯,脚边的衣料就扯掉一截,留下让黄潇心灰意冷的两个字不救 雪峰谷之所以命为雪峰,是因为百余年或千百年的雪从未断过,接连几日或连着百日,都下着。 你以为你跪在这里我就会救你弟弟吗还真是凡人想出来的夺同情! 白衣男子站在门口,垂着头,淡淡的看着门口鹅黄色衣裳的姑娘。 黄潇抬头望了一眼莫守,又低下头来,但回答的身音却没有断掉。 没有想过博同情,只求药王可以救我弟弟一命,黄潇愿倾付所有! 我无需财富,无需避身挡雨之处,要你倾付所有干嘛 黄潇脸色难看起来,抬头看着莫守,一人偌有可求便有可攻之处,他,似乎真的无可求无可愿,那我又该如何让他救我的弟弟呢 第23页 黄潇愿陪着药王长守谷中,莫让药王一人孤单伶仃... 黄潇还没有说话就发出啊的一声,身子跌倒在地,嘴角溢出一点红血。 一向淡然的白衣男子一身戾气站在黄潇门口, 你在敢说一句孤家寡人试试看 黄潇擦去嘴角鲜血,释然道:莫守,我会陪着你,只求你救救我的弟弟! 莫守背起竹筐,冷冷甩下几个字:不救,你爱跪着就跪着吧! 白胜雪的男子踏着雪向远处,不问方向,不看路途,就那样走出去。 黄潇垂着眉目,昨天他将自己赶出去 ,自己就在这里跪着,他说博同情,其实是有吧,黄潇如扪自问。 白雪从木窗飘过,里面就是我的弟弟,是我至今唯一的亲人。 裸露在外的素手冻的通红,早起炯炯有神的眼神一下一下阖上又睁开,直到一声微冷的声音响起,黄潇猛然回过神来。 要死就死远点,别脏了我的地方。 暮色袭来,周围白雪泛着白光,似平静大海波光粼粼。 莫守将竹筐放到左边小屋内,抬脚准备回木屋,中间除了刚说的一句话剩下一个眼神都没有。 黄潇咬着干裂的唇,问出压抑一天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救我 莫守脚步一顿,转身看着黄潇,脸上荡出一层笑容:我想知道被黑鹰利爪压过的人,五脏俱损,我能不能救回来,而现在,证明了我能救回来,你已经没有了价值! 莫守这才头也不回的向屋内走去,留下不敢相信的黄潇。 难怪初醒之时,他说:我一定可以救你! 药王为药所痴,只痴于用药,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黄潇冲着屋内大喊:莫守,里面是我的亲弟弟,是我相依为命骨肉相连之人,在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人,所以我恳求救你! 回声荡在雪峰谷,一声声回响,但却好像没有惊动最想惊动的人。 黄潇愤然起身,缓了缓神,一步一步迈着向左边小木屋走去。 大火燃起来的时候,黄潇觉得冻的彻骨的身体终于有了暖意,抬头就看到那个冷的发凉的男人。 黄潇,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烧我的药库。 莫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着。 一股冷意贯彻黄潇身体,黄潇不以为然,药王一身好艺术,却久居山谷,长不见人,更不救人,但黄潇相信总有人会成为例外。 而自己就想当那个例外。 救我弟弟! 黄潇不知道莫守使了什么法子,让木屋内的温度跟不温不热的四月天一样。 莫守往前一步,黄潇举着火把就靠近药材一点。 一刹那,莫守不动了。 莫守寻这光亮看去,黄潇那张小巧而带有英气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尤其是那双明眸,小火苗不停的在黄潇明眸里乱窜。 慢慢的,莫守看到黄潇眼里出现那个孩子,她就那么想救她的弟弟吗 要是我也可以出现在她的眼睛里多好,明晃晃带着骄阳,一定是件非常温暖的事情。 已经很久没有温暖了! 想法刚刚冒出点头,莫守赶紧打消掉。 黄潇等着急了,把火把又靠近点药材,厉声道:救不救 皱着眉,严着一张脸,煞有其事。 你说,如果我救你便陪着我呆在谷中,永不出去,可还当真 黄潇上下两瓣嘴唇重重合在一起,早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因为无计可施,可是现在他这么看中这些药材,我只要烧了药材他也就不敢不答应救我弟弟了。 莫守像看穿黄潇想法,直接道:这药材与我而言,不过是在耗个五六天,我便又重新采回来了 。 黄潇脸色一变,刚刚有的优势瞬间没了,看着莫守阴晴不定的脸,黄潇一口答应。 只要你能救我的弟弟,我便陪着你在这谷中直到老死! 莫守嘴角稍微溢出笑,轻轻说了一个好字。 火把从黄潇手中脱落,莫守,堂堂药王,答应了肯定不会反悔,这下我的弟弟有救了。 一日未进酒水的身体骤然反应过来,晕倒在地。 第15章 四、想要温柔 黄潇慢慢转转睁开眼,光线猛烈照进眼睛里,又将眼睛闭上。 如果我可以救你的弟弟,你便永不出谷可还当真! 当真,只要你可以救我的弟弟! 倏地黄潇睁大眼睛,莫守呢那个说答应救我弟弟的人呢 起身穿鞋,先看了一遍靠窗户床上的小人,在辗转到屋内各个方面,直到听到一声捣药声传出来。 不知何时的阳光斜斜落在漫无边际的雪地里,反现大片大片白光,白衣男子上身微弯,右手手臂有节奏的一下一下打磨着药材。 既然醒了,就陪我去采药吧! 莫守起身,将磨好的药倒入小罐里,洗手擦手,转身。 黄潇散下来的头发遮盖半张脸,剩下半张脸白深深瘆得慌人,黄潇还未开口,肚子发出咕噜一声。 那一刻,黄潇觉得四周寂静的了无声音,连风声都不曾过耳。 原来,你是饿了啊! 莫守像是恍然大悟一样,黄潇不可否认的点点头,莫守穿过药材屋的石桌,来到最里面的架子前,从上面取下白色罐子,抱着罐子来到黄潇跟前。 第24页 黄潇看着罐子有些愣,呆问:这是什么 莫守皱下眉,因为不确定所以声音轻轻的:饼吧! 人连饼都不知道吗黄潇接过莫守面前的白罐,打开,一阵香味飘出来,浓烈纯甜,罐子里有五张黄色大饼,黄潇迫不及待的吃起来。 莫守看着她,难道这些饼很好吃吗他从来不吃这些,每日只喝山峰上的冰露,吃的也只是冰果,他突然有些不解。 你慢些吃,以后你要陪着我在谷里长长久久,会吃好多年的! 语音刚落,黄潇吃饼的动作僵硬一下,随后黄潇将剩下的四张饼放在罐子里封好,说了句:我吃饱了。 是呀!以后要长久带在山里,是可以吃好多年,黄潇心里堵的慌。 莫守接过白罐,又将白罐放回原处,背起自己竹筐,暗示黄潇跟上。 在黄潇的认知里,雪峰谷除了雪之外就是高耸的山峰,按照她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路的。 看着眼前人蹲着身子,拿着 小镰刀,一下一下刨着土地,一会,莫守手上拿着一颗青绿色的草站起来。 .....这地上极冷,居然真的长药材! 一路跟着,莫守不问话,黄潇不回话,如果不是在一座山峰的半山腰上拉了这个男人一下,黄潇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人走在白雪峰里。 原来身边有个人还真是挺好的!莫守站稳后拍了拍白色脚边,然后静默向前走。 黄潇一言不发跟着莫守。 回去的路上,黄潇更是紧跟着,眼前是雪身后是雪,如果不紧跟着,黄潇想她大概会迷路。 一日如此,二日重复,三日叠加... 是夜,黄潇坐在门口,看着飘落的雪花,心里盘算着,眼神不时落在床上的小男孩身上。 莫守一身白色从雪地里走来,今天,莫守没有让黄潇跟着。 墨色一点点加深,黄潇关门的时候看了眼还亮着的左侧小木屋,自从黄潇住进来莫守就自觉得搬到左侧小木屋,将主房留给了黄潇姐弟。 半夜,一阵阵敲门声响起,给这终日寂静的山崖添了几丝生气,偌不是生气里夹带这暴躁与慌乱,相比也是件好的事情。 纯白里衣的莫守睁着惺忪睡眼打开门,还没有开口,就被黄潇拉住脖颈处衣领,脸色发狠,道: 莫守,你说你救我弟弟,可是我弟弟现在没有呼吸了,你知道吗 迎面的冷气让莫守回神,莫守一下就挣脱掉黄潇的束缚,转身进去自己房间。 黄潇紧跟着莫守,莫守在一个架子边停留许多,忍不住说:你快去救我弟弟啊! 莫守不做任何回答,黄潇心就越着急,仿佛是放在火上烤着,还是翻滚着。 你莫要叨唠了,在叨唠下去你弟弟真的会没命的! 莫守捧着四个细长药瓶走过黄潇身边,径直像主房走去。 反应过来的黄潇紧跟着,却被莫守一下挡在门外。 坐在门外的黄潇不时往里探探,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来回晃动。 你要是想看见你弟活过来,现在最好回小木屋里,我不想救被冻死的你! 莫守的声音从屋内传过来,黄潇内心一个激灵,冷气从脚底往黄潇身体里窜。 现在最好让莫守全力救小弟,黄潇听话的走进小木屋。 此夜注定是个不免之夜。 晨阳刚冒出一个尖,洁白的小院被照的安详而细腻,如果忽略到小木屋门口的脑袋,一下一下往外点着。 一夜,莫守都没有从房间里出来,他不会是救不了了吧!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处,眼神放空看着。 仿佛温和的母亲还站在大厅里,教导着:你们是亲姐弟,生死连在一起,切不可苟活,知道吗 饭菜被挑好放在碗里,一家人和乐融融其乐泄泄。 吱拗一声禁闭一晚上的大门打开了,进去时如初雪般洁净的里衣此刻染了一层鲜红,上面绽放了大片艳花。 黄潇惊讶,发出一个字:你.. 莫守森森然投射过来一道视线,让黄潇顷刻闭嘴。 进入看看你的弟弟吧! 莫守走进小木屋,将黄潇退了出来,动作还带着几丝粗鲁,不过,从小在练武场打斗的黄潇自然是不畏惧的。 木门吱拗一声关住了。 黄潇刚迈进一步,被一声脆响响的声音惊住了。 姐姐 男童乖巧的坐在床上,水汪汪的大眼睛直视黄潇。 那一刻,黄潇感觉眼前光景变换飞速,一切都还停留在花园池里。 那时,他们一家人在江湖享有盛誉,父亲是德高望重的武林盟主,娘亲是深闺里的婉良少女,一切都是最好的时光。 姐姐,抱抱! 七岁的男童腿脚因刚醒过来带着一丝僵硬向床边爬去,嘴里吐着字。 黄潇瞬间上前,一个抬手就抱起七岁的男童,望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时,心里生出疼痛。 烨儿,从今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黄潇抬起一只手,挡住了黄烨水汪汪的大眼睛,喃喃自语的说着。 夜晚来的飞快,黄潇哄完黄烨入睡,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口边看着左边小木屋。 第25页 他...已经一天没有出来了,黄潇想着。 事情告落一段,莫守白衣站着层层鲜血像画一般涌进脑海 ,他还好吗 左边小木屋灯光亮着,带着迷离而有慵懒的暖黄色。 吱一声门开的声音拉着很长,黄潇寻着声音望去,莫守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不似纯白,却又盛纯白。 那身衣服..我替你洗了吧!黄潇愣神回来开口。 莫守捧着白色罐子,走了几步站在黄潇面前,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黄潇低下头不敢直视,道:已经好很多了,刚刚睡了。 一向严肃警惕这一张小脸的黄潇此刻脸上放柔,白色荧光反射在黄潇脸上,有这说不出来的美感与诱人。 真温柔!要是她也这么对我温暖该多好莫守想着,将手中白色罐子递给黄潇。 这是你明天的饭! 黄潇接过,说了一个好字。 其实莫守那个小木屋里有好多人间美食,这几天吃的不仅有金□□人的大饼,还有热气腾腾的小笼包。 真是不懂,在这极寒冷的地方如何生火,如何让屋子维持温暖,又是怎样使食物可口 黄潇,你弟他... 莫守刚说五个字,就注意到一直带着温暖笑容的黄潇脸上表情截然而止。 只有他,你才可以笑的这么温暖吗 莫守眼神暗了暗,在黄潇注视下说了句:这世上还没有我没收救不了的人。 黄潇松了一口气,站起来,带着万分诚意与感激道:莫守,谢谢你! 翌日,黄潇睁眼,先是确定黄烨睡得安详,就去收拾自己,打扫庭院。 满园白雪铺成的路,不滑却似玻璃透着闪光,黄潇嘴里哼着不自命的曲调,显示主人愉快的心情。 小木屋的莫守眨眨眼注视庭院里的女子,黄潇,黄盟主掌上明珠,自幼学的武功秘诀,确在黄盟主寿日上带着亲弟弟逃掉了,现江湖追杀。 木门打开,黄潇转而看去。 大早上,你就要出门去吗 莫守背着竹筐,站在门口看着黄潇,莫守刚想答话,确看见黄潇放下扫帚向主屋跑去。 一会拿着一团布,布里面包裹着圆小的东西。 是热的,莫守手一碰,感觉出来。 这是你昨天给的小笼包哦!我今天早上特地热了一下,你在路上吃! 黄潇认真嘱咐莫守。 莫守眼神深谙,原来真真被人关心竟是这般美好,莫守感觉手指上的热从指尖一下蔓延到骨络再至全身静脉。 你在家也要好好的。 莫守不由说出一句话,黄潇一怔,这话好像每次爹爹出去对娘亲说的。 脸色一红,点点头,目送莫守离去。 其实这个人蛮好的!黄潇想。 第16章 五、抉择 半大的男童顺着床沿边滑下来,一下一下迈着小短腿向外面走去,木门半遮开以至于男童轻轻一推就开了。 烨儿,你怎么不好好躺着黄潇刚走出左边小木屋,就看见弟弟站在门口准备往外走,黄潇几个快步上前,抱住黄烨,外面冷,快进去,里面暖和些! 小男孩乖巧的被抱着,动作都不大,只是黑色的眼睛写满童真,眉头有些皱。 姐姐,爹爹和娘亲去哪了 倏地黄潇感觉心提到嗓子眼了,黄潇看着抱起来到自己头以上的黄烨。 姐姐,我们去找爹爹和娘亲好不好 软软偌偌的声音似一阵轻风,吹起黄潇压抑在心底的思念,泪就那样悄无声息留下来。 黄潇将黄烨放在屋子,背过黄烨,用手背抹掉眼泪。 烨儿乖,我们在这里等着爹爹娘亲来找我们好不好 黄潇蹲下来,手摸着黄烨头发,一下一下说着。 烨儿只要乖乖的,爹爹娘亲就会来找我们是吗 是的! 小男孩的脸上瞬间展开一张笑容,徐徐盛开,纯洁无暇。 那烨儿这就去吃饭,睡觉。 黄潇看着黄烨乖乖吃饭,直到入睡。 黄潇才退出来。 时间似乎在雪峰谷过得飞快,不知道是白日何时,只分的清昼夜。 黄烨一身明黄色长衫,那是娘亲临死前亲手给烨儿做的,世上只此一件,也只剩下这一件。 左边小木屋摆着各种瓶瓶罐罐,黄潇穿过一个一个架子,最右边角落的架子上放着红色罐子,格外引入注目。 以前怎么没有看见过呢黄潇伸手刚碰,木门砰的一声打开,惊扰了一室沉浸。 瓶子装的都是至烈的□□,你确定要碰莫守背着竹筐站在门口,淡漠说道。 黄潇怯怯伸回手,低下头想了想走过去,接过莫守手中的竹筐,放到原来地方。 莫守站在门口,垂着脑袋,瑕以看着黄潇。 做完,接受到莫守深深注视,问了句:怎么了吗 莫守摇摇头,径直走过黄潇 ,后又退了一步停下黄潇面前,在黄潇发愣的时候拉过黄潇手腕,来到白色瓶子面前。 莫守指着瓶子解说:白瓶是用温泉泉石制成,才保温一切美味可口的食物,是以盛放这人间美味。 第26页 黄潇楞楞,不解莫守为什么这么说,只觉得握着的手腕发烧,有些烫。 莫守继续说:以后想要吃什么就来这里拿着吃。 黄潇微微低头,莫守拉着黄潇转过架子,来到蓝色瓶子,指这蓝瓶,道:蓝瓶里放着是各种解药。 淡淡一句,黄潇看了一眼一排排蓝瓶。 好了,我们该去看看你弟弟了。 莫守拉着黄潇走出来,脸色如平日淡然清净。 红瓶呢黄潇有些好奇。 雪峰山的夜幕犹如墨画,星河点点,绮丽秀美。 黄潇坐在门槛上,身子蜷在里屋,眼睛看着外面,脸色逐渐放空放空。 小弟他是失去记忆了吗明明他看见了娘亲被杀的那一面啊! 千连霜,生于极寒之地,摘下磨成粉末,配以丹虹,可使人丧失心智。 清淡嗓音伴着雪从角落里飘出来,黄潇看见莫守着这月白色衣裳站在小木屋门口。 莫守抬腿像黄潇走来,然后坐在黄潇一旁,开口道:世人都知千连霜使人丧失心智,却不知千连霜还有使人失忆。 尾音刚落,黄潇低下头,将头深深埋在膝盖中间。 一时间,气氛静谧。 未抬头的黄潇没有注意到注视着自己的莫守眼神是多么的温柔,里面的柔光闪碎着冰冷的时光。 黄潇猛然抬头,看着前面空阔的雪院。 忘记也挺好的,这样就不用带着怨念活下去。 刚抬手的莫守戈然而止,嗖的收回手。 黄潇转头,莫守眼里依然是一片清明。 莫守,谢谢你! 莫守倏地转过头看着天口一轮弯月。 你的眼睛里有太阳,不适合黑暗! 不知道为什么,黄潇觉得心里有什么在动,很痒很痒。 真要谢我的话,就好好呆在雪峰里,陪着我长长久久。 黄潇眼里有什么闪过,偏过头不敢注视此时一脸诚挚的莫守。 真要一生守在雪峰谷吗每天入眼的就是这白雾皑皑的雪,每次走的路是冷冰冰,不见他人,该是何其悲哀。 等黄潇再次望去的时候,清楚看到莫守眼里闪过的落寞。 是自己形影孤单,伶仃一人的渴求吧! 黄潇心莫名有些难受,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洁白如玉理是清淡风月,欢意人生。 一场大雪又开始飘落。 你快进去,不要感染风寒! 说着莫守就将自己外衣结下来披在黄潇身上,自己像小木屋走去。 还记得,五天前,自己跟莫守出去采药,不慎跌落冰洞里,等自己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浑身发冷,是莫守抱着自己取暖,背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回来。 他,其实是个温软的人,只是孤单怕了! 背影显的孤苦,黄潇心里的难受一圈一圈荡开,话刚出来,却被一声喊声惊过来。 小弟! 黄烨脸上冒着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轮廓留下来,黄潇擦着汗水,慌张的摸着黄烨的脸。 怎么会这样不是该好了吗 黄烨整个身体发烫,像放在几百度高温上加热。 千连霜,前期使受害者如同活死人,随后使人丧失记忆也使人恢复记忆,但最后都会脑力退化,变成痴儿! 莫守站在床边,一字一字说,但每说出一个字,黄潇眉头就皱几分,到最后狠狠皱在一起。 你刚刚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莫守摸着黄烨手指,慢慢向里,答了句:因人而异! 如何可救 莫守看了一眼黄潇,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不知道是什么韵味,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 我自有办法! 后半夜,黄潇又被赶出门,主屋里只剩下莫守和黄烨,站在小木屋里的黄潇冷不丁想起一身红血的莫守。 这一次,门一闭直到第二日的夜幕。 莫守月白色衣裳已找不到原来颜色,通红的雪触目惊心。 真好,他还可以活几日! 自认为从家族里逃出来是踏着鲜血,却远远没有此刻的令人惊恐,黄潇接过莫守倒下来的身子,听到他在耳边轻轻说的话。 左臂上刚被包扎好的伤口还在往外徐徐冒血,所以,这个人是拿着自己血去换小弟的血吗 怎么这么傻 姐姐,是当朝天子做的,我亲眼看见一批身穿黑色绣龙华服的死士穿过走廊,杀了娘亲。 黄烨眼神凶狠,是对仇人的怨恨。 这才是黄烨,黄家儿女古道侠肠,五岁时黄烨就在武术场锋芒毕露,章节法论,图图及来,因此比同龄人懂得多,也心透的多。 姐,我中的千连霜,此毒无解,莫要费心思了。怒气散去,一身悲凉,黄烨老气横秋的说道。 江湖传言,黄烨少年天成,武能纵横摆阵,文能书写藻归文字,那时所有人都笃定,黄烨长大定非凡。 黄潇拉过黄烨手心,将这个只有七岁的孩子抱在怀中,说着:烨儿,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我们一定会活下去的! 不!黄烨推开黄潇,小小的人儿却有这若般力气,姐,我们可是盟主后人,怎可独活,我们要为爹爹报仇,为黄家八十余口人报仇。 第27页 黄潇垂下眉目,她何曾不想报仇,每到夜晚独自浅眠,那一幅幅鲜血淋漓像缠着自己的网铺天盖地而来,折磨着自己,苦不堪言。 不要妄想了。莫守半披着月白色衣裳外套,脸色白的瘆人,脚步却坚定走了过来 从救你开始,你姐就答应陪我在这谷里直到老死! 所以不要妄想了,你们出不去也不会报仇的! 黄烨细细盯着走过来的男子,三秒之后,稚嫩的脸颊露出七分滑稽。 药王莫守,为药所痴,久居深山,有人来求,从未相救!黄烨讽刺的声音在木屋里响起来,玲珑剔透的黄烨早已将事情前因后果想了个明白。 莫守左手手臂上的伤口格外明显,黄潇看着心里有些难受,莫守,你先回去养伤吧! 莫守转头深深看了一眼黄潇,黄潇面颊突然发红,耳垂处也隐隐显红。 我可以救你.... 骗子,我以为我不知道千连霜吗无解,最后只剩下一幅痴傻的样子! 黄烨急急打断莫守的话,莫守站在原处,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的确无解,直到现在也无解。 烨儿,会有办法的!他可是药王莫守啊!还没有什么□□是他解不了的! 黄潇往前走了几步,站在莫守身边,无形中支持着莫守。 黄烨古怪的看了几眼两人之间的氛围,短小的手指指着他们两个人,道: 姐,你喜欢他吧! 你喜欢他吧! 喜欢他吧! 他吧! 声音像在空谷回响,一遍一遍荡在周围。 莫守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一眨看着黄潇,是吗你真的喜欢我吗 黄潇咽下一口分泌液,转头看向门口雪地,答:我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莫守眼睛瞬间就暗了,心脏皱缩,脑袋无力垂下,是呀!她留在这里这是为了我可以救黄烨,只是为了濒临捶死的弟弟。 一步一步无力的向门口走,黄潇看着莫守的背影,比那日夜晚更加萧条冷寂,嘴巴动了动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黄潇将手放在心口位置,心口好疼。 姐,我们背负着家族仇恨,是没有办法顾及儿女私情的! 黄烨来到黄潇身边抱着黄潇腿,姐姐,你可是武林盟主的女儿啊!那个可以铁血征程的勇猛姑娘。 烨儿,你会好的。 埋在黄潇双腿之间的黄烨嘴角动了动,没有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牵手啦~莫守超开心的,别看不吭声。 刚刚捉虫~ 大家快来呀~ 第17章 六、顷刻安心拥眠 空气中漂浮着冰冷的气息,黄潇捧着热气蒸蒸的米饭走向主屋。 黄烨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不睁眼时乖静无害如同他失忆时的纯真。 其实烨儿能够一直失忆,不记得灭门之惨案,不受苦情折磨,该是多好的一件事情啊! 黄潇白玉的手指划过黄烨微红脸蛋,眼睛里闪着万千疼爱。 烨儿,该起来吃饭了! 黄潇将手指停在黄烨耳朵处,细细碾压。 晴明的眼睛闪过几丝迷茫,随后悠悠重现精明,黄烨起床穿鞋,来到桌子前,拿起筷子安静的吃着。 突兀,黄烨放下筷子,坐在小板凳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黄潇皱着眉,然后她看见黄烨迷茫的脸以及那句好奇的问句:姐姐,筷子该怎么用啊 黄潇心中大惊,脸色瞬间刷白。 黄烨拿着两根筷子,左戳戳右戳戳饭菜,就是迟迟送不到嘴里,连带着地上掉了好多。 黄潇快速走过去,拿过黄烨手中的筷子,递上勺子,烨儿,我们不用筷子,我们用勺子吃饭。 黄烨愣愣接过,试了试发现自己会拿着勺子挖着饭菜吃,脸上喜滋滋的吃起来。 莫守刚走进来,就看到如此场景,脚步一顿,眼眸深处的光暗了暗。 黄潇眸光微转,看到莫守像个冰雕站在门口,便拿起身边的一碗米饭朝莫守走去。 莫守,你也来吃点吧! 眼前的米饭在吹进来的冷风中冒着热气,莫守看了一眼,眸光更加深谙。 黄潇靠近一步,把饭推进了几分,说多少吃点,我看你吃饭很少,这样身子会撑不住的! 她就是这样,悄咪咪的进入我的生活,她的笑,为什么那么温暖呢莫守想着,脸上不自觉舒张一下,可是,却在听到黄潇下一句,让莫守整个身子都僵了一下。 你要是出事了,我弟弟还有谁可以救呢 莫守刚伸出来的手猛地收回来,留下句:有我在,你弟不会出事的。 莫守匆匆走了。 黄潇眼里似有光闪了闪,垂下拿着米饭的手,待黄潇转头的时候,黄烨睁着一双纯真的眼睛看着她。 一股子苦涩从黄潇心底开始蔓延。 几日而来,黄潇觉得夜晚睡得更加深沉了,一觉天亮,中间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一连多日家族愁苦都未曾出现在梦境里。 推开门,一成不见的白雪展示在眼前,黄潇揉揉眼睛,却发现雪地里有什么凸起。 第28页 纯白的衣裳和整个大地好无色差的混合在一起,除了多出来的一点黑。 黄潇走进,将衣角翻过来,待看清楚是何人时,惊呼出一口气,黄潇使劲揉揉莫守脸蛋,不知道多少下,莫守才悠悠转醒过来。 莫守不知道说什么,只看的见嘴角蠕动。 黄潇低下身将耳朵附在莫守嘴边,听到一个字。 冷! 黄潇拖着莫守拖进左侧小木屋里,将莫守弄在床上盖好被子,莫守还是在断断续续说着冷。 莫守平日虽看着白净细腻却从来都没有这么白,或许说苍白,就如同失血过多的分一般。 失血过多...黄潇脑海中闪过什么,前两次,他一身红血出现在自己面前。 冷,冷!莫守像个得不到温暖的孩子,死死闭着眼睛拉着黄潇,两条剑眉之间形成川字。 冷,好冷。 黄潇摸了一下莫守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冷冰冰的,像久冻在冷雪里的光滑玉石。 黄潇低低看着莫守。 蓝色瓶子里装的都是解药...黄潇朝着架子走去,还好,蓝色瓶子上贴着名字。 热心散,黄潇拿过快步来到莫守身边,将莫守头扶起试图让莫守喝下药粉,几次尝试之后药粉尽数散在莫守嘴边。 而莫守不配合的晃动着身子,试图找温暖的地方,往黄潇怀里拱了拱,嘴里还在嘀咕着 冷! 黄潇将莫守推开,将药粉掺着热水,化成药水。 莫守,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啊! 黄潇喝着药水,贴上一片苍白色的嘴片。 好凉!黄潇脑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黄潇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看见醒过来时眼前有一双水汪汪像是撒了一层阳光的眼睛和一张笑的都合不住的嘴。 黄潇悄悄后退,莫守就紧紧跟上去。 我... 原来我睡着时怀抱里的温暖是潇潇你啊! 人畜无害的笑容顿时让黄潇脸色大红,自己是怎么睡在他旁边的。 潇潇,你知道吗你好暖的! 说着,莫守往黄潇怀里拱了拱,黄潇急急的推着莫守,却突然发现莫守力气还是蛮大的。 莫守钻到黄潇怀里时,才满意的闭上了眼睛,接下来的话惊死人。 潇潇啊!这人间说男女抱了就可以通婚了,以后你做我的妻子好不好陪着我。 莫守泛黄的眼睛闪着柔柔的光,本来就放软就可以蛊惑人心的眼睛此时更甚。 黄潇觉得眼前除了他的那张脸她什么都看不到了,原来他笑起来是这么好看! 莫守睁着眼睛细细注视黄潇,静静等着。 然,门却在此时被推开,浅黄色的衣裳身后白茫茫的世界里很扎眼。 姐,你们在干嘛 清脆的童音一下扎在黄潇心中。 黄潇才发现,不知何时两个人在一条被子里,虽衣裳完整,但是这也说不清,好吧 黄潇迅速跳里莫守怀抱,站里莫守三步远的地方看着他。 莫守看着空落落的地方,眉毛不满皱在一起,眼神哀怨,似乎责怪但不敢伸张。 你刚好点,就瞎跑不太好吧! 莫守吐出几个字,黄烨还没有来的急说就看到黄潇冲到黄烨身边,蹲下来看着黄烨眼睛,那丝精明回来了。 莫守,烨儿他是不是真的全好了 黄潇转头问这莫守,眼睛里的期待随处可见。 莫守下意识避开这样的眼神,头转向别处。 黄烨拉拉黄潇衣角,黄潇看去,就听到黄烨带着儒弱的声音。 姐姐,我饿了! 是啊!黄潇拍了拍额头,从早起到现在又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烨儿肯定早就饿了。 黄潇风风火火跑出去,带着江湖儿女潇洒的身姿,屋子里还回转着洒浪的声音。 烨儿,莫守,我给你们做饭去! 待黄潇彻底消失之后,黄烨看着在床上坐着的莫守,悠悠开口: 莫守,给了人失望在给人希望可是比一开始失望还要让人痛苦哦! 年少老成,古树坡长,黄烨说道。 莫守嘴角苦笑,是吗凡间都是这样吗可是我只是想留她长一些在长一些。 即使骗也好,还是瞒也罢! 你还是先回去吧!我可保证不了你那小身子会不会感染风寒,若真感染风寒,那才是雪上加霜! 黄烨眨眨眼不言语,离开的背影泛着丝古道沧桑,像是经历了很多很多。 莫守坐在床上,看着外面飘落的白雪,一阵白光闪过,消失在小床上。 时光静悄悄的如同庭院白雪一样,不曾改变却又悄然改变。 黄潇看着庭院里的黄烨,暖黄色棉袄衬的小人脸色红润,活泼好动,是那么生机勃勃!白衣的莫守坐在小木屋里摸着药,脸上温和细腻若视线拉进还可能看到浅浅的温柔。 倏地莫守像是感应到黄潇目光,抬起头对着黄潇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不加掩饰,就像是努力吸引人的孔雀展示自己的美好。 莫守招招手,潇潇,过来! 这人,好像从那天起就叫着自己潇潇啊!潇潇,但黄潇还是不自觉走过去,蹲在莫守身边。 第29页 潇潇啊!你想吃糯米糍吗 黄潇一怔,糯米糍,似乎只有在过年的时候娘亲才会做,做出来香甜可口,甜滋滋像泡在蜜罐里,以前最盼望的就是过年一家人在一起吃着糯米糍。 不喜欢吃,糯米太甜了,我不太喜欢吃。 哦!这样啊。莫守语调升起,留下婉转的余音,斜斜的目光含着低沉深语。 黄潇迅速低下头,发出一个嗯的单音节。 风起,吹起一层白雪,白雪扬起漂亮的弧度,弥散在三人中间,像是镀上一层白金,迷幻而又不真实,让人沉沉于醉。 第18章 七、愿得偿所愿 孤月悬挂,星星泛泛几颗,显的伶仃缥缈,木门吱拗一声被推开,打破一丝寂静。 白色加绒里衣的黄潇被风吹的搓搓手,目光一转就落在亮着灯的小木屋,幽黄灯光闪着温暖。 十五岁那年,黄潇刚刚及笄,每日从练武场回来天就黑了,娘亲会在自己房间点上一盏灯... 只是现在再也没有了! 吱..的一声被拉的很长,黄潇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推开小木屋的木门。 我.. 黄潇刚开口就对上负在木窗前的莫守,一双漂亮的幽黄眼眸深深注视着黄潇,带着浅浅柔柔的温暖。 黄潇嘴微动,眼睛却被青绿色的东西吸引住,定眼细看。 黄潇多年来被训练的灵敏度迅速占领上风,动作快速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向那条青绿色蛇砍去。 边砍还不忘将莫守拉到自己身后。 青蛇长有三余,细细的腰肢盘旋,吐出的信子却让黄潇不舒服。 莫守,你呆在这里,我去把蛇杀死! 不知道处于哪种情,黄潇径直将莫守拉远安顿下来,自己头也不抬向青蛇跑去。 武林盟主的女儿是怎么样的,当黄潇一手摁住青蛇,另一手匕首快准狠落在青蛇七寸时,莫守才看到一个生灵活动的黄潇。 黄潇踢了踢青蛇,自豪的冲着莫守扬起一个微笑,灿烂自若。 你怎么大晚上不睡,研究蛇啊 莫守没说话,走到黄潇身边,蹲下去,将青蛇拾起来,往窗前桌子方向走去。 黄潇摸摸鼻尖,这人怎么说生气就生气,我刚才应该也是救了他一命吧,现在不跟我说话算怎么回事 莫守将青蛇放到桌子上,才开口道:这是雪峰上唯一一种不会冬眠的灵生蛇,它的内胆可以去除寒冷降燥热,是一种不可多得的药材。 黄潇讪讪退后,脸上燃起一股燥热,手不知道往里摆。 黄潇想起来这里的第多少天,初来乍到,动了他的七味状,谁知,他竟然恼羞成怒对自己下了哭笑散,时而大笑,时而大哭,像个疯子坐在庭院里。 黄潇脑海中再次浮现出自己当时时而大笑时而大哭的悲惨模样,咽了口唾沫。 我只是.... 潇潇是救我才杀的灵生蛇,所以我不会怪潇潇,也不会给潇潇吃七味状的! 莫守良畜无害的模样让黄潇一度以为那天阴着脸对自己阴阴笑的是另外一个人。 左边手掌外边一模丝丝凉意,黄潇低下头看,粉嫩舌尖一下一下点着。 黄潇脸刷的红了,连忙把手从莫守嘴边拿出来。 潇潇,这样做可以帮你更快去除蛇毒! 黄潇抬起手一看,才发现原来不觉中被灵生蛇咬了一口,一排细细的牙印,还往外冒着血。 我来帮你! 莫守再次贴上去,嘴唇一碰,让黄潇想到那天自己给他喂药,浑身像被盯住一样,只看着眼前的男人一点一点添尽,从衣袖中拿出药末散在上面。 灵生蛇毒性不大,但是还是以防万一好! 莫守满意的说完,添了一下自己嘴角,黄潇别过头问:灵生蛇毒性是什么样的 莫守摸着下巴,似乎在认真想,最后道:就是安神药,灵生蛇全身都是宝贝,即使是分泌的唾液,他咬了你,可以让你安神睡个好觉。 黄潇不敢置信:....所以是给你一个舔我的机会吗 莫守看到黄潇扭转过来不敢相信的眼神,眼睛眨了眨补充了一句,但是我的潇潇不需要安神,我帮你舔干净了! 我的潇潇,四个字像海浪拍打黄潇耳膜,刚刚静下去的噪热又升起来,蔓延全身各处。 我回去睡觉了! 黄潇不知道,自己此刻就像一个携带发光的小太阳,哪哪都吸引着莫守。 独留下来的莫守低沉的笑出来,只要他活着,黄潇一定不会走! 早晨,或许说不是早晨,太阳已经升空。 姐,你醒了! 黄潇慢悠悠走出主屋门口,就听到一声脆脆的声音,黄潇揉揉眼睛,黄烨穿着红色短袄坐在小木屋门口里。 黄潇刚迈出一步,脑海中就浮现昨夜种种,脸色又慢慢变红。 大晚上,自己去看他干嘛啊黄潇有些懊恼,但心里又有这一丝甜意! 千次交错,百般缠意。 娘子,你快过来吃饭啊! 莫守难得穿了件灰色外衫但里面依旧是月白色内衬,风华正茂依在门口说着不惊死人的话,尤其是那双直直的眼睛。 第30页 黄潇凶凶瞪着莫守,莫守不以为然,将笑脸扬到最大角度。 姐,我这是要有姐夫了吗黄烨明亮亮的眼睛转啊转,在二人之间来回打转,最后落在莫守身上,开口:药王,你还是小心点,我姐姐可是订婚的人。 哦!是吗莫守不以为然,走过去拉着黄潇走过来。 黄潇坐下来才发现原来桌子上摆着糯米糍。 他有我长得好看吗有我会治病吗有我这么多美味吃食吗 四岁时就有天赋异禀之称的黄烨,此刻露出看傻子的眼神,通通甩在莫守身上,拿起筷子将糯米糍放在碗里,吐槽道: 姐,这药王智商会不会有点低 刚给黄潇摆好碗筷的莫守:......这不叫低好吗 黄潇偷笑,点了点头,说:认同小弟的话,是有点低,不过黄潇语音一转,说出来的话让莫守露出笑意,也不是谁都可以像小弟那样天赋天成的! 黄烨翻个白眼,果然,古书上说得对,这女子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转眼就对外人嗷嗷了。 一顿不知道什么的饭,是黄潇吃的最舒服的一次,彼时,黄潇心里满满的,家仇血深被埋藏在心底最深处,渐渐遗忘。 夜色总是来的那么快,让黄潇毫无准备,也被黄烨弄的措不及防。 大口大口的鲜血像潺潺而来的溪水,从黄烨口中尽数出来。 黄潇慌张的擦去黄烨嘴角的鲜血,但下一秒又有红的灼人的血往外出。 烨儿,你这是怎么了明明这几天都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黄烨清明的眼神落在黄潇身上,小小的手掌顺着黄潇衣角,握住黄潇擦血的手,触碰之时,黄烨白嫩的手也被染上一层鲜红血液。 姐,姐,别哭! 中了千连霜之后,黄烨沉睡着,但是他感觉的到,黄潇背着他走过多少路迈过多少山河,如果可以他也想陪着黄潇,只是.... 烨儿,没事的,莫守很快就回来了,你一定会没事的! 黄潇往外看着,多么希望门口出现那一抹白色衣裳,望了望又赶紧看着黄烨。 烨儿,你还记得吗我们约定好明年一起去抓兔子呢! 黄烨点点头,往黄潇怀里靠了靠,姐,我想吃糯米糍,你去找给我吃,好不好 好好好!三个连续的好字,黄潇起身跑出去又快速跑回来,黄潇递给黄烨的时候清晰感觉到黄烨身体的冰冷。 黄烨吃了几口,往外涌的鲜血又将白花花的糯米糍带出来。 烨儿,我们不吃了,我们去找莫守! 黄潇背起黄烨,往外走。 烨儿,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黄潇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像在鼓舞黄烨活下去,也像给自己一个信心,身后的两室屋子越来越渺小,变成远在天边的星子。 姐,别走了!以后你一个人要好好的,黄家...就托付给你了! 黄潇感觉背后湿了一片,眼里的泪水模糊了前路,嘴里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无边无际的雪路迎着周围空荡荡,一抬头,黄潇失去了前进的方向。 莫守,你在哪救救烨儿吧!他才七岁啊! 黄潇一个不稳摔倒在地,黄烨被甩出去一段,黄潇心顿时被煎熬着,爬着过去,抱住黄烨。 烨儿,没事的,会没事的。 黄潇摸着黄烨的脸蛋,有些红,黄潇就把自己衣服脱下来盖在黄烨身上,不停摩擦着黄烨脸蛋,企图让他有些温度。 但,事实告诉黄潇并没有什么用,只能看着黄烨身体慢慢冷下去。 姐,我好像看见娘亲爹爹了,他们是不是来接我回家了 黄烨看着远方,嘴角带着一丝笑。 这一刻成为黄潇不可触碰的远方。 不尖利嗓音带着绝望无奈冲破天际,抖动着连绵白雪,黄潇看着出现的白衣男子,眼神似笑似哭,轻启嘴唇,道:莫守,烨儿没了,只剩我一个人了! 莫守心恍然失了片刻,眼神转到黄烨身上,一身红血似穿戴红衣,这满身的血...大概流尽了吧!莫守如是想着。 潇..莫守说出一个潇字,无在说话。 黄潇抱着黄烨,眼神空洞,却不停的往前走,虽不知方向,却只想走下去。 白茫茫的,我不想只有我一个人,只要走下去,总能看到光,黄潇走着走着。 从未转身,不知曙光在身后紧紧相随。 一层一层白雪覆盖在黄潇姐弟身上,烨儿,不会有事,我们会走下去的! 天边开始泛着鱼肚白,落了半夜的白雪也停了,深深的脚印早就被白雪覆盖,又像是一片无人踏过的荒山。 莫守在身后跟着黄潇一路,直到眼前人重重栽下去,莫守脸松了松,快速来到黄潇身边,抱起黄潇,背起黄烨,转身消失在茫茫雪海中。 第19章 八、一生囚禁 漫无边际的白雪,纷纷扬扬洒落在大地上,纯白无暇,似这个世界没有血腥暴力。 黄潇跪在地上,膝盖处湿了一片,脸色如冰,殊不知黄潇只有一个想法:如果没有来雪峰谷,让小弟久睡下去,小弟会出事吗 第31页 矮矮的雪堆下埋的是自己在这个世上至亲的最后一个人,黄潇脸在冰雪下逐渐坚硬,泪化为一滴冰滴。 一件纯白的披风落在黄潇身上,黄潇却不曾移动一下,也没有想看看是谁为自己披上披风。 莫守站在旁边默立着,幽黄的眼眸注视着刚毅的人儿。 那日黄潇醒来之后,不吭不响将黄烨衣物埋在雪堆里,她说:极冷的雪山是葬不了人的,但还是希望小弟能够入土为安! 她醒之后,未曾质问过一句,只是带笑的面颊一日日冷下去。 黄潇起身,披风落地,从莫守身边走过。 莫守听到第一次她的责怪。 她说: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救不了他呢 莫守静谧而立,没有应声。 主屋的门关住,莫守觉得初次见面敢于猎鹰搏斗的那个少女在渐渐远离。 时间悄悄而走,暮色袭来,整个世界安静,不出一点响动,莫守动了动身子,来到墓碑前面将落下的披风捡起,回到自己的小木屋。 不一会,莫守端着热热的糯米糍像主屋走去,主屋门一推就开,莫守一眼就能看到明黄色的少女。 明黄色的少女啊,从木窗注视着远方,眼眸深处空荡荡。 潇潇,吃点东西吧! 莫守将糯米糍放在桌子上。 黄潇眼神落在莫守身上,片刻之后起身来到桌子前。 白花花的糯米糍进入嘴巴时,黄潇觉得甘苦无比,直接吐出来。 是我做的不好吃吗莫守拿起一个糯米糍,味道如同往常,却听到黄潇的话,身体一怔。 是该吃的人不在了! 莫守,你知道吗我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黄潇只是看着莫守,眼睛里没有什么凝聚力,一片黯淡无光。 潇潇,再吃点,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我们会共同经历以后的岁月,会在这山谷里度过一切。 莫守急急拉着黄潇,黄潇径直掰掉莫守的手,留下句: 莫守,我想休息了,你出去吧! 莫守想动却在看到黄潇眼里的不满后,话锋一转说:好,有什么事就叫我! 雪峰天冷,莫守却烧起一把火,将黄烨火化,留下最后的遗物。 冰天雪地,天色晕黑,黄潇抱着一木盒走过四个高高冒着尖的雪峰,还在往前走。 黄潇看着天色,远方似乎要升起一色白,要快点走,莫守在天空泛着鱼肚白的时候就会醒过来,到时候就走不掉了! 黄潇加快脚步,神色有些坚定。 姑娘,你要喝酒吗 安谧的空间飘出空灵的声音,黄潇脚步一顿,身体一转,一袭青绿色长裙的女子巧笑嫣然站在雪地里,露出裙子的白净素手端着红木盘子,盘子上放着白玉素瓶和一个小小的酒杯。 青绿色长裙的女子看到黄潇看到自己的眼神,端着红木盘子,步步生莲走过去。 姑娘,你要喝酒吗 黄潇脑海里只冒出两个字:有病。 黄潇转身继续往前走。 谁知,身后的青绿色长裙的女子不放弃,跟着黄潇,自己自言自语说:姑娘,你是我来这里两天,第一次看到人。 语气别说多轻快,轻而易举引起黄潇注意。 黄潇投去可怜的意味,掉头往前走,同时黄潇也在想:是呀,你也是我第一次在雪峰谷看到人。 姑娘,你真的不要喝酒吗我酿的当归酒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 黄潇继续走,青绿色姑娘也不放弃。 在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野山上,能看到一个人,那喜悦是无法言说的,秦殇怎么可能放过她。 终于,黄潇在天空冒出白色的尖尖时,叹出一口气。 太好了,看到山底了! 姑娘,你这是找到出去路了呀,我堂堂酒仙,兜兜转转两天都没得出去。 秦殇内心有点小伤悲,这姑娘一看就是凡人,居然知道怎么出去。 黄潇在迈出的一瞬,脑海中浮现出一身白衣的男人,会安静坐在门口磨着药,似乎要与天际混为一体。 也会热热的捂着自己的手,明明是看起来是个冰冷的人,却温柔的不可以思议。 姑娘,我不认识你,但是你要是看到莫守,就说黄潇走了! 莫守,这山里居然还有人,那真是极极好的! 秦殇轻轻咳了一下 我可不管,我当归酒肆老板娘向来只买酒,其余事关我何事。 而且,我在意的只是能不能找到我夫君,无奈脸。 这女人怎么这么认死理啊!黄潇感叹着。 你.. 潇潇! 黄潇顺着声音只看到一到白色光,待稳定的时候就看到莫守站在自己的身边,手已经被莫守紧紧拉住。 潇潇,你走错地方了!我们回去,回去。 莫守拉着黄潇往回拉,黄潇绌着眉,扯着莫守。 莫守,让我出去,我不要呆着雪峰山上! 莫守脸色有些阴狠,潇潇,你答应我会一直待在雪峰山上的,怎么可以走呢! 黄潇一用力居然摆脱了莫守的牵制。 第32页 我答应是为了你可以救我的弟弟,但是如今我弟弟没了,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黄潇从衣袖中拿出青峰匕首,像莫守刺去,莫守一个躲身便轻而易举躲去了。 黄潇自幼便在训练场上练习,拳脚功夫自然不差,但是一夜奔走,身体冻的僵硬,几次下来,黄潇自然不是莫守的对手。 黄潇重重受了莫守一掌,随及就被莫守抱住,一团白色粉末在黄潇眼前散开,黄潇失去意识前,看到青绿色长裙的女子淡淡的笑,似乎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 莫守抱着黄潇,一个转身就消失在空野之中,秦殇一看,叫上青鸟,里面追上。 莫守站在主屋门口,眼神全部落在门里那张窄窄的小床上。 秦殇几次想开口,想问这是哪但是看到门口那男子一身孤寂,秦殇没由的问不出。 身边的青鸟扑哧扑哧翅膀,像是嘲笑,秦殇投去白眼。 秦殇,你的当归酒呢 这冷冰冰扥男子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我的妈啊!我是什么时候认识这号人物呢 秦殇脑海飞快闪过九重天上那些千年不变的容颜,可一张张闪去,秦殇疑惑起来。 自己并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但秦殇身体动作很诚实,双手微微用力,一团白烟升起,白烟消散之后是红木托盘。 这酒可是打算给她喝,没想到最后给你喝。 莫守自己倒了一杯,浅浅一笑一饮而尽。 你这酒不是只买妖魔鬼怪仙吗何时做起了凡人的生意。 当归酒最初只卖给神,卖给妖,卖给大千世界的游魂,却从来没有卖给凡人。 但...这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听师傅说五千年之前还是那样。 秦殇怀疑起眼前的男子究竟是何人 好在,秦殇很快恢复过来,摸摸在自己肩膀青鸟的翅膀,算是捋了捋青鸟的毛,才说:试试而已,最近当归酒生意不好做啊! 说完,秦殇还带出一下叹息声。 秦殇,你这酒还是一如既往。 一如既往莫非你以前喝过,秦殇疑惑重重。 莫守喝完将酒杯放在红木托盘上,转身向左边小木屋。 黄潇醒来,睁眼入目的是自己熟悉的场景,心中叹一口气,还是没有走掉。 起身发现自己身体完全没有酸痛,心中了然,莫守大概给自己治好了!只是... 姑娘,你醒了,莫守这人下的药真猛,你可睡了一天一夜! 黄潇抬头看见屋子里坐着青绿色长裙的姑娘,手里拿着糯米糍,吃着不停。 黄潇皱眉,总觉得这个姑娘有些古怪,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古怪。 莫守出去采药了。秦殇眨眨眼,以为黄潇在找莫守,说出莫守去向。 黄潇还是站在原地,不动看着。 秦殇一拍脑袋,想起来什么说:我,秦殇,当归酒肆老板娘,买酒的! 后秦殇看着手里的糯米糍,热情的将黄潇拉过来坐下去,递上糯米糍,说: 这是莫守特意为你做的,赶紧吃吧,要是凉了就不好吃了。 要是莫守知道我吃了他亲手给你做的糯米糍,秦殇眼睛半眯,浮现出那一排排毒中极品,怯怯摸着自己脑袋。 黄潇又重现将糯米糍放回桌子上,脸上没有表现出想吃的一丁点愿望。 秦殇看到心里哼唧几下,哦豁,莫守你喜欢的小姑娘不好哄哦! 黄潇起身走到院子,冲着门口看了一眼,然而也只是一眼,黄潇发现在大门口闪着奇异的光,在清澈的阳光下格外明亮。 黄潇咬了一下嘴唇,皱着眉走过去,伸手碰了碰那片白光,白光仿佛像铜墙铁壁,坚硬不拔。 秦殇站在门口,说:这白光是由药石幻化而成,只对特定的人有限定作用,从此出不去,一生在此。 黄潇诧然,这不就是变相囚禁吗 潇潇,你说,你会陪我的!就一定要陪的!莫守坚守而裁决的话音响起在脑海里。 黄潇巴掌似的小脸慢慢低下来,可是,我一定要离开啊! 姑娘,你和莫守很熟悉吗扬起脸的黄潇问这。 秦殇不在意的摇摇头又点点头:不认识。 只是,他对自己的熟稔...让秦殇有些不解。 黄潇点点头,没有做多余的反抗,雪峰山什么都奇怪,连带着山上的人和物也都奇怪的很,甚至莫守都很奇怪。 所以,黄潇懂自己不是对手。 黄潇来到门槛里,搬来小板凳坐在门口,对着秦殇说:你从外面来吗 嗯! 那你能给我讲讲江湖现在怎么样了吗 江湖,什么江湖秦殇摇头不知道,但接下来说的话却仿佛自己亲身经历过。 江湖易主,听说一年以前黄盟主惨遭灭门之后,陈长老在众人拥护而上,现在到看着平静。 语调很平,可秦殇自己被吓了一跳。 这都是什么事啊难道我深入梦墟境,也带了梦墟境特有的记忆吗 黄潇脑海中浮现一身宽敞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身影,陈伯伯平易近人,能力又居上位,的确是盟主最好人选,这样一来江湖倒也风调雨顺。 第33页 你要喝酒吗 黄潇看着突兀出现的红木托盘,上面白色玉瓶闪闪发着光,这酒... 别喝,这酒不是给你喝的! 伸出的手被白衣袍子下的净手一下捉住,莫守脸色严谨,黄潇愣了愣。 秦殇一连串的笑声响起,将红木托盘收起来,哎呀!莫守回来了,下次再请你喝酒。 秦殇退后几步,带着青雀离开了。 黄潇看着手腕处的净手,白净细腻,比自己长的都好看,可是,这双手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救不了小弟呢 潇潇,我给你抓了兔子来! 莫守注意到黄潇视线,一下就放开,从竹筐里拿出兔子,灰兔还活蹦乱跳的在莫守手里。 姐姐,这是这次父亲带我打的兔子... 六岁的弟弟,纯真的笑脸还浮现在眼前。 我不吃了。黄潇腾的起身,关门,关门前最后一刻,黄潇想了想开口道:莫守,我是一定要离开的! 那一刻,莫守从黄潇眼睛里读出生死,一失神,兔子一挣扎就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放我出来了~栖子~ 当归碎碎念,再也不想被关在小黑屋。 栖子捂脸:以后你还要常去呢~ 史上最惨女主,日常关小黑屋。 第20章 九、此生不见愿不念 兔子最终也没有成为晚餐,一屉香喷喷的包子成为主食。 潇潇,这个包子是茴香的,你多吃! 莫守拿起一个包子递给黄潇,黄潇接过,一口一口吃起来。 相比前几天,黄潇至少开口吃饭了,因此,莫守相信,只要自己陪着潇潇,她就会好起来,让自己成为她人生的全部。 一想到这里,莫守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你们吃饭难道不考虑住在你旁边的老板娘吗 从黄潇被囚禁的第一天起,在荒无人烟的雪峰山上又多了一家住户,当归酒肆四个大字清楚挂在门口,成为两室一院小木屋唯一的邻居。 秦殇,一起吃啊! 黄潇招招手,秦殇顺势进来,手上拿着两坛酒,秦殇晃了晃说: 这是五子酒,你可以喝的! 五子酒是做给凡人喝的。 莫守撇撇嘴,没说什么,扒拉着自己碗里的筷子,有秦殇在,给潇潇讲讲外面的世界也是好的。 天色越深,酒坛累积出一个小板凳的高度,秦殇和黄潇喝的越发畅快,莫守默默出去拿醒酒药。 秦殇,你知道千连霜吗 黄潇声音发软,秦殇脸色有些红,声音不自觉的发出说:那不是莫守致力于五年研制的□□吗这世上无人可解,连他自己也接不了! 砰,有什么东西在黄潇心里崩塌凌厉! 那不是莫守致力于五年研制的□□吗 秦殇觉得脑袋晕晕的,什么时候自己喝酒也能喝醉吗秦殇下一秒就倒在桌子上。 木门突然被打开,夹带这一丝冷风,来的人急匆匆的,神色慌张。 潇.. 莫守手里拿着红色药瓶,刚出口一个字,就看到晕倒的秦殇。 黄潇背对着莫守,幽黄的灯光泛着一丝沉旧。 莫守,原来千连霜是你研制的啊! 药王,在药界可以称王,那么在毒的世界里,自然也走的无比通畅。 莫守,从一开始你就知道小弟没救了,是不是! 疑问句从黄潇嘴里跑出来已经成为陈诉句。 黄潇转身,眼睛里闪着泪光,在幽黄的灯光下引人心疼,黄潇觉得透过眼睛看的莫守整个人都是晕眩状的。 怎么,我连莫守都看不清了吗 莫守握着红瓶有些发紧,头皮在发痒,心脏皱缩着。 不言一字。 下一刻,黄潇从衣袖中掏出来清霜匕首,直直刺去,比起前两次搏斗,黄潇这时才认真起来。 原来你才是我的敌人。 黄潇对着莫守大吼一声,莫守躲过一击,在黄潇耳边阐述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不,我当时不知道,他们只是来求千连霜,以人间美味来求取! 药王,冷淡人生,不救人不杀人,却有药王之称。 黄潇想到这一年来自己所吃的所有食物,顿时,胃里涌出一股奇异的味道,停下来将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了。 原来这些食物都是用小弟的命换来的,黄潇心中泛起苦涩,涩的让黄潇怀疑质疑着。 一阵一阵的干呕,泛着酸臭的味道,黄潇全身瘫痪的坐在门槛,面朝天空,露出讥讽的笑容,语气重透出一些放弃,道: 我说,你能救那么多人,却救不了一个孩子,原来,是你研制的啊! 莫守蹲在黄潇身边,右手附上黄潇脸颊,擦去黄潇的污秽,眼睛有这不可表达的悔恨: 潇潇,我在尽全力在救,可是我..我没有救的了。 那时,自己为了完成一个人交给自己的任务,终日守着空虚冷寂的山峰,日日徘徊,每日以炼药为乐,在看着凡人来索取,只要带来的物品使自己高兴,自己便给他们想要的药品。 千连霜也是那样给出去的。 第34页 莫守,放我出去吧,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黄潇偏转一下额头,不让莫守触碰。 是呀,她是骄阳,敢于猎鹰搏斗,却常日在这雪峰山上,骄阳也在枯萎变成冰雪。 可是,莫守一个拥抱将黄潇圈入怀中,我还是没有办法看着你离开我,所以即使我知道我救不了他.. 我还是想尽全力留下你。 黄潇透过空隙,一个威武的男子面露不满的看着自己,旁边温柔的妇人泣涕涟涟,似无声指责,明黄色的小人在叹着气。 不! 黄晓猛然推开莫守,莫守一个不留神被跌倒在地。 黄潇趁机往外跑,却被白色屏障阻挡住,被重重摔倒在地。 一次一次,重复往后。 不要,潇潇,不要这样对我! 莫守猛然抱住黄潇,此时黄潇脸上肿胀,嘴角溢出一丝血,莫守第一次尝试到人间的痛。 原来,那比药物的痛来的更猛烈决绝。 比那个人的离开还要痛苦。 我要走! 黄潇起身,却被莫守克制住。 黄潇幽幽的视线落在莫守身上。 黄潇,这阵法是莫守为你设立的,除了他,无人可解。 潇潇,你... 清霜匕首锋利的刀尖滴着血,莫守低头看这被染红的白衣。 黄潇踉跄站起来,清霜匕首顺势就掉下来了。 莫守跌坐在地上,仰望着黄潇。 莫守,我陪不了你,一直都是,我留在这里不过是为了让你救我的弟弟,现在我弟弟没了,我不知道该以什么理由留在这里。 黄潇转身,却被拉住衣角,黄潇看去,莫守那双泛黄的眼睛此刻晴明无比。 潇潇啊,你可有那么一瞬间,因为我而想留在雪峰山吗 黄潇扯掉自己衣服,看着远方。 答案,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何必自欺欺人呢 黄潇迈着步像门口走。 黄潇知道,这一次是真的走了!从此再也不见了。 风雪来的比任何时候都大,鹅毛大雪一片一片落下,黄潇走一步都要在风雪中停一阵,等缓缓几口气,在继续走。 好冷,黄潇双手环抱,盘旋在山腰。 风雪中猎鹰的叫声格外明显,黄潇抬头,黑色猎鹰在空中一圈圈旋转。 黄潇顿时变了脸色,又是这鹰! 黄潇脚步放快,黑色猎鹰像是被感知跟着飞,还时不时发出几声尖利的叫声,使黄潇脊梁只冒冷汗,脚步加快。 身体里的食物呕吐出来,有些轻飘飘,天空出现一抹白,最后在雪地里失去意识。 青绿色长裙的女子似乎不怕冷,衣着单薄走在雪地上,最后将一只受伤的猎鹰抱走。 热闹了一年的雪峰谷从今日起又恢复了寂静,如死一样,毫无生机,只有纯净的白雪。 第21章 十、为何昭雪 雪地里,一个少女穿着灰色长棉服,双腿不停息的跑着,神色慌张,气喘吁吁。 天空盘旋的猎鹰,阵阵盘旋,锐利的眼睛直视雪地里渺小的人儿。 似乎少女只要停下一秒,那这一秒就是成为猎鹰的食物。 救命,不要吃我,不要。 黄潇猛然坐起,身上的丝绸被已经滑落,柔软的绸缎紧贴嫩白的皮肤,让黄潇有一瞬间置身于雪峰谷中的幻想。 黄潇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尽量平复自己的恐惧。 昭昭,你怎么了 突然门口处传来一道男声,紧着接一道影子出现在门口,并往里走。 昭昭,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男子内衬青色里衣,外搭白色长衫,一幅飘飘少年好模样坐在昭雪身边。 昭雪摇摇头,上半身靠在床椅上,除脸色苍白之外其他都好。 现在,她已经不是黄潇,而是他身边的昭雪。 少年身旁紧跟着的侍女端着燕窝,将燕窝向前推动,带着笑意说: 昭雪姑娘,你可不知道少爷对你多认真,一大早起来给你煮燕窝,这燕窝都不让我们插手的! 被称为少爷的男子脸上闪过一团红晕,咳嗽一声,解释着: 早上起的早些,便去厨房看看。 是起的早些,公鸡刚刚打鸣,厨房就迎来了不沾阳春水还眯着醒醒眼的小少爷。 侍女低低笑着从房间退出来。 昭昭,大夫说你是受了风寒,养养就好,我已经差人去寻驱寒之药,你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看见昭雪低头打了个喷嚏,小少爷脸色不是很好看的说。 昭雪赶紧抬头对龚锦笑了笑,随机想到什么,笑容收展,说: 我在这里叨扰多日,过些时日我自会离开。 龚锦一直扬着的笑容停下来,语气委屈巴巴的: 是不是我做的不好,为什么不在这里多住些时日,昭昭,你身体还没有好呢! 昭雪望着那双殷切的眸子,黑墨漆漆,却含着一丝委屈。 昭雪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因为自己不留,所以才觉得委屈的吗可是我们非亲非故啊! 昭昭,过几日我就要回清陵了,我已经跟父亲说了,我们一起回去吧! 第35页 清陵,皇家天子所在的地方,也是自己最想要靠近的地方。 昭雪撇开视线,犹犹豫豫半推半搡的应了下来。 玉树清风的小少爷美滋滋的出去了,连带着仆人都带着好心情。 昭雪躺下,脑海中闪过一幅幅画面。 醒来之际,自己周围都是明亮亮,龚锦一身华衣坐在床边,说他做买卖的队伍在冰山脚下捡到她,之后便是细心照料这她。 可无缘无故,便受着天好的照料,让昭雪心里有些不舒服。 昭雪姑娘好! 昭雪姑娘好! 昭雪迈出门槛,一连串的问候声传来,昭雪浅笑回应,最后站在院子中间享受着沐日浴。 原来已经是夏天了,记得上山的时候是春天,一年多了,有太阳洒在身上真好啊! 昭昭,你出来了! 昭雪穿着粉衣八卦长袖裙,裙摆上印着大只大只蝴蝶,转个身就看到龚锦一身紫色长衫站在走廊里。 龚锦大腿一迈,快走几步,就到昭雪身边。 看来这大夫开的药挺管用的,你都可以下地了! 龚锦巧妙的替昭雪挡住最炎热的地方,却留有余热洒在昭雪身上,昭雪觉得暖暖的却不热,一切都刚刚好。 从这些随从中昭雪知道,龚锦是清陵里的一个大家族的少爷,老爷老年得子,所以对龚锦格外宠爱,这次外出经商就是对自己儿子的磨炼。 好多了,都可以下地了!昭雪望着太阳,暖洋洋一笑,带着猫咪的小慵懒。 阳光下的昭雪宛如盛开的花蝴蝶,一撇一笑都牵动着龚锦的心络。 龚锦低头从身子拿出一个木盒,递到昭雪面前,说:昭昭,这是给你的! 昭雪推搡着,等昭雪注意到龚锦眼中的执拗时,心脏某处一动容,这种固执似乎在哪里见过 昭雪接过,打开木盒,一个血红色的暖玉镯子安静躺在木盒里,在浓烈的阳光下闪着紫红色光芒。 龚锦拿过镯子直接带到昭雪左手手腕上,白嫩细嫩的手腕顿时被衬的盈盈纤细。 昭昭,以后就带着吧!挺好看的。 昭雪突然意识到,好像从自己醒过来,他就一直呵护照顾自己,昭昭两个字一直是他叫着。 他该不会..... 昭雪有些不敢落实的想法。 龚少爷。 龚锦皱下眉头,这么生疏吗不好哎!于是自己开口就说:叫我龚锦或者不介意叫我锦! 龚锦笑的可谓是活色生香,注意到昭雪呆愣的表情,开始怀疑自己,难道自己笑的不好看吗不对啊!他们都夸我笑的风流倜傥。 龚锦,我先回去了!昭雪留下一句话向房间走去。 龚锦一人留在花园里,看着昭雪身影,嘴角的笑容慢慢收缩,背对着太阳的他显得有些清寂。 马车哒哒哒行驶在小路上,随着时间推进,来往的人越来越多,也多了几声繁闹井市声。 一路向西,用了三天,昭雪在一个日染黄昏的时候看见了清陵两个字,那一刻,昭雪心里涌出巨大的心痛。 举家迁移清陵,还是在自己十岁,没想到终有一日自己还是回来了。 昭昭,我们进去吧! 骑着高大马头的男子温和的说着。 昭雪应了一声,进去之后,这世上再也没有人黄盟主之女黄潇,只有一个满怀血仇的昭雪。 热闹的清陵又迎接了一次盛大的队伍。 等进入龚家被安排好的昭雪才意识到,一直以来的龚锦是什么身份。 清陵著名商家龚家之后,这个龚家,昭雪在十四岁便听闻,每年皇家都邀请龚家去赴宴,同时龚家掌握着三分之一的财力,背后的人际关系,错综复杂,深不可测。 一日清晨,微风和煦,景物正好。 昭雪刚踏进院子就发现空气中弥漫着肃静,周围的佣人都不见踪影。 昭雪皱眉加快脚下步伐,刚进入房间换好衣服,就听到外面斐衣的声音。 快好好找昭雪姑娘,别让少爷等急了! 院子内响起稀稀疏疏的脚步声,很快变得急促,昭雪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昭雪觉得有些头皮发麻,已经还久都没有这么多人注视自己了!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斐衣,几个快跑来到昭雪身边,昭雪姑娘,你去哪了刚才少爷来找你没有找到。 语气的惶恐慢慢归于欣喜,但眼眸泛起疑惑,奇怪,刚才少爷来并没有看见昭雪姑娘啊 昭雪拉了一下斐衣,将斐衣疑惑的想法打断,缓缓开口:我觉得有些闷了,出去在花园内走了走,谁想到迷路了。 语音落地,昭雪有些羞涩的低下头。 斐衣一想,对啊,姑娘来了,少爷一直忙着虽常来看望,但的确没怎么带姑娘在庭院内转,不闷才怪。 斐衣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自己额头,刚想要开口就听到自家少爷带着温习的声音。 昭昭,你没出去就好,最近清陵有些不安定,没事还是不要到处乱跑! 昭雪一抬头就对上带丝严谨的眼眸,下意识答了个好字。 龚锦满意的笑了,今日早上传出有一黑衣人闯进皇宫,幸好太子身旁暗卫武功精湛,不然,还不知道现在是个怎样的局面。 第36页 昭昭,若是觉得闷了,后天带你去围场打猎,可好 围场打猎,以龚锦的身份,想必去的人都是龙凤之身,昭雪嘴角弯弯,应承这道:好的呀!你要记得叫我。 龚锦又吩咐斐衣几件事,嘱托昭雪一些话,便匆匆离开。 昭雪转身进屋,我有些乏了,想睡一会,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进来。 斐衣应了一声带着随从离开。 衣裙褪去,只着里衣,最显眼的大概是小腹处的里衣变得鲜红,昭雪将小腹里衣挽起一个角,拿着药慢慢上着。 眼神变得狠厉起来,真是好福气,那么多锦龙秀衣的暗卫保护他,接下来再近他的身就难了。 清陵皇宫内,气氛素紧严厉,来往的宫人都长张面瘫脸。 坞龙殿内,噗通一声响起。 青黑色长服的太医跪在地上,惶恐道:这□□,怕是这世上只有一人可以研制。 太子穿着鎏金华服,半扶着额头,打量着看着地上的暗卫。 太医想了一会准备开口就听到太子清冷的嗓音。 千连霜,药王莫守。 七个字,让太医身躯震了震,默然点头。 药王莫守,那是学医之人最向往的一个身份,可以隐蔽深山,却还是有万千人纷踏而去,只为求得一味药材。 太子挥挥手,太医如履薄冰的退下去了。 千脸霜吗真是有趣,太子面部带着不温不热的温容,却偏让人感到一股凌厉。 当今天子身子已步入枯槁,膝下七位皇子暗里斗明里和,虽有太子,但不到最后一切皆有变数。 太子眼角眸色逐渐加深,招出心腹,贴耳吩咐几件事才缓了神色,转入内堂。 第22章 十一、不念却相见 狩猎当日,百里园林围的密实,层层鸟叫声荡漾起伏,却充斥着一种悲壮。 猎场东南角,浩浩荡荡,各色人人接踵而来,其中明黄色的帐篷占据高位。 相比而来,角落里的人显的格外渺小。 龚锦今日依旧紫衣长服,配一暗色腰带,嘱托道:昭昭,今日狩猎来的所有帝上太子,但咱们地位渺小,莫要怕,不会注意到我们的! 说完,龚锦还留出自我认同的笑脸。 昭雪无奈沉气,这龚家小少爷难道不知道自己这张脸有多吸引姑娘家家的风扬一笑,璀璨的耀眼,而龚家又有那么多人虎视眈眈。 于小弟一般,似乎还有一颗清脆的玲珑心。 昭雪心也跟着沉下来。 龚锦笑容收紧,又唤了一声昭昭。 昭雪暗沉的眼眸瞬间明亮起来,晓得了,龚小少爷,我就是一看热闹的,怎会去天家人面前晃悠呢! 语调轻快,仿佛真是那么一回事。 龚锦摸着下巴思考,是这么一回事。 斐衣将昭雪带去龚锦的小棚子里,此处狩猎,距离清陵很近,骑马约一个时辰也就回去了,所以没有安排昭雪休息的地方。 少爷真是心疼姑娘,怕姑娘在外睡不着,都安排好下午送姑娘回去了!斐衣眼里的遐促意味深长。 昭雪偏过头去,不看斐衣,却不知这动作落在斐衣眼里,恰恰是小姑娘的害羞。 这些时日,龚锦做的事情昭雪怎么可能没有看到,先且不说世上怎会有人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但每次龚锦身上都会透出另一个人影子,长长的,站在苍茫白雪的雪颠之上。 让昭雪内心泛起层层波澜。 狩猎进行的如火如荼,一阵阵喧闹声沉沉起起,让平日沉寂的园林子热闹起来。 把酒放下吧。几个黑衣小厮挑着几坛子酒,领人的是一青色长衫的女子。 斐衣听到声音出来查看,却不料看到眼前着一幕,眼睛里闪着疑惑。 青色长衫的女子想必也是极通人情,自己开口解释道:这是龚锦少爷买下来的五子酒,运来刚刚好。 斐衣懂的,狩猎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子,偶尔掺着文臣家的谦谦公子,但总归还是要有酒的参和。 青衣姑娘也不拖延,放下酒带着人就往回走 。 小棚子门帐也打开,走出身穿天蓝色罗群的少女,青衣姑娘像是感应般停下去转身看去。 黑衣小厮见状自然停下。 秦殇,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昭雪心中掀起层层波澜,吞下一口分泌液,静静看着她。 秦殇扬起嘴角微微一笑,再次干净转身离开。 昭雪从未想过会再次相见,那夜,自己也不过是想求个结果而已。 斐衣迎上去,姑娘,这是五子酒,这酒名真稀有,我还是头个听见。 暗红色坛子,被红布封着密室,光看颜色都能想象出那飘香的酒气。 是啊,我还知道另外一种稀有的酒呢! 斐衣,我去转转,你跟我一起去吧。昭雪郁闷说道。 斐衣也怕昭雪闷了,毕竟这次出来就是少爷就是为了能让姑娘解闷的,应了下来。 古树里,小道旁,一匹匹汗血宝马扬长而去,所过之处留下尘土飞扬,空气里似乎还留有肆意人生的欢笑。 古林深处,一匹汗血宝马嗷嗷叫唤,两个相处的人凌厉而对,所过风声都带着拔刀相向的惧意。 第37页 一暗一明,毅力不动,颇有耐心等对方开口。 最后红衣男子仰天一笑,开口含着了如指掌的自傲:黄家女儿,终是寻来,不知道你那天赋异禀的小弟可还好 不屑充斥在每个字句之间。 天蓝色裙摆下藏着一身暗青色劲装,穿在昭雪身上干净爽朗,带着江湖儿女的畅意滋然,只是那双眼眸里延绵出来的仇恨让整个人又蒙上冰冷的气息。 太子,我父亲位于江湖盟主,从未过问朝廷中事,为何,要灭我黄家八十七口人。 老弱儿童,皆在那一日赴了黄泉。 太子面色倒是温和,但越是温和越是让黄潇生的恨。 你父亲离开清陵之前是镇远将军,手握兵权,你可知那兵权可是关系到何事 黄潇一愣,父亲是镇远大将军,自己怎么不知道,但下意识黄潇脱口而出充斥肖冷:胡说,父亲怎么可能是手握荒西边境军权的镇远将军。 镇远将军,是一个让人可爱又可恨的存在。 听闻,他率领清陵五万将士大破荒西十五万将士,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本是一个闻名远扬的大将军,却在回来之日谋反。 本以为会平安喜乐的日子转眼就硝烟弥漫,从此,镇远将军这个名号就不复从前那般美好了。 黄潇,你父亲的死,灭门之惨,不过是一个轮回吧。 淡淡的,并不能激起什么波澜,却让黄潇怒而起身,轻功一跃,带动周围风流涌动,落地的树叶哗哗飞扬起来。 两人身子交接,侧身而过,一招一式都是实打实的,树叶落,风声静,高头大马的哒哒声响起。 黄潇被重重从高空落下,因一时不注意,黄潇后背狠狠矮了太子一掌。 黄潇嘴角溢出鲜血,太子摇摇头,转身就走,似乎没有打算取黄潇性命。 黄潇抹去嘴角的血,很是唾弃自己,艰难站起来,对着正远走的背影,喊: 是对是错,我都要替黄家八十七口人报仇,太子最好杀了我,不然,本姑娘一定会杀你。 太子停步转身,天蓝色劲装的少女似乎与天空融为一体,满脸坚韧,一幅铿锵赴死的模样。 本殿似乎明白你为什么在那么多女子中偏偏选了她。 不,本殿答应过一个人,要留有你性命。 所以你会活着,所以你弟会中千连霜,而你性命无忧。 黄潇嘴角溢出一丝嘲讽,这样活着有什么用呢身体轻轻一跃,全身力气在此刻挥发而进,谢止转身,脑海中就浮现几分不安。 白色粉末从黄潇掌心飞出,全部落在谢止身上,谢止瞬间感到有无数只小虫子在啃食自己,艰难半蹲下来。 太子,你向莫守取药,难道不知道我也是从莫守的雪峰谷里出来的吗 我会干干净净出来的吗自然要拿点药! 黄潇手已经握着长簪,眼睛发狠,我不知道究竟是谁对谁错,但是杀我家人,灭我满门,这已经是错了! 长簪刚落,进入谢止皮肉之中,天空顿时向开花一样,飞雨一般的利箭巧妙的在黄潇谢止之间化出一道保卫线,黄潇一个健步后退后几个后翻。 数十个锦龙绣文的暗卫纷踏而来,看到主子后背掺着一个玉体长簪,顿时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冷眼看去对面的黄潇。 黄潇冷哼一声,腿突然无力起来,跟谢止同样姿势蹲在地上,黄潇低头寻去,心里估摸明白过来。 真是好手段,趁我下手之时趁机点了我腿上动脉。 锋利剪头的长箭再次如雨倾覆而下,黄潇脸色发白,被死死压在原地,这种等人宰割的感觉,已经是第三次。 爹娘,小弟,这次潇儿怕是真的来找你了! 蓦然,黄潇脑海里闪过莫守身影,下一世我们平凡相遇可好 然,惊空遏云的鹰叫声冲破耳膜,黑鹰双翅一挥,竟涌现出来巨大的风力,如雨般的箭被吹的四分五裂。 震惊,不可思议,以及心里涌现出淡淡的惊喜,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杀了吧!谢止在某个心腹的掺扶下起身,轻落落下令,却好似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利箭再次飞舞,黄潇刚起身抬头就看见一只箭头只指自己,心瞬间失重了。 但更让人惊恐的是在空中傲叫的黑鹰居然挡在箭身前,黄潇抱住黑鹰的那一刻,心惊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心里似翻江倒海天空骤变! 但,令人更惊讶的是黑鹰慢慢化出人的影子,黄潇还未做出反应,就被一道白光闪了眼失去意识。 白衣男子反身将黄潇抱在怀中,脸上带着无限温柔与爱恋。 太子,潇潇她不过是为了家族仇恨,如今她已明白,可放她离开了吧。 白衣男子双手拦着黄潇的小腿,动作轻而易举半抱起来,除了腹部靠上一部分有红色鲜艳的东西浸染了他白色衣角。 太子已经将簪子拔出,手握玉体簪子,意味深长的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怎么可以留有余地呢 男子扬起脸,那一刻,俊美秀丽,被自然雕刻出最美的脸庞,悠然滋生,尤其那双泛黄的瞳孔,似乎摄人心魄。 你不是答应他留黄潇一命吗。 第38页 白衣飘抉,自信肯定的说出,紧接着补上一句: 不过她的命我没打算让你放,你还没有资格拿走她性命。 或许是刚刚的惊恐,或者是白衣男子的超脱俗世,让在场的人不寒而栗。 是幻术吗由鹰变人。 太子还想再说,黄潇眉眼紧皱,白衣男子脸色顷刻变色,大袖一挥,一只黑鹰吊着天蓝色少女飞向天空,陡然消失人眼前。 太子转身,对着一众人厉声道:今日之事,若有人说出去,格杀勿论! 锦龙绣文的暗卫行礼应答。 太子在心腹的掺扶下彻底 作者有话要说: 某日,天气凉爽,好个秋。 当归和銘熙难得坐在一起喝酒。 我这女主,就是来打酱油,没出场几集。当归沉着气道。 銘熙言笑晏晏,一幅我比你好到哪里了吗 那我呢,怕连打酱酒都不是,出场比你还少。 互相报团取暖的男女主,可怜可悲。 栖子开心记得他们喝酒次数,等着日后戏份多起来让他们忙不过来~ 评论啊!收藏啊!请砸向我吧~ 第23章 十二、前尘往事 车龙马市,鱼龙混杂,顶级热闹的街巷悄无声息开了一家酒肆,名当归。 听闻老板娘,一件九曲连衫罗裙,衬的腰肢细细柔柔,走路畔若生花,真是急急迷死清陵都城一众男子。 一架青色四鼎的轿子停在当归酒肆门前,紫色衣角率先落出轿子外,随后一个落落大方的男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一个小厮迎着跑出来,男子吩咐几句,小厮笑的风生水起带着男子进去了。 红木门前,男子挥挥手,示意他们不必跟着进去。 被禁止进的人乖巧的站在门口当个门神。 男子一踏进去,几余酒香飘来,青衣女子坐在烟幕之中,比仙子还多几分妩媚。 女子率先开口:龚锦公子请坐吧。 龚锦没有什么出乎意料,径直坐在女子对面,面前的小酒盅也被龚锦径直饮下。 公子,倒是好酒量,也不怕本姑娘在里面下毒。 龚锦笑笑,似乎丝毫不在意,开口是生意人的精明:秦殇老板娘进入清陵不过区区一月,却快速站稳脚跟,自然不会干这么愚蠢的事情。 秦殇挑挑眉,将面前的酒推着靠近龚锦一些,做了请用的手势。 龚锦出身便跟在父亲身边学经商之道,有些人眼里的贪欲欲望早就被他看的透透的。 可秦殇一身清冷,那双眸子含水,干净透析,龚锦拿起酒杯而下。 心中似有什么回音在想,龚锦放在腿上的手握紧,这酒... 公子,别怕,我开的是当归酒肆,自然买的当归酒,当归酒都是这样。秦殇好心好意解释道。 龚锦心中了然,从自己归来之后自然听过当归酒肆的名字,也曾听人说这当归酒品下是让人有几分不舒服。 但自己是不是太放松警惕了。 龚锦拉回主题,只说了两个字:昭雪。 秦殇摇摇头,不同意龚锦的话。 龚锦又换了两个字:黄潇。 秦殇笑的明白,还未开口,在屋子右侧的屏风后走出一白衣男子,脸上带着怒意,质问道: 你果然从一开始就知道潇潇的身份,你靠近潇潇按的什么心! 好吧,秦殇表示莫守这样咋咋咧咧的样子这几天天天见,早就看见不惊了,真没有想到一向以超脱俗世淡然处之的莫守会这样咋咋呼呼的! 你是...龚锦怀疑脸,向后退了退椅子。 莫守哪有理他啊,直接对着秦殇说:那封信送的对吧,潇潇身上的秘密可能只有他知道。 秦殇挥挥手,了解道:所以不是听你的话,将信递给龚锦了嘛。 莫守直接坐在另一边。 这时,龚锦才觉得自己真有些大意,前日,有位青鸟飞到书房内,嘴里叼着一个小纸团,开始并没有引人注意。 可是,青鸟一次一次飞进书房,让伏案破烦的龚锦终于怒了起来,几日下来还没有昭昭的踪影,这只小鸟真是不知死活。 来人,把这只鸟抓去烤了。 闻身进来的斐衣带着两个下人,抓着灵活的青鸟。 一番折腾下来,青鸟得意的飞走,甚至离开之前还高傲的仰头在告诫斐衣她们。 哼,一只鸟也不是好欺负的! 斐衣灰头灰脸回去,站在门前,看见龚锦背手而立,一声声叹气声从中传来。 这样的龚锦是从小在龚府长大的斐衣第三次见,第一次是镇远将军举家南迁,第二次是当今盟主黄盟主一家八十七口人被灭门之时,而第三次,便是昭雪姑娘失踪之日... 狩猎下午,昭雪姑娘说想去林子转转,可没想到自己会率先走失在狩猎林中,当自己从狩猎林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少爷说:她终于圆满了,她也不见了。 谁圆满了,谁不见了,斐衣一时不明白,后来昭雪姑娘突然失踪,太子狩猎受伤,斐衣觉得有些事可以想通了。 斐衣,你说她还会回来吗背里的龚锦问着。 日日照料,昭雪姑娘吃穿用住都是龚锦少爷一手布置,每日寻药,一开始寻而不得,后所遇贵人,这些,斐衣都看在眼里。 第39页 斐衣支支吾吾不曾作答,目光一转,却看到书桌上叠出一摞小高山的纸条。 斐衣好奇,却悠然看见被驱赶的青鸟又偷偷回来,嘴里还叼着纸团,放到那一摞小高山上。 公子,那鸟似乎在传递某种信息。 斐衣本想扔掉,却打开一个二个三个直到所有纸条,纸条上都写着相同的字。 明日速来当归酒肆,有要事相商。 落款黄潇。 斐衣不懂,但自家少爷终于有了生气。 潇潇呢落款是潇潇,潇潇是去哪了怎么不出来见我。 龚锦开口问,白衣男子立马变脸,嚷嚷道:潇潇,潇潇是你叫的吗 龚锦一愣,这口语似曾相识啊..... 在我没有看到潇潇之前,我是不会说一个字的! 莫守把玩这酒杯,白皙的手指摸着杯口,落出邪恶阴险的笑容,让龚锦心中一紧。 放心,早就想好办法了。 莫守阴测测的笑容成功让秦殇几根汗毛竖起,莫非那酒里放的是.... 昨夜,莫守手里把玩这心语散,笑的自信:这心语散,服下有问必答,而且被我练的无毒无味。 秦殇心中同情龚锦几分。 我问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黄潇的身份。 是字从龚锦嘴里出来的时候龚锦都诧异,明明自己想说的是,不是啊! 秦殇略发好心,龚锦,别纠结了,这人连我都瞒,你刚喝的当归酒被下了心语散。 龚锦一愣,心语散,还是知道干什么用的! 黄家十年前举家南迁所谓何事,镇远将军可真是谋反 十年前,龚锦十一岁。 天曰昭昭,风其清清,清陵都城百姓从街头排到街尾,人声鼎沸,接踵而肩。 镇远将军今日返朝,真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 在人群中,一个衣衫普通,和身边人说着,身边男子答应着说: 镇远将军以少胜多,大败西荒蛮夷,真是替百姓打出风生水起的生活。 语落间,人群中传来激情的大喊。 快看,镇远将军来了! 为首的男子一身银色盔甲,骑着强壮的汗血宝马,身体高大,举手投足之间是将士的威武与肖勇。 将军府,七岁身穿白色袍袖长衫的小女娃呆呆的看着池塘里的金鱼吐泡泡。 娘亲说,爹爹今晚就要回来了,女娃对自家爹爹的记忆还停留在去年过年,一身肖冷,让人生畏。 喂,你说我爹他可怕吗 被问的小小少年白眼一动,在所有人迎着镇远将军,恨不得握握英雄的手,只有你这个亲生女儿会害怕吧! 小少年转着眼珠说:听我爹说,你爹力挽狂澜,是位受大家喜爱的大英雄,不可怕的。 小少年想到自家爹爹的喜悦,嘴里念叨着从小到大的好有终于平安归来了。 粉雕玉器的小女孩脸上莹莹一笑。 然而,一切都变得太快,小女娃跟传说中的大英雄见过几面,享受了几次在爹爹背上骑高高的幸福。 可是太快这一切都不复存在。 一道圣旨降在将军府。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镇远将军昨日与百花宴上谋反,今日特撤去将军一职务,九连之属全部充军。 尖利带着丝丝傲慢不屑的声音,但在这一刻似乎落定了将军府一家人的命运。 箭声呼啸,刀光剑影,温软妇人急忙捂住女儿的眼睛,寻找一片安全的地方希望可以保存全身。 一阵嘶声裂肺的打斗,将军府已染上鲜血,素来干净的庭院小路斑迹点点。 温软妇人及怀中女儿被威武高大的男子接过。 此后,大街小巷中流传这镇远将军谋反,从举国钦佩的战士变为万人唾弃的叛国者。 黄穑杀三朝元老,暗刺太子,即使当今今太子昏耽无道。 身上的骂名一件件,血案一桩桩。 林外郊区,一声声布谷鸟叫声响起,很快出现一个半大的小女娃,穿着灰衣灰鞋,但全身却干净无比。 给你,好不容易从路上买来的糖葫芦。 几月不见,少年出落的有些英气,稚嫩的脸庞似乎在这国家磨难中杯磨砺的稍微有些尖利,初显男子气概。 小女娃接过糖葫芦,喜滋滋吃起来。 两个人你一声我一声讨论着最近有趣的事情。 直至风声起,女娃糖葫芦落地,一批批黑衣男子出现林子里。 小姐,还是快回去,老爷还在等着你。 这些面部发冷的人总是让女娃感到害怕,这些时日发生着什么事,让女娃感知周围一切都不真实,都是假的。 身边另一近的黑衣人,互相看看,眼里闪过凶狠,对着少年直直而去。 那一刻,女娃不知道从哪里涌来的力量竟直接摆脱周围人,显露武者风范。 潇儿,你...少年楞楞。 女娃自己似有难言之隐,声音发冷:放他走,他不过是我儿时一个玩伴,还不至于杀掉他。 黑衣人立即领命,天色四合,人来往来散。 直到年进四十有余的四皇子等位,才平息了黄穑谋反,四皇子因此拉拢了人心,坐稳了清陵皇朝。 第40页 作者有话要说: 解锁啦,时间顺序恢复~ 第24章 十三、请婚嫁命 重物倒地的声音唤醒还在听故事的两个人,而率先反应过来的人莫守,心里惊了一跳。 心中大喊:潇潇 黄潇满眼婆娑,出来的声音哽咽: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有印象。 七岁的女孩怎么说也会对发生的事情有记忆的。 而自己却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龚锦没有想到屏风之后还有人,诧异的看了一眼莫守,才艰难开口说: 你生了一场大病,从那次我们分离开始直到你去往北方,成为武林盟主之女才好了,而醒之后你忘了好多事。 连带这将我也忘了。 莫守眼睛飞快眨了几下,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而龚锦接下里的话像是应召莫守心里的想法。 说到这事,神医莫守应该也插了一手。 莫守心里突突直跳,走到黄潇身边,还没有说什么就被龚锦抢先一步。 黄潇,你服下过忘忧散。 忘忧散,顾名思义,喝下此药的人可以忘记忧虑,只选择记住自己快乐的事情。 生病的药引里参和着忘忧散,从此黄潇只记得七岁以前欢乐的时光,一带抹去许多记忆。 潇潇,凡人向我寻药,全凭我当时一时高兴,我不知道跟你有关,如果我早知道.. 莫守,我不怪你,怨不得你。你只是巧好穿过我人生几个阶段而已,黄潇仰起头看着莫守,一双眼睛空洞无光,不有喜怒哀乐。 黄潇拖着厚重得身子一步一步移到门口时倏地停下来,转而看去龚锦,浅浅笑起来,可面部却僵硬无比。 龚锦,原来我小时候订的娃娃亲是和你啊,我说呢,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人无缘无故对另外一个人好呢。说不上自嘲,却含着几丝讽刺。 黄潇从门口踏着出来,门口四个当了几个时辰的门神看去一惊,斐衣率先喊出来:昭雪姑娘。 黄潇像是充耳未闻,从他们身边走过。 随后一个白衣男子急急跟出来。 秦殇站在楼上窗户前,看着两人,缓缓说了一句:龚公子,你的药性以散,可以走了。 龚锦坐在椅子上,双手握着,互相磨合交叉,似乎在想某件事,当初,太子要斩草除根,查到黄潇一家,求了莫守千连霜,自己能做的便是求太子放了潇潇一命。 那时一直以来认为自己在意的只是十年前黄潇救命之恩,可在冰山脚下看见她,沉寂很久的心再次跳动起来。 这酒倒是有几分味道。龚锦拿起面前小巧的酒杯又一杯一杯喝下去。 秦殇注视着,眉眼一动,坐在龚锦对面,一杯一杯喝下去。 你们这凡间的男欢女爱真的这么重要吗不惜为对方放弃一切。秦殇不懂的问着。 刚刚有些大彻大悟的恭锦深沉的默认,在未尝情爱之前并没有什么,可是尝了之后,如果罂粟花让人戒不掉。 在一千年岁的时光里,秦殇觉得自己生活的太简单,低下头懂的了一个道理。 看来撩人的最高等级是让他们染上罂粟花那样对自己欲罢不能。 清陵郊区,黄潇走着,哪里有路往哪走,一片片林子穿过,一条条羊肠小道走过。 原来自己是叛国之女,自己本是戴罪之身,自己有什么颜面去报仇呢那么,自己又有什么理由活着呢 可是,爹爹教导我们仁爱礼义,怎么可能是叛国谋反之人呢 黄潇陡然想起,当时父亲无奈而深重的眼神,悲惨壮气的说道:潇潇,带着你的弟弟活下去。 却没有说替黄家报仇,那么,父亲是知道了吗所以一向稳重的爹爹大操大办寿宴,等着死亡来临吗 站在林子里,黄潇冲着天,大喊一声:不! 黄潇觉得身子像是释放大量能量后,猛然泄气的气球,跌坐在地上,身后的男子快速跑到黄潇跟前,摸脉提息,黄潇眼睛微眯,看着眼前神情素重的男子。 莫守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每次昏迷后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都是他。 莫守扶着黄潇,移到一棵树旁,让黄潇看靠着,才开口道:潇潇,没事,是走了太多的路歇息歇息就好了。 莫守拿出水壶打开递到黄潇面前,黄潇看了一眼莫守,才就这壶嘴一小口一小口喝下去。 喝的差不多,黄潇看着莫守,开口道:我中的那只箭.. 尽管黑鹰飞的很高,动作敏捷非凡,黄潇小腹处还是挨了一支箭。 莫守将水壶收拾好,说:那之箭我已经处理干净了,那点毒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还.. 莫守耳朵突然红红的。 你还帮我把留下的伤疤治好了吗黄潇洗澡的时候发现以前偷袭太子留下的疤痕不见了。 莫守耳朵红红的,当时太在意潇潇的伤口,现在潇潇美好的身段浮现在莫守脑海里,莫守觉得心脏跳的太剧烈似乎要从喉咙里跳出去。 莫守应了一声又连忙加上去:潇潇,我们会成亲的,你会成为我的娘子的。莫守眼睛发光,郑重诚恳说潇潇,嫁给我吧。 第41页 黄潇身体僵硬,靠在树干的后背火辣辣的。 潇潇,我一直跟着你,只要你向后就可以看见我,虽然我知道你不会向后看。莫守声音低迷,带着丝委屈却不失坚定。 他们都死了,我连为他们报仇的理由都没有,我应该和他们一起走的,不该苟活的。 黄潇眼睛闪进一丝光,仰着头希望可以将即将脱落眼眶束缚的眼泪逼回去。 当朝天子,治理四方妥善安稳,荒凉边境久不起战事,百姓融洽和谐。 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莫守一个倾身抱住黄潇,不,对我来说,你不是一心一意要救黄烨的黄潇,你不是一心报仇的昭雪,你是进入我心底的太阳,是在雪峰谷里给予温暖的太阳。 潇潇,是我救的你,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准死,知道吗 一阵哭声在林子里蔓延,渐渐传至远方。 他说,我不是黄潇,不是昭雪,是他的太阳。 潇潇知道吗是黄烨告诉我你爱吃糯米糍,你喜爱鹅黄色衣裙,以及无论何时都要让你活下去,潇潇,我们回雪峰谷吧。 莫守站起来,迎着阳光,冲着黄潇伸出细腻的手。 潇潇,回去吧,不服用忘忧散,我也可以让你忘记凡间痛苦,从此不再忧心如焚。 日光西斜,白衣男子交好的容颜静待,黄潇觉得美如画,在试一次吧,为了他,活一次。 叠加的双手用着力,这样一来她们都可以走出完整的人生。 一个人无论走多长的路,都会感觉累,那种累似乎会压死你,二个人再长的路,相互扶持,彼此沁心,都要比一个人走的长远。 莫守背着黄潇,素来平静的脸上荡出一层层的笑,芙蓉花开大概就是这样子。 莫守,用你真实的样子背我吧。黄潇双手环着莫守脖颈,脸靠在莫守宽厚的后背。 莫守身子一顿,摇摇头,潇潇,让我用这副躯体背你吧,我喜欢这样,而且,潇潇你好轻的,等回去了我一定会把你养的白嫩嫩的。 黄潇狠狠将自己的脸埋在莫守的后背,迟迟飘出一个好字。 雪峰山,莫守婚事传出五湖四海八荒之境,世人感叹不知道是怎样的女子将向来狠冷的药王收了去。 但此后上山求药者,求到的药就更少了。 时光一日复一日,一月赶一月,月白色的妇人仰着少女般清澈的眼睛盯着炉上的炊烟,手中的蒲扇一下一下扇着。 半掩的木门被哗一声打开,瞬间吸引女子注意力。 进来的月白色男子脚步飞快,眼神一转就找到心中所属的人咯! 潇潇,你看,这是什么 一团花,各种颜色,万紫千红,映在花中间的那张笑脸更惹人注目。 黄潇放下手中的蒲扇,眼睛一眨一眨含着欣喜,莫守,你这花团是从哪里来的长年冰封,怎会开出鲜花来呢 莫守笑笑不言语,从门后摘下黄潇披风,细心的给黄潇披好,拉着黄潇走了出来。 一场大雪又下了起来,二人一个脚印印在雪地里,莫守抬头二人头上覆盖轻薄一层白雪。脸上不知想到什么,直直笑出来,引的黄潇发问。 莫守沾了一些黄潇头上的白雪,将印着雪花的手伸到黄潇面前,笑意盈盈道:潇潇,你看这样我们是不是就走到白首了。 黄潇心中顿时一软,下意识伸出手将面前的手紧紧握住,二人掌心的温度融化白雪,滋出一团水。 冷吗没有人感到。 潇潇,我们会到白首的,到时候还要背着你这个老太太来看花海呢。 莫守猛然抱住黄潇,在地上转了个圈。 等停下时,黄潇看到一个汪洋花海。 花瓣层层开着,彼起起伏,风一出来,荡漾出绝美的弧度。 莫守采下一朵牵牛花,别在黄潇发髻上,抚摸着黄潇头发,眼神发软,语调放轻,潇潇,我不是人。 黄潇不以为然,道:那你是什么 莫守右手拉着黄潇的手,左手从头发一下一下抚摸向下,直到停在黄潇下颚处,莫守上身前驱,附在黄潇耳朵上说: 我是一只鹰,天生天养在雪峰山上。 鹰黄潇脑海浮现初来雪峰山的黑鹰,逃离雪峰山的黑鹰,在狩猎林里为自己挡箭的黑鹰。 那又怎么了吗黄潇仰着头,对视莫守幽黄色眼睛,原来,你们的眼睛一样啊,我说怎么那么熟悉呢! 对我来说你是莫守,无论什么都是莫守,除非你打算不要我。黄潇调皮一笑,后退几步,道:你是打算不要我了吗 莫守上前一大步,拉住黄潇,才不会呢!我们可是要到白首呢! 傲娇的脸色引的黄潇温暖的不行,洋洋飞舞的花海纷纷扬扬。 是夜,禁闭的木门打开,一白色身子拖着脚步缓慢移动,将木门关上去时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最后一狠心离开。 早就站在院子中等待的青衣姑娘见男子出来,问:你打算那么做吗 莫守脸色一暗,应了一声,花海已现,想给她更好,想要陪她..到白首。 秦殇自然不拦着,带着莫守,来到雪峰山最高处,名重生崖。 第42页 秦殇离开前看了一眼在崖上打坐的莫守,停下脚步问: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当归酒你品出什么味道了 幽黄双眸睁开,莫守摸着心脏,想来离开前还在熟睡的那张脸,人生,在认识潇潇以前,似乎是无色无香,不知酸甜苦辣,但是有了她之后,这世界似乎多了明亮的色彩。 秦殇皱眉,觉得莫守答非所问,但接下来的话让秦殇满意了一点。 每次喝当归酒,总有一个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告诉我留在雪峰山,留在雪峰山,这里最好,可是,自从潇潇来了,那个声音变了,呆着她身边。 呆着她身边,所以当她想要离开,自己就跟着她离开,在她身边,的确很好呢! 秦殇嘴角一动,勾芡出弧度,准备离开,却没有想到身后的男子再次开口说道: 秦殇,我也在等你,替你守着这雪峰谷。 秦殇猛然惊转,什么意思看着一身白衣的男子。 他会告诉你的,毕竟他等你的时间比我多的多。 你把话说清楚... 秦殇还没有说完,就看到白衣男子化为黑鹰,盘旋在天空上,重生涯周围如蟒蛇似的涌出无数跟铁链,冲着黑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正常更新啦~ 摇尾巴中~ 第25章 十四、冰雪皆融 翌日清晨,黄潇醒来,第一反应摸向枕边人,但却没有熟悉中的温柔,黄潇皱眉,看向身边空空荡荡的铺位。 莫守是离开很久了吗是又去研制什么新药吗 一天下来,黄潇收拾屋子,做着一些琐事,直到夜色茫茫,黄潇一天的好脸微微下沉。 后黄潇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口,看着大门远处的天空。 内心捣鼓着:怎么还不回来 第二天,一个不稳黄潇猛然惊醒,先是看了四周,没有看到熟悉的白衣,眉头彻底皱了起来。 黄潇这才想起昨晚也是极不安稳,梦里他一身红血,渲染白衣的惨烈模样,心惴惴不安起来。 时光被拉成蜘蛛网的线,又长又密,百分难熬,今日的夜晚来临让黄潇有些按捺不住,但心底对莫守的信任让黄潇不敢动。 相信他不会抛弃自己,他一定会回来的! 直到三日后的午时,黄潇坐不住了,披上披风,冒着风雪出去了。 随着黄潇走动,飘雪渐起,越来越烈,直到黄潇觉得迈一步都艰难万分,尤其迎面的风刮的脸生疼。 后失了力气的黄潇跌坐在地上,天色黑了起来,黄潇突然想,要是莫守回家我不在怎么办 黄潇加快回家的脚步,但黄潇没有注意,她回去时风雪变小,仿佛刚才的风雪像顽皮的孩子在闹脾气,在阻止她的离开。 持续半月,黄潇早起去寻,夜晚回归,夜色下一切变的不可预测,黄潇坐在灯芯底下,眼眶渐渐泛红。 原来,他早就融入我的生活,说是为莫守活,其实是莫守救了自己呢! 夜半,黄潇猛然惊醒,她听到了,是一个男子低吼的声音,男子应该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像猛兽似的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莫守,是你吗汗珠片片滴落,让黄潇坐立不安。 黄潇立马起身收拾东西,她要去找莫守,黄潇一想到那可能是莫守发出的声音,就觉得毛骨悚然。 一路向北,既然在这雪峰山打转,不如就向一个地方走。 一路走来,黄潇身上竟然出了一层薄汗,脱下披风,继续走,腿脚有些累,黄潇坐在地上,眼睛一转,发现白雪竟然化了,怎么会化了呢雪峰山可是几百年都不改变的。 黄潇站起来,向远去望去,雪花变小,有那么一些改变,但又有那么一些未改变。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空灵的声音。 姑娘,你要喝酒吗 黄潇立刻转身,看到熟悉的青衣,心中了然,问:秦殇,你知道莫守去哪了吗 七秀飞舞青色长裙衬的女子肤白貌美,女子素手端着红木盘子,盘子上是熟悉的东西。 姑娘,你要喝酒吗重复问了一句。 黄潇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灰茫茫的夜色里,她端着红木盘子问我喝酒吗 秦殇眼睛眨了眨,道:当归酒是不醉人的。 当归酒,莫守那句不是给凡人喝的,现在细细想来,心中震惊不已。 秦殇,你是什么修炼而来的 秦殇嘴角一动,将盘子收起来,道:他居然告诉你他是一只鹰,那他有没有说他本身是天生天养,永不会死的。 说到这里,秦殇语气转了一个调,说:令我有些震惊的是,你居然不怕莫守,你们凡人不是对妖魔鬼怪很是害怕吗 黄潇一愣,或许一开始知道自己会怕,但是在雪峰山这么奇怪的地方呆了一年多,什么惊奇的事情没有见过,再想想,觉得一切都不是那么可怕了,甚至都觉得这才符合自然。 黄潇摇摇头,甩掉乱七八糟的想法,问道:莫守到底去哪了 秦殇不语,倒是转了另外一个话题,黄潇,回去吧,你离不开雪峰谷的。 黄潇还没有来得及反驳,就被秦殇一阵风似的送回去。 第43页 东方天空泛起鱼肚白,黄潇在屋内踱步,秦殇,你放我走,莫守倒是出什么事了 秦殇绑着小木凳坐在木门口,安然恬静,道:黄潇,是莫守不让你离开的,你乖乖等着,如果他还能回来,他会回来找你的。 秦殇眼睛飘向远处,自己最讨厌麻烦,而最近一直被麻烦着,不过,谁让当初自己说出是莫守研制的千连霜呢这次完了再也不欠了吧! 远处,白雪高山雪崖上,白衣男子上身裸体,一双黑色翅膀在慢慢脱落,地上是散去四方的黑色羽毛,鲜艳的血液随着男子矫健的线条留下。 羽化成仙,是生是死,孰是孰非,很快就有结局了。 一声凄凉从空中传来,震的鸟虫走兽惊慌失措飞走起来。 黄潇使劲拍打木门,大喊:秦殇,放我出去,刚刚那是莫守的声音,你知不知道啊! 那声音像针扎的一样,嗖的刺进黄潇心里。 秦殇不为所动,依旧坐在门口,看着远方。 几日下来,黄潇挣扎的泛了,可是刚刚那一声似又叫醒黄潇蠢蠢欲动的因子。 秦殇,你知道莫守在哪里是不是,你让我去找他吧。黄潇靠在门边,眼巴巴望着门外,即使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所有人都让我活下去,爹爹临死前拼尽全力保留我和小弟,可是我连小弟也没有抱住,甚至小弟都委托莫守要我活下去。 黄潇顿了一下,缓了一下继续说: 所有人都让我活,但是你们知不知道只有我一个人活着很痛苦的,只能一次次在梦里捕捉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光。 可是你活下来了。秦殇略微冷漠的声音透过门扉穿进黄潇耳朵里。 秦殇不懂生死,可是她看过蕴凤的生死,她想她懂一些,懂的活下来是多么重要。 对于黄潇的做法,秦殇很不懂。 活下来了,是活下来了,黄潇脸上自嘲,随及想到那一身白衣男子,他的安静素然,自嘲说道: 嗯,莫守说我是他的太阳,要我活着陪着他,所以我想活着,和他在这雪峰山上直到老死。 兜兜转转一圈,黄潇最后愿意陪着素衣白净的男子,想起当初他的威逼利诱,黄潇浅浅笑起来。 你哭了!门哗的打开了,秦殇看到黄潇脸上的泪水动容了一下,明明是悲,但为什么自己感觉到一些甜 黄潇抹了一下眼睛上的泪水,看着手背上的泪珠,脸上荡出无声的笑容。 秦殇,告诉我莫守吧,让我去找他吧,就算是死,也让我们死在一起吧。 死在一起,秦殇心被动了一下,蕴凤平洛他们想活在一起,而他们死也想在一起。 秦殇撩这九重天的仙人,却不懂生死都要在一起的这种情感。 秦殇有些懵,转身看着外面的雪峰,却在想:莫守,这个时候见见她,或许对你来说是好的。 隔了半个月,黄潇再次看到雪峰谷,心中大惊,向秦殇投去疑问的眼神。 秦殇看了一眼,开口说:走吧。 黄潇虽好奇,但也不敢多问,生怕秦殇一不高兴,就反悔不带自己去找莫守了,紧跟在秦殇后面走。 雪峰谷,有着鸟语花香,墨绿色树叶盎然在枝头,一些红彤彤果子都显得嫩美几分。 黄潇虽心中惊奇,但来到某座高峰前,又恢复了镇定,白雪皑皑,冷气很生,这才是自己熟知的雪峰山。 秦殇稳住脚步,望了望上面,白雾缭绕,看不见雪峰高处。 爬上去,你就能看见莫守了。秦殇转而看着黄潇,或者说,你不敢怕。 黄潇望着那高不可测的山峰,没有回答秦殇的声音,开始攀登。 啊! 吼叫声随着黄潇向上攀爬,让黄潇听的越发清楚,但每听见一次,黄潇心中不安与疼痛加深一点。 风吹在脸上像是镰刀一般,刮的生疼,白雪散落与冰凌无异,让黄潇从里到外泛着寒气。 秦殇不紧不慢的跟在黄潇身边,脸色安然,身边所遭受的一切对她来说没有什么。 黄潇弯弯的柳叶眉被染上一层白,但脚步却不停一下。 如果爬不上去你可以放弃的。秦殇好意出口劝道。 黄潇摇摇头不为所动,继续往上走。 一片乌黑的羽毛从山顶缓慢飘下,落到黄潇脚步,黄潇脚步一顿,弯腰捡起,当羽毛准确的模样落入黄潇眼眸中时,心中惊涛骇浪,百转千回。 一瞬间有些喘不过气来。 黄潇眼睛直直的,声音带着惶恐:秦殇,这是莫守的,对不对。 黄潇还记得自己在狩猎林里看见的黑鹰,醒来之后身上也有这样一个羽毛。 莫守说,他的真身是只鹰。 秦殇看着黄潇手里的羽毛,没有应答,黄潇从内心深处涌出一股力量,向着山崖跑过去。 一层层黑色羽毛叠加,散落在山崖一方土地上。 黑裤男子裸着如白玉般细腻的上体,双脚被硕大的铁链牢牢束缚,黝黑的双翅脱落在地上,浑身是血。 莫守。黄潇这一声似乎要将全身的力气喊出去。 黄潇几个快跑,将莫守扶到自己怀里,手擦拭这莫守脸上的血迹,一声声叫着莫守,莫守! 第44页 虚弱的男子费力的睁开眼睛,伸出手,将面前的女子眼泪擦尽,潇潇,我说我不让你哭的,怎么又惹你哭了呢 男子低声叹息,在痛恶自己失责。 不,莫守,你没有让我哭。黄潇握住莫守伸出来的手,莫守,我们回家去,回去你就会好的。 莫守幽黄的眼睛眨了一下,脸上缓慢笑起来,好啊,我们回家。 黄潇扶着莫守站起来,莫守却被脚链拉了一下,又跌坐在地上。 潇潇,我想起来了,我不能走。莫守努力向黄潇怀抱里拱拱,莫守找到最舒服的位置才停下来,另一只手指着远方。 潇潇,你看,雪峰山从此以后有春夏秋冬,你会跟外面的生活一样,所以你要开心。 潇潇,你不要害怕,我会回来的,我知道是我研制的千连霜害了小弟,每次我用我的血去救他,没想到,耗尽我三分之二的灵力也没有救活他。 莫守有些懊恼的皱着眉。 黄潇只摇头,不,莫守,我要你好好的。 莫守握住黄潇,缓慢闭上眼睛。 重生崖,死去之后方为重生,鹰本是到了一定年岁边脱胎换骨,只是,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守着一个偌言,守着过去,守着冰冷的雪峰山,长生不死,泠泠清清。 但你的出现,我甘愿尝脱胎换骨痛彻心扉的痛,放弃长生不死,这样,我就可以陪你到白首了。 潇潇,你要等我,等我陪你到白首。 一道白光顿闪,一只黑鹰出现在天空,向着远方飞去。 虫鱼走兽,燕飞草长,雪峰谷一时冰雪尽消,露出绿油油的一面,鹅黄色女子走在丛林小路上,周围野兽乖巧听话退向一旁,像守卫者保护山峰女主人。 鹅黄色女子摘下嫩美的桂花,向家走去。 一院两房的小木屋依旧原样,鹅黄色女子洗漱一番,将桂花装在罐子里埋进土地里。 旁边青衣女子大概想了很久,才开口道:黄潇,我该走了。 黄潇头也不抬的回答着:是要去卖当归酒了吗 嗯。秦殇应答着。 好,秦殇。黄潇将最后一点土填好,才抬头对着秦殇说:我会等着莫守回来,回来喝你教我的桂花酒。 秦殇大笑一下,像男子般豪放的拍了一下黄潇肩膀,道:黄潇,等我回来,喝你和莫守的桂花酒啊! 一青衣一青鸟离开了雪峰谷,继续她们的旅途。 黄潇望着她们,远边的天际显露出来,莫守,你会回来的,像我们第一次相见的那只黑鹰般矫健武威的回来。 我会等,等和你白首的那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结束了~小伙伴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有两道声音从栖子背后传出来,栖子怯生生转头。 所以我就出场这几下吗当归柔柔问道,旁边的銘熙不同意摸着下巴,说:我比你出现的更少。 两道烈烈如火的视线射向栖子。 哈~哈。栖子翻着手里的小本本,笑着道:下场,下场你们两个承包了。 最好是。两人异口同声说。 栖子哈哈装傻两声。 不会告诉你们,栖子清楚听到当归銘熙摩拳擦掌的声音。 第26章 十五、难得惬意 云烟雾缭,祥云丛生,九重天上难得安生,众仙人忙着自己事,当归酒肆也不例外。 啊,青鸟,你要是在敢偷喝花菊酒,我就再次拔了你的毛,让你待在酒肆里出不去。 酒肆庭院洒上一层酒水,阵阵香味引着修炼不够的小仙们冒着腰藏在酒馆门外。 当归悲痛的看着被洒的花菊酒,心像是被塞了一大团冰,让她一日心血白费。 青鸟荡悠悠的飞舞着翅膀,有一下没一下的晃荡着身子,完全不在意当归的凶光,可是青鸟啪的一声从半空中直直落下,让收拾庭院的当归愣住了! 啥不会是不会飞了吧撅翅膀啦,当归放下手中的扫帚,不情愿挪着步伐靠近青鸟。 当归先是拿扫帚尖碰了碰青鸟,发现没反应,心里大惊,一道如雷的声音让当归跳了跳。 你在干嘛 当归猛然转头,一身金黄色长袍的銘熙站在日光下,反射下来的光将銘熙照的发光。 你干嘛啊吓死我了。当归拍着胸脯,心脏扑通扑通跳着不停,当归还是有些怨念,道:你不知道,仙吓仙,也会吓死仙的,我还不想去地府里很那老头子报道呢! 说起地府,当归也有那么一段陈年往事。 銘熙看了一眼当归,投去看你那怂样的眼神,竟直走到青鸟面前,蹲下来,小心翼翼将青鸟捧起来。 当归看着銘熙那阴沉的脸,觉得天边的云彩都暗了暗,的确很怂的说:帝君,那青鸟是自己偷喝的花菊酒,我都不让它喝,它还多喝... 当归小心说的,最后变成只能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 銘熙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离开。 銘熙刚迈出一个步子,后面的衣角就被人拉住了,銘熙顺着视线看去光滑如白玉的小手,在顺着像上当归委屈巴巴的小脸就毫无预兆的出现在銘熙的视线里。 第45页 当归一向是水雾的眼眸此刻更像是浸了清水,清澈见底。 当归说:帝君,这真的不关我的事。 如果当归让青鸟喝了花菊酒,青鸟醉了当归自然认,可现在并没有,当归不想背这个锅。 銘熙抬手落在当归脑袋上,说:我知道,只是这只鸟酒浅,却还偏偏爱喝酒,我打算给这鸟醒酒。 如果你一直被某个人嫌弃,突然那个人温柔的对你说话,黑黑的眼眸里是道不出的温柔,仿佛一池春水,荡死在里面得了。 当归就是这样,啊!帝君啊!让我游荡在你的眼睛里吧! 但这样的幻想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銘熙帝君温柔的开口道:我会让青鸟长记性,罚她禁闭,而你嘛... 銘熙悠悠闭嘴,让当归突然楞了一下,銘熙整张脸都在打量着当归,一个眼神让当归毛骨悚然。 我怎么了吗当归吞了一口唾液问。 我回来在处置。銘熙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离开了酒肆,只剩一道回声。 处置...想怎么个处置法 这一刻,当归脑海中浮现天牢里七七四十八种行刑,天雷地火水溺种种。 在九重天上的生活何时变的那么艰难了师父没有,夫君也没有找到,那黑鹰都爱的这般惨烈,我怎么能去拆啊,只好去当红娘了。 但当归有一个优点,忘得快,一个时辰之后,当归坐在院子里,看着干净敞亮的酒肆,脸上浮现出一层笑容。 金秉哥哥,你来喝酒啊!我最近酿的花菊酒超好喝的。当归仰着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望着金秉大将 金秉看到当归莹莹笑意的脸时,先一愣,接着脸颊左右各一朵红花,金秉低下头,虽说当归酒仙好撩人,但是真的比莲花池的荷子仙子漂亮多了。 我来拿酒。 当归连应好几个好字,欢快的去酒窖拿酒。 金秉哥哥,你有空记得来找我玩,我一个人很无聊的。 送金秉到大门口的时候,当归还依旧施展自己的魅力。 金秉大将脸红的不像话,直直的溜走啦。 金秉哥哥还真是害羞,不知道是不是战场上的男子都这般纯良。 你很想知道 倏地当归又被吓了一跳,转头望着声音来源地,不满直接蔓延全身。 我说,帝君,能不能出来告知小仙一声,小仙怕自己修行不过,有一天不经吓啊! 哼!銘熙冷气一声,我看是你做了亏心事,怕鬼敲门吧。 是呀,突然觉得金秉哥哥也很适合当夫君,当归脑袋里的想法千回百转,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截然不同: 鬼,銘熙帝君,你这是暗示我,你是鬼怪吗 銘熙瞅了一眼当归,迈着步子向酒肆走去,道:伶牙俐齿。 当归摆个鬼脸,说不过我吧,等等,他怎么进去了 ,他要干嘛啊 当归立马追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再捉虫 第27章 十六、系统在现 当归立面跟进去,然后...看到这样的场景。 紫色长衫男子,弯腰摆酒,几道清冽月光直洒在男子身上,印着地上那条影子长而纤细,脸庞轮廓恰到好处。 当归脑袋浮现出一个想法,快步走到帝君面前,冲着銘熙笑意盈盈的道: 帝君,你有喜欢的人,如果没有,那你看我怎么样 当归纯真的眼睛视线一下就射到銘熙眼睛,直勾勾盯着,眨也不眨。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天地万物华为背景,彼此的眼睛只剩下彼此。 丼,丼~ 风吹过,当归:...... 这只死鸟,什么时候不醒这个时间点醒。 銘熙胸中松了一口气,微吐出来。 青鸟扑哧着翅膀飞到两个人之间,转着小脑袋看着他们,轻巧的鼻子微微动一下,看不来的表情让当归觉得这只青鸟的脸是皱在一起。 或者不满意此刻的气息,青鸟又自己飞走了。 当归,坐下来喝酒吧! 当归还想说什么,在看到銘熙款款落座,细长的手指握着酒壶,往酒盅里倒着酒。 当归眼睛眨了眨,无言坐在石凳上,可看到銘熙的酒时,当归眉头一皱,道: 帝君,你让当归喝当归酒,感觉好怪哦!声音软软的,但是手掌在自己的脖子处比了一个手势,表示自杀。 銘熙缓缓笑了起来,说:那你经历这两次,现在在饮当归酒,可有什么感觉吗 当归神色深了起来,看着眼前的酒杯,浮现出几张人脸,没有饮直接问出: 难道这世上有一种感情是生死连在一起吗即使死也愿意在一起,虽然生,却为了对方想去死。 当归不懂,九重天上每位仙人各司其职,每个人看起来无欲无求,没有生死,更没有一种感情是可以跨越生死的。 銘熙眼眸深处含着某种情愫,喝下当归酒,酒入肠肚,道: 当归,有的,这世上有一种情感是跨越生死,想要为对方生,想要为对方死。 当归咬着嘴唇,脸趴在桌子上,摇摇头,帝君,当归不懂,可是话出来的时候当归憨憨一笑。 第46页 帝君,你长的好好看,你一直都这么好看吗 当归起身,来到帝君面前,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銘熙。 不是哦!以前很丑,丑到让人厌恶。 銘熙眼眸深处的幽幽情愫不见,转而是一种深沉,深入海水。 才不会,帝君就算是丑也是好看的,也会让当归喜欢的。 当归撩人,但是只是口头动动,却没有什么深处,而銘熙是当归第一次想要靠近。 喝酒,当归。銘熙将当归拉到最近的石凳上。 当归顺势而坐,不知不觉就被塞进一杯当归酒,后一杯接着一杯来,当归晕乎乎的喝下去。 帝君,你在这九重天上是什么职务 当归手枕在胳膊下,看着水雾中的紫衣之人,銘熙回答的声音让当归心温软一下。 一个闲官,织梦。 织梦的啊!当归好无知觉的接上一句,道:那帝君也给我织个好梦。 当归眼眸半阖半闭,补上一句: 想要梦境里当新娘,不想当红娘啦! 纵观两次,当归觉得自己都是去当红娘,帮人牵线收拾烂摊子。 可是当归自己也想当新娘。 当归彻底闭眼前相信自己会在帝君的帮助下做个美梦,可灵光的大脑在酒的渲染下,忘记一个传言... 以至让醒来的当归大怒。 此刻当归站在深山,怒号:什么系统,又把我送进来。 走了,笨青鸟。秦殇边往深山外面走,边不忘唤着跟着自己的青鸟。 你也是够傻的,跟我一样,一次次被丢在梦墟境。 作者有话要说: 銘熙:呵,想当新娘,想当谁的 当归一扑二抱:帝君的,想当帝君新娘。 銘熙:还算满意。 口嫌体正直帝君正式上线~ 你看,我漂亮吗 第28章 一、江家有女 熙熙攘攘的小镇,车马也不停,一家酒肆在小镇东南角悄无声息开张,不知道小镇里第一个走进当归酒肆的人是谁。 但当归酒肆就这样在安庆镇火热起来,生意好了,是平常百姓都向往的一种生活。 但当归酒肆老板娘似乎并没有太开心,相反的,每天关起门的时间越来越长,甚至一天都闭门谢客,这又让小镇居民纳闷,这样的酒肆真的会盈利吗 大小姐,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丫鬟略有些不满,今日不知道老爷想到了什么,让一向闭门在家的大小姐出来逛街,依大小姐的模样,还不闹出笑话。 小桃,前面的酒肆可是开着门带着白色面纱身穿浅绿色罗裙的女子指了一个角落。 小丫鬟抬头顺着看去,哟,这不是最近在小镇及火的当归酒肆吗难道大小姐也想去喝酒,手指伴着衣角想着,同时看着紧闭的大门,答了句, 没有。 浅绿色罗裙女子带的面纱从眼睛以下开始遮蔽,落出来两双细长的眼睛和好看的眉目,只是现在好看的眉目微皱,小桃看见大小姐这个表情,又开口道: 大小姐,回去吧!天黑了就不好了。急急得催促声,细听带着一点不耐烦。 浅绿色罗裙女子听到,眉目更紧皱一分,修长眼睛写着不满意,而面纱下的朱红小嘴却吐出一口叹息声: 回去吧! 姑娘既然来了,不如去我酒肆坐坐,刚好的当归酒呢!语音未落,又一清凉声音响起,像精灵风声,带来丝丝美好。 二个人同时转身,看着站在身后的红色罗裙的女子,头上带着翠绿色宝钗,手里拿着一坛酒,主仆二人对视一眼,浅绿色罗裙女子带着略微的怀疑声问出: 姑娘,你是.. 秦殇,当归酒肆老板娘。 秦殇介绍自己,直接越过二人,向着小店走去,开门,站在门口看着她们,眉眼带着温和的笑意: 进来吧,适当坐坐吧! 大小姐,我们 小桃欲语又止,眼神不断撇去。 去吧,晚回去了要是爹爹说,我来说!青绿色罗裙的少女没有等丫鬟的回答,自己就径直走向当归酒肆。 秦殇垂眸,看着她们,自己先一个转身进入酒肆,听闻,江家有二女,大女儿其貌不扬,却乖巧可人,二女儿天生神色,活泼灵动。 看来传言有些时候真的不可信。 好苦!面纱下的小嘴轻吐舌头,小脸紧紧皱在一起,看着刚才喝下去的酒水。 秦殇发出一系列低垂的笑声,不大不小,正好环绕在当归酒肆内,不同的人喝当归酒有不同的味道,姑娘倒是第一个在当归酒中品出苦字。 端酒的手微顿,随及恢复自然,又重新为自己倒上一杯,一杯酒水入肚,没有答话。 旁边的小丫鬟按捺不住再次催了起来。 青绿色罗裙少女低吟出声,带着些许无奈:好,回家,回家! 起身,对着秦殇说了打扰了,留下酒水钱,带着自己小丫鬟离开。 秦殇半倚木门,看着渐远的主仆二人,暮霭色洒落在她们身上,像为她的未来铺上弥漫大雾,我们还会见面的,江惜岁! 第47页 转身进入了酒肆之中,又是梦墟境,当归记得睁眼的时候,看到高耸树林,一瞬间以为自己在雪峰谷。 可很快,当归就反应过来了,雪峰谷绝对没有这么...当归摸着下巴,想到一个词,人烟气。 纵使雪峰谷最后树木横生,百草丰茂,可是长达数百年的荒芜是没有办法遮掩住。 帝君,下次送我来梦墟境,可以提前跟我打声招呼吗 当归寻着一块空地,席地而坐,望着天思考问题,青鸟时不时闯进当归视线里。 深知在梦墟境如何才能出去,开当归酒肆,寻当归人。 当归眼睛瞬间明亮起来。 小青鸟,我们去开店,走了。 当归大步迈着,向着一条小道走着。 一座小镇出现在当归眼前,炊烟袅袅,徐徐升起。 在当归的能力下,很快,当归酒肆名扬在安庆镇里。 自然,当归也听闻了一些风声,关于江家传闻。 第29章 二、初见纪拾 艳春三月,风和日丽。 一群女眷从闺阁中走出来,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踏青。 安庆镇虽是小镇,但这里凭借自己的勤劳,走上富贵路的人并不在少数,其中首富就是住在镇子中心的江员外。 惜容,你马上就要举行及笄之礼了! 杨柳边,四五个女子坐在一起,旁边小丫鬟精心伺候着,一个穿着朱红色纱衣的姑娘轻抿一口茶水之后,打趣着。 丹姐姐,就知道打闹我,这种事全凭母亲做主,我怎么可能会过问呢!嫩江色衣裳将惜容衬得肤娇嫩美。 几名女眷坐在一起,互相扯扯家长里短的闲杂事情,一会,小桃轻附在江惜容耳边说了几句,退下身去。 江惜容再次抿了一口茶,眼角带着光泽,亮闪闪,一会我家大姐要来,各位姐妹们要待我姐跟我一样啊! 就是你家那位足不出户,见不着人的大姐江惜容旁边的女子发问。 江惜容点点头,往外一瞥,就看见浅绿色罗裙的少女,身段美好,带着白色面纱缓缓走来,大姐来了,我去将大姐带过来! 嫩江色女子迈着轻快的步伐向着自家大姐走去。 很快,众人看见那个神秘的江家大小姐,面纱掩盖着眼眸以下的全部面容,唯落出的一双眼睛安稳平静,宛如一片波澜不惊的湖面,星辉洛满起上。 霎时间,三个女子都静默不语,或许都没有想到原来不曾出门的江家大小姐有这样的从容,江惜容瞄了瞄周围人的反应,率先说: 这是我大姐,江惜岁,爹爹觉得姐姐长时间呆在家中会生出病来,便让大姐同我们一同游玩,各位姐妹不嫌弃吧! 不,不不,怎么会! 几个姑娘又开始说话起来,朱红色女子不知想到什么,突然问: 不知道惜岁年龄如何,好让我们知道是该以姐姐称呼还是妹妹称呼! 好不容易热闹起来的氛围由瞬间息下去。 丹姐姐,江惜容开口,脸上微微难堪,而江惜岁很快就截了江惜容的话,开口道: 前几个月,十六生辰刚过,跟一些人相比,可以称为妹妹! 方丹神色暗下去,小镇上,谁人不知,方丹十七已过,还未有婆家寻来,说来都怪方丹早年行事太过彪悍,吓坏了安庆镇小伙子! 方丹嘴巴刚张,想反驳,江惜岁再次开口:我看那边河水清澈,妹妹你和她们好生聊着,我去看看。 说着就起身,向外走。 江惜容惊讶一下,姐姐在家向来安静,不喜走动,怎么出来就喜欢走走了呢 姐姐,需要小桃跟着吗 江惜岁摆摆手,表示不用,江惜容面露忧色,但一同时想着姐姐从来没有出来,想必对外面也是及其向往,叮嘱道: 姐姐,快去快回,有事就大喊我们就好了! 嗯江惜岁留下一声应答就迈着步伐离开,走了三四步身后又响起言语欢笑声,面纱下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她们就应该是那样! 河边,水流缓慢,河边柳树叶子掉在河水上,顺着潺潺而过的水流远去,江惜容就顺着这条河一直走一直走,偶见刚盛开的小花笑意就布满脸上。 遇到一桥,则踏过,转至另一番场景,有鲜嫩绿草冒出草尖,心情大好,嗅着泥土芬芳,走啊走,走啊走! 没有想到下起雨来!江惜岁站在一茅草亭下,看着带着斗笠的人,带着归家急切的心情远去,自己无聊就数着茅草亭下的一棵树的树叶! 一,二,三, 姑娘好雅兴,居然在这样的地方数着树叶!突兀的声音突然打断江惜岁,江惜岁手指颤了一下,转身发现身边立着一个少年,大约二十左右。 少年看见江惜岁目光落在身上,抱了下拳,弯腰行礼:在下纪拾,见姑娘好雅致,冒犯了! 这人见人都自爆名号吗江惜岁心里琢磨着,但还是按照礼仪,回了句: 公子太客气了!转身打算继续梳着树叶,可是看着在风中摇摆的小树,刚才数到哪里去了 江惜岁脸色有些发难。 第48页 姑娘可是在恼什么事吗纪拾问出话。 本来就是打磨时间,不数也行,江惜岁微微摇头,站在亭子另一个角。 雨水像山洞里滴下来的圆珠子,一下一下拍在地面,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江惜岁也不明白为何近日如此喜爱亲近自然,似乎自然里有对自己无穷的吸引力。 前几日得知惜容要外出踏青,便请求爹爹让自己也去,一想到爹爹神色里的忧色,江惜岁不由自主抚摸面纱,这道疤 一阵冷风吹过,江惜岁瞬间清醒过来,就看见对面的视线。 江惜岁望过去,对于这样紧盯的视线,让她感觉不舒服,便蹬大眼睛,蹬回去! 不蹬还好,一蹬对面公子就朗朗笑起来,随后公子觉得自己笑得太夸张,就稍微收敛了一下: 抱歉,我只是觉得姑娘太可爱了! 连着咳嗽几声,恢复正经模样,道:这场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不知道姑娘是否急切回家 江惜岁看着对方温和的脸颊,总能想到森林深处的猛兽,张着血口大盆,等着你跳进去,江惜岁赶紧摇摇头,将脑袋里的想法扔掉,不曾作答。 公子也不着急,移动一下,站在距离江惜岁最远的地方和她一同望着天! 安静大概过去半刻钟,江惜岁偷偷转头看去他,这人真是奇怪,前一会还说的不停,现在安静的像个处子,难道现在外面的公子都这样神经兮兮 雨一点一点变小,最后只剩下清亮的白光,天空被洗的像干净的画,让人看着心旷神怡! 江惜岁率下迈步,紧接着,那边的少年也懂了,江惜岁余光撇到,皱着眉头,没有多说,河边的路大都坑宁,尤其雨后,江惜岁仔细的伸腿缩腿,生怕一个不小心摔进去,毁了一身漂亮的衣服! 砰 江惜岁清楚听到身后发出剧烈声响,回头望去,江惜岁: 这个公子不会哪有问题吧,这种路虽然难,但是我都迈过去了,他摔得四脚朝天这样好吗 江惜岁认真的看着泥地里还四脚朝天的男人,对比了下两个人的腿,再次确定,他肯定四肢不协调。 姑娘,你能扶我一下吗四脚朝天的公子还恬不知耻的说出这句话。 江惜岁: 但还是认命的重新迈回去! 等把纪拾从泥坑里拉出来,太阳已经落下半个身子,沾满泥土的纪拾扬起朗朗笑脸,认真的说了声:谢谢! 江惜岁目光上下扫视,留下这个男子果然发育不全的印象匆忙离去。 纪拾看着眼前人的急匆匆,倒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她,似乎将全部的神情都投注在她的身上。 姐姐,你真是担心死我了!江惜容拉过江惜岁缓缓打量,除了下裙摆有些泥啧,其余完好才放下心来。 江惜岁摸摸江惜容的脑袋,跟着大家一同向着小镇归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另外栖子真的需要收藏....滴! 小可爱快到文里来吧~ 第30章 三 丑陋之人 江家小女儿迎来及笄之礼。 当日,江家可谓是鲜红喜庆,无限风光! 这江家只见小女儿的及笄之礼,怎么没有看见大女儿及笄之礼 四十多岁的男子,与身边人交谈起来,身边站的男子瞥了一眼,随后晃着脑袋,道:你大概从外地来的吧! 四十多的男子憨笑一声,拂拂袖子,憨憨的道:三年前刚和江家谈生意! 和他差不多的男子一副我预料之中的表情,低头压低声音,说: 江家大女儿本是庶出,是现在当家主母的陪嫁丫鬟,可是谁想到,先生下孩子的是陪嫁丫鬟呢! 语气虽低,但掩盖不住嘲讽与讥笑。 有时候,说着八卦不仅仅是妯娌之间的事,就连男子也不免谈谈八卦。 一语中的,剩下的就算男子不说也能猜出一二。 惜容啊,你也成年了,爹爹我一定为你寻个好婚事! 礼堂结束,江惜容就被江天带入书房,江惜岁在远处走廊看着,嘴边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似乎这个家一直都没有自己容身之处。 江惜岁垂眸,想到自己的及笄之礼,只因大娘一句惜岁啊!脸面不好,还是随便弄一下,不要让客人吓着了! 就在当日随便举行,见证的也不过是府里的丫鬟下人们,哪有今天这么大的排场 甚至六年前,那场大火 及笄之礼过后,江家恢复到平日里的安静,当家夫人脾气暴躁,丫鬟下人们都不敢靠近。 江惜岁有自知之明从不去大夫人面前碰钉子,放眼整个江府,只有江家家主江天和江惜容敢接近她! 惜容,你大了,也是时候为你寻个好夫家了!江夫人站在铜镜之后,拿着木梳梳着江惜容乌黑秀发。 江惜容娇嗔一声,脸色微红,娘,要嫁也是姐姐先嫁,我还小呢! 一说到这里,江惜容喊痛一声,拿过江夫人手中的梳子,自己梳头发,还嘀咕着,娘,你那么用力干嘛 江夫人眼神一暗,没有说什么,就离开江惜容房间,江惜容撇撇嘴,眼睛望了望,搞什么呢 第49页 黄红色颜料将鲤鱼渲染的栩栩如生,鱼尾流畅,尾底下的风似乎衬的鲤鱼滑润紫的。 江惜岁问这身边的丫头,道: 你帮我看看这鲤鱼好看不好看!江惜岁拉住一个来往的丫鬟,让她帮忙看着天上的鲤鱼。 丫鬟抬头一望,鲤鱼如同真实生灵,拥有灵气在天空翱翔,尤其阳光降落在黄红色颜料上,更像是添上镀金的颜色。 好看,好看,大小姐! 痴迷的说着换来江惜岁满意笑容,江惜岁自然放了丫鬟离去。 丫鬟走远了还往庭院里看去,大小姐,是没有脸上那块疤,一定美的不可方物,然后想到什么,小丫鬟一脸可惜模样走了。 江惜岁将鲤鱼风筝放下来,蹲下身来继续为它添着素雅的妆容! 姑娘,好雅兴!附带着一串吟吟笑声。 拿笔的手一顿,江惜岁皱眉,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转头看到阳光底下的纪拾。 江惜岁暗想:这不是摔成四脚朝天的小傻子吗 姑娘,我一进江府,就发现天空有只鲤鱼,便寻来,没有想到是姑娘的手笔! 江惜岁轻而易举就注意到男子眼睛里喜欢的光芒,这一点倒是让江惜岁对他有了一点好感,眼光不错嘛。 纪公子一来怎么就到后院了,我家老爷还在等着你! 江母的声音带着尖利从远处缓缓飘过来,让江惜岁想说的话又咽进去。 纪拾看了一眼还在地上蹲着的江惜岁,脸面上是不温不喜,道:是小生的不好,竟亲自让江家主母寻来! 公子说笑了。走进的江母看了一眼地上的江惜岁,眼神透露一股鄙夷,在看向纪拾时,却是眼带笑意,优雅斯理的说: 公子先随我来,我家大女儿平日里喜欢做些与闺阁之内无关的事情,我也是拿她没有办法! 江夫人拿着手帕的手扶住额头,一副头疼不已。 纪拾没有答话,而是迈出一步向前厅走去,迈了两步之后,停下说:夫人,我们还是去前厅,莫让江老爷等的时间长了。 江母一想,也对,瞪了地上不知伤风败俗的江惜岁,赶紧跟上纪拾的脚步。 江惜岁直等到她们看不见的时候,才起来,收拾好东西离开。 纪拾是从首都来的大户人家公子,这些前来主要看重江家丝绸生意,那天下午江天与纪拾签下一大笔订单,让江天着实高兴了几天。 你以为这些是连后院都不迈的江惜岁能知道的吗错了,是江惜容日日念叨起。 姐,姐,你知道吗纪公子那天真的好绅士,在我差点跌入池塘的时候是纪公子飞身抱住我! 知道了,知道了,这件事你都说了八百回了,我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 江惜岁手执黑子,落下一枚,而对面的江惜容显然不关注棋子走向,已经输了三局。 江惜容的声音还在耳边响起,这让江惜岁彻底失去下棋的兴趣,喝了一口茉莉茶,继续听着江惜容的话,不能听出里面全是欢喜! 只是让江惜岁不明白的是那个摔得四脚朝天的小傻子,真的有她说的那么英勇无双吗 姐姐,你这芙蓉糕是给我留的吗江惜容眉目一眯,盯着糕点,手已经不由自主的附上去。 是给你的,你快吃字还没有说,江惜容已经开始吃了。 江惜岁好笑的摇摇头,你也是个小傻子呢! 四月而来,清风徐徐,白露可稀。 江惜岁走在紧挨着安庆镇的后山上,迎面而来的山风让她感觉舒心很多。 她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早上起来头晕眼花,一开始以为是眩晕,后来越感剧烈,直到无意走入山间发现吸吸自然气息就有好转。 江惜岁找到一棵古树,坐在树干傍边,后背靠在树干上,不知道是风,还是树,让她心安心不少的再次入睡! 这棵草颜色好怪! 大约十八岁左右的少女站在一片苍绿之间,看着火红的草,草的颜色一下就吸引住少女的视线,再也没有办法移开,少女将草放进怀里,背着竹筐继续在山上割着草药! 少女下山后,从怀中拿出嫣红的小草,小草像有灵感的靠靠少女的手,少女惊讶一番,随即找到一木盆,将小草栽进去。 看你长的这么红,以后叫你红嫣好了! 少女趴在木盆前,看着小草,风或许吹起来,小草的草尖微微一弯,像人类的点头,少女欣喜的看着,眼睛里似乎承载着数以万计的光芒! 啊啊啊! 江惜岁是被惊叫声吓醒的,眼前站着一个樵夫,像看怪物似的看着自己,江惜岁一摸脸上的面纱,心中了然,想必是脸上的面纱掉了,裸露出来的疤痕吓着他了。 好丑,丑的简直樵夫还在喃喃自语。 让带好面纱的江惜岁心里一动容,隔着面纱摸着脸上的疤痕,是很丑呢!丑到万人唾弃! 江惜岁没有说什么,起身快速离开这个地方,看来以后来这里,还要更早一些。 第31章 四、美人之约 最近安庆镇风平浪静,如果真要说有什么事发生,大概就是方家女儿方丹终于嫁出去了。 第50页 那么接下来,安庆镇年龄最大的就数江员外的大女儿江惜岁,一说到江惜岁,镇里的人无不感叹,她脸上的疤哪个公子敢要,这要是娶回去还不吓死个人咯! 你说她脸上真的就那么可怕 是呀是呀,前两天我上山砍柴,看见一少女靠着树睡着了,走进一看,谁曾想是她呀!那脸上简直就是爬行的蜈蚣啊,坑坑洼洼,不忍直视! 说话的正是前几天砍柴的樵夫,樵夫一想到自己看的,不由一股子冷意从脊椎冒起。 旁边一三十多岁的大爷,蹲在自己门口说:你说你一三十多岁的男人,过去看一个少女干嘛不会是没按好心吧! 周围一下热闹起来,起哄,樵夫出身贫寒,加上早年赌博,至今未婚娶,让周围人不免浮想联翩。 樵夫自己一想到那天早上看到江惜岁那柔美的身段,身体一紧,但江惜岁的脸却让樵夫阵阵恶寒生起。 就那脸,嫁给我我都不要!樵夫硬气的说。 门里一大娘出来,泼了一盆水,站在门口说,口气放大,道: 她再怎么说也是江家大女儿,还轮不到嫁你们这些五大三粗的!而且,她那脸,你们有什么嘀嘀咕咕的! 大娘说完就回去,这群人互相看看,也就散了。 娘,我想去看纪公子,你想个办法让我去看看他吧!江惜容蹲在江母身边撒娇道,手不停的摇着江母衣袖,江母被摇的一晃一晃的! 我的乖女儿,人家纪公子是来跟你父亲谈生意的。江母无奈的说着。 江惜容继续摇,誓有摇到你答应的气魄,声声唤着:娘!娘! 情爱着玩意,江惜容都搞不懂,只觉得那天拦着她腰的少年手臂热热的,灼着她整颗心。 之后,每次跟纪拾纪公子见面,纪拾总会把自己最喜欢的芙蓉糕留下了,给自己,还会教自己下棋,自己赢过好几次姐姐呢! 夫人,老爷回来了让你和小姐们去前厅吃饭!一丫鬟通报。 江夫人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到江惜容紧巴巴的说道:纪公子可有来 丫鬟一愣,不懂二小姐的话,但还是如实回答:来了! 妈,我先走!江母看着自家女儿像放飞的舞蝶,好笑的摇摇头,看来女大真是不能留。 江母不知想到什么,眼神一暗,在丫鬟耳边嘱咐了几句才起身离开。 江惜岁在后院花园里走着,认真吸了几口气,感觉心里的压抑逐渐消散之后,心情才恢复一些,回去的路上格外安静,听说今天晚上后院的人被调去前院去了。 左肩被人敲了一下,江惜岁向后看去,首先入目的一身黑衣的纪拾,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江惜岁皱着眉。 别皱眉了,本来平常就不怎么笑的小丫头一皱眉会更老! 站在原地直接就走的江惜岁, 这么说女孩年龄,找死啊! 江惜岁打算不搭理这个半脑子的人,转身离开。 纪拾紧巴巴的走到江惜岁面前,拦住江惜岁的去路,怎么刚才在前厅用餐的时候没有看见你 江惜岁抬头看了一眼,恍然大悟,原来今天后院的人这么少都去前院帮忙了啊! 江惜岁露在面纱外面的眼睛眨了眨,说:没有人告诉我,自然也就不用去了! 纪拾楞了一下,江惜岁绕过纪拾,打算回房去。 那你饿不饿啊 江惜岁身体一顿,向身后看去,纪拾迎着月光,挠挠头,看到江惜岁怀疑的目光,赶紧说: 他们都在前院吃饭了,你没有来吃,我就在想你饿不饿 江惜岁停在原地,看着他,眼神闪着不明所以的视线。 纪拾看到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花花的馒头,慢慢向江惜岁靠近,距离两步远的时候纪拾挺住了脚步,看着手里的馒头,继续说: 我看见馒头的时候就想到你,所以就带出来了!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你是说我像馒头吗江惜岁缓缓将目光从纪拾身上挪到馒头上,又将视线从馒头挪到纪拾身上,深深的似乎要看穿纪拾整个人。 愣愣的纪拾发出一声惊叫,没有,没有啊!连忙摆手,将馒头重新拿回去。 江惜岁心里冒出个大傻子的词,然后自己在提着布裙走向纪拾,抬手,我饿了,把馒头给我吧! 好好好!三个好让江惜岁眼里落出欣喜的光芒,而这光芒片刻就收紧了纪拾整颗心,瞬间不知怎么就聪明的纪拾紧接着道: 只吃这些不好吃,我带你出去吃! 微风吹过,纪拾拉起江惜岁,快速穿过江府,去往安庆镇的当归酒肆。 酒足饭饱之后,江惜岁满意看着桌上的残余剩饭,似乎好久都没有这么畅快了。 老板娘,再来一壶温酒!纪拾手一挥,招呼着老板娘。 许是一会,秦殇端着一壶温酒,走进来,缓缓放下温酒,留下风姿卓越的身影。 江惜岁看着秦殇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后面,不由自主想到那日那杯当归酒,真的好苦。 你的脸怎么了吗纪拾刚倒完酒,放好酒杯问着。 第51页 江惜岁感觉一股冷刺的凉意贯穿身体,从脚到头,反问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心虚的拿起面前的酒杯将面纱拉起一道逢,慢慢喝着。 纪拾喝完一杯,放下,完全不知道江惜岁这么问的深意,简单的说:我看老板娘走了之后,你就一直捂着脸,我还以为你脸哪里疼呢 江惜岁放下酒杯,坐正身体,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纪拾,眸色加深。 纪拾在这样的深刻的目光注视下,感觉到一些不舒服,动了动身子,缓了缓身体。 纪拾听见对面的江惜岁慢慢说出两个字。 傻子。 轻轻的,像羽毛缓缓落入在场的两个人心底! 纪拾无言的笑了,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大概也只有她会这么叫我了。 站在江府后院的江惜岁,看着在青白色月光下的纪拾,突然想到: 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其实他长的也挺好看的,江惜岁想。 准备回去的江惜岁看了眼还站在原地的纪拾,停顿了下脚步,说:你今天送的馒头挺好吃的! 说完,江惜岁抬脚走了。 江惜岁没有去看纪拾的表情,因为江惜岁知道纪拾一定是笑的,就像她感觉他们认识了很久一样! 月光下的纪拾的确笑了,那笑容仿佛等了很长时间。 第32章 五、面纱之后 燕飞草长,和煦阳光洒落满地,江府后院花开一日比一日艳! 江惜岁站在荷塘旁边,有一下没一下往池塘扔着鱼食。 仔细看去,江惜岁眼眸无光,整个人处于游离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投的鱼食根本就没吃掉,浮在水面上一层一层,令整个湖面瞬间坑洼不平。 姐姐,我们打算出去玩,你跟我们一起去吗江惜容拉着一姑娘,站在桥上问着。 江惜岁眼睛慢慢有了焦点,逐渐聚焦在桥上粉色衣裳的女子,下身裙摆像花一样,一层一层绽放,头上带着翡翠凤钗,眉心贴着凤花,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处于娇龄的女子,要是我的容貌没有 姐姐,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江惜容没有等到回应,继续问了一声。 江惜岁继续往下扔着鱼食,垂低着头,声音却不小道:不去了,你和她们玩的开心! 江惜岁平日不出门,上次要去跟她们踏青本就出乎江惜容预料,江惜容答应了一声转身跟着她们走了。 可到达桥底下的江惜容,转身看着池塘,好意提醒道:姐姐,你不要喂了,他们不吃了! 江惜岁一看湖面,向来平静的脸上现了一点波澜,缓缓,江惜岁收起鱼食,回了句: 知道了!转身离开。 江惜容这才满意的准备离开,在迈出一小步后,江惜容身边的一个穿着墨绿色长裙的姑娘不满的嘀咕着了: 不过就是一个丑八怪,干嘛对你使脸色! 江惜容表情有些异样,但还是开口道:姐姐她不是天生的,是那场大火为了救我 深绿色衣裙的姑娘完全不在意,继续说: 我娘亲说了,庶出的子女永远没有一个好东西,当娘的都会勾引人,别说女儿了。 深绿色衣裙的姑娘顿了顿,再次开口说:你小心点,有句古话说的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看好你的纪公子! 一提纪公子,江惜容像黄昏时的太阳,整个身子都开始泛红,纪拾啊!他是我最想要的人啊! 江惜岁连日来的头晕眼花已经减弱了不少,即使已经有好几日都没有去山上,也没有问题,但同时,江惜岁敛下了神情,也好几日没有梦到那个叫嫣红的小草! 你要不要跟我去山上啊 对于突然出现的纪拾着实让江惜岁吓了一跳,江惜岁看着玉立长丰的纪拾,心里瞬间就生气起来,这家伙,就知道吓人吗 江惜岁刚准备开口,就听见纪拾先一步开口: 欢惜岁,我发现后山有一个好玩的地方,你跟我去看看! 不去!江惜岁冷眼丢出两个字,对于刚才的吓人,江惜岁还是有些在意。 纪拾突然像泄气的气球,耷拉着身子:真的很好玩,草会变颜色,你跟我去看看呗! 满满的讨好让江惜岁心情莫名的好起来,或许从十岁之后,再也没有经历过别人讨好的江惜岁,微微拉不下脸来,继续硬气着说:不去! 纪拾见状心里大喜,继续求着,去吧,去吧,保证很好看! 江惜岁看着眼前跟条摇尾巴的小奶狗,而充当小奶狗的某人浑然不知,继续摇着尾巴,去吧,去吧,去吧! 声声带着祈求,让江惜岁失去的那股重视感再次回到她身上。 不去,不去,不去! 去吧,去吧,去吧 不去,不去,不去 去吧,去吧,去吧! 两个人对话,真是让两个人三岁都不能多了! 红色的草几年下来,没有什么变化,除了颜色更红更艳些。 而当日娇艳欲滴的少女抱着一个女娃娃,小女娃留着哈喇子蹬着圆滚滚乌黑发亮的眼珠子看着红火火的草,粉嫩小手不停的往前伸着,无奈着女孩的手臂太短,怎么够也够不到,瞬间小女孩乌黑的眼睛充满一层薄雾。 第52页 哇!的一声放声大哭。 妇人手忙脚乱的哄着孩子,拍到粉雕玉砌的小女娃后背,嘴里止不住安慰:宝宝乖,宝宝乖,不哭不哭啊! 妇人眼里含着眷恋的温柔,可是小女娃黑珍珠般的眼睛并没有停止留下圆滚滚的小豆子,手还在不停的往前够。 生了,夫人生了个小女孩! 空荡不起眼的小屋子须臾间充满丫鬟的惊喜声,彼起起伏,像蓝天上的白云久久不散。 抱着小女孩的妇人突兀流出眼泪,小女孩睁着黑珍珠的眼睛看着漂亮女人,一眨一眨充满对未知事物的好奇。 旁边火红的草慢慢..慢慢一点靠近她们。 江惜岁摇摇脑袋,突然有种经过沧海桑田的疲倦感看着周围。 你醒了,你知不知道你一来这就睡,怎么叫都叫不醒。纪拾本来是坐在树枝上,看见江惜岁醒了从高高树上一跃而下。 江惜岁皱眉看着落稳的公子哥,脑袋里不知道想了什么,摸到自己面纱,心,莫名安定了,他应该没有看到我面纱掉下来的脸庞吧! 你怎么又在摸你的面纱,面纱后的你很丑吗此刻纪拾眼眸深幽,让江惜岁浑身紧张。 气氛瞬间降下来,纪拾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慢慢将头偏到另一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拾感觉手心冒出一层层细汗,脑袋想着该如何挽回刚才的话,就听到一声清冷的声音配着远处潺潺流水声响起,冰冷且带着距离感。 很丑,面纱后面的我很丑。 纪拾抬头对上一双冷漠而又清高的眼神,这是纪拾从来没有见过,急忙道出:那又如何,相貌决定不了什么。 话说的太快,让江惜岁冷笑一声,这句话从自己大火中清醒那天,爹爹就告诉我,样貌不代表什么,身边丫鬟下人们也都是这样说。 可是,也是她们一个个每次看到自己,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像看荒野鬼怪的惊恐,慢慢直到一天,第一个告诉我样貌不重要的爹爹,亲切的拿着白色面纱来到我身边,依旧用着和蔼的语气告诉我。 带上白色面纱,岁儿,戴上它大家都好! 声音悠悠,清风而过,一切一切都那么漫长而深刻! 惜岁,不重要,我要的不是你的容貌,而是真正的你。纪拾压低声音,沉沉,穿过溪流进入江惜岁的耳朵。 如刀锋般硬朗的眉目,藏蓝色雕刻着他的沉稳,身后是刚披上绿色嫁衣的大地,他如画中人,看着江惜岁。 江惜岁对上深沉的眼眸,他似乎透过自己再看另外一个人,深深的,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尽。 突然,离散的魂魄感受到召唤,瞬间归位。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我们才不过认识短短一月,就说出如此山盟海誓,果真是都城来的公子哥,只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 江惜岁后退几步,虽只露出眼睛,但里面写满了不信与不屑,甚至含着一丝丝讽刺。 是吗纪拾自嘲的问出一句,但下一秒,纪拾抬起右手速度快到让江惜岁措手不及,反应过来的江惜岁只能用手捂住脸颊,这下江惜岁眼睛里冒着细碎火焰。 你.. 你.. 江惜岁只说出一个你字,就将脸偏过去。 过了几秒,江惜岁将手缓缓拿下,神情坚定看着纪拾,无所畏惧道: 怎么样,你怕了吗就是这样一张破败不堪的脸,看着它,是不是觉得丑陋不已,比山里的精怪夜魅都要吓人 江惜岁整张脸从眼眸以下都呈现坑坑洼洼,有的部分又像蚯蚓盘旋缠绕,看着就让人心生反胃,恶心泛吐。 纪拾走进一步,江惜岁向后退一步,直到二人之间退无可退,避无所避的时候,纪拾将手附在江惜岁脸颊上。 那一刻,江惜岁清楚感觉到自己身体僵硬无比,不能动弹。 不,惜岁,你从来都不知道你有多漂亮! 纪拾眼眸里流转出来的温流让江惜岁仿佛置身温泉里,从四周悄无声息传来的温暖渗透到身体里,然后慢慢流转到四肢百骸。 清明,真诚,赞扬,是江惜岁能从纪拾眼眸里看到的所有的东西,江惜岁感觉心底某处在变得柔软,冰石上堆起来的高清在此时消容。 江惜岁身体不受控制的抱住纪拾,泪水就这样从江惜岁眼眶里打滑下来,似乎要将这些年所有的委屈流进。 原来真的有人不怕我的脸,真的有,真有! 纪拾像安慰小孩子似的一下一下拍着江惜岁的后背,脸上的温柔是无人可比。 彼时,江惜岁没有想过为什么纪拾可以轻而易举接受她,没有注意到眼里的深情从何而来,甚至没有感受到拍打后背的动作为什么跟梦里妇人的动作一模一样! 江惜岁坐在后院亭子里的石凳上,一下一下品着新买的玉观音,面纱下的小脸察觉不出什么,跟往常一样微冷而高清,带着距离感。 但是丫鬟下人们却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看到了笑意,眼角弯弯,额间不自觉染上温柔! 经历过情爱的人都懂,这叫情有所锺,心有所属! 第33章 六 情落波澜 大小姐,大小姐!一丫鬟弯腰试图叫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大小姐。 第53页 好久好久之后,江惜岁终于回神了,撇了一眼,丫鬟不解的神情轻而易举就背捕捉到。 江惜岁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温和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说话的方式还是江惜岁的说话方式,清冷淡定的也是江惜岁的清冷淡定。 丫鬟吞吐一声,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最后,看见丫鬟一跪,千般求着大小姐饶命,江惜岁不解,又听到丫鬟说:女婢不慎将大小姐心爱的鲤鱼风筝给烧了! 说完,便一个劲的磕头饶命。 江惜岁眯着眼,被遮住宽大白色罗裙袖子里的素手微微握拳,道了句:我希望你说实话! 冷静的一句,不含这一丝恐吓,但面纱的她给人一种临危而怒的样子。 丫鬟瑟瑟发抖,半天又说不出话来! 哟,没想到我们惜岁摆起小姐架子来还真有有模有样的! 大红衣裳一摇一摆,总能让江惜岁想到醉仙楼里的妈妈,杵着个眉头,她怎么来了 不知道这小丫鬟犯了什么事,能让一向清高温和的大小姐生气江夫人坐在江惜岁对面,一落座,立马有人给江夫人添茶倒水。 颇有皇后娘娘的架子。 在听完事情始末后,江夫人红唇轻抿下茶杯,慢慢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就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风风筝而已。 江夫人挥挥手,让丫鬟起身,语音温柔,尽显当家主母风范。 罢了,烧了就烧了,反正放着也是占位置。 丫鬟听到看了一眼江惜岁,急忙退下。 江惜岁眉眼一翻,这位正主又想搞什么事情 惜岁,你也到了嫁人的时候,现在这个镇里未出阁的姑娘就你最大,要不改天我跟老爷商量商量,将你许给我表亲如何 江惜岁抬手喝茶,在将茶杯放回原地时,不急不慢的说: 我这模样怕不是要吓坏大娘的表亲,这样做甚是不好。 江惜岁边说边摇头,一副认真替你思考的模样。 江夫人也没有再说什么,细细雕刻出来的眼眸只是凝视了江惜岁半分,便挪开视线: 老爷很快就为惜容选夫婿,娘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你啊!真是不识为娘的心啊! 衣摆随着站起时带着风飘然飞舞,待裙摆平稳,江惜岁看到一个背影,头颅内袭来一阵疼痛感,眼前万物恍恍惚惚,虚拟飘传,一个墨绿色长衫的男子映入眼眶,深深印着。 江惜岁是被一阵阵热浪温软覆盖而醒,入眼的第一个却是纪拾垂眸小憩的模样! 墨绿色长衫衬的他脾性良好,如玉般温润的脸庞却被紧皱的眉目破坏了美感,犹如画工最后一笔的失误。 江惜岁伸手慢慢抚平皱着波浪的锋眉,一点一点,极具耐心! 最后一下,芊芊玉手突然被抓住,江惜岁眉心一跳,顺着而看,如斜阳里的海水,温暖而又深沉,沉的让江惜岁整颗心都悸动不已。 为什么,为什么心会跳的如此之快,似乎都要要从喉咙里跳出去呢 怎么了吗 纪拾看着江惜岁飘过的头,忍不住双手捧着江惜岁的脸颊,细细打量,只看江惜岁面色逐渐红润,像细雨之后滋润的娇嫩花朵。 纪拾心里了然:她,正在逐渐恢复呢! 江惜岁感觉脸颊烫的要命,纪拾却迟迟不肯松手,江惜岁心下一狠,拍掉纪拾的手,转头看着床摆的流穗,轻声道: 我已经没事了,只是前些日子头晕脑花,现在也好了,无妨了,无妨了! 声音软糯还带着一丝病态,让纪拾心皱紧。 一脸严肃的纪拾准备挥手招来大夫,却被江惜岁拦住。 惜岁,对我来说你一切安好尤为重要! 纪拾仔细盖好江惜岁被子,将大夫唤来,仔细诊治大夫说了没事,纪拾悬着的一口气落地了。 一时间,江惜岁从来没有感觉到的微暖如海浪般派袭而来,直击江惜岁内心最柔软的一角。 每个女子都是娇嫩的花儿,温室也好,野外也罢,都需要细细呵护。 所有的清高与故作勇敢不畏一切,那些曾被当做江惜岁的铠甲,瞬间不堪一击。 双手挂在纪拾脖颈处,脸颊埋在纪拾的胸怀里,一滴名为倾心的眼泪滴下。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江惜岁发自内心的问。 有些东西在江惜岁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纪拾微微一愣,手从身体两侧慢慢慢慢覆盖在江惜岁后背,给与江惜岁更多不可数数的温暖。 无言胜有声,眼神里流转的情愫牵动两人每处神经,也让窗外之人黯然伤神。 五月,温风徐徐,莺飞燕鸣,而天空白云瞬息万变,让人摸不清头脑,这下一秒究竟是晴天还是大雨呢 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啊 江惜容拿着花篮站在花园之中,因诧异而显得脸色有些僵硬。 江惜容望着来往的下人丫鬟,却始终望不到那个风神俊美,沉如深海的身影。 江惜岁应着:没事,只是无聊之时来会走走! 江惜容摘下一朵鲜花放进篮子里,随后缓缓说: 姐姐常年呆在屋子久不走动,难免生出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走走也是好的! 第54页 江惜岁想起去年自己呆在房间,惜容多次劝说自己出来走动,孤傲的自己从未答应,如此想来倒是自己不识惜容这一片苦心了。 江惜岁赶紧走上前几步,将旁边开的正艳的鲜花摘下放入江惜容篮子里。 以前是姐姐的错,今后多陪妹妹走动便可。 江惜岁平日虽露眉眼,但里面的清冷如九泉冰冻的湖水,孤寂冷漠一片,哪像现在眉眼弯弯,带着微风的暖洋洋气息。 旁边的丫鬟看到这样的江惜岁有些愣神,从未见过这样的大小姐。 如此妹妹便放心了。 细听之下,还能听到江惜容微微叹息声,江惜岁是打心眼里开心,整个江府放眼望去,只有这个小傻子,真无邪的妹妹一心对着丑八怪的姐姐好。 也是江惜岁戴上面纱之后唯一的慰藉。 风阵阵吹起,偏带着鲜花独有的味道,似幻术,江惜岁看到一个粉衣女子在山林中奔跑,山间虫鸣鸟鸣心照不宣响起,如迎接天女而吹的欢迎曲! 江惜岁眼神飘渺,心不由自主被吸引,知道长什么样就好了 三寸小脚迈出几步,尖叫声起起伏伏,像野兽亲临现场让人害怕! 你的脸 好丑,简直就是丑八怪! 好害怕,比丛林间的山精野怪还要瘆人 此声云云,江惜岁眨一下眼,身边丫鬟下人们一幅幅见了鬼的样子让江惜岁有些愣神。 一摸,才知道面纱掉了! 你不好好带着面纱,摘了出来吓人干嘛一道雄厚有力的声音,贯穿江府后院。 这个声音江惜岁太熟悉了,是那个曾经让自己带上面纱的男人,那个告诉我世界上美貌不是最重要的父亲。 江惜岁刚准备开口,就有人先于江惜岁开口,江惜容身体半弯,行礼道: 姐姐眼睛方才进了沙子睁不开,惜容想帮姐姐,却不小心将姐姐面纱弄掉,才吓的众人,并非姐姐过错! 微屈的身子瑟瑟发抖,却敢于承认自己所作所为,实属不易。 惜岁,带上吧!江老爷子叹口气,吩咐道。 如同蚯蚓爬行的脸被遮盖,周围紧张骇人的气息瞬间减少,江惜岁敛下神容,让人看不清在想什么,只见如同扇子的睫毛一闪一闪。 纪公子啊!难的你来后院,还让你看到如此一幕,还望公子雅涵! 哪有,两位小姐各有各的姿态,纪拾不敢妄言! 温润的声音瞬间引起江惜岁所有的注意,抬头这才注意到父亲身后一身金色华服的男子,江惜岁抬头微微一笑。 很快,后院散的散,离的离,江惜岁看见纪拾跟着父亲离开,自己转个身也准备离开。 今日出来本来就是见纪拾一面,自从五日前纪拾与自己去后山游玩到现在都未曾见面,这让江惜岁有些忧伤。 小姐,我家少爷现在不方便见面,正在与你父亲商量生意之事。 小斯心中不满,你虽然贵为江府大小姐,但是也要注意言行举止,再说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我家少爷岂是你这个丑八怪可以高攀的。 满腹鄙夷,以至于眼角都染上不耐烦。 这样的眼神江惜岁见过太多次,几乎每天都能看见,江惜岁瞬间树立名为高傲清冷的铠甲,说: 为何之前不见你家少爷身边有你这样一个人 虽非嫡出,但江惜岁说到底也是江家小姐,何况清高这么多年,又怎是一个小斯就可以说住。 之前少爷只是进出江府,从未见人纠缠,如今江家有女纠缠不清,少爷才将我带在身边,希望可以略挡一二。 面纱下的白玉脸颊瞬间通红,这不是摆明说自己不要脸吗 江惜岁眼一蹬,左眼下的泪痣显得格外清晰,刚准备开口反击,想到这样做的确有失江府大小姐身份,余角一转,又看到驾着皇后娘娘架子的江夫人,江惜岁脚步打滑,转了一个弯离开。 小路蜿蜒,但清幽静雅,从那次花园相见之后纪拾并未来找过自己,按照以往自己的清高,自己是着实撇不下颜面。 但是和纪拾在一起,自己心中总有一股心安,仿佛让漂流不安的自己重新归于平静。 纪公子,父亲说你愿意娶我,可曾当真黄衣女子娇滴滴站在高大男人面前。 江惜岁没有偷听别人旁角的习惯,打算离开,脚刚换个方向,就听到自己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我自然心悦二小姐,你家姐姐,说实话,看到那张脸,我都觉得恶心作呕! 那一刻江惜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隐在一个角落,又听见 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除了身材不错之外,还有什么拿的出手,还敢屡次找我,我当日花园不过看她处境可怜些,说出各有各的姿态,谁知她居然没脸没皮的找我。 黑色玄衣背立而站,江惜岁感觉脚步有些不稳,他当真这样想的吗 方才小斯的话像毒蛇的信子,一下一下嚼着江惜岁的骨头。 要论温柔善良大度,自然是二小姐,同时也属二小姐最得我欢喜! 黑衣男子身体微动,江惜岁就看到惜容软棉无骨的附在纪拾身上。 第55页 江惜岁感觉脑袋轰轰作响,没有办法将眼前甜言蜜语的黑色玄衣男子与那日温润如玉丝丝说如心底的金色男子联系一起。 热水流入肠肚,江惜岁感觉自己才从彻骨寒风中走出来。 他当真这样想吗他也在厌恶自己的容貌吗一切的温暖,一切的良言当真都是黄粱一梦倒头空吗 夜晚图图而来,江惜岁揉着脑袋,晚饭毫无食欲胡乱吃了几口,便命人端了下去,丫鬟们已经习惯大小姐的冷傲,无在言它。 如果我的容貌没有在那场大火里毁掉,如果娘亲没有牺牲自己救她们母女二人,我现在是不是可以享受娘亲温暖的不能在温暖的怀抱了! 入睡前,头疼的生硬,但却是无比渴望着容貌。这个念头深深盘在江惜岁脑海里! 第34章 七、容颜欢言 妖艳的火光毫无预兆的亮在江家后院,丫鬟下人跑声提水声呼唤声络绎不绝贯穿在水井与厢房处。 呛人的烟雾浓浓的像不可预加的□□粉末,呼呼灌入十岁江惜岁的身体,灰头灰脸的江惜岁缓慢醒来。 却发现午睡的厢房已经与天然的火炉相差不了多少,飞进眼睛里的黑烟让江惜岁睁不开眼睛,等睁开的时候江惜岁看见娘亲站在自己面前。 江惜岁声音沙哑,唤着: 娘亲,娘亲! 江二妇人眼里闪过一丝决绝,抱着十岁的江惜岁就往外面跑,然,十岁的江惜岁已经有了一些重量,不是一个妇人可以轻易抱住的,何况江惜岁嘀咕着: 娘亲,妹妹还在床上! 江惜岁被烟呛的睁不开眼,意识有些游离,却依稀记得床上还躺着九岁的江惜容,二夫人看了一眼还在床上的粉娃娃,眼神凶狠起来。 惜岁乖,娘亲先送你出去,再救你妹妹! 厢房外面,一身华服的男子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 三十多岁的江老爷面色沉容,眼角发出的担忧却是实打实的。 黑烟迷盖中,江二夫人循着出门口,可是还未迈出几步,就听到一声孱弱如同刚出生的小猫一样的声音。 江二夫人看去,一双含着泪光的眼睛看着她。 姨娘,救我。 想到昔日江惜容陈欢膝下的样子,虽非亲骨肉,但也与亲骨肉无异。 惜岁,娘去救妹妹,你自己往前跑啊! 十岁的江惜岁呆萌的点头,向远处跟米粒处大小的白光跑去,眼看门口在眼前,江惜岁一跑,却被一个带火的木柱压住,滚烫滚烫烧着身子! 娘亲,娘亲,你在哪里惜岁好痛!好痛 心中呼唤声渐虚弱,眼神飘散开来,一道白光闪过,须臾及散。 江惜岁眼眸合上时,看见一个粉衣女孩向自己走来,女孩子眼角带着闪烁的泪光,面容却是发笑起来。 银白色月光和暖红色初阳交融一起,共同渲染安庆镇。 江惜岁一身黑白相加的长裙出现在镇子口,低垂眉目,耳边碎发一泻而下,周身的凄凉如同漂流的女鬼,让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半分。 半晌,江惜岁捂住胸口,缓缓抬头,看到黑色玄衣的纪拾,嘴边勾出一个弧度,问: 公子,可曾记得我们的初见 昨日入睡,江惜岁不知梦境还是真实真景,看到一些未曾想起被隐藏在尘土里的秘密。 纪拾皱着眉目,心想:这个丑八怪真是不屈不饶,我都已经把话说的清楚明白,竟还如此恬不知耻,冷言相道: 自然,微风细雨下,大小姐雅致细数草亭旁小树树叶,当时在想大小姐定时风高雅致之人! 纪拾一愣说完,说出来的话自己都觉得奇怪,这样的场景自己好像没有经历过吧,为什么自己会知道呢 那可曾记得你摔得四脚朝天的呆子样子 记得。 那还记得我放鲤鱼风筝的样子吗 记得。 那还记得 江惜岁刚说完,纪拾打断,不耐烦: 大小姐,无论我记得多少,那不过是过往云烟尔尔罢了,如今大小姐要准备是嫁入马家二公子的事情,届时本公子会以妹夫身份出席,一切还望大小姐思量。 无论是何时发生,纪拾都不想在跟这个丑八怪有任何关系。 你站住!江惜岁声量提高,大声呵斥一声。 今日是江惜岁知道纪拾会出现在安庆镇镇口,早起特来堵着,为的也不过想弄明白,究竟以前温情是何意,说不畏惧自己的容貌是否真心。 纪拾眼里一狠辣,脱口而出:你这女子这般不要脸,我不知道以前究竟哪里让你误会了。 纪拾怕自己说的不明白,补充继续说:我从未对你动心,你的样貌丑陋无比,我怕晚上睡觉会被吓死,现在看来也是一个不知轻重的女人,果然与马府那痴呆的二公子最为相配! 纪拾说完,一甩衣袖,直接走掉,不过上山看林就遇到丑八怪,真是晦气,阴魂不散。 江惜岁感觉心脏像是放在案板上,被人拿着刀一刀一刀砍着,眼里积蓄的泪大片大片滑下,身体无力跌倒在地,哽咽的发不出一点身音。 以前哪里让你误会 第56页 脑海中重复一遍又一遍情意绵绵的场景,那些都让她深深在意着。 江惜岁不明白为什么五天的时间竟然可以让一个人完全变了,他说过往云烟尔尔。 太阳高升,来往的老少妇孺皆以可怜之相说着看着。 江惜岁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中,一抬头就看到江天发怒前的征兆。 你这副样子也敢出去丢人现眼,从今日直至你嫁人都不得迈出房门半步,否则..江老爷浑浊的眼睛充满戾气,就跟你那娘一样,活活烧死算了! 活活烧死算了,一下子点到江惜岁的菱角,昔日清光淡雅此刻尽数消散,满目仇恨瞪着离去的男人。 我娘亲为了救你的宝贝母女,丧命在火海,连带着我容颜尽毁,父亲,你还记得昔日你告诉女儿世上最重要的不是样貌这句话吗 嘶声裂肺,穿过屋子大厅,随及江惜岁自嘲起来,继续说: 因为母亲是个丫鬟,所以你到现在都在憎恨我,认为我是你光明磊落的一个污点,你认为是我娘亲烧了厢房,想要害她们母女俩,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母亲当真要害,何必自己再去救她们,还让自己女儿容颜尽毁遭万人唾弃! 江惜岁跪倒在地,声音逐渐消弱,她看不到所谓光明磊落的男人是怎么疼爱自己,在他眼里自己始终是个污点,是个不得好活的杂种! 你给我好好呆着,嫁给马府二公子,他虽是个痴儿,但也可保你衣食无忧。 门一关,外面明亮的阳光再也进不来半分,屋子霎时变得黑暗潮湿。江惜岁痴痴笑起来。 娘,你身前告诉我,不要怨恨她们,是自己没有尽好一个丫鬟的本分,可是现在她们做好自己的本分了吗 那个你夜夜念叨,日日挂在嘴边的男人尽好一个当父亲的本分了吗 要是我的容貌没有问题,要是我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漂亮,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江惜岁眼神变得凶狠起来,既然怕我丢人,那就一起丢尽江家的脸吧! 五月二十五,天气晴,风却染上初夏的燥热,吹的整个安庆镇都不得凝静。 这是五子酒,前些时日江员外点名要的,今日秦殇特意送来!下摆绿色轻纱,上衣白花点缀,映着秦殇飘飘然不似真人存在。 管家看了一眼,眼里的笑意遮也遮不住,连忙夸赞:当归酒肆开张至今,从未出过差错,自然信得过,信得过的! 寒暄几句,秦殇以店内还有几所琐事处理先离开。 转过一个拐角,穿过一条略长而复杂的走廊,秦殇在一处紧闭的厢房处停下。 厢房朝西,夏季炎暑之日都未必有太阳,何况是严寒相叠加的冷东呢 住在里面的人怕是终日不得阳光吧,秦殇心里同情一把,真是可怜,随及身子转个圈,消失在原地! 江惜岁打量突然出现在屋子里的女人,在看一眼紧闭的大门,警惕的向后退退,问:老板娘,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穿门越墙之术! 秦殇无所谓的抬手,手上突然出现一红木托盘,你还记得你喝的当归酒是什么味道的吗 江惜岁一愣神,苦,酸而不已的苦,藏于心底的苦,似乎人世间所有的苦都汇聚在当归酒里,江惜岁敛下神情,低垂眉头,嗓音里含着无限凄凉: 苦,各色各味的苦。 话刚出口,江惜岁又自嘲的说道: 不过,这些日又岂是一个苦字可以形容。 面纱已经不再江惜岁的脸上,这些被关的日子,江惜岁将面纱摘掉,既然不让我丢人,我偏要丢人,怕我吓着人就专门吓你们。 坑洼不平的脸因为恨意苦感而扭曲着,淡雅的江惜岁真的不在了。 那你现在再尝尝吧!秦殇倒了一杯递给江惜岁。 江惜岁迟疑一秒接过去,心想:我现在似人非人才可吓人吧! 当归酒入肚,江惜岁感觉一股奇怪的感觉从脚底慢慢升起,紧闭的双眼立刻睁开,似乎有人在叫我,是什么人在叫我呢 很快除了刚刚品出的苦,江惜岁感觉有如同绿豆糕的甜,甜的似乎要酿出蜜来。 很苦,很甜! 秦殇眨眨眼继而说道:江惜岁,你真的以为你自己是江惜岁吗 什么意思 秦殇摇摇头,不可多说的样子,你自己想吧,这是你自己的劫,也是你自己的命! 话说透了就不好玩了,秦殇脑海里浮现一个粉色身影。 而对于那个粉色身影,秦殇也觉得自己甚是了解,她是那么爱护自己的皮相。 秦殇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转个身消失在江惜岁面前。 江惜岁不知道为何不害怕秦殇的突显突失,相反看着红木托盘里的酒,江惜岁感觉到被关着的这些天,感到暖意的唯一一件事情。 江惜岁席地而坐,慢慢品着当归酒。 甜是因为纪拾带来的所有甜意,可是苦却比第一次品尝还要加重了几分苦涩! 当归,当归,是知道自己应该要去往哪里,哪里是归处吗那还真是可笑啊! 我不知道自己该归哪里,又从何处来,这里早已不是自己的家了。 不是说当归酒喝不醉人的吗现在眼睛飘散,头脑晕眩是作何状 第57页 江惜岁闭眼前,似乎听到一道温润的声音,跟他的声音一样。 欢言,你该回家了! 欢言,该走了! 谁是欢言,我是江惜岁啊!是不是叫错人了,可是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让江惜岁沉浸,如同沉入大海,久不可上岸。 欢言,我来接你,我们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当归:当归酒喝不醉人,呵呵,我一个卖酒的现在都不敢相信这句话了。 栖子捂脸:相信我,真的不能喝醉。 _`_` 收藏啊,请来吧~ 第35章 八、修容之术 天雷,闪电,风雨交加! 高大耸立的古树错乱分布,让奔跑在林中的女子看不清前方道路。 经历一天雨水冲击,土地变得松软,粉衣女子一个脚下不稳,重重的跌倒在地,但很快就看见粉色身影不放弃的重新爬起,眼神坚定不移向前跑去,尽管不知路在何方,何时是个尽头。 小妖,不经历天劫,就妄想升仙,简直是痴人说梦! 圆眼睁大,面目狰狞,两只翅膀一下一下扇着,左手执楔,右手持锥,身旁悬挂数鼓,击一下鼓发出轰雷声,响彻整片天空。 粉衣女子灵巧的躲避雷击,但看着天上凶神恶煞的雷神时,还是有细细汗珠留下与如同圆玉的雨水滴混为一体。 雷再一次霹雳而来,粉衣女子快速躲避,擦肩而过的大树已经一半二段。 粉衣女子暗想:这雷击到我身上,不死也残了,好险好险。 雷神,我无意成仙,今夜不过先去牧玄山山顶摘取九绒草来救我好朋友。 粉衣女子站在远处,大概知道跑不掉也不打算跑了,身体笔直的与雷神讲道理,并还非常有理: 朋友重伤在身,还望雷神通融,日后小妖我必重谢雷神。 雷神圆目睁的更大,心想:我堂堂雷神,还有什么是上神的我不能有的,何须你一个小妖帮我,再说今日是修行高者历劫之日,且幻容修得的小妖最不可信。 一想,雷神再次击下鼓,一道肉眼可见的闪电直直而来,粉衣女子手一挥,将一旁的树拉过来才躲过一劫,起身落稳,果然传言不假,雷神相貌丑陋,脾气暴躁,不肯亲近小妖,自视清高! 哎,长的丑的人就是不好,幸好我容貌貌美。 粉衣女子眼珠转了几个圈,想到一个主意大喊:雷神,放我过去取得九绒仙草,救我朋友,我便将修容之术教你,让你做个风神俊美的男上神! 不说容貌还好,一说容貌,天界之仙,何仙不知,雷神平日最担心自己容貌,因容貌一万年来,至今未婚娶,算的上的万年老光棍,成为雷神可耻之事之一。 小妖,拿命来吧! 粉衣女子飞身而起,袖中藏着的棉镇顺其而去,眼神中染上一丝决绝。 雷神电击闪电,银针如同周身细雨对雷神起不到一点打击。 菜相反,粉衣女子不稳被一道闪电击中,重重的摔倒在地,粉衣裙摆染上脏乱的泥啧。 雷神飞身而下,趾高气昂的站在粉衣女子身边,眼神带着蔑视,说:小妖,这次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粉衣女子感觉身体剧烈的疼,似乎要炸裂而来,猛然咳嗽几声,浑身无力可用,眼神飘向高大的男子。 放我走,他需要九绒草,真的需要。 许是言语的认真,漆黑眼眸浸满真诚,雷神暗自皱眉,手一挥一道白光而闪。 彭的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粉衣女子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气,真是毫无怜香惜玉,想我欢言,怎么也是牧玄山上数一数二的美人,说杀就杀,真狠心啊! 欢言深知自己不是雷神对手,唯有动之以情晓之以情,努力站起来,稳住身子,开口说: 雷神,我欢言以幻本身发誓,当真取九绒草,不妨碍山顶各位姐姐哥哥门渡劫。 欢言话音刚落,巨大的石块从山顶掉下里,直接砸向两人,欢言瞬间化作白色屏障,待石头缓慢滚向山下,欢言躺在地上。 你这个小妖雷神脸色有些难看,他大概没有想到这个小妖会救自己。 欢言躺在地上,气息微弱,周身灵力渐渐飘散,眼颊似振翅的蝴蝶,软绵无力。 他告诉我,有人有难一定要救,你看,我很听话呢!可是,为什么单单是害了他呢 一股悲伤从土地见冒出来,升空流转,如雨后透过绿叶间隙的琐碎阳光,顷刻布满周围,这股子苍凉让雷神有些动容。 明明,整个牧玄山,我最想让他平安喜乐。 语气低垂,双手向后撑着,巴掌大小的脸面朝天空,徐徐而下的雨水尽数落在欢言脸上。 我真的很需要九绒草,真的很需要! 语调上扬,带着万分期待,欢言眼神盯着牧玄山的最高处。 气氛静寂不已,久时,欢言听到响亮的声音。 看在小妖救在本上神的份上,九绒草本神取得,以报你的救命之恶。 面部线条凌厉,说话带着些许不自然而使面目变得狰狞,欢言喜出望外的看着丑陋的男子。 原来,长的也不是那么丑啊!欢言想。 第58页 谢谢雷神,日后需要欢言的地方一定竭尽全力。欢言偏头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我一定将修容之术传给你。 雷神:你好好等着吧! 一道青光闪过,欢言双臂失力,整个身体全部趴在地上,芩冥,你一定会好的,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慢慢身体被一团白光包围,缩成一块。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一个妈妈梳着江惜岁的乌黑秀发,嘴里铮铮有词。 江惜岁看着铜镜里印出的女子模样,眼神越发冷厉起来,一切都是到了结算的时候了。 我觉得大小姐变好看了许多,脸上的疤全被脂粉遮盖住了呢! 要是大小姐没有毁容,现在应该也不用嫁给傻子了吧! 两个小丫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其中一个小丫鬟拿手肘碰了碰伙伴,眼角含着打量: 你觉不觉的今天大小姐面容好像好多了,没有以前那么多烫痕了。 被碰的小丫鬟偷偷打量江惜岁,然后抬头说:你想多了,肯定是被胭脂粉遮盖住了! 最先发现的小丫鬟低头想了想,也对呀!怎么可能说消失就消失呢 红盖头盖上,迎着江惜岁出闺房。 江家老爷平生光明磊落,也最在意面子,江惜岁说到底也是江家大小姐,虽非嫡出,但在按着排场来。 江府大门前,一处花轿瞪着,新郎官歪戴着帽子,娘亲说,有漂亮姐姐让我玩,笑呵呵的嘴角都抑制不住。 一个妈妈扶着江惜岁迈出大门,江惜容站在一旁看着一身火红的嫁衣。 姐姐,纪拾那么好的人值得我这般美貌的女子,你看看我在花园摘下你的面纱,让他看到你的真实面容,之后他对你避而不及如鬼魅缠身。 我待你好了这些年,你就该知道我是庶出你是嫡出,做好你的本分。 江惜容眼里的狠辣与昔日江夫人手段不差多少,看了一眼身旁风度公子,嘴角一弯,偏身进入纪拾怀理。 姐姐,你就安心走吧! 终于让这个小杂种滚出家门,这一生就跟傻子在一起吧! 惜岁,爹是为你好,虽是傻子,但至少江家不在丢人了! 红色盖头下的她,无一不将所有人心声听去,江惜岁啊江惜岁,你看看你自己,究竟是多遭江家人讨厌,不过,这些都让我欢言替你讨回来吧! 天空骤变,突然电闪雷鸣,风呼呼吹过,将在场的人吹的不稳,一时间场面大乱。 好美啊! 好美啊! 底下的人发出惊叹声,纷纷看去红盖头掉地的江惜岁,一身红火嫁衣衬得面色红润,头顶金玉凤钗让江惜岁高贵无比。 爹爹,娘亲,你们厌恶的江惜岁在六年前的那场大火就死了。 江惜岁转个身,一个飞身便越在高空中,眼神睥睨,俯视众生。 在场的人吓的纷纷逃走,只有新郎官傻子趴在地上,喊着: 娘子飞了,飞了! 此刻江惜岁容貌如初,美艳的脸庞堪比夏日芙蓉花,一层层绽放光彩,足以让这个大地失去色彩。 江老爷,你可知道你那庶出的妻子临死前都在挂念的你。语调平静,似乎只是在叙述一件平常的事情,江惜岁想了想,继而道: 噢,对了,我并非江惜岁,但是江二妇人临死前托付我让江惜岁活下去,我便隐了自身妖力,用江惜岁的身份活下去!你们叫我欢言就可。 纪拾,妖怪,妖怪,我们快走! 江惜容拉着纪拾,江氏夫妇已经开始行动后退,而纪拾却无半点反应。 江惜容提醒一声,却发现自己未来的相公眼睛直直的看着江惜岁,一瞬间怒气从心底冒出来。 欢言自然注意到这一幕,飞身下去停在纪拾身前,伸手碰到纪拾脸颊,眼含秋波,问:我美吗 纪拾点点头,眼神里流转的倾慕,已是无法表达对她的倾慕之情,再看看身边的江惜容,二人犹如云泥之别。 惜 纪拾刚出口一字,欢言手一挥,纪拾直接飞向远处的柱子,眼里狠辣决绝。 就凭你,也配叫江惜岁的名字吗 随及一布一步来到江惜容跟前,欢言只是丢下一个冷厉的眼神,足以让江惜容腿软跌倒在地。 可怕是江惜容对她的唯一形容词。 江夫人,当年你自己想要烧死江惜岁母女,却不小心将自己也算进去,你可还记得,你是如何苦苦哀求这江二夫人,救你的女儿吗 江夫人瞬间就想到当年之事,一个陪嫁丫鬟被取的老爷青睐,并领先自己一步生下孩子。 这般耻辱对于自己是实在不能忍受,设计放火烧死她们母女二人,谁知出了差错将自己与惜容也算进去了! 自己声声求她,救惜容。 我是名门望族的小姐,而她,她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抢!江夫人毫无悔改之心,声声逼迫。 那么。欢言声音轻挑,朱红小嘴吐出话让人冷汗层层冒出来:你们都去给她陪葬吧! 欢言手指轻佻,整个天空乌云密布,像血口大开的野兽,准备侵吞自己的食物。 第59页 欢言眼睛慢慢充红,全都死吧!她是那么善良的人,直到最后还恳求我救你们,可是你们呢简直狼子野心! 死去吧!死去吧!看着纪拾,欢言想到江惜岁夜夜在黑的不见五指的小屋内,哭的凄惨连连。 纪拾,你知道吗你曾经亲手摘下她的面纱,诉说那些动人的情话,那些在一起的欢乐时光怎么可以成为过眼云烟,成为须臾尔尔。 魔性占据欢言心脏主心位置,杀之,是欢言心里的唯一想法。 欢言,芩冥找你回家,你该回家了! 一声声呼唤,似箫声缠绵叠人,与潺潺水声,清新脱俗。 谁在呼唤着我吗 谁在找我 谁 欢言突然感觉面前茫茫雾气,等欢言看去江府时,无一不是重伤晕去,茫然跌倒在地,没了,一切都没了。 红木托盘不知怎么出现在欢言眼前,咯咯咯的笑起来,当归,当归,知何来,归何去。 一切都没了,我杀人了,欢言眼皮重的要命,慢一点慢一点合上去。 我为你报仇了,你的女儿也过了六年的生活,你可以安心去往忘川河畔了! 一个藏蓝色长衫的男子从远处缓缓走来,弯腰将欢言抱起,小欢言,我们该回家取了。 男子三千华发如一泄千里的长流,步伐沉稳而厚重,玉立长锋的身子轻而易举勾起人无限幻想。 第36章 九 寻夫失败 茂密丛林,百花齐放,偶有小鹿经过,一切惬意幽静。 芩冥,你的修容之术练的怎样 粉衣女子内衬白衣,层层绿叶点缀全身,清新可人,如山间之精灵,蕴天下之华美。 被称为芩冥的男子一身银白色长衫,站于飞流而下的瀑布边,温温道:自然不会比你差了! 什么嘛!你这是在看不起我吗粉衣女子叉腰,凶巴巴的看着芩冥。 芩冥转而望来,眼角染起的笑意,就像古老的街边淋过雨般,安宁不染尘埃: 欢言修炼的修容之术自然是极好,闹着玩,闹着玩而已! 欢言立马露出欢喜的模样,脚步一迈一迈的跑到芩冥身边,继续讨论如何将容貌修的更漂亮些。 彼时,欢言和芩冥是牧玄山的两柱万幻草,平日靠山间雨露林上果子为食。 芩冥先欢言三百年修的人形,因此自欢言修的人形之后,芩冥对欢言多加看护。 欢言充分发挥万幻草的天生能力,可以使毁容之人容貌如初,将丑陋之人重换皮相。 自然,欢言对自己的容貌要求极高,也自认为自己是牧玄山上最美的精灵。 二人年年如一日,修炼修炼,努力将修容之术提到天阶之高。 她们一直以为他们会这样平淡安稳的走下去。 可是,后来,她来了。 她因年老面部泛黄遭丈夫抛弃,跑到牧玄山上自尽,巧被欢言所救,欢言听之,不满许诺给她一新面孔。 修炼之术暴露在她面前,她虽重新赢得丈夫喜爱,却对修容之术心生贪念,招来一些道士活抓欢言。 欢言成形不过区区两百年,怎可能是一群心狠手辣的老道之人的对手,芩冥救下欢言,却也中了老道的计谋。 当得知只有牧玄山山顶的九绒草才可以救芩冥时,欢言上山了,可这一去就在也没有回来。 芩冥,你这般护她,她也是蛮幸运的。 秦殇挥挥衣袖,看着床上躺这的曼妙女子,尤其脸上姿容时不得不感叹,修容之术果然名副其实,江惜岁那张丑陋到绝地的脸也可以修的光滑如玉为倾城之姿。 只是,现在这张脸,怕不是江惜岁的脸吧!而是 你怎么会在这里,纪拾,我要杀了你!欢言在秦殇思考的时候睁开眼,脑袋还晕沉沉的,但在看到纪拾那张脸时,手下意识就摆出招式,致对方死地。 纪拾巧妙躲避,同时心里叹口气,都怪你,当时干嘛用纪拾那副皮相,现在好了吧!自寻死路,但不忘为自己辩解: 小丫头,你好好看看,我不是纪拾,我是芩冥啊! 一阵青光包围在纪拾身边,待光芒散去,一个样貌惊为天人的男子出现在欢言和秦殇面前。 欢言仔细盯着男子,看了好一会,瞬间眼泪像决堤的泉水,潺潺流出来: 芩冥,当日我被雷神追,好害怕,好害怕的! 芩冥上前拥住欢言,手一下一下附在欢言后背,这是以前他们常做的事情。 从欢言口中得知,雷神答应去取九绒草,而她却因为灵力支透过多,慢慢变回万幻草的真身,一株红似火的草,被江家二夫人捡去,之后的事情大家也都清楚了。 你说你,你要报恩就报恩,干嘛将自己幻为江惜岁的容貌,还自封自己记忆,你真的以为你可以撑的住 芩冥温温润润的声音让欢言想到一个人,一个曾经伤自己极深的一个人。 一道电流划过欢言身体,难道那个纪拾是芩冥所化,这个想法很快占据欢言脑袋里的所有位置,转身抱住芩冥: 那个说我漂亮,说我好的是芩冥是不是 未等芩冥回答,欢言脑袋蹭蹭芩冥左半部分衣角:我就知道一定是的,这个世上无论我变成什么样芩冥都可以认出来! 第60页 芩冥摸摸欢言脑袋,将睡起的头发压下去,眼睛里的想法有了答案! 是呀!是呀!还不是你这个小笨蛋,拿九绒草就拿吧,还专挑渡劫日,当真是个小笨蛋。 不过,看着眼前经历一些事而又平安躺在的欢言,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这在秦殇的眼里是万分唾弃,芩冥能不能不要笑的像个痴汉,真恶心啊! 夜晚,星空布满光点,一闪一闪发这细琐而又明亮的光芒,连带着看着的人心情都好了很多。 那时雷神送来九绒草着实吓了我一跳,但更让我害怕的是欢言的查无所踪。芩冥微微叹口气,含着这几年来的所有的提心吊胆与心惊胆战。 所以,当我看到那个在草亭之下的江惜岁,我才稍微宽心,但是没有想到这个死丫头为了营造江惜岁还活着,不惜自封,封住自己所有记忆与灵力。 秦殇看着眼前无论何时都是淡如水清如雅的男子流露出来的担忧惶恐,竟有点羡慕他,他有在寻找的东西,而自己在这尘世间飘来飘去,买着一种当归酒的东西。 好不容易下定想找一个夫君,那倒霉系统,就知道给自己瞎捣乱。 秦殇慢慢将目光移到芩冥身上,容貌不用说,自然是无比风神俊美。 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芩冥都可以认出来。 容貌并非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的全部依据,秦殇想到九重天上那个紫色长衫的男子,他淡淡的忧伤,说着:我以前的样子很丑,丑到遭人唾弃。 秦殇心里猛然像针扎一样,他高洁在上,又是怎样忍受遭人唾弃的嫌弃呢 所以,你干嘛冒充纪拾之后又离开,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哭的很伤心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离开的! 哼,以后都不许离开了! 好好好! 夕阳西下,他们前路撒着如今的阳光,他们未来一切都好。 秦殇看着他们背影,那日,芩冥突然拜访,说自己要回牧玄山上,希望这段时间自己可以照顾一下欢言。 自己本不是多管闲事之人,但眼睛里的担忧让自己内心一悸动,点头答应。 欢言当年灵力只能撑个五六年,恢复之日必入魔,芩冥一开始靠近每次都渡给欢言一些自身的灵力,才可以保证欢言有足够能力冲破境界,恐怕到现在欢言都不知道自己每日早起头晕是对灵力的渴求吧!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欢言知道该归去哪,向哪里走。 芩冥走了一段时间,突兀停下来,转身看着秦殇,而秦殇从芩冥深而悠沉的视线中读懂一件事。 秦殇,普天之下,我并非你的良人。 秦殇心头一梗,需要说的这么明白嘛这系统,我是找夫君,不是做红娘的。 秦殇还是笑意盈盈仰起头来,摇摇头,莫在意,摸在意,你们幸福就好。 殊不知秦殇自己内心早已内流满面。 青雀,我们该回去了,回去一定要大喝大吃三天,来慰藉我幼小的心灵。 安庆镇的当归酒肆关门了,江府日渐萧条。 你说我漂不漂亮啊我是不是很漂亮,你喜欢我,对吧! 江府一个疯女人拉住来往的青年,青年嫌弃甩掉疯女人,看也不看的离开。 我明明很漂亮的! 杂乱的头发下是一张破败不堪的脸,只一眼就足以让人胃里恶心!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知道你们在哪里 快来我的怀抱吧~ 九重天的二三事 第37章 蟠桃盛宴一 小当归,你可总算回来了!当归刚踏进酒肆大门,冲出来白花胡子的老爷爷,老爷爷行动矫捷,一把拉出还在慌神的当归。 怎么了吗老君当归看着紧握自己手腕的老君,眼角惹上疑惑。 这次回来,九重天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老君叹了一口气,转而坐在月桂树下的石凳上,开口道:当归酒仙刚刚上任,还不知,每逢三千年的蟠桃盛宴,与七日后举行。 三千年,当归想着字数,那可能真的不知道了,毕竟我自己才满打满算一千三百三十三岁。 当归想了想,问:蟠桃盛宴可有什么讲究的吗酒肆里需要准备的不是按时供给百仙们酒水,让来自四海八荒的仙人们乘兴而来尽兴而归,当归咬了下嘴唇,继续道:当归刚刚担任酒仙,还有诸多不懂,还请老君多多帮忙。 这蟠桃盛宴,自来也没有什么,不过..老君表情紧张起来,看的当归心里突突直跳:只不过,蟠桃盛宴需要桃花酿,可一万年前,八河界限的桃花在无盛开,上一次蟠桃盛宴,哎!老君说到这里叹气连连。 您老倒是说啊我一千三百三十三岁的知道什么啊当归心里肺腑窃窃道。 可老君一声又一声的叹息弄的当归发问:老君,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可说不可说。老君老神叨叨的点着头,一幅隐藏着什么的大模样:小当归,这件事最好找找你师父,借鉴借鉴一下三千年的蟠桃宴。 老君说道就往外走,当归惊吓,急忙出声:老君,你说完在走,我新酿的花菊酒很好喝滴! 第61页 但老君速度并没有停下来,须臾之后,老君便彻底消失不见人影,当归心里抓狂一顿,老君,您把话说完啊还有十日我去哪找什么桃花酒,师父,我怎么知道云游到哪里,又看中哪家仙子了。 当归游荡着回到房间,这次被那倒霉玩意系统送进梦墟境,又做了一回红娘,可问题是本仙子要找的是夫君,去当什么红娘。 当归心里想着事,外面拂拂的风吹起来,吹在当归身上舒舒服服的,慢慢的当归也就睡着了。 夜晚的九重天,总是多了份浪漫,当归也是最喜欢的夜晚的九重天。 小麋鹿,最近怎么样当归蹲下身子摸着小麋鹿的毛,小麋鹿一下一下拱着当归,小麋鹿还时不时还叫唤几声,像是回答当归的问题。 当归跟以往一样,躺着九重天的白云上,仰望着天空。 梦墟境的夜晚跟九重天的夜晚没什么差别,不,当归眨眨眼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啊! 小麋鹿,你这样修行实在是太慢了,要不我渡你点灵气吧,这样你也快点。 说着,当归立刻做起来,水雾的眼睛闪出一片晶亮,整个人都那么活力四射。 麋鹿嗷嗷叫的更快,纯纯的眼睛发射几缕忧愁,却被当归认为是对自己好意的谢谢。 手掌刚刚发力,一声清淡的声音从当归后背响起来:你是要害死麋鹿吗 冷不丁的声音让当归颤了一下,回头看,冷言道:銘熙帝君,你每次不吓我会死啊! 当归可是没好气,梦里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当归的记忆里衣裳干净嬉闹欢笑的师父在飞流的瀑布下,神色忧伤,透露着死气。 当归是在那一刻被吓醒的,吓醒之后,一室沉寂,更惹当归神伤,当归立刻下了床跑到着九曲河界。 銘熙微微一动,撤出笑意,我应该告诉你,每次吓你,我都很开心吗銘熙轻轻咳嗽一声:当归,我想跟你喝酒了。 这一句话,在当归听来,我想送你去见系统了,是同一种意思。 当归立刻摇头:今夜月色甚加,帝君不如就跟我一起赏月吧。 当归摇头望去,乌压压一片漆黑,深而悠长的九重天竟然看不见一点星光,不是这样啊!当归心里大大傲叫,明明刚刚还不是这样滴。 这就是你说的月光动人,赏月佳日吗 我现在撤回还来的急吗当归嘴角不自在动动,想说话却未的说,只用了全身心表示自己的无奈。 帝君,虽然我是酒仙,但是我现在的理想是找夫君,一日找不到夫君,本女子一日不安。 帝君双眸微眯,细细看着眼前铮铮发誓的女子,浅黄色宋氏长裙,称出她婀娜多姿的身影,飘荡的紫色腰绳使她清纯多妩媚。 你今年大概一千三百三十三岁了吧! 当归楞了一下,望去站在夜色的銘熙帝君,奇怪问:帝君为什么对我的年龄这么清楚 銘熙未答,自己迈了几步,靠近当归,当归突然看着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脸,这张脸,当真真是细腻,突然当归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被自己偷窥看到却深深记得一个不可说的场景。 对着当归只有一拇指宽的銘熙帝君,当归觉得那个画面久久不散,如魔曲般在自己脑海中重复上千遍。 帝君,你是刚刚吃了蜂蜜柚子的点心吗 当归直直的看着面前的脸庞,眼睛眨也不眨。 銘熙帝君嘴唇轻启,刚出一个字:没。 銘熙帝君瞳孔放大,眼底的墨色一点点散去。 原本极具靠近的当归保持一动不动,谁知突然一动。 事情就那么刚刚好。 两片薄唇轻轻一动,不曾发出一点声音。 此刻恢复意识的当归直楞,水雾般的眼睛看着对面如玉生风的脸蛋,当归在那双墨色瞳孔中找到自己,自己是那般垂涎..好..色。 不,帝君,刚刚只是.. 当归猛然弹开,站的离銘熙一丈远的地方,慌忙接受。 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当归脑海中闪过,我能说自己看到銘熙帝君那张脸,就想到莫守黄潇日常做的一件事吗我能说那好好闻的蜂蜜柚子茶在吸引着我,让我不自觉的想吃吗 帝君,你嘴里的蜂蜜柚子茶很好吃,但是吃多了不好,会上火。 当归甩下几句话,直接从銘熙身边逃走了。 太羞耻了,自己怎么做出这种事,简直 当归回到酒肆时,脸上已经火辣辣一片,双手还不停的摸着自己脸庞。 九曲河界,銘熙帝君的左手还放在自己薄唇之上,痴痴的笑了。 麋鹿仰着脑袋,在二人亲吻的时候就自己偷偷摸摸的像河界周围的树林子里走去。 翌日清晨,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响彻在九重天上。 当归是被硬生生的吓醒的,昨日,躺在床上的当归翻来覆去都未能睡着,脑海中一遍一遍回放着那香艳的画面,简直比看到莫守黄潇的亲昵都要又感觉。 当归等入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当归拖着极不情愿的身子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门口一片热闹。 打听之后的当归知道,原来是金秉大哥结婚的日子。 第62页 一瞬间,怨念直接从脚底窜到头顶,合着九重天谁都可以婚嫁,只有自己每次当红娘的份呗! 当时该死的系统,那什么破玩意,要不是他把我送到梦墟境,也许我早就把金秉大哥骗到手了。 你想把谁骗到手 阴冷冷的声音让当归回神过来,当归一看是昨夜搅的自己睡不着的男主,在一想,脸又红了。 当归低下头,不让銘熙看,弱弱回答一声:没什么。 自个还在矫情的当归在听到銘熙下一句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銘熙不怀好意,坏坏道:当归,你还有六日就要上交桃花酿了! 破天吼的一声从当归酒肆中传出来。 师父,快回来救救你的徒弟吧!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大家都在,嘿嘿 第38章 寻找桃林 暖阳直直照射在九重天上,如没有贪求的孩子好无私心的将阳光分散出去。 被阳光印着的斑驳的树影婆娑,一晃一晃惹人眼。 当归看着手中的字条,又看着眼前纵横交错的树林。 当归再三确认,眨眨眼看着自己手里的白色羽毛,羽毛上劲道有力的写着:九曲河界,西处百里,有桃枝可寻。 当归心下一横,立马来到九曲河界,可待当归确定无误后,却发现百里之内,全是杨树林,别说桃花,连桃树小树苗都没有寻的。 当归觉得自己被骗了。 要是被我查出是哪个王八犊子,看本仙不... 你怎么吗 当归看到是出现在她一夜梦里的本人,嘴角斜斜一笑:拆了他的寝殿,搅的他不得安生。 銘熙立在一旁,身姿绰约,悠长的视线从当归头顶扫到脚底,再从脚底扫到头顶:放心,本宫的寝殿还不是你说拆拆的撩的。 銘熙提步,走到当归身边,之后,不可多说的看了一眼比自己矮自己一头的女子,又提步向前走了。 当归瞬间秒懂,那一眼是在说自己矮吗 你还不跟上来吗銘熙走了几步,转身对着停着原处的当归说道。 嗯我为什么要跟上,当归楞楞看着。 銘熙无可奈何的微微叹气,转身来到当归面前,一个动作,做的熟稔。 以后你要记得,无论我在哪里,你都要紧紧跟着。 此刻当归仰头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却有的说不清出的温柔细腻。 算了,以后还是我自己拉着你吧,你也老是爱乱跑。 温柔是温柔,只是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是怎么回事,不行,帝君一定是想让我喝酒,我一定不能被他骗去。 当归想要挣扎,却在那弯弯的温柔乡里沉溺的无法拒绝。 就那样,当归被銘熙拉着迈进了九曲河界。 树林深处,长年的落叶堆满在树根处,也许万年前这里可有干净可寻,但是现在这里只有树叶的腐朽味与积累的浊气相交融。 越是深入,当归将刚刚的温柔抛之脑后,这杨树林,当归不想确定,但是那种异样越来越深入。 帝君~当归柔柔开口,声音一出,当归惊讶,为什么自己的声音竟如此柔媚,甚至还带着些尾音。 銘熙像是预料般一样,从手中拿出一颗红嫩鲜艳的果子,递给当归。 这是东海地宫下千年产一颗的九芯,食下可解这瘴气。 千年一颗啊!当归咽下去还在想,也不知道这果子年龄是比自己大还是比自己小 待当归食下,的确眼前的场景变得清晰开阔,再将目光投到一棵树上,竟然有丝丝的黑烟从书中冒出来,其丑陋恶心不由让人望而生畏。 帝君,这里面真的会有桃树吗 随着深入,当归发现瘴气越来越多,而銘熙却紧紧拉着当归,有遇什么情况,銘熙将当归拉直身后。 所以一路上当归并没有什么异样,相反还有一股股的暖流从銘熙的大手透过当归,留到心田之处。 糟糕,这样下去,桃花没找到,我的心都快要跳出去了。 当归心里被反复切磨着,只盼着这条路能快点走到。 到了。 一路上没有说话的男子只是在光明处说了一句话,当归看去有着明亮的地方。 那一刻,你知道深处在光明与黑暗是什么地方吗当你站立在世界的交界处,知道是怎样的压迫感在逼着你吗 不! 一声大喊从当归嘴里跑出来,带着撕心裂肺与痛彻心扉。 不知道这里究竟经历过什么,有一种层层的罪恶从地上冒出来,他们盘旋着,嬉笑着,发出尖利刺耳浑身发紧,如同长而锋利的指尖磨在光滑平稳的地板上,听者如临深渊,不知前路。 别听。 一双温柔的手护在当归耳边,当归感到温暖的时候,那身着浅紫色的男子已经在当归身后,当归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像后转去。 别听,别听,你是最好的,最好的。 銘熙是用他特有的嗓音将这些话唱出来的,歌曲的曲调很平庸,但是声音在那一刻是跨越时间和空间,来自那不可退回的过去。 第63页 当归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刻的她已经泪流满面。 銘熙。 当归口中不自觉的銘熙两个字,让銘熙瞬间发了楞。 銘熙失神的看着当归,片刻之后缓慢恢复过来,垂眸低笑,其中的嘲讽只有銘熙自己知道。 当归,来。 銘熙手掌用力,看似不费吹灰之力扶起当归,实则銘熙额间有细汗渗出。 帝君,我们这是往哪里走 当归站起来,眼角还带着泪水,声音颤微的问道。 去找桃林。 可是,当归看着眼前的空荡与荒芜,怎么可能有桃林呢 当归突然一想,小麋鹿呢从跟麋鹿认识以来,麋鹿就在这里杨树里。 原来麋鹿日日都呆在这样乌烟瘴气好无光亮的地方,而那双眸子也依旧明亮。 帝君 。当归停下脚步,看着领先自己一步的男子,低着头软软的说道:帝君,我不想去找桃林了,我... 我没有办法接受那未知的事情,当归心里在酸痛着,痛的不想让自己靠近。 好,既然你不想去,那我们就不去了。 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当归透过那双眼睛,清晰看到他眼眸深处的深意,可那深意,当归却有些不敢猜想。 当归转头,拉着帝君离开了杨林。 一道黑色的影子快速划过边界,向着当归不敢踏入的地方深入。 当归,距离蟠桃宴可只剩下三日,你的桃花酒呢 白胡子的老道坐在酒肆庭院,肆意品尝当归酒肆上好的酒,表情怡然自得,导致当归干着急却不知道怎么打断,终于喝的满足的老道才开口。 老君,你知道这当归酒肆到我手中,不过三百年,若是毁我手里,我可怎么像师父交差,师父临走前可是拜托您照看我的。当归声色并茂说着,神色灵动,整个人活灵活现。 当归继续说:再说,若是酒肆真出什么事,以后您来去哪喝这么美味的酒 当归挤弄眼神,示意老君可真要仔细想清楚。 老君哈哈笑起来,摸着那白花花的胡子:老君我给你指条明路,去找銘熙帝君,他的浮梦殿里的酒,可是不可得的宝贝。 这九重天可还有哪里的酒,比当归酒肆还要多吗 浮梦殿,当归觉得有必要深入一次,当归脑海中又浮现出在杨树林中的场景,那双温暖的手,那双温柔的可以沁出水的眼睛。 我说你个小丫头,在想什么呢脸那么红。 老君又喝的心满意足的几杯酒,转头就看到当归红着一张脸,问道。 没什么。当归笑着应道:老君,您慢慢喝,不够招呼他们,今天一切酒水免费啊! 好的,好的。老君举着酒杯像个无知的孩子:小丫头,你快去忙吧,不用管老头我。 当归嘿嘿笑了几声,转身溜着了里屋。 当归在等,月黑风高夜,抢酒劫财时。 第39章 夜黑风高时 月色姣姣,在如墨的天空只有天空那一处的白亮,一身跟空中墨色融为一体的黑影快速闪进一处大殿中。 黑影以其一种极为矫健的动作,左翻翻,右找找,动作不大,声音很想。 当归,你弄这么大的声音,不被发现好难哦! 黑影一哆嗦,四处查看说话的人,可是偌大的宫殿,空荡荡的,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黑影摇摇脑袋,以为自己幻听,继续翻找。 当归,你要找夫君,我会给你安排,你这样半夜偷偷跑进一个成年男子的寝殿不好。 那道没有来源的声音又重新响起来,当归吓的差点将手中的花瓶打碎。 出来,好好说话,别吓人,不知道我胆子小吗 当归脚步跳了一下,警惕的看着四周,这浮梦殿,果然跟他主人一样,专做吓人的事情。 小当归,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声音哭泣,委委屈屈的。 当归小手一拍脑袋,想起来了,原来是那倒霉玩意,破系统。 你怎么在这里当归好意的问道。 等你。 看不见人的系统说话像是哼曲一般,每次一说,都像是在引诱当归,当归有些警惕,等我干什么 当归,你跟我来,我想喝那桃花酒。 当归看着只有窗户的月光投射进来的光,有一只只鸟的影子出现在地上,当归跟着那一只只鸟的影子,走到了浮梦殿的深处。 暗格里,当归看着一节节天梯,这下面也太深了吧,我都看不见尽头,这桃花酒这么重要吗都要藏的那么深。 一只只飞鸟的影子还在深入,想着蟠桃盛宴,当归一咬牙一跺脚就顺着天梯走下去。 推开一张禁闭的大门,一阵久未打开的尘埃味浮起,在房间角落,堆着高高的酒坛,当归飞身而去,拿起其中一坛,扑打酒坛表面的尘埃,鼻子凑近闻了闻,果然是桃花酒,扑面而来的桃花都让人沉醉。 所以你敢跟我喝着酒吗 神出鬼没,果然适合銘熙帝君,当归一回头,就看见头发未梳披在肩后的某君,一张让众生羡慕的脸慵懒的看着。 第64页 帝君,你怎么醒了 銘熙懒懒的靠在大门,还连带着打了几个哈欠:我还不醒,怕早上醒了,这浮梦殿的东西就都没了。 当归几个小碎步靠近酒坛,屾屾道:怎么会呢 我还是会留几坛给你的! 当归,我们来喝酒吧,如果你喝的过我,我便让你把这桃花酿全部搬走 銘熙眼睛微眯,半看半闭投射过去。 我靠!这家伙果然腹黑,明明家中有这么多桃花酿,还偏偏带我去什么杨树林,那么可怕吓人,害得我还掉了好几滴泪水,现在还要和一个万年老妖怪拼酒。 生活如此多艰,其斯不易! 好,我答应你。 被夹击的不容易的当归答应下来。 銘熙手一挥,原本暗沉的地窖瞬间清明起来,几盏烛火盈盈摇曳,多坛上好的女儿红出现在当归面前。 当归嘴角一抽动,我叫什么酒仙,酒仙着名号给他吧! 酒坛过半,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大响,当归神情散漫,不拘小节坐在地上:帝君,来,我们接着喝。 当归举着酒坛,对着对面的人豪气干云的说,紧接着自己咕咚咕咚喝下一大坛。 对了,还有什么系统,叫他出来一起喝。 銘熙看着快要洒酒疯的酒仙上仙,嘴角弧度越来越大,在红色烛火中衬的邪魅,真是傻瓜,既然知道桃花酿,就跟我明说,既然你还没有办法完全相信我... 銘熙心里的小九九在盘算着。 当归眼神散漫:帝君,你怎么有两个说着还打了个酒嗝,当归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銘熙面前,然后啪的一声跌倒在銘熙身上,銘熙眼疾手快的接住当归,当归揽住銘熙脖劲。 我就知道帝君最好。 眼睛里的光甚是异亮,如果出去当归说话大舌头,身子摇晃的厉害,这话或许有几分可信。 你呀。 銘熙无奈的摇着脑袋,怎么还跟以前一样,这么喜爱喝酒,看来当年让酒仙把你收去,做个小徒弟是明智之举,但是,想到这,銘熙手一挥: 你可是没有喝赢我哦! 当归此刻像只慵懒的小猫,趴在銘熙的怀里酩酊大睡。 銘熙亲亲当归眼角,在慢慢向下,在距离嘴角一处时停下来,当归还差一个,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銘熙挥挥手,隐藏在黑暗里的,那个所谓的系统冒出来。 把当归带进梦墟境里。 那道非男非女映衬着。 白光瞬间包围当归,銘熙看着怀里的姑娘慢慢消失,接下来交给我就好了。 买秘密咯有没有人买秘密 当归是在一阵叫闹声中醒过来的,头晕的厉害,当归使劲捶捶自己的脑袋,眼睛还不得睁开。 我想要我相公的秘密。 一妇人的声音,带着些严厉。 你相公。回答的声音啧啧两声:你相公每晚子时喜欢去花香楼。 花香楼两个字一出,妇人脸色难看,开始叫唤着:看我还去不宰了他! 当归在一阵吵闹声终于睁开了眼睛,嗯,又是一片清脆嫩绿的树林,又是莫名熟悉的鸟叫声,突然,当归有些危机感。 姑娘,你是睡在这里吗 当归看着猛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儿童,注意,是猛然,然后那儿童稚嫩的脸庞被放大十倍。 当归看着四周,不确定的嗯了一声。 那姑娘,你要买秘密吗或者我给你钱,你给我说个你的秘密也行。小孩开朗的说着,阳光的笑容总是渲染人心。 当归刚想回答,但是她嗅出一点味道手里的当归剑顷刻而出,架在小孩的脖子上:说,你是谁 小男孩嘎嘎嘎的笑起来,丝毫不在意脖颈处冰凉的宝剑。 姐姐,你不要这么凶残嘛!小男孩软萌的声音说道。 小男孩看上去的确像个琉璃娃娃,但是越漂亮的东西越有毒,当归将宝剑靠了靠小男孩的脖子。 小男孩那一直无害的眼神,一下凉了起来。 奇怪,他们看见我,可都是很喜欢我,你怎么一点也不喜欢我,还想杀了我。 别看男孩小,那邪气凛然,根本不像个好人,当归才不会这样被骗了呢! 突然,大风刮起,乱了当归的眼,一阵骚乱中,当归竟然直直将宝剑插入小男孩的胸口中,一下,当归手中宝剑落了地。 不! 这是发生了什么 小男孩像是解放一样,慢慢倒在地上:我以前得到过一个预言,说有个姐姐会将一把剑插入我的身体,这个预言是我用了一座城的秘密换来的。 当归不敢拔出剑,只好把男孩抱起来,使用身上的灵力,发出墨紫色的光芒,可是小男孩依旧的鲜血依旧在往外流着。 可是我觉得告诉我这个预言的男子是个骗子,因为我等了五百年,都没有等到这一天,没有想到,太不可思议啦! 当归觉得所遇之人都是怪人,当归额间有层薄汗,自己巴不得救他,他却像是没有感觉,还在笑,是该说没心没肺吗 第65页 姐姐,你要来找我哦,我等着你! 小男孩身体发这光,慢慢消失在这片树林里。 当归身子踉跄一下,当归睁开眼睛,刚才那是梦吗眼睛不确定的闪着光芒。 当归,欢迎来到梦墟境。 该死,自己又中计啦,就该知道系统和銘熙是一伙的,看着挥动着翅膀的青鸟,当归嘴角动了动,真是标配啊,伙计。 可是,现在,寻找当归人什么的,当归不在意,当归躺着大喊:我那蟠桃宴怎么办我不想回去,当归酒肆被夷为平地。 这才是重点好吧! 系统道:放心,帝君会帮你,你安心找当归人吧! 系统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已经越来越弱,之后便是彻底消失。 找当归人,当归躺在一块大石头上,刚才那个是梦吗可是梦会那么真实吗当归揉揉压抑着很的心口。 当归闭眼,仿佛那沉重感还在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蒙圈的当归~ 让我看看小天使们在哪里 望远镜看你们,你们看到栖子爱你们的心啦吗(omega;*) 嘿,你敢告诉我你的秘密吗 第40章 密语一 炊烟撩撩,暮霭沉沉,放牛的阿郎坐在牛背上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往回走,赶羊的阿郎或比赶牛阿郎大几岁,面貌上有几分年岁的沉淀,黝黑的手使劲挥着赶羊鞭子。 霍生啊,你回来了。 赶羊的阿郎挥完手中的鞭子,冲着牛背上的阿郎问去。 是的呀,今天牛吃的好,就早些回来了咯。少郎小小模样,但精气神好,脸上是无染风优的快乐,但赶羊的阿郎忧心忡忡,少郎好心问到道:木三哥,你怎么了老是叹气。 木三站在田野地里,望着吃草的羊群,老神叨叨开口道:霍生,你有自己的秘密吗 木三心里有个秘密,让自己有些烦心。 他想说出去,但是他又不敢,因为秘密一旦说了,关系着自身,流言蜚语,终日惶恐,有一日成为他人把柄,变为杀死自己最厉害的武器。 霍生还在稚嫩的脸庞摇摇头。 木三又长长叹出一口气,道:霍生,你还小,等你大了有秘密就懂了。 被叫霍生的小娃子握握手掌,嗯哼一声,过了年我就十一了,不小了。 木三咯咯咯的笑起来,霍生脸在木三的笑声中红起来,霍生转过头不理他。 木三切生生摸了下鼻尖,道:霍生啊,记住,秘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不要被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 霍生一愣,从自己有记忆的八岁开始,在为霍家放牛,领养自己的是个文弱书生,每天说着自己听不懂的道理,但霍生没有想在在地里赶了快三十年羊的老汉会说出和书生一样精深的大道理。 不要告诉别人的秘密,霍生晃晃脑袋不懂。 木三看着远边,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放下赶羊鞭,沿着一路有目标的走。 霍生有些不解,声音有些大的急急问道:木三哥,你这是去哪啊 木三头也不回的道:去禺林里。 霍生不懂,禺林现在有什么好去的,现在的季节去还不是去喂蚊子啊! 霍生坐在牛背上慢悠悠荡回汜水城了。 霍生将牛拴好在槐树下,估摸着时间,隔着两条道三个巷子,从左边数第五家的瞎子爷爷又要出来讲故事了。 霍生蹦哒欢快的去了。 你们知道了,禺林里有一棵古怪的树,专吃人的秘密。瞎子爷爷眼睛蒙上一块黑布,脸上纹路纵横,很容易让人想到苦干的老树。 霍生找了个空地方坐下去安安静静的听。 有玩闹的小孩就问到:秘密,那是什么,好吃吗 瞎子爷爷咯咯咯笑起来,傻孩子,那可不是让人吃的,秘密,每个人都有秘密,肮脏,污秽亦或是明亮,都有。 十来岁多或不到十来岁的男娃女娃互相看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尚可纯真的眼睛不懂。 瞎子爷爷摸了一把自己的山羊胡子,再次说:禺林深处那棵树形状怪异,在树干高五尺的地方树干开了一道口子,口子刚好可以放下一个人头。 小孩子们哗然一声,戚戚闹闹起来。 瞎子爷爷神态慢慢放下来,有些沉重。 霍生站起来,脑袋里还在想着秘密这二个字,倏地想起木三哥说的秘密,第一次开口问:爷爷,有了秘密怎么办啊 瞎子爷爷停着声音望过去,道:去禺林里找那棵树,将头放进树洞里,说出自己的秘密,听说那树洞可以将自己知道的秘密贱卖出去。瞎子爷爷停了停,继续说:有人去买秘密,有人卖秘密,树洞作为第三方,从不说是何人卖秘密又是何人买秘密。 哇,感觉好神奇啊!一个小男孩惊呼一声。 霍生脑袋晃晃,秘密这么可怕吗要这么保密吗,还要卖 天彻底黑了起来,孩子们被自家父母招呼回去,一时热闹的场景散的飞快,瞎子爷爷站起来握住长杆准备回去,耳朵动了一下,瞎子爷爷停下来问到:你怎么还不回去 第66页 爷爷,有秘密好不好啊 瞎子爷爷慢慢蹲下来,想着远处招招手,霍生小跑跑过去。 孩子,秘密一定要埋在自己心里,不要让别人知道,因为秘密可以关乎你自己的生死。 瞎子爷爷拍了一下霍生的肩膀,生气硬朗说道:孩子,你现在还小,等你大了就懂了。 霍生有些恼,脸色炸呼呼的,怎么小了,过了年就十一了吖! 快回去,你爹娘等你回家呢! 霍生三步一回头往家走,等我大了,我一定要告诉爷爷,我也有秘密,但是不告诉你。 霍生往后三天都赶着牛,坐在牛背上,却再也没有看到木三哥,听说木三哥从禺林出来后,发了一笔大财,搬到别处去了。 禺林,霍生有些好奇,直到十七岁的他踏入禺林,他才有一些懂。 为什么所有人都瞒着自己的秘密,为什么出卖自己的秘密。 第41章 密语二 嘿,不要说 清脆绿的树叶随风摇曳,摆出优雅的弧度,五百里的树林在风声下静悄悄的,偶尔伴有一声夜莺的声音。 飒一声,有个人影在弯月下显的稀碎,慌张凌乱,但在朝着一个方向跑。 一身黑衣的男子脚步生风,听说,禺林里夜晚会有精怪夜魅出没,男子思及这,后背冷汗直升。 男子来到一棵古树旁,粗略的手摸上树上五尺的地方,此处树有一个如人头般大小的洞,透过树洞,可以看到树后面黑漆漆的一片。 男子深户一口气,将头埋进树洞里,闭着眼紧张的道:神仙啊,我要卖秘密。 一道风吹过,男子身体动了一下,然后,睁开眼的男子看到树底是空的,男子猛然后退几步。 骗人!不是说将头伸进禺林里的洞树上,就可以卖自己的秘密了吗 男子感觉毛骨悚然,背脊只冒冷汗,退后几步,转身回去。 你不是要卖秘密吗还不快把头埋进来。 没有源头的声音硬生生将男子定在远处,后脖颈僵硬转过来,那声音仿佛从树洞底下发出。 此刻,男子觉得传言是真的! 男子快跑过去,闭眼将脑袋埋进去,快速说完秘密。 后紧张的站在原地搓手,脸上是一副对金钱的贪婪。 倒是个值钱的秘密。树洞间传出肯定的一声,男子觉得自己看见一个人披头散发的站在树洞间,但一晃神一眨眼就没了。 你且回去,等你的秘密卖出去了,我会以夜莺为声通知你的! 说的,天空配合的传来一声夜莺,男子直呼:谢谢神仙,谢谢神仙。几个磕头离开了。 缓缓的,月光被拉出一道影子,一深绿色的男子站在靠在凡人口中的谜子树,喃喃自语道:神仙吗一道清冷的月光洒在男子脸上,让人看出自嘲,不是神仙,是妖呢! 声音拉长,带些无奈与轻蔑。 公鸡打出第一声鸣叫,第一声人声也喊了出来。 死人了,瑾王爷死人了。打更的大爷拿着锣鼓敲得彻天响。 一时间,原本寂静的街道瞬间热闹起来。 熙熙囔囔的人群围着黛墙红瓦的瑾王府。 让开,让开。人群中一女子大手一挥,推开身边围着的人群,让开,这有什么好看的。女子嗓门大带着恼意,加上身上配着一把修长配刀,身边人自动让开。 人群中嘟嘟嚷嚷道出来:风清衙门来人了。 女子眉目中带些英气,深褐色修身劲装称的女子英姿飒爽,往那一站不由吸引众人注意力。 一小厮走上前抱拳行礼道:夏捕头,你来了。 周围人惊呼一咳,原来这女子便是风情衙门响当当的夏渺夏捕头。 一年以前,在山麓境夏渺以一人之力逮捕了闻名汜水城都的采花贼,此采花贼好做梁上君子,城中许多女儿家为此蒙羞。 那日,夏渺一身是血从山麓境走出来,小兵看到身后那具面无全非的尸体,惊的无法言语。 王管家,昨夜府内可有什么动静 被白布掩盖的中年男子,身体发胖,赤身裸体,四肢分离,脸上划着深深匕首印。 旁边小厮忍不住向后退,胃里犯恶心。 王管家偏头,不看自家主子,回答道:昨夜府内一切正常,下人巡夜也未听到什么响动。 夏渺蹲下去,手指搁着一层衣服从瑾王身上一一划过,英气四射的眉头紧皱在一起。 被人如此残忍隔断自己四肢,应发出惨痛嘶喊声,但没有人听到动静,是王府内有人说谎还是生前处于深度昏迷。 夏渺利索起身,高喊一声:请仵作验尸。 围在王府门口的人群又多了几层,毕竟汜水城好久没有出现这等大事了! 身材矮小的男子顺了把胡子,拿出长针,刚准备下手,就被一声高喊喝斥住了。 慢!属于男子雄厚的声音从人群传来,夏捕头,在动瑾王尸体前还是先请示县令,毕竟这也是皇亲国戚的大事。 夏渺皱皱眉,脑袋里的想法转了好几圈,最后将实视线在高于人头一尺的浓眉大眼的男子身上。 第67页 白镰捕头说得有理。夏渺转身对着身后一众小厮,道:将瑾王爷抬回风情衙门。 一伙人浩浩荡荡的往风清衙门赶,围观的百姓又纷纷移到风清衙门口。 白墙黛瓦,威严肃立,大门前摆放两个大鼓,平日里百姓来此击鼓鸣冤,大门上方是一块宽大的门牌,门牌是当今圣上亲自提名风清衙门。 县长一身官服,走到瑾王爷面前,右手将百步掀起一个角,透过看到其悲惨。 你们可有什么发现吗县令是一位年进五十的中年男子,自身长年为官,一身正气不由而然的流露出来。 夏渺眼珠转转,粉嫩嘴巴抿成一条线,倒是叫白镰的青年男子站出来,说:县令,属下查看了瑾王府,盘问当差的下人,他们统一回答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也没有见过什么可疑人。 县令眉头一皱,似乎也在琢磨里面的是是非非。 没有疑点就是最大疑点。 突然,从门口传来一声大喊。 瑾王府着火了,瑾王府着火了,里面还困着瑾王府所有的人呢! 在场的人皆是一惊,一声声抽气声响起。 县令立即下令道:夏渺,白镰,你们快带人去把瑾王府大火灭了。 夏渺,白镰当刻领命,领着一众人又回去了。 火烧的整个天边都是红彤彤的,仿佛火烧云燃了起来。 一桶一桶的水到进去就像是倒进一个大火炉里,丝毫不起一点作用,反而有助燃作用。 里面还有一个孩子。一个刚泼完水的衙役惊慌喊到。 夏渺眉头一皱,拿过身边最近衙役的一桶水,利索的往自己身上一到往火坑里跑。 夏捕头。 白镰在听到一声声夏捕头时看去只看到一道墨深色衣角。 火花四溅,夏渺捂住口鼻,弯着腰寻找,耳朵尖利的听到一声细小的哭声,夏渺寻着身音过去,几个熊熊燃烧的柱子后面躲着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脸上黑兮兮的,一定刚才在火光里乱跑造成的。 夏渺赶紧穿过几个烧起来的柱子,来到小姑娘身边,小姑娘一看到夏渺,哭的更凶了,眼泪直直往下落。 碰砰一个柱子倒地,在夏渺身后的火光蔓延起来,夏渺抱住小姑娘往外跑,小姑娘似乎懂得夏渺是来救自己的,眼泪掉的没有原来那么凶了。 在夏渺即将出去时,小姑娘手指一个地方,软软糯糯的,大哥哥,给糖的大哥哥。 夏渺一愣,看到一个湖绿色长衫的男子在奋力拍打自己周身的火苗,男子听到小姑娘的身音,几个快跑过去。 小姑娘,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这院子里人... 湖绿色男子想到什么,没有开口,只是脸色不太好。 原本庭院宽大阔立,现在倒是危机四伏,风华的一声大了,火哗的大气来。 夏渺放下小姑娘,直接将外衣脱下,扔到男子身上,自己又抱起小姑娘,利索留下一句。 不想被烧死就赶紧穿上往外跑。 夏渺直接往外跑,白色里衣只是微湿,现在被火这样一拷,夏渺只能脚步加快,将小姑娘头埋进自己怀抱里。 夏渺深呼一口气,嗓子一闷热。 突然,一丝凉意降到身上,夏渺转身看去,只看见一个线条明显的下颚。 有病啊!衣服不知道你自己穿,这个时候还乱给别人。 夏渺一愣,这人怎么这样啊 快走,我可不想死。 男子用修长的双手在夏渺上空撑出一小方天地,将湿的外衣巧好搭在两个人身上。 两个人加快脚步。 出来了,白捕头,夏捕头出来了。救火的人群有些燥乱。 白镰从夏渺手中接过小姑娘,小姑娘还在切弱弱的哭泣着。 这王府里的人,大概就这样没了。夏渺看着还在烧的大火,白镰手一顿,示意手下停下。 从下午开始燃的火一直到晚上才渐渐停下来,剩下一团团污黑污黑的碳木,以及一具具不知道原本面目的男女老少。 可恶。夏渺站在瑾王府大厅,大厅内摆着四十多的尸体。 白镰从一具具尸体面前走过,脸色素严,喉咙咽了一口唾液,听到身边夏渺补上一句。 真是丧心病狂,杀了瑾王府一家子的人。 白镰安慰的拍了一下夏渺的肩膀,想说一句不要太在意了发现还是说不出来了。 幸好你还救出一个小姑娘,不然这才是最惨的。 那个人呢夏渺脸色一黑,问道。 白镰自然想到是谁,说:在衙门里压着呢,唯一知道点事的人怎么可能被放走呢 夏渺没好脸色的收拾着场面,白镰叹口气也动起手来。 瑾王爷啊,那是当今圣上的四弟,在圣上还是太子时,为太子出生入死,来到这汜水县,也是温温和和,平日里乐善好施,赢得不少好口碑。 夏渺白镰二人皆是一身疲倦回到衙门内,刚一踏入就听到一股清秀的嗓音在大殿内喊着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就是一个算命先生。 夏渺好奇的看了一下白镰,白镰无奈摇摇头。 第68页 夏渺几个大跨步来的湖绿色长衫的男子身边。 喂..男子一个喂字刚出,夏渺直接单手反超男子,右腿一踢,男子好无防备跪在地上。 家住哪里 男子本想硬气几下辩论,夏渺眼睛一眯,直接将男子反过来的手狠狠往外撇,男子嗷嗷叫喊,道:刚来汜水县,住在四季客栈里。 来汜水县干嘛 算命,找口饭吃。 家中还有何人 我一人。 夏渺将男子手放开,放开也是带着一股狠劲,来到一旁的桌子上,自己倒了杯水喝。 先压他进大牢,看看再说。喝完水夏渺轻落落的说着。 男子当场跳起来,有些惊,我没有杀人放火,你就关我进大牢,这么随便啊! 现在就你一个还算清楚的人证,不关你关谁。 夏渺眼睛一眯,凶巴巴的看着男子,男子似乎想到刚才惨不忍睹的样子,缩缩脖子,弱弱反驳:那也不能关我大牢啊,我又没干什么犯法的事情。 白镰比夏渺年长几岁,站出来开口道:公子莫怕,一会收拾出一间厢房,让公子住进去。 夏渺立即不满,白镰撇了夏渺一眼,夏渺闭嘴不说话了。 好吧,您老管位比我大,我不管。 公子姓甚名谁,日后还要多打招呼,知道点也好。白镰问。 湖绿色长衫的男子拍拍身上的尘土,颇为大方道:一个游走江湖的术士,谈不上名字,以后唤我千枝就好。 千枝,白镰还在古怪的想。 夏渺直接将口中的茶水喷出来,瞪着圆丢丢的眼睛看着千枝。 你爹娘可真是想千枝散来,儿孙满堂。 湖绿色男子无所谓笑笑,配合夏渺玩笑话:可惜,要辜负爹娘的初衷了,现在我这一辈只有我了。 或许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千枝的话一出,在场的人皆不出声。 最后还是千枝自己问主房在哪里,并嘱托到白镰做些好吃的饭菜端到房间里来,甚至还说红烧猪蹄要猪最劲道的地方,火顿草鱼只吃鱼肚,以及一些..... 夏渺眼睛一瞪,目光发狠。 千枝幽幽转开视线,道:就这样吧。 被嘱咐的衙役内心小声骂着:就这样,你吃的可真不多啊! 夏渺看着千枝,脑袋慢慢出现几个大字。 怂且心大。 今天忙了一天,你也赶紧休息去吧,过几天怕是上面的消息就下来了。白镰吩咐道。 瑾王府出了这么大事,怎么可能瞒得住火眼金睛的圣上呢 夏渺应了下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飒飒飒的风吹起,树叶摇摆着,荡出轮廓,茂密的树林就像一个天然的帽子,遮去夏日的炎热酷暑。 你快点走。夏渺轻蔑的拉着身边的男子,看着是个帅高小伙,怎么就这么虚弱呢。 被拉的男子一身湖绿色长衫,远看就像是一池碧绿的池水,线条分明的脸型让人生出爱慕。 男子配合的小心回答:在走,在走,别催,别催。 男子说的好听,脚步却是好久才挪一下。 夏渺哪有白镰那样的好性子,直接从后面踢了千枝一脚。 千枝啊呦一声跌倒在地,半捂着自己的屁股。 还走不走。夏渺作势就要拔出自己的配刀,目光凶狠。 千枝灵活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大男子汉的说道:不就是这么点路程吗这就走。 两人又重新走在路上。 禺林里的树木总是无缘无故冒出来,以至于现在个个都是苍天大树,林子里的小道上也覆盖一层青脆脆草色。 今天早起,夏渺在后院练武,从泗水村从来加急情报,昨天夜里,泗水村遭了土匪抢劫。 县令本想派白镰白捕头来,无奈白捕头身上还有一桩命案要查,大部分人又分在瑾王府一案上,夏渺当机领命。 千枝刚巧遇过,听到泗水村三个字,没头没脑的说了句:泗水村吗我知道路。 夏渺面带微笑缓缓向千枝走去,一巴掌拍在千枝后背,吐出让千枝觉得自己嘴贱的两个字。 带路。 第42章 初入泗水村 两人一进泗水村,一股子硝烟弥漫在泗水村里,随处堆放的木头还在冒着火星。 走过的村民愁容满面,嘴里嘀咕着:这年头是越来越不安生咯! 夏渺按着信来到当地村官,村官简单将泗水村的情况说了一下。 泗水村东边环山,山势复杂,南面绕水,水流蜿蜒曲折,平日里村民开着北方走,和山里的山贼是井水不犯河水。 谁知道,昨夜一伙山贼连夜进村,没有强求女子杀戮村民,却把家家户的粮食全烧了,这断了口粮,可让平穷百姓怎么活 此处山不通风,水不进财,才是凶险之地,怕是以后还是会多生祸乱啊! 带着老神叨叨的嗓音突兀响起,只看湖绿色长衫的男子掐着手指不知道再算什么。 夏渺直接拍在千枝手上,嫌弃道:收起你那骗人的说辞。 第69页 哎,怎么说话的,我行走江湖全靠着,怎么是骗人的。千枝捍卫自己尊严,立马拿出卦象,在当挥霍一番,继续老神叨叨:昨夜怕不是突然袭击,而是早有预谋。 这话瞬间让在场的人慌乱起来。 这可怎么办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千枝似笑非笑的看着当场的人,脸色变幻莫测。 夏渺大声呵斥一声,道:安静,既然这样你们守粮仓的人现在在哪 村长为难起来,眼睛闪烁不定,飘出两个字:大约半月前病逝了。 所以你们就一直没有守粮人了。夏渺有些不可置信,现在村民都这么心大吗 村长挠挠头上用一个木头簪子盘起来的灰白头发,没好意思承认。 自从朝廷颁布下守粮人政策之后,乡村都挑拔出年轻力壮的年轻小伙子当做守粮人,半夜值班,白日轮睡,虽昼夜颠倒,但好歹待遇挺好。 守粮人不都是年轻力壮的年轻小伙吗什么病可以这么快让小伙丧命。 千枝幽幽开口,眼睛带着某种光芒,凌厉而又嘲讽着。 夏渺锋利的眼神嗖嗖落在村长身子上,村长一把老骨头诚惶诚恐道:有人说,是天花。 天花这么及时吗夏渺摸着下巴脑袋里转着圈,偏下头看见湖绿色长衫闪过视线。 这家伙要干嘛去话也就跟着问出来了。 夏渺,我急着找如厕,上茅房。千枝半捂着肚子。 夏渺嫌弃万分,....赶紧滚吧。真是亏了这么好看的皮囊了! 夜晚,两个人就留在村长家里。 咕咕咕,天空中传来几声夜莺叫声,衬得泗水村晕晕沉沉,不安定,似乎有什么野兽在伺机而动。 夏渺,我看见有人从门口路过。千枝捂着肚子,千枝自己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肚子没有一刻停下来。 夏渺翻个身不打算搭理这个话痨,村长家本来不大,还是东拼西凑挪出一个房间,夏渺长年行走江湖自然不在意什么男女有别。 夏渺闭眼休息,平心而静,平心而静。 然,越静夏渺似乎听到稀疏的脚步声,深深浅浅,像个拐子。 夏渺皱眉起身,千枝已经在捂着肚子打滚了。 你在这里好生待着,我出去看看。 夏渺动作迅速,干净利落,出门一个翻身越到矮小的土墙上。 夏渺跟着不起眼的拐子,一路向西,进入一片深林之中,林中草木横生,蛇虫鼠蚁伺机而动。 拐子在黑夜中走的迅速,偶尔寻找道路会停下来,一路上像是谨防这什么人似的,不时回头看看。 夏渺看到拐子直到一棵树之前停下,夏渺侧个身子隐在树后面。 拐子将头伸进树洞里,一会又伸出来,脸上变幻无常,时笑时忧,像个疯子,最后脸色稳定下来,带着阴冷的笑容回去。 夏渺几个翻空,来到树之前。 这树也没有什么奇怪,除了树高五尺的地方有个树洞,树洞大小巧好可以容纳一个成年男子人头之外。 夏渺左碰碰右碰碰,树干发出闷闷的声音,这树...夏渺盯着树洞看着,倏地,树洞之间似乎有个男子的身影在晃动。 白镰,夏渺心中一惊,下意识伸手去碰,却荼荼握住一团风。 夏渺赶紧稳定心神,使劲晃了晃脑袋,眨了几下眼睛,白镰的身影不复存在。 天微微亮起,清明的光线落在夏渺身上,让夏渺不得不赶紧赶回去。 夏渺刚踏入房间,千枝睡得已经酣甜,青色里衣凌乱的穿在身上,身体呈现大字。 夏渺没理会千枝,但也尽量避开千枝,来到自己床铺,想着拐子的事缓缓入睡。 吱的一声被关的木门响起,一道声音率先出来。 夏捕头,你醒了。千枝穿戴整齐站在院子里,手上还端着香喷喷的米粥,千枝看见夏渺的视线落在米粥上,开口道:这是泗水村好不容易拿出来的口粮,我们先讲究这吃吧。 口粮两个字,让夏渺想到昨晚行为举止鬼怪的拐子。 夏渺没有多说什么,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主,和千枝坐在门槛合着咸菜吃起来。 夏渺千枝进入泗水村的街道,发现人群急匆匆的,夏渺拦住一村民问了才知道今日有人乐善好施。 一排排的大米被装在布袋里,而这些布袋旁边只有一个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眼睛眯成一条缝,带着说不出来的笑容。 千枝排进队伍里,夏渺很是蔑视,自己也不是这个村村民,一起排队干嘛 千枝像是没什么想法,一直看着远方的大米。 快临近千枝的时候,千枝像夏渺招手,夏渺无奈过去,却被千枝拉进去,千枝紧紧握着夏渺的手腕,对着后面的人道歉。 我家娘子今天身体不舒服,让我排队,现在好了就愿意来陪我相公排队了,还望后面哥哥姐姐通融通融一下。 夏渺一听,眼睛一下就被瞪圆,却被千枝用手捂住眼睛。 夏渺感觉面前附上一层清冷,耳边响起一道清爽的声音。 夏渺,你看施米人的腿。 夏渺耳朵没由的一红,等千枝把手拿下来的时候,夏渺从人群侧缝中看到中年男子左腿明显的是拐的! 第70页 夏渺刚想问千枝你怎么知道,就听到千枝自言自语说:这种人的身体残缺一算就出来了。 好吧,这种插科打诨的想法的确是千枝的想法。 施米人将所有的米散去接受了众人的道谢之后,村长满怀情意将中年男子送走。 这拐子真是有情有义,从小是在泗水村吃百家饭长大的,后突然有一天拐子发了大财搬出去了,现在泗水村遭了难,还特意回来帮助,真是没有白养这个孩子。 所谓的百家饭,不过是孤儿今天去这个家吃一点明天去那个家吃一点,好点的人家多给点,不好,后果可想而知。 夏渺想的还是昨晚的那棵树,问:村长,有一棵,大概树高五尺的地方是空的,那是什么树啊 村长一愣,随后摇着一头灰白头发讲起来:那是禺林里谜子树,那树,里面可是住着神仙呢! 神仙,夏渺有些不信,村长留下坚信的表情拄着拐杖离开了。 夏渺转身就看到千枝,千枝站在阳光里,脸上却带着莫名的悲伤,就好像是知道了太多而痛苦不已的样子。 夏渺使劲拍了一下千枝肩膀,你干嘛呢算风水啊! 千枝望着夏渺,眨了眨眼睛,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秘密,不要随便出卖自己的秘密。 出卖了终有一天也会被暴露出来。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快跟我来。 夏渺招招手,这世界上有不劳而获就可以发财的好事吗夏渺可不信,她决定要跟着拐子。 拐子坐在轿子里,哼着小曲,今天心情真好,拐子眼神逐渐飘散,不知死活的守粮人,还想跟我斗,守粮人都应该去死的。 拐子中途下来,进入一片树林,出来时身子有些累重,似乎身上带了好多重物一样。 轿子跨过一条条小道,进入一个砖院房间。 拐子刚进入院子,将门插好,还没有喜滋滋转身,就被一把刀柄抵在身后。 大侠,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不许动,就保持这个姿势。 拐子想转个身来,却被一道粗劣的低吼声怔住了。 让拐子没有想到的是,还有同伙,同伙在拐子身上摸了摸,摸出一百两黄金,同伙颇为好心的将黄金在拐子面前晃晃。 从小就居无定所的拐子在小时候第一次尝到钱的重要性时,就深知金钱的好处。 大侠,有话好说,别拿走钱。 哦,是吗这次倒是戏谑轻快的嗓音,夏渺动动千枝衣服,夏渺一双灵动的眼睛仿佛在说:你不要瞎胡闹。 千枝向夏渺点点头,示意相信自己,而这样仔细的千枝是夏渺没有见过的。 你告诉我,你去谜子树做了什么 砰,拐子觉得自己一些小秘密就要埋不住了。 拐子支支吾吾的了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夏渺直接拔出配刀,冰冷的剑身抵在拐子脖颈处时,拐子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我说,我说。 第43章 抽丝剥茧 冬夜来的总是无比快,伴着的雪花,显得格外无情。 泗水村南水河已经冻的硬厚,拐子骂咧咧往回走,一身单薄的外衣,里面搭着几层柳絮的里衣,拐子瑟瑟发抖站在粮仓外面。 一个高大的男子从粮仓里出来,手上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米粥,对于贫寒交迫饥饿叠加的人来说异常诱人。 拐子刚动一下,就被高大的男子骂回去。 还不快滚回去,这粮食是给你吃的吗 粮仓里收纳的是全村人今年的收成,令人可惜的是,拐子没有地,自然也没有粮食。 人,长大了,自然不能老是吃百家饭,可是肚子不争气的叫起来。 拐子长年受人白眼,没脸没躁早就习以为常。 拐子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慢慢靠近说:小哥,稍微给一点吧,这天,没点热粥活不去啊! 高大青年直接给了拐子一脚,骂咧咧道:人都知道出去干活,就你多大的人还不知羞白吃饭,要不要脸。 青年转身没有理拐子直接回粮仓里。 风透过薄连连的衣服进入拐子身体里,拐子觉得从身体深处涌出一股恶寒,眼神发狠。 碎碎骂道:他娘的,我怎么没有干活了,每年夏天不都是我撑船送村里人出去吗 人,好像越大越敏感。 拐子起身缓慢移动着向某个茅草屋移动着,他发誓,终有一日,要让这些自以为高上的人低头哈腰的向他臣服。 所以你杀了守粮人。夏渺动了动刀柄说道。 拐子自落自的笑起来,刚动一下身子就被夏渺制止住,拐子发出一阵难听尖利的笑声,似嘲笑着无知的人们。 我这身体怎么可能杀死一个高大强壮的男子。 夏渺将视线落入拐子身上,尤其是残缺的左腿,宽大的腿裤下有些干瘪。 千枝掂了掂手中的银两,开口道:把话说完。 拐子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荡出一圈圈笑容,冷暗灰邪,让人想到草地里张牙舞爪的野兽。 谜子树可以卖秘密,也可以买秘密,我知道了守粮人一个秘密,一个关系生死的秘密。 第71页 拐子艰难的挨过一个冬天,在春分之后面色好转起来,可是,在春分之后一日早上,拐子目睹了守粮人杀死了一个女子。 拐子将这件事告诉谜子树,等待别人来买,但令拐子没有想到的是死的人居然是山贼老大的女儿连翘。 夏渺不相信这种鬼怪妖魔之说,但脑海不由自主想到昨夜所看到的景象。 山贼老大的女儿失踪了,我挖了他女儿的坟,取出一件信物,让谜子树代为转交,很快我就收到五百两黄金,而那守粮人想到这里,拐子脸上唾弃的很,你以为真的是天花吗那不过是村里为了掩盖自己罪行所说的托辞。 山贼匪首的女儿连翘生的貌美,是这一片出了名的,而守粮人长年昼夜交替唯能寻个妻子,在连翘出来游玩时,守粮人动了私心,却没想到害死了连翘。 村长上了年纪,经历早年动荡不安,现在不过寻个安心,便让守粮人埋了连翘,让守粮人死守这个秘密。 可惜,被我知道了呢!拐子最后说的喃喃自语。 所以是你杀了守粮人。夏渺总结出,第二次说道。 拐子摇摇头,大侠,从头至尾我只说了一个秘密,连守粮人的身子都没有靠近过,怎么杀人了。 拐子颇不认同的说道,杀人的可是买走我秘密的人ndash;山贼匪首。 夏渺踢了踢拐子,示意千枝,千枝心领神会,拿出刚刚搜找出来的绳子,将拐子绑成一个球形。 你们要干嘛我可是都说了,我没杀人。 拐子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千枝嫌他烦,从他身上扯下块布塞进拐子嘴里。 塞完千枝觉得周围终于安静了下来。 夏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总觉得还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 倏地夏渺站起来,对着天空发誓似的说的:我要去那个所谓的谜子树看看。 啊!千枝应了一声,只是这一声夏渺也没有多在意。 千枝看着某位名捕头很自助来拉自己,咋呼开口道:你去哪啊拉我干嘛 去谜子树,跟我一起去。 夏渺头也不回的说,千枝和夏渺很快消失在长长的街道上,太阳投下来的影子印着有些发光却接近透明。 谜子树,中空空洞,树干只有外面一层,树枝却长的枝繁叶茂绿意点缀在枝头,其生机盎然,富含活力。 千枝坐在旁边一棵树下乘凉,充满耐心的看着夏渺。 夏渺先是绕着谜子树走了三圈,再则拍拍树干,,眼眸里黑白分明的眼珠咕噜噜转着。 夏渺深户一口气,像是下什么重大决定一样,猛然从腰间抽出佩剑,千枝眼睛被一道白光闪过,下意识闭眼,耳边剩下尖利的声音。 匡是大刀落地的声音。 千枝睁开眼,夏渺一幅失神的表情出现在千枝视野中,千枝偏过头将目光落在距离树一丈远的大刀之上。 缓了一会,夏渺喃喃自语道:这..有鬼吧! 夏渺不会忘记当自己挥刀而去的时候谜子树发出一道碧绿色光芒,像屏障保护着谜子树。 千枝站起来挥了挥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面上是喜怒无常,几个慢步就来到大刀身边,弯腰拾起,修长的手指扶过大刀里面,慢悠悠说:夏捕头,偶尔也是要相信鬼怪之说。 嗓音像是穿过远古经历时间的荒芜到来的,其中漫漫长河间的沧桑让夏渺心中惊骇。 夏渺觉得自16岁跟随义父闯荡江湖,自认为见过一些大风大浪之事,却没有一个人让她觉得震惊! 结巴几下,你..你..夏渺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索性什么也不说。 千枝将大刀插回夏渺配刀套里,脸上终是有了些平日里的痞笑。 夏捕头,秘密是这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说出去一不小心就成为众矢之的惹来杀身之祸,所以有这谜子树,人来这里将头埋进树洞里说说自己秘密,不卖也好,说说也是好的。 千枝碧绿色长衫随风飘扬,背对着夏渺,手掌在树干上一下下划过,夏捕头,我掐指一算,觉得你最近霉运当头,要不要来这谜子树说说你的秘密呢 声声调侃,语调流转出来的取笑成功让夏渺恼怒起来,自己是傻了吧才觉得他刚才有那么与众不同。 夏渺手掌一呼,千枝震咳起来,夏渺看都不看千枝一眼,直接将头埋进树洞里。 千枝背靠在树干,闭目养神。 夏渺不知道千枝在想什么,只觉得光影透过树叶间隙,稀稀疏疏落在碧绿色长衫上,心中微微一动。 不说话的他,有些好! 修长的眼眸一睁开,夏渺看到自己墨色劲装陡然出现在那双泛绿的瞳孔,倏地转头看向远处一只青翠色小鸟身上。 千枝站好,挥了挥衣袖,发现一向嫌弃自己的夏渺夏捕头居然没有嫌弃自己,好吧,哪有没嫌弃,是视线都不曾落在自己身上。 为了存在感,千枝开口道:接下来我们去哪 夏渺压下心中蠢蠢欲动的异样,青翠色小鸟飞走了,夏渺才将视线落在千枝身上,但也一眼转而看去羊肠小路。 我们回泗水村吧,我想去看看被烧的粮仓。 第72页 夏渺说出这句话,千枝眼眸里弥漫出一股笑意,夏渺觉得不能在这个人身边呆下去了,心里好古怪啊! 夏渺迈着步子,千枝自主跟上去。 夜色降临,开始还寒的天气让人有些恼怒,夏渺拉龙自己身上的衣服,加快脚步。 夏渺千枝一进入泗水村感觉到一股死气迎面而来,让夏渺眼角突突直跳。 随着深入,夏渺发现农田无人耕作,矮小的房舍里没有炊烟撩撩,一片荒无人烟。 婴儿啼哭声倒在死气唉唉的地方显的几分生气,夏渺千枝互相看了看,脚步较快。 粗布妇人抱着婴儿,婴儿眼泪汪汪的哭着,妇人半哄半抱婴儿哭的声音更大,似有震破天空。 不要哭了,粮食都被山贼烧了,该拿什么东西喂你。妇人眼角的泪蠢蠢欲动,一滴泪水顺着沧桑的脸颊低落下来。 婴儿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到了,哭的更大声起来。 夏渺看在眼里心中动容一下,一向热闹说得不停地千枝也静默不言。 夏渺转过身去,天空早已灰茫,快入秋的天空星子格外清楚,夏渺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粮仓高十丈有余,四周灰烬沧黑,千枝一脚踏进去,周围本来静塌下来的灰烬又飞舞下来,千枝嫌弃万分,往后退退就不动了。 夏捕头,我们回去吧,好脏的!千枝嫌弃弃的,手掌不停地拍着衣角。 夏渺已经走入粮仓中心,转身看到还在门口停留的千枝心中嫌弃的不行,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夏渺一阵轻功运起,拉过千枝再次进入粮仓中心,等到达之后夏渺一下放下千枝,千枝直接跌落在脏兮兮的粮仓地上。 哎哟,脏死了。 千枝瞬间弹起来,一向干净地碧绿色长衫已经染上一层黑,千枝已经在忙着管理自己的衣服啦。 夏渺低头探索粮仓。 第44章 乔装打扮 黑茫茫的天空闪着不知名的星光,林子小路响起阵阵虫鸣声,千枝脑海里是一只被烧的外焦里嫩分外可口的野兔,千枝刚准备伸手去拿兔子腿就被人猛然踢了一下。 然后,千枝发现什么都没有了。 千枝猛然惊醒,想到刚才的野兔子,一想到今天什么都没吃,从拐子家出来就去禺林,在回泗水村,看了半柱香的烧成灰烬的粮仓,现在又在这什么都没有的破小道上。 千枝心中怒气一口气,道:夏渺,我不去了,你自己爱去哪就去哪。 本来怒气满满的千枝在接受到夏渺像利箭一样的眼神,千枝觉得刚燃起的火焰被一盆冷水浇灌,哗的一下熄灭啦。 夏渺气势陡然而升,墨色劲装衬的夏渺身子上的那股狠劲又上升了几个阶段,你在说一句 千枝缩缩脖子,向后靠近,拍手道:没什么,没什么,夏捕头我们这是去哪 夏渺切了一声,心里嘀咕着,怂。 夏渺以草为床,躺在上面翻个身,没打算理会千枝。 独留千枝一个人碎碎道。 好冷,为什么要来这里 自己算命的,怎么没有把自己命数算进去 我为什么要去瑾王府,为什么。 小媳妇状的千枝将自己盘成一个球,坐在草垛上。 怎么会摊上这么个话痨,夏渺坐起来将自己身上的劲装外衣脱下来扔给千枝。 赶紧穿上,别冻着了,千金公子。 一件带着女子香味的外衣陡然落在千枝头上,千枝自然不客气将外衣盖在自己身上呼呼睡去。 重新躺下来的夏渺望着头顶那轮圆月,瑾王府,三个大字似乎从土地里冒出来,爬上心头。 出来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白镰处理的怎么样了想起白镰,夏渺心头又环绕一层淡淡的喜悦。 有白镰在,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晨起,轻微阳光成片成片洒下来,周围被染上一层白金光。 夏渺睁开眼眨眨眼睛,眼眸深处的无知被快速压下去,只着白色里衣的夏渺并没有感到什么冷意,相反,千枝缩成一团将身子藏在墨色劲装里面。 千枝,起床,我们该出发了。 千枝晕乎乎的感觉有人在叫自己,但是感觉有什么在压着自己不能动,身体蠕动一下就不动了。 夏渺眉头微皱,将自己外衣拿起来穿好,千枝觉得身体突然失去一股温暖,不满的哼出声音。 渺渺,我头疼。千枝无意识的说着话,一向像天空般的蓝色瞳孔染上一层朦胧。 夏渺心中涌出不好,将手覆在千枝额头。 滚烫的热浪让夏渺脸色严肃起来,这男子是怎么把自己弄生病的! 千枝似乎知道自己身体有些问题,抬头拉住覆在额头上的手,语音带着阵阵委屈感:是你让我来给你带路的,我也带了,现在我生病了,你不可以把我扔下。 你到是很清楚自己身体啊!夏渺内心冷哼,倒是想把你扔下,但是出来前白镰让我把你完好带回去。 千枝闭目养息,没有听到动静,又道:渺渺,我昨夜夜观星象,你命格里有灾,带着我可以化解你的血光之灾... 好痛!千枝惊呼一声,捂住被刀打的地方。 第73页 夏渺扶起千枝,恶狠狠威胁:在敢瞎说,我就把你扔下来喂野狗。 委屈巴巴的小媳妇千枝被骁勇善战杀人不眨眼的夏捕头一路送到了...送到了山贼老巢处。 千枝看到门牌上的四个汜水匪首时只想两眼一晕,山过去得了。 赶紧出来,我朋友...在夏渺还没有说完时,千枝赶紧开口,截下夏渺的话:两位兄弟,在下生病了,娘子无他处可寻,听说匪首里的大夫是出了名的好,才想来一试,恳请小兄弟同传一下。 夏渺斜着眼睛咪咪缝看着自圆其说的千枝。 意思在说,你编,接着编。 守门的两个小兄弟互相看看,最后对了个眼神将手中大叉对准夏渺千枝,冷哼一声。 哪来的不知死活的人,还不快滚。 夏渺在怎么鲁莽也知道这里是匪首山贼老巢,不能轻举妄动。 千枝将头搭在夏渺肩膀上,一只手拦着夏渺的腰肢,活脱脱一幅将死之人,声如蚊虫,眼眸却带着丝□□惑。 官府最近有一批上好的白玉从汜水县经过,不知道这个消息你们老大是否感兴趣。 千枝阖上眼眸,不理会夏渺偷过来打量的眼神。 一会,有一个自称是军师的男子从里面走出来,笑盈盈的将千枝夏渺迎进去。 军师视线落在夏渺配刀之上,夏渺皱眉,千枝侧身将夏渺身子压下去,开口道:我是一个文弱书生,幸好妻子会点武动,才保证我们俩个人不至于被害死,但是官府越来越横行霸道,我们小夫妻被逼无奈才来投靠老大。 夏渺第一次知道这家伙不仅怂而且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炉火纯青。 军师深情大义道:只要见了老大,老大同意放你进山寨,山寨自然会收留你们。 夏渺被独留在外面,看着孱弱的被风一吹就倒的千枝独自走进去,有那么一瞬间夏渺心中害怕起来。 夏渺感觉那屋子如凶猛异兽,独放千枝弱小的如同小鸡似的进去,还不被里面妖魔鬼怪给吃了呢! 夏渺的心啊!顿时焦灼起来。 然,事实出乎意料,夏渺眯起眼睛,看着跟山贼匪首称兄道弟的某人,两个人胳膊互相放在对方的肩膀上,一路笑嘻嘻的从门内出来。 好眼光啊,小兄弟,这次一定可以打的官府屁滚尿流的! 山贼匪首约摸三十来岁,两边胡子渣成片成片留在脸上,眼露凶气,总有一股市井莽夫的气息。 千枝偏偏头,抱拳行礼道:那这些时日可就劳烦大哥啦,让我们夫妻俩有个落脚地。 威武的汉子立马招呼人来,将千枝夏渺接到某一住处,千枝依旧拦着夏渺的腰肢,将自身一半的重量压在夏渺身上。 算..夏渺刚说出一个字抬头对上千枝那双淡蓝色眼眸,夏渺摇摇头低下头扶着千枝走。 或是无意的,千枝弯腰,夏渺感觉有一股滑润的东西从脸颊处划过,只是那超出常人的温度,让夏渺当即反应过来。 你身上的烧还没有退。夏渺扶好千枝,千枝眼皮开始阖上,身体像无骨的蛇往夏渺身上靠着。 千枝一边靠一边嘟囔这道:渺渺,这接下来就交给你了!细弱蚊声,却被夏渺一字不漏的全部听去。 夏渺心中震惊,莫非他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了 身边几个硬朗小伙子眼疾手快的扶住好无力气的千枝,当场找来了大夫。 夜色苍茫,阵阵炊烟升起,火光冒着星子将木材烧的滋滋响。 一道轻微的女声在火柴中发出声音来,你醒了。 夏渺将千枝扶好,地上一碗热水,千枝看了一眼便果断的摇头拒绝,重新推回给夏渺。 夏渺就知道穷讲究的千枝少爷不喝,无奈起身将准备好的蜜饯拿过来。 千枝眉头才微微松动一下,开口道:娘子,你喂我吃好嘛... 千枝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迎面而来的蜜饯塞的满嘴,夏渺咕噜噜的眼睛转着,站起身背对着千枝:谁是你娘子,赶紧吃,病快好,好了就能赶紧回去。 千枝嚼着嘴里的蜜饯,嘴巴两边塞的满满的,千枝使劲咀嚼了几下,将蜜饯咽下去,才开口道:我的娘子自然是你咯,现在整个山寨都知道你是我的娘子,我是你的相公。 夏渺深知嘴皮功夫是抵不过千枝的,索性也不理他,坐在床的另一边,想着事情。 幽黄的灯芯燃烧着,夏渺支撑着半个脑袋,将视线又锁定在千枝身上,:你是怎么知道那批白玉要经过汜水村 皇帝最受宠爱的玉兰公主于今年及笄,特意从关外寻来了一批上好的白玉,听说白玉运到都城磨成白玉兰的样子,在公主及笄之日荼荼盛开,且百年不落,千年不败。 千枝侧卧着身子,不太在意道:我是个算命的,自然可以算出这些贺礼之事。 夏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也许这件事结束了回去一切都好了呢! 清澈的阳光射在露珠上,闪着晶莹剔透的光芒,夏渺一大早就把千枝从床上提溜起来。 你说你,一个大男子汉,在露天里睡一觉都伤风,这可怎么好,还是随着我晨起早练的好。 第74页 千枝眼皮半耷拉着,动作有一步没一步跟着,偶尔发出哈欠连连的困声。 啊!站着准备睡着的千枝冷不丁被夏渺拿着柳条打了一下,一瞬间,千枝感觉格外清醒。 好好做,为了你的身体好。夏渺煞有其事的站在一旁,手中的柳条细长而结实,千枝默默瞅了一眼柳条。 这样对大病初愈的人好吗千枝暗想。 等太阳爬出山头露出红脸时,千枝脸色绯红,跌坐在地上不肯动了,嘴里囔囔着:今天休息会吧,够了够了。 夏渺嫌弃万分,也一同坐在千枝身边,罢了,看你大病初愈的份上,今日就放你一次吧。 山头风里都带着一份舒适,然,舒适中又隐藏着那么一点点的危机。 夏渺看了一眼在跟蚂蚁玩的千枝,起身几个飞身便站立于树梢之上。 我在练会,你坐着。 夏渺语音落地,只听见风声带动树梢的声音,连带着人也没有了。 千枝手中那个棍子,堵着蚂蚁的去路,低垂眉目:我也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 喃喃自语,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向给运用轻功远走的人说。 第45章 亲吻 山寨里的山贼时不时去附近村庄偷袭,抢上来的粮食一袋又一袋,山下百姓生活民不聊生,山上贼人日日举杯饮酒。 夏渺将配刀使劲扔在了桌子上,千枝用着劲拉着夏渺。 这群没人性的山贼,就知道欺压百姓,抢的可是百姓一年的血汗啊!夏渺咋咋呼呼的坐在凳子上,将手中的配刀擦的曾亮曾亮的。 千枝看着亮着闪光的配刀,只是默默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夏渺倏地而起,千枝连忙将手中的话本放下,千枝还没有开口,夏渺向刀子一样的视线让千枝选择闭嘴了。 我出去转转,你好好看你的话本吧! 墨色劲装的夏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山寨地形是出了名的易守难攻,五年前,是瑾王亲自到山寨里当说客,才有了几年的风平浪静,如果瑾王不在了,风平浪静的时日恐怕也没有几天咯! 想着想着,夏渺走入一片山后面,思绪刚刚回来,就听到窃窃私语声。 你说真的,老大真的去榆林里的谜子树买秘密了啊! 当然是真的,我可是紧跟着老大的,老大拿着五百两黄金去换了一个秘密。 两人躲在山后面,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榆林里的秘密从来都没有差错。 是呀,听说只要是这世上解不出的案子去榆林谜子树,只要你出的价够高,什么都不是事。 禺林谜子树,夏渺脑海里一下浮现出那棵古怪的树。 姑娘,你是要说秘密还是卖秘密! 彼时,夏渺将头埋进树洞之中,树洞中直接飘出一道声音,非男非女,时而深沉时而尖利。 自己当时还没有回答,那道声音接着想起来,你的秘密... 一道深深沉沉的嗓音,可以让你想到古老深山寺庙里的钟声,跨过时间的长河,满满流入耳朵,紧接着夏渺被一股蛮力硬生生的推出来。 夏渺赶紧将脑海中古怪的想法赶走,继续冒着腰偷听着。 老大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小伙子不确定的问,旁边小伙子笑笑,没什么特殊含义:谁还没有个秘密。 是呀是呀!提问得小伙子迎合着,但回答的小伙子话音一转:不过啊,别让别人知道你的秘密,不然,你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明明是简单的对话,却让夏渺脑海中浮现出千枝的脸,他也如是说,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的秘密。 一只飞鸽从空中略过,夏渺眼神暗沉,便几个快步消失在后山中。 锣鼓喧天,敲的周围林子里的鸟都飞出来,山寨里出小偷了! 给我查,我要看看是谁敢在我眼皮底下可以私运走粮食。 圆目怒蹬,手中握着一把青龙大刀,冷冽扫过在场的小土匪。 底下一群小兵,头低的一个比一个低,喘气声都不敢大出一声。 老大,依我看,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看好那批从泗水而过的白玉,这些粮食我们有的还是,无需过于在意。 军师在默默低头的人中显的人高马大,周围小土匪眼睛闪闪看着军师,军师温文尔雅,不急不躁,看的就让人心里头安定。 军师温和看向某处,夏渺却感到某种冷意,带着摄人与打量。 夏渺感觉身边人一动。 明天正午,那批白玉将经过禺林。 千枝接受众人眼光,任由打量,站在天地间 。 那些目光,游历过江湖,又在朝廷上磨炼,夏渺知道,是带着毒,渗着血,直直凌厉射过去。 禺林,里面是怎么样个情况,想必大家都知道,何时动手,何时可抢,全靠天命! 千枝的右手飞快点着,拇指点在食指中指上,像在算命,又像是算着某种轮回。 军师点点头,问:那么千枝半仙有什么可解之处吗军师慢慢低下头,锋利的光芒被遮盖在前额之下,毕竟这禺林的秘密,向来只买给一个人。 第75页 禺林,不成文的规定,秘密,由一人而卖,则只买个另一人,在无第二个人知道。 可解吗在虎视眈眈下的千枝脸上竟浮现出一丝丝笑意,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明日午时三刻将在禺林的谜子树前三百米经过。 夏渺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要忍,不可轻举妄动,额头因强迫自己而出了一层薄汗。 老大怒睁的圆目收敛几分,眼珠子转了几圈,最后道:我们泗水匪首吃穿不愁,不在意这些,明天拿下那批白玉,我们就大吃大喝三天! 惰性,懒性,因大吃大喝一句话全被勾引起来,刚才还死气沉沉的气氛瞬间卷而不见,小兵们挥舞着拳头,大喊一声。 好! 一遍一遍,回响在山林之中。 夏渺眼中的烈火燃烧的更旺,这群人,怎么可以夺取白玉,那是从边境运进来,是守国的将士拿命拿血拼换而来的。 一双带着凉意的手悄无生息的覆盖在夏渺的眼睛上,同时一道无奈得声音落下,道: 渺渺,不要这样,会好的。 夏渺感觉心里的火瞬间被浇灭,刚准备转身却被人强制固定。 他说:渺渺,我在等你。 夜色撩人,带着凉意,夏渺坐在山顶,仰望着某一处星空。 你白天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夏渺百思不得其解,白天那句话是什么含义最后还是直接问出来。 千枝躺在干枯的草地上,望着星子,偶然眼角进去一道光,让千枝眯起眼睛,漫不经心说:就是想让你信我。 信你什么夏渺接着问。 那片光消失,千枝骗过头直直盯着夏渺,信我达到我想要得那种信。 嗯你想要的那种信,是哪种程度的信夏渺不知道。 渺渺,信任有一种是可以将后背交给他人的!千枝顿了顿,直接道:渺渺,你可以在战场上将后背交给我吗 如铁的目光,直而不晖而来,夏渺下意识躲避,自然也没有看到千枝一闪而过的失望。 这时的夏渺没有给出回答,千枝知道,只是心底还是抑制不住的想要听到满意的回答。 夏渺起身,留个背影,身子向回走。 渺渺。千枝突然出声,声线凉凉却在宽广的高山平顶上,带着那么丝丝温柔,缠绵的拉住夏渺的脚步。 夏渺没有动,甚至都没有回头,只是硬生生的站在那里。 但训练出来灵敏度让夏渺知道千枝的一举一动,长日来的相处,对千枝了然于心。 一步,两步,三步....夏渺心里判断着千枝还有多久靠近自己。 直到...二人之间距离一步,身后脚步声消失在大地枯黄草地上。 他停下了,夏渺心想。 渺渺!多日来,一开始拒绝的两个字眼已经被千枝叫的熟稔,而她自己也没有再辩解。 耳边是清清凉凉的嗓音,夏渺刚感到诧异,就被一股强力给扳过身子,嘴角附上一层柔软。 他...夏渺对面是一张白嫩细致的脸孔,平日无精打采的眼睛此时闭成一条弯弯的缝线。 夏渺一时忘记反抗,对面的男子却乘势而上,微微用力,努力咬合两片不动的薄唇,一点一点,想要攻池掠地。 千枝的手已经附在夏渺后背,只要用力就可以将夏渺深深固定在他的怀里,而事实上,他的确那么做了。 软玉在怀,俏丽佳人,一切在月色下安谧而美好。 燥热在两人之间升起,夏渺像来神采奕奕的眼眸此刻浮上一层水雾,水雾之外好似不见人不透光。 千枝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场亲吻当中,所以嘴角被咬破,渗出血的时候,他也只是低下身子慢慢笑起来。 你不喜欢我吗千枝手背沾染嘴角鲜艳艳的血,慢条斯理的问道。 夏渺楞楞的,点头又摇头,做不出什么回答。 千枝一步将二人之间的隔阂踏灭。 千枝低下头就看到半矮的夏渺,抬手将夏渺嘴角的血迹擦掉。 夏渺顺着千枝动作,突然发现千枝用的手背就是刚刚擦拭自己嘴角的手背。 那么,那抹血....夏渺投去审视的目光。 千枝像是知道夏渺心中所想,将手背举高,在月光清列泛银的映衬下,一道长长的血痕诱人之极。 看,他们融在一起了! 千枝郑重而道,夏渺脸色刷的红了。 两个人的血慢慢交融,仿佛两个人之间从此以后再也拉扯不断,要生生纠缠,不死不休。 夏渺开口甩出两个字:流氓。 动作干净利落,举手抬足之间皆是英气潇洒。 或者情人眼里出西施,千枝竟在这套霸气凌厉的攻势中看出来柔情惬意与小女子娇羞。 几个回合下来,夏渺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竟然打不过千枝这个半吊子习武人。 千枝落落清晖看着五步远的佳人,眼波散发着火花。 夏渺心中定了定,再次鼓足力气而去。 千枝顺着夏渺柔道,侧身将夏渺抱在自己怀里。 渺渺,有人来了哦! 夏渺还未反应,就被下一句弄的晕头晕脑的。 第76页 娘子,今夜我们留下这里看景,难得的满月,还带着红痕迹迹。 千枝抱着发紧,身子也不是直立,夏渺转身就对的上千枝的眉目。 一想刚才有些暧昧的画面,夏渺不敢转头,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天空的圆月。 原来,月亮饱满的边缘处真的带了些红色痕迹,就像在通白玉中拉出一道深红色口子。 军师,我们夫妻在赏月,你是来特意陪我闷的吗 千枝清列开口,疏离从音来时就自然而然流露出来。 夏渺看去,果然,一身灰衣的军师站在树旁,似笑非笑看着他们。 真是好雅兴,鄙人,自然不敢打搅。说完,转身离去,不带留念。 夏渺却在军师转身时櫉起眉头。 别皱,明天就结束了。 千枝拉着夏渺朝居住的小屋走入。 夏渺一想到明天安排,刚坏掉的心情又见晴起来。 不过,今夜.... 夏渺第一次有了男女认识,千枝站在门外颇有些无奈。 今晚不许你踏进屋子里,在外面随便找个地方睡吧。夏渺快速合上门,千枝低低笑了起来。 自己太快,吓着她了吗可是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让我看看你们~ 第46章 失去 泛着黄光,稀疏叶子挂在树上,不让寒秋显得那么凉薄。 树林子偶尔有飞鸟而过,虽然响动,却不打扰周围特有的氛围,静谧依旧是这林子代言词,远处的谜子树独树一帜,嫩绿不曾改变。 大家快点,听说这禺林古怪的很,我们快点走出去。 领头的士兵霸气侧漏,大手一挥,粗长的手臂就扬起有利的弧度,身后士兵一听,心中微松的弦声顿时紧绷起来。 大家从边邑死人场上拨下来的战役胜果,只求能平安送回都城,得到一些赏赐来慰问在家苦苦等待的家人们,以及那些没有办法在回来的人... 士兵们的心思不由自主想到一块去了,脚步迈大,步伐更稳健。 但是,这个世界好像从来都不是得偿所愿。 杀! 林子里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像平地而起的惊雷,乱了林子的安然与清幽。 林子周围,四面八方,涌出令人眼花的大汉,个个手握着瓦白曾亮的大刀。 从边邑而来的士兵一路血拼,当机立断,纷纷拔出刀,准备跟他们大干一场。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 一声声贯穿耳膜的喊叫,含着各种各样的韵味,不甘,想要,或者其他什么... 但是倒地的人无一不是怀着遗憾而去,睁大的眼睛不闭着看着远方。 兄弟们,为了我们血汗,一定要平安送达。 长达数月的奔波,终是让这群骁勇善战的勇士处于劣势,看着昔日并肩作战的好友,一个接着一个惨死在自己面前,从出发之前的数百人到现在的几个。心痛吗不,远远不及。 站在五十米远的修长男子,一下一下挥着手里的经纶扇,目光里竟是满意得打量。 真好,一切都按照自己的安排来的。 彼时,只有二十多个士兵围成一团,握着刀柄的手全部青筋暴起,额头上布上如豆的汗水,死死盯着面前百余人的山贼。 其实,只要你们愿意把这批白玉给我们,我们就让你们一条生路,毕竟...山贼匪首不屑的的说着:毕竟,你们不希望苦等的家人收到的全部是已死的消息。 死,有多深刻的体会,怕是没有什么比在刀尖上过日子的人更懂。 也因此,他们更懂的活,能活下去是多么的不容易。 带头的领事左臂已经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从里面流出来的鲜血已经浸湿左臂衣袖。 也是此刻,他说: 我们守土的将士,宁死沙场,也不苟活! 掷地有声,牙口紧紧咬着。 山贼匪首轻蔑猖狂道:不知死活! 一场血染的大战又拉出序幕。 不知宁公子看着这场戏满意吗 一句不适宜的声音响起在五十米外。 千枝公子真是取笑了。 千枝依旧一身碧绿色长衫,只是此刻他多了些静默与了然于心的淡定。 不过没有千枝公子的安排,这么微妙好无出错的差缝,我们也不可能落实的这么完美。 宁岑满意看着远方,但同时告诫这千枝这一切跟你脱不了关系,不要妄想做个清白的局外人。 你们出钱要,我自然给。 千枝无缘无故说了这句话,只是怎么给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想法咯。 无妨,只要得到,怎么得,不是得呢宁岑想。 突然,一道白光从千枝眼前一闪而归。 猝不及防,宁岑从衣袖里掏出匕首,眼睛发狠,目露凶光。 消息得到了就没有了,你自然也没有用了。宁岑脸孔带了一层淬了毒的笑容,像千枝刺来。 千枝转身,却不料宁岑太快,被宁岑刮伤了右臂,一个可见的小口子迅速蔓延开来。 宁岑会武,怕是所有的山贼都不知道的。 第77页 大刀碰撞的声音,起起伏伏,充沛人耳。 莫非,这次真要的要亡看着周身一个一个战友倒下,突然,自己坚持的信念没了。 哈哈匪首大笑几声,太过高兴而使面目有些狰狞:去死吧! 领事看着曾亮的白刀下来,这次,大概真的玩完了。 绝地逢生,柳暗花明,说的就是这个理。 咻的一把飞刀飞出,冲破空气中的阻碍因子,并将风化为力道,直直改变了匪首的大刀,匪首一个不稳竟将刀扔在了地上,可见此人刀功的功力是怎样炉火纯青。 一道女声厚重的响起在林子里,同时还有一道飞快的人影。 你们这群山贼,今天就在这里交代了吧! 刷刷刷林子四周又涌现出一批人,全部皆穿黑衣龙绣劲装,手中的长剑更是白的让人晃不开眼。 本来处于劣势的士兵瞬间拔高起来,领事心里松了一口气,高呼着:兄弟们,坚持住,我们马上就胜利了。 事情总是斗转千回,在认为处于绝境时,下一秒就开始缝生。 又一次的战斗声敲响,似乎这次真的要尘埃落定了。 你想走千枝看着宁岑转身,出声拦住。 宁岑摆摆衣角,不以为然道:他对于我来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该走了。 宁岑像只轻快的鸟,瞬间轻功运气,千枝看着直追而去。 千枝身后传来一声:你去哪 只是此刻千枝没有理会出声的主人。 悬崖边上,草木枯竭,碎石累累。 你怎么直追我呢莫非你知道什么宁岑停下来,摇着锦纶扇想着,修长的眼睛眯着,像只打量的狐狸,狡黠富含心机,又紧接这道: 千枝半仙,我算了很多,却唯独算漏了你这一步,看来还不可以太轻易相信别人。 这时,宁岑发出不知是嘲讽自己还是暗讽他人的笑声。 所以是你让山贼匪首去谜子树买秘密,然后借匪首之手杀了守粮人,夺取粮食,弄得百姓食不果腹。 深沉的女声从树林之中冒出来,一道俏丽的身影出现在两人眼前。 夏渺想了想前后所以,推出来一切。 宁岑摇摇头,不赞同道:不是我,都是谜子树干的好事,只要给钱,它什么秘密都说,我可什么都没做。 居然将事情推给鬼怪之谈,真是荒谬!夏渺呵斥一声,拔出手中的配刀只向而去。 千枝那句不要还没有来得及出口,只看到眼前飞快的身影。 宁岑大手一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高大男子将二人围住。 夏渺顷刻停下,向千枝投去眼神,千枝秒懂,几个转身来到夏渺身边。 天轮地换,周身已经被围上一圈大汉。 此刻,夏渺清晰感觉到,前方似乎有一个更大的陷阱在等着自己,而自己却不知道那坑有多深有多黑。 宁岑邪恶一笑,右手轻轻一挥,大汉闻言而去。 夏渺千枝迅速摆开姿势。 鲜血横飞,人影变幻,飞洒的鲜血不知道是谁的,也不知道遮住何人的眼睛。 一把小型飞刀跨过人影缝隙,准确打开目标人物上,刀光剑影中,中了飞镖的人并没有发生什么声音,只是身子慢慢低了下去,眉目中皱出一个坑来。 大汉一个皆一个倒去,夏渺才注意到身边的人出了问题。 一刀下去,夏渺来到千枝身边,可是当看到千枝面部表情时,夏渺惊呼一声。 你怎么了 千枝艰难的扬起笑,一如既往市井之气纵横,道:怎么会出事,只是不小心被暗算了一下。 带着红色穗的飞刀小巧插在千枝左腿上,丝丝血往外冒着。 可偏偏本人还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夏渺看着身后咄咄逼人的大汉,在看向眼前的断崖。 原来打斗的时候已经被逼着靠近断崖了。 我护着你,你走。 夏渺猛然站起来,准备冲上去以身拼出血路来,却被脚边人猛然拉下来。 渺渺,你看你和我并肩作战了,你是信任我的,真好。 千枝痛着有些扭曲的脸孔在眼眸深处璀璨的笑意感染着,竟显的不是那么可怕。 瞎说什么呢 这都什么时候了,保命要紧,还在谈什么信任不信任的,夏渺出口,语气不由自主着急道。 十,九,八.... 夏渺听到千枝嘴里碎碎念着,疑惑问:你在干什么 千枝全神贯注,眉目微闭。 渺渺,我可是行走江湖的半仙,会算天时地利人和。 这样的千枝让夏渺心中生出几分异样,浇灌穿越夏渺全身。 渺渺,这次我是如愿了。 当千枝说完一的时候,夏渺紧接着听到千枝的这句话,树林周边矮小的灌木丛中跑出来一群身批官府的人。 千枝,他们...夏渺的来了两个字还没有从嘴里说出来,就看到那群大汉像是不要命的似的直奔而来。 宁岑闪过阴冷的笑,去死吧,夏渺,早在五年前你就该死了。 第78页 争分夺秒间,电光火石穿过。 一声不带着凄厉回响在断崖之上。 千枝... 夏渺眼眶放大,烈目里含着熊熊烈火,白镰带着一众人收拾了这群亡命之徒,可是宁岑也在那片刻中瞬间消失。 夏渺,我们...白镰拍着夏渺的肩膀,想要拉回这失神的女子。 断崖上弥漫着血腥香甜之气,周围乌鸦呀呀的叫,似乎等着周围人离开了,享受一份盛大的美食。 白镰,我们一定要找到他。夏渺沉沉对着白镰说道。 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大风呼呼呼的吹着,这个冬天终于要来了。 而夏渺望着那一片暗沉的天空,竟然看到千枝的身影,他在笑啊,嘴角上扬,似乎知道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 千枝,我也好想这么笑下去,夏渺失去意识前想到的话。 第47章 当归酒超贵滴! 寒风凛冽,树叶卷起一圈圈落入远处,热闹的泗水县有了那么一丝寂静。 几个黑色劲服的男子走过大街,巡查这县中是否有什么不安稳的现象。 县令,御史大夫说,最后一个月,让我们交出杀害瑾王爷的凶手,不然让我们全县陪葬。 白镰半行礼对着年近四十的县令说道。 县令吐出一口沉沉的气,问:夏丫头又去泗水村的断崖了吗 白镰没有应答默认了。 他赶到的时候太迟了,宁岑手中的锦纶扇一动,劲风瞬间而起,千枝反应迅速,将夏渺推开,而他自己却没有抵住那股强有力的劲风,一下被推到断崖之下。 好好安葬千枝公子吧!毕竟他在捉拿那群悍匪有功。 白镰应了一声好,接着这说:公瑾王府这件事.... 白镰开了个头,接下来的话没有说什么,这件灭门案做的滴水不漏,除了千枝似乎没有出现过第二个有用的人证。 县令没有应答,低头沉思着。 这件事交给我,我要去查灭门案。清冷的嗓音带着风寒进入两个人耳朵。 县令跟白镰问声望去,俏丽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身后宽阔的灰茫茫天空衬的女子渺小,却又那么不可忽视。 夏渺走进来,将身边的配刀摘下放到桌子上,桌子瞬间砰的发出一声巨响。 县令跟白镰交换一个眼神,拍了拍猛然惊呆的小心脏。 最后,县令向前一步,道:夏丫头啊 这件事让你师兄去查,你最近好好休息一下。 夏渺脸一横,黑了半张脸,说出的话含着丝丝威胁,道:难道我半月之多没有回来,师傅就忘记了我的身手了吗 语音刚落地,夏渺抄起大刀,冲出屋子,几秒之后,本来还剩五片叶子的海棠树瞬间光秃秃。 县令看着还在空中飞舞的枯叶,无奈应了下来,但还是不放心,说:白镰在旁边辅助你,有事找你师兄商量啊! 苦口婆心,任重道远,全都被此时的夏渺丢在脑后。 曾经,瑾王府层次有致,灌木设计环环相扣,而现在,夏渺一踏进去就看到烧焦的树木,空气中似乎还弥漫这那日的凄惨。 夏渺尽量放轻步伐,不破坏现场,可是夏渺看着这里一草一木,居然想到那片生机勃勃的碧绿色,以及身穿碧长衫的那个男子。 千枝。夏渺喃喃自语说出来的时候,自己心里都猛然震惊了一下。 一旁的白镰眼眸深沉,转个身去别处查看了。 暮色袭来,苍茫暗沉,二人皆一身失落走出瑾王府。 一路上,二人不曾言语,却不曾落下脚步。 白镰,你先回去吧,我想去喝酒。夏渺停下脚步,看着左边道路上开着的酒肆。 白镰还没有回答,就看着夏渺自己迈着脚步进去,夏渺边走边说:白镰,这酒我只想一个人喝。 白镰刚要迈的脚步顿时停下来,眼睁睁看着夏渺走进去酒肆。 酒肆招牌的布锦在寒风中飞舞这,白色的布锦上只有两个黑色大字。 当归。 老板娘,你这酒好苦啊,该不会酿的时候放错了酒料吧。 夏渺一杯一杯喝下去,碗大的酒杯空了一次又一次。 老板娘垂头,额前碎发落下几许,让人看不清样貌,但是声音很好听,这是夏渺的印象。 老板娘说:没有,姑娘喝的是当归酒,当归酒评人而异,姑娘心里怎样喝出来的酒就是怎样。 荒谬,说的跟千枝算命一样,胡诌乱造,这酒怎么可能凭人而异 但夏渺越喝月沉浸在酒里,一向警惕的性子在此刻也放了空。 夏渺,当归酒真的不醉人,只有人自己醉。秦殇觉得自己说完都一幅羽化升仙的老道之言,可一想自己本就不是人。 夏渺头晕眼花,心里直泛小心思,这老板娘怎么回事,跟千枝一样,老神叨叨说些听不懂的话。 千枝,千枝.... 这酒也不好喝,夏渺很不满,清明眉眼布上一层水雾,摇摇欲坠像马上就要丢下来一样。 不会吧,这么快就醉了,这女捕头比自己想的还要快。 轻轻一声,秦殇准确接到夏渺跌下来的身影,右手掌心向外,微敞的大门一合,将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 第79页 青鸟,拿一条被子出来。秦殇扶着夏渺,吩咐道。 青鸟扑打这翅膀,别看青鸟个头小,不一会一条比青鸟大好几倍的被子被青鸟掀出来。 青鸟准确无误的将被子扔在夏渺身上,秦殇将几张桌子并在一起,一个运功将夏渺放上去。 青鸟,你说这次当归人又含着怎样的情感 两次经历的事情让一向心大的秦殇有些感悟。所以这次踏入梦墟境,秦殇倒显的淡定,但是秦殇看着飞来飞去的小青鸟,一抹阴惨惨的笑容出现在当归脸庞上。 小青鸟还浑然不知,依旧飞来飞去不亦说乎。 清晨,灰茫茫的天空隆重厚沉,几缕光线好不容易透过那层保护膜,落在窗户上。 宿醉的夏渺睁开眼睛,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缓了缓,才看清楚自己周身的位置。 夏捕头,你醒了,这是昨晚的账单哦! 一身黄色收尾裙的秦殇拿出昨晚夏渺喝酒的账单,盈盈笑意递给夏渺,夏渺无知的接过去,然后...一声咆哮在当归酒肆中扩展开来。 要命啊,一百两,我就喝了几坛酒。我一月供奉才三十两,真是坑人的酒肆,夏渺心想。 夏捕头,你喝的是酒肆的招牌,一晚上十来坛的喝,加上一晚住费,一百两少了。秦殇平静的眼眸闪着光,夏渺浑身颤了颤,我昨晚为什么要进入这样一家店。 简直就是黑店!黑店! 夏渺深刻感受到捕头这个职业是有多穷,居然连买酒的钱都没了,昨天还觉得这老板娘声音甜的,自己当时真的喝傻了吧! 在夏渺颤颤巍巍从布兜里拿银两的时候,夏渺做好赖账的准备,甚至脚底加快,准备开摸溜掉。 秦殇拨拉这算盘,眼睛精明一闪而过,道:不过夏捕头,你的钱已经有人付了,不用付了。 夏渺又惊了,有人付了,一百两啊!谁这么富有啊! 夏捕头,你该出去巡查了。 公鸡蹄叫三声后,秦殇好意提醒道。 夏渺还楞着,就被秦殇边说边退出酒肆大门。 寒风一过,夏渺浑身打了个颤,那些丢失的烦恼再次回来,灭门案,究竟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整个府都死了。 街上早起的小贩开始摆摊,一个七岁左右的小女娃穿着破乱的棉袄坐在板凳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盹。 夏渺余光一撇,突然想到一件事,向着风清衙门奔去。 你个小青鸟,都修炼这么长时间啦,怎么还没成人形,每次来梦墟境都跟一个鸟对话,会让别人觉得自己有问题的! 秦殇带着青鸟,向着禺林走,可边走边忍不住吐槽,这銘熙帝君制梦制习惯了吧,每次喝酒就把我送到这里面来,一点怜香惜玉都没有。 小青鸟,等你修炼成人形,我替你找个好婆家,逃离銘熙帝君远远的。 青鸟飞行速度快了起来,直直向禺林里唯一一棵青绿色树飞去。 秦殇看到也里面提口气追了上去。 那天我救的那个丫头呢夏渺一路轻功运行到风清衙门内,抓住一个小差役问道。 夏渺神色匆忙到充斥一股扭曲感,小差役大概没来几天,被夏渺提着衣领想说话却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夏丫头,你温柔点,这样下去你还嫁的出去吗县令无奈的对着夏渺说。 夏渺闻言,松了手,小差役立马遁尿了。 师父,这批差役不行啊,胆子这么小,怎么对悍匪啊! 夏渺看着小差役行为表示鄙视。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对着敌人往上冲啊,你身边真少个能替你出主意啊!县令不成器的说道。 夏渺往前走到县令身边,私底下夏渺都是师父师父叫着县令,偶尔在官场上才县令县令叫着。 师父,你还记得我从瑾王府救出来的那个小女娃吗她可是瑾王府唯一人证了。 说起这个,县令也有点印象,说:被你白镰师兄接做了,说是安顿下来了。 好勒。夏渺应了一声赶紧去找白镰。 县令宠溺的摇摇头,还是天真了点。 夏渺心田提着一口气,一路快速找到白镰,刚踏进武术场,就看见大汗淋漓的白镰。 师兄,那天我从瑾王府救出来的小女娃呢 白镰闻言停下来,拿起毛巾擦着脸上的汗珠,清明的眼睛里面黑白分明,眼睛转了转,道:那个小女娃啊!白镰想了想,突然惊呼一声,道:被东街田姨接走了,怎么了吗 夏渺立马转身离开,白镰冲着门口大喊怎么了 那可是除了千枝之外唯一的人证了。 夏渺撇足一口气,向着东街跑去,只要找到小女娃,千枝就清白啦,这样他走的也能安心,他身上也不会背负着什么肮脏。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一个大bug 小青鸟:不会告诉你明熙帝君就在天空外面看着你。 銘熙:呵呵,当归一会我亲自去陪你哦! 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当归感觉一阵阴风测测而过,居然有些冷当归抱紧手臂无知状。 第48章 迷雾重重 刚踏进东街,夏渺本来稍微明媚的瞬间暗了下去,夏渺脚步慢了下来,神色也带了些严肃收敛。 第80页 跟着过来的白镰见状神色收紧,脚步放轻,跟在夏渺身后。 靠在田姨大门墙的夏渺白镰互相点头一下,夏渺一个手势,二人立马冲进去。 最近几天血案不停发生,进去的夏渺看到躺在院子里的人时,心中涌出一口气,直直拉着夏渺浑身呼吸困难。 站住!夏渺大声呵斥一声,三个蒙面黑衣人在院子中间,其中一人手中瓦亮的大刀对准小女孩,准备砍下去。 夏渺随身携带的匕首被扔出去,三个蒙面黑衣人交换眼神,其中两个人对着夏渺白镰而来。 白镰夏渺配合默契,很快两个蒙面黑衣人往后退了退。 大姐姐,救命... 小女孩谆谆弱弱的声音发出来,瞳孔里带着水雾,很快汇聚成一行眼泪流出来,大姐姐,救..田.. 三个蒙面黑衣人聪明的沿着房檐走了,白镰追去,然而夏渺蹲下来查看小女孩的伤势,小女孩后背一片伤痕,手指带血,嘴角也在溢血。 大姐姐,真好我还可以见到你,我本来就是受人□□,是大姐姐救了我...小女娃似乎快要解脱了,稚嫩的脸庞竟然荡出一层笑容,让夏渺无法说出话。 最后小女孩只留下半残的句子。 她说:小心,红...红... 小女娃阖上了眼眸,嘴角一丝笑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伤心病狂,简直不是人啊!夏渺抱着小女娃的尸体,浑身颤抖的抱起小女娃,想着闹市走去。 闹市之中,人所看皆是一身血且凌乱的女子抱着一身血的女娃,走过来。 百姓们瞬间让躲避瘟神似的躲着夏渺。 夏渺所行一步,周围人都指指点点,似乎在他们眼里这是个祸患,是个不能碰的脏东西,但又不肯离开,看热闹的留下来。 这种场面怎么能少了酒呢 清脆的嗓音盖住议论纷纷的噪音,夏渺看见一身粉嫩长衫的姑娘从人群中出来。 自信优雅,不顾世人眼光,手中捧着红木盘子,盘子里是光泽圆滑白亮剔透的玉瓶,紧挨着玉瓶的是一个精致的酒盅。 夏捕头,喝点酒,送这个女娃上路吧! 夏渺沉沉看着粉□□子,半晌开口道:第一个。 女子文雅而笑,带着流水般的清澈,道:夏捕头,喝点酒,送这个女娃上路吧! 玉瓶闪着白光,光泽明亮,夏渺直勾勾的看着玉瓶,无声动了下嘴角,拿起玉瓶将瓶中的酒喝了下去。 【去禺林里,找谜子树吧】 【找谜子树吧!】 夏渺立马望着四面八方,奇怪,哪里来的声音,在夏渺找了一遍又一遍之后,心中惊骇了一下。 这时,这鬼怪的声音再次传来。 【去找迷子树吧!】 夏渺瞪大眼睛,仔仔细细看着周围人,可除了面前粉衣女子姣好的脸庞,其他人都在窃窃私语,不敢言声。 白镰赶来,晃了晃夏渺身子,夏渺才猛然反应过来,夏渺失神的看着周围。 渺渺,你怎么了,刚才叫你怎么没有答应。白镰接过那个小女孩的尸体,问。 夏渺摇摇头,忽然看着面前,奇怪明明看到当归酒肆老板娘啊,怎么现在没有人 师兄,你看见当归酒肆老板娘了吗夏渺里面寻去却没有看到,夏渺看着跟愣头青似的白镰,着急说道:就是西街刚刚开张的那家当归酒肆,老板娘啊! 白镰反应过来的,只是反应是反应过来,还是给出让夏渺失落的答案。 没有,我只看见你一个人失神的站在大街中央。 不可能啊,明明刚才感觉那么明显,她就站在我面前,还让我喝酒。 夏渺没有办法相信。 白镰看着周遭百姓投来的眼神,有惶恐不安,有鄙视嫌弃,各种各样。 夏捕头,我们先回去吧。 白镰没有等夏渺回应,拉着夏渺赶紧向衙门内走去。 风清衙门内,夏渺站在小女娃左边,白镰站在夏渺身边,旁边紧跟着仵作,仵作认真低头坚持。 日光西斜,暮霭染上一层凄凉,处处无声渲染这这个小县的伤悲。 接下里仵作的话让大家心情再次沉到谷底。 这个女子并非处子之身,女子身上还参和着利器的折磨,想必女子生前一定遭受过非人折磨。 寂静蔓延,县令,白镰,夏渺都没有说话,但要说反应最大的是白镰,白镰手掌收紧,握成拳头,青筋暴起。 白镰怒道: 一个在王爷府做差的婢女,竟然遭受非人折磨,看来这王爷府也不是什么好去处。 世人皆言,瑾王府施粥善济,乐善广众,却不知王府内深谙乌黑。 县令捋了把胡子,语气颇长:想必王府内还有什么事,是咱们不知道的,你们再好好查查。 夏渺心情沉重,她有一个不太好的设想。 夜色朦胧,曾经连夜叫唤的鸟儿也逐日安静下来。 禺林里,迷子树旁却不是那么安稳。 人影戳戳,冷风飒飒。 神仙,我要买秘密。 重复上万遍的字再一次被人穿成句连成线,在禺林里游荡开来。 第81页 空中轰轰作响,矫健的人影眨眼间消失在迷子树周围。 你就这么让他离开吗说不清是怎样的一种声音,不温不喜,但至少可以听出是个女声,而问出的却是令人头疼的话。 回答的却是非男非女,声音尖利刺耳:不然呢我非凡尘之人,自然插不得手。 自我唾弃,从树干之中闷声而出,如同困兽。 空间一瞬寂静,之后便是死寂。 久久之后,才响起一道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我又是来当红娘的。 进入梦墟境三次,做了三次红娘,每次为他们牵引拉线,不知道月下仙人知道后可否会感激我这个小酒仙呢 但那或许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情了吧! 干枯树枝摇曳,月光而下,纤长柔美的影子被拉出来,秦殇突然想到,这次是为什么来到梦墟境呢 是又再一次饮酒,自己醉了呢秦殇有些想不出来。 就如一往,秦殇重来不是自我纠结的人,想不明白的事,她自然不会想下去。 走了,我该回酒肆啦! 秦殇带着青鸟,用着凡人的步伐慢悠悠走回去。 清晨划出一道明亮,朦胧胧的在清亮光线下竟有一丝梦幻。 老板娘,来两壶酒。 秦殇端着酒水,神情慵懒,婀娜多姿而去。 一夜查询无果,让夏渺心头有些压抑,究竟是怎样的人,每一次都快官府一步行动呢 官人,酒来了。 秦殇放下酒,夏渺一瞥,也是这一瞥,然夏渺顿时虎躯一震,前几日那黑心酒水,夏渺可是记忆尤新。 白镰,你怎么带我来这里喝酒了,你知不知道这家酒肆酒超贵的! 夏渺附在白镰身边小声叨叨,眼神也尽量向周边看去,可谓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白镰双手抬起,一用力将夏渺压下去,夏渺坐在板凳上不可反驳。 一天天下来,不累啊!坐在这里休息休息,喝点酒。 可是...夏渺心里还在忌惮着酒水钱。 白镰笑的使一向严谨的眉眼都有些松动:你师兄让你喝的起酒。 夏渺脑袋灵光一闪,是呀,这次师兄掏钱,使劲喝。 几次下去,夏渺吧唧吧唧嘴,这酒...怎么感觉有些不一样呢 夏渺停下来看着手里的酒盅,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酒盅,却总是少了一股味道。 看什么呢喝酒都不能好好喝了。 夏渺屾屾笑了几声,典型的皮笑脸不笑。 两坛过去,白镰懂得分寸,一天刚开始就喝的酩酊大醉可不好:老板娘,结账。 老板娘再次款款而来,腰身柔美鲜动,说话柔柔的:十五两! 老板娘字音刚落,一道火辣辣的视线射在老板娘的身上。 哼,好色老板娘,居然只跟师兄要这么便宜,亏自己刚才还想宰师兄一顿呢!夏渺不满的说:这酒水当真这么便宜 语调轻转,声音清丽,老板娘无言点了下头。 这么便宜不好吗你这个死丫头,就想着坑你师兄。白镰拍拍夏渺肩膀,夏渺冲着白镰扬起一个讨好的笑容。 之后,秦殇笑意盈盈与白镰交谈。 这世道,果然都是见色忘利之人啊!夏渺再一次鄙视这个世界的肮脏。 走了!白镰唤回游离神外的夏渺。 夏渺应了几声就赶紧追上白镰,可感觉不对的夏渺边向门外走边回头看。 一室桌子,有些许客人在饮酒,几缕白烟缓缓飘起,老板娘表情怡然,身姿绰约站在门室中间,这一切看起来都很美好。 只是,夏渺皱起眉头,只是,老板娘嘴唇微动,明媚皓齿的脸似乎在表达什么 你在说什么夏渺还带着些许疑惑,就被白镰拉出当归酒肆。 浅红色的圆玉挂在东方一角,夏渺望着天眨眨眼,心情还没有平复几分,就听到白镰师兄的一句夏渺,又出事了。 让夏渺心中直突突的跳着不停。 第49章 乌云密布 这一个多月,夏渺平心而论,什么见的最多,就是百姓哀嚎,鲜红血液见的最多。 县令脸色严肃,一身官府洗的干净,却在此时透出威严,小差役们站在外院,大气都不敢呼出 。 县令,依我看,继续派人送白玉石,虽非原来的人,但物品到了也是好的。白镰分析利弊,无可奈何说道:而且是谁送的,天子怕根本不在意。 大堂之内,摆着八具尸体,全部一匹白布遮盖住他们身影,但夏渺知道白布之下的他们有多不甘,不甘就这样死去。 叹息声很早很早之前就响在风清衙门内,每天都在。 距离瑾王府一案,天子给的时间还剩五天。 县令此话一出,夏渺感觉有一层层乌黑茂密的黑云压在头顶上,让人喘不过来气。 三人皆是不语,脸上乌云遍布,让人看了可怕。 瑾王府一案做的真是太漂亮,唯一找到的线索也没了。 这些天,你们也都累了,今天休息一天,之后的事,都听我的吧。县令不知道在叹了多少次气之后说道。 第82页 白镰夏渺对视一下,二人还想说什么,又被县令制止住。 这次你们听我的,先回去吧。 这下,白镰夏渺没得说话,应了声好退了下去。 里院里,夏渺坐在凳子上,望着外面寒风凛冽的天空,要是千枝在,说不定他的卦真的有用。 夏渺头慢慢低下,头碰到桌子上,夏渺将头转了一下,埋在桌子里面。 人,一得空,有些事像闹市的走马观花似的涌现出来,初识,后来,相知,在夏渺脑海中过了一遍,直到剩下那个夜晚,圆月带着红痕,微微缠绵着。 混蛋,干嘛替我去死夏渺低低骂出声来了,身音却着微颤,知不知道,留我一个人很痛苦啊 叮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夏渺低头寻找,一个红色小巧的飞镖被夏渺找到。 夏渺手心细细磨着飞镖,这镖夏渺眼睛眯起来,细细想着来历。 千枝,突然有什么贯穿夏渺,浮现出一个长白色长衫,总是笑的风生水起,但整个人透着一股精明。 宁岑,这个人,夏渺透出一些不好信息。 也是同一时间,夏渺知道了,身子速度快的像飞出去了。 一锦绣黑衣的男子,鬓角发白,略微混沌的眼睛看着眼前的树洞,打量半晌,下定决心抬脚走进,将头伸进树洞之间。 中年男子进去之前,面色庄严素重,可是当男子离开树洞之后,整张脸都如释重负,转而是深深的忧愁。 夏渺来到的时候,四周静的恍如隔世。 夏渺一步一步踏着树叶,发出咔嚓咔嚓响动,像是打扰这一世的安然。 听说,树洞里面可以买秘密,那么是不是可可以找到谁是杀害瑾王爷的凶手。 夏渺又走了一步,距离谜子树一丈的时候停住了。 好一个通透的人儿,居然没有秘密。谜子树里那非男非女的声音再一次平底而起。 这次,自己还会听到这样的话吗夏渺一咬牙面色挣扎的钻进去,可与此同时,一股强劲的风崛地而起,硬生生将夏渺身子向后拉扯出一段距离。 夏渺不敢相信看着眼前,脚步赶紧用力,才有了些许缓迟。 妖风!夏渺嘀咕着,眼神充满警惕,严肃着一张小脸。 看来传闻还是有可信度的嘛,禺林果然古怪的很。 但是我没有时间了,夏渺几个快步用足了力气往上冲,在不知道结果,整个泗水县的百姓都保护不了啦。 突如其来的风刮的夏渺脸生疼,夏渺身子像是被放在战场上狠狠□□一般,可纵使百般折磨。 夏渺暗示自己:在坚持一下,就可以抓住树洞干了,想想那些百姓,不能放弃啊!夏渺! 握着刀刃的手被磨着通红,脸颊也有些微红,夏渺在坚持着,直到一道熟悉的嗓音,让夏渺放弃挣扎。 渺渺,我们回去吧。 县令的身影陡然出现在禺林里,夏渺心中一惊。 师傅,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夏渺走上前,将手中的大刀收回配腰上。 渺渺,我们回去吧! 夏渺一瞬间感觉斯文儒雅的师父一下苍老了十几岁,夏渺看着失意的师父,夏渺没有勇气去问,刚才发生什么事。 夏渺扶住师父,应了一句:好,我们回去。 县令佝偻着腰,夏渺站在一旁,走到几步,夏渺向后看去,格格不入的谜子树依旧在摇晃着它仓绿的身影,树干之间空洞,透过树洞,夏渺觉得那中空的地方仿佛有一团团白烟生起,在树洞之间盘旋交错。 千枝,夏渺心里又默念了这个不知道被念叨了多少遍的名字,接着夏渺看到树洞之间浮现出一个人头。 夏渺惊呼:千... 别看,渺渺,别看。县令眼疾手快的将夏渺眼睛覆盖。 夏渺手抬起想要拿掉县令的手,那是千枝啊,千枝怎么会出现在树洞中间呢可是手刚摸到县令的手,就紧接着听到县令说: 渺渺,我们回去,这一次听师傅的。县令不自觉的染上一层哀求,夏渺心里一下动容,从来是温和而强硬的师傅,什么时候这样对她说过话,还是这样的语气 好,听师傅的! 县令将自己的手拿掉,夏渺眨眨眼,从树洞中看到的是那棵树后面的枯黄的干树,刚刚是自己的错觉吗 二人回到泗水县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起来,徒而无劳的一天又这样流走。 夏渺走在汜水县的街道上,看着身边徐徐而过的百姓面容,内心也是千般波澜,因一个王爷而屠杀一个县,的确可能是天子做得出来,真是好残忍啊! 夏捕头,你要不要进来喝一杯呢 一道声音响起,夏渺闻声看去,看到一个身穿青暮色水烟裙的女子椅子门口上,波光粼粼的眼睛里好似承载在所有。 夏渺心里了然:原来,自己不知不觉走到当归酒肆门口。 夏捕头,进来喝一杯吧,今天酒水是免费的。 说完,秦殇就自己转头进了酒肆里面。 所以,她认为我是多穷,不收钱就进去喝了吗夏渺心底那股子傲气涌起来,不去,转头就往回走。 第83页 三分钟之后。 夏捕头,请喝。秦殇递给夏渺一杯酒,酒色如同白水一般,好无色泽可寻,寻常酒总会有几股味道,然而这种酒也无味道可寻。 因第一次价格昂贵,所以夏渺心里留个心思,夏渺问:这酒是... 秦殇眉头一跳:当归酒。秦殇继续补充道:当归酒,适合你喝的,也该是你喝的。 莫名,周围的气氛沉浸下来,夏渺听不到杂乱的声音,看不见纷扰的人群,目光里只剩下这一杯小巧玲珑的酒盅。 半晌而过,夏渺举起酒盅,慢条斯理喝下来,夏渺性格豪放,可这酒夏渺觉的就应该这般细细的喝。 夏渺,去吧,去找谜子树。 空灵,不知来源的声音回响在夏渺耳边,夏渺觉得脑袋晕晕的,不是吧,一杯就醉了吗 此后,夏渺彻底失去意识。 秦殇嘴角微微一笑,双手一挥,满屋子的宾客皆化为虚伪,从右侧小门里走出来一男子,穿着墨绿色如湖水般的长衫。 当归酒肆果真安静下来。 迟久之后,秦殇背对着他们: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她究竟是什么了吗 男子眼眸深深,在最深处又有着光亮,亮晶晶:我的树,靠在北海,听着所有人秘密的树,而她...男子神色温柔,眼神落在夏渺身上不曾移动半分。 她是什么,是我寻了很久很久的宝藏。 第50章 又见千枝 半亮的天空,酒肆木门微遮,一股股打着旋的寒风透过木门缝,拍打在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姑娘身上。 姑娘感到冷,身子蠕动一下,还是冷,又蠕动一下,在重复了很多次之后,姑娘终于睁开眼睛,一双大而灵动的眼睛闪着迷茫。 你又睡着了! 秦殇坐在夏渺对面,手里拿着算盘,算的啪啪响,这让夏渺觉得无比头疼,这样的场景,夏渺记忆尤新啊! 还记得前几日夏渺狼狈的想逃,这才几日,场景重新啊! 秦殇头抬也不抬的,就能预料对对面人儿的反应:放心,我昨天晚上就说酒水是免费的。 夏渺倏地反应过来,一拍脑袋,神情大大放松,秦殇却邪恶的勾唇一笑:外面好像出事了,从七更时便是吵吵闹闹。 夏渺是楞了一下,但是她很快就听到声音,声音越来越嘈杂,夏渺脸色也很快暗下去。 一声告辞还没有落地,秦殇就听到木门啪的打开匡的合上。 秦殇将手中的账本化为虚无,好戏开始,此刻秦殇以为她跟以往一样,做个局外人,看着当归人大彻大悟,可返回九重天,却不料,局外人终有一日也落入局中,待反应过来,只剩下怅然若失,一梦黄粱。 听说瑾王府一案破了。 是呀是呀,昨夜三更,有人自首。 夏渺走在路上,听着身边匆匆而过的小老百姓交谈的声音,脸上不由自得染上一层笑意,真要破了,那该多好。 可接下来的话,让夏渺嘴角僵硬住。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一道骄傲的声音,认为自己比别人多知道一些,就傲气的不行,也吸引住夏渺的眼光:自首的是县令。 夏渺觉的呼吸一滞,瞬及夏渺快步上前如风般,扯过那名男子的衣领,眼神凶狠: 你说是谁 夏渺太过凶狠,那男子腿竟然在夏渺注视下打起抖,支支吾吾说:县...县令。 啪夏渺松开那名男子,男子直接无骨的坐在地上,师父,怎么可能会是师父层层疑云布在夏渺头上,夏渺冲着风清衙门跑去。 风清衙门肃穆屹立,附近的黎民百姓都围绕在衙门口,夏渺脚步有些沉,一步一步向着风清衙门走去,百姓嘈杂的声音,议论的声音,动乱想起来。 当夏渺看到背着枷锁脊梁挺直的中年男子时,心口就像是被压上一块大石头。 夏渺直接踏步而出:师父,师父。 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白镰一下就来拉住夏渺,夏渺回过神来,略微干涩的喉咙刚发出师就被白镰捂住嘴巴,夏渺睁着眼睛望着神色严厉的白师兄,就被白师兄一路拖到衙门内的死角处。 师兄。夏渺叫了一声,不满白镰的举动,自己又直接向回去,白镰一把拉住夏渺的胳膊:渺渺,是师父他自己认的,并且所有的过程说的非常详细,结果也是对的上的。 夏渺眼神发怒:你胡说,要是师父做的,怎么现在才承认,你知道的,师父最是良善的了。 白镰低头不语,手却不放开夏渺,二人僵持着,听着前堂纷杂的声音。 现瑾王府一案查明,泗水村县令路回以权谋私,私杀皇家国庆,现处于死刑,明日午时问斩。 尖利的嗓音飘荡而来,夏渺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不,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 去找迷子树吧,他可以帮你。 声音仿佛经过空灵山,悠远长荡,夏渺抬头,眼睛发亮,直接跑出去,剩的白镰直问: 你去哪啊 却没有人回答。 第84页 时间过的很快,从早上踏出当归酒肆,到现在,已然过去半天,光秃秃的树林在阴阴的天空显的阴森古怪,而中间发绿的迷子树就仿佛是小孩的笑脸,似乎这迷路的人都会被吸引过去。 一步一步迈出,夏渺的眼睛始终盯着迷子树中间的树洞,从那树洞中,夏渺可以看见对面干枯的树干。 如果我买了他的秘密,我是不是就可以救师父了 夏渺鼓足勇气,抬头弯腰将头放进去。 你来了。 夏渺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看到树洞地下是黑色洞口,声音再次响起来。 你来了,终于等到此时的你了! 从树根底下涌出一股力,不夏渺没有来得及反抗,就将夏渺深深吸进去,那一刻夏渺感觉耳边的风声像是刀子碰撞,在耳边斯拉拉扯,也如同密箭般,让人看不清,匡、匡、匡、匡连着几下,夏渺摔的屁股疼 哎呦。夏渺摸着屁股,抬头打量周围的环境,这是......夏渺不知道,只好站起来,内心涌现出一股害怕,而夏渺看着身后的树时,脸色更是骇了一下,刚刚自己明明被吸到树底下才对。 渺渺,你怎么在这,秦殇公主在找我们呢! 夏渺听到声音转身,在树荫下,有一个碧绿色长衫的男子疾跑着过来,因为跑着急,脸上还可以一些汗珠。 待男子站定之后,拿着袖子毫不在意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就猛然被眼前人抱个满怀。 千枝,你还活着,真好。 千枝愣住,感受怀中女子的身子,脸上腾的染起一股热气,随及遍布全身,身体马上就热起来,可是,千枝的手在摸到衣服上的泪珠时,赶紧将夏渺扶好,就看见姑娘白玉干净的脸上泪流不止。 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千枝想起昨天晚上跟夏渺抢酒好,就连忙认错:我以后再也不会跟你抢酒喝了,秦殇公主的酒全部给你。 夏渺看着千枝越来越急的解释,也有些楞,什么昨夜抢酒昨夜我明明在当归酒肆,根本就没有和千枝在一起。 你在说什么夏渺眼泪停止,千枝贴心的递上帕子。 千枝看见夏渺不哭,才松了一大口气,然后一拍脑袋,说:秦殇公主找我们,我们快去吧! 千枝没有给夏渺反应的机会,拉着夏渺直接飞起来,但夏渺奇怪的是自己并不怕,反而在这里夏渺觉得自己就应该这样,腾云驾雾,行走在天空之中。 一跃而下,夏渺看见一个小小的宫殿,坐立在高山之上。 公主殿下! 眼前的女人,头上带着海棠花的步摇,灵动清新,一瞥一笑间都充满风情,夏渺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个女人就要朝拜,也不知道那句公主殿下会从嘴里跑出来。 夏渺,千枝,我去北海叼石头,你们好生看家。 原本备站的青衣女子转过头来,夏渺惊讶一番,当归酒肆老板娘,她怎么会在这里 好的,公主殿下。 然后夏渺就看见青衣女子立马化成一只飞鸟,挥动着翅膀向远处飞去,如果细看,你还可以看见那飞鸟的翅膀上一层层晶亮的东西,象征这只鸟是何等高贵。 这是怎么回事 此刻他们站在高山之间,俯身看着下面的云烟廖廖。 夏渺觉得这个世界一定是玄幻了,这都是什么事情啊!我只是来买秘密想去救师父的。 什么怎么回事。千枝瞅了一眼身边的姑娘:倒是你,你是怎么回事 夏渺摇摇头:这是哪啊 夏渺认为自己换了个话题,却不知道哪里戳到千枝的笑点,千枝笑得快要弯下身子去。 这是哪千枝眼角有泪滴出来:渺渺,这是翅陵宫。 夏渺不懂,千枝好笑的神情才收敛一些:翅陵宫,是秦殇公主的住处,你忘了吗一千年前,公主填海归来,发现你被猎人打伤,就带回来,谁知,你竟有着灵气,吃了翅陵宫的东西之后慢慢修的灵力,五百年之后居然化了形。 夏渺越听越诡异:你的意思是我是只鸟 千枝点头:对呀,你真身是只鸟,平生最爱吃果子,而且不但是你,着宫里的所有人,皆是鸟类。 夏渺看着从眼前走过的一排排小婢女,身穿宫女服,长长的衣带从手臂上绕过,飘逸是飘逸,但是这都是鸟会不会太诡异了吧! 夏渺默默的缩了缩脖子,所以这都是什么啊 千枝拉过夏渺,走过翅陵宫的各处,可是,千枝发现这对夏渺并没有什么用,二人找了片云盘腿坐下来,面对面。 你真的不知道了千枝问。 看来是。 千枝双臂放在脑袋后面,躺在云朵上:凡人都说,碰了什么大事才会失忆,而你什么都没有发生,好端端的怎么就失忆了呢 千枝想不明白,夏渺学着千枝的动作,躺在云朵上,悠悠荡荡,好不快活:我也不知道。 我能和你说,我不是你嘴里的夏渺吗 不,我不能。 倏地千枝盘腿做起来:不过,渺渺,你放心,不管你失没有失忆,我都会保护好你的。千枝边说边垂着胸口。 第85页 夏渺背过头去不看,怎么办看到那张笑脸,心里有些涩涩。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说元旦快乐啊! 小可爱们 第51章 夏渺遇銘熙 夏渺在翅陵宫的这两天,待得可谓是十分舒心,事事不用担心,每日吃了睡睡了吃,而自己居然对红彤彤的果子也是无比的欢喜,看来自己真身真的是只鸟! 但是夏渺心里还惦记着自己的师父,所以这天夏渺来到翅陵宫的后院。 千枝,你给我出来。夏渺对着天一吼,那个碧绿色长衫的男子温文尔雅的闪现出来:渺渺,看来你是想我了呀!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夏渺才明白以前的千枝是何等的有礼,这个简直太会招小姑娘的喜欢了! 渺渺,你说话啊,我听着呢! 夏渺想了想,说:千枝,你知道世间有一棵树吗他可以向别人买秘密,可可以卖秘密。 夏渺尽量描述的详细些,千枝摇摇头:渺渺,你问这件事干嘛 看着千枝无知的脸庞,夏渺大概知道了结果,摇摇头,转身离开,但是千枝跟在夏渺身后叽叽喳喳的说着不停: 渺渺,你是需要买秘密,还是卖秘密啊 你可以跟我说,说不定我可以帮你的。 千枝巴拉巴拉的说着不停,夏渺只觉得心烦,刚想发作,就看见跑进来的女婢道:千枝大人,夏渺大人,公主她回来了。小女婢说的支支吾吾的,又补了几句话:公主好像受伤了,也还带回来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子。 夏渺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里心里很紧张,千枝递给夏渺一个眼神,两个人赶快赶过去了。 去,给本公主找药王过来。 夏渺看见只见过一次的公主,此刻神情慌张,大袖一挥,小婢女急忙跑出去,夏渺瞥了一眼床上的男子,幔帐之下并不能看清样貌,可看见秦殇小腹处的血时,夏渺想也不想说: 公主,你受伤了。 千枝原本欢乐的笑脸瞬间冷厉起来:公主,你的伤还是赶紧看的好。 秦殇那张可令花失色的脸苍白了许多,修长的眼眸仍然注视床上的男子,没有答话。 公主。 公主。 两道声音同时出来,夏渺千枝互相看看,夏渺向前一步:公主,你的伤也是要紧的,我陪你进内室看看,药王来了千枝会通知您的。 这样,那张小脸才转过头来,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这北海龙王下手也太重了些吧! 秦殇松了一口气:也好,你跟我进去看看吧。 有些事情从此刻开始变了。 等夏渺出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圆滚滚的孩子在地上把玩着毛线织成的球,一拍一拍,看上去好不可爱。 夏渺蹲下来,捏了捏孩子的脸: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小囡子玩着毛球停下来,眨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姐姐,看了一会,又继续玩毛球。 他这是灵力耗尽,休息几天就好了。 毫无征兆的声音响起来,让夏渺吓了一跳,抬头看见一身黑衣的男子,冷峻的脸低头看着他们。 药王,他怎么样了 黑衣男子转身,看见已经换了一身青衣的女子从内室走出来,开口道:被北海龙王的箜箭所伤,要不是有你护着,怕挨不到我来了。 黑衣男子说这话时,也是冷冷的,仿佛那个男子的性命与他无关。 看来是没事了。秦殇低下头,声音小的仿佛就是跟自己说一样,但是嘴角噙着半分忧伤半分笑,让夏渺不舒服。 仿佛她就该如她第一次所见那般,永远高傲清丽。 这是他的药。黑衣男子徒手变出一处草药,一扔就扔到夏渺的手里,夏渺稳稳接住,黑衣男子又看见秦殇:你的伤我听千枝说了,给。黑衣男子又变出一处草药:这是你的药,多大的人还老是打打杀杀的。 黑衣男子走出去站在宫门外,化作一只黑鹰飞走了。 夏渺脚边的小囡子勾勾勾住夏渺的手,夏渺有所问的看着小男孩。 夏渺,你带他下去吧,这里暂时不用你们两个照看了。 夏渺应了一声,拉着小男孩出来。 随着宫门的紧闭,夏渺觉得自己来这里应该是有自己的责任所在。 想喝泉水。小男孩拉拉夏渺:想喝泉水。 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夏渺,夏渺竟然想起死在自己怀里的小姑娘,嘴巴应了一声:好。 翅陵宫就靠在山上,更准确的说在山的平顶上建立起来的宏伟宫殿,泉水从遥远的天际一泻而下,让人看不到尽头,然而也是这样,夏渺一来这里就看不见那个小男孩。 夏渺皱着眉头,一跃到了一个树枝上,看着泉水,泉水纯纯流着,只听见水流声,却看不见人。 小孩,小孩。 夏渺有些着急,跳下来寻找小男孩,跟着岸边走了一会,夏渺终于看见一个人影,碧绿色长衫跟清澈见底的泉水仿佛融为一体。 千枝...你怎么在这里夏渺问出来。 第86页 千枝直接在水里打坐起来,双腿盘着,向着夏渺招手:渺渺啊,快来,今晚可以吃鱼了! 夏渺:......夏渺向千枝飞去,站立在水面上,问:千枝,你看见一个白花花的檽米团子吗一进泉水就没人了。 千枝不在意,手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一个刀叉,向着泉水之下而去,嘴里应着:那个孩子啊,你不用管他,他水性好的很。说着,千枝手腕用劲,激起一层水花,刀叉下面是一条草鱼,千枝举到夏渺面前:渺渺,今晚我们可以吃鱼了。 夏渺还是有些担心,之前那个小姑娘惨死的模样在历历在目,不放心询问:你确定 千枝哈哈大笑一下,拍着胸脯说:你放心,要是那个小男孩出事了,我在历劫时被活生生劈死。 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夏渺很不喜欢这个词,这个词她见过太多次了。 两个人放弃施法,站在泉水之中,各拿着刀叉,欢笑嬉闹着捕捉鱼。 这段时间仿佛被拉长,在光线里显得盈盈发亮,成为日后追逐活下去的希望。 之后的几日,夏渺只见到那个重伤的白衣男子三次面,而每次见面,都能看到秦殇公主脸上扬起的笑容,可是那笑容又如昙花一现,成为风中想要握住的沙子。 而那个男子的笑容,夏渺从来没有见过。 可是,夏渺知道,秦殇公主对那个男子是真真好的,所有的东西,秦殇公主都给那个男子最好,日日所吃,夜夜所用,公主都考虑进去。 而这次是第四次。 公主,你放我离开吧。白衣少郎生的好模样,夏渺认为他的确是自己见过最出色的男子。 秦殇公主只是笑笑:我若不呢 公主你这是何必呢男子苦奈的一笑:我不过是个守在海边的渡梦人,有什么资格让公主几次三番救我呢 秦殇将手中杯盏放在桌子上:只要是我喜欢的事人,无论是多么不堪多么不入他人眼,对我来说也是极好的。 男子身子一晃,随及还是那嘴边的苦笑:我自己都不清楚,你又怎么知道呢 男子转身走出正宫里,而夏渺看见刚才还明媚的女子瞬间暗淡下来。 銘熙,我喜欢你,这是本公主的事,与你无关。 男子脚步不停,继续往外走。 夏渺看见公主大人只是淡淡的笑,却笑不起来多大,可是夏渺却没由的心疼起来,公主大人,她不应该这样,这凡尘间她所有想得到的,都应该是垂手可得的。 夏渺,你出去,看看銘熙公子有没有什么缺少的。 公主。夏渺声音放娇,夏渺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什么銘熙公子这般冷漠对她,公主还对他千般好,那个男子根本不值的公主这样做。 秦殇摇摇头:去吧,夏渺,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彼时,夏渺不懂,却也按照公主的指示去做了。 不知不觉中,夏渺习惯跟千枝呆在一起,讲一些千枝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真奇怪,你失忆之后怎么多了一些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千枝比夏渺更早在这翅陵宫,自然也懂得夏渺从一只鸟到人形也到现在,一直都在翅陵宫里:有时候真不知道你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夏渺。 夏渺看着远处云烟,这些云烟她已经看了很多遍,可也不明白自己看的云烟是不是以前所看到的云烟。 我如果说不是呢不是以前的夏渺。 夏渺突然认真起来的神色让千枝有些楞,但很快千枝反应过来:那你是谁 夏渺一身正气:风清衙门铺头,夏渺。 千枝笑了笑:好好好,姑且信你。千枝想了想,道:那你跟我说一下,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千枝真的很好奇,他一直都在这里,他的职责是替秦殇公主守护秘密,从未出去,也不懂外面的世界是何样。 一说到这里,夏渺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分明霸气侧漏却放弃江湖悠闲生活的男子,嘴角不由得笑起来。 我有一个义父,虽然不是亲生父亲,可是他如师父如父亲呵护我,照顾我长大。 从小到大的事情,夏渺可以讲两天两夜讲不完。 但一个夜晚,一件大事发生了,翅陵宫动乱起来。 銘熙公子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跨年宝宝们早点睡 第52章 凡间一日游 銘熙公子走了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夏渺刚好跟千枝讲故事,一听这消息,夏渺立马站起来,神色暗沉。 千枝,那个銘熙公子是谁只是夏渺第一次郑重其事的问。 千枝神色也收敛起来:江河湖边的一团梦,没有原型,偏偏被公主看见一眼就喜欢上了。 之后的轰轰烈烈,弄得这九重天仙仙皆知。 二人来到主殿时,只能看到一身空落的人儿,步摇斜斜的插在那个明媚的人儿身上。 公主。夏渺出声。 夏渺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女子跟那个酒肆老板娘是同一个人,虽然是同一张脸,同一个名字,但是不可忽略的是她们二人性格,一个沉稳大气骄傲自的,一个活泼烂漫多了些腹黑气息。 第87页 秦殇冷冷笑起来:哈哈,你们都退下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呆会。 夏渺皱起眉头,边说边跪:公主,那个男人凭什么值得你这么倾心对他 出去。秦殇即使此刻生着气都是沉容大气。 夏渺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生气,胸腔里的气都快要把自己给气炸了。 夏渺哗哗的对着树叶出气,树叶纷纷扬扬落起来,盆栽周围全是残破的叶子。 千枝站离夏渺三步远的地方劝着:哎,你别生气了,你忘了你上次对公主说这话时,被公主罚在泉水边上跪了一天一夜。 千枝言外之意:你这次没有被罚,已经是轻的。 夏渺手的动作停了停,转头看去千枝。 喜欢上一个人,怎么可能控制住自己的呢千枝倒是老道的说:咱们能做的自然就是让公主开心就好了。 千枝,公主对我有救命之恩,修人之形的恩赐,你呢公主做了什么让你倾尽全力对待公主呢 夏渺问,千枝避而不谈,只说:公主对我的恩情不必对你的少。 一个下午过去的非常快,銘凞公子的离开,整个翅陵宫都有些冷寂,并不是说他在的时候多热闹,而是公主一筹不展的容颜让翅陵宫覆上一层冰霜。 是夜,夏渺一跃就站在树梢,然后一棵棵树掠过去,最后到达尽头时叹了口气,居然没有这样的树。 夏渺失望的回去了,她身后碧绿色身影也隐在黑暗之中。 翌日清晨,刚刚有只百灵鸟从宫墙角掠过,夏渺睁开眼睛,起身来到外面,竟看到热闹场景,夏渺拉住一个刚好经过她身边的小丫鬟。 夏渺大人莫不是忘了,今日是公主去东海衔石子的日子。 夏渺恍然大悟,但其实也只是摆摆样子,还是不明白,脚步却诚实的很,几个快步来到公主殿内。 千枝已经在那等着,秦殇一身青衣长衫,裙摆拖地,延面出蜿蜒之样,头发却简单的束在一起,秦殇抬头看了一眼夏渺,站起来,道: 我此次去东海衔石,你们看好翅陵宫。 是。 是。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来,然后夏渺看到如同她第一次看到的那只大鸟,青翠色羽毛,上面星光点点,大鸟额前印着一朵花,随着鸟脖颈的摆动,那朵花摇曳的鲜活起来。 青鸟大叫一声,倏地飞出翅陵宫。 千枝眼睛盯着青鸟,直到看不见青鸟的身影,夏渺听到身边人轻快的声音。 渺渺,我们去凡间玩吧,听你这么说,凡间好像很好玩。 凡间啊!夏渺想到泗水村,想到义父,义父会不会已经... 渺渺,渺渺。千枝连着叫了夏渺好几声,夏渺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看着千枝。 千枝一抬手,神色严重,将手搭在夏渺的肩膀上: 渺渺,我们走吧。 夏渺还没有反应过来,身边就扬起一股旋风,旋风猛烈急促,但来的快也消失的快,很快,公主殿已然空荡一片。 凡间。 街上叫卖声不绝于耳,拥挤的人群似海浪可以将刚刚站稳的两个人冲倒。 渺渺,这就是你说的凡间吗千枝新奇的打量着四周,夏渺却是想从这里找到什么,夏渺头抬的高高的,等夏渺反应过来,千枝已经大吃大喝起来。 公子,等等,你还没有付钱。卖着杨吹面的小贩叫住千枝,千枝看着小贩,又看看夏渺。 夏渺扑哧就笑出来,摸了摸身子摸出几个碎银子,走上前递给小贩。 千枝,我又没有跟你讲过,这凡间所有的东西都是要拿钱换的。 觉得自己失了脸面的千枝脸颊鼓鼓的,撇去看向别处:就是你给的白花花的那东西 这样的千枝好可爱,不行,我不能这样想,夏渺压下心里的想法,咳嗽一声:是的,所以想要在凡间生活,就好好好赚钱。 千枝眼睛一转,脑海中闪过一道光,来带这千枝嘴角噙着笑:渺渺,在这凡间我一定养的起你。 千枝无知的说着,夏渺脸色一红,千枝转身去了一个小巷,夏渺疑惑的等着,千枝很快就出来,左手里拿着个册子,右手举着一个牌子,牌子上黑色大字,算命。 那一刻夏渺脑海中浮现出他们共同去泗水村的路上,他也是这样算命,赚银子,他说:这是他祖传的生存方式。 渺渺,你看我的银子。 千枝捧着一把碎银子来到夏渺面前,脸上带着求表扬的笑容,可是千枝看到夏渺眼睛的那一刻,千枝感觉心里被扎了一下,揪疼揪疼的。 渺渺,你怎么了 千枝将银子全部放在夏渺的手里,自己的手擦去夏渺的眼泪,夏渺一眨下眼睛滚滚的眼泪就往下流。 千枝,以后你要好好的知道吗要把自己保护好。 夏渺自己也抹掉泪水,千枝应着,赌气说着:好,出事我一定不把你扔掉自己跑调。 夏渺笑着点头。 对了,我们去走走看看吧。 夜色黑下来,夏渺才知道原来今日是七夕佳节,河边放着五颜六色的花灯,上面的字一笔一划都提托某种情愫。 第88页 桥上挤满了青年男女,夏渺千枝也站在里面。 渺渺,小心。 人多有时候也是好,一些无意的举动可以促进两个人的心跳。 千枝扶住夏渺的肩膀,使夏渺站定,夏渺抬头就看见男子微抬的下巴冲着前方,好看的眼眸里印着流光, 第53章 回归 周围的布谷鸟叫着不停,有水滴在脸上,夏渺才悠悠转醒。 夏渺眨眨眼,看向四面八方,不知道是哪里的茅草屋,屋檐几处都有几处空缺,刚刚下过的雨顺着残破的瓦片滴落下来。 夏渺擦去脸颊上的水滴,站起身来,唤了几声千枝,可是却没有人应。 夏渺皱着眉头,走出茅草屋,雨后的天空格外清新,更何况是七月的雨,夹带着花朵的香气。 这是怎么回事夏渺又向前走了几步,可是她又不敢多走,害怕千枝回来找不到自己,夏渺像四面走走又走回来,一天下来,夏渺抓了野兔吃,夜晚,夏渺坐在残破草屋门前,看着前方的路。 千枝他去哪了他是把我丢下了吗 慢慢,夏渺神思飘转。 翅陵宫要被灭了。 怎么会那不是炎帝之女的宫殿,怎么可能会被灭了呢 哎,不知道,里面所有的鸟类都未曾生还。 几句对话把夏渺从困的边缘拉回来,夏渺身子像着门槛上跌了一下,吓了夏渺一大跳,夏渺才彻底清醒过来。 你们在说什么 两只乌鸦停在屋檐上嘀咕说,两只小乌鸦大概没有想到坐在屋檐门上的人可以听懂她们的话,吓了一大跳。 你们说什么,翅陵宫怎么了 夏渺再次重复一遍,站起来,对着屋檐上的乌鸦说。 乌鸦互相看看,头扭动着,却不说一句话。 夏渺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别想逃。夏渺起身飞到跟乌鸦同样的高度,法术什么的夏渺还是有学过的,于是两只乌鸦被定在原地。 告诉我,我或许还可以放了你们,不然夏渺嗤笑一声:把你们烤了当晚饭。 两只乌鸦瞬间化出形,跪在房顶眼泪鼻涕直流的道:姑娘饶命,我们也只是听别人说,翅陵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场大水湮灭了所有的鸟类,里面的鸟仙们逃得逃,死的死。 该死,夏渺想到昏迷过去前,千枝眼里的不可说,心里已经知道她们说的是对的。 夏渺转身离开,公主,千枝,你们一定要等我啊! 云烟之中,雾霭撩撩,翅陵宫仿佛还是那般高大辉煌,可是夏渺每靠近一步都觉得心里颤一下,宫门口几片被水沾染着的羽毛七七散落着,而夏渺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这种味道她最熟悉了。 一间间偏房而过,空无一人,但稀疏布落几只死鸟。 千枝呢夏渺来到大花园,树木也是化为干枯,树叶风一吹就变成灰烬。 夏渺踏着一路的烟尘味,来到正殿,夏渺看到正殿座椅上的那个青衣女子时,心里紧张起来:公主。 秦殇仿佛只是入睡了般,将头撑在手掌之中,整个人沉沉的。 夏渺心悬在嗓子眼里,跑到秦殇身边停下来,又唤了一声:公主。 秦殇没有动,夏渺探出手,想要探下秦殇的呼吸,就听到一声无奈的声音。 你还是回来了。 夏渺虽是吓了一下,但脸上的表情是欣喜的:公主,翅陵宫这是怎么了夏渺看着空荡的大殿:千枝他去哪了 秦殇摇晃着身子站起来,稳了稳身子走动起来,头却始终低的沉沉的。 夏渺,这翅陵宫是要亡了。 夏渺心里一沉:这翅陵宫是炎帝为您亲自打造的,怎么可能亡了呢 是呀,是父王为了我打造的,怎么可能亡了呢秦殇抬头,夏渺这才看见高傲的公主眼角噙着泪:可是真的要亡了,一场大水都没了。 夏渺,你快走吧,从此以后莫在提我翅陵宫一字,你与我翅陵宫无半分关系。 秦殇转身,回到座椅上,重新坐下,手一挥,夏渺就被拍倒在大门之外,紧接着大门慢慢的关上去。 夏渺透过门,看着秦殇:不。 夏渺起身,却被秦殇施法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门一点一点关上去,在门彻底合上去的时候,夏渺身上的力气才猛然恢复过来。 公主,你出来啊! 夏渺使劲拍打着大门,却毫无反应。 翅陵宫上空的白云里暗浮不定,好像有什么大事就要降临。 夏渺整个身子贴在宫门之上,嘴里还在嘀咕着:公主,公主,你出来啊! 倏地有一个身影从宫门前掠过,夏渺也不见身影。 白云下的东西落地了,一个白衣男子出现,手袖一挥,宫门轻而易举被打开了。 你是...夏渺刚刚发出声音,就被人紧紧的捂住,夏渺身后的人冷言一声:渺渺,是我。 这声音是...夏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翅陵宫,小角落里。 千枝,你还活着。夏渺拉住千枝,检查着千枝,千枝脸色难看,准确说是苍白之极,现在的千枝说话都带着一股沧桑感:渺渺,你为什么要回来,这里你不应该回来的。 第89页 夏渺不懂:你和公主在商量什么,瞒着我什么 千枝别过头,拉着夏渺:你快走,现在能保住一个是一个。 保住什么,你呢 千枝正视看着夏渺:渺渺,我跟你不一样,我职责是替公主守护秘密,我应与公主生死与共,而你,公主说能救一个是一个。 那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整个翅陵宫如今却是这般摸样。夏渺不知道这个身子发生过什么,可是这些日子夏渺对这里是有情的:你让我怎么可能看着你们去死,独让我一个人活着呢 千枝动作停下来,一张如玉的脸庞无比认真,语气笃定:夏渺,只要你活着,公主就不会死。 秦殇公主,肆意残害东海万千生灵,屠杀水族,今日特奉天帝之令,毁秦殇公主人身,神形俱灭,归于混沌。 厚重的声音从空中传来,严厉之感让人不忍听闻。 走啊! 千枝一推,夏渺没有力气反驳,跌去身后黑色漩涡之中。 夏渺睁着大眼睛,不相信也不甘心,嘴里大喊:千枝。 你这把扇子,可真漂亮,我给你取名夏渺可好,夏乃沁凉,渺为水大。 以后我许你鸟身,注入我一分之魄,你须勤加修炼,你可记得 夏渺痛苦的捂住头,不,不是这样的。 黑色旋涡中,浮现一张长脸,夏渺盯着闪过去的那张脸,逝去的记忆,此刻都在重复。 八卦扇,拿你命来。 一男子,面色狰狞,凶狠发怒的看着自己。 八卦扇,夺着可定世间乾坤,掌凡间主宰。 你可记得,一定取得这乾坤扇。 宁岑白镰的面容在这黑洞之上久久停留,不知是何时之事,如今翻来却是这般痛。 事情始末夏渺清晰明了,然后直接跌出着黑洞之外。 这天色易变,入色也斑驳微凉。 你回来了。 夏渺转头看去,看到青衣女子端庄静雅的坐在石头上,脸上微微一笑,可夏渺看的心中一痛,眼泪簌簌而下。 公主。 夏渺直接将秦殇抱个满怀,夏渺这一举动的确处于秦殇意料之外。 公主,你还活着,真好。 夏捕头这抱的也太紧了吧,秦殇微微抗拒:夏捕头,我就是一个酒肆老板娘,不是什么公主,夏捕头怕不是认错人吧! 夏渺停下来,细细打量秦殇,如今公主这般失忆,而千枝之前如凡人那样,究竟从我离开之后,翅陵宫发生什么 第54章 浮出水面 夏渺心思越飘越远,秦殇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白玉瓶和酒盅,慢条斯理的倒着:夏捕头,你这个时候再不去劫法场,明天你的师父可就要上法场了。 嘭,夏渺陡然回神,师父,夏渺随及就像风一样出去。 秦殇倒着酒,独自喝下去,看似平静的眼睛却是在秦殇喝酒的时候闪烁几下,刚才那是飞,对吗 可是周围人并没有应她,过了很久很久,凉气从地下飘出来,蔓延升空,覆盖在人的皮肤之上。 秦殇一直保持自己的姿势,坐着不动,但是手却一直倒着酒,尽数洒到地上。 在不知道多少次之后,秦殇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你来了。 一个圆滚滚的小男孩穿着碧绿色长衫从夜色中走来,脸上肉嘟嘟,可是那双眼眸却含着寒冰,看的人发凉。 小男孩自己走到秦殇面前,距离秦殇一米的地方停下来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秦殇将酒化走:你怎么还没有恢复,还是这般儿童身子。 小男孩摇摇头,手握在自己衣摆上,没有答话。 秦殇站起来,走到小男孩身边,手放在小男孩的头上,小男孩感应到头顶的那股压力,抬头对上秦殇的眼睛。 秦殇看了看月亮,感叹着说:看来没有时间了,我来帮你一下吧。 尾音刚落地,小男孩头顶发出一片白光,滚滚热流流入身体各处,小男孩身体在吸收那片光之后,慢慢长大,很快一个玉立长丰的碧绿色长衫的男子出现在月色之中。 公主。碧绿色长衫的男子咬着嘴唇,眼眶湿润。 实不相瞒,秦殇抬头看到着一幕的时候,感觉自己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仿佛是自己蹂、躏了这个可人的公子。 秦殇低咳一声,转个身背过碧绿色长衫的男子。 你快去找夏捕头吧,你再不去不知道你还能不能看见你的心上人。 秦殇真的认为自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一点嫉妒之心,可是那个碧绿色长衫的公子自己问出来:你永远这样,只考虑别人,你自己呢你有考虑吗 原本心情很好的秦殇在听到这句话,心里不知道怎么沉了一下,依旧背对着说:我都已经牵过很多红线了,不差你这一位。秦殇停顿一下,将嘴里即将脱口而出的那句:每次都是给你们这些稀奇古怪的老妖怪牵红线,给咽回去,转了另外一句:什么雪峰谷的药王莫守,什么修容小仙,都是我牵的。 第90页 秦殇原本以为自己说完这句话,身后这位碧绿色长衫的男子会相信自己,然后来个英雄救美去救夏捕头,谁知道,秦殇转头看见干净的碧绿色长衫的男子白嫩的脸庞挂着两行清泪。 莫名,秦殇心里一痛,秦殇揉揉左心脏处,这是什么鬼自己都没有见过这个男子几次面。 碧绿色长衫的男子下跪,行礼:公主,千枝不负您的期待。 秦殇看见哎了一声想让他起来,不知道这个老妖怪多少岁了,居然跪我这个只有一千多岁寿命的小仙。 秦殇动了一下,紧接着听到:公主,我日后再跟你解释。 说完,千枝化为一阵风像远处飞走。 迎面而来的风,扑到在秦殇的脸上,秦殇只觉得亲切,似乎认识她们好久好久了,可是...那句公主叫的又是谁呢为什么会称呼自己是公主呢 秦殇突然迷茫起来,这世上好像不只有当归人看不清自己前路,我的前路是不是也要快看不清了。 晌午,法场,人声鼎沸。 风清衙门县令,知法犯法,竟然残害皇亲国戚,现奉天子之令行斩杀,死后人尸分开,不得合葬在一起。 百姓里响起一阵惊呼声,虽然之前知道,但是总有人心存侥幸,风清衙门的县令是多么清明公正,别的不说,至少从这五年的治安中就可以看出来,可谁知,这样的人居然做出残杀瑾王一案,瑾王府,多少条人命啊!其心,是何其歹毒! 角落里的一个白衣男子低低看着,脸上含着似有似无的笑容,表情就像坐在台下看戏的观众,等待着一场好戏开头。 夏渺,千枝,你们两个还不出来吗白衣男子身子隐在角落的阴影处,眼眸却死死盯着法场上发生的一切。 斩! 长官将令牌扔下,角落里的男子笑得更大,来了呢。 中年男子背挺得笔直,即使脸经历风霜,却依旧依然正气盎然。 慢!说是迟那时慢,一声女子的呵斥声来的刚刚好,众人看见一个黄色身影的女子出现在法场上,被风吹起的头发,遮盖住脸孔,可是背对的身子却是铿锵有力,让人想要臣服。 劫法场的事,不知道每次监场的长官有什么心得,但是坐在正位的那位官反应可谓是迅速。 一批手拿大刀的士兵齐刷刷的冲向台上,但对于此时的夏渺来说,他们如蝼蚁般弱小不堪,夏渺掌风运力,他们已经向后跌去,夏渺可谓是畅通无阻的来到县令面前。 渺渺你......县令干枯的嘴角动了动,对于他来说,此刻的夏渺有些陌生。 夏渺将县令扶起来:义父,我不会让你死的。 围着一群的士兵看着夏渺,却不知道要不要向前,一来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女子的对手,二来不去,自家官人那边没有办法交代啊! 在士兵为难的时候,有一个白衣男子夺身而出,身子旋个圈落在地上。 是你。 众人哗然,夏渺指着白衣男子,愤然说:就是他,他才是杀死瑾王爷的凶手,也是他屠杀瑾王府所有人。 男子笑笑不以为然,轻打手中的折扇:姑娘说笑了不是吗姑娘怎么可以因为自己的私事而血口喷人。 就是你,你一人就可以做到。夏渺眼睛就要喷火,将县令拉到自己身后: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人。 这一句话,怕是才让人真的觉得看到笑话。 不是人,哪是什么 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行动。五品小官已经站起来,指挥着围着却不动的士兵,士兵们这才反应过来,叫喊着冲过去。 夏渺想反抗,却被那道白衣男子缠住身影。 宁岑,今日我也不会放过你,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宁岑依旧淡然,只是眉目一挑,看来记忆恢复的挺快的嘛! 既然你已经知道你是什么,那我更是势在必得了。 两边场都打的水深火热,观看的百姓们已经四处逃窜,五品小官也是忙着逃。 一道苍黑色的身影出现在法场上,一个带着红穗的飞镖被投掷出去,也是这个带着红穗的飞镖结束了这场战乱。 不! 夏渺不知道这些天这个字出现过多少次出现在她的嘴里,可是每一次带来的痛都让夏渺承受能力增强一些,然后去迎接更大的痛苦。 义父。夏渺接住县令落下的身子,顺着看见县令心脏处插着一把小飞镖:义父,你撑住,我找人救你。 周围的打斗声在这一刻停止了,黄色衣角的女子哭的太悲惨,在刚才打斗中衣角已经残破,加和在一起让人觉得可怜又心疼。 夏渺刚想把县令扶起来,县令就握住夏渺的手,拉住夏渺,不让夏渺扶他起来,县令摇摇头,另一只手握住自己的心脏:渺渺啊,他把你交给我的时候,告诉我你无父无母,就如天生般,一开始我不信,后来发现你真的是,且非常人。县令想起一些小时候的事情,哪有一个孩子三年不长,一年猛长到双十年华可是县令遇到那个人就已经很奇怪,之后再奇怪的事情仿佛就顺其自然。 渺渺,活下去,无论发生什么活下去。 第91页 县令紧紧握着夏渺的手,对这个孩子的喜爱什么时候这么深,大概她的到来就是一个神奇。 义父,不要丢下我,求你,别丢下我。 簌簌的眼泪又流出来,不要让我一个人,在失去公主千枝之后,在失去你,求你了! 夏渺趴在县令的身上,闷着头说着。 孩子,他会陪着你,你不会一个人。 说完,县令缓慢闭上眼睛,可脸色却是温和的,我答应你的事,我至少做了一半。 是你! 夏渺站起身来,看着一个一个人之后的某个人,指着他。 义父对你不好吗白镰师兄,为什么是你杀义父 白镰脸色苍白,右手发抖,双腿后退:你以为我想吗可是你知道吗瑾王他残害我亲妹妹,我妹妹才十岁,他就对她起了那种污龊的想法,你以为瑾王养那么多幼女干嘛真这么良善吗不过是满足自己龌龊的爱好罢了。 相依为命的亲妹妹惨死,白镰不会忘记那天雨夜,无论多大的雨都冲刷不掉那夜的鲜血,流在白镰的心里,让他白日做个执行正义的捕头,夜晚是寻杀人凶手的魔鬼。 终于,五年前,他找到了,而他,宁岑也找到他。 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就在发酵中。 好人看的是外表,坏人看的也是外表,什么时候人可以看到隐藏起来的东西,怕是才能明白究竟谁对谁错,谁好谁坏。 第55章 梦墟境崩塌 夏渺脸色松动,那笑声似乎看透,经历哭悲之后的大彻大悟:哈哈,你们所有人都有不得已的原因,那义父呢夏渺手指着宁岑白镰,周围的士兵已经退下去,比他们官大的人都跑了,那他们还留在这里白白送命吗 白镰,义父他从迷子树那里知道凶手是你,可是义父他惜才,想替你瞒下来。 一切都有解释了,夏渺那天下午为什么会在禺林里见义父,这里面的用心良苦又有谁知道呢 夏渺仰天大笑,师父都走了,那这世间还有什么值的我好留恋的呢 我既非人,也非仙非妖,身为一把扇子,就该尽扇子的本分。 夏渺脸部狰狞在一起,身后涌出来的力量让台下的凡人看着躲起来。 宁岑,今日义父仇恨,我一定要报。 夏渺向着宁岑而去,宁岑站在远处屹立不动,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仿佛这接下来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宁岑微微后退,一手向前一手向后,做好万全的准备。 天地失色,九重天的宝殿也晃了晃,一些古道侠长的道长出来,腾云驾雾,脸附忧愁。 老君,这感觉是......北极仙翁在大风里密语传声,老君捋这胡子:别瞎说。 夏渺冲到宁岑面前,可是接下来事情发生了转变。 夏渺被重重的打在地上,夏渺趴在地上,捂住胸腔,胸腔内似乎涌出一股气:你... 夏渺眼神狠狠蹬着宁岑。 宁岑邪笑:蠢货,我要是你,就好好护着自己这条命。宁岑一步一步像夏渺走去,夏渺想起身,却被宁岑袖子一挥,夏渺就被压在地上不得反抗:若不是你,你以为她会神形俱灭吗你这条命是她给的,你就该不惜一切代价守着。 秦殇,炎帝之女,活了几万年,清高了几万年,也清冷了几万年,这样冷寂的秦殇遇到一把知天事明地理的扇子,就把自己的一魄给了她。 宁岑站定在夏渺面前,夏渺终于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魔族中人。 现在只要你死了,她就可以回来了。 宁岑笑着肆意盎然,夏渺就像被人捏住咽喉,身子里的气真的要喘不过来,可是宁岑并没有碰到夏渺,只是用手运气,就让夏渺受不了了。 住手! 宁岑额头微低,向后投去余光,闪个身子就躲过去了,宁岑站稳晃了晃手中的扇子:千枝,你也来了。 千枝一眼就看见在地上趴着的女子,刚刚还活灵活现的女子怎么会就这般了。 渺渺。 千枝来到夏渺面前,将夏渺扶起来,夏渺觉得这又是一场梦,怕梦里的千枝再次出现又再次死去,夏渺手伸出来,抓住千枝的一个衣角,声音带着抖。 千枝,真的是你吗 千枝握住放在衣角的手,努力将夏渺往自己身上靠靠:是我,渺渺,是我,灭宫之日,公主不但护住了你,最后也把我护住了,可是公主自己....千枝吸了一口气:公主自己神形俱灭。 要不是你们两个,殇儿她怎么可能归身浑沌呢。宁岑讽刺道,坐下人的就应该护住主子,为主子奔前赴命,哪有下人活着,偏偏主子送了命的道理呢 今日你们也该替殇儿还命了。 千枝轻功了的,轻巧的转了个身:魔界太子,你以为我们不想救吗如果可以我们比谁都想救,可是自从公主魂消之后,我们只能委身这梦墟境里。 那么今日就让本殿下来结束这个轮回吧。 白镰已经看不懂眼前的局势,但白镰分析出,这在场的四个人,除了他怕都不是人,就这么一瞬间白镰不知道做些什么,夏渺的声音留在白镰的心里,白镰看着躺在法场上的中年男子,白镰有了主意。 第92页 千枝宁岑打的不可开交,宁岑是魔族太子,修炼术法自然高于千枝,很快千枝处于下风,被千枝护着的夏渺有些明白,下一刻,夏渺推开千枝,直接迎向宁岑。 渺渺。 千枝看着宁岑手掌的黑色烟雾冲着夏渺而去,穿过夏渺身子,一时间,天晕地旋。 啊夏渺叫出声。 一种轻松从夏渺身上流露出来,解放了,夏渺感觉周身的力量在流失,然后身子缓缓向下,跌坐在地上。 渺渺。千枝跑到夏渺身前,蹲下来仔细看着夏渺,却见夏渺眼神发空,看着前方:千枝,你看,公主。 千枝转头看去,一身青衣华服的姑娘站在空地上,眼神迷离,四处张望,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宁岑缓缓向青衣女子走去,嘴唇颤动:殇儿,你是要回来了吗 当魂魄失去寄主时,渐渐归于透明消失,青衣女子衣裳已经变得透明,宁岑着急,想要注入自己的魔力,却发现尽数被青衣女子排斥在外面,青衣女子闪闪白光,高贵不容接近。 不好,公主最后一缕魂魄都要消失了。 千枝反应过来,也注入自己的灵力,而夏渺在失去那一魄时,自己的身子都早已支撑不住了,哪有什么灵力给青衣女子注入,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千枝。 你长得跟我一样,为什么呢 秦殇是被冲天的魔气吸引而来的,原本坐在迷子树旁边石头上的秦殇,无聊把玩这阵法,却被天空魔气吸引,层层缠绕的黑雾,让秦殇心中感觉不好。 一来,秦殇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接近透明的青衣姑娘居然长的跟自己一模一样,然而这还不是最重要,最要那女子看着就比我气质好,浑然天成,一瞥一动皆吸引人,让秦殇很不开心。 因为你就是我啊!接近透明的青衣女子淡淡的笑,脸颊上的笑容浅的都看不出来。 倏地,那青衣女子抬手,冲着秦殇飞身而去,青衣女子明明脆弱的好无危害力,但是却让秦殇感觉到痛,好痛,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融进来是什么秦殇睁不开眼睛。 好了,你该跟我回家了。 一身白衣的男子出现在天空之中,衣袖一挥,秦殇化作一道光,向白衣男子飞去。 宁岑怒吼一声:銘凞,你给本殿站住,把殇儿还回来。 白衣男子本想直接离开,听到这句话时停下来,站在云端之上,如上位者看着:太子怕不是认错人了,秦殇公主已于一万年前归身于浑沌之中,刚才那位只是贪玩的酒肆的酒仙当归,望太子之后谨言慎行的好。 白衣男子又将目光停留在千枝夏渺身上,衣袖再次一挥,一道光向着夏渺而去:你本是一把灵扇,念你心生善良,今日本尊特开一面,以后你们二人好好去西瑟山修行。 白衣男子语音刚落,男子已经落落大方离去。 以后,这世间再无梦墟境,你们都各自流去吧。 天荒地老,山崩地裂,这个世界在快速摧毁着,飞虫走兽都开始出动起来。 宁岑不甘心转身离去,千枝夏渺也行动起来。 他们跑了很久很久,他们的未来是一片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只有感觉支配着他们。 当天空出现第一道白光的时候,夏渺千枝顺着那道白光跑的更快,身边而过的野兽精鬼也纷纷冲向那道白光,当身体冲过那道白光时,夏渺看见了药王莫守,修容欢言,耳日族报晓等等。 夏姑娘,千枝公子,秦殇公主应该快回来了! 夏渺点点头,看着千枝,千枝冲着夏渺肯定点头。 从今以后,大家都可以开始新的生活,这梦墟境再也不复在了。 千枝一说,大家脸上都悲怆不已,他们的存在是为了秦殇,秦殇公主能回来是极好的,可这梦墟境以后再也不存在了。 走吧! 数以万计的鸟兽消失在大地上。 梦墟境是为秦殇存在,而这个原因留着该解释的人去解释吧。 千枝相信,秦殇公主在他的帮助下会回来的,而大家也会平安喜来,度过自己千百年的人生。 渺渺,真看不出来冷如冰山的莫守都会被融化。 路途上,太阳升起,大地染上一层亮色,千枝有一语没一语的搭着话。 夏渺笑笑:是呀,现在我看着他笑,我都瘆得慌。 哈哈,渺渺,接下来的路我们都会一起走的! 好,一起走。 白光之下,苍黑色的男子看着一座坟。 叔叔,坟上长草了!路过的孩童善意的提醒,苍黑色男子仰起脸来憨憨一笑:没事,师父他最喜欢顺其自然,让他长吧。 孩童感到诡异,赶着牛回去了。 霍生,快回家!一妇人大喊一声,孩童走的更快了。 霍生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长大了,成为一个穿着碧绿色长衫的男子,并且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喜欢给自己将秘密,而自己还可以将秘密卖给别人,换好多好多元宝。 可是让霍生很不高兴弟弟是,自己把这个梦告诉别人,都没有人相信,他们都认为这是一个弱小儿童天马行空的想象。 第93页 时间又慢悠悠的过,百姓发现苍黑色男子变成一座雕像,守着孤坟,经久不变。 霍生已经长成青年男子,长相俊美,喜爱穿碧绿色长衫,而他更是奇怪,守着一棵树,树中有洞,洞中有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心疼千枝死了两次,不过总归万事大喜! 开心,撒花。 接下来终于男女主啦,期待期待 初时缘由 第56章 遗忘的记忆一 天空应该是什么颜色,秦殇躺在沙子上看着,真的是蓝色吗秦殇不信,总觉得这天应该是个神奇的存在,不然,为什么附近的凡人都来拜天呢 秦殇翻个身,侧躺着看远处,海浪拍打石头上发出哗哗的声音。 东海啊!什么时候才能将东海填满呢倏地秦殇化为一只鸟,飞向海面上,嘴里衔着一个小石头,后停在海面上,拍打这翅膀,细小的眼睛亮晶晶看着海,嘴里的石头毫无预兆的掉下来。 小小的石头掉进宽阔的海里根本激不起一点浪纹,只有圈圈涟漪扩散开来。 彼时,秦殇,炎帝之女,衔石子落入东海,居于翅陵宫,其人高傲孤清,淡漠清幽,让人可望不可及。 夜色来到迅速,秦殇还在不停歇的衔着石头,可是东海附近的村庄不安分起来。 娃娃的哭声响的那是个亮,一户小小的茅草屋里有一对夫妻在安抚着幼子,幼子大概刚刚会走,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眼泪汪汪,蹬着小腿不停的做着伸展运动。 妇人看着孩子不停的哭,眼睛里也慢慢渗出眼泪,嘴里念叨着:娃娃乖,快快睡,梦里有糖糖吃。 幼子耳朵一动,摇摇头,眼睛有神,嘴里最是叫着厉害,眼泪又是簌簌落下。 妇人摇着眼泪也挺不住了,哭着,看向身边的男子:孩儿他爹,看这孩子一天一夜都没睡了,他怎么不困呢 男子也是个庄里人,脸色幽黑,脸上也有抑制不住的怒气,沉默的一言不发。 妇人继续晃着幼子,说着白天里从别处打听来的消息:我听说,隔壁村庄里的孩子都是不睡,且两天一夜不睡之后那孩子慢慢闭上眼睛呼呼睡觉去了,可这一睡那些孩子就变成纸片,风一吹就没了。妇人越说声音越急:孩儿他爹,你想想办法啊!咱孩子才刚... 你别说晦气话,孩子出生时那么好,怎么可能被鬼魅顶上。 夫妻俩说话的时候,妇人怀中的幼子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眼里含着泪,但是不哭了,蹬着大大眼睛看着窗外。 哇!兔子,大大的兔子,长长的兔耳朵,幼子感觉自己伸手一碰,就能碰到。 好好玩,幼子摸到眼前的兔耳朵,嘴边含着笑,好软啊!然后,幼子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自己脸上,眼睛眨了眨。 打了个哈欠,闭眼呼呼睡去。 孩他爹,孩子睡了!睡了!妇人低头的时候发现一天一夜没有睡的孩子靠在坏仔呼呼大睡,愁了一天的脸扬起一丝笑容。 现在睡了好,还没有两天一夜,睡了就没事了,男子也长呼一口气。 殊不知窗外,一白衣男子迅速闪动,落跑的身影过于狼狈,边跑还边往后看,可是他的身后,黑茫茫一片。 白衣男子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看见前面有一片看不到边际的海洋,想也不想化出本身钻进去了。 白衣男子沉浮在海里,眼睛看着沙滩上那黑乎乎的东西,那东西在沙滩上走了几下,或是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黑乎乎的东西掉头走了,白衣男子拍拍胸脯,准备上岸。 转身,白衣男子看到脸色场景时,喉咙里咽了一口唾液,这场景不可形容,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 一双修长的双腿在海里漂浮着,皓肤如玉,映着绿波,便如透明一般,双腿灵动一下,白衣男子想赶紧转移视线,就被一股巨大的灵力给拍出海面。 白衣男子跌坐在海滩之上,捂着心脏,咳着不停,好强大的灵力啊! 白衣男子抬头就对上一把发亮的宝剑。 何方小妖,居然敢偷窥本公主 姑娘已经穿上青色华服,握着宝剑的手骨节漂亮,整个人在月色下显得清冷,微微扬起的下额更是孤傲,似乎他的生死不过是她的一句话的事。 我不是有意偷窥姑娘的。白衣男子看的脸庞稚嫩,脸色红红,摆着手辩解道:姑娘,我真的不是故意,我是为了躲避仇人。 白衣男子越说越急,可是青衣女子只是嗤笑一声,完全不相信,宝剑又靠近了男子几分:还想狡辩青衣女子眉目一挑:不管你什么理由,但是看了,总是要付出点代价吧! 青衣女子将宝剑扬起。 不。 白衣男子还在做着无谓的挣扎。 嗯,男子等了一会,等等,怎么身上没有什么感觉呢 白衣男子偷偷睁开一只眼,看见青衣女子挑着一片黑衣,那团黑雾已经散成好几团,在慢慢蒸发掉,白衣男子这才将一双眼睛睁开,仔仔细细看着。 哇!姑娘好厉害,灵力好强大,居然将梦魇打的落花流水。 青衣女子转头,对着他问:你说追你的东西就是这团黑雾吗 光亮宝剑下,黑雾不堪一击。 第94页 白衣男子肯定的点点头。 青衣女子转身:这次就留你一命,若再有下次,我一定杀了你!女子向着海边走,突然停下脚步,转头对着男子说:你好弱。 好弱,白衣男子感觉心脏受到一击,不过转而一想,白衣男子站起身来,说:姑娘留步,小人有一事相求。 我不是多管闲事之人,不用说了。 不。白衣男子快速走到青衣姑娘面前,拦住青衣姑娘:姑娘,在下銘熙,乃修梦族人。 修梦族青衣女子疑惑问着。 白衣男子点点头:姑娘刚刚所杀死的黑雾乃是梦魇,梦魇吞噬凡人梦,黑灵而幻,梦吃的越多,灵力越高,其中幼子梦最纯粹,灵力当属阶乘,可是吞噬幼子的梦,幼子体弱,被吞噬梦之后,不可入睡,若无修梦灵药,幼子抵抗不住时,便化为纸片,成为尘埃。 銘熙一边说一边打量眼前的女子,可是眼前的女子不为所动,女子挑眉看着他说: 那又怎么了吗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銘熙不敢相信,退后一步,指着青衣姑娘。 姑娘,看你修为,不是凡人,而属灵族人,怎能如此心狠手辣。 哦!青衣女子向前一步,銘熙向后退一步,青衣女子就步步紧贴:你觉得灵族人该是怎么样 銘熙刚准备说,青衣女子冷笑一声:我告诉你天上的那些老妖怪没有多少好的,他们在意最多的怕是自己的位置能不能坐稳这种小事怎么会惊动他们呢 銘熙被呛的一停。 没事别来烦我,走了。 青衣女子挥挥手,当做最后的告别。 不能。 青衣女子看着抱着自己腿的男子,呃...这样好吗 你快去救救那些幼子,他们那么小那么纯真,怎么能还没有见过这个世界就走了呢 你这男子还真是良善啊! 我就是一只鸟,日日只会叼着石头扔进东海,其他的事不归我管也不该我管啊! 啊,原来你是秦殇公主,那你一定就可以救他们。 銘熙一下就想明白了,原来是名声在外的秦殇公主,炎帝之女啊!难怪灵力那么强。 小妖,我告诉你,本公主只能衔石头,其他事无能为力。 秦殇觉得这些小妖真烦人,想不想就想去拯救苍生,拯救大地,真倒了那个时候,那些天上老妖怪就坐不住了,还需要你这个小妖来拯救吗 秦殇化为一只鸟,向着翅陵宫方向飞去。 拍打沙滩的海浪哗哗一下,銘熙看着秦殇的方向,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天微亮,一只小麻雀站在枝头,偏着头看着男子,突然,小麻雀的眼睛转了个圈,天空响起鬼哭狼嚎的声音,紧接着白衣男子消失在空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銘熙,秦殇开篇! 第57章 答应 又是一天的蓝,秦殇看着天,躺在沙滩上,一双如碧海般的眼眸深深注视着,似乎要沉浸在那片蓝天里。 突然,秦殇耳朵动了一下,一声声伴随着哭泣的脚步声从远处蔓延开来,秦殇身子发出一阵白光,从沙滩上隐去。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将我抛弃呢你还那么小,怎么就那么走了呢我的儿啊! 一青年女人站在沙滩上,面带两行清泪,冲着东海谆谆诉说着,慢慢,青年女人跌坐在沙滩上,抬起手用手绢捂住嘴,低低哭出声来。 夜深时,一只青鸟降落在沙滩上,此刻已经寂静无人,青鸟褪去羽毛,化作少女,赤足踏在沙滩上。 你出来吧,守了这么多天,也不累吗 青衣少女随便挑了一处,坐下来,姿势优雅,神态大度。 女子语音落地,身穿白色长衫的男子从树林中走出来,距离女子三丈远处行礼道: 秦殇公主,如今梦魇已经吞噬梦的选择,不在单单是幼字,成年人老年人都牵连上了。 銘熙脸色担忧,说话时低垂这身子,将姿态放的极低,秦殇抬头淡淡看去,这小妖倒是心怀苍生。 我不是说过吗未来真出事,那些天上的老妖怪也会出来的,不用你此般担心。 秦殇语速缓慢,但语音中的冷漠让銘熙脸色又难看几分。 秦殇公主,普天之下一人也是一命,他们投身前不知道在奈何桥徘徊几千年,才有这般再次为人的机遇,应该.. 闭嘴,你可真是好心! 秦殇不想被这些事缠身,她要是这般良善,怕是早就不知道怎么死了,秦殇听着烦心,起身化为一只鸟飞走。 銘熙看着同体青色发亮的大鸟飞走,敛下神色,脸色稚嫩,却又意外坚定,秦殇,你会来帮我的,一定。 翅陵宫,秦殇一身里衣,躺在床上,扬起的床幔遮住秦殇曼妙身姿,依稀可见床上的人儿睡得不安稳,几个闪烁的身影划过床幔细缝间。 最后一身响动,秦殇走下床,站在窗户前,抬头看着空中一弯弯月,窗户外是各种小虫子拉着狂欢曲,在秦殇听来有些聒噪,右手抬起,发出一阵白光,聒噪声全部消散。 第95页 秦殇脸上才松快一下,深呼吸几口气,又回到床上。 一个时辰后,床上发出几声扑腾声,但很快归于平静。 在过两个时辰后,扑腾声又响起来,持续一阵才归于平静。 后又过三个时辰,扑腾声断断续续又响起来,只是这次扑腾声还没有结束,窗外晨钟敲响,天亮了。 早起用膳,夏渺看着秦殇脸色不好,旁敲侧击问:公主,昨也睡得可还安稳 夏渺这么一提,秦殇脸色倏地暗下来,睡得安微都没有睡着,如何安稳秦殇慢条斯理的吃下果子,缓慢道:昨夜一切还好。 夏渺应了一声,外面就传来匆忙的男声,千枝咋咋呼呼跑进来,连带着碧绿色长衫的衣角都飞扬在空中。 公主,公主,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 千枝沉稳,秦殇知道,所以当秦殇看到千枝这样匆忙,也没有询问,直接跟着秦殇来到一间偏房。 偏房地处幽闭,却是四面包环树木,而偏房外还布上一道结界,专门防风进入,秦殇看了一眼,眉目微皱,但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进去。 推开房门,夏渺看到惊呼一声:这不是木兰木紫木木她们三个小花精吗怎么变成这样了 千枝随后进来,将门关起来,偏房里除了有光从窗户里透进来,其余空荡荡,只有三个小花精的纸片人。 千枝:今日早起,一花精小侍女来报,说他们变成纸片人,等我赶到的时候,木芩已经被风吹散,我便赶紧布下结境,将她们封闭运过来。 秦殇听着,脸色一点一点附上乌云,秦殇将目光放在三个小花精身上,她们三个纸片人,如果没有想错,她们中间中空,只有外面白纸般描绘轮廓,而她们灵力,怕早就被人吸食干净了。 突然,秦殇脑海闪过纸片人三个字,立刻吩咐道:马上去询问其余女侍男丁,还有多少人出现夜不能寐的现状 夏渺千枝很快领命下去,一个时辰后,两道身影划过天空,闪进翅陵宫大殿。 禀公主,西侧树妖一族出现十个,北方鸟妖出现五个,南侧花妖出现十五个。夏渺说,千枝接上:综合看来,南侧花妖出现最多,且最早出现在花妖中。 秦殇低垂头,似乎在仔细分析其中利害,夏渺千枝互相看看,脸色皆也不是很好。 倏地,秦殇站起来,吩咐道:这几日在翅陵宫布下结境,除翅陵宫外,其余人都不许出入翅陵宫,我去东海一趟,你们在我回来之前且等着我的消息。 是。夏渺千枝应答,抬头就看到几片青色羽毛,飘飘散落于地上。 白日晴空万里,东海沙滩出现大批身穿白布的妇人青年,洒着纸钱,哭哭啼啼送别亲人。 秦殇隐在树梢上静静看着,这东海不知道这几天沾满多少人眼泪。同时也看到在这批人末尾处有一个白衣男子,神色忧伤,隐着自己身子看着他们。 秦殇动作迅速,銘熙只感觉身边急急过了一团风,然后那团风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拉住他衣领,拉着他穿越群山峻岭,草木丛林。 谁銘熙一感觉自己被放开是,急忙通通自己呼吸: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你勒死。銘熙又猛然咳嗽几声。 就你这么弱,还想抓住梦魇 銘熙一听这熟悉的嗓音,抬头,就看见绿荫下的青衣姑娘眉目淡淡的看着他。 你来了,有你在,梦魇一定可以被抓住。 秦殇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大信心,认为我在就一定可以抓住那什么梦魇,想到这秦殇脸色收敛一下,神色严肃。 我问你,梦魇除夜晚吞噬人梦,那变成纸片人的那些人可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救他们吗 銘熙顿了一下,摸着下巴思考道:这个我没有听过族里长老说起过,但是如果梦魇被抓住,那一定逼梦魇说出。 秦殇觉得有几分道理:那梦魇长什么样子,怎样才可以抓住 銘熙衣袖一挥,笃定:梦魇,团团疑云,吃了他们梦,慢慢长出原型,但是要锁住这团虚无,怕是需要东海锁灵珠。突然銘熙看着秦殇,露出一个浅浅玩笑,良畜无害:公主,怕我们需要去东海借锁灵珠。 銘熙刚说完,就被飞向他而来的灵力打到在地。 东海,不知道本公主跟那老龙王有仇啊!借,怕是偷比较容易。 銘熙撅噘嘴,干嘛打他,他也是说实话啊! 可是当秦殇拉着銘熙的时候向东海而去的时候,銘熙就不记仇了,哇!要去东海啦,这下来一切都没有问题了,包括那个。 作者有话要说: 哇,偷出点时间码会字 开心,本来想三千,却发现达不到,嗯,看来只好这样子O(cap;_cap;)O 第58章 东海之行一 东海,位于四海之大,历来倍受尊重,其中宝物不计其数,琳琅满目。 东海龙宫,琉璃闪光,反射过往虾米小将的眼,倏地,一道白光闪过,一个不走运的小将被白光击倒远处之外。 龙宫地大物博,可此刻也弥漫着一股冷凄之感。 龙王,十太子他... 第96页 龟丞相跪在地上,头一低,话也不多说,未出口的话已经让龙王猜出来几分。 去查,都给本王去查,本王要看看是何人敢毒害我儿 站在一旁的蟹将领命,退下去。 东海之上,哭声不断,连绵悱恻的人声似乎要传达海底深处。 龟丞相精灵的眼睛转了转,称呼道:龙王,最近海上似乎不太平,日日都能听到有村妇在沙滩上哭泣,不知十太子突兀生病与此事是否有关 龙王坐回龙椅,手扶在龙椅把手上,眼眸里不知道闪烁着什么光芒。 有秦殇公主在,岸上之事就不劳咱们担心了! 秦殇日日盘旋东海之上,衔的石头哗哗哗掉入东海,每一颗石子都让虾兵蟹将心慌一阵。 龟丞相嘴巴动动,却没有多说什么,摇摇头自己退了出去。 东海十太子,乃一受宠宠妃所出,从十太子落地,就长相娇爱,惹人喜欢,本来定于三日后的百岁宴,也因为十太子这病,也就推脱到一月后。 龟丞相迈着步子,打算回去算一卦,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总是觉得不安生。 东海深心宫处,两个虾兵悄咪咪的躲在大石头后面,虾兵帽子下的眼睛有神的盯着来往巡查小兵。 不知道他们两个小兵看了多少时间,一同趴在大石头后面,歇息歇息。 公主,这守卫如此森严,我们该如何才能进去呢 秦殇心里也烦躁的很。 你不知道龙最喜欢屯宝贝啊!这深心宫里不知道藏了多少宝贝,他肯定保护的严严实实。 秦殇坐在石头底下,耳边是銘熙的声音。 銘熙分析着几天观察下来的情况:十太子马上就要过百岁宴了,虽然十太子现在在生病,可是龙也最爱面子,想必这百岁宴会如期举行。 龙一爱宝物,二重面子,这是龙的通病。 百岁宴...三个字划过秦殇的脑袋,似乎懂得了什么,悠悠将目光放在銘熙身上。 銘熙说着说着,就感受到一道摄人的光芒紧紧投射在自己身上,转头看去,秦殇眼光直直盯着自己。 銘熙咽了一口唾液,略微有些结巴的问:怎...怎么了 秦殇摸着下巴:这深心宫要想进去,就需要拿龙王的一根胡须为钥匙。 銘熙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秦殇接着说:所以现在问题就是怎样拿到龙王的一根胡须。 秦殇手不停的摸着下巴,銘熙不安逐步加深。 銘熙,你去给十太子看病吧! 我只会修梦。 銘熙转身,留个背影给秦殇。 十太子这个时候生病,你真的以为是普通的病吗銘熙啊了一声又看向秦殇,秦殇接着说:普通凡人孩子被梦魇吞噬梦,两天两夜不睡就化为虚无,那如果是仙人之子呢 秦殇眼神陡然变得锋利起来,銘熙渐渐明白,对于仙人之子,自然不是两天两夜就魂归魄散,而是慢慢消耗他们的灵力,对于梦魇来说,仙人之子可为他们所用,可是上好的补品。 去看看吧! 秦殇起身,拉住銘熙一同起身,二人化作光束飞向海岸上。 落地,銘熙呼出一口大气:不是说要去吗怎么出来了 秦殇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机,过几天才有正当机会去龙宫。 銘熙看不懂秦殇,不知道秦殇心里打什么算盘,但是秦殇脸上的坚定让銘熙放心下来。 夜里,东海深不可测,周围入布上一层炫光,迷幻人的眼睛。 秦殇划做一只水虫,灵活的钻入海底,向着东海深处快去游荡去。 哇哇哇哇middot;middot;middot;middot; 几声孩子哭声从一处宫殿里飘荡出来,几个宫女妇人快速穿插在宫门口,看着稍微年长的几个妇人叫攀起来。 你说说,这十太子是怎么了三天三夜都没有合上眼了 是呀,这样不睡,还是头一回见。 你说,十太子不会真的受什么妖魔鬼怪入侵了吧! 妇人刚说完惊呼一声,她在这龙宫有些年头了,可也没有见过这等奇怪事,跟她搭话的妇人碎了几口。 瞎说什么,这十太子可是龙王最宝贵的儿子,怎么说也是仙人之子,哪个不怕死的妖魔敢害十太子啊! 碎口的妇人是十太子娘亲的身边人,自然看不得别人说十太子一点坏话,那个猜疑的妇人不如她等级高,连忙道着自己的不是,二人才挪着身子向宫门走。 秦殇好笑的摇摇头,头看着身边人一点一点迈进十太子宫殿。 秦殇进来的顺利,很快到达十太子床边,秦殇掀起一层床幔,看到一双大眼睛的娃娃脸色发白的冲着自己笑,腿脚还不听话的晃着,莲藕般的小胳膊使劲往外拽。 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秦殇想。 秦殇手刚挥动,闪出一道白光,就看见一道淡紫色光芒顺着珊瑚飘进来,秦殇连忙隐身起来。 首先进入秦殇眼睛里的是一双绣着飞龙的靴子,紧接着一个身穿紫色长袍的男子踏进来,在十太子面前停下来。 乖娃娃,哥哥可不是要你的性命,只是希望你哭的更大一些,疼的更厉害一些。 第97页 男子面带微笑,一道淡紫色光芒顺着男子手指化出落入男娃眉心中间。 淡紫色刚刚融入男娃,男娃瞬间哭的惊天地泣鬼神,要将宫殿哭的摇晃倾倒。 紫色长袍的男子满意的从房间消失,秦殇出来,从十太子身上取出什么,也紧接着消失。 很快,先是轻快的脚步声响起,随后厚重脚步声紧接着响起。 我的儿啊!你怎么了 来人,去找龟丞相,快去! 龙宫瞬间像是翻了天一样。 你去哪了秦殇刚落地,銘熙巴巴的问。 秦殇摸着手心的黏糊,食物谷,魔族之物,那个男子... 没什么,你去附近村庄转回来了,发现什么没有 銘熙想到这里就头疼,叹口气:好多小孩几天几夜不睡觉,我能力不足,只能帮一些幼子,而成年人身上也出现此种现象,这就真的不是我能帮的了的! 秦殇不用看就知道銘熙脸上就是自责,真是...太过良善了! 你也无须过多烦心,过几天东海贴出告示,你只管去揭就好。 你刚才是去东海了吗銘熙问。 秦殇摇摇头,冲着天变成原身。 天亮了,自己又该开始衔石头落入海底了。 彼时,东海已经乱的不可开交。 龟丞相卯时三刻刚刚占完卦,卦象显示大凶,龟丞相眼皮子也跳的厉害,龙王的人就来请龟丞相过来。 龟丞相把这十太子脉搏,心里突突跳了几下。 龙王,这怕是要找雪峰谷的神医莫守了! 龙王眼皮子跳动几下,问:可还有其他办法 龟丞相摇摇头,知道此事不易宣扬,但也是没有其他办法。 龙王,十太子突然恶疾,最好还是找神医来看,不然出了什么后果,那是一辈子的事啊! 龟丞相说的言辞恳切,龙王怎么不知,只是东海素来跟雪峰谷说不上话来,而莫守那个人,冷漠无比,视人命如蝼蚁,怎肯相救 旁边一穿着绫罗绸缎的妇人倏地大声嚎啕起来。 龙王,你要救救他啊!他还小,还没有见过这世间光景呢 妇人声音纤细,哭的更是梨花带雨,龙王心疼不已。 好,本王这次豁出脸面,也要救小儿一命。 之后,在四海之中,传出东海龙王跋山涉水去往雪峰谷,可到达雪峰谷才知道,莫守已经三日前去参加垣曲上神讲坛,回来已经是一年之后的事情。 龙王心中憋着一股气,就收到东海急报,十太子病重,已经食不下咽,脸色蜡黄,在床上打转。 龙王大拍龙椅,他不信,偌大的人世间,还找不出一个人能救他的小儿的人。 龙王当立下了告示,凡是救的了他小儿的,奖赏随便拿,要求随便开。 龙宫猛然热闹起来。 可即使这样,揭了告示的奇异之人,纷沓而来,又纷沓而去,心中也甚是怀疑世上怎会有如此奇怪的病。 三日之后,东海龙宫迎来三个打扮不凡之人。 不知兄台平日里看什么病看的最好一黑衣长衫的男子彬彬有礼。 被问得男子一脸差异,白衣长衫在他身上只显的他干净如玉,毫无攻击力。 白衣男子看了一眼身边青衣女子,回:平日最擅长幼儿头疼脑热的所杂事。 青衣女子略微满意,还不是太傻。 哦,如此看来,我们倒是同道中人了,在下宁岑,不知道公子姑娘如何称呼 黑衣男子虽有收敛,但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高傲让秦殇很不爽。 你叫我们当归,銘熙就好。 当归语气不佳,但是宁岑全然不在意。 当归姑娘,銘熙公子,接下来还要劳烦你们二人多多照顾。 当归不接话,拉住銘熙:我们快进去,莫让龙王等急了好。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 第59章 东海之行(二) 銘熙秦殇进入龙宫,就被虾兵蟹将领着走,很快就被领到龙王面前。 龙王坐在龙椅上,眼睛警惕的在他们三人之间打转。 你们就是这次揭告示之人。 宁岑,当归行礼:正是。 銘熙慢半拍:正是。 严肃的小兵看到銘熙如此滑稽,没有忍住笑起来。 銘熙脸上一红,当归暗自摇头,真是不成器啊! 龙王眉头一瞥,大手一拍龙椅把手,小兵们立马停止笑容,严肃庄重起来。 你们平日里有替别家幼子看过什么病吗 宁岑先答:平日跟着师父,访边名山,游离山河,看的疑难杂症虽不多,但是十太子病例曾见过几次。 宁岑说话不急不慢,速度刚刚好,黑色长衫显得他温柔厚重,身上一股老沉干练之气,反观銘熙,结结巴巴说出几句话,额头上大汗簌簌而下,语气也是断断续续,尤其一身白衣,轻薄之极。 我平日喜爱逗着孩子,相处最多也是孩子,所以对孩子之事自然也是极通的! 秦殇心里的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了,出来之前,警告銘熙:龙王那个老滑头,要是说我是秦殇,怕是都不让我进龙宫门,到了之后就称呼我当归。 第98页 秦殇只记得自己改名字,改容貌,却全然忘记这个笨蛋,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龙王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三人,秦殇悄悄将手放在銘熙背后,轻轻一转,銘熙只觉得一股疼直达天灵盖,顿时让他立的笔直,猛然身子高大起来。 罢了,你们都随本王来吧。 秦殇偷笑,看来这龙王也是走投无路了,不然銘熙这傻乎乎的样子,谁敢把孩子交给他,秦殇转头,就看到銘熙笑得得意,眼睛还在说:你看,你看,我表现不错吧,要不要夸夸我! 十太子寝殿,一干丫鬟仆人跪在地上,绫罗绸缎的妇人哭的眼睛红红,她怀中的孩子还炯炯有神的玩着手中玉石,只是腿脚没什么力气,抬也抬不起来。 突兀,十太子手中玉石掉在地上,孩子猛然变了一个样子,眼睛凶狠起来,伸手就抓身边人,妇人惊叫一声,白玉般的胳膊化出一道口子,幼子满意的舔舐自己的手上的鲜血。 龙王施法将十太子放回床边,将妇人拉到身边,看着妇人流血的地方,眼神疼痛不已。 本王不是告诉你,先不要靠近他啊,他现在... 他现在嗜血成瘾,龙王难以启口,小小年纪的他到底是怎么了,才会变成这般 銘熙看见脸色大变,只是被梦魇缠身,也不至于喝人血啊 秦殇眼神飘到宁岑身上,只看见宁岑眉眼温和的看着眼前一幕,表情淡淡。 宁岑像是感受到秦殇的视线,转头对上秦殇,之后宁岑对着秦殇缓缓一笑,向前一步:龙王,请您出去,接下来交给我可好 秦殇赶紧动了下銘熙,銘熙感觉背后又是一痛,立马反应过来,接近着说:贵太子多日不睡,而身体却嗜血,我心中已有几分估计... 秦殇说辞还未说完,十太子倏地大哭起来,声音响亮,腿脚并用,似乎要爬出大床,嘴里还在喊着: 吃,吃。 妇人大哭起来晕厥过去,十太子没有生病前刚学会的几句话里就包含着吃,没有想到,居然用在这里。 龙王连忙扶住爱妃,准备退出房门,自己走之前拜托他们说: 请将小儿治好,如若治好,本王一定重谢。 龙王离开速度飞快,秦殇不认同摇摇头,不知道是怀中美人重要,还是继承家业的儿子重要。 宁岑看了一眼他们两个人,自己嘴角一下嘲笑,朝着床边走去。 銘熙终于聪明了一下,跟着宁岑,向着床边走。 床幔里的幼子,还不会走只能爬着爬着,眼睛含着泪笑着,嘴里痴痴发出:吃,吃。 宁岑从衣袖中抽出一把刀,锋利的刀锋划过宁岑小手指,手指滴出几滴血,十太子脸上笑容更甚,直着向宁岑而去,床非常大,可是十太子怎么爬也爬不出来,十太子皱眉坐在原地,向右处一看,就看到秦殇施法,生生在床边布出屏障,让十太子动弹的爬不出去。 当归姑娘,放他过来吧!宁岑好意说到,站在原处,仿佛跟自己无关。 秦殇布着结界,好笑一声:不可能。这人真是狠心,让这幼子冲着他爬过去,率下床下,以他现在的灵力,怕是救好之后也是残的。 秦殇冲着銘熙点点头,銘熙终于聪明的一回,立马来到结界面前,一道白色光芒从銘熙手中划出来,落在十太子身上,十太子像是感受到什么,先是嚎啕大哭,随后痴痴笑起,在是在床上打转,疼痛的翻起来。 宁岑冷笑一声,一个大踏步就来到结界面前,虽然不动手只是看着,銘熙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他的身上..銘熙闭眼调息内力,感受十太子脉络走向,猛然眼睛睁大,不敢相信道:当归,十太子身上的确有梦魇痕迹,却在他的身体里盘旋扎根。 不但这样吧!宁岑补充:銘熙公子何不在好好感受,看看他的身上还有什么 留走在十太子身上的灵力像是感受到什么阻力,硬生生停下来,然后那阻力慢慢吞噬掉銘熙灵力,銘熙倏地回退几步。 銘熙眼孔放大:居然有如此卑鄙之人,居然把幼儿身体当作容器,承载世间万恶。 二人还在交谈之时,秦殇额头沁出一层薄汗,这个时候不是你们交流心得之说,幼子鼻子动了动,好香甜的味道啊!幼子冲着宁岑而去,秦殇不下的屏障马上就上被冲破。 快走! 秦殇撤下灵力,幼子冲破屏障,拉过銘熙快步向门外撤退,宁岑也不做停留,将手指上的伤口修复完整,跟着他们出门。 翻了个跟头跌坐在地上的孩子哭的跟着泪人,眼神变得凶狠起来,他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叫嚣,去吧,去吧,将他们全部杀掉,你就可以吃肉了,你就可以长大了! 十太子一下子左腿用力,右腿顺着这股力起身,然后身体像是充气球,快速变大站在起来,膨胀到屋顶那般高大。 我的孩子怎么样了龙王看见他们三个人出来,急忙询问。 銘熙眼里的惊恐还未消散,脑里乱作一团,秦殇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宁岑脸色虽不如刚才,相比他们二人来说却是好的,宁岑答:龙王,十太子怕是被有心人当作炼药的容器了! 第99页 混账!龙王怒不可揭,一生气周围的虾兵蟹将觉得站的土地都颤了颤,爱妃晕了醒,醒了晕,这不听到这个消息再次晕了过去。 龙王,现在还不是生气的时候,十太子怕是已经不受控制了。 宁岑刚刚说完,龙宫顶出传出一声大叫。 给我肉,我要吃肉! 身材膨大,体格肥硕,晃着过于肥大的身影走过来。 龙王脸色一变,刚刚还羸弱的幼子怎么陡眼间变成这样,虾兵蟹将已经开始防卫起来,只是十太子一步就可以碾死数十个虾兵蟹将,让他们只能着急忙慌的躲起来。 怎么回事 龙王还站在原处询问,宁岑已经拉动龙王,跑起来。 龙王,十太子怕是需要... 需要你的锁灵珠。 跑到一处停下来,周围的宫殿已经倒塌,废渣碎屑随处可见。 秦殇接上宁岑的话,宁岑看了一眼秦殇,没有过多理会。 父王,父王! 几声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来,秦殇銘熙看见三四个娇小的孩子,头上顶着龙角跑过来,龟丞相在孩子身后护着他们。 龙王,几位公主太子都已经全部脱险。 龟丞相已经来到龙王身边,可是很快龙王就看见十太子圆滚的身子弯下来准备将一个虾兵送进自己嘴里。 这样下去,这个孩子怕是真的救不过来了! 銘熙突然开口,整张小脸莫认真严肃,秦殇一看到他这样,心情也有些丧,这个悲天悯人的人哦!看到这个心里还不知道该怎样痛苦。 秦殇转身逼问龙王:看着吧,是你的宝贝重要,还是你的儿子重要。 龙王看着虾兵蟹将跑的四分五裂,整个宫殿都快要变成废墟了,龙王怒号一声。 我只能带两个人去,你们谁去 宁岑眉眼一转,说的理直气壮:理应我陪着龙王走这一趟,而你们两个人,也应该出一个人。 秦殇跟銘熙互相看看,那一刻,秦殇感觉跟他心有灵犀,秦殇刚准备开口,就听到刚刚还在结巴打抖的男子说:让我身边的当归姑娘去。 銘熙话一出,秦殇刚才好不容易升起来的心有灵犀感觉被吹散,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龙王没有他们之间的小九九,化出龙身,孤傲的说: 想去就赶紧上来。 銘熙靠近秦殇,慢条斯理的说:秦殇,你去比我合适,你比我懂龙王,了解他的秉性,放心,我在这里还可以抵挡一会。 銘熙还特别大方的拍了拍秦殇的肩膀,以示你可以相信我。 銘熙快速投入战场中。 秦殇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暗骂了一句,傻子,脸上却是一层淡淡的微笑,从容大度。 我来! 秦殇到达龙王身上,看着搏杀的銘熙,秦殇有些感叹这世间。 第60章 东海之行(三) 深心宫,龙王拔下自己胡须,插入不起眼的海草中,紧闭的大门发出石头动的声音,里面发出金光闪闪的光芒,不得不说,那一刻,秦殇宁岑眼睛的确被闪了一下睁不开。 龙王私心将他们留在外面,自己进去。 龙王,记得拿两个锁灵珠! 宁岑喊出一声,往里走的龙王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他们。 我们帮你,自然齐驱并驾,若是只给一个,不是让我们另外眼红吗若是眼红,怕是... 秦殇听来,觉得宁岑真是手段极高,此刻他脸上挂着阴测测笑容,任何人看到都慎得慌。 龙王很不甘心迈着步伐进去,简直强盗,强盗。 宁岑站在笔直,但是眼睛却看向龙宫处,仔细看似乎可以看到那里尘土飞扬,一场硝烟弥漫在升起。 你怎么知道他会答应你,拿两颗锁灵珠 秦殇跟龙王打交道数千年,最是了解龙王的小气,一下子让他拿出两颗锁灵珠,那不是要他的命嘛! 宁岑笑起来,他的笑一直都是嘴角淡淡的,不宣扬:我只是说说,没有想过。突然宁岑像是变个样子,笑容邪魅,身上邪气横生:看来,这老龙王也是很在意自己的儿子嘛!还挺好。 秦殇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突然这个样子让秦殇不知道说什么,索性秦殇也不说,站在一旁望着门。 很快,大门就被打开,龙王扔出两颗珠子,珠子全身青绿色,可以让人想到海草般通畅的影子,在随风飘摇。 秦殇宁岑打量完锁灵珠,确定没有问题后,秦殇开口道:龙王,我们可以回去了! 龙王变换出龙身,盘旋在海水中,秦殇宁岑运功而去。 突然,珊瑚不安稳晃动起来,一道充满邪气的力量向着他们三个人而来。 秦殇宁岑反应灵敏,侧身躲过,龙王向着另外一侧躲去。 龙王大声一出:什么人 有这四五十个黑影而出,他们形状透明,披着黑色斗篷,面无轮廓,就像是水筑成一般。 秦殇脑海中率先反映出梦魇二字,然后心中彻底不安,銘熙。 交出锁灵珠,不然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第100页 四五十个黑影同时开口,声音不大却很具有震慑力。 宁岑没有说话,直接投身战场之中,手起落之间皆是大成之气,秦殇也是很不客气,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打完,然后去找銘熙。 龙王不懂,但也投身进来。 半炷香之后,秦殇宁岑龙王三个人背靠背,龙王上了年纪喘得厉害,宁岑秦殇严守以待,黑影人不见退,依旧四五十,似乎怎么打也打不死。 哈哈,你们还是交出锁灵珠好,不然还能放你们离开。 全部水化的他们,在这水里行踪自入,来影无踪。 龙王,这水族可是你的地盘,你都处理不了吗 宁岑一句话让微喘的龙王一顿,随及看向四周,刚刚还金碧辉煌闪着光芒的龙宫已经变成废墟,这件事,传出去,整个东海脸面何存他的那些兄弟还不知道如何取笑他 龙王呼啸一声,沙滩上哭的婆娑泪眼的妇人停顿,妇人看见海面中间涌起巨大漩涡,似乎要搅得天翻地覆,吓得妇人往回跑,还大喊:不好了,要发生海啸了! 周围村庄里的村民慌张起来。 龙王龙啸引河川,黑影人只是自嘲一下,然,一道微不可见的绿光从海浪中涌出来,黑影人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已经被那道绿光吸引住,接着就是他们的尖叫声。 秦殇握着手中的锁灵珠,脑子里响的是銘熙的话。 公主,你要是遇到梦魇,你就将自己的灵力运用在锁灵珠,接着海浪的力量,锁住她们的精魄。 龙王龙啸一停,眼前已经空荡荡,皱着眉思考,宁岑开口:龙王,我们快回去吧! 龙王一拍脑袋,想到此刻最重要的事情。 赶到的时候,只看见软弱无力的男子飞身在胖娃娃身子上,手中的宝剑只是碰着却不真正伤到胖娃娃要害。 秦殇大喊:銘熙,让我们来! 打斗中的男子反应过来,眉眼一笑,却倏地被胖娃娃挥到在地,銘熙想要起身,却没有力气。 秦殇来到銘熙身边,将銘熙带走,同时大喊:宁岑,交给你了! 一时间世间仿佛静止一般,虾兵蟹将停下来,龟丞相将公主太子护在龟壳之中,宁岑拿出锁灵珠,运用灵力,锁灵珠发出绿光,胖娃娃像是感受到什么一样,顺着那道绿光看过去。 胖娃娃乐呵呵的笑容突然停住,挥着手就冲着宁岑而去,宁岑手中的绿光越发光亮。 嘭一股大气波向着周围散开,銘熙瞬间想将秦殇护住,可是銘熙只能被秦殇推向远处,秦殇自己跑向宁岑,宁岑被气波冲击的睁不开眼,可是背后却注入一股热流,让他可以站立在强波之下。 宁岑恍惚间听到:坚持住,别松手。 声音说不上多温柔,偏偏让宁岑坚持下来,宁岑胸中再次拥现出灵力,绿光强大起来。 不要! 胖娃娃挥霍大手,可是身体像是不可控,一直让他吃让他哭的力量在源源不断流失。 终于,胖娃娃终于失去全部力气,变成那个只会在床上打滚呀呀说话的十太子。 众人倏地松了口气,十太子被銘熙接住,銘熙看着在怀里睡得憨厚的十太子,不由得笑了,要是普天之下,那些被梦魇吞噬的孩子都可以像他平安无事多好。 宁岑转身看着身后的姑娘,刚开口一个字就停止了:当... 此刻,在宁岑眼里的当归,头发散落,如玉般细腻的脸庞,一双水雾般的眼眸里含着万般风情,小巧的嘴巴微微张开。 佳人美如玉,世人皆倾心,说的大概就是这样吧。 秦殇抬头看到对方火热的眼光,眉头一皱,不应该啊! 随后秦殇从宁岑的眼眸里看出自己的样子,原本的秦殇化了装,顶着一脸麻子跟在銘熙身边,一点也不出众,但是现在,秦殇废了大量的灵力给了宁岑,容貌怕是已经恢复过来。 銘熙。 秦殇偷看一眼龙王,龙王正紧张的看着他的那些孩子,手里捧着銘熙递给他的十太子,秦殇转身,密语传声叫来銘熙。 銘熙跑到秦殇面见,见秦殇面容已恢复,非常有男子气概的将秦殇拥入自己怀抱。 当秦殇脸碰到銘熙坚硬的胸膛的时候,秦殇觉得刚压制住的那股奇异感觉又升起来,脸刷刷的红起来。 銘熙没有什么感觉,冲着龙王说:如今我们治好了十太子,也是时候告辞了。 龙王这才看他们三个人,从龙王的角度只能看到秦殇的背影,龙王好心问:当归姑娘是刚刚灵力损耗过多了吗龙王难得大方起来:三位可暂时留在龙宫,好生休养一阵子。 秦殇偷偷拉着銘熙衣裳,銘熙接道:不劳烦龙王担心,我们还有要事,告辞了! 说着二人就换成一道白光向着西边飞去,龙王那句不劳烦还没有说出,他们两个人就没有影子了。 龙王又看向宁岑,宁岑淡雅一笑,跟秦殇銘熙做法如出一辙,消失在龙宫处。 龙王突然有些丧,修复龙宫是个巨大的问题。 海岸某处山林里,秦殇一下挣脱銘熙的怀抱,銘熙被推的愣愣的,随后才反应过来,解释。 第101页 我刚才怕龙王发现公主,才将公主抱住,还望公主原谅我无礼之举。 銘熙说的非常诚恳,眼神都充满认真道歉的韵文,秦殇一对上这样眼睛,心里更是不满意,这个笨蛋。 秦殇清了清嗓子:这次事出突然,本公主就不跟你计较了,锁灵珠先借我用几天。 这个自然。 秦殇看了一眼銘熙,銘熙不明白,秦殇就向着翅陵宫的方向飞去了。 銘熙看着天,原来已经晌午了,该是回去给长老复命了。 銘熙刚走几步,一道紫色光芒落在他的眼前,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銘熙看清光芒之后的人时,笑起来:原来是宁岑兄长,不知道宁岑兄长来此有什么事吗 宁岑看了一眼銘熙,又向四周看看。 銘熙不明白宁岑这种行为,又道:宁岑兄长可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哈哈,没有!宁岑走过来拦住銘熙肩膀,一副咱两哥俩好的样子:銘熙,你这是要去哪里 銘熙留这个心思,想起秦殇平日对他说的那些不着边际的话:回改回之处。 宁岑一愣,随及笑起来,真是个愣头青。 宁岑兄长还不回去吗 天还早,回去干什么,我们喝酒去吧! 銘熙未来得及防抗就被宁岑拉走。 翅陵宫,千枝夏渺一看秦殇落了地立马迎上去,秦殇问:最近宫中怎样 说这话时,秦殇眉眼高挑,让人不由自主想要臣服在她脚下。 夏渺回:回公主,除开始三人之后,在公主布下的结界中,在无人感染。 秦殇点点头,冲着偏房而去。 第61章 灭族之夜 翅陵宫,风景秀丽,景色绝佳。 夏渺快步走进大殿,行礼:公主,三位小花妖已经全部清醒。 秦殇脸色由严峻转变成明媚,眼中显出笑意,手中磨着绿色珠子。 千枝在一旁仔细盯着秦殇的细微动作,内心已经翻转出万千心思,公主这样.... 清晨,秦殇坐在山顶古松树上,望着天上的云卷云舒,还有两日可前去东海,一想到这里,秦殇心里紧的欢喜。 公主居然这么盼着去东海衔石子啊 站在翅陵宫宫门处的夏渺望着远在古松树上的身影,奇怪的问。 千枝摸着下巴,略有所思,忽而千枝抬起右手拍在夏渺脑袋上,夏渺略微恼怒的看着千枝,千枝调皮的做了个鬼脸,向宫门内跑去。 千枝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看本姑娘抓住你,给你好果子吃。 夏渺跑着追上去。 这样一来,古松树上的姑娘显得孤寂些。 两日之后的清晨,翅陵宫忙碌起来,来往的婢女们脚步不停,有的更是脚步生风,要飞奔而去。 公主,请沐衣! 一件拖地长裙被夏渺拿着,裙摆下处印着青色小鸟,羽毛翼亮生辉,让人看见就想俯伏在她的脚下。 哗啦一阵水声,秦殇如瓷般的皮肤显露出来,侍女拿着上好的云锦遮盖住秦殇的身体。 经历一系列的礼仪琐事,秦殇变成一只鸟飞向东海。 公主慢走! 翅陵宫所有的宫人都站在宫门口,行最尊敬的礼仪目送秦殇的离去。 进去吧,公主三日之后就回来了!千枝说,同时命令道:大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不用守在门口。 秦殇去东海,或许真的是为了小时候溺过水在东海,所以日日衔着石子妄想填满东海,亦或者有其他什么原因,这些都不为人知。 但是翅陵宫的存在,让很多人有了归去,大家守着翅陵宫就像有了一个家。 东海沙滩上,妇人哭泣的声音减少,飘荡在风里的白色长条也见的不多了,秦殇衔完一个石子,在海面上的天空拍打着翅膀看着思考着。 看一会衔一会,秦殇衔到太阳落下去,月亮爬出来。 今日最后一颗石子落入海面后,秦殇向着沙滩飞奔而去,落在沙滩上的是一双小巧玲珑的玉脚,之后便是长长的青色长裙,外披着淡蓝色的罗锦,长发被一条青色丝带缚着,自由而不失美感。 秦殇来回望望,像是在寻找什么人,紧接着秦殇嘴里不知道念叨了什么,整个人都不是很开心。 这个呆子,难道最近都没有来东海找过我吗秦殇心里不开心,夜色的深入,海浪也慢慢归于平静。 突然,鸟惊飞的声音在这空荡的沙滩上显得格外平静。 秦殇眼眸顿时充满警惕,然后冲着天空飞去。 不一会,沙滩附近的林子里跑出来三四个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东西,他们全部一身白衣,有的连头发都是白的,他们步履匆忙,大喘着粗气,跑几步往后看。 倏地一道黑色烟雾从林子里冒出来,直接击倒在一个白衣上,白衣不稳直接栽下去,周围白衣惊呼: 长老。 你们快走,不要管我! 被称为长老的白衣推着围在他身边的白衣,可是白衣们并没有动。 此刻,林子间出现了几团黑影,黑影发出开心的笑声,声音却沙哑无比。 第102页 你们交出梦塔,今日就放你们修梦族一条生路。 黑影慢慢化为人形,站在最中间的黑影人这样说。 被称为长老的白衣卒了口唾沫,厌恶之极说道:休想,我们修梦族人全部死光也绝对不会交出梦塔。 对,我们不会!白衣全部附和道。 黑衣人也没有什么在意,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放过修梦一族。 黑白相交间,光影色彩交换极快,但是明显看的出来,白衣处于略式。 不出意料的白衣被打倒在地,黑衣人居高临下:看看,如此弱小的你们有什么资格看护梦塔,还不如交给我们,让我们将梦塔发挥他原本的作用。 长老直接拉住黑衣人:我就算与你同归于尽,也绝对不让你们得到梦塔。 修梦一族,一生有两种死法,一为自己甘愿魂飞魄散也为自燃,二为潜心修炼,随着时光自然老去。 长老直接自燃,那些小辈白衣哭哭喊着:长老!长老! 你们记住,身为修梦一族,宁死也要守卫梦塔! 成功沦为炮灰的黑衣人随着长老的自燃消失在空中。 不! 突然一声大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在林子边缘,站在一个轮廓分明的白衣男子,像发疯似地冲过来。 那场面一时间混乱不堪。 姑娘,带他走,修梦族剩的人不多了! 秦殇落下的时候,抓着白衣男子的衣角,手中慢慢注入层层灵力,才压制住白衣男子体内横冲直撞的灵力,也因此白衣男子意识模糊。 你们呢 秦殇看着其余白衣,白衣身上的火光拉着黑衣人,就让对其的草垛在冒着熊熊烈火,其中一个白衣已经没有完整的身子,他说:我们很会就魂飞魄散,不用管我们了。 另一个白衣跟上说:希望姑娘照顾好銘凞。 快走吧!另另外一个白衣紧接着说。 秦殇看了他们最后一眼,带着意识模糊昏沉不醒的銘熙消失在他们眼前。 秦殇不知道她身后的烈火燃烧多久,但是她心里的痛让她记住了今晚。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看看你们!!! 第62章 清醒之后 鸟语花香,芳香扑鼻。 翅陵宫一如往日,平安喜乐,和睦自得,只是翅陵宫出现了一个白衣男子,那白衣男子从醒过来之后就日日坐在山顶古松树上望着远处,哦,对了,那白衣男子还日日带着面纱,听说男子面纱下的脸奇丑无比,那脸如同被马蹄践踏之后的坑洼不平。 不过也没有多少人靠近那白衣男子,白衣男子孤僻冷漠,看着就令翅陵宫的小婢女心生害怕。 今日他怎么样秦殇褪去华丽的衣裙,仅穿着一月白色长裙,神态平静,只是眉眼中有几丝愁意盘旋。 回公主,公子今日又在古松树上坐了一天!夏渺心里很想补上一句:公主,终于有人来接你的班了,终于换人坐在古松树上了,但是这样的话,夏渺聪明的咽在肚子里,不说。 秦殇望着窗外的天,退下众人后,一个闪身消失在房间。 一身白衣,墨绿色古松树,远处天空偶然入几只飞雁,看去如同一幅淡远悠长的古香古色的水墨画,而无缝中流露出的悲伤让人感同身受。 你在想什么 銘熙身子晃动一下,秦殇拍了一下銘熙的肩膀,坐在銘熙身旁。 銘熙摇摇头,没有说话,面纱之上一双空洞的眼眸看着远处,秦殇心里沉了几分,也看起远处的天。 修梦一族灭族,在四海八荒五湖十七洲中传的沸沸扬扬,翅陵宫被秦殇下了死命令,谁敢议论此事,本公主就把她变成石头,喂给东海龙虾。 黑色覆盖而来,銘熙动了一下身子,才惊觉左肩膀沉沉的,一转头,看见秦殇靠在自己肩膀上睡去了,銘熙从那日醒来之后到现在,如死水般沉静的脸上起了波澜,随后銘熙将秦殇抱起来,送秦殇回去了。 秦殇慢悠悠睁开眼的时候,意识还处在迷离中,倏地秦殇眼神变得坚定很多,也闪过一丝慌张,看了一眼床幔,秦殇快速下床还唤着:夏渺,昨天夜晚发生什么了没 秦殇声音有些急也有些大,夏渺应着声音步履也匆忙起来:公主,昨日..昨日... 夏渺说话断断续续的,脑海里浮现出昨夜的场景。 游廊上,四处静谧,偶尔女婢走过,身子纤细的銘熙抱着青衣女子,女子靠在男子怀里,睡的酣甜可美,大家不由自主被他们吸引住,然后仍由銘熙公子进入公主主殿,放公主在床榻上,其间,白色面纱让銘熙公子增些神秘感,一脸的温柔如月光下的泉水,吸引着人。 昨日怎么秦殇挑眉问。 夏渺深呼一口气说:昨夜是銘熙公子送公主回来的! 秦殇脸色一愣,大脑充满空白,夏渺以为是公子冒犯了公主,下跪行礼,一幅痛心疾首道:公主,昨夜公子送您回来,抱的太过温柔,我们一时没有拦住,让公子冒犯了您,请公主责罚! 这些话夏渺说的一气呵成,说完夏渺就低下头等着惩罚。 第103页 你说的真的,他真的抱着我,还是很温柔 秦殇语气轻轻的,夏渺抬头就看到秦殇有些春风得意,面上扬起一层微笑。 夏渺肯定的点了点头,秦殇快步走出主殿,还在跪着的夏渺有些呆,什么情况,难道公主不是应该将这个冒犯她的粗鲁的男子拉出来经受暴晒成花肥吗 夏渺还记得上一个不知哪个不出名的小妖冒犯了公主,公主让他断子绝孙之外,还亲自问候了他的祖祖辈辈。 从主殿到銘熙房间不过五分之一香的时间,秦殇整理了整理昨日的衣襟,觉得一切都好后,推开了銘熙房间的大门。 銘熙,我来看你了! 房间空荡荡,秦殇这才一拍脑袋想到此刻他怕是又坐在山顶古松树上看蓝天。 秦殇向着山顶而去。 有了昨日的经历,秦殇乖巧的坐在銘熙身边陪着,二人谁也不说话,却没有尴尬,好像身边就应该是他她。 风吹在身上暖暖的,日日空中都有路过的大雁,而他们在经历几个日月交替之后,她身边依旧是他,他身边也依旧是她。 今日,又有一批大雁飞去,风却开始变凉。 你最近不去东海叼石子吗 十天没有开口的嗓子猛然说话有点沙哑,銘熙咳嗽几声声线恢复正常。 秦殇先是一惊,后是大喜,终于开口说话咯! 不去啊,又不是日日都去东海衔石子的! 銘熙点了一下头,再次看着天,秦殇看着銘熙没有在说话的趋势,自己开口:我只需在每月的十一到二十五去东海衔石子,而每月的十七尤为重要。 每月十一,秦殇都会穿上华丽的艳服,去往东海,而那艳丽的华服来纪念第一次衔石子的那天。 秦殇没有想銘熙会回应,所以銘熙回应的时候,秦殇喜出望外,脸上的笑容倏地绽放开来,而銘熙却像是看到什么一样,脸色暗淡下去。 秦殇,修梦族每个人最开始的时候是没有原型的,他们依靠自己的修炼来修的人形,修的灵力,最高级的修梦人会经历天劫,幻化成仙,进而成神。 那这个过程很痛苦吧! 没有任何背景,没有任何援助,靠着自己之力修炼成神,秦殇至今从未听说,有过这样的人存在。 从我有意识以来,长老说要心怀善意,积德行善,有助修为,可成神人。銘熙垂着头,语气中的魂伤蔓延四周,连着生机盎然的古松树的树叶都有些颓废,可是,我们修梦人一族勤奋踏学,认真造梦,为什么落得这个下场满门皆魂飞魄散! 秦殇心中也悲哀四起,那夜团团烈火浮现出来,该是怎样的忠义之士,竟全部用死亡来换取一个安宁秦殇心中的震撼虽不说,但她也明白,她是对他们是极为敬佩! 銘熙,你要活下去,为了他们,也为了你修梦族最后一丝血脉! 活下去,銘熙的眼神发出一点光。 秦殇在銘熙的眼里看到一种叫希望的光芒。 之后,秦殇没有在古松树上看到过銘熙的身影,连带着,她在别的地方也看不到銘熙,銘熙将自己闷在房间里,每日早午晚饭都是由小厮们送进去收出来。 这个月的十一很快就来了。 公主,你该去送东海了! 秦殇站在大殿之内,台阶之下跪着一群小婢女小厮,他们行礼送公主离开,可是过了以往的时日,秦殇还是没有,夏渺在千枝的暗示下,上前提醒。 秦殇望着门口,这些日子想见銘熙,可是他将房门关的紧紧的,她这个做公主的总不好半夜溜进去吧。 但是今日是她离开的日子,銘熙是知道的,秦殇想他是会来送她的! 可秦殇等了又等,等来了夏渺的催促。 秦殇收敛下失望的眼神:知道了,本公主这就去! 秦殇羽毛化出,身后翅膀出来,一道厚重的男声响起:公主,且慢! 大殿之内所有人都转头看着站在大门口的人,白色面纱,白色长衫,戴着一只萝藤将头发束好。 那一刻,秦殇明明看不清楚銘熙的脸,可是她又觉得她看的清,他还是那般俊美丰立。 公主,多日来銘熙从未对公主多说一句感谢,反而公主宽厚大气,容銘熙无礼冷漠!銘熙的声音本来好听,今日的銘熙依旧只留眼眸,但是那双眼眸里的光闪的厉害,銘熙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一只白簪,这是銘熙一点心意,还望公主收下! 銘熙弯腰将簪子递到秦殇面前,秦殇只觉得他太过客气,这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啊! 秦殇咳了下嗓子,将簪子接过:銘熙公子过于客气了! 銘熙站好,说的一本正经:望公主此番东海之行一切顺利。 秦殇匆匆一看簪子,只大约看的清楚簪子头为一只鸟,长长的羽毛盘旋在簪身上,銘熙就开口说话,秦殇收好也珍重道:本次公主定会平安归来。 之后众人只见一只其形漂亮的青鸟冲着东海飞去。 銘熙目送秦殇离去,又恢复了死气沉沉,回自己房间。 翅陵宫后花房中,夏渺感叹道:这个銘熙公子真是奇怪,公主只是去十五天,又不是永远不回来了,说的那么郑重好像生死离别般! 第104页 大殿之上气氛古怪,本是正常欢快之事,谁知道瞬间演变成生死离别的悲壮。 千枝折下一只花:你别瞎说了,公主怎么想的我们怎么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我们又不能预测。 哟。夏渺看着千枝,你这话说着,别人不能预测,你还不能吗 千枝摇摇头,只吐出三个字:不可说! 夏渺切了一声:没劲。 之后的一个夜晚,夏渺真的体会中,后续之事真的不可预测。 例如谁能想到,娇柔不堪沉默寡言的銘熙公子怎么就失踪了 翅陵宫坐落在翅陵山的半山腰上,可是周围形势险峻,没有认真勘测,是无法轻易从翅陵宫脱身而去,而銘熙公子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渺渺,公主回来怕是要出大事! 嗯。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重生后我恶名远扬》求预收.... 第63章 寻人 东海海鸥声阵阵响起,一只青色鸟混在里面,有几分微合感,但青色鸟很快就消失在天空中。 沙滩上,一赤足的女子坐在石头上,欣赏着天空鸟类飞旋。 当归姑娘,我们见面了。 一道声音从秦殇身后响起来,但是秦殇并没有动,水雾般的眼眸里依旧看着远方天空,而那道声音的主人并没有在意秦殇没有回答,自己走到秦殇面前,又开口道:当归姑娘,似乎很喜欢看天啊! 天有什么不好的吗那么蓝,那么宽阔,宽阔到似乎可以融入这世间万事。 秦殇应了一句男子,男子笑起来,秦殇觉得这笑倒不至于难听,但是也不好听,至少没有銘熙的好听。 姑娘似乎想要找个可以融入世间万物的东西男子问。 秦殇摇摇头:宁岑公子,难道你不知道女子的心思如这深海一般,猜不透! 秦殇用的是反问句的词,可是语气却是肯定句。 当归姑娘真是聪慧,女子的心思的确如起伏不定的深海,但是嘛..宁岑看了一眼身边人,继而转头看着天:当归,你的心思我很想猜一猜。 嗯,那你想想吧!秦殇说完这句话,从石头上起身,冲着天空飞去。 沙滩上只留下宁岑一个人,宁岑不在意,即使秦殇的态度不太好,秦殇,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二十五那夜,秦殇落地,幻出人形,翅陵宫静悄悄的,秦殇皱眉,有些奇怪,之后秦殇直接来到銘熙的房间门口,犹豫会秦殇没有推开,现在夜深了,平白推开一个男子的门也不是好的。 公主,你回来了。 千枝像是预料一般,站在走廊转角处等着秦殇,秦殇应了一声,回:你怎么还不回去睡 碧绿色长衫的千枝,暗淡的油光映在身上,生出肃严庄重之感。 公主,銘熙公子走了! 秦殇脚步一顿,看着千枝的眼神带着一股锋利:你说什么 千枝再次重复:銘熙公子在十五那夜走了。边说千枝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交给秦殇,这封信应在是銘熙公子留给公主的。 秦殇接过信,打开,上面只有六个字:勿念,勿寻,勿记。 秦殇将这封信揉乱,胸腔里染起一股怒气,你不让找我就不找了,你不让我念我就能不念了吗 真是混蛋,就只知道自己躲起来,我不是说我可以陪着你吗 千枝,给我找,放话出去,修梦一族銘熙偷本公主一东西,望五湖四海八荒九界的朋友都可以鼎力相救,找到盗窃之贼后,本公主必有重谢。 千枝欲言又止,只说:是,公主。 除去每月十一到二十五,秦殇在东海海面上衔石子,之后她都会在翅陵宫里。 二十六日清晨,秦殇睁眼,恍惚间看见白色面纱的男子站在床边,说:我回来了,公主!可秦殇一眨眼什么都没有了。 秦殇摸着心脏,有些失落。 公主,先用膳吧!夏渺推开门毕恭毕敬的说了一声。 秦殇起身,随着夏渺出去吃饭。 之后,从晨起到日落,秦殇都坐在古松树上望天。 看着秦殇这样,心里不好受的夏渺碎了一口:还是銘熙公子在的好,这样公主就不会望天望一天了! 千枝没有说话,接着一只一只从四面八方飞来的鸟送来的信,从昨夜发出去的命令,今日一天已有上千件信飞来,千枝处理的有些头疼,这些信没有一个能用的! 夜晚,秦殇坐在床边上,屋内没有点亮油灯,秦殇只是接着月光打亮手中的白玉簪子,秦殇手指划过簪子每一处,簪子雕刻的十分用心,簪子末还特意加些青色碎玉。 想要找銘熙吗我知道在哪,你来找我啊! 一道密语传音,传到秦殇耳朵里,秦殇耳朵动了动,倏地站起来,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空。 秦殇还在犹豫,那道密语又传来。 不必害怕,我是真心实意想告诉你銘熙在哪里,銘熙怎么也是我的好兄弟。 銘熙的好兄弟秦殇首先想到的是修梦族人,但是修梦族在那夜全部灭族,转而,秦殇想到一个人,眼眸眯起来,消失在房间里。 第105页 月光如水,使人生寒,在翅陵宫山崖瀑布下,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的男子站在那里,手上拿着一把折扇,温文尔雅,温柔谦和。 你来了! 秦殇落地,靠近男子,直接忽视男子那笑盈盈的脸,直接问:銘熙在哪里 蓝色长袍男子脸上的笑容停顿一下,然后隐去:怎么就不问问我呢 秦殇瞥了一眼男子,准备离开。 男子急忙拉住秦殇胳膊:好好,我说,我说。 秦殇这才停下来,示意男子把他的手从她胳膊上拿出来,男子也做了。 我属下在牧玄山上见过銘熙身影。 牧玄山,那个有这数不清稀世珍宝奇怪异兽的地方 秦殇准备直接离开,可随后停下来道:多谢宁岑太子,日后如若需要秦殇帮助,秦殇一定尽己所能。 宁岑这次没有拦秦殇,站在秦殇身后,说的自信:公主太过礼了,但是牧玄山属我魔界地界,没有我的帮助,怕公主进去也是徒劳一场。 秦殇对着宁岑充满恶意,宁岑扬起笑脸天真无害:啊,公主这副样子才该有嘛,整天那么严肃干嘛呀! 宁岑人来熟的靠近秦殇,继续说;我们快去吧,把銘熙一个人留在牧玄山可是不太好。 走踏千百云,人行百万里。 牧玄山在他们眼里不过须臾片刻而到,而到了,秦殇却停下脚步。 秦殇看着山中雾气似起,而那山雾中间又有些黑气萦绕,可别处也有些精纯灵气,秦殇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看着这牧玄山不知精怪多的很,有灵力修行小妖也不是数下。 公主言重了,魔族之物不是公主所想都是那般无良之人。 秦殇哼哼,不说话,你这太子就无良的很呢!其他魔族还不向你看去 走吧! 宁岑摔下一步走进牧玄山,秦殇紧跟其后。 牧玄山有多大,无人可知,但里面的珍贵药材却是世间罕见。 可是,在二人走了半日之后,太阳高挂,仍无銘熙所踪。 二人停下来休息,刚饮山间泉水,一道利剑声呼啸而起,秦殇耳朵一动,侧身而过,宁岑手脚迅速,躲了过去。 二人对视一下,跟上去,可半盏茶世间过后,二人并没有找到。 看来,你这魔族太子也没有什么用。 在匆忙寻找中,二人竟然迷失在这山雾之中,秦殇没有什么好脾气的说。 宁岑无奈,摊手:你要知道我也很少来着牧玄山溜达的,这不,我听说你找銘熙,我让属下们去寻,谁知道銘熙回来这牧玄山中。 其实宁岑心里也是伤悲,但是他不说,一说他觉得他在这公主面前丢了脸面。 秦殇宁岑二人寻找太阳走去,趁现在太阳还未落山,先找个夜晚可以歇脚的地方才为上计。 牧玄山的夜晚,不可多说,秦殇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从未在黑夜见过如此多双稀奇古怪的眼睛,眼睛颜色各异,看着就让人惊悚,秦殇很是担心那个弱的如同小鸡崽的銘熙。 公主切勿过多担心,牧玄山精怪只是吸□□气,只要精气尚有,就还有救! 宁岑点起一堆火,山洞亮起来,秦殇听到这话心里更乱。 相处下来,秦殇发现传言中的魔族太子不近人情寡言冷淡,如今看来,果然是假的,这太子特太能说了吧,要说能分给銘熙点就好了,銘熙最近就是太不爱说话了。 公主... 公主... 宁岑叫着不停。 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宁岑不停叫着,秦殇觉得耳边哄哄声,甚是烦人。 宁岑思考起来,之后给出答案:你骗了我! 秦殇看着宁岑,表情再说,你说说看,我怎么骗你了 宁岑认真数着秦殇错误:第一,东海见面,你故意扮成麻子,让我以为你是个丑八怪。第二,没有如实相告,骗我叫当归,害我之后日日守在东海,才知道你是秦殇公主。 宁岑说着真的很认真,秦殇懒得计较,不打算解释。 秦殇转身打算和衣而睡,毕竟明日早起还要寻找銘熙,不想跟着蛇精病的太子一般计较。 宁岑看着秦殇背影,突兀笑起来,将火烧的旺些。 黑夜,夜已经深了,月亮都到天空中下位置,突然树林中发出一声尖叫,凄凉悠远,峤怆深邃。 秦殇猛然睁开眼睛,心里反应出一个名字,銘熙。 秦殇起身走出山洞,宁岑转而醒来,跟上秦殇步子。 牧玄山山林肆意生长,杂草荒乱,坐在其中不知道路,可是秦殇听到那声音越来越大,秦殇就走的下去,倏地秦殇手不知碰了哪里画出一道口子,宁岑见状拉过秦殇,却被秦殇一把甩开,宁岑脸上心疼又莫落。 终于,他们在群林之间,清冽的月光洒落满地,一个白衣男子在挣扎痛苦着。 作者有话要说: 銘熙失落落:怎么办,什么时候都要被秦殇保护,这样怎能体现我的男友力呢 秦殇安抚道:没关系,我强就行。 銘熙眼眸亮晶晶:好嘞好嘞!升仙好难,报仇好难。 第106页 秦殇:...... 秦殇巴掌一拍,赶紧给我升仙去,给我报仇去。 銘熙:公主不爱我了,怎么办让疼爱我宠爱我的公主回来吧! 第64章 相逢 秦殇看到眼前此景,心突突的跳,从她认识开始到现在,那个如同月光存在清冽的男子,此刻竟然躺在地上与困兽般无异,在□□,在嘶喊。 銘熙! 秦殇大喊一声,从没入膝盖处的野草着急忙慌的跑过去,宁岑看着秦殇的动作,眼神发暗,跟着过去。 白衣男子衣服破乱,不知道先前是受了何等折磨。 秦殇只觉得心绞痛,眼睛里有一片湿润的液体在滑动,嘴里低声叫着;銘熙,銘熙! 地上男子翻来覆去,白衣已经染上一层泥土,脏乱不堪,倏地,男子停下来,抬头露出一双修长的眉目,看着眼前的女子,可入目的却是女子挂着两行清泪,脸色哀伤。 嘶一声,銘熙注意到秦殇身后还有一人,那人蓝色长袍,可是表情却像是被受了惊吓一般。 啊! 銘熙感觉身子像是被什么在撕咬,他不受控制的扭动起来。 秦殇蹲在銘熙面前,妄想控制住銘熙,可是銘熙身上的力气大的很,猝不及防将秦殇推出去,幸好宁岑护着秦殇,可是秦殇又直接跑向銘熙,中间没有留一个眼神给宁岑。 銘熙!銘熙! 秦殇叫着,继续望銘熙身边靠,但是銘熙毫无规律可查的动作,让秦殇不由得吃痛起来。 宁岑看不下去了,直接拉住秦殇,冷声道;对他,你就这般心慈手软 秦殇还没有来的急什么,就看见宁岑化出掌风,一下就冲着銘熙过去,秦殇一下心头涌动,就看见宁岑把銘熙打晕过去。 响彻半夜的□□嘶喊声终于停止了。 太阳出升,万物和煦,片片低矮宽大的叶子上沾染几片露水,晶莹的露水顺着叶子脉络打转,倏地,露水落地,一片青色从中略过。 你们牧玄山可还有哪里能过歇息秦殇问。 昨夜惊飞野怪,二人也算是半跑半躲避的行走在牧玄山,二人脸上都布满疲倦之态。 宁岑颠了颠背上的人:往北走吧,北方有修容一族,天性良善不染尘埃。 修容一族,与八千年前毁于天晕战之中,相传,修容修容,修的一幅神仙隽容,凡间世人不知苦求多少年。 两人步履匆忙,破败的白衣男子似乎又在痛苦,五官皱在起来,发出□□,促使两人速度更快。 突然,风声而过,树叶响动,脚步声凌乱的响动,秦殇宁岑对视一眼,选了一处隐蔽的高大草丛中躲起来。透过层层草丛缝隙,远处有七八个道士在施法念经。 小妖,我念你本性不坏,或是此番放弃抵抗,本道倒是可以让你多活几天! 说话的道士应该是这几个道士中最年长的,修行也最高。 被围着的小妖穿着粉衣五意袖珍裙,头上带着一只翡翠做成的长簪,小妖卒了一口:我呸,我欢言怎可能为那毒妇修容貌。 道士冷哼,原来还算好的笑脸变得冷霜无比,大手一挥,身后的道士开始摆阵,不知道道士嘴里念叨着些什么,小妖可是皱眉难受起来。 芩冥,快要救我!小妖用修容一族的密语开始传音,后小妖无法控制住的身体下跌。 啪! 为首的道士捂着自己的头,看着地上掉落的石子,转身看着四周,大骂:谁,哪个小妖,给我出来拿着手中拂尘咋咋呼呼的。 啪! 又是一道石子扔向老道长的头上,老道长气的两边的胡子都向上翘起来。 啪!啪!啪! 几块飞石飞来,周围的小道士都遭了殃,老道士气绝: 你给我出来!出来我要让你好看! 出来就出来,这么生气干嘛啊! 几个道士停下来,他们看见面前的草丛发出声音,紧接着一个青色长衫的女子走出来,女子手上还把玩着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子。 道士们立刻展开防卫,青衣女子笑呵呵的:我出来了,你们能拿我怎么 如此妖魔之地,出现在这里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天就让本道为民除害吧! 老道士刚说完,语音还漂浮在空中,还未飘散,青衣女子手中的石块突然从女子手中脱离开来,石子带着一股力道,直接装在老道士的肚子上,老道士立马疼的呜乎起来。 老道士身边的小道士看着,不敢向前,老道士气不过,命令小道士向前摆阵法,小道士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害怕眼前的姑娘,颤颤巍巍走上去,小道士互相看了又看,刚把阵法摆出来,秦殇笑笑,手一挥狂风似起,小道士立马脱离他们大地母亲的怀抱,飞向远处。 老道士害怕起来,所有的小道士都被吹走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别过来,别过来,我告诉你我拜的可是动东海龙王的座.... 老道士手脚并用,挥舞处一套拳法,嘴里喋喋不休。 哗! 秦殇手一挥,狂风在次起来,老道士也被吹走剩下一道亮光。 东海龙王座下!秦殇嘴里念叨这几个字,好久没有出现笑脸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可惜了,本公主最不怕的就是东海龙王。 第107页 你说你,你这么耐不住,我怎么没见你出手救我啊! 欢言看着不知道从哪里来出现的两个人,那蓝袍男子身上还有一个白衣人,不知道是男是女。 秦殇没有理会宁岑,这家伙只要逮住自己没有对他好点,他就不停的提醒自己。 姑娘,你没事吧 秦殇走到欢言面前,拉起欢言,询问着。 欢言眨眨眼看着秦殇,回:姑娘,你长得真好看。 秦殇一愣,宁岑冲到欢言面前,没皮没脸的说:姑娘,你看我长得好看吗 欢言看到蓝袍男子,男子笑得一脸开心,欢言点点头。 宁岑冲着秦殇骄傲的杨杨头,秦殇翻了个白眼,转而对着欢言温和说:姑娘,你有没有事,我看你修行尚浅,还是仔细检查的好。 欢言笑笑摇摇头,看上去天真无邪:姑娘,我没事,那些小道士还没有伤到我! 秦殇仔细看了欢言一圈,才认真的点点头,欢言刚想问什么,嘴刚动就听到蓝袍男子背伤的白衣人发出一声□□,然后白衣人挣扎,直接从蓝袍男子身上摔下来。 銘熙!秦殇喊出声,宁岑也赶紧查看。 銘熙抓着自己,眼睛紧闭,銘熙仿佛只靠感觉就去抓挠自己。 很快,一道道血痕被銘熙抓挠出来,秦殇想要拉住,却被銘熙推出去很远,宁岑眉目皱起来,这种病... 控奇!欢言嘀咕出声,清澈的眼眸里泛着不敢相信。 秦殇倒扬起希望:姑娘,你知道 宁岑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刚把銘熙控制好,宁岑微喘气:好家伙,不睁眼就跟我打成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修了什么灵力!宁岑说了一句,抬头看到秦殇欢言交谈,说:有什么可解吗这样闹腾谁受得了啊!宁岑苦着脸,看上去有几分滑稽搞笑。 欢言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闭眼不言。 秦殇紧闭,看准眼前小妖心软良善:姑娘,我从不来不需要别人的报答,帮了就是帮了,别人没图你帮,你有什么资格去求。 欢言听着,惊讶的啊了一声,突然觉得眼前的姑娘好好地。 秦殇抿了下嘴,接着说:可这銘熙对我实在重要,还希望姑娘如实对我们说。 欢言心里顿了一下,她从来没有出过牧玄山,没有见过什么风浪,可是芩冥告诉她,别人帮了你你要报恩,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地帮你,可今天这姑娘的话,欢言有些沉默。 能告诉我吗 欢言感知到青衣姑娘身份高贵,有那么一股超脱之气扑面而来,可是现在... 他中的是牧玄山南峰山处控奇,听说,重控奇者,心智遭遇磨练,其身体变得力大无比,之后遁入梦境之中,但人一旦苏醒,可以超脱天地。欢言一字一句解释的,控奇,有人认为是奇丹妙药,有人认为是毒物蛇蝎之物,但是我从未听说过有人中了控奇可以苏醒过来的。 秦殇脸在欢言的解释重一点点沉下去,无人可苏醒,秦殇看着地上又在睡的銘熙。 姑娘,能告诉我,怎可救他 欢言这又没说话,秦殇脸色着急起来,刚准备开口,在一旁的宁岑开口道;说了这么长时间,天又要黑了,还是先找个住处比较好! 的确,天慢慢黑了,原来又过了一天了。 欢言带着他们去往修容族的住处,在路上秦殇知道了眼前这个天真粉嫩的姑娘叫欢言,她还有一个师兄,叫芩冥。 秦殇如实禀告自己的,但是隐去了公主名讳,只说秦殇二字。 从一开始就充当苦力的宁岑同样也隐去了自己魔族太子身份,只说自己是一个游历四方的闲人。 欢言开开心心的引他们进门,宁岑将銘熙放在床上,站在一旁。 秦殇,宁岑,你们等等,等芩冥回来他来告诉你们。 两人应下来,可他们一等又等到銘熙复发了。 第65章 寻药 疼,疼! 别过来,别过来! 床上男子被绑着呈现一个大字,手脚分开,男子在怎样挣扎都不会伤到自己,只是这样一来,绳索被束缚的地方磨着深深的血痕,而那男子嘴里还在低低念叨。 秦殇想施法让銘熙直接昏过去,但是牧玄山灵力限制太大,不然他们一进山来就只能爬山路。 芩冥,你回来了! 突然欢言甜美美的的喊着,吸引秦殇芩冥的注意。 紧闭的木门,被一个高大男子推开,男子一身灰色长衫,面容谦和,带着风尘,眼眸里带着打量看着他们。 芩冥,你终于回来了! 欢言蹦蹦哒哒的来到芩冥身边,芩冥摸摸欢言脑袋,细声温和问:今天家里来客人了 欢言将视线从芩冥身上移到秦殇身上,点点头,将下午所发生的事情全部说给芩冥,芩冥脸色沉下去,时不时瞥一眼秦殇宁岑,秦殇宁岑两个人也大大方方的仍由芩冥打量。 欢言讲完,芩冥行礼弯腰:多谢二人对欢言的帮助,要不是有你们二人在,欢言不知道现在怎样 第108页 欢言脸鼓鼓的,有些不开心呢,我很弱吗! 宁岑奉承这:没什么,我游历四海,平日里最看不得这种无知道士。 宁岑说的义正言辞,仿佛真的有那么回事,但是秦殇脸色着急,她现在满心满想得都是銘熙的事。 芩冥公子,銘熙他.... 秦殇刚刚开口又闭住了,床上的人再次疼痛的晕过去。 芩冥走进来,招呼他们一起坐下来,四人刚好围成一个小方块。 芩冥眼眸里沉静,将茶杯中的水喝完,道:控奇,此药作用其大,但是都是走投无路兵临绝境的人才走的一步险招。芩冥说着,语调低沉,但是在很久很久之前,我听一个长辈说过,在这世间有一种药可以唤醒沉睡在控奇梦里的人。 什么药秦殇巴巴的问出来。 芩冥看了一眼秦殇,略有深思,但是他还是说出来了:我们修容一族世代居住在牧玄山,对着牧玄山甚是熟悉,而牧玄山山顶绝壁上长着其形如腊月冬梅,其色如百年寒冰,称为荇株草。 芩冥刚说完,秦殇腾的站起来,放声道:我去! 秦殇说着就往外面走,宁岑拉住秦殇,低声解释:你听他们说完,这牧玄山里面地势复杂,我尚且不知道该如何在牧玄山里面自保,更何况你呢 宁岑所说都是肺腑之言,秦殇听了一耳朵,脚步放缓。 秦殇姑娘,宁岑公子所言极是,今晚我给二位讲讲牧玄山地势,明日一早再启程也是不迟! 就是就是,秦殇姐姐,听芩冥的话吧,不会有错的。 秦殇想也是自己莽撞了,道:是秦殇刚才莽撞了,还望二位不要在意。 宁岑松口气,她呀,什么都好,就是一遇到銘熙的事,就乱了方寸。 一夜下来,四个人都只是睡了三个时辰,是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将他们唤起,欢言大开门,看见一个黑色长袍的男子,眼眸如鹰眼般锐利,吓的欢言往芩冥身后躲躲。 秦殇站出来,走到黑衣长袍的男子身前,解释这:这是雪峰谷的神医莫守,我把他叫来,帮我照看銘熙直到我回来。 莫守微微点头,算是和他们打过招呼了。 莫守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男子,眉头紧皱,说出来的话如同芩冥所说一样。 秦殇怕芩冥觉得自己不信任他们,还特意叫来神医莫守,解释道:我不知道这一离开什么时候能回来,在这期间只希望莫守能过延缓下銘熙病情。 秦殇一解释,芩冥欢言脸色好好,二人本来是这牧玄山上潜心修炼的小妖,秉性纯正,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歪心思,欢言立马应着:秦殇姐姐,宁岑哥哥,你们就放心去吧,有芩冥和神医在,一定可以等到你们回来。 虽然这个时候秦殇心沉沉的,但是听到欢言那天真的嗓音,心情微好些。 宁岑看着干劲十足的秦殇,嘴巴动动,也没有说什么,埋着头往外走。 什么时候就看上秦殇了呢宁岑心里是有答案的,在夺取锁灵珠的时候,她一身英勇站立在风暴面前,脸上刚强坚毅,即使那张布满麻子的脸也让他移不开目光,直到她灵力耗尽一半,落出真容,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的飞快,好像那即将不是自己的了,要跳到她的身上。 之后,自己聪明的懂得,当归绝对不是她的性命,自己也开始日日守在东海,还望见她一面,果然,在一个月色清辉的夜晚,她来了,一身青绿色羽毛落下,赤足踏上沙滩,那一刻他知道,这颗心为她跳的炽热。 可是,在看到她拼命护着銘熙,不恼吗不起吗答案是肯定的,可是如果让自己放下,让她一个人只身闯上牧玄山,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你在想什么 爬山途中,秦殇看了一眼身边人,他闷闷不乐,埋头苦走,这更平常看见的他不一样,秦殇觉得他也帮了她这么多谢,理应问问。 宁岑从回想中回神过来,对上的就是秦殇略有担心的眼眸,秦殇眼眸向来含水,而一担心更像是哭了似的,宁岑看不下去,转头看着前方,答:我在想,我魔族之力是不是要深入这牧玄山,这牧玄山虽属魔族地界,但这里面的东西本太子却不得知。 秦殇听着无感,只要牧玄山山顶壁上有杏株草,可以救銘熙性命就行,至于这牧玄山属于谁,归谁管,她都不在意。 秦殇没有答话,二人继续往山上走。 中途,宁岑问:秦殇公主,你说我也是陪你上刀山下火海的人,真要踩了杏株草,你打算怎么谢我 秦殇一愣,这是个问题,毕竟他帮的许多忙,秦殇心里都记着呢! 如若我们真的成功了,我便许你两个愿望,你说的一切只要我能给我就给。 宁岑听到一乐,问:如果我要娶你啊 秦殇摇摇头,肯定的说: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会乘人之危! 秦殇说的太过肯定,以至于宁岑以为自己真的是好人,好心到帮她寻人,好心的陪她走穷乡险恶之境。 其实有的时候真心话只能当作一次次的玩笑说着,也只是用玩笑说起,他才有那种勇气听她的回答。 第109页 宁岑没有在说话,嘴角却不由化出一道弧度,和秦殇并行向着牧玄山山顶走去。 路途很近,但是凶恶之极,在三分之一的时候,他们遇到一大批毒蛇,毒蛇来势凶猛,嘶嘶吐着信子,一双双淬着毒的眼睛盯着他们。 二人迅速开展,各自挥出灵力,但是牧玄山对灵力的限制,让他们二人有些为难起来,后秦殇拿出出来时莫守交给他们的□□,秦殇将药瓶打碎,药粉洒在天空,秦殇宁岑二人捂住口鼻,看见那些毒蛇都爬下去,不再动弹,二人欣喜向着山顶爬去。 之后他们遇到的妖魔鬼怪,虽有些难度,可不屈的战斗力让他们攀到顶峰。 此刻黄昏时刻,太阳余晖如同金子洒在大地上,秦殇宁岑二人喘着气坐在山顶上,这一路走的可是是见过多种多样千奇百怪的鬼魅精怪。 你心态还挺好! 宁岑看着秦殇,发现秦殇除了脸色疲倦点外,那双眼眸却是充满光亮,整个人在余光的照耀下,发着光。 秦殇转头对上宁岑,不以为然笑笑:我好歹也是活了几万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 秦殇说完,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山壁,眼眸里的光更是亮了许多。 宁岑没有含糊,动作利落,一个飞身越到峭壁之上。 二人均是神色以待,每座山到山顶就是头,可是这牧玄山竟然生出看不到天际的峭壁,不用多想,都可以猜的出来,那上面的凶险怕是比下面还要凶险千倍万倍吧。 攀附在峭壁之上,二人脸色严肃,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行走。 突然,秦殇灵敏的耳朵听到一股声音,好像有什么在峭壁之上游走,秦殇冲着声源看去,一声小心直接而出。 宁岑秦殇灵活改变位置,抓住其他藤曼,呆稳住之后看见一个九尾怪出现在峭壁之上。 九尾怪,九条尾巴巨长,如同蛇般灵活盘旋着,而更令人恶心的是九尾怪只有一个眼睛,眼珠巨大,周围布满红血丝。 宁岑晃着手中的藤曼,却是足够结实:秦殇,我们来打配合! 秦殇听闻而去。 宁岑昨日换上一件水蓝色长衫,整个人灵逸飘动,秦殇依旧青色长裙,但为了行动方便,变成青色劲装。 宁芩打斗过程中,偷瞄一眼身边忽而近忽而远的女子,不由心里高兴了几分。 宁芩,小心! 宁芩猛然起身,一条大尾巴狠狠摔下峭壁,峭壁上顿时起了很多碎石沫。 而宁芩也因为这一起,看见在峭壁高处生长的杏株草。 第66章 苏醒 当九尾怪被打下去的时候,宁岑狠狠栽在地上,捂住腹部,大口大口喘着气,秦殇手腕变得红紫,但紧紧抓着杏株草。 还好吗秦殇问。 宁岑抬头看见水雾般的眼眸里充满着担心,竟然觉得腹部也没有那么痛了。 宁岑随及低下头,摇摇头。 秦殇扶宁岑起来,向着下山的路走。 上山的时候二人披荆斩棘,下山时心里也惶恐着,但是达到修容家的时候发现,一路相安无事。 莫守接过杏株草,暗淡的眼眸里掀起层层波澜,深深看了他们二人一眼,便跟着芩冥去炼制解药。 銘熙身上的伤疤好了又被重伤,他们离开不过一日,而銘熙睡得恍如三秋。 解药来的快,给銘熙强制喂下。 之后,药效发展开来,銘熙没有在发出如困兽的嘶喊,睡了足足三天。 第四日,秦殇有些着急,在銘熙的床头不停踏步。 莫守,芩冥,这药真的有用 芩冥低沉着头不说话,莫守勘察銘熙一番,说:控奇,我年少时听过,但是从未得知有药物可解,剩下的一切怕是要随缘。 秦殇一下就怒了,什么,你可是堂堂的神医,竟说病人能不能活要随缘,如果不能活,那我踩杏株草有什么用 宁岑走进来,发现气氛不对,开口道:先来吃早饭吧,欢言小妹妹做的饭比我在凡间皇家吃的都要好吃。 香喷喷的饭,泛着香味,芩冥莫守端着各自的饭出去吃了,而秦殇坐在床边,宁岑递给秦殇一碗,安慰道:他会醒的,为了修梦一族,他也会醒的。 修梦一族,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担负的还有很多,梦魇还未根除,他灭族之仇还未报,秦殇眼眸明亮起来。 秦殇将目光转移到宁岑身上,突然觉得宁岑,她从来没有好好看过他,一身单薄的蓝衫,儒雅而稳重。 宁岑,谢谢你! 宁岑身子一滞,对上秦殇目光,脑中不知闪现什么,嘴角落出邪邪一笑:谢我,以身相许啊! 秦殇那些好感瞬间飘散了,还是这么说话不着边际。 秦殇接过宁岑递过来的碗筷,一口一口吃下去。 宁岑将碗筷端出去的时候,颇有些感慨:堂堂魔族太子,说的上是个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居然沦落到洗碗做饭的妇人地位,可悲可悲啊! 秦殇多日来没有睡好,夜晚总是睡的不安生,今日秦殇吃完看着銘熙,心里想起宁岑的话,心放松起来,有些想睡,之后便真的趴在銘熙身边睡着了。 **************************************************** 第110页 长老,南方小镇已经发现梦魇踪迹!白衣男子眉眼温和,站立笔直,如古松树般刚毅不屈。 被称为长老的人并不老,只是凡人中的中年阶段,胸中已有全然打算:带领数十名修行上佳的修梦族人去盘看,记住能救多少是多少。 秦殇头脑晕乎,耳边有人说话,而那话的声音秦殇觉得深是熟悉,睁眼看见处身在一片云雾中间,而躺在床上的銘熙正生气盎然从她身边走过。 秦殇下意识就去抓銘熙,口中喊出銘熙的名字,但是銘熙视若无睹,直接从秦殇身边走过,秦殇也只抓的一片空气。 倏地,秦殇见身边场景飞快,她自己已然站立在刀光血影的战场上了! 来往的人飞快,秦殇站在其中,那些人都是穿过秦殇身子向着对方飞奔而去,秦殇惊呼之下,又反应过来。 秦殇想到之前无意中听銘熙说:我们修梦一族,最善编织梦境,而我们也可以将自己的经历化为梦境妥善保管好,让他人观看。 所以,秦殇想:我是入了他的梦吗 接下来的光景所见都验证了秦殇的想法,秦殇看见銘熙如何寻找梦魇,如何与梦魇斗智斗勇,如何救治那些深陷梦魇中的凡人。 銘熙平日生活很简单,在修容族里修炼,找梦魇,打梦魇。 他脸上的笑容,永远像一阵温风,吹散别人的愁绪。 可是接下来的场景让秦殇心里一痛。 那是他容颜尽毁,来到牧玄山上。 长老说,修梦一族有助于提升自己灵力的药物,名控奇,吃下它在混合杏株草,修为一定会大涨。 銘熙嘴里念叨长老临终前说的话,长老还说,修梦一族就给你了,梦魇能不能去除也就靠你了! 修梦与梦魇几万年的时光,争夺不休。 銘熙在牧玄山上寻找几日,像个原始野蛮人活着,终于他找到了,他欣喜的吃下控奇,陡然便昏睡过去。 秦殇撕心裂肺般大喊:銘熙! 銘熙昏睡前向着不远处看了一眼,那一刻秦殇觉得他是看的见自己的。 后他听见:秦殇,如果我能醒过来,我就告诉...告诉.... 秦殇不知是不是在做梦,第一次,她听见銘熙没有叫她公主,他没有用敬语。 秦殇跑过去拥抱他,但依旧徒劳一场。 之后几日,时光变得格外慢,她看见了銘熙惨痛不忍的样子,在山林间穿梭奔波换来一身伤痕。 直到那夜,她找到了他,时光好像停止了! 一个白点从秦殇头顶晕眩开来,后慢慢变成一白晃晃的世界,这个世界只有白色再无其他颜色。 秦殇走在其中,屏气凝神,生怕有什么不好惊动了这安然空间,引出什么不可预知的东西。 可秦殇走了很长时间,什么都没有发现,依旧一片白色。 也是此刻,秦殇侧耳听闻,一道声音从不知道方向的地方传出来。 秦殇咬着嘴巴皱着眉过去,倏地,入目而来的惊讶了秦殇。 銘熙手脚被长长锁链束缚着,他的四周有四个野兽,野兽血口大开,尖利的爪牙白的有些晃人。 在四个野兽面前,銘熙像只燕子,灵活飞快躲避野兽进攻,可无奈被束缚,他只能自保无法出身。 銘熙! 秦殇叫出声,瞬间吸引四兽一人的注意力,四兽嚎叫一声,肥厚高大的身子都冲着秦殇飞奔而来,銘熙叮嘱:小心! 秦殇手掌化出当归剑,与四兽拼搏起来。 銘熙拉动束缚自己的手链脚链,又被手链脚链给按住不能动弹。 你快走啊!秦殇,走吧! 当秦殇被其中一只野兽按倒在地,秦殇重重咳出一声,銘熙喊出声,力气用的过大,牵动铁链发出哗哗的声音。 秦殇死死咬住牙,只看了一眼銘熙,转身就投去战场中。 猛兽是不知活了几千年的妖魔,身上的邪气不是一般的大。 好不容易从四兽中脱身一下的秦殇,站在一侧喘着气,秦殇感知到身上的力气在流失,也明白一件事,这样下去绝对会成为四兽的腹中之物。 秦殇,你快走,你绝对不能出事!銘熙又在一旁说着,秦殇,我微不足道,就算死了也就死了,可是你是秦殇公主,整个翅陵宫都还需要你。 闭嘴!在四兽面前,秦殇本就站于低处,銘熙还在一旁说丧气话: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扔下你的,要走一起走,不会让你孤单一个人在这里。 猛然,秦殇的话像一股热浪像銘熙扑腾而去,銘熙头脑空白,眼睛慢慢湿润。 秦殇没有注意到銘熙细微的变化,只觉得耳边清净一些,秦殇仔细观察四兽,突然秦殇灵机一动,化出原型,向四兽飞奔而去。 四兽腿脚灵活,可是他们的眼睛却识物不清,秦殇看准时机啄瞎他们的眼睛,四兽步伐凌乱,秦殇再次化为人形,手中的当归剑毫不犹豫刺向四兽身体里,四兽呜呼几声,肥大的身子甩在地上让整个空间震了震。 秦殇步履坚定,手中的当归剑滴着血,走到銘熙身边,一把砍断銘熙的铁链。 秦殇说:我来了! 秦殇浑身风尘,带着血腥味,但神态坚定,像一座高山让人可以依靠。 第111页 銘熙心头哽咽,嘴像是被什么粘住,开口说不了话。 秦殇伸出手,笑容暖暖看着銘熙,銘熙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流动起来,让他骄热的不行。 当銘熙拉住那双葱白的手时,有一道光射进来,一直被黑暗笼盖的他的世界有了光亮。 双手缠握,空白的世界顷刻崩塌。 秦殇握紧銘熙的手,用力说:走! 他们奔跑着,似绝境后的重生,迎接他们的是一片光明。 ************************************************** 秦殇猛然惊醒,浑身吓了一跳,慌张看着床榻上的公子,脸色没落,刚刚的那一切,是她的梦吗 銘熙,赶快醒过来吧,醒过来,我带你去东海看鱼! 秦殇替銘熙握好被子衣角,往门口方向走。 倏地,秦殇听到一句话。 他说:秦殇,我回来了! 秦殇以为自己听错了,身体僵住,不得动弹。 然后,那句话又重复一遍:秦殇,我回来了! 秦殇这次转头,她看见床榻上的男子上半身做起,笑的好看。 秦殇猛然冲着銘熙飞扑过去,眼角泛着泪,呜咽的没有说话。 第67章 梦魇来袭 銘熙苏醒,让大家心里的石头都落了地,莫守替銘熙好好检查,发现銘熙身体里灵力醇厚,只是突然多了这么多些灵力,难免有些气血不良,莫守开了几副活血化瘀的药,便回雪峰山了。 中了控奇,还可以苏醒过来,鄙人倒是第一次见! 此刻,骄阳如火,洒在草棚之下,草棚遮住一半热度留下一半热度洒在人身上,舒适度刚好。 銘熙喝完茶,脸上一笑:我也没有想到,这次还要感谢秦殇! 芩冥似是而非的看来一眼銘熙,转而看向别处,没有在说什么,端起面前的茶品起来。 二人之间谁也没有说话,但是气氛倒是蛮和睦的。 倏地,牧玄山发出一声惊叫,芩冥立马起身,留下句:你们呆在这里,我去看看! 秦殇从屋子里头走出来,只看的芩冥一个衣角在空中飘扬,宁岑从一旁的屋子出来,他好不容易可以好好睡会觉,就被一声惊叫给弄醒了。 宁岑打着哈欠,眼睛朦胧:发生什么了吗 秦殇銘熙对视一眼,摇摇头不知道。 直到残阳如血,渲染半边的天空,好似嗜血的野兽在吞噬什么,安静了一下午的门前终于发出一点响声。 门吱扭一声被推开,三人闻声而起,芩冥深深看了她们三个人一眼,转而看向怀抱里的女子,女子面色惨白,像是受了什么惊吓,嘴角微微张合,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没有发出声音。 芩冥将欢言放在床上,说: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吧! 三人跟着芩冥出去,如血的阳光洒在门前一片,好像在为莫种逝去的生命感到悲哀。 我感到的时候,欢言还好好的,只是我没有护好她。 芩冥一股颓废由心而外散发,自幼的相伴,她们眼里只有对方,芩冥陷入一种回忆。 高大的树林势必邻接,让人看不清的黑影像雾般遮盖丛林,黑雾沿路卷盖不堪一击的动物,动物嘶喊嚎叫变成白骨。 欢言原本想采些甘甜的果子,却不料抬头看到如此血腥一面,那黑雾就是一个过度场,完好的东西从黑雾已过,一切都变成白骨灰白。 欢言逃跑的很快,只是出现三个黑影人让欢言无路可走。 芩冥赶到的时候,欢言还在努力对抗的,芩冥迅速加入战场,三个黑影人看不清面容,但是仿佛感知他们在嘲笑着,在玩耍着。 芩冥最后是逃脱了,但是欢言却被那黑影人一掌瞬间失去知觉。 这样的叙述,秦殇銘熙太熟悉了。 秦殇转身进入房间,芩冥叫着秦殇,却被銘熙拦下来。 銘熙说:现在只有秦殇能救欢言! 芩冥放弃询问,在他的眼里,他知道他们三个人绝对不像外表看的那么简单,可以让神医莫守听从命令,可以完好无损从牧玄山山顶下来,一切告知,他们灵力深不可测。 宁岑看着銘熙,自他醒来,銘熙仿佛脱胎换骨,换了一个人。 銘熙接受到宁岑打量,便冲着宁岑问:怎么了 宁岑摇摇头,靠在一棵树下等着秦殇出来,闭目养神,想着一封战报:多次地方遭遇梦魇袭击,魔都城也出现纸片人的现象,请太子速回,商量对策。 在一刻钟之后,秦殇出来了,额前布满汗珠,胸口微喘。 她好了,进去看看吧! 芩冥珍重道了声谢就着急的推门进去了。 夜色袅袅,颇有些诗情画意,飞过的鸟兽发出尖利的声音,不知道在暗示着什么。 梦魇来了。 銘熙开口,声音沉沉,宁岑紧闭的眼眸倏地睁开眼,直直看着銘熙。 秦殇心口像是被压着一块大石头,眼神充满担心看着銘熙。 宁岑缓了一下,问:什么是梦魇 魔界,被定义为妖魔鬼怪的聚集处,在天族看来,魔族是一群龌龊不堪的卑贱人,所以梦魇在四海八荒传出来后,一致认为是魔族之物,却不知道,魔族也对此忌惮的很。 第112页 那是从天地孕育而出,他们吞噬梦境,寻找恶愿,在强大毫无抵抗力身上寄居,和寄居者争夺能源,最后将寄居者吞噬毁灭。銘熙说到这里停顿一下,宁岑很快想到一件事,銘熙看了一眼宁岑,肯定了宁岑的想法,没错,东海龙王十太子曾是梦魇寄居者,但是你们用锁灵珠将梦魇束缚住了。 宁岑眉头皱起,偷看秦殇,秦殇脸色沉重如乌云,宁岑才看向空中那一弯月亮。 有什么办法消灭梦魇吗宁岑问。 銘熙摇摇头:他们无实物,就像古老森林深处的雾气,云烟似起,但是随着他们吃的梦越多,他们寄主越强大,他们可以修炼出人形,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修梦一族的梦塔,可锁住梦魇,将他们净化。 那梦塔在哪里 銘熙没有回答,宁岑久久不见回答,就看着銘熙,銘熙脸色平静,眼神里缠绵着某样东西,珍重而厚重,秦殇极而也看着銘熙。 銘熙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月亮被黑云遮盖住,整个大地刹时陷入一片黑暗,一身白衣的銘熙越显单薄:夜深了,回去睡吧! 宁岑没有逼问,回到房间,秦殇去看了芩冥,见欢言神色好转,又交给芩冥翅陵宫灵药,才回到自己房间。 半夜十分,牧玄山所有的生灵顿入安睡之中,可对于夜不睡的东西来说,此刻正是他们猎物的好时机。 树叶响动,似有人在盘旋而过,但很快声音消失在遥远的边际。 你还要偷偷走! 白衣男子自认为自己走的很安静,却在半路看见早就等待自己的青衣少女,少女闭目养息,却可以耳听八方。 少女说这话时水雾般的眼睛睁的大大的,质问的语气带着一丝强加的镇定。 如果不是早知道你喜欢偷偷溜走,怕是明天一早我就看不见你了吧! 白衣男子羞愧的低下头,他,的确这样想。 青衣少女冲着白衣男子一步一步走着,却不知这每一步在白衣男子听来是一种煎熬。 第68章 约定 青衣少女冲着白衣男子一步一步走着,却不知这每一步在白衣男子听来是一种煎熬。 为什么,我都舍命出来找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能跟我说,让我和你一起去呢 白衣男子脸色越发的难看,青衣少女每靠近他一步,他就向后退一步,直到男子身后是一棵树,退无可退。 白衣男子低垂着头,不知道思考什么,但是他说:秦殇,你是公主,你还有翅陵宫,而我不过一个修梦人,只有我一个人,孑然一身,我死了就死了,而你不可以。 銘熙想到很明白,他弱小的很,死了这世界上不过就少了一个修梦人,而秦殇不可以,她还要日日衔石子,当她那个无知的有这明确目的的公主。 秦殇胸腔染起一股怒火,冲着銘熙就是一股灵力,銘熙没有反抗,被重重打趴在地。 什么叫你死了就是死了,你知道我为了可以救你,打了多少野兽,经历了多少个恐怖的夜晚吗 銘熙一抬头就愣住了,他知道她的眼眸里总是有一片纯真的水,她的眼眸,銘熙看一次就觉得心里荡漾起一片涟漪,但是他不知大,原来那片含在她眼睛里的水低落出来的时候,他有这说不出来的心悸。 銘熙,你们修梦族人是不是都没有心啊!你看不出来本公主一心一意对你好啊!你怎么就怎么再次忍心将我抛下,让我在为你担心受怕一次。 秦殇哭的不能自已,在她的记忆中哭过三次,一次她在东海溺水,潺潺的水流进入她的身体,她无依无靠的恐惶感让她哭起来,一次是炎帝身归浑沌,她痛失家人的悲伤,而第三次,便是此刻。 銘熙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安抚着:别哭别哭,我不想你哭的。 銘熙立马来到秦殇身边,拿着干净的衣袖给秦殇擦抹眼泪,眼泪浸入白色衣袖,白色立马晕眩开污啧,但是銘熙丝毫不在意,他只盼着秦殇能够不再哭泣,她一哭,他的心口就拉扯的疼。 秦殇,不哭好不好,你跟我一起去! 倏地,秦殇簌簌的眼泪停止,还有一大包的泪水在秦殇眼睛里打转,秦殇偏着头问銘熙:你说的是真的让我陪你一起去找梦魇 銘熙脸色有些红晕,但又肯定的点了点头。 秦殇开心的将包在眼睛里的泪水流出来,一把抱住銘熙,銘熙愣神的不敢动,呆呆的,任凭秦殇抱着自己。 说好了,以后不要抛弃我,不能我就把你拉出去爆晒当鸟食。 銘熙没有说话,觉得心脏的地方暖暖的,这种感觉好像有一颗小种子在心脏的地方生根发芽。 隐在高大树木后的男子看着月光下缠绵的两个人,神色落寞,似乎那月光在他的身上为他加上一层哀寂,为他唱着无声的悲歌。 他知道,从一开始他就不属于他,可是他就是想尝试尝试,即使他只能陪她走过一段路,他觉得也够了,蓝色长衫的男子缓缓消失在树林中。 清晨,欢言睁开眼睛,摸摸在自己身边的芩冥,芩冥感觉手被什么拉住,倏地睁开眼,就看见欢言笑呵呵的冲着他,芩冥高兴的将欢言抱住,欢言也开开心心的。 第113页 唉,秦殇姐姐去哪了怎么还不来看我 芩冥将欢言放开,欢言发现房间里只有芩冥一人,便问秦殇他们。 芩冥出门去寻,可是还没有出去,从窗户飞进来的百灵鸟乖巧的落地床边,欢言打着招呼:小鸟,你怎么飞进来了 百灵鸟挠挠自己翅膀下的羽毛,后抬起头,尖利的小嘴一张,有一股发光的东西从它的嘴里跑出来。 【宁岑已游历四海去了,我和銘熙该告辞了,若日后有缘,我们再会秦殇】 欢言眉开喜笑得脸瞬间凹下去,有些不开心,还问着芩冥:秦殇姐姐她们是离开了吗 芩冥脑中已闪过千万个想法,他看到这只百灵鸟的时候,突然想到秦殇究竟是谁,炎帝之女,翅陵宫宫主,秦殇。 芩冥拉过欢言,替欢言整理散乱的头发,安抚道:他们走了,他们忙他们的事情去了,但是秦殇会跟你们在见面的。 欢言重重点头,欢言相信他们会再次见面的。 修容一族恢复他们的常日,只是他们从来没有想到,再次见面会是天崩地裂,物是人非。 遥远的森林中,一男一女,一白一青,他们相互追逐着,又互相等待着。 本来还想去找宁岑兄弟告辞,没想到他比我们离开的还早,竟然提前走了! 銘熙攀上一高大树枝上,他身体内突然涌现出大量的灵力,如果这些灵力不训练,无法与自身融合,也会给自己身体带来无法领略的痛苦。 秦殇一个翻身停留在地上,回应着銘熙:是呀,下次我们一定要好好感谢宁岑。 秦殇眼睛一眨一眨,是鲜有的生气和灵动,说宁岑游历四海不过是骗人,实则宁岑回魔族处理事情了,他们修容一族,日日呆在牧玄山潜心修炼,他们不暗尘世,这凡间琐事也没有必要烦他们了。 离开翅陵宫已久,加上时间过去很长,马上就要迎来本月的十一,秦殇需要返回翅陵宫,沐浴清理,去东海衔石子了。 他们约定好,銘熙可以随意进出翅陵宫,但是不可以偷偷逃走,如果梦魇有什么消息,一定要告诉对方。 公主回来了! 不知道那个小婢女先是说了一声,紧接着削冷许久的翅陵宫热闹起来,夏渺千枝出来迎接。 秦殇眉眼温和,笑的温柔娴淑的同她们打招呼。 公主,你可算回来了,明日就是十一,真怕你不回来! 夏渺,千枝跟秦殇关系素来好,私下很少有主子下人那套做法,夏渺着急的说道。 千枝在一旁就打击夏渺:我说多少次了,公主不是那种不识大局的人,一定会回来的,你看回来的了吧!千枝突然停了停,然后想到某些事情,忍不住笑起来,公主,你不知道,东海十太子过百岁宴,给咱也送来一份,渺渺收下了,居然让东海使者吃鱼虾! 夏渺顿时变出乾坤扇,冲着千枝飞去,不就是当时心烦气躁,公主迟迟不回,有必要一直拿出来说吗 二人论实力,不分高低,千枝笑着跟夏渺打起来,二人一会就飞出房间,去山顶上好好打一架了! 秦殇高兴的脸略微拉长些,东海给我这个老对头送来十太子百岁宴请帖,大概是傻了吧! 莫不是想让我去搅了他的局吗 秦殇好笑的将请帖收好,到时候看看吧,毕竟还有十七天。 哦,对了,听说十太子之后又生了一场大病,这不,喜宴才会又推迟。 第69章 亲吻 东流之水潺潺而去,一只青色大鸟飞在海面上,后在停在海面上,将嘴里的一块石子陡然投入在东流之水上,紧接着青色大鸟飞向沙滩,重复上一次的动作,整个来回做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一紫色长衫的男子却突然出现在茫茫的沙滩上,眼眸深深注视在空中飞来飞去的青鸟,后一个飞身消失在沙滩上。 旁边树林处,秦殇看着宁芩,问:那天魔族有事吗离开的那么早。 几日的相处,秦殇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心里已经把秦殇当作自己的朋友。 宁芩眉眼淡淡,可也是在那片眉眼中好像染着一层忧郁,带着那层淡淡显得那么薄。 宁芩说:秦殇,最近这天怕是不太平! 语音刚落,这天似乎瞬间就暗沉下来,似乎刚刚的晴朗月光已经不复存在,宁芩从秦殇身边走过。 秦殇问:能说的仔细些吗 宁芩摇摇头,这件事本不该魔族插手,可是宁芩没有办法呆在魔宫里看着秦殇出事,明明认识的时间不长,自己怎么就那么对她上心呢 宁芩走的飞快,秦殇只觉得周围的树梢刚刚涌动过一般。 秦殇慢慢往回走,沙滩上的月亮明亮而洁白,似乎这世间会有那么多机会让人感到重生,可是...耳边一风,秦殇敏锐的后退,几道身影模模糊糊出现在秦殇身后。 秦殇飞身才看清究竟是什么,一团一团的黑影,手脚狂乱挥舞,那些身影发出无七乱八的声音,就像他们在为这世间唱最后一首吊念歌谣。 紧接着这一幕,只让秦殇觉得恶心不已,一条长长的蛇在黑衣人面前停留,蛇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那些黑衣人像是听到什么一样,猛然扑到长蛇身上,将它刨解开来,直接生吞。 第114页 秦殇挥动着翅膀像着东海海面上发去,那群黑衣人继而往前走,直接走到沙滩的尽头,与海水即将接触的时候,他们停下来了。 接下来,黑衣人吟唱不知名的歌谣,那歌谣也像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暗号。 忽而,东海之水水涨起来,那深海之下象是有什么东西在触动翻滚,要摆脱海水的束缚。 秦殇快速闪着身子,都在一个石头后面,将头顶几朵毛和一双琥珀般的眼睛留在外面,仔细观察这外面的局势。 水势哗哗的涨,突然一个亮点从海面中升起来,一个发光的团子飞到最前面的黑影人面前,二个奇怪的东西像是在交流。 这东海下也隐藏着什么吗秦殇脑袋碰着石头,先是让利嘴碰了下,就像是习惯轻轻啄着石头。 秦殇啄石头是有技巧的,毕竟几千年来一直在啄石头,然,周身灵力的变化秦殇一下就感受出来,刚准备向后转,就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捂住头。 偷看别人也不知道别发出声音,什么时候这般笨了 声音的主人秦殇很熟悉,这人啊不能宠,不然你看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吧。 那双大手从秦殇身上移走,后缓缓的停留在秦殇鸟背上,虽然这人动作做的极其细腻与顺手,但是秦殇却有些难为情起来,若是此刻秦殇为人身,那脸一定是红的不行。 一人一鸟一同细细看着沙滩上的动静,月亮慢慢爬到高空,沙滩上交流的人可是褪去。 那白色光亮的团子像来来临前那般有威望的走了,它身后的黑影齐声高歌,唱着令人头疼欲裂的童谣。 之后那黑影人也如它来临前那般退回去了。 秦殇原本飞起来跟着黑影人,但是銘熙却把秦殇按下,秦殇一转恢复人身,有些不满:你为什么不让我去追过去,没准就知道他们的秘密巢穴了呢! 銘熙整个人浸在月光下,白银让他看上去高贵而不可靠近,秦殇看着竟觉得对方有些可口,就像是一只烤熟的谷粒,散发迷人的气味。 秦殇咽了一口唾沫,转而转过身去,不看銘熙。 銘熙摸着下巴,神态一幅认真:殇殇,我从附近村庄过来,发现好多居民已经不再变成纸片人,而是直接消失在原地。 秦殇脸色一黑:有没有人性啊!却依旧背对着銘熙。 銘熙颜色慢慢暗下来,几个夜晚,銘熙走访村庄,发现这一诡异现象,然而更诡异的是村民仿佛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家里面突然消失人了,他们也只是摆上个牌位,每日烧纸钱哀吊。 銘熙想着事情,一阵带着冷寂的海风吹过,銘熙身体回转起来,发现对面的姑娘还在背对着自己,这是怎么了吗 殇殇,你怎么不回头看我 銘熙声音干净清凉,伴随身后那潺潺水声,更显得深情厚重,秦殇脸倏地红的不像话,可是身后人还不知,一句一句叫着:殇殇!殇殇!有一种我要叫到你答应我为止。 可渐渐身后的声音渐渐停止,身后一点声音都没有了,秦殇觉得有些奇怪,犹豫着要不要转头去看,身前居然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么猝不及防。 秦殇抬头就看见銘熙含着担心的眼神全部落自己身上。 糟糕,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秦殇想着不好。 銘熙想什么都不知道的纯真孩童,摸着秦殇额头,有些烫,眉头更是紧皱起来,就像是群群青山指尖的那道天沟,让人视线拥挤还晃眼。 秦殇将头低下去,不能看啊。 可是对方偏偏不如她的意,銘熙用一只手微挑秦殇额头,秦殇乖乖抬起来,当銘熙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心跳停了一下。 眼前的姑娘眉眼微红,嘴唇润的在月光下发出光泽,但水雾般的眼眸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銘熙吞了下唾沫,手就像是被定住般,移动不了。 可他们谁也知道,谁也没有施法,是自己心甘情愿不想移开。 銘熙! 许是姿势维持久了,秦殇脸虽然有銘熙抬着,但是也依旧非常累,声音弱弱的,像是滴在心头的一滴清水。 銘熙眼眸渐渐变黑,秦殇看去就像是那一片不见底的黑洞,慢慢吸引着秦殇。 所以,当二人相互碰触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先发出声音,在这月色里显得缠绵悱恻。 秦殇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秦殇偷偷睁开眼睛,看见銘熙一副享受的贴在自己的嘴巴上,即使没有过大的动作,也是这样最干净的方式让秦殇心软的不行。 倏地,秦殇跟銘熙对视一眼,二人像是做错了什么事,纷纷后退,之后再也不敢看对方,即使看也是偷悄悄的看。 銘熙看看月光,看看秦殇身后的那片海域,想到什么,咳嗽了一声说:殇殇,还记得龙王寄给你的那张请帖吗我觉得我们需要去东海看看。 秦殇想起那张被她收起来的请帖,认同銘熙的话点了点头,的确该去这个老仇家看看了。 也是这样,那股子飘荡在他们二人之间暧昧的情愫才从中间流走。 清晨翅陵宫,夏渺外坐在后花园的石凳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还非常认真。 千枝刚刚办完一件事回来,就看到夏渺这幅样子,好奇走到夏渺背后,直接给了夏渺一个大大后背拍,夏渺下的差点从石凳上摔下去,气鼓鼓跟千枝算账。 第115页 千枝投降道:你怎么了才几天不见就坐在这里发呆 夏渺摇摇头,表示不可说不可说。 千枝哦了一声坐在夏渺对面,凭空化出一盏茶,喝起来。 夏渺看着千枝,眉毛一挑,嫌弃死了。 你难道就没有发现公主最近有什么不对劲吗 千枝晃晃手中茶杯,接着:没啊! 夏渺心烦:公主对你那么好,难道你就没发现公主最近一个人偷偷笑吗还一个人呆着呆着就发呆! 千枝又哦了一声,继续喝着茶。 夏渺做不下去了:得,白跟你说! 千枝立马拉住夏渺的手,夏渺顺着看向千枝,千枝看看周围有没有人,见没有人,偷偷靠近夏渺,负在夏渺耳边说:渺渺,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公主在谈恋爱! 啊一声从千枝嘴里发出,此刻的千枝被吊在树上,眼神哀怨的看着夏渺。 夏渺理直气壮道:你瞎说吧,我替公主好好教训你! 后花园热闹之极,秦殇刚刚从床上起来,站在窗口,看着夏渺千枝闹,笑得比盛开的牡丹还艳,而笑着笑着秦殇想到昨天晚上的吻,更是痴痴的笑起来。 艳阳高照,明媚的一天开始咯! 可是当他们踏入东海的时候,一场属于的征程开始了。 第70章 再入东海 十太子百岁宴,龟丞相迈着短小的腿在接待各路客人,布满皱纹的脸上因笑容而拥挤在一块,让整个人都和蔼可亲,甚至一向不苟言笑的龙王都露出点笑意,龙王身边紧挨着十太子生母,一个鲤鱼精。 东海龙王的请帖可谓是广洒四海八荒,好多有名望的人都纷纷而来,而秦殇的到来倒是让四周空气一下冷了下来。 秦殇公主,请上座!东海龙王站起来,依照最尊贵的主人身份来接待她。 秦殇面色不变,微微点头,显出炎帝之女该有的气势,然后在龟丞相的带领下坐在高位上,秦殇身边紧跟着一小厮,秦殇见龟丞相打量小厮,坐下解释道: 这是我身边的千枝树妖,不知道龟丞相有什么疑问吗 哦!龟丞相恍然大悟,点头,原来这就是公主身边可听到别人秘密的千枝树妖啊! 千枝,可听世间凡人心事,为他们指点迷津。 千枝微微点头,应承:这都好说好说! 待龟丞相走后,千枝趁大家注意力都不在龟丞相身上时,便偷偷点了下秦殇脑袋,秦殇不理会,喝口茶慢慢笑起来。 总不能让你以真面目来吧,总归还是要乔装打扮一下。 二人此刻的感情就像是深海的泉水,在咕噜咕噜冒泡,甜蜜而芬芳。 下面坐满了来子五湖四海的道友,而在场的除了秦殇鸟族公主外,连魔界太子宁芩今日都来了,这让下面的宾客有点摸不着头脑,这龙海是要干哪出啊 没有人知道,龙王看到宁芩的时候,自己脸色都有点方,他为什么会来,是谁给的邀请函 但龙王还是露出八颗牙的标准微笑招待这宁芩。 宁芩全程冷漠脸,要不点头要不摇头。 之后,宴会进行的顺风顺水,龟丞相一句:十太子到!高声呼喊。 一个魁梧的男童慢悠悠走进来,男童穿的极为吉祥,一身红衣,上衣面前绣着金元宝,脖子上挂着金锁,不得不说,步子稳健而缓慢,脸上笑呵呵向着两边的道友打招呼。 你别说,这东海龙王就是有钱啊!你瞧瞧十太子身上的宝物! 秦殇啧啧的打量十太子,跟她第一次那个哭的比雷还响的孩子完全不一样。 你喜欢这些宝物啊 啊!秦殇不明白銘熙为什么这么问,回到:宝物啊,谁不喜欢啊! 你已经把我最重要的东西送给你了,你要好好保存哦! 銘熙说的平淡,但是秦殇却一头雾水,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銘熙,銘熙被秦殇眼神盯得不自在,看了一眼周围,大家的目光都在是太子身上,銘熙靠近秦殇耳边说。 我的心早就落在你身上了! 刷,秦殇脸同红起来,跟猴屁股一样。 这不说情话的人,一说情话要命啊!秦殇只觉得身体中升出一道邪火,灭不下去。 宁芩眸光忽暗忽灭的,坐在一旁无人打搅。 突然,十太子发出咯咯一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秦殇的脸不友好起来,一张邪魅的脸怎么肯能会是是个孩子会拥有的呢然后秦殇想到那日夜晚看到的一团白光。 十太子脸上的肉一笑就要堆在一起,张着手喊:饿,饿,要吃吃! 龙王摸着龙须笑着让一群小虾米端着美味的食物递到十太子面前,可是十太子胖胖的如同连藕般的手臂一挥,将面前的小虾米挥到几米远,跳起来,喊着:饿,饿,要吃吃,要吃吃! 龙王脸色一僵,地下做着的道友通情达理的很,笑着将自己面前的食物推进点,等着十太子去吃。 十太子脸上展露出无知的笑容,天真无邪,直接将最近一个道友抓起来,放进嘴里,硬生生吞下去。 十太子这一举动惊动了在场所有道友,道友纷纷起身,像看个怪物似的看着十太子,十太子却不知自,继续伸手向最近的人,那人刚跑,就被十太子一手抓住,扔进嘴里,十太子还吧唧吧唧叫的非常响,那样子就像她是在品尝什么美食一般。 第116页 混账,你在做什么 龙王惊的起身,忍不住骂十太子,十太子生母坐在一旁,哭泣起来,柔软的像是风一吹就散的海草。 十太子根本就不理会,站起来就要去抓那些跑到慢的道友。 殇殇,你不觉得十太子他跟上次很像吗 秦殇皱着眉不说话,而宁芩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就一个闪身消失在大殿里了。 銘熙从袖口中拿出锁灵珠,递给秦殇,秦殇接过二话不说翻身来到十太子面前,十太子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漂亮仙子,嘴巴裂的更开,伸手就像秦殇走去。 秦殇化手中的掌力,将身体灵力注入锁灵珠内,锁灵珠发出蓝色光芒,越来越大,闪着周生道友的眼睛,十太子动作也变得缓慢起来。 銘熙秦殇以为一切会像上次一样,可是这次没有,十太子只是痛苦的挣扎了一会,很快就发出一波巨大灵力,将锁灵珠的光芒弹开,秦殇不敌猛然来的魂力,向外扬去,銘熙眼疾手快飞身接住秦殇。 不要,救我,救... 銘熙秦殇看见又有一个人变成十太子的囊中之物,十太子满意的打个饱嗝,坐在地上休息起来。 秦殇想飞身而去,但是身后人拉住秦殇,秦殇转头望去,对她说:殇殇,接下里的事情交给我吧! 銘熙身体瞬间发力,像十太子而去,銘熙身体里的灵力或许跟十太子身体里的相冲,銘熙几拳打在十太子身上,十太子恶心干呕起来。 殇殇,你快会翅陵宫,这天下怕是要发生大变了! 这种时候要我离开秦殇问号三连。 秦殇,你先回去搬救兵,这下来会是一场恶战! 天空电闪雷鸣,似有什么怪物藏在云朵里面,发出阵针狂怒。 十太子像是感知什么,向着天空一看,后露出邪魅无比的微笑。 不跟你们玩了! 这大概是十太子说的最顺畅的一次。 龙王惊悚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身边的美娇娘早已经晕过去,海面上一群群凡人的哭泣声响起来。 銘熙看着去搬救兵的秦殇,缓缓一笑,转头对着龙王说:龙王,出兵吧!他已经不是你的孩子了,而是梦魇主君魇魂。 第71章 大战 乌云卷卷而来,厚重的压迫感积累在空气中,临近海域的村民跪着,哀求着上天给他们一些生机! 啪!啪!啪! 一直行军矫健的黑衣军队残酷无情的进入村庄,黑色斗篷之下看不到他们长什么样子,但是他们力大无比,一个成年男子在他们的眼里就跟一只蚂蚁一样,等凡人看清楚他们样子的时候,已经被他们吞噬进肚子里当过盘中餐。 老人小孩妇女惊慌失措着,可是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之前还有些生气的村庄已经毫无人影,一片死气沉沉。 黑影人不做停留,他们规矩的将队形排好,去往下一个村庄。 人声哭着喊着,他们祈求上天给他们活路,但是只能看着亲人称为恶魔口中的食物。 一个小孩趴在地上哭着,嘴里喊着:爹爹,娘,爹爹,爹爹! 青年拿着锋利的斧头企图阻挡些,但是很快就发现对方的力量不可估计。 黑影人将父亲吞噬后,一步步来到孩子面前,孩子抬头看到黑色斗篷下的样子,他就像一团气泡在咕噜咕噜唤着形状。 不要啊!孩子在撕心裂肺的喊着。 突然一道金光闪过,孩子毫无预兆的跌落在地上,小男孩睁开眼睛,大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群身带羽毛的人,他们手中飞舞出金光闪烁的长条,那长条像是一把锋利的宝剑,将黑影人一刀二半,村民们开始有节奏的逃跑起来了。 在大家以为快要将黑影人打完的时候,又有一群黑影人从地上凸起来,就像是凭空产生。 一番打斗下来,夏渺有些喘,体力不支的躲着黑影人的攻击,千枝看见迅速过去帮夏渺。 公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吗 千枝问出声,秦殇凭生第一次感觉到害怕,秦殇飞身,看见地下一些修炼不够的小鸟们被黑影人打断在地,称为黑影人的美味,秦殇胸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怒气。 秦殇突然爆发出一股超然的灵力,那些黑衣人被秦殇灵力相撞全部变成一团无法依靠的黑气,后缓缓消失在地面上。 东海的水此刻翻腾的,一群包裹严实的虾兵蟹将走上海岸,收拾惨剧。 天空好像见面,这场风暴似乎要逝去,但是秦殇落地,看着天空,她深刻的明白,没有,銘凞还没有回来。 龙王刚松一口气,眼球咕噜噜地转着,看着四周有没有十太子。 十太子从出身来就天赋异禀,深得龙王宠爱,龙王想过以后好好培养他,作为东海龙王的接班人。 龙王寻过一变有一变,却迟迟没有发现十太子的身影。 倒是此刻的天空传来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在践踏而来,一道白色的光从乌云中飞烁过来,重重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滔天的响动。 地上砸出一个巨坑,等尘土散去的时候,秦殇发出一声尖叫:銘凞! 銘凞原本干净洁白的白色长衫此刻沾染星星斑驳的泥点,銘凞晃着身子站立起来,摸着胸口,那样子就像胸口有什么东西在撕咬他的心脏。 第117页 銘凞抬手示意秦殇不要过来,秦殇停下脚步。 等銘凞抬起头的那一刻,秦殇不由得抬手捂住嘴唇,銘凞的眼睛,眼睛为什么是红色的!! 小孩啼笑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十太子已经变得和天一样高,他的头似乎只要抬起一下就可以碰到天空,十太子啼笑的玩着脚上的沙子,从他脚上落下的傻子可以堆成一个小山丘。 原来修梦族人现在的灵力已经这般消弱了! 銘凞怒起来,修梦一族的荣耀是他拼死也该守护的! 銘凞手掌已经开始凝聚力量,冲着十太子飞身而去,秦殇想要跟着銘凞加入战争,却被十太子脚下化出来的黑影人打斗起来,秦殇瞬间化出原型,一只灵活的鸟穿梭在黑影人身边,但是黑影人如同藤曼,缠得秦殇还是靠近不得半分。 夏渺千枝也不敢疏松,他们想即使付出他们这条命也要护住公主。 龙王见状,丝毫也不马虎,召唤出水军开始作战。 砰砰砰,天地在不停的变化,颜色悱恻。 十太子看着銘凞灵活穿在自己身边,而自己没有办法束缚住,哇哇哇放声大哭起来。 那一刻身临其境的人才意识到究竟什么才是魔鬼的声音,所有人都停下来捂住耳朵,他们听不得这种尖利的声音。 把地狱十八层所有的妖魔鬼怪放出来,他们在你面前撕咬呐喊,便是他们的感觉。 銘凞! 秦殇发出一声悲痛的呼唤,銘凞被十太子一掌重重的拍在地上,周围荡起的尘土久久不散。 銘凞刚往前走几步,就被一个紫色身影的人拦住。 宁芩,你让我过去,銘凞他在那边! 秦殇脸色痛苦,那些銘凞受得痛苦,秦殇都像是感同身受般,但是宁芩的脸色好到哪里去呢。 宁芩不动,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宁芩说:秦殇,看看你的翅陵宫,他们伤亡也很重! 秦殇瞳孔放大,转身看去,入目的鸟族挥着翅膀想要战斗,但是他们羽毛上沾着血,露出鸟型,躺在地上濒临等死,千枝护着夏渺,夏渺的腹部已经受伤。 秦殇愣神中,宁芩将秦殇带走,可反应过来的秦殇挣扎着。 宁芩,让我去吧,我不能看着銘凞独自一人战斗! 秦殇看着宁芩露在外面的手腕,想也不想直接咬上去,宁芩吃痛将秦殇放下来,秦殇直接向銘凞的方向跑,宁芩停下脚步,低头想了会,再次抬手已经化出白亮的长剑。 既然你那么想去,就让我为你解决途中所遭遇的一切吧。 宁芩手起刀落将秦殇身边的黑影人杀的片甲不留。 一场硝烟弥漫的战场,是怎样消散的呢 秦殇闭眼前看到一片片的黑烟似起,哀鸣声不绝于耳,但是那一道光亮那么明显,仿佛可以遮去着世间所有的颜色。 秦殇猛然惊起,夏渺立马欣喜的眼睛冒出光亮。 公主,公主,你醒了! 秦殇脑海中还是那凶残嗜血的场景,水雾般的眼睛在夏渺千枝身上停留几下,后快速想到闭眼前的最后一个场景。 不!銘凞呢!!!秦殇层层水雾好似空气中流转的云雾,惹得秦殇千枝没有办法开口说话,他们只是静静的垂下头。 一股死寂从地上蔓延开来,缓缓升空。 没有人回答的答案,秦殇已经明白了几分,秦殇倏地捂住心脏,眼眸深处的水雾迅速凝聚成水滴,从较好的脸庞上流露出来。 夏渺千枝想要安慰,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再一旁垂着脑袋,听着一阵阵女子哽咽声。 他们两个没有办法忘记,天空被浓浓的黑烟覆盖,仿佛这天地就是一个巨大的炼狱,耳变充斥着哀鸣嚎叫声,好像是你濒临深渊前做的唯一挣扎。 可是这样黑烟突起的地方,有一道光亮像是带着所有人的希望直破云霄,还在开心的挥舞双手的孩子瞬间变脸,冷冷的看着那一片光亮。 最后,一黑一白,两道强大的光芒冲撞在一眼,一瞬间,所有人都挡住眼睛。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庞大的孩子变得矮小跟个正常孩子一般大小,可是那个白色纯净的身影却消失在空中,天空的百云再次浮现,地面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在快速恢复。 东海龙王带着孱弱的十太子回到龙宫去,他们也知道撤下翅陵宫的人,将昏迷的公主带回来。 你们说,他可真是善良啊!为了天下苍生,牺牲掉自己,可是,他又想过我吗他让我抱着那些温暖的回忆独自品尝吗 秦殇双手捂住脸,粘稠湿润的眼泪浸湿在手指缝隙中。 夏渺千枝退出房间,或许,这个时间是让公主独处的时候。 但是未尝情爱的他们不知道,但深陷在感情里面的人,越是一个人越会出问题。 翅陵宫的月亮,皎洁而明亮,像极了被打磨完好的玉石,高高悬挂,令他们感叹欣赏。 公主,你一天都没有吃饭了,出来吃点吧! 夏渺不厌其烦地重复一遍又一遍,敲门声有节奏的响起。 公主,出来吃点吧!銘凞公子在,也不想看见公主这样的! 夏渺徐徐说着,突然,夏渺眼眸一变,猛然推开紧闭的大门,夏渺踏进去,却发现里面空荡荡的。 第118页 夏渺意识到一件不好的事情,向外面跑去,大喊。 公主不见了!快去找公主啊! 东海沙滩上,生灵万物生长,有力的海浪声一下接一下拍打在礁石上,可是却有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姑娘蹲在一块大石头上哭的撕心裂肺,大浪淘沙都遮盖不住的那种。 姑娘,大晚上你一个人在这里哭什么许时秦殇哭的太痛苦的,一个妇人来到秦殇身边,问着。 秦殇没有回头,将脸埋在手臂里,更是坐在沙地上大声哭起来了,后慢慢回答妇人:我最喜爱的人没了! 妇人叹口气,坐到秦殇身边,看着天空一字一字说到:姑娘,你知道吗我的小儿子,一月前刚刚满一岁,长得那么神灵活现,但是他却在满百岁那天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妇人叹口气,心情涌动,似乎压抑很久的情绪被放出来,那一段时间,你不知道,每一天我们附件村庄都有好多孩子无缘无故丧命,我们哭着喊着求着上天。突然妇人话锋一转,姑娘,你知道吗前天,就是前天! 秦殇抬起头脸,看到一个老妇人脸上神情平和,平和中还带着些欣喜。 前天,一场密不透风的乌云袭来,一群妖魔鬼怪闪现出来,我们以为是上天要灭我们,可是谁知道一个白衣男子,他拯救了我们! 妇人说了好久,秦殇慢慢听着,突然,秦殇觉得銘凞并没有远去,而是活在了大家的心中,所有的人都会记住銘凞的身影,记住那个明明弱小不堪的男子却依靠自己的力量拯救了天下苍生。 所以当那些逝去的人走了,我们要重新面对他们,我相信如果我跟那个孩子有缘,那么他一定会再次回到我的身边! 妇人脸色坚定,秦殇看着看着竟然感受到了那份坚定,突然,秦殇莫名觉得,銘凞还没有死,他一定在天空的某处看着我。 秦殇告别妇人,向着翅陵宫而去。 妇人向着附近的村庄走去,在某一处树林里,身上被一道黑色迷雾覆盖,待迷雾消散之后,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显露出来。 秦殇,愿你未来一生欢笑,这大概是宁芩最大的愿望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嗯!我说不虐你们信吗 我自己都不信larr;_larr; 哎,但是不会虐公主的,下一章,下一章就可以看见銘熙了! 第72章 相见 公主!夏渺尊贵的叫了一声,后乖乖的退在一旁看着眼前的青衣女子。 古老的松树上,树冠处高大而坚耸,如果翅陵宫可以下雪的话,那么高耸的松树就像挺拔厚重的银山,而那衍生出来的枝丫就像雪山上长出来的峭壁。 一位美丽而高贵的女子,脸色忧伤,安静的坐在上面。 过了很久很久,仿佛夏渺耳边响起一阵阵的风声,像是为什么而在哀叫! 夏渺,你回去吧,除了在规定的时间去东海衔石子外,我都不会出去了! 夏渺感觉心脏处落下一块石头,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让夏渺尝到心涩的感觉。 夏渺抬头看了看坐在松树枝丫上的姑娘,轻轻声说:好! 夏渺瞬间从古树后面消失,秦殇睁开紧闭的双眼,一双含着水雾般的眼眸看着云雾翻转的高山。 銘熙,我会等着你,等你回来! 这个时间上,除了銘熙最懂秦殇外,第二个最了解的便是宁芩,宁芩隐在远处看着秦殇渐渐转好的神态,嘴角浮现出一丝弧度消失在翅陵宫。 看似薄情,实则爱上,便是一往之前! 九重天,一重比一重灵力醇厚,到了最高一层,道友们觉得自己仿佛处在用灵力铸造的汪洋大海里,让他们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你们说,王母最疼爱的大女儿,嫁给的是谁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是常年在隐雾岛修炼的雾神! 雾神名号一出,似乎听到周围人吸气的声音,雾神常年隐在隐雾岛,神龙不见头尾,不知道这大公主是怎么吸引了雾神,何况如今被封神位的少之又少。 看来这天家脸面又增光了很多!一个身穿灰色大炮,脸上细皮嫩肉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的话让人酸酸的,一双修长的眼睛透射出一丝锐光,好似在精打细算什么,突然他的语气一变,说:哎哎哎,你们知道吗这次雾神大婚,连浮梦阁那位就不出门的帝君都出来捧场了! 一句话如一颗大石头,将宴会的热浪推向高潮。 秦殇独自坐在一旁,四周空寂,仿佛周围的热闹都跟她没有关系,一个人不急不慢的喝着酒,这时,空气中飘过阵阵花香,香味萦绕,像是朵朵茉莉花争相开放,但是这缕香味很快就消失了。 秦殇努力嗅嗅鼻子,发现空气中竟然在也找不到这样的香味。 等香味再次飘出来的时候,秦殇聪明的将其捕抓,看着在场的各路道友,最后将目光放在一个黑衣男子身上,黑衣男子垂着头喝着酒,让秦殇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是黑衣男子身边开始聚拢很多人,那些人眼睛里都透露出一种渴望,对他手中美酒的渴望。 倏地,尖利的男声吸引所有道友的注意力,一个身穿隆重的下等仙人站在大门口高声喊着: 第119页 迎长公主,雾神! 红色纱裙的姑娘,带着用云雾织成的红盖头,旁边的男子眉目俊朗,红色纱衣做成的喜服不显他稚弱,反而将新郎喜气展示的淋漓尽致。 整个气氛和睦的很,秦殇闭上眼睛,悄悄从宴席中推出去。 秦殇久居翅陵宫,很少过问九重天的事,只是秦殇觉得眼前的场景碍眼的很,让不由自主想到一个白衣身影,此时仿佛有一条细长的钢丝在拉扯着秦殇心脏。 外围,是九重天的天桥,天桥是外是连绵不绝的花海,秦殇漫步其中,不知不觉走到九重天深处,桃林仙境。 秦殇一跃而起,仰躺在桃花树枝上,秦殇慢慢闭眼,修长的睫毛好像振翅的蝴蝶。 忽而,一道清风起,带着酣甜,秦殇睁开眼睛,紧接着鼻子动了动,秦殇坐立起来,当水雾般的眼睛定格在某处的时候,秦殇仿佛猎物的猎人,看见一直吸引自己猎物。 秦殇轻飘飘落地,随着跟过去,可是毫无规则的桃林人,着实让秦殇有些乱花眼,秦殇在里面绕啊绕,眼前只能看见前方飘起的白色衣炔。 銘熙! 秦殇忍不住叫着,可是那抹白色身影并没有停止,秦殇便接着唤着这个名字。 在转过一个又一个桃树之后,秦殇转个身,青色衣摆在下面绽开,如同一朵正在盛开的白莲,只是白莲看的莫名让人伤心。 秦殇忍不住蹲在地上哭起来,为什么,銘熙为什么就是不肯出来见我呢 公主,喝杯酒吧! 秦殇抬头,看见眼前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那个黑衣长衫的男子,男子容貌清秀,看着没有什么攻击力,但是他全身散发出来的酒香,就想让人醉了。 秦殇没有动,那男子却是手中多出一个酒坛,他手掌一挥,桃林间多出两个石凳一张桌子。 他将酒一放,潇洒的将酒坛里的酒倒出来,细长的水流看上去清澈无比。 他做好一切,又开口说:公主,来喝一杯吧,我这酒可是不可多得的! 那一刻,男子看着碗里的酒,眼神热烈,仿佛再看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 秦殇知道了,他就酒仙,常年泡在酒罐里的酒仙。 秦殇眼中带着怀疑,一下坐在石凳上,忽然,秦殇像是想到什么,脸色红起来,在别人的眼里,秦殇公主应该淡漠的很,表情冰冷,尤其眼泪是从来不可能出现在她的脸上,可如今,竟然被一个陌生男子看去,而且还是一个常年醉生梦死的酒仙。 酒仙像是察觉出秦殇的想法,脸色柔和,如同知心的大哥哥,他说:秦殇公主请放心,本仙今日出来没有带眼睛,全然不知发生什么事! 秦殇:........果然是玲珑剔透的酒仙啊! 这是秦殇第一次喝到当归酒,此刻的当归酒刚刚被酒仙酿造出来。 秦殇没有想到有一种酒可以包含世间所有的情感,让压抑许多的感情顷刻得到安慰,而让秦殇更没有想到他们日后会称为知交。 前边的宴会进入晚声,秦殇是在此刻偷偷溜回去的,各路道友已经喝的脸上红彤彤,说话大舌头,热闹高兴的不能自已,但是秦殇微红的脸颊,迷离的眼神在看到位于上位者的那一抹白影的时候,心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 怕是只有我大婚,才能将你从浮梦阁里唤出来! 一身红火的雾神站在白色长衫的男子面前,如火般妖冶的雾神将白衣男子衬得出尘。 突然雾神不知道看到什么,倚靠在男子身边说了几句话,只见那白衣男子轻轻瞥了一下雾神,雾神立马规矩老实,欢快找自己的新娘子了。 白衣男子环视一圈,秦殇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她,他的视线好像没有在一处停留,之后脸色淡淡的,就退后向着别处走了。 白衣男子速度飞快,脚下好像生出一团风来,如迷宫般布置的天宫,在白衣男子看来极为容易走,仿佛他已经在这里身后很久很久了! 男子脚步越发快,走的地方也越来奇怪,终于,男子在一片幽静之中停下来。 男子双眼一闭,后发出一道声音,他说:你跟我跟了这么久,是有什么事情吗 偌大的幽静四周都发出淡蓝色光芒,使人身处汪洋大海之中,可是很久都没有回应,但是男子并没有感到尬尴,又开口说:出来吧,秦殇公主! 秦殇自认为自己跟的很小心,所以他第一次开口询问的时候,她并不打算回答,但是第二次,他准确无误的叫出自己的名字,让秦殇惊讶了一小下。 从我跟着你,你是不是就知道了! 是的。 秦殇明白这个男子灵力高她许多,但是秦殇有些不甘心的问: 那你为什么不说呢 男子淡然一笑,对此似乎不在意:我只是想看看你跟着我干什么,可是这么久了你还是跟着。 男子转身,一张秦殇在熟悉不过的脸庞流露在秦殇的眼眸之中,秦殇死死握紧手,从一棵高大的树木后走出来,停在原地再也不动了! 秦殇公主是有什么事吗 男子见相隔几丈远的青衣姑娘一直看着他,一双动人的水雾眼中好似有什么摇挣破眼泪的束缚跑出来,可是那姑娘紧紧咬住唇瓣,在死死支撑着,于是他就问出来。 第120页 秦殇将嘴唇稍微松开些,可是一松开,她怕她哽咽的声音控制不住的跑出来,所以她使劲咳嗽几声,声线恢复正常说: 不知仙上仙府何许,可否有兄弟 男子眼眸一动,里面流转的光芒有些看不清楚,不知道他在思考着什么,但是他如实回答。 从未有兄弟,仙府坐落在九重天东方空中的浮梦阁! 秦殇皱皱眉,似乎对于这个回答并不满意,继续问:那仙居可曾去过凡间 白衣男子回答的冷静:不曾! 那仙居可知道修梦一族 秦殇问出来,发现对面一直平淡不惊的男子难堪起来,秦殇眼眸中渗出一点点希望,继续问:仙居可去过修容一族,去过牧玄山秦殇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急,可见里面含着多少希望。 可是,对面的男子面目突然平静起来,吐出两个冰冷的字,让秦殇的心猛然跌入深山之中。 他说:不曾。 秦殇脸色失去血色,眼眸中的希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和銘熙长得一模一样,甚至偶尔的动作都是一样的,怎么可能不是銘熙呢! 秦殇身子宋下来,看上去就像是个被人抛弃的娃娃,楚楚可怜。 不过,本君的名讳,秦殇公主倒是知道,本君名讳从未重名,天下只此一个。 蓦然,秦殇抬起头,看见对方发出一阵柔软的光芒。 他说他叫銘熙。 刷,两道没有办法控制的眼泪从秦殇脸上簌簌留下来,刚刚还神气的帝君脸色突然慌张起来,跑到秦殇面前,像对待珍宝般将秦殇抱在怀里。 好殇殇,我就是看见你和酒仙喝酒,心里有些不开心,才气气你! 秦殇突兀笑起来,挣脱他的怀抱,背过身去。 銘熙在背后双手握着衣角,好像一个等着主任垂爱的小狼狗。 突然銘熙想到什么,伸出左手,先是勾住秦殇的小拇指,将秦殇没有反抗在一个一个将秦殇的手握住,最后一个用力将秦殇拉在怀里。 你要是在生气,我就...我就.... 你在什么 銘熙这才看见怀里的姑娘睁着她好看的水雾眼一眨一眨的,带着灵动与狡猾,銘熙明白过来自己被耍了! 我就亲你啊! 一对璧人,他们相互交缠着,周围蓝色光芒似乎在为他们喝彩! 第73章 请定婚命 最近公主来九重天很勤快啊!酒仙喝着面前的酒说道。 秦殇眨眨眼,双手托着脑袋,看着门口,答着酒仙的话:你喝你的酒,我等我的人。 哎呦,你们两个就是欺负我一个孤寡老人。 你怎么孤寡了,你身边围着的漂亮仙子还少啊! 酒仙嘿嘿一笑,酒仙除了嗜酒如痴外,还喜欢漂亮仙子,成天在漂亮仙子面前打转,也有很多仙子被酒仙那张脸吸引。 突然,门口出现一道白色身影,纯白色的衣裳衬得他如天神般尊贵,秦殇看见那道身影的时候,立刻站起来喊着:銘熙!而秦殇那张娇艳的脸就像一朵花鼓朵被适宜的阳光照过一般,倏地盛放开来。 銘熙稳稳的接住落在自己身上的秦殇,秦殇双腿盘曲蜷着銘熙的腰身,銘熙宠溺的对秦殇一笑后,銘熙保持这个姿势一点一点向着秦殇刚跑来的地方移过去。 酒仙见状捂住眼睛,双手拒绝向外推开,嘴里只说:你们别过来,真是酸死人了,大白天就秀恩爱小心.... 酒仙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因为一道强有力的灵力冲着他直飞而去,让他紧紧闭上嘴,酒仙眼睛倏地睁大,仿佛再说,你这个见色忘义的人....你.... 想必酒仙想了很多龌.龊的词来形容别人眼里高贵的銘熙帝君,但是銘熙帝君此刻全部的注意力全部落在身边娇小的人身上,温柔细致的将秦殇放下,銘熙眼眸里的温柔像泉水般清澈见底:殇殇,以后还是不要和酒仙在一起喝酒,他会带坏你的! 秦殇突然想到那天,因为和就现在桃林里饮酒,害的他不想认自己,然后顺其自然的想到那个吻,第一次秦殇明白什么是天雷地火,简直就是勾人心魄。 你的脸这么红,在想什么事呢銘熙的手原本扶着秦殇的手,后缓缓的放在秦殇的脸上,秦殇想到自己脑海中的画面,脸上温度又升了几度。 銘熙眼眸慢慢变暗,突然,秦殇看见酒仙不可思议的脸色,秦殇腾的一下从銘熙身边离开。 酒仙那表情仿佛再说:哇~你们要上演一场..活色生香吗 啪,酒仙被一团风直接扑在脸上,他的眉目全部皱在一起,就像是被糊上一层纸的样子,其中模模糊糊的声音从风团下面跑出来:銘..熙,你给..给..我..撤..掉! 銘熙剑眉一挑,宽大的衣袖下面的手微微一挑,酒仙脸上那团气团倏地消失,秦殇脸色上的红晕开始下降。 酒仙柔柔刚才仿佛被蹂.躏的脸庞,嘀咕:真不知道的脸现在怎么样了,可千万不要毁了好! 酒仙眼里的真切担忧又让秦殇刷的想到刚才那一幕,干脆背过去不看他们两个了。 秦殇不知道后面两个人在交谈什么,一断细细碎碎的声音从后背传出来,秦殇想闭住呼吸凝聚灵力偷听一下,就听到銘熙说:别偷听了,他走了。 第121页 嗯这是酒仙的家,走哪去了 他说给咱两腾位置,他去勾搭荷花池的那些小仙子了! 秦殇没有在答话,鸠占鹊巢,还说这么理直气壮,秦殇觉得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銘熙还这么....秦殇想到一个形容词:霸王! 你不能这么想,我鸠占鹊巢,只是想看你脸红的样子,不喜欢你这样子被别人看去。 秦殇楞住了,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难道他的灵力已经高到探究我的心思了吗这么一来那我以后不就是欺负不了他了,秦殇脸色微微丧气些。 銘熙嘴角动动,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在意后半句吗 放心,本君要是惹你生气,随你打骂,绝不还手! 銘熙瞬间脸色好看起来,转过身,笑脸盈盈的冲着銘熙说:真的 銘熙咽了一口唾液,想到在牧玄山秦殇对抗寄居在他身体里的野兽,不!即使这样,銘熙也没有办法对秦殇说个不字。 銘熙肯定的点了点头,秦殇的脸笑的更甚。 那是銘熙脑海里对秦殇最深刻的笑容,如果可以,銘熙希望他以后所见的便是秦殇这样的笑脸,单纯的如同稚子。 夜晚来临的时候,銘熙送秦殇到天河处。 殇殇,明日我便禀明圣上,将你许配给我。 众神的婚事,需要他们禀告圣上,经过月老手中的三生石,在三生石中找到自己的名字,将其模掉,在一笔一笔的刻画上去。 秦殇脸上有些羞意,她从成为青鸟的之后,再也没有想过未来,她会喜欢上谁,嫁给谁,没有想到,从未设想的这一天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来了。 銘熙知道秦殇心里的想法,也非常清楚明白秦殇内心的害羞。 銘熙只笑不说话,慢慢将手落在秦殇腰上,一个用力将秦殇拉近怀里。 分开也要给离别吻吧! 秦殇眨眨眼,他原来这么黏人啊!秦殇心里刚刚感叹下,就看见銘熙那张好看的脸庞已经下来,秦殇感觉闭眼,感受到那一片湿润的触感。 原来,他只是亲吻额头啊! 秦殇摸摸刚刚銘熙亲吻过的地方,心里涌上万般甜蜜。 连带着夜晚入睡时秦殇脸上都是甜甜的笑容。 翅陵宫外,古松树上的。 你说,銘熙原来是浮梦阁里的銘熙帝君啊!夏渺看着天空的星子喃喃的说。 千枝侧躺在树枝上,双手当作抱枕枕在脖子下面:帝君历劫,怕是没有想到最后历到咱们公主身上来吧! 不管怎样,公主高兴就好,没看这几天,公主都是兴高采烈的! 千枝没说话,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夏渺,闭眼一下跃下。 渺渺,我们该回去睡觉了!明日还要早起帮公主准备艳福呢! 时间过的真快,又过了一月,明日又是十一。 夏渺身轻如燕,如千枝刚才动作一般也一同跃下。 回去吧! 夏渺走在前面,千枝走在后面,月光下的夏渺不会看到千枝脸上莫不可测的神情。 千枝有一个秘密,除了秦殇之外谁也不知道,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一直呆在秦殇身边。 世间所有人的秘密都可以告诉千枝,可是只有公主问他,他才可以告诉,所以,他想说也不可以说。 清晨,秦殇早早起床,夏渺来到看到精神抖擞的秦殇,先是一惊,还真没有看到这么早起床的公主,但是夏渺也只是一瞬就恢复过来。 公主,一切备好,可以洗漱穿衣了。 好!秦殇回答的声音都有些喜色。 东海海面上,一只青鸟,身形灵活,贯穿在沙滩与海面上。 亮晶晶的水晶球上,显现出一只青鸟的样子,面前的白衣男子笑的一脸温柔,仿佛春风吹起一池春水。 你要去像天帝请命白衣男子身边走出一个灰色长衫的男子,灰衣长衫忍不住发问。 銘熙点点头,仰起脸问:为什么不可呢当回! 被称为当回的男子不认同但是也没有办法拒绝,突然,当回从身上拿出酒坛,打开,并没有什么味道,递到銘熙面前说:尝尝吧! 怎么想找人试酒试到我身上了! 当回没有吭声,挑挑眉,示意銘熙喝喝看。 銘熙拿过喝了一口,刚想说什么,刀锋般的嘴唇动了一下,就没有在吭声,一股甜,从心底深处散发出来的仿佛有海洋般那样源源不尽的甜文散发出来,后弥漫到全身各处,全身散发出幸福的芳香。 当回眨眨眼没有说话,在不知道几万年的时光里,銘熙活在浮梦阁,明天织梦造梦,他的生活不知劳苦,之后去往凡间历劫,一路上有秦殇为他保驾护航,所以他真的没有尝过什么辛苦,果然是幸福的人。 銘熙眨眨眼,发楞问:这是.... 当回往外走,他的声音回荡在浮梦阁大殿里。 此酒名当归,无色无味,全由尝试者凭自己心境品其问道,銘熙,你是个幸福的人! 銘熙细细琢磨,当归,知道该当回何处,好名字。 天帝陛下,浮梦阁銘熙请求迎娶炎帝之女秦殇公主,请天地陛下准奏! 第122页 大殿之上,銘熙声音刚落在地上,那些余音像是反弹的珠子一下一下弹到各路仙家的耳朵里,仙家纷纷议论起来。 秦殇公主啊,那个在东海衔石子的公主。 秦殇公主,那也是个美人啊! 并列在两旁的仙君开始小声讨论起来,位于九重天上最高统治者的他,大手一挥。 众仙家,安静! 刚刚乱入蚂蚁搬家的仙家安静下来,玉帝看了一眼都在低头的仙家,声音厚重,像是各了好多重山。 月老对此如何看 一个长色白袍飞起的老人,鬓角全白,但脸色硬朗,他说:三生石上最近浮影绰绰,看来是意有所指,依老臣之言可准了! 天帝带着白色玉冠,摸了摸胡子,脸上慈爱和祥:准了。 銘熙脸色带喜,后来仙家都说那是第一次看到长年没有表情的銘熙帝君笑的吹风而起,后来,仙家摇摇头,再也不敢提到此事,銘熙帝君也鲜少出过浮梦阁了! 不过,此刻的銘熙,下了朝便欣喜的去往翅陵宫。 第74章 失去 东海之下,一片哭声不断,其中领头的是东海龙王最得宠的妃子,鲤妃。 王,你一定要替我们的孩子报仇啊!十太子他还那么小,才刚刚过了百岁啊! 百岁二字被她咬着极深,像一种寓意,在深深提示着东海龙王,东海龙王坐在王座上,面色铁青,两边的胡须微微翘着,不说话可身上的气势却让下面虾兵蟹将不敢放肆。 鲤妃瞥了一眼东海龙王,见他只是这般样子,于是哭声更厉害。 王,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了十太子,怎能看着他这样死无全尸呢! 鲤妃哭的动情深切,脸上的眼泪像是河蚌产下的珍珠,颗颗明亮透彻的,看见她的泪就心痛不已。 十太子死去那一刻,东海龙王脑海中有那么一片空白,他刚刚学会叫他一声父王的孩儿怎么可能就这样香消玉损了以前种种似乎如一幅幅画面出现在他脑海里,十太字刚出生,学会坐起,学会握住东西....没有任何一个孩子是他看着成大起来的。 臣有要事来报! 宣!龙王压着心里的怒气喊出此声,一道强烈的水波向四处散去,水波将虾兵蟹将冲击的身子颤抖了一下,随后虾兵蟹将才缓慢恢复过来。 龟丞相步伐沉重,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要不要将这件事说出来,但是在看到旁边鲤妃面目可恨的脸庞时,他噗通一下跪下。 王,我有重大发现。 龟丞相从衣袖中放出去一个光亮的东西,待那外围的微光层层散去的时候,原来是东海宝物拾忆珠。 王,昨日我整理十太子衣物,发现在十太子下面的拾忆珠,原本此珠是十太子出生时,王上赏赐给十太子玩的,但是我发现一件大事。龟丞相顿了顿,说王,你请看。 拾忆珠上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慢慢身影逐渐清晰起来。 东海龙王左手不可抑制的怕了下龙椅,嘴里大喊:这个蛇蝎女子,日日叼着石子残骸我鱼族不说,竟夜闯我小儿凡间,害我小儿染上恶疾,最终落得这般惨状!东海龙王倏地站起来,眉毛下的双眼圆圆的,里面黑色眼珠发亮,瞪着你就让你慎得慌,三万水族听命,随我捉拿秦殇公主。 闻令便已行动的水族,已经规矩整齐的站在龙宫面前,随着龙王出发。 龟丞相不可察觉的叹了叹口气,昨夜他也为秦殇公主算了一卦,公主,这也是你命里的天劫啊! 秦殇原本挥着翅膀往东海里衔着石子,但是海面顿时波涛汹涌,原来的浪花毫不留情的拍到过来,似乎下面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秦殇挥动翅膀,往高处飞了飞,到达高出之后,秦殇稳了稳身子,准备细细探究深海之下发生什么了,就看到一道如锋利刀刃般的海浪直接冲着她而来,秦殇急急躲避,向着沙滩飞去,而沿路不时蹦出来的海浪称为秦殇最大的阻碍。 落地的秦殇化为人身,可左臂上有丝丝鲜血流出来,伤口虽然不深,但也让秦殇皱了皱眉。 随及,东海上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一道道海水变成粗壮的水柱,水柱上站立着三万水族和怒目而斥的龙王。 秦殇率先开口:老龙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龙王哼哧一声,自嘲的很,难道公主不懂吗 秦殇看着架势,心里揣摩,真的要动手,不知道能不能以自己的力量抵抗这三万零一的人。 龙王看秦殇没有说话,继续说:在我儿十太子病情还未严重时,不知秦殇公主夜进我儿寝殿干什么,之后我儿病情恶化,你敢说那晚你没有毒害我儿吗 秦殇想起来,回应:那晚我进去只想查看十太子病情,可...秦殇没有说话,她想到宁芩,可之后宁芩将十太子里的毒已清楚干净,还是不要多一事好,秦殇接着说,可之后我发现十太子并不如我所想,我先前以为十太子只是普通病毒而已,可是我发现那是修梦族才能解的一种毒。中间发生的好多事,秦殇不方便说,于是秦殇总结说:我秦殇公主,炎帝之女,行事光明磊落,绝无残害十太子,如若所言虚假,秦殇愿不得所终.... 第123页 闭嘴,我有拾忆珠为证,岂容你满嘴谎言!此刻的东海龙王已经深深相信就是秦殇残害他的孩儿,秦殇说再多她也不会相信。 龙王挥手而下,三万水族冲着秦殇而去,秦殇看着来势汹汹的水族,不得已反抗起来。 秦殇不知道手里握着多少水族鲜血,可是眼前依旧有如潮涌的水族扑这上来,秦殇狠了狠心,眼眸发出一抹晶亮的白光,这下,别怪我了。 一股强而有力的灵力从秦殇身体上散发出来,四面围着的水兵顿时后倾,在秦殇有意识的这几万年里,除却东海衔石子,剩下的便是在翅陵宫修炼自己的灵力,可是再强大的灵力,面对这么多也会无力啊! 秦殇发出一股巨大的灵力,将四周的水族扑到,转眼消失在沙滩上面。 给我进攻翅陵族!我要让她全族覆灭,报我儿之仇! 哗啦哗啦从水面上又上升五万水族,同时一个身穿金黄色铠甲的男子走到东海龙王面前,龙王微微皱眉,问:不知金乌大仙可拿着天帝的圣旨吗 金乌大仙淡淡看了一眼东海龙王,表情波澜不惊,唯有眼眸深处流转出一点光晕,让他高大而伟岸,他手中陡然出现一张纸,那纸很柔软仿佛柳絮般,纸面发出耀眼的光芒。 秦殇公主,肆意残害东海万千生灵,屠杀水族,今日特奉天帝之令,毁秦殇公主人身,神形俱灭,归于混沌。 龙王立马喜形于色,率这他那将近六万五的水族战士去往了翅陵宫。 秦殇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直面死亡,亲眼看着翅陵宫生灵涂炭,而她只能撑着最后一口气等着他的到来,她想听听,听听他可以来娶我了! 銘熙出了凌霄大殿,并没有直接去往翅陵宫,而是来到浮梦阁的地窖里,里面暗淡无光,銘熙亮起一片白光,这里挤压很久,銘熙脸上带着笑意一步一步踏在云板上,终于在某一处灰尘挤满的地方停下脚步。 在几万年以前,他还不是威名远扬的銘熙帝君,他只是师父脚下的一个小徒弟,他只知道他要日日练习,只有修炼好了灵力,他就可以看见师父对他的肯定,后来一切如他所料,师父对他宠爱有加,而在最后他继承了师父所有的术法,甚至还开创了自己的术法,他成为这九重天上将梦术修炼的至高无上的唯一一个人。 可是他过的平淡无味,似乎他每一天都在重复前一天,于是他主动提出下凡历劫,果然,下凡历劫改变了他许多,他感受到很久都没有感受到的块乐,那些快乐,只要他跟秦殇带在一起,那么他的快乐会更多,最后,他无可抑制的喜欢上她,可是要说,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大概第一眼相见,那惊为天人。 一个尘封已久因保存方法独特而没有腐烂的木箱被打开,他在这浮梦阁幻想过,有一个自己结婚是什么样子,不知不觉织出如白纱装的喜服,当时觉得荒唐便存放起来,没有想到这套喜服一切都适合秦殇,好似,冥冥中天注定,他们会相遇,相见。 突然,他的胸口泛起疼痛,那疼痛由开始的一点一点慢慢延至整个心脏,好似心脏要炸掉一般。 銘熙紧紧握着心脏外的那层白衣,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这般疼 銘熙,你在哪里,天帝陛下废除了你和秦殇公主的婚约。 当回的声音突然响起来,銘熙知道那是当回用密语给他传声,銘熙身子陡然消息在地窖里,连带着那件白色喜服。 你说什么一声暴怒响起在荡回的耳边,当回刚准备转身跟銘熙说,就被一道强风袭来,紧接着有人紧紧握住当回的衣领,当归猛然咳嗽起来:你别冲动,听我说。 銘熙在风里显出自己的身子,手指微微松开。 当回立马将天帝的命令传来:秦殇好像正式和水族开战了,虽然他们不温不火的处了几万年,但这次闹得比较大,因为天帝下了... 当回审视銘熙,銘熙竭力保持自己镇定,问:下了什么 秦殇公主,肆意残害东海万千生灵,屠杀水族,今日特奉天帝之令,毁秦殇公主人身,神形俱灭,归于混沌。 不可能。 銘熙立马反对,当回低垂着头,让銘熙看不见他的神情。 不管可能不可能,东海龙王已经去了,你夜快去吧! 当回语音刚落,銘熙速度快的已经看不见,只剩下他周身空气的流动。 当回觉得这下是真的要发生大事了! 尽管一路上銘熙警告自己,说:那可是炎帝之女,怎么可能有人杀的了她。 可是当銘熙看见翅陵宫被大水淹了,宫门前还有一两个孱弱的小鸟奄奄一息。 銘熙瞬间慌了,他的无知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各位!! 除夕快乐!!! 我!已经准备好看春晚啦!! 你们呢 寻夫回归 第75章 秦殇or 当归 窗柩外面透着一道道白光,白光柔美而纤和,层层打进床幔上,外面床幔挂开,只能看见床上躺着一女子的侧影,纤细娇柔。 忽而,床上女子做起来,上半身直挺,下半身依旧在薄被之下。 第124页 姑娘一身青衣,看着四周迷茫的眨眨眼,似乎在确认自己在哪里。 当归,你终于醒了! 空中传来空灵而沧桑的声音,当归嘴巴动了动,眼神原本明亮却暗淡无光下去,摸摸低头。 那道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声音又响起:当归,你已经完成在梦墟境里所有的任务了,接下来你想不想当新娘就看你了! 当归身形好像不稳晃动了一下,但是又太快让人觉得她没有动。 你究竟是谁当归问。 啊!那道声音似乎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不过很快他回答了,我是谁,我是銘熙帝君创造出梦墟境的任务系统,你每进一次梦墟境都完成任务,而如今你万事已成,我也该去了! 声音里带着一股轻巧,好似解脱之后所发出真心实意的欢快,当归刚想说什么,只觉得身边一道清风吹起,好似身体中有什么流走了,那一刻当归明白她再也不会听到这个声音了。 门吱扭发出很长很长的一道声音,当归立马躺下,侧过身子闭眼。 进来的人脚步极轻,当归心里却清楚的的很,她知道身后来的是谁,当归心里泛起一阵阵的疼痛,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要流到左胸的某处,当归使劲闭眼。 身后人坐在当归窗前,一言不发的看着当归,而当归却在极力克制自己。 闭眼的当归,脑海里全部是翅陵宫宫人哀叫的声音,他们声音撕破耳膜进来大脑,那一刻她第一次感觉她错了,可是又不知道错哪了该怎样去弥补,她坐在大殿主椅上,一直一直盯着门前,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闭眼前她看到那抹白衣了,可是她却再也无力睁开眼睛了。 当归不知道如今的自己算什么,这副和自己当初一模一样的身子是怎么来的,她还没有打算。 我在等你,等你醒来,无论你是秦殇还是当归。 当归一直抑制在眼里的眼泪的刷的流出来,同时当归死死咬住唇瓣,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銘熙起身出去了,当归瞬间放声大哭起来,当归不知道门口的白衣男子眼神莫落,挨着门的双手紧紧握拳,銘熙看见当归身体的颤抖,所以他知道他的殇殇回来的,可同时他也明白,他的殇殇不仅有男女之爱,她的心中更是心怀她的翅陵宫,了解她的銘熙便主动走出来,跟他预想的一样,他听到当归嚎啕大哭。 时间一点点流走,銘熙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如墨般漆黑,銘熙有些恼:他是怎么睡着的呢 銘熙坐在第一个台阶上,没有想出来转个头就看见大门尽开,銘熙瞳孔放大,一个闪影就已经跑进去,不出他所料,看到床榻之上空荡荡,銘熙摸了下被子下的温度,心中了然,她离开了很久。 翅陵山,一座雄武精致的宫殿坐落在半山腰上,旁边有一条从山顶喷泻下来的瀑布,周围绿草横生,偶有充满灵气的小兽在门口的大树后面偷偷看着已经站了三炷香的青衣姑娘。 时隔千年,当当归再次看到翅陵宫的时候,昔日繁华种种如过眼如烟般浮现眼前,最终脑海里的画面定格在灭宫之日。 眼泪再次从秦殇眼里流出来,夏渺,千枝,木木,木紫,本公主回来了! 秦殇站在宫门口,深呼吸好几口气,后目光坚定的推开了宫门。 銘熙来了之后,是在山顶的古老松树上找到的当归,当归如同往日秦殇那般,坐在古松树树枝上呆呆的看着远处的天。 銘熙在当归身旁坐下,陪着当归像以前秦殇陪着銘熙一样,看着远处的风景。 倏地一群身形矮小的小鸟互相追逐飞尽他们的视线里,或者是朵朵白云连成绸缎在他们视线里飘荡。 九重天已经暗淡下来,而銘熙找到当归的时候,残阳如雪,卷着周围的萧然扑面而来,可是现在,銘熙看到爬出来的月亮,看向当归,当归脸上弥漫一种死寂与痛苦,水雾般的眼眸好像随时都可以掉出来银珠子。 銘熙心中一痛,将外衣取下,披在当归身上。 就这样,当归没有合眼做了两天一夜,而在这两天一夜里,銘熙陪着她,看着她,不让她离开自己视线。 銘熙历劫时懂得灭族之痛,所以当归此时的心境,銘熙知道的一清二楚。 又一个夜晚来临,銘熙刚刚把外衣披在秦殇身上,没有怎么变化的当归动了一下,慢慢转头看着銘熙。 銘熙看见当归既哀伤又复杂的眼神,抿了下嘴唇,说起来:殇殇,我已经给你报仇了!当日之事,东海龙王一畏相信他的宠妃,被贬去凡间经历人畜轮回,而那个宠妃鲤妃原本是东海南边一个小鲤鱼,可是她厌恶你日日往东海里衔石子,所有在她儿子死去之后便栽赃陷害你,我查明事情真相后,便让鲤鱼精经历九十九道天雷,打入裂牢之中。 銘熙声音顿了顿:我知道你会醒过来的,所以我替你处理好所有事情,这样你醒来后你还是那个高贵无比的秦殇公主,也是我最心爱的秦殇公主。 当归眼泪簌簌往下流,銘熙着急用袖子急忙擦,可是当归脸上的眼泪根本就擦不完,銘熙没有办法让他看着当归痛哭流涕,銘熙一个用力将当归拦进怀里。 当归耳边还是銘熙那温软的声音,好似她以前感受过的微风,让她冰凉的心再次热起来。 第125页 之后,我便寻便九重天,发现老君处有一灵石.....銘熙慢慢的说他怎样救的她,銘熙说的很简单,但当归心里明白,让一个死去之人再次复活过来是怎样的难。 随后銘熙还将着他修炼梦墟境的事。 我当时就知道殇殇,你肯定会回来的,梦墟境原本是放那些在翅陵宫残的精灵,他们无所依靠流离他所,我便营造梦墟境,这样等你回来你便也能看到他们。 銘熙将当归抱着紧紧的,继续说:可是没想到那系统居然让你跑进去,用秦殇的身份认识了他们一遍,而最后夏渺原本是你的一魄,也是那一魄注入你的体里,使你再也不是当归酒肆的懵懂小仙了,我的殇殇回来了! 最后一句,当归能听出来,銘熙是激动的。 那我当当归一千年,你之前让我苏醒用了多少年当归在銘熙的胸膛里说出了苏醒后的第一句话。 銘熙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回到:我用了两千年让殇殇苏醒! 那两千年的时光,銘熙记得清清楚楚,他是如何从绝望终走过来,看着她等开眼睛,告诉她,她叫当归。 那我现在是当归还是秦殇呢 銘熙什么事情都替她做了,当归有些迷茫,究竟自己是何人是翅陵宫宫主秦殇,还是现任小酒仙。 你即使秦殇也是当归,你想当谁都好。 銘熙将当归扶好,此刻当归眼里的眼泪已经不再泛流,刚被水洗过的眼眸格外明亮,看的銘熙心里一阵晃。 无论你是谁,都是别人口中的銘熙帝君的娘子,浮梦阁的当家夫人。 銘熙心里冷哼一下,想取消我的婚事,做梦! 天帝还记得取消婚事后他连连噩梦,梦见魔族进军,梦见昔日初恋带着孩子来找他,那段时间,天帝过的可是凄惨的很,后天帝觉得既然你那么想要逝去之人当娘子,本座也无话可说允了。 殇殇,嫁给我吧,以后我寸步不离的跟着你,我只想日日夜夜看着你! 当归心里像是被大浪拍打过,又激动可是又.... 缓了片刻,当归摇摇头:銘熙,我现在还不能嫁给你,我要去东海一趟。 銘熙心里瞬间就明白了,銘熙伸手握住秦殇的手,十指相扣。 殇殇,我和你一起去。 不,这件事.... 从三千多年前,我们相遇,就注定以后我们会纠缠在一起。 东海龙宫,虾兵蟹将发出一身大喊,两个蒙面人出现在龙宫门口。 一小虾兵看着同伴被打的落花流水,双腿颤着,拿着□□问:来者何人,竟然敢闯龙宫! 蒙面人背靠背靠在一起,气焰十足嚣张,其中比较矮小的蒙面人开口道:告诉你家龙王,说是他仇家来了! 小兵滚回去禀告了。 二人坐在宫门口悠闲的打量龙宫,看来这三千里老龙王过的不错嘛~ 在当归还在打量的时候,宫门倏地推开了,只见威武的水兵排成两排,老龙王脸上挂着歉意的笑,或许是为了显出自己的和蔼,老龙王两边的嘴差点就裂到耳朵边了。 龙王,你还记得我吗 虾兵进去报告的时候,龙王就想到了,三千年前銘熙帝君来龙宫之后,东海龙王就想到了秦殇一定会复活,在他这几万年的时光里他看过各种各样的起死回生,所以他早就预料到这一天了。 东海龙王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及挥挥手,两边的虾兵蟹将整齐跪下来:我等屠杀翅陵宫,请公主责罚! 说到底,秦殇跟东海龙王之间隔着灭族之仇。 作者有话要说: 新春第一天,打卡 第76章 【完结】一切归终 东海龙王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及挥挥手,两边的虾兵蟹将整齐跪下来:我等屠杀翅陵宫,请公主责罚! 说到底,秦殇跟东海龙王之间隔着灭族之仇。 秦殇一步步走进,时间仿佛被拉长了,东海龙王身子弯曲,呈现九十度角对着秦殇表达他的悔意,东海龙王余光里似乎看到秦殇的影子,摇摇晃晃却平稳移动。 一把长剑化出来,长剑锋利相碰在水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东海龙王虽然酷爱面子,但是他也深刻的明白,他亏欠秦殇许多。 长亮的剑倏地发成一道响亮的声音,剑身有力的落下,东海龙王闭上眼睛,虾兵蟹将发出激烈的声音:王! 东海龙王以为自己真的要命丧于此,听见剑身落地的声音,耳边又紧接着秦殇说: 东海龙王乃是四海之首,当年那些事,銘熙都替我报了,可是我没有办法接受,毕竟是你领着六万五的水族血洗我翅陵宫,如今我把你的影子当作你,将你影子砍上千万次,再取你身上三片龙鳞用来祭奠我翅陵宫所有人! 东海龙王木然抬头,看到水雾般的眼眸坚定无比,东海龙王突兀笑起来,直起身来,道:秦殇公主,这是我欠你的,莫说是三片龙鳞,乃至老王这条命都是你的! 东海龙王发力,一股强大的气流从东海龙王身上散发出来,只看见龙王被一团巨大的水团包裹住,之后龙王下面脖颈处露出鳞次栉比的龙鳞,东海龙王行动迅速,表情从未改变,将脖颈处的龙鳞硬生生的拔下来,鲜艳的血直直而下。 第126页 东海龙王将两片血淋淋的龙鳞递到秦殇面前,这时那水团才散去。 秦殇公主,给! 本公主只要一片,那一片龙王自己留着! 秦殇从东海龙王手中接过三片龙鳞,每片龙鳞末尾带着血,秦殇看了一眼东海龙王,转身离开,同时留下一句话。 从此以后,翅陵宫与东海再无深仇大恨,愿两方都能各自安好! 銘熙拉过秦殇的手,相互对视一眼,那一刻二人情谊相通,变成两道白光离开。 东海龙王看着手里的龙鳞,快怀大笑起来,各自安好!!已是对两方最好的交代。 东海龙王转身进入龙宫,从此五湖四海皆知,秦殇公主与东海龙王化干戈为玉帛,重新交好。 九重天九曲河界,当归站在河界边缘,她闭眼看似在想事情,当归周身被覆盖上一层淡青色的光芒,她知道了,当初銘熙带她来着九曲河界,她那日听到的尖利声全是来自自己的不甘心,銘熙将自己流走的怨魂收留在此,将其他的灵魄聚集,未得来生的自己,只知道什么是快乐,什么是高兴。 突然,秦殇脑海里浮现出一幅幅的场景,一个满身消寂的男子悲凉的走进这片荒芜之地,拿着一坛坛酒慢慢品饮下来,眼角闪烁的亮光似乎可平息这哀怨声几下,之后哀怨声缓缓再起,甚至声音会比之前更大。 回来吧,即使再多的不甘,你也是我的一部分。 那些哀怨声一丝一缕汇聚在当归面前,一个身穿黑色薄纱的女子看着当归,且那黑衣女子和当归长得一模一样,女子疑惑的看着当归,后那张邪恶的脸孔突然笑起来如同海棠花般。 那女子说:你来了!我等了你好久了! 我来了,进来吧! 当归张开双手,看着眼前黑衣女子,女子慢慢渗入当归身体,当归突然承受着邪气,身体难受的很,但是当归并没有难受很久,她身体上涌上出一道亮光,有这数不尽的温暖覆盖着当归,当归原本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她知道她来了。 当归转身就看到銘熙站在她面前,銘熙一张脸臭的要死,剑眉死死皱在一起,黑漆的眼眸泛着心疼。 当归伸手,去抚摸銘熙的剑眉,将銘熙的皱痕一点点去除。 别这样,她也是我的一部分,我应该收不回来,这样才是完整的我! 銘熙始终没有对当归下狠手,如果不是宁岑的突然出现,銘熙大概想和当归一点点培养感情,这样在当归的记忆里不会存在秦殇这个人,秦殇这个名字只是当归完成任务的一个代号而已,可是夏渺的一魄,也是秦殇最重要的一魄,也是让秦殇彻底归来。 銘熙动动嘴角,声音暗哑:殇殇,我不想让你痛苦。 当归点点头:我懂,可是我想用一个完整的我来面对你! 当归身体里的疼痛已经消失完毕,当归深呼吸几口气,她的身体复苏过来,她即使以前的秦殇公主,也是现在的酒仙当归。 銘熙手一挥,九曲河界突然一变,朵朵桃树枝丫开,光亮明媚的一个崭新世界出现在当归眼前。 以前,我知道九曲河界是存放你怨魂最好的地方,可是我把我把它放在这里,又会仙友对它出手,我就将九曲河界变为一个污秽暗淡的地方,这样就不会有人来这里。 当归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她说不出来话了,銘熙对她做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两人一起站在河界边缘,看着一条长而纯净的天河缓缓而去,当归的心莫名安定,或许这就是一切都落定的感觉。 夕阳西下,远处天边彩云朵朵,近处桃花纷开。 一对璧人相互依偎,他们平静安详,他们眼神温柔涟漪,他们未来都会在一起。 我们成亲吧! 好啊! 在最后一抹阳光下,传来一组对话。 一场被延迟几千年的婚礼最终举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当归已经在完结的路上了,明日打算将当归师父放出来作为终结章。 作为倒数第二章,让本章看看小可爱们! 第77章 完结 幸福进行曲 【剧场版1】你怎么这么可爱 銘熙帝君迎娶酒仙当归,在安静了许多年的九重天来说,是一件大事。 婚礼的豪华程度,足以让每个仙友念叨百年,甚至百年之后依旧有无数仙友交谈甚欢。 时光匆匆而过,两百年的光景在他们身上没有任何停留,如以前那般,他们的脸庞丝毫看不见岁月的痕迹。 这天,当归刚刚醒来,听见外面声音杂乱,当归不情愿的柔柔眼睛走出去,但看到眼前之景时不惊乍乍舌,哪里来个脏老头。 仙友,我们夫人还在睡觉! 对呀对呀,你可不能乱闯。 两个小仙子三个小仙童拦着脏兮兮披头散发的怪老头,怪老头被枯草般的头发遮盖住脸孔,偏偏要往里走,当归此刻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当归摸着下巴打量着究竟所来之人是谁怪老头身上有一个气息让她很熟悉。 哎呦,怪老头发出一声无奈,掀开遮盖脸庞的枯发,露出一张不错的脸庞。 小当归,你还不快来拜见师父! 第127页 当归乐了,她知道是谁来了,这不是风流成性遍布洒花的当回大酒仙吗 哟,师父,你怎么舍得外面那些小美人,回来看我了。当归眉毛微挑,一副打趣的样子,水雾般的眼眸全是幸灾乐祸。 当回无奈啊,本来他四处游历,寻找可以做酒的上好原料,谁知道自己刚甩掉的狐狸精居然跟上自己,还明白自己是当回酒仙,非要跟着自己灵修,当回好不容易摆脱掉她,而付出的代价就是自己现在这副发着臭味浑身破烂的样子。 好当归,先让我梳洗一下。 当回为了躲避可是花费两年之久,这两年哪里脏他就去哪里,如今成这样,他也怪不得谁。 当归掀起的捂住口鼻,摆摆手让小仙童去准备热水了。 当归本来在外围坐着,可是坐着坐着,她就犯困,迷迷糊糊她又去睡觉了,从成亲两百年来,当归的坏习惯越来越多,不,准确说是吃的越来越挑,睡得时间也越来越长。 等当归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微黑,一股似无似有的香味从房间终传来。 醒了。温和的声音在当归耳边响起,当归眨眨眼,翻个身伸个懒腰,当归的声音带着柔糯的:銘熙,我难受。 銘熙俯下身子将当归来带着被子一同抱进怀里:小懒猪当归,一天都没有动了,当回都回来了,去看看吧。 不嘛!两百年前我们大婚的时候,就给他发下帖子,他都没有回来,哼!当归脸鼓鼓的,将身子往被子里面藏了藏,这些年当归越发的女孩子气,可也是这样,銘熙对她也越放不开,我好待也是无知被他带了一千年啊! 他那性子你还不知道,见到稍微出色的女子就走不动道,一个修行道行有些深的九尾狐缠了他两百年,好不容易成这样,才回来。 当归不答话,转身进去銘熙怀抱,銘熙静静抱着她,不说话。 过了好久,当归在被子里面发出闷闷的一声。 嗯。 你们家夫人就成天这样睡玉树临风的当回又回来了,当回翘着腿,端着上好的茶水慢慢喝着。 小仙子看着跟早上完全不是同一个人的当回,脸色红了红,低下头应着。 我们家夫人除了平日回酒肆酿酒,就在浮梦阁陪着帝君。 当回放下茶杯,还不客气吐槽:这样养就是在养猪啊! 小仙子:...... 分明就是帝君夫人恩爱,怎么是养猪啊! 这什么以前的酒仙当回,还算是情圣,哼!小仙子不高兴走了。 哇!没想到几百年不在九重天居然又小仙子不喜欢我了。 当归被銘熙搀扶着,一晃一晃进来室中。 当回瞥了一眼,眼睛里瞬间亮起一道光亮:你俩刚刚干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该不会....同时当回向銘熙挑一下眉,意思再说,干的好! 当归自然不是以前那个初涉男女情爱的秦殇,瞬间狠狠看向当回,没好意思的坐在椅子上,看到当回手中的茶水,冷冷的说:谁让你们给他茶水的 当回笑嘻嘻:好当归,我当年没有回来真的是意外,你看!当回从衣袖里拿出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当归立马从椅子上跳出来,速度快的拿走当回手中的珠子。 可爱珠。 可爱珠,将珠子磨成沫,配好当归酿好的粉末,喝下就让对方可爱的发光。 銘熙,改天我把可爱酒酿出来,让你喝喝! 我感觉我挺可爱的...銘熙委屈的说。 当归,当回:...... 当归摸了摸珠子:好吧,看在这么可爱珠的份上,我就原谅你这次。 十日后的浮梦阁发出一声大喊,额...具体可以说得上惨叫加怒吼。 当回,下次见面本仙君一定宰了你! 当归围着穿女装尽显可爱如同猫咪的銘熙笑得风生水起。 坐在酒肆的当回笑眯眯的和老君喝着酒,銘熙,对于我这次送的礼物,可否满意啊! 【剧场版2】我们生个球玩吧! 没想到你结婚这么快雾影岛岛主雾祁坐在客椅上,和銘熙说这话。 你都结婚了,我们一同飞升,自然结婚也不能差你太多! 那你当年...雾祁接下来即将要出口的话,突然雾祁灵光一下,闭嘴不说,当年秦殇公主的事闹得那么大,兄弟好不容易走出来了,雾祁觉得自己不能在兄弟这么好的时候插一刀,转而说:那你可是还迟一步! 銘熙偏头看着他,雾祁放下茶杯,脸待笑意,得意洋洋。 你马上就要当干爹了! 銘熙:...... 雾祁开心的走了,銘熙看着大摇大摆离开的某人,脸上郁闷一片。 夜晚,当归喝的微醉,醉醺醺的打开房门,銘熙从屋里赶紧出来扶助当归。 你怎么喝成这样銘熙不认同扶着当归身子。 当归摸了摸銘熙的脸蛋,在銘熙扶着下躺着床上,銘熙刚起身,当归就拦住銘熙死死的不松手。 銘熙,我跟你说,以前我最看不了的人在我面前气嘟嘟的看着我,我好开心啊!我的夫君好好呀! 第128页 当归在銘熙胸口上蹭了蹭,紧接着又主动的往上走,蹭了蹭銘熙光滑的脸蛋。 当归不喜欢某个名山下修炼出来的牡丹仙子,那仙子平日喜爱招惹男仙,尤其是灵力高阶的男仙越的她喜爱,而当归最看不得她这样,四处风情,让当归都想起当回。 这次当归下嫁銘熙,可是让那牡丹仙子着实生气了一番。 銘熙看着自己身子的当归,嘴角邪物一笑,将一旁的被子拉过来。 那这样,当归,我们生个球玩,好吧! 当归晕乎乎的,只听到球,球可以拍嘛~有什么不好的,当归立马点点头,銘熙看着乖巧可爱的当归,想起新婚之夜当归的闹腾,偏是声声喊着疼,自己好不容易才下的狠心。 銘熙眼眸按下去,亲了亲当归额头,当归只觉得銘熙凉滋滋的,靠上去很舒服,当归主动将身子往銘熙身上靠了靠,銘熙身体顿时停顿一下,呼吸变得沉重,当归水雾的眼睛半眯半开,似乎勾引人的精魅。 銘熙突然靠近当归一下,当归初觉得疼痛,之后..... 当归觉得自己沉沉浮浮,好像掉入东海之水那般,而且耳边还有嘶哑声在唤着她。 一夜的翻云覆雨,等当归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门外来往的仙子没有人来叫当归,当归掀起被子准备下床,可是刚动一下就觉得浑身酸痛。 当归摸着有些晕的脑袋,低头看着身子上的星火点点,当归脸色涨红,后发出一声大吼:銘熙,今天晚上我绝对不让你进房睡! 外面的小仙子听到笑笑离去,到了夜晚,銘熙该进还是进。 当归看着某个一脸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躺在她身边,当归胸脯浮上一股怒气,当归转个身刚准备对銘熙说,你难道没有发觉自己做错什么了吗 只看见銘熙一个轻巧翻身伏在当归身上,銘熙用一种理直气壮的话说:殇殇,你还记得昨天晚上你答应我什么吗 当归一愣,刚准备发的脾气立马退下去,回想,许了一会,当归觉得这不是重点,他就是.... 昨晚你答应我们要生球玩的! 生球什么球怎么生当归脑海浮现三个问句。 銘熙低下头在当归耳边轻轻声,弄得当归痒痒的:来,我教你! 明细拉着当归的手一点一点向下,当归脸突然红起来,老流.氓,不要脸! 之后当归还想说什么,就被銘熙堵住,当归脑海里只剩下銘熙的吻和渐渐升高的体温。 之后,在銘熙每日夜里辛苦耕.耘里,一个八斤多的大胖小子出生了,据说那天浮梦阁意外热闹,最后连天帝陛下都来了。 只是,后来,所有人都高兴,唯独銘熙不太高兴。 臭小子,你来我娘子床上做什么 跟娘亲一起睡睡! 白嫩的孩子握着床边一角,打算和爹爹好好争夺一番。 多大了,还和你娘亲一起睡,羞不羞啊! 白嫩的脸庞布满,气嘟嘟的说:团子一岁了,爹爹都几万岁了,还和我娘亲一起睡,羞不羞啊!童言无忌的小嘴喋喋不休,让銘熙差点背过去。 最后当归让团子睡中间,銘熙睡边上。 第一年都没有抱到娘子,郁闷.... 銘熙恶狠狠看见中间的小白团子,雾祁有病啊!这孩子有什么好的! 突然銘熙明白过来,雾祁生的是女儿,别提多柔软贴心了。 于是,在母子俩睡着的时候,不知道銘熙将生女儿的事提上日程了。 【全剧终!】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非常感谢一路陪伴着我的小可爱们,希望我们在下一本《我重生重早了!!》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