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凰妃太抢手》 1劈腿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1劈腿 左筱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五点了,但是她还是觉得没睡好,头疼的厉害。 她用力敲了敲脑袋,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痛苦又怎样?失恋又怎样?工作还是要做的。 没错,就在昨天,交往了三年的男友当着自己的面拉着自己的好朋友扬长而去,只丢一句,“你这样的无味的女人,我早就玩腻了!” 左筱铭敢确定,如果他敢在自己面前多停留一秒钟,她一定会毫不手软的把那个混蛋修理一顿。 但是那个混蛋大约是太了解自己的脾气了,说完之后溜的比兔子还快。 算了,她不想去想他们两个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瞒着自己混在一起的,或者他们从来就没有隐瞒过,只因为自己太过神经大条没发现罢了。 如此安慰着自己左筱铭的心里并没有好受多少,毕竟他们在一起三年,而且是自己的初恋。最重要的是,情敌竟然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好朋友。 遭背叛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 左筱铭苦笑着往肚子里面不知道灌去多少烈酒,那些她从来都不愿意去碰得酒,喝去之后却给她无比舒适的感觉。 难怪人们失恋的时候都喜欢喝酒呢!酒可真是的好东西! 她坐在地上使劲拍着自己的脑袋,说真的她不想去上班了。可是今天不行,只有今天不行! 她是警察,那么多危险的行动都闯过来了,怎么可能会败给小小的宿醉呢?于是她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可是行动已经结束。 “筱铭啊,你怎么来了?”赵队长看到左筱铭担忧的问道。 “赵队,这是怎么回事?行动提前了为什么没人通知我?”左筱铭看着自己的同事们在清理现场,只有自己好像是个局外人。 赵队笑了笑,拍了拍左筱铭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现在需要休息!” “对呀筱铭,赵队决定放你几天假,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对对对!出去旅行也不错。” “听说最近有部电影很好看,去看看吧!” …… 同事们的热心让左筱铭更觉心酸,小手一挥,大声道:“停!你们干嘛?为什么要给我放假?我没说要休息!”开玩笑,这种时候休息自己怎么受得了?这种时候最好能忙得没时间休息才好! “筱铭,我们都知道了。你心里不好受,还是休息一段时间吧!”赵队一直把筱铭看的跟自己孩子一样。 都知道了?知道自己失恋了?谁这么大嘴巴?左筱铭在心里把那个到处宣扬自己失恋的人问候了八百遍。脸上却还带着甜甜的笑容道:“没事啦!我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不用放什么假的!” “筱铭……” 左筱铭看着赵队的身后,眼睛不自觉地睁得更大。一条漏之鱼正用枪瞄准着赵队。 左筱铭想都没想,一把推开赵队,迅速从腰间拔出枪,匆忙之间开枪,并没有打中对方要害,可是对方的一枪却不偏不正的打中了她的心脏。 她缓缓地倒了去。随后她的世界入一片黑暗之中。 1劈腿 2禁卫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2禁卫 百夜皇朝,皇宫外城,初秋深夜。 周围静谧诡异,淡淡月光碎银般撒落在巍峨帝苑。 宫内亭台楼阁,森严壁垒,手持金刀的禁卫军严守,庄严肃穆。 “有刺客!抓刺客!“一声惊呼划破夜空。 顿时,炸开沉静阴凛的皇宫,人影散乱,如盲蚁穿梭,火把闪烁。 月光,房顶飘出来三个人影,前面白色人影长臂张扬,带着银色的蝶形面具,反射着暗银碎光,现出如雕铸般完美的轮廓,露出一双深邃如鹰的眸子,冷静而充满了睿智,薄唇勾起一抹冷笑,仿若百里皇宫、三千禁卫军对他而言,只是区区蝼蚁。 银色短甲紧箍挺拔高大的身影,白色衣袂泛着银光快翻,甚是张扬、傲然煞气逼入夜空。 白衣男子毫无惧色,嘴角却扬起一道不羁的弧度,蛊惑的冷笑,狂野而妖异。 手一扬,似百道寒冰,闪着凌洌的寒光呼啸在夜空,众多惨叫声撕裂夜空。 弓箭手悄然围着高墙,瞬间,阵阵暗风夹杂着低靡的啸声,箭雨排山倒海地,密云般向他们三人压过来。 ‘嗖嗖嗖’十几声暗响,贴着身子划过手臂、胸前,两支白色羽箭深深没入矫健的身子,比夜色还要深沉的粘稠血液流了出来,身子在空中晃了晃。 跟在他身后的两个黑色人影身子也被刺中多处,其中一人暗喝,“属誓死保护主人!主人快走!”说罢,两人转身,身迎战追得最近的禁卫军。 白衣人亮眸瞳仁一暗,身影更快,再扬手,百束冰锥划破夜空,一阵凄厉的哀嚎声,引起一片混乱。 他猛地咬牙反手挥舞手中的寒剑,把背上露出来的箭头砍断,脚发狠,身影急速跃顶,翻身跳入了滚滚护城河水之中。 ** 不知道过了多久,筱铭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醒来的时候,头剧烈的痛,被狠狠撕裂一般,半个身子泡在一条河里。 周围的一切陌生而怪异,灰蒙蒙的,一切都是那么凝重古老,难道她穿越了? 来不及细想,浑身冻得发抖,抬眼看见前面不远有个茅草,忍着头痛和身上的冰冷,费力地爬起来,刚想迈步,忽然,听到咕咚,咕咚…… 眼前的河面聚起几个水泡,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很快,水中突然冒出一个人来,银色蝶形面具,紧身银甲有些破损,身上流着血,手持一把剑,月光泛着寒光。 “啊……”筱铭吓得后退了两步。男人从水中走上来,水滴顺着他精壮的胸膛和着血水滚,挺拔的身形像雕塑一样完美,神秘诡异,向她一步一步走来,高大的身子摇摇欲坠,似乎要倒去去。 “你……你想干嘛……”筱铭恐惧地一步一步倒退。 男子眼前一片迷糊,隐约中有个模糊的影子,身上的血已经快流干了,脚有些不稳,浑身冰寒。 筱铭感觉他神色不对,定目细看,倒吸一口冷气,这个男人胸前被划开几处擦伤,背后生生插着两支断箭,人却还能屹立不倒,简直是个铁打的箭靶子。 “你……你受伤了!”夜筱铭惊呼,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他。 小手温暖的气流顿时穿透肌肤,顺着冰寒的血脉,让他不禁睁开模糊的眼睛,视线却是模糊的,看不清,只觉得那双亮如星辰的翦眸,深深扎入心底。 “快!把城围起来!往哪边追!”这时候,皇城高高的围墙上、河边传来叫嚣各种的声音,火把闪耀。 2禁卫 3被迫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3被迫 “快!把城围起来!往哪边追!”这时候,皇城高高的围墙上、河边传来叫嚣各种的声音,火把闪耀。 如鹰眼眸顿然如星一闪,一把握住扶着筱铭的雪白小手,“啊……”还没来得及细想,一股冰凉,闪着寒光的剑抵住她的脖子,吓得她不敢再发出一丝声音。 他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往不远处一间茅草方向扯着,撕裂的伤口让他几欲昏厥,摇摇欲坠。 “啊,啊……用力啊,老天,你好重。”抵在夜筱铭脖子的剑,早就掉落在地上,反而是她费力地扶着那座大山一样的身子,好不容易才把他放在那张摇摇欲坠的小床上。 她双手托住他的脚,使出了吃奶的劲,两颊憋得通红,才将他的两条长腿也搬上了床榻,浑身都是汗,粘着浑身冰凉的水,难受极了,自己也几乎要虚脱了。 “那边有间茅草,过去看看!”不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叫嚣声。 筱铭大惊,这些人是找他的?怎么办? 看着几乎昏迷的男子,夜筱铭咬了咬牙,掀开被单,和他并肩躺在一起,手横在他的身上,心狂跳。 “砰砰砰!”突然,门响了 ,他猛地睁开眼睛。 “啊……”正当夜筱铭想着该怎么应付接来的问题时,她身旁的男人突然翻过身,将她压在身。 银面具鹰眸冰寒毫无情絮,瞬间,她身上所有布料在他的大掌化为碎片,花瓣一般凋落在地。 “不要……你想干什么……”夜筱铭慌了神,奋力挣扎、揣着、要踢开他。 他有力的长腿夹紧了她乱蹬的双腿,她几乎失去了任何反抗的余地。 “不许叫!”低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唔……” 夜筱铭还来不及反应,浓浓而霸道溢着血腥的唇就堵住了她的小嘴,让她所有的呼喊都吞进了肚子里。 “那边有个茅!过去看看。”他们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 还没等筱铭反应过来,身上的男子突然故意非常粗痞地喊了一声,“骚婆娘!看老子的!” 狠狠地一口咬在她的丰盈上,痛得她尖叫,“混蛋!你这个混蛋!”眼泪猛飚,气得她奋力拍打着,却无济于事,索性也张嘴狠狠地咬在他肩上。 男子冰眸微凝,门传来呯呯的砸门声。 男子顾不她的挣扎,身猛然狠狠一挺,身撕裂的痛,她不顾一切地大叫一声,“啊……”可脚被他压得动弹不得。 男子毫不怜惜地猛烈地撞击,每次进入都是那么刺痛,逼得她无暇反应,“啊……不要啊……放开我……啊……”她忍不住哭着尖叫。 快要榻的床,‘吱呀吱呀’地拼命响着,声音穿透到外。 门外的人一脚把门踢开,看着他们在被窝里激烈地扭动,几个人骂骂咧咧地退了出去。 听见他们脚步声远去,他握住她的双肩,动作间开始缓慢来,“对不起。”他低沉嘶哑的声音穿进耳膜。 “唔……放开我……你这个混蛋!畜生!……”夜筱铭边哭,边使出吃奶的劲拍打着他。 口鼻间充满着男人炽热的气息,她的眼泪流入他的嘴里,脑子渐渐昏沉,不由自主地软身子,眸儿迷蒙,沉浸在他的霸道索取之。 他健硕的腰身压住她的娇弱,月光,银甲和嫩白的雪肤重叠在一起, 3被迫 4神秘王爷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4神秘王爷 翌日,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斑驳的洒进内,筱铭在昏睡了一夜后,终于醒了过来。 睁眼,入目的是雕着花纹的檀香床,满子古色古香的家具。 强撑着半倚在床头,筱铭伸出手敲打了一还是疼痛的脑袋。 “这是哪里?”环顾四周,好陌生的环境,好陌生的气息。 她依晰记得在河水里醒来,被那个霸道粗鲁的陌生男人强行…… 正当筱铭陷入恶魔般的回忆时,一个穿着古代丫鬟服的小丫头闯进了筱铭的视野。 “姑娘,你醒了?” 小姑娘迈着欢快的步伐进门,见筱铭已经醒了,很是开心。 筱铭强撑着笑了笑,强忍住心中的不安,问道,“小姑娘?这里是哪儿?” “呵呵,姑娘,这里是丞相府,昨晚你晕倒在了我家老爷门口,适逢……”小丫头突然就红了脸,捂着嘴笑着。 “什么?!丞相府?”筱铭的音量不自觉高了出来,她明明是晕倒在破草里,怎么会在丞相府门口? “对啊,姑娘您不用担心的,我家老爷人很好的,为官清廉。很多人都说……” 小丫头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但筱铭早已听不进去。 小丫头说了半天,看筱铭并不答自己的话,反而脸色惨白惨白的,关切道。“姑娘,您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帮你叫大夫?” “没事,我没事……”筱铭漫不经心的答道。 “小姑娘,能不能把昨天的事仔细和我说一,我记不清了。还有,你叫什么名字?”还是要把来龙去脉弄清楚。 “我叫灵月,是这里的丫头,昨晚你晕倒在我家老爷门口,刚好炎王殿经过,便,便……” 灵月的脸再一次泛红,娇羞不已。 “便,怎么了?”筱铭不由得狐疑,这炎王殿到底是何许人也?怎让这个小丫头如此。 “便将你带入了丞相府。”如清泉般带有磁性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筱铭不由地抬眼朝门口望去。只见修长的身影斜靠在门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紫色的玉璧。阳光在他身后绽放,耀眼地让人睁不开眼睛。男子脸上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薄唇红若朱砂。浑身上散发着一股邪魅的气息。 “参见炎王殿。”灵月微微行了个礼。 筱铭低头思忖,原来他就是炎王,难怪灵月这个丫头说到他便如此,果真是个令人心动的男子。 被叫炎王的男子收起把玩的玉璧,淡声道,“起来吧。” 虽是对灵月说,可是筱铭分明感到他在看自己。 “昨晚未好好看你,现在仔细一看,长得还不错么。”轻佻的言语从他嘴中吐出,筱铭本来对他还不错的印象,一子被破坏了不少。 “昨天是你救了我?”筱铭抬头直直望向他的眼睛,一双紫色的眼睛瞬间将她拉进了另外一个世界,霎时筱铭忘记了呼吸,忘记了自己。脑中只剩一片紫色,久久不曾回过神来。 “对,是我。”微微挑了眉,他竟是没有用自称,而是用了“我”。 “昨天,多谢了。” “感谢不止是这样的吧。”眨眼间,男子已经在筱铭床前的红木桌旁的椅子上坐,灵月忙不迭倒上茶。氤氲的热气升腾,模糊了筱铭的视线。 “那是需要怎样的感谢?” “呵呵,在说什么,姑娘便答应么?”轻轻啜了一口茶水,男子的声音淡淡地传了过来。 筱铭伸手拿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也不答话,只是闻着茶香,好似很享受。 4神秘王爷 5皇子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5皇子 筱铭伸手拿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也不答话,只是闻着茶香,好似很享受。 男子的视线还是紧盯着筱铭,不放过她的一举一动。 筱铭仰头喝茶,“那要看王爷的要求,我是否能办到。” “如此,甚好。”男子“嚯”地一声站起俯视着筱铭,灵月不知何时已经退,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二人。 男子步步紧逼,周身散发一股不能令人忽视的压迫。筱铭也不示弱,回望过去。男子的脸庞越来越近,筱铭不怒反笑,紧盯着男子的眼睛,急速的心跳却出卖了她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温热的气息喷在筱铭的脸上,痒痒的。 “夜筱铭!你呢?”筱铭抬了抬巴,不甘示弱。 “北堂炎!”北堂炎瞬间又坐了回去,收起了凌厉的气势。 “炎王?你是皇子?”筱铭对他的身份很是奇怪。 “是。难道没人告诉你,见了本王要行礼?”北堂炎一摆出了王爷的架子。 “让你失望了,还真没有人对我说过。” “是么,那以后要好好学学。”北堂炎看着茶盏上的花纹,漫不经心道。 “为什么要救我?”筱铭还是想知道这个问题,眼前的北堂炎根本不像会救人的样子。 “我愿意!”北堂炎移开茶杯上的视线,盯着筱铭,一双眼睛顾盼生辉。 “我记得这里是丞相府,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昨天你救我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还有,丞相大人呢?在哪里?” 夜筱铭一连串问了好多问题。 北堂炎撑起巴,玩味的打量她,道,“没有什么带面具的男人……夜丞相不在府内,过几天我再带你见他……这几天,暂时由我照顾你,” 他一双勾人的眼睛从未放过筱铭。 筱铭被她盯得面上发红,不自觉避开了那双眼睛。 一时间,空气里充斥着沉默的气息,两人各有心思。房间里烧着的檀香淡淡的,袅袅的青烟缓缓升起,阳光在两人身上打漂亮得不可思议的光圈。 灵月永远也不会忘记,百夜王朝景贞九年三月初七这一天,她踏入房门那一刻,只见身着白色奇怪服饰的娇俏女子与穿了紫色贵袍的邪魅男子安静地坐着,两人是如此的和谐,就好像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暖暖的阳光投的剪影更添上了一丝看不真切的梦幻。两人美得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真真是美不胜收。灵月好一会才醒悟过来。 “殿,我家老夫人在书房等您。”灵月行了个礼,好不容易才出声打破那幅画面。 “安心在这里住,灵月会伺候你。不要太好奇,该你知道的时候,我会把一切告诉你。”说罢,北堂炎已经转身离开。紫色的衣摆跨过了门槛,飘然而去。 筱铭本想开口,却还是停了。 昨夜的男子不知为何被人追赶,想必也不是因为什么好事,既然北堂炎救自己的时候没有发现那个男子,便由他去吧。 虽然被白白占了便宜很不甘心,但与那男人扯上关系一定会更惨,不如先留在丞相府静观其变的好。 5皇子 6现身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6现身 一晃眼过了三天,这三天筱铭一直足不出户的房内养着,只是时不时和灵月聊聊天。 灵月是个机灵的丫头,筱铭也从她的口中知道了现在这个时代的很多信息。 她现在所处的朝代是百夜王朝,当朝皇帝北堂辉是个明君,登基二十年来兢兢业业,真是政治清明,盛世繁华。传说这位帝王曾一个民间女子,后来香消玉殒了,他的后位也因此为她空悬。皇帝现今有四位贵妃,十几位婕妤美人。 这位皇帝膝育有三子一女。长子北堂轩也就是现任储君,年方二十六,贤妃所出,已经开始帮助皇帝处理简单政务。 次子北堂澈二十五岁体弱多病,长年在宫外居住养病,有关他的传言也是很少,似乎没人见过这个皇二子。 三子北堂冽和北堂炎是一母同胞,为皇帝最宠的德妃所生,可惜刚生出来便夭折,当时皇宫真是一片凄楚。 据灵月说,丞相大人当年也是个美男子,了一个姑娘,可是中间发生了变故,最后也不知怎么了,那姑娘便去世了,他家老爷深爱那个女子便再未娶妻。真真是让人惋惜赞叹。 除去皇族和第一贵族夜丞相之外,便是四大家族了。四大家族分别盘踞在帝都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成为上古四族。 皇四子北堂炎是帝都中最风云的人物,单是他的容貌已经算是“倾国倾城”,更别谈浑身上那股似邪非邪似正非正的气质,早就俘获了帝都女子的芳心。 这几天筱铭都没见着北堂炎,估摸着是去寻欢作乐了! 直到第四天,筱铭已有些坐不住时,北堂炎才终于出现了。 北堂炎来的时候,筱铭正在用膳,北堂炎打发月灵和几个人去,见里没有旁人,才道, “父皇来了,要召见你,你梳洗后同我去见驾。” 筱铭闻言,心中一阵雀跃,这是了解这个皇朝的机会,见了皇帝后,很多疑问也许就会解开了。 “走吧。”筱铭整理了一水蓝色的长裙,站起身。 经过北堂炎身旁的时候却被拉住了。 筱铭疑惑地望着他,筱铭一米六八的个头比上北堂炎一米八五,显然很吃力,自己比他低了一个头,现在只能用仰视。 “到了父皇面前,不要乱说话!”北堂炎郑重警告后,便率先出了门。 筱铭紧随其后。 不走不知道,这丞相府确实够大,原来筱铭住的地方只是个小院子,外面别有洞天。 刚刚迈出九曲河廊,便是一个大花园,种满了枫树,绿色的叶子飘飘摇摇,看的出来主人爱极了枫树。 前方的前厅灯火辉煌,透着一股子贵气,周围的奴仆们见到北堂炎纷纷行礼,北堂炎也不叫起,径直向前方走去,好似没看见。 绕了半圈,才到北堂炎说的地点,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大厅,筱铭深吸了一口气,向前迈开了步伐,身后的北堂炎安静地看着前方的女子挺直了脊梁,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信步跟了上去。 6现身 7隐秘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7隐秘 筱铭踏入前厅,只见两个男人负手背对着她,左方的男人穿着紫色的金袍,浑身上透着一股霸气,看气势便知是北堂炎口中的父皇了。 皇帝右手边的男人和筱铭穿的是同色调的水蓝色锦袍,身上透着一股书卷气和一点贵族的气息,想必一定是丞相了。 进了门良久,那两人都没有回过身看筱铭一眼,筱铭正想出声,回头便见北堂炎对她摇头示意,筱铭便只有干站着看着周边的装饰。 前厅内的装饰虽是简单,但是难掩其中的奢华,大理石的地面印着筱铭清晰的脸庞。雕花镂空的屏风放在一角,远远看到屏风后放着的盆景。 “阿弥陀佛,老衲来迟了。”发愣间只见一位仙风道骨的老和尚已经带着一个小沙弥踏入了前厅。 “大师有礼了。”两个男人终于回过身,双手合十向老和尚致意。 “皇上,丞相,折煞老衲了。”老和尚面上盈盈笑着,透着一股子慈祥。 说话间,北堂炎已经走上前和筱铭并肩而立。“大师。” 北堂炎轻轻碰了碰筱铭,筱铭也学着三人双手合十:“大师有礼。” 只见老和尚目光炯炯看着筱铭:“施主终于来了。” “大师,在只想问一句,时机到了吗?”未等筱铭回答,夜清风已经插话进来,如天空般湛蓝的眼中写满了期待与紧张。 “时机是到了,有缘人也已经出现了,了尘便是来通知各位的。”说罢,了尘把眼光放到筱铭身上,众人的目光一子全都聚焦在筱铭处。 夜清风虽是知道夜筱铭在他府中,但是他还是依照了尘当年所说,未曾相见,只是让自己的学生北堂炎帮忙照看。 他也只是从人口中得知夜筱铭是个极好相处的人,如今一见,倒是被这孩子的容貌所震惊,她和她,倒是有七分相似,心生出几分好感。稳了稳心神,再看一旁的皇帝,虽是掩饰得极好,但仍旧看的出波动。 “大师口中的有缘人是指我?”筱铭暗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了尘依旧是笑眯眯的,却不答话,也是默认了。 筱铭转向北堂炎,眼中充满疑惑。北堂炎报之一笑,似是早已知道。 筱铭环顾周边的五个人,最后把眼睛锁定在夜清风的身上,“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事情,但我隐约猜到,这件事情对于你们都很重要。” 夜清风眼中闪着赞赏的光芒,北堂晖也盯着筱铭,不知在想什么。 “丫头想知道什么?”夜清风开口道。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我是有缘人?我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既然我是有缘人,那就告诉我,到底要让我做什么?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兹事体大,大家进去谈吧。”北堂晖开了口,自然是不容拒绝。 于是乎,几人便走入了内室。 进了内室,只见墙上有一副画,画上的女子踮起脚尖想要去摘取树上的枫叶,白色的裙子,发扬的墨发,火红的枫叶,映着头上蓝色的发簪,画上的女子巧笑倩兮。筱铭看着那幅画,心跳似乎都要停止了,难以呼吸。 7隐秘 8往事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8往事 夜清风痴迷般地看着那幅画,伸手将画移开,露出画后的墙壁,从怀中拿出发簪,嵌进墙壁了,微微一转,一旁的墙壁转动开来,是密室! “去里面谈吧,皇上,你也很久没见过她了。”夜清风的声音中装满了想念与落寞。 北堂晖眼中加深了几分迷茫,“她,她还好么?” “皇上,你不要自责了,她不会怪你的。”夜清风拍了拍北堂晖的肩膀示意他进去。 “她”?她是谁?筱铭不自觉看向北堂炎,北堂炎也是望着他的父王。 不同的人怀着不同的心思进入了密室。 筱铭原以为这密室定然是阴冷黑暗,不曾想竟是灯火通明。两边拳头大的夜明珠发散着耀眼的光芒。跟着夜清风曲曲折折地走着,越往里面,温度就越是低,良久才停了来。 “到了。”夜清风长舒了一口气,似是完成了一项极为艰难的任务。 夜筱铭的目光跟随着夜清风的背影,越过他的肩头,只见一名穿着白衣的女子赫然躺在一张冰床上。 北堂晖看到床上的女子,眼中早已湿润,强忍着未落泪水。 到底是什么让一个帝王竟会如此失态? 再看夜清风,他只是微微地笑着,眼中充满了如水般的温柔,就像是看着珍宝一样,面前的女子似乎是他这辈子的信仰。 筱铭再看那名女子,她就那样安静地躺在那里,整个世界都与她隔绝。可是她又是那样有生气,仿佛你闭上眼睛便可以看到她笑靥如花。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白衣上隐约绣着枫叶花纹。筱铭似乎都明白了,那么多的枫叶,原来都是因为这样一个女子。不由地叹息,情这一字,果然是最伤人。 “阿弥陀佛,该放的始终都应放,有舍才有得。”了尘的声音在静静漂浮在空中有一种使人心安的魔力。 “大师,要怎样才能救活她?我等了二十年,终于等到了她的来到,请您告诉我。”夜清风眼中饱含了诚恳。 难道,她还没死?筱铭带着疑惑看着那名女子。看到筱铭的疑惑,北堂炎开口道:“传说,江湖上有一颗定魂珠,可以使人长生不老的性命。是天山医仙的镇山之宝,可是二十年前医仙莫名失踪,就连定魂珠也不知所踪。老师,难道,在你这里?”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重演,夜清风闭上眼睛掩饰眼中的伤痛,睁开眼看着筱铭和北堂炎。 “是该让你们知道的。”北堂晖转过身,语气淡淡的,“清风,你来说吧。” 夜清风陷入了回忆里,久久未曾开口。就当筱铭准备开口时,夜清风的声音就幽幽传来,诉说着久远却又清晰的往事…… 那年,百夜王朝一年一度的重九节正在举行,为期三天,各个家人可以外出游玩,祈愿,可以寄托自己最美好的祝愿。每到这一天很多达官贵人都会举办花会,美其名曰赏菊,实则是各家公子小姐的相亲大会。 8往事 9心疼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9心疼 夜清风参加了那年的赏花会,然而,他并非去相亲,而是听说在赏菊会上有一株稀世罕见的墨菊,夜清风是爱菊之人,自然不会错过。再加上好友北堂晖的邀请更是没有推辞。那晚的菊花品种极为丰富,可惜根本没有什么墨菊,只有几株绿衣红裳,西湖柳月还算入得了眼。 那天夜清风在一群女人中脱不开身,最后在北堂晖的帮助偷偷离开。离开别院的他长长舒了一口气,看着人声鼎沸的菊花别院,微微摇头,并未带小厮的他准备打道回府。别院外还有几个小院子,错落有致,种着各种名贵的花卉草木,秋天依然萧瑟,只有几棵枫树开得似火。夜清风漫步踏在青石小径上,秋风吹走了几分醉意,皎洁的月光给周边的景物镀上一层银色的光芒。借着月光,步伐稍有不稳,不经意抬头间,只见眼前不知何时出现的女子身着一袭白色长裙缀着几朵碎花,乌黑的长发一泻而,只用一根簪子固定,浑身上有一股出尘的气质,可是背影却是显得那样孤独。素净的白和火焰的红出了奇得般配,女子踮着脚想要采摘最顶端的枫叶。夜清风想自己应该是醉了,不然怎么会看见仙人一般的人物?似是感到了灼人的目光,林语枫蓦地回过头,在这个毫无生气的秋天,在这个开满了枫树的小院,他和她,第一次遇见。视线相撞的那一刻,便注定了两人此生的牵绊。眼前的女子一双乌黑的眼睛灵动可爱,皮肤就像是洒的月光,透着淡淡的光泽,小嘴微张:“你是谁?”语枫眉头微蹙。夜清风一愣,难道是走到专供女眷休息的地方?当真是喝醉了,竟然走错了地方,还吓到了佳人,“在喝醉了,竟是走错了地方,实是打扰了姑娘。”夜清风做了一个抱歉的姿势。 林语枫朝不远处菊花别院望去,再看眼前这位,估摸着和她自己一样,也是逃出来的。唇边绽放一个笑容,竟是风华无限。夜清风似是也恍然大悟,呵呵笑着,蓝色的眼睛里溢满了光泽,两颗心的距离竟是在无声中拉近。 “小姐,小姐。”外面传来丫头的叫喊。语枫目光包含抱歉,“先走一步了,不能让她们发现我‘逃’出来。”夜清风正想挽留,谁知语枫已然闪身走进了深处,就好似从未出现过。 至此,夜清风的脑中便充斥着这样的一个身影,原以为一切只是一场梦,他却在来年春天的诗会上又见到了那个魂牵梦萦的女子。这一次他再没有放手,于是像所有的剧目一样。才子佳人,坠入爱河,海誓山,你侬我侬。 原以为一切都会顺利发展,未曾想年轻的帝王不知何时也了这样一个灵动的女子,三角的纠葛,伤透了三个人的心,语枫不愿成为祸水红颜,含泪远走他乡。三个人俱是心伤,谁想一年后当语枫再次出现的时候,却是已经身中剧毒昏倒在夜家门口。夜清风寻遍了名医,就算是医仙,也皆是无药可救,最后不得已出动了暗卫,夜清风拿到了定魂珠,暂时保住了语枫的生命,可她却是长睡不醒。 后来,了尘便出现,让夜清风安置好语枫,等待有缘人的出现,彻底救醒语枫。 “我等了二十年,最后等到了你,孩子。”夜清风从回忆中抬起头,盯着筱铭。 筱铭看着眼前为爱而伤的男子,看着北堂晖这个帝王眼中饱含的请求,看着北堂炎的发愣,心突然就疼了。 9心疼 10一见倾心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10一见倾心 “我愿意帮助你们,我该怎么做?”筱铭定心神,为了这两个痴情男子,为了一段感情。虽然从夜清风的叙述中,并不能听出这份爱情的伟大,动人,但是,为了一个女子苦等二十年,并且从未娶妻,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做到的,这份执着,令人赞叹。 “阿弥陀佛,施主宅心仁厚。善哉,善哉。”了尘看着筱铭,目光中带着赞赏。 “筱铭,是么?朕,不,我谢谢你。”北堂晖本打算要是筱铭不答应,他也会用威胁的手段,现在看来他自己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心中一阵愧疚。 “孩子,谢谢你。”夜清风对这个女孩子有着很奇妙的感觉,她和枫儿一样的善良啊。 “大师,现在应该怎么做才能救活她呢?”北堂炎打断了道谢的众人,点出了问题的重点。到底是什么事情,一定要小筱来完成呢? 北堂炎的话让众人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在了尘的身上。 了尘手中捻着佛珠,“各位可曾听过四珠的事情?”筱铭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夜清风脑海闪过几个片段,却也未曾抓住。 “大师说的可是四颗上古遗留来的凤凰珠?”北堂炎开口道,他也是偶然一次在藏书阁看书时看到,以前原以为是假的,也就未曾在意,难道真的存在? “正是。要救语枫施主,需要这四颗凤凰珠。如今,语枫施主已经服了定魂珠,之所以昏迷不醒正是因为缺少了四珠的辅助,只要找到了四珠,便可救醒语枫施主。” “大师,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等到小筱的出现才能寻找,当初为何不就去寻找?”北堂炎问出了几人心中的疑问。 “凤凰的再世才能唤醒沉睡的凤凰珠,重现人世。而筱铭施主便是有缘人,她的到来唤醒了沉睡的凤凰珠。” “为什么确定我是有缘人?”筱铭十分疑惑,她是一个无神论者。可是现在他的穿越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神论。 “陛,可曾记得二十年前了尘所说?”了尘直问向北堂晖。 “大师曾说过,天降异象时便是有缘人出现的时候,并且她出现的方位便是清风所在的辅位。所以当天天降异象时,我便让炎儿前往丞相府,寻找有缘人。”北堂晖细细道出始末,却未曾说出当年了尘的原话,当年了尘曾经嘱咐过,只有龙才能找到凤啊。炎儿,父皇对你寄予了厚望啊。 “筱铭施主出现时,南方天空红光乍现。便是凤凰涅槃重生,有缘人自然是出现了。筱铭施主既是出现在辅位,由炎王殿寻得,占尽天时,地利,人和,那必定是有缘人。”了尘的一席话解释了大家的疑惑。 “等等,大师,你的意思是我是凤凰?”筱铭怀疑地看着了尘,开什么玩笑啊?凤凰的意思是帝后吧,这这,玩笑开大了。她就想救醒这个女子,然后回到现代和外公,小艺在一起啊。她是凤凰的话,那不是还要留在这里?想想都害怕。 “然也。筱铭施主是天定的凤凰之身,你出现时的红光正是因为四珠伴随你而出现。”了尘微微一笑。 10一见倾心 11风波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11风波 “那现在四珠在哪里,应该如何去寻找?”夜清风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四珠大致应该分布在东南西北,也就是上四族的方向,筱铭施主所需要做的事便是前往上四族寻找四珠,并且,只有筱铭施主能够做到,也只有筱铭施主能凭着感觉找到四珠。” “那么寻来四珠,我的使命就结束了,那不是很简单么?”筱铭看到夜清风的脸色变了,北堂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北堂炎更是一脸担忧地看着筱铭。不是很很简单事情么?为什么大家的脸色都那么凝重? 北堂炎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上四族虽说不是第一贵族,但是他们的存在也是不容忽视。他们盘踞在帝都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对皇族和第一贵族有着很大的威胁。在上四家的领域内,上四族的当家就是最高统治者。除非是皇权的强制干涉,否则,你在里面的安全根本不能保证。上四族的人为人处事不按常理出牌,再加上皇权和第一贵族的压制,更是在蠢蠢欲动想要挣脱束缚。” 原来是这样,筱铭若有所悟,这么说来此行还是挺危险的。 “大师,四珠和定魂珠五珠一体,更可稳固江山,让上四族真正臣服,对么?”北堂晖问出了心中所想。 “的确如此。筱铭施主此行不单单肩负着救人性命,更是关乎百夜王朝的兴盛。”了尘双手合十,嘴里默默念着什么,接着道:“四珠出现,既然老衲能知道,更会有其他人知道,必定会施加阻挠,筱铭施主必要多加防范。” “孩子,这样,你也愿意么?”此行定是万分凶险,夜清风不愿看到这样一个孩子断送了性命,满是担忧看着筱铭。 筱铭深吸了一口气,道,“外公教过我,人要言而有信,答应的事情不能后悔。既然开始我已经答应,就不会后悔。何况,我也真心希望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再说了,了尘大师都说我是凤凰转世,不会有事的!”筱铭这番话并非一时脑热,虽然寻找的旅程很危险,但是她觉得人的一生就应该有所作为,不应该那样平凡。况且了尘大师也说过完成了任务她就可以回家了,不管如何,她肯定也会被逼迫去完成,一看皇帝就不像是善茬,与其消极被动,倒不如主动出击,这样自己还可以怀着愉悦的心情完成这项任务! “孩子,谢谢你!”这个孩子还真是善良,老天,请你一定要保佑她平安。夜清风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 “筱铭,为了这个王朝,拜托了!”北堂晖这次是真的被这个女孩子的勇气感动了。现在的百夜王朝表面上繁荣无比,实际上祸患也在不知不觉中滋长,人们并没有居安思危,那些食君之禄的人更是高枕无忧地坐着升官发财的美梦,上四族也在虎视眈眈,这一切都让他感到力不从心。 北堂炎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定定地看着筱铭,笑得很温暖。这个女孩子,如果说他以前只是想捉弄玩笑,只是为了完成父皇布置的任务,那么这一次,他是真的有了兴趣了。 “不用谢我啦,我也是有私心的,我也想回到自己的家。”筱铭挠了挠头,笑得愈加灿烂。外公,小艺,等着小铭,小铭就要回来了! “阿弥陀佛。时候也不早了,筱铭施主早些休息,明日便启程吧。老衲怕凤凰珠落入歹人手中,又要引发一场风波了。” 11风波 12真龙天子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12真龙天子 “孩子,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让灵月准备一,明日便前往殷都,在帝都的东方。我会派人先把一切打点好。”这孩子一定累极了,这么多事情。 “好,谢谢丞相大人。”筱铭笑着,两个梨涡浅浅的,看得人一阵心动。 “这密室内着实也寒凉,不宜久待,大家先出去吧。”北堂晖开了口,众人也是满口答应,循着原路出了密室。这筱铭才看清,原来这密室还有阵法,夜清风在前方领着众人,难怪刚刚到达时,他如释重负的样子。为了保护这个女子,他真的花了很多心思,这无疑加深了筱铭获得四珠的意愿!一定要帮助这个痴情的人。 到了前厅,夜清风吩咐了人带着筱铭回暖枫阁休息。北堂炎见天色已晚,也就在丞相府住。他是夜清风的得意门生,以前也时常住在丞相府,虽说于礼不合,但在北堂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夜清风极力的包庇,别人也就不能说什么。北堂晖也准备回宫,他出宫的时间已经够长的了,夜清风本想送他到门口,却被北堂晖拒绝,让他去为筱铭明天的启程打点。了尘便笑呵呵地说要送北堂晖,眼中有着不同寻常的意味,北堂晖自是看懂了,笑着随着了尘出了前厅。 二人走出了前厅,走过了冷湖的青川桥,来到了补阙亭,一路上了尘和北堂晖都没有交谈。淡淡的月光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带出一种质朴的气息。 “陛可曾记得老衲当年所嘱咐之事?” “自然记得。”北堂晖对了尘有着莫名的信任。 “凤主现世,自然会有真龙降生。筱铭施主自然是凤主,只是,真龙难寻。”说罢,了尘略有深意的目光落到北堂晖身上。 “果然瞒不过大师。”北堂晖转过身背对了了尘,望着冷湖中闲适的鸳鸯,缓缓道,“轩儿为人沉稳,性格内敛,朝中大臣对他也是心悦诚服。然而,做父亲的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儿子的能力。太平盛世,轩儿固然能成为一代明君,只是,一旦上四族叛乱,轩儿绝对没有那个能力再保江山。炎儿表面上风流成性,似正非邪,实则是我所有儿子中最有能力的一个,他会隐藏自己的实力,有心计,有谋略,是帝王的不二人选。只是他无心帝位,只想过闲云野鹤的生活。百夜的未来堪忧啊!”似是很久没有人好好听他讲话了,北堂晖竟是一股脑全说了出来,天幕中几颗星星熠熠生光。 “陛早有决定,老衲也有一些话不得不说。” “大师但说无妨。”北堂晖转过身,看着了尘。 “老衲夜观天象,见象征炎王殿的夜星旁略有紫光从东来,正是紫气东来,辅星也已正位,正是帝王之象。而凤主也是由炎王殿寻得,炎王殿必定是真龙之身。” 炎儿是真龙之身,朕何尝不知,只是……罢了罢了。北堂晖摇了摇头。“陛,炎王殿能否称帝,一切皆得随缘,只是现今有更重要的事情。” 12真龙天子 13有缘人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13有缘人 北堂晖摇了摇头。“陛,炎王殿能否称帝,一切皆得随缘,只是现今有更重要的事情。” “大师请讲。”什么事如此重要,了尘都未曾告知清风? “筱铭施主既是凤主,将来一旦帝星归位,凤主必然归于后位。筱铭施主此行凶险万分,必然需要炎王的陪伴。如此,便是潜龙出海,凤翔九天,君临天。”了尘不带多少情感道出一席惊天动地的话来。震得北堂晖愣在原地,末了,北堂晖勾起嘴角。“多谢大师指点!”说罢,踏足,转身,离开,直直走向夜阑阁。 “阿弥陀佛。”了尘看着北堂晖离开的身影,“苍生有福了,善哉善哉。”夜更静了。 夜阑阁。 红烛静静跳跃着温暖的火焰,北堂炎一手撑着巴,盯着滚滚而的蜡油,屏退了众人,似是对着空气道:“魅,你明天跟着小筱,暗中保护她。不要让老师的暗卫发现。”小筱此行事关重大,绝对不能有闪失,老师的暗卫比不上他的,派上他最得力的暗卫魅,就算有紧急情况,魅也可以调动暗中势力,随机应变。 “是,主人。”暗中传来一声,只有沙幔拂动,证明他曾经来过。 北堂炎闲适地拨弄着红烛上的火焰,丝毫不觉烫手。忽的,原本慵懒的神色变得锐利起来,有人来了。 北堂晖行至夜阑阁,却发现连一个丫头都没有。夜阑阁的大门开着,看得见里面简单的摆设,隐隐有些烛光,想是北堂炎还未就寝,北堂晖未作犹豫,径直走了进去。 “炎儿。”北堂晖进了内室见到北堂炎正在书桌旁看书。 “参见父王。”北堂炎行了一个礼。 “起来吧!”北堂晖虚扶了一把。 “父王怎么还在老师这里,夜已深了。”北堂炎觉得很奇怪,照理说,她的父王应该再回到宫中了。 “炎儿,父王来这,是为了一件事。”北堂晖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炎儿是他最喜欢,也是最看重的儿子啊。 “何事?”莫非还是为了寻找四珠的事情? “今天你也听了尘大师所说的凤凰珠之事,父王命你明天陪同筱铭一同上路,和她一起寻回四珠。在此期间,筱铭的安全交给你,一定要护她安全,带回四珠。这不仅是父亲对你的嘱托,更是圣旨,可曾明白?”说着,北堂晖的声音愈发严肃。 看着父王认真的神情,北堂炎微微点头:“儿子知道了。儿臣遵旨!” “炎儿,百夜的未来就靠你了!早些安置吧,父王回宫了。”北堂晖拍了拍北堂炎的肩膀。力道不重,却是让北堂炎感到了压力。 “恭送父王。”北堂炎送着北堂晖出了夜阑阁,今天的父王有点奇怪。不过,陪着小筱寻找四珠,这个差事也不错。不知为何,他的心情莫名的有些愉悦,有些隐隐的期待,这一路定然十分有趣。是否还应告知老师?想着,北堂炎灭了红烛,负手走出了夜阑阁,脚步愈发轻盈。 13有缘人 14可爱女人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14可爱女人 暖枫阁。 筱铭躺在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明天,明天就要踏上未知的旅途,自己孤身一人,前方还是未知的危险。虽说是心甘情愿的答应了,可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古代,在这个封建思想禁锢的时代,自己真的能做到嘛?外公,如果你知道筱铭揽了这么大的差事,一定又会说筱铭笨了吧!恩,为了外公,为了回家,加油了,筱铭! 看着右手的手链,筱铭脑中又浮现出女子躺在冰床上的场景,心里一阵心疼。 左手抚上手链,妈妈,您一定会帮助我的,对吧。 筱铭闭上了眼睛,那么,一切顺其自然吧。 暮箫阁。 夜清风推开窗看着窗外一轮明月。刚刚安排了暗卫的部署,这一次的寻找困难重重,他必须要好好准备,那个善良的孩子不能受到伤害。刚刚炎儿也来过告知他要和筱铭一起上路,这样,成功的几率也更大了。炎儿的能力他是知道的,心也安定了一些,但仍不能松懈。这一路未知磨难,这一路不可预知的未来,两个孩子都要小心啊。 月亮渐渐躲进了云层,星星在空中愈发得闪亮。夜,越来越静。春天的脚步慢慢接近,院子里的垂丝海棠也在这宁静的夜晚缓缓绽放。 坐在高大舒适却又有些颠簸的马车中,筱铭看着对面笑得一脸骚包妖孽的男子,真真是越想越气啊!这是为什么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明明是她一个人去寻找凤凰珠的,为什么现在变成了两个人? 这事还得从今天早上说起。话说,筱铭今天起了个大早,准备启程寻找凤凰珠,夜清风也出来相送了,告诉她带上机灵的灵月丫头,然后指派了两个有武功的人给她:清风、明月。清风看上去就是个练家子,黝黑的皮肤,眼神锐利地盯着四周。明月是个清秀的女子,倒是看不出来是个会武功的。筱铭走台阶时,被裙子绊了一,眼看就要摔倒,清风估计是男女有别的缘故,没敢伸手扶,倒是离得较远的明月手疾眼快地扶了一把,这身手正是没得说。筱铭也才明白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清风明月二人都穿着黑色劲装,怎么看怎么潇洒,干练。在看筱铭自己,穿着繁复的白色长裙,衣带飘飘的,真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好吧,跑远了。 清风明月请筱铭上马车,他们充当了车夫。 一切都很好,一切都很正常,风轻云淡,花红柳绿。 可是,为什么当她掀开车帘的那一刻,她在车里看到一张妖孽的脸???!!!!谁来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小筱,你好啊!”北堂炎笑得一脸得欢快。 “你为什么会在我的车里?”筱铭不由得咬牙切齿到。 “因为,我放心不小筱呢。”北堂炎捡起自己的一缕长发,向筱铭抛了个媚眼,“要是筱铭被人轻薄去了,我可是会很伤心的呢!”真真是风情万种。 “你给我闭嘴!你给我车!”要死,如果真的带上他,这一路不知道要引起多少轰动,这个妖孽!存心給她找麻烦不是? 似是听到车内的争吵,夜清风在外道:“孩子,炎儿这一路陪着你,保护你的安全,我也就放心了。”说完,夜清风微微一笑,这一路,两个孩子都不会寂寞了。 “谢谢丞相大人。”筱铭的声音很温柔很温柔,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可是脸上的狰狞的表情却是不容忽视,灵月在一旁见自己的主子竟是可以这样,不由打了个冷战。 “哈哈哈哈……小筱你真可爱!”北堂炎放声笑了出来。 清风明月也驾着马车上路了。 14可爱女人 15日久不生情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15日久不生情 清风明月也驾着马车上路了。 现在,筱铭还是和对面的男子大眼对小眼。今天的北堂炎没有穿紫色的衣服,而是换上了一身红色劲酷装。妖孽就是妖孽,无论穿什么还是妖孽。筱铭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妖孽穿着白衣的场景,那一定是一只得道成仙的狐狸,心中默默想,妖孽啊!想罢,筱铭似是为了应和脑中的想法,重重地点了点头。 “小筱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北堂炎看见筱铭早就出了神,还兀自点头,觉得奇怪得很。 “我在想……”筱铭毫不设防,一瞬间回过神,“没什么。”筱铭脸上挂上招牌笑容,很假很假。 北堂炎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等一,为什么,妖孽眼睛的颜色变了?难道这个世界也有美瞳? “妖孽,为什么你的眼睛颜色不对了?”惨了,脑子里想着妖孽,直接叫出来了。要不要这样啊?筱铭无语问苍天。 “妖孽?”北堂炎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小筱刚刚脑子里是在想我吧?妖孽,这个称呼不错嘛,专门给小筱吧。”说完一脸大义凛然,似乎是给了筱铭极大的恩惠。 又把筱铭气得不轻,“喂,妖孽,你的眼睛怎么变成黑色的啊?”这个问题还是比较关心,要是真的用的是美瞳的话,那么这个时代也一定有现代人,很有可能找到同胞啊。 “皇室有一种秘制的药水,可以改变人的眼色。所以拿来用用,要是我就这样出去的话,小筱一定会被天的女子追杀的呢!我这一切都是为了小筱啊!” 听罢,筱铭还沉浸在没有同胞的失望中,未曾想到北堂炎的后面几句话,直把她呛到了,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恋?筱铭强忍住怒火,不生气,不生气,、千万不能生气,“那我还要谢谢你啊!”筱铭又笑了,很美却很瘮人。一旁的灵月再次佩服起炎王殿,竟然能把脾气一向很好的筱铭主子气成这样。灵月丫头,你是不知道啊,你眼中那个温柔,脾气好的筱铭主子,那都是假的! 你别看她一副我见犹怜的感觉,那是你和她不熟啊,一旦你和她熟了以后,你会深切体会到你的主子是多么的……恩……褒义词——“与众不同”。 “不用,小筱,我们都是自己人。”北堂炎还是笑得很美,很妖孽的。 “妖孽,给我闭嘴。” “为什么,小筱不喜欢听我的声音么?”某男子哀怨了。 “不为什么,给我闭嘴!”筱铭怒了。 “不行!”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北堂炎,你有完没完?!” “小筱,你不是叫我妖孽的么?” “…………” 从这一点,筱铭深刻的明白,人是不能和妖沟通的,绝对不能!不死也要耗掉半条命,你还只能忍着,看着对方笑得花枝乱颤,你还只能一个人生气。 “小筱,怎么不说话了?” “……” 深呼吸,深呼吸,我听不见。 “小筱,不舒服了?” “……” 我听不见。 “小筱……” “妖孽,你够了没啊?” “不够!” “……” 一辆马车,载着欢声笑语,留了满路的风尘,惊起枝头停留的鸟。 15日久不生情 16保护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16保护 车内妖娆男子乐此不疲地逗着濒临爆发的娇俏女子,一旁的丫头掩面而笑。车外一男一女听着车内的欢声笑语,心情也愉悦起来,扬起马鞭,“驾——驾——”,马车向东边驶去。 清晨的阳光洒照大地,车行处留满地欢声笑语,春日暖暖的氛围在这一刻发酵。 “妖孽,我撕烂你的嘴,决斗吧!” “小筱,你不要冲动!饶命啊!” “小姐,小心!” 这一路的确是不会寂寞了,呵呵! 傍晚时分,筱铭一行人行了一天来到了柳城,柳城是靠近帝都最近的一个城市。众人皆有些劳累,尤其是被北堂炎气得不轻的筱铭。一路上,北堂炎变着法地逗着筱铭,而筱铭总是铩羽而归。只得说一句,不是我军太弱,而是敌军太强啊!想筱铭在现代的口才也是数一数二的,遇上这么一个妖孽,真是英明扫地了。 “小姐,老爷已经安排好了,今天在前面的迎宾客栈休息。”明月扶了筱铭车,淡淡解释道。筱铭看着眼前人群进进出出的迎宾客栈,当真是热闹。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古代的大街啊,充满了好奇。 “谢谢明月了。”眼睛却还是不住地向大街上扫视。虽说是傍晚,但是人还是很多,道路的两边有许多摊子,卖着小吃的,小玩意,十分丰富。筱铭恨不得马上就去玩一把,无奈看到清风一脸希望筱铭进客栈安置的表情,只得悻悻然放弃这个念头。 再看北堂炎看着筱铭如此希冀的神情,当笑出声:“小筱若是喜欢,等会吃过晚饭,我陪你去逛逛好了。” 筱铭脚还没跨入客栈大门,便听到这样一句,当转身:“妖孽,我要去也不会和你一起去。” 北堂炎似是早就料到,“可是,小筱,没有我在,谁给你付钱呢?”北堂炎笑得一脸的风情,旁边有几个女子更是红了脸,可在筱铭眼中真是怎么看怎么欠揍。 说到钱,这真的令筱铭头疼得很。想筱铭在现代的时候是名副其实的大小姐,她外公可是把所有最好的给了她,真是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钱。对钱也是什么概念都没有,所幸,筱铭不是败家女。 可是来到了古代,一切都变了。先说在出发前,夜清风是给了很多银子,银票,可是都没有在她手里,而是交给了清风明月。而清风明月两人不知怎的,明明是保护她的,却不听她的,只听北堂炎的。这到底是为什么?就连财政大权也是在他的手里,真是欲哭无泪。 “小筱先进客栈休息,等会我带你去逛逛,柳城有个地方很不错,你肯定会喜欢。”北堂炎笑眯眯地盯着筱铭。 筱铭白了他一眼,暗道“我忍”,径直走向客栈。似是察觉到什么,她抬头一看,只见客栈的牌匾旁龙凤舞写了“迎宾客栈”,这不奇怪,但是她分明看见一边的角落隐隐雕刻着一朵金边的祥云,很熟悉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北堂炎循着筱铭的目光看见牌匾上的祥云标志,勾起嘴角,笑得更加灿烂。 灵月,明月帮着安置好了房间。一行五人前往楼的前厅吃饭。筱铭,北堂炎坐在靠窗的位置,灵月在一旁伺候,清风明月则是站在两侧,时时保护。两个绝妙的人坐在大厅,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众人见两位主人皆是仪态不凡,锦衣缎袍,不由诧异这柳城虽不是什么小地方,但何曾见过这样仙人一般的人物,身边三位奴仆的穿着也并非。 筱铭在现代更大的阵仗都见过,当然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更别说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北堂炎。二人可谓处之泰然。 16保护 17醋意浓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17醋意浓 看着灵月在一旁周到地布菜,清风明月只是在一边站着。筱铭突然觉得这万恶的封建时代,等级尊卑压的那么严重。就算是昨晚皇帝在场,她也没有觉得压抑,感觉每个人都很和蔼,很亲切。可是为什么在这里?在这些底层的人身上的桎梏确实一览无余。“清风明月,你们在旁边一桌随便吃点吧。”筱铭知道同桌绝对是不可能的,那么就稍微缓和一点。 “小姐……”清风明月刚想开口拒绝,筱铭便早一步说道:“不许拒绝,这是命令。灵月没什么事也去吧。” 清风,明月,灵月三人望着北堂炎眼含询问,见他微微点头,三人方才入座。这三人入座后也不见动筷子,仍是警惕地盯着四方。这一切都看在筱铭眼里,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个时代啊! 筱铭拿起茶杯喝着水,眼睛却注视着周围的情况。大厅里人不算多也不算少,隐隐约约听见隔壁一桌人的谈话。 “老李哥,你最近可曾听闻坊间传说?”一个眼大眉粗的汉子喝着酒,对着眼前四十来岁留着山羊胡子的男人道。那被叫做老李哥地男人,斯文地拿起一杯茶,小眼睛一瞥,“阿康,你说的可是那采花贼的事情?” “咳,怎么不是?听说那混账竟是接连掳走了王家小姐,沈家小姐。这两位小姐,啧啧,那容貌真是没得说,谁知便宜那小贼了!”阿康话匣子打开了,一个劲地把自己知道的全捣鼓了出来。 筱铭喝着茶,静静听着,没想到第一次出古代就碰上个采花贼啊。不知那两位姑娘怎么了,要是被糟蹋了,这一生怕也是毁掉了。 “老李哥,你是不知道啊,王员外,沈员外可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这报了官也不见什么动静,哎……”阿康仰头灌酒,叹惋道。 “我可是听说,王员外说谁要是能把王小姐救出来,他就把前些日子得到的灵珠送给那个人。”老李对自己打探到的小道消息十分满意。 “哎?灵珠?那是什么?”阿康来了兴趣,着半辈子都没见过什么宝物。 老李摸着自己的胡子,笑得更加得意了。灵珠?筱铭一子反映了过来,难道?北堂炎这时也是开始注意老李那一桌的情况,脸上却依旧是散漫,盯着茶杯中的茶叶,仿佛与他无关。 “阿康,前些天你没看到帝都的方向哪里出现一片红光?暗示后啊,王员外正好在殷都的香山上烧香,出去看的时候,就见一刻闪闪发光的珠子,他想一定是神仙凡了,那珠子肯定是宝贝!”老李滔滔不绝地讲着。 阿康还是谄媚地看着老李:“老李哥,你这消息哪里来的?怎么这么清楚?” “我媳妇的表弟的堂哥在王员外家当护院,当然知道。那王员外平时是一毛不拔,这次为了个女儿花了血本啊。”老李不由叹道,想那王员外可是一只铁公鸡,一毫一厘都要计较。 “我听说,王员外想要送王小姐进宫当秀女,攀龙附凤的。第一个就想把她嫁给帝都的四皇子炎王殿!” “噗——”筱铭听得正认真,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把她吓了一跳,把茶水全喷到北堂炎的身上,幸好北堂炎躲得快,只是溅到一点点。靠窗的位置也没有多少人注意。 “咳咳咳咳……”筱铭课的厉害,灵月忙过来帮她顺气。“不好意思。”筱铭忙给北堂炎道歉。北堂炎笑着看着筱铭的囧样,“小筱,喜欢我不要用这种方式啊。” 17醋意浓 18春风得意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18春风得意 “你——”筱铭好不容易顺过气,听到这一句,差点没再咳起来。突然,筱铭笑着慢慢接近北堂炎,侧向他的耳朵“嘿嘿,选秀女啊。殿的魅力还真是……”最后的话筱铭没说出来,只留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北堂炎也笑了,笑得很妖孽。 “小筱莫不是吃醋了?”北堂炎一把拉住想要逃开的筱铭,凤眸里满是戏谑,紧锁着筱铭的黑眸。 筱铭哪敢看他,她和这个妖孽比,道行差得远了去了。 “我哪有?你放开我,我饿了。”说实话,筱铭还真是饿了,这一路风尘仆仆的。闻言,北堂炎也不再逗她,笑着放开了她。 筱铭回了座,见灵月在旁桌捂着嘴笑得正欢,心里别提多郁闷了。再看对面的北堂炎依旧笑得春风得意,筱铭拿起筷子努力吃着菜,直把那些菜当成了北堂炎来报复。 老李那一桌的话题也已经岔开了,筱铭吃着菜,心思也回到了“灵珠”上来。这么说来,那颗珠子必定是凤凰珠,那么要拿到的话,一来可以去抓采花贼,二来直接去偷。前面的有点难度,谁知道怎么抓贼啊?还是采花贼!后者,有点不太厚道毕竟人家也失去了女儿。真实麻烦啊! 筱铭微微摇头,连嘴里原本美味的饭菜也觉得有些无味了。北堂炎喝着茶水,脑子也在高速运转,看来这凤凰珠是有着落了。嘴角噙上一抹笑意,再看筱铭一脸苦恼,笑意越发深了。一路上和这个小女孩斗嘴,打趣,越发觉得她的可爱。你说她笨吧,她也还是有点小聪明,你说她聪明,有的时候又傻得让人汗颜,每次都假装自己很懂世故来保护自己,实则只要你和她亲近了以后,她就会放所有的武装,稍微逗弄一就会急的跳脚,他已经很久没遇到过像这样有趣的人,看来以后的日子还会更有趣! 吃过饭,筱铭和灵月,明月先回了房间休息。北堂炎借口有事,出了客栈,也没带筱铭上街。筱铭现在对他是眼不见,心不烦,巴不得他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北堂炎出门前筱铭什么都没跟他说,直接是恭送大驾,把北堂炎给愣在了当场,筱铭在心里偷偷比了一个“v”,终于扳回一局。末了,想到灵珠的事情,也就没恶劣心情逛街。 是夜,筱铭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她睡在了里间,灵月,明月守在外间。 月上中天,筱铭还未睡着。窗大开着,明月的光芒洒在内,散落了满地的清辉,有一种似真非真的梦幻感觉。北堂炎倚在床边,看着床上安静的筱铭。 筱铭一直在想凤凰珠的事情,却怎么都没有头绪。突然,感到了别人的注视,“嚯”地掀起盖着的锦被,筱铭朝窗口望去。只见北堂炎穿了黑色的紧身衣,面上带了一个银白色的面具,月亮在他身上撒上了一层不真切的光辉,一头长发在夜风的吹拂,勾出了一抹妖娆的气息。筱铭早已看呆,但还是强制地回过神来,说道:“妖孽,你三更半夜在我房间干什么?” 北堂炎闪身,形如鬼魅,已到了筱铭身旁,食指贴上筱铭的嘴唇:“嘘!如果你想吵醒你的丫头。”罢了,眨了眨了眼睛。 18春风得意 19奸人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19奸人 筱铭只得恨恨地盯着他,小声道:“你想干嘛?” 北堂炎拉住筱铭的手:“带你去个地方!”筱铭没有挣脱,反正知道自己也逃脱不了,只是还是满腹狐疑,“什么地方?你今天早上说的那个地方?”其实,筱铭潜意识里还是想出去玩的,孩子心性。 北堂炎明白过来,这丫头还是想玩的,那就纵容一。北堂炎伸出左手,摸了摸筱铭的头顶,“有时间地话,就带你去,现在先带你另外一个地方,也不错!” 到底是什么地方,看着北堂炎神秘兮兮的样子,筱铭真的很怀疑。 “走吧,小筱最好抱紧我!”北堂炎嘴角的笑让筱铭突然感觉头皮发麻,他到底想干嘛?“抱紧了!”话音刚落,筱铭便被他带出了窗外,老天,这里是三楼啊!筱铭急忙抱紧他,掉去可不是好玩的事情。害怕倒还不至于,就是有点忐忑,摔来怎么办? 北堂炎带着筱铭走壁,脚是房,听着从耳边刮过。俯视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突然有一种舒畅的心情溢满了全身,看着头顶的月亮散发着温柔的光芒,感受到腰间紧紧的手。没由来的心安。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停了来。筱铭一看,脚是一间子,远远望去,看到是个很大的宅子,估计是很晚的缘故,宅子里只有一点点灯光。 “这是哪里?来这里做什么?”筱铭十分疑惑,压低了声音道。 北堂炎理了理筱铭被风吹乱的头发,道,“这里是王员外的家,我们来这里看看他。” 就是那个有凤凰珠的人啊,看来这个妖孽还是知道办正事的。筱铭再看时,北堂炎已然掀开房顶的瓦片,向看去。筱铭也十分好奇,随即一起看去。 从上往看,只见一个四十多岁地老男人在书房中来回踱步,肚子鼓鼓的,留着两撇小胡子,直觉是个奸商,脑满肥肠。书房中还有一人,长得十分清秀,穿着青衣,看上去十分文弱。 “爹,妹妹至今毫无音讯,这可如何是好?”青衣男子语气中满含关心。 “爹也没办法,按理说,重金之必有勇夫,可这都过去几天了也没见动静。染儿她……”中年男子很是着急。这过几天就要选秀女了,怎么办?“爹,是不是那颗珠子的价值不够吸引人?所以才……”看到父亲凌厉的眼神,青衣男子意识地闭上了嘴巴。筱铭和北堂炎在房顶相互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 “那颗珠子,哼……我绝对不会给那个人,到时候随便给一颗夜明珠打发就好,我的东西没人能拿走。”男子的眼中闪过一抹狠色,筱铭看了心惊,难道女儿还没有一颗珠子重要么?筱铭的眼神黯然,突然想起了从未谋面的父母。北堂炎把她的反应收归眼底,轻轻摸了摸筱铭的头。这一次筱铭没有拒绝,只是安静地看着房里人的反应。 “昊儿,天色已晚,你去休息吧,染儿的事,为父自有安排。” “是,爹。” 19奸人 20始末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20始末 青衣男子一脸落寞出了书房。房内的男子见儿子走远,突然吹灭了书房内的蜡烛,漆黑一片,筱铭什么都看不见,而北堂炎因着练武,五官比平常人领命,再加上她神出鬼没的招数,那灵觉不是高了一点点,他是看着那个男人伯乐开关,走进了密室。没想到,平民家中还会有暗格,事情越发有趣了。他哪里知道,这个王员外嗜钱如命,总喜欢把宝贝藏起来,好不容易得了个宝贝,还不藏得好好的? “小筱,我们回去吧,剩的事情交给我了。”北堂炎略带深意看了一眼王员外的书房,嘴角又勾起特有的妖孽笑容。 筱铭一看到这个笑容就知道这个妖孽没安好心,不由说道:“妖孽,你不能去偷去抢啊,那毕竟是别人的东西!” 这个丫头,还不是想救那些女人么,他早就有打算了,随即摸了摸筱铭的头道,“傻瓜!” 翌日清晨,筱铭是在吵闹声中醒过来的,天知道,她最恨的事情就是被人吵醒。拿起被子捂住耳朵,可是吵闹声依旧是充斥于耳,甚至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猛的把被子一掀,“灵月,灵月。” 灵月喘着气,“小姐,什么事?”灵月正在外面看热闹,听到筱铭叫唤,第一时间跑了回来。 “外面出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吵啊?”真是的,大清早,这不是扰人清梦么? “灵月也不清楚,刚刚在外面看了一会,也没看出个究竟,只是大伙都聚在楼,好像是在说采花贼的事情。” 什么?采花贼,那妖孽这么快就有动作了? “那北堂炎呢?”他在哪里? “主子他在隔壁休息。”瞧瞧这就是区别,一个主子,一个小姐,怎能不让筱铭郁闷。不过休息?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算了,自己去找他吧! “灵月,你接着去看热闹吧,顺便听听大家都在讨论什么。”筱铭站起身,准备起床了。 像灵月这样的丫头当然知道主子话里的意思,“灵月知道了。”说罢,也似地出了门,生怕漏了重要的。 筱铭把自己打弄好了,准备去找北堂炎,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一定要好好弄清楚。北堂炎就住在她的隔壁,推开门,走了几步就到了。 “笃笃——笃笃——”伸手敲门。 “吱呀——”门一子开了,是明月。 筱铭微微诧异,照理说,明月应该是守着她的门的啊,还有,清风呢?“小姐,主子等你很久了。”来不及细想,筱铭径直走了进去,只见北堂炎仍是穿了一袭红衣,长发披肩,一种说不出的魅惑。 筱铭现在已经免疫了,没多看一眼,坐在了对面,“北堂炎,能不能给我解释一,采花贼的事情?恩?”筱铭挑起了眉毛。北堂炎什么都不说,但是她就是知道,他肯定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是,这条计到底是什么,她不知道,而她一定要知道事情的始末。 20始末 21江湖之人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21江湖之人 北堂炎看着筱铭认真的神情,嘴角勾起,“小筱只要等着凤凰珠的出现就好了,采花贼的事情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不行,我也要参与,我不要什么事情都不做,就等着你们帮我安排一切,我不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我是和你平等的人。” 平等的人?北堂炎微微一怔,他所认识的女子,哪一个不是卑躬屈膝,哪一个不是要依附着男人,眼前的女子,浑身透着一股骄傲,她不愿意依靠别人,她就像是一只想要翔的凤凰。 “既然小筱想知道,那么我必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筱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第一个问题,昨天傍晚你去哪里了?”筱铭可是记得他说过要带她去玩了,好吧,因为采花贼的事情都泡汤了。 “昨天我上街去调查了一采花贼的事情。”顺便去看了一要带你去玩的地方,这句话可是没说出口。 “嗯。第二个问题,昨天去的王员外家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王员外熄了灯,筱铭根本什么都没看见,可是,北堂炎这家伙还逗留了一会,那他肯定还看见了什么。 “他昨天进了密室,那里应该就是凤凰珠的地方了。” 筱铭若有所悟地点头,“最后一个问题,采花贼的事情,你决定怎么做?”这一点很重要。 北堂炎喝了一口茶,“小筱,早些知道了,戏就不好看了,你就等着看戏吧!” 筱铭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楼为什么这么热闹?是不是你安排的?” “小筱已经问了最后的问题了,这又算第几个?”北堂炎笑笑地看着筱铭,“这不是问题啊,这是日常询问啊?” 伸手敲了敲筱铭的头,满是宠溺,“小筱怎么认为是我安排的呢?”筱铭摸了摸头,虽然不是很痛,气鼓鼓地说“不要乱敲!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直觉就是你安排的,肯定是你,昨天还没那么多人讨论,今天突然大家都开始说,那么一定死有人暗中引线了。” 北堂炎眼中赞赏,“小筱吃了早饭么?不饿?” “哎,你这招转移话题的伎俩很低级,既然你不肯说,那么我也就不强求,反正最后只要保证拿到凤凰珠,救出那两个女子就好。对了,这件事,让我参与。”最后四个字,筱铭重重地加强了! “既然如此,要小筱做什么事情,小筱都愿意?”北堂炎严重的戏谑,让筱铭心中警钟大作。“你先说,再看我愿不愿意,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吃早饭!” 北堂炎笑了出来,“嗯,不能饿到小筱,现在就去吃。”清风早已去布置了,现在大厅应该很热闹了。 北堂炎陪着小筱了楼,大厅里人声鼎沸,不过这二人楼时,倒也是安静了片刻,筱铭对于这个已经不能说什么,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身边这个妖孽,要是不造成轰动,恐怕今天的太阳会从东边落。 “咳咳。”筱铭咳了两声,大厅内的众人才回过神接着讨论原来的话题,只是有些目光还是逗留在二人的身上。在窗边的老位子坐定,灵月也跑了过来,筱铭才发现大厅里清一色的全是男人,除了她和明月,灵月还有明显不是本地人的几个江湖女子。 21江湖之人 22祭祀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22祭祀 “怎么都没有女子?”问出了疑问,灵月忙发挥作用,“小姐,昨晚,那采花贼似是又掳走了知府李家的小姐,这现在满城的女子都是害怕得待在家里,这柳城哪还有女子敢上街啊?” 昨晚?怎么会这么巧?筱铭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抬头看向北堂炎,只见他正盯着自己,筱铭眼神回过去,“这么巧?刚好是昨晚?”似是在问灵月,实则在问北堂炎,“是啊,小姐,我看您最近几天也不要出门了,听说这知府可是发了大怒,了通缉令。” 北堂炎的笑意更深了,筱铭笃定,这肯定是他的杰作! “你是不知道啊,我家的女儿现在睡都不敢睡,希望这采花贼早点落。不然啊,不知道会闹腾得怎么样!”大厅里的声音逐渐传来。 “今年的花神节可怎么办啊?” “别说花神节了,还是这采花贼的事情。这谁都没见过那采花贼的样子,怎么抓啊,那三位小姐现在也不知道怎样了?这柳城现在,真是,哎……” “我听说知府已经布天罗地,就等着那家伙,不知道行不行。” “老天保佑吧!王员外也是急得不行啊,又加多了赏银,谁知道,要是我有这本事也去抓贼了,这赏银可是丰富啊!” ……………… 筱铭喝着茶,看着北堂炎,戏真的开场了? “对了,小筱,听说过柳城的花神节吗?”北堂炎突然出声问道。 筱铭也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只是摇摇头,转而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北堂炎开口解释道,“花神节是柳城特有的节日,由参加花神赛的女子相互比拼才艺,然后由选定的男子进行选择,选出胜出者作为今年的圣女进行花神节的祭祀。” “所以呢?”筱铭歪着头问道。 北堂炎笑着看着筱铭,伸手递给筱铭一块桂花糕,筱铭接过咬了一口,却听北堂炎大喘气说:“我已经帮小筱花神节报名了。” “咳咳,什么?”筱铭呛了一口,瞪大了眼睛,“我去参加干什么?” “当然是当圣女进行祭祀啊。”北堂炎笑得一脸无害,“小筱放心,我也是选定的男子。我一定会支持小筱的。” 筱铭再一次震惊了,“什么?你是评委?凭什么?” “评委是什么?”对新听到的词汇,北堂炎很是感兴趣。 “就是你口中选定的那些男子,不是决定那些女子的胜负么?别转移话题,你凭什么是评委?” “因为,小筱口中的评委需要是出色的男子,本来我是不屑这种位置的,不过为了小筱,我就勉强和其他的男子当一回评委吧。”北堂炎说得好生委屈。 筱铭气结,她又被卖了?可是看着妖孽戏谑外表,眸中认真的神色,不由地低头思索。 早饭在沉默中进行着。灵月在一旁不敢出声,筱铭低头吃着早饭,北堂炎慵懒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没什么表情。 22祭祀 23孩子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23孩子气 突的,筱铭抬头道,“妖孽,吃完早饭我们出去逛逛吧,我都没好好看过这里。”筱铭笑得一脸无害。北堂炎看着筱铭的表情,把视线转移过来,“小筱不怕采花贼么?这现在柳城可是不太安生。”满是担心的语气,要是不看北堂炎那满含笑意的眼睛,筱铭一定认为这个男人实在关心他。“怎么会,有你在,我相信没人能动我。”筱铭再一次笑了,笑得咬牙切齿。明明是你自己布的局,我还要来应和你!刚刚吃早饭的时候,筱铭略略想了想,虽然不知道北堂炎的布局,但是她猜得到,眼前这妖孽就是想让她出名,造成轰动,不然去参加什么劳什子的花神会?!讨厌,要不是为了凤凰珠,早点回家,我用的着这样?你敢不给我应来? 看着筱铭眼中威胁的神色,北堂炎越发欢喜了,这个女孩子比他想象中还要有趣,“好吧,既然小筱这么要求了,我便勉为其难地接受一吧。” 屏了清风明月,筱铭和北堂炎一同走在街上,灵月在身后跟着。虽说被这采花贼弄得人心不安,但好歹百姓们也得谋生,街上还是挺热闹的。筱铭此时穿了一件淡蓝色的长裙,绾了一个发髻,头上是一支相称的簪子,身姿曼妙,一双眼睛顾盼神,怎么看怎么吸引人!再加上身旁的北堂炎,那是想被不注意都难。 第一次逛古代的街市,筱铭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看着小贩吆喝着,有种原始的买卖的感觉,心雀跃了一,筱铭手也没闲着,买了很多小玩意,小装饰,还有一点小吃,刚好早饭也没吃饱。北堂炎在筱铭一旁很负责地履行着钱袋的功能,是不是给她介绍一周围的建筑游览地。看着筱铭开心的样子,北堂炎还是摇摇头,明明是小孩子心性,却还要装出一副成熟的样子。 招摇地走了很久,筱铭也丝毫不觉得累,更是乐在其中,更何况,她还要吸引人注意呢!不然这戏可没法收场。 北堂炎含笑看着筱铭穿梭在各个小摊中,忽然感觉有人的目光注视他这一块,呵呵,鱼儿要上钩了呢。 突然,北堂炎上前搂住筱铭的腰,筱铭吓了一跳,“妖孽,你干嘛?”语气中还夹杂着一点害羞,她长这么大是第一次被搂住啊,还是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嘘——别动。”北堂炎轻轻呵出一口气,筱铭脸一子就红了,“再动,鱼就没了。”闻言,筱铭不在挣扎,任由北堂炎搂住自己,手却也不愿意放过这个吃她豆腐的男人。筱铭恨恨地捏了一把北堂炎的腰,“妖孽,这是你要付出的代价!”北堂炎闻着筱铭身上的香味,感到她的手在自己身上作怪,倒是也乐在其中。 僵持了一会,周边的行人纷纷对他俩投去异样的目光,这在古代可是伤风败俗啊,可是,一看两个人金童玉女一般,大家的眼神也改为了祝福,不得不说一句,美丽的杀伤力还是很强的。 良久,感到再没有目光的注视,北堂炎才放开了筱铭,此时的筱铭早已气得不行,瞪了北堂炎一眼,“要不是为了抓贼,我不会便宜你!”说罢,筱铭大步向前走去,继续未完的购物,可是心里却如同小鹿乱撞,一子慌了,这到底是怎么了?北堂炎看着筱铭的窘迫,心头泛出一丝笑意,在筱铭身后亦步亦趋。 23孩子气 24循环往复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24循环往复 玩了一天,筱铭打发累极的灵月带着东西先回客栈,自己和北堂炎来到柳城最好的酒楼,一品居,准备吃晚饭。一品居的装潢还真是不错,一楼是有很多座位和普通酒楼没有什么区别,但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适,二楼设了很多雅阁,雕花镂空的木门阻碍了视线,隐约看的到里面的摆设,虽是看不真切,但扑面而来的还是一种清新。 行至三楼,却也像一楼一般放着桌椅,可是这些桌椅全是靠窗而置,形成一个圆弧,桌椅皆是采用上好的木材,隐隐有一股幽香飘散在空中。在这层楼的中心放置着一张古桌,上面放着一架古琴,一开始筱铭尚未注意,走近是才发现,琴的尾部有些烧焦的痕迹。 “那把琴不会是‘焦尾’吧?”筱铭十分震惊,不由出声问道。 北堂炎好似早就知道了,“是焦尾。” 筱铭这一刻是震惊了,在现代的时候,外公很喜欢收藏古琴,耳濡目染之也是知道了很多古琴种类,外公最喜欢的是“绕梁”,可惜早就被毁坏了,而这焦尾外公最喜欢的,她也曾看过焦尾的古书记载,今天竟然可以亲眼见到,再加上她自己也是会弹古琴的,欣喜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看到筱铭欣喜的表情,北堂炎开口道,“小筱喜欢这把琴?” “嗯,”筱铭现在哪还管是谁问她,心思全在这把琴上,“只要是古琴我都喜欢。” “那如果把这焦尾给你,你会如何?”北堂炎慢慢套,谁知,筱铭根本不吃这一套,只是摇头到:“好琴还是要给有缘人,否则只会埋没了这把琴。” 北堂炎不发一词,只是想到他的府中好像还有一把古琴,叫绿绮。 引着筱铭入了座,筱铭眼光也从焦尾移开了,转而看向窗外却是惊喜地发现外面竟然是一个湖,夕阳西,到真有王勃笔“落霞与孤鹜齐,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美景,一便沉醉在美景中。 北堂炎也看着窗外,喝着茶,眼睑垂,不知在想什么。 三楼的人越来越多,却也丝毫没有喧哗的声音,只有低声交谈的声音,想是能来这里消费的人大多皆是有身份之人。 突然,三楼上连细小的声音都没了,众人似是屏住了呼吸,筱铭回头望去,只见一名女子身着白衣缓缓从长廊上走来,面上是一张面纱,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却是让人遐想无穷。虽说看不到她的脸,但见佳人身姿摇曳,纤细瘦弱,便让人生出怜爱之情,再见其一举手,一抬眸,都是摄人心魄,定是人间绝色。筱铭不由痴迷了进去,竟是比当初见北堂炎时还要沉沦,好似有外力控制了一般,沉沦了进去。 北堂炎一见眼前的筱铭的样子,立即伸手拉住筱铭,把她的目光拽回来,双眼盯着筱铭,念到,“小筱,醒过来,小筱。”眼神中是满是认真。 筱铭看着北堂炎,原本迷乱的眼睛终是恢复了一丝清明,才发觉自己的不对劲,“我怎么了?”北堂炎摸了摸筱铭的头,带着安抚,“没事,小筱只是中了那名女子的媚术。” “什么??!!媚术?”筱铭十分诧异,再见周边的人却没有她的窘态,不由得奇怪,“他们怎么没事?”北堂炎一笑,竟是风情万种,“因为,她只对小筱你了媚术。” 24循环往复 25绝色美女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25绝色美女 “啊?为什么啊?”筱铭郁闷了,她可是大好青年啊,怎么就她被了媚术?太奇怪了,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再看那名女子已经坐在古琴前,微微一个福身,道,“各位久等了,云姬来迟了。” 看见云姬向他们这桌投来的目光,北堂炎邪气地回笑过去,筱铭分明看到云姬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艳,随即又掩饰过去了。 事情越来越奇怪了,“妖孽,她为什么只对我媚术啊?” 北堂炎看着筱铭百思不得其解的神色,道“小筱莫不要忘了我们此行是为了看戏,钓大鱼呢,现在鱼都已经出来了。”说罢,北堂炎把目光放到了云姬身上。 筱铭的脑中闪过一丝亮光,却是没有抓住,左思右想还是没有结论,只得和北堂炎一样,看向云姬,不过提醒着自己,千万不要再中媚术了。 只见云姬坐了来,在场的众人皆是屏气敛神。几个丫头上来,给三楼每个客人倒了一杯茶,筱铭闻着茶香,便觉得这茶是极品。 云姬将手放在琴弦上,几个亮丽的音符便跳跃出来。悠扬的曲调,流畅的手法,虽是动听,可筱铭总觉得少了什么,兴趣缺缺,再见对面的北堂炎,随意坐着,带出一种妖孽特有的味道,嘴角的笑意,眼中玩味的神色,让筱铭有一种预感,他似乎早就知道了云姬,也料到了她出现的原因,更是要进行些什么。 筱铭继续注视了云姬,到底她是谁?真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小筱觉得她弹得如何?”北堂炎的声音突然传来。 筱铭没有多想,脱口道,“挺好的。” 琴声还在继续,时而高亢时而低转,虽是好听却丝毫听不出抚琴人的情感,与其说是在弹琴,不若说是弹机器罢了,真是无趣得很。 北堂炎自是看到了筱铭的敷衍,“哦,真的么?我倒觉得很一般呢。” 筱铭抬头望进他的眼里,像是大海一般的深邃,很是疑惑,“为什么一般呢?” “空有其表,不得其韵。”八个字,全部概括出来。 “妖孽你认识她么?”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北堂炎看着筱铭,视线又转到云姬身上,只是喝着茶,留给筱铭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筱铭看得越大不明白了。 琴声渐渐低了来,一个转合,最后戛然而止。三楼的众人皆是鼓掌,声如雷霆! “云姬姑娘的琴技越发精进了。”邻桌一名男子,满脸笑意,眼中的倾慕神色显而易见。 云姬看了一眼那名男子,“欧阳公子过奖。”语气淡淡的,透着一股疏离。筱铭见此撇撇嘴,好清高的女子。 “云姬姑娘谦虚了,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又是一名穿着白色锦衣的翩翩佳公子起身赞叹道。 一时间,赞叹之声不绝于耳,筱铭听起来都觉得索然无味,难道这些人的品味当真如此,还是被美色所诱? 云姬又做了个礼,声如黄莺,面纱隐约看得到一点朱砂红唇,小小的鼻子,肤若凝脂,越看越漂亮。 25绝色美女 26双眼放光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26双眼放光 周围的男人就像饿狼一样,死命盯着云姬,眼睛都要放光了。只是云姬却是尊重但回避,若即若离,更是让男人心痒难耐。此时,云姬的目光已然投向筱铭这里,好吧,错了,而是北堂炎这里。北堂炎浑然未觉,自顾自喝着茶,一边和筱铭说着话,“小筱,这里的一品酥可是招牌,你尝尝。”完全忽视了云姬向他投来的热烈的情感。 小筱忐忑地吃着一品酥,她分明看见了云姬向她投来的不友善的目光。这个妖孽,就知道给她找麻烦! “公子觉得云姬这一曲如何?”云姬走了过来竟是直接发问了。此时三楼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筱铭这一桌,纷纷猜测这二人是什么身份,竟是让一向高人一等的云姬姑娘如此。 北堂炎转动着茶杯,不做声,云姬一时尴尬得很。筱铭的目光在北堂炎和云姬身上逡巡,良久,北堂炎开口道,“云姬姑娘琴艺无双,在佩服。”任谁都听得出来话中的敷衍味。 “你这人怎么这样,云姬姑娘一月三次登台,怎的这般不知好歹!”一位公子看不过去了,出声责怪。 话头开了,众人更是纷纷应和,弄得筱铭好不尴尬。 “看公子身份非凡,云姬有心指教,到底什么才是好琴好曲?”云姬也耐不住了,生平第一次被人看轻她的琴技,她的骄傲不容许。 北堂炎看着筱铭,“让我家小筱来说吧,她可比我懂。”矛头再一次指向了筱铭,筱铭瞪着北堂炎,混蛋,就知道拿她当挡箭牌。好啊,不就是评论么,我说还不行么。 筱铭站了起来,也学着云姬福了福身,清了清喉咙道,“诸位莫怪家兄,家兄向来如此。” 北堂炎听到“家兄”,眉头一皱,这丫头,想干嘛?目光向筱铭投去询问。 筱铭怒了,你自己交给我的烂摊子,人家云姬一看就是对你有意思,我当然要和你撇清关系,妹妹的身份,起码让她消除一些敌意。 “诸位可知,这天间说道琴,第一人会想起谁?”筱铭想着前些日子灵月说过的白纤儿,不管了,先借来用用。 “论到琴,自然是殷都上四族的白家小姐堪称第一,据说她的琴技可是天无双。”出声的是那是刚才首先出声责怪的公子。 “然也,自是白家纤儿小姐。诸位是不知啊,我们兄妹两前几年去了殷都,家兄听了白小姐的一曲琴曲,回来后便觉得世间再无好曲,哎,我实是不知白小姐的琴艺到底如何,但是看家兄,估计也是艳绝无双了。”说吧,筱铭长长地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倒是觉得云姬姑娘的一曲更是天一绝,我听了也觉得是艳绝无双!也不知家兄是怎么了,似是着了白家小姐的魔了,还望云姬姑娘海涵,诸位见谅了。” 筱铭一番话说的那是个诚恳,那是一个对自家哥哥深恶痛绝,又是捧高了云姬。众人也不好说什么。你都搬出了白纤儿,上四族的贵族小姐,声名也是在外的,你云姬身份再高能高过她?人家哪还能找你麻烦,人家还得笑脸盈盈地给你赔礼道歉! 26双眼放光 27陪伴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27陪伴 “原来如此,是云姬莽撞了。还望公子见谅。”云姬这句话说得那叫一个郁闷,她的确是比不过人家贵族的身份,这口气总有一天要讨回来! 筱铭笑得灿烂,一时晃了在场人的眼睛,其实筱铭笑起来是很漂亮的,要是恢复了眸色,哪会比云姬差?“无妨,无妨,是家兄的不是。”有台阶马上。 岂料云姬又上前一步,“这位公子,云姬自知技不如人。不知公子今晚是否有空皓庭湖一游,云姬还望公子多加指教。”众人听此,皆是倒吸了一口气,云姬的名声大家不是不知道。云姬只在一品居弹琴,每月三次,从不揭面纱,多少达官贵人出面邀请都被她拒绝。 今天竟是主动邀请别人,怎能不让人瞠目?众人再看北堂炎,一袭红衣,浑身都是透着邪魅的气息,眸色虽是黑色,身份却也定非一般,再看其面庞,竟感觉比起云姬还要美上几分,莫怪云姬如此。 北堂炎终于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既是云姬姑娘诚心邀请,夜某自然到场。只是天色已晚,夜某要先送舍妹回客栈休息,云姬姑娘可有耐心稍等片刻。” 云姬笑了出来,“自然是等得,令妹的安全要紧。” “如此甚好。”北堂炎对着云姬微微一笑,云姬的脸当便红了。 筱铭在一边看着这场好戏,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跳梁小丑,这不现在还妨碍到他谈情说爱了。 “哥哥不用送我回去了,误了佳人就不好了,客栈也不远了,我有能力自己回去的,又不是小孩子了。”筱铭傻傻笑着,眼底的神色却是淡淡的,并未笑到心里。 北堂炎竟是没有挽留,道,“小筱一个人可以么?不需要哥哥陪你?” “不用了。”筱铭还是笑着,却没由来地让北堂炎有点压抑,他不喜欢这丫头这样的笑容。“不要让云姬姑娘久等,哥哥好生陪她切磋琴艺,我先回客栈休息了。” 一众佳公子看不过去了,自愿充当护花使者,这不,刚刚那位白衣公子上前一步,“夜兄不必担心,在柳城沈筱阁莫,定当将夜小姐送回客栈。” 呵呵,北堂炎心中一笑。 “既然如此,多谢沈兄了。”一挑眉,就像是把筱铭卖了。 事情都定了,该散的也就散了。筱铭跟着沈筱阁莫了楼,还不忘回头看两眼北堂炎,妖孽,这笔账我会跟你算的! “夜小姐住哪家客栈?”沈筱阁莫在一旁和筱铭聊着。 “哦,迎宾客栈,麻烦沈公子了。”筱铭心不在焉地回着。 然而一场好戏已然拉开了序幕。 出了一品居,筱铭和沈筱阁莫走在依旧热闹非凡的大街上。 两人并排走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变得很奇怪。 实是不喜欢这种气氛,筱铭还是第一个打开了话匣子,“沈公子家住柳城?” “是。夜小姐呢?家住何处?” 古人文绉绉的习惯果然不适合她,“沈公子,你不要叫我夜小姐了,听着有点别扭,你如若不嫌弃就叫我筱铭吧,我也不客气,就叫你筱阁莫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筱铭,这就回迎宾客栈了?”气氛似乎好了一点。 “我也不想回去啊,可是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出去玩?”说罢,筱铭长长叹了一口气。 27陪伴 28不得已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28不得已 沈筱阁莫听罢微微一笑,眼中闪着不一样的光芒,“筱铭如果相信我,不如我带你去柳城逛逛?柳城有个好去处,一般人都不知道。” 筱铭一子来了兴趣,“真的嘛?那带我去吧,我可是很想玩的,一直苦于没有机会!” “那由我带路吧。请!”沈筱阁莫伸出一只手,请筱铭先走,筱铭哪有扭捏,直接就向前走,以致于没有看见沈筱阁莫眼中那抹严肃认真的神色。 和沈筱阁莫走了一段路,筱铭觉得沈筱阁莫是个极好相处的人,说话风趣幽默,也从交谈中听出了他对云姬的爱慕之情。 “筱阁莫很仰慕云姬姑娘喽?那怎么不去追求她?”筱铭看着沈筱阁莫的窘态,出声揶揄。 沈筱阁莫似是脸红了,“筱铭不要取笑我了,云姬姑娘就像是天上的仙子,我这个凡夫俗子怎么敢去……” “你不能这么说啊,云姬姑娘虽说是美好,但是一朵好花也需要别人呵护,就需要一个护花使者,别人都不敢,你就需要这个勇气啊!”筱铭在现代虽然没有谈过恋爱,可是理论经验可是丰富的很。 沈筱阁莫突然停了脚步,眼神飘忽,幽幽道,“我配不上她,我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在她身边保护她,让一切可能威胁到她的东西都消失。” 听到沈筱阁莫的话,筱铭的心突然“咯噔”一,心头涌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看着四周的黑暗,打着哈哈道,“筱阁莫啊,怎么还没到你说的那个地方啊,我记得走了很久了啊。” 沈筱阁莫低着头,“已经到了,筱铭。” “什么?到了?”筱铭四看看,他们现在在一个小巷子里,远离了沸腾的人群,周围也没有人,这是怎么回事? “筱铭,你说爱一个人的极致是什么?”沈筱阁莫看着筱铭想要从她口中知道答案。 突然觉得沈筱阁莫有点奇怪,但筱铭还是依然回答道,“我没有爱过人,我只知道,真心爱一个人就会一直对她好,就算她讨厌了你,,也要站在远方默默看着她,祝她幸福。” 沈筱阁莫突然欺近筱铭,低声道,“是啊,为了她幸福,我什么都可以做。” 筱铭突然觉得背脊有些凉,有一丝害怕蔓延开来,“筱阁莫啊,我看天色不早了,我还是先回客栈吧。”还是三十六计,先走为上。 转身,筱铭准备逃离。是的,逃,然后远离眼前这个不知名的危险。 沈筱阁莫身形一动,闪身来到筱铭身前。他竟然会武功,筱铭心里已经把北堂炎那个妖孽骂了一百遍了,混蛋,要是她今天出了什么事情,她不会放过他。 “筱铭,你是个好女孩,不过对不起了!”话音刚落,沈筱阁莫一个手刀,劈在筱铭肩头,筱铭当场晕了过去,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分明看到了沈筱阁莫抱歉的眼神,然后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皓庭湖。 北堂炎和云姬身处一艘画舫。 云姬起身为北堂炎斟了一杯酒,“公子请。” 北堂炎端起酒杯,却并未喝,眼睛直视着云姬。此时的云姬已将面纱摘,面纱的脸庞的确是惊人。倒真有惊世之貌,在世人眼中也许是足以颠倒众生,只是在北堂炎这里却根本勾不起他的一点兴趣。 28不得已 29压惊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29压惊 在他眼里,眼前的云姬美则美矣,却只是一只花瓶,并且这个女人眼中流露出来的是眼神是他最为不喜的势在必得。呵呵,他北堂炎什么时候成为别人眼中的鱼肉了。 见北堂炎不出声,只是看着自己,云姬有点慌乱,出声道,“公子怎么了?” “在没记错的话,云姬姑娘的规矩是只在自己心爱之人面前揭开面纱,如今这番情景,倒是让在不懂了。莫非……呵呵。”北堂炎笑了两声,眼中的光芒还是淡淡的,看不真切。 云姬缓缓一笑,道,“公子莫非还不知道小女子的心意?”秋水般的眼睛直视北堂炎,带了三分娇羞,五分爱慕,两分笃定。 北堂炎嘴角微微勾起,抿了一小口酒,不发一词。 “公子在想什么?” 北堂炎盯着云姬,原本淡淡的眼神越发锐利,“在在想,沈筱阁莫沈公子是否已将舍妹送回了迎宾客栈?” 云姬一怔,压心头地慌乱,面上牵强地笑了两声:“沈公子定已将夜小姐送回客栈了。公子不必太过担心。” 北堂炎不置可否,“听说最近柳城不太太平,采花贼频频出没,云姬姑娘可要小心。” “多谢公子关心,云姬自会小心。”不知为什么,云姬感觉面前的男人知道很多事情,心里越来越慌,只是面上仍是佯装镇定。 北堂炎放酒杯,慢慢走向云姬,俯身,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双方可以清晰看见对方脸上的一切。 “那云姬姑娘可真要小心了,在听说那采花贼所劫的女子皆是参加这次花神赛的小姐们,云姬姑娘千万要当心。”说罢,北堂炎坐回了原位。 此时的云姬脸色煞白。难道他都知道了?不可能的,沈筱阁莫做事一向谨慎的。偷偷觑了北堂炎一眼,见他依旧自在地喝着酒。不行,她不能放弃,这个男子出现在柳城的第一天她就知道了,也觉得只有这样的男子才配得上她,所以,她不可能放弃! “多谢公子关系,云姬会注意,今晚月色正好,不如让云姬为公子再抚上一曲?”云姬定定地看着北堂炎,嘴唇微微动了几。 北堂炎整理了一衣角,同样看着云姬,云姬只觉得自己望进了一片深邃的漩涡,突然就拔不出来了,而后陷入了一片白色,“你会摄魂术。”云姬说完这五个字,便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北堂炎站起身,“摄魂术么?忘了告诉你,我用的是噬心术。” 自古以来,魅惑人的最低等是媚术,大多是女子所擅长的,能迷惑人心。其次便是摄魂术,能够对付媚术,并且迷惑人心,比媚术的魅惑还要高上一等,而最高等便是噬心术,练成者颇少,噬心术顾名思义,被施者迷失心智,听凭施者的命令,除非施者解除,否则永远是像傀儡一般行尸走肉。 “魍。”北堂炎轻唤了一声。 “主子。”一道黑影闪现。 “魅那里怎么样了?”语气中有些担忧。 “一切如主子所料。” “记得保护小姐的安全。” “是。”风动,魍离开了。 看了一眼晕在地上的云姬,北堂炎负手望着明月,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29压惊 30朦胧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30朦胧 “唔,好痛。”筱铭捂着自己的脖子悠悠转醒。视线还有些朦胧,眼前阴暗的光线让她无法适应。摇了摇头,筱铭想起来自己是被沈筱阁莫打晕的。适应了黑暗,筱铭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四面都是墙壁,只有一盏油灯发着暗淡的光芒,阴暗无比,这是密室? 再看自己的身边,似乎还躺着一个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半跪在地上,筱铭推了推身旁的人,看样子是个女的。“姑娘,姑娘,你醒醒啊!”筱铭拍着她的脸,那女孩却丝毫没有动静。想起自己学的急救,筱铭扶起她的身子,掐了几她的人中。 “嗯。”地上的女子发出一个单音节,筱铭心放了来。 “你是谁?你也是被抓来的?”女子出声问道。 “对,我是被抓过来的。你也是?”筱铭突然觉得这一切都透着一股子诡异,沈筱阁莫根本没有理由抓她,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女子坐起身,头靠在自己的膝盖上,“嗯,我是几天前被抓过来的。现也不知过了几天。我姓王,名叫染儿。” “染儿你好,我叫夜筱铭。很高兴认识你”说着筱铭伸出了手,先交个朋友再说。 染儿一脸奇怪地看着筱铭,但是感到筱铭身上散发的亲切友善,也学着她伸出手。两人握了握手,相视一笑,无形之间的距离拉近了很多。 “染儿,你是怎么被抓到这里来的啊?”沈筱阁莫到底想做什么,又是为什么要抓他们两个。 染儿咬了咬嘴唇,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那天晚上,我在自己的房间看书,看得很晚了,后来就闻到一股很好闻的香味,后来就睡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这里了。我想,那个香味,应该就是迷药。后来在这里每天我也会闻到那个味道,然后昏迷,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把饭菜放在这里。到现在我都没见过他们。那筱铭是怎么来的这里?” “啊?嘿嘿,”筱铭干笑了两声,“我跟你差不多啊,不过是被打晕的,现在还好疼的!”不知为什么,她不想告诉染儿,抓她的人是沈筱阁莫。在筱铭心里,一直刻着沈筱阁莫打晕她时候的那抹愧疚的神色还有他黯然神伤的那段有关爱情的话语。到底是什么,让这么一个翩翩公子走上了这条道路? 筱铭打量着染儿,真是个美人胚子啊。对了,染儿是姓王的啊,“那个,染儿啊,你的父亲是不是就是柳城的王员外啊?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哥哥?” “嗯。是的,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了,爹和哥哥一定很担心我。”染儿的声音越来越黯淡。 “染儿,别担心,我们一定能出去了。相信我!现在柳城的人都传言说你,还有沈小姐和知府家的小姐被采花贼抓了去,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我听说知府派了很多兵力来抓这个采花贼!所以我们肯定能出去,还有我的朋友也会来救我们的!”看着筱铭胸有成竹的样子,染儿微微一笑,对着筱铭,也是对着自己说道,“对,一定可以的。我还要参加花神赛,当圣女呢。” 30朦胧 31身陷险境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31身陷险境 花神赛,筱铭又想起了北堂炎那个妖孽,低声咒骂道,“妖孽,等我出去了,你就给我等着!” 这么说来,染儿应该就是那个采花贼,也就是沈筱阁莫抓的,那么另外两个小姐呢?染儿说她没见过其他人,那另外两个人又被关在哪里?。 可是,沈筱阁莫抓了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筱铭觉得很烦躁,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感到心烦意乱! 突然传来了一阵声音,染儿一把抓住筱铭的手,“筱铭,是他们。”声音中带着颤抖。 筱铭安抚似的回握住染儿的手,“别怕,有我在。”筱铭真的不是强装镇定,她相信沈筱阁莫不会伤害她,再加上染儿在这里根本没有收到任何伤害,那么她有理由相信,沈筱阁莫一定是有苦衷才会抓了这么些女子。 “哗啦”一声,原本看上去密封的墙壁开了一道口子出来,耀眼的白光刺痛了两个女孩的眼睛,竟是已经过了一晚上。 一个身着黑衣的人走了进来,脸上戴了一个面具,看不清真实的面容。那人看了眼地上的筱铭,冷冷道,“你,跟我走。” 染儿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死死拽着着筱铭的衣服,“筱铭,别去,别去。” 筱铭的心微微泛疼,自己和这个女孩只是刚认识,她一个人在黑暗中待了太久,所以把她当成了救命稻草,死死地抓住。 “染儿没事的,你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我马上就回来,不会有事的,相信我说的。”筱铭的眼睛直视着染儿,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拍了拍手上,衣服上的灰尘,筱铭站了起来,“走吧,带我去见你的主子。”有些事情本来就应该好好地谈谈。 跟着黑衣人踏出了密室,筱铭才发现,她们外面的房间竟是一个柴房。春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安静,美好。 跟着黑衣人辗转穿梭在园子里,筱铭打量着周遭的环境。出了后院的柴房便是一个大花园,这园子里的花虽没有丞相府的多,但也不少,满院子姹紫嫣红的,几只蝴蝶翩翩舞,筱铭都忘记了自己是被绑架来的。 走了一会,眼前的黑衣人停了来,示意筱铭向前走,他的主子就在里面。 筱铭也没有想逃跑的事情,径直走了进去。 眼前是一个两层的阁楼,牌匾上用楷书写了烟雨楼三个大字,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透着一股子像“烟雨”一样的味道,这沈筱阁莫也不是泛泛之辈。 筱铭回忆起第一次和沈筱阁莫在一品居见面,是他赞叹云姬的琴艺。虽说她自己觉得云姬弹得不怎么样,但是她听得出来沈筱阁莫那赞叹的真心。后来他要送她回家,虽然是有目的的,可是一路上,沈筱阁莫的幽默风趣,也不是装的出来的。然后是听出他对云姬的爱慕,直到最后他打晕了自己,零星的片段不断在脑海中回放。沈筱阁莫,你到底是怎样的人? 想着,筱铭已经上了二楼,眼前的男子身着一袭青色锦袍,身材颀长,一根同色的发带系住了黑色的长发。双手放在朱红色的雕栏上,似乎是在看楼开的正好的一棵桃花树。明明是温暖的季节,筱铭却觉得沈筱阁莫的身影看上去是那般的孤寂、清冷。 筱铭吸了一口气,“筱阁莫,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吧。至少现在我还把你当做朋友,唤你筱阁莫。”有些事情,本来就应该说清楚。 31身陷险境 32无论如何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32无论如何 沈筱阁莫的身子一颤,缓缓地转过身。他想过一切的结果,想过筱铭会骂他,会打他,甚至会冷漠地对他,想到了所有可能的结局,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个,这个女孩竟还会把他当成朋友。 沈筱阁莫看着眼前灵动的女子,看着她充满真诚的眼睛,心都就像被捏过一样疼,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筱铭,谢谢你还把我当做朋友,我很开心,只是这一切我都不能告诉你,对不起。”沈筱阁莫顿了顿,语气中充满了歉意。 沈筱阁莫的反应在筱铭的意料之中,“筱阁莫,我相信你做的这些事是有苦衷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做的这些事的后果?” 沈筱阁莫低低笑了出来,满含落寞,“我怎么会不知道后果呢。” 筱铭看着沈筱阁莫的黯然神伤,心头也沉重了,“筱阁莫,做的一切是为了云姬吧。” 筱阁莫猛地一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筱铭。 未等沈筱阁莫开口,筱铭便开口道,“我只是猜测,可是看你的反应,我猜对了。”筱铭向前几步,走到了雕栏前,和沈筱阁莫并肩,接着俯身看着楼开得灿烂的粉色桃花。 “筱阁莫,也许你不相信,我真的把你当做我来到这里的第二个好朋友。所以我不想看着你泥足深陷,趁现在收手吧。”微风拂过,吹起院子里的花,花瓣纷,一片花瓣缓缓过,筱铭伸出手接住,小小的花瓣静静躺在白皙的手掌中。 “筱铭,不是我不想收手,而是我已经收不了手了。”沈筱阁莫手心也有一片花瓣,此时他张开手掌,微风吹过,花瓣失去了支撑,越飘越远。 筱铭顺着花瓣去的方向看着,叹了一口气,“为了云姬,真的值得吗?你有想过你自己么?” “筱铭,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筱铭一怔,爱么?没有吧,从未经历过爱情,对于爱情她只会纸上谈兵。 “没有。”筱铭摇了摇头。 “筱铭,我爱她。从我第一眼见到她,我就知道,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别人。”沈筱阁莫低沉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筱铭静静地聆听着,没有打搅。 “所以,为了她,我可以做一切事情,哪怕到头来我自己会身败名裂。我已经这样子两年了,筱铭,你说我又该如何收手?”沈筱阁莫闭上了双眼,脑海中浮现出云姬的笑颜。 “筱阁莫。”筱铭的手放在他的肩上,“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抓了这些女子是为云姬在做什么?是你自己要这么做,还是她要求的。”虽然筱铭觉得无论如何,沈筱阁莫都会说是自愿的,她却还是抱着试试的心态问出了口。 “筱铭,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我已经不可能停来了。” “那你为什么要抓我?”那些都不重要,那么就让她弄清楚自己的事情! 沈筱阁莫看着筱铭,她还是漫不经心地玩着手里的花瓣,似乎一点都不为她自己的处境担心。 “为了你哥哥。”沈筱阁莫嘴里吐出了这么几个字,筱铭当场楞了来。 筱铭瞪大了双眼,“我哥哥?为什么?” 沈筱阁莫只是摇头,语气中打了一丝苦涩,“因为云姬她了你哥哥。就如当年我她一样。” 32无论如何 33见面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33见面 筱铭一时气结,云姬喜欢北堂炎那妖孽就喜欢啊,关她什么事啊?她和那妖孽有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有也就是伪装的妹妹啊。可是抓了自己未来的小姨子,这也说不过来啊!“我是他妹妹,你抓我做什么?” “从你们第一天进了柳城,云姬就知道了。你们是不是兄妹,也许别人不清楚,但是云姬很清楚,她阅人无数,自然是知道。所以,我要帮她除掉潜在的威胁。”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筱铭笑出了声,越小越大声,“哈哈哈哈……”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停了笑,筱铭看着沈筱阁莫,眼中满是讽刺,“筱阁莫,你不觉得这个理由很可笑么?我告诉你们,披着爱情的外衣,美其名曰,我是要让她幸福,而让周围的其他人受到伤害,那么这种爱情是不会为人所祝福。这种爱情掺杂了太多的东西,那么还有可能是纯正的爱情么?”筱铭顿了顿,继续道,“就算你抓了我,难道我哥哥一定会云姬吗?退一步说,就算我哥哥了云姬,可是如果某天我哥哥知道了云姬对我做过的事,那么他们的爱情也就走向了死亡。筱阁莫,这些,你懂么?” 沈筱阁莫似是收到了极大的震撼,愣在原地不说话。 筱铭见此,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其实她并不想说,只是沈筱阁莫对于爱情太过偏执,这样不论对他自己还是他爱的人,都是极大的伤害。 “筱阁莫,听我一句,趁现在还早,收手吧。”拉起筱阁莫的手,筱铭把一片花瓣放到他手里,双眼直直望进他的眼里,“收手,不要再让你的爱蒙上灰尘。”说着,合上了沈筱阁莫的手。退后了几步,让他自己想清楚。 沈筱阁莫看了看自己握成拳的手,再看看筱铭,他的心乱了。他开始怀疑自己做过的事,是的,每次云姬让他做事,他都觉得很开心,只要他帮云姬除掉了那些威胁,云姬都会很开心。虽然他到现在都没有见过她的真面目,但是只要看到云姬快乐,那么他就很快乐。可是现在眼前刚认识的女子,却是告诉他,他的爱情是不纯正的,他乱了,真的乱了。 可是他已经这样做这么久了,他的信仰不可能在只字片语面前支离破碎,所以为了不再动摇,只有让眼前的女子消失。 沈筱阁莫握紧了手,他分明感到手中的花瓣被碾碎了。 “筱铭,对不起。今天找你来其实就是为了向你道歉,我那么爱她,付出了所有,这一切都不能挽回了。所以,你必须消失!”话音刚落,沈筱阁莫从靴子中拔出了一把匕首。 筱铭完全不敢相信,一瞬间她嗅到了死亡的气息,想也不想她拔腿就跑,可是根本快不过沈筱阁莫。转身时,沈筱阁莫已经来到她的面前。“筱铭,对不起。”明晃晃的刀锋刺痛了她的眼睛,闭上眼睛,筱铭不再挣扎,也许死了就能回到现代了。 也许,死就是一种解脱了。死了,也许就能见到自己的亲人了。 还有妖孽,再见了。 33见面 34**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34** 筱铭正在绝望的边缘,不做任何反抗,和这个世界说再见时,耳边突然传来“叮——”的一声,腰间传来熟悉的温暖,筱铭霎时睁开了眼睛,看到一个黑衣人在前方不远处与沈筱阁莫纠缠在一起。自己的腰上是一只似白玉般无暇的手,顺着往上看,筱铭看到了北堂炎的脸,一如既往的妖孽,妖孽的嘴角的微微勾起,笑意也笑进了眼睛里。 耳边传来熟悉的戏谑的声音,“怎么了,小筱,不认识哥哥了?”北堂炎特意加重了“哥哥”两个字。 筱铭这时哪还有心情和他在嘴皮子上逞强,她刚脱离了死亡的阴影,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妖孽,很高兴再次见到你!”筱铭绽开了笑容,似玫瑰般耀眼夺目,一时间晃了北堂炎的眼睛,他伸出手摸摸筱铭的头,“是我不好,小筱不怕了。” 筱铭闻着北堂炎身上好闻的味道,有种安定的感觉。看着远处的沈筱阁莫与一名黑衣男子,看着沈筱阁莫慢慢失守,筱铭不自觉地回抱了北堂炎,喃喃说,“妖孽,借我靠一。”来到这个世界,她的脑子还是处于混沌状态,经历了沈筱阁莫这件事,她觉得自己越来越脆弱了。所以,借北堂炎躲一躲,等会出来的时候,她要重新坚强起来。 “累了就睡一会,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北堂炎把头搁在筱铭的头上,收紧了手。 筱铭也没有答应,只是静静地把头靠在北堂炎的胸膛上,闭着眼睛。 不远处,魅和沈筱阁莫已经揭开了分晓。魅持剑,剑锋横指沈筱阁莫,沈筱阁莫此时衣衫炎乱,连头发也散乱来,匕首被打落,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习武多年,自认为是一流高手,今天眼前的男子竟是在二十招之内将他打败,而且他分明感觉到,这名男子并未使出全力。再看不远处的筱铭和一名紫衣男子相拥在一起,他突然觉得,自己的一切都结束了。 筱铭听到打斗声渐渐停了来,不由挣脱了北堂炎的怀抱,她现在要坚强了。北堂炎感到怀中温香软玉的离开,突然觉得空空的,随即用微笑掩饰过去。 筱铭慢慢地走向沈筱阁莫,“筱阁莫,你让我失望了。”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我一直把你当成朋友,可是你却要置我于死地,这是朋友的背叛啊!”筱铭这个人最看重的感情除了亲情便是友情,有人问过她,爱情和亲情二者选一,会选哪一个,筱铭当时的回答毫不犹豫的是友情。当然在最后的最后,当她尝到了爱情的滋味,也就难以取舍爱情与友情。不过,这些,已然是后话。 北堂炎也走了过来,扶住筱铭的肩膀,借此给她力量。“小筱去睡一会,这里的事情交给我。” 筱铭摇摇头,“不,我要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这个让人心疼的女孩啊!北堂炎拉住她的手,“那好,我让你知道真相。” “沈筱阁莫,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 沈筱阁莫看着一名白衣女子从楼梯上缓步走出来,优雅的身姿,绝世的容颜。而那双秋水般眼睛是沈筱阁莫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云姬。”终是看到她的真面目,果然是美得令人窒息。只是她的眼睛里没有神采,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就像是一个傀儡一样。 “姓夜的,你到底把她怎么了?”沈筱阁莫怒火中烧。 34** 35莫言今后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35莫言今后 北堂炎勾了一嘴角,“把她怎么了?沈筱阁莫,你把我的小筱怎么了?这只是还给你罢了。而且,这还是只是最轻的惩罚。” 筱铭愕然地看着北堂炎,他是为了她? 再看沈筱阁莫望着云姬,眼中满是焦急,筱铭扯了扯北堂炎的手,眼神很清楚,放了云姬吧。可是北堂炎同样回了一个眼神,不行。筱铭就像打了霜的茄子,一脸苦恼。 “沈筱阁莫,放了其他的人。”要不是他查不到另外几名女子的落,他根本不会放过沈筱阁莫。 看了一眼呆滞的云姬,再看筱铭担心的神色,沈筱阁莫知道这次没有选择了。 “等等,我有话要说。”筱铭真的不想看到沈筱阁莫就这样身败名裂,扯着北堂炎的衣袖。 北堂炎挑眉看着筱铭,“小筱要说什么?” “那个,”筱铭看了看沈筱阁莫,再看了看北堂炎,踮起脚,伸手把北堂炎的身子拉低了一点,凑到北堂炎的耳边,“能不能这样做?……”筱铭一边讲一边观察北堂炎的神色,看到他的眉头越来越皱,筱铭的声音也越来越小。讲完后直接低着头,不敢再看一眼。 “筱铭为什么要帮他?”北堂炎的声音冷冷的,听得出他的生气。 筱铭知道这样子也许很难令人接受,可是,沈筱阁莫虽然想杀她,可是他是有苦衷的啊。虽然刚才她才从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可是她是那么看重朋友的一个人,她不想看到这样一个人就此堕落。她不是以德报怨的人,她只是单纯地想保护身边的朋友,仅此而已。 “妖孽,拜托你了。”筱铭咬了咬嘴唇,眼中满是抱歉与恳求。 北堂炎不知道筱铭为什么要帮沈筱阁莫,但是看到她像小猫一样可怜的神色,心一子也就软了,就让她任性一次吧,“只此一次,不为例!” “妖孽最好了!”筱铭开心得跳了起来。 北堂炎见此一微微笑了出来,这丫头。 办正事要紧,筱铭急忙走向沈筱阁莫,看到他正一脸着急看着站在黑衣男子旁边的云姬。情这个东西实在是伤人。 “筱阁莫,我不像你继续去,现在有个机会,可以让你回到原来的生活,你愿意这么做吗?” “只要你们救活云姬,不要让她像现在这样行尸走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沈筱阁莫豁出去了,只要能救云姬,什么代价都可以! “好。我会救她,但是你要保证以后不能为了她做出格的事情,否则我就让她生不如死。”只用她的安全来赌,沈筱阁莫才会真正收手。 “好,我答应你。还有呢?” “还有,放了那三个姑娘,但是,你放的时候,先迷晕她们,送到城南郊外的破子里,我会负责去救他们,这几天发生的事,你都忘记了吧。” “筱铭你……”沈筱阁莫不敢相信,筱铭竟是在帮他洗清罪名。 “照我的话去做吧,沈筱阁莫,从今往后我们各自为安吧,你不再是我夜筱铭的朋友了。这就当做是我这个朋友送给你唯一的礼物吧。”说罢,筱铭头也不回地走到了北堂炎身边。示意到,“妖孽,放了她吧。” 北堂炎看到筱铭眼中的释然,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好。” 看着北堂炎走到云姬身边,筱铭在心里说了一句,沈筱阁莫,这一次之后,我们就真的不再是朋友了。 看着头顶蔚蓝的天空,筱铭长长呼出一口气。 35莫言今后 37知名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37知名 筱铭双目一瞪,“去你的兄长!要不是为了你,我能吃这亏么?我总不能在外人面前‘妖孽,妖孽’叫个不停吧,又不能泄露你的身份,当我哥哥不正好掩饰过去,那些爱慕你的女子也就不会视我为眼中钉了!”真是两全其美啊! “如此,我还要感谢小筱的设想周到了?”北堂炎撑着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筱铭。 “感谢就不用了,记得这顿早饭你请就好!”筱铭也学着北堂炎撑着巴盯着北堂炎。 大眼望小眼,两个绝色的人却是这样一幅画面,周遭其他的客人,纷纷理解为两人在申请对望,要是筱铭知道,估计得气得吐血! “客观,您的面来啦!”随着一声吆喝声,面摊老板已经把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放在了两人面前。 “谢谢老板!看上很好吃诶!”筱铭真心实意地夸奖着。 老板也嘿嘿一笑,手在围裙上擦拭着,“这可是本店的招牌牛肉面,二位慢用。” “嗯!老板你去忙吧!”牛肉在面上,青菜作底,看上去就让人食欲大增!抄起筷子,筱铭开始她的大快朵颐。 吃得正尽兴,筱铭却看到北堂炎什么都不吃,只是看着她吃面,“妖孽,你怎么不吃啊?” “我不饿。”北堂炎只说了三个字,筱铭便知道他是嫌恶这种小店出品。 筱铭朝天看了一眼,“你不吃,我来吃好了!真的好吃啊!”说完,筱铭便把筷子伸到他的那一碗,把牛肉都夹到她自己的碗里,又继续开吃。 人家北堂炎不乐意了啊,“这是我的,你凭什么吃?” “你又不要吃,我帮你解决啊,不能浪费粮食!”某女义正言辞! “谁说我不吃?”某男护住自己的面。 “你又不在吃!”某女斜睨了一眼。 北堂炎拿起筷子,那是一个优雅,一举手一投足尽是贵族风范,筱铭哪还管他,反正抢的东西是最好吃的,这招用在北堂炎身上也是屡试不爽啊! 两人估计是真的饿了,风卷残云般吃完了面,付完钱便继续向客栈出发。 捂着吃得饱饱的肚子,筱铭心满意足。 北堂炎也没有想到,这种小摊子的面做得也丝毫不差,他也吃得很舒心。 “对了,妖孽,我一直想知道,沈筱阁莫抓了那些女子是为了云姬,可是是为了什么?我都不知道。”吃饱喝足,就要干正事! “筱铭记得花神赛嘛?”闻言,筱铭点点头,“云姬也是报名参加花神赛地,而那被抓去的三名女子也参加了,而且是这次花神赛极有可能夺冠的人选。” 筱铭想不通了,“可是云姬怎么会这么没信心?要去做这种事?” “也许单比才艺云姬是可以艳冠群芳,只要是关系到选定男子的投票,那三个女子背后不是有权就是有势。云姬因此担心,才让沈筱阁莫做了那些事。” “那又为什么抓我呢?难道只是因为我也参加了?是个潜在威胁?”筱铭想不通了,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吧。 “嗯哼?这是其一,其二,云姬觉得你威胁到她的情路!因为我。” 筱铭看到北堂炎并未开玩笑,略略一想,“云姬知道我们不是兄妹,觉得你喜欢的人是我,然后我又参加了花神赛,你又是评委,那么我的存在对于她来说是百害而无一例,所以才想要置我于死地。” “正解。” 筱铭这一刻真是无语了,为了一个所谓圣女的名号,为了自己的幸福,竟然让一个看似清高的女子利用爱她的人做出了这种事,实在是太恐怖了。 “那妖孽,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来到柳城第一个傍晚,我答应带你出去,却食言了,就是去调查这王、沈两位小姐的事情,只找到一个共同点,就是花神赛,正巧,那天沈筱阁莫又抓了知府小姐,更巧的是,知府小姐也参加了花神赛。所以差了查名单,发现了云姬这号人物,她必是花神赛最大的赢家,于是顺藤摸瓜,查到了沈筱阁莫。” “所以,你也帮我报名,让云姬他们注意到我,然后又在大街上和我一起大摇大摆,就是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以我为饵,钓他们上钩?” 北堂炎不再说话,因为是他亲手把筱铭推入了火坑,还让她差点就经受了死亡。 筱铭也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步伐继续向前走去,现在的她很生气,一开始她认为是北堂炎的疏忽,忙着和云姬温存才让沈筱阁莫有了可乘之机,抓了她,到刚才北堂炎救了她,他也是心存感激的,可是现在血淋淋的现实却告诉她,就是眼前的人亲自设计了这一切,她们三个人就像是木偶任由北堂炎一人摆布,上演了一出精彩绝伦的大戏!这让她如何接受? 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一切。 37知名 38有用没用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38有用没用 妖孽,这一次,你真的伤害到我了。虽然以前我口口声声说着讨厌你,可真的只是说说罢了,在我的心里,还是把你当成我的第一个朋友,甚至是兄长一样对待着。可是现在…… 筱铭一个人脱离了北堂炎,走在繁华的大街,却越来越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 筱铭甩了北堂炎一个人回了客栈,北堂炎也没有来追她,她的心很乱很乱,很堵很堵。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甚至比刚刚沈筱阁莫要杀她还要让她失望难受,就是因为被利用了么?筱铭甩甩头不再想这些事情,剪不断,理还乱。 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灵月和明月看到她一脸阴郁的表情,也不敢去惹自己小姐心烦,灵月默立在一边听候差遣,明月则去通知了清风说小姐回来了。 时间像流水一样缓缓流淌,一直到中午,筱铭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坐在桌前,眼神看向精致的花纹,却没有聚焦,任谁都知道她的心思早就飘到了九天外。中午的阳光洒进内,碎了满的寂静。 “笃笃——”敲门声传来,筱铭还是丝毫未察觉。灵月担心地看了眼自家的主子,走出去开门,门外站着清风。 清风刚想开口说什么,灵月对他做了“嘘”的手势,以防他吵到了,合上门,带着清风去了走廊外。 “小姐怎么样了?”清风一处来便问道。 灵月摇摇头,“不知道,我伺候小姐这么久,完全没有见过她像今天这样,整个人的魂好像丢了。” 灵月和清风双双叹气,“主子怎么说?”清风一直在主子那里,应该知道点什么,灵月觉得小姐这样必定与那位主子有关。 清风摇摇头,“主子的心思我怎么敢过问,主子回来了就问我小姐怎么样了,我如实禀了回去,主子在房里待了一会刚才才出去,什么话都没说。就留了一张纸条给小姐,我给送来。” 灵月伸手接过,哀怨地看着楼人来人往,“我看啊,是主子和小姐闹别扭了,可是两个人都那么骄傲,没人低的头来!哎……希望这纸条有用!” “你快去吧,希望小姐快些好起来!”清风还是比较喜欢那个活泼开朗和主子吵吵闹闹的小姐。 灵月隔着门看着里,“希望吧!我先去了!” “吱呀”一声,一开一合,灵月进了里,见筱铭还是失魂落魄地坐在桌前,心里也很难过。清风看了眼灵月,眼神示意了一,灵月扬了扬手里的纸条。 上前,“小姐,小姐。”唤了几声,筱铭还是没有反应,灵月上前推了推筱铭,加大了音量,“小姐!”筱铭这才回过神,茫然的眼神聚焦起来,微微一笑,笑容却是那样的空洞,“灵月啊,怎么了?” 灵月控诉道,“小姐,灵月叫了你好久。” “是嘛?我没听到哦,灵月丫头不要生气啊!”筱铭眼里写满了抱歉。 “小姐,这是主子给你的,你看看吧。”灵月把纸条放到桌上。 筱铭盯着那张白色的纸条,黑色的墨汁泛出,伸手缓缓展开,妖孽,我就看看你想说什么。 “今晚戌时一刻,城南郊外见,事关凤凰珠。炎字。”简单的几个字,丝毫没有波澜。 38有用没用 39花样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39花样 筱铭眼里也没有波澜,去就去。坐在这里半天,筱铭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她是来这里完成任务的,其他事情一切与她无关。所以她也不需要留多余的情感,过程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拿回了凤凰珠,回到现代,继续正常的生活。是谁说过,你认真了,你就输了。 妖孽,这样看来,对于你,也许我连朋友的感情都不能有了,我们就只能是旅途上结伴而行之人,否则也许我受到的伤害就不止这些了。 想清楚了这些,筱铭给自己一个笑容,“灵月,我饿了!” 筱铭又花了一个午整理了自己的心情,又回到了凤凰珠的事情上来。今天晚上去城南郊外,应该是救出那几名女子,然后,便是带着染儿回王家,可是照那天晚上夜探的情形来看,王员外是不会轻易交出凤凰珠的,到底应该怎么做?筱铭想得头都大了,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干脆就不想了,一切交给那个妖孽吧,他不是什么都知道么。 是夜,天色渐渐黑了来,筱铭把灵月留在客栈,带上了清风明月前往城南郊外,却并未告知采花贼的实情。 一路上的景色渐渐改变,远离了夜市的吵闹,放眼望去是一片碧绿的草,有一间子突兀地矗立在远处。 “小姐,应该就是那里了。”清风指了指远处的子。 筱铭点点头,“好。” 一行三人很快来到了前,破旧的子从外散发着一股诡异,筱铭也是在路上听说柳城有这么地方,将那天早上才脱口而出,没想到这地方这么奇怪。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筱铭推开了半掩着的大门灰尘扑面而来,“咳咳——”好不容易适应了内的黑暗,就看到草垛子上躺着三个女子,应该就是那些被抓的女子了。 “清风明月,过来帮忙吧!” 三个人费了一点劲把三个女子带出了外。筱铭看了看周边,竟是没有看到北堂炎,倒让她觉得很奇怪。正想开口询问,却看到今天早上那名男子不知何时出现了。 清风明月忙警戒起来,他们竟然让这样一个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身边,对方的武功看不起来深不可测。两人把筱铭护在身后,生怕她收到伤害。 “清风明月,别担心,他是自己人。” 清风明月这才放松了来,只是心疑惑这号人物到底是谁。 “小姐,主子有请。清风明月先将三名女子送回各自的家,主子自有安排。” 听那名男子的话,清风明月大概明白这是他们主子的暗卫了,也就不担心,听从安排。 “小姐,请跟魅来。” 筱铭看着他,心疑惑,这北堂炎又要做什么?但还是跟着那名自称为魅的男子向前走去。越走越荒凉,只有高高碧绿的树木挡住了视线。眼前是一个很大的树林,魅没有任何停歇,继续走着,筱铭却是觉得越来越奇怪了,“魅,还要走吗?” “小姐不要担心,马上就到了。”虽是满腹的问号,但筱铭压住了好奇。 渐行渐远,魅终于停了来,“小姐,主子就在前面,魅告退。”言罢,魅已经消失了,真的像鬼魅啊!筱铭心里暗想道。 前面到底是什么?北堂炎这厮又要玩什么花样? 39花样 40温暖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40温暖 银色的月光洒在大地上,透过稀疏的树木投斑驳的光影,碎了一地的温暖。 夜间的风有些冷,筱铭紧了紧身上穿着的白色外衫。心仍是奇怪,北堂炎到底在哪里?本想转身就走的,可是看看身后的路,不太记得,前面至少还有个北堂炎,还是往前走吧。筱铭迈开了步子顺着小路继续向前走,渐渐地有水声传来。绕过了一棵大树,筱铭停了步伐。 眼前的景色美得让她难以呼吸,由山顶泻的小瀑布,滋润着方小小的湖泊。此时,湖泊中飘满了荷花灯,就像是明黄色的火焰在湖面上跳舞,白玉盘般的明月倒映在湖中,光与美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最让人震惊的是筱铭看到竟然有蝴蝶在湖对面的竹林中舞,翅膀上竟还有一点点绿色荧光。成群的蝶儿时聚时散,绚丽多彩的翅膀在月光映照仿佛极美的绸缎。这一切都像极了一幅浪漫唯美的画卷。 “砰——砰——”突然的响声,让筱铭意识地朝天上看去,是烟花啊! “嗖嗖嗖……”,一束束耀眼的光线上天空,“啪啪啪……”那一束束光线突然炸开,金色的、银色的、红色的、绿色的、蓝色的,星星般的花朵向四周去,像极了美丽的蔷薇花,光彩夺目。 这份美让筱铭停止了呼吸,天地似乎只有眼前的景色。 几日来的阴霾在这一刻似乎都散开了,沉醉在美景中,筱铭不由地伸开双手,深呼吸,感受着大自然最美的馈赠。 耳边的声音慢慢变小,烟花过后的天空越发地宁静,只剩瀑布潺潺的水声。 “小筱,这里就是我要带你来的地方,那天没有机会带你来,现在补上。”北堂炎的声音淡淡地传来。 筱铭心头一怔,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他利用完她之后,又给了她这么美好的夜晚。这难道是算她帮了他所得到的回礼? “我看见那些蝴蝶有荧光,好奇怪。”既然如此尴尬,就转移话题吧,就算说她逃避也不要紧。 北堂炎自是知道筱铭在逃避,“这些蝴蝶是今天中午去抓的,然后一只一只涂了荧光粉才能发出荧光。”本来是不用这些的,可惜现在不是夏天,没有萤火虫,这些蝴蝶的效果也还不错。 似乎也没有别的话好说,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北堂炎一直觉得自己很奇怪,照理说,他从来不会哄女人,哪一个不是主动贴上他,可是眼前的女孩子却让他放身段,想尽办法向她示好。就拿这些蝴蝶来说,那些荧光粉是他花了一个午,自己亲手撒上的。 “小筱,还在生气吗?”北堂炎试探性地问出了这一句。 “我已经不生气了。”听着筱铭冷淡的语气,北堂炎的心也凉了半截。 “其实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说过想救那些女孩子,所以你只是帮了我一把而已。对不对?其实,要是只要拿回凤凰珠,我的任务就完成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是我咎由自取,与人无尤,所以,我再生气也没有任何理由了。”一番话,没有任何的指责波澜,筱铭长长吐了一口气。我们两个只是合作关系,筱铭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40温暖 41凤凰泣血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41凤凰泣血 北堂炎听完后竟是笑了出来,小筱还是在生气,不过,生气总比冷漠对待好。他总有办法让眼前的女孩不再生气。 筱铭见眼前的人竟然笑了出来,心又是一堵,“你笑什么?” “我笑小筱明明在生气,还要揽所有的责任啊。”北堂炎笑得一脸的欠扁。 筱铭并不和他废话,“这里的景色不错,看完了,我就回去休息了。”说完,筱铭转身就走。 北堂炎见此,并不阻拦,只是状似惋惜道,“小筱这就走了?我本来还想带你去拜访一王员外,问问有关奖赏的事情。” 筱铭脚一顿,妖孽,竟然拿这个来威胁。“突然想起来回去休息也睡不着,不然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吧。” 北堂炎微微一笑,满身的风华,“好啊。”说着走上前,和筱铭并肩,低沉的声音传来,“其实,有我在,小筱不会有事的。” 筱铭一愣,再看向北堂炎时,他已经走在了自己的前面,筱铭甚至怀疑自己幻听了,只是心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悸动了。 加快步伐,赶上了北堂炎,两人之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走着那段看似很长的路。筱铭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话,能和自己爱的人安静地走在一条小路上,没有任何交流,只是牵着彼此的手,那样,就是幸福。 甩甩头,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她现在应该想的是凤凰珠的事情! 除了小树林,竟是有一辆马车停在了前面。 又是一个黑衣人坐在车头,“他是?” 北堂炎微微一笑,“他是魍。” 筱铭看着那个黑衣男子,要不是看到他就坐在那里,根本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魍。他是你的暗卫,和魅是一起的吗?”魍和魅看上去很像呢。 北堂炎摸了摸筱铭的头,一如往常的亲昵,“小筱,很聪明呢。” 筱铭白了他一眼,“是你以为我什么都不懂。” 上了马车,筱铭闭目养神,想着怎么拿凤凰珠的事情。北堂炎也不打扰,两个人之间少了吵闹,静的奇怪。 马车行驶在颠簸的路上,马蹄一一在路上留“咯哒咯哒”的声音。 “主子,王家到了。”魍的声音传了过来。 筱铭睁开了眼睛,北堂炎先了车,看着他的背影,筱铭竟是觉得有股落寞,随即笑了自己一声,像他一样骄傲,把所有事玩弄于鼓掌的人怎么会落寞。多年后的筱铭想起这一幕时,才明白,北堂炎浑身上透着着地高处不胜寒的孤寂。 来到了王家大门口,气派的石狮子在两边矗立,王家内部灯火通明,就像是为了欢迎他们。此时,清风明月也急急地出来迎接,“主子,小姐。” 北堂炎微微点头,向里走去。 筱铭看了他们两一眼,笑着示意,跟着北堂炎走了进去,清风明月紧随其后。 还未到正厅,王员外带着一并奴仆人也迎了出来,“恩人来啦!”说不出的激动,也不知是真是假。 “快快里面请。”王员外一脸的笑容。 41凤凰泣血 42冷淡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42冷淡 北堂炎面上冷冷淡淡,径直走了进去。筱铭撇撇嘴,也不待见这个王员外,也不做反应。王员外在一旁尴尬地笑着。 进了前厅,王员外早就摆上了宴席,筱铭上次看到的那个青衣男子也在,身着一件黑色的长衫,神采奕奕,也是个俊俏的男子,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快乐,是因为妹妹回来了么? 众人尚未落座,却见他上前一步,“恩人,请受在一拜,多谢阁救命之恩,否则舍妹定是……”说罢,盈盈一拜。 北堂炎瞟了他一眼,对着王员外说道:“无妨,在只是为了一样东西,相信王员外与令公子定然准备好了。” 筱铭一惊,北堂炎原来早就计划好了,可是王员外怎会如此轻易交出凤凰珠?那天晚上两个人分明都看了王员外的态度。 只见王员外脸色一变,未曾想眼前的人就是冲着宝珠来的,凭着多年的经验,却也立刻换上了虚伪的笑脸,“公子说的是,我们先开饭,您也让老夫去准备准备,好把宝珠以及白银万两真正交给公子。”染儿的哥哥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当然知道他的父亲是不会交出来的。 “如此甚好。”北堂炎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不过和他熟悉了,筱铭知道,那笑容根本是有人要遭殃的前兆。一桌子的好菜摆在面前,筱铭正好饿着,也不管什么,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清风明月站在桌后,状似随意看着四周,实则戒备连连。 “听说公子是帝都人。”王员外举起酒杯问道。 北堂炎轻啜了一口,“不错,在与舍妹从帝都而来。” “哦,那可曾见过帝都四皇子炎王殿?”王员外急忙询问道。 筱铭微微一笑,想起那天在客栈听到的话,这王员外想攀龙附凤呢,抓住的时机真是不错。 北堂炎自是看到筱铭的神情,也想起那天的事,“颇有渊源。”至于是什么渊源你自己去猜吧。 王员外听罢,连撒谎女个都要笑出来了花,“那可否给老夫引荐引荐?老夫仰慕已久!” 北堂炎不做声,夹了筱铭爱吃的鲈鱼放到她碗里,完全忽视了王员外殷切的目光。 作为他的儿子,一边的王天昊自是知道自己的父亲在打什么主意,脸色越来越差。难道儿女就只是他黄腾达的工具?就连花神赛也是因为他自己的私欲才让他和妹妹都去,难道这还不够么?! “父亲,小妹还没醒来,我放心不,去后院看看他。”不等回复,王天昊直接起身离开了椅子。 王员外一时拉不脸来,只得赔笑,“犬子冒犯了,两位见谅。” 筱铭咬着筷子只看到王天昊飘扬的衣角,想着,这个男子,和他的父亲,真的是截然不同,也许,凤凰珠的事情可以从他身上找到一点线索。 “王员外。”筱铭叫了一声。 “夜小姐有什么吩咐?”王员外应得及时。 “王员外,我认识染儿,我很担心她,我能去看看她么?”也许只有从他们兄妹两个身上才能更快地拿到凤凰珠。 42冷淡 43迟疑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43迟疑 王员外迟疑了一会,道,“既然夜小姐都这么说了,老夫岂有不听之理?来人啊,带夜小姐去小姐的闺房,让少爷好生照顾着。” 北堂炎看着筱铭,拿她也没办法,只得暗中做了手势,让魅跟着,同时说道,“明月,跟着小姐,别让小姐乱走,别给王员外带来麻烦。”北堂炎话中有话,说的王员外一脸愕然,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跟着丫头来到了后院,丫头一路上为筱铭介绍着院子里的花,说是染儿亲手种的,倒是让筱铭觉得染儿越发蕙质兰心。 “夜小姐,前面就是小姐的闺房了,奴婢还有事,先行离开。” 筱铭看了眼前面亮着的房间,点点头,“麻烦了。”说完便领着明月走了过去。 正准备推门进去,却听到里传来了争执的声音。筱铭和明月相视一看,纷纷停住脚步。 “哥,爹这么做太过分了!如果不履行他的承诺,我以后怎么见人?”染儿似乎很愤怒,声音都有些颤抖。 “染儿,你应该知道我们谁都改变不了爹的决定,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天昊的声音透着一股子的悲伤以及无奈。 内突然传来一阵“叮叮哐哐,乒乒乓乓”的声音,而后是天昊急切的声音。 “染儿,你干什么?!” 筱铭正想进去一看究竟,又传来了天昊的声音,“染儿,你怎么可以把爹送给你的这套九转玲珑杯摔碎?你知道这套杯子的价值么?” 染儿的声音里带了哭腔,“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爹给了我最好的,可是他却一直在利用我们兄妹两,我们只是他的工具,他的荣华富贵,他的一切的一切。”说道最后,染儿已经泣不成声。 筱铭在门外听着,不由得感伤这两个人,他们唯一的亲人竟是这样对他们。 “哥,爹真的不会给救我的人那颗珠子么?”染儿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她在朦胧中见过救她的那个人,只消一眼,她就再也难以忘怀,甚至觉得那人是天上的仙人,并且她觉得也只有那般出色的人才能配上那颗珠子。 内陷入了沉默,筱铭脑子里告诉运转着,伸手敲了敲房门。 “谁?”昊天出声问道。 “是我,夜筱铭。”筱铭把声音尽量放得温和。 “什么?筱铭?快点进来!”染儿似乎有点不敢相信。 筱铭带着明月走进了里,见染儿躺在床上,天昊站在床前,“夜小姐怎么来了?” 筱铭微微一笑,“我听说染儿身体不好,来看看她。”说着坐到染儿床边,两人相视一笑。 “夜小姐与舍妹相识么?”天昊难以置信,自家妹妹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一个人? “哥,筱铭和我一样被抓走的。多亏了恩人相救,对了,筱铭,你怎么来了?我没告诉过你我家在哪里啊?” 筱铭笑了出来,抿嘴不语。 天昊见此,解释道,“妹妹,救你的人是夜小姐的哥哥夜堂炎。今天她和她哥哥一起来的。” 夜堂炎么?筱铭心底了然,“对啊,染儿,我听说你还是很不舒服,怎么了?” “先别说我了,筱铭你那天被带走了,我可担心你了,你有没有出事啊?”染儿急切的问着。 这让筱铭感觉很温暖,“没事,后来我哥哥来救了我,然后他把采花贼打跑了,救了我们大家。” 43迟疑 44失态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44失态 “原来如此,谢谢筱铭,还有你的哥哥。”说到哥哥的时候,染儿的脸分明红了。 真是个妖孽,筱铭在心里又唾弃了北堂炎一把,不过,染儿怎么可能见过他?筱铭是哪里知道,北堂炎为了成为这个恩人,在城南郊外看到三个女子的时候故意给她们了点药,让她们在朦胧中见过他,这样以后一切就都准备就绪了。 “没事,只是染儿,我想问你们兄妹一个问题。”筱铭的语气也严肃了起来。 天昊开口道,“夜小姐请说。” “我听说,王员外曾经说谁救了染儿你的话,会有白银万两以及一颗神秘的珠子相送,对么?” “的确如此。”天昊艰难地开口道。 “实不相瞒,我和我哥哥此番前来,并不是为了那万两白银,而是那颗珠子。”筱铭话音刚落,天昊的脸色一变了,染儿也低了头。 筱铭看着两人的神色,继续道,“今晚我来这里,其实是想问有关那颗珠子的事,我也知道王员外不会交出那颗珠子的,但是我哥哥对于那颗珠子是势在必得,如若王员外不交出来,后果我难以想象!所以想问问你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天昊和染儿脸上有掩饰不了的担心,末了,染儿开口道,“筱铭,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爹不好,可是请你们不要伤害他!” “夜小姐,在只想问一句,是不是只要拿到了那颗珠子,公子就不会计较?” “那是自然。”筱铭差点拍胸脯保证。 如果王员外不肯交出凤凰珠,那么北堂炎肯定会去偷,甚至用更加不正当的手段!只是现在最大困难的是不知道凤凰珠在哪里,那还不如寻求这二人的帮助,看情况,对于他们父亲的行径,他们也是极为不耻的。 “筱铭想让我们怎么帮你?”染儿在心里做了决定,为了那仙人一般的人物,也要帮他们一把。 “染儿!住嘴!”天昊出声打断,而后严厉地看着染儿。 “哥,我不想再这样去了,爹他再这么去会被所有人看不起的。他给我安排的路,我也不想再走了!所以,这次我一定要帮筱铭。哥,你不要阻止我了,难道你也不想反抗吗?” 染儿一番话讲到了天昊的内心,是啊,他还要这样忍受去吗? “染儿,我……”天昊还是没有说去。 “我先出去了,你和夜小姐慢慢聊。”最后,天昊还是妥协了,独自开门。 “吱呀”的一声,阻隔了两个世界。天昊走出了妹妹的房门,看着天上一轮明月洒皎洁的月光,思忖着这么些年来他的一点一滴,他所做过的事,忽然就觉得他的人生是那样的无奈,那样的充满了命令。漫步在小径,看着月舞的几只蝴蝶,看着它们过了花架,过了院墙,出了这座大宅子,他的心一便空了。 “筱铭,我该怎么帮你?”染儿看到自己哥哥的离开,这是他对自己无声的应允,她终于可以开始反抗了! “我们这样……”贴着染儿的耳朵,筱铭说出了心中的计划。 筱铭面带笑容回了客厅,王员外还是在和北堂炎喝着酒套着近乎。 看到筱铭的笑容,北堂炎不禁开始猜测这丫头做的好事。 王员外也开始发问,“夜小姐,小女未曾失态吧。” 44失态 45做梦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45做梦 “没事,染儿身子还是有点弱,我就让她好好休息了。”筱铭回答得流利。 “如此甚好,甚好。”王员外虚伪地笑着。 “对了,王员外,我和哥哥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在柳城多待,明天就动身离开了。家父偏爱宝珠,可否请王员外……”筱铭笑着看着王员外。 “瞧老夫这记性!”王员外拍拍手,就有几个丫头端了几个木质盘子上来了。 王员外站起身,“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掀开了罩着的红色锦帛,一颗白色的珠子顿时显露了出来。 了尘大师说过,她可以感应凤凰珠,可是筱铭看着眼前的珠子,根本只是普通的夜明珠,哪里是什么凤凰珠。 但她面上仍是笑笑,“这些银子就用不着了!我们只要这颗珠子,哥哥,你说对么?”筱铭拿起珠子看着北堂炎,眼神中带着特别的味道。 北堂炎虽不明白,但还是点点头。 “那既然如此,我和哥哥先告辞了!多谢王员外的款待!”说完,筱铭一行人便离开了王家。 倒是让王员外觉得很奇怪,就这么完事了?刚走的那几位可不像善茬!真的结束了? 出了王家大门,行至街口,北堂炎停了来看着筱铭,拿过她手中的珠子,“这应该不是凤凰珠,小筱想做什么?”手里将那颗珠子上抛着。 筱铭笑了笑,“一看那个王员外就是老奸巨猾,那天偷听的时候咱们都知道他不会交出珠子,所以,我找他的儿女谈了谈心。” 北堂炎抱胸,“那么现在怎么办?”说着,一边遣退了清风明月,这种事,还是两个人行动比较好。 “跟我走。”筱铭神秘兮兮地一笑。 北堂炎把手中的珠子随手扔给了路边乞讨的乞丐,那乞丐似是也没想到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正想感谢他的恩人,街口哪还有人的影子,他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了。不由地捏了自己的脸,“哎呀妈呀,疼死了!” 北堂炎跟着筱铭转了个圈竟是来到了王家的后门。 他不明所以,看着筱铭蹑手蹑脚的样子。“小筱这是要做贼么?跑到别人家后门?” 筱铭抬头看了他一眼,“等会会有人来开门的,我们在这里等等吧。” 北堂炎挑眉,靠在了后门的墙壁上,低头看着脚,长发在夜风的吹拂,飘飘扬扬。两个人之间又没了交谈。 筱铭学着北堂炎靠在另一边的墙壁,只是静静地看着北堂炎。今天的他还是像往常一样穿着紫色的锦袍,但是这件却是和以往不同,只用金线绣了几根绿竹,简单平凡,不像他往日奢华的作风,散去了身上的三分魅惑,平添了一分清静。墨黑的长发披在肩头,举手投足间的气息还是那样摄人心魄。侧身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打了淡淡的阴影,再看他白皙的皮肤,筱铭真是越来越嫉妒了。以后谁嫁给他,可真是麻烦了,也不知道妖孽喜欢什么样的女生,而且他不是一直逛青楼么。筱铭想得很认真。 “还没有看够么?小筱。”北堂炎忽的起身,正对筱铭。筱铭当场被抓了个现行,也不说什么,反正怎么说都说不过他! 45做梦 46解决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46解决 北堂炎的眼睛依旧是黑色,虽不像紫色那样带着邪气,可是眼前的眼睛还是带着惑人心神的能力,清明但却能迷惑人,根本看不清他眼底深处的东西。 “妖孽,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筱铭竟是把脑子里想的又说了出来。 北堂炎心一震,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么?这个问题他好像从来没有想过。似乎在他的脑子里只有有用的和没用的人之分,只是眼前这个女孩子出现,打乱了他的满盘计划,自己还陪着她满世界地找着凤凰珠。喜欢?是一个什么样的词,他真的不知道。 看着筱铭期待的目光,他还是想逗弄她一,“应该是喜欢小筱这样的女生。”说完还点点头很肯定的样子。 筱铭自然知道他在逗她,也就不再说话,和妖孽交流真是一件很费劲的事,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永远猜不出他的意图,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也是最累的。 还在心里感叹着,突然,后门开了,染儿从里面走了出来,“筱铭,等得久了吧,快进来吧。” 正主出场了,筱铭也不啰嗦,拉着北堂炎就进了后门。 染儿看到北堂炎,脸“唰”得就红了,“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说着还福了个身,筱铭真觉得无语了,这个美色还真是个问题,“这个好说啊,染儿,快带我们去你爹的书房吧。” “好,我爹现在应该去了账房查账,你们趁现在去正好可以拿那颗珠子。” 没想到王家的后院还是挺“荒芜”的,没种什么花草,连佣人都没有几个,筱铭这是不知道,染儿已经让她哥哥把后院的人支使了出去,不然这一路来怎么可能这么顺利。 走了很久总算是走到了书房前,筱铭和北堂炎对这个可不陌生,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点头进去,“染儿,谢谢你带路,后面的事情我们来解决。” “好,书房应该有个密室,珠子在里面,可是密室里还有其他什么我不就知道了,你们千万要小心。”染儿担心地看着两个人。 “没事的,染儿你快点回去,让你爹发现就不好了!”筱铭可不想让她这么担心。 染儿点点头,转身离开,隐在夜色中。 “我们进去吧。”筱铭转过身,推开了书房的门。 就像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布局都没有改变。 “密室会在哪里?”看着漆黑的子,筱铭真是觉得无从手。 北堂炎打量了四周的环境,道,“跟我来。” 筱铭点点头,由于在晚上筱铭的视力总是不大好,这次她拉着北堂炎的衣服跟着才能行走。北堂炎好像也察觉到了筱铭的不便,伸出手拉着她的手,精进握住,生怕丢了她。 温暖的手掌,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来到一面墙壁前,北堂炎停了来,一只手在墙壁上摸索着。筱铭看着外面,时刻注意着动静。 突然,北堂炎不动了,筱铭也屏住了呼吸。看着他把手掌贴在一幅画上,画上的东西她也看不清,隐约好像是个人。只见北堂炎左手轻轻一按,再转了一,就传来了石门转动的声音就把二人带入了密室。 46解决 47凤凰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47凤凰 适应了强烈的光线,筱铭睁开眼才发现,这密室里竟然全是黄金珠宝,把她的眼睛闪得生疼。 “这王员外也真是富有,这里看上去比皇宫还要亮堂。” 北堂炎低声一笑,敲了敲筱铭的头,“这里连皇宫的一半都比不上!改天带你去皇宫密室转转你猜知道什么叫富有!没出息!” 筱铭摸着自己的头,“好啊,那等我们找到了所有的凤凰珠你就带我去啊。” 北堂炎失笑,“快去找凤凰珠吧!” 筱铭往内里走去,右手的手链突然震动了一,筱铭惊讶地撩起长长的袖口,只见蓝色的手链发着幽蓝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她惊讶的看着北堂炎,满是不解。 北堂炎看到筱铭手上的手链,眼中满是震惊,随即掩饰过去,脑里高速运转。 “小筱,跟着手链的指引,它应该可以感应凤凰珠。” 筱铭点点头,慢慢向里面走去,手链的光芒越来越强烈。 二人走到了密室的尽头,一张镶金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檀香木的盒子,手链不再发出光芒。脑子里似乎有一个念头一直在叫筱铭打开这个盒子。 似是不受控制地,筱铭伸出了手。 筱铭虔诚地捧起那个盒子,带着一丝忐忑打开了盒子,一阵强烈的红光霎时闪了她的眼睛,此时,筱铭手腕上的链子也散发出了蓝色的光芒,珠子和手链一同发着强烈的光,筱铭实在是受不了这么耀眼的光,随即关上了盒子,手链也不再发光。 北堂炎一直看着筱铭的手链,以前都被筱铭宽大的袖口遮住了,到今天他才发现。这条手链似乎藏着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而且和凤凰珠有着牵引,难怪了尘大师说只有她才能感应到凤凰珠。 筱铭定了定心神,“走吧。” 北堂炎点点头,把怀疑藏在心里,这件事他一定要查清楚,他讨厌这种一无所知的感觉。 两人并肩转杯离开,忽然听到有声音传来,非常有默契地相互看了一眼,北堂炎带着筱铭躲进了另一个小道。还好有这么个小道,否则肯定被抓了个现行。 筱铭和北堂炎躲在阴影里,看着王员外一脸欣喜地走了进来,筱铭不由得想笑出声,这王员外估计是开心过了头,以为打发了他们两个。 北堂炎做了“嘘”的动作,筱铭只得强忍笑意。趁着王员外走进去的空隙,两人率先出了密室。回到了黑暗的书房,还未点灯,筱铭心想这王员外当真是爱财如命了。 “我们快走吧,他应该快发现了。”筱铭压低了声音。 北堂炎抓住筱铭的手,“走。” 北堂炎带着筱铭再次到了房顶,像上次一样揭开了瓦片。过了一会,便看到王员外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嘴里念叨着,“我的珠子,我的宝贝,是谁?是谁?” 筱铭脚一抖,幸好北堂炎抓住她,筱铭心有余悸,她从没想过拿了别人的东西,失主会这样失态。 “我们走吧。”筱铭看了一眼底三魂没有七魄的王员外,再不做逗留。 47凤凰 48愧疚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48愧疚 北堂炎似是知道筱铭有些愧疚,“小筱,这颗珠子是你救了他的女儿的谢礼。” 筱铭一怔,心头一阵柔软,点点头。北堂炎便带着筱铭回了客栈。 回到客栈,清风明月还是守在房间门口等待二人的归来,灵月在里准备了很多点心和茶水。这一切都让筱铭感到心里暖暖的。 刚想进去休息,北堂炎却也迈步进来。 筱铭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干嘛?” 北堂炎一脸无奈,这丫头把他想成什么人了?“如果说想和小筱一起睡,小筱会答应么?” “你去死,不可能!”虽然知道眼前的妖孽在逗她,但筱铭还是不争气地红了脸。 “小筱把凤凰珠给我,放在你那里还是不安全,我派人先送回去。”北堂炎眼角带着笑意。 筱铭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个,说着拿出盒子,“给你。” 北堂炎接过放进怀里,道,“小筱,两天后的花神赛要参加嘛?” 筱铭这才想起还有这么回事,她可不想丢人,“我不要出去抛头露面!对了,还有两位小姐都回去了么?” 抛头露面么?呵呵,这个词突然让他很喜欢,“那小筱要去看热闹么?反正多待几天也不要紧。” 筱铭低头想想,反正凤凰珠也找到了一颗,正好放松一,何乐而不为?“好啊,我都没见过。不过我放弃比赛,你不能逼我!”谁知道这个妖孽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先约法三章再说。 回到房间,北堂炎低低唤了一声,“魑。” “主子。”一名黑衣男子半跪在地上。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北堂炎眼睛瞟向桌上放置着的盒子。 被叫作魑地男子点点头。 “还有,去查查小筱的那条手链。”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关联。 小筱莫名其妙地出现,又是命中注定寻找凤凰珠的人,这其中一定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他一定要查清楚。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逃脱他的掌握! 日子过得快,这两天待在客栈没事干,北堂炎就带着筱铭在柳城晃荡,大到名胜古迹,小到弄堂小巷,反正是好吃好玩的都玩了个遍。放了所有的负担,筱铭也慢慢开始适应这个世界,虽然和北堂炎恢复到以前那样吵吵闹闹,可是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个疙瘩。 而筱铭也听说王员外丢了珠子以后是怒不可遏,可是他又不能明目张胆地找,毕竟那颗珠子照理说应该在她手上。至于采花贼的事情也就这样淡出了世人的眼球,因着北堂炎“低调”的个性,也没有人知道是他“抓住了”采花贼。再加上被抓的几位小姐毫发未伤,采花贼的事情就这样告了一段落,柳城的人们欢快地准备着花神节。 转眼,花神赛如期而至了。 置身于偌大的会场中,筱铭脸上隐隐有些兴奋,他们现在是在柳城最大的沁兰雅阁内。说是雅阁其实就是一个大型的娱乐场所,不过虽是类似青楼,这里的人都是卖艺不卖身,也算的上是个高雅的去处。沁兰雅阁氛围三层,底楼搭着一个大型舞台,二楼则是一间一间的小雅阁,三楼是阁里的姑娘休息的地方,外人不得入内。 48愧疚 49期待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49期待 筱铭正是在二楼的雅阁内吃着小点心,隔着白纱,看着底楼的人越来越多人涌入,突然,筱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依旧是一袭白色的锦袍,却是少了那份意气风发,多了一分沧桑感,不是沈筱阁莫是谁?此时的筱铭心中已经释然,只是看到他稍带颓废的样子,却还是不忍。 北堂炎也感到了房内气息的改变,往楼望了一眼,心中了然。 “有些事,有些人,不必在意。”他也只能点到为止。 筱铭喝了口茶,微微一笑,“我知道。”只是心里还是放不,就算自己说不再是朋友。 “对了,今天云姬会出场吧,你帮我取消资格了么?” “当然。”北堂炎嘴角一勾,眼中满是玩味的神色。 筱铭心郁闷了一把,他这是回答哪个问题啊? 周边的灯火逐渐暗了去,要开场了呢。 底楼的灯光越来越暗,最后只剩舞台上的灯光——四颗颗硕大的夜明珠,占据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花神赛正式拉开了帷幕。 一名穿了红色纱衣的女子缓缓出现在舞台上。 轻摇柳腰,缓缓鞠了一个躬,“欢迎大家前来花神赛,废话呢我红黎也不多说了。各位姑娘表演结束,由二楼雅阁内的公子投出手中的竹简,哪位姑娘的竹简最多,便是今年的圣女。”红黎话音刚落便退台去。 筱铭玩弄着手中的竹简,“妖孽,你要把这个投给谁?” 北堂炎不做声,把眼神投到了外面的舞台。 筱铭也看过去,正好是一名女子在跳舞,古朴的琴音在大厅内回响,白衣女子随着音乐跳着简单的舞蹈,却是带出了无限的风味。如同清水的百合,清新干净。 筱铭本来未对这场比赛有什么期待,在现代各种选秀节目也是让人眼花缭乱。在高科技,什么样的舞台她没见过?不过今天的到来倒是让她改变了这一个认知,其实古代的“选秀”倒也是别具风味。 接来的几个女子分别展示了琴技,山水画,书法,除了琴棋书画,筱铭也想不出有什么可以展示的。每个人的表演都不错,看的出来时精心准备过。每个人表演结束都会赢得一阵热烈的掌声还有欢呼的声音。 此时,舞台上的灯似乎又暗了一些,只见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盈盈走了出来。舞台上长长铺了一条帛布,没有任何音乐,她赤着脚踩着拍子慢慢起舞,像蝴蝶在花丛中舞,不一会儿,“铮”得一声,一个音符迸了出来,随即是铺天盖地的琴音蔓延开在雅阁的每个角落,筱铭也不由得感叹,这琴弹得真是高超,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让人沉醉。 北堂炎收起先前的懒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的笑意越发得邪魅,好像越来越有趣了。 “妖孽,柳城可真是卧虎藏龙啊!那个弹琴的真不错,真不知有没有机会见上一面。” 北堂炎没有说话,只是向面地舞台投去一眼。 忽的,琴音一抖,很难让人发现,不过筱铭还是听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北堂炎自是也听到了,这个效果他十分满意。 49期待 50老朋友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50老朋友 再看向舞台,那名女子随着越来越急的琴声舞得越来越急。“叮”琴音收住了,女子也听了来,揭开了脸上的面纱,赫然是染儿,筱铭不由地感到诧异,没想到看似羸弱的身体里蕴含着这样的力量。 原以为表演已经结束,却没想到从后面上来了两个人,把地上的帛布展开,赫然画着一副山水墨图。 雷霆般的掌声回荡在大厅里。是啊,一曲歌一段舞已经让人叹为观止了,谁想还有一幅画,看来染儿夺冠的希望真的是很大,难怪云姬…… 说到云姬,筱铭正想她怎么还没上场,琴声便响了起来。 云姬依旧一身白衣,带着清高傲世,还是那把焦尾。 琴音缓缓地响起,带着一丝霸气,一点愉悦。 筱铭抬起头,这几天未见,云姬的的琴竟是带上了情感。 高超的琴技加上让人心醉的情感,云姬这一曲无疑是成功的。 可是,筱铭隐隐觉得很不对劲,舞台上的是云姬,却是让她觉得有点陌生。 “妖孽,我有不太好的预感。” 北堂炎嘴角一笑,“走吧,小筱,戏看完了。” 筱铭张大了嘴巴,“走?你不是还没投票么?” 北堂炎摸摸筱铭的脑袋,随意却又亲昵,“那些无关紧要,现在去见见老朋友。” 说完带着筱铭从另一边的窗口跃。白色的纱幔随风飘动,桌上的竹简安静地躺着。 北堂炎带着筱铭走在夜晚的街道,大家兴许都去看花神赛了,街上没有几个人,银色的月光洒了满地。 “妖孽,你要去见谁啊?”筱铭还是觉得奇怪,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一个老朋友? 北堂炎笑了笑,“你会很有兴趣的。” 来到了柳城出名的泓桥,北堂炎停了来。 筱铭也不管他,倚着桥墩看着湖面上的点点月光,心情很不错。 北堂炎负手站在桥上,等着老朋友的到来。 “小炎子,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远远传来戏谑的声音,北堂炎似是早已料到,对着空气说了一句,“来。” 筱铭这才看向桥边的一棵大树,只见大大的树干上躺着一个人。身着一袭白色的绸衫,却是怎么看怎么个熟悉。 北堂炎手中拿了一片绿叶,扬手射向那名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竟是直接跳树,“哎呀呀,小炎子,怎么一见面就这么对待你师兄我啊!” 筱铭听完这才明白,原来这老朋友就是妖孽的师兄啊,“小炎子”,嘿嘿,看着北堂炎难看的脸色,筱铭想笑都不敢笑。 “夕洛,你怎么会在这里?”北堂炎也不废话,切入了主题。 筱铭这才借着月光仔细看着夕洛,一袭白色绸衫把整个人显得有股飘飘似仙的感觉,面容姣好,虽不似北堂炎一样妖孽,倒也是迫人心魄,头发用白色丝带绑起,看上去英姿飒爽。他的眸色竟然还是琥珀色,那么是四大家族的人了? “咦,这个小妹妹我怎么没见过?”夕洛不回答北堂炎的话,径直走向筱铭。 “你好,我是夕洛,是小炎子的师兄,你叫什么名字啊?” 筱铭对他并不反感,相反有种很亲切的感觉,“夕洛哥哥,我叫夜筱铭。”眉眼弯弯,笑意冉冉。 50老朋友 51随心所欲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51随心所欲 北堂炎一听不开心了,这丫头成天妖孽妖孽地叫他,唯一几次叫哥哥也是不情不愿,怎么现在对夕洛这么亲切。 夕洛被这一声哥哥叫的是心花怒放,“嗯,这丫头我喜欢。小筱,以后你就是我妹妹了,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送个见面礼给你。”说着夕洛往怀里掏出一枚玉佩上面刻着一朵祥云,眼角带笑,“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拿着这个玉佩,看到什么店的牌匾上刻有祥云的就进去找他们老板,哥哥我一定帮你。” 筱铭见此突然想到此前的迎宾客栈,“夕洛哥哥,那个迎宾客栈是你的产业么?” 夕洛笑着点点头。 筱铭这可乐了,也不客气,伸手接过玉佩,“夕洛哥哥,你说我这叫不叫有背景了?” 夕洛看筱铭毫不做作,心想这妹子认得还真是不错,“对了,以后妹子你就有背景了!” 看着两人说说笑笑,完全忽视了他,北堂炎可不乐意了,不过,夕洛竟然把洛令给了小筱,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夕洛是上四族白家的人,但是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便脱离了白家,自己到处玩。他把他的产业开到了大江南北,有了洛令,如同掌握了夕洛的一半产业。 北堂炎奇怪地看着夕洛。 夕洛自然是知道这枚玉佩的价值,他为人随性,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合他心意的妹妹自然要好好疼着。 他家里也不是没有妹妹,就像那个家喻户晓的白纤儿,美则美矣,可是让人看了就不喜欢,养在深闺的大小姐,扭扭捏捏,惺惺作态,他最讨厌这种。 而眼前的筱铭也是个美人胚子,而且性格真是合他意,这一趟柳城来得倒也不亏了。 就这样,筱铭开心了,多了哥哥,夕洛高兴了,有个贴心妹妹,北堂炎郁闷了,这两个人完全无视了他!估计还要马上形成同。 看着眼前的夕洛和筱铭笑着闹成一团,北堂炎的嘴角也不知不觉地勾起。 北堂炎收起笑,虽然他很高兴他家师兄对小筱这么好,但是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的。 “夕洛,你来柳城干什么?”打断了夕洛和筱铭的滔滔不绝的交谈,北堂炎开口问道。 夕洛还是当做没听到,一边和筱铭打的火热,“小筱啊,我告诉你啊,小炎子这家伙……” 夕洛的话还没讲完,北堂炎又了一片树叶给他,夕洛轻巧地带着筱铭躲了过去。 “小炎子,你这是谋杀啊谋杀,要不是我躲得快,现在早就死了!小筱,你看他多么的狠心,你还是跟着哥哥我浪迹天涯吧!”夕洛在一边指责着北堂炎顺便实行诱拐计划。 北堂炎不由得抚额,这个师兄从小就喜欢和他作对,他那片叶子要是能伤到他那太阳明天就能从东边落!他和他的功夫同出一门,根本分不出高。 “夕洛,你到底来干什么的?”北堂炎最后还是又问了一遍,似乎在这个师兄面前十分地无奈。 51随心所欲 52娓娓道来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52娓娓道来 筱铭看着北堂炎这般,心里对夕洛竖起大拇指,这个哥哥一定要好好讨好!这可是她压倒妖孽的唯一靠山啊。 “唔,我来帮朋友一个小忙的。”夕洛挑眉看向北堂炎。 “小忙,忙到让你去帮别人弹琴?恩?” 听北堂炎这么一说,筱铭还真开始好好打量夕洛,“哥哥你不会就是帮染儿弹琴的那个吧?” 夕洛一脸自豪,点点头。 筱铭这可崇拜了,“夕洛哥哥弹琴很厉害啊!”这不是拍马,夕洛定然是今天刚到,能和染儿配合得那么好,不得不说他琴技的高超,配合着舞者的舞步,其实,染儿的表演那么成功也多亏了夕洛的琴,否则收到的效果也不会这么好。 “一般一般。”夕洛没少被人称赞过,现在听着筱铭真心实意的称赞,那是整个人飘飘然。 “可是,夕洛哥哥你为什么要帮染儿啊,你认识她么?”筱铭问出了北堂炎心中的疑问。 “咳咳,事情是这样的!”夕洛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 按夕洛的说法是他夕洛只是碰巧路过柳城,知道他的师弟在这里,便想去交流一感情,在花神赛的后台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了药在一杯茶里。好奇心驱使他跟踪了一才发现是那位云姬姑娘,似乎她还找人帮忙替她上场。后来他又看到了一位小姐十分焦急,于是他便上前询问,才知她的琴师好像无法前来而马上就是她表演了,夕洛一听啊就知道这小姐是被陷害的那位了,豪气冲天就上去帮忙了。 筱铭满头黑线,这夕洛哥哥讲故事的本事不是一般的,不过,原来云姬找人代替了,难怪她觉得有点奇怪。 夕洛说是这么说了,不过他没告诉他们云姬找的那个帮手刚好是他最讨厌的一个女人,叫什么锦瑟的,反正是不喜欢。夕洛这个人很奇怪,很喜欢第一感觉,第一感觉喜欢便是喜欢,讨厌便是讨厌。就像在花神赛他第一眼看到云姬,便是觉得彻头彻尾的虚伪,再加上她请来的替身是和他有过过节的琴魔锦瑟,这不是诚心气他么。当即,他就帮了那个女子的忙。这不,还让他的师弟发现了! “夕洛哥哥,最后谁赢了啊?”筱铭还是比较想知道结果的。 夕洛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啊,没比完我就出来了,都怪小炎子!” 北堂炎捏着自己的手腕,略略一想,道,“夕洛,帮云姬弹琴的那个是不是锦瑟?” 夕洛一惊,“小炎子,你怎么知道?” 北堂炎把视线移到了湖面上,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夕洛这人,别的不说,根本不可能那么好心帮王染儿,那么肯定是他遇到了什么人,夕洛想要借王染儿之手打败对方,再加上云姬的琴,一听就知道不是她的,有那种琴艺的人,除了锦瑟,不作他想。 不过,云姬竟然能请到锦瑟,那么她定然也不是善类,再加上她不低的媚术,呵呵,狐狸的尾巴一点点露出来了。 夕洛见北堂炎不说话,也就不再问,这师弟从小就是个闷骚,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他不说的话,就别想从别想从他嘴里知道任何事! 筱铭也没有出声,脑子里满是云姬还有染儿,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云姬为了赢做得事情也太过分了! 52娓娓道来 53好好聊聊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53好好聊聊 “夕洛哥哥,你说,染儿和云姬谁会赢?”关心一这个好了,为什么云姬那么想当圣女,赢得花神赛? “这个还真难说。锦瑟的琴还真不赖,当然,没有你哥哥好啦!”夕洛自豪地补充道,筱铭不由得又是无奈了,这哥哥还真不知谦虚为何物。 夕洛继续道,“王染儿和云姬其实难分高,主要还是看竹简数,若说公平点的话,王染儿的胜算比较大,就怕,云姬早已打通了人脉。” 一时间,三个人不再说话,四周寂静得很,月亮照在湖面,夜风簌簌,吹起了水面上的涟漪。”“夕洛,你先带小筱回客栈,我去办点事。”北堂炎淡淡地开口,有些事情还是早点解决,否则后患无穷。 夕洛看了他一眼,大概也知道他想做什么,也不阻止。筱铭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夕洛便出声道,“小筱,走吧,哥哥和你好好聊聊。” 筱铭自然知道北堂炎不想她跟着去,算了,她也不去惹人厌了,还是和夕洛同行吧,这个哥哥她很喜欢呢! 夕洛领着筱铭慢慢走在空荡的大街,时不时说点有趣的见闻给筱铭,早前的不快到也去了不少。 “夕洛哥哥,锦瑟是谁啊?”这个问题她很早就想问了,刚才都没有机会。 夕洛一听到锦瑟的名字就激动地跳了起来,“小筱啊,你是不知道,锦瑟这个女人就是个祸水啊!你哥哥我和她水火不容的,你以后看到她一定要绕着走!”似是被点了火一样的夕洛,让筱铭不由地咽了一口水,“夕洛哥哥,你和她有什么过节啊?” 夕洛觉得有必要和筱铭灌输一坏女人的概念,一本正经道,“锦瑟号称琴魔,在琴的造诣上很高,这点我也要承认,再加上她是逍遥教的教主,武功虽然不高,但是媚术极高,不容小觑,还有她的易容术。啧啧啧,是个可怕地女人,小筱以后一定要小心!这个女人是个小心眼的人,看到我们家小筱这么漂亮一定会找你麻烦,而且你还有小炎子在身边,你就更加危险啦!” 筱铭听着夕洛一开始还是很正经的,到了后来竟是扯到她身上,不由得无语道,“夕洛哥哥,我和北堂炎没关系的。” “没关系也可以制造关系啊!”夕洛一句话说出来,筱铭一个趔趄,差点摔了来。这个夕洛你要不要这么强悍啊! “夕洛哥哥,逍遥教是什么门派啊?”赶紧转移话题,不然肯定要被夕洛调侃死。 “啊,逍遥教啊。我来想想。”说罢,夕洛还煞有介事地摸了摸自己的巴,“逍遥教里面全是女人,以美色惑人,最擅长的就是媚术,易容术,还有琴技。在江湖上也算是第二魔教了,专门干不好的勾当。” “第二魔教?那第一魔教是什么啊?”筱铭抓住了这个关键词。 夕洛意味深长地看着筱铭,“第一魔教是紫穹阁。” 筱铭被他看得发毛,“夕洛哥哥,你脸上有脏东西!” “什么?在哪里?”天啊,他的形象。 筱铭笑着跑开,“我骗你的!” “妹妹都学会戏弄哥哥了啊,这不是找打么!” 两人互相追逐,时不时打闹,月色静好,映两个人长长的身影。 53好好聊聊 54求跪罚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54求跪罚 北堂炎回到了沁兰雅阁,那时候的雅阁已经散了场,只有丫头小厮在打扫错乱的会场。 随意抓了一名丫头,问道,“谁赢了花神赛?” 丫头本来正急急地往外冲,忽的被人抓住正想生气,不想抬头看到北堂炎,真真是从未见过如此美的男人,一瞬间竟是失了神。北堂炎眼中闪过一抹狠光,那丫头也是惊醒了,颤抖地说道,“是,是,王,王家的小姐……” 要到了自己的答案,北堂炎放开了那个丫头。锦瑟,终究是斗不过夕洛。 北堂炎一个转身离开了沁兰雅阁,施展了轻功,朝皓庭湖边的炎云楼去。 不出所料,云姬和锦瑟果然在炎云楼。 这炎云楼也是柳城当地的一家青楼,北堂炎上次从云姬嘴里套出来的地方。 房间内灯火通明,北堂炎一个转身隐在房外,听着内传来清晰的谈话声。 “云姬知错,请教主责罚。”“扑通”的一声,想是云姬跪了去。 一个妖娆的传来,“云姬,本座早就警告过你,不要打他的主意,现在不仅丢了圣女的位子,自己也弄到这步田地。” “教主,我,我……”云姬的声音中带着颤抖。 子里安静了来,锦瑟蒙着白色面纱,盯着地上跪着的云姬,声音还是那般的撩人,听不出喜怒。“云姬,你知不知道今天帮王染儿弹琴的人是谁?” 云姬讶异于教主竟然问她这句话,“我不知道。” “夕洛。”锦瑟嘴里吐出了夕洛两个字,云姬顿时瞪大了双眼。 夕洛,夕洛。 夕洛,这个名字在逍遥教没有人不知道。 有人说,夕洛富可敌国,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没有人知道他真实的身份,行踪飘忽不定。 有人说,夕洛的琴技是天一绝。 有人说,夕洛是云隐真人的关门弟子,武功诡异莫测。 最主要的是,他们逍遥教和夕洛一直是死对头。 夕洛三番五次和逍遥教作对,坏了教中很多好事。可是他神出鬼没,武艺奇高,没有人能够对付的了他,就连锦瑟都没有办法。因此,他们教里对他避之如蛇蝎,只得收敛一些。 这次竟然又惹到他了?云姬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几天前在沈筱阁莫家醒过来,就知道沈筱阁莫已经放了那几个女人。也知道那个叫做夜堂炎的男子已经知道一切了。但是她不甘心,她一定要赢!只有赢得了圣女的位子,她才能得到传说中的“冷凝”,对于她们学习媚术的女子来说,冷凝无疑是最好的辅助品。寻常女子对于那个也是只会当做熏香使用,可是她们可以借助冷凝在身上的香气,使自己的媚术进阶。 而冷凝世间实为难得,是由万花精华炼成,没有人知道冷凝是谁炼的,只是在花神赛之后,圣女就能得到。 所以她势在必得,今晚的花神赛,她做了双重保险,必须要赢,她以冷凝为筹码,请来了琴技远在她之上的教主代替她,药迷晕了王染儿的琴师,可惜,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夕洛。 现在,那个蒙着面纱高高在上的女子一定会惩罚她的。 云姬怎能不害怕,不心惊?她惹到的是夕洛啊!是那个教里所有人避之不及的夕洛。 云姬再度俯身子,“云姬知错,求教主责罚!” 54求跪罚 55不弱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55不弱 锦瑟一双美眸盯着地上的跪着的云姬,也不说话。云姬此时感觉到她的心跳得很快,等待是那么得漫长,长到她觉得一昼夜已经过去了。 “沈筱阁莫呢?”云姬一愣,怎么又说道那个没用的男人了? “教主,您……” 锦瑟看着自己暗红色的指甲,“那个男人还有点价值,现在还是不要撕破脸皮。你懂么?” 云姬现在是云里雾里,教主的心思她真的猜不透,云姬咬了咬嘴唇,“沈筱阁莫不过是个没用的男人,为何要我……” 锦瑟一拂袖,声音中带着一丝警告,“云姬,他,不是你能得到的。” 墙外的北堂炎听了锦瑟的这句话,微微一笑,满是讽刺,锦瑟倒也识趣,可是这个云姬,难道他上次给的惩罚还不够么。 北堂炎眼前浮现出那个巧笑倩兮的女子,自己最近受到小筱的影响,好像越来越仁慈了,这样的女人他以前都不屑看一眼,都是让暗卫解决的。 内又传来云姬颤抖的声音,“云姬不敢。” 锦瑟冷哼了一声,“做人要清楚自己的分量,沈筱阁莫还有点用处,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是,云姬知道。”云姬低的眸子中,满含着不甘与愤怒。 “好自为之。”锦瑟说完这句话便施展轻功从窗口离开。 云姬看着锦瑟离开,嘴里咒了一句,“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对我俯首称臣!”黑色的眸子里隐约有火焰在跳动。 北堂炎紧随着锦瑟离开了炎云楼,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个银色的面具戴在自己的脸上,掩上了绝代风华。 北堂炎隐着气息跟在锦瑟后面,锦瑟武功虽是不弱,但也不是北堂炎的对手,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跟踪了。 跟着锦瑟来到了郊外的树林,北堂炎也知道时候差不多到了,便释放了自己的气息。 锦瑟一惊,没想到身后竟然有人,还是故作镇定,“后面的朋友,现身吧。” 北堂炎一个闪身来到了锦瑟的面前,银色的面具在月光散发着别样的邪魅气息。 锦瑟一惊,“你是谁?” 北堂炎身靠着一棵大树,墨色的长发在身旁舞,“逍遥教主是么?锦瑟。” 很少有人知道她的身份,眼前这个人看起来好像知道点什么,锦瑟忙警戒起来,“阁到底是谁?” “听说逍遥教一直想把紫穹阁取而代之,不知逍遥教和紫穹阁到底是谁比较强?教主你不想知道么?”北堂炎答非所问。 此时的锦瑟隐约猜到了北堂炎的身份,再看其戴着银色面具,浑身上散发着妖邪的气息,诡谲的武功,还有提到的紫穹阁,“阁莫非是紫穹阁主?”如果真的是的话,那么她一定要赶紧脱身。 不能说是怕他,毕竟她也是一教之主,只是,这个男人的气息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身为女性的第六感在这一刻发挥得淋漓尽致。 北堂炎依旧没有讲话,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片绿叶。 “阁前来,所为何事?”锦瑟警惕地看着四周的环境,准备找个适合的时机脱身。 清冷的声音传来,“逍遥教主,有些人就是喜欢不自量力,你说是不是?” 锦瑟怔了一怔,还是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阁主所说,锦瑟不明白。”说罢,锦瑟一首揭开了面上的面纱,面纱的脸丝毫不亚于云姬的美,甚至远在云姬之上,美得令人窒息,眼睛里带着水色的媚意,楚楚可怜的表情,尤物一般,惹人怜爱。 55不弱 56花样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56花样 锦瑟此时只想离开,不由得使出美人计,想在北堂炎迷醉的时刻再施展媚术,然后逃之夭夭。 可是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北堂炎。他的眼神依旧是那般冷冽,“教主似是还是不明白‘不自量力’这四个字的意思。” 锦瑟一惊,知道自己媚术已经失败,扯出一个笑容,“阁主到底想让锦瑟做什么?” “教主说笑了,只是教主手的人做了太多不自量力的事。” 压心头的不安,“阁主所指何人?还望告知,锦瑟自会对其多加管教。” “哼——”北堂炎并不多说。 顺便出了手中的绿叶,绿叶直直地朝锦瑟来,锦瑟闪躲不及,绿叶擦着锦瑟的头发了过去,割断了一缕长发,绿叶没入了锦瑟身后的大树。 “逍遥教若是嫌自己教里颜色不够红艳,本尊到不介意给你们加点白色!”说罢,北堂炎身边走,快的看不清身形。 看着北堂炎离去的身影,锦瑟握紧了拳头,紫穹阁,这笔账我们以后再算! “唔。”昨晚和夕洛聊得很晚,筱铭才回房间睡觉,都没有等到北堂炎回来。 清晨的阳光洒进房间,筱铭难受地睁开了眼睛。 灵月,明月竟然都没有在房间,真是奇怪。 伸了个懒腰,筱铭径自走到外室放置着的脸盆旁,里面盛满了盈盈的清水。湿了湿手,再放到自己脸上,总算是清醒了些。 突然,眼睛传来隐隐约约的疼痛感,筱铭捂住了眼睛,怎么会这样?可是过了一会,那种痛感又消失了。筱铭甩了甩脑袋,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 灵月进了房间看到筱铭已经醒了,急忙服侍她梳洗。 筱铭看着灵月给他梳头,问道,“灵月,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没看到你。” 灵月手法娴熟地挽着筱铭的头发,“小姐,主子说今天就要离开柳城,所以我和明月都是收拾东西了。” 的确,在柳城待的时间也差不多,是该离开这里寻找一颗凤凰珠了,可是,该去哪里呢? “他有说去哪里么?” 灵月给筱铭插上最后一只水蓝色雕花的簪子后,说道,“主子说是去邑都。” 筱铭点点头,研究过这里的事情,她自是知道邑都。那是位于帝都北方的一座城市,上四族陆家的地方。 了楼,筱铭看到北堂炎和夕洛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靠窗的老位子。 快步走了过去,“夕洛哥哥,早啊。”筱铭笑得一脸开心,同时忽略了一旁的北堂炎。 “小筱早啊!”夕洛的笑直达眼底,看着他师弟臭臭的表情,夕洛心中更是一阵狂喜。 北堂炎看着他们两个“精彩”的互动,直觉心口有一股气,很想发出来,却找不到宣泄口,这感觉二十多年来从未出现过。 早饭不是那么奢华,只是清粥小菜加几样点心。 “小筱,快点吃,吃完了我们就出发了。”说着,夕洛递过去一碟荷叶酥。 筱铭慢慢喝着白粥,眼睛却是看向了北堂炎,见他没有像往常一样逗弄她,觉得十分奇怪,他昨天到底去做了什么? 看不惯这样的他,筱铭还是开口道,“妖孽,你怎么不说话?” 北堂炎看了筱铭两眼,不说话,径自喝着自己的茶。 筱铭也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转向夕洛询问。 56花样 57心情大好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57心情大好 虽说乐的见自家师弟的臭脸,不过还是不要玩火了,玩过头谁都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夕洛对凑近筱铭的耳朵,道,“小炎子吃醋了,小筱快去哄哄他!”声音完全让在场的两人全都听到了。 “吃醋,吃什么醋?”筱铭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就是醋源。 夕洛看着北堂炎又黑去的脸,心中窃喜,但立刻一本正经地说,“小筱啊,虽然我很喜欢你这个妹妹,但是该有的距离还是要有的,不然我家小炎子可要变成醋坛子了。” 筱铭听完才知道夕洛又在取笑她了,“夕洛哥哥,我和妖孽没关系的,你不要乱猜!”说完,筱铭偷偷觑了北堂炎一眼,见他脸色不太好,心一紧。拿起筷子继续吃早饭,不敢再说话。 夕洛见两人这么别扭,也不说话,直直看着北堂炎,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我家小筱难道不喜欢你?北堂炎淡淡看了他一眼,关你何事? “小筱,吃吃这个,招牌菜。”夕洛细心地布着菜,同时向北堂炎投去一眼,女孩是要用来哄得! 北堂炎看着筱铭低着头,认真地吃着早饭,温顺地像一只小猫,心里的火气又没由来地浇灭了。他发现最近自己越来越奇怪了,总是被眼前的女孩牵动心弦,自己的情绪变化也越来越明显,这对于他来说是致命的危害! 明显感到北堂炎周身的气息淡来的筱铭,这才敢抬起头,“我吃完了。”最近她好像越来越怕妖孽了,不知道为什么。 北堂炎看到筱铭嘴角粘了些许碎屑,伸出手,“小筱,吃饭还像个孩子!”说着拂去了筱铭嘴角的碎屑。 温热的手指轻轻掠过女孩白皙的皮肤,筱铭第一次男生这么亲密接触,脸一便红了。北堂炎显然也没有料到筱铭如丝绸般的皮肤会给他带来这样奇异的感觉,心情一变得很好,嘴角上扬。 夕洛看着两人的互动,心出现两个字——有戏! 一开始他只是看自家师弟身边竟然会出现女人觉得很惊奇,再接触去发现自己也是对这个女孩疼爱的紧。只是单纯地像撮合两人,说点无关紧要的话,现在一看,两个人只见肯定有戏!夕洛心中开始盘算如何能让两个人更快地走到一起,他这个红娘可是很想当呢。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邑都?”在夕洛暧昧的注视,筱铭轻轻问道,脸上的红晕稍稍消退了些,故作镇静。 “马上。”北堂炎说罢便站起身,“走吧,都准备好了。” “嗯。夕洛哥哥也和我们一起去嘛?”筱铭点点头,转向夕洛。 “嗯,我顺便过去办点事。” 客栈外的马车安静地停着,还是原来的那一辆,马儿白色的鬃毛柔顺地贴在身侧。筱铭在北堂炎的帮助上了车,而夕洛不想待在马车里,骑着一匹全身通黑跟在马车旁边。黑白两色搭配在一起,在路上十分惹人注意。 筱铭安静地窝在车厢的撑着额头想着事情,北堂炎单手拿了一本书看着。 周围的气息淡淡的,有一种久违的温馨感。 微风吹动了车帘,吹动了车上挂着的铃铛,温暖的阳光从缝隙中溜了进来。 “嘀铃铃——”的声音回荡在路上。 春日的风吹得人微醺,筱铭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趴在了车内的桌子上。阳光调皮地在她的脸上玩耍,长长的睫毛微微卷起,微翘的嘴角显示着她心情很好。 57心情大好 58请示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58请示 北堂炎的视线难以从筱铭身上移开,心跳一声一声,“砰——砰——”传来。 筱铭做了一个美妙的梦,梦见了那个有着摧残星辰的夜晚,梦见了发着光的蝴蝶,梦见了小小的瀑布,还有穿着绛紫色衣服的北堂炎,在梦里有一种安定的感觉。 北堂炎没有发现,自己的眼神随着女孩扬的眉毛,上扬的嘴角,越发深邃,那里面装载了一种名为宠溺的感情。 马车沿着既定的轨迹缓缓行驶着,筱铭还沉迷在唯美的梦境中,丝毫未曾察觉北堂炎火热的眼光。 从柳城出发抄了一条小路,没过多久就来到了邑都属的暗炎城。这暗炎城本不叫暗炎城,原是有个平凡的名字叫做上宜,可是后来上宜被邑都的主人——上四族恪亲王爷陆冕赐给了独子承渊小侯爷陆渊。 这陆渊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上四族中的小侯爷们对他也是退避三舍,谁让他浑身上透着一种痞子的气息,那些所谓的贵族和他在一起直觉贬低了自己的身份。当然,还有他们不得不承认,陆渊身上有一种他们嫉妒的东西,至于是什么,我们以后再说。 再说这上宜,这上宜赐给小侯爷的当天他就跑来巡视了这座城。看着城门上大大的上宜两个字,也不知怎么就觉得不好,大手一挥,来人啊,换个名字,直接给改成了暗炎城。 原说换个城的名字总要请示一皇帝,可是陆家的祖宗也算是开国元勋,陆冕立的战功也是显赫,最主要的是,这皇帝对陆渊这小子也是喜爱得紧,也不管他狼藉的声名,实是费解。城名就这样敲定了,暗炎城,也不知这小侯爷哪来的这种想法。 马车停在了一个庭院前,烫金的大字在牌面上,“红园”两个字极其醒目。 夕洛了马,清风明月也停马车,红园中几个小厮出来把马匹牵走。 此时的筱铭还是处于睡眠中,北堂炎看着她睡得毫无防备,摇摇头,慢慢站起身,把筱铭拦腰抱起。动作很轻,就像呵护着稀世的珍宝一样。 夕洛看师弟这样子,心中很是宽慰,他的师弟不再是那个表面风流,内心清冷的男子了。他也会有自己牵挂的人,有真实的情感。 周围的人没有发出声音,大家都看着紫衣男子安静地抱着怀中的蓝衣女子,这幅画面是那么得和谐,就像他们两个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这样一辈子,时间在这一刻似乎是静止了,直到红园内冲出来一个人。 那人穿了一身藏青色的锦袍,一头黑发随意披在肩头,只用一根细绳绑住一缕,腰间挂着一枚雕了繁复花纹的上好白玉佩。只是春天,手中却已经拿着纸扇,上面画着一幅山水墨图,张扬的笔墨,狂放的字体,显示着来人不羁的个性。 那人一看到北堂炎抱着一个女孩,眼睛顿时睁得老大,嘴巴似乎也可以放两个鸡蛋,“炎,炎,你……”话不成调。 北堂炎瞥了他一眼,不说话,径直走进园内。夕洛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笑而不语,跟着北堂炎向前走,只有那青衣男子一脸的震惊。 谁来告诉他,一向在花丛中流连的炎竟然会对一个女孩子这样呵护?天啊,地啊,谁来告诉他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58请示 59打你都是抬举你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59打你都是抬举你 进了红园,北堂炎更像是进了自家一样,熟门熟路,路上碰到许多人,皆是对他恭敬无比。穿过了小花园,来到走廊的尽头,北堂炎抱着筱铭走进了流云阁。 流云阁布置得十分典雅,雕花的木质屏风隔开了内室与外间。转进室内,只是一张极为普通的檀色木床,天青色的淡色纱幔在微风的吹拂挽起美丽的弧度。室内隐隐约约有股香味,沁人心脾。 筱铭动了动,北堂炎低头看着,是要醒了么?未想,筱铭找了个舒适的往里靠了靠,又睡过去,,北堂炎不由笑出声来,这种被信任依赖感觉真的很不错。 俯身,还是把怀里的温香软玉放到了床上。北堂炎帮筱铭盖上薄被,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心里竟然有一种淡淡的幸福缓缓溢出来。 轻轻走出了门,合上了雕花木门。 走进前厅,那名男子和夕洛在交谈着什么,两个人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喜悦。 “炎,你来啦!你把那个小女孩放到哪里了?”那名男子一来到北堂炎面前。 北堂炎径自过去拿了一杯茶,“我把她带到流云阁了。” “什么?!”那名男子再次惊讶不已。 一开始见到炎抱着一名女子他已经觉得很震惊了,现在竟然把她带到了流云阁。流云阁是也是在外人看来很普通,可是却是红园最有“味道”的一个房间。走近流云阁的每个人都会闻到一种味道,有极好的安神作用,再说那张檀木床,表面看来是很普通,可是它却是对人最好的疗养品。床是由千年的檀香木制成,可以增强人的体质,对于女子来说,更是最好的补助。他可是花了很多精力才得到的,他还没让别人睡过,这就来了个女孩子,就霸占了? 男子上上打量着北堂炎,“啧啧,炎,那个小女孩是谁啊?” 北堂炎喝着茶,“你不要动她。” “咦?那我一定要好好和她玩玩了。”男子语气轻快。 夕洛见此,再次笑出声来,“小炎子啊,看来小筱可是你的弱点了!” “夕洛,难道?”男子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 夕洛含笑点头,虽然小筱这丫头还是很迷糊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他家师弟的表现早就证明了。 “好了,这些事情你们不要操心了。”看着两个煞有介事的男人,北堂炎也不解释。 “这次来暗炎城,是为了凤凰珠的事情。”气氛一变得严肃起来,男子也收起了戏谑的笑容。 北堂炎把柳城发生的事大概讲了讲,男子大概明了地点了点头。 “这么说,云姬是逍遥教的人,这倒是没有看出来啊,逍遥教想干什么?”男子听完问道。 “暂时不知道,不过逍遥教总有一天要臣服于紫穹阁,现在先让他们收起自己的狐狸尾巴,凡事不要做得太过分。”北堂炎嘴角浮现一丝轻蔑的笑。 “小炎子也太怜香惜玉了吧,对锦瑟那女人很轻嘛。”夕洛对锦瑟可是厌恶得紧。 “夕洛你还是老样子啊!”男子摇着头看着两位好友,眼中是满满的笑意。 “你小子也是啊!”夕洛捶了男子一拳。 59打你都是抬举你 60失神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60失神 筱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要不是灵月把她叫起来,天知道她会睡到什么时候。 “小姐,主子叫我给你梳洗好了去前厅赴宴。”灵月加快手脚把筱铭从床上拖来。 筱铭还处于迷茫的状态,揉着惺忪的睡眼,打量着内的一切,猛然惊起,“灵月,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是暗炎城的红园,主子和红园的主人好像认识,所以暂居在这里。” 说话间,筱铭已经洗完脸,灵月从柜子里拿了一件紫色轻纱裙小心翼翼地捧着,准备给筱铭换上。 筱铭看着这件紫色纱裙,微微诧异,她的衣服最多的就是蓝色的,还有其他淡色系的,什么时候多了紫色的?印象里紫色一直是那妖孽的专属颜色啊,这是怎么了? “灵月,这件衣服哪来的?”她可不要不明不白穿这么一件衣服。 “小姐,这是红园主人送来的。今天他举行了晚宴,邀请了小姐,叫我一定要给你穿这件。”灵月也很奇怪,怎么会是一件紫色的衣服,并且还是云纱的布料,她也就见过几件云纱制得衣服,这手感完全不同。 “北堂炎没说什么吗?” “那时候主子也在,主子没说什么。”是的吧,主子在喝茶,就看了她两眼,什么话都没说。 既然妖孽没说什么,那就穿吧。 换上了紫色的纱裙,灵月帮筱铭挽了一个普通发髻,留一半的头发披在后肩,再从梳妆盒里拿出了一只紫色的发簪,缀着小小的星状流苏,插在发间,十分别致。 看着镜中的自己,筱铭竟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越来越适应古代的生活了。 深吸了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脸,筱铭清醒过来,“灵月,我们走吧,去你说的那个晚宴。” 推开了房门,才发现太阳已经山了,只是余辉和彩霞还在天边逗留。霞光染红了蓝色的天空,罩上了一层迷蒙的颜色。 庭院前中了几株樱花,粉色的花瓣在霞光的映照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不由自主地,筱铭走到树,筱铭抬头看着樱花树,微风吹过,吹动了紫色裙摆,吹起她黑色的长发,几片花瓣随风越飘越远。 踮起脚,筱铭想要摘一朵樱花,可是饶是怎么努力也摘不到,心中微微有些泄气。 忽的,视线上方出现一只修长晶莹的手,轻轻得摘了那朵小花。 惊愕间,只听到一声,“是这朵吧。” 筱铭猛的一转身,直直撞进了北堂炎的怀抱。 低低的笑声从头顶传来,“这么快就要投怀送抱么。” 筱铭听到这话不由红了脸,挣扎着就想离开,北堂炎制住了她。 “妖孽。”筱铭微微出声,觉得今天的北堂炎很不对劲。 “别动,让我抱一。”闻言,筱铭竟是觉得眼前的男子有种淡淡的悲伤,这是怎么了? 其实北堂炎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看到筱铭站在樱花树,就升起一种失落的感觉,感觉眼前的女孩也许就会随着风飘走,一想到这,他的心就止不住泛出一股想要抓住眼前的女孩的**。 直到现在,女孩在自己的怀里,他才感觉的到存在的实在感。 筱铭安静地窝在北堂炎怀里,有种安定的感觉,闻着他身上清爽的味道,心情也扬起来。 “走吧,小筱,去参加晚宴。”拉起筱铭的手,北堂炎带着她前往前厅。 只是他的脑海中那筱铭站在樱花树的画面却能使怎么也挥之不去,似乎他和老师遇到了一样的场景,那么眼前的女孩会是和林语枫一样值得他爱的女子么? 筱铭似乎也还没有回过神来就随着北堂炎来到了前厅。 60失神 61气急败坏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61气急败坏 前厅灯火辉煌,白色的玉石在灯光的照应散发着异样的光芒。四根白玉柱子围成一个矩形的区域,上面雕刻着精致的龙纹,透着一点霸气。 说是晚宴,到也没有筱铭想象中那么隆重,白玉柱中间摆着一张适中的圆桌。上面已经放了几道小菜,托盘均是铝质的,在这落后的地方,铝的炼制十分困难,因而铝是十分稀少的,比黄金还要值钱,足见这主人的奢华。 筱铭还在猜想这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未想听到了夕洛的声音。 “小炎子终于把我的小筱妹妹带过来了啊!”戏谑的声音从内室传来,只见夕洛换上了一套深色的织锦长袍,从玉柱后的房间缓缓走出来,嘴角带着一丝宠溺的笑意,琥珀色的眸子蕴满了温柔。 筱铭一窒,她的夕洛哥哥似乎和妖孽不相上呢,都是人间极品,能被她遇上两个还真是她的荣幸了。只是刚想完她就后悔了,从夕洛身后竟是又走出来一个极品。 “早上没来得及看看炎怀里的女孩,现我总算是等到了。” 一名男子穿着月牙色的长袍走了出来,看得出来料子和筱铭穿的是一样的云纱,专以轻巧出名,一年的出产量也只有二十匹。而皇宫早年就会拿走十匹,这样算来真正流入民间的也只有十匹,莫怪早前灵月对这件衣服如此。 男子噙着盈盈的笑意,眼睛直视筱铭。筱铭一惊,一双剑眉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而且他的眸色竟是绿色,像绿宝石一样闪着光芒,眼中充满了探究。鼻梁高挺,一双薄唇画着微笑的弧度。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并未多加束缚,只用一根白色发带绑住一缕。手中握着白色的扇子,拍在自己掌心中。又是一个妖孽!筱铭不由地在心中喟叹,难道贵族的血统都这么好,才能生出着三个谪仙一般的人物? “小筱不要发呆了!他有那么好看么?”北堂炎出声唤回了筱铭的心神,心中也有一丝不满,这丫头怎么见谁都发呆! 筱铭,“他的眼睛很好看,是绿色的呢。” 大家没想到筱铭会说出这么一句,北堂炎和夕洛皆是微微一笑。只有那名男子竟是急得跳起脚来,“什么绿色?我这是青色,青色!”有些气急败坏。 筱铭也没想到随口一句却带来了这个效果,“额,好吧,青色。”心中不由嘀咕,青色和绿色的区别又不大。她哪里知道,眼前的男子的生母是第一贵族夜清风的胞妹夜纳雪,有着纯蓝色的眼眸。而他的父亲陆冕则是纯绿色的眼眸。至此,大家也该知道,这男人正是承渊侯爷陆渊了。他的眸色也算是绝无仅有的了,因着绿色和青色微妙的差别,总有人说他的眼睛是绿色,每次都让他急得这般。 趁着筱铭打量陆渊的时候,陆渊也仔细地打量着筱铭。眼前的女子有着白皙的肌肤,精致的面容。一袭紫色纱衣把整个人衬托得更加晶莹。弯弯的眉毛是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黑色么,炎是怎么了?平民呵。虽然炎用药水改变了眸色,但是他知道眼前的女子肯定没有用药水,可是她黑色的眸子还是让他觉得不对劲。 陆渊直直盯着筱铭,眼中光芒淡淡的,让筱铭看不真切。 筱铭被他看得有点奇怪,主动出声道,“你是?” 61气急败坏 62冒犯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62冒犯 “啪”一声,陆渊展开了那把扇子,扇了两,道,“在乃是暗炎城主承渊小侯爷陆渊是也。”陆渊还鄙夷地看着筱铭,眼神分明在说,连我都不认识,你还混什么? 筱铭也是被他一气呵成的动作给震得傻傻的,连忙转向夕洛小声问道,“夕洛哥哥,你们确定认识他?” 夕洛含笑点头,筱铭也随着他点了点头,虽然觉得这个小侯爷有点怪怪的,她还是说着,“陆渊你好,我是夜筱铭,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陆渊没想到筱铭这般自如,又升起挑逗的心来,随即作了一首打油诗: “本侯二十又有二,至今无妻又无妾,敢问小姐有夫否?不知本侯能成乎?” 筱铭被他的耍宝弄得一愣一愣的,反问北堂炎,“妖孽,你真的认识他啊?”北堂炎也不多说,看着陆渊道,“渊,别闹了。小筱和你认识的那些女人不一样。” 陆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貌似触犯到炎的逆鳞了,笑着说,“小筱妹子,我是炎和夕洛的好朋友,你可以叫我哥哥哦!” 又多了一个哥哥啊,筱铭这哪承受的起,忙说,“还是叫侯爷好了。” 谁知陆渊竟是一脸被欺负的小媳妇样,“小筱妹子不喜欢我,怎么可以这样,我好伤心啊。” 筱铭一个头有两个大,明知道他是装的,却还没有办法,只有向夕洛求助。 夕洛会心一笑,“小渊子,你再这样可要把我们的妹妹吓走了,人家到现在饭还没吃呢。” 谁知陆渊竟是一本正经,“来人啊,上菜。可不能饿着我的妹子。”筱铭被他一连串的变脸弄得心神不定,就怕他又出什么新花样。 “小筱过来坐。”北堂炎叫着筱铭坐到他身边。 筱铭也不客气,四人纷纷落座,丫头们布上一道道精致的菜点。 看着搭配好的菜色,真是让人食指大动。 丫头们给四个人都倒上了一小杯酒,酒香溢了出来,有淡淡的梨花味。 “这可是我珍藏的梨花酿,你们三个今天有口福了!”陆渊笑着看三人闻着香味,一副陶醉的样子。 筱铭拿起酒杯轻啜了一口,满口的清爽,齿颊留香。 “嗯,很不错。”筱铭满足地叹了一声。 刚想再倒一杯的时候被北堂炎制住了,“先吃点菜,梨花酿的后劲很大,小心醉了。” 夕洛和陆渊相视一笑。 “小筱妹子尝尝这道菜,这是我这里的招牌菜!”陆渊夹了一个金黄色的虾球给筱铭。 筱铭笑着点头说好,轻轻咬了一口,酥嫩可口,“嗯,味道很不错!”筱铭竖起了大拇指。 随即夹了一个给北堂炎,“妖孽,你试试。” 北堂炎原本不爱吃这些,不过看着筱铭期待的眼神,还是浅尝了一口,“的确不错。” “小筱妹子,你就给炎,哥哥我也是要吃醋的啊!很心痛的啊!”陆渊做西子捧心状。 筱铭忙夹了一个给他,“侯爷我怎么会忘了你呢!”顺便夹了一个给夕洛,“夕洛哥哥,你也多吃点。” 62冒犯 63不对劲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63不对劲 “你这丫头!”夕洛笑着咬了一口虾球,感觉很甜啊。 “来,为了我们四个的相遇,大家干一杯吧!”陆渊举起了杯子,大家也站了起来,“为了认识的侯爷和夕洛哥哥,干杯!” 夕洛举起杯子,“为了认的小筱妹妹,干杯!” 北堂炎什么话都没说,宠溺地看着筱铭,死人举起杯子,同声到,“干杯!” 四人仰脖灌一杯酒,反手倒置酒杯,不由笑出了声。 “大家不要客气啦,多吃点,特别是我们小筱妹子,你太瘦了。”陆渊又夹了点菜到筱铭的碗里。 “谢谢侯爷。”筱铭就着菜大快朵颐,席间听着另外三个男人调侃着对方,说着他们小时候的事情。原来他们三个从小是一起长大的,夕洛最大,北堂炎其次,陆渊是老末。 筱铭吃着菜,听着他们开怀的笑声,觉得很满足。 刚喝了一口梨花酿,筱铭就感到自己的眼睛有一股熟悉的刺痛感,摸了摸眼睛,筱铭眨了几,想要推掉这种感觉,却发现越来越强烈的疼痛。 “啊!”筱铭轻呼了一声,虽然很小声,不过还是让在场的三个人回过神,“小筱怎么了?”北堂炎看到她捂着眼睛。 “眼睛疼。”筱铭出声,声音都有些颤抖。 “让我来看看。”陆渊对眼睛这方面很有研究。 他起身走到筱铭面前,“小筱妹子,把手拿开,哥哥给你看看。”他早就觉得筱铭的眼睛很不对劲。 筱铭闻言拿开了手,眼中的酸涩感还是不断传来。 陆渊翻开她的眼皮,看到眼白的地方竟然泛着血丝,忙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玉小瓶子,“小筱妹子,别怕,我给你滴点花露。” “嗯。”筱铭忍着疼痛。 北堂炎在一旁看得心都揪在一起。 滴了几滴花露到筱铭的眼里,她感觉疼痛消除了点,带着清凉的感觉,睁开了眼睛却觉得眼睛有点花。 陆渊收起玩笑的表情,“小筱,你眼睛到底里有什么?” 筱铭本想撒谎,可是看到三人严肃的表情,也不敢再蒙骗,只是不说话。 陆渊沉声道,“你再不把那个东西拿出来,你的眼睛就要废了。”语气中是听得出来的愤怒与关心。他第一眼看到她,就看出来筱铭的眼睛不对劲,刚近距离地看了两眼,自是知道有东西在她眼里,但却不知道是什么。 筱铭低头,似是挣扎了很久,“我拿出来。”伸出手,筱铭摸着自己的眼睛,取一片美瞳,又是一片,放在桌上,抬起了头。 湛蓝色眼眸如大海般澄澈,虽然还有点红丝,却丝毫不影响它的美感。 “小筱……”夕洛说不出话来。 陆渊早已傻了眼,那双眼睛和他母亲的是一样的颜色,一摸一样。 北堂炎也没有料到,只是看着筱铭的眼睛,眼中竟是掺杂了复杂的神色。 筱铭眨着眼睛,咬着嘴唇,不敢看他们。 周围没有任何声音,白色的地砖在灯光的照映发着梦幻的颜色。晚风吹进室内,吹得四人的衣衫猎猎作响。 63不对劲 64再来一次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64再来一次 夕洛看着筱铭那副样子,也不忍心,开口,“小筱,你的眼睛怎么会是蓝色的?这是夜家人才会有的。而且,你也姓夜,小筱,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夕洛问出了另外两人也想知道的事情。 筱铭低着头,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告诉他们真相? “我……我……”说了半天,筱铭还是说不出来。 “小筱妹子,别怕啊,我们没有怪你的意思,不过我们总要把事情弄清楚,对不对?没准,你还真的是我的妹子呢!哈哈,那你可真的只能叫我哥哥了,夕洛也要一边去。”陆渊扇着扇子,一副得意的样子,筱铭的心情也转好了些。 她转向了北堂炎,“妖孽,我……” 北堂炎看着她,眼神;里是一如既往的宠溺,却还夹杂着探究,但他还是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小筱不要怕,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吧,我知道,你不会害我们。” 受到这三人的鼓励,筱铭也鼓起勇气,开始诉说,“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顿了顿。 “不是这个世界?小筱妹子你……”陆渊十分惊奇,这妹子不会是鬼……吧? 看到陆渊的神情,筱铭扑哧笑了出来,“什么啊,才不是鬼呢。我生活在距离你们大概几千年后的世界。”陆渊刚想发问,却被夕洛用眼神制止了。 “在我们的那个世界,也有很多眸色不同的人,也有蓝色,绿色,琥珀色等等等等,但是我们的世界是没有等级,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我的蓝眸在我的那个世界是很普通的。只是来了你们的世界我才知道,蓝眸是贵族,所以正好我带了美瞳,遮住了本来的眸色。”她也真是傻的,来了古代这么多天都忘了这美瞳虽然可以改变眸色,却对眼睛有着很大的伤害,要不是今天拿来,再过几天,没准她的眼睛真的就废了。 “你说的美瞳就是这个东西?”陆渊拿起桌上一片黑色的东西。 “嗯。”筱铭点点头。 陆渊拿起美瞳研究着,他最喜欢这种稀奇古怪的玩意。 “照你这么说,你生活在几千年之后的世界,那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夕洛问出心中的疑问。 筱铭便将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最后我被车撞了一,醒来的时候就出现在这里,这在我们那里,我这种情况叫穿越。”筱铭十分的无奈,自己就这样出现在这里,外公都不知道怎么样了。 “小筱,你的父母呢?”了尘大师也说过她是有缘人,异世来的她,无疑可以证明这一身份,再加上寻找凤凰珠时她的手链,筱铭说的话不是假的。但她的眼睛和老师的一模一样的,不由得让他怀疑。 筱铭脸上落寞,“我从未见过我的父母亲,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只有外公一个亲人。” “小筱……”夕洛微微出声,想唤回沉浸在回忆的筱铭。 筱铭吸了一口气,“我没事啦,二十年都过来了。现在我只想快点找到凤凰珠,然后就可以回家,就可以陪着外公了,我不在,他一定很孤独。” 北堂炎听完,心头隐隐作痛,“小筱,你今天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筱铭点点头,看着三人担心的眼神,“你们可不能不要我,夕洛哥哥,侯爷,还有妖孽,你们可不能把我当成怪物。” 64再来一次 65担心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65担心 “小筱妹子还是我们的妹子,赶紧回去休息吧,对了,这瓶玉露你拿着,每天三次,滴在眼睛里,这样眼睛才会好。”陆渊把白色的瓶子交到筱铭手里。 “嗯,我回去休息了,你们也一样,晚安了。”说完,筱铭跟着早就出现在外面的灵月离开了。他们三个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关于她的,关于凤凰珠,关于她的蓝眸吧。 “炎,你怎么看小筱这件事?”看到筱铭走远了,陆渊率先发问了。 “她是寻找凤凰珠的有缘人,所以我相信她。”北堂炎低沉的声音回荡在空中。 夕洛看到北堂炎掩藏的很好的心痛,“我们没有不相信她,只是,她的蓝眸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件事我会处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凤凰珠的事情,渊,在你的地方,要靠你了。” “没问题。”陆渊笑笑拍了拍北堂炎的肩膀,“别担心我家妹子,她不会有事的。还有,如果真的喜欢她,可要早点告诉她,我看呐,她不是一般的迟钝。” 未等北堂炎开口,陆渊伸了个懒腰,“啊呀,困了困了,本候困了,先去睡觉了,你们也早些安置吧。”说完,陆渊便向身后的白玉柱走去。 夕洛看着陆渊离开的身影,微微一笑,“小炎子,小渊子说的不错,抓紧时间,不然,小筱可就跑了。我也累了,先走了。”紧跟着陆渊,夕洛也走了进去,“对了,小炎子,一直没看到魉那家伙,是在小筱身边嘛?”余音淡淡的,听不大真切。 北堂炎手有四大暗卫——“魑魅魍魉”,一般不轻易出动,这次竟然派了一名给筱铭,莫怪夕洛和陆渊这样了。 只有北堂炎留在了偌大的前厅。伸出手,北堂炎淡淡道,“留住她么?” 淡淡的月光铺在小路上,筱铭的心思也飘得更远。灵月见自家小姐这样也不敢多说话,尽职地在前方领路。 走到了流云阁,灵月正想服侍筱铭安寝,筱铭却挥了挥手,“灵月你自己先去休息吧,我还想在外面一个人待一会。” 灵月原想出声阻止,看到小姐的眼神,“小姐,夜里风大,你自己要小心,灵月退了。” 筱铭没有答话,就着台阶坐,撑着巴,看着不远处的樱花树。 筱铭的心里很乱,虽然那三个人都说没事,但她知道,她的话给他们带来了多大的震惊。心里乱成一团,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他们。凤凰珠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回家的事情还没有结果,一波接着一波,似乎都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心里越发得烦躁,筱铭觉得心口有一股东西即将喷薄而出,眼睛似乎越来越红了,不愿意看到这样软弱的自己,她抱住自己的膝盖,把头埋了进去,强忍着不让自己掉眼泪。 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不超过半个月,却是在这半个月中经历了一生都不可能遇到的事。被利用,被抛弃甚至被杀害,她只是单纯地想回到自己的世界,为什么一切看上起都那么得困哪?她只是个二十岁的女孩子,什么都不懂,她还没有完成自己的学业,她还要为了自己的蓝眸担惊受怕…… 65担心 66弦外之音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66弦外之音 突然,肩膀被拍了一,直觉有一个人坐在她旁边。 筱铭抬起头来,看到那抹月白色的身影,“侯爷。” 陆渊笑了笑,“小筱妹子还不去休息?” 筱铭低了低头,“睡不着,出来看看月色。” 陆渊看到她的眼睛红红的,也不说什么,“小筱妹子,觉得我这红园怎么样?” 看着眼前的樱花树在月色泛着奇异的光芒,筱铭道,“很美的地方。” “哦?”陆渊挑了挑眉毛,“那你身后的流云阁呢?” 筱铭这才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个雅阁,“我还没有好好地打量过,不过我在里面睡得很安稳。整个人身心都很放松。”她睡了很久才醒过来,这是以前都没有过的事情,在那间子里,她真的很安心,很平和,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才睡得那么好。 “小筱妹子,告诉你一个秘密。”陆渊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倒也是勾起了筱铭的好奇心。 “什么?” “本来我这流云阁是从不住人。”陆渊顿了顿,看到筱铭疑惑的神情,继续道,“但是,你也知道我和炎是好朋友,所以那天他把你从马车上抱来,我也就……” “等等。”筱铭出声打断,“你说,是妖孽把我从马车上抱来的?不会吧?” 陆渊诡异地笑了一声,“当然是他啦,如果是夕洛抱你来的话,炎会灭了他的。” 至此,筱铭也听出了陆渊的话外之弦了,叹了一口气,“侯爷,我不会喜欢他的,我也不能喜欢他。”是啊,她不喜欢他,可是为什么心口又有些堵堵的感觉?“先不说这个,我秘密还没说完。”陆渊怎么会看不出筱铭眼中的失落,这别扭的两个人,必须要有点催化剂,“然后啊,他一路就抱着你,直接给你带到了流云阁啊。妹子,你知道吗,我这流云阁对女子来说是最好的疗养地,无形之间可以增强女子的体制的。从来没有人住过呢,小筱妹子,你可是第一个!”说罢,陆渊向筱铭眨了眨眼睛。 筱铭心中一愣,“侯爷,这间子太贵重,我不适合住在这里,现,你还是找个别的房间给我吧。” 陆渊一脸的无奈,“不行啊,小筱妹子,虽然我和炎是好兄弟,可是还是筱阁臣不是,我可不能拂了他的意!你就安心住在这里。” 筱铭来来去去也不知道这陆渊到底要说什么,“侯爷,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直接说罢,不要和我拐弯抹角的了。” “其实,我想说的就是,炎他很喜欢你。”陆渊发誓,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这么认真地说话。 筱铭看着陆渊的眼睛,里面写满了真诚。“侯爷,我和他不可能的,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不是让你一定要去喜欢他,只是你是炎第一个真心喜欢上的女孩子,所以我没有勉强你的意思,只是让你知道,还有看清你自己的心。”陆渊指了指她的心口。 “侯爷,你知道吗,妖孽他曾经利用过我,我差点就死掉了,我不喜欢这种被欺骗的感觉,虽然我知道,那件事说到底错的人是我,但是,我真的很难接受被人这样玩弄于鼓掌。而且,妖孽那么优秀,我配不上她,也给不起他要的爱。” “小筱妹子,你……” 66弦外之音 67狠不心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67狠不心 “侯爷,别担心我啦,我没事的,就是觉得很累,现在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回凤凰珠,然后回家,回到属于我的世界。你,夕洛还有妖孽,都会成为我有生之年最大的财富。” 陆渊站起身,知道多说无益,这种事,不是旁人的三言两语就说的清楚的,“小筱妹子,时间也不晚了,早点休息吧,明天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筱铭也站了起来,笑了笑,“侯爷你也一样,晚安了。” 两人并肩而立,突然,陆渊低头,附到筱铭的耳朵旁,“再告诉你一个秘密,炎很关心你,所以一直有人在暗中保护你哦,因此,你想去哪就去哪,不用顾忌。”话说到这个份上,他的妹子也应该明白了吧。 筱铭十分疑惑,这侯爷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 陆渊笑了笑,揉揉筱铭的头发,“妹子,明天见。”说完,看看了远处的黑影,陆渊心中又笑开了,炎啊,你也有被我发现的一天。 筱铭摸了摸自己的头,不明白为什么古代的人都喜欢摸头,就像摸小狗一样。“不要做妖孽做过的事啦。” 陆渊也不答话,背着筱铭,沿着长廊就走,还伸出手挥了挥。“小筱妹子,快点回去睡觉吧!” 筱铭看着他不由得笑了出来,“活宝侯爷。”说完转身准备回房间睡觉。 刚跨出去几步,便上撞上了一堵肉墙,“啊呀。”眼看就要摔去,亏得北堂炎一把抓住了她,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 筱铭揉了揉鼻子抬起头,这人不是北堂炎是谁?“妖孽,大晚上的,你干什么啊?” 北堂炎没有说话,筱铭惊讶地看着他,却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怒火,他在生什么气啊? “妖孽,你怎么了?”这样的妖孽是她不熟悉的。 还问他怎么了?他倒要问问她怎么了?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在一起,看天,看星星,聊天,很惬意么?还有那个陆渊,不是说去睡觉了么,怎么又出现在这里,很好啊,他们两个,非常好。 “你们两个聊得很开心么?”北堂炎的强忍怒火。 筱铭丝毫未曾发觉有什么不对劲,傻傻得回答道,“对啊,侯爷人很好呢。” “夜筱铭,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什么?”北堂炎强忍着怒气说出了这句话。 筱铭未曾想北堂炎竟是会叫出她的全名,就算她再傻,也知道,他话中的意思。 这样高贵,这样优秀,这样夺人心魄的妖孽,竟然为了别的男子而吃她的醋,他是像侯爷说的那样喜欢她的吧。可是,这份感情她要不起啊!刚才侯爷和她说的时候,她只是隐隐有些猜测,可是现在,主人公…… 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努力让自己变得平静。筱铭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镇静,“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啦。侯爷是你的好兄弟,我也是把他当做和夕洛一样的哥哥。我对侯爷的感觉就像和你一样啊,不过,侯爷可比你好了,你老是欺负我。”说完,筱铭展开了大大的笑容,掩饰内心的澎湃。让她说出这样的话,真的让她很不忍心。 67狠不心 68可以爱的人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68可以爱的人 她理不清自己的感情,她知道就算自己喜欢他,他们两个也是不可能的。他们之间不仅隔着时间,不仅隔着海,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是一个难以跨越的世界,所以她只是一个胆小的人,她无法承受这样的感情。她知道,像他一样的人,爱了,便不会放手,那么只有在一开始的时候退出这场感情,才可以把伤害降到最低。妖孽,我也说过,我受不了被利用,那件事情以后我也说过我甚至不可能和你做朋友,所以,各退一步吧。 筱铭忽略心中莫名的难过,继续道,“妖孽,虽然你一直欺负我,但是我还是把你当成我的哥哥的。”继续展开一个笑颜,她抬起头,不期然遇到北堂炎愤怒的目光夹杂着痛心。 “你是说,你一直把我当成哥哥?”北堂炎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出这句话。 筱铭躲着他探究的目光,平定了呼吸,又展开一个虚伪的笑容,“对啊,把你当做我的炎哥哥,不过还是叫你妖孽比较顺口啦。” “夜筱铭,很好,你做的非常好。”说罢,北堂炎放开钳制着筱铭的双手,毫不留情转身就走。 筱铭愣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自嘲地笑了笑,夜筱铭啊,这次你真的把他惹毛了。夜风吹过,“阿嚏——”筱铭打了个喷嚏,真是自作自受了。摇摇头,筱铭走进了流云阁。 聆风阁。 北堂炎低头喝着酒,想着在流云阁前发生的场景,她一声声的哥哥,叫得他心胆俱裂,从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就算是跟着师傅练武从雪山上摔来的疼痛都不及这万分之一。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也许是初见她惊鸿的一瞥便种了情根,之后见到她的善良,她时有的小性子,明明是个脆弱的人,却拼了命地掩饰着自己,努力想要变坚强,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看她的眼光变了,他想要保护这个别扭的女孩,想要看到她在自己的羽翼快乐的成长,想要看到她毫无防备的笑颜,似乎是阳光温暖他的心。 仰头再灌一杯酒,北堂炎笑出了声,亏他这一生以为没什么事情可以难倒自己,却是败在情这一字上,真是可笑啊。“哥哥”呵呵,“哥哥”,多么讽刺。 他还记得小时候每次父皇来母妃这里,每次看着两人像平常夫妻一样,他就会很羡慕,也希望以后有这样一个女人让他也这样。因为父皇和母妃实在是众人眼中的金童玉女。 可是无意的一次,他看到了母妃独自垂泪,他努力地追问,可是母妃总是告诉他什么都没有,后来稍长的宫女才偷偷告诉她,原来父皇心里一直爱着别人,为了那个女人,为了空悬后位二十多年。他也才明白,母妃时常蹙眉的原因,原来,母妃爱着的父皇把更深的感情给了那个不知名的女子。 于是,那天在密室见到了林语枫,他知道,那样的女子,值得父皇倾尽他的哎。 所以,他想他也要找一个那样的女子,可以爱的刻骨铭心,可以上泉碧落黄泉,可以和老师一样苦等二十年,只为了自己爱的人。 68可以爱的人 69保护守护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69保护守护 可是现在,他的爱却告诉他,她不爱他,他北堂炎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失望,这么痛心过。 “啪”一声,他生生捏碎了手中的白玉杯,鲜血涅涅流了出来,他却丝毫不觉得疼痛,看到渊和她那么亲密,他的怒火便涌了出来,让他根本无法压。听到她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他的心就止不住地疼,他想要留住她,只想要留住她,可是她却毫不留情地,一句哥哥就打发了她。 现在,他才发觉自己竟是已经泥足深陷了,这么爱她了么? 窗外的明月被乌云遮挡了了去,夜更深了。 流云阁。 漆黑的夜里,筱铭还未入睡,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床上。眼前闪过北堂炎妖孽的脸,又闪过他戏弄自己,担心自己,陪她看烟火的画面,一幕一幕,像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回放,最后画面定格在他愤怒离开时那个落寞的背影。 心没由来地一阵抽痛。筱铭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也许就是说的喜欢。她直觉地排斥着这样陌生的情愫。 耳边响起侯爷的那句话,她的身边一直有人保护?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不明白。 她总觉得侯爷的话中有深意,但是她无从探究,也不想探究,她害怕自己真的北堂炎。那么在这里有了牵绊的她怎么样才能回自己的世界? 她庆幸自己还没有他,她只是有点喜欢,仅仅是喜欢,她也是有感情的,就算怎么排斥也不可能挡住这么优秀的一个男子的吸引力。当她听到北堂炎吃醋的话,她的心底竟然不可遏制地涌出喜悦,他也是喜欢她的啊!可是,形势比人强,她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所幸,她可以把这喜欢埋在心底,永远不表现出来。 “对不起。”筱铭对着空气吐出这一句,把那层喜欢埋在最深处。 安静地在黑暗中一个人静静地思考,筱铭的心也平静来。 窗户大开着,窗外的夜,越发寂静。 慢慢的,她倒在了床上,陷入了黑暗。 两个人,享受着一样的夜晚,一样的痛心,一样的悲哀。 翌日清晨,筱铭梳洗好了便前往了前厅准备吃早饭。 只是,昨晚吹了点冷风,还开了窗子睡觉,似乎有点感冒了,鼻子堵堵的,让筱铭好生讨厌,她最不喜欢这种感觉,似乎连新鲜的空气都呼吸不到。 灵月发现她喑哑的鼻音,也把她数落了一遍。筱铭只是笑笑看着这个小丫头,心里却是无比温暖。当灵月看到筱铭的蓝眸和自家老爷的竟是如出一辙,不由得暗暗惊奇,可是看到筱铭自然的神色,自己也是机灵的丫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暗暗记这一点。然后灵月便继续说以后筱铭睡觉的时候,她也要好好看着,直把筱铭弄得哭笑不得。只是想到北堂炎,筱铭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行至前厅,筱铭略微瞄了瞄,看到了夕洛,看到了侯爷,但是没有看到北堂炎。 “夕洛哥哥,妖孽人呢?”筱铭觉得很奇怪,照理说,她应该是最迟的人,早上她也是纠结了很久才决定出来,总归要见面的。可是妖孽人呢? 69保护守护 70不是不想你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70不是不想你 夕洛故作伤心道,“小筱啊,小炎子昨晚连夜找我,说他查到了另一颗凤凰珠的落,前往了西边萧家,我们三个去小渊子老爹那里查探,这样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筱铭心里一窒,是啊,这样可以节省很多时间,她也可以早点回自己的世界。明明是很开心的事,为什么,她会觉得有点难过?筱铭压心头的烦躁,筱铭笑着道,“这样很好啊,的确可以节省很多时间,早点完成任务,我也可以早点回家了。”心里却有点苦涩,妖孽开始躲她了,可是这不是她要的结果么?这样少了接触,她也就不会去想他,也不会陷进去。可是心里的失落又是怎么回事?人真是个矛盾的生物,尤其是有了感情的人。 陆渊摇着折扇,打量着筱铭的表情,心里暗想,昨天小筱妹子肯定没有给炎好脸色看,否则昨天那么晚,炎竟然直接从床上把他揪起来,二话没说扔了一瓶东西给他。他拿出来看了一,这分明是改变眸色的良药啊!他这里都没有,是皇室秘药,反正是珍贵得很,一滴的价值都很高,他一出手就是这么一瓶。 “小筱妹子,这是炎要我交给你的。可以改变你眼睛的颜色。”陆渊从怀里掏出了那个瓶子,递给了筱铭。筱铭心中又是一动,妖孽他…… 为什么他都离开了,还要这样牵动她的心弦?筱铭强自忍心头的悸动。 “那我们吃完早饭就去侯爷的父亲那里么?那是哪里?”还是把心思都转回到凤凰珠上来好了。 “邑都啊,小筱妹子忘记了么?”陆渊笑着打趣。 对啊,筱铭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竟然忘记了,“那我们快点吃早饭吧,吃完了就出发,早点找回凤凰珠。” 三人匆匆吃完了早饭,便登上了马车,向邑都进发。北堂炎时自己起了千里马走的,清风明月都留了来,陪在筱铭身边。 马车里,筱铭在灵月的帮助滴了几滴花露护住了眼睛,然后滴了北堂炎给的药,眸中感到一阵清凉,眨了几眼睛,蓝色的眸子退去了颜色,接着被黑色覆盖。 陆渊在一旁看到,不由说道,“小筱妹子,你这黑眸可真的比不上蓝眸,那蓝色的眸子配上你这人,那可是妖娆和清纯在一起的混合气质,直叫人移不开眼睛,可这黑色就一般般了。” 筱铭听着这话觉得很熟悉,一想才想起,这是死党小艺一直说的,心中又勾起了对亲人的回忆,不由除了神,连陆渊后来说的话都没有听到。 夕洛看到筱铭的不对劲,暗中扯了扯陆渊,示意他别说了。 “小筱,小筱。”夕洛伸出手在筱铭眼前晃了晃,才把筱铭的魂揪了回来,“在想什么?这么出神?不会是在想小炎子吧!” 筱铭眸色黯然,“我在想我的一个很好的朋友,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夕洛闻言,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的,你很快就可以回去的。”说随时这么说,夕洛孩子很是不舍得这么个贴心的妹妹就这样走了,还有他的师弟该怎么办? 70不是不想你 71不听劝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71不听劝 “咳咳——”筱铭听完,直觉喉咙有点痒,咳出了声。 “嗯,我知道。咳咳……” 夕洛和陆渊在上听她声音就觉得不对劲,现在也知道了,“小筱妹子,你怎么感染了风寒啊?” 筱铭又打了个喷嚏,“阿嚏——,唔,我昨晚开窗睡觉就这样了。” 拿着灵月递来的手绢,筱铭捂住嘴巴和鼻子,声音闷闷的,“你们离我远点,别传染了!”说着筱铭把马车上的窗子打开,让新鲜的空气流进来。 看着筱铭诡异的样子,陆渊不知从哪里拿出一颗药丸,“小筱妹子先吃了这个,对风寒蛮有用的,到了邑都再开药给你。” 筱铭张口吃了去,觉得胃里暖暖的,但仍是开始咳嗽,真是让人讨厌。马车颠簸的行着, 车里安静得很,只有筱铭的咳嗽声时不时地响起。 少了妖孽在一旁逗她,筱铭越加觉得浑身无力,咳嗽也越来越严重。脸色也泛着病态的潮红,筱铭没想到到了古代,她的免疫系统竟然变得这么弱,一点小感冒都让她有点头疼了。 许是看气氛实在不好,也是为了让筱铭转移注意力,夕洛自发地说起自己这么几年行走江湖时的趣闻。 倒也是惊心动魄,夕洛说起来时眉色舞的,陆渊还找了个档嘲笑了夕洛一番,不带恶意,纯属娱乐,一车子人倒也是其乐融融,不知不觉行得越来越远。 筱铭笑着看夕洛和陆渊在一起拌嘴,自己也笑笑,头却是越来越沉,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夕洛一看筱铭睡了过去,忙用手势吩咐灵月给筱铭盖上一点薄被。 车子里没有人讲话,都怕吵着睡着的人,太阳也升的越来越高。 夕洛担忧地看着筱铭,见她脸色越来越红,只有看向陆渊,陆渊心中也明白,只是他身上真的没带什么药,什么也做不了,刚才那颗药也只能稍微化解一点她的症状,没想到真的是病来如山倒,眼见一个活泼的女孩就这么萎靡了,他们两个也很担心。这要是被炎知道了,他们两还不吃不完兜着走? 在夕洛和陆渊的忐忑中,马车不停地赶着路,走了三天终于来到了离暗炎城最近的一座城市——樊城。而筱铭在这三天里一直浑浑噩噩地睡着,浑身乏力,看得夕洛陆渊都觉得心疼,赶紧要给她找个大夫看看。 原本他们是打算连夜马不停蹄地赶往邑都,毕竟,凤凰珠的事情,刻不容缓。可是如今担忧着筱铭的羸弱的身子,也不得不改变路线,先给筱铭治疗一,不然这风寒严重了变成肺痨可就要出大事了。 陆渊对樊城十分熟悉,指导着清风辗转就来到一条大街上,这医馆不像别的医馆那么门庭大开,而是在一个小巷子里,寂静无名,马车走不进去,陆渊吩咐清风明月先去城中的明月客栈安置,夕洛则抱着筱铭了马车,灵月跟在身后,琥珀色的眼里满是担忧,他感觉的到筱铭身体的灼热感,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71不听劝 V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 筱铭这三天里脑子很沉,现代的人和古代的人总是在她眼前晃荡,昏昏沉沉的,觉得很难过。虽然身边陪着夕洛和陆渊,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睡得很不安稳,时不时发出几句嘤咛和呓语。 陆渊看筱铭这样子,更是心疼不已,自家妹子怎么在炎走了以后便成了这样子。 当然,他自然也知道,炎临走的时候留了魍、魉二人,一是保护筱铭的安全,而是随时知道他们的行动。 现在魉肯定已经通知了炎有关筱铭的情况,现应该已经赶过来了吧。这两个人之间的牵绊真不是一时的,可是一想到自己和夕洛要承受炎的怒火,陆渊就慎得慌,炎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何况现在这女孩还是他的心头肉。 一想到这,陆渊便觉得世界末日来了,忙不迭敲起门,古老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走出来的却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身素衣,睁着晶亮的大眼睛问道,“你是?” 陆渊忙双手抱拳,倒像是个江湖人士,“在陆渊,舍妹得了风寒,还望离辰阁出手救助。” 少年歪着头,打量了一夕洛,看他怀中抱着一名女子,再看眼前的陆渊,点点头,“容我向主子通报一声。” “吱呀”一声,少年又关上了门。 夕洛皱了皱眉头,“小渊子,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看?别的医馆不行么?”他对樊城不是很熟,只是一直跟着陆渊,但看这医馆…… “夕洛,我看小筱妹子的病不像是普通的病,既然要看,就看最好的。这离辰是这一代最有名的神医,年轻有为,我相信他的实力。” 说话间,木门又开了,走出了一名男子。那名男子身着一袭白衣,脸头发也是用白色丝带绑起,散在肩后,面容姣好,五官精致,嘴角含笑,一双黑色的眼睛似乎能洞悉人心,带着慑人的光芒。 当然,陆渊也不是吃素的,立马回看过去,青色的眼里写满了尊重与打量。 男子看见陆渊青色的眼睛,眸中闪过一丝光芒,然后很好地掩饰了过去。 “是谁要看病?”声音如同白玉落于珠盘,十分清脆。 夕洛向前跨出一步,“是我妹妹。”说罢,心疼地看了怀里的人一眼。 娇俏的女子安静地睡在夕洛怀里,安静得像一个陶瓷娃娃,似乎一碰就碎了。她的呼吸浅浅的,脸上是不正常的红色。 离辰移开了眼睛,自是知道眼前二人都是上四族的贵族子弟。 “你们是谁?”男子温润的声音再度传来。 “在夕洛。”夕洛声音淡淡的,他只是希望眼前这个男子真的能治好筱铭。 这几天观察来,他行走江湖多年,也觉得筱铭的病来的太奇怪了,表面上看像发烧,但肯定还有更深层的原因,不然她不会沉睡了三天之久,期间只是迷迷糊糊地灌了点喝的进去。 听到夕洛这个名字,男子也不诧异,众所周知,陆渊和夕洛是好兄弟,再看眸色,离辰也已经猜出他们的身份,“她呢?”虽说离辰不爱多管闲事,不过要救得人的底细他还是要摸清楚,而且,这个女子竟然能让夕洛和陆渊如此紧张,身份绝对不低,他没必要招惹这样的人。 “咳咳——”筱铭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情景让她有些愕然,看到自己躺在夕洛怀里,侯爷在一边,再看眼前的人干净得就像天上的仙人,筱铭一时竟然弄不清状况了,抬起右手,摸了摸涨涨的额头,“夕洛哥哥,我们在哪里?” 随着筱铭的动作,宽大的袖口滑了来,筱铭右手的手链就这样暴露了出来。 离辰睁大了眼睛,一步走到筱铭面前,伸手就抓住了筱铭的右手腕,夕洛惊愕不已,这离辰是怎么了?陆渊看的一愣,竟是忘了阻止他。 “男女授受不亲,离辰阁请放开我妹妹。”夕洛也有点动怒了,抱着筱铭他无法出手,自家的妹妹岂是他可以觊觎的,何况还有小炎子。 “这条手链你哪来的?”离辰一反常态,语气满是焦急询问着筱铭。 筱铭没想到一条手链会让他这样,又想到寻找凤凰珠的时候,手链的怪异,正想说句话打消他的念头,不了喉咙口一股腥甜味,“噗——”竟是直接吐出了一口鲜血,血迹沿着离辰的白色外袍,慢慢渐染,染出一片妖异的颜色。 “小筱!”夕洛惊呼出声,“离辰阁,请你救我妹妹,你要什么我们都答应。”看到离辰对手链的态度,夕洛就敢肯定,离辰一定会救筱铭,老天保佑,筱铭千万不要出事。 离辰也从惊呼声中回过神,“快,把她带进去,我马上救她。” 偌大的房间内,筱铭旺仔床上,整个人昏迷了过去,离辰把着她的脉,眉头越来越皱,最后,他放了筱铭的手。 “离辰阁,我妹妹她怎么了?”夕洛忙问道。 “表面上看是风寒入体,高烧不退,但我把她的脉,发现还有气息很弱,不出所料,她应该是中毒了。”离辰淡淡地说道。 夕洛和陆渊齐齐倒吸一口气,什么毒,竟然让他们和北堂炎三个都没有察觉到,在他们的保护竟然还有人能够毒? “什么毒?” “黄泉落。”离辰说出这三个字,眉头又皱了起来,这惹到的麻烦越来越大了。 夕洛和陆渊皆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怎么可能? 黄泉落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毒药,由九十九种毒草和九十九种毒虫炼制而成,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 中毒者根本不知道自己中毒,只有一个月后毒药慢慢作用,发作后,一开始中毒者只会感觉浑身酸痛,疼痛过后便是一波又一波的针刺,犹如万箭穿心,最后,中毒者血脉全身逆行,折磨致死。此毒甚为阴毒,乃是毒教的秘药,据说无药可解,中毒者中毒后神智尽散,甚至无法自尽。 “离辰阁,请你一定要救救她。”夕洛心已是难过至死,是他没有保护好小筱。 陆渊低着头思索道,“不对啊,如果是黄泉落,她现在不会这样陷入昏迷啊,不像是中这毒的迹象。” 离辰点点头,“这位姑娘中毒不到半月,再加上风寒入侵,与黄泉落的毒性冲击在一起,所以才会陷入昏迷。” “可有解救的方法?”夕洛急忙问道。 离辰不说话,看的夕洛,陆渊一阵心急。 “有是有,不过,我需要两样东西,我这里没有。”只缺少两味药材,要是一般人也许他不会说,但是眼前的人也许真的可以拿到,另外,他还真的不希望眼前的女孩中毒身亡,他还有很多事要问她。 “是什么?”陆渊自信这世上没什么事他拿不到的,他拿不到,炎也拿的到。 离辰面无表情,“断魂草,天雪莲。而且必须在五日内集齐,她的毒正在扩散,五日后,回天乏术。” 陆渊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五天实在是有点紧,而且这两样东西不容易拿。夕洛神色并没有多大变化,但仍是看的出隐隐的担忧。 “不论如何,我们一定会拿到这两样东西。离辰阁,拿到这两样东西,一定可以救小筱么?”离辰神色正常,道,“七成的把握。” 陆渊点点头,这离辰是医仙的弟子,这他是知道的,这才把筱铭带过来。要是去一般的医馆,兴许根本看不出筱铭的毒,这次,他无比庆幸自己一闪而过的念头——把筱铭带来这里。 不过,这两样东西也真的要花点心思。 “我现在先用银针压制她的毒,请二位离我远点。”离辰从一旁的矮几上拿出一个布包,微微展开,露出了里面的金针。 离辰状似随意拿出几根金针,在筱铭周身的几个大穴扎。 陆渊向夕洛示意,多年来的默契,夕洛守在房中,陆渊则快步走出了房门。 走到了离辰的院子里,天空十分阴暗,透着一股子寒冷。 “魉。”陆渊对了天空叫出了这个字。 “在。”黑色的身影蓦地出现在陆渊面前,男子单膝跪地。他原本是听命于北堂炎的,但自从筱铭出现后,他便是被派到她身边保护她。他的主人其实只有筱铭和北堂炎两个,要不是事情紧急,他现在也不会现身。 “炎应该已经知道小筱生病的事,他现在在哪里?” “魍已经通知了,但主子尚未前来。”男子语气平静,似乎这一切与他无关。 “什么?!”陆渊一惊,没想到炎这次竟然这样决绝。 “魍呢?”炎在筱铭身边派了两名暗卫,绝对是重视她的,魍前些日子已经去通知身在西边丰都的炎,既然已经知道了,怎么魍还没回来? “魍被主子派走了。”魉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没有丝毫情感波动。 “你现在知道小筱的情况了,尽快通知炎有关断魂草和天雪莲的事情。”说罢,陆渊挥了挥手,魉便消失了。从丰都赶回来需要三日,还好,还有两天的期限。 V V2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2 现在担心的还是断魂草和天雪莲的事情,陆渊按了按太阳穴,近来的自己精神似乎绷得太紧了,以往的逍遥闲适都抛在了脑后。 断魂草不难拿到,紫穹阁就有。紫穹阁既是第一魔教,自是有它的道理,紫穹阁毒医玄风,毒术冠绝江湖,断魂草这种顶级毒药肯定是有的。但这天雪莲就有些麻烦了,天雪莲不同于一般的雪莲,是雪莲中的上品,千年开花,极为珍贵,他也不知道谁有,十分麻烦。只有先通知炎,让他想办法了。 “轰隆隆——隆隆——” 隐隐从远方传来雷声,一场大雨想是难以避免了,有点冷了。 陆渊走到大厅,看到夕洛正和离辰在说这点说什么,筱铭应该已经休息了,陆渊也不犹豫,直接走了过去。离辰看陆渊和夕洛有话要说,也不多留,说要去后堂看看草药就走了。 “怎么样?”夕洛忙问道。 陆渊摇摇头,“炎还没有赶过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长叹了一口气。 “别担心,小炎子一定会来的。”夕洛拍了拍陆渊的肩膀。 “我知道他一定会来的,只是,天雪莲真的很难拿到,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谁有,炎他……”陆渊不再说话,看着倾盆而的大雨,微微出神。 夕洛也不再说什么,他心底的担心也是未曾减少。 只有希望可以早点找到天雪莲,雨越来越大,一天就在暴雨中快地流逝了。 经过离辰的施针,筱铭不再是处于昏迷的状态,终于清醒了过来。 昏昏沉沉的时候她好像听到说她中毒,活不了几天,经过离辰的解释她也大概明白了自己的情况。 说不害怕是假的,她只有二十岁,她还没有孝顺自己的爸爸,还没有完成在这个世界上的任务,还没有见到妖孽,怎么可以,就这么死去? 夕洛和陆渊有时陪着她,逗她笑,而且和她说那两样药马上就会来的,让她安心。筱铭只是笑笑,接着恍若无事地和他们吵闹。 她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太好,每天三次离辰都会过来给她把脉,每次离辰看到她的手链都会盯很久,却又不说话,让筱铭觉得很奇怪,却又不能问什么。 对于离辰,筱铭每次看到他,脑海中就浮现四个字,筱阁子如玉。离辰待人很好,疏远但不冷漠,有种谪仙的气质,筱铭经常和他说点有关养生的知识,都是她为了照顾爸爸在现代学来的。很多连离辰这样的人都啧啧称奇,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拉近了不少。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两天,筱铭很少看到夕洛和陆渊,心也知道他们在为了她奔波,便一个人待在离辰的落羽轩,里面都是离辰平常看的书,沉浸在书的世界里,筱铭在落羽轩也算是逍遥自在。 又是一天过去了,筱铭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光。还有两天,两天后也许她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这几天,她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装作若无其事地生活。她看到夕洛和陆渊眼底的担忧,但是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笑着掩饰掉所有的情感,她不希望这两个哥哥一样的人为了她而难过伤心,她很好,她每天笑着告诉他们。 可是每次在这样安静的晚上,总有一种淡淡的忧愁浮现,她闭上眼睛就会想到北堂炎,每次每次,想到连呼吸都开始痛。她以为自己忘了他,却没想到他却在她心底生根发芽了。 夕洛和陆渊没有得到北堂炎确切的消息,他们两个心急如焚,但是他们不敢告诉筱铭,怕她愈加伤心。 她也知道他们两个在逃避北堂炎这个话题,也就顺从地不去提,她甚至在想要是妖孽真的对她这样不闻不问了,那么她死了以后,妖孽也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实在是没有睡意,筱铭坐在床上,看着美好的月色,心一动,随意披了一件薄纱,赤着脚了床。 踩在白玉铺成的地上,微微有点凉,不过还是很舒服,也不想穿鞋,筱铭直接推开了房门。 天边一轮圆月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前面的庭院里种着的白色栀子花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混着雨后的清新,轻轻吸了一口气,筱铭满足地喟叹了一声,就着台阶坐了来。 筱铭原以为离辰的医馆一定是清贫的,就像所有仙风道骨的老神医一样,但是在典雅的木质大门内却是别有洞天,里铺的都是白玉,大大小小的庭院美得不像话,让筱铭不由怀疑这个世界上的人是不是都这么富裕。 筱铭眼前的庭院很开阔,只在角落种了栀子花和蔷薇。蔷薇花架上红、白、黄、紫色交缠在一起,甚是好看。昨夜的雨打落了很多花瓣,铺在地上,有着一种别致的美感。 夜凉如水。 筱铭觉得有些寒凉,不过为了眼前的美景,她没有回的准备,静静望着天边的月亮。淡淡的月晕,有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感觉。筱铭看得出神,心中不禁想这样美好的夜能和自己心爱的人,那该有多美好。脑海突然浮现出妖孽的脸,筱铭一惊,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样。敲了敲脑袋,筱铭喃喃,“怎么会这么想他!不许想!”说完,筱铭习惯性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想要把那种感觉从脑海中带走。 “再敲就要变笨了。”戏谑的声音从远远的走廊传来,很熟悉很熟悉,一一敲打着筱铭的心房。 筱铭不敢相信,“难道还出现了幻听?夜筱铭,你真是可以的。” 不再犹豫,筱铭望了眼明月,“真是太累了,还是回去休息一。” 拍了拍手上的尘埃,筱铭站了起来,转身的时候,却看到不远处长廊,一个人穿着黑色斗篷,白皙的脸庞在月光的照映踱上了不真切的光芒,漆黑的眸子亮如天边繁星,俊美有如神祗。男子一步一步向筱铭走来,嘴角噙着标志性的慵懒笑容。月色似乎都折服在他之,又是一阵微风,混着栀子花的清香,混着飘的花瓣,飘飘扬扬。 筱铭站在原地不敢相信,他,来了?! “小筱,又看呆了?”谈笑间,男子已经走到筱铭的面前,站定。 筱铭还是不敢相信,她刚才还想着得人就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许是近人情怯,筱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北堂炎看着筱铭呆呆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一动,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弄乱了她的头发。 “小筱难道不相信是我?还是在梦里?”他可不希望两个人就这么站着,一句话都不说,那可真对不起他日夜兼程地赶来了。 筱铭听着他惑人的低沉声音,不由点了点头。 “呵呵。”好听的嗓音再次迷惑了筱铭,她抬起头直直望进北堂炎的眼里,看着他眼里的温柔。 北堂炎看着眼前娇小的人,只披了一件薄纱白衣,乌黑的头发散在身后,白皙的小脚踩在光滑的大理石上,美得像天上的仙子。用着一种单纯的眼神看着他,看得他的心跳得狂乱。 像是中了毒一样,他竟然慢慢俯身子,侧着头,羽毛般的轻吻落在筱铭的嘴唇,北堂炎没有深入,生怕吓坏眼前的人,只是一个单纯的吻,夹杂着怜惜,包含了思念,轻轻的像蜻蜓点水一样。 月光照在两个人身上,就像洒了了虔诚的祝福,时间再这一刻静止了天地只剩这两个人,飘飘渺渺。 筱铭看着他俯身,脑子里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意识“嗡”得一声又散了开来,等到北堂炎离开了她的唇瓣,她才愣愣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温度。 北堂炎看着筱铭呆呆的表情,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刹那间,芳华失色,“我,回来了。” 淡淡的一句话,却像是远行在外的丈夫对着等待的妻子而说。 我回来了,我回来看你了,不再让你这样等待,不再让你伤心难过,我回来了,以后再也不离开你。 筱铭似乎还是觉得这个实在梦里,一切都带着一丝迷蒙与恍惚,好像在这个梦里她可以做很多事。 仿佛怕眼前的人就这么消失,筱铭伸出手抱住了北堂炎的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低低的呜咽声从怀里传来。 北堂炎未曾想几日未见,他的小筱竟然会这么热情,当真是受宠若惊,只得抱紧她,把头搁在筱铭头上,一手抚着筱铭的长发,给以无言的安慰。 感到筱铭身体的寒凉,北堂炎眉头一皱,看到她还赤着脚,这个孩子,还是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心一横,直接拦腰抱起她往里走去。 此时的筱铭竟是早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北堂炎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她难道真的不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危险么?看来有必要教教她什么叫警觉! 轻轻把她放在床上,盖上薄被。 这是第二次了,她在他面前睡得毫无顾忌。 那天她拒绝他以后,他真的很伤心,刚巧接到萧家有关凤凰珠的事情,也不多想,也算是给她时间,给两个人空间想象未来的事情,动身前往丰都。 V2 V3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3 只是一个人的旅途上总是不经意地想起她,想她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和夕洛陆渊玩的很好,少了他是不是有点难过……这一切都不像以前的他,所以他逼迫自己冷静。可是当魍通知他她生病的时候他的心就不可遏制地抽疼了,那一刻他真想直接回到她身边,可是理智告诉他,还不能。所以他只有派魍前往紫穹阁的本部,把玄风带过去,给筱铭治病。 当他接到魉的消息,说她中了黄泉落的毒的时候,他差点就不能呼吸,立刻让玄风带上药赶来,天雪莲虽说是奇珍,但他也不是没有,所以他日夜兼程地来了,来看这个牵动心弦的女孩子。她瘦了很多,脸上是病态的苍白,像陶瓷娃娃一样需要保护。 看着筱铭的睡颜,北堂炎伸出手,抚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嘴,眼里是心疼。 筱铭嘤咛了一声,“妖孽,真好,你来了。”无意识的话却透露出心底最深的想法。 北堂炎听完一愣,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喜悦,咧开大大的笑容。 月亮依旧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洒进室内,照在筱铭微卷的睫毛上,跳着欢乐的舞蹈。 阳光照在室内,筱铭伸出手挡住刺眼的光芒,满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说来也奇怪,自从她到了离辰这里就没见过灵月,问夕洛,他只说让灵月去办事了,也不说具体是什么事,弄得她十分好奇。而离辰这里除了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宇凡外就没有其他的人了。所以筱铭只能自己料理自己,所幸她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人,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 当然除了自己的头发,古代的发髻折腾死她了,所以她就扎了个马尾,反正也不出去见人,另外几人也没有意见,她自己也就乐得自在。 梳洗打扮完,筱铭坐在菱花镜前,看着自己,脸色似乎不太好。脑海中突然浮现起昨晚的情景,她好像梦到妖孽,好像,妖孽还吻了她,天啊,她不会这么想她吧,自己这也……筱铭不由懊恼起来,内心十分纠结。 记得谁说过,在生命最后的时间,你想起谁最多,说明你爱那个人。她这段时间想了很多,似乎想得最多的是妖孽,她其实是喜欢妖孽的?? 筱铭打掉心中的想法,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自己是将死之人,还怎么可以祸害别人。 就着洗脸水,筱铭让自己清醒了一,便前往前厅准备吃早饭。 还没到前厅,便听到夕洛和陆渊大笑的声音,正奇怪,有什么事情会让他们这样开心,几个转角走过,筱铭就看见穿着妖艳红色的男子背对她坐着,浑身上充满了慵懒的气息,那样熟悉,夕洛和陆渊在一旁笑得很快乐。 夕洛笑着朝筱铭着望来,笑意尤甚,招手,“小筱快点过来。” 筱铭点点头走了过去,红衣男子也回过头,笑得很欢快,不是北堂炎是谁? “妖孽,你怎么来了?”筱铭十分惊奇,昨天梦到他,今天他就出现了?要不要这么神奇? 北堂炎勾起嘴角,更是魅惑,凑到筱铭耳边,“小筱莫不是忘了昨晚我们……” 筱铭一个激灵,捂住嘴巴,“什么?昨天……你……你……”筱铭说不出话,已经被这个消息吓到了,这么说,她昨天还真的和他那个了?天啊,她…… 陆渊看到他俩这样子,自然是猜到昨夜两人的见面是有多么神奇了,不过他没有看到还真是可惜啊!再看筱铭一脸的窘迫,只能开口道,“先别说了,小筱妹子没吃早饭,肯定饿了。”这可解了筱铭的围,筱铭再不看惹她的北堂炎,低头喝粥。 北堂炎看着筱铭红红的脸,心更是欢快,几日来失落的感觉总算找回来了,心中满满的。筱铭其实还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北堂炎就这样回来了,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像夕洛询问,夕洛看惯了筱铭的神色,见她也吃得差不多了,便解释道,“小炎子带来了天雪莲还有断魂草。” 筱铭一怔,看向北堂炎,他只是自顾自喝着茶,也不看她。 “妖孽,这两样东西不是很难得到的么?你怎么拿到的?”夕洛和陆渊都没有办法,他是做到的? “小炎子有他的办法,小筱不用担心,安心解毒。”夕洛安抚道。 陆渊见筱铭还是很迷惑,接着说,“小筱妹子,炎那里的宝贝可多着呢,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能给你摘来,别说是这两样药。” 筱铭这才稍微安心,她就怕这药是烧杀抢夺来的,那她可是罪人了。 不过这天雪莲还真是北堂炎原来就有的,不过是藏在了紫穹阁的密室里,拿出来也费了他不少功夫,那密室遍地都是暗器阵法机关,他倒也用了不少时间,谁让上任阁主那么喜欢藏宝。 “小筱,午,离辰就会替你解毒。”夕洛在一旁通知。 然后拉起陆渊,“小渊子,我有事找你,跟我来。” 陆渊看着夕洛的神色,也明白过来,“好。小筱妹子,你好好陪炎聊天啊,他为了赶过来送药,可累死了好几头宝马呢!”说完就跟着夕洛走了出去。 偌大的室内只剩筱铭和北堂炎两个人,安静得连针掉去都听得见。 筱铭拿着手里的调羹有一没一地搅拌着碗里的粥,气氛十分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叮——叮——”陶瓷碰撞的声音不时传来。 “妖孽,你这几天过的怎么样啊。”本来她也想找个借口开溜的,可是看到北堂炎凌厉的眼神,脚就像生了根一样不能动,只能乖乖坐着。 “还能怎么样,不过少了你我可少了很多乐趣。”北堂炎微微笑道,“可是你能给我解释一,这浑身上的黄泉落是怎么回事?”语气还是那样轻快,可是带了一丝压迫。 筱铭感到了一股压力,也不管北堂炎是不是在调戏她,只听到后面一句,“我也不知道谁会给我毒。” “不知道,夜筱铭你真够的,要是你没有感染风寒,你知道你的场是什么吗?”北堂炎一字一句说着。 筱铭觉得自己很委屈,中了毒,折腾成这样,还要承受他莫名的怒气,心一紧,眼眶就红了,“我怎么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还无缘无故地被人毒,你以为我想这样!”声音中带着浓厚的鼻音。北堂炎也慌了,从未见过筱铭在他眼前真切地哭过。他只是生气,这个小丫头竟然不知道怎么好好照顾自己,更气的是他自己竟然没有保护好她,差点,她就永远消失了。 筱铭不再说话,强忍着泪水,低头看着手里的碗。看着北堂炎一阵心疼,“小筱,对不起,我只是气你自己不好好照顾你自己。” 筱铭的心就像被刺了一,一股异样的感觉从身体里涌出来,妖孽他是在关心自己? “妖孽,我们和好吧。你不要走了,跟着我一起找凤凰珠吧,你自己也找不到,只有我能感应,不是么。”筱铭别扭地说了这两句话,她想好了,她和他是不能在一起的,那么就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可能多的给对方快乐的时间,离别是以后的事,活在当不是么? 北堂炎心一动,一股快乐溢上心头,“好。不过,小筱,你真的忘了昨晚的事么?”还是逗她觉得好啊,他要把这几天没逗她的都补回来。 筱铭脸又是一红,“我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鸵鸟般的心态。 “可是我还记得很清楚。”北堂炎凑近了些,这丫头,喜怒哀乐转换得真是快。 筱铭站起身,逃似的,“我不跟你说了,我去找离辰。” 北堂炎看着筱铭落荒而逃,心里更是像吃了蜜一样,“还好,我来了。”低声的呢喃,这种拥有的感觉很好。 时值午,正是离辰给筱铭解毒的时间。 筱铭一行四人分别坐在圆桌旁,桌上放了金针以及很多名贵药材。 离辰的声音淡淡的,“我会先用断魂草加上其他药材让你喝去,再以金针导引,取其以毒攻毒之效,只是断魂草毒性很强,生生不息,我再加天雪莲为解药,给你解毒,只是有三成的可能,毒入肺腑,毒发生亡。” “为什么会有这三成的可能?”夕洛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离辰看了筱铭一眼,“以毒攻毒的过程十分痛苦,被治者一旦心智不够坚定,很容易使毒物窜入肺腑,另外,黄泉落加上断魂草,会使人出现幻觉,一旦陷于幻觉,可能很难再醒过来。” 离辰讲完后,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思,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筱铭抬头看了看离辰,见他对自己微微一笑,再看了一眼北堂炎,他的眼里是她从未见过的担忧与心疼,还有不舍。 夕洛和陆渊的视线不在她身上,看不出神色,但她感觉得到他们的忧心忡忡。 有这些就够了。 V3 V4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4 “你们不要一副人之将死的样子啊,离辰说有七成的把握呢!我那么坚强,会有什么事啊?心智我可不是一般的坚定啊,没事的,你们不要这样,我自己都不担心。”说完给了众人一个大大的笑容。 “对啊,小筱妹子都不担心,我们不要这样。”陆渊故作轻松道,“小筱妹子赶紧解毒,解完了本候带你去吃你最爱的荷叶酥。” “好,侯爷说话算数。”筱铭笑开了眼,十分可爱。 夕洛嘴角含笑安静看着筱铭。 坐在筱铭身旁的北堂炎只是无声看着她的笑颜,伸出手,握住了筱铭有些冰凉的手,给以无言的安慰。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没什么犹豫的,筱铭开口,“离辰,我们开始吧。” 筱铭感到自己的手被紧紧地握住,她轻轻回握过去,随即松开了,向离辰走去。 “大家都出去吧。”离辰吩咐,只留宇凡在他身边打手。 夕洛,陆渊和北堂炎也知道行医之中最忌分心,也不多说,关上门在外面等待。 筱铭静静躺在床上,进行心理建设,却见宇凡已经端了一碗药过来,“筱铭先喝了这个。” 看着热气腾腾的药碗,筱铭不多说,坐起身仰头全部喝,嘴中满是苦涩的感觉。 “筱铭,现在我们开始了。”离辰手中拿着金针,筱铭点点头。感到离辰在她手上扎了几针,轻微的刺痛,后来又是在头部的几个大穴扎,慢慢地离辰的手法开始快了起来,疼痛感慢慢传来,筱铭感觉自己好像伸出冰火两重天,身上就像爬满了蚂蚁,又痒又疼,最后陷入了黑暗中。 宇凡一见筱铭痛昏过去,而离辰还是在扎针,忙出声提醒,“主子,她晕过去了。” 离辰一听便知是毒药开始作用了,吩咐宇凡以天雪莲为引入药给筱铭服。 门外的三个男人心中皆是十分担心。陆渊不停地在门前走来走去,是不是朝里面张望,妄图看看内的情况。夕洛看着陆渊走来走去,安慰道,“小渊子,别担心,离辰的医术你还不相信么?”夕洛通过各种渠道早就知道了离辰的事,年仅二十二的离辰一手医术出神入化,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年医仙的名气谁不知道? “我知道,可是我心头总是有点不安,好像有什么事会发生。”陆渊抬头望向北堂炎,只见他坐在回廊的木质栏杆上,手中把玩着一片绿叶,垂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让陆渊看不出神色,但他浑身上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让陆渊不自觉地离他远点。 “会是谁的毒呢?”北堂炎并未抬头,淡淡说了这句话。 夕洛看向他,摸着巴道,“我查过,但是查不出来。最有可能的是灵月那丫头,我禁了她的足,问了她很多事,没有疑点,不过,还是不要让她接近小筱的好。” 夕洛再看了北堂炎一眼,继续说道,“至于清风明月,他们是不可能的。我让他们回了帝都,我们一行人目标太大了,他们在也没什么用。我觉得这件事情不像那么简单,对方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却让小筱受到了伤害。” 北堂炎转动着绿叶的茎部,有一没一地转动着,“这件事情我会让人处理,敢动她的人就要知道代价!”没有强烈的语气,却也让听到的人背脊一凉,北堂炎的手段他们不是没见过,希望这幕后之人幸运些,否则落到北堂炎手里,必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夜筱铭果真是北堂炎的逆鳞! 夕洛走上前拍了拍北堂炎的肩膀,“小炎子,小筱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北堂炎将手中的绿叶紧紧握在手中。 不知过了多久,闻得“吱呀”的一声,离辰满脸肃然地走了出来。 夕洛和陆渊将他围住,而北堂炎则是直接进了房间。 “毒是解了。”夕洛和陆渊还来不及开心,却听离辰继续道,“可是,筱铭她好像陷入了幻觉。”离辰眉头紧皱着,语气是掩饰不了的沉重,照理说断魂草的毒不在她体内是不会有幻觉出现的,可是这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夕洛和陆渊皆是一怔。 北堂炎自然也听到了离辰的话,心中一窒,看见躺在床上的筱铭脸色苍白,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似乎魇着了。 自然而然拿出一方白色锦帕,帮筱铭擦拭了掉细汗。 “怎么样才能救她?”夕洛紧接着问道。 “一是她自己醒过来,挣脱幻觉,二是靠外界的干扰。”离辰低吟出声。 “外界干扰?”陆渊十分奇怪,“怎么干扰?”第一种可能性显然不大靠谱。 “也就是你们和她说话,唤醒她,我觉得她虽然在幻觉中,可是她还是对外界有点反应的。试试和她讲话,看看她的反应。筱铭暂时没有危险,只要及时醒过来,否则可能永远陷入沉睡。我去看看医书,这种情况很罕见。” 夕落看离辰一脸疲惫,也不多说,道了声谢就送离辰走了。 陆渊看着北堂炎握着筱铭的手,只把这一室的寂静留给他们两个人。 轻手轻脚地掩上门,走了出去,这样的气氛对他而言还是太压抑了。 北堂炎坐在筱铭床边,看到几缕头发调皮地散落在她额头,不由伸出手拨弄好。 他的手还是紧紧握着她的手,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筱铭安静地躺在床上,就像只是睡着了一样,慵懒地像小猫一样。北堂炎仔细打量着她,想起她的笑,她的怒,她的嗔,嘴角不由上扬,伸手感觉着筱铭脸庞的轮廓,喃喃道,“快点醒过来吧,我的小筱。”好听的嗓音有种蛊惑的感觉,可床上的女孩还是那么安静,浑然没有感觉。 此时的筱铭身处一片白雾中,走不到尽头,就像是大海上的帆船,无处停泊。 突然,眼前一亮,筱铭整个人就像被吸进去一样,瞬间失去了知觉。 圣其小学门口。 小小的女孩一个人等着司机来接她回家,突然旁边走过来几个同龄的女孩子,其中一个女孩长得像洋娃娃一样精致,出口的声音却是那般尖锐。 “夜筱铭,明天的家长会不会又是你爸爸来吧,你爸爸妈妈呢?” 筱铭咬了咬嘴唇,并不做声,她没有爸爸妈妈,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每次家长会只有爸爸来参加,同学们都嘲笑她是没爸妈要的坏小孩。 “我看啊,肯定是你自己不乖,所以你爸爸妈妈才不要你的!”谁会想过七岁小女孩出口的话竟然这样伤人。 筱铭眼里蓄满了泪水,但使劲不让它不掉来,“你胡说,爸爸说过,我的爸爸妈妈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我是最乖的孩子!” “夜筱铭,你就是没人要的,赶紧回家去吧,没人要的坏小孩!”几个小女孩笑呵呵地扑进了父母的怀里,还冲筱铭做了鬼脸,眼中满是挑衅与得意。 “爸爸说过小铭是乖孩子,爸爸妈妈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呜,我不是坏孩子。”强忍住的泪水终究是流了来,蓝色的眼睛满是悲伤。 司机老陈这时出现,才发现自家小姐哭的像个泪人一样,“小铭,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伯伯给你出气。” 筱铭哭的上气不接气,“伯伯,他们说小铭是没人要的坏孩子,呜呜,小铭不是的,小铭是乖孩子对不对?” 老陈忙拍着筱铭的背安慰道,“谁在胡说八道,我们家小铭是最乖的孩子,怎么会没人要。” “那陈伯伯,为什么小铭没有爸爸妈妈?”筱铭抹掉眼泪,抬起头,干净的眸子让老陈无法撒谎。 “小铭的爸爸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啊。”他只有说这句话了,印象里是老爷子一直说的。 “陈伯伯,呜呜,我想爸爸妈妈。”小小的身子陷在老陈的身上,微微颤抖着,寻求着无言的安慰。 回到了大宅,爸爸正坐在沙发里看着财经报纸。 筱铭小小的身子从老陈身上来,露出了哭红了的眼睛。 “这是怎么了?谁把我的小铭宝贝弄成这样了?”声音中满是愤怒,看向老陈。 “爸爸,小铭的爸爸妈妈到底去哪里了?小铭好像他们,小铭不要做没有爸爸妈妈的坏孩子。”小脸上的泪水越涌越多,就像开了闸一样停不来。 林宇中拍着筱铭的背,眼神也望向远方,他何尝不想念自己的女儿呢?“小铭的爸爸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小铭的爸爸妈妈很爱你。” “爸爸骗人,要是爸爸妈妈爱我,为什么不来看小铭,呜呜……”筱铭哭的更伤心了,她真的像同学那样是没人要的坏小孩。 林宇中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来,小铭,跟着爸爸去书房,爸爸有东西给你。”说完,就抱着筱铭上了二楼。 到了书房,林宇中把筱铭放在沙发里,“小铭乖乖在这坐着,爸爸有东西给你。” 筱铭眨着漂亮的眸子,吸了吸鼻子,轻轻点点头。 林宇中转动密码锁,打开了保险箱。 筱铭定定看着,她从不知道保险箱里有什么。 “咔嚓”一声,保险箱开了出来,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林宇中手拿着盒子,转过身走向筱铭。 筱铭分明看见保险箱已经是空荡荡的。 “小铭,你看。”林宇中打开了盒子,筱铭睁着大眼看着里面蓝色的手链。禁不住伸出手拿出了手链,“这个是小铭的妈妈留给小铭的,小铭妈妈很爱小铭的,小铭不是坏孩子。” 筱铭听着爸爸的话,点点头,静静地看着手链,“妈妈。” V4 V5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5 筱铭已经沉睡了一天一夜了,夕洛和陆渊皆是十分担心,二人不停地和她讲话,可是丝毫未见起色。 “小筱妹子,快点醒过来吧,侯爷我带你去吃荷叶酥。你再不醒过来,炎他都要杀人了!” 夕洛叹了一口气,拍拍陆渊的肩膀,走了出去,只见北堂炎在院子里看着栀子花。背影有种说不出的落寞。又是一声叹息,夕洛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竟然一直在叹气。 “小炎子。”依旧是轻快的语气,夕洛的代表。 北堂炎并未说话,只是抬起头看向夕洛,知道他是想安慰他。 夕洛看到北堂炎眼中了然的神色,笑了笑,“小炎子,你知道么,小筱那丫头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北堂炎又何尝不知呢,小筱她一心一意想要逃离他的世界,只想回到属于她自己的世界,那天晚上的拒绝他也知道是因为他们之间的阻碍。一个世界与另一个世界,他知道这是多么大的鸿沟,所以她才不愿意接受自己。 “小炎子,如果真的决定是她的话,你要怎么办?”夕洛皱了眉头,这个师弟一旦认定了,那么什么都改变不了了。 北堂炎看着满园开的美丽的蔷薇花,想起了在丞相府的那个晚上,那个坚韧的女孩,那个脆弱的女孩,“我知道是她。”轻轻的话语却透出了坚定的誓言,因为是她,所以什么都不怕了,他认定了她,她不能逃! 夕洛自是知道自家兄弟的性格,也不多说,只是希望那睡着的小筱早点醒过来吧。 “我去看她。”北堂炎丢出了这句话便往内走去。夕洛本想阻止,这小炎子已经陪了小筱一天一夜了,才出来透了气。可是看他毫不犹豫的背影也不再说什么,走向了离辰的子,这家伙也是一天一夜没出来了啊。 推开雕花木门,迈入内室,床上的人还是没有苏醒的预兆,就那样躺在那里,一室的静谧。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破碎得像梦一样梦幻。 仿佛是害怕破坏这样的美景,北堂炎并未走近,只是隔着一层白纱,迷迷蒙蒙地看着。 “爸爸,爸爸……”仿佛很痛苦似的,床上的人儿呓语出声,额头再次渗出汗来。看在北堂炎眼里更是心疼不已。小筱到底看见了什么?竟让她如此心伤…… “小筱,小筱,别怕,别怕……醒过来吧,别再睡了,我们都在等你醒过来……” 筱铭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仍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醒来。 北堂炎坐在床边,不断帮筱铭拭去冷汗,眼里溢满了舍不得,同时也定决心,小筱现在所受的苦,他一定要加倍讨要回来,定让那毒之人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伸出手紧紧握住筱铭的手,北堂炎无声地传递着安慰。温暖的阳光打在两人身上,勾勒出一种说不出的意境,美得像神话一样。 “吱呀——”门又被推开,离辰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进来,几日不见,离辰也憔悴了许多,可是此时他的眼里却是止不住的喜悦,他似乎找到了让筱铭脱离幻境的方法。 “公子,烦请让一,让在给筱铭施针,看看能不能让她醒过来。”离辰看着北堂炎缓缓说道,据说这男子是筱铭的哥哥,可是看这两人之间的情愫,根本没有这么简单。他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过多询问,毕竟一切与他无关。 北堂炎默默得站起身,没有多说话。看这离辰拿出了金针扎在商曲,关元,中极等大穴,然后拿出一粒药丸,抬起筱铭的巴,一按一抬,就这么喂了去。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姑且一试吧。”离辰看着北堂炎询问的眼光轻轻说道。 北堂炎微微点头,看着筱铭安静的睡颜,暗自祈祷她快点醒过来。 离辰收起金针,“不知道行不行,如果真的有效的话,一会就可以醒过来了。” 说完离辰便出了房间,把空间留给这两个人。 北堂炎坐回了床边,轻轻帮筱铭抹去流出的眼泪。低声呢喃道,“小筱快醒过来吧。” 似有若无的声音在筱铭耳畔响起,带着一点熟悉,是谁,是谁在叫她?“醒过来吧……”谁?到底是谁?为什么自己又有种想哭的冲动。突然好想睁开双眼看看是谁,是谁在呼唤她。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手也不由自主地开始蜷曲。 困难地睁开了眼睛,筱铭入眼就是放大版的妖孽的脸。 看到他眼中的狂喜,看到他眼中倒映出的自己的模样,看着妖孽眼中的心疼与怜惜。脑海中还盘旋着爸爸,小艺的身影,眼泪就这么溢了出来,慢慢演变成嚎啕大哭。 北堂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系列反应给惊到了,连忙把筱铭搂到怀里,轻拍着筱铭的背,就像小时候乳娘对他的那样,轻声道,“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筱铭埋在北堂炎的怀里,不住地抽油着,想要把心里的委屈都宣泄出来。闻着妖孽身上好闻的味道,就像是有了依靠一样哭得更大声。“爸爸,小艺,呜呜……”北堂炎听着筱铭叫着陌生的名字,就像一把刀刺在心头,血迹模糊。 北堂炎紧了紧箍着筱铭的手,“不哭了,不哭了……” 怀里的人儿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我想回家……” 浑身如遭雷劈,北堂炎觉得自己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犹如身在冰窖一样。 “好,回家。”几乎每个字都是颤抖地说出来的。 渐渐地,筱铭的抽泣声小了来,心情经历了大起大落,此时也禁不起折腾,慢慢闭上了眼睛。 北堂炎把她平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安静地看着筱铭。 摸了摸筱铭的长发,“我真的要放开你么?”长叹一口气,起了身,准备找离辰再来看看。 夕洛和陆渊早在门外听到了筱铭的哭泣声,但两人都很聪明地没有进去。此时看到北堂炎出了房门,连忙齐声问道,“怎么样了?” “醒了,把离辰找来再给她看看吧。”北堂炎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多大的情绪波动。可敏感的二人还是注意到了他的变化。 陆渊本想开口询问,可话到了嘴边还是改成了,“好,我去找离辰过来。” “醒过来就好。”说完夕洛拍了拍北堂炎的肩膀。 北堂炎点点头,看着刺眼的阳光,耳边又响起筱铭的那句“我想回家。”当真是情路艰辛么? 离辰细致地给筱铭检查了一,道,“没什么大碍了,毒已经解了,刚才筱铭醒过来,说明已经差不多好了。现在她是太累了,我给她开点安神汤,休息一晚上就没事。别打扰她了,大家都出去吧。” 离辰心里也是很雀跃,这个女孩他自己很喜欢。不吵不闹的,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大小姐,对很多事情有自己的看法,现在终于可以重新恢复生气了。更何况,她醒了,自己也可以问有关手链的事情。 夕洛和陆渊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么多天来的紧张终于结束了,心口的大石头总算落。可是两人相视一眼,看着未曾出现的北堂炎,又是一声叹息。 这两人得折腾到什么时候?二人对视了一眼,就像达到了某种协议。 北堂炎此时正站在庭院中的一株栀子花前,看着纯白色的花瓣,微微出神。 夕洛出来时正是看到那个绝色的人着着一袭紫衣,站在纯白色的花圃前,有种说不出来媚色的妖冶。 轻轻上前,轻佻地说道,“小炎子这是怎么了?让师兄看得好生心疼。” 一听这话,北堂炎随手摘一片绿叶直直射向夕洛,夕洛看准了时机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小炎子,和本师兄打一架吧,手痒了,想当年咱们可没少打过,看看现在谁比较厉害吧。”说着,夕洛踢起一根树枝握在手中。 北堂炎看着夕洛认真的神色,随手也抄起了一根树枝。 “好啊,师兄。今天分个胜负吧。”说罢,北堂炎摆出了剑式,带着凌厉的剑气直直向夕洛刺去。夕洛闪身躲过,反手又是一剑,气势如虹,北堂炎伸手以剑比剑化去了夕洛剑里的内力。夕洛微微一笑,再度攻向北堂炎的盘,北堂炎似是早已料到,后退了两步,再度出剑攻向夕洛的背后,夕洛低空一个转身险险躲过,大笑道,“小炎子,继续!” 北堂炎也不相让,嘴角微微上扬,当空舞了几个剑花再度刺向夕洛胸口。夕洛却是不躲,身向前,迎向了北堂炎,快要撞上“剑梢”时侧身过直攻北堂炎没有防备的背后。北堂炎背后像是长了一双眼睛,足尖轻点,在空中一个转身,剑出,攻上夕洛。 二人你来我往,在空中交手,过了不百招,一场比试竟是从烈日当空比到了夕阳西。 远方天空被夕阳烧的一片红色,紫红色的彩霞在空中勾勒出绚烂的弧度。 V5 V6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6 此时夕洛的额头已经微微出汗,面上却是笑意盈盈,那是对棋逢对手的喜悦!再看北堂炎,一脸闲适,手中的剑也是丝毫不弱,带着雷霆之势击向夕洛的面门。夕洛也不再躲闪,使上全力,一招潜龙出海,笔直地迎了出去。 “啪嚓——”破空之声响起,二人手中的树枝竟然粉碎开来。 两人齐齐后退了一步。 夕洛喘着粗气,大笑道,“哈哈,痛快!痛快!” “呵……”北堂炎脸上也带了笑容,打了一架还真是酣畅淋漓!先前胸中的郁闷仿佛也一扫而空。 原地休息了一会,夕洛看着北堂炎,说道,“小炎子,这几天的你实在不像我认识的你!我认识的你一直都是自信的,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你的手中。何时见过你这般模样?刚才和你打了一架,那样意气风发的你才是我所认识的师弟!” 北堂炎听了夕洛这番话,微微有些触动。最近因着小筱的事情,自己的确有些反常。 夕洛看着北堂炎不发一言,继续道,“我知道你和筱铭之间也许阻碍了很多,可是,我相信,凭你的能力,拿她绝对不是问题。你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四皇子,还是那个令人仰视的紫琼阁主!何苦这般?” 一番话直击在北堂炎心头,就像在黑暗中给他开了一道门,霎时豁然开朗。 “师兄,谢了!”北堂炎绽开一个耀眼的笑容,是啊,他怎么就不敢向前了,迎难而上才是他该做的事! 看到自己师弟眼中迸发出的光芒,夕洛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的师弟回来了!是那个唯我独尊,那个睥睨天的霸主!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陪我去喝一杯吧,好久没喝过酒了!这次我可要喝上好的女儿红,你请客!”夕洛这句话说得是豪气冲天。 北堂炎不多说,率先走出了院子,准备去樊城的天第一楼,请自家师兄大品一品美酒。 我的任务可完成了,剩的就靠小渊子你了!夕洛看着筱铭的房间咧开了一个笑容。这媒人做得可真是辛苦! 此时,陆渊正在筱铭的房间,刚喂了筱铭安神药,据离辰说不一会就会醒过来。 坐在桌子旁喝着上好的雨前龙井,看着烟炉中烧起的袅袅熏香,陆渊脑海中回想着和筱铭认识的点点滴滴,想着她和炎的林林总总。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人终是有了动静。筱铭揉了揉眼睛,坐起身。 陆渊盯着筱铭,似笑非笑,“小筱妹子终于醒了,侯爷我可等了好久了。” 筱铭正处于刚醒来的迷蒙状态,四看看,没有看到妖孽的影子,心中有股失落,她记得自己好像醒过来的时候是看到妖孽的,现在却只有侯爷一个人。 陆渊没有放过筱铭眼中的失落,这二人均对对方有意,怎么就弄到如斯地步。“小筱妹子没有看到炎那家伙是不是很失落啊?看到我难道不好么?” “没有啊,看到侯爷也很好啊!”扯出一个笑容,笑得很勉强。自己真是个矛盾的人,一方面希望妖孽离她远远的一方面又贪恋着妖孽给的温暖,她真的很自私! 陆渊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这妹子怎么这么就是这么让人心疼。“小筱妹子啊,刚才你夕洛哥哥为了你和炎打了一架,你知道么?”嘿嘿,他可没撒谎,刚才两个人打得可激烈了,他都听到“兵器”的碰撞声呢! “什么?!”筱铭蓦地睁大眼睛,“为了我打架?他们有没有受伤?” 陆渊一挑眉,煞有介事地说道,“夕洛的功夫那是一个神乎其神,他肯定没事,炎他我就不清楚了。你也知道,他为了给你筹天雪莲没少费功夫,这几天你昏迷了他也是没日没夜地照顾着你,真真是几日几夜没合过眼。刀剑无眼,也不知道会不会一个精力不够倒。” 筱铭听完,脸色苍白了几分,“妖孽他受伤了么?离辰呢?没有帮他治么?你怎么没阻止他们?” “我怎么阻止,我这三脚猫的功夫不是去找打么?再说,炎压抑了好久天,能不让他发泄一么。”一字一句都敲打在筱铭的心上。 筱铭至此也听出了陆渊的话外之音,“侯爷,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我对不起妖孽,我……我……”筱铭实在是说不去了,紧紧咬着嘴唇,不发一词。 “小筱妹子,我也不是怪你!只是你自己看看你自己,问问你自己的心!我和夕洛都看的出来,你喜欢炎,怎么你自己就是不肯承认呢?折磨了自己,也折磨了炎?何苦?” 一连三个问号,把筱铭问得哑口无言,“我……我不能喜欢他的,你们都知道我是要回自己的世界的,又怎么可以自私地拿了别人的感情再消失在这里?这样妖孽受到的伤害才是最大的,快乐过后的绝望谁都难以负荷吧。” 陆渊轻笑一声,看来要猛药了,“你不觉得这些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借口么?你有没有想过炎的想法?这是他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可是你一句话就把他打入了地狱。回自己的世界又怎么样?我认识的炎不是会轻易放弃的。如若他真的爱你,定然是上穷碧落黄泉,不死不休!我不知道什么天长地久的爱情,我只知道,活在当!”盯着筱铭的眼睛,一脸的坚定。 “可是……”开口刚讲了两个字,又被陆渊打断。 “不要再给自己找借口!喜欢便是喜欢,爱了就是爱了!为什么要去考虑那么多呢?难道要等到灯火阑珊后才去发现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已经不在原地等你了么?如果蓦然回首的时候你发现早已是人去楼空,你又会做何感受?我认识的小筱妹子不是这么懦弱的人!她可以毫不犹豫地应寻找凤凰珠这样困难的任务,她可以毫不害怕地接受自己中了绝世毒药!筱铭,不要怕,不要到你回到自己的世界才发现,错过炎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这么多事都过来了,怎么就不能接受自己的心意,真的有那么难呢?小筱妹子,为了自己而活,不是为了别人,只是为了自己!就算你们最后不能走在一起,但只要有爱,就算相隔着两个世界,你们的爱会永远存在。为了自己的爱自私一回,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一次听到侯爷说了这么多话,筱铭被彻底震慑到了。 难带自己真的可以接受自己的爱,顺从自己的心意,陪着妖孽寻找完四颗珠子,然后带着这份回忆,毅然决然地回到自己的世界么? 陆渊看到筱铭分明有些松动的表情,继续道,“相信我,小筱妹子,相信炎,更是相信你自己!你们的未来虽然不确定,但是现在的你们只要在一起,必然是幸福的。你何不在有限的时间里,给自己和炎最美好的回忆呢?放过自己,放过炎。我和夕洛,都希望你们幸福。幸福,掌握在自己手里,掌握在你的一念之间。” 掌握在自己手里?筱铭摊开自己的手掌,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我也不多说,这种事情还是要你自己想通了才行。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呢?你说是么?”陆渊放手中的茶杯,径直走出了房门。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筱铭默念着这句话,心里就像打开了一个豁口,眼前浮现的是妖孽一路上和自己插科打诨,陪自己在柳城看烟花,看瀑布,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自己,还有月色那个羽毛般的吻……涅涅流淌着感动与温暖。 许是离辰的药起了作用,许是这一室的安神香的作用。筱铭渐渐觉得疲惫,又睡了去,只是在沉入黑暗时,眼前浮现的是北堂炎那倾国倾城的笑颜。 筱铭安静地睡着了,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 “小铭,爸爸希望你能幸福。”爸爸慈祥地对她笑着,眼中是满满的希冀。 “小铭,努力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为自己活着!”小艺在阳光,笑容比阳光还要耀眼。 “筱铭,我祝你和小炎子永远幸福。”夕洛远远看着她,温润地笑着。 “小筱妹子,别害怕,勇敢一点!”侯爷收起了痞样,温和的眸子里满是鼓励。 几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浮现出妖孽的身影。 他对她伸出手,“小筱,我一直在等你转身,这一次,我绝不放手。” 床上的人加深了笑意,而后陷入了沉睡。 谁的梦境,醉了一地皎洁的月光。 陆渊转身关上门,就看到了在回廊站着的离辰。 这几天陆渊和离辰交集颇多,离辰为人光明磊落,医术高超,虽然对人有些冷淡,但陆渊对他还是挺有好感的,“这么晚还不睡?”陆渊笑问道。 “月色不错,出来看看月亮,你不是也没睡。”离辰戏谑地看着陆渊。 陆渊伸了个懒腰,伸出脑袋朝着夜空看去,“嗯,今天月色真不错。我也是出来赏月的!”说得是一本正经。 V6 V7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7 “月色的确是极美,而且这泠香的味道倒是和今晚的美景极为相衬。”本来他是无意来此的,只是在空气中闻到了浓烈的泠香味才想过来一看。这泠香说起来也是个稀罕物,有舒缓人的心神的作用,用的好了是极为有效的治疗药物,只是在使用时,闻的人警惕会降低,此时的心神也是最脆弱的时候,一攻击破,也是属于迷药的一种,炼制极为不易,近几年才从江湖上流传开来。 他循着着冷香而来,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些许谈话。情这一字的真是世间最难懂的事,就像他的师傅一样,离辰暗自摇了摇头。 陆渊听到离辰道出了泠香,也不诧异,这都闻不出来,真是愧对了医仙的招牌。他的确用了泠香,还没少用,他对这玩意早就免疫了,这次用在筱铭身上也是想趁着她意识薄弱的时候攻占她的心防,让她能真正接受炎,他并不认为这有多么卑鄙,毕竟,如果筱铭真的不喜欢炎,泠香再怎么有效也起不了作用。 “你想要泠香的话,我必定双手奉上。”陆渊抛了一句话。这江湖中想要泠香的人如过江之鲫,想离辰想必也是其中一员。 谁知离辰却淡淡地抛惊天动地的一句,“不用,我有方子,制得出来。” “什么?!你怎么会有?”这陆渊可急的跳脚了。这泠香可是他自己研究出来的,别人怎么可能会有方子?泠香的制作可是耗费了十几种不同的花露和凝香,制作方法十分繁复,这个离辰竟然有?怎能不让他心惊? 离辰大概也猜到陆渊便是这方子的发明者,又扔一句,“我连黄泉落的方子都有,小小的泠香还真难不倒我。” 陆渊忍不住了,“你你你……” “怎么了?”离辰瞟了他一眼,状似随意地问到,关键时刻他也有气死人的本质。 “我我我……你你你……”此时的陆渊小侯爷已经被气得无话可说了,他医术虽然不好,可想他平时最喜欢研究这些旁门左道的药,这天间,他敢说第二,每人敢认第一,可如今潜心研制的药竟然被人破解了,让他怎能不气愤? “啊,今天月亮真是不错呢,陆兄可有兴趣与在一道赏月喝酒呢?”离辰再不看陆渊,掀袍,顿足,出了小院。 “离辰,你给我站住,你怎么知道泠香的配方,你不准给我乱用,喂,站住!”谁能想到一向耍人的承渊侯爷也会有如此丧失形象的一天? 月光洒在走得不紧不慢的白色的身影上,打一圈朦胧的光晕,身着青色衣衫的男子一脸杀气紧追其后,不停地嚷着,“离辰,你快点告诉我!” 啊,月明星稀,这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有趣了。 第二天,筱铭卯时(炎晨五点)就醒了过来。这个时辰对她来说还真不是一般的早,毫无睡意的她也就直接就起了床,给自己梳洗打扮了一番,便出了门。这几日一直躺在床上,她都没有出去呼吸过新鲜空气,正好趁现在出去散散步。这也是她在现代就养成的习惯,遇到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一个人出去走走,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昨天侯爷的一番话给她带来的冲击无疑是巨大的,她是该好好整理自己的心情了。 真是很早的原因,大家都没有起来,筱铭轻手轻脚就从后门出去了。 天微亮,街上有些早起的小摊贩开始摆摊了,许是怕吵醒别人,他们的动作都是轻拿轻放的。 不知道该去哪里,筱铭只是随意地向前走。放空了思绪,闻着新鲜的空气,心情不由得雀跃起来。 周围的店铺逐渐都有人开始营业,街上的人也慢慢多了起来。 “哎呀——”突然的叫声把筱铭的思绪拉了回来,定睛一看才发现路边有个人摔倒了。 “老婆婆,您没事吧。”说着,筱铭连忙快步过去把老婆婆扶了起来。 “哎……我的菜!”老婆婆刚被扶了起来,又忙蹲身想去捡被撞倒的菜。 一看老婆婆不稳的身影,筱铭连忙拉住她,“婆婆,您别动,我给您捡!”说完俯身就把散落在外的菜捡回了菜篮子。 “小姑娘,谢谢你了!”老婆婆拍了拍筱铭的手。“人老了,走路也不利索了。哎……今天幸好有你在。” “没关系。举手之劳呀,婆婆您一把年纪怎么还出来卖菜啊?这也太危险了,您的儿女呢?”从小筱铭只和爸爸生活在一起,外婆早年就去世了,所以她对爸爸这一辈的老人家都很有好感。 老婆婆挑起菜担子,“我没有儿女,哎……” 筱铭走在老婆婆旁边,随着她一起向集市走去,“我不知道是这样,对不起,婆婆,您别难过。” “没事,我都习惯了。我啊,等着我的老伴呢。”似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老婆婆的眼睛里充满了神采。 “爷爷去哪里了?”筱铭好奇地问道。 老婆婆抿了抿嘴,“四十几年了,征兵,他参军去了,走的时候叫我等他回来,我就一直这么等着,等了四十多年,他还没有回来。” 婆婆就这样等了四十多年么?没有音讯,没有期待,等了四十多年? “婆婆难道没想过,爷爷他……”试探性地问出了这么一句。 老婆婆放了担子,开始摆摊,筱铭也蹲身子,帮忙整理着。 老婆婆一边熟练地摆弄着蔬菜,一边笑着说道,“我怎么没想过呢?没事的时候就在乱想,是不是这人就这么没了,是不是他在外面有了新人,忘了我这个旧人喽。呵呵……” “那您还……”筱铭接过篮子摆在地上,一脸不解地继续问着,明知道得不到又为什么要浪费了大好的时光去等待呢? 老婆婆看着远方破空的太阳,“孩子,你还小,你不懂。他啊,没什么本事,可是我那时候就是喜欢他,死心塌地地跟着他。我和他成亲只有两年,没有孩子,他就走了。他那时候跟我说好了,不管出什么事都会回来。我呢,既然爱了他,也就一定等得了他。我就在这等着他,他啊,兴许是迷路了。我啊,在家里给他亮着灯呢。”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爱,所以可以苦苦地等这几十年?只是因为爱,所以就算明知没有希望也可以心安理得,给自己一个希望,等着……他么? 看到筱铭发着呆,老婆婆笑了笑,“孩子,等你也有了喜欢的人,也就不怕这几十年的光景了。我那时候啊,想他想得不行,就一直想着成亲两年的事情,你别说,一想不知道,我们两个之间发生的事情还真多。那时候啊……” 老婆婆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可筱铭此时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四十年来,婆婆就是靠着两人的爱,两人两年的回忆,就这么走了过来。 爱,真的可以强大到这种地步么?那么,她和妖孽是不是也可以?她好像有点懂了。 “哎……李婆婆,你这青菜怎么卖啊?还是五个铜板一斤么?”集市上的人慢慢多了出来。 “对呀,冯家媳妇,你还是要两斤么?我给你包起来。”说着把两斤青菜给了那人。 “小姑娘啊,你这么早出来干什么呀?还不回去么?” “婆婆,嘿嘿,我出来走走,左右无事,我帮你卖菜吧,反正我没事干。”筱铭还真没干过这事,突然就很想试试。 老婆婆呵呵一笑,“小姑娘真是个好人,谁娶到你啊,一定是你的福气。” “呵呵,婆婆,您别笑我了,我啊,什么事都不会做,谁娶到我算他倒霉!”眼前又浮现出妖孽的脸来。 老婆婆轻打了一筱铭的手背,“尽瞎说!小姑娘啊,我告诉你,今天晚上就是樊城有名的‘姻缘会”,我看你不是本地人,今晚陪着我这个老婆子吃饭,你可千万不能嫌弃我。晚上呢,就去姻缘会看看,那里可热闹了!不瞒你说吧,我和他也是在那认识的,老婆子我看你红光满面的,姻缘估计也快到了!” 看到老婆婆一脸的希冀,筱铭只得做害羞状,什么姻缘,不要是孽缘她就阿米豆腐了! “来来来,大家看看啊,新鲜的青菜啊,五个铜板一斤啊。”老婆婆会意一笑,随即卖起菜来,筱铭在一旁打着手。 不一会儿,菜卖出了一大半,筱铭看着乡里人之间的淳朴与热情,心头暖暖的。 低头收拾着菜叶子,突然听有人问到,“这菜怎么卖?” “五个铜板一斤!”筱铭脱口而出,猛得一抬头,竟撞入了熟悉的漩涡中。 眼前的男子带着盈盈的笑意,一双眸子灿若星辰,带着水色的光彩,晶莹的脸庞倒映在晨曦之中,像仙人一样飘渺,艳冶的红唇微启,眼角扬,又像是神话故事里勾人的妖精。纯洁与邪恶同时结合在一个人身上,却是那么刚好,带着极致的魅惑,铺陈在天地间。 喧闹的集市就像突然安静来一样,筱铭的眼里,心里,只剩眼前这个人,这个妖冶如斯的男子。 “怎么,这菜不卖了?”北堂炎看着筱铭顿住的身形,不由出声调侃。 他刚刚和夕洛从天第一楼出来,想要回离辰那看看这个理应在房间休息的人。未曾想直接收到魍的消息说,她一早便出了门,来了集市。 V7 V8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8 用了轻功甩了夕洛,只想看看她一个人在集市做什么。想看看这个他心底放着的人,到底有没有恢复以往生气。抑或只是,想要单纯地看看她,似乎,她的一举一动都能给他带来无尽的乐趣。他早就到了集市,只是远远地看着她,看到她生涩地卖着菜,看着她多给别人多斤多两而懊恼地敲自己的脑袋,看着她变得阳光,笑得一脸的灿烂,他的心就像沉浸在蜂蜜中,甜的无可救药。也许他真的中了一种毒,一种名为爱情,名为夜筱铭的毒。而且,毒入骨髓,难以根除。 “卖啊,怎么不卖,公子要多少?”这个妖孽,你想玩,我就陪你玩,我倒要看看你买了青菜怎么办。想想一个绝色的人拿着几斤青菜,那场面她就想笑。 北堂炎撑着巴,好像在思索很重要的事情,把筱铭上上看了个遍,“这菜我不想要了,想买别的。” 看着他打量的目光,筱铭心中生出一种诡异的感觉,这可是她和妖孽交手多天自然而然生出的第六感。 “不买菜?那你要什么,我这里只有这个!不要算了,别挡着我做生意。”筱铭恨不得早早把他赶走,却没有发现自己对着眼前的妖孽竟是一点尴尬都没有,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十分自然。 “你,我只想买你,不想要菜。”黑曜石般的眸子盛满了笑意,眼底写满了认真。我,只想要你。 筱铭被他说得脸上一红,暗道怎么又被他调戏了。 “你,别妨碍我做生意了。” “你没发现,你这里的菜已经卖得差不多了么。”不说没有发现,筱铭往婆婆那里看去才发现,周围的人多了出来,还大多是年轻女子。这妖孽! 老婆婆这时也注意到筱铭身前站着的男子,“小姑娘,这是?” “婆婆,您别理他,他是个捣乱的。”看到筱铭脸上小女儿似的娇嗔,心也明白了几分。 “小姑娘,菜也卖掉了,咱们收拾收拾,你啊,先去集市逛逛,等会来我家吃饭。这位公子啊,如果你不嫌弃,也就一起来吧。老婆子家在南城门的小巷子里,到了那你问问街坊邻居李婆婆就成。” “婆婆,您怎么叫他一起呀?”筱铭一脸无奈。 “那多谢婆婆了。”北堂炎无视了筱铭,直直对老婆婆笑去。 “呵呵。小姑娘,要抓住眼前人。” 老婆婆手脚利索地收拾着东西,道,“我先走了,小姑娘别忘了一会来吃饭,老婆子家里好久没来过客人了。” 筱铭还想说点什么,老婆婆挥挥手,和她说了再见。筱铭只得和北堂炎大眼瞪小眼,好不无趣。 “小筱,走吧,逛逛樊城,你应该还没上过街。”北堂炎低低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筱铭撇撇嘴,的确没什么事好干了,那就逛逛吧,这次她可要好好地逛逛! “走吧,你要当好导游哦,还有,钱得是你付的。对了,我们就这么出来没事么?夕洛哥哥和侯爷知道么?” “无妨,他们已经知道了。”说着,无比自然牵起筱铭的手便离开了人声鼎沸的集市,向隔壁一条大街走去。 筱铭看着覆盖在自己手掌之上修长的手指,妖孽…… 妖孽,为什么在我拒绝了你之后,你还可以一如既往地对我好,为我找药,为我奔波,和我打闹。这样的你,让我觉得自己好卑微,好自私。妖孽,我多希望你可以一直牵着我的手,走到时间的尽头。 “樊城最出名还是西子湖,要不要去看看?听说今晚的姻缘会也会在那里举行,还有花灯会。” 筱铭点点头,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妖孽,也许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但在这段有限的时间里,我夜筱铭一定会给你最好的回忆。有生之年,我们再回忆起来,是不是就不会那么苦涩? 回握了一妖孽的手,筱铭脸上带着释然,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中,好似重生了一般。 “妖孽。” “嗯,我在。” “妖孽。” “嗯?” “妖孽。” 北堂炎停脚步,看着筱铭调皮的笑意。 伸出手,摸了摸筱铭的头,“我一直都在。” 筱铭毫无顾忌地展开笑容,“嗯,我知道。” “走吧。先去隔壁街逛逛,一会去西子湖。”紧了紧握着筱铭的手,北堂炎迈开了脚步。现在算是拨开云雾见青天了么?至少,这个小女孩,没有以前那样的躲避,那样的退让。至少,她的心不再是紧紧关闭着。 筱铭此时的心无比澄净,以前没有想通的事,也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前几天,自己差点死在沈筱阁莫手里,是妖孽救了自己。她恨他,拿她做诱饵,她怨他,把自己放在那么危险的境地。无非一个情字,否则,她不会如此愤怒。 妖孽,原来,我很早就喜欢你了,也许我第一天醒过来看到你的时候就已经万劫不复了。 侯爷说你一直派人保护我,所以,你才会放心以我为饵,侯爷说,我应该勇敢一点,侯爷说,你为了做了太多太多。 妖孽,现在我不想去考虑未知的未来。 妖孽,这一次我想为自己而活,活在当。 妖孽,也许人这一生就该疯狂一次。 妖孽,遇到你真好。 妖孽,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真好。 两人交相而握的手紧紧贴在一起,一袭浅紫色衬得天蓝色的衣衫无比晶莹,颜色那么适中,让人移不开眼睛。破碎的阳光洒在身上,带起了满地的温柔。爱情,在不知不觉间,滋长,发酵。 筱铭和北堂炎就这样牵着手逛着樊城的小街,虽说在古代做这种事情总是让拘泥的古人难以接受。但北堂炎是何人,哪会去在意个礼教,本就是个离经叛道的人,筱铭更不用说,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她最喜欢牵着喜欢的人的手走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如今倒也算是遂了她的愿。 两个都是绝美的人,把樊城的百姓都给惊艳了一把,又不得不叹一句,果真是金童玉女,也就少了那些指指点点。 说起来筱铭真的没有好好逛过樊城,也没有真正意义上这样轻松愉悦地逛街。此时的她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像条鱼一样灵活,看得北堂炎无语,只有小心地在她身边为他挡去人流。 突然,筱铭停在了一个冰糖葫芦摊子前。这里的冰糖葫芦都是现做的,几枚山楂洗净放在一旁,拿出细棍子串在一起,再放到秘制的糖浆中这么一过就成形了。 在现代筱铭倒是也没吃过这种东西,说到底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对这种东西总是情有独钟。“老板,你的糖葫芦怎么卖?” “两个铜板一串,小姐要几串?” “给我两串吧。”说完,北堂炎顺手递了一块碎银子过去,这还是好不容易从身上找着的。 老板可犯难了,“小姐没有铜钱么?这,我可找不开。” 筱铭看了看摊子旁的小孩子,他们都踮起脚看着糖葫芦,眼巴巴地想吃,可是都没有买。 “老板,不用找了,多做几串糖葫芦给这些孩子吧。” 孩子们一听,开心地跳了起来,“谢谢漂亮姐姐。” 筱铭顺手摸了摸附近一个孩子的头,“别谢我啦,要谢就谢这个大哥哥吧,钱是他付的,我们都是沾了他的光。”说完,递了一串糖葫芦给北堂炎,笑着道,“请你吃。” “谢谢大哥哥。”孩子们脸上的洋溢着纯净的笑容。 “这算你请我?” “这糖葫芦在我手里,当然是我请你吃的了。嗯,我请客,你付钱。” 北堂炎摇摇头,她总是有这么多奇怪的言论。这么想着还是接过了糖葫芦,只是拿在手中,并未开吃,他一向不喜甜食。 张嘴咬了一口,筱铭轻叹出声,“嗯,真好吃,又酸又甜的。” “还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说着,北堂炎宠溺地摸了摸筱铭的头,把一缕碎发拨在她脑后。 筱铭又咬了一颗山楂,口齿不清地道,“当孩子多好,都没有烦恼。又一串糖葫芦就会让他们很开心很开心。” 北堂炎不予反驳,筱铭,你的快乐让我为你守护。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吃着糖葫芦,一个拿着糖葫芦,逛着一条小街,似乎怎么也走不完。 逛街的时间过得很快,筱铭也觉得有些饿了,便提出去李婆婆家,北堂炎自是没有意见。去之前,顺便买了很多补品和日用品给婆婆捎去。照筱铭的说法,婆婆一个人在家,肯定是不大会买这些,卖菜也不见得赚的了多少钱,日子也肯定是清贫的。 两人一路上随意地聊着天,北堂炎话也不少,到给筱铭讲了许多趣事,一路上气氛都很好。 兜兜转转,就来到了李婆婆的家。 李婆婆家并不大,和普通人家也没什么差别,矮矮的房子前有个篱笆围成的小菜圃,估计卖的菜都是菜圃里的。房子看上去有些年头,自有那么一股农家小院的味道。 看到二人的到来,李婆婆赶忙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你们来了啊,我刚做完菜,我去端菜,你们先坐会。”指了指院子里摆放的矮桌,李婆婆一头钻进了厨房。 V8 V9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9 筱铭趁着李婆婆进去的时候悄悄地把买的东西放进了里,里也就一个小间和一间卧室,简单干净。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看得出来独居的影子。 坐回矮桌前,筱铭叹了一口气,“李婆婆真可怜,一个人等了李爷爷这么多年。哎……” 北堂炎看着筱铭的神色黯然,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你也不能说李婆婆这样的生活不好,毕竟她还有一份希望在,有希望,就有活去的理由。” 筱铭不置可否,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妖孽,你说,人有没有可能就着一段时间的回忆活这一辈子?” “有,只要爱得够深。老师,就是这么过来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北堂炎的双眼直直地盯着筱铭。筱铭,不要害怕离开,如果你喜欢我,那么这段回忆将会是我最大的财富。我们安静地走完这段路,不去想以后。 看着妖孽眼里的情感,看着他眼里的眷恋,甚至淡淡的伤感,筱铭第一次没有逃避,用力地点点头,“嗯。” “菜来喽!”李婆婆的一声把两人拉回现实。 说着,李婆婆把菜摆上了桌,清炒青菜,白煮豆腐,野菜炒肉片,最后是一锅鸡汤,绿色的葱飘在汤上,鲜艳欲滴。 “小地方,没什么好吃的,你们两个凑活吧,先尝尝,我给你们打饭去。” 山珍海味不是没吃过,可是现在筱铭看着眼前简单的三菜一汤,心里却是盛满了淡淡的感动。 “谢谢婆婆,您也快来吃吧,这菜看上去真好吃!”拿起筷子夹了点青菜,尝了尝,味道淡淡地,却有青菜自有的清香,让筱铭食指大动。 “妖孽,你怎么不吃?不要嫌弃啦,真的很好吃,你肯定没吃过!”说着,筱铭夹了一叶青菜递到北堂炎嘴边。 北堂炎挑眉看着她,“额,我给你换双筷子。”筱铭讪讪地想要收回手,北堂炎却先她一步,就着她的手把青菜吃了去。 笑得就像偷了腥的猫一样,“果然不错。” 又调戏她!筱铭把豆腐当做了眼前的人,恶狠狠地吃着。 北堂炎也拿起筷子,优雅地吃着淡饭,仿佛眼前是山珍海味一般,眼底盛满了笑意。 李婆婆这时也端了饭出来,一人一碗,“大家快吃,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嗯,婆婆也快吃,您的手艺真好,菜都快被我吃光了。” “小姑娘又取笑我,粗茶淡饭,老婆子还怕你们嫌弃呢。” “怎么会,婆婆的饭有家的味道。我们怎么会嫌弃,对吧,妖孽?” “的确不错,婆婆过谦了。”北堂炎配合地回答道。 “来,快吃,这鸡汤我可熬了好久。”李婆婆给二人一人盛了一碗鸡汤。 一顿饭就在其乐融融中度过了。 吃完饭,筱铭帮着收拾了收拾桌子,李婆婆便到了两杯茶给他们,直说不能让客人帮忙,弄得筱铭好生无奈。 捧着一杯茶,闻着淡淡地茶香,筱铭想起刘禹锡那几句话,“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性,斯是陋室,唯吾独馨。如果像婆婆这样简单地生活着,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小筱喜欢这样的生活么?我还真难想象这样的你。”压心底的澎湃,北堂炎出声试探道,他追求的何尝不是这样的日子,闲云野鹤,逍遥自在。 “受够了大城市的喧嚣,偶尔归于宁静也不是什么坏事,这样的生活是我所向往的。不过,也只是说说啦,要是真的让我像婆婆一样,我估计不出一个月我就受不了了。还不如跟着夕洛哥哥仗剑江湖呢,多潇洒!”筱铭脑海中想象着自己像婆婆一样的生活,还是把这幅画面删去,她是个很矛盾的人,有时候可以安静得就像不存在一样,有时候啊,偏喜欢往人堆里钻。 “为什么是和夕洛,不是和我呢?”这一点让北堂炎十分不爽,虽然知道两人之间没什么,但就是,这不,即刻吃起干醋来。 “啊?你?”筱铭学着北堂炎上上打量了他一番,笑道,“你啊,也可以考虑啊,不过,你行不行啊?你又没有经验,咱俩闯江湖不会不会出事啊?我比较信任老江湖!” 这次轮到北堂炎无语了,他堂堂紫穹阁主,竟然被个小丫头说没有经验,这脸还往哪搁? “我行不行,你试试就知道了。”北堂炎分明是一语双关,说得筱铭一脸绯红。 这人,怎么这么无赖。筱铭倒是忘了,这人以前可是流连花丛的人呢。 “呵呵,炎王爷处处留情,行不行也只有那些个烟柳阁的头牌知道,何时轮的到小女子来判断。”她也不是好惹的。 被说中了自己的“风流韵事”,北堂炎真是想反驳都没有办法。 总算出了一口恶气,筱铭心想,谁让你前科这么多的! 李婆婆在厨房看着两人的互动,意会地笑了笑,这两个人啊,连她都看出来了,还是这么别扭,倒真是应了那一句,不是冤家不聚头。她啊,还是洗洗碗,年轻人的事她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她的小院,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院子里的两人还在说着些什么,温和地风吹起长发,衣衫。 绝色的女子巧笑倩兮,俊美的男子一脸宠溺。 春天,真是个温暖又美好的季节。春风吹落了桃花瓣,碎碎地落在院子里,花落如雪。飘落在两人的肩头,描绘出一幅唯美浪漫的画卷。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筱铭、北堂炎二人和李婆婆聊了一午的天。 日头已经偏西了,李婆婆原想留二人吃晚饭,筱铭却拒绝说已经打扰很久了,还是哦让婆婆早点休息吧,并说好有空一定来这看婆婆。李婆婆这才作罢,把两人送到路口才回了自己的家。 “婆婆人真好,真希望李爷爷能回来。”看着远方微黄的天空,筱铭轻轻道。 “婆婆现在的生活也很好,不要庸人自扰了。” “嗯,对了,一会我们去哪里?我不想吃晚饭了,刚才在婆婆家吃得好饱,现在就想要好好玩玩。” “去西子湖吧,婆婆不是说今天晚上有姻缘会么,还有花灯会,你应该会喜欢。” 筱铭一蹦一跳的,“妖孽,姻缘会到底是干嘛的?听名字就让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呵……我也不太清楚。”他哪会去关心这种事情。 “公子,姑娘,这姻缘可是我们樊城最盛大的活动之一了。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吧。”路边一位小贩突然插嘴道。 “嗯,我们刚从外地来,小哥,这个姻缘会到底是什么呀?”筱铭停了脚步。 小贩眉色舞道,“小姐,这姻缘会啊,又叫小七夕,这一天,城里未出阁的女子都回去走上一遭。届时啊,那些没娶妻的公子哥也会去碰一碰运气。有的啊,一见钟情,这不,姻缘就定来了。” “这不是和七夕一样么,怎么又弄了这么个小七夕?”不就是大型的相亲会么。 小贩摇头反驳道,“小姐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这姻缘会上啊,您不仅能寻姻缘,还能试试自己的心上人是不是自己的姻缘!” 北堂炎挑眉不语,筱铭可是来了兴趣,“小哥,这怎么说?” “西子湖上,有座姻缘桥,在姻缘桥的两边还有几座辅桥,几座桥通往不同的地方,只有两座通往姻缘桥。到时候啊,相爱的两人就要从不同的辅桥走,到最后这两人若是能在姻缘桥上相遇,那,便是天赐的姻缘。” “哦,还有这么一说啊。”筱铭不由轻笑出声,古人还真信这个。 “这还不止,姻缘会后还有花灯会呢,这花灯上啊,您可以写上自己的心上人的名字,要是另一边的心上人拣着了,呵呵,那姻缘啊,可不是天定!您那,想赖都赖不掉。”小贩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多谢小哥了,我啊,这就去姻缘会看看。”筱铭看了看小贩摊子上的东西,笑得很欢快。 “小姐,公子慢走。” 北堂炎看到筱铭眼里的笑意,“走吧,凑凑热闹去。今天夕洛和渊也会去。” “嗄?真的?那运气好还会遇到他们喽?” “真的。”这丫头,一早不打招呼就出来了,那三个人啊,都关心得紧呢,顺便也就过来凑凑热闹。 说话间,走到了天第一楼门前,筱铭眼睛咕噜转了一圈,拍了拍北堂炎的肩膀,“妖孽,我想起来有件事情没做,你先进去等我,我去去就来。”似是怕他反悔,筱铭又道,“你别来,我一个人就行哈,小半刻钟我就回来,拜拜哈。” 说完,便风一样地跑开了。 北堂炎不由抚额,怎么这般说风就是雨。随手让魍跟了上去,她还真不知道危险为何物。 筱铭火急火燎地跑到原先的小贩那里,气喘吁吁的。 “哎?小姐怎么又回来了?落什么东西了?” “没,小哥,你这根发带怎么卖?”筱铭摆了摆手,拎起一根深紫色,绣着金边的发带问道。 V9 V10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10 “没,小哥,你这根发带怎么卖?”筱铭摆了摆手,拎起一根深紫色,绣着金边的发带问道。 小贩眼前一亮,“小姐眼光真好,这根发带是我的震摊之宝,只卖五十两银子。别看这只是一根发带,您看这绣工,可是天第一绣坊的。有次啊,我帮了那绣娘一点忙,她便送给了我这根发带,绝对是正品,五十两银子一点都不贵。” 筱铭对古代的钱没有什么概念,在这百夜王朝,一般三十两便足够三口之家一年的开销。 不过这小贩倒也没有漫天要价,谁都知道,这天第一绣坊的东西可是算的上皇家御用,那云纱就是第一绣坊的东西,无怪乎要价如此。 筱铭身上也就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还是她从侯爷那里拿来的,这也不心疼,“就要这发带吧。”小贩拿着一百两的银票,“小姐,这,我这小本生意可找不出啊。要不,您在这等等,我拿到钱庄去换?” 小贩心里可是乐开了花,他这条发带一般人不会买,所以一直放在这了震宝呢,谁想今天竟然卖出去了,这可赚大发了! 筱铭一听还要等,忙摆摆手,“不用找了,剩的钱就当时你刚才给我答疑的酬劳吧。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小贩一听,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刚想说再送她几样饰物,抬头的时候只看到筱铭跑着离开的背影。 跑到了天第一楼门前,筱铭顺了一呼吸,待到自己心跳平复了,才走进门去。 妖孽无论到哪里都是耀眼的,只消一眼,筱铭便看到了坐在床边喝着茶的那个人。脚也不犹豫,走了过去十分自然地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急急喝了去。 北堂炎转动着茶杯,看筱铭一脸潮红,暗想这是去哪里,一会问问魍去。 “慢点喝,别呛着。” “妖孽,我们走吧,去西子湖玩。” “别急,吃点东西再走。”这丫头,真相不吃晚饭就去玩,还真有她的,自己才大病初愈,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筱铭努了努嘴,丝毫没有感觉到这个动作是她在最亲的人身边才会做,“不想吃,吃不。” 北堂炎看着她小孩子般的动作,宠溺地笑道,“多少吃点,对身体不好。否则别怪我不带你过去。” “怎么老是用这个威胁我。”低低的声音很不情愿。 此时小儿便过来上了几样点心,其中还有筱铭最爱的荷叶酥,其他都是些精致又管饱的点心。 两人在天第一楼稍做休息便前往了樊城最为有名的西子湖。 西子湖畔特意辟了一块空地出来,空中挂了很多花灯,小摊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小孩子也凑起了热闹,手中挥舞着烟花棒,玩的好不开心。 人还真不少,在其中来来往往的,莺莺燕燕的嬉笑声不绝于耳,还有才子佳人吟诗作对,猜灯谜,些许风花雪月的气氛不言而喻。 筱铭走在北堂炎身边,笑着看着周围的人,脸上大多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我们去哪里玩啊?”走了一圈,可能不是身处其中的原因,筱铭觉得有些无趣。 “跟我来。”说罢,北堂炎又牵起筱铭的手,往湖边走去。 到了堤岸上才发现湖面上大大小小飘着很多画舫,丝竹声隐隐约约传来。 筱铭正疑惑他俩这是要做什么,却见远远地划过来一艘画舫,放了甲板上岸。 北堂炎走了上去,“小筱,上来吧。” 虽是觉得很奇怪,筱铭还是踏上了甲板。 她还没上过这种画舫,里面倒像是和古装电视剧中的装潢无差,不过多了一丝古韵。 画舫分为两间,里面一间有一张桌子,酒菜都在上面,还有一张案几,摆上了文房四宝。外间则是摆着一架古筝,二十一根弦,紫檀木为底。筱铭来到古代就没碰过琴,上次看到云姬弹古琴,她就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慢慢地走向古筝,筱铭伸出手,闭上眼睛虚空感受着。北堂炎见状没有打扰,随意地走进内室坐在桌前,看着筱铭。看来自己猜对了,小筱果然是会琴的。 睁开了眼睛,筱铭手指细细地感受着琴面上的花纹,随手拨了几个音出去,叮咚一声,声如清泉,不由赞叹道,“好琴。” 像是找到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筱铭勾起嘴角,眼底满是柔情蜜意,“妖孽,弹琴给你听。” 北堂炎看着筱铭眼中的欣喜,眼里也是淡淡的笑意,“好。” 筱铭坐正了身子,手指轻压琴弦,轮抹琴弦,带出一片清音。就像是和老朋友叙旧一般,单调的音符在指尖跳跃,却带出了无限的遐想。 摇指,拨弦,音调蓦地高昂了起来,成串的音符带着别样的情感流淌在心尖。 筱铭微侧着头,闭着眼睛,感受着每个音符的生命,每个音调的情感。长发披散在身后,蓝色的绸衣带出水样的媚色,手腕柔若无骨,蓝色的手链带着微暖的弧度,拨动着心弦。 高楼百馀尺,直上江水平。明月照人苦,开帘弹玉筝。山高猿狖急,天静鸿雁鸣。曲度犹未终,东峰霞半生。 西子湖上的乐声似乎都停止了,只剩筱铭这船不寻常的音调。 轻拢慢捻,嘈嘈切切,忽的,琴音又加快了,尾音一收,余音袅袅,如丝如缕。 手指轻放于琴弦上,感受着久未散去的琴音,筱铭的脸上绽放着北堂炎从未见过的神采,那般耀眼夺目,无法忽视。 收回心神,北堂炎问道,“这首曲子叫什么,从来没听过。” “春江花月夜。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好曲,好琴。我当真不知道小筱的琴艺已经如化臻境了。”北堂炎拍了拍手,眼中写满了赞叹。筱铭的琴是云姬、锦瑟所不能比的。她的琴有自己的感情,琴在她的手远不是一架乐器,而是一个朋友,一个可以倾诉所有心事的朋友,一个在她手会绽放光芒的朋友。 “呵呵。”筱铭也不谦虚,接了这声赞叹。别的她或许无话可说,可是说到琴,她对自己有着无比的自信。琴,她练了十几年的琴,就像她的命一样。她记得很小的时候在爸爸的书柜中翻出过一本琴谱,爸爸告诉她是这是妈妈留给她的第二件东西,于是,就像疯了一样,她了各种古乐器,也许这样就能离妈妈更近一点。 看着筱铭出神的眼睛,看着她眼中怀念的神色,北堂炎心中一紧,想说点什么打破这样的氛围,却发现自己是那般的无能为力,他根本不知该说点什么。 “小筱妹子真是高人不露相,侯爷我第一次知道你还有这样的琴艺,你这手拿出去,什么云姬,什么白纤儿,都得靠边站。我家妹子这琴才是冠绝无双!”人未到,声已先到,不是陆渊是谁。 掀开帘子,陆渊,离辰,夕洛接踵而至。筱铭看了北堂炎一眼,估摸着这几人,这艘船都是妖孽事先安排好的。 “侯爷,离辰,夕洛哥哥,你们都来了。”筱铭笑着向三人颔首。 “小筱啊,你的琴声可是把我给惊艳了一把,我夕洛走遍天,第一次听到这么动听的琴声呢。你瞧这四周的画舫,都是被你的琴声吸引过来的。”夕洛还是一袭白衣,拿着扇子,自成一股风流的味道,眼神瞟向坐着的北堂炎。 “夕洛哥哥,你又拿我打趣。你的琴我也是过耳难忘!”夕洛和她的琴南辕北辙,他的琴潇洒豪迈,她的琴婉转多情,各有所长。 几人也不拘束,纷纷落座,喝着小酒,赏着月色。 离辰还是一副疏远的样子,他从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若不是陆渊强拉他来,使尽了手段,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酒过三巡,话最多的陆渊耐不住,又开了口。 “炎,你把小筱妹子藏在这里可不厚道啊,要不是我认出了你的船,我还不知道我家妹子还有这么一手。” “你不是听到了么。”意思是,你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摩了摩杯子,北堂炎一脸的不屑。 “炎,你也……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唔……”陆渊还想说什么却被夕洛捂住了嘴巴。 “嘿嘿,小渊子喝醉了,别理他。”夕洛打着哈哈,“小渊子,我有话对你说,跟我出来。”说完,夕洛便把陆渊拖出了船舱。 北堂炎挑了挑眉,他大概猜到了点,小筱这么大的转变,陆渊可能就是主导者之一,那么他先前在筱铭身上闻道的泠香味就可以解释了。 筱铭一脸的无语看着活宝的二人,举起酒杯,“他们走了,那我就先敬离辰一杯吧。离辰,谢谢你救了我一命,大恩不言谢,我干了这杯,你随意。”仰头便灌了一杯。 “筱铭不必感谢我,毕竟,我也有求于你。而且,救你最主要的那两味药也不是我寻来的。”离辰也不拘束,同样地干了一杯。 V10 V11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11 有求于我?筱铭不经想起第一次和离辰见面时他失态的情景,摸了摸手腕上的链子,“还是感谢你,有什么事要问我,我必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着,筱铭又举杯端向北堂炎,“妖孽,谢谢你为我寻来的两位药,谢谢你这一路的照顾。这一杯,我敬你。”连喝两杯,筱铭的脸上带着一点红,眼中些许媚色,实是勾人。 北堂炎不发一言,同样灌了一杯去。伸手拉住了坐在身旁的筱铭,“别喝了,这酒虽然不错,但是喝多了还是会醉。” “嗯,我知道。”筱铭对着他一笑,风情万种。 一笑,北堂炎心神都被打乱了,勉强才稳住。这丫头的样子若是被别人瞧去,不知会生出多少事来。自己也暗决心,绝对不能再让她碰酒了,这个害人的东西。 突然,收到暗卫的消息,北堂炎眉头一紧,筱铭一直看着他,“怎么了?” “无事,我有些事要处理,你先在这里待会,我去去就来。”说罢,北堂炎起身掀了帘子也出去了。 船内只剩筱铭和离辰。 “离辰,你刚说有求于我,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了,你说吧,我到底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她一个异界来的人,怎么就能让一向清冷的离辰做出那样的反应呢? “筱铭,别的话我也不多说,我只问你一句,你的手链是哪来的?”之所以会救她都是因为这条手链,虽然明知自己会卷进一场未知的风波,但这条手链对他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这条手链?”筱铭抚上手腕,奇怪道,“这条手链是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什么?!你的母亲?!”离辰睁大了眼睛,一把拽住了筱铭的手腕。 筱铭再一次见到离辰的失态,心中更是诧异,手腕被他抓得生疼,“对啊,离辰你怎么了?还有,能不能先放开我。”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离辰立刻放开了手,“对不起,我失态了。只是,筱铭,这条手链对我来说太重要了,请你不要骗我好么?这条手链真的是你母亲给的?我能不能见见她?” 筱铭眸中一片黯然,“是的,这条手链是我的母亲给我的,你也不用见她,她早在我出声时就去世了,我也没有见过她。” 什么?!去世了?离辰眼中一片失望。 空洞的眼神对上筱铭担忧的目光,离辰笑了笑,笑容虚空,“筱铭,有没有兴趣听个故事?” 筱铭点点头,她直觉这个故事会让人心伤。 “我原本是个弃婴,从小就和师父待在幽谷,师父就像我的亲生父亲一样,教我所有的东西。他的医术,他的知识,他所有的一切。我原以为我会和师父就这样在幽谷生活一辈子的,可是没想到,师父早就中了黄泉落的毒,无药可救。”说罢,离辰自嘲地笑了笑,医仙又如何,他还不是救不了自己的师父。 “无药可救?可是,离辰,你还不是把我就回来了么?”既然她都能被救回来,怎么就不能就他呢? 离辰摇摇头,自嘲地笑了笑,“那个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黄泉落,而且,师父中那毒已经二十多年了,全靠草药维持性命,表面看来一切都好,毒却早就渗透了,药石无灵。所以我恨透了这毒,才潜心研究出黄泉落的配方,才有了救你的方子。” 筱铭感受到了离辰身上浓浓的哀伤,是啊,一个像父亲一样的人就死在自己面前,自己是个医生却束手无策,这是多么悲哀的事情。伸出手,筱铭握住了离辰的手,给以无声的安慰。 离辰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无法自拔,“师父生前最喜欢和我说他的事情,说得最多的便是这条手链。”眼神飘向了筱铭的手链,离辰的眼神才聚集在一起。 “手链?你难道见过?这条手链在我家超过二十年,你不可能见过。” “的确,我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师父的房间里有这条手链的仿制品,和你手上这条一模一样,我不会认错。这条手链还有个名字——蓝瑙之链。”离辰说得一脸笃定。 “我这条可不可能是仿制品啊?”筱铭心里隐隐有些猜测,自己手上的手链不会是几千年的古董吧,这也太…… 离辰又摇摇头,“师父说过,由于手链表面镶嵌的宝石是由千年积淀才形成的,不仅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损坏,反而会熠熠生辉。另外这宝石名为灵蓝,极为珍贵,世上不会再有第二条一模一样的。如果要鉴定手链是不是真的,你只要滴一滴血进去就知道,灵蓝嗜血。” 什么?还有这种功能?筱铭感觉这石头还真是霸道,但是免不了好奇,她似乎感到自己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叫她这么做,好像有什么要破茧而出。接过离辰手中的银针,轻轻一挑,一滴鲜艳的血就滴落在手链上。 两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耀眼的红沾染上素净的蓝。 鲜艳的红色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缓缓消逝在蓝色的表面,直至完全消失。蓝色石头的表面没有留任何痕迹,只是越发的妖艳。 筱铭身子不由自主一颤,她一直以来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而且,这真的是蓝瑙之链么?这是不是就是自己会来到这里的原因?筱铭突然觉得头很痛,什么东西在她脑海中一闪而逝,来不及抓住。 离辰却像是如释重负一般,“我果然没有猜错,的确是蓝瑙之链。” “离辰,你刚才说你师父有一条仿制的,那么这条手链究竟和你师父有什么关系?”这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是冥冥中的注定? “这条手链是师父这一生最爱的女子的。师父没有告诉我他和那个女子相知相识的过程,只是每次提起她的时候,神情是那般的缱绻眷念,幸福却又苦涩。”眼前好像又浮现出师父那种怀念到极致,眷恋到极致的眼睛。 筱铭没有打断离辰,这时候的他脱去了那身清冷的光辉,只是一个在怀念亲人,渴望亲情的人。在现代没少听过爱情故事,可是为什么到了古代,那一个个爱情纷至沓来时,这么让人窒息。夜丞相,李婆婆,现在还有离辰的师父……爱情,多么让人心伤。 “师父一直放我自由自在地生活,只是在临终之时,师父他要求我,以后若是遇上有着蓝瑙之链的女子,一定要倾尽全力帮助她。如果可以的话,师父希望再见她一次,了了他的心愿。”离辰的眼中隐隐有些亮光,但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原先我本不想救你。黄泉落已经消失近二十年,这次再现江湖,必定再掀风浪。江湖的水已经够浑浊了,我也不想卷入风波。可如今,为了师父,我只能入江湖了。” 筱铭皱了皱眉,没想到自己中的毒竟然牵扯这么多,还有手链的事情。 “离辰,我没有想到这件事会把你牵扯进来。” “无妨,救了你,也算是完成了师父的一桩心愿,当初离开幽谷来到樊城又何尝不是踏足江湖,只是这次,江湖不知会掀起多大的腥风血雨。”离辰把眼睛放到了船舱外的湖面,月光撒在湖面,岸边隐约传来嬉闹声,看似平静,却早已波涛汹涌。 “我相信,不管会出现什么事,只要我们坚定地走去,就不会惧怕任何风雨。”不是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么。至少现在已经找到了一颗凤凰珠,另外三颗也不会远了吧。 ——————————————— 船舱外。 “小渊子啊,平时这么机灵,刚才差点穿帮了!”夕洛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我错了,我错了,我刚才只是不小心。”陆渊一脸的懊恼。幸好夕洛拦得快,不然他们两个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两人脑袋凑在一块,悉悉索索说着什么。 “啪——”突然,陆渊感到肩膀被拍了一,吓了一跳,“啊,炎,你吓死我了。”一看是北堂炎,陆渊才平了平心,他还在想谁有这么大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和夕洛身后呢。 “渊,夕洛,谢了。”他自然知道他和筱铭现在能这样少不了他们两个的帮忙。 夕洛忙上前捶了一拳,“你小子,竟敢对我说谢!”这么多年感情放在那里,竟然敢说谢? “炎,你这样我和夕洛可真要生气了,这么多年兄弟就是拿来谢的?” “我知道。”北堂炎微微一笑,这两个人啊。 陆渊好奇了往船舱里望了望,“哎,炎,奇怪啊,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小筱妹子呢?” “我出来找你们。刚才暗卫传消息过来,柳城王家上上一百四十六口人被灭门了,只有王染儿侥幸逃脱。” “什么?被灭门了?”夕洛一脸震惊,“怎么回事?” “暗卫来报,找到凤凰珠的那个密室也被翻查过,金银珠宝都没少。” 陆渊上前一步,“这么说,来人是冲着凤凰珠来的?可是为什么要这么歹毒,灭人满门?有没有什么线索?看得出来手法么?” “暂时没有线索,手法老辣。我怀疑,这件事和筱铭中毒有关。渊,你查得怎么样了?” “有点头绪,但很乱,我会派人加大力度,你别担心。”拍了拍北堂炎的肩膀,陆渊也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黄泉落重现江湖,看来,江湖到底是要乱了。不过,越乱越好,我啊,很久没事干了,现在啊,嘿嘿……”夕洛笑得一脸奸邪,终于能有点乐子了。 “找凤凰珠的事不能再拖了,明日我们就启程前往邑都。”北堂炎淡淡地吩咐了去,不论如何,绝对不能再让小筱受伤了,必须要先发制人。没有人能够伤了他的人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 “好。我会派人通知我爹。炎,今天姻缘会,你和小筱妹子也不要只待在画舫上,出去玩玩吧。据说,姻缘会的姻缘算得很准哦!”陆渊笑着戏谑道,虽然出了很多事,但是,今早有酒今宵醉,其他的明天再说呗! “对啊。”夕洛也来凑热闹,“真的很灵!” 北堂炎把眼神放到不远处的姻缘桥上,嘴角微微上扬。很灵么? “妖孽,你的事情解决了么?”筱铭的声音从船舱中传来,一会便出现在甲板上,离辰紧随其后。 她和离辰该说的也说了,吃了点酒菜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了,离辰似乎也没什么兴致。筱铭这只得出来,还是上岸比较好吧。 “要上岸么?”北堂炎看到筱铭眼神总是飘到岸上,十分贴心地问出了这么一句。 筱铭点头如倒蒜,“嗯,想去看看姻缘桥。” “哎……小筱妹子,我们几个都去姻缘桥上玩玩吧,我一直听说这桥,都没玩过呢。” “是啊,突然就很想去看看呢。” 陆渊和夕洛这两位媒婆无时无刻不在发挥着作用。 一行五人上了岸,吸引了不少目光,少女们面带羞怯,时不时抛几个媚眼过来,让筱铭好生无语,是谁说古代女子保守的,她可一个没见过! “好了,据说这姻缘桥很灵的,大家随便走走看?嗯?”陆渊把几人引到了辅桥。 筱铭看着差不多的辅桥,顺着左手边就走了上去,“我走这个。”其余四人也分别选了一个入口便走了进去。 辅桥不短,筱铭一个人走在辅桥上,夜晚的风吹着脸庞,有些寒意,但是看到远处人声鼎沸的集市,便有种莫名的温暖。周遭也有许多少男少女,脸上带着些许忐忑,都在担心一会能不能遇上自己的心上人。筱铭微微一笑,也许姻缘桥正是美在这里吧。 就像张爱玲说的那样,于千万人之中,在茫茫人海,遇见我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在时间的荒野,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 这样的情景是谁都想要的吧。妖孽,不知,你是不是在桥的那头。 眼前的路逐渐减少,人流似乎都涌上了一个地方,那里就是姻缘桥么。 筱铭突然停了步伐,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明月。心里也有了那份期待与忐忑,心跳仿佛都不属于自己。妖孽,不知道你会不会在桥的那一端。 暗笑自己怎么也信起了这缘分,筱铭抬足向前走去,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身上一种风萧萧兮的感觉。 姻缘桥铺了很多台阶,筱铭默默数着台阶向上,想要靠这冲淡心里的紧张。听着桥上传来的失望的声音,心也紧了几分。妖孽,要是没有看到你的话,我也会像他们一样失望的吧。 台阶终究是没了,整整九十九阶,暗喻长长久久。 视线从脚上移到水平,周边的人来来往往,桥的那头是各种陌生的脸,或悲或喜,却没有她熟悉的那张。 紧紧提着的心终究是放了,却带着一丝失望。原以为这种骗人的把戏自己不会在意的,原来自己也是个肤浅的人,也会去在意这些。 妖孽,原来我们真的是有缘无分。 筱铭转过身,想要回去看看花灯会。姻缘桥的游戏,玩的真的很失败。 抬起脚准备那九十九台阶,却感到来自身后一道灼热的视线。 手无意识地拽紧了袖子,咬了咬嘴唇,缓缓地转过身去。 还是那道紫色的身影,带着魅惑人心的力量,黑曜石的眸子带着笑意,嘴角的笑意也在不断地加深。 小筱,你逃不开我的。 小筱,这是你的姻缘。 小筱,不要再想逃开。 筱铭盯着离自己足有二十米的人,没有挪步,只是微微地笑着。 妖孽,我算不算遇到你了?算不算在这茫茫人海中遇到你了? 以为自己会狂喜的,可是没想到现在的自己是如此平静,平静地好像一早便知道你会出现在这里。 几个字在心口似乎要喷薄而出,妖孽,突然好想对你说那几个字,妖孽妖孽…… 周围的一切对两人来说都是虚无的,好像这座名为姻缘的桥上只有他们两人。 许是月色太过诱人,星辰太过闪亮,给桥上的人营造着梦幻一样的仙境。 筱铭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一步一步,走得那么用力。 一二三…… 整整十九步,一步不差,筱铭站在了北堂炎身前,仰起头看着北堂炎漂亮的眼睛。 “妖孽,我喜欢你。” 北堂炎带着笑意的眼睛闪过震惊,不信,而后是狂喜,最后眸子里迸发出星辰般耀眼的光芒,像大海一般的深邃。 微微低头,便攫取了眼前人的红唇。 筱铭再一次惊住了,想过无数次他听了这句话的反应,却没想到是以吻封缄。 蝶翼般的轻吻带着妖孽身上好闻的味道,占据了她所有的心神。 “闭眼。”北堂炎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筱铭眨了眨眼睛,缓缓闭上。 头顶的光影暗了来,他的唇带着缱绻的温暖又落了来,那般旖旎的滋味,和着酒香,充斥了她的世界。 唇微微刺痛,筱铭张开了唇,此间,便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滔天巨浪。舌与舌的纠缠,带着一种近乎疼痛的触感,却让她感受到至死般的沉沦。 唇微分,筱铭狠狠地吸了几口空气却又被封住了唇,带着属于北堂炎的那份霸道。 夜风吹起湖面,写华美的诗篇,月色倒映在湖心,缠绵温柔,动人心弦。 这一吻漫长而又短暂。 北堂炎放开了唇,筱铭顿感昏眩,浑身无力,倒在他怀里。这世间最美的景色仿佛都在他怀里,那般夺人心魄。 低低笑了一声,揽住筱铭的腰,施展了轻功便离开这座桥。桥上的人这才醒悟过来,刚才他们似乎看到两个仙人一般的人在这里,怎么就像风一样消失了?那样的吻,似乎带着月神的祝福,神圣不可侵犯。至此,樊城每年姻缘会的盛况更胜以前,只是因为有那样一个传说,有一对仙人便是在姻缘会上相遇,然,这已是后话。 周围的景色高速转,筱铭还没有回过神来,只是感到自己的身体就像化作了一潭春水,只能循着本能寻找最坚实的依靠。 风从耳边吹过,带着熟悉的声音,浮光掠影,岸芷汀兰,层层叠叠。 脚终是寻着了实地,北堂炎把筱铭带到了樊城的最高楼阁——摘星阁。 远方灯影幢幢的姻缘会在夜色的笼罩带上了迷蒙的色彩,让人看不真切。 楼高百尺,空中的明月旁渲染着一圈月晕,似乎触手可摸。 看着怀里的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脸色依旧酡红一片,眼中满是朦胧的水光潋滟。北堂炎一个没忍住,又吻了去,细细密密的吻,带着男人极致的温柔,伴着男人独特的气息,无法挣脱,筱铭再次坠入一片汪洋,如浮萍一般,沉沉浮浮,没有靠岸。 一吻终了,北堂炎低着头,额头抵着额头,声音带着微微低沉,“小筱,再说一遍。” 筱铭的脑中还是一片混沌,感受着额头传来的温软,又开了口,“我喜欢你。”单纯的回答掺着的嚅嚅的音色,惹得北堂炎又在她嘴上轻啄了几口。 良久过后,筱铭才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整个人都困在妖孽怀中,大窘之忙想挣脱,无奈北堂炎一双手置于她的腰间,让她无法动弹。 手上又紧了几分,北堂炎蹭了蹭筱铭的额头,“我喜欢你,小筱。” 心猛地狂跳了几,又平静了来。 筱铭伸出手,缓缓地不带一丝迟疑回抱住了他,把头埋在他怀里,听着他规律的心跳声。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含糊不清的声音从方传来,北堂炎感受着胸前淡淡的暖意,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涌上心头。 “呵呵……”此时此地,似乎什么都表达不了他的心情。 爸爸,小铭想要自己争取幸福,所以,我对他告白了呢。 小艺,小铭想要为自己活一次,所以,我告诉他我喜欢他。 “小筱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刚才么?” 怀里的脑袋动了动,“不是。” “那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时候” “不是。” “那小筱喜欢我多久了?” 筱铭抬起头,星空似乎都倒映在她的眼睛里,湛亮湛亮。 “很久很久了,你呢?” “比很久很久还要久。” 筱铭盯着北堂炎的眼睛,嘴角咧开了大大的笑容。 踮起脚尖,细细的吻又落在男子的唇上,生涩地吻住男子的双唇,女子似乎懊恼不已,不知如何继续去。男子轻轻笑出声,化被动为主动,温存而又细腻。 圆月如玉,淡淡梨花,溶溶月色照在拥住的人身上,似梦非梦,似花非花。 V11 V12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12 “砰——砰——” 远方的天空忽的绽放出几朵烟花,绚丽明亮的色彩占据了半边天空。绽放的烟花一朵接着一朵,颜色由暗转淡,淡到极致又喷发出点点星光,细碎的星火散落在空中,倒映在碧色的西子湖上,仿若七彩琉璃,点缀了深色的天空,也点缀了两个相恋的人。 “妖孽,以后不准欺负我。” “好。”欺负你是想看你跳脚的模样。 “以后要宠我。” “好。”只宠你一个。 “不准去烟柳阁找女人。” “好。”去烟柳阁是办正事。 ………… 妖孽,我多想说,以后只爱我一个,然后你说好;我多想说,不要忘记我,然后你说好…… 不再去想那未知的以后,只要此刻的温存依旧。 筱铭把头深埋在北堂炎怀里,掩去了眼中的泪。 良辰美景,如花美眷。 再说这陆渊,夕洛,离辰三人自是没有走上姻缘桥。 兜兜转转,夕洛又不知跑到哪里去喝美酒,陆渊一个人闲闲地在花灯会上逛着,反正回去也是无事可做。 远远地看见很多人在岸边放着花灯,许着自己的愿望,写着自己心爱人的名字,本想去逛别的地方,未曾想在人群中似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背影。 一袭白衣衬得那人更是清冷似莲,遗世**,似乎一会便会羽化登仙。身在这喧闹的环境中,却无由地让人觉得心静,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离辰手中拿着一盏莲花灯,烛火映着粉色的花瓣,甚是好看。 他并未在上面写上东西,只是低着头,摆弄着花瓣,沉浸在自己的一方天地中。 陆渊只是远远地看着,并未走近。 离辰似是考虑了很久,才蹲身子,放开了手中的花灯。 旁边一位女子看见他什么都没写,出声提醒,“公子,上面应该写你心爱之人的名字啊……” 摇摇头,离辰并未多说,站起身就想回去,这样的喧嚣还是不适合他。 一转身便看到了远远站着的陆渊,合眼睑,离辰走了过去。 “没想到离辰神医也会信这一套,玩花灯呢。”陆渊笑了笑,对着走进的离辰道。 “小侯爷不也是一样在这驻足良久了么?莫不是也想和在一样玩一玩这花灯?”毫不示弱地回击了过去。 “本侯并无心爱之人,又何苦放那些个花灯?” “哦?小侯爷自诩风流,难道没有红颜知己藏于心中?” “红颜易老,知己难寻。” “侯爷果真是薄情之人。” “本侯只对将来相属之人专情多情。” “侯爷怎知自己只对一人专情多情?” “一人一世一双人,本侯从不怀疑。” “侯爷真有信心?” “天地可鉴。” “在恭祝侯爷早日寻得良人,双宿双。”说罢,离辰作了一揖,甩了甩袖口便越过陆渊,向其身后走去。 “离辰。”陆渊伸出手隔着衣袖抓住了离辰的左手。 “何事?”离辰并未回头。 陆渊转过头,看了离辰良久,心中的千言万语还是化作了一声叹息。 “你要回去了?” “是。” “一起吧。” 离辰没有拒绝,两个人就着微凉的月色缓缓走在路上。 长长的路好似没有尽头,静谧的街道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声声入耳,无比清晰。 “我们明天就启程前往邑都。”迟早都要说,陆渊还是开了口。 离辰脚步一顿,继而恢复了正常,“嗯,一路顺风。”他们有他们的事,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胸中似乎有一口闷气,陆渊幽幽道,“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么?” “要说什么?”离辰反问道。 “唉……你……算了,今天花灯会上,你的花灯什么都没写啊。” “嗯,没什么想写的。” “离辰有喜欢的人么?” “没有。” “明天我们就走了,你会不会想我?” “不会。” “哎……” “呵……” ………… 两人就这样随意地聊着,随意地走着一同回去的路。 月光铺满了街道,拉长了两人的影子,两个人缓缓走着,漫天的星光带着别样的光彩,照亮了不一样的夜晚。 ———————— 此时夕洛走进了姻缘桥附近的小树林中,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霁。”他刚才在辅桥上便收到了洛衣传来的消息,便闪身来了这里。 刚说完,夕洛跟前已经半跪了一名白衣男子,“参见公子。” 他的洛衣一共八名,替他打点所有的产业,每人都是个中高手,各有所长,八人分布在帝都和四大家族的地方,照理来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免礼,到是何事,让本该在酆都白家的你出现在这里?” 霁站起了身子,道,“禀公子,白家有异动。” “哦?白斐那只老狐狸怎么了?”对于自己的亲生父亲,夕洛心里是有怨有恨的,小时候亲眼看着母亲独自垂泪,自己的父亲大人却是不闻不问,只管与其他几房妻妾耳鬓厮磨。 母亲也曾把他抱在怀里,说,“洛儿,洛儿,有朝一日你一定要逃出白家这个牢笼。” 是的,白家就是一个金色的牢笼,囚禁了他,囚禁了他的母亲。 母亲是那么温柔的女子,最后却是在白家郁郁而终。 他永远记得那个冰冷的冬天,母亲尸骨未寒,理应出现在灵堂的父亲却是在二娘的房里不曾踏出,他永远记得,那个父亲那高高在上,满眼鄙夷对他说,“我白家从不养废物。” 然后便是由二娘成了当家主母,那个美得跟天仙似的的白纤儿更成为白家的宝贝。 闭上眼睛挥去眼中不堪的画面,他是夕洛,不是白家的嫡子。 “白斐已经着手前往帝都,似是想要重提皇家与白纤儿的婚事。另外,白斐在暗中寻找您的落。” “呵呵……又想联姻了么?对象是炎王?还是太子?”夕洛随意地靠着一颗大树,笑得一脸的轻蔑,白斐啊白斐,玩来玩去还是这么几招么? “似乎更中意炎王一点,毕竟炎王尚未娶妻,太子已有太子妃,不会甘心让白染儿做妾。不过,也有探子说,目的是澈王。” 夕洛眯起眼睛,澈早年就出宫养病,手中根本无权,老狐狸到底想做什么? “白斐正在努力寻找公子的落,公子,您看?”霁隐隐有些担忧,白斐这几年根本没有找过公子,怎么突然就…… “无妨,这老狐狸定是收到消息我和小炎子在一起,不愿放弃我这颗有用的棋子,他应该还想要我给白纤儿送嫁。哼,他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够响的。” “需不需要属干扰?” “不用,他手那帮废物也找不到我。何况找到我我就会甘心回去么?”那个冰冷的囚笼他怎么可能再回去。 “不过,霁,这种事情怎么你亲自来通知我了?”霁一般很少亲自找他,他们之间都是靠鸽传书,如非必要霁也不会离开酆都。 “前几日,有人拿着洛令前往酆都百草堂,要求掌柜的给他嗜血珠。不过,那枚洛令是假的,人已经被扣押在暗堂,请公子定夺。”说着,霁从怀中掏出那枚洛令。 夕洛接过“洛令”细细看了看,只见那枚令牌做得倒真和他的洛令一模一样,不过他的洛令在祥云的纹理中还刻了个“洛”字,透过阳光才能显现。这也是内部的鉴别真假的方法,多少年来还没出现过假令,最近怪事倒也真多。 “先让他尝尝暗堂的苦头,若是条硬汉不愿说,我也不介意你们放了他,顺便找找老鼠洞在哪里。”这欺负人都欺负到他头上了,不端他的老窝,他也就不叫夕洛了。 “属明白了。” 夕洛点点头,“回去吧,有事再找我。” “是。”说罢,霁便离开了。 夕洛靠在树旁,透过树叶看着天上的明月。 手微微用力,那枚令牌即刻化作了粉末。白斐,你是舒服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了吧。 第二天清晨,北堂炎,夕洛,陆渊三人一早便出现在离辰家的大堂中。 离辰是知道他们即将启程离开樊城,作为主人也应出来送送,只是四人等了许久都未见到筱铭的影子,顿觉奇怪。 陆渊,夕洛二人齐齐看向北堂炎,他们几个昨晚就回来了,他和筱铭是最晚回来的,难道这小子把筱铭给办了?不能吧。陆渊和夕洛对视一眼,交汇了一意见,点点头。 “小炎子,要注意节制!” “炎,小筱妹子还小!” 北堂炎也懒得和他们计较,迈开脚步便向筱铭的房间走去。 再说这筱铭,以前还有灵月把她叫起来,自从灵月被侯爷带走以后赖床就成了习惯。再加上昨晚也着实累了,一早起来还那么晚回来,今天自然是起不了床。这不,还在床上呆着呢。 北堂炎进去的时候正是看到一团拱起的东西在床上,摇摇头,这丫头还在睡呢。 走到床前,轻声唤道,“小筱,小筱。” 筱铭“唔”了一声,接着把整个头埋进了被子,阻隔了外界的骚扰。 北堂炎看她这幅样子,也知道是起不来了,不想打扰佳人美梦,顺手便点了筱铭的睡穴。 拿起床边放着的一件绸衣便艰难地给筱铭穿了上去,然后拦腰将人抱起便走到门外。 门外早有马车候着,几人看着窝在北堂炎怀里的筱铭,纷纷无语,这丫头,睡得还真好。 “这几日多谢离辰阁的照顾了。”看到离辰点了点头,北堂炎便抱着怀里的人上了马车。 夕洛抱拳也道了声谢,便坐上了马车。 陆渊踌躇着上前,“离辰,你多保重。有事记得去暗炎找我,我一定帮你。” “好。对了,这些是我配给你们的药,主要是补气养生的药,还有玉露丸,外伤内伤都能服用,收着吧。”说罢,递上了两个小瓶子。 陆渊也不客气,抬手便塞进怀里。 “时候不早了,我们这就走了。离辰,你进去吧,风大。”天无不散之筵席,终须一别。 离辰点点头,“走吧,一路顺风。” 就离辰那不多话的性子,他也不能指望他说点什么,只有自己郁闷地上了马车,还充当车夫。 “离辰,珍重!”扬鞭打在两匹宝马上,“驾——”怀里的药在搁胸口,有些凉意,带着离辰的气息,陆渊笑了笑,认命地当起了车夫。 离辰站在门口,看着远去的马车,久久未曾回神。 “小渊子莫不是动心了?”夕洛可没放过这两人的一言一行,怎么的也看出了些端倪。 “去你的,你还是快点给我找个嫂子吧!”陆渊被点中心事,忙转移了话题。 车内的北堂炎听了二人的对话,大概也知道了点,看着怀中睡得一脸闲适的某人,微微一笑,这一路的收获的确不少。 北堂炎今天还是一身紫衣缎袍,边角都绣了银线,很是衬托头上束发的那条发带。 看着垂的发带,北堂炎笑意更深。昨天筱铭和他一起在摘星阁顶看星星,看得正好,便让他闭上眼睛。他也没多想,只是感到身边的人绕到他身后,捋了他的一缕长发,然后一撮头发便被这条发带绑住。 “嘻嘻,送你,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他睁开眼,看了眼紫色的发带,出自天第绣坊,嘴角含笑,“小筱送的岂有不喜欢的道理。” 说得她又是脸红,其中的甜蜜也是不言而喻。 看着怀中的人睡得那般安稳,脸庞透着好看的红色,北堂炎一个没忍住,又低头轻啄了几,心中无比满足。他怎么没想到,自己竟然沦陷得那么快,似乎看着她就会有满满的温柔溢满心间。 马车带着四人,扬起尘土,愈行愈远。 樊城与邑都本就相隔不远,入夜,四人便已经到了邑都。 马车停在了恪亲王府前,王府前灯火通明,等着几人的来到。 陆渊一车便看见自家老头子,自己也很久没回来过了,讪讪的走上前,“父亲大人。” 恪亲王一身暗色的便衣,一双星目炯炯有神,眉宇见隐含气势,不怒自威,看的出也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 一见自己的这独子,眼睛一瞪,胡子一吹,“你还知道回来!” “爹,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您老怎么这幅样子?难道不欢迎我?”陆渊怎么说都是独子,这恪亲王哪有不疼的道理,陆渊有恃无恐着呢。 “你娘天天念叨着你,你也不知道回来看看!你自己说多久没回家了?是不是又去拈花惹草了?”说起这儿子,陆冕还真是恨铁不成钢,偏生自己的妻子还把他往死里疼,再说也是独子,他自己也心疼着。 “咳咳——”夕洛一声轻咳,成功地吸引了咱恪亲王的注意力,成功地解救了承渊小侯爷于水火之中。 “这是洛儿吧!都长这么大了,让伯父好好看看。咱们也有好几年没见过了吧。” “陆伯父好,晚辈最近事有点多,一直未能拜候伯父,实是罪过。”夕洛走上前,十分之有礼貌。夕洛走遍四方,时不时就找陆渊喝喝酒聊聊天,陆冕和他早已是老相识。 “无妨无妨,你可比我家这个陆渊有出息的多!” 陆渊看他家老爷子又看向他,忙继续转移他的注意力,“爹,这车里还有人呢,咱们不能冷落了人家啊!” 陆冕这才想起这炎王殿还在车里,看到自己儿子,一时竟把这茬给忘了。 急忙上前就弯身子,“臣陆冕……”刚想说一串“恭请,欢迎”的话,便闻得车里传来一声慵懒的语调,“恪亲王不必多礼,说起来,炎还是晚辈。”说罢,陆冕便看到车帘被掀开,满身风华的人便了马车,怀中还抱着一名女子。女子的脸埋在怀里,看不清容貌。 “炎见过陆伯父。”北堂炎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照理说陆冕见了他的确要行臣子之礼,不过,恪亲王是陆渊的父亲,与自己的父亲也是八拜之交,他也便无视了这些礼教,叫他一声伯父不为过。 “炎王可折煞老夫了。”陆冕面上带笑,哪有折煞的样子。 陆渊在一边看得无语,他这老爹本就是个无视礼仪教化之人…… “伯父言重了。”夜晚的风有些凉,感到怀中的人明显瑟缩了一。 北堂炎面露恼色,筱铭这一天都处于昏睡的状态,一方面是被点了睡穴,另一方面也是她的身子早已元气大伤,也是经不起舟车劳顿,一想到这他便恨透了自己。陆冕眼力过人,但看炎王纡尊抱着怀中的女子,再看他这懊恼地神色便有哦哦了几分了解。 “是微臣疏忽了,夜晚风凉,炎王殿快请进内,微臣已备薄宴为殿接尘洗风。”陆冕忙将一行人请进了。这一口一个微臣一口一个殿把陆渊叫得极不舒服。 “爹啊,炎他没这么多规矩,出宫在外的,他也是微服私访,您也别这样,叫他炎也行,要是您实在不愿意就称呼一声世侄也不是不可。” V12 V13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13 “这……”虽说自己是不在乎礼教,可是这炎王殿。 “伯父听渊的即可。”北堂炎的声音还是那样淡淡地。 陆冕一听,连忙接话茬,“那好,那我便唤你一声世侄。” “厢房在何处?伯父容晚辈稍适休息再赴晚宴吧。”看着怀里的人还没有清醒的样子,北堂炎眉头皱紧了几分。 “是老夫疏忽了。来人啊,带几位贵客去厢房休息。”这炎王一看便是为了怀里的女子,到底是谁竟然让炎王殿呵护至此?他倒是很有兴趣呢。 几位仆人十分利索地便把夕洛和北堂炎二人引到了东边的厢房,而小侯爷自是被自己的父亲带走,严加拷问去了! 走进厢房,北堂炎感到怀中的人动了动,低头看着她,,眸中是淡淡的温柔,直把在旁伺候的婢女看得羞红了脸,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得到美得和天仙似的炎王殿这般对待,譬若珍宝。 筱铭眨了几眼睛,眼神微微有些迷蒙,还不知身在何处。 往北堂炎怀中又偎了偎,开口带着浓浓的鼻音,“妖孽,这是哪里啊?”似乎还想睡一会,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很累。 “这是渊的家,我们已经在邑都了。小懒猪,你已经睡了一天了。”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不容忽视的宠溺。 “唔。”动了动身子,筱铭伸手环住了北堂炎的脖子,“为什么我这么困,好奇怪。”妖孽昨晚似乎是和她说过要来邑都,怎么醒过来就已经到了?不管了,反正妖孽也不会害她,都交给他吧。 “呵……”看着筱铭这般放心自己的依赖模样,北堂炎笑着摇了摇头,他最近是不是笑得太多了。“是继续睡还是去吃点东西?今天一天没吃不饿么?” 不说还不觉得,筱铭觉得自己的肚子已经唱起了空城计,“想吃东西了。”把头埋入北堂炎怀里,不让人看到她羞红的脸,闷闷说道。 “小筱先梳洗吧,一会就开宴了。”说着,北堂炎便放了筱铭。 看了眼北堂炎,十分满意地看到他绑了她送的发带,一身银线紫衣很衬那条同色的发带,俊美的脸上挂着只属于她的微暖笑容,灿若朝华。这是她的男朋友呢,呵呵,傻笑了几声,筱铭这才发现北堂炎身后还跟了几个丫头,难道自己就是这么被参观过来的?天哪! 机灵的丫头放她扎成马尾的头发,挽了一个比较庄重的髻,还打算给她带上沉重的金钗。筱铭十分讨厌这些金灿灿的东西在自己头上,随口问道,“晚宴很正式么?”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回答。 “只是家宴,不是很隆重,简单就好。”前两句用来回答筱铭,最后一句则是对着几个梳洗打扮的丫头说的,他自然知道筱铭不爱这些繁琐的东西,他也喜欢看素颜朝天的她。 “我不想带金钗,简单一点吧。金钗好重的,谢谢你们了。”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扎个马尾就出去。 “小姐言重了。”几个丫鬟从未见过有主子向奴才道谢的,对筱铭的好感一上去了,也知这主子不爱劳什子的饰物,把原来的发髻打散,梳了个最简单的朝天髻,以一支白玉簪点缀,整个人简单大方,自成一股清新自然的感觉,再加上一袭湖绿色的长袖裙,美得跟画里的人似的。难怪这小姐如此受炎王殿的重视,单是这容貌,这气质,便是勾人得紧,几个丫头心中一番赞叹。 洗了洗脸,漱了漱口,筱铭也摆脱了困意,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转过身对北堂炎笑了笑,更是把一旁的丫头们看痴了,直道这小姐和炎王站一起,无比登对。 二人走在回廊里,筱铭也观察着侯爷的家。 毕竟是亲王府,上四族陆家的本宅。华贵肯定是有的,布置装潢也透着一股子霸气威严,不愧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的人。但是再看这庭院中的花花树树,不难看出都是精心打点的,布局错落有致,自成风味,透着一股清丽秀美,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这里的庭院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呢。”心里是这么想的,筱铭也是这么问出口。 北堂炎走在筱铭左侧,顺着筱铭的目光看到了那一丛垂丝海棠,道,“渊的母亲是老师的胞妹夜纳雪,这府里的一草一木平时都是她在摆弄,老师那里的有很多也是她的杰作。” “哦,难怪看上去那么熟悉呢!嗯,一会会见到她吧。”对夜清风筱铭有种莫名的好感,对于他的妹妹,自然也是爱及乌了。 “嗯,陆伯母也会赴宴。”这陆家夫妻可是出了名的恩爱,自然是一同出席。 走过了九曲十弯的回廊,途中又经过了几座楼阁,便来到了今晚赴宴的地方——云厅。 几个字写的龙凤舞,笔锋处带着横扫千军的气势,落款是毅铎,这人是谁?筱铭又迷茫了。 北堂炎揉了揉筱铭的头,“恪亲王陆冕字毅铎。” 这厮怎么都知道她在想什么,“哦,是这样啊。这字写的真不错!” “当然比你的字好看。”北堂炎风马牛不及地来了这么一句,直把筱铭气得跳脚,“妖孽,不准拿这个说事!好好练我的字也会变好看的!” 什么嘛,不就那天她自己无聊写了几个字,被他们看见了便被嘲笑了很久,说她的字实在是丑。她一个新新人类,不会毛笔字怎么了,她的钢笔字也是写得很好的呀。 “哦?小筱决定练字了?这可是好事啊!”夕洛迈着轻松的步伐便从一边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夕洛哥哥,你也嘲笑我。”筱铭一脸怨念地看向夕洛,她的字真有那么丑么? 夕洛朝着北堂炎点了点头,“小筱可得好好练字,都说字如其人,你这人看上去不错,可这字我可实在不敢恭维!” “我……你……你们……”筱铭这可是孤立无援,“我吃饭行不,别拿我这字说事了,我明天就开始练,看你们还怎么说我!” “呵……”上前拉起筱铭的手,北堂炎道,“好啊,小筱明天开始练,我当你老师如何?” 筱铭斜眼看他,“你?要不要收学费的啊?话说,我还没看过你们的字呢,有什么资格嘲笑我呀?” 北堂炎摸了摸巴,似乎想了很久,“学费啊?到时候再收,你肯定付得起,就怕你是块朽木不可雕。” 筱铭刚想反驳,便听到夕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筱啊,我劝你还是别看我们的字的,你看了啊肯定会自卑。小炎子的书法在帝都是出了名,清逸扬,行云流水,自成一派,他的墨宝可是一字千金!想拜他为师的人都排到城门外了。你啊,捡了个大便宜呢。” “他有那么厉害?看不出来啊,那夕洛哥哥你的字呢?”筱铭问到。 “落纸烟云,沉着痛快。”北堂炎想了想说了这八个字,夕洛的字自有那么股潇洒的姿态。 “你们都是高手,不要再打击我这个菜鸟了。”筱铭语气恹恹,“咱们别站在门口了,进去吧,我还真的饿了。” 三人也不纠结在字上了,一同进了云厅。 筱铭刚走进云厅便看到坐在首座的一名男子,岁月在他脸上刻上了刚毅的线条,着深色便衣,不怒自威,旁边坐了一位温婉的女子,柔美得像江南水乡的女子,静静地喝着茶。想必便是这王府的主人了。陆渊坐在右座,和夜纳雪说着些什么,一脸春风得意。 陆冕一见北堂炎来了,忙起身迎上前,“炎王……”这殿二字还没出来,北堂炎便道,“陆伯父不必多礼。 “瞧伯父这记性,等会伯父自罚三杯!哈哈……”说着,陆冕抚了抚自己的胡子,看得出是个爽朗的汉子。 “炎儿都这么大了?陆伯母好多年没见过你了,让伯母好好看看。”夜纳雪和夜清风一样,十分喜爱北堂炎,再加上夜纳雪和北堂炎的母妃也是闺中密友,对北堂炎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般,这长辈的关怀也是发自真心。 “陆伯母好久不见了。”北堂炎笑了笑,看得出也有些开心。 “爹娘,你们别站着说话,快入宴吧,大家都饿了。”陆渊看几人不像要吃饭的样子,忙提醒道。 “哎哎……我真是老了,怠慢了客人,大家入席吧!”陆冕一声令,众人纷纷落座。 主座还是坐了北堂炎,虽说叫了伯母,但身份摆在那里,也不好真的不把人家当皇子王爷看。 陆家一家人依次坐在北堂炎左手边,筱铭被安排在右手边,隔着便是夕洛。 陆冕这才注意到筱铭,这便是今早被炎王抱在怀中的女子吧。 长得的确不错,可是看着不像是贵族的女子,让他略微有些奇怪,不由地问出声,“这位是?” 筱铭舔了舔嘴唇,准备自我介绍,却被北堂炎抢去了话头,“她是侄儿未过门的妻子。”一句话就像是炸弹炸在众人心头。筱铭也是一怔,未曾想北堂炎会这么介绍她,他们还没到那一步吧。夕洛和陆渊倒是十分淡定地喝着茶,陆冕则不然,这炎王的妻子不用想必定是贵族名门之后,而且这婚事还牵扯着几方势力的平衡,怎地就突然冒出了个未过门的妻子。还有,不有传言都说白家纤儿小姐早和炎王定了亲,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虽然早猜到这女子在炎王身旁地位不一般,想是将来会娶做侧妃的,看这情况,这女子定然是正妃之位啊!这陆冕的心都跳了好几,这炎王的正妃之位可是牵动着多方之心啊。 夜纳雪倒是没有多大震惊,毕竟她也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这孩子根本不在乎这些个礼教,自己认定的便不管不顾。又看了几眼那女子,一抹浅笑便挂在她的嘴边。 筱铭傻笑着摸了摸后脑勺,“呵呵,王爷好,我叫夜筱铭。” 哦?姓夜?陆冕眼神有些松动,“是帝都夜家?” 筱铭摇摇头,“不是,我只是平民一个。” 饭桌上的气愤一时有些凝固,陆渊咳了一声,“老爹,你问这么多干什么?筱铭可是我的小筱妹子,夕洛都是她哥哥,您老啊,赶紧开席吧,别饿着贵客。” 陆冕忙接台阶,“我糊涂了,你们年轻人的事啊,我也管不了,来来,开席,大家多吃点。” 低着头,筱铭心不在焉地吃着菜,夕洛和陆渊在一旁闹腾,她也没有精力管,只是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 一双筷子出现在她眼前,一只拨好的油闷大虾出现在她的碗里,抬起头,妖孽宠溺的眼神没有变化,“小筱不是最爱吃虾么?渊家的厨子这道菜做得很不错。” 咬了一口,果然很不错,笑了笑,“很好吃。” 左手突然被握住,“小筱,有我在,什么都没有关系,你的眼里只有我就足够。” 北堂炎的声音很低,只让筱铭听到,每个字都敲在筱铭的心上。 回握了北堂炎的手,筱铭笑笑,“我没事。”不会因为这些而去动摇伤心,因为我要给你最好的去回忆,怀念,我知道我只是个过客。 桌上的气氛略微活跃了一点,筱铭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陆渊和陆冕斗嘴,很让人开怀,这父子俩就像活宝一样。 安静地吃着自己的东西,却还是感受到一道视线打在自己身上,筱铭抬起头,看向对面的视线,是夜纳雪呢。 刚才没有打量过她,现在看来,这夜纳雪估计有四十岁,但看上去就像是三十出头的人,年岁似乎没有在她脸上留痕迹。她穿了一袭淡蓝色长裙,简单庄重,梳了一个少妇髻,头上插了几支玉钗,十分柔美。再看她的容貌,柳眉似叶,水灵的眼睛饱含温柔,鼻子小巧,一点红唇,真正像是江南雨巷里走出来的女子,身上还有大家闺秀的气质,而非小家碧玉。 夜纳雪对着筱铭微微一笑,温柔似水,筱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回了一个笑过去。 一顿饭很快就结束了,吃得还算开心。几人喝了点茶,谈了谈政治,看看天色不早了,便要散场。 “老爹,今天你和娘也累了,早点休息吧,我和炎他们谈点事情。”唯恐被召唤过去进行“严刑拷打”的陆渊吃完饭后忙找个借口脱离自家父母。 陆冕看了他一眼,“臭小子,嫌你老爹啰嗦不是?” “老爹,我哪有?”陆渊忙给自己辩解。 “好了,毅铎,孩子们的事情咱们也别管了”夜纳雪轻轻的一句话把陆渊拯救了出来。 这陆冕可是出了名的疼妻子,那还管自己的那个“逆子”。 “好了好了,我也不管你们了,早点休息。世侄啊,洛儿,你们别由着这臭小子瞎闹!” 闻得夕洛,北堂炎一声“知道了。”,陆冕便带着夜纳雪出了云厅。 “呵呵,没想到侯爷这么怕自己的爹爹。”看到陆冕走远,筱铭忙打趣道。 陆渊叹了一口气,“小筱妹子,你别幸灾乐祸了,要是有人逼你回家,逼你成亲,你也得像我这样。” “小渊子,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红颜,这样伯父也不会拷问你了。”夕洛也抓紧调戏陆渊。 “哎……你们怎么这样。算了,你们就只能欺负我了。还是说正事吧,我这里刚收到些消息。” 几人也不打闹,正经了些,挥退了几个婢女,便开始讲正事。 “小筱妹子中毒的事,有些眉目了。”陆渊正了正神色。 “怎么样?”夕洛看着陆渊有些凝重的神情问到。 “在拷问灵月的时候,出了点线索。” 陆渊话音刚落,筱铭便接到,“什么?拷问灵月?不是只是派她去做事么?”灵月和她就像朋友一样,怎么会? “小筱,别激动,没有用刑,只是简单地询问,毕竟她一直都照顾着你的起居,她现在很安全。”北堂炎的一番话成功地抚平了筱铭的心情。 “小筱妹子,你别紧张,我用词有些夸张吧罢了。” “对不起,我有些失态,侯爷你继续。”他们都是为自己好,自己是有些过于激动。 “开始几天,灵月没什么不正常,并且也说没什么地方不对。我们也就关了她几天,可是昨天有些不对劲。” “昨天?”夕洛出声问。 陆渊点了点头,“不错,昨天是满月。也就是那天,我的属发现,满月的时候,灵月变得有些奇怪,似乎被人控制了一样,后来我发现是摄魂术的作用。” “所以,可能是灵月中了摄魂术,自己又不知,然后被人操纵向小筱毒?”夕洛接陆渊的话道。 “不错,灵月自己也回忆说,似乎有一阵子总是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应该就是那个时候中了招。” 根据字面意思加上众人的猜测,筱铭也大概知道摄魂术的意思,问到,“谁会摄魂术?而且,和我有仇在?要加害于我?” “对了,据王染儿说,她赢得的冷凝似乎被盗了。而且,就这摄魂术来看,似乎还不熟练,否则不会有这漏洞。”陆渊又把几条线索说了出来。 北堂炎摸着巴,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这件事,应该是逍遥教的人做的。” “怎么说?”几人都是一脸茫然,怎么这么快就结论了? “摄魂术刚进阶,冷凝刚好被盗,定是有人借了冷凝使媚术上阶,练成了摄魂术。只有逍遥教的人和我们接触过,无疑是她们了,而且这件事应该是锦瑟做的。” “为什么不是云姬?”夕洛十分奇怪。 “我对云姬用过噬心术,她不会冒险对我周围的人手,不然肯定会被我察觉,得不偿失。锦瑟应该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想把毒在我身上,却没想到殃及到了小筱。”北堂炎有些自责地看向筱铭,是他的原因才让筱铭受了这么多苦。 筱铭笑了笑,握住北堂炎的手,“没事的,我现在还不是好好地。” “锦瑟怎么会知道你身份?”那个女人肯定是知道了小炎子是紫穹阁主。 “那天晚上我跟踪了锦瑟,警告了她。锦瑟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再加上云姬,自然能猜到一些。别忘了还有沈筱阁莫,没猜错的话,那冷凝应该是他偷到的。” 夕洛、陆渊点点头,一副明白的样子,只有筱铭自己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一脸迷惘。 “小筱别急,这事我等会和你慢慢解释。”揉了揉筱铭的头发,不告诉她的话,这丫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筱铭点点头,不去打扰他们,只在一边安静地听着。 夕洛挑眉看了看北堂炎,多年来的默契,他自是看懂了北堂炎眼中的狠戾与杀气,动了小炎子的人,所要的代价也不是小的。 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这,哈哈,逍遥教就等着吧。 “不过,黄泉落这毒药,锦瑟不应该会有,她背后应该还有人。另外,还有一批人也是冲着凤凰珠来的。还是要继续查,渊,邑都有没有凤凰珠的消息?我们必须先发制人。” “暂时没有,不过应该很快就知道,先发制不了人,我们也可以坐享渔翁之利,毕竟,邑都是我的地盘。”陆渊在自己这里信心还是很足。 “不早了,大家也早点休息吧。”说着,陆渊伸了个懒腰,看到月已上中天,忙嘱咐道。 “嗯,赶了一天的车,挺累的,我先回去休息了。凤凰珠的事大家也不要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夕洛打了个哈欠,表示自己真的很累。 筱铭点点头,“大家晚安。” 北堂炎和筱铭住在一个院,一同回去的路上,北堂炎便给筱铭讲了讲事情的始末。 筱铭在邑都的日子过得闲适惬意,早上醒过来便去花园散散步,有时候会遇到夜纳雪,她对筱铭似乎有种莫名的好感。两人喝着早茶,聊聊天,关系十分不错。接着筱铭便把时间放在练字上,她可没忘记被嘲笑的事情,有了北堂炎这位名师的教导,筱铭的进步也是显而易见的。 V13 V14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14 那天晚上北堂炎把前因后果给她解释了一遍,她大概明白了现在的情形,中毒的事她也没有怎么去关心,都交给了北堂炎去解决。不过筱铭提过灵月回来的事情,夕洛还是觉得暂时还是不要让灵月回来了,反正灵月回不回来都没什么用,要丫头,王府里多得是。而且,灵月身上中的术似乎不是那么简单。凤凰珠的事情也在不紧不慢地进行,不过似乎没什么头绪。 见几人都不着急,筱铭也不去庸人自扰,这几天日子过来还真是非一般的轻松。没事喝喝茶,写写字,逛逛街,斗斗嘴,潇洒自在。 筱铭这厢可是开心得紧,可别人那就是地狱般的生活。 逍遥教。 锦瑟坐在首位的宝座上,面纱掩脸,还是那仙女的打扮,眼神却像要喷出火来似的。 底跪了一名红衣女子,禀报着最新的情况,“这几日来,教里的人只要是出去行动的,都会莫名遭到黑衣人的袭击,他们武功其高,而且心志坚定,媚术在他们身上丝毫没有作用。许多姐妹都被打成重伤,教里的几处商铺、妓院也有人去砸场子,还有几家莫名失火,属怀疑都是那些人做的。” 锦瑟握住椅子的手攥得发白,“知道是谁的手么?” 红衣女子又俯了俯身子,“看手法,很像是紫穹阁的杀手,但又不完全都是,还有很多看不出武功招数。” “好你个紫穹阁,你真当本座这逍遥阁是好捏的柿子!” “砰——”得一声,锦瑟把椅子上的扶手都给拍。 “教主,现在如何是好?难道我们就坐以待毙?”这几日不管她们行事再怎么小心,总有人会遭到围追截堵,有些任务半路也会杀出个程咬金,教里人心惶惶,怎生是好? “都是废物!一群废物!”锦瑟怒火攻心,看到人就心烦,又想不出解决的办法,难道真的去找紫穹阁拼个你死我活么? 紫穹阁行事狠辣,以情报暗杀为主,里面个个都是好手;她的人除了点旁门左道,媚术易容上得了台面,对上紫穹阁,无异于以卵击石! 她早就觉得紫穹阁是个威胁,那天紫穹阁主对她的一番警告,更是让她怒火中烧,回了教里,又听了云姬的对那人的描述,她隐隐猜到那夜筱铭的哥哥便是那紫琼阁阁主!据传紫穹阁主神出鬼没,很少出现在人前,她便生出了想要杀了他的念头。想便也只是想想,毕竟她还没有那个实力,直到遇到了那名男子,她才…… ———————— 那日距北堂炎警告了锦瑟不过一日,锦瑟一人在竹林中练功。 刚睁开眼睛,便看到她面前的石桌上坐着一名黑衣男子,身着黑色的斗篷,连衣的帽子遮住了他的容貌。锦瑟暗暗一惊,她练功的时候周围有四大护法,这男子是怎么进来的? “你是谁?怎会出现在这里?” “教主不必惊慌,在不过是想帮教主一个小忙罢了。” 她可不相信天上掉馅饼,“那阁恐怕要失望了,本座没什么忙可让你来帮。” “教主难道不想杀了紫穹阁主,以逍遥教取而代之么?若是教主甘居第二,那在这便走了。”说着,那男子摇摇头举步便走。 是的,她想,她一直想杀了那个男人,那个念头在她脑中根本挥之不去。 男子越走越远,锦瑟握紧了拳头,强烈的执念还是占据了她的理智。 “阁留步。” 眨眼之间,男子又出现在锦瑟眼前,“教主也是聪明人。” 看着他诡异的身手,锦瑟一惊,“阁为何要帮我。” “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你要什么?” “我和教主的目的一样,只是想让他死罢了。”男子说得轻描淡写,仿佛一切和他无关。 “这么说,阁还是利用我帮你除掉他了?为何你自己不动手?”那她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么。 “在不动手自有在的原因。教主何不想想,杀了他,教主的逍遥教就有了出头之日,而不是第二魔教,教主也可解了心头之恨,一举数得。”男子低声细语,声音带着一丝魅惑让人沦陷。 利益总是最能打动人的,锦瑟微微有些心动,但好歹还有些理智,“那阁不是捡了个大便宜?亏本生意本座从来不做。” “所以,在有样东西送给教主作为补偿。”说罢,一本泛黄的书籍被男子扔在石桌上。 锦瑟半信半疑拿起翻了几页,大惊失色,“这是摄魂术的修炼功法!”还是最先的手抄本,,无疑是真的!摄魂术,媚术的修炼者都想进阶的二层功法,虽是比不上噬心术,却也能控制人的心神一段时间,她一直在摸索摄魂术,只是一直都卡在那一层上,如今…… “教主大可借助冷凝练这摄魂术,在相信不出几日必是大成。紫穹阁主身边有个丫头,唤作灵月,教主大可控制了她。”说着,男子又从怀里掏出一包黄色的东西,“把这东西到他的茶水里,不出半月,紫穹阁主必死无疑。” 此时的锦瑟早已迷失在巨大的诱惑面前,记男子的话,还想说些什么,抬头时,男子早已不见了踪影,只有石桌上的毒药静静躺着。 然后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靠沈筱阁莫夺了冷凝,她练成摄魂术的当晚便对那小丫头了摄魂术,给了她那药,然后便是敬候佳音。 只是没想到,紫穹阁主没有喝那茶水,倒是他那妹妹遭了殃!而且还被神医离辰给救了!现在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招来了逍遥教的杀身之祸! 一想到这,锦瑟的愤怒又是烧上了一层,看着跪在地上的红衣女子,“吩咐去,所有店铺即刻停业整顿,召回所有人,教中人不得随意出教。暂时先这么做,静观其变。” “是。”红衣女子忙去执行命令。 这一切都怪那名男子,若是没有去那毒,现在她这逍遥教怎会落得如此场? 紫穹阁,这笔账,我锦瑟记了! 这天,夕洛和北堂炎不知去了哪里,陆渊则是被自家老爷子拉去谈事情。 筱铭一个人在房中待了半日,实在是感到无聊透顶,便生出一个人上街的念头。几次逛街都是有人陪着,这也不让,那也不让,逛个街也无趣。 收拾了点东西,便一个人出了王府大门,期间也没人拦着她,筱铭自是乐得自在无比。 邑都给人的感觉很不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水分很多,有点像鱼米之乡,给人一种温和的淡然感。 路上看看逛逛,买了点吃的边走边吃,筱铭觉得很是愉快。 不知不觉竟是走到了邑都南城门外。城门外有一片绿草地,野花零散地点缀其中,几棵说不上品种的大树为这块地方增添了不少生气,还有一条小溪潺潺流淌着。 走到溪边,溪水清澈见底,还能看见几条鱼往来其中。筱铭掬起水,洗了洗脸,顿感清凉,也不管什么,直直地躺在草地上,看着头上那方蓝色的天空,听着耳边涅涅流淌的溪水,心情十分之好。放空了思绪,筱铭隐隐有些困意,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被吵醒的时候,筱铭还是有些迷茫的,她只是隐约地听见了细细的呜咽声。环顾四周,根本没有人。但细微的声音还是不断传来,筱铭站起身子循着声音,来到一棵大树后面,发现一团白色的东西正颤抖着,时不时呜咽几声。 白色的东西一听到声音,慌忙地抬起小脑袋,黑色的眼中写满了恐惧,隐隐有些泪水,惹人心疼。筱铭对这种生物最没有抵抗力,忙蹲身子,顺着小东西的毛发,“你怎么了?没事吧?” 小东西呜呜低叫了几声,望了望自己的后腿,筱铭这才发现它的后腿竟然染上了一片血色。触目的红映在白色的毛发上,让人心为之一颤。 筱铭轻手轻脚看了看小东西的后腿才发现是类似刀上,这里怎么还有人这么变态,虐待动物。想也没想,筱铭忙捧起那小东西,细心地避开它腿上的伤,向邑都内跑去。 小东西浑身都在发抖,身体也很凉,眼里满是泪光。筱铭看了更是心疼,又加快了脚步。找了一会,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一家医馆,幸好人不多。 筱铭忙让医馆的老大夫给看看这小东西。老大夫人不错,看了是动物也没说什么,嘱咐了药童拿了点草药给小东西敷上,又细心地给包扎好。 小东西的眼神还是那么可怜,看得筱铭又是一阵心疼。 “回去不要碰水,这药早晚各敷一次,差不多三天就可以拆掉。还好这小东西没伤到筋骨,姑娘还是好生照料着。”老大夫捋着花白的胡子叮嘱到。 “好。我会注意的。”摸了摸小东西的脑袋。 “小姑娘,你这是什么品种?老夫倒是从来没见过。” 筱铭这才开始大量捡来的小东西,小东西全身雪白,有条短短的尾巴,软软的耳朵塔拉在耳朵上,看上去有点像小狐狸,但是狐狸有这么小的么?看上去像猫,可是尾巴又不对。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这小东西是我在外面捡来的。” “姑娘心地真好。” “呵呵。” 抱着小东西出了医馆,筱铭心情也是不错,没想到出去一趟还带了个小东西回去。 小东西趴在筱铭的怀里,睡得很香,身体的温度也逐渐恢复正常。筱铭低头,拿额头蹭了蹭小东西的背,笑出声来。 以前就想养只小宠物,不过因为很多原因都没有成功,这次突然捡了个不知道品种却这么可爱的小东西,筱铭心里真是开心。 回了亲王府,筱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只顾逗弄着小东西,喂了它点水和吃的。小东西的生命力也回来了,一人一物玩得好不开心。 “唔,小东西,我得给你起个名字,总不能一直叫你小东西。”筱铭歪着脑袋想名字。 “要不叫你小白?你看你这么白!” “呜……”好傻,表示抗议。 “小宝?” “呜呜……”声音似乎更尖锐了些。 “看你长得这么像小狐狸,要不叫小狸?” “呜……”还有些不满。 “小狸小狸小狸,就这个好不好?”筱铭闪着大眼睛“虔诚”地看着小东西。 “唔……”小东西抖了抖耳朵,只能这样了。 “嘻嘻。”看到小狸眼中屈服的神色,筱铭笑出了声,有个小东西陪着感觉真的很不错。 “小狸,你有没有主人啊?”要是自己养了别人的宠物怎么办? “呜……”小狸摇了摇小脑袋。 “呵呵,小狸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唔……唔……”小狸的眼里写满了开心。动物的直觉一向很准,它相信眼前的女孩一定会好好待它的。 整个午,筱铭就和她亲爱的小狸待在了一起。 听丫鬟们说北堂炎和夕洛已经回来了,筱铭怀着献宝的心态抱起小狸就走。 妖孽的房间和她只隔了几步,一会就到了。 房门紧闭着,倒也正好。 “扣扣——”抬起手敲了敲门,便听到里面传来衣服的窸窣声。 筱铭把小狸举到她脸前,对着门。 门开的时候,北堂炎便是看到一团白色的生物,然后便是一张巧笑倩兮的脸,举着那白色东西的前爪,“你好!” 看着眼前人这可爱的模样,心又柔软了几分。 “小筱,这哪来的?” “它叫小狸,我今天捡来的,它受伤了,我就把它带回来了。”说着,筱铭还指了指小狸包扎着的后腿。 又大略地说了说情况,北堂炎也明白了几分。 “妖孽,我想养着它好不好?”要不是筱铭怀里不是抱着小狸,北堂炎丝毫不怀疑这人会扯着他的衣袖央求。 看北堂炎没有反应,筱铭又睁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眼睛里写满了希冀。 北堂炎摸了摸筱铭的头,“可以。小筱想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你开心就好。” “呵呵。小狸,你听到没有,我可以养你了呢。” “唔……”虽是在筱铭怀中,小狸还是摇了摇尾巴表示开心。 北堂炎看着筱铭的笑颜,也跟着笑了笑,现在只要看到她快乐,自己也会无比开心。 她的微笑,似乎就是他的宿命。 夕洛本就在北堂炎这里,刚才筱铭敲门的时候也这两人也知道肯定是她,北堂炎便主动去开门,只见两人在门口不知在说些什么,夕洛便走到门口看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天隐狐!小筱,你从哪得来的?” “天隐狐?夕洛哥哥你认识小狸?小狸是我今天在南城门外捡来的,还受伤了。” 捡来的?要不要运气这么好? “夕洛哥哥,你说的天隐狐是什么意思?” “我早年在天山一带走动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朋友,陪他抓过天隐狐。这天隐狐生长繁殖极为不容,据说血可以治百病,因此,天隐狐也越来越少。这天隐狐也是极富灵性,通人性,当初我们抓那只小狐狸的时候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筱铭抱着小狸的手紧了紧,“呵呵,夕洛哥哥,你抓了小狸的同类啊。呵呵。”笑得十分勉强,女生对于这种生物总是有种莫名的保护欲。 “对啊,不过当时就只取了它一点点血给它包扎好就放了。”夕洛自然知道这小丫头脑袋里想的东西。 筱铭这才笑了笑,“那就好。难道说小狸也是这样才受伤的?” 小狸窝在筱铭怀里低低地呜咽了一声,很委屈的样子。 “没关系,小狸,以后我保护你。我保护不了你还有妖孽和夕洛哥哥。” 北堂炎听到筱铭的话也笑了笑,竟然伸出手摸了摸小狸的脑袋。小狸也不怕他,还拿脑袋蹭了蹭他的手。 夕洛瞪大了眼睛,好吧,最近怪事太多了,一向讨厌这种生物的小炎子竟然摸了这只小狐狸? 看着小狸那副温顺的样子,夕洛也忍不住想摸摸小狸的脑袋,没想到还没摸到,小狸竟然张开了锋利的牙齿想要咬他一口,还好他躲得快,不然肯定是…… 筱铭见此摸了摸小狸的脑袋,笑出了声。北堂炎也微微一笑,不过,这本该出现在天山的东西怎的就出现在了这里,还受了伤,估计也是有人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罢了,就算有什么事,他和夕洛,陆渊两人也足够对付,护她周全便好。 “对了,小渊子怎么还没来,他刚和我说似乎有凤凰珠的消息,说是等会过来。”夕洛找了个话题忙避免自己的尴尬。 “我来啦。”话音刚落,陆渊便一派自然地走了过来。 “侯爷,夕洛哥哥说你有凤凰珠的消息了。” “没错,大家不要站在门口了,进去说吧。”陆渊看几人都站在门口倒是十分奇怪,一边进门一边还很奇怪地看了两眼筱铭怀里的小狸,这东西哪里来的。 V14 V15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15 “没错,大家不要站在门口了,进去说吧。”陆渊看几人都站在门口倒是十分奇怪,一边进门一边还很奇怪地看了两眼筱铭怀里的小狸,这东西哪里来的。 “这几天,我派了很多人去打听有没有人得了异宝,哪里又有什么异象。排除了很多人,最后发现最有可能的是两个地方——凤楼和石武侯陆钦。” “怎么说?”夕洛给自己倒了杯茶放桌上,小狸不知何时爬到了桌上,伸出舌头就舔了舔茶水,带着挑衅的眼神看向夕洛。 看的筱铭一脸震惊,而后偷偷忍住了笑意。 北堂炎也大发善心地给夕洛重新倒了一杯茶,把原来那被移到小狸面前,小狸见状亲昵地撞了撞北堂炎的手。 陆渊看了眼前的情景,不由微微诧异这小狐狸的魅力,但还是正事要紧,“据说凤楼的老鸨前阵子得了个宝贝,说是自己也不认识那是什么,只说那颗珠子有灵性,通体血红。我也派人查了查,的确有这么一回事,她拿到那宝贝时候也是那天那个暴雨的第二天。” 点点头,北堂炎问道,“那陆钦那里呢?” 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道,“陆钦有个宝贝妹妹叫陆沁,这陆沁我见过,是个药罐子,说是前日给她这妹妹找良药的时候得了一味良药,描述到和凤凰珠没有差别,还有,据说现在还差一味药引,什么天隐狐的血。说是快抓到的时候,被那狐狸给跑了。” 天隐狐?筱铭摸着小狸的手不经一抖,难道小狸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便是因为这陆钦?而后把小狸抱紧了些,她不想别人伤害这个可怜的小家伙。 北堂炎、夕洛二人听了这话,眉头也蹙了起来。陆渊一看他们这表情,小心问道,“怎么了?” 见二人不回话,筱铭只得说道,“侯爷啊,这个天隐狐,好像就是这个。”伸出一根手指了指小狸。陆渊一愣,意识看去,这个,这个,天隐狐?怎么就出现在自己妹子这里了?这这…… “难怪天上一代的天隐狐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是从天上带到这,被小狸逃掉,然后给小筱救了。”夕洛想了想说道,“只是,凤凰珠还有治病的功效?” 北堂炎修长的手指在桌上错落有致地敲着,众人都知道这是他在想事情的标准动作。“据史书记载凤凰珠集齐了四颗才有独特的作用,单独的一颗也就和普通的夜明珠没什么区别,最多就是它的光是血红色。现在只有两个可能,一是,陆钦那边的不是凤凰珠,二是,有人利用陆钦夺凤凰珠,就像柳城那次,后来不也是有人想要凤凰珠。” “我去查查谁给陆沁开的药方。”陆渊接来话。 “小炎子,刚才和你要说的事没说完,现在大家都在。我从灭王家的人的手法看出了点蛛丝马迹。”夕洛隐约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二十年前,江湖上有一个毒教,与紫穹阁势均力敌,黄泉落就是它本门秘制毒药,当时也是称霸一方。只是不知道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毒教就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大家也就把它忘得差不多了。王家的灭门,似乎也是中了当初毒教的一种秘药,禹步散,中毒者七窍流血,而且毒性持久,据说王家现在那块土地上还是寸草不生。” 竟然有这么厉害的毒药,筱铭听了都觉得后怕,这一切还都是凤凰珠引发的,人性的贪婪真的很可怕。 “这样说,毒教的人还在,他们想夺凤凰珠,还可以说是害我的元凶?而且锦瑟背后之人应该就是毒教的那一个?”筱铭把事情串联了起来。 “可以这么说。只是当初毒教消失得奇怪,再现江湖只为了凤凰珠,说不通。”夕洛又分析道,凤凰珠对于江湖中人照理说不会有这么大的魅力,除非…… “不论如何,陆钦那里渊你多注意,他应该是你的堂弟,多多走动没什么坏处。”北堂炎抿了一口茶,淡淡道。 好吧,他又要去联络感情了,陆渊无奈。 “小渊子,凤楼那颗珠子怎么说?” “凤楼今年要选花魁,谁是花魁谁就可以得到那颗珠子。而且,据说花魁选出来以后还会立刻被拍她的第一夜。” “噗——”一个没忍住,筱铭一口水喷了出来,怎么她到了古代就和清楼一直有关系,难道古人的游戏真的那么少?凤楼,开始她还以为只是个江湖组织,怎么也没往这方面想。 “小筱妹子,你不要激动。” “咳咳……”北堂炎十分配合地拍着筱铭的背。 “谁来告诉我,为什么找凤凰珠总会牵扯到清楼?” “这也没有办法,如果可以的话,我真不希望凤凰珠在凤楼!”陆渊一脸苦恼。 “很难查么?”夕洛看陆渊苦恼的神色,问道。 陆渊叹了一口气,“你们是不知道凤楼的背景。凤楼背后有一股很大的势力,连我的人查不到。” “怎么说?”北堂炎来了兴趣,在邑都还有陆渊犯难的事? “凤楼的主人并不是现在这个老鸨,而是一名叫风予的女子,这名女子很不简单,凤楼在成立后的一个月里,就把当时邑都红极一时的天舞坊打败了。没有人见过风予的真面目,但凡都听过她的琴,她的诗,都说风予堪称当代奇女子。” “然后呢?”筱铭接着问,这风予似乎真的很厉害。 “没有人知道风予的背景,每当我想深入凤楼时,总有一股势力在阻挠,不强硬,但是很坚决,我打探不到内部情况。只知道,凤楼绝对不是一间普通清楼,而这一切都是风予给他们带来的。不过风予很早就急流勇退了,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凤楼在邑都二十年都没有倒,很大一部分是风予的功劳。” 似乎情况有点糟糕,看上去好像很简单,但是现在就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很难继续去。 筱铭想了想,道,“这样吧,我看天马上要暗了,我们也正好去凤楼走一遭,看看情况,我对那个风予很有兴趣。至于陆钦那里,就交给侯爷吧。” 几人也觉得筱铭说得有理,便点头答应来。 “小筱妹子啊,你说这陆沁也算是我的堂妹,这个天隐狐的血?”陆渊是想,要是陆钦那里的不是凤凰珠便借了小狸的血救救那堂妹,不过要是真是凤凰珠,估计是中了圈套,那必须得拿回来,顺便给堂妹找个神医,这个神医么…… 筱铭抱着小狸,“这个,侯爷,你还是问小狸吧,我做不了主。” 小狸颇有灵性地窝在筱铭怀里,看了看陆渊,就把头埋在筱铭怀里,“呜呜……”表示它似乎不太愿意,它的伤口还在疼呢…… “额……”陆渊看着这满不情愿的小狐狸一脸的无奈,看来请神医的可能性比较大了呢,嘿嘿…… 夜晚很快就来临了。 走在邑都的大街上,筱铭的心情还是很雀跃的,夜市十分热闹,和樊城的姻缘会有的一比,莫怪是大城市了。 筱铭穿了和北堂炎同色的紫色绣金线的袍子,手里拿了把白玉扇,好吧,这扇子是从侯爷那里抢来的,头发挽成一个髻,用上好的紫木簪固定,故意把没毛画粗了点,倒像个浊世佳公子。北堂炎看着筱铭在一旁的豪迈劲,摇头笑了笑,又很好的把筱铭护在身边,避免人群的冲撞。 被抢了扇子的陆渊和夕洛并排走在两人后面,顺便也看看风景。 四个人无比闲适地逛着,一点也不着急去凤楼。 一路上,筱铭又顺便吃了点小吃的,真让人觉得这四人哪是出来办事的,根本就是吃喝玩乐来的。 “小筱妹……”话还没说完,就遭了筱铭一个白眼,陆渊忙改口,“贤弟啊,前面就是凤楼了。”说完还伸出手指了指。 又走了几步,便停在凤楼门口。 抬头看了凤楼的牌匾,筱铭觉得那字倒是眼熟得很,又看了几眼,不由问了一旁的北堂炎,“这个字怎么那么像陆王爷的亲笔?” 一说几人还不觉得,仔细一看,陆渊也瞪大了眼睛,“哎……这个这个……” 虽然牌匾上几个字刻意收敛了气势,而且故意改变了字的走势,但是筱铭是研究过陆冕的字的,这几日练字的成果让她习惯性地看字的收势,起笔,这才发现了点端倪。 “的确像是陆伯父的字。”北堂炎那双眼睛可以说是火眼金睛,看了几眼心里就有了几分肯定。 “我老爹竟然给凤楼题过字?我竟然不知道!还没查出来!真是……” 这也不能怪他们,一般人也很少去注意牌匾上的字,筱铭算是个例外,她特别喜欢研究别人的牌匾,就像上次在柳城的迎宾楼一样。 “侯爷,我觉得这是好事,说明王爷他一定知道点什么,说不定还和凤楼的那股势力有关,你应该开心才是。” “说得也是,不知道我娘知不知道这件事……”陆渊仿佛想象到了某个场景,突然觉得有些寒冷。 夕洛嘴角勾了勾,他对这凤楼越来越有兴趣了。 北堂炎笑了笑,一副很熟的样子便要走进去。筱铭看他那般熟悉,不由轻声嘀咕,“真熟练,不愧是常客。”这句话自然没避过北堂炎的耳朵,很是无语,这小筱算是吃醋了么?不过,为什么他觉得有些开心呢。 转过身,弹了弹筱铭的额头,“笨蛋小筱,以后再和你解释烟柳阁的事,不要乱想!” 抚了抚额头,“谁要你解释了?”这话说的有些底气不足。 陆渊和夕洛相视一笑,忙也跟了上去,这两人啊。 凤楼给人的感觉很不错,一般来说清楼的大厅都是**的好地方,空气也是最浑浊的。可是这里却不是,大厅很空旷,搭建了一个很大的舞台,灯光正好,十几名舞女正在台上起舞,周围散落了好几张桌子,桌上的人坐着男男女女,喝喝酒,聊聊天,到给人一种风花雪月的错觉,空气中也弥漫着淡淡地花香。周围的装修也是恰到好处,有种爱昧的迷离感,却也夹杂着一种清新感,到能说得上是个高级清楼。 正在感慨这凤楼不一般,便有人迎了上来,“这不是咱邑都承渊侯爷么?嫣儿给侯爷请安了。”名唤嫣儿的女子穿了一身华丽的红色长裙,很是耀眼,给陆渊行了个礼后也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另外三人。 “嫣儿,这么久没见本侯爷,有没有想本侯爷啊?”一到清楼,陆渊便化身一个纨绔子弟般,这变脸的功夫把筱铭看的一愣一愣的。 “自然是想了,侯爷可好久没来了,楼里的姐妹直说侯爷薄情呢。”嫣儿一个媚眼抛过来,娇羞嗔都有了,三魂都快没了七魄。嫣儿五官分明亮丽,配上红色的艳妆,真真是明艳动人! “这回啊,侯爷我还带了三个朋友来见见世面,给我们开间上方,把牡丹芍药给本侯爷叫来。” 筱铭不由啧啧称叹,这侯爷真真是化身为狼了,一副色中饿鬼的样子。 嫣儿又仔细看了筱铭三人,丝毫没被几人的容貌影响,笑了一声,道,“侯爷啊,我这里可是只接待男人的,您怎么带了个漂亮小姑娘进来?”嫣儿那双眼睛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筱铭女扮男装。 “嫣儿啊,”陆渊本想拉住嫣儿的手,被嫣儿不着痕迹地躲了过去,只拉到宽大衣袖遮着的手腕,“这可是我家妹子,非要出来跟我玩玩,你可别打她的主意!快给本侯安排去。” “好叻,侯爷您在这吃好喝好玩好,嫣儿给您安排去。” “还是嫣儿懂事。”陆渊十分轻薄地想去亲一口,又被嫣儿躲了过去,“侯爷,您又欺负人家。”说完,嫣儿便退了去,几个人便过来引他们去了楼上的雅间。 一名人给四人沏了茶,陆渊隔空扔了一锭银子作为赏赐,那人利索地接住道了声,“谢谢爷”,转身出了房门。 “这个嫣儿可真不是简单人物。”夕洛听到人走远了,喝了口茶道。 陆渊眼中清明,和刚才判若两人,“的确,这嫣儿可是个厉害人物,听说是风予自小培养的。你说开清楼的老鸨哪个这么年轻?哪个是不曾吃过客人的亏的,这嫣儿根本没吃过亏,相反,吃了她的亏的客人还多点!” 筱铭笑了笑,“侯爷啊,你刚才真像是个风流人呢,我都差不多认不出你了!” “那是,小筱妹子对我是不是有些崇拜?” 筱铭瞥了他一眼,啥都不说。 “那嫣儿武功似乎不低。”北堂炎啜了口茶,不紧不慢说道。 “她还会武功?一个清楼的老鸨学武干什么?”筱铭一脸不解。 “虽然刚才渊没有用武,但普通女子要躲过也不是容易的,那嫣儿躲得倒是得心应手。说得是啊,一个清楼老鸨,学武做什么呢?” 筱铭展开扇子扇了几扇,明白了几分,“不简单啊不简单。” 笑了几声,陆渊道,“岂止嫣儿不简单,这楼里没几个简单的,刚才那个人就不简单!不卑不亢,那个银子我扔过去用了三分内力,他到接得丝毫不乱。” “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么有趣的凤楼。”夕洛眼中带了几分趣味,随手开了窗户,看着楼的情况。莺歌燕舞,香烟缭绕,看上去一派祥和,谁又有想得到其中的风起云涌。 “凤楼处处透着不简单,我有些怀疑,那颗到底是不是凤凰珠。”筱铭也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没由来地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哪里还有刚才那份舒心闲逸。 北堂炎时时刻刻都注意着筱铭,见她神色不对,出声调侃着,“小筱不是说要当回风流公子,怎么?现在是害怕了?想打退堂鼓了?” “我哪有?本公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尔等不要扰了我的雅兴,不知多少姑娘会倒在我的长衫,哼……”,鄙夷地眼神回过去,一时间气氛也轻松了不少。 陆渊和夕洛也笑了出来,这丫头! 北堂炎笑着喝了茶,虽是不愿她来这烟花柳巷,却更是不愿看她忧心犯愁。 “侯爷,您总算来看牡丹了,奴家可等您好久了!您莫不是忘了人家了。”软软的声音随着门开声传了过来,轻轻的语调就像踩在人心尖上一样,可是筱铭还是习惯性地觉得一阵恶寒,她对这种柔媚的语气十分没有好感。 牡丹身着一袭暗红色绣着牡丹的长裙,行走间身形袅袅,带出一番风韵,脸上也是一番艳妆,很配那身衣服,从头艳到脚,到真让人觉得是一朵牡丹花出现在了眼前,艳而不俗,柔而不媚。 牡丹一进门便自动坐到陆渊身旁,一边倒酒一边道,“这几位牡丹可没见过,侯爷不给奴家介绍介绍?” 陆渊握住了牡丹的手,“小丫头,这几位可是侯爷的贵客,别给我怠慢了!” V15 V16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16 牡丹一双桃花眼看了另外三人,眸中带笑,渗出了点媚色,十分勾人,“几位贵客,牡丹有礼了。”说完盈盈行了个礼,心中暗想,能和承渊侯爷在一起的,哪会是是什么厉害的角色?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 “牡丹啊,几日不见,你这丫头越来越好看了,让侯爷想得个紧。”陆渊环住芍药的腰,越发轻佻。 筱铭自然是眼不见为净,夕洛也好心情地欣赏着楼的歌舞,北堂炎自己喝着自己的茶,不发一言。 “牡丹都来了,芍药呢?”陆渊被牡丹灌了几杯,似乎有些醉意。 牡丹把陆渊一推,嘴撅了起来,“侯爷有牡丹还不够,还想着芍药姐姐,奴家可不依!”语气间似乎还真带了几分吃醋。 夕洛好笑地转头看着两人,“这不是来了么?” 门又被推了开来,只见一名女子身着白色绣着碎花的长裙,一半长发披在身后,只用一个簪子固定了另一半的头发,面若芙蓉,眉如细柳,肌肤似雪,眉心一点朱砂点了个花样,眉宇间透着一股清冷的味道,这浑身的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风尘之人,行走间步步生莲。和牡丹的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一个妖媚,一个高洁。凤楼独大一家也不是没有原因,单是这两人便是人间绝色了。 “芍药姐姐架子真是大呢,连我们小侯爷来了都姗姗来迟。”牡丹本就和芍药不对头,这更是抓着机会讽刺。 原以为芍药定会回击,没想到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坐到夕洛身旁,筱铭又悄悄地看了她几眼,这女子到这像是天上的仙人,不食烟火一般。 见芍药根本不拿自己当回事,牡丹隐隐有些怒色,但也不好发作,只得转向陆渊,“芍药姐姐没选侯爷,看来侯爷今天只能让牡丹伺候了。”说完拿着帕子捂住嘴巴,呵呵笑了几声。 “好啊,侯爷今天就好好陪你这丫头,芍药就给他了!”陆渊指了指夕洛,笑得十分得意。 筱铭见芍药眉头皱了皱,但还是很顺从地给夕洛满上了酒。不经感叹了一声,不论怎样的人儿,在这地方哪能遂了自己的愿?只能说是生之无奈。 筱铭和北堂炎两个“落单”的人便也一门心思放到楼的表演上。另外两人尽责地演着恩客戏码,他们也不好去打扰不是? 正这么想着,楼的灯光忽然一暗,清亮的琴音在略微黑暗的环境中传来。 没听过的曲子,带着清新的感觉迎面扑来,筱铭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手也不住在桌上随着旋律轻声敲打。 舞台上的灯光又亮了亮,一名女子穿了一袭淡蓝色的翠烟纱衣,面上是同色的面纱。袖口特地做大了些,柔顺地垂在身侧。赤脚行走间还露出一截白嫩的小腿,若隐若现,让周围几名男子看得眼珠都要瞪了出来。脚上带着银铃的脚镯发出清脆的铃音,零零碎碎伴着琴音,却很是和谐。 女子眸中带笑,眼波流转间便不知迷倒了多少男子。面纱的嘴角却是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意,眼睛深处透着一丝怜悯与不屑。 琴声还在继续,女子轻点足尖,转了一圈,广袖轻舞,腰肢柔软,带着不可思议的柔软,舞出了别样的柔美。宽大的袖口随着女子的舞动滑到手肘间,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臂,在灯光的照应像是要滴出水来。 眨眼间,又转了一圈,衣袖垂在腰间,似乎听到了大片的惋惜声。 筱铭暗叹,这女子倒是深知男子的心态,若隐若现,忽即忽离,最是让人心痒! 琴声慢慢加快,随着旋律,女子加快了步伐,以脚尖为中心,连着转了几圈,赚的了满堂的喝彩声,琴音又低了来,旋转的速度也满了来,众人快要停止的时候,又是陡然的高音,不知女子从何处又变出两截长丝带,当空舞出几圈,在暗色中带着几点醉人的银光,忽的顶楼的圆球突然炸了开来,漫天的花瓣落了来,堂的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女子已然退入后台,隐在黑暗中,嘲弄着看着大厅中的人。 “呵……墨姐姐果然是墨姐姐,谁都及不上她。”牡丹在一旁笑了笑,眼中却带着几分妒色。 “墨姐姐?刚才跳舞那个?”筱铭十分好奇,忙问道。 牡丹倒是奇怪了,来了凤楼,竟然有人不知道墨浅,又多看了筱铭几眼,才说道,“刚才跳舞的那个便是我们凤楼的头牌,墨浅,因着在楼里比较久,大家都叫墨姐姐。” “算是你们的花魁么?”凭墨浅刚才这一舞,筱铭印象极好,便是在柳城的染儿估计也是及不上她的。 “墨姐姐怎么会是花魁呢。”这回倒是坐在夕洛身边的芍药搭了话,“墨姐姐天资绝色,楼里哪有姑娘及得上她,她也不屑的那个位子。”花魁都是卖身的姑娘,墨浅是清倌,怎么会想去当那个! 筱铭听着芍药的话,眉头一挑,看来这墨浅在楼里地位是极高的,“这墨浅到称得上国色天香,怎么就会沦落风尘呢?看她的实力给自己赎身不也简单么?何苦……” 牡丹冷笑了一声,“墨姐姐可是深明大义,知道自己走了凤楼也差不多要倒了,为我们这些姐妹的生计,自然要留来,人家呐,可是头牌。” 筱铭也感到了牡丹的敌意,许是自己刚才说的话伤了人家,此时也不便说什么。 倒是芍药又开口,“墨姐姐是嫣儿妈妈的得力助手,这几年没少为楼里打算,牡丹,说话还是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没有墨姐姐,哪有你的今天!”说完,眼睛直扫牡丹,牡丹脸憋得通红,仰头灌了一杯酒,压住了心中喷薄的怒潮。 “来来来,别讲这些不愉快的,牡丹丫头,不是还有侯爷疼你么!喝酒,这小脸啊,难看的快要哭了,侯爷给擦擦!”几句话便安抚了牡丹,筱铭看得咋舌。 “还是侯爷疼人家。”小鸟依人般躲进了陆渊的怀里。 夕洛喝了一口酒,微笑着看着芍药道,“不知芍药姑娘可会参加这次花魁赛呢?” 芍药也没想到夕洛会问这个问题,“应该会。”说完低头掩饰自己的失态。 “哦?”夕洛也笑了笑,十分有正人筱阁子的姿态,“何时举行呢?在十分有兴趣,顺便看看姑娘的表演了。” “公子说笑了,芍药哪及得上墨姐姐万分之一,公子到时可要失望了。” 筱铭点点头,这芍药到是不错,气质出尘,行为举止也落落大方,有大家闺秀的味道。不过这花魁不是要是处子之身才能参加么,难道这芍药还是……这倒是奇怪了。 “牡丹也会参加呢,侯爷您可要来。”说完,牡丹挑衅地看了芍药一眼。筱铭越发不解,难道两人都是清倌?可是看牡丹这样子,十分不像啊! 筱铭哪里知道,这凤楼真正接客的女子都是在一楼的,而二楼才是清倌伺候的地方,就像刚才那墨浅也是清倌,去一楼也只是表演罢了。 “那牡丹丫头要是拿了花魁,让侯爷怎么办呢?牡丹的第一晚不是要交给本侯么?”陆渊似乎十分不舍。 牡丹咯咯笑着,在陆渊耳旁说着什么,逗得两人哈哈大笑。 “芍药姑娘怎么会想到参加那个?要是被选中花魁,那不是……”夕洛对这样清冷似莲的女子也是有些怜惜的。 很少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似乎很久没有被关心过了呢。“公子多虑了,楼里的姑娘在参加之前便会说明是表演还是参赛,芍药参加不过是抛砖引玉罢了,真正参加花魁赛的姑娘都会放在前面。” 这话一出,在场的四人也明白了过来,原来只是表演,估摸着几人表演的时候便是统计投票的时候,决出谁才是花魁。这表演的几人若是表演得好了,名声上去了,以后被点的机会也大点,也是一条增加自身知名度的途径。不得不说,这场花魁赛给凤楼里的姑娘带来的好处也是不少的,无形中更是给凤楼擦亮了招牌! “本侯爷听说这花魁还有奖品拿?是什么夜明珠的!牡丹丫头,这一颗夜明珠值什么钱?侯爷府里多的去了!”看到北堂炎暗示的眼神,陆渊明白自己该打探的事还是要打探的!任劳任怨吧您呐! 牡丹笑得更欢了,“侯爷啊,您这可不知道了!那哪是什么夜明珠呐!是嫣儿妈妈不知从何处得来的一颗灵珠!” 陆渊搂着牡丹的腰,一脸不信,“什么灵珠啊?能有多灵!” “上次我可在嫣儿妈妈房里瞧着了,是一颗通红的珠子,可和一般的珠子不一样!有一次妈妈不小心划了手,血掉了上去,谁知,那珠子竟然吸了进去!真是吓人!” 听到这,筱铭在桌的手忽然就握住北堂炎的手,北堂炎不知筱铭怎么会这么大反应,回握过去安抚着。筱铭心想,吸血?和她的手链一样,这是不是就可以解释柳城那次手链和凤凰珠都发光的现象。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关联,那么,凤楼那颗珠子真的是凤凰珠了? “这么吓人,你们嫣儿妈妈还敢拿出来送花魁?”陆渊倒是不解了。 牡丹想了想,“虽然听上去慎人,可是妈妈拿珠子给一个高人看了,高人说这是什么灵珠,还有驻颜的效用!这自然是灵珠了,你别说,那几天啊,嫣儿妈妈恁是年轻了几岁了!” 夕洛倒是不解了,“既然这么好,嫣儿妈妈怎么就那么好心拿出来了?” “因为滴了自己的血总是不安吧,而且那高人也说了有缘人得之才能发挥这珠子最大的作用!”芍药的一句话给在场的几人都解了疑惑。 估计这珠子的来路也不正吧,不然怎么会这么着急就转手呢。不过,这情报来的也太快了,陆渊派人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出来的事就这么查到了,似乎太意外了呢。 北堂炎又看了牡丹几眼,嘴角微微勾起,看上去是笑着,眼中却带着探究。 夕洛见此十分配合道,“芍药姑娘不知有没有兴趣陪在走走,今晚月色不错。” “乐意之至。”芍药起身便领着夕洛出去。 房里只剩筱铭、陆渊、北堂炎,还有那躲在陆渊怀里的牡丹。 北堂炎盯着牡丹,眼中是黑色的漩涡,牡丹看着他的眼睛,眼神越发迷蒙,最后失去了光彩。 “你刚才说得可有假话?”低沉邪魅的声音响起,筱铭握紧了北堂炎的手,这是不是就是摄魂术? “没有。”牡丹张了张嘴,像个木偶被牵制住了一样。 “珠子现在在哪里?”北堂炎的声音又加深了,让人更加沉沦。 “不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嫣儿妈妈从不瞒着我们。” “珠子从何处得来的?” “不知道。” 北堂炎嘴里又念了几句,牡丹便直直地倒在了桌上。 长舒了一口气,北堂炎额头隐隐有些汗意,这摄魂术的确不能常用,损人元气。上次在柳城他用噬心术控制住了云姬,又给她解了,元气已是大伤。 现在看来他没有做好固本培元,用摄魂术也有些力不从心了。 筱铭伸出手,拿袖子抹掉了北堂炎的汗,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妖孽的身体似乎有些难受,是因为刚才那个么? 北堂炎握住筱铭的手,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我们走。” 陆渊扶住北堂炎,顺便把体内的真气渡过去一些。筱铭走在后面,心事重重。 “哎——”筱铭一门心思都注意着前面的两人,未想被一个低头走着的丫头撞了左肩。这一撞得还不轻,筱铭忙伸出右手捂住左肩。 “公子,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小姑娘吓得身体都有些颤抖,筱铭也是不忍,“没事,你去吧。” 出了凤楼便遇到了夕洛,夕洛见北堂炎的脸色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忙接过他穿内力。他们同出一门,内力修习功法一样,更能好好地助他。 四人一路无语。 四人回了亲王府,不知道为何,脸色都是极为难看。 V16 V17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17 筱铭看北堂炎脸色似乎是好转了,叮嘱让他好好休息,便回了自己的房间。陆渊一脸凝重,原想去找他老爹,被夕洛拦了,说这么晚了不要打扰他们休息了。何况,他今天还要给北堂炎调理,这人丝毫不懂得照顾自己,元气哪是一时半会补得回来的? 筱铭一人回了房间,夕洛把北堂炎扶到了他的房间,和筱铭一东一西。北堂炎自从用了摄魂术就没有讲过话,或许他真的伤得很厉害,可她却什么都帮不上,真的很没用。 坐在床上,屈起腿,抱住了膝盖,就像抱住自己一样。筱铭心里乱成一团,事情好像很简单,好像那凤凰珠就是在凤楼了,那么他们只要拍那名花魁,凤凰珠自然就到手了,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不安?为什么她总有股不好的预感? 小狸似乎也感受到她的不安,安静地呆在筱铭旁边,小小的身体蜷成一团,给浑身冰冷的筱铭带去一丝温暖。 突然闻到一股好闻的香味,筱铭迷迷糊糊竟有了睡意。只是眼睛闭上之前,似乎看到有个人站在她的床前。 床前站着一名身着黑衣的人,黑衣人看了一眼筱铭软去的身子,伸出手揭开筱铭的右手手腕。蓝瑙之链静静地躺在那里,那人的身子似乎颤了颤,而后背起筱铭,形如鬼魅便闪出了王府。 小狸在床上看着筱铭被带走,呜呜低叫了几声,回答它的只有一室寂静。 黑衣人快速地行动着,转眼便把筱铭带到了一家别院中。 一名女子忙上前,把筱铭扶到床上。 “姐姐,确定是她么?”女子的声音隐隐有些担心。 “师傅的手链在她手上,不是师傅给她的话,我想不到第二个人。”黑衣人的声音传来,竟然也是个女子! “现在怎么办?” “先把她弄醒,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她劫了出来。她还有一个武功高强的暗卫保护,我让小鸢把他引开了。”黑衣人摘了面纱。 “她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还和恪亲王府有关。” “问问就知道了。” 女子点点头,拿出一个白色的瓶子,让筱铭闻了闻。 “唔——”筱铭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床前站了两个不认识的女人。 “你们是谁?”三番五次被抓,筱铭已经没有好气了。 女子上前安抚道,“姑娘,你不要害怕,我们没有恶意。” “那你们抓我过来干什么?” “姑娘,我们只是想问你点事情。”女子还是柔声细语地问着。 筱铭眼骨碌转了一圈,注意到那名没说话的黑衣人,她总是觉得有些眼熟,又多看了几眼,总觉得她的眼睛在哪里见过。 又仔细回想了一遍,筱铭有些难以置信,“你是墨浅?!” 黑衣人也没有想到会被认出来,笑了笑,道。 “我的确是墨浅。姑娘,深夜把你掳到这里的确是我们的不是,不过若非事出紧急,我们也不会这么做。”墨浅的声音很好听,干净澄澈,让人如沐春风。 “你们想做什么?”为什么她到了古代就这么吃香了。 “姑娘,请问你右手的手链是哪里来的?”墨浅盯着筱铭的眼睛,不愿放弃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怎么又是她的手链?难道这条手链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清了清嗓子,“这条手链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没见过她,而且她已经去世了。” 筱铭十分配合地把她们接来会问的一并回答了。 墨浅眼中带着浓烈的悲伤,声音都有些颤抖,“你的母亲是不是叫风予?” 筱铭眼神闪了闪,风予?传说凤楼的创始人,怎么可能! “当然不是。我母亲姓林,叫林瑜,跟你们不会有关系,她只是个普通人。” 墨浅长叹了一口气,“姑娘不知,这手链乃是凤楼楼主风予的贴身信物,所以见你带了这手链,我才会把你带到这来。” “那风予现在在哪里?”筱铭小心翼翼的问道,这凤楼果然不是简单地地方。 “风予是我的师傅,二十年前师傅便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姑娘,这条手链师傅一直都是师傅贴身带着的,师父说过这便是楼主的象征,日后谁有这手链,便是楼主。”说完,墨浅便跪在地上,边上的女子也跪了去,“墨浅/梨落,拜见楼主。” 筱铭还在消化墨浅的话,转眼间便被她们这架势吓到了,这跪天跪地跪父母,怎么可以跪她? “二位姐姐快起,我受不起你们这么大的礼!”说完,筱铭便要床扶二人起来。 “楼主自然是受得这一礼。”两人还是不愿起来。 筱铭了床,也跪了去,“古人云,跪天跪地跪父母,二位姐姐别这样,是要折煞我么?” “楼主快起,墨浅受不得!”谁想筱铭会如此这般,不过想到风予的性格,墨浅也了然了一些,这姑娘八成和师傅脱不了关系。 三人又拉扯了一番,最后墨浅二人还是拗不过筱铭站了起来。 “姐姐,为何有了这手链便是楼主?要是被有心人夺去,那怎么办?”她十分不解,认物不认人,这个十分不合理啊。 “楼主不知,这蓝瑙之链是有灵性的东西,非一般人可以佩戴,所以老楼主才会让这手链成为楼主的象征。” 筱铭不由得苦笑,看来这楼主是赖不了了。“姐姐,为何你知道我有这条手链?” “今日楼主是陪着承渊侯爷去的凤楼,凤楼和恪亲王府颇有渊源,属自然是多多注意了些。再后来楼主您被人撞了撞,属才得见您的手链。” 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姐姐,我有一事相求问。你一定要告诉我!” “楼主言重了,但凭楼主吩咐,属万死不辞。” “姐姐,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情。你应该知道今年花魁赛的赢家会得到一颗珠子,那颗珠子现在在哪里?我要它!”既然是楼主了,那么很多事情都可以说开来。 墨浅和梨落对视了一眼,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还请楼主责罚!”说完,墨浅又跪了去,梨落随即也跪了去。 这风马牛不及的是怎么了? “姐姐,你们快起来,怎么又跪了。”这古人动不动就跪的习惯非常不好啊,她可要折寿了。 墨浅见筱铭又要来扶,忙站起身,“楼主可能还不知凤楼的真正身份,这也是关系到那颗珠子的事情,说来话长。”说完,墨浅朝一边的梨落使了个眼色,梨落便出去,轻轻地关上门,内只剩两人。 “无妨,那颗珠子对我来说很重要,姐姐你慢慢说。”据说凤楼的背景不一般,不知道到底多强大呢。 墨浅脸上露出了怀念的神情,缓缓道,“凤楼是我的师傅风予二十年前一手创立的,那年我还只有五岁,师傅从街上把我捡了回来,教我唱歌跳舞还有武功。也就是那年,我陪着师傅一起为了凤楼努力。” “姐姐那时候很幸福吧。”与其说是师傅,更像是母亲一样啊。 “是啊,那时候很幸福。师傅对每个人都很好,楼里的姐妹也很好,凤楼就像大家的家一样。呵呵,好像说远了。”墨浅尴尬地笑着,继续道,“凤楼表面上只是一个清楼,实际上是师傅收集情报的地方。” “收集情报?为什么风予要收集这些情报?” “师傅没有说原因,不过凭着贩卖情报,楼里的收入也是十分可观。后来师傅说她有要事要办便离开了,原以为几年她就会回来的,没想到这一走便是二十年。” 筱铭点点头,大概明白了些,难怪侯爷派人去查的时候什么都查不到,人家也是搞情报的啊! “姐姐,那这和那颗珠子又有什么关系?” “楼主别急,这就是我要说的。自从师傅走后,楼里人心也有些不齐,虽然我是代楼主,但仍有人不服,分成两派。一派是以我为首的一派,希望等会楼主,另一派则是嫣儿那一派,希望自立楼主。我们两派明面上和和睦睦的,背地里没少争执斗狠。”想着往日的好姐妹竟变成这样,墨浅心里也十分不好受,辜负了师傅对她的嘱托。 “所以我才急着寻找新楼主,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找到您了。” 筱铭抚额,还有这么一层,可是她真的只想问有关那颗珠子的事情啊! 墨浅也注意到筱铭的眼神,“嫣儿弄得花魁赛,原本我也没有去注意,只是说道那颗珠子……”说的,墨浅从怀里拿出了一支簪子,“楼主您看。” 那簪子通体是银色的,顶部是一颗精致的蓝色宝石,筱铭又仔细看了看,“这是灵蓝?!” 果然是楼主托付的人,“是的,这上面的宝石是灵蓝,这根簪子是师傅给我的,也算是代楼主的信物,我一直带在身上,那日我去了嫣儿的房间,她恰好不在,桌上放了一个红木匣子,我便打了开来,未想这根簪子竟然发光了。所以我想那颗珠子定和楼主有些关系,估摸着嫣儿也不知道,所以才想把那颗珠子送出去。” 筱铭一惊,那的确是凤凰珠了。 “姐姐,不瞒你说,我来了这就是为了那颗珠子,我一定要拿到。那颗珠子现在在哪里?” 墨浅没想到筱铭的情绪会这么大,笑了笑,“楼主不必担心,我知道那颗珠子必定重要,早使了偷梁换柱之法。现这颗珠子在我这里。” 筱铭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来,“那就好,姐姐,一会你能把它给我么?它对我来说很重要。” “那是自然,凤楼任何一样东西,楼主都可以随意拿取,包括我们的命。” “姐姐言重了,我什么都不会,说起来,这楼主也是当不得的。姐姐当了代楼主这么多年,还是由姐姐担任楼主吧。” “楼主万万不可,信物在您那里,墨浅不敢逾矩。而且,嫣儿那一派已经生出异心了,还望楼主回楼,重新整顿。” 筱铭咬了咬嘴唇,这些事情她根本不会,怎么给她们“清理门户”?而且,她这楼主本就名不正言不顺的。 正想出声拒绝,却是听到了梨落的敲门声,“姐姐,小鸢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事了?”梨落的声音中也带了一丝焦急,那小鸢是她们中年纪最小,武功最强的,只是现在怕是出了什么事了,不然也不会没回来。 “小鸢是?” “楼主身边有一名暗卫,为了将楼主带出来,小鸢便将他引开了,只是现在还没回来,不知有没有出事。” 筱铭这才想起来,“天啊,姐姐,那暗卫武功绝对不低,我们快回去!估计要出事了!” 见筱铭神色不对,墨浅也着急起来,“楼主先去梨落那儿,我去拿那颗珠子。”看来嫣儿的事还得找个时间好好说说。 “嗯。”筱铭点了点头,自己身边的暗卫定是妖孽安排的,武功绝不会低,恐怕现在已经抓住小鸢了,大家应该都知道她被“掳”了吧。只是妖孽还有伤,恐怕又要打扰他休息了吧。 “楼主。”墨浅走了过来,手里拿了个木匣子交给筱铭,“我们走。” 说着,墨浅搂住筱铭的腰,展开轻功,急急往恪亲王府赶去,梨落紧跟其后。 夜里的风有些大,筱铭打开了匣子,又是那样红色的光芒,映衬了手链蓝色的妖冶,是了,确实是凤凰珠。这是第二颗凤凰珠了,还有两颗。 墨浅也是担心小鸢,轻功更是提到了极致,转眼便来到王府前。 原先熄灯的王府此时已是灯火通明,筱铭轻叹,看来是连老王爷都惊动了。 “姐姐,你随我来。”说着筱铭便踏了进去。 来到了王府的大厅,远远望去,只见北堂炎和陆冕坐在首位,陆渊,夕洛坐在一边,地上跪着一个身着黑衣人,身形很小,还是个孩子啊! 陆冕不知说了些什么,脸色十分不好看,北堂炎的脸色也有些苍白,夕洛和陆渊在一边,眉头紧锁。 筱铭心里更是难受了,自己又让别人担心了吧。 此时,两边又走出了几人,似乎是要用刑了,小丫头也是铁了心不说,背挺得直直的。 “住手!”眼看就要上刑了,筱铭忙出声阻止。 厅里的几人见那消失的人竟然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这里,惊讶之余也放心了。 北堂炎更是直接站起身,看到筱铭从暗处走出来,紧紧提起的心终于是放了。当他知道筱铭被掳走的时候,心没由来得疼,那种疼痛就像要死过去一样。 原想再用摄魂术让那被抓的丫头说出筱铭的落,却是被夕洛拽住,厉声问他还要不要命!当时他是想,要是筱铭出了什么事,他估计也是不想活了吧,还好,她没事,她回来了。 感情,便是在不知不觉中,像杂草一样疯长了么? 筱铭见北堂炎向她走过来,急忙走上前,“我没事,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北堂炎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良久才把她拥入怀中,颇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再这么吓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筱铭听这话也知道妖孽没生她的气,心也定了来,在妖孽耳边轻声道,“我拿到凤凰珠了。”温热的气息扑在北堂炎耳边,带出一种异样的情愫,北堂炎轻推开筱铭,眼里带着询问。 筱铭转过身,向陆冕,陆渊,夕洛点点头,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墨姐姐,你进来吧。” 说完,墨浅便从夜色中走了出来,“草民墨浅,拜见恪亲王爷,小侯爷。”便福身跪在小鸢身旁,轻声道,“小鸢别怕。” 陆冕见到墨浅,也站起了身子,面上带了几分高兴,“你是凤楼那个小丫头墨浅?” “王爷是我。”说完,墨浅抬起头,好让陆冕看的仔细些。 “真的是你!我都十几年没见过你了,快起来,好孩子,别跪着了。”说完便要去扶。 几人也知道这凤楼和恪亲王府是脱不了关系的,安心等着文。 墨浅也站了起来,顺便扶起了一旁的小鸢。 “谁能给我解释一今晚的事?还有,老爹,你怎么和凤楼有关系?那凤楼的牌匾是你的墨宝吧?”见两人又有叙旧的趋势,陆渊忙问自己的老爹,这事情怎么越发古怪了。 陆冕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墨浅,视线在室内几人身上流转,末了,道,“二十年的旧事了,也没什么不好说的,这次,一次性说完吧。大家都坐,说起来,我也不知道记不记得清,要是记岔了,墨浅记得提醒我。” 几人纷纷落了座,看向坐在首位的陆冕,陆冕笑了笑,“你们应该都知道凤楼时风予建立的吧?” 北堂炎几人点了点头,“这风予啊,其实不是叫风予,她行走江湖的时候才用这个名字,她啊,叫林语枫!” 此话一出,筱铭直直地看向北堂炎,震惊之余,筱铭又握住了右手的手链,这几件事她总觉 得有些关联,但不敢想去。 V17 V18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18 北堂炎心头也是有些惊讶的,但还是问道,“是不是就是夜丞相深爱的那名女子。” 此话一出,陆冕也愣了愣,他是没想到炎王竟然知道这件陈年旧事,再看筱铭,看来这几人都是知道些什么的。 墨浅也是不知道她师傅真正身份的,现在看来,师傅的似乎还和皇家有关,还和帝都的第一贵族扯上关系,那么凤楼收集情报这一作用也可以解释了。 “对,就是她。”陆冕抚了抚胡子,“语枫当初自己一个人出来闯荡江湖,便遇上了我,那时年少气盛的,我便和女扮男装的她结拜成了异性兄弟。” 筱铭听着陆冕讲着那些旧事,虽然没有多少,但她可以想象到那般青春活泼的女子,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在这个古代玩得风生水起! “后来语枫为了赚钱,便想到开清楼,我这个当兄长的自然是义不容辞,帮了她许多忙。说起来,这凤楼当初也有我不少的心思。后来帝都出了点事,语枫便离开了,走时托我多多照拂这凤楼,我也便派了点人过去。现在不知不觉都过了二十年了,我却是再没有过语枫的消息。”说完,陆冕长叹了一声,那样活得鲜明的女子,在他的生命中就如昙花一现般,可叹可惜! “所以,老爹,我派人查凤楼,你也派人阻拦了吧?难怪我什么都查不到,原来都是你搞的鬼!”凤楼背后的人还是自己的老爹,难怪了! 陆冕笑了几声,“这可不是我干的!凤楼也是个收集情报的地方,自然不会让你探听到什么!况且我的人也抽出了凤楼,现在凤楼的管事的应该是墨浅了吧!” 陆渊听完把目光转到墨浅身上,这女子倒也是不简单,躲过了他那么多耳目,今晚还带走了筱铭。 夕洛听了这么多,还是有些不明白,“那么,今晚,墨浅姑娘为何要带走小筱呢?” “这我倒也忘了问,墨浅你带走筱铭是做什么?”陆冕看了看墨浅,也不太清楚,这丫头是语枫的关门弟子,他也是信得过的。 “筱铭姑娘是凤楼的楼主!楼主的信物在她那里,所以墨浅今晚才冒昧地带走了楼主。”墨浅一句话就像是平地一雷,倏地炸了开来。 众人的眼光再度转向筱铭,满是询问。 筱铭伸出右手,扶开袖口,“她说这个是楼主的信物。”蓝瑙之链映在白皙的手腕上,带出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陆渊、夕洛对视了一眼,这手链肯定有什么秘密,在离辰那已经是那样的反应了,现在又来了个凤楼,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陆冕看着那手链也是止不住的震惊,站了起来,“这是,这是语枫的手链!筱铭,你认识语枫?” 筱铭十分苦恼,她一个未来来的人有了这条手链,遇到的事情愈发离奇,要解释的事情也越来越多。“王爷,我不认识语枫,我发誓!侯爷,妖孽他们都能给我证明,您帮我和墨浅姐姐说说,我也不想当那楼主!” “伯父,小筱的确不认识语枫,这点侄儿可以作证,而且这条手链是小筱自小便戴在手上的,和语枫也是没有任何关系。”说着,北堂炎把筱铭的袖口放了来,遮住那手腕。 陆冕跌坐在椅子里,拿手按了按太阳穴,“唉……语枫,你……”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嘭——”地一声,见墨浅又跪在地上,“楼主,老楼主说过,谁有了这条手链便是凤楼的楼主。虽说您不认识楼主,但和楼主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您一定要重回凤楼。否则,凤楼二十年的心血也将毁于一旦!”这楼主的出现关系这凤楼的存亡,不论如何,她一定要保住凤楼! “姐姐,有话咱们好好说,你别跪我了!”筱铭急忙把墨浅扶了起来。 “墨浅你别跪,有什么事好好说,总有解决的办法,我也不会坐视不理!你说的那个凤楼存亡是怎么回事?”陆冕也在一旁劝,他的确不会眼睁睁看着凤楼结束。 “凤楼早已不是当初的凤楼了。”墨浅顿了顿,“楼主若是再不回楼整顿,凤楼极有可能被嫣儿一派占据,从此再无翻身之日。” 筱铭刚才也听过墨浅说这事,心中疑问也放大开来,“姐姐,你刚才也和我说过这个,嫣儿她是有异心么?” 墨浅点点头,她也没有想到昔日那么好的姐妹会生出异心。“凤楼的每个房间都有暗格,便于窃听,搜集情报,那日嫣儿在自己房间,而我恰巧在暗格处,这才听到了嫣儿和一名黑衣人的对话。虽是没有从头听完,但也是知道嫣儿似乎要和那男子联手夺了凤楼,由嫣儿担任楼主,并臣服于那名男子!也是这样,我才开始处处留意嫣儿,暗中部署,只等楼主回楼。” 北堂炎看了眼筱铭,筱铭点点头,以口型道,“凤凰珠是墨浅给我的,从嫣儿那拿来的。” 合上眼脸,北堂炎的脸色也愈发有些苍白,看来自己的身体的确有些问题了。筱铭看着北堂炎不曾显露过的疲惫,心也泛出一丝疼痛。 “姐姐,你带着小鸢先回去,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即使我不是楼主,凤楼这件事,我也管定了。”反正怎么都逃不过了,先帮别人解决当务之急,楼主这件事,以后再说。 陆冕听到这,也表了表态,“墨浅你也不用担心,本王也不会眼睁睁坐视不理的,你也放宽心,语枫的心血,我不会让它毁了!” “多谢王爷。”墨浅的眼中写满了感谢,自己不再是孤立无援的,师傅的心血也可以保住了吧。 几人又说了一会话,便是给今晚的“闹剧”划了个句话。 陆冕先回去休息了,墨浅也带着小鸢回去疗伤,大厅里只剩原先的四人组。 “又让你们担心了。”筱铭略带愧疚,北堂炎和她的手还是握在一起的。 夕洛笑了笑,“小筱要是让人省心了就奇怪了!” 这叫什么话?筱铭无语,“小筱妹子,没事就好,而且你也是迫不得已!没事没事,反正我们这次收获也不小。” 说到收获,筱铭也咧开了嘴,“大家跟我来。” 北堂炎顺从地跟着筱铭向厢房走去,夕洛、陆渊看她神神秘秘的样子,对视了一眼,无奈地紧跟其后,对这个妹子也是宠得紧。 四人进了筱铭的房间,丝毫没有觉得不妥。 小狸在床上,看到筱铭后原本失落的眼神瞬间明亮了起来,“呜呜……”地叫着,筱铭把手中的匣子放在桌上,抱起了小狸,“小狸,我回来了。”顺便拿脑袋蹭了蹭它。 小狸显然也很开心,伸出舌头舔了舔筱铭的手背。一人一狐,很是开心。 北堂炎到是注意到了桌上的匣子,“小筱,这是凤凰珠?” 言罢,夕洛、陆渊一惊,怎么凤凰珠一惊找到了? “嗯,那就是墨姐姐给我的凤凰珠,她自己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直觉是重要的东西才从嫣儿那里拿过来。” 北堂炎打开了匣子,的却是和上次在柳城找到的一样,陆渊、夕洛两个没见过的倒是奇怪了,“怎么知道这就是凤凰珠?” 筱铭走了过去,伸出了右手,蓝色光芒乍现,原本暗色的珠子也发出了耀眼的红光。 夕洛和陆渊嘴角微微抽搐,原来是这样。 光线实在有些刺眼,筱铭合上了匣子,以至于她忽略了小狸在看到凤凰珠时眼中闪现的一丝敏感。 “就是这样,手链可以感应凤凰珠,而且还是凤楼楼主的信物。之所以能拿到这珠子,还是因为我是那个楼主,可是我真的不想当,也没有那个时间和能力,怎么办?”筱铭求助地看向北堂炎,眼神十分可怜。 北堂炎看着她那小狗一样的神情,心里也柔软了几分,摸了摸筱铭的脑袋,“这个交给我。” “哎……良辰美景,我这个孤家寡人还是去赏月吧。” “哎哎……同是孤家寡人,洛,等等我!” 夕洛瞥了陆渊一眼,“一边去,我可记得你还有一位良人呢!” “我哪有?!”陆渊十分委屈。 “哼哼……”夕洛斜视他,“那天在樊城啊,不知是谁,依依惜别,两眼相看泪眼蒙蒙。” 筱铭转过头看向两人,“侯爷在樊城有心上人了么?我怎么不知道?”八卦她也是很想听得。 “小筱妹子,你怎么可以相信夕洛那家伙!” “小渊子,你这是恼羞成怒么?” “夕洛,你给我站住!” “小渊子,你抓不住我的!”夕洛已经身出了筱铭的房间。 陆渊忙追上去,“夕洛,我要把你剁了喂鱼。” 筱铭看得一愣一愣的,指着门外,“他们俩这是?”十分不能理解他们两个的友谊。 北堂炎揉了揉筱铭的脑袋,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动作,并且乐此不疲。渊和洛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一直是这样的,吵吵闹闹,玩玩笑笑,不过说起来,渊的心上人…… 筱铭看北堂炎的表情就觉得像一只狐狸,摸了摸怀里的小狸,“妖孽,你的身体没事么?”他的脸色似乎比刚才好了点,可是她还是很担心,妖孽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就算受了伤也不会说的吧。 “没事,不用担心我。”北堂炎看了看窗外的明月,“时候不早了,小筱早点休息,这凤凰族还是交给我吧。” “嗯。”这一夜的确闹得有些厉害了。 把北堂炎送到了门前,看着夜色照映略显苍白的脸,筱铭轻声道,“明天见。” “嗯,早点休息。” “哎……妖孽,等一。” 北堂炎转过身子,询问地看向筱铭。 筱铭咬了咬嘴唇,“你闭上眼睛。” 依言闭上了眼,筱铭走到北堂炎面前,踮起脚尖,轻轻的吻落在北堂炎脸颊旁,“妖孽,晚安!”说完不等他反应,便冲向了里,顺带关上房门,做的可所谓行云流水。筱铭把自己摔在床上,捂了捂还有些发烫的脸颊,把头埋在被褥间。怎么会做得这么不自然,啊啊啊,夜筱铭,你这个没出息的。不过,妖孽的皮肤好像真的很不错……唔……小狸看着自己的主人,很无奈地舔了舔自己的毛发,不管她。 门外的北堂炎低低笑了一声,伸手捂住那个被亲到的地方,似乎还有余温。 迈开轻盈的步伐,笑着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其实他还是比较希望给一个吻啊,呵呵。 回了自己的房间,北堂炎也没有闲着。 “魍。” “属在,属失职,求主子责罚。” 北堂炎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魍,这是他身边最出色的暗卫之一,竟然被小鸢牵制住了,看来凤楼的确不是等闲之辈。 “自己去暗堂领二十鞭。另外,从今天起,你和魉一起保护小筱,再出什么差错,提头来见。”北堂炎的生意并没与多大的变化,却无端地让人感受到一股压力。 “谢主子。”说完,魍便消失在房中。黑暗中的魍暗自舒了一口气,要是今天小姐伤了哪里,他估计是万死难以谢罪了,谢天谢地小姐一切安好。 “魅。” “主子。” “逍遥教怎么样了?”他可没忘记伤了小筱的人。 “逍遥教已是紫穹阁的分坛,逍遥教中的产业也归至紫穹阁名。教主锦瑟被俘,现囚禁于风月堂,云姬与沈筱阁莫坠入悬崖,已寻得尸体。”字字清晰地进了北堂炎的耳朵,北堂炎抿了一口茶,微醺的水汽投不明的弧度。 “锦瑟有说出她背后之人了么?” “回主子,锦瑟说她只见过那男子一次,着黑色斗篷,未见其容。” “去吧。”这几日来,联合夕洛的势力打压逍遥教,利用了云姬的妒意让她成了内奸,然后便是一打尽,逍遥教的事情也该结束了。只是,那锦瑟背后之人与凤楼那黑衣人会是同一人么?似乎,有些事情就要浮出表面了。 “魑,让你查的事呢?” “回主子。小姐手上的手链应该就是蓝瑙之链,同时也是第一贵族夜家的秘宝,传女不传男,当年夜丞相送给了林语枫,应该还有同样地一支簪子,现由墨浅保管,作为代楼主的信物。” 北堂炎面无表情地听着魑的回报,似乎有一张,住了他们,他们好像是被某种东西牵引着,这种感觉真差劲。 “第二颗凤凰珠在这里,交给老师。” “是。”魑双手接过了匣子。 “上次送凤凰珠有什么情况么?” “有人跟踪,不过被属甩了。” “这次你也要小心,帝都有什么消息?” “谢主子关心。帝都一切安好,不过皇上希望主子尽快回帝都。另外,白斐已经在前往帝都的官道上,带了白纤儿上路,太子有心迎娶。” 白斐么?看来洛也知道了吧,太子终于忍不住了么?嘴角勾起一丝笑容,这帝都的天早就变了。 “着七星回帝都待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属遵命。” “去吧。” “是。” 北堂炎负手看着窗外的明月,看来,要出手了。 只是小筱,看到那样残忍的我,你会怎样?突然,心口传来一阵绞痛,北堂炎握紧了窗棂,看来自己这次伤得很严重了。 再说陆渊、夕洛二人,两人你来我往,追得也累了,便齐齐躺在顶看着星空。 安静的夜里,只有蝉鸣虫叫相伴。一轮明月直上中空,满天繁星,光影散落在黑色的上,照亮了两个人。 “小渊子,真的喜欢他么?”夕洛的声音很轻,陆渊没注意的话,似乎就会忽略。 陆渊想了很久,“不知道是不是,但是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很轻松,很简单。” 听完,夕洛侧头看了看他,见他只是很安心地看着夜空。 “多好啊,有个人放在心里。” “嗯,可是不知道他怎么想。”虽说百夜风气开放,断袖也不少,但他不能保证离辰是不是也和他一样,他能接受自己么? “鼓励小筱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幅样子?”夕洛枕着自己的手肘,挑了一个舒服的位子。 陆渊坐起身子,看了看远处的夹竹桃,在月色泛着朦胧的光彩,“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能劝小筱妹子,可是说道自己身上就没了那番果断,近情人怯吧。” “小渊子,山不来就你,你就不能去就山么?韶光正好,莫负流年。”夕洛打了个哈欠,“老了老了,我去睡觉了,你自己吹吹冷风,清醒点吧。”说完,夕洛一个鲤鱼打挺,拍了拍陆渊的肩膀,脚微动,便了顶。 陆渊看着夕洛一袭白衣随着夜风猎猎作响,双手负在身后,信步回了房间。嘴角笑了笑,“洛,你是怕我提她么?” 莫负流年啊,陆渊又躺了去,看着空中闪耀的星星,心中不住想着,山不来就我,我该如何去就山?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嘴角扬起的弧度越来越大。 平静的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陆渊这一晚都在顶待着,想了一晚,一夜无眠,现在的他却是十分清醒。 筱铭一大早抱着小狸在花园里溜达,就看见盯着月季花傻笑的陆渊。 “侯爷心情很好?” “呵呵,还不错。小筱妹子起得这么早?” “睡不着了,侯爷你也很早啊。” 陆渊无奈哂笑,他这是一夜未眠啊。“还好,对了,今天是初二啊。” “好像是,不过初二怎么了?”筱铭摸着小狸的耳朵,笑得十分欢快。 陆渊摸了摸巴,“每月初二都是邑都最热闹的一天。” “为什么?”筱铭这到好奇了。 “以前初二是赶集日,后来生活好了,也就没了赶集一说,但是附近村镇的居民早就形成了习惯,每月初二便是人山人海了。小筱妹子有兴趣么?”陆渊说的时候带着期盼的眼神,似乎希望筱铭一定要去逛逛。 筱铭顺着小狸的毛,总觉得有什么阴谋,“侯爷,你很希望我去?” “嗯。”陆渊没有任何犹豫地点了点头。 “那我去叫妖孽?”筱铭觉得逛街还是要叫上他的,毕竟男女朋友逛街都该在一起的吧。 “哎哎……小筱妹子,你想啊,炎他用功过度,他肯定要休息啊!你还是别去打扰他了,有我陪你不是一样么?”陆渊急忙阻止她,他可受不了这俩人在他面前你侬我侬的,况且炎的确需要好好调养,夕洛今天也正好可以帮帮他。那他自然是要带着妹子出去闲逛的。 筱铭想了想,觉得自己有些没心没肺了,“妖孽这次伤得很严重么?那我还是不要去,我陪着他吧。” 陆渊摸了摸额头丝毫不存在的冷汗,“小筱妹子,炎不是很严重,只是需要休息,难道你和我出去就这么不愿意么?侯爷我很伤心啊!”陆渊就像被抛弃的怨妇一般。 “额……侯爷,怎么我觉得你就是一定要我和你出去呢?你有什么阴谋?”筱铭斜觑了他一眼,怀里的小狸也睁开半眯的眼睛直直射向陆渊。 “苍天为证,我这当哥哥的就是想带你出去玩玩还不行么?小筱妹子,你怎么可以怀疑我的苦心,你太过分了。”陆渊略带指责,稍加控诉。 筱铭也无语望苍天了,她总有种这次出去会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情的感觉,所以不大想出去,不过,这侯爷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好啦,侯爷别装了。我答应你出去行了吧!”筱铭最后还是答应了,侯爷他对自己真的很好,也就不要拂了他的意。 “小筱妹子真是我的好妹子,走走我们现在就走。” 陆渊这个行动派拽了筱铭便朝大门外走去,筱铭十分无奈被拉出了门。这世界,不想出去的人竟然还要被拉出去。 不过陆渊这次拉筱铭出来到还真是有意为之,一是可以让北堂炎和夕洛在府里好好休息。疗个伤什么的,二则带自家妹子出来转转,他还算是东道主不是,这三么,总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要让其余两人处理,他们死都不愿让筱铭接触这些背后的阴谋黑暗。 两人十分悠闲地在热闹的大街上逛着,停停走走,筱铭一手抱着小狸,一手拿着新鲜出炉的荷叶酥,自己吃点,顺便喂点给小狸,玩得不亦乐乎。 陆渊在邑都也算是名人,时不时就有人上来打招呼,这不,又来了一位,“小侯爷小侯爷!”来人带着一丝急切,把二人都给拦。 筱铭这才看到是一名四十左右的男子,穿了一身绿色的长袍,很憨厚的样子。 “叶新,怎么了?这么急匆匆的?” “小侯爷,我家主子有事找您,这不差我来了么!”叶新是叶家的管家,这叶家在邑都是个富商,专营玉石生意,做生意极有口碑,叶家一家子人都不错,叶家二少叶云处事和夕洛倒有点像,和他关系自然十分不错。 “云那小子找我什么事?还派了你这个老管家过来?”陆渊笑着打趣。 “哎呀,小侯爷,您快别说了,我家少爷找您这是真有急事,快随我来吧!”叶新急得额头冒汗。 陆渊也注意到时态似乎有些不对,“云那小子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少爷急着找您,也不说是什么事!”那少爷是自己打小看着长大的,也是第一次这么焦急。要不是真出什么大事了,也不会来找这小侯爷! “好,我跟你去。”陆渊正了正神色,刚迈开了步伐,才发现身边还有个小筱妹子。 “哎呀,小筱妹子,我朋友有急事,你看我是送你回去还是你自己在这接着逛?” 筱铭笑了笑,“侯爷你去忙吧,你朋友的事比较重要,我自己再逛逛。” “那你自己小心啊!我先走了。”话音刚落,陆渊早就跟着叶新急急离开了。 筱铭低头笑了笑,侯爷他可是个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人,希望他朋友也没事吧。 又摸了摸小狸,“小狸啊,现在只有你和我一起逛街了。你想去哪里?” 小狸蹭了蹭筱铭,拿头指了指左边,筱铭正奇怪,才发现是一家卖芙蓉糕的店,微微失笑,她到不知道这小狐狸竟然这么贪吃。 点了点小狸的额头,“你这只馋狐狸!”说完也不犹豫买了几块芙蓉糕,继续逛街。 才走了几步,才发现了一堆人围在一个角落,指指点点的。 筱铭也是个爱凑热闹的人,挤了挤就进了人群最里面。 可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她看到了电视里一直会出现的桥段,卖身葬父。哦,不对,这跪着的小姑娘是要卖身赚钱给病重的娘亲治病。 虽说筱铭的同情心还是很泛滥的,但是看过这么多桥段,有些无语,通常这个时候会出现一个凶神恶煞的纨绔子弟,然后拽了小姑娘,道跟我走,最后来个翩翩佳公子,救了人便走。好吧,这可跑题了! 咱再来说说这跪着的小女子,长得倒也是清秀,看上去就十四岁的样子,虽然跪着,但骨子里倒也还有丝骄傲,背脊挺得直直的,也不哭也不闹,安安静静。有些看不过的倒也给了几个铜板,但是看上去也是九牛一毛,杯水车薪。 筱铭摸了摸腰带,似乎还有些碎银子,笑了笑,正想蹲身子给那小姑娘。 却是从人群中传来一声嗲气的声音,“这是怎么了?” 人群开了道,筱铭这才看到是一名打扮妖艳的女子,一身大红色的长裙,化了浓妆,脂粉味很浓,后面跟了两个丫鬟。筱铭有些反感,牡丹也是妖艳的女子,眼前这人和她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小姑娘,你卖身啊!要不就卖给我当丫鬟吧,我出十五两银子。”十五两银子的确是不少,半年的开销了。 原以为这事就这么结束了,却是听到一边的人窃窃私语道,“这姑娘怕是要毁了,哎……” “对啊,落到凤楼朝颜手里,这不……哎……” “朝颜怎么了?”筱铭好奇地问道。 “小姑娘,你不知道朝颜?这朝颜是凤楼的二把手,管的是凤楼的风尘女子!这小姑娘要是被她带走,那肯定是要沦落风尘了!哎……” 筱铭眼角跳了跳,原来如此。凤楼,那不是她的“地盘”么?呵呵…… 她体内的不安分份子又有涌现的趋势了。 跪着的小姑娘似乎也知道朝颜的身份,有些犹豫,但是母亲的病又是等不及的,踌躇间只听到朝颜说着,“小姑娘,跟姐姐我走!我啊,绝对不会亏待你!” 筱铭上前一步,拉住了那姑娘的手,“等一!” 朝颜倒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看还是长得很标致的女孩子,素颜轻装,怀里抱着一团白色的东西,这风姿倒是直逼楼里的姑娘。 “你是谁?”朝颜上上把筱铭瞄了个遍。 “我啊,我是这小姑娘的姐姐!”说完筱铭递给那小姑娘一个眼神,示意她安心。 “哦?莫非你也要卖身么?”说罢,朝颜拿着手绢捂着嘴轻蔑地笑了笑。 “啊!看来我刚才是忘了和姑娘你说清楚了,这小姑娘啊,我看着投缘,刚认的妹妹,朝颜姑娘说,我需要卖身么?另外,你出的起价钱么?”筱铭一番话说得是轻描淡写的,一点都不犀利。 却让朝颜脸色变了变,眼前这丫头的一袭蓝色水裙看得出是全云纱的料,天第一绣坊的东西。头上一支坠了白玉的簪子也不是凡品。看来不是简单人物,只是邑都何时出了这样的人?她怎么不知道,难道是陆家的沁小姐,那个病秧子?也不会啊…… 一时之间,朝颜也被筱铭迷惑了,趁着这当口,筱铭用身子挡住了小姑娘,顺手塞了银子给小姑娘。小姑娘眼里噙着点泪,筱铭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你跟了她不会有好处,这里我帮你解决。” “小丫头,我朝颜也不是怕事的人,看来你是要和我凤楼作对了?” “呵……朝颜姑娘何必搬出凤楼来,我只是个弱女子,何况这只是你我二人之间的恩怨。不过说起凤楼,不知墨姐姐可好呢?这小丫头我看着满心喜欢,收了当妹妹不行么?”这朝颜在凤楼的地位绝对没有墨浅高,她也就是那么随便一提,却见朝颜神色深了一深,但是掩藏得很好。这人到底和墨浅什么关系?朝颜终是有些顾忌。 脸上挂起了笑容,朝颜道,“原来是墨姐姐的朋友,我说呢。好妹妹,是姐姐的不是了,这小丫头既然妹妹喜欢,自然是给你了。不过妹妹这认的妹妹可得护周全些,人还有旦夕祸福呢。” 筱铭也笑了笑,果然不是个好惹的角色,这算是威胁么?“那我代这丫头谢谢朝颜姑娘了,既然是我认得妹妹,我自会护她,姑娘多虑了。” 朝颜脸上还是维持着笑容,“姐姐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姑娘慢走,不送。” 朝颜一口一个妹妹,筱铭却是一口一声姑娘,摆明了是不给面子。 朝颜还未走远,筱铭便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小妹妹,一会给你娘看了病抓了药,记得去恪亲王府找管家陆玮,说是夕洛的人。”朝颜,我看你敢不敢动亲王府的人! 这话一字不差地落入了朝颜的耳朵里,朝颜拽紧了手中的锦帕,这女子到底是谁,还和恪亲王府有关。夕洛?难道就是那个名扬四方夕洛? 看热闹的人也散的差不多了,筱铭拍了拍那小姑娘,“没事了,赶紧给你娘去看病吧。刚才我说的完全是吓吓那个朝颜的,不过你要是真的想找份活干,可以考虑去王府试试。” 小姑娘已经语无伦次,只说着谢谢。 筱铭笑了笑,抱着小狸继续往前走,低头想着凤楼的事情,刚才朝颜的眼神她不会错看,朝颜对墨浅是不服的,朝颜可能是嫣儿的人,凤楼的事情,看来要早点解决。 “砰——”筱铭直觉自己撞上了一个人,额头有些疼,还没有反应过来,却听到一道温润如水的声音道,“姑娘,走路记得看前面。” 筱铭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在想事情。你没事吧!”抬起头,一双黑色的眸子带着些许笑意,清澈如泉水。脸庞白皙,脸部轮廓分明却带着一丝温润,薄唇扬着一个小小的弧度。那人穿了一身暗白色滚着银线的锻衣,玄文云袖。一头乌发披在肩后,只用一根木簪固定。好一个绝世的人!饶是见惯了北堂炎的妖娆,夕洛的潇洒,陆渊的不羁,筱铭也不得不叹一句眼前之人的绝色,他给人一种谦谦筱阁子的温和感,像春风拂面一样和煦。 男子见筱铭的愣神,也不说话,礼貌地等着筱铭回神。 “啊,你还在啊。”怀里的小狸拿爪子挠了一筱铭的手背,筱铭才反应过来。 男子温柔地笑了笑,“姑娘,在还有事,借过。” “啊,嗯。”筱铭忙侧身让他走过,心想,自己刚才真是有丢脸的。 V18 V19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19 “多谢。”男子点点头便离开了,到是筱铭还回头看了两眼,直到那人消失在了街角。 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自己这是怎么了?不过刚才那人的身影到给了她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却是想不起来了。 暗笑自己看到帅哥竟然犯花痴了,看看也快到中午了,想想一个人在外面吃饭也没什么意思,直接回了亲王府。 北堂炎、夕洛在花园里说着什么,见筱铭回来了,很默契地停了来。 “小筱去哪里了?渊呢?”他是知道筱铭和陆渊出去了,怎么就小筱一个人回来了? “我和侯爷去街上逛了逛,后来侯爷去朋友家里了。” 夕洛摸了摸小狸,发现它竟然没有咬自己,心情大好,“来,小筱,让我抱抱这个小东西。” 筱铭十分忐忑地把小狸交了过去,这个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只见夕洛十分娴熟地揉着小狸的脑袋,好吧,她多虑了么。 “妖孽,我跟你说,今天在街上看到了凤楼的朝颜!”筱铭一股脑地把今天的遇到的事说给北堂炎听。 “最后我就叫那个小姑娘到亲王府来了,刚才问管家,管家说她没有来呢。” 花园里的花开的正好,五颜六色,美不胜收。北堂炎身后便是一片花圃,几只蝴蝶在身后翩跹舞,带着不可思议的美妙,“小筱是怎么想的?” “呵呵。”她那点小心思被发现了么,“凤楼的事早点出手吧,也算是对墨姐姐给我凤凰珠的报答吧。” “好。”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筱铭正想说点什么,便听到一声尖叫,“啊——”夕洛一手把小狸扔到筱铭怀里,筱铭一个措手不及差点没接住,“夕洛哥哥,你怎么了?” 夕洛捂住自己的左手食指,“那小东西咬我!”愤怒的眼神直射小狸。 筱铭强忍着笑意,她倒是奇怪小狸怎么那么顺从,原来是在这等着夕洛呢。 “我也没办法,夕洛哥哥,你多多担待吧,这小东西可记仇呢。”筱铭说的是一脸歉意,但那神情怎么看怎么都是在憋笑。 “小炎子,你师兄我命苦啊!”说着便扑向北堂炎。 北堂炎岂能让他得逞,端起茶杯,一个转身便躲了过去,轻轻啜了一口,不理他,眼里写满了鄙夷。 夕洛怨怼地看着筱铭怀里的小狸,他也有被欺负的一天! “你们一家三口合着欺负我一个孤家寡人!” “夕洛哥哥可以找个嫂子来欺负我们!我看那个芍药就不错,你们关系不是还很好么?公子佳人,花前月!”说着,筱铭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顺手给北堂炎续了一杯。 “小筱说的不错。”看着小狸和筱铭抢茶喝,北堂炎笑意十足地来了这么一句。 “你们……你们……” 夕洛对这一个鼻孔出气的两人非常的无奈。 “哎哎……小筱妹子给我倒杯茶来!”陆渊喘得十分厉害,跑着进了花园里。 筱铭忙到了一杯,“侯爷,你去干什么了?怎么渴成这样?” 一股脑灌去一杯,陆渊又把空杯举向筱铭,“再来一杯,渴死我了!”北堂炎、夕洛两人看了他一眼,到不知什么事情让他这般火急火燎的。 陆渊又喝了两杯,这才缓过劲来。 见三人都好奇地看着他,这才把事情娓娓道来,“我刚去了叶家,见了云那小子。” “嗯?他怎么了?”夕洛也是认识叶云的,这才继续问。 “云他喜欢上了陆沁!” “陆沁?不是侯爷你的表妹么?”筱铭对和凤凰珠有关的事都很有印象。 “不错,是她。” “云不会是向陆家提亲,然后被赶出来了吧?”夕洛摸着巴猜测到。 陆渊点点头,“不止,陆谨还羞辱了他,禁止他和陆沁来往。陆沁的病情也加重了。云他不想放弃,今天刚找到我帮忙!” 陆渊顿了顿,“我这不赶紧回来找你们出出主意么!”说完眼神便看向趴在石桌上晒太阳的小狸。 “陆沁到底是什么病?真的要用小狸的血?”筱铭也是有些舍不得小狸受伤的,而且那颗珠子又是什么? “这个也不清楚,明天我会去陆沁那里看看。至于那个药方,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陆渊眉头皱了皱,刚才看云那小子,情况也不好,满脸胡渣的,据说几天也没吃饭。 北堂炎摸了摸小狸朝天的肚子,嘴角扯出一抹疑似奸笑的弧度,“渊,请离辰来邑都吧。” “啊?啊!啊?”陆渊傻傻地看向北堂炎,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夕洛嘴角抽了抽,看了眼碧蓝如洗天空,喃喃道,“山好像来了。” 筱铭看着几人,离辰么?好像好久没看到他了。 吃中饭的时候四人和陆冕、夜纳雪两人一起。陆冕的心情似乎很不好,眉头一直皱着,夜纳雪一直淡淡地,神情没什么改变。 桌上气压低低的,筱铭也有些拘谨,没敢怎么动筷子。北堂炎还是一派怡然自得,给筱铭夹着她喜欢的菜。筱铭看着碗里的胡萝卜,一脸无奈地看向他,眼神示意,我不爱吃胡萝卜!北堂炎十分自然地回看过去,不许挑食。筱铭咬了咬嘴唇,趁北堂炎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把胡萝卜拨到旁边夕洛的碗里。她真的是很讨厌吃胡萝卜,筱铭的名言便是,我又不是兔子,为什么要吃胡萝卜。 夕洛看了她一眼,十分认命地开吃,没办法,他也不敢嫌弃他自己的妹子啊。 见夕洛吃了去,筱铭笑得和偷腥的猫一样,夕洛无奈地用口型道:“不为例!” 没等自己开心完,却发现自己的碗里又多了两片胡萝卜。咬着筷子,筱铭的脸都快垮来了,求助地看向夕洛,人家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根本不理她。又看了看对面的陆渊,和她隔得太远了,不好手。 北堂炎一直盯着她,这丫头,从来不吃胡萝卜,难怪晚上什么都看不清!他自然是给她监督着,每天都得吃。知道没辙,筱铭只能把胡萝卜放嘴里,如牛嚼草吞了去,又喝了点鸡汤才勉强吃去。北堂炎对此表示奖励,亲手给筱铭拨了一只油闷大虾。 筱铭有时候一直在想,她怎么像个孩子似的。 “渊小子,等会你给我去你二叔家看看陆沁那丫头!”陆冕的声音忽然传来,桌上的几人心思各异。 “咳,老爹啊,我去能干啥?”陆渊也不太明白,他去看看那小堂妹,人身体就能好? 陆冕放碗筷,眼睛一瞪,“人家陆沁是你堂妹,你不去谁去!给她捎点补品过去,小丫头也不容易,又出点事!听见没有?” “知道了,一会我就去。”陆渊心底其实是有些排斥他二叔,从小看管了那些明里暗里的斗争,他二叔就是个爱攀龙附凤的人,当初为了主家之位,没少和自家老爹耍手段搞阴谋。这不,还棒打鸳鸯!不过,看看也好,顺便查点事情。 陆冕这才语气好了点,对着北堂炎道,“炎世侄在王府住得还习惯么?事情办得如何?”昨天筱铭丫头出事的时候,他还记得这炎王的表情,比当年他的父皇给人的威压还要大,他自然不敢小看。这炎王,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王位之争,少不了他的一番作为。 “小侄一切安好,事也办得差不多。”北堂炎放了筷子,十分礼貌又疏远地回答道。 陆冕捋了捋胡子,又看向夕洛,“洛儿,伯父听说你最近一直出门,可是遇到什么事了?有什么难处记得知会伯父一声,伯父给你解决。” “陆伯父不用担心,侄儿没什么事,只是闲不住罢了。”开玩笑,他那点事怎么可能让陆冕知道! “筱铭可怎样了?我听说昨晚受惊了?”夜纳雪看向筱铭,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筱铭没想到话题转变得这么快,回答道,“王妃,我很好,昨天都是误会。谢谢您的关心。” “那就好。”夜纳雪又转向了陆渊,“渊儿,我看一会你把筱铭也带到你二叔家去,陆沁那孩子就是认死理,筱铭是个好孩子,她们两个女孩也好说说心里话。筱铭你觉得怎么样?” 筱铭自然不能拒绝,点点头,“没问题。”顺便也可以看那陆沁的药呢。 一顿饭吃得也快,四人又聚在花园里商量事情。 “真不知道我那老爹让我去看陆沁干什么,我是真不想去那里。还要带上小筱妹子,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算了,左右我也无事,去看看那陆沁也不错,没准还能帮上点忙。还有,我心里总是有些不安,我觉得,陆沁那里的那颗珠子也极有可能是凤凰珠。”筱铭把心头的疑虑说了出来。 北堂炎听着筱铭的话,心里有有了些打算,“大家兵分两路,小筱今天和渊去陆沁那里,我和洛今天去看看凤楼。”有些事情还是要速战速决,他也要着手回帝都的事。 “好。” 午筱铭便陪着陆渊去了永安公府,筱铭觉得奇怪,这陆谨好歹也算是贵族,怎么会住了一个公府?照理说也该是个亲王吧。原来这百夜王朝四大贵族,各占据了四方,封为亲王,只有家主才有亲王之封,其余人皆以公侯伯子为封。而陆谨早年并无什么出色的政绩,也就只是混了个小小的永安公。 经过人连串的通报,总算是把他们两人迎进了府里。永安公府处处都透着一股金子堆砌的铜臭味,每处看得出来都是极度奢华,那金碧辉煌的东西闪了筱铭的眼,堪比恪亲王府。筱铭对此还是很感冒的,估计这陆谨也不是什么清正廉洁的人,再从叶云那件事来看,这永安宫还是个重权势之人。其实这也不能怪他,陆谨一直被陆冕压着,心中自有一股怨气,这又来了个叶云,经商的,虽说是首富,可他自诩贵族,贵族怎可与平民通婚?这对他的仕途影响也是挺大的,自然不愿意收这么个女婿。 行至大厅,主位上早坐了一名男子,男子四十出头,精神很好,脸上隐约有陆冕的轮廓,只是两撇小胡子让人觉得有些奸佞小人的味道,这无疑是陆谨了。陆谨左手方的首位也坐了一人,穿了天青色的锦袍,长得也极为俊秀,头发挽在头顶,以银冠固定,中规中矩。脸上的轮廓很是分明,眉目如画,嘴唇抿起,十分严肃,这边是陆钦了吧。 “小侄陆渊见过二叔。”陆渊只是简单地行了礼,筱铭跟在他身后也微微福了福身,她现在还是装作随行丫头比较好,这不她手里还提着刚从陆渊手里拿来的补品。 “起来吧。”陆谨喝了一口茶,挥了挥手,看得出很不待见这侄子。 陆渊也像是早就习惯了,朝着陆钦,“堂弟好。” 他俩同为侯爷,自然不须向对方行礼,陆钦站起身,同样做了一揖,“堂哥多礼了。” “渊贤侄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这是为什么?”陆谨说得很不客气。 陆渊也不生气,笑着答道,“侄儿听说沁堂妹身子又不好了,这不带了些补品过来给她补补身子。顺便看看还缺了什么,侄儿也好帮忙给寻寻。”说完便有人从筱铭手里接过了那些红丝绸包住的礼品。 “哼——”陆谨看了他一眼,“贤侄费心了。” “无妨无妨,沁堂妹也是招人喜欢,侄儿这也不算费心。” 伸手不打笑人脸,陆谨不好发难,也不想留来,“本公还有事,钦儿替为父好好招待你的堂哥。”说完,一拂袖便离开了。 陆渊仍是好声好气地,“二叔慢走。” 筱铭咂舌,这侯爷不怒不愠的姿态,根本没把陆谨放在眼里啊。 陆渊见陆谨走了,十分自得地坐在陆钦旁边的位子上,筱铭顺从地站到他身后。 “钦弟啊,沁儿她怎么样了?”虽然和陆谨关系不怎么样,但是陆渊和着堂弟关系还算可以。 陆沁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她那丫头,认了死理,就想嫁给叶云,父亲说了她几句,也不吃药,整个人恍恍惚惚的,拿着叶云送她的镯子,没日没夜痴痴地看着,我也是没办法了。” “钦弟也别担心,我此番前来便是与你商量对策来的。叶云也算和我有点交情,我这次也要帮帮他,不知道钦弟意如何?” “我也算是败在这小妹手上了,能看她有情人终成眷属就好。堂哥有什么吩咐的,堂弟我自当效劳。” “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我听说钦弟寻了良药给沁儿,怎么没用?” 陆钦放手中的茶杯,“药方是有了,就是少了一位药引?” “哦?什么药引?”陆渊明知故问。 “天隐狐的血。本来我派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抓到了,刚放了一点血,便被那狡猾的狐狸给逃走了!现在又派人去寻了,却是音讯全无!” 筱铭脸上十分尴尬,手也绞着衣服,十分无奈。 “别急,总有法子。对了,这药可真有用?是哪位神医开的药方?” “这药也没试过,应该是有用的,给我那药方的是一位隐世的高人,名唤水青玹。” “对了,我这有个机灵的丫头,最会陪人说话聊天解闷了,她在这听我们两说话也没什么意思,要不,让她陪沁儿说会话?没准还可以解开她的心结。” “哦?”陆钦看向筱铭,筱铭顺从地低着头。 “抬起头来看看。” 筱铭有种被鸨母看的感觉,但还是抬起头。 陆钦打量几眼,看那眼睛像黑琉璃似的,水灵灵的,估计也是个机灵的丫头,没多想便答应了,叫了丫头领着筱铭去了后院。 陆渊喝了一口茶,暗暗做了个手势,筱铭会意,紧跟上了丫头的步伐。 “钦弟,沁儿和云的事你怎么看?” 筱铭随着那丫头十分悠闲地走着,期间和前面的丫头状似随意地聊着天。 “红儿啊,你家小姐的药怎么样了?我刚听说就差一味药引了。” 红儿叹了气,“是啊,就差一味药了。小姐她人很好的,可是老天不公平啊,让小姐遭了这么多罪。” “哎,我还听说有一味药是一颗很漂亮的珠子,你见过么?”筱铭赶忙问上,这才是她来这里的目的啊。 红儿想了想,挠了挠头,“那颗珠子我没见过耶。” “那你知道在哪里么?我对这种东西很好奇的!” “好像是在水公子那里吧。因为药没有集齐,而且那些药都很珍贵,都是由水公子保管的。” “水公子?就是那个高人?”药在那人那里,这么说,应该去他那里看看。 “对啊!水公子不仅医术好,人也好。在府里一直帮生了病的人看病呢,一点架子都没有。府里好多丫头都喜欢找他呢。”说着,红儿的脸也红了。 筱铭见此忙打趣道,“红儿不会也喜欢那水公子吧!那么多丫头找他看病,都是为了看他吧!”“筱铭你说什么呢!我们这种人怎么可能配得上水公子,也只能远远地看着呢。” “这样啊。哎,红儿,我对这个公子很有兴趣啊,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他啊!” “这怎么可以!”红儿的语气一强烈起来。 “额……我对他只是好奇,没有觊觎他的意思啦,红儿你不要这么激动啊!我绝对不是你的情敌!”筱铭义正言辞地反驳。 “不是这样的,少爷过严令,就是怕我们这些人再去打扰水公子,让我们无事不得靠近水公子的院子。而且你来是为了陪小姐说话,我更不能带你去见水公子了。你还是好好跟着我去见小姐吧,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小姐这几天吃得很少,人又瘦了,哎……”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看来只能再找机会了。 “好了,前面就是小姐的闺房了,这个时辰,小姐应该在亭子里看书呢,我带你去。” 筱铭点点头跟了上去,这永安公府真的很大,还有一个极大的人工湖。湖边杨柳依依,微风吹着湖面,带起点点涟漪,午后的阳光洒在湖面,激起着破碎的光影。湖中心有一座五角亭,亭子的四周罩上了厚重的白色纱幔,说是为了防风,这小姐的身体难道真是差到弱不禁风? 红儿领着筱铭走在通向亭子的栈桥,不紧不慢的。 掀起纱幔,红儿便福了福身子,“小姐,渊侯爷来了府里。侯爷怕您无聊,差了府里贴心地小婢来陪您说会话。” “咳咳——我知道了,替我谢谢渊堂哥。那小丫头呢?” “在这呢,她叫筱铭。”红儿让了让身子,把身后的筱铭露出来。 “沁小姐好。”筱铭这才得见这小姐。 陆沁躺在一张贵妃椅上,椅子上铺了貂毛,看上去十分暖和。亭子里点了熏香,筱铭很熟悉,是那种专门凝神静心的。石桌上放了几盘点心,一壶茶,还有几本书,都是诗词集。 再看陆沁,筱铭脑海中浮现的便是林黛玉的形象。陆沁的眉毛细如杨柳,微微紧蹙着,面上带着一丝潮红,应该是咳嗽的原因。眼睛没什么神,里面隐隐有些泪光。倒真是应了林妹妹那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筱铭打量她的时候,陆沁同样也在观察筱铭,眼前的女子很有生气,浑身上都给人一种阳光的感觉,眼睛晶晶亮的,带着些许笑意。淡淡的妆容,清新淡雅。倒是个活泼灵动的女子,不像自己这般羸弱,活得无滋无味的。 再看她这满身的风华,也不是一般婢女能笔的,渊堂哥是想派她来说什么呢? “起来吧,亏得渊堂哥有心了。红儿,你先去吧,我和筱铭好好说会话。”陆沁拿帕子捂住嘴又咳了几声,“小青,你去我房里把上次哥哥给我的蜜饯拿点来,给筱铭尝尝。” 两个丫头点头应了是便离开了亭子。 “筱铭,请坐。” “嗯。”看着陆沁支走了人,筱铭也觉得不错,她们俩可以好好说会话。 “筱铭,渊堂哥叫你来和我说什么嘛?”陆沁坐起身,亲自给筱铭倒了一杯茶。 “侯爷他叫我来和你聊聊天,解解闷,顺便和你说叶云的事情。”筱铭也不想麻烦,单刀直入,先扯上叶云,顺便再提提那药。 “云……”陆沁咳嗽得很剧烈,情绪波动很大。 筱铭急忙到她身后,拍着她的背顺着气。“沁小姐,你别急,你别急。” 陆沁好一会才缓过来,喝了口茶顺了顺气,歉意地笑了笑,“老毛病了。” “小姐你别急,放宽心,我这次来就是传个消息给你,叶云他没什么事,他很爱你,他说他不会放弃你。” “我知道云他爱我,可是我们之间的阻隔太多了。爹他不会同意我们两个在一起的,他再来也只是平添羞辱。况且我这幅身子也是半只脚踏入鬼门关的了,我们……”陆沁也说不去了,眼看着眼泪就要掉来。 “小姐你别哭啊!办法是人想的,总归会有的,你这么没有信心,让叶云怎么办?你都这样灰心丧气了,你想过叶云的感受么?他那么喜欢你,为了你们的爱不断努力着,你怎么能先放弃呢?”人林黛玉还为了爱情努力争取过呢,况且现在帮你们的人这么多,还怕什么?筱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想着。 “我知道,我都知道,只是我这病恐怕是好不了了。” “怎么会呢?小姐,我看你这病是心病,再加上常年郁结于心,缺乏锻炼,才会这样虚弱。”筱铭见陆沁一脸询问的样子,继续道,’“你这几天放松心,多吃多喝多睡,好好休息,这病急不来,不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叶云和你们的未来!要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扑哧——”陆沁一开始听筱铭那么正经,没想到后来冒出这么一句,直接笑出声。 “我这知道渊堂哥为什么派你来了,筱铭,你真可爱。”陆沁笑了笑,很是漂亮,闪了筱铭的眼。 “就是要多笑啊,你看你笑起来多漂亮!” “谢谢你,筱铭,今天很开心,为了云,我会好好活着!” “嗯,我告诉你,叶云他没有放弃哦,他还找了侯爷帮忙,侯爷也在联络你哥哥陆钦,咱们里应外合,不怕你爹爹不答应!” “呵呵,好!” 小青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自家小姐的笑容,两个美丽的女子坐在石桌前,笑得很开心。她很久没看到小姐这么纯粹的笑容。小姐以前也笑过,可是带着一丝牵强,一丝无奈。原来真心的笑容可以这么美好,就像太阳一样耀眼。 筱铭和陆沁聊得很愉快,两个女孩子聊着天南地北。 “对了,筱铭,你几岁了?我看你的样子好像只有十七八岁,可是好像什么都知道。” 筱铭丢了一颗蜜饯到自己嘴里,“呵呵,谢谢你夸我年轻啊,我已经二十岁了!” “什么?你好大啊,我只有十六岁呢!” “哈?你才十六?天啊。”筱铭十分无语,没想到眼前这人才十六,花季雨季,已经谈恋爱了,还要结婚了,看来古代的女子还真是早熟。 “呵呵,是啊,已经十六岁了!” “看你,又伤春悲秋了吧!十六多好,一枝花呢!”筱铭看陆沁皱起的眉头,一脸无奈地说着。这些被锁在深闺的女子,一声的年华都被囚禁在这些院子里了吧。幸好自己不是生在古代,否则这种日子她根本过不去。 “沁儿,我跟你说,生病的人就应该多晒晒太阳,你不能闷在这里,都是细菌。” “细菌是什么?”筱铭的嘴里时不时总会迸出几个她不认识的字眼。 “啊,没什么!沁儿,要不你跟我出去走走吧,别老是锁在这里,今天的阳光可好了!要是怕冷,让小青给你披件大衣,怎么样?” 看着筱铭眼里跃跃欲试的神情,陆沁点点答应了来。 小青贴心地给陆沁披了意见外衣,听了筱铭的话也把亭子上围着的纱幔卷了上去。 阳光洒进了亭子里,带着些许暖意,很是美好。筱铭眯着眼感受了阳光,伸了个懒腰,呼吸了吹进的新鲜空气,心情也好了很多。 “沁儿,我们走吧!” “嗯。”看着筱铭脸上享受的神情,陆沁也有些动容,拉着筱铭便出了亭子。 两人走在回廊中,说说笑笑,很是高兴。 春末夏初,天气很不错,微风拂面,给人极致的温柔。 陆沁似乎也是第一次好好地在逛着,碰到很多地方竟然自己都有些记不得。 转过假山,上了一座拱桥,筱铭便趴在桥墩上看着底的湖水。 水很清,连湖底的水草也清晰可见,鱼儿往来其中,游得很欢快。 “沁儿,感觉怎么样?” “身体很舒服,感觉很好。”她很少这么逛过,晒着太阳,吹了风,烦恼似乎都被忘记了,身上的包袱似乎都轻了。 “你每天不要只是待在房间里闷着,以后有机会的话就要出来晒晒太阳,看看景色,呼吸新鲜空气,这样对你的病也有好处!” “我知道,以后我会注意。” 休息了一会,两人继续向前走,便看到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的门打开着,可以看到小院里种着的花草,很漂亮。 正想进去,没想到小青便阻止了她们。 “小姐,这小院是水公子的,他喜静,咱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了吧。” 筱铭心里也有一番计较,这不是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么,她正想见见这传说中的水公子呢! “小青,其实我也略通医理,听说这水公子医术高明,我很想和他探讨点东西,不如我们去看看他吧!” 虽然这丫头和自家小姐聊得很开心,但她也是听上面吩咐过的,不让打搅水公子,自然是要阻止。还未等她拒绝,便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如玉珠落玉盘般清脆,“姑娘要和水某讨论些什么呢?” V19 V20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20 筱铭抬头看去,不期然遇上一双熟悉的眼眸,黑琉璃般耀眼,盛满了笑意。 “是你啊!”这不就是今天大街上撞到的那个么! 水青玹微微一笑,“没想到姑娘还记得水某,真是水某的荣幸。” “哪里,水公子天人之姿,让人印象深刻。” 两人一来一去似是达到了某种共识,十分默契地相视一笑。 “筱铭,你认识水公子?水公子是哥哥请来给我看病的高人呢!”陆沁见两人之间诡异的谈话,十分好奇地问道,顺便解释了一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呵呵……不能算认识吧,刚中午逛街的时候遇到的。”筱铭刚说完便听到水青玹接话茬,“现在不是认识了么?” 筱铭很喜欢水青玹,他给人的感觉很干净,就像炎热的夏天的一缕凉风,让人觉得很舒服,虽然和他只说过几句话,却也觉得他的性子很温和。说起来,筱铭以前的梦中情人便是这样温柔的,带着一点小小的幽默,标准的王子。好吧,的确小女生了点,但哪个女孩子没坐过这样的公主梦?眼还是要承认筱铭对眼前的水青玹很有好感。 “自我介绍一,我是夜筱铭。” “在水青玹。” 两个人完全忽略了一边的小青和陆沁,自顾自地打着招呼。 陆沁也被他们的一举一动弄得摸不着头脑,看看时辰也不早了,“筱铭,天色也晚了,我要先回去了,你呢?是和侯爷一起走还是留来陪我?” 摸着巴考虑了一会,筱铭答道,“我有点医理上的事想和水公子讨论一,侯爷那里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说?就说我等会自己回王府!” 点点头,“那筱铭你回去了要记得我,经常来我这玩哦,我很喜欢你啊!” “好的,一定会的!” 说完,陆沁带着笑意向水青玹颔首示意便带着小青离开了。 筱铭目送她上了石桥,转过身看着水青玹,“青玹?可以这样叫你么?” 水青玹笑着,“当然,水某的荣幸,筱铭?” “呵呵!” “对了,筱铭刚才说要和我讨论一医理,怎么说?” “嘿嘿,那个,青玹啊,你介不介意把你给沁儿开的药方给我看看啊?我很有兴趣知道呢!” 水青玹看着筱铭一脸求知欲很浓的表情,“那个药方?” 筱铭点头如捣蒜,“我很想知道,什么样的方子可以治好她的病,还能调养她的身体。” “好,你跟我来吧。”水青玹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跟着水青玹进了他的小院,发现他的院子里除了种了花草,还有一些草药,零零落落的,和水青玹的风格很不相符,筱铭觉得这人更有趣了。 进了内室才发现里面倒是收拾得整齐干净,水青玹请筱铭坐给她倒了一杯茶,“药方我再给你写一份。”说完便到了书桌前,提笔写了起来。 筱铭道了声谢,乖乖喝起茶来。手抚上手链,感受着周遭的空气流动。 “青玹,你怎么会来永安公府啊,我听陆钦说,你是隐世高人呢。怎么就住在他家里了?不像我认识的那些高人耶!”她很难想象,水青玹这样一个人会被这里舒服住。 “陆钦救过我的小师弟,我来替他还人情。” 是这样啊,“青玹,你以前住在哪里啊?” 水青玹放水中的笔,拿起白纸吹了吹,“以前身体不好,师傅为了照顾我的身体,便寻了江南水乡。来,方子好了,给你。” “啊,这么快啊,谢谢你!”接过方子,筱铭略略瞥了一眼,反正她也看不懂,折好了放进兜里。 “怎么了?不和我探讨一么?” “啊,我拿回去好好研究一,改天再来找你讨论。”筱铭摸了摸脑袋笑了笑。 水青玹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水某随时恭候大驾。” “客气客气。我看天色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筱铭作势还看看了外面的天空。太阳的确已经落了,橘红色的彩霞挂在天边,勾出不同寻常的形状。 “那好,我送送你吧。” “嗯,好吧。” 筱铭和水青玹两人并排走在永安公府,聊得很愉快。 筱铭也在旁敲侧击知道了些水青玹的事,原来他自小身体弱,母亲便寻了一位高人给他看病修养。身体也养了二十多年,幸好那师傅医术高明让他早早就摆脱了病痛折磨。这次陆钦求了他师弟,师弟不敢保证他的医术,这才求了水青玹出来。刚好水青玹也想出门历练,便应了来。 再过一阵子等寻到了药引,再看陆沁是否有好转,如若治得差不多了,他便是要离开的,他自己也有点事要办。 对于筱铭水青玹也是差不多知道了些,筱铭自称是跟着承渊侯爷陆渊出来游玩的义妹,在这里停留时间也算早。 两人聊得很开心,说话间便来到了大门口。 筱铭率先开了口,“好啦,别送我了,就到这吧,再见!” “嗯,再见。”水青玹笑着道别。 “拜拜。”筱铭朝他挥挥手,转过身,手负在身后,欢快地离开了。 水青玹远远地看着,笑着转身回了永安公府。 永安公府和恪亲王府实际也就隔了两条大街,筱铭走了半刻钟便到了。 天色渐渐暗了来,王府前也早早地挂起了灯笼,照得一派明亮。 还没走进,却看到北堂炎独自一人从府里出来,这么晚是要去哪里? 好奇心作祟,筱铭偷偷跟了上去。 跟着他兜兜转转,筱铭见北堂炎走进了一个小巷子里,也走了进去,天色已经黑了,漆黑的巷子里什么都看不到,筱铭不禁抱怨这妖孽是走了什么路。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人抓住肩膀,抵住了墙壁。 “小筱跟着我做什么?”北堂炎的声音就在耳边,筱铭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只有凭着听觉感受。 “我就是想看看你出来干什么。”声音带着一点委屈,在黑暗这中,筱铭总是觉得很难受,就像被扼住了咽喉一般难受。黑暗中的她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做不了。 北堂炎弹了弹她的额头,“傻丫头,知不知道贸然跟着我很危险!” “哪里危险了?”筱铭不甘心地回嘴。 “一般偷偷跟踪我的人,最后的场都是死。”刚才感到有人跟踪他,他差点就出手了,要不是感觉到跟踪之人脚步不似习武人的轻盈,那么现在的她早就躺在地上了。想着他就有些后怕,这小妮子,胆子还真够大的。 “不知者不罪么!况且,你把跟踪的人打伤不就好了,干嘛要杀了人家。”筱铭习惯性地看向北堂炎的眼睛,虽然在黑暗中,还是有那么一点亮光让她找寻。 “你总有理由!走吧。”说着,北堂炎牵起筱铭的手,带着她出了黑暗的巷子。 重见光明的筱铭长长地舒了气,“妖孽,你这是要去哪里啊?神神秘秘的。” “去处理点事情,小筱要和我一起么?” 筱铭歪着头想了想,“好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就和你一起去。”反正都出来了,不见得还走回去。 “好。” 就这样,筱铭和北堂炎又同路了。这两人自从上次在樊城表明了心意,关系是跨出了一大步,但是却没有多大的进展。这也不能怪筱铭,筱铭这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根本不知道怎么谈恋爱,何况还是在古代,更是让她无所适从。而北堂炎这人,要是没人激他,他也就这么过,这两人的相处模式还真是有点奇怪。 一路无话,北堂炎牵着筱铭左转右拐,直接走进了一家茶楼,要了一个雅阁,点了几个菜便坐了来。 “妖孽,我们这是来吃饭的?”筱铭看着桌上诱人的点心,不解地问道。 “饿了就吃吧!我们在这等人。”北堂炎掐了掐眉心,闭上眼睛。 见他似乎有些累了,筱铭也不多说,安静地吃了几块糕点。妖孽他好像很累的样子,她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吧。希望离辰快点来吧,顺便可以给妖孽看看。 等了一刻钟不到,雅阁的门便被推了开来。 墨浅走了进来,看到闭着眼的北堂炎,再看看兀自吃着的夜筱铭,很快接受,“属参见楼主。” 一见是墨浅,筱铭也放筷子,“墨姐姐,都说了多少次了,你别对我行礼啦!” “是。” 此时北堂炎也睁开了眼睛,“来了。”墨浅点了点头,便坐在筱铭旁边。 原来妖孽说得要办的事,就是凤楼的事啊。 “凤楼的事,小筱怎么看?”北堂炎拿起芙蓉糕吃了起来,很平和地问道。 被点到名的筱铭十分不解,怎么问她,不过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凤楼现在内忧外患的,和嫣儿合谋的那个人,应该是想将凤楼并为己有,嫣儿只是一颗棋子,也是一颗导火索,还是要从她身上手,快刀斩乱麻。” 北堂炎点点头,“墨浅,你觉得呢?” “楼主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嫣儿的事错根盘结,很难理清,楼里很多姐妹又受了她的蛊惑,牵一发而动全身。难!” “花魁赛什么时候举行?”北堂炎跳过了这个话题,让墨浅有些诧异,但仍然答道,“三天后。” 三天后……北堂炎习惯性地瞧着桌子,墨浅刚想说什么,被筱铭用眼神阻止了。 “墨浅,这三天,你动用你最大的能力,查出站在嫣儿那一派的人。嫣儿应该会在花魁赛上对你手,你带着自己的人做好准备。当然,你要是没这个能力,我想,凤楼也没什么存在的意义了。三天后,我和小筱会去花魁赛,届时便除掉嫣儿吧。”是该出手了,不能再耽搁去。 “嫣儿一定要死么?”墨浅很难接受,原以为只是小惩大诫,可是……墨浅求助似的看向筱铭。 筱铭摇摇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而且,嫣儿在凤楼一天,她的欲念便不会断。其实最好的方法就是解散了凤楼,这样各走各的路。”叹了一口气,筱铭拍了拍墨浅的肩膀,“可是墨姐姐,你不会愿意的吧。所以,嫣儿只有……” 虽然生活在现代文明中,但是筱铭也深知死亡是这个时代不能避免的,而且,嫣儿的死还能起杀鸡儆猴的作用,避免更多人的死亡。 嫣儿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站错了立场,但却…… 墨浅也想了很久,“我知道了,我先去安排。属告退!” “墨姐姐,成功的背后总要有死亡的铺垫。”这是墨浅关上门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也是她对一任接任的楼主所说的话。 看着墨浅离去的背影,筱铭低了头,也没有了吃饭的预望。 来了古代她好像越来越不像自己了,一个人的生死,她竟然也这么轻而易举地决定了,自己的适应能力难道这么强么?可是这种能力她真的不想要,真的很累。 没有预兆地被北堂炎拉起了身子,回过神来的时候,筱铭已经侧坐在妖孽的腿上。 “妖孽……” “怎么了?”北堂炎抵住筱铭的额头,不让她逃避。 合上眼帘,筱铭咬住嘴唇,良久无语。 “妖孽,你知道么,在我们那个世界,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大家和睦地生活在一起,也有像 衙门一样的机关,处理那些犯了罪的人。但是我们那里没有江湖,没有生杀予夺,没有人能决定别人的生死。可是,我刚才竟然……”再也说不去,筱铭把脸埋在北堂炎肩上,她真的有些累了。 “很多事情是无可奈何的。墨浅也不想嫣儿死,可是为了凤楼,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而且,小筱。”北堂炎托起筱铭的头,眼睛直视她,“这件事不是你决定的,是我决定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些沉重的东西,理应由他来背负,他的小筱,只要负责快乐就可以。 筱铭盯着北堂炎的眼睛,隐隐透着紫色的眸子写满了真挚,筱铭紧了紧环着北堂炎的手,什么话都没说,却比说了什么都强。 V20 V21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21 吸了吸鼻子,“妖孽,今天我去陆沁那里拿到了她的药方。” 已经发生的改变不了,既然已经做了这份决定,再自怨自艾也没什么用,倒不如做点其他的事。 “嗯?明天把药方给离辰把。”看来事情都要一次性解决了。 “离辰明天到?” “对。” “你怎么请到他的?说起来,我上次都没和他告别。” “不是我请的,是渊请的。” “侯爷面子这么大?” “呵……你明天可以问问他。” 北堂炎妖孽啊,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邪恶的表情说出这么正常的一句话?我们的夜筱铭童鞋觉得很诡异啊,你让她明天怎么开口? 两人又用了些茶点,便出了茶楼。 华灯初上,又是繁华的夜市。 来往的人群依旧是络绎不绝,北堂炎紧紧地拉着筱铭的手,两个人闲适地踱起步来。 看着来往的人,筱铭突然有个念头,停了脚步,同时紧了紧北堂炎的手。 “怎么了?”北堂炎奇怪地看着她。 “妖孽,在我们那里,男朋友都是要背女朋友逛街的,你背我好不好?”也不是她任性吧,筱铭从小就想着能被自己的男朋友背着走路,趴在他的肩上,说着属于两个人的秘密。而今天见到了水青玹,更是激起了她内心的小女生因子。 筱铭仰着头,期待地看着北堂炎。 北堂炎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好吧,我的女朋友。”虽然筱铭的男女朋友他不太清楚,但看到她隐隐期待的神情,他就不能拒绝。 半蹲身子,“来吧。” 筱铭看着眼前的男子,脸上的额笑容难以抑制地扩大,几乎就是跳上北堂炎的后背。双手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脖子,脸放在他的肩头。 筱铭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发喽!” 北堂炎也不介意周围人的目光,满心满眼只有背上的女孩。 “妖孽,加油哦!”筱铭在一旁给他打气。 “小筱,你怎么这么轻……”轻得就像没有重量一样,小小的,让他眉头皱了一。 “哪有?我很重的好不好?”筱铭立马反驳,虽然她不胖,但绝对不算是瘦的! “不行,明天开始不准把胡萝卜给洛!”北堂炎一口肯定。 “不要么,胡萝卜很难吃。”筱铭最怕的就是吃这个。 “改吃青椒?” “……”除了胡萝卜,筱铭还讨厌青椒。 背着筱铭走了一段,人总算是少了点,北堂炎的脚步也放慢了脚步。 看着眼前越来越空旷的道路,筱铭还是问了她心里最想问的那个问题,“妖孽,为什么要在花魁赛的时候收拾凤楼啊?”什么时候都可以怎么就挑了那个时候。 北堂炎抬了抬筱铭的身子,让她更舒服地趴在他的背上,“我和洛查过,再加上墨浅的情报。不出意外,嫣儿背后之人会在那天出现。而且,我们已经放出消息,说那颗珠子就是凤凰珠。” “哦。这样算是一石二鸟么?休整凤楼的同时杜绝凤凰珠的隐患?” “可以这么说。不过,那个人可能不好对付。”其实他也很期待那个人呢,毒教第一人么? “啊,对了,妖孽,我有一个想法。” “嗯?” 筱铭紧了紧手,感受到北堂炎脖间的温度,“侯爷他肯定要帮叶云的,想送个顺水人情给他,顺便撮合叶云和陆沁。” “嗯?”这丫头就是爱管闲事。 “嘿嘿……我在想啊,陆沁的药肯定是要小狸的血的,可以把血给叶云,当然,前提是小狸自己愿意。” 筱铭还未说完,便被问道,“你怎么知道那张药方可以治好陆沁?” “我今天看到了那个给陆沁治病的,水青玹,我觉得他很厉害啊,很温柔的一个人呢。” 温柔?水青玹?北堂炎心中记这人。 “不过我还有第二套方案,要是水青玹医术不行的话还有离辰呢。然后靠叶云推荐给陆谨,我觉得能成吧,你觉得呢?” “应该吧。”这丫头的思维真是很简单啊。 “应该?”筱铭勒紧了他的脖子。 “绝对。” “嗯哼。”筱铭正得意呢,突然想到,“不对啊,要是离辰不答应怎么办?” “交给渊。”北堂炎脸上又有了些笑意。 “额,为什么我觉得有股阴谋的味道?” “呵……”北堂炎伸出手,拍了拍筱铭的脑袋。 “还有个问题想问,你们这些皇族贵族是不是都特别看重面子,权势?不然陆谨也不会棒打鸳鸯吧,我听说叶云好歹富甲一方呢。” “因人而异。” “我总觉得你话里有话。” “呵……”因为我不会让你承受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反正走不一步看一步吧,你们办法多,我比较喜欢看有情人终成眷属。” 隐约有些睡意,筱铭把头埋在北堂炎的肩膀上,打了个哈欠。 北堂炎见此给筱铭调整了个更舒服的位置,“想睡就睡吧。” “嗯,到了叫我哦。” “好。” 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迷蒙的灯光,有一种梦幻的美感。 妖孽,我听说女生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有个爱她的人背着她回家,一直走,一直走,走到时间的尽头。 真想一不小心就和你白头到老。 筱铭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中,梦里有夕阳,有大海,还有妖孽。 北堂炎转头看见筱铭睡着的容颜,心里就像盛满了蜜糖一样甜蜜,一步一步走向恪亲王府。 王府前的人见他回来了,忙要上前帮忙,一个冷眼过去,止住了动作。 背着筱铭往厢房走去。 小狸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在子里上蹦跳的。 北堂炎也不看它,轻轻地把筱铭放在床上,盖上了被子。 看着筱铭熟睡了脸,伸出手,拨开了有些炎乱的刘海。 小筱,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撮合叶云和陆沁?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因为你和我做不到么?所以把自己的幸福寄托在别人身上?看着别人幸福,就像自己幸福了一样么? 小狸似乎也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氛,爬上床,拱了拱北堂炎另一只手。 北堂炎很给面子地摸了摸小狸的脑袋,“小东西,好好陪着她吧。” 小狸十分人性化地点了点头。 出了房门,北堂炎看着空中缺了一小角的明月微微发愣。 小筱,我们的未来,你已经想好了吧,是离开么。 明知道可能不和你在一起,可是为什么,我还是像吸了罂粟一般不由自主地靠近,想要疼你,宠你,爱你,把最好的东西给你。只要你想做的事情,我就替你完成。 北堂炎迈步朝着王府另一边走去,直直走进了陆渊的房间。 邑都已经有些夏日的热意,陆渊正准备沐浴,没想到他的来到,“炎,怎么来了?” “明天离辰就到了。”北堂炎自发地找了个地方坐了来。 陆渊手上的动作微停,“那又怎么了?” 北堂炎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早点做好准备吧。” 陆渊一脸惊奇地看向他,“什么意思?” “明天你就知道了。”北堂炎笑得很狐狸,说完转身就走。 “喂喂……你就跑来和我说这两句话?”陆渊伤不起了,这一个两个怎么都神神秘秘的? 还未走出门,北堂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身来,“洛呢?” “啊?他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么?”不是说好兵分两路的么,夕洛应该和你在一起,怎么反倒问他。 “洛中午就出去了,没回来,还以为你会知道。”夕洛最近好像也越来越忙了。 “他可能有自己的事要做吧。” “走了。” “不送了。” 这一个两个都奇怪,炎他到底让他注意些什么? 不过,明天离辰就要来了,呵呵,他倒是真该准备点什么,准备什么好呢?有点期待呢。 出了陆渊的房间,北堂炎直接去了夕洛的房间,房间里依旧是空荡荡,还是没有人。这个时候的洛会去哪里?虽说这个师兄有时候很不靠谱,但是对他来说绝对是兄弟一样的存在。 此时的夕洛正在邑都的一家酒楼中,今天又收到了洛衣的消息,似乎很紧急,这才来了他开在邑都的酒业。 “霖,怎么了?” “公子,上次在酆都抓到的人现在邑都。” “在这里?跟住了?” 霖半跪在地上,“属无能,跟丢了。” “起来说话,怎么回事?”洛衣竟然也会有失手拿的时候,倒让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上次暗堂故意放了他以后,那人便在草堂取了嗜血珠便走。一路便来了邑都。暗堂的人通知属派人跟着,结果那人进了凤楼,属的人没跟上,求公子责罚。” 凤楼,又是凤楼么?看来事情快要浮出水面了。 “不怪你,凤楼本就不简单。” 霖听了这话,站直了身子,在一边听候夕洛的安排。 “那人拿的是真是嗜血珠?”嗜血珠他那里一共才两颗,嗜血珠,药中极品,磨碎入药后药性温和,是可以和雪莲相媲美的药中极品。 “不是,那人拿走的是仿制的嗜血珠。” “我知道了。有什么事再找我,霖,你把这里打理得很好,辛苦了。” “公子言重了。” “我走了,你们自己小心,最近可能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谢公子关心。” 夕洛一个人走在清冷的大街上,凤凰珠,凤楼,黑衣人,嗜血珠,好像有一根线把这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还未吃中饭,筱铭四人便去了亲王府门口等着离辰的来到。 其实这个等有些危险,你看又不是在文明的现代,没有那么高科技的东西,你说你这陆渊怎么知道人家离辰马上就要到了?无奈三人都是被陆渊死拽来陪着他等,不过大太阳的的确有点不好受啊。 筱铭躲在北堂炎身后,挡着太阳,一边和夕洛打趣。 陆渊一人张望着路口,来来回回走着。 筱铭见他这般急切,不由调笑,“侯爷,要不是我知道你等的是离辰,还真以为你在等新娘子了,哈哈。” 陆渊听了一愣,嘿嘿尴尬一笑掩饰了过去。 这一笑不打紧,筱铭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想法,这个,不会吧。 “侯爷,话说,我有件事求你帮忙来着。”筱铭拉着北堂炎的手,摸着他修长的手指,笑得很意味深长。 陆渊盯着她的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什么事?” “呵呵,是关于叶云和陆沁的。我想说要是水青玹那张药方治不好陆沁的话,可以让离辰试试,而且把这个人情给叶云,再加点威逼利诱什么的,没准陆谨就能答应了他俩的婚事。” “然后呢?”陆渊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他好像走进了一个陷阱。 筱铭看了看北堂炎,看了看夕洛,最后把眼光落到陆渊身上,“我怕离辰不答应,所以就靠你说服他啦。” “我?”陆渊指了指自己,“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不是你?你都能让离辰离开樊城来这里,那你肯定有办法让他答应。”筱铭说得一脸的理所当然。 “你……我……”这话倒真说得他哑口无言。 “另外,侯爷啊,叶云是你的兄弟,又不是我的兄弟,他的婚事能不能成我都不介意啊,不介意。”说着筱铭举了举北堂炎的大手,以示威胁。 “小筱妹子,你这无法无天的是谁教出来的?”陆渊想不通了,这以前多水灵的一个女孩子啊,多乖巧啊,怎么就变得这么没大没小的? 无法无天?筱铭瞠目,她那里无法无天了?她这是理性建议啊!筱铭看向北堂炎,一脸的委屈,北堂炎摸了摸她的脑袋,看向陆渊,“我惯的!”眼中写满威胁,恐吓,我就是这么惯着的,你陆渊怎么着吧。 筱铭一怔,看向他,眼里满是笑意,眉儿弯弯,握住的手更紧了。 陆渊也没想到遇到了这么一句,独子去角落去画圈圈,“欺负我这个孤家寡人。欺负我这个孤家寡人。” 夕洛挑眉看向他,“哟呵,我看小渊子你也快不是了吧。” 咕咚,筱铭心里的想法有点强烈了。 踮起脚凑到北堂炎耳旁,筱铭轻声问道,“妖孽,侯爷是不是喜欢离辰啊?” “你觉得呢?”北堂炎反问她, “我觉得有点像。”筱铭顺便点了点头。 “小筱,你和小炎子交头接耳说什么呢?”夕洛见两人鬼鬼祟祟的样子,好笑地问着。 筱铭一蹦一跳到夕洛身边,同样地踮起脚,人矮就是没办法啊,“夕洛哥哥,侯爷他不会是喜欢离辰吧?” 夕洛低身子,凑到筱铭耳朵旁边,突然放大了声音,“你猜!” 筱铭气得跳脚,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顺便踩了夕洛一脚,“欺负我!” 陆渊看这三人自娱自乐,也不甘寂寞凑了上去,“小筱妹子,你们在说什么?” 筱铭眼睛转了两圈,伸出手指向他勾了勾,“侯爷你过来。” 陆渊也没怎么想便走了过去,“嗯?” 筱铭如法炮制凑到他耳朵旁,“我不告诉你!”音量陡然升起,陆渊耳朵一震,回过神正想报复一,筱铭已经躲到北堂炎身后,探出脑袋做了个鬼脸,“嘻嘻。” 陆渊报复不得,怨念地看向北堂炎,“你看看把一个好好的小姑娘惯得像什么样子!” 北堂炎勾起一个笑容,无比邪魅,“我乐意!” 闻言筱铭在身后抱住了他,笑得更是开心,有个人宠着疼着惯着的感觉真好。 陆渊还想说点什么,却听到了一阵马蹄声传来。 “吁——”宇凡勒紧了缰绳,马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王府门前。 夕洛看了陆渊一眼,饱含了戏谑,看好,鼓励等一系列情绪。 筱铭笑着观察着陆渊的表情,自从马车停来以后,他的眼里就写满了期待,不安,喜悦……她好像真的知道答案了。 离辰依旧是一袭白衣,飘然若仙,从马车上走了来。 连夜赶来,离辰脸上还是没有丝毫疲惫,颇有仙风道骨的味道。 还是筱铭首先迎了上去,满脸笑意,“离辰你来了啊!” “嗯,筱铭,身体怎么样了?” “都好了!离辰,我很想你呢。” 离辰笑了笑,看向夕洛,点点头示意。 北堂炎早把筱铭纳入自己怀里,“想他?” 额……吃醋了么,“我只是想和他讨论一养身的事情,呵呵。”挠了挠脑袋,讨好地回答道。 北堂炎欣然接受这个理由,看向了陆渊。 陆渊忸怩着走上前,“离辰,你来了。” “嗯。”离辰还是淡淡的,没多大的反应。 “大家别杵在门口了,都进去吧。”还是夕洛解了围。 陆渊旁的房间已经住了夕洛,也没多余的房间,离辰便住在筱铭的隔壁,那里本就是接待客人用的。收拾了一,几人便在筱铭厢房边上的雨厅吃饭。 五个人落了座,倒了点酒,也没人讲话,略微有些尴尬。 “那个,开席呗?”筱铭轻声询问道。 “大家别客气啊。”陆渊在旁附和。 无声的宴席就此展开,大家吃的很安静,只有筷子和碗的碰撞声。 筱铭咬着筷子,看看陆渊,他正襟危坐,一派怡然的样子,除去他一直在扒拉着白饭。 离辰坐在陆渊身边,也不动筷,举着杯子细细品着美酒。 夕洛吃着菜,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正想看北堂炎,却发现他又给她夹了一片胡萝卜,筱铭努嘴看向他,十分虔诚地表示她十分不想吃这玩意,北堂炎一个眼神瞥了过来,筱铭乖乖开吃,一小口一小口咬着。 “哟,小筱妹子什么时候竟然喜欢吃胡萝卜了?”陆渊借机开口。 “哼,那也比某人一直吃白饭好。”筱铭回呛过去。 筱铭夹了一点牛肉到离辰碗里,“离辰,这道菜很不错,你尝尝。”挑衅地看向陆渊。 “谢谢。”眼角看到陆渊有些闷闷的表情,嘴角扬起小小的弧度。 “离辰,这道醉虾也不错,你试试。”陆渊紧跟其后。 筱铭夹了点菜自顾自地嚼着,丝毫没发现她夹得是鱼香肉丝里的胡萝卜丝。 气氛实在是太安静太奇怪了,还是夕洛出来圆场。 “离辰从樊城赶过来很累吧。”嘘寒问暖之。 “路上有休息,不是很累。”离辰依旧是淡淡的。 “对了,离辰,侯爷怎么通知你的?你怎么就这么快来了?”筱铭很是奇怪,离辰怎么就离开了樊城直接过来了。 “咳咳……”陆渊咳得很厉害。 离辰脸上似乎也有点不太自在,“小筱妹子啊,这个是秘密,嘿嘿,秘密。” “好啊,那你就别告诉我了,不过关于那件事,就交给你了。”筱铭趁热打铁。 “你……好吧。”陆渊只得答应。 但是一想到离辰来了,心里便是万般高兴,笑容在脸上越来越大。 “侯爷,你的笑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小筱妹子,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想掐死你。” “我知道,但是你做不到。” “为什么?” “因为离辰会救我。” “……” 离辰听了这两人的耍宝,还是很给面子地笑了出来,饭桌上的气氛终于是好了不少。 五个人也聊了开来,从风土人情到趣闻杂事,天南地北,侃得很不错。 此时的筱铭属于都是听的那个,主讲还是陆渊,离辰也表示礼貌地侧头听着,夕洛时不时打趣,北堂炎偶尔说几句调侃。 一段饭也算吃的宾至如归吧。 吃晚饭,又喝了点茶,几人便聚在雨厅干起了正事。 “离辰,想必这次来的目的你也清楚了,我们长话短说。”正经的时候,夕洛还是很正经的。 筱铭点点头,“离辰,这张药方你看看,有什么不对么?”说着筱铭递上了方子。离辰看了看方子,白色的宣纸上写着潇洒的字,人参,白术,陈皮,桂心,黄芪,远志,甘草……一味味药看去,的确没有什么异常,典型的治气虚,补血气。 只是慢慢看来,看到药引的时候,离辰的眉头皱了起来,嗜血珠磨碎,以天隐狐之血佐,文火慢煎。 V21 V22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22 吸了吸鼻子,“妖孽,今天我去陆沁那里拿到了她的药方。 ” 已经生的改变不了,既然已经做了这份决定,再自怨自艾也没什么用,倒不如做点其他的事。 “嗯?明天把药方给离辰把。”看来事情都要一次性解决了。 “离辰明天到?” “对。” “你怎么请到他的?说起来,我上次都没和他告别。” “不是我请的,是渊请的。” “侯爷面子这么大?” “呵……你明天以问问他。” 北堂炎妖孽啊,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邪恶的表情说出这么正常的一句话?我们的夜筱铭童鞋觉得很诡异啊,你让她明天怎么开口? 两人又用了些茶点,便出了茶楼。 华灯初上,又是繁华的夜市。 来往的人群依旧是络绎不绝,北堂炎紧紧地拉着筱铭的手,两个人闲适地踱起步来。 看着来往的人,筱铭突然有个念头,停了脚步,同时紧了紧北堂炎的手。 “怎么了?”北堂炎奇怪地看着她。 “妖孽,在我们那里,男朋友都是要背女朋友逛街的,你背我好不好?”也不是她任性吧,筱铭从小就想着能被自己的男朋友背着走路,趴在他的肩上,说着属于两个人的秘密。而今天见到了水青玹,更是激起了她内心的小女生因子。 筱铭仰着头,期待地看着北堂炎。 北堂炎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好吧,我的女朋友。”虽然筱铭的男女朋友他不太清楚,但看到她隐隐期待的神情,他就不能拒绝。 半蹲身子,“来吧。” 筱铭看着眼前的男子,脸上的额笑容难以抑制地扩大,几乎就是跳上北堂炎的后背。双手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脖子,脸放在他的肩头。 筱铭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喽!” 北堂炎也不介意周围人的目光,满心满眼只有背上的女孩。 “妖孽,加油哦!”筱铭在一旁给他打气。 “小筱,你怎么这么轻……”轻得就像没有重量一样,小小的,让他眉头皱了一。 “哪有?我很重的好不好?”筱铭立马反驳,虽然她不胖,但绝对不算是瘦的! “不行,明天开始不准把胡萝卜给洛!”北堂炎一口肯定。 “不要么,胡萝卜很难吃。”筱铭最怕的就是吃这个。 “改吃青椒?” “……”除了胡萝卜,筱铭还讨厌青椒。 背着筱铭走了一段,人总算是少了点,北堂炎的脚步也放慢了脚步。 看着眼前越来越空旷的道路,筱铭还是问了她心里最想问的那个问题,“妖孽,为什么要在花魁赛的时候收拾凤楼啊?”什么时候都以怎么就挑了那个时候。 北堂炎抬了抬筱铭的身子,让她更舒服地趴在他的背上,“我和洛查过,再加上墨浅的情报。不出意外,嫣儿背后之人会在那天出现。而且,我们已经放出消息,说那颗珠子就是凤凰珠。” “哦。这样算是一石二鸟么?休整凤楼的同时杜绝凤凰珠的隐患?” “以这么说。不过,那个人能不好对付。”其实他也很期待那个人呢,毒教第一人么? “啊,对了,妖孽,我有一个想法。” “嗯?” 筱铭紧了紧手,感受到北堂炎脖间的温度,“侯爷他肯定要帮叶云的,想送个顺水人情给他,顺便撮合叶云和陆沁。” “嗯?”这丫头就是爱管闲事。 “嘿嘿……我在想啊,陆沁的药肯定是要小狸的血的,以把血给叶云,当然,前提是小狸自己愿意。” 筱铭还未说完,便被问道,“你怎么知道那张药方以治好陆沁?” “我今天看到了那个给陆沁治病的,水青玹,我觉得他很厉害啊,很温柔的一个人呢。” 温柔?水青玹?北堂炎心中记这人。 “不过我还有第二套方案,要是水青玹医术不行的话还有离辰呢。然后靠叶云推荐给陆谨,我觉得能成吧,你觉得呢?” “应该吧。”这丫头的思维真是很简单啊。 “应该?”筱铭勒紧了他的脖子。 “绝对。” “嗯哼。”筱铭正得意呢,突然想到,“不对啊,要是离辰不答应怎么办?” “交给渊。”北堂炎脸上又有了些笑意。 “额,为什么我觉得有股阴谋的味道?” “呵……”北堂炎伸出手,拍了拍筱铭的脑袋。 “还有个问题想问,你们这些皇族贵族是不是都特别看重面子,权势?不然陆谨也不会棒打鸳鸯吧,我听说叶云好歹富甲一方呢。” “因人而异。” “我总觉得你话里有话。” “呵……”因为我不会让你承受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反正走不一步看一步吧,你们办法多,我比较喜欢看有情人终成眷属。” 隐约有些睡意,筱铭把头埋在北堂炎的肩膀上,打了个哈欠。 北堂炎见此给筱铭调整了个更舒服的位置,“想睡就睡吧。” “嗯,到了叫我哦。” “好。” 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迷蒙的灯光,有一种梦幻的美感。 妖孽,我听说女生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有个爱她的人背着她回家,一直走,一直走,走到时间的尽头。 真想一不小心就和你白头到老。 筱铭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中,梦里有夕阳,有大海,还有妖孽。 北堂炎转头看见筱铭睡着的容颜,心里就像盛满了蜜糖一样甜蜜,一步一步走向恪亲王府。 王府前的人见他回来了,忙要上前帮忙,一个冷眼过去,止住了动作。 背着筱铭往厢房走去。 小狸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在子里上蹦跳的。 北堂炎也不看它,轻轻地把筱铭放在床上,盖上了被子。 看着筱铭熟睡了脸,伸出手,拨开了有些炎乱的刘海。 小筱,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撮合叶云和陆沁?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因为你和我做不到么?所以把自己的幸福寄托在别人身上?看着别人幸福,就像自己幸福了一样么? 小狸似乎也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氛,爬上床,拱了拱北堂炎另一只手。 北堂炎很给面子地摸了摸小狸的脑袋,“小东西,好好陪着她吧。” 小狸十分人性化地点了点头。 出了房门,北堂炎看着空中缺了一小角的明月微微愣。 小筱,我们的未来,你已经想好了吧,是离开么。 明知道能不和你在一起,是为什么,我还是像吸了罂粟一般不由自主地靠近,想要疼你,宠你,爱你,把最好的东西给你。只要你想做的事情,我就替你完成。 北堂炎迈步朝着王府另一边走去,直直走进了陆渊的房间。 邑都已经有些夏日的热意,陆渊正准备沐浴,没想到他的来到,“炎,怎么来了?” “明天离辰就到了。”北堂炎自地找了个地方坐了来。 陆渊手上的动作微停,“那又怎么了?” 北堂炎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早点做好准备吧。” 陆渊一脸惊奇地看向他,“什么意思?” “明天你就知道了。”北堂炎笑得很狐狸,说完转身就走。 “喂喂……你就跑来和我说这两句话?”陆渊伤不起了,这一个两个怎么都神神秘秘的? 还未走出门,北堂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身来,“洛呢?” “啊?他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么?”不是说好兵分两路的么,夕洛应该和你在一起,怎么反倒问他。 “洛中午就出去了,没回来,还以为你会知道。”夕洛最近好像也越来越忙了。 “他能有自己的事要做吧。” “走了。” “不送了。” 这一个两个都奇怪,炎他到底让他注意些什么? 不过,明天离辰就要来了,呵呵,他倒是真该准备点什么,准备什么好呢?有点期待呢。 出了陆渊的房间,北堂炎直接去了夕洛的房间,房间里依旧是空荡荡,还是没有人。这个时候的洛会去哪里?虽说这个师兄有时候很不靠谱,但是对他来说绝对是兄弟一样的存在。 此时的夕洛正在邑都的一家酒楼中,今天又收到了洛衣的消息,似乎很紧急,这才来了他开在邑都的酒业。 “霖,怎么了?” “公子,上次在酆都抓到的人现在邑都。” “在这里?跟住了?” 霖半跪在地上,“属无能,跟丢了。” “起来说话,怎么回事?”洛衣竟然也会有失手拿的时候,倒让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上次暗堂故意放了他以后,那人便在草堂取了嗜血珠便走。一路便来了邑都。暗堂的人通知属派人跟着,结果那人进了凤楼,属的人没跟上,求公子责罚。” 凤楼,又是凤楼么?看来事情快要浮出水面了。 “不怪你,凤楼本就不简单。” 霖听了这话,站直了身子,在一边听候夕洛的安排。 “那人拿的是真是嗜血珠?”嗜血珠他那里一共才两颗,嗜血珠,药中极品,磨碎入药后药性温和,是以和雪莲相媲美的药中极品。 “不是,那人拿走的是仿制的嗜血珠。” “我知道了。有什么事再找我,霖,你把这里打理得很好,辛苦了。” “公子言重了。” “我走了,你们自己小心,最近能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谢公子关心。” 夕洛一个人走在清冷的大街上,凤凰珠,凤楼,黑衣人,嗜血珠,好像有一根线把这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还未吃中饭,筱铭四人便去了亲王府门口等着离辰的来到。 其实这个等有些危险,你看又不是在文明的现代,没有那么高科技的东西,你说你这陆渊怎么知道人家离辰马上就要到了?无奈三人都是被陆渊死拽来陪着他等,不过大太阳的的确有点不好受啊。 筱铭躲在北堂炎身后,挡着太阳,一边和夕洛打趣。 陆渊一人张望着路口,来来回回走着。 筱铭见他这般急切,不由调笑,“侯爷,要不是我知道你等的是离辰,还真以为你在等新娘子了,哈哈。” 陆渊听了一愣,嘿嘿尴尬一笑掩饰了过去。 这一笑不打紧,筱铭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想法,这个,不会吧。 “侯爷,话说,我有件事求你帮忙来着。”筱铭拉着北堂炎的手,摸着他修长的手指,笑得很意味深长。 陆渊盯着她的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什么事?” “呵呵,是关于叶云和陆沁的。我想说要是水青玹那张药方治不好陆沁的话,以让离辰试试,而且把这个人情给叶云,再加点威逼利诱什么的,没准陆谨就能答应了他俩的婚事。” “然后呢?”陆渊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他好像走进了一个陷阱。 筱铭看了看北堂炎,看了看夕洛,最后把眼光落到陆渊身上,“我怕离辰不答应,所以就靠你说服他啦。” “我?”陆渊指了指自己,“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不是你?你都能让离辰离开樊城来这里,那你肯定有办法让他答应。”筱铭说得一脸的理所当然。 “你……我……”这话倒真说得他哑口无言。 “另外,侯爷啊,叶云是你的兄弟,又不是我的兄弟,他的婚事能不能成我都不介意啊,不介意。”说着筱铭举了举北堂炎的大手,以示威胁。 “小筱妹子,你这无法无天的是谁教出来的?”陆渊想不通了,这以前多水灵的一个女孩子啊,多乖巧啊,怎么就变得这么没大没小的? 无法无天?筱铭瞠目,她那里无法无天了?她这是理性建议啊!筱铭看向北堂炎,一脸的委屈,北堂炎摸了摸她的脑袋,看向陆渊,“我惯的!”眼中写满威胁,恐吓,我就是这么惯着的,你陆渊怎么着吧。 筱铭一怔,看向他,眼里满是笑意,眉儿弯弯,握住的手更紧了。 陆渊也没想到遇到了这么一句,独子去角落去画圈圈,“欺负我这个孤家寡人。欺负我这个孤家寡人。” 夕洛挑眉看向他,“哟呵,我看小渊子你也快不是了吧。” 咕咚,筱铭心里的想法有点强烈了。 踮起脚凑到北堂炎耳旁,筱铭轻声问道,“妖孽,侯爷是不是喜欢离辰啊?” “你觉得呢?”北堂炎反问她, “我觉得有点像。”筱铭顺便点了点头。 “小筱,你和小炎子交头接耳说什么呢?”夕洛见两人鬼鬼祟祟的样子,好笑地问着。 筱铭一蹦一跳到夕洛身边,同样地踮起脚,人矮就是没办法啊,“夕洛哥哥,侯爷他不会是喜欢离辰吧?” 夕洛低身子,凑到筱铭耳朵旁边,突然放大了声音,“你猜!” 筱铭气得跳脚,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顺便踩了夕洛一脚,“欺负我!” 陆渊看这三人自娱自,也不甘寂寞凑了上去,“小筱妹子,你们在说什么?” 筱铭眼睛转了两圈,伸出手指向他勾了勾,“侯爷你过来。” 陆渊也没怎么想便走了过去,“嗯?” 筱铭如法炮制凑到他耳朵旁,“我不告诉你!”音量陡然升起,陆渊耳朵一震,回过神正想报复一,筱铭已经躲到北堂炎身后,探出脑袋做了个鬼脸,“嘻嘻。” 陆渊报复不得,怨念地看向北堂炎,“你看看把一个好好的小姑娘惯得像什么样子!” 北堂炎勾起一个笑容,无比邪魅,“我意!” 闻言筱铭在身后抱住了他,笑得更是开心,有个人宠着疼着惯着的感觉真好。 陆渊还想说点什么,却听到了一阵马蹄声传来。 “吁——”宇凡勒紧了缰绳,马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王府门前。 夕洛看了陆渊一眼,饱含了戏谑,看好,鼓励等一系列情绪。 筱铭笑着观察着陆渊的表情,自从马车停来以后,他的眼里就写满了期待,不安,喜悦……她好像真的知道答案了。 离辰依旧是一袭白衣,飘然若仙,从马车上走了来。 连夜赶来,离辰脸上还是没有丝毫疲惫,颇有仙风道骨的味道。 还是筱铭首先迎了上去,满脸笑意,“离辰你来了啊!” “嗯,筱铭,身体怎么样了?” “都好了!离辰,我很想你呢。” 离辰笑了笑,看向夕洛,点点头示意。 北堂炎早把筱铭纳入自己怀里,“想他?” 额……吃醋了么,“我只是想和他讨论一养身的事情,呵呵。”挠了挠脑袋,讨好地回答道。 北堂炎欣然接受这个理由,看向了陆渊。 陆渊忸怩着走上前,“离辰,你来了。” “嗯。”离辰还是淡淡的,没多大的反应。 “大家别杵在门口了,都进去吧。”还是夕洛解了围。 陆渊旁的房间已经住了夕洛,也没多余的房间,离辰便住在筱铭的隔壁,那里本就是接待客人用的。收拾了一,几人便在筱铭厢房边上的雨厅吃饭。 五个人落了座,倒了点酒,也没人讲话,略微有些尴尬。 “那个,开席呗?”筱铭轻声询问道。 “大家别客气啊。”陆渊在旁附和。 无声的宴席就此展开,大家吃的很安静,只有筷子和碗的碰撞声。 筱铭咬着筷子,看看陆渊,他正襟危坐,一派怡然的样子,除去他一直在扒拉着白饭。 离辰坐在陆渊身边,也不动筷,举着杯子细细品着美酒。 夕洛吃着菜,好像什么都没生。 正想看北堂炎,却现他又给她夹了一片胡萝卜,筱铭努嘴看向他,十分虔诚地表示她十分不想吃这玩意,北堂炎一个眼神瞥了过来,筱铭乖乖开吃,一小口一小口咬着。 “哟,小筱妹子什么时候竟然喜欢吃胡萝卜了?”陆渊借机开口。 “哼,那也比某人一直吃白饭好。”筱铭回呛过去。 筱铭夹了一点牛肉到离辰碗里,“离辰,这道菜很不错,你尝尝。”挑衅地看向陆渊。 “谢谢。”眼角看到陆渊有些闷闷的表情,嘴角扬起小小的弧度。 “离辰,这道醉虾也不错,你试试。”陆渊紧跟其后。 筱铭夹了点菜自顾自地嚼着,丝毫没现她夹得是鱼香肉丝里的胡萝卜丝。 气氛实在是太安静太奇怪了,还是夕洛出来圆场。 “离辰从樊城赶过来很累吧。”嘘寒问暖之。 “路上有休息,不是很累。”离辰依旧是淡淡的。 “对了,离辰,侯爷怎么通知你的?你怎么就这么快来了?”筱铭很是奇怪,离辰怎么就离开了樊城直接过来了。 “咳咳……”陆渊咳得很厉害。 离辰脸上似乎也有点不太自在,“小筱妹子啊,这个是秘密,嘿嘿,秘密。” “好啊,那你就别告诉我了,不过关于那件事,就交给你了。”筱铭趁热打铁。 “你……好吧。”陆渊只得答应。 但是一想到离辰来了,心里便是万般高兴,笑容在脸上越来越大。 “侯爷,你的笑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小筱妹子,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想掐死你。” “我知道,但是你做不到。” “为什么?” “因为离辰会救我。” “……” 离辰听了这两人的耍宝,还是很给面子地笑了出来,饭桌上的气氛终于是好了不少。 五个人也聊了开来,从风土人情到趣闻杂事,天南地北,侃得很不错。 此时的筱铭属于都是听的那个,主讲还是陆渊,离辰也表示礼貌地侧头听着,夕洛时不时打趣,北堂炎偶尔说几句调侃。 一段饭也算吃的宾至如归吧。 吃晚饭,又喝了点茶,几人便聚在雨厅干起了正事。 “离辰,想必这次来的目的你也清楚了,我们长话短说。”正经的时候,夕洛还是很正经的。 筱铭点点头,“离辰,这张药方你看看,有什么不对么?”说着筱铭递上了方子。离辰看了看方子,白色的宣纸上写着潇洒的字,人参,白术,陈皮,桂心,黄芪,远志,甘草……一味味药看去,的确没有什么异常,典型的治气虚,补血气。 只是慢慢看来,看到药引的时候,离辰的眉头皱了起来,嗜血珠磨碎,以天隐狐之血佐,文火慢煎。 V22 V23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23 墨浅站直了身体,眼神锐利地扫向嫣儿,“嫣儿见到教主为何不跪?” 嫣儿拨弄了一自己染了红色豆蔻的手指,“墨姐姐说是,她就是了么?我虽是进楼晚,也知道老楼主消失了二十年,这位妹妹是打哪来的呢?”眼睛里写满了轻蔑,“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位妹妹和她身后那位公子上次还陪同了小侯爷一起来了,召了牡丹、芍药。” 墨浅眸子一暗,正想反驳。 筱铭却挡在她面前,“嫣儿妈妈说笑了,我那日与侯爷一到来,只是想看看老楼主留的产业到底如何,顺便看看了嫣儿妈妈的能力,不过嫣儿妈妈可真没让我失望呢。” 说到这,筱铭的眼神在朝颜、牡丹身上转了一圈,“嫣儿妈妈不认得老楼主,不知道认不认识这个。”说着,筱铭捋起了右手的衣袖,蓝瑙之链静静地躺在白皙的手腕上。 嫣儿努力稳住震惊,毕竟老楼主走了这么多年,谁会想到还有传人,而且看起来这个传人身份还不低。 “谁知道这条手链是不是真的?这条手链除了楼主,谁知道真伪?我怎么知道这人是不是居心叵测,冒充楼主传人,妄图陷害凤楼?”嫣儿每一句都犀利之极,认准了没人能证明手链的真假。 “我是师傅唯一的子弟,难道我还会不知道真假么?”墨浅站了出来,满是恼意地看向嫣儿,事实摆在眼前,竟然还在睁眼说瞎话。 “哼,墨浅,咱们两派一向不和,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包藏祸心,凭着楼主唯一弟子这个身份找了个傀儡,想要控制凤楼。”反正都要翻脸了,嫣儿也不在乎了。 墨浅无言以对,的确,凭她一人不能证明那手链的真假。只能看向北堂炎,北堂炎的眼光一直落在筱铭身上,丝毫没注意到她。 倒是筱铭轻笑了一声,剑拔弩张的情形似乎也被这一声嗤笑打破了。 “嫣儿妈妈倒是说笑了,墨姐姐不能证明我这手链是真的,难道嫣儿妈妈你倒能说明这是假的,还是说,嫣儿妈妈和墨姐姐一样,心中自有打量,想要独吞了这凤楼呢?”文字游戏,谁不会玩? “你……”嫣儿没想到这人还挺会耍嘴皮子。 筱铭继续道,“而且,嫣儿妈妈,你自己也说了,墨姐姐是老楼主唯一的弟子。那么,让我们设想一,要是没有我这个传人,凤楼迟早也是要选个楼主出来的,那么是选唯一的弟子好,还是您这个晚入楼的妈妈好呢?”筱铭每说一句,每一次的眼神都换个人看看,只是那些人都是站在嫣儿身后的。 嫣儿没想到她会拿自己的话堵她,眸子锁住筱铭,“姑娘说笑了,我也是为了凤楼好,怎么到了姑娘这里到成了我是以小人之心度筱阁子之腹了,我可真是冤枉了。” “冤不冤枉,我是不知道,这得问嫣儿妈妈您自己。不过,照这么看来,我这楼主还真不能当了。因为没一个公道的人站出来给我证明,嫣儿妈妈怎么想呢?”筱铭叹了一口气,很可惜的样子,把皮球再次踢向了嫣儿。 嫣儿盈盈一笑,“那自然是等待老楼主归来,或者找到能鉴别这手链的方法了。” “那好,我想要问问嫣儿妈妈,现在楼里管事的是哪位姐姐?”筱铭十分随意地问道。 “自然是墨姐姐了。”这称呼转换得也算快的了。 “哦?”语调微微上扬,带着少许轻佻,“那墨姐姐这代楼主可是大家都承认的?” “那是自然,当日楼主离开当日,大家都是亲眼看着的。”嫣儿丝毫不知道自己跳进了挖好的陷阱。 “那既然楼主把大权交给了墨姐姐,自然是对她信任的,那么嫣儿妈妈怎么又怀疑其墨姐姐居心叵测了?换句话说,要是真正的楼主一直不出现,墨姐姐在凤楼也永远是一人之,万人之上,何苦找了我这么个幌子傀儡过来?还特地造了根假手链?”说这些,筱铭并不是想感化嫣儿,为的是站错了位置的人。 那些人或许有些是真的站在嫣儿那里的,但肯定有人是被蛊惑的,既然不能改变杀戮的事实,那么也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少迫害那些性命。 嫣儿身后有些人已经传出些窃窃私语,嫣儿的脸色有些难看,无力反驳,只说了句,“一派胡言!” “哦,对了,墨姐姐,嫣儿妈妈进楼晚,那她知不知道咱们楼背后的扶持人?”筱铭话锋一转竟然对上了墨浅。 墨浅欠了欠身,“自然是知道的,嫣儿进楼虽然晚,但好歹还是知道些的。” “那就好。”筱铭转过身,“嫣儿妈妈,上次我和小侯爷来的时候,回去便和恪亲王爷报备了,王爷也是认得我的,你说,要不咱请当年老楼主最好的朋友来认一认这手链如何?” 嫣儿被筱铭这话逼得满脸通红,恪亲王爷,那是相当于这一带的皇帝,她怎么敢? 不情不愿地跪了去,“嫣儿,拜见楼主。” 嫣儿身后的人一见这架势,怎敢造次,一大批人同样跪了去,“拜见楼主。” 筱铭后退了几步,远远地瞧着,也不叫她们起来。 嫣儿低着头,手攥得生疼,眼睛里的怒火也是直往上冒,但也不敢抬头。 过了好一会儿,筱铭才开了口,“墨姐姐,我听说你那里有些东西要给嫣儿姐姐看,你说,现在给可以么?”语气自然得就像在问“你今天吃饭了没?” 嫣儿听了这话,心中的预感越来越不好。 “遵命。”说着,墨浅从小鸢手里接过了一叠东西,交到了筱铭手里。 “大家都起吧,有些东西也该好好看看。”说着,筱铭随便抽了一张纸张口就念。 “大家都知道,现在是百夜仁景二十三年。我看看这里写的东西,仁景十八年春初,关嫣购得城西高家一家别院,耗白银三十万俩;仁景十八年年末,关嫣以翠景为名,在城中开了一家酒楼;仁景十九年,关嫣于城东开了一家赌坊……”哗哗哗,筱铭又连着翻了几页,筱铭每念一句,嫣儿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这些,还要我来念么?”筱铭直直看向嫣儿,眼里写满了轻蔑。 “啪”一声,一叠纸完全砸到嫣儿身上,最后像漫天白雪一样散落于地。 “嫣儿,关嫣,这里每一份东西都是你的交易的证据!你不要告诉我这些都是给凤楼购置的产业,这些东西在凤楼根本没有记录。我倒想问问你,这笔巨资你又是从哪里得来的?”筱铭每说一句便向嫣儿紧逼一步,给嫣儿造成了极大的心里压迫。 “你……”嫣儿此时已是气急,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竟然一朝就被揭发了? 可是不对,揭发她为什么要等到继任楼主出来?墨浅早前为什么不做? 嫣儿自然不知道,墨浅对她一向是有猜疑和顾忌的,直到她和那黑衣人的谈话才让嫣儿坐实了心怀鬼胎这罪。这找到了楼主,底牌自然硬了一些,而继任楼主背后的势力也足够让墨浅没了最后的担忧。 筱铭不再看嫣儿,对着她身后的人说道,“今天,凤楼便要清理门户,你们当中谁只是受了嫣儿的蛊惑,主动站出来,我只给你们一次机会,数到三,否则,一律以同党对待。” 嫣儿身后的私语声更多了,嫣儿直直看向筱铭,眼里写满了不甘,不会这么结束的。 “一。”没有人站出来。 “二。”终于是有人低着头站了出来。 “三。”人更多了。 筱铭抬眼望去,嫣儿身后大概站了十几人,脸上大都写满了拼死一搏的决心。 “墨姐姐,交给你了。”说完,筱铭便退到了北堂炎身旁。 北堂炎看着她,“怎么了?” 摇摇头,“没事,应该要结束了吧。” 北堂炎知道她的难受,摸了摸她的头,“要不要回去休息?” 筱铭还是摇摇头,轻笑了一声,似乎是为了缓解气氛,“我来给墨姐姐掠阵。” 另一边,墨浅早就和嫣儿那一派打了起来。 墨浅对上了嫣儿,战场很是炎乱。 北堂炎把筱铭护在身后,以免波及。 “墨浅,你当真以为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嘛?”一听这话,筱铭心中更感到不安心,嫣儿还有一手。 “嫣儿,你还要多做抵抗么?收手吧,楼主会原谅你的。” “哼,做梦,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说着,嫣儿突然朝着楼顶喊了一声,“朋友们,还不现身么?” 此话一出,十几名黑衣人突然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局势一变得紧张起来,这批黑衣人的武功显然比凤楼的几人都高。 筱铭还在担心墨浅一行,却发现刚消失的夕洛出现在了她身旁。 “夕洛哥哥。”筱铭担心地看向他。 “没事,喊帮手罢了,我也不是没有。”说完,夕洛打了一个响指。 又是一批白衣人出现,局势炎乱。 筱铭囧囧地想到了群魔乱舞这四个字,战场中充斥了五颜六色。 打斗并没有持续很久,渐渐地筱铭也看出了些端倪,夕洛招来白衣人武功远在那些黑衣人之上,而那些黑衣人也无心恋战,见局势生变,领头人道了一声,“撤。” 十分整齐地,所有黑衣人占据了最有利的地理位置,逃走了。白衣人也不追,齐齐停了来,退在暗中。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气,筱铭有些不适,但还是走上前。见嫣儿狼狈地被制在地上,微微叹了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哼——”嫣儿扭头不看她。 “请楼主处理。”墨浅看着嫣儿,忍住颤抖道。 筱铭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愣愣地看着被制住的几人。 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觉得有人伸手拉了她一把,筱铭猝不及防,就连北堂炎和夕洛都没有回过神来,更别说还处于悲痛中的墨浅。 “呵呵,楼主。”筱铭感到自己的脖子被扼住,背后也被一把匕首抵住。 筱铭侧头才发现那人竟然是牡丹!那个“归降”了的牡丹! “楼主还真是大意,忘了我呢。” “牡丹,快放开楼主,可以免你不死。”墨浅无比痛恨自己当时的愣神! “哼,你们都让开,放了嫣儿。否则,我就不知道你们的楼主还会不会在了。” 墨浅做了个手势,嫣儿一行人恢复了自由。 嫣儿捂住自己受伤的手臂,递给牡丹一个眼神。 牡丹对着北堂炎、夕洛二人轻声笑道,“你们,不许动。” 北堂炎眼中蕴满了怒火,是他太自信了,竟然让小筱就这么被挟持了! 汇聚精神力,正准备施用摄魂术,却听牡丹急急喊出声,“你们转过身去!你以为我还会中你的术么!” 北堂炎攥紧了拳头,脸色铁青。 夕洛拉了拉他,两人只得转过身,凭着听觉分辨,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油然而生。 牡丹挟持着筱铭,淡淡地吩咐要了几匹马。 “牡丹,你们这是垂死挣扎么?”筱铭淡淡出声,丝毫没有惧意。 “楼主,论斗嘴皮子,我们可斗不过您。不过为了我们的小命,可要委屈您陪我们走一段了。”牡丹的手又扼紧了几分。 “乐意之至。”筱铭忍着难受吐出了这么几个字,眼神不自觉地看向北堂炎。 “别让她玩花样。”嫣儿自是看到了。 牡丹点点头,一个手刀劈在筱铭肩上,筱铭便倒了去。 “走。” 此时的街上早就没了多少人,嫣儿几人把牡丹围在中间,牡丹先行上了马,把筱铭横放在马背上。 “墨浅,不需追上来,否则……”临行前,嫣儿又警告了一声。 挥起马鞭,“驾——” 牡丹,嫣儿几人踏着灰尘而走,消失在了夜色中。 墨浅眼看着筱铭消失了,忙找了北堂炎,“这可怎么办?” 北堂炎眼中透出凌厉的光芒,直直看向墨浅。墨浅心中一惊,她早知道这男子并非泛泛之辈,可此时被他的一眼,整个人似乎无地自容,让墨浅不由自主生出臣服的错觉。 一句话都没说,北堂炎走到凤楼,挑了一匹马便骑了出去。 夕洛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摸了摸巴,看来这小筱果真是他的逆鳞,第一次看到他的师弟如此愤怒呢。 看着墨浅还未回过神来,夕洛好心地说了句,“别担心,小筱身边有暗卫在。”而且洛衣也早就跟了上去。“你还是把这里收拾收拾吧,凤楼以后就交给你了。” “我?!”墨浅一怔,“楼主才是凤之主啊!” 夕洛微微一笑,“你觉得出了这事,他还有可能让筱铭再当这楼主么?” 墨浅自然知道那“他”指的是谁,可是这不合规矩啊。 像是猜到墨浅心里在想什么,夕洛道,“凤楼以后的楼主就是你了,小筱估计再也不会回来了,墨浅,以后这里便是你管的了。再有什么情况,你还可以找恪亲王爷。” 夕洛一句话,就决定了凤楼的主人,自然也是有人不服气的。 看来还是得亮身份,“我叫夕洛,小筱是我的妹妹。你们觉得,还有必要抓住小筱这个楼主么?” 夕洛?是那个富可敌国的夕洛? 凤楼的人大多都是有些眼力见的,这新楼主摆明了也是不想干的,人家的背景哪会稀罕这么一座楼?剩的众人忙跪了去,“拜见楼主。” 墨浅站于其中,没有办法,只得应承来,“众位姐妹起身吧,以后大家相互扶持,我不希望再出现嫣儿这样中饱私囊、勾结外人的事情。” 夕洛听着墨浅的话,缓缓走出了凤楼,希望小筱不会出事吧。 再说牡丹一行人,正骑着马快地往城外奔去。 “姐姐,他们肯定会派人追上来,我们怎么办?”牡丹额头渗出了些许汗水,在微冷的夜里凉得让她心惊。 “哼,大不了鱼死破。”嫣儿此时眼里已经接近疯狂,露出一个嗜血般的笑容,道,“跟我来。” 嫣儿加快了挥鞭的速度,牡丹扶正了筱铭忙跟了上去。 一路上不断有人消失,嫣儿也知道是他们做了手脚。 马儿不知道奔了多久,本也不是什么好马,也被动过手脚,已经无力再奔跑。 牡丹了马,担忧地看向嫣儿,“姐姐。” “妹妹,别担心,不过就是一死,不过,我们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说完,嫣儿直直地看向筱铭。 “走。”两个人扶着筱铭向前走去。 夜色迷蒙,恍惚间,两人竟是来到了郊外的断崖边。 隐在暗处的魍不敢轻易现身,只得静观其变。魉现行一步,联系上了北堂炎。 嫣儿早就知道筱铭身边还有人,喊道,“暗处的朋友,出来吧,不然这水灵的女子可要香消玉殒了。” 魍犹豫了一,未敢现身。 “呵呵——朋友真当我是说笑的么?”嫣儿从袖口拿出匕首,盯着筱铭的脸,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手。 “瞧瞧,这张漂亮的脸蛋要是有了伤疤,那会怎么样?”锋利的匕首映着天上的月光掺杂着寒冷的光芒,指向了筱铭的脸。 魍不敢犹豫,“住手!”出现在了不远处。 “呵……果然有人,你家主子怎么还没有出现?”嫣儿理着自己的长发询问道。 魍不回话,鹰隼一般的眼睛盯着躺着的筱铭。是他保护不力,这次恐怕难逃罪责了,只希望眼前的女孩不要出事。 “姐姐。”牡丹拽了拽嫣儿的衣袖,眼中满是担心。 嫣儿回握了牡丹的手,“姐姐对不起你,牡丹,也许今天咱们是逃不过了。不过,你听着,一会出了什么事,你不也要管我,自己先走,听到么?” 牡丹摇着头,“不要不要,姐姐,我要和你在一起。” “傻丫头,姐姐还要你帮我报仇呢,你怎么可以死呢?”嫣儿摸了摸牡丹的脸,眼中写满的决绝。就算死,她一定会拉着这位楼主。 “放开她!”北堂炎盯着筱铭,冷冷对嫣儿道。 “正主终于来了么。”嫣儿也不看他,只把匕首在筱铭脸上摆弄着。“公子说,要是这位小姐的脸毁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你敢?”北堂炎努力让自己波涛汹涌的心平静来,一脸阴翳地看向嫣儿。 “我当然不敢,这么漂亮的姑娘我也不人心手呢。我不过想和你谈一比交易。” “什么交易?” “放了牡丹,现在就放她走,并且保证以后不能伤害她。” 北堂炎看着她,很难想象她竟然要了这么个要求。 “我答应。”伤害了她的人,休想完全。 “我可是害怕您出尔反尔呢。发个誓吧,要是你伤害了牡丹,那么这个女孩子不得好死,死后也十八层地狱,受永生永世之苦。” 恶毒的誓言,从嫣儿嘴里吐出来,倒像是家常便饭一般,以心爱之人的安危为誓言才是狠的。即使不信神明,那人也不敢。 北堂炎也没有犹豫,“我发誓,要是我再追杀牡丹,小筱便不得好死,死后也十八层地狱,受永生永世之苦。”反正这个誓言里,满是漏洞。 “公子也是聪明人。” “牡丹,走。”嫣儿看向牡丹,让她赶紧走。 “不要,姐姐。我要和你在一起!”牡丹怎么会不知道嫣儿心里的打算,她这是要同归于尽啊! “快走。”嫣儿推了她一把,用口型道,为我报仇。 牡丹摇着头,眼中满是泪水,“姐姐,不要,姐姐,我不要。” 北堂炎观察这两人,寻思着最好的时机救筱铭。 “快走!你还要我说几遍!你再不走,我连你这个妹妹也不认了!我死了也不会安心!” 牡丹捂住了嘴,“姐姐。” 嫣儿不再看她,只是看着昏了的筱铭。 牡丹又看了看北堂炎,心里像是定了决心般,最后紧紧地看着嫣儿,“姐姐,你放心!”说完,牡丹用了轻功,不带任何犹豫,再次消失在了无边的黑暗中。 V23 V24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24 “呵……看来我们可以谈第二笔交易了。”嫣儿把匕首抵在筱铭的脖子上。 “什么交易。”北堂炎紧盯着锋利的匕首生怕一个不慎,伤了小筱。 “公子杀了我那么多姐妹,总该给个说法吧。” “你想怎么样?” “公子是用哪只手杀的呢?左手还是右手?还是两只手?” “关嫣!”北堂炎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我的要求也不高,公子用了哪只手,便废了那只手吧。”说完,嫣儿把牡丹的匕首扔了过去。 魍在一边忙出声道,“主子!” 北堂炎拿起匕首,上把玩着,“废了我的手?” “那是,若是你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废了我们楼主的手。”嫣儿轻轻笑了一声,脸上写满了得逞。 “哼——”北堂炎举起刀子,手起刀落时,明亮的刀子直直地向了嫣儿空闲的左手。 霎时鲜血四溅!嫣儿吃痛,刚想伸手捂住左手,却想到不能这么做,右手的匕首又深了半寸。 “公子看来还是比较爱惜自己,我们楼主可真是可怜。”说着,筱铭的脖子涅涅流出血来。 北堂炎眸色一暗,“关嫣,你敢!” “公子都敢伤害我了,我有什么不敢的?”嫣儿的左手流着血,右手也在制造着新鲜的血液。 筱铭虽然是晕了过去,但仍是感到了疼痛,眉也不自觉皱了起来。 嫣儿再度把匕首扔给北堂炎,“不要再耍花样,给我废了你右手的经脉!” 看着筱铭难受的样子,北堂炎心中了决心,他绝对不会放过关嫣! 手起刀落,鲜血再度爆发,流了满地,红色溅到他白皙的脸庞上,鲜艳的色彩滴落在北堂炎紫色的锦袍上,妖冶得像地狱开放的彼岸花。 风吹动他的长发,空气中的血气私弥漫,此时他更像是地狱爬上来的勾魂使者。 “关嫣,放了她!”北堂炎忍住疼痛,咬牙说出了这句话。 “公子说笑了。”嫣儿扶起筱铭,把筱铭挡在自己身前。“其实,我自己也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反正我做了那么事情,迟早要地狱的,呵……公子最好记得自己的誓言。” 嫣儿看了看北堂炎,笑得十分猖狂。 “我不会动牡丹。”北堂炎紧紧地盯着嫣儿,不敢放松。 “那就好。”牡丹,这是姐姐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公子后退吧。”匕首发出的寒光让北堂炎后退了几步。 估摸着距离,嫣儿想他是冲不过来的。 “楼主长得可真美。这么漂亮,我可不放心留在人世间呢。” 嫣儿脸上忽然绽放出极致的笑颜,死亡一般的笑容,让人颤抖。 嫣儿放大了声音,足够让他听到。 “我要你生不如死!我要你看着心爱的人死在你面前!哈哈哈哈……”嫣儿说完,便拉着筱铭纵身跳了万丈悬崖。 空荡的悬崖回荡着嫣儿疯狂的笑声,“哈哈哈哈……” 蓝色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悬崖上,北堂炎疯了一般冲到悬崖边便想纵身去,魍急忙拦住他,“主子,主子,这是万丈悬崖啊!主子。” “放开我!”北堂炎出左手,一掌拍在魍的胸口,虽是疼痛魍仍是紧紧抱住了北堂炎的腰身,“主子,您清醒一点啊,主子!” “小筱,小筱,小筱……”北堂炎整个人就像失去了魂魄一样,颓然跪坐在悬崖边,嗫嚅着。 魍不敢松手,看着他紧紧拽紧的右手又涌出的血液,劝道,“主子,我们回去包扎吧,您的手,您的手……”再不处理,真的会废掉的啊! “小筱!”北堂炎声嘶力竭地喊出了这个名字,小筱,小筱,你怎么可以扔我一个人,小筱,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 “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暗夜的天空。 再也支持不住,北堂炎直直地倒了去。 “轰隆——轰隆——”一如筱铭到来的那天,银色的闪电在空中肆虐,带着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天地。豆子一般大的雨滴呼啸而来,洗刷着天地间的杀气。天空又被渲染成了血样的红色。 远在恪亲王府的陆渊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奇怪道,“离辰,这雨得真奇怪,我的心突然跳得好快。” 离辰心中也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是轻声道,“你多想了吧,还是早点休息吧。” 夕洛仍在凤楼,被大雨堵住了去路。 “天气真奇怪,怎么说就的。”望向了远处,现在小筱应该也被就出来了吧,应该也遇到了这样的大雨,躲雨去了吧。 一场大雨断断续续了三天三夜,直到今天太阳才算放晴。 邑都的气氛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紧张,似乎只要有一个触发点,就会爆炸开来,牵连一众人。 都城内那家凤楼虽然是开张了,明眼人全看出来,那台柱子嫣儿妈妈不知去了何处,换了一个不知何处冒出来的清欢妈妈,虽然年轻,但行事倒也不比嫣儿差多少。那些个少爷公子也就是图个乐子,未曾多想。倒是二楼的清倌阁少了的那抹艳色的牡丹,让众人心心念念不已。虽是如此,不过风月场所,谁会真真留真心,逢场作戏,纸醉金谜罢了。 当天的花魁茹儿也是得了照顾,如今倒也撑的起场面了。 表面上看一切都好,有心的人早就发现,凤楼变了。譬如,那墨浅再也不出来跳舞了,譬如,那芍药姑娘待人越发清冷了,譬如,来了个叫小鸢的端茶丫头,性子倔得很…… 不过这些并不是人们生活的中心,人们关心的是别的事情。 听说邑都郊外出了命案,一个红衣女子死在了树林里,那惨象就算是衙门里那些凶神恶煞的衙差看了都忍不住作呕,最后尸体也给草草火化了,谁让那气味实在是难闻。 还有人听说,刚雨的那夜,住在靠近郊外的居民曾听得一声声嘶力吼的声音,后来没敢出门看,默念了阿弥陀佛,紧盖了棉被便睡了。 还有人说是,晚间赶路的时候,倒是看见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那样子比凤楼任何一位姑娘都漂亮,美得就像是天上受了刑来的仙人。 还听亲戚在衙门当差的人说,恪亲王爷亲自令带着一群人去了郊外出名的云雾崖底去搜人。 云雾崖是出了名的万丈悬崖,底出了奇石嶙峋,便是那条云雾河,云雾河四通八达,往西是通向颍都,往东通向翰都,水很深,也没人敢去。 据说衙差搜的第一天便发现了一名女子,面目全非,吩咐也火化了。衙差们继续搜查,说是要找个穿蓝衣裳的姑娘,来来去去搜了三天什么也没搜到,因着雨大,也就放弃了。 你说从这么高的悬崖摔去,不死半条命也没了,再加上这么大的雨,自然是凶多吉少了。 也是从那天开始,邑都的氛围就再也不对了。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生怕被衙差捉回去。 恪亲王府内。 陆渊看着好不容易出来的太阳,长长叹了一口气,“哎,老天爷,你不能这么玩人啊。”他的人刚回来禀告,在云雾崖底发现了野狼出没的踪迹。 伸手捶了回廊边上的柱子,陆渊也不敢相信,那个前几天还和他吵着闹着的妹子就这么不见了。 他永远记得那个雨夜,魍背着已经昏过去的北堂炎敲开他的房门。 那样的炎他从来没见过,右手满满是血,血肉翻了出来还能看到森森的白骨。 急忙找来了离辰,上药,包扎,熬药,竟然生生给折腾到了天亮。 问了魍才知道嫣儿竟然带着他的小筱妹子跳了云雾崖。 他也没闲着,当派了人追牡丹去了,顺便通知了老爹,几派人一同去了崖底找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北堂炎那手自伤经脉也是严重,得亏离辰医术高超,给他用了药,接了经,那右手也算是没废掉。最多留点疤痕,离辰也有法子给去了。 只是这心病该怎么医?魍给他描述那场面的时候他已经受不了了,跟别说那亲眼见了的北堂炎。他那么爱的人就这样,消失在了眼前,炎,你该怎么办? 不动情的人一旦动情,便是让他逆天他也会毫不犹豫! 离辰从北堂炎房间退了出来,陆渊忙看向他,“怎么样?” 离辰摇摇头,“还是老样子,会喝药,会让我包扎,可是不说话。”连着三天,北堂炎已经连着三天,不吃不喝不说话,只喝药。 他让离辰给他包扎,却从来不和人讲话,也不看人,他和夕洛拼了命地陪他讲话,他也不动。只是抱着那只天隐狐,抚弄着它的毛发,一又一,不知疲倦。 陆渊皱紧了眉头,把离辰拉到了远处,确认不会让北堂炎听到,“刚才有人报,云雾崖底有野狼出没的痕迹。” “什么?”离辰也一震,看来筱铭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陆渊强忍住了眼中的泪,不再言语。 北堂炎这几天越发憔悴,原先就元气大伤,现在更是不堪一击。 若不是离辰特意在药里加了几味补药,给他接着元气,这人早就不行了! “夕洛呢?”离辰问道。 “夕洛派了洛衣满城找着,顺着河流找着,又怕小筱妹子是掉进了云雾河里,找了渔民四处找着。”所有的办法都用了,可是收效甚微。 “别担心了,好人会有好报的。筱铭不是薄命之人,她也许被人救了也说不定。现在最重要是他。”离辰望了望远处紧闭的房门,一声叹息。 “为了让炎活去,也许只能用些善意的谎言了。”陆渊走在回廊里,谎言两个字消散在风中。 离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突然觉得此时的阳光过于刺眼。 行至前厅,陆渊便看到管家陆玮跑向了他,“小侯爷啊。” 陆渊恹恹看着他,“怎么了?” 陆玮擦了擦额头的汗,“叶二少爷来了,说要见您。” “告诉他我没空,不见。”陆渊挥挥手让他退,现在的他根本没有任何兴趣去管他的婚姻大事。 “这……这……”陆玮小心地看着陆渊的神色,他该怎么告诉他,叶云已经进府了。 “几日不见,侯爷倒是要忘了叶某这个朋友了?”叶云喜上眉梢,连说话的声音也带着喜悦。 陆渊无力看他,“叶云,你今天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要来找我,我今天心情很差!” 叶云终于看出陆渊的不耐烦,问道,“小侯爷这是怎么了?一脸的丧气?” “不关你事,走吧你。”陆渊没空搭理他,叶云此时的笑脸让他感到十分不适,他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把他揍了。 “哎,怎么这么不客气,我来又不是找你的,我是来找夜姑良的!她人呢?”叶云四看了看,也没看到人。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陆渊此时恨不得踢死这个臭小子! “小筱妹子她失踪了,我警告你,现在在这个府里,千万不能夜筱铭这三个字,否则别怪我不提醒你!”这三个字,现在时最最忌讳的。 “失踪了?要不要我帮忙?”叶云收起笑意,那个女孩可是他的恩人。 “不用,你在我这里只要不提那三个字就行。还有,你来这到底为了什么事?” “啊,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陆公同意我和沁儿的婚事了!嘿嘿,还是夜……”陆渊挑眉看他,叶云忙改口,“多亏了你们的帮忙,沁儿的病也有很大的起色,陆公现在对我也有点笑容的,还答应我过阵子给我和沁儿主持婚礼。”叶云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那恭喜你了。”陆渊一方面为自己的朋友开心,总算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了。可另一方面,老天爷又是那么残忍,把那对人给拆开了。 生活,你怎么总喜欢耍着人玩? 叶云也看出陆渊心情不佳,也不打扰他,“我先走了,要是真有事要帮忙,尽管开口啊!” “知道了,我不送了。” “陆玮,你说,好人会有好报么?” 陆玮没想到点到了自己的名,看着自家侯爷依旧笑着,可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苦涩,“好人自是有好报的,只是要是哪天菩萨打了个盹,那就不知道了。” “呵呵。”陆渊重重拍了拍陆玮的肩膀,“听说院子里多了不少落叶,陆玮,你帮忙去扫了吧。” 陆玮一脸无奈,他是怎么就得罪了这小侯爷啊! 傍晚的时候,夕洛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陆渊见到他,眼前一亮,以眼神询问,“怎么了?” 夕洛摇摇头,“小炎子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今天晚饭又是原封不动地退回来的。” “我去看看他。” “我也去。” 二人推开门的时候,内室一片寂静。 往里走了走才发现北堂炎坐在床头,盯着抱在怀里的小狸,一动不动,只用左手摸着小狸的脑袋。室内的熏香隐隐约约升起弧度,陆渊拿手放在香炉上方,而后又放了去。 北堂炎右手被包扎得很好,垂放在床沿。 “小炎子,我们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小筱的尸体,可能是被救了。现在我们还在沿途问着,看有谁救了落水的女子。” 听到“小筱”两个字的时候,北堂炎的肩膀隐约有些颤动,但很快平静了去。 见他不说话,陆渊接了话继续,“炎,你猜刚才谁来了?”回答他的依旧是一室寂静。 “哈哈,你肯定猜不到,是叶云那家伙。你知道么,陆谨他已经答应了他和陆沁的婚事,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这里面都是小筱妹子的功劳啊!” 北堂炎摸着小狸的手又是一顿,终于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脸色苍白得厉害。 夕洛抓住他的手臂,“小炎子,你别这样,你想想小筱,想想她,她肯定在哪个地方等着我们去救她,或者在哪个地方等着我们。你要振作啊,难道你希望她看到一个虚弱快死的你么?凤凰珠还没有找到,小筱她不会轻易放弃的,你振作一点啊!” “炎,如果连你都放弃了,你让小筱妹子她怎么办?啊?你醒一醒吧。” 北堂炎被他们摇得骨头快要散架似的,却仍是一言不发。 “算了,小渊子,我们出去吧,让他好好想一想。” 陆渊回头看着北堂炎,点点头应了。 看着陆渊担心的神情,夕洛道,“小渊子,放心吧,小炎子会没事的。” 陆渊点点头,似乎给自己信心一般,“希望如此,小筱妹子也没事吧。” “一定会没事的!” “嗯,刚才我在香炉里放了点泠香。” 室内,北堂炎原本羸弱的身子闻了泠香后更有些神思恍惚。 “小筱,你会对这样的我失望么?”小许是很久没说话,北堂炎的声音有些喑哑,小狸听着他的声音,拱了拱他的手。 床前似乎出现了筱铭的身影,轻笑道,“妖孽,你怎么这么虚弱啊!是不是没有好好吃药?我可要生气了!” 伸出手虚空抚摸着筱铭的脸颊,北堂炎摇摇头,“没有,小筱,我只是很想你。” “妖孽,你要加油哦,我在等你。”筱铭笑得恬静,眼中晶莹。 “好,我去找你。” 室内又陷入了寂静之中,但是空气中弥漫的东西分明已经不同了。 初夏的午后,细碎的阳光透过镂空的雕花门投在内室。 院子里的悄然绽放的末/莉花静静地散发着幽香,回廊上攀着的小蔷薇花在微风吹拂摇曳着小小的弧度,偶尔飘几片花瓣,阳光给这一切踱上了一层淡色的金黄,美好醉人。 青苏着了淡绿色的纱裙,自回廊款款走过,带着脚的花瓣翩跹舞。 轻轻推开了雕花木门,青苏便见到了那水灵的人趴在书桌上,桌上放着的茶早已凉透,一点热气都没有。桌案上摊放着一本诗词集,小小的人就那样侧头睡着,背后的阳光在她身后铺展开温暖的光芒。淡色的阳光衬得睡着的人的脸庞愈加白皙,只是要是少了那两道狰狞的疤痕,眼前的人儿倒真美得从天上来的精灵。 似乎是感到人的目光长久驻在自己身上,沉睡的人眨了眨眼睛,略微清醒了过来。 见了青苏,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青苏,你来了。” 青苏摇摇头,宠溺笑道,“小姐,都说过多少次了,万万不能趴在这儿睡,要是让公子知道了,还不得责罚我。” “青苏你每次都说这个。”女孩笑吟吟地看着她,“以后我注意啦。” “小姐,你也是的,旧伤未愈,要是再着了凉,看公子怎么收拾你!”青苏也是无奈,这明明二十岁的姑娘单纯得和一个小孩子一样,也不会照顾自己。 “青苏最好啦,你不告诉哥哥,我不告诉哥哥,哥哥怎么会知道。” 话音刚落,雕花门又被推开,“不告诉我什么?” 见了来人,女孩悄悄吐了吐舌头,“没什么,哥哥,你来啦!” 男子走到女孩面前,弹了弹她的额头,“小丫头,又在书桌上睡着了?” 女孩摸着额头,“你明知故问!还有,好疼啊!” “再有次,我就再不带你出去了。”男子努力做了个凶神恶煞的表情。末了,男子有摸了摸她的额头,“真的很疼?” 女孩扑哧笑了出来,“还好啦。哥哥,你不是说今天有事处理么?怎么过来了?” “我来告诉你,今天晚上带你出去看烟花。” “看烟花?为什么啊?” “为了庆祝今年颍都疏通了运河,落成了堤坝。今年夏天估计是不会有洪水了。” 女孩点点头,了然于心,“哥哥,那我可不可以也放几个玩玩?” “只要你乖乖地待在我身边,不要乱跑,我就让你放两个。” “嗯嗯,我肯定在你身边寸步不离!这样行了吧。” “小丫头。”男子宠溺一笑,“好啦,好好休息,晚上我带你出去。” “嗯。”女孩忙点头,生怕男子后悔似的。 “青苏,好好照顾小姐。” “是。” 说完,男子便迈着悠闲的脚步离开了。 女子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微微发愣,记忆中似乎也有这么一道声音盘踞在脑海中。 “小姐,小姐。”青苏伸手在发愣的女孩面前招了招,“怎么了?” 女孩笑了笑,“啊,没事。青苏,我想睡午觉了。” 青苏点点头,走向内室,仔细地给女孩铺着床。 “小姐,您好生休息着,有事叫我,我给您在门外候着。”青苏欠了欠身道。 女孩摇摇头,“青苏,你去做事吧,不用陪我。” “是。”青苏安静退了出去。 女孩抱膝坐在床上,眼神放空。 她自己的记忆就是从这间房间开始的。 醒过来的时候床前坐着的是那个哥哥,青苏陪在一边。 V24 V25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25 她努力地想着之前的事情,可是脑海中总是一片空白。 她甚至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事的。 只有那个哥哥告诉她,他是从河里救起她的,那天他正好在船上巡视疏通的工作,这才便救了她。她好像伤得很重,身体的五脏六腑都经过了极大的挤压,就连脸上也是被割破了留了两道狰狞的疤痕。虽然用了很多药,但是那疤痕一直都在。 只要一开始回忆以前,她就开始头痛。大夫说是脑袋里撞出了血块,喝药调理着,等到血块没了或者遇到了什么事刺激了,便能想起来。 她也就顺其自然地在这住了,两个多月了,一直是那个叫萧清逸的男子照顾着她,把她当妹妹一样疼爱着,在这府里她也算是有了二小姐的身份。萧清逸还给了她一个新的名字——萧若漪。 她很喜欢萧清逸,在他的身上她总是有种安心的感觉,而且萧清逸能给她一种熟悉亲近感,他喜欢弹她的额头,摸她的脑袋,这些动作让她都感到无比安心熟悉。 习惯性地抚上右手的手链,萧若漪又陷入了深思,只是这种思考一般都无疾而终。 “算了,不想了,该想起来的时候自然什么都会想起来的。” 入夜,若漪梳洗打扮好了才去了前厅与萧清逸会和。 以防那两道疤痕过于狰狞吓着人,若漪还是蒙了一张淡粉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 “哥哥。”若漪看着萧清逸笑了笑。 “好啦,丫头,等会人多,记得要跟紧我。” “知道啦,不过哥哥你答应我让我放烟花的!” “你乖乖听话我就让你放。” “嗯。”若漪重重地点了点头,真的很想放烟花呢。 撇了跟随的随从,萧清逸拉着若漪的手便自顾自地逛了起来。 颍都街上充斥着人群,大家都为了这堤坝落成而欢喜着,总算不用再受水灾之苦了。 解放了的人们在街上肆意地欢庆着,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脸上都是洋溢着满满的笑容。 小孩子是最喜欢玩的,手中拿着烟火棒已经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若漪看得心中一动,目光追随着小孩子手中金色的烟火棒。 萧清逸早知这女孩骨子里是孩子一般的天性,趁着若漪羡慕的光景,拿了几只烟火棒给她,“来,先放两只玩玩。” “哥哥最好了。” 若漪接过烟火棒点燃,淡金色的火焰“噗呲噗呲”燃烧着,照亮了她的脸。 挥着烟火棒在空中转圈,若漪的眼角都是笑意,萧清逸在一边看她玩得开心,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深。他承认他的确喜欢眼前的女子,哪怕她的容颜不再。他喜欢这个女孩,心疼这个女孩,两个月,他照顾着她,陪她说话聊天看书,有时两个人之间的默契都让他感到震惊。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她一辈子都不要想起那些过往,就这样无忧无虑地活着。 烟火棒终于是点完了,若漪看着发呆的萧清逸,拉起他的手,“哥哥,前面还有好玩的呢,走吧。” 萧清逸看着两人握紧的手,褐色的眼睛绽放出了五彩的光芒,“好,你小心着点。” 熙熙攘攘的人群,若漪总还是穿不过去,便停在了人群的中。 怕她被挤走,萧清逸握着若漪的手愈发紧了。 “砰——砰——”一朵烟花陡然升上空中,骤然爆了开来,四散出银色的小烟花。金色与银色在空中交织,人群中爆发出了喝彩声,这么美丽的烟花还是第一次见到。 “砰砰砰——”似是又点了几只,四五朵烟花一同上了半空,在空中交织出一朵更大的花,五颜六色,色彩斑斓。 “好漂亮。”若漪轻声赞叹。 “这只是刚开始,后面的烟花更精彩。”萧清逸突然觉得叫工匠连夜赶工烟花是多么正确的决定。 烟花持续在空中绽放,一颗没有停歇,艳丽的光芒照亮了底的人,若漪仰起头,看着点点星火落在了云雾河中,又看着一朵接着一朵的烟花在空中绽开。 “嘭——嘭——”这次的烟花声倒是和刚才的完全不同。 萧清逸俯到若漪耳畔,“来了。” 若漪把头仰得更高了,满眼期待着。 连着升起了几道金色的光芒,在空中留一道淡淡的弧线,突然安静来,人群中纷纷窃窃私语道士怎么回事,突然那几道光芒爆发开来,接二连三十几声爆炸声传来,暗金色的烟火炸了开来,如柳枝般的火星蔓延了开来,遍布了半个天空。一道又一道的柳条不断垂来,就如那首诗说的那般,万条垂绿丝绦。 空中宛如有一棵金色的柳树,把金色的柳条洒满人间。 人群中无比寂静,所有的人都被这个烟花震惊了,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若漪也如同人群一般,静静地欣赏着无边的美景,直到火星消逝在了云雾河的河面上。 烟花仍在空中爆炸,但是远没有刚才那般震撼。 人群也渐渐散了开去,人们开始进行自己的活动。 “哥哥,我也想去放烟花。” 萧清逸含笑看着若漪期待的光芒,点了点头。 若漪欢呼了一声,跑到了放烟花的那边,萧清逸早就派人等在那边给她预备了。 若漪拿着香火点了引信,捂住耳朵跑到了一边去看着烟花在空中爆炸。萧清逸只远远地看着她,嘴角含笑。 (此处建议听《不过情人节》,很有感觉~) 连着点了几个烟花,若漪也觉得无趣了,看着周围的笑脸,突然就觉得感伤起来。 看着周围人笑得无比开心,可是她总觉得有种悲伤蔓延开来。 抬起头,便被不远处河边的一道人影吸引住了。 那人着了一件绛紫色的衣服,长发披肩,只用一条紫色的发带束住一缕,在夜风的吹拂,发带扬起炎乱的弧度。 那个人就那样站在江边,一动不动,可是若漪分明觉得他是那样孤单忧伤。 脚步不由自主地移了过去,只见一个穿了青色衣衫的男子上前拍了拍男子的肩膀说了点什么,紫衣男子转身便跟着他离开了。若漪远远地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得到他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的小东西。 若漪加快了脚步想要追上他,却被人群阻隔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但是此时的她只想追上那人,告诉他,不要悲伤。 “让一让,不好意思,让一让啊。”拨开了人群,若漪追到了转角,却发现人来人往的街头却没有了那道紫色的身影。 难道,我认识他?若漪心中自问自己,嘴角扯出了一抹苦笑的弧度。 “若漪,你跑到这里做什么?”萧清逸好不容易追上她,这丫头,不看紧了就会乱跑。 若漪转过头看着他,眼泪就这么不受控制地流了来,“哥哥。” “若漪,怎么了?”萧清逸被她的眼泪弄得措手不及。 “哥哥。”若漪蹲了身子,放声哭了出来,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哭,只是觉得心里好难过好难过,就像有一只手绞得她生疼,洇出了血来。 萧清逸俯身搂住了若漪,拍着她的背安慰着,“不哭不哭……” 原本走远的紫衣男子似乎听到了什么,转过了身,只看到四热闹的人群,还有蹲在人群中的一男一女。 “怎么了?”身旁的青衣男子询问出声。 紫衣男子摇摇头,摸了摸怀里的小东西,转身便离开。 自那晚的烟花过后已过了两日,这两日,若漪就未曾出过房门。 萧清逸不是没问过她为什么哭,但都被若漪打发了过去。 青苏看着她那般还是忍不住劝着,“小姐,您总不能一直待在房间里呀,您不是说过人应该出去晒晒太阳么?不然就要发霉了。” 若漪倚着窗看着池塘里露出花骨朵的荷花,“青苏,我没事的,我就想想点事情,想通了就好。” “可是,可是您也不用把公子拒之门外呀。”青苏颇有些怨念,这府里上上谁都看得出来公子对这无端冒出来的二小姐是一门心思得好。可这人就是不领情,哥哥,哥哥叫得开心。 “青苏,你真的好啰嗦哦,当心以后嫁不出去。”若漪终究是受不了青苏的聒噪。 青苏脸上一红,“小姐,我是说正经的,您还拿我打趣!” “好啦,也不是我不见哥哥啊,哥哥他最近也很忙不是么?” “府里好像要来客人了,公子一直给准备着呢。” “客人?什么客人?”她来了两个月,第一次听说有客人来。 萧清逸在颍都可算得上是一方之主,自从他的父亲三年前病死后,萧清逸作为长子便袭了父亲瑾亲王的封号。萧清逸年方二十五,倒是还没有妻室,若漪问了才知道这萧清逸要娶的非要是自己喜欢的。老亲王在世时给他说过亲,都被他给拒绝了。 至此,到萧家提亲,送礼的人确实不少,但客人倒是还真没有过。 V25 V26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26 “我也不知道呢,据说是从帝都来的。说起来也真是的,府里也才知道接到消息,歌舞什么的夜市来不及排的,大家都在赶工呢,忙的焦头烂额的。” 还有歌舞?若漪心中一动,看来这次来的人还真是大人物呢,说不准还有个大型晚会要弄的。 “那宴会什么时候举行?” 青苏给若漪递了一杯茶,“后天晚上。” 若漪撇了撇茶末,“嗯,青苏。”喝了一口,若漪继续道,“为了证明我不是没心没肺的,我决定帮哥哥忙去。” 青苏被这话吓得脚一软,“小祖宗啊,您就别添乱了。您就乖乖看看书,写写字,晒晒太阳吧,这些事有的是人去做。”这位小姐一入不了厨房,二出不了厅堂,要是再出点什么情况,青苏已经无法想象了。 “青苏,你要对我有信心啊!走,跟我去见哥哥,我去跟他谈还不成么?” 说话间,若漪已经起身出了房门。“青苏,还不跟上。” 青苏一脸苦相,“诶……来了。” 萧清逸此时正在书房与手商量宴会的细节,若漪正好推门而入。 “哥哥。”甜甜地叫了一声,才发现房里还站了两个人。 若漪忙接了一句,“我不知道你们在谈事情,不好意思啊,你们先谈。”说着便要腿去。萧清逸怎会放过这个独处的机会,“若漪,别走了,我们事情也谈完了。” 萧清逸又对着两个手说,“按你们说的办吧,有什么事再来请示我。” 两人道了声是便退了去,临走顺便把门关好了。青苏叶十分识相地没有进去。 萧清逸对着站在门边蒙着白纱的人招招手,“若漪,过来坐。” “若漪找我有什么事么?”他已经有两天没见过这丫头了。 “哥哥,我听青苏说你后天晚上有个很重要的晚宴?” “对,怎么了?”这丫头又有什么主意了? “嘻嘻,哥哥以前对我那么好,我自然也要帮你忙的。” 萧清逸看着若漪狡黠的表情,配合地问道,“嗯?若漪要怎么帮忙?” “嗯,帮哥哥搞定晚宴的歌舞。” “歌舞?若漪还会跳舞?”他一直以为她只会看书写字呢,没想到还会跳舞,不过想来也是,救她的时候她那身蓝色的衣裳也不是寻常人家穿的起的,想来她会这些也不奇怪。只是她要是不是平常人,怎么也没有寻人的过来。不过,这些他也不想去想,他只想留住现在这个单纯空白的丫头。 “哥哥,你不要小看我,我会的可多了,到时候,你就放心吧!” “好,若漪说什么我都答应。”不过他还是叫两批歌舞吧,不然搞砸了可要出大事。 就这样,若漪揽了歌舞这档子事,午刚吃过饭便走马上任了。 歌舞都是在府外练的,若漪到得时候正巧赶上了排舞。 他们跳的舞是当最流行的舞,讲究的便是“人多势众”,一般以十五人为基准,然后配上曳地长裙,长袖翩翩,舞一曲,看是还能看,但是毫无新意。 筱铭蒙了面纱,拍了拍手,直接叫了停。 主事人出来给介绍了一,若漪这才算真正上任了。 “姑娘们,你们好。刚才我看了你们的舞蹈,你们的舞蹈真的跳得很好很不错。” 台上的姑娘听了,脸上都是笑意,一个领舞的夜市开心极了,应道,“谢姑娘称赞。” 若漪笑了笑,“姑娘谢早了,我还没说完。你们的舞蹈是很不错,不过,这舞我们亲王府还真是拿不出去手的。” 台上跳舞的被若漪这么一说,原先雀跃的心都沉了来,有人已经开始说风凉话,“说我们不好,你自己难道跳得好?还蒙着面纱,装什么神秘啊”,“就是。”应和的大有人在。 虽然声音很轻,但该听的若漪一个字没漏。 还未说什么,只听刚才那领舞的便呵斥道,“住嘴,亲王府来的管事是你们能议论的么?” 女子又朝向若漪欠了欠身,“是云儿管教不当,烦请姑娘不要在意。” 若漪摆摆手,“无妨,我也没说清楚,姐妹们不服气也是应该的。” 若漪朝向舞台的姑娘说道,“这样吧,我给大家跳一段舞蹈,大家再评判吧。” 由于事前和乐师沟通过,也是带了过来。 乐师十分配合地弹了若漪刚才要求的一段曲子。 此时的筱铭穿了一身白衣,裙带扬。乐声响起时是一段悠扬的旋律,由于以前学过一阵子古典舞,这种反射性动作一直在若漪的脑中,随着旋律便能舞出。即使是失忆了。她还能凭着最本能的东西,跳出最美的弧度。 若漪的舞是几千年文化沉淀来的精华,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出来的古典舞。 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有一个又一个接连不断的动作。 转圈,点足,跳跃,腰,伸手,每一个动作都陪着乐声,带出不可思议的美好。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都看呆了,琴声停来时,众人似乎还停留在刚才的舞蹈中。 谁都知道,有时候跳舞就是讲究一个气场,一个人多造成的轰动。 可是,若漪的一舞却是把她满身风华彰显的淋漓尽致,虽然她的脸上蒙着面纱,但所有的人几乎都能猜测到面纱那张绝色的脸蛋。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云儿,“啪啪——”的鼓掌声由她带起,众人才恍惚过来忙鼓起掌来。 “姑娘果然有说那话的资本,云儿甘拜风。” “云儿你过奖了。那么,姑娘们,现在我有机会指点你们了嘛?” “但凭姑娘吩咐。” 跳舞也是讲究实力的,若漪刚才的一舞已经奠定了她在这里的地位。 “好,大家也知道,后天晚上便是晚宴了。我们练习的时间很短,希望大家尽力,不要给亲王府抹黑。” 若漪又向前一步,“不知我刚才的舞,大家记得多少?” 刚才大家多忙着欣赏,哪有人会去记舞蹈动作? 还是云儿站了出来,“我记得八成。” 若漪点点头,云儿不愧是领舞的,底子也不错,“好,那我再跳一边,大家一定要记清楚了。到时候便是这支舞了,云儿,尤其是你,一定要记好了。” “我知道,两天对大家来说可能有些勉强,但是,若漪在这里拜托了,事关亲王府颜面。”说完,若漪鞠了一躬。 软硬兼施,才能收到最好的效果。 练舞的几人见若漪这般,不服输的心也上来了,况且刚才那舞的确是足够美,每个人都是跃跃欲试。 若漪又跳了两遍,舞女们大概也记住了动作,毕竟她们也是颍都城里出名的人。 收拾好了这里,若漪又急急去了另一处乐坊,重头戏还是在那里的。 去了颍都出名的天舞坊,若漪也没说什么,直接找了天舞坊的头牌惜诺,教了她自己想要的舞蹈。 惜诺是爱舞之人,看了若漪的舞蹈当场便震惊了,不过震惊过后便是狂喜。 忙唤来了坊里的姑娘们,决定日以继夜地练这舞蹈。 这样看来,两场舞蹈就算定了,又和惜诺商讨了一些细节,天色渐渐暗了来,若漪才准备回府。 还有两天,她一定会所有人一个惊喜! 青苏陪着她走在傍晚的街道上,此时的她对若漪已经是无比敬佩了。 刚才那两个舞蹈摆出去,真正可以称作是一舞惊天了。 “小姐,青苏这次真是服了您了。”青苏由衷赞叹。 “现在知道我不是一无是处的了吧。” “小姐,我哪有说过你一无是处?” 若漪停来,一本正经地看向她,“你一直都那么以为,别以为我不知道。” “小姐……”青苏忙求饶,却见她家小姐眼神直直盯一个方向。 青苏随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只看到一枚紫色的衣角飘荡在外,而后衣衫的主人上了马车。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若漪回过神来,“没事。”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对紫色的东西总会默默地留意,似乎那个对她很重要很重要。 “那我们快点回府吧,公子可要担心了。” 青苏仍在念叨着什么,但若漪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剩的两天,若漪每天都往外赶,排舞,练歌,忙的不亦乐乎,顺便还要去裁缝铺赶制舞衣。 一忙起来很多事情就顾忌不到,也很久没有再胡思乱想过。 就这样,一场晚宴在若漪的忙碌中踏着稳稳的步伐,缓缓走来,同时揭开了她尘封两个多月的晦涩的心。 傍晚时分,若漪仍是以白色面纱遮面,露出一双眼睛盯着布置会场的众人。 萧清逸一早便去了城门口迎接贵客。 晚宴位于萧府最大的院子中。 约莫两百多平米的空地四周是移来的各种花卉,淡红色的芍药,大红色的牡丹,各色月季花组成了一个美妙的图案,在夕阳的映衬更显艳丽。 院子的正首位只放了一张金椅,绣着繁杂的花纹,估计就是给那位贵客备的。 首位的方两边摆满了桌椅,各色茶点皆已摆放稳妥,只等着晚宴的开始。 正中间是一个巨大的红色舞台,四周镶嵌了明亮的夜明珠,熠熠生光。 夜色一点点铺展开来,心没由来地跳得狂快。若漪捂住了胸口,心想自己这是紧张了么? 末了还是去了给舞女们准备的房间。 “云儿,怎么样?”云儿带领的十几位舞女早就穿上了红色绣金线牡丹的纱裙,长长的袖子及地,束腰的红丝带打了一个美丽的结在右方,衬得脸庞艳丽动人。上的妆走的却是与之相反的清淡,只在额头点了朱砂色的花钿。 云儿微微笑了一笑,连带整个人都无比明艳,“自然是准备好了,若漪姑娘不必担心。” “嗯。”若漪点点头,“我相信你们,你们跳得真的很好。” “若漪姑娘放心,定然不会让萧王府丢脸。”云儿无比自信。 “好,一切拜托诸位了。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云儿颔首,若漪出了门便赶往另一个房间。云儿的舞是第二支,第一支还是萧清逸原先安排的一支霓裳舞。压轴的还是天舞乐坊这一支舞蹈,是她花了最多精力的舞蹈。 惜诺见若漪走进来,笑着迎了过去,这两日她们一直在一起跳舞,聊天,很是投缘。 “若漪,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啊,咱们可是要压轴的。” “呵呵,都准备好了,你看。” 舞女们都穿上了若漪赶工出来的舞衣,的确收到了她想要的效果。 “很不错,我们一定可以的。” 惜诺笑得十分开心,“若漪,我有预感,这一次天舞乐坊在颍都一定会更加有名的。” “信心很高啊!” “谁让若漪你的舞让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呢?与其说我信心足,不如说是我相信你呢。” “呵呵,谢啦。对了,我也来换衣服吧,宴会快要开始了。” “好,你的衣服我早给你拿好了。”说着惜诺便从箱子中拿了一套衣服出来。 “若漪,你到时候的面纱怎么办?要拿来么?”惜诺有些担心地看向她,她早就知道若漪脸上是两道疤痕。 “惜诺,犹抱琵琶半遮面有时候收到的效果是你不能想象的。” 惜诺不置可否,她对若漪有种难以言喻的信任感,这是若漪独特的魅力。 当若漪换好衣服站出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有眼前一亮的感觉。虽然这里的一般人都穿了这样的衣服,可是似乎没有人穿出了她的味道。 她穿了红黑相间的长裙,裙子按照她的要求特地把端做的宽大些,宽大的袖子上绣了繁复的花纹图腾,炎乱中渲染着一种别致的美感。 束腰长裙坠了黑色的流苏,裙摆由于无法撑起,只得做了三层叠起。 黑红极致张扬的色彩配着若漪白皙的皮肤,有着彻底的魅惑。 惜诺绕到若漪身后,拆了原本的发髻,黑色的长发铺满了背后,用梳子一遍遍梳顺。 将两边两缕发丝绑到一起,用了黑色丝带系好。 白色的面纱换成了黑色,看着镜中的自己,若漪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原本她心中的服装并非如此,但改良至此已经是极限了。 惜诺也换了衣服,她的衣服与若漪的相互映衬,同样也是红黑相间。不同的是,惜诺上半身穿了两层,里层黑色,外罩了红色纱幔,黑红映衬,半身却是穿了这个时代的黑色骑装裤。头发挽起,不留一缕在肩头,倒也算是英姿飒爽,若漪的标准也差不多达到了。 “咚——咚——”鼓声突然传来,若漪抬眼走到门外,远远看见院子里传来的光亮,低低说了声,“开宴了。” 萧清逸早就迎到了贵客——炎王殿以及承渊侯爷陆渊。 他也觉得奇怪怎么这么两个人会光临他这里,但是该做的礼数还是要做好的。 “炎王殿大驾光临萧府,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萧清逸坐在左手位,寒暄着。 北堂炎坐在正位,一手抱着小狸,一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 冷冷看向萧清逸,“王爷客气了。” 早就听说炎王是流连花丛之人,萧清逸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冷情的人。 坐在右首位的陆渊见此也打着招呼,“炎王殿和本候多有叨扰,到让王爷费心了。” “小侯爷客气了。”萧清逸朝着陆渊点了点头。 “如此,那便开席?”萧清逸征求北堂炎的意见,见他颔首才拍了拍手。舞台上原本罩着的黑色幕布“哗”一声拉开,丝竹乐响起。 宴会缓缓拉开帷幕。 这次晚宴还请了颍都的地方官以及萧家另外几个儿子女儿,以示对炎王的尊重。 北堂炎在首位没有说话,只拿着酒杯细细喝着。陆渊也是话多的人,陪着萧清逸说着话,一时间觥筹交错,歌舞起落,气氛到也不错。 萧清逸眼睛在席间略略一扫,倒是没有看到若漪,叫来了青苏才知道这丫头等会也会出来表演,这倒让他期待了。 舞台上的霓裳舞千篇一律看多了,众人也早把注意力放到了第一次见的炎王殿身上。可是首位的人从来没有朝他们看过,几个女眷也是第一次见到了如此风华绝代的男人,悄悄地瞧着。 霓裳舞终于是结束了,便轮到了第二支舞。 红色衣裙翻,以云儿为领舞的十五人占据了舞台的各个方向。 参宴的众人倒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势,纷纷停来,饶有兴趣地看着。 “叮——”随着古筝一声响起,十五位舞娘迈开了步伐,却都是赤脚跳着。 衣袖翻,艳红色的衣衫陪着额头一点朱砂,映衬着晶莹的脚,给人造成了强烈的视觉效果。 行云流水的动作,十五名舞娘完美的配合,在场都兴致高昂地看着。 若漪隐在即将上场的地方等候着,看着宴会上众人的反应,嘴角微扬,这只是开胃菜罢了。 十五人以云儿为中心,右手掀起裙摆,脚的脚步不断改变,犹如一朵含苞开放的花儿,在夜明珠的照耀缓缓开放。 十四名外围的人忽然全部蹲静止,只留云儿一人在中央尽情挥洒着。 “次啦——”一声,两边的人忽的站起,拽住云儿长长的衣袖,一拉一扯间,红色的舞裙破裂开来。 云儿身穿一件纯白色绣着兰花的长裙,蹲身,行了个端正的礼,“恭迎炎王殿。” 一抹纯白映衬在红色之间,直叫人拍手叫好。 北堂炎只淡淡地瞥了一眼,到了一句,“赏。” 众人这才鼓起掌来,这一舞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陆渊也朝着萧清逸举了一杯,“不想颍都竟有如此精彩的表演,多谢王爷。” “侯爷谬赞了。”仰首灌去一杯。 云儿早已带着舞女退了去,若漪深深吸了一口气,走上舞台,现在的舞台属于她了。 黑色的面纱,红黑相间的怪异长裙又让在场的众人目不转睛地看着。 若漪鞠了一躬,看向萧清逸,眼神写满了笑意,萧清逸对她点点头,眸子里是温柔。 陆渊见到若漪出场时,便有种熟悉的感觉,她的眼睛。陆渊忙看向北堂炎,但他只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小狸。 “天舞乐坊,恭迎炎王殿。”若漪朝着北堂炎行了标准的礼仪。 北堂炎原本抚摸着小狸的手一顿,接着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这声音…… 右手不自觉地收紧,差点拗断了扶手。小狸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萧清逸见从一开始就冷眼冷脸相对的炎王此时竟然露出这样的表情,心也“咯噔”一,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此时,惜诺早就带着她的人上了舞台。 轻快的乐曲轻轻流泻/出来,若漪哼给乐师的g小调小步舞曲。音乐就像精灵般跳跃在每个人的心尖。 惜诺向若漪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若漪后退了两步,单手拉起裙摆,微微低头,而后把手交给了她。 乐曲逐渐响亮开来,前进,后退,摆身,倾斜,以二人为中心,另外四队人逐渐加入其中。 红色的裙摆随着主人的舞动扬,红与黑,最美的搭配在这样的夜里散发着异样的味道。 月光在她们身上踱上了神圣的光芒,北堂炎看着舞台中间那抹熟悉的背影,呼吸不由自主地加快着。 若漪也感受到了一道强烈的目光,舞步也乱了,还好被惜诺极好地掩饰过去。 “专心。”惜诺淡淡的话让若漪回过神来,一心一意继续着舞蹈。 可是一个声音却开始在她的脑中叫嚣,这个夜晚似乎要发生点什么。 曲声逐渐加快,惜诺扬起右手,牵引着若漪的手,衣袖滑落至手肘处,露出一段晶莹的手臂。 舞台上的五队人不停地旋转着,围城了一朵黑红魅惑之极的花朵,像罂粟,像毒药,侵蚀着在场每个人的心。 旋转,旋转,不断地旋转。墨发扬,擦着红色的衣衫,带出最美的弧度。优雅,高贵,华丽……所有的词似乎都不能形容此时的舞蹈。 华尔兹——爱的旋转。 舞蹈以最后的旋转结束,若漪牵起惜诺的手,双脚交叠,俯身子,算是谢幕了。 众人早就被这一舞震惊得不能说话。 只有愣愣地看着舞台中央的人,讶异,惊喜,赞叹…… 若漪站直身体,眼睛直视前方,眸中带了惊讶,却只是静静地看着首位那人迈着步伐缓缓向她走来。 V26 V27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27 黑色的发丝在空中扬,紫色的衣袍隐隐闪着银色的光芒,堪比空中的明月。 男子宛若神祗,白皙的脸庞上带着一丝犹疑,眼睛里包容这如海般的深情。 理智告诉她这样像罂粟般的男人应该赶快远离,可是她的脚却生生停在原地,脑海中的声音越来越强烈。 男子终于是走到她面前,定定地看着她,最终伸出手向她耳鬓掠去。 忘记了闪躲,忘记了阻止,若漪眼里只剩他。 男子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末了,还是缓缓揭了她的面纱。 微风吹过,黑色的面纱扬在空中。 男子怔怔地看着脑海中熟悉的脸庞,那消失了两个多月的人就这么站在了他眼前。 冰凉的手掌抚上她的疤痕,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熟悉很熟悉。 男子看着她的脸,双唇嗫嚅出声道,“小筱,小筱。” 若漪身躯一震,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她抬起头望进男子紫色的瞳眸,泪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滑落,心好疼好疼。 男子终是把她拥进怀里,死死的抱着,像是穷尽了一生的力气。“小筱,我的小筱。” 萧清逸手中的杯子已经被捏碎,血液缓缓流淌,他丝毫不知。 陆渊早就站起身,定定地看着舞台中的两人,不知何时开始,眼泪也掉了来。 若漪犹豫地伸出双手,回抱住了他,就像身体的本能一般,环住了眼前的人。 原本空白的大脑忽地闪现出无数的画面,有哭的,有笑的,有生气的……一幕一幕,头就像被撕裂般的一样。 脑子不断地抗议着,最后实在是承受不了,若漪,不,应该说筱铭,软了身子,晕在了北堂炎的肩头。 “小筱,小筱。”北堂炎急急地看着她,“离辰,离辰!”离辰也是跟着来的,隐在陆渊身后,此时急急地掠到筱铭身边,把着脉搏。 萧清逸看着混乱的宴会,似乎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体里流失了。 “她到底是谁?” 陆渊看着他,明白了什么似得,轻声道,“夜筱铭,炎王唯一的爱的人。” “唯一的,唯一的。”萧清逸身体一晃,扶住了桌子,再也无法思考。 这一夜,萧王府的夜宴,以混乱收场。 北堂炎一直握着筱铭的手,小狸很乖地趴在筱铭床头,时不时舔舔她的脸,“唔唔”叫着,表达这它的开心。 陆渊忙问着施完金针的离辰道,“怎么样?” 离辰一边收拾着,一边道,“没事,你们不要担心。筱铭她之前应该失忆了,脑子里的血块在溶解,我再开点药给她帮助就行,之所以晕倒也是脑子刺激得太大了。” 长舒了一口气,陆渊这才放心来,两个多月来提心吊胆的日子终于过去了,他也总算能看到炎的笑脸了吧。 离辰到了外间写着药方,北堂炎似乎是怕筱铭消失似的,一动不动看着床上的人。 陆渊这才发现筱铭脸上多了两道疤痕,“离辰,小筱妹子的疤痕……”这个疤痕应该可以去掉吧。 离辰笑了笑,“你别忘了我是医仙,别人没有办法,我总还是有的,再开点别的药,抹点冰肌玉露就行。” 真好,似乎一切都回来了,对了等会还要通知洛那个家伙。 刚想转身,陆渊便看到了靠在门外墙边的萧清逸。 他的眼神他不会看错,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人。 “萧王爷。” 萧清逸苦笑了一声,“你也别叫我王爷了,如若不嫌弃叫我清逸吧。” 陆渊从善如流,“清逸,你叫我承渊吧。” “好,承渊,我想知道若……不是,筱铭的事情。”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跟在他身后的若漪妹妹了,而自己也不能再以哥哥的名义捆住她了。 “清逸,你是在云雾河救起她的吧。”两个多月前的记忆在他眼前回放。 萧清逸点了点头。 “两个多月前,筱铭被奸人挟持到云雾崖上,后来那人带着筱铭跳了崖,我们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她,还以为她……”陆渊说得很简洁,但萧清逸听来却是惊心动魄。 难怪他救起筱铭的时候是那般模样。 “我救起她的时候,她浑身上都是伤,大夫差点都救不过来了。后来还是我用药给她续着命,老天有眼吧,她活了过来,只是伤了脸。” “幸好,找到她了。”幸好他们来了这里,来了萧清逸这里,不然,不知要错过多少次。 “筱铭她和炎王……”似乎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萧清逸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陆渊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们是恋人,很相爱很相爱。” 呵……很相爱的恋人,原来是他晚到一步。 萧清逸不再说话,只是透过镂空的木门,看着那个神一样俊美的男子抓着女子的手,宛若珍宝。 他早就知道自己输了,若漪在他面前会笑会玩,但是他知道她只是把他当做哥哥一样。那晚若漪在大街上哭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和她之间阻隔得太深太深了。但是他依旧抱着那样自私地想法,也许,也许若漪再也不会想起以前的事情,或许他们就能这样一直在一起了。 可是,现实总是喜欢捉弄他,幸福来得快去得也快,他的若漪,已经不见了。他的妹妹,只会在那个人的怀里,哭泣,欢笑,与他无关。 这种事情,陆渊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看离辰出了房间才跟了上去。 “你们放心,不会有事的。都去休息吧,让他陪着筱铭。” 陆渊点点头,“清逸,看来今晚又要麻烦你了。”他们得住在这里。 “承渊客气了,青苏,带客人去厢房休息。” 青苏一直在门外候着,福了福身,“两位贵客,请随青苏来。” 陆渊看了一眼萧清逸,还是没说什么,点点头和离辰一起离开了。 萧清逸仰起头看着空中的明月,突然就觉得自己是那么多余的一个存在。 “呵……”低声自嘲,闭上眼睛,止住了那涌上心头的辛酸。 筱铭是在小狸的舔/弄醒过来的,昨晚一夜的沉睡,让她头疼欲裂。 不过看清了眼前的情况,她还是有点震惊的。 昨夜的记忆就停留在北堂炎抱住她的那刻,而现在那个人就趴在她的床头,小狸摇着短短的尾巴,讨好地看向她,琉璃的眼睛里写满了开心。 筱铭失笑,两个月没见,这小东西竟然那么想她了。 摸了摸小狸的毛,也算是安慰了一,筱铭一直看着北堂炎,他的右手腕有一道淡淡的疤痕,不仔细看的话根本不会注意。 突然,北堂炎抬起了头,两人的视线就这么撞上了。 对视了良久,筱铭突然就笑出了声,伸出双手便抱住了他。 “妖孽,我好想你。” 北堂炎这么久以来不安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是安定了来。 回抱住筱铭,贪婪着闻着筱铭身上熟悉的味道,呢喃出声,“我找到你了。” 筱铭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 这一刻,她不想去管为什么自己会摔云雾河,不去想那凤楼的一切。也不想去想那冰冷的河水是怎样摧毁了她的意志,吞噬了她的一切。她只知道此刻的她是温暖的,有着爱她的人最炽热的怀抱。 不过,这个时候总有人出来破坏。 “咳咳——”陆渊见二人你侬我侬地,生怕张针眼似的,“我只是来送药的,你们继续继续。”说着便退了出去。 筱铭好笑地看着他,脱离了北堂炎的怀抱,“侯爷,你别走了。” 陆渊笑兮兮地拿着药碗过来,“趁热喝了吧。” 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水,筱铭直皱眉,“为什么我要喝药?” 陆渊不说话,示意她问北堂炎。 “清了你脑子里的淤血,还有脸上的疤痕。”说着,北堂炎便摸上筱铭脸上两道疤痕,紫色的眸子里满是心疼。 筱铭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没关系的,不是有离辰的药么?” 说着,筱铭接过药碗,灌了去,陆渊趁这时,偷偷竖了大拇指给北堂炎,你行,这比什么劝都有用。 筱铭塔拉着舌头,“好苦,好苦,离辰的药怎么这么苦?” 陆渊摊手,“良药苦口利于病!” 筱铭看了他良久,陆渊被她看得浑身发毛了,她才道了句,“侯爷,好久不见。” 一怔,陆渊忙笑开来,“嗯,小筱妹子,欢迎回来。我,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陆渊几乎是狼狈地夺门而出的,不是没担心过这个妹子,两个多月来,这个妹子的安危一直在他的心里放着。 只是现在看到她好好地在那里,笑着和他打招呼,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让他差点就掉泪来。 “侯爷怎么了?”离辰见陆渊在花园中低着头,笑着问道。 “啊,离辰,我没事啊。” 离辰没有戳破他微微泛着红色的眼睛,“哦,我只是来告诉你,冰肌玉露我这里没有了。” 冰肌玉露是离辰的独门秘药,北堂炎手上那道疤痕也是抹了那个,这才淡去了不少痕迹。 “没有了?”陆渊瞠目,怎么会。 离辰点头,“所以要重新做,可是没有药材。” “所以,你是想让我去采药?” V27 V28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28 离辰再度点头,“那是你家妹子,你不去谁去?” “好吧。”陆渊只有无奈地应承来,“我这就去找。” “好。”陆渊,也许这样就能弥补你心中的愧疚吧,一直都知道你在难过当初怎么没有去凤楼,现在这些,应该可以让你不再胡思乱想了吧。 离辰望了一眼筱铭的房间,笑着便走了,空间还是留给那两个人吧。 内,筱铭正乐此不疲地问着北堂炎她消失的这段日子发生的事。 “妖孽,夕洛哥哥去哪里了?他怎么没来?” “夕洛有要事在身,回帝都了。” “凤楼怎么样了?嫣儿和牡丹呢?” “凤楼交给墨浅了,至于那两个女人,都死了。” 筱铭见他轻描淡写地便说了死,也不再问去,她大概能猜到原因。 “你的手怎么了?”筱铭拉着他右手手腕,他这么强的一个人怎么会受伤呢。 北堂炎摸了摸筱铭的头,没有回答,这个傻丫头,告诉她指不定要多自责。 “都过去了。”轻啄她的额头,北堂炎不再言语,那个夜晚,他不愿再想起来。那种疼痛,让他永生永世都无法忘怀。那个时候,他苦心经营的世界就像轰塌了一般,支离破碎。 筱铭没有刨根问底,他不想说的事她别想知道。 “对了,妖孽,你怎么会来这里?而且还是用炎王的身份?”这个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呵……因为凤凰珠在萧家。” “什么?!”筱铭一惊,怎么会在萧家,“可是我在这里两个月根本没有感应到啊。” “我早就收到消息,萧家有一棵古树几个月前被闪电批成两半,之后便是红光乍现。萧清逸吩咐了人不准透露出去。而且日子和你来的那天相吻合,那颗珠子应该在萧清逸手里。” 筱铭点点头,萧清逸啊,“哥哥对我很好。” “哥哥?”北堂炎挑眉看她。 “额……就是萧清逸啦,我这两个月多亏了他的照顾。” “我自会谢他帮我照顾了本王的未婚妻。”萧清逸看她的眼光根本不是哥哥看妹妹,他不会看错! 筱铭面上一红,未婚妻,第二次听到了这个称呼,她还真的很不习惯啊。 “小筱。”北堂炎突然很认真地叫她。 “嗯?怎么了?” 筱铭刚抬头,细细密密的吻便落了来,带着小心,带着怜惜,带着清润。 为了配合他似的,筱铭大胆地回吻过去,让他安心,让他宠着,让他温暖。 好闻熟悉的味道透过唇舌传来,筱铭贪恋着这味道,属于她的味道,属于她的妖孽。 辗转的轻吻就像是一抹阳光融化了绵延的雪上,带着绚烂温柔,暖暖地包围住相爱的两人。 回廊上的紫色蔷薇花瓣又落了来,不少伴着窗户落在了房内。 白色的小狸趴在床上仰头看着两人,看着窗外洒进来的阳光,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自己玩去了。 晚饭的时候,筱铭终于是和北堂炎携手出现在萧家大厅里。 陆渊,离辰,萧清逸一个不差。 看着萧清逸略带沮丧却强打起精神,筱铭说不愧疚是不可能的。这个人无条件地照顾了她两个月,给她找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只要有空就陪着她说话,聊天。她感受得到他喜欢她,她也试着接受过他,她喜欢萧清逸对待她的方式,现在想来倒是那些细小的动作给了她他是北堂炎的错觉。 以前失去记忆的时候什么都还好,可是现在恢复了记忆,倒是略显尴尬了。 不过,该面对的迟早都要面对,筱铭还是走到他面前。 萧清逸含笑看着她,掩饰着眼中的失落。 “王爷……” 话刚出口就被萧清逸打断,“若……筱铭,怎么恢复了记忆就不认我这个哥哥了?叫得这么生疏?” 筱铭张了张嘴,笑了笑,“哥哥,我重新介绍一自己,我叫夜筱铭。” “筱铭,你好。”萧清逸十分客气。 筱铭不知道说点什么来缓解此时的气愤,只得无意识地看向北堂炎。 而这意识的动作却让萧清逸更觉伤感,原以为自己可以接受的,可是现实摆到眼前的时候,原来自己并没有那么厉害,可以毫无波动。 北堂炎看着萧清逸的神情,了然于心,上前揉了揉筱铭的头,对着萧清逸道,“这些日子来多亏王爷对筱铭的照顾了,炎在此谢过了。” “炎王殿多虑了,筱铭怎么也算是我认得妹妹,对她照顾也是应该的。”噙着苦笑,萧清逸陪着北堂炎打着太极。 这个男人无时无刻不在宣誓着他的主权。 “大家坐吧,也别再这里客气了,还是说说我们的计划。”还是陆渊先出了声。 几人纷纷落座,筱铭习惯性地跟着北堂炎坐在他身边。 萧清逸眼神一暗,什么都没说。 “清逸,我也不绕圈子了,其实这次来颍都,其实是为了一样东西。”陆渊还是充当着枪头鸟这个角色。离辰在一边喝着茶,并不说什么,筱铭也安静地听着。 “什么东西竟要如此兴师动众?”他也早猜到这小侯爷和炎王不会无端端来这里,原先以为找到筱铭他们便会离开,没想到还有一层原因。 陆渊看了四周的人,萧清逸会意地挥退了他们。 “清逸,你那里是不是有一颗暗红色的珠子?”陆渊一开口,便把萧清逸吓了一跳。那件事情他吩咐人不得走漏,没想到还是被他们知道了。 他也不想隐瞒什么,或许也是看在筱铭的面子上,“不错,我是有这样一颗珠子,怎么了?” 陆渊倒没想到萧清逸回答得如此爽快,这倒是让他一愣,顿时不知该怎么说去,再说去到是显得他们居心叵测了。 筱铭也知道他的难处,结果话,轻声道,“哥哥,我们四个人现在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都是因为那颗珠子,我们有责任拿回那颗珠子。” 这番解释还是让萧清逸如坠云端,“怎么说?你们为什么要那颗珠子。” 气氛一时凝固了起来,众人到不知道如何继续这个话题。 筱铭算是在场比较了解他的人了,略微思量了一便问道,“哥哥,你知道那颗珠子叫什么吗?” 也不知她葫芦卖的什么药,但他仍是回答,“我不知道那颗珠子叫什么,但是那颗珠子恐怕我不能给你们。” “为什么?”筱铭没想到萧清逸竟然这样果断地拒绝,不愿意给他们。 “萧氏有一本族谱,你们应该知道吧。”沉吟了半晌,萧清逸最终还是开始解释。 陆渊正色,“略有耳闻,据说那本族谱不仅有萧氏的宗族之人,还有萧氏之祖的预言。” “不错,那颗珠子正是应验了萧家先祖之预言,伴红光而生,于雨夜生。”萧清逸淡淡地说着。 “所以呢?”筱铭继续问着。 “先祖有言,此珠要于萧家祠堂供奉,所以,我不能给你们。”萧清逸也是一脸无奈,先祖之言,他不能不尊。 众人再度陷入沉默,“哥哥,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那颗珠子,我只是想确认那是不是我们要的。” 萧清逸点头,“当然可以。”说着,便带着几人前往后院的祠堂,连“若漪”都没有去过的地方。 陆渊和萧清逸走在最前方,北堂炎和筱铭处于最后。 “要是真的是凤凰珠怎么办?”筱铭隐隐有些担忧起来,她总不见得去抢吧。 北堂炎低头看着她苦恼的脸,低低笑了一声,“你以为这珠子真能安好在那里?” “怎么说?”筱铭讶异地看向他。 北堂炎笑着回答道,“不是还有一批人要凤凰珠么?” 他的一句话到让筱铭有些了然,还有人在追着凤凰珠,这么说来,萧清逸这的这颗珠子也不一定能保存来,也极有可能被夺走。 “可是要是被他们拿走了,不是更苦恼么?”好奇宝宝继续询问。 “萧清逸不会让他们拿走,而且,我定然要他拱手相送。” “你是说,把凤凰珠变成一个烫手山芋,让他不得不松手?” “小筱变聪明了。”北堂炎笑眯眯地说道。 筱铭拍掉摸在她脑袋上的爪子,“你上次在凤楼也说那个黑衣人会出现,结果什么都没有!” “小筱还记得那个拍茹儿的人么?” “他?难道?”筱铭难以置信地看向北堂炎。 “我派了魅跟踪他,结果被他发现了,不出所料的话,他就是那个人。” 筱铭点点头,“可是他要那颗假珠子干什么?”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不清楚,见机行事吧。” 话音刚落,前方的萧清逸便停了来。 一间古朴的子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子以黑色为主基调,带着庄严的肃穆,安静严肃陡然升起。 大大的牌匾上写了萧家宗祠四个大字,无不透着一种凛然霸气。 宗祠的两边站了两排人,纷纷执了长枪,笔直地站着。 “这个?”筱铭不解地问道。 “萧家宗祠关乎着萧家的运势,自然不能被有心人轻易破坏,所以才派了这么多首位在这里。”萧清逸为筱铭解答。 V28 V29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29 看着两边的侍卫,筱铭仍是觉得这个宗祠被破坏的可能性很大。 北堂炎看出她的想法,在她耳边轻声道,“隐在暗处的应该还有十二个人。” 筱铭咋舌,这个保护得也太好了吧。 几人跟着萧清逸便进了祠堂,祠堂正中摆放着萧家列祖列宗的灵位,还点了很多长明灯。 萧清逸对着灵位拜了三拜,敬了三炷香。 这祠堂乍一看和普通祠堂也没什么区别。 不过在灵位前的一张方形桌子上放着一本厚厚的暗黄色书籍,书籍呈半翻开状,边角都泛着暗黄,可见年代久湮。书的前面摆着一个匣子,看来里面便是放了凤凰珠了。那么,那本书应该就是萧清逸口中的族谱了。 萧清逸像是对祖宗说了点什么,闭着眼十分虔诚,后才小心翼翼地捧起了桌子上的匣子。 “这便是那颗珠子了。” 筱铭慢慢走上前,从他手中接过匣子,缓缓打开,耀眼的红光再次出现,带着筱铭右手手链绽放光芒,这无疑便是凤凰珠了。 合上匣子,萧清逸也有些出神,他原以为他们只是看看这颗珠子,可现在看来,不是这么简单的了。 筱铭看了看北堂炎,见到他眼中玩味的神色更重了。 “大家还是不要打扰先人安息了,有什么事出去说吧。”萧清逸从筱铭手中接过匣子,又摆到了原位。 “等一,哥哥,你能不能把那本写有预言的族谱给我看看?”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萧清逸也没想到筱铭会提这个要求,但还是遵照她的意思拿了过来。 筱铭接过厚重的族谱,翻到第一页,便看见了那条预言。 “凡吾子孙,见红光现于萧家,定将圣物至于宗祠供奉,不得有违。”简短的几个字,却让人生出不敢违抗之意。 筱铭摸着那张纸,隐约觉得那红色的印鉴的周边质感和普通的纸不一样。 又用指甲轻轻掐了掐,更是觉得有问题。 “筱铭。”萧清逸轻轻出声唤回了筱铭的心神。 “你们看,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四人纷纷围了上去,看着筱铭手指着的地方。 倒是离辰懂得些门道,“这是紫星草?” …… 待四人出了宗祠以后,表情各异,萧清逸眉头紧锁,筱铭微微有些笑意,北堂炎又是一脸算计的表情。 离辰和陆渊走在最后,陆渊直勾勾地盯着离辰,给筱铭一种错觉,这侯爷马上就要化身为狼扑上去。 几人中午进去的,现在都差不多傍晚了,萧清逸便带着众人直接去饭厅吃饭。 一道道菜上来,却没有人讲话。 筱铭乖乖地吃着眼前的菜,因为萧清逸的神色目前很难看。北堂炎不论如何都是自在的,给筱铭夹着她最不爱吃的胡萝卜。 陆渊也给离辰夹着菜,以示慰劳。 沉闷,沉闷,沉闷。 陆渊突然哈哈笑了一声,“今晚的夜色真不错啊!月亮真圆。” “哎哟——”突然一声惊呼,陆渊放低声音,“离辰,你踩我干嘛。” 筱铭看了看外边的天空,“今晚夜色的确不错,乌云密布,不见星辰!” 说完,筱铭狠狠地咬了一口胡萝卜片! 萧清逸见她吃得那般,轻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胡萝卜,可是那个男人给她的,她竟然没有拒绝。(筱铭:那是压迫的啊喂!) 萧清逸在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 凤凰珠,夜筱铭,一切都是天意吧。 又过去了三日有余,筱铭和北堂炎、离辰和陆渊这四人各自组了两队,游荡在颍都。 游山玩水,野餐采风,总之是以游玩为宗旨逛遍了颍都。 茶楼中,四人寻了二楼能看到楼大厅的雅间,细细喝着茶,吃着点心。 茶楼,永远是最热闹的地方,永远是不缺乏八卦的地方。 “嘿……你听说了吗,萧王府内有颗宝贝!”大汉喝了一口酒,神神秘秘道。 一听是这颍都王府的事情,众人都围了上去。 “王府里多的是宝贝,刘二家的,你这般惊讶做什么!”有个人“嗤”得鄙夷了一声。 刘二家的又灌了一口酒,“这你就不知道了!前几日咱们颍都不是来了一位贵客吗?” “那贵客怎么了?”众人不解。 刘二家的刚想回答便被另一人接过话去,“那天我可去见那贵客了!说是帝都来的呢,长得可俊俏了,我还没仔细看,就被王府的人拦了!” “对对,我也去了,估计肯定是个大人物!我就看到了他紫色的衣服。”一人语气里满是惋惜。 “妖孽,你真受欢迎。”筱铭撑着巴看着他。 北堂炎笑着看了筱铭一眼,“小筱也欢迎我的话,我会更高兴的。” “为什么,明明我就在炎身边,没人提我?”陆渊一脸幽怨,“好歹我也是玉树临风,潇洒英俊啊!”展开扇子,扇着风,彰显其潇洒。 离辰直接把一块桂花糕塞他嘴里,这人太自恋真不行。 “好啦,别说那贵客了,刘二家的,你继续啊!那贵客和那宝贝有什么关系啊?” 市井百姓对这种贵族还是很感兴趣的。 “我听说啊,那贵客似乎是看上了那宝贝,明里问王爷要,王爷没肯给,两人便闹翻了!这不,连着那贵客也搬出王府了!” “嘶——”众人倒吸一口气,“那不是撕破脸皮么?到底是什么宝贝啊,这么吸引人?” 刘二家的做了个“嘘”声的动作,众人纷纷围了过去,“我听说啊,是放在萧家宗祠的一件宝贝,那贵客是将那宝贝想送给一名女子,遭到了王爷的拒绝。”虽然想要压低声音,但刘二家的大嗓门还是让筱铭听了个真切。 挑眉看向北堂炎,“冲冠一怒为红颜?” 北堂炎猛地揽住筱铭的腰,凑到她耳边,“嗯?还满意么?”温热的语气喷在筱铭耳畔,带着情人间特有的呢喃。 靠!被反调戏了,筱铭不由得想爆一句粗口,“满意满意。”顺手掐了北堂炎的腰一把,可是为什么妖孽的腰上竟然一点赘肉都没有! 陆渊远远看着,凉飕飕地来了一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啊。” 北堂炎回过去妖孽一笑,“这算抗议还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他们欺负我……”陆渊作小媳妇状扑向离辰,离辰手中拿着两根金针,面带笑意看向他,陆渊瑟缩着逃走了。 妖孽Vs陆渊,完胜!离辰Vs陆渊,完胜! 陆渊,完败。 “哈哈……”筱铭想忍住笑意都做不到。 大厅里仍是传着嘈杂的讨论声,“那到底是什么宝贝啊?” “谁知道,只是装在一个匣子里,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而且供奉在宗祠里,我们呀,别想知道了!” “哎……那萧王爷就不怕那贵客用强的?” “这个,就不清楚了。” “我想王爷一定早就把那宝贝藏起来了!” “不会,我听说啊,那东西不能挪走,只能放在宗祠供奉着。” “不会是什么不详的东西吧。” 大厅里的人们仍在乐此不疲地谈论着,谁都没注意到一个黑衣男子拉紧了身上的斗篷,离开了茶楼。 “妖孽,你说这样真的可以引蛇出洞么?”筱铭还是有些担心,凭什么那个黑衣人会亲自出手呢。 “萧家宗祠隐者的十二暗卫,武功极高,而且重在人数,要是那人真的想要凤凰珠的话,必然会出现。”北堂炎喝了一口茶,这次,总该是了断的时候了。 筱铭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希望一切都能像预料的那样吧。 又过去了几日,终是传来消息,有五人潜入萧府宗祠,原先只是四死一伤,萧清逸本想拷问的,未曾想那人竟是不知不觉中被人割喉而死。 黑衣人来了一批又一批,皆是无功而返,萧清逸虽然没让人夺走那珠子,倒也被弄得头痛。 萧王府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颇有些草木皆兵的味道,夜间的巡防也加强了不少。 北堂炎和筱铭坐在宗祠前的一棵参天大树上,靠着浓密的树叶隐住了身形,离辰和陆渊则在他们对面那颗树上。 “你确定他今天回来?”筱铭看着宗祠前走来走去的巡逻队伍,轻声询问。 “损失了那么多人,他今天应该会出手。” 又等了一会,倒是等到了两队换班的人。 “哎……可累死我了,赵大哥,半夜可就交给你了。” “行,你小子,赶快去休息吧。” 两队队长又聊了一会天,才算结束了寒暄。 北堂炎定定看着宗祠门口掠走的声音,轻笑,“他来了。” “在哪?”筱铭都有些昏昏入睡了,这才清醒过来。 北堂炎捂住她的嘴,用口型示意她别动,又朝着对面的陆渊做了个手势。 “什么人!”那赵大哥武功也是不差。 筱铭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这才看见宗祠门前停了数十个黑衣人。 “哼——”领头人什么都没说,直接亮出了长剑。 “给我上!”赵大哥也不是吃素的,带着人便迎战。 “乒乓——”“哐当——”兵器相交的声音不断传来。 这次来的黑衣人远远比前几批厉害,赵大哥也有些吃力地应对着。 空气中隐隐传来一股味道,筱铭吸吸鼻子闻了点。 北堂炎又捂住她的口鼻,有毒,又从怀里拿出离辰给的清毒丸喂给她。 毒教的人善使毒,离辰这也算是有备无患,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渐渐地,局势向一边倒去,赵大哥那批人死的死,伤的伤,最后的赵大哥也吸入了大量毒气晕了过去。 黑衣人损失了半数,也不处理,直直便向宗祠走去。 十二隐卫终于是现身了,不过只出来了八人,也是足够谨慎了。 “萧家宗祠,擅闯者,杀无赦!”为首的隐卫面无表情说出了这一句。 黑衣人只向身后的招招手,“给我上!” 又是双方的剧烈打斗。 筱铭十分不解地看向北堂炎,“看上去,没有那个人啊。” “他在宗祠里面。”北堂炎十分肯定地回答道。 “啊?什么时候?”她没有看见啊! “刚才两班人换班的时候趁着空隙进去的。这批黑衣人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的,真正的人早就潜进去了。” “那怎么办?”筱铭担心起来,难道计划要泡汤么? “别忘了还有四个隐卫。” 筱铭意会,继续看着战场。 隐卫和黑衣人早就打得难分难舍,又是毒药,又是兵器,全都招呼上了。 此时,宗祠内部也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一个身着斗篷的男人从宗祠内部身而出,四个隐卫紧跟其后。 “是他?”筱铭询问道。 北堂炎点点头,那人虽然带了银色面具,但是身形都与那晚一模一样,他不会记错。 “把匣子交出来。”为首的隐卫带着怒气直视那人。 那人冷笑一声,“有本事就来拿!”语气中满是轻蔑,寒冷。 这个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有些东西似乎在筱铭的脑子里不断破碎。 “走。”那人拿了匣子也不想纠葛,直接了命令。 萧家的隐卫也不是吃素的,只见两个人冲上前,手中齐齐放出银色的细丝,一人勾住了他的脚,一人直向他怀中的匣子掠去。 那人足一点,竟是没有挣脱开来,单手推出一掌,那细丝偏离了方向。 另一人一拽,便想把他拉来,那男人也不急,顺着细丝又了地,以脚为中心踩住了那根细丝,而后一个转身便脱离了。 “雕虫小技。”一群黑衣人将他围在身后,那人转身便离开。 北堂炎看时机差不多了,从树上身而,抱胸堵住了那人的退路,“阁留步。” “紫穹阁主,哦,不对,现在应该是称炎王殿了,别来无恙。” “托教主洪福,本王现在还好。” “本座倒是忘了,炎王殿也喜欢这个宝贝呢。” “不错,教主可否割爱呢?” “好说好说。” 两个人就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闲话着家常。 “说起来,这宝贝也是本座拼了力拿来的,殿总要给点代价吧。” “那是当然,教主想要什么?” “在也不贪心,只要您的命就好。” “这比交易似乎并不公平。”说罢,北堂炎出手了。 那人也不甘示弱,迎着他便对上了。 隐卫和黑衣人也加入了战斗。 筱铭在树上看着纷乱的战场,目光直锁在北堂炎和那男人身上。 北堂炎出掌攻,那人转身腰躲过。 似乎是在摸那人的武功套数,北堂炎未尽全力,只是徒手空拳,你来我往,不分胜负。 离辰和陆渊也看着,“这人的武功到不低。” “柔中带刚,招式也算阴狠。” “他怎么不用毒?” “……乌鸦嘴。” 只见那人朝着北堂炎便洒出一团白色粉末。 见他用毒,北堂炎也不着急,双手推出,以掌风生生把粉末吹向了那人,倒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殿好武功。” “教主也不差。” 真正的战斗,从此刻开始。 北堂炎从腰间抽了一把软剑出来,筱铭也是第一次见他用兵器。 软剑在空中陡然一震,似乎是出笼的野兽低低兴奋地叫着,银色的剑锋在寒月的映衬更显冷芒,银色的剑身发出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呵……流光剑竟然在殿手中。” 北堂炎斜剑指地,傲然立于院中,带着某种审判的意味,神圣魅惑。 “好好打一场吧。”嘴角扯出一个微笑,那是遇到对手的趣味。 那人也低声笑了出来,从腰间抽出一条银色的鞭子,同样泛着一丝寒意。 “游龙鞭。”上代毒教教主的武器。 “这条鞭子已经很久没用过了。” “本王还真是荣幸。” 说着,两人拿着武器便又打了起来。 筱铭不懂武,况且两人的身形都是极快,你来我往,她根本不知道这两人的战况。 倒是另一颗树上的陆渊看得有滋有味,还饶有兴趣地点评着。 “游龙鞭灵活多变,对山流光剑倒也算是克星。” “流光剑是剑中之王,而且还是软剑,不见得会吃亏。” “炎上次受伤之后,功力大涨了。” “嗯?”受伤之后功力大涨?他记得当初他的右手可是伤得很严重的,就算是修养了两个月但不可能恢复得那么好啊。 “你仔细看。” 离辰这才看去,未想北堂炎竟然是以左手执剑! “他是左撇子?” 陆渊摇头,“不是,不过他的左手剑用得很好。”见离辰仍是不解,忙继续道,“以前炎和洛跟着云隐真人习武的时候,每天都要相互打斗以增强实战经验。炎他有一个大师兄是左撇子,每次比试都会叫他,那个大师兄武功其高,善使剑,炎就从那个时候起学会左手剑,顺便学了那大师兄最好的剑法。” 因着北堂炎用的是左手剑,那人的发挥倒也有些受限,毕竟习惯让他很不自然,连鞭子的力道都有些控制不稳。 又是一个空档,北堂炎一招潜龙在渊,直直刺向那人心口的位置,那人险险一个擦身,剑锋直接刺入他的左肩膀。剑锋再一划,直直指向倒地之人的心口。 那人咳出了一口血,“咳咳,炎王殿剑法果然出神入化。” 此时,离辰和陆渊跳了大树,走到北堂炎身边。 “教主还是把面具拿来让我们看看庐山真面目吧,顺便,告诉我们你真正的目的。” 陆渊看着他冷冷说道。 “呵……”那人突然笑出声,直直看向他们,“你们以为,我一点依仗都没有就敢来这里么?” 话音刚落,那人竟然扔了一枚烟雾弹出来,白雾阻隔了视线,待众人回过神来,那人消失在了原地。 原本还在战斗的黑衣人也离开了战斗,消失在夜色里。 北堂炎什么都没有说,把筱铭从树上接了来。 筱铭神思还有些恍惚,那个声音,那个声音,太像了,心中的那层疑惑也不断地开始放大。 见战场敌人已走,隐卫们也回到了自己该在的岗位。 离辰顺便把地上的侍卫救了起来,便跟着几人找到了萧清逸。 “怎么样,抓到没?”萧清逸见了几人急急问道。 筱铭摇摇头,“被他逃了。” “不过没关系,匣子上我撒了独门的草药,只有小狸能闻到,那个人受了伤,跑不远。”离辰见几人颇有些萎靡,说了这缓解一。 “嗯。”陆渊点点头。 其实那被盗走的并非是凤凰珠,当日在族谱上,离辰发现了紫星草的汁液。那汁液是一种特殊的草药,一般用于驱毒,但它还有另外一个作用就是可以抹去墨迹,但是遇火便会蒸发。 还好当初筱铭多留个心眼,大家这才发现了预言背后的字。 火烤之后,便又显了这样的字,“遇蓝瑙之链者,方可交诸,萧家终身效忠于蓝瑙之链的主人,永世不悔。” 看到这,萧清逸也明白了,筱铭手上的手链定然是蓝瑙之链不会错了。 于是又有了一计,想要抓住那黑衣人,去了心头的威胁,故意搬出萧王府,故意散播那些谣言,只为引鱼上钩。 他也只能配合着,不仅是因为祖宗的预言在那里,还是为了那个女孩子。 于是,便是配合他们演戏,抓人。凤凰珠早就被筱铭拿走,交予北堂炎送回了帝都。 筱铭自从刚才回来,整个人就显得失魂落魄,别人问什么她就说什么。 没人问她,她就安静地待在角落,无神地看着某个角落。 这一切都落在一双紫色的眼眸中。 “天色不早了,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北堂炎的一番话让众人停了讨论。 大家看了看角落的筱铭,约莫也猜到了些。 “不如就住在王府吧,反正房间多的是。”萧清逸好心地建议道。 大家也不推辞,点头答应。 筱铭这才感觉众人似乎都在看着她。 虚弱地笑了笑,“要走了么?”刚站起来,突然头一晕,估计是刚才吸进去的一点毒气还有些残留。 V29 V30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30 北堂炎眼疾手快扶住她,打横便把她抱了起来,脸色也有些阴沉。 “妖孽,我自己可以走的。”当着这么多人面,筱铭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别动。”出口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剩的几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青苏早在门口候着了,这小姐自然是住原来的房间。 “带路。” “是。”青苏哪敢怠慢,忙领着人朝房间走去。 陆渊无奈地看着,只得说了句,“清逸你也早点休息吧。” “承渊也是。青璃,带客人去休息。” “是。” 回廊上,筱铭环着北堂炎的脖子,低着头看着自己领口的花纹。 妖孽很生气的样子,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只能乖乖的。 北堂炎一步一步走得很稳,不一会儿,青苏便为他们推开了房门。 “小姐,需要青苏伺候么?” 筱铭瞄了瞄北堂炎,“不用了,青苏,你先去吧。” 青苏也是极怕这传说中的炎王,又放心不自己的小姐,又看筱铭地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才踌躇着出了门。 “妖孽,你要干什么?”筱铭抱着被子偷偷打量着他。 北堂炎对着筱铭粲然一笑,“小筱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干什么?嗯?”最后一个“嗯”带着他特有的嗓音,魅惑天成。 筱铭也不怕会做什么,“盖棉被,纯聊天啊!” “嗯,那要聊什么呢?”北堂炎逼近筱铭,盯着她的眼睛,“毒教教主怎么样?” 筱铭叹了一口气,突然就伸手抱住了北堂炎的腰身,把脑袋埋在北堂炎身上,低低说道,“妖孽,我有点难受。” 筱铭此时半坐在床上,北堂炎则是站在窗前,摸着筱铭墨黑的头发,声音突然就温柔了来,他知道她在难受,“怎么了?” 摇摇头,筱铭把脑袋埋得更深了,“你说为什么大家都带着面具生活着。”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责任,带着面具是为了保护自己,就像渊,洛,还有我都有着伪装。”这丫头,估计又是被谁骗了,沈筱阁莫那件事他一直记得,她最不能忍受的便是被自己的朋友欺骗。 “为了保护自己么?” “对。” 筱铭从北堂炎怀里退出来,微红的眼睛盯着北堂炎,“妖孽,你在我面前是没有面具的吧?” 北堂炎坐在床上,拍着筱铭的背,“小筱很单纯,在你面前我不需要面具。” 室内陷入了寂静,北堂炎等着筱铭对他坦白,这件事肯定离不开那毒教教主。 良久,筱铭才定决心,“那个毒教教主,我知道是谁。” 北堂炎微微一笑,把筱铭搂到怀里,拿巴抵着她的头,给她足够的温暖。“嗯。” 一个字,没有怀疑,没有猜忌,没有问为什么,无条件地信任,无条件的保护。 “他是水青玹。” 第二次在筱铭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是那个神医。 “我记得他的声音,也许他没想到我在,也许他也没有想隐瞒。虽然我们只认识了一个时辰不到,可是他给我感觉就像是认识了好久的朋友。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可是他却……” 听到毒教教主开口的那刹那,她就知道,是他,那个声音虽然不温润,甚至带了阴冷,可是筱铭就是知道是他! 嗜血珠,黑衣人,凤楼,串联了起来。 当初墨浅即使用嗜血珠来代替了那颗凤凰珠,水青玹需要嗜血珠,同时也要凤凰珠。 于是,以神医的身份开了那样的药方,通过陆钦的力量得到了嗜血珠,利用嗜血珠和凤凰珠相似的特点,引他们入局。 十分自然地接近筱铭以谋取凤凰珠,一石二鸟。 可是他没有想到离辰的出现,离辰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他便将计就计假意江南,转移了所有人的视线。让谁都无法怀疑到他身上,至始自终,他只是有着隐世神医这一个身份。 凤楼选花魁的那一晚,他的目的便是那颗嗜血珠,他定然知道凤凰珠在她手里!他要的只是嗜血珠!他要的,或许还是他们,死!凤楼一役,他只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看着自杀残杀的两派,妄图坐收渔翁之利! 也许,筱铭更大胆地想着,水青玹的目的根本不是凤凰珠,只是他们!破坏他们的安排,更想要置他们于死地。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看上去那样谦虚,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为什么会这么恶毒。”筱铭不断地问着北堂炎,问着她自己。甚至,想要问水青玹。 “小筱,别去想了,还有我在。欺负了我们的人,我不会让他好过。”北堂炎安抚着筱铭,这个女孩子,总是把人想象得很善良,却被一次又一次伤害着。 水青玹,呵……估计这个名字也是假的吧,伤害了他们,就要付出代价! “妖孽,我再也不要相信别人了。”筱铭赌气地说了这么一句。 北堂炎觉得好笑,却也只能安抚,“好,我们再也不相信别人了,睡吧,丫头。” 筱铭睁着大眼睛,说话的声音还有些鼻音,“我睡不着。” “那你想做什么?”耐心地问。 “聊天。” “聊什么?” “跟你讲我的故事好不好?”突然就很想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找个人说说她的事情,他,自然是不二人选。 “好。”只要是她想,他自然愿意听。 说完,北堂炎便和衣带着筱铭躺。筱铭也没有挣扎,安静地躺在北堂炎怀里。 娇小的女孩窝在男子怀里,是那般契合。 “你想听什么?”筱铭倒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你想说什么就说,我听着。”又调整了一位置,北堂炎在筱铭额头印了一个轻轻的吻。 “唔……从爸爸开始说吧。爸爸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只剩我和爸爸两个人相依为命,爸爸很厉害的,”筱铭脸上带着满满的笑意,“爸爸年轻的时候就接收了家族的企业,然后努力地把林氏做大做强,让我快乐地当着公主的生活……” 筱铭絮絮叨叨地讲着那些琐事,北堂炎也不烦,安静地听着,适时发表点意见,虽然有很多东西他听不懂,但是她在他怀里,就足够了。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黑夜被黎明取代,太阳也升上天空,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雕花的木门被轻轻地推开,青苏见自家小姐和炎王躺在一张床上,紫衣男子搂着怀中的人,只露出一点蓝色的丝绸,紫色和蓝色的搭配,就像是时间最和谐的颜色!细碎的阳光在两人身上打温暖的气息,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夹杂了炎王升上好闻的熏香。 青苏一时间竟然忘了身处何地,这样的情景大概在仙境才能看到吧! 捂住了嘴巴,青苏轻声轻脚退了出去,她不愿意破坏这样的美景,那就像是亵渎一样的行为。 虽然青苏尽全力做到了不发出声音,但北堂炎还是发现了。 低头便看向怀里的人,昨晚她不知讲了多久,累极了才睡着。她的那个世界让他有了极大的兴趣,她在那个世界像公主一样无忧无虑地活着,有亲人,有朋友,没有尔虞我诈,没有明争暗斗。 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一缕发丝被她紧紧地攥在手里。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她“咕哝”一声把头更深地埋在了他怀里。 北堂炎苦笑,看来她不醒,他今天也是起不来的了。 又看了看睡着的女孩,北堂炎只得陪着她继续睡,反正他也很久没睡过懒觉了。 抱着喜欢的人,心总是很安定,浅浅的呼吸声又在内蔓延开来。 筱铭醒过来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了北堂炎白皙的巴,这才想起来他昨晚是陪着她睡得,什么都没做,倒真的是盖棉被,纯聊天。 又抬了抬,筱铭看清了北堂炎的睡颜,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像蝴蝶一样蜷曲,让身为女子的她都有些嫉妒。 安静睡着的北堂炎卸了往日的邪魅妖娆,倒也有些纯洁的意味,天使与魔鬼两种气息在他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 就像是受到了蛊惑一样,筱铭轻轻地吻了上去,笑得像偷腥的猫一样。 她一直都觉得北堂炎的嘴唇有种甜甜的像蜂蜜一样的味道,让她难以抗拒。 似乎是吃不够一样,筱铭又凑上去亲了亲,刚想离开,便见到北堂炎睁开了眼睛,紫色的眸子里满是戏谑的笑意。 他早在她醒来时便也清醒了,闭着眼睛想看这丫头想干什么,结局似乎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筱铭也是被震惊地忘记了离开他的嘴唇,北堂炎低低一笑,筱铭气恼地想要离开。 一个天翻地覆,她便被压在身。 “小筱的热情我收了。” 说完,北堂炎便铺天盖地地吻了来。 “唔……”低声的挣扎却让北堂炎趁虚而入,灵活的舌头就这样攻城略地起来。 身体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筱铭觉得就像触电一样,一种酥麻从脚底传遍了她的全身,甚至忘记了呼吸。 唇与唇的纠葛,舌与舌的缠绵,带领着筱铭踏足从未遇到过的世界。 这个吻,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筱铭面色潮红,只有靠着大口大口的呼吸才能平复来。 而罪魁祸首却一脸笑意地看着她的窘迫。 筱铭气极,抄起枕头就向那妖孽砸去! “小筱,你谋杀亲夫。” “……” 一直在门外候着的青苏听着里间传来的声音,尽责地问道,“小姐,要起了么?” 筱铭一听也不闹了,“你,快点走!” “为什么?”北堂炎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我在这里不好么?嗯?”威胁,这是威胁。 和他斗,筱铭大多都是输的那方,“算了。青苏,你进来吧。” 青苏低低应了一声,低着头和顺地走进来,伺候筱铭。 两人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 陆渊又是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眼神里满是惋惜。围着筱铭转了两圈,得出一根结论,“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筱铭笑着回看过去,绕着陆渊走了一圈,“男大家中留啊!” 陆渊vs筱铭,完败。 “离辰,他们欺负我。”陆渊走到离辰身边寻求安慰。 离辰淡淡瞥了他一眼,低头喝了一口茶,“哪凉快哪呆着去,别在我这里碍眼。” “炎。” 某人斜坐在椅子里,满身慵懒,“离辰,记得给渊开点药。” “什么药?”陆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筱铭凑到他耳边,低低说了几个字。 整个人就像打了霜的茄子一样,蔫了。 萧清逸看着四人之间不容人破坏的默契,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格格不入。 “对了,炎,昨天洛传了信过来。”刚做正事的时候还是要做的。 北堂炎接过信笺,略略看了一眼。 见几人都看着他,揉了揉眉心,“第四颗凤凰珠有落了。” 几人一愣,没想到夕洛带来了这个消息。 “在哪里?”陆渊直问,他没看过那张信笺。 “帝都白斐。” “白斐?”想来也是,凤凰珠掉落在四大家族的方向,最后一颗自然是在酆都白家那里。 只是,白斐竟然把珠子带到了帝都,看来他也知道凤凰珠的作用了。 “一会准备,直接回帝都。”北堂炎想了片刻还是做了这个决定。 “那毒教教主呢?” “先放一放吧,凤凰珠才是最主要的。” 本来是靠了萧清逸封了颍都,靠着小狸,准备瓮中捉鳖的,现在也得放一放了。 “我赞成,他肯定也收到消息,知道凤凰珠在帝都,我们在那里等着他吧。”筱铭附和着,毒教教主,水青玹,帝都再见吧。 “好。”陆渊没有意见,“我等会去安排。” 萧清逸心中一疼,这个女孩子,就要离开了吧,可能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筱铭听着几人的谈话,不经意间就看到了萧清逸盯着她微微出神。 哎……她可以一走了之,可是这个人,这个对她那么好的男子,该怎么办? 头都变成两个大了,真乱。 吃过中饭,筱铭正准备去收拾点东西,回去的路上,却看到萧清逸站在花架,傻傻地看着。 筱铭走了过去,那些花是她和萧清逸一起种的,两个月了,开出的花朵就那样好看了。 站定在他身后,筱铭突然就忘记了自己该说些什么。 “若漪。”萧清逸还是喜欢这么叫她,这样她就不是那个炎王的爱人,而是他捧在心头,宠着爱着的妹妹。还是他,喜欢着的人。 “哥哥。”筱铭点点头,她对他,有着太多的亏欠。 心里组织好的话,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全都消散了,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花架对视着,偶尔一阵微风吹过,粉色的花瓣舞,带走了谁的眷恋与牵绊。 “哥哥希望你幸福去。” “我会的。” 不知道继续说点什么,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筱铭看着萧清逸黯然神伤的样子,走上前抱住了他。 “哥哥,对不起,我不能喜欢你。如果,我第一个遇到你的话,也许就不一样了。” 以前她以为水青玹是她心中那个王子的形象,但是见识过他的手段后,她自然是不敢恭维。 而眼前这个温和的哥哥,这个如暖玉一般温润的男子,用了他所有的心思,疼着她。 如果没有北堂炎,如果没有发生的一切,也许她真的会喜欢上这样温暖美好的人。 可是错过了,爱情里有先来后到。 那个妖孽一样的男子,邪魅,纯洁,占据了她所有的心神,让她逃不开他编织的情。 有人说,爱情里没有先来后到,可是她固执地认为,有。 他们都没有错,错的只是时间。 时间让她遇到了他,让他了她。可她却先遇到了他,了他。 她无能为力,她束手无策。 萧清逸回抱了她,“以后受了欺负,记得还有萧王府,哥哥一直在这里。” “嗯。” “这里是你的家,一直等着你。” “嗯。”筱铭吸了吸鼻子。 “好好地,幸福去。” 说完,萧清逸放开了她,摸了摸她的脑袋,“傻丫头。” “傻哥哥。” 两人扑哧笑了出来,带着释怀。 “哥哥,赶紧给我找个嫂子吧,萧王府需要一个女主人。” “好,找到了先给你过目。” “嗯。”筱铭看了看寻过来的青苏,知道自己也该走了。 “哥哥,再见了。” “嗯,再见。” 筱铭五步一回头看着他,这个人,也许真的见不到了吧。 “筱铭。”萧清逸突然叫住她。 “辈子,如果你先遇到我,我一定不会放手。” “好,那你要先找到我。” “一定。” 筱铭再不回头,直直地向前走去,哥哥,萧清逸,再见了,如果可以,我真的想许你来生。 萧清逸摘一朵粉色的蔷薇,轻轻摊开手,蔷薇花随着微风越飘越远,如同远去的人一般。 若漪,筱铭,请你站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地幸福去。 从颍都出发行了半月有余,几人终于是到达了帝都。 不过,这一路上其实只需要五日即可,北堂炎特地挑了一条远路,陪着筱铭游玩,看风景,体验民俗。 越接近帝都,筱铭心中就更沉闷一分。四颗凤凰珠都快要集齐了,那也是她离开的时候了吧。 可是,妖孽该怎么办?到时候自己真的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离开么? 可是如果不离开,那么现代的爸爸又该怎么办? 筱铭表面上玩着,笑着,但是谁都知道其中滋味,也只得陪着她强颜欢笑,陆渊一路上更是使尽了方法逗她开心,可是收效甚微。 离开了帝都四月,马车又转了回来停在了丞相府门口。 夜清风早就立于门口等着,看到筱铭了马车,眼里更是止不住的笑意。 “孩子,欢迎回来。”夜清风张开了双臂。 筱铭倒是一愣,末了才反应过来,也伸出手回抱了他,不过这丞相怎么会现代的礼仪,筱铭也没有多想。 “老师。”北堂炎在身后点头致意。 “炎儿,一路上辛苦了。” “拜见丞相大人。”陆渊十分有礼貌地对着夜清风作了一揖。 夜清风笑骂道,“这不是陆渊小子么?好几年没见了,还是这幅样子!” “嘿嘿,夜舅舅,亏得您还记得我!” “这位是?”夜清风看着一袭白衣的离辰询问道。 “丞相,这是医仙离辰。” “医仙。久仰久仰,这几个孩子一路没少你的照顾吧,老夫在此多谢了。” “丞相多礼了,一路上还是侯爷对在多有照拂。” “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了。来,快,别杵在门口了,今天啊给你们接风洗尘。”夜清风拉着筱铭便往里走去。 “老师,我得先回一趟皇宫,你们先进去吧。” “嗯,这也是,去见见你父皇,不过记得来我这里吃中饭啊!” “好。”北堂炎向另外三人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夜清风看筱铭盯着北堂炎离去的背影发呆,心里也明了了几分。 “孩子,你的脸怎么了?”刚才在太阳没注意到,现在到了稍暗一点的地方倒是全部显露出来了。 “丞相大人,您别着急,那是我不小心刮得,离辰给我配着药呢,再抹几日药就好了。” “你吃苦了,哎……” “没事的,丞相大人,您多想了,这次出去,我学到了很多东西,还认识了很多新朋友。您看,这就是其中的一个……”说着,筱铭举起怀里的小狸给他看了看。 小狸也是会认人的,见眼前的人和蔼地看着他,它也舔了舔夜清风的手。 “呵呵……孩子们都长大了啊。” 几人就这样陪着夜清风在大厅里闲话家常,说着这些日子来的趣闻异解,倒是一派和乐融融,笑声不断。 夕洛来的时候,见筱铭不知说着什么,直把夜清风逗得合不拢嘴。 “丞相大人,小筱。”夕洛打了声招呼,又看向陆渊二人,“小渊子,离辰。” “夕洛也来了啊!甚好甚好,留来吃中饭!我这里很久没这个热闹过了。” “丞相大人,你不留我我也是要死皮赖脸地蹭饭的。” “哈哈……你这小子!” “夕洛哥哥,好久不见。” 夕洛走上前仔细地打量了筱铭,还好这个妹子没事,不然他估计要内疚一辈子了。 “欢迎回来。” “嗯。”筱铭也是很想他的。 夕洛寻了陆渊身旁的位子,便坐了去。 听着筱铭和夜清风一老一少聊着天。 陆渊见夕洛神色不对,眼带疑问地看向他,陆渊自然知道他有话说。 和离辰说了声便悄悄走到了不远处的院子里。 “洛,怎么了?” “你知道凤凰珠在白斐那里吧。” “对啊,你在信笺里写了。” V30 V31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31 “后面的话小炎子肯定没给你看!”夕洛十分肯定,看来小炎子是打算自己解决那个问题。 “白斐那只老狐狸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凤凰珠的事,所以他以凤凰珠为嫁妆,要把白纤儿嫁给小炎子!”夕洛颇有些憎恶地说道。 “什么?!”陆渊也是一惊,那只老狐狸,知道他们需要凤凰珠,故意提了这个条件,想要攀上炎这棵大树! “我现在也不知道凤凰珠被他藏在哪里,问那个妹妹也是不知道,那只老狐狸!” “难道真的要炎娶了白纤儿么?那小筱妹子怎么办?”陆渊最担心的还是筱铭,这一路看回来,他自然是最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的,而且,看样子,北堂炎也是非筱铭不娶的,这可就难办了。 “现在只有看炎的了……这件事不要告诉小筱,免得她胡思乱想。” “你放心,我有分寸。” 两个人带着沉重的心又回了大厅。 原本回帝都雀跃的心情也被冲散了,更多是担忧。 “侯爷,你们回来啦,我刚才在和丞相大人说我跳舞的事情,他还不相信呢,你可要为我作证!”也不知怎的,筱铭到了夜清风面前就愈发像个小孩子。 “舅舅,这你可要相信小筱妹子了,她跳的那一舞啊,可真是漂亮,在场的人基本都被她震住了!”这他可没夸大,筱铭那天的一舞也算是绝世了。 “呵呵,筱铭真厉害!” “那是当然!” 景盛此时走了过来,“老爷,宴席摆好了,现在要开宴么?” 夜清风看了一眼,“等会炎儿还要过来,等会再开。” “是。” “丞相大人,您不知道……” “小筱妹子啊,你这一口一个丞相大人,你叫得也是累,别人听了也是累!你看,你是我的妹子,丞相大人又是我的舅舅,要不然你也就随我叫夜舅舅。”现在在帝都就是为筱铭培养地位最好的时刻。 筱铭咬着嘴唇看向夜清风,这样可以么? “当然不行!”在场的几人都没想到夜清风竟然一口就反对了。 筱铭的心里也有些苦涩。 之间夜清风又笑了开来,“什么舅舅不舅舅的!我啊,要当筱铭丫头的干爹,而且啊,筱铭丫头也姓夜,我们啊有缘分。筱铭丫头,你愿不愿意啊?” 筱铭的心情就像是从地狱陡然来到了天堂,忙答应来,“我愿意,干爹。”天天地叫了一声。 “筱铭丫头,乖,去掉那个‘干’字。” “爹爹……”筱铭笑着叫了一声,原来这就是父亲一样的感觉,她也有父亲了,眼眶的泪水差点落了来。 “我们家小丫头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爹爹,我这是高兴。你知道嘛,我从小就没有父亲,您让我觉得我不是一个人,谢谢您……” “傻丫头。”夜清风顺了顺筱铭的背,他也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丫头,要是语枫当初没出事的话,他们的孩子也有筱铭这么大了吧。 “筱铭啊……” 筱铭摇摇头,“爹爹,不要叫筱铭,要叫小铭。” “小铭?这是为什么?” “因为爸爸是这么叫得。” “好,小铭。” “再叫一遍。” “小铭。” …… 陆渊傻傻地看着一老一少十分幼稚地玩着点名游戏,看向夕洛,夕洛摸着巴若有所思。 夜家嫡女,这个身份似乎很不错…… 北堂炎到了大厅里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筱铭坐在夜清风身旁,两人聊得很投入,不时地吃点菜,喝点酒。连他进席了,两人都没有反应。 “不时说等我开席的么?”北堂炎问着一旁的陆渊。 “舅舅说不能饿着他家的宝贝。”陆渊很淡定地来了这么一句。 “宝贝?”这,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小铭啊,这道糖醋鱼味道很不错,你尝尝。” “嗯,爹爹你也吃。”说着,筱铭夹了一块东坡肉给夜清风。 爹爹?小铭? 夕洛凑到他旁边,“刚才丞相认了小筱当义女。” 北堂炎消化完这个消息,又看了看对面特别亲昵的“父女”,很镇定地开吃。 见筱铭又把胡萝卜挑了出来,他十分配合地咳嗽了一声。 筱铭眨眨眼看向他,“妖孽,嗓子不舒服记得让离辰给你看看。” 北堂炎放筷子,这丫头胆子大了不少啊,“胡萝卜。” “我不爱吃。”筱铭理直气壮。 “你吃不吃?”语气严厉。 “爹爹,妖孽欺负我。”筱铭找了最近的靠山。 “炎儿啊,小铭不爱吃你就别让她吃呗,景盛啊,来,把这道菜撤去。” “是,老爷。” 筱铭心里那个得意啊,有个爹爹感觉真不错啊,看妖孽怎么欺负她。 “啦啦啦……”筱铭十分欢快地表达了内心的喜悦,“爹爹对小铭真好。” 北堂炎一脸阴郁,陆渊摊手,没办法,舅舅非常喜欢这个女儿,他都得靠边站。 夕洛拍拍他的肩膀,路漫漫其修远兮,你又多了个“情敌”,而且你还不能动他。 筱铭这彻底是发挥了狐假虎威的作用,有个爹爹真好。 “老师,恭喜您喜得了一女。”北堂炎攻向丞相大人。 “嗯,的确是要恭喜。” “那学生得跟您说一,小筱这丫头有夜盲的毛病,这得靠胡萝卜治!” “什么?这怎么得了。”夜清风一听这,不得了了,“景盛,叫厨房上一盘清炒胡萝卜来,小铭,多吃点。” 筱铭睁大了眼睛,“爹爹,我不爱吃那个!” “这可不行,小铭啊,咱们先把夜盲治好!” 事实证明了一个道理,夜丞相是很疼爱咱们筱铭的,生怕她的夜盲影响。 事实更加证明,妖孽的战斗力不是筱铭可以抗衡的! 中饭过后,北堂炎四人稍加休整便前往了炎王府。 筱铭则是留在了丞相府,陪着夜清风说了会话也就回了暖枫阁,灵月早就在阁里等着她了。 “小姐,您总算回来了。”灵月看到筱铭,眼眶就红了。 筱铭也是很想她,“灵月,我回来了,你受苦了。”早知道了灵月的事情,她并不怪她,相反对她十分愧疚。 “灵月不苦,小姐没事就好。”暖枫阁被灵月打扫得很干净,东西也在老位置,丝毫没有主人离开了四个多月的痕迹。 时过傍晚,筱铭才想起今晚是要去炎王府。 “灵月,你认识炎王府么?” 灵月正绣着锦帕,抬头说道,“自然是认识的,走过去的话也约莫要两刻钟,马车快一点。” “那好,灵月收拾一,我们等会去炎王府。” “呵呵,好。”一听要去炎王府,灵月倒是十分兴奋。 “怎的了?这么高兴?” “小姐,据说炎王府很漂亮呢,灵月都没见过,而且还可以看见炎王。” “小丫头,我看炎王才是最漂亮的那个吧!” “小姐,你又取笑我。” 对于帝都,筱铭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安心感,也许算是雏鸟情节吧。 摒弃了马车,筱铭与灵月还是决定走过去。 走在帝都的大街上,的确比另外几个都城更加繁华昌盛。 “小姐,你知不知道白家的白纤儿来了帝都啊。” 筱铭和灵月两人气定神闲地往炎王府走去,一边逛一边聊天。 “白纤儿?”就是那个据说弹琴很好的第一美女,“她来了又怎么样?” 灵月见筱铭丝毫没有威胁感,真是恨铁不成钢,“灵月听说白纤儿这次来帝都就是要嫁给炎王殿的!”谁都看得出来,北堂炎喜欢的是筱铭,灵月也是护短的,自家小姐不比那白纤儿差,炎王妃理应是自家小姐。 联姻么,自己一直没有注意过这种事情,看来,该发生的东西永远不会消失。 就算自己可以避免,事实还是会摆在眼前。 白纤儿嫁给北堂炎的话,有了白家的依仗,北堂炎更是如虎添翼。 一个是第一美女,一个是风流皇子。 金童玉女,是所有人的公认吧。 那些埋在心底被自己可以忽略的事情就这样涌上了心头,自己迟早是要离开的,已经自私地拿了他的爱准备一走了之,难道还要要求他不能背叛么。 灵月见自家小姐不说话,脸色也有些不好,以为她在伤心,继续道,“小姐,你不要伤心,炎王殿喜欢的是您,那炎王妃的位子肯定是你的!那白纤儿最多当个侧妃!” “灵月,住口!”筱铭的语气已经有些严厉,从未被如此对待的灵月也是一惊,小声嘟囔道,“本来就是么。” “灵月,你在丞相府那么久,难道还不知道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么!” “小姐,”灵月颇有些委屈,“灵月知错了。” “我也不是怪你,只是,在这帝都之内,哪里不是有眼线的,你这般,让我怎么放心。” “小姐,灵月知道了。”好歹是丞相府出来的,灵月还是有点分寸的。 “走吧,白纤儿的事别再提了。” “是。”灵月十分乖巧地跟在筱铭身后,尽责地当着引路人,只是再也没有多话。 筱铭心中也是闷了一口气,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语气伤到了灵月,毕竟她是为自己好,刚想在说些什么,便被人拦住了去路。 “姑娘留步。”一把白色的扇子“哗——”得一声在筱铭面前展开。 筱铭正气着呢,这么个人就挡住了她的路。 “公子何事?”筱铭看向了扇后的人,之间那人穿了一袭白衣,头发以白玉冠挽起,长得并不出众,但也不平凡,眼眸是倒是琥珀色的,为整张脸添色不少,筱铭也明白了这人是上四族白家的人。 “本公子见姑娘秀雅绝俗,想请姑娘进楼一叙。”说着做了个请的动作。 筱铭顺势望去,只见是一间五层的酒楼,上抒听风楼三个大字,不看不好,筱铭分明看见了听风楼牌匾一处祥云印记,心想便是夕洛哥哥的产业了。 “小女子多谢公子赏识,不过小女子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怕是要拂了公子的好意了。灵月,我们走。” 说完,拉着灵月便要走,未想那人却派了他的几个护卫拦住了筱铭的路。 呵……这倒是遇上恶霸调戏良家妇女了,筱铭恶趣味地想到,没想到在其他几个地方都没遇到,回了帝都就被人调戏了。 “姑娘也太不给在面子了,不过是进楼一聚,何苦这般推脱。” “你大胆,你知道她是谁么?”灵月也生气了,她怎么能容忍自家小姐被欺负? 那公子扇了扇扇子,一派风流样,“哦,是否是要告诉在姑娘家,好让在上门提亲?” “你,你……你满口荒唐!”灵月何时见过这样的无赖,一张笑脸冻得通红。 筱铭拉住了她,拍着她的手安抚着。 “既然公子这般好意,若是我拒绝了,倒显得我不知好歹了,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反正在他哥哥的地盘,她也料这人耍不出花样。 “姑娘也是聪明人,来来,快进楼。” “等一。”筱铭看着那人顿了顿,继续道,“其实小女子家里实在是有事,公子容我打发了丫头去回禀一声如何?”还是要做两手准备。 不过,那公子显然有些看透筱铭的意图,“姑娘客气了,不过还是留这丫头伺候你吧,把姑娘家住址告诉在即可,让在派人通知如何?” “这……”筱铭没想到这人倒还有点脑子,又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那也不麻烦公子了,我派这听风楼的掌柜帮个忙传个话吧。” 说完,筱铭也不等他反应,直接走进了听风楼,用背影挡住了身后的男子,从怀中掏出了洛令,轻声道,“掌柜的,麻烦您去炎王府找人。”剩的,筱铭也不多说,相信掌柜的夜市聪明人。 掌柜的先是一惊,而后反应过来,不动声色地收了洛令,“姑娘放心,定然让姑娘家人放心。”这几句话还拔高了声音,特意说给那男人听的。 那男人也料这掌柜的不会玩什么花样,而且这女子一看就不是贵族之人,他也不怕,他看上的人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姑娘,请。” 筱铭点点头,带着灵月便上了楼。 两人坐在了四楼的雅间内,人早被这人带到了别处。 筱铭给吃着糕点,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让人丝毫看不出来她的畏惧,可她的手心里早就是冷汗泠泠。 “这听风楼的雨前龙井可是一绝,姑娘尝尝。”男人此时到显得一派正人筱阁子的模样,筱铭暗暗“嗤”了一声。 “敢问公子如何称呼?”她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圣。 “在姓白,名诚尧,姑娘呢?” 白诚尧,名字不错,可是这人……筱铭微微一笑,“小女子名为贾翩。” “翩翩舞,果然不错。” “白公子过奖了。”又假又骗,这名字的确不错。 “不知姑娘芳龄几许,家住何处。”说着白诚尧便把爪子放到了筱铭手上。 筱铭抽走,眸色一暗,“请公子自重。” “自重?呵……翩儿,你都进了我的房了,还谈什么自重?”禽兽的本性终究是显露出来。 筱铭忙站起身,躲过白诚尧扑过来的身影。 身子抵住了门,想要开门却发现门竟然从外面锁住了。 “混蛋!”筱铭低咒了一声,寻找着身边有有利的武器。 “翩儿还是别躲了,这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包括你。”白诚尧笑得一脸的猥琐。 筱铭皱着眉头,不行,她要拖延时间,等人过来。 “白诚尧,这是在帝都,天子脚,你敢!” “哼——翩儿可能还不知道我的妹妹白纤儿马上就要借给当今炎王了,这天子脚到时候就是我们白家的。你就乖乖从了我,给我做第八房小妾吧。” 筱铭一愣,白家,我记住了,“那你知道我是谁?” 一边与他周旋,筱铭一边找着自己逃脱的路线,可是这房间就一扇窗户,而且这是四楼,不死半条命也没了。 “反正你是我动的起的人!”白诚尧自信眼前的女子根本没有势力,家里顶多有点钱,到时候他把她娶进门就行,反正也是个天仙似的姑娘,“翩儿,你就不要再拖延时间了,没人会来救你,你那丫头也早就被我打晕了。” “混蛋!”筱铭怕那群人对灵月做什么,心里一惊,就被白诚尧抓住,抵在门上,一张嘴就要亲上来。 “放开我!”筱铭死命地挣扎着,这禽兽!是她高估了这人,原以为跟他上来之后最多被他吃点豆腐,没想到他这般混蛋,自己掉以轻心了。 白诚尧也是学过武的,力气已经比平常人大了不少,要制住筱铭也是轻而易举地事。 “你越挣扎我就越是兴奋,翩儿,从了我吧,哈哈哈……” “放开我,放开我。”筱铭手脚并用,她才不要被这混蛋欺辱,那还不如死。 眨眼间,白诚尧就把筱铭带到了床上,压住了她。 “乖乖地享受吧!”说完,白诚尧便去拉筱铭的腰带。 “混蛋,你放开我!”筱铭心里满是恐惧,她才不要被这混蛋……手脚并用,不停地挣扎着。 “啪——”得一声,筱铭甩了白诚尧一个耳光。 白诚尧一惊,他从小到大还没被打过。 “啪——”又是一声,白诚尧甩了筱铭一个耳光,捏住她的巴,“给我老实点,要不然别怪我狠心!” “你放开我!白诚尧,你会后悔的!” “后悔,我这辈子都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 白诚尧加快了动作,筱铭仍是在挣扎,殊不知衣衫已处于半露状态,半隐半现,最是惑人,白诚尧也等不及了,忙着脱自己的衣服。 难道自己真的要失清白于这人了么?头一次,筱铭觉得比死亡还恐怖的事情向她走近…… 眼泪顺着脸颊流,脑中闪过了画面却全是自己和北堂炎在一起。 如果自己就这么肮脏了,妖孽他会看不起自己的吧,这样,自己离开的时候他是不是就不会难过了?诡异的想法出现在筱铭的脑海中,让她忘记了反抗,只有默默流着泪。 “翩儿,翩儿……”转眼间,白诚尧已经脱得只剩一件亵裤。 她不要她不要,“放开我,放开我……不要,不要……”筱铭瑟缩地往里躲着,口中喃喃喊着,“妖孽,妖孽……”眼泪不可抑制地流着,妖孽,救我,妖孽,救我…… “你还是从了我吧,别想逃。” 话音刚落,只听到“砰——”得一声,房门已经被踢开,外面传来守卫的惨叫声,一阵紫色的风袭来,白诚尧还来不及看清,身体已经被人踢到了门口,一口鲜血就这么吐了出来,可见来人的愤怒。 北堂炎看着床上衣衫半露的人,眸子里满是怒火!是他不好,他不该留她在丞相府让她一个人过来,也不该大意地撤走了她身边的暗卫。 脱自己的外衫,把床上泪流满面的人裹了起来。 筱铭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境况,双眼无神,一昧地往床里躲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北堂炎心中一痛,他的小筱,“不怕,不怕,没事了,我来了,我来了。”轻声细语安慰着,筱铭这才抬起头,看到是妖孽的脸,泪更是如掉了线的珠子,肆意横流,“妖孽,妖孽,呜呜……” “没事了,没事了……”北堂炎把筱铭搂到怀里,顺着她的背,他恨不得杀了地上那人。 白诚尧被踢伤了,竟然一点醒悟都没有,还在地上叫嚣道,“混蛋,你是谁?竟敢怀我的好事?” 北堂炎凌厉的一眼扫过去,呵……白家三儿子白诚尧,先是以凤凰珠为威胁,现在又是伤到她的人,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白诚尧一见北堂炎紫色的眸子眼睛,顿时整个人的魂都丢了,“炎……王……”他竟然动了炎王的女人? 夕洛,陆渊,离辰三人上来的时候,正是看到了这样一幕,白诚尧跪在地上失了魂一般,北堂炎抱着怀里仍在哭泣的筱铭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周身的冰冷气息已让人不敢靠近。 见到了夕洛,白诚尧就像见了救命稻草一般,“大哥,大哥,你,你听我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说着抱着夕洛的脚。 夕洛也不看他,直接踢了他一脚。他们接到消息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听风楼的掌柜的和他说有人拿了洛令过来,这分明是筱铭给他的,掌柜的也就说筱铭被一个琥珀色眸子的贵族带进了房间。 V31 V32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32 北堂炎当场就知道不对,直接用了轻功赶过来,他们都没有赶上他。 白家,说是贵族,可是内部奢靡之风盛行,尤以这三子为盛!良家少女,他没少抢过! 夕洛细细看了筱铭,见她衣衫虽是炎乱,但应该没有收到侵犯,这才放心了些。 见夕洛不理他,白诚尧不依不饶地“解释”着,“大哥,你听我说啊,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是她,是她……”说着,指着筱铭,“是她先勾引我的……” 这白诚尧脑子已经不够使了。 “白公子是说,我家妹子勾引你?”陆渊冷冷地看着他,眼睛里满是鄙夷与厌恶。 “妹子?她她她……”白诚尧没想到这翩儿是承渊侯爷的妹子,“可是她的眼睛……她的眼睛……”不可能啊。 陆渊听到这里,“嗤”了一声,“她的眼睛是蓝色的。”这一句足够了。 白诚尧如同五雷轰顶,蓝……色……的——第一贵族?! “或者还应该告诉你,他是陛钦赐的铭乐郡主,夜丞相的义女。”夕洛见他仍然不相信,加了一句。 她,她,她……白诚尧看了看筱铭,看了看夕洛,他竟然动了群主,动了夜家的人? 离辰此时也是气极了,对于筱铭他也是当成妹妹一样疼着的。 从怀里拿了一颗药,直接喂给了白诚尧,九日殇——这药听起来名字渗人,其实很简单,吃了这药的人九日之内全身上都像是有虫子在咬着,九日之后方可痊愈,但是一般吃了这药的九日之后都是遍体鳞伤。 “你给我吃了什么?”白诚尧扣着自己的喉咙,妄图把药吐出来。 “大哥,大哥……”发现自己似乎无路可逃,白诚尧惯性地求着夕洛。 夕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是你大哥。” 筱铭听着那人还在内,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断断续续抽泣着,“我不要见他,我不要见他。” 北堂炎顺着筱铭的背,“我让他滚,小筱,乖,乖。” 筱铭抽着气,抱紧了北堂炎。北堂炎朝夕洛使了个眼色,夕洛拎起白诚尧就往听风楼门外扔去。 回到楼上的时候,筱铭已经睡着了,满脸泪水地闭着眼睛,衣衫炎乱。 “小炎子,把小筱带到五楼去吧,那是我的地方。先让离辰给看看,再带回去。” 北堂炎点点头,眼中的风暴仍然没有退去,白家,你给了我一个动你的理由。 幸好灵月只是被打晕了,见自家小姐这般,眼泪早就流了来。 强忍着眼泪给筱铭换了衣服,给她掖好被子,便退到门外。 离辰给筱铭把了把脉,“没事,只是体力透支了,休息一晚就好,一会喝点安神的就好。” 夕洛看筱铭睡得很沉,叫上了北堂炎四人便去了外间,里间留了灵月照顾。 “小炎子,这件事,你怎么看?”夕洛开口直接问道。 “动白家。”北堂炎三个字出来,几人纷纷一愣,白家也不是说动就动的。 “可是,凤凰珠的事?”陆渊还是考虑得比较多的。 北堂炎眸色一暗,“白斐最疼的还是白诚尧,离辰刚才不是喂药了么,让他替我们做事。”有利用价值的人就该继续利用,利用完了,场估计也就…… 几人点点头,不再说话,一时间有些沉闷。 “对了,澈王,据说回来了。”夕洛也是刚收到的消息。 “澈王回来了?”陆渊一惊,看来,帝都不久就热闹起来了,“可是太子最近也没什么动作啊。” 北堂炎对这些事情没什么兴趣,只要不触犯他的底线,他什么都不会管。刚回宫的时候,他就让父皇赐了筱铭群主之名,筱铭的路,他要替她铺好。 “洛,全力打击白家商铺,渊,准备弹劾的折子吧。老师那里,派个人通知一声,别让老师担心。”该动的人,他一个不会放过。 “好。” 夕洛、陆渊相视一笑,这一天,他们等了很久了。 几人也识趣,找了个借口便带着灵月离开了,独留筱铭和北堂炎在房间内。 守在筱铭床前,北堂炎心头满是心疼,他已经三番五次让这个女孩受伤了。 看着筱铭裸露在外的手腕处青紫色的淤青,北堂炎心中的怒气又升了上去。 筱铭似乎是感觉到了气息的不同,嘤咛了一声,北堂炎忙收敛了周身的气息。 握着筱铭受伤的手腕轻轻地印一吻,“小筱,对不起,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筱铭在睡梦中感受到熟悉的温暖,安稳地睡了,嘴里喃喃念了一句,“妖孽。” 握着的手更紧了。 夜清风知道筱铭被白家三子这般对待,整个火气就上来了,原先温和飘逸的一人,当场暴怒了,“什么!他竟然敢对小铭做这种禽兽不如事情?!他活腻味了是吧!渊小子,人呢,那个混蛋呢?” “舅舅,您别急啊,小筱没事没事,那人吃了离辰的九日殇,这几天也不能出来为非作歹了!” “不行,我家小铭宝贝怎么可以受这样的侮辱,渊小子,不能这么算了!”连他的女儿也敢动,白家,哼,小小的白家。 “景盛。” “老爷。” “把白家过去犯得那些事都给我整理出来,一会我去见明宇。” “是。” 哟嗬,陆渊暗道一声,这他都不用上折子了,舅舅给代劳了。 “小铭丫头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睡着了,炎照顾着呢。” “那就好。”夜清风也算是平静了来。 看来,百夜王朝的格局是要变了啊。 白诚尧这几日的日子十分难熬,闯了祸不说,每日只能待在房间里忍受着万虫撕咬。 离辰潜进他房间的时候,他身上的抓痕已经是惨不忍睹了。 “你……是你……”一看就是这个男人把他弄成现在这幅样子,白诚尧失声就要尖叫。 离辰冷眼一扫,“你最好别叫唤。”白诚尧被他眼里的恐吓吓住了,闭上了嘴巴。 寻了张椅子坐了去,离辰自在道,“我可以把解药给你。” 白诚尧一听有解药,两眼开始放光,他不是没找大夫看,可是大夫一个两个都查不出原因。 “可是,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白诚尧还是止不住地挠着自己,那种滋味又痒又疼的滋味让他快要疯了。 “白仙儿出嫁的嫁妆。” “嫁妆?那些金银珠宝?” 离辰嗤笑了一声,盯着白诚尧的眼睛,“我要那颗珠子。” “什么?”白诚尧也慌了,那颗珠子,他知道,他爹给他看过,那是她妹妹嫁给炎王的筹码,“不行,不行。” “那你就继续受这种痛苦吧。”离辰作势就要走人。 “慢着……”白诚尧犹豫不决。 “不过是一颗珠子,就可以救你一命,而且,你偷梁换柱,也不会有人发现……”离辰的话带着一点诱惑,撩拨着白诚尧的心弦。 想了很久,白诚尧似乎是定了决心,“好,把解药给我。” 离辰直接扔过去一颗药,白诚尧连忙服,当场,那种又疼又痒的感觉减轻了不少。 “刚才给你吃的只是一半的解药,要是你在这五天内没有给我那颗珠子,那么,五日后,你的场会比现在还要痛苦。”说完,离辰闪身便离开了他的房间。 “混蛋!”一拳头打在了桌上,白诚尧气不打一处来。 “来人啊!” “三少爷。” 筱铭自从醒来后一直待在暖枫阁,人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还是和以前一样。 这也让众人放了心,生怕她有个阴影什么的。 看着窗边放着的绿绮,轻轻抚了抚琴弦。这把琴是北堂炎送给她的,可是她一次都没有谈过。 大家都以为她没有事,可是她知道,她有事,那几个夜晚,每天她都是睁着眼睛到天亮,每次闭上眼睛就会出现那些画面,肮脏,炎乱。 灵月见她又在发呆,“小姐,太子府来了帖子,请你过去。” “太子府?”是了,前几天张贴了皇榜,封她是铭乐群主,还有丞相义女的事情,这种场合她也要参加。“有说什么事么?” “说是澈王回来了,在府摆宴。” 这倒是奇怪了,“怎么会在太子府摆宴?”怎么说都该在他自己的王府啊。 “澈王殿常年在外养病,在帝都也就没有府邸,陛就把这件事情交给了太子殿。” “好。” “小姐。”筱铭话音刚落,便听到景盛敲门声。 “景叔,怎么了?” 景盛对这个小姐也是格外喜欢的,“炎王殿来了,在前厅等着呢。” “嗯,我一会就去。” 到了前厅,北堂炎正和夜清风聊着点什么,见筱铭来了,忙停来,“小筱。” 筱铭甜甜笑着看他,点点头,先和夜清风打了招呼,“爹爹。” “小铭来了,来,炎儿来接你的。” “妖孽。你来接我?做什么?” “今天啊,澈王回来,你们年轻人好好聚聚,我就不去了,让炎儿带你去。”他也是被上次的事情吓坏了,现在筱铭出行可一定要有人护着。 “嗯。”筱铭也知道他们的意思,十分高兴地接受了。 两人坐着马车便去了炎王府。 夕洛,陆渊,离辰三人早就等着她来。 说起来,自从回了帝都,这四个男人就一直在一起,让她都觉得奇怪。 北堂炎吩咐人把筱铭带去梳妆打扮,毕竟这是筱铭第一次参加正式的皇家聚会,自然不能马虎,铭乐郡主第一次的亮相。 三个手脚灵活的丫头把筱铭带到了一间名为筱阁的地方,便准备给筱铭打扮。 筱阁的布置十分雅致,处处透着精致,子不大,大致分为三个部分,左边隔着一道屏风后是卧室,正中间摆放着一张桌子,算是小厅,右边则是一间书房,摆放的东西很周全。 子里弥漫着淡淡的香味,颇和筱铭的口味。 筱铭哪里知道这间房就是北堂炎就是特地为她准备的!一切都是按照她的口味来的。 三个丫头把筱铭引到卧室,转过屏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竟然是有一面落地的菱花镜,这手笔可大了。 雕花的木床上铺了第一绣坊的蓝色云锦被,蓝色的床帘,看着都觉得舒适。 丫头们让筱铭坐在镜子前,拿衣服的拿衣服,找首饰的找首饰。 只留一个丫头把筱铭的发髻打散,拿着白玉梳梳着一头黑色。 丫头捧过来的是一套天蓝色的纱衣,筱铭直接就给换上了。 原以为厚重的天蓝色的纱衣,穿起来竟然十分轻盈。 上身交叉的领口处绣了几道好看的花纹,腰间用了同色系的丝带挽了一个灵巧的结,长裙曳地。纱衣上拿了紫色银线绣了几片羽毛形状的图案,虽然只有几片,但是绣得却是恰到好处,行走间自带出那股行云流水的味道。 隐隐只见还有银光闪现,到让筱铭叹了一声这衣服的精妙。 丫头给她挽了半个发髻,留了一般的头发散在肩头,似乎是关照过了,并没有给她弄那些个金钗银钗,只拿了一支坠了蓝色细珠的蓝色簪子斜插在发髻上,还是过于简单,丫头又给她拿了蓝色蝴蝶状的发钿缀在发髻后面。 没怎么化妆,倒是筱铭看自己这般,拿了点蓝色的细粉在右眼角边拍出了一片羽毛的形状,整张脸就生动了起来,这些还是学跳舞的时候老师教她的。锦上添花总没有什么不好的。 几个丫头对看了一眼,这女孩子看上去竟然那样干净,天空的颜色在她身上有了完美的诠释莫怪炎王殿如此重视。 推开门,北堂炎四人早就在门口等了良久。 北堂炎仍是着了紫色的锦袍,上面用天蓝色的银线绣了图案,仔细一看和自己的衣服竟然像是一套。夕洛仍旧是一袭白衣,不过褪去了那份潇洒,倒有些稳重。陆渊着了暗绿色长袍,摇着一把扇子,风流洒脱。离辰也在陆渊的软磨硬泡换了衣服,虽然也是白衣,和夕洛的款式却是截然不同,穿在他身上有种仙姿。 夏日的阳光洒在四个绝世的身上,真是耀眼,这气质迥异的四人站在一起,让天底的女人还要不要活? 筱铭在愣神,这边的四人也在愣神,一直知道筱铭是美得,可是这样一番打扮,竟然让几人都失了言语。天空纯净的颜色在她身上淋漓尽致地展现开来,似乎她就是那篇洁净的天空,让人不敢触碰,无比圣洁。 北堂炎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牵着筱铭的手,一蓝一紫,站在一起无比登对。 又从怀里拿了一支白玉瓶出来,示意筱铭滴到眼睛里,筱铭虽然不明白,但还是照做了。 冰凉的液体在眼睛里氤氲开来,眨了几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已然是天蓝色! 震惊!天蓝色的眸子并没有如想象的纯净,却是带出一种异样的魅惑。纯洁与诱惑,配着眼角那片羽毛,美得令人窒息! “小筱妹子,你今天一定要紧紧跟着炎。”不然,肯定会被人吃了。 “小筱,真的很美。”夕洛似乎找不到形容词了。 “筱铭,你确定你要去那里么?”离辰也是找不到话说了。 筱铭微微一笑,“谢谢夸奖。” 北堂炎把筱铭锁在身边,他的确有些后悔把她带出去了,这般美景他只想自己享用。 天色渐黑,几人便往太子府赶去。 太子在自己家花园内设了宴席,王公大臣,皇子公主一个没落。 席间觥筹交错,歌舞乐升,十分热闹。 所以等那一行五人出现在宴会上的时候,那个效果是无法想象的。 在场众人的脑海中似乎只有,风华绝代这四个字。 蓝衣女子依偎在紫衣男子身边,两个白衣男子中间夹了一个绿衣男子,一看那眸色,几人也早就知道了。 只是那蓝眸的女子到不知是何方神圣。 宴会也只是安静了那么一会,太子早就迎了上来,“四弟,你来了。” 另外三人忙向太子行礼,“参见太子。” “大哥。”北堂炎只是点了点头,他不用向太子行礼。 只剩筱铭眨着眼睛看着太子,不知该做什么。 “这边是筱铭妹妹吧,父皇亲封的铭乐郡主。” 筱铭见他温温和和的样子,十分有礼貌地叫了声,“太子哥哥。” 北堂炎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大家入席吧。”说完便离开了。 立马就有人把他们带到了座位上。左方首位,还是不错的位置,筱铭自然是跟着北堂炎,他们对面空着的位置估计就是留给澈王的。 筱铭坐定后就感到有几道光芒直直射向她,来自四面八方,或者说是射向他们五人所在的地方。 五人也都是见过世面的,怡然自得,该喝的喝,该吃的吃,俨然把这当做自己的家。 突然传来一声软语,“纤儿见过炎王殿。”筱铭正吃着,惯性地抬起头来,只见眼前站了一名白衣女子,巴掌大的瓜子脸,眼睛大大的满是水光,鼻子小巧,菱唇不点而朱,衬得白皙的皮肤,倒真是个美人,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子优雅。 帝都第一美人——白纤儿,传说中她的情敌。 筱铭见她凝望着北堂炎,本就坐在北堂炎的怀里,握着北堂炎的手紧了一份,显示着她的占有权。北堂炎胸腔一震,这种感觉很不错,差点就笑了出来。 “白小姐。”北堂炎配合性地点点头。 白纤儿早就见筱铭躲在他怀里,忍着没有发作,“想必这就是铭乐郡主,丞相义女了。” “你好。”先礼后兵么?她也会。 白纤儿见她天蓝色的眸子,心中早就有些计较了,估摸着这女子是夜丞相的私生女,顶了个义女的名字罢了。 “郡主,咱们女眷还是去别处说话吧,这儿都是男子,您在这也不太合适。”说的是一个委婉,还不是暗指她不懂礼数。 筱铭也不生气,拿起北堂炎的手,玩着他的手指,“我也想去,可是炎不让我走。”筱铭说的是一个委屈,看向白纤儿眼里满是无奈。 北堂炎搂住她的腰,这小妮子,拿他当挡箭牌,不过他也乐得当。 “白小姐还是先回去吧,这丫头怕生,本王得了丞相的命,要好好照看着。” 白纤儿早在筱铭和北堂炎那般亲昵时气息就有些不稳,却还是努力保持着她的修养。 “原来如此,倒是纤儿不懂事了,那纤儿先退了。”要收拾她,有的是办法,还是先顾全自己的面子。 白纤儿还未走远,筱铭就“嗤”了一声,这样做人不累么,她看着都累。 “臭妖孽,都是你招惹的桃花!”筱铭回头看他。 “呵……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伸手拿了一块荷叶酥喂着怀里颇有些赌气的小猫。 窝在他怀里的女孩就像一只小猫一样,张牙舞爪地对着外来的威胁。 “乖……”细心地照顾着,把一边的夕洛和陆渊看得一个揶揄。 “要是有人喂我就好了。”陆渊看向离辰。 “喂毒药怎么样?”离辰满脸笑意。 “只要是你喂的,毒药我也吃。” “侯爷,你好恶心,我全身起鸡皮疙瘩了。”筱铭瑟缩了一,装的挺像那么回事。 陆渊合上扇子,“哎,小筱妹子,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嘻嘻……我不止敢放火。”筱铭看没人注意他们着,搂着北堂炎亲了他的嘴角,威胁地看向陆渊。北堂炎乐得怀里的小猫如此主动,俯头也轻啄筱铭的嘴唇,“以后记得是这里。” “你……你们都欺负我……”陆渊做西子捧心状,看向离辰。 离辰熟视无睹,和夕洛聊着点什么,很是愉快。 陆渊长叹一声,他的追妻之路何等漫长! 突然,门口便传来一声通报。 “澈王殿驾到……” 几人抬眼向入口望去,澈王从小就不在宫中,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 筱铭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想要好好看看这澈王。 光影闪烁,筱铭只看到澈王穿了一件淡蓝色的锦色长袍,以金线绣了很多复杂的图案,十分好看,行走间带着清新自然,不难想象澈王是个极其温暖的人。 V32 V33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33 光影闪烁,筱铭只看到澈王穿了一件淡蓝色的锦色长袍,以金线绣了很多复杂的图案,十分好看,行走间带着清新自然,不难想象澈王是个极其温暖的人。 “见过大哥。”北堂澈盈盈一拜,倒是行足了礼。 “二弟快起,二弟才是这次宴会的主角,可不能让我喧宾夺主了。”太子面上笑着看着这弟弟。 “这次晚宴还多亏了大哥,二弟这次也是借了您的光,这才有幸得见我百夜王朝的功臣们,您才是主人,澈只不过是客人罢了。” “好了,二弟快入座吧。” 北堂澈微微一笑便坐于右首位。 在场的人见这澈王哪有传闻中体弱多病的样子,况且澈王回帝都,看来也不是偶然的事情。又见澈王/谦虚有礼,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与那炎王相比倒是更正派一些,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更响了。 筱铭早就在北堂澈拜见太子的时候就看清了他的容貌,抓紧了北堂炎的手,轻声道,“他是水青玹。”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还带着略微的颤抖。 离辰与陆渊也是见过他的,只是没想到这邑都水青玹竟然是当今澈王,到让他们大吃一惊! 筱铭看着对面坐着的北堂澈,神色复杂。 北堂澈低低和太子说着话,回过头的时候仿佛才看到筱铭,拿起白玉酒杯当空举了举,以口型道,“筱铭。” 筱铭咬了咬嘴唇,北堂澈应该还不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他毒教教主的身份,同样举起酒杯,当空喝,叫了一声“澈王。” 然后低头,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北堂炎握了握她的手,无声地安慰着,筱铭点点头,只是这场宴会她恐怕是不会那么自在了。 场上的歌舞依旧热闹,筱铭早就神游太虚。北堂澈既然想置他们于死地,那么不会是为了别的,肯定是那张皇位了。 那张温和地笑容背后到底存在了怎样的险恶与丑陋?筱铭不敢再去想,只希望离这人远一些就好。 筱铭心情正处于极端的恶劣状态,却总有人要上来送死。 “纤儿拜见澈王殿。”这女人,把女子的柔美发挥得淋漓尽致。 “白小姐多礼了,快请起。”北堂澈虚扶了一把。 白纤儿面露羞涩,又福了福身向太子说道,“澈王殿第一次参加宴席,纤儿想为殿献上一舞,聊表心意,还望太子殿成全。” 第一美人跪在他面前,露出了白皙的脖颈,太子岂有不答应之礼。 “白小姐果然想的周到,快快请起,今晚大家可是有眼福了。”太子话音刚落,底的应和声就不绝于耳,筱铭听了实在是难受。 北堂澈也站起身,“多谢白小姐了。” “澈王殿客气了。” 白纤儿早就有所准备,乐师早已在一旁候着了,白纤儿别有深意地对着筱铭笑了笑,筱铭也十分配合地回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在她面前跳舞? 北堂炎,陆渊几人心里也明白,这白纤儿估计一会就要为难筱铭了,不过,这从她可找错了茬。 空灵的音乐声响起,白纤儿扬起白色的裙摆,宛如一只白蝴蝶在花间舞。优美的身姿,配着绚丽的脚步,在场上刮起属于她的狂潮。 白色裙带舞,女子白皙的肌肤,姣好的面容,一隐一现间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乐声带着愉悦的情感,轻快简约,带着女子不断变化的动作,给人以极致的享受。 美人,美酒,永远是最吸引人的。 筱铭此时也要叹一把,这白纤儿的舞的确让人难忘。华丽的动作,清纯的气质,恐怕让在座不少人热水沸腾了。 可是在她眼里,这舞美则美矣,却没有带上舞者自己的感情,美丽却空洞,只是为了特意讨好,为了和她争抢,浪费了她极好的条件。 筱铭微微摇头,在这个封建社会,女子实在是一种可悲的存在,为了一个男人,为了一个身份,明争暗斗,这样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而自己身旁这个人,又能陪自己多久? 他有一天应该也会有无数妻妾,也许还会忘了她这个生命的过客。 想到这里,筱铭心中的压抑又增添了一分。暗恼自己又多愁善感了,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有些东西都要开始面对了。自己真的可以那样潇洒地离开么? 筱铭这一愣神,白纤儿已经停了舞蹈,半跪了去,如雷般的掌声不绝于耳。 “白小姐果然名不虚传,小德子,去,把上次我得的南海明珠赐给白小姐。” “太子殿过奖了,这是纤儿应做的,纤儿不需要什么奖励。”白纤儿笑得一脸的无邪。 “那怎么行?纤儿一舞实在是让人难忘。”太子十分不赞成。 筱铭暗暗鄙夷了一声,这“白小姐”到“纤儿”的转变真是够快的,这太子看上去也不是好色之人,怎地就…… 北堂炎嘴角微微勾起,这就要开始拉拢势力了么。 “明珠应配美人,纤儿刚才一舞只是抛砖引玉罢了。我听说铭乐郡主才艺更胜纤儿,要不让郡主表演,再把明珠赐给郡主吧。”白纤儿一番漂亮的话很成功地众人的视线引到筱铭身上。 太子倒是没想到筱铭也有才艺,只当这姑娘长得漂亮,又有一双蓝眸,怕是丞相的私生女。 “那郡主怎么看?”太子也是要询问一郡主的意见的,特殊时期得罪谁都不好,而且这女子身后的势力让他极为忌惮。 筱铭喝了一口酒,又吃了点糕点才回道,“太子哥哥,筱铭不想表演。”表情十分无辜。 看来刚才的“认亲”对她来说还是有些作用的,白纤儿只敢叫殿,她却敢叫哥哥,白纤儿自是比她矮了一截。 “嗯,筱铭不愿意,那太子哥哥也不勉强你。”太子十分大度地准了。 “谢谢太子哥哥。”从头到晚筱铭都没有看过纤儿一眼,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一样。 白纤儿本就想借这比试给筱铭一个难看,岂料被她轻描淡写地逃脱,心中自然是不舒服的。 一计不成,还有一计,“纤儿早就听说郡主才华绝代,若是没有见着,纤儿必定会遗憾终身的,况且,况且……”说着白纤儿的声音低了去,“纤儿都跳了,郡主怕是看不起我了。”还以衣袖掩面,似乎真的很难过。 筱铭哪管她这般做作,仍旧老神在在地吃着她自己的东西,看着别人的戏。 周遭指指点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窜入筱铭耳朵里,什么恃宠而骄啊,什么仗着皇子,公子爷,怎么难听怎么来,一句话总结,就是不识时务,怠慢了美人。 太子作为宴会的主人,自然不能看着这般发展去,“筱铭啊,纤儿都这样了,要不你也表演一个?” 北堂炎心中不爽,他的小筱,何须忍受这些,又何必像舞女一般献艺,正想出声,筱铭却压住他的手,随意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良久都没出声,白纤儿也是被弄得不知如何是好,气氛越来越尴尬。 “这便是铭乐郡主吧……”北堂澈一句话让所有人都看向他,“早听说丞相大人认了一名义女,原来便是你。” “澈王殿好。”筱铭的语气里带着远远的疏离。 北堂澈也不介意“筱铭既然叫大哥一声太子哥哥,自然也算是我的妹妹,我刚回帝都,筱铭妹妹不如表演一个给二哥哥我看看,也算是给我接风洗尘了,如何?”北堂澈分明实在给筱铭台阶,竟然用了“我”,到让众人对这澈王的印象又好了不少,果然是澈王,浑身通透。 筱铭似是做了一个很难的决定,拍掉手上的细屑,站起身,“表演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怕在场的诸位接受不了我的表演。” “怎么会?”太子抓住时机便插嘴,“筱铭都愿意给大家表演了,大家感谢还来不及呢。” “那好吧,我就给大家表演一个。” 现场都安静来,想看看这郡主耍什么花样,会有什么让他们接受不了的。 筱铭走到离辰身边,淡淡说了几句,见离辰点点头,走到了乐师的位子。 试了几个音,点点头示意可以。 筱铭走到北堂炎面前,蓝色的纱衣泛着银紫色的光芒,清秀中透着华丽。 一只白皙的手掌伸到了北堂炎面前,筱铭行了一个十分标准的宫廷礼,“亲爱的先生,我有兴趣请你跳一支舞么?” 她,她,竟然要和炎王殿一同跳舞!众人不敢相信,这郡主竟会如此大胆!莫怪她事先说了那样的话,这这……他们还真有点难以接受。 北堂炎微微一笑,自然知道筱铭是想做什么,一只比她手掌更大的手覆于手心之上,带着暖意。他似乎知道筱铭要跳什么舞,只不过,他今天可是第一次跳,她这么有信心?还有,他这人应该弄反了吧。 两人走到了正中间,颇像情侣装的蓝紫色衣装,给了众人一种恍惚的错觉,似乎他们两个本来就应该如此。 北堂炎有模有样学着筱铭行了个礼,什么都没说,看着筱铭。 筱铭没想到他学的这么快,扬起了裙裾,半了身。 轻快的旋律响起,是几人从未听过的调调。 筱铭带着北堂炎在场中轻轻跳了起来,一二三,一二三……北堂炎是个很好的学生,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奥妙,虽说还有些生疏,却被筱铭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紫色的妖娆男子搂着蓝色的清纯女孩,翩翩舞于场中,那么优雅,那么华美,让人移不开眼睛。 那些男女授受不亲,似乎在这两人的带领轰然崩坍,眼里心里只有这如同天仙一般的人。 银紫色的光芒随着脚的动作乍现,似梦似幻,这一刻的众人竟然不知道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 筱铭盯着北堂炎的眼睛,满是微笑,“学的很快。” “你教的好。”北堂炎也看着筱铭,在里面寻扎着他熟悉的温柔,灵动。 “不过,接来应该怎样?”北堂炎可不知道该怎么结束。 “旋转。记得么?” 爱的旋转。 说着,便是那个收尾的动作。 旋转,旋转,衣袂翻,女子在男子的带领舞着动人的弧度。蓝色的纱衣混着紫色造成一种迷离的色彩。 男子牵起女子的手缓缓停,微微地蹲身,完成了这场舞蹈。 寂静!寂静!!全场都安静了来,众人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北堂澈带着别样的目光看着场中默契的两人,眸中闪过凌厉的光亮。 白纤儿已经不能言语,她听到了她脑子里的那根弦崩裂的声音。 离辰站到了陆渊身旁,他记得的音符并不多,幸好没有添乱。 那么明亮的两个人,是所有人都要仰望的吧。 “太子哥哥,我累了,想先回去了,澈王殿,容我告退。”筱铭也不等他们回答,牵起北堂炎便离开了依旧针落可闻的宴席。等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不见得两人,他们刚才是不是在做梦?炎王殿竟然用那样温柔的神情望着那个玲珑的女孩。 女孩笑颜如花,男子温润似水,蓝色与紫色最好的诠释,让所有人都记住了这一场绚丽唯美的舞蹈,直至多年之后依旧为人津津乐道。 北堂炎带着筱铭离开了宴会,两人手牵手并排走在大街上,谁都没有说话,两人都很享受这一刻的静谧。 筱铭没有问北堂炎要带她去哪里,只是安安静静地跟着他走着,她不知道两人还能多少机会再在一起这样走着。 北堂炎一路握着手中的小手,冰冷的手指在他的带动冒出丝丝暖意。 走了一会,竟是停在了炎王府前,筱铭奇怪地看着他,“回府?” 北堂炎笑了笑,“跟我来。” 虽说筱铭炎王府逛过很多次,但是对很多地方都很不熟悉,就如现在北堂炎带着她来的地方。 这地方便是北堂炎的书阁,书阁很高,足有五层楼,里面摆满了书架与书籍。 “这里面的书你不会都看过吧?”筱铭随手翻开一本,正是周易,这种书他也看么? “只看了八成。”北堂炎带着筱铭上楼。 八成?那也很多了吧,真是佩服了。 北堂炎一路带着筱铭走向五楼。书阁里很干净,看得出来一直有人打扫。 到了五楼,里面还是摆满了书籍,和底几层没有什么区别,满脸疑问地看向他,寻求解释。 北堂炎走到阁楼的斜角处,轻轻一推,竟然开了一个二人大的口子。 两人便从那口子上了楼顶。 古代的空气总是干净的,筱铭躺在黑色的瓦片上,抬头看着满天繁星,星星就像触手可及一般,筱铭伸出手,仿佛就能感受到清冷的星光。 北堂炎坐在她身侧,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微微笑着。 “真漂亮。”筱铭叹了一声,转头看向北堂炎,他不会是带她来看星星的吧? “小时候,父皇就喜欢带着我看星星,然后指着那颗星对我说,‘炎儿’那颗就是象征着帝王的帝星。”北堂炎指了指空中的一颗星星。 筱铭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的确有一颗星星无比闪亮。“那它旁边的那颗星星呢?” “那是代表老师的辅星。” 筱铭点点头,好奇地问道,“那哪颗星星是你?” 北堂炎摇摇头,“父皇没有告诉我。” “我们那里有种说法,说星星都是人死后变成的,然后闪烁于星空,照看着她最爱的人。” 筱铭想了想,继续道,“爸爸说,我的父母亲早就去世了,然后我就想,他们一定是化作了天上的星星,看着我呢。” 夜里的风有些大,有些凉,北堂炎把筱铭纳入怀中,让她免受寒风侵扰。 巴搁在筱铭的头顶,微微摩擦着,好闻的味道充斥在他的鼻尖。 “水青玹的事你怎么看?”筱铭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怎么会想到水青玹竟然是那从未露过面的澈王。 “没有不透风的墙,澈王应该是知道了凤凰珠安天的事情,故此争夺。”为了一个沉重的皇位,真的要斗得你死我活么?皇兄,你不仁,不要怪我不义。 “只是一个传说而已,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看重呢?”一张椅子罢了,竟然牵扯着兄弟相残。 “只是为了拿皇位而存在的理由罢了。” “妖孽,你想要皇位么?”筱铭无意问出这句话。 北堂炎没有回答,淡淡的呼吸声在夜里更显清晰。 筱铭似乎也不想等他回答了,是啊,身为皇子,谁不想成为万人之上。 “不想,筱铭想我那么做么?” 筱铭微微一愣,丝毫没有怀疑北堂炎话中真假,“我不想你做皇帝。” “为什么?”北堂炎倒是没有想到筱铭这么坚决地否定了。 “据说帝王无爱,要是一个人都没有爱的话,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后宫佳丽三千,还要提防着身边最亲近的人,多累?我觉得啊,做个逍遥的王爷多好,不过是一人之,还可以到处游玩。”筱铭开玩笑似的说道。 “逍遥王爷,一直是我的追求呵……” “对,我看你都不去上早朝,真舒服。” 北堂炎拿巴敲了筱铭的脑袋,“父皇见我一路疲惫给我放了十天假!” 筱铭偷偷一笑,“对了,帝都凤凰珠的事情有着落了么?” 北堂炎抱住了筱铭,“嗯,有了,不出意外三天内就能拿到。” “这么快?”筱铭咋舌,“那珠子在谁那里啊?” “白家。” 筱铭吸吸鼻子,“我不喜欢白家的人。” 北堂炎环紧了她,怕她又想起了那些事情,“嗯,不去想他们。” “特别是白纤儿。”筱铭加了一句。 北堂炎笑出声,“呵呵……”这丫头吃醋了么? “不许笑!”就知道他会得意。 “好,不笑。”白家,即将成为历史了。 两人又在顶看着月亮,瞅着星星,讲了好一会话,筱铭才睡着在北堂炎怀里。 看着睡着的容颜,北堂炎摇头一笑,不过这丫头最近似乎也没有睡好,眼底的青色他还是看得出来。 身了楼,轻轻把筱铭带到了筱阁。 天蓝色的锦被的人安稳地睡着,北堂炎坐在床边,整张脸陷在了阴影里。 小筱,我该拿你怎么办?还有三天,也许你就要离开了,还有三天。 他无法想象她离开时的模样,一想到这他的心就生生疼着,就像被剜去一样。 可不可以自私地告诉你,凤凰珠找不到了? “小筱……”声音中带着深深的缱绻与眷恋,手指抚上了她熟悉的容颜。 百夜王朝仁景二十三年五月初十,夜丞相奏仁景二十一年春白家主考科举,收受贿赂百余万两,牵扯出二十位进士,一位榜眼;承渊侯爷奏白家于仁景二十年疏通运河时贪污白银五百万两;其余官员均上奏白家数干恶行,譬若白家二子诚鸿私造酆都宫殿,触犯龙尊,譬若白家三子诚尧强抢民女,草菅五条人命……千宗罪行,真真是罄竹难书! 天子大怒,着刑部收押白家当家白斐,以及其二子、三子。 白家嫡子夕洛长年在外并且早已和白家脱离关系,并未出事,白家四女纤儿软禁于帝都白府之内……酆都白家其余个人暂时禁足于酆都,由陆冕将军带兵看守,以防异变。 满朝哗然!民间各处奔走相告,直道白家到底是要没落了,又有人心人猜测,这莫非是陛杀鸡儆猴,想要削了四大贵族,中央集权,更有有心人道白家触怒了贵人才遭此横祸…… 市井的传言传得沸沸扬扬时,筱铭正在暖枫阁前照顾着自己刚种的相思树。 灵月告诉她这件事时,她倒也十分惊讶,只是想到领首责难的是陆渊和自家爹爹时,大概也明白了几分,这也是他授意为之的吧,也是为了她吧。 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枪打出头鸟,就算皇帝的确想要削了四大家族,也不应该由他们开口啊。为了她,竟是不管不顾了么?她又是何德何能? 白家三子诚尧收押天牢,离辰让他办得事情自然是没有办成功的,凤凰珠便是又没了着落。 不过,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凤凰珠势在必得,当然筱铭是不知道这些的。 让筱铭惊讶的是,那天,德妃竟然招她入宫了。 坐在前往皇宫的马车上,筱铭还唯恐是梦中,只有灵月一个人陪着她。 她也是看过书,听过传闻的,何况这德妃还是北堂炎的生母,筱铭心中也是安定了几分,她夜家义女,铭乐郡主的身份摆在那里。 到德馨宫的时候,筱铭见到的是极为简洁的一座宫殿,没有她想象中那般华丽,但是透着一种清新自然之风,看来这宫殿的主人也是高洁之人。 V33 V34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34 德馨宫中飘着淡淡的花香,筱铭第一眼看见的德妃竟然穿了粉色的宫女服,手中拿了把大剪刀,正修剪着几株茶树。 明明是三十过六的人,看上去却只有二十五六岁一般。 筱铭微微俯身,行了标准的宫礼,“筱铭见过德妃娘娘。” “筱铭来啦,你先到一边休息会,我换身衣服马上过来陪你。”清脆的话语带着一种亲切,没有对她用“本宫”之类的自称,也丝毫没有筱铭想象中的威仪,让筱铭也对她生出一份好感。 “好。”筱铭坐在石凳上,不一会儿,德妃便出来了,没有穿华美的宫装,只是简单地淡绿色长裙。 德妃看着筱铭灵动的模样,握住她的手,“你就是炎儿喜欢的那个孩子吧。” 筱铭到没想到她一开口就是这句话,尴尬不已,末了还是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这孩子,我看着也喜欢。”德妃摸了摸筱铭的头发,这孩子不骄不躁,又有礼貌,不像那些贵族小姐趾高气昂,他的儿子果然有眼光。 “谢谢娘娘。” “筱铭,我这次把你找来也纯粹是找你说说话,吃吃饭,你可不要嫌弃我。” “怎么会?筱铭受宠若惊。” “那就好。”德妃又对着周边宫女道,“你们先去端些茶点上来。” 筱铭坐直了身子,看来正题要来了。 “筱铭,你知道白家的事情么?”德妃轻声问道。 “是,我知道。” 德妃叹了一口气,“我听说这事也是因你而起?” 筱铭一怔,没想到德妃会知道,“具体的我不知道,但是其中有一定的原因是因为我。”斟酌着,筱铭还是这样,毕竟,白家不是能动就动的,固然有她的因素,只是更大的原因还是在那个上位者。 德妃倒像是放了心一样,加深了笑意。 把筱铭看的更加奇怪。 “炎儿很少对一个姑娘这么上心,你呀,是头一个!”就像是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得到真爱。 筱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这辈子伤北堂炎最深的人就会是她了。 “我知道,炎儿生性喜爱自由,不愿意要那皇位,只是有人逼着他,筱铭,你是个好孩子,要多劝劝他,开解开解他。”皇位,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要碰。 筱铭也是知道些的,皇帝看是要把皇位给妖孽的,只是妖孽是不想要的吧。 “娘娘,您不是应该劝劝陛么。”毕竟她是后宫最得宠的妃子,也是皇帝最知心的人啊。 德妃轻轻一笑,带出了一抹哀伤,“筱铭,你还小,不懂。” 筱铭一听便觉得有隐情,但也没有去揭人伤疤,又说了些让德妃放宽心的话。 两人聊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后筱铭才回府。 走在灯火通明的通道上,前面是个小太监引路,筱铭想着德妃的话,总觉得这个后宫得宠的女人有着太多的无奈,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美好。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片白光,这德妃她怎么看都像一个人,她现在想起来,才发现,德妃的面貌上竟然有三四分林语枫的影子!那晚在密室,她不是没看出来皇帝的一样,原来如此…… “筱铭发现了什么?”筱铭没想到自己竟然把那“原来如此”说了出来,还有人回答。 抬眼看去才发现是北堂澈。 “奴才参见澈王殿。”前面领路的太监行了礼,筱铭也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 “起来吧,这是带郡主去哪里?” “回殿的话,奴才送郡主出宫。” “你先去吧,我也正准备出宫,就和郡主一路吧。” “这……这……”小太监看了筱铭一眼,有些迟疑,筱铭点点头,他才放了心,“多谢殿,奴才告退。” 待小太监走远了,北堂澈才笑着对筱铭说道,“筱铭刚才是明白了什么,才说了‘原来如此’这四个字?” 筱铭看着眼前这张温润的笑脸,实在没有兴趣和他纠缠,“我刚想通了一件事,原来很多人有着很多身份,很多人都带着虚假的面具只等着给别人最后一击,才道了原来如此这四个字,殿天色不早了,筱铭怕家人等得着急,先走一步。 “筱铭,你是在气我骗了你么?”北堂澈拦住了她的去路,问了这么一句。 筱铭咬了咬嘴唇,骗我?北堂澈,你何止是骗我,你差点要了我的命! “澈王殿说笑了,澈王殿只身在外,对我隐瞒也是应当的,只是再不回去徒增家人的担心,烦请殿放我走。” “好,我送你出去。”北堂澈似乎是拿筱铭没有办法,“筱铭,你应该不认识路,我送你出宫。” 筱铭开口正要拒绝,又被他抢去话头,“不要拒绝了,不然你今晚可能就出不了宫了。” 反正自己也不认识路,筱铭也就答应了,这一路不理睬便他是了,况且也不能打草惊蛇吧。 白家的凤凰珠还没有着落。 北堂澈陪着筱铭走在通衢大道上,两人不发一言,筱铭也不觉得尴尬。 一会儿就到了宫门口,“多谢澈王殿。”筱铭也不等他说话,直直走向宫外的马车,吩咐回府,徒留北堂澈盯着筱铭离去的背影暗自叹息。 到丞相府的时候,景盛早就在门口候着了,“小姐回来了,老爷在书房等您呢。” 等她?筱铭点点头,“麻烦景叔了,我这就去见他。” 让灵月先回去了,筱铭径直去了书房,夜清风正负手看着墙上的一副枫叶图。 听到敲门声,叫了进,“小铭,你来了。” 筱铭总觉得他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嗯,爹爹,您找我有事?” “今天德妃找你了?” “是。”德妃招她进宫,这府里山上都是知道的啊,“怎么了?” “她是不是和你说了皇位的事情?”夜清风也不避讳,直接问了这么一句。 筱铭心中十分疑惑,“是,爹爹怎么知道?” “唉……”夜清风长叹了一口气,“小铭,你可知这皇位的归属?” “虽然有太子,但是我直觉皇位应该是炎王。”今天德妃的话,再加上凤凰珠的事情,这皇帝的意思很明确,必定是他! “不错,炎儿和轩儿二人,我和晖都是看着长大的,谁有什么能力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轩儿只懂得偏安一隅,守国定然是可以,但是现如今四大贵族蠢蠢欲动,这百夜的江山堪忧啊!而炎儿则不同,若是他做了这皇位,百夜只会愈加繁荣!” “所以呢?”筱铭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的爹爹时要劝她什么? “炎儿绝对是任皇帝的人选。”夜清风最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筱铭稳住了心神,“可是,妖孽他不想要的啊。” 夜清风按了按太阳穴,这正是他所苦恼的地方,“小铭,你多劝劝他。” 筱铭摇头看着他,她觉得眼前的爹爹让她感到太陌生了。 “爹爹,您知道么?德妃娘娘今天招我进宫就是知道妖孽他不要皇位,她支持这自己儿子的选择,可是您却要我去劝他坐这张位子。我真的很不理解,为什么你们要逼着别人去坐那张不想要的位子!”筱铭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爹爹,您还记得林语枫么?” “我怎么会不记得?”夜清风落寞一笑,那是他的枫儿啊! “当年她是在您和皇帝陛之间做抉择的吧?”这猜测在她今天看到德妃的时候更加确定! “是。”夜清风静静地听着筱铭的猜测,整个人似乎也陷入了回忆中。 “我想,当初语枫她不选择皇帝陛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有后宫佳丽三千吧!我虽然没有见过她,但我可以看得出来她是个对爱情极为忠贞的女子。可是,您现在却要让我劝妖孽当皇帝,您想过我的感受么?你想过,为什么语枫当初要离开您么?是不是你们都把家国天看得太过重要,而忽视了身边的人?” 筱铭的话让夜清风心口一阵翻疼,枫儿她…… “清风,你总是和晖批奏折,商讨国事,都不陪我!”女子撅着嘴一脸无奈看着埋在书桌上的人。 “枫儿,乖,看完了这些我就陪你。” “清风,我们今年去避暑山庄好不好?” “枫儿,今年我得去监造堤坝。” …… 回忆似水,淹没了他所有的心神,他的枫儿是因为他才离开的么…… 不仅仅是因为红颜祸水的名字还是因为他的对她的关心越来越少了么? 枫儿,枫儿…… 夜清风急急地喘着气,心口抑制不住地疼痛传来。 “爹爹,妖孽他想做的事情我想谁都阻止不了。我也是一个要离开的人,等找到了四颗凤凰珠,我就回自己的家,我更加不可能去劝他,让您失望了。” 夜清风听着筱铭的话,难道,炎儿也要和他一样,失去心爱之人么? “小铭……”他想劝她留,却不知道用什么理由。这个女孩子有着坚强的心,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爹爹。 “我先去休息了,爹爹,您也早点睡吧。”说完,筱铭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没有资格说么? 掏出怀里的簪子,夜清风轻轻地抚摸着,“枫儿,对不起。” 筱铭走在回去的路上,心烦意乱,今晚夜清风找她的谈话让她更是感到自己离去的日子越来越近。那个藏在心里的话题又被勾起,让她无法不去考虑。她就这么离开的话,那么妖孽呢?她在这里的朋友呢?亲人呢? 筱铭回了房间,抱着被她忽略了很久的小狸,坐在床头发呆。 心情越来越烦躁,回去的话,可以见到爸爸,可以见到小艺,可以回到自己熟悉的世界,却没有北堂炎,没有夕洛,没有侯爷,没有爹爹…… 这样的选择题摆在她面前,让她难以抉择。 “小狸,你说我该怎么办?”筱铭抱着小狸,面对着它,十分无奈。 小狸只转着琉璃般的眼珠,一脸委屈地看着她。 摸了摸小狸的毛,“哎……你去玩吧。”把小狸放在了床上,小狸舔了舔她的手,又顶了顶她的手,便跳了床。 筱铭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片混乱,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睛,催眠着自己,睡着了就不会去想了。 这一夜,她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夜明珠散发着银色的光芒,在漆黑的夜里带着朦胧的光亮,圆月挂在空中,洒进内一片淡金色的光芒,映着床上未曾睡着的人。 筱铭拿手遮住眼睛,却还是被窗外的月光照得越来越清醒。 皇位,凤凰珠,妖孽,回家……这几个问题在她脑海里不断地徘徊着。 筱铭最后还是起床,走到了院子前的相思树前,蹲身,抚摸着相思树的树叶。这棵树,是她为北堂炎种的,相思树,相思树,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才害相思。 也许自己离开之后,这颗寄托了她所有情感的树能够让他稍微好过点。 夜风吹起树叶,沙沙作响。 筱铭觉得有些冷,拉紧了衣服,正准备回房间,才发现北堂炎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就一直那么看着她。 北堂炎早就收到了魍的禀告,说了在筱铭书房里事情,这个女孩子,为了自己在争取、努力着。他知道,她是真心把老师当做爹爹看待的,如今怕是失望透顶了吧。 他早就到了她的院子里,只是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也知道,她离开的日子迫在眉睫。 两人谁都没有上前,只是静静地对视着,漫长得仿似一个世纪。 最后还是北堂炎走了上前,拂开她脸上的头发,“小筱。” 月光太过美好,给两人踱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小筱,在害怕什么?”北堂炎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一句,是的,他的小筱在害怕,他知道,她现在怕见他。 筱铭盯着他,忍心头的苦涩,“没有。唔……” 猝不及防便被摄取了呼吸,北堂炎的吻没有以往的温柔,带着一种撕咬的快感,霸道,狂风暴雨一般,让筱铭从心底生出一股陌生与惧怕。 “放……唔……”筱铭微微挣扎,北堂炎环着她的手愈加收紧,带着压抑的情感,似乎想要在她身上留印记,深沉如海一般。 筱铭气息越来越不稳,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涌上来,筱铭分明感到唇齿间的血色腥味。 血液混着唾液,带着一种异样的味道,筱铭不再挣扎,柔柔地倒在他怀里。 “小筱,我要听实话。” 可能是今晚月光太过美好,也许是耳畔的声音太过诱人,让筱铭有种梦中的错觉,几日来的酸涩,苦痛,要离开的彷徨与迷茫让她如同孩子一般哭了出来。 筱铭一口咬在北堂炎的肩头,带着哭腔,“妖孽,妖孽……” 北堂炎也不管肩头的疼痛,上上抚摸着筱铭的背,给她顺着气,这丫头几日来的气算是撒完了么? 筱铭终于放开了他,只是低低伏在他肩头抽泣着,“为什么我要喜欢你,为什么,为什么……” “小筱……” “如果我不喜欢你,就不会犹豫,就不会再这么难过,又怎么会这么痛苦……” 北堂炎心中一愣,他的小筱也在难过着这些么…… “妖孽,如果我走了,你该怎么办?妖孽,我不要看到你难过……” 这个傻瓜,北堂炎心中是又喜又怒,这样的小家伙,他要如何放手? “小筱,乖,睡一觉吧,都会过去的……” 北堂炎不自觉用了点催眠术,虽然伤点元气,但这丫头再哭去,明天不知要怎么办了。 催眠术到底是有用的,筱铭渐渐地停止了哭泣,趴在他的肩头,睡了过去。 抱着筱铭回了房间,北堂炎叹了一口气,“小筱,我该拿你怎么办?” 回答他的只是浅浅的呼吸声,和一室的月光。 第二天筱铭醒来的时候,一直以为昨晚是个梦,她在梦里哭得那样伤心,在梦里说了她不敢说的话。 窗外的太阳正好,阳光明媚。 “小姐,炎王殿请您去白府一趟。” “白府?” “是啊,灵月也不知道什么事情,倒是让您一定要去,想是有什么事吧。” “我知道了。”这会去白府,定然是为了凤凰珠。 筱铭抱了小狸便准备去白府,门外早就备好了马车,灵月陪着她。 这帝都的白府她也早想去了。 到了白府,离辰、陆渊、夕洛早就等在那里。 “小筱妹子来了。” 筱铭和几人打了招呼,“怎么了?把我找到这来?” “搜遍了全府,没有找到凤凰珠,想要看看你有没有办法。”陆渊也是无可奈何,白斐根本不愿意说,那白诚尧更加是靠不住。 “嗯,有确定的地方么?” “暂时是书房的那间密室,不过找了很久没有找到,小筱你应该能感应到。” “好。”找到凤凰珠,是她一直以来的使命。 抱着小狸便往里面走去,辗转来到了书房。这白府果然是金碧辉煌,这白家在天子脚都干如此,莫怪惹怒了皇帝。 看到了白斐的密室,筱铭才知道柳城那王家是小巫见大巫了。 岂止是金山银山,根本就像是宝藏一般,这招兵买马的前都有了。 一行人进了密室,筱铭伸出右手,露出手链,可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大家都觉得奇怪,又围着转了一圈,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难道不是在这里?”离辰问了一句,也觉得十分奇怪。 谁知小狸突然跳,咬着筱铭的裙角,“小狸,别闹。” 小狸“呜呜……”叫了几声。 筱铭蹲身,“你这小东西,怎么了?” 小狸扯着筱铭向外走去,“小狸极有灵性,筱铭,不如跟着他看看。” 筱铭跟着它走到了书房外,只见小狸跳到了角落的书桌上,书桌上放挂了一幅山水图。 “小狸?” 小狸一直抬头仰望着那张图,示意筱铭过去。 夕洛先反应过来,揭了那张图,白色的墙壁看上去没什么不同。 夕洛四处瞧着墙壁,果然有一处的声音和各处不同。 几人点点头,筱铭抱着小狸走远了些,陆渊上前又敲着几处。 “啪——”一声,白色的墙壁中竟然藏了匣子。 蓝色的手链此时发出了微弱的蓝光。 无疑是凤凰珠了。 筱铭摸了摸小狸的脑袋,“谢谢小狸。” 几人也舒了一口气,终于找到了,历经四个多月寻找的四颗凤凰珠终于尘埃落定。 抱着怀里的凤凰珠,筱铭叹了一口气,这异世之行终于是要结束了。 只是心头的落寞与犹疑越来越沉重。 几人正准备离开,却在房间里闻到一股好闻的味道。 “别呼吸,有毒!”离辰大喊了一声。 筱铭忙想捂住口鼻,不知从何处冲出一个黑衣人,扬手便要夺她怀里的匣子。 还好筱铭反应快,后退了两步至夕洛身侧。 “阁似乎的耐心可真不错。”陆渊吃了离辰的药,与那黑衣人交着手。 黑衣人不理他,只想夺了珠子。 离辰与陆渊都加入了打斗中,夕洛护着身后的筱铭。 北堂澈,你还没死心么? “螳螂捕蝉,你当真以为这么容易?”陆渊一掌打在那黑衣人胸口,用了他七成功力,不死也半伤。 还以为没那么麻烦,谁知室内又多出了五名黑衣人,魍也现身,四人纷纷被缠身,筱铭一人退在最后,少了防备。 一名男子见形势不对,掠向筱铭,“都住手!” 银色的匕首划在筱铭的脖子上,第二次了,筱铭眸色一暗。 那一次被嫣儿挟持就害得北堂炎生生废掉了右手!这一次又是会怎样? “你敢动她!”夕洛沉着脸看着那柄匕首,琥珀色的眸子里写满了愤怒。 “呵……你说我敢不敢?”轻佻的声音传出来,筱铭心中的愠怒又多了一层。 一名男子从筱铭怀里拿过了匣子,虽然蒙着面,但那脸上的笑容不用看就知道。 “多谢郡主和诸位大人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故事在还是很明白。”正想出手打晕筱铭,筱铭却找准了时机右手肘移动,直直击向那人肋骨以,黑衣人一痛,失手放开了她。 夕洛身形一动,把筱铭接了过去。 “阁还是留步吧!”说完,书房中的门窗突然全都被人封上!并有重兵看守。 领头的黑衣男子笑了一声,“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的却,这黑衣人不除,他们心里总是有一块疙瘩,干脆将计就计放出凤凰珠的消息引他入局,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这子的里里外外都被封了起来,想逃跑是不可能的。 筱铭这便有四个会武功的,对方五人。 “你的伤还没有好吧。”筱铭盯着男子的左肩膀,那里曾经被流光剑所伤。 刚才他挟持她的时候,筱铭早就感到他左手的力气不对。 男子盯着筱铭,不说话,筱铭猜的是对的。 “上!”男子也不废话,叫了人便上去。 魍留在筱铭身边以防她再次被劫。 陆渊对上了两名黑衣人,夕洛对上领头的那人,离辰又应付一个,只剩一个朝筱铭而来。 魍的功夫也不是摆在那里的,这次再让这小姐被劫,他万死不能谢罪! 一时间,内充斥着各种打斗声,兵器交接的声音。 陆渊那处的一名黑衣人看准时机,直直香筱铭冲去,想要故技重施,四人都被牵绊住,空不出手来。 眼见筱铭又要落入敌手,原本紧闭着的大门突然开启,一股强劲的掌风擦着筱铭的脸颊而过,那名黑衣人直接吐出了一口鲜血,落在地上。 北堂炎迈着悠闲的步子,带着极大的压力一步步走了进来。 冷风阵阵,几名黑衣人手中一顿,失去了先机,纷纷被制住。 只剩那领头人和夕洛对峙着。 眼看鞭子便要没入夕洛怀中,筱铭一急,朝着那人喊了一声,“北堂澈,住手!” 黑衣男子手一顿,被夕洛躲了过去,又是一掌拍在他后心口。 最终还是落在了地上,“咳咳……”男子捂着心口一阵咳血。 筱铭不看他,捡起了地上的匣子。 “水青玹,北堂澈,毒教教主,你的身份真多……”筱铭嘲笑似得看向他。 黑衣男子低声笑了出来,揭了面巾,北堂澈那张脸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几人早就知道了这件事,现也不惊讶。 筱铭也是认准了北堂澈还以为他们蒙在鼓里,才喊了那么一句,慌了他的心神。 “我自以为我掩饰得很好,筱铭是怎么知道的?”北堂澈缓缓地站起身子,直视眼前几人。 “呵……可能你太自信了,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水青玹的声音我一直记得,虽然你刻意压低了毒教教主的声音,但我知道那就是你。另外,水青玹自小身体不好,澈王也是。我问过,澈王这几年就是靠着嗜血珠续命治疗,水青玹也要嗜血珠,凤楼那次,也是你拿走了嗜血珠吧。澈王再度出现在众人面前,身体全好了,没有落一丝病根,那定然是服了三颗嗜血珠!这么多巧合,你说,我还会不知道么?” “原来是这样。”北堂澈笑了笑,“那么你们现在想做什么?”一副随你们办的样子。 “北堂澈,你为什么要凤凰珠?”筱铭低低地问着,这个原因她没有想过。 “呵……凤凰珠,谁说我想要了?”北堂澈盯着北堂炎,“我不过是想阻止你们罢了!凤凰珠,天命所归,凭什么是你北堂炎不是我?” 筱铭皱着眉头,却听他继续道,“从小我就在山庄里养病,耳里听着的都是我的四弟如何如何,可在别人眼里,我算什么?一个失宠的皇子?一个病鬼?呵……” “所以你夺凤凰珠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筱铭看着他,心中很不是滋味,帝王家,的确无情。 “呵……证明自己?我只是想要让你们都不好过罢了!你们知道我在十岁的时候遇到了什么嘛?将死的毒教教主,呵……他教我我不想要的东西,我每天都和毒虫生活在一起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在做着你的高贵皇子,睡在在温柔乡里,在宫殿里享着乐。我靠着嗜血珠续命,浑身被撕咬的时候,你高贵地俯视着宛若蝼蚁的人!” 北堂炎看着他的二哥,不做声。 夕洛看着那二皇子,总以为别人过得比他好么? “五岁开始,小炎子就被云隐真人收为弟子,十岁那年,小炎子摔了万丈悬崖,亏师父相救才保全一命,却毁了他半身功力。十二岁那年,小炎子被师父派往天上,在狼堆里待了三天三夜,浑身是伤,去了半条命!十四岁那年,他私自山看重病的德妃娘娘,师父罚他在雪地里跪了两天两夜……这些还要我继续么?包括你收服嫣儿,废了他的右手?” 筱铭握着北堂炎的手,没想到他竟然也遭受了那么多苦难! “澈王殿,你不要以为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比你惨!你所遭受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不堪!”夕洛不再言语。 北堂澈也没想到这些,整个人愣在那里。 “只是毒教教主罢了,澈王殿,你知道炎的紫穹阁主是怎么当上的么?十五岁那年和你一样被那变态的老阁主所救,各种阴损的毒招往他身上招呼!这么多年来他又是怎么过来的?”陆渊摇摇头,不再看他。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人生,怎么就因为自己苦难的人生去憎恶别人?还使劲手段?”筱铭握紧了北堂炎的手,“妖孽他凭什么要来承担你的痛苦?你又凭什么灭了王家?你凭什么害了嫣儿牡丹,害了凤楼?他们何其无辜,他们承受了你的怒气,你对这个世界不平,怎么不想着改变它?你的怨气到底算什么?你带着你的这些人又在做些什么?” 筱铭收不住,继续道,“你以为谁都想要那张位子?我告诉你,北堂炎他不稀罕!他不要! V34 V35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35 你们谁要谁去!我和他之所以去找凤凰珠只是为了成全一个苦苦等自己的爱人等了二十年的人!不是为了什么天社稷,盛世江山!你不要把你自己的想法加到别人身上!你要的那些是靠自己去争取的,不是你杀了他就能做到!” 筱铭抑制住不断发抖的身体,“妖孽,我们走!让他自己清醒!” 说完,推开门,便走了出去。 外面的阳光仍旧耀眼,却让她感到浑身冰冷。那个记忆里像花一样美好的男子,那个温润的男子竟然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把自己的快乐不断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世界?荒唐、混乱…… “小筱……”北堂炎叫住了她。 “怎么了?” 北堂炎伸手把筱铭纳入怀里,磕在她的肩头,“我很高兴,呵呵……” “你有病吧,被自己的哥哥那么痛恨,你还笑得出来?”筱铭气不打一处来,这男人! “我很高兴小筱为我辩驳着,知道我不要那张皇位,为了我心疼着。”夕洛和陆渊说得那些事,在他看来已经没有什么,可是身边这个女孩子听到那些的时候,是害怕紧张,把他的手握得生生疼。可是,那种感觉确实那么美好,让他觉得当初的那些,受得是那样值得! “你不难过他那么对你么?” “他怎么想是他的事,我不能改变他的想法。”他只要顾忌着他关心的人就好,其他人他不在意。 “嗯。”筱铭环紧他,并不说话。 匣子的棱角咯得她有些难受,四颗凤凰珠,总算是集齐了。 只是,这样的妖孽,她要怎么放手?难道就这样回家?这样的她和北堂澈相比又是多么得残忍? 百夜王朝仁景二十三年五月十四,白家家主白斐及其二子按百夜王朝律法处以斩首。 参与白家事件的牵连者,流放边关。白家其余各人贬为平民,不得冠以贵族之称。所有家产没收充公。 白氏一族,自此没落。 酆都白家动荡,二皇子北堂澈自请前往酆都平乱。 百夜王朝只余翰都苏家,邑都陆家,颍都萧家三代贵族。 五月十五,丞相府,夜。 筱铭,北堂炎,夕洛,陆渊,离辰齐齐聚集于丞相府。 北堂晖出现的时候,了尘大师还没有来。 几个小辈聚在一起聊着天。 “几个月来的辛苦终于要结束了。”筱铭伸了个懒腰,十分高兴。 “是啊,今天就可以见识凤凰珠的作用了,真是期待。”虽说白家出了事情,但夕洛早就和白家脱离,现在更是闲散人一名。 北堂澈自从那天以后都没有出现过,后来自请前往酆都,北堂晖也是知道前后情况的,这个儿子自己也是疏于照顾,才走上这条道路。自然是格外开恩便准了,看起来还有将酆都划给他的打算。 可能是北堂澈想通了,可能是那天筱铭把他骂醒了,总之,这件事竟然如同一场闹剧般结束了。 筱铭问过离辰北堂澈的病,离辰也说了,他吃了两颗嗜血珠,大抵是没什么事了,筱铭也才放了心。 临走时,北堂澈给了北堂炎一封信,洋洋洒洒八张纸。 北堂炎没有给任何人看,包括筱铭,不过看那神色也是没什么事了。 陆渊和离辰在一边讲着话,筱铭和夕洛聊着天,没有顾忌到北堂炎。 筱铭这么多天来也想了很多,自己大抵是要离开了。 就笑着说再见吧。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有礼了。”了尘在小沙弥的陪同再次出现在了丞相府。 北堂晖、夜清风迎了上去,“大师有礼了。” 其余几人也双手合十,表了敬意。 “施主辛苦了。”了尘看向筱铭,眼里满是慈祥。 “这是筱铭应该做的,大师,我今晚就可以回去了么?” “自然,筱铭施主就今天自然能回家。”了尘笑得一脸高深。 筱铭点点头,余光掠向北堂炎,见他似乎什么没什么反应,心里很不是滋味。 “各位施主也等急了,老衲也不废话了,走吧。” 夜清风眼里写满了欣喜,一行人再次走进了那间密室。 密室中的温度依旧寒冷,“阿嚏——”筱铭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笑了笑。 北堂炎见状把筱铭拉到一旁,握住她的手,暖暖的气息便从手心涌出。 “谢谢。”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之间越来越客气。 北堂炎什么都没说,眼底的冷意又加深了。 林语枫躺在那张病床上,就像筱铭前几个月见到的那样。 夜清风从一边的内嵌墙壁中拿出了四颗凤凰珠。 了尘点点头,从小沙弥手中接过一个做工精良的玉盘,上面有四个凹坑。 将玉盘置于桌上,了尘依次将凤凰珠放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白玉映衬着血色的凤凰珠,有种诡异的美感。 “炎王殿,筱铭施主,请上前。”了尘对着两人轻声道。 “我?”筱铭走上前觉得十分奇怪。 了尘笑着点点头。 筱铭与北堂炎二人对视一眼,忐忑地走上前。 “大师,我要做什么?” “只需要两位施主的血作引导即可。请两位施主伸出左手。” 两只手出现在玉盘的两边,了尘拿了一把玉质的小刀,在两人的食指上划了一刀。 鲜红色的血液慢慢滴在白玉盘上,顺着玉盘上的纹路流淌了。 慢慢的,左边的红色与右边的红色逐渐相交,交织出繁杂的花纹将四颗凤凰珠团团围住。 凤凰珠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发出暗红色的光芒,与以前所有的光芒都不同。 了尘点点头,龙凤之血,配上凤凰珠,果然是威力无穷。 “两位施主后退。” 了尘拿起了白玉盘,摆到林语枫枕畔,小沙弥陪着他一起念着经文。 筱铭捂着食指的伤口,一脸的好奇。 这样就可以救她了?也太神奇了吧。 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床上的女子身上,夜清风紧紧地拽着双手,北堂晖一动不动,看上去也是十分紧张。 离辰和陆渊也在一边好奇地看着。 北堂炎靠着墙壁,整张脸没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红色的光芒逐渐便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味道。 了尘仍是念着经文。 突然,白色的玉盘一震,红色的光芒“啪”得一声消失在空中。 了尘也停了来,退到了一旁。 夜清风正想开口问,了尘却示意他不要说话。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久到筱铭以为一天就要过去的时候,床上的人手指突然动了动。 “她……” 夜清风的呼吸越来越急,看得出心中的惊讶,两眼已经有些发红。 北堂晖负在身后的手紧紧地攥着。 床上的人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眸子还有些迷茫。 夜清风不敢上前,只愣愣地看着慢慢坐起身的女子。 “枫……儿……”颤抖的声音唤了一声,似乎用尽了夜清风一声的气力。 女子转向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踌躇地道了一声,“清风?” “是我!”夜清风一个箭步冲向了床上的人。 “枫儿,枫儿,你终于醒了……” “清风,你的头发……”林语枫似乎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二十年。 “我老了,枫儿,你还是那样,你会嫌弃我么?”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本能还是让林语枫抱住了他,“怎么会?清风,清风……” 筱铭别过头去,她走了以后,妖孽……泪水就这样落了来。 “大家先出去吧。”还是北堂晖先出了声,这个空间还是留给那两个人好好说清楚。 几人极有默契地一同离开了密室,只留了那两个分别了二十年的人,互诉衷肠。 筱铭几步一回头看着床上相拥,眼中只有彼此的两人,心中溢满了感动。 泪水仍在脸上放肆,无法停息。 “有情人终成眷属了。”陆渊对着离辰笑了笑,别有深意。 “啊……我也该出去走走了。”夕洛笑着道,这几个月来一直忙于奔波,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嗯,我也要回一趟幽谷。” “我陪你。”陆渊现在完全就是粘着离辰。 筱铭看着满脸笑意的几人,虽说还是留着泪,但心中也被感染了不少。 “筱铭施主。”了尘突然走向她。 “大师?” “呵呵……筱铭施主此时感觉如何?” 感觉,“很好,有情人终于是在一起了。” “筱铭施主心中可还有牵绊?” “自然是有的。”她想着爸爸,想着小艺,还有……妖孽。 “筱铭施主,把手链拿出来吧,有些东西应该看看。” 筱铭正奇怪他怎么知道手链的事情,但还是十分配合地露出右手手链。 了尘让筱铭将左手的血液滴在手链上,又在筱铭的眉间一点。 怪异的感觉充斥全身,筱铭闭上了眼睛。 黑暗就那样袭来,北堂炎一直注意着她,见此忙接住她,把她放到一边的椅子上。 “大师?”北堂炎压胸中的怒火,还算客气地问道。 “炎王殿不要担心,筱铭施主只是有些心愿未了,老衲帮她一把。一会便能醒过来。” 北堂炎这才点点头,仍是十分担心地看向晕过去的筱铭,小筱的心愿,是回家吧。 筱铭感觉自己就像在大海里浮沉般,忽上忽,没有归宿感。 无边无尽的黑暗蔓延着,“大师?大师?妖孽?侯爷?……”空荡的世界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 突然,前方传来光亮。 筱铭信不走了过去。 “啪嗒——啪嗒——”突然,一群穿着白色衣服的人从她身边跑过。 筱铭环顾四周,白色的墙壁,暗色的大理石,这,这里是现代的医院?!难道她回来了? 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墙壁,却发现自己的手穿了过去,原来是梦。 “快快!”身后又跑来几个人。 筱铭好奇地跟了上去。 眼前的景象让她差一点晕厥!特护病房躺着的人不是爸爸是谁! 爸爸看上去就像老了十岁一样,吸着氧气,医生在一边慌乱地准备着仪器。 “爸爸——爸爸——”筱铭拍着玻璃,想要和爸爸说话,却发现无济于事。 “啪嗒啪嗒——”又是一阵声音,小艺和他父亲赶了过来。 “医生,病人怎么样了?”小艺急急问道。 “病人刚才出现了脑溢血,不过幸好抢救及时,你们谁是病人家属?”医生揭了口罩。 脑溢血?筱铭看向病床上躺着的爸爸,他差一点就…… 小艺叹了以后气,“病人唯一的亲人就是他的的外孙女,不过她失踪了。我是她外孙女的好朋友。” “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这次幸好发现得及时。我们还是希望病人的家属可以出现,具体情况才能好好说。” “谢谢医生,我们会尽快找到她的。” 医生点点头离开了。 “哎……林老爷子真是命苦,年轻的时候没了女儿,现在连小铭也不见了。”李爸爸颇为伤感。 “希望小铭快点找到吧,林爷爷也是因为小铭才这样,忘了吃药,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小艺靠着墙壁,“小铭啊,你快点回来吧……” “林氏现在股票也跌得厉害,老爷子再不回去主持大局,也快要乱了,多亏了陈老稳住了董事局的那班人,可这也不是办法……” “爸,您看着点帮衬着,林氏不能就这么垮了。” “当然……” 筱铭的心早就坍塌了,碎了满地,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 爸爸进了医院性命堪忧,林氏面临危机,小艺他们为了找她耗尽了心力……这些,都是她一首造成的。 泪水不断地落,筱铭滑落在地上,“爸爸,爸爸……” 黑暗再度席卷过来。 “爸爸,爸爸……”昏过去的筱铭喃喃念着,泪水顺着脸庞落了来。 北堂炎心中更是疼痛,小筱她到底是看见了什么,这般心伤,一字一句,就像刀一样,割在他的心头。 陆渊离辰也是一脸担忧地看着,这个女孩到底是有多难受才会这般,脸色苍白,泪流不止…… “大师,小筱她到底怎么了?看见了什么?”北堂炎看向了尘,眼睛里满是怒火,就差拎起他的衣领暴打一顿了。还好刚才来人把北堂晖请进了宫,否则还不得被自己儿子这样对待本朝得道高僧给气死? “炎王殿不用担心,那只是筱铭施主心内最执着的牵绊罢了。”面对眼前之人的怒气,了尘依旧淡淡地笑着。 “唔——”筱铭嘤咛了一声,悠悠转醒。 眼前的世界还有些模糊,筱铭有些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小筱,小筱……”北堂炎低声唤着她的名字,才让她有了一些真实感。 脸上还淌着泪,“大师,感刚才我看到的是真的么?”刚才看到的一切都在她的心像滴血一样疼痛着。 “假亦是真,真亦是假,筱铭施主自然是懂得这个道理的。” “是真的,对吧?”那所有的场景都太真实了,不可能是在梦里,那里是她离开了五个多月的世界,是的,五个多月。 从春到夏,现代的日子和古代的时间竟然是平行的。 她先想要回去,她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回去,看爸爸,告诉她,小铭没有事情,爸爸要快点好起来。 “施主心中早有了定论。” 了尘的一句话让筱铭跌坐在了椅子中,手捂在心口的位置,低声呢喃着,“爸爸,爸爸……”泪再次落了来。 “大师,您说过,只要我找到了四颗凤凰珠就可以回去的,我现在就要回去,求您,求您,帮我……”筱铭哭诉着看向了尘,就像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 了尘还未开口,便听到夜清风的声音传了过来,“小铭,怎么了?” 夜清风和林语枫在密室内总算是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个遍,这不,两人便要来看看这几个辛苦了这么久的孩子。 “我想回家。”筱铭呜咽着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没有再说过什么。 在场的几人甚至都不敢阻止她,他们不知道她看见了什么,但是,回家,这个词让他们无法出声去说些那些挽留的话,那样太残忍了。 北堂炎早就在听到筱铭喃喃喊着要回家的时候,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样,整个人就像没了灵魂一般。虽然早就设想过这样的画面,虽然早就告诉自己不要难过,可是,真正面对的时候,所有的建设就坍塌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她要离开了,永远地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在没有交集。 “这……”夜清风看了看了尘,又看了看抿嘴不语的北堂炎,也不知说些什么。 林语枫见了筱铭,心头一惊,这蓝色的眸子,“清风,她是我们夜家的孩子?” “小铭是我的义女。” “义女?她的蓝眸?”林语枫蹙了蹙眉,像是在想着什么。 “小铭,你别难过,一会我让清风安排人送你回去。”林语枫笑着说道。 筱铭听罢,眼泪流得更凶,“我不知道怎么回去,我找不到回家的路。爸爸,爸爸……”这个世界的陌生感再度席卷而来,无助,茫然,恐惧,担心…… 林语枫好奇地看向夜清风,这个孩子怎么了? 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这孩子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父母早逝,也真是可怜。” “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林语枫难以置信地看向筱铭,难道…… 林语枫走了过去,看着筱铭,眼中满是激动,“孩子,你,你的爸爸叫什么名字?” 筱铭心中一片凄楚,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林宇中。” 林语枫身形一震,捂住了嘴巴,不敢相信,泪水也流了来,“你,你再说一遍……你的爸爸真的叫林宇中?” 筱铭点点头,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激动。 “林氏集团?” 筱铭听到熟悉的名词,猛地抬起头看向她,“你……” 在场的众人都被两人诡异的对话弄得不知如何是好,面面相觑,只有了尘仍是笑得一脸深意。 “你怎么知道?”筱铭觉得,很久以前那个出现在脑海中的东西,越来越清晰,似乎所有的一切在今天就会有一个最合理的解释。 “孩子,你是不是有蓝瑙之链?”此话一出,夜清风也被震惊了,蓝瑙之链……离辰睁大了眼睛,难道,师父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子…… “你到底是谁?”筱铭忍住心头的悸动,一字一句地问道。 林语枫泪流的更多了,“孩子,我是,我是你的亲生母亲啊!林宇中是我的父亲,你的爸爸!蓝瑙之链是当初我留给你唯一的东西!” “轰隆——”一声,筱铭的脑子就像爆炸了一般。 爸爸嘴里说的死去了二十年的母亲就这样活生生地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的干爹,竟然是他的亲生父亲! 筱铭摇着头往后退,“你骗我,爸爸说过,我的父母早就死了。” “不是的,不是的,孩子,我还活着,我是你的妈妈啊……孩子……”林语枫看着筱铭不断后退,心中更是苦涩,她的孩子,竟然已经这么大了,却不敢认她。不想认她! “枫儿,你在说什么?”夜清风上前扶住她,难以相信地问道。 林语枫拉住夜清风的手,“清风,她,她是我的孩子啊……她是我和你孩子啊,二十年前我为你生的孩子。” “怎么可能?”夜清风看着筱铭,努力消化着这个惊人的消息。 “其实,我不是林家大小姐,我和孩子一样,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几千年以后的世界,和这里截然不同,二十年前,我不是离开了你么?其实我是被外力带回了属于我自己的那个世界,然后才发现我有了身孕,生了我们的孩子。后来,我回来找你的时候却遭到了时空的变形,虽然没死,却就这么沉睡了去。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来了这里……” 虽然有些听不懂林语枫的一些词语,但,众人明白,筱铭恐怕真的是夜清风的女儿,否则,她不会有这样一双蓝色的眸子! “孩子,我是妈妈啊……”林语枫伸出双手,想要抱住筱铭。 “妈妈?我消失了二十年的妈妈?”筱铭不断地摇头,“妈妈,您知道二十年来我是怎么过来的么?” 林语枫流着泪,不言语,她知道,没有母亲的孩子是怎样的,可是,她太爱夜清风了,她不想就这样和他分开,所以她找了一位高人,帮她回到这里,要不是高人说空间里有危险,她不敢带上筱铭的话,她和她就不会分开,她就会好好地行使一个母亲的职责。 “二十年来,爸爸把我拉扯大,我只有他一个亲人。从小到大,有多少人说过我是没有母亲的野孩子,有多少人嘲笑讽刺过我?妈妈啊……” “我不是故意的,孩子,我不是故意的……”林语枫听着筱铭一字一句,血一般的控诉,心也像在滴血一样。 V35 V36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36 “小铭,你母亲也是迫不得已。”夜清风出声提醒道,林语枫刚醒过来,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 “迫不得已?呵呵,迫不得已……”筱铭笑出了声,笑得眼泪都出来,“妈妈,您知道现在爸爸怎么样了么?” “爸,爸,他怎主么了?” “爸爸因为我的失踪,倒在了病床上。刚才我看到他了,躺在医院的特护病房里,脑溢血,差点,差点……”筱铭说不去,撇开头不再看林语枫。 沉默,沉默,只有哭泣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 “大师,求您告诉我,回家的方法。”筱铭环顾四周,一旁的了尘给了她希望。 “施主,了尘说过,只要你找到了四颗凤凰珠,就可以回到你真正的家。语枫施主与丞相大人,便是你的亲生父母,不就是你真正的家么?” 晴天霹雳,筱铭愣愣地看向他,“真正的家?那我的爸爸呢?我的那些朋友呢?他们算什么?啊?大师,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我的爸爸,他出事了,他很可能会死啊!你凭什么把我留在这个世界?凭什么?!” “施主,一切随缘。” 了尘漠然的态度让筱铭再次愤怒了起来。 “小筱妹子,你冷静点。”陆渊见她那样,不由得出声提醒着。 “你们要我怎么冷静?”筱铭哭喊道。 第一次,在这个世界这样失态,这样无奈。 爸爸出事了,竟然还冒出了亲身父母,不能回自己的世界,她要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就像是崩溃了一样,又像是在海中沉浮太久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筱铭再次晕了过去。 脸色白得吓人。 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北堂炎此时才出现,抱住了筱铭,环视了这个房间中的人,夜清风,林语枫,了尘,呵呵,不再多说,抱着筱铭便离开了大厅。 林语枫也失声痛哭,夜清风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心中却也是五味杂陈。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夕洛摇摇头,率先离开了这么一个令人压抑的地方。 离辰看着林语枫,原来这个女子就是师父一直爱着的人。 陆渊看着这混乱的局面,十分无语,原先好好的一件事,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小筱妹子,真的要离开了么?那炎该怎么办?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离那个晚上过去了五天不到。 筱铭一直住在炎王府的筱阁,没有回过丞相府,她的心很乱,不知道怎么办。 她的内心是渴望着母爱的,想要承认她的父母亲,可是,她无法接受这二十年来的空白,无法接受他们的缺席。 为了所谓的爱情,抛弃了亲情,她不能理解,就如同现在她所面临的处境一般。 亲情,爱情,天平的两端。 一边是爸爸,一边是北堂炎,难以抉择。 夜清风、林语枫每天都会过来,可是都被北堂炎打发了,筱铭对此默许。 “小姐,今天天气很好,院子里的花也开了,要出去看看么?”清欢给筱铭梳着头,一边建议着。清欢自然知道这小姐在府里的地位,更是尽心尽力伺候着。 “好。”为了不让关心她的人担心,筱铭淡淡地应了来。 院子的花开得果然很好,姹紫嫣红的,蝴蝶在花间舞,夏天的气息越来越浓郁。。 筱铭坐在台阶上,也不管清欢,撑着巴,看着远处的花朵放空了思绪。 天空湛蓝如洗,白色的云朵忽近忽远,闲适恬静。 北堂炎远远地看着她,并未走进。 这些天筱铭闭门不见任何人,要么在房间看书,要么去院子里赏赏花,每次都是一个人发呆,步子道她在想些什么。 他知道筱铭在苦恼着什么,最可恶的事,他不能劝她些什么。 想让她留,可是又不想她那样担心着自己的爸爸,想放她走,却又舍不得,不,或者是根本无法接受。 太子的脚步越来越快,他也不想去管,皇位,小筱不想要,他也不愿意去争。 可是父皇早就属意他,萧家、陆家的态度也是明显的。 只有苏家支持着储筱阁,还有朝里的一帮大臣。 每次上朝,他都懒得管太子那些阴谋诡计,他想要怎样他都无所谓。 他的眼里心里都是那个让人怜惜的女孩子,那个他深深喜欢着的女孩。 筱铭走上前,折了朵小花在手里把玩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让人无由地心疼着。 没有生气,没有活力,没有情绪一般。 “妖孽。”早就看到他了,筱铭也不躲他,这么几天来,有些事情她也想通了。 北堂炎从树后走了出来,站定在离筱铭四米的地方,“小筱。” “我想见见她。”有些事,应该说清楚了。 北堂炎的心提了起来,他有种感觉,这个女孩似乎就要离开他了。 “好。”他点点头,两人就像没什么话好说,尴尬得紧。 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目光,北堂炎笑了笑,转身便离开。 筱铭也不留他,有些事情,总要发生,总要有一个人做出残忍的决定。 见到林语枫的时候,筱铭知道她也很痛苦。 五天没见,她的脸色比那时候躺在冰床上竟然还要差。 其实,她也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为了自己的爱人,抛弃了一些东西,而那些东西里面恰好有她罢了。 “小……铭……”林语枫盯着眼前的女孩,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筱铭看着她眼里的心疼,愧疚,欣喜,暗叹了一口气,自己是不死太过分了,这个女人是她心心念念的母亲,自己却将她拒之门外。 筱铭绽开一个笑容,“妈妈。” 林语枫一怔,而后便是欣喜若狂般,“小铭,小铭,你再叫一遍。” 筱铭走上前,抱住她,“妈妈,妈妈……” “小铭……”林语枫的眼泪便那么留了来,她的女儿,她的女儿…… 为人母亲的欣喜之情在此刻溢于言表。 “小铭,你原谅妈妈了么?” “嗯,妈妈,对不起,小铭不懂事。” 林语枫摇着头,“没有,没有,小铭没有不懂事,是妈妈,是妈妈做错了,是妈妈对不起你,我的小铭……” 感受着她微微的颤抖,筱铭的心被温暖包围着,“妈妈……”原来这就是有妈妈的感觉,很好,很温暖。 “爸爸呢?我想见见他。” “我,我帮你叫他!”林语枫见筱铭原谅了他们两个,心中别提多欣喜,所以她没有见到筱铭眼中别样的情愫,也没有去想筱铭的转变之快的原因。 “妈妈……”筱铭呢喃了一声,低低地笑了,我的妈妈。 夜清风进来的时候,筱铭正笑着看着他,“爸爸。” 夜清风一愣,“爸爸?”奇怪地看向身边的林语枫。 “小铭在叫你呢!” 夜清风一想,这可能是她们世界的语言,点点头,“小铭。” “爸爸,或者应该是爹爹……”筱铭走上前,抱住他,“我真正的爹爹……”说完,筱铭自己也哭了。 她有一个家,有一个丞相的爹爹,有一个美丽的妈妈,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羡煞旁人。 北堂炎看着这样的筱铭,嘴角也上扬了,他的小筱,终于回来了。 当晚,筱铭便被接回了丞相府。 筱铭还是住在暖枫阁,那个原先是她母亲住的地方。 林语枫自然是和夜清风一起。 全丞相府都沸腾了,在他们迎来了女主人之后,终于来了一个真正的大小姐! 灵月也是十分开心,自己的小姐现在真的是千金大小姐了,一点也不比那白纤儿差!自己家的小姐才是帝都第一美人。 丞相府沉浸在一种喜悦之中,久久不能平静。 北堂晖也曾单独见过林语枫,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总是,那些尘封的岁月,谁都没有可以去打开,一切就让他随风而逝吧。 夜清风带着筱铭拜了夜家宗祠,又举行了隆重的仪式,把筱铭母女二人迎了回来,写进了族谱。 夜氏筱铭,行“汐”字辈,字汐醉。 夜清风昭告天,迎回妻女,北堂晖以皇帝之名,再封夜家筱铭,汐醉公主。 传闻,皇帝陛极为宠爱这位异姓公主,更有意将之许配给自己的儿子。 一时间,夜家门庭若市,说是恭贺恭喜,实则为了一睹汐醉公主的风华,同时也有有心人想要与之结亲。 筱铭被这些人烦得不得了,北堂炎也是十分恼怒。 于是夜家某个济济一堂的时机,有人亲眼看见炎王殿进了夜家内室,满堂哗然,而后自然没有人再去自讨苦吃! 筱铭也总算是清净了,这些天来,夜林二人几乎是把天间最好的东西全捧到她面前,让她深深感到了亲情的魅力。 “小筱可真是受欢迎。”北堂炎在暖枫阁喝着茶,一脸醋意看着桌前看着书的人。 筱铭嘴角含笑,看了他一眼,“彼此彼此,话说炎王归来这么多天,烟柳阁的姑娘们不担心么?” “本王美人在怀,其他个庸脂俗粉入不了眼。” 筱铭“嗤”了一声,翻了一页,“说起来,我现在应该是你的义妹吧。” “我也不介意和小筱来一段不伦之恋。” “噗——”筱铭一口水喷了出来,书页也湿了,“咳咳——” 这人,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这几天来,北堂炎每天必到这里报到,筱铭也是好茶好吃招待着,两人之间十分和睦。 “我听爹爹说,这几天党蠢蠢欲动。” “这些小筱不用管。” 筱铭耸耸肩,“要帮忙么?”这些日子来朝堂上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人草木皆兵。 听夜清风说,储筱阁之争,就在这两天了,太子已经忍不住了。 “小筱只管看着就好了。” 筱铭不置可否。 “小筱。”北堂炎认真地看着她,筱铭抬头,“怎么了?” “你若不离,我亦不弃。” 小筱,只要你不离开,我便不会放弃你。 太子的一把火烧到了他身上,他也不能置之不理,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只是他不知道,她会不会站在他这里,看着他,抑或会,厌恶他。 筱铭咬了咬嘴唇,这八个字,何其情深!她要怎么承受。 “不泣离别,不诉终殇。” 妖孽,如果有一天终将离开,我希望你不要悲伤。我能给你的,也许只有这些。 承诺,太过沉重了,她,给不了,要不起。 高处不胜寒,在有限的时间里,我愿意陪着你登在顶峰。 无声蔓延在空气里,带动着别样的情感。 “殿,陛急召。”魅一般不会轻易出现,这一次恐怕是有急事了。 “知道了。”挥退了魅,北堂炎站了起来。 “小筱……” 筱铭对他笑笑,“你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看来,是要动手了。 太子之争,应该就要画上句号了。 筱铭送他到房门口,“小心。”虽然知道他不会出事,但是她还是不由自主得担心着。 北堂炎点点头,转身便消失在转角处。纵然他不想要皇位,只是逼急了人,他也不介意灭了源头。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是如此简单。 要怪只能怪太子找错了对象。 北堂炎嘴角勾起一股嗜血的笑容,妖冶到极致。 看着院子里开得正好的花,筱铭微微出神。 “这便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看着书桌前放着的凤凰珠,筱铭眸色深了几分,妖孽,你的承诺,我该怎么回应? 当夜,一场暴雨洗刷着。 听着雨点滴答滴答,筱铭抱紧了棉被。 百夜的天,就要变了。 风云起,山河变,朝廷上的气氛不似当初剑拔弩张,也不见得有多安稳。 筱铭仍是在自己的院子里种着花花草草,闲暇时看看书打发时间,北堂炎也已经好几日未曾见过。 “筱铭。”离辰走到她身后,“我要回幽谷一趟,你呢?” 筱铭看向他,“回去?”怔了一,筱铭也反应过来,自己的母亲应该就是和离辰的师父有着千丝万缕纠葛之人,自当回去给旧时的伙伴上一柱香。 “你的意思是让我和你一起回去?” 离辰点点头,他只是要和林语枫一起回去,同时也是带走筱铭,把她带离这个是非的圈子,朝堂的水太深,北堂炎、夜清风也无法保证不殃及筱铭,于是便是这个方法保护她。 “幽谷很漂亮,谷内四季如春,那里也有很多奇花异草,不错吧。” 筱铭何尝不知道他们的苦心,自己自然不能成为他的累赘,脸上绽开笑容,“好啊。”顺便看一看百夜王朝的大好河山,也是惬意的吧。 也不多等,三人收拾收拾晌午便出发了。 没有人送行,陆渊、夕洛、北堂炎,甚至是夜清风都没有出来。 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这情绪很快被旅途上的大好风景冲散了。 百夜王朝的地界其实很大,很多都是崇山峻岭,以前寻找凤凰珠的时候总是急急地便离开了,这些美景自然是被忽视了。如今筱铭就如闲庭漫步一般,反正也不急,一步一步,似乎要把所有的东西都记在自己脑海中一般。 离辰和林语枫说着他师父的事情,筱铭也没有多问,陈年旧事,是不应该揭开的伤疤吧。 停停走走行了十几日,终于是到了幽谷。 幽谷果然如离辰所说,草长莺,四季如春,柔和的清风吹起了发丝,空气中流动着淡淡的花香,果真是个隐世的好来处。 林语枫似乎对这里很熟悉,打量着谷里一切。 “二十年过去了,这谷里的一切竟然都没有改变。”林语枫叹了一口气,其中的落寞伤感不言而喻。 “带我去看看他吧。”是了,那个爱她如斯的男子,那个她辜负了一生的男子。 如果当初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林语枫,若是没有他,林语枫早就中了黄泉落,从此消失在这世间。若是没有他,她的人生不知要走多少弯路。 离辰点点头,带着二人向谷内深处走去。 淡绿色的细草铺就了一条繁花开满的道路,林语枫一步一步,走得艰难。 木质的墓碑前长了半人高的杂草,林语枫安静地走着,不发一言。 虽然早知道他已经长埋于地,但是自己亲眼看见的时候,心还是蓦地一疼,眼泪就这样落了来,一滴一滴,如同掉了线的珠子。 那个爱她如命的男子,那个如同自己亲人一般重要的男子。 林语枫缓缓跪了去,任凭杂草割伤衣衫,伸出手轻轻地抚着墓碑上的大字。 离辰没有说话,带着筱铭安静地离开了这个地方,这里是属于这两个人的天地,谁都不应该打扰。 筱铭看着跪在墓前的母亲,神色黯然。 离辰把筱铭带到了一间草前,“今天就住这里吧,可能有点脏,收拾一就好。” 筱铭也不是娇气的人,点点头便应了,“离辰……”踌躇着叫了一声,筱铭又闭上了嘴不言语。 离辰以眼睛示意回问,筱铭摇摇头,“没事了,你有事先忙吧。” 离辰深深看了她一眼,关上门退了出去。 筱铭看着窗前开得正盛的桃花,微微出神。 幽谷一行并未花去多少时日,许是谷内的气愤太过悲伤,离辰也没有久留,三人又北上而去。 先去的便是邑都,这一行似乎也是帮着林语枫处理着二十年间的旧事,又见了陆冕,夜纳雪,这会可真算是一家人了。 V36 V37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37 陆冕、夜纳雪更是给了许多见面礼,其中一颗夜明珠更是百年难见,可见其珍贵程度。 凤楼在墨浅手里经营得也是有声有色,当墨浅见到自己师傅林语枫时,更是激动得留了热泪。 邑都之行又是延续了十几日,中间该见的人见了,该做的事也做了,让人心中不由自主地安定了来。 林林总总加起来一个月不到,筱铭也没有听到帝都传来的额消息,林语枫、离辰也没有刻意提过,三人的日子过得无比舒适惬意。 本想直奔酆都,但是筱铭还是提出要回一趟樊城。 其余两人自然不会反对,反正离辰也要回樊城处理医馆的事。 林语枫自然是陪着自己的女儿,补偿着二十年来的愧疚。 筱铭首先去的便是李婆婆家,李婆婆的身体仍是十分健朗,笑吟吟地请筱铭又吃了一顿饭。 问道北堂炎时,筱铭也只是笑笑说他有事要忙。 李婆婆似乎是明了地一笑,劝筱铭不要太在意,男人总是要以事业为重的。 筱铭不由得无语,不过,北堂炎还真是在立业,不过这业倒是大了不少。 离辰这几日看筱铭的眼神越发不对劲,他总觉得筱铭有点怪怪的,似乎是在做着告别似的,这个想法让他心头一惊,筱铭应该没有回去的方法。 入夜,筱铭撇了离辰,独自走上了姻缘桥。 这里,承载着她太多太多的记忆。 夜空依旧明亮,繁星闪烁,明月悬于空中。 姻缘桥上不是很热闹,三三俩俩的人,略显冷清。 寻了一方石阶席地而坐,撑着巴,看着水中圆月的倒影。 这些日子来,她一直不去想,不去念。 那抹紫色妖异的身影已经许多天没有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可是到了这个地方,还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 姻缘会那晚的华丽烟花,那晚朦胧的一吻,那晚朦胧的定情,似乎就在眼前。 筱铭脸上的笑容愈加扩大,不知在笑自己还是笑那人。 总之回到离辰的医馆时,已是大半夜了。 若非知道筱铭身边有北堂炎的暗卫护着,离辰早就出来寻人了。 兜兜转转两月余,筱铭几乎是把百夜的大好山河游了个遍。 林语枫本想去往颍都,见见女儿的救命恩人,筱铭想了很久还是婉言拒绝了,虽然她很想萧清逸,但是,她想暂时还是不要见面比较好吧。 也没有派人送信过去,倒是直接去了酆都白家,哦,不,现在不是白家了。 见到北堂澈的时候,筱铭心中竟然出奇得平静。 北堂澈就那样站在门口,微微笑着迎接着她。 如同第一次见到的水青玹一般。 那一刻,似乎他做过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似乎所有的恩恩怨怨都烟消云散了。 只剩微笑,沉淀着那些过往。 “筱铭。”他笑。 “青玹。”她笑。 是的,他们只是朋友,不是澈王,不是郡主。 只是最初的朋友。 人生若只如初见一般。 北堂澈没有提那些事,筱铭也没有问。 离辰和林语枫都有事早就回了帝都,而她,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两个人顺着酆都的山山水水,就像是认识了十几年的朋友一般。 没有隔阂,没有冲撞。简单,踏实。 踏着大好河山,赏着良辰美景,筱铭心中是恬淡闲适的。 没有阴谋诡计,没有你争我夺,没有凡事琐身。 十二月的时候,竟然了一场大雪,漫天舞的白雪才让筱铭反应过来,她竟然在这个时代待了将近一年。 筱铭和北堂澈在湖心亭待着,寻了一些梅花酒,文火轻轻煮着。 亭子里酒的香气与梅花的芬香夹杂在一起,不喝就让人有些醉意。 十里烟波接了冰,视线所见皆是一片白芒。 雪后的空气让人浑身舒畅。 “筱铭,还不回去么?你可在我这待了一个月有余了。” 筱铭捧起一杯酒,闻着醇香,轻轻嗅着,一脸满足,“怎么?青玹还要赶我不成?朋友可不是这么做的。” 水青玹也拿了一杯酒,就向入喉,果然清冽,带着些许温暖。 “你若再不回去,朝中那人拍是要把我这翻个天了。” 轻笑一声,看着湖面上结着的冰,笑里带着些许苦涩,“好了,我知道了。” 指间带着梅花酒的芬香,筱铭仰头又喝了一杯。 百夜王朝仁景二十三年七月初七,太子被参结党营私,意图不轨,帝王着丞相夜清风携刑部尚书审理此案。 八月十二,涉案二十余人于天牢被暗中毒杀,翰都苏家力保太子,帝王软禁太子于太子府。 九月十七,炎王呈万民书于帝王,上书太子于河西治水私扣银两,白家之案重翻,太子赫然有名!一时的贤王竟然如此,满堂哗然。 十月初三,太子押往大理寺看守。 十月十六,太子定案,结党营私,贪赃枉法,帝王废其位,封其为轩王,封底远在河西边陲之地。 十一月初,原太子北堂轩发动政变,妄图逼宫,幸得炎王救驾,保得帝王。 帝王愤怒,将其变为庶人,为百夜皇陵守陵。翰都苏家参与政变,帝王削其位,流放边疆。 四大贵族,只余萧陆两家。 十二月初,文武百官奏请立太子,炎王为第一人选。 帝王应允,着礼部于十五日后举行册封大典。 历时四月,百夜王朝的天就这样变了。 十二月十日,筱铭终于是离开了酆都,归帝都。 *** 年关越来越近,白雪覆盖了帝都的一切,放眼望去,红色与白色的世界,美得惊心动魄。 窗棱上积了一层雪,筱铭推开窗,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周遭一片雪白,安静得只听得到呼吸声。 昨夜才从酆都归回,明日便是太子的册封大典。 北堂炎没有来找她,许是他自己也忙得抽不开身吧。 虽然没有亲身经历那场政变,但其中的风雨巨变,雷霆手段,她不用想,也知道是何其惨烈。 况且一路上听到的坊间传闻也不少,无非是炎王一改其风流,神勇无比,诸如此类,原本贤德的太子竟是令人无比唾弃。 成王败寇,只是一瞬间罢了。 空中又落了点雪,伸出手,晶莹的雪珠融化在了手心里,带着彻头彻尾的冰冷。 今天,所有的一切都会在今天结束了。 “小铭,你醒了么?”林语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嗯,我起了。”推开门,今天的林语枫穿了深蓝色的锦衣,外面罩了一件狐皮大衣,看着很是温暖。据说是从塞外带来的,夜清风疼她宠她,不用说。 筱铭自己也有一件,不过是北堂炎月初便送来的。 灵月进门给筱铭梳洗打扮了一番,母女两人有说有笑地便前往前厅。 一家三口竟是都穿了同色的蓝色锦衣。 原来这是夜家出席重要场合最基本的着装。 第一贵族,自然不是盖得。 三人也不耽搁,上了马车便往宫里赶。 册封大典先是在宫里举行,再前往皇室宗祠宣礼,最后便是在太子府摆宴,没有筱铭印象中那般繁杂的仪式。 说起来,北堂炎原是要迁往别处的太子府,但不知为何,直接把自己的炎王府改成了太子府第。 筱铭也不是第一次进宫了,也不存在什么新鲜感,倒是有些恹恹的。 “咚——咚——”祭天的钟声响起,筱铭总算是抬起头来。 第一贵族的位子还是比较靠前的,一抬头便能看到几百级白玉石阶上站着的北堂炎。 仍是一袭紫衣,极尽风情,几个月未见,妖孽身上的气质似乎沉淀得更加彻底了些,骨子里那份邪魅虽未减少,但到底是更稳重了些。 单单站在那里便自成一道亮丽的风景。 筱铭回头看去,看见了陆渊、夕洛二人,微微笑着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祭天的仪式复杂冗长,一位老者在祭台上高声念着祭文,寒风呼呼吹着,虽然有大衣护着,筱铭还是觉得有些冷。 不知过去了多久,仪式终于是结束了,帝王把象征着太子的九龙玉佩交给了北堂炎,白玉阶的众人纷纷跪倒余地,高声喊着,“太子殿千岁千岁岁。” 筱铭是被夜清风硬拉着跪去的,这一刻,某种不舒服的东西再度在心间流淌开来,就像是有一只小虫子挠着。 祭天之典过了,便是皇室宗祠,大臣们都是不能进去的,只得等在外面,就算是第一贵族也不例外。 高高的宗祠上,白雪覆盖了明黄色的琉璃瓦。 带着某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筱铭仰起头看着上扬的九龙,放空了自己的思绪。 “小筱妹子。”陆渊与夕洛不知何时踱步到她的身旁。 “侯爷,夕洛哥哥。” “出去玩得怎么样?”陆渊笑着问道。 这丫头在外面玩得倒是开心,他们再这里整天被那位虐待得死去活来的。 “很开心啊。”筱铭笑意盈盈,盯着陆渊,掩住了眼中的落寞。 “就快结束了,小筱别急。”夕洛自己对这些典礼也是很不耐烦。 “我知道。”筱铭抬头看了一眼宗祠,又问道,“以后是不是不能叫他的名字了?”是太子了啊。 夕洛、陆渊二人对视一眼,陆渊调侃道,“我们要,但是,你应该不用。” 筱铭笑了笑,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了。 正想着,忽然听到一道尖锐的声音,“礼成——”,隆重的器乐声响起,北堂炎换上了紫色绣金龙的太子锦袍从玉阶上缓步走,一步一步,就像是踏在筱铭的心头一样。 入夜,改造后的太子府人声沸腾。 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回廊水榭皆被装点得无比喜庆。 大厅中摆宴款待群臣,一派和睦融洽。 夜家的人自然是和帝王、太子一桌的,夕洛,陆渊自然也是陪同。 帝王了旨,筱阁臣同乐。 筱铭安静地吃着菜,也不看北堂炎,不论谁给她夹菜她都照吃不误,就连胡萝卜也不例外。 说了是同乐,自然少不了敬酒祝贺之人。 不同的是,零星的几人敬了北堂炎后,竟然走向筱铭。 “郡主当初一舞,老臣可是记忆犹新,如若不嫌弃,还请郡主喝这杯。”那人端了一杯酒,看样子筱铭不喝还不行。 筱铭也不推辞,“今日太子大喜,筱铭自然不能扫兴。”说罢,仰头灌了一杯。 “郡主好气魄!”有了第一,便有了第二第三,敬酒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上来。 劝道,喝了那杯可不能不喝我这杯,各种理由层出不穷。 筱铭也不恼,微微笑着,每次都喝个精光。 北堂炎深深地看着她,也不阻止,掩去眼中暗芒。 “各位大人,本侯爷的妹子可不是让你们灌的,这几杯,本侯喝了!”陆渊实在看不去,一把夺去了筱铭手中的酒杯,喝了去。 此时的筱铭有些微醉,脸上泛着些红色,媚眼如丝,敛目不说话。 要是能醉了该多好,就不用去烦恼这些那些纷乱繁杂的事情。 “不行,我还要喝,侯爷你不要抢我的酒,来来来……”筱铭似乎有些站不稳,夜清风皱紧眉头,正想扶她,却早有一双手伸了出来,把筱铭抱了个满怀。 “妖孽……”筱铭低低笑着。 “小筱,你醉了,我带你去。” “我没有醉啊,呵呵,我还认识你,还有侯爷……唔……”筱铭摇了摇头,晃去了眼前有些炎乱的画面。 北堂炎抿紧了嘴唇,不说话,打横把筱铭抱起便向内室走去。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这这…… 北堂晖眼睛往那一看,“爱卿们好些玩乐,朕乏了,小德子,摆驾回宫。” 原本热闹的大厅忽得就空旷了来。 那些个大臣见正主也走了,自然也不多留。 夜清风又陪着把人一个个都送走了。 “小铭,不会有事吧。”林语枫担心地问道,离去时那太子怒气她可是看在眼里。 “不会的,炎儿有分寸,你别担心。”夜清风出声安抚道,他今天眼皮跳得厉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那边闹得不怎么愉快,北堂炎这边倒是十分安静。 北堂炎抱着筱铭走在回廊里,清冷的月光照在堆砌的雪堆上,熠熠生辉。 筱铭安静地窝在北堂炎怀里,不说话,似乎觉得有些冷,又瑟缩了一。 北堂炎的气不知怎地,就这么消了来。 几个月没见这丫头,她也不知道写信给她。 册封大典上也不看他一眼,宴会上又是往死里喝着酒,他能不生气?! 现在又乖乖地窝在他怀里,那温香软玉的感觉,让他的心也不自觉地柔软了几分。 筱铭环着北堂炎的脖子,乖顺得像只小猫。 “难受么?”北堂炎调整了个舒服的位子,轻声问着。 筱铭摇摇头,环紧了脖子,定定地看着他。 北堂炎微微失笑,轻轻啄了她的额头,“难受就睡一会,马上就到筱阁了。” 走了一会,便到了筱阁,室内早就燃上了筱铭喜爱的熏香,室内暖暖的。 北堂炎把筱铭轻放在床榻上,转身给筱铭到了一杯茶。 就着他的手,筱铭喝了去,脑子也清醒了些。 北堂炎看她脸色还好,给她掖了掖被子,“在这睡一会,我去前厅处理完事就来看你好不好?”声音温柔得像要滴出水来。 筱铭怔怔地看着他,不说话,只是摇着头。 “怎么了?”北堂炎见她那般,忙问道,“哪里不舒服?” 筱铭咬着嘴唇,不说话。 蓝色的眸子在夜里泛着水光。 北堂炎转身想给她再倒上一杯茶,却被一双冰冷的手拉住。 今晚的筱铭十分奇怪,北堂炎转过身看着她,摸着她的额头,生怕她有个什么不舒服。 筱铭拉他的手,北堂炎猝不及防,整个人竟然被筱铭扯了来。 睁着眼睛,盯着北堂炎,筱铭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眼睛,“妖孽……” 蓝色的眸子里是北堂炎从未见过的深情,就像映满漫天星辰一般明亮。 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一个吻便印上了他的唇。 口齿间弥漫着淡淡的酒香,筱铭极其温柔地吻着他,就像是对待珍宝一般。 北堂炎也不甘示弱,夺回了主动权,娇嫩的唇瓣泛着水色的光芒。 北堂炎眸中燃着某种光芒,强自压了去,喑哑道,“小筱……”要是他再不离开,兴许就走不了了。 银色的月光洒进室内,带着清新的梅花香味。 筱铭脸上微红,不知是喘不过气还是害羞,勾起北堂炎的脖子,又印了一吻上去。 婆娑缱绻,带着窒息的情感。 北堂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却也只是一瞬,却发现筱铭把他压在了身。 他不由得一愣,这丫头何时这般主动。 “妖孽,我要你……”一字一句从她嘴里蹦出来,无比坚定。 北堂炎抚上她的脸,拨去一边的发丝,声音仍有些嘶哑,“小筱,你确定?” 筱铭点点头,还未想做什么,一个天旋地转便被压在床上。 层层纱幔滑落,映着两人无比亲密的影子。 那些轻轻的呢喃都被风带了去,恍惚间只听到那人道了句,“我爱你。”,消散在了空气中。 室内的气息依旧旖旎着,月亮羞红了脸躲入了云层,窗外的梅花依旧放着清香,宛如礼赞一般。 V37 V38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38 夜越发黑了,月亮也已躲进了云层,四周一片安静。 筱铭安静地坐在床头,看着睡着的北堂炎。 漆黑的夜里没哟月光,只有晶亮的白雪泛着白光。 眼泪无声无息地落着,一滴接着一滴。 是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计划好的,包括今晚的这一切。 了尘大师虽说了没有办法回现代,但是她知道,会有的。 于是便是萧清逸那里的那份族谱,里面不仅记载了凤凰珠的事情,还有她回家的方法,谁都不知道这件事,除了她。 只有她看见了族谱最后那几行字,那有关于回家的方法。 于是,趁着皇室操戈的时候,她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一来是不让自己成为累赘,二来是为了疏远。 她什么都给不了他,只能在把自己今晚给了他。 她知道她是个自私的人,所以她无法留在这里,为了自己的爱情,抛弃了现代的亲人。 她的母亲为了爱情,放弃了亲情,可是她做不到。 “妖孽,对不起。”似乎除了这一句,她什么都说不了。 心中纵使有千言万语,但在此时此刻,只能化作一句“对不起”。也许会恨她,也许会想他,也许,只有相思树。 眼泪簌簌流着,她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哭出声来,吵醒了床上的人。 打更的声音传来,提醒着她时间到了。 “妖孽……”心疼得无法抑制。 深深地看了床上的人一眼,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他的脸。 轻轻印上一吻,“再见了,我的爱。” 转身,不再留恋,蓝色的裙摆掀起一个美好的弧度。 天空黑得一片静寂。 筱铭怀中抱着檀木盒子,一步一步走得艰难。 天空飘着几朵雪花,静静地陪着她。 脚是雪花破裂的声音,带着心伤,唱着别离。 从何处来,往何处去。辅星正位,凤主归灭。 王府里也只有几个守夜的人,见了她也恭恭敬敬,也不问她去哪。 筱铭只是一个人走着,一步一步,踏在心头,也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到了丞相府门口。 这个她第一次出现的地方,这个回忆滋生的地方。 第一次在这里遇到北堂炎,第一次在这里出发,第一次在这里,认了爹爹…… 太多太多的回忆从这里开始,筱铭静静地坐在石阶上,看着眼泪一滴一滴落在雪地里,消失殆尽。 突然,一道月光直直从云层中打了过来,如果黑夜中最好的指引。 十二月十五,凤主归。 清冷的月光,带着一种神圣的光芒,照在筱铭面前。 时机到了,终于要说再见了么? 檀木盒子被打开,四颗凤凰珠整齐地排放在一起。 按照东南西北四位,摆放在了月光照耀的地方。 红色的光芒映着白色的清冷。 筱铭看着身后的丞相府,泪流得愈发汹涌。 缓缓站起身,走进了白芒中,再见了,我爱的人。 筱铭闭上了眼睛,迎接着离别。 “小筱!” 朦胧中只听到熟悉的那声叫唤。 筱铭忙睁开眼睛,北堂炎就那么站百忙前,似乎想进来,却没有办法。 “妖孽……”泪水再次决堤,“妖孽,妖孽……” 蓝瑙之链蓝色的光芒再次升起,时候到了么。 “夜筱铭,你不要想离开我!你做梦!”北堂炎站在白芒外,声嘶力竭。 “妖孽,你别恨我,忘了我吧,对不起。” 我不要你恨我,因为那样你也还会记得我,我希望你忘了我,忘了曾今的一切,做回曾今的那个你。 再见了,妖孽,再见了,我的爱。 妖孽,妖孽。 “你妄想,我不会忘了你。”北堂炎知道自己无法阻止,自己根本难以进入那道光芒,这道光只为她而开。 “妖孽,别看我,我不想在你面前离开。”筱铭撇过头,伤离别伤离别… 汹涌的泪水不断蔓延,筱铭再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把他的面容刻在了脑海中。 “妖孽,再见,对不起。” 北堂炎怔怔地看着她,不说话。他知道她想离开,只是自欺欺人地想着她会为了他留来,看来自己还是高估了自己,呵呵,多么可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竟然就这样结束了。 他的小筱,他的爱。那个活泼机灵的丫头,那个伤感脆弱的丫头,就这样要离开了。 自此,无端的黑夜只有自己一人承受那彻骨的寒凉。 没有她,他又为谁袖手天? 曾今明月在,应照离人妆镜台。 焚尽相思泪,任夜凉来袭月华。 白色的光芒越来越暗淡,筱铭分明感受到身上一股强大的牵引力,让她不能挣脱。 “再见,妖孽。”再见,再也不见,似乎此时此刻只有对不起、再见这些苍白无力的词语悼念这即将逝去的一切,转头来,一切都是一场空。 梦醒了就好。 *** 三个月后。 现代。 “笃——笃——” “请进。”筱铭抬起头应到。 “副总,这是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精练的秘书放上文件,“另外,我跟您确认一,两点您有一个会议,六点约了盛世的总裁吃饭。” “好,我知道了。” 秘书点点头,轻轻关上门走了出去。 筱铭靠在椅背上,摘眼镜,捏捏了自己的鼻梁,提了提神。 回到现代已经三个月了,父亲因为她的离开病倒,她辞了警察局的工作,回来继承了公司。 没办法,谁让爸爸只有她这一个女儿。 公司的事都落到她的肩上。 一开始上手也不是焦头烂额,幸好还有爸爸那些老朋友帮衬着。 不忙不知道,爸爸这些年来远比她劳累得多,为她撑起了一片天空。 起身,看着落地窗外车水马龙,咖啡的苦涩传来。 爸爸不是没问过她去哪里,她没有说,没有提,编了个故事蒙混了过去。 每当这个时候都会想起穿越的一切,美好得就像一场梦。 连她都分不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想起那双紫色的眼眸,摩了摩紫色的杯沿,指尖感受着花纹。 妖孽,你还好么?你知道么,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叮铃铃——” “喂?”随手接起电话。 “副总,要开会了。” “好,我知道了。” 伸了个懒腰,开会了,拿起了眼镜。 坐在首位,筱铭安静地听着市场部经理的发言。 “盛世是美国的上市公司,成立两年不到就在国外开拓了自己的市场,实力不可小觑,这次回到国内寻求合作伙伴,我觉得这是决定夜氏能否再上一个层面的关键。” 盛世的名气早就在外,在场的众人也是铁了心要拿这个案子。 又听了各部门的发言,筱铭脑子里分析着信息,道,“就这么定了吧,市场部负责调研,公关部该做的不用我多说了,研发部密切跟紧产品的研发……”一条一条命令稳妥地发布着,分工合理,决策明确。 筱铭刚上台时,看好她的人并不多,只是以为她是一个花瓶,不过,两个月,她的为人处世,手腕手段,大家都是看在眼里。 “就这样吧,散会。大家都辛苦了,这次盛世的案子如果拿,大家的工资加百分之二十。加油了,各位!” “哗——副总万岁!” 私底,筱铭和这帮人玩得也不错,“好了。”筱铭率先出了门。 盛世的案子和爸爸一起讨论了很多次,爸爸每次都笑而不语,讳莫如深,似乎总有什么阴谋。 弄得她不知所措,一会她就去见见那总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看了看表,四点多了,准备准备就出发吧。 五点四十五,到了皇朝酒店。 金碧辉煌的大厅,米白色的地砖衬出筱铭的身影。 米色的风衣勾勒出优美的身线,一头长发被简单地挽起,干练利落。 “啪嗒啪嗒——”凌乱的脚步声忽然响起,金黄色的楼梯上忽然涌现出一群穿着黑色的西装的工作人员,为首的那个筱铭似乎还见过,皇朝的总经理。 筱铭给众人让了道,大厅里的人纷纷看向门口,都十分奇怪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得到皇朝这般礼遇。 筱铭没那个兴趣,只看了一眼,便走向了一边的电梯,她可不想做迟到的那一个。 人群中的喧闹声依旧,筱铭盯着电梯的数字,从36楼一直往。 一层一层,红色的数字不断地跳跃。 忽然感受到了一刺眼的眼神直射在她身上,带着一些熟悉。 原本喧闹的人群忽然就安静了来,筱铭转身,只看到一个人缓缓地向她走来。 黑色的皮鞋映着脚的瓷砖,十分光亮。 黑色的风衣裹挟了那人的身体,黑色的墨镜遮住了眼睛。 鼻梁高挺,薄唇微抿。浑身邪魅的气质昭然若揭。 男人迈着步伐,一步一步向她走过来,一种陌生的熟悉感涌上心头,筱铭甚至有些支持不住,这人,怎么那么像他? 筱铭愣愣地看着那人走了过来,“不好意思,麻烦让一让。” 慵懒的嗓音带着别样的邪魅,筱铭眼睛一酸,为什么连声音都这么像? “叮咚——”电梯的声音响起,筱铭这才反应过来,缓缓地走了进去。 未想那人竟然也走了进来。 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筱铭心乱如麻,虽然知道不会是他,但是,见到这般相像的人,她的心早就乱了。 看来今天的她是不适合谈盛世的这桩案子了,不知道是不是该取消呢。 筱铭兀自苦恼着,却没有看见电梯那头的人,看着电梯里的倒影,嘴角扯出了笑意。 隐藏在墨镜的眼睛,更是溢满了笑意。 “叮咚——”一声,电梯停在了36楼,筱铭率先走了出去,电梯里的气氛实在是压抑,她不能待去。 还未走出去,却听到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不会这么巧吧?筱铭脑子里有个念头,越来越明显,这人不会是盛世的总裁吧? “总裁。”一人从一角走了出来,见了筱铭,忙打招呼道,“副总。” “林秘书,你好。”这是盛世的总裁特助,他见过。 那人转过头,看向筱铭,“夜副总好,我是盛世的北堂炎。” 熟悉的嗓音带着些许魅惑,唇角微微勾起,筱铭差点就沉醉在了那份情感中。 北堂炎,北堂炎?!难道就是爸爸说过的那个人? “北堂炎?” “是我。” 当筱铭坐在包厢中的时候,她根本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 爸爸似有若无的笑,她似乎明白了,北堂炎,北堂炎,原来如此。 暗笑自己傻,竟然将这些有的没的都惨和到了一起。 “北堂先生,盛世和夜氏的合作案,您怎么看?”筱铭脸上标着笑,谈着案子。 北堂炎端起酒杯,闻了闻红酒的味道,摇晃着酒杯,猩红色的液体在高脚杯中滑动。 “夜副总一上来都是聊案子么?没有别的内容么?” “北堂先生想聊什么呢?”这种人一般都很难对付,盛世啊。 “很多,譬如,夜副总有没有男朋友。” “呵呵,”筱铭拨了拨头发,“私人问题,概不回答。” 北堂炎眼神一暗,“那,我换个问题问。” “夜副总觉得我怎么样?” 筱铭心中一窒,这人的语气和他太过相像,她差点就把持不住,“北堂先生仪表堂堂,值得更好的。” “呵……”北堂炎喝了一口红酒。“夜副总怎么不考虑考虑?” “我有喜欢的人了,多谢北堂先生的赏识。”筱铭突然不想再待在这里,那种感觉太压抑,太痛苦,那些刻意不去想的事情似乎就像潮水一样向她袭来,她,承受不起。 “突然想起来我还有急事,先走一步,对不起了,北堂先生。” 几乎是仓皇的逃窜,输的一塌糊涂。 北堂炎缓缓地站了起来,摘了眼睛,紫色的眸子里满是深情。 筱铭的手放在门把上,还未拉开,便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 “小筱。” 一声小筱,就像穿越了几个世纪那般漫长,似乎就像是亘古的回音,敲响在她的心头。 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里,都是这道声音伴随着她,轻轻地两个字在空气中回荡着。 筱铭门把上的手,分明在颤抖。 咬住了嘴唇,筱铭缓缓地转过身,紫色的眸子里带着熟悉的光芒,熟悉的脸,熟悉的气息,是他么? 几乎是颤抖着,似乎耗尽了她一生的气力,“妖……孽……?” 妖孽,是你么?真的是你么? 北堂炎一步一步向她走了过来,就像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宛若神祗的男人在月光,印了一吻。 北堂炎终是走到了她面前,轻轻伸出了手,把眼前的人拥进了怀里,“小筱,我的小筱。” “妖孽,妖孽……”筱铭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熟悉的气味,是他么?不是在做梦么?那个妖孽? “妖孽,我一定是在做梦。”闷闷的声音从方传来,“如果是梦,可以不用醒,该多好。” “不是梦,我回来了,就算是梦,你也不会醒过来,我的小筱。” 细细密密的吻再度落,带着虔诚与珍惜,筱铭回抱住那人,就算是梦,她也愿意永远地伙子啊梦中。 昏黄的包厢,男子抱着怀中的女子,宛若珍宝。 女子依偎在男子怀中,似乎拥有了全世界,其他的东西似乎都不重要了。 蓦然回首,还好,他仍然在灯火阑珊处,对着她伸出了手,道,“跟我走。” 小筱,你的手,我握了就不会放开,这一生,你都休想逃开。 妖孽,你回来了,真好。 如果这是梦,那么就不要醒过来了。 若不是梦,那么让我们珍惜去。 我说过,你若不离,我亦不弃,就算你离了我,我一定会把你带回来,我不会轻易食言。 妖孽,妖孽,我的妖孽。 小筱,小筱,我的小筱。 千帆过尽,柳暗花明,又是一年春好处。 漫天的繁星似乎更为闪烁。 为了久别重逢的恋人,再次喝彩。 *** 二十年后…… 时间一晃过了二十年,北堂炎熟悉了现代的生活,彻底变成了现代人。 他和筱铭的女儿北堂雪也已经二十岁,调皮任性的程度,一点不压于筱铭。 北堂雪的好奇心强的程度,比起筱铭来,更是有过之,无不及。 所以,对于传家之宝凤凰珠,她一直耿耿于怀。 小时候,她见筱铭拿出过一次,但自从那天后,凤凰珠就被收藏起来,从不让她看,也不让她接触。 所以,在二十岁生日这天,她称着北堂炎和筱铭在酒店为她准备庆生,偷偷到储藏室,找到了凤凰珠的盒子。 据说凤凰珠据有穿越时空的能力,这对她来说诱惑非常大。 她柄着呼吸,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 她把四颗凤凰珠整齐地排放在一起,按照东南西北四位。 一束红白相间的光一闪,晃得眼前一亮,一片迷蒙,北堂雪被那束光吸了进去,而后便失去知觉。 ***** 一个月后,夜晚。 几道银白的月光从未关紧的窗缝中,偷偷地钻了进来,洒在尚未入眠的北堂雪那张紧蹙秀眉的小脸上。 北堂雪闻得身侧的璐璐已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才小心翼翼的动了动身子,慢慢坐了起来,掀离了覆在身子的薄被,蹑手蹑脚的了床,又替璐璐掖好了被角,才轻声的撩开了那用来代替门,而用棉布缝制的帘子,往外间走去。 凭着记忆,避开外间的桌椅,拉开了门闩,轻轻推开了有些陈旧的两扇木门,走出去后方又轻轻合上。 歇在邻着外间的那间房里的林希渭,闻得动静轻轻的睁开了眼睛,听着往门外走去,渐渐消失的脚步声,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黑暗中眸光闪烁不定,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北堂雪漫无目的的走着,近来越发觉得定不心,甚至还经常夜不能寐,只能每夜趁他们睡着,出来散一散步,才稍稍觉得能平静一些。 北堂雪掰了掰在月光愈加显得白皙的指头,算了算,来到这里已经近一个月了。 当初只是想试试凤凰珠的威力,没想到,竟真的穿越了。 这一个月发生了许多事,磨退了她的任性,变得随和从容不少。 思索间,北堂雪已走到了月缪潭边,蹲身来,望着自平静的潭面上映出的脸庞,已没了最初的惊惶,其实这脸与原先的自己并无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回到了自己十四五岁的模样。 重重的叹了口气,方觉得胸口的郁结散去不少:“其实在这岛上倒也不错,但总让人觉得日子过得没个盼头。” 许是太久没开口说好的缘故,这声音听起来很是有种脆生生的感觉。 北堂雪脱鞋子,撩起裙边,坐到潭沿,把脚伸进那带着暖意的潭水中,仰头望着璀璨闪耀的星空,思绪开始回想自来到这里之后,发生的这些让自己不敢置信的事情。 自己醒来的时候,自林家父女二人在外间的谈论中得知,自己是被冲到岸边,被老林头给救回来的。 自己之所以一直都未开口,开始是因为,受自己穿越了这件事的冲击太大,还没反应过来。 而之后,她从父女二人含糊不清的话语中也多少明白了一些事情,这父女二人的身份似乎不怎么简单,一直隐居荒岛也是有原因的,若是被外人透露了出去,则会给二人引来杀身之祸。 为了保命,再三思量,北堂雪便决定将错就错装成哑巴得了,也让他们多少对自己放心一些,且从这些日子看出,父女俩绝非恶类,自己威胁不到他们,他们对自己也是极好的。 只是没想到这哑巴一装便是装了这么久,若是现在开口说话,定会引人怀疑,已是有些后悔当初太小心了些,如今却是害苦了自己。 且这父女二人对于自己,一直没任何明确的说辞,像是要一直让自己呆在岛上一样,每每想到这里,北堂雪便有一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冲动,让自己一直在这荒岛上呆一辈子就已经是一件很惊悚的事了,且还得装成哑巴,这还不及杀了自己来得痛快。 V38 V39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39 半月前,自己莫名其妙竟然在梦中,接收了这身体原来的主人临死前的一部分记忆,也得知了一些信息,二人同唤作北堂雪,但不同的是,自己在二十一世纪是个孤儿,而这北堂小姐有个极爱她的父亲,和一个同母一胞的哥哥。 从梦中的场景来推断,这北堂小姐的家世应当不属寻常人家,当今卫国的皇上,有意将这北堂小姐赐婚于太子为正妃,但这太子骄奢至极,毫无治国之才,而且皇上不仅病入膏肓,面还有一个亲王隐隐露出了夺位的苗头来,皇上便想借此来挟制北堂家,多少为这不争气的太子铺一铺路,先将北堂家与宫里绑在同一条绳上再说。 北堂小姐的老爹,简称北堂老爹,对这自幼多病,娇弱的女儿那一直都是捧在手心含在口里的,哪里舍得让她进宫,姑且不说这太子能不能坐上皇位还未可知,就算是进一万步来说,这龙椅被太子做的稳稳当当的,自家女儿的性子也太软了一些,若是进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指不定被蹂躏成何种模样。 但若是直接了当的拒绝,只怕又会让皇上起疑,纵使北堂老爹只是为了自家闺女的幸福着想,并无任何谋逆之心,可若是皇上会信的话,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了,皇上连着脑子也一同病入膏肓了。 北堂老爹一夜未睡苦思冥想之,第二日交待了一番,便早早进了宫。 刚进了御书房,便通的一声直直跪了去,半倚在龙椅上精神衰弱骨瘦如柴的皇上,见状也是被唬了一唬,强打着精神仔细询问一番后,北堂老爹才声泪俱的阐述着,自家那位苦命的小女儿打小多病,最近更是尤为严重,大有食不咽不能床之势,实在不堪与太子殿共结连理,为了皇室着想,实在不敢欺瞒圣上,这才冒着抗旨的危险也要如实禀报。 皇上睁了睁耷拉的眼皮,刚想说明白事理的自己是不会介意的,太子更是万万没意见的,身子不好嘛,送进宫来,慢慢调养便是。 可还未张口,便又听北堂老爹说这北堂小姐的病实在是罕见的很,眼他正打算四处寻访各地名医,若是日后北堂小姐有幸痊愈,再谈此事也不迟。 这番话说的是合情合理,任凭狡诈的老皇上也是没了法子,最后只得大大褒奖了北堂老爹明白事理,思虑周全,又说了一些体面话,才打发北堂老爹出了宫去,北堂老爹这前脚刚迈出御书房,皇上才把胸口处压制了许久的愤郁之气,借着一口腥红的血给喷了出来。 旁边的小太监赶忙差人去喊御医又是抚背的,最后才把皇上这口气儿给顺了过来,气喘吁吁的皇上卧在龙榻之上,扶着胸口,似乎觉着这病更重了一些。 北堂老爹唯恐日久生变,回了府便赶忙直奔北堂小姐的院子,把丫鬟们都支了去,与北堂小姐耐心的说明了其中种种缘由,自袖中拿出一封信函,叮嘱北堂小姐莫怕,到了那边自有人接应,大可放心住些日子,待时势稳定之后,便去接其返家。 北堂小姐向来便是乖巧的很,对自己的爹爹那更是言听计从,听罢也不含糊赶忙便去收拾行李,随着北堂老爹去了后门,上了北堂老爹事先安排好的马车,睁着那双泪汪汪的杏眼,踏上了离家的旅途。 与此同时,在北堂家正门方向的一辆马车正朝着与北堂小姐相反的方向驶去,这便是北堂老爹以防皇上派人暗地里尾随,另外安排的另一辆马车,而英明的皇上也确实没让北堂老爹失望,遣了十来个暗卫乔装成普通的百姓和商旅,一直不着痕迹的跟着。 直到了那黄昏时分,马车方在了一座客栈门前停了来,帘子刚被跳马车的小丫鬟轻轻撩开,便自那马车中伸出了一双白色软靴,正当暗卫们疑惑这北堂小姐的脚怎的这般大的时候,一位英俊不凡,身姿伟岸的少年握拳掩口,打着哈欠悠闲地走了出来。 暗卫们皆是一呆,这不是北堂小姐的兄长北堂烨又是谁,然而,为时晚矣,北堂小姐的马车早早便没了踪影。 没想到的是,北堂老爹防备的如此周全,还是让人给钻了空子。 由于北堂老爹打算让北堂小姐去故友那边避一避,可这故友又远在大漠,不仅路途遥之,且还有几日的水路要走,待到载着北堂小姐的那艘船驶到茫茫大江中央之时,便自旁边一艘不甚起眼的小船中,突然窜出十来个持剑的蒙面人,朝着北堂小姐船上掠来。 虽然北堂小姐这边也确实都是顶尖儿的高手,但也防不住对方的轮番轰炸策略,原来不止这艘船,就连周边一些小渔船上的渔民,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杀手。 且这些人无一不是出手狠辣,招招致命,却不伤北堂小姐分毫,北堂小姐虽然久居深闺,又算不得聪慧,更是被这血腥的画面吓得有些滞愣,但也多少看出了这些人的意图来,若只是为财根本不至于出动这么多的高手,至于劫色,单纯的北堂小姐根本未往这方面想。 强自镇定的思考着这些日子,从父兄口中得知的一些信息,便猜出了这些人分明是为挟持自己而来的,想到这个可能便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再也无力思考这些人究竟是要挟持自己作何用处,但可以肯定的是,定是对北堂家不利的事情。 思及这些年来已拖累父兄良多,一直都未能为北堂家尽一份绵薄之力,嗅着这浓郁的血腥之气,已是咬破了红唇心才做出了抉择来。 北堂小姐战栗着身子立了起来,迈着蹒跚却带着坚决的步伐,缓缓向船尾方向镀去。 杀红了眼了蒙面人们,哪里会顾及船舱之中那个手无缚鸡之力,被吓得无法动弹的小丫头,一心只想着快快解决掉这些不识时务的护卫们,赶紧带人回去交差才是。 然,当其中一位蒙面人进了船舱,发现人没了的时候,北堂小姐已站在了船尾的甲板边缘,待他三步并作两边追过来的时候,刚好眼见着一步之遥的北堂小姐,投身进了波涛涌动的江流中。 而当北堂雪在梦中见到这一幕时,十分入戏的喊了一声:“原来你是自杀!” “那群蒙面人难道也是皇上派来的不成?”北堂雪低声自问。 话罢,便有些疑惑的蹙了蹙眉,有些不明所以,自己总是在有意无意间便会把思绪放在这上头,似乎这些事真的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般,而且脑海中还经常闪过一些关于这北堂小姐的回忆片段,多数都是北堂家父子的身影。 不觉间,连带着自己对这素未谋面的老北堂小北堂都有了种莫名的亲切感。 难道这北堂小姐还没死?但若是她没死,自己又怎会进了她的躯体里来,且那江水那般凶险,又是四周不着岸的中央,只怕换做一个健壮的男子都难以存命,更何论于这柔弱至极的北堂小姐。 若是如此,那自己这些莫名的情绪,又作何解释? 三日后,午时。 林希渭望着相携正打算出去的二人,嘱咐道:“你俩可莫要再像上次回来的那般晚了。” “知道了爹!”璐璐轻笑应着。 “路上小心点,不要贪玩走错了路!” “恩,好的!”北堂雪和璐璐二人悬在半空的脚刚打算落。 “唉等会,带把伞,怕是会落雨,别淋着了。”北堂雪和璐璐同时望了望艳阳高照的天空,非常默契的同时跑了出去,后面隐约传来老林头的埋怨声。 北堂雪在心里既同情又敬佩老林头,这么多年又当爹又当娘,又当小丫鬟又当做饭老妈子,又是大夫什么的,周旋在各个角色之间并且都做得这么称职,真是不简单。 “对了,我爹爹昨日与我说,过几日我就可以出岛去了,让我问一问你,愿不愿一同去王城?”犹如黄莺般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北堂雪的思绪。 北堂雪闻言便是一喜,自己自然是极想出岛去的,赶忙笑着点头。 璐璐见状眸光微闪,有些担忧:“你不记得家在何方,又不知如何去寻你的家人,去了王城何以生存?”据林希渭诊断,说是北堂雪受了刺激,才会开不得口,且因溺水太久,以至于大脑严重受创,也就是俗称的大脑进水,没脑瘫已是万幸,遗忘了记忆也是正常,他也不能确定何时能恢复,或是能否再恢复,只能用药慢慢调养着,其余的,皆看运气了。 自然,纵使是再上等的仙丹妙药,也医不好一个没病的人,就像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北堂雪听着这关切的语气,也隐隐有些动容,毕竟,这些日子的相处,已经对这个岛和林家父女有了依赖的心理,自己一直想着要出岛,可真有这个机会的时候,却发现要考虑的事情,还有很多。 “我在王城有个故识,此次出岛也是要去他那里的,到时便让他帮着你打听些,说不定能找出些眉目来。” 北堂雪点头,也只能寄希望与此了,再说自己也不是一无所知的,至少还知道自己姓北堂。 “若是,我是说若是,你未能寻得到家人,便还随我一同回来便是。” 北堂雪闻言笑了笑,露出了平日里不甚明显,但一笑便会显现出的两只小虎牙,缓缓摇了摇头。 自己也不是不愿随她一同回来,毕竟相比那个未知的王城,这里起码可以让自己衣食无忧,但是,自己觉得林家父女已经对自己很好了,自己与其非亲非故,平白受了恩惠,不能报答便已很是不安了,又岂能为了一时的安定,一直麻烦他们。 阴差阳错也好,命中注定也罢,自己既然来到了这个时空里,有了全新的生命,说不准就是连老天都看不过去自己前一世活的太过索然无味了,想让自己好好品味品味生命的真谛,自己哪里能有还未迈步便不敢上前的理由。 璐璐见她摇头,清澈的眸子里装了些失望:“爹爹说的对,让你一直呆在岛上,你并不见到就会开心。” 北堂雪有些愕然的抬起了头,自认为自己的心思向来隐藏的还算很好,至少在林家父女二人面前经常都是笑眯眯,一副没心肺的模样,这老林头是何时得知自己生了想出岛的心思来。 而且,璐璐说过,她从小随父亲来到这个岛上,一直都是被老林头勒令不准出岛的,难不成这次老林头主动应允璐璐出岛,实则是为了自己? 思及此,更是添了几分感激,伸出带着暖意的左手轻轻握住璐璐的,却也只能无言。 璐璐反握住北堂雪,对着她莞尔一笑:“无妨,我爹爹说,用不了几年,我们便能回王城了,到时,还是能日日与你一起的。” 北堂雪虽是不解,但也带着几分愉悦之色颔首。 转眼间到了出岛的日子,老林头不知几时起的身,便一直忙着给二人收拾行李。 二人刚收拾完,便被老林头催促着往外行去。 到了江边一处还算平坦的位置,北堂雪望着眼前堆起的小山,不禁有些讶异。 林希渭带些自豪的说道:“这些药,虽然王城也不缺,但真要跟我的比起来,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北堂雪了然的点点头,老林头的医术确实是毋庸置疑的。 北堂雪又指了指大概有半人高的烙饼和三桶水,老林头耐心的解释道:“从这到王城要三日的水路,虽然这烙饼吃多了会厌的,但眼已快立夏了,别的食物也不好长放,本来我还想多摊上几锅的,但是摊着摊着便天亮了,但也差不多能坚持三日了,到了王城你俩再去吃顿好的!” “爹,这也太多了些。。。” 林希渭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继续解说道:“你们两个小姑娘难不成洗漱和饮用都要用那脏乎乎的江水不成?这水啊,可是我一大早特意去月缪泉暖泉中的泉眼里取的,甘甜可口,还能让你们俩个丫头越洗越水灵儿。” 北堂雪看着老林头这兴奋的老脸,心口微微有些酸涩感。 林希渭又是慈爱一笑,拍了拍她的肩头:“丫头啊,虽然你来到这岛上时日不多,但林叔知道你这丫头不是个坏心眼儿的,也知你是个有想法的,日后到了王城,可得好好照顾自己才是。” 立在北堂雪身侧的璐璐,闻言更是红了眼睛,本就是十四五岁的少女,又不曾与同龄人有过接触,这些日子来,早已把北堂雪当作了无话不谈的姐妹。 北堂雪突然也有些哽咽,不知道为何,来到这里以后,自己不止是年龄回去了,甚至情绪也像是小孩子气了不少,只怕自己前世所有的情绪加在一起都没这些日子来的丰富。 一艘小船缓缓往岸边驶来,林希渭抖擞了一精神,口气带上几分愉悦:“这王城可是有趣的很,跟千远岛可是不一样的,能出去玩还不乐意,不然,咱们就回去得了?” 璐璐闻言赶忙擦了擦眼泪:“爹,咱们快把东西拿到船上去吧。” 北堂雪也不知老林头什么时候找的船,船夫停好了船,也帮着抬东西,二人看似很熟稔的样子,老林头不时的会爽朗的笑上几声,而船夫可能是个面瘫的,只偶尔点头。 临走前林希渭又嘱咐许多,晚上睡觉记得盖好被子,晚上江风还是很冷的,到王城见到了攸允一定要给他保平安,还特意一定要帮北堂雪找到家人等等。 不知为何,北堂雪总觉得,老林头在说要替自己找到家人的时候,口气中似乎带着一股笃定的意味。 眼看着近午时了,船夫旱烟都抽完了好几锅子,抬头看了看日头:“还是赶紧走吧,晚上浪大船行的慢,再晚些,怕是赶不到中间停船休息的江段了。” 林希渭这才有些不情愿的关上话匣子,对二人摆了摆手,也不再言语,示意二人赶紧上船。 二人上船的时候,船夫捡了船桨刚抬起头,正好望见北堂雪笑盈盈的一张小脸,面瘫的脸上竟也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连忙转头望向立在岸边的林希渭,便见他几不可见的对着自己点了点头。 船夫布满粗茧的双手,用力的握紧了船桨,垂头来,掩去了满眼的情绪。 北堂雪一直站在船尾,望着老林头立的笔直的身影,在视线中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整整两日来,北堂雪才明白,这船夫不仅面瘫,且还闷骚,比自己这个假哑巴更像个称职的哑巴。 天色已是大暗,船夫这才把船泊在近岸的浅水区,一语不发的抱了床被子,铺到了船尾甲板上,又点了一锅旱烟,抽完后才歇。 晚上的江面很安静,夜色很沉,只有远处闪烁不定的灯塔,还为着漂流在江中的船燃着微弱的光,夜空是一望无际的漆黑,一颗星子也没有,月亮虽是极圆,却被乌云给掩住了光辉。 江风不住的拂过,虽已近夏,但在这江夜,也有几分阴冷。 待到北堂雪璐璐二人睡的极沉的时候,船夫才缓缓起身,也不顾及脚泥沙,径直往岸边走去。 脚步刚刚顿,便冷哼一声,低声道:“不知悔改便罢了,竟还变本加厉。” “月笙大哥。”一个带些沙哑的女子的声音传来,虽是极低,却清晰至极。 闻得这声月笙大哥,他的身形微微一震,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巫谷这些年看来是越发潦倒了,竟派来你一个妇人。” “月笙大哥,你这些年。。。可好?”说话间,便自那岸边的几棵硕大的槐树后面现出一个石青色的身影,肤色奇白不见血色,一双极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锁着那一身粗布衣的男人,细看之,眼角处已有了几道细纹,高挑的身躯瘦的只剩一把骨头,在几不可见的月光晕染,显得有几分可怖。 月笙只望了她一眼,低头皱了皱眉,自口中吐出的话却满是讽刺的意味:“巫族还真是了血本,今日月圆,竟还站的稳?这些年来,守的也不倦,今日倒好,可是让你们寻着了机会。” 女子强压自心口处传来的痛意,嘴角扯开一抹苍凉的笑意。 “月笙大哥,你还是放不。。。” 女子的话还未说完,月笙便已抬起头厉声打断:“哼!放?我倒是要问一问你们,怎会还有脸说让别人放?”思及往事,不禁有些忿然,双手握拳,骨节啪啪作响,似乎在做着极力的隐忍。 “住口!明明是你们月族族长当年做出了此等禽兽不如的事情来!”随着这声低吼,自那女子身后已掠出一个黑色的身影,带着劲烈的掌风对着月笙袭-来,竟是中宫直进,径取要害,眸中掺杂着强烈的恨意。 月笙的眸中闪过一抹杀气:“不知死活!” “巫连,快住手!”女子见状大惊,急急喊道。 “青娘,你莫要忘了此次前来的任务,你顾念旧情,不了手便是要赌上你我二人的性命!”男子凌然的道,人已欺身来至月笙的身前。 月笙竟也不躲,对方右手一指刚戳向他的肩头,却不知如何被他一带,啪的一声便是骨骼碎裂的声音,男子痛呼一声,心大惊,正欲收臂却发现整条右臂都已被他紧紧嵌住,一时竟无法动弹。 女子见状赶忙上前,将手覆到男子被钳住的臂膀之上,缓缓助力,一边哀求道:“月笙大哥,手留情!” “巫青,我且问你,月凝月晴,月缪族长...九泉之的月族人,还有正在受尽煎熬的月族人,你们可曾对他们手留情?”月笙冷冷的道,声音中带着难掩的悲痛,眸光骤闪,手却是松了些力道,使出内力狠狠一掷,二人便被甩出了几尺之外,倚到了粗壮的树干之上才稳住了身形,嘴角皆是溢出了血迹。 V39 V40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40 女子不禁心惊:族长明明暗里了死令,除了圣女外,自小便不许传授月族人任何武功和毒技,所以他们才有信心纵使只有二人前来,只要寻找了机会,也定能把人带回去,而竟不曾想月笙他竟有着如此可怕的功力,这般说来,他原是早在巫谷之时,已经生了疑心来。。。,想来也是,他自小体质便好,族长也曾怀疑他未喝过怨尸蛊,但每逢月圆,他的症状也与其他人别无二致,本以为他是寻到了月缪潭,医好了身上的蛊,才活了这么多年。。。 “今日姑且饶过你们,回去告诉你们族长,再敢打她们的主意,场,犹如此石!”话罢竟抬手劈向身侧与其等高的一块巨石,只一声闷响巨石顷刻间便已塌陷,更是碎成粉末往四周散开,几个浪头打过,与沙石混在一起,哪里还寻得出痕迹,而那块巨石,更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 女子的眼神中满是惊骇,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似是自语:“他竟,呵呵,他竟练成了碎心掌...哈哈哈哈...”到最后竟发出一阵阵近乎癫狂的笑声,身躯缓缓的随着树干滑到地上,神情恍惚:“他...他的心竟早已随着她去了?” 一侧的男子也没心思理会她这副疯癫的模样,只身形不住的颤抖,已知右臂已经作废,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这无异于要了他半条命,思及若是回到巫谷,纵然逃过一死,只怕从此也是个无用的废人,后半生更是要活在日日被蛊虫啃噬的痛楚中,便咬紧了牙关,自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强自聚集了体内乱窜的内力,以一种极其怪异却是极快的步法往月笙背后刺去。 月笙哪里料到这男子竟如此死不悔改,竟然打算玉石俱焚,当觉察到身后凛然的肃杀之感之时,已是闪躲不及,眼见无法全身而退,月笙身形微转,欲伸手夺过他手中的匕首,男子本就是左手持着匕首,并不顺手,几招之间便被月笙夺了过去,只是月笙的左臂却在争夺中被滑出了一道细小的伤口来。 “哈哈哈哈哈哈!”男子脸上满是怪异的笑容,因方才强自聚集内力,嘴角不住的流出浓稠的鲜血,身形摇晃的立在那里,却未再有任何动作,只是紧紧的锁着月笙。 月笙冷瞥他一眼:“不知好歹!”状似轻轻一掷,那匕首已是直直的插在了男子的胸口处。 男子怔楞了一瞬,瞳孔便蓦然收紧,闪过无比惊恐的神情,张了张口,似乎连声音都不能发出,面部扭曲着,只低着头望着胸口处闪着寒光的匕首,月笙见状不由大骇,那男子的胸口处竟流着乌血,且胸口的血肉快速的被腐蚀着,转眼间竟已出现了一个碗口大小的黑洞来,人也已跟着直直的倒了去,落在浅水处,溅出无数水珠,周遭的江水迅速被染成诡异的暗色,伤口以一种肉眼看的见的速度蔓延着,若不是被浪声掩盖,还能听到滋滋的声响。 月笙回过神,忙的撩起袖子,这才发现手臂处也正被腐蚀着,只是毒性还未蔓延至心脉,伤口又极浅,这才发作的慢些,但见此情况,最多只消半个时辰,场也定与那男子无疑! 但也只惊慌了片刻,便恢复了那副面瘫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去陪你,可好?”月笙垂着已经麻痹的胳膊,走到甲板边沿处,望着明亮了一些的月亮,似是解脱的喃喃道。 月亮似乎是不赞同他的话,钻进了云层中,不消片刻已彻底隐去了身影。 月笙嘴角带出一抹苦笑:“对,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还要帮你照顾着她。” 话罢便弯身掀开甲板,原来这船板竟是有夹层的,从里面拿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深呼一口气,把真气都转移到丹田处,缓缓抬起了右手中的利刀,便要往左臂挥去。 “等一等!”带些空灵的声音随着浪声一同传到了月笙的耳中。 有些惊异的转过头,便见北堂雪手中捧着镶着半截白色蜡烛的烛台,立在船舱口,在苍白的烛光映照,神色虽然还算坦然,但还是隐隐透着一股怯意。 月笙望着这张,虽还未长开,但也十分漂亮,且与那人有着七分相像的小脸,竟鬼使神差般的放了手中的短刀,一时也不考虑毒性正在蔓延,是否会伤及性命。 北堂雪向来浅眠,虽然他们发出的声响并不算大,且有浪声掩盖,但她还是醒了过来,虽然并未听清,且未听懂他们说的话,但对这名唤月笙的船夫还是有着八分信任的,至少他不会伤害自己和璐璐。 “林叔给我们带了好些草药,我这些日子也跟他学了一些,我帮你看看。”北堂雪走上前,话中虽没什么笃定,却带着一股自信。 月笙缓缓的摇了摇头:“这并不是普通刀伤,那匕首上头啐了剧毒。” 北堂雪也不言语,放烛台,轻手轻脚的走进船舱,纤细的胳膊竟提了几十包药材出来,费力的放到月笙跟前,弯身一种一种的摆放在甲板上,有些心虚的道:“我先给你试一试,若实在解不了这毒,你再,你再断臂吧。。。” 船夫闻言忍不住扯开了嘴角,这不试一试总不会死心的性子,还真是自她那里传承的一成都未落。 北堂雪见他不语,抬头又道:“你放心,我会尽快的,尽量赶在毒性蔓延到心脉之前,你先坐。” 月笙依言坐,北堂雪也毫不顾忌的撩起他的袖子,见那拳头般大小,已见骨的伤口,且连着那骨头泛着异样的乌黑,不住的往外流出乌血,不禁皱了皱眉,身子亦是跟着抖了抖,自己一个整日宅在家里的现代人,哪里见过这么可怖的伤势。 北堂雪挑出一包外敷的草药,隐隐记得上次自己同璐璐捡回一只受了伤的乌鸦,老林头就是给它敷的这个,若是月笙得知北堂雪把他当做乌鸦来医治了,该是怎样的反应。 还好老林头细心,这药都是早早碾碎了的,不然北堂雪可不敢想像电视剧中那般,要自己亲口嚼碎后再为其敷上,那该是何种感觉。 虽然手法不熟练,但很快也把伤口敷的严严实实的了,北堂雪皱着眉抬头道:“你感觉可有抑制住毒性?” 月笙望着她一脸期待的模样,有些难为情的摇了摇头。 北堂雪的眉头皱了更紧了些:“依你看,还需多久便有性命之忧?” “最多消得半刻钟,渗入心脉便无药可医。”月笙一副谈论别人的事情的语气。 北堂雪闻言赶紧又把那刚敷上的草药从伤口中挖出,其中不小心甚至触到了他的骨头,更让北堂雪一阵战栗,月笙不禁庆幸自己左臂早已麻痹。 北堂雪望着乱七八糟的一堆草药,不禁有些慌神,挑了几包打开,放到鼻尖嗅了嗅,闻得一包带着月缪潭特有的香气,想起璐璐曾谈及那分为寒暖两潭的月缪潭,其中的寒潭可解百毒,这草药既是有着月缪潭的味道,那应是生长在月缪潭旁边的草药了,说不准沾染了些月缪潭的灵气也未可知,解百毒就不期待了,能解了这一种毒便谢天谢地了,思及此北堂雪暗暗握紧了手,决定赌上一把。 快速的把那草药覆在不断扩大的伤口上,敷到一半,却见伤口还是在不停的扩大,已从手肘上方的位置蔓延到了半条臂膀,北堂雪的额角已急的渗出了冷汗,犹豫了一瞬停动作拿起甲板上沉沉的短刀:“若又是没效果,可千万别耽误了。。。”,递到月笙手中,便又低头开始专心的敷起了草药,必须得把每一处都填满,才能遏制任何一丝的毒性有机会再扩散出去。 “且等一等,我转过身去。。。”北堂雪见月笙已举起手中的刀,皱成包子状的小脸上满是愧色,赶忙转过了身。 久久却未听见想象中那各种惊悚的肢体分离声,北堂雪壮着胆子回过了头,却见一脸不解的月笙已放了手中的刀刃。 “真让我蒙对了不成?”北堂雪有些不确定的望着月笙,灵动的眸子中满是期待。 “这,这可是月缪草?”月笙声音虽低,却有着很大的情绪波动在里面。 “我不知,不过这味道我闻着是像月缪潭水的香气。” 月笙闻言身子一抖,瞪着眼睛怔怔的望着一脸不解的北堂雪:“你方才说的是月缪。。。月缪潭?” 北堂雪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弯腰捡起尚且余的月缪草,递到他面前:“就是这个味道,我不会闻错的。” 月笙接过轻轻嗅了嗅,那让人安心的淡香便钻进了脑海中一般,让人觉得身心都跟着舒畅了起来,沧桑的脸上表情似喜非喜,虽是紧皱着眉头,但眼中闪现的又分明是的浓郁的欢喜之情。 “这月缪潭,在何处?”月笙半晌才寻回了声音,开口问道。 北堂雪微微蹙眉,他既是与老林头熟识,但又何故没听过月缪潭?:“就在千远岛上。” “禁结。。。孤岛,对对。。。怪不得,怪不得这些年来,他们都不能踏足千远岛,只能在周围打转。。。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月笙的表情由思索到恍然,眸光错杂,由于过度激动,身形不住的的微颤。 北堂雪见他这副怪异的模样,虽是不解,但也只能把好奇心放到肚子里面,又呆呆的陪他站了半晌,觉得眼皮已有些发沉才道:“船夫大叔,我先进去歇息了。” 月笙大概还沉浸在这巨大的冲击中,并未答话,只盯着漆黑的夜空出着神。 北堂雪暗暗耸了耸肩,便自顾自收拾好了那堆草药,掀开船舱口那厚重的帘子欲走进去,掀起一半又回头道:“船夫大叔,伤口可要记得包扎。” 月笙这才回过头,见她神情中虽未有太多关心,但却是一脸认真的望着自己,许久才有些别扭的道:“以后再见我,喊我笙叔便是。”话罢便转回了头,自己这十多年都没怎么接触过人,甚至有时更是一个月都不曾说一个字,甚至早已忘了该如何与人相处,能说出这句‘亲近’的话来,已是太不容易了。 以后再见到他?似乎确定自己以后就会再见到他那般,北堂雪心中的疑团又多了一些,却又无从理起头绪,只得低低的应了一声,便进了船舱。 次日一早,北堂雪和璐璐从船舱中走出来的时候,船夫又恢复成了那副面瘫的模样,北堂雪甚至有效怀疑昨夜的事情会不会只是她发的一个梦,二人都相当默契的绝口不提昨晚的事情,北堂雪像是从不知道他受了伤,月笙更是像从未听过北堂雪开口说话。 船即将抵达王城码头的时候,船舱中的璐璐却是显得异常的焦躁。 北堂雪指了指她的衣服,嘴角咧开的弧度很是揶揄,璐璐晃过神来望着自己穿成一团糟的衣服:“怎的。。。又穿反了?” 北堂雪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跪在船板上擦拭着方才被璐璐碰洒的半桶水,又把那险些造成火灾,烧的不堪入目的被子给卷了起来。 璐璐望着一片狼藉的船舱,有些愧疚的低声道:“我是无意的。” 北堂雪不由苦笑,谁会有意把自己衣服穿错,又把自己的被子点着? 北堂雪做完一切,甩了甩酸痛的小细胳膊,才坐了来。 船的速度越来越慢,显然已经是近了码头,由于各地来往于王城的官船,商船,货船渔船都汇聚在此处,而除了官船和一些大手笔的商船,有固定的行驶道和停泊区域外,其余的船一律都只能随着自己前方的船慢慢的行着,璐璐的表情更是不安,小脸憋得通红,似乎在做着什么艰难的抉择,北堂雪只悄悄的瞄着她,等她自己开口。 “这个给你。”许久璐璐才从怀中掏出一个玲珑的小盒子,递给一脸悠闲的北堂雪。 北堂雪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不就送自己个小礼物吗,至于别扭这么半天吗,伸手接过,好奇的打开,躺在盒中的竟是一粒指甲大小的白玉色药丸。 北堂雪不解的望向眉头紧锁的璐璐。 “这是消香丸,我爹爹让我给你的,吃去一觉醒来,会忘掉最重要的记忆。” 北堂雪立马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老林头不是一直想医好自己的吗,为何又要自己吃这消香丸。 璐璐见她皱眉:“你别怕,这药对身体绝无害处。。。” 北堂雪摆了摆手,至少得让自己失忆的明白吧,这不明不白的,且自己目前在这异世本就没什么优势可言,若再失忆的话,那不就要成了个活脱脱的傻子了么。 璐璐似乎怕北堂雪想歪,殊不知,北堂雪根本什么都没想出来,忙解释道:“爹爹并不是不信你,怕你会把我们的事泄露出去,而是因为,爹爹说知道千远岛的事对你并无好处,忘了最好。帮你寻到家人以后,当做从未认识过你便是。。。” 说到最后,璐璐的头越垂越低,肩膀不住的抽动着。 北堂雪有些愕然,把盒子合上小心翼翼的放进包袱中,细细思量着。 这些是前世的自己从未体会过的,哪里舍得忘记,甚至自己这几日一直在寻思着跟璐璐坦白,但见如今她似乎对自己看得已是极重,自己去了王城还不知会遇见什么,凶险富贵皆是未知之数。 而若是自己连北堂家父子都找不到的话,自己长得这般好看会遇到什么还是很容易想象的到的,毕竟穿越小说,自己已经看了几百部了,虽然清楼是偶遇美男的最佳场所之一,但是她可不信若是自己进去了,便可以像那些好运的女主一样只卖艺不卖身,自然,北堂雪也不会承认自己确实无艺可卖,所以自己就算是乞讨也不会进那烟花之地。 若是自己不幸,真落了个客死异界的场,他们若是不知道的话,至少不会太过感怀。 所以,还是暂且保密好了,待到自己有了能力安定了来,再如实托出也不迟。 伸出手拍了拍璐璐的肩,见她抬起头红着一双眸子望着自己,才对她会心一笑,然后缓缓摇头。 璐璐露出了惊喜的笑意,但一刻那泪汪汪的杏眼中又盛满了担忧:“可是,可是。。。这样会不会连累到你?” 北堂雪只能又是摇头,璐璐还是有些不放心,刚欲张口,便闻得自船舱外传来的声音:“已到了码头,收拾东西便可船了。” 北堂雪不再给她机会开口,立起了身用袖子替她擦了擦眼泪,指着一堆行李示意她还有不少东西要收拾。 璐璐吸了吸鼻子,音色还带些哭腔,指着船舱角落道:“这堆药我们就不带了,太麻烦了些。” 北堂雪赞同的望着那一包包草药,便从其中挑出了一些药丸放进包袱中,最后又放进去了一包月缪草,璐璐见状也未多问,开始低头收拾起了东西。 船夫护着二人出了拥挤的码头,指了指王城的方向,简洁的道:“一直往东方走。” 话罢便一边含着他那老烟斗,一边对二人摆了摆手就转了身,灰色麻布的身影很快淹没在喧杂的码头上。 这几日来璐璐和北堂雪早已都摸透了他闷骚的性格,如果他此刻开口说些叮嘱关切的话来,二人甚至还会怀疑他莫不是有什么企图。 边走边玩的二人倒也玩的不亦乐乎,璐璐自记事起便没出过岛,自然看什么都是新鲜的,北堂雪更是见所未见,更是觉得稀奇的紧。 大许半个时辰后,方望见一道高高的朱红色城墙,正上方镶着的大块玉石之上刻着两个苍劲饱满的大字“王城”。 城门边的守将只是例行公事的打量了几眼,眼前两个穿着一看就是穷苦人家,背着包袱的瘦弱小丫头便放了行。 二人一进了城更是欢脱不已,天子脚自然是不同于其他地方,粼粼而来的车马,川流不息的行人,高低林立的酒楼商铺,随着暖暖春风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无一不彰显着繁荣安昌。 朱红色的大酒楼前,客人络绎不绝,走近还能听到不时传来的猜拳声,谈笑声,杯盏碰撞声,还有肩扛一串串红彤彤亮晶晶的冰糖葫芦边走边吆喝,穿梭在人群中的小贩,算命的瞎子一板正经的跟客人讲解。 有钱些的商人自然是租购了铺子的,而大多数还都是在宽敞的大道两侧摆着摊儿的,有卖刀剑的,也有卖女儿家的珠花,手帕胭脂水粉的,北堂雪拉着璐璐走近一个小摊前,二人看着五颜六色的手帕都倍感新奇,北堂雪望着这一顶顶都绣着各种精美的花样儿,不禁感叹这纯手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可真不是现代那些机器能绣的出来的。 花样儿最多的便是那鸳鸯戏水,二人各自挑了一顶送与对方,璐璐赠与北堂雪的那方帕子,上头正是用银线绣着的一轮弯月,乍一看与月缪潭倒也有几分相像,而北堂雪选的那顶则是绣着一片红火的蜀雪花,璐璐爱不释手的收进了怀里,这可是有生以来,首次收到朋友的礼物。 虽然,还是自己付的银子。 似那乡人头回进城的二人,瞧见什么都要上前看上一看,沿途经过的铺子,只要是被二人瞧见了,更是一间都舍不得放过。 “看首饰啊?喏,对面那摊子上有便宜的。”忙着招呼着贵妇小姐的掌柜,扫了二人一眼便要打发二人出去。 “是要扎扎纸人儿呐,还是买冥纸啊?”可能是长年从事死人生意的缘故,这掌柜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阴冷。 二人呆了呆,望着满子花花绿绿,各式各样的纸人和轿子,觉得后脊背有些发凉。 “我晓得了,是要买棺材吧?”掌柜的带上了些笑意,露出白森森的龅牙,定定的望着二人。 北堂雪和璐璐对视了一眼,神情有些木然的走了出去。 “虽然咱们没多少银子,瞧一瞧还是可以的。”璐璐指着对面的古董铺子,眯着眼睛道。 北堂雪也笑嘻嘻着点头,二人心理素质倒也极好,丝毫不介意别人投过来的鄙夷目光。 行至大街中段位置,一栋朱红色的三层大阁楼出现在眼前,二人不由得又停了脚步好奇的张望,北堂雪抬头看去“软香坊”三个字的大招牌挂在正中间,招牌两侧各是挂了个大红色绸布制成的牡丹花,若是北堂雪猜不到这是什么地方,那她这些年的电视剧和小说就白看了。 “这又是什么酒楼?这些姑娘站在门口做什么?而且你看她们穿的。。。”璐璐好奇的问道。 北堂雪不由暗笑,合着璐璐还不知道这里是清楼啊。 北堂雪伸头往里面瞅了瞅大概是因为还是白天的缘故,这里头儿还没几个人,但里面布置的倒也不俗,看来应该是个比较高档的清楼了。 俩人在这门口看的倒是津津有味,可门口看门的两位长的虎头虎脑的保镖不乐意了,有些烦躁的挥了挥粗壮的胳膊,粗着嗓子道:“哪里来的野丫头,快走远些!别挡着我们做生意!” 一路上不是被人喊作小叫花便是野丫头的,这也无可厚非,毕竟二人的穿着打扮在这繁华的王城之中,确实是极不入流的,可这大汉的口气实在是太凶了些,北堂雪倒是觉得无甚,自小在孤儿院可没被少凶过。 可璐璐虽谈不上娇生惯养,但一直也是老林头的掌上明珠,哪里被人这般吼过:“怎么?你们不就是做生意的吗,我们也是来吃饭的!又凭什么不让我们进?”璐璐扬起了小巴,挺起了胸膛,颇有一番理直气壮的气势。 另个长相猥琐的大汉闻声看来,视线落到二人身上,那双因为平时纵欲无度而显得格外浑浊的眼睛,竟是晶亮了几分。 北堂雪见状心里暗暗一惊,急忙拉了拉璐璐的袖口,不停的对她使着眼色。 璐璐望着北堂雪,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我不信这光天白日的他们还能把我们怎么样,开酒楼的不让客人吃饭,这算哪门子道理,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吃定了!” 北堂雪望着璐璐一脸正经的模样,有些欲哭无泪。 那大汉闻言哈哈大笑了几声,对着二人走来,北堂雪只感觉被这笑声震得耳膜都是疼的,但见那大汉他弯腰来对着二人诱哄道:“行,只要你俩愿意进我们这软香坊,别说一顿饭,还能保证你二人从此以后都能穿金戴银,吃香喝辣!如何?” 璐璐有些不信的疑惑道:“只要我们肯进去你们这酒楼,便能有这等好事?” “当然了,只要你们把大爷们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自然是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V40 V41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41 璐璐有些不信的疑惑道:“只要我们肯进去你们这酒楼,便能有这等好事?” “当然了,只要你们把大爷们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自然是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璐璐见眼前的大汉一脸猥琐,又听得他这句话,眼睛瞪大了几分,一张小脸更是由红变白,再由白变黑,北堂雪不禁感慨四川变脸谱是不是这样炼成的。 “原来你们这。。这里,竟是这种。。。不堪的地方!我们走!” “你大爷我费了这么久的口舌,你还不识抬举!你以为我们这里还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大汉见这小姑娘要走,顿时便翻了脸,赘肉横生的大脸满是凶蛮之气。 北堂雪暗暗咋舌,这台词可真是经典! 璐璐的脸猛地一沉:“怎么,我们没吃你的喝你的,光天白日之,你们还敢罔顾王法不成?”璐璐这声吼得不可谓不大,以致已经有些人围观过来指指点点了,那傻大汉显然没料到这看着傻乎乎的小姑娘还懂的说这些话,脸上已是有些挂不住了。 这时只见自大堂内行出一个眉眼间俱是娇媚的女子,如若风摆柳般走到二人面前,柔声道“这位小姑娘你说这话姐姐有些不爱听了,这位大哥只是与你开个玩笑而已,我们软香坊向来做的都是光明正大的生意,又怎么会罔顾王法呢,你们若是现在要走,我们定是不会拦,若你们想吃顿便饭再走的话,今日便由姐姐就做东,可好?” 这话说的天衣无缝,璐璐一时涨红了脸,也不言语。 这时围观中已有人调笑道:“哟,春枝儿姑娘这张小嘴儿可真是越发会说话了,哈哈哈哈。” 春枝转过头,对着出声处柔媚一笑,娇声道:“软香坊的生意自是还需要各位大爷多多关照。”此话一出更是引起了一阵喧哗声,一时间,围观的人竟都忘了最初围观的原因。 璐璐听罢撅了撅嘴巴,拉起北堂雪便走,边走还边红着脸嘟囔道:“怎的竟是那种地方。。。” 又逛了半日,天色已近黄昏。 离了王城大街,二人也不知道走到了哪儿,行至一座小桥之上,方停住了步子。 这里跟王城大街相比显得有些偏僻,只稀稀落落的分布着几所客栈和住宅,来往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北堂雪放眼望去,心想烟柳画桥大概就是这副模样了,弱柳千丝缕,随风微动发出丝丝的声响,二十一世纪自然也是有柳树的,只是若是跟眼前这些相比只觉得少了些风姿,缺了太多浑然天成的静谧。 北堂雪不由的在心里感恩地默念了一句感谢苍天,给了自己重生的机会,且还是这般美好的世界。 思及此,暗暗握紧了粉拳,不管如何,都要活去,并且,要活的惬意安然。 “我爹爹说,一家叫做红玉楼的酒楼,是安排了人接应我们的,只要拿这个玉佩过去找那掌柜的便可,可这一整日我也未瞧见什么红玉楼。”璐璐倚在石桥上,手中握着一枚青色的玉佩。 红玉楼?北堂雪怎么听着怎么都像是卖玉的地方,倒不像是吃饭的地方,且今日也确实不曾见过这红玉楼,这王城这么大,街道数不胜数,大大小小的酒楼更是不胜枚举,许是她们今日没找对地方。 “不若我们先投个客栈吃饭歇,明日再去打听,左右也不急。”璐璐把玉佩放进怀中,转头望着北堂雪道。 北堂雪点了点头,二人便扯着彼此的小手,往这桥对面的一座小客栈走去。 或许因为这里地段不佳,生意不是太景气的缘故,二人刚进去的时候,入目便是一副小二春睡图。 北堂雪笑盈盈地走近,拍了拍桌子,小二顷刻间便弹立了起来,速度之快让二人讶异不已。 “嘿嘿,两位客官想打尖儿还是住店?”小二笑眯眯的问道,边说边不着痕迹的擦着他腮边的口水。 眉眼间俱现热情,不似二人今日遇到的那些商贾小贩,见二人穿着寒掺,便态度散漫。 璐璐掩口笑了笑,学着林希渭教她处事时的口气道:“你们这里都有什么好菜啊?” 小二甩了甩肩头的汗巾:“哟,客官您这回可是真真是来对地方了,我跟您说,您甭看我们这店儿小,但是我们这里的菜色,绝对是王城大街上那些酒楼都比不得的,要说这菜的好坏,首先便是那菜的来源,我们的菜可都是。。。。。。。”以省略菜的生产地,浇菜的水,菜的挑选,菜的保存等等工序。 “自然,最重要的还是做菜的师傅,我们这里做菜的掌勺儿大师傅绝对是独门手艺,那菜不仅是色香味俱全,且都是别处儿寻不着的菜色,甚至见都没见过的,绝对让您呐,吃了终身难忘,吃了第一次还想来第二次,有了这第二次第三次也就不远了,如果您想问我们的大师傅师承何人的话,那您可真算是问对人了,我们的大师傅啊可是。。。。。”以省略这位大师傅的师傅,这位大师傅的烹饪天赋等等等等。 北堂雪看着眼前的小二唾沫横,嘴巴快速的张合着,甚至讲到尽兴之处几百个字儿都不带换气儿的。已经从起初的惊讶转变为了钦佩,到现在更是升华成了担心,担心他在这般说去的话,只怕是等到来年也难以吃上这顿饭了。 “真不是我夸大其词,我们这位大师傅并不经常来店里做菜的,今日还真是巧了,碰巧大师傅过来了,要不然我再给两位客官说一我们这里的招牌菜。。。。。”北堂雪伸出胳膊示意他停,趁他这次还没开始进入到高。潮,可得赶紧给他扼杀掉。 璐璐眨了眨眼,也已从呆愣中清醒过来了:“小二哥您先别说了。” “行,二位客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了,既然今天来到了我们店里,那也算是缘分呐,肯定让您满意,保准给您交待的事儿啊,都办的妥妥帖帖的。” 璐璐生怕他再多说一个字忙道:“给我们一间客房,然后把饭菜送到我们房间来,两荤两素一汤,再备好一个大浴桶,水先热着,吃完饭给我们送上去便是。” 北堂雪第一次发现璐璐竟然这么不喜欢说话,几句话就把所有的事情交待完了。 “好嘞,客官您随我楼上请,我先带您去看客房,说到客房啊,我们这里的客房绝对是一等一的舒适,而且这客房的位置更是得天独厚啊,您夜里若是睡不着的话,往这窗边儿一站,那整个王城的夜景都让您尽收眼底啊!” 北堂雪和璐璐只能不住的点头,尽快加快脚的步子。 “这便是了,总共是四间房,都还是空着的,二位客官看一看,愿意住在哪间,可能这一时真不好选择,嘿嘿,但是也不打紧,我一间一间给二位说一说。”小二深吸了一口气,便欲开口。 “唉唉,小二哥,真不用了,我觉着这间房便是极好的!”璐璐边说边推开了眼离二人最近的一间客房。 北堂雪迫不及待的走进了房间,璐璐回头对正准备进来解说的小二道:“小二哥你赶紧去准备吧,我们姐妹俩赶了一天的路,实在饿极。” 说完往小二怀里塞了一锭碎银,‘啪’的一声便赶忙关上了门。 意犹未尽的小二只有了楼。 别看这小二废话太多,做起事儿来真是一点儿也不含糊,没过多会就端着饭菜来敲门了。 说来也巧,这饭菜竟都是北堂雪吃过的,糖醋排骨,杭椒豆腐,金针菇炒肉片,酸辣土豆丝,紫菜鸡蛋汤! 北堂雪不由讶异,不曾想这个世界在这饮食方面还挺前卫的,拿起筷子尝了尝更是惊讶了几分,竟连味道都差不了多少。 原来这个小二说的也是有句实话的,这位大师傅手艺果真不错,和自己的手艺都差不多了。曾经北堂雪就为了让自己过得更舒服些,特意为自己去学了半年的烹饪。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怪只怪她太聪慧,学什么都快,半年后她做了一桌子满汉全席其中的十来种菜色让安子和赵关过来做评委时,这两个家伙起初还死活不敢吃,北堂雪只有每盘菜都尝给他们看,二人见北堂雪吃完竟然没出问题,惊异之余才敢动筷子,到最后撑得肚皮都要破了,两人还打包带回去要晚上吃。 临走的时候,赵关一脸别扭的问她是不是有了暗恋的人,北堂雪赶忙连连摇头。 赵关这才放心的点了头:“我说呢,见你特意去学这个,还以为你是想抓住某人的胃。” 北堂雪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自己刚刚对赵关萌生的歹心,被他察觉了。 “我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菜,竟比我爹爹做的都要好吃,咿?这黑乎乎的是什么?”璐璐的话把北堂雪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顺着璐璐的视线望去,什么黑乎乎的,这不就是紫菜吗,难道璐璐还没见过紫菜不成?北堂雪这才想到,兴许是她常年待在岛上,没接触过这些。 北堂雪执起木勺子盛了半碗,喝给璐璐看,示意是可以喝的。璐璐才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小口,然后露出惊喜的表情来:“没想到这么难看,竟然还挺好喝的。” 见北堂雪点头,又道:“回头我带些菜种回去,让爹爹在岛上多种些。” 北堂雪噎了一噎。 小二敲门过来收拾的时候,二人早早已经用完了饭,坐在床边翻腾着今日买来的一些小物件。 璐璐抬起头:“我们的热水可有烧好?小二哥。” 小二一拍脑门:“哎呀,这楼方才来了客人,我忙着给他们介绍菜色,竟把这事儿给忘了!” 想起他一说起他家大师傅的手艺就控制不住二人倒也能理解。 “没事儿,你现在去烧着吧,我们出去走一走,回来的时候你再给送过来便是。” “唉唉,谢谢客官谢谢客官,我在这给您二位赔不是了,我这就出去烧!”小二连连弯了腰,才赶忙迈着轻盈的步子了楼。 北堂雪也是很想出去,毕竟在都是夜猫子的年代呆的太久,在岛上那些每天吃完饭洗了澡就睡的日子,她都觉得整个人都快憋傻了。 两人走到楼梯拐角处,便听得小二道:“二位姑娘这就出去?” 北堂雪点了点头,璐璐则甜甜笑道:“小二哥,你可知这附近都有什么好去处?” 小二走近了些,清了清嗓子便开始滔滔不绝。 北堂雪努力让自己忽视他,过滤他,刚抬起了头,一瞥眼便望见一个背影极像赵关的男子,身着蓝色衣袍正朝着门外走去,来不及多想,心中便是一喜,急忙便往楼跑去。 “唉,慢些!”璐璐担忧的喊到。 北堂雪眼见那背影已出了客栈,心里便越发着急,左脚少踩了一节楼梯,只听得‘一声骨头错位的声音,尚且来不及惊呼,脚又是连连几个踉跄,腾的一声便以一个极其不雅的姿势,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趴在了一张桌子旁边,没有意外,没有传说中的英雄救美。 北堂雪看着近在眼前的桌脚,不禁庆幸还好没磕上去,如若不然,只怕轻则磕伤,重则毁容了。 北堂雪强忍住痛意,咬了咬牙,扶着地站了起来,又一瘸一拐的往门口走去,左顾右看了一番,哪里还有那蓝衣男子的身影。 “你这般着急是做什么,脚上可有大碍?”北堂雪望着皱着眉头的璐璐,习惯性的摇了摇头。 璐璐嗔怪的看了她一眼:“路都走不稳了,还能叫没大碍吗?” 北堂雪有些讪讪的笑了笑,自己这不是一时改不过来吗,前世从未有人对自己嘘寒问暖,就算院长偶尔问一问也只是例行职责,自己只能说什么都好。 璐璐见她还笑,眉头又皱了皱,不由分说的便扯着北堂雪往大堂内走,硬是把她按在了一张凳子上。 小二也凑过来关心道:“姑娘,什么时候都能出去玩,但是您这伤着了可就不好办了,您这还好只是崴了个脚,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可就真不值当了,您这长的像天仙似的小脸儿万一是刮到碰到了这可怎么办啊,要我说啊,这出去玩以后有的是时间。。。。” “小二哥,你先别说了,能给我找瓶药酒吗?”璐璐边把北堂雪受了伤的那条腿平放在凳子上,一边抬头打断小二的话。 小二闻言又是pia的一声直拍脑门,看的北堂雪直头晕,暗想到底什么脑门儿能经得起他天天这样拍。 “瞧我这张破嘴可当真误事儿,我这便去给姑娘取过来。” 璐璐不顾北堂雪的反对,硬是把她的鞋子脱了来,璐璐大许是以为北堂雪这是不好意思:“脚上要紧,你看这都肿成这样了,现在必须把错位的骨头给正回来,拖久了只会更疼的。” 北堂雪暗想:关键这客栈还有人在吃饭,你在这又脱鞋又揉脚的,不是存心倒人家胃口吗。 北堂雪有些窘迫的往四周看去,庆幸还好没几个人,只有在她方才摔倒的位置,那张桌子上有着两个客人,自己方才一门心思都在那个背影上,并未来得及去仔细想,现在想来,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自己摔来的时候,坐在外侧的那个穿白衣服的男人,只要他随便伸一伸胳膊,就是可以扶住自己的,但是他竟然选择看笑话。 北堂雪不由腹诽: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打死他我都不信,他一个大男人会扶不住一个身无二两肉的小姑娘,不要想狡辩! 北堂雪鄙视的剜了他的背影一眼,许是北堂雪眼里的怒意太强了些,他似有所感的回过了头,一张翩若惊鸿的脸便映入了北堂雪的视线,一双幽深的瞳孔中似乎有几千种琉璃的颜色在流动,但细看之,又明明是深不见底的黑色,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圈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一身白衣更是衬得不食烟火。 北堂雪被这毫无预兆的一张俊脸给刺激的身子晃了一晃,险些从凳子上摔了去,暗暗骂了自己一声没出息,帅有什么用,心眼这般坏,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 想到这北堂雪便昂了昂巴,又狠狠的鄙视了他一眼。 慕冬见她前一秒明明还一副花痴模样,一秒便变了脸,一时愣了愣,随即有些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便转回了头。 他对面的黑衣公子见状竟爽朗的笑了几声,竟也是生得风流韵致,面如冠玉。 北堂雪不由感慨酒楼茶肆果然是帅哥倍出之处,起点众姐妹诚不欺我也。 小二刚把药酒递到璐璐手中,就立在一旁又开始扯他外婆那又长又臭的抹脚布了:“这可是我们家祖传的药酒,治疗跌打扭伤特别见效,还记得小时候我实在太顽劣了些,有一次我。。。。。。。。。。。。。。。。。。。” “忍一忍,就疼这一会儿。”璐璐把药酒涂好后,握住北堂雪细细的脚踝,抬头道。 北堂雪咬紧了牙关,对璐璐坚定的点了点头。 随着一声‘咯嘣’,一股钻心的疼痛传遍了四肢百骸,北堂雪倒吸了一口冷气,直到那疼痛感渐渐散去,才把这口气给吐了出去。 “那个。。。像是没怎么正过来,你且再忍上一忍。”璐璐带些歉意的扯了扯嘴角,又快速的低了头。 北堂雪咽了口唾沫,认命的闭上了眼睛,一旁的小二也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像是感同身受。 在第五声‘咯嘣’声响起的时候,璐璐终于直起了身子,在桌上的铜盆中净了净手:“好了,你走几步试一试。” 北堂雪颤抖着胳膊,自满脸同情的小二手中接过一块干净的汗巾,抹了抹滴答答的冷汗,才穿上鞋子站了起来。 试着走了几步还真不怎么疼了,至少不会一瘸一拐了,不管怎么说这被扭错的几也算值了。 小二在一旁也跟着高兴,心道这姑娘本就不会说话,若再落个残疾,只怕是。。。 璐璐笑道:“虽然我这是第一次,但没想到这般顺手,只这几竟也扭好了。” 北堂雪闻言不由苦笑,你扭的是挺顺手的,合着我被你当成试验品来练手了。 “我们出去吧,这回可要小心些。”璐璐说完又伸手替北堂雪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青丝,二人这才携手走了出去。 “这小丫头倒是有些意思,以前怎不曾见过?”辰三脸上挂着兴味的笑意。 小二在旁边摩拳擦掌等了许久,都未能等到插话的机会,这回可终于又轮到他表现了:“这二位小姑娘好像不是王城人氏,今日黄昏时分来到我们小店投宿,别看这俩小姑娘小,可真真是两个妙人,别看穿着清贫,但说话做事儿都不似寻常的姑娘家。” 辰三笑了笑,带些赞赏道:“确是妙极啊,尤是那个穿灰色衣服的小丫头,只是,不爱说话了些,方才那般竟都能忍住一声不吭。” 小二声音稍微低了低:“可不是不爱说话,是个不会说话的。” 辰三脸上的笑意敛了敛,带些惋惜的口气:“这。。。倒是可惜了。” 慕冬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并不接话。 或是因为作为一国之都的缘故,虽已入夜,但街上还是有不少铺子开着门,门前高高挂着寓意着如意吉祥的大红灯笼,街上的行人虽然没有白日里那般喧嚷,但也是络绎不绝。 自然,此刻生意最是红火的,自然要数那些烟花之地了。 不过北堂雪此时却是没什么心情欣赏的,心思都放在了方才那个极像赵关的人身上。 她确确实实是喜欢过赵关的,只是经过这段时间北堂雪渐渐发现,之于赵关,与其说是爱意,则更像是家人的依恋。 这些日子偶尔会念起他,虽是不舍,却谈不上悲痛,甚至对他的想念程度竟还及不上对小小花的一两成。 只是,若是能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遇见他,肯定也是欣喜万分的。 正思索间,有人在后面拍了她一把,北堂雪意识地回头望去,只见一张雪白雪白的脸,带着狰狞至极的表情,近在咫尺的望着自己。 V41 V42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42 “啊!”北堂雪惊得便是大叫了一声。 “原来这便是你的声音呀。”璐璐取面具笑嘻嘻的道。 北堂雪埋怨的瞥她一眼,方才离的那般近,一时根本未反应过来那是面具,可把自己吓得够呛。 璐璐毫不心虚地笑了笑,挎起北堂雪的胳膊问道:“怎么了?我见你似乎有心事。” 北堂雪闻言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隐藏的这么的好,竟然都被璐璐给发现了。 北堂雪意识的又是摇了摇头。 “这还叫做没有?这可已经是你这半个时辰里第一百次叹气了,我数的都有些糊涂了,我方才买鬼面具的时候你都不知道。”璐璐说完还晃了晃她手中的面具。 北堂雪啧了啧舌,自己真的表现的这么明显吗?不过她确实也不知道璐璐手里的玩意儿何时买的。 北堂雪尴尬的讪笑了几声,便有些心虚的左顾右看。 前方拐角处,是一个不小的巷子。 巷口的位置站了约莫十来个人,多数都是孩子,或是领着孩子的老人。 人群前方置了块大大的白色麻布屏风,后方隐隐有晃动的黑影儿,北堂雪眼睛一亮,这不是皮影戏吗,据她所知中国的皮影戏诞生在两千多年前的西汉,俗称人头戏、影子戏。发祥于中国陕西,成熟于唐宋时代的秦晋豫,极盛于清代的河北。 没想到这个时代竟也有这个。 北堂雪只在荧幕上见过,而且经过岁月的变迁,失了不少原有的韵味,这门璀璨的中国传统艺术,眼见便要失传了,因为这传统的皮影戏在很多方面确实存在着不可避免的局限性。 这皮影精雕细琢,巧夺天工的色彩造型虽然是让无数的艺术家为之痴迷,带却给它的制作带来了极大的难度。 一个影人儿的制作包括制皮、描样、雕镂和上色等十余道工序,这些复杂的工艺足以花去一个手工艺人近月的时间,而且这还不包括期间因一个小错误而导致无法修改、前功尽弃的可能性。 而成品的保存也是一个很大的难题,这皮影绝对像是一个极难伺候的老佛爷,这若是晒得久了些便会使得颜料褪色,若是晒的不彻底,湿热度没控制好还会导致变形。 这对二十一世纪中强调批量生产的工业化社会来说,无疑都是致命的弱点。 而且这皮影戏对表演者的技艺有着很高的要求,表演者除了要能一人控制三四个影人的动作,还要兼顾旁白、唱腔。 也正因为这样,全中国目前仅存的皮影艺人屈指可数。 而且在二十一世纪这个要什么有什么的世纪,还有几个人愿意搬个凳子坐那看什么皮影戏。 所以便导致了皮影戏渐渐的销声匿迹。 思及此,北堂雪便觉得此生能亲眼见着这原汁原味的皮影戏表演,也是一大幸事。 璐璐自然也是没见过这个,二人便好奇地围了上去。 二人来的也巧,这大许也是刚开场,一个穿着灰色对襟着相同盘扣的外衣,宽大的裤脚紧贴着腿,黑布鞋沾满了黄泥的中年男人出来敲了敲锣,便走到屏风后面,不稍多时,几个纸人在灯影的荧幕上晃动起来,坐在旁边一位头发有些斑白的老汉便依依呀呀地便唱上了,时不时还会拉上几声二胡合上一合。 璐璐望着眼前这栩栩如生的皮影:“这是何物?” 旁边站着的一个约莫六七岁的男童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仰着头双手抱臂:“连羊皮戏这都不知道。。。”说完便又把目光放到了皮影上。 璐璐也不在意,紧紧的盯着那屏风,水中的乌龟它时而从这爬到那,时而把头缩回去又出来,看它这个样子可不像假的。 那只白鹤的脖子更是伸缩自如,一会儿低头“捉鱼“,一会抬头望远的高山。 岸边一个小皮影人儿,大概是个调皮的小童,左右挽着圆圆的哪吒头,不时的往河中丢着石头,弯腰翘脚,捡石头每个动作都逼真的很。 不时还发出嘿嘿的笑声,连石头落水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众人都看的入神,便有一个大些的皮影走了过来,粗着嗓子呵斥到:“你个小崽子,看你次还偷跑出来玩水!”手中还挥着一根细细的柳枝往小童快步走过来。 小童惊得赶紧站了起来拔腿就跑,那个大些的皮影便追了上去,随着有些紧密的二胡声,二人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屏风后面。 直到后面的人出来敲了敲锣,北堂雪这才回味过来,方才她还在想,那个小童到底会不会被他爹用柳枝给抽上一顿。 表演的那人便拿着铜质的托盘上前讨要银钱,小孩子们大多都哄笑着跑开了,一些年纪大些的则是丢进去几文钱。 到了北堂雪二人跟前时,璐璐很是大方的掏出了一锭碎银,中年男人便是感激的连连鞠躬。 二人这才又出了巷子。 北堂雪早就把刚刚心心念念的事儿给忘掉了,不由的有些苦恼自己方才究竟是在想什么来着? 璐璐见北堂雪不再一个劲儿的叹气,也咧开嘴傻笑起来,指着前方道:“前面有卖河灯的!” 二人走近那个买河灯的小摊,璐璐便迫不及待的执起毛笔奋笔疾书了起来。 北堂雪举起狼毫,一时不知写什么好。 “要不就写个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捡了我的河灯?然后真有一个帅哥捡了的河灯,从此我俩一见钟情历经患难最终修成正果百年好合。”北堂雪在心里暗道。 北堂雪摇了摇头驱走这个过于浪漫的想法,思及自己的现状,挥笔写的字却是无关风月。执笔的姿势看起来很是潇洒,只是这字,真让人不敢恭维。 北堂雪望了望璐璐写的那一排排整齐的小凯,又望了望自己的,突然想起了某整形医院贴出的广告图片,整容前,整容后。 二人提着河灯,有说有笑的走在回客栈的路上。 当然都是璐璐在说,而北堂雪只负责笑。 走到客栈前的那条安静的小湖旁,二人俱是小心翼翼的把各自手中的河灯放到了平静的湖面之上。 皓月当空,两个紧紧依偎着的小小身影一直蹲在湖边,认真地盯着河灯看了很久很久,今夜倒也无风,河灯只是偶尔有些摇晃却并未落水。 直到河灯在北堂雪的视线中渐渐地成了一个萤火虫的大小,她这才觉得双腿都有些发麻了,拍了拍望着湖面发怔的璐璐,便站起来了身来,弯腰揉了揉膝盖,刚缓解了些许酥麻感,就听到身后璐璐的尖叫声:“小心!” 这一声不可谓不凄厉,北堂雪刚转过头去,便看到一个全身漆黑,只露着一双眼睛的蒙面人,正抬手徒掌向自己劈来,北堂雪惊讶之余倒也还算迅速地往旁边一闪,险险躲过了这一掌。 璐璐也疾步来到了黑衣人身后,趁着他无暇顾及背后的间隙,便是一掌正中了黑衣人的后心,身形快速一转,便挡在了北堂雪的身前。 “没事吧?” 北堂雪见璐璐小小的身躯挡在自己面前,一时有些动容,只不住的摇头。 黑衣人受了一掌后连连退后了几步,抚着胸口,显然是没料到这个小姑娘竟还会功夫,恼怒的挥了挥手,这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了几个同样的黑衣人,朝着二人迅速的围了过来,璐璐自保一时也是没问题的,但带上北堂雪这个拖油瓶就相当的困难了,虽然这个拖油瓶反应还算灵敏。 几个回合来,北堂雪大概已经认定了这些黑衣人不敢伤她们太重,既然是有备而来,却都是赤手空拳,且每次到了面前力气似乎都故意放轻了不少,北堂雪虽不会武功,但身子娇小灵敏,一般都能躲得过去。 仗着这个优势,北堂雪多少也捞到了些便宜,黑衣人们对着这鬼灵精的小姑娘,有些哭笑不得,一时却也没辙,只能这样干耗着,企图等她们折腾的累了,再把人带回去。 这个方法虽然笨了些,但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北堂雪体力渐渐不支,其中两个黑衣人对视了一眼,便加快了速度同时向二人攻去。 璐璐自顾不暇,黑衣人似是有意引着她跟北堂雪拉开距离,璐璐明知如此却也无计可施。 而另一个黑衣人的掌风到北堂雪身前虽是弱了许多,但还是让北堂雪脚一溜,后退了几大步,,捂着隐隐发疼的胸口直皱眉。 眼见北堂雪陷入困境,璐璐更是焦急不已,似乎是想到什么,用了几招险招摆脱了黑衣人:“接着!”话罢便把自怀中掏出的不明物体朝着北堂雪抛去。 阿雪有些无措的抬起手来,心里确实无限担忧:姑奶奶啊,我可不能保证能接住,要知道从小我玩砸沙包,从来根本没人愿意跟我一队! 在北堂雪紧张之际,一个竹筒类的东西已然稳稳落在了她的手中,北堂雪恍然大悟,原来原因并不在于自己,那是因为丢沙包的人不够专业而已。 “赶紧拉开!”璐璐一边闪躲着又粘了上来的黑衣人,一边皱眉道。 北堂雪闻声忙用一个举着手榴弹的姿势对着那群黑衣人,黑衣人们显然被这个神秘的筒子给唬住了,一时也都不敢靠近,只以一个半圆的包围圈的形式,把北堂雪圈在中间。 北堂雪无声一笑,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拉着边缘那条棉线使劲一拽,一阵异常刺鼻的味道迅速弥漫在周遭。 北堂雪皱了皱眉,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还没来得及细细思考,就‘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此刻,周围是近乎诡异的安静。 随后,便爆发出不绝于耳的大笑声。 璐璐一时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 “这倒省的我们浪费力气了,兄弟们,把这个拿我们赶紧回去领赏喝酒去!” 在桥边柳树暗荫,辰三笑的前仰后翻痛不欲生:“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丫头实在太逗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人放暗器把自己放倒的。”一身冷酷的黑色劲装配合他此时的动作和表情显得无比的突兀。 “这若是被丢进清楼里,只怕清楼要遭殃了。”辰三止住笑意,口中的话却丝毫不见正经。 “啧啧。。。你可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啊。”辰三望着被劈昏的璐璐,无奈的摇了摇头。 黑衣人们黑衣变戏法儿似的掏出两口大麻袋,动作麻利的把二人装了进去,动作老练,可见一斑。 慕冬从始至终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想英雄救美,自己去便是。”话罢,便头也不回的走回了客栈。 辰三敛了敛笑容,眸中闪过一丝思索:“奇怪了。。。今日怎么这么安静?” 忽然抬起头望向渐渐走远的黑衣人,面上表情似是疑惑,却疾步追了上去。 头好沉啊,北堂雪睁开眼睛看向房顶,一边揉着发涨的太阳穴一边坐了起来,努力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直到现在才想明白自己是怎么昏倒的,合着是被自己给毒晕的,也怪璐璐没说明白,原来毒气的出孔处是分方向的。 随即又有些庆幸的想,还好没被那些人抓去,真没想到璐璐还真有两,这么多人竟然都被她搞定了,还能有力气把自己给扛回来。 看了看旁边并没有璐璐的影子,心想这一大早的,定是去了茅房。 北堂雪起身简单的洗漱了一,这才发现门口竟还丢着一口麻袋,北堂雪不禁有些郁闷,她们也没什么东西好带的,不知道璐璐整这么大一口麻袋打算是用来装些什么。 北堂雪郁闷的摇摇头,反正这丫头做事儿一向也没正常过,自己这七摸八摸的也快半个时辰了,怎还不见她回来,就算是便秘,也该回来了吧。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北堂雪心头渐渐涌出一种不详的预感,想到一种可能,便再也坐不住了,腾的一声坐了起来,推门就往外面跑去,一边跑一边想着,这么久都没回来八成是掉茅坑里了! 要知道这古代的茅厕可不比现代的马桶,这坑挖的虽然不是很宽,但是极深,以璐璐这种小身量儿来估计,万一掉了进去卡在里头,还真不好出来! 其实北堂雪之所以想出这般奇葩的可能来,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自己长大的那所孤儿院,地段毕竟贫瘠,厕所都是那种老式的坑。 而她三岁那年,院里便出现过一起男童掉进茅坑被溺死的事件,当时还上了报纸头条,而次日市里便来了人,给院里装上了最先进的马桶。 懵懂的小北堂雪,在沉浸在对新马桶的兴奋之余,男童溺死事件也在她幼小的心灵中留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越想越着急,北堂雪跑出了客栈便直奔后院的茅房:“璐璐啊,你再忍忍,我这就来了!” 北堂雪跑到茅房前面,见茅房的门果然紧闭着,更让她肯定了心中的猜测,急急的拍了拍门竟然还没任何反应。 北堂雪的额头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她正打算扯开嗓子大喊,忽然又想到自己现在可还是个哑巴,再说人既然都已经昏了,喊还有什么用。 北堂雪反应极快的便抬脚就往门上狠狠的踹了一脚,但没料到这门还挺结实,竟然完好无损的紧紧闭着,北堂雪又用尽全力踹了几脚但结果同上。 北堂雪深吸了一口气,一口气跑到二十米开外,做了几个热身动作,速度就如同疾风般的冲向了那扇坚不可摧的门,眼见还有半米的距离便就抬脚准备踹去,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门,开了。 而且还走出来一个人,北堂雪虽然极力的控制了自己脚的力量,但还是没能避免的嘭的一声撞上了那人。 北堂雪心想:这肯定完了,我俩肯定得一起掉进茅坑了,不过前面的人先掉去的话,我有可能就不用掉去了。想到这北堂雪又有些无耻的庆幸着。 但是,面前的人竟然动没动一,北堂雪的脸撞在他的胸前,竟然有些隐隐作痛,北堂雪一边揉着脸一边抬头看向他,不晓得这人是什么做的,这么硬。 却只望到一个光洁的巴,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贴在他身上,便触电般的立刻退到了三米开外,这看清他的脸,原来竟是昨天那个坏心眼的的家伙。 北堂雪心里暗自腹诽道:真是的,我拍门的时候你就不会应一声吗!不要跟我说你睡着了,我是不会相信这种骗白痴的谎话的! 慕冬理了理被北堂雪撞皱的衣服,淡淡道:“姑娘,就是再急也不能踹门,还好这门结实,若是真被你踹开了,里面的人怎么办?” 北堂雪有些心虚的低了低头,却在心里狡辩道:“我绝对不是因为害羞,我没有!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光明正大!光明磊落!我只是救人心切而已。” V42 V43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43 北堂雪有些心虚的低了低头,却在心里狡辩道:“我绝对不是因为害羞,我没有!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光明正大!光明磊落!我只是救人心切而已。” 想到救人北堂雪又是一惊,北堂雪突然意识到,璐璐可能遇到了比掉茅坑里更可怕地事情。 又不由得有些疑惑:昨天难道璐璐并没有搞定那些黑衣人?那我又是怎么获救的?难道他们的目标只是璐璐而已?不对啊,我长得也不丑啊!凭什么不抓我? 想到这里,北堂雪便打内心深处生出了一种明知不该出现,但却很清晰的愤怒感。 随即又想到:“就算他们嫌我生的丑不屑抓我,但也绝不可能有那么好心,竟还把我送回客栈。” 而且门口的那口麻袋又是怎么回事,在北堂雪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突然想到一个关键的人物,店小二。 难不成是他发现自己昏倒在湖边,然后把自己给拖回房间去的吗,但是他大半夜不睡觉到湖边去做什么,难道他是出去看风景? 想到他那张一刻都不得消停的嘴,北堂雪就断定他定是做不来这等风雅之事的。 但是,就算不是他,那么昨晚是谁把自己送回来的,他肯定是知道,想到这,北堂雪又赶忙蹬蹬蹬跑回了客栈。 慕冬望着北堂雪以一种毫无女儿家姿态迅速消失在眼前,这才挪了步子。 前脚刚跨进门槛,北堂雪就听到了店小二那让人有种想毒哑他的冲动的一张嘴,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北堂雪颇有些同情的看向被摧残的那人,才看到竟是昨晚那位穿黑衣的男子,只见他脸上挂着一副如沐春风的笑容,还不时的朝小二点着头,北堂雪不由暗暗赞叹人跟人就是不一样。 “姑娘,昨夜睡得可好?”辰三见北堂雪走近,自来熟的询问道。 北堂雪也很是自来熟的点了点头,正待向店小二开口询问,突然又想到自己是个该死的哑巴。 不对,该死的想到自己又是个哑巴。 也不对,又想到该死的自己是个哑巴?这更不对了。。。。 蜀雪晃了晃头暗道:装哑诚可贵,保命价更高,若为姐妹故,二者皆可抛! “小二哥,我且问你昨夜我是如何回来的?” 小二楞,辰三也楞,北堂雪看着店小二这副呆滞的模样,突然觉得还是那副滔滔不绝的模样看着比较顺眼。 “小二哥?” 小二回了回神,瞪大了眼睛:“姑娘,您。。您原是会说话的啊?” “我何时说过我不会说话了?你先告诉我,我昨夜是怎么回来的,还有,你可有见到同我一起的那位姑娘?”北堂雪有些着急的道。 “噢噢。。。啊?姑娘,姑娘您可真逗,你怎么回来的您不知道还问我啊,再说您这不是刚回来吗?您可真爱说笑,不过自打昨晚,我还真未见到那位姑娘。” “我昨夜确实是回来了的,你当真没看到我怎么回来的?”北堂雪皱着眉道。 “姑娘您这越说我可是越糊涂了,我昨夜可真没看到您回来啊,如果我见到您回来的话肯定会有印象的,您试想啊,若是你回来了我没理由看不到的啊,再说您自己既然说回来了,怎么可能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呢,而且我清楚的记得您的的确确是没回来,如果您真的回来了我没理由说您没回来啊,再说您自己回没回来您自己不清楚吗。。。。。”小二舌头不打结的一口气说完。 听着小二的话,饶是北堂雪也不禁的有些晕了,昨夜难道自己真的没回来?但自己早上又的确是躺在客栈的床上的啊。 辰三只笑着饮茶,一语不发,人虽是自己救得,但还真不好说出口,若是她问起为何眼睁睁看着她的姐妹被劫走的话,自己还真不知该如何作答,那位小姑娘的身份,可不适合去招惹,若是救了来,定会引火烧身,现在又是最敏感的时候,何况,她根本也无须自己去救。 “二位公子,昨晚可有听到什么动静?”北堂雪转头望向刚走进来的慕冬道,目光倒是坦荡的很,像是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用北堂雪的话来说,事有轻重缓急。 慕冬闻得这轻灵的似乎没一丝杂质的声音,微微垂了垂头,还是那副事不关己懒得回答的模样。 辰三有些心虚的笑了两声:“昨晚睡得甚早,并未听到什么。” 北堂雪微微颔首,心沉了沉,也无暇细细去看辰三心虚的表情,心神有些涣散的往二楼走上去。 仔仔细细的回想着事情的经过,那些黑衣人的目标既然不是自己,那莫不是是老林头之前的仇家,但是璐璐自小便离开王城,他们应当都没见过璐璐才是。 北堂雪皱了皱眉,眼前突然闪过一张妩媚的脸,对了!春枝! 自己与璐璐来到王城不过短短一日,要说得罪了什么人的话,应当只有软香坊了,肯定是白日里不好手,所以派人一直跟着,在寻合适的机会。 虽然北堂雪对他们只抓璐璐而不抓自己这件事,始终不能释怀,但也并未影响到她的判断能力。 想到这种可能,北堂雪便觉得心里好像猫挠一般,无法安生,那清楼是什么地方,岂是表面看上去软香蜜意,笙歌笑语,更何况依璐璐那性子,只怕会拼命反抗,北堂雪脑海中闪过无数清楼暗室中,用来驯服不愿接客的那些姑娘们的酷刑。 不行,绝对不能让璐璐在那种地方待去! 但是自己无钱无势,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黄毛丫头,自己又能做什么? 北堂雪迫使自己冷静来,最终敲定:进软香坊。 自然,可不是去做姑娘。 自包袱中翻出了几锭碎银塞进了怀里,虽然不多,但也足够了。 由于出岛的时候老林头是直接打算让二人投奔璐璐口中的那位故识,所以便没给二人备上多少银两。 北堂雪急冲冲的了楼出了客栈,便直奔王城大街。 挑了一间最最不起眼的成衣铺,这才走了进去。 坐在柜台前敲着算盘的是一位约莫四十来岁的妇人,见北堂雪进来,忙笑着招呼道:“小姑娘,是要置衣服,还是扯花布啊?” “大婶儿,我是来给我哥哥置衣裳的。”北堂雪嘴甜的道。 “唉,好好好,可真是个懂事儿的。。。你哥哥多高的身量儿啊,大婶儿给你挑一挑!”妇人听得北堂雪这声软糯糯的大婶儿,觉着格外的舒坦。 “我哥哥。。。与我乃是龙凤胎,身个儿也比我高不了哪里去,大婶儿就按着我的身量挑便是了!” 妇人眼中闪过一抹艳羡,笑呵呵的道:“啧啧,龙凤胎。你爹娘可真真是个有福气的。。。” 北堂雪只不住的点头。 其实说是挑,无非是大小的问题,这铺子里的男装也就那么两个样式儿,且都是些灰黑色儿的,都是些极差的料子,甚至比起北堂雪身上的粗布还要粗上一些,这一点,是北堂雪穿到身上后,切身体会到的。 又往地上抓了把黑灰,闭着眼睛往脸上涂匀,用方才在那铺子中问大婶儿多要的一条黑布条子,把头发给束了起来,这才望软香坊的方向走去。 “去去去,再胡搅蛮缠,别怪大爷我不客气了!” 北堂雪望着昨天那大汉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满眼鄙夷的看着自己,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诌媚的笑道:“这位大哥,您别看我身板不行,可我手脚还是很灵活的,留在后院打打手还是可以的!” 另个大汉望着肤色奇黑,笑的一脸讨好的北堂雪,厌恶道:“去去去,就你长得这贼眉鼠眼的,看着就晦气!” 北堂雪深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贼眉鼠眼一般都是看着比较聪明机灵的,点图哈腰道:“是是是,这位大哥真是目光如炬,小的长得的确是不堪入目了些,不过,若是我能留的话,与二位大哥在同一,这样一来,不是愈加能衬出二位大哥的英俊潇洒,孔武有力了嘛!” 两位大汉齐齐的笑了几声,笑罢却道:“你这小子,倒是生了张巧嘴,话说的也很是诚实,可软香坊就是不缺会说话的人儿,就算是后院打杂,也没你这般瘦小寒掺的,别瞎掺和了,早早回家去吧!” “王婆子!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不要往正门这边儿来!”大汉突然不耐的吼道。 北堂雪闻声往身后看了看,见一年约七旬,银发丛生满脸皱纹的老孺神情有些为难的立在那里,倨瘘的背上还背着一筐满满的青菜,有些害怕的道:“这位大爷,您应知道后院的门都要待到巳时才开的,我家老头子今日又犯了老毛病,我要赶着去请大夫,还要回去照看他,二位爷能不能行个方便。。。让。。。” “不行!你也不看看这大堂里还有客人,你这背着菜篮子进去像什么模样!” 北堂雪见二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隐隐产生了一种想一拳把这两个大汉给揍昏的冲动,竟然连最作为一个正常人,最最基本的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老孺的脸上现出一抹焦急:“不然我先把菜篮放在二位爷这里,到了时辰麻烦二位爷给送到后院儿,这点小钱二位爷别嫌少,去打壶酒喝。。。”说着便自怀中掏出一方叠得整齐的麻布帕子,自里头取出几枚铜钱,颤巍巍的递向一侧的大汉。 大汉抬了抬眼,一把拿过,还把老孺未来的及收起的帕子给夺了过来,在手心里掂了掂:“哼,就这点儿破钱!你以为大爷整日跟你一样闲!这次就算了,回再来这烦缠人,莫怪我二人不通情理!” “大爷,大爷。。。这可是给我家老头子请大夫的钱啊。。。” “去去去,什么钱不钱的!赶紧走!到了巳时再过来,耽误了伙房做饭的点儿,以后都不用你来送菜了!” 老孺被大汉粗暴的行为和威胁吓得抖了抖,也不敢再说什么,自家本身就没什么收入,全靠着卖些菜赚些养家糊口的钱,若真是丢了软香坊的生意,只怕是要挨饿了,自家老头子又整日卧病在床,方才出来的时候又咳了血,再不去请大夫,只怕。。。,可若是一来一回,少说也得两个时辰朝外,自己脚力又不比从前,哪里能赶得上巳时过来送菜,这可如何是好,老孺急的攥了攥松弛的枯手,浑浊的眼睛里蓄出了泪水来。 再三思量,还是觉得不管怎样,都不能置老头子的安危与不顾是,这些年二人相依相偎,若他再去了,只怕自己也没活去的心力了。 想到这,老孺便转过了身子,移着有些颤巍巍的身子,望着西面走了过去。 心里盘算着往西街去请大夫,那里的老大夫虽然不是很好说话,但收到诊金是最少的,与他商量商量兴许也能拖欠些时日。 两位大汉见她走远,嗤笑道:“老不死的,还没送炭的那个老头会做事儿,至少月月还知道孝敬孝敬咱哥俩!” 北堂雪眉头皱了皱,望着老孺苍老的背影,忽然有些心酸,心知左右这俩人是决计不会让自己进软香坊的,心一横,便迈着急匆匆的步子追向了老孺。 “大娘,大娘,您等一等!”北堂雪气喘吁吁的跟上了老孺,尽量粗着嗓音喊道。 老孺有些不明所以的回过头,拿手背摸了摸模糊的泪眼:“这位小哥。。。可是喊我?” 北堂雪笑了笑,露出一排在这漆黑的脸上显得甚是白亮的白牙道:“大娘,这些银子您先拿着去请大夫吧!” 老孺望着北堂雪递过来的一枚碎银,认出了她是方才在软香坊门口的,生怕又是那俩大汉遣过来的,据说那俩大汉经常借给别人银钱,还得时候都要翻上几倍不止,赶忙有些惶恐的摆着手:“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这银子我实在是还不起的。。。” 北堂雪摇了摇头,一只手抓起老孺粗糙的手,硬是把银子塞到她手心里:“大娘,我何时说过有让您还了,快些去吧,别耽搁了大爷的病情!” 老孺有些不可置信的道:“小哥...您可莫要拿我打趣啊...” 北堂雪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大娘,银子都给您了,又没让您立什么字据,哪里会是拿您打趣呢?” 老孺想想也是,听说那两个大汉借钱之前都会让人按上手印儿的,若是你不愿还他,便抓你去官府治罪,这样说来兴许自己今日还真遇上了贵人,脸上这才带些感激的笑意,但望见北堂雪一身穷苦打扮,年龄又不大,随即又有些担忧的问:“这位小哥,你把银钱给了我,回头你爹娘可是会责骂?” 北堂雪笑了笑,拍了拍胸脯:“大娘您放心吧,不会的!” 老孺将信将疑的点了头,但又实在担心老头子的病情,犹豫了片刻,便把身上的菜篮子解,递给北堂雪:“小哥,这筐菜你收着吧,虽不值几文钱,但拿回去给你爹娘个交代也是好的。” 北堂雪讪讪的笑了笑,自己正事儿还没着落,背着一筐子菜做什么,刚想拒绝,却突然灵光一现,思量了一瞬便暗暗心喜,忙的满脸笑意的点头:“谢谢大娘!” 老孺见北堂雪因兴奋而闪着精光的眸子,也笑了笑:“就一筐菜,又没啥!” “大娘,您赶紧去请大夫吧,我也回去了!” “唉唉,好...”老孺望着已转了身的北堂雪,纤弱的肩背之上背着那不算轻的竹篮,却还如脚生风一般,又笑了笑,这才握着银子往西街走去。 “这小黑鬼看着还挺机灵,没想到是个蠢货,一块银子换了这一筐烂菜,还笑得这么欢。”就在方才北堂雪和老孺站着的地方,右边立着一栋二层酒楼,见北堂雪背着菜篮走远,正在二楼吃酒,一直百无聊赖的望着楼的一位身着月白色缎袍的公子开口鄙夷道。 “景山,你可当真是有兴致,一个小叫花子都能让你看上半天。”一个带些阴柔的男声响起,口气中隐隐带些调侃。 “哥,四哥方才同你说话呢,你怎老是走神?”坐在明景山对面的女子,口气不悦的开口道。 若是仔细看去,便能瞧见二人眉眼间的相似,这正是明景山一母同胞的妹妹,同时享有王城第一美人,兼第一才女盛名的,兵部尚书明尧之的嫡女,明水浣。 明景山收回视线,修长的手指端起白瓷酒杯,口气中是毫不掩饰的不耐:“你俩又不是不知,我对那些文绉绉的东西,实在无甚兴趣,你们说你们的便是。” 明水浣美艳的眸子中满是无奈,皱了皱眉:“你当真以为我愿意让你同来,真不知你成日里都是在想些什么,你若是能少给爹爹寻些事,爹爹也不会让我看着你了。” V43 V44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44 “得得,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自罚一杯总行了吧。”明景山无奈的摇了摇头,仰头就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心道这哪里是妹妹,这分明比自家娘亲还要啰嗦。 背着菜篮的北堂雪此刻是无比的愉悦,原本只是见那老孺实在可怜,动了怜悯的心思,竟不曾想刚好也解了自己的难处,如今有了这筐菜,还怕进不去软香坊的后院儿吗? 赠人玫瑰之手,经久犹有余香应就是这个理儿了。 北堂雪一直守在软香坊的后门处,大许过了半个时辰,才有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打着哈欠开了门,这软香坊做的主要就是夜间的生意,想必这些人也都要极晚才能歇息,应是刚起床。 “你是做什么的,看着眼生的紧啊?”有些呆头呆脑的小厮,疑惑的打量着北堂雪。 北堂雪讨好的笑了笑:“我是王大娘家的远房亲戚,她今日有些事儿来不了了,就让小的过来帮着送菜。” 这小厮倒不似看门的俩大汉那般势力凶恶,想着平时王婆子也是这个时辰过来,也没什么疑心,点头笑了笑:“原是如此啊,伙房里的那两个丫鬟可不是好说话的,你快快送去吧!” 北堂雪感激的弯了弯腰,便抬脚走了进去。 “唉唉唉,不是往那边走,那边是姑娘们住的地方,伙房在西院儿!”小厮几步跟了上来,神情有些紧张的提醒到,东院昨日刚收拾出来,把以前住在那里的姑娘都撵去了别院,据说来了位非常漂亮地新姑娘,整个大院子都给了她,就连嬷嬷都要好声儿好气儿的伺候着,若是冲撞了她,只怕非得摊上大事儿不可。 北堂雪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真是不好意思,我以前也未曾来过,不知道该怎么走。” 小厮叹口气摇头:“嗨,也怪不得你,我方才也未支会你一声,喏,瞧见了没,那里不是有个拱门儿吗,走进去便能瞧见伙房了。” 北堂雪往小厮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有个圆形的拱门:“谢谢大哥,我知道该怎么走了。” “恩,送完菜就早早回去吧,别乱走,免得招惹是非。”小厮边转身,边好意的交待道,这后院的女人们,别看在客人面前都跟小绵羊似的,可一回到后院,一个个都跟母老虎一样的,脾气一个比一个大,特别是有些名气的,更是作威作福。 北堂雪口中乖巧的应着,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去打探璐璐的消息。 “她还真以为她是来我们软香坊做公主的不成啊?哼,过些日子卖了身去,不还是破鞋一只...” “就是,我看她院子里那丫鬟也是个小贱蹄子,我方才不过就是去摘些凤仙花染指甲而已,就大呼小叫的!之前,姑娘们住在那里的时候,也从没见这样过!”一个长相矮胖的小丫鬟倚在门框旁,忿忿然的道。 “唉,站住,你是哪里来的?”清瘦些的那个丫鬟,伸出手指指着进来的北堂雪尖着嗓子道。 “二位姐姐,我是替王大娘来送菜的!”北堂雪堆着笑走近。 “送菜就送菜,方才鬼鬼祟祟的站在那里做什么?”胖丫鬟显然是方才受了气,心里闷得慌想在北堂雪身上撒气。 北堂雪压心中的不快,自己哪里有站那那里了,分明是刚走进来,但还是笑着道:“我见二位姐姐在说话,怕搅了二位姐姐的兴致。” 听北堂雪这意思像是听到了方才二人的谈话,两个丫鬟对视一眼,胖丫鬟方斜着小眼瞥向北堂雪道:“你说说,你方才都听到了些什么?” 不就是听到你俩在背后嚼舌根了吗,还能听到什么,北堂雪在心里暗道。 “回二位姐姐的话,小的方才什么都没听到,二位姐姐的声音可真是又轻又好听,小的只顾着听二位姐姐的音儿了...” 提到这俩丫鬟,那可让软香坊的李妈妈悔得肠子都黑了,二人小时候自打人伢子那里买来的时候,长相还是相当可人的,都说女大越变越好看,怎知二人就长成了这幅上不得台面的模样了,但毕竟是花银子买的,这些年又白养这么大,李妈妈再三寻思便把二人安排到了伙房,给厨娘打打手。 一同长大的姐妹们都取了好听的名儿成了软香坊新一代的红牌,就是差些的也混了个丫鬟当当,赏钱自是不必说了,成日里还能接触好些王孙公子,命好的甚至被接回府里封了贵妾,一生荣华富贵,衣食无忧,成日被昔日姐妹奚落的二人,就成了鲜明的对比。 二人有气也不敢出,平素里也只能使唤动几个胆儿小新来的小厮,呵斥呵斥软弱的王婆子发泄一番,北堂雪这左一句小的,右一句小的,还夸着二人的声音好听,可让二人好好过了一把人上人的瘾。 胖丫鬟掩着大嘴笑了笑:“得了,快快把菜送进去吧!” 北堂雪忙应着迈着轻盈的步子往伙房里走进去,规规矩矩的把菜篮里的菜拿了出来,分开摆放好,这才又背着背篓走了出来。 两个丫鬟见状更是对这黑脸小子更添了几分好感,瘦丫鬟掏出五六个铜板,脸上带了些笑意:“给,今日的菜钱。” 北堂雪犹豫了一瞬,才伸手接过,又说了好些奉承的话,直把两个丫鬟乐得合不拢嘴。 “姐姐,您这指甲怎的只染了一半,姐姐的手这般好看,可真真配这红色儿!”北堂雪望着胖丫鬟那又胖又粗糙的小手,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方才听她们好像说来了个新姑娘什么的,北堂雪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个有可能获知璐璐消息的渠道,且若是这回出去了,次指不定什么时候能混进来,自己又不是真来送菜的。 胖丫鬟闻言立马敛去了脸上的笑意,冷哼一声道:“还不是昨夜突然来了个姑娘,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让李妈妈吩咐了嬷嬷单独给她腾出了个院子,还不让人进!” 瘦丫鬟望了望四周无人,也接言道:“可不是,那凤仙花可只有东院有,难不成她以后还不让软香坊所有的姑娘染指甲了不成!” “连脸都没露,谁知道有没有传言那么好看,说不定,还不及我一半!”胖丫扬了扬双巴,细细的眼睛里满是轻蔑。 北堂雪噎了噎,心道没你一半好看的只怕没脸出来卖身了。 “那是自然的,不过,这姑娘什么来头啊,竟让李妈妈这般看重?”北堂雪心隐隐有些希冀,这姑娘是昨晚刚来的,还真说不定就是璐璐,难道是璐璐不从,这李妈妈又见她生的貌美,不舍得虐待她,从而把她单独软禁在一处院中,打算慢慢磨着她的性子,也是极有可能的。 胖丫不屑的撅了撅嘴巴:“有来头的不好好享福,还能来这儿啊!” “嘿嘿,我这笨头笨脑的,没姐姐想的全,不过这姑娘实在太过火了,不管怎么说,也不能不让姐姐染指甲啊!”北堂雪颇有些实在看不过去的意味。 胖丫见北堂雪这‘呆头呆脑’的讨好样,眼珠转了转,声音软了些道:“不如,你去东院给我摘些凤仙花过来!” 瘦丫掩着嘴窃笑了几声:“就是,回头,我们给你两文钱,你可愿去?” 北堂雪正愁该怎么开口,这二人便把球踢到自己脚了,心大喜。 “姐姐,这不好吧...”北堂雪一副胆小的模样,皱着眉有些害怕的道。 “嗨!放心吧,就算被她们发现了,又能如何?左右最多就是骂上你几句,无事的!”胖丫一副不打紧的模样,对着北堂雪挥了挥手。 北堂雪又犹豫了一瞬,才似一副豁出去的模样道:“我这便去给姐姐们摘那凤仙花去,只是,我不知这去东院儿的路,还得烦请二位姐姐给我带路。” “瘦丫儿,你留洗菜,我带他过去。” 北堂雪闻得这声瘦丫,嘴角抽了抽,那眼前这位定是胖丫无疑了。 “你进去吧,我不好多呆,待会厨娘见不到我要发牢骚了,你到时送到伙房去。”胖丫小声的道,生怕被人听见了一般。 “好,姐姐放心便是。”北堂雪不由鄙夷道,方才说别人坏话不是挺带劲儿的么,这会子只到了人家院子门口,就便这副心虚的模样了。 胖丫点了点头,才迈着碎步转了身。 刚走没几步,又回头撇了撇嘴道:“唉,我告诉你啊,被人逮住了可不许说是我让你去摘的!” “我就说走错了院子,见那花儿好看就想摘上几朵!”北堂雪笑眯眯的答着。 胖丫见她这副没心肺的傻模样,这才放了心回了西院。 北堂雪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潜入了东院,任谁撞见了都会觉得纵使不是来偷鸡的,那也定是来摸狗的。 进了院子的北堂雪可又犯了愁,这院子虽算不得多大,但大大小小的阁楼也有三四处,想必都是之前一些红牌姑娘的住处了,可若真想一睹那位新来的姑娘的真容,只怕还真不容易。 北堂雪猫着步子沿着一条铺以信白石的花径,靠着自认为敏锐的第六感走,就在北堂雪觉得已被这蜿蜒分岔极多的小路给绕昏了头的时候,便闻得前方隐隐传来谈话的声音,其中还混合着时有时无的琴声。 北堂雪很有作为一个窥伺者的自觉性,弯着腰缓缓走近一丛浓密的凤仙花丛中,身子本就娇小,这倒也藏得严严实实。 藏好后的北堂雪便赶忙支起了耳朵探听着,却久久未再有声音发出,只有琴声入耳,北堂雪虽是心急,却又不敢随意抬头,若是被发现了,而对方又不是璐璐,只怕要有大麻烦了。 待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已近午时,日光洋洋洒洒的透过花枝落在北堂雪身上,虽算不得强烈,久了也让人觉得头昏眼花,半日来只顾着璐璐的事情,一刻也未得消停,还是滴水未进,身子已是有些虚脱。 北堂雪不由暗骂自己可真会挑地方,也不寻个能避些日头的,殊不知这东院本就得光,又值正午,若非在房中亭,还真不好寻避光之处。 琴音终是落,一个声音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道:“这软香坊里的姑娘婢子们,可真是一个比一个讨人嫌,你都不知方才我出去,都听得她们说的什么话!” “你若是不愿,换合清过来便是。”女子听不出喜怒的声调中,自带了一种无法言说的迫人气势。 北堂雪皱了皱眉,这声音虽好听,但这跟璐璐那天然萌的腔调可差了十万八千里不止。 “我。。。我只是替你鸣不平而已,又何时说不愿陪你了。”女子带了些埋怨的语气。 “那便是了,既然是要呆在这里的,就莫要诸多不满了。” “合浔知错了。。。”女子的声音低了低,带上了几分心虚和懊悔。 北堂雪听这话,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听胖丫说这里住的是新来的姑娘和一个丫鬟,她原先便是幻想着这新来的姑娘是璐璐,而丫鬟定是从别的姑娘那调过来的。 可听这话,分明二人早已识得,且这丫鬟言话语之中又无主仆之别,却也带着一股子明显的怯意,北堂雪怎么想怎么觉着有些不寻常。 北堂雪微微叹了口气,既然不是璐璐,自己还呆着做什么,管她们奇不奇怪,左右碍不到自己。 动了动有些僵硬麻痹的右腿,北堂雪以一种类似于匍匐的方式移出了花丛,刚想直起身子,便听到一阵有些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北堂雪一时慌得不知如何是好,自己躲在这凤仙花从中,是能挡住前面的视线,不至于被那主仆二人瞧见,可哪里能遮住后方的视线,如若来人望不见自己的话,那只能说明那来的是瞎子。 而且这凤仙花只是外面长了一圈,再往里可都是长满了尖刺的玫瑰,若是要往里头躲的话,那只怕定是要被扎成刺猬了。 “哎呦,明公子,明大爷!您就等一等不成嘛,在大堂先喝些茶水,我来给您唤午爰姑娘过去!”李妈妈也不知是走的太快热的慌,还是心着急,那张擦抹着脂粉的胖脸,被汗水冲的五颜六色,让人不忍直视。 “李妈妈,急成这副模样做什么,小爷只是想看看这午爰姑娘究竟是何模样,敢这般驳小爷的意。”虽是带着笑意的话,但眉目间却带了几分怒气,让人分不清是真假。 北堂雪听这越来越近的声音,在惊叹这姑娘的父母这么有远见,为其取了五元这个极具现代气息的名儿的同时,更是急的一颗心砰砰直跳。 心一横,双手护住小黑脸,不再犹豫,往那浓艳似火焰般的花丛中钻去。 北堂雪咬着牙,忍受那硬刺透过粗糙的衣料,毫不留情地穿进皮肉中的痛楚,护住脸的手背也被划破了几处,不消片刻,手背处已晕染了大片的殷红,顺着皓腕不住的往滴落。 近在咫尺的血腥味是浓郁的花香所掩盖不了,北堂雪觉得似乎有一些破碎的片段顺着血腥味不断的往大脑中填充,混杂的场景,喧闹的声音,间断的画面瞬间便充斥了整个大脑,北堂雪哪里还顾得上思考缘由,只得双手死死抱住头,埋进膝盖之中,咬紧了唇企图压制住这突如而来的疼痛感。 “午爰啊。。。明公子听闻你身子不适,特亲自前来探望。。。”李妈妈打着圆场笑道,这午爰可是自己花了天价请来的,琴棋书画,样貌身段皆是上上之等,最最重要的是,身上毫无半点风尘味,在风月场里打滚了这些年的李妈妈怎能不知,这些男人,哪个不喜欢看起来有些仙儿的姑娘,她敢打包票,若是这午爰稍加包装一番,那自己这些软香坊的红牌,到了她跟前,定是全都成了庸脂俗粉之流。 这么大一棵摇金树,自己哪敢不好好伺候着,可这做事一向恣意大胆的著称的明景山又是自己开罪不起的,若是惹怒了他,只怕整个软香坊都得遭难了。 两边都惹不起,但更躲不起,可怜的李妈妈只得两头儿说着好话。 明景山隔着珠帘,望向亭中坐着不语的午爰,也不生气,但凡是有关美人儿的事情,他还是极有耐心的。 “爰爰姑娘,既是身体不适,为何不在房中歇息。”明景山眸光含笑,全然一番浪荡公子的模样。 午爰含水的眸中不见丝毫起伏,素闻明家长子最爱流连风月之地,风流至极,长相更是俊美无匹,做事又向来自傲,若非处子之身的姑娘,是决计不会看上一眼的,承其恩露的姑娘更是不许再接客,若是他觉得顺眼的,便接回府中扶了妾室,而那些不幸的姑娘们,与其一夜**之后,只能留在这软香坊中,日日盼着他过来看上自己一眼。 午爰嘴角现出一丝轻蔑的笑意:“现已无碍,便想出来透一透气,承蒙明公子厚爱,午爰受宠若惊。” 李妈妈听到这话,才松了口气,午爰的脾性可是不好拿捏的,她还真怕她不买明景山的帐:“午爰啊,妈妈还有些事要张罗,你便陪明公子喝喝茶。” 又转过头一脸奉承的望向明景山:“明公子,午爰姑娘毕竟不经世事,若有不当之处,还望明公子包涵。” V44 V45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45 饶是经验老长的明景山望了望她堪称惊悚的一张脸,不禁也皱了皱眉,笑笑掩饰道:“李妈妈客气了,你先去忙便是。” 后面的对话,北堂雪再也听不清了,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是莫名其妙的人和物,中年男子担忧的目光,年幼的小女孩被推入荷花池。。。翠绿的竹林,汹涌的大江。。。 “怎么总是不开心?告诉爹爹。” “不是你的东西,你想都不要想,不然的话。。。” “哥哥,这竹林可真美。。。” “我从前,是不是来过这儿,还有他,好像也在哪儿见过一样。。。” 这个画面中的人北堂雪还未来得及辨认和思考,又有源源不断的的画面涌入瞳孔,无数的脸庞交错着,北堂雪觉得大脑一刻就要爆炸了,疼的已无力再去思考什么,双手指甲都嵌入了头皮,大脑再也承受不了这种剧痛,一丝痛苦的呻吟声自喉咙中溢出,人已倒在了玫瑰丛中,身体上的痛楚和精神上不断的冲击,虽是紧闭双眼,却始终紧紧皱着眉头,一刻不曾舒展开来。 “谁?”闻得花丛中的异响,立在一侧的合浔立刻警觉的转头出声道。 午爰微微皱了眉,目光状似无意撇过对面的明景山。 “爰爰姑娘可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就连身边的丫鬟都这么不简单,我竟都未听清有什么动静。。。”明景山把玩着手中印着淡雅的蓝花矮脚瓷杯,带着笑意摇头道。 合浔忙转回了头,紧张的攥紧了衣袖,眼中俱是懊悔。 “我这丫鬟自小身子较差,便送去学了些健体的功夫,听力比常人是好上一些。”午爰面色不改的答道,话罢便转头:“合浔,去看一看。” 合浔福了一福,才往花丛中探去。 明景山但笑不语,眸中添了几分兴味。 合浔小心的避开尖刺拨开花丛,便见蜷缩着倒地的北堂雪,虽已没了意识,小脸上却满是痛苦的神情。 合浔皱了皱眉,弯身去,伸出双手便打算把人打横抱起,却总感觉自亭中有一道目光在紧紧锁着自己,稍稍犹豫了一瞬,把双手放在北堂雪腋,一副吃力的模样才把人给半拖半抱的给扶了出来。 “小姐,是位眼生的少年,像是昏了过去。”合浔把人扶到亭边的大圆柱上倚,才隔着帘子禀道。 午爰闻言有些拿不定主意,自这人进了东院,她便已经察觉,只是看对方并无恶意,又不懂闭气之道,应是不会武功的,便视而不见,只待他自行离开便是。 可眼人昏迷了,若是让这软香坊里的人知道,指不定会传出什么不堪的蜚语,自己初到软香坊,决计是不能惹出什么风波的。 思索片刻,带了些为难的神色:“明公子,依你看,这人该是为何而来?” 明景山有些错愕的抬了头,这人是在她院中找出的,怎的就把问题推给自己解决了? 半晌才道:“我且看一看这人是何来头,竟敢藏在爰爰姑娘的院中,不知是何居心?”明景山眸中含笑,配合着午爰。 话罢便立起了身子,合浔见状赶忙帮其拨开了珠帘。 明景山漫不经心的望向倚坐在柱上的北堂雪,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不由得脱口而出:“小黑鬼?” 这分明就是自己今日吃酒时,在大街上望见的那个黑脸少年,自己好不容易摆脱了明水浣,想来这找找乐子,怎的他也出现在了软香坊? 明景山望着头发散乱,一脸污垢,背后还背着一个被压破的菜篮,身体歪斜着紧闭着眼,活脱脱一副乞丐模样的北堂雪,不由皱眉苦笑了一声:“这。。。” 午爰也走了出来,不解道:“明公子认得此人?” “不认得。”明景山毫不迟疑的答道,确实谈不上认识。 “小姐,我见他气息极弱,应是发了急病才是。”合浔小声的道。 午爰不置可否的望向北堂雪,还未来得及上前,便见明景山已弯腰身,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捞起北堂雪带着血污的手腕。 明景山不由在心里疑惑,方才还活蹦乱跳的,怎才一会连脉搏都弱至如此了?且这脉象又不似恶疾突发,再看她身上虽有血迹,但这些皮肉伤决计不会导致如此,虽不明缘由,但也敢确定是药石无济了,只怕活不了几个时辰。 明景山皱了皱俊眉,有些嫌恶的松开了那纤细的手腕,不解为何自己方才听说他气息极弱会有些紧张,看来自己最近真是太闲了。 接过午爰递过来洁白的帕子,拭干净了手,驱走那莫名的心绪,方抬头笑道:“回头还一方帕子给爰爰姑娘,找王城最好的绣娘绣上鸳鸯戏水图。” 午爰只是浅笑,神情中并无欣喜抑或是不悦:“多谢明公子好意。” “公子,老爷来寻您了!”明景山刚想开口,便见明全一副被人追杀了模样急冲冲的走了过来。 明景山闻言皱了皱眉,虽说自家那位父亲大人确实对自己许多行为都很是不满,但也从不会不顾身份来这烟花柳巷之中来寻自己,想必定是有要紧之事。 “老爷可有说是何事?”明景山往前跨了几步,有些焦急的问。 明全走到明景山跟前拿袖子抹了抹汗,望了望后面的午爰二人,才苦着脸,用只二人听得到的声音道:“少爷,方才四王爷的贴身侍卫来明府,说小姐与华颜公主在马场似乎起了争执,小姐落了马,眼正昏迷不醒!” “水浣性格温善,怎会与那华颜起了争执?”明景山一听自己的妹妹受了伤昏迷不醒,哪里还管什么美人、小黑鬼的,急的便大步流星的迈开了步子。 “奴才也不知,老爷听闻少爷在此,便让奴才来请您一同前往西郊马场!”明全急的满头是汗,加快了步子跟着明景山。 二人刚出了东院,明景山顿了顿步子:“你且留,把亭边的那个小黑鬼的后事给处理处理。” 明全不明所以:“少爷。。。您。。。” “别多问了,好好敛了他便是!”明景山急躁的甩了甩衣袖,扬长而去。 明景山心道自己只是见午爰姑娘一个柔弱女子,不好处理此事,便为美人儿做件事而已。 “全哥,这哪里来的小叫花啊?”贼眉鼠眼的小厮好奇的打量着像是已没了呼吸的北堂雪。 “我哪里知道,少爷吩咐的事儿,我们照办便是!”明全便吩咐着其它人挖坑,一边答道。 “啧啧,这命可真好,这墓地可不少值钱啊。。。敛在这里的可都是与王孙贵戚沾亲带故的!”小厮边摇头感叹便四处打量着周围的坟墓。 “嘿,乱看什么呐!赶快帮忙,看这天儿八成要落雨的,天也黑了,完事儿了早些回去!” “咿?全哥,这旁边竟是北堂家小姐的坟。。。听闻这墓碑上的字,可是北堂丞相亲手刻得!”小厮像是没听到明全的催促一般,瞪大了眼睛一门心思钻研着或新或旧的坟墓。 明全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这堂弟就是太爱耍滑头,有点小聪明总是用在偷奸耍滑上面,时常让自己头疼的紧。 “全哥,你说这北堂小姐到底是怎么死的啊。。。”小厮抬起了头,一副神秘的模样望向明全。 明全皱了皱眉:“还能怎么死的,不就是上山礼佛时,马儿受了惊,落入了山崖吗?”当今丞相嫡女北堂府二小姐北堂雪,前些日子被传出上山拜佛因马儿受惊,连人带马车一同落入山崖,寻了数日才寻回尸首,各路权贵云集北堂府致丧,就连圣上都旨哀悼,于半月前入殓,王城无人不知。 小厮走近了几步,小声的道:“可我听闻。。。当日葬的时候,棺中只有衣冠和首饰。。。” 明全刚想骂他多事,一道银蓝色的闪电毫无预兆的划破天际,苍白的光芒笼罩了整座坟地,忽而又归入无边无际的黑夜,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藏匿在松林中的乌鸦和蝙蝠被惊得四处窜,在夜空中形成了一片片的黑幕,发出可怖刺耳的叫声。 一阵冷风袭来,小厮的身形便不停的哆嗦着,咽了口唾沫,喃喃道:“北堂小姐。。。小的只是道听。。。道听途说而已,小的再也。。。也不胡言乱语了。。。” 明全也被这雷声给惊了一惊,定了定心神,才瞪他一眼吼道:“帮着去把人给埋了,咱们也好赶紧回去!” 小厮这回闻言倒是赶忙点头,快速的从明全身边走过,拿起了锄头便加入了挖坟大军之中,动作倒是异常麻利,一直不敢抬头。 明全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这滑头,竟如此胆小。” 话罢仰起了头,并未感受到落雨,这才稍稍放了心,刚想走过去帮忙,余光却瞥见夜空中一抹莹亮。 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明全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眸子,在这乌云密布的夜空中,竟悬挂着一轮散发着光亮的圆月! “前几日不才过了月圆之日,这。。。着实不该啊。。。”明全望着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的月亮,不解的喃喃道,似乎再阴郁的乌云都无法挡住它的光辉,它就那般安静却强势的挂在那里,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一刹那,巨大的闪光再次闪起,明全更是有些不可置信,那闪电,分明是从月中闪现而出的,明全眼见着月中源源不断地吐出呈奇形怪状的树枝形的闪电,向四面八方伸展,将整个天空切割得支离破碎! 明全甩了甩头,不敢再看,兴许是自己今日太累,眼花了也未可知,据说坟地阴气聚集最重,经常会有一些邪门的事发生,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快,填土!”明全刚和一个小厮把北堂雪抬进了约有半人高的坟坑中,便有些着急的催促着。 人总是这样,害怕与好奇是成正比的,而明全便没能忍住这种好奇,或许抱着自己方才看错的心理,又抬头望向黑压压的夜幕,却见那更亮了一些的月亮,似乎周遭还笼着一层薄薄的红纱,在夜空中形成了一种诡异而美艳的颜色。 明全呼吸一紧,扯了扯旁边一位小厮的衣袖,刚想说些什么,克嚓嚓的巨雷随之轰响,震得人心收紧,随之而来的便是骤然而落的雨点,不断的冲洗着大地。 “全哥,您放心,再有半刻钟就填完了!”小厮以为明全看落了雨,心着急。 “他娘的,疯了!越越大了!”不知是谁,出声咒骂了一声,声音充斥在安静却又因雨滴的声音而变得喧哗的坟地中。 明全感受着豆大般密集的雨滴的拍打,那是一种近乎泄愤般的拍打,此刻的夜空似乎就正是一个暴怒中的巨人! 一心只忙着填土的众人,并未注意到渐渐变红的圆月,但也都有些不安,毕竟在这坟地之中,又是这么恶劣的环境,难免会心生畏意。 北堂雪觉得此刻自己的身子正承受着莫大的压力,有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大脑中已不再混杂的画面,取而代之的却是撕扯的疼痛感! 对,就是撕扯,像是有人在撕扯着自己的灵魂一般,几次都觉得灵魂要挣脱**离去的时候,就会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强行拉扯回身体之中。 但自己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宣泄这种疼痛,每每都觉得一秒就要死去,但却偏偏又是活着的,北堂雪如何也想不到,一个人,竟然可以承受这般大的痛楚,还未失去意识。 又是一道闪电划破黑不见底的天际,但这次却是直直地划到了地面,且在大地之上快速的蔓延着,而它的方向,竟是因雨水的冲刷,而至今尚未被填满的坟坑! “啊!”众人惊呼一声,皆是惊得丢弃了手中的铁锹,自顾自的跑到了十米开外的距离。 明全强自冷静的喊道:“怕什么,不就是个闪电吗!” V45 V46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46 明全强自冷静的喊道:“怕什么,不就是个闪电吗!” “全。。。全哥,月亮。。。”小厮苦着脸,带着隐隐的哭腔,伸着发抖的食指朝向散发着红光的圆月,并不停的冒出诡异的闪电。 话刚落音,一道震耳欲聋地‘喀嚓’声响起,不偏不倚的一道响雷便是直直炸在了坟坑上方,激起一阵泥浆,混着一些被震断的树枝竟是溅到十米开外的众人身上,头上,砸的人生疼。 “有。。。有鬼啊!”小厮尖叫一声,直挺挺的倒在了磅礴的大雨中。 众人见状更是惊慌不已,已有几个家丁顾不上许多,跌跌撞撞的往墓园外跑去,只有一个还留在原地随着明全一起。 明全见几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忽明忽暗的雨幕中,雷声雨声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似乎要把整个墓园砸碎一般,明全低低的骂了声娘,弯腰拖起昏倒的小厮,不由庆幸还有一个有义气的,焦急的粗着嗓音喊道:“快,把他抬走!我们赶紧出去,再晚些保不住他们几个没良心的把马车赶走,我们只怕今晚出不了这山了!” 家丁咽了口唾沫,抖着湿透的身子,满脸惊惧的道:“全哥。。。我腿软,移不得步子了。。。” 明全皱了皱眉,冲他吼道:“走不动也得走,不想死就跟我走!”这墓园当初是选出的难得一寻的风水宝地,临近青山绿水,座北朝南,可好是极好,万一是发了洪荒,头一个淹的便是此处,王城属北方,除了入夏以后,其他季节并不常见这般的大雨。 若是这雨上一夜,出不了这墓园,只怕凶多吉少。 家丁滞愣了一瞬,忙不停的点头,晃着如筛子般斗栗着身子,颤巍巍的拉过小厮的一条臂膀扛在肩上,跟着明全一道迈着虽不快,却也还算紧凑的步子往墓园出口处走去。 身后的月色已近血红,染的整片天空都成了淡红色,闪电、重雷、暴雨,却一刻也不曾停。 北堂雪若有若无的思绪中,隐隐产生了有种想流涕痛哭的意识来,为什么自己的穿越之路这么奇葩,穿到荒岛就算了,自己不就是想去救自己的姐妹吗,就莫名其妙昏死在了清楼后院,而且自己明明还是有气息的,便被人挖坑埋了,好吧,埋就埋,可方才竟还被雷给劈了,最扯淡的是自己想死都死不了,整具身体被雷劈过像是在流动着一股灼人的烫热感,烧的整个人像是在火海中一般,北堂雪不由暗想,难不成自己还被劈的着火了不成? 拼命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沉重的像是有千斤重,身体更是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嗓子同样发不出任何可以宣泄的声音来。 北堂雪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这些痛苦之于自己,除了忍受,别无选择。 “哎呦,这群傻帽儿可算走了,费了我这么大事儿,还被电母那婆子一顿好骂!真坑爹!”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响起,清晰的让北堂雪觉得似乎就在耳边,坑爹?古代也有这词? “还有脸说!还不是你,当初没把魂魄结好,才出了这些纰漏!”身着黑色长袍,手中拄着招魂杖的黑无常,指着那一身雪白的白无常粗嗓门不满的喝道。 “这。。。我哪里晓得竟是这个小丫头,她活蹦乱跳的我怎么猜到会少了一魄呢。。。”白无常委屈的撇了撇苍白的脸上那张红艳艳的小嘴。 “哼,她又不是常人,缺了一魄自然也活的好好的,可今年正是天命之年,她缺了这一魄便不是真正的。。。糟了!血月竟被召唤出来了!”黑无常瞪大了那双牛目,惊异的道。 “oh**!” “什么谢特不谢特的!” “这可是最近最流行的络用语,你整天闷在地府,肯定不知道了。” “别废话了,定是这丫头宿气散漏的厉害,乘黄那家伙循着气味追过来了!” “大哥,现在怎么办?” “现在知道怕了!看你回还敢这么大意!如今她的天灵大开,若这一魄未能植入她的体内,这丫头连今晚都活不过了,这后果可不是我们哥俩的两条命能担得起的!” 白无常急的直跺脚:“这丫头的三魂七魄是它散了修为,集了数百年才投胎转世,若是它知道了因为之前我的失误,把她的一魄给勾走了,今日为了给她强行植魄,又险些害她丧命,指不定会吃了我们!” “快,把上回你偷来的掩仙珠拿出来!”黑无常也有些着急,边说边把北堂雪的身躯从泥泞中托了起来,竟是直直的浮在半空,不消片刻,身上的污垢便被雨水冲洗的干干净净。 白无常挠了挠头,讪讪笑道:“大哥。。。你何时得知的?但她并未位列仙班,身上的气息又不属仙气,顶多算是灵气罢了,这掩仙珠与她无用的。” “连你身上的鬼仙之气都掩得住,竟掩不了灵气!事到如今,你竟还想藏着!” 白无常噎了噎,抬头见月色愈加红了一些,才咬了咬牙:“兴许也可以挡一挡它,叫它一时半刻也找不到这里来。。。” 说完便凝聚手中精气,缓缓自手心中升起一枚血红色的琉璃球形状的大珠子,手掌一个上翻动,那珠子便漂浮到了北堂雪上方,只听他念了一串古怪的咒语,那珠子咻的一声竟钻进了北堂雪的身体之中,白无常见状一阵肉疼,这灵物可是自己花了大把功夫才搞来的,如今竟白白便宜了这个小丫头了,唉,算了算了,她现在这副模样也是自己害的,就算是补偿她便是。 不消片刻,月色便颓然变淡,渐渐恢复了原来的玉白之色,雨势也渐渐小了起来。 黑无常这才松了口气,两指捏出符咒,抛入空中,凭空便出现了一道奇怪的图案,泛着闪闪的金光,又取出手中的招魂杖,望着符咒处挥去,杖生风,符咒便浮在了北堂雪正上方,原本是巴掌大小,竟渐渐与她的身体成了等大,符咒的形状渐渐也发生了变化,像是藏着无数个画面,影影绰绰的人影攒动,九成皆是北堂家父子的身影。 白无常见状笑了笑:“这北堂小姐的人生还真简单,左右就这几件事。” “她本就只是这丫头寄在这个时空里的一缕散魄而已,思想本就不全。嘿!我说你还愣着做什么!想不想回去了?” 白无常这才笑嘻嘻地上前,踩好脚方位,二鬼便口中念念有词,那符咒随着二人口中吐出的字符缓缓发出刺眼的金光,渐渐压低,直到印进北堂雪的身体中,融为一体。 “我们还是快些跟上头请罪去吧。” “我们都已经将功补过了,我才不去,那不是找骂吗。。。”白无常作势就要遁走。 黑无常眼疾手快的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怒喝道:“你可知这回险些铸成大错,如今她身怀掩仙珠,一时半刻是没问题,可如今她已是完体,可只要流出一滴心脉之血,灵气便会散出,届时乘黄一样会寻来!” “那又如何,反正它又不知是我们所为,又寻不到我们头上来!”白无常挣脱了黑无常的手,不悦的道,自己这大哥好是好,就是太秉公执法,连自己都不放过。 “那也不可能一直都能瞒住,倒不如我们去跟上头如实禀告,到时免得无可依仗,占不得理儿,再加上条知情不报的罪名!”不待白无常再说话,就已强行架起他的胳膊,往地遁去,瞬间便消失不见。 而失了灵力支撑的北堂雪,通的一声又狠狠的摔到了泥坑之中,成了个泥人儿。 “噗。。。”北堂雪刚刚睁开眼睛,便是吐出了一大口泥沙,随后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雨已停,整个墓园安静极了,天空被雨水冲洗的很干净,一轮半圆的上弦月倒挂在中央,周遭晕染着洁净的清辉,一切都是那么平和,像是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北堂雪站起了身,身体的痛楚都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是说不出的舒服,大脑也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明许多,说的玄乎些,正如是脱胎换骨了一样。 然而,毕竟还是常人,被折腾了这么久,难免觉得疲惫,北堂雪望了望有些阴森的墓地,虽有月色相伴,但也绝对谈不上明亮,且自己不知出口在何处,不若明早再做打算。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得好好活着去享这后福才是,眼,最重要的便是养精蓄锐。”话罢,便选了个还算挡风的地儿,倚了去,把头靠在上面,心道反正自己已经成了个泥球儿了,左右也不能更脏了。 殊不知,这挡风的地儿是座修筑的极好的坟墓,若是北堂雪知道的话,不知还能不能睡得这般心安了。 朦胧间,北堂雪觉得自己第一次睡得这么香,似乎丢了许多年的东西,回到自己身边了一样,发着甜甜的梦,脏兮兮的小脸上满是幸福的神色。 “爹爹,哥哥,阿雪好想你们。” 空灵的梦呓声不断在墓园响起,连刚刚受了惊吓的乌鸦们听着,都莫名生出了种安然的心绪来。 次日,王城内外,提的最多的字眼便是西山墓园闹了鬼。 “据说昨夜西山墓园升了轮通红的圆月!”卖豆芽的老伯一脸八卦的跟熟客王大婶攀谈着。 “可不是吗,我昨夜半夜去茅房的时候,就望见正西方的天儿都是通红的,可骇死我了!”王大婶拍着胸脯,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爹,娘!我听王大婶说西山墓园闹鬼了!”扎着羊角辫的小娃娃边跑回家,边奶声奶气的喊道。 正晾着衣服的妇人,瞥她一眼道:“二丫,小心着些,莫要跌倒!别听王大婶瞎说,她说话可没个准儿。” “依我看这回八成是真的,听说明府里的家丁昨夜去了那墓园,死的死,伤的伤,好不惨烈!若不是闹鬼,怎会如此?”二丫她爹不赞同的道。 “唉,你有没有听说昨夜西山墓园出了两个月亮,还了血雨!”学堂里的少年,见先生不在,探着头跟临桌晃着脑袋读书的同窗神秘的说道。 “那惊雷还炸坏了好些坟呢,今儿一早我就望见不少人去了西山墓园,应是去修筑坟墓!” “真是造孽啊。。。” “这该不会是天谴吧,莫不是埋在那墓园中作古之人的后代子孙犯了什么罪孽,报应到祖宗的坟头上去了?” “去去去,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休要胡言乱语,妖言惑众!” 而朝堂之上,自也不例外。 “启禀圣上,昨夜有人亲睹自西山墓园处升起一轮血月,且惊雷四起,暴雨连连,毁坏了不少前朝元老和重臣家眷的冢墓,民间如今谣言四起,传言是为天谴之象!” 一番话落,堂立刻哗然,不少重臣纷纷站了出来附和着。 北堂烨皱了皱眉,是否是天谴,他倒是无甚兴趣,可自家妹妹的新墓便是建在此处,不知可有受到波及,琢磨着回府一定要带人去看看。 史官见状,眼睛徒然一亮,赶紧拿起珥笔记录来,在这朝堂上站了这些年,可让他等到有件值得载入史书的奇闻了,一时感慨果然皇天不负苦心人。 皇上微微叹了口气,这事儿确实不好办,炸了那些子冢墓自己是没什么感想,左右炸的又不是自家的,可这民间的谣言却不可小觑,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打着顺应天命的幌子,说自己这皇帝做的不合格,触犯了天威,从而打自己龙椅的主意,可就是大事儿了。 想到这,眼光撇过垂首的允亲王,淡淡的道:“依众位爱卿之见,此事因何而起啊?” “回圣上,微臣认为此事只是普通灾害而已,派人前去修筑,再请龙华寺的大师们前去做些法事便是。”明尧之哪里会不懂皇上的意思,莫论此事是否与天谴有关,纵使真有关联,也是万万不能说的,毕竟,这个天谴左右谴不到自己头上来,而若是逆着眼前这位天子的意,只怕是真要遭谴了。 “启禀皇上,老臣不以为然!所谓万事皆有因果循环,西山墓园已历经三朝近百年,一直都未出过任何状况,敛的多数是我大卫英魂和其家眷,而如今出了如此大的差池,必定不可草草了之,还请皇上彻查此事!让众英魂得以安息!”都察院御史欧阳启说出这义正言辞的一番话来,便撩起官袍跪了去,举着象牙制成的白笏板,恭敬的垂首道:“请圣上旨彻查此事!” 随后便有七八位臣子跪了去,齐声道:“请圣上旨彻查此事!” 皇上压心口的不适,在心中暗道:“哼,合着若是自己不彻查到底,便是让我大卫国无数英魂九泉之不得安息了!彻查?这种事情要从何查起,他们的目的分明就是将此事闹大,如此一来,民间谣言只怕更盛!” 冷冷的望着跪了一地的朝廷重臣,文官武官皆是有之,老少也不尽相同,但唯一的共同点便是,都属允亲王一派。 而攸允,只同平时一样,静静的立在一旁,并不插言,表情中丝毫未有任何起伏,一副不闻朝事的模样,然而就是这副模样,蒙骗了皇上十多年。 皇上见状胸口起伏了几,转头望向北堂烨道:“北堂将军可有良策?” 北堂烨挺直了脊背,恭敬的垂首道:“回皇上,微臣一介武夫,此事非同小可,微臣不敢妄断。” 皇上的眸光冷了一瞬,好一个不敢妄断,自从北堂家小姐殆后,北堂家便态度模棱两可,北堂烨上朝则是不发一语,北堂天漠更甚,以身体不适为由,自此再也没上过早朝,毕竟其确实痛失爱女,即使作为皇上,也不能说半句不是,如今看来,北堂小姐之死,北堂家已然认定是自己所为。 明尧之额角渗出了冷汗,见圣上并未应,便知是在待自己开口反驳,可这事要如何辩驳,毕竟欧阳启可是打着卫国英魂的幌子,自己若恬着脸反对到底,岂不是要蒙上不义的名头了吗。 可若是保持缄默,皇上事后定会迁怒与自己,一时间有些慌了心神。 眼见那群跪着的官员们,俨然一副皇上不答应便长跪不起的架势,名尧之思量许久,才弯身道:“启禀圣上,微臣认为,欧阳御史大人言之有理,确实不能不给众位英魂们一个交代,可若是大肆搜查墓园的话,只怕更会扰了众位英魂们的清净,古人有云:人死灯灭,动其冢墓,扰其清净,是为大不敬,不孝之举。” 皇上听到前半句的时候险些又要吐出血来,闻得后半句才稍稍好受些,也知名尧之已是尽力,总不能强行驳了欧阳启的进谏。 稍加思虑了片刻,和颜悦色的道:“明爱卿言之有理,既都是为了我大卫众英魂着想,诸位便一同商谈出个既不扰其清净,又能查出缘由的法子来,朕依言旨便是。” 北堂烨闻言暗骂了声老狐狸,便随同众人一同拜大呼:“皇上英明!” 欧阳启众人心中纵然不快,但却无言以对,眼皇上已把难题推到他们身上来,若是想不出法子来,皇上已不可扰作古的前辈们的清净为由,只怕此事便要作罢了。 “好了,众位爱卿快快平身,若已有主意上奏便是。” 众人立起身来,一时都只保持缄默,欧阳启心道:这不是逼着公鸡蛋吗,要彻查又不能扰了所谓清净,谁能想出这法子来。 皇上见状,很是满意,笑了笑道:“左右不急,众位爱卿若想出了法子,递了折子便是。眼要紧的是先把损坏的冢墓修复才是。” 又转头对一侧的鹤公公道:“传朕口谕,把此事交由内务府处理,务必办仔细些。” “喳,奴才谨遵万岁爷吩咐。”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鹤延寿很有眼力见儿的尖着嗓子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俯首膜拜,心中各有所思。 “烨儿,快随我一同去西山墓园!”刚朝回到北堂府的北堂烨,便见北堂天漠一脸焦急的朝着自己走来。 北堂烨走近,望见北堂天漠自打妹妹出事之后,便愈发消瘦的身形,和紧皱的眉,再也不复从前的伟岸不凡,眼睛微微有些酸涩:“爹,您可是已听闻了昨夜墓园的异象?” “唉,全城的人都知晓了,你难不成还想瞒着爹一个人去处理?”北堂天漠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这儿子虽然平素大意了些,但在一些事上还是很细心的。 “爹。。。”北堂烨有些心虚的低了低头,北堂天漠如今身子大不如前,自己怎能再让他忧心。 “你这臭小子,何时竟变得这般别扭了,马车已经备好,你刘叔也非要跟着一同去,眼应正在外面候着,咱们还是快些走吧!”北堂老爹笑呵呵的拍了拍北堂烨的肩膀,装作一副轻松的模样来。 北堂烨无力的扯了扯嘴角,连朝服也来不及换,便随着北堂老爹匆匆前往西山墓园。 “大人,已封锁了出口,何时开工?”侍卫张崇迈着利落的步伐,行至内务府总领姚格身侧禀道。 “吩咐去,小心着些,尽量修筑成原来的模样,若是墓碑上的字看不清晰的,仔细记录来,届时回去好方便核对。” “是,属这便吩咐去,这些都是王城最好的筑墓师和刻碑匠工,应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属定会好好监督,还请大人放心。” “恩,你办事我一向是放心的,但此事是圣上亲自吩咐来的,万万不可疏忽,莫要让有心之人有机可趁,寻着什么把柄。”姚格似有所指的道。 张崇会意道:“属明白,未竣工前,属绝对不会让不相干的人进来墓园。” 姚格满意的笑了笑,捋着花白的胡须道:“如此我便先回府了。” “属恭送大人!” V46 V47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47 “不必了,你好好盯着便是。”姚格摆了摆手,带着身侧的一行亲卫,浩浩荡荡的出了墓园。 姚格一行人,刚出了西山,北堂家父子便带人赶了过来。 “卑职参见北堂丞相,北堂将军!刘将军!”守在墓园入口两侧的十来个持着刀剑的侍卫,看清来人,忙恭敬的行着礼。 “不必多礼,本相听闻昨夜这墓园之中出了些差池,特亲自过来看看。”北堂天漠面上挂着疲惫的笑容,温和的道。 为首的侍卫起身,闻言皱了皱眉,也知北堂天漠定是来看北堂小姐的冢墓的,可方才姚格临走前,又是亲自了令的,任何人不得圣上的允许,都不能放行。 侍卫上前带着为难的笑意道:“北堂丞相有所不知,姚大人方才特意交待了,不得皇上的允许,卑职实在不好…” “哼,你的意思便是不让我们进了?”还不待侍卫的话说完,北堂烨便冷冷打断,一双星眸中满是积攒了许久的寒意。 “卑职不敢,卑职只是奉命而为,还望北堂丞相北堂将军见谅。”侍卫弯了弯腰,惶恐的答道。 北堂天漠的眸光紧了紧,虽然这些年脱了战袍做了丞相,可毕竟也是打了十多年仗的人,又事关自己最珍爱的女儿,她活着的时候,自己就未能尽到一个父亲最基本的职责,护她周全。 如今,竟然连她的冢墓都护全不了,让她在九泉之都要担惊受怕,想到自家女儿娇弱的模样,不由得又是一阵心酸,思及这些年来自己的忠心耿耿,却只换来宫里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压北堂家,甚至连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儿都不肯放过,口气便硬了几分道:“若是,今日本相非进不可呢?” 众侍卫听得这坚定的口气,都不由得冒出了冷汗来,在卫国,若提起北堂天漠,那可是无人不晓的大英雄,铁铮铮的汉子,卫国的大壁江山都是北堂家打来的,但凡是卫国子民,无一不对其打从心眼里敬重,若是今日真把他给得罪了,那后果是不敢想的,况且,众侍卫心里更是清楚的很,虽然平素里众人的功夫还都算的上是高手,可面对北堂家父子,就连一成胜算也是妄想。 可皇上的命令,又岂敢违背。 “还请北堂丞相北堂将军,不要让卑职们难做。。。”侍卫仍是低着头,一副恕难从命的口气。 “哼,你们当自己是什么东西,若再多加阻拦,莫怪大爷的刘家枪不长眼睛!”还不待北堂家父子开口,北堂烨身后的刘严霸就厉吼出声,本就生的比常人高壮许多,又因多年征战沙场,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难言的戾气,这般发作,只是望上一眼,便足以让人心生畏惧。 侍卫的冷汗已不住的往滴,这刘副将一手刘家枪法使得出神入化,在战场上都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就连禁卫军总领肖远都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认了他做义父,任谁见了都要敬上三分,且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若是你惹了他不高兴,就算你是皇亲贵戚也讨不得半分好处来。 侍卫几欲张口,却都未再能吐出一个完整的字眼来。 “将军,这几个不识好歹的玩意儿就让末将来替将军解决了!将军只管进去便是!”刘严霸见众侍卫竟还没有让道的意思,更是动了肝火,几个大步跨至北堂天漠的身旁,挥了挥手中的红缨枪粗着嗓门道,虽是气愤的神色,却不难看出眉目间的敬重,虽然北堂天漠的护国大将军之位早已传给了北堂烨,可在刘严霸的眼中,心中北堂天漠永远是无人可比的大将军。 “北堂丞相,且等一等!”就在两方人马势同水火之间,自身后传来了一声急切却不失悦耳的声音来。 北堂烨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不用回头,也知来人是谁。 侍卫如同见了救命稻草一般,抬头望去只见被众人拥簇而来,坐在那白马之上一个身着宫装长相娇美大约十五六岁的女子,正缓缓靠近。 众侍卫忙的跪:“卑职参加华颜公主!” 北堂天漠虽是不解为何华颜公主此刻会过来,可一日为臣,君臣之礼必不可少,北堂天漠为首的众人刚撩起了袍子,华颜公主便慌忙上前虚扶道:“北堂丞相不必多礼!” 又抬头望向跪地的侍卫道:“你们也都起来吧!” “谢公主!” “北堂丞相,不知方才所为何事,其间是否有何误会?”华颜公主微微皱了皱眉,却不见责怪之意,目光似有若无的瞥向板着脸的北堂烨,更是添了几分担忧。 自己就知他定会来西山墓园,这才弃了轿撵骑了马急急的赶来,竟不曾想,会是方才的情形,只怕自己再来晚些,就要兵戎相见了,若真打了起来,北堂家与皇家的隔阂定是无论如何也撇不去了,思及此,便又庆幸还好自己来的及时。 “回公主,老臣只是想进这墓园探一探小女的冢墓是否完好,竟不曾想,却连这墓园的大门都进不去。”北堂天漠微微垂首,神情中毫无退让之意。 “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拦着北堂丞相?”华颜公主闻言,娇颜上立刻浮上了一抹怒色,望着众侍卫厉声喝道。 刚刚见七公主来此才松了口气的侍卫们,闻言真是欲哭无泪了:“回公主,是…是皇上的口谕,不得皇上应允,谁也不许放行。” “哼,大胆奴才,本宫怎不知父皇有说连北堂丞相都不能入内了?”华颜公主微微眯了眯眸子,脸上自有几分威严。 侍卫闻得这不讲道理的话,一张脸更是像吃了黄连一般,圣上却未特意交待不能让北堂丞相入内,可圣上说的任何人啊,即使如此,自己又哪里敢说公主的话不对?要知道,这华颜公主是有名的刁蛮泼辣,不讲道理。 可若是让他们进去,届时真出了什么问题,倒霉的不还是自己吗,难不成皇上会怪罪自己的女儿? “圣上…圣上确实未曾此般说过…可是…” “莫要可是了,出了什么岔子,本宫担着,怪不到你们头上来!” 侍卫咬了咬牙,许久才抖着身子低低的应了一声。 “还请北堂丞相莫要介怀,此事应是这群侍卫们会错了意,北堂丞相这便可以放心进去,我随丞相一同…去看看阿雪。”说到最后,华颜公主的声音低了低,脸上毫无方才对待侍卫那般的严厉。 北堂天漠纵然心中有气,但也心知华颜公主心里是向着北堂家的,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自己怎会不知其中的缘由,可毕竟世事不由人啊。 “公主言重了,烨儿,我们进去吧。” 或是因为身子太虚的缘故,北堂雪这沉沉一睡便是睡到了日上三竿的时辰,且还是被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给吵醒的,如若不然,不知还要睡到何时了。 “嘿嘿,回去咱们就虚报些,反正官府也不知到底是炸毁了多少…”正凿着石碑的黑脸汉子,见张崇走远,对着身侧砌着墓壁的同伴小声的说。 那人抬头撇他一眼道:“少打这些主意,你也不瞅瞅,这监工的可不是个糊涂的,说不定心里都明亮着呢!” 黑脸汉子不满地咕哝道:“回回就你胆儿小,少捞了多少好处都不晓得…” 北堂雪闻言睁开了眼睛,刺眼的光线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头往后仰了仰,便‘嘭’的一声撞上了脑后坚硬的墓碑,疼的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忍不住低低痛呼了一声。 “二子,你可有听到什么声儿?”黑脸汉子停了手中的动作,疑惑的道。 “哪里有什么声儿啊,赶紧干活吧,不知能否赶在天黑前完工…” 北堂雪闻言自墓碑后伸出了脑袋,便望见约莫十来个工匠零零散散的分布着,或手持铁锥子仔细的凿着字,或几人搬运碎成几块的石碑,或拿着铁板修葺着冢墓,叮哩哐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北堂雪望着不远处倒的几棵常青树,和一些断裂的墓碑,有些不明所以,昨夜她昏死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这座墓园被摧残成此种模样。 隐隐只记得了雨,好像还打了雷,咿?自己昨夜不是被雷给劈了吗,怎么竟毫发无损,昨夜太累昏昏沉沉的就睡去了,并未来得及细想这些。 而那北堂小姐的记忆,自己也差不多大致都清楚了,虽不明为何会如此,但隐隐觉得似乎对北堂家的感情,莫名的深了许多,自己方才睁眼的时候,冒出的第一个念头竟是想要回北堂家。 收回目光的北堂雪,这才发现自己竟是躺在墓碑旁的,既惊且奇之余,望向青石墓碑上刻着的几个大字,北堂雪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亡女北堂雪之墓。 “嚯!”北堂雪走神之际,走过来探看这座冢墓是否也有受损的黑脸汉子,见这墓碑后面竟藏着一个人,由于没有心理准备的缘故,着实被惊了一惊。 “二子!这里藏了个人!”反应过来的黑脸汉子,扯着粗嗓子喊道。 北堂雪被这粗大的声音震的回了神,还未来得及开口,十来个人便迅速的围了过来。 “你是何人?躲在这墓园之中有何企图?”闻声赶来的张崇俯视着脏污不堪的北堂雪,语气中满是凛然和探究。 北堂雪几乎没怎么思考,便仰起了小脸,脱口而出:“我是北堂丞相之女北堂雪。” 张崇冷哼一声,便自围观的人中传出一阵爆笑声:“你撒谎也得看看你身旁的墓碑是何人的!” “哈哈哈,只怕是个傻子!哪里识得什么字!冒充一个已故之人就罢了,且这竟还是个小子,哈哈哈,竟说自己是位小姐!” 北堂雪呆了呆,望了望自己这身男装打扮,脸上又因太脏让人无法辨认本来清秀的面孔,身旁这墓也确实是北堂小姐的,众人不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自己确实也没什么证据能证明自己的身份,这又不像二十一世纪,还有身份证。 “恩,应是没处住便躲进了墓园里,瞧着蓬头垢面的模样就应当是个疯癫的。” “啧啧,昨夜这墓园可是遭了难,真是精人招妒,傻子命硬啊!” 北堂雪望着众人或好奇或同情的目光降临在自己身上,左一句疯癫右一句傻子的,生出了种沉沉的无力感:“我真的是丞相府二小姐北堂雪…” 此话一出,更是惹得众人一阵嬉笑。 “张副尉,华颜公主与北堂丞相北堂将军还有刘将军,进了墓园,眼正往此处走来。” 抄着小道赶在北堂天漠众人前头的侍卫,急忙的跟张崇小声的禀道。 张崇闻言皱了皱眉,北堂丞相和华颜公主怎会进来的?但见侍卫一脸不安的模样,便明白定是那蛮横的华颜公主的功劳无疑了。 想起姚格的嘱咐,心想不管怎样,还是仔细盯着为好。 又望见坐在地上的北堂雪,未免待会北堂丞相来此,他又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来,便转脸对一侧的黑脸汉子道:“速速把这傻子给丢出墓园去。” 黑脸汉子忙受宠若惊的点着脑袋。 张崇见状这才急急的随着侍卫一同去迎华颜公主和北堂天漠众人。 “怎么?你难不成还真想让我动手把你丢出去啊?”黑脸汉子见北堂雪没有站起身的意思,瞪着眼睛凶道。 “黑牛,都说是傻子了,你还指望他能听懂啊?赶紧把人给整出去吧,免得待会子那张副尉给咱们脸色瞧!” 北堂雪闻得这声黑牛,嘴角抽了抽,怎么就觉得这个时代的人取名都这么有远见呢。 自己也想走,可这北堂小姐大许是因为从前不怎么出门,记忆中压根就没有从这西山墓园如何回去的路线。 “我自己会走,不用你动手!”北堂雪见黑牛架着两条粗壮的胳膊,一副要把自己扛出去的驾势,心道好女不吃眼前亏,寻思着先出了这墓园,再作打算。便忙的一骨碌爬了起来。 “嘿,你这小子还不算太傻嘛!大爷我还嫌你脏不愿碰你呢!”黑牛斜着眼望着不堪入目的北堂雪,一脸的嫌恶之色。 北堂雪撇了撇嘴:“那你还不给我带路?” 一直绷着脸的黑牛这回倒是笑了笑:“哼,傻子就是傻子,自己走进来的竟不知出去的路!” 北堂雪跟在他身后,不由的咕哝道:“本就是昏死的时候被人稀里糊涂运过来的,真记得路就成神了。” “瞎胡嘀咕啥呢!”黑牛回过头来,脸色不善的道。 北堂雪白他一眼,垂了头不再言语,只盯着脚的路。 “那是…”北堂烨的目光闪了闪,望向隔着几座坟墓,行在一条小道上的黑牛北堂雪二人,疑惑的问道。 “北堂将军毋庸担心,是个无意闯进了墓园中的疯癫乞丐而已,我已让人打发出去。”张崇顺着北堂烨的目光望去,平静的答道。 北堂烨点了点头,再望去,二人的身影已被茂密的松柏掩去。 “烨儿,怎么了?”北堂天漠见北堂烨微微失神的模样,不解的道。 北堂烨张口欲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笑了笑道:“无事,方才我眼花了。” “末将自知北堂丞相和北堂将军忧心北堂小姐的冢墓,所幸北堂小姐的冢墓并无受到昨夜天灾影响,眼北堂丞相应也放心了,这墓园之地毕竟不甚吉利,末将认为公主和北堂丞相还是早些回去的好,以免沾染上什么阴晦之气。”张崇一脸恭敬的说道。 北堂天漠微微颔首,目光却始终不曾离开那立着的青石墓碑,神情中满是悲怆,此刻看起来竟像是苍老了数十岁不止。 “北堂丞相,我想阿雪九泉之,也不忍见您这般。”华颜公主声音带了些黯然,关切的安慰道。 “我知道,我…只是想再多看看…就再看一眼。”北堂天漠只不住的点头,久久却都未有移步的打算。 刘严霸见状,抬起厚厚的手掌抹了抹有些朦胧的虎目,几欲开口说些安慰的话,却都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在心里暗骂自己粗人一个,连话竟都说不好。 而负手而立的北堂烨,只把头瞥向望不见尽头的青山深处,抿紧了线条硬朗的薄唇,神情闪烁。 华颜公主见状,垂了垂首,不觉间握紧了双手,杏目间满是不忍和无奈。 张崇还想再说什么,但望见北堂天漠的表情,也不忍再催促。 “你好自为之吧!这是后山,山前好些个官兵守着,你可莫要过去惹事,那些人可不像我这般善心!”黑牛嘱咐了句便急忙忙的回了墓园里,本想再告诉他出山的路的,又心道那是个傻子,自己说了他也不懂啊。 北堂雪望着黑牛消失的背影,这才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不由皱了眉:“这四面都是山,我要怎么摸索出去…” 摸了摸干瘪凹陷的小腹,心道还是先找些可以果腹的东西,祭祭五脏六腑才是。 奈何走到脚软竟都不曾寻着一个果子,果树倒是不少,林林总总的竟有几十来种,还开着五颜六色的花,好不灿烂。 北堂雪气结了一,这才想起此刻恰是刚刚入夏,确实不是收获的季节。 “怎的别人穿越,纵使大雪纷扬,也能寻到吃的…到了我这儿,就偏偏行不通了。”北堂雪埋怨了几句,听到前方似乎隐隐有水声传来,便循着声音,拨开有半人高的灌木,费力的往前走去。 北堂雪望着眼前一条清澈的溪流,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喜色,觉得脚似乎也生出了力气来,三步并作两步走的走到了河沿。 弯腰洗干净了脏乎乎的小手,便捧了满满一捧水喝了去。 “可真甜…”直到觉得喝的有了七八分饱,北堂雪这才拿起袖子擦了擦嘴,不经意瞥向洗的白白净净的左手手心,竟有一团红红的东西,北堂雪疑惑的皱了皱眉,心道莫不是在哪儿染得颜料不成,便又把手伸入溪中,用力的搓揉着,却不见那颜色有消退分毫。 北堂雪把左手心摊在阳光,细看之,那团红红的东西,竟是一轮弯月的形状,在日光的照射,更是显得通红似火,透明的连血丝都根根分明,哪里像是颜料,倒是像自血肉中长出来的一样。 “以前也没瞧见,这手心里还长了个月牙儿形的胎记啊…” 郁闷见,忽然一抹洁白的衣角闯入北堂雪的余光之中,北堂雪也不作他想,在这虽算不得荒山的大山之中,靠着自己摸索找到出口的机会几乎为零,眼有个活人,自然不能放过。 “姑娘留步!”北堂雪慌忙立起了身,朝着那已走出十步开外距离,一头湿漉漉的青丝未有何装束直直垂在腰间的那个纤细的背影喊道。 只见那背影怔了怔,随即便毫不停顿的往前走去。 北堂雪见状大急,心道莫不是这姑娘误以为自己对其怀有不轨之心,这才心生畏惧不成,想来也是,自己虽然生的瘦弱了些,但好歹也是个男装,一个姑娘家独自一人行在这四处无人的山中,难免会多疑一些。 北堂雪边跑着追着前方的背影,边喊道:“姑娘,您别误会,我绝无轻薄姑娘之意啊!” 可前方那背影却还是没有停的意思,北堂雪不禁扪心自问,难道自己长的就这么具有采花贼的特征吗,想来自己的身高还不及眼前这姑娘,怎的她就这般怕自己。 “姑娘姑娘!我只是迷了路而已,想让姑娘帮忙指个路,姑娘莫怕!”北堂雪眼见这姑娘越走越快,只怕自己再追的话,她就要用跑的了,一时也不敢展开过猛的追势,只得好言相劝,希望这姑娘能放戒心来。 果然,此话一出,那姑娘便顿住了步子,北堂雪心喜,忙的走上前去,却见那姑娘的身形似乎在剧烈的颤抖着,北堂雪不由疑惑:“姑娘,您这是。。” 话未说完,姑娘便猛地转回了身,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双美目恶狠狠的瞪着几近呆愣的北堂雪,大吼道:“大爷是男的!你没长眼睛吗!” 北堂雪石化的盯着眼前长相俊秀的男子,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哭笑不得的心道您一男的干嘛披头散发的啊,腰还那般细,只看背影,哪里分得出本尊的性别。 “这位大哥…恕小弟眼拙,方才实未看清。” 男子冷哼一声,心中无比气郁,自己虽然长得阴柔了些,但也从未被人认成过姑娘啊,这实在是太离谱了! 方才自己的马被这山中的猛虎给咬死了,自己跳入溪中,才险险躲过一难,本就烦闷之极,不曾想又遇到这么个没眼色的…臭乞丐。 北堂雪见他一副怒不可谒的模样,讪讪的笑了笑:“这位公子,可是要出山去?” 男子见北堂雪一副奉承的模样,更是添了几分厌恶,自己平素里最恨的便是这副阿谀的嘴脸,虚伪至极。 北堂雪也不介意,又是笑笑道:“这山中凶险,且途中一人应当甚是无趣,不若我与公子结伴同行,岂不是两全齐美?” 话罢更是自顾自地美的不行,咧开小嘴儿,露出了白亮的两颗虎牙,一双眼睛闪动着璀璨的光芒。 少年微蹙眉头,暗叹这双眼睛真是白瞎了,怎就随了这样龌龊的一个主子。 “公子,你这是默许了?既然如此,咱们赶紧上路吧,若是天色暗了来,只怕在这山中不太安全。”北堂雪趁其楞神之际,赶忙把事儿给定了来。 少年冷笑几声,撇他一眼,便径自转了身。 北堂雪见状赶忙一阵小跑跟上。 北堂雪偷偷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约莫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稍显稚嫩的脸上并无太多男子的阳刚之气,漆黑的墨发已经半干,随风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腰间挂着一枚翠绿欲滴的腰佩,方缀着红色的穗子,随着他的走到来回摆动。 北堂雪眯了眯眼,细细打量着那枚玉佩,便敢断定此人非富即贵。 北堂雪心里正打着能否从他这里探听些关于北堂府的消息的小九九时,却见他白皙的手上正滴着血,几滴打在洁白的衣袍之上,特别醒目。 “公子,你的手受伤了!” 少年闻言并不搭腔,只抬起左手望了一眼,淡淡的道:“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北堂雪啧了啧舌,人家自己都浑然不在意,自己管这档子闲事做什么,便抿紧了嘴巴不再说话。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北堂雪已有些上气不接气,这山中的路曲折蜿蜒,各处景色又不尽相同,她甚至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在一处绕来绕去一般。 “公子,还需几时方才能出得了山啊?” “少废话,既然这么着急,你自己走便是了!”少年没好气的道。 北堂雪皱了皱眉头,心有些不满,自己不就是问一问吗,至于这么凶吗。 V47 V48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48 抬头望向一脸烦躁的少年,北堂雪暗暗一惊,只见少年的脸色竟是虚弱的苍白色,又望向他垂着的左手,血竟还在流淌着,且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衣袍处已被浸湿了好大一块。 “公子,你且停一停,你的伤口倘若再不包扎,只怕会失血过多而导致昏厥!” 北堂雪暗道怪不得这脸色这么白了,这血应都流了一个多时辰了。 少年漂亮的眸子微微一闪,冷清的道:“就算如此,关你何事?” 北堂雪不解的望了他一眼,心道这人怎么这么固执,自己受伤了不包扎,反倒问关别人何事。 “自然是关我的事了,眼,我还得靠你带我出山,若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岂不是要被困在这山里了吗?”北堂雪有些心虚的喃喃着。 “哼,我以为呢,你岂会这般好心。” “我好不好心有什么好争议的,貌似,你的伤才是重点吧?”北堂雪不由得也有些气结,怎么这人就这么好赖不分。 少年抿了抿苍白的嘴唇,把头撇向一旁,又恢复了沉默。 北堂雪颇是无奈的晃了晃头,心道这样的孩子前世自己在孤儿院的时候可见得太多了,八成都是童年缺少关爱所致,对别人的好意总是莫名的抗拒,咳咳…虽然自己这好意中,确实是掺了水的。 “我来帮你包一包吧,这样去,不是个办法。”北堂雪眼见他的步子越来越虚浮,甚至自己走上几步还要等一等他,忍不住开了口。 心道反正自己的实际年纪比他大上几岁,就不与他一个小孩子计较了。 “再烦大爷,小心大爷把你丢到河里去!”少年的口气显然弱了许多。 北堂雪嗤笑,双手抱臂道:“这位大爷,把我丢进河里,只怕你现在是没这个力气了吧?” 少年顿了步子,转头恶狠狠的盯着北堂雪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一时无言以对。 “何必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北堂雪话罢便伸手欲抓起他的左手,少年赶忙闪开了身子,北堂雪见状捂嘴笑了笑,又伸出了手朝着他的左手处抓去。 “你…你怎么这么厚脸皮!”几个来回,少年本就虚弱的身子已有些不支,有些气急败坏的吼道。 “不瞒你说,关于这个问题,我也纠结了许多年。”北堂雪一副难为情的模样,心中却道若不是真怕你昏倒,你当真以为我想这般求着替你包扎,你以为你是万人迷啊。 少年只觉得险些要被北堂雪这没皮没脸的话,给气得吐出血来,苍白的脸一时涨的通红,用力的挥了挥衣袖:“你实在,实在…是实在是恬不知…” 可能是由于本就几近虚脱,又加上情绪过于激动,那个冲发一怒甩袖子的潇洒动作更是耗尽了力气,以至于话还未能说完,身形便晃了几晃,脚步不稳的靠在了身后的一棵树干上,两眼一翻,这才缓缓地滑坐到了地上。 北堂雪眼见着美少年在自己眼前缓缓倒地,一时间不由地便生出了种大仇得报,暗爽的心理来。 可爽完事儿就跟着来了,眼,自己要如何出山? 北堂雪抬眼望了望日头,只怕再消得一个时辰,便要日薄西山了,在这山中,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同一个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要去连累的半死人,只怕要给这山中的野兽们打牙祭了。 北堂雪思索了片刻,决定还是先把这人的伤口给处理处理再作打算,不管怎么说,眼二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总不好眼睁睁的看他死在自己眼前。 北堂雪回忆着老林头教过自己的一些简单的药理,在周围找了些虽没什么治愈力,但也好歹能止血的草药,又寻了两块石头,在溪水中洗干净,这才蹲在溪边仔细的碾起了草药。 “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溪同我方才喝水的那处很是相似。”北堂雪有些疑惑的嘀咕着。 直到把那草药碾成了粘稠状,北堂雪这才捧着走到他面前,右手抓起他受伤的手,见那手腕处深深的划痕,不由皱了皱眉,难怪会流血不止了,原是伤了心脉。 小心的把药敷到伤口处,北堂雪望了望四周,又望了望自己脏污不堪的粗布衣,最后才把目光移到了昏迷少年的身上,只听得“哧”的一声,北堂雪已利落地从少年身上撕了一方洁白的衣角。 “不用…不用你管…”少年低低的声音里,满是执拗。 “还真是个别扭的孩子啊,不过看你长的好看的份上,我且勉为其难的原谅你的任性了。” 北堂雪握紧了他挣扎的手腕,迅速的把缎子缠上去,细心的系好后,方大力的掷了去。 紧闭着双眼的少年皱了皱眉,苍白的嘴唇蠕动了一,却未能发出清晰的话语来。 “疼吗?想骂我?那就先好好养着吧。”北堂雪笑瞥他一眼,便琢磨着趁着天色还不算暗,去找些灌木树枝过来,一来可以取暖,二来可以预防些野兽,明天会不会更好是不知道,但还得先挨过今晚。 北堂雪叉着腰喘着大气儿望着已堆成一座小山的灌木枝,这才发现天色已是大暗,隐隐能听到一些不明物发出的叫声,回荡在空旷的深山里。 北堂雪隐隐觉得后脊背有些发冷,赶忙捡了两块石子,费力的打着火,直到双手磨破了皮,额头蓄满了汗水,方把眼前的一小堆灌木给点着。 北堂雪还算精明的把灌木堆成一个圆形,把二人圈在中间,又都引着了火,把周围照的通亮,这才安心吐了一口气,疲惫的坐到了铺着树叶的地上。 “这倒好,原本还指望着你带我出山的,现在竟被你给拖累了。”北堂雪干脆躺了去,枕着手臂,望着已冒出了几颗星子的夜空,声音小的似是自语。 “噼啪噼啪”的燃烧声萦绕在北堂雪的耳边,在这黑夜中,似乎是在悲鸣。 北堂雪不由得被这戚戚然的环境衬托出了几分感伤来,低低叹了口气道:“璐璐不知现在如何,可有脱险。” “这北堂小姐的父兄定不知我还活着,且不说我回不回得去那北堂府,纵然回去了,说不准他们还会把我当成游魂野鬼,避而远之。” “不要,不要!都给我滚开!”一阵暴喝打断了北堂雪的思绪,北堂雪坐起了身,便见在火光的映照,一张脸上写满了痛苦,不住的挥着双手的少年。 “莫不是发噩梦了?”北堂雪走近,却见他脸上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红晕,北堂雪暗惊,这该不会是伤口发炎感染而发烧了吧?若真是这样,只怕麻烦大了。 伸手便欲往少年额头上抚去,奈何手还未能触碰到他分毫,“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回音不住的回荡在森冷的空气中。 北堂雪呆了呆,只觉得两眼有些冒金星,许久才晃过神来,摸着疼痛不已的左脸,和嘴角处溢出的腥甜,才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被扇了。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北堂雪深吸了一口气,打小自己便立志,再穷再苦都不能苦了自己,再累再饿都不能吃亏! 少年像是也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一般,停止了动作,只皱着一张脸,不住的发出痛苦的梦呓声。 北堂雪磨了磨牙,满面怒容的举起右手便欲闪他个百十巴掌,把他闪成个猪头,以解心头之恨。 “不要丢我一人…”少年低低的道,表情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兽。 北堂雪闻言眉头松了松,手掌落到他面前,又无力的垂了来。 “我只是不屑欺负一个没意识的人,你得记着,你今日可是欠了我一巴掌。”北堂雪也不管他是否能听清,自顾自的说着。 “本身就是个不招人怜爱的孩子,若再烧傻了…”北堂雪抚了抚他的额,被手心传来滚烫的温度灼的皱紧了眉头。 “嘶”的一声,北堂雪又从少年的衣袍上撕一块衣料,跨过火堆,往溪边小跑过去。 手刚刚触到冰凉的溪水,浸湿了衣料,一种类似于动物粗重的喘息声传入了北堂雪的耳中,北堂雪身子僵直了一瞬,停手中的动作,缓缓的转过头去,只见左边赫然立着一头骨瘦嶙峋的狼,身上的毛发有些暗淡,在夜色中的一双眸子,泛着幽绿的暗光。 让人恶心的口水不住的自嘴角滴落在地上,发出“嗒嗒嗒”的轻响。 北堂雪一惊,倒吸了一口带些青草气息的冷气,不自觉的松开了手中的衣料,那抹白色很快便被溪流冲走,去往未知的方向。 北堂雪扶了扶颤抖的小腿,强迫自己缓缓的立起了身,望了望大约有二十来步远的火堆,计算着其中的逃命率,只要能在它扑过来的间隙中,回到火圈内,应暂时就无性命之忧。 饿狼见北堂雪站了起来,也跟着缓缓移动着步子,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似乎一秒就要扑身上前,又似乎在寻找着最佳的时机,狼的本性便是精诈,而眼前这头狼显然更是饿极,全神贯注的盯着这难得一见的猎物。 此刻在它眼里,它需要的是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从而一举拿眼前的猎物的保证。 北堂雪同样紧紧的盯着饿狼的双眼,从那恶狠的目光里,很清楚的反射出自己此刻的处境,若是自己的眼神中流露出怯意,哪怕一丝,那头狼都会毫不犹豫的向自己扑来,将自己撕成碎片。 北堂雪前世一直觉得自己很有动物缘,在她的眼中,特别是圆毛动物,都是温顺的存在,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的明白,生物学中所不止一次谈及的优胜劣汰,胜者生存,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啊呜~”饿狼突然长啸一声,似乎是看出了北堂雪的意图,眼见离火堆越来越近,已有些按耐不住。 北堂雪被这突入而来带着凶厉的叫声给惊得脚一个踉跄,控制不住的连连往后退了几步,这个动作更是惊动了伺机而动的饿狼,张了张口便以一种跳跃的姿势朝着北堂雪快速的扑来。 北堂雪瞳孔徒然收缩,也知想要稳住这头饿狼已是不可能,心脏扑腾的厉害,这种两世以来第一次出现的生死攸关的恐惧感,不断的冲击着她的大脑,有些混乱的大脑中隐隐只有一个想法: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决计不要束手就擒做一个猎物! 求生的意识让她强自迈起有些发软的双腿,转身便往火堆中奔去,眼见只有几步的距离,伴随着“喀哧!”的布帛撕裂声响起,北堂雪便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死死的拽住了。 “啊!”北堂雪回头,只见那饿狼口中紧紧咬着自己的大半条裤脚,饿狼闻得北堂雪这声惊叫,和近在咫尺的肉香,一腔兽性更是被激的四处激荡,眸子已变成了暗红色,发出几声闷吼声,举起一只前爪便往北堂雪胸前拍去。 不懂武功的北堂雪哪里敌得过这巨大的力气,闪过不及间人已被按在了半干的地上,胸口被压得几乎快无法呼吸,右手也在身体落地的间隙被压在了背,北堂雪皱了皱眉闷哼一声,还能动弹的左手挣扎着伸向身侧的火堆处,抓起一条燃了一半的树枝用尽全力的往饿狼身上抽去。 “啪!”的一声树枝断裂的声音响起,饿狼吃痛,枯燥的毛发已被火燎烧了一大片,“啊呜!”饿狼松开了咬住北堂雪的裤腿,仰天痛吼了一声,压在北堂雪胸口的前爪力气却丝毫不见松懈。 北堂雪见状不由心惊,这饿狼显然是宁愿两败俱伤也不肯放过到嘴边的猎物了,左手又刚刚触及火堆,饿狼显然不愿在同一处吃第二次亏,见状,另一只前爪便按住了北堂雪的左臂,自右上臂快速蔓延的疼痛感,立马让北堂雪出了一身冷汗。 饿狼张口露出两排森森白牙,头便往北堂雪脖颈处伸过去,北堂雪咬了咬牙,也不知小小的身躯中哪里来的力气,奋力地拱起腰背,伸出被压在身已近乎麻痹的右手,屈肘挡在脸上方,手掌奋力的压制着近在眼前的狼头。 饿狼腥臭的口水不停的滴落在北堂雪的脸上,让北堂雪一阵作呕,一直在心里自我催眠:冷静,冷静。 尽量不惊动饿狼,缓缓地屈起右腿,膝盖对准了狼的小腹处,便狠狠的磕了上去。 “啊呜!!”饿狼一阵痛呼,几次受挫已经让它彻底的失去了耐心,放开嵌制住北堂雪的前爪,一个跳跃,一阵噌噌噌声响起,两只前爪皆是露出了锋利的暗刺,在暗淡的月光折射出刺眼的光亮,精准无误的往双手撑地,刚欲起身的北堂雪横空扑! 北堂雪见状竟一时忘了呼吸,有些发怔的望着饿狼发狂到近乎扭曲的脸,短短的几秒,仿佛一个世纪那般长,心里极清楚这回自己左右是逃不过了。 有些绝望的瞥了一眼昏睡的少年,只得在心中暗道:男主无处觅,不待作年芳啊啊啊… “啊呜!啊呜!”北堂雪被这震耳欲聋的吼叫声震得耳膜发疼,还不待她反应过来,便又觉得大地一阵颤动,“通!”的一声重物坠地的声响,伴随的便是痛苦不已的哀嚎声不间断的回荡在空气中。 北堂雪望着在地上不住的打着滚挣扎的恶狼,来不及细想其中缘由,慌得站起了身,迈进了火堆内。 北堂雪胸口快速起伏,惊魂未定般直勾勾的盯着已渐渐停止挣扎和嚎叫的恶狼。 用来束发的布条早在方才的搏斗中松开,一头及腰的青丝散落开来,虽泛着黑色的光泽却杂乱不堪,汗水早已把脸上的污垢给冲洗干净,露出了莹白的肤色,晶亮的眼睛上方浓密卷翘的睫毛托着一滴透明的汗珠,迟迟不肯落,一张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惊魂未定的神色。 北堂雪又立了近一刻钟的时间,见那恶狼彻底没了动静,这才觉得全身力气似乎被抽干了一般,浑身酸痛不已,僵直的双腿倏地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直到觉得心脏搏动的频率恢复了正常,这才缓缓的立起了身,行至未有转醒迹象的少年身旁,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手法很是娴熟的又自他身上撕一大块料子,望着那件本是极好的衣袍,被自己撕成了这副模样,不由的苦笑了一声。 方才刚捡回一条命的北堂雪,此刻更是不敢疏忽,小心的引着了火把,四处勘探了一番,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才有些忐忑地紧紧握着火把往溪边走去。 来来回回几十多次,方见少年的额头在连续两个多时辰的冷敷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温度,脸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这才放了心。 入夏后本就日长夜短,倘若是好天儿的话,天色更是早早便亮了起来,北堂雪望着已隐隐现出鱼肚白的天际,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紧绷了一夜的神经终于放松了来。 火堆也已燃尽,只有星星点点的火光不知疲倦地跳跃着,隐隐冒着淡淡的灰色烟雾。 北堂雪抬眼望了望那头死掉的狼,方才一直没能闲来思考这头狼暴毙的原因,此刻却是有了几分迷惑。 虽然明知这头狼早已没了气息,但望着那瞪得极大的凶目,和咧开的嘴中现出的獠牙,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怯意。 拾起脚一颗不算小的石头,瞄了许久,对准了那头狼的位置,方大力的丢了过去,果真不见那狼有任何反应,因为,根本未丢中。 北堂雪讪讪的笑了笑,心想倘若还有气息,纵使没丢中,也应当会被动静惊到的,既然毫无反应,那定是死了无疑了。 北堂雪这才放心的走近,抬脚往那头狼身上踹了一脚,才发现尸首竟都已经僵硬了。 离近了这才发现,这狼的皮毛上竟遍布着斑斑血迹。 “我的指甲还没这般利吧…”北堂雪望了望自己的手,忆起昨夜情急之,自己确实了不小的劲儿抓了它一把。 疑惑的蹲身,屏住呼吸,尽量不去闻自这头狼身上散发出的腥臭味道,左右检查一番都未见到有什么足以致命的伤口,北堂雪伸出有些酸软的双手尽力翻过狼的尸体,一地的猩红猝不及防的闯入视线,北堂雪见此,放在狼尸上面的手抖了抖,慌的收了回来。 在狼的心脏处,赫然插着一柄匕首,刀刃已全部没进了胸腔中,周围虽已结了血痂,但在匕首根缘处还缓缓流淌着鲜血。 北堂雪瞪大了双眼,想起恶狼扑向自己的时候,突然如同发了癫狂一样的情形,应就是那个时候,被这匕首刺穿了心脏所致。 可是,这匕首是何人刺进去的?那时自己明明一直紧紧盯着这头狼的,根本没见这匕首是如何插进去的,想必这应当就是传说中的高手? 北堂雪望了望还在昏睡的少年,实在不能说服自己这匕首是他刺进去的。 难道,当时自己与这恶狼搏斗的时候,案发现场还有其它人不成? 想到这,北堂雪便往四周仔细的看了一遍,连树杈上都没放过,据小说里推测,很多不愿留名的恩公都还是很喜欢做树上君子的毕竟。 奈何却连这不留名的恩公一方衣角都未望见。 “一般这种情况,救了女主的,就算你做不了男主,好歹也能混个男配,知己什么的,怎么就这么走了呢…”北堂雪有些不甘的嘀咕着,为这还未谋面,便已经被自己断定为男子的恩公,深深的惋惜着。 北堂雪犹豫了一瞬,便把那匕首拔了出来,一时间更是血流如柱,北堂雪见状咧了咧嘴,便拿着滴着鲜血的匕首往溪边走去。 细细的冲洗干净后,北堂雪望着手中的匕首,眼睛一亮。 坚硬锋利的刀身只比手掌长上半指的长度,闪着安静的冷光。 方才光线并不甚亮,现在才看见这乌黑的刀柄原是墨玉所制,黑亮的没有丝毫杂质,繁琐的图案缠护其上,看了半晌北堂雪也未能看懂这图案到底是什么。 V48 V49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49 “虽不像那些镶着五彩的宝石匕首那般抢眼,却也让人觉得…很值钱。”北堂雪一脸正经的点着头自语道,边往少年身旁走去。 见其仍然一副死猪模样,才心安理得的往少年残破不堪的衣袍上伸出了魔爪。 “你在做什么…”少年虚弱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北堂雪顿了顿手中的动作,随即毫不犹豫的撕了甚大一块衣料。 “你醒了啊,是这样的,左右你的衣服已经很破了,像你这般的富家公子,迟早也是要丢掉的,我呢,又是个极环保的人,比较注重废物利用。”北堂雪边把那墨玉匕首小心的包起来,边面色不改的解释着。 少年闻得她这费解的话,还未来得及细想,目光移到北堂雪低垂着的脸上,原本半眯着的眸子突然睁大。 北堂雪见状,以为他是想要自己赔,赶忙道:“你不能这样…我可告诉你,刚开始之所以撕你的衣裳,是给你包扎伤口用,喏,你看到没有?”似乎怕他抵赖,北堂雪抓起他受伤的手,在他面前晃了一晃。 却见他还是死死的盯着自己,北堂雪皱了皱眉:“做人不能忘恩负义,你这样的话,是恩将仇报,这样好了,我且不跟你讨要帮你包扎伤口和照顾了你一夜的报酬,你也别让我赔你衣裳了,咱们两清,你看可好?” 北堂雪心里盘算着,左右自己也不指望这任性的孩子能报答自己,不如就拿这事儿抵消掉算了,虽然这事是自己占理,但若他强行让自己赔偿,自己又能如何,自己可从不信世间有什么正道。 况且,自己也打不过他。 少年半晌才反应过来北堂雪的意思,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苍白干裂的嘴唇几张几合间已让北堂雪等的焦躁至极。 “你说吧,你究竟想怎样?”北堂雪咬了咬唇,恶狠狠的道。 “你…是女子?”话罢,少年的脸色竟然红了一红。 北堂雪哑然,望了望披散在两肩的青丝,丝毫没有没拆穿的窘迫感,理直气壮的道:“我也未曾说过我是男子吧?” 少年的眼神别扭了一瞬,闪躲到一旁不再看她,却望见了不远处横躺着的狼尸,皱了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北堂雪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早已没有当时的惊怕,也不想过多再说什么,淡淡的道:“运气好,捡回了一条命。” 少年闻得她这满不在乎的口气,眉头皱得更紧了些,自己一个男子汉竟要一个女子来保护自己,她一个柔弱的女子,是如何将那头狼给杀死的? 想到这,目光又回到了北堂雪身上,见她本就褴褛的衣衫此刻更是破的不堪入目,而左臂处破裂的痕迹,那分明是利爪的抓痕,因衣服脏的实在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让人辨不出那周围的暗色究竟是不是干涸的血迹。 “你受伤了?” 北堂雪扭脸望了望左边肩膀,摇了摇头:“只是被它拍了一,并无大碍。” 少年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一般。 北堂雪仰起头,冲他笑了笑:“看不出,你还是挺有良心的,竟还知道关心你的救命恩人。” 本是让人气恼的话,换做平时,只怕自己早已暴跳如雷了,可此刻,竟气不起来,少年眼光闪了闪,这才望见北堂雪的左脸处,红肿的厉害,隐隐还能瞧见五指的印记,在白皙的面孔上,显得很是扎眼。 似乎是记起了昨夜自己昏迷时的事情,低了低头,许久才道:“我那时在发恶梦…” 北堂雪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这忙来忙去,竟然忘了这茬! 刚想发作,又想到自己还得靠着他出山,再说他十成是富家子弟,届时出了山,说不定还能帮自己回到北堂家。 “开始是挺气恼的,后来想一想,也没什么了,毕竟。。。我是个很大度的人。”北堂雪话罢在心里补到:我只对大度的人大度,对你这样任性且不知好歹的就另当别论了。 少年见她这副“大度”的模样,眼神中添了几分思索,眼前这个小人儿,似乎同之前自己见过的女子都不一样,明明是一副娇弱不堪的模样,口气中却是与年龄不符的气势,他从未见过哪个女子穿成这般,还能笑得这么随意,仿佛无论怎样的衣衫槛褛都掩盖不住那抹自信的风采。 一时间很是好奇,究竟长在怎样的环境里,才养成了她这样的一副性子。 举手投足间虽无女儿家的优雅娇羞,却丝毫不见粗俗之气。 在自己发梦魇的时候,她身上的那股掩盖不了的淡香,竟让自己莫名的安了心来,虽然是发着烧,昨夜却是这十多年来睡得最熟的一次。 “昨日,你为何不走?”其实她完全可以抛自己,何必跟着自己在这危机四伏的深山之中,又望见那头狼尸,眸光紧了紧。 “关键…这不是不知道出山的路么。” 少年嘴角微微抽了抽,方才冒出的些许感动,顷刻间,荡然无存。 又恢复了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倘若,你知道出山的路,便把我一个丢这儿喂狼?” 北堂雪闻得这徒然变得生硬的口气,不禁感叹美男就是善变,任性的小美男更是善变。 “此话差矣,若是我知晓出山的路,一开始我便不会让你带我出山了,自然,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哪里还有把你丢这儿喂狼之说?所以,这个假设不成立,我拒绝回答。” 少年噎了噎,竟不想自己会被一个女子堵得哑口无言,冷哼了一声道:“倒是伶牙俐齿。” 北堂雪瞥他一眼,也不想与他多说:“如今你的烧也退了,应能出山了吧?再待去的话,纵使不被野兽吞掉,也该活活饿死了。” 少年眼光闪了闪,低了低头,闷声道:“我是第一次来这山中,哪里知道怎么出去…” 北堂雪闻言觉得似乎一个晴空霹雳炸在自己的头顶:“你…你不知如何出山,为何还要我跟着你!且昨日,你还带着我在这一处打转!足足转了近两个时辰!” 就说怎见那条溪和这些景色都那般眼熟,原来根本就没走出这处… 少年抬了抬头,见她气结的模样觉得十分解气,学着她那有些无赖的口气道,漂亮的桃花眸定定的望着她:“我记得我并未有说过我知道如何出山吧?况且,是你自己硬要跟上来的,你且说说,我可有强迫与你?” 北堂雪闻言更是气恼,伸出细嫩的食指指着他道:“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了!照顾你一夜,白白被你闪了一耳光就罢了,竟还险些去见了阎王爷!” 少年带着笑意,也不介意她伸手指着自己鼻尖这不敬的动作:“你方才不是说你是个很大度的人?怎才这一会儿,就开始算起细账来了?” “哼,是你不仁在先,还想让我对你大度?”北堂雪狠狠瞪他一眼,方大力的把手指甩了去。 “我如何就是不仁了…”少年微微膛目。 “你欺骗我对你的信任,还算不得不仁?” “倘若,我不还你的救命之恩,应就是不义了吧。”少年嗤笑道。 “算你有自知之明。” “可如今说这些也无用,出不了这山,咱俩都得没命。我先不与你吵了,还是省些力气,想想法子吧。” 北堂雪话罢,便坐到了地上,一副蹙眉深思的模样。 少年不语,好一会儿才似了决定一般,自怀中摸出一个手指般粗细的竹筒,轻轻一扯,并未发出任何声音,便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玄色图案,还不待人细细去看,便消失殆尽。 入神的北堂雪自然并未注意到。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北堂雪方抬起头:“你可有想到什么法子?” 却见少年竟已阖上了眼睛,胸口均匀的起伏着。 北堂雪暗暗咬了咬牙,刚想把人叫醒,便听得一声惊喜的声音响起:“十七爷!” 北堂雪还未来得及转头去看,来人已如一阵风般的速度移到了她的面前,准确的来说,是少年的面前,只留给她一个宽阔高大的背影。 “十七爷,属来迟,让爷受惊了,请爷处罚!”话罢,人已跪了去,神色间俱是自责。 少年睁开双眼,淡淡地“恩”了一声:“起吧。”右手持地,欲站起身来。 跪地的中年男子见状忙立起身,搀扶着少年的双臂,见其左手似乎行动不便,上面还绑着白布,才紧张道:“爷,您受伤了?” 少年微微颔首,转头对北堂雪道:“咱们走吧。” 北堂雪见他对自己说话,方缓过神来,想必这大叔应是他的家仆侍卫之类的了,只是,他是如何寻到这般偏僻的地处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中年男子这才望见原来在场还有另外一个人,又见瘦小的北堂雪一身破烂,头发凌乱,唯独那张脸稍微干净些,心有些疑惑,这个小丫头是谁,怎么与十七爷相识的? 碍于主仆有别,并未多问。 三人行了还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便出了山。 北堂雪觉得心有些莫名的心绪滋生出来,想种仰天大哭的冲动。 少年的眸中闪过一丝尴尬,见北堂雪愤愤的望向自己,忙的撇过头去。 中年男子并未错过少年这细微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又极快掩去,撩起马车帘子,恭敬的弯腰道:“爷,先上马车吧。” 少年动作利落的上了马车,却未急着坐,对着还立在那里的北堂雪伸出了右手:“还愣着做什么?” 北堂雪见状心喜,方才她一直担心这人会不会丢自己,若是真不愿带上自己,自己要如何如何软硬兼施,死缠烂打让他带上自己才行。 愉悦的点了点头,却未接过少年伸出的手,而是双手扒着马车壁,颇为费力的上了马车。 中年男子见状,在少年伸出手时便瞪大的眼睛,此刻更像是要掉出来一样。 马车大约行驶了将近半个时辰,稳稳停住后,方听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爷,已到了城门口,是直接回…回去,还是…” 话还未说完,便被少年打断:“直接回去。” 中年男子心疑惑,这丫头,难不成要跟着爷一同回去?犹豫了一瞬,才道了声“是。” “唉…大叔,等一等!”北堂雪闻言立起了身,忙掀开帘子,对着刚刚把马车调了头又扬起了鞭子的中年男子急道。 中年男子见状,放了手中马鞭,更是不解。 “你不进王城?这是要回哪里去?”北堂雪转头望向少年,疑惑不解的道。 少年抬了抬眸:“我作何要回王城?” 北堂雪讶异:“难不成,你不是王城人士?” “我何时说过我是王城人士了?” 北堂雪这才想起,他确实未曾说过,只是自己见他出现在王城附近的西山中,又见他气度不凡,便自行断定为王城中的富家公子了。 “可…可我是王城人士,我要车。” 少年眸子闪过一丝戏谑:“你是王城人士?你祖上都在王城讨饭?” “我才不是叫花子!我是…反正我不是讨饭的…”通过上次自己说是北堂家小姐被人误认为傻子,北堂雪可算是涨了记性。 “而且,我祖上,也不是讨饭的。”北堂雪闷声的道。 少年低低笑了一声,正色道:“你可愿跟我回去?” 北堂雪闻言立即摇头,坚决的道:“我做什么要跟你回去,我在王城,也是有家人的。” 北堂雪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神色,是的,这一世自己也有家人了,不再是无家可归的孤儿了。 少年有些讶异,皱了皱眉道:“这样的家人,不要也罢。” 但见她小小年纪,便坚韧至此,这副模样显然又是吃了不少苦的,想必,她口中所谓的家人,并未如何善待过她。 北堂雪闻言便生出了怒意来:“你凭什么这样说我爹和哥哥!他们对我很好!” 不知为何,听到他说北堂老爹和北堂烨的不好,她就觉得忍无可忍,甚至还未思考,便说出了这番话来。 少年见她这副护短的模样,似乎想起了什么,声音冷了些:“哼,对你很好?那为什么你会一人在那山中,他们却未去寻你?” 那是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还活着。北堂雪只能在心里答道。 “是有原因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若你真想帮我,便告诉我北堂丞相府怎么走可好?” “我不知。”少年的声音虽没有过大起伏,北堂雪却听出了不悦的味道。 “…那我自己找便是了,谢谢你送了我这一程,不然我还真不知怎么回这王城。”北堂雪见他板着一张脸,也不想再多问什么,左右自己已到了王城,费些力气打听打听应没多大问题的。 话罢便弯了弯腰,伸出右手拨开了马车帘子。 “你…真要回去?” 北堂雪转回头,见他一副眉头紧锁的模样,点了点头。 又沉默了一会儿,北堂雪见他不语,刚想开口道别,便听他道:“把手伸出来。” 北堂雪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反射性的递出了空着的左手。 少年自腰解那枚挂着红穗子的玉佩,递到北堂雪那印着火红色月牙印记的左手心中。 北堂雪犹豫了一瞬,虽然这玉佩很值钱的样子,但直觉看去便不是寻常的玉佩:“这太贵重,你还是拿回去好了。” 少年望着递回到眼前的玉佩,心中隐隐有些气郁:“拿着,你救了我,算是报答你。” “我虽救了你,但你也带我出了山,已是互不相欠。” 话刚落音,北堂雪又道:“那一巴掌姑且就算了…” 少年闻得那句互不相欠,那股莫名的气郁更盛了一些,冷笑一声:“互不相欠?小爷的命难不成同你一样不值钱?能让你一命抵一命,与我抵消掉?” 北堂雪闻言立刻拉了脸,忆起前世自己的生命就那般被亲生父母当做垃圾一般遗弃,而得以重活一次的机会,又有了家人,虽到这里以后,一直很惊险,也不知以后如何,但自己心中还是存着万分感激。 纵使昨日在凶猛的恶狼面前,也不曾想要放弃这来之不易的生命,一心只想着要活来。 然而在他口中,却如此贬低自己珍视的生命。 不由得声音就高了许多,带了些嘲讽的意味:“你以为你的命就比别人来的珍贵吗,不过是比常人幸运一些,投了个好胎长了副好皮相而已,就算我只是一个乞丐,那又如何?像你这种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人,视别人的生命犹如草芥,哪里会懂得生命真正的可贵之处!正如昨日,明明自己受了伤,却宁愿失血昏倒还固执的不愿包扎,连自己的生命都不懂得爱惜的人,有什么资格来评论为了活去而拼命努力的人?” 见他脸色铁青,北堂雪嗤笑道:“生气吗?我原以你只是年少不知事,任性了些,可如今才明白,不止如此。只有你这种人,才会用值不值钱来衡量生命的价值!没错,你的命的确很值钱,却毫无存在的意义。” 话罢,北堂雪望着手中的玉佩,淡淡的道:“这般值钱的玉佩,又岂是我这个乞丐受得起的?你不必报答我救过你,因为,我已经后悔了。” 少年有些滞愣的望着被丢回自己身侧的玉佩,似是入了神。 “十七爷…那只是个没教养的野丫头,您不必挂在心上。。。”中年男子已经被北堂雪那番话给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少年回了神,拨开帘子,望着仰着头与城门两侧的守将攀谈的那个削弱的身影,浑身上都与繁华的王城那么格格不入,与身侧络绎不绝的行人,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一身破烂装束更是引人频频注目,而她却恍若未见,丝毫不见自卑之意,小小的背却挺得笔直。 “秦连,她说的很对。” 中年男子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望见仍是一脸无感的少年,但看着他长大的中年男子却清晰的感受到了其中的不同,那种感觉,似乎是熄灭了许久的灯,又重新亮了起来。 中年男子的神情显得很激动,眼神中溢满了喜悦,口气颤抖的道:“十七爷…” “回吧。”少年放了帘子,暗暗握紧了手中的玉佩,自己竟是多久,都不曾这般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还是活着的。 “是!”秦连重重的点了点头,眸中似乎燃起了新生的火焰。 “我说你这人,怎的这般固执,快走开!”守卫已被北堂雪缠的有些心烦。 “这位大哥,您就告诉我北堂丞相府到底怎么走,不就得了?我也不用一直烦您了啊…”北堂雪也有些无奈,这俩人怎都不愿告诉自己,难不成自己长的就这么像居心不轨之人吗。 再三思量,北堂雪便决定先回北堂府,再打探璐璐的消息,不然自己这副模样哪里进的了软香坊,况且,北堂小姐这个身份找起人来,要比起一个乞丐,应是有效率的多。 另个脾气稍微好些的侍卫摇了摇头:“不是不愿告诉你,告诉你了也没用啊,哪里有乞丐上官家门口乞讨的?你若真想在王城呆去,我给你指个好地儿,城西那边有座破落的龙王庙,可以去那边儿。” 北堂雪有些疑惑:“莫不是东街这边,是容不得乞丐的不成?” 话刚问完,随即觉得有些哭笑不得,整天被乞丐乞丐的喊,自己都已把自己当成一个职业乞丐了。 “那倒不是,城西那边多数住着好些个年纪跟你相仿的小乞丐,虽平时饭是比较难讨些,但不似城东这边的乞丐这般霸道,容不得外来的。” 北堂雪微微晃了晃头,觉得不能再深入关于乞丐的问题了:“谢谢大哥,可我还是想去北堂丞相府,我并不是去讨饭,而是…去寻亲!” 侍卫有些讶异的打量了北堂雪一眼,似乎有些不信:“既然你有亲戚在丞相府当差,应多少能接济你一些,你又何至于会落魄到如此境地?” “是这样的,因为我在路上银子被歹人给骗光了,无奈之才一路乞讨而来,历经磨难才来到王城,又已经好几天未吃东西了,请两位大哥发发善心,就告知我如何去北堂丞相府吧,我那亲戚迟迟未见我,也应当很是忧心…” V49 V50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50 北堂雪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便能让人信了五六分,加上长相也颇有些细皮嫩肉的感觉,阅乞无数的二人细看之觉得确实不太似乞丐之流,如今又听她这般道来,也就信了七八分。 “谅你也不敢欺瞒,你可得记住了啊,沿着东街一直往前走,要不了一个时辰,便能望见一座极大的酒楼,叫鸿运楼,在往右边走,大概再走一个时辰就能看到丞相府的大门儿了。” 两个多时辰,那岂不是要走近五个小时的路程?北堂雪暗暗抹了把汗。 “快去吧,眼都快午时了,小姑娘脚力又不行,再晚些只怕要走夜路了!”好脾气的守卫善意的提醒着。 北堂雪连连点头,礼貌的道了谢,这才进了王城。 直到日落西山,天空被一把火烧云给烧的通红似火,已有些站不稳步子的北堂雪,方看到了鸿运楼三字。 北堂雪此刻终于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做前胸贴后背了,两日未进米粮,又走了这么久的路,按理说,早早该是支撑不住了。 北堂雪暗想,有时候,精神支撑和信念可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可是,再神奇都应当是有个限度的,此刻自己是真的近乎抬不动脚了,还有一半的路程未走,若再不吃饭,只怕还未走回北堂府,便昏在路上了。 苦着脸往怀中摸了摸,竟让她给摸出了几个铜板来,北堂雪一张小脸立马笑开了花儿,这才记起这是去软香坊时,卖的那一篮子菜钱。 又望了望璐璐赠与的那方帕子还在,笑容更甚。 北堂雪紧紧的攥着那几个铜板,昂首挺胸的往那灯火通明,气派不凡的鸿运楼走去。 这件事,很多年后北堂雪忆起,都甚是佩服自己当时不可思议的勇气,那当真是无知者无畏的模范。 不过也很是庆幸自己当时的无知,如若不然,只怕自己已没命回北堂府了。 “唉唉唉…出去出去!”小二咧着嘴,一副嫌恶到像吞了苍蝇一般的表情,对着刚跨进一只脚的北堂雪用力的挥着手中的汗巾,肥壮的身子急忙堵在门口。 北堂雪皱眉抬了抬头:“怎么,还不让人吃饭?” “切,吃饭?讨饭还差不多吧,你也不擦亮眼睛,好好瞧一瞧,这里头儿都是什么人!说的倒是好听,吃饭,吃饭可是要银子的!”小二一副目中无人的表情,不屑的道。 “我有钱!”北堂雪摊开手心,几个铜板安静的躺在那里,一个紧挨着一个,都不愿露出脸来,像是在为北堂雪觉着丢脸。 “哈哈哈哈…我告诉你,赶紧给我走人,不然别怪我动手赶人了!”小二止住笑意,换上一副狗眼看人低的表情。 “那…我买一个馒头,总是够的吧?”北堂雪口气低了低,纵然恨不得马上离开,但还是没意气用事。 小二一把挥过北堂雪托着铜板的手:“滚!跟你好生说还不听,别挡着我们做生意!” 北堂雪哪里料到这鸿运楼的小二竟这般嚣张,毫无防备之,手被震得发麻,她低头望着几个铜板朝着不同的方向滚去,心中顿时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混杂。 羞愤、气结、不甘的情绪溢满了胸腔。 “还不滚!” 本就是少年心性,北堂雪也从不认为自己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对什么事都能一笑而过。 这些日子受的磨难和委屈,似乎一子涌上了心头,这种感觉是前世,从未有过的。 “别以为你是个女的,大爷就不敢动手!我告诉…”小二捋了捋袖子,气赳赳的往北堂雪走来,可话还未说完,便见北堂雪抬起了头,定定的望着自己。 那种眼神,让他一时无法开口,不寒而栗,不由疑惑这个乞儿身上,怎会是一个没用的叫花子该有的气势? “你想告诉我什么?”北堂雪缓缓开口,也深知与他硬碰硬,自己落不着任何好处。 深呼一口气,拼命压怒火。 在明知会吃亏的情况,若还要逞匹夫之勇,那是假勇敢,真愚蠢。 “我…我不与你胡搅蛮缠了,去去去,赶紧走!”小二回了神,又粗着嗓子吼道,却没了再上前想动手的意思,而是转身进了客栈。 “哟!不好意思,二位大爷,小的方才只顾着打发那小叫花子呢,没长眼睛,撞到二位爷了!二位爷您先请!”小二诌媚的笑着,侧过臃肿的身子,给正欲出门的两位客人让着道。 北堂雪见状垂了垂眸,不禁感慨世态炎凉。 身形有些不稳的弯身子,把那散落到铜板,依次捡起,放在手心里,细细端详,许久才站起身来。 本就虚弱至极,猛的站起来,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身形晃了晃,脚几个踉跄,意识混沌之际,鼻尖仿若嗅到一股冷香。 北堂雪皱了皱眉,许久才能看清眼前的事物。 垂首望了望扶在自己左臂处的男子特有的骨节分明,修长的手:“多谢…” 端看这手,便知此人定非粗人之流,而这手放在自己褴褛的衣袖上,怎样看都无比突兀。 小二见状嗤了嗤鼻,转身进了喧闹的大堂之中。 北堂雪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动作很有扮娇弱傍大款的嫌疑,说不准人家已认定自己是故意趁他走近,故意而为之。 “抱歉…”北堂雪低低道,已将不稳的身子立的笔直。 身后的慕冬,见这微颤的背,眸光不定,并未多做停留,抬脚转了身。 他身侧那位瘦弱白净公子,跟上他的步伐,挥着手中的折扇笑道:“我还以为你今日吃错了药。” 慕冬转头望他一眼:“我今日有事,你回去。” “什么!你…你明明说好的!”白净的脸上浮现一抹怒色,竟是气恼的跺了跺脚。 而在北堂雪不远处,一直盯着她的男子,许久才缓缓靠近。 “这位姑娘…我们可是,可是见过?”好听的男声在北堂雪嗡嗡作响的耳畔响起,不难听出口气中的颤抖。 北堂雪闻言不禁讶异,如今自己这副模样竟还能入眼?刚想看这搭讪者来者何人,方抬起了头,视线之内却一片模糊,只见像是一个男子伟岸挺拔的身形。 只这模糊不清的一眼,竟让北堂雪觉得这些日子所有的隐忍,顷刻间都迸发了出来。 不受大脑控制,鼻子就是一阵辛酸,萦绕在眼眶的眼泪还未来得及落,人却已经倒。 北堂烨望着眼前这张除却神色以外,其余皆与自己妹妹别无二致的小脸,雾气萦绕的双眸定定的望着自己,似乎有说不尽的委屈一般,已是忘了呼吸。 似乎怕自己发出一丝声响,都会把眼前的人惊走。 直到北堂雪闭上眼睛,倒的那刻,才恍然回神,忙的一把扶住她,随即打横抱起,对着同样惊愣的小厮三满急急的喝道:“立刻去请大夫过府!” 三满瞪大着眼睛,机械的点头转身,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不管不顾的便是一阵狂奔。 “王爷,请恕北堂烨失礼了,先行告辞,来日必登门赔罪!”话罢,还不待攸允点头答话,便抱着北堂雪急急上了马车,只觉得一颗心焦灼的已无法用言语行述,更没心思去想这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妹妹北堂雪。 “王爷,这北堂烨分明就是…”攸允身侧的侍卫见北堂烨如此无理的举动,冷脸怒道。 攸允伸手阻止他再说去,温润如玉的目光中一阵波动,语气却是极淡:“你见那昏迷的女子,眉眼间可与他有三分相似。” 侍卫身形一抖,不可置信的望向驰在夜幕中的马车:“这不可能…她分明,分明早已葬身与。。。葬身与那大江之中,又怎会。。。” “王管家,去喊父亲过来!”北堂烨刚迈进北堂府,便对迎上来的王管家吩咐着,脚的步子却不停顿。 王管家哪里看得清北堂烨怀中那团黑乎乎的是“何物”,但见北堂烨一脸着急,不禁担忧的问:“少爷,您不是与…一同商议事情去了吗,怎这般快便回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这是?” 北堂烨闻言步子一滞,望了望昏迷的北堂雪,思索了一会儿又道:“不必去请父亲了,待我确定…再与他说便是。”话罢,便疾步走远。 王管家迷惑的望着北堂烨的背影:“那不是去小姐院子的路么…” 有些无奈的晃了晃头,已有些苍老的脸上现出一抹悲凉,自打小姐不在后,老爷和少爷说话做事越发同以前不同了。 就像老爷,每日都会去后花园坐到半夜,盯着夜空出神,不管自己如何劝都无用。 正出神间,便见三满领着挎着药箱的青衫大夫进了府门。 管家蹙了蹙眉,上前问道:“府里何时有人身子不适了?” 自小姐走后,这偌大的北堂府,统共便只有两位主子了,老爷和少爷可都好好的。 莫不是哪个胆儿大的奴才病了不成,竟敢私自喊大夫进府,且还是走正门,这三满跟着少爷这些年,何时也这般不懂规矩了。 三满满脸大汗的道:“王管家,是小姐…小姐回来了!” 王管家惊愣了一瞬,随即板起了脸,呵斥道:“休得胡言!你还真是越发没个人样儿了,这样的话也敢乱说,仔细让人听了传到老爷那里,又该惹得老爷…” V50 V51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51 “真的!方才少爷刚抱着小姐进的门儿,您未瞧见吗?正是少爷让我给小姐去请大夫的!”三满急急打断王管家的训话,话罢便带着大夫径直往偏厅走去。 王管家见状忙又喝道:“少爷去了小姐的院子,未去偏厅,快带大夫过去!” 三满这闻言又急慌慌的转了身,一把抢过大夫的药箱:“秦大夫,咱赶紧些吧!” 自打听三满说自己要去给北堂小姐看诊,就一直属于神游中的大夫,被三满抢药箱的动作给惊回了魂儿,才连连点头,丝毫不敢怠慢的加快了步子。 秦大夫的魂儿是回来了,可怜的王管家,只怕三魂已少了七魄。 北堂烨焦躁不安,来回的镀着步子,直把秦大夫给绕的静不心来。 院中的三满更是紧张的直咽唾沫,这真是小姐吗,虽然北堂府里但凡是衷心些的仆人,都明白的很,当日小姐葬的时候棺中只有衣冠和陪葬品,但小姐落山崖是老爷亲口说的,连马车都摔得粉碎,小姐又是如何逃过一劫的? 可若不是,世间怎会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头脑简单的三满抿了抿嘴,心道只要小姐无事就好,其余都不去想它。 双手合十,虔诚的望着明朗的夜空,不住的喃喃道:“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一定要保佑小姐,求求您千万别让少爷空欢喜一场啊…若您成全,三满日后定日日叩头烧香…” “大夫,到底如何?”北堂烨俊脸上满是不安的神情。 “回将军,北…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脉象有些不稳,应是劳累和未有进食所致。”秦大夫见北堂雪这般模样,实在不敢相信这是丞相府里的千金小姐,便把北堂小姐改成了这位姑娘。 “三满!”北堂烨闻言急忙喊道。 还在祈福的三满闻言赶忙弯腰走了进来:“少爷,唤奴才有何吩咐?” “赶紧让膳房备膳,再找个丫鬟过来伺候!” “是,奴才这便去吩咐。”三满一边应着,一边退到外间,才转身出了房门。 北堂烨声音低了低:“那身上的伤呢?” “多数是一些荆棘刺伤或是磕绊所致的皮肉伤,并不打紧,只是左臂处…依我看应是为猛兽利爪所伤…” 北堂烨把目光移到床上的北堂雪身上,见其苍白的脸上,那五指分明的掌印,让北堂烨彻底寒了脸,忍不住双手握拳,劈啪作响。 秦大夫闻声冒出了冷汗:“北堂将军毋庸太过担心,我先把伤口稍加处理一番,再开些调理的药方,好生养着,最多半月便可痊愈。” “但凡是有需要的药材,您尽管开便是,再稀缺也无妨。” 秦大夫咋舌,不过就是身子虚脱、受了些伤,哪里需的上什么稀缺的药材。 话虽如此,但还是忙不迭的应。 在北堂烨、三满、王管家三人的一夜未眠中,迎来了次日的清晨。 北堂烨早早便过来了,见北堂雪仍未转醒,虽是急于求证,却还是未把人叫醒,只吩咐了丫鬟好生看着,怀着一则且喜,一则还忧的心绪去上了早朝。 近午时,北堂雪方悠悠转醒,入目便是绣着粉色蔷薇的白色床幔,往四周看去,竟全是白色,就连覆在身子的锦被也不例外。 “我这是…又死了吗…”记得昨日自己昏在鸿运楼门前,其余的便没了什么印象,其间隐隐听到有人的说话声,却又听不清到底是说的些什么。 缓缓支着胳膊坐了起来,锦被随着滑落,柔滑的触感让北堂雪一怔。 死人,不都该是没有感觉的吗? 疑惑的拨开了垂的床幔,房间的摆设一展无余,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的刻着细致的花纹,梳妆台上简简单单搁置着一面镶着银边的铜镜,一把月白色的象牙梳,两个紧闭的首饰盒,台一把梨花木椅。 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不难猜出这主人应便是位简单温柔的姑娘。 正思索间,脑海中便快速的闪过一连串的记忆。 这原是自己从前的闺房,北堂雪了然的想着。 随即便被自己这个想法给震住了,这分明是之前那位北堂小姐的闺房,自己方才怎么会认为就是自己的闺房? 而且,自己是如何回到北堂府的? “小姐,您醒啦?” 正失神的北堂雪被这声音给微微惊了一惊,抬头便见一个身着梅红色衣裙,不过二八芳华,看起来十分讨喜的丫鬟。 一手端着饭菜,一手刚拨开隔开里外间的帘子,神色惊喜又带些紧张的望着自己。 北堂雪脑海中迅速过滤着这个丫鬟的信息,才对她微微点头。 北堂小姐的记忆中,眼前的丫鬟名唤小红,平时主要伺候北堂烨,北堂府的家生子,爹娘均在北堂府当差。 北堂雪望了望她一身梅红色儿的衣裳,对北堂老爹取名的品味,着实不敢恭维。 小红见北堂雪对她点头,笑意更深了些,把饭菜放到那张檀木桌上,恭敬的询问道:“小姐,您如今身子太弱,少爷叮嘱要吃些清淡的,可奴婢觉得白粥太素了些,便让我娘熬了些小姐爱吃的皮蛋瘦肉粥,和莲子羹,小姐想吃什么?奴婢伺候您用膳。” “都可以,小红,我爹呢?” 小红且惊且喜的抬起了头,声音有些激动的道:“老爷…老爷还不知小姐回来,少爷怕。。。怕是做梦,并未敢告知老爷!” 小红连眼睛里都是笑意,心道:破三满,还敢骗自己说不一定就是小姐,不是小姐又怎会知道自己叫小红! 北堂雪心了然,定是自己一直昏迷不醒,而真正的北堂小姐又确无生还的可能,北堂烨八成是不确定,怕惹了北堂老爹伤心,才瞒着的。 “小姐,奴婢现在便去告诉老爷,老爷肯定…肯定会,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奴婢想不起来了,总之就是很高兴!”小红激动的攥着双手,有些语无伦次。 北堂雪见状不由也被传染上了几分激动,心底却也藏着隐隐的不知所措。 “不用,我想亲自告诉爹爹,我回来了。” “对对对!这天大的喜讯定是要小姐亲自与老爷说才是,奴婢方才太高兴,一时忘了!”小红忙附和着点头,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儿。 北堂雪只得苦笑,自己只是觉得,虽有了北堂小姐的记忆,但一时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北堂家父子才好。 “小姐,奴婢先伺候您用膳!”小红替北堂雪把床幔拨到两侧的银钩之上,方又端起那红木托盘上的莲子羹,小心的伺候着床上的北堂雪。 北堂雪别扭了一瞬,终究没有拒绝,既然已经选择了要在这里好好活着,那么,这些迟早都是要习惯的。 小红这边刚收拾完碗筷,还未能出的北堂小姐的栖芳院,便见王管家走了过来。 “爹!” “恩。人醒了?”王管家见小红手中托着的碗筷,语气不明的问道。 小红笑了笑点头,随即有些不满的瞥了王管家一眼道:“爹,什么叫人醒了啊?那分明就是小姐,您怎的和三满都一个口气。” “你是说…那真的是小姐?”王管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大概这便是人的通病,愈是在乎的东西,越是不敢轻易去相信。 “不信您自己去瞧瞧!我要去告诉三满了!”小红心情大好,双手托着托盘竟也能一路小跑。 -------- “小姐,您先休息着吧,待晚上老爷回来,老奴再带小姐一同去见老爷。小姐离开的这些日子,老爷日日都会在后花园的亭子里坐到半夜都不肯回房,少爷回来也会陪着老爷坐到很晚才回房。”刚在北堂雪的劝说,止住眼泪的王管家,提到这,又是掉了几滴眼泪。 “王管家…我现在,都已经回来了。”北堂雪见眼前不停抹眼泪的王管家,心多了几分笃定,或许自己决定回到北堂家,确实是对的。 “昨天幸好少爷碰见了小姐,真是老天爷有眼!”王管家不住的点头,这才止住了眼泪。 “是的,老天爷待我不薄…”这一刻北堂雪由衷的这么认为。 待到夜色稍晕的时刻,小红又伺候北堂雪用罢晚膳,王管家这才来了栖芳院。 “小姐,方才听同老爷一块儿出去的侍卫说,老爷在外面已用了晚膳,回府便直接去了后花园。” “恩,那我们便去后花园吧。”早已收拾得当的北堂雪,闻言便自椅上立了起来。 “是!”王管家笑盈盈的应着,三人便一同出了栖芳院。 走在前面带路的王管家手中持了个红灯笼,显得很是喜庆,自打北堂小姐出事儿后,北堂府已有些时日未曾见过这般的大红色儿了。 “爹,你做什么一直往后瞅,你瞅的我都觉得有些慎得慌。。。”小红往身后看了看,小声的道。 分明离的不到三步的距离,王管家还是不时的回头看一看北堂雪,好像生怕她会消失了一般,手中的灯笼随着他而晃动着,灯光跳跃不定。 王管家瞥了小红一眼,这才专心的打起了灯笼。 北堂雪见状不禁莞尔。 北堂雪踩着脚形状颜色各异的小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嗅着两侧的花草发出沁人心脾的幽香,心情又添了几分悦色。 这花草种类繁多,甚至还有许多北堂雪只是在书中见过的,她也勉强算是个爱花之人了,前世也对这方面有过些较浅的研究。 然而,她最钟爱的却是那甚少人注目的蜀雪花,最爱的品种且还是恶俗的大红色。 记得五岁那年,第一次在角落里见它开的那般不起眼,却透着一股肆意,就如同看到了自己的灵魂那般。 而无父无母的她,北堂雪一名,便由此而来。 北堂雪回了回神,告诉自己,无父无母,那已经是从前了。 含笑抬了抬头,便望见一个朱红色的小亭立在花园中央。 庭中坐着一个伟岸的身影,明明是挺得笔直的背影,却凭空给人以萧条的感觉。 北堂雪顿了步子,几欲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不管自己再怎么对他有种强烈的亲切感,但毕竟,自己只是人家半冒牌的女儿。 王管家回头,见北堂雪只是呆呆的望着北堂天漠却不言语,把手中的灯笼递给北堂雪身侧的小红,才走近亭子带了些激动的口气道:“老爷,您看。。” 话未说完,便见北堂天漠无力的摆了摆手,自亭中传来了那略带疲惫的声音:“唉,我已说了多少遍了,不必每日过来,你早些去歇息去吧。” 北堂雪鼻头猛地一酸,只觉胸口被某种情绪涨满,声音带了些哽咽,低低的喊道:“爹。” 亭中的背影颤了颤,却没回头。 王管家又走近了些:“老爷,您看啊,是小姐回来了!” 北堂天漠这才颤巍巍的扶着石桌站了起来,缓缓的回过头。 见一身白衣的北堂雪的北堂雪安静的立在那里,显得愈发不真实,北堂天漠布满血丝的双目中,是北堂雪从未见过的那么浓烈的哀伤在涌动着。 北堂雪稍稍一愣,自己虽有北堂小姐的记忆,但未见到真人前,均是模糊的身影,原在她的意识里,一直认为北堂爹是北堂老爹级别的。 但眼前的北堂天漠,分明是个不折不扣的帅大叔,最多也就四十岁。 北堂雪撇开心头的触动不说,又带了几分窃喜,原来自己这爹不仅好,还帅。 但见他分明是不信的神情,北堂雪方又轻轻的唤了声:“爹,是我回来了。” “是阿雪吗?”北堂天漠连声音都也带着几丝颤动。 北堂天漠一副好像中电的样子让北堂雪不禁担忧,真担心他再抖去,万一抖出什么毛病来。 忙又肯定的点头,声音重了些:“爹,是阿雪。” 北堂天漠似哭似笑的扯了扯嘴角,眼神锁在北堂雪身上,不敢移开。 北堂雪的瞳孔中就是这样一个高大俊朗的中年男人,满带着温馨的味道,瀑布般倾泻而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来。 这副温暖的画面每每想起,都会让她有热泪盈眶的冲动。 北堂天漠停在离北堂雪一步开外的位置,伸出颤巍巍的手臂,但又似不敢碰触到北堂雪那般。 北堂雪一把抓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脸上摩挲着,眼中带了些泪光,冲他一笑。 北堂天漠的手很是粗糙,但十足暖和。 北堂天漠大概被这种温热的触感回了神,才一把把北堂雪捞进怀里,不住的喃喃道:“原来真是我的女儿回来了,我的女儿回家了。。。” 这还是两世为人的北堂雪第一次与人这般亲密接触。 情感丰富的王管家又开始抹眼泪了,甚至想痛快的哭一场才好。 扯了扯同样瘪着嘴抽泣的小红,父女二人便相携离开了后花园。 北堂天漠半晌回过了神,才慢慢的放开了北堂雪,双手放在她削弱的小肩膀上,慈爱的打量着她,心疼的道:“怎的瘦了这么多。。。都是爹不好,让阿雪受苦了。。。” 北堂雪摇了摇头:“没有,阿雪并未受什么苦。” 北堂天漠眼神满是愧疚,覆上北堂雪的侧脸皱眉道:“这是。。。” “昨夜有蚊子,我没控制好力气,一早起来,便肿成这样了。” 北堂天漠只是点头,心中已是有了计较,这掌印,与北堂雪的小手不知差了多少。 北堂天漠笑了笑:“那咱们北堂府里的蚊子还真不惧冷。” 北堂雪心虚的干笑几声:“还真是。。。” 北堂天漠见状也不强迫她,扯着她往亭中走去:“你哥哥倘若知道你回来话,定得高兴坏了。” “爹,我昨日便是在鸿运楼碰见了哥哥,同哥哥一道回来的。”北堂雪不着痕迹的撇过自己昏倒的事情。 北堂天漠这便板了脸:“这臭小子!竟敢瞒着老子!” “爹,是我不让哥哥告诉您的,我这不是想给爹爹您一个惊喜吗。。。”北堂雪皮糙肉厚的撒着娇。 北堂天漠见状这才露了笑意,扶着北堂雪的小脑袋:“你这回回来,嘴巴倒是甜了不少。” 刚刚回到北堂府的北堂烨,径直便去了栖芳院。 却见栖芳院内空无一人,只有北堂雪的房间里掌的纱灯,透着昏黄的光线。 推门进去后,北堂烨站在外间隔着珠帘,却只见里间的床幔被拨到两侧,锦被折的很是齐整。 这个场景,是这些日子每日都会见到的,回回来到北堂雪的房间,都极怕这安静的场面,似乎在提醒着他,北堂雪早已不在了。 北堂烨身形晃了晃,仿佛昨夜只是发了一场梦,如今梦醒了,一切又与之前无异。 “少爷。。。”提着热水进来的小红,便见北堂烨立在外间,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里面。 北堂烨回头,见小红一脸的喜形于色,心中不禁又生出了几分希冀,口气似是试探:“怎就你一人了?” 小红放木桶,有些疑惑:“少爷,小姐与老爷在后花园呢,自然就奴婢一人了。”心道难道少爷回府直接来了栖芳院,并未去寻过老爷不成,可少爷每日回府,不都是先去跟老爷请安的吗? V51 V52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52 北堂烨确实有日日跟北堂天漠请安的习惯,可今日实在心着急,便破了这个请安的习惯。 “你说小姐?小姐跟老爷在后花园。。。你说的可是表小姐?”北堂烨神情不定,似喜参忧。 “小姐是小姐,表小姐是表小姐,奴婢怎会喊错,再说,表小姐前些日子不是已经回了西宁了吗?”小红颇有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北堂烨闻言,再不迟疑,风一般的出了栖芳院。 不消半柱香的时间,人已纵身来到了清越亭边,顿了脚步。 只见北堂天漠与北堂雪同坐在矮石凳上,北堂雪单手支着颚,不知是说了什么,惹得北堂天漠发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来。 北堂烨望着这天伦之景,神情是纵使在得知北堂雪出事之后,都不曾有过的热泪盈眶。 沉浸在温情中的北堂雪自然是没注意到,可北堂天漠是何许人也,自是远远便听到了北堂烨急乱的脚步声。 “臭小子,立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若不是阿雪替你说情,你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竟敢瞒着老子了!”北堂天漠止住笑意,故意绷着一张脸冲着北堂烨吼道。 北堂雪这才转头,便见一身月白长袍,腰间系了一条深蓝色宽缎腰封,愈加衬出他欣长的身材,一头墨发整齐的圈在头顶,冠以银质冠笄。 棱角分明的俊脸之上,闻得北堂老爹的话,现出了几分少年特有的生动之色,不赞同的扯了扯嘴角,却也不敢辩驳,一副稍显委屈的神色。 北堂雪见状不由暗叹一声,遗传基因果然是决定帅哥诞生比例的不二因素。 “哥,过来坐啊。”北堂雪很是熟稔的喊着。 北堂烨见状,才快步走近,几步便行至北堂雪身旁,双手晃着她的肩,似还是不敢相信,眼睛睁得极大:“阿雪,真的是你吗?” “哥,是我是我。”北堂雪有些无奈的答道,今日被小红、王管家、北堂爹问了不百遍了。 “跟哥说说,这些日子你都去哪儿了?你是怎么从哪些高手眼逃生的?还有,这些日子可有吃饱穿暖,住在何处?啊?”边说边还不停的晃着北堂雪的双肩,双目中俱是关切。 “哥,别晃了。。。都晕了。。。” 北堂天漠抬手“啪!”的一声狠狠的打在北堂烨的脑袋上:“快松开!你这缺心眼的,你妹妹能经得起你这傻力气晃吗?” 北堂烨苦着脸松开了北堂雪,揉着脑袋在北堂天漠身侧坐,不甘心的嘀咕道:“我这不是一时心急么。。。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您还这么打啊。。。” “你还有脸说你这么大的人了?这么大的人了整日做事儿都没个分寸!”北堂天漠见他还敢顶嘴,一双又恢复了炯炯有神的眼睛瞪得老大,气赳赳的教训着北堂烨。 北堂雪见状不由失笑,北堂小姐的记忆中北堂天漠便是个极偏心的,对北堂烨打小便要求苛刻,动不动就是棍棒伺候。 对北堂雪那却是恨不得把月亮都摘来哄她开心。 可大抵是由于兄妹二人悟性、心性颇有差距的缘故,以至于不管北堂天漠如何对北堂烨严厉,没好脸色,北堂烨却还是自顾自的长成了一副阳光开朗、与沉稳搭不上边儿的模样。 在外人面前虽是还有些一位大将军该有的秉性和形象,可一旦到了北堂天漠跟前,便又是一副活脱脱永远长不大的模样。 只是这些日子经过北堂雪的事,人才深沉了些。 而北堂小姐自幼便是被父子二人捧在手心的,但凡是喜欢的,不必开口便能有人送到跟前。 可偏偏北堂小姐除了弹琴和叹气就没有热衷的事儿了,以至于北堂天漠掏空心思也难见其展颜一笑。 由于早产的缘故,身子又是极差的,性子本就相当内敛,所以半年不出北堂府大门都是家常便饭。 至于朋友闺蜜知己什么的,更是不必提了,统共就只有一人---自己。 所以,北堂小姐便毫无疑问的成长成了一位极其文弱、文弱中又带着怯懦,怯懦中又夹杂着几丝忧郁的大家闺秀。 北堂天漠见北堂烨服了软儿,神色这才柔了来,一脸关切的对着北堂雪问道:“你哥说的是,爹方才太高兴竟一时忘了问你了,你一人是如何在西磬江里躲过那些高手的追杀的?” “依我看,那些人并无意置我于死地,应是想挟持我的,情急之,我便投了江。。。”这说的确是实话,北堂小姐的实话罢了。 “阿雪,你怎能那般犯傻!”北堂烨闻言便显出紧张的神色。 “你哥说的对,所幸老天有眼,倘若真出了三长两短来。。。”北堂天漠摇了摇头,语气中带了几分痛色。 “哼,这个老狐狸,竟做出此等让人唾弃的事情来!想必他应是想劫持阿雪,从而胁迫北堂家为其卖命,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北堂烨只要一想到,因为皇上对北堂家的怀疑,险些害的北堂雪丧命,就不禁暗暗心惊。 北堂雪暗暗叹了口气,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皇上这般怀疑北堂家的忠诚,倒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如若他肯放北堂雪一马,想必北堂家定会同从前一样忠于朝廷,竭力辅佐太子登基。 只是,北堂天漠推了皇上的赐婚,也难免会让人怀疑北堂家的用心。 想到这,北堂雪望了望北堂天漠宠溺的眸光,不禁有些动容,宁愿惹来质疑,都不愿牺牲自己女儿的幸福来换取皇上的信任。 可想而知,他对这个女儿是真的疼到了骨血里。 只怕经过这件事,即使“北堂小姐”现在已经安然归来,北堂家定是已对宫中产生不小的芥蒂了。 “阿雪,那西磬江的江水如此之深,你既是落入那大江中,又是如何平安无事的?”北堂天漠微微皱着眉。 北堂雪见父子二人皆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望着自己,删删减减的解释道:“兴许是我命大,本也没抱生还的希望,待我醒来的时候,才知被江水冲到一处荒岛,为长居岛上的一对好心父女所救,这才险险逃过一劫。” 见二人并未有不信的神情,北堂雪又道:“在岛上休养了些时日,待身体养好之后,他们便找船送我回了王城。” 北堂烨显然是不信这一路上真如北堂雪说的这般轻描淡写,自昨日她被饿昏的事,和身上的伤来看,便能得知这一路上必定是凶险异常。 刚想开口,却见北堂雪对着自己使着眼色,北堂烨微怔了一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应是不想让北堂天漠担心。 北堂烨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顺着她的意思。 心道左右日后自己可以派人细细调查,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定要十倍百倍还过来。 北堂雪见他还算上道,这才松了口气。 “这对父女可真是对咱们北堂家有了大恩啊,来日为父定要亲自拜谢才行。”沉浸在感恩中的北堂天漠,并未分神去注意兄妹二人的眼神交流。 “爹,在岛上的日子,我多少听出那父女二人的身份似乎不甚寻常,一直隐居在岛上也是有原因的,并不想为外人所知,我们暂时还是不要过多打扰的好。” 北堂天漠会意点头:“既是如此,我们便尊重他们的意愿便是,若是日后他们有用得着北堂家的地方,我们定是万万不能推辞的。” 听到这,北堂雪才猛地想起:“爹,眼正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了。。。” 北堂天漠一滞,显然没想到这报恩的机会来的如此之快:“哦?你所指的是什么忙,有需要北堂家去帮的?” “是这样的,这位救我的姑娘是同我一道回了王城的,可到王城之后,我二人便失散了,我担心时间久了,会出什么事。” 北堂天漠点了点头:“这事确实耽搁不得,一个姑娘家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王城,很是危险。” 北堂烨见父女二人聊得起劲,把他晾在一旁,有些急了,便开始学会抢答了:“恩,明日我便吩咐去,让人着手去找,你且与我说说,这位姑娘的年龄和音容相貌。” “和我年纪相当,身量儿比我稍稍高上半指,长相灵秀,肤色白皙,看起来十分惹喜,说话做事。。。有些不经大脑。”北堂雪认真的答道。 父子二人闻言很是意外,一则是因为北堂雪向来不会说别人不经大脑诸如此类的字眼,虽这话只是陈诉事实,未带歧义。 二则是因为父子二人潜意识里总认为这恩公的女儿应是个蕙质兰心,成熟稳重的女子,才比较符合救命恩人的形象。 一时间有些不适应竟是个十五左右的少女,且还是个没什么大脑的。 璐璐若是知晓北堂家父子已把自己当成了个没大脑的定是要喊冤了,自己只是没出过岛,不谙世事罢了。 “恩,王城虽大,但既然有线索,找起来应也不难,你且放心便是。”北堂烨许久点头,安慰道。 “哥,我觉得软香坊的嫌疑应是最大,失散前我们曾于软香坊守门的两位镖师,起过些小争执。” 北堂烨蹙了蹙眉,也只软香坊可不是个想进便进,想出便出的地,别人或许不知,但他可清楚的很,这软香坊幕后的靠山,便是允亲王。 若真是被那里的人掳了去,还真不好来硬的。 但转念一想,如今攸允正极力拉拢北堂家,若真确定了人在那里,应也不难要人,左右不过一个人情,这姑娘是救了北堂雪的,别说一人人情,纵使是一百个也都是无妨的。 “你放心,我定把人平安无事带回来。”北堂烨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北堂雪听他笃定的口气,一颗心多少也落了一半。 “好了好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谈也不迟,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阿雪刚回来,当是好好休息才行。”北堂天漠见也没多大的事儿了,便催促着北堂雪回房休息。 北堂雪颔首,这些日子确实是累极了,只怕不是一两日休整的过来的。 北堂烨闻得那句以后有的是时间的时候,显得格外的欣慰。 父子二人便一同送着北堂雪回了栖芳院。 北堂雪见二人一左一右的把自己护在中间,心中不由的洋溢着暖意。 小红立在北堂雪的厢房门口,见三人相携而来,带着浓浓的笑意福了一福。 “阿雪,原先你院子里的那四个丫鬟,前些日子都打发出府了,这几日便让小红伺候着,过几日再寻些背景干净的姑娘到府里来,你选上几个便是。” 北堂雪自是没意见:“一切全凭爹爹做主,您和哥哥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恩,你进去罢。” 北堂雪点头,直到踏进了门槛,回头却见父子儿子竟还保持着负手而立的姿势,全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北堂雪颇有些无奈的道:“爹,哥,你们快些回去吧,左右我又丢不了!” 小红掩嘴笑了笑,弯了眉眼。 父子二闻言也是相视一笑,这才点头转身出了栖芳院。 北堂雪见状不由笑出了声儿,心道自己可真摊上大便宜了,爹爹哥哥都是个宝,且把自己当成个宝。 元盛十五年,乙巳月,癸未日,卫国举国震惊。 北堂丞相府里嫡女北堂二小姐死而复生。 若说前些日子北堂小姐的死讯无人不知,那若是不知北堂小姐死而复生的事,那你就不是人了。 关于北堂小姐死而复生的说话极多。 有人说北堂小姐落入山崖之后得仙人施救,得以存命。 有人说北堂小姐是阳寿未尽,到阎王爷那转了一圈儿又被遣了回来。 还有人说北堂家祖上积德,换回了北堂小姐一名。 而有一种说法传之最为广泛:说是北堂小姐乃仙子转世,先前落入山崖不过是历劫而已,被敛入西山墓园后,那夜的异象便是历完劫后,脱胎换骨的证明,甚至还有人说亲眼看到北堂小姐的魂魄自那血月之中升而,与墓穴中的北堂小姐合为一体,是谓重生。 并且日后,只要有北堂小姐这个转世为人的仙子在,卫国定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繁荣昌盛。 一时间,名不经转,多病多难的北堂家小姐,一跃而成卫国的“吉祥物”。 而这一千年不遇的奇事,恰好掩过了前些日子,关于西山墓园遭了天谴的谣言。 北堂家父子心里自然是明亮的,深知这言论定是宫里放出的,看似迎合天时,实则荒诞至极。 但纵使再荒诞的事情,倘若人人都这般说,再加上几分实象,便能让人信了七八分。 纵使信不了七八分,至少也没人再会认为前些日子的天灾是天谴了。 其实,只要百姓们别拿北堂雪当做怪物来看,北堂天漠和北堂烨都是乐于见成的。 可让二人忧心的是,皇上会借此,再次赐婚。 忧心归忧心,可比起北堂雪死而复生的事来说,这份忧心显然是被喜悦给盖过了。 向来冷清的北堂家,上上一片欢腾之意,各处又换上了大红灯笼,府里的人也不再避讳穿着颜色是否犯冲。 但凡是王城有些名头的,皆是纷纷登门道了贺,你方唱罢我登场,可是把北堂府好好给热闹了一把。 若是外乡来的,不知事儿的,定要以为这家人是在办喜事了。 而来北堂府道贺的众人,一方面定是借机巴结讨好丞相府无疑的。 可更大一方面却是想亲眼一睹这被传为仙子转世的北堂小姐真容,个个都是怀着一腔热血前来。 可几日来,竟无人得幸窥得半眼,这满腔热血也就被浇灭了大半。 但众人中也不乏绝非泛泛之辈之人,心道自己一个大男人也确实是不好开口见一位未出阁的小姐,未免惹嫌。 比如说兵部尚书明尧之,这腔热血便丝毫不减,琢磨着让自家千金明水浣前去看探,这女儿家之间的定不会有惹嫌一说。 一来二去,众人便纷纷效仿,各是遣了自家的闺女拜访北堂府,若是自家没闺女的,那侄女孙女什么的也都凑活着用了。 一时间,名门淑媛,各方佳丽不分日夜出入于丞相府。 北堂小姐是没见着,几日来,却招来了几位公子守在北堂府门口,约莫是这群名媛里有其心仪之人。 要知道,蝴蝶效应是不分时空的,几番来,便引了不止一群,或文或武、或老或少或贫或富的狂蜂浪蝶们相竞展露风采,想博得佳人青睐。 自然,大多数都是尚无心仪之人的,而是来寻求心仪之人的。 到最后,佳丽们甚至是忘记了来北堂府的目的,虽被北堂天漠以北堂雪大伤未愈,需要静养为由,日日不得见着这北堂小姐,倒也不介意。 且或喜或嗔的,欲拒还迎的倒也果真促成了几对姻缘。 卫国民风虽算不得封建,可也没人敢明目张胆的示爱,所以,这些痴男怨女,孤男寡女们缺少的只是一个平台。 而北堂府,不知是走运还是倒霉,阴差阳错的便成了这个平台。 一时间,更是引得更多的人参与其中,甚至还有不少寡妇、丧偶之人偶尔穿杂其中。 对心仪的谁谁或是看着顺眼的谁谁,制造那么一两场偶遇,上演或状似无意丢了手帕荷包,或不小心崴脚昏倒等等戏码。 “你看看你,整日就知道砍柴砍柴,看你啥时候能找着媳妇儿,人家二蛋都在北堂府门口跟刘老汉的女儿好上了!今天甭砍柴了,打扮打扮去北堂府!!” 诸如此例,各路人马层出不穷。 北堂烨蹙眉,望着自家门口,近日来有些类似与大型相亲的场面,不禁有些愕然。 北堂雪这些日子可是憋坏了,可奈何北堂天漠叮嘱的紧,这些日子风头正劲,不好露面,等过了这几日再出去。 北堂雪虽是无拘束的惯了,但也不是不懂顾全大全之人,只得老老实实的呆在府里。 可北堂雪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风头竟是足足一个月都没过去,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 北堂雪有些想不通了,这些人怎会这般有耐心,对着一脸春意萌动的小红,郁闷道:“这些小姐们,之前被拒,还是要在花厅喝上半盏茶的,可最近怎连茶也不喝了,打声招呼便走,甚至决口不提要见我的话,这又是为何要来北堂府?” 由于这风头一直没能过去,给北堂雪找丫鬟这事儿也就顺延了来,北堂雪本就没什么要人伺候的习惯,小红一人倒也忙的过来。 这半月来又实在无趣,既然出不得府,北堂雪便央着小红和王管家,瞒着北堂天漠和北堂烨,让自己扮成丫鬟偶尔去花厅凑一凑热闹,左右那些个小姐也没有认识自己的。 且北堂雪发现,最近小红明显有移情别恋的恶劣趋势。 北堂府上都知道小红与三满青梅竹马,早已暗生情愫,小红的爹娘也都默许着,只待二人到了年纪,促成好事。 可近来小红经常借故出院,回来的时候一张脸比花还要灿上几分。 三满的现状可想而知,与春风得意的小红比起来,那真是这边天晴那边雨,整日郁郁寡欢,臭着一张脸。 小红闻言,痴痴的笑了笑:“小姐,您有所不知,这些小姐近日主要的心思可不是来探望您的,最近咱们府门口热闹的很。” 北堂雪疑惑不已:“不是来看我的,作何还来北堂府,还有,咱们府门口能有甚好热闹的?” “就是。。。日日有许多公子,有会吟诗作赋的,还有舞刀弄棒的,有唱曲儿的,抚琴的,昨日我还瞧见有人胸口碎大石了呢!” 北堂雪哑然,北堂府大门何时成了这副比大街还要热闹的场景了,还胸口碎大石? “他们为何都聚在北堂府门口?”这王城虽是昌盛,可也没这般挤吧,表演杂技的竟都来了,何况,王城的府邸又不止一家,作何都聚在此处。 北堂雪可不信他们也是为见自己而来,一来他们根本没进府,二来他们再怎么表演自己又看不到,犯不着玩儿命吧? 胸口碎大石,可是个惊险的活儿,一不小心,就成大石碎胸口了。 V52 V53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53 “小姐,其实起初只有几位公子过来,都是见咱们北堂府有许多小姐们成日里出入,这才过来等候的,可时间一长吧,人也就多了起来。。。” 北堂雪呆了呆,许久才算是明白了,合着根本不是自己这茬儿风头未过,而是北堂府门口这相亲的情况太盛了些。 这样想来,自己委实是自作多情了,北堂府成日里人流济济,根本同自己无关。 北堂雪正思索着要如何打破这无休止的相亲聚会,自己方能正大光明出府之时,便见北堂烨负手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五六位垂首的女子。 北堂雪懒得站起身来,索性就坐在石凳上,经过这些日子无情的沉淀,她已经对北堂烨不抱希望了。 北堂烨几乎每日都会带几位姑娘来北堂雪的院中,而这些姑娘,便是他按照北堂雪提供的线索,寻找的那位恩公女儿的候选人。 这些姑娘皆是孤身一人初至王城的,八成都是乞儿,再剩两成便是风尘女子了,其实一个外来女子无权无势,想要在这繁盛的王城中活去,不外乎这两种法子,还算稳定些,至少能吃上东西。 “阿雪,你看看,这里面可有那位姑娘?”北堂烨一脸希冀,让北堂雪有些不忍打击他。 北堂雪抬了抬眼,只是一眼便知其中没有璐璐,而且,这与自己描述的也差的太远了些。 “哥,我说的是与我年纪相当。。。”北堂雪望着一位至少也有三十岁的妇人,嘴角抽了抽。 北堂烨咳了咳:“兴是他们没听清我的交待。。。” “可。。。那至少也得是位姑娘吧?” 北堂烨顺着北堂雪的目光望去,这才发现原来其中还有一位约莫十多岁的少年。 “这群饭桶。。。看我回头不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北堂雪微微叹了口气,按照惯例让小红送她们从后门出去,每人给一两银子。 见人已出了院子,北堂烨这才坐。 “他们起初寻来的也都是差不了多少的,这王城再大也早该寻个遍了,想必他们也是无人可寻了,才越发离谱了些。”北堂雪了然的道。 北堂烨点了点头:“你说,那位姑娘会不会已是脱险,出了王城?” “我也不知,但愿如此吧,想来这些时日过去,都未寻到,九成是人不在王城了。”北堂雪清楚,北堂家的暗卫绝不是吃白饭的饭桶,其实自己早在半月前就有些灰心的,只是还存着一丝念想,而现如今,这一丝念想也彻底熄了火。 “你也莫要太过忧心了,若出了王城应是无事了,倘若。。。真有了什么事,如今再担心也是无用的了。。。事情已成定局,节哀顺便吧。”北堂烨‘安慰’道。 北堂雪闻言不由苦笑,这北堂烨安慰人的方式总是不尽如人意,好在这些日子自己已摸清,他在自家人面前口无遮拦的性子了,不然自己只怕要被他这话给气的半死了。 “对了,咱们府门口,总不能一直这般去吧?”北堂雪有些不敢去想北堂烨口中的节哀顺变,便转了话题。 北堂烨失笑:“你竟也听说了?我和爹昨夜也商议过了,可终究都没想出个合适的法子来。” 那些守在府门口的暂且不提,就说日日来北堂府‘探望’北堂雪的小姐们,哪个不是出身名贵,总不好直接赶人吧? 正所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可有人欢喜有人忧,任何事情端不能只看一面。 且这忧的人绝不止北堂雪一人,比如深受其害的三满,再比如明明不干她事儿,她却觉得威胁到自己了的华颜公主。 所以,待北堂雪酝酿出计策之时,也有人开始忍无可忍了。 其实卫国上大概无人不晓,华颜公主对北堂烨一片痴心不改。 这也是直接导致虽北堂烨年轻有为,长相俊朗却一直没媒婆上门说亲的不二缘由。 有些偷偷暗恋着北堂烨的女子们,更是整日以泪洗面,还得把自己的心思藏着掖着,可谓是惶惶不可终日,只怕哪日若是被这刁蛮任性的华颜公主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早年一些对北堂烨表露爱意或是不小心泄露了爱意之人,无一逃得过华颜公主或软或硬、或明或暗的报复。 其实,华颜公主近几年来,已收敛了许久,就拿这件事儿来说吧,虽这些女子根本不是打的北堂烨的主意,当然,主要是不敢打他的主意。 但看似大大咧咧的华颜公主,实则是个心思慎密的,特别是有关北堂烨的事儿,那更是慎之又慎。 且又比较注重于防患于未然,所以这档子事儿若是换做从前,定是要早早过来发飙了。 依她这副性子,能忍耐到现在,实属不易。 本来想着这些人过不了多久便散了,哪里想到能持续这么久。 华颜公主呆在她的华颜宫里,越发觉得不能任由事态继续恶化去了,是时候给她们敲一敲警钟了。 北堂雪被十来个家丁护着,刚行至北堂府门前,便被这比想象中还要壮大的的场面给震慑住了。 由于此时已经入夏,未免日头较大,大多数人竟已搭起了形形色色的矮棚来乘凉。 正如小红所说,吟诗作赋抚琴唱曲儿,杂技表演应有尽有。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经验累积,众人也都不似起初那般不知所措了,一切都井井有序的进行着。 有钱赚的地方,自然就有商贩,但王城是有王法的,摊位自然不能乱摆在重臣府前。 所谓无奸不商,商人们总是有着钻空子的头脑,既然不能摆在这,那总是能路过的,并没王法约束百姓的行动自由权。 于是乎,便有不少推着板车的商贩们频繁的“路过”北堂府门口,上面摆着形形色色的手绢、荷囊、折扇、首饰等等。 自然,哪里都是少不得卖糖葫芦的那位小哥。 且来此的人,除了商贩外也不尽然全是来相亲的,比如,那个怀中抱着一个,手中扯着一个的妇人,定是来给自己那看似就有些缺心眼的妹妹长眼睛、出谋划策的。 北堂府门前的大道极宽,足有百尺开外,这般聚在此次虽不算拥挤,但也果真热闹非凡,乍看之,如同进了王城东街。 不对,那个挤在人群中瞪大眼睛看表演吞刀的人,看着怎的这么像去后门送那几个乞儿的小红,立在她身边欢呼不已的不是北堂爹院子里的二虎吗? 还有那位蹲在角落大叔,一脸正色的听着算命瞎子讲解的,不是王管家又是谁! 北堂雪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沉浸在热闹中的众人,这才发现自己往府门口一站,根本没人分神来注意自己。 这与她想象中,自己一出场便聚焦全场瞩目的情形,明显有些相违。 还好心理建设良好,北堂雪很快便适应了这混乱的场景,用眼神示意身侧的三满赶紧搞出点动静,好引起众人的注意,方便自己发言。 早就被那吐火的杂技吸引的三满,半晌才反应过来,给了北堂雪一个放心的眼神,便清了清嗓子。 北堂雪见状很是放心,理了理衣裙和胸前的青丝,已然做好被注目的准备。 “大家先静一静,往这里瞧!”三满尽量放大声音,对着人群喊道。 北堂雪听着三满这干瘪苍白且毫无吸引力的一句话,低低叹了口气。 隐隐明白了为何北堂府门前一有了动静,小红便整日往外跑了,试问,三满拿什么来跟这些表演杂技的比拼吸引力。 然而,四周一阵低低的惊呼声后,竟真的齐刷刷的静了来,随后便有些参差不齐的跪了去。 北堂雪呆了一呆,觉得自己的大脑不甚好使,怎的突然就跪了。 “草民{微臣、臣女}参加华颜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岁!” 北堂雪抬头只见自己右侧,不足十步远的大道中央,停了一顶紫色的轿撵,自那高顶儿华贵的轿中,被几个丫鬟搀扶而出的一个身着蓝色宫装的女子,正是华颜公主。 北堂雪既有北堂小姐的记忆,自是知道这华颜公主是心仪北堂烨的,脑袋稍稍一转,便明白了其中的沟沟壑壑,心道既然有人来清场了,兴许就不用自己再费口舌了。 北堂雪垂首矮身子,正欲行礼之际,便见一双纤长玉手轻扶在了自己的手肘上方。 自上方传来不冷不暖的声音:“北堂小姐大病初愈,不必过多拘泥礼数。” “多谢公主。”北堂雪福了一福,才抬头见着这华颜公主的真容。 只见其一身蓝底儿绸缎宫装,上头绣着细碎梅花的锦缎交领,面穿着一件百折细绢丝玲珑罗裙,腰间束着一根雪白的织锦攒珠缎带,头发松散的挽起,发间斜斜的插着一根宝蓝吐翠孔雀吊钗,虽那小巧的鼻梁和樱口都生的娇美,可配上这副不苟言笑的表情,却凭空给人以不怒而威的感觉。 北堂雪见她似是打量自己,便回一礼貌一笑,在记忆里,北堂小姐十岁生辰那年,曾被人推进北堂府后花园的荷塘之中。 由于当时是被人从背后推入,所以并不确定此人是谁,可但凡是当时在后花园的小姐们,虽不敢明言,但言语间都有着隐隐暗示,是华颜公主所为。 索性北堂小姐被及时救上,并无大碍,又因此事牵扯到了华颜公主,最后便不了了之了,也是从那年起,北堂烨对其日渐生了疏远的心思。 北堂雪此刻想来,却觉得此事有些说不通,虽华颜公主任性了些,但她既然喜欢北堂烨,又为何要伤害他的亲妹妹,且北堂小姐性子柔弱,向来不与人交恶,是绝不会产生与华颜公主起争执的可能。 “如今,身体可是痊愈了?”华颜公主眼神中有着一闪而逝的疑惑,口气中带了几丝关切,但似乎又不想刻意亲近,带着不可查的矛盾。 “劳烦公主忧心,臣女的身子如今已是大好。” 华颜公主微微点头,这才转过了身子道:“都起来吧。” “多谢公主。”众人缓缓的立起了身,规矩的立在原地,大气不敢出一声儿,虽是好奇终于露了面的北堂大小姐,究竟是何模样,但也没那个胆子敢直视公主,且这公主还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北堂雪见状已做好了看戏的准备,小声的嘱咐了三满去搬了两张椅子,再泡壶好茶过来。 待华颜公主坐后,自己才落了座。 两侧穿着华丽的侍女为华颜公主扇着羽扇,华颜公主倒也不急,细细的品着香茗。 “这天儿这般热,各位还日日赶往丞相府,还真是难为各位了。”华颜的口气中带着几分笑意,眼神却是凌厉的扫向面的众人。 众人哪里敢出声,只得立在正烈的日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关于这些日子的事儿,本宫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些,所谓男婚女嫁,本是合乎常理、无何厚非之事,本宫自然也是乐见其成。” 北堂雪抬眼望了望华颜公主,见华颜这阵势定不是打算拿权势和威逼来解决这事儿了。 “可诸位,可记得半月之后,是什么日子?”华颜脸上没了笑意,口气也硬了三分。 众人纷纷露出思索的表情,官家的少爷小姐们,多数已是猜到了华颜打的主意,头更是低了些,心中忐忑。 而一般的百姓和少数不知事的,还是一派疑惑的神情。 “姚敏,你且与本宫说说,这半月之后的今日,是什么日子。”华颜公主头也不抬的道。 北堂雪望向一脸不安的走上前的粉衫女子,相貌平平,只算得上中等,看着眼生的很,应是北堂小姐生前并未有过什么交集。 北堂雪不由心道,这女子胆怯的表情一看便是对华颜所提之事一无所知,看来今日是要做华颜公主清场的开山斧了。 姚敏额角落几滴汗水,声音虽小,但在这安静到可闻针落的场景里,却是清晰无比的落入了众人的耳中。 “回。。。回公主的话,臣女。。。臣女不知。。。” 此话一出,周遭的众人无一不倒吸了口冷气,只盼着近年来收敛了许多的华颜公主,不要迁怒到自己身上来就成。 可是,众人忽略了一点,但凡与北堂烨有那么一丝关联,或是本没干连,却让华颜觉得有那么一毫关系的事儿上,华颜公主从来不懂得什么叫做收敛。 之所以耐着性子,寻这光明正大的借口来与众人慢慢周旋,也是同是否收敛无关的,而是因为北堂烨不喜蛮不讲理的女子。 虽然这之于蛮不讲理了好些年的华颜来说,委实是让她为难了些,但她还是尽自己所能的,向其靠拢。 “啪嚓!”一声瓷器落地破碎的声音,让众人那颗七上八的心,这回是彻底的被拽到了嗓子眼。 以开山斧姚敏为首的众人,噗通噗通的全都俯首跪了地大呼公主千岁息怒。 而其中几个平日里与姚敏交恶的小姐们,却不禁生出了看好戏的心理。 北堂雪早早便预料到,会上演摔杯子的戏码,所以除了心疼自家那白瓷杯之外,也并无过多意外,自然也没错过看似愤怒的华颜公主,眼一闪而过的笑意。 “哼,你不知道?那便由本宫来告诉你罢,半月之后那是先皇的祭日!纵然是作为堂堂大卫国的子民,要时刻铭记祖先的祭日暂且不说。而你姚敏,更是作为内务府总统姚格之女,姚大人应当已在忙着着手准备祭祖之事了,你竟说你不知?莫不是本宫记性不好,祭祖之事,竟不是姚大人负责不成!”华颜本就响亮的声音,加上这慷慨激昂的一番话,莫说姚敏,纵是北堂雪,都觉得若是不知先皇的祭日,着实是不可饶恕的过错。 “姚敏。。。姚敏知错。。。” “公主说的极是,先皇的祭日岂是小事,就连臣女那不足七岁的胞弟近日来都在臣女耳畔念叨着,而姚小姐既在姚府,想必更是日日耳闻,哪里有不知道的道理,想必是没放心上才对吧!” 北堂雪被这颇为刻薄的声音刺的耳膜都极不舒服,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大红石榴色儿衣裙,跪在头排的女子。 北堂雪望着她嘴上角那颗黄豆般的黑痣,和满头的金钗步摇,总算在记忆里扒出了此人的信息来,礼部侍郎史源的长女史红药。 华颜公主皱了皱眉,瞥向落井石的史红药,史红药见状,还算知趣的噤了声,心里却不以为然,已断定没了自己的事儿,一心只盼着姚敏要被好好教训一顿才好。 “公主明鉴!姚敏绝无藐视先皇祭日之心,我只是一时未能想起。。。。求公主明鉴!”姚敏听得史红药火上浇油,虽是愤恨,但更多是害怕,急的便是不住的叩头认错。 “呵呵,你这错认得倒是快,可你知的什么错,所谓子不教父之过,本宫倒想要问一问姚大人,究竟是如何训诫子女的?难不成只教导你成日在外与男子厮混,却连得先皇的祭日都不屑放在心上!”华颜虽话上只说姚格教女不严,不该姚敏来认错,但这话里的意味,自是人人都听得出的。 众人被这番话给惊的倒吸冷气,尤是一些官家的小姐,其中更是已史红药最甚,更是暗惊不已,已没了最初落井石的心思,头简直要垂到了地上,大有让人看不到今日自己在场才好,暗悔方才多嘴,出了风头,惹人耳目。 一边更是想着短时间内绝不踏出闺阁,免得被冠以与男子厮混的名头。 殊不知,纵然没有今天这事儿,在王城里自己的名声本也是极臭的。 姚敏闻言几乎快要昏倒去,被公主当面训斥与男子厮混,若是传了出去本就足以让一个未出阁的女子颜面尽失,没脸再做人了。 更不必说轻视先皇祭日这等大不敬的罪名了,这事若是华颜有心往大了说,只怕会给整个姚家招来大祸。 自己本就是姚府不得宠的庶出七小姐,姚格平日里本就对自己不甚满意,可也甚少过问,平日里一个月都见不着一次,自己哪里会对先皇祭日那么了解? 往年也都是祭日前几日,听得周围的人谈论,自己才知祭日临近之事,可如今还有半月有余,自己又怎会知道? 可再冤屈也都是无用,若华颜公主当真要同父亲‘探讨’自己的教育问题,为了保全姚家声誉,做事一向以果决著称的父亲,又该对自己如何? 姚敏突然想起自己年岁尚小之时,未出阁的三姐有了身子,而被父亲活活打死一尸两命的事,忍不住打了个冷噤,已是有些不敢再往想。 “公主。。。求公主饶命!姚敏真的知错了,此事与家父无关,家父一直谆谆教导,是姚敏之过,公主开恩,公主开恩呐!”姚敏似乎觉得除了磕头之外,没有其它的办法了,额头磕的砰砰作响,地上已现出血迹。 北堂雪也隐隐觉察出,这姚敏势必是得罪过华颜公主,不然为何在这些人挑出她来杀鸡儆猴,在古代女子的名节甚至比生命来的还重,虽说这本算不得与男子厮混,且若真是厮混的话,这也不止她一人,可姚敏是被华颜公主当众训斥了的,其意义自然不言而喻,身为臣子的家眷,纵使心中再多冤屈,也是不能反驳公主的。 即使来到古代已经有些时日,可北堂雪心中还是未有太重的等级概念,虽说姚敏可能开罪过华颜,可她这般随便毁了一个女子的名节,着实让北堂雪觉得有些太过,毕竟,要清场的办法多得是,何必非要采用这般不和谐的法子呢? 眼见姚敏的额头渐渐血肉模糊,而华颜公主还是没有打算开口的意思,而是冷冷的盯着姚敏。 从那眼神中,北堂雪心一惊才恍然察觉:她想毁了姚敏。 V53 V54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54 北堂雪不由疑惑如今目的已经达到,经过此事,定不会再有没眼色的再往北堂府门前跑了,可华颜公主却没有收手的打算。 莫不是华颜是觉得开山斧不太适合姚敏,从而想让她改做炮灰? 由此看来,若不是华颜心眼太小,就是姚敏得罪过华颜的事太大。 众人自保尚且未能自知,哪里有人会出来求情。 华颜瞥她一眼冷笑了几声:“莫要再磕了,传出去别人八成还以为是本宫欺凌与你。” “臣女。。。臣女岂敢。。。”姚敏闻言赶忙停了磕头的动作,唯唯诺诺的道。 “你不敢?我看没什么是你不敢的吧?”华颜似有所指,眼底是浓浓的讽刺之意。 姚敏身形抖了抖,抬头望向高高在上的华颜,见她眼神直直逼向自己,似能看穿自己一般,狠狠的打了个冷噤。 而在她抬头的一瞬间,北堂雪也是一惊,姚敏相貌虽平凡,可那双受惊的眼睛,竟是像极了安子! 倘若单看那双眼睛,纵使她与安子已相识多年,甚至还会让她觉得就是同一个人那般。 华颜动了动身子,张口似欲说话,北堂雪直觉不妙,抢在她开口前道:“姚小姐!” 华颜呆了一呆,那未能说出的话被其生生咽了回去,转脸望去一脸紧张的北堂雪,添了几分疑惑。 姚敏更是不解的抬了头,低低的应了一声。 北堂雪见一直低着头的众人,大多数都抬起头望向自己,认为自己方才失态,尴尬的笑了几声:“姚小姐和众位且试想一,祭祖前三日,圣上便要前往皇陵吃斋念佛,已表孝心,而届时定会路过此处,倘若被圣上看到在祭祖期间,你们却在。。。想必定会使得圣上不悦,那便不是磕上几个头能解决得了,此番公主特意前来提醒,也是一片好意,姚小姐也不必如此惊慌。” 众人虽不解北堂小姐为何会做出此等以身犯险往枪口上撞的蠢事来,但都明白北堂小姐是在为姚小姐说情,也让今日在场的众人有个台阶,倘若今日姚敏真的被华颜公主如何了,只怕众人出去脸上也都是无光的。 姚敏错愕的望着已经恢复了一脸淡然的北堂雪,更是觉得摸不着头脑了,北堂雪不是与华颜公主站在同一战线的吗?而华颜公主今日之所以当众让自己出丑,定的已经知晓当年的真相了。 那北堂雪又怎的会帮自己?还是她这样说,明里是帮自己,实则却是另有目的? 已被北堂雪搞得团团乱的姚敏,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华颜公主晃过神来,见北堂雪正望着自己,眼神中无不是真切的请求,皱了皱眉,也不再开口。 北堂雪这才放心来,毕竟自己与华颜的关系算不得多好,她能给自己这个面子,以后定当要还个人情与她才是。 北堂雪缓缓立起了身,语气缓和的道:“我知各位日日来北堂府是挂念着我的身子,北堂雪在这先行谢过各位了,近日来已无大碍,诸位也可宽心了,如今正是盛暑,自明日起各位也不必日日前来探望了,还请回府后,替北堂雪答谢各位大人和夫人这些日子的关切之意。” 带些空灵和稚嫩的声音,荡漾在每个人的心头,仿若一汪清凉的泉水,在这盛夏既是解了酷热,同时去了忐忑不安。 姚敏此刻若是再怀疑北堂雪对其别有居心的话,那便是得了被迫害妄想症了。 虽那萦绕在心头的疑问并未消去半分,甚至更盛,但姚敏还是报以感谢的眼神,几不可见的藏着一抹歉意。 众人虽是松了口气,感叹北堂雪这台阶设得极妙,但毕竟愿不愿让他们这台阶,决定权还是在华颜公主那里的。 华颜抬了抬眼,也立起了身,行至北堂雪身侧,高挑的身材竟是比北堂雪高上半个头还不止,语气不明的道:“起了吧,回府莫要忘了北堂小姐的答谢,其余的,说不说是由你们自己。” “谨遵公主教诲!”立起身的众人,无一不松了口气,也不敢多做逗留,携着家眷、匆匆收拾完‘道具’,便接踵离开了。 “多谢公主。”北堂雪见人已离去,这才转头道了谢。 华颜摇了摇头,笃定的道:“倘若你知那件事的真相,定会后悔你方才所为。” 北堂雪不解,见华颜似有相告的意思,笑了笑:“公主方才的茶水可是没能喝上几口,不若进府避一避凉,再品上一杯好茶。” 华颜不置可否一笑。 北堂府后花园,清越亭。 “你可还记得五年前,荷塘之事?”华颜把身子侧到了凉亭的朱木栏杆旁,缓缓开口道。 北堂雪微诧:“自是记得的。” “你也觉得是我所为吗?”华颜的口气中带上了几分赌气的味道,望着没了笑意的北堂雪。 北堂雪察觉,华颜在自己面前,竟不再称本宫,而是我,且这副带些孩子气的模样,与人前那位凌厉高贵的华颜公主,竟像是两个人。 北堂雪翻了翻记忆,实在不觉得寡言忧郁的北堂小姐之前同其有甚交情可言,对华颜对自己的友好,只能用爱及乌,沾了北堂烨的光来解释。 华颜见她一时不语,自嘲般笑了笑:“也对,毕竟我也从未解释过什么。” 北堂雪摇头,先前她就觉得此事疑点甚多,如今见华颜亲口这样说来,更是肯定其中定有误会,她总觉得像华颜这种高傲的性子,应是不屑撒谎的。 “臣女以为,公主并无害我的动机,此事有些说不通。”北堂雪微微蹙眉,这般浅显的道理,想必北堂烨也应当是看得出的,想必是联想到华颜平日的作风,而她又未做解释,这才叫人误会了。 华颜有些讶异的瞪大了些眼睛:“你果真信我?” “这其中并无信与不信的成分,我也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你倒是头脑清醒,不似你那哥哥。”华颜提到北堂烨,露出了似责怪的笑。 “我哥那大抵是关心则乱吧。不知公主可是已经得知,当年害我落入荷塘之人了?”其实加上之前华颜的话,北堂雪已经猜出了此人是谁,只是想不通原因。 “正是姚敏那小贱人!竟害我背了许多年的黑锅,今日好不容易寻个借口整治她,你还拦着我!不也替你出一出气吗?”华颜的娇容之上浮出一抹怒色。 北堂雪心虚的笑了笑:“先前我也不知。。。事情已经过去,就算今日拿她的性命来泄愤,左右也改变不了什么。” 华颜深深的叹了口气:“说是这般说,可就是会觉得一口恶气没能出。。。” “这姚敏似乎与我并无过节,作何会加害与我?” “受害的可不止你一人。。。”华颜努了努嘴。 北堂雪这才露出恍然的神色来:“姚敏。。。喜欢我哥!” “可不是吗,去年灯湖节还亲手绣了香囊相赠呢!那绣艺也当真是亏得她有脸拿出手!” 北堂雪没能忍住笑出了声,心却已明了,应该姚敏想嫁祸与华颜,离间华颜与北堂烨,才使了这个阴招。 而当年被推进荷塘的自己,确确实实是个十足的炮灰命。 竟想不到,看似无害的姚敏,竟也是个有城府,且有胆量的,那时应才十多岁,竟就有如此心计了,爱情委实是个催人早熟的东西。 “她应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做了错事,这件事过后,也该是知悔了。” 华颜嗤笑一声,似乎并不赞同,咬了一口酥皮绿豆糕,半晌才道:“你此次回来,真与从前大有不同了,这些日子,你。。。你定是受不少苦吧?”口气中满是愧疚。 北堂雪许久才反应过来她的愧疚从何而来,一时竟忘了,眼前的公主不止是喜欢北堂烨的人,还是当今圣上的女儿。 想必她应是也得知皇上之前意欲劫走北堂小姐之事了。 “并算不得什么苦,左右如今也无事了。”从另一方面来看,北堂雪觉得她还是要感谢华颜那皇帝老爹的,若不是他瞎折腾,自己哪儿能舒舒服服的坐在这儿,虽然,这对于之前的北堂小姐来说,实在太不人道了些。 华颜目光移至亭外,似笑非笑:“你不怪我吗?” 北堂雪随着她的视线望去,是一片开的极好的白玉兰,在烈日的照射,稍显娇弱的卷起了花瓣儿沿。 “那本就同你无甚干系,作何怪你。”不觉间,北堂雪早也忘了君臣之别,同华颜以你我相称。 这世上,一切幸与不幸的起源不过知足二字,而不知足永远是人类的通病,可不知足却也划为两种,为该和不该。 该有的不知足,是有一个正确的目标,可使人为其努力从而得到想要的东西。 不该有的不知足,便是从一开始就立错了目标,本就不是自己的东西,盲目的追逐,只会使人迷失心智,姚敏便是一个例子。 倘若不是当年自己把北堂雪推入荷塘险些丧命,又存了诬陷华颜公主的心思,今日也不会发生此事了,所以说一切皆有缘由。 正如方才在危急关头,姚敏便只想着保命,什么名节名誉自然都成了次要。 可此刻得偿所愿捡回了一条命,却又在忧心自己的名声问题了,别人暂且不说,就说那史红药,定会把此事闹的满城风雨不可。 “七小姐,您没。。。没事儿吧?”跟上姚敏的小丫鬟晓芙,紧张的问道。 正忧心着的姚敏,此刻见到晓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贱婢子!你见本小姐是不是没事?方才你倒是藏到哪里去了!” 晓芙身形战栗着,不敢言语,递出手中的丝帕,怯懦的道:“七小姐先擦一擦吧,若是被府里的人看到,传到老爷那,又该责怪小姐了。。。” 姚敏一把夺过帕子,攒了攒额角的血,刺痛感让她忍不住龇了龇牙,狠狠瞪着晓芙道:“回到府里若是敢胡说,仔细你的皮!” “哟,姚七小姐,在一个婢子身上撒的什么气儿呀?”一阵调笑声传来,姚敏回头便见史红药被几个名不经转的世家小姐拥簇而来。 “史小姐、各位小姐安好。”晓芙看清来人,忙的躬身行礼。 “可真是个讨喜的丫鬟,可比某些自诩大家闺秀的要懂礼数的多。”史红药笑了笑,嘴角的黑痣随之上翘出一个让人不舒服的弧度。 “就是,庶出归庶出,连祭祖的大日子都忘了可当真让人觉得有些说不过去啊。。。”史红药身旁的一位较为瘦弱的小姐,斜眼看着狼狈不堪的姚敏,晃着头讥讽道。 “刘小姐,如若不是方才听说,你之前记得先皇的祭日?”姚敏深呼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至于失态。 这位刘小姐,父亲是王城一位较富的商贾,主要做些丝绸的生意,一直是在礼部侍郎史源的照拂,生意才做的稳稳当当。 而作为其女儿的刘画萍,自然也是竭尽所能的巴结着史源的长女史红药,不仅能让父亲的产业更为稳当,平日里跟着史红药,也让她见识到了真正的上流社会的生活,从而深陷其中愈发不能自拔,更是一直以史红药的喜恶作为自己的喜恶。 “我自然是知道的,哪里比得上姚七小姐,贵人多忘事啊,呵呵。”刘画萍掩嘴笑望着姚敏。 姚敏握了握拳,也清楚此事哪里还说的清,再与她们纠缠去也是无益:“据我所知,诸位小姐回府的路,是不必经过亭安巷的吧?我还赶着回府,就不奉陪了。” “唉唉。。。这就走啊!”史红药对着身侧的几位女子使了使眼色,几个人便疾步走到姚敏前头,状似无意却堵住了出路,虽临近王城大街,但这条巷子平日里也没什么人经过,就是看重这点,姚敏为了尽量不惹人耳目才饶了远路回府。 “你们这是做什么!莫不是还不让本小姐走不成?”姚敏有些恼羞成怒,怒瞪着拦住自己的几位女子。 “姚小姐,别急嘛,我回府确实不路过此地,这不是特意来跟姚小姐叙叙旧吗,若你真赶着回府,那我便一同随姚小姐回去可好,正好拜访拜访姚大人。”史红药笑嘻嘻的说着,眼中俱是得意的神色,好不容易寻着了机会,不好好羞辱姚敏一番,怎会甘心? 哼,什么内务府总统的千金,不过是不受宠的一个庶女罢了。 “史红药!你。。。你太过分了!”姚敏听闻史红药要见姚格,一时间又急又怕,偷偷对晓芙使着眼色,让她折回去回姚府去请救兵,虽然自己平日里不得姚格的宠爱,但自己的生母三姨太还是对自己百依百顺的,不管自己惹出了什么问题总能想到办法。 “呵呵。。。我就是过分,你又能如何?”姚敏扶了扶头上的金簪,满眼笑意的道。 “嘿,你这小贱婢!竟还想跑!”刘画萍眼尖的看到了缓缓后退的晓芙,疾步便追了上去。 晓芙本就害怕的紧,见已被发现,哪里还敢跑,眼睁睁望着追上来的刘画萍,身子一软竟顺着身后的巷壁跌坐了去。 刘画萍见状更是得意,伸脚便是狠狠跺向了晓芙:“小贱婢,还跑不跑了!” “奴婢不敢。。。不敢了”晓芙带着哭腔哀求道,用手护住头,不知是害怕还是不敢看姚敏。 刘画萍又是不遗余力的踹了几脚,直到觉得有些气喘吁吁,才停了来,平日里在人前一直扮作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可把她给憋坏了,今日可好好发泄了一番。 “哼,真是什么主子养的什么奴才!” 史红药看都不看刘画萍一眼,只任由她折腾去,只紧紧盯着大惊失色的姚敏,觉得甚是解恨。 拦着姚敏的三位少女,甚是有眼色的嵌制住姚敏的双臂,姚敏受惊挣扎,几番来都徒劳无功。 “史红药,你究竟想怎样。。。”姚敏挣脱不得这时才觉得害怕,见晓芙歪倒昏迷在地上,口气有些战栗。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狭隘的亭安巷。 姚敏不敢置信的望着史红药,尖声叫道:“你。。。怎敢,我爹可是内务府总统姚格!” 虽然平时史红药也与自己处处作对,但都是言语上的冲突,哪里这般大胆竟敢掌掴自己! “哈哈哈哈哈。。。”史红药低声笑了几声,似乎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姚敏见状更是不安,用力的挣脱着:“你们快放开我,不然我回府告诉我爹爹让你们好看!” “让我们好看?我现在便让你好看!”史红药抬手又是一巴掌,余音还未散去,便又被接踵而来的声响淹没。 姚敏越是挣扎,换来的便是身后几人的拳打脚踢,半柱香的时间,便渐渐失了挣脱的力气。 史红药见其不再有动作,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且也打累了,这才停手来。 “姚敏,你这个贱人!我想把你千刀万剐。。。尚都不能泄愤!”史红药接过递来的趴在,擦了擦沾染上血迹的手,咬着牙道。 被紧紧抓住双臂的姚敏,头发已是凌乱不堪,嘴角皆是血渍,秀美的脸庞肿胀的厉害。 她觉得已没了最初的惊怕,取而代之的无尽的绝望,歪在一侧的头,怨恨的盯着史红药,嘴角溢出一抹讥笑:“就你,将军就是瞎了眼都不会看你史红药半眼。。。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就算你今日杀了我,可你敢对华颜公主如何?呵呵。。。” “嘶。。。”史红药恼羞成怒的拽起姚敏的头发,强行提起她的头,瞪大着双目,一个字一个字的低吼道:“姚敏,你有种再说一遍!” 姚敏疼的皱了皱眉,眼神却丝毫不闪躲,声音又大了些:“我说就你这副长相,想得到将军的青睐,那是痴人说梦!趁早死了这条心!” “你以为你姚敏长的就是天仙凡吗!不过是又丑身份又低微的贱人罢了!你有什么资格跟我相提并论!”史红药恼的已有些口不择言,手使力,竟是狠狠的拽了姚敏的几缕头发,用尽全力的又是一巴掌掴向姚敏,在其左脸上留了几道深深的指甲划痕。 姚敏只觉头脑发昏,嘴角不停溢出鲜血,眼睛翻了一翻,人便无力的歪斜到了一旁。 “史小姐。。。她好像是死了。。。”扶着姚敏的一位少女,惊惶的道,虽然几人平素跟着史红药横行惯了,这也没像今日这般见了血的,毕竟都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小姐,一时间都有些六神无主。 史红药定了定神,剜了她一眼道:“哪里有这么容易死,不过是昏了罢了,我们走!” 几个少女互看一眼,还算小心地把姚敏放到了地上,心惊胆战的站在史红药身旁。 “史小姐,会不会闹出什么事儿来啊?”刘画萍也有些担忧。 “哼,会有什么事,今日她给姚家在公主跟前丢了这么大的人,传出去姚大人定会扒了她的皮!哪里还顾得上她的伤是哪里来的!”史红药不知是安慰刘画萍,还是安慰自己,方才的确太冲动了些,本想扇她几巴掌算了,但她却偏偏要惹恼自己。 “可公主那句说不说是由你们自己,应是不想此事再宣扬出去的,只怕姚大人也不好得知此事吧。。。” “你这个蠢货!这不还是我说了算,明日我就让全王城的人都知道,姚敏藐视先皇祭日,当场被华颜公主训斥有辱门风!”史红药愤恨的盯着姚敏,却不提“与男子厮混”之说,却不是她想错过这个彻底毁掉姚敏名誉的机会,而是自己当时也是参与了的,传出去对自己也无好处。 一行人离开亭安巷后,不知过了多久,姚敏才缓缓的眯开了眼睛。 眼神空洞的望着巷子上方的蓝天,嗡嗡作响的脑袋中回荡着史红药那句:“明日我就让全王城的人都知道,姚敏藐视先皇祭日,当场被华颜公主训斥有辱门风!” 父亲的无视,北堂烨的冷漠,七公主的刁难,史红药的狠毒和羞辱,一幕幕倒映在脑海,甚至已经预知了父亲得知此事后,看待自己那嫌恶愤恨的眼光。 毫无焦距的双眼中流淌出两道晶莹的泪水,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难道喜欢一个人便是一种错误吗? 喜欢一个人固然没错,错的是为了喜欢一个人而去刻意的伤害无辜之人,可是,已被怨恨和不公冲昏头脑的姚敏永远不懂。 姚敏无力的闭上了眼睛,觉得自己实在无法承受被全世界指指点点的眼光,自己这种人活着还有什么用,还有什么意义? 脑子一热间,也不知她是哪里来的力气,双手撑地立起身来,举头闭眼便往坚硬的青石墙壁上撞去! “通!”还未触到墙壁分毫,便被一股力量抓住后领,甩回了地上。 姚敏抬头看到来人,原本绝望的眸中又燃起了希望,咬牙爬到那人跟前,拽着他的衣角道:“是你!我认得你。。。帮我!” 让人辨不出男女的声音自那铁制的黑色镂空头套中传出,俯视着不堪的姚敏道:“哼,帮你?你如今连活去的勇气都没有,我要怎么帮你?” “不,我要活着!我要报仇!我要让欺负过我的人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千倍百倍的还回来!”姚敏眼神中满是恨意,声音清晰坚决的答道。 V54 V55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55 栖芳院,书房。 北堂雪打着哈欠,百无聊赖的走进了书房,习惯性地走近打开那扇竹窗,伴随着窗子咯吱一声被推开,几缕阳光便迫不及待的投射到书桌之上。 一股清新至极的味道铺面而来,窗外翠绿的竹林映入眼帘,合着隐约的蝉鸣,给人以心旷神怡的感觉。 红木书桌上安静的放着一个毛笔架,上面从大到小悬挂着数十支毛笔,几支较细的毛笔随着窗外的微风,轻轻摆动。 北堂雪感受着这安然的意味,嘴角轻轻勾起,转眼却见书桌内侧一个翡翠色的方形镇纸,压在一卷书的上方。 信手拿起那书,女戒二字映入眼帘,北堂雪低低叹了口气不禁感慨从前这北堂小姐被封建思想荼毒的太严重,估计是每日都要读上一读的。 北堂雪拿着这本女戒走向位于房间南角的书架前,把它放在了最不起眼的角落,这个扼杀了中国女性自由的侩子手,自己可不想时刻被提醒着做一个封建思想的奴隶。 她随手翻了翻书架上为数不多的几十本书,大多都是一些名人典故或是女子的行为规范之类,北堂雪不由顿悟,大家闺秀是怎么炼成的。 逐本大致翻看一番,才发现这些典故之类除了释迦牟尼、轩辕黄帝、神农炎帝等公元前的事迹之外,但凡是公元后有记载的,大多都是闻所未闻的,比如这里统一六国的竟不是大秦,而是什么大周,但孔子的论语却又是传承至今的。 北堂雪由此推断这个时空应是与二十一世纪那个时空是属同一起源的,而后来或是因为经历了一些变故,故而形成了不同的文明和时代。 北堂雪放手中的卫国学术志,拿起那卷有些陈旧的大荒北经,边翻着书页往书桌方向镀去,边寻思着昨日看到那段黄帝战蚩尤那段了。 这些日子只能用这些来打发时间了,能在这个时代看到山海经起初还是很意外的。 前世便对这些极有兴趣,奈何在那喧嚣缤纷的世界里,哪里安得心来看书,所以这总共一十八卷的山海经,也就走马观花的顺了一遍。 这回细细看来,也觉有趣,只是可惜在这个时空,似乎是因为并无太多人看这等杂书,想搜罗齐全这一十八卷,可谓是难上加上,就这三卷还是在北堂天漠的书房中翻来的,又让三满四处找来了两本,竟还是重复的大荒北经这卷。 想来也是,学子们都忙着读四书五经,女子们读书的本就甚少,偶尔读一读的便是那女戒之流了,有几个会看这些无用的杂书。 小红端着一碗冰镇莲子汤,放轻了步子走了进来,见北堂雪一脸安静的模样,不由感叹小姐也就读书和睡觉的时候同从前没什么区别,其余皆是像换了副性子一般。 “小姐,老爷说待会儿会有人伢子带丫鬟过来栖芳院。” 北堂雪头也不抬的应:“恩,我爹呢?” “府里方才来了客人,同老爷在花厅喝茶。” 北堂雪漫不经心的恩了一声,许久才转头望着小红道:“这几日,外面可有什么传言?” 小红放托盘,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也不知是为何,竟出奇的安静,什么风声儿竟也没听到。换做从前,一有什么事儿,定要传的沸沸扬扬了。” 北堂雪也有些始料未及,虽然姚敏曾经害过北堂小姐,但因为那双眼睛的缘故,潜意识里还是希她能无事。 “兴许是姚大人得知此事,压来了也未可知。”北堂雪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毕竟知道此事的不过在场的百十人,若有心的话,应也不难。 小红半晌才恩了声,眼神飘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北堂雪放书卷,自顾自的拿起瓷勺,搅着玉碗之中冰凉的莲子粥,喝了几口又把目光放回到桌上的山海经上:“可是有事要同我说啊?” 小红的小圆脸红了红,许久才道:“小姐,奴婢觉得这新来的丫鬟,对小姐的习性和北堂府的规矩应都不大了解。” “恩,所以?” “那个。。。奴婢就是担心她们,万一伺候不好小姐。”小红吞吞吐吐的道。 北堂雪哑然失笑:“你小姐我,就这般难伺候不成?” 小红忙的摆手:“奴婢绝无此意!奴婢就是觉得小姐一般不怎么喜欢别人伺候,这才怕她们多事,惹的小姐不悦。。。” 北堂雪一本正经的点头:“你说的也是,那依你看,应当如何是好?” “奴婢觉得,应当挑出一位最了解小姐习性的丫鬟,留在小姐院子里伺候着才好。” 统共北堂府就她一人近身伺候过北堂雪,这最了解北堂雪习性的,自是毫无争议、非她莫属了。 北堂雪只点头,目光不离手中的书卷。 小红也不敢再多说,只一个劲儿的绞着手指,这些日子以来,她可是早已依恋上这个性子随意、脑子里总能有些好玩的点子,又极有人情味的主子了,可比从前在北堂烨房里,有趣的太多了。 可如今栖芳院要进新丫鬟,自己自当是要回去伺候北堂烨了,纵然都是在北堂府,可小红每每思及,总有种生死离别的悲戚感。 “小姐,人伢子过来了,是让她们进来,还是在院中等候?”门外传来三满愉悦的声音。 自从北堂府门前清净以后,小红那颗野了些的心,总算是又回到了三满的身上。 正忧心着的小红见三满一脸笑意,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三满愣了半晌,又笑着道:“依我看呐,这十来个丫鬟,还都是不错的,看起来都挺伶俐,应当都是极会伺候人的。” 小红闻言,嘴巴撇了一撇,干脆扭过头去,不再看三满。 三满这回彻底傻眼了,思前想后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不对了。 北堂雪见状无声笑了笑,放手中汤勺,拿起璐璐送的那顶帕子,拭了拭嘴角,方立起身方对着小红道:“你也随我在一旁看着,日后都是要与你一同呆在栖芳院的,可莫要挑了些闹心的。” 小红一副大喜过望的表情,抿了抿嘴,握着小拳头一脸慎重的道:“小姐尽管放心,奴婢一定好好帮小姐调教调教她们!” 北堂雪闻言呆了一呆,不知怎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容嬷嬷奉皇后之命去虐待紫薇的可怖画面。 “参见北堂小姐。” 北堂雪带着小红和三满刚刚行至院中,矮身坐到柳荫的石砌圆桌旁,人伢子便赶紧支会着十来个穿着朴素,却不失干净的少女齐齐跪。 北堂雪本想马上让她们都站起来,因她着实是不习惯被人这般跪着。 但转念想到,挑丫鬟这事儿可大可小,挑的对,安安生生的倒也没什么,可若是看走眼了,留些看不清自己身份的,特别是爱耍心眼的,也能折腾出不小事来。 人伢子王大婶委身福了福,笑着道:“北堂小姐,往年北堂府的丫鬟仆人都是由我这买去的,所以这背景北堂小姐定可放一万个心,定都是身家干净的。模样也都不错,来之前也都是教过规矩的。” 北堂雪但笑不语,小红却睁着铮亮的眼睛逐个筛选,只把十来个少女盯得头都快低到了地上去,还觉得背上已被这灼热的眼神烧出了个大洞来。 北堂雪抬眼扫去,已见有三四个丫鬟偷偷拿手揉着膝盖,虽是低着头,却也能看到埋怨的神情。 “兴许你们在家的时候,也是被父母当成掌上明珠宠着的,可既然是要来做丫鬟的,就要认清身份,倘若觉得这些苦也吃不得,还是早些回家的好,免得日后签了卖身契方觉后悔。” 北堂雪望着她们的反应,心中大致有了计较。 王大婶子干笑两声,才觉看似柔软的北堂小姐也不是个好糊弄的:“北堂小姐说的极是,你们可要好好听着。” “是。”十来个少女齐齐应道,神情各异。 “其实,要进北堂府也没外面传言那般困难,反之很简单,懂的如何伺候主子,不需要太聪明,做好分内之事,便可以了。” 然而,要做到这看似简单的事儿,实则是最难的,来做丫鬟的毕竟大都是穷苦人家的,一时间进了这豪门大院,会生出些其它的心思来,实属正常,重要的便是能否刚好的控制住这种滋生的念头。 “都起了吧,光顾着说话,竟忘了你们还是跪着的。”北堂雪声音带了些明快的笑意,彷如就是一位不谙世事的娇憨少女。 三满见状偷笑几声,心道小姐这回回来,人可是精气了多少倍不止,这应就是老爷常说的因祸得福吧。 “多谢北堂小姐。”十来个丫鬟立身在一旁,心中各有所思。 “这是小红,留在栖芳院内的以后就归她管,会教着你们些规矩,这是三满,留的待会随他去签了卖身契即可。” 众人应了声,心中都是忐忑,听这话北堂小姐应当是已经定来哪几个留了,不知自己能否有幸留在北堂府里。 忐忑之余也有着几分不解,王婶子之前不是说大户人家挑贴身伺候的丫鬟,一般都会问些问题什么的吗,怎的这北堂小姐什么都没问呢? 竟还说不要太聪明,王婶子可是说进了北堂府平日里定要有眼色些,学聪明些。 北堂雪小声对小红和三满吩咐了一番,自己本是个怕麻烦的人,剩的事便准备撂给小红和三满,回去看书得了。 小红和三满刚领着人出了栖芳院,北堂雪刚迈出步子打算回书房去,北堂烨便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北堂雪见北堂烨过来,自是高兴的,脸上刚现出的笑意,却在望见北堂烨手中的那串红彤彤的东西时,僵在了嘴边。 北堂烨没料到北堂雪此时竟站在院中,急忙把东**到背后,俊逸的脸上带了几分神秘的笑意走近:“阿雪,你猜一猜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北堂雪白他一眼,丝毫不愿违心去配合他:“我方才都瞧见了,不就是冰糖葫芦吗!” 这些日子,北堂烨也已经适应了北堂雪的“反常”,所以北堂雪白他,他也觉正常:“从外面回来,顺手给你带回来的。”北堂烨拿出那串糖葫芦,空着的另一只大手宠溺的摸了摸北堂雪的头。 每当北堂烨这般摸北堂雪时,北堂雪都略微有些伤感,因为她从前也是这样摸小小花的,虽然拿自己跟一个宠物相比有些不对身份,但北堂雪还是觉得像极。 伸手接过那串糖葫芦,北堂雪颇有些埋怨道:“哥,我说了多少回了,不必经常给我买这个了!” “你们小姑娘不都是爱吃这个的吗?不妨事的,不算麻烦,我也只是碰巧遇见小贩而已。”北堂烨笑了笑,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北堂雪有些无力的看他一眼,自己这哥哥什么都好,唯独就是死心眼的紧,自己都说了不十回了,他还执拗的认为是自己怕麻烦他。 “怎也没个人伺候?”北堂烨放手来,扯着北堂雪坐。 石桌上方的柳叶被风拂过,沙沙作响,因这柳树很是茂盛的缘故,只有甚少斑斑点点的阳光漏在打磨得光滑似镜的石桌上。 “府里新买了几个丫鬟,小红和三满领着去签卖身契了。”北堂雪把糖葫芦放在石桌上的果盘中,淡淡的答道。 “恩,此事前些日子拖得久了些。对了,爹呢?方才去书房也没寻着他。” 北堂雪双手托着巴答道:“爹去接客了。” 北堂烨准备端茶水的手顿了顿:“接客?怎的听起来。。。这么怪?” “。。。那个,接待客人,简称接客嘛,听小红说府里来了客人,同爹在花厅叙话。” 北堂烨半晌才接受这个简称,点了点头。 北堂雪干笑两声,错开话题:“哥,我同你打个商量,你看可好?” “什么商量不商量的,怎么跟我也见外起来了?” “嘿嘿。。。我想把你房里的小红要过来,这些日子都被她伺候惯了,换了新的丫鬟,怕不适应。”虽已了决定,北堂雪觉得横竖还是要跟北堂烨打个招呼才是。 果然见北堂烨点头:“无妨,你喜欢便好。” 北堂雪笑了笑,讨好的替北堂烨剥了个橘子递到他面前。 北堂烨见北堂雪笑的一脸讨喜,不由摇头失笑,刚想打趣她时,便闻得王管家的声音响起。 “少爷,小姐,华颜公主来府里了!” 北堂雪转头但见王管家一副被鬼追了的模样,十分不解,她就觉着华颜为人很好,怎别人每每提到她就这副模样了。 北堂烨脸上的笑意也消了大半:“告诉她,我不在!” 王管家一脸为难的行至二人跟前:“老奴说了啊,可公主就是不走,说就在客厅等着,少爷何时回来她便等到何时。” “她既然愿等,便让她等着便是,你自去忙自己的,不必理会她。”北堂烨烦躁的挥了挥手,一脸的不耐,显然不是头回遇见这事了。 北堂雪呆了一呆,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她真心觉得华颜公主无非是有些脾气,可人又不坏,长相家世更是不必说,北堂烨为何这般拒人千里之外? 深感遗憾的同时也终于认同了那句感情不可勉强的俗语,若是看不对眼,说什么都是白瞎。 “北堂烨,我就知你在躲我!”这声音虽还算平静,但还是让人觉得隐隐有些怒气在里面。 王管家闻声身形抖了抖,心道华颜公主竟跟着自己寻到了栖芳院,一边忙躬身行礼。 北堂烨抬头见华颜公主被几位宫女拥簇着,立在栖芳院门口的红漆圆柱旁,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深吐一口气,立起身子拱手道:“微臣参加公主。” 北堂雪反应过来,忙也站了起来,福了一福。 华颜深深看了北堂烨一眼,只觉压制了许久的委屈被他这疏离的模样给彻底冲垮,气赳赳的大步行至北堂烨面前,伸手便挥了北堂烨行礼的双手:“你就这般讨厌见我?” 北堂烨顺势放双手,却不看华颜公主半眼,冷冷的道:“请公主自重,微臣怎敢讨厌公主,微臣确实刚回府,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公主海涵。” 华颜公主闻得这左一句微臣、又一句微臣更是气极,白嫩的脸庞因为生气而带上几分艳丽的嫣红,更是显得人比花娇:“胡说!我分明早早便见你回来了!” 北堂雪听到这明白了,合着华颜公主是一路追踪而来的。 北堂烨蹙了蹙眉:“公主说是便是,若是公主找微臣无事,微臣便先告辞了,公主请便。”北堂烨话罢,根本不等她回答,便径直走了过去。 北堂雪和王管家,以及几位宫女不约而同的都打了个冷战,只觉得暴风雨即将要来了。 果然,华颜公主咬了咬唇转头喊道:“我何时允许你走了!你给我站住!” 北堂烨脚步连顿也没顿,转眼间人已行到了栖芳院的大门旁。 华颜见北堂烨理都不理自己,一股怒气涌上,也不管三七二十八拎起石桌上的茶壶便奋力丢了过去,跺着脚骂道:“北堂烨,你这个混蛋!” “啪!”的一声上好的青花茶壶堪堪碎在北堂烨脚边,碎片四溅,然而北堂烨却如同聋了一般,只管往前走。 七公主眼见人已走远,苦于无奈一腔怒火无处发泄,转身拂袖便挥向石桌上的碗碟糕点。 还好王管家非常有先见之明的早已把北堂雪扯远,劈了啪啦断断续续的声响传来,王管家才给看呆了的北堂雪一个眼神,仿佛在说:这事儿我有经验。 北堂雪低了低头望着碎了一地的茶具,一阵心疼,这套青花茶具可是自己最爱的一套。 暗暗决定,但凡回有华颜在的情况,万万不能再把珍爱的东西暴露在此等危险的环境里。 转眼望去一脸木然的宫女们,显然早已见怪不怪,再看看不停的踹凳子跺脚、毫无形象的华颜,从前自己并未见过华颜发怒的情形,至于关于她如何不讲道理的传闻,也未全信,而此时此刻,北堂雪才真正的明白华颜这刁蛮公主的称号果真是实至名归,并非浪得虚名。 待到几近午时时分,小红才领着四个丫鬟回了栖芳院。 “小姐,老爷说让您去花厅。”还不待北堂雪细细打量这四个新来的丫鬟,小红便出声提醒道。 “爹不是在见客吗,要我去做什么?”北堂雪有些不解,平素里丞相府日日几乎都有客人过来,大多都是北堂天漠的同僚之列。 自打北堂雪回来之后,北堂天漠依然一直以身体抱恙为由,日日在家守着北堂雪,像是担心她被拐走了一般,所以几乎不怎么上朝,之前关系走的近的,或是有意拉近关系的,时常都会出入北堂府。 “这个老爷倒不曾说,不过看老爷似乎很是高兴。” “我爹他哪天不高兴了。。。”北堂雪啧了啧舌,自打自己回到北堂府之后,北堂天漠日日都是一副神采奕奕、乐不可支的模样。 小红想了想,好像还真是:“可老爷今日看起来格外的高兴,且奴婢方才瞧着那客人,似乎不像是卫国人,肤色偏黑,长的也高壮的很。” 可能是近来的生活太无味,北堂雪不由也生出了几分好奇的兴味来:“那咱们去瞧瞧!” 小红应,转头指着地上的惨烈对几个丫鬟吩咐道:“你们几个把这些都收拾干净,可莫要到处走动!” 几个丫鬟忙的低头,不敢四处打量:“是。” 北堂雪见小红这副恶奴模样,笑瞥她一眼,才对着几位丫鬟道:“待会子到了午时院里极热,倘若我不在,你们便回房休息便是,喏,正房左边已给你们收拾出了一件空房,你们便是住在那里。” “奴婢不敢!”几个丫鬟皆是一副惶恐的模样,生怕北堂雪是试探她们。 北堂雪无奈了一瞬,见她们这副神情,显然是被奴役惯了的,也知这不是一两日能改的了的,眼自己还得去花厅,便也不再多说:“那到了正午,寻个避阳的地便是,眼这天儿是极容易中暑的。” “多谢小姐。。。”几个丫鬟诚惶诚恐的福了福,目送着北堂雪带着小红出了栖芳院。 “假惺惺的,方才还让我们跪了许久,这会子还会担心我们中暑不成!”一位长相精乖的妙龄女子,努了努嘴,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另外一位长相稍微逊色,但同她极像的女子紧张的扯了扯她的衣袖:“莫要胡说!先前我是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 V55 V56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56 “姐。。。反正她们也听不着,还有那个叫小红的,对咱们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她又不是主子!”少女丝毫不以为意,坐到了石凳身上,她倒还是气呼呼的。 “哼,人家在这呆的久,又是小姐身旁的红人儿,在咱们跟前自然算是半个主子了,你才来就叫叫嚷嚷的。。。”一位颇有些小家碧玉感觉的女子,不屑的瞥了那多舌少女一眼,便拉着身侧一声不出,胆怯至极的丫鬟转头离开,去寻扫帚打扫。 “咱们大家都一样!你凭什么说我啊!”少女脸色红了红,不服的指着她的背影叫道。 “这。。。快起来,这哪里是你能坐的,咱们还是快些收拾收拾吧。。。” “姐,怕什么!我就是看她不顺眼,不就是王城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那女子却理也不理她,只对着身侧低头、骨瘦如柴的少女道:“咱们莫要理她,日后好好伺候主子便是,你且放心在这儿绝短不了你的吃穿。” 比其矮了半头的少女闻言,因为瘦弱而显得格外大的眸子闪了闪:“我知道了。。。” ** “怎的挑了个不安分的留?”北堂雪边往花厅走去,便带些疑惑的问道。 有个一看便知不是老实的,那双眼珠转来转去,小红应不会瞧不出。 “小姐,是这样的,她叫李灵,与那李翠乃是亲姐妹,她那姐姐倒是个知事儿的,可若是留便须得两个都留,奴婢琢磨着应是村野丫头不懂事,日后调教调教应当也无事,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好好看住她。” 北堂雪不置可否笑了笑:“你想的可真全,什么都已想好了,倒是我瞎操心了。” ** 北堂雪前脚刚踏进花厅,便听得北堂天漠爽朗浑厚的笑声传来,北堂雪一听便知这客人同北堂天漠的关系还真不一般。 “阿雪,快快过来见过你向叔叔!”北堂天漠一见北堂雪进来,忙放手中茶盏,笑着招手。 北堂雪抬头望去,便见北堂天漠左侧坐着一个面目粗狂、人高马大的中年男子,长了这张脸不去做强盗和山贼北堂雪都为他深感可惜,估计他圆目一瞪胡子一吹定能吓哭好些个胆小的。 北堂雪低头掩去笑意,走到他身侧弯腰一福:“阿雪见过向叔叔。” 粗狂男子哈哈就是几声大笑,上好的梨木椅随着他身形的晃动而发出咯吱的声响来,北堂雪望着因在他身而显得格外羸弱的椅子,有些担忧。 粗狂男子笑罢便捋着胡子道:“北堂老弟啊,你这女儿一晃眼竟都这么大了,当年我来王城的时候她才刚学会说话!哈哈哈。。。” “可不是,他们大了咱们也都老了,来阿雪过来坐!”北堂天漠俊朗的脸上皆是欣慰,指着身侧的位置对着北堂雪道。 “爹,她就是你和娘常常提起的身子极差的那个阿雪吗?” 北堂雪有些不悦的循声望去,这才见到在粗狂男人的身旁还有一位娇俏的小姑娘,比自己年长不了几岁,古铜色的肤色极是惹眼,一身黑色红边儿衣裙,倒也显得英姿飒爽,一头浓密的青丝编成两个麻花辫垂在腰际,并无任何装饰。 一双晶亮的大眼睛眨巴着,一脸好奇的望着她爹。 她爹向师海闻得这失礼的话,给了她一眼刀子:“莫要多嘴!” 她却丝毫不觉自己不对,反过来白了向师海一眼,却也不再言语。 向师海尴尬的笑了两声:“这孩子平素里被我宠坏了,说话没个分寸,北堂老弟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北堂天漠毫不介意的道:“向兄你太客气了,阿雪身子之前确实不好,让你和嫂子挂心了,不过现在你看看,不也生龙活虎的了!” 北堂雪闻得这生龙活虎四字,诧异了一番,自己竟好动至此?不过想来也是,跟从前那个郁郁寡欢的北堂小姐来比,自己确实是担得起“生龙活虎”一词了。 北堂天漠和向师海聊得不亦乐乎,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热情丝毫未减。 北堂雪只得偶尔笑笑点头,配合一二。 “老爷,酒菜已经备好,不知老爷何时过去饭厅用膳?”王管家走了进来,恭敬的询问着。 “向兄,已是午时了,晌午过罢你还有事要办,不若咱们先去用膳如何?” 向师海点了点头,对这身侧的少女道:“珍珠,待会可莫要再失了礼数!” 北堂雪望了她一眼,觉得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她跟白的亮白、白的闪亮的珍珠联系到一起,黑珍珠的话,倒是很像。 “黑珍珠”闻言跳了椅子,不耐的皱眉道:“爹,你都说了不止八百遍了,烦都烦死了!” 向师海也跟着立起身来,指着她道:“你这孩子,来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老子的?再敢顶嘴老子立刻把你送回大漠你信不!” 向珍珠张了张嘴,思索之大抵是觉得这个威胁太过可怕,终究还是服了软儿。 四人一同进了饭厅落了座,却不见北堂烨,北堂天漠才开口问道:“王管家,少爷上朝难道还未回来?” 王管家闻言往北堂雪这里看了一眼,不知该如何作答,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少爷被华颜公主给气跑了吧。 北堂雪接受到王管家传达的讯息,也觉不好提及此事:“爹,哥哥早早便已回来过了,中间说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去办,遂又出去了。” 王管家也很有眼色的配合着北堂雪说:“是的,少爷回府后去了小姐的院子里,后来老奴确见少爷急急的出去了。” 北堂雪不由感叹王管家可真是个老实人,北堂烨可不是去了自己的院中,后来方又急急的出去了么。 北堂天漠但见二人明显在一唱一和,却也不拆穿,点头道:“原是这样,那他可有说过什么何时回来啊?” “这个哥哥倒是不曾说过,不过依眼时辰来看,午膳定是不会回来用了。” 北堂天漠恩了一声,面色带上了些歉意朝着向师海道:“向兄,如此真是对不住了,我家这臭小子事先也不知你要来,出去也未打声招呼,我就先自罚一杯,权当赔罪!”话罢便豪气万千的把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向师海见状也赶忙端起酒杯干了去,扯着他的粗嗓子道:“烨儿是有事情要办,我这做长辈的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反正我也要在王城呆一些时日的,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着一日!” 这顿饭吃的是相当无趣,全是二位爹在说话叙旧。 几杯酒肚,兴致更甚,甚至连当年北堂天漠因为独自追击敌军,中了圈套独自流落到大漠,饥寒交迫之偷了向家两只鸡的旧事也给抖了出来。 但显然北堂天漠对当年偷鸡之事毫无羞愧之意,反而还说什么不打不相识,若是没那两只鸡,自己只怕连命都没了,哪里还有后来反败为胜、凯旋而归的事情。 后而二人又开始感叹,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时光催人老。 偶尔北堂雪和向珍珠对看一眼,相对无言。 “北堂老弟啊,可不能再喝了,待会子还有事情要办的!”向师海推辞着又要倒酒的丫鬟,面泛红光的道。 “也是,今日就当是为向兄洗尘了,改日你我兄弟二人再好好痛饮一番!”北堂天漠虽是意犹未尽,但也知事情缓急轻重。 “一定,一定!哈哈哈哈哈!”向师海拍了拍宽阔的胸膛,保证着。 北堂雪怎么看,怎么觉得拍胸脯的向师海,像极了某种灵长目猿科动物。 北堂天漠笑着颔首,转头对着北堂雪道:“阿雪啊,你向叔叔要在王城呆上几个月,珍珠这些日子就住在我们府里,你这些日子不正也喊着无聊吗,这回你也有个伴儿!你对王城熟悉些,就带珍珠出去到处转一转。但切记莫要单独出府,要带上些随从才行。” 什么?出去转一转?北堂雪闻言高兴的差点没跳起来欢呼,这么说自己就能光明正大的出府玩了? 这些日子北堂天漠虽未明言要自己呆在府里,可一旦北堂天漠寻自己时若是未能瞧见自己,便急的不行。 北堂雪知道上回北堂小姐的事对北堂爹打击太大,估计一年半载是缓不过气儿来的,也不忍见北堂天漠担忧,偶尔出去也是在北堂府前后散一散步,不敢走的太远。 “爹您放心,我一定带珍珠好好转转,把整个王城都给转个遍儿!”北堂雪喜形于色的应。 由于这个巨大的喜讯让北堂雪满心都是欢喜之情,望向向珍珠的眼神带了些喜悦,向珍珠显然对北堂雪突然的友好很不适应,有些疑惑的盯着北堂雪。 北堂爹已经发话交待他的女儿了,黑爹也清了清嗓子开讲了:“珍珠,我可告诉你啊,你跟阿雪出去玩一定不可惹是生非!我跟你北堂伯伯午还有事要办,你且跟着阿雪便是。” 向珍珠闻听终于可以甩开向师海,这回倒没什么不乐意的表现,连连点着头应,乖巧异常:“爹,我定会跟阿雪好好相处的!” 话罢还扯开一个极其友好的笑容,看向北堂雪的眼神也不再那般疏离了。 二位爹见状,甚感欣慰,几番交待来,便相携离开了饭厅。 二人一走,情势便急转而,向珍珠脸上的笑意没了,北堂雪也晃着二郎腿坐到一旁的檀木椅上,百无聊赖的看着丫鬟们收拾着碗碟,心中思索着怎样利用这终于盼来的出府机会。 “喂,你坐在那做什么,不出去吗?”向珍珠没好气的瞥着北堂雪不雅的模样,倒也见怪不怪,毕竟在大漠,大多女子都是粗鲁之极的,她又是头回来卫国,对大家闺秀的规范行为并无什么概念。 北堂雪见她一脸命令的模样,也不理她,既然她是要呆上几个月的,自己可不想被这黑妞给骑在头上,呼来喝去当成仆人使唤。 向珍珠见北堂雪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显然有些不乐意了:“喂,你这人怎么这般不懂礼数?你没听到我在跟你说话吗?” “不懂礼数的是你吧,喂什么喂啊,我又不是没名字,你懂不懂什么叫做素质?” 向珍珠疑惑了好一会儿,方诚实的道:“素质?那是何物?跟梳头的那个梳子有何区别?” 北堂雪不予理会,她还真不知该如何同一个古人,解释素质的含义。 向珍珠见北堂雪又不理她,撇了撇嘴,也赌气似的不再吭声儿,毕竟人家一而再的不拿自己当回事,自己若再自讨没趣,那可是一件相当没面子的事。 过了半刻钟,又觉得实在闲不住,便起身东摸摸,西看看,整个饭厅被她勘探了个底朝天。 最后方装作漫不经心的走到北堂雪面前道:“那个。。。阿雪是吧,你爹方才可是说要你带我出去玩的,而且你也是答应了的,你总不能食言吧?” “我的的确确的答应的了,可我也并未说何时带你出去啊。。。” “你。。。”直肠子单细胞的向珍珠,一时被气的无言可辨。 一旁的小红忍俊不禁的憋着笑,走到北堂雪身后帮她捏着肩膀。 向珍珠见北堂雪一副舒坦的模样,觉得气结的紧,又来回转了一圈,思索了一番后,极没骨气的觉得还是忍为上策。 向珍珠有些别扭的又走到北堂雪跟前,望着她道:“那你。。。何时带我出去玩儿?” “看心情而定吧,我这人什么都好,可唯独这心情极易不好。”北堂雪低低的叹了口气,一副郁结的模样。 向珍珠蹙了蹙眉:“那你如何才能心情好呢?” “我主要就是心理承受力较差,可若是没人鄙视我、轻视我、亵渎我、怠慢我、对我大呼小叫的,一般我的心情还都是过得去的。” “那便好了,如今既无人亵渎你怠慢你,更无人对你大呼小叫,咱们且出去吧!”向珍珠脸上带了几分笑意,作势便要转身。 北堂雪状似犹豫了一会儿,带些不确定的神情问道:“你得保证不会对我大呼小叫才行,倘若在外面,我心情突然不好了,那可就不大好办了。” 向珍珠忙点头保证,声音果然柔了许多:“那是必然的,我也跟我爹保证会同你好生相处的。” 北堂雪也早已闲的发慌了,若不是想磨一磨向珍珠的性子,从而获得主动权的话,恐怕她早已冲出北堂府了。 如今见目的已然达到,北堂雪也不再拿乔:“行,那我回房准备准备。” “又不是出远门这有什么好准备的,咱们还是赶紧出去吧!别净耽搁时间了!”向珍珠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直恨不得把北堂雪扛出去得了。 北堂雪见她这么快就变了脸,还没过河便开始准备拆桥了,皱眉道:“我觉着,我的心情似乎突然不怎么好了。。。” 向珍珠闻言几乎要吐血,暗暗咬牙深呼一口气,上前挽住北堂雪的胳膊,笑着道:“准备肯定是要准备的,不如我随你一同回房准备吧。” 北堂雪和向珍珠二人已走到了北堂府前院儿,都未见着王管家,北堂雪不由深感侥幸,心道王管家兴许是有事,并未顾得上自己,如此甚好,若真跟着一群随从,那可是件让人伤脑筋的事。 看门的两位仆人见二人走来,恭敬的行了礼,也未多言。 北堂雪更是确定了几分,不由加快了步子,还未踏出门槛儿,便见王管家好整以暇的立在门外,嘱咐着身侧立着的十来个随从。 北堂雪慌忙收回了脚,推搡着身后的向珍珠,小声的道:“我忘记带银子了,咱们先回去。” 向珍珠一副暴发户的模样拍了拍腰间的荷包,豪气地道:“不妨事儿,我这有的是!” 北堂雪望着她这副得意的模样,呆了一呆,忽而生出了深深的挫败感。 果然向珍珠这豪气的话已惊动了守株待兔的王管家,“小姐,向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了。” 向珍珠笑意更甚,挽着木然的北堂雪便踏出了大门。 王管家又对着二人细细叮嘱一番,看着马车走远这才松口气回了府里。 心情愉悦的王管家心道:“自打小姐这回回来,虽是爱说话了许多,人更是聪明了不止几成儿,可也难搞了许多,颇让人防不胜防,若是自己早早跟在她身旁,她非得想尽法子甩掉不可,还是老爷算的准,在门口等着才是上上策。” 马车在王城最繁华的东街街头停,向珍珠便兴奋的跳了去。 “快来,快来!”向珍珠仰着头拨开帘子,催促着呆在马车里迟迟不愿动弹的北堂雪。 北堂雪低低叹了口气,心道不管如何也比闷在府里强,了马车再做打算便是。 一路人虽也有不少人侧目,但也无人认出北堂雪,毕竟那日丞相府门口虽有人见过她一面,但关于那日的事情,都如同没发生过一般,无人提及。 V56 V57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57 十来个随从看似随意,却不着痕迹的把北堂雪和向珍珠围在了中间,北堂雪望着已被这从未见过的热闹和新奇冲昏了头脑的向珍珠,便忆起了自己同璐璐头回进城的场景。 场景还是一样的,短短时日,人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时,她们二人走到哪里八成都会惹来鄙夷的目光,一副乡巴佬的真实写照。 北堂雪攥了攥手中的那顶帕子,不禁锁住了眉头。 璐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是每日都会在心里反复的担忧,而如今见了旧景,这种担忧更盛了许多。 心事重重的北堂雪被黑珍珠扯到一方小摊旁,却是刀剑之类,摆摊的大汉见是两位小姑娘也觉新奇,不遗余力的介绍着。 北堂雪对这些却无多大兴趣,低头的间隙却见一双黑手在解着自己系在腰间的荷囊,北堂雪惊了一惊,意识便想喊叫,可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北堂雪望了望身侧这厮长相猥琐的侧脸,一只手在偷东西,而目光却在摊上,还有模有样的跟小贩砍着价,如若不是自己的心思不在眼前的摊位上,只怕定不觉间便被他得手了。 护在北堂雪身后的随从们,自是警惕的很,目光移动在周遭的行人身上,可也无人净顾着往北堂雪腰上瞅。 北堂雪见那荷囊已被他出揣进衣袖,且还装着一副嫌价格太贵而要走人的表情,眼见小贼便要转身,北堂雪忙作惊慌中抓住他的衣袖叫喊道:“偷东西了!抓贼啊!” 那贼被这徒然的叫声给惊了一瞬,狠狠的推了北堂雪一把,抽出被北堂雪拽住的衣袖便快速的钻进了人群里。 “啊!”北堂雪被这股大力给推得直直后退了几步,被黑珍珠扶住后方惊慌失措的对着随从道:“你们快去把东西给追回来啊!” 随从交换了一个眼神:“是,小姐!” 五六个随从便快速的朝着小贼的方向追去。 “拿着,看姑奶奶我不扒了他的皮!”向珍珠把买来的大包小包往随从怀里一塞,身形一转,竟是施展轻功行在众人的上方掠去,很快便消失在了视线中。 北堂雪暗叹了声够帅,回了神见几个随从还寸步不离的站在旁边:“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帮忙!” 其中一个随从自嘴角扯开一个职业性的微笑:“回小姐,区区小贼,不必出动这么多人,我们几个留保护小姐。” 北堂雪气恼的指着他道:“我告诉你们,他偷走的东西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若是丢了坏了的话我。。。我就不活了!” 几个随从皆是呆了呆,一副为难的模样。 “我在这等着你们、一步不离便是!事不宜迟你们赶紧去,快去快回,务必把东西给我带回来!”北堂雪泪眼汪汪的望着他们,似乎这东西比她的命还要重上几分。 几个随从见状彻底把王管家的嘱咐抛到了九霄云外,不再犹豫,以一种极快的步法穿梭与人群里。 北堂雪吸了吸鼻子立马把眼泪收了回去,也顾不得周围的人看待自己的眼光,拔腿便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抬眼却是瞪大眼睛倒吸了口冷气,那十米开外的帅哥,分明就是北堂烨! 北堂雪脑海中闪现了进退两难四字,可难道就束手就擒不成? 急慌地往周遭看了看却也未能寻着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只在左边有间小茶馆,北堂雪抱着赌一把的心态,推开左侧的一个行人,不管不顾的便横冲直撞往茶馆奔去。 “哎哎哎。。。。姑娘您。。。”被撞到的小二有些弄不清情况。 北堂雪对他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转身便闪进了茶馆内。 “小姐人呢?”随从一手提着已被打的眼冒金星的小贼,一边紧张的四处打量。 随后而来的向珍珠握了握空无一物的荷包,晶亮的眼睛闪了几闪,闪过一丝讶异。 几欲昏迷的小贼颇感委屈,自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偷了个空荷囊,还被一顿好揍,欲哭无泪的决定以后再也不做贼了。 “分头找!一定要把小姐找回来!”领头的随从已经反应过来这是被使了调虎离山计了,懊悔之余急急的吩咐去。 领头的随从把那已经昏死的小贼往地上一抛,也不再管他,转身对黑珍珠拱手道:“向小姐,还请在此地等候,小的找到后定会回来此处!” 向珍珠慎重的摇了摇头:“不,我随你们一同去找阿雪!” 二人刚好寻到了北堂雪藏身的茶馆门口,刚想进去,便见北堂烨一脸紧张的走了过来:“马六,听他们说阿雪不见了,可有此事?” 唤作马六的随从为难的点了点头,随即垂头躬身道:“小的办事不力,还请少爷责罚!” 北堂烨眉头皱得更紧:“责罚你有何用!眼当务之急是把人找回来!” “是!” 北堂雪屏住呼吸的望着门外的情形,生怕他们一秒便会冲进茶馆来。 “唉!那不是阿雪吗?在哪里!”黑珍珠煞有其事的指向前方拥挤的人流中。 北堂烨这才望见身边还有个俏生生的小黑妞,但也顾不得许多,便急急往黑珍珠所指的方向大步走去,马六见状也不敢怠慢,紧随其上。 北堂雪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见人已走远,顾不得呆愣的小二,走出了茶馆。 “你要去哪儿?” 北堂雪闻声缓缓回过了头,只见向珍珠一脸狐疑的盯着自己。 讪讪的笑了两声:“你怎的也在这里?” “哼,若不是我,你定要被逮回去了!你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去处,想一个人偷偷去?” 还不待北堂雪回答,又道:“休想骗我,我也要去!不然我就告诉他们你在这里!” 北堂雪呆了一呆,暗道一声可真是个单纯的小姑娘的啊,北堂雪绝对相信倘若自己真不带上她,她绝对会立刻出卖自己。 “你这么聪明,我哪里能骗得过你呢,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向珍珠这才放紧绷的脸:“这还差不多。。。” 二人打一间成衣坊里出来的时候,已俨然一副少年郎的模样。 向珍珠别扭了一番,才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北堂雪双手负在背后,玩弄着束发的缎带,仰着巴道:“青,楼!” 向珍珠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珠子:“你。。。我听我娘说,青,清楼可是。。。那种地方。。。” “哪种地方?反正是好玩的地方就是了,你爱去不去。” 向珍珠挺了挺胸膛:“我哪里有说不去了,你都敢去我怕什么!” 北堂雪自然是有着自己的小九九的,一来就是想去软香坊探一探璐璐的事情,虽然软香坊已被北堂烨的人查的极清楚了,没有符合璐璐形象的新姑娘,但北堂雪觉着那晚的事情十有**就是软香坊做的,还是要亲自去探一探才能死心。 当然这二来嘛,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清楼可是穿越女主不得不去的场所之一。 北堂雪觉着,即使你没有到清楼里成为花魁,那也要男扮女装去嫖一次花魁。 虽然她对这两个伟大的志向都没太大的向往,但好歹也要入乡随俗一回。 到了软香坊门口的时候,北堂雪注意到门两侧的保镖却不是上几次她见的那两位凶蛮大汉了,难不成这古代的清楼竟也有轮休这一说不成? 兴许是还未到生意最红火的时段,此刻也就是将近黄昏的时辰,大堂中并未出现那种酒色俱浓的情形,安静的看来,这软香坊的布置确实是不俗的。 可,软香坊的老鸨李妈妈显然是俗了不止一两把。 “哟,二位小爷,定是头回来咱们软香坊吧!”依旧花枝招展的李妈妈,丝毫没有步入韶华已逝之年所该有的自觉,一身少女粉色绫罗裙,看起来很具青春活力。 向珍珠嘴角狠狠抽了一抽,点了点头。 李妈妈甩了甩香气逼人的粉帕,笑容更甚:“那二位小爷今日来的可真是巧咯!” 北堂雪琢磨着这句话在小说中出现的频率,好像不管是何时过来,都是极巧的。 北堂雪压粗了嗓子道:“哦?你且说说是怎么个巧法儿啊?” “哎哟,今日可是咱们软香坊新一季花魁---午爰姑娘的摘花大典!二位爷没来过,自是不知的,这午爰姑娘呐,可当真是人间绝色,才色双全!” 北堂雪半晌才消化过来这摘花大典是为何意,说的倒是好听,不就是卖处的日子麽。 午爰姑娘,应当便是那日自己昏倒的东院里抚琴的女子了。 老鸨大许是见二人的反应有些不尽如人意,添油加醋的道:“真不是妈妈我信口开河,但凡是见过午爰姑娘的,可没人不动心的!妈妈我敢打包票,若是二位爷今日见了咱们的午爰姑娘,绝对让您不虚此行!” 向珍珠嫌恶的看了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子走过:“这里可有单独的包厢?” 李妈妈笑了一笑:“二楼可都是上好的包间儿,不过这价格嘛。。。自然是与大堂不同的。” 向珍珠掏出一锭银子扔进老鸨怀中:“可是够的?” 老喜形于色的点着头:“二位爷随我楼上请!” 老鸨引着二人坐,颇是殷勤的询问道:“二位爷可需要几位姑娘助一助兴?妈妈我看二位爷都不大,刚好我们这新来了一批姑娘,都不过二八年华。” 清楼里的姑娘,一般都是过了及笄之年十六周岁,方会卖身,稍小些的无非就是陪酒助兴、表演才艺之类。 北堂雪刚想拒绝,闻得那句不过二八年华,便道:“自然是需要的,你挑几位长相可人些的,且看起来带些灵气、大眼睛的那种姑娘最好不过了。” 老鸨依言应,吩咐小厮布上酒菜,便走出了包间。 向珍珠似乎还未能反应过来,思考着方才北堂雪说的那般详细的话,又女扮男装来逛清楼,心里生出了疑虑。 “你。。。你喜欢那类的。。。姑娘?”向珍珠试探的问道,特意加重了姑娘二字,似乎是想验证什么。 北堂雪并不想与她多做解释,意识的点头,打量着这个包间的布置。 坐在这里倒是很好,外沿是半人高的雕花栏杆,整座楼的情形一览无遗,但因为有一层珠帘的缘故,楼的人却看不清包厢内的情形,当真是寻香偷腥且不方便暴露身份者必备良处。 向珍珠见其点头,换上一脸惊疑之色,垂眼睑,竟不再吭声。 北堂雪有些奇怪,这叽叽喳喳的人,怎的突然这般安静,“你怎了?” 向珍珠抬了抬头,正色道:“我。。。虽属眼睛大的那类,但绝不,绝不会喜欢女子。。。我劝你莫要打我的主意。。。” 北堂雪手中刚拿起的筷子啪嗒一声掉了去,呆呆的望着向珍珠一脸坚决不百合的模样,许久才道:“你想的太多了。。。” “那你,那你方才说你喜欢那类姑娘?”向珍珠似乎还是不信。 “此喜欢非彼喜欢,我那只是单纯的。。。单纯的欣赏而已。。。” “此话当真?” “比你都真。” “比我还真又是何意?” “就是比珍珠还真。。。” 向珍珠翻了个白眼,却也不再怀疑北堂雪有百合的倾向,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示威一般的道:“我听闻,你们卫国女子都是不怎么出门,会喝酒的更是少之又少,你当是从没见过女子喝酒的吧?”话罢便得意洋洋的一饮而尽。 北堂雪见她一脸骄傲的模样,真不想告诉她自己在现代还真没见过几个不会喝酒的女子。 自己前世也算是个爱酒之人,思及此,不由想到了自己连拉带拐的让赵关同自己去摘桃花,酿桃花酒的事。 其实那时自己确实是存了些不纯洁的小心思的,因为那个专门酿制桃花酒的广告词是:爱她/他就带他来XX桃花园吧,一起酿造属于你们的爱情桃花酒! 北堂雪自然清楚那不过是商家的一种盈利手段罢了,可还是想尽一切办法把赵关骗了过去。 只是后来桃花酒开封的时候,她觉得味道只属一般,并未尝到什么爱情的味道。 向珍珠但见北堂雪走神,更是得意了几分:“这就傻眼了啊,我们大漠的女子可是骑马打猎都是一流儿的!哪里像你们这里的女子。。。” 北堂雪权当没听到她口气里的不屑,带上几分好奇的问道:“你跟我说说,你们大漠是什么样子的,女子当真都可以活的那般潇洒?” 向珍珠扬了扬好看的巴,眸光里满溢着骄傲的光芒:“那是自然,我们大漠大多都是草原和沙漠,到处都有牛羊和马儿,天很蓝很美,我们那里的女子不分贫富自小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经常会有一些女子狩猎比赛,去年中秋我还得了个第一呢!” 北堂雪不禁多少明白了向珍珠为何出身富贵之家,举手投足间却丝毫不似那些大家闺秀扭捏做作了,想必在那种环境长大的女子,多数都是豪放不羁的。 北堂雪想象着策马狂奔在蓝天之那广阔无垠的草原和沙漠上的情形,不禁也生出了几分豪气来,抬手倒了一杯酒,很是潇洒的举起道:“我敬你一杯!” 向珍珠见她动作熟稔,一杯酒灌神情也丝毫未变,讶异了一番方道:“你还真与我爹爹说的不大一样。” “向伯伯是如何说我的?” “说你身子极弱,几乎不出门,平日里只爱弹琴养花,很少说话,还交代我一定不要在你跟前大声嚷嚷,否则定会吓到你的!” 北堂雪呵呵干笑两声,“。。。没那般严重,我之前是因为身子不好,就是不常出门而已。。。” 向珍珠闻言了然点头,这才卸先前对北堂雪的不屑,甚至大有相见恨晚、英雄惜英雄之意:“这杯换我敬你!” “二位爷,姑娘们来了。”包厢外传来老鸨甜腻的声音。 “进来吧!”北堂雪忙的答道,心隐隐有几分期待和紧张。 老鸨笑盈盈的扭着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四位妙龄少女,个个都低垂着头,确是青涩的年纪。 “你们几个,可要好好伺候伺候二位爷,听见了吗?” “是。” 北堂雪勾着脑袋打量着四位姑娘,奈何却被老鸨遮了一大半。 老鸨见状窃笑,“哟,还真没看出来这位小爷竟还是个急性子,妈妈我就不打搅二位爷了!” 李妈妈转身之际,还狠狠的瞥了几位低着头的姑娘,凑在其中一位的耳边道:“好好伺候着,不然有你们好看!” 姑娘闻言忙低声应着,李妈妈这才满意的走出了包厢去。 姑娘们却都不敢抬起头来,因都是第一次接客,难免觉得不知所措,但偷偷看见眼前二位小公子皆是一表人才,丝毫不似那些姐姐们所说的肥肠油面、粗鲁猥琐的模样,方觉不那么害怕。 她们是第一次,北堂雪也不例外,见这四位姑娘并未像那些小说中常写的上来便投怀送抱,温香软语,也觉得安心不少,毕竟自己可真对同性没什么兴趣。 V57 V58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58 姑娘们却都不敢抬起头来,因都是第一次接客,难免觉得不知所措,但偷偷看见眼前二位小公子皆是一表人才,丝毫不似那些姐姐们所说的肥肠油面、粗鲁猥琐的模样,方觉不那么害怕。 她们是第一次,北堂雪也不例外,见这四位姑娘并未像那些小说中常写的上来便投怀送抱,温香软语,也觉得安心不少,毕竟自己可真对同性没什么兴趣。 “别那么拘束,都坐吧。”北堂雪见其中并无璐璐,便寻思着从她们中详细的打探一番。 几人互看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放心,才齐声道:“多谢公子。” 北堂雪和向珍珠左右各坐一位,颇有些左拥右抱的意味。 坐在向珍珠左侧的绿衣姑娘抬手替二人各自斟上酒水,还算从容的找着话题开口道:“这位公子,奴家见您的肤色似乎与我们不同,想必应是异国人士吧。” 向珍珠嘿嘿讪笑两声,喝自那女子的柔夷中递来的酒水,掩饰了几分不自在方才答道:“正是,我乃大漠人士,与家父来此办些事情。” 女子了然点头,其余几位见二人并未有动手动脚的行为,虽是疑惑却也带着几分庆幸,虽迟早是要卖身的,但毕竟刚来不久,实在无法适应。 “你们几个都是王城人氏?”北堂雪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回公子的话,奴家姐妹几人是凉州人氏,是为堂姐妹,家中父母均已不在,奴家几人皆是逃荒而来到王城的。”女子神情虽还算平静,可也不难发现眼底的悲凉。 “我们来王城时,也沿途经过凉州,听闻当地的居民所言,自去年入冬以来都未过一滴雨,庄稼颗粒无收。”向珍珠摇了摇头,低低叹了口气。 王城繁华程度可见一斑,同属大卫国土,差距却如此之大。 北堂雪甩开这个忧国忧民的心思,自己本就没什么大报复,且这事自有朝廷来管,自己操心也是无用,也不想再深入这个问题。 “那你们来软香坊是有多少时日了?” 女子扯开笑,从思乡的情绪中抽了出来:“已近两个月了,不瞒公子,今日正是第一次走出后院儿。” 北堂雪颔首,也知这软香坊并非一般的清楼,若是新来的姑娘不懂规矩的乡野丫头,定是要好好改造调教一番才能出来侍客。 “我倒是听我一位朋友谈及,软香坊新来的一位姑娘,长相灵秀的很,也就同你们差不多的年纪,好像是姓林,不知你们可是熟识啊?” 几位姑娘皆是露出思索的神情,许久才摇头道:“同我们差不多大小的,一般都是在软香坊长大的,新来的一般都比我们大些,至于林姓的姑娘更是不曾耳闻。” 北堂雪微微蹙了眉:“新来的果真没有同你们一般大小的?” “奴家岂敢欺瞒公子,这些日子我们姐妹在后院与姑娘们大多都已熟识,却未瞧见过公子所谈之人。” 北堂雪闻言终于是死了心,认清了璐璐确实不在软香坊的事实。 几人又东扯西扯的聊了一会儿,北堂雪见向珍珠一个劲儿的给自己使眼色求救,这才看见已有位姑娘借着递酒的动作开始对向珍珠动手动脚了,显然是想拿她练手了。 “你们且去歇息吧,这里也不需要你们伺候了。”北堂雪摆了摆手,身子往椅子后面倚了倚,错开似乎有些醉意且一个劲儿往自己怀中倒的女子。 几位姑娘闻言立马紧张了起来:“公子,可是奴家几人哪里不对?” “公子,求求您不要赶我们出去,我们第一次待客,若是被妈妈知道这样被赶出来,定是要。。。” “这样便行了吧?她若问起你们便造个谎便是,反正有了交待。”向珍珠掏出一锭银子,放到桌上。 几人犹豫了一瞬,才拿起银子道了谢:“多谢二位公子。” 向珍珠见人已走了出去,重重的呼了口气,遂道:“唉,我先前一直以为清楼里的女子,都是十恶不赦的,因为我娘总对我说,这里的女子都是狐狸精,专门勾引别人的相公。可如今才知道,原来她们也都是有苦衷的。” “不到迫不得已的地步,谁愿意糟蹋自己?她们能勾引到男人,自然也算是自己的本事,与其谴责她们,不如去怪那些男人经不起诱惑,倘若这天的男人都不到清楼来寻欢作乐,自然就不会有这些清楼女子了。” 北堂雪同向珍珠的对话,一句不落的落入了隔壁包间二人的耳中。 倒不是她们声音太大,而是这二人的听力太好。 “你们王城近年来可真是越发怪了,净出怪事。连女子都来清楼了,还大言不惭的说清楼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我们男人经不起诱惑?” 慕冬抬了抬头,幽深的眸光毫无起伏:“你倒是何时回去?” “。。。。呵呵,再过几日,再过几日便走。”辰三尴尬的笑了几声,眼底却满是愤懑。 “明日我便替你把人约出来,你好早日回去,莫要再耽搁了。” 辰三闻言便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表情:“不必!我何时说过想见她了?我绝不是那种没有尊严的人,我明日便回去!” 慕冬满意的点了点头:“我欣赏有骨气的人,你明日且回去便是。” 辰三这才惊觉上当,可奈何话已说了出去,许久才闷声道:“我奉劝你一句,还是早日把她给赶出来的好,我见她这两年越发的野了。。。免得日后反客为主,你后悔也来不及。” “多谢关心,我自有分寸。” 辰三张了张嘴,方又丧气的垂了头,也知慕冬这软硬不吃的性子,这一年多自己使尽了法子,也没见他松过口。 最可气的是那个死女人,最初还会一个月一封信,可这半年来竟只言片语都没有,害的自己千里迢迢跑过来,她倒好,竟还躲着自己,早早不是便对她说过,自己是有苦衷的吗,竟敢不信自己! 辰三越想越气,右手拎起桌上的白瓷玉壶,仰头便要往嘴里倒去。 慕冬伸手拦住,辰三气恼的伸出左手劈开,“别拦着我!” 慕冬淡淡扫他一眼,见他神色坚决,放手来,身子微微往右边移了移,错开与辰三正对面的位置。 “噗!”一阵带些温热感的水雾喷向慕冬方才的位置。 辰三砰地一声把玉壶放回桌上,望着另一把相同的玉壶,卷着疼痛的舌头怒瞪着慕冬道:“你。。。你怎不告诉我这壶里竟是滚开的茶水!” 慕冬不以为然的望着他皱成一团的俊脸,“我方才拦你你却坚持要喝,我便以为你是知道的,不过是想借水浇愁罢了。” 辰三立起身拍了拍桌子怒道:“你分明是故意的,哪里有人会借开水浇愁的,除非是疯癫了!” 好一会儿才听得慕冬那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疯癫之人如何消愁我是不知,看你方才却是如此,且我看这效果还是极好的,这愁可是消了大半不止。” “阿雪,天色已暗来了,我们要不要回去?” “银子都花了,既然来了便看看这所谓的花魁再走也不迟。” 向珍珠点了点头,一手扶着栏杆望望去,只见大堂中已人满为患。 二人正无聊间,便听闻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响起,后停到了包厢外面。 如同撞玉般温润的声音道:“久闻慕公子大名,小王一直无缘引见,今日听闻慕公子莅临软香坊,还望慕公子赏脸一见。” 辰三目光几闪,把慕冬方才看他笑话的事丢到一旁,声音几不可闻的道:“要不要见?” “还不是时候。” 辰三会意点头,声音高了许多笑道:“原是允亲王大驾光临,慕公子方才确是在此处吃酒,不过方才有事刚刚离开,真是不巧。” 攸允的声音带些遗憾:“如此真是不巧,想必阁定是慕公子的至交辰公子吧?不知辰公子可否给小王一个薄面,赏脸一聚?” “允亲王真是折煞草民了,有幸得允亲王一见,当真是三生有幸,只是此处喧哗,不若寻一处安静的去处,岂不美哉?” 随着话音的落,吱呀的开门声随之响起。 攸允状似不经意的撇进包厢内,确实空无一人,这才收了疑心,“小王也正有此意,此处确实不适合叙话。” 辰三笑着点头,二人有说有笑的了楼。 而北堂雪此刻却是呆若木鸡,方才只觉珠帘微微一阵晃动,一抹白色闪过,便清晰的觉察到自己的身侧多了个人。 北堂雪一时没敢转眼看去,从刚刚他们的谈话内容和这衣服的颜色,就足够让她猜出这位从天而降的大神是哪一位了。 向珍珠只呆了一瞬,便警惕的道:“你是谁?” 北堂雪定了定神转脸望去,才想到反正自己是男装,这一个来月养的也很好,同之前应是天差地别,且自己与他只有两面之缘,应是认不出自己的。 “这位公子,你难道不觉得这样不经允许便闯入别人的房间,是一种很失礼的行为吗?” 慕冬好看的眸子不含情绪的道:“这位姑娘,是想同我讨论关于失礼与否这个问题?这实在让在有些匪夷所思。” 竟然被认出来了?北堂雪刚想辩解,却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了一句话来:“你丫再跟我提意见,我就把你的丑事儿给你兜出来!” 北堂雪望了望向珍珠一副好奇的样子,思考了种种可能和后果,若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被黑珍珠知道了,那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还会很远吗?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 最后北堂雪还是决定退一步海阔天空,做一个有度量的人。 “你们认识?”向珍珠歪着脑袋,打量着二人互相不怎么友好的神奇。 北堂雪点了点头,拍了拍慕冬的肩膀笑着道:“方才一时没认出来,珍珠啊,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慕公子,慕公子您看,这位是向珍珠。” 或许是北堂雪态度转变的太快,以至于她放在慕冬肩上的手,很清晰的感受到他突然变得僵硬的身体。 向珍珠半信半疑的点头,慕冬礼貌性的抬头望她一眼,微微点头。 向珍珠在看到慕冬那张脸的时候,明显滞愣了好大一会儿。 “慕公子,你好。。。”向珍珠半晌才吐出这句毫无新意的话来。 慕冬低低恩了一声,“怕是要叨扰姑娘个把时辰了。” 向珍珠忙的摆手,声音柔的不似她的声音:“慕公子客气了,可千万不要见外!” “多谢。” 北堂雪闻听一脸愤怒的望向黑珍珠,什么叫做不要见外,他本身就是外人! 却见向珍珠的脸色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原谅北堂雪的词穷,此刻她脑海中只能用红黑二字来形容向珍珠大致的面部表情,更要命的是那双眼睛更像是含了水一般,带着些许的羞涩。 北堂雪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顺着她羞涩的视线望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只怕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来向珍珠的心思了,莫非这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由于北堂雪在花时间消化这个事实,而向珍珠更是望着她的心上人发愣,而向珍珠的心上人本身就是个闷骚的,一时间,包厢内静的诡异。 北堂雪想了很久,还是对向珍珠看上了慕冬这件事不能释怀。 经过摔跤事件推测,便能看出来他见死不救,茅厕事件则是反映出来。。。反映出来什么呢?北堂雪思来想去也不愿承认是自己的错,可无奈又寻不出慕冬的坏处,只好作罢。 至于今天的破帘而入事件更是突现了他的无礼,而且还丝毫没有反悔之意,竟还威胁自己,这更加说明了他就是一个虚有其表,自大高傲,人面兽心的人。 可向珍珠是第一次见他,对他的品行不甚了解,所以被他的外貌蒙骗也是情有可原的。 正在北堂雪犹豫着要不要把他的真面目大白于黑珍珠的时候,楼便传来老妈子兴奋的声音。 “各位大爷静一静,静一静!” 此话一出,果真是静了不少,众人皆是一脸期待的望着李妈妈。 “想必大家也知,今日是咱们午爰姑娘的摘花大典!多谢各位爷前来捧场,希望各位爷今晚都能高兴而来、尽兴而归!” 话刚落音,人群中便一阵此起彼伏的喧闹声响起。 “李妈妈,快请午爰姑娘出来吧!别尽你在这儿说啊!” “就是,咱们都等到现在了,快别废话了,赶紧让人出来!” “老子就是冲着这午爰姑娘的名气才来的,快把人请出来让我瞧一瞧!” 李妈妈见这骚动,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今日定是要好好赚一大笔了,“好好好,我这便请午爰姑娘出来,各位爷别急嘛!” 听到这,北堂雪反射性往楼望去,奈何慕冬一进来就坐到了靠近帘子的位置,这可真是把北堂雪这个方向挡的严严实实。 “慕公子,你能否让一让?” 慕冬淡定的摇了摇头。 这在北堂雪眼中分明就是相当不要脸的行为,但在向珍珠眼里简直就是帅到掉渣了,向珍珠沉浸中美好的幻想之中,一副与世隔绝的模样。 “午爰姑娘!” “小爰爰,我在这儿呢,哈哈哈哈!” “这一趟真没白来啊!” “你瞧瞧那小脸儿嫩的,啧啧,真想摸一把试试什么感觉啊” 楼的欢呼声,调笑声越来越大,北堂雪但见二人还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心道好女不跟渣男计较,敌不动我动便是。 立起身来,走到对面的向珍珠那里,推了推一脸痴楞的向珍珠,在栏杆处挤出了立脚的一方天地,便拨开珠帘往大堂中探出,入目便是一幅美人抱琴图。 立在大堂中央高台之上的美人,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的笑,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显得十分的娇俏,腮边两缕发丝轻柔拂面更是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更显得有几分灵气。 再往看她一身近乎透明的粉色纱衣遮不住莹白的皮肤,微微俯身时胸前便泄露出一汪春色,台稍微缺少点控制力的估计要流口水了。 只听得美人轻启朱唇柔声道:“午爰初来软香坊不到一月,但承蒙各位爷怜爱,方能在此落脚,今日举行摘花礼之前,午爰便先献上一曲凤求凰,聊以答谢各位爷近日来的照拂和今晚的捧场。” “好!”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接踵而来便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掌声。 北堂雪不禁也被这轰动的场面感染出了几分兴奋的情绪,也跟着附和起来,扯着嗓子喊道,直把双手拍的发疼才停了来,双眼泛着光的望着楼的午爰。 慕冬悠悠转过脸,扫她一眼后,嘴角抽了一抽。 午爰抬眼,见众人眼中无一不充斥着赞叹且猥琐的目光,垂眼帘消去那抹厌恶,从容不迫的落座,将怀中的琴置于面前焚着香的矮几之上。 V58 V59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59 午爰抬眼,见众人眼中无一不充斥着赞叹且猥琐的目光,垂眼帘消去那抹厌恶,从容不迫的落座,将怀中的琴置于面前焚着香的矮几之上。 柔若无骨般的玉手轻抚琴弦,琴音婉转,时而像是微风拂过盛放的桃花,恍然又似是美人低声吟唱。 北堂小女且生前并无甚多特长,唯独擅琴,而这特长自然毫无遗漏的同那短缺的一魄,一同植入了北堂雪的体中。 北堂雪听得入神,在午爰复奏起第二段的时候,北堂雪微微眯眼,左手食指轻叩栏杆,低声合道:“凤兮凤兮归故乡,游遨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夕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兰堂,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相颉颃兮共翱翔。 凤兮凤兮从凰栖,得托子尾永为妃。交情通体必和谐,中夜相从别有谁。” 琴声渐低,随着最后一丝琴弦的颤动,北堂雪同时噤了声。 堂内一时鸦雀无声,一半的人呆望着午爰,一半的人则是把好奇的目光投以北堂雪几人所在的二楼包厢,其中包括午爰。 “不知方才合词之人,是软香坊中哪位姑娘?”一位长相文孺,白衣书生敲着折扇问道。 北堂雪这才在北堂小女且的记忆中得知,在这个时空,凤求凰独以曲子闻名,也有不少人为其作词,然其中却无司马相如的这首。 而堂众人又不得窥知包厢内的情形,只闻其声,自然当是女子无疑,意识的便当成是在包厢陪酒的姑娘了。 北堂雪楞了楞,未免惹出不必要的是非,并未出声回答。 还好众人只是一时好奇,虽有些看不过区区一个清楼女子竟还自持清高,但也不与其计较,毕竟,今天的主角可是台上的午爰姑娘。 李妈妈双目含笑的走上台去:“先让咱们的午爰姑娘去歇息一番,各位爷若是对午爰姑娘属意,咱们便按老规矩,以出银最多者选为摘花大典的胜出者!是为午爰姑娘今夜的入幕之宾!” 入幕之宾四字落,无疑给台的人打了一剂兴奋剂,“快快喊价儿便是!” 李妈妈提高了嗓音喊道:“底价五百两白银!” “这。。。李妈妈,可不能乱喊呐!平时软香坊姑娘摘花的,最多也就一百两起了!” “就是啊,这也太高了吧!” 李妈妈挥了挥帕子,笑呵呵的道:“咱们的午爰姑娘,岂是一般的女子,值不值这个价儿,各位爷心里不是敞亮的嘛!” “好!我出六百两!”一个长相彪悍的中年男子,开口便是加了一百两。 “我出七百两。” 北堂雪闻得这似乎有些熟悉的声音,扭头望去,只见身侧被几个侍从护着的青衣男子,却是刘严霸唯一的儿子,刘庆天。 刘严霸素来以北堂天漠马首是瞻,对北堂雪也是诸多爱护,只是从前的北堂小女且似乎对这爱护没什么反应,而北堂雪却是极喜欢这位看似严厉,实则有些粗神经的刘叔。 但对刘庆天却无什么好感,他曾也随着刘严霸前来探看过自己几次,全然一副不知所谓的败家子嘴脸。 转眼间,价格已是翻了整整一倍,破了千两,而却没有喊停的迹象,不少人都被这价格急红了脸,一副豁出去的模样。 李妈妈合不拢嘴,自是乐见其成。 北堂雪低低叹了口气,转身坐,有些感慨女子在古代的卑贱,纵使价格再高,不过还是与物品无异罢了。 “小女子午爰,仰慕姑娘才情,特前来求见。” 回了神的黑珍珠看向北堂雪,有些不明所以,只顾着盯着慕冬的她,哪里会听到北堂雪方才有念什么词曲。 北堂雪有些拿不定主意,见?自己一身男装,虽不怕惹来非议,但解释起来着实麻烦。 不见?这是不是太伤美人儿的心了。 “姑娘不必介怀,午爰只是想同姑娘探讨词曲,其余的自是不会多问。”午爰的声音淡如水,却隐隐给人不可抗拒的的气势,北堂雪记了起来,这种感觉同那日自己在她院中听得她跟那丫鬟的交谈时是一样的,她总觉得,这种气势确实不该出现在一个清楼角妓的身上。 “呵呵,午爰姑娘请进。”既然人家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显然是得知自己不是软香坊的姑娘了,同这种聪明人打交道,总会让人省心不少。 包厢的门被一身浅绿的合浔轻轻打开,午爰方施施而进。 躬身一福而后,抬眼见包厢中的三人皆是一身男装,而其中两位又明显是女子,眼波中还是闪过一丝诧异,“不知方才合曲的姑娘是哪一位?” 北堂雪笑而不答,“午爰姑娘请坐。” “姑娘当是好才情,此词曲堪称绝妙。”午爰依言落座,口气中满是敬佩,却无恭维。 “。。。这词并非我写,是一位已故的。。。朋友所留。”北堂雪七拼八凑的答着。 午爰却不信,但也不再深究:“请恕我冒昧,不知姑娘可否把此词赠予午爰,我确实心喜。” “这有何不可,待会寻了笔墨,我写给午爰姑娘便是。” 一直沉默着的慕冬,抬头看她一眼:“你倒是大方。” 要知这词既是答应送了他人,日后若是传开,那便是午爰所作,在这个时空,就是在著作之上记载的严谨,但凡是有些名气的诗词字画等,都会一一列入文史之中。 北堂雪见他目光似是嘲讽,冷哼一声,不愿看他。 “这位公子说的确然,若是姑娘觉得不合适当也无妨,午爰自是不想强求。” 北堂雪摇头:“我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再好的词,倘若无人得知也是枉然,岂不是暴敛天物。” 午爰本也是爽快之人,见北堂雪不似作假,才吩咐了合浔去取笔墨。 “今日得见姑娘,真是三生有幸,若是姑娘不嫌弃午爰清楼出身,午爰斗胆想同姑娘结识一番。” 北堂雪本就未对清楼女子怀有轻视之心,且午爰的脾性颇带一种洒脱随行,并无扭捏作态,正是北堂雪欣赏的一种。 “我姓北堂,王城人氏。”北堂雪简单明了的答道,虽未明言是否愿意,但简单几字足以证明有相交之意。 午爰轻笑几声,替四人分别斟满一杯清酒,“三位一看便知定不是俗人之流,午爰且敬各位一杯。” 向珍珠从谈话中也对午爰的印象不错,举起酒杯道:“我未来卫国之前,听闻你们这的女子都怯人的很!今日我却知道了此言不可全信,你们卫国女子也并非全是矫揉造作之流嘛!” 北堂雪闻言嗤笑,心道这回可把卫国女子在大漠子民眼中那矜持温良的形象给毁了。 几人饮罢,合浔已托着笔墨走了进来。 合浔熟练的铺好宣纸,细细的研了墨,方把毛笔递到北堂雪手中。 北堂雪握笔抬手,刚写凤兮二字,便清晰的感觉到众人的情绪从期待变成了惊讶,然而这种惊讶便是源于自己那不堪入目的字。 慕冬定定的望着那字,一阵思索,忆起那夜漂到自己脚步的那盏河灯。 “呵呵。。。珍珠,不然你来写罢。。。我像是喝多了,握不紧这笔了。” 向珍珠干笑几声:“我同你应是半斤八两。。。” “北堂姑娘若不介意,我来代劳便是。” 北堂雪求之不得,把笔递到午爰手中,合浔又把纸移到午爰跟前,北堂雪这才轻轻念起。 完罢,北堂雪望着在那一行行秀美的字中,自己开头那两个字十足就像是两个彪悍的傻大汉。 包厢内除了静坐的慕冬之外,几人倒也相谈甚欢,一时到没人注意大堂内已达到了沸点,竟是飙升到了五千两的天价。 “我出七千两。”自二楼包厢中传到明景山清晰的声音,带着不耐。 “天呐。。。七千两。。” “啧啧。。。。” 堂的刘庆天皱紧了眉头,握了握拳道:“我出八千两!” 开始还有意竞价的多数人,此刻都是望洋兴叹了,听着这两位在王城都是身家显赫的大少爷相争,都是存了看戏的心理。 明景山冷哼一声:“我出一万两,刘兄若执意相争,明某自当奉陪到底。” 此价一出,堂立即一阵哗然惊叹。 李妈妈理了理过于激动的神经,“明公子出一万两!各位可有加价的了?” 堂安静了好一会儿,再也无人出价,美人虽是美的很,可一万两,是很多人倾家荡产也凑不出的数目。 刘庆天气的脸色通红,垂了垂桌子,刚想开口,身侧的随从却是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道:“公子且冷静冷静,这一万两未免。。。若是闹大,老爷定会责罚的。。。” “哼!”刘庆天重重的出了口气,端起酒杯一阵猛灌。 随从见状这才放心来。 “好!那妈妈我便宣布,今晚的摘花者便是明公子!” 有人唏嘘,有人暗骂,有人嫉恨,刘庆天的目光更是一刻也不曾离开过明景山的方向,眼神凌厉似刀。 午爰似并未被堂的气氛感染半分,脸上的神情更不似今夜便要失去的不安,起身请辞道:“午爰便先行告辞了,若是有缘定会再见。” 北堂雪和向珍珠交换了一个怜惜的眼神,方与午爰道了别,目送其出了包间。 不知为何,北堂雪总觉得期间午爰总是无意的把目光放到慕冬的身上,但她又认定像午爰这种,同自己一样有深度有见解的女子,定不会像粗神经的向珍珠那般,初次见面便会被他的外貌所迷惑。 午爰一走,向珍珠的目光便又回到了慕冬的身上,痴恋程度让北堂雪为之心惊。 北堂雪望向堂已有些兴致阑珊的众人,竟见北堂烨带着一众随从,神情严肃的走了进来,众人识相的让道,神情带着探索的兴味。 毕竟北堂大将军平素里除了应酬,几乎不会来这烟花之地,且看着阵势,像是来砸场子的更是。 老妈子见状慌得迎了上去:“是北堂将军呀,不知北堂将军今日屈尊莅临,有什么吩咐啊?” 老妈子见其板着一张脸的模样,自然是不会相信他是来寻花问柳的。 北堂雪见状倒吸一口气,做贼心虚的感觉徒然暴涨,慌忙立起身,打开包厢的房门,却见向珍珠还是一脸痴楞的模样,北堂雪恨铁不成钢的咬了咬牙,连拉带拽的把向珍珠拖了出来。 “阿雪。。。不知为何,我脚软的很。。。”向珍珠面色迷离,扶着北堂雪的胳膊含糊不清的道。 “客官,您的酒菜钱还未付!”立在包厢外的小厮,见北堂雪要走,忙的提醒道。 “拿钱来。”北堂雪扶直向珍珠的身子,对她伸出了手。 “阿雪。。。我手也软。。。” 北堂雪闻言,剜她一眼,伸手便往向珍珠腰间的荷囊探去。 “银子呢?”北堂雪不可置信的晃了晃那空空如也的荷囊,竟还是开着口的,眼前忽的闪过先前那四位陪酒的姑娘。 八成是看二人年岁小,且还是外地人,便动了此番心思。 北堂雪暗骂了声人不可貌相,见小厮的脸色已不似先前那般和善,显然是不给钱不让走的架势。 转眼望到一脸悠闲品着酒的慕冬,计上心来。 “慕公子,你看这酒你也喝了,这包厢也进了,且还沾了我的光得见了午爰姑娘的面,之前你闯入包厢的事儿,我权当没发生过,所以,你看是不是。。。” 慕冬对上她的眸子,含了几分兴味:“不知北堂小女且的意思?” 北堂雪滞了一瞬,自己都说的这般明显,这厮竟还装傻充愣? “慕公子你作为一个男人,当是要有同姑娘一起吃饭,抢着买单的自觉性,而我又不喜同别人抢,所以慕公子尽管放心付账便是。” 慕冬点了点头,“北堂姑娘话都说到这份上,倘若我今日不付钱的话,应是当不起男人二字了。” “慕公子果然有觉悟。”北堂雪笑了笑,便极快的转了身,生怕慕冬反悔。 慕冬见她急冲冲的背影了楼,嗅着空气中残留的那股让人安神的淡香,眉头蹙了蹙。 这香虽同第一次见她时是一样的气味,辰三那日更是说能曾压制住过他胸口的蛊,才出手相救与她,可这回闻来,却似淡了太多,饶不是他嗅觉好,竟无法辨出。 这香摆明又不是熏上去的,而是从她身上散出的,可既是体香,又何故会有变淡的道理。 ** “还想去哪儿啊?”北堂雪刚拽着向珍珠欲进后院从后门逃走,便闻得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只是这声音不比平常的温和。 被北堂烨捉回去本没什么,反正自己也是要回去的,可若是让北堂烨看到自己一身男装在清楼之中,就麻烦了。 北堂雪僵硬的回过头,但见北堂烨面色不悦的望着自己,干巴巴的笑了几声:“哥,你也来了啊。。。” 北堂烨见她一脸不知悔改的模样,严肃的道:“姑娘家的穿成这样样子,传出去的话成何体统!” “哥。。。我知错了。”北堂雪只得装软求饶。 北堂烨却丝毫不见消气:“哼,着姑且就算了!看你究竟知不知道独自一人出去是有多危险,万一遇到歹人,后果是怎样的不堪设想!” 北堂雪微微汗颜,北堂天漠和北堂烨护着自己的一颗心,实在是太谨慎了,在这青天白日的,自己不就是逛一逛吗,能出什么岔子。 平素里北堂烨自是极好相处的,可若是较真起来,十头牛也难拉的回,当真也是无人能比。 被外面带些凉意的风终于吹回了神的向珍珠,闻言却不赞同了,“啊?什么叫做独自一人?难不成我算不得人啊?” 北堂雪抬头见向珍珠一副气结的样子,不禁为向珍珠的注意力总是花在次要的方面感到担忧。 毕竟在逛清楼这个严峻的问题中,到底是几个人一同出来的,这个问题着实不具什么切实的意义。 而向珍珠却觉得北堂烨的话严重的伤害了她的存在感。 北堂烨这才注意到在夜色中一身黑色男装,肤色算不得白,也确实没什么存在感的向珍珠,“姑娘莫要生气,方才确实是我口不择言了。”北堂烨没敢说自己压根就没看到她。 北堂雪赶忙见缝插针:“哎呀,大家又不是外人,哥,我来给你介绍介绍,这是向伯伯的女儿珍珠,今日随向伯伯刚到的王城,要在咱们府里小住些时日。” “珍珠,这便是我哥北堂烨了。来,大家认识认识。” 北堂烨露出恍然的表情来,拱手道:“前些日子便听家父提起过,说是自大漠要来贵客,乃是他的至交,今日我还未得空回府,并未见到向姑娘,未能认出向姑娘,不礼之处还请不要介怀。” 向珍珠见北堂烨认错态度良好,也恢复了一贯的豪爽:“客气了,就同阿雪所说咱们两家算不得什么外人!” V59 V60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60 北堂雪见状满意的很,含笑点头,“如此,咱们还是早些回府吧,免得爹和向伯伯挂心。” “恩,眼确实有些晚了。”北堂烨话罢,吩咐随从把马车赶到软香坊后门,便携着北堂雪和向珍珠一同出了后院。 北堂烨望了望对面坐着同向珍珠说笑的北堂雪,一时觉得,像是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却又实在未能想起,本身又是个怕麻烦的人,便也不作他想。 直待到三人回到北堂府之际,北堂烨这才想起自己忽略的是什么。 却听王管家说北堂天漠同向师海出去办事还未回来,这才放了心,毕竟北堂雪平安无事,这事便也不必告诉北堂天漠,免得又徒增担忧。 而一路上气也早早便消了,此刻也发作不起来,只得把北堂雪送回了栖芳院,又差人把向珍珠引到早在半个月北堂老爹便吩咐王管家为父女二人收拾出来的院儿里。 一切妥当后,北堂烨才回了房歇息。 安全抵达栖芳院的北堂雪,这才松了口气,暗叹逃过一劫。 小红见北堂雪回来,忙的迎了上去:“小女且,可担心死奴婢了,您怎地到现在才回来啊?” “有些事给耽搁了。”北堂雪挥了挥手,略带些疲惫。 待北堂雪走进外间坐,眼灯火通亮,小红才瞧见北堂雪竟是一身男装,四位丫鬟更是看直了眼,可都知不该多说,而小红看见北堂雪眼底的倦怠,也没再问什么。 “小女且,上回您说想把床帐子和被褥的颜色换一换,今日已赶制出来了,奴婢方才已替您给换上了。” 北堂雪颔首,那清一色的白,回回熄了灯都让自己觉得有些害怕。 “你们赶紧准备小女且沐浴要用的物件儿,今日都是与你说过了,可是会了的?” 四位丫鬟应,便退了出去。 “小女且,待会沐浴完,早些歇息吧。”小红贴心的走到北堂雪身侧,为她揉捏着肩膀。 北堂雪舒服的阖上了眼睛,“按理我是该给她们赐名儿的吧?” “是的,可咱府中的丫鬟,每个色儿都被老爷赐过了,红紫蓝青绿黄。。。唉对了,还有黑白两色儿呢,恩。。。不过白色太不吉利,小黑小黑,小女且,这名儿听着是不是有些怪异啊?”小红颇是苦恼的皱了皱眉。 北堂雪哑然了好一会儿,方道:“小黑这名儿倒还可以,可后院儿拴着三满养的那条狗叫大黑,未免会让三满觉着咱们是在模仿他,所以还是算了吧。” 小红点头:“恩。。。那该给她们起什么名儿呢,小花小草小荷小葱也都有的了。。。” 北堂雪抚了抚额,到底是北堂家的人实在词穷还是懒得费心,怎么就独独跟这小字死磕上了。 沐浴完罢,北堂雪觉得困意尤甚,把取名一事儿推到明日,便拨开珠帘走进了里间。 然而看到眼前的情形,却让北堂雪精神为之一振,困意全无。 盯着眼前大红色的床纱,大红色的被褥,甚至是大红色的枕头,更要命的是叠放在枕边大红色绣着华贵牡丹花的睡衣,北堂雪觉得一子由先前的灵堂变成了喜堂。 跟进来的小红但见满室红光,甚觉顺眼。 “小红。。。” “奴婢在呢。” 北堂雪转脸见她一脸喜悦的神色,与这周遭的环境衬托起来,真有几分洞房花烛的意味。 北堂雪平复了一心情,径直走到床前,拿起那套大红色丝绸睡衣,走到屏风后头,换了自己一身雪白的那套。 试想若是穿的一身白,躺在那大红的床上,该是何等的诡异。 “小女且,您穿这颜色可真是好看!”小红两眼放光,欢喜的道。 “这颜色好固然是极好的,可没个喜事什么的,会不会太不应景了一些。。。” 小红这才恍然:“奴婢倒是忽略这个了。。。明日我便吩咐去再赶制几床颜色淡些的?” 北堂雪见小红还算开窍,也不再多说,便爬上了那与喜床无异的香床。 不知为何,红色分明是大喜之色,却让北堂雪狠狠的发了一场噩梦。 梦里是通色的大红,那颜色让北堂雪觉着比鲜血还要艳上几分。 待北堂雪适应了那浓烈的颜色之后,隐约可见红雾中一个身着大红色喜服的女子背影,青丝未束,甚至有些凌乱,步履蹒跚。 “杀了她!杀了她!”耳畔徒然响起一阵暴喝声,却见众多衣着怪异的人,男女老少皆有,举着火把追向那身着喜服的女子。 “杀了那个妖精!” 女子却恍若未闻,脚步不紧不慢,脊背挺得笔直,所经之处,血迹斑斑。 直到她前方出现了一个男子,同样的大红色喜服,面目俊冷,她才止住了脚步。 “他们说的我都不信,我就问你,可是真的?”女子的声音很轻,带些委屈。 男子却不语,厌恶的看她一眼,径直走过,“带她上祭台,子时施刑。” 北堂雪心头涌出不安,在血雾中奔跑着,却再也寻不到那个身影。 “你在哪儿?”北堂雪手足无措的唤着,空气中的血腥味让她发慌。 直到东方映入火光,北堂雪才循着光跑去,隔得好远便见方才那位女子被绑在高高的祭台之上,四周堆满是是与其等高的柴堆。 北堂雪听不清那些挥着火把的人在说什么,也没再看见那个男子,已有人引着了柴堆,借着风向,火势凶猛扶摇直上。 北堂雪大骇,欲上前去却发现面前似乎有一层结界,任凭她如何都无法靠近。 隔得太远,看不清女子的面貌,只见她抬头望着夜空,面色死寂。 北堂雪随着她的目光望去,却见一轮圆月散发着妖冶的红光,正盘在那女子的头顶。 一侧的祭师见状惊得丢了手中的祭词,不知口中在说些什么,一阵狂风袭来,火堆被凭空翻起,砸在女子和围观的人身上。 女子的喜服已被燃起,青丝不住的翻着,表情似哭似笑望着那轮血月,口中一字一顿的吐出字来,空中已是剧变,一时间空中的血雾似是凝成了血滴一般,不知从哪里奔而来一个巨物,不管北堂雪的眼睛睁得再大,都无法辨认那是何物。 眼见那女子的身形渐渐被大火吞噬,空中似乎在不停的落血色的雨滴,却无法扑灭分毫。 “不要!不要!” “快救救她!”北堂雪急的冒出了汗,却无计可施。 恍然间,她看到那个身着大红色喜服的男子,纵身跃进了祭台之上,瞬间被火舌吞没。 “啊!”北堂雪猛地睁开了眼睛,已是大汗淋漓,方惊觉是梦。 怯生生的丫鬟掌着灯走了进来:“小女且,您没事吧?” 北堂雪胸口上起伏着,“没事,你且去休息吧。” “小女且。。。需要奴婢守夜吗?” “不用了。” 丫鬟张了张口,却不敢再言语,只得轻轻走了出去。 北堂雪向来没有让人守夜的习惯,一睁眼便见一个人立在床边,总让她觉得适应不了。 北堂雪许久才重重的出了一口长气,望着头顶在夜色中有些让人辨不清颜色的床顶,喃喃道:“这该死的大红色,竟害我做了这样一个噩梦。” 不敢再去想那可怖的梦境,北堂雪开始用世上最为高深的催眠术替自己催眠----数羊。 除了刚入睡时的那个噩梦之外,北堂雪半夜或是因为数羊的缘故,睡得颇好。 洗漱完后,便由小红陪着一同去了饭厅。 步入门槛便望见人都来齐了,说说笑笑一副和谐融洽,唯独缺了自己。 “我今日醒的太晚了些,倒是让你们等了。” “不妨事。”北堂天漠笑着摇头,摆手吩咐开始上菜。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北堂天漠便落了筷,转头和邻座的向师海相视一笑。 北堂雪敏感的从他们这分明带了爱昧成分的笑中,读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来。 果然北堂天漠开口了:“烨儿,想必你应也知道了,这便是几年前我曾对你提过的珍珠了。” 北堂烨不明所以的点着头,几年前提过的?有提过吗?自己还真没什么印象了。 “一转眼,竟都成了大姑娘了,珍珠是比阿雪大上一岁半,算来也应当已然及笄了吧。” 向师海笑呵呵的答曰:“可不是,她娘亲可都叮嘱着我,此次来卫国,若是能替她谋一桩亲事,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向珍珠皱了皱眉:“我怎不知我娘何时说过这话了?” 向师海咳了咳:“我同你娘亲说话,自然不是次次都在你面前的。。。” 北堂天漠慎重的颔首:“说来烨儿如今也到了该成家立室的年纪。。。说起咱们为人父母的,哪个不整日挂念着子女的终身大事呢?” 北堂雪抬了抬眼,只见北堂烨脸色已开始有泛红的迹象。 向师海含笑看向黑珍珠:“珍珠,爹之前可没夸大其词吧,你说烨儿是不是一表人才英俊不凡?哟,珍珠你今日看起来与平时大是不同啊,不难发现是精心打扮过的,呵呵呵,莫不是。。。” 向老爹说一半留一半,给人留了遐想的空间。 北堂雪这才发现,向珍珠今日确实颇有些女儿家的模样,脱去了那身英姿勃勃的黑色衣裙,换上蓝色拖地烟笼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别说,真有些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可北堂雪却不信她这是专程为了北堂烨而捯饬的。 向珍珠闻听倒是没怎么脸红,只是不知是不是施了脂粉的缘故,北堂雪觉得她此刻的脸看起来有些发白。 北堂天漠似乎见时机已经成熟,该做的铺垫也已经全部作好了,也不愿再绕弯子:“珍珠啊,北堂伯伯不瞒你说,你别看我家这臭小子长的随我,太好看!不像多老实的人,但是可真不似那些年轻人一样不务正业,花天酒地的!” 北堂雪刚在感叹原来北堂爹真人不露相,内心还是位自恋的主儿时,北堂天漠却觉得这话的力度似乎不怎么够,遂又笑着补道:“北堂伯伯敢跟你保证,烨儿日后定是一位好夫婿啊!” 除了有心理准备的向师海除外,其余三人皆是觉得北堂天漠直白的程度已经到了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北堂烨的脸更红了一些:“爹。。。先吃饭吧。” 北堂天漠点头,也不再多说,大许是觉得自家儿子的好已经被自己诠释的相当全面了,也不需要再多说了。 正所谓你方唱罢我登场,既然北堂天漠已经夸了北堂烨,向师海自然也是不甘示弱,捋了捋浓密的胡须,一脸真诚的对着北堂烨道:“烨儿啊,向叔叔是打心眼里觉得你和珍珠简直是天作之合啊!向叔叔知你平时打惯了仗,应是看不上那些什么都不会的闺阁小女且,可你千万别看珍珠这身板不怎么结实,可骑马打猎掐架的是样样在行,但也绝不是个粗鲁不讲道理的,日后绝对是个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 向珍珠的脸更白了些。 “烨儿!怎地不说话啊,跟珍珠打声招呼啊倒是!”北堂天漠对北堂烨的不入戏感到有些不满。 北堂烨强自镇定的道:“呵呵。。。珍珠啊,此次既是来了王城,就多住些时日,也让阿雪带你四处转转,我平日里俗事缠身,若是不能尽地主之谊的话,还请不要见怪才是。” 向珍珠定了定心神方答道:“北堂公子真是客气了,阿雪带着我便可以了。” “嘿!什么北堂公子李公子的!真是生分!烨儿虚长你一岁,喊声烨哥哥倒是合适的很呐!” 向珍珠张了张嘴:“烨。。。烨哥哥。。。” 北堂烨闻得这肉麻的称呼,终究没能承受的住,伟岸的身形抖了一抖。 而北堂天漠和向师海却是满意了。 已被四人彻底忽略的北堂雪算是明白了,合着这就是一场相亲宴。 整顿饭间,北堂雪不经意的总能看到北堂爹和向爹时不时盯着向珍珠和北堂烨满意的颔首。 就在这种氛围中,过去了十来日,日日用早膳的时候,都屡见不鲜,直到有一日例外了----先皇祭日。 V60 V61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61 北堂天漠和北堂烨头天晚上便自北堂家军中点了数百精兵,去了东郊皇陵着手准备明日的祭祖事宜。 虽三天前皇上已带了不少御林军前往皇陵吃斋祈福,可保护祭祖当天安全的责任,是自卫国开国以来便授予北堂家的重责,虽说北堂家偶尔表示压力很大,但也是莫大的荣誉,毕竟就算你是权倾朝野,进皇陵也是决计不能带上一兵一卒的,违者便以大不敬论处。 其实从这里便不难看出,开国皇帝对北堂家的看重以及信赖。 可毕竟已经时过境迁,往日的信赖到了现在的皇帝眼中,便俨然成了一根毒刺,奈何却拔不得,日夜让他无法安心。 其实,扪心自问,当北堂烨领着一干精兵抵达皇陵,见枯瘦的皇帝盘坐在净台打坐之时,思及他曾险些使得北堂雪丧命,有那么一瞬间确实是起了杀意的。 可是,也只是那么一瞬间便被理智压制了来。 ** 所以今日除却向师海本人,饭桌上只剩北堂雪向珍珠二人了,没人给他搭台,他自然是唱不出什么戏了。 可这些日子显然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类似媒婆的生活,一时间没什么相似的话题可说,让他觉着十分的不自在。 “阿雪,说来明年腊月,你也是该及笄了吧?” “是的,腊月十三便是及笄之日。” 向师海还算温善的笑了笑,北堂雪却涌现一种不好的预感。毕竟在他这张强盗脸上能称得上温善的笑容着实是有些不正常。 “那可是已有中意的人?” 北堂雪哑然,向珍珠却带上了几分笑意,这可让被折磨了十来日的她,也过了回隔岸观火的瘾。 “这个倒是没有。。。” 向师海又是一笑,嗔怒的望了北堂雪一眼,“这个可以有。。。” “这个真没有。”北堂雪呆了呆,被这熟悉的对白搅得有些发晕。 “都快及笄的人了,也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 “向叔叔,那可要等到明年腊月呢。。。我爹说不急的。” “那时因为你爹没经验!你向叔我可是过来人!当年珍珠同你一般大的时候,我也是这般想的,左右不急,可等她及笄的时候,与她同龄的男子多数竟都已娶了妻,少数没娶的还是已经订了亲的,再少数没娶也没订的呢,都是些不能看的,你想想若是一堆白菜的话,怎么挑肯定都能挑出好的来,可若都是些被人挑剩的了,肯定是又臭又烂的了!所以啊。。。择婿这种事还是要趁早才行!” 向师海通过感慨、叙述、举例、对比、比喻等多种修辞手法,向北堂雪展示了一个女虽不大,也需愁嫁的画面。 “向叔叔说的极是,我日后一定会多多留意的。” 向师海摇了摇头,晃着手道:“这事儿光留意还不够啊!我看你整日也不怎么出府,这样怎么能行呢?你得出去,还得多出去,并且还要到人多的地方去才行!这样一来,选择性比较广,更容易物色到合适的人!” 北堂雪见向师海越说越着急,从开始的语言表达已经升级成了肢体与语言协调描述,不禁有些汗颜。 这些日子自己确实没怎么出去,倒不是自己真乐意憋在府中,而是自从那日清楼事发之后,北堂烨提防自己的程度俨然比防贼还要仔细,一出去身后便跟着一群大老爷们,哪里还有什么心情玩,倒不如闷在府里看书来的好。 “向叔叔,您试想一番啊,即使我有心出去,可身后总是跟着一群侍卫,只怕我还未来得及留意,人已被他们给吓跑了。” 向师海思索了一会儿,方赞同的点了点头,“你爹这点安排的确实不大妥当,不若回头我与你爹爹商议商议。” 北堂雪大喜:“真的啊?那我先谢谢向叔叔了!” 北堂雪觉着以向师海同北堂天漠的交情来看,若向师海好好规劝其一番,说不准北堂爹还真的能同意把那一干侍卫给撤了,纵然撤不了,应也多少会让一让步的。 向师海欣慰的点了点头:“我老早也觉得一个姑娘家整日被一群人跟着确实不怎么好,其实要我说根本不必这般,让他们暗地里跟着就可以了嘛。。。这样一来也不会妨碍你物色夫婿啊。。。” 北堂雪嘴边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消去,有种从天堂跌回地狱的错觉。 说来这病怏怏的皇上也着实是个倒霉的,近来十多日来都是风和日丽的好天儿,偏生到了祭祖这一日就阴沉沉的了,天色刚亮上一些,天空便开始落起了细细密密的雨珠子。 大卫国颇是注重孝道,而为了彰显孝心,皇上同储君祭祖之时是要三跪九叩登上祭台焚香,祭酒之后,后而宣读祭词。 而皇上强撑着登上祭台之时,已是上气不接气,宣读祭词一事便让太子代劳了。 这一举动,更是让太子的党-羽生出了几分骄傲的心理。 整个祭祖程序庄严而复杂,一般都要到了午时过后方才能结束,一干大臣侍卫皇亲贵族也只能跪在祭台方,承着这上天的恩露。 ** 这种阴郁的天气总让人觉得有些烦闷,虽是解了些夏日的焦热,但总觉得周遭的空气又湿又闷,气压像是都低了许多,让人透不过气。 栖芳院的书房中,时不时便会传出细细的雨声所遮盖不住的翻书声。 北堂烨自打得知北堂雪爱看些杂书异志,便四处让人搜罗了竟是有百十来本,其中竟还有另外三卷山海经,北堂雪见到这些宝贝,当时便眼睛一亮,已把对北堂烨整日派人监视她出府的怨念,不知给抛到哪里去了。 可向珍珠却对这些着实提不起什么兴趣,一本书最多翻上三五页,瞄上几眼便定不心来了。 北堂雪被她翻得哗哗作响的声响给扰的静不心来,瞥她一眼:“你不看便不看,莫要乱翻了,这些书可是难找的很。” 向珍珠撇了撇嘴,心中本就为整日闷在府中郁结着,又见北堂雪对她没什么好脸色,更是赌气似的大翻特翻着手中的书,翻累了方放手中的那本,又自北堂雪手边拿起一本书来。 北堂雪觉得忍无可忍,抬眼道:“你信不信你在北堂府的这些日子,我一步也不出去?” “你。。。”向珍珠怒瞪着她,许久冷哼一声,低头去不再言语。 向珍珠撅着嘴巴,百无聊赖的翻开陈旧的书皮,瞥见该书的引子之时,皱了一皱眉头,遂单手托腮,一手执书,露出思索的表情来。 “阿雪。。。这是何意?”黑珍珠把书递到北堂雪眼前,盖住她正在看的那本。 北堂雪正看的入迷,以为向珍珠又是借故扰她,刚想开口训斥,却见黑珍珠的脸色有些微红。 这脸色并不陌生,她回回想到慕冬的时候,都会这般。 北堂雪好奇的望向那两行极短的引子,低声念道:“思君如明烛,煎心且衔泪。。。” 这个时空的风化并不怎么苛刻,一些情爱类的诗词也很常见,北堂雪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值得脸红的。 “什么什么意思?不就是说一个女子思念着心上人,就如同燃着的蜡烛一般,内心煎熬且苦楚吗。” “那你可知。。。喜欢一个人是何种感觉?可就是这般煎心且衔泪?” 北堂雪望着向珍珠的眼睛水的就像是要滴出水来一般,洋溢着情意,便知其中缘由:“应就是吧。。。” “什么叫应就是啊?那到底是还是不是?” “是是是是!” “可。。。可你又不曾喜欢过谁,怎么会知道这便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北堂雪气结了一瞬:“那你做什么问我,爱信不信。” 向珍珠见北堂雪的目光又回到了书上,有些着急,“唉唉,你先别看书啊,咱们好好讨论讨论。” 北堂雪叹了口气合上书卷,心知若是今日不顺着她,自己就别指望能看进去这书了。 “讨论什么?你说吧。” 向珍珠嘿嘿笑了两声:“我们讨论讨论慕公子吧。。。” 北堂雪呆了呆:“我实在不觉得他有什么值得讨论的地方。” “谁说的!慕公子长的好看,声音又好听,且功夫又好!这还叫没什么可讨论的吗?”向珍珠对北堂雪轻视她的心上人这一举动表达了不满。 “。。。。。”北堂雪觉得额角冒出了几条黑线。 向珍珠晃过神方知自己方才反应太大,尴尬的笑了两声:“呵呵。。。阿雪,你可知慕公子他是做什么的,今年多大,家住何处,可有。。。可有成家啊?” 北堂雪存了几分想逗弄她的心思来:“你问这么多,倒是让我从何答起啊?” “那你就先告诉我,他可有成家。。。” “我不知。” “那他家住何处?”向珍珠俨然一副知道他住在哪里,便要冲到他家一般的模样。 “我也不知。” “那你总该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吧。。。”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倒是知道什么?你们不是朋友吗?”向珍珠一脸不信。 “其实也算不得多么要好的朋友。。。就是见了几次面,说了十多句话而已。”北堂雪干笑两声。 向珍珠似乎也没了想要发火的迹象,只低低叹着气:“那我岂不是没什么机会见到他了。” 北堂雪见她一脸凄切之气,心生几分不忍:“也不尽然,若是有缘分定是能碰见的。” 向珍珠脸上生出了些希冀:“那你觉着,我与他可算是有缘分的?” “我觉着你们相当的有缘,你试想一,你就连去清楼都能遇见他,还算不得有缘吗?” 向珍珠羞涩的点头“其实我也这样觉得。。。” “不过,他去清楼是不是娘所说的臭男人一类?” 北堂雪思考了一会儿方答道:“我觉着很多事情是不能一概而论的,去清楼的也不一定全是找乐子的,也许他是陪朋友,也许他是路过的。。。。” 向珍珠赞同的点着头:“那你觉着,慕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 “阿雪,你觉得他会不会不喜肤色黑的女子呢。。。” “。。。。” “若是他已经成家了怎么办。。。莫要说我了,我爹就断不会同意我做妾的。。。” 北堂雪闻得她这思虑长远的话,低低笑了几声,转头望去窗外茂密的竹林,每片竹叶都被雨水冲刷的发亮,圆滚滚的水滴栖在修长的竹叶上,似坠却未坠。 北堂雪把身子靠近了些窗子的位置,将左手伸至窗外,细细的雨滴打在手心中的月印上,不住的跳跃着。 雨季特有的气息萦绕鼻尖,耳畔是向珍珠不知倦的自语,言说着女儿家青涩的心事,言语中寄托着的是年少里且真还幻的爱意。 “爹,我同您说的您现考虑的如何了呀?”北堂雪单手手肘支在北堂天漠的书案上,一脸笑意的询问着。 北堂天漠放手中毛笔,将写好的书信装进信筏中,递给身侧的刘严霸。 方抬头见她一脸诌媚,不由也笑了笑:“不是爹不答应你,而是爹实在不放心你一人出去,有人跟着哪里不好了?又有人帮你拿东西,又没人敢欺负你,多气派啊!” 北堂雪见北堂天漠哄小孩子一样的口气,觉得有些泄气,为了得一次单独出府的机会,自己可是费尽了口舌,到头来却换来这句话。 之前偶尔还能从后门偷溜,可近来后门竟都守着侍卫。 “爹,您就真的忍见我整日愁眉苦脸、郁郁寡欢啊。。。” 一旁喝着茶的北堂烨咳了几声,险些呛住:“我还真没见你何时愁眉苦脸了。。。” 北堂雪瞪了他一眼,又转向北堂天漠,扯着他的衣袖哀求道:“爹,我求求您了啊。。。就一回还不成吗?就一回啊!” “若你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别说一回,你想什么时候出去,爹决计都不拦你。”北堂天漠揉了揉北堂雪的脑袋,笑的一脸狡诈。 V61 V62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62 “若你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别说一回,你想什么时候出去,爹决计都不拦你。”北堂天漠揉了揉北堂雪的脑袋,笑的一脸狡诈。 北堂雪虽知北堂天漠这是在敷衍与自己,思索了好一会儿方道:“那我自明日起便开始习武!” 北堂天漠和北堂烨看她一眼,全然不当回事儿,毕竟北堂雪本来就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人。 “我真的要习武!”北堂雪见二人不信,语气坚定了不少的重复着。 北堂天漠见她这副正经的小模样,笑呵呵的道:“习武好啊,习武是好事,强身健体,还能延年益寿。” “那明日清早我便还来您院儿里,您可得教我才成!” 北堂天漠点着头应,左右北堂雪这回回来,可是比牛还精神,习些简单的应也有益处,若她真有意学武,教她些防身的东西自己也能放心一些。 北堂雪见北堂天漠应,方露了笑意,心里盘算着待自己学成了轻功什么的,就直接出府去,看他们还拦得住自己。 要怪就怪北堂府的墙实在太高,她试着爬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刘严霸把信函放进怀中,方坐笑哈哈的道:“你若真有那个心,来日刘叔便把刘家枪法传授给你!” “刘叔,那日后刘家枪法岂不是要改姓了?您还是传给庆天大哥吧!” 刘严霸板了板脸:“莫要提他!成日就知道惹我生气,还不比你一小半懂事!” “庆天又惹您生什么气了?”北堂烨放茶盏,转脸问道。 “哼,还不是那档子破事!为了一个妓子竟跟明家那小子打了起来,这还不算什么,关键还被人家给揍成了猪头,你说丢人不丢人!”刘严霸抖了抖胡子,拍着粗壮的大腿,气恼的厉害。 北堂雪掩嘴笑了笑:“刘叔,合着若是庆天大哥把明景山给揍成了猪头,你就不得这般气了吧。。。” 刘严霸佯装唬她一眼:“净瞎说!你刘叔我能是那般是非不分的人吗?” 三人见他这副模样,被逗得一阵失笑。 “老爷。”几人刚止住笑意,自书房外传来王管家的声音,复轻轻扣着门。 “进来。” “老爷,李六带回来的密函。”王管家呈给北堂天漠一封染了血迹的信函,神情有些凝重。 “李六人呢?”北堂烨立马问道。 “回少爷,李六他。。。到府里时已经伤重不治了,把信函交由老奴手中便没了气息,应是强撑着一口气回来的。。。”王管家声音低了低,垂头去。 北堂天漠皱了皱眉,打开密函后只扫了一眼,神情已是大变。 “爹,信上说了什么?”北堂烨见状里起了身,几步行至北堂天漠身旁。 待看完那了了几语之后,神情同北堂天漠如出一辙。 刘严霸瞪大了虎目,尽量压低着声音道:“这。。。怎么可能!” 北堂雪自北堂天漠手中接过那张皱巴巴的纸,像是被水浸泡过后又阴干的样子,赫然写着两排墨渍微晕的草字-----西磬江之事,乃允亲王所为,离间之意昭然若揭,老爷切记小心提防! 北堂雪自是一惊,难道害死北堂小女且的竟是允亲王的人不成?忆起那日在软香坊听到的那犹如撞玉般的声音,虽未见其人,但北堂雪怎么也不相信一个有着那么温润好听的声音之人,竟是这般诡计多端,不择手段,竟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知少女都不肯放过。 其实换个方面想来也是,既然是一个有意争夺帝位的人,自然不会是什么温善之辈。 “爹,依您看此事是否可信?”北堂烨冷静来,细细分析着其中的缘由。 “李六的话自然能信,若真有此事,想必是他发现真相后被允亲王党羽追杀。。。” “那爹的意思就是说此事真是允亲王所为?” 刘严霸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这个鳖孙,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想不到真是个伪君子,小人!” 北堂天漠借着北堂雪的手细细端详着书信,皱眉道:“老刘,你先冷静冷静。这字迹也确是李六无疑,可总归并无确凿的证据,此事非同小可,关乎北堂家的立场,万不可妄定论才是。” 北堂雪赞同颔首:“若允亲王可以为了招揽北堂家从而使出这离间计来,那宫里那位也未尝不会为了拉拢北堂家而让允亲王来背这个黑锅,说不准就是宫里制造出假象,蒙骗了李六也未可知。” “阿雪说的确有道理,可若真如此。。。一日不得知真相,我们岂不是连谁是敌人都不知道!那北堂家又该站在哪一方才好?”北堂烨俊眉紧皱着。 刘严霸本就是个静不心思考的,奈何自己对这些东西确实不怎么搞得懂,骂骂咧咧的只得又坐了回去,皱着一张郁闷的脸。 北堂天漠眼光悠远:“迟早有一日。。。会有那么一天,倘若做错了选择,只怕后果不堪设想,我们肩负得不止是一个北堂家,还有万万的北堂家军。。。” 北堂天漠的话中是名为责任的沉重,透过他的眼光,北堂雪看到得不止是一个慈爱的父亲,一个要保护着北堂家的一家之主,还有一位肩负着千万士兵生死的领袖。 北堂雪沉思了一会儿,细细的分析着其中的信息,在整件事情当中,最重要的不过是立场二字,北堂家选择站在谁哪边?而北堂天漠他们显然又把这个答案取决于当日在西磬江想劫持北堂雪的人究竟是谁,觉得万万不能站在仇人那边才是。 想通了其中的条条框框,北堂雪方抬头道:“爹,阿雪觉着不管是宫里还是允亲王那里,北堂家都不必急于做出选择,纵使得知真相又能如何,左右我现在已经无事了,这个答案其实并没什么实际的意义,过多看重这个真相,只会干扰我们的判断力。” 顿了顿又道:“就算当初害我的真是允亲王,那便能证明皇上就不曾有过劫持我的心思吗?不过是一方赶在另一方前头手了,依我看两边根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管到底是谁做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不过都是想利用北堂家的力量来巩固自己的权利罢了。” 北堂天漠、北堂烨和王管家刘严霸皆是一脸的不可置信,特别是闻听北堂雪那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随即细细思量着北堂雪的话,确实阐述的很透彻,对,纵使知道真相又能如何?这个问题确实是一个圈,若是跳不出这个圈,不管你在圈里如何绕来绕去实际上是无济于事的。 “阿雪,你是如何想到这个方面的?”北堂天漠的目光中有着顿悟,也有着欣慰和好奇。 “其实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与其太执着与事情本身,不如好好想一想通过这件事反映出了什么,换个角度想一想,就会有意想不到的答案。” 几人都消化着北堂雪这看似简单的话,无一不觉得眼前的北堂雪,是真的同以前不一样了。 北堂天漠回了回神:“可你方才说的不必急于做出选择,是指要在宫里和允亲王中间周旋?北堂家先不要表明立场?” 北堂雪点了点头,眼波流转:“爹,阿雪觉得最好的立场,便是没有立场。事到如今,我们完全没必要非要选择依附任何一方,做一枚生死皆不由已的棋子,谁又说得准日后他们达到了目的,会不会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呢?既然他们想利用北堂家坐上那把龙椅,那北堂家为何不可利用这个筹码从而为我们自己谋算出一个万全之策?” 书房内一时静极,北堂雪很清楚,在这封建的古代,自己这番话绝对称得上大逆不道,传出去是立刻可以斩首示众的罪名。 且还是在北堂家这个将门之家,肯定一时觉得难以接受。 可北堂雪脑袋里装的是二十一世纪的思想,她没有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愚忠,他们对北堂家从未有过什么恩德可言,又有什么资格让北堂家为了他们的王座理所应当,不计后果的前赴后继舍生忘死。 况且正如北堂天漠所说,北堂家身上背负着万万北堂家军的生死,他们更是无辜的人,虽说北堂家不一定真能把握好形势,可相比于做一颗棋子,没有立场反而至少多了几分主动权。 而这几分主动权若是掌握得当,之于北堂家,之于整个北堂家军无疑是再好不过。 “阿雪,你长大了。”许久北堂天漠才意味深长的感叹出这句话。 次日北堂雪醒的甚早,立在外间的堆心听得内间传出似乎像是穿衣服的窸窣声响,小心的拨开珠帘,却见北堂雪已经起身。 堆心忙的走近弯身替北堂雪穿上鞋子,方抬头道:“小女且,您要起身为何不唤奴婢伺候呢。” 北堂雪望着近来终于不怎么怕人了的堆心,想起她刚来北堂府时候又瘦又黄的脸色,这样一对比起来,还真是变了个人儿似的。 “我见天色还早的很,便以为外间没什么人。” 其实那晚北堂雪发了噩梦之后,堆心便一直在外间守着,小红同几人商议了一番,还是决定留人守夜的好,万一小女且夜里不舒服怕没人伺候。 由于北堂雪又不愿有人守夜,于是小红便偷偷把守夜改在了外间,这样一来,北堂雪倒也不知。 四个丫鬟中也就数眼前的堆心最是可怜,自小便在王城讨饭,后来被人强卖给了人伢子,应是吃尽了苦头。 无父无母的孩子,纵使有委屈也要忍着的感受,北堂雪前世自是深有体会,不由得便对她多了几分同情。 之所以给她取名叫做堆心,便是希望她日后可以似金花绿叶的堆心菊一般生机勃勃的活着,充满希望。 其它三个丫鬟也是给取得类似的名,凉州的两个姐妹,姐姐倒是实诚的很,便取名为云实。 妹妹与姐姐截然不同,最爱拍马屁偏生还总是拍不对地儿,时常让北堂雪觉得哭笑不得,见她整日没个消停,便取了光萼一名儿。 至于另一个丫鬟,倒是有些小家碧玉的感觉,父母在王城街头卖豆腐为生,家中有一胞弟,因父亲病倒,才使家境潦倒了些,弟弟又要上私塾,逼不得已这才卖身进了府。 性格该温的时候温,该火的时候也火得起来,倒是几个丫鬟里最让北堂雪称心的,赐名垂丝。 堆心伺候着北堂雪洗漱完罢,见北堂雪要出去,“小女且,一大早的您便要出去?可要奴婢陪着?” 北堂雪摆了摆手道:“我去我爹那里,你留在院子里便成了。” 堆心应,望着北堂雪似乎时时刻刻都一副愉悦的模样,心中只觉艳羡,心道:像小女且这般长的好看,家世又好,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护着的人,又不曾吃过什么苦,才有理由活的这么明媚吧。 北堂天漠住的院子在北堂府的最东边,与北堂雪的院子本是隔得不近,要穿过花厅方能过去。 可北堂雪这些日子委实是闲的太厉害,一日在栖芳院后头的那片竹林里瞎胡转悠的时候,才发现竹林中一条蜿蜿蜒蜒的小路尽头,竟就是北堂天漠的沁庭院。 竹林中央是一条可供二人并肩而行的小道,皆是用大块的青石板铺就。 太阳刚刚升起,茂密的竹叶几乎挡住了全部的阳光,只有斑斑点点的阳光落在青石板上。 卫国的气候和土壤是极难养成此等茁壮的竹子的,北堂小女且的记忆中,最深刻的也是这片竹林。 这竹林未成之前,此处原是建着的三座偏院,而这三座院子,据说是当年北堂雪的爷爷准备给北堂天漠多纳上几房妻妾的备用之处,奈何后来没怎么用得上。 于是,某天北堂小女且说很是向往西宁国的竹林子,北堂天漠二话不说便把这三座未曾有人入住过的院子给夷成了平地。 V62 V63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63 花了无数人脉和钱财从西宁国请来了闻名遐迩的养竹大师元子竹,由于元大师这名字起得颇是符合他的职业,绰号便又称竹子园。 传说中的竹子园大师是个神一般的人物,据说纵使是在沙漠里,也能养出竹子来。 这竹林的土,也是从西宁国一车一车拉回来的,耗了多少人力物力自是不必言说。 在长达一个月的时间里,装着养竹土的马车在王城大街上不曾间断过,而在卫国出了名的清俭低调的北堂丞相,此举可谓是轰动一时。 竹子园大师果真也是名不虚传,不到三个月的时候便完成了这在常人眼中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几千株上好的竹苗成活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其中有一株便是意外夭折在了北堂烨的脚。 竹子园大师也相当负责,又细细观察了半月,见竹子的长势甚好,次日便打算辞行,把向来不外传的独家竹肥配方也一并送给了北堂天漠,嘱咐着他只要月月施上一次肥,这片土壤便会一直维持着最适合竹子生长的湿度。 北堂天漠一一应,感动之余又邀请竹子园大师临走之前再去竹园看上一看。 大师自是应,可这一看便看出事儿来了,在北堂天漠毒辣的目光搜寻中,终于让他寻着了一片发黄的竹叶,于是便惊骇的问道:“大师您看,这叶子怎地都黄了!若是此般去会不会整片竹林都黄掉?” 竹子园大师呆了一呆,接过那片叶子端详了一会儿,“这很正常,属于不可控的,并不会影响到其它竹叶。” 然而北堂天漠说什么也不让他走,非要他在观察一段时间。 这一观察便观察到了一个落叶缤纷的季节。 “大师,这竹子现在还都这么细,会不会被雪给压折?” 竹子园大师又是一呆:“我还从未见过被雪压折了的竹子,竹身去了竹叶并无什么支撑力,且竹子是有韧性的,雪积不了多厚便会掉落。” “大师,你之前未来过卫国,自是有所不知,我们卫国入冬大雪便不断,实在不比西宁的气候,不若来年待竹子长出新叶,大师且观察观察再走不迟,也好教一教人们如何做好防冻抗雪的准备。” 转眼秋去冬来,竹子园大师望着皑皑白雪覆在光秃秃的竹身上,思念着远在西宁的家人,忽然顿悟出了一个哲理,人,不能过分看重钱财。 竹子园大师足足在北堂府住了两年有余,为了不再让北堂天漠挑出刺来,可谓是倾尽毕生所学的调养着北堂府这片竹林,临走之前方道:“如今这片林子都比我后山那片长势还要好上几分了!”语气自是酸极。 北堂雪忆起北堂小女且的生平,实在让人很是不解,在这种温馨的环境成长,她那忧郁的性子究竟是如何养成的。 思索间,已出了竹林到了沁庭院。 “小女且安好。”守在院门口的小蓝见北堂雪过来,忙的行着礼。 “我爹可起了?” “回小女且,老爷半个时辰前便已起身了。正在院中打拳呢。” 北堂雪笑着颔首,蹦蹦跳跳的进了院子。 “爹,我来了!” 北堂天漠早上素来有打拳练剑的习惯,在自己院中也就未穿长袍大褂,一身白色里衣,更显得有几分亲切感。 闻听北堂雪的喊声,便笑着转了头,“哟,还真来了啊。” 北堂雪小跑着走近,到了北堂天漠跟前,仰着脸望着他笑道:“那当然了,我说过我一定要好好学武,来日才可以保护自己,保护爹爹和哥哥,还要保护北堂家!” 北堂天漠见她这副神采扬的模样,两颊的酒窝若现,两颗微微露出的小虎牙更显出几分娇俏,再望到那双流光溢彩的清眸,脑海中猝不及防地闪过一张精致的容颜,眼睛蓦地有些酸疼。 “好好。。。”北堂天漠不住的点着头,揉着北堂雪柔软的头发。 “爹,今天教我什么啊?” “教你一个所有高手都练过的功夫!” 北堂雪闻听笑意更甚:“真的啊?什么功夫?” “喏,那边有个茶碗,倒上一碗水,放头顶去蹲马步。” “。。。爹。。。” “想学功夫自然要先练基本功了,不然根基不稳,学什么都学不成。” “。。。。有没有不那么无聊的基本功?” “方才谁说要学好武功保护爹爹来着?” “我去拿碗。。。” “再往蹲一蹲,双手握拳,不是抱拳!放腰两边。” “嘿!你这小滑头,这半碗水自然是任由你怎么晃也溅不出水来了!要倒满!” “爹。。。开始确实是满的,可蹲着蹲着就剩半碗了。。。” 守在门口的小蓝听着院内的对话,笑意就没断过,望了望蓝天中浮着的云朵,门侧假山上立着几只家雀儿,叽叽喳喳的叫着,静好且安乐。 连续三日来,北堂雪已经灭了学轻功出府的天真念头,不过也更加坚定了习武之心。 虽然蹲马步确实是个枯燥的活儿,可好在有北堂天漠和几个丫鬟陪着,加上北堂雪这不怎么正经的心性,众人说说闹闹的倒也能坚持来。 “对了,今儿个可是灯湖节,相当热闹,小女且可要去看一看?”小蓝拿着帕子替北堂雪拭去脸庞的汗水,带着笑意问道。 “灯湖节?那是什么节?”北堂雪半天也没从记忆里翻出这灯湖节的信息来,由此可见之前的北堂小女且可以说是与世隔绝了。 小蓝滞了好一会儿,近日跟小女且相处的习惯了,竟一时忘了小女且之前是从不关注这些热闹的东西的。 “小女且,每年的七月七日便是灯湖节,待到天黑之后,在城东的灯湖边会办上一场灯湖会,奴婢小的时候曾去过一次,场面很热闹的,有猜灯谜、挑灯梯、过灯桥啊,灯湖上放满了河灯,可漂亮了!去年挑灯梯的魁首可就是大少爷!”小蓝一脸神往的说着。 七月七?那不是七夕节吗?“这灯湖节可有什么传说之类的?” “是有的,奴婢小时候曾听奴婢的娘说过,说是天上一个叫做织女的仙子凡沐浴的时候,遇见了一个放牛的男子,别人都唤他牛郎,二人之后便产生了情意,并成了亲,可最后被九天之上的王母娘娘知道了,大发雷霆便把织女带回了天庭,并拔头上的银簪划一条银河,挡住了追来的牛郎,只允许二人在七月七日的时候方可见上一面。奴婢觉得,他们真的太可怜了。。。” 这分明不就是七夕节吗,连故事的主人翁都没变,为什么在这个时空里就变成了灯湖节呢? “那为何会取名叫做灯湖节?”北堂雪望着终于燃尽了的一炷香,小心的取头顶的茶碗,才直起了身子,接过小蓝手中的帕子,边往石桌方向走去边问道。 小蓝替北堂雪倒上一杯凉茶,“因为当年织女便是在灯湖中洗的澡啊。。。故名灯湖节。” 北堂雪呆了好一会儿,还是觉得这个说法很难接受,大许是人都有先入为主的意识。 北堂雪偷偷看向打着木桩的北堂天漠,琢磨着能不能出府凑一凑热闹,即使有随从跟着也认命了,好歹也去见识见识这热闹的灯湖节才是。 可让北堂雪没料到的是,不用自己开口,这机会便自己来了,虽然自己只是沾了北堂烨和黑珍珠的光。 “烨儿,今晚你当是没什么紧要的事情吧?” 了朝的北堂烨,日日都会到北堂天漠房中一趟,一来是请安,二来便是谈论一些当的时局,宫里和允亲王的动静、北堂家产业的情况等等。 自北堂雪跟着北堂天漠学功夫开始,便有了三来:看一看北堂雪。 北堂烨颔首:“怎么了爹?” 北堂天漠笑了笑,给北堂烨打了一个眼神:“今日不是灯湖节吗,你晚上带珍珠和阿雪出去走一走。” 北堂烨现在听到这话,倒也不会怎么脸红了,微微蹙了蹙眉道:“爹,我说了好些回了,我待珍珠真没那种心意,您别老把心思搁这上头了。” “你这臭小子!什么叫没那种心思?你倒是说一说,珍珠哪里配不上你了!啊?”北堂天漠一听这话,不禁又虎起了脸,指着北堂烨的鼻子骂道。 “爹!我何时说过珍珠配不上我了。。。” “那今晚就陪珍珠出去!感情是培养出来的,慢慢的就有了,知道吗?”北堂天漠放软了些口气,软硬兼施的劝着。 “可。。。” 北堂雪早已支起了耳朵,闻言赶忙捧着凉茶走了过来,打断了北堂烨未说出口的话:“哥,就当出去走一走呗,反正呆在府里也是呆着。” 北堂烨为难的看她一眼,皱紧着俊眉,似乎在说万一自己的魅力太大,让珍珠喜欢上自己了可如何是好? 北堂雪白他一眼,给他一个眼神:珍珠明明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想太多了! 北堂烨眯了眯眼,半信半疑的望着北堂雪。 北堂雪冲他微微点头,复又可怜的看向北堂烨:我在府里都快闷疯了,你就当做做好事,答应爹成吗? 北堂烨犹豫了一会儿,对着北堂天漠道:“爹,就听您的。” 兄妹俩挤眉弄眼的小动作自然没能逃过北堂天漠,心中虽是狐疑,但北堂烨既然答应了,他自然也就没什么意见了。 ** 在北堂雪渴切的盼望,火红的太阳终是耐不住她过于急切的眼光,落入了西山。 北堂雪觉得此刻自己的心情就是服刑期满,即将出狱的囚犯没什么差别。 北堂天漠和向师海望着载着三人的马车渐渐远去,老怀欣慰的相视一笑。 “唉。。。人老了,整日可就看着这些小崽子过咯!”北堂天漠笑着摇头,身上镀了一层余昏的暖色。 “可不是,只要他们好好的,咱们做父母的也就没什么不高兴的了。”向师海难得也露出一脸的慈爱。 然而马车中的气氛可没这么和谐了,安静的不可思议。 自打北堂天漠和向师海二人企图把北堂烨和珍珠促成一对,二人平日里能避开对方就绝不碰面,免得徒增尴尬。 若不是出府的机会不多,且这灯湖会又新奇的很,估计向珍珠说什么都不会同北堂烨一起出来的。 北堂烨端端正正的坐在北堂雪和向珍珠的对面,眉头似乎怎么都舒不开那般,利落的薄唇抿成一个冷漠的弧度,面部线条由于绷得很紧,而显出了几分沉重感。 北堂雪觉着若是他不是自己的亲哥哥的话,她一准儿会以为这是个沉默寡言的忧郁型美男子。 而向珍珠更绝,干脆闭着眼睛靠在马车一角装睡。 也不知是由于赶车的三满今日心情不是甚好,还是因为赶往灯湖的马车太多,以至于车速有些不稳,忽快忽慢甚是颠簸。 马车中时不时便会发出,车板与黑珍珠的头撞击所发出的声响,而黑珍珠只是皱一皱眉,吭也不吭一声。 北堂雪目光来回在二人身上,不由地满头黑线。 心道在马车里这样也就罢了,若是待会儿到了灯湖,自己一左一右立着个直挺挺的哑巴,那场景未免就有些毁兴致了。 北堂雪觉得今日自己虽是以配角的身份出来的,可这机会也稀缺的紧,可不能让这两个人就这么给毁了。 “哥,我听小蓝说,去年的挑灯梯你可是夺了魁的,这挑灯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北堂烨早就觉得维持这个表情委实是太困难,如今听得北堂雪开口,脸部便即刻缓和了来,扯了扯有些发酸的嘴角笑着道:“这挑灯梯正如其名那样,不过是一个入云梯顶部挂着一盏灯笼,参赛者不可通过轻功等方式,只可凭借着个人的能力攀爬上去,并过程中不可采用刀剑暗器伤人,最先摘得灯笼便是魁首。” “那你今年可还要参加?” “你有所不知,这挑灯梯可不是你想参加便参加的。” 北堂雪不解,“那便是有要求的?可你去年既是得了魁首,那定是符合参赛要求了,难道今年就参加不得了?这可说不通。” 北堂烨笑着摇头:“要求倒是没有,谁都可以参加,可过不过得了前试就得看运气了。” “还要前试?” “恩,这前试叫做寻花灯,必须过了这寻花灯才能获得参与挑灯梯的资格,参赛的男子需事先到灯官那里报名,截止名额为一百人。而若是有意参与寻花灯的女子们也需要猜对灯谜方能参与进来,而这灯谜也是一百盏,猜对便能拿走此灯,直到灯谜全被猜对之后,这寻花灯才正式开始。” 北堂雪了然点头:“这倒是一环扣一环,挺有意思的,可若是始终没人能猜对某盏灯的灯谜,凑不齐一百个女子,那难不成就干耗着不成啊?” 北堂烨嗤笑了几声:“这种情况从古至今倒还未曾有过,我们大卫国的女子,总不至于此般不济,且既是已娱乐为主,这灯谜难不到哪里去。” “那我岂不是没什么机会参加这寻花灯什么的了!”向珍珠闻听还要猜什么灯谜才能参加,有些沉不住气了。 “可算醒了啊。。。” 向珍珠看着北堂雪干笑几声,错开话题道:“我都未听过什么灯谜,定是猜不对的了。” 北堂烨摇了摇头:“那也不一定,这灯谜并不算难,许多姑娘都是不识字的,猜对的却也不在话。” 向黑珍珠这才微微放了些心:“那这寻花灯又是什么规矩?怎么个寻法儿?” 北堂烨耐心的解释着:“待名额皆满了之后,男女便需被黑布条给蒙住双眼,男子站在东面,女子挑灯相对立在百步开外的距离,待灯官敲了锣,一炷香为限,便可开始走动,不管是正在参赛的还是围观的人,都不许发出任何声响提示,当男子寻到花灯后,若是确定便是这个花灯的话,便可扯黑布条二人一同退出场外,若对方是位女子且花灯完好,这位男子方可被列入挑灯梯的名单。过时还未寻得灯的,或是其它情况没通过的,一律不得参与挑灯梯。” 北堂雪闻言,微微膛目道:“若是。。。若是有人趁机想占便宜的,那些女子们岂不是要遭殃了!” 北堂烨伸出长臂在她头上敲了敲,笑骂道:“你这脑袋,成日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咱们大卫国的男子就有如此不堪?且这灯湖会是自古传的,卫国子民都是怀着敬仰的心思,再者说了,你以为那些灯官们都是吃素的不成?若有人破坏规矩定是不会轻饶了去。” 北堂雪撇了撇嘴道:“我不就是问上一问吗,做什么敲我。。。” 向珍珠见兄妹二人这副模样,加上她自己本就是个粗神经的,一时也没了什么拘束感,“看来你们卫国确实并非那般迂腐不堪嘛!那你去年寻着花灯的女子是何模样?” 北堂烨顿了顿方道:“姚家的七小女且姚敏。” 北堂雪眼前闪过那双熟悉的眼睛,上回自己虽帮她免去了华颜的责罚,这事后来也并未传开,但也不代表姚格就不知情,想必也多少受了些责骂。 虽已得知她便是当年推北堂小女且落水的人,但也得幸北堂小女且平安无事倒也未铸成大错,又是因情所惑,事情已经过去的太久,北堂雪也并未对北堂烨提起。 只是为了不让北堂烨再误会华颜去,对他说明了几次当年真不是华颜推她水的,可北堂烨似乎已对华颜反感到了骨子里,说什么也不愿听。 “哥,你对这姚敏感觉如何啊?” V63 V64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64 “姚小女且挺好的,知书达理、温柔娴静。”北堂烨一脸正经,就像在客观地评论一个物品一般。 北堂雪见他这副样子就知他对姚敏绝无男女之意。 向黑珍珠对这姚家七小女且八小女且的倒是没什么兴趣,一门心思都在灯湖会上:“那挑灯梯的魁首,可是有什么彩头的?” “这本就是为庆灯湖节的助兴玩意罢了,也没什么贵重的彩头,夺魁者倒是可向在场的姑娘讨要一个贴身物件儿。” “哥,你去年该不会是为了跟某位姑娘讨要信物,才参加挑灯梯的吧?”北堂雪笑的一脸了然。 北堂烨一脸无辜:“怎会。。。我原本是抱着凑一凑热闹的心思,也没怎么使出全力,在我前头一直也有着三四个人的,可不知怎的他们夺来夺去,最后竟齐齐摔了去,最后挑灯梯上就只剩我一人了。。。” 向珍珠呆了呆:“你倒是捡了便宜。。。” “那你最后可有要什么信物?” “那日华颜也在,我刚从挑灯梯上面来,姑娘们差不多都散开了。。。” 北堂雪理解的点了点头:“可我听闻去年姚七小女且送你荷包来着?” 北堂烨更是一脸哭笑不得:“这本就是个误会。。。我根本就不记得何时她有送我荷包,而且那荷包后来也不知怎地到了华颜手里。” 北堂雪也觉混乱,北堂烨的人生好像处处充满了误会和意外。 她对这荷包究竟是怎地到了华颜手里也没什么太大的好奇,毕竟以华颜的手段来说,特别是在北堂烨身上的手段,这件小事委实不算什么难办的。 向珍珠有些迫不及待:“这还得多久到灯湖啊?” 北堂烨掀开帘子望了望方道:“要不得半刻钟了,眼天色刚暗,若到的太早也没什么好玩的。” “二小女且,史小女且和几位小女且来寻小女且一同去灯湖,现在花厅用茶,夫人让奴婢来请二小女且过去。”明夫人房里的大丫鬟湖鸢隔着粉色珠帘恭敬的禀道。 自内间的雕花镶边铜镜内,映出一张绝美的娇容,镜中之人轻启朱唇:“知道了,你先去罢。” “是,奴婢告退。”湖鸢轻声应,垂首退了出去。 “小女且,您要去灯湖?”明水浣的贴身丫鬟灵茜不甚确定的问道,往年明水浣从来不会去那般噪杂的场合。 “史小女且她们既然亲自过府来寻我,娘又唤了湖鸢来通报,我若拒了,未免失礼。” 灵茜微微点头,心思量着:小女且行事向来重礼数,可史家小女且那一帮人,未免就有些不入流了,哪里能配跟小女且交好,她们巴结小女且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可小女且向来都恰到好处的拒了。 小女且这回答应,应是夫人请人来唤的原因吧。 毕竟,夫人对小女且不愿过多结交官家小女且公子的行为,一直颇有微词,若是夫人借题发挥,又是一件麻烦事,灵茜思及明夫人那副性子,不由低低叹了口气。 ** 待三满把马车停好之后,北堂烨便领着北堂雪和向珍珠一道向着灯湖方向走去。 由于今日是灯湖节,自有灯湖会的专人负责安全,且即使带上暗卫也极容易被人潮冲散,再者说有北堂烨这个贴身保镖在,北堂天漠一颗心也还算放的稳当。 天色已经暗了来,远远便可看到环着灯湖一圈的柳树上,都悬着明亮的灯笼,把灯湖周围照的通亮,人影攒动,谈笑声不绝于耳。 湖边用来挂灯的柳树,无一不是有了好些年头的,且看那需得两个汉子才能环抱得过来的粗壮树身便可得知。 自打先皇祭日那天了场小雨,之后又阴沉了几天后,天儿便好了起来,夜空中的一道明晃晃的银河散发着银灰,左右各一颗星子遥遥相望。 很小的时候,北堂雪一直认为在七夕之时,牛郎织女星便会搭着鹊桥相聚,那两颗星星自然会靠在一起。可自打八岁那年的七夕,她一人呆在孤儿院晾衣服的阳台上直到天蒙蒙亮,也未能见两颗星星“依偎”在一起。 打那时开始,她便认定这是骗人的,它们的距离连变都未变,甚至中间隔着的银河更加清晰了许多,如何又能相聚? “北堂公子来了!” “呀!真的是北堂将军!” “北堂将军?在哪儿啊!” 北堂雪被耳畔响起的惊喜地低呼声给拉回了视线,方见有不少姑娘状似无意的飘来爱慕的眼神,北堂雪琢磨着若是没有华颜公主在,只怕胆儿大些的甚至会扑上来告白。 北堂雪扯了扯北堂烨的衣袖,笑着道:“哥,其实爹的担心也有情可原,你如今也该是成家了,这些个姑娘你竟没一个瞧得上的?” 北堂烨直言道:“干嘛非要急着成亲,我觉得一个人倒是好得很。” “爹若知道你这想法,定又要把他的马鞭给拿出来了。。。” 北堂烨虽知北堂雪在说笑,但想起北堂天漠那连石头都能抽的粉碎的鞭子,还是觉着后脊背有些发冷:“。。。你敢告诉爹的话,我就日日给你买上一串糖葫芦,看着你吃。” 北堂雪同样觉得后脊背有些发冷:“呵呵。。。成亲这事确实急不来,我也觉着一个人甚好,甚好。。。” “你们俩絮叨什么呢?快看那里是不是猜灯谜的?”向珍珠唯恐去的晚了,那一百盏灯早被人给猜光了。 “恩,这便是猜灯谜的处了。” 北堂雪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便见一个大约一人高的朱红漆木架,有十来米的长度。 有几个年轻的男子身穿朱红色大马褂、着黑色宽松绸裤,腰间和脚腕处用红缎子绑得很紧,看起来倒是应景的很,精神而又喜庆。 几人正往木架上挨个挂上各色的灯笼,上头勾勒着的图案也不尽相同。 猜灯谜虽还未开始,但已有不少人围在旁边了,或是等着猜灯谜的,亦或是来凑一凑热闹的。 “咱们赶紧过去,莫要全被她们给抢光了!”向珍珠拽起北堂雪的手,急匆匆的往人堆里快步走去。 “抢什么抢啊?你以为是跳楼大甩卖啊!”北堂雪挣了挣被向珍珠攥的生疼的手腕,忍不住的咕哝着。 北堂烨见向珍珠横冲直撞也疾步跟了上来道:“珍珠你慢些,猜灯谜还未开始不必这般心急。。。。” 向珍珠回了回头道:“北堂大哥,咱们先抢在前头,免得待会人多了挤不进去!” 几个挂灯笼的男子似乎已是见惯了这场景,不急也不燥的挂着灯笼,只待北堂雪三人傻站了半刻钟的时间,几人方把灯笼挂完,复又有一人拿起一个金色漆边匾额,挂上灯架的最高处,上头仅一个朱红色的大楷字:谜。 一切就绪之后,一位长相白净的男子胸前用红缎挂着一面老铜锣,走上前敲了几声,一副熟稔的口气道:“今日是一年一度的灯湖节,想必大家也清楚这规矩,毕竟寻花灯的名额只有一百名,为了讲究公正,才开了猜灯谜这项,只要是在半柱香的时间内答的出答案,便可入围寻花灯!” 顿了顿又道:“猜灯谜即刻便要开始了,请诸位姑娘排好队,插队者一律谢绝参与,围观的各位也请遵守咱们灯湖会的老规矩,不可出声提醒、议论,否则将被逐出场外!” 众人一阵附和,毕竟大多都不是头一回来,也知这些规矩。 姑娘们也都急忙开始排起了长队。 “你是我后面的!干嘛插队啊!”一个气愤的女子声响起。 “你才插队呢!你有没有长眼睛啊,明明是我先来的!” 锣声又响起,传来那读灯男子一板一眼的声音:“肃静肃静!再吵的话就按规矩请二位姑娘出场了!” “哼。。。”先开口的女子气恼的低哼一声,狠狠的瞥了一眼站在自己前面的姑娘。 被北堂烨护着的北堂雪和向珍珠轻松的排在了第二十多位的位置,本来还有意见的姑娘,可见是北堂烨,竟还非常大度的让北堂雪和向珍珠站到自己前面去,北堂雪和向珍珠自然也不推辞。 “阿婆,您站在那边看就可以了,免得待会挤到您了。”北堂雪见右边一个拄着拐杖包着青蓝色头巾的婆子,只奋力的往队伍中挤来,出声提醒道。 但那婆子竟大有老当益壮的模样,竟抢在了身旁几位年轻女子的前头挤了进来,走到北堂雪旁边板着脸道:“哼,我也是来猜灯谜的!” 随后便悠悠的排在了后头,让北堂雪一时目瞪口呆。 立在外侧的北堂烨见状笑了几声:“这很正常,灯湖会并没有年龄限制。” 北堂雪后面的向珍珠探出头道:“那万一寻着我花灯的人是一个七十岁的老翁,我便一拳把他给打昏!” 随后又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我的花灯,可是要被慕公子给寻到的。。。”话罢便左顾右看,在拥挤的人群里搜寻着,盼着那抹白色闯入视线。 北堂雪哂笑:“打昏?还是等你先过了灯谜,再想这茬吧!” 不远处的明水浣、史红药一行人招摇的走了过来。 当然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招摇,明水浣这种才貌家世皆是上乘的不能再上乘的美女自然是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这是一种被招摇。 “让开让开!撞到明小女且史小女且你们赔得起罪吗!”几个史红药带来的家丁,走在前头粗着嗓子吼道,而这便是史红药的招摇。 众人虽是挤得很,却也尽量给她们让出个道来,史红药的蛮横就同明水浣的美名一样,都是王城里人人皆知的事儿。 “明小女且,那边便是猜灯谜的了,自然来了咱们也去凑一凑热闹,明小女且是咱们大卫国第一才女,猜个灯谜还不是手到擒来嘛!”史红药今日很是意外真能请动明水浣,一扫这一个月来因为没能整死姚敏的郁气。 毕竟自己再如何折腾,身边的人如何对自己阿谀奉承,可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侍郎的女儿罢了。 可明水浣的父亲却是官拜一品的兵部尚书,姨母又是已故的皇后,身份不必言说,外貌和才气更是名动大卫,无人能比。 虽史红药也是嫉妒的,可也清楚明水浣这类人,不是自己能嫉妒的,更是嫉妒不来的。 自己能做的,就是好好的巴结她,若真攀上了明水浣,那在王城贵女圈里,那可是再大不过的乘凉树了。 方才又在路上听闻有人谈论北堂烨也来了,更是觉得乐不可支,一头金钗随着身形晃动,过于浓妆艳抹的脸笑得颇为惨烈,让人见了总觉得与软香坊的李妈妈年轻时候的模样有着几分相似。 奈何史红药却丝毫不以为然,由于本身品味就有些偏离正轨,偏生成日里又被一堆人赞美着,简直是被夸到了天上去,哪里又会觉得自己有不美的道理? 明水浣始终保持娴静的笑容,任由她们如何攀谈,只偶尔答上几句。 本就是美的天怒人怨,在史红药的陪衬,一身淡雅浅绿的明水浣更是让人觉得不似凡尘女子。 这样的两个人走在一起,难免会让人生出对比的心思来,可对比完方又觉得,委实是没什么好对比的。 在众人拥簇的明水浣,坦然的接受着众人的或爱慕或羡慕嫉妒的眼神,美极的眼底不可查的闪过一丝得意。 毕竟再美也是人,既活在俗世,不管大贫大富却都逃不过虚荣二字,只是多与少、承认不承认的区别罢了。 史红药几人行了过来,见已排了约莫有百十来人了,不禁心生焦躁。 “小女且,可要奴才去给几位小女且寻个好位置?”家丁一脸自信的道,虽猜灯谜的确是不允许插队的,可若是被插队的人不敢吱声,灯官也不知道。 史红药点了点头:“快些去!免得没得猜了!” 家丁应,几人大摇大摆地穿过长队,径直往前走去,替小女且插队这活儿可不是一次两次了,自然是不能插在最前头,免得被灯官瞧见,但若太靠后,小女且又会不悦,所以说第十几个的位置是恰好不过了。 “明小女且,咱们过去吧,位置也该寻好了!”史红药笑了笑,侧出身子让明水浣先行。 “史小女且,你们猜便好了,我随你们一同上前,在旁边瞧着便可。” 史红药愣了愣:“明小女且为何不猜?这寻花灯可是一年一次才有得玩,可是很有意思的!” 也不知是不是运气太差,自己从未过得了这猜灯谜,史红药在心里补道。 刘画萍也附和劝道:“明小女且,史小女且说的极是,既然今日已经出来了,自然要尽兴而归才是。” 明水浣淡淡的笑了笑:“无妨,水浣头一次来不怎么了解其中的规矩,还是次有机会再猜不迟。” 灵茜在一侧撇了撇嘴,心道我家小女且才不会随你们干插队这等龌龊的事儿呢,给你们留着脸面,竟还不懂! 刘画萍还想再劝,“明小女且,这规矩可是简单的很,。。。。啊!”刘画萍的话还未能说完,便被史红药狠狠的掐了一把腰,没能忍住惊呼了一声,见史红药对自己打着眼色,忙改口道:“既然明小女且今日对这猜灯谜没什么兴趣,那明年我们再陪明小女且过来就是。” 明水浣不置可否一笑,并未答应,却也未拒绝。 ** “你怎地。。。”女子刚想开口,却见家丁晃了晃手中提着的那盏灯,明晃晃的一个史字,立刻便噤了声去,不甘心的往后退了一退,挪出一个位置来。 家丁得意的笑了笑:“算你识趣儿!” 北堂雪身形晃了晃,撞到身后的向珍珠,却觉得前头越来越拥挤,方才不也见几位姑娘猜对了灯谜,已出了场去吗,没往前进一进就罢了,竟还觉着前头的人在挤着往后退一般。 向珍珠也发现了这个情况,探出头往前瞧了瞧,却又未见什么不对。 站在外侧的北堂烨,身高又占了些优势,早就看到史家的家丁在插队了,但这实属正常,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他自然不会去管。 史红药一副比以前还要趾高气昂的模样排了进去,刘画萍几人也沾着光排到了她的后头。 坐在读灯台上的男子扫了她们一眼,不予理会。 毕竟都是些官家的小女且,且被插队的人都没什么意见,闹大的话后果自然不好,对付史红药这种没什么大脑的,他自然有办法,且年年都屡试不爽。 余光望见静立一侧的明水浣,虽不知为何明水浣会跟史红药一起,但眸光中还是闪过一丝惊喜,明小女且竟也来了,这可还是第一次! 卫国但凡是有些才学的男子,大多都对其或多或少的怀有仰慕之心,可明小女且的性子虽谈不上高傲,却也带了几分清高。 但却无人觉得这是什么缺点,毕竟人家确实有清高的资本,一来二去,这些才子们,都视能见上明水浣一面为傲,若是再能谈上几句话,便是莫大的殊荣了。 灯官平复了些激动的心情,接过身侧的男子取的花灯,念道:“水上生个铃,摇摇没有声,仔细看一看,满脸大眼睛。谜底为一物,可食。” V64 V65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65 本来还有些紧张的青衣姑娘,闻得这谜语,眉开眼笑的答道:“是莲蓬!” 灯官笑着点头,把手中的灯交由她,方朗声道:“一位!” 灯湖会的幕后自然也是有自己的规矩的,这花灯可不是按顺序来的,而是看人。 谜语也分许多种,总共是五十个物谜,五十字谜,难度各不相等,是由灯湖会专门负责这项的人出题,灯官来解,最后按照难易程度选上一百个。 若是这位姑娘是个没读过书的,你还让人家打字谜,那不是存心为难了。 灯湖会本就是为一些年轻的男女相识或是已经相识借着这机会互诉爱意而举办的,并非是科考或是真正意义上的文学拼比,自然是不必顾忌那般多。 而灯官们都是经验十足,一般都是家中世代做灯官的,一般看上一眼便知来人肚子里是否有着几滴墨水儿。 所以若是你没什么深度,偏生又招了灯官的眼,这灯谜就不好过了,比如为何史红药这些年就从未过得了这猜灯谜。 史红药焦急的很,见前面已陆陆续续猜对了七八盏,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去年自己就是没做好准备才会没猜出,寻花灯的时候竟让北堂烨寻着了姚敏的灯,这回说什么也要过了这灯谜才行。 “一位!”灯官给取灯的人使了个“你明白”的眼神,方转头喊道。 史红药几步走上前来,“读来便是!” 灯官保持着职业的笑容:“一撇划了三寸长。打一字,请史小女且在半柱香的时间内给出答案。” 史红药想了一会儿,方抬头得意洋洋的道:“丰!” 灯官摇了摇头:“谜底并非丰字。” “什么?不是丰字,怎么可能不是!” “确实并非丰字,还请史小女且移步,好让其它姑娘上前。” 史红药脸上现出几分怒色:“我看你就是存在针对我!那你说说到底是什么字!” 史红药的声音本就尖利,这般叫喊更是尤感刺耳,向珍珠见立读灯台上的女子,对这北堂雪问道:“这是何人?” “史侍郎家的大小女且。”北堂雪见她那副泼辣的模样,不禁感叹有钱人家的孩子不一定有素质,且这灯谜确实算不得难。 黑珍珠嗤笑:“还大小女且。。。这是不是就是你曾说过的没素质?” 灯官微微有些不耐:“眼这么多大看着,以免被人议论,所以还请史小女且尊重灯湖会的规矩。” “议论?我看谁敢议论我!”史红药胸口起伏着,大小女且的模样是没有,大小女且的脾气倒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明水浣皱了皱眉,“史小女且,凡事图个开心,不必太过介怀。” 史红药闻言一腔火根本没消去半分,奈何说话的人是明水浣,若自己还闹去,那不是摆明不给她面子吗,那可不行,自己讨好明水浣还来不及,哪里敢跟她对着干。 “哼,算了!不就是一个寻花灯呢,本姑娘才不稀罕!”史红药甩了甩衣袖,气呼呼的走了来。 北堂雪见她与明水浣立在一起,不由有些惊讶,不都是说物以类聚吗,这两种截然不同的人怎么也能好到一起去了。 明水浣像是觉察到北堂雪的视线,转头见是北堂雪,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微微一笑,轻轻颔了颔首。 北堂雪一时有些呆了,这样的明水浣实在太美。 “阿雪,你在看什么?”北堂烨见她表情不对,拍了拍她的肩。 北堂雪这才晃过神来,对明水浣回了一笑,才转过头对北堂烨道:“哥,是明小女且,好美啊!” 北堂烨顺着她的刚才的视线望去,只有一个窈窕的背影立在那里,却也是美的不可方物。 “再过上两三年,这王城第一美人的位置,可就该让给我北堂烨的妹妹了。哈哈哈。。。”北堂烨半真半假的笑着道。 北堂雪笑瞥他一眼:“那定是明小女且不在王城了。。。” 刘画萍几人也未答对谜底,却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答对,史红药没答对,而自己答对了,结果可想而知。 “哼,我非得看看有没有人能猜得出这谜底来。”史红药几人站在灯台旁观望着。 “是贺寿的寿字。”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女子,毫不犹豫的答了出来。 灯官呵呵笑了几声,把手中的灯递给她道:“正是寿字。” 史红药哼了一声,用力的跺了跺脚。 在刘画萍几人的劝慰,才消去了气,尽量放软了声音对明水浣道:“明小女且,可要去其它处看一看?” 明水浣笑了笑:“我倒觉着这猜灯谜有些意思,想再多看一会,若是史小女且想去别处走一走,那也无妨。” 史红药自然没那么傻:“我就是怕明小女且无聊,没想到明小女且的想法跟我一样,如此咱们便能灯谜结束,再去别处好了。” 转眼间便到了北堂雪,站到读灯台之上,对着北堂烨和黑珍珠伸出了一个胜利的手势,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 “我没看错吧,这竟是北堂二小女且?”史红药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盯着读灯台上立着的北堂雪。 随即又看到望着北堂雪的北堂烨,简直是兴奋的不可言状。 北堂二小女且?众人皆把目光投向了台上的身影,一阵议论纷纷。 “这就是传说死而复生的北堂小女且啊?” “还是头一回在灯湖会上见着她呢!” “难不成传言都是真的,自从北堂小女且死而复生后,缠身的恶病竟全好了。。。” 灯官虽也是意外,但还是守规矩的敲了敲锣:“肃静!” 见台恢复了安静,才接过花灯,见上头题着的谜,皱了皱眉,小声的对着取灯的人道:“这。。。这灯怎地挂上了!” 取灯的男子望了望灯面上的字,神情一变:“定是他们给搞错了。。。我明明给挑了出来的。。。我去换上一盏。” “啧。。。这怎行?这么多人盯着呢,岂不会让人觉得我们偏袒?” “可。。。可这谜底连咱们都还未解出来。。。哪里能有人猜得出。。。” 灯官犹豫了一瞬,见台人的目光都锁在自己身上,特别是望见明水浣也在看着自己,心便做出了选择。 小声的道:“先让几个人猜一猜,到时候都没人猜得出,再寻个借口换了,你先让他们再去写一盏简单些的准备着,免得现立刻换灯,遭人质疑。” 男子还想开口,但想想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总比被人说一向严明、不分贵贱的灯湖会,今日徇了私要好,自祖宗们传的美名,可不能毁在今天了。 灯官略带歉意的看了北堂雪一眼,怪只怪这北堂小女且实在倒霉了。 北堂雪见他们方才交头接耳,而现在又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心里涌出不详的预感来。 明水浣见状,眼波也是一闪,莫不是这灯有什么问题不成? 灯官的声音提高了许多,似乎想向台质疑的人们证明自己并没有对北堂小女且放水一般,自然,最想给明水浣留个好印象。 “上头去头,头去上头,两头去中间,中间去两头。打一字,还请北堂小女且作答。” 周遭一片寂静。 北堂雪皱着眉头,右手食指在左手心中轻轻划着。 史红药回过神来,低声的道:“什么上头头的。。。两个头?倒是把人都给搞昏头了!” 明水浣心了然,明白为何方才两位灯官会是那样的表情了,这等谜语,实在不适合出现在灯湖会上。 就连自己一时都未想得出是何字。 灯官对北堂雪的反应自然是在意料之中,也不催促,只待半柱香燃尽。 “明小女且定是知道答案了吧?”刘画萍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明水浣只轻轻一笑,并未答话。 几位小女且见状更是肯定明水浣已知晓了谜底,周围不少人也是又添了几分崇拜。 难道是“卡”?虽看着字体结构是符合谜题的,但跟这“去”字偏偏又联系不上。 北堂雪眼见那半柱香已快燃尽,不由也生了几分着急,倒不是这寻花灯自己有多想去凑热闹,而是现这气氛任由谁站在这个位置都会被感染上几分。 “去上头。。。,至于中间去两头。。。” 人总有一种不容易受控制的潜意识,比如你在写字的时候,若在听新闻或是接电话,总会把听到的字写上去。 北堂雪边咕哝边在手心中划着,竟在手心里写出了至于二字来,待她反应过来方觉得有些好笑,对了!至于!北堂雪表情一喜,随即把这个字拆开比划了一遍,正是四个去字! “北堂小女且,时间已经。。。” “等一等!是至于的至!”北堂雪猛地抬起头,打断灯官的话。 灯官神情怔住,好一会才道:“北堂小女且可否解释一番?” 北堂雪闻言以为不对,难道还有其它谜底不成?可至字确实完全吻合谜题啊,“难不成不是至?可“至”的上头便是“去”的头,而“至”的头正是“去”的上头。“至”的中间是“去”的两头,“至”的两头是“去”的中间。。。有什么不对吗?” “妙解!实在是妙解!”人群中不知是哪位公子开口称赞道,随后便是一阵附和的惊叹声。 明水浣见状把目光放到北堂雪身上,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来。 “明小女且,真的是至吗?”史红药转头问道。 “确实就是此字。”明水浣淡淡的答道,像是早就猜到了答案。 灯官被明水浣这句话拉回了神,将手中的灯递给北堂雪道:“北堂小女且可真是才思敏捷,在佩服。” 北堂雪接过,莞尔一笑:“哪里,我不过是误打误撞,出谜题的人才当得起才思敏捷四字,再说你们早就猜到答案了,佩服二字实是愧不敢当。” 灯官心虚的笑了几声:“北堂小女且谦虚了。” 北堂雪也不再多言,走读灯台,行至北堂烨面前挑着花灯笑道:“怎么样?我这个妹妹可没丢你北堂大将军的脸吧?” 北堂烨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看把你给得意的!” 北堂雪拍他的手,转头道:“轮到珍珠了。” 向珍珠的脸上无疑刻着异国二字,众人见她与北堂雪看似要好,便也猜得出应是丞相府里的客人。 “天上银河隔牛女,打一字。” 向珍珠今天才听北堂雪说起这故事,抬头望夜空看了一看。 “巫术的巫,我说的可对?”倒不是向珍珠如何有才学,只因这字在她未认字之前,便已见了几百次了。 向家以矿为生,也以矿业据大漠第一富商的位置,在她极小的时候,便经常缠着坐在向师海肩头,陪他一起去视察矿地。 记得在向家最大一处矿山的尽头,是两座相邻的高山,几近云端,两座山的山壁上皆是刻着一个大大的巫字,每当自己问起,向师海都说那里面住的是妖精,会吃人,不能闯进去。 于是那个巫字打小便印在了脑海里,虽然长大后的自己根本不信那里头有什么吃人的妖精。 “姑娘答对了,此灯是姑娘的了。” 向珍珠接过,冲着北堂雪得意的笑了笑。 刚走到北堂雪北堂烨面前,便被一簇红火的颜色给挡在了前头。 “北堂将军。。。” 北堂烨望着眼前的史红药,眼底尽是无奈,把目光望向另一处:“史小女且也在。” 史红药羞涩的恩了一声,自怀中拿出一枚玉佩,低头羞涩的道:“北堂将军,这是我特意找人刻得,一面是将军的名字。。。另一面,则是。。。则是红药的名字,请将军。。。将军收,莫要辜负了红药的一片心意。。。将军,将军!”史红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抬起头,可哪里还有北堂烨的人影? “滚开!看什么看,没见过本小女且啊!”史红药又气又羞得吼着看笑话的人。 北堂烨本无意再参加这挑灯梯,免得又意外夺了魁,可在北堂雪也黑珍珠的连番轰炸,还是极没骨气的走向了一脸笑意的灯官。 短短的半刻钟湖边已经站了五六十位公子了,北堂雪一个一个的瞅了瞅,虽然说有些公子们长的比较难为情的,但最大年纪也就在三十岁左右。 北堂烨站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的鹤立鸡群,色压群男。 “阿雪,你说慕公子会不会参加这挑灯梯?”黑珍珠期盼的问道。 北堂雪觉着像慕冬那种自傲的性子,多半会把这寻花灯视为白痴的游戏。 可也不想太伤黑珍珠的心,便硬着头皮、模棱俩可答道:“这个我也不甚清楚。”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湖边站的男子也已经黑压压的一大片了。 这时一个年纪在五十岁左右的灯官敲了敲锣,声音洪亮的道:“方才过了猜灯谜的百位姑娘们,可携着花灯到老夫这里登记了!” 还要登记?北堂雪和黑珍珠互看一眼,也走上前去。 一切就绪后,被旁边一个绑着哪吒发型的红衣小丫头领到一个圈内,北堂雪低头看了看这是洒了一圈香灰的,围观的人需得站在外面观看。 姑娘都提着灯笼站了进来后,几个小丫头便走到众人的身后,一一给蒙上了眼睛。 眼前突然一黑,北堂雪立刻觉得心里有些紧张。 明明眼睛睁得很大却什么都看不到,耳边喧闹的声音也显得有些不真实。 只听得又是一阵锣声响起:“寻花灯现在开始,以两柱香时间为限,过时不候!请场外的诸位也遵循规定,不可出声提醒。” 周围很快的便安静了来,北堂雪甚至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缓缓竟还有柔柔的琴声响起,北堂雪不禁感慨这古代人也还真是有些情调的。 人群开始随着琴声慢慢的移动,北堂雪却不敢乱动,生怕一不小心跌倒了,第一次觉着在黑暗中的人是这般的没安全感。 但是她不动人家却还是要动的,北堂雪身后的姑娘似乎也感觉道前面的人没有要动的意思,便拿手里的灯笼戳了戳北堂雪的腰。 北堂雪有些为难的往前走了一步,待适应了眼前的黑之后,一手提灯放到胸前的高度,另一只手摸索着,慢慢的往前移动着。 耳边偶尔会响起几声尖叫声,但很快隐去,大许是被撞倒的人发出的。 北堂雪期间也被轻轻撞了几次,但由于大家走的都很是缓慢,所以都是有惊无险的,北堂雪默默数着脚的步子,听北堂烨说是百步开外的距离,可莫要超了百步才好,免得走到了湖里去。 这个担心委实是有些好笑的,先不说当人在黑暗中按着意识往前走,最后却会走成圆形的物理现象,就说灯湖会是有人负责安全的,能掉进湖中的可能实在我微乎其微。 可什么都看不到的北堂雪,潜意识里把这些都给忽略了。 “你怎会是个男的!”一个愤怒的男声在北堂雪耳畔响起。 V65 V66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66 “你不也是男的啊。。。” “那你为何拿着个花灯?” “我,我怎么知道这花灯是哪儿来的。。。方才不知怎地就到我手中了。。。” 人群中响起了一阵哄笑声,北堂雪也禁不住笑了笑,但同样是很快便隐去了,这闹笑话的两位估计也被请了去。 但是场上却没有之前那么安静了,状况渐渐增多,琴声也渐渐随着高昂了起来。 走了八十多步的时候,北堂雪便停了来,倒不是怕掉入湖中,因为她明显的感觉到面前立着一个人,听呼吸声大概是个男的,凭空竟让北堂雪觉得有些压抑。 北堂雪意识的想躲开面前的人,不料这突然的一转身却撞上了原本身后的人,不过也亏得这人经撞,竟晃也没晃一。 北堂雪这厢正思索着此路不通,就改道往右边走的时候,刚刚转身便发现自己手中的花灯似乎是被人拉住了,又不敢太用力的去扯。 这时便听一个带些笑意的声音轻轻响起:“姑娘可以摘黑锻了,你的花灯已被在寻到了。” 北堂雪闻言便把布条取,徒然明亮起的光线,让她有些不习惯的眯了眯眼睛,抬头望向左侧的男子,瞳孔刹那收紧,心脏随着琴声激昂不停的跳跃着,神情定格在了脸上。 右手里挑着的花灯,上面勾勒着一副云烟图,灯上是一只骨节修长的手,北堂雪呆滞的望着眼前与赵关别无二致的脸庞,一时忘了反应。 男子似乎没看到她的失态,拿放在灯上的手,轻声提醒道:“姑娘,按规矩我们得退到场外了。” 北堂雪眼神闪烁了几,随即有些滞愣地点了点头,随着他避开还在寻灯的人群,走到了场外。 二人走到灯官那里,灯官检查了灯笼完好无损后,便笑着道:“二位是第三十二对过关者。” 说完便在他手等级的的册卷上,寻出二人的名字,分别在后面写上了一个过字。 随即又自一侧的木盒中,取出一枚精巧玲珑的玉石,递给北堂雪道:“按照规矩,凡是过了寻花灯的姑娘,都可得上一枚灯湖石。” 北堂雪接过,北堂烨倒是没说过女子也是有奖励的,一时也没什么心思细看,视线总有些控制不住的飘到身侧男子的身上。 男子见她这副表情,忍着笑道:“方才我还以为没什么希望过这寻花灯了。我能过这寻花灯,还真要谢谢姑娘。” 北堂雪回了回神道:“也是巧合罢了,你也帮了我得了这枚石刻,不必言谢。” 北堂雪望着他一直浅笑的脸庞,试探的道:“我们以前是否见过?”话一出口,北堂雪便觉得这话听着十足是搭讪的嫌疑。 男子好看的眉毛蹙了蹙,左眉心的一颗黑痣更显得整张脸英气了不少:“恕在记性不好,在并不记得与姑娘有过交集。” 北堂雪微微失落的点了点头,他确实不是赵关,赵关身上没有这么温润的气质。 一个人容貌和身份或许可以改变,但这种气质是骗不了人的。 北堂雪有些尴尬的转过了脸,有些口不择言的道:“方才是我唐突了,公子千万别误会,我对你并无什么歹意。” 男子闻言低低的笑了几声:“姑娘这话好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再说我和姑娘现在不是确实已经见过了?” 北堂雪也笑了笑,心道这人还真是懂的怎么缓解别人尴尬的情绪。 “我叫宿根,宿命的宿,树根的根。” “树根?这名字挺好的。。。” 宿根微微弯了些身,极漂亮的眸子有些闪烁:“不知姑娘可否留芳名?” 他的身后是灯火阑珊,琴声悠扬,这副场景让北堂雪委实觉得太过不真实,不禁心跳又不正常了些,学着他的口气道:“我叫北堂雪。” 他笑意更浓了些直起身点着头道:“姑娘这名字,也不错。” “咚咚咚!”随着琴声的戛然而止,三声响亮地锣声响了起来。 “一柱香时限已到,入围挑灯梯的总共是六十七位!”一直还算寂静的人群,爆发出喝彩声、叫好声,若是仔细听去,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失望的叹息声。 “阿雪!讨厌死了,我的灯竟被一位姑娘给撞坏了!”向珍珠气赳赳的走了过来,将破的不成样子的花灯狠狠的掷到了地上。 “人没被撞坏吧?”北堂雪笑着问道。 向珍珠撇了撇嘴:“我哪儿有这么不经撞啊,你的灯被是哪个寻到了?” 北堂雪有些得意的指了指旁边的宿根:“喏。” 向珍珠看了他一眼,跺了跺脚道:“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北堂雪见她气结,拍了拍肩膀以示安慰,却没见北堂烨的影子:“我哥呢?” 向珍珠摇了摇头:“我也没看到他。” 二人皆往四处看了看,并未看到北堂烨的身影。 “方才不还在的,这一会儿能去哪儿。。。”正待北堂雪打算收回目光的时候,一个水蓝色的背影晃进了她的视线,虽然只是一个不甚清晰的背影,但北堂雪却万分肯定那人便是找了许久的璐璐! 大脑来不及细想,转身便往人群中追了上去。 “阿雪,你干什么去啊?”向珍珠忙的在北堂雪背后喊道。 北堂雪头也不回的大声答道:“我待会便回来,你且在这等着我!” 若真的是璐璐,那就是说她从那些黑衣人手里逃出来了? 她这些日子一直在王城?可北堂烨派出去的人为何竟都不曾寻到过她? 许多疑问萦绕在她的脑海中,视线也一刻不敢离开那个背影。 人群涌动的太快,北堂雪已经不清楚自己被撞了几次,转了几次弯,加上自己个子太矮,其间几次都差点寻不着那个身影了。 大约半刻钟后,北堂雪跟着那个背影来到了一片相对比较空旷的地方,便见那个水蓝色的身影朝着灯湖上的一座桥走去,桥两侧挂满了花灯,亮似白昼。 两侧各有一个石雕大灯笼,应就是过灯桥了,由于此刻来灯湖会的人几乎都在围观挑灯梯,所以过灯桥这边便安静的多了,此处便是挑灯梯结束后,男女互表情意,交换信物之处。 而桥的对面又是拥挤的人群,只怕那个背影若是走了过去,立马就连人影都看不着了。 北堂雪已累的上气不接气,弯腰扶着膝盖喊道:“璐。。。璐璐!” 桥上那个水蓝色的身影顿了顿,回了回头,表情疑惑了一番,喃喃道:“我出来的时候,明明见她们已经睡熟了啊。。。该不会又寻来了吧,不行,我还得赶紧回去才成!” 在她回头的瞬间,北堂雪被那熟悉的脸庞晃了心神,身形震了震,鼻子猛地一酸,却见那身影又转了回去。 北堂雪的表情僵在脸上,看着她越走越快,无奈之只有继续提步追了上去,在心里暗骂道:“等我找到你了,非得好好修理你一番,可让我这一顿好找!” 但随即又在心里极没骨气的补道:“不然你修理我也成,关键你得先让我找着你啊。。。” 果然不出所料,待到了桥的那边,哪里还有什么身影? 北堂雪急乱的冲撞在人群中,到最后甚至急的隔几个人就问上一句:“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水蓝色衣服的姑娘?” 得到的答案是花样百出:“蓝衣裳啊?她刚刚往前面走了!” “哦,往后面走了。” “她往最左边去了。” “她刚刚往后面走过去。” “。。。。。。” 无奈这前后左右都找了个遍,还是没能见到璐璐的一片衣角,北堂雪望了望天,要怪只能怪今日穿蓝衣裳的姑娘太多。 北堂雪失落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寻到一处偏僻的湖边,倚在粗壮的柳树干上缓缓的滑坐了去。 长嘘一口气,自语道:“她定是找过我的,可她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我会说话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寻得到我。。。” 之前在船上的时候,自己早已设想的好好的,若是自己能在这里活去,来日一定要告诉他们真相,可如今,许多话都还来不及说。 北堂雪低了低头,望着一直还提在手中的花灯,静静地看着灯面上勾勒着的云烟图,突地就涌出一股不安的心理来,生怕璐璐就像这灯上的云烟一般,越来越淡,最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北堂雪被自己这莫名的想法给吓了一跳,移开放在灯上的视线,往前弯了弯身子,望着自湖面上倒映出的自己自语道:“不会的,至少她现在平安无事,这就好。她曾说过有一天她会跟老林头回到王城的,到时候,肯定会再有见面的机会。” 说完似乎觉得自己的表情太过谨慎,又赶忙扯开嘴角,给了自己一个安心的笑容。 笑意还未散去,北堂雪便呆住了,水中的自己,旁边分明还立着一个人,那这个人竟是慕冬。 “人活着可真是处处都不如意,你想见的人,穿越人海跋山涉水怎么找都找不到。可偏偏你不想见的人吧,就是上个茅厕也能遇着。” “北堂姑娘今天似乎颇有感慨。” “慕公子今天心情似乎也不错。” “有吗?”慕冬负手而立,望着风平浪静的湖面,声音似乎比往常柔了许多,没那么生冷。 北堂雪瞥他一眼,自第一次他任由自己摔成那样却视若无睹,她便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了,其实想来他并没什么义务救自己,可相信换做任何一个人,即使远远谈不上记恨二字,可也绝对没办法对其提起什么好感来。 “这里风景不错,慕公子慢慢欣赏。”北堂雪起了身,转身便欲离去之时,方发现一个问题。 如今自己要走去哪儿?刚刚跑的太急只顾着盯着璐璐,虽点着灯可毕竟还是夜里,根本不记得来时七拐八拐的路。 放眼望去,这灯湖又都点着灯,各处景色大同小异,方才寻花灯的地方是何处,还真的看不出来。 北堂雪秉着不吃眼前亏的原则,又折回了慕冬身旁,笑了笑道:“慕公子,你应是卫国人吧?” “恩。” “那你定是听过灯湖会的了?” 慕冬有些不愿意恩了,大概是觉得北堂雪的问题确实没有什么可回答的,自己若再回答,便是贬低自己的智商了。 但是北堂雪是不会介意的,谁让自己有求于人:“那慕公子肯定也是知道寻花灯这回事儿了?” 慕冬转脸望向她,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道:“所以?” “那。。。那你可否带我回去寻花灯的地方。。。” “原来,北堂姑娘迷路了。”慕冬嘴角稍稍一弯,饶有兴致的望着她。 北堂雪抬头望了望空中弯弯的月亮,不禁纳闷暗道,今天也不是十五月圆之夜啊,他怎么就突然变身转性了? “可正如北堂姑娘所说,这处风景甚好,我还想好好欣赏一番。”慕冬移开在她身上的视线,转头望向湖面,一副欣赏风景的模样。 北堂雪讪讪地笑了笑:“赏景什么时候不能赏呢,不急于一时,事情分轻重缓急,助人为快乐之本。。。” “可在只是一介商人,从不会做没有好处的事情。” 北堂雪咬了咬牙,从不做没好处的事确实是他一贯行事风格,果然安子说的对,宁愿嫁给暴力狂,不能嫁给小气鬼,小气的男人最可怕! 可偏生这般让人觉得没脸说出的话,从他口中说出,竟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不做没有好处的事?摆明不就是要钱吗,商人就是商人。 北堂雪做了个深呼吸,口气还算缓和的道:“可是,我。。。今日出来,身上并未带银子。” 慕冬身形微微晃了晃,并没说话。 北堂雪见状暗道:不会真这么小气吧。。。 “那个慕公子啊,我今日确实未带银子,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先欠着,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我的意思是咱们约个时间地点,回头我再还你。” 慕冬撇开脸去,表情略微带了些纠结。 “慕公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赖账的,我以我的人格起誓!”北堂雪举起右手煞有其事的说道。 慕冬平生头一回尝到无可奈何的滋味,“走吧。” 北堂雪欣喜的笑了笑,连连点头:“谢谢慕公子!” 慕冬悠悠扫她一眼,便径自转了身。 慕冬一转身北堂雪的笑容立马就没了,狠狠白了他一眼在心里腹诽道:“可真够小气的,还非得让我拿我高尚的人格来发誓才相信我会还你银子!不是怕你中途反悔,不带我回去,想让本姑娘对你笑,等辈子去吧!” 慕冬脚步突然顿住,淡淡的道:“北堂小女且,我觉着一般人格好的姑娘家,不会在别人背后做小动作。” 由于他停的突然,北堂雪险些撞了上去,又听他道破自己的小心思,不禁哑然,盯着慕冬往前行着的背影,不由心道这人背后难道还长了眼睛不成。 慕冬自然不会开口,而北堂雪也怕惹恼了他把自己丢在半路,所以便是一路无语。 没多会儿便回到了拥挤的人流之中,慕冬显然没那么好心帮北堂雪开路,一个人自顾自的走在前面。 可北堂雪却做不到他那么轻松了,可谓是举步唯辛。 又被身后一个胖大婶子狠狠了撞了一的北堂雪,往前猛地一倾,手中的花灯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刚刚稳住身形的北堂雪惊呼一声,意识的便想弯腰去捡。 前面一个人影又被人给撞了过来,北堂雪张着嘴巴望着这即将撞上自己庞大的身形,懊悔之余,已然做好了被撞倒的准备。 忽然一抹白影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挡在了她身前,后面的彪形大汉狠狠的撞上了他的背,然而他却丝毫未动。 “这位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方才实在是太挤了!”大汉忙不迭的道着歉。 北堂雪有些惊异的抬眼望去,只见慕冬低着眸子望着她,冷冷地开口:“还捡来做什么?” 北堂雪有些心虚的望着转眼间已经被踩踏的不成样子的河灯,缓缓的立起身来,轻轻的道了声:“谢谢。” 声音很快淹没在喧闹中,但慕冬却是清楚的听到了。 “好好跟在我身后。” 北堂雪望着前方那仿佛不染尘埃的白色背影,似乎天生就有着那么一种气质让人不敢靠近,以至于一路上,好似总有人在给他让路一般。 北堂雪不由的小声嘀咕道:“走的这样快,我如何能跟在你后面。” 殊不知,若不是顾着身后的她,慕冬三个来回只怕都早已走完了。 慕冬也生出了些莫名的心绪,他想大概是她身上那股特别的香味所致。 不错,正是如此,若不是她这股奇异的香味与旁人不同,自己连注意也不会注意到她。 就在北堂雪怀疑今晚会不会在这灯湖会被挤成老林头烙的饼那般时,终是抵达到了终点。 北堂雪远远站在喧哗的人群外面,便看到一架高高的入云梯上面悬挂着一盏大红色的灯笼。 梯上大约还剩十余个人在攀爬着,其中有一位动作利落,身形敏捷,远远的甩开了后面的人,离那燃着的花灯已不足十步之遥。 北堂雪觉着这魁首实在是没什么悬念了,仔细看了看上头却没有北堂烨,难不成他并未过了寻花灯?还是已经被人给从挑灯梯上踹来了? 北堂雪往四处看了看,也都未见到他的身影。 一刻,便闻得人群中爆出出一阵阵不绝于耳的欢呼声和叫好声,北堂雪抬头望去,果然见那位男子已经站在了云梯顶端。 左手持着那盏闪烁着红色微光的花灯,并未完全束起的墨发随着衣袍在夜风中翻,身材欣长挺拔,虽隔得太远看不清长相,但这股气势就好似天神凡,神圣而不可侵犯。 欢快的锣声再次响起,蓄着长及胸口的白花花的胡子的老灯官,一身朴素的白色长袍,自带一种气场的行至人群中央,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 笑着接过主管挑灯梯的灯官递过来的卷册,待看清上头的名字后方道:“现在便由白某来宣布今年灯湖会挑灯梯的魁首,就是,宿根公子!” 北堂雪愣了愣,原来是他。 只见立于云梯上的那人,纵身一跃从足足大概有三十米高的云梯上缓缓飘了来,更是引得人群中一阵欢呼声。 一些姑娘的尖叫声让北堂雪觉得自己来到了某明星的演唱会。 北堂雪有些滞愣的看着宿根,他真的同赵关是两个人?这个世界的巧合真有这么多吗? 慕冬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白老先生抚了抚胡子,走近宿根,“按照惯例,宿公子可向一位姑娘讨要一件随身物品,不知今日在场的姑娘,可有宿公子的心仪之人呐?”灯官说完便非常爽朗的笑了笑,人群中也是一片附和声。 “这位姑娘便是我寻花灯寻到的姑娘,名唤北堂雪。”宿根简答直白的答道。 北堂雪自是讶异万分,自己与他头次见面,心仪自然是谈不上,难不成他看上自己身上的什么东西了? 可自己身上除了腰间悬着的那枚北堂天漠替自己和北堂烨特意寻人刻的玉佩之外,却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一侧的灯官合道:“原是那位北堂姑娘,老夫也有些印象,长相异常可人,与宿公子倒是郎才女貌啊。” 郎才女貌?北堂雪嘴角抽了抽,接来会不会就是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北堂雪对这灯官强大的想象力感到担忧。 然而人群里已经有些轰动了,宿根竟正在向北堂雪这个方向走过来。 北堂雪有些讶异,这么多人,并且自己站的这样远,他是如何看到自己的。 不知为什么,这还算浪漫的场景,北堂雪此刻却很想逃,隐隐有些手足无措。 “原来北堂姑娘这么急着赶回来,是要送心上人信物。” 北堂雪意识的道:“什么心上人,我与他今晚刚认识而已。” 慕冬听罢,面无表情的转了身,身影淹没在人群里。 V66 V67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67 没过多久,宿根已来到了北堂雪眼前,在众人的瞩目缓缓开口道:“北堂姑娘,请恕我冒昧,在今日想与北堂姑娘讨要一件东西留作念想,不知姑娘可否成全?” 北堂雪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为难的道:“宿公子,实在不是我不愿意,只是今日我身上确实没带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无妨,只要是姑娘送的,什么都可以。”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北堂雪也只能硬着头皮往袖口里翻一翻,翻找间,一张折的整齐的白纸掉了出来。 北堂雪正郁闷什么时候在身上放了张纸的时候,宿根已经先她一步捡了起来。 他慢慢打开的那一刹那,北堂雪想起来了,那是她昨日尚未来得及销毁的一副巨作! 北堂雪并不在意丢人,但她相当在意在美男面前丢人。 “这画可是北堂姑娘亲笔所作?” 北堂雪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伸手准备拿回来却听得他道:“如此我便向姑娘讨了这幅画吧。” 北堂雪感觉这人脑袋定是有些不灵光,这副破画他要来做什么?北堂雪刚张了张嘴,然而宿根却好似已猜到她的心意一般:“按照灯湖会的规矩,北堂姑娘是不能拒绝的,大家说是不是?”说到最后声音猛地一高,笑着问向围观的众人。 毫无疑问众人非常配合的答了声:“是!” 北堂雪有些无语的望着宿根,只得无奈地点点头。 众人见北堂雪点了头,又调笑了一番,也就各自散开了,毕竟大多数人都是冲着心上人来的,便都成群结伴的去了过灯桥。 北堂雪往旁边看去,却已然没了慕冬的身影,自己方才也未注意他是何时走的。 见没人在注意这边,便上前小声道:“宿公子,你能否把那幅画还给我,回头我再寻别的东西送与公子,你看可好?” 宿根这回倒是没了笑意,颇为严肃的道:“北堂姑娘这话可莫要再提了,这灯湖会的规矩可不能随便乱破的,否则会有损姻缘的,在至今还未成家,可万万不能。。。” 真是迷信,就这一副破画还能让你娶不着老婆不成?北堂雪暗瞥了他一眼。 说起这画,北堂雪还真不怎么愿意提。 是昨日里自己闲的实在发慌,本是握着毛笔画着玩的,可突然记起自己曾在江边看过的一场求婚,便心血来潮的画了起来。 经历了将近两个时辰,在小红已经倚在旁边的屏风旁第五次差点睡着的时候,北堂雪一拍桌子道:“大功告成!” 画中是两个现代人,夕阳女孩穿着吊带连衣裙坐在海边的沙滩上,男的一身黑色西装单膝跪在沙滩上,手里捧着一个打开的戒指盒,盒子里的钻戒在阳光的折射闪耀着刺眼的光芒,女孩的脸上满是惊讶和羞涩,男人则是一脸真诚与期待。 吹了吹上面的墨汁,转头问被惊醒的小红:“小红,你觉得你小女且我画的如何?” 小红的嘴巴张得老大,似乎已经被北堂雪这超神脱俗的画艺给震撼住了,最终只说了一句话:“小女且,您方才是不小心洒了墨在纸上吗。。。” 向珍珠版本:“呀,阿雪,这画的可真像啊!” 北堂雪刚生出了几分自豪来,便听向珍珠继续道:“我看着这幅画就感觉好像回到了大漠,我马坐在大漠里看落日的时候,我的马儿就温顺的卧在我旁边。” 北堂雪有些疑惑的望向自己的画,什么时候画了马? “阿雪,你怎么知道我的马就是这种全黑的?”向珍珠说完就指向画中跪地求婚的男子。 北堂雪只觉得大脑中一片空白。 向珍珠似乎还嫌伤害北堂雪不够多:“不过阿雪啊,我的马,前蹄上面绑的马掌并没有镶这个亮晶晶的东西,而是镶的一小块红玉。” 北堂雪突然切身体会到了五雷轰顶的感觉。 就在这时,王管家走了进来。 “咿?小女且刚刚在作画?”王管家头一歪便瞥向书桌上的画。 北堂雪慌得把画收起来折一折放进了袖里:“嘿嘿,没什么,我闲的没事儿临摹着玩的。” 王管家笑笑点点头说:“小女且自小不爱作画,只爱弹琴,没想到小女且这次回来倒是喜欢上作画了,刚才老奴瞅着小女且临摹的那副怪石记倒还真有几分神韵。” 向珍珠却不乐意了:“王管家,那哪儿是什么怪石记!那分明是阿雪画的我和我的马儿。” 北堂雪一脸麻木。 北堂雪从惨痛的记忆中回过了神,自己若再纠缠去,可就是要毁别人的姻缘了,左右也就一幅画,他看都看了,丢人也已然丢过了,就给他便是了。 “宿公子可知方才与我一起的那位姑娘去了哪里?” “这个我并未在意,刚刚在比赛,并未能分心注意到姑娘的朋友。”宿根见北堂雪不再执着于那副不能称之为画的画,便把它放进了袖中。 北堂雪点了点头:“我先去找人,就先告辞了。” 却听宿根道:“人群拥挤,不知北堂姑娘是否介意在陪同找人?” 不知为何,这样一句话甚至有些冒昧,北堂雪心里竟隐隐泛起些涟漪,还未回答便见宿根已走到自己旁边笑道:“如此北堂姑娘便是默许了。” 人群确实很拥挤,但北堂雪可不认为自己娇弱,自己方才可是挤了一个来回可都毫发无损。 但宿根像是铁了心要做这护花使者一般,一路上走在北堂雪前面确实也未有人再撞到她分毫。 北堂雪望着眼前高大伟岸的身影,不觉有些感动。 北堂雪这人打小就没被什么人这样关心过,来到这里,先是有了璐璐和老林头,再是北堂爹和北堂烨,还有王管家和北堂府里的所有人,甚至是黑珍珠和向师海,或许是从前并未体会过这种感觉,以至于北堂雪觉得自己感动的频率实在太高。 感动之余甚至生出了几分惶恐,对于这些人,总有种不知该怎么回报的手足无措感。 并未走多远,北堂雪便在湖边一棵柳树,看到了北堂烨的背影。 二人走到北堂烨背后,他竟然都没怎么察觉,似乎有些失神。 “哥,你想什么呢?”北堂雪猛地拍了他一。 北堂烨回头见是北堂雪,“没什么。。。你方才去哪儿了?” 北堂雪瞪了瞪他:“还好意思问我去哪儿了,来的时候还叮嘱我们别走散了,你自己去做什么了,刚刚寻完花灯睁开眼睛的时候可就没看到你了。” 北堂烨讪讪的笑了笑:“我有些事走得急,并未参与挑灯梯。” 北堂雪疑惑的看着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就听得宿根道:“既然北堂姑娘已寻到了兄长,那在便告辞了,更深露重,北堂姑娘既是找到了人,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说完便向北堂烨礼貌的点了点头,北堂烨见状也未多言,朝着他拱了拱手。 “方才麻烦宿公子了,后会有期。” 宿根笑笑道:“那是肯定,在告辞。” 北堂雪正望着他的背影出神,北堂烨略带了些嬉笑的口气问道:“这位俊俏的公子是哪位?竟让你都看呆了去?” 北堂雪心虚的低了低头:“哪里有。。。。” 北堂烨哈哈大笑了几声,意味深长的道:“看来啊,今天还真是来对了。。。” 北堂雪抬起头白他一眼:“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咱们还是去找一找珍珠,早些回府吧。” 当北堂雪和北堂烨寻到向珍珠的时候,这场面着实是让二人惊得巴大有脱臼的趋势。 北堂雪暗呼了声好家伙!这就是传说中的泼妇打架? 只见地上的向珍珠同一位黄衫女子在地上滚来滚去,身体复杂的扭在一起,二人双手双脚都没闲住,抓、挠、踢、踹无所不用其极,口中还不断的爆着粗口。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呸!你再口无遮拦我就把你的嘴给撕了!疯婆子!” 向珍珠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处,侧躺在地上左手拽着黄衣女子的头发死死不松手,双脚都踩在黄衣女子的身上。 而再看黄衣女子发髻散乱,眼角还有一片青紫,漂亮的青色绣花鞋也死死的抵在黑珍珠的巴处。 “你给我把脚拿开,要不然我就把你的头皮拽来!”向珍珠恶狠狠的道。 黄衣女子也疼的龇牙咧嘴:“你先把手松开,要不然等会就让你变成歪巴!” “珍珠。。。你在干什么。。。” 向珍珠费力的扭了扭脸,咬着牙道:“阿雪,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过来帮我把这个疯女人的脚给剁来!” 黄衣女子闻声竟大喊道:“北堂烨,你没看到本公。。。本姑娘被打了吗!” 北堂雪这才仔细看了看这个狼狈的女子,惊了一惊,这不是华颜公主又是谁? 这两人怎么杠上了?北堂雪赶紧走近蹲了来,想拉架却发现根本不知从何拉起:“珍珠,把手松开吧,正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 “还请姑娘高抬贵脚放了珍珠,她做错什么事得罪了姑娘,在替她给姑娘赔罪了。”北堂烨也不拆穿七公主的身份,大概也是觉得这七公主此刻的形象不太适合示人。 “你。。。。你跟她什么关系?珍珠?喊得如此亲切,你有什么资格替她赔罪!” 向珍珠显然也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赔罪?辈子吧,是她先撞坏我的花灯,后又追到这里对我恶语相向拳脚相加的!该赔罪的是她!” 向珍珠大抵的疼的厉害,也不愿再僵持去,说完话便松开华颜公主的头发,又不甘心的一脚踹在华颜公主的心口。 华颜吃痛闷哼了一声,也松开了抵在向珍珠巴的脚,迅速的起了身往刚想站起来的向珍珠身上一扑,把没有防备的黑珍珠压到了身,气极的华颜伸手就欲往向珍珠脸上扇去。 北堂雪见状慌得抓住了华颜的手。 “你干什么,快给我放开!” 北堂雪看着华颜喷火的眼神不禁有些害怕,心道公主啊公主我这可不是成心想跟你作对的,定定神方道:“公主您先冷静一,这其中定有误会,珍珠并不是外人,而是北堂家的客人,且还是来自大漠国的,公主这样做的话,多少有些有欠妥当了。。。” 北堂雪这话虽然声音不高,却带着些不容置疑的强势,华颜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愣,向珍珠便趁机挣脱站了起来,也不再动手,只抚着疼极的巴怒瞪着华颜。 北堂雪松开华颜的手腕,扶着华颜也站了起来。 华颜公主却还是嘴硬道:“大漠来的客人?谁让她不早说的,竟还出言冒犯与我!” 向珍珠斜着眼酸酸的道:“笑话,我冒犯你?明明是你无礼在先,我好好的又没招惹你,你干嘛撞破我的花灯,我不跟你计较就算了,你竟还一路纠缠我至此!” 听到这里,北堂雪也大概是明白了,估计是今日独自出宫的华颜公主,见到向珍珠与北堂烨有些亲密,一时大脑就充了血,再加上向珍珠这也不能吃亏的性格,俩人就如同干柴遇到了烈火,熊熊的燃烧了起来最终一发不可收拾。 七公主大抵也明白是自己太冲动,但毕竟是公主,一直以来就算真是自己错,也从未有人敢说自己半分不对,冷哼了一声道:“你果真就只是他家的客人?” 北堂雪噎了噎,这么一说还真不完全是,北堂爹向爹可是大力撮合二人来着。 好在向珍珠似乎也不愿意和北堂烨有什么过多的牵扯:“废话,不是客人还是什么?” 向珍珠看了看四周零零散散的几个看笑话的人,正愁着一腔怒火没地发,便是一阵大吼:“看什么看,没见过打架的啊!” “呜呜呜。。。娘,她好可怕啊!”一个七八岁的女童竟被黑珍珠吓得哭了起来。 她娘忙抱起她疾步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地方,人群也一哄而散。 华颜公主大抵是理亏的厉害,也不吱声。 而北堂烨却自打走到这里第一句话说完后,也一直扮着哑巴。 北堂雪走到向珍珠面前,替她扒拉头上的柳叶,同她小声大致地解释了一番,向珍珠虽然表示不谅解,但也没那般气躁了。 半晌方听华颜吞吞吐吐的道:“我方才,方才确实是太冲动,误会了。。。误会了她。” 向珍珠指着自己的可怜模样道:“误会?说的倒是简单,你误会起来还真是不一般啊!” “你。。。”华颜胸口起伏着,平时哪里有人敢这样跟自己说话,只怕十个脑袋都不够她掉的! 可终究还是把狠话忍了回去,转脸却见北堂烨还是冷冷的表情,觉得鼻子酸极,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闪出一层雾气。 向珍珠本欲张口还说些什么,北堂雪掐她一对她摇了摇头,她才十分不情愿的闷声道:“算了,不与你计较了。” 华颜肩膀抖了抖自嘲般的无声笑了笑,竟也没接话。 沉默了好一会儿,北堂雪琢磨着要不打个圆场各回各家得了,时辰也都不早了,总这样干站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然却见华颜抬起了头来,理了理散乱的发髻,脚步有些虚浮的走到北堂烨跟前,自怀中拿出了一个宝石蓝缎面儿的荷包,上头用银线绣着鸳鸯图。 双手平递到北堂烨胸前的高度,方开口道:“我知道我绣的不好,甚至,还不及姚敏绣的好。” “但确是我一针一线绣上去的,你且收吧。” 月光的影射,依稀可见华颜的指头上布着不少处的细小伤痕,应是绣花针所伤,在其白皙的指尖上,很是扎眼。 北堂烨皱了皱眉:“你拿回去吧。” 华颜身形晃了晃,吸了吸鼻子,但却固执的不愿收回。 声音带了些哽咽的道:“我知道你是嫌它难看,也不愿看到我。可这些年了,我真的不知道究竟是我哪里招你这么讨厌了,之前明明都不是这样的。。。” “但是你先收,只要你收,我就走。你扔了也好,那都是你的事情了,只要别让我看到就好。”华颜把脸瞥到一旁,极力克制住发抖的声音。 北堂雪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这爱情可真是个可怕地东西,任你再尊贵的身份,再高傲的性子,到了他面前都化成了空气,遂低到了尘埃里。 “哥。。。”北堂雪低低的唤了一声,心中很是不解,虽说感情的确不是能勉强的,可北堂雪觉得北堂烨对华颜的态度,坚硬的有些近乎残忍了。 “以后别再做这样的傻事了,我根本不配你如此作践自己,夜深了,早些回去歇息吧。”北堂烨终于还算温柔的开了口,但话说完就径直从华颜的身旁走了过去。 华颜的手慢慢的垂了来,两行清泪终是克制不住的落了来,挂在她平生头一次如此狼狈的脸庞上,没发出任何的声响。 “时辰不早了,再不回去爹和向伯伯定要担心了,我们先回去吧。”北堂烨走到北堂雪身旁,淡淡的道,似乎华颜方才的事情根本是不存在的,或者说,华颜根本是不存在的。 “但是,公主她一个人回去安全吗?” “不妨事,她都习惯了,不打紧。” 习惯?北堂雪闻言皱了皱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事按理说委实同自己无关,可她见华颜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便没由来的生出了几分不忍的心绪,或是说不平更合适一些。 北堂雪走到华颜跟前,却不知从何劝起,只得道:“爱一个人总归是没错的,想自己爱的人同样爱着自己更是再理所应当不过的事情。” 华颜止住眼泪,不明所以的抬起头,带着重重的鼻音道:“既然都是没错的,你又为何劝我?” 北堂雪摇了摇头:“我不曾像你这般爱过一个人,自然不懂你的感受,所以也不知该如何劝你。我只想告诉你,这些虽然都是没错的,可若是你自己都不懂得爱惜自己,如何又有可能让别人你?” 华颜望了望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人,这么久以来,自己确实早就爱他爱的忽略了自己。 他是大将军,她便去学骑射,摔断了胳膊也不曾怨过一声。 他说他不喜女子蛮横,她便敛去了所有的暴戾,唯独在一方面,始终控制不了性子,就是有关他的事情。 他总说自己做事太任性,可他不知,自己的每次任性,都是为他。 不想输给他身旁的任何一个女子,想做他眼里最好的那一个。 可到了今天才发现,一切似乎都在往着越来越糟糕的地步演变着,而这一切的原因,难道真是自己太不懂的自爱了吗? 这些年来,实际上自己都是在为他北堂烨而活,而那些为了讨他欢心所去做的事情,究竟是不是自己喜欢的? 华颜却讶异的发现,这个答案自己完全答不出来,时间太久,连自己也分不清了,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是的,一个心思全在别人身上的女子,是最可悲不过的,华颜突然懂了这个道理。 “谢谢你。”华颜眼神闪闪,似是看透了什么,却又似更坚定了一些。 北堂雪心微震,虽然她不懂爱情,可她看得出,华颜这一辈子是不会放弃北堂烨的,她的眼神中写着无论如何,和绝不。 向珍珠也走了过来,仰着巴道:“有什么可哭的?你方才揍我的那股子泼辣劲儿去了哪里?” “你这是嫌不疼吧?”北堂雪伸手戳了戳她高高扬起的巴,疼的向珍珠一阵乱跳,“痛痛痛!” 华颜见一身不堪,发髻散乱的向珍珠跳脚的模样不禁破涕为笑:“今晚这场架打的倒是畅快,从没人能这么毫无顾忌的跟我动手,有机会咱们再一起切磋切磋!” 向珍珠不甘示弱的道:“怕你啊!” 北堂雪见二人跃跃欲试的模样,颇是无奈的道:“我觉着二位女侠,眼还是先回去的好,养好伤之后,再约个黄道吉日好好切磋一番也不迟。” 在回北堂府的路上,马车中的三人都不做声,与来时的气氛截然不同。 似乎大家都在想着什么心事,虽然几人的心事都不怎么算得上心事。 北堂雪一直在琢磨着北堂烨对华颜如此坚决的态度之,究竟隐藏了什么原因。 北堂雪设想了太多太多的原因,比如北堂烨是玻璃,或者七公主曾经害死了北堂烨深爱的人。。。。 但这些颇是戏剧化的原因放在现实中,都显得如此的不靠谱。 V67 V68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68 所以思考了一路上,北堂雪得到了六个字,百思不得其解。 马车在北堂府门前停的时候,一向喜欢赶在别人头前车的向珍珠,这回倒是显得有几分踌躇。 “等一等,我就这样进去?”向珍珠指了指破烂不堪的衣服和青紫的巴,还有那堪比鸡窝般凌乱的头发。 北堂雪也觉得向珍珠这副尊容委实不太好解释,毕竟这不比病,还能藏着掖着。 北堂烨也比较犯愁,毕竟向珍珠搞成这个样子也是间接由他引起的,如果捅到北堂天漠那里,估计没他甚么好果子吃。 “我和三满先去看一看,若没什么人的话,咱们再进府。”北堂烨掀开了马车帘,起身便要去。 “这三个孩子怎到现在还未回来,这都什么时辰了?” “大许是见晚了,在外面用了饭也不一定。” “恩,我们还是去看一看,若是还没有马车的影子,咱们便先去用膳,不等他们便是。” 北堂烨缓缓放了帘子,三人大眼瞪大眼。 “三满?回来了!”北堂天漠见站在马车旁的三满,出声道。 三满呵呵干笑点着头。“老爷,向老爷。” “少爷小女且呢?” “呃。。。回老爷,少爷小女且都在马车里头儿呢。”三满这脑袋本就没什么含量,只得硬着头皮如实答道。 “呆在马车里做什么?到了门口了怎还不车?”向师海不解的朝着马车的方向走了过来。 “哥,赶紧把你的外衣给脱来!”北堂雪急道。 北堂烨楞了一瞬,随后便意识的将双手护在胸前。 北堂雪彻底被他这个动作激怒了,自己难道就有这么不堪吗! 狠狠的打掉了北堂烨的手道:“赶紧脱,不然待会我们都得挨骂!” 北堂烨犹豫了一瞬,随后便用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迅速了脱了外衣。 “珍珠,你们怎还不。。。。。。”掀开马车帘的向师海,和随后走来的北堂天漠,入目便是北堂烨背对着他们猛脱衣服的画面,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趁着二人的注意力还未转移到自己和向珍珠这里,且北堂烨又把马车内的场景遮去了一大半,北堂雪赶紧接过衣服,不顾向珍珠的反对和挣扎,强行披在了向珍珠身上。 因为这衣服穿在向珍珠身上也确实够大,北堂雪为了万无一失干脆把她的头都蒙了起来,只留两只黑溜溜的眼睛在外面。 北堂天漠率先反应了过来:“烨儿,你这。。。这是在做什么?” 北堂烨到现在也还没摸透北堂雪的意思,俊逸的脸上满是疑惑的看着北堂雪。 北堂雪给了他一个眼色,让他车。 随后便扶着向珍珠也了马车,见北堂天漠和向师海愈加不解的模样,解释道:“爹,向伯伯。是这样的,方才珍珠在马车里睡着了,醒了后就直喊冷,哥哥怕珍珠了马车会受凉,便赶紧脱了外衣让我给珍珠披上。” 向师海很不解风情的道:“珍珠,爹怎不知你竟这么怕冷了?” 向师海的怀疑不无道理,毕竟大漠还是在卫国以北的,可谓是又干又冷,自小在那里长大的向珍珠,在这七八月的大暑天儿会怕冷可真有些匪夷所思了。 向珍珠低低的道了声:“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可能是刚睡醒吧,就是。。。突然。。。感觉很冷。” “那也不必把头都蒙起来吧,这憋的能好受吗?让爹看一看,该不会是生病了吧!”说完便急急地走上前来,看他这阵势十足就是把怕他闺女给憋死了一般,要让她闺女把头给露出来透一透气。 饶是北堂雪此刻也有些凌乱了,她实在没料到向师海竟是如此的不懂风花雪月啊。 就在几人手足无措的间隙,北堂天漠上前拍了拍向师海的肩膀,笑的不可谓不揶揄:“向兄啊!” 向师海皱眉不解的看向北堂天漠,北堂天漠爱昧的看了向珍珠和北堂烨一眼,复又小声的对着向师海说了几句话,向师海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过后,那张脸便灿烂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呵呵。。。你们若还有事的话,便慢慢聊,不必急着去饭厅用饭,待会我吩咐王管家给你们留这,我们就先进去了。” 几人忙的应。 北堂天漠走到了门口,又回头“提醒”道:“阿雪,三满,你俩若无事就也先进去吧。。。” “爹,我知道了。。。” “回老爷,三满知道了。” 北堂天漠满意的点了点头,才同向师海一同走了进去。 为了避免路上出状况,向珍珠就一路保持着堪比被装在麻袋里的形象被扶进了栖芳院。 守在院门口的堆心,见几人以这么“怪异”的形象走了进来,呆了一呆才行了礼道:“小女且回来了啊,向小女且这是怎么了?” 堆心还能认出向珍珠来,也确实不容易。 听到说话声,小红,垂丝,光萼,云实也都走了出来,对着几人福了福,除了云实低着头外,其余几人皆是一脸不解望着向珍珠。 “没事儿,向小女且她方才不小心跌了一跤,现在的样子可能有些不太漂亮,你们应也知道,向小女且她一向最注意的就是形象。” 向珍珠闻言几欲张口,终究还是没说话。 “你们先回房吧,小红,你去找王管家要瓶跌打酒过来,阿雪,我就先回房了。” 几个新来的丫头都还是第一次见着府里的大少爷,传言中的不败将军。 而这第一次见着这英俊潇洒的北堂大少爷的情况,对方竟是只穿着白色里衣和一双黑色银丝勾边的长靴,不由地刷刷的齐红了脸。 北堂雪见北堂烨一脸的不自在,“哥,你先回去吧,左右也没什么事儿了。” 北堂烨点了点头,大步流星的迈出了栖芳院。 “你们先去备上沐浴用的热水和衣物,小红你也赶紧去王管家那一趟要瓶跌打酒过来,若是他问起,就如实说向小女且刚刚回来的时候没怎么注意被门槛儿给绊倒了,并无什么大碍。” 几个丫头应,便就赶忙去张罗了。 堆心见没自己什么事,便同北堂雪和黑珍珠回了房里。 向珍珠进了房便迫不及待的一把将衣服扯了来,随手扔在了椅子上。 堆心的嘴巴几乎成了一个0型,“向。。。向小女且怎会绊的这样严重?” 北堂雪望向向珍珠简直不堪入目的样子,讪讪的道:“她本身就是被绊了一的,谁知道刚站起来又踩到裙角,又摔了一跤,不止把裙子给扯破了,这一摔也就把巴给摔紫了。” 天真的堆心已经信了北堂雪这错漏百出的解释,“向小女且应是天黑没看到脚,次晚上出去的话,要多让人点上几盏灯笼才好。” 北堂雪想起那北堂府门前挂着的两个亮堂堂的大灯笼,把北堂府大门十多米外都照的通亮,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向珍珠看着北堂雪有些不满:“阿雪,你今日让我披着你哥哥的衣服,你爹和我爹这边可不好解释了。” 北堂雪白了她一眼,暗骂了声不知好歹。 径直走到梳妆台前,把那面铜镜抱过来,站在向珍珠面前道:“你真想让你这副模样留在北堂府所有人的记忆里?” 向珍珠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咽了口唾沫不说话。 沐浴完后,北堂雪斜躺在靠窗的榻上,欣赏着向珍珠被堆心用跌打酒揉巴的可怜相。 然而心思却不在向珍珠身上,而是今日结识的那位宿根公子。 这宿根八成就是自己那日在客栈见到的那位与赵关神似的男子了。 只是不知以后有没有机会再见面了?在心里刚念出这句话来,北堂雪便被这想法吓了一跳! 难不成自己对这只见了一面的宿根,生了什么心思不成?或还是因为他与赵关长的很像? 自己自从来到这里之后,早早便明白了,前世的自己对赵关的感情,完全谈不上男女之情。 只是前世的自己从小到大,只对唯一一个异性产生过这种不寻常的心绪,便误以为是所谓的爱情了。 其实现在有了北堂天漠和北堂烨,她已彻底的意识到,赵关对自己的意义就是家人。 对于只见过这一面的宿根,自己却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只是一想起挡在自己身前的那个背影,就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软绵绵的。 想到这,北堂雪不禁又笑了笑。 “阿雪,你没事儿傻笑什么呢?”向珍珠不解的望着笑的发颤的北堂雪。 北堂雪抓起榻上的靠枕,对她丢了过去:“傻笑?这分明就是浅笑!你简直比你爹还不懂风花雪月!” 向珍珠稳稳接住靠枕,“我就没听过这么大声的浅笑。。。” 北堂雪闻言哑然,自榻上坐了起来,往床榻步了过去,“赶紧回房去吧你,我要休息了。。。” 次日,北堂雪一大早便听小蓝几人在议论着史红药昨夜在灯湖落了水,眼都还未曾醒来,至于究竟是如何落得水,便不得而知了。 相对与这个让人为之一振的消息,北堂雪先前猜对了一个较有深度的灯谜的事儿,确实是不值一提了。 北堂雪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这史小女且同自己确实又无交情可言,她是如何落的水也勾不起北堂雪的好奇心来。 打史侍郎府中出来的大夫低低叹了口气,神情有些凝重。 史红药的房间里此刻也静的可闻针落。 史源静静的坐着,扶在椅骨上的大手,迸发的青筋暴露出了他此刻的内心,全然不同表面来的那么平静。 史夫人坐在史红药的床边,眼泪啪啪的落,几房姨娘只轻轻拍着她颤抖的肩膀,都不敢多嘴,唯恐惹祸上身,但个个的眼底无一不是藏了些幸灾乐祸的神色。 史红药在史府里的讨喜程度便可见一斑了。 几个丫鬟兢兢业业的立在一旁,大气儿不敢出一声。 “爹,我一回府便听史正说大姐昨夜落了水,是怎么一回事儿?”一个相貌清朗十五六岁的男子行了进来,焦急的询问着。 这男子便是史源的庶出长子史行云,乃是三姨太桃氏所出,文韬武略在这些官宦子弟中,皆算不得拔尖儿的,但也算不得垫底。 去年科考中了个榜眼,家里又有个正三品的爹,便留在了国史院里做了个七品的编修,但贵在为人实诚,做事谨慎,很是为国史院的白太史所喜,前途也算十分光明。 虽然史红药平日里对他并算不得多好,但他毕竟是史家唯一的香火,所以态度上也还算说得过去,史行云却是个极易感恩的,一直对这个脾气暴躁的长姐当成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姐来看。 史源望了他一眼,幽幽叹了口气点着头。 史行云皱着眉走近道:“究竟是如何落的水?” “昨日她是与几位小女且一同去了灯湖的,我也找家丁问过了,后来不知为何,她打发几位小女且先行回去,又不让家丁跟着,独自走了。家丁一直不见她回来,这才去寻了人。。。唉,这条命都不知是如何捡回来的。。。”史源抚了抚额,后怕的紧,虽说这女儿的脾性是乖张了些,可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女儿,又是第一个孩子,说不担心自然是假的。 “看来究竟是如何落的水,还得等大姐醒过来问清楚才行。” 史源眸光冷了冷:“哼,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竟有这般歹毒的心思!” 很明显,此人完全是有机会杀了她的,可偏偏只把她推进了湖里,分明就是不想置她于死地的。 若换做常人,在这种天儿落个水兴许是没什么大事,可史红药六岁那年的冬天由于贪玩,坠进了结着冰的护城河中,后来虽救了回来却患上了不治的寒症。 就算是在大暑天里也不可用凉水沐浴,而这次在冰冷的湖水中泡了这么久。。。 史行云视线移到内间:“大夫可有说大姐何时能醒来,身子可有大碍?” “大夫说,此次只怕会留后患,红药以后。。。大许都不能育子了。。。”桃氏红着眼睛,哽咽的道。 不能育子!史行云身子猛地一震。 床上的史红药被声音吵醒了过来,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脸色苍白、卸去了浓妆和满头金钗,不大呼小叫的史红药,其实也不失为一个可人儿的女子。 “药儿,你醒了?可吓死为娘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史夫人见史红药睁了眼睛,惊喜的道。 史红药布满血丝的眼睛中装满了恐惧和不可置信,喃喃的道:“娘,三姨娘说的肯定不是真的,对吗?” “我可怜的女儿。。。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史夫人闻言眼泪更是扑簌簌的往落,紧紧握着史红药的手。 “娘!你在胡说什么!不可能的,我不信!”史红药突然像是发疯了一般的跪坐了起来,瞪着眼睛吼道。 “大姐!你冷静冷静!”史行云见状疾步走了过来,抓住史红药乱挥的双臂。 “滚!究竟是谁害的我,是谁!娘你快告诉我是谁,是谁啊!”史红药奋力的挣扎着,眼眶中开始蓄满了泪水,竭力的嘶吼着。 众人闻言都是一惊,史红药竟然不知是谁害她落的水? “我要将他千刀万剐,千刀万剐!”虚弱的史红药却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甩开了史行云的手,抓着轻纱床幔,“嘶”的一声精美的床幔被扯开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痕。 史夫人见女儿这副憔悴的模样更是心痛不已,慌得将史红药揽进怀里,抚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儿,药儿乖,娘在这儿呢!” 史红药缓缓松开手中紧攥着的轻纱,趴在史夫人的肩上,开始放声大哭了起来。 不能育子?别说是嫁给北堂烨,就算是嫁给一个普通人为妻,只怕都是难如登天!谁会愿意娶一个不能延续香火的废物为妻! 想到这里,史红药更是哭的肝胆俱裂,指甲已将手心抓出了血来。 史源忍不住走了进来,看着母女二人哭做一团的模样,又气又痛的吼道:“别哭了!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 史夫人半晌才止住抽泣,哽咽的道:“老爷,你可一定要为我们的药儿讨个公道啊!” 史源重重的叹了口气:“别哭了!好好想想究竟是怎么落的水?” “我也不知,当时就记得在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把,并未看清是谁。。。” “平日里告诉你了多少回,少生些是非!你偏偏不知收敛,现在倒好,是谁害的你都不知道,让为父如何为你做主!”史源狠狠的甩了甩衣袖,也是红了眼睛。 “爹,肯定是姚敏!肯定是她!我上回真应该掐死那个贱人!” 史源痛心疾首的摇了摇头:“事到如今,你竟还不知悔改!上回姚大人亲自登门,分明就是知道了你对姚小女且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让咱们将当日公主训斥她之事保密,才暂且当此事没发生过。且姚七小女且,自那日起,便被禁了三个月的足,如今三月未满,又如何能出来害你!” 史红药本就委屈,又听史源训斥她,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史源眼波几闪,想到一个关键:“你昨日为何要让明小女且她们先行回府,后来你一人究竟去了哪里?” 史红药身形颤了颤,强迫自己冷静来想了一想事情的经过,那时自己接到那张纸条之后,便支开了她们,独自去了纸条上约定的地方,可到了却发现根本没一个人,还不待自己反应,便被狠狠推进了湖里! 史红药心思几转,脑袋轰地一响,自己中计了! 脸色更白了许多,可这原因,又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来的。。。 不是姚敏,可究竟是谁想害自己? 眼前闪过多张面孔,却根本无从确定,自己平日里得罪的人,实在太多,可这些人都是些小角色,又怎么会这么大的胆子? 史红药心里一惊,害自己的人之所以如此大胆,就是认定了自己在这件事上,为了顾全颜面,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 这个人不仅知道自己身患寒症,且还猜得透自己的心思,料到自己定会独自一人赴约。。。 史源见史红药神情有异,急道:“你究竟是去做什么了!” 史红药咬了咬唇:“当时。。。我只是觉得很吵,想一个人静一静,就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可没想到,就被人给推进了湖里。” 史源闻言便知,这回只能吃个哑巴亏了,心中五味繁杂。 史红药内心一时又急又苦,身子不住的颤抖着,嘴里喃喃着:“究竟是谁,究竟是谁。。。” 想到自己的以后,一时再也没了闹的力气,只觉身子一软,人又倒了去。 “药儿,你怎么了!” “大姐!” “快去请大夫再来一趟!快!” 近日来,北堂雪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北堂天漠见她性子也定了来,也不再逼着她日日只蹲着马步了。 便教了她些简单的防身术,虽没什么太大的杀伤力,但贵在实用。 这一日清晨,北堂雪照常从北堂天漠的院中出来,自竹林中的小道回了栖芳院。 然进门却见向珍珠正坐在外间与垂丝说着话。 “一大早的,你过来作何?” 向珍珠见北堂雪进来,立马站了起来,上前挽着北堂雪笑道:“阿雪,左右今天也没什么事儿,我们出去走一走可好?” 北堂雪看她这副媚眼含春的模样便知她的小心思,巴的淤青也几乎没了痕迹,恢复了光洁,北堂雪方答道:“成,待会用饭的时候,刚好与爹商量商量。” 近来北堂天漠很明显已没了当初的疑虑和不安,渐渐也放松了对北堂雪的管制,出去走一走,还是允许的。 向珍珠乐得咯咯笑了几声:“眼也到早膳的点儿了,咱们就一同去饭厅吧。” ………………………………………… V68 V69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69 北堂雪和向珍珠入座之后,向珍珠扫了一圈儿却不见向师海,便问道:“北堂伯伯,怎不见我爹?” “是这么回事儿,昨日大漠国来了一位使者,而这使者听你爹说是你爹旧友的儿子,你爹这一大早便是去驿馆给他洗尘去了。” 向珍珠的声音猛地一高:“北堂伯伯,我爹可有说过这使者多大年纪?” 北堂天漠摇了摇头:“这你爹倒是不曾提及,不过既然是旧友的儿子,想必应是与你年纪相当,不过我倒听你爹说,这使者可是你们大漠国的少府。” 向珍珠表情纠结了一瞬,也不再吱声。 北堂天漠夹了一块排骨递到北堂雪碗中,笑眯眯的道:“阿雪,多吃些肉。” 北堂雪点了点头:“谢谢爹。” 北堂烨转头对着小翠吩咐道:“小翠,给小女且盛一碗银耳莲子粥。” 北堂雪望着碗中堆得满满的菜有些犹豫:“哥,我喝不粥了。” 北堂烨不赞同的摇着头“你吃的太少了,你现在正长身量儿,哥同你一般大的时候,都能吃上四五碗!” “我能同你比啊。。。。” 。。。。。 “阿雪,昨夜睡得可好?” “爹,我向来睡得都很好。” 不知为何,北堂雪总觉得今日的北堂天漠和北堂烨二人的态度异常的和蔼,以至于让她觉得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果然北堂天漠开口了:“阿雪,爹见你如今身子骨越来越好,应是你身上这枚从龙华寺求来的玉佩显灵了。” 北堂雪觉着北堂天漠太迷信,一枚玉佩还能显什么灵。 北堂烨附和道:“我也觉着八成是这样的,自从三年前爹打无光大师那里,为我们求了这块玉石,后又雕成了玉佩之后,你的身子便一日好过一日了。” 向珍珠好奇的瞅向北堂雪腰间的白玉佩,看着没什么不同啊,真能消病去灾? 北堂雪看着他俩这一唱一和的模样,不由疑惑,这爷俩今天到底是打算唱哪出? 便也配合着道:“如此看来,果真是这玉佩保佑。。。” 北堂天漠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应该去龙华寺找无光大师还愿去了。” “我昨晚夜观天象,今早又看了看黄历,还别说,今天正是外出上山还愿的黄道吉日!” 北堂雪嘴角眼角俱是抽了一抽,怎不知北堂烨什么时候变成星象师了? 北堂天漠笑的愈加灿烂:“如此甚好,那择日不如撞人,阿雪今日便去上山还愿吧,我和你哥哥今日有些要紧事处理,便不陪你一起了,珍珠也一同去好了。” 向珍珠大许还没能从这突变的事态中迷糊过来,点头道:“也好。” 北堂雪听到这算是明白了,北堂天漠和北堂烨一早就安排好了让自己上山去还愿。 可若只是还愿,什么时候不能去,为什么非得今日去? 思索了一会儿无果,北堂雪也不做他想,不管如何,北堂天漠和北堂烨做什么都是经过思量的,应都是为了自己好。 强喝完那半碗银耳莲子粥,北堂雪已经撑得有些不行了,北堂天漠对着王管家吩咐道:“王管家,你去吩咐一,给小女且备辆马车,安排几个侍卫护送小女且去龙华寺上香。” 王管家应了声便退了出去。 北堂天漠又转头对北堂雪叮嘱道:“备着些点心,免得路上饿着,再带上俩丫鬟伺候着。” 北堂雪只能连连点头。 回到栖芳院向珍珠就丧气的道:“本来还打算出去玩的,这好了,要去什么劳什子寺庙,那里都是些秃驴,有什么好玩的?” 北堂雪笑笑道:“方才我见你点头不也挺快?左右也不差这一天,既然我爹说这龙华寺庙很灵验,你去求一求姻缘不也是很好?” 向珍珠闻言虽并未显露多大兴致,面色还是带了几分笑意。 小红也不知究竟是收拾了什么东西,整整也有一大包袱,对着四个丫鬟道:“今日小女且要去龙华寺还愿,要带上两个丫鬟伺候着,你们谁想同去?” 除了云实以为三个丫鬟都有些喜形于色,毕竟进了府里签了卖身契的丫鬟们是鲜少有机会能出门的。 几个丫鬟相互看了一眼道:“奴婢们听小女且吩咐。” 北堂雪扫了一眼道:“那就堆心和垂丝陪我一起吧。” 云实是没什么反应,光萼的小嘴却有些往弯了弯,神情有些吃味。 “回再带上光萼和云实,总不能上个香还带上一群丫鬟不是。” 光萼听闻,知道自己的心思被撞破,有些尴尬地呵呵笑了几声,忙不迭的点着头。 北堂雪低低叹了口气,当初怕就怕爱闹心思的,这丫鬟多了还得顾着不能厚此薄彼,不然这表面上都不敢说什么,平时也许是没什么,指不定哪天就得整出些什么幺蛾子了。 特别是光萼这样的,这些日子经过小红的调教,虽是好了许多,但还是吃不得一点亏,凡事总要比其他人占上些甜头才成。 不稍多时,王管家便过来了。 把一袋分量足足的银子交到了北堂雪的手里道:“小女且,虽然今年的香油钱早早已经捐过了,但是老爷说这次小女且能化险为夷,且身子也跟着好了,全是靠了无光大师的神通,定要好好表些诚意才好。” 北堂雪了然的点点头说:“我知道了,爹还有交待什么吗?” 王管家慈祥的笑了笑:“老爷说了,龙华寺那边也安排好了,午时小女且便依照规矩留在那里吃顿斋饭,若是吃完斋饭暂时不想回府的话,就与向小女且到处逛逛,天黑之前回来便是。” 向珍珠闻言高兴的差点没跳起来,北堂雪虽是纳闷北堂天漠今天怎的这么放心,但是能出去玩她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马车现已备好,为了赶在午时前赶到龙华寺,小女且还是早些动身的好。” 北堂雪颔首,将钱袋交到垂丝手中:“那走吧。” 待北堂雪一行人行至府门口的时候,北堂雪才算明白了为何北堂天漠会这么放心了。 这光天白日的去个寺庙竟还带上些这么多侍卫,一个个的腰间还别着刀剑。 王管家似乎是看出她的心思,“呵呵,小女且不知,这龙华寺虽是卫国第一大寺庙,香火也很旺盛,可毕竟是山路,但这路上少不了些比较偏僻的地方,多带些人也是有备无患。” 北堂雪点点头也不说什么,被垂丝和堆心扶着上了马车,王管家慈爱的替北堂雪掀开帘子,又交待道:“小女且路上渴了饿了可别委屈着自己,东西都带着了。” 北堂雪笑着应,便躬身进了马车,心笑道自己又不是傻子还能饿着自己,再说这去龙华寺的路程统共不过一个时辰,这才吃完饭就饿了,王管家敢情是拿自己当猪养着了吧。 北堂雪进来后才发现这外表寻常的马车,里面却是极尽舒适。 不同于前几次出府,坐的那些普通马车,不仅宽敞,这左右两侧皆是软座,铺的都是上好的皮草。 北堂雪摸了一摸,觉着就算是睡着了往上面磕上一磕,应都没什么痛意。 马车中央布着一张檀木矮脚长桌,桌上杯盏果盘应有尽有,垂丝便把点心都摆了上去,又冲泡了一壶碧螺春。 茶香弥漫在马车里,倒是。。。。让北堂雪有些想睡觉。 “阿雪,这马车还真舒服,这走的应是山路,却一点颠簸感都没有。”向珍珠摸着虽柔软,却凉丝丝的皮毛,笑着说道。 堆心一副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不敢用力的坐着,似乎是怕坐坏了一般,小心翼翼的道:“奴婢曾未见过这般好看的马车。。。比王婶子娘家二舅的那辆都好看上许多倍。” 垂丝闻言忍俊不禁笑了笑,伸手敲了敲她的头:“咱们这可是丞相府里的,岂是王婶子家那什么劳什子二舅能比的?” 堆心摸了摸头,也笑了笑:“垂丝姐姐说的也是!” 怯生生的语气里满是自豪的味道。 向珍珠见俩丫鬟翘着尾巴的小模样,打趣道:“怪不得人家都说进了丞相府里的丫鬟,都不想出来嫁人了,不吃苦不受罪的,比一些小户家的小女且也差不到哪里去,你瞅瞅你们主子,自进了马车一声不出,净听你俩说了。” 堆心和垂丝闻听,有些脸红的低了低头。 北堂雪抬了抬有些发沉的眼皮:“你们爱说便说,太安静的话,也省得我路上睡着。” 堆心望了望北堂雪慵懒的模样道:“小女且人可真好,进北堂府之前,奴婢听王婶子说有钱人家的主子都特别的骇人。。。若是做不好事或是乱说话的就得挨鞭子挨棍子的,可是,打从光萼进了北堂府,吃的住的比王婶子家的大妞二妞都好,若不是小女且,奴婢只怕现在还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苦日子呢。。。奴婢愿意一辈子不嫁人,永远侍奉在小女且身边!” 北堂雪呆了呆,究竟何时在这丫头心中,给自己造就这么伟岸崇高的形象了。 自己不管她们是懒得管,且她们不生事的话,真的也没什么好管的。 垂丝闻言也有些动容:“小女且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主子,奴婢虽然家在王城,父母也都健在,但是由于王城生意难做,奴婢家的情况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不然奴婢的家人也断不会让奴婢卖身进府的,但是所幸奴婢遇到了小女且,奴婢的父母知道奴婢进的是北堂府,也是欣喜万分的。” 北堂雪觉得有些受之有愧,自己确实并未刻意对她们好或是有如何帮过她们,也只是为自己物色合适的丫鬟罢了。 “我一向是个懒人,更没你们说的那么好,若是你们真的感恩,用心做事就成了。还有堆心,不嫁人的话可别再提了。女子最大的幸福还是要找一个如意郎君的,等你们到了年纪若还在我身边的话,我便替你们寻个好夫家。”北堂雪笑的一脸爱昧,看着羞红了脸的堆心。 向珍珠附和的笑道:“别的府里一旦丫鬟签了卖身契想赎回来都难得很,更何况哪有主子还替你们张罗夫家的!到时候可得让你们小女且给你们找个英俊些的才行。。。” 堆心的脸已红到了脖颈,低声道:“小女且还有向小女且莫要再拿奴婢打趣了。。。。。” 垂丝显然稳重的许多,淡然的笑着道:“奴婢的亲事就不必麻烦小女且了,奴婢。。。奴婢自小便与吴公子定了姻亲,吴公子说,待他考得了功名,就。。。。就会迎娶奴婢。” 北堂雪闻言点了点头,“这般甚好,那你便可安心等着你的吴公子八抬大轿来娶你就行了。” 堆心一脸艳羡的道:“垂丝姐姐你命可真好,说不定吴公子得了状元,那你便是状元夫人了!” 垂丝嗔了堆心一眼带了些娇羞道:“别瞎说,他哪儿有那本事,得个举人就了不得了。” 一路上也就在众人的谈笑中度去了。 马车刚停稳,就听得车夫道:“小女且,眼已经到龙华寺山脚,请小女且车吧。” 堆心光萼闻言便躬身跳了去,替北堂雪和向珍珠掀开了帘子,小心地扶了马车。 抬头望去眼前是一座巍峨的大山,在山顶处立着一座雄伟的宝刹,阳光投射来,使得整座寺庙闪着金色的光芒。 寺庙建的位置甚高,山脚除了一条蜿蜒的石径之外,其余处全是绿色景物,并未如何经过人工的刻意雕琢,加上有些雾气萦绕,徒添了几分仙气,这金光闪闪的寺庙,倒也不会显得俗气。 就这样看上去,就让人心生了几分信服感。 经历了这一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后,北堂雪对这些神佛之说也不是全然不信的了。 “这里就是龙华寺啊,这么高,但这山路又不比前面的陡峭,为何不赶马车上去?”向珍珠疑惑的问道。 此话一出,只见旁边不少人都齐刷刷的盯向她们,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北堂雪和向珍珠一时都呆了呆,不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车夫恭敬的解释道:“向小女且非卫国人,自然是没听过龙华寺,龙华寺乃我卫国第一大神寺。前来礼佛的香客们,不管贫贱富贵,纵使贵为国君,也得车徒步走上前,以显虔诚之意。” 北堂雪便向四周望去,果然是停了不少马车,再看马车的样式不尽相同,应是贫富皆有。 向珍珠听完有些尴尬地点着头,挽着北堂雪往山上行去。 车夫留在山脚看守马车,十来个侍卫和垂丝堆心便随她们一同上山。 这山路确实修建的还算平整,坡度也不算高,但是走的久了还是让人觉得有些累。 北堂雪转眼看去向珍珠一副轻松的模样,就连堆心和垂丝也没有丝毫疲惫的神情,那些个昂首挺胸的侍卫们自然是更不用提了。 合着只有自己觉着累,这身体还是太寒掺了些,后天的锻炼固然能改善,可若是先天的基因不怎么好,这锻炼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北堂雪越走越累,越累便走的越慢,侍卫们自然也配合着她的速度,总不能把自家小女且丢在身后,自己噔噔噔疾步如。 气喘吁吁的北堂雪看着这些侍卫走三步停上一停,就像是在看风景的速度,再配上他们警惕肃穆,目不斜视的表情,看起来很是怪异。 北堂雪望着还见不到尽头的山路,顿了步子笑了笑:“各位侍卫大哥,不如我们先停一停好了,我见此处风景还挺好,且我们今日左右也不赶时间,就先歇一歇好了。” 垂丝配合着道:“奴婢们好不容易出府一趟,不如多欣赏欣赏这美景。” 北堂府内侍总领北堂霄上前拱了拱手:“小女且说的是,多谢小女且体恤属,各位兄弟原地休息一会再走。” 于是这群巴不得几分钟就能冲向山顶的侍卫们,一副累的半死的样子走坐到了两侧的石头上“休息”去了。 北堂雪看着这些深得其心的侍卫丫鬟们,倍感欣慰。 本算是和乐融融的,可偏偏还有个不怎么有眼色的向珍珠,“这里除了这些光秃秃的石头和绿油油的树,哪儿有什么风景好欣赏的,我看我们还是先上去吧,赶紧还完愿吃了斋饭就山,再去别处玩不比在这看什么风景好!” 北堂雪无奈的望了望拆台的向珍珠,坐在垂丝擦拭干净的大石块上方道:“我走的累了,想歇上一歇。。。” “这才走了几步。。。真不成,不若待会我扶着你上去。”向珍珠坐到北堂雪身侧,关切的道。 “都说了要诚心了,我得自己走上去。。。”北堂雪平日是虽是爱耍个滑头什么的,可她却对这龙华寺莫名有种信服感。 “那累了便歇歇,莫要强撑着。” 北堂雪点头应,近日同向珍珠相处来,同是有些执拗的二人,不觉间倒也生出了几分真切的情谊来。 “北堂姑娘。”清润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响起。 只听这声音北堂雪便知是谁,毕竟前世听了那些年。 北堂雪目光中带了些欣喜,转头望去果然是宿根。 他一袭玄青色长袍立在石阶之上,笑容清浅,眸光温润的望着北堂雪。 同那天晚上相比,在这明媚的白日里,又多了些明朗的味道。 “宿公子。”北堂雪笑着颔首,眉眼俱是惊喜。 “自灯湖会一别,在日日期盼能与北堂小女且再见,不想今日倒真是圆了这个梦,看来这龙华寺果然名不虚传,宿某定要前去还愿才好。”这话说的倒有些露骨了,但从这人清澈的眼眸里,却让人觉不出丝毫冒犯之意。 北堂雪也自当成玩笑话:“宿公子可真爱说笑,不过这龙华寺确实灵验,今日我来此也正是来还愿的。” 向珍珠嗤笑道:“阿雪,我说你最近怎么老是打喷嚏,敢情是被人惦记着的呀!” 宿根敲了敲手中的折扇,却不展开,笑颜逐开的道:“若果真如此,那北堂姑娘想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打喷嚏了。” 堆心垂丝一听这话俱是红到耳根了,连带着向珍珠也有些意外这看似温润无害的宿根,竟还是巧舌如簧的主儿。 北堂雪见他三句话两句没个正经,也不虚作:“宿公子对只见过一面的姑娘便如此惦记,只怕今日我这两个丫鬟今日也得回去打喷嚏了。” 宿根滞了一瞬,似是没想到北堂雪会说出这句话来,既岔开了自己这话的意味,又偏生让自己无言以对。 宿根也不否认,只又笑着说:“既然北堂姑娘同是来还愿的,应不介意在随行吧。” “我若是介意呢?”北堂雪玩笑着反问道,对宿根,虽刚认识,兴许是因为面貌的问题,总让她做不出对待陌生人的行为来。 虽自己心里清楚的很,他是另一个人,却还是有种认识了太久的熟悉感,思想可以控制,潜意识却不可左右。 宿根眸色带上了几分无赖的意味:“这路是大家的,宿某如今也行的累了,想在此休憩一番,想必北堂小女且应是没理由介意的。” 说完便自顾自的坐到了一干侍卫的旁边,竟与那些五大三粗的侍卫们也能聊得相当的投机,大有相见恨晚去饮他个三百杯之势。 向珍珠一脸揶揄:“阿雪,这个公子应是那晚寻得你花灯的那位吧,长的还真是俊俏。” 北堂雪对向珍珠夸奖人的词穷程度感到意外,但凡是长的好看的都是那句真是俊俏。 休整完后,浩荡的众人方又朝着龙华寺走去。 “北堂小女且今日是来还的什么愿,不知是不是姻缘?” 姻缘?就这北堂小女且整天闷在府里能有什么劳什子姻缘? “宿公子说笑了,因我之前身体极差,家父曾来过龙华寺请无光大师为我消过灾,如今我身体已是大好,家父便催我前来还愿了。” 宿根的目光带上了些怜惜:“如此,是该好好还了这个愿才好。” 在几位女流都有些抬不动脚的时候,龙华寺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终于出现在了眼前。 走近寺门,便有一个小沙弥上前询问,北堂霄上前与他说了来意,小沙弥一听是北堂丞相府里的,便双目带笑走了过来。 “无光大师卜算到今日北堂小女且要来,特让小僧在此等候。” 北堂雪一怔,这无光大师难不成真有这么神? “待会还要麻烦小师傅带我前去引荐无光大师。” “阿弥陀佛,北堂小女且不必多礼。” 几人进得寺门,在这有些磅礴的建筑中,北堂雪立即自觉形象矮小了来。 走到大堂之中,香烟缭绕,诵经声,木鱼敲打声隐隐伏伏。 络绎不绝的朝拜者来来往往,跪在蒲团至少双手合十,举过胸、额、头,然后平扑在地上。 大概是这龙华寺香火颇为鼎盛的缘故,北堂雪清晰的看到叩头的石板许多地方都凹了去。 正中间是一座巨大的镀金佛像,周边两侧则是一些其它的佛神,佛像大小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神情动作千姿百态。 有的咬牙切齿,怒目而视,有的朱唇微启,面带微笑,还有的盘膝而坐,双手合十,有的金鸡**,手舞钢鞭,有的眼睛半闭,手持经卷,还有抱着圆鼓鼓的肚子,笑的眼睛弯弯的弥勒佛。 垂丝被引着去捐了香油钱,回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三炷青香,拿起火折子帮着北堂雪点着,方小心的递给璐璐北堂雪。 堆心替北堂雪铺好了蒲团,二人就退到了后方的人群之中。 北堂雪努力让自己的身子挺得直些,以配合这肃穆的气氛,虔诚的双手并拢把香插到鼎炉之中。 可由于香实在太多,以至于北堂雪插了几次都没能稳住,得亏这香比较结实。 奈何在北堂雪孜孜不倦的努力,还是未能成功的让这三炷香同时站稳脚跟,加上其个子太小,长期保持这个姿势让她觉得有些不济了,眼睛被这些香熏得的太久,几乎要落泪来。 不由感慨,上香,也是个技术活儿。 北堂雪眨了眨酸疼的眼睛,正无措间,一只微凉的大手轻轻的放在了她的手背上,北堂雪微微一惊,不待反应,那手借力轻轻在自己手上一按,香便稳稳的立了上去。 “上个香竟都上不好。”低低却带着磁性的男声响起。 再接着,那双修长的手又把自己的三炷香稳稳的插在了旁边。 北堂雪转头望去,却是慕冬。 慕冬看却不曾看她一眼,双手合十,直直的跪了去。 北堂雪也恍然过来,然后缓缓的跪叩了三个分量不是怎么足的头。 跪在地上北堂雪余光偷偷瞥去身侧的慕冬,觉得这人似乎不怎么恶劣了。 慕冬似有所察,转头望向北堂雪,却见她一副泪眼朦胧的模样,不觉有些愣了愣,只觉得心脏某个地方徒然软了来,很没由来。 北堂雪见他这一愣,随即也跟着愣了,他这么看着自己做什么? 北堂雪还未来得及思考,慕冬已然起身施施然离去了。 北堂雪这边刚立起身来,堆心便凑了过来,神秘的问道:“小女且方才上香这么久在跟佛祖说什么啊?啊!小女且,你怎哭了?” V69 V70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70 她这么一叫,声音虽不大,却引了不少人看了过来。 宿根见状蹙了蹙眉:“北堂小女且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忆起了什么伤心事?” “阿雪,你怎么了?” 垂丝拿起香帕替北堂雪擦拭着泪水,温柔的道:“小女且,您这是怎么了,方才不还是好好的吗?” 说完便温柔的替北堂雪擦了擦眼泪。 北堂雪看了看众人或迷惑或担忧的样子,笑了笑缓缓道:“方才烟熏的厉害。。。。。” 众人石化一般的表情,久久不语。 小沙弥恭敬的走近道:“北堂小女且,无光大师在偏殿等候,便由小僧便带北堂小女且去见无光大师。” “有劳了。” 小沙弥见众人一同跟上,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无光大师嘱托只见北堂小女且一人,还请各位施主留步。” 北堂雪同向珍珠互看一眼,皆是不解,不过回头想想,高僧都是这样的。 宿根笑着颔首:“不若咱们留在前殿求签问卦等着北堂小女且便是,龙华寺的签可是一等一的灵验。” 向珍珠闻言也顾不上许多,恨不得奔过去:“阿雪,你就先去见大师吧!我们在这儿等你。” “恩,我很快便回来。” 北堂雪怀着一颗虔诚的心随着小沙弥去了偏殿,这心绪不禁让她忆起三年前去龙华寺的情形,不过那个算命先生的尊容,着实让她虔诚的心碎了一地。 后来想想,不管是不是乱侃,他那番话确实是灵验了。 这座偏殿的院子相对大堂中的巍峨显得有静谧了许多,由于院子比较小,更显得院中的几棵菩提树硕大无比。 如今正值盛夏,枝叶浓绿至极。 走到一件禅房前,小沙弥笑着示意北堂雪等候,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无光师叔,北。。。” “你这个臭小子,把老子的酒藏哪儿去了!”气急败坏的话还未落音,一只棕色僧鞋砸开了门,准确无误的丢在了小沙弥的脑门儿上。 北堂雪觉得龙华寺总出奇人,且还是不分时空的。 “哎呦,师叔!我都说了给您放您禅房的香案了,若被方丈发现,又得一顿好揍!”小沙弥一手捏着鼻子,一手两指提着僧鞋,一脸的纠结。 “香案,香案!根本就没有!你自己进来找一找,还敢蒙我,胆儿倒是肥了!” 小沙弥尴尬的望了一眼北堂雪,对着房里道:“师叔,这酒要不回头我再给您找,女施主还在这等着见您呢。。。” “哼,什么施主不施主的,老子要见的是酒!”无光气呼呼的走了出去,一双小眼却竟能盛得这么多的怒气。 身上的袈裟系的歪歪扭扭,从小沙弥的手中夺过僧鞋,一手扶着门框,一手弯腰穿着鞋。 北堂雪忍不住屏住了呼吸,这脚估计至少得一年半载没洗了。 待他抬起头来,北堂雪呆了好一会儿,瞪大眼睛且惊且喜的道:“怎么是你!” 无光目光移到北堂雪身上,也滞了一瞬,瞬间掩去,整理了一形象,双手合十的道:“阿弥陀佛。” 北堂雪狐疑的打量着瞬间神圣的无光,这捣蒜鼻子,这一口烂牙,还有那双小眼和汤圆脸,除了那几根仅存的头发也彻底的没了影儿,分明就是三年前龙华寺的算命先生! 若说宿根跟赵关长的一样,她相信是两个人,可她觉得这么多的特征能聚集在一起,已经是难之又难,更遑论还能聚集两次! “必清,你先去吧。”无光面部带上了几分肃穆,对着小沙弥道。 必清已是见惯无光这人前人后截然的两种态度,依言退了去。 北堂雪随无光一同入了禅房,见里面的布置倒还算清雅。 “这位女施主,应是北堂丞相府里的二小女且了吧?”无光引着北堂雪坐,抬手为其斟上一杯清茶。 “正是,多亏了大师当年的玉石庇佑,小女子才得以消病去灾。” “阿弥陀佛,北堂小女且言重了,一切自是上天注定,贫僧也只是顺应天命罢了。” 北堂雪眼光闪闪,试探道:“大师过谦了,不知大师可懂解梦之道?” “略懂一二,略懂一二罢了。” “大师,说来你兴许不信,我前些日子总是梦见自己落水,然又一日真的便落水了,待醒来之后,什么都变了。。。”北堂雪模棱两可的问道,却不提穿越之事,毕竟若此人真不是那位算命先生,只怕会把自己当成疯子看。 为什么会穿越,且还是到一个跟自己长相相同,同名同姓的人身上,虽目前过的很好,但凡事总有因果,而这个未知的因缘,一直盘桓在北堂雪的心里。 若他真是那位算命先生,定知其中缘由。 “阿弥陀佛,依贫僧拙见,此梦的预示既已实现,就不必再深究其缘由了,北堂小女且现也已安好。至于一切都变了,也自有它的玄机在其中,顺应天命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无光面色平和,北堂雪想从他眼中窥得半分情绪也是不易,那双眼睛实在是太小了一些,隐藏情绪倒是极佳的。 顺应天命?北堂雪没由来地便是荡起一阵愤懑:“大师口口声声所说的顺应天命,我却是不解,难不成天要人怎样,人便要怎样,人就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等着上天的安排?” 这四个字让北堂雪心不安,顺应天命的来到这里,鬼知道这贼老天哪天不高兴了,又把自己给送回去,再来一句顺应天命。 无光表情微变,带上了几分慎重:“天道有道,万事有其因果,天命既是如此,也定是有他的原因在其中,断不会无故存之。” 北堂雪呵呵笑了两声,“大师,咱们别打哑谜了,你便告诉我究竟为何让我来到这里?万能的天命,它可有将我遣回去的打算?” “阿弥陀佛,贫僧真不知北堂小女且在说什么。” 北堂雪笑着摇了摇头,手肘支在二人中间的矮桌之上,大拇指轻动,“噌!”的一声在眼前跃起一束火苗。 “大师,这可不怎么好用了,现在谁还用这种老式的啊,哟,口子窖酒集团。。。买酒送的打火机啊?” 无光身形颤了颤,只见北堂雪纤细的手中摆弄着一个绿色的打火机,笑眯眯的望着自己。 “你。。。你在哪儿翻出来的?”无光急的一把夺了过来,高僧的形象顿时荡然无存。 “什么翻啊,就是您放这桌上的啊,忘性可真大。” 无光哑口无言,平日里甚少有人进自己的禅房,就算了进了也没人认得这物,今日怎偏偏忘了这丫头要来! “就是你,别装了!快说,你怎么也会出现在这儿?”北堂雪见他心虚,忙趁热打铁的问道。 “什么叫我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我本就是在这儿的,若不是为了怕你回不来,我才不会去那个连星星都望不见的地方!整日还没办法靠星象卜卦。。。”无光咕哝着,嘴里骂骂咧咧的。 “我回不来?你的意思是说我也是属于这里的?究竟是什么跟什么?”北堂雪更是一头雾水。 “你以为呢?三年前我就对你说了,顺应天命顺应天命就可以了,别的也别多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如今时机未到,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午时了,我该去用饭了。。。”无光立起身来,作势就要走。 北堂雪忙的起身一把扯住他宽大的袈裟:“大师!求求你说清楚!你这说一半留一半的不是要把我活活给郁闷死吗?” “不行!天机不可泄露这句话你没听过吗?难道你想害死我啊!快撒手!不对。。。你身上的气味怎比之前。。。” 怎比之前魂魄不齐的时候,还要淡上许多,常人几乎是闻不到的! 难不成这魄还未齐全不成?可见她分明又是三魂七魄皆在。。。 无光神情疑惑,掐指一算,皱着眉道:“掩仙珠。。。掩仙珠!这俩废物。。。。这不是耽误事儿吗。。。” “大师,你念叨什么呢?快告诉我啊。。。”北堂雪见他自言自语的模样,支起了耳朵。 无光眼神不定的望着她,“兴许也是天意罢了。。。事到如今,一切皆看造化了。。。” “你别跟我说什么天意了,我对那些不感兴趣,你就告诉我为什么会来到这儿,会不会有天突然又回去了?” 北堂雪最关心的还是后者,好不容易在这有了家人有了朋友,她可不敢想某天睁开眼睛,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那是何种感受。 人总是贪心的,没有也便得过且过了,可一旦拥有过,就舍不得放手了。 “哎呦!我都说是天命了,你就好好活着就成,其它的不必去担心,担心。。。也没什么用。”无光叹了口气,语气软了许多的诱哄着。 北堂雪见他这副打死也不说的模样,更是不安极了,退一步道:“那你应可以告诉我。。。这天命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吧?” “我跟你保证!若你顺应天命,定是天大的好事儿,行了吗?” 北堂雪微微放了些心,讪讪的笑了笑:“倘若我若逆天而行呢。。。” 无光的神情顿时紧张起来,捂住北堂雪的嘴道:“莫要胡说!我且告诉你,这心思动也不要动!” 忆起前世她自毁魂魄,险些灰烟灭,无光打了个寒噤,如今正是乘黄归位之时,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如今天命之年算来只剩五天,换在人间也就是五年的时间。 依这丫头执拗极端的性子,若再来一次,到时乘黄无法归位。。。这结果是想都不敢想的。 北堂雪打他的手,用手背抹了抹嘴巴:“我不就是开个玩笑吗?你方才穿完鞋都未净手,臭死了!” 无光见她这副小姑娘家的表情,心也放松了些:“谁让你乱说!我可告诉你啊,顺应天命听到没有,其他的心思动也不要动,最好。。。最好也不要妄动男女之情。。。” 北堂雪不可置信的指着无光,惊道:“连恋爱竟都不能谈了?我辛辛苦苦穿来该不会让我去当尼姑吧?这到底是什么破天命?我跟你说,我可不要做尼姑!” 无光啼笑皆非的看着她:“谁让你去当尼姑了,我说最好不要!这东西最容易让人钻死胡同,省得到时候你又想不开,其实你平时想不开倒也没什么,可关键现在是非常时期,会影响大事儿的,明白了吗?” 北堂雪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后道:“你看我像是会这么容易想不开的人吗?” 无光摇了摇头:“通常越不容易想不开的人,到了想不开的时候,越是可怕。。。” 北堂雪失笑,“我才不会那么没用,为了区区一个男人想不开。” 说话间,门外传来了堆心的催促声:“小女且,向小女且让奴婢来问小女且何时过去?” “既然你不能说,我也不勉强你了,可若是有什么紧要的事儿,你可得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才行!让我好歹有个准备。” “行行行,赶紧走吧!”无光无奈的挥了挥袖子,打发着北堂雪。 北堂雪得了保证,这才走了出去,替他合上了门。 堆心见北堂雪出来,松了一口气儿:“小女且,您怎进去这么久,奴婢还以为。。。有什么差池呢。” “在这儿能有什么差池,就是同这位大师聊得挺“投机”的,一时忘了时辰。”北堂雪心安心了不少,比起前段时间的混沌不知,现在虽然具体的情况还是不怎么清楚,可既然算不得坏事,也不作他想,就像无光说的,顺应天命吧。 “听闻无光大师是龙华寺方丈的师兄呢,是卫国第一大高僧,常人连见上一面都是极难的,没想到竟与小女且谈了这么久。” “唔。。。不止是高僧,还是个奇人。。。对了,你怎会寻来了?” “是方才的小师傅告诉奴婢的,奴婢和向小女且午时已先行随小师傅去了禅房准备用斋,向小女且怕小女且到时见不着人着急,便让奴婢来寻小女且了。” “哦,宿公子走了没?” “没呢,一同在禅房等着小女且用膳。” 二人的背影消失在偏殿的拱门处,一身白衣的公子碰巧打偏门走了进来。 门也未敲,“咯吱”的推门声响起,人便径直走了进去。 “你这丫头怎这般缠人,我说了。。。嗳,你怎来了?”无光大师恼怒的立起了身,待看清立在光影的俊美男子,表情意外了一瞬。 慕冬扫他一眼:“成日里一惊一乍的。” “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师傅啊,啊?一整月没见人影儿。” “方才去后山见你不在,这才过来禅院。”慕冬淡淡的道,坐定后,倚在椅背上,缓缓阖上眼睛,俊逸的脸上竟是百年难见的放松。 “今日有个要见的人,须得叮嘱她些事情,要不然谁来这闷呼呼的庙里。” “就是你说过的那个什么宿主?” 无光颔首坐,神情带了几分凝重:“唉。。。谁也不知究竟如何才能使得这乘黄归位,可必须要用宿主的指引才行,成不不成,看各自造化吧。。。反正能做的我也尽力了。” “你前几年让我南,寻的结魄石,便是用来结此人的魂魄?” 无光转脸望他一眼,脸上俱是惆怅:“我说过,你要去做的事师傅不拦你,可这些东西,你还是少知道的好,再深入的我也不能告诉你,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还不想遭天谴。还有,这乘黄的能力虽大,可如今却不比从前了,可都盯着呢,你不要在这上面动心思。” “我要做的事,不必靠这些旁门左道。只是,若是为他人所用,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无光低低叹了口气,自己这徒弟的脾气,他可比谁都清楚。 可这事,虽说是天命所定,但若是人为介入,虽人逆不得天,若是执意玉石俱焚,耽搁了乘黄归位的时间,天只怕也要塌了。 如此想来,这丫头身上的灵气被掩仙珠所蔽,虽对乘黄的灵力恢复大打折扣,却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虽世间得知乘黄秘辛的人少之又少,可这些年他也一直感觉的到,吴其尚在人世,若是他还存着那个心思,乘黄宿主被他找到,只怕又会掀起轩然大波。 不知这些年,身中蛊毒的他是如何熬过来的,是不是早已悔悟当年所为。 如若不是当年他一念之差铸成大错,也不会有今时今地的局面。 忆起往事,无光浑浊细小的眼缝中,竟也蒙上了一层岁月的色彩,久久才道:“人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顺应天命。可这天命,却丝毫少不得人的推波助澜。” 慕冬微微半开了眼睛,幽深的眸子望不到尽头。 那些已成灰的往事,也是天命?天既不公,信天何用,要天何用。 北堂雪进了禅房,入目就是一副写着静的大壁画,檀木大圆桌,目测竟能坐的二十来人。 “北堂小女且。”宿根起身,笑着打着招呼。 “宿公子不必拘泥礼数,快请坐。” “今日宿某可是沾了北堂小女且的面子,混的一餐饭吃。” 北堂雪笑着摇头,不跟他贫去,坐在了向珍珠的身侧。 偌大的饭桌,只三人坐着,其余十多个人直直的立在一旁。 V70 V71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71 虽然在北堂府也是主仆有别的,但那也就是小红小翠在一旁伺候着用饭,这一子十来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立在这里,可真让人觉得没食欲。 北堂雪思量了一会儿开口道:“左右今日也不是在府中,大家就坐在一起吃顿饭吧。” 北堂霄忙道:“小女且,这可不行,我们只是奴才这样会坏了规矩的。” “难不成你们不吃饭了?你们真的不吃饭了怎么有力气保护我?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可怎么办?” 北堂霄顿了顿,缓缓开口道:“呃,回小女且,我们随身带了干粮。。。。。” 这个北堂雪倒没想到,出个门备的倒是齐全,愣了一瞬软硬兼施的道:“这里是佛门重地,主张的是众生平等,就不必再分什么主仆了。且这些菜我们三人哪里吃得完,浪费也是可惜,若你们真的把我当成主子看,就赶紧坐。” 十来个侍卫站也不是坐更不是,皆把目光投到北堂霄身上,北堂霄一时觉得责任重大。 “小女且,属觉得。。。” 他还未说完北堂雪就指了指墙上悬挂着的那个静字。 北堂霄看了看那幅画,再也不说什么,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模样,僵硬的坐了来。 其他侍卫见状也都纷纷坐了来,堆心和垂丝便也坐到了北堂雪的身侧。 宿根拿起竹筷,笑着道:“经过这次想必你们也该长了记性了,回你们小女且说什么就是什么,就是你们十张嘴加在一起也未必是你家小女且的对手。” 北堂雪笑瞥他一眼,“我哪里及得上宿公子一半,一句话就能把我这两个丫鬟说的面红耳赤的。” 北堂霄见气氛融洽,也知北堂雪确是个好相与的,也不再那般拘束:“宿公子,您前面还提醒我们不要得罪小女且,后面就把自己推进火坑了?” 众人一阵哄笑。 北堂雪佯怒的望着北堂霄:“竟把你家小女且比喻成火坑,小心我待会儿第一个就把你给烤熟了。” 侍卫北堂鸣插一脚道:“小女且,这可不行,佛门重地可是不能沾腥荤的!” “我才刚刚得到教训,你这便忘了?还敢跟你家小女且顶嘴不成?” 北堂鸣装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望向北堂雪道:“好吧,小女且要烤便烤我吧,小的死而无憾!” 北堂霄看不过,便给了他一拳,又是惹得一阵哄笑声。 墙上的画哭了。 山的时候跟上山的时候完全是两种状态,众人说笑成一团。 因山不需要耗费什么力气,今日见了这无光大师,心里也安生了不少,又有宿根这个巧舌如簧的在一旁逗着乐儿,北堂雪也是格外的高兴,打山起,笑意就不曾断过。 向珍珠见众人谈得入神,将北堂雪扯的远了些,一副神秘的表情。 “干嘛?” “你给瞧一瞧这签文究竟是什么意思,那解签的老头,说的之乎者也,我也没怎么听懂。”向珍珠自袖子拿出一个淡黄色的纸卷,摊平后递给北堂雪。 “一念缘起,奈隔山水,山水无关,独为其遣。鸳鸯凤枕,独入眠,若弃心清,则得回环。。。”北堂雪喃喃念道。 “什么山水无关?回什么环?不过这字写得倒是好看。。。” 向珍珠一把夺过:“谁让你品字了啊,我看咱俩也就是半斤八两,你也不比我懂多少。” “咱们都能看得懂的话,解签的要来何用?他们就是故意整的这么玄乎的,让人看不懂去找他们。其实哪儿有这么复杂,就看开头和结尾就成,一念缘起,则得回环,就是说一见倾情了,中间或许会经历些磨难,但最终还是会峰回路转的,甭琢磨了,上上签!”北堂雪伸出右手,挥了一挥,一副笃定的模样。 向珍珠喜形于色:“真的!一见倾心倒也准的很。。。,对了,你上香的时候,我好像看到慕公子了,但就是一个背影,我没来得及看清就没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 “你没眼花,我也瞧见他了,只是他走的太快,没来得及说上话。”北堂雪如实的道。 珍珠瞪着眼睛,樱口抿的死死的,狠狠掐了一北堂雪道:“你怎地不告诉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啊,嗳,你觉着我今天这裙子颜色是不是有些俗了?” 北堂雪摸了摸被她掐的生疼的胳膊,皱着眉道:“你再用些力,只怕我的胳膊就废了,当时我在叩头,他又走的那般急,我要如何告诉你?。。。你这裙子的颜色也确实是太俗了,尤其是配上这朵紫色的珠花,看着实在老气横秋的不行啊。” 向珍珠闻言大惊,懊悔的扯着裙边,又将头上的珠花拔细细的端详着道:“我就知道,今天也不知我是发的什么疯。。。” 北堂雪嘴边溢出笑意,心道谁让你掐我的,不让你难受难受我如何才能不难受呢? 北堂雪眼前忽地闪出慕冬叩头的时候,望着自己那带些呆愣的眼神,他为何要用那么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己? 难道,难道他是在提醒自己还钱! 北堂雪这才想起,灯湖会那晚,她是欠了债的。 他定是觉得毕竟是个男子,不好直接开口,于是便用眼神在暗示自己,而自己竟当时未能反应过来,这回他定是要把自己当成耍无赖的人了。 虽然。。。虽然自己的确不是多么的想还钱,但自己也不是没皮没脸的人啊,人家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自己竟还一副装傻充愣的模样! 北堂雪懊恼的望了望天,觉得这人丢的冤枉极了。 不稍多时,众人便到了山脚,车夫一直在此候着,见状便上前躬身行礼。 “北堂姑娘,今日一别不知要何时才能相见,不知北堂姑娘在王城可有常去的地方,在也好偶尔与北堂姑娘聚上一聚。” 北堂雪想都不必想便摇了头,出个府都不容易,更遑论常去的地方。 这古代就是这点不好没电话没QQ,认识了一个朋友也只能偶尔碰到才能说上几句话,若是同性还好,这异性的话就更加不好办了,若是去府上寻你,估计还得惹来非议。 “我不是经常出门,对王城也不是太了解,更无常去的地方。” 宿根也不坚持,撑开扇面挥了挥,笑着道:“无妨,在不过是随便一提,左右这王城也不是太大,我与北堂姑娘今日不就是遇到了吗?” 北堂雪见他如此,心也觉轻松,跟这种总是懂得刚刚好的人相处,最是舒服。 也不得不承认宿根的交际能力实在太强,半日来,竟和侍卫们混的简直像是认识了许多年一般。 随他们上山,用斋饭,最后还一起山,竟也不让人觉得唐突,就像是认识了许久的老友,就算没话可说,也不觉尴尬。 “宿公子不同我们一道回去?”北堂霄牵着马问道。 宿根朝他摆了摆手:“不了,我还有些事要办,来日请你们喝酒!” 北堂霄笑着点头翻身上马,也不再多言。 “那在便不耽搁北堂姑娘上路了。” 北堂雪点头,便由两个丫鬟扶着上了马车。 马车调转方向后,北堂雪掀开帘子往后望了望,却见宿根与侍卫还在谈话。 交流间时不时还会往北堂雪马车的方向望上一望,神情颇为爱昧,好一会儿才与宿根拱手道别,逐个翻身上了马。 “哟,恋恋不舍啊?”向珍珠剥着手中的纸皮杏仁,笑得甚是猥琐。 “我只是看看北堂霄他们有没有追上来。” “哦,原来你是担心他们会迷了路啊。。。。” 北堂雪见她这副调笑自己的模样,借机掐了向珍珠一把。 向珍珠大许是肉结实,竟也没什么反应,“被我说中了,心虚了吧?” 北堂雪一副心虚的样子看着她道:“我真的好心虚啊。。。” 向珍珠见她承认,甚觉无趣,准备的一肚子打趣北堂雪的话没了用处,好比一拳打在了软棉花上,深感无力,将剥好的杏仁强行塞进北堂雪嘴里,咬着牙道:“心虚死你算了。。。” 向珍珠并没安静多大会儿,“嗳,咱们接来要去哪儿玩?” 北堂雪抬眼望向垂丝:“垂丝你应对王城应当挺熟的,都有什么好玩的去处?” “奴婢也并未去过,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北堂雪心道,这以前的北堂小女且可连听说都没听说过,“那你便把你听过的说一说。” 垂丝笑着应:“是,小女且。人家都说王城有六好,头好便是添墨会,其二鸿运楼,三好便是软香坊,四好是来运赌坊,五好是天衣店,六好正是扬絮楼。” “这添墨会既在王城头好之列,应是自有其特点的,这里面究竟做什么的?” “是建在护城河旁一座很大的阁楼,里面专门收供一些名诗名画名字等,供人交易和观赏,只要你想进去,不管是要卖还是要买、亦或是只是赏一赏,进门儿都需得交一两银子。” “如果只是这样,应也没这般大的分量吧。。。”毕竟诗画之作,并不见得只有添墨会才有,他有钱收录,别人自然也行,且这添墨会的添字,显然是应当有些寓意的。 垂丝点着头补到:“最重要的是,且这里面不仅收录着众多已经成名的诗画,更是每年中秋晚上都会举行斗墨会。分诗画字三项,每一项的夺魁之作都会被以一千两的价格被添墨会收录。由于添墨会是如今文学界举足轻重的代表,所以这每年的魁首不仅有千两银子拿,更是能名扬大卫,所以这每年的斗墨会都会有很多人参与,且好多都是从外地赶来。有人说。。。斗墨会的时候,王城聚集的才子甚至比科考的时候,还要多上一些。男子女子皆可参加,可那天添墨会只接纳八百一十五人。所以大家都是挤破了头要进。” 北堂雪不禁讶异这卫国还有这种地方,想来这斗墨会背后的人必定是不可小觑的。 显然斗墨会已成了一种风气,许多想要证明自己,或是怀才不遇的人,都可以通过这个平台来证明自己。 这明面上斗艺,但很多尚未展露头角的才子们若是通过这里得了名,那定是被这添墨会给纳入羽。 这样一来,这添墨会可以说间接垄断了卫国的大批文士,其间厉害,不言而喻。 “添墨会的主人是何人?” “这个奴婢倒不知,已有些年头了,里头是三位大卫闻名遐迩的诗画字大师坐镇,历年也是由他们主持斗墨会,应许是没什么主人的,有人说就是他们三位建的添墨会。” 北堂雪却不以为然,但也不去深究,突然想起,垂丝作为一个平民女子,怎会对这添墨会了解的这么清楚。 “垂丝,这些你是如何得知的?” 垂丝低了低头:“是。。。吴公子告诉奴婢的。” 怪不得,这吴公子既是打算考取功名的,那想必对这些文人间的事情都知道的很清楚。 北堂雪听的还算有兴趣,但向珍珠可不乐意了:“这些都有什么好玩的,你们这附近有没有骑马场?” 垂丝想了想答道:“西郊有是有一个,但是只允许皇亲重臣极其家眷才能进去,像我们这些寻常人家的子女,根本见都未见过。” 向珍珠一拍大腿道:“太好了!我们就去西郊马场吧!阿雪你会不会骑马?” 北堂雪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位丞相嫡千金也算上入围了:“自然是不会的,你这不是问的废话吗?” 向珍珠眼睛闪闪:“那你肯定想学吧?你这闲不住的性子我还不了解吗?” “唔,还行吧。” 向珍珠继续怂恿道:“你想学就得找我啊,不然过段时日我走了,谁教你?不要想了,你哥定是不愿意教你的,你看怎么样?” “不过你得答应我,戌时之前必须回去。” “阿雪,你实在是太好了~” 向珍珠开心的搂住北堂雪的脖子,就差没亲北堂雪一口了。 “撒手,你想勒死我啊!” 没过半刻钟,马车便停了,车夫的声音传来:“小女且,已到城门口了,小女且是回府还是要到其它去处。” “西郊马场。” 车夫顿了顿道:“是。” 抵达西郊马场的时候,望着日头推测应已是将近未时。 待几人了马车,抬首望去,庄严高贵的气势不言而喻。 脚站的还是光溜溜的石板路,围栏之内却是望不着尽头的绿茵软草,把目光放得再远些,深处好似还有着浓密的森林。 但见二人高的围栏之外每隔一米左右便立着一个带刀的盔甲士兵,神情很是肃穆。 见几人走近,两根高柱旁立着的守门将士微微颔首以示礼貌,恭敬的问道:“小女且眼生,想是头次来西郊马场,恕卑职眼拙,敢问小女且是哪家千金?” 这番话说的是不卑不亢,既无蔑视之意更无奉承之感,却很是得体。 北堂雪还未张口,便听得一声惊喜的声音唤着自己的名字,眨眼间,左臂已被一抹浅青色的丽影拥住。 这眉眼间俱是笑意的女子,正是华颜公主。 “公主。” 北堂雪轻笑着点头,见华颜眉目间似乎少却了一丝烦忧,已知她与以前不同了,至少不会再盲目地爱着北堂烨。 “阿雪,你也来骑马?” “珍珠要骑马,便嚷嚷着教我,我这就跟着过来了。” 华颜眼睛弯了弯,“我俩一同教你,保准你今日便能学会!” 向珍珠信步走了过来,挑眉望着华颜道:“怎么,伤养好了没?” “早好了!不如我们现在就进去赛一赛马,你看怎样?” “怕你啊,说出来不怕吓到你,我可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 华颜做出一个不屑的表情,扭头对守门的将士道:“你记住了,这是北堂丞相的千金,镇南将军的妹妹北堂雪。” 这名将士听罢只是微笑点头,倒看得出他与华颜关系似乎不错。 因要保证这些皇家和贵族子弟的安全,所以无论是谁,进马场都不可带危险利器之类。 所以一行侍卫只能陪着车夫呆在外面了,北堂雪本想让垂丝和堆心陪着一同进去看一看,谁知二人一副上刑场的模样坚持要呆在马车里。 “你们头次来,这里也没有自己的马养在这里,我们就先去马厩选两匹马吧。”走上前头带路的华颜出声道。 “恩。” 北堂雪还是比较庆幸今日遇到了华颜,不然她和向珍珠二人纵使进了这偌大的马场,也不知道哪儿是哪儿。 在北堂雪潜意识里的马厩应该是一个棚子,一匹匹的马并列被拴在里面,前面是放着粮草的马槽。 但是眼前这个马厩让她很意外,北堂雪觉着这已经不能称之为马厩了。 高高的一大间马厩里,立着近百匹不尽相同的好马,甚至更多。 顶上是上好的琉璃瓦铺就的顶子,全然没有马厩的异味,连马槽也不是普通的石槽,光滑发亮,却叫不出是什么质地。 “好马!” 向珍珠惊呼一声便上前打量着一匹匹的马儿,正如孩子见了糖一般。 华颜道:“阿雪,你没骑过马,我且帮你挑一匹温顺些的母马,你看可好?” “多谢公主!公主且看着帮我挑便是,我不懂马。” “莫要公主公主的喊了,无人的时候便唤我凉儿就成。” 北堂雪不置可否一笑。 华颜细细挑拣了一番,不一会儿便让人牵了匹通身雪白的马儿走到了北堂雪面前。 北堂雪壮着胆子摸了摸它的头,马儿并无什么不悦的反应,这才放了心。 向珍珠牵了一匹全黑的马儿走了过来,记得她在看北堂雪的巨作时提过,她有一匹黑马。 像华颜这种常来马场的,都是有着自己的马的,喂养在这里。 打从她进来,便有马倌去牵了马。 华颜接过马缰,骄傲的道:“它叫凉风,跟了我整整七年了。” 北堂雪望着华颜这匹虽也是白色,却明显比自己这匹高大了不少的马,直觉觉得它就是个公的。 三人牵着各自的马走出了马厩,北堂雪不时的便望一望身侧这匹温顺的马儿,心中也有些跃跃欲试。 “四哥,你等等我!” “水浣,你这样可算是耍赖啊。” 几人循声望去,一个蓝衣男子胯骑着一匹黑色的宝马,时不时回头宠溺的望向身后的少女。 再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粉衣少女坐在一匹褐色的马上,乌黑的墨发随着马儿的奔跑而往后方抛洒出一个美好的弧度,双颊可能因为兴奋而沾染上一抹醉人的酡红,眉眼带笑。 神情之中自带一种让人心驰的娇媚,这种娇媚好似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学不来也装不出,却又矛盾的透着一股清傲,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特点,却巧妙的融合在了她的身上。 北堂雪不由咋舌,第一美人果真不是盖的。 华颜只扫了一眼,便不再看他们,闷声的道:“也不知我这四哥,脑子是不是果真坏掉了,成日里与她一起!” 听华颜这口气分明是不喜明水浣,北堂雪只当是女人惯有的嫉妒心所致。 确实明水浣这副模样,是人只怕多少都有妒上一妒的。 听华颜唤那男子四哥,应就是洐王了,经过这些时日的信息收集,北堂雪也大致也了解了大致的一些卫国皇室的成员情况。 这位病入膏肓的元盛皇帝总共有七个子女,五位皇子,两位公主。 正所谓龙生九子各个不同,这句话总是值得考究的。 元盛帝也确实是个有远见的,自五皇子一出生,便果断的立了太子,用行动昭告了天,什么才学武略,统统都是浮云,皇后所出才是王道。 大概就怕那其余几位皇子惦记他宝贝太子的皇位的缘故,皇上在这方面也着实没少花心思。 大皇子攸黎乃是良妃所出,刚刚过了及冠之年,一道圣旨赐,便是给赐到了王离王城几千里外的汴州去了,封为黎王。 美名曰赐地封王,其实但凡是不怎么缺心眼的心里都是极清楚的,在汴州那块鸟不拉屎的地方,和发配边疆也没什么过大的区别了。 黎王自打到了汴州,人也黑了,脸也小了,想感春悲秋一番,却连能看一看风景,酝酿情绪的地方也寻不着。 V71 V72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72 每岁朝觐回京的时候,回回都让良妃哭的死去活来。 二公主和四皇子是一个娘生的,只是两人的性子估计是娘胎里搞错了。 这二公主攸芩素来就是舞刀弄棒粗鲁之极的主儿,据说是赶走了琴师,气死了绣娘,吓傻了太傅,成日里缠着皇上说要上战场杀敌,做一个巾帼英雄,为国争光。 大许是被缠的烦了,加上其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为了两国之好,西宁与卫国每一代几乎都会有通婚的习惯,以巩固两国的关系。 上一代便是封了郡主的北堂清远嫁到了西宁,也就是北堂天漠的亲妹妹。 元盛帝某日眼皮一抬,便将闹心的攸芩封为华玉公主,嫁西宁。 二公主原先是不愿的,但听说准驸马是位护国大将军,也就没了什么意见,琢磨着日后可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上个战场什么的。 奈何天天盼日日盼,也不见有什么仗可打,倒是有了身子,无奈之只有做起了不怎么合格的贤妻良母,一腔热血终究无处喷洒,是被埋藏在了心底。 而二公主的胞弟四皇子攸洐,早年入住了洐王府,封洐王。 也就是马场中这蓝衣男子了,性子恰恰与其二姐相反,儒雅之极。 别的皇子都忙着拉帮结派的时候,他却成日窝在女人堆里,陪些美人儿弹琴作画,没事儿还听个戏,女人缘倒是好的不得了。 急的他娘亲元妃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据说有次就瞒着皇上亲自出马,据说是约了不少王孙大臣跟四皇子来个秘密晤面。 四皇子倒也去了,还是带把琴去的。 一个中午正事没说一句,那些满腹谋虑心怀大志的王孙大臣们净听他弹琴了。 临走还问人家觉得他的琴音怎样,有没有弹错的地方,声调儿上哪里需要再改进一些。 元妃娘娘听了后一口气没能上来,病倒了足足三个月,打从这开始,元妃娘娘也不折腾了,就随着他去了。 元盛帝这边倒是乐呵了,没人跟他宝贝五儿子争这皇位,也省得他费心找那些名目来发配这些个儿子了,毕竟卫国富强,真要再找几处像汴州那般荒芜而又偏远的地方,实属不易。 再说一说这三皇子攸备,倒是个可怜见的。 打小便死了娘亲,皇上哪里又顾得上这个庶出的儿子,所以便经常被人欺凌,久而久之,心理渐渐有些极端了起来。 当他意识到只有让自己变强方可不被欺负,反而还可以去欺负别人的时候,便暗暗咬牙,开始踏上了发奋图强的道路。 在时光的磨练,三皇子渐渐开始崭露头角。 不管是谋虑还是武功,在这些除了样貌还算可以,其它方面都是歪瓜裂枣的一干皇子中,已算是鹤立鸡群了。 大许是窝囊的太久,心中的郁气积压的太多,以至于实在是沉不住气了。 从而选择了一种极具偶然性、天时地利人和支配的法子---刺杀。 琢磨着在皇上和太子去龙华寺祈福的时候,他便在半路上伏击,干掉太子,再逼迫皇上诏让位。 打算的美则美矣,可现实往往比较让人不忍直视。 且三皇子为了以防万一,临时出什么状况,头天晚上就安排了好了暗卫在伏击点守着。 暗卫们去的时候确实是月明星密,晴空万里,奈何刚寻好藏身之处,就了密密的冰雹。这些暗卫也都是百里挑一的,直直是挨了一整夜的冰雹硬是在原地动都没动。 可能是由于这冰雹的太大,皇上和太子的行程也就顺延了些时辰,这一延不要紧就延到了日薄西山的时候才被众侍卫护着,乘着舒服的马车姗姗来迟。 所以这结果也不难猜想了,这些暗卫刚冲出来还没来得及拔刀,也没来得及让别人拔刀,就哗哗哗哗倒了一地。 后来东窗事发,三皇子在朝堂之上,大呼老天待他太薄,打小没娘,亲爹不爱,又比别的孩子吃得苦多,最后还落了个阶囚的场。 大许有些事情就是如此,命里无时莫强求,你再不乐意也没什么实质性的用处。 三皇子仰天长笑三声,当场吐血身亡,终究也是换来了元盛帝的一声叹息,厚葬其,入皇陵。 帝王之家的亲情,大许最多也只能如此了。 至于这老五也就是太子爷了,确实是个没什么追求的,在老皇上的庇佑,太子这位置倒坐的很是顺心,大哥去了汴州,三哥又死了,四哥就爱弹琴。 而这六弟呢,也是个不同凡响的,早年被赐府搬出了宫,干脆天天不出窝,也不知究竟在捯饬些什么东西,连朝都懒得上,满朝文武甚至没几个见过真容的。 元盛帝的心思不在他这,也就随他去了。 这人吧,如果后面有群狼追着赶着,他就会往前跑。 可要是后面啥都没有,他一个人跑的也委实无趣,时间一长也就懒得跑了。 所以这太子爷这么多年以来,便是停滞不前,安于现状,成日醉生梦死。 至于皇上的幺女七公主,也就是太子的嫡亲妹妹,攸凉,打从生便封为华颜公主,特赐华颜宫。 可惜了这元盛帝是千算万算,把自个儿的亲儿子都防的死死的,唯一遗漏了这亲哥哥的儿子攸允。 说来攸允的老爹可才是当年的皇后所出,先皇钦点的储君。 是被当年还只是个庶出皇子的元盛帝,在战场上暗地里给搞死的,本来也不是没想过要斩草除根的。 一家几十口确实都被灭了口,谁知当年临时出了些状况,当时大家都以为这尚为幼童的攸允死了。 一晃六七年过来了,十来岁的攸允带着和他爹别无二致的小脸回来了。 这做皇上的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就是百姓的舆论,当年害死自己亲哥哥的皇上,可是昭告天自己的哥哥是战死沙场的,攸允一回来就站在明面儿上了,他也不好动手。 再说如今自己的皇位也是做得稳稳当当的了,一个小毛孩子左右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于是宣告天,幸得上天保佑他这么多年苦苦找寻,终是回了哥哥的遗孤。 接来又是封王又是赐府,卫国人民高呼皇上仁慈。 可是直到皇上病入膏肓的时候,蓦然回首才发现最大的威胁不是他的狼儿子们,而是一直默不作声,最不起眼的攸允。 一番细细调查之后,便把皇上给惊住了,攸允这十来年里暗地力又是招兵又是买马的,势力已经犹如破竹了,元盛帝深深吐了一口气,直拍大腿痛呼为时晚矣。 向珍珠见北堂雪像是走神,拍了拍她的肩膀:“想什么呢,上马啊,我来教你。” 北堂雪回了回神道:“怎么上?” 北堂雪低头看了看脚的马镫,也都有些高度的,哪只脚踩上去?是先迈左腿还是右腿,然后手该抓哪里爬上马去?这都是些问题。 向珍珠对北堂雪的过于细致很是不满:“你怎这么笨啊,左脚踩着马镫,右脚抬上去,手握紧缰绳然后翻身上马!” 华颜也道:“你别管怎么上,每个人有自己的习惯,你感觉怎么上的去便怎么上!” 北堂雪却感觉。。。怎样都上不去。 北堂雪先是左手握着缰绳,左脚踩上马镫,奈何这马镫晃得厉害,越是不迈右脚它越晃,它越晃北堂雪就愈加不敢迈。 北堂雪心里非常的担忧,万一自己这一迈没能成功那会不会把马给拽翻? 华颜和向珍珠互看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恨铁不成钢的的神情。 殊不知,只在荧屏上见过马的北堂雪,对这陌生的动物着实是没安全感。 华颜将马缰放到马背上,走近扶上北堂雪的腰,“别晃了,迈右脚,上去就成了,放心吧没事儿的!” 北堂雪咽了口唾沫腰上借力,翻身迈了上去。 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稳稳的坐在了马背上,“原来这样就行了啊!” 华颜颇为无奈的白她一眼道:“本身就是极容易的事情,你自己吓自己罢了。手握紧缰绳,腿夹紧马腹,试着往前赶一赶马。” 北堂雪点了点头,按照华颜的话照做,马儿果然匀速的跑了起来。 听着马蹄噔噔噔在草地上奔跑的声音,心情不由的一阵明快。 北堂雪有些激动的喊道:“好快啊!” 身后牵着马,走着都能跟过来的向珍珠和华颜错愕的看着一脸兴奋的北堂雪。 向珍珠为难的道:“阿雪,虽然你刚开始学可能会不适应过快的速度,但我觉得你还是试着让马儿跑起来,你看你这马儿根本就是在走。。。。” 北堂雪尴尬的笑了几声,轻轻夹紧马腹,试着赶得快些,这马像是懂的她的心意那般,加快了些速度。 二人跟着指导了近半个时辰,也并没出什么状况,又细细叮嘱了不亦乐乎的北堂雪一番,便赛起了马来。 北堂雪望见二人英姿飒爽策马奔腾,衣袂翻的背影不由一阵羡慕,再看看自己小白马如闲庭漫步般,觉得这差距真不是一星半点。 待北堂雪一门心思放在琢磨技巧上的时候,耳畔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愈来愈近。 “是北堂二小女且啊,近来身体可好?” 北堂雪闻声意识勒住手中的缰绳,缓缓停,转头望去竟是明水浣。 “多谢明小女且挂心,我近来身体好了很多。” 明水浣点了点头,对北堂雪一笑,这笑犹如万花齐放般明丽,险些让没什么出息的北堂雪跌了马。 明水浣策马靠近北堂雪浅笑着道,“如此便好,以前竟不知北堂小女且会骑马。” 明水浣身上若有若无的幽香飘进北堂雪的呼吸里,更让北堂雪觉着有些恍惚,暗道莫说男人了,就连自己这个女子都觉着没什么抵抗力。 北堂雪定了定神答道:“我哪里会骑什么马,今日不过是陪朋友过来,觉着好奇便试着学学看。” “哦?不知北堂小女且陪哪位朋友过来的?” 明水浣有此一问也不足为奇,毕竟之前这位北堂小女且着实是没什么朋友可言。 北堂雪笑笑道:“是我爹至交的千金,大漠人。” 明水浣了然点头,不再多问。 “水浣,你在这里做什么?”明水浣身后的洐王策马缓缓靠近。 明水浣闻声回头,笑着道:“四哥,我方才见北堂小女且在这里,便过来打声招呼。” 北堂雪抬眼见这四皇子洐王还真不能说温润了,说贴切些,就是娘。 生了副狭长的凤眼,皮肤白皙犹胜女子,唇红齿白,更要命的是右眼角一颗泪痣,更是平添了几分让人心软的柔弱感。 “见过洐王。”北堂雪颔了颔首。 “说来本王今日竟才第二次见北堂小女且,上一面已是数十年前在父皇的寿诞之上了,听闻北堂小女且身子向来不是甚好,所以自那以后,北堂丞相身边就只跟着北堂公子了。” “现如今臣女身体已经渐有起色,相信次再见,我爹身边便不会只有家兄一人了。” 洐王听罢笑了笑,这一笑不要紧,显得愈加的阴柔了些。 明水浣似笑非笑:“北堂小女且这次不仅身体好了许多,人似乎也与之前不同了。” 北堂雪默了一默,思及短短几月,自己的生活发生了连天翻地覆都无法形容的改变,遂道:“世事易变,人自然也会不可避免。” 明水浣微微颔首,却听一侧的洐王出声道:“那不是景山吗?咱们过去瞧一瞧。” 明水浣望去,果真见一身灰衣的明景山牵着马朝着与自己相反的方向步去。 “北堂小女且,水浣就先告辞了,来日再去府上闲叙。” 北堂雪点头,只当明水浣再同自己客套,毕竟二人向来不熟,更无闲话可叙。 待二人策马渐渐行去,急促的马蹄声靠近,北堂雪便见远处的华颜正朝着自己奔来,挥舞着手中的马鞭。 “阿雪,我赢了,哈哈哈哈!” 紧赶而来的向珍珠不服气的争辩着:“你不就比我先到了十来尺吗,且根本就是因为你的马比我这匹好上太多!” V72 V73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73 华颜得意的翘着巴:“输了就是输了,别找借口!” 向珍珠还是那副愤懑的模样说,“哼,有本事咱们换一换马,再赛一场!” “凉风可不似你骑着的这匹,当年我可是被它甩了不十次,性子可野着呢,不让陌生人挨边儿,你还是省省吧!” 向珍珠自也是懂马之人,清楚性子野的马实是难驯,也不再坚持,只是横竖都觉得不甘心,却又无计可施,心中那股气儿窜来窜去十分难耐。 华颜望向背道而驰的洐王和明水浣,靠近了些北堂雪,“方才明水浣过来找过你?” “恩。” 华颜皱了皱眉,小声的道:“自小我就觉得她心思太多,少与她接触些,没有坏处。” 北堂雪见华颜这副带些小孩子的口气,笑了笑:“你该不是嫌她长得太好看?算来,她可还是你的远房表姐。” 华颜撅了撅嘴,“她长得好看与否与我何关,什么表姐不表姐的,我额娘与她娘亲根本就未见过几次,成日里四哥五哥的倒是比我喊的还要勤。。。” “你们在嘀咕什么?还不想让我听见呐?”黑珍珠本就因为输了面子心中不快,眼见二人当着自己的面儿窃窃私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北堂雪见她板着一张脸的模样,也知她的性子,偏生平日里二人就是典型的损友,好声好气的说话,还真没有过几次。 眼见她如此,便想气她一气,“我们在说你就知道吹牛,还说自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 向珍珠气的涨红了脸,“你再瞎说,我就让你见识见识究竟什么才是在马背上长大的!” 北堂雪没能听懂她的意思,“我怎会知道什么才是在马背上长大的?” 向珍珠眼睛微眯,右手手掌支在马背上:“待会儿你便知道了。。。” 向珍珠手使力,自马背上身而起,没给北堂雪反应过来的时间,人已落到了北堂雪身后,双手穿过北堂雪腰侧夺过缰绳,喝道:“驾!” 马儿“律律~”叫了几声,受惊一般的往前奔去。 北堂雪身子猛地往前一晃,惊呼一声急急抓住了马脖子,心率加快。 “慢些!莫要惊到她了!”身后的华颜焦急的喊道。 “哼,能吓到她最好!”向珍珠出声答道,口气中带着恶作剧的嬉笑感。 北堂雪来不及埋怨向珍珠,已被这从未体会过的速度给惊呆了,心脏随着密集的马蹄声落再提起。 视线中的景物速的倒退着缩小,速度带出的疾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前方半没的昏阳,闪着微弱的暖光。 胸口涨满了一种不明的情绪,北堂雪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仰望着天地交接处的落日,畅快的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 向珍珠被她颇为豪爽的笑声惊了一惊,与自己料想中北堂雪吓得求饶的情形已是偏到了九重天外的距离。 不知觉的便松了些手中的缰绳,马的速度也就跟着缓了来。 北堂雪用手肘捅了捅背后的向珍珠:“你干嘛啊,再快一些!” 向珍珠闻言有些哭笑不得,望着浩瀚的苍穹,也生出了几分豪情来,自打来了卫国,许久都不曾好好骑马奔腾过了。 虽然开始是存着吓一吓北堂雪的心思,但也并不想真的吓到她,如今见她不怕,也就不再顾虑,大力的夹了夹马腹,高声的喝着,速度相比之前,自是只增不减。 耳畔的风呼呼作响,心潮愈加澎湃,北堂雪有生以来,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一个人竟还可以活的这般淋漓畅快。 北堂雪咯咯笑着,大声的道:“珍珠,我给你念一首诗!” “那你念吧!” 北堂雪清清嗓子又笑了几声,望着前方的落日,声音稚嫩却有力,“扬尘一骑日照影,我骑白马逐西风,天连绿草侵边际,头顶苍穹步客庭!” 围场里不少人都顿了动作,被落日驰骋的白马上那一蓝一白的身影给吸引住了视线,二人的衣角裙带绕在一起,远远看去,正如是融入进了蓝天白云之中。 若不是时不时会有那毫无忸怩之感的笑声传来,甚至会让人觉得那分明是一轴被人摊开的画卷,那即将快要消失的落日成了陪衬,却又似流连,迟迟不愿没。 “说来我还是头一回见除了小凉之外,还能把马骑成这样的女子。”洐王的口气,似欣赏似惊叹。 “我骑白马逐西风。。。。不知这二位是哪家府中的千金,我竟不曾听闻过。”明景山饶有兴致的问道。 “这坐在前头的不正是我和水浣方才见过的北堂将军的妹妹吗,她身后御马的女子据称是丞相府的来客,非我卫国人。” 明景山似是讶异:“哦?北堂家那个命大的药罐子?她几时竟会骑马了?” 明水浣无奈的望向他摇了摇头,“哥,什么药罐子,你说话怎还这般没个轻重。。。” 洐王笑了笑:“方才听她说是头回来马场,应不曾骑过马才是。” 明景山并不理会明水浣的数落,大许也是习惯了,双手抱臂笑道:“这倒不似我印象中的那般没用了。。。该不是去了阎王那走了一圈,脑子给吓没了?” 明水浣的目光始终不曾离开那抹白色的身影,剪水双眸中似有情绪波动,奈何这双眼睛委实太美,让人无法辨出其中究竟是何种情绪。 三人又各自骑着马在马场中晃悠了几圈后,眼见天色将暗,北堂雪才与华颜道了别。 坐在马车里的北堂雪,显得比向珍珠还要兴奋。 堆心和垂丝却是郁闷了,心道小女且不是被向小女且缠着去马场的吗,怎么这会儿倒像是向小女且陪小女且玩去了? “珍珠,若是我要到你这么熟练的境界,最快需得多久?”北堂雪一脸兴奋的拽着珍珠的衣袖。 珍珠两只食指交叉在北堂雪眼前晃了晃:“起码十年!” 北堂雪讶异了一番,遂又没皮脸的道:“你说的那定是寻常人吧,若是像我这种极有天赋的呢?” 向珍珠呵呵笑了几声摇着头:“我说的正是像你这种极有天赋的,换做寻常人的话一般五年的时间就差不多了。” “为何有天赋的却要比寻常人久上一半的时间?” “你见过哪个寻常人连上马都不敢上的,且最后还是被别人扶上去的。你会不会觉得你委实太有天赋了些?” 北堂雪呆了一呆:“我觉着这代表不了什么,左右我是第一次,仔细些也是应该。而我后来不也是骑得很稳吗?” 黑珍珠冷笑了一声,“呵呵,你的马还不及我走的快,究竟如何才能不稳呢?” “。。。这些不打紧的咱们就不提了,后来你载我的时候,我都不觉得怕。你说,这是不是多多少少能说明我在骑马这方面确实是有些天赋的?” 向珍珠拨开马车的帘子,望向外面的青山漫不经心的道:“若是没心肺算得上是天赋的一种。。。” 待到一行人回到府里的时候,已是过了用晚膳的时辰,大许是一直不见人回来,王管家正守在府门前张望着。 远远见马车驶来,王管家这才露了笑意。 北堂雪刚了马车,他便迎了上去:“小女且回来了。” 北堂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打心眼儿里一直没把王管家一家三口当作人瞧过,同家人无甚区别,眼见王管家在府门前等着自己回来,便主动的解释道:“我们上完香去了郊外,便回的晚了些。” 王管家和蔼的点着头,“小女且该是饿了吧,老爷少爷都在饭厅等着小女且开饭呢。” 北堂雪点了点头,并没错过王管家转身低头的时候,眼中一闪而过的忧虑。 当北堂雪和向珍珠到了饭厅的时候,却发现多了一位男子黑衣男子。 这人同向珍珠一样有着小麦色的肤色,浓眉大眼,乌黑的头发全部盘起在头顶,用一根白玉簪穿过,比卫国人要高上一些的鼻梁,更显英气。 北堂雪心道难道是向珍珠的哥哥,可怎的没听她提起过? 隐隐记得好像听北堂天漠说过,向师海还有一子,可才十来岁的年纪,与眼前这位明显是不相符的。 那黑衣男子一见北堂雪和向珍珠走了进来,准确来说,应该是一见向珍珠进来,抢在所有人前头惊喜的开口道:“珍珠!” 这厢热情四射,然向珍珠的反应似乎有些不符合常理了。 只见她像是见了鬼一样的瞪着眼睛,“你。。。原来那劳什子使者果真是你!” 男子毫不介意黑珍珠的态度温柔,竟有些羞涩的道:“就是我嘛,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才特意跟大汗请命,今年由我来出使卫国!人家都在这等你一天了,你怎现在才回来啊!” 北堂雪颤了一,此种长相,怎会生了这般软的一副性子,这不科学。 向珍珠闻言白了他一眼,随北堂雪一同走到桌前,嘴里嘀咕着:“惊喜个鬼啊。。。惊喜” 向师海见她这般,训斥道:“珍珠,怎么说话的?” 西廷玉却不介意:“向叔,珍珠这不是看着我太高兴了,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吗,我俩自小一同长大,她的脾气我还不比您清楚呀~” 一个呀字的尾音拉的老长,纵使是向师海,也不禁觉得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向珍珠丝毫没有对西廷玉替自己说好话的感激,没好气的道:“你既是来办公,不在驿馆呆着,跑来这里做什么?” 北堂天漠忙打圆场,“呵呵,西少府是出使到我们卫国来的,我这也是想尽地主之谊招待招待,这才麻烦你爹将人请了过来,珍珠也别站着了,赶紧坐吧。” 向珍珠闻此,也不好再说什么,便被北堂雪扯着落了座。 “珍珠啊,你今日去做什么了呀?这么晚才回来,天黑了在外面多危险啊!”西廷玉话中带笑,笑中又带了些嗔怪。 正给北堂雪夹菜的北堂烨,动作顿了一顿。 向珍珠看也不看他一脸浓浓的关切之意,不耐烦的道:“骑马去了!” 西廷玉棱角分明的嘴唇张了张,分明是利落带些冷峻的弧度,但自口中传出的语调却十万分的违和。 “呀,你怎能老是做这些危险的事情呢,骑什么马嘛,坐马车坐轿子不都很好,万一摔着磕着的可怎么办?” 向珍珠深吸了口气道:“闭嘴吃饭,待会凉了。” 西廷玉脸红了红,可由于肤色的原因,红的却也不怎明显:“我就知道珍珠,是最最关心我的了。。。” 除了当事人之外,全桌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握紧了手中的银箸。 北堂天漠半晌才道:“你俩今日去了西郊马场?” 北堂雪提起骑马,便喜形于色:“恩,珍珠教我骑马去了。” 北堂天漠见她开心,也点头笑道:“爹不反对你多出去走走,珍珠会骑马,有她在爹也放心,但是你万万不可一人独自去马场,知道了吗?” “爹您放心。” 席间北堂雪还是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特别是身旁的北堂烨,自打自己回来之后,他一个字就不曾说过,且还一直皱着眉,饭也没吃上几口。 饭罢,一行人走到府门口恭送这位远道而来的大漠使者西少府。 西廷玉总算还有个男人样儿的拱了拱手,对着众人道:“北堂丞相,北堂将军,北堂小女且,向叔,珍珠你们都进去吧不必再送了!” “西少府路上小心。”北堂烨拱手礼貌的道。 向师海见西廷玉张口似又要寒暄,赶忙打断:“赶紧回去吧,明日一早你不是还要进宫面圣。” 然向师海似乎是忽略了一个问题,像西廷玉这种人,一般情况,不怎么分得清别人是在打断自己还是意外赶在了自个儿前面说了话。 “向叔,我知道的啦!多谢北堂将军关心。” 北堂烨干笑几声:“西少府客气了。” “珍珠,过几日我把事情处理完了之后,再过来找你玩啊~” 向珍珠忙道:“你处理完事情,还是赶紧回大漠吧,别耽搁了时间惹得大汗不悦。” 西廷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走近黑珍珠小声的道:“我同大汗提前说过了,大汗知道我是来寻你,应允了我足足半年呢!” 向珍珠身形一震,半晌道:“我并不是很需要你陪。。。。” 西廷玉丝毫不在意的道:“哎呀,可是我想让你陪嘛!我初次来卫国还想到处看一看呢。” 北堂天漠拂了拂手,大许是担心珍珠若是拒绝了他,今夜他是不会走了:“这是应当的,何时西少府想出去,便让烨儿带着你们四处逛一逛,眼时辰确实也不早了,西少府还是早些回去歇息的好。” 西廷玉走到北堂天漠跟前,猛拍着北堂天漠的肩膀道:“我就知道,北堂丞相最是热情!若是我再诸多推拒,倒是显得矫情了。” 北堂天漠的眼角猛跳了几随即恢复了正常,只笑了几声,不敢再说话,生怕再引出话题。 西廷玉见没人再说话,终究也不再逗留,自顾自的寒暄了一番,恋恋不舍三步一回头的踏上了马车。 众人的目光随着他远去的马车皆是呈现出了丝丝欣慰感。 由于北堂雪同北堂天漠的院子都在北堂府东面,所以北堂烨、向师海父女早早便与北堂雪和北堂天漠分了道回院。 北堂雪望着被月光父女二人紧紧靠在一起的身影,倍感温馨。 盯着那影子好一会儿方低声的道:“爹,今日府里是不是来人了啊” 北堂天漠身形微顿,打着哈哈道:“呵呵,不就是西少府过来了吗?” 北堂雪抬了抬头,望着他道:“您今日分明是支我出去的,爹,我如今已经长大了,您还打算,什么事情都不让我知道吗?” 北堂天漠叹了口气,虽近来北堂雪在朝政上也给了自己许多意见,回回都会让自己惊叹,也心知她已经长大成人了。 可做父母的应都是如此,在他的眼里,总还是把北堂雪当成孩子看待的,不想给她压力,只想她像其它平凡人家的孩子那般,简简单单的活着。 虽然自己也清楚,出生在将门之后,重臣之家的子女,想要这样活着实在太难,可有些扰心的事情,只要能让她少知道一些,就不愿告诉她。 北堂雪见他不语,指着小道两边,开的娇艳的牡丹:“爹您看,这牡丹被咱们养的这么好,护的这么周全,可若有朝一日脱离了咱们的保护,来了一场极大的暴风雨,它的场又会是怎样的?” 北堂天漠自知北堂雪在拿花喻己,眉心几跳,定了定神将手抚上北堂雪的脑袋,慈爱的道:“莫要胡思乱想,有爹在,定会将阿雪护全的好好的。” 北堂雪无奈的摇了摇头,北堂天漠这话分明还是想要将自己养在温室里,“爹。。。。” 北堂天漠摆了摆手,打断她的坚持,“爹如今也不曾想什么事都瞒着你,今日的事爹已经解决好了,倘若遇上棘手的问题,爹这笨脑袋想不出办法来,自然还要请教我们家的小智囊的。” V73 V74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74 北堂天漠摆了摆手,打断她的坚持,“爹如今也不曾想什么事都瞒着你,今日的事爹已经解决好了,倘若遇上棘手的问题,爹这笨脑袋想不出办法来,自然还要请教我们家的小智囊的。” 北堂雪闻言不禁莞尔,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且北堂天漠不愿告诉自己,也便不再追问去。“那您说话可得算话才成。” “你这丫头,爹何时说话不算数过了?” 北堂雪不认同的道:“很多时候。。。比如上回您说过几日带我和哥哥去吃鸿运楼的珍珠翡翠汤圆,都说了快一个月了。。。” “哦?我说过吗?” “小红,当时你也在场的,还记得吗?” “老爷,您当时确实是答应了小女且的。” “呵呵。。。还真是?爹这些日子给忙忘了,明日便让烨儿带你去吃。” “爹!说好是您带我和哥哥去,要一起去!” “好好好,一起去,明日咱们叫上你向叔和珍珠一同去。” “恩!” 渐渐升高的月亮,将几人的身影越拉越长。 金銮殿,早朝。 “启禀皇上,大漠使者西廷玉西少府在殿外求见!”身着宫装的小太监垂首行至大殿中央,双膝跪地,单手握拳撑在大理石板上,恭敬的禀道。 刚处理完一堆让人扰心的事,正处于烦闷状态的元盛帝闻听使者求见,即刻展了龙颜,“快宣!” 毕竟使者一来,便是意味着进贡,进财之事,焉能不乐。 鹤延寿尖利的声音响起:“宣大漠使者西廷玉觐见!” 小太监弯身退出,出了金銮殿便喊道:“宣大漠使者西廷玉觐见!” 印着青花的油纸伞,一身大漠官服的西廷玉闻言拿帕子擦了擦汗,对身侧撑伞的随从道:“赶紧把伞给收了吧,随我进去,将文书理好!” 黑壮的男子如释重负的收起了纸伞,自己一个武将,给人撑伞遮阳是怎么一回事儿,且还是给一位男子撑伞。 进宫这一路上可没少遭人白眼,方才竟还让自己用文书给他扇风儿!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谁让人家是大汗钦点的使者呢。 西廷玉理了理官袍官帽,吊了吊嗓子,这才持着以竹为柄,上面缀着耗牛毛的符节,昂首挺胸的进了金銮殿。 “臣西廷玉参见陛,代我朝大汗祝愿陛龙体安康,延寿万年!”西廷玉单膝跪地,双手执起符节,神情还是一派的“懵懂”,让人看了便觉得不怎么上道。 “使者远道而来,快快平身吧!”元盛帝挥了挥衣袖,面色带上几分精气神,除了因病而有些枯瘦之外,也不失为一位气概不凡的帝王。 “多谢陛。”西廷玉依言起身,在与元盛帝目光交错了一刹那,腼腆了笑了一笑,将脸歪向一侧。 元盛帝一滞,随即笑道:“不知今年为何是西少府前来出使我朝?” “回陛,是因为呐,赫大人他年事已高,去年又犯了什么病来着,正所谓病来如山倒,如抽丝,赫大人自此一病不起!呵呵。。。你说倒霉不倒霉!所以呐,如今无法榻的赫大人实是经不起长波奔波,这才由臣代劳出使贵国。” 若是此刻北堂雪在此,听得他节奏格外分明、抑扬顿挫的声调,定会误认为西廷玉乃是小品《相亲》中的相声演员宋小宝穿越而来。 一干文官武官,太监,甚至包括元盛帝皆是觉得这位西少府多多少少得与赫连有些恩怨,才能用这么愉悦的口气来阐述。 “原是如此,还请西少府回大漠之后,替朕传达慰问。” “陛可真是客气!不过这慰问不慰问的左右也改变不了什么了。。。虽然如此,臣还是会替陛传达的!青云,将今年的贡品文书呈给陛过目!”西廷玉对着一侧头几乎快要低到肚子上的青云挥着衣袖。 青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无视众人投来看傻子一般的眼神,挺直了脊背双手托着文书大步上前。 立在龙阶方的太监接过,照例检验一番有无暗器之类,这才传给鹤延寿,鹤延寿接过,恭敬的放到元盛帝身前的龙案之上,“请皇上过目。” 元盛帝翻开,一页一页的端详着,越是往后看上一页,脸色越是白上一些。 往年的骏马百匹今年只有八十匹,牛羊更是少了一半! 丝绸、瓷器、玉石、美酒等皆是锐减了四五成不止! 攸允状似无意的扫过龙座上的元盛帝,见他眼底盛满了怒气,揣测着其中的缘由。 元盛帝竭力克制住想将文书狠狠甩到贱笑着的西廷玉脸上去的冲动。 殊不知,西廷玉可真是个不知情的,在他自己看来,自己分明是笑的很可爱的好不好? 他之所以主动请命出使,确实是为了向珍珠,且仅仅是为了向珍珠。 可大漠的当家大汗之所以选择一个去了净是丢人,却始终不会意识到自己丢了人的西廷玉出使卫国,不得不说确实是有深意在里面的。 毕竟,没有天生喜欢臣服的人。 最初俯首求降,乃是局势所迫,卫国开朝的高祖攸时迁,和北堂天漠的父亲北堂傲群,是天无人不晓的英雄,是让敌人都会觉得那是神一般的存在。 而那时,大漠还只是一个诸多部落组成的乌合之众,不能称之为国,彼时,辰国、西宁、两个大国都已受降,而大漠焉有不降之理? 可如今却是不同了,五十年前,现任大汗赫济的先父赫庭吞并了所有大大小小的部落,正式定国号为漠。 大漠虽属蛮荒之地,但矿产丰富,马壮羊肥,在几十年的调理,人人过上了小康的生活。 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谁不爽都可以踹几脚的出气筒了。 而如今列国无人不知,元盛帝身染恶疾,随时都有可能撒手西去,除却那位毫无治国能力,且毫无治国预望的储君不说,攸允的意欲篡位,如今朝势的分裂,就足够让怀恨在心的诸国偷笑个不停了。 期待卫国内乱,坐收渔翁之利自然是在打算之中的,可这戏爽虽是爽快的,却不知何时才能开演。 赫济大汗就琢磨着爽之前,先出一出这些年积攒的窝囊气,于是便有了西廷玉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出使卫国,且贡品减半的戏码。 其实,赫济原本是打算今年干脆去都不去卫国朝贡了的,他可不信自己不去,卫国还有闲心为了这事儿来讨伐自己,兴师问罪,吃力不讨好的买卖,那是傻子才会做的。 可西廷玉这个不知事的却来主动请命,赫连深知西廷玉有着几句话便能让人气的吐血的能力,思量一番才应允了西廷玉,琢磨着能气死元盛帝当是最好,气不死也能加重些病情,左右今时今日的大漠,也不在乎这区区一些贡品。 元盛帝不比他爹高祖攸时迁,是一位草莽英雄。 实际上有北堂家祖孙三代坐镇卫国,这些年来元盛帝委实是没什么上战场的机会,就一门心思搁在了研究阴谋算计的课题上。 作为一个阴谋家,且作为一个成功将正统储君踹位的阴谋家,元盛帝自然清楚此时此刻卫国的处境。 而大漠自行减贡之事,为了不跟大漠撕破脸不能说,为了不让允亲王一派长锐气不能说,为了面子更不能说,总之就是说不得。 敛去眼底的怒意,元盛帝爽朗的笑了几声:“哈哈哈哈。。。大漠的贡品年年都换着花样,着实让朕欣慰!来人呐,给西少府看赏黄金百两!” 鹤延寿应,不稍多时,便有蓝袍太监托着沉甸甸的红木大托盘,走近了西廷玉。 有人揭开上头蒙着的红绸,一排排排列整齐,金灿灿的元宝陷入眼帘。 “多谢陛!” 西廷玉话罢也不知从哪来掏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布袋来,递给一侧的青云,“你撑着袋口儿,我来装。” 青云双手颤抖着接过布袋,闭上了眼睛。 西廷玉一抓一把的将金元宝挨个儿装进布袋中,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 元盛帝觉得似乎有些受不住他这副欢悦的嘴脸了,嗓口溢出一丝腥甜,端起龙案的茶水,强行吞咽了去。 西廷玉对着一脸鄙夷的太监挥了挥手,自青云手中接过布袋,身子被这重量坠的猛地一弯,“哟,还挺沉!陛,若是无事,臣便退了,你们有事慢慢商议!” 元盛帝挥了挥手,却始终无法对西廷玉挤出一丝笑意来:“西少府先回驿馆歇息,晚上再照例为西少府设宴洗尘,还请到时务必出席才是。” 本是合乎情理的话,却单单因为这务必二字而添了些命令的色彩,元盛帝再沉得住气也还是个人,便想借着语言游戏挫一挫西廷玉的锐气。 可无奈西廷玉只是做自己,根本不了解两国间的暗涌,更无什么锐气可言,哪里有挫不挫的道理,再说,人家压根就没听出这话里隐藏着什么内涵。 西廷玉颔首,笑眯眯的道:“陛放心啦,臣定会按时出席,先在此谢过陛了,臣告退。” 元盛帝脸白如纸。 不得不说,赫济这招意外之棋走的实在是妙,实在是高,且狠。 谁说废物再怎么利用还是一废物,看看人家西廷玉! 人家赫连就懂的如何变废为宝,怪只怪你自己不懂得利用! V74 V75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75 北堂雪一大早去北堂天漠院里练功的时候,就一直提醒着北堂天漠午时要去鸿运楼,唯恐到时候北堂天漠一有件什么事儿就把这茬给忘掉了。 北堂雪觉得自己这般委实是有些小孩子邀宠的意味,可偏偏又觉得能有人乐意宠着,是件天大的好事。 待到将近午时的时刻,由三满赶着马车,载着北堂雪、北堂天漠、北堂烨、向师海、向珍珠和小红去了鸿运楼。 这辆马车也确实够大,六人坐着也不见丝毫拥挤,特别是还有一位能占得上二三人位置的向师海。 “烨儿,你今日早朝应见到廷玉了吧?”向师海推开向珍珠递来一颗葡萄的手,对着北堂烨问道。 向珍珠努了努嘴,将葡萄塞进口中,也看向北堂烨。 北堂烨想起元盛帝那副吃瘪的模样,带上了几分笑意:“恩,见着了。” 向师海有些担忧的问道:“他可有闯什么篓子?廷玉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什么都好,就是没什么心眼。” 北堂雪哑然,没心眼究竟是否等同缺心眼? 北堂烨摇头,“并无,只是递个朝贡文书而已,哪里捅的出什么篓子。” 向师海这才放了心,转头对着向珍珠吩咐道:“我告诉你,可莫要再成日就欺负廷玉了,这些日子好好带他玩一玩,知道吗?” “我欺负他?回回都是他把我气的半死好不好!” “我怎见回回都是他被揍的鼻青脸肿?你这性子也得改一改了,不然你让我回去怎跟你西伯母交待?” 黑珍珠的表情软了来,将脸扭向一旁不再言语。 由于正值午时,日头正盛,直待到了鸿运楼门口,三满才停了马车。 “哟,北堂丞相北堂将军来了!”精瘦的小二一脸惊喜,迎了出来。 北堂雪有些意外,上回那个胖壮又嚣张的小二怎地不见了? 北堂天漠笑着颔首,扯过北堂雪的手,北堂烨几人走在右后方,进了大堂。 一袭青衫,毫无高官的姿态,脸上俱是为人父的慈爱。 说来,这还是北堂天漠头一回带着北堂雪出现在这么多人的场合,大堂中人闻听北堂丞相来了,便投去了敬仰的目光,再看见他身侧的北堂雪,见她眉眼中与北堂烨的相似,才惊觉是北堂家的二小女且。 洪掌柜朝着北堂天漠作了个揖,神情中倒无太多奉承,应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敬重之意,“北堂丞相今日怎得闲来了小店?” 北堂天漠看了北堂雪一眼,宠溺着笑道:“我这丫头,成日里念叨着你们店里的珍珠翡翠汤圆,今日便带着她过来尝一尝。” 北堂雪仰头望向一脸笑意的北堂天漠,笑容也更灿烂了一些。 洪掌柜顺着北堂天漠的视线望去,便见一身梨花青双绣轻罗长裙立在那里的少女,一张灵动的小脸上,并无太多这个年纪该有的稚嫩感。 洪掌柜收回目光,拍了拍胸脯:“呵呵,承蒙北堂小女且青睐,今日保证不枉北堂小女且此行!” “洪明儿,带北堂丞相去二楼雅间。” “嗳!北堂丞相随小的楼上请!” 二楼的布置明显高了一个档次不止,极尽雅致。 偌大的二楼,却只置了八间厢房,左右各四间。 每个包厢上方都有挂着一个极精致的银质刻牌,左边四个银刻上头依次是,远春,慕夏,知秋,净冬。 右边则是傲梅,幽兰,清竹,挽菊。 北堂烨对着小二洪明道:“还是照旧吧。” 经常来鸿运楼的人,特别是达官显贵,一般都有固定的包厢,即使是新来的小二,也要熟记于心。 洪明为难的道:“北堂将军可真是对不住了,清竹间儿半个时辰前已有客人进去了。。。” 北堂天漠笑着摆手:“无妨,就这间得了。” 洪明松了口气,赶忙引着众人进了身侧的挽菊包厢。 让北堂雪垂涎已久的珍珠翡翠汤圆其实味道并不是如何的妙不可言,她私心里最看重的不过还是一家人和和美美出去吃顿饭的感觉。 饭还未用到一半的时候,二虎便急急寻了过来。 “二虎,你怎来了?” “老爷,少爷。宫里方才来了人,带了皇上的口谕说今晚会在御花园设宴替大漠使者洗尘,要老爷少爷,还有向老爷向小女且尽早过去。” 众人一听皆是一愣,要北堂天漠北堂烨进宫参宴,这确实无可厚非,可又邀了向师海父女二人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即使向家在大漠确实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可再富,又无官位在身,也还是一介平民。 再说向师海来卫国也不是一两日了,相信宫里也应早有耳闻,之前却什么动静也没有。 “可有说明为何要请我父女二人入宫?”向师海也觉说不过去,搁筷子问道。 二虎这名字也不知是谁给取得,倒是极符合他的形象。 二虎挠了挠脑袋道:“这个公公倒是不曾提起。” 北堂烨见他这虎头虎脑的模样,又想到他平时不怎么好的记性,有些不甚确定的道:“你好好想想果真是公公没说?还是他说了你给忘了?” 二虎皱着眉,有模有样的想了好一会方道:“公公确实没说。” 北堂天漠点了点头:“好了,你先回去吧。” 二虎应,走到包厢门口又猛地回头道:“对了,公公最后还说,若是小女且身子无碍,不妨也一同参宴。” 北堂天漠皱着眉颔首,“还有没有其它的事了?” 二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老爷,这回真没了。” 二虎刚关上包厢的门,北堂烨便开口道:“阿雪不能去。”声音虽不大,却带着十二万分的不容置疑。 北堂雪手持着汤勺搅着白瓷碗中最后一粒青绿色的汤圆儿,默不作声。 北堂家目前的处境是处于有些尴尬的中立局面,说难听些就是墙头草,北堂雪却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追随强者才能保全自己,是最应当不过的。 况且两边儿都不是什么好鸟,北堂家没理由为任何一方卖命。 北堂天漠思索一番方点了头,对着北堂雪道:“左右宫里也没说务必要你去,咱们也没必要自找麻烦。” 北堂雪却不以为然,若真不想自己进宫,皇上就不会让人提起了,既然提了,寓意自然明显,只是如今这种关头,皇上不敢对北堂家逼得太紧而已。 想必宫里也觉察出北堂家的立场问题了,得不到准话,总还是不放心的,就只能从北堂雪身上寻找突破口了。 今日自己不去,势必加重皇上的疑心。 北堂天漠觉察到北堂雪的心思,“不用想太多,左右也不差这些了。” 北堂烨望了北堂雪一眼,声音压的极低:“今日早朝后,听闻皇上又咳了血,只怕大去之日也不远了,届时两方。。。便依你当初的打算,估明了胜算,再选择站在哪方。熬过这之前的日子就可以了。” 北堂雪笑了笑,点头应。 可怕就怕,在那一天来临之前,皇上万一觉着北堂家无意站在自己这边,到时他自然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北堂家投奔攸允。。。 保持中立,也不是一件易事。 向师海担忧的皱着眉,望向北堂天漠道:“北堂老弟,我有一句话闷在心里许久了,一直不知当讲与否,我若说了你可千万别怪我嘴臭,你也知我不是个懂得拐弯抹角的。” “向兄但说无妨!你们兄弟之间,哪里还用得着这般吞吞吐吐!” 向师海表情却丝毫不带松懈,仍是皱眉:“你也知晓如今形势,不过这几年的事了。。。若是到时卫国真的支撑不去。。。你也不要硬拼,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儿在,你一家去大漠过活,我看谁敢说半句闲话!”说到最后,向师海用了的拍了拍胸脯,神情认真至极。 北堂雪见状,不禁有些动容。 北堂天漠笑了笑,并未应此事,不单单是现在言之过早,谁输谁赢还是未知,虽说卫国如今确实面临着内乱,且诸国的实力也早已不比当初,但也不代表卫国势必会败! 最重要的是,北堂天漠不管是站在宫里这边或是攸允这边,前提是两方都是卫国皇室正统血脉,不管他将来扶持哪方,往小了说是确实是为了一己之私,可往大了说,也是为了卫国。 倘若两方随便换成外方,就算他拼死也绝不会让他人踏足卫国半寸国土! 更遑论不久之后在国难当头之际,跑去别国避难了。 就算他从前不是一位将军,今日也不是丞相,哪怕是一个乞丐,也绝不会做出此等苟且偷生之事。 话虽如此,但心里却是明白,向师海完全是出于好意,只是这个好意,北堂天漠是决计无法接受的。 北堂天漠笑了几声,端起酒杯道:“我北堂天漠何德何能,今生竟能结交到向兄这般义薄云天的好兄弟!人生得一肝胆相照之人,已是无憾!我敬向兄一杯!” 酒杯碰击,发出清脆的声响,二人一饮而尽,后而相视一笑。 V75 V76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76 这就是默契,不必多言,对方心里的想法,皆是心知肚明。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原则和坚持,向师海不是不懂。 “不管之后如何,你须得知道,我向家永远都不会将你拒之门外。” “纵然你将我拒之门外,我还不能翻墙而入?正如当年我去向府偷鸡一样,就你向家那堵墙,还能拦得住我北堂天漠?” 众人皆被逗笑,没人再去继续那个有些沉重的话题。 向珍珠看向北堂雪:“我还从没进过皇宫呢,宫宴应当有许多好吃的才是,到时我回来给你带些点心回来尝一尝。” 北堂雪颔首,一本正经回道:“唔,待会去街上多买几顶帕子,每种都给我包上几块儿带回来。” 几人从鸿运楼出来之后,因元盛帝这莫名的邀请,心都有些不安,于是就商议着早些入宫,探一探这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可宫宴也不是随随便便能打发的,还得回北堂府换上朝服,梳洗一番。 北堂雪并未同他们一起回去,见天色还早便想四处走一走,北堂天漠倒也没怎么犹豫,嘱咐一番之后便回了北堂府。 “小女且,咱们去哪儿啊?” “就四处走一走吧,回去也是闷在房里。” 小红指了指前方的茶馆,体贴的道:“奴婢听三满说这家京韵茶馆儿说书的先生,讲的段子极有意思,现在日头太晒,不若先去听会儿书,待日头小些再逛一逛不迟。” 北堂雪点着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看,果见一座算不得大的茶馆立在那里,随风飘动的旗帜上一个朱红色的正楷茶字。 呃,怎觉得这茶馆有些眼熟? “上回说到,王司徒巧使连环计,董太师大闹凤仪亭!董卓拾戟追赶吕布,董卓赶出园门,碰巧一人奔前来,与其胸膛相撞,董卓被撞倒在地。预知此人是谁,各位看官,且听我细说分晓!” “好!”鼓掌声一片哗然。 耳畔传来说书先生抑扬顿挫,引人入胜的声音,北堂雪讶异了一瞬,这个时空里,没有秦国,竟也是有三国的? “哟,二位姑娘里边儿请!” 望见眼前巴处长了一颗大大的黑痣的小二,北堂雪这才恍然,这不正是上回自己为了躲开一干随从,情急之藏身的茶馆吗? 北堂雪见他并未认出自己,同小红往里边走去。 “二位姑娘瞅着眼生,应不是常客儿,今日这书才刚开始说,二位来的也巧,不知姑娘想喝什么茶水?本店虽不大,但只要是姑娘想喝的,应短缺不了!”小二动作利落灵敏的将桌凳擦拭干净,见人坐,方开口询问。 “就碧螺春便是,再来盘瓜子儿。” “嗳,姑娘您稍等片刻!” 北堂雪见立在一旁的小红道:“一同坐,平素里说多少回了,没什么人的时候不必拘谨。” 小红望了望四周几乎满座,连二楼也坐无虚席,不解的道:“小女且,可这里好多人。。。” 北堂雪哭笑不得,平时小红不也是挺机灵的?“我指的没什么人的时候,不是这个意思。。。是指在非正式场合上。” “小女且,非正式场合是什么意思啊?” 北堂雪沉吟了一会儿,思量着该如同同她解释这儿极具现代化气息的词。 “正式场合便是须得守着规矩的场合,懂了吗?” 小红似懂非懂的恩了一声,也不再拘泥,坐在了北堂雪身旁,一副乐滋滋的模样。 没过多时,小二便托着一套茶具和一碟瓜子走了过来。 北堂雪打量着摆放在桌上的茶具,不仅感叹京城就是不同于其它地方,连一家小茶馆儿竟也如此讲究。 一把紫砂陶壶,十分精致,两只茶杯约莫巴掌大小,放在手心里很是玲珑。 但凡稍诣茶道之人,都知用这样的茶具泡出的茶当是最适宜不过。 两只搁茶杯的茶盘,和大碗状的放置茶壶的茶洗,当底都印着一个清晰的茶字。 小二熟稔地冲洗着茶具,滚烫的水落入杯中,茶香溢溢,白气萦绕。 第一道自然是用来洗茶,待再用沸水冲泡第二道茶水之后,方盖上了两只茶盖。 小二将茶杯各自推到二人面前,便恭敬的立在了一盘:“二位姑娘若是需要添水,支会小的一声便是,若是没其它吩咐,小的便不打搅二位姑娘品茶了。” “恩。” 北堂雪端起茶杯,望着杯中浮晃着的淡碧,嗅了一嗅,几缕轻烟散著温热的怡人茶香顺着鼻孔钻入脑中,沁人心脾,使得在鸿运楼用饭时,生出的淡淡忧愁,消去了大半。 虽然相比与酒,北堂雪对于茶,只能说是略懂,但也能断定这茶香绝不是劣质的茶叶能冲泡出的。 醒木声响起,说书人便说了句让无数人为之愤恨的话来,“预知后事如何,且听回分解!” “想必董卓此次必难逃一死了!” “哼,董卓真是瞎眼,还想着立貂蝉为妃,却不知便是被此淫妇所算计!自古女子多荡。妇,祸害了多少英雄好汉!” 北堂雪闻声皱眉,目光往右边的桌上扫了一扫,却见竟是一位打扮整洁,身着丹青长衫的年轻公子,一派白面书生的模样。 “吴公子此言差矣,先不说董卓算不得好汉,且这貂蝉一介女流,被王允控制,又岂能自已?”带着笑意的儒雅声响起,是一位三十朝外的微胖男子,也是一派书生打扮模样。 吴邱玉冷哼一声:“事实如此,莫不是黄兄竟觉得此女前后勾引吕布,董卓父子二人,竟算不得不齿之举?正所谓贞女不嫁二夫,丈夫可再娶,但女子绝不能再嫁,更遑论貂蝉竟先后为父子二人的妻妾!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勃理行为!” 黄书航听罢他的义愤填膺的论理,摇头一笑:“吴公子不必如此认真,听书不过图一乐,在也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黄兄,就事论事也是要讲究事实和论理的,切莫信口开河的好。”吴邱玉斜眼瞥去,目光讥讽。 他早便对黄书航被推举为静涵私塾的先生多有不满,一旦有机会暗讽一番,定是要见缝插针。 一个长相憨厚的汉子实在听不过去,“吴公子,上回你还说张粗鄙无知,我虽然只是个养猪的没读过书,可我觉得张是个有胆识的英雄!你回回听书都得谩骂一番,既然不喜欢,干脆就不要来了嘛,何必自己给自己找气!” 此话一出,众人便附和成一片,由此可见吴邱玉平时行事说话应是很不得人心。 吴邱玉见状面色微红,不停的挥着手中的折扇扇着风,愤懑的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我与你们这些人说话,恐怕只是对牛弹琴!孔夫子有言:见不贤而内自省也!我不与你们这些草莽之辈一般见识!” 先前说话的养猪汉子闻言顿时红了眼,“吴公子,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别以为读过几年书就可以看不起人!我们没读过书怎么了?我们至少靠着自己的双手吃饭,据我所知,吴公子如今还是靠着吴婶子织布聊以生计的吧!大丈夫应当担起家中的顶梁柱,而不是成日里连家里的活计都不去帮衬,只靠着读过几本书而四处卖弄学识!” 北堂雪闻言,忍住了鼓掌叫好的冲动,男人可以没本事,没成就,但必须得有担当。 “。。。你一个养猪的有何资格来对我品头论足,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有远大的抱负,应当要有好学之心!我读这些书,是要参加科考,出人头地,光耀我吴家门楣的,而你一个祖上操贱业的,焉能跟我相提并论!” 养猪的汉子脸色犹如猪肝,奈何吴邱玉说的头头是道,自己也确确实实是个祖上操贱业的,可也不代表希望有人以这种侮辱的口气说出来! 一个留着白胡子的老头,敲了敲烟斗皱着眉道:“邱玉,你这话可是越说越过分了,至少二宝是个孝顺的,而你娘的腰不好,你在家时却连地也不去扫,你既是读过书的,就应该知道百事孝为先吧?” 吴邱玉面上毫无羞愧之感,抬了抬巴,一副清高的模样:“大丈夫就该志存高远,当扫天,岂能扫区区庭院。” 北堂雪不由讶然失笑。 “姑娘为何发笑?难道吴某说的不对?” 小红扯了扯北堂雪的衣袖,北堂雪这才恍然他是在同自己说话,见他一副竖起防备,要同自己大辩一场的模样,北堂雪愈加汗颜。 这人似乎太热衷与人辩论,仿佛若是能将对方堵得哑口无言,是最值得骄傲的事情一般。 “呃,想起一件趣事,故而发笑,吴公子继续。”北堂雪抿了口茶,不予理会。 然,吴邱玉在这方面显然是从不愿轻易放弃的,挥了挥纸扇,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噙着不屑的笑意道:“姑娘不必如此,有话大可说出来,是对是错,大家探讨一番。” 意思很明确,倘若北堂雪今日不给方才那声笑一个交代的话,是绝对不行的。 北堂雪觉得,若他生在现代,定是一位出色的辩论家。 V76 V77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77 爱辩论不是什么坏事,可利用自己这一丝优势,成日里到处与人交恶,出言伤人,未免有些狭隘了。 黄书航皱了皱眉,打着圆场道:“呵呵,吴公子,这位姑娘发笑的缘由兴许真与你无关,君子当又容事之度,凡事且不必太多认真。” “黄兄,我却不以为然,做人本该实事求是,怎能有待人处事不认真的道理!” “这。。。”黄书航噎了一噎,带些歉意的看向北堂雪。 北堂雪抬了抬眼,“多谢这位大哥美意,不过吴公子说的确然,凡事都该脚踏实地,认真对待。” 吴邱玉冷笑一声,觉得北堂雪大许是在奉承自己,但即使如此,还是咄咄逼人的道:“那姑娘究竟可否解释解释方才究竟何故发笑?” 北堂雪放茶盏,笑着颔首:“我方才确实是想到一件趣事,志存高远欲扫天,这念想固然可贵,可千里之行,始于足。吴公子方才不也说待人处事不可有不认真的道理吗?凡事都是积少成多,也是天的一部分,既是要扫天之人,又怎么能排斥扫一?” 北堂雪看着他微变的脸色,笑了笑:“换而言之,一个连庭院也不去扫的人,我实在无法说服自己此人能有扫天之才。吴公子觉得这难道算不得一件引人发笑的趣事?” 吴邱玉滞愣了好大一会儿,方反应过来自己被自己搬起的石头砸了脚,眼见着北堂雪含笑望着自己,如何也开不了口再去辩解,也无从辩起。 众人见状,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来。 吴邱玉脸色已是大变,做梦也没想到今日竟会被人当众堵得哑口无言,且还是一个黄毛丫头,这让一向争强好胜的他怎能甘心! “哼!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一群愚昧无知的凡夫俗子!”吴邱玉起身甩了甩衣袖,撂这句愤慨的话便扬长而去。 那背影颇有些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意味。 小红闻言变了脸,毕竟虽是丫鬟,但也从小在丞相府里长大,哪里见过敢这般对自家小女且无礼的人? 起了身便要追去理论,却被北堂雪拉着。 “小女且拦奴婢作甚,他竟敢出言侮辱小女且!” 北堂雪对她摇了摇头:“当你被狗咬了一口的时候,若你再去咬他一口,那你与他又有什么不同?” 小红撇了撇嘴:“可是小女且。。。那也不能无故被狗咬了一顿,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啊,那岂不是白白便宜那只狗了?” “你这样追出去又能讨得什么好处?他方才也出糗了,够了。” 小红的气焰被北堂雪“够了”这俩字儿,给灭的彻底。 “姑娘小小年纪不仅才智卓越,更是仁义,在自愧不如。”黄书航起了身,行至北堂雪面前拱了拱手,神情真挚。 仁义?北堂雪可真不认为自己仁义,若是真有人触碰到自己的底线,定是要十倍还回来的。 只是自己的底线,这么些年过去,北堂雪还真没搞清楚它究竟是在哪儿,只能说这条线会随着心情移动。 “这位大哥谦虚了,方才替我解围,真是多谢。” 黄书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更显得整个人亲切了不少,“在嘴笨,也未能帮上什么忙,姑娘莫要打趣了。” 北堂雪摇头一笑,有这份心已经很难得了。 “不知姑娘是何方人士?”黄书航自然的在北堂雪对面坐定,开口问道。 “正是王城人士。” 黄书航的神情带了些讶异:“哦?想来在对王城虽谈不上知根晓底,但大大小小的事儿也知道一些,竟都无幸见过姑娘。” 北堂雪心道你若见了那才是怪了:“呵呵,如今不是见了?” 黄书航笑着点头,显然对北堂雪很感兴趣,让小二添了一壶茶水,颇有长聊的打算。 北堂雪也不介意,觉得眼前的中年男子很有亲和力,性子文雅却不失直爽,半个时辰来,更觉此人不俗。 说是上通天文晓地理绝不为过,在一些时局上的见解,也不同凡人。 黄书航对北堂雪的感觉,跟北堂雪对他的感觉,是一样的。 “不知黄大哥可有想过让自己的才略得以施展?”北堂雪终究没能忍住问出了这句有些冒昧的话来,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却对此人钦佩至极。 北堂雪钦佩的人少之又少,在见到黄书航之前,只有北堂天漠一人。 北堂雪甚至敢保证,若是黄书航一旦有了崭露头角的机会,前途定是不可限量。 黄书航显然是个没什么脾气的,也浑不在意,一脸笑意的道:“说来惭愧啊,先前也参加过几次科考,回回落榜,连乡试都未曾过的了,更不必说省试殿试了。一来二去,验试官都不允我进秋试院了,只得作罢。承蒙大伙看得起,混了个教书先生聊以生计,呵呵。” 北堂雪疑惑不已,范进中举之事就不难看出古代的科举分明是不限年龄的,且黄书航最多也就三十五岁不到。 像是看出北堂雪的心思,黄书航解释道:“头一回写的文章便被大批了一次,第二回亦是如此,待到第三回的时候,我确实费了一番心思改了许多,但不曾想被禁考了。科举三年一次,这一蹉跎,便是十来年过去了。” “莫不是你在文中提到了你方才所说的改土地分割制之事?”在这封建严重的时代,确实没几个人能看出这种改制后的大好前景,若北堂雪不是穿越而来,定也会觉得黄书航忒不靠谱。 黄书航摇了摇头,声音压低了许多道:“我提到了废除世袭之事,希望贫苦出身的学子可以得到公平的待遇。” 北堂雪惊诧不已,真没看出来,看似温雅的黄书航竟还有这等大胆的举动,可这想法好是极好的,但要实现,面对的便是所有的高官贵胄,而黄书航只是一介布衣书生,结果想都不必想了。 “这也怨不得被禁考了。。。” 黄书航爽朗的笑了几声,“说句实话,北堂姑娘还是头一个听了我这想法,没骂我疯子的人,就凭这一点,姑娘这个朋友,黄某交定了!” 北堂雪莞尔,在古代像黄书航这种直言不讳,行事不拘的人实在少见,几乎与现代人无异,北堂雪终于明白为何头一回见他便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了,这是源于对同类人的直觉。 不过北堂雪这种心性纯粹因为是在二十一世纪成长所致,而黄书航在这封建的古代,却丝毫不受影响,能有这这么开明大胆的想法,更是难得。 “黄大哥,今日我便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小红愣是在一旁看呆了,自家小女且究竟是有多少面,是自己还不曾见过的? 待北堂雪意犹未尽走出茶馆,与黄书航道别之后,一转身竟看到了静立着的宿根。 宿根笑着走近,“这回我可真是不得不信缘分这回事儿了。” “哦?宿公子成日里倒是悠闲。” 二人再自然不过的打着招呼,倒像是认识了许多年。 “我可忙着呢,一年统共就出来这么几次,还回回都被你撞见。” 北堂雪失笑,“彼此彼此。” 确实,北堂雪出门也没几次,但次次都能遇见宿根。 宿根嘴角牵起:“所以了,这不正是缘分。” 北堂雪无奈看他一眼,这人,三句话总是至少要贫上两句才行。 “天色不早了,我送北堂姑娘回府可好?” 北堂雪觉得宿根这人似乎总能抛出一些出其不料的话来,一见面便要送人回家的委实是没见过。 可北堂雪又不得不承认,自己此刻确确实实是想回府的。 “不必麻烦宿公子了,寻辆马车我二人自行回去便是。” 宿根摇着折扇,煞有其事的道:“坐甚马车,夕阳无限好,又有一位风流倜傥,风趣幽默的公子相伴,如此美事,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我劝北堂姑娘可要好好珍惜才是。” 北堂雪笑出声来,宿根永远是属于说笑话可以自己不笑的人,论这个,自己委实不是他的对手。 “看来我还是不要错失良机的好,只是我回家的路程可能比宿公子想象中的要远上许多。” 自这里走回北堂府,没一个时辰是不行的。 宿根转了身,正是回北堂府的方向,声音带着笑意:“再远些才好。” 北堂雪只看得到他的背影,不知宿根是何表情。 北堂雪想起,自己好像从未对宿根说过自己的身份,而他此刻走在自己前头的模样,显然是早已知晓的。 “北堂姑娘,莫不是有我相陪,你竟都舍不得回去了?”宿根回头,笑的讨打。 北堂雪迈开步子追上,“待会你一人回来的时候,可莫要喊累才行。” 宿根一脸惊诧:“我又不傻,一个人还走什么路,自然是要乘马车的。” 北堂雪觉得她傻了。 小红也觉大开眼界,她从没见过能将如此没脸皮的话说的这么冷静,偏生又让人讨厌不起来的人。 夕阳在二人的笑声里渐渐没落,在天边留大片的红云。 V77 V78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78 宿根只把北堂雪送到北堂府门口,任由北堂雪如何邀他进去喝杯茶水,歇一歇再走,他都婉拒了,倒是一副极其守礼的模样,总让北堂雪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大许是由于跟黄书航高谈阔论了一午,喝了五六杯茶水的缘故,走了这么远的路,北堂雪竟也毫无饿意。 且北堂天漠他们晚膳又不回来用,自己一个人吃饭还要折腾膳房,实在是没什么必要,让小红去膳房支会一声儿,北堂雪便独自回了栖芳院。 然,还未进院子,便听四位丫鬟在叽叽喳喳不知在讨论着什么,好像还是同自己有关,北堂雪意识止住了脚步,在自己的院门前,干起了偷听的勾当。 “还有什么,都说说。”光萼好奇的扯着堆心的衣角。 “还有一位公子,长的煞是好看!”堆心脸红扑扑的道。 光萼眼睛转了转,语气酸酸的道:“有多好看,难不成比咱们的大公子还要好看?” 堆心苦恼的皱着眉头,似乎陷入了两难:“说不上来谁更好看些,我们的大公子自然是无人能比的。。。不过这宿公子比大公子多了一些。。。一些。。。这可怎么说呢?” 光萼着急的道:“你倒是说说,到底是多了些什么啊?” 堆心苦着一张脸:“我确实是不晓得怎么说,就是感觉宿公子比大公子好相处。。。” 垂丝见她这副表情,不由失笑:“多了些风趣,让人觉着如沐春风。” “对对对,就是这样!”堆心笑弯了眼,终是找到了合适的词,虽然这词还不是她想出来的。 北堂雪讶然,原来宿根这般招人喜欢。 云实在一旁擦着石桌,扭头道:“那你们与小女且出了龙华寺去了哪里?” 堆心骄傲的道:“我们去了西郊马场,那里可是只允许皇亲重臣望族子弟进去的!” 这些生活本离这些丫鬟太远,乍的一听,都是惊讶。 可若是仔细想想,不过也只是一处骑马的地方而已。 光萼一脸艳羡:“那你们可有进去啊?” “这倒没有,小女且想带我们进去来着,但我和垂丝姐姐胆小的很,都不敢进去瞧。” 光萼不着痕迹的白了堆心一眼:“小女且带你出去也是白去,还不如让我去,真是可惜。。。” 堆心平素里见惯了她这副口气,也不生气。 “虽然我们没进去,但是在外面瞧着就很是威风,那围场也不知究竟有多大,根本望不见头儿,柱子可高了,外面还站着好多拿着大刀的侍卫呢。” “有多大,这么大?”光萼抬手比划着。 堆心摇了摇头:“这么大呢!” “看来你们还真是太闲了,竟开始在背地里叨咕我的事儿来了。回再让我逮着,看我不拿个比它还大的砍了你。”北堂雪佯怒着走了进来,但这些日子已把她的脾气摸清了的几人,哪里听不出她是在吓唬几人。 可四人还是赶紧住了嘴,堆心喃喃着道:“小女且,那可不行,奴婢说不定还没那刀大呢,都不够你一刀砍的!” “那就一刀切了你们四个!”北堂雪咧开嘴巴,露出两只虎牙,有些阴险的扯了嘴角。 四个丫鬟听罢,一哄而散。 ** 待北堂天漠一行人回来的时候,已近二更。 北堂雪早早便吩咐了人,几人回来的时候定要来告知自己,听到消息,北堂雪便由小红陪着匆匆去了偏厅。 然而气氛似乎并不如北堂雪想象中的沉重,听向师海那毫无负面情绪的笑声便可得知。 “爹。” 几人见北堂雪出现,都有些意外,“阿雪,怎么到这个时间还未歇息?” 北堂雪见几人的表情,除了向珍珠外都还算正常,总算放了心。 倒不是说向珍珠的情绪无关紧要,而是因为她的情绪起伏向来便与别人不同。 “你们没回来,我哪里睡得着啊,我可还惦记着我的糕点呢。” 向珍珠努了努嘴:“就惦记着吃,怎不想想我们可有被那位皇帝陛刁难?” 北堂雪不介意她酸溜溜的口气,走到她面前伸出手:“你既然回来了,定是没怎么被刁难了,糕点,可是你自己主动要带给我的。” 向珍珠还是一副不怎么高兴的模样,但还是拿出了用锦帕包的方方正正的糕点,大力的塞到了北堂雪的怀里。 “你吃火药了啊,莫名其妙。” 向珍珠哼了一声,也知此事同北堂雪无关,不好对她发脾气,只得独自生着闷气。 北堂雪见此,坐到了黑珍珠身边,将糕点摊开在二人中间的小案上,也不再理会她。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那只是权宜之计,你以为爹愿意?”向师海见她如此,也生出了些郁气。 向珍珠一语不发,只低垂着头,这倒不像她平日里的风格。 北堂天漠拍了拍向师海的肩膀,“好了好了,向兄,你也莫要再责怪珍珠了,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北堂雪刚咬了一口的杏花酥还未咽,这才觉事情好像不似自己想的那般,什么也没发生。 可方才进来的时候,几人的表情又不似作假,以此看来,今晚的宫宴确实没出什么大事儿,但可能有那么一件不怎么小的事情独独发生在向珍珠身上了,且这事旁人觉得没什么,却让当事人向珍珠耿耿于怀,郁郁寡欢。 空气一时沉默,只隐隐听见向师海的叹气声。 北堂天漠看了向师海父女二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好一会才道:“向兄,时辰不早了,咱们先去休息吧。孩子嘛,可不就喜欢较真儿吗?兴许想上一晚,明日也觉得没什么了。” “珍珠,你放心,你北堂伯伯我,可不似那些封建的老古董,我北堂家的儿媳妇,就得找你这样的!”北堂天漠随着向师海起了身,半真半假的笑着道。 向珍珠闻听,又气又笑:“北堂伯伯,您怎总没个正经儿啊。” 北堂烨这些日子也习惯了这种打趣的方式,并不再觉得别扭,对着北堂雪使了个眼色,三人这才走了出去。 北堂雪愣了愣,不知北堂烨是太高看她的理解能力,还是他的眼神传递能力。 自己貌似根本就不知其中的弯弯道道,要怎么做? “怎么啦,被西廷玉气着了?”北堂雪试探的问道,当然她清楚西廷玉虽是个极让人抓狂的,但绝不至于让向珍珠这般伤神,依她的个性,还不是一拳头的事儿吗? 可总也要开个话头,而西廷玉又是极适合的话头。 向珍珠转头望着北堂雪一眼,并未回答她的问题:“今晚我跟你睡一起吧。” 北堂雪见她表情极其认真,更是确定了里头有事儿,点了点头。 其实今晚这宫宴,元盛帝之所以邀了向师海父女,确实是有自己的一番打算的,只是打算之前不曾想到西廷玉,更不知西廷玉智商虽有些不怎么符合自身年纪,但情商还是没受智商过多波及的。 缘由得从大漠减贡一事说起,早朝过罢的元盛帝便让人召了几位心腹大臣进了御书房。 自然,在这之前也是抽空吐了血的。 三位大臣当一合计,便是义愤填膺,神色俱厉,分析了大漠的出发点,设想了其背后隐藏的野心,随后更是批判了大漠此举让人不齿,背信弃义,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元盛帝见他们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悠悠一叹,“你们说的这些,朕都知道,不必再细说了。” 以明尧之为首的几位大臣一听,即刻高呼圣上英明,皇上真是料事如神云云。 元盛帝又是叹了口气,不由庆幸还好自己被西廷玉一顿好气之后,承受能力强了一个等级不止。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朕喊你们过来,是要你们想法子解决问题的。” “依照臣看,他们这分明是在挑衅我朝,此举嚣张至极,想当年,我朝护国公北堂老将军,仅带了一支不到千人的军队就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磕头求饶!请皇上即刻旨,让臣带步讨伐大漠,让他们认清现状,我大卫绝不是他们能辱没的!” 说红了脸的长髯瘦高的中年男子乃是二品骠骑将军周满纶,元妃的亲哥哥,也就是洐王的舅舅。 从这名字来看,便不难发现周将军父母对其美好的寄托,满纶,满腹经纶。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当初被父母打的鼻青脸肿还坚持要学武,离家出走的周满纶,为了证明自己,头脑一热进了北堂家大军的行 彼时正是征战的年头儿,乱世出英雄不假,但还是出鬼雄的机会比较大一些,当然,更多一部分人是成了无名鬼雄,死在了战场上。 而若是既有幸活命,又立了些战功的,便是成了为数不多的英雄了。 而周满纶便是这为数不多中的一位,而这其中,少不了北堂傲群的知遇和提拔。 待到衣锦还家时,却发现双亲早已离世,独独撇了一个小妹在叔婶家寄活,周满纶顿足捶胸,堂堂八尺男儿哭的不能自抑。 哭罢觉得既已无可留恋,第二日便携了妹妹回京,因此女有几分姿色,在十六岁的大好年华,被元盛帝看上,一纸皇诏,寥寥几句,踏进了华贵的宫门。 V78 V79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79 后因产二公主封了贵人,三年之后又不负众望的生了四皇子,坐上妃位,赐号元妃。 周满纶可以说是目不识丁也不为过,这些年没怎么打仗,对天大势也不怎么搞的凌清,一听大漠减贡,自是怒不可遏。 元盛帝对他摆了摆手,无力的道:“看不清现状的是你,如今的大漠,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大漠了,你又要他如何继续甘心做个奴才。。。” 周满纶噎了噎,不再言语。 姚格双手重叠举至胸前高度,恭敬的道:“圣上说的极是,大漠这些年国情大好,国力扎实,又吞并了周遭不少部落,想必早已对年年进贡之事怀有不甘之心。可如今,我朝形势并不适合征战,若真贸然讨伐,必会得不偿失啊!” “那该如何是好,总不能真让他们这么嚣张去?岂不是会助长这帮蛮夷的气焰,这回若姑且忍了,谁知道他们是否还会蹬鼻子上脸!”周满纶浓密的胡子抖擞着,精瘦的脸上满是不甘。 元盛帝自是知晓他这有勇无谋的脑子,也不怪罪,毕竟还是自己的小舅子不是,且心里也是有着七分认同周满纶的话的,可真动刀枪,又万万讨不到好处。 “明尚书可有高见啊?”明尧之并非士族出身,本籍乃是农籍,能从一个世代种田的穷小子,混到如今地步,自然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 可谓是一路走来,一回首全是泪,能有今天的成就,不仅因为其为人谨慎,脑袋里更是装了一堆的阴谋阳谋,和元盛帝倒是有着共同的心得,二人皆是成功的阴谋家代表。 平日里便没少帮元盛帝出主意,见得人的,见不得人的都有,明面上是兵部尚书,背地里却是皇上的得力谋士。 方才元盛帝刚提到减贡之事,他便已经在思量着对策了,自然这对策不会是周满纶的强拼。 “回皇上,大漠之所以这些年富强的如此之快,最大的原因便是因为矿山极多,矿产丰富。” 元盛帝冷哼一声:“你是要朕将这些矿山给抢过来不成?” 明尧之汗了颜,忙解释道:“微臣并无此意,想必陛当是听过大漠第一富商--向师海。此人虽是一副蛮夷人的模样,但却极有头脑,近年来,手上的矿产更是居上了大漠九成的比例。这次来我朝,便与几位矿商洽谈合作事宜,因事关长久合作,几家的东家都唯恐到时两国交战而有损失,双方一直僵持着不肯压价格,一时半会儿估计走不了。” 元盛帝虽还是未怎么听明白,但思及明尧之一向的作风,也知他决计不会同自己扯这些无关的话来。 “此人朕确实早有耳闻,听闻还是北堂丞相的旧友,已住在他府上多日。”作为皇上,知道这些动向,是最起码的功课。 明尧之点头:“此人有一儿一女,儿子尚幼,可这长女已是过了及笄之年,长相颇好,又深的向师海宠爱,此次向师海来王城,也是将其女带在身边。” 元盛帝眼睛一亮:“哦?可有许人家?” 明尧之一笑,“回陛,未曾。” ** 向珍珠顿了顿道:“便是这样了,你们那什么皇帝,非要将我许给太子为侧妃,西廷玉便胡诌一通,说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不得已之,我也只能承认了。” 北堂雪讶异一番,不曾想西廷玉竟还急中长智了。 “那也怪不得他了,他不也是好意,若真不管你,只怕你还真没理由拒此事。” “所以,我才觉得气不起来西廷玉,可莫名其妙被安上未过门的妻子的名头,便越想越难受。对了,听北堂伯伯说宫里不一直想将你塞给太子来着?今日,我们可险些成了姐妹。。。” 北堂雪动了动身子,望着躺在自己身侧的向珍珠,不满的道:“什么叫塞给他?好像我非要嫁他,他死活不愿娶我一般。。。” 向珍珠却不笑,好一会儿才道:“阿雪,我心里很难受。” 北堂雪不以为然,“不就是一个名头,等你回了大漠,皇上也管不住你嫁谁。莫非,你担心西廷玉到时缠着你?可毕竟口说无凭,到时你便死不承认,我就不信他还能强娶你不成!” 北堂雪说到最后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情不自禁的向床位挥了挥手,将床帐一把挥的抛出一米的距离,好像西廷玉真的要强娶了向珍珠一般。 向珍珠垂眸子,摇头道:“我并非担心这个,在来卫国之前,我定不会介意这些的。。。” 北堂雪很是不解:“那究竟是为何?” 向珍珠叹了几口气,并不说话。 当北堂雪已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向珍珠忽然毫无预兆的搂住了她的腰。 北堂雪立刻睁开了眼睛,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警惕的望向向珍珠。 帐外的灯火并未熄掉,北堂雪清晰的看到她闭着眼睛,精致的脸上两行清泪蔓延,身子微微抽搐。 北堂雪见此,也不推开她,单手晃了晃她的肩膀,声音轻的很,“究竟是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憋在心里不难受啊?” “阿雪,我发现喜欢一个人,其实真的很不好。”半天向珍珠才哽咽的说道,加上其一直闭着眼睛,像极了梦呓。 北堂雪不语,她未曾喜欢过谁,还真不能理解究竟怎么个不好法儿。 “这回卫国上都晓得我是西廷玉的人了,倘若日后我嫁慕公子,他会不会嫌弃我啊?” 隔了好一会儿又抽泣着闷声道:“我也知道,他根本不喜欢我,甚至可能连我姓什么都给忘了,可我。。。可我就是担心。” 说到这里,眼泪更是有决堤的势头,这副模样与平时她那副大大咧咧的嘴脸,可谓是大相庭径。 北堂雪微微皱眉,拍了拍她的肩膀:“不会嫌弃不会嫌弃,若他真心喜欢你,这些都是浮云,定是不会嫌弃的。” “呜呜。。。浮云是什么意思啊?若是,若是他不喜欢我呢?”黑珍珠睁开雾蒙蒙的大眼,望着北堂雪。 北堂雪顿了顿道:“那就不要嫁他,别给他嫌弃你的机会。” 向珍珠思考了一会儿,又开始抽噎:“可我真的很想嫁他,且除了他谁也不想嫁了。” 北堂雪咂了咂舌,这回自己可真没什么法子了。 可又不忍见向珍珠继续哭去,只得绞着脑汁想着怎么把她给糊弄过去。 “呃,我觉得慕公子身上有一种脱尘出俗的气质,并不似那些凡夫俗子,自然也就不会有那些世俗的偏见,肯定是不会嫌弃你的。”北堂雪硬着头皮夸赞道,虚伪的程度让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 “真的吗?” “比你还真。。。” 向珍珠见她这副正经的模样,带着眼泪突然一笑,点了点头。 北堂雪见此也算放了心:“还打算继续哭?明日还想不想见人了,眼睛肿成桃子了要。” 向珍珠吸了吸鼻子,松开北堂雪,将眼泪抹干:“明日我们去骑马吧?” “恩。” “把小凉子也给约出来。”她口中的小凉子便是二人对华颜的“爱称”了。 “恩。” “你说,若是今日我真同意嫁给那什么狗屁太子,日后你也嫁给了他,届时我们岂不是嫁给了同一个人?” “恩。” “唔,你说咱们俩会不会将你们卫国皇宫都给拆了?把那太子给活活气死过去?” “恩。” “你怎么老是恩啊,喂,我还没说完呢!你给我醒一醒!” “。。。。。。。。” 这些日子,除去雨天,日日都可在马场中寻到北堂雪,向珍珠,华颜三人的身影。 可却把西廷玉给苦坏了,日日往北堂府里跑,可回回向珍珠都会赶在他前头随北堂雪出了府。 不觉间,西廷玉已经将北堂雪列为了头号情敌,在他眼里,谁跟向珍珠好,且导致向珍珠跟他不好了的人,便是情敌,且无男女之分。 而今日,北堂烨竟也主动提出要陪她们一同去马场,细究之,方知她二人不在的情况,北堂天漠便与向师海寻借口出去,而落单的北堂烨,便是西廷玉发牢骚的对象。 二人也颇为同情北堂烨,便带上了这个落单的他。 在马场里与华颜碰头的时候,北堂烨却是小吃了一惊,最近华颜对他不比从前黏的紧,他自是感觉得到的。 但眼前这个华颜,变化不可谓不大,一直偏爱紫色、黄色等艳色的她,今日竟是一袭白裙,头发简单挽起,一根簪子也没有。 特别是脸上的表情,那是北堂烨,甚至她自己都未曾见过的静美,待她望见北堂烨的时候,安静的神情还是被打破了一半,不觉地便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你。。。你来了。”华颜极力克制住过于激动的神情,尽量放低了声音。 北堂烨恩了一声,同之前一样,对她冷漠似冰。 华颜眼神暗了暗,牵着马转了身,翻身而上,回头对着几人道:“老规矩,谁输了谁请吃饭!” 北堂雪向珍珠二人应,同时利落的坐上了马背。 这些日子来,她已经不是那个连马也不敢上的北堂雪了,哪里像向珍珠说的那般,需得学上多少年。 V79 V80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80 有两位高手成日里毫不保留的在一旁指点,加上北堂天漠这些日子也开始教她轻功了,二者虽看似无关,却也有着奇妙的关联,倒是让北堂雪融合的极好,进步可谓神速。 虽然回回还是她请吃饭,但回回距离都缩短了不少,就在昨日,只同她们差了五尺不到。 北堂烨笑了笑:“可不可以算我一个?” 三人异口同声的鄙视道:“不可以!” 北堂烨似是没想到几人的反应这么一致,半晌才觉察到自己被嫌弃了。 华颜冲他一笑:“不管谁输,吃饭都算你一份儿好了,你帮着我们喊开始。” 北堂烨见她表情不见其他情绪,也是一笑,“开始!” 华颜被他的笑怔住,他是有多少年不曾见他对自己笑过了? 待到她回过神来,哪里还有向珍珠同北堂雪的影子! 华颜又气又羞的咬了咬唇,甩起马鞭狠狠的抽了抽马,狂追而上。 前面的北堂雪和向珍珠二人最大的距离不过两尺,几乎是并肩前行,向珍珠撇头轻蔑的道:“别以为有那么一丁点天赋,就能追得上我!” 话罢扬起鞭子,抓紧马鞍,马儿似发狂一般的往前冲去,不消片刻已将北堂雪摔在了十丈开外的距离。 北堂雪瞪大了眼睛,对向珍珠的驭马之术更是向往的不行,然而却心知这般近乎发癫的马儿绝不是自己能驾驭得了的,也不逞强追她,左右今日这饭是不用自己请了。 但速度却不减分毫,她对骑马从开始的新奇和惊讶,已经变成了发自内心的享受,了这种抛开一切全身心投放进浩瀚天地之中的感觉。 一缕幽香扑鼻,北堂雪意识回头望去方才快速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一群人,却只能望到背影。不同于赛马的北堂雪,他们个个都如闲庭漫步般的坐在马上,其中被人拥簇着的一位,却是明黄色的衣袍,上头绣着最尊贵的图案。 应就是太子了吧,北堂雪心想。 反正在这马场中,除去特别的围猎活动之外,就算是皇上来了,也是不必马行礼的,北堂雪收回视线,往向珍珠的方向赶去。 马上那个明黄色的身影,若有所思勒住了马,缓缓回头,却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青丝扬,更让人无从辨认是何人。 明水浣也他速度慢,也随之勒马,转头轻声的道:“五哥,怎么了?” 男子却不答她,轻夹马腹,往前行去。 明水浣垂了垂眸,脸上无可避免的闪过一丝失落之情。 洐王轻笑了几声,靠近她,轻声的安慰道:“昨夜五皇弟宫里的一个不懂事儿的投了井,平日里很得宠的,他心情不好,你也别往心里头去。” 明水浣似是讶异:“四哥说的可是去年那位卖茶的女子?” 洐王摇头:“那个早被他不知丢哪里去了,我说的是。。。软香坊的前花魁,绯樱姑娘。。。” 说到最后,洐王的声音犹如蚊响。 明水浣却是听皱了秀眉,望向前方那个高高在上的背影,眼波流转。 其实,像他这样的人,肯让自己知道那些秘密,应也是极信任自己的。 那些女人,根本就不是问题,一点儿也不是,他是怎样的人,自己再清楚不过。 其实,自己才是这个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也是,唯一一个。 想到这里,不自觉露出了笑意来,眼梢微翘,就只是这般不经意,尚可让花月失色。 洐王不禁看痴了去,稍显阴柔的桃花眼中,有莫名的东西流动着。 一处风光,泄露了三两情思,被风拂过,似又不想让人看得真切。 ** 华颜意料之中的垫了底。 北堂雪阴险的笑了笑,颇有一雪前耻的意味:“今日去挽仙楼!” 华颜瞪着她道:“你这分明就是报复,平日里你输了咱们可都是去鸿运楼的!” “回回去鸿运楼,少说也得一百两银子吧!今日去一回挽仙楼,你就喊疼了?” “不去!我没带那么多银子出来,我哪里想到。。。想到我会输。。。” 确然,平日里不必多想,输的定是北堂雪。 北堂雪大方的笑了:“我带了,借你。” ** 挽仙楼比与鸿运楼多了份静谧,在王城的最东边,东街本是喧哗地带,可偏偏挽仙楼附近,确实难得的安静。 酒楼方圆近乎二里路,都是栽满了桃树,待到桃花烂漫的季节,可想而知,其美景当真是犹如仙楼一般。 可之所以不如鸿运楼有名气,却是因为其价格高到了让人咋舌的地步,而且除了贵,好像也没什么其它的优势了,并且这好像也算不得什么优势。 只有在桃花盛放的时候,兴许还有人来赏一赏景。 而鸿运楼却成日热闹非凡,地处黄金地段,饭菜又是远近闻名,更是高官贵胄的聚集地,一来二去自然也没人愿意往这里跑了。 北堂雪之所以选择来这里,并不纯粹是为了报复华颜,毕竟华颜这种身家,再怎么吃,也不会让她觉得肉疼。 这挽仙楼有一个流传不怎么广,却被北堂雪意外听到了的传说。 传言每逢八月十五中秋月圆之夜,登上挽仙楼最高的阁楼之上,可望见嫦娥奔月的神景,若是诚心祈愿,可保一家团圆美满。 因为挽仙楼除了一些皇家的建筑之外,是卫国最高的建筑了,共有七层阁楼,远远望去,堪与圆月等高,所以顶楼又称挽月楼。 开始也是有人会在中秋之夜赶来,只为一睹月宫嫦娥的仙姿,可无奈仙子很忙,没什么空凡。 时间一久,众人的心思也就熄了火,再也无人相信这个不切实际的传说。 北堂雪自然并不是冲着这仙子来的,而是冲着比那个比仙子更加不切实际的传言--可保全家团圆美满。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北堂雪与北堂家的感情日益加深,兴是前世没安全感的缘故,如今这种状态让她感恩既又不安。 而这个传说,可以说正中她的软肋,怀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思,便敲定了要来挽仙楼观月的想法。 挽仙楼周遭的桃林栽种的方位和距离颇有一番布阵的意味,同迷宫一般,让人费神至极,能通往楼里的也只有一条蜿蜒的小径,二人并肩而行都有些难度,更遑论坐马车进去了。 北堂雪四人在桃林里面转了约有半个时辰,未免都有些焦躁。 向珍珠赌气的似的折一节桃枝,甩到了脚:“怨不得没人过来,什么鬼地方,挽仙楼。。。改名叫挽仙迷楼算了,真想做生意哪里有这么干的?这分明是存心刁难人啊。” 几人来的时候,已是早早过了午时,路上耗了不少时辰,如今又耽搁在了这里。 华颜抬头望了望日头:“不然咱们改日再来吧,今晚宫里有中秋夜宴,我还得回去早做准备,眼还不知几时才能进去。” 北堂烨点头,并不避讳身边的华颜:“我同爹说过了,你就同往年一样,不必出席。我和爹还是要入宫的,回去的晚了未免让他等得急。” 北堂雪颔首,可望了一望那高高的阁楼,想起那个传说,“哥,小凉,你俩先回去不然,我和珍珠再试一试能不能进去。。。” 北堂烨一副坚决的模样摇着头:“不行,跟我回去,这里怎么看都不像个正经的酒楼,你们两个女儿家的太危险了。” 向珍珠也丝毫不配合:“我才不要在这里打转。。。” 华颜同是皱眉:“改日我陪你一道来,今日且先回去吧。” 北堂雪噎住,见自己被孤立,心知北堂烨这副说一不二的直性子,也不自讨没趣,遂点了头。 出去的路倒是好走的很,基本没有分岔,让几人不禁郁闷,来时的那些个岔路究竟到了哪里去了? 马车驶到一半,北堂雪状似无意地随手撩开帘子,望着外面热闹的场景,转过头对北堂烨道:“哥,不然我和珍珠逛一逛吧,左右我们又不去宫里,回去太早也没事情可做。” 向珍珠这回倒是极配合,“是啊,我们回去还要等你和北堂伯伯回来之后,方能吃团圆饭,算来还有四五个时辰呢!” 北堂烨扫了二人一眼,淡淡的道:“放老实点。” 向珍珠张了张口,始终没说什么,毕竟,自己确实是存了不怎么老实的心态,前几天便是在鸿运楼撞见了慕冬,今日她琢磨着再去撞一撞的。 而北堂雪更是不必说,满心想着挽仙楼的传说,那桃林越是玄奥,北堂烨越不让她去,她便越发认定了挽仙楼不同凡响,值得一试。 本就是执拗的性子,这样一来,更是定决心,非去不可。 而向珍珠,此刻坚定的想法跟北堂雪差不了多少,只是将北堂雪的挽仙楼换成了她的鸿运楼。 “待会咱们各自行动,我可告诉你,莫要拉着我去那什么挽仙楼,我可是有自己的事要办的!”向珍珠听小红说北堂天漠同北堂烨已出了府,回头对着北堂雪道。 北堂雪呷了口凉茶,对她的自作多情甚感无语。 V80 V81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81 二人同乘一辆马车,向珍珠在鸿运楼前了车,车夫便又载着北堂雪,扬鞭朝着挽仙楼赶去。 太阳已沉入西山,天色有些发红,足以预见今夜的好月色。 北堂雪并未急着进桃林,而是站在外面打量了一番,这样看来,一条蜿蜒的小路通向楼前却是简单明了,可真入了林子,便觉错杂至极。 只要不转弯就是能到的,可若走错一条岔路,不管你怎么拐,还是得一直错去了。 想是这样想,可若是真到了里头,那么些路真要一条不错,还是极难的,况且这桃林足足占上了二里地。 北堂雪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毕竟方才带路的还是北堂烨,竟都被整的迷糊了,更遑论她这个没什么方位感的。 北堂雪望了望桃林的高度,灵机一动。 要想不在这桃林中迷路最好的法子是什么? 就是不进桃林! 这桃树都不算太高,若是使上轻功,应不是大问题,毕竟在北堂天漠这个高手的培训,北堂雪自觉进步神速,虽没人家练上许多年的那般如履平地,但踩在桃树枝儿上一会儿还是可以的。 “正巧试一试,权当练功好了!”北堂雪边说边纵身跃上。 奈何只是刚入门,虽然堪堪立在了桃林上方,身子却如何也稳不住,不停的左摆右晃着。 北堂雪定着心神,回顾着北堂天漠的话,张开双臂控制着平衡力,嘴里念念有词:“静气。。。。凝神凝神!” 半晌来,总算勉强不那么晃了,幸在生的瘦弱,不然依她这三脚猫的功夫,力气借了还不到一半,桃枝被压折是小,摔了去可却少不得一顿好疼了。 北堂雪微微松了口气,脚放轻,朝着挽仙楼的方向掠去。 回回不足百步,便要歇上一歇。 本着不逞强,不急躁,边赏景边玩,边练功的心态,这条算不得短的路,倒也真让她快糊弄到了头儿。 北堂雪也累得气喘吁吁,抬眼见已不足百步远,琢磨着待会跳树还需些力气,便弯了身来,打算大歇上一场,左右不急,不管她歇或不歇,挽仙楼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北堂雪猫着身子,双手扶着树枝,寻着几支粗壮的树干,小心的抬了脚,便稳稳的坐了上去,倒是晃也不见晃上一。 把身子调整成一个舒服的姿势,将手放在脑后的树干上,脑袋枕了上去,双腿不安分的晃荡着,欣赏着静谧的景色,倒是十分惬意。 “会轻功就是好。。。”北堂雪北堂雪眯了眯眼,小声的自语着,完全不觉得自己这功夫能不能算得上轻功。 却不敢将身体完全放松,担心全部的力气压上去,会把树干压断。 却不知,就她这身板,要将身跟她大腿差不多粗的四五根树干压断,只怕要花上不小的功夫。 “你怎么这么时候过来找我。”沙哑低沉却又似妖娆的声音突然响起,让北堂雪蓦地醒了神。 “你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能帮我办到?”女子带些胆怯,但却坚定的问道。 “你只需做好我交代你的事,其余的不用去管。我警告你,没收到我的暗号,别再擅自来此找我。”语气里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再与这古怪的音色混合起来,让人起了一层冷汗。 北堂雪咽了口唾沫,自桃叶的缝隙望去,两人竟然就刚好站在自己这棵树。 这声音听着虽男女不分,可这身形和幞头帽分明是个男子没错。 难不成是私会的男女?北堂雪心道,古代私会这事可大可小,明着见兴许也没什么,可这二人偷偷摸摸的,显然就有驳古代的常理了。 且这男人身上的气息这么危险,若是被他发现自己撞破了他们的秘事,难保不会杀人灭口! 明明是有些夸张的想法,可眼前这黑衣男人身上散发出的阴暗气息,一看便不是良善之辈,总而言之,小心些总是好的。 思及此,北堂雪更是大气儿不敢出,只盼着这对男女早些离开这里。 女子低低恩了一声,虽是低垂着头,可仍不死心的道:“可你答应我的事至今都未允诺,让我如何。。。如何能相信你?” 北堂雪闻言,更是确定了几分,定是这男子答应上门提亲,却一直迟迟拖延,才惹了人家姑娘怀疑。 “谁?”男子突然转了头,警惕的望向北堂雪的方向。 北堂雪一时呆住,这男子的装束未免太怪,方才在背后看到,北堂雪只以为他带着的是普通书生带的黑色软脚幞头帽,可他转过身才发现,自帽旁边不仅垂一层黑纱,且脸上还带着奇怪的兽图面盔,泛着青黑的冷光,只露出两只眼睛。 即使黑纱掩盖,一双尖利的眸子却还是让人不寒而栗,虽是隔着茂密的枝叶,北堂雪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已经看到自己了。 女子低呼一声,顺着男人的视线望去,然而她却没有他那般尖利的眼睛,并未看到藏身在密叶中的北堂雪,只惊疑不定的道:“是谁。。。” 北堂雪这回更是傻了,这女子,竟然是姚敏! 纵使与她只见过一次,可那双跟安子如出一辙的眼睛,她死也不会认错! 姚敏这个官家小女且,怎会跟这么‘古怪’的人私会?而且,她不是一心喜欢北堂烨,甚至为了离间北堂烨和华颜,一度敢将北堂小女且退荷塘的吗? 难道,他们根本不是在私会?可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若不是去见自己喜欢的人,哪里用得着这般偷偷摸摸? “出来。”森冷奇怪的声音再次传出,让北堂雪打了个寒噤。 听这语气,北堂雪更是不敢确定,这男人这么可怕,如若自己真出去,还有活路? 北堂雪缓缓直起身子,试图趁其不备赶紧逃走,无论如何都不能束手就擒。 可那男人的眼睛却像是会透视一般,将北堂雪还算谨慎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眼冷光一现,戴着金属手套的两指伸入怀中,竟是拿出了一枚细短的银针。 北堂雪一心注意着脚,哪里有去分神注意他这小小的动作。 男子轻轻扬起了手,两指间不可查的银针瞄准的正是北堂雪的方向。 姚敏眼睛微膛,那晃动在树枝间的玉佩,不正是北堂烨随身带的那枚? 她忙的拦男子的左手,惊慌的对他摇着头。 “你认识这女子?”铁面男子用内力传音道,却看也不看姚敏一眼。 姚敏一呆,女子? 又慌得将视线移到树影中攒动的身影上,由于北堂雪此刻已立起了身,虽只是一个背影,却足够让人看出那娇小的身躯绝不是一位男子能有的。 “是她。。。”姚敏眼神几闪,几不可闻的喃喃道。 对,北堂小女且也有一枚同样的玉佩!她方才定是看到自己了,若她回去告诉了北堂烨,北堂烨会如何想自己?跟男子幽会,且还是一个这么奇怪的男人! 姚敏有些不敢想去,杀了她?不!她上次在华颜公主手救过自己一次。。。 姚敏皱紧着眉头,感情和理智激烈的矛盾着。 “别。。。别杀她。”姚敏皱着眉,小声的喃喃着,不知是真想劝他,还是觉得说过这句话,自己就能心安理得一些。 铁面男子见她额角淌的汗水,便知树上的女子定是与姚敏相识。 如此,便更不能留了。 挥了她的手,铁面男子将手臂抬高,脚移了几步,再次瞄准了北堂雪。 姚敏双手微颤,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说:你今日若是放了她,等待你的会是什么!你想一想吧!她死在这里,又没人知道是你害的,而且,人也根本不是你杀的! 你没错,错的是她,她不该来这里,一切都是她倒霉罢了,跟你没任何关系! 随即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猛地抬起了头,小声的自语道:“对,跟我没关系,跟我没任何关系。。。” 而北堂雪清晰的感觉到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且透着一股腾腾的杀气,竟让她一时不敢动弹分毫。 却不知,这杀气并非自那男人身上散发出的。 距离北堂雪不足百步远的挽仙楼,若是细细看去,便能望见在那最高的挽月楼上,一位黑衣女子随意的倚在栏杆处,纤手晃动着素白的酒杯,杯中只余了半杯不到的清酒,微眯的凤眼,悠远深邃。 “这般远远看去,倒是像极了夫人。。。”女子轻道,遂仰脸将杯中的半杯酒饮尽。 “铛!” 清脆的撞击声响起,让紧绷着神经的北堂雪吓得一抖,低头见那男子正朝着远方望去,赶忙直起了身子,逃之夭夭。 这回倒是动作利索,一刻也未消停,一口气奔出了桃林。 果然,人的潜能都是被逼出来的。 回头见后方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敢大口喘气儿,捂着胸口,一副余惊未了的模样。 北堂雪无语的望了望已经暗的天色,只不过想吃顿饭看个月亮,竟也能碰见这事儿? 虽不知到最后那铁面男子为什么会放了自己,但北堂雪也明白,这种事还是别抱太大的好奇心为好,好奇不仅能害死猫。 V81 V82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天才凰妃太抢手 作者:盗幕笔 V82 “北堂姑娘?” 北堂雪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惊了一惊,猛地抬起头来,昏暗的暮色中,隐隐一个人影在靠近,待他走近些,方看清竟是黄书航。 “黄大哥?你怎会来这里?”北堂雪的口气中带了松气。 不由腹诽道:大中秋的,不呆在家里,往这里跑什么?吓死人不偿命啊。 却忽略了自己也是大中秋的跑了出来。 黄书航儒雅的笑了:“我弟弟在这挽仙楼里头当差,今日中秋,这不,带了些月饼给他送来。” 话罢,便扬了扬手中提着的一摞用纸包着的月饼。 “北堂姑娘这么晚了,独自一人来这里做甚?” 北堂雪讪讪一笑:“本是想过来吃饭的,半途遇上了些事,眼见天色已晚,便打算先回去,改天再来便是。” 黄书航呵呵笑了几声,点着头道:“这桃林的路确实不怎么好走,我头几回也被搞得晕头转向。” 北堂雪就点头,不提方才的惊险。 “不过,黄某劝北堂姑娘一句,此地还是少来为好。”黄书航敛去笑意,一脸正色的道。 本就对这挽仙楼有些疑心,特别是方才那个诡异的铁面男子,好不容易压去的好奇心,被黄书航这句话又给生生拽了出来。 “不知黄大哥何出此言?”北堂雪半知半解的问道。 黄书航微微眯眼,忽而一笑,竟是带了些精诈的意味:“因为这挽仙楼的饭菜着实太贵,所以还是少来微妙。尽量,不要过来的好。哈哈哈。。。” 北堂雪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合着他让自己少来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里饭菜价格不菲? 可见他笑得一脸坦然的模样,确实不似作假。 心道可能是因为自己被方才那件事给吓得还没定过神来,以至于神经太敏感,想的太多。 “我记了。。。那黄大哥还是赶紧去送月饼吧,我也回去了,来日再一同去京韵茶馆听书。” 黄书航点头:“还别说,自打上回跟北堂姑娘畅聊一番后,我现在跟谁唠嗑都觉无趣,根本寻不到有共同看法之人。” 北堂雪心道,怪就怪你的想法太先进了。 “北堂姑娘还是赶紧回去吧,也免得家人担心。” 北堂雪颔首:“恩,那我先走了,改日再会。” “改日再会!” “对了。。。黄大哥等一等!”北堂雪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对着黄书航的背影喊道。 黄书航不明所以的回头:“北堂姑娘还有事?” “黄大哥,呃。。。这桃林中通往楼前的路似乎太不好走,天色又暗,黄大哥不若走另条路过去?” 黄书航往林中望了一眼,遂点头笑道:“多谢北堂姑娘提醒,我向来不走前楼进去,又不是去吃饭,哪里用得着这般大摇大摆,我走那条通往后院儿的路就成!” 虽然听来是北堂雪多事了,可也让她放了心,对着黄书航点了头,便转回了身。 黄书航望着北堂雪消失在暮色中的背影,眼中俱是欣赏的意味,“这丫头,还真有些意思。” 转身却又摇头叹息着:“唉,我若是早年成了家,女儿也该十几岁咯。。。” 待北堂雪走了不到半刻钟,却见载自己来的那位车夫竟还在那里,啪嗒啪嗒的抽着烟锅子。 “大叔,你怎么还没走啊?” 车夫见北堂雪走来,笑着站了起来:“左右瞎胡晃悠也遇不着什么生意,我琢磨你还要回去的,从这走到街头还要些时间,大晚上的小姑娘一个人又不安全,便想着等上一等。” 这车夫是在北堂府门前碰见的北堂雪和向珍珠,只当是长的漂亮些的丫鬟去挽仙楼寻主子的。 所以对北堂雪说话倒是也不拘泥,毕竟谁信丞相府里的小女且出门连个丫鬟也不带,身上一件值钱的首饰都没有的。 却不知,北堂雪头上那根玉簪上坠着三四颗看似平常的黑珍珠,却是难寻至极的南海黑珍珠,比黄金还要贵上不止三四倍的价钱。 自然,车夫也不曾见过这东西,只当是普通的珠花,在他眼里,只有金灿灿的首饰才是大户人家的小女且常戴的。 北堂雪感激的道:“如此多谢大叔了。” 车夫摆了摆拿着烟斗的手,笑的慈祥:“赶紧上车吧,若你再晚些出来,估计我也等不及了,今晚中秋家里孩子还等着我吃饭咧!” 北堂雪依言上了车,打开马车壁上垂着的粗布帘,望着已点上灯火的挽仙楼,心中万分遗憾。 方才有一瞬间是想同黄书航一起从后院进去的,可天色太晚,若真再花上来回的时间,只怕说什么也赶不上吃团圆饭的时间了,还定要将北堂天漠和北堂烨给急疯的,包不住再有几个月不敢让自己出门。 “别处的月亮不也是一样的圆,做什么非要去那么高的地方看。。。太迷信了。。。” 北堂雪独自念叨着,可惜没怎么安慰到自己不说,且自己都觉得这口气还颇有些吃不着葡萄,喊葡萄酸的味道。 挽月楼。 “属参加楼主!” 女子只望着此刻显得触手可及的圆月,如同没看到他一般。 耳际几缕青丝随风拂动,一身黑衣似要跟夜色融到一起。 “如果不点灯的话,你能知道我在这里吗?”女子半晌开口,声音低迷。 单膝跪在地上的铁面男子十分不解,却还是恭敬的答道:“若不点灯,属也知道楼主在此。” 女子眸光亮起:“哦?为何?” “只要楼主晚上不出去悉查任务,定是要来挽月楼望天的。” 女子低低笑了几声,似乎是自嘲:“我就说。。。除了夫人怎会还有人能在这么黑的夜里,寻的到我。怎会。。。” 男子见她又将视线放回了夜空,被面具掩盖的一张脸上浮出一丝急躁,“敢问楼主为何要阻止属办事?” 之前他一直不懂,为何在十五年前,那时仅有十一岁的金挽池,刚出现的第一天就接任了楼主的位置,而那时,已经十九岁的自己,是前任楼主最看好的接位者。 如果没有她的突然插足,自己现在已经是这座挽仙楼的主人了,是足以呼风唤雨的那个人了! 可就在刚才,自己的银针被酒杯挡住的时候,竟被那股力量冲化成了粉末,而那只寻常的酒杯,别说缺口,就是一丝裂纹也没有! 那一刻他除了惊愕,只剩恐惧! 这个一直看似神经兮兮,说话莫名其妙的女人,究竟有着多么深不可测的功力。。。 金挽池半晌才道:“你说什么?” 铁面男子强压心中的不满:“方才有人撞见了属同姚小女且的谈话,属想灭口,为何楼主要拦着?若是被泄露出去,万一挽仙楼受到波及,上头怪罪来的话。。。只怕到时属和楼主都难辞其咎!” 金挽池咯咯笑着:“哦?那么,你可是知错了?” “我。。。属不知犯了何错!还请楼主明示。” 本是她拦着自己,何以又成了自己的错了? “被人撞见,本就是你太过大意,身为一个影子,最基本的便是耳听八方,一个大活人,你之前竟也察觉不到。” 铁面男子暗暗握着:“属当时确实未去分心注意周围,这点是属失察!可既然已被发现,一旦有危害到组织的可能,哪怕万分之一,就该当机立断灭口,这不正也是影子最基本的守则吗?” 金挽池挑了挑柳眉,恍然的道:“这我倒是给忘了。。。” 铁面男子觉得有一种想将她扔楼的冲动,甚至动用了内力来压制着怒气。 说规矩的是她,不讲规矩的也是她! 金挽池立直了身子,“这个时辰,黄大哥该是过来送月饼了,一起去?” 提到这里,铁面男子才稍稍压了怒火,从地上站起身来,活动了一跪麻掉的右腿,跟在她身后一同了楼梯。 走到一半的时候,金挽池突然道:“明家的小女且,你最好离的远些。没结果不说,还会害了你。” 铁面男子身子一顿,自己行事一向隐秘,而成日疯疯癫癫的她又是如何得知的? 随即又生出了不耐的心思,暗骂了声多管闲事,抬高了颚口气虽恭敬却冷冰的道:“回楼主,这是属的私事,不劳烦楼主烦心了。” 金挽池不屑的低哼一声,双手负在背后,加快了脚的步子正色道:“进挽仙楼的那一刻就该知道,你的一切,包括感情生命皆是属于组织的,若你还竟有自己的私事,那么我告诉你,你的死期也不远了。” 铁面男子不禁一楞,随即反问道:“那么楼主呢,今日那位被你救的姑娘,算不算得上楼主的私心所为?” 金挽池自顾自的一笑,摇着头道:“自然不算,今夜中秋,不适合杀人。” 铁面男子又是一顿气结,这算哪门子道理? 金挽池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样,“这是我的道理咯,等你坐上了这个位置,或者有了我这样的武功修为,你也可以这样啊。因为,没人敢说不对嘛。。。就像你一样,最多也只能在心里骂一骂我,对不对?” V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