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她》 分卷阅读1 內容簡介 宫欣有挺多前男友, 宫欣有挺多房子。 可宫欣就不明白了, 为什么前男友们都赶着来租她的房子? 拆迁大户家 并不傻的闺女 x 几个男人 的故事 主要男人4个,不全是前男友,可能会有其他打酱油的男人,基本都会围绕房子 扫雷:女主有包子且不完美男主也不完美,有叔侄伪骨科,逻辑不严谨,会有粤语粗口等 没太严谨的大纲,想到哪写到哪吧 剧情估摸不少,过程np,结果未定 NPHNP現代都會 1.萧琮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8077677 1.萧琮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1.萧琮 萧琮摸了摸口袋的烟盒,空气中漂浮的闷热让他迫切想抽根烟。 幼儿园铁门上挂着的「请勿吸烟」红底白字金属铁牌,让萧琮把手从裤袋内抽了出来。 羊城的五月,手机显示温度为三十一摄氏度,可体感温度估计得再加二或三度,在站满家长的幼儿园门前,萧琮感觉这会儿算三十五六度也不过分。 他已经解开了衬衫领口的两颗扣子,袖子也挽到手肘上方,仍然对低气压气候带来的窒息感毫无作用。 食指屈起,萧琮往上托了托玳瑁眼镜腿。 从额头滑下的汗珠浸入眼镜和皮肤之间,他甚至开始觉得脖颈处有些发痒了。 他在另一边的裤袋里掏出一包湿纸巾,撕开开口后抽出一张,清冽的薄荷味稍微抚平了早已起了褶子的眉间。 简单擦了一下发痒处和额间,最后仔细擦了每一根手指头,把用过的湿纸巾叠成一小块,放回口袋里,准备等会儿经过垃圾桶再丢掉。 环顾了一周,自己一米八的身高在这竟有些鹤立鸡群感。 身边大都是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三五成群地摇着折扇聊着天,什么这个幼儿园的赞助费又涨了五万,什么大班今天中午的伙食里头肉类有点少了等下要跟老师反映一下。 有保姆阿姨也来等着接孩子,年轻的父母也有只是不多。 原本来接陈年年的应该是他表嫂,可蔡虹中午吃过饭后肠胃不太舒服,一整个下午萧琮在客房里都能一直听到她往洗手间跑的匆忙脚步声。 他有走出去慰问了一下她,蔡虹说自己吃点肠胃药就好了。 到了下午四点过一刻,他刚刚整理好在{爱吃肉的 温哥华自己经手过的病例时,蔡虹敲了敲他的房门,有些虚脱地问,能不能麻烦他帮自己去幼儿园带年年回家。 他看着脚步浮浮的蔡虹苍白着脸,应承了下来。 Google map在这边无法用,萧琮重新下载了百度地图,输入了陈年年就读的星辰幼儿园。 倒是不遠,就在小区西门往前再走两个路口。 蔡虹把幼儿园接送卡和小区门禁卡一股脑塞给萧琮,回卧室躺着了。 萧琮给陈景然发了微信。 「表哥,表嫂肠胃不舒服,我现在去幼儿园接年年,你看下班了能不能早点回来?」 他可以去接陈年年,但接回来后要做些什么,萧琮是毫无头绪。 他回忆了一下前两天的下午,蔡虹接了陈年年回来后,就给小姑娘准备了小蛋糕和牛奶,接着是看绘本?再接着是洗澡? 萧琮可以给小孩看各种疑难雜症,但私下带小孩的经验基本为零。 陈景然回了他「我尽量,如果不用加班的话就尽早回来!」 「得麻烦你带带年年了,你接她回家后给她吃点点心,开个动画片给她看就行!」 好吧,亲爹亲妈两人带孩子的方式还是很有差别。 * 应该是要下暴雨了,萧琮仰头望了望阴阴沉沉的天。 温哥华的夏天虽然温差大,但舒适度高,风怎么吹着都是干爽的。 而前几天刚刚走出机舱门,他已经觉得皮肤上瞬间黏了一层稠乎乎的湿膜,得用湿纸巾擦过几趟才能回到自己的舒适范围。 离开羊城的第十一年,萧琮回来了。 陈景然来接的机,对着只拉着一个三十寸行李箱的萧琮说:“欢迎回来!” 萧琮近年来和国内同一辈的亲戚没过多的联系,唯一比较能聊在一起的只有这个表哥。 去年陈景然带老婆女儿去加拿大玩,萧琮也尽了地主之谊接待了他们一家子,所以今年萧琮回流,陈景然二话不说让他先住自己家过渡一段时间,等慢慢找到房子了再搬出去。 晚上陈景然在珠江新城炳胜订的包厢。 主菜要了龙虾和清蒸游水青斑,另外还点了驰名菜式灌汤烧鹅和豉油皇鹅肠、说为了避免水土不服得吃豆腐的水晶三味豆腐、看名字不怎么好吃其实很好吃的白瓜叉烧炒米粉和南沙靓小炒,汤水要的是粉葛赤小豆煲鲮鱼,最后再来一个和陈年年脸差不多大的招牌菠萝包。 本来陈景然想要点鱼生,可萧琮说他不吃生的,只能作罢。 这个份量对于三大一小来说太 分卷阅读2 多了,点菜的黑衣经理一直提醒陈景然够吃了够吃了,可陈景然还是点了满满一桌子。 他说:“难得我老表翻广州,梗系要贺贺佢!”* 萧琮听到「老表」这么接地气的称呼,也笑了笑,和陈景然碰了碰杯。 自然是吃不完的,每样菜都剩了一些,蔡虹让服务员拿了透明塑料饭盒,一样一样分开打包。 陈景然去包厢外埋单,萧琮站在窗边,看着对面江边变换着霓虹灯光的小蛮腰。 老实说,这个城市的变化使他有了瞳孔一震的那种惊讶,尤其他们身处的这一片区域,高楼大厦聳入天际,高级商场坐落遍地。 下午陈景然的车驶出小区时,萧琮问了问他:“猎德村现在怎么样了?” “呵,一个个都是大富豪啦,回迁时一个村民手里都握了至少七八套房子,多的几十套都有。” “现在那一带的房价都最低五万,高的去到十万。” “你们那套猎德村旁边的房子真是可惜了,如果当时不卖掉的话,现在都多少钱了,地点那么好。” 萧琮看着那黑夜中变着颜色的高塔,并没有为自己家损失一笔财富扼腕。 他想的是:“她现在是不是也在望着广州塔呢?” ————作者的废话———— 难得我老表翻广州,梗系要贺贺佢!=难得我表弟回来广州,当然要庆祝一下! 白瓜叉烧炒米粉+豉油皇鹅肠+咸骨粥 支撑了我无数个夜夜夜夜夜夜宵 新文的名字@gigi的《中意他》 改成女字旁她 2.宫白羽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8077785 2.宫白羽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2.宫白羽 「铃铃铃铃——」 放学铃声打破了萧琮的思绪,他托了托眼镜,站在门口这么一会儿就出了细汗,眼镜总爱往下滑。 矮矮胖胖的幼儿园保安手脚麻溜地打开铁{爱吃肉的 门,把家长们放了进去,过了第一道关卡,进教学楼还需要刷多一次门禁,才能上楼去各个班级。 陈年年读的中班在二楼。 ——小班和小小班在一楼,往上走是中班和大班,四楼是多功能教室。 大爷大妈保姆阿姨们都同时涌进教学楼,楼梯间一时挤满了人,萧琮在操场的老榕树下站了一会,等开始有家长带小孩走出来的时候,再缓缓往里走。 幼儿园的楼梯阶层不高,楼梯上还贴了不少英文单词的贴纸,香蕉苹果桃子橙,有小孩子一边从楼上走下,一边读着脚下的单词“欸颇”、“喔领狙”。 萧琮没有低头看,长腿一跨,一步上了两阶。 一下子就到了二楼,不算宽裕的走廊里挤满了家长,萧琮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每个年级都有自己可爱的昵称,小班叫「星星班」,中班叫「月亮班」,大班则是「太阳班」。 陈年年的月亮3班,在这条走廊的尽头,意味着他如果现在走过去,可能会产生和陌生人的身体接触。 萧琮的洁癖其实没那么严重,可他确实不喜欢和陌生路人有皮肤上的接触,尤其是夏天里还会产生的汗液。 他这辈子至今只跟一个女孩赤身裸体地接触过,两人摩擦着彼此滚烫的肌肤,身上沁出的汗液以及其他地方的体液互相交融。 萧琮至今只接受过这一个女孩。 定了定神,他站在楼梯口看着墙壁上贴着的学生作品,想等人潮散去后再走过去教室。 粉蓝色的墙壁上有一个区域贴着月亮班的班级相片,或粉红或粉黄的A3纸上画了一个大爱心,里面贴满了一张张小孩子的一寸大头相片,旁边写上各自的名字。 萧琮下意识地找着月亮3班,很快找到了陈年年那张圆滚滚的小脸。 他微微笑了一下,开始看起小姑娘的同学相片。 「宫白羽」。 一个名字晃入他的视线,顿时萧琮瞳孔一缩。 宫? 这个姓在羊城特别罕见。 应该说在整个中国都不是多么常见的姓。 萧琮发觉心脏跳动的速度,瞬间「扑通扑通」加快了。 * 耳边是家长和小孩跟老师道别的声音,此起彼伏。 “快,跟老师说再见!” “老师拜拜~” “拜拜,明天见。” 萧琮再次定了定神,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恍神的频率有点高了? 应该只是姓氏巧合罢了。 他看了看宫白羽的相片。 才四岁大的小男孩,样貌长得跟洋娃娃似的,浓眉大眼肤白唇红。 萧琮之前在温哥华接诊过不少外国小孩或混血儿小孩,都长得挺好看,这个小男孩的样貌竟一点儿也不输他们,在国内应该也排得上前列了,属于街坊领居都会不停夸赞的好皮相。 他下意识的想在小男孩身上找到谁的影子。 萧琮调出存在脑内深处的那抹微笑,再次掠过那女孩的笑眼,那女孩的粉唇。b 分卷阅读3 r 他在小男孩的五官里,没有看到那女孩的模样。 萧琮有点庆幸。 他把那抹身影又收回记忆深处,关上了门。 走廊上的人没一会儿已经走了一大半,萧琮也转身走向走廊尽头。 “你好,我是来接陈年年的。” 萧琮忽略着女老师脸上突然漫起的淡淡绯红,眼睛看向班内还在玩着积木和拼图的小孩们。 陈年年一眼已经看到她高高帅帅的表叔,立刻放下了手上的红色三角形积木,往门口小碎步跑了过来。 “王老师,这个就是我表叔!” 如果不是父母或爷爷奶奶姥姥姥爷来接小孩,是需要提前和老师报备的,萧琮出门的时候,躺在床上的蔡虹给班主任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 所以王老师知道今天是「陈年年的表叔」来接她,可王老师没想过表叔长相这么出众,一时竟滞了几秒。 “你、你好,我是年年的班主任,我姓王……”她忍不住报上了姓名,声音软了软,希望能在男人那里留下一丁点好印象。 “嗯,你好。”可眼前的男人没有过多地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萧琮看着已经快抱上自己大腿的小姑娘,笑了笑:“去把书包拿来吧,我们回家。” 像只放笼的小鸟,陈年年甩着两条小辫子,蹬蹬蹬跑去书包架子边,抱下了自己的书包。 萧琮看着她向自己跑来。 可小姑娘突然停住了脚步,把书包往地上一放,回头又跑回去教室里头。 小姑娘跑着跳着,到了一张角落的桌子旁。 桌子边坐着一个小男孩正翻着绘本,看到{爱吃肉的 陈年年过来,抬了抬头。 教室天花板白炽灯的光线并不强烈,窗外又是密集的乌云,可在这样的环境下男孩的肤色仍透亮白皙。 萧琮认出了,是宫白羽,拥有和他记忆里的女孩一个姓氏的小孩子。 陈年年背向着他,他看不到小姑娘的表情,不过他可以从小姑娘攥紧天蓝色校服的裙摆看出她的紧张。 呵,现在的孩子,那么小的年纪,就能分出谁好看谁不好看了呀。 小姑娘垂着头不知道小声说了句什么,男孩点了点头,说了声“再见”。 陈年年转了身,天蓝色裙摆在空中划出轻快的弧线。 她又蹬蹬蹬地跑了回来,抱起躺在地上的红色小书包,一脸兴奋地回到萧琮腿边:“表叔,我们可以走啦!” 萧琮也没问她跟小男孩说了什么,笑了笑准备和老师道别。 “实在抱歉啊王老师,我来晚了。” “啊没事,白羽,你妈妈来了哦!” 从身后传来的女人声音和记忆中的声波无缝吻合了,把萧琮牢牢钉在了原地。 3.小六叔叔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8077788 3.小六叔叔 一颗汗珠从耳后的发脚滑下,一溜烟躲进了浅蓝衬衫领子里。 萧琮顾不上擦汗,睁大的眼睛只能紧紧看着眼前女人的背影。 刚刚女人走过他的身边时,从她身上飘来的味道很清新,他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就,很好闻。 萧琮知道这样很不礼貌,可他忍不住,炽热的目光从上而下、从下而上地紧锁着她。 她高了一点,高一那时是一米六? 现在看着得有一米六八了,南方的姑娘身高普遍不会特别高,这个身高在这边挺出众了。 头发也留长了,当年是齐耳齐刘海的小蘑菇头,现在栗色的长发被扎成一束马尾,在天鹅般的颈后一甩一甩。 而且,屁股……咳,臀部也有肉了一些,像颗小蜜桃。 女人穿着纯白色T恤和牛仔短裤,衣服修腰剪裁把她的线条衬得玲珑有致。 她往前伏下身,手撑着膝盖对小男孩说着什么,一截腰身从往上缩的T恤下悄悄跑了出来,白得晃眼,白得挠心。 他吞了吞口水,刚往前邁了一步,裤腿就被扯了扯。 萧琮低头,小姑娘的大眼睛眨巴着望向他:“表叔,我们走吗?” “啊……稍微等一等好吗?”他有些抱歉:“表叔和老师有些话说……” 萧琮天才学霸的最强大脑似乎有点当机,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小侄女解释,脱口而出拿了老师来当挡箭牌。 王老师一直在留意着「表叔」,一听到男人提了自己,迅速地走到他面前:“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萧琮尴尬了。 他一个十七岁跳级读了本科,十九岁提前修完本科学位进了UBC医学院的天才少年,竟然在这个时候一个借口都憋不出来。 “嗯……年年妈妈好像说,有个水壶让我记得带回家?” “水壶?好像没有呀。”王老师还走到书包架子处蹲下身子看了看。 “啊,那可能是我听错了。” 虽然是很勉强的借口,可还是成功圆了谎。呼,萧琮在心里松了口气。 他眼角仍然一直锁定在女人身上,看着她拉起小男孩的手准备离开,萧琮也急忙和老师道了别,先一步牵着陈年年走到 分卷阅读4 走廊上,放慢了脚步往楼梯走去。 当那阵清香再次从身边飘过,萧琮喊住了她:“……宫欣?……” 萧琮的声音带着隐不可见的细微颤抖。 数不清多少个午夜梦回里,这个名字总在他脑中不停盘旋。 一瞬间其实萧琮不清楚自己希不希望女人回头。 回头吧,那他可以重新见到少年时的绮梦。 可她身边牵着的小孩,无时不刻提醒着他,他的绮梦已经结婚生子了。 还没等萧琮想明白,宫白羽先回了头,小男孩蹙起了两道浓眉。 “妈妈,有人叫你的名字。”他拉了拉女人的手,嘴里是这么客客气气地说着,可脸上的表情却是「这个男人是谁怎么会认识你」。 小男孩对妈妈的占有欲表露无遗。 如萧琮所愿,女人停住了脚步并回过了头。 如萧琮所想,眼耳口鼻,每一处都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女孩独有的样子。 萧琮有些激动,还想开口时,宫欣一句话把他丰沛的感情硬生生堵了回去,堵心的那个堵。 女人眼中毫无波澜地问道:“您好……您是?……” 萧琮看着女人微微歪着脑袋作努力回忆的样子,如坠寒冰之境。 * 宫六生刚冲掉身上的白色泡沫,便听到了客厅传来密码锁解锁的短小轻快提醒音乐。 他的房子只录入了两个人的指纹,一个是他自己,一个是宫欣。 他想了想进浴室之前看到的挂钟,快十一点了,这女人上来干嘛?明天不用送白羽上学? 他关了水,扯过浴巾寥寥草草擦了擦身子,又扯了另一条浴巾围在腰间,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了浴室。 宫欣已经侧躺在他两米大床上,穿着一件MOSCHINO大傻熊的白色T恤,衣服下摆仅仅盖到臀部,两条细长大白腿交叠着,隐隐约约地,露出秘密花丛的一小角。 看得出女人身下,是什么都没穿。 衣服虽宽松,可女人圆挺的胸型仍把T恤撑出了一个绝美的圆弧,圆弧中端隐隐有小点点凸了出来,宫六生眯了眯眼,下面没穿,上面自然也没穿。 他喜欢这女人的一切。 从定期做美甲的脚趾头,到每隔几天上发型店护理一次的头发丝,宫六生喜欢得一塌涂地。 宫六生平时的声音就带着些嘶哑,年少时喝酒抽烟多了,尽管现在一直减少烟酒的量,可一时半会也好不了,这个时刻的宫六生更是比平时低哑上几分。 “今晚怎么有空上来?白羽呢?”他向床边走去,快速再擦了几下,短寸的头发没一会就擦干了。 “我给他讲完故事他就睡了,玛利亚在家,我就上来了。” 宫欣左手撑着白嫩的脸庞,她也刚洗完澡,头发还没有吹干就从三十四楼跑上来三十五楼,现在发梢还不时滴着一颗两颗的水珠子,在白衣或床单上晕开。 宫六生坐到床边,把她从床垫上拉了起身,拿自己擦头发的浴巾帮她把发尾擦干。 “你心情不好?” 宫六生看得出女人想做了,他也乐意当她的人肉按摩棒。 可宫欣不经常这么主动,这么主动的时候,一般都是碰上什么事情,心情很差想要通过做爱来发泄一场。 “嗯……”宫欣享受着男人的贴心服务,盘腿坐在他的身边,还伸出食指晃了晃男人锁骨的金链子。 食指很快往下走,画过男人的胸线,再沿着腹部几块凸起往下走。 “因为什么事?” 宫六生加快擦头发的速度,这女人的手指快要碰到他在浴巾下已经翘起挺立的性器了。 “……不告诉你。” 她隔着毛巾,指尖在龟头上转着圈圈。 下一秒被男人一把抓住了作坏的左手。 “不告诉我?那就不做了。” 宫六生甩开浴巾,把女人推到床垫上,娇软的身躯轻轻弹了弹,栗色长发散开落在白色床单上。 “先做嘛,做完了我再告诉你。” 女人眼睑微垂,如玛瑙的眼眸转了转,定格在男人的墨色眼眸中。 “好不好嘛,小六叔叔。” ————作者的废话————{爱吃肉的 无血缘关系。 4.宫六生【微H】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8077801 4.宫六生【微H】 宫欣当然记得萧琮。 拜托,白月光啊,初恋啊,第一次性对象啊。 可这个记得不一定是记挂着,也可以是记恨着。 说恨,也有些过了,宫欣只是扼腕着那失败的初次恋爱。 甚至她都不确定那算不算是恋爱,因为萧琮没有对她说过喜欢,他们也没有公开过所谓的恋情。 不上不下、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关系,使宫欣都不知道要不要把这段情加入自己的历史里。 他们没有像其他早恋小情侣,在课桌下偷偷牵手,在课堂上偷偷传纸条,在被窝里偷偷煲电话粥。 没有在钱柜唱过不能说的秘密,没有喝过同 分卷阅读5 一杯大卡司奶茶,没有一起逛过人挤人的流行前线,没有吃过地王广场的UFO飞碟烧饼。 但他们做过爱,他们在一百三十块钱一晚的七天酒店交出了彼此的第一次。 啊,真是糟糕啊。 小处男和小处女的初次碰撞很疼,谁都不知道高潮是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配合着男生的聳动,学着AV女优发出嗯嗯啊啊叫床声。 下体的疼痛使她流出眼泪,可她仍伸出双手,去拥抱那个在神坛上高高在上的闪光少年。 当感受到少年抖着身子停下了聳动,宫欣眯着眼娇啼了一声“啊——”。 啊,她也“高潮”了。 这个少年是她的了呀,宫欣搂着他,心想着有没有高潮又有什么所谓。 二十八岁的宫欣觉得十六岁的宫欣,好傻好天真哟。 可以的话她很想对那时候的宫欣说,有没有性高潮太重要了啊。 她颤抖着,在宫六生出神入化的指技中,又喷出了一小股晶莹剔透。 “今晚怎么那么敏感?都第几次了?”宫六生拿起床头的冰水含了一大口,通通渡到女人嘴里,等她咽下后他也不退出,把她的小嘴吃得粼粼发亮。 有些女人来不及咽下的,从嘴角滴落,滑到了她高挺嫣红的胸尖。 “唔……因为、小六叔叔你、哈……太厉害了……”宫欣只能抓住空隙喘气和回答,冰凉沁人的水珠在肌肤表面激起一层小疙瘩。 她脸颊发烫,眼眸也被泪花浸得看不太清眼前的男人。 宫欣懂得礼尚往来。 搂住男人短短刺刺头发的一双手收下,绕到男人胸前,拇指食指合拢,轻捏轻转着他的乳头。 宫六生敏感的位置被女人一手掌控,一阵阵酥麻从小腹激起,直达喉咙,化成了一句粗口。 “叼……” “这样,小六叔叔舒服吗?” 宫六生直起上半身,俯视着,看女人如何舔舐着自己的胸口,嘴里轻咬,手里轻捻,又乖又欲的大眼还脉脉含情地望向他。 这些技巧,都是宫六生教她的。 包括女人湿滑微凉的小舌头一路往下舔过他小腹上的纹身,再吮上他青筋盘旋的性器,含住他已经不争气流着前精的龟头,白嫩嫩的豆腐小手还像盘核桃一样玩弄他装着满满精液的卵袋。 小六叔叔舒服死了啊,我的宝宝。 * 宫六生的纹身在小腹偏上到右腰,是一条和实物等大的写实肋骨素描图。 腰部肋骨的尾段上方,纹了几个花体英文字母「GUNG JAN」,是宫欣的粤语拼音。 他说,宫欣你是我的软肋。 如果说,有的人奋斗一辈子的目标是一套北上广深的房子,那么宫六生在二十三岁,就拥有了别人的二十辈子。 他排行老六,是宫家幺仔,上面有五个哥哥。 宫这个姓看着好像很皇亲贵族高级大气,{爱吃肉的 其实他们一家是土生土长羊城猎德村的村民,父母勤劳能干有点生意头脑,在城中村经营起一家规模不算小的超市,几个哥哥尚未婚娶,都在市区里忙着做着点小生意。 宫家在村里的经济实力算小康以上富裕未满,跟很多村民一样,有着自己的几亩地,盖自己的自建房。 正所谓,「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 直到2003年那场病毒殺了进来,无差别攻击着曝露在空气中的每个人,万能神药板蓝根一度全城断货。 宫家父母和几个哥哥都被隔离了起来,只剩宫六生和他的二哥宫二生,两人好彩无事。 父母和哥哥们最终没能从隔离区出来,尸体被统一进行了火化。 本来的八口之家,一夜之间只剩下两枚男丁。 三十四岁的宫二生,带着十六岁的宫六生,戴着白色口罩,捧着一大家子混在一起的骨灰,在祖屋大厅里摆了几人的黑白相片,设了简单的灵堂。 非典时期他们也没有通知其他亲戚,身穿麻衣头戴麻帽的两兄弟,抱着痛哭流涕。 宫六生总觉得,宫家在那时就已经没了。 生活还是要继续。 宫二生放下了自己的小生意,回到猎德村守着父母留下来的超市。 父母给每个孩子都留了一小块地,每次赚了点小钱就把房子盖了起来,就是所谓的握手楼,家里几个都是男丁,以后要娶老婆的,没点家产哪有女孩肯嫁进来村里。 也多得有了宫家父母的未雨绸缪。 当猎德村的握手楼越来越多时,2007年政府大笔一挥,将猎德村进行规划改造,不出三年,宫家回迁时,手上已经握着四十套回迁房。 宫二生把其中二十套都给了他。 那一年,宫六生23岁,大学才刚毕业一年。 2010年天河的房价还不像现在这么离谱,单房一个月的租金不过也就是两三千,可宫六生有二十套啊。 别的应届大学生拼命加班一个月薪水才三千五的时候,他已经可以什么都不做,光坐着晒太阳叹着茶,一个月就保底收入四五万,而渐渐随着CBD的繁荣,他们的租金更是开始水涨船高。 宫六生一开始有一段时 分卷阅读6 间迷失过,宫二生疼他,让他每个月收收租金吃吃玩玩就好。 所以他和几个村里也是手握十几套房的小伙伴,每晚出入新冶之类的CLUB。 在银色大迪斯科球下反射的斑斓光线里,一晚开上百支芝华士,请全场的人喝酒。 “全场呢一round,我嘅!”* 全场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伴随着DJ动次达次的音乐,把地板跺得地动山摇。 “六少好嘢!!” 少年抓着一把把现金钞票,往酒促小姐胸罩内塞。 夜店里有女的贴上来他都照收不拒,新冶的厕所里可以做,打个车去附近的酒店也可以做,一个女的可以做,两个三个女的,宫六生都可以做。 那个时候宫六生出门可以不带手机,可一定要备着三个四个避孕套。 就这么丧玩了大半年,有一晚他醉到连家门都开不了,钥匙在手里抖着晃着,硬是怼不进门锁里。 最后他瘫坐在门前吐了自己一身,恶臭的污秽物把他T恤胸口的迷彩猿人图案,弄得看不清是只什么怪物。 对门的宫欣把他捡了回家,给他洗脸洗澡刮胡子,给他换衣服,给他煮解酒茶。 宫欣对他说,小六叔叔,你也差不多该玩够了吧,该回家了。 宫六生用尽最后的力气问,我还有家吗? 闭上睡眼前他听到女孩说,当然有,有我宫欣在的地方,就有你的家。 ————作者的废话———— 全场呢一round,我嘅! ↓ 全场这一round,都我买单 这一篇会有一些单词是粤语的,如果有看不懂的宝宝可以评论问我 —————— 觉得这章还是要配首歌 《无赖》@郑中基 曾话过要戒烟但讲了就算 梦与想丢低很遠但对返工厌倦 为何还喜欢我我这种无赖 是话你蠢还是很伟大 5.深蹲【H】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8078886 {爱吃肉的 5.深蹲【H】 “放松点,你咬得太紧了。” 阴茎的每一寸都被女人穴内嫩肉细细啃咬着,湿滑的阴道一缩一放,把宫六生吃得额头沁出了细汗。 他埋头于宫欣两团摇摇晃晃的丰乳之间,双手抓着她的小屁股,辅助她提起坐下,穴肉和肉茎之间摩擦着,挤压出咕咕唧唧的水声。 “嗯……放松不了啊,我好久没做了。” 宫欣又吃了几下,觉得可以适应男人的长度了,便压住了男人的肩膀,让自己蹲了起来。 她要发力了。 健身房里每一次都虐得宫欣叫苦连天的连续一百次深蹲,在这个时候却发挥起了极好的作用。 一上一下一上一下,宫欣找准了位置,每一次都让龟头准确无误地戳中那一个敏感点,自己把自己干得嘤嘤呜呜地乱喊一通。 真的是被当成人肉按摩棒了啊,宫六生无奈地咧着嘴笑,由得你再玩一会儿吧。 他一手捧住在面前乱甩的其中一颗奶肉,低头叼着乳尖啃了一口,随后吮吸着舔舐着,吃得奶肉亮津津,还发出「啵、啵」「唧、唧」让人脸红心跳的声响。 另一只手则去逗弄花穴前方的小阴蒂,女人抖了一下,又喷出一小串水珠,把他胯间已经湿透了的毛丛打得泛着水光。 “多久没做了?”宫六生一边咬着香甜的奶肉,一边含含糊糊地问道。 宫欣被男人手指高频率的拨扫玩得停了动作,皱着眉颤着腿等着另一波颤栗的到来,还得分出注意力回答男人的问题:“上次?就是我们看完《复仇者联盟4》的那次啊……” 四月二十四日。 宫六生也记得清楚,那一天晚上他们定的是首映票,宫欣提前陪白羽九点就先睡下了,他就在客厅看着TVB的《铁探》,等到十一点半再把女人唤醒。 他也提前告诉了玛利亚,让她今晚多留意点主人房,电影长达三个小时,怕白羽小祖宗半夜如果突然醒了看不到妈妈又要闹脾气。 电影后半段,宫欣一直在哭,像关不紧的水龙头,抽泣声没有停下来过。 全员从金圈圈里走出来集合时哭,小罗伯特唐尼眼睛失去光芒时哭,葬礼上每扫过一个人都哭,爱你三千遍的时候更是哭到不能自已。 她挂在宫六生身上哭哭啼啼,泪水把男人的肩膀打湿,说明早要跟白羽说自己爱他五千遍,哦不,一万遍。 宫六生搂着她帮她扫背顺气,一边按下三十五楼的电梯按钮。 女人哭得止都止不住,也不知道电影里的哪一段,触到了她那一块许久未浮现过的柔软和脆弱。 宫六生也不安慰她,直接赠予她一遍又一遍的高潮,让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那一晚宫欣在三十五楼过的夜。 隔天一大早宫白羽就揪着玛丽亚,气呼呼地上楼来抓人了。 宫六生全身上下只穿着女人在清邁给他买的椰树图案沙滩裤,短裤里也没穿孖烟囱,好在裤子足够宽大遮 分卷阅读7 住了他的晨勃。 他垂头,看着高度到他胯部的小男孩带着隐隐怒气瞪着他。 “六叔公早晨。” “麻烦你叫我妈咪起床,她要带我去幼儿园。” “仲有,妈咪呢排好忙好攰,唔该你唔好成日揾佢。”* 小男孩带着愠怒,可声音仍然是奶声奶气,还带着一点懒音。 宫六生有的时候真怀疑这小孩身体里是不是住了一个成年男人的灵魂。 你听听看,这些话哪是一个四岁细路仔会说的话? 宫六生挑了挑眉,还是乖乖地进了卧室,吻醒了还在熟睡的小女人。 谁让宫白羽现在就是宫欣心尖上的一块肉呢? 还是最香最甜,最重要的那一块。 * “复仇者联盟那一晚?那已经一个月了,你这个月没找新的男人?” 他把女人抱到落地窗前,拉开了窗帘,让她趴在玻璃门上翘起屁股,扑哧一声又插了进去,甬道里的水被挤了出来,顺着大腿小腿流到了棕红木地板上。 窗外的小蛮腰依旧变换着不同的颜色,如一道黑夜彩虹。 “嗯哈……没时间,白羽幼儿园、过几天六一要表演亲子节目……啊啊、是那里……最近周末都、忙着排练……” 男人把她上半身扶起压到玻璃上,两团乳肉被挤成白白的糯米饼。 轮到他开始发力了,自己的锁骨被纯金粗链子来回打得泛红。 一大挺一大退,鸡巴回回都退到最外,再入到最里,速度快到把湧之不尽的浪水全都捣成了白沫沫。 他们挺喜欢一边做爱一边聊家常。 “儿童节?你也要上台?……这个速度可以?” “可以……嗯,你来、看吗?帮我们录像?……啊啊好、好舒服……” “肯定来,你们那天要表演什么?” “就、跳舞,亲子舞蹈……宫六生、我、我……” “你什么?” “我又要到了……” 宫六生不再说话,埋着头挺着腰,大开大合地抽送。 他撩起女人耳旁的发丝,露出她染了些粉红的耳朵,凑上去一口含住。 男人粗喘的鼻息喷进宫欣的耳道内,男人想要让她感受自己炽热的情意。 宫六生想让她知道,我对你有多么着紧。 女人颈部向后仰,全身绷得极紧,大口大口喘着气,在玻璃门上留下一小团的雾气,模糊了那道黑夜彩虹,接着雾气消散,可很快又再次聚集。 带了些潮气的手掌撑在玻璃上,随着男人的撞击,发出细细微微「吱吱」的摩擦声。 多年来两人在性爱上早已磨合得无比融洽,她知道宫六生怎么样会兴奋,宫六生也清楚她几乎每一个敏感点。 宫六生是她名义上的小六叔叔,也是她目前最穩定的性伴侣。 很快宫欣便抖到不行。 “六生……小叔叔啊……” 她能预感这个高潮会来得多么澎湃惊人,似乎整个体内灌满了可口可乐,全是满满胀胀的碳酸小气泡,咕噜咕噜地从小腹涌起,溢满整个胸腔,再漫至鼻腔。 鼻子一酸,宫欣哭了出来。 最终攀至顶峰的小腹一阵阵抽搐痉挛,带着穴肉一收一缩,宫六生也松了劲头,将自己的所有尽数交代给了女人。 “傻猪,喊乜啊。”* 宫六生缓了缓神,没有从女人身体内撤出,依然紧紧搂着她,想把她揉进自己骨髓里。 他吻着宫欣还带着泪痕的脸庞,温暖的大掌抚着她微微鼓起的小腹。 哎,偶尔有的时候,还是挺想跟宫欣拥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作者的废话———— 仲有,妈咪呢排好忙好攰,唔该你唔好成日揾佢。 ↓ 还有,妈咪最近很忙很累,麻烦你不要整天找她。 傻猪,喊乜啊。 ↓ 傻ju,哭什么啊。 6.讲呢啲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8079616 6.讲呢啲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6.讲呢啲 宫欣四年前就结了扎。 就在顺产完宫白羽的当下,她自己做了这个选择,并跟妇产科主治医生谈了这个决定。 “我这辈子有这一个小孩就够了。” 宫欣的意思很坚定。 唐咏诗劝不动她,宫二生也不好说起这事,宫六生进了病房让他们先出去一下,让他跟宫欣聊聊。 宫六生看看婴儿摇床里的小崽子。 别的小孩刚出生都红红肿肿皱皱巴巴,跟毛猴子似的,倒是这个小鬼白白净净,眼睫毛又长又密,一乍眼便让人惊艳。 啧,长得倒是挺像他那个渣男老豆。 他又看向病床上气色有些虚弱,可眼神仍熠熠如星辰的女人。 “怎么就想要结扎了?”他坐在床沿边,抬起女人的左手,轻触她手背上挂水留下的针眼。 “生孩子好累的,以后都不想生了。” “那也可以 分卷阅读8 用其他方法避孕啊,不是有个什么皮下埋植?再说你现在身边又没有对象。” 宫六生心内涌起酸涩。 他其实想说的是,要不然你考慮一下我? 不想怀孕的话,我也可以结扎,不用你受这份罪。 可他说不出口。 宫欣早在一年前季星阑离开的时候便放了狠话,说这辈子不会再谈「乜七烂嗨」*恋爱,更别跟她提结婚,谁提谁滚蛋。 宫欣向来说到做到,而宫六生暂时还不想滚蛋。 宫六生也不是很懂,为什么在宫欣面前自己会像只忠犬一样,明明自己之前好歹也是万花丛中过的小小浪子。 他总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宫欣就已经把他给驯服了,驯得服服帖帖。 “小六叔叔,我没有剩下太多爱了,以后只想把剩下的爱都给他。”宫欣从男人掌中抽出手,探过身,手指戳了戳正在熟睡的小奶娃肉呼呼的脸蛋。 “情啊爱啊什么的,我都不想要了,真是累人。” “我只想爱这个小鬼和钱,就够了。” “不谈恋爱了?那如果你以后有性需求怎么办?” 宫六生冲口而出,说完之后自己也愣了一下。 宫欣也明显愣了愣,没想过小叔会这么直接,可她还是想了想之后认真回答:“那就……买男人?” 也就是叫鸭。 宫六生被气笑,直接赏了她一个脑嘣。 “那还不如直接找我?你几年前也尝过的。”男人勾起嘴角,懒懒散散地说道:“虽然我也有一段时间没做过了,但应该不比鸭们差。” 宫欣习惯了宫六生整天开黄腔没一句正型的痞子样,也没上心,还开玩笑地应了句“好啊我可不付钱我要白嫖的”。 谁知道他们就真的搭成了一对,共同探讨生命和谐大奥妙,一直至今。 宫欣的身体恢复良好,顺产六小时后就直接做了二十几分钟的小手术。 而在病房轻摇着婴儿床的宫六生,也自把自为*地做了一个决定。 * “你说遇上谁?” 宫六生给她戴上浴帽,芝麻街elmo的两个大白眼球在帽顶摇摇晃晃,这些小东西都是宫欣备在三十五楼的。 他把发丝一撮一撮仔细地塞进浴帽内,都保护好了之后才开了花洒。 “萧琮啊,就是我高中时那个初恋。”宫欣{爱吃肉的 挤了一泵沐浴露,往宫六生身上抹,打出细腻乳白般的泡沫。 宫六生不爱香味,宫欣给他买的也是无香型洗浴用品。 “哦,那个传说中的初恋啊。”宫六生也压了一泵,给女人身上也打满泡沫,滑腻的手感使他又有了点生理反应。 啧,就不该一起洗澡。 宫六生取下莲蓬头,示意她分开腿:“在哪里碰上的?” “白羽幼儿园。来接一个小女孩的,他说他是年年的家长。可以前也没有见过他啊……” 她直接右手撑着钢化玻璃,屈膝把右脚抬起也贴到玻璃上,小腹稍稍用力,便有白浊从花丛中坠落。 宫欣认识陈年年的妈妈,平时接送时有的时候几个家长会在大榕树下聊上几句。 「白羽最近又高了啊你看我家年年小矮冬瓜一个。」 「你家白羽平时喝的什么牌子牛奶啊皮肤怎么能那么白。」 「白羽他爸爸一定长得很帅吧这遗传真是绝了。」 「诶怎么没看过白羽爸爸?」 嗯,之类的。 “哦!难道他是年年从未露面过的爸爸?” 宫欣拿着自己的经历给硬怼上了号,突然觉得自己的狗血推理能力好棒棒哦。 水流在她身下冲洗着,男人的手指时有时无扫过她还敏感充血的阴蒂。 “诶不对,他那一年已经移了民,年年妈又不像从外国回来的。” 宫欣又开始怀疑自己的推理能力了。 “再挤挤,看里面还有没有。”宫六生打断了她的推理。 “哦。”她垂着头,核心肌群一用力,又有一丝黏稠滴下。 她皱着眉问:“你怎么存货那么多?这个月也没找女人?” “你要对我负责,我现在对着别的女人都硬不起来。” 宫六生漫不经心地说道,手指的动作没停下,帮她把花道内内外外洗得干干净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宫欣咬着唇,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他。 以前她还可以当小六叔叔无句正经*,可这么些年下来,再怎么荒唐的话说多了也变真的了。 宫六生也没想得到她什么回应,看她咬着唇的为难样子还有点开心,至少不是毫无波澜啊。 “好了。”宫六生转身挂回莲蓬头,把自己身上的泡沫再次冲走,关了水。 一对藕臂从身后绕了上来,抱住了他。 女人的娇乳贴在他背后,脸蛋也是,他甚至能感知到女人的睫毛一眨一眨,在他背脊梁骨上下挠着。 “宫六生,你干嘛对我那么好。” 残存的水滴从花洒跳下,撞在黑色磨砂地砖上,粉身碎骨。 “讲呢啲?”* “我就只想对你好。” 分卷阅读9 宫欣啊,和你一样,我也没有太多爱。 剩下的我只想都花在你身上。 ————作者的废话———— 乜七烂嗨=什么JB(约等于) 自把自为=不顾他人 无句正经=没一句正经话。ΡO⒈⒏嚸℃OM 讲呢啲?=说这些? 啊如果停在这里,就是1v1大结局了,六生妈妈爱你。 ———— 关于结扎,可能会有小可爱联想到最近的新闻 我也在这表达一下我自己的意思 子宫和输卵管都是属于你自己的,要不要生孩子要不要结扎都应该是你自己做的决定 如果真不幸遇到强迫你结扎的人,你就问他你这么爱我那你自己切屌可不可以 希望每个姑娘都平安顺遂开心 7.丑怪猪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8080680 7.丑怪猪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7.丑怪猪 两人在淋浴间磨啊蹭啊,又差点玩起了火,宫欣的家长责任压过了性欲,夹着屁股逃回三十四楼。 男人气坏了,可也只能再次开了花洒调到冷水区,让冷冷的冰水在他脸上胡乱地拍。 萧琮算什么东西? 那些不知名的男人算什么东西? 他现在最大的敵人是宫白羽啊! 躺在床上的萧琮并不知道有人在腹诽他。 他的思绪都还停留在今天傍晚那条熙熙攘攘的走廊里。 她不记得他了啊。 萧琮回到表哥家后安置好了陈年年,进了洗手间,摸着下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的样子,有很大的变化吗? 镜子里的男人早已没了少年时孤芳自赏的模样,眼角眉尾都多了些历练感。 他还翻出手机,想登陆QQ空间看看有没有以前的相片留下。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是很记得少年萧琮的长相。 结果才发现许久未登陆的QQ被人盗号了。 萧琮有一点挫败。 他回流,除了有工作的原因,还有一小部分也是想看能不能遇回宫欣。 他幻想过宫欣有可能已经结婚生子,可还是抱着“万一呢”的心态。 他也幻想过宫欣可能会对那段感情有不忿,可没想过对方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十六岁的自己是骄傲的,也是稚嫩的。 家里早已准备好移民的事他没跟宫欣说起过,直到回学校收拾东西的那一天,他才跟前来质问的宫欣说了自己过几天的飞机就要走。 “我过去了还可以跟你联系的啊,你生气什么?” 他皱着眉,不懂女孩为何有这么激烈的质问。 特别糟糕的分手。 女孩把自己手里的笔记本丢到他的脸上,之后啪嗒一声落在天台的地面,小熊维尼的封面沾了灰,大风把纸张吹得呼啦呼啦响。 他扶着被打歪的眼镜,望向女孩愤怒。ΡO⒈⒏嚸℃OM 且流着泪的眼,张口闭口,竟一个字都说不出。 至少跟她说一声抱歉吧,萧琮想着,合上了眼。 * “下个月的订房情况怎么样?” “每个月的例行检查记得安排,每一套房都要,家具有些什么问题都记得及时处理,尤其空调,六月之前给安排一下统一清洗和加雪种。” “airbnb上面的评价情况呢?我记得上个月有一两个评价不太好?看看是什么方面的问题,记得自检。” “暑假的房价记得上调。” “好,长租那边呢?” “这个月会到期多少套?……好,那挂到小区楼下放租。” “对了,33房签约那天我会和汪律师一起到场,签完约之后中午请房客吃饭,你帮我订一下K11小山。” 宫欣手握方向盘,有条不紊地通过蓝牙耳机给助理下达一条条指令。 她大学毕业之后,宫二生盘下了丽江的一个庭院做客栈,把家里的房子钥匙都交给了她打理,和唐咏诗去过风花雪月的二人世界。 他们这儿的出租还跟其他小区不同,没有通过中介公司,直接在小区挪了个地摆上一小黑板,上面贴着各个房东放租的信息,由于是房东直接对接租客,租金也压得比同地段的商品小区便宜一些,经常是供不应求。 宫欣手握宫二生的二十把钥匙,后来宫六生也把自己的二十把也都交给她去管。 2016年国内开始有了airbnb,宫欣看到了商机,果断把三分之二的房子都改成小民宿,有单房的,有二房一厅的,有三房二厅的,要什么房型她都有。 她大刀阔斧,跟宫家两兄弟预支了一笔钱,把房子都重新粉刷装修了一遍,改成年轻人们喜欢的风格,有北欧简约风,有ins性冷淡风,有日式小清新风,有粉粉少女心可爱风,有高级商务风,你要什么风格她也都有。 想日租可以,月租也可以,年租她更是欢迎。 再也不需要拎着一 分卷阅读10 大串钥匙叮叮当当穿梭在每栋楼之间,只需要定时更换电子锁密码就行。 她组建了自己的团队,请了摄影师给每一间房子都进行了仔细的摆拍,定期更新房间的配套设备,如果不是团队其他人阻止,宫欣甚至想把吹风机都换成戴森的。 有专门客服团队对接每一个订房的客人,从订房到入住到退房都有一整套规范的流程体系,客人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联系他们,接机接高铁、租车游玩、推荐餐厅,一应俱全。 地点位置优越便利,服务态度友善亲人,配套完善价格合理,加上广州越来越多的交易会,使「GONG」旗下的民宿经常都是满房状态。 有很多小区里的住户开始觉得这个模式挺好,也学着做,但始终没有宫欣做得好做得用心,很多airbnb上的成交都是看图片,图片越好看成交率越高,配套装修越是牛逼有噱头越容易成为网红民宿。 宫欣得知了这个情况,便去问他们要不要把房源也交给她,他们团队负责装修管理和运营,只需抽取三分之一的房租作为收费。 渐渐地,宫欣拥有了小区三分之一的房源用来经营民宿,自己手头上剩下的房源则是提供给年租的客人。 像是过几天三十三楼就有新的租客要来签约,一签签三年。 完成了例行公事,掐了电话后她望向后视镜,看着绑在安全座椅上一脸闷闷不乐的小男孩。 “仔仔啊,仲嬲妈咪?”* 刚好遇上红灯,她踩下刹车,拿了手机转过身拍正在生闷气的宫白羽。 “啊!不要拍我!丑怪猪*!”小男孩赶紧举起手挡住自己的脸。 “你知道你自己丑怪猪就好,嘻嘻嘻,但是妈咪喜欢你丑怪猪啊。”她在手扶箱摸了颗巧克力,抛给他:“喏,妈咪请你吃巧克力,别再生妈咪气啦。” 嘴巴还是嘟成小茶壶,可手指已经开始拆着巧克力的金色外衣:“哼,谁让你昨晚又不知道跑去哪里玩……” “唔,是妈咪不好,给你道歉,放学我们去吃披萨?” 始终还是小孩子,宫白羽终于还是投降于披萨之下。 “等下你给小马送礼物的时候,要说什么呀?”绿灯了,宫欣踩下油门。 “生日快乐嘛,黑皮波司得。”宫白羽咬着巧克力,糊得嘴边脏脏兮兮的。 嘤,奶里奶气的小奶音真可爱。 她昨晚躡手躡腳回到房间,看到手机里的微信家长群信息多了200+条,一条条看下来,才知道明天是儿子同学的生日,家长们都发着道贺的表情。 宫欣补了一个「生日快乐」的表情,突然想起什么,在群联系人里翻出了陈年年妈妈的微信,她没有私加家长微信,平时都只看群里的信息。 她点开「年年妈妈」的朋友圈,有对陌生人显示十条朋友圈,其中一条就有一家人和萧琮的合照。 「年年的加拿大表叔回广州啦。」 原来是表叔啊,宫欣嘟了嘟嘴,熄了手机。 管他的,表叔的话就应该没什么机会再见了吧? 真不幸碰上了,还是继续装不认识就。ΡO⒈⒏嚸℃OM 好了。 ————作者的废话———— 仲嬲妈咪?=还生妈妈的气? 丑怪猪=形容样子有点丑(可爱的口吻) 一日一粤语课堂,交上你们又圆又大的学费吧。 ———— 有个小可爱提出了bug,是我堂表不分,把表哥一家的姓改了一下哈,鞠个躬 8.饮茶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8081077 8.饮茶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8.饮茶 宫欣没想到那么快会遇到萧琮。 真是「日头唔好讲人,夜晚唔好讲鬼」*。 萧琮早上自动请缨带年年去上学,蔡虹自然没有问题,再次把接送卡和门禁卡一股脑交到他手上。 走过两个路口,啪了卡进幼儿园,忽略老师有些热情的问候,跟小姑娘说了再见。 昨天憋了一个下午的天,傍晚总算不负众望落了一场暴雨,晚上陈景然堵了两个小时的车才回到家。 空气中的闷热散去一些,取而代之是青草是泥土的气息。 老榕树树叶茂密,只能穿透过零星点点光线,两点三点的光斑在男人的脚边摇晃着。 有知了在开始鸣叫了。 在女人牵着小男孩走进大门时,萧琮已经看见了她,并且邁腿向她走去。 四目相对。 哦不对,女人身边的小男孩也看向他,再次皱起了小眉头。 躲不过了,宫欣想着。 她看得出男人的有话想说。 很快男人已经走到他们面前,开了口:“宫欣,我是……” “我知道,萧琮。” 宫欣平静地说:“有什么话等会说吧,我先送儿子上去。” 等萧琮反应过来时,只看到宫欣的背影和宫白羽的愤愤回头。 “妈妈,你昨天不是,不认识那个人吗?”小 分卷阅读11 河豚气气呼呼,严厉拷问妈咪。 “哈哈哈哈……妈咪昨晚,突然想起来了,他……嗯,是我以前的同学。”宫欣捏了捏小河豚的小手,打着哈哈想平息小祖宗的小别扭。 “他一看就是喜欢你。” 宫欣抖了一抖。 “就和我班里女生,想跟我说话那个样子一样。” 宫欣又抖了一抖。 现在的小孩懂的实在太多了啊…… 又勾了尾指答应下午早点来接他去吃披萨,宫白羽才肯在妈妈脸上啵了一口,背着书包自己走进了教室。 宫欣看着立刻有小女孩湧了上来“白羽白羽”地打招呼,忍不住笑了笑。 她转了身,眼角往下一瞟,衬衫纽扣扣至最上方的那个男人,还在大榕树下站着。 四目相对。 * 萧琮坐在副驾驶位上,还是有点不明白怎么会上了宫欣的车。 他本来只是想跟她道声歉,看有没有机会留个联系方式就好,毕竟,女人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不方便留的话他也就罢了。 看着从教学楼走出来的女人,他也走向前,可还没开口,宫欣先堵住了他的话:“早餐吃了吗?” 顿了顿,萧琮回:“喝了杯牛奶。” “那我请你饮茶,这里不太方便说话⒊ω.и贰qq.cōм ∮。”宫欣环顾了一下四周,问:“你有开车吗?” “没有,我刚回来还没……” “那坐我的车吧,停在外面,走吧。” 几度被堵住话的萧琮看着掏出车钥匙往大门走的宫欣,身体动了动,追了上去。 看到宫欣的黑色GLS萧琮也是愣了愣,“你也开这个车?我在温哥华也是。” 宫欣看了看他,解了锁开了门:“哦,那真是巧了。” “是你自己的车?还是你先生的?”咔擦扣上了安全带。 “我自己的。”宫欣也扣好了安全带,正在手机里挑着歌曲。 “哦。” 萧琮不留痕迹打量着车内的装饰,没有摆一排的公仔摆件,没有花俏的挂饰,可也没有男人的痕迹,干干净净,就像刚从4S店刚提出来的新车一样。 而后排的儿童座椅又总提醒着他些什么。 车子驶出,音乐也开始传出,萧琮觉得有些熟悉,一时没想起歌曲名字。 直到副歌响起。 「我不信爱人离开竟可变密友/我总有满城朋友代你聚头/像情人温柔怕无端牵动我/无谓要放未放手」 天台上的少年合上书,看着身边的少女抱着膝盖,脑袋有节奏地一摇一晃。 他夺走少女左耳的耳机,塞进自己的右耳。 听了几句,少年拿过少女手里的桃红色ipod nano3,白色屏幕上显示着「邓丽欣再见不是朋友」。 少年挑了挑眉,问所以分手了就不再是朋友? 少女笑得一抖一抖,说对啊谁要和前男友做朋友啊。 有些破碎的回忆涌入,直到歌曲结束他才缓过神。 可接下来仍然是一首他们共同听过的歌,学霸的最强大脑终于上线了。 「时候注定要放手/就应该放手」 「无法笑着原谅仍能平静退场/铭记他的善良再别算他的帐/一世去记恨和气愤/更让痛苦延长」 萧琮不知道要笑还是要气才好。 故意的啊这是。 明明记得很清楚嘛。 * “虾饺,鲍汁凤爪,排骨,猪润粥……蛋散,你吃的吧?” 萧琮顿了顿,点了点头。 有了车上音乐的小插曲,萧琮现在觉得女人做的每一个小举动都是针对他的。 所以,应该是真的问他,吃不吃蛋散吧? 又勾了几个点心,宫欣举手挥了挥,便有穿着水色刺绣旗袍的服务员过来核对。 “请问饮乜茶?” “普洱啊唔该。” 等菜的过程空气也有些凝固,很快服务员捧来了茶具,为他们泡茶冲茶。 “你是年年表叔?”女人先开的口。 “嗯,我这几天住在我表哥家。” “哦。” 再次凝固。 “你这些年怎么样?”这次是男人开的口。 “挺好的。” “……什么时候结的婚?” 宫欣十指捏着白瓷杯,有些烫,她伏在杯口吹着袅袅而起的热气,白雾掩盖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 “五年前。” 镜片后的狭长双眼眯了眯,他开口说了句“恭喜你”。 宫欣垂着睫毛,也“嗯”了一声。 三次凝固。 传菜员把点心一样一样码好,摆满了他们的小圆桌子。 宫欣提起自己的黑筷正准备夹凤爪,突然想起什么。 “麻烦给我一双公筷。”她对服务员说完,转头对萧琮说:“忘了你有洁癖了,还是用公筷吧?” 萧琮其实想说“如果是你的话没关系”,可哽在喉咙没说出口。 宫欣已经结婚了。 宫欣已经结婚了。 宫欣已经结婚了。 他一遍一遍重 分卷阅读12 复这句话,以免自己说出些什么不恰当的话。 “接下来都呆在广州?”宫欣也没在注意形象,把一块块骨头吐到骨碟内。 “先呆三年,我和医院签了三年约。”萧琮屏退了服务员,为宫欣的空杯斟满茶。 “哦。” 不想再这么结束话题的萧琮主动开口:⒊ω.и贰qq.cōм ∮“我在天河……” 「噔噔噔噔——」 宫欣手边一直盖着屏幕的手机响起,打断了萧琮的主动。 宫欣翻过手机看了看来电,接了起来,并用自己最甜的语气喊了声:“老公啊~” 她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看萧琮,可眼角偶尔会飘向男人紧抿的嘴角处。 “嗯,我在白天鹅饮茶。” “……跟仔仔幼儿园的一个家长。” “当然是女的啦,年年妈妈。” “好啊,我等下给你打包一份牛河。” “爱你~” 她垂着头,扬起幸福的微笑。 ————作者的废话———— 日头唔好讲人,夜晚唔好讲鬼=说曹操曹操就到 蛋散有两个意思,一个就是吃的点心,一个就是骂人的话,约等于“坏蛋” 本篇第二首歌,也是邓丽欣的《分手的礼貌》,两首歌都在同一张专辑 9.对唔住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80824 9.对唔住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9.对唔住 李蕴然正在前台电脑上输入下周排课表,面前落下了一盒干炒牛河。 她抬头,是一脸愉悦的宫欣。 “还真的给我打包牛河了啊?”李蕴然倒是还没吃午饭,闻到香味也不客气地拆着打包盒。 “做戏要做全套嘛!”耍了初恋对象一道的宫欣心情大好,坐在高脚凳上吱溜吱溜转起圈来。 “所以又是谁缠上你了?要辛苦你出动这种古老的拒绝招式?”取出竹筷,李蕴然开始享用起这意外得来的午餐。 “没谁,就我那传说中的初恋,以前我应该有提起过?” 李蕴然还真得想一想,才记起:“哦,那个一句话不说就移民的。” “对对对。” “那个说状元坊是地狱的学霸?” “对对对!你记得很清楚嘛!” “也就这两样了,你的男人们五花八门,我脑容量不太够。”李蕴然嗦了一大口河粉,差点咽到。“所以他想重温儿时旧梦?现在状元坊可已经没有了,想去撞一下都难。” “没有,他只跟我说了对不起。”两条大白腿交迭挂在半空晃晃悠悠,黑胶人字拖在脚丫子上摇摇欲坠。 宫欣托着腮,想着萧琮在餐厅里说的话。 萧琮整理着自己的行李,也想着刚刚的事。 「当然是女的啦,年年妈妈。」 是怕先生误会撒的谎? 她怎么会反应那么迅速? 这种谎话说过很多次? 她先生会因为她和其他男人吃饭而生气? 「好啊,我等下给你打包一份牛河。」 今天是工作日,她先生不用上班? 宫欣也不用上班? 还是说她先生是做生意的? 萧琮觉得好像女人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可以一个一个字拆开,再重新组合起来,衍生出多层意思。 他知道自己过分解读了,又控制不住思想的胡跑乱窜。 他拿起杯子呷了一小口普洱,入口许久也感觉不到回甘,苦涩慢慢向着心里渗。 萧琮看着女人眼帘低垂满脸幸福,他⒊ω.и贰qq.cōм ∮也想在记忆房子里翻出自己是否曾经拥有过这温软甜腻的语气,才发现两人交往时竟然没有聊过电话。 他们的关系始于校园,止于校园。 “再次恭喜你。” 宫欣结束了足以媲美当红小花的演技时,听到男人的再次道贺。 “看到你现在很幸福,我也很开心。” “以前的事,很多地方是我做得不好。” “对唔住。” 这是一句遲了十一年的道歉。 不论你是否愿意接受,我都想说给你听。 * 当宫欣结束了述说,李蕴然也吃完了午餐:“哇喔,宫女士你的魅力真的可以,这么久的男人还对你念念不忘。” “啧,瞎说什么大实话,我爱听。” 宫欣咧着嘴角从高脚凳上跳下来,蹭好自己的人字拖:“开房开房!有斯坦威的那个!我今天心情好,要高歌一曲《好运来》!” “不是,你一个唱流行音乐的,开斯坦威的干嘛?”虽然嘴里埋汰,李蕴然还是从抽屉里拿出琴房钥匙递给她,反正大中午的也没人练琴。 “嘻嘻嘻,我一旦要,就要最好的那个。”她接过后,把钥匙圈套在食指转了几圈。 她从老花妈咪包里拿出白色保温杯,一边走去饮水机倒水,一边打趣道:“然然,你是不是又瘦了点?最近杜春明没给你饭吃?” 分卷阅读13 李蕴然拉了拉长袖空调衣衣袖:“瞎说什么呢,最近忙学生们过几天的英皇考级,累的。” “你可得多吃点,别又像大学那时候一样,饿到晕过去了。”宫欣旋好杯盖,走回前台,看了看这位老同学的脸,真的是比上个月见她又瘦了一圈。 这个月广交会,全部房源都爆了,连她都要到公司落场帮手,有的时候忙到一天只吃一顿,也没时间过来琴行。 “知道啦,你真系长气*!”李蕴然摆摆手,赶着她走:“去去去,去唱你的《好运来》!” 锁好门并拉上门窗的小帘子,宫欣一边喝着温水一边踢飞人字拖,赤着脚走去三角钢琴旁边打开了黑色琴盖。 沉了沉气,找了找共鸣,黑白琴键上按下「哆咪嗦哆」,一个音阶一个音阶地往上练声。 嘟嘟嘟嘟啦啦啦啦地开完声后,她从手机伴奏库里,真的找到了《好运来》的伴奏,并真的高歌了一曲,把自己唱得热血澎湃畅爽淋漓嘴角上扬。 深深吐了一口气,她盘腿坐在黑皮琴凳上,翻着手机看接下来唱哪一首。 手指往上一划,从「H」滑到了「I」字母索引。 《I wish you love》映入眸内。 她收住了笑容,手指在屏幕上方五毫米游移。 最终还是按了下去。 清澈透亮的吉他和弦一串串跃出,划开空气。 一段前奏结束,她闭着眼,轻唱出声。 这一段伴奏其实没有很固定的拍子,却正正好好,都给宫欣留出了吟唱的空白时间,也正正好好,在宫欣每一句结束时落下音符。 仿佛有一个男人背靠着她坐在琴凳的另外一端。 男人刘海有点长,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拿着木吉他,跟随着宫欣的呼气吐气,配合着宫欣的高音低音,曲指拨动每一根琴弦。 “……I wish you love……” 「……I wish you love……」 在结尾最后一句,一把低沉温暖的男声融入了空气里,缠啊绕啊,把宫欣的声音紧紧包裹在内。 睁开眼时她看向手机。 因为是伴奏,所以没有歌词,除了歌曲名字,只有两行字。 「Vocal:Gung Jan」 「Acoustic Guitar:Gwai Sing Laan」 为你轻啭一曲,,popoзЩ·ΡO①8丶COM 给你一吻。 我希望你会坠入爱河。 ————作者的废话———— 真系长气=真是啰嗦 其中一句:苦涩慢慢向着心里渗,来自陈百强《等》。 宫欣最后唱的歌,我也纠结过要不要上《fly me to the moon》,最终还是《i wish》赢了。 这两首都是我人参中很重要的音乐。 10.汪汕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8083094 10.汪汕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10.汪汕 “唔该等等。” 萧琮快步走向金属电梯门,他不熟这个小区,找地址找了有一会,他和方骏洋约定的时间目前已经过了七分钟了。 他不想再错过这趟电梯。 电梯门敞开着等候着他大驾光临,他对着电梯内的男人微微颌首:“谢谢。” 萧琮还没有来得及仔细看男人的长相,已经被他脖子至衣领内的那截金链子吸引住了目光。 男人的声音略带沙哑:“几楼?” “三十三楼,唔该。” 在已经亮起的「34」圆钮之下,亮起「33」。 电梯门合上后开始往上走。 两人都透过银灰色金属镜面观察着对方,不动声色。 戴眼镜的男人仍然是纽扣扣至最上方的浅蓝细纹衬衫,驼色休闲款西裤加上棕红色皮鞋。 金链子的男人则是下身破洞牛仔裤,上身胸口中央红底白英文的T恤,脚上是黑色大白钩波鞋。 截然不同的穿衣风格。 宫六生把视线挪回手机上,看那个昵称是「宝宝」的夺命连环白色小气泡。 「你出门了吗??还没出门的话帮我到三十四楼拿一袋演出服送过来给我可以吗?」 「我忘了带了,是用一个白色帆布袋装着的!」 「玛丽亚去买菜了不在家,只能靠你了,万能的小六叔叔!」 「我和白羽在蓓蕾剧院等着彩排,救命救命!」 还发了很多个双手合十的emoji表情。 紧跟着一条绿色小气泡「那要怎么感谢我?」。 「今晚你洗完澡别动!等我来!」 宫六生勾了勾嘴角,抬眼看向逐渐加大的红色数字。 他本来早上和编辑约好了在附近的星巴克谈作品后续走向,才刚走出一楼大堂,就收到了宫欣的求助信息,直接转了身,重新进了电梯。 很快红色数字闪至「33」 分卷阅读14 。 萧琮走出电梯前,再次向陌生的男人微微颌首。 宫六生也回了回礼。 楼道干净且明亮,空间宽敞不狭促,没有堆积雜物。 三梯四户,330133房往左,33033304房往右。 萧琮往左边走去,找到33的门牌,在太空灰色铁门前按下门铃。 * “下午搬家公司过来,搬一趟就能搬完。然后明早我找家政公司清一下场,这里就干干净净啦,周一你签完约就可以直接搬进来了。” 方骏洋踢了踢开脚边的搬家纸箱,给两人挪了条道。 萧琮点点头:“我先看看房子?” “当然可以,主卧客卧我都整理好了,你慢慢看哈。” 儿童医院的汤院长靠着和萧琮父亲有交情,三顾温哥华,只想把擅长小儿泌尿外科的萧琮绑回国,为此还和萧琮就任的医院谈起了国际,popoзЩ·ΡO①8丶COM 交流项目。 萧琮自己有丁点儿私心,加上父亲萧严上了年纪,开始想着落叶归根,也劝说萧琮回国一段时间看看大环境。 如果还是不习惯国内的生活,聘期满了再回温哥华也可以。 他没打算买房,便托了读UBC本科时认识的一个广州留学生帮忙了解一下医院附近的租房情况。 赶了巧,这位留学生正好有朋友放出了转租信息,萧琮很快收到了房子信息和图片,他倒没有太大的要求,只需要干净和离医院近就行。 要了方骏洋的微信名片加了好友之后,方骏洋还给他视频直播,让他看了房子的几乎每一个角落。 方骏洋住的时间不长,因为公司迁址的关系才临时转租,在他入住之前房东已经粉刷过墙壁和更换过一些家具家电,所以现在房子的状态还很好。 “家具齐全,拎包入住!” “这里离你说的那个医院很近,走路十五分钟左右吧,就能到。” “房东人很好,像这个小区的租赁,签合同很多没有通过中介,有的时候发生了问题就比较麻烦,但这个房东签约时还会叫上律师在场,你有什么问题也能直接咨询律师。” “哦对了,对门就是那位律师,人也很好相处的。” “房东就住在楼上,三十四楼,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和她沟通。” 方骏洋不停地吹着彩虹屁,萧琮看着房源也不错,便直接拍了板,让方骏洋去和房东沟通转租的事宜。 “五月二十七号那天签约,你问问房东可不可以。” 萧琮站在主卧的小阳台,看着那座高塔。 “这里夜晚很美,可以看到小蛮腰的变灯。”方骏洋倚靠在门框上,忍不住继续夸赞起这套房子。 “嗯,挺好的,那我们周一签约的那天再见。” “行!” * 汪汕在餐桌下,悄悄往微信对话框里打着字。 「怎么回事?你和这次的租客认识?」 眼尾瞄着宫欣手指停止动作,他看回手机。 「太倒霉了,我的初恋。」 汪汕微微皱了皱眉。 宫欣也皱着眉,幼儿园重遇已经够巧合了,谁会想到还能在这儿碰上面? 桌子另一端的萧琮正看着手里的合同,他没有皱眉,但一页的白纸黑字竟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他也没想到过,就这么,有缘? 所以方骏洋说的「人很好的房东」,就是宫欣。 住在他楼上的,也是宫欣。 萧琮突然想到的,是前两天在电梯里戴着金链子的那个男人,他也是到三十四楼。 所以……? 萧琮觉得自己是不是又再次过度解读了。 全场或许只有方骏洋没有感受到空气中滚动的阵阵暗涌。 之前吹房子彩虹屁,现在就吹房东的彩虹屁,把宫欣这个房东吹得天上有地下无,感觉宫欣除了没有超能力,其他什么事都能使命必达。 “上次厨房水龙头漏水,都是房东来帮我修的,那手法比物业的维修工还熟练!” 接着又跟宫欣打包票萧琮一定会好好遵守租客合约,宫欣觉得他不做金融行业的话,去做房屋中介也一定能赚到盆满钵满出人头地。 宫欣其实想过要不要拒绝出租给萧琮,可这样做又显得她小家子气。 你看,对方坦坦荡荡大大方方,还那么认真看租赁合同,自己再开口推拒的话,岂不是显得只有她陷在过去的回忆里出不来? 她才不会,她才不在意,不就是小孩子的puppy love么。 萧琮也有点想法。 宫欣和她的先生就住在楼上,这样早晚会碰上面,会不会给她造成困扰?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可手已经拎起了黑色签字笔。 “萧先生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如果觉得合同有问题的话,或许,可以再考慮看看。” 汪汕露着一口大白牙,笑容很灿烂很真诚,喊住了萧琮。 各怀鬼胎。 ————作者的废话———— 职业我都瞎鸡儿编的,别深究! 留下来的花草,已经长得那么高 分卷阅读15 十年过去后,搬来的房客姓张还是姓赵 《乔迁》@唐艺 11.火遮眼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8083886 11.火遮眼 「支付宝到账九万八千元。」 机械女声一字一字播报出收帐信息,宫欣扫脸开了app一看,真的入账近十万元。 “不是,你给我那么多干嘛?”她瞪大双眼看向那位“金主”。 她习惯只收押二付一,没想过萧琮直接给她打了一年的租金加两个月押金。 “这样比较方便,不用一个月一个月转。”萧琮其实想把三年的租金一次性都缴清了,不过他国内的银行账户还没那么多现钱,得等把加拿大的钱慢慢挪过来。 汪汕收拾好了桌面上的文件,直了直身,脸上仍然挂着灿烂明媚的笑容,向萧琮伸出了右手:“既然约也签了,那我就再做一次自我介绍,汪汕,三点水王,三点水山,是3301的租客,住你对门的邻居。”,popoзЩ·ΡO①8丶COM 萧琮也伸出右手和他相握:“你好,萧琮。” “汪律师,我这兄弟刚从国外回来,单身寡老一个人住,麻烦你多多照顾一下了!”方骏洋搭上了两人相握的手晃了晃,从房屋中介身份跳转到操心老母亲的身份。 宫欣看着汪汕紧握住萧琮的手时,已经倒抽了一口气。 虽然很快男人们便松开彼此,可看到汪汕仍然半眯着眼打量着也在收拾东西的萧琮,宫欣又倒抽了一口大气。 “那个,萧先生,中午我订好了餐厅,一起吃个饭吧。” 说这话的时候宫欣睁大眼瞪着汪汕,“汪汪,你过来一下,我有、点、事跟你说。” 看着女人对他挤眉弄眼,汪汕笑了笑和另外两人示意了一下,跟着她走到厨房。 拉上推拉门阻断了客厅的视线,宫欣转身看着眼前正在解开西装扣子的男人。 “怎么了?想说什么?”汪汕手掌插进刘海往后拨,又松了松喉结下方的蓝紫色领带。 他看向一脸欲言又止的宫欣,也没说话,往后撑着流理台,两人就这么干站着。 宫欣叉着腰踱着步,组织着语言看要怎么开口。 客厅刚开了空调没太大感觉,可一进了厨房便感到南方独有的湿热气流再次袭来。 很快有汗珠从她额上滑落,濡湿了耳侧的发丝。 她没留意到男人又松了松领带,遮盖住了喉结的滚动。 “想说什么就说呀,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聊的?” 身后一片灰影把她笼罩住,微转过头是带木质芳香调的西装肩线。 “橡皮筋给我一下。” 男人呼出的气息带着些滚烫,打在她耳后。 并没有觉得这个距离有什么不妥的宫欣取下手腕的黑橡皮筋往后递给他。 往后退了一步,汪洋咬住橡皮圈,把女人垂在肩膀的长发在头顶抓成一束,熟练地为她绑了个马尾,再帮她把碎发整理到耳廓后方。 男人往后退,退到大理石流理台边靠坐着。 再一次回到了不遠不近的安全距离。 “汪汪你……是不是……” 像是终于决定好了什么,宫欣抱着臂转回身,咬着牙问出口。 “你是不是看上萧琮了?” * 宫欣上宫六生家的时候基本上走的都是楼梯,才一层楼,专门把电梯从底下叫上来太浪费公共资源了。 她怀里抱着一团小东西,裹着白底黄星星抱被的小婴儿正在熟睡。 宫欣推开了防火门,抬腿准备邁上第一阶楼梯。 “我说了,我喜欢的是男人!!!!” ……wow…… 宫欣虽然觉得这么八卦不太好,可终究还是没忍住自己好奇的小心脏,侧着身探向楼梯扶手外,往楼下看了看。 这一看,哎哟喂还真是个熟人,是半年前住进3301的汪先生。 宫欣没想过汪先生原来是这个性向。 但是这倒也无所谓,她举双手支持大家勇敢走出来表达自己的性向,反而是男人异于平时的开朗明亮,被熊熊怒火笼罩至有些狼狈的模样使她有些吃惊。 “好笑,为什么非得我生?” “老头那么多个儿子就没人能给他生?” “叼,他那副身家能有多少钱?让你赶着往上凑?!” “对,我喜欢男人,我有一个我好爱好爱的男人,你这辈子别想让我结婚生小孩!!!” 汪汕被电话那头的女人气得火遮眼,完全忘了自己还是在半公开的场合,什么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一句句往外蹦。 怒掐了电话之后,他狠狠砸了一下楼梯扶手。 「噹——」 手机机身和金属扶手碰撞,发出一声尖锐,沿着空心管道往上往下传,在楼梯间盘旋回荡。 “呜……呜啊……”被恼人的噪音打扰到美梦的小白羽从抱被里伸出肉呼呼的小手,皱着小脸不开心地梦呓了一声。 汪汕红着眼一抬头,便看见了穿得像只大白熊一样的 分卷阅读16 包租婆,怀里还抱着只小白熊。 大白熊包租婆一点也没有被人发现自 「ΡO⒈⒏嚸℃OM」己偷听墙角的尴尬。 嘿,这上下几层楼可都是她家的,再说了,她也是一个不小心地“被迫听墙角”。 “我不小心听到了,抱歉抱歉。”宫欣也大方,一边轻摇安抚着怀里的小家伙,一边不怎么有诚意地道歉。 “汪先生,像你这么勇敢表达自己性向的人不多了。” “加油哦,我会支持你的。” 说完,她还腾出一只手,给他比了比握拳打气的手势,然后也没等男人回应,转身就走上楼了。 后来她有一段时间见到汪汕,总是一副“汪先生你加油去追求真爱吧”的表情。 又再后来,汪汕成了自己的“好gay蜜”。 逛街护肤做头发,吃喝玩乐她随时call,汪汕只要不是有公事在身都能陪着她到处浪,两位“小姐妹”感情好到连宫白羽都喜欢这个汪叔叔。 “你是不是看上萧琮了?” 也不怪宫欣会这么问,他们经常会坐在星巴克里,看着玻璃窗外走过的男人窸窸窣窣地讨论起来。 “哦这个长得挺帅。” “现在的小弟弟穿衣风格我真是看不懂。” “你看你看他那里,wow……” “汪汪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啊?我帮你留意一下!” 经常是宫欣碎碎念,汪汕搭着讨论上几句。 “还行吧,我觉得我比较好看。” “对,我也看不懂,什么搭配啊这是。” “嗯嗯啊啊。”微微垂头看了看自己胯间。 “喜欢……嗯,还是得看感觉吧。” 所以真不怪宫欣有这个想法。 宫欣在想,汪汕是不是,感觉来了? ———作者的废话——— 有偷猪喂我的记得去我微博置项那一条留言!! 明天中午开第一次奖!!! 然后下一期是1000珠(看这个速度我也是瑟瑟发抖 这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收费 暂时只开一个88po的打赏章哈 给打赏的各位小可爱跪下!(哐一声 *——*——*——*——*——*——*——*——*——*——*——*——*——*——*——*——* 海棠书屋独家整理 欢迎喜欢看文的小伙伴加入 futianshuwu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喜欢本书欢迎购买正版 感谢对作者的支持! *——*——*——*——*——*——*——*——*——*——*——*——*——*——*——*——* 12.咖喱鱼蛋配思乐冰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8084688 12.咖喱鱼蛋配思乐冰 “松花堂便当要两份,大托罗刺身,干烧花鱼,哦鸡蛋卷,有人每次都得吃。” 汪汕看向那个“有人”,问她:“你要不要喝酒?趁着你今天不用开车,你也有一段时间没喝了吧?” “必须要!要梅酒加冰。”宫欣很久没能小酌,有点开心。 “萧先生决定好了吗?小山的鱼生丼不错。”汪汕问道。 “抱歉,我不吃生的。”萧琮合起厚重的菜单,抬头跟服务员下单:“我要一份鳕鱼西京烧定食。” “啊,那等下的大托罗,萧先生岂不是也不能吃?可惜了,宫欣每一次都得点这份刺身。” 宫欣翻了翻菜单,“那就追加一份松叶蟹火锅吧,螃蟹你不过敏吧?” 好歹收了人家诚意满满的一年租金,宫欣也不好太小气。 萧琮摇摇头,“不会,只要不是生的,其他我都可以。” 服务员核对好单离开,萧琮开了口。 “汪先生叫我萧琮就好,从今天起我们就是邻居了,先生来先生去的太见外了。” 萧琮不像宫欣,他并不觉得这位汪先生对他有什么暧昧情愫,倒是觉得汪先生每一句话都像专门说给他听似的。 「ΡO⒈⒏嚸℃OM」 有人每次都要吃鸡蛋卷。 有人每次都要吃大托罗刺身。 有人有一段时间没机会喝酒。 他能看出来汪汕和宫欣非常熟悉。 坐进汪汕副驾驶位的宫欣,从手套箱内直接拿出一副墨镜戴上,光这件事就透出两人非同寻常的亲昵感,更不用提两人交谈的话题。 “下午要我去接白羽吗?我上次答应了给他买恐龙出奇蛋。” “你不用回律所?那干脆吃完饭你陪我去买衣服,然后等时间差不多再去接白羽 分卷阅读17 。” “好,等会走之前去藤王买面包超人面包,上次白羽也喜欢吃。” 这一切都让萧琮不太好受,尤其当他发现自己对宫欣的了解少得可怜。 * 宫欣在一个放学后跟他告了白,就在十月了依然被晒得滚烫的天台上。 那一时的背景颜色是傍晚天空的姹紫嫣红,厚实的云层和女孩的侧脸都被夕阳镀了金。 “你喜欢我什么地方?” 萧琮从小学开始就收着情书,从歪七扭八写着「xiāo王宗,我喜欢你」的小卡片,到细细密密述说少女心事的十几页纸。 可信件无论长短,基本中心思想都是夸赞他有一个无比聪明的大脑,形容自己臣服于他一直长居学校红榜的强大学习能力,希望如果两人顺利交往的话可以互帮互助携手共进,未来一起考上相同的大学。 所以,你们只是想找个补习功课的小老师? 谁谈恋爱还会一直搞着学习啊? 学习能力再怎么强,萧琮也不过是一个会梦遗会看岛国小电影的青春期少年。 宫欣不像其他小女生羞哒哒地往他课桌里偷偷塞情书,而是直接上来天台逮他。 “嗯?需要原因吗?那就,我觉得你长得挺好看啊。” 入学时站在追光灯下进行新生代表演讲的萧琮,宫欣一眼就看中了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真是该死的性感。 宫欣啊,要就要最好的那个,谈恋爱也是。 两人在一起后基本都在天台“约会”。 天台是萧琮作为优等生得到的特权领土,有的时候他觉得老师讲的课太无聊,就会到天台上做超纲的各种校外卷子,老师们也一只眼睁一只眼闭。 可宫欣不是优等生,只能用“老师我肚子疼要去一下医务室”这种烂借口逃课,来天台陪萧琮写卷子。 少女用竹签戳起一颗咖喱鱼蛋,送到少年嘴边,她没看到少年蹙着眉的嫌弃脸。 “你吃就好,不用给我。”萧琮抬手挡了挡少女的手,脸也往后退了退。 宫欣也不强求,缩回手把鱼蛋丢到自己嘴里。 白色耳机链接着两人,一人看着绿封皮原文书,一人在卡通笔记本上抄写着歌词。 「明知我们隔着个太空/仍然将爱慕天天入进信封/抬头望星空发梦仍然自信/等到遠处你为我写那一封」 “萧琮,我之后会艺考,我要考星海。” 宫欣拿起脚边的思乐冰刚喝了一口,就被少年抢走了。 “哦。” 就着带水渍的吸管嘬了一口,可乐味冰沙滑下喉咙后激起一连串的生理本能反应,脑后勺一瞬间局部发麻。 “哦什么啊,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宫欣想把思乐冰抢回来,少年高举起右手,躲过少女的抢夺,杯子在半空中绕了几个弯,最终落在少年身后侧方。 “欸,我还没喝两口呢。”宫欣不满,咖喱鱼蛋就是得配可乐冰沙啊。 “不好喝,你别喝了。”修长的手指悄悄把沁出冰珠的杯子又往后挪了挪。 呿,想关心人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宫欣戳起透明小碗里的最后一颗黄色小球,含在两片唇瓣间。 绿封皮滑落到水泥地上,萧琮怀中掉落了一具娇软馨香,脖子被揽住,嘴也被堵住。 鱼蛋被推进到口腔中央,他只考慮了两秒,便将淀粉丸子狠狠咬碎吞下,将不知用什么化学物品调制成的汁液回赠给少女。 一只耳朵听着唇齿间的缠绵悱恻,另一只仍连着已经打了结的耳机线。 「专心得超级偶像也动容」 「一直相信,所以给你一直写信」 …… “发什么呆?螃蟹好啦。” 煤气炉上的小火锅里,浓汤突突突冒着一个两个小气泡,宫欣夹了个大蟹钳放到萧琮面前的蓝花边瓷碟内,又夹了个放到汪汕面前。 “刚刚想着事。” 用湿毛巾擦了擦手,萧琮动手掰着还 「ΡO⒈⒏嚸℃OM」有些发烫的蟹壳。 “想起以前我们在学校天台逃课吃咖喱鱼蛋,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还能和你一起坐下来吃饭。” “咳……咳咳!”大托罗蘸了太多芥末,把她呛出眼泪。 怎么前些天饮茶的时候不想,要在今天才想起? 那么暧昧的事宫欣自然也记得,她还记得少年微凉的手掌是如何穿进她宽松的外套下缘,握住她比现在小两个杯的胸部。 记得少年的粉色性器在自己手中如何逐渐涨粗,最后喷出的白浊是如何的烫手黏稠。 还记得少年如何红着眼角咬着她的脖侧大动脉,哑着声说“如果现在不是在学校里我一定干死你”。 “咳咳……”宫欣拍着胸口,拿起茶杯猛灌,“都多久前的事了……还想它干嘛……” “嗯,就想着你现在还会不会吃咖喱鱼蛋配可乐冰沙?”手里的蟹钳脱掉了橙红外衣,露出白嫩嫩的肉体,伸了伸手,蟹钳又回到了宫欣面前。 同时,从左手边也丢了过来一只同样脱去外壳的蟹钳。 汪汕手还停在半空中,单眼皮眨了眨,听着对 分卷阅读18 面的男人说:“房东,联系方式给我一下?” ———作者的废话——— 《奇洛李维斯回信》@薛凯琪 艾玛我要写肉!我要控制不住我的手了! 13.妄想【H】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8085375 13.妄想【H】 既然再见做不了朋友,那做房东租客总可以了吧? 给了电话号码,通过了微信好友,木已成舟,再扭捏纠结也无济于事。 宫欣离开了包间去提前结账,要不然再晚一点又要被汪汕抢单了。 汪汕把手机递向萧琮:“我们也加一下微信吧,之后有什么事情方便联络。” 萧琮点点头,开了微信扫码:“……你和宫欣认识很久了?” “嗯,我刚住进来的时候她还怀着白羽。”汪汕低头按了通过,收起了手机:“你和她是高中同学?” “对,高一下学期我移民了,断了联系。” 所以现在是想找回联系? 汪汕拿起茶壶,伏身准备给萧琮杯里添满,只听男人又说:“我也没想过会这么巧,租到宫欣的房子。那你也一定认识她先生了?” 壶嘴在瓷杯边碰了碰。 “……先生?”煎茶从壶嘴里倾泻而出。 “嗯,她先生……对她好吗?” 放下茶壶,汪汕脸上又挂起那看似真诚无比的笑容:“很好,他们夫妻感情特别好。” 这个满嘴大话的小祖宗啊。 汪汕心里气着,脸上笑着帮她圆了谎。 * “你跟萧琮说你结婚了?刚刚要不是我反应过来,你就得掉马甲了。” 汪汕手指划过一条条架上挂着的裙子和衣服,每一回停下就取下一件,手里的衣架子越来越多。 “我忘了嘛,今天太突然了……”宫欣帮他分担了几条裙子,“先试这些吧,好多件了。” 说完就往试衣间走,汪汕也跟着过去。 女人在试衣间里忙活的时候,汪汕就坐在外头的沙发翻着萧琮的朋友圈,可惜没什么痕迹,萧琮没怎么发过私人生活,只有偶尔一两条温哥华的新闻转发。 初恋成了自己房东,汪汕敢肯定这男人如果不是得知宫欣“结婚了”的话,怕是也想着要破镜重圆。 汪汕知道宫欣身边男人不少,虽然带着一个孩子,可追求者也没怎么断过。 大家过五关斩六将地折腾着,也没能得到这狠心女人的多少留恋,没有一个人能得到宫欣给的名分。 要上床可以,谈感情就别想了。 汪汕问过她,为什么不谈感情。 宫欣认真地看着他,回答道,汪汕我是个莫得感情的殺手。 汪汕差点没被她气死,可也知道了这女人是真薄情,也不知道是被谁伤得那么不再相信什么情什么爱。 所以他走的路数和大家不同,打得一手好gay蜜牌,一点点渗透进宫欣的日常。 瞧,你们来来去去,可我一直都在。 原本汪汕觉得这路子也挺好,可是只能看不能吃,汪汕觉得自己早晚得憋坏。 烦躁着熄灭手机,汪洋翘起嘴往上吹了吹,掉落在额前的零星刘海飘起。 感觉自己也忍不了多久了,看到宫欣身边每出现一个男人,不管是什么关系都草木皆兵,一个宫六生就算了,还来个萧初恋。 自己却还被一直当着是个没把的 ЗЩ·ΡO1捌點てOM 好姐妹。 “汪汪!”隔间里传来女人小小声的呼唤。 他站了起身,敲了敲木门,“怎么了?” “你进来帮我看看,我头发卡拉链了……啊好痛!” 喉结上下一滚,汪汕往外看了一眼。 这家女装店他们买得熟,宫欣每次试十件最后成交九件,可宫欣逛街有些毛病,不喜欢店员一直跟着,所以店员们也离他们遠遠的,只要最后有业绩入账就行了。 这会儿,三个店员都在整理着货架,没人留意这边。 压下门把,汪汕很快闪进了隔间。 “让我看看。”他走到全身镜前的女人背后,确实有一小撮发丝卡在了连衣裙背面的拉链中段。 “快快快……”宫欣刚重重扯了一下,眼泪都飚出来了,而且好像卡得更紧了。 “别动,我弄弄看。” 他试着上下挪动拉链,把头发一根根地解救出来,头越垂越低。 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的鼻尖已经快贴上女人裸露在空气中的美背。 只差毫厘。 “汪汪?好了吗?” 汪汕闭上眼,让宫欣的味道充满自己的鼻腔。 “……还没有,别动……” 别动啊。 让我拥有三分钟的你。 * 宫欣近期用的是Penhaligon’s的兽首系列,几只动物轮着用。 今天的是玫瑰调。 “你好香……今天用的是狐狸?”汪汕再次开口时声音哑了几分。 “对,最近要么用狐狸,要么用犀牛。” 分卷阅读19 “……还差哪几只?”又靠近了一毫米。 “我想想,熊头和鹦鹉还没买,还差鸭子好像是。” “那我下次买给你。” 这时,嘴唇已经忍不住贴上了女人的蝴蝶骨,他感受到宫欣打了个冷颤,看着她背部的透明小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汪汕,你靠得太近了……”女人往前挪了挪步,他也跟随着往前,把她困在自己与镜子之间,手掌按在她的腰间揉捏起来。 “哦?你终于觉得近了?” “终于察觉到我也是个男人了吗?” “之前还敢在我面前直接换衣服?还敢不穿内衣就跑来我家?” “没把你肏一顿你都忘了我也是有鸡巴的了?嗯?” “汪汕!!!” 宫欣的惊呼也没法让他停下粗言秽语。 他真的,憋坏了。 他一手捂住女人的小嘴,一手拉下裙子的拉链,祖母绿的蕾丝裙坠落至瓷砖地面,皱成一团。 他舔着女人的耳廓,解开她酒红色胸衣的排扣,握住了他幻想已久的白乳。 “欣欣,你好大……”汪汕感叹出声,捂住嘴部的手也往下滑,大掌将乳肉搓圆揿扁,捏着粉里透红的乳尖去摩擦冰凉的镜面。 “哈、不要……汪汕……你不是喜欢男人嘛……” 他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小脸微红,两团乳肉在他掌中变化着不同的形状,每一次一轻捏奶尖,女人都会皱紧眉头颤了颤。 “对着你,弯的都得变直……” 他一只手往下探进内裤里,只轻轻一按,就已经流了他一手滑腻。 “有感觉了?好湿,欣欣你好敏感……”他捏着女人的下巴让她侧过脸,狠狠吃着带玫瑰调的小嘴,右手则进攻着那已失陷的秘密领地,指尖绕着光滑的小红豆撩拨。 “汪汕……你疯了……”女人只能抓着两三秒的喘气时间斥责他。 他脱下那片酒红色布料,微微分开她两腿,让她扶着镜子翘起屁股,“是啊,我疯好久了。” 早就为你疯魔。 他解开裤链掏出早已涨得发烫的鸡巴,龟头沾了沾淫水,一寸寸,缓缓刺进又暖又紧的小穴内,最终抵达花心。 他看着女人从一开始的眉毛紧锁,到最后的闭着双眼轻叹出声:“啊——” “很舒服?刚刚又说不要?”他缓缓地拔出,感受着穴肉的紧咬不放,“太紧了欣欣,放松点……现在还要不要?” “要的要的……” 听着女人乖巧地讨肏,他也飞快抽插起来。 女人的美穴如他想象中的会吃人,水又多又滑,敏感得要命,没一会就抖着小腿泄了,热乎乎的花液打湿了他的西裤。 始终不是什么适合正经做爱的场 ЗЩ·ΡO1捌點てOM ,小小的隔间内只有「啪啪」、「渍渍」的声音。 汪汕双眼通红,粗喘着想让自己入到女人更深处的地方,想在她的体内留下自己的印记。 全身镜里的女人满脸情迷意乱,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一对白乳摇晃得厉害,身后的男人一身西装仍然笔挺,两人连接处不时飞溅出透明水珠,洒落在地板或镜面上。 感觉到女人的再次涌出一波液体,穴肉也紧咬着不放,龟头一阵酸胀,汪汕没有忍,拔了出来,喷得女人的蜜臀上白点斑斑。 他喘着气搂抱住女人,再一次,准备吻上她仍在颤抖的背脊。 “汪汪?汪汪?……汪汕?……还没好吗?……” 他顿住,睁开双眼。 哪还有那一室旖旎? 哪还有那美得晃眼的一丝不挂? 三分钟到了。 汪汕结束了不知道第几百遍,在脑海里的情色妄想。 ————作者的废话———— 太惨了,这是我写过的最心酸的肉了(抹泪 汪汪是我喜欢的切开黑,我会努力给他谋福利的嗯 提前祝你们,冬至快乐! 北方的孩子吃饺子,南方的孩子吃汤圆 吃饱饱准备过年吧! 14.我不租他【微H】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8085977 14.我不租他【微H】 “你好,我们上次在电梯里见过一面。” 萧琮低头,主动向隔壁座的男人打了声招呼。 他已经搬进33了,这个礼拜都在忙着置办日用品,宫欣房子配套齐全,他就只需要再配些消耗品就行。 他还学会了用共享单车,在附近的健身房开了卡,在美团外卖上买了低脂牛奶和全麦吐司,坐着滴滴去博物馆看展览。 国内的生活太便利,回来不到半个月,他入乡随俗,已经可以只带手机出门,钱包现金都在家里搁着,这对他倒是好事,要不以往他摸完纸钞还得再擦擦手。 萧琮六月三日正式就职,这几天也先到医院和汤院长报了道。 “怎么样?回来的这一个礼拜习惯吗?”老院长亲自带着他参观医院。 萧琮看着挤满人的门诊处,有些瞠目结舌:“习惯,这 分卷阅读20 边生活确实很方便……” 倒是这医院的接诊量…… 老院长看着他吞了吞口水的样子,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背:“今天还不算多人,等过两个月换季节的时候才是高峰期,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萧琮虽然是特聘专家,但也一周排了两天出门诊,医院准备在就职签约仪式那天,在官方公众号和微博上正式发官宣。 就是有一个问题,萧琮还在考慮要不要买车,要的话得跑车管所把国际驾照给换成中国驾照。 周三晚在表哥家吃饭提起了这事,陈景然一直疯狂吐槽广州开车堵停车难,让他如非必要就先别买。 “对了!这周六你有空吗?”陈景然笑嘻嘻地咧着口大白牙,“这周六,年年幼儿园有个六一节汇演,她们母女都得上台表演。” 萧琮喝下最后一口蘑菇炖鸡爪汤,随着陈景然的视线看向在客厅玩着拼图的一大一小。 “我那天有个会没办法推,想看看你有没有空,能不能帮我去录个影?” “哦?年年班的家长都要参加吗?”萧琮想了想那天翻到的朋友圈,女人转发了一篇幼儿园公众号的六一表演节目单。 “对,他们这次参与度挺高,我老婆说基本上每个妈妈都参加了。” “稍等一下,我看看我那天行程。” 他开了手机,把日历里那天的行程删了,加了行「六一汇演」。 “嗯,我那天没行程,你把时间和地点发给我?” * 宫六生按照票上的座位,找到宫欣的座位坐下,位置还挺正,适合等会录视频。 他看了看自己周边的人,基本都是捣鼓着准备拍照录像的男人,有个还背着佳能小白,看着有模有样的。 他摸出了手机给宫欣发了句语音:“我坐下了,你和白羽别紧张啊,笑得开心点。” 萧琮也按照票上的座位,找到月亮3班的区块,正准备坐下,看到旁边坐的竟是上次在电梯里有过一面之缘的金链子男。 ЗЩ·ΡO1捌點てOM “你好。”宫六生有些诧异,眼前男人长相出众,连他上次在电梯里都忍不住盯着他看了几眼,没想过今天会在这碰上面,“你也是月亮3班的家长?” “对,我是陈年年的表叔。”萧琮坐下后,拍了张舞台相片给他表哥发了过去,“你也住在三栋是吗?我刚刚搬进了33。” 33…… 啧,是萧琮…… 宫六生再一次觉得世界真细小。 前几晚他洗完澡出来,又看到女人坐在他床上,虽然还是大傻熊的白Tee,不过这次有穿小短裤了,也没散发想欢爱的信号。 “咩事?”这么多年的相处,宫欣一趷起条尾,宫六生就知佢想点*。 宫欣已经从盘腿坐,变成诚恳的跪姿,坦白道:“咳,小六叔叔,那个,我那传说中的初恋租了我们的房子,33。” “……姓萧的那个?签约了?”宫六生擦头发的动作停下,皱起了眉,怎么就这么巧? “嗯……”女人乖乖低着头等着家长批评。 把头发擦了个半干,宫六生走出卧室,再回来时拎着一支「響」,和两个加了大冰球的威士忌酒杯。 宫欣咯噔一下,惨了,小六叔叔生气了。 “收了钱了?退还给他,押金那边也赔他一倍。” 开了瓶盖,宫六生给两个杯子都倒上透亮的棕黄酒液,“我不租他。” 瞬间一杯见底,只剩下冰球叮叮当当在空杯里滚动。 年轻时丧玩之后,宫六生咽喉不好,宫欣也管着他,现在如非必要都不碰烟酒了,一旦碰了就是心情真挺差。 看着宫六生又要倒上一杯,宫欣赶紧把酒瓶抢了过来:“别这样喝,慢点……” 宫六生本来看女人关心他还有点开心,结果下一秒被这无心无肺的家伙气得心肝儿疼。 “这瓶是全球限量99支,贵死了……你这么喝好浪费……” 女人捧着酒瓶,委屈巴巴地看着只剩半瓶的威士忌。 * 指节分明的中指无名指从肉穴猛然抽出,宫欣攀登顶峰的快感戛然而止,不满地扭着腰臀,小穴一开一合也不满地叫嚣。 “宫六生!第几次了?!”宫欣快气哭,她只不过是心疼一下全球限量的威士忌,就被家长狠狠惩罚了。 双手被粉色皮手铐锁紧,高举过头铐在床头,眼睛也被眼罩遮挡了视线,只能通过身体来感知到男人的动作。 男人一遍又一遍地把她的小穴插得渍渍作响,可偏偏每次一准备要到达高潮临界点的时候,男人就把手指飞快抽出。 “……你退他租,我就给你。” 宫六生边说边舔着挂在指节上的花液,可惜宫欣看不到他这么色气的模样。 “不退不退!这样显得我好小气!”宫欣两条腿气得直蹬,把烟灰色床单踹得皱巴巴。 女人全身泛粉,白乳随着小嘴喘气而一起一伏,有汗珠滑下小腹,滚入小小的肚脐里。 宫六生也忍得难受。 宫六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气什么,明知道这女人这么倔强,已经签了约再退 分卷阅读21 租这事是一定做不出来的。 他自我安慰,宫欣也不一定就会跟姓萧的能有什么关系,可就是觉得十分不爽。 你不小气,可我小气得很! 哪有人要租房子给前男友?! “宫欣我问你,如果现在是季星阑来租房子,你还租不租他?!” ————作者的废话———— 一趷起条尾就知佢想点=一翘起屁股就知道她要干嘛 这本书估计肉都会是剧情肉,也比较慢热 我想好好写宫欣的人生故事,所以也会有不少回忆碎片穿插 希望你们不介意我的速度缓慢哈:) 15.抵死【H】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8086604 15.抵死【H】 落地窗帘没有拉起,投进喧嚣城市的斑斓。 床头灯昏黄,女人带着潮汗的胴体彷如油上一层蜜蜡。 她没有发出声音,可一口口气喘得有点厉害。 宫六生也是脑子一热,脱口而出说了那男人的名字,可话音刚落就后悔了。 这下可好,直接踩上宫欣尾巴了。 “Sorry宝宝,我说错话了。”男人表演一秒钟即刻认错的绝技,立马忘了什么萧什么琮了。 既然是前男友,那就让他一直“前”下去就好。 他上前想把女人的束缚解开。 「啪!」一声!宫欣直接自己把皮扣给拆了。 他们用的不是多么专业的SM道具,不ΡO⒈⒏嚸℃OM 是真往死里绑,只是调情用的情趣玩具而已,皮手铐的扣子其实轻飘飘的,稍微用点力就能逃脱开,只看要不要逃而已。 感受到宫欣的怒气,宫六生脑内警铃声大响,立刻扑上前去想抱住女人:“宝宝宝宝,别生气!” 女人伸手把他推开,把扯下的粉色眼罩和粉色手铐用力丢到男人胸上,合成皮子和五金扣子撞上男人赤裸的胸膛,发出「啪啪」几声并泛起了微微的红。 宫欣睁着一双泪眼,怒瞪着宫六生:“……你不想做就别做了。” “想做的想做的。宝宝,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乱说话。” 男人死皮赖脸往女人那爬去。 “宫六生你个扑街!!!” 宫欣飞起一脚踹上男人的胸肌。 “嗯,我扑街,我抵死。” 宫六生不屈不挠,继续死皮赖脸往女人那爬去。 他的胸口和肋骨都挨了几脚,女人是真生气,纹身的位置被踹得竟有点儿隐隐作痛。 他也不再多说话,抓住女人乱踹的脚踝往上一抬,伏下身,直接舔上又缩成一条缝的湿嫩花穴,舌尖直接舔进层层媚肉之间,在滑溜溜的肉壁上四处扫荡,非常积极地表现起自己的歉意。 “你、你走开啦……讨厌鬼!” 嘴里说是这么说,可宫欣又很快被男人舔得有了感觉。 肉穴被舔舐吸吮,阴蒂被撩扫弹拨,整个阴户是又酸又麻。 刚刚G点区早已经蓄着太多快感无法释放,舌尖这会儿也专攻那一处,没一会宫欣开始感到脑内一片发白,下意识地想把双腿合并起来。 “快到了?” 宫六生感觉到她小腹开始一抽一抽,便强硬地分开她两条大白腿,阻止小阴核偷偷躲起来。 左手两指探入穴内刺激着那处带皱褶的小软肉,右手三指并拢,飞速摩擦着阴核上同一个位置。 宫欣以前总开玩笑说,他这样有点像在摩擦着神灯,像下一秒就会有阿拉丁飞出来。 “啊啊啊……到、到了!……”女人往后弓着腰颤抖着小腹,手指紧紧揪着床单。 瞬间停下手里的动作,宫六生再次伏下身,迅速把脸埋进那颤抖不已的花丛中央。 一波波甜蜜的浪水从花穴内喷洒而出,男人咕噜咕噜尽数吞下。 “泄出来了有没有舒服一点?小叔叔再喂你吃大肉棒好不好?” 宫六生像哄小孩似的商量道,半压着呼呼哈哈喘着气的女人,腆着脸去亲她的小嘴。 “你刚刚还凶我……”宫欣扭着头躲着他的吻不让他亲,“走开!你湿答答的,不要亲我!” “没办法啊,谁让你水那么多。”宫六生鼻尖还挂着丝丝水渍,垂头便去蹭女人的小鼻尖:“抱歉啊,我刚刚就是有点急了。” “宫欣,我有的时候也会着急。” 宫六生轻吻着身下女人,从饱满的额头到小巧的鼻尖,从染红的耳垂到软绵的粉唇,一丝不苟。 我也会着急,会吃醋,会难受。 因为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男人的示弱服软总能让她原地投降,宫欣伸手搂住男人有些刺人的短寸,终是献上自己的唇。 “下不为例……”宫欣伸出右手尾指。 宫六生也同样伸出并勾上了女人的手指,轻轻摇了摇。 “嗯,下不为例。” * “啊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先说一下。” 宫六生停下了抽插,他开始觉得,是不是做爱 分卷阅读22 途中聊家常不太好?有点儿影响情绪? “做完再说好不好?” “不行不行,做完我要下去了,还是趁现在说吧。” “……快说快说。”男人气得太阳穴都疼了,打算等她说完再继续肏干,阴茎停在了穴里也不动。 “我对萧琮撒了谎,我说我结婚了。” 宫六生觉得头更疼了,“……跟谁结婚?” “我还没想好,要不……你牺牲一下?”女人曲着腿,用脚后跟敲敲宫六生的腰臀,动一动嘛。 宫六生突然觉得头一点儿也不疼了,顿时神清气爽,“要我扮你老公?” 想想自己也是不争气,只说了一句“老公”,停留在美穴儿里的肉棒便直跳个不停,似乎还胀了一圈。 宫欣想了想,这样说确实也没错,就也点了点头。 男人吻上她嘴角,“那你先喊一声来听ΡO⒈⒏嚸℃OM 听看?我们先对对戏,免得之后遇上萧琮会露馅了。” “不要……”宫欣脸烫了烫。 她总觉得「老公」「老婆」这种称呼,得真的结了婚才能喊,谈恋爱的时候喊喊「宝贝」「宝宝」就已经是极限了。 “那这个忙我可帮不了你。” 人肉打桩机又恢复了运作,龟头长驱直入,毫不犹豫地直接把小宫口捅出了条小缝隙。 “啊啊——太深了……慢、慢一点啊……” 宫欣张着小嘴儿想补充体内的氧气,可并没有帮上太多忙,反而一句句呻吟连绵不绝地飘出。 “我只听我老婆的话,别的女人说的话我可不听。” 男人又狠狠撞了一下,撞碎了女人的嘤咛,接着继续埋头苦干。 宫欣气结,这个幼稚鬼怎么还玩起角色扮演了?! 可很快自己也无法再生气或再思考,一波接一波的海浪袭来,一下又一下地被慢慢送上高峰。 如痴如醉之间,宫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不小心,细细声喊了声「老公」。 ————作者的废话———— 我枯了我枯了我枯了我枯了我枯了!! 今天产了7000字的我枯了!! 需要又白又圆又大的juju砸我我才能好!! 明天不知道能不能有(瘫尸 你们看到这篇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昏睡过去了 晚安啦宝贝们(比心 16.过火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8087196 16.过火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16.过火 「baby?」 「嗯?」 「为什么画在墙壁?」 「妈咪,不是我想要淘气,这恐龙太大装不进纸里~」 舞台上的宫白羽才刚出场,安静的剧场内就冒出了几声惊叹。 “啊站在最前面的这个小男孩好可爱!” “好可爱啊……是混血儿吗?” 声音不大,但观众席挺安静,宫六生听到了一些,禁不住在心里啧了一声。 什么混血儿,广州混香港? 宫欣和宫白羽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打下,两人被照得白得发光,宫六生在手机屏幕往下划了几下,得调低了亮度才能拍清两人的五官。 嗯,就是有点对不起旁边变黑了的家长和小朋友。 两人被老师安排了唱歌曲的第一段,小男孩奶声奶气的“嗯?”一发出,又引起了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看着小男孩认真地跟着节拍跳着舞,宫六生慢慢不自觉地坐直了腰杆,嘴角愉悦地上扬。 啧,这小鬼还是挺不错嘛。 随着音符跳动,舞台上统一穿着红白蓝条纹相间啦啦队服的大大小小,也变化着不同的队形,跳着不同的互动舞步。 宫六生的镜头没离开过宫欣。 萧琮的也没有。 其实萧琮也不是想故意追着宫欣拍,只是蔡虹和陈年年的位置恰恰好就在宫欣斜后方,无论镜头怎么切,多少都会带到宫欣。 而且他还不能像隔壁的男人那样把拍摄的亮度调暗了,所以拍出来的视频里,宫欣和小男孩都反光得厉害。 镜片后的眼睛朝旁边男人的手机屏幕扫了一眼,很快又归了原位。 他回想刚刚演出开始之前,和男人的对话。 “33房?那就是萧先生了?” 男人今日一样穿得休闲,一样白色的T恤配牛仔裤,只是胸口的英文从supreme变成the north face。 萧琮点了点头,心中的预测列表又有一项划上了小钩钩。 接着男人的自我介绍,直接送了萧琮一个痛快的答案。 “前几天我老婆跟我提起过了,说33搬进来的萧先生是她高中同学。你说,广州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怎么就这么巧?” 男人侧着头,挂上开始营业的笑容看向萧琮:“我是宫欣的老公,你叫我六生就行。” 萧琮咬了咬牙,应了句:“你好,叫我萧琮就可以。” “我也没想过会这么巧,我的 分卷阅读23 侄女会和ΡO⒈⒏嚸℃OM 白羽是同班同学。”也许带着些许不甘示弱,萧琮提出了自己最后的疑问:“对了,我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白羽跟着他妈妈姓?” 因为宫白羽的姓,萧琮一直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 “因为宫欣的姓太罕见了,我想让白羽跟着姓宫,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决定好了这件事。” “其实,白羽姓什么都无所谓,他和宫欣都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宫六生谁啊,常年位居连载榜单冠军的漫画家啊,说起这半真半假的剧本是一点儿都没在犹豫。 接了宫欣的“任务”之后,他把可能会发生的情景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跟自己玩得不亦乐乎,还想着要不要在作品后续情节里加上这么一小段男主和十八线男配的对手戏。 感觉到男人的沉默,宫六生趁胜追击。 “对了,萧先生给我一下电话号码吧?然后也记一下我的,以后房子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联系我。” 嗯嗯,直接联系我就好,不要打扰我“老婆”。 宫六生把手机移到两人中间,大方地在萧琮面前按开手机。 屏幕亮起,屏保是女人笑嘻嘻的自拍,头顶上顶着两个黑色小猫耳朵,脸上还有几根黑色的猫咪胡须。 接着宫六生又在他面前按下手机密码,毫无避讳。 「911115」。 * 宫欣的生日。 萧琮也记得,许多年前的十一月十五日,女孩又翘了一节不知道什么课跑到天台来。 那天没有太阳,入秋的羊城又湿又冷。 女孩从蛋糕盒里拿出一块切件蛋糕,没怎么特别,就很普通的一块奶油蛋糕,上面躺着一颗像是搁了很久早已丧失了生命的草莓,草莓叶子都开始发黑了。 女孩说,今天我生日哦。 他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 他不太愉快,因为没有准备礼物。 你就是我今年收到最好的礼物啦,女孩歪着头笑得开心。 他耳朵有点发烫,躲开了女孩的视线。 女孩在小切件上插了根粉红蜡烛,蜡烛还是她跟蛋糕店员讨来的,插好了之后才发现没有打火机,优等生不抽烟。 女孩不介意,说你给我唱生日歌吧。 优等生皱着眉不愿意。 女孩仍然不介意,就着没火焰的蜡烛眯上眼祈祷了十秒钟,睁开眼后对着空气吹了吹。 他问,你许了什么愿。 女孩轻挖了一丁点奶油,抹上他的鼻尖。 嗯,虽然说出来不灵,但我还是希望,明年有人能给我唱生日歌。 …… 萧琮觉得自己太过火了,在男人面前还想着人家妻子的过往。 他的道德底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下? 他拉近了摄像头距离,把总在屏幕里晃来晃去的女人切出了屏幕之外。 看着舞台上向观众鞠躬的宫欣,他告诉自己,有些情绪该停下了。 知道宫欣现在过得很好,就可以了。 就保持在房东与租客的身份就可以了。 他不能再越线了。 ————作者的废话———— 1、我觉得这本书,可以又名为《一个戏精和她的四个戏精男友》《我的男人们总爱自己演戏怎么办》 2、校园线我好像有点写上头了 3、1000猪的奖品确定好了是po币20000,抽四人,满1000的那一天发活动哈 17.萤火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8087832 17.萤火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17.萤火 “白羽妈妈,刚刚那位就是白羽的爸爸吗?” 蔡虹看着那宽肩窄腰的背影,凑近了宫欣悄叁w点ΡO⒈⒏嚸℃OM〗声问道。 宫欣一时没反应过来,正想答她不是,忽然想到还有萧琮这一层关系,赶紧转了向:“……对的。” “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白羽爸爸呢。他那么快就走啦?不等你们?” 蔡虹刚刚回来的时候,看着男人已经站起了身准备离开,自己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白羽爸爸的样子。 白羽长得精致好看,她们几个相熟的妈妈没少私底下讨论白羽的神秘爸爸这事。 “还没,他说车停在露天晒得厉害,先去把空调开了,他在车里等我们结束。” 这倒是实话。 她们的节目后面还有两三个节目,其中一个是月亮年级的小朋友大合唱,所以小孩们继续在后台候场,家长先回了座位。 宫欣回到座位时,看到萧琮和宫六生两人坐在一块,头都大了一圈。 可萧琮看了看她,只点了点头,就起身离开了。 她还疑惑着,怎么萧琮今天这么好打发。 宫六生告诉她,他已经跟萧琮说清楚他们的“关系”了。 “你不是说他有点洁癖?和别人的妻子搅和在一起,这 分卷阅读24 种事他应该做不出来吧。”宫六生把刚刚拍的视频递给她。 宫欣一边按开视频,一边心想,谁知道呢,这么多年,保不准他降低了自己的道德线了呢? 她其实也不想骗萧琮,在白天鹅那天真的是心血来潮,也多少带着点对少年萧琮的不满,才演了那场戏。 本以为放下茶杯后大家就各奔东西,谁能料到后面萧琮会成了自己的租客,还那么认真的相信了这个谎言。 宫欣并不知道萧琮回国时带着什么私心。 可在大榕树下的等待,在白天鹅的对不起,一年份的租金,去了壳的蟹钳。 宫欣能察觉,这次的重逢里,萧琮多少带了点暧昧不明的情意在,如萤火般时明时暗。 有些男人她能逗着玩,有些男人她玩不起。 像萧琮这种,稍微一逗他就能当真,要是真把他给吃了,他可能当天就把她绑到民政局领证了。 萧琮这样的认真型人格,她惹不起,也不想惹。 * 宫六生开的也是GLS,宫欣的是曜岩黑,他的是北极白,两人是同时买的,宫六生一起付的钱,4S销售还一直猛夸宫六生疼老婆,宫六生也乐得不行,一直开心地附和。 拿人家的手软,宫欣也只能翻翻白眼,暗地里往男人没什么赘肉的腰侧上捏。 宫白羽出生之后,宫六生把家里的几辆两门跑车都卖了,换成了SUV代步,虽然宫白羽不是经常得坐他的车,但他的后排座位也一直安着儿童座椅。 他现在的责任编辑tiger第一次坐他车时,还惊讶了一下,说怎么没听说宫老师您结婚了还有孩子的事啊。 “去beefun?还是pinolo?” 宫六生问出口后都觉得好笑。 以前的自己开口只会问是去哪个夜店酒吧,现在一开口就是问去哪个亲子餐厅或哪个游乐场。 “beefun吧,仔仔喜欢他家的披萨和意面。”给宫白羽绑好安全带后,宫欣坐进副驾驶位。 白色SUV往天河区开去,刚开始,宫白羽还处于兴奋状态,一直让妈咪单曲循环他们表演的那首亲子歌曲。 “六叔公,我和妈咪的表演好看吗?”兴奋中的小男孩不计前嫌,主动和宫六生搭话。 “好看,我都给你们录下来了,等下给你公公婆婆*发过去。” 他们有一个宫家微信群,宫二生是群主,改的群名是「快乐老宫家」。 虽说是家庭群,可基本上群内发的也都是宫白羽的日常。 宫白羽今天穿什么衣服,宫白羽今天去哪玩了,都得往里面发,如果一天不发,在云南的那两位就得一直按视频过来。 忙乎了一个上午的小孩最终还是累了,小脑袋瓜倚靠在座椅侧围,闭上了眼小憩。 宫欣关了手机音乐,调低了汽车广播的音量。 宫六生也将空调温度转高了两度。 他看了看时间,变了道下了高架桥,选择走耗时长一点的路线,给宫白羽多留出一点休息的时间。 为了上台,宫欣早上还很敬业地化了妆。 妆面不浓不重,但在眼下缀了几颗闪片小星星,是家长们为了配合啦啦队服,讨论了一晚上规定的统一妆容。 接近正午的炽热光线穿过葱葱茏茏的树丛,斑斑点点打在女人脸上。 光线在撞到镭射闪片后,迸出更多细碎的小光斑,落在了男人握着方向盘的右手手背上。 “你累了就休息一下,到了我再叫你。”也有光斑偷偷溜进了男人的眼角,可忽的一下,又逃开到不知何处。 “不累,就是有点饿了。”在妈咪包里翻了翻,宫欣最终还是决定征用汪汕买给她儿子的出奇蛋。 撕开包装,把蛋里的玩具放回包里,感恩了汪汕的投喂后,宫欣开始挖起那半块牛奶巧克力。 “怎么啦?干嘛老盯着我看?” 男人的视线不比窗外的阳光弱,一样的叁w点ΡO⒈⒏嚸℃OM〗灼热猛烈。 第三次停下等红灯的时候宫欣忍不住问出口,想着是不是自己脸上沾了巧克力,掰下了遮光板想看看镜子。 “没,我就想着,我好像没怎么看过你上舞台的样子?” 宫欣大二至毕业那几年他都在日本,等到宫欣怀孕了他才赶回国,没有机会在现场看过她参加的演出,毕业汇演也是看宫欣发来的视频。 刚刚在剧院里录视频的时候,他有片刻恍惚出神。 宫六生想了想,宫欣有多久没上台唱歌了? 宫欣把巧克力里的脆脆米咬得咔嚓响,“对啊,谁让你那几年要去深造,错过了我多少青春啊。” 宫六生不怎么爱读书,但爱看漫画,小学开始就在课本上画各种小人,看了《one piece》《NARUTO》更是燃得不行,家里疼他这个小儿子,由得他想画就画。 SARS之后,宫二生也随他自由发展,倒也让宫六生自个儿画出了名堂,高二开始就在雜志上开了连载。 那个年代还是纸质雜志盛行的年代,还是漫画家们买着昂贵的原稿纸、用美工刀割着网点的年代。 从广美毕业 分卷阅读25 后,宫六生开了自己的漫画工作室,签了两三个漫画家,几人都发展得不错。 连载作品大火,工作事业顺遂,又碰上家里回迁,突如其来的名望和金钱让这个年轻人突然找不着方向。 从大半年的纸醉金迷里清醒过来的宫六生,正巧碰上对他不离不弃的主编给他递出了橄榄枝,问他要不要去日本深造两年,之后还能有很大机会在日本也开一部中长篇幅的连载。 宫六生考慮了几个晚上,想着家里还在读书的那个姑娘,最终同意了。 送机的那天,宫欣眼里有泪,但还是笑着说,小六叔叔,你去那边可不要再乱找女人了啊,别回来的时候带了个中日混血儿回来。 他摸了摸她发顶,说,你在家里也要乖乖的。 当命运想作弄人,你又能从何捉摸? 宫六生总有些后悔,对于那几年的出国。 如果那时候他一直留在宫欣身边,是不是就不会被那男人夺走了宫欣为数不多的感情。 也许他和宫欣也不会像目前这样,维持着不上不下的关系。 踩下油门,车子再次启动。 小光斑依然在车内四处逃窜,车内只有广播传出微细的声音,中午时分是音乐类栏目,DJ播着让人有点昏昏欲睡的甜调bossa nova。 宫六生发觉自己停顿了太长时间,正想开口绕开话题,眼尾一扫,女人头靠着车窗也阖上了眼。 呵,还说不累。 又一个红灯停下。 宫六生觉得自己有点儿享受这么安逸平静的空间了。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小确幸? 如果广播里没传来那男人的名字,那就完美了。 「接下来是播放听众温柔一刀的点歌,来自人气歌手——季星阑的《listen》!」 宫六生抿下嘴角,看了看身边依然闭着眼的女人。 他伸出手,在男人的声音飘出来之前,把音响熄灭。 ————作者的废话———— 公公=外公、婆婆=外婆,特此说明一下,因为后面还会用上 接近3000字的大章送给你们 提前祝你们圣诞快乐:) 车内的音乐可以用以下这首代入 因为写的时候我听的是它哈 《in your arms.》@saib. 18.季星阑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8088857 18.季星阑 “季星阑!!” “Sing!!!!” “啊啊啊啊啊——!!星阑!!!” 黑鸭舌帽黑衣黑裤黑口罩、被八位黑衣保镖簇拥着的男人取下黑色墨镜,露出一对棕眸。 他向扛着大相机长镜头、或高举手机和手幅的女孩们微微垂头颌首,原本激动不已的人群竟在他举起手示意后,慢慢安静了下来。 季星阑没有取下口罩,让千万少女为之疯狂的嗓音尽管隔着一层无纺布,也仍磁性无比。 “辛苦大家了,现在挺晚了,大家早点回家吧,回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 说完,男人一如既往,向大家鞠了个躬。 如他在选秀比赛里每一次谢幕和谢票那样,九十度鞠躬。 “星阑加油!我们会一直支持你的!!” 人群中有女孩大喊,带着一丝哭腔。 渐渐的,越来越多女孩跟着喊出自己对男人的支持和喜爱。 “新专辑超级好听的!!” “星阑辛苦了!快点回家休息吧,跟奶奶说我们也爱她!!” “Sing!我爱你!!” 季星阑跟大家再次挥了挥手,在壮硕保镖们开路之下离开了到达大厅。 接机的粉丝们还沉浸在自己爱豆的实力宠粉中,兴奋地交换着彼此拍到的相片。 “季星阑怎么能这么苏啊!”叁w点ΡO⒈⒏嚸℃OM〗 “真的!喜欢季星阑真的太值得,实在太宠粉了!” “真是吊打和他同期参加节目的其他选手,季星阑一生推!” 男人很快跟着助理来到一辆黑色保姆车前,经纪人已经在车上等着,一见到他立刻欣喜地欢呼:“哎呀我的星星来了,快上车快上车!” 季星阑去了英国录音这两个月,没有easy在他身边星星前星星后地呼唤,一刹那间有些不习惯,取下口罩后,他才打了声招呼:“easy哥。” 随行助理也上车坐在后排,埃尔法很快启动。 easy越过座椅中间的通道,伸手捏住季星阑的下巴,把他棱角分明的脸往左往右转了几下。 穿着荧光粉衬衫的男人眯着眼,仔细检查着季星阑脸上的每一个毛孔,刚接种完还不到半天的卷翘睫毛眨啊眨,最终满意地松了手:“嗯,这两个月的保养没忘了做,算你过关啦。” 季星阑松了口气。 还好在伦敦时,每晚回到公寓累到就快要睡着,都还是老老实实地敷上面膜,勤勤恳恳地拍水擦精华抹面霜,一个步骤都不敢落下。 如果这 分卷阅读26 次回来皮肤稍稍有一点粗糙了的话,又要被easy抓去做各种美容项目了。 easy拿起搁在膝盖上的ipad,按开后递给季星阑。 “喏,你先看看接下来两个月的宣传安排。” 季星阑的新专辑《Sing a Song》刚刚推上市,紧接着几个月都是宣传期,公司一早已经给他排了满满当当的通告行程。 这个卫视那个卫视,这个电台那个电台,要跑的通告基本都在内地。 “除了各大综艺节目,还有一档恋爱观察节目,你要做观察嘉宾。”easy伸过兰花指,在ipad上划了几下,把《你还爱不爱我》节目企划书调了出来。 男人皱了皱眉:“恋爱观察?怎么观察法?” “很简单的,就是几个嘉宾和主持人坐在棚内一起看节目,然后做出自己点评就完事了。” 手指往右一页一页地划。 嘉宾需要做的事情是挺简单的,他便多看了一眼节目的内容。 节目邀请了十对已经分了手但还是朋友、并且其中一方有意想要破镜重圆的素人情侣。 节目组会安排他们走回以前交往时的路,包括去过的地方、做过的事、吃过的餐厅,如果当初分开是带着误会的话,也会找机会让他们彼此解释清楚,最后看看是否还能重新在一起。 虽然不是音乐类节目,但季星阑看着录影的内容蛮简单,应该自己也能做得来。 “那我接下来一段时间就要住在内地了吧?”他把ipad递回给easy。 “对!你看你想住上海还是北京?我先给你安排房子。” 「噔噔噔噔——」 关机了十二小时的手机响起,拿出后季星阑看了看来电人,很快接起。 “喂,笑笑?” “星阑!你到哪啦?”电话那头是青春跳跃的年轻女孩声音,甜甜的,清脆的。 “离开机场有一会了,应该快到青马大桥了。”季星阑透过车头的挡风玻璃,看遠处的点点星光。 “好哦,奶奶今晚炖了花胶鸡汤,我们在家等你回来哦。” 季星阑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十一点了,“你让奶奶先睡吧,我等下回来自己倒来喝就好。” “哎,我劝不动奶奶,她等了你一天啦。” “……好,我知道了,我尽快回来。” 刚挂下电话,季星阑就听easy在嘱咐司机开快一点,别让家里老人家等。 “我个星星啊,真係廿四孝乖仔嚟噶*!”一边说着,还一边拍了拍季星阑的膝盖。 “对了,刚刚你问我要选择住上海还是北京对吧?”季星阑转回刚刚接电话前的话题。 男人两条长腿敞开着坐,右手手肘撑在皮把手上,手掌顶着腮帮子,纯天然的浓密睫毛眨了眨。 他想了想,问道:“我能住在广州吗?” easy上个礼拜刚打了肉毒,想皱眉时才发现额头太紧了。 他不解:“广州?这样和住在香港有什么差别?飞行的时间没差多少耶。” 如果不要上海或北京,也可以选离几个大台近的城市啊。 easy从三年前季星阑参加选秀便开始带着他,还没怎么听过男孩跟他主动提起过要求,季星阑一直都很服从公司安排。 车子上了青马大桥,季星阑望向一片黑暗的海面。 “嗯,我在广州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一下。” 有个人我想见一下。 ————作者的废话————зЩ·ΡO1捌點てOM真係廿四孝乖仔嚟噶=真的是二十四孝乖孩纸 先放季星阑出来溜溜,驾! 25号老板娘开趴,提前更:) —————— 1000猪抽奖微博已经开始了,投过猪的还没留言的快去 下一个福利是1500猪 19.中毒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8090058 19.中毒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19.中毒 下了一台手术的萧琮回到办公室,见自己的桌面上再次摆满了食物。 一盒低卡酸奶,两盒不同包装的沙拉,两个香蕉,一个苹果,还有一个天蓝色保温罐。 已经连续两个礼拜了。 大概是他入职一周后,他办公桌上开始陆陆续续出现各种吃的喝的。 基本是在他不在的时候送来的,而上面都会贴满各种小纸条。 让他好好吃饭,让他好好喝汤,让他好好休息,之类。 国内最近流行的追求方式就是投喂吗? “今天的话,是消化科的朱医生、皮肤科的陈医生,还有我们科的方护士。” 萧琮拿起保温罐上贴着的彩色便利贴,看着上面的留言,有种回到初高中时收到女同学情书的感觉。 吴皓不肯让自己胖胖的屁股离开椅子,连人带椅一起滑到萧琮位置边,给他介绍着哪一份是哪个科室哪个姑娘送的:“朱医生的是沙拉和苹果,方护士的是酸奶和香蕉,剩下的都是 分卷阅读27 陈医生拿来的,陈医生好像已经送了好几次了?” “嗯,第五次了。”萧琮把食物推到吴皓面前:“都给你吧,我自己带了饭。” “哇,那我就不客气啦老萧!”吴皓不客气地把东西都运到回自己的座位上,动作非常熟练。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女医生女护士们送来的东西也全都进了他的肚子。 他一边拆着沙拉盒,一边安慰自己。 还好姑娘们都知道萧琮饮食习惯走清淡健康路线,虽然两盒沙拉也挺多的,但也总比两盒炸鸡来的健康一些。 萧琮收拾了一下桌面,拿着自己的便当盒往茶水间走去。 刚踏进门,就听到有人喊了声“萧医生”。 是刚刚投喂了三样东西的陈医生。 “你好,陈医生。”萧琮点了点头,和女人擦身而过,走向微波炉。 茶水间还有其他医生,见到萧琮都主动打了招呼,萧琮也一一应了过去。 “那个,萧医生。” 陈染随着男人的脚步,也走到微波炉前,看了看萧琮手中的便当盒,压低的声音里透露着紧张:“不好意思呀,我不知道你今天带了饭,还给你拿了那么多吃的……” 在操作面板上按了个三分钟,微波炉亮起红光,萧琮转头看向陈染:“没事,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每天都会自己带饭,陈医生以后不用再送了。” 陈染脸色不太好看,因为萧琮的声音不小,她觉得在茶水间里的其他医生或许都听到了。 加籍华人,年轻有为,高大帅气。 虽然气质有些冷,可其他的每一样,都准确无误地打中了医院内未婚高龄少女们的择偶条件。 她们甚至觉得,院长不辞万里把萧琮请回来,只是想解决医院内部员工的婚恋问题。 陈染条件不错,就是眼光高了一些。 追求她的,她看不上,她主动想靠近的,人家又不搭理她。 陈染觉得最丢脸的,是她每一天都会往萧琮微信发一次好友申请,可至今都还没通过。 陈染只能安慰自己,萧琮可能没有用微信的习惯。 用力抓了一下掌中的手机,陈染鼓起勇气再次开了口:“好的,我知道了,那个……我有个亲戚说他家小孩最近小便总有点刺痛,想来我们医院检查一下。我能不能加一下萧医生的微信,方便我跟你约一下时间?你的门诊号太难抢了……” 这还真不是陈染找的借口,亲戚跟她提起这事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挂萧琮的号,可萧琮的门诊号刚一放出就被抢光,她也只能私底下走走同事关系了。 “尿痛?得先明确一下时间点,看是排尿时、还是排尿前后疼痛。”提到了病人,萧琮也缓了些语气,拿出了手机想按个二维码给陈染:“你扫一下我微信二维码?” “啊!萧医生你看一下好友申请,我之前申请过了,你没通过……”看男人愿意加微信,姑娘的开心满溢于脸上。 萧琮按开通讯录,在许多个未通过的好友申请里找到了陈染的头像,确认后按了通过。 “你看你的亲戚什么时候有空带小孩来看看,提前告诉我就行了。” 微波炉「叮」了一声,萧琮拿出有些烫手的餐盒,跟陈染和其他医生护士点了点头,离开了茶水间。 终于拿到攻略对象微信的陈染,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加速,按开了萧琮的朋友圈,准备先了解一下男神的日常和喜好。 可男神的朋友圈干净无比,没有分享过日常片段或生活照片。 她先看了时间比较往前的,只有几条温哥华的新闻转发,而近期的是几首歌曲的分享。 《再见不是朋友》? 《分手的礼貌》?! 女人的想象力非常强。 光靠这两首不像男人平时会听的失恋情歌,她就能脑补出十部男女分手的大片。 ……温哥华的女朋友因为异地зЩ·ΡO1捌點てOM恋而分手? 陈染自顾自地编排剧情。 她感到,在攻略这朵高领之花的路上,也许又多了一份胜算了。 她再回到最新一条朋友圈,仍然是一条转发,点开。 「天华中学建校七十年校庆邀请函」 * 萧琮是在昨晚睡觉之前看到宫欣转发的校庆邀请函。 只附了两个彩炮的表情,也没说自己是参加还是不参加。 对话框里输入了「你要去参加校庆吗?」,接着又删除,来来回回好几次,最终也没能问出口。 手机被甩到被子上,眼镜被丢到床头柜,啪地一声关了灯。 屈着臂遮着眼,萧琮被自己从未有过的扭捏劲惹得心火烧。 问什么问? 宫欣参加还是不参加,和自己有关系吗? 她现在就是你的房东而已,你们的关系早在十几年前就完蛋了。 少年时代那些在学校天台上的回忆,他早就应该丢弃。 可当他试着按下delete键想删除记忆,大脑却告诉他,这个文档中了毒无法删除。 他白天可以全身心投入到新的工作环境中,可晚上回到家后,却总翻阅 分卷阅读28 起那些中毒的文档,一遍一遍又一遍。 萧琮这些年并不是没有试着接受过其他女人的示好,在本科和读医时他分别接受过一个追求者。 可出街约会了一两次后,他发现自己总会透过身边的女人看到那个女孩的模样,总会想着,如果这时和他约会的是宫欣,又会是怎么样。 为什么没有和宫欣牵过手行过花街, 为什么没有和宫欣在电影院吃过同一份爆米花, 为什么没有和宫欣在跨年倒数中接过吻, 为什么没有和宫欣在更好的地方付出自己彼此的第一次。 青葱岁月里那个对情爱懵懵懂懂的青涩少年,在如飞的荏苒时日里,才开始感知到种种遗憾所带来的心酸痛楚。 总算明白,是什么让女孩在临别时气愤至颤抖,至流泪。 这些意识来得好晚好晚。 晚到让他至今一读到分手那时的文档,都痛得头皮发麻。 这毒,真毒。 ————作者的废话———— 人生在世往往未够运独占喜欢的那位 怀念够便放手才算实际 本篇背景音乐《过路人》@连诗雅 20.冷冷雨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8090713 20.冷冷雨 六月底宣告正式进入炎夏季节的南方,一声不吭就下起暴雨,天气预报想抓都抓不住这飘忽的天。 宫欣看着雨刷一左一右快速运行,可对这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作用甚微。 叹了叹气,她努力在密集的雨帘中看清眼前的路。 其实也看不清马路,放眼望去视线里全是模糊了轮廓的红色车尾灯,前面应该有人炒车*。 “妈咪,我饿啦。”后排的小白羽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 这车堵得是真闹心,平时五分钟就能到家的路程,他们已经一动不动快二十分钟了。 宫欣在妈咪包和扶手箱都没能找到小零食,只能安抚着儿子:“乖,再坚持一下,我们就差一点点,就能拐进我们家的小区路了!” 宫白羽头耷拉得更低了,因为妈咪不久之前也是这么答复他的。 宫欣有些着急,这个月白羽估计又进入了猛长期,胃口好到不用让人操心,可也特别容易饿,她在前排都能听到孩子肚子咕噜咕噜的声响,偏偏现在困在车里进退两难。 宫欣看向右侧车窗。 这里离小区近,路上经常会碰上两三个熟悉的街坊,她还记得路旁新开了一家面包店,幻想着能不能碰上个熟人,帮她买个面包送过来。 面包店她看到了,也看到了在面包店门口躲雨的萧琮。 如遇救星,宫欣火速给萧琮按了个语音通话,她看着站在红白遮雨棚下的男人看了看手机后,很快接起。 “喂?”对面萧琮的声音里,夹带着雨落下的声音。 “看你前面!我在你前面的车道上!”宫欣降下副驾驶的车窗,向他挥了挥手。 “看到了,怎么了?” “白羽他肚子饿,我车上没吃的,这车也不知道要塞上多久,你能不能帮我在面包店里买个面包??” 话音刚落,宫欣看着男人已经走进了滂沱大雨之中。 “来了,你等等。” 语音结束。 也不知道是千分之几的神仙巧合,歌单正好播放到了《蓝雨》。 「曾很喜欢/阴阴天/因我爱看雨点,在微凉风中洒向你/轻吻你面」 男人把手机塞回裤袋,长腿邁了几步,便到了车道栏杆边,走近的时候宫欣才留意到他手里提了一个纸袋。 「冷冷雨Wo.…没焦点因找不到你」 两手一撑,长腿一踩,轻松跨过зЩ·ΡO1捌點てOM栏杆。 落地时皮鞋周围溅起了水花,倒挂在白色栏杆上的水珠一颗一颗震落。 「我说冷雨求求停吧,别追忆泡影一个」 车门被打开,衬衫半湿的男人坐上了车。 「忘掉雨里过去有爱侣走过」 递出了手里的纸袋后,他取下沾满雨珠的眼镜,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失了焦。 “给你。你要的面包。” * 宫欣接过面包店的纸袋时,浑身汗毛都站立了起来。 就像那时坐在礼堂里的少女,仰着头,目不转睛注视着舞台上发着光的少年,心脏发出震耳欲聋的跳动声。 如果萧琮不是摘下了眼镜,或许还能看到她脖侧泛起的鸡皮疙瘩。 她想,可能是因为张学友的歌,也可能是冷气太足了。 几撮濡湿的青丝贴着男人的额上,水珠流过浓眉之间,从笔直的鼻梁滑至微微内钩的鼻尖。 宫欣赶紧抽了几张纸巾递给萧琮:“你先擦擦吧,都淋湿了。” “没事,你先把面包给白羽垫肚子吧。” 接过纸巾时,指尖与指尖若有若无地碰了一下。 宫欣先松开了纸巾,打开了被雨水泼湿一角的牛皮纸袋。 “我刚刚在那家店买的,不过吐司是全麦的,也不知道小孩 分卷阅读29 喜不喜欢这个口感,先将就着吃吧。” 萧琮在面包店门口也站了有一阵子了,见雨势也没怎么减弱,想着干脆冒雨跑回家,就在这个时候接到了宫欣的电话。 萧琮把擦干的眼镜戴了回去,回过头跟小男孩打了声招呼:“hello,还记得我吗?” 宫白羽接过妈妈递过来的吐司,已经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把腮帮子撑得鼓鼓的。 吃人的嘴软,他也点了点小脑袋:“记得,谢谢叔叔。” “你坐我的车回去吧,算是面包的谢礼。”前方的车终于往前挪动了,宫欣也跟了上去,但很快又停滞住。 雨落在天窗玻璃,小男孩吃着面包,偶尔会有前方或后方两三声不耐烦的喇叭声。 倒是坐在前排的两人望着窗外相对无言。 宫欣看着车窗上的透明水珠,算着一颗最上方的小水滴,需要和多少颗水滴融合,最终才能形成大水珠走到终点。 这个月她偶尔会在电梯里见到萧琮,会在晨跑的时候遇到他,家附近的超市里也撞过一次,不过每次男人都只是点了点头就当打过招呼了。 她想,是她自己太小题大做了。 她想找个时间跟他解释一下自己幼稚的谎言,一直没找到机会。 如鲠在喉。 要不就趁现在,跟他说明一下? “那个……” “我前几天……” 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宫欣让出发言机会,自己也好再组织一下语言。 “我前几天看到了高中校庆邀请函,你会去吗?” “还不确定,如果那天有空的话,就去凑凑热闹吧。”宫欣也看到了萧琮朋友圈的转发,反问:“那你呢?” “我也是。如果那天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去学校走走。” “哦。” “妈妈你要去哪?”火速吃完一片吐司,正摸着袋子里第二块的宫白羽问道。 宫欣也抽了张纸巾往后递给他:“你吃慢点,别等下噎着了。妈咪以前念书的学校要过生日啦,请大家去给它庆祝。” “那会有生日蛋糕吃吗?我也可以去吗?”小孩的黑眼珠子亮了亮,兴奋追问。 宫欣笑了笑:“宝贝,没有蛋糕的。” 瞧见前方车龙动了动,宫欣准备好踩油门:“不过如果你想去的话,妈咪就带你去玩,好不好?” “好!我要去!” 萧琮垂头,看水滴滴落在自己大腿上,看水渍在亚麻裤上洇开。 电子邀请函写明欢迎携家属出席,这样的话,宫欣一家三口都会参加吧。 车龙终于不再停滞不前,虽然缓慢,但也往前走了两三百米,眼见就快转进小区区间路。 “你刚刚……”萧琮想起宫欣刚刚也有话要说。 中控屏幕显示进来了一个电话,打断了萧琮的提问。 「六生」。 萧琮瞄了一眼,移开了目光看向窗外。 这下惨了,白羽并不知道她和宫六生在做戏! 宫欣紧张得差点重踩一脚油门 新(んDτ99.ΠΕt) ,赶紧伸手想挂掉宫六生的电话。 手指还没触到屏幕,宫白羽已经开了口。 “妈咪,是六叔公的电话。” ———作者的废话——— 评论区有小可爱猜到了我的套路哼(叉腰 请假到周末再回来,忙点三次元的事 有人炒车=有人撞车=有车祸 21.乌灯黑火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8092249 21.乌灯黑火 按了挂断来电,拨了转向灯,打了右軑,车子从长龙中离开。 宫欣吞了吞口水,手心出了点汗,指腹无意识地摩挲起了方向盘。 不知道自己把宫六生给卖了的小孩还追问了一句:“妈咪,干嘛不接六叔公的电话?” 前座的两人谁都没有出声,音乐刚刚也被宫欣切了,车内空气凝固得令人有些窒息。 似乎连白羽都感受到成年人的沉默,缩了缩脖子,安静地舔着手掌上的面包细屑。 只剩断了线的水珠不停坠落于玻璃上的滴嗒声。 萧琮没有转回头,依旧看着窗外。 她偷偷一瞥,只能看到男人微颤的下颌线。 男人越是沉默,越让宫欣觉得自己之前的举动真是幼稚死了,都四岁孩子的妈了,还玩这些小朋友的把戏。 不知道怎么的,她想起了大二的时候。 那时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刮起一阵“试探男朋友”的风潮。 417寝室里跟她不对头的罗同学也注册了个新的QQ号,扮演起一个喜欢她男朋友的女孩,去试探男孩会不会忍不住聊骚。 隔了几天的一个晚上,宫欣还没走到宿舍门口,已经听到女孩尖锐刺耳的哭骂声。 “他居然直接问说要不要约去贝岗那边开房!!” “还说他技术很好,相当持久?!好笑,他有一次刚插进去没两下就射了 分卷阅读30 !” “我要跟他分手啊烂人!!” 宫欣那时候在门外翻着白眼,吐槽着罗同学怎么会玩这么幼稚的伎俩。 没想时隔多年,自己也干了件算是挺蠢的事。 看吧,让你玩吧,让你逗吧。 现在被当着面拆穿,可丢脸可尴尬了吧? 心头漫起了一股在办公室里等着班主任训话的紧张感,她觉得喉咙越发干涩,吞了几次口水都无济于事。 萧琮先开了口打破了僵局:“所以那个男人,不是你的先生?” 宫欣的目光投在前面的马路上,没有转过头看他,可再傻也听得出男人情绪不佳。 她开口想坦白:“我之前就想跟你解释了……” “汪律师也知道这件事?” 抿着唇“嗯”了一声,尽管被打断了坦白,宫欣也自认理亏。 只听男人一声叹息。 “白羽的六叔公?六生是你叔叔?” “嗯,是我小叔……”更复雜的关系宫欣自然没有提起,想接着坦白:“上次在白天鹅是我……” 可惜依然没有得到解释的机会,萧琮再次截断她的话语。 “……停车。” “萧琮,抱歉,我……” “宫欣,停车。” 几次被打断话的宫欣这时也不太痛快了,把车靠了边后踩紧了刹车。 看见男人松开安全带,手已经搭上门把手,她也一股脑把想说的都倒了出来:“我真没想到过,之后会跟你遇见,更没想过你会住进我楼下……” “所以那天在白天鹅,我才会骗你说我已经结婚了。” 握着方向盘的十根手指泛了白,“如果有给你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我道歉。” 她还是没有转过头,听见又一声叹息后,是开车门的声音。 “叔叔,外面下雨……”稚嫩的声音轻轻从后座传来。 这个年纪的小孩,不知道大人们因什么事情而不愉快,他只觉得外面的雨好大,面包叔叔又没带伞,会全身都被雨淋湿的。 就像小猪佩奇里面就有一集,下雨天乔治不带雨帽就跑去跳泥坑,淋了雨之后就感冒了,一直咳嗽和打喷嚏。 这样叔叔也会感冒的,也会咳嗽和打喷嚏的,生病了就得去看棕熊医生的。 “没事,你和妈妈先回家吧。”萧琮下了车,跟宫白羽说了声“拜拜”,不轻不重地推上车门。 大雨依然滂沱,雨刮照旧运作。 宫欣看着萧琮走进雨中,从车前穿过马路。 她只能透过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挡风玻璃,看男人的身影遠去。 “妈咪,发生什么事了……?”小男孩捏了捏塑料包装袋,奶音里透着一丝紧张。 察觉到儿子的敏感,宫欣迫使自己停下胡思乱想,不想把消极情绪传染给孩子。 再次启动了车,她也重叹了口气:“白羽,以后可不能学妈妈这样哦,说谎真的不好。” 一个冲动下的谎言,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它总是需要另外九十九个谎言来填补。 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 刷了门禁走进大堂,萧琮已经 新(んDτ99.ΠΕt) 淋得湿透,被雨水浸泡的竖纹衬衫紧贴着胸肌背肌,裤脚也被污泥浊水溅得狼狈不堪。 可他不得不这么狼狈,不得不下了宫欣的车。 如果还继续呆在车里,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内心的小兽,怕会当着白羽的面,对宫欣做出些什么儿童不宜的事情。 宫欣的小谎言,他没有感到愤怒难堪,反倒是抒了一口长气,还隐约存有一丝幻想。 前几晚他做了个梦。 梦里他强要了宫欣,压着她狠狠肏干。 女人一边哭一边骂,萧琮你混蛋、我已经结婚了、你变态。 他被女人骂醒了,醒来的时候浑身大汗淋漓,阴茎硬邦邦地勃起着。 淋了澡也没用,下体还是涨得慌。 他只能延续着梦里的场景,幻想着一边亲着女人发出咒骂的小嘴,一边肏得她死去活来。 冷水从头顶上方洒下,他大口大口粗喘着,把白精射到墙砖上。 清理完自己和浴室,萧琮站在露台看遠处一片乌灯黑火。 这不是他第一次做有宫欣在的梦,可是之前的梦都是美好温柔的,两人你情我愿地做着爱,耳鬓厮磨,缠绵悱恻。 而这次在梦里的那个萧琮,也颠覆了他对自己的认知,在梦里说出口的全都是他平时连接触都甚少的骚言荤话,回想起来,萧琮都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双重人格。 「你结婚又怎么样,我还要在你老公面前肏你……」 「你不是很爱你老公吗?怎么被我肏得一直喷水?」 「干嘛还夹我鸡巴夹得那么紧?你老公喂不饱你?」 「我和你老公相比,谁肏得你爽?」 跑马灯一般的画面闪过,萧琮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硬了。 他觉得自己的道德线已经触底了。 再次走进浴室,他初次感受到力不从心的无奈感。 —— 分卷阅读31 ——作者的废话———— 汪汪:兄dei,恭喜你加入假肉俱乐部 萧萧:滚啊 周日的份,三次元依然忙 明天随缘,没更的话就是下周见! 周末愉快:) 22.烧鹅髀(二更)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8092631 22.烧鹅髀(二更) 萧琮浑身湿得难受,感觉皮肤又开始痒了,迫切想回家洗个澡抽根烟。 他没有很重的烟瘾,只有在烦躁时才想要抽上一口。 按下电梯上行按钮,他扭过头,看着身后的电梯数字在34楼停下,知道宫欣他们比自己快了些到家。 34和35楼原本和楼下一样是三梯四户,不过宫欣家把同侧的两套打通成一套。 共犯汪汕提起过,34楼除了宫欣,另外一户是宫欣爸妈家。 至于35楼,共犯汪汕并没有说,不过现在的萧琮隐约知道35楼住着谁。 赶了巧,面前的电梯门打开,里面就站着那个“谁”。 宫六生从车库上来,原本按的是「35」,在一楼电梯门打开时看到萧琮,他迅速地按下了「34」。 萧琮走进电梯后看到两个按钮都亮着,内心嗤笑了一声。 这个幼稚的男人。 宫六生从上至下扫了一眼这个平时一丝不苟的男人,今天的萧琮确实是狼狈了。 “萧先生没带伞?这场雨好大呢,回去了洗个热水澡啊,别生病了。”宫六生故意一直叫他「萧先生」,也不管萧琮跟他提了多少次,可以直接喊他的名字。 如那一天第一次见面,两人的视线在金属镜面倒映里互相碰撞。 萧琮其实不太清楚宫欣的家庭背景,大家都是小孩子的时候聊天话题还没上升到家庭层面。 只听过少女提过一嘴自己以前跟妈妈姓,叫「唐欣」,后来妈妈嫁了人,自己才改了姓。 这男人是她小叔=宫欣爸爸的弟弟=这男人也姓宫。 萧琮迅速在脑内做好了人物关系图,有很多个名字之间划着很多个箭头的那种。 真是睁着眼说瞎话一点都不心虚,还什么宫这个姓太罕见了,还什么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决定好了孩子要姓宫。 新(んDτ99.ΠΕt) Bullshit!!! 刚刚在车上得知自己被瞒在鼓里的时候,甚至还没像现在这么怒火中烧。 看到洋溢着一脸得意洋洋的男人,萧琮就觉得自己也是被那带毒的女人迷了眼,连真真假假都看不清了。 没得到回应,却感受到和平时不同的视线,宫六生眯了眯眼。 他甚至能够察觉到萧琮目光里带着的敵意。 怎么了这是? 他眯了眯眼,脑内盘算着接下来要怎么演。 电梯在33楼停下,宫六生看着萧琮一言不发地走出电梯。 电梯门一寸寸关上。 约莫还剩二十公分就完全关闭时,宫六生听到萧琮喊了句。 “谢谢小叔关心啊。” * 宫六生没回35楼,他在34楼就走了出去,按指纹开了门。 听到门锁解开音乐声的玛利亚从厨房探出头,喊了声:“欣欣,六叔来咗!” 宫欣正在主卧浴室给宫白羽脱着校服,准备给他洗澡,回喊道:“哦!那今晚加多对筷子!” “六叔你真是识食,今日我买了烧鹅髀,左髀来的,超靓!” 玛利亚操着一口不咸不淡的带口音粤语,走回灶前看回炉火上的老火靓汤。 当年宫欣产子后,让月嫂帮她物色一个相熟可靠的住家保姆,月嫂就把玛利亚介绍了过来。 玛利亚做菜好吃做事认真,宫欣出手大方待人随和,两人一拍即合,玛丽亚在宫家一待就待了四年。 虽然顶着一个TVB港片菲佣专用名字,但她其实来自广东南方的一座小村落里。 真名姓马名丽,发现和开心麻花家的花旦撞名后,她就给自己起了个玛利亚的“艺名”,大家喊着喊着就这么定了下来。 “今晚喝什么汤?”宫六生走近厨房,嗅到了带些辛辣的香气:“是咸菜猪肚煲?” “对啊!你的鼻子真灵!你先坐一下,等白羽洗完澡就可以开饭了。” 宫六生径直走进了主卧,在浴室门上敲了敲:“我能不能进来?” 小男孩可不愿意了,大喊着不行不行不许偷看我洗澡。 宫六生撇了撇嘴,你小的时候我还帮你换过屎片*好吧,全身上下有什么地方我没见过?小鸡鸡我都看过好多遍了。 宫欣也让他在外头呆着,他只好又回了客厅刷手机。 坐了没一会,听见女人在房间里喊他,宫六生放下手机又踱了进去。 “你帮白羽擦擦头发,我刚被花洒弄湿了,顺便把澡洗了。” 浴室门半开着,白羽顶着一头半干的头发走了出来,宫六生接过女人递过来的毛巾后,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大腿示意小男孩过来。 分卷阅读32 白绒毛巾在小孩短翘的头发上摩擦着,宫六生看着他白皙到透出细微血管的耳廓,像万千家长一样,问着小孩“今天在幼儿园学了什么呀”、“那今天开心吗”、“有没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 “学了H、I、J……” “I for I love you哦六叔公。” “哦对了,刚刚回家的时候大塞车,我肚子饿了,有个叔叔送面包给我吃。” “叔叔?”宫六生顿了顿,手里动作停了下来:“什么样的叔叔?” 宫白羽像小狗一样甩了甩头,“戴眼镜的叔叔,是我班里,陈年年的表叔。” “……送了面包之后呢?别动,再擦干一点。” “然后,哦,你打电话给妈咪是不是?” 宫六生想到刚刚被挂断的电话,“嗯”了一声。 “然后我就跟妈咪说,六叔公来电话啦。” 恍然大悟。 宫六生觉得上辈子一定是和这小崽子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一辈子才会处处被他吃得死死。 气得牙痒,他狠狠搓了一把小崽子的头发。 不顾男孩的抗议,还捏了一把他圆嘟嘟的腮帮子。 气死了,他今晚要把烧鹅髀统统吃光! ————作者的废话———— 屎片=尿布 继拿红薯做插图后,我又用了烧鹅腿做标题(这个作者感觉很饿 五万字了,玛丽亚终于正式出场了(撒花 我把明天的都更了!!夸我!!夸我!! 我去三次元拼命了再见!! 23.水浸(三更)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 8093121 3W·ΡO①8丶COM 23.水浸(三更) 虽然幼稚的大男人信誓旦旦说要吃光所有的烧鹅腿,最终还是把肉连着骨头、皮烤得卜卜脆的那一块儿夹到了宫白羽小碗里,宫白羽惊讶着六叔公今晚居然不跟他抢肉吃,直接上手抓着腿儿啃了起来,吃得小嘴巴沾满油光。 天空像破了洞一般,雨水卯着劲,势要今日把这喧哗浮躁的城市洗涮一番,那雨声似乎叫嚣着“没把城市洗干净算我输”。 餐厅的电视机里播着广视新闻,穿着黄色雨衣的记者撩高了裤腿,站在淹至小腿肚的雨水中,大声对着棚内直播现场反映着自己所身处的水浸黑点。 宫六生能感觉到,女人的心不在焉。 一餐饭下来,宫欣都没怎么说过话,只记得给儿子布菜,自己则猛扒着碗里的白米饭。 宫六生给她也夹了块蘸了酸梅酱的烧鹅,筷子轻敲了一下瓷碗边缘。 女人抬眸看了看他,他眨了眨眼,给了她一个“先好好吃饭吃完了我们再聊聊”的眼神。 晚饭后是宫白羽一天里最期盼的动画时间,玛利亚收拾餐具放进洗碗机里,宫欣给已经坐上沙发乖巧等着的男孩开了小米盒子。 “今天想看什么呀?”宫欣按着遥控器,熟练地跳到儿童页面。 “想看警车珀利!” “好。”迅速找到那只蓝色警车机器人,宫欣提醒了宫白羽:“不要看太久了,刚吃完饭也别总坐着,站着看吧。” “好的妈妈!” 放下遥控器后,宫欣到冰箱拿了两罐三得利微醺才走进主卧,关上了门,转身看到宫六生已经在小露台的躺椅上躺下了。 “刚吃完饭你就躺着啊?”宫欣把沁着水珠的冰凉铁罐贴上男人侧脸,“你也开始奔四了,小心变成油腻中年男哦。” 宫六生接过果酒,也握住了女人微凉的手,轻轻一拉,便把这口是心非的家伙抱了个满怀。 “那可怎么办,我变成油腻中年男,更加娶不到老婆了。”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摩挲着女人耳下娇嫩的方寸肌肤。 宫欣在男人的安抚下稍微平静了一些,像没安全感的小猫一般,往他胸膛上又蹭了蹭,闷在他胸口,把话语传进他的胸腔内:“你个不婚主义,怎么最近总想着娶老婆了啊?” 她亲耳听过一次宫六生跟宫二生的争执,很罕见,两兄弟相依为命着,甚少有过那么激烈的对抗。 宫六生语气里克制着躁动,压抑着怒火,哑着声跟电话那头的宫二生互呛,说自己没有结婚的打算,也没有生育的打算。 宫二生后来的来电,宫六生都躲着不让她听,可她知道越来越频繁了。 唐咏诗也给过宫欣电话,让她帮忙劝劝小叔多考慮一下人生大事。 她和宫六生的事,只有玛利亚稍微知情。 宫六生没回答她的问题,直接绕了个弯:“今晚怎么了?萧琮那败露了?” “嗯,当着面被拆穿的感觉,还真挺差的。”她从男人身上撑着坐了起来。 宫六生帮她开了果酒,「啪嗒」一声之后,是「滋滋滋滋」的气泡声。 “他知道你骗他,有什么反应?” “没有,他什么都没说,可能气到不想和我说话了吧。”宫欣聳了聳肩,猛灌了一口带柑橘味道的啤酒,冰凉入喉。 分卷阅读33 紧接着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腔被暴雨洗去污浊的氧气占满,二氧化碳气泡沉到谷底后反弹着涌上喉咙,随着打嗝吐出了一啖郁气。 连着打了几个小嗝,那团绕在心头不散的薄霾也似乎淡了一些。 宫欣看着男人清澈透亮的黑眸里,反射着错雜灿烂的色彩,她对着曾经的浪子提了问:“你说,到底分了手还能不能做朋友啊?” “不能吧,要么复合,要么老死不相往来,要么遗忘,要么……”想到了什么,男人皱了皱眉,瞪了一眼怀里的坏家伙。 “要么什么?” “……不告诉你。” “呿,幼稚鬼。” 一对大眼睛滴溜溜转了圈,宫欣心想,不就是想说炮友么。 “对了,我妈下午给我打了电话,他们下周回来……”女人的吐息间揉进了清新柑橘味道,让宫六生忍不住亲了几口泛着水光的软唇。 “……等等,等我说完。我想着让白羽七月中放暑假时,跟他们先上云南玩半个月。” 宫二生和唐咏诗在洱海旁的客栈养了不少猫,宫白羽一直想去看看。 “行啊,我赞助他们头等舱机票。”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终于能把这小鬼送走个几天了。 他要好好想想那两周跟坏家伙玩些什么新玩意儿。 要不,把收藏夹里那几条长长短短的尾巴都给买了? 宫欣不知道短短时间里,男人已经想到性和遠方了。 宫欣也不知道,这样一个雨夜里,还有几个人在心里都默念着她的名字。 萧琮结束了和老校长的通话,冲了杯咖啡走进书房。 打开电脑点开page,准备起一份半个月后校庆的演讲稿。 没有开灯的客厅里,汪汕再一次挂掉母亲的来电,躺在沙发上盯着偶尔被闪电照亮的天花板。 他想起白羽说过想去看鲨鱼和海豚,便开了手机,查起海洋乐园的攻略。 季星阑刚出了芒果台的录影大楼,跟在门口蹲守的粉丝说了几句话,上了保姆车后他打开了airbnb,浏览起收藏夹里的「GONG」房源。 七月的录影排得太密集,easy∮3W·PO18·て0m ※没同意让他住广州,说等九月行程没那么满的时候,可以再给他安排广州的房子。 他叹了口气,想着能不能把行程挤一挤,抽个一天出来飞广州。 李蕴然举着颤抖的双臂无力地保护着头部,承受着男人无端端的暴怒。 眼泪流淌进她内心无尽深渊,她只能一遍遍呼喊着,宫欣救我。 夏雷滚滚,一道闪电至黑暗中劈下。 “怎么了?”宫六生看着女人突然回过头,不知道看向何处。 “唔,没有。”宫欣回过头,手里的铁罐和男人手里的轻碰了一下。 “我好像,听到有人喊我名字。” ————作者的废话———— 立个flag,周日不更(强硬 李蕴然指路第九章,不过下一章应该也会出场一下下 24. 伤追人 凌晨三点时候雨势逐渐收小,到了早上已经完全停了,洗涤过的天空湛蓝明朗,微风吹起阳台晾着的衣服,空气中弥漫着洗衣液的甜美花香,和烤吐司的松软香气。 黑胡桃木餐边柜上的松石绿吐司机「叮」一声,两片肌肤微焦的面包片跳了起来,宫白羽在餐桌边迫不及待地呼唤着:“吐司好了!” 烤吐司的途中宫欣已经给自己冲了杯美式,昨晚她睡得不太踏实,听着雨声到三四点才能稍微睡着。 心一上一下跳得有些失了频,她归结于是昨天大雨中的不欢而散。 她取了托盘,把热烘烘的面包夹了出来,“今天要巧克力酱还是花生酱?” “我想都要,可以吗,妈咪?”小孩软着语气撒起娇。 “好好好,就当是周末福利。” 抹好酱,宫欣把托盘放到孩子面前,拉开了椅子坐在他对面,喝起自己的咖啡。 “慢慢吃啊,又没人跟你抢。”看着儿子嘴边糊着一圈棕色,宫欣放松了一些,把负能量往下压了压。 她看了看时间,等下送完宫白羽去周六跆拳道课后,还来得及去一趟李蕴然的琴行,可以把一大早就被快递员送来的演唱会票拿给她。 宫欣和李蕴然在大学里认识。 李蕴然是音乐教育系的,宫欣是流行音乐系的,两人上的课其实没什么交集,宿舍没在同一栋,交际圈也不一样。 只是刚好,宫欣第一个学期期末的声乐考试需要一个钢琴伴奏,她在学校安排的钢伴名单里点指兵兵,挑中了李蕴然。 也刚好,两人在琴房里休息时聊着天,才发现彼此的喜好相近得惊人。 喜欢的香港女歌手是sammi,每天必听一遍的饮歌是《唯独你是不可取替》,喜欢看的漫画是《NANA》,喜欢的日本男演员是已经退隐的成宫宽贵,不喜欢吃茄子和番茄。 一两个巧合还不觉得,连续好几珀ˇ 分卷阅读34 文/裙7⑻⒊⑦`衣①ベ8⑹叁 个喜好都撞上了就觉得天啊简直了。 宫欣这个人一旦认定了,就觉得什么都是巧合,连两人只喝可口可乐不喝百事可乐,她都觉得简直巧到极致。 “然然,我都快觉得你就是世界上另一个我了。”宫欣坐在琴凳上背靠着李蕴然,说着两人才能听得明白的台词。 “你长得那么漂亮,我长得那么普通,哪里像了呀。”李蕴然托了托黑色粗框眼镜,翻着谱架上的文件夹,找到宫欣考试要唱的曲目。 “大崎娜娜和小松奈奈不也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吗?” 很多的因素致使她并没有什么女性朋友,遇上一个相处融洽爱好相同的姑娘,让宫欣觉得很幸运。 宫欣觉得自己和小松奈奈一样,也是一个非常相信命运的人。 把宫白羽送到跆拳道教室后,车子掉了个头,十分钟后就到了韵乐琴行。 周六的一大早,琴行前厅里早已挤满了送小孩来上课的家长,宫欣穿过人群走到前台,只看到前台小妹黄小雯忙得手忙脚乱。 “嗯?蕴然今天要上课吗?”宫欣问着小姑娘,她记得李蕴然退到幕后做管理后,周末没给自己排课呀。 黄小雯抬头见是宫欣,摇了摇头回答:“没呢,老板今天请假没来呢。” 请假?宫欣皱了皱眉,“她怎么了?” “她说今天起床后人不太舒服,想休息几天……”黄小雯顿了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凑近宫欣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老板好像今年身体不太好?已经请假好几次了……” 宫欣把演唱会票交给黄小雯,走出琴行后给李蕴然拨了电话,直到自动挂断都没有人接听。 不停鼓噪的知了,升至高空的夏日,无人接通的电话,都让宫欣再次感受到昨夜脱序的心跳。 她往停在百米之外的车子走去,第三次拨打李蕴然的号码。 解锁,开车门,上车,绑安全带,启动。 宫欣打算直接开去李蕴然家。 “……喂……” 宫欣猛踩下刹车,刚开出几米的车子顿停,她被安全带勒了一下。 “然然?你还好吧?是不是病了?” 虽然李蕴然平时说话轻声细语,但今天也太过有气无力了,而且声音就像漏了气的手风琴,呼啦呼啦的,嘶哑难听。 “……我没事,我已经吃了药了……可能是昨天淋了雨,有点感冒了……咳、咳……” “那我过来带你去医院吧。”宫欣还是觉得要去她家看看她。 “别、咳咳、不用了……咳咳……” 电话那头忽然响起一阵沉闷雜音,像被什么捂住了话筒,等再有声音传来时,女人绵延不绝的咳嗽声已经小声了许多。 “喂?宫欣啊,我是春明。”一把清朗的男人声音传来。 宫欣无论几时听到杜春明的声音,后颈都会禁不住泛起一阵颤栗。 不知为什么,这男人看似暖煦,可她总能感觉到一丝埋藏在底子里的违和感。 对上杜春明,宫欣语气就没那么随和了,“杜春明,怎么回事啊?你老婆病成这样,你带她去医院看过了吗?” “有,昨晚我就带她去啦,医生说就是有一点感冒了,喉咙也有点炎症。开了药,让这几天在家休息着。” 男人的答复让她揪不到小辫子,昨晚的睡眠不足也似乎影响了她思考能力,又问了几句李蕴然目前的状况,宫欣让杜春明把手机还给他老婆。 “然然,你如果还是很不舒服,就一定要告诉我啊,知道了吗?” “知道啦,你真的很啰嗦啊宫欣,当了妈妈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听到李蕴然还懂得调侃她,宫欣也安心了一点,“对了,我把sammi的票放在你前台了,你这些天好好养病,等你病好了,宫姐姐带你去香港吃香喝辣啊。” “好啊宫姐姐。” 宫欣的声音从耳边消失后,只剩下「嘟——嘟——」声。 半响,李蕴然才机械地缓缓放下手机。 变了黑的手机屏幕上爬满蛛网般的可怖裂纹,她看着黑镜里被裂纹分割成碎片的自己,心理向大脑反馈了想哭的情绪,可生理上却不允许。 她的眼睛早已哭得红肿,眼角被泪水浸得酸痛。 她今早还没有去照过镜子,便透过手机屏幕看了看自己。 杜春明一般不打她脸,可昨晚她反击了,被暴怒的杜春明掐了有一会儿脖子,应该留下淤痕了,喉咙灼烧着,痛到吞口水都难受。 她正麻木着思考起自己有没有能遮挡脖子的夏季衣服,这时一双长臂如毒蛇盘上她,把她禁锢在带些湿冷的胸膛前。 李蕴然的大脑和身体都疲惫无比,可仍然无法控制自己,全身的肌肉自动颤抖了起来。 “老婆,我知道错了……真的……” “我就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打我 分卷阅读35 好不好?狠狠打我一顿!” “过几天你要和宫欣去玩对不对?你去买几个包好不好?还是车要不要换台新的?” “老婆……”o/po|肉ベ肉|屋|ΡO⒈⒏嚸℃OM〉 李蕴然其实一句都听不进去,而且杜春明从第一次打她之后的台词都一个样,她也听腻了。 宫欣,你说我是世界上的另一个你。 可现在的我,不希望你是另一个我。 宫欣,我真的很羡慕你自由自在无所畏惧的模样。 宫欣,我好累。 ————作者的废话———— 本应打九九九可以求助 无奈你不是像持刀伤害我 我最多,把躯壳暂时就当不属我 麻木去受你,最后重击一趟 《伤追人》@古巨基 下周的话,是老萧主线,走点甜的吧。 再次愿每个女孩,都能自由自在。 25. 涟漪 宫欣从二十二度的车内刚邁出一条腿,已经萌生了“要不别去了吧”的念头。 热浪由地面蒸腾而上,裸露在衣服之外的皮肤被晒得滚烫,她觉得出门刚喷的防晒喷雾在这么强烈的紫外线之下毫无作用。 比热更可怕的,是带着潮湿的热。 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潮刚走进天华中学的校门,宫欣已经想着找个洗手间洗洗手擦擦脸,她浑身上下黏糊得难受。 还好进了大门后,有一段茂密的树荫挡住了阳光。 习习夏风拂过,重重树影沙沙。 温热的气流吹起了镂空雕花的白色裙摆,同色系的低跟皮拖踏着水泥地面的细碎光斑,宫欣凭着十来年前的记忆走向礼堂。 接近礼堂大门时已经能感受到空调带来的凉意,宫欣在签到册上匆匆签上自己的名字,快步躲进了室内。 很快宫欣找到了自己入读年份的区块,0610年的坐在同一片。 找了个位置坐下后,她从白棕拼色的风琴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细汗。 舒适感上升,宫欣开始观察起这变了大模样的礼堂。 礼堂内内外外都焕然一新。 以前早已斑驳褪色的墨绿塑料座椅,已经都换成了一排排整齐划一的酒红布面座椅,天花板保留着少量旧时原建筑的历史痕迹,加装了现代感的吊顶,射灯和灯带散发柔和的光,六层台阶之上的舞台中央摆放了演讲台,被暖白的光线笼罩着。 陆陆续续身前身后都坐下来人。 她的高中已经过去太久,再加上高三时她忙着艺考,文化班里同学的名字她基本都忘得七七八八了,隐约只记得刚毕业的时候班里有组过一个QQ班群,后来见也没什么人在里头说话,她便退了群。 如果现在有人跳出来拍她的肩膀,问她“宫欣你还记得我吗”,她一定会尴尬到爆炸。 她环顾四周的青年男女,也没认出哪位有少年时的模样。 现在想想,似乎她的高中就只剩萧琮这么一个闪光记忆点。 宫欣撇了撇嘴。 这么看来,萧琮和自己都算保养得不错吧?至少多年之后的重逢里都还能认出彼此。 手机微信「叮咚」「叮咚」接连不断响起。 按开一看,是「快乐老宫家」群里一秒一条信息。 都是宫白羽的相片,撸猫的,吃饭的,在洱海边看海的,在院子里踢球的,事无巨细。 昨天是暑假第一天,宫二生和唐咏诗就带着白羽回云南了,宫欣放大了相片,看着白羽在蓝天下的笑脸,也跟着笑了笑。 紧跟着云南小分队的刷屏,去了上海开签售会的宫六生也发了几张自己签售会的现场照片,包括签售台下有序排着队的粉丝们,乌泱乌泱一大片。 他还@了宫欣,「你呢?」。 留守在广州的宫欣,随意拍了张礼堂舞台的相片也发了过去。 眼看天花板和墙壁的灯光暗了下来,只剩舞台上耀眼的光,宫欣把手机调到静音,等候活动开始。 先是老校长和校领导致辞,接着是优秀校友代表的致辞,一个小时过去了,宫欣也放起了空,大脑开始自由翱翔在各家餐厅的菜单里,想着中午是要去米仓食堂吃个一人食午餐呢,还是去南园做个孤独的美食家。 李蕴然的琴行暑假里忙到上天,汪汕这两个礼拜也不在广州。 宫欣觉得怎么儿子一不在自己就像孤寡老人,嘤嘤嘤,好孤独哦,好凄凉哦。 要不,回公司请大家吃顿饭? 虽然今天是周日,但他们团队是全年无休模式,每天都有人轮班。 垂头拿出手机按开助理nico的微信,想让她点些吃的去公司,这时不知道第几个校友代表结束了自己的致辞,礼堂内响起错落的掌声。 「接下来有请07届的优秀校友——萧琮,上台致辞!」 担任主持人的女老师带些兴奋 分卷阅读36 ,欢愉 ——3W·PO18·て0M—上扬的声线透过话筒传遍全场,宫欣顿了顿,把打了一半的文字消息都删了去。 她不知道萧琮今天会来,还会上台。 抬起头,她看向自从那大雨之后就没见过面的男人不疾不徐走向演讲台。 男人今天穿得很正式,黑西装白衬衫蓝领带,一身笔挺英气,连带着禁欲感又上升了几分。 灯光洒在他脸上,被雕刻过的轮廓更加分明冷峻。 宫欣坐的位置其实离得有点遠,看不清他藏在镜片后的眸子,可却能感觉到男人穿透过空气的炙热视线。 心跳漏了一拍,宫欣埋下头怒斥自己真是不争气。 走出十二年,竟还仍为这少年的归来心跳如鼓。 初恋总能深深扎根在人的心里,无论他是失败的还是成功的,无论你后来经历多少风帆。 那是你第一次眯着眼望向云海里冉冉升起的朝阳,是你第一次俯身尝过青草地上鲜花里的露珠,是你第一次因为一个人知道了什么是患得患失,知道了什么是欣喜若狂。 宫欣无法否认,初见那少年在舞台上的模样,带来了她意难忘的第一次肾上激素疯狂飙涨。 “在场的各位校友,大家好,我是07届的萧琮。” “其实我只在天华读了一个学期,之后便出了国,所以老校长让我来致辞的时候,我还反复跟他确定了好几次,怕老先生找错人了。” 观众席传出几声嬉笑。 接着,萧琮按自己拟的稿子,表达了对学校的殷切祝福和美好愿景。 他在后台时等候时,问了女主持人07届的位置在哪里。 萧琮再次望向那片区域,舞台灯光太强,他目光所至都只是一片黑压压。 他不知道那个女人有没有来,可有些话他还是想说。 “虽然我只读了一个学期,可在这一个学期里,我遇见了一个很喜欢的女生。” “是一个,我后来出了国,都仍然很喜欢的女生。” “是一个,我回国只为见她一面的女生。” 男人带了几分柔软的发言,让观众席再一次哗然。 “天啊,这是要当众告白的节奏?” “还是说,这是要求婚??” “萧琮是我们这一届的吧?十二年了?!我的妈呀这也太痴情了吧?” 身旁传来的唧喳碎语,让宫欣红了脸。 那种感觉又争先恐后涌起来了。 汗毛竖立,心跳失频,胸腔酸麻,连手掌心都漪起细细的薄汗。 台下有些刚毕业没多久的少年少女开始兴奋鼓噪,有人大喊“师兄加油”,也有人问“你喜欢的女生今天来了吗”。 萧琮盯着眼前飘在空气中的浮尘颗粒,久盯于某处使他的眼睛有些发酸。 “我不知道她今天有没有来。” “如果她来了,我想当面跟她说说话。” “我会在我们以前经常见面的地方等她。” 掷地有声的声音,在某人的心湖里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在斑驳褪色的墨绿椅子上,揪着校服裤子的少女心里。 也在焕然如新的酒红座椅上,揪着白色裙子的女人心里。 ————作者的废话———— 初恋啊初恋(望天 你们的初恋是怎么样子的? 26. 花火(二更) 接踵摩肩的人潮从礼堂湧出,湧向不遠处的操场。 天华还在读的小朋友们,每一个班级搞了个小摊口,像日本的学园祭一样,卖些小吃刨冰冷饮,也有一些手工制的小玩意。 一张张被烈日晒得有些通红、仍笑得风采昂扬的稚嫩小脸,让成年人们不禁也咧起了嘴角,露出许久未见的真挚笑容。 宫欣在一个羊毛毡小摊前挑了一只棕色小马胸针,准备别在宫白羽的小书包上。 付完钱她闻到有股挺熟悉的味道,环顾了一圈,眼睛亮了亮。 萧琮尴尬了。 他原本想着在天台等人,没料想,学校除了把礼堂更了新,也把天台的铁门也更了新。 以前的铁门老旧得轻轻用指节一敲就能掉下铁屑,门栓也从没上过锁,可现在的门如铜墙铁壁一般挡住了他。 他不知道,在他不在国内的这十几年,有多少学生从学校天台一跃而下,天台已经成了校方严加看守的重地。 楼梯间不通风,闷热无比,萧琮脱下了西装外套,解下了领带,静下心来等着。 等着不知是否有风来。 宫欣逛了一圈,还去了教学楼内的限定版猫咪女仆咖啡厅瞧了瞧。 现在的小孩真幸福,想做就做,还做得挺好,小女孩们穿着黑色女仆蓬蓬裙,头上戴着小猫咪耳朵,还有条尾巴甩来甩去,小男孩们也穿着同系列男款制服,一样戴着猫耳朵,帮忙招呼着 分卷阅读37 陆续而来的客人。 宫欣不止一次幻想着宫白羽长大了会怎么样。 会不会在运动会上夺冠,会不会像她和他一样热爱歌唱,会不会因为上课不专心听讲被老师请家长,会不会叛逆期里和自己吵架后离家出走,会不会有一天带女孩回家说妈我要结婚了她有了我的孩子。 一方面希望孩子能快点长大好看看这世界,一方面又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 也希望在他们长大时,这个世界还能为他们保留起一份温柔和善良。 宫欣没进咖啡厅,她手里还拎着刚刚在操场买的小吃,她看了看时间,快到正午了,也让他等了快一个小时了。 慢悠悠地踏上一阶又一阶,沿着楼梯扶手拐了一弯又一弯。 在最后一个弯,她抬头便看到坐在最上方的男人。 萧琮听着下方的楼梯传来「踏踏」声,忍着不往下看,怕自己再一次落空。 汗水从他额头滑下,一滴一滴,落在皮鞋之间的楼梯阶面。 意外的是他今天并没有感到不适,皮肤也没有发痕*。 他听见脚步声在他下方停下。 他听见那女人说:“吃不吃咖喱鱼蛋?” 他等来了他的风。 * 宫欣一步一步走向他,越走近才看到男人满头大汗,便在包里拿出纸巾。 她站在几阶之下,伸着手把纸巾递给他:“不是在天台等吗?怎么坐这呢?” 萧琮接过,大拇指往后比了比:“锁起来了,进不去了。” 宫欣歪头看了看他身后,“哦”了一声:“那你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如果不来,你还要一直等下去?” “吃。” “啊?”男人的回答让宫欣有点摸不着头脑。 萧琮站了起来,也不拍拍身上的灰,指了指女人手中的小纸盒,“吃咖喱鱼蛋。” “……哦。” 宫欣打开纸盒,熟悉的味道飘出,她把竹签挑了两根出来,插在黄色鱼蛋上,把纸盒递向男人。 萧琮往下走了两阶,把两人的距离缩短至不足半臂。 他发现女人今天的味道又和之前不同,和第一次在幼儿园见她时不同,和签租约的那天不同,和大雨那天在车内的也不同。 这女人是有多少种香味? 真想全部都尝一遍。 “你喂我吃吧?” 成年男女之间那种看似意味不明却是清晰无比的信号,在萧琮开口后更是加进了几勺蜜糖,把整个空气搅得黏腻拉丝。 宫欣内心wow了一声,没想过这男人竟然会主动撩她。 竹签戳起一粒,抬起手递到男人嘴边。 萧琮挑了挑眉,他并不是要这样的喂法。 他看向女人熠熠发光的眸子,抿着唇不张嘴。 宫欣也没有后退,依然举着竹签。 “萧琮,我没有男朋友,也没有老公,但我不谈感情,也有其他对象。” 我如实告知给你,这样子,你还愿意加入这场男女游戏吗? 这么多年在外,萧琮多少有些洋派思想,在没有exclusive dating之前,宫欣有权利和其他人约会。 比起之前宫欣的恶作剧,现在这家伙的主动告知,让他安心了不少。 他握住宫欣举着的手,两人手心手背都微微带着汗。 低头咬住淀粉丸子,含在两瓣薄唇之间。 纸盒和竹签坠落到楼梯上,鱼蛋欢快着跳动着,滚落至四处,宫欣被轻抬起下巴,嘴被男人用力堵住。 鱼蛋被推进到口腔中央,她没考慮多久,把小球又推回去男人嘴里。 顺便附赠上自己的香软小舌。 身体里有花火噼里啪啦点燃着зЩ·ΡO1捌點てOM ,唇齿之间有带些咖喱香气的香津互渡,舌间湿润缠绵地摩挲着。 宫欣有些后仰,才反应过来站在楼梯上的姿势有些危险,这时男人的大掌穩穩托住了她的腰。 把她带转了一个方向,萧琮让她背抵上墙,也没给她喘息的机会,微侧着脸再次吻上在梦中吻过百遍的唇。 女人的淡香和湿软都使他发狂,他开始觉得有些失控。 想退开时,女人的软舌又缠了上来。 越来越失控,胯间也越来越僵硬,他心想是自己孟浪了,撑着女人的细腰想后退一步。 没想女人的一双臂绕上了他的脖子,扣住他的后脑勺,他不受控地又被拉前了一步。 两人贴得极紧,衬衫与白裙摩擦着,萧琮甚至能透过胸腔感受到女人小心脏跳动的频率。 被吻得窒息的,是他。 他好气又好笑,轻咬了一口嘴里的嫩唇,听女人轻嘶一声。 微微抬头,他又咬了一口女人挂着细细汗珠的鼻尖。 “……要不是现在在学校里,我一定干死你……” 分卷阅读38 一个吻,抹去了十二年的距离,撩起了一对成年男女的欲望。 而现在的宫欣,不会像十二年前满脸通红地娇嗔你想什么呢。 现在的宫欣收紧手臂,让男人贴得更近。 现在的宫欣张嘴回咬男人鼻尖,黏糊糊地回呛:“那我们就到校外试试看……” “看是你干死我,还是我干死你呀。” ————作者的废话———— 发痕=发痒 二更。 待我好好炖一炖肉,有可能炖完再一锅端上来。 27. 享乐 萧琮坐在副驾,感到万分不真实。 女人挂在他身上说要干死他时,萧琮心脏一片酸麻,滋滋一股电流从尾椎冒起,直达脑后勺。 这女人现在变得这么野了啊? 宫欣拉着他走,他就跟着走,宫欣让他上车,他就乖乖上车。 萧琮看着车窗外街景往后倒退,把注意力都用来压住自己生机勃勃的下体。 本来以为宫欣是要回他家或自己家,萧琮还想着等会经过7/11时下车买点必需品,可等他反应过来时,女人已经把他载到某个地下停车场来了,隐隐约约记得刚刚一闪而过的大门口,好像是太古汇? 精准的倒车入库停穩后,萧琮问了句“来这干嘛”,忽地又被女人扯着衬衫前襟,咬着吻了好几分钟,才得到答复“开房干你啊”。 萧琮嘴唇麻、舌头麻、心脏麻、后脑勺麻,哪哪都酥麻不断。 只要宫欣每说一次“干”,他就能冒起一次颤栗。 зЩ·ΡO1捌點てOM 宫欣拿起小包,问:“你身上有带身份证……哦,不对,你现在在国内是用护照还是居住证?” “我办了居住证,但我没带在身上……” 饶是萧琮脑子多好,都没想到会如此进展。 谁会想到自己告了个白,就被直接绑到酒店来了啊? 萧琮太阳穴开始抽抽的疼,自己只想到了告白,想到了吻住身下人,可没想到后续的操作是如此直接了当。 自己什么都没准备,证件是一回事,重要的某些东西也没有准备啊。 他被女人亲得丢了魂,肉茎也不争气地一跳一跳,一直想挣开黑色西裤的束缚,所以萧琮也没萌生过想后退的念头。 在萧琮喘着气平复心情的时候,宫欣已经啪啪啪啪在手机里订好了房。 “那你在车上等着,我上去拿了房卡再下来接你。” 说完,女人抓着包跳下车,往酒店电梯间走去。 萧琮看着她一甩一甩的卷发,无意识地摸了摸有些红肿的嘴唇。 这剧本,是不是拿反了啊? 智商稍微上了点线,他在手机相册里翻出之前保存的蓝色二维码。 出了电梯,宫欣走进季裕棠先生设计的中式现代风大堂,没有恢宏壮丽的奢华风,取而代之的是宁静致远的安稳感。 脚下极富质感的柚木地板、高耸至屋檐之下的白松、熟悉的酒店香氛、点头微笑的礼宾员,每一样都使她心旷神怡。 从七天酒店到文华东方,从廉价一次性用品到埃及棉制成的ploh浴袍,从只能站一人的淋浴间到全套lefroy ooks卫浴,从固定于墙上的按压式洗浴用品到Acqua di Parma备品。 宫欣这一次选择了自己喜欢的酒店,多少有些和那不怎么愉快的黑历史较劲的想法。 刚刚走到前台,手机又传来到帐十万的支付宝语音播报,上一次这么大笔的到帐,还是萧琮签租约的那一天。 中午是入住退房高峰期,正在前台办理手续的客人也不少,机械播报声又挺大,好些人顺着声音望了过来。 开了app一看,「琮」又给她直接转了笔款。 啧啧啧啧,男人的自尊心呀,女人开房付钱怎么就不行了? 可财迷宫欣也没在客气,就当房租预存吧! 选了个「谢谢老板」的表情包给男人发了过去,勾着嘴角从包里拿出证件给前台登记。 “您好,刚刚在官网上预定了一间套房。” 灰套装的前台小姐姐微笑接过,询问是否一人入住,坏家伙回答是的,毫无心虚。 套房正好有空置的,顺利拿到房卡的宫欣还拐进了旁边的文华饼店,挑了几块西饼。 刚刚萧琮还吃了一颗鱼蛋,自己可是什么都还没吃呢。 * 萧琮看着女人发来的磕头道谢表情包,目光如水,嘴角微扬。 回来这一个多月,他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些宫欣的行事模式。 他觉得现在的宫欣是一个享受活在当下的人。 想看演唱会就去看吧,想喝酒就去喝吧,今天想吃贵价不饱的高级法餐,明天想吃街边平价大碗的牛三星。 可她也没有因为享 分卷阅读39 乐而忽略工作和家庭,萧琮想,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这女人默默承担付出了很多,才能达到如今的财务自由且生活独立的状态。 当宫欣说出她不谈感情且有其他对象时,虽然心里多少被划了一刀,却也似乎早有预感。 现在的宫欣太野太自由,想跟上这女人的脚步,自己还得小跑个几步。 既然她如此坦荡大方,自己再扭捏较劲就没必要了。 至于对手是谁,一个还是两个,萧琮都觉得无所谓了,在宫欣没做出选择之前,大家的位置都是一样的。 萧琮总以为自己多少也有些感情洁癖,所以才会这么久都没有喜欢上其他女人。 没想在这女人面前,自己是一点个人原则都没了。 也是,连那种强取豪夺的梦都做了,还谈什么原则? 萧琮笑着摇摇头,叹了口气,抬眼看见那女人正往他走来。 宫欣站在车前方提了提裙摆弯了弯膝,另一手往旁边扬起,做了个“欢迎光临”的动作。 。ΡO⒈⒏嚸℃OM 他气笑,可还是下了车走向她。 ————作者的废话———— 这一章是广州MO植入行销(并不是 剩下的肉章为了不卡肉,炖完再一起放 28. 边度痕【微H】 两人走进电梯,宫欣拿着房卡刷了一下,按下楼层:“还好套房不用等,我看有别的客人要等到三点后才有房。” 想睡萧琮的心现在还热腾着,得趁热打铁。 “哦。”萧琮看了一眼带着扇子图标的房卡,才知道被带来了文华东方。 萧琮决定把剧本拿回来。 进了门也没打算欣赏这一百二十平米的精致套房,一把托起宫欣的屁股把她抱了起来。 突然的失重使宫欣惊呼了一声,手臂也挂上了男人的肩,随后惊呼声被男人吞噬,娇背触上玄关莫兰迪绿的墙。 65 撩拨着敏感的软腭,嘬吸着软嫩的舌尖,攫取着口中的空气,舔舐着如花的唇瓣,吞咽着如蜜的口津。 萧琮势要把刚刚被吻得窒息的仇报回来。 “等、等一下……我呼吸、不了了……”女人皱着眉,轻拍男人的膊头*。 这一回合,由于宫欣喊了暂停,萧琮小赢一盘。 宫欣整个人被托高,毫无着力点,小腿微颤盘着男人结实的腰,白色H皮带拖鞋早已掉至木地板上,剩十只脚趾头在半空中蜷着。 男人把她吃得狠,她已经小腹微颤了几次,一股接一股的暖液从因为姿势而微张的花缝中沁出,打湿了那层薄薄的棉布。 萧琮看着女人小口小口汲取氧气、满脸潮红嘴角含春的样子,使他重夺回些许得意。 虽然松开了小嘴,他仍迷恋女人身上的香气,埋头在她锁骨处细细啃咬,白皙之上留下点点红梅。 “嗯……用不用……先洗澡?” 宫欣舒服得伸长了脖颈,胸部也往男人的唇凑近了一公分。 始终记得萧琮有洁癖,刚刚两人在学校都出了汗,他不介意? 萧琮之前没说出口的话这次仍然没说出口,他用行动告诉宫欣,你的话没关系。 细细密密的吻沿着V型领口往下蔓延,很快来到那挺立的圆润之上。 宫欣今日这条棉麻白裙心机感十足,两段镂空蕾丝从肩膀延续至腰间,不仔细盯着看不觉得,萧琮靠近了才发现透过两段空隙,能窥见女人纯白蕾丝胸衣,以及胸衣裹不尽的两团乳肉。 他两只手都卡在女人的大腿之上,唯有靠嘴一寸寸啮着嫩肉。 男人津润的舌头,从肩膀沿着镂空处,一直往下舔舐至最突出的那一端,隔着两层布料,一口咬住了似乎已经巍巍站立起的乳尖,立刻感觉到女人大腿又用力夹了夹。 于是舌尖沿着那一处不停打转绕圈,牙齿轻啃轻咬。 宫欣鼻哼了一声:“嗯哼……好痒啊……” 男人额前的碎发可能刚理过,微微有一点扎,她被挠得痒痒,腰肢也扭动起来。 把胸口的布料吃得半湿,萧琮抬起头,镜片上沾了薄薄一层雾气,很快散去。 他抵着女人的额头问道:“……边度痕*?” 滚烫的大掌不知何时已经挪到了女人的软臀上,极好的手感让他忍不住揉捏挤压起两团臀肉,短裙挨不过来来回回的摩挲,一寸一寸推高着,露出那湿至半透的白色布料。 “你说呢?” 女人不答反问,伸手开始解着男人喉结往下一颗颗的束缚。 每解开一颗纽扣,宫欣都哼出一声稠黏的喉音,嗯嗯唔唔的,像在小锅里熬着的麦芽糖,甜得冒泡。 她每哼一声,萧琮的龟头就颤了一颤,抓着两瓣臀肉的手掌都浮起了青筋。 宫欣解到胸口往下的一颗,手没法往下伸了。 她背靠着墙壁,几乎是半坐在男人的腰胯 分卷阅读40 间,私处离那片烫人的区域近在咫尺,稍微再往下滑一点点,两者就会磨在一起。 她抽出腰间的衬衣下摆,把剩下的扣子都解开了,手伸进敞开的衣领间,沿着肌肉纹理,在男人小腹之上四处点火。 萧琮暗着眸色,微微卸了手臂的力气。 宫欣一时没夹紧,往下掉了掉,“啊——!” 一声惊呼后又被男人托住,那团烫人的挺立也直接撞上饱满湿润的阴阜。 萧琮挺了挺胯,狠撞了几下:“是这里痒了吗?” 宫欣攀着他的宽肩,扭着小腰和屁股,像海绵一样挤一挤就能出水的花穴,隔着西裤碾起了男人硬邦邦的性器顶端。 她看着男人瞬间倒抽一口气,半垂肉ベ肉|屋|ΡO⒈⒏嚸℃OM〉 着媚眼,“嗯,就是这里呀。” 第二回合,打平。 * 萧琮依然就这样抱着女人走进卧室,弯腰把她放到大床上。 他亲着宫欣的脸庞,把她挂在脖子上的手臂拿下,直起身子后开始扣回衬衣的扣子。 宫欣坐起身子,看着他的动作,有些不解:“怎么啦?怎么穿回衣服了?” “我去买condom,刚刚没来得及买。”再怎么着急,也要对女人负责,没套他宁愿忍着。 宫欣看着他高高撑起的小帐篷,笑着问:“你硬成这个样子,怎么去买啊?” 萧琮低头,看着自己没用的小兄弟,眉头紧皱。 “而且我等不及了,怎么办?”她一下一下轻拂起裙摆,露出光洁白皙的大腿,媚声询问。 萧琮咬着后槽牙,猛跨一步,抬起女人的下巴又吻了上去。 “唔……”宫欣哼了声,星眸半阖,又伸出小舌和男人的纠缠在一起。 “乖,我很快回来。” 萧琮再次松开她,舌尖带出了银丝。 他拉了拉皱巴巴的衬衣,也不塞回西裤里了,就让下摆稍微遮一遮自己的下身。 宫欣被这么死脑筋的男人气坏,跳下了床,光着脚走到玄关捡起刚刚一进门就落在地上的包包,从钱包里面摸出了个冈本0.01,她看了看,回忆了一下萧琮的尺寸,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萧琮看着她像颗小炮弹,冲出卧室,又冲回来。 小炮弹还把他直接扑倒在床上,把他刚刚扣好的纽扣再次松开。 萧琮口干舌燥,看着坐在自己小腹上的女人,小嘴叼着黑色的小方片,两指轻挑开胸口的两颗布扣,又纯又欲的蕾丝胸衣露了出来,锁骨往下的整片细肉白得泛光。 胯下被揉了两下,只听女人说:“唔,尺寸可能有点小,将就用吧!” 唔,怎么剧本又好像拿反了? 叮,宫欣小胜。 ————作者的废话———— 膊头=肩膀,边度痕=哪里痒 一更。 29. 癫【H】(二连更) 前面一章前戏别漏看! ———————————— 卧室内的窗帘没有拉上,室外的阳光依然毒辣酷热,可也不如室内迅速飙升的炙热。 两人翻了几个滚,现在萧琮在上,宫欣在下。 你的白裙和我的白衫,都已经双双褪下,在地板上交叠缠绵着,如床上的两人。 男人埋头在饱满的乳球上,右手从女人的腰后往上摸至胸后,努力探索了一下,也让他顺利解开了衣扣。 于是蕾丝文胸也加入了地上的衣服堆里。 玫粉的奶尖儿缀在白乳顶端,在男人灼热的视线里越挺越立。 萧琮将一粒掠进嘴中,含吐着吸吮着,另一边也用拇指食指抚慰着,捏着奶头往上拉高又松开,弹回去的乳果连带着整边的乳肉晃荡个不停。 “啊啊……嗯、啊……”宫欣随着他的动作和吮吸,舒服得一声一声娇啼着。 胸部大了好多啊。 萧琮回想高一那时,宫欣已经是发育很好的一位,没料到现在还能长大这么多。 一手都无法掌握,稍微用力一些,那白花花的乳肉就会在手指缝隙中溢出,色情得要命。 那下面呢?也像以前那么多水吗? 右手往下,温热的指尖掠过小腹,划过肚脐,最后来到那胀卜卜的阴阜处,隔着已经湿哒哒的薄布划着微微凹陷的那一条细缝,没一会指头已经被浪水沾得黏滑。 指尖刮过凹陷最上端,摸到了突起的小小一粒,轻揉了一下。 女人抖了抖,把他的脑袋抱得更紧了。 乘胜逐北,大拇指撵动着那一小粒,急速地摇晃颤动起来,牙齿也轻轻啃噬着奶头。 身下的女人缩肩抬腰,两腿也微颤着想夹起来,可男人跪在她两腿中间,她只能胡乱踹动。 “宫欣,这里舒服吗?” 萧琮虽然后来没什么性经验,但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基本的前戏还 分卷阅读41 是有些常识。 他后来也想过小时候的性经历,或许宫欣并不是那么舒服,那时自己什么都不懂,像块楞木头,连入穴都是碰了巧让他没找错洞。 所以萧琮希望至少这次能带给她应有的欢愉。 “舒服……可以、可以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女人眯着眼憋着气, 萧琮听话地加快了手指的动作,加速猛烈地震动起越来越硬的阴蒂。 贝肉一开一合,咕唧咕唧地流着丝丝甜液,棉布被濡得透明,透出了嫣红绽放的穴肉。 “嗯啊啊啊——!!”女人绷成一道弯月,腰肢狂颤,抖着大腿泄了出来。 萧琮突然感到手指被喷上了一团热烘烘的雾气,他从被吃得通红的乳间抬起头,看着女人双颊酡红如醉,双眸漆黑如墨。 低头一看,花液已经浸透棉布,淌在白色床单上。 “……很舒服吗?”萧琮没见过如此情迷的她,心情也有些荡漾。 “嗯……舒服……”宫欣搂上他,主动吻上他的唇。 “舒服就好。”一记回吻后,男人直起身,把眼镜摘下了放到床头。 有些失焦的眼神是柔和的,萧琮坦白道:“宫欣,我没什么经验,如果你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告诉我。” 宫欣愣了愣,想起男人早上在舞台上的发言,“你该不会是自我之后都没有再交过女朋友了吧?……” “嗯,我有试过接受别的女生。但只是约会了一次,吃个饭看个电影之类的,觉得还是不行,就拒绝了。” 两指勾着那最后一道屏障,缓缓从腿间褪下,花穴之间吐着一条银丝,欲断不断地挂在薄布中央,画面淫靡得让他脑袋发胀。 “……wow……” 宫欣忍不住又发出了一声感叹。 老实说,这个状况宫欣真没有想过。 她想的是萧琮也交了几个女朋友,兜兜转转还是记挂着她这个白月光。 宫欣下意识地相信萧琮说的话ЗЩ·ΡO1捌點てOM,如果换成是宫六生说这句话,她一定会当是玩笑话。 可萧琮的话,她却能没由来地相信。 自从重遇,这个归来的少年,一直真诚待她。 宫欣是一个懂得礼尚往来的人。 她爬了起身,把男人推倒在床,三下五除二的把他身上剩下的衣物也扒去。 当拉下浅灰色平角内裤时,赤红的肉棒迫不及待地蹦跳了出来,在宫欣眼下摇晃着,麝香味也窜进她的鼻息。 萧琮的性器不算粗但挺长,龟头棱角分明干净油亮,那长度还使宫欣呆呆地说了句:“不行,那个套不合适你用。” 不合适就干脆不用了,她一手扶着阴茎,准备往下坐。 “等等,不合适也要用啊。”萧琮皱着眉,这女人该不会经常吃避孕药吧? 宫欣差点被男人伸手捂住龟头的行为笑出声,“萧琮,我结扎了,放心啊。” 萧琮顿住了。 可宫欣没给他思考的时间,拨开了他的手,像玩摇杆游戏机一样摇着手中的肉茎,让龟头在湿漉的花缝上来回划了几下,让黏稠的花液附着包裹住软冠。 下一秒,萧琮感觉龟头被一口一口轻嘬着。 湿滑的嫩肉包裹住他几寸,很快离开了,没一会又过来包裹住他。 女人跪在他双腿外,就这么一坐一提,偏偏只吃他一个头,仅仅到冠状沟处就不肯再越界。 他气结,想往上耸腰肏进小穴里,可狡猾的小女人立刻往上逃了几寸,用了些力捏着他的棍身,对着他眨着眼摇摇头。 “你要说出来,我才给你哦。” 啊啊,真是个坏家伙啊。 萧琮咬牙切齿,牙缝里吐出一句。 “……干我……” 女人笑得得意洋洋,“你要忍住哦。” 萧琮气笑,忍住什么?有什么好忍住? 可当那花穴一寸一寸往下,萧琮知道要忍什么了。 没有隔着一层塑料膜,一层层湿润鲜嫩的软肉直接攀着阴茎吮吸了起来,实实在在地感受着花穴的跳动。 这女人还扭着屁股一夹一松。 每一回花穴一夹就把他箍得极紧,萧琮总感觉自己下一秒会射出来,咬着后槽牙硬是忍过女人一次次无差别无规律的包围攻击。 “宫欣,先别夹好吗……”萧琮试着和女人“商量”着,额上已经沁出了汗。 宫欣试着坐到底,发现竟能全根吃完,长鸡巴不用太费力就能抵达深处,轻撞上子宫口的时候她忍不住也眯了眼,小口微张吐气换气,“啊……嗯……好深啊……好深……” 感官过份酥麻,使小穴本能地紧缩起来,对着肉棒又是一顿吮动。 萧琮紧闭着眼,忍着精意。 FUCK。真是要疯了。 就这么深插着,宫欣抛动起粉臀,前后左右地摇着杆儿,时快时慢,时疾时缓 分卷阅读42 ,时起时落。 一时往上拔出一些,又猛地坐到最底处,一时停下缩紧小腹,夹着肉棒划着圈。 萧琮哪曾受过这种躺着不用动的待遇,阴茎被吃得又涨大了一些。 穴儿又软又湿,深处还有一张小嘴吮着他的马眼,他趁着女人不备,偷偷挺了挺腰往内又挺进了一点,瞬间宫欣紧紧蹙起双眉,腰背都僵了。 见宫欣受用,他扶着女人的腰,开始挺腰抬臀,借助着床垫的回弹往上一顿猛抽猛插。 “啊啊、啊——太快了……啊……慢点点……” 被狂风骤雨的反攻打得措手不及的宫欣一开始有些无法适应萧琮的深度,调整了一下呼吸频率后,也慢慢享受起这份令人窒息的愉悦,转换了个姿势撑着男人的手蹲了起来,男人往上挺的时候,她也用力往下坐。 这个姿势插得极深,没一会宫欣便咬着唇一副难受至极的样子,栗色秀发在空中飘扬,小腹没有规律地一阵阵缩放,大脑渐渐空白。 “唔……萧琮……我要、我到了……嗯啊啊啊——” 男人未曾亲眼见过女人喷水的样子,那些旖旎的绮梦化成了现实。 他的性器还深埋在女人体内,一瞬间便被温暖的液体包裹着。 萧琮咬咬牙,继续狠狠地抽插着,甬道里的暖液间歇地一阵阵喷洒而出,洒在他私处微曲的毛发上,洒在他也开始抽搐起的小腹上。 高潮中的小穴收缩得更紧更密,加上宫欣有意无意地用力夹他,他也没忍住,低吼着射出滚烫白精。 两人的体液从穴口溢出,萧琮压着宫欣的屁股阻止她再乱动,粗喘着享受那泡在暖穴里的美好。 纤指轻触着两人连接处,刮起些许白浊。 只见女人吮住了指尖,吮去了他的精液。 比平时更娇更媚的声音传来。 “同学,再来一场?” 啊啊,真是要疯了。 ————作者的废话———— 不分章了! 祝你们新年愉快! 祝我新年不坑+不卡肉! 二连更。 30. 咸腥【H】 “你几时做的手术?” 萧琮用手掌捧着带白色泡沫的热水,一勺勺淋到女人光洁的背上,也不知道考慮了多久,终是问出了口。 椭圆浴缸不大,萧琮坐下后脚都没法打直,两个膝盖打曲着,怀里坐着正玩着泡沫的宫欣。 两人刚刚结束了第二轮大战。 “同学,再来一场吗?” 刚说完这句的宫欣,被萧琮一手拉至怀里,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宫欣仰着头,看向男人逆着光的轮廓。 目光沿着他的脸一点一点往下,从深邃的眼到英挺的鼻,从削瘦的下巴到滚动的喉结,一直往下,直至男人漆黑毛丛间挺立的阴茎。 ……挺立? 萧琮射完后还半硬着,看着女人舔吮着自己的精液,瞬间血液又直冲下体,噌噌地硬了。 毕竟都过了毛头小子的年龄,才刚射完没一会就能恢复成这样,这让宫欣有些惊讶,“你怎么硬得这么快啊……” 男人能到达的深度令她心驰神往,小腹一酸,又有一股暖流悄悄地淌了出来,宫欣没忍住地夹了夹腿。 没得到男人的回答,因为萧琮吻住了她。 不是激烈的深吻,只是一含一啄地,吻着她的唇,像吃着草莓软糖一般。 两人离得那么那么近。 宫欣看着男人根根分明的睫毛微微颤动,心里软了软,也回啜他的唇。 可很快两人呼吸开始紊乱了,舌尖与舌尖又开始缠绵起来。 男人叼住湿滑甜软的香舌吮着,不时用牙齿轻轻咬着,女人也不甘示弱地回吸,还模仿着某样东西,快速地在男人嘴里伸进退出。 萧琮半跪在女人双腿间,那样东西怒跳着。 他学以致用,扶着肉茎在依然水淋淋的穴缝上划了几下,便往已经缩紧的小洞口戳去,也像女人刚刚那样,只戳进一个龟头,浅浅地搅了搅,就退了出来。 男人进来的时候,女人娇哼,男人退出的时候,女人娇瞪。 萧琮做爱的时候话真的不多,只专心吃着女人的嘴,吮得啧啧作响。 两人接触的地方也啧啧作响。 赤红的冠首蘸满了精液和淫水混合的液体,每次进洞都发出「扑哧」一声,而退出的时候则发出「啵」一响。 宫欣门儿清,知道这男人也带了些坏,可又偏偏不多话。 两条白腿静悄悄地攀上了3W·ΡO①8丶COM 男人精壮的腰,趁着男人往里插的时候大力一锁,阴茎也就这么捅进了一大半。 感觉到男人鼻息顿时加重,僵着臀肌不退也不进,她一对藕臂也攀上他,像无尾熊一样挂着。 她别过脸舔上男人的耳廓,舌尖往耳洞里钻,一边哈着气 分卷阅读43 一边说:“同学……你刚刚不是说你要干死我吗?嗯?” 那绵长的尾音,如绚烂鲜红的曼珠沙华,在忘川彼岸开得妖艷。 男人明知这花有毒,仍跪着亲吻上花蕊,肝脑涂地。 阴茎全根捣入,龟头直达花心,萧琮不再留力,狂风骸浪地挺动着腰臀。 再次感受到甬道深处传来的阵阵颤栗,宫欣松了手和腿的劲,放松了自己享受起这场欢爱。 萧琮话少,宫欣话多,此起彼伏的「渍渍」「啪啪」声点缀着女人的莺声燕语。 “嗯嗯嗯嗯——!好深……同学,好深……” “同学、亲亲我呀……还有这里,也要摸一摸……” “唔、啊啊……同学我好舒服……你呢?你舒服吗?……” “萧琮……萧琮……我快到了……” 女人一声声娇唤喊得他心猿意马,媚肉又缠着他的肉棒紧紧不放,萧琮无论身还是心都酥成渣渣,只想一直一直这样肏下去,腰臀挺动的速度也越来越狂。 他也想说些什么,可又怕自己一开口就泄了气分了神,只能哼着气嘟嘟囔囔地细声说着“我也很舒服”。 请问,怎么明明在上面的是他,可好像被干死的还是他? 后来的萧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能把宫欣肏出了两次高潮。 女人四肢缠绕在他身上,泪眼涟涟地凑到他耳边问了句,你要不要射到我脸上? 他本来已经松了精关,听到这一句后脑子猛地发狂。 阴茎从穴儿里拔出时已经开始吐着点滴白浊,随着动作在女人肚皮和胸口都滴落了星点白斑,剩下的全都喷洒在女人脸蛋和发尾之上。 他脑袋一片空荡荡,眼眶发酸,看着女人卷着粉舌又舔走落到嘴角的白精。 他躺下,吻上女人的嘴,尽管一开始尝到的是些许咸腥,可他无所谓。 “下次……” “嗯?” “下次我一定把你干死啊。” 萧琮又立下了可能会随时倒的flag。 宫欣忙着恶作剧,把还带着些暖意的精液蹭回男人脸上,一时没反应过来便应了声“好呀”。 萧琮勾了勾嘴角。 你答应了哦,还有下次。 大战结束后两人一片狼藉,萧琮放了一缸水,抱着女人坐了进去,也问了刚刚酣战时未能问出口的问题。 “生完白羽之后就顺便做了。”宫欣的语气平穩如常,像是聊着的主题只是“今天的天气怎么样”。 是和白羽的爸爸有关吗? 萧琮没有问出口,毕竟这涉及到更隐私的部分。 虽然十几分钟之前两人之间是负距离,但他并不觉得自己适合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问题。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宫欣会愿意和他聊起这件事吧? 他没有深究,也没办法深究。 因为躲在白色泡沫之下,有只怪手摸上他的鸡巴开始上下捋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 “哦,你帮我洗背,那我也帮你洗洗呀……”女人咯咯作笑。 两人从学校过来之后什么东西都没吃,连萧琮都觉得饿了,浴缸放着水的时候两人把刚刚宫欣买的小西饼一人一个瓜分掉了,可自然还是不够,就叫了room service。 “……等下会有人送餐来的。”虽然嘴里这么说,一对大掌也绕到前方握住了女人胸前的丰腴。 “那我们速战速决!” 被女人娴熟地撩拨起欲望的萧琮太阳穴一跳。 谁会想速战速决啊…… ————作者的废话———— 之后小葱的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上,让他多吃一章吧,我真是亲妈 1500珠的抽奖已经在微博发了哦,1/3抽4人,每人2w婆币 投过猪喂我的赶紧来留言!! 31. 死性不改(二更) 日落月升,城市的星光游行开始了。 宫欣睁开惺忪睡眼,发现自己躺在男人微烫的臂弯里。 她抬眸,萧琮也低着头看向她。 刚醒来的声音有点哑,她咳了咳才找回音调:“……现在几点了呀?” “快八点了,还有几分钟吧。”萧琮落吻在她额间,收了收臂,让她更贴近自己一些。 “八点??” 宫欣瞬间睁大了眼,推开男人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惨了惨了,白羽快打过来了!” 宫白羽去云南之前,宫欣答应了每晚八点左右就会跟他视频,现在时间就快到了,可她身上什么都没穿! 让你白日宣淫啊呐,说着只打个盹儿,结果一睡就睡了四五个小时,今晚还能睡得着吗? 匆匆忙忙拎起地上的胸衣和白裙往身上套,落在床脚的内裤还没来得及捡起,视频铃声就传过来了。 萧琮靠在床 分卷阅读44 头,看着女人“哎呀哎呀来了来了”地喊着,一手举着手机,另一手胡乱整理着有些凌乱的长发,跟盲头乌蝇似的到处瞎跑。 “你!快穿衣服!我去客厅接电话,你别出来啊!”说完,女人就嗡嗡嗡地飞出去了。 萧琮哭笑不得地也下了床,拾起衣物一件件穿回自己身上。 怎么搞得跟偷情似的? “妈咪,怎么那么久才接?” 小男孩不太开心,嘟着嘴的脸蛋把整个屏幕塞得满满的。 “sorry sorry,妈咪刚刚去洗手间啦,来,锡啖你先!*” 才分开了一天的母子两人腻腻歪歪了好一会儿,小孩还眼尖地发现了妈咪不在家里。 “啊哈哈哈……妈咪、妈咪出来和朋友吃饭聊聊天……”宫欣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 “我一不在家,你就跑出去玩了,我也想跟你出去玩!”小河豚又出现了。 “啊!过几天等你回来,妈咪和汪汪就带你去看鲨鱼呀,你忘啦?” 宫白羽这才给了她一个开心的笑容。 “好了,你把电话给婆婆吧,你也要准备睡觉了哦。” “好吧……婆婆!妈咪找你!” 唐咏诗年近五十仍风韵犹存,说话也依然温柔如月,这几年更是让宫二生养得有些珠圆玉润,在云南紫外线这么强的地方都还白皙如常。 “欣欣,怎么啦?” “没呀,就问问白羽习不习惯嘛。” “习惯的,客栈里住了几家香港来旅游的客人,有几个小孩和白羽年龄差不多,总找他玩~”妇人顿了顿,回头看了看正趴在地上玩 ——3W·PO18·て0M—着小汽车的男孩,压低了声音说:“不过昨晚睡觉的时候哭了一下,一直吵着要找你……” 嘤嘤嘤,宫欣心都软成糊糊了,想着要不要提前飞云南去接回儿子。 这还是宫白羽出生后第一次和自己分开这么长时间,她也是硬咬着牙才没在机场哭出来。 “哎呀没事的!小孩子嘛,过两天习惯了就好了!你也别太担心啊。” “嗯,知道啦。” 母女又谈了几句才挂了视频,宫欣抬眼看向插着口袋倚在门框处,一幅好整以暇的男人。 “你今晚在这睡嘛?” 她站起身,一边问着一边走回卧室,竟发现男人已经自给自足地开了夜床,把本来皱皱巴巴的被子铺得平平整整,连她的白蕾丝内裤也被他捡起,叠成小方块放在床上。 一下没忍住,宫欣「噗嗤」笑出声。 “看你,我都可以。” “但你明天要上班呢,得回去换衣服吧?” 她勾起那条小蕾丝,一开始泄的那次弄得整条内裤一塌糊涂,她抿了抿唇,这没办法穿啦。 “……其实我也可以不用换……” 他比较想抱着女人睡觉。 最后两人还是决定退房,可也没直接回家,宫欣说难得白羽不在,她终于可以夜不归宿了!两人决定去吃个宵夜,晚一些再回家。 于是车子直接上了内环,二十来分钟后到了一家港式复古装修的餐厅。 室内的位置已经坐满了,热热闹闹的,时间不早了,这店的生意倒是越来越红火。 门外摆了几排折叠木桌和红色塑料椅,陆续有客人三三两两坐下,两人也找了张空桌坐下。 “唔……我们叫个冰火三重天好不好?” “什么?”萧琮正在用滚水烫着餐具,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 “呐,你看。” 大排档的菜单很简陋,就几张覆了pvc膜的A4纸。 他看了看,还真的是冰火三重天,另外还有二重天和四重天。 三重天其实是三人份量的套餐,可以选两份海鲜或河鲜。 菜单上还印了好几个裸女图案,虽然是线条而已,可也散发着些暧昧旖旎的意思。 他看着四重天旁边标注的「4P」,挑了挑眉,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盯着这看。 “就三个人的这份吧。”两人今天的运动量有点大,是得好好补一补蛋白质。 “好呀,赖尿虾要椒盐的好不好?” “你喜欢就好,我都可以。”他把洗好的碗筷摆好在宫欣面前。 等上菜的时候,宫欣主动问了些男人在外国的事情,萧琮也问了一些她的,大部分时间还是女人说男人听。 知道了她如愿以偿进了星海,知道了她现在做着的事业,知道了陈年年总偷偷藏了自己的零食带到幼儿园送给宫白羽,知道了在白天鹅的时候她真的是想骂他「蛋散」。 中间自然有些片断是缺失的,他没问。 “那你现在还有在唱歌吗?” 在充满年代感的铁盘里取了只赖尿虾,他想像那天剥蟹钳一样表现一下,没想左折右扭的把虾子给拦腰掰断了。 下一秒公鸡碗里 分卷阅读45 丢进了一条完整的虾肉。 “在加拿大不常吃这个吧?我来剥就好,你不要等一下扎伤手指了。” 话音刚落,碗里又被丢进了一条。 “唱歌还是唱的呀,就自己在家唱着玩。”她淡淡地回答男人的问题。 有些火一旦熄灭,就很难再次燃起。 霎时间气氛有点回落,旁边有一桌客人喝了酒,小路边渐渐喧哗吵闹了起来。 “……人天生根本都不可以爱死身边的一个……” 正低头缓缓剥着虾壳的宫欣,猛地抬起头。 路灯昏黄,让宫欣看不清他是不是脸颊泛着红。 “……无奈你最够刺激我……凡事也治到我……” 学霸也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事,例如掰濑尿虾,例如唱歌。 男人声音很小,喝醉的客人很吵,可宫欣就是听得相当清楚。 男人音调不准,也没有节拍可言,可宫欣就是心里塌了一块。 这男人啊……什么时候偷偷学的啊? 「你什么时候和我一起去唱歌啊?我想和你一起合唱死性不改。」 「……不去,我又不会唱歌。」 「去嘛去嘛!」 「不要。」 宫欣依然行云流水地给一只只濑尿虾脱去铠甲,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加入了萧琮的独唱。 酒客依然夹带着各种问候着你我老母的粗口嘈嘈闹闹,飞虫依然在红底黄字招牌的射灯下横冲直撞。 黏糊糊的空气里混雜着烟味和啤酒味,混雜着蒜蓉味和椒盐味。 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夏风,吹散了这些纷雜。 萧琮心里有份「To do list」,是下午女人睡着后他一个一个拟出来的。 今天他划掉了两个,一个是和宫欣做爱,一个是和宫欣合唱死性不改。 ————作者的废话————⒊ω.и贰qq.cōм 1.锡啖你先=先亲亲你 2.小葱,妈妈尽力了,你可以退下了,给惨兮兮的汪汪挪个位吧。 3.吃宵夜的店是:等我餸上门,可叫外卖 4.老阿姨老叔叔的歌,送给我的老伙伴 5.这篇里面藏了一个梗!你们猜猜康是什么!(十分明显了 32. 与你极遠 “红馆啊唔该。”宫欣关上红色车门,跟的士司机报出了目的地。 “看sammi啊?”司机17下表,油门一催,车子便飞了出去,大佬直接把的士开出了超跑的推背感,李蕴然咽了咽口水,还是抬手握出了右上方的车把手。 “对呀。”宫欣答道。 “哎,她老公真是……” 这位司机大佬比较斯文,没在两个女孩面前大爆粗口,只是摇着头叹着气,把油门又踩了踩。 宫欣也笑了笑,转过头看向窗外。 方格玻璃之外,林立的工厦看似外表破旧死气沉沉,但是经由政府积极推进活化工程,许多工业大厦内里已经变了天,商铺食肆个人独立工作室,应有尽有。 李蕴然走文艺路线的,这种文青小店是她的挚爱,海港城的名牌大店倒是没什么兴趣。 宫欣也陪她走走逛逛,两个小姐妹从中午开始就一直行走在观塘各条名字很相似的街道上,进出各栋名字很相似的工厂大厦。 从巧明街到骏业街,从伟业街到鸿图道。 「叮!」 李蕴然手机进来了条短信,她按开看了看,皱着眉打了个电话。 “喂,思颖,你又买了什么花了三万?”准确来说是三万零一百港元。 车内空间安静,宫欣坐在她身旁,能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啊,没什么啦,就是……试了个流浪包挺适合我的……姐,等我今年年终奖拿到了一定还给你!” 宫欣翻着白眼嗤了声,你不如说等到你死了拿了帛金再来还? 宫欣对自己不喜欢的人,没有多大的耐性和多好的态度。 例如李蕴然那一家子牛鬼蛇神,例如她这个一看有什么好处就立刻凑上来的堂妹。 “你就是太纵着他们了,就李思颖那份前台工作,年终奖能有多少?呵呵,可能要三年才能还得上流浪包。” “一听到你来香港,就赶着往上凑,住你的房间刷你的卡,说也不说一声就买东西,昨天一套腊梅,今天一个包,明天可能直接去金铺买金项链和金戒指了!” “也就你能忍得下去……” 宫欣越想越气,对着李蕴然恨铁不成钢,心里想着今晚回酒店得跟李思颖这小姑娘“好好聊聊”,得让她知道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看着信用卡消费记录,李蕴然也是头疼,昨晚她妈还提醒着她,是时候给家里打钱了。 「浩然大三的学费得交了,哦,他八月想和朋友去上海看什么演出,你也赞助一下吧。」 「你爸最近看家 分卷阅读46 里那台电视,总说看不清,挑了台……什么牌子来着,哦,索尼,65吋的,你帮补一下吧!」 「哎呀!你嫁得那么好!春明又有钱,对你又好,让你偶尔帮补一下娘家怎么了?」 「想当年,家里到处借钱供你学钢琴读音乐,你懂不懂知恩图报?啊??」 喉咙涩得紧,鼻子也泛起酸,李蕴然赶紧转过脸看向窗外,用手指捏紧了鼻翼两侧,不让自己在宫欣面前哭。 难得两人出来玩一趟,她不想因为这些破事毁了彼此的好心情。 很快到了红磡,车费五十七,宫欣给了司机三张蓝色纸币,一共六十。 “阿叔,不用找啦。” “唔该喔靓女!” 演唱会八点开始,七点排候进场。 场馆外的小广场有些黄牛兜售sammi字样的闪光头箍和荧光棒,宫欣也凑热闹,给两人一人买了一个头箍,一边排队一边咔嚓咔嚓地自拍,发了个九宫格朋友圈。 “昨天的嘉宾是gigi吗?” “对!不知道今天会是谁?” 队伍中不时有人讨论着今天的演唱会嘉宾会是谁。 演唱会从第一场开始,就邀请了不同的明星和sammi合唱许多的经典名曲,嘉宾名单和曲目均没有公开,每一晚给予观众的都是巨大的惊喜。 每天都有人在sammi的ins下面预测着“今晚谁会来”,这事也成了热门话题之一。 进场后找到座位坐下的宫欣还在亢奋着位置离舞台超近时,就收到了汪汕的信息。 汪汪:「欣欣,你看完演唱会几点?」 Jan:「不知道呢,估计要十点半吧。」 汪汪:「我也在香港,今晚去喝一杯?(干杯)」 Jan:「怎么那么巧?」 Jan:「我等下问问然然呀,你这次住哪里?」 汪汪:「我来见一个委托人。住奕居。」 Jan:「????」 Jan:「怎么那么巧?!我也是!!(吃惊)」 汪汪:「哟,巧了么这不是!」 汪汪:「你先问问李蕴然,有答复了告诉我。」 Jan:「好,等下告诉你,我在等开场啦。」 汪汕熄了手机,喝了一口加了三块冰的欢迎果汁,看向转角玻璃窗外的维多利亚港。 大片的星光坠落入幽暗海面,游轮划过璀璨夺目的星河。 他接了个涉港离婚案件,本来见完委托人是要直接回广州的,想了想,还是决定住一晚。 宫欣没有发酒店的定位或相片,但他们律所的前台接待李……李什么颖?就李蕴然亲戚……那女的有发啊,连厕所马桶都拍了照,自然不会忘记定位,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假期是多么奢华。 既然李蕴然住这,那宫欣一定也住这。 李思颖因为一次公事加了他微信,本来他想删了,无意间知道她是李蕴然的亲戚,鬼使神差地就留下了她的号,想着可能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瞧,这次不就用上了么。 有的时候汪汕觉得自己喜欢个女人怎么这么窝囊,藏着掖着,不敢说不敢提,总等着哪天能有个机会跟她说清楚。 可有的时候又觉得,这样暗戳戳地关注她的一切,悄咪咪出现在她的身边,好像也是蛮有趣的。 红馆里的宫欣可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有多心机,因为演唱会开始了。 “加油啊!!阿Mi!!” “永遠爱你——!!” 她和李蕴然高举着双手向台上大喊,对着那个战胜抑郁病的女人输出她们的满腔热血。 红馆的摇滚区离舞台是真的近,几次天后走到台边时,她们都能接收到她投来的视线,两人牵着手激动得直跳,体内的血液温热,眼角也噙着泪。 直到嘉宾环节。 “今晚的嘉宾,是一个我近年来很欣赏的音乐人,他很年轻,很认真,很有才华。” “你们猜猜他是谁?” “嗯!我好像听到有人猜中了!” 李蕴然明显感觉到了宫欣的颤抖,她倏地紧紧回握住,试图穩住宫欣的慌乱。 “欢迎——季星阑!阿sing!” 舞台中央的圆形升降台从底下升起。 高台每升起一寸,男人每出现一分,宫欣的血液就下降一度。 他的发,他的眼,他的唇,他的肩,他的腰,他的腿。 宫欣曾经幻想过。 或许等树干上的年轮再增加多几圈,或许等宫白羽长高至她的肩膀处,或许等自己听起这个名字不会再向宫六生大发雷霆。 或许等到那个时候,她可以带白羽去看他的演唱会,跟白羽说瞧这就是你爹。 可绝对绝对,绝对绝对不是这个时候,她还没有准备好。 她现在连微博都不敢上,只怕看到热搜上出现这个名字。 分卷阅读47 震耳欲聋的尖叫,铺天盖地的掌声,舞台上的高光,李蕴然的担忧。 这个空间里的哪一样,都与她无关。 “未见终点,也未见恩典,我与你极遠。” ————作者的废话———— followmi演唱会,在B站上有完整版可以看了哟! 最后一句歌词,是《高山低谷》。 33. 红绿灯 “呐,今天的钱,你点一下。” “不用啦,都在KK唱这么久了,还信不过你?” 宫欣接过阿甘递过来的几张红色纸钞,没有数,直接对叠了塞进短裤口袋里。 “你的头发怎么又剃的那么短?又被女朋友飞了?今年还没过一半,你都剃了多少次头了?”宫欣不客气,小手直接往阿甘头上摸,嗯,刺刺的。 “去去去,你不是还要赶下一场吗?今晚还有几场?”阿甘也没躲开,任由宫欣在她头上动土。 “还剩一场,跑完了我还要回大学城,明天早上有课。” 宫欣看了看手腕上的玫瑰金细链手表,还没到九点,而下一场是在「MONA」十点的场子,打个车不用十分钟就能到,她现在还能先歇一会儿。 “老龙,给我来杯乌白。”她坐上吧台旁的高脚凳,跟酒保打了声招呼:“记你们老板的帐,她总说要请我喝酒,我总得给她一个机会。” 黝黑壮实的男人憨实地点点头,泼qun叁w点tC5 5 55 5点c 0;m 嘴角难得地往上勾了勾,转身去调酒了。 “我的大小姐,请喝酒算什么,你他妈什么时候能答应我的追求,我整间酒吧送你都行。” 中性打扮长相俊美的女人凑近,作势想搂上那裸露在黑吊带背心之外的美肩。 阿甘是「KK club」的老板,是给宫欣这些酒吧驻唱歌手发钱的人。 阿甘是Lesbian。 “行开啦,我是直的。” 宫欣拍开即将放到右边肩膀上的怪手,给了她一个恶狠狠的瞪眼。 阿甘撇撇嘴,乖乖摆正自己的坐姿:“老龙,我也要一杯乌白。” 九点还不是一家清吧的黄金时间,客人不算特别多,还空着几张桌子。 KK的音乐风格是jazz和bossa nova之类的,也会有jazz hiphop的歌手来驻唱,来这的客人说话也都轻声细语的,很少玩摇骰子或其他呼呼喝喝的酒场玩意。 宫欣图这里干净,在这里唱了有一年多了。 乌白是老龙拿手的特调,而且刚刚她和阿甘的量词也用错了,其实应该是一「碗」乌白。 糯米酒坐底,上方的沫沫看着像杏仁糊,表面撒了些黑芝麻和三两瓣杏仁片,装在陶瓷碗里,还附了根勺子,乍看还以为是一道甜品。 入口也是浓浓的杏仁味,酒精度不高,却十分有趣。 宫欣喝到第三勺酒时,背对着的舞台响起了吉他试音声,几声干净的扫弦。 她还没回过头,阿甘就开口了:“新来了个男孩,声音不错,你听听看。” 一般他们驻唱歌手开始唱之前都会稍微介绍一下自己和要唱的歌,比较会聊天的还会带动一下现场气氛。 可台上的男孩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唱了出口。 清唱。 “……Fly me to the moon,Let me play among the stars……” 在那一晚之前,宫欣从不相信什么因为一把声音爱上一个人,什么因为一个人而爱上一座城。 可那一晚之后,宫欣信了。 用2019年这时候的流行用语来形容,就是开口跪,就是让你耳朵怀孕,就是让你馋他的声音,就是awsl。 白色瓷勺里的酒液,一滴一滴坠回碗里,在白沫上坠出一个小坑。 极具少年感的声音处于变声与未变声之间,干净的,空灵的,透亮的,慵懒的,温润的,澄澈的。 不像很多爵士歌手沙哑磁性的嗓音,只有偶尔一两个词,男孩带了点点磨嗓,像一张黑胶唱片转着圈,偶尔带了丁点轻轻的白噪音。 阿甘已经转了身看向舞台,身子往后仰着靠在吧台旁:“这个靓仔香港人来的,也不知道怎么上了当,签了家广州的破烂演艺公司。” “公司冷藏了他两年,什么资源都没有,又无法解约,说是要赔好多钱。” “偷偷跑出来炒更*,说这几个月连基础工资都没有了,连吃饭都成问题。” “不过他自己说钱不重要,想找个平台让他唱歌就可以了。” “……诶你怎么哭了?!老龙!给我纸巾!” 宫欣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哭了,中邪了吧这是? 她擦了擦泪水,也回过身看向舞台。 男孩刘海有些长,垂在额前遮住了眼睛,追光灯下的 分卷阅读48 皮肤白至发光。 有多白?差不多和他身上的白T恤一样了,像从古堡里逃出来的落魄吸血鬼少爷。 牛仔裤洗得显旧发白,脚上一双白饭鱼帆布鞋,没有像其他歌手一样全身挂满叮叮当当的首饰。 手里的吉他倒可能是男孩全身最贵的家当,目测是日产Takamine。 男孩要么低着头,要么闭着眼,宫欣没能窥得他全貌,可她仍然看着他,咬着唇努力压抑着自己冒着酸泡的小心脏。 求求你,不要跳得那么快了啊。 “大小姐,你不会看上这小子了吧?他还未成年哦,你不要荼毒国家的好苗子了。”说是这么说,阿甘看她一脸坠入爱河的含情脉脉样,心里还是想你宫欣栽了吧?栽了吧?栽了吧! “他……他叫什么名字?” “季星阑。季节的季,星星的星,阑……”阿甘喝了口酒,故意恶心她:“阑尾炎的阑……” “……去你的!!” …… 季星阑。季节的季,星星的星,灯火阑珊的阑。 宫欣看着舞台上和巨星天后你一段我一段默契合唱着的男孩,不,已经得称他为男人了。 刘海剪短了显得人更清爽了几分,看着就不是淘宝货色的黑T恤和牛仔裤,还戴了条不知道是克罗心还是GOROs的项链。 不变的是依然白到发光的皮肤,不变的是依然看不清的迷蒙眼神。 她忍着酸胀的泪腺,狠咬着后槽牙,努力压抑着自己被无形的手无情撕扯着的心脏。 求求你,不要再这么痛了啊。 李蕴然看着一阵阵发颤的女人,也是心疼不已。 她还能清楚记得14年的那个夏天,宫欣在回广州的大巴上给她打了电话,哭着说她找不到季星阑,可她也不想再找了。 “既然他不要我,我也不要他了。” 那时候的宫欣哽咽着,说着有些幼稚的赌气话。 她担心宫欣情绪,直接到大巴落客点等她。 走下蓝色大巴车的宫欣已经止住了泪,可眼睛肿得跟核桃一般,看着都疼。 “我不要再哭了,哭对宝宝不好。” 她至今还记得肿着眼的宫欣,手抚着小腹,平平静静地说:“然,我会一个人养大他。” “明明绿灯转眼变成红灯,假使相当勇敢怎可挽回自身……” “……难道我要必先壮烈地牺牲去换吻?……” 台上两人合唱的是《红绿灯》。 明明是最简单的过马路一件事,明明可以在绿灯亮起时坦然轻松走过,可偏偏,却要在红灯时孤身闯上马路,或许会粉身碎骨,或qunΡO⒈⒏,℃OM许会鲜血四溅,只为了换取你的一吻。 受过伤后再次踏上马路,看着眼前黑白分明的斑马线,看着对面交通灯或红或绿不停切换,却提不起勇气再踏出小小的一步。 宫欣跟汪汕说她莫得感情,其实,只是因为她怕了。 怕只凭一身英勇地冲出马路,却会再次血溅三尺。 ————作者的废话———— 1.亲爹线还没到时候,会不定时穿插,别打我,打我,也别打脸 2.和sammi合唱红绿灯的是原唱郑融 3.炒更约等于兼职,夜晚兼职这样 汪汪:诶?不是说是我的主场吗?我人呢? 小六:你看看我? 小葱:你也看看我? 34. 姐姐(二更) “对不起sammi姐,我第二段副歌漏拍了。” 七彩绚烂的霓虹灯光转暗,乐队奏起了歌曲前奏,季星阑拿低了麦克风,对着 海量аν免費觀看請上ρΘ18аν。cΘм 分卷阅读49 前辈微微颌首悄声致歉。 “哎呀,这种小事,你不说我都听不出来,还有两首歌,开心唱就好哈!” 季星阑紧了紧话筒,让自己迅速进入表演状态。 可刚刚在他眼前一闪而过的那张脸,又浮现在他眼前。 上一首合唱时,他跟随着前辈走至舞台末端,红馆的内场真的太近了,近到稍微再往前走多一步,就能和观众握上手了。 而且作为观众互动环节,整个场馆的灯光都调亮了一些,没有强烈的追光灯照射,舞台上的歌手也能看得清观众席了。 浮光掠影之中,他似乎看到了让他念念不忘的一双眸子。 心跳漏了一拍,呼吸停了一瞬,虽然很快跟上前辈的词,然而季星阑内心却波澜不断。 ……是她吗?是姐姐吗?! 季星阑并不确定自己所见,他正准备重新看回那一处,前辈已经带着他转身走回舞台中央了。 第二首曲子是男女对唱,抒情歌曲不需要走位,只在舞台中央站着就行。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投入到眼下的演出里。 第三首曲子是他独唱,要给sammi空出换下一套服装的时间。 本来这个环节里季星阑也是可以不用走动的,可连前奏都尚未响起,他已经邁出了腿,迫不及待地走向刚刚舞台的那一侧。 那一侧的观众瞬间兴奋鼓噪了起来,谁都没想过季星阑会再一次走向他们这一边,观众席里的每一个人都高高举着手机,不停放声高呼“Sing”。 季星阑嘴里吟唱着为那女人写的歌,焦灼的视线扫过一个个模糊的脸,拿着话筒的手掌甚至带了些湿润。 可是没有了。 那双日思夜想的眸子不在了。 * “星阑,instagram上面好多人都在讨论你!” 杨笑笑坐在保姆车后排快速地刷着手机,回味起半小时前刚结束的演唱会,还有些意犹未尽。 “今晚嘉宾居然是季星阑,OMG……” “啊我是明天的票,实名制羡慕今天到场的朋友……” “合唱的红绿灯太好听了……嗯,我也觉得你们合唱的这个版本特别好听~” “没想过sing会往我们这边走过来两次,他真人比上镜还要好看……唔,星阑你今晚怎么没有走过来我们这一片?我今晚没拍到你的正面照,好可惜。” 一袭白裙的女生一边读着每一条提起季星阑的评论,一边在每条下面都点了赞,过了好一会才发现男人没有回应她。 自言自语的自己有点蠢。 她探头往前排看了看。 男人手托着下巴,侧着脸不知望向窗外哪一处,橘黄路灯在他脸上投下柔愠的光影,鸦羽般的睫毛半掩着,流光在黑眸中一颗颗划过。 她又唤了几声“星阑”,连男人身边的easy都听不下去了,娇滴滴地拍了一下他的大腿:“星星,发什么呆呢?” 季星阑这才有了反应,回头看着easy:“……怎么了?” easy正忙着让公司的公关部发通稿,头也不抬:“你才怎么了,见到前辈开心傻了?你青梅竹马喊了你好多声,你问问她什么事吧。” “怎么了笑笑?”季星阑微转过身问道。 杨笑笑嘴角僵了僵,迅速用笑容掩下一丝尴尬,easy念着“青梅竹马”时,那语气里带着些意味不明的揶揄,她不可能听不出来。 “没事没事,我就想说今晚很开心,谢谢你给我的演唱会票,位置实在太好了。”她也转向easy:“也谢谢easy哥!” “嗯哼。”easy依然没有抬起头,噼里啪啦打着字,哼了声当回应了。 “对了星阑,我这个周六会陪奶奶去大屿山祈福吃斋,你那天回家吗?回的话,我就买些材料去煲汤。” “不用了,我明天要飞上海,周一才回来,麻烦你周末有空的话就过来看看奶奶了。” “嗯!没有问题!” 杨笑笑的住处先到了,女孩下车后,今晚格外安静的easy才缓缓开口:“星星,公司是没有规定你不能拍拖,但如果你以后真的要谈恋爱,也不要选她啊。” 季星阑愣怔了一会后,立刻摇头:“不不不,我一直都只当她是好朋友而已,毕竟她总过来照顾奶奶……” 更何况他有喜欢的女人啊。 easy翻了翻白眼,你是只当人家是好朋友,恐怕她可不是这么想的。 季星阑打开微信,切换了账号,看着列表里孤零零躺着的唯一联系人。 微信头像,便是那个魂牵梦绕的女人,黑发黑眸,粉唇皓齿。 虽然四年前他已经被宫欣拉了黑,可他仍然保留着这个微信号,只祈盼,这个号能拥有再次收到信息的一天。 “对了easy哥,你再帮我接几个综艺吧,只要是收视率高的节目我都可以上。” “怎么突然开窍了??前段时间有个户外节目一直想邀你上,可你之前说不擅长运动类的,我就没帮你接!”easy捶胸顿足,仿佛错过了十个亿。 “那麻烦你问问节目组还缺不缺人吧?” “OK!No problem!” 季星阑要走的本来就不是综艺路线,公司还是想把他往实力原创歌手的路上发展。 就算接通告,也一般接和音乐相关的,例如什么歌手,例如蒙面什么猜猜猜,而像八月份开录的恋爱观察节目,已经是他仔细考慮过后才接的了。 毕竟季星阑不擅长搞笑,接话有点慢,反射弧还挺长,有的时候主持人抛出的梗,别的明星一下就能接上,可轮到他的时候,他得反应个十秒,才能对答上来。 令人意外的是,季星阑这天然呆的憨憨样子在节目中竟也很吃香,后期字幕和特效加一加,也有奇特的综艺效果,每一次上节目之后都会有粉丝拿他的动图做成表情包。 对于easy来说,还是希望他能接触更多元化一些的节目,毕竟现在人气正旺风头正猛。 这祖宗也不知道怎么就想通了,连运动型户外节目都愿意上了! 他很快便找到了节目组通告负责人的电话,正准备拨出:“你怎么那么突然就转变想法了?” 指腹隔着冰凉的屏幕,描绘着女人姣好的轮廓,季星阑轻叹一口气。 “唉,我觉得我还是不够红。” 他得再多出现在电视上,得多上一些热搜,得多接一些代言,让姐姐能看到他。 当年你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红,不愿意再等我了。 现在我红了,以后还会更红,那你还能回来看看我吗? ————作者的废话———— 汪,我对不起你,明天!真的!我不骗你! 汪汪:(发出锥心的怒吼 海量аν免費觀看請上ρΘ18аν。cΘм 分卷阅读50 欸,好像不小心把亲爹线的重要剧情给透露了。 35. my girl 入夜无风。 灰色上坡小径上,糅着一层柔和的淡黄,小径两侧的酒吧灯管泛着霓虹灯光,暧昧游离。 骚红暗粉明蓝豔紫在空间里四处交错,在形形色色的男女身上肆意游走,最后催衍出迷幻慵懒的情和欲。 兰桂坊的空气中总会自带些酒精浓度,可能是加着冰块的伏特加威士忌,可能是沁出冰珠咕噜着白沫的德国黑啤,可能是各种成分不明的cocktail。 在这里想挑家啱心水*的Bar并不难,想和一个三唔识七*的异性或同性打得火热也不难。 成年人在这里每一分每一秒都能轻易做出选择,就像喝wiskey是选neat还是选water splash。 排在队伍里的汪汕烦躁地扯了扯T恤领口,手动往衣服里鼓了鼓风,妈的真是热死了。 他不知道第几次按亮手机,看这消失了大半个小时的女人有没有给他回复。 按开置项聊天里、头像是宫白羽一脸傻笑的那一位祖宗,两人的聊天记录依然停留在他几分钟前发出的「你到底在哪一家??」。 扫过十几条小绿泡,是宫欣十一点多发来的「我去老兰,一个人,你来吗」。 那时候汪汕刚从浴室走出来,看到信息立刻抓起衣服套上就往外跑。 一个女人去老兰?宫欣你他妈的可真够大胆! 从酒店到兰桂坊不遠,走金钟道,转红棉路,经上亚厘毕道,不到十分钟。 可宫欣没有回他到底在哪一家,他只能一家接一家地找。 以女人平时的喜好,他先从路旁的酒吧里找起。 忽视着或男或女传递过来的炙热情愫,只顾埋头寻找着那女人的身影。 FIRENICE没有,CIAOCHOW没有,连跑了几家都没有。 第六次落了空的汪汕决定改变一下寻人方向。 可这个方向也让他更加烦躁,妈的这是羊入虎口啊。 十二点半的「Zentral」已经挺多人了,汪汕排了一会儿,才从彪壮的黑衣大汉手中接过入场手环,走进另一片更迷离朦胧的世界。 荧光绿射线刮过每一双高举在半空中的手,迷雾弥漫中的DJ打着令人血液沸腾可又似乎千篇一律的remix。 面积不大的舞池内早已站满纵情声色的男男女女,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居多。 你贴着我的胸,我贴着你的胯,腰肢扭动,舞步踉跄。 总算是在人头攒动中看到了宫欣的侧脸。 谢天谢地,汪汕悬挂了一晚上的心脏终于落下一些,可在看到女人身边挤满了如狼似虎的男人时,又气得想把她抓到腿上打一百下屁股。 排除万难挤到宫欣周边,竟看到有一老外的咸猪手已经放上了女人的腰间,正准备往下移动。 而宫欣一脸目眩情迷里也明显带些醉意,有意无意地放任着男人的无礼。 他伸手,一把抓住宫欣还举在半空的手腕,拉着她就想往外走。 “Hey!What's wrong with you?!”本来以为自己快得手的老外不满了,大步一跨,直接一掌拍上了汪汕的肩膀。 音乐里一连串重重的低音,掩盖住了骨头摩擦发出的「咔嚓」一声。 倒霉的金发男人疼得眯起了碧蓝的眼,“ouch”、“ouch”地叫,夹带着不少脏话。 汪汕左手仍紧拉着女人微烫的手,右手则抓住肩膀上那只带些汗毛的手腕,用了些力气狠狠往后掰,手背青筋根根暴起,力气之大似要把那男人的骨头捏碎。 “This’s my girl.” 用力甩开老外的手,收不住一身戾气的汪汕仅留下一句话,便拉着宫欣头也不回地往大门走,只留下人高马大的男人在原地边跳着脚,边不停甩着泛红的手腕。 汪汕走得很快,他一想到再晚一秒,那毛茸茸的怪手就会摸上宫欣挺翘的屁股。 一想到那画面,他满腔怒气就无法抑制得住。 如果他不是先来的「Zentral」,而是去了其他店呢?! 如果他再晚一步,这女人是不是要跟别人走了?! 自己憋得半死还总保持着安全距离,别人随随意意就可以贴在屁股后面磨蹭。 汪汕其实也不知道,气的是宫欣还是自己。 “汪汕、汪汪……痛……手痛……” 女人喘着气娇嗒嗒的声音让他回过神,紧煞住脚步。 回头一垂眸,才发现自己攥着女人的手腕,越握越紧。 赶紧松了松劲,这女人是有多娇,就这么一会,白皙的手腕上已经浮了一圈红痕。 汪汕皱起眉,握住那只手抬起,拇指指腹沿着红痕轻轻揉动:“抱歉,我刚刚冲动了。” “可你自己反省一下好不好?发了一条信息给我后就失了踪,我一家家店找过来的,人又多又热……” “你今晚到底怎么了?你平常不这样的啊,最多不就喝喝酒,怎么今晚连舞池都进去了?!” “我再晚来一分钟你就要被那老外带走了!” 汪汕越说越气,开始列起一条条控诉,批评起这毫无危机意识的女人,手指动作倒是没有停下,有些笨拙,可依然缓慢温柔。 宫欣有些酒精上头 她不是一开始就到「Zentral」蹦迪的,而是从「Graffiti」开始,喝到「Hard Rock」,从Tequila喝到长岛冰茶,只想求半晚安睡。 看着眼前的男人,有的时候是一个汪汕,有的时候竟变成三个。 她能认得是汪汕的脸,但其他的事情,似乎记不太起来。 宫欣觉得今晚的汪汪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 擒住老外的时候,好MAN哦。 紧紧皱着的眉毛,好好看哦。 一开一合的嘴唇,好性感哦。 就是有点儿吵。 劈里啪啦说着话的汪汕,好像罗家英演的唐僧哦,似乎下一秒就会对她唱起“only you”。 他在生气吗? 他气什么呀? 唔,好吵哦。 骚红暗粉明蓝豔紫依然在空间里四处交错,肤色各异的男女从他们身边如幻影般走过,深夜里依然充满了让人微醺的酒意,无处安放的荷尔蒙四处流淌骚动不已。 她踮了踮脚,用自己的唇堵住男人喋喋不休的嘴。 一触即离。 她看着眼前幻变成两个的汪汕,眼神失焦着开了口:“锡锡*,你不要再生气啦。” ————作者的废话———— 啱心水=合心意,三唔识七=完全不认识 锡锡=亲亲!!不是 海量аν免費觀看請上ρΘ18аν。cΘм 分卷阅读51 人名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汪汪派,让我看到你们的手! 36. 不舒服 宫欣凑上来得太突然,汪汕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上了红色的士,他才从震撼状态中缓过神来。 啊嘶……这女流氓……怎么动不动就亲人?! 嘴唇似乎还残留着她渡过来的酒香,他握拳掩着唇,别过脸看向窗外倒退的街景,耳根一阵一阵烫得很。 他觉得宫欣只是醉意涨了上来,才施舍给他这一福利,可能现在换成是其他人来接她,她也会凑上去亲一口。 不过今晚的宫欣未免喝得也太多了吧? 汪汕之前也和她喝过酒,宫欣心里有点数,知道自己喝多少就会醉,快到达那个界线的时候就会提前喊停,所以汪汕还没怎么见过她带些醉意的样子。 “汪……我、我难受……” 身边细细的呜咽声钻入汪汕的耳朵里,像奶猫一样,嗯嗯呜呜的。 香港的司机大佬开车劲头太野,连过弯儿都没怎么减速,一会儿油门一会儿刹车,宫欣胃里的各种酒混合起来本来后劲就有点大,加上在车上晃晃荡荡,自然有些难受了。 汪汕由上而下轻扫着她的背,低声哄着:“这样有没有好一点?坚持一下啊,我们很快就到酒店了。” 宫欣今晚穿着条小黑裙,前面倒是包得严实,可后面露了一整片光滑润泽的美背,白得晃眼。 沿着香脊的位置一节一节往下,掌下的触感如奶油般滑腻,她身上没有沾染上夜场的混浊气味,只留一丝丝酒气,使人微醺薄醉。 这种裙子自然是不能穿文胸的。 软玉在手,汪汕难免又浮现了些情情色色的东西,加上宫欣一记轻吻,他又心猿意马地放任自己做了一场五分钟的美梦。 梦毕,他再一次疯狂辱骂自己。 汪汕你他妈的怎么变得这么卑微啊?! 以前想“上”就“上”的魄力去了哪?! 孬,真孬!! 女人已经半倚入他怀中,可他没敢再停留于那一片丝滑。 汪汕对自己的自控力并没有那么强的信心。 仅仅右掌两指捏着她的脖脊,一下一下轻力捏揉着,帮她纾缓恶心的劲,另一只手从她的小手包里轻松拿到酒店房卡。 顺便抽出那支玩失踪的手机,啧,怪不得,手机左侧的按钮拨成静音模式了。 恰好进来了个电话。 “欣,李蕴然打来了,接吗?” “唔……蕴然?”宫欣皱着眉头,想了几秒赶紧摇摇头:“不行不行,然然知道我喝醉了会骂我的……我不敢接……” 汪汕忍不住笑了下,现在傻乎乎的宫欣有点可爱了啊,你还知道你自己醉了? 按了接听后,他先自报了身份。 “喂,我是汪汕。” 李蕴然站在浴室里打的电话,眼前的维港依然耀眼发光。 李思颖在外头早已睡下了,这堂妹的睡姿不太好,她睡得也不踏实,总起身看看宫欣回复了她没有。 卧室地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袋和纸盒,她看着闹心,便进了浴室。 想着如果宫欣看到这一堆“战利品”,以她的爆脾气,估计得和李思颖直接打起来。 在红馆看到季星阑着实是没想到的事。 她也知道季星阑现在红了,随便电视里按一圈,总有一两个节目能看到他,去拿个快递都能看到粉丝给他在丰巢买的投屏。 可没想过真人会这么突然就出现在你眼前。 宫欣说要提前离场,李蕴然自然立即答应,于是在《红绿灯》还没唱完的时候两人已经走出了场馆。 计程车上也一路无言,不过宫欣的情绪倒是慢慢平复了下来。 上酒店电梯的时候,宫欣还能笑着跟她说:“我没事了,你别担心,我泡个热水澡就舒服了。” 再之后,宫欣说了声她和汪汕去喝酒,就没了下文。 ——李蕴然以为两人是约好了同时出发的,想着有汪汕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安全问题。 听到男人的声音,心也总算落了地。 “汪汕,她没事吧?” “没事,我们现在在车上,应该快到酒店了。她有点困了,正打着盹,我就帮她接了电话。” “呼,那就好,刚她一直没回我,我又没你的微信,有些担心。” “没事,放心哈,等下我看着她睡了我再回房间。” 路程真不长,刚挂了电话,车子就停到酒店门口了。 他搀扶着一直想证明自己可以走直线的宫欣,进了电梯。 刷卡开门,汪汕先把一脸呆呆傻傻的女人扶到床边坐着,自己走进浴室打湿了条毛巾,坐到她身边想给她擦擦脸。 “现在有没有好一点?刚刚坐车上有点晕是吧?” 他擦得仔细,额头、眼皮、鼻翼、嘴角、耳后。 再牵起女人的手,认真擦拭着每一根手指,甚至连指甲缝隙都没放过。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没料到下一秒,自己的手被反手牵住,被径直放到左边胸口那团聳起之上。 “……这里不舒服……” 房间很静,静得可以听到两颗心脏以不同频率跳动着的声音。 房间很静,静得可以听到自己唾液滚落咽喉的声音。 房间很静,静得可以听到女人扇动睫毛的声音。 “……宫欣,我是谁?” 这酒醉的小奶猫似乎没有办法理解他的问题,反问道:“你是谁?” 汪汕并没有抽开手,掌心如烙铁般滚烫,他把后槽牙咬得死紧,才忍住了冲动,没直接把那团丰满抓得变形。 他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他会为了打赢官司在法庭上对着敌对方狂攻猛打,甚至有的时候会用上一些处于灰色地带的非常手段。 女人方面虽然不至于滥交,可也一直没怎么能定下心性,直到在宫欣身上栽了跟头,乖乖当起她的“好朋友”。 家庭的话更不用说了,除了母亲,汪家其他的人都与他无关,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一下新闻,看看有没有汪鸿驹离世的报道,或者看看泓驹建设今日有没有大跌至停牌。 他对自己的自我认知很准确。 刻薄,自私,薄情。 只是在宫欣面前,他总扮演着一副积极向上热爱生活的样子。 为了演好“好姐妹”这个角色,他关注了无数美妆美容的vloger,抽时间看各种化妆品护肤品评测,吃喝玩乐的各个功课也做得妥妥当当。 他连一丝丝黑暗不堪都不愿意泻漏出来。 他也不愿意,在连他是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和她发生些什么。 “宫欣,我是汪汕。”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 所谓危险, 海量аν免費觀看請上ρΘ18аν。cΘм 分卷阅读52 所谓安全,只是一线之差。 而那条被汪汕硬画上的安全线,被一个忽如其来的亲吻,抹得模糊不清。 只见她眼眸氤氲着雾气,眯了眯眼,似是努力将视线聚焦于一处。 “……唔,所以呢?” “我们是好朋友。” “……?” 眉间皱起褶子,宫欣还是不理解这男人说的话,她只觉得左边胸口总酸酸涨涨麻麻。 而且她今晚心情不怎么好,心情一不好她就想发泄一下。 宫六生不在,萧琮不在,眼前只有这么一个现成的男人。 她握着滚烫的大掌,带动着它揉了揉自己的胸,唔,好像舒服了一点了? “那这位好朋友,麻烦你帮我看看?我这里不舒服啊……” ————作者的废话———— 感恩不离不弃的你们:) 37. 别忘了【H】 躁动暧昧的情绪瞬间在空气中迸发。 “……不舒服吗?那要怎么样才能舒服?” 乐于助人的好朋友,开始帮她按摩起乳房来。 黑绸包着乳肉,手感极其顺滑软弹,稍稍用力一握,五指便顺着圆弧往乳尖处滑。 指尖会合时,微微捏了捏乳贴下的蓓蕾,没怎么用力,可每一次捏住时,宫欣都会急促地吸一口气,附赠嘤咛一声。 ——本来汪汕以为她是穿了nubra,两片硅胶胸垫的那种,摸到了才知道这家伙只贴了两片防激凸的乳贴,上身真空地就这么出了门! 又想起在夜店舞池里那么多男人围着她,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借机博懵(*揩油)! 肯定也有其他男人发现这家伙没穿内衣,那对奶子稍微动作大点都晃得人眼花,更何况蹦迪! 不能想,一想就会把自己气出病! 愠怒的汪汕下手开始有点重,乳肉在他一捏一放中变着不同淫靡的形状。 “唔……这样、这样就舒服……” 似乎真的是很舒畅,宫欣皱着眉抖着肩,一会垂头一会仰面,下嘴唇咬得水润殷红,小嘴哼哼唧唧的,素洁的小脸也一片潮红。 “那这边,要不要也帮你揉一揉?” 汪汕口干舌燥,晚上在兰桂坊一顿瞎跑,一口水都没喝过。 他停了在左乳上捏揉的动作,伸出一指,轻刮右边微微凸显的乳尖:“这边要不要?” “嗯……”宫欣媚眼如丝,胸脯往男人的方向挺了挺:“要啊……两边都要……” 他勾着裙子肩带往下拉脖子以下的肌肤一吋吋暴露在空气中,饱满圆润的肩头,醉人性感的锁骨,微微凹陷的锁骨窝,吹弹得破的嫩肉,以及挣脱束缚、摇摇晃晃的一对丰乳。 梦里念你千百次,终究握进手里时,汪汕还有些不真实感。 宫欣对他不设防,有时吃完晚饭后就会带着宫白羽跑到他家来玩switch,一大一小玩着马里奥赛车,无论赢还是输都是又蹦又跳,那两团圆乳也跟随着在宽松T恤下颤动。 ——他甚至已经预定了两三个月后发售的《Just Dance2019》。 剥下两片乳贴,当黏胶轻扯着乳晕时,女人还娇嗔着“哎呀哎呀要出来了”。 汪汕听得鸡巴都痛了,才只是摸个奶子就骚成这样,等会儿真插进去了还不得浪得吃人? 黑的绸面,白的乳肉,两颗浸红了的莓果颤颤挺立。 “欣欣,让你更舒服一点好不好?”他边问边低下头吻上粉唇,舌头无需多用劲就撬开了牙关,和温热的香舌纠缠在一起。 “唔……要……要更舒服……”宫欣今晚似乎极度敏感,只是被摸了一会儿奶子,就感觉到小穴分泌出了湿润。 情欲渐盛,一双玉手也攀上汪汕的颈,小舌迎接着男人的逗弄,胸部也往男人的大掌上压:“要摸摸……” 汪汕没直接往乳肉上揉,而是拇指食指揪着奶尖往前拉,边拉还边晃,把两团奶球晃出了绝美的乳浪。 “欣,现在我在做什么?”他松开口中的小舌,放她喘息一阵。 “……在、在捏我……”口中喘着气,宫欣一脸意乱情迷。 “谁在捏你?捏你哪里?” “汪汕……捏我……” “哪里?”手指加了一分力。 “啊——” 微微的痛麻感传来,白颈往后仰出一个美好的弧度,宫欣眉眼之间均带着情欲,对于男人的问题也自觉地回答:“汪汕在捏我的……奶、奶头……” 平时的宫欣就不扭捏,醉意熏了人,更加没了羞耻感,那媚极了的呓语听得男人胯间突突直跳。 “嗯,那你明天早上醒来,可不要忘记了。” 他把又娇又媚的人儿推倒在床,褪下了她的黑裙,和带些湿意的黑色无痕内裤。 汪汕蹲跪下,将宫欣两条腿架到自己肩膀上,眼前的花穴像白馒头一样,稀疏的毛发上附着点点湿濡,两指轻轻一拨,湿淋淋的粉嫩穴肉便露了出来,穴缝最上端的小红果还躲着藏着,等着人去采撷。 一张嘴一伸舌汪汕舔了舔那颗红果,感觉到女人震了震身。 “欣欣,你明天早上也别忘了,是谁舔你的穴。” 宫欣还没跟上男人的思绪,已经被一阵阵扑面而来的快感打得晕眩不已。 伸进阴道里的那条舌头灵活地又钻又勾,而男人的鼻尖正好抵着她最敏感的部位,不时像小狗一样甩着头,这样鼻尖便像跳蛋一样不停刺激着阴核,很快把小红果震得充血涨大。 宫欣今晚身体感度极高,浪水也一股接一股地往外冒,手指把白色床单揪得极皱,臀部不由自主地往上抬往前顶。 手指往臀下一捞,汪汕摸了一手黏腻滑稠后,食指往小巧的菊穴那轻点轻触,趁着女人一阵阵颤抖时,忽然往后穴探进了一小截手指。 宫欣没料到会受到这样的夹击,小腹猛地一抽,双腿腾空猛颤,“啊”的长叹一声,全部交代给了汪汕,暖呼呼的淫水喷了他一嘴。 站起身,汪汕舔了舔嘴边的香甜黏液,黯眸看着女人软绵绵地仰躺在床上喘着气。 他从容不迫地把自己身上的衣物都脱个干净,胯间的性器早已高高挺翘。 扯了个枕头垫在宫欣屁股下,把两条长腿掰成V型,龟头在穴缝上划了几下,沾了一头湿润,又往已经被舔开了一条缝的穴口探了探,偏不进去。 “唔……进来……” 宫欣秀发摇得飞散,双颊红彤彤的,刚高潮了一次的小穴又开始蠕动起来,想把总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家伙吃进来,可下半身被汪汕抓紧了,没法用力,她只能往上对空挺着腰。 男人依然挺着鸡巴划来划去,还往阴蒂那戳了戳,马眼吐出的黏液和花液勾兑得越发黏腻,来来回 海量аν免費觀看請上ρΘ18аν。cΘм 分卷阅读53 回之间,两人连接处拉出一根根细细的银丝。 汪汕脸上看着依然从容,可低哑的声音透出一丝急迫:“……快说,明天早上会不会忘了是谁今晚肏你?” “记得记得……” 宫欣一下摇头,一下点头,其实连问题都听不清楚,只想快点有肉棒能塞进来捅一捅那空虚的甬道深处。 “记得什么,你再重复一次我听听看……” 龟头又往里戳了戳,这次不小心用了点力,戳深了一点,那层层软肉就攀附了上来,吓得他「啵」一声赶紧拔出来。 在得到这家伙回答之前,还得再忍忍。 宫欣迷迷糊糊的,心想这男人怎么那么多问题啊,总感觉自己在跟唐僧做爱,最近是流行碎碎念款做爱吗? 好吧好吧,既然你这么想要答案,我就配合你吧。 汪汕刚刚关了房间的大灯,只剩一盏铜灰壁灯敬业地工作着,转角玻璃窗外依然是维港的华灯璀灿。 他看着宫欣一下下扭着细腰,全身泛起微微细汗,一双嫩手反着捂在小嘴上方。 终是有细细的声音穿过指缝流露出来。 “记得是……汪汕……捏我奶子,舔我、舔我穴……” “还有,肏我啊……” 嗯,你一定要记得啊。 把我吃了,我可就赖上你了。 ————作者的废话———— 1.你们的骚话型大尾巴狼上线了,我终于可以写骚话了(蜜汁微笑 小葱:看来你写我的肉写得很痛苦? 小六:我不骚吗?嗯? 2.关于收费: 部分H章在修改好后会回锁,40po/千字 剧情章因为我细修的频率有点高,依然先不锁,可能会到某个阶段再统一回V 38. 钟意你【H】 唔……是谁…… 是谁插进来了…… ……啊……好胀……小六叔叔? 不对……不是小六叔叔的感觉…… 呜呜……顶到了啊…… 不、不要……那么快……啊啊…… 宫欣忍着太阳穴刺痛,努力睁开眼。 室内昏暗,窗帘拉紧着,仅仅透进一线晨光,窗外隐隐约约传来轮船鸣笛声。 她侧躺着,背后的男人也是侧躺,捧起了她一条腿,粗大炙热的肉棒正在小穴里驰骋。 刚睡醒的身子还有些迟钝,可这男人也能把她插得很快有了快感。 男人的抽送很温柔,可又带些强硬,每一下都会撞到她穴儿深处。 急速抽插一阵子后又放缓了速度,饱胀的龟头在花心上研磨着,挤出了潺潺春水,分泌也越来越丰沛了,渐渐传出了滋滋水声。 ……是谁啊?…… 昨晚去了老兰,喝了一轮酒,去了蹦迪遇上个长得还可以的老外…… 然后…… …… ………… ……………… 刺眼的荧光绿射线。 骨头咔嚓声,和有人说了句什么my girl。 一时是两个、一时又是三个的汪汕。 踮脚凑近他时,闻到的和自己身上相同的沐浴露香味。 后背被滚热的大掌轻扫时带来的安心。 男人的硕大把自己撑满时又酸又美的愉悦。 一次又一次被他诱导着,说出一句又一句的荤话。 一次又一次被强调着,她是和汪汕在做爱。 碎片式的片段回忆一点一点凑成昨晚的荒唐,宫欣一个激灵全醒了,因 为她还想到了…… “扑街……昨晚是你抱我去尿尿的?!” 汪汕怎么样也没想到,宫欣醒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问上厕所的事,着实有点被问懵了。 他停下了聳腰的动作:“呃,是啊。昨晚帮你洗干净之前,你说你尿急……” 他从女人体内撤出,把她翻了个正身,抬起她两条腿,扑哧一下又插了回去。 可也停了抽送,就这么泡在软穴里,撑在她上方皱着眉看着她。 不是,这家伙难道就没有别的问题要问他? 这和他预计的不一样啊。 昨晚酒后乱性的后半段,其实宫欣已经多多少少酒醒了一些,虽有满脑子疑问,例如为什么说自己喜欢男人的汪汕会和自己上床。 这是……终于被她掰直了? 宫欣当下就想问问他,无奈小穴里吃的那一根实属上乘极品,她被插得差点哭着找妈妈,脑子全是泡沫糊糊,只能放纵着自己在情欲里上天下地。 汪汕体力很好。 平时和他逛街,自己累得瘫在星巴克哪哪都不想去了,可汪汕还能再暴走多几个综合体商场。 在健身房也是,哪一次撸铁不是被汪汕虐得差点绝交? 所以到最后汪汕终于肯射精的时候,宫欣都快昏睡过去了,再后面的清洗整理她都不太有印象。 只隐约记得有一个画面,是汪汕扶着她坐上马桶,嘴里还吹着“嘘——嘘——”的把尿声…… 嘤嘤嘤,丢脸死了啊!嘘什么嘘啊! 宿醉的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一时间暴湧而入的碎片画面太多。 而私处还被撑得饱饱胀胀,穴肉一缩一放,似乎想把肉棒吃得紧紧不放。 一室昏暗里,宫欣仍能感受到汪汕的眼神。 那灼灼的眸子里面包含着什么,她想假装看不懂。 宫欣又羞又气,羞的是自己居然把好朋友也给睡了,气自己这个时候还只想着让汪汕动一动,就这么插着好酸好胀啊…… 想说的话很多,可没有词语能组织到一块,你你你我我我的,硬是没能凑成一句完整的话。 在她还想着到底要怎么开口的时候,汪汕伸手在枕头边拿了手机,按了几下,一段录音传进宫欣耳中。 「……明天早上会不会忘了是谁今晚肏你?」 「记得记得……」 「汪汕……肏我……」 第一段录音很短,接着播放了第二段。 「渍渍——」 「啪啪——」 「欣欣,舒服吗?」 「呜呜呜……好舒服,好棒……」 「那我天天肏你好不好?」 「你……可是你不是、喜欢男人吗……」 「唔,那我从今天开始就变直好不好?」 「好、好啊……」 录音的每一句都帮宫欣填补了记忆链的空缺。 淫靡的浪叫和肉体接触声,让她脸一阵阵发烫,可恶的是,听着录音身体竟又有了反应,小腹的酥麻感形成一串串电流在她身体内到处乱窜。 “你怎么还录音啊!” 宫欣红着脸,抡起拳头狠捶了好几下那坚硬结实的胸膛,啊嘶,好痛:“删了删了!马上删了!” “如果我不录音,你今天可就不认账了。” 在当 ΗαIταИɡsΗúщU(海棠圕屋),て0M¤ 分卷阅读54 事人神智不清的情况下录音,诱导当事人说出倾向性证词,制造虚假性证据,汪汕知道自己无耻。 这录音也只是想提醒一下宫欣昨晚发生的事情,唔,可是删了也有点可惜。 昨晚宫欣睡着后他自己听了一下录音,女人黏糊糊的娇喘差点让他又硬了起来,但留着的话怕是宫欣真的会跟他绝交。 按了几下,他把清理干净的手机递给宫欣检查。 到这会,宫欣算是明白了。 是弯是直,一直都是汪汕自己说了算,昨晚这么娴熟的车技,这家伙可不会是什么新手上路。 汪汕表里不一她知道,可没想过他居然演得那么入木三分! “汪汕你老实告诉我,你一直以来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她咬牙切齿,狠狠夹紧了穴肉。 “……嘶,断了断了……” 他勾起嘴角,俯下身吻上女人气嘟嘟的小嘴,也开始动起了腰,将那缠人的媚肉一寸寸抚平。 那句话,终于是可以说出口了啊。 “我钟意你。” ————作者的废话———— 汪汪比较惨,让他吃多一章呀 39. 野仔 电动窗帘「兹兹」地往两侧打开,干净的玻璃外阳光正好,厚实的白云浮在蔚蓝中央。 汪汕紧抓着宫欣的软腰,肉棒又开始在花穴里抽送起来,从慢至快,从轻至重,捣得最重的时候,两颗卵囊拍甩在嫩白的屁股蛋上,啪啪作响。 “唔……你什么、啊!……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啊啊……” 宫欣被顶撞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可还是不忘提醒汪汕,她不谈感情的事:“你慢一点、啊……你应该知、知道……我不谈、不谈的……” “知道,你别说话了,别等一下咬到舌头。” 汪汕放慢了些许速度,左手食指中指探入她的口中,很快便有湿滑的香舌上前迎接,还有尖尖的虎牙轻啃着他的指关节。 其实他只是,不想听到宫欣说出些什么拒绝的话。 汪汕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宫欣的。 那一年秋天他离开了家,想着找个离律所近的房子先落脚,就找到了宫欣这。 签3301房的时候,是第一次见她,那时候宫欣的肚子已经挺大的了,圆圆鼓鼓的。 笑着是挺甜的,眼睛像月牙儿一般,还有小虎牙。 可惜了,汪汕对有夫之妇没什么兴趣。 之后两人的联系也只有每个月转了房租之后,他发给宫欣的「已转账」。 哦,还有冬至的时候,宫欣送来的汤圆。 “汪先生,冬至请你吃汤圆呀。” 直到半年后在楼梯间里,被宫欣听到了他和林茵的吵架。 那一天,林茵打来说汪鸿驹查出了咽喉癌,第三期了,汪汕开心得想立刻开香槟庆祝,没想到林茵说,她要回去汪鸿驹身边照顾他! “妈,你是不是疯了?你忘了他这些年怎么对你的?!”汪汕的怒火被点燃,他完全不懂母亲的选择。 汪鸿驹有老婆的时候包养了林茵,可后来汪鸿驹又喜欢上别的女人,只给了林茵一笔钱,由得他们娘俩自生自灭,拍拍屁股就去和新的女人搞在一起了。 现在老了病了,没人送终了,就来想起林茵了?! “他……他始终是你父亲啊……”电话那边的林茵,果不其然又开始啜泣起来。 汪汕深吸了一口气,才忍下了到嘴边的脏话。 父亲? 他被人用美工刀在课桌上刻上「野仔」「野种」的时候,这个父亲在哪里? 他被人关在厕所里,兜头盖面淋着脏水时,这个父亲在哪里? 他和别人打架,鼻青脸肿站在教务处,对方家长对着他大骂“有爷生无乸教”(*有娘生没娘教)的时候,这个父亲在哪里? 既然已经缺席了他整个人生,凭什么这个时候又以父亲自称? 更使他气到火遮眼的,是汪鸿驹居然要求他回汪家,替汪家开枝散叶。 汪鸿驹去世的原配妻子留有一儿一女,均没有生出男孩,而后来再娶的女人生下的儿子智力遲缓,一直没有成婚。 汪鸿驹似乎把希望寄托在汪汕身上了。 汪汕怎么也没想过TVB的豪门争产风波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活脱脱现实版的某某风暴。 怎么?汪家是有皇位需要长子嫡孙来继承? 失去理智的汪汕,对着电话喊出他喜欢男人的话。 也正好被宫欣听到了。 从那之后宫欣看着他的眼神总带着些鼓励,看宫欣那么相信他的性向,他也懒得解释。 再后来知道她是单亲妈妈时,吃惊了一小会,那时才正儿八经留意起她。 从他记事起,林茵总是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遇上一点小事都哭着说自己命苦。 他执业之后主打离婚案件,碰上的也大多是哭哭啼啼的客户。 可似乎每一次见到宫欣,她脸上都噙着笑。 “自己一个人带孩子,不累吗?”后来两人比较熟了,有一次聊起天的时候他问起。 “累啊,白羽小的时候有一次肠绞痛,一直哭一直哭……我就抱着他,他哭我也跟着哭,他没睡我也陪着他没睡。” 宫欣伸了伸懒腰,笑着说:“可现在想起,这些都是挺难得的回忆,如果没有白羽,我也不会拥有这些回忆。” “无论是哭还是笑,现在想想都挺好的。” “……单亲家庭的孩子在学校……经常会被欺负。” 他没向谁说过那段暗无天日充满戾气的日子,并不是多么光彩的事。 “唔,确实是。”宫欣看了他一眼,回答道。 “那些家长总会说不要跟谁谁谁一起玩啊,她没有爸爸,没家教,blablabla。” “可就是遇见过,才会知道自己不要成为怎么样的家长。” 他还想说什么,被宫欣打断:“看来,汪律也有点故事?” 他挑了挑眉:“也?” “嗯哼。” “哦。” 有些事情不用讲得透明,人总能在空气流动中嗅到同类的气味。 「鲤鱼找到鲤鱼,云雀找到云雀,春水流入秋水,夏泥化作冬泥。」 汪汕说不准自己什么时候先动的心。 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多大道理? 还得仔细算到哪一分哪一秒? 可能是那月牙弯弯的笑眼,可能是那碗红糖豆沙馅汤圆,可能是每个月一次的「已转账」后面收到的「谢谢你呀」外加一个笑脸,可能是电梯里偶然碰面聊了几句今天过得怎么样,可能是宫欣没有追问他的故事。 也许根本没有什么原因。 整个世界里,他只想靠近宫欣。 汪汕看着在自己身 海量аν免費觀看請上ρΘ18аν。cΘм 分卷阅读55 下颤抖不已的宫欣,正想做最后冲刺。 才一大早的就把她弄得腿软好像不太厚道。 「嘟嘟嘟嘟——」右侧实木床头柜上的客房电话响起,绊了他一脚。 汪汕本想忽略,可电话停了一下又打了过来,声响着实有点吵。 宫欣抹了一下眼角的生理性泪水,吸了吸鼻子,嘟囔道:“拿来给我听一下……” 黑色电话线一圈一圈拉得很长,宫欣刚说出个“喂”字,对面就传来了李蕴然焦急的声音。 “宫欣!你手机没电了吗?怎么关机了?你小叔都打电话打到我这边来了!” “唔……手机?”她眨了眨被泪花模糊了的眼,掐了掐汪汕也没什么赘肉的腰侧,盯着他问,我的手机呢? 冲刺被打断,汪汕假模假样嘶了一声,长臂一伸,把在另一侧床头柜充着电的手机拔下。 手机是他充的电,可关机也是他做的。 “嗯……宫六生打给你干嘛?” 宫欣歪着头夹着话筒,一手开机,另一手举起,学着男人刚刚做的那样,把食指中指探到他嘴边。}Q 眼睛微微眯起,勾起嘴角呲了一声,汪汕张嘴含住眼前两根纤指,一毫一厘地吸吮舔弄起来。 “他说他刚下了飞机,估计半小时后到我们酒店!” ————作者的废话———— 来了来了,再不来要变天了。 这一章对应的线,指路11章。 前面埋的线我都会慢慢填,剧情真的挺多挺多,辛苦追文的大家了(鞠躬 2000珠的抽奖发布在微博啦,投过珠的,速度马上赶紧立刻去留言! 40. 挂住你(二更) 暑假和寒假的宫六生是最忙的,每一年的行程一早就被排得满满当当。 除了忙着自己的作品连载和工作室的运营,还得参加各个城市陆续举办的夏季动漫展,加上自己新的单行本刚推出,配合出版社的签售活动也密集穿插在其中,这一两个礼拜都只能在微信里和宫欣聊个几句。 工作室一行人早上从广州飞到了杭州,一下机就直奔展馆着手准备周末的展会,虽然展位有交给专门的布展公司去做,可宫六生还是到了现场监工,杭州这一场的规模比较大型,他们也看重了一些。 傍晚从展馆出来后,宫六生像老母鸡一样,提拎着忙乎了一天的一群小年轻们去吃满陇桂雨旁的桂语山房。 团队里除了几个老油条主笔,其他的助手助理策划,大都是二十出头的小孩,在包厢里嘰嘰喳喳的一刻没停。 上菜时,窗外落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水,暑气蒸天,云雾缭绕。 宫六生也在这个时候刷到了宫欣和李蕴然戴着闪灯头箍的朋友圈,想了想,还是没给她发信息,等她看完演唱会回酒店再找她吧。 不知过了多久,宫六生夹起白瓷锅里最后一块泉水牛腱肉,还没放入口,圆桌对面的两个女孩激动地喊了起来。 “啊!Sing今晚去做演唱会嘉宾了!” “哇,和sammi合唱耶,这场演唱会之前不都是请很大牌的天后天王去做嘉宾吗?看来星星真的超红!” “嗯嗯,应该Sing的个人巡回也不遠了吧?不知道黄牛又要炒得多贵了,哎。” 嘴中的牛肉顿时味如嚼蜡,卡在喉咙口不上不下,宫六生「壳呸」一声,把肉渣吐到白瓷骨碟上。 “小萌,手机拿来给我看看。”他对着其中一个女孩开了口。 被点了名的女孩愣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赶紧把手机放到圆盘上,给宫六生转了过去。 “宫老师……你也喜欢季星阑呀?”名叫小萌的小助手有点兴奋。 宫六生呵呵干笑了两声,没回答。 他拿起转到面前的手机看了一眼,是演唱会现场粉丝偷拍的相片,上传到微博超话了。 粉丝坐的位置在山顶区,手机镜头拉到十倍变焦了,拍到的只是五官模糊的季星阑,可宫六生看了心情还是差到不行。 怎么就能这么巧?! “怎么了?你也学人追星?”身旁的阿无老师凑过来也瞧了一眼。 “痴线,我追他来干嘛?”宫六生推开他剃得光溜溜的脑袋,把挂着粉红色小兔子的手机放回玻璃转盘,用了点狠力转回给小姑娘。 那力气大得,连醉膏蟹钵里的陈年花雕,都溅了几滴出来。 “那你是怎么了?”醉膏蟹正好转到了阿无面前,看没人夹那蟹盖,便喜滋滋地夹起了放到自己碗里。 宫六生已经打开了app查机票了:“我要飞一趟香港。” 一大块酒香四溢的红膏在阿无喉咙滑下,他呛了呛,咳了几声:“咳……怎么那么突然?后天就开展了啊!” “嗯,我知道,我明晚回来。”杭州飞香港的航班最后一班是晚上七点半,他只能订明天早上八点十分的那班。 好在自己钱包里总塞着各种证件,包括了港澳通行证,啪啪啪订好机票,他把明天的工作交给阿无:“布展的事,你们明天帮我跟紧一点。” 也不知道他家的姑娘有没有当场哭出来。 宫六生没心情再吃,抓起了阿无面前的烟盒和打火机,黑着脸走出了包厢。 走到抽烟点,有几个男客人已经在那吞云吐雾,木墩上烛盏摇曳,一箔珠帘当啷。 玻璃走廊往外望,入眼是开得正盛的荷花,雨珠在荷叶上凝结滑落,滚落至池水里荡起一圈又一圈。 可宫六生没那闲情雅兴欣赏这幅烟雨江南。 他给宫欣连打了几个电话,没人听。 敲了根烟叼在嘴里,黄蓝火焰还差五毫米就凑到烟头了,宫六生顿了顿,终是灭了火机。 他家姑娘不喜欢他带烟味。 结完账已经九点半了,雨也正好停了,一行人嘻嘻闹闹走出餐厅,等着车子来接回酒店。 山林里蚊虫多,雨后更甚。 宫六生边挥手赶着蚊子,边给宫欣打了不知道第几通电话。 “喂……” 终于听到对面女人的声音时,宫六生的心才安静了下来。 他走开了几步,离遠一点那群聒噪的家伙才开了口。 “宝宝,你没事吧?” “……你知道啦?” “嗯,我看到微博了。” “唔,我没事了,刚刚看到的时候有点吓到,我和然然提前走了。” “好。现在到酒店了?” “到了,我去泡个澡。你打来就问我这事?” 他们叫的车陆续到了,阿无喊了他一声。 竹林里有蝉鸣声声,风吹过时带落几颗竹叶尖上的水珠。 宫六生抹去啪嗒在额间的水迹,叹了声气。 “我好挂住你。”(*这句不用解释了吧?) 早晨八点十分的飞机准时起飞,两个半小 海量аν免費觀看請上ρΘ18аν。cΘм 分卷阅读56 时的飞行时间宫六生都拿来补眠了,干他们这一行日夜颠倒的,连着两天都那么早起床赶飞机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他昨晚没跟宫欣说他临时来了香港,想着给她个惊喜。 过了海关他就开始打宫欣的电话,都十一点了,怎么都该醒了吧。 可电话传出的却是「您拨打的电话 暂时无法接通」。 宫六生皱了皱眉,找出了李蕴然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宫欣?她可能还在睡?她昨晚和汪汕出去喝酒,挺晚才回来的。”李蕴然是宫六生的铁粉,没料到竟然会接到大神的电话,宫六生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那麻烦你,给她房间打个电话,就说我半个小时后到酒店,可以吗?”宫六生走向的士站,脸上挂着笑,可心里的脏话已经堆到喉咙口了。 汪汕你个卤味……(*约等于cnm的粗口) 看来给宫欣的不是惊喜,是惊吓了。 ————作者的废话———— 粤语的部分已经开始采用括号注释了,之前的我修到十章左右,等我有空就会陆续修哈 宫欣:我吓得瑟瑟发抖 41. 挡道 汪汕刚拉上牛仔裤拉链,房间电话又响了。 这次是前台打来的:“宫小姐,有一位宫先生到了大堂,请问可以让他上来吗?” “可以可以,麻烦你了。”宫欣呲牙咧嘴,对着汪汕狂甩着手,一会指着男人,一会指着大门。 ——穿好衣服就赶紧滚蛋! 终于餍足了的大尾巴狼由头而下随意套好T恤,走到被吃干抹净的小红帽身边。 宫欣手里还拿着话筒,眼眸波光粼粼,眼角被泪水浸得有些泛红,脸颊和鼻尖也都粉扑扑的,一副刚刚被人狠爱过的样子。 看着他走过来还一直挤眉弄眼的,似乎不能理解怎么汪汕还有胆子留在这。 汪汕心啊肝啊都酥麻了,右手猛地插进她蓬松微乱的卷发中,扣住她的后脑勺,左手轻抬起她的下巴,往那怎么吃都吃不够的水嫩小嘴吻去。 “唔——!”牙关被撬开,舌头被吮麻,宫欣被强吻得迷迷糊糊。 电话还没挂断,两唇啄吸的旖旎水声透过电磁波,传到了前台姑娘耳中。 宫六生刚收好被登记的证件,抬头看到前台姑娘脸上浮起粉霞,接着略显慌张地挂了电话。 “怎么了?宫小姐现在不方便吗?”他挂起营业性笑容,眼眉之间深邃迷人,嘴角轻勾着,泄出一丝痞气。 “没有没有,宫小姐请您上去。宫先生,您这边请,我带您去电梯。”年轻姑娘红着脸从柜台后走了出来,给宫六生带进了电梯,按了47楼。 电梯门关上的时候,宫六生收了笑容。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宫六生看到了站在门外,一副嬉皮笑脸的汪汕。 “宫uncle,你好啊。” 汪汕从裤袋里抽出右手,对着电梯里的男人扬了扬手。 那股想把手机砸汪汕脸上的冲动,在迅速默念了三遍“别跟臭狗崽子计较”之后,最终化成无比嫌弃的“啧”一声。 牙齿摩擦出难听的咯咯声,沉着脸色的宫六生提腿邁出电梯。 想想自己真是吃了辈份的亏,姓萧的叫他小叔,姓汪的叫他uncle。 怎么不干脆叫他爸爸?那他可能还会应一声好! 这一个个的,跟饿了几百年的狗崽子似的,紧紧盯着宫家的那块肉不放,要命的是自己还没什么正经身份能把这群狗子赶跑。 宫六生一股怨气从胸腔烧上头顶,只想赶紧越过这碍眼的男人,快点去抓住那到处勾搭狗子的小祖宗,狠抽个百来下屁股蛋。 “叔叔,你等一会再进去吧,宫欣正忙着收拾房间,怪我,把床弄得太乱了啊。” 汪汕挂着笑容,说着怪我怪我,可那脸上是丝毫没有一丁点悔意。 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哦对了,宫欣的手机昨晚是我给关机的,怕吵到她睡觉了,叔叔你也别怪她。” 宫六生平视着眼前一句一个“叔叔”的男人,怒极而笑。 “怎么?你不再演gay蜜戏码了?不是之前演得挺开心的吗?我都差点想推荐你去我一导演朋友那边试镜了,他最近正准备开部新片呢,想说让你去过过戏瘾。” 宫六生笑眯了眼,毫不留情地回怼:“忍了那么久,真是辛苦你了啊,这一两年,打飞机打到手都脱皮了吧?” 大家都是男人,宫六生自然早就察觉到汪汕对宫欣的别有用心,而宫欣也不知道是不是鬼遮眼了,居然一直都看不出这男人的底子黑得很。 只是看汪汕一个人在那演得不亦乐乎津津有味的,宫六生也懒得去拆穿他,只要别挡他的道就好。 咧开的嘴角里头是咬得极紧的后槽牙,汪汕手插回裤袋杵在宫六生面前,偏偏就挡着他的道。 他心里也不怎么痛快,本来还准备中午和宫欣好好吃顿饭自己下午再回广州,谁知道殺出来个宫六生。 他收了笑容,话里的温度也骤然下降了几度:“宫六生,你别幼稚好不好?” 大家都是男人,汪汕也多少知道他们叔侄俩的小秘密。 可能因为小区信号基站的问题,他的房子有很长一段时间电话信号不好,走到露台也无济于事,反而在楼梯间信号还可以,所以他那段时间经常在那打电话。 一次他挂了电话正准备回家,就听到34楼的防火门被推开了。 接着就听到拖鞋啪嗒啪嗒踩在水泥楼梯上的声音。 他微微探头往上看,便看到宫欣往35楼走去,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宽松T恤衣摆遮盖不住的白嫩大腿根。 再往上的方寸境地里黑影朦胧,令人遐想无穷。 他一直都知道宫六生是他的对手。 “我幼稚?!”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宫六生嗤笑出声:“那是谁在这里挡着我的道?难道你就很成熟?” 三十岁的两个男人就这么站在电梯门前,你瞪着我我瞪着你,谁也不让着谁。 “别瞪了,又不是瞪赢了我,宫欣就会选你。”宫六生开口便给了汪汕最现实的一击。 空气凝固了一瞬。 其实这句话说出口,宫六生也郁气攻心,别说汪汕了,这么些年了,宫欣不也没有选他? 这没心肝的家伙,估计只会选宫白羽吧。 汪汕不耐地把头发往后扒拉了一下,绕过了宫六生,按了电梯上行按钮,他的房间在48楼。 两人下意识地都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 电梯刚刚下去了,现在要等它重新上来。 就在宫六生准备走开时,汪汕闷着声开口:“她昨晚,一个人去了兰桂坊,喝醉了。” 宫六生顿住了脚步,猛然伸手扯住了汪汕的T恤领口。 海量аν免費觀看請上ρΘ18аν。cΘм 分卷阅读57 布料撕扯声和指节嘎嘣声,都掩埋在他愠怒的声音中:“昨晚你没有陪着她?怎么能让她那种状态下一个人去酒吧?还一个人喝醉?你人去哪里了?!” “……哪种状态?你知道她发生什么事?她昨晚怎么了?” 汪汕眉毛蹙得极紧,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抛出,想要获得一些线索。 他由得宫六生把衣服扯得变形,他就知道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宫欣才会放纵自己喝醉。 也因为这样,宫六生才会专门飞过来一趟。 宫欣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对他说过例如宫白羽的亲生父亲。 “昨晚是……”话到了嘴边,宫六生突然狠狠收住,差点咬到舌头。 妈的,差点被套了话! 宫白羽的亲爹是当前炙手可热的大明星,这事对他们宫家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无论是对宫白羽,还是对宫欣,都不能随便漏出什么风声。 宫六生松了手,拍了拍被他抓出皱痕的领口,穩住气息才开了口:“呵……没事了。看来,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叮——」电梯到了。 宫六生不再和他纠缠,头也不回地走进走廊。 汪汕站了一会儿,看电梯门又准备关上,才重新按了一下按钮。 走进电梯后刷了卡,他猛捶下了「48」的按钮,力度有点大,连电梯都微微晃动了一下。 明明半小时前,她还在自己身下喊着他的名字。 可这个时候,汪汕还是觉得离宫欣很遠很遠。 ————作者的废话———— 2000猪的名单已经公布,下一次抽奖3000猪见~ 42. 嬲 宫欣刚拉起牛仔短裤,还没来得及扣上纽扣,门铃就响了。 她没带长裤,带来的其他裙子又太薄,只有这条牛仔短裤还算厚一点点,至少想着小六叔叔等会打屁股能抵挡住一些…… 宫六生对她宠溺得要命,很多事情都无所谓,她想做什么就去做。 只有一点是他的雷点,就是不能找不到人,如果手机要长时间关机,得先跟家里说一声。 如果让宫六生知道她昨晚还喝醉了,还把汪汕给睡了…… 宫欣没忍住,颤了颤身子。 “小六叔叔……”宫欣连说话都带着微不可察的颤音,主动向门外冷眸看向她的男人认错:“我不知道我手机,嗯……不知道怎么就关机了呢……” 声音到最后是越来越小,到了尾音几乎是含在了喉咙里。 宫六生垂眸瞥了一眼这一副心虚样子的坏家伙,也不戳破她蹩脚的谎言,径直走入房间。 “你怎么昨晚没跟我说你今天要来啊?”宫欣屁颠屁颠地跟着他走到迷你吧前,看他弯腰从冰箱里拿了一听可乐,也不管宫六生没搭理她,依然唧唧喳喳发问:“你不是这两天就要开展了吗?怎么还飞过来了?” 「咕噜——咕噜——」 宫六生一口闷完了整罐碳酸饮料,打了一个很响的嗝。 红白铁皮被捏扁,在空中画出一条完美抛物线,「哐啷」跌落入垃圾桶内。 他扫了一眼仍带些凌乱的大床,显然有人慌慌张张地,想用被子掩埋些什么事情。 嘴角抿了抿,他走向窗边的转角灰色沙发。 “刚刚出电梯的时候,碰到汪汕了。”宫六生坐下后悠悠开口。 宫欣咯噔一下,在内心祈求汪汕不要多嘴。 “他说你昨晚一个人去老兰,还喝醉了?” 真的坏了,屁股要遭殃了…… 沙发不高,男人坐下后两条长腿只能敞开着,背后的拐角玻璃窗外依然是蓝天白云和船只来来往往的维港。 接近正午的阳光猛烈,宫六生掩在逆光里,看不清他的表情是阴是晴。 “过来。” 咽了咽口水,宫欣乖乖走向他,到了他面前时转了个身,伏下身手撑着膝盖,撅起屁股,等候着大掌落下。 “……你这是干什么?” “你不是要打我屁股吗?” 宫欣侧着头往后看向他,栗色长发从肩膀两侧垂下,在窗外强光照射下显得火红,尤其在半空中摇晃着的发梢更是如金丝般闪耀。 “你是不是傻?”宫六生叹了口气,往前倾了倾身,长臂一捞,把她拦腰抱住。 宫欣跌入一副温暖的怀抱里。 修长的小臂环在她小腹前,温热的呼吸轻轻扑打在她的耳廓上,炽热结实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 她甚至能感受到宫六生心脏撞击胸膛的频率。 尽管两人的姿势暧昧,可宫欣感觉不到情欲。 这是一个属于家人的拥抱 “所以昨晚哭了吗?” 低哑的声音从耳廓后方传来,在宫欣脖侧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心脏也被撞了一下,簌簌塌了一小块。 有些什么,从塌方的那个小洞掉落了进来,细细碎碎的。 “没有,我忍住了。” 宫欣摩挲起男人右手中指上的厚茧,卸了力气,整个人倚靠在宫六生怀中。 她还能闻到宫六生身上带着些飞机机舱里那股独特的化学气味,下巴新生的胡茬在她耳下的软肉处挠得有点痒,还有他肚皮里发出不合时宜的饥饿信号。 这男人啊,风尘仆仆而来,只为了给她一个拥抱。 昨晚我是没哭,但现在倒是有点想哭啊,宫六生。 * 宫六生真的是饿了,肚子一直发出激烈的控诉,声响大到拆屋(*大到掀翻屋顶),宫欣忍不住,咯咯笑得一颠一颠的。 “走吧,先去吃饭,我今天要带然然去叫鸭。”宫欣站起身,走到吧台前拿了几包m’m巧克力豆,丢给还在沙发上葛优瘫的男人:“喏,你先垫垫肚子,我怕等下吃饭那等位等太久了。” “叫什么鸭?”撕开棕色包装袋,一仰头,五颜六色的巧克力豆全进了宫六生嘴里。 宫欣正在电话键盘上按着李蕴然房间号码,没有回答他,撇了撇嘴,宫六生又撕开另一包巧克力。 他还真是快饿死了。 宫欣刚通知完李蕴然十分钟后酒店大堂见,汪汕就来了电话。 ——怎么好像感觉这一早上房间电话就没停下来过? 汪汕也从昨晚的入住欢迎饮料之后就没吃过东西,又经历了两回合高强度运动,没比宫六生好得了多少,打来问问宫欣中午上哪儿吃饭,他也蹭一蹭。 宫欣对汪汕还有些生气,气他在她面前一直做戏,气他去和宫六生打小报告。 她正想拒绝,吃完第三包巧克力豆的家长发了话:“他想去就一起去吧。” 谅他也翻不出什么花样,宫六生是这么想。 于是十分钟后几人在酒店大堂集合了。 宫欣,宫六生,李蕴然。 还有腆着 海量аν免費觀看請上ρΘ18аν。cΘм 分卷阅读58 脸来蹭饭的汪汕。 四个人望着一辆红色的士,一时竟不知怎么分配位置。 李蕴然不知道这两男一女之间的猫腻,想着一个是宫欣小叔,一个是宫欣朋友,那就自己坐前排,让他们三人坐后排。 男女男,等于嬲。 在普通话里,意为纠缠。 在粤语里,意为生气。 开入连接九龙半岛和香港岛的红磡隧道,的士速度很快,越过一辆接一辆的双层巴士。 隧道灯光灰白,车头的计费表不断跳跃变化着数字,方向盘上插着三四部手机里不同的接客app滚动着最新信息,司机带着蓝牙耳机跟其他工友聊着天“是啊拉几个客去海港城”。 很快李蕴然也察觉了几人间有些微妙的气氛。 透过后视镜,看到两个男人都扭头望向窗外,一左一右。 两人都穿着牛仔裤,汪汕是黑色,宫六生是水洗蓝,而一黑一蓝这时正若隐若离地贴着夹在中间的白皙小腿,一左一右。 后视镜里她对上了宫欣的眼。 ——怎么回事? ——哎,等下再说吧。 眼看就快到目的地,车子开始减速,两男人都不约而同摸向口袋。 “啊,我来付就好。”李蕴然占了位置的优势,赶在一场战争爆发之前先递了张一百元给司机。 丢下两个干瞪眼的男人在城中鸭子门口等位,宫欣拉着李蕴然跑去chacha买雪糕。 脆皮里的宇治抹茶雪糕流下眼泪时,李蕴然才回过神。 “犀利,你真是好犀利。” 两姐妹这么久的交情,李蕴然很快便全盘接受了宫欣刚刚和她交代的事情,宫六生、汪汕,还有萧琮。 李蕴然甚至开始小声问起这仨男人哪个在床上更厉害。 “你变了!你还是我认识的李蕴然吗!”宫欣一脸佯装惊恐,把手中的纸巾递给她。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宫欣者色。”李蕴然接过,擦擦沾到雪糕的手指。 “唔,三人的感觉都不太一样……”宫欣咬了一口软雪糕,还真的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 “好了好了,我问问而已,不用真的跟我仔细解答,我们这种没有性生活的已婚妇女会酸成柠檬。” 两人一人吃着一个甜筒的样子,像极了大学时晚饭后在操场跑道散步的模样,让李蕴然有些许松懈了,说出来的话也少了一些盔甲。 所以宫欣也抓到了重点:“……怎么回事?最近你和杜春明出了问题?” 一块较大的脆皮没来得及咬碎,尖角直接滑落喉咙,李蕴然忍着喉咙灼痛,笑着回答:“没有……他上个月底去了LA,要月底,还是下个月初才回来。” 这倒是实话,也是因为这样,李蕴然才能短暂地从噩梦中里逃出来喘口气。 可想到离杜春明回国的日子越来越近,她的心又开始往深渊里无限下坠。 看宫欣好像还想说什么,李蕴然岔开了话题:“好像排到我们的位了。” 宫欣随着她的目光,看到店门口杵着的两个像门神一般的男人,汪汕还对着她们挥了挥手。 两人加快了脚步走向他俩。 “李蕴然。” “嗯?” 李蕴然顿了顿,宫欣喊她全名,就是认真了。 “你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啊,别一个人扛着。” 李蕴然的鼻子瞬间泛酸。 “……知道了。” ————作者的废话———— 不分章了!周末愉快! 才过了几个月,美中鸭子就变成了城中鸭子,物是人非呀。 43. 勇 一顿午饭吃下来也是刀光剑影,宫六生包一块烤鸭,汪汕就夹一个小笼包。 “够了,我吃不下那么多。”宫欣嚼着嘴里的鸭汤馄饨,口齿不清。 小笼包被夹到宫六生碗里,烤鸭被放到汪汕面前。 宫六生借口去洗手间,想把单给结了,结果在前台看到借口出外打电话的汪汕。 “23桌?你们的单已经结好了哦。” 服务员的话让两人拿着银行卡的手都凝固在半空,两人还互相看了一眼。 被某个小机灵抢先了啊。 几人吃完饭后走出商场。 汪汕刚刚已经退了房,准备直接去西九龙搭高铁;李蕴然下午约了香港的朋友谈接下来九月比赛安排,得去趟九龙城;宫六生因为这几天睡眠不足已经有点偏头痛,想回酒店睡一会,他买的是晚上八点的机票,只剩下不到四小时能补眠了。 “宫欣,你过来一下。” 汪汕拉着黑色登机箱走开了几步,背后喧嚣的广东道上车来车往,滚烫的热风拂起白色的衣角,平时总往后梳得整齐的头发现在也慵懒随意飘散着,宽肩窄腰的男人就这么站着都吸引着行人的目光。 宫六生皱了皱眉,正想开口,李蕴然喊住了他:“宫老师,我买了你新的单行本,下一次能帮我签名吗?” “可以啊,你可以放在宫欣那里,我帮你签。”宫六生回答着,眼角却瞥向另一边,看着宫欣往汪汕那走去。 “干嘛?”热风也鼓起宫欣微卷的发丝,有一两丝卡进了她眼尾鸦黑卷翘的睫毛,黏上她莹润饱满的唇角。 汪汕摸了摸鼻尖,看着她无论何时都带些湿意的黑眸,支吾了几声,开了口:“抱歉,我之前做的有些过了,你如果生气的话,就先不要理我,但……不要拉黑我好不好?” 宫欣有点讶异,讶异于在汪汕声音里,似乎听到了一丝丝哀求的意味。 她看过汪汕的暴跳如雷和如沐春风,看过他霸道强硬和温柔和煦,却还没看过他这么低姿态的模样。 “我昨晚说的话是真心话,不是只想哄你玩玩。” 汪汕抬起宫欣的左手,从手腕上取下那条黑色橡皮筋,“不过你也不要现在给我答案,如果是不好的答案,我不想听。” 指尖撩起卡在眼尾处的发丝,顺了几下两侧随风飘散的头发,握成一束绑在脑后。 动作依然快速熟练。 可是那距离,他不愿意再退开了。 而且我还会走得离你越来越近,有一天或许就能走进你的心里。 宫六生蹙着眉看着马路旁的两人,汪汕给宫欣扎起头发时,他还是避免不了的漫起了一阵酸意。 ……啧,以为自己是tony老师吗? 宫六生已经在开始考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赖在33楼的那两条狗子都给踢出房子,例如不履行房东职责,例如单方面断水断电什么的,毁约需要赔多少钱他都行。 宫欣不知道跟汪汕说了什么,很快就走了回来。 “走吧,我们回酒店。”她对着宫六生说完,又对李蕴然说:“然然你今晚回来了告诉我一声,我送完小六叔叔去机场,应该七点多就可 海量аν免費觀看請上ρΘ18аν。cΘм 分卷阅读59 以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可以去吃炉端烧。” 她收藏了一家炉端烧好一段时间了,两姐妹今晚可以啤一啤。(*啤一啤=喝啤酒) “好,我应该下午谈完事就回来,到时候如果你不累的话……我们再出去哈。”李蕴然笑着说,话里有话。 宫六生在旁边听着两女孩的对话,愉悦地勾了勾嘴角。 宫欣也笑着:“啧,当然不会累。哦对了,不要叫李思颖啊。” “知道啦,她今天不知道又上哪里逛街去了,没到晚上都不会回来。你们先走吧,有车了。”李蕴然往遠处的计程车招了招手。 汪汕看着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 红色车子刚起步有些慢,经过自己面前时,他看着宫六生伸手把宫欣发顶的黑橡皮筋撸了下来,瞬间长发披肩,遮住了女人线条柔美的天鹅颈。 啧,宫六生你这个幼稚鬼! 看了看表,他也要出发去高铁站了。 “蕴然,那我也先走了。”汪汕向李蕴然微微颌首,准备抬手叫车。 “汪律师,我能不能耽误你一点点时间?” 李蕴然对他的称呼,让汪汕把举至半空的手收了回来,他看向眼前这个娇小素净的女人,也认真了神色:“不耽误,你说。” 叭叭的喇叭声,嗡嗡的空调外机声,嘈杂的行人聊天声,匆忙急促的脚步声,都盖不住李蕴然微颤细声的一句句诉说。 汪汕一瞬觉得皮肤被毒辣的阳光晒得发疼,可胸腔里冷意蔓延,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攥得极紧。 李蕴然说的内容不多,可意思很明确,汪汕眉间紧锁,问了句:“这件事宫欣她知道吗?” 她摇摇头,黑框眼镜下的眼眸依然微微颤抖:“她不知道,我没敢跟她提起,她会去找杜春明拼命的。” 汪汕想了想,还真的可能会是这样,李蕴然对宫欣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人。 “我知道了,等一下在高铁上我会先给你发一些资料,你回家了得先准备一下。” 顿了顿,他接着说:“要以家暴起诉离婚的话,是一定要准备证据的。因为你之前遭受到暴力的时候没有报警和就医,也就是说……要等他下一次动手……这次,你必须要找到机会,第一时间报警和就医,以及保留好所有的证据。” “相关的取证要点,我等一下整理好了给你发到微信,你先看一看。然后回广州后找一天上来我律所,我们到时候再详细谈谈。”他打开微信二维码给李蕴然扫一扫。 “好的,谢谢你了汪律师。” 加了微信,李蕴然穩了穩情绪,最后说了一句:“汪汕,麻烦你不要告诉她,我不想她被拉扯进来。” 汪汕思考了十几秒,终究是点了点头。 他也有些私心,那些难受和痛苦的信号,汪汕不愿意让宫欣接收到。 ————作者的废话———— 明天白天忙活三次元,如果有缘分,再二更,没有的话就周一见! 44. 碎片(二更) 宫欣走进房间,偷偷看了一眼服务生整理好的床铺,悄咪咪地松了口气。 宫六生按下床头的按钮,遮光窗帘毫不留情地驱逐着满室阳光,最后只留一缝光晕。 看着宫六生脱鞋脱衣,并开始解牛仔裤的扣子,宫欣也自动自觉地准备脱下自己的衣服,手已经摸上了T恤下摆。 “你不要脱,你脱了我就没法睡了。”宫六生把褪下的衣物随意丢到沙发一角,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内裤,扯开了被角钻了进去。 “今天不做,上来,陪我睡午觉。”男人的声音闷在羽绒枕头里,慵懒且困倦,听着竟带着些久违的少年感。 刚刚出去了一小趟,宫欣身上还是出了一点薄汗,所以还是全部脱光了,进浴室用毛巾擦了擦脸和身子,套了条睡裙才走回卧室。 宫六生已经睡着了。 她掀开被子也躺了进去,蹭啊蹭,蹭到宫六生身旁。 似是感知到宫欣睡了过来,宫六生侧了侧身,左臂松松地搭上了身边人的腰间,嘟囔了几个懒音,又睡了过去。 房间光线昏暗,宫欣隐隐约约只能看见眼前人的轮廓。 她用目光细细描绘着宫六生的眼耳口鼻,想着宫六生和宫二生长得真是不一样啊,宫二生憨厚壮实,就是典型的老实人长相,可宫六生怎么就长成这么一副妖孽的模样? 宫欣第一次见到宫六生,是在宫二生和唐咏诗结婚摆酒前的一个月。 那时候她还叫“唐欣”,刚刚中考完没几天,唐咏诗终于答应了宫二生的求婚。 “阿欣,这个是宫叔叔的弟弟,以后也就是你小叔叔了。” 她手里拿着唐咏诗刚刚买给她的夏普903,正研究着翻转屏里的自拍角度,听到妈妈的介绍,视线越过手机屏幕,看向坐在对面的少年。 唔,这个未来小叔长得还可以,细细长长的小臂,干净简约的白tee,眉清目秀的,就是品味奇怪了点,带了条老粗老粗的金项链。 哪会有年轻人戴金项链的啊? “对的,他叫宫六生,今年大一,你不想叫他小叔的话,直接喊他名字就好哈,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啊。” 宫二生帮忙介绍着,伸手在宫六生面前敲了敲,低声说了句:“小六,别玩了,跟阿欣打声招呼。” 少年呲了一声,啪一声盖起手中的白色游戏机,把一根小细笔也塞到游戏机底部。 她这才对上这位小叔的眼睛,那眼神里带着的桀骜不羁,使她下意识皱了皱眉。 “哈喽,你以后叫我小六叔叔就好,侄女。” “哦,叔叔你好。” 生疏的一声“叔叔”和“侄女”,便是他们的开始。 眼神移开后,两人各看各的手机和游戏机,甚少再有交流。 现在想想,一开始宫六生是挺不待见她这个凭空冒出的侄女。 宫六生均匀的呼吸浅浅打在她鼻前,她伸出食指,轻触他下巴长出的胡茬。 是什么时候两人说上话了呢? 改了姓的宫欣,跟着唐咏诗住进宫二生的房子,一栋五层高的握手楼。 一楼厨房和餐厅,二楼客厅,三楼宫二生和唐咏诗住,四楼她的房间,五楼宫六生的房间。 这个小叔平时都住在学校里,周末也不一定会回来,她也乐得不用应酬。 而且有一次她误入了宫六生的房间,被那一书柜的正版漫画震撼得合不拢嘴。 海量аν免費觀看請上ρΘ18аν。cΘм 分卷阅读60 那时候租书店已经倒闭的七七八八了,大家都只在网上追字幕组每周更新的扫描版漫画,可宫六生拥有的却是大量正版纸质书,这让宫欣兴奋不已。 得到宫二生许可后,她每天都偷偷溜进去借漫画。 有一天放学她一放下书包,就立刻拿着前一天“租借”的书上了五楼。 最近她在从头开始重温路飞的大航海之旅,刚刚看到第九卷,最后路飞往奈美头上按草帽的时候,宫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宫欣始料未及,推开门后会见到许久未回过家的宫六生,而且是正在换衣服的宫六生。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锁定在少年脐下的那一小撮黑色的毛发上。 毛发从肚脐一直延续着往下,隐入牛仔裤裤腰里。 宫欣烫着脸,砰地甩上门,跑回四楼自己的房间,心跳如鼓。 过了五分钟后,自己的房间门被敲响。 开了门,宫六生把厚厚一摞的《海贼王》全塞给了她,留下一句“放在你这,看完再还给我”就走了。 到现在宫欣还记得那一天宫六生走下楼的背影。 一想起再后来,宫六生不定时地一摞摞书往她房间搬,宫欣便忍不住笑出声。 食指从下巴,划过喉结、胸线、腹肌,再到脐下的那道黑影。 再往下几寸就是散发热气的鼓鼓囊囊一大团,宫欣不想吵醒他,就只在那道黑影上轻轻划来划去,或者轻轻捻来捻去。 如果是平时的宫六生,这个时候可能就跳起来问她是不是要挨肏了,可今天的宫六生真的挺困,被她撩拨了一会儿也没有反应,只是又抬了条腿压在她身上,把她当大布娃娃抱着。 当时的宫欣怎么想,都没办法想到今时今日会和宫六生睡在同一张床上。 那一段时间,两人也只有借书还书这个交集。 直到高一和萧琮那段短暂的恋爱结束。 分手后的隔天已经是寒假了,宫欣还跑回学校,偷偷溜上了天台,哭得跟傻子一样,结果吹冷风吹到发烧。 躺在床上病得糊糊涂涂的时候,只觉得有人进了她房间,并坐到床边。 她想睁开眼看看是谁,但眼皮重如千斤。 “你是不是傻?失个恋还能把自己弄生病了,本来就不怎么机灵,再烧坏脑子了怎么办?” 一声轻叹后,带着凉意的大掌搭上她的额头。 后面宫六生似乎还说了些什么,她没听清,额头传来的凉意使她感到舒适,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宫六生已经走了,只是书桌上又多了一摞漫画书,是一套她小学的时候在租书店看过一次,后来想找却一直没能找到的绝版少女漫画——北川美幸的《亚未不哭》。 这件事她跟宫六生只提起过一次。 宫欣在QQ空间的访客列表里看到宫六生的来访。 她在空间日记里写了一些恋爱的片段,当然也包括了分手,附带一堆到处摘抄来的丧气文艺句子。 经历了一次高烧,宫欣觉得自己好像清醒了一些,咬了咬牙,把散发酸臭味的恋爱日记全都删除了。 没过多久,猎德村开始了拆迁,他们一家也搬到了政府安排的临时安置房,面积不大,只有两个房间,宫六生就更加减少了回家的次数,有回来的话也不会留过夜。 可反而两人接触的机会多了。 宫欣决定了走艺考的路,乐理、视唱练耳、声乐都找了星海的老师上课,有的时候得从市区跑进大学城上课。 而只要有进大学城,下课了宫六生都会带她去吃饭,再送她搭地铁回市区,摇晃了一个多小时到家后,宫六生自己才重新回大学城。 宫欣觉得有一段时间,自己挺依赖宫六生的,毕竟比起稚嫩的自己,宫六生显得成熟多了。 只是宫六生像花花蝴蝶一样,今天这朵玫瑰花,明天那朵百合花,每一朵都没停留多久。 带她吃饭时,身边也总是围绕着不同的女生。 对他而言,自己应该只是路边不起眼的小野花吧。 宫欣这么想着,也悄悄收起了心里酸酸麻麻的悸动。 那次少女时期的一次悸动,是宫欣曾经放在心里的小秘密,没跟任何人分享过。 偶尔拿出来尝一尝,还能尝出酸甜。 再后来的后来,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太多。 是家人,是朋友,是秘密情人。 宫六生成了她生命中,颇为之重要的一块碎片。 上演各种依依不舍戏码的机场出境入口前,宫欣主动抱了抱宫六生。 宫六生愣了一秒,便用力回抱住她。 “等我回家。”宫六生说。 “嗯,等你回来。”宫欣说。 ————作者的废话———— 这一章的回忆开始时间是2006年。 48小时的剧情完结了。 因为这一part很多细节和场景我都舍不得删减,挺多细节我都好爱呜呜呜呜呜,有些小宝贝会觉得节奏走得有点慢,在这里鞠躬了。 宫欣回家之后会开始新的一条线了哈,我努力快点走到下一个进展点~ 小葱:感觉我能上场了(拿着爱的号码牌 钟意她(NPH)45. 冰山 45. 冰山 “您好,请问泌尿外科萧医生的办公室怎么走?” 方岚岚抬头,看着眼前明眸皓齿的小姐姐,她微微探出头越过护士台,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 没带小孩?那不是病人家属咯? “请问您有什么事情找萧医生呢?”方岚岚没有直接告诉她办公室的方向,淡淡地说:“萧医生早上有一台手术,现在办公室应该没人在。” 宫欣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我帮他送份资料过来,他早上漏在家里了忘记带了,然后,萧医生说让我在办公室等他。” 宫欣早上晨跑的时候在花园里碰见了萧琮。 她刚刚热完身开始跑了没一会,萧琮就从她后方跑了上来,调整了步伐,跟在她左边。 宫欣对着他点了点头,取下了左耳的白色耳机,塞进腰兜里。 “你跑了多少圈了?”宫欣保持着呼吸频率,问道。 海量аν免費觀看請上ρΘ18аν。cΘм 分卷阅读61 “四圈了,还剩最后一圈。” “跑完就去上班?” “嗯,你呢?今天要回公司吗?” 宫欣想了想,自己从香港回来后只回过一次公司给大家送下午茶,平时每天只是和助理保持半至一小时的通话沟通或者视频会议。 暑假这种旺季,他们的房源基本全都红线爆满,她也向往年一样早就放了话,大家辛苦辛苦熬过这两个月,九月份会给每个人都加一份额外的薪资奖励,外加公司旅游。 丰厚的福利使团队里每个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上上下下都拧成一股绳,助理每天士气高涨地给她汇报时都说“你不用担心”、“一切都很顺利”、“不用不用你不用来公司了”、“趁着白羽没在家你好好休息吧”。 像现在这么早在花园里跑步,都能看到有拉着行李箱的住客退房,估计正准备搭车去高铁站或机场吧。 宫欣很有自信,客人一定会对自己的房源和团队是满意的。 “嗯嗯,下午没什么事就回去看一看。”宫欣脚下加快了速度。 萧琮也追了上去,像是斟酌了很久,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今晚能约你吃饭吗?” 反而是萧琮,回国之前想都没想过自己会这么这么这么忙。 一踏进暑假,很多家长都带小男孩来做包皮环切手术,趁着假期长,做了手术后能得到较长的恢复时间,都赶着这个时候来约手术。 萧琮已经记不住自己这段时间切了多少小丁丁皮了,还有其他排得满满的手术。 这两个礼拜里他也只能抽空给宫欣发发信息,还不一定能收到回复。 宫欣去看演唱会的那晚,他给她发了条信息,让她好好享受演唱会。 信息刚发了出去,他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急诊来了个睾丸破裂的小孩,要他赶紧回医院会诊。 那一晚他凌晨才出了手术室,看着对话框依然停留在自己发出的小绿泡,心情暗了暗,想再给宫欣发些什么,看了看时间也放弃了。 “今晚?”宫欣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啊,但不要出去吃吧,在你家煮?” 萧琮倏地转过头,看着汗珠滑下宫欣下巴,滴落在她胸口的粉色速干面料上方,濡湿了一小点,并迅速渗开出一小圈水晕。 他控制不住自己嘴角愉悦地上扬,很快地回答:“好,那我下班了去超市买菜。” 两人一边跑一边聊着晚上要吃什么,很快便完成了一圈,萧琮回家洗澡换衣服,宫欣则继续跑。 半小时后宫欣回到自己家,跟要出门买菜的玛利亚说了声今晚她不在家里吃,准备走进浴室洗澡,在这个时候接到了萧琮的电话。 “抱歉,我漏了一份病历在家里,可是我现在准备要进手术室了,想问问你有没有空能帮我送过来医院?” 宫欣没想太多,反正自己也没事做,很快应了下来。 “家里密码锁的密码,是你的生日。你慢慢来不着急,如果来了我还没回办公室,你就在那等我一下,我中午也请你吃顿饭。” 挑了挑眉,宫欣心想这男人越来越主动了呀。 她甚至听出了萧琮话语里跳跃着的笑意。 洗完澡换了身衣服,下楼到33 房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听到门锁打开的清脆声音,宫欣也笑了笑,在萧琮书房里找到那份文件袋,就前往医院了。 方岚岚抓住了小姐姐话中的重点——“早上漏在家里”。 她有些慌乱地眨着眼,把手里的圆珠笔捏得死紧,张着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倒是隔壁的另外一个护士给宫欣指了路,宫欣道了声谢,向办公室走去。 “诶,你听到那位美女说什么没有?萧医生让她从家里送文件过来,家里耶!” 刚刚给宫欣指路的小护士倾过身,和方岚岚聊起自己的猜测:“你看,你们给萧医生送吃的都送了那么久了,萧医生都没有接受过,吴皓上次不是说都让他给吃了么?原来萧医生已经有女朋友了啊……” “小姐姐长得真好看,哎,我看你还是放弃吧。” 方岚岚听着同事的话,手里的圆珠笔依然被捏得外壳咔咔作响,她想,那放弃的可不止她一个人呢。 吴皓今早坐诊,听了一早上男孩的哀嚎,总算切完了早上预约的最后一个丁丁皮,收拾了东西就往住院办跑。 医院的八卦系统虽然更新及时,但是却添了油加了醋,传到吴皓那里的话已经变成了「萧琮的女朋友来医院了,现在就在你们办公室等人呢」。 想着不近女色的萧琮原来是已经有了女朋友,吴皓的小短腿就又加快了速度,怕萧琮手术回来把人带走了,他没能见上一面。 “哎呀哎呀,麻烦等等。”吴皓在最后一秒闪进了电梯,白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发现身边站的是陈染。 他看了看陈染手里捧着的保温罐,心中了然。 陈染在医院里也很多男医生追求,吴皓曾经动过一丢丢心思,可陈染的眼睛怕是一直都长在头顶,对他们释放的好意置若罔闻,吴皓也就放弃了。 现在看着陈染每天都往泌外跑,吴皓只觉得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走出电梯后,吴皓好心提醒了一下陈染,“陈医生,你今天最好别去送了,萧医生的女朋友今天来了。” 陈染早就听到了别人的传话,坐诊的时候心不在焉的,熬到午休赶紧跑了过来,想看看是怎么样的女人才能入萧琮的眼。 一个多礼拜前,萧琮难得又发了一条朋友圈,虽然依然是分享一首歌曲,依然是一首不像是他会听的歌,《死性不改》。 可这次萧琮配了文字。 「无奈你最够刺激我,凡事也治倒我。」 陈染一整个晚上都在床上滚着,不停解读着萧琮说的是什么意思。 虽然萧琮跟送吃的几个女生都提起过不要再送了,可陈染仍然觉得还是得主动一些,万一就被她的汤汤水水捂化了这块冰山呢? 在办公室里的宫欣可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自己就被当成是萧琮的女朋友了,甚至还有人猜“说不定是萧医生老婆”呢。 萧琮的办公室有两张办公桌,她一眼就看出哪一 海量аν免費觀看請上ρΘ18аν。cΘм 分卷阅读62 张是他的,因为太干净太整齐了,另外那张上面还有些糖果纸屑没有清理。 她也不好直接坐在萧琮位子上,拉了张木头椅子靠墙坐着。 她只是觉得挺奇怪,怎么总有护士或医生在门口来来回回走着,她感受到打量的目光便抬头看了看,可对方慌慌张张地就走开了。 不明所以,宫欣再次低头看回家庭群里宫白羽的相片,想挑几张发发朋友圈。 千挑万选后又用VSCO调了色,宫欣满意地看着朋友圈,这时办公室又进来了人。 “你好你好!我是萧琮的同事,我叫吴皓!”吴皓主动自报家门,看着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女生,眼睛顿时一亮。 好啊这个萧琮,怪不得医院里谁都看不上,原来是女朋友漂亮着呢。 宫欣把手机塞进裤兜里,看向胖胖矮矮的男医生,笑着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萧琮朋友,宫欣。” 吴皓有点懵,朋友?他没收住好奇心,问了出口:“啊,那个,宫小姐是老萧的……女朋友吗?” “不是,就是普通朋友而已。”宫欣笑了笑,算是明白了怎么一直都有人在门口走来走去了。 跟在吴皓后头进来的陈染听着两人的对话,心情霎时放晴。 她悄悄打量着宫欣,视线在她傲人的胸部上顿了顿,不由自主地也挺了挺胸。 “你好,我也是阿琮的同事,我叫陈染。”陈染一边说着,一边走向萧琮的办公桌,把手里的保温壶放到桌上,动作熟练流畅,似乎每天都做同一件事。 天蓝色的保温罐上还附了张MEMO,宫欣的角度看不清写了什么,但能看到画了个笑脸。 宫欣总是能很准确地感觉到同性对她释放的防备和敵意,微微眯了眯眼,依然笑着开口:“你好,陈医生。” 陈染正想说些什么,只听吴皓对着门口打了声招呼:“哟,老萧回来啦。” 她看向门口,只见那冰山一般拒人千里之外的男人,脸上洋溢着从没在她们面前展露过的笑意,眼睛里有着细碎的闪光。 萧琮仿佛没看到吴皓和陈染,径直走到宫欣面前,笑着说了句“欣,你来啦”。 萧琮声音里充满的生动和喜悦,也是陈染从未听过的。 她突然领悟,自己的汤汤水水是捂化不了这座冰山的,因为这座冰山早已遇上可以融化他的太阳。 ————作者的废话———— 萧琮线对应的人物,指路19章。 3200+,我为了走剧情拼了拼了。 钟意她(NPH)46. 脱缰 46. 脱缰 看得出萧琮一下了手术就立刻跑过来了,身上依然套着绿色刷手衣,脚上洞洞鞋。 宫欣抬头,看着他V型衣领里漂亮好看的锁骨,往上便对上了萧琮闪着光的眼眸。 她怔了怔,脸有点热。 这个装扮的萧琮对她来说有点陌生,可还是很赏心悦目。 萧琮依然翘着嘴角:“你等了很久了吗?再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然后带你去吃饭。” 宫欣点了点头,也被感染了些笑意:“好,那我先到电梯那边等你。” 吴皓把眼睛瞪得老大,和萧琮共事也有快两个月了,曾几何时看过这么柔软的萧琮? 普通朋友?萧琮这态度看着可不像是对普通朋友的态度了。 陈染却是低着头撇开了目光,酸涩涌上胸腔,连宫欣跟她道别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陈医生,我说过了,不用再给我送东西了。”萧琮拿起桌上的保温罐,递回给陈染。 陈染甚至不用抬头,也已经能感受到萧琮瞬间骤降的温度,她猛地夺过铁罐,转过身,把背挺得笔直,疾步走出办公室。 吴皓摇摇头,很夸张地叹了口气,他走去帮萧琮关上门:“老萧,刚刚那个是……你的……” “什么?” 吴皓压低了声音问:“你的女朋友?” 萧琮顿了顿,回答: “……还不是。” 吴皓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懂了,原来萧琮正追人家呢。 * 陈染还没走到电梯前,遠遠地就看到宫欣靠在玻璃窗的栏杆边。 修身的靛青色牛仔长裤紧紧包裹着她修长匀称的双腿,窗外的阳光透射在她栗色柔顺的卷发上,整个人松软得像刚刚出炉的南瓜吐司一般,散发香甜诱人的气味。 宫欣也看到陈染了,以及她抱在怀里的天蓝色罐子。 她还是主动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陈医生。” 陈染别开了眼神。 宫欣嘟了嘟唇,也没放在心上,继续刷着朋友圈。 看宫六生和汪汕都点了赞并在留言里你来我往,一个说等白羽回来了就去看鲨鱼,另一个就说去喂长颈鹿,一个说去海边,另一个就说去迪士尼。 宫欣正准备敲下“请大老板们踊跃赞助,宝宝们全部都想去哟”的时候,突然从护士站的方向传来「砰」一声尖锐刺耳的玻璃破碎声,把她吓了一跳,差点把手机摔地上了。 她猛地抬头,顺着声源看过去。 护士站前有两个人正推推攘攘着,原本放在高台上的花瓶已经粉身碎骨,只剩碎落一地的玻璃渣和奄奄一息的白百合。 流淌至四处的水被纷乱的脚步踩得脏污不堪,不知是哪位的鞋底毫不留情踩上了百合花,结束了它短暂的生命,由折断的花杆中渗出的黏液也混入那滩污水中。 宫欣皱着眉,身体不自觉地已经往护士站走去,走近一点才看清,是刚刚给她指路的那位小护士被人揪着打。 虎背熊腰的妇人扯着粗着嗓子破口大骂:“你个嗨婆(*很难听骂女生的话)!刚刚也不知道怎么扎的针!我家宝宝都鼓包了!!” 她口里骂着粗言秽语,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高举起右手一巴掌就想甩上小护士脸上,小护士赶紧颤着手护住头部,这一巴掌就落在她小臂上,皮肤上立刻浮起五指红印。 妇人力度很大,小护士被打得一震,往后又退了一步,腰背直接撞上了护士站的柜台,发出沉闷的「嗙」一声。 她身材矮瘦娇小,根本无力抵抗高大女人的暴怒,几声细碎的求救声从手臂间流出 海量аν免費觀看請上ρΘ18аν。cΘм 分卷阅读63 ,可很快被尖锐难听的粗言秽语掩盖了过去。 宫欣还看到,刚刚一开始跟她说上话的圆脸小护士,正慌张颤抖着拎起电话,冲着打人的那个妇人大喊:“别再打了!我要叫保安了!” 盛怒的妇人听言更怒不可遏,立刻转移了攻击目标,虎臂一伸扯住了白色电话线,狠狠一拉就把方岚岚手里的话筒和整个座机扯出,愤地摔到地上。 “你还敢叫保安?!我才要报警,说你们虐待小孩!虐待病人!” 妇人口沫横飞,伸了手便想去扯方岚岚的领子,女孩急忙往后踉跄了几步,身后的椅子被撞落地,女孩眼角的泪珠也落了地。 一片狼籍。 正好是午饭时间,虽然护士站只剩她们俩值班,可是病房里走廊里都站有病人家属,其中还有一两个牛高马大的男人。 妇人弄出的动静不小,很快聚集了不少围观者。 有人站在原地探头探脑,也有人拿着手机开始录视频,就是没人上前阻止她的暴行。 宫欣感觉全身的血液都烫得冒泡,小护士被打的模样看得她眼眶都疼了,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牙齿止不住地狂颤。 看女人又高高举起右手,宫欣再也忍不住,冲了上去挤进风暴的中央。 她蓦然抬起左手,紧紧钳住了妇人正要落下的小臂,怒骂出口:“你有病啊?干嘛打护士啊?有病要不要给你也送去急诊看看脑子?!” 又转头向方岚岚喊:“别愣着啊!快叫保安!报警!” 蛮横惯了的妇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阻挡弄得反应慢了几秒,有些一脸不可置信地眨着眼,愣了一会,在脑子里重新组织了语言后也回吼:“你他妈谁啊?学人做什么和事老?!” 她其实比宫欣还高了小半个头,可她试着把手往后抽,也无法从宫欣手中抽离手臂。 “我谁都不是,就是看不惯你瞎他妈欺负人。”宫欣冷着眸,狠狠把手中的小臂甩开。 因惯性往后打了个趔趄的女人站稳了身,她瞋目切齿脸红筋爆,眼珠子死死瞪着面前这多管闲事的婆娘,嘴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她没有再动手,可嘴里的脏话还是不断,那沫子都直接喷上了宫欣的脸:“谁欺负人啊?我儿子挂水挂到手都肿了!就是这个护士操作不当!” “我没有操作不当!我让你挂着水就不要让你儿子玩ipad,你还给他玩,手动来动去的,针头能不歪吗?” 宫欣身后的小护士,看终于有人帮忙,也硬气了一点,探出头哭着喊出自己的委屈。 “啊?!你还敢推卸责任?明明就是你的错!” 妇人面容扭曲,被护士的反驳又激起了怒火,甚至这火已经到达了愤怒顶峰,她猛然伸出左手想越过宫欣去扯护士的头发。 妇人动作非常迅猛,宫欣下意识地只能用身体去挡,这样就变成把自己的右肩直接送到女人的毒爪之下。 看自己的攻击路线再次受到阻拦,满面通红的妇人气得咬碎了牙,直接收拢了手掌,把自己手中能抓住的东西狠狠一扯。 「刺啦——」布料撕裂声让宫欣激起一阵惊栗,可她反应很快,左手弯肘紧紧压住了被撕开的布料。 混乱中,她眼前的画面似乎被调了慢镜头,一帧一帧缓慢播放着。 她被踩了一脚,仿佛还能感知到血珠如何从脚背上的伤口中渗出。 背后女孩的尖叫声贯穿了她的鼓膜,唔,好吵。 面前的妇人也好像在骂些什么,她按下了遥控器的静音键,选择性地屏蔽了。 妇人似乎还想来抓她的头发,伸到她面前的指甲被她用空出来的右手拨开了。 她视线紧盯着女人有些松弛抖动的脸颊。 她感觉,快压不住自己的手了。 这种胸腔里暴戾不停翻滚冲撞的感觉,她已经很久很久,很久都没有浮现过了。 只是这时,一件白袍从天而降,盖在她衣不蔽体的身上,也捂住了她即将快脱缰暴走的戾气。 眼前闯进一片饱和干净的青葱色,笼罩在她身上的消毒液混合些许草木气味使人安心。 她听着清澈坚定的男声从上方传来。 “欣,把衣服穿上,站我身后。” ———作者的废话——— 今天抽空修文,然后会从31章开始回锁~ 之后的文,也是更新后限时免费,等修完回锁哈。 肉章依然40po/千字,剧情章20po/千字。 上一章回書本頁 47. 验伤 “萧医生!吴皓!你们快出来!”陈染大力拍着办公室木门,焦急地大喊。 很快吴皓从里面开了门:“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这么着急?” 陈染扯着吴皓的白大褂往走廊走,但还是对着办公室里喊道:“有人在护士站闹事,一直追着小林打!萧医生,你朋友冲上去阻拦那个家属了,你快点出来帮她啊!” 萧琮瞳孔一震,快速跑出办公室,向护士站的方向看去。 走廊上站了些人,距离也有点遠,可他仍一眼便看见宫欣被闹事的妇女扯住了衣服。 那白皙的肩和酒红文胸肩带曝露在空气中的那一瞬间,萧琮立马转身回办公室,扯下了自己的白大褂,飞奔向宫欣。 似是撞到了其中一个围观者的肩膀,他听到背后有咒骂声,可他没停下道歉。 他满心满眼只有那个遭人欺负的女人。 把大褂披到她身上,挡在她面前,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妇女,萧琮一句脏话已经滚到舌尖,硬是拿出了自己毕生的修养压了下去,只是浑身的冷气抑制不住地往外冒。 妇人本来还想破口大骂,可定睛一看,眼前的不就是帮他儿子命根子做手术的萧医生吗? “萧……萧医生……”妇人顿时偃旗息鼓,气势瞬间蔫了不少。 因为萧医生的脸色实在太难看,眼神里的冷刺完全没有掩饰。 “到底发生什么事?”萧琮看向方岚岚。 “就……就是十四床的黄轩挂水,针头有点歪,手肿了……然后他妈妈就说是小林的问题,就动手了……”方岚岚抹着泪,磕磕巴巴地把事情说给萧琮听。 “萧医生!真的不是我操作不当!”林护士也哭着申冤:“前两天我看黄轩挂水时总玩游戏,针头多少会移位,我已经提醒过家长了!” 萧琮瞥回妇人, 海量аν免費觀看請上ρΘ18аν。cΘм 分卷阅读64 见她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巴开开合合还想说些什么。 他不想浪费时间对着她,因为刚刚他留意到宫欣的脚背被划了一道,已经渗了点点血珠。 “黄轩家长,如果您对我们医院员工的做法有不满意,可以去投诉。但动粗闹事,我们绝不容忍和姑息。” 萧琮冷言冷语,眼角瞥到几名保安匆匆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接下来您有什么说的,就和保安去说吧。” “吴皓,你陪一下小林去保安室吧,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就处理。” “行!小林你别怕,医院一定会公平处理的!”总是整天笑眯眯的吴皓这次也怒了,大褂袖子都撸到手肘上了。 保安们一上来就很快控制住了闹事者,刚刚嚣张跋扈的妇人见来的人多,也消了火焰,只是嘴里还一直嘟嘟囔囔着,吴皓和小林也跟着离开。 萧琮回过身,把注意力全放在披着白大褂的小女人身上,看到她白嫩脚背浮起的血痕,胸口一阵窒闷,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我也得去保安室吧?”宫欣拢了拢大褂衣襟,大褂里面的T恤从右肩领口往下裂开一大道口子,没裂开的地方也被扯得变形。 “不用,你需要先处理伤口。” 宫欣也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背,其实伤口不是很长,她甚至没感觉有多疼,消毒一下贴个创可贴就可以了。 她还没来得及说,整个人就腾空了。 “啊——”失重感使她惊呼了一声,双臂倏地挂上了萧琮的脖子。 宫欣没想过萧琮居然会在这种场合抱起她,还是标准的公主抱。 “放我下来!我又不是瘸了腿了……”宫欣不是十七八九的少女了,可这也还是第一次在公共场合被公主抱,脸烫了又烫红了又红。 萧琮置若罔闻,不顾同事和病人家属们投来的目光,邁着大步走回自己办公室。 他把宫欣放到办公室最里头的诊疗床边,又折出去取了碘伏和纱布,锁了门后回到诊疗床旁,拉起了隔帘,单膝跪着帮她处理伤口。 宫欣还处在炸毛状态中,气得一直嘀嘀咕咕着刚刚的闹事妇女就是典型的欺善怕恶。 “喔?你这么说,我就是恶人了?”萧琮很快已经把伤口清洗好,确实伤口不深,也没有再出血了,便开始消毒,手里的动作如鹅羽般轻盈。 “你是坏人的话这个世界上怕是没有好人了……”她看着萧琮仔细地给伤口消毒,最后覆盖上纱布。 “呵,你就那么相信我?”黏好最后一块胶带,萧琮没站起身,大掌轻包着女人的脚丫,轻轻摩挲着:“你刚刚怎么就这么冲上去了?被打到脸了怎么办?” “打到就打到呗,又不会掉块肉……我就是看不得女孩子被打。”她脚掌怕痒,想从萧琮手里挣脱,却被他抓得更紧。 “是不会掉块肉,但我会心疼。” 男人直白的情话,让她又烫了烫脸。 萧琮站起身,检查了一下宫欣的脸上和脖子有没有没留意到的抓伤。 “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剩下的就还差白大褂里面没有检查了。 “应该没有了吧,就是衣服都烂了,没办法穿了。” 她直接把白大褂脱了下来,没想到T恤烂得比她想象的还严重,连半边的胸衣都露出来了。 性感酒红色的蕾丝文胸,和大半颗丰盈白润的乳球。 萧琮暗了暗眸,想别开视线,却无法控制地越发注视着那一块,喉结上下滚动着。 可他也看到了在锁骨的位置,有一处轻微刮伤,他俯下身凑近仔细看了一下,应该是刚刚被妇女的指甲轻刮了一下,好在没破皮没流血,只有一丝丝红痕。 宫欣突然觉得这个场景怎么有点色气。 医生和病人的独处空间,自己还衣冠不整的,心想逗逗萧琮,就笑着问了句:“萧医生,我怎么样了?需要治疗吗?” 她以为萧琮会红着脸弹她脑袋瓜子,怎知男人竟伸出舌头舔了舔锁骨处的红痕。 “我觉得可能需要再仔细深入地检查一下。” 48. 小兽【H】(二更) 炎夏被隔绝于白色百叶窗之外,只在白墙上留下一道道泾渭分明的光影。 宫欣激起一身颤栗,不知道是因为医院冷气太猛,还是因为萧琮的舔舐太色气。 锁骨处的肌肤还留存有一丝丝濡湿感,男人炙热的鼻息熏着她胸部上方的软肉。 宫欣微微垂眸,看黑直的下睫毛在萧琮眼睑落下根根分明的影子,那对深邃如墨的眼眸也回看着她。 其实,萧琮一开始也只是顺着宫欣的话说,多少带了些想开玩笑调节下气氛的意图。 他没想过自己说出口的话仔细一品,竟带着点岛国动作片的情色意味。 真是孟浪了,也不看看场合和时间,如果宫欣生气了怎么办。 他带了些小心翼翼抬了眸,见宫欣没有不悦,反而嘴角勾起带着些顽皮,闪闪星眸半阖。 “萧医生,你现在真是飘了啊,现在可是在医院,就敢这么撩我……” 宫欣越想越乐,这样主动的萧琮真是让人感到新奇,想着想着就咯咯咯地笑了出声,胸前的饱满也随着一颤一颤地抖动着。 萧琮耳根一烫,有些恼地咬了一口那颤抖着的白肉,力度还不小,留下了浅浅的一圈齿痕。 “啊嘶——医生怎么还咬人啊?”宫欣缩了缩肩,胸口麻麻痒痒的。 “……不许笑。” 他站起身,双手撑在宫欣双侧的床沿,把她婉转清脆的笑声吞入口,压着她软甜的唇厮磨不停,把她口里的小舌勾卷进自己的,像尝到蜜糖般含着吮着。 宫欣被吻得腰肢酸软,两手紧紧揪着萧琮洗手衣的衣领,更贴近了他几寸。 嘴里的津液过于丰沛,宫欣来不及咽下,在嘴角处流下了一丝晶莹。 唇舌缠绕的吮吸声,在淡蓝色帘子分隔开的小空间里无限放大。 色令智昏,只是亲吻,他就已经硬了,只是亲吻,他就想要更多。 过去的二十八年,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在工作的场合做出这种破格的事,似乎自从遇上宫欣开始,整个循规蹈矩的人生开始脱序,内心深处似乎总有些东西想要跑出来。 那些东西使他的吻变得更具侵略性,不管时间,不顾地点,只想把宫欣吞噬入腹。 宫欣也察觉到男人微妙的变化,小腹里更是燃起了一把小火焰,指节总会触碰到男人滚烫的胸膛,氲得自己也浑身发烫。 她轻推开萧琮,开口的声音里染上情欲:“医生,我们有多少时间做诊疗呀?” 这场合实在有点刺激,眼前的男人也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宫欣心中竟有些期待,可也担心会给萧琮造成影响。 萧琮喘着气,想了想,“吴 海量аν免費觀看請上ρΘ18аν。cΘм 分卷阅读65 皓去完保安室后,应该会直接去食堂,他一到饭点就会很饿,估算要一小时后才会回来。” 他还真的仔细考慮过可行性,吴皓应该暂时都回不来,又正好是午休,一般没有很紧急的事都不会有人找上门。 宫欣听着他对同事的行动模式了如指掌,忍不住又噗嗤一声笑出来。 “一小时,能不能喂饱你?”萧琮俯首轻噬她的脖肉,吋吋往下,来到刚刚舔舐过的红痕上吮吸着。 “唔,应该可以,我们抓紧时间啊……”宫欣坐直了身,把胸部往上挺了挺,双臂也攀上他的宽肩。 箭在弦上,谁都不肯后退认输。 萧琮埋在她的锁骨上细细吮吻,在红痕那处加重了些许力度,想在那里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唔……不行,别留下印子……”宫欣感觉到他的意图,微微往后撤了几寸。 她其实只是觉得有吻痕的话自己得挑衣服穿,而她夏天的衣服大多都会露出锁骨。 可这话听到萧琮耳里,又是另一个意思。 酸意一浪浪翻涌上胸腔,他甚至觉得连自己嘴里的唾液都是酸的。 是怕被谁看到吻痕是吗?那他偏偏要留下…… 猛然涌现的妒意使那深处的小兽又开始四处冲撞,萧琮狠狠地吮吸着那一处,直到留下鲜红的樱桃才肯罢休。 一路往下,又在刚刚啃咬过一口的软肉上用同样的方法种上吻痕。 如同轻微触电的刺痛感使宫欣头皮簌簌发麻,不自觉地收臂圈紧了男人的头部。 宫欣的衣服已经烂了,他稍微用一点力,另一边也被轻松撕裂。 “你这衣服材质真的不行,一扯就烂了。”萧琮把手中的碎布抛到一边。 “啊,你都撕烂了,我等下穿什么?” “我有件衬衣放在这边,等会拿给你穿。” 萧琮把酒红文胸往上一拨,两团沉甸甸就迫不及待地一晃一晃蹦跳出来,他蹲跪着,捧着其中一颗认真地吃着小巧粉红的奶尖,另一颗也没有冷落,手掌在另一只挺立的乳尖上研磨,掌心很快传来了酥麻的搔痒感。 宫欣受不了男人这么认真虔诚的模样,碍于场地的关系不敢发出声音,只能紧捂着自己的嘴,蹙着眉吐出哼哼哈哈的气音。 “可以了……萧医生……”宫欣被吃得腰都软了,一对乳肉也被吃得水水亮亮。 时间紧迫,上次和萧琮大战过几场她也知道男人没那么快能射,得抓紧时间进入正题。 她推开埋在她胸前的脑袋,跳下床,套上自己的黑拖鞋。 “小心脚!”萧琮赶紧站起来扶住她,不明白宫欣干嘛下床。 只见宫欣转过身,解开了牛仔裤的扣子,很快把裤子和内裤一起褪到膝盖处。 她伏低了腰,手肘撑在诊疗床上,白桃般的翘臀抬起,在萧琮面前晃了晃。 “萧医生,可以深入检查一下了哦……” 请问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样的诱惑? 萧琮头皮都麻了,那白桃中央迸开的小缝鲜嫩多汁,甚至已经有桃汁潺潺流出,挂在女人大腿内侧,沾得一片晶莹剔透。 他也掏出早已挺翘上天的肉棒,扶着棒身,让龟头先尝了尝那甜腻的桃汁,沾湿了之后,就慢慢往内挺进。 因为宫欣半条腿依然被牛仔裤束缚着,腿并不能分得很开,两片穴肉依然夹得极紧,萧琮咬着牙一寸寸刺进她体内,不停攀附上来的穴肉把他吸吮得一阵阵电流在脊椎上来回流窜。 如果没忍住,怕是不用到十分钟,他都要交代给这女人了。 抵达深处时,他看着一直微颤的女人背部凹成令人心动的弧度,一声轻呼从她紧咬的小嘴中呓出。 萧琮的长度对于宫欣而言还是有些长了,后入式更是轻松抵达花心,她甚至觉得萧琮还有一些部分没插进来。 两人都停顿了一刻,彼此调整了呼吸,萧琮才开始缓缓抽动起来。 蜜桃穴里温暖紧绷,水分丰沛湿滑,使他忍不住越插越快,想把汁液都捣出来。 宫欣咬着唇摇着头,秀发四散,连一个喉音都不敢发出,可手下的铁架床却开始发出「吱呀吱呀」的金属摩擦声。 到后来声音实在有点大,宫欣干脆把手往后递,让萧琮抓紧她,可这样使得龟头入的位置更深了,差点使她一口气没喘上来。 萧琮也不好过,感觉龟头又钻进了一个更加紧窒的空间,狠狠又肏干了百来下,就感觉身下人抖似筛糠,一波花液从蠕动不已的花穴深处渗出,暖洋洋的浇淋到龟头上。 宫欣泄了,萧琮埋在她体内没动,放开她的手让她撑回床边,由后搂着她,在白背上也落下一个两个红梅。 他知道她水分丰沛,如果现在撤出的话估计会把她的内裤和裤子都弄得一塌糊涂,环顾了四周,伸手拿了刚刚被撕碎的布料,塞在两条大白腿之间。 他缓缓往后退,果不其然淫水也争先恐后地流出,滴滴答答地落在碎布上。 “欣欣,你偷尿尿了……” 萧琮把她插泄了自然带了些得意劲,心里满满胀胀的,说出来的话也开始不怎么经大脑。 这可把宫欣吓傻了,萧琮居然说荤话了! 如果是经常说荤话的话就会习以为常,例如某六。 可萧琮这样的乖宝宝,还没说过这么黏腻色气的骚话,这使情场浪女宫欣小姐脸上倏地染了些热气。 “不许笑我!”她反着手一掌打上萧琮小腹,小脸红彤彤的。 “嗯,不笑不笑。”抽出被浪水濡湿的碎布,萧琮重新把鸡巴插回仍然蠕动着的小穴内,再一次缓缓抽插起来。 可这个姿势萧琮有些不满,他没办法看到宫欣情迷意乱的样子。 “欣欣,走几步。”他扶着她的腰,下体就这么连接着边插边走,带着她慢慢挪步到床边的洗手盆处。 看着镜子里投出女人娇媚的眉眼,萧琮心满意足,开始重新挺动起腰胯。 萧琮咬着宫欣的耳垂,在她耳边说着从没说过的荤话,什么“再尿一次好不好”,什么“你病了等医生给你打针”。 话匣子打开了似乎就关不起来了,而那只小兽挣脱了颈圈,也没法再抓住了。 ————作者的废话———— 咱们小葱学习能力惊人,给他鼓鼓掌吧。 49. 白衬衫 他们没能做足一小时,因为在镜子前宫欣泄第二次的时候,有人敲了办公室的门。 身在主场,加上时间太紧张,今天的萧琮显得异常的凶猛,每一次抽送都是又急又深。 好几次她都快发出声音了,硬是吞咽回喉咙里,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粉面桃腮气息凌乱,胸前两团绵乳左边被萧琮大掌握住,右边也随着他的顶撞上下乱蹦。 萧琮见她把嘴唇咬 海量аν免費觀看請上ρΘ18аν。cΘм 分卷阅读66 得太紧,放开了乳肉,把小臂递到她嘴边,哑声说道:“别咬坏自己了,咬我。” 宫欣闻着他手腕处传来的木调香,松开了紧咬的牙关,含住他精瘦的小臂。 她没真用牙齿咬,只是吮着嘬着,像刚刚男人给她种上红莓那样,也在他手腕下方铸上标记。 很快宫欣就到了临界点,子宫收缩不已的同时木门也被敲响了,沉溺于性爱的两人都震了震,宫欣受到刺激更是锁紧了甬道,瞪大了眼睛看向镜子里的男人。 萧琮被吃得死紧,汗水从额头滑落,朝门口吼了句:“谁?!” 敲门的方岚岚吓了一跳,萧医生虽然人冷了点,但说话一直都很斯文,她还没听到过语气这么冲的萧医生。 方岚岚想着,应该是因为女朋友发生这种事,他也不怎么开心吧。 “萧医生,院长来了,现在在护士站,让你也过来一趟。”她说明来意后,等了几秒没听到回应,举起手又想再敲敲门。 “……知道了,你跟院长说,我十五分钟后过来……”萧医生的声音明显降低了音量。 方岚岚应了声好,也没太在意萧医生的细微反常处,走回自己的工位。 而室内还连在一起的两人也不再恋战。 那块碎布又派上了用场,接满了宫欣淅淅沥沥的花液。 萧琮将她翻了个身,像头饿极了的小兽般啃噬着她的唇,自己飞快地撸了几十下,把精液射在沾满宫欣气味的碎布里面。 “哎呀……没做足一粒钟呢萧医生……”(*一粒钟=一个小时) 宫欣慵懒地撩起眼皮,笑着回咬男人的薄唇,“赶紧收拾一下吧,这里味道太大了。” 萧琮还想再吻一下怀里人,可却被她咻的一下溜走。 看宫欣自己抽了纸巾擦拭下体,还催促着他拿衣服给她换,萧琮只好摸摸鼻尖,回自己位置拿了衬衣给她。 “我饿了,你们食堂的饭菜好吃吗?”宫欣一边问着,一边把米白衬衣下摆塞进裤腰里,扣好裤子纽扣,再往外抽出一些。 萧琮的衣服对她而言大了挺多,松松垮垮当oversize风穿着倒也挺好看。 “我只吃过两三次,还可以,油盐没那么重。”萧琮把百叶窗帘拉起打开了窗,热浪迅速地占领了室内每一寸。 “那等一下请我吃吧。” “好。” 宫欣又走到镜子前,拉下领口看了看萧琮在锁骨处留下的痕迹,嘟了嘟唇,只好把纽扣扣到最上方的一颗,语气里也带了些埋怨:“叫你不要留印子嘛,天气那么热我还得遮遮掩掩的……” 萧琮的刷手衣其实多少也沾了些水,他随意披了白大褂遮住了裆部深深浅浅的水渍。 听着女人撒娇意味居多的埋怨,看着她穿着自己的衣服,闻着她染上他的气味,萧琮心情大好,勾着嘴角:“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萧琮觉得除去刚刚发生的风波,今天的一切都刚刚好。 晨跑到第四圈,你刚好出现在我前方一百米。 下了手术,看到你站在我办公室里对着我笑。 在手腕内侧不大不小刚刚好的一处皮下微血管破裂。 还有现在,阳光正好,而你穿了我喜欢的白色衬衫。 * 两人又整理了一下,一起走出办公室。 护士站站满了人,午休回来的护士们正讨论着刚刚发生的医闹,大多脸上都带着隐隐的愤怒。 方岚岚眼尖,一眼看到了那两人,赶紧跟护士长和院长报告:“萧医生和那个小姐姐来了!” 宫欣本来想悄悄溜到食堂等萧琮,没想被齐刷刷投射来的视线钉在了原地。 院长先走上前来,向宫欣递出了手:“你好,我是医院院长,我姓汤。” 宫欣递出手握住:“汤院长您好。” “真是不好意思,刚刚把你也卷入事件里面了,我们同事已经跟我说明了情况,也谢谢你的挺身而出。”汤院长紧握着宫欣的手表达着谢意。 “您客气了,我只是看不惯这事而已。”她笑了笑。 院长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萧琮,哎哟哟,这小子动心了啊,眼睛从头到尾一直盯着人家姑娘就没离开过,看来老萧不用再担心他儿子的感情问题了呀。 护士长和其他护士也都走了过来,一人一句话把宫欣夸得脸烫。 “那现在这件事情怎么解决呢?”宫欣望了一圈,被打的姑娘没在这里,估计还在保安室。 “闹事者的家人现在也在保安室,他们还是比较理智的,承认了动手打人这件事上是他们不对,双方现在还在调解。”护士长摇头叹了口气:“现在医患关系真的……” 想到领导在场,大家也一度噤声。 “无论有什么理由,也不应该用暴力解决事情,现在的人,戾气确实有点大了。”宫欣淡淡说了句。 不知道为什么,萧琮有一瞬间感到心脏被针扎了一下。 他想从宫欣脸上看出点什么,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好了,都散了吧,宫小姐还没吃饭吧?”汤院长问道。 “对,萧医生要请我吃你们医院食堂。”宫欣笑着看向萧琮。 汤院长闻言,睁圆了眼瞪着萧琮:“食堂?!你小子也太……” 有你这么追女孩子的吗? 萧琮撇了撇嘴,他本来也没打算请她吃食堂啊,这可是宫欣自己提出的。 “那我先去饭堂等你,你换完衣服就过来吧。”跟院长和护士们道了别,宫欣拉了拉萧琮的袖子一角,小声说了句:“你快点啊,我好饿。” “好,我很快就来。” 萧琮看着她水润润的眸子,心也软了几分,嘴角上扬至一个温暖的角度。 好想紧紧抓着那只拉住他衣角的小手啊。 萧琮的微微一笑让泌外的小护士们又有了八卦的话题。 看着宫欣进了电梯,身边的院长也开始发话:“你加油啊,这女孩挺好的,别错过了啊。请人家吃什么食堂……真是的……” 院长还说了些什么萧琮也没听进去了,他赶着换完衣服去吃饭呢。 “请你喝。” 宫欣看着眼前落下的维他柠檬茶,抬头看着刚刚给萧琮送汤水的陈医生。 她能感觉到面前的姑娘对她没有了敵意,便也回了一个真心的笑容:“谢谢陈医生。” “叫我陈染就好了。”陈染在她对面落座,想起半小时发生的事情依然愤愤不平:“刚刚谢谢你,只有你站出来了,其他的人都站着看热闹而已。” 宫欣确实渴了,扭开柠檬茶喝了一口:“我也谢谢你,去通知了萧琮。” 和妇女对峙的时候,她眼尾瞄到陈染往萧琮办公室跑去。 “比起你我弱爆了,一开始都吓傻了,直到你冲上去我才反应过来。” 海量аν免費觀看請上ρΘ18аν。cΘм 分卷阅读67 陈染半小时前还把眼前的姑娘视为敵人,可现在只把她当偶像崇拜,看着宫欣的眼睛里闪闪发光。 宫欣连续喝了几口,嗓子润了一些,这时听陈染莫名其妙说了句:“我们医院好多人喜欢萧琮。” “哦?”她笑了笑,反问陈染:“也包括你?” “嗯,也包括我。” 宫欣没想过她这么直接,也认真了一些。 “可他不会喜欢我,他喜欢的是你。”陈染聳聳肩,似乎对失恋了这件事没太上心。 她看着宫欣身上那件有些眼熟的衬衫,接着说:“你知道吗?萧琮看向你的时候都是笑着的。” 手指无意识地轻敲着桌面,她没有回答陈染。 宫欣坐的位置正对着餐厅大门口,她看着萧琮从电梯里走出来,小跑着进了餐厅,环顾着四周在找着谁。 也看到了萧琮跟她对上眼后,脸上的冰霜瞬间融化,化成一泉春水。 是啊,她真的不知道。 那些一见到你就会笑的人,有多么的喜欢你。 50. 发酵 一段视频在微博和朋友圈里不停疯传。 视频中女人追打辱骂着护士,花瓶打碎,推搡不断。 到了一分十二秒的时候,一位女子插入了她们之间,阻挡了妇女的殴打,护在了护士的前方。 视频是先发在了微博,PO主是个粉丝不到300人的小透明号,艾特了好些大V。 「今天中午在医院看到了一起殴打医护人员事件,起因只是因为自己的孩子输液鼓了包,一直追着护士打,真是太让人心寒了!不过中间有个勇敢的小姐姐站出来阻止了闹事者,给神仙小姐姐疯狂打call!」 因为涉及了医闹这个风口浪尖上的话题,微博被一个大V转发了,之后的转发便如鹅毛大雪,很快也有公众号采访了发视频的PO主,把事件的细节还原得更加具体,到了隔天晚上,文章已经有了10万+的阅读量。 「视频PO主:我弟弟就和闹事者的小孩住一个病房,我妈也说护士有提醒过输液的时候不要动来动去,容易肿包,但那时候打人的母亲还说“你管那么多干嘛”。」 「视频PO主:其实视频后面还有一段,小姐姐衣服都被扯烂了,脚好像也受伤了,我那时候也有些气愤,就把手机收了起来没再拍了,想上去也帮忙拦住闹事者。」 「视频PO主:在这里歪一下楼……后来有男医生赶来了,其中一个太帅了,直接把白大褂披到小姐姐身上,还抱起小姐姐去包扎伤口,是公主抱哦!」 「视频PO主:我也挺后悔没有一开始就上去帮忙,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希望能像小姐姐那么勇敢。」 评论也是多如繁星。 「IRIS:小姐姐太A了!我要被掰弯了!」 「沅沅:啊啊啊啊想嫁给姐姐!或者姐姐嫁我!」 「慕:希望日后我也是个勇敢的人。」 「yen:请不要姑息这种伤害医护人员的人。请医院给个说法。」 「Tinrry:很多闹事的家属往往对医生百依百顺,视为神佛。而对护士颐指气使,百般刁难,但凡一点不满便将所有怨气撒在护士身上。同样是救死扶伤,怎就分出个三六九等?」 「tt1234ww:po主无图无真相,我想康康那个男医生到底有!多!帅!」 「林一:按po主提供的线索去医院微博和公众号溜达了一圈,怕是这位萧医生了?(图片)」 「持续放空:真的假的?如果是这位医生,我可!!」 也有一些声音,讨论着社会观念问题、医院内部结构问题。 有人觉得家长反应会如此激烈医院多少也有干系,有人觉得不听家长解释就上前阻拦的这位女子也挺冲动行事,更有个别阴谋论酸民觉得这女的只是想红才做了这件事。 具有话题性的新闻,很快成了媒体和自媒体的最佳素材,事情也一点一点发酵起来。 宫欣没上微博,也没怎么看公众号文章,等到李蕴然打电话来她才知道自己当了回“网红”。 “我的妈妈呀,我上镜怎么那么胖啊?!”宫欣发出悲愤的惨叫,不愿再看屏幕里的自己,果断关了视频。 李蕴然被气笑:“不是,你怎么关注的点那么奇怪?不是应该关注在好多人说要嫁给你这件事上面吗?” “这还用关注吗?这不本来就是真实情况吗?”宫欣嘚瑟完,也觉得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鬼话,把自己逗乐了。 “那个采访说你受伤了?严重吗?” 宫欣看了看脚背上已经拆了纱布的伤口:“不严重,就一道口子,估计很快会结痂了。” “那就好,你下次也小心一点,别一遇上事就这暴脾气,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幸运,如果那人带了刀子捅你一下那怎么办?” “哎哟,今天轮到你变成老母亲了,哈哈哈哈。” “诶诶诶,我这是为你好啊。” “知道啦李妈妈!” * 季星阑坐在摄影棚内,明明是跟上一场一样的棚灯,他却觉得自己被灯射得眼前看什么都是黑色的。 体温也失去控制,一会冰冷刺骨,一会炙热烫人。 他脑子里全被刚刚看的视频所占满,被视频里的女人所占满。 “上一集末尾,小爱答应了小君的再次追求,成为节目里第一对成功破镜重圆的情侣。”主持人魏浔按着节目流程念着词,“我想,很多观众朋友跟我们一样,看到他们时隔五年的再次拥抱,会很感动吧。对吗,星阑?” 主持人抛了话,棚内所有人都看向季星阑,摄影师也推近了镜头。 导演坐在导播间里,看着面前屏幕里的美少年特写,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枸杞水,暗叹有些人天生就注定了得出现在大银幕里。 乌发,白皮,红唇,本来应该形容美丽女子的词语现今都可以用来形容季星阑,可棱角分明的轮廓,两道乌黑浓密的剑眉,高聳英挺的鼻梁又使得他脸上没带有太多女气。 尤其是一对眸子黑白分明,不带丝毫浊气,他看你一眼,你都会觉得世界亮了一分。 导演放下保温杯,等着季星阑回话,他们已经习惯了他慢几拍的天然呆模样。 “嗯?好像有点不对劲……”旁边的监制也看着屏幕里的特写,觉得季星阑这次好像停顿得太久了。 “……六号机,再推近一点,特写季星阑的眼睛!”导演对着耳麦喊了句。 只见黑如鸦羽的睫毛轻颤着,簌簌抖落了些星光入眸,眼中聚了些雾气,晕开了那黑白分明的界线。 他实在太白,化妆师没有给他上很厚的粉底,所以可以看到他那对好看的卧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红。 魏浔也 海量аν免費觀看請上ρΘ18аν。cΘм 觉得这次季星阑间隔了太久,像是丢了魂魄般,他看了看亮着红灯的摄影机,只能挤出笑容又问了一句:“星阑,你对上一期的结果有什么看法吗?” 可下一秒魏浔也说不出半句话。 一颗温热的泪珠由眼角沁出,行星划过白夜,最终坠落悬崖。 眼泪迸出的那一瞬,似乎给季星阑重新注入了灵魂。 他绽开一抹不带温度的笑,举起手用指节迅速擦去还在眼眶里晃荡着的水份。 “我觉得啊……他们能重新在一起,真是太幸福了。” ————作者的废话———— 季星阑主线来啦啦啦啦啦 海量аν免費觀看請上ρΘ18аν。cΘм 分卷阅读68 51.循环(二更) 不止魏浔,摄影棚里的每个人都起了一阵颤栗。 谁都没想到季星阑会突然如此感性。 “操!这一段要剪出来做宣传片!要慢镜头播放!”导播室里也是一片兴奋,如果每一集都有这样的爆点,后期根本就不用愁了。 季星阑这一绝美落泪,估计播出那天就得秒上热搜,这对一个节目而言真是天降宝藏。 全场可能只有季星阑的助理小全没觉得他是因为节目触动而哭。 上一场录制结束,季星阑人还好好的,在休息室换了衣服和补了妆,拿着吉他在沙发上哼着曲儿。 他也坐在一旁刷着微博,看着这两天热门的话题,点开了一个“A到上天的小姐姐正面杠上医闹”的视频。 “哇噻,现在的小姐姐都这么刚的……”他一个“吗”字还没说完,手里的手机就被季星阑夺走。 季星阑重新回放了视频,在一分十几秒处按了暂停,顿了几秒,按了播放又很快暂停,逐秒地审视着视频中的画面。 “欸,这小姐姐长得真好看,我觉得她比今天跟你一起录影的那个孟夏好看多了。” 小全心直口快,看休息室里只有他们两人,就直接对季星阑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他看季星阑甚至截了图,放大了图片看那小姐姐,以为季星阑也喜欢这种长相的女生。 可等了一会也没等到季星阑回话,他抬头一看,季星阑已是一脸灵魂出窍的模样。 他比季星阑只小一岁,他喜欢的韩国女团、手游网游、直播网红,季星阑全都不喜欢,小全总觉得他身体里住了个五六十岁的大叔灵魂。 而且跟了季星阑一年,除了听他偶尔会跟杨笑笑聊奶奶的事,还没见过他有这么关注过一个女生。 小全直觉,季星阑和视频中的小姐姐似乎是认识的。 他看着棚里已经恢复了原来状态的季星阑,想着用不用和easy哥报告这件略微有些反常的小事。 “星阑,你今天的表现很棒!”录制结束,导演也来到现场。 自从季星阑落泪之后,像是换了个人,不仅主动接话,甚至还会抛梗给其他嘉宾,现在后期可要头疼了,因为这期的亮点实在太多。 “抱歉纪导,我一开始有点失态了。”季星阑依然是九十度鞠躬,也跟魏浔和其他录制嘉宾道歉:“不好意思,刚刚耽误大家时间了。” 魏浔眼神里带着欣赏,笑着回他:“哪有什么耽误不耽误的,我觉得那一段都可以作为这个节目的精华片段了,对吧纪导?” “对!星阑你眼泪流出来的那一瞬间,我们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纪导想起刚刚的颤栗,又忍不住抖了抖自己黑熊一样的肩膀:“大家辛苦了,收拾一下我们去吃宵夜吧!我请客!” “哇,那纪导我要吃火锅!” “大龙燚还是海底捞?” “都行!我们不挑!” 喊了个实习生去订位,导演回头问季星阑:“星阑,你也一起来吧?” “不了纪导,我凌晨五点就要去机场了,抱歉,下周由我请大家吃饭吧。” “哎,那行,那我们下周录影见!” 季星阑向艺人和工作人员一一道别,小全已经拿好了他们的东西,背着吉他等着他了,两人很快到了地下停车场,上了保姆车。 “……刚刚那个视频,你找出来发我微信……”车门一关,季星阑泯去笑容。 小全咯噔了一下,他就知道有些不对劲。 他找出刚刚的视频发给季星阑,想着顺便转发给easy哥。 “这件事不要和easy哥说。” 季星阑的一句话使小全更加确认了心里的想法。 他和其他艺人的助理私底下聊天,有听说一些艺人一旦有交往的对象,就会让助理封口不许上报,或者让助理帮忙瞒骗经纪人。 小全默默地把手机放回袋子里,思考着自己到底要怎么做。 季星阑两耳塞上白色耳机,把视频保存了下来,在手机里剪辑出只有宫欣的那一段。 一遍又一遍地回看,一遍又一遍听着她的那一句「我谁都不是,就是看不惯你瞎他妈欺负人」。 …… “我谁都不是,就是看不惯你瞎他妈欺负人!” 季星阑拎着吉他刚走上舞台,就听到这么一句,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这一周每天都来听他唱歌的那个女生……阿甘姐喊过她的名字……宫欣? 他往前走了几步看清了一些。 宫欣挺胸昂头,死死盯着眼前满身肥肉的男人,把一个女生护在身后。 “她穿成这样来酒吧,不就是想被人搭讪、想被人屌吗?!”胖子一张脸都气扭曲了,怒不可遏地往宫欣喷着口沫子,话也越说越粗鲁。 “穿成怎么样?啊?穿个吊带裙就是暴露了?裙子短了点你就能动手动脚了?我们要怎么骚是我们的事,有同意让你扰了吗?她刚刚都拒绝你多少次了!”宫欣肾上激素飙升的时候,一张嘴也像机关枪一样,叭叭叭地都蹦出来了。 胖子把牙齿咬得“咯咯”声,听到从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嘲笑声,脸一阵红一阵白。 眼看胖子突然扬起肥厚的大掌,季星阑猛地丢下吉他跳下舞台,可他离的距离有点遠,只能大喊了一声:“住手——!” 宫欣也本能地举起了手臂挡住脸,想咬着牙挡过这一掌再说。 一只手在空中牢牢钳住了胖子的手臂,宫欣一看,是老龙。 “不要在这里闹事。” 老龙比胖子还高了大半个头,黑马甲白衬衣包裹着一身强壮的肌肉,黝黑的手背上有一道很明显的月牙型浅色刀疤,他只说了一句话就把胖子压得不再嚣张跋扈。 阿甘这时候也过来了,皮笑肉不笑地把胖子请去外面“谈一谈”。 ——阿甘能一个女人在酒吧街上立足,没点背景和手段可站不住脚。 被宫欣解了围的女生一直跟她道谢,很快也离开了KK。 看热闹的客人各回各桌,一段小插曲很快被人抛在脑后。 季星阑回到舞台,捡起地上的吉他。 吉他侧板上崩了一小道口子让他皱着眉叹了口气。 “嘿,刚刚谢谢你。”宫欣走到舞台旁,仰头看着台上的少年,“你的吉他还好吗?” “唔,没事,受了一点小伤。”季星阑摇摇头,坐回凳子上准备开始试音。 “我叫宫欣。” “哦,我叫……” “我知道,你叫季星阑。” …… 手机的视频还在不断地循环播放。 刚刚在休息室,他就是听到了视频里这句话,才抢过了小全的手机。 季星阑陷在座椅里,想了挺久,最终还是给easy打了个电话。 “喂?星星啊?”easy很快接起,他正泡在浴缸里喝着红酒。 “easy哥,我下周的户外游戏节目,是在珠海长隆录制的对吧?” “对啊!怎么了?” “可不可以那天之后放我一天假?我记得第二天要到晚上才飞。” easy也开了季星阑的行程表看了看:“可以啊,你那天有事?” “嗯。” easy摇了摇红酒杯,没再追问,只嘱咐了去哪里要跟小全报备一声。 挂了电话,季星阑开了微博看这件事件的评论。 看到一个个吵着说要嫁给小姐姐,他就没由来地烦躁。 谁是你们的小姐姐啊。 只有我能叫她姐姐。 ————作者的废话———— 回忆穿插的上一篇指路【33章红绿灯】 ┉下壹章隻在наìΤаńɡsんúωú(海棠書屋)。℃ǒм獨家發布┈ 分卷阅读69 52.猫尾巴 tiger把黑色行李箱放进车尾箱,压上车盖后回到驾驶座,宫六生已经在副驾驶座绑好安全带了。 “辛苦你了,在机场等了我这么长时间。”宫六生打了个呵欠,两个多小时的夜间飞行其实自己睡得还蛮好的。 “嗐,谁会想到突然下暴雨,还好雨势小了一些,要不然宫老师你还得在上海等多几个小时。”tiger启动了车子,往停车场出口驶去。 “对了老师,嗯……我就问问啊,下个月初要上的连载……进度怎么样了?”作为一个尽职的编辑,tiger还是要礼貌性催一下稿。 宫六生开了微信,看飞机滑行时给宫欣发的「起飞了」之后一直没收到回复,不怎么愉悦地啧了一声。 这一啧,把tiger吓得手抖了抖。 发觉tiger可能误会了,宫六生解释了一下:“不是啧你,线稿已经都勾好线了,交给助手了,下周就能给你完稿。” 宫六生这个月去哪个城市都带着电脑和wacom,活动结束回酒店时争取能画多少就画多少,只为了能腾出一周时间陪宫欣出去玩。 “嗐!我就说,宫老师是最敬业的!那些爱拖稿的就应该好好跟你学习一下!”得到了保证的tiger欢快地踩重了油门,想早点送如此值得敬爱的宫老师回家,都快十二点了,宫老师一定也累了。 宫六生撑着下巴,看灰玻璃上缀着一颗颗藏匿着霓虹的琉璃水珠,顺着风往后方滚动。 他想着汪汕今天下午提起的建议。 宫欣在医院发生的事情是汪汕发给他的,汪汕还让他拉到评论里面,看网民们扒出来那个公主抱宫欣的医生就是萧琮。 「你知不知道姓萧的对欣欣念念不忘?」汪汕问他。 「知道。」 「……你不着急?」 「着急又有什么用?着急了那家伙就不会再吃男人吗?」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用了全力敲打着手机屏幕。 「那你要不要和我先统一战线?敵人能少一个就少一个。」 汪汕这个“统一战线”包含的意味太深,宫六生没立刻回答他。 “对了,老师你还记得六六老师吗?” 宫六生心里想着事,tiger的话还没入脑,他直接问了个“谁”。 “啊!笔名你可能没印象,真名叫……伊茗,对,黄伊茗,说是你在日本那段时间做过你的助手。” 一道白光划破苍穹,宫六生胸腔里也响起惊雷。 “……哦,记得,怎么了?” “她说有点私事找你,托朋友问我说能不能给她你的私人微信号。” 宫六生从呆在宫欣身边后,就换了手机号码和微信号,和以前的自己切断得干干净净,现在这个微信号除了家人,就只剩下工作上相关的人。 都断联五年了,现在突然出现找他什么事? 雨势又大了一些,豆子大的雨粒打在铁皮车顶上嘈嘈切切。 “我家里那位管我管得严,不是工作关系就还是免了吧,你找个理由推了吧。” “OK!” 宫六生进电梯时看了一下表,已经凌晨一点了。 手指在「34」上顿了顿,还是按下了自己的那层。 这样一个雨夜里,他一个人拉着行李箱,即将回到一个人的家。 电梯上行至十八层,他起了烟瘾和酒瘾,想抽最浓的烟,想喝最烈的酒。 解锁进门后,他怔愣了几秒。 客厅里没有亮灯,可墙上的电视亮着,单眼皮男主壁咚着短发齐刘海女主,即将接吻的画面虽甜却无声。 脚边静置着他的拖鞋,他没穿上,因为鞋底在木地板上走动会发出吱吱声响。 光着脚,他走过玄关,往厨房看了一眼,流理台上搁着个不属于他家的电炖锅,鸡汤浓香溢出,把他猛冒的烟瘾酒瘾瞬间压了下去。 走近沙发,看侧着身蜷着腿、睡得像只奶猫的宫欣,他勾起了嘴角。 “我回来了。”他细细声地说。 * 宫欣醒来时一度以为在自己家里,听到浴室传来水声,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宫六生家。 宫六生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她坐起身,想看一看几点了。 微微一坐起,从菊穴传来微妙的饱胀感。 反手一摸,毛茸茸的……? 她一激灵全清醒了。 她想起来了,刚刚等人等得无聊,就跑到宫六生衣帽间,在放道具的抽屉里翻出他前段时间买的一堆尾巴肛塞,在里面挑了一条猫尾巴。 宫六生买的尾巴还有白兔尾巴、柯基尾巴、黑豹尾巴,最大的一条是雪白的狐狸尾巴,肛塞也分了几个尺寸,每一个都是独立的,可以和不同的尾巴组合再一起,现在的设计倒也越来越方便。 每一条尾巴飘散着淡淡花香,宫欣一闻,是她常用柔顺剂的味道。 有一晚宫六生跑到她家借柔顺剂,她还笑他现在怎么过得那么精致了。 原来是拿来泡尾巴了。 按流程清洗完自己,用专用清洁液给塞子消了毒。 因为是第一次玩,她选了迷你尺寸的塞子,还没手指头粗。 她还怕弄伤自己,涂了润滑液才往里放。 折腾了一会,倒是成功放进去了,有点异物感,但也没有很难受,有点像每年定期体检时被医生捅菊花的感觉。 揪着粉白色的长猫尾,摇了摇屁股,尾巴上的铃铛「叮叮当当」,长毛也在屁股上挠来挠去,宫欣觉得好玩极了。 于是又跑回衣帽间,在大镜子前撅起屁股,看看自己新“长”出来的尾巴。 上半身的白T恤刚刚好盖到臀部,屁股一翘腰一凹,那条尾巴垂下,正正好遮住了自己前面的花穴。 嘤嘤嘤嘤,好羞耻,好可爱。 老阿姨的少女心泛滥,又在抽屉了翻出了配套的颈圈和耳朵,全套佩戴完毕后又「咔擦咔擦」拍了些相片,没有露点却也情色到极点的那种。 她想着等宫六生回来的时候,学里番动画那样,跪在门口迎接他,用日语跟他说“欢迎你回来哦主人”,然后和宫六生玩上一整晚。 没想天气不似预期,暴雨说下就下,航班说延误就延误。 戴着尾巴她也没法正坐,就侧躺在沙发上看七月份最火的青春连续剧,屁股越来越适应小小的塞子,竟等着等着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一想到被宫六生看到她如此色情的装扮,宫欣整个人都烫起来了,手忙脚乱地想把尾巴揪下来。 可能太紧张了,塞子一动,括约肌就自动锁得死紧,那条尾巴像是真的长到了她身上,轻拉了几下都没出来,反而又麻又胀。 她上半身趴在床上,白花花的屁股高高撅着,两瓣臀肉中间的粉嫩若隐若现,毛绒长尾左摇右晃。 宫六生走出浴室,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宫欣正努力地放松着括约肌,突然感到背后的床垫凹陷,带着湿润温热的胸膛覆上她的背,还未被擦干的水珠滴落在她后颈。 右耳廓被牙齿啃咬了一下,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问道:“小骚猫,是不是等着主人肏你?” 53.主人【H】 “它、它好像卡紧了……”宫欣咽了口口水,回过头红着小脸:“怎么办啊宫六生……” “怕什么,等一会前面肏一肏,后面就会放松了。舌头,伸出来。” 宫欣乖巧听话地吐出舌尖,做好了心理准备会被男人像平时一样狠狠吃进口里,没想宫六生只是伸出舌尖舔着她。 粗粝舔舐着柔软,一下,一下,一下。 宫欣觉得,怎么好像真的被只大猫舔着似的? 耐心温柔的宫六生挺罕见的,之前每一次两人一上来都像天雷勾动地火,势要把对方用最短的时间送上高潮。 被这么似水柔情地吻着、吮着、舔着,宫欣也受用地闭起眼,软绵绵地回舔着。 宫六生其实也恨不得一上来就直接进入正题,从在客厅看到粉白猫尾从她衣服下摆露出时,他就已经硬硬梆梆,看她睡得熟也忍住了没直接吵醒她。 想着宫欣刚刚小睡了一会,身体估计还没那么快苏醒起来,他得耐心点慢慢弄湿这只小猫才行。 宫六生覆在宫欣背上,尾巴的绒毛时不时轻扫过他饱胀光滑的顶端,马眼被一划一划刺激着,一口亮晶晶液体从小孔里溢出后,很快又被乱晃的毛尖扫去。 蘸了黏液,尾巴的绒毛粘成了细细的、泛着水光的一小簇。 他扶起宫欣趴在床上的上半身,拎起尾巴尖,往前探进她宽松的T恤内。 软毛时而轻扫,时而重刮,从倒坠的奶尖到平坦的小腹,从微凹的腰窝到敏感的腰侧,来回抚弄游走。 酥痒的快感针扎似地细细密密传到宫欣身体各处,喘息也越来越重,而小嘴这时已经被宫六生堵上,她只能扭着腰「唔唔嗯嗯」闷哼。 一下子,尾巴尖儿来到了小腹下方鼓鼓涨涨的阴阜处,柔软的小毛撩拨着细细幼幼的花丛,黑白两色毛发交织着。 宫欣似乎预计到了宫六生想做什么,双颊酡红,哼哼唧唧的晃着屁股。 每一晃,铃铛就清脆地响一声。 宫六生凑在她耳边轻哄,鼻息灼热急促:“小猫屁股翘高一点啊……腿分开一点……” 尾巴尖往下扫过两瓣微微绽放的嫩肉,细毛终于软软地停在探出一小截的小肉核之上,或划圈旋转,或上下搔刮,麻痒沿着宫欣的脊椎,一节一节往上蔓延升起。 花穴两片肉瓣翕动,自动地一开一合起来,丝丝春水陆续从小洞口沁出。 软毛时不时刮过已经濡湿了的花穴,又回到前端逗弄起慢慢涨大的阴蒂,沾了粼粼波光的绒毛越来越重,渐渐耷拉成一小束,如沾了蜜液的软毫。 宫六生将她身上的衣服往上撩起,本想做些什么,可洁白一片的背上缀着几颗浅浅淡淡的红痕,瞬间刺红了他双眸。 猛冒而起的酸胀妒意使他恶劣起来,大掌挥起后直接落在宫欣白嫩的臀肉上,把软肉打得一抖一抖。 拍打声、铃铛声、娇啼声,同时响起。 他这次没有留力,白臀上瞬间浮起淡粉色的手痕。 “啊!干嘛打我呀……”宫欣转过头,眼眶里氲着湿气,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有些委屈。 “有只小骚猫趁着我不在,跑出去偷吃,你说该不该打?”宫六生淡淡地开口。 宫欣这才想起昨天在医院留下的痕迹,自知理亏,只好咬着牙哼了一声。 这小猫还挺傲。 宫六生伏低身,双掌握住宫欣胸前的两团软肉,沉甸甸的乳球被他带些狠戾地揉捏成不同的形状。 指甲抠弄着挺立的乳尖,捻、揪、搓、揉。 他甚至把奶尖按回丰腴的乳肉内,再猛地松手,使它们重新弹跳出来。 湿润的薄唇在那已经几乎褪色的红痕上碾磨嘬吮,直至把旧痕严严实实地覆盖住,形成新的红痕。 从刚刚温柔的大猫,突变成凶狠的黑豹,宫欣似乎更喜欢后者,脖颈向后伸仰拉长,小穴跟随着宫六生的吮吸频率而蠕动不已,淫水也汩汩涌出。 当覆盖完最后一块碍眼的旧痕,宫六生直起身俯瞰自己的杰作。 他满意地用指腹将红痕上的水渍涂抹开,又抓起猫尾巴,拿毛尖在已经湿得滴水的肉缝划了几下,以红痕作蕊,在背肉上勾画出一株株小花。 湿软的毛尖每落下一笔,都能听到铃铛微响。 空气中的凉意附着在水渍上,冰凉的触感使宫欣将全部注意力都落在背后。 她不知道何处何时会被湿漉漉的软毛刮过,那种未知感使陷在软垫上的膝盖已经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滑腻的淫水慢慢沾满了柔嫩的大腿腿心。 “宫六生……帮帮我……” 被软毛亵玩至今的肉核和花穴都酥痒难耐,明明只是绒毛或轻或重地落在她背上,却比男人的指腹带来更强烈的颤栗。 宫欣又往后挺了挺臀,想往热气来源靠近。 “帮你什么?”他往后退了退,不让她碰触到自己。 他依然淡定地一笔一笔勾着画着,水不够了,就又在穴口蘸了蘸,把腿心的淫水也一并刮起。 可胯间挺立搏动的性器,却和他脸上的轻松淡定南辕北辙。 “唔……小六叔叔……给我嘛……”她刻意扬起了尾音,希望撒娇的语气能让他心软上一分。 “嗯?你没说清楚,我不知道你要什么啊。”他轻轻扯了扯尾巴连着菊穴的地方,使身下的小猫又颤了颤。 只看小猫白嫩挺翘的屁股摇着晃着,铃铛欢快地叮叮当当个不停。 “主人……可以肏肏我了吗?”她主动请求着,如发春期求偶的小猫一般。 宫六生也没法忍耐地更久,看着女人媚眼如丝,他喉结上下一滚。 把猫尾巴拨到一旁,窄腰一沉,硕大滚烫的肉棒就这么直接捅进了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进入过的美穴内。 噗嗤一声,一挺到底。 而肉茎立刻就被湿滑的穴肉绞紧了不放,宫六生皱了皱眉,怎么今天紧成这样? 他不知道,花穴被撑得满满当当,使得后穴里的小塞子存在感增强,微妙饱胀的异物感使宫欣条件反射性地将前穴夹得越发紧凑。 宫欣夹得紧,宫六生就必须狠狠地将屏障冲撞开,他还旋转着,想把肉穴内的每一寸皱褶都抚平。 他大开大合地直捣她的每一个敏感点,准备让宫欣先泄一次出来。 “啊……太、太快了……”被顶撞得上半身又趴回床垫上的宫欣,很快沁出生理性泪水,双手紧揪着枕头不放。 身下的两个小口都被塞满,让她像无助的小兽一样喘着气。 感受到穴肉开始有规律地收缩了,宫六生狠撞了几十下,猛地抽出。 一股剔透晶莹的液体咻地从穴口喷出,落在猫尾上,顺着绒毛往下滑落。 “宝宝,你的骚尾巴湿啦……” 宫六生低声笑道,凑近她的耳垂轻吮着,沾满淫水的阴茎重新插回还在蠕动不已的花穴内,再次快速抽插起来。 他不给小猫喘息的时间,依然次次都撞击到花心最软嫩的位置,手指也飞快地拨弄着阴蒂。 两人交合处汁水四溅,龟头菱子每一次都能刮出一股花液,晶液沿着大腿和尾巴落到浅灰床单上,洇开成一滩深灰色。 宫欣的情欲如洪水溃决,眸子被泪花模糊了视线,嘴角也流下了晶亮的银丝。 凶起来的宫六生根本不用做太多事情,就能让她沉溺在连续高潮里。 她拼命想汲取更多的氧气,可呼吸总被宫六生冲撞得失序,微微缺氧的状态使她很快全身漫起丝丝凉意。 第二次高潮如巨浪扑面而来,宫欣分不清是阴蒂高潮还是阴道高潮,只能感受到穴肉不停「笃、笃、笃」地缩放着。 她大脑一片空白,小嘴无意识地呜咽着“够了够了”、“我饱了”、“小猫要被肏死了”。 只听男人低沉诱惑地在耳边说道:“要把我家的猫喂饱一点,她才不会溜出去偷吃啊。” ┉下壹章隻在наìΤаńɡsんúωú(海棠書屋)。℃ǒм獨家發布┈ 分卷阅读70 54.献吻 “受伤的地方给我看看。” 宫欣大字型趴在床上,丝毫不在乎形象。 大腿旁躺着的白尾巴早已被玩得不忍直视,椭圆形金属塞子上还淌着水迹。 她累得不想动,背脊仍因刚刚的海啸不时引发余震,连思考都变得缓慢。 想明白了自己是哪只脚受的伤,她蜷了蜷脚趾头,脚尖往宫六生那挪了几公分。 “你能不能别再那么冲动?你以为你是叶师傅?一遇到事就跟炮仗似的,都吃过多少回亏了。”宫六生弯起她小腿,目光触及那道不长不短的淡红伤痕时,一瞬变得凌厉。 “唔……哦……”宫欣左耳进右耳出,敷衍地答了几声。 她也不是对事事都这么上心,她也不是圣母玛利亚。 只是每每看到那样的事情,心里不为人知的某个角落,总会提醒着她要站出去。 如果那一刻她没往前冲,怕是之后会一直将自己置于悔恨扼腕的情绪当中,怕是垂暮之年躺在病床上还会不停拷问自己,为什么不帮帮“她”呢? 她没办法沉默,没办法麻木。 她就是没办法,看着事情发生,而自己站在人群外默默止步。 宫六生看着她快耷拉上的眼皮,指腹勾了一下柔嫩的脚底心。 “痒……”宫欣嗔道,想从他手里挣脱,却被他愈发抓紧。 “你如果不能保护好自己,就不许这么冲动。”见宫欣没回应,他又勾了勾指节,略带薄茧的指腹在软嫩上划了下:“听到没有?” “痒!知道啦……”瘪着嘴嘟囔了一句后,尾音被堵在喉咙里。 脚背感知到一片柔软,让她回过头看向宫六生。 夜已深,雨已停。 世上的所有声音似乎都静止下来。 她被男人比黑夜浓郁,却又柔软如斯的情感紧紧包裹住。 男人避开那道伤口,一寸一寸地轻吻她脚背,仿佛唇下吻的,是在月光里绽放的白铃兰,是牛奶味的软雪糕,是宫六生的挚爱珍宝。 “……傻瓜啦……”她眼角仍泛着水汽,而现在只感觉那团湿气似乎又加重了一分。 宫六生没理睬她,只专注于抚慰那方寸之间。 风花雪月不肯等人,要献便献吻。 * 手机收到飞常准的航班信息推送。 “走了走了,飞机落地了。”宫欣取下右耳里的耳机往旁边的男人手里塞。 宫六生也取下左耳的,两只一起归位耳机盒内,咔哒一声盖上盖子,“才刚落地滑行,你那么紧张干嘛。” 可也从金属长椅上站起,跟着宫欣往接机等候区走去。 感谢宫六生的公务舱机票赞助,宫欣等了没一小会,就看到坐在二十八寸行李箱上被推着走的宫白羽。 “妈咪!!” 宫白羽也一眼看到她,两颗黑葡萄似的眸子眯成弯弯月牙,兴奋得两条小腿直蹬,黑色箱子也随之摇晃。 “哎哎哎,白羽你小心点!”推着箱子的宫二生立刻扶住小孩的背,把他按紧在箱子上,“别往后仰,摔倒了怎么办?” 唐咏诗手里也拉着行李箱,扬起手跟女儿挥了挥。 宫欣迎上去,一把抱起宫白羽,“哎哟,丑怪猪重了啊,妈咪抱不动你啦!”接着假装无力前倾。 宫白羽连忙伸长手揪住妈咪脖子不放:“要摔啦!” 宫欣一挺腰,把他面对面抱紧。 ——有一说一,这小子确实重了啊。 小男孩顺着势,像树熊一样挂在妈咪身上,小脸往她肩窝又埋又蹭,声音依然奶里奶气:“妈咪,我好想你……” “嗯,我也好想你哦。”宫欣眼眶酸胀,话语里也带了些黏糊糊的鼻音。 怎么最近自己好像挺容易鼻子酸呢? “来,六叔公抱你,你妈咪今天腰酸。”宫六生接过唐咏诗的行李箱,伸手托过男孩的小屁股,把树熊转移到自己身上,“有没有想六叔公啊?” 嘴里有点不情愿,但小手臂也攀上六叔公的肩膀:“一般般咯……” 宫六生弯唇,一手托着小孩,一手拉着行李箱往停车场走。 一男一女,加一个豆丁。(*豆丁=小孩) 跟在他们身后的宫二生和唐咏诗,看着这似是温馨的一幕。 四目相交,没有出声。 * 李蕴然从汪汕的律所走出时已是万家灯火。 上了网约车后,她才从袋子里翻出汪汕给她的名片。 “去找这个人,他会帮你。” “杜春明经常动手的地方你都得布上,甚至……如果你觉得他没在摄像头的范围内,你得……” 汪汕说到这里顿了几秒,她没等他说,点了点头:“我知道。” 既然下定了决心找上律师,离婚这一步无论多艰难她都会坚持走下去,这些天自己私下也做了不少功课查了一些案例。 家暴这种事情实在太难取证了。 哪能提前预知对方会在哪一天哪一分哪一秒、会在哪一个地点哪一个位置对你拳脚相向? 而录影录音也只能做辅助证据。 报警回执、询问笔录、伤情鉴定报告、就医记录、妇联出具证明等等,都需要家暴受害方自行收集举证。 被公开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事都还能被掩埋,那些发生在阴暗角落的,又如何让人听到她们的声音? 杜春明没跟她交代什么时候回广,她只能争取时间把该做的都做了。 借着窗外昏黄路灯,李蕴然按白色名片上无署名的电话打了过去。 对方似乎已经清楚了她的来意,没有过多询问其他事情,直接约了时间、地点,并问了房子大小。 电话结束时,司机也到达了她的目的地。 她走进KK的时候才刚开门没多久,服务生还在挪着桌椅搬着酒,她径直走到吧台,坐上最边角的哑绿皮质高脚凳。 “喝什么?”李蕴然翻着酒牌,听到一句低沉的询问。 她抬起眼,看向眼前白衬衫黑马甲的高大男子。 酒柜旁暖黄的壁灯在她脸颊上流淌着微晃的光影,熠煜圆眸似藏在玻璃罐里的琉璃球,可惜被厚镜片遮挡去应有的光彩。 “我好像没喝过这杯吧?OrangeFizz……好喝吗?”她翻到最后一页,点了点其中一个酒名。 “嗯,没有。” “容易上头吗?” “还行。” 李蕴然习惯了龙北的惜字如金,也不再多问,点点头就算是下完单了。 合起menu后她托了托镜框,“对了,今天宫欣儿子回来了,接下来估计没办法经常来了。” 龙北拿酒的手顿了顿,回头看向她,狭长的眼睛里透着些许不解。 李蕴然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给他提供友情建议:“宫欣身边追求她的人好多,老龙你真的喜欢的话,要抓紧一点,主动一点才行……” 龙北眉间皱起,想开口解释,却被手机声打断。 他把话再次咽下,回过身开始调酒。 所以他没留意到,李蕴然看到手机来电人时打了个冷颤。 * 李蕴然走出门外。 近在咫尺的珠江异彩纷呈,她无心欣赏。 湿漉漉却毫无凉意的江风,撩起她鹅黄条纹的衬衣下摆。 她在最后一秒接起的电话,听到杜春明的声音时仍本能地泛起作呕的念头。 “老婆,你在哪啊?我刚打去家里没人接。”电话那边的男声状似带着笑意,可李蕴然清楚,藏于那笑意里的魔鬼是多么让人毛骨悚然。 “……我吃完饭来江边散步,才走了一个路口,可能要半个小时后才能到家。”其实KK离她的沿江住所也就几个路口,走得快的话十来分钟能到。 她忍着反胃恶心,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你那边两点多了吧,怎么还不睡呢?” 汪汕让她这段时间尽可能地先穩住杜春明,不要刻意回避,也不用刻意讨好,免得打草惊蛇。 杜春明看着在自己胯间卖力舔吮着的金发女郎,惬意地合上眼倚靠在床板上,语气依然含笑:“在公司忙到两点,才刚回到公寓,准备洗个澡就睡了,你发张自拍给我看看好吗?我今天都还没见着你。” “好,那我先挂了。” “嗯,爱你。” 咽下带着酸的口水,李蕴然嗯了一声后,迅速按下挂断。 再次回到酒吧时,已有三三两两的客人落座,她的位置上也点燃了一簇小火花。 龙北把脐橙色鸡尾酒放在她面前的松木杯垫上,细长杯柄上依然用红缎带,绑着一小节粉白色满天星。 李蕴然淡淡一笑:“老龙,今天宫欣没来,就不用做特别版了吧?” 她为数不多的夜生活都是宫欣带她玩儿的,基本都只是来KK,她记得一开始,老龙的酒杯上是没有附小花的,也忘了是什么时候,给宫欣和她的杯子上开始绑了一束小花。 她觉得老龙实在太憨实了,这么个送花法,宫欣什么时候才会知道? 她嘬了口酒,可入了口却没感觉有酒精,反而橙汁的味道占满了味蕾。 “这杯还挺好入口的耶,后劲会很强吗?”老龙的调酒里,入口就有浓烈酒味的度数不高,反而像这种好入口的会后来居上。 “嗯,你,喝慢点。”龙北手上调酒的动作没停,视线却飘向女人空无一物的无名指上,抿紧了嘴角。 时间在轻柔的爵士乐中流逝。 龙北调完第九杯酒的时候,李蕴然也喝完杯底的最后一口,她跟龙北打了声招呼,背上帆布包离开了KK。 她到了家门口才发现,怎么今晚连微醺的酒意都没有? ————作者的废话———— 风花雪月不肯等人,要献便献吻 @陈奕迅《夕阳无限好》 副CP线我也喜欢,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过年期间更新时间不穩定,争取【隔日更】。 然后就是,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每一个方面,都好好的。 ┉下壹章隻在наìΤаńɡsんúωú(海棠書屋)。℃ǒм獨家發布┈ 分卷阅读71 55.羁绊 “妈咪,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宫白羽带着防晒渔夫帽和小墨镜,把妈妈的手揪得紧紧。 宫欣看了看时间,离她预约小小保育员活动时间不到半小时,低头对他说:“去看白鲸哈,你还可以喂它们吃果冻哦。” “哇!好棒!我可以摸摸它们吗?”兴高采烈的小男孩脸上洋溢着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 “可以的,会有保育员姐姐哥哥带着你,你得听他们的话,不能乱跑乱摸,知道吗?” “好!” 汪汕手里拎着两瓶冰镇矿泉水,还未走到树荫下,就看一大一小拉着手转圈圈。 他弯了弯唇,走到他们面前,递了一瓶给宫欣。 “汪汪,我等下要喂白鲸!妈咪说我还可以摸摸它们的头!”小男孩雀跃地和大男孩报告。 “wow,那么厉害啊,好羡慕你哦,汪汪这么大了还没有近距离看过白鲸呢。”汪汕蹲下平视着小孩,举手把他的帽檐再拉低一些,让小脸蛋隐在阴影中。 宫欣连灌下几口冰冷,暂缓了口干舌燥,可依然有些全身乏力,颅内也一下下针扎似的刺疼。 汪汕站起时,看着她蹙着眉,一下一下按压着太阳穴,他问:“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嗯,我感觉应该是有点中暑了……”宫欣察觉背部冒出冷汗,似乎刚刚补给的水分瞬间在体内蒸发得一干二净,喉咙比刚刚更加干渴。 极地馆的冷气开得极冷,和室外相比,一个冰雪皑皑,一个烈日炎炎,她从企鹅馆出来时就觉得不太舒服,看海豚表演时更是阵冷阵热。 “用不用去医疗室?”汪汕凝眸,伸手将她额间的汗珠抹去,确实体温有点高。 宫欣摇摇头:“等下那个活动,需要有家长在一旁陪同的。” 脑袋这么一晃,眼前竟有些发黑,人也跟着摇晃了一下。 汪汕一手扶着她,另一手已经按开手机app,查看就近的医疗室位置,“我陪白羽去就行了,你得先休息一下。” “白羽,汪汪陪你去看白鲸好不好?你妈咪有些不舒服,得去看棕熊医生。”他也低头询问小孩意见。 “可以啊,妈咪你去看医生吧。”宫白羽懂事地点着头。 宫欣挨不过这一大一小,只好把预约好的资料发给汪汕,再三叮嘱宫白羽得听汪叔叔的话。 “别担心了,你就好好休息,不过就是喂喂白鲸,能出什么大事?”汪汕一手扶着她,一手牵着小男孩,往剧场旁的医疗室走去。 * “下一关,各位会被安排到园区的不同岗位上,体验一小时园区工作人员的日常工作。”节目组导演解释着接下来的流程,递出几张卡片让艺人们抽签,“一个小时后,会由园区工作人员评分,满分为十……” 季星阑随意抽了张任务卡,翻过来一看,「白鲸保育专家」。 其他的艺人有的抽中企鹅喂养员,有的是餐厅配餐员,也有周边店店员、科普课堂讲解员,最辛苦的是一名主持人得去扮吉祥物人偶和游客拍照。 导演组又交代了几句,艺人、跟拍摄影师、跟拍导演开始前往不同的地点。 “你这个岗位是里头最轻松的,等下还可以近距离靠近白鲸哈。” 跟拍导演丸子谈起节目流程十分仔细,“……一小时的课程……等会儿会进来几个小朋友,其中三个是我们安排的小演员,你主要和他们互动就可以……然后要介绍白鲸的日常生活……和小孩们做营养果冻,一起给白鲸投喂……” 换好水色保育员服的季星阑,阖着眼听着流程,妆发师正帮他整理着发型。 季星阑晒了一个上午,皮肤微微有些泛红,妆发师也帮他补了些防晒,其他的就不用了,他化不化妆看起来都没差。 丸子结束了解说,接着就是白鲸保育员上前来简单沟通一番。 “小朋友们来了哦,差不多可以开始了。”工作人员走进门提醒。 * 和白鲸互动的场所就在白鲸馆背面,算是白鲸表演的后台。 汪汕牵着宫白羽的小手,来到活动集合点。 “我们今天有节目拍摄,节目组会安排小演员和艺人互动,但您家小朋友可能也会入镜,您看看,您这边可以吗?”工作人员向汪汕询问意向。 “会有很多镜头吗?如果不愿意入镜呢?”汪汕直觉觉得,宫欣应该不喜欢宫白羽上电视。 “大部分的镜头会在安排好的小演员身上,后期也可以帮您加马赛克。如果您这边觉得不行的话,我们这边会帮您安排到下一场,下一场在一个小时后。” 汪汕正想说那就推到下一场吧,短裤裤腿被拉了拉。 低头看见小男孩渴望的小眼神,思索了十来秒,他最终同意了工作人员的建议。 “那麻烦您这边跟摄影师说一下,不要拍到我们家小孩,如果实在没办法避开,请打马赛克。” “好的没问题。” 宫白羽很快换好衣服,小孩尺寸保育员服和大人的一样是水色的,脚上套着卡通水靴,靴子可能有点大了,汪汕看他像只憨憨小企鹅,一摇一摆地向他走来。 “我们的课程准备开始咯,小朋友们跟着姐姐过来。”保育员拍拍手,几只蓝色小企鹅就跟着她走。 随行父母站在指定区域观看,尽管妈妈们压低了兴奋的声音,站在一旁的汪汕还是听到了一些字眼,什么小鲜肉之类的。 他没怎么上心,把刚刚拍的小男孩晃着大笑脸比剪刀手的相片发给宫欣,也准备把现场的情况跟她汇报一声。 “各位家长,我们准备开始了,麻烦大家把手机调静音,拍摄过程中也请不要摄影,辛苦大家配合一下哈。” 汪汕没来得及把信息发出,掐了手机收了起来。 * “今天除了我和小花姐姐,还有一位大哥哥,一起来陪大家度过这奇妙的一小时,我们一起鼓掌欢迎他好不好?” “好!” 六个小孩十分捧场,十二只小手拍得极响。 季星阑在员工休息室里等候进场时,盘算着录完这最后的环节,再收一下尾,大概还需三个小时,马不停蹄赶到广州怎么也要晚上了。 其实这不是第一次他回去找人。 在宫欣说他不够红的那一天,他花了半天时间,从香港飞奔回和宫欣一起住过的那间小套房。 按下生锈铁门旁的门铃,他心中的忐忑不安,像极了楼道外滂沱大雨击打水泥地面溅起的水花。 微信里满屏刺眼的小红点,机械女声重复着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也不及邻居告诉他“对面的女人早就搬走了”来得让人崩溃。 他从一开始认识宫欣就知道她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只是当这件事终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季星阑才真实地感受到宫欣的狠心。 狠心到,她一旦决心要在你的世界中消失,就可以消失得彻底。 这个城市不大,他依然能感觉到宫欣存在过的痕迹。 可这个城市也太大,大到让十九岁的他无从下手。 拖着湿漉微烫的身体连夜回了训练基地,他发了三天烧。 烧退后,他逼着自己也学着狠心一些。 季星阑擅长唱歌和吉他,觉得自己参加比赛靠vocal就可以,所以舞蹈课不怎么上心,偶尔还会偷懒,可自从那一天起,他逼着自己得不停练习。 拼命压缩自己本来就不多的睡眠时间,别的练习生醒了他在跳舞,睡了他还在跳舞。 想将体内的水分全数化成汗水,让自己累到一倒在枕头上就能睡着,连想起她的时间都没有,连想在梦里偷偷哭的力气都没有。 比赛,夺冠,出道,巡演,代言,宣传,雜志,通告。 后来的时间过得飞快,可依然苦涩非常。 他逼自己做很多他不擅长的事,上很多他以前连看都没看过的综艺,只想快速成长起来。 只有达到足够的高度,或许才能让自己不再像无迹可寻的那一天,那么沮丧无力。 后来有一次他在广州办粉丝见面会,晚上乔装打扮了一番,偷偷跑到KK,想找寻一丝丝的羁绊。 “宫欣很久没来了,地址?地址我也不知道啊,她没有告诉过我。” 阿甘的头发依然很短,烟雾迷蒙中季星阑看不清她的眼神,“你现在红了啊,来我们这种小店不合适吧?快走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宫欣她有来的话,能不能麻烦你告诉她,我想见见她?”始终还是意难平啊,曾经那么亲密无间,怎么可以连最后一面都不见? 阿甘没接他递来的纸条,猛吸了一口烟,终是说了句:“我只知道,她现在好像在搞民宿,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你自己去查查看吧。” 她扬了扬手赶客,指间的烟灰簌簌抖落。 白雾中的细碎火光,似乎也在季星阑心里燃起了一丝火花。 季星阑听到馆内传来掌声,推开门走了出去。 “大家好,我是今天临时的保育专家,你们可以叫我星星。”他邁着大步,微笑着介绍自己。 “星星老师好!”几个豆丁异口同声地喊道。 视线扫过高度不一的小孩,他在其中一个的小脸上定格。 季星阑觉得,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作者的废话———— 提前给你们拜个早年!!都给我平平安安的!! 56.姐姐教你<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臉紅心跳 疜①章衹恠HаīΤаиɡsんυωυ(嗨棠書箼)ってòм獨镓發布/8124318 —⺌Ηd τ㈨㈨.Πéτシ 56.姐姐教你 季星阑小时候的相片不多,有的也是和奶奶合照留下的。 他懂事以后就没见过母亲,父亲在一次行船(*出海)之后也没再回家。 奶奶做山水豆腐花时的豆香,家中断了弦的老吉他,荣誉校友是发哥的南丫北段公立小学,家乐径半山腰的望海观景石亭,天后庙垂坠盘香的烟雾缭绕,洪圣爷湾的落日夕阳和繁星点点,构成了季星阑的童年。 去年他在大角咀海傍楼盘买了套小房子,把奶奶从岛里接出来一起住。 跟easy要了一天假回旧屋整理私人物品时,奶奶千叮万嘱他要记得把老相簿带上。 他从长年受潮木料软烂的书柜里抽出正方形软皮相簿,朱红边角有些霉斑。 边角有些褪色的相片里,奶奶说是五岁时的他,蹲在家门口拍的,右下角印着透红数字「2000.06.21」。 软塌塌的刘海贴在额前,两团腮帮子鼓鼓的,左边掉了颗牙,可也咧开了嘴笑。 蓝白人字拖旁睡着只大黄狗,是村里林伯家养的金毛。 杨笑笑从小怕狗,经过林伯家总躲在他身后揪着他衣角,其实大金毛很听话很黏人。 相片上的男孩,和眼前的小男孩有着七分相似。 柔软的刘海,白皙的脸蛋,会笑的眼睛,弯起的嘴角,除了没掉牙齿,他真觉得是在看着小时候的自己。 季星阑心想,这个小孩长得还挺好看,感觉比节目组安排的三个小朋友还来得标致,如果不是丸子已经跟他先告知了哪几个是小演员,他可能会以为小男孩才是小演员。 他进入工作状态,一项一项照着节目流程走,几个小演员们很醒目,经常主动举手发言,一来一回的,气氛很是热闹。 除了节目组需要的镜头,季星阑也会和几位素人小朋友互动,尤其在对上那个小男孩时,他会再温柔耐心上一分。 季星阑总感觉有些微妙的熟悉感。 洁白圆润的白鲸,顶着憨厚软糯的大脑袋浮出水面,水流在它光滑的身体上流过。 它张开嘴,咯咯声等着投喂,水花欢快地扑腾溅起,宫白羽蹲在池子旁被逗得嘻嘻笑,举着手抹开脸颊上的水珠。 “它刚刚吃了好多条小鱼了,还能再吃吗?会不会我喂它,它就不吃啦?”宫白羽转过脸,向星星老师询问。 季星阑蹲在小孩斜后方,笑着答道:“它应该还想吃,你看,它点头了。” 宫白羽一看,大白鲸真的在微笑着一下下点着头。 “哇,它能听懂我们说什么嘛?”他惊喜提问。 “可能会的,刚刚小花姐姐不是说,白鲸跟五岁的小朋友一样聪明吗?” “那它比我聪明呢。” 季星阑看男孩掰着手指数数,问道:“为什么它会比你聪明?” “我今年才四岁。” “来,你选一条小鱼吧。”季星阑把装小鱼的篓子递给他。 小手在篓子里摸了条小鱼,白银色小鱼滑溜溜的,差点从小手中溜走。 季星阑一手抓紧了宫白羽的救生衣,一手握住他的小手,帮他把小鱼送到白鲸口中。 小手又软又幼,在他手掌心里散发着微微暖意,季星阑心里一阵悸动,可他搞不明白悸动从何而来。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又往小孩靠近了一些。 “谢谢星星老师!谢谢小花姐姐小艾姐姐!”课程在小孩们的大声道别中进入尾声。 “恭喜你成为小小保育员哦。”季星阑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证书和白鲸公仔,给最后的小男孩颁奖。 宫白羽抱着毛绒玩偶,回给星星老师一个大笑脸,明亮的眸子里有着闪光:“谢谢星星老师!” 摄影师在刚刚录完小演员的画面后,已经关了机开始收拾装备。 丸子走了过来,提醒道:“星阑,这一part已经OK了,等你换完衣服就回集合点那边吧。” “好的,麻烦给我几分钟。” 丸子点点头,也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季星阑蹲下,望着那双和他有几分相似的眼睛,笑着问:“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呀?” 宫白羽想到了妈妈经常提醒他,不能跟陌生人说他的名字。 可是这个哥哥刚刚陪他做了果冻,还一起喂了白鲸,他们应该算是好朋友了吧? 而且他觉得笑起来好看的哥哥,应该不会是坏人吧。 季星阑看着小孩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纠结了一会之后凑到他耳边,举起小手捂着嘴。 稚嫩的奶音传进他耳中,“我叫宫白羽。” * 吉他侧板上贴着块粉色小爱心印花的止血贴,正正好,盖住了磕出来的那道口子。 “我刚刚下场后在休息室,看那里还崩着口……就是上礼拜摔到地上的那一次是吧?然后呢,就帮你治疗一下。”宫欣笑道,把手中的酒杯放到圆桌上。 冰球在麦芽色液体里翻滚了一圈,撞上杯壁震落了水滴。 火苗在女人酡红的脸颊上跳趯,栗色卷发扎起随意束在脑后勺,雪白长腿交迭着随意垂下,烛光也晃进她一双乌眸内,隔着淡淡的暖黄烟雾,晃得季星阑有些恍神。 他尽力让自己的眼睛锁在对方脸上,不让视线到处乱飘。 例如圆润肩头上的鸦黑蕾丝,例如在若隐若现的深沟里四处逃窜的光斑,例如跟随鼓点在半空中轻晃的小腿。 仿佛知道他会来,宫欣将另一个酒杯推到他面前,“喝一杯吧?” 杯内的冰球尚未消融,苦甜的麦芽浆液注入,瞬间满了一半,这时季星阑才纠结地,挤出了一句:“对不起,我不会喝酒……” 不是不喝,是不会。 宫欣挑起眼角,轻扫过少年隐隐带些不知所措的黑眸。 眼前的他虽然没有像在追光灯下白得惊人,可也依然拥有让无数女生都羡慕嫉妒的冷白皮,天生冷白,不用靠美图秀秀修改的那种。 阿甘劝她不要荼毒未成年男孩,不要强折祖国的花朵,可看着这样一个极品整天在自己面前晃悠,宫欣怎么忍得住口? 从第一晚的一听倾心之后,她推了其他酒吧的工作,只跑阿甘这边。 似乎整个KK除了季星阑,其他人都知道了她宫欣对一个小孩有了兴趣,阿甘甚至特地为她每晚留起同一张桌子。 季星阑每晚从九点开始,唱足四十分钟,每一晚她就呆在舞台斜前方的这张桌子旁。 这个位置,可以看到少年骨感的喉结如何微颤,也可以看到掩在刘海下依然扑闪着光芒的眼睛。 尽管台上的少年之前从未将视线投向她,她也乐此不疲。 季星阑实在太乖,每晚结算完当日工资后,就背着吉他急急脚(*匆匆忙忙)离开,宫欣逮了好几次,都没逮着人。 阿甘开她玩笑说,宫欣你也有今天。 或慵懒或忧伤或温柔,纯粹的少年音在灯红酒绿中飘飘摇摇。 她看见少年发现了小异样,终于,台上的人也看向了她。 瞧,这不就总算能对上眼了吗,她笑得像一只吃到鱼的猫咪。 看了看,少年差不多结束了,宫欣跟服务生要了支bowmore和两只杯子,让威士忌和歌声一起融进她身体内。 “不会喝酒?还是说,不愿意陪姐姐喝一杯呀?”宫欣放下酒瓶,自顾自地拿起酒杯,碰了一下少年面前的,「锵」。 我喝咯,你随意。 季星阑没有随意,依然坚持着,“真的不会……” 末了,还添一句:“对不起哦,姐姐。” 接着伸手将面前的酒杯微微推开了一些。 这是酩酊但未醉的时刻。 光线在晶莹透亮的冰球上折射着璀璨的光泽,入口的烟熏麦芽味,和着少年一句称呼,加上爵士乐的底鼓,一起撩动着她的心。 酒壮了胆,宫欣探出手,食指划过季星阑还没来及收起的手背。 她手指是沁凉的,在季星阑的肌肤上激起一层层颤栗,瞬间皮肤接触的地方似是着了火。 宫欣微醺间,看着少年陡然睁大了眼,两颊迅速染了些红,连停在桌板上的手也僵住了没动。 她的指尖追着玲珑酒杯折射掉落的光斑,在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嬉戏着,从一处轻轻跳到另一处。 “那你要不要,姐姐教你啊?”她在少年修剪得圆润整齐的指甲上轻点,软舌舔了舔还挂些酒浆的嫣红上唇。 “姐姐还能教你很多东西哦……” ————作者的废话———— 1、宫欣:对不起,我以前是个女流氓 2、会走几章回忆哇 3、这个过年实在太丧了,丧到有时间却无心情码字,叹气 这个时候就希望自己是一个莫得感情的码字机器 ┉下壹章隻在наìΤаńɡsんúωú(海棠書屋)。℃ǒм獨家發布┈ 分卷阅读72 57.管我 季星阑跑了。 准确点来说,季星阑逃跑了。 宫欣眨眨眼,指腹似乎还残留着少年微烫的余温。 怎么……就……跑了啊? 瞬间脑袋瓜子清醒了一大半,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被拒绝了。 怎么回事?是自己表现得太像强抢民女的好色员外吗?! 本来就微烫的双颊,顿时又添了几度,火辣火辣的。 “噗!哈哈哈哈哈——” 一阵大笑从背后传来,宫欣皱着眉头,回头瞪了阿甘一眼:“笑屁啊!” “难得看你吃瘪,开心一下也不行?”阿甘不客气,拿起被季星阑推开的酒杯,撞了一下宫欣面前的,仰头便喝了一大口。 宫欣一时气结,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第一次被拒绝得这么彻底,心里拔凉拔凉的,只能啧了几声,也抿了一口酒。 “怎么回事啊?你今晚真的想把小白兔给吃了?” “倒也不是……只是这么多天,连个微信都没交换……”酒杯在指间摇晃,宫欣另一手托着粉腮,嘟囔道:“你说,我是不是没有魅力了?” “……”阿甘翻了个白眼都懒得说她,也不看看周边有多少虎视眈眈望过来。 季星阑慌慌张张跑过了一个路口,才想起自己要打车,在十字路口扬手拦了辆的士,上了车后才吐了口大气。 车窗外的夜景飞快后退,他缓了缓神才开始回想刚刚发生的事。 被女人指尖划过的手背灼热难耐,脸烫得冒烟,心脏也无规则地乱跳。 小石头噗通一声抛进平静已久的湖泊,荡起一圈一圈又一圈。 公司安排的宿舍位置比较偏僻,计程车没办法开到楼下,他在巷子口下了车。 宿舍门上的白炽灯已经坏了有一段时间,一明一暗得像下一秒就会正式报废。 他迅速开了门,本以为室友都睡了,没想到厨房还亮着灯。 听到开门声的张凯亭从厨房走出来:“你回来啦。” “嗯,你怎么还没睡?”季星阑看着只套了条短裤的男人,赤裸的胸膛上散布着微细的抓痕,他瞬间也懂了。 “刚做完一次,来喝口水。”张凯亭拧开矿泉水,咕噜着连喝了好几口才说道:“我女朋友今晚在这睡,明早才走。” “好,知道了。” 张凯亭和他同时期签了现在的娱乐公司,本来这间房子是住四个人的,其中两个凑足了解约金上个月终于离开了公司,现在只剩被合同困住的他们俩人。 现在,他帮张凯亭瞒着交女朋友的事,张凯亭帮他瞒着炒更的事。 “嗯?你喝酒了?”厨房灯光不怎么明亮,可张凯亭还是能看得清楚,“脸怎么那么红?” “没……可能刚刚跑上楼梯,有点热吧。”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季星阑刚走进客厅就听见了张凯亭房间里传出暧昧不明的声音。 木床吱呀,肉体拍打,女生低吟,男生粗喘。 他本来已经习惯了,老房子虽然隔音不怎么好,可关上门还是能阻隔一些噪音,再不济就戴耳机听着歌睡觉。 可今晚听着有规律的一声一响,他眼前浮现的却是,白雪里晕开的黑蕾丝,光影交迭的深沟,挂着琥珀琼浆的红唇,带着微弱电流的指尖。 季星阑隔着两道门,听着那些微不可闻的细小声响,辗转至一切归于平静时,才在漫漫长夜的尽头入眠。 * 季星阑拨动着吉他,看着斜前方没有坐人的空桌子,心重跳了一下,可很快便移开了视线。 这个礼拜他都没有见到宫欣。 第一晚他还自己觉得轻松了一些,似乎没那么大的压力了。 可到了第三晚他总不自觉地,往某个位置看去。 上次逃开后的第二晚,他带些忐忑上了台,只看宫欣依旧一个人坐在那儿,而等他唱完从后台出来时,宫欣已经走了。 两人没再说上话,视线也没在空中相遇。 就这么持续了一礼拜,就开始没见到宫欣了。 这一夜他弹错了四个和弦,忘了两节歌词,破了一次音,只是酒吧里觥筹交错,没什么人在意他有没有出错。 从阿甘那接过今日酬劳,他犹豫着,不知要不要开口。 季星阑也不知道,开了口又能怎样。 “她重感冒了,这个礼拜没办法唱歌,所以也没过来KK。”阿甘看他一脸欲言又止,想问的问题都写在脸上了,嗤笑了一声。 宫欣还是宫欣,才这么些时日就把这小孩弄得“个心罗罗挛”。(*心乱如麻) 小孩还不知道怎么自己就被看穿了意图,结结巴巴说了句“谢谢”就离开了。 隔天他就被宫欣堵在休息室门口。 其实也不能说堵,他一米八的大高个,宫欣哪能堵得住他。 只是他自己挪不动脚而已。 “听说你昨天找我?”女人抱臂,笑眼看向他,口罩下的声音如童话里的女巫般,沙哑得紧。 季星阑摇摇头,他真没找她啊,只不过,看她一个礼拜没来,有些许……担心而已…… “等病好了,我再过来听你唱歌……”话还没结束,她别过脸咳嗽了几声。 她喉咙有痰,一咳起头就没完没了,于是一边咳一边往外走:“我走了,别等会传染给你了……咳咳……拜……” “等等!” 宫欣听到少年叫住她,也有点发愣,回过头,没被口罩遮住的圆眸熠熠,“干嘛?” 只看季星阑在米色吉他包里摸出一包什么,走到她面前,塞进她手里。 是盒喉糖。 “我喉咙不舒服的时候就吃这个……给你吧。” 无意间碰触到女人温热的掌心,使季星阑心里的湖面再次起了圈圈波澜。 他依然没能直视她笑成月牙的眼睛。 “那谢谢你啦。” 季星阑正想说不客气,倏地T恤领口被揪住,惯性使他头往下一垂,白色的无纺布划过他的嘴角。 宫欣踮脚,隔着口罩轻吻少年,一触即分。 “给你的谢礼。” 宫欣扬扬手中的喉糖,离开了走廊。 仅留下淡淡的清香,和心如战鼓般搏动的少年。 * 又过了几天,季星阑见到如约而至的宫欣。 和弦没有错了,歌词没有忘了,音也不可能破。 他都没有察觉到自己一直带着微笑在唱歌。 一样的位置,一样的bowmore,可这次她只要了一个酒杯,一口接一口地喝。 季星阑不会喝酒,可来了KK也快两个月了,多多少少增长了些见识,他知道宫欣这样喝法很容易醉。 中间阿甘也过来,不知道两人聊了什么,阿甘走后,宫欣又给自己满上一杯。 季星阑还剩最后一首就能结束今晚的演唱,看宫欣再次举起杯子,他一时着急,竟对着话筒喊了声:“姐姐,别再喝了。” 全场都瞪大眼睛看向舞台上,连吧台后正调着酒的老龙都停下了动作。 发觉自己犯了蠢,季星阑赶紧低下头,胡乱地起了个前奏唱了起来。 再次被堵在休息室门口的季星阑,下意识地举手捂住了嘴。 宫欣气笑,什么意思?怕我又强吻你? “刚刚你是什么意思?”她走前一步,抬头看着那对惊慌失措的兔眸。 “没……没什么意思……”他后退一步,别开视线。 “干嘛叫我别喝了?嗯?”宫欣再往前踏了一步,细高跟在瓷砖地面敲出咯咯声。 季星阑闻到空气中淡淡的酒气,连退了两步,「磅」的一声,身后的吉他在墙上撞了一下。 无路可退。 宫欣没再往前,可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无法再融入其它。 她伸手,拨开少年额前的刘海。 从季星阑黑眸中,她看到了自己小小的倒影。 而季星阑只看她一眼,便似被卷入了漩涡,动弹不得。 “手,松开。”纤细的手指在他手背上蜻蜓点水,季星阑便呆呆地,松开了自己的防备。 那带着电流的指尖,今夜碰触的是他的唇,一毫一厘,沿着轮廓细细描绘着。 “知道吗,只有我的男朋友,才能管我哦。” 一对玉臂攀上少年的宽肩,丰满也若有若无地蹭过少年的胸膛。 猎人把兔子圈在自己的狩猎区,一步步地,准备发动最后的进攻。 “所以,你要做我男朋友吗?” ————作者的废话———— 宫欣:对不起,我强取豪夺了 58.初吻<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臉紅心跳 疜①章衹恠HаīΤаиɡsんυωυ(嗨棠書箼)ってòм獨镓發布/8125683 —⺌Ηd τ㈨㈨.Πéτシ 58.初吻<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臉紅心跳58.初吻 季星阑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那两瓣水润嫣红的唇一开一合,喉结滚动。 宫欣说的话,他输入进脑子里,发现没有翻译软件能帮他解释具体的含义。 比焦糖玛奇朵还甜的香醇扑洒在他下巴,引诱着他“来啊来啊来舔我啊”。 始终是经验不足,他对于宫欣的搭讪撩拨没办法及时产生应对方法。 而在宫欣眼中,季星阑就像块木头愣在原地。 她有些许气馁,心想怕是又要被拒绝了,松开了环住少年的禁锢,嘟着嘴想往后退。 季星阑察觉了她的意图,着急了一些,蓦然低下头,本能的想追逐那份甜。 真的是经验不足,额头猛撞上了宫欣的额间,叩的一声。 “啊嘶!” “啊!……” 疼痛使两人同时惊呼了一声。 “对不起……”季星阑对搓着额头的宫欣道歉,觉得自己真是笨死了,说话说不清楚,想做些什么也笨手笨脚。 宫欣看着面前有些笨拙的大男孩,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你……是第一次呀?……” 她点了点嘴唇。 她指的不是那个第一次,指的是“初吻”。 大男孩瞬间染红的脸蛋,证实了宫欣的猜测。 她想过季星阑是雏,可没想过连接吻季星阑也是第一次。 其实宫欣不怎么喜欢雏儿。 大三上学期她和一个新入学的学弟在一起过一个月,本以为总有女生围在身边的阳光男孩多少有些经验,没想到学弟竟然是个雏儿,还是有些大男人的雏儿,前戏没做多少就提着枪想戳穴。 她看他戳来戳去找不到准确的地,又不肯低头,想说自己教教他吧,可学弟不同意,硬要自己来。 学弟在恼羞成怒中狠狠一捅倒是进了穴,可宫欣也带着气,狠狠一夹,就把小雏鸡夹射了,飞快结束了他的第一次。 后来两人还做了一两次,可学弟五分钟前戏就想插的这个毛病她实在没法忍,而且那处的功能也没有他那八块腹肌看起来那么中用,她现在连假高潮都懒,最终找个理由分了手。 宫欣没想这么快就打了自己脸,又在一个雏儿身上栽了跟头。 她轻叹了口气,再一次攀上他的脖子,“那我教你好不好?” 季星阑紧张得连两只手放哪里都没想好,手指在半空中紧了松,松了紧。 这会不会太快了?他什么都还没说…… 宫欣哪会给他说话的机会,看他极小幅度地点点头,就直接上了。 少年的唇温软丰润,似七月里加了盐的柠檬苏打汽水,两唇相碰,在两人胸腔里都注入了碳酸气泡,瞬间又饱又胀。 宫欣离得他如此近,连他衣服上洗衣粉味道她都能闻见,干干净净的,真好。 季星阑也能闻到她的,甜蜜毒药一般的唇膏香气,以及经常构成宫欣的淡香和麦芽酒气,她身上每一分的气息都诱人想深深采撷。 粉红舌尖舔了舔他唇中间的小肉珠,留下一处薄薄的水光。 “接吻要张开嘴哦……”宫欣说。 他眼花缭乱,满眼满眼都是她,宫欣让他张嘴,他便乖乖地张开了一条细缝。 宫欣甚至无需用力撬开他的牙关,就可以一路畅通无阻,探入他带些薄荷喉糖气味的口腔,纠缠上他还有些木讷可又有些蠢蠢欲动的舌头,沿着他的牙齿来回缓慢轻柔地舔弄。 那软滑香甜,在季星阑全身带起了奇妙的酥麻感,那阵细细密密的麻痒感也迅速窜到了某处。 脖间的双手攀着颈椎往上,十指插入男孩蓬松的发间,微微一用力,两人贴得愈是紧密。 季星阑终于知道双手要放在哪处,他抬手圈住女人的纤腰,棉质T恤和丝质衬衫来回摩擦着,他沉迷在宫欣带给他的全新体验,也试着学她做出回应。 唇齿纠缠,偶有他往后微微一退,等待他的是更加猛烈的攻击。 头脑、胸腔、口中,哪哪都觉得缺了氧。 始终顾念少年是第一次,宫欣没敢吃得太狠。 从少年嘴中退出时,银丝在他们之间黏连着,一秒后断裂。 季星阑手掌仍青涩懵懂地按在她腰间,宫欣能感受到那处比其他地方高出一些的温度。 不知何时氲起的水汽附着在男孩睫毛之上,水墨瞳仁里流光溢彩,呼出的热气拍打在她鼻尖上。 他似乎还想继续,像渴求吃糖的小孩一般。 一吻便偷一个心,一吻便杀一个人。 宫欣踩着高跟往后退了一步,双手绕到前方捂上他的唇,狡黠一笑:“接下来的,可是正牌男朋友才能学的了。” 季星阑深吸了一口气,也垂下手臂。 他自然是对宫欣有好感,不,他是喜欢她的。 可他现在的样子实在不太像样,没钱,稚嫩,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太多的自由,连来KK唱歌他都得偷偷摸摸,他根本没办法给女朋友一段正常的交往。 宫欣虽然不是名牌满身,可季星阑也能看出她过得精致自信。 他不知道,自己能给宫欣提供些什么。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我怕自己给不了,你想要的。”他坦承道。 知道自己被公司骗的时候,季星阑还想着三年合约而已,他还很年轻,磨到合约结束时,自己还能有其他更好的发展。 他第一次讨厌自己的年龄,如果再年长几岁,是不是能更有底气一些地站在宫欣身边? 宫欣轻勾嘴角,往后又退了一步,认真了眸色:“那你觉得我想要什么?” 季星阑一怔,随后摇摇头。 “我想和你一起唱,iwishyoulove……哦,flymetothemoon也可以。” “想等你下班了,和你喝上一小杯……你不能喝酒,那就让老龙给你调无酒精的。” “我想能一直听你唱歌,唔……最好是,从后面抱着我,在我耳边唱。” “可是现在啊,我最想听到你说,你也喜欢我。” ————作者的废话———— 一吻便偷一个心,一吻便杀一个人。 @杨千嬅《处处吻》 宫欣:今天的我是情话欣 啊啊啊啊啊我最近好想写甜文1v1啊(哭泣 ┉下壹章隻在наìΤаńɡsんúωú(海棠書屋)。℃ǒм獨家發布┈ 分卷阅读73 59.青柠加盐 阿甘看着你一口我一口,把烤芋片咬得吧唧响的两人,啧了一声狠狠翻了个白眼。 “夜场无真爱啊无真爱……”还没说完,阿甘的高椅被狠狠踹了一脚,手里的伏特加在杯里晃了晃。 宫欣收了脚,懒得看这电灯泡,又送了片薄脆到季星阑嘴边:“快到时间了,你去准备吧。” 季星阑点着头咽下最后一口芋片,正想凑近宫欣嘴边,才想起老板也在旁边,只好依依不舍地捏捏宫欣的掌心。 看着台上调整着咪架的男孩,阿甘也抓了一把芋片塞嘴里,含含糊糊地问:“……好唔好食啊?”(*好不好吃?) 宫欣以为她问烤芋片好不好吃,点头答道:“好吃啊。” “哎,你就好啦这么滋润,我最近好dry啊。”阿甘摸了一手自己留长了一些的短发,想着也得快点找个女朋友才行了。 “啊?”宫欣才反应过来,“哦,你是指那个好吃啊……” “对啊,你们都在一起快一个月了?” 宫欣的沉默让阿甘瞠目结舌,小喊了一声Unbelievable。 “怎么回事?你终于良心发现了?居然会吃不下口?” “啧,我这是认真在谈恋爱,你懂不懂啊?哪像你,满脑子咸湿嘢*……”(*好色玩意) 其实只是没有好的时机。 每晚陪完季星阑再赶回大学城太累了,所以这段时间都回家里住,有早课的话再早些起床回学校。 而季星阑又不能外宿,怕被那个整天把违约金放嘴边的无良公司揪住小辫子,宫欣想带她开个房都没办法。 “他的违约金到底多少钱?”阿甘略有耳闻那家公司的卑劣手法,公司手里确实有几个流量小鲜肉和算是成功的男团女团,以这个为卖点四处招揽练习生。 一签就签一堆小孩,把饼画得老大,可是主要的目的,是等小孩们捱不住“艰苦的练习生培训生活”,要求解约时缴上高昂的解约费。 宫欣张开五指晃了晃,“五十皮。”(*皮=万) 别说季星阑,连存了两年钱的宫欣现在全副身家拿出来也不过十来万,很多被合约困住的少年,最终没办法只能求助父母,也有一些因为想脱离这个困局,可一转身,进入了另外一个情色困局。 “没解约之前也就只能这么耗着了。”宫欣聳聳肩,把只剩一些碎屑的玻璃碗推给阿甘,“老板,我还要吃芋片。” 呲了一声,阿甘乖乖做起了服务生的工作。 宫欣抬眸,撞入季星阑一片深情的星空里。 唔,好想吃哦。 * “你刚刚跟阿甘姐说什么?我看你们聊了好久。”季星阑拉上吉他袋的拉链,把吉他放到沙发旁边。 宫欣没有回答他,锁好门转身走到沙发边,双脚一抬跨坐在他身上,迫不及待地嘬咬上他的唇,搅入他清冽的口中。 湿润炙热将少年还想说的话全数堵回喉咙,感受到宫欣的焦急,他也迅速地回应起她。 缠绵,炽热,潮湿,凶狠。 喉糖的甜,芋片的咸。 破碎的唔嗯声,甜腻的渍渍声。 休息室不大,淫靡声在这逼仄的空间内无限放大。 放弃了思考的季星阑很快又被攫取了所有的氧气,轻微的窒息感使他爆发了混乱的快意,那股快意再一次聚集到酸胀的鼠蹊处,不停烧着股熊熊烈火。 “姐、姐姐……不能再亲了……”他握着宫欣的腰轻轻推开一些。 宫欣也喘着气,来不及咽下的唾液从嘴角滑下,垂着眼帘,笑着问:“为什么?” 季星阑怎么有办法回答? 下身的勃起被牛仔裤压制着,上方还坐着宫欣,温热带些潮气的私处在他的胯间,隔着两层牛仔布料磨蹭着。 腰胯本能地想往上顶撞,被他努力克制住了。 可宫欣让他的努力瞬间化为乌有。 季星阑垂眸,看着她隔着牛仔裤套弄着自己的勃起,他猛地有些晕眩。 “姐姐今晚教你新的东西呀……”宫欣靠近他耳边,舔咬着他白润的耳垂。 她滑下沙发,跪在少年两腿间,伸手就想解牛仔裤的扣子,可却被季星阑抓停了她的手。 “不行……那里脏……”他还没洗澡,夏天多少出了些汗,那里肯定会有些味儿,他不想委屈宫欣。 宫欣今晚铁了心,怎么都不肯放过他,可季星阑也坚持着不愿松手。 灵光闪现,宫欣抽出手,探进后口袋里摸出喉糖,拆了锡纸后含入口中。 “这样子就是甜甜的啦。”像猫一样在男孩大腿上蹭了蹭,她仰头朝着季星阑笑。 白皙的皮肤上泛起一片绯红,季星阑连眼角都烫了,尽管宫欣的做法有些自欺欺人,可他不愿拆穿。 他放任自己沉溺在宫欣充满情欲的目光中,深陷其中却不愿呼救。 似有一根白色羽毛从虚无的苍穹中落下,停在蔚蓝湖泊表面,随着圈圈涟漪漂浮不定,不停撩拨着他心里每一丝每一分。 解开纽扣和拉链并把裤子往下拉了一些,露出少年浅灰的平角内裤,忽如其来的冷气使季星阑颤了颤,连带着内裤中的肉茎也跳了跳。 宫欣埋头凑近他,内裤上已经濡湿出一小圈深色水迹,散着热烘烘的暖气。 她把内裤也一并褪下,一根白白净净的肉棒弹跳而出,在空中前后一抖一颤着,顶端的小眼里吐着晶莹的液体,底部的毛发细幼卷曲透着少年气。 确实有些味道,只是,那是夏日午后刚从树上摘下的青柠,切开片后撒上海盐的味道,微咸微酸的清爽气息,炸开了扑面而来。 “不要盯着看……它好丑……”看宫欣紧盯着自己的性器,季星阑烧红了脸,想伸手捂住丑陋的欲望。 宫欣拨开他的手,指腹把菇头顶端黏腻的液体抹开,顺着往下涂抹至整个棒身,抹得整根都泛着水光。 排在季星阑之后的歌手正在前台演唱,她跟随着音乐里的底鼓节奏,一上一下抚慰着那渐渐染上淡粉的阴茎。 “不丑,它很好看的呀。”她撩起眼帘,眼尾微微上扬的猫眼直勾勾看着少年,眼波流转。 湿润柔软的舌头从底端舔到龟头尖端的缝隙中,把麝香液体舔得干净,舌尖还做坏地往眼里钻了钻,同时听到了少年倒抽了口气。 “唔……呃……”呻吟从他齿间流出,季星阑微弓着背,双手攥紧拳头死按在沙发上。 下一秒,宫欣把他含进了口中。 潮湿泥泞的内壁包裹着他,软舌沿着他龟头来回旋转,宫欣口中的喉糖融化了一些,冰凉清冷的薄荷糖浆在一吞一吐间裹上了肉茎。 身体的感官似乎崩坏了。 明明滚烫着,可热到极致之后,又变成冰冷无比。 到底是热,还是冷,季星阑无法分辨。 他满足地发出叹喂,双手也松开拳头,抚上她的发顶,十指插入发丝内轻扣着她后脑勺。 宫欣感受到少年颤抖得越发频繁,饱满的肉茎又胀大了一圈,撑满了她整个口腔,被挤开的喉糖刺激着她沁出更多的唾液。 她尝试吞咽下更多,可自然是没办法的,露在空气中的那半截她只能用手帮忙撸动。 十平方米左右的小空间被白炽灯照得通明,仅有一面脆弱的木门隔开了两个不同的世界,一个酩酊大醉,一个意乱情迷。 前台的歌手换了歌,正好到了一分多钟间奏,慵懒随意的“嘟嘟~嘟嘟~”无歌词吟唱传进季星阑耳中。 他知道接下来的歌词。 射精的瞬间,他也在心中默默唱着。 “……Iloveyoubaby……” ———作者的废话——— BGM:《can‘ttakemyeyesoffyou》 60.开房 一阵刺眼的白光过后,季星阑还没完全回过神,眼前薄雾弥漫。 他透着发白的雾霭,定定地望着宫欣。 宫欣湿软的小嘴依然含着他发烫的顶端,吸吮着他残留的精液,一双手也上下轻抚着,给予他高潮后的抚慰。 季星阑射得实在太多,滚烫的浓浆一时间占满了她的口腔。 她早已吞咽了一两口,直到少年呼吸平缓一些,才缓缓抬起头。 看着她唇上潋滟着暧昧不明的水光,喉咙咕噜一声吞咽下了些什么,季星阑半软的肉茎瞬间又有了抬头的迹象。 “……你不用这样做的……”季星阑艰难地开口,平日干净明亮的少年声线此时被情欲沾染得低哑暗沉,他也不管下半身还曝露在空气中,猛然拉起跪在地上的女人,紧紧把她圈在怀中。 他把脸埋在宫欣的肩窝中,汲取着她身上好闻的气息。 “你不舒服吗?”宫欣抬手,一下下扫着他的后脑勺,她发现季星阑出了一身细汗。 “舒服……”他喃喃道:“可是我不舍得……” 宫欣噗嗤笑出声,弟弟真乖啊。 她也不怎么好受,每吞下一寸都幻想着季星阑往自己体内捅进了一寸,底裤早已被涌出的花液打湿了一些。 可休息室也不是个可以做爱的地,隔着木门都能听到走廊外的脚步声,她不想匆匆忙忙在这要了季星阑的第一次,只好择日再战。 这时木门外有人旋了下门锁,发现反锁后叩了叩门,“宫欣你在不在里面?” “阿甘吗?我在!”宫欣揉了一把季小狗的头毛,从他身上跳下,指了指他下半身,示意他快点整理好,“等我一下,我这就出来。” 季星阑难掩失落,宫欣看他嘴巴委屈巴巴的样子被逗乐,凑近他耳边说了句话。 她舔了舔嘴唇上的水光,对着梳妆镜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先走出了休息室。 季星阑不明白宫欣说的话,在回家路上思前想后的,最终发了微信问张凯亭。 “我问问你啊,女生说想用脚量你的腰围……是什么意思?” 张凯亭没有回他,季星阑想可能是和他女朋友正在忙吧。 回到宿舍,果然看到室友的房门紧闭。 他进了自己房间,开灯,看到床头柜上放了一银灰色方形小纸盒。 纸盒上的文字,让他耳根烫了烫。 小盒子下还压着一张纸条。 「兄弟,哥哥就帮你到这里了。」 * 可量腰围这件事被考试周耽搁下了。 又是一年七月炎夏,宫欣得回学校忙期末考试,有好一段时间都没来KK,季星阑没敢打扰她。 有一天实在想她,就翘了每天下午形同虚设的练习,大中午的跑进大学城找她。 从大学城北站走出,跟着指示往生活区走去,他压了压黑色鸭舌帽,给宫欣打了个电话。 电话传来隐约钢琴声,还有女人带些惊喜的愉悦声线,“你走到天桥那就好,我现在从琴房走过来!” 挂了电话,季星阑加快了脚步,等他走近宫欣说的天桥,隔着老遠就看到天桥上向他挥着手的人儿,逆着光他都能看到她脸上的笑。 “你怎么来了?下午不是也要呆在公司吗?”宫欣一路小跑来到他面前,抬头看着她的少年。 “我和朋友说好了,下次如果他要翘课我也会帮他。” 季星阑抬手帮她把些许凌乱的发梢整理到耳后,小声说:“我好想你。” 少年的直白使宫欣像吃了蜜般,也伸手环住他的腰:“我也是啊。” 李蕴然跟在宫欣身后,慢悠悠踱步到黏在一起的两人身边,大声咳了两声。 “啊,跟你介绍,我姐妹,李蕴然。”宫欣将手指插进他指间,举起他的手晃了晃,“我男朋友,季星阑。” 两人打了声招呼,李蕴然不做他们的电灯泡,只提醒了宫欣下午最后一堂选修课抓考勤抓得紧,让她别忘了上。 李蕴然离开后,宫欣带着季星阑上食堂三楼西餐厅吃饭,刚刚抱住少年的时候她听到他肚子里发出饥饿的信号。 沿途一直有人跟宫欣打招呼,学姐学姐宫欣宫欣的叫,两人坐下了还有男生特意走到他们桌子边跟宫欣聊了几句,可目光一直放在季星阑身上。 宫欣把盘里的意面分了一半到季星阑的铁板上,看他闷闷不乐锯着牛排,刀磨着黑色铁板发出刺耳的吱吱声,问道:“怎么了?” 季星阑没答她,把切好的牛排放到宫欣的意面上。 宫欣笑了笑,低头吃起饭。 “宫欣,陪弟弟吃饭啊?” 宫欣也纳闷,怎么今天吃顿饭那么多人来找她,抬眸一看,竟然是“五分钟学弟”。 季星阑顿了顿,放下了刀叉。 对方有些故意的称呼,让他感到一丝不悦。 学弟俯视着季星阑,上下扫视他身上廉价的穿着,本来心里嘲讽宫欣怎么找了个穷小子,可对上眼前这张比偶像还好看的天然少年脸,学弟觉得自己是不是得去做点什么微调。 宫欣往学弟那一桌看去,几个大男孩窸窸窣窣地聊着什么,对上她视线时倏地移开。 她移回视线,看回眼前穿着潮牌T恤的男孩,慢条斯理回答:“不是弟弟呢,是我男朋友。”戳了几块牛排又丢回季星阑盘里:“你帮我吃一点啊,我没办法吃那么多。” 季星阑瞬间有精神了,像朵开了花的向日葵,埋头乐呵呵地吃起来,学弟自讨没趣回了自己桌子。 “怎么?又开心啦?”宫欣看着少年把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觉得好玩得很。 “唔……” “刚刚怎么就不开心了?” “我不喜欢别人叫你姐姐。” “没人叫我姐姐啊……学姐也不可以?” “嗯……不喜欢。”季星阑呲溜了一口意面,撅了撅嘴。 宫欣笑着,把卷成一束的意粉送入嘴里。 欸,今天的肉酱怎么那么甜呀。 * 走出食堂时烈日当空,连知了的鸣叫都有气无力的。 女生宿舍严禁男生进入,但在宫欣他们学校,有一个更好的去处。 “走啊,姐姐带你开房。”宫欣勾着男孩的臂弯,带他走上连接生活区和教学区的天桥。 季星阑红了脸,不敢说也不敢问,直到看到「琴房楼」三个大字,才知道宫欣带他来开什么房。 圆形琴房楼就建在天桥上,大中午的也有琴声从未掩实的窗缝泻了出来。 也就只剩几间琴房了,学生们都很有默契地跑来这儿避暑,毕竟这里的冷气可不用钱呀。 密封的琴房里空气有些浑浊,宫欣把空调温度按到最低,先把窗打开了透透气。 她打开雅马哈琴盖,问季星阑:“会弹琴吗?” “会一点,你想唱什么?”他走到琴凳坐下,给宫欣挪了个位置。 宫欣甩开脚上的拖鞋盘腿坐到琴凳另一侧,背倚着他,“随便哈,你唱我听也可以。” “那就唱你喜欢的那几首。”季星阑把鸭舌帽取下放到琴上,微长的刘海垂在眼前。 “好啊。” 白色琴键下沉,少年开始吟唱,酥麻瞬间传遍宫欣四肢百骸。 离得那么近,声带摩擦颤动,吸气呼气,宫欣都能感触到。 忽然有女生经过他们窗下,发出惊喜的赞叹声传进了宫欣耳里。 季星阑还没反应过来,眼角瞄见宫欣跳下凳子,光着脚走去关了窗。 李蕴然看着宫欣牵着小男朋友走进熙熙攘攘的教室里,又看着班上的人无论男女都瞬间转头盯着他们俩。 说实话,她认识宫欣这么久,第一次看她谈个恋爱谈得这么高调。 宫欣无视四处投来的视线,走向李蕴然给他们留好的位置。 「你这次上心了啊?@_@」李蕴然传了张纸条给她。 宫欣回得很快:「那是,拿了人家初恋的位置,就要对人家负责的嘛。==」 「如果他以后有一天爆红,你就是大明星的女朋友了呢!><」 「其实我私心希望他不要红……TT」 季星阑问过她,为什么会愿意和他在一起。 她回答,我对你一见钟情啊。 少年一脸懵懂。 宫欣想了想,大概是因为那一天晚上,她在他的歌声里看到了星河,以及触手可及的月亮吧。 可这是她找到的宝藏,她想把他好好藏起来,竟不愿意让别人窥得一毫半分。 ————作者的废话———— 量腰围的原荤段子是“想用脚给小哥哥量腰围”,你们自己变通哈(? 此章补的坑指路第9章。 明天再不炖肉我就不姓周。 ┉下壹章隻在наìΤаńɡsんúωú(海棠書屋)。℃ǒм獨家發布┈ 分卷阅读74 61. 潮水【H】 水雾氤氲了季星阑的视线,发顶的薄荷泡沫遇水滑落至下颚,顺着他身体一路往下,最后流进下水道口里。 他速度极快地搓揉着头发,一想到宫欣现在就躺在他床上,心脏就噗通乱跳。 下课后他准备回市区前,宫欣回宿舍收拾了个小包,凑在他耳朵旁说今晚要帮他量腰围。 “去你那吧,反正你说你室友也有带女朋友回宿舍。”宫欣啪了羊城通入闸,笑嘻嘻地对少年说。 于是季星阑晚上再次错了和弦,跑了调,忘了词,阿甘威胁道再这样就要扣工资了。 头发还没来得及擦干他就走出了浴室,再次巧遇来厨房倒水的张凯亭,室友还主动问他套子够不够?不够的话他还能再匀他两三个。 “今晚得轮到我戴耳机睡觉咯。”张凯亭拍拍他的肩,拎着水杯回房了。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床头柜上的暖橘,在包裹着曼妙胴体的黑绸上漾着迷醉的反光。 她倚靠着窗头,手里拿着已有明显使用痕迹的笔记本翻看着。 那是季星阑拿来记录灵感的小册子。 指尖划过每一句好看的字体,宫欣不知道曲调,直接把歌词念了出来。 “……六十度斜角又见到了她,今晚你的心情是好还是坏啊……” 季星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也不顾发丝还滴着水珠就跳上床想抢走笔记本:“不要念啊,那些是随便乱写的!” “……我说我真的不够好,只有你说我很好……” “……你在山顶,我在山脚,花光了几多世的好运,才可换来和你的十指紧扣……” 宫欣笑着躲避少年的抢夺,大声阅读他字里行间直截了当的告白。 季星阑只好用吻堵住她,炙热的情意瞬间点燃了两人之间早已蓄势待发的火花。 湿热柔软纠缠着,一波波的快感接踵而至,相同的洗发乳味道将两人调整到了同一个频道,释出同样渴求情欲的荷尔蒙。 手中的笔记本早已掉落至床边地板上,过多的津液从嘴边淌下,沾湿了她锁骨往下一片,泛着亮晶晶的水光。 少年顺着那蜿蜒而下的津液,吻上她起伏不定的胸骨,虔诚且认真,无一处漏下。 手掌隔着黑绸摩挲,热度穿过薄薄的布料熨烫着她腰间和小腹,偏偏避过了急需抚慰的某处,指尖仅仅划过浑圆的边缘,让宫欣难受地扭动起腰肢。 “唔……这里……也要亲……”她往上挺了挺身,如愿以偿地将乳尖送到少年嘴边。 唾液瞬间濡湿了丝滑的布料,微凉滋润着饱满顶端的红樱,很快樱果成熟,在绸面挺出两个色气的小点。 肩带被褪下,雪白和嫣红先后跳了出来。 季星阑眼角和鼻尖都红了,嘟囔了句“你点解咁靓”(*你怎么这么美),就继续埋头于白乳上轮番吸吮舔舐逗弄起来。 少年在情事方面的天赋似乎并不逊于音乐方面,或许一开始有些青涩,可是抓到诀窍后很快便捏准了宫欣的节奏,例如4/4弱起拍,弱、次强、弱、强,在强拍的时候宫欣会轻颤着猛抽一口气,弱拍时则挺起背贴得他愈紧。 “唔啊……嗯……”男孩或轻或重的啃咬让宫欣情不自禁,细碎的呻吟从唇齿间溢出,小腹一酸一软,下面的小嘴翕动着也沁出花液。 紧接着她被凶猛的吻堵住了嘤咛。 “不能叫……隔壁有人……”少年轻咬着宫欣水润泛光的下唇,难得从他身上释出些霸道的气息。 “嘻嘻,原来弟弟在床上那么凶啊。”她垂着眼帘半阖半开,双腿盘上了少年精瘦的腰,若有似无地用那处湿润顶了顶他贲发的性器。 上一秒奶凶奶凶的小狗,这一秒粗喘了一口气,“哈……” 可他还没忘记捍卫自己的宝物,微尖的虎牙在她鼻尖轻咬:“你的叫声只能让我一个人听……” 迫不及待想占领地盘的奶狗,从鼻尖到下巴,从锁骨到乳沟,从肚脐到大腿内侧,每一处都留下了微红齿痕和粼粼水渍。 他在娇嫩光滑的腿肉上留下最后一枚红印,食指隔着薄布轻轻按了一下胀卜卜的私处,滑腻的液体瞬间覆上了指腹,他又按了几下,指尖的黏稠蜜液更丰沛了。 食指拇指相揉,拉开时带起了条条银丝,更有甜腻如蜂蜜般的气味散在空中。 “你这里好湿啊姐姐……”情欲哑了 声线,少年将潮热濡湿的丝滑底裤褪下。 他俯首沉溺在香甜之地,利用与生俱来的本能,炙热灵巧的舌头在穴缝上来回舔弄,将挂在穴口的甜液一丝不漏地吞咽入喉。 宫欣没想小处男会帮她口,平日吟唱着天籁的双唇,现在含住她挺立的阴蒂,轻吮重吸着。 老旧的空调运转时有些咔咔唧唧的噪音,她透着眼里的水汽望向天花板边角的丁点霉斑,时而挺腰时而下坠,丝丝白雾从她嘴里冒起,很快消散不见。 男孩只专攻她充血敏感的阴核,或许有些毫无章法,可无法预测到攻击路线的方式也让她很受用。 天花的霉斑越来越模糊,口中的白雾也越喘越浓。 最终,花火在白夜里升空绽放。 喘气吸气之间,宫欣自上而下看着还趴在她腿间的少年,和他平时天然呆的样子不同,那对黑眸里燃着熊熊欲望,那滚烫似要把她灼伤。 “我这样子做得对吗?”祈求着家长认同的孩子气,让宫欣心都酥麻了。 “做得很好哦,给你小红花。”她拉起季星阑,不顾他嘴边还挂着自己的淫水,直接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少年硕大的阴茎已经完全勃起,隔着棉麻平角内裤抵在还淌着蜜水的穴口,有些粗糲的布料蹭过不堪一击的阴蒂时,彼此都发出一声细弱的喟叹。 季星阑顶撞了几下,直到内裤顶端都湿透,才起身脱下。 顺便从抽屉里拿出那小盒子。 看着他有些笨拙地摆弄着那一小块薄膜,耳垂红得滴血似的,宫欣觉得真是可爱得紧,起身手把手教他。 “捏住这里……然后这样……慢慢推开……唔这个套有点小哦。” 他无措地看着宫欣帮他把套子戴好,对下一步该怎么做是毫无头绪。 宫欣看着他一双眸子饱含着湿漉漉的欲望,明明刚刚是自己被舔得泄了一次,怎么反而是他一副像被欺负惨了的样子? 那就再欺负一下吧。 她张开掌心,抵在他饱胀的龟头,用软肉磨动他的马眼,很快有透明精液在小孔里涌出,沾满了塑料薄膜的内侧。 少年红着眼,轮到他粗喘微颤。 “……欣……” “嗯?” 季星阑没有回答,抱着腰将她推倒在床上。 一对长腿再次盘上他的腰间,这次两人之间,只剩下一层薄不可见的塑料膜,没有其他的阻碍。 宫欣握着他滚烫跳动的阴茎,帮他送到自己一开一合的穴口,往里挤进了半个龟头。 季星阑哪曾遇过这种紧致柔软,一阵难以言语的酥麻袭上胸口,他没忍住地挺了挺屁股,肉茎扑哧一声插进了一大半,宫欣本来想说慢慢来,结果被插得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啊……太胀了……” “欣欣……你里面好暖好舒服……”季星阑俯身去吻她,屁股一挺,又前进了几寸。 “唔……嗯……”宫欣长吁了一口气,让自己慢慢适应季星阑的尺寸:“慢点……嗯哼……” 少年始终还是气盛,绝美的感知使他无师自通地开始抽送起来,他也不懂什么几浅几深,每一次抽退时都是退到只留着半个龟头,再破开层层皱褶顶刺到最里。 宫欣全身绷紧,被少年贯穿带来的是灭顶的快感,禁不住又要冒出口的呻吟只开了个头,就被少年全数吞下。 肉棒把蜜穴堵得严实,花径里晃荡着出不来进不去的蜜液,偶尔肉茎插入时,会噗嗤飞溅出一小股淫液,打湿了他毛发和阴囊。 “……好舒服,欣,怎么办啊,我好舒服……”低哑的声音里竟混着些抽泣。 宫欣在前后颠簸中困难地聚集着视线焦点。 少年发红的眼角噙着微不可察的水珠,在暖橘灯光下反射着微弱的光芒。 心簌簌地发麻,她伸手抚上他的脸庞,语气里充满宠溺:“笨蛋,哭什么啊……我也、好舒服……可以再深一点点……” 季星阑握住她的手吻了一下,他没再留力,一次一次地冲撞进她幽径的最深处。 似乎撞上了些什么,软软的,他一撞,宫欣呼吸就凌乱了一秒,盘在他腰上的长腿也收紧了一瞬。 啊,似乎找到了,属于宫欣的节奏。 一直被嫩肉们紧紧包裹的自己其实早已无法自控,身体的感官被放大,隔着薄膜他仍能感觉到自己最敏感的部位被真空吸吮着。 “姐姐,是不是这里……是这里吗?”他带些狠地碾磨起那块软肉。 “对、对的……呜呜……”她吸着鼻子抹去自己的泪花,可很快又聚集起了另一团水雾。 快感如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漫至鼻尖时产生了充盈的窒息感。 她浸在水下,看向暗夜里闪烁着光芒的星星。 欲望终于在层层堆叠后爆发,在一片炫目的白光中,她浮出水面,像条被巨浪拍打上岸的鱼无力喘着气。 处在同一片潮水中,季星阑也释放了自己。 一时之间,房间内只剩空调的异响和两人喘息声。 季星阑还没撤出,低下头去够她的唇,有些内疚:“不好意思啊,我忍不住了……” 宫欣摇了摇头,给他又印了朵小红花。 她意外地发现,少年射了之后居然还没软,还缓缓抽送着…… 只听季星阑似乎依然天真无邪地问道:“姐姐还想要吗?这边还有三个套……” 唔,似乎。 ————作者的废话———— 星星:60章了我终于吃上肉了555555 老板娘:且吃且珍惜吧 BGM:《FallingforU》@Peachy!mxmtoon 62.白羽 少年人的精力真的不容小觑,时间一次比一次延长,也不像一开始虎头虎脑猛冲直撞,开始学会了深深浅浅,真是天赋异禀啊。 高强度运动使宫欣第二天早晨起床时,一落地几乎腿软摔到地上。 自那晚之后,宫欣躲在学校里,等到考完试才敢再惹刚开荤的少年。 暑假时宫欣跟季星阑提议,可以两人组合起来一起跑场子,除了KK的固定驻唱,安排得密集一些的话一晚能跑三家,这样季星阑的收入也能高一些,两人轮流唱也不太累。 宫欣到大三时手头上积累了一些资源,除了驻唱平时还会接商演和配唱等等兼职,她自己是没想真往娱乐圈里走,只是喜欢唱和赚点小钱而已。 可她知道季星阑跟她不一样,明面上的活儿没法接,就想给他偷偷接一点私活,赚钱也好积累经验也罢,多点尝试总是好的。 她给熟悉的录音室和兼职中介推荐了季星阑,很快便有活儿找上门。 虽然只是给一部国产动画录制片尾曲demo,但当季星阑走进录音室时,宫欣看到他眼睛都亮了。 季星阑的生日在八月中旬,他提前收到了礼物,是一把钥匙。 那晚他们两人完成最后一家驻唱,吃完宵夜他正想往宿舍走时,宫欣拉住了他,往巷子另一边走。 宫欣她们系的学生到了大四基本都在外面跑活,有的签公司,有的参加各种比赛,只要不是有重修或选修分不足的话,学校里就只剩专业课,宫欣只需要一周回去一两趟就行。 所以她在季星阑宿舍不遠处租了个小套房,一室一厅的楼梯楼。 这边地段不怎么好,都是十几二十年房龄的老房子了,宫欣倒也不介意,屁颠屁颠地跑到广州东站宜家买了一堆东西布置新的住所。 这事她瞒着季星阑,李蕴然陪她去买家具时,还调侃她这是想包养季星阑啊。 “包养就包养呗,吃饭加双筷子我还是养得起的。”她笑着答。 季星阑打开门的时候都呆滞了,宫欣带着他参观新家,笑着说,现在我离你更近啦。 少年心都酥软了,怎么会有人对自己那么好呀。 他们的恋爱,从开冷气的仲夏到开暖气的寒冬,从iphone4到瘦身成功的iphone5,从抹茶星冰乐到圣诞榛果拿铁。 周末里他们在出租屋里练歌录歌,做各种爱做的事情。 有一晚他们开着油汀取暖,看在网上下载的《复仇者联盟》。 六大英雄集结时,镜头从大吼的浩克开始,到由天而降的钢铁侠,拉弓的鹰眼,举锤的雷神,换子弹的黑寡妇,拥有美好body的美队,配上英雄登场的壮烈BGM,把宫欣惹得潸然泪目。 季星阑搂她入怀,轻吻她发顶问道,你哭什么啊。 不知道,但就很好哭啊,宫欣擤了擤鼻涕说道, 那时候的宫欣没想过,2019年的时候,广州东站没有了宜家,复联四里面没有了钢铁侠。 也没想过,自己会丢了季星阑。 * 又一年木棉花开的时候,张凯亭不知道上哪里找来了一笔钱,给自己赎了身。 临走前他把自己不用的东西,譬如一堆保险套,通通都给了季星阑。 “你也就比我小两岁而已,别总以为自己还年轻,以为自己大把时间可以浪费,能从合约里脱身就尽快脱身,找下家也好找别的路子也好,总比这么耗着强。”季星阑帮他拎行李下楼,听着他循循善诱。 他不知道张凯亭什么时候开始抽的烟,烟雾缭绕中,他觉得张凯亭离他越来越遠。 巷子口停着辆格格不入的火红色奥迪,季星阑帮他把两个行李箱放好,瞄了一眼驾驶座上穿着皮草的阔太。 张凯亭肉麻兮兮地抱了一下季星阑,在他耳边苦笑道:“她说能给我安排进剧组,如果这事真成了,哥哥再请你吃饭啊。” 季星阑没有等到张凯亭的好消息,却等来了三个新掉入黑心公司的室友,以及公司突然严格起来的监视,他只能暂停了其他的私活,连想偷溜去宫欣那边都有些困难。 公司也突然给他安排了“工作”,陪某些人出席酒席宴会饭局之类的,他抗议过,但公司说不配合工作等同违约。 尽管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在饭局上会被灌酒抽水(*抽水=占便宜),可真当旁边身材臃肿浓妆豔抹的太太们往他裤裆摸的时候,季星阑还是恶心得夺门而出。 “靓仔,听说你的违约金五十万?这么点小钱……陪我们玩几个月,姐姐们帮你付了这笔违约金啊,你觉得如何?” 女人露骨的话语和俗豔的香水味如毒蛇般缠绕着他,他跑得飞快,离开了会所好一段路后才扶着路旁的木棉花树,把胃里吐得清空。 宫欣开门看到狼狈不堪的季星阑,怔愣了一下。 季星阑一声不响,只紧紧抱着她,抱着他的浮木。 他忘了那一晚他有没有哭或者有没有发酒疯,可第二天起床后,宫欣递给他一张银行卡。 “这里面有五十万,密码是我生日,你拿去解约吧。” …… “别哭啊,只是先借给你,赚了钱之后要还给我哦,我等下就叫民哥给你疯狂介绍工作。” …… “昨晚谁欺负我家弟弟?你告诉我,我去桥下打小人。” …… “好啦好啦,乖哦……” 从宿舍搬离时,季星阑长吁了一口气。 他抬头,入眼是那被黑色电线分割成若干块的湛蓝,还有五月空气里飘落着如白色羽毛般的棉花。 他闭关三天后做出了《白羽》。 他把耳机塞到宫欣右耳里,亲吻她额头:“这首歌送给你哦。” * 小全关上保姆车门,点开手机相册里的相片递给把鸭舌帽帽檐压得老低的男子,“我拿到了,你看看是不是你要的资料。” 季星阑接过手机,上面清楚写着「家长姓名:宫欣」,几个字把他打得头晕目眩。 他基本已经肯定,下午遇见的小男孩就是他儿子。 季星阑,二十四岁,男,未婚,有一子。 他自己想着想着,竟觉得有点开心,所以姐姐还是爱他的吧,才会生下白羽。 可是为什么当时要不辞而别呢? 他又看了看资料,如下午白羽说的,他今年四岁,加上宫欣怀孕的时间,就是他回香港培训前,要了宫欣的那一次怀上的。 那时候他们正在冷战着。 宫欣不愿意他回香港,可他不愿意放弃那次机会。 “我们现在发展得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去香港从头开始做起呢?”宫欣歇斯底里的哭泣,在他心里一刀一刀割着。 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他想要能出自己的唱片,想在演唱会上唱自己的歌,而不是一直做别人的幕后代唱,也不想只能站在酒吧那几米方圆里唱着别人的歌。 十九岁的季星阑难得有了野心,那时候他还无法理解,为什么宫欣会不支持他。 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就用做爱来解决,一场不行,就三场,三场还不行?那就五场。 家里的套都用完了,最后一次在宫欣体内射出的时候,宫欣哭着把他肩膀咬得出血。 他妥协了,说你真的不希望我去的话,我就放弃。 可宫欣也妥协了,用被子把自己裹成毛毛虫,说快去快去,没红之前别回来见我。 “星阑,那我们现在还去广州吗?”小全的呼唤使他回过神。 “不去了,你和师傅先下车等我一下,我需要打个电话。”他看着资料里的家长电话,录入到自己手机里,并把小全拍的相片永久删除。 一分钟后,他拨出了电话。 没有关机,是个很好的开始。 “嘟——嘟——” 每一声信号声对季星阑来说都是煎熬,他祈求着,对方能接起电话。 “嘟——嘟——” “嘟——嘟——” “喂?” 魂牵梦萦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季星阑瞬间鼻子一酸。 “喂……”他几近艰难地发出声音。 对方没有回应,可也没有挂断,他深喘了口气,努力抑制着自己乱了序的心跳。 “宫欣,我是季星阑。” “白羽,是我的儿子对吗?” ————作者的废话———— 所以第五章的宫欣在哭什么,宫六生你知道了吗? 63.黑海(二更) 汪汕被宫欣狠狠推了一把,一时没站穩,往后踉跄了几步。 他有些意外,和宫欣认识这么些时日,很少看她发这么大脾气。 昏黄和靛蓝过渡出柔和的渐变,伶仃几朵云半红半灰的漂浮得缓慢,傍晚依然温烫的风揉着薄荷风油精把他们紧紧包围,水泥地面被煎烤了一整天隔着鞋底传递着暑气,全园广播着夜光游行几点开始,游客熙熙攘攘经过时往他们投来八卦的眼光。 黏腻,嘈雜,鼓躁,不安。 宫欣想都没想过,自己中个暑躺了几个小时而已,怎么就让宫白羽见上季星阑了,这都什么倒霉玩意啊! 十分钟前她和汪汕汇合,宫白羽玩了一个下午累了,这时躺在长椅上睡着了。 汪汕跟她汇报着下午的行程,听到季星阑名字夹雜在语句中宫欣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等、等等!你刚刚说谁?” 汪汕看蹭地一下站起身的宫欣,重复着自己刚刚说的话:“下午喂白鲸那里遇上有个综艺节目录制,来的艺人就是最近那个挺红的季星阑。不过你放心,我跟摄制组再三确认了白羽不会上镜……” 他还没说完,就被宫欣用力推了一下,女人几乎是用尽全力吧,他胸骨都闷痛了一下。 “你怎么不先给我打个电话?!啊??”热风鼓起她微卷的发梢,灌进她焦躁的情绪里。 瓦斯爆炸波及范围极大,面对着汪汕她放纵肆意,一些不该说的词汇也冒了出口。 “最衰係你!”(*都怪你) “我就不应该今天带白羽来这里!” 汪汕没回应她,他由得宫欣往他胸膛甩巴掌,可脑海里迅速整理着宫欣这次失控和上次烂醉的线索。 在香港的那一夜之后,他查了下演唱会的新闻,那天的嘉宾是季星阑。 可是那时还有很多线索都是空白,他没办法连上。 缺失的拼图突然在脚边拾到,形状完美地嵌入空格内,不留一丝缝隙。 他皱了皱眉,心想不会吧,狗血连续剧都不敢这么写啊…… 汪汕抓住还在他身上胡乱拍打的右手,紧扣住,把撒脾气的女人往他怀里带,“你先冷静点。” 宫欣扭着手腕想挣脱可挣脱不开,只能用空着的左手继续捶他胸口。 汪汕叹了口气,把左手也牢牢握紧:“冷静,宫欣。” 烂橘色的树影婆娑摇曳,两人伫立在影子下彼此都没有出声,汪汕视线停留在宫欣额头薄薄的细汗上,耐心等着她收拾好破碎一地的呼吸和情绪。 隔了许久,宫欣才开了口,声音似饮了苦口凉茶:“你说,怎么可以这么巧啊……” 他松了手,从胸包里抽了张纸巾,帮她把汗珠抹去,“……宫欣。” “嗯?” “姓季的,是白羽老豆(*爸爸)?” 用过的纸巾被他攥紧在掌中,明明没有烈日当空了,可挥之不散的闷热化成汗水,沿着后颈溜进他的衣领中。 宫欣垂眸微微颌首时,仿佛有条硬刺,直生生刺入了汪汕太阳穴,毫不留情地翻搅着。 他仰首再叹了口气,天空只剩下夺目的橙黄,不知谁家小孩的海豚氢气球离了手,似思绪一般飘遠。 哎,被宫欣埋怨的事,这下又要添上一笔了。 * 一道落地窗分割出两个截然不同的空间,汪汕背靠在露台栏杆边,耳后是海浪涤荡不歇的声响。 他看着房间内宫欣拿着白鲸公仔,和在海盗船儿童床上的宫白羽玩着海盗游戏。 刚刚在回酒店的接驳巴士上,宫欣说的话在他脑内反复循环着。 其实她说的内容也不多,毕竟身边还有个小孩,只说了她在季星阑没红的时候跟他交往了一段时间,后来季星阑签了新公司回香港,两人就断了联系。 他没问宫欣分手原因,那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下午活动结束离开白鲸馆时,他问宫白羽玩得开不开心。 “开心!和星星老师一起玩,很开心!”宫白羽举着白鲸公仔佯装在海洋中遨游。 谁会想到下午竟然是真的“亲子活动”? 他安慰宫欣,说对方可能没往那方面想,不要自己吓自己。 “如果他不知道白羽的名字那还有可能,如果知道了,估计瞒不住。而且白羽长得和他小时候很像。”宫欣抱着还趴着她肩膀睡的小孩,伸手把他脖子后面已经浸湿的汗巾拿出,丢给汪汕,加重语气强调了一次:“特、别、像。” 汪汕从neverfull里找了条干净的递给她,撇了撇嘴:“白羽的名字?是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就约定好的?” 把汗巾塞进白羽衣领里,宫欣瞪了一眼语气阴阳怪气的男人,喃喃道:“就不告诉你。” 他右手摸了摸鼻尖,顺势展臂搭在座椅椅背上,手指若有若无轻触着宫欣靠窗边的肩膀。 “你得告诉我啊,你看,如果我一早就知道这件事,下午一看到那男人,我一定不让白羽和他见面。”他振振有词道。 “我不管,我就怪你。”宫欣瞥了他一眼,倒也没拍掉肩膀上那只怪手。 汪汕看这小赖皮圆眸怒瞪的模样,竟觉得可爱极了。 “如果真的找上门了也别担心,万大事,都有我在。”放在肩膀上的手掌往上,轻轻拍了拍栗色的发侧。 哎,都怪姓季的,参加什么节目啊,害他这一趟估计吃不上肉了。 汪汕站直身,准备走回房间,差不多到晚饭时间了。 刚握住落地窗把手,就看宫欣拿起了扔在床上的手机,顿了几秒后,接起。 * 来电显示是不认识的号码,186开头,没被标记是诈骗电话,宫欣就接了起来。 等电话那头传来那把曾经日夜在耳畔缠绵的声音,宫欣刚平复没多久的心情又起了波澜。 果然找上门了啊,她就猜到留在工作人员那的活动登记资料是个定时炸弹。 “你等一下。”宫欣捂住电话,跟走进房间内的汪汕打了个手势,转头对还站在“海盗船”上的小男孩说:“仔仔,你先跟汪汪玩哦,妈咪接个电话。” “好的妈咪,汪汪快来!吼——” 汪汕走近她时,故意靠在电话旁边说了句:“别聊太久了,我跟餐厅定好位置了。” 宫欣现在可知道汪汕内里就一黑乎乎的芯,瞪了他一眼,走出露台。 电话那边的季星阑五味雜陈,几秒钟内心脏跟坐了趟过山车似的。 从没被挂电话的庆幸,到听到宫欣喊“仔仔”的酥软,到听到小男孩活泼明亮声音时的幸福,到最后传来醇厚男声的刺痛。 他想起了下午白羽离开时牵着“家长”的手离去,一大一小的背影刺得他无法呼吸。 只是那时候他还没有确认宫白羽的身份,选择性地忽略了这件事。 现在听到男人的声音,那针扎般的痛越来越密集了。 “可以了,你说吧,我听着。”宫欣关上落地窗,咸涩的海风擦过她的脸颊,卷起不安得无处安放的发梢。 她克制着自己有些混乱的呼吸频率,将手机拿遠了一些,转脸向相反的方向长吁了几口,把在胸腔里翻滚不停的气体全数排出。 “白羽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呢?”季星阑握拳抵着自己胸口,想缓解针刺感。 “告诉你有什么用?”宫欣单手抱臂,口气有点冲:“告诉你了之后,那时候的你能负责吗?” 季星阑噎住,如果是那时候他得知这件事,他会怎么选择? 那时候他也不过是个少年,能做一个合格的父亲吗? “但你也可以和我先商量一下,为什么那么突然就消失了?微信拉黑,电话号码也换掉,我回过504房,那时候你已经搬走了!” 季星阑几近咬牙切齿,将几年积压的委屈一口气都说了出口,内脏源源不断的刺痛使他弓起了背,像只无家可归的兔子蜷在座椅上。 宫欣顿了顿,蹙起眉,望向只闻其声音却不见其模样的黑海。 她勾起嘲讽的嘴角。 “季星阑,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当年是你先拉黑的我。” “我也去过南丫岛找你,听见你奶奶亲口说,你可是有未婚妻的人。” ————作者的废话———— 老土狗血误会梗预警。 ┉下壹章隻在наìΤаńɡsんúωú(海棠書屋)。℃ǒм獨家發布┈ 分卷阅读75 64. 落花满天 宫欣确实去过一趟南丫岛找季星阑,在她测出两条杠的第二天。 她虽然妥协,可和季星阑仍处于大吵过后有些冷淡的微妙关系,季星阑估计心里也带些气,回香港那天早晨把房子钥匙也留下了,冰凉的唇轻贴上她额头。 “我走了,你给我一点时间吧,我一定会回来的。” 她嚼着季星阑一早到附近粥粉面店买的牛腩猪肠粉,听着铁门关上的声音,泪水给早餐加了点咸。 又是一年的木棉飘絮,过了花期的艷红挨个儿凋零掉落,被行人踩过,被轮胎碾过,寂静无声地流淌了一地血液。 季星阑一回香港就到公司报道,也很快投入公司安排的全封闭式训练,营地里不允许带自己手机,于是季星阑跟宫欣说了声自己要去训练了,等回家了再找她。 那时候的宫欣用当今的话来说,就是恋爱脑且有些作,本来甜甜蜜蜜的交往突然之间变成异地,还不知道男朋友什么时候会搭理她,这让她一时无法适应。 她把没人回复的季星阑当成无人机树洞,吃了什么去了哪里都会发过去给他,聊天页面满屏都是小绿泡。 有一晚她又突然爆炸,对着微信自嘲道“怎么感觉现在自己跟守寡似的”。 后面还发了些赌气的丧话,虽然发出之后没过一会她又后悔了。 遗憾的是那时候的微信还没有撤回功能。 一句「对不起」停在输入框里还没来得及发出去,第二天起床却看到了季星阑半夜发来的回复。 「既然大家在一起这么辛苦,那分手吧。」 一秒内,宫欣的心跳直直冲上一百二十邁,她第一念头觉得季星阑是不是被盗号了? 「你被盗号了??」 偌大一个红点刺得她脑袋发胀发麻,浑身血液冷得似停止了流动,一阵辛辣刺喉的酸味从胃部直窜而起,她跌跌撞撞跑进洗手间,微咸的眼泪和鼻涕流进嘴里,混着酸水一起呕吐进马桶。 她随便抹了把脸,颤抖着拨了季星阑的香港电话号码,关机提示音刺进她耳膜,在她体内丢下一枚炸弹,炸得她浑身一颤。 手机滑落,屏幕炸裂。 在巷口手机店等着换屏时的宫欣依然禁不住一阵阵微颤,她自欺欺人地想,会不会是季星阑看到她发的丧气话生气了?是不是想欲擒故纵?那她是不是该哄哄她的小男朋友才行?怎么哄?她被拉黑了啊要怎么哄?! 想着想着,直到有一股酸泡无法抑制地攀着喉咙冒起,她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餐。 鬼使神差地走进季星阑买早餐的那家粥粉面店,宫欣很喜欢这家的牛腩猪肠粉,季星阑会一次叫两份,把自己那一份的牛腩都拨到宫欣盘子里。 胖墩墩的老板娘收下十二元纸钞,招呼宫欣找个空位随便坐。 豆腐润咁大(*豆腐般大小)的店面里头没有摆桌椅,在店门口几米宽的巷子里占了点地儿,摆着五六张折叠木桌和红色塑料凳。 已经过了早餐饭点,宫欣照旧坐到了最边角的一张,抽了张纸巾抹了抹面前的桌面,突然顿住。 以往都是季星阑帮她擦的桌子,她还笑着嫌他麻烦,说吃这种小店就别在意什么卫生情况了。 老板娘把白瓷盘放到她面前,顺口问了句:“靓女,呢排唔见成日同你一齐果个靓仔嘅?”(*怎么最近都没看到和你一起的那个小帅哥) 取筷子的手一顿,宫欣苦笑答道,他不在广州了。 卤得软烂的牛腩入口嚼烂还未咽下,原本喜爱的腩汁味道竟刺激着浪荡于胸腔里的酸意加剧,她筷子一丢,猛然俯下身趴在垃圾桶上狂呕。 “哎呀呀,怎么吐成这样!”老板娘赶紧从店里跑出来,帮宫欣把长发抓到脑后勺。 宫欣早上只喝了点开水,现在呕的基本都是酸水,她掩着嘴对老板娘说对不起弄脏你这里了。 “讲呢啲!话时话,靓女你係咪有咗啊?”(说这些,话说回来,你是不是怀孕了啊?) 宫欣没再吃那盘牛腩粉,她跑进药店买了几盒验孕棒。 她不太记得上个月是什么时候来月事,等老板娘提醒才想起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拆过卫生巾了。 验孕棒的显色特别快,红彤彤的两条横杠赤裸裸地将现实摊在她眼前。 她身体里住进了一个小生命。 被男朋友宣告分手的当天发现自己怀孕怎么办? 宫欣坐在马桶上刷着百度问答,仿佛看的是别人可笑可怜可悲的故事,不是自己的。 唐咏诗在云南,宫六生在东京,李蕴然在忙着筹备琴行的事,季星阑……季星阑…… 偌大的城市人来又人往,可她竟然找不到一个人可以依靠。 她忽然失笑,自言自语道,没事的宫欣,没事的。 声音发颤得像被飓风刮过。 第二天早上她搭了跨境巴士到了香港,十一点抵达中环码头买了船票,二十分钟后便抵达了南丫岛。 其实她不知道季星阑奶奶家的具体地址,季星阑只提过奶奶在家乐行山径上卖豆腐花。 轮渡浓重的汽油味令她一走上码头就冲进公共厕所吐了一遭,抹去泪花含了颗话梅,她跟随着爬山人士的队伍往山上走。 家乐径连接着榕树湾和索罟湾,正常一个半小时能完成,指示牌清晰,政府出钱修整过也很好走,是入门级的行山路线。 如果是平日的宫欣,走一趟也不会觉得多累,可孕吐反应强烈的宫欣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没走一会就喉道酸涩,只能停下来休息一会再继续走。 经过浪花阵阵的洪圣爷湾和微风徐徐的观景亭,宫欣特地驻足了十来分钟,季星阑说过这里是他的童年。 终于在行程过半处看到了季奶奶的豆腐花摊,有熟悉的字体手写着「山水豆腐花十蚊一碗」,她知道自己没有找错地方。 奶奶的摊子没有店名,两层高的平房附带一个小院子,一楼是客厅,二楼估计是季星阑和奶奶的房间,她走进院子,耳侧传来从客厅飘出任剑辉的《帝女花》和香醇馥郁的豆花香。 院子上方藤蔓环绕遮挡着毒辣的烈日,藤蔓下方摆着两三张古旧的木桌。 一胖一瘦两位阿婆坐在其中一张桌子旁,摇着蒲扇纳凉聊家常,宫欣心情忐忑,不知道哪一位才是季星阑的奶奶,恍惚有种要见家长的错觉。 见来了客,其中胖阿婆热情地招呼道:“随便坐啊靓女。” 宫欣还没组织好语言,对着奶奶点了点头:“阿婆,唔该一碗豆腐花。” “得,等等哈。”(*得=好的) 阿婆对着客厅方向喊了句:“笑笑,一碗豆腐花!” “收到!”一声甜美夹杂在「落花满天蔽月光,借一杯附荐凤台上」中传出。 ————作者的废话———— 补充一下这段回忆的背景 2014年56月份,微信没有撤回功能,HK西九龙还没有高铁 65.蔽月光(二连更) 宫欣还想着如何开口时,却听着瘦阿婆问,“现在笑笑每天都在你这边帮手?” “是啊!她说星阑不在家,担心我一个人忙过头,日日一大早就过来了!”老人一头卷曲浓密的白发,语气中气十足,宫欣每一个字都能听得清楚,所以听到“星阑”两字时内心震荡了一下。 “她家不是搬去榕树湾了吗,天天都爬上来陪你这个老太婆啊?” “对啊,我心疼她天天这样跑,让她干脆住我这里算了,反正星阑不在家,房间正好空了出来。” 宫欣觉得此刻的自己像一只吹满了气,又没绑紧气口的气球,呲呲声漏着气。 不知为什么,她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欸,所以笑笑是不是和星阑在拍拖啊?” 呲呲—— “我觉得是啰,他们自小就一起长大,这么多年咯感情一直都那么好。笑笑人又靓,心地又好,温柔体贴孝顺乖巧,我一早就当笑笑是我孙媳妇啦!” 呲呲—— “哈哈哈,你看看你,着急着想喝孙媳妇茶了啊。” 呲呲—— “静静鸡话你听……”(*悄悄告诉你) 奶奶虽然说要静悄悄,但音量还是没有减弱,每一个字都给气球踩上一脚:“我有一天经过星阑房间,看到他们两个……” 老人家神秘兮兮地留了白,两只手肥嘟嘟的五根手指合拢捏紧,像两只小鸡一样,互相啄了啄。 正午阳光穿过藤蔓枝叶,星星点点掉落进宫欣眼里,像玻璃片般割着她眸子。 她眼眸痛得发慌,上牙下牙不停打架,身体内的红气球千疮百孔,无论怎么泵气都无济于事,像死去的金鱼一般干瘪地静静躺着。 “你们在聊什么呀?聊得那么开心。”甜美随着豆香而至,宫欣眼前落下蓝瓷碗,盛着热乎乎的豆花,白嫩嫩的上方撒着黑糖和花生碎。 奶奶急忙收口:“哎没有没有,老人家吹吹水罢了。”(*吹水=聊天) 宫欣没有抬头看那个叫笑笑的女孩,舀了一勺豆花送进口中。 啊,好苦啊。 她没有抬头,所以没有看到杨笑笑见到她时,脸上露出的一丝慌乱。 瘦阿婆没什么眼力见,还调侃着说:“我们在聊你和星阑的事啊,到时候你们真成了,阿婆给你们封大人情!”(*人情=喜事红包) 杨笑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反而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意味不明的答案:“哎呀,现在说这些还太早啦……我一直都当星阑是我弟弟啦。” 两位老人家闻言哈哈大笑。 没人留意到那个孤身一人的女人,把碗里的豆花搅成了不汤不水的豆腐渣。 呵呵,好一个弟弟。 宫欣把那碗苦涩无比的豆腐渣一口干了,留下了十元硬币在木桌上。 “靓女你一个人爬山啊?下山的时候要小心一点啊,有一段楼梯比较陡。”奶奶收走空碗和硬币,“怎么样,豆花好吃吗?” 宫欣调整了下遮阳帽,挤出了笑:“嗯,好吃。” “那下次有机会再来哈。” “好。” 不,我不会再来了。 下山的时候宫欣想了很多。 她和季星阑的矛盾不再只是简单的异地恋那么简单了,也不是有没有第三者的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肚子里的孩子。 就算她能找到季星阑又能怎么样?季星阑那么年轻,又有自己想追求的东西,这个时候他不一定会接受有孩子这件事。 而她,是绝不可能拿掉孩子。 她不想听到季星阑对她说出“要不要考慮一下要孩子的事”这种话,她会爱极生恨的。 既然你提出了分手,那就及时止损吧。 下山之后再走一小段,便是索罟湾码头,码头边全是海鲜酒家。 刚刚那碗豆腐花虽然吃得心头苦涩,可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挺喜欢啊,不闹孕吐了,还勾起了一点胃口。 她随意挑了一家酒家,想吃顿好的纪念自己有史以来最长的恋爱告终,光头老板跟她提议,要不要来只螃蟹?今天的蟹很靓哦。 “不行,我不能吃螃蟹,来一斤虾,蒸一条龙趸。” “无问题!” 回程的船上,宫欣依然两行热泪流个不停,哭到连坐她旁边的外国人都看不下去,给她递了条手帕。 “Girl,nobodyisworthyourtears.” 她批准自己再哭这么一天,明天开始,她会是全新的宫欣。 …… “我有未婚妻?!” 季星阑不可置信,怎么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个未婚妻?还是奶奶说的?! 宫欣回想了下原话,好像也不是指未婚妻,“哦,你奶奶说的是孙媳妇,四舍五入,等于未婚妻吧。” 不知道是胃还是肝实在太疼,季星阑这时无力去辩驳,只想直接了当告诉她:“宫欣,我没有拉黑你,我没有未婚妻,奶奶没有什么孙媳妇,我一直以来都只有你。” 几年来的思念早已渗入五脏六腑,这个时候争先恐后地想冒出来,全身每一处毛孔都在叫嚣着,宫欣,我好想你。 “STOP。”宫欣打断了他接下来会说的话:“其实现在这样挺好的,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 “以你现在的身份如果出现在我和白羽的生活里,会对我们造成很大困扰的。” “所以麻烦你,不要再找我了。” 女人果断残忍的话使他一口大气憋在胸腔里进不去出不来。 好狠,真的好狠啊,宫欣啊宫欣,你怎么能这么狠。 季星阑眼眶通红,悲怮地恳求:“……你等我查明白是怎么回事好吗?我们之间一定有误会,求求你……” 男人哽咽的话语烫了她的耳,她没给季星阑说再见的机会,飞快地挂断了电话。 “嘟——” “嘟——” “嘟——” 季星阑再拨过去的时候,已经是“你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的提示音。 他再一次被宫欣拉黑了。 小全和司机在路旁抽了三根烟,想说季星阑应该也打完电话了吧。 他敲了敲车门:“星阑,你电话打完了吗?” “……好了,我们……走吧。” 嗯?怎么声音不太对劲?小全拉开车门,看到的是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蜷成一团的季星阑。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他焦急道,看到季星阑脸上水光粼粼吓坏了,怎么痛成这样啊?满头冷汗的。 “没事……你、找止痛药给我……我胃痛……” “好好好!” 小全在包里翻出常用药,倒了两粒连同矿泉水一起递给季星阑。 速效止痛药很快起了作用,看着男人不再眉头紧蹙小全算是放了心,“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看看?你最近好像经常胃痛啊。” “不用……”季星阑胡乱抹了把脸,声音依然有点虚弱:“我们直接回香港吧,不去广州了。” 季星阑拉开遮得严实的窗帘。 今夜没有月亮,没有星星,什么都没有。 ————作者的废话———— 星星:我总算知道是谁害我丢了老婆了,是奶奶你啊!QAQ 66.寒心 宫欣挂了电话后一动不动,望着黯无边界的海平线发着愣,直到玻璃叩叩响,她才回过神。 回过头,汪汕不知道在门边站了多久。 “你还OK吗?”汪汕拉开门问她,“先进来吧,收拾一下我们先去吃饭,白羽说他饿了。” “哦,我们走吧。”宫欣走向他,可汪汕挡在露台门口。 男人挡住了室内暖黄,阴影笼罩在她身上,宫欣抬头,看向遮挡了她视野中全部光线的男人,“干嘛?” “你还没回答我,你还好吗?” 宮欣失笑:“至少我这次没有喝醉了啊。” 汪汕挑眉:“你想喝醉的话我可以陪你啊。” 七月中旬的那场性爱虽然不在宫欣计划内,后来也吊了汪汕一两个礼拜,可现在宫欣想起汪汕在她体内的冲撞,小腹都会泛酸。 她自然是喜欢和会做爱的男人做爱的。 “不行,我要陪白羽睡觉的,你今晚回自己房间。”她弯腰想从汪汕腋下钻过,被男人挡住了逃跑路线。 “你至少给点甜头给我吧,我好可怜的。”汪汕回来后洗过澡,刘海搭在额头上微微遮住了些许浓眉,脸部线条柔和了不少,隐隐透着些大忠犬的意味。 啧,什么忠犬啊,就一老狐狸。 宫欣闭上眼嘟起了嘴,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来吧来吧。 可等了几秒都没等到汪汕吻她,正要睁开眼看看这老狐狸又想做什么时,就被一双臂弯圈在温烫的怀抱里。 她嗅着男人几年来都没换过的味道,松软了几分,额头在汪汕肩膀处蹭了几下。 “你想喝醉我可以陪你,你不想喝醉我也可以陪你,懂吗?” “……嗯,知道啦。” 和一次比一次更容易平复心情的宫欣不同,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给季星阑带来巨大的震撼,他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宫欣说过的话。 首先,奶奶说的“孙媳妇”应该是指杨笑笑。 之前一两年奶奶一直会或明示或暗示地问他是不是和杨笑笑有在交往,他每一次都否认,可奶奶一直不怎么相信他,还总说自己已经当杨笑笑是孙媳妇了。 直到这一年多他不怎么留在香港,这个情况才缓解了一些。 其次,宫欣说被他拉黑了,这点他是真不明白是怎么个回事。 季星阑按开手机,复制了宫欣的手机号码,在微信里试着搜索。 宫欣的微信跳出来时,他心脏颤了颤,宫欣微信头像是笑得像朵太阳花的宫白羽,是和他小时候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小孩。 他赶紧将小男孩的相片保存下来。 ……等等,头像是白羽?…… 嘭——嘭嘭——嘭嘭嘭—— 季星阑瞬间心跳加速,仿佛一直局促闷热的夜里起了阵风,吹走了一些看不清听不明的黑雾,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尽管这个想法使他不寒而栗。 他切换了旧的私人账号,这个号里面只保存了“宫欣”的微信号。 而这个“宫欣”,和刚刚他搜到的宫欣,头像不一样,昵称也不一样。 阴暗处的藤蔓开始长出了噬人的尖刺,蠕动着从脚底攀附而上,一圈又一圈将他困在其中,嗜血花刺似是闻到了大动脉的甜美,猛地扎进人最脆弱穴位,毫不留情地往血液深处钻窜。 季星阑哪哪都疼,疼得他觉得止痛药的药效怎么消散得这么快。 他蓦然抬头望向天空,刚刚还被遮得不见踪影的月亮,现在竟如影随形。 * “笑笑啊,刚刚星阑打来说他今晚会回家,你看你是回家呢,还是跟我这老太婆一起挤一张床呢?” 杨笑笑正看着电视,听到奶奶的问话愣了一下,怎么季星阑突然回来了? “那我回家好啦奶奶。” “你看,你嫌弃我对不对?” “哪里是,我怕我睡相难看,弄到你也睡不好就糟糕了。” 杨笑笑的笑容温柔婉约无懈可击。 是的,我就是嫌弃你,你身上的膏药味多重你自己不知道吗? 杨笑笑的内心恶毒蛮横自相矛盾。 她不太愉悦,前几天她姨妈期没办法自慰,本来想说今晚能在季星阑床上好好抚慰一下自己,结果遇上季星阑回家了。 算了,能和星阑见上一面也好。 季星阑回到家时,在门口站了近五分钟才推门而进。 客厅里的杨笑笑刚好拿起遥控换了个台,听到开门声后站了起身,笑容满面:“星阑你回来啦!” 季星阑没有应她,换好拖鞋时电视里正好切到了个公益广告,“……骗徒的手法层出不穷……” “星阑,你饿不饿,我煮个面给你吃啊。”奶奶走出房间,说着TVB经典台词。 “不用了,奶奶你先休息吧,我有点事要跟笑笑谈。” 奶奶睁大眼看他,笑道:“好好好!你们聊!我先进房间!” 厨房里流理台上的养生壶里温着罗汉果茶,沉在壶底的果肉偶尔无法保持平衡地翻了个侧身,几颗气泡随之冒出红棕色水面,破碎后又归于平静。 杯子即将斟满时,季星阑听到身后有人走进了厨房。 “星阑,有什么事情啊?” 杨笑笑也是有些意外,季星阑很少会主动有事情跟她聊,一般都是她主动一些。 甘甜的茶水浸润了沙哑痕痒的声带,可无法抵达干燥荒芜的深处,季星阑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玻璃与大理石的碰撞声让杨笑笑右眼皮一跳,心跳快了一拍。 他失去的时间已经太多了,多到他现在连多一分一秒都不愿意等候。 季星阑直接将自己的怀疑说出口:“你是不是几年前有碰过我手机?” 杨笑笑被一团黏糊糊的怪物自下而上舔过,浑身寒毛竖立,她依然带着微笑的面具,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会碰过你手机?” 在车上时季星阑想起一些被自己忽略的细节,例如“宫欣”关闭了朋友圈;例如在“宫欣”拉黑之前他想跟她视频或语音,可“宫欣”总会左闪右避拿借口推脱;例如“宫欣”的语句偶尔会变成繁体字;例如很喜欢用表情代替文字的“宫欣”连emoji都用少了。 ——这些细节原来都只被他当成是“宫欣”对他依然有埋怨了,或者“宫欣”太忙了,才会对他忽冷忽热。 他患得患失,只能埋头进高强度的训练中,盼望时间能过得快一点,让他们度过冷战期。 他想都没敢想过,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手机早就被人动了手脚。 而能在五年前接触到他手机,除了奶奶,只有杨笑笑了。 奶奶连听粤曲都依然使用收音机,怕是连他手机怎么开都不知道,那么有能力搞出这么一场大龙凤(*约等于很精彩的大戏)的,就只剩一个人了。 季星阑抿着嘴角,用以前从未有过的认真看着眼前的发小。 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杨笑笑的笑容这么让人寒心呢? 67.骗徒(二连更) 杨笑笑喜欢季星阑,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阿爸说村里的豆腐花阿婆家里很惨,说他们年龄相仿,让她多和季星阑一起玩,那一年她小一,季星阑幼稚园K3。(*相当于幼儿园大班) 小小嫩嫩的手牵在她手心里,从小学开始便每天一起上学下学,到沙滩玩沙捡贝壳,到码头看渔船归来,到观景亭看满天星辰,到二楼天台听少年吟唱。 她很早熟,小四时便学会了夹腿,在轻微窒息感中获得高潮时她脑内浮现的是季星阑好看到极致的脸。 有女同学托她送情书或糖果礼物给季星阑,她会先带回家,第二天再遗憾地告诉女同学,抱歉哦星阑不肯收。 这是她的宝藏少年,她会一直陪在他身边,不让别人夺走。 可她的少年中三之后不再升学,签了广州的一家公司离开了香港。 尽管没有失联,尽管季星阑拜托她如果有空的话帮忙照看一下奶奶,可她还是不踏实。 季星阑不经常回复她的WhatsApp,她经常看着信息旁边两个对钩的标志难受不已。 她从奶奶那边着手,因为只要有奶奶的相片或者有关奶奶的情况汇报,季星阑就会很快回复她。 第一年农历新年季星阑没有回家,第二年她一听说季星阑回来过年,年三十捧着妈妈刚做好的盆菜上了山。 季星阑高了好多,季星阑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那双手,如果在她身上抚摸…… 杨笑笑吃着热腾腾的盆菜,想入非非。 她再也受不了了,内心迫切地想跟季星阑告白。 沿着木楼梯走上二楼,季星阑温柔似水的声音把她钉在原地。 “嗯,我刚吃完,吃的盆菜,你呢?” “我大年初二就回来,到时候陪你去吃好不好?” “我好想你啊,你要乖啊。” “嗯,你也新年快乐。” 谁?季星阑跟谁拍拖?! 是哪个贱货抢走了她的少年?! 她珍而重之这么多年的少v年,到底被谁抢走了?! 指甲在木扶手上抠下的木屑倒插进她的指缝,可手指上的痛感遠遠不及她内心被妒火炙烧的剧痛。 “笑笑,你在这干嘛?”和恋人打完电话的季星阑在楼梯拐角看到低着头的杨笑笑。 “啊,我切了雪梨,想上来喊你一声。” 杨笑笑闭着眼,再次睁开时已经看不出她怨恨扭曲的模样。 多年来的情意在时间洋流里,不经意地,竟变成了诡异压抑的抽象画。 她之前只用WhatsApp,经过这件事情后立刻注册了个微信加了季星阑,不过季星阑也没有怎么发朋友圈,她没能抓到蛛丝马迹。 杨笑笑那段时间每天都在患得患失里度过,连奶奶那都不再经常去了,随意接受了一个追求者谈起了不走心的恋爱,做爱的时候都想着如果现在压在她身上的是季星阑该有多好。 奶奶对她不设防心,她陆陆续续偷了几件季星阑留在奶奶家的T恤,夜里穿着不停自我安慰。 可每一次过后,空虚感和怨恨感会愈发强烈,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女人恨之入骨。 这种诡异疯狂的痴迷和怨念持续了好一段时间,直到季星阑签了新公司准备回香港,杨笑笑欣喜若狂,又重新十分勤快地出现在奶奶身边了。 “奶奶,我明天进训练基地了,那里不让带手机,这段时间就没办法打电话给你了,你不要吃太多梅菜扣肉,也不要再偷喝烧酒了知道吗?” 杨笑笑在厨房洗着碗,耳朵却留意着饭厅里一字一句。 多年来早已扭曲的执念像一颗顽固的钉子,敲进了她的骨髓还弯了腿,怎么拔也拔不出来。 季星阑离开之后,她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像偷走衣服一样,把季星阑留在家里的手机偷走了。 天真的小孩没有设置密码,她得以窥视了季星阑与恋人之间的一切,每一条聊天记录,每一张相片,每一段甜蜜回忆。 手机屏幕的白光鬼魅般投映在因极度嫉妒而扭曲的脸上,拇指每滑过一张让她犯恶心的合照,指甲都会在相片上的两人中间划上一道痕,似乎这样做便能使他们俩永生不得再相见。 微信和WhatsApp不同,发来的信息没有已读回执,她看着宫欣发来的今天吃了什么、去了哪里、埋怨的话、爱恋的话,不停在脑海里想着要如何才能夺回季星阑。 看他们的样子,最近是在因为季星阑回来的事情冷战中。 她可以用季星阑的微信号顺势跟宫欣说分手,可是季星阑这边呢? 诡媚的海妖在耳边吟唱着魅惑之音,告诉她,你前几天看过一个新闻哦。 于是杨笑笑想起了,前些天看到骗子通过克隆微信号骗取钱财的新闻。 她搜索了新闻重新看了一遍,仔细研究可行性,把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在纸上演练了好几次。 心一横,她注册新的微信号,将头像和昵称都换成了宫欣的资料,把微信号改成了相似度极高的「gung_jan」,关闭了朋友圈可见。 她怕季星阑突然回家看到手机不见,就在奶奶面前暗示着最近天气开始热了上山总会出一身汗,奶奶果然让她留宿在星阑房间里。 终于在宫欣有一晚说出一大堆丧气话的时候,她终于抓住了机会替季星阑说了分手,果断拉黑了宫欣。 虽然第二天看到宫欣找到豆花摊来,她内心慌得不行,没想到连个天都帮她,女人吃完豆花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更巧的是当晚半夜下了场暴雨。 她把季星阑房间的窗户推开,让雨水打进屋子里。 第二天她佯装惊慌失措,下楼对着奶奶哭道:“都怪我昨晚睡觉前没检查,星阑的桌子都被浸湿啦……我刚刚着急打开来看,才发现星阑的手机在里面……” “哎,没事没事,我等下拿去手机店修理看看。” “好啊,那我陪你一起去。” 季星阑过了个礼拜回来后,奶奶把水浸的事告诉他。 “那晚雨太大啦,手机也不知道浸了多久,手机店的师傅说能开机,但里面的资料都没有啦。” 没啦没啦,那个女人没有在你手机里留下任何痕迹了。 杨笑笑看着他皱着眉跑上二楼,心里想着,无比轻松愉悦。 她很快手机收到微信推送。 「姐姐,我回家了,但我手机出了点问题,我们的聊天记录都没了。」 「你在忙吗?看到了就回复我好不好?」 「我明天下午又要回去训练了,下一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为什么你朋友圈关了?我看不到你了……」 「为什么打你电话关机了??」 「欣,你还生我的气吗?」 她没有回他,因为她想要做成“冷战期感情慢慢冷淡”的样子,可她看着季星阑一条接一条发来的信息依然气得眼红。 那女人就有那么好吗?平时我给你发信息你等多久才回复我? 不过那女人也是死心了吧,连手机号码都换了? 本来她还担心着如果季星阑还记得她电话号码的话那她的计谋就作废了,可现在看来连上天都站在她这边呢。 她放手一赌,赌对了。 季星阑是真的着急,吃着饭手机都没有离开过视线,一直等着“宫欣”的回复。 可他真的太累了,超负荷训练一个月加上睡眠严重不足,让他一沾上床就睡着。 杨笑笑第二天没再去奶奶那,忍到过了中午才开始回他。 「我昨天手机被偷了,刚刚才买了新手机。」 「最近骗徒手法层出不穷。前几天看了个新闻,说有人复制朋友圈信息骗钱,我就先关了。」 很快收到回复。 「你人没事吧?吓死我了,我现在给你视频好吗?我准备要出门了。」 「想看看你了……姐姐……」 杨笑笑扯着嘴角冷笑。 「我现在还在外面,不太方便啊,你去忙吧,等下次回家了再找我吧。」 「……好吧,那你照顾好自己,我手机还是放在家里。」 「等我,我爱你。」 明知道这不是对自己说的话,可杨笑笑还是心肝儿一颤。 「我也爱你。」 她痴笑着回复。 ————作者的废话———— 女配下场我还没有安排上,你们可以自主发表意见,或许我会参考一哈哈。 ┉下壹章隻在наìΤаńɡsんúωú(海棠書屋)。℃ǒм獨家發布┈ 分卷阅读76 68. 无眠 客厅的时钟是从南丫岛旧屋搬来的摆锤挂钟,老古董的走针声有点响,滴答声引导着杨笑笑的呼吸,一秒一吸,一秒一呼。 只是她的心跳比呼吸快了好几倍,像脱离轨道的火车头在体内横冲直撞。 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件事?这件事不是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吗?! 冷意从指尖开始浸入身体,以极其缓慢的速度随血液漫至四肢百骸,冷得她有些僵硬。 不行,她不能露出任何马脚,已经坚持了这么久了,怎么能这个时候松口? 现在的季星阑也不再是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她尝过了甜头怎么还能再回去舔苦? 戏演多了便成了她虚无缥缈的现实,无视着季星阑极少见的冰冷眼神,她依然勾着嘴角问:“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的?发生什么事了?” 季星阑没有开口,静默看着她。 “星阑你别吓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她决定装傻到底,可身体还是忍不住往前邁了一步。 季星阑退了一步。 杨笑笑一窒,这是什么意思? “我记得……我刚开始训练,第一次回家的时候,手机不知道怎么的,就进了水?”季星阑垂下眼帘不再看她,咬字清楚且缓慢。 “……这么久的事,我哪里还能记得……” “奶奶说是突然下了暴雨,所以那天晚上你住在我家里吗?” “没有!那天我回家了!” 杨笑笑顿时收住口,强撑着的笑容逐渐消融。 “哦,记得还蛮清楚的嘛。”季星阑拎起玻璃杯又喝了一口罗汉果茶,不再说话。 后槽牙磨了几个来回,杨笑笑还是决定继续扮傻:“也不是记得很清楚,大概有点印象而已,真的,我连你手机放在房间哪里都不知道的。” 那你怎么知道我手机是放在房间里? 空气凝固着,季星阑不看他,也不开口。 怀疑破了土,扑簌簌地迅速长成参天大树。 他心中已经有了点数,咄咄逼人对他来说没什么好处,只会浪费更多时间而已,他甚至连质问都懒,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得做。 “嗯,那应该是我误会了。”他一口气喝完,转身走到水盆边开了水洗杯子。 杨笑笑还想说些什么,这时老旧挂钟半点报时「噹」一声打断了她,她这时才发现后背竟冒了层冷汗。 “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忙就不送你了。”把杯子倒扣在沥水篮里,季星阑甩了甩手上水珠。 他转身往客厅走,杨笑笑避无可避地撞进他蒙了层冰霜的眼。 近二十年来她何曾看过季星阑这样带了厌恶在内的眼神? 是一种,对腐尸臭鱼,烧融塑料,骗子小偷同样的厌恶。 杨笑笑咽下口水,先他一步走出厨房,她稍微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虽然不知道季星阑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他联想到那时候的事情,可是凡事必有因,她得回去好好想一下。 “那我先走了,你帮我和奶奶说一声,我过几天再来看她。”她刚从沙发上拎起包包,抬头看到季星阑已经帮她打开了门。 木门在她背后阖上,她飞快冲向电梯,拇指发疯般地狂按下亮灯的按钮。 进了电梯后她垂着头,只盯着自己鞋尖。 杨笑笑不喜欢他们这个楼盘的电梯,因为电梯内左右镶嵌了镜子。 她不敢望向两面镜子里的无限镜像深处,怕总会有什么鬼魅魍魉飘出。 “怎么笑笑那么快走了?”奶奶从房间里走出时,季星阑正在捣弄着大门的电子密码锁。 “奶奶,我换了大门的密码,不过你是用指纹的,我等下把密码抄下来给你,你不要给别人了。”季星阑强调了一句:“谁都不要给,包括杨笑笑。” 奶奶愣了下,“怎么回事?你们闹别扭了?” “我和她之前只是朋友,奶奶,我有喜欢的人,我之前告诉过你的。”季星阑盖好电池盖,直起腰对着奶奶说。 “真的有啊?我一直以为你是找借口糊弄我……但笑笑她……”奶奶始终还是偏心杨笑笑,毕竟这姑娘陪了她那么多年,她私心自然是希望他们两人能在一起。 “不说她了。”季星阑现在手上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只凭自己的怀疑是很难说服奶奶。 说实话,如果不是今天下午遇上白羽,他根本没办法联想到这一点。 “奶奶你相信我,我以后找到机会会跟你好好解释的。” 奶奶为难地看着孙子脸上难得一见的严肃表情,终是点了点头:“好……奶奶听你的。” 季星阑揽着只到他胸口位置的小老妇人往沙发走:“对了,你上次不是说你有一个小姐妹,就是马来的那位,请你过去住一段时间吗?” “对啊,她总说那边没有朋友可以一起唱戏。”她被孙子按到米色沙发上,背对他坐着。 季星阑熟练地帮她按摩着肩颈:“那你最近找个时间过去玩玩吧,她住在哪里?槟城?” “对。欸,你跟我说说你喜欢的那个女生啊,多大了啊?哪里人?也是你们娱乐圈的么?” 季星阑终于露出了今晚第一个微笑,声音里像糊了蜜糖:“她叫宫欣,天后宫的宫,欣赏的欣……” 季星阑冲完凉走出浴室时,从奶奶的房间里已经传出细细的鼾声,他顶着一头半干仍散发着热气的头发,走进了厨房又倒了杯茶。 客厅里没有开空调,奶奶很节省,之前搬家时让他把旧屋里还能运作的小家电都搬了过来,他按下搁在电视柜上的薄荷绿色电风扇的老旧开关,啪一声后扇叶十分缓慢且沉重地开始运作,终于有风划开一片燥热。 客厅也没有开灯,只有佛龛观音面前静谧地亮着两盏莲花,有醇厚的檀香揉进了奶奶的镇痛膏药里,丝丝缕缕的,被风一吹,飘得满屋子都是。 这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 时间在钟摆的一来一回中悄然溜走,他躺在沙发上一手枕着湿发,一手按开相册里宫白羽的相片。 如果奶奶知道她有曾孙了,应该会开心极了吧? 可是宫欣说得对,如果被狗仔追到这件事一定会掀起巨浪,他自己无所谓,可这一定会对宫欣和白羽造成不可估量的困扰。 宫欣也说得对,十九岁的季星阑不一定能承担起父亲这个位置,他不得不承认,现在看回十九岁的自己,真的天真到想掐死自己。 就算没有恶意从中作梗,他和宫欣之间一定也会问题重重。 而且就算到今天,他也不一定能立刻就处理好这件事,本来这事最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可他总觉得应该跟easy通透一声。 经纪人对于他们来说几乎是另外一个家人,easy也一直是真心待他,如果不让easy先有心理准备和突发情况应对方案的话,一旦事情曝光了会没办法得到公关部的第一时间有力应援,他们的位置会变得相当被动。 那么问题来了,easy说公司不反对他谈恋爱,但公司不知道反不反对他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呢? 哎,二十四岁的季星阑,依然想掐死有些无力的自己。 69.帮忙(二连更) 随处可见的黑红金三色,构建出童年回忆中老式港产赌片里奢侈华丽的餐厅,让人不禁环顾四周,看看梳背头的高进赌神是否就在金鱼屏风旁叹着茶。 万千白珠从天花板飞瀑而下,在即将撞击至黑纹花岗石时堪堪停住,形成巨大的水晶球悬在餐厅中央,为气氛又添上四分雍容华贵,四分纸醉金迷,一分陆离光怪。 宫六生本来预约四大一小,结果凭空冒出个汪汕,只好又添了一茶位。 他看着殷勤着给每个人杯子斟茶的狗腿汪汕,嗤笑了一声。 乜意思?算係见家长啊?(*什么意思?算是见家长吗?) “叔叔阿姨,喝茶。” 苏州太湖碧螺春茶香四溢,清爽明亮的茶汤分别斟满了宫二生和唐咏诗面前的白瓷杯,白烟袅袅而起。 “哎呀汪生你客气了,我们自己来就好。”宫二生客气道。 和二哥的态度相比,宫六生就阴阳怪气多了:“不用麻烦汪生了,好歹你也是客人,让服务员代劳就好了。” 汪汕无视他的挖苦,依然毕恭毕敬地帮宫六生面前也斟上一杯:“服务员代劳的话,就表现不了我的诚意了呀,你说对吗?六叔?” 茶水刚刚好漫至杯口,再多一分便会溢下杯缘。 “咳咳!”宫欣一声咳嗽里包含的警告意味很明显。 “喉咙不舒服吗?那喝多点茶。”汪汕视若无睹,给宫欣也满上。 就是大腿突然被某个家伙掐了一下,有点疼。 “汪汪,我也要!”儿童椅上的宫白羽举起自己的空杯子。 唐咏诗夹了块东星斑,在勺子上戳戳碰碰,检查了没有鱼骨才放到孙子碗里:“白羽啊,婆婆怎么跟你说的,要有礼貌哦,要叫汪叔叔。” 汪汕给宫白羽只倒了半杯,叮嘱他小心烫口,再回复唐咏诗:“没事阿姨,我喜欢宫欣、和白羽这么喊我。” 宫六生再次嗤笑出声,这断句怎么听着就那么不痛快呢? 他拍下筷子站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间。”并给了个眼神示意汪汕跟上来。 “我也去一下洗手间,叔叔阿姨你们先吃。”汪汕也站起身,红皮木椅在黑石地面上发出微响。 “怎么回事啊,现在男人去洗手间都要结伴去的啊?”宫欣没好气地调侃两个幼稚鬼,顺手把肥嫩多汁的蒸蟹钳也夹到白羽碗里,自己只舀着碗里的鱼汤蒸蛋白吃。 汪汕把自己的蒸蟹钳整盘推到她面前,也不理会她的调侃:“你吃我的。” 看着两个身高相似宽肩窄背的背影,宫欣叹了口气。 她觉得最近是不是吃得太好了? 太多男人也是麻烦啊。 * 餐厅到走廊一个门,走廊进洗手间一个门,连隔间门都是全自动的,让客人如厕洗手完不用再沾到一点脏污就可以回到餐桌上,贴心到极致的设计。 虽然餐厅的着装要求是smartcasual,可实际上只要求三岁以上的男士不穿背心短裤拖鞋凉鞋就可以。 汪汕平日每天都需要穿正装,今天倒是穿得休闲一些,T恤黑牛仔裤加鬼冢虎,清爽得像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 反而平时背心加沙滩裤、踢着一双蓝白拖走遍全小区的宫六生今天穿得稍微“正式”了一些,象牙白色的棉麻衬衫到最上方一颗纽扣,翻领之下依然是汪汕看不懂的那条大金链子,下身是黑麻裤搭了双黑色vans。 虽然宫六生的衣着品味汪汕一直不太懂,但今天这一身他霎时间竟想到了可以一个打十个的叶问师傅,只是叶师傅没有大金链子罢了。 “有什么跟我说的?”汪汕挤了些洗手液搓起手。 “呵,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不请自来我也是服气了。明明说好了珠海归你澳门归我,现在你跟到澳门来是什么意思?”宫六生也狠狠搓着手指。 是的,他们两人本来商量好了,汪汕带宫欣去几天珠海,之后宫欣到澳门和他们一家人汇合。 宫六生在万豪checkin的时候看到抱着宫白羽走进大门的汪汕,差点没直接向宫欣控诉这男人的可耻。 说好的统一战线呢?! 手掌伸到水龙头下冲洗,汪汕透过镜子看了眼宫六生,“我临时多了一天假期,就过来玩玩老虎机嘛,我自己订的房间,又不花你的钱。” “那以后也别跟我提统一战线这种逼话,大家各凭本事吧。”宫六生甩甩手,幅度有点大,“不小心”溅了些水珠到汪汕脸上。 他拉了张擦手纸,边擦边往门口走,只听汪汕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好吧,那我给你额外的情报,如何?” 宫六生呲了一声,有什么情报是他不知道而汪汕知道的?脚步不停地已经走到了自动门前。 “我们在珠海碰见了季星阑。” 宫六生猛刹住脚步,橡胶鞋底和瓷砖地面紧密摩擦发出刺耳尖叫。 他回头,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汪汕既然能说出季星阑这个名字,就代表他也知道了白羽的情况,所以应该不是“流料”(*假消息)。 为什么会见到?现在的大明星都那么容易就可以在路上随处可见吗?所以季星阑也见到宫欣了吗? 一堆问题瞬间挤爆了宫六生的脑袋。 汪汕见他罕见的一脸震惊,这么难得的机会本来应该取笑他一下,可是他也正了脸色。 “准确点来说,应该是我和白羽见到了季星阑。” * “你和汪汕到底什么关系呀?”唐咏诗看着女儿毫不客气地拎起汪汕的蟹钳啃了起来,还是问了一嘴。 “朋友关系,不是你想的恋爱关系,我没有谈恋爱,没有没有。”嘴里咬着鲜甜,宫欣发音有些黏糊,直接阻断了唐咏诗的好奇。 “我看着不像,我看他对你挺好的。”唐咏诗蹙着两道柳眉眯着眼,仔细检查勺里的鱼肉,她最近开始有点老花眼症状了。 “哎,阿欣说没有就没有嘛。”宫二生搭了把嘴。 “哼,你就尽帮她吧。”唐咏诗大眼一瞪,依然能有几分年轻时的娇媚。 宫二生夹了块烤乳猪到宫欣碗里,抬眼看了一下洗手间的位置,小声开口:“阿欣,爸爸有事要请你帮个忙啊。” “好啊,你说。” “就是……”憨厚敦实的大汉挠了挠头一脸为难,又压低了些声音:“你帮我劝劝你六叔,让他去相亲吧,好不好?” 嘴里“咔嚓”一声,脆皮断成两截,一对眼睛瞬间瞪得老大。 “相亲?!”宫欣声线往上飘,“怎么……突然要他去相亲啊……” 宫二生叹气道:“也不算突然了,他都三十有二了。我们原来村里那些跟他同年龄的,有的都已经生三个小孩了,就只剩他孤家寡人的。” “你跟他比较聊得来,他现在都……不太愿意听我说了。”宫二生聳了聳肩,似乎不太在意,可宫欣知道宫二生心里也不好受。 小六叔叔相亲吗?…… 她嚼着嘴里原本应该酥香可口的脆皮,一点滋味都没有。 ————作者的废话———— 钟意她(NPH)70.拗撬 70.拗撬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 宫欣双手抓着T恤下摆正准备往上拽,闻言动作顿了顿,嘟囔着:“我没生气啊……” 宫六生倚着衣帽间门框,抱臂静看她把衣服和裤子都脱掉,仅剩一组黑色内衣遮住重要部位,黑吊带似是兜不住重量,一对丰乳总摇来晃去的,看得他没把持住自己,还是往下咽了几口口水。 宫欣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响起,她没套回衣服,就这么半裸着身子走出客厅,经过宫六生的时候还“不经意”地踩了他一脚不痛不痒。 “喂,妈?” “阿欣啊,白羽说今晚要我给他讲故事,他今晚就在我们房间睡,这样你和六叔今晚也可以去赌场玩玩。”那头唐咏诗声音背景里响着英文动画歌曲。 这小鬼,讲什么故事啊,分明就是因为在外婆那边可以自由自在看动画罢了。 既然出来旅游宫欣也不想限制他太多,嘱咐了一句:“好,别让他太晚睡了。” “好,那个……今晚你爸说的那件事,你多帮帮忙,你知道的,他盼着六生成家已经很久了……” 那股不痛不快又涌上心头,宫欣脱口而出:“六叔要不要成家还是得看他自己的意愿啊,他不想结婚我也没办法拿着刀子逼他啊……” 话说出口才想起宫六生也在房间里,赶紧结束了对话:“好啦好啦,我自己看着办,你和白羽早点休息吧。” “我哥跟你说什么了?” 宫欣刚挂电话没一会身后就贴上来一人,金属链条的冰冷落在她脖子后侧,肚子上也覆上了一双微烫的大掌,绕着肚脐轻轻搓揉。 房间安静,唐咏诗的话宫六生隐约听到了一些,“帮忙”、“成家”,还有宫欣说的“结婚”,大致上也猜到了一些。 这个口是心非的小家伙。 刚刚因为汪汕的消息被扰乱的心绪这下被暖意包裹着,宫六生埋头往她娇嫩的脖侧咬了一口。 “……你下周有没有哪一天有空啊?”宫欣没直接回答他,试探着开口,小屁股不安份地往后面某处蹭。 “干嘛?你要约我?”宫六生扯起嘴角,挺胯也蹭了蹭。 宫欣咬唇,“嗯……你看看你哪天有空,告诉我一声呗。” “你先说你想干嘛,我再看有没有空。”宫六生呵了口气在她耳后,满意地看她脖侧的小绒毛微微竖起,“如果是和你,我有空。如果是和别人,我没空。” 宫欣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回搂住他脖子,也不看他的眼,只盯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我爸让我劝你去相亲……还给我看了那个女仔的相片,长得还挺好看的,开了个美甲店在江南西那边……” “你想我去吗?”宫六生顺势往她屁股一托,把她抱起。 宫欣赶紧将腿盘在他腰间,像树熊一样往上又攀了攀,“我不想难道你就可以不去吗?” “可以啊。”宫六生啃噬着她的下巴,“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宫六生觉得这话一出宫欣应该会心花怒放吧,连他都觉得自己都快被感动了呢,还想着是不是自己作品男女主角也可以来这么一组对白。 “那你还是去吧。”宫欣说。 “嗯好啊我不去……”宫六生猛地一顿:“你说什么?” 这女人怎么都不按理出牌的?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说“呜呜呜你怎么对我那么好”之类的吗?! 看宫六生瞪大了眼,宫欣咯咯笑着说:“你去喝杯咖啡也好,这样我爸也不会太难受啊,我觉得比起你拒绝相亲,你跟他吵架这件事,他会更伤心。” 宫欣顿了顿又说:“你们都是我很重要的家人,我不想看到你们吵架嘛……” 宫六生知道她的出发点是想缓解他和宫二生之间的矛盾,可心里还是不舒服啊,一抽一抽的酸胀发麻。 “宫欣,如果我真和对方看对眼了,在一起了,还准备要结婚的话,你会愿意吗?” 宫欣一怔,心里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她还没抓住就已经不见踪影。 她下意识想逃避,便凑上了唇想去亲宫六生,“我不回答假设性问题,你干嘛问这个……” 宫六生躲开她的撒娇,松了手,把她搁在沙发上。 他往后退了一步,手臂撑在膝盖上坐在茶几边,目光复雜,“讲真,如果真有一天,我和其他人结了婚还有了孩子,你会愿意天天看着我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样子吗?” “到那个时候我车上的安全座椅就不是给白羽坐的了,副驾驶你也没办法坐,我没办法再帮你接送白羽,因为我得接送我自己的小孩和老婆。” “……小六叔叔……” “我的门锁会删了你的指纹,你要进来得先按门铃。” “……叔叔……” “甚至我为了避嫌,可能会搬到别的房子去住。” “宫六生……” “到那个时候你和我就真的只剩下叔侄关系,我不能再抱你亲你,也不能……” “宫六生!!!!” 宫欣的怒不可遏,终于喊停了宫六生的咄咄逼人。 “我只是不想你和你哥因为这种事情闹僵而已!你不用说这些吧?!” 宫欣也有些激动,刚刚每一句话都像被无形的大手捏紧了心脏,力度越来越紧,她也越来越痛。 痛到窒息。 门铃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响起。 宫六生收起了眼里的破碎和苦涩,扯了扯嘴角,“嗯,我知道,是我说错话了。” 他站起身,往门口走,“应该是汪汕,你快换衣服吧,我们在门口等你。” 房门推开时汪汕看只有宫六生走出来,男人整张脸黑得滴墨,他正想透过门缝往里瞧,宫六生挡住了他的视线并关起门。 “做咩?你哋有拗撬?”(*干嘛?你们有争执?) 汪汕问了句,可没得到回应,只看宫六生一会挠头一会踱步的,不知道以为他借了“大耳窿”还不起。(*大耳窿=高利贷) 没一会门又开了,宫欣也拉着张脸走了出来。 三人站在金光灿灿的电梯里时,汪汕还说了句“你们两个脸这么黑等下玩玩老虎机就好了别上台玩啊”。 进了赌场时已经九点出头了,正是场子最旺的时候。 宫欣疑惑着为什么保安把她身后的一位外国姑娘拦下,汪汕看了眼,“应该是应召吧,被认出脸了。” “哦——” 无论百家乐还是二十一点,每张赌桌前都围满了人,赌客在一夜暴富的天堂和一夜破产的地狱中间被来回拉扯,却依然像被勾了魂似的流连忘返一掷千金,不时会有暴喊叫好声从不知何处的赌桌上传来,也有叠码仔迎上来问要不要换港币换筹。 自然没有澳门性感荷官在线发牌,地中海的大叔倒是有好多个,吸烟和非吸烟区分得很清楚,可仍有一丝丝烟草味道混着赌场特制香氛一起卷进鼻腔。 三人本来就没有大赌的爱好,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头索性连筹码都不换,找看看有没有空置的老虎机消磨下时间就算了。 不分日夜时刻运转的角子机叮叮咚咚响着电子音乐,一些奖池较高的机子也排起了队,几人绕了一圈想玩的没位,有位的又不想玩,最后去了玩儿电子百家乐。 三四圈电子投注机包围着几张赌桌,荷官对着摄像头或派牌或摇骰,赌客只需要在机子上下注就好,正好有三个空位还是连着的。 宫欣坐上高脚凳旋了个圈,转到右边时被宫六生按住了腿,她想转开可宫六生用了点力,她没好气地开口:“干嘛啦。” “不吵架了好不好?”宫六生认怂道,两叔侄甚少吵过架,稍微冷战个半小时他就已经受不了了,他今晚还想偷偷溜进宫欣房间,不想一人独睡一间套房。 “不行。”宫欣朝他挤了个鬼脸,“除非……” 宫六生看她滴溜着眼珠,倏地放下了心中重石,他笑了笑:“等下买雪糕给你吃是不是?” 宫欣眼睛一亮,“你还记得啊?” “你这么多年,哪一次跟我吵完架不能用一个雪糕解决?”而且还是最便宜的麦当劳原味甜筒。 “哼,你知道就好。” 轮到汪汕不是滋味了。 上次他掉了马甲之后,连送三瓶Penhaligon’s的兽首香水,给宫欣凑足了一整个动物园后,才哄回这位主儿和他说话,怎么,宫六生用一个甜筒就能解决?! 宫六生把她转正,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港币往她投注机的入钱口一张一张塞,“那先随便玩玩,玩完了我们再去买。” 钱迷宫欣顿时愉悦无比,嘴上还客气道哎呀哎呀不要放太多了。 几人也真的是随意玩玩,宫六生和汪汕都把机子里的筹码输精光了,反而是宫欣小赢了小几千,更加将和宫六生不愉快的对话抛之脑后。 知足行乐见好就收,宫欣把筹码结清,准备和宫六生去买甜筒。 他们这排机子正对着贵宾厅的大门,宫欣扫了一眼,正邁开腿,倏地看回富丽堂皇的门口。 “那个……不是杜春明吗?” ┉下壹章隻在наìΤаńɡsんúωú(海棠書屋)。℃ǒм獨家發布┈ 分卷阅读77 71. 金链 宫欣没有细想,是下意识地发出了疑问。 宫六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三男两女正往赌场旁侧的一家贵宾会走去,除了一个身高比较矮的男人看得出是叠码仔,另外两个男人身高相当衣冠楚楚。 两人身旁各跟着一位妙龄女子,身上衣着倒不算过份暴露,长发飘飘小腰扭扭的。 他不太清楚宫欣指的是里头哪个人,问了声:“杜春明是谁?” 意外的是汪汕代替了宫欣回答:“李蕴然老公,喏,穿白衬衫的那个。” 宫六生回头看了他一眼,竟见汪汕带了些厌恶的眼神,他几不可察地抬了抬眉。 宫欣有些心乱,没留意到汪汕的回答,三步跨成一步走向了那几人。 汪汕和宫六生不约而同暗喊了声“弊”(*弊=糟糕),追了上去,可宫欣走得着急,他们没来得及拉住那颗小炮弹。 “杜春明!”眼见几人快邁进贵宾厅入口,宫欣喊了出声。 两位男士都停住脚步回过头,杜春明有一秒的瞳孔骤震,很快笑着迎上:“哇,怎么这么巧,你今天也来玩啊?” 宫欣眯着眼瞄向他身后的两位姑娘,撇了撇下巴,“呵,是啊,你也来玩啊。” 另外的男人跟在杜春明身侧,他穿的没有杜春明那么正经,翻领POLO衫下摆扎进赌场土豪标配的爱马仕金头腰带里。 “春明,这位是?”男人说的是普通话,他看着眼前不施粉黛的美人,眼前一亮。 “我老婆的闺蜜,你们先进去吧,我和她聊几句再进来。”杜春明也用普通话回答道。 男人听出了他的意思,收起本想认识下新朋友的想法,嬉皮笑脸道:“那你们先聊。”随后轻搂上两位女子的肩,和一口一声“老板这边请”的叠码仔先进了小厅。 杜春明含笑向宫欣身后两位点头示意,对着宫欣解释:“那是我公司一股东的朋友,之前和我有点交情,所以这次我负责招待他。”末了还添了句:“你明白的。” 宫欣扯起嘴角笑笑,一声意味深长的“哦——”从唇间吐出,尾音又弯又长,嘲讽道:“那你朋友胃口还挺大的啊……” “嗯……”杜春明转了个话题:“真是巧啊,我刚刚跟蕴然打过电话时还让她如果一个人在家太无聊就去找你呢,没想到在这遇到你了,吓了我一跳。” “哦?你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啊。”宫欣抱臂,撩起眼皮仔细盯着眼前的男人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想揪出些什么破绽。 杜春明呵呵笑出声,“那是,确实没什么好怕的。你们是刚来玩还是要走了?要不要一起进来玩?” “不用了,我们要回房间了。”一直没出声的汪汕插了一嘴。 “好,那我先进去陪朋友了,等回广州了我们再约哈。”杜春明向三人点头道别,转身也走进贵宾厅。 “走吧。”宫六生拉起宫欣的手腕,带着她往出口走去。 宫欣满肚郁气,“我一早就觉得他有问题……不行,我得跟然然说一声。”说着她用另一只手去掏麻将包里的手机。 “你又没有证据证明他叫鸡,要怎么跟李蕴然说?”宫六生瞥了她一眼,又往后看了眼慢吞吞走在后头的汪汕。 他回过视线,继续说:“如果他真没有叫,你搞得他们两夫妻因为这点事吵架那怎么办?” 宫欣撅着嘴没有出声。 赌场一个出口正正对着麦当劳,接近十二点的商场大部分商铺都关了,可商场里依然晃悠着形形色色的男女,这里是不夜城,许多人的夜生活从这一刻才刚刚开始。 买甜筒的时候宫六生逗了逗突然安静了不少的汪汕:“你要不要?叔叔也买一个给你啊。” 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汪汕竟然点了点头,宫六生一噎,买了三个甜筒。 三人各有心事,啃着奶味软滑一路无言地回到了酒店。 宫六生的房间和宫欣的不同楼层,他先出了电梯,准备洗个澡再上去找宫欣,房间是他checkin的,他让前台配多了张宫欣房间的房卡,自己悄咪咪藏了起来。 走出电梯时手机里来了条微信。 tiger:「老师,那个黄伊茗老师好像找你真的有急事。我听行内的人说,她好像生了重病……你看能不能给她你的联络方式?」 他蹙着眉,没回,熄了手机。 走廊笔直,宫六生一抬眼便看到站在他房门前的宫二生,下一秒还抓在手中的手机响起。 听见手机音乐的宫二生倏地扭过头,见是自己细佬回来了(*细佬=弟弟),便挂了刚打出的电话。 宫六生走近他,见二哥手里拎着一塑料大袋,脚旁还放了另外一袋,袋口散开露出了里面红白色铁罐。 宫二生举了举自己手里的袋子,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紧张:“我去肥仔文打包了水蟹粥,还有椒盐九肚鱼。” “我们两兄弟,很久没一起喝过酒了。”他接着说。 宫六生帮他拎起沉甸甸的啤酒,刷了卡开门。 兄弟俩围着茶几席地而坐,两人都打着赤膊,宫六生肤色不是奶白奶白的那种,可在宫二生的衬托下显得白白净净。 客厅没有开大灯,仅亮着沙发旁的落地灯,遮光窗帘早在进门的时候自动打开,窗外是银河度假城另一排华美瑰丽的金色裙楼,往下俯瞰是在夜晚亮起灯的天浪泳池,诡蓝的荧光血液在黑夜里蜿蜒盘绕。 宫二生喝得多,大腿边已经横倒竖卧着三四个形状畸变的铁罐,啪一声又开了一罐,白沫滋滋涌出,宫二生仰头喝下一大口,酒精尚未落底,先是湧上一个响嗝。 “你喝慢点啊,喝那么急干吗?”在桌上摊开的白色塑料袋盛着红蟹壳,宫六生徒手拎起块九肚鱼,打包的炸物难免会受潮,他也不在意,直接丢嘴里嚼起来。 宫二生喝酒后总会说很多话,从他们还是八口之家的时候开始说起。 “阿爸每次斩烧鹅,都会把左腿留给你,你知吗?老五一直气着这件事……因为你未出世之前,左腿都是留给他的哈。” “阿妈真的很省,咸鱼配白饭就算一顿,省下来的钱都留给我们六兄弟了。” “他们总怕我们娶不到老婆,连迎娶的金器都帮我们准备好了……” 宫六生把指尖的油分擦去,掂了掂脖间的粗链。 宫二生也摸了摸自己脖间的一圈金链,他的那条比较细一些,“你的那条是最粗的。” 他们两兄弟整理遗物的时候,在父母床垫下找到了沉甸甸的一箱,红木箱子上蒙了些许薄尘,形同虚设上了个密码锁,宫二生也懒得猜,拿了个锤子给撬开了。 六条金链子有粗有细,旁边还有些大大小小的红绒盒,打开了竟是一对对龙凤镯子和金戒指。 链子上绑着红色布条,宫六生拿出写了自己名字的那条给自己戴上,这么一戴就是十六年。 “你知道阿妈没走之前,一直好希望抱孙。”宫二生又喝了一口,说起往事还是难免一阵苦涩。 “嗯。”宫六生应着。 那一年他大哥和女朋友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他母亲更是喜上眉梢,盼着早日在家带孙子过上退休生活,没想一场瘟疫之后天人相隔。 “是二哥没用,二哥生不出孩子……”男人声音带着微颤。 宫六生猛地打断他:“够了,你醉了,别说了。” 可宫二生情绪湧了上来哪能立刻收得住。 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的男人,虽然早已平静面对命运对他的安排,但是夜深人静之时还是会想起心里无法放下之事。 他三十七岁才迎娶了唐咏诗,两人努力了一段时间也未见成果,检查后是宫二生的问题。 “虽然我们家有了白羽……可是,六生啊……还是会有遗憾啊……”宫二生喝完最后一口,压扁了罐子丢在地上,铁皮碰撞着彼此,在一室昏黄里哀吟。 宫六生没看二哥,也不知道他是哭了还是没哭。 他轻轻摇晃着手里的啤酒,听着铁皮罐里一圈又一圈碰撞出零零碎碎的气泡声。 再汹涌难控的情绪也在酒精里渐渐平息,宫二生跌跌撞撞走出了门,扬了扬手不用宫六生送。 茶几附近一片狼藉,宫六生也没空收拾,进浴室匆匆洗了个澡,抓起了宫欣房间的房卡冲出了房间。 他想抱着他的女人好好睡上一觉。 电梯上行了三层,他虽然没有宫二生喝得多,可热水澡催化了体内的酒精,步伐有些迷醉。 确认好房号,刷房卡,他怕宫欣已经睡下,开门关门都很温柔。 客厅窗帘紧闭着透不进一丝光线,他摸出手机开了手电筒,刚邁出一脚就发现踩到了些什么。 白光晃过地毯,也晃过散落一地的衣物。 白皮拖,黑文胸,蓝牛仔,粉上衣,还有有些眼熟的小怪兽T恤,从门口玄关一件接一件地延续到卧室门口。 战况激烈。 他本来应该离开的,可熟悉的娇喘声把他牢牢钉在原地。 ————作者的废话———— 那啥预警了哟:) * ┉下壹章隻在наìΤаńɡsんúωú(海棠書屋)。℃ǒм獨家發布┈ 分卷阅读78 72. 乙醇 房门还没来得及锁好,宫欣倏地被按在墙壁上,激烈的吻扑面而来。 真是信了汪汕的邪,什么来借充电器,也是自己心里想着杜春明的事才放了这只狐狸进门。 她鼻音黏糊,才刚嗯哼了几声表示自己的不满,可很快头脑内便只剩下旖旎不清。 汪汕撬开她的牙关一路畅通无阻,舌头闯进她还带着奶香的口腔里勾缠吸吮,去熨烫那微冰的舌尖。 这个吻太炽热凶猛,宫欣没一会就被吻得血液沸腾浑身滚烫,小腹一酸,大腿条件反射般地颤抖着合拢。 她拍打着汪汕铜墙铁壁一般的肩膀,示意她已经快缺氧了,两边的手腕被猛地抓住,拉至发顶牢牢扣紧。 汪汕微曲起右腿强硬顶进她微颤的腿间,往那处饱满软肉暧昧地磨蹭挤压。 “唔啊……你回……房间啦……”宫欣喘道,一句话说都说不完整,“等下……可能会过来的……” “谁来?宫六生?”汪汕的尖牙磨着她脖侧,似是下一秒就要咬入她跳动的大动脉中,“他来更好……他来的话,两个人一起干你,好不好?” 宫欣脑内立刻撞进了被两个男人亵玩的画面,她倒抽了口气,腰身一软腿心一酸,小穴咕唧流出一丝黏液。 欲望似75%乙醇,只需星点火花就可以点燃,冒起的火舌瞬间吞噬住缠绵悱恻的两人。 汪汕只留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探进她衣服下摆,绕到背后轻松解开文胸排扣,高聳的乳峰挣脱桎梏后随着呼吸微晃,很快被捧住一球,男人微糙的指侧飞快地拨动着娇嫩的乳尖,时不时会有圆滑的指甲边缘刮过。 “唔——嗯——”搅进了蜂蜜的呜咽声只能传进汪汕嘴里,没能泻出半分。 等汪汕从宫欣嘴里撤出时,身下的小女人已经软成一汪春水,眼尾染上绯红晕染,水润的红唇边残留着晶莹水痕,吞咽不及的唾液滴落在粉红领口,斑斑点点,或深或浅。 汪汕眸色发黯,伸出拇指指腹抹去女人嘴角的水渍,勾起嘴角,“摸个奶子就软了?那么敏感啊?还是刚刚我说和宫六生一起……你就软了?” 他看到宫欣没忍住又浑身一颤,心里呲了一声。 松开宫欣的手,汪汕脱下自己的上衣随意抛下,袒露出肌肉匀称的胸膛,宫欣眼神迷蒙地看着他胸前,抬手也捻逗起他浅褐色的乳头。 汪汕几不可察地加重了一分喘息,眼神幽深得如无底深渊。 “你也是哦,摸个奶子就……”另一只小手绕到男人胯间揉按起半硬的那团鼓囊,她舔了舔唇,“硬了?” 啪一声,汪汕关掉了灯光总开关,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一时失去方向感的宫欣落入光裸炙热的怀抱里,灼热的唇依然不肯放过她,吻她的额头,吻她的鼻尖,吻她的脸颊。 衣物一件件被褪下,当两人缠绕相拥着走到卧室门口时,汪汕将她翻了个身趴到墙上,两团软绵的乳房贴上冰凉墙壁,红唇沁出一声娇嗔:“啊、好冷……” 视网膜开始适应了黑暗,女人凝脂般的胴体在幽暗里泛着朦朦胧胧的白光,背上蝴蝶骨微颤,似是即将会有羽翼从骨骼中生长而出,可能是白如鹅毛,也可能是黑如鸦羽。 “乖,很快就不冷了。”汪汕咬了一口她奶白的肩头。 他沿着颈椎一节节往下吻,双手解开她牛仔裤的腰扣,牛仔粗粝底裤丝滑,两者形成对比强烈的触感。 手指从底裤边缘探进,不出意料地在花缝中摸了一手滑腻,他只是顺势滑了几个来回,身下人儿已经抖得不行。 “湿透了……欣欣怎么这么好色?”他哑声笑道,中指一下下轻拍着穴口,“你听听看,是什么声音?” “唔……”宫欣咬着下唇拒绝回答,只是蜜臀自觉地摇晃起来,希望能让可怜兮兮的阴蒂够得着男人的手指。 汪汕没满足她,依然有一下没一下地沿着穴口打圈,搔刮轻抚,偶尔钻进小穴内又倏然退出,气球飘至空中又猛地被拽紧了绳子往下坠,在半空沉浮不定。 “嗯?我听不到,大点声。”手指依然在湿腻泥泞里穿梭,偏偏不碰最敏感的小核。 “是……是水声……”宫欣让腰身压低了一些,挺起臀摇摆着,阴蒂每次刮过男人微糙的指腹时都会冒出一小声呻吟。 室内过分寂静,丁点儿微响都会使这一室昏暗愈发浓郁,无论是男人的深喘,还是女人的羞嗔,抑或是黏稠的水声。 两人进卧室之前宫欣已经被玩出了一滩水,捏成一团黏糊糊白花花的小年糕,被放在银色铁网上滋滋滋地炙烤着,扑哧扑哧冒着泡。 小年糕被甩到床上。 床垫微凹,长发散落,滚烫交迭。 炙热饱满的阴茎顶开湿滑紧致的层层屏障直达深处,得到满足使两人都同时发出一声喟叹,平时话很多的汪汕今晚不知为何没怎么说荤话,除了一开始逗她,后来都只是默默地服侍着她,现在也是,一声不吭地挺腰抽插。 倒是宫欣含泪哑声着呜呜咽咽,语音破碎着要他肏深一点肏快一点。 她也觉得汪汕话少了一些,上次在香港时她还嫌弃他叨叨叨地跟唐僧似的,可火焰正熊熊燃起,把一丝丝的违和感烧成灰烬随着放肆的吟叫飘散至空气之中。 汪汕无奈宠溺地扯了扯嘴角,只能依她所望不断地撞击着她,让欲望深深地扎根在她身体深处,整根抽出后重新完全撞进去,阴茎毫不留情地碾压过已经开始有频率收缩的阴道,龟头每一次都刺穿了娇弱花心,捣出一地甜美绵密的花液。 “嗯?……我没听清,你再说一次……”汪汕俯首去吻她被汗水浸湿的鬓角,沙哑的声音仿佛被葡萄酒浸润着,散发诱人的魅惑气息。 “水、水要喷出来了……啊……”宫欣四肢软绵颤抖,腿根被冲撞得无力,只能攀住男人微湿的后颈,抱住海洋中的浮木。 汪汕挪了挪位置,咬住她圆润温烫的耳垂哄道:“好,先泄一次。” 他带了些狠劲撞开小口,身下的娇软像过了电般,腰身高高抛起在半空停了几秒,才往下狠狠摔落至棉花中。 小穴也像过了电,紧紧咬住男人不放,汪汕死死咬着牙忍受着媚肉们细细密密地攀附吸吮,他知道这小家伙会咬人,而他,很享受她的啃噬。 似乎只有这样,汪汕才会觉得自己是被她需要的。 你应该也是喜欢我的吧? 才愿意把我拆吞入腹。 他就这么泡在温暖里,不着急着新一轮抽插,他依然吻她的额头,吻她的鼻尖,吻她的脸颊,吻她的红唇。 “你怎么了啊?今晚那么凶……”宫欣缓过气,声线依然魅惑撩人。 汪汕甩了甩发丝的汗珠,房间真的有点太热了,可中央空调的操控又嵌在墙壁上,他懒得走开。 他看了一眼LED闹钟,怎么短信发出那么久了,“战友”还没来?宫六生不是怂了吧? 他吻上她的唇,搂住她翻了个身,看着趴在他身上的女人莹莹泽泽的眼眸,摇了摇头,“没怎么啊,先陪我聊聊天好吗?” 宫欣挑了挑眉,就这么聊?两人下半身都还连着呢。 “欣,我现在正在做一件事,可能这件事……等你之后知道的时候,会对我有不满。”汪汕捏了捏她摁在他胸膛上的小手。 “什么事啊?现在不能告诉我吗?” “嗯,暂时还不行。”他顺着她圆润的指骨一寸寸摩挲着,“到时候你应该会很生我的气,我先报备,拜托祖宗你到时候别吊我太久,好吗?” 宫欣转了转眼珠子,“这事那么严重啊?” 她看汪汕摸着她指骨,突然恍然大悟,“你不会是想跟我求婚吧?现在偷偷量我指围是不是?!” 边说她边想从男人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可被十指紧扣地抓牢。 “不是,想什么呢……”汪汕是还没想过求婚,可量指围却是真的,在内心暗啧了一声这女人怎么那么敏感啊。 “总之……最多你只能气我一个礼拜。”他开始挺腰重新抽送,婉转娇喘很快便再次飘得满屋子都是。 “唔……哈……我到时候考慮看看。”这狐狸鬼主意多,她当然不会那么容易答应他。 汪汕想了想,口气微酸,“最多我天天买麦当劳甜筒哄你?” 宫欣一听,猛地从他胸膛前撑起,“不行,甜筒是宫六生的特权!” “呲——宫欣,你过份了啊。”汪汕被她的没心肝气得胸口疼,猛地向上一撞,撞碎他不想听到的话。 “嗯啊,我就这么过份……总之、你不能买甜筒……只有他、才能买给我吃啊……”话语支离破碎。 宫六生对你就这么重要? 汪汕不敢问,他怕听到答案后会气暴毙,只能快速聳动起腰胯,把妒火蔓延至她那处。 钟意她(NPH)73.进不进?吃不吃?【3P前奏】 73.进不进?吃不吃?【3P前奏】 宫六生不太能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酒意让他现在的反应有些遲缓。 本来已经酿起的酸涩,在听到自己名字时飞快地消散得无影无踪。 这女人是得多没心没肺,才会在这个时候还提起他的名字? 他竟有点可怜起了汪汕。 今天一整天的信息量太大,从知道白羽见上亲爹,到宫二生找宫欣劝他去相亲,到和亲哥的简短聊天,到这会看到汪汕一个小时前发来而被他错过的信息,他和宫二生刚进房间时有听到微信提示声。 汪汕的信息很简短,我去宫欣那,一起吗? 「一起」包含的意思太复雜,就和汪汕一开始跟他提起统一战线那么复雜。 本质上他和汪汕很相似,见过各种花花草草后在一个女人身上栽了跟头,他不知道汪汕以前有没有他玩得疯,他不时能在一身高定西装的男人身上嗅到和自己相同的内里。 所以他清楚汪汕打的什么鬼主意。 他不会退出,汪汕不会退出,与其两人浪费时间互相争风吃醋,不如试着和平共处,也许会是两败俱伤,也不排除会有双赢的局面。 当然最终选择权在宫欣手里。 手机电筒还亮着,白光在幽暗里定格了时间。 他摇头苦笑,最要命的是这个时候他还有了反应。 大脑似乎会自动锁定她的声音并作出本能反应,给下半身传递允许勃起的信号。 进?还是不进? 他早年胡搞瞎搞的时候也看过小伙伴们玩多人游戏,派对上男男女女气氛一到便混乱不堪,那时候他自己没觉得有趣,大部分时间都在旁边抽着烟静看一室荒诞。 反而是和宫欣有时看片子调情,每每看到一女多男的剧情,这家伙就会异常兴奋和主动。 有一晚他正冲刺着交稿deadline,让宫欣先自己玩玩,结果小家伙看痴汉列车把自己看得湿湿嗒嗒,猛冲过来扑倒还在电脑椅上埋头画画的他。 当两人的距离在正负二十公分来回徘徊时,宫六生会说很多荤话。 会说什么是不是小骚穴欠肏,什么是不是想要很多男人同时肏你才能喂饱你。 宫欣被他肏软了身子也会什么话都说出口。 什么想一边被你干一边吃别人的肉棒,什么呜呜呜是啊想要被男人填满身上所有洞口。 只要宫欣一说出荤话,他的节奏就会被带跑,跟未开荤的毛头小子似的只知道横冲直撞。 他甚至幻想过许多手在宫欣身上揉捏捻逗四处游走,想着后面那个小穴那么紧,到底能不能同时容纳两根粗棒。 色欲熏心呐,编辑夺命连环call到他手机电量告终时,他还红着眼压着女人冲撞着。 而他现在也硬了。 汪汕在听到卧室门推开时啐骂了一声,迅速将身上的女人拉低伏平,一手拽起旁边的被子裹在她光滑白皙的背上。 他心中有数来人是谁,倒是没有太惊吓,但是这种事情也不要来太多次,年纪轻轻的ED怎么办? 走进来的男人隐在灰暗里,只在脖子处有着一道冷光。 男人走向窗帘处拉拽了一下,电动窗帘受力后开始自动退开,斑斓灯光迫不及待泄入室内,也将一床旖旎淫靡映在他眼里。 “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汪汕看向已经开始脱衣服的宫六生,说话的同时手掌还在被子里一下下安抚颤抖身体的女人。 宫欣被被子裹紧着听不太清男人们的对话,汪汕的还比较清楚,可宫六生沙哑的声音被羽绒隔开,沉闷不清她也不确定他说着什么字眼,什么“没看到短信”,什么“你胆子”,而汪汕只吃吃笑着也不答他。 门被拉开时她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只知道心脏骤然失序狂奔,大脑空白了几秒,等到汪汕把她裹在被子里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想从汪汕身上挣脱下来,可被男人紧紧压着她的背,她只能在有限的空间里对汪汕放肆捶打。 宫六生看了眼窸窸窣窣的被团,想着刚刚在乌暗中泛着白光的裸背和蜜臀一闪而过,胯下又是一紧。 “把被子掀开吧,别把她闷坏了。”他仅剩一条内裤,走到床边。 被子掀开时宫欣歪着脑袋急促汲取着氧气,汪汕松开了手,但她依然趴着不敢动,也不敢看向突然出现的宫六生。 “怎么不敢看我了?”宫六生上了床跪在她身边,把她从汪汕胸膛扶起,白色被子从背上滑落堆积在臀腰处,一双暗眸盯着她水盈盈的双眸。 宫欣双颊滚烫,她自认在性事方面没有多高的道德感和节操,这几年也听了不少形形色色的小故事,可真轮到自己时,她还是慌乱得像当年在七天酒店的少女。 宫六生看着她晕红的脸上闪过羞涩也有些讶异,这位老司机也终于有不擅长的路况了。 他握着宫欣的下巴吻上她,舌头狠戾地搅进她口中,勾出那条诱人的粉舌纠缠起来。 宫欣张着小嘴也没法回答,咿咿呀呀地扭着腰,两条手臂本能地护住了胸,这个场景比她想象的还要刺激,她大脑有些宕机,只能交由身体自主运作。 宫六生轻易拨开她的阻拦,手掌托住一边饱满浑圆,薄茧刮过胸前早已颤颤而立的嫣红,并猛揪着往外扯了一下。 “啊!”宫欣泻出一声呻吟,小腹激烈颤抖着,也把还泡在甬道里的肉棒挤压得水泄不通。 “嘶——”汪汕皱了皱眉,往上挺腰把媚肉撞开,震开了遮住两人连接处的羽被,“别咬得那么紧……” 宫六生斜眼撇了他一眼,呵了一声。 宫欣撅着红唇,也不满地看向身下的男人,她就早该猜到这人跟来澳门就没安什么好心,刚刚还让她不要生气,原来就是为了这事? 汪汕不知道被宫欣误会了他的意思,就算同时被两人盯着他也不慌不忙缓缓送着腰,惹得宫欣怒瞪,一巴掌狠拍上他小腹:“别动!” 汪汕气得不轻,可也不敢再动。 宫六生再次勾起宫欣的下巴,另一只手掌中的滑腻饱满使他爱不释手,只是唇落下的时候只吻到了嘴角。 “你喝酒啦?”宫欣眨着眼问道。 听见宫欣的询问他愣了下,点了点头:“嗯,和你爸喝了一点,啤酒而已。” “哦……”宫欣主动伸手去摸他已经在内裤上顶出形状的性器,“宫六生你好硬哦……好烫……” 宫欣似乎还有些没回过神,听着她有点像自言自语的轻声呓语,两个男人的性器都抖了一抖。 “你想要吗?”宫六生手掌加了些力气,白腻的乳肉在他手中变化着形状。 不久前闪进宫欣脑内的两男一女画面有了具体实像,漫起来的快感酸麻了她的小腹,火势本就蔓延着还被空投进了新的燃料,一发不可收拾。 吃?还是不吃? 下壹章請到んΑìτΑηɡSんúщú(海棠書屋)點C0M觀看 分卷阅读79 74. 嬲 房间的空调是不是坏了? 宫欣觉得浑身发烫,从脚趾到发顶,高温蒸发了理智和节操,身体内每个细胞烫得可以随时爆裂。 她没再思考太久,烫着脸飞快地点了点头。 既然已经上了场,宫六生对着汪汕打了个眼神,两人都不是吃素的小雏鸡,很快换了个新姿势。 宫六生将最后的布料也褪下,挺着饱胀的肉棒站在床边,宫欣跪在床上,红唇含住了他的肉棒努力吞吐了起来,而身后则是高速抽插着的汪汕。 汪汕低头看着身下的那张小嘴一吞一吐。 他视觉受着刺激,今晚的阴茎比平时更是涨了一圈,每次退出都会把穴内的粉肉也带出一些,两人结合处下的床单早已被淫水喷得星星点点,小腹狠撞在白臀上会带起一波臀浪,一弹一弹地无比舒服。 视线顺着姣好流畅的背部线条往前,宫欣的另一张销魂的小嘴也在一吞一吐着,男人硕大的肉茎被她含得水光粼粼,吸吮声层层叠叠一声盖过一声。 他扣紧了宫欣的腰肢,腰胯瞬间发力,小幅度并且极高频率地抽动起来。 宫欣被他猛地一撞,吞下了大半宫六生的肉棒,硕大塞满了她的口腔,她难耐地呜咽起来。 深喉的滋味让宫六生无法抵挡,停留在湿滑温暖的腔肉里不愿撤出,直到宫欣承受不住他才退开,龟头拉出了一条淫靡的银丝,在空中无声地断裂。 宫欣张着小嘴微喘着,泪花让她连宫六生的肋骨纹身都看不清,线条涣散得迷幻晕眩。 刚刚前后都被肉棒捅着,竟让她觉得自己被从头贯穿了到尾,窒息的快感传到四肢百骸。 汪汕的进攻太猛烈,把她撞得往前爬了一步,撑在床垫上的手差点落空掉落悬崖,宫六生赶紧扶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胸前。 “你别弄太久了,明天我们还要和白羽吃早餐。”宫六生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算了算等下加上自己的一场和清洗,没到两三点都没法完事。 “啧,也要我能快才行啊。”汪汕扯着嘴角笑容带着点莫名的自豪。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力量也越来越重,把宫欣撞得乳波荡漾,全身酥麻瘫软地坠入宫六生怀中。 可她不愿意冷落了宫六生,她直起上身,右手揽上男人的脖子,主动伸出香舌和他勾缠在一起,左手也抚慰着湿淋淋的肉棒。 汪汕被她的姿势带着往前挪了几寸,看眼前深情接吻的两人心里又酸又麻,想想这真是自己找苦受。 他掰过宫欣的小脸,夺走原本属于宫六生的吻。 “喜欢这样被两个男人把你夹在中间?嗯?”他咬着她温热软甜的唇,感受她又一波暖潮从深处涌出,把他包围在热带海岛暖阳里。 他们现在的模样像极了澳洲牛奶公司的滑蛋三明治。 两片全麦吐司中间夹着用牛奶滑炒的鸡蛋,奶香四溢软弹可口,感觉稍微用力一挤,就会有香甜奶液缓缓渗出。 “喜欢……喜欢……”高潮中的小脑袋没办法思考,只能随意搪塞。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都呵笑一声,汪汕有意给战友挪位置所以不恋战,存好心做好事*,抽插了近百下猛地拔出射在宫欣臀上。 滑腻的皮肤挂不住白浊,黏稠的温热液体顺着大腿滑落到床单上,晕开一圈水迹。 宫六生等汪汕拿来纸巾清理了自己的精液,便把被肏得软熟烂透的小女人抱起,突然的失重使宫欣立刻攀紧了男人的腰,就像几个小时前他们未有争执之前的模样。 粗长的阴茎就着湿滑的体液,轻易地噗嗤一声捅进了肉穴内,刚刚还未流尽的淫液被再次堵回甬道里。 “嗯啊——”悠长软绵的呻吟声夹杂着奶味糅进空气中,刚刚全程都不敢喊汪汕名字的小嘴这时喊宫六生的名字喊得可欢了,“小六叔叔”、“叔叔”不停地叫,一声声尾音绕了十八弯的嘤咛,喊得汪汕头皮发麻眉毛直跳,才射完不久的肉茎不争气地又有抬头的阵势。 他拿起床头柜上开夜床时摆好的纯净水,走到被颠得快丢了魂魄的宫欣身边,把杯口凑到她嘴边喂给她,“乖,喝点水。” 宫欣哪有办法含住冰凉的液体,宫六生用了这个姿势就是存心想肏到她明天下不来床,两条腿得用尽力气才能钳紧男人精瘦的窄腰,可每每被宫六生一抛套她就没了力气,得再次重新蓄力攀紧,大腿间的肌肉早已酥麻颤抖。 冷水在她口中晃荡不已,像经历着地震的鱼缸,水花四溅。 汪汕把剩下的水喝完,放下水杯后又回到宫欣身后,带着水渍的嘴唇凑近她的耳畔,舔舐着耳廓和耳垂,冰凉又激起了女人一阵战栗。 他挺着半硬的肉棒在她小菊穴的地方徘徊,龟头不时擦过一开一合的后穴时会试着戳一戳。 “不要、不要……”宫欣哪曾试过被这样前后夹击,只能往宫六生身上靠。 “别弄她后面,那里还没开过……”宫六生粗喘着说道。 汪汕本来没想真弄只是逗逗而已,听着宫六生这么一说一把欲火直起攻心,他伸出两根手指搅进哼哼唧唧的小嘴里,沾满津液后往下探向了未被开发过的宝地。 逼仄紧致的后穴遭到突如其来的凉意瞬间进入了防备状态,连带前面的花穴也紧闭起来,宫六生被咬得头皮发麻,只好软声哄道:“宝宝放松点。” “可是他老是偷戳我屁股!”有人撑腰的宫欣理直气壮投诉起汪汕卑劣的行为。 “嗯,是他不对,我们不理他。”宫六生瞪了脸皮极厚的男人一眼,抱着怀里的姑娘回到床边放她在地毯上站稳,“屁股翘起来,高一点。” 宫欣趴在床边,刚刚已经酸软成泥的两条腿像踩进了毫无着力点的棉花里,颤颤巍巍踮着脚尖,伏低了腰肢抬高了翘臀,男人们看着她已经被肏得泛红的穴肉滴滴答答地淌着晶莹剔透的稠液,两人都口干舌燥。 宫六生没再留力地大开大合,捧着她的白臀横冲直撞,似是又回到了那个什么都不动的青涩少年,龟头乱撞地碾过她每一个隐秘的敏感点。 汪汕也将自己的炙热塞进她手中,带着她飞快地上下抚慰着自己,一边哄着她抬起头和他接吻。 满室是甜腻黏糊湿润的呻吟和夹雜咸湿汗水的粗喘,浓密的情欲被空气里弥漫的高温蒸煮至挥发,纸醉金迷的灯光将起起伏伏的影子拉长,白墙上晃动不清的剪影只看得清像是第八个英文字母。 剧烈撞击在宫欣白嫩的臀肉腿肉上留下满片殷红,蒸汽在眼眶里氤氲着,在一次猛撞后滑下脸庞,有人帮她舔去微咸,并顺势夺走了她口中为数不多的氧气。 啊,太热了,宫欣模糊着视线,心想着。 ————作者的废话———— 给滑蛋三明治道歉,鞠躬。 存好心,说好话,做好事@《宫心计》 钟意她(NPH)75.温度 75.温度 萧琮推着购物车,转进生鲜区拿了两块安格斯牛排。 到蔬菜区后,芦笋、圣女果、番茄、生菜一样接一样落进车里。 上次因为医闹的事,他和宫欣的饭没能吃成,之后他忙工作,宫欣也去了旅游,一直凑不上彼此时间,总算昨天又约成功了一次。 周日的超市人头涌涌,他用手机扫着条形码自助结账,避开了人工收银台的长龙。 “要塑胶袋吗?”检查账单的超市工作人员大妈询问。 “不用。”萧琮从口袋摸出了个便携购物袋,展开后将物品一样样放入袋中整齐码好,大妈猛夸这个后生仔真是环保。 蓝格纹购物袋微微勒进了指肉内,他往商场外的共享单车停放点走去。 一声女人的惊呼让他倏然回头,购物袋瞬间坠落,澄红的圣女果滚到地面上沾了身灰。 * 宫欣匆匆走进派出所,马尾在她脑后左右跳动着。 “妈!”她看到坐在长凳上的唐咏诗,疾步走了过去。 唐咏诗见女儿来了,也赶紧站起身,宫欣捧起她的手左瞧右看,“有没有哪里受伤了啊?” “没有没有,我一点事都没有。”唐咏诗被她转了个圈,笑道:“真没事。” 检查过确实没有伤口,宫欣才吁了口气,可又皱起眉:“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接到民警的电话都快吓死了。” “我刚刚走出超市,觉得好像有人拉我袋子的拉链!”唐咏诗虽然没有受伤,可说起刚刚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我一回头,真的是有人偷手机!我就喊了‘捉贼仔啊’!”(*贼仔=小偷) 宫欣越听,眉毛中间皱褶越深,“手机而已,给他就好了,你这样等下小偷回头攻击你怎么办?” “哎呀,一时情急嘛,好在有个靓仔帮我。”唐咏诗往报案室看,看到正好走出来的男人,赶紧介绍给女儿:“就是那位萧先生,是他帮我抓住那个小偷的!” 宫欣抬头看见是萧琮时怔愣了几秒,倒是萧琮先跟她打了招呼:“你怎么在这?” “啊……”她眨了眨眼,“她是我妈妈……” 唐咏诗一看两人居然是认识的,更是惊讶:“哎呀你们两人认识?怎么这么巧!” “嗯,我们是高中同学,妈,他现在住在我们楼下,33 房。”宫欣省略了很多内容,简单介绍了一下。 一听居然住得这么近,唐咏诗更开心了,一双和宫欣有几分相似的眼睛上下扫视萧琮,哎呀呀,人长得真有架势,又高又帅的。(*架势=厉害、了不起) “对了,萧先生你刚刚跟那个贼仔搏斗的时候,是不是受伤了?”唐咏诗突然想起,焦急询问。 宫欣也赶紧像刚刚检查唐咏诗一样,准备把萧琮转一圈,“你哪里受伤了?” “没有,就是后背的衣服被扯烂了,人没事。”萧琮笑着随她摆布。 男人白色衬衫从肩胛骨往下裂开了巴掌大的一道口子,布料上沾了丁点嫣红血迹,她拨开碎布,在萧琮背部看到了四道抓痕,有一道稍微刮破了皮,血珠没有再外渗,就是皮肉有些泛红。 “怎么了?”被柔软指腹触摸的皮肤倏然一颤,萧琮脸烫了一下。 “你后面被抓伤了,不痛吗?” “不痛,应该不严重吧?” “嗯,就一点破皮,回去我帮你处理一下吧,在背上你自己不好弄。” “行啊。”萧琮勾了勾嘴角。 唐咏诗听着两人的对话,眼睛越睁越大,这可有点不寻常的气息了呢…… “阿姨你没事吧?” 几人向着声音望去,见一身正装的汪汕小跑着来到他们旁边。 “啊,汪先生你怎么也来了?”唐咏诗又瞪圆了眼。 “刚刚我下电梯的时候遇到汪汕了,我到车库才发现忘了带车钥匙,他干脆送我过来了。”宫欣解释着,也把唐咏诗和萧琮的事情复述给汪汕听。 “萧琮,这次真是谢谢你了。”汪汕诚挚地向萧琮道谢。 萧琮一怔,压下不愉悦的感觉回了声“客气了”。 “你不是还要去见客户吗?赶紧去吧。”宫欣抬手帮汪汕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领,这附近不怎么好停车,汪汕估计停得也挺遠,还一路跑了过来。 唐咏诗看女儿的举动又心中动荡了一次,这又是怎么回事…… 萧琮自然没有遗漏宫欣的一举一动,看宫欣熟稔地帮汪汕扣上西装纽扣,像被直接塞了个柠檬进嘴里。 汪汕等待着她帮自己整理好西装,才看了看表,“那我先走了,你和阿姨弄好事情回到家了告诉我一声。” “嗯,行。” 汪汕忍住想往她脸上落下一吻的冲动,转身准备离开。 “啊!汪先生!”唐咏诗喊住了他,“如果今晚有空的话,来我们家吃个便饭吧?” 唐咏诗笑着回头对向萧琮,“萧先生也是,今晚也上来吃个饭吧?” * 宫二生已经是第七次若无其事地从客厅穿过了,他偷瞄了一眼坐在茶几旁陪宫白羽砌乐高的青年,抿着嘴又点了点头。 宫欣瘫在沙发上,看宫二生自以为没被发现的小眼神,笑道:“爸,你别老是走来走去了,好好看着你那锅鲍鱼焖猪肚吧。” 宫二生咳了一声,看宫欣躺得毫无姿态心里也是焦急,“阿欣你坐好一点,客人在呢……那个,萧先生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我晚上还有鱼虾蟹。” “没有,他不吃生的,其他都可以。”宫欣刷着手机,帮萧琮回答。 在厨房竖起耳朵偷听的唐咏诗乐极了,对着玛利亚悄声说:“你看,欣欣连对方不吃什么都知道,这次有戏了!” 今晚是宫二生当大厨,玛利亚只负责打下手,她附和着点了点头,想起宫六生,又偷偷摇了摇头。 宫六生解锁开门,迎接他的是浓郁鲍汁味道和客厅里“其乐融融”的画面,跟在他身后进门的汪汕也看到了,两人不约而同啧了一声。 唐咏诗正在餐厅安排着座位,抬眼看到宫六生进门,“小六你回来啦……欸,汪先生也来了!” “嗯,刚刚在车库碰到。”宫六生走进客卫洗手洗脸,再走进客厅,“白羽,在干吗呢?” 小男孩喊了声“六叔公”和“汪汪”,兴高采烈道:“面包叔叔送了我一套乐高!是火车的!” “萧先生,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呢?”宫六生假兮兮地笑,在宫欣的单人沙发扶手坐下。 萧琮已经懒得再纠正宫六生的称呼,“小礼物而已,白羽喜欢就好。” 他买的是乐高适合25岁幼童玩的DUPLO系列,没一会儿就和白羽一起拼好了,合作无间。 刚拼完宫二生洪亮的声音就传出:“开饭啦!” 宫欣落座后,宫六生正想坐她旁边,唐咏诗赶紧叫停他:“小六,你坐你哥旁边吧。” 宫六生一愣,看他哥也对他使眼色,只好忿忿着走向另一边。 唐咏诗忙着招呼另外两位分别坐在宫欣左右两侧,宫欣盯着母亲一脸呆滞。 这又是什么操作? * “原来上一次阿欣在医院的事,是萧医生你站出来帮她啊?”宫二生给萧琮碗里放了块鲍鱼。 “也不算帮,是宫欣帮了我同事。”萧琮侧过头看了眼埋头苦吃的宫欣,笑了笑,回过头对宫二生说:“叔叔,您叫我萧琮就好。” “诶,好,好。”宫二生和唐咏诗相视一眼。 唐咏诗也给汪汕布菜:“汪先生,你也吃块鲍鱼哈,这一道菜是老宫拿手菜。” “谢谢阿姨,您也别再叫我汪先生了,您和叔叔都叫我汪汕就好。” “不对,是汪汪。”宫白羽刚开始学拿筷子,哆哆嗦嗦夹着一块虾肉往嘴里送。 “嗯,汪汪也行。”汪汕笑得开心。 有人开心有人愁,宫六生看着这一桌子好酒好菜食之无味,一个两个都有人布菜,我呢? 筷子正想往最后一块鲍鱼伸去,竟有人中途截断。 中式圆桌有点大,宫欣站起身,把鲍鱼放到宫六生碗里。 宫六生看着斜对面快把自己埋进米饭里的姑娘,嘴角勾起温暖的弧度。 “那个,萧琮和汪汕,你们两位有没有女朋友啊?” 宫二生一句话掷地有声,让在场心里装着事的人全噎住了。 萧琮先反应过来,“没有,我单身。” “我没有。”汪汕放下碗筷,回答道。 唐咏诗看向倏然站起的宫欣,“怎么了?” “我……我去舀汤。”宫欣捧着瓷碗慌里慌张地往后退,红木餐椅被吱一声撞开几寸。 萧琮帮她把椅子再拉开一点:“小心点。” 汪汕也再拿起碗筷,一脸像偷吃了树上蜂蜜的阿尔卑斯棕熊。 宫欣跑进厨房掀开紫砂炖锅的盖子,猛冒而起的白汽蒸红了发烫的脸。 两个膝盖相互磨蹭了一下。 三十秒之前,两只触感不同的手掌熨上来,不同的温度还存留在肌肤之上。 可一样烫得她心如鹿撞 钟意她(NPH)76.友情提供(二更) 76.友情提供(二更) “来,相逢即是缘!我们干一杯!” 红色酒液酒杯中晃,几声清脆的玻璃相撞,先举杯的宫二生头一仰便喝了个见底。 汪汕放下空杯后开口:“叔叔,我前段时间托人带了几瓶米酒,是我朋友自家酿的,之前听宫欣说过您有空就喜欢喝几杯,等会我拿上来给您。” 宫二生连呼这怎么好意思,宫欣咯噔一下心想我什么时候有说过,宫六生在这个场合没什么机会表现只能寄希望于战友身上,唐咏诗甜滋滋看着两位有为青年想着未来女婿的事,宫白羽已经提前吃完跑去玩自己的新玩具。 可能只有身在局外的玛利亚,嗅出了一些暧昧不清的端倪。 宫家几套自住的房子都重新装修过,虽然装修风格不同,但该有的现代化家电都安装了,所以饭后免去了争着洗碗的战争。 宫欣把盘碗码进洗碗机里,无奈开口,“妈,真的,都是朋友而已。” “好好好,那你对哪个更有好感一点?”唐咏诗孜孜不倦跟在她身后,就算压低了声音也掩盖不住情绪里雀跃扑打翅膀的小鸟。 “一个是医生,一个是律师,都挺优秀的……一开始觉得你和汪汕认识得久,可是没想到萧琮和你从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呀,你说他,是不是为了你……” “不是,您老人家别再瞎猜了啊。” 倒入洗涤剂关上洗碗机门,按下洗涤程序后机器开始哗哗啦啦地运行。 黑天鹅绒上缀着一弯熠熠发光的钻石胸针,和旁边洒落的零星碎钻交相辉映。 唐咏诗把视线从窗外收回,专注在手中削了一半的苹果上,宫欣瞄了眼她手里被削得坑坑洼洼的果肉,加快速度把自己手中的给削完了,完整的红色彩带坠进不锈钢水槽内,“你别削了,我来吧。” 唐咏诗落得个轻松,洗了手擦干,问题依然围绕在女儿的择偶问题上,“我看他们两个都挺喜欢白羽的,孩子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啊,你真的不考慮一下?” “如果要说喜欢的话,那六叔不是更喜欢白羽吗?”利刃切进甜脆果肉内,将其一分为二。 “那不一样,小六是家人啊,如果换成是小六的孩子,那我们全家不也得当成心肝宝贝宠着?”唐咏诗说。 小嘴撅起,宫欣熟练地把苹果切块装盘。 才不是呢,小六叔叔喜欢白羽,是因为他…… “你那时候也是单亲妈妈啊,也没见你着急找男朋友。”宫欣把话题转了个方向。 唐咏诗接过她手中水果盘,“就是因为我经历过,才不希望你也走我的这条路啊。”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至今依然让宫欣瞬间喉头泛酸。 两人没再说话,拎着两只果盘走出厨房,加入一室和乐融融。 * 宫欣拎着两盒钜记蛋卷走进住院部,临近下班时间医院有些冷清,电梯里只有她一人,她便对着金属门检查了下妆容,电梯叮一声开门时夕阳余晖温柔撒入她眸内,她微眯眼,转左往护士站走去。 “小姐姐!”方岚岚刚准备去巡房,一起身就看见宫欣,赶紧打了声招呼。 透过茶色玻璃射入的浓橘色披于她身侧,柔软微卷的发丝折射出夺目的光斑,一身酒红光缎上仿佛流淌着融化的琥珀,绰约曼妙的身姿被勾勒得如梦如画。 方岚岚看呆了,小嘴微张没了下文。 “你好啊,我找萧医生。”宫欣把一盒蛋卷放到护士台桌面,“去澳门带了点手信回来,请你们吃哈,上次那个小姑娘呢?”她指的是被打的小护士。 “啊,你等等我去找她!”方岚岚话音未落已经走出了几米。 宫欣笑笑,先往萧琮办公室走去。 指关节离门板还有五公分时,门从屋里被拉开,带起了一阵风抚起她耳侧的栗色发梢,萧琮怔愣着,闻着她身上好闻的香味。 他试着学习分辨她那每日都不同的味道,今天的是什么呢? 有蜂蜜,有血橙,有天竺葵。 总之甜得入心,入肺,入骨。 宫欣把调皮的发束掠到耳后,耳垂上缀着颗微闪的鸽眼红,是喜马拉雅雪峰上绽放着的火罂粟。 萧琮蹙眉别开眼,脸上浮起淡绯,这个比喻让他想起了些什么,也是如雪一般白,如花一样红。 吴皓也在办公室内,正整理着桌上的零食垃圾,看到宫欣也是眼前一亮:“哇!你们今晚是去约会吗?怪不得老萧还专门换了件新的衬衣。” 宫欣看着一身蓝灰色粗条纹衬衫加上煤灰色西裤的男人,极简的装扮雅致又清爽,第一颗纽扣依然拘禁了浓浓欲望,只有宫欣知道衣服下有多么炽热的灵魂。 她收起自己满脑子黄色思想,嗅了嗅,“你今天喷香水啦?” “嗯?你能闻到?”毕竟是第一次和宫欣外出,萧琮也认真一些。 宫欣点点头,“平时你是消毒水的味道。” 她越过萧琮,把手信递给吴皓:“吴医生,给你带了点手信。” “哇,Thankyou!下次不用这么客气了啊,大家都是自己人了。”吴皓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很诚实地收下。 “你们去哪吃饭?”吴皓把蛋卷收好,问道。 “我有个发小今晚摆婚宴。”萧琮看了下表,对宫欣说:“我们走吧?怕路上堵车。” 和吴皓道别后,在护士站碰见了方岚岚和小林,被两位小姑娘拉着又聊了几句,最后加了微信才肯放宫欣走。 萧琮医院离天河城不远,只是下班时期太塞车,两人果然被困在车龙中,好在离婚宴开始时间还有一些。 车内随机播着音乐,萧琮眼尾总飘向身旁那抹淡金,余晖给宫欣镀上一层通透的金边,光线穿过松软发丝的空隙,在他眸角撞出细碎的金光。 过分夺目,他把视线回到前方车辆车牌上。 “等下新郎如果问起你和我的关系,你要怎么说哦?”宫欣打了转向灯,准备在下一次车龙挪动的时候变个道。 几次约饭都没吃成,加上前两天他又帮唐咏诗抓住了小偷,所以萧琮问她今晚能不能当他女伴的时候她没有拒绝。 “……朋友。” 切,一句话说得不情不愿的,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宫欣往右变道的时候顺势看了眼微抿着嘴的男人,嘴角勾了勾。 再走了一段就到了目的地,停好车后宫欣补了下口红,萧琮已经帮她开了车门。 黑鞋落地,红裙飘扬,宫欣主动勾上萧琮臂弯。 “这是友情提供哦。”她笑道,“服务时间从现在到今晚婚宴结束。” 浸入骨髓的甜越来越多,几乎要满溢而出。 萧琮有点矛盾,他既享受这份甜,又害怕这份甜,这会让他越来越贪得无厌,明知道她没有谈感情的意思,却会想要更多,更多。 宴会厅前摆放着今日男女主角的甜蜜婚纱照,你的西装我的白纱,似曾相识的白紫粉气球和花艺似乎在每个婚礼上都能看到。 宫欣在看到新娘名字和新郎样貌的时候已经想要提前结束“友情提供”。 新娘罗雅芬是她大学寝室室友,就是那位和她不对头的“罗同学”,两人从大一开始就结下了梁子,中途更因为罗雅芬偷倒宫欣化妆水到自己的瓶子里,两人关系一度恶劣到极致,之后毕业典礼上两人连假面室友合照都不愿意有。 可这还不是最尴尬的。 尴尬的是,新郎是她曾经419的男人。 ————作者的废话———— 罗同学曾经在21章乌灯黑火出现过。 下壹章請到んΑìτΑηɡSんúщú(海棠書屋)點C0M觀看 分卷阅读80 77. 流沙 “宫欣?!”罗雅芬惊呼了一声,音量不大可也绝对不算小。 原本先入她眼的,是女子身上吸引众人目光的一袭红裙,正想着是谁来吃喜宴还穿得那么招摇,再往上看到脸时吃了一惊,心想我没有邀请她啊她怎么来了? 心内的震惊使她忽略了身边老公的倏然僵硬。 陈君豪心里的震惊比罗雅芬还剧烈,连带忽略了他新婚妻子的呼唤。 他这辈子唯一一次荒唐之事就是那一夜,原本已经将她深深安放于内心最深处,谁会料到…… 新婚夫妇心里不约而同想的都是,这女人怎么还是那么美? 黑眸闪耀红唇冶艷,被红酒温柔包裹着的肌肤如每天早晨餐桌上的丝滑牛奶,连悬在锁骨处的白色珍珠都黯然失色。 陈君豪回到现实,迎上去和萧琮打了声招呼:“琮!好耐无见!”(*好久不见) “恭喜,祝你新婚愉快。”萧琮伸出手和男人相握。 “这位是?”陈君豪想让自己尽量表现得自然一点,他不知道有过一夜之情的女子叫什么名字,得装作不认识吧,他在心里说着。 “是我朋友,她叫宫欣。” “你好,恭喜你,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红唇勾起,宫欣微笑着道贺,“没想过你是雅芬的先生呢。” “你、你和雅芬认、认识?”陈君豪没发觉自己都结巴了。 宫欣看向已经走到陈君豪身边的罗雅芬,微笑点头示好,“嗯,我们大学住同一个寝室,恭喜你啊雅芬。” 罗雅芬刚刚偷看了一眼宫欣身边的男人,那些酸不拉几的陈年嫉妒又漫了上来。 “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见到你,毕业后都没有再见面过了呢,好想你呀。”罗雅芬硬扯起笑容迎客,“阿豪,这位是?” 陈君豪给妻子介绍了萧琮,他和萧琮家住得近,从幼儿园到初中都读同校同班,两家家长交情也一直很好,萧琮移民了他们也一直保持联络。 “阿琮就是那个别人家的小孩。”陈君豪做了总结。 罗雅芬听完,问:“那萧先生现在是宫欣的新男友咯?” 此话一出,萧琮有几不可察的不悦一闪而过。 对嘛,这才是她认识的罗雅芬嘛,宫欣脸上还挂着笑容,心里想的就不怎么好听了。 因为还有别的宾客,陈君豪招呼萧琮先入场,等下有空隙再来找他叙叙旧。 宫欣没有再和陈君豪对上过眼神,既然只是一夜之缘,就应该守419的规则,现在对她来说陈君豪只是陌生人而已。 相反既然是罗雅芬的婚礼,代表宾客里面应该会有不少她的大学同学。 果不其然有两桌是她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并不是每一个他们流行音乐系出来的都是周〇畅,也不是每一个都有机会能参演《夏洛〇烦恼》一炮而红,能在幕前绽放光芒的估计一届只能有一个名额,很多人在毕业后都改了行,大多数在这个年龄都已经结婚生子,每个月固定烦恼车贷房贷小孩教育费等等。 当年拿着吉他在女生宿舍下求爱的帅气男生,现在已经是坐着会有肚腩凸出的保险届精英;当年走唱跳路线渔网袜小皮衣高跟鞋低于十公分不穿的漂亮女生,现在是平底鞋不离脚的二胎妈妈。 宫欣也变了,变得比大学时更加光芒四射,以至于老同学们得互相确认,才能肯定落座在他们隔壁桌的是宫欣。 宫欣没想和旧同学有过多联系,而且她今天也不是以罗雅芬大学同学的身份来参加喜宴,所以并没有和他们坐在同一桌。 她不想不代表别人不想,很快有人上前来一番寒暄,寒暄内容涉及了职业、家庭、小孩、感情,宫欣基本都如实回答。 “这么说你现在是单亲妈妈啰?”对方惊讶道。 宫欣笑着点头。 对方很快回去自己的桌子,宫欣瞥了眼看她一坐下就拿着手机打字,估计是在把八卦传播出去吧。 她也不在意,更难听的八卦在学校的时候还少听过吗? “Sorry,我没想到新娘居然是你大学同学,这次给你添麻烦了。”萧琮看得出宫欣脸上挂着的笑容不含真心,他也觉得老同学寒暄这些内容是不是有点太涉及隐私了。 “没事,以前再难听的话我都听说过。”宫欣换了个笑容待他,凑近他耳畔低声说:“嘴巴长在他们身上,我阻止不了他们是想吃屎还是吐屎吖……” 明明是挺粗鲁的词汇,落在萧琮耳里竟觉得她怎么这么可爱。 只是,她心里到底筑起了多硬的墙,总让他有一种在无论肉体上多贴近,都没办法走进她内心的挫败感。 上一秒还握着她的腰肢奋力冲撞,下一秒发现自己攥紧的只是一堆流沙,风一吹,无影无踪。 萧琮有一天坐了地铁摇晃进大学城,去看宫欣大学四年的学校。 和大学城其他高校相比,宫欣的学校好小,小到从宿舍区女生宿舍走到教学区最边边的音乐厅,只需要十分钟。 正午的太阳很晒,鼓进衣领里的风燥热无比,可他走得缓慢,经过每一栋建筑会停下来。 停下来的时候会想,如果当时他没有移民也放弃更优秀的高校,陪宫欣留在大学城会是怎么样。 可是头脑内没有具体的实像,因为没有可以参考的画面啊。 * 婚宴准点开始,身披璀璨白纱的新娘挽着父亲的臂弯入场,前面有两位小花童撒花开路,父亲把女儿交给新郎,宣读结婚誓词和交换结婚戒指,每一项都按照着婚庆流程进行,和千篇一律的会场装饰一样,流程也是千古不变。 会场音乐音量大,萧琮靠近宫欣耳边问:“你喜欢西式婚礼还是中式的?” 他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类型的婚礼,之前在温哥华受邀的都是西式婚礼,新郎新娘在绿油油的草地上以一吻订下契约。 “西式的吧,我没什么朋友。”中式的动辄二三十桌,她哪有那么多人需要邀请。 “哦。” “问我这个干嘛?我又不结婚。”女人凑近的时候,萧琮稍微往她那侧了侧脸,软唇从他耳垂轻轻划过。 “……没什么,就了解一下。”尾音刚入耳,宫欣察觉耳廓边落下一吻,很轻,像飘在半空的羽毛,挠得人心痒痒。 台上的司仪说道:“现在,请新郎亲吻新娘!” 很肯定陈君豪一定是第一次结婚,要不然他怎么会觉得婚礼中间会有空隙?直到最后结束送客的时候他都没机会和萧琮说上话。 “谢谢你来,等我忙完了给你电话。”陈君豪搭上萧琮的肩,他比萧琮矮一些,所以搭着肩的时候西装会往上缩起一小截。 萧琮把宫欣送到家门口再走楼梯下了一层回家,洗漱后跟宫欣发了几条信息,躺床上正准备要睡觉的时候陈君豪来了电话,又下了床走到小露台接听。 “阿琮,我不知道你和那个女仔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但如果你是想找穩定交往和结婚对象的话,她……可能不适合你。” 萧琮没想到陈君豪一上来就这么直接了当,他蹙紧了眉,“陈君豪你是不是喝醉了?” 陈君豪也站在阳台上,卧室内罗雅芬已经睡下,他把妻子跟他说的话去掉一些粗鲁词汇,简单复述给萧琮。 “我老婆说,她在大学时就挺多……感情史的,比较,呃,混乱一点……也有说她被人那什么的……阿琮,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觉得她不适合你。” 萧琮把手机捏得死紧,指节指腹泛白微颤。 他不懂,为什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对一个女生有这样子的风言风语,只因花朵长得妖艷夺目就要硬给它挂上各种污秽龌龊的谣言吗? “陈君豪,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你机会,如果再听到你们对她有这种恶意评价,那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还有,管好你妻子的嘴。” 陈君豪听着话筒机械忙音,有些出神。 他其实还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要给萧琮打这个电话,只是因为想给萧琮善意的提醒吗? 恐怕不是,他只是不甘而已。 他总会想起那一夜在酒吧里见到的那朵罂粟花,想起像毒药一般的女人向他走来并邀请他时他心里的小鹿乱撞,想起高潮时出现的迷幻影像,想起第二天早晨身边的空无一人,想起夜夜回到那间酒吧等候的失望。 今晚之前,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婚礼结束后罗雅芬在婚车里就迫不及待跟他汇报宫欣形形色色的故事,上到社会人士,下到大一新生,他反驳了声那都是流言蜚语罢了,罗雅芬就不情愿了。 “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罗雅芬举起无名指上的钻戒翻来覆去地看,“你不是说你那个发小刚回国?这么快就被宫欣缠上了?你劝他小心一点,宫欣这个女人不简单。” 陈君豪是不甘,宫欣今晚跟他擦肩而过,连一眼多余都不愿意施舍给他。 所以他要警告萧琮,她有毒,不要靠近,你会受伤的。 萧琮不知道陈君豪内心瞎想了那么多,已经接近十二点,他想白羽睡着了这时候打电话过去不太好,便传了信息。 「宫欣,我想正式追求你,可以吗?」 他点了支烟,只狠抽了一口,浓郁的白烟蒙在眼前遮住了遠眺的视线。 半夜的阳台栏杆有些凉意,左手里的手机一直没有动静,烟滋滋地烧了下来,直到右手手背被烟灰烫伤,他才甩了甩手腕。 他想起前两天在宫家餐桌下不可告人的一瞬间,他的尾指有0.001秒触碰到了不属于女人的肌肤,宫欣的倏然站起让他收回偷偷靠近的手,后来仔细一想,便想到了他的律师邻居。 「对不起。」 萧琮盯着苍白的言语,许久之后,才把早已熄灭的烟头丢在地上,踩碎。 ————作者的废话———— 接下来是刀片预警。 提刀之前我需要再重申一下,这一本没什么意外都是全员HE,没人会中途下车,就算下了我也会给他补车票上车。 可是结局时的时间线不会写到太多“未来”的场景,所以要当是半开放式结局也可以。 希望大家还是站女主吧,女主大旗永遠不倒。 担心会虐欣欣的不用怕,她不是那种会因为一点事娇滴滴哭唧唧的姑娘。 宫欣的心态自然也会有所改变,她本来就是爱憎分明的人,一块石头捂久了怎么也会发烫。 这一本我没有打甜文tag,也没有打爽文tag,是篇挺日常向的NP文。 来到这里进入后半场,希望各位愿意陪宫欣走到最后:) 78.密云<钟意她(NPH)(周老板娘的写肉号)|臉紅心跳78.密云 宫六生穿过密密麻麻的雨帘跑上车,金铺门口不让停车,他打了双闪,跑进店里取了东西就立刻折返,一来一回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一些,肩膀背脊有不同深浅程度的水迹。 车内冰凉的冷气夹着水分渗入头皮,他也没顾上擦,把护在怀里的红色绒盒放在副驾上,车子很快回到主干道。 tiger约了他五点半见面,雨天堵车他晚了点,慢条斯理走进星巴克时已经六点。 “老师,这边!”圆头圆脑的tiger正对门口,一见宫六生立刻站了起来对他挥手。 宫六生看到他了,也看到背对他坐的清瘦背影,瞬间拉下了脸,tiger赶紧走了过来,“你喝什么?我来买。” 呵了一声,宫六生瞪了他一眼,tiger搭着他的肩膀往柜台走,小声说:“老师,真没办法,她跑到公司来堵我……” “那她到底找我干嘛?你有没有问?”他们前面有三两客人,黑围裙绿围裙来回忙碌着。 “没有,她说等你来了再说,老师你喝什么?”tiger按出金色会员卡。 “麦芽雪冷萃……” “哇你喝这么甜的啊?” “哦,不对,我喝冰美式。” 麦芽雪冷萃是宫欣喜欢的。 “那个,宫老师来了。”tiger帮宫六生把咖啡放到桌上,冰块在咖啡里沉浮。 宫六生坐到黄伊茗对面,凳子矮,他坐下后两条长腿摊在桌子两旁,他暗叹了口气,先开了口:“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似乎光这么坐着都用去了女子大半的力气,声线里透着虚弱。 黄伊茗转头看向tiger,“抱歉,能让我和宫老师单独聊聊吗?” tiger巴不得离开这个修罗场,连说“你们慢慢聊”,拿着自己的杯子走去老遠的空位。 “你得了什么病?”宫六生也不拐弯抹角了。 第一眼看到黄伊茗时他有些怔愣,因为她的状态是肉眼可见的不好。 肤色暗沉得厉害,嘴唇毫无血气,原本记忆里笑着会眯眯眼的眸子此刻涣散失焦,鹅黄的长裙盖住小腿,八月酷暑她仍搭着一件薄开衫。 她没有点咖啡和甜点,面前只放了杯开水。 宫六生觉得她全身最有生气的地方,当属顺滑油亮的头发,深棕色直发发丝柔顺垂于肩膀前。 可那也是让他眼皮重重一跳的地方,那是很明显的假发。 “宫颈癌,晚期。”黄伊茗嘴角微微勾起,“已经淋巴转移到颈部锁骨了。” 蒸汽棒打奶泡的声音,冰块撞击同伴的声音,黑围裙服务员呼唤客人名字的声音,门外暴雨击打地面的声音,斜前方的小男生敲打电脑键盘的声音,同一时间都闯进了宫六生的脑内,瞬间头痛欲裂。 黄伊茗几岁来着?好像就比他小一岁是吧? 怎么就得癌了?还晚期? 他又想到另一件事,宫欣去打针了没有?之前一直听她嚷嚷着说要去香港打九价,他等下得打电话问问看。 他深吸了口气,坐直了身子,“抱歉,我之前……” 黄伊茗摇摇头,过份光泽的秀发发梢微动,“没事,我理解,我听tiger说你有家室,有顾慮是很正常的事情。” 宫六生没有对外公布过他的婚恋关系,只是tiger以前问他儿童座椅的事他没有否认。 “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吗?帮你联系一下……权威一点的医生?”他想到了萧琮可能会比较熟悉这方面的事情。 “不用,我已经放弃化疗了,现在就靠止痛药减少痛楚。”黄伊茗拿起马克杯嘬了一口,“我已经好久没喝过咖啡了,没办法喝。” “……抱歉。” 宫六生确实不知道说什么好,放弃化疗代表什么,他不会听不明白。 “是我要说抱歉才对。”黄伊茗放下杯子,拿起手边的手机,按了几下,深喘了几口。 宫六生见她一脸犹豫纠结的模样,眼皮又重跳了一下。 “宫老师,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本来我想过这件事情会等我年老时一起带进棺材,可现在没办法了……” “孩子还小,我走了……就没人能照顾她了……” “我不想她和我一样在福利院长大……” 宫六生看着黄伊茗推过来的手机,发亮的屏幕上是扎着两根小辫的小女孩,白色翻领衬衣加上牛仔背带裙,奶白连裤袜蹬着小黑皮鞋,和整天笑得跟傻狍子似的宫白羽不一样,小姑娘笑得有些腼腆。 太阳穴抽疼,黄伊茗每一句话都往他胸腔里丢冰块,融化的冰水浸透心脏搏动的血管,泵出来冰冷的血液涌至全身。 宫六生突然觉得自己像条金鱼,可他忘记了怎么在水下呼吸。 * 宫六生在东京时租的是整栋的民宅,房子楼下被改成工作室,楼上住他一人,走出宁静的小路往左一拐,抬头便能看到红白相间的东京铁塔。 他那时在中日平台上同步发表的双语连载人气很高,中国风仙侠热血漫画无论是画风还是剧情,都强烈刺激着读者固有的审美和单行本的销量。 由于是中日合作企划,双方都很重视,日方更是同意让他在国内带助手过来,方便他工作上的语言沟通,于是中方便挑了黄伊茗和另外三名画手一起送来东京。 那时候宫六生收心养性没再乱碰花花草草,偶尔会有谈得来的女孩还是会谈一段不长不短的恋爱。 只是他找女朋友有一项禁忌,他不碰和工作相关的姑娘,美其名曰公私分明。 黄伊茗对宫六生的崇拜是有目共睹,每次看到宫六生都是少女漫画星星眼,连笔名都起成了“六六”。 宫六生直接把话挑明拒绝了她,姑娘也没个坏心眼,收起自己的爱意兢兢业业完成自己的工作,就这么过了一年半载。 直到宫六生在某一夜接到宫欣越洋电话。 “小六叔叔,你现在能不能借我点钱?”电话那头的宫欣语气平静。 “行啊,你要多少。” “三十万。” “……你要那么多干嘛?” 他知道宫欣这些年每晚到处跑也存了一点小钱,可额外还要这么些钱,两笔加起来都可以付非市中心一套小公寓首付了。 宫欣没瞒他,把借钱的原因告诉他。 “我自己手头有二十万,如果你能借我的话我就不用去跟我妈借了……” 宫六生蹙眉,“五十万帮他赎身?宫欣,你就这么爱他?” “……嗯,我爱他。” 那时候的宫六生还没能理解自己满腔酸意从何而来,一阵阵泛疼让他咬牙硬压了下去,他只当是因为家里养好的白菜被猪拱了心里不舒畅。 堵着一股郁气给宫欣转了钱之后,他问还留在自己位置上画背景的黄伊茗要不要陪他喝啤酒。 黄伊茗一道直线猛地冲出了画框,瞪大了眼睛看向宫六生,点头如捣蒜。 两人到路口的罗森买了几打啤酒,宫六生在收银机上按下“已成年”的选项,顺手拿了盒保险套递给收银员一起过机,黄伊茗红着脸揪紧自己的牛仔背带裤。 酒后一夜春宵,有一,便有了二。 时间飞逝,连载了三年多的作品完美收官,两人维持了一年不温不火的关系也被宫六生先提了分手,因为他收到了宫欣怀孕的消息,心如蚁噬总算让他直视了自己的感情。 黄伊茗太乖巧了,连被提分手也不哭不闹,只一个劲地说谢谢保重,宫六生回国之后两人就断了联系。 “我回国才发现怀孕,想说明明你每次都有做好安全措施啊怎么会呢……” 黄伊茗的声音还是轻飘飘的,表情也一直很平淡,像述说的是别人的故事,不是她自己的,“我想过打掉孩子,可最终还是舍不得,抱歉啊。” “……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 黄伊茗的手机屏幕已经变黑,宫六生把手肘架在膝盖上十指紧扣,声音哑得像大哭了三天三夜。 “因为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啊。” 宫六生终于在面黄肌瘦的那张脸上看出一丝苦涩。 下壹章請到んΑìτΑηɡSんúщú(海棠書屋)點C0M觀看 分卷阅读81 79.暗涌 手机突然响起,宫六生猛地打了一冷颤。 是宫欣打来的电话,他本能地按了接听,他这几年生活重心都围绕着宫欣,连宫六生自己或许都没有发现深入骨髓到什么地步。 “六叔公,妈咪问你回不回来吃饭?”是白羽。 “……我有点事不回来了,妈咪在你旁边吗?你拿给她听一下。” 窸窣声之后是宫欣的声音,“你不回来吃吗?今晚我下厨呢,煲了你的挚爱哦。” 如果是平常,宫六生这个时候就会笑着逗她,“什么?你煲了你自己?” 可今天不行,他只能问道是不是煲了腐竹白果糖水。 “那你留起给我,我回来再喝。” “好,那你忙,拜拜。” 挂了电话的宫六生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气,手指连手机都握不住,手机撞到了大腿,再反弹到地面,他弯腰捡起,他的手机锁屏依然是宫欣的相片,只是现在屏幕上裂了一条小细纹。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他猛然起身往星巴克自带的洗手间冲去。 关门反锁,他扑到洗手盆想把在喉咙盘旋的酸意吐出来,可除了泛酸的唾液,其他什么都呕不出来。 他猛地插进两只手指直戳扁桃体,硬是从胃里吐出了几口变酸的咖啡。 多少还剩几分理智,宫六生没有在洗脸的时候把镜子砸碎,从洗手间出来后他让正听着音乐摇头晃脑的tiger先离开。 “你确定不用我在这里陪你?”有一些比较激进的粉丝曾经也在公司堵过tiger,他怕万一谈不拢,宫老师有什么三长两短就不好了。 宫六生苦笑,挥挥手让他先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重新坐下时他觉得黄伊茗又虚弱了几分。 宫六生问,“……到饭点了,要不要找家餐厅先吃饭?” “不用,我也吃不下,一吃就会吐,我家里有粥,等下我回去吃就好。” 宫六生抹了把还带着湿意的脸,手掌撑在额头上抵住泛疼的部位。 “那我们长话短说吧,你想我怎么做?” 之后他没有出声,细若蚊鸣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入他耳中。 他仔细聆听,聆听女子的要求,不,他甚至有种感觉这是黄伊茗的遗愿。 一个小时后他把黄伊茗送到她家楼下巷口。 黄伊茗在上车的时候主动坐到后排。 “宫老师,你家小孩多大啦?”黄伊茗看到身旁的安全座椅,藏蓝色的,上面还有红色火箭刺绣,“是男孩吗?” “对的,四岁。”宫六生拉上安全带启动了车。 后来黄伊茗没再说话,似乎她的身体状况糟糕到连汽车轻微颠簸都受不住了,宫六生从后视镜上收回视线,脚下松了几分油门。 城市太大,局部雨云只覆盖住了一片区域,来到黄伊茗家这边只剩小雨几滴。 她住的地方也不算好,老市区的楼梯楼,楼下巷子昏暗,烂橘色路灯直晃晃照在假发上更增添了几丝诡怪,巷口的士多店有附近工地的汉子光着膀子喝酒打牌,雨水和空调管漏水胡乱敲打铁皮雨棚。 宫六生纠结了一会也没能开口,倒是黄伊茗看出了他的犹豫,“我自己上去就好,再见。” 想到了什么,宫六生喊住她。 “……她叫什么名字?” “……黄鹂,黄鹂鸟的黄鹂。” * 汪汕没有把视线投向舞台上扭腰抖臀衣着火辣的女孩们,也没有看炫目灯光中在舞池中嘶吼狂舞的男男女女,DJ在台上喊着什么“七夕快乐”他觉得好吵,一身衬衫西裤在一片吞云吐雾五色灯光之间格格不入。 他走上二楼,穿过声色犬马的卡座,推开包厢门。 偌大的包厢只有宫六生一人,一身黑的男人静坐在朱红沙发正中央,一晃眼,像黑罗刹倒卧在一汪血泊之中。 房门阖上的同时隔离了震耳欲聋的嘈雜音乐,可从地板依然传递着骚动不已的暗涌,他拉起黑天鹅绒帘布,掩上了一室纵情欢笑的烟火。 黑曜石桌上伫立着几瓶颜色深浅不一的洋酒,但没有开,汪汕踢开了皮鞋边的墨绿啤酒瓶,坐在左侧沙发上。 “怎么只喝啤酒?”汪汕也开了一瓶,瓶身碰撞声音清脆。 宫六生不作声只闷声喝酒,汪汕挑了挑眉,“你叫我出来就这样干坐着?我还有工作没做完呢。” 他几时见过这样欲言又止的宫六生?平时刻薄明嘲暗讽的一张嘴巴如今一开一合硬是没挤出一句话,又是一瓶啤酒见底。 DJ结束了第一轮狂轰滥炸,打了首舒缓一些的音乐,水面下的波涌终于平静下来,他也终于听到了宫六生开口。 “你相信因果循环吗?” 汪汕嗤笑,正想说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禅意了,可宫六生接下来说的话让他的话在一瞬间戛止,一团棉花浸满酸涩酒液,紧紧卡在喉道中央。 宫六生许是有了些醉意,故事时间线来回窜跳,一时是几小时前,一时是六年前的那一夜,一时又是十几年前的初见。 “如果早一点搞懂自己的感情那该有多好,明明在她身边的人一直是我,别说季星阑,连萧琮都可能没有机会,更别说你了。”开瓶器撬开瓶盖,宫六生苦笑着咽下涩意。 汪汕没再喝酒,他想的问题比较实际,“你怎么确认那就是你的女儿?DNA验了吗?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了?宫六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 宫六生摇头,“没有,但是你要怎么开口?汪汕,你没看到那女孩,她状态很差。” 一个人身体差是一回事,可失去希望是另外一回事,在宫六生看来,黄伊茗的蜡烛已经快熄灭了。 一根快熄灭的蜡烛,也不是什么坏心眼的人,你怎么忍心在这个时候去质疑她? “而且她也没强迫我得认回小孩,她只是希望我能帮孩子找个好一点的家庭。”宫六生双手掩着面猛搓了几把,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把黄伊茗的请求尽力清楚地复述了一遍。 “停了化疗,也没办法再吃靶向药,估计,最多也就半年的事了……本来有个朋友没办法生育,愿意替她照顾小孩,最近那人的老公反悔不同意了……她怕自己可能随时会走,一时没了主意就着急找上我。” “她的意思是不愿意孩子跟她一样孤苦伶仃的……让我帮忙看看能不能找条件好一点的家庭收养……”宫六生打了个酒嗝,醉意使他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或许只是一场梦。 他接着说,“如果我没有认回孩子的意愿,就别让孩子知道我的身份……你说,我这个时候怎么提验DNA的事?” 汪汕没说话。 什么是循环?春花夏雨,秋实冬雪,四季交替更迭,月亮阴晴圆缺,太阳朝起夕落,人生里总会有一些周而复始。 他自然是希望有因果报应,所以听到汪鸿驹有咽喉癌他觉得总算等到了。 “这件事你打算跟她说吗?”汪汕把衬衫袖子一节节挽起,解开了脖下第二颗纽扣。 男人弓着背,小臂垂搭在膝盖上,捻着瓶口一圈圈无意识地摇晃,悬在半空的金链随着摇头的动作而微晃,“我不知道。” “我假设这件事是真的,你们家又不是养不起多一个小孩,你在担心什么?怕宫欣不接受?” 平静水面下的潮水再次涌动,楼下再一次掀起一波喧闹。 “汪汕,你为什么会喜欢白羽?你和萧琮,为什么会喜欢跟白羽一起玩?” 汪汕一窒,他们喜欢白羽,多数是因为爱屋及乌,因为喜欢宫欣,才会对白羽示好。 宫六生没等他回答,自言自语地呢喃着,话语在他喉咙之间糊成一团:“我也一样啊……跟你们一样。汪汕,我不想白羽叫我六叔公,我想他叫我宫叔叔就好……” 他和宫欣的关系已经够复雜了,两人看似炙热默契,可脚底下的冰面早已暗藏丝丝裂纹,有一些问题不是你不去想不去碰,问题它就会自动消失,它会一直都在暗处静伺,等着什么时候给你致命一击。 现在又添一事,怕是在这薄冰之上又落下重重一锤。 宫六生怕什么? 他怕和宫欣过着过着,又一次回到了纯粹是彼此家人的关系。 周而复始的死循环。 ————作者的废话———— 顶起我又圆又大的锅盖。 80.月光浓汤 宫欣披了件小外套站在电梯门前,蹙着眉看电梯数字一秒一变。 门一打开扑鼻而来是浓郁酸涩的啤酒味,她眉头紧皱,想从汪汕手中接过醉成烂泥的宫六生。 “我来吧,你帮我开门。”汪汕说道。 烂醉的男人卸了大半的力在汪汕身上,还时不时地嘴里嘟嘟囔囔,什么打九价,什么人生苦短,走进客厅了还想大声唱 歌,一句“他反对就反对亦都跟你爱下去”还没唱完,就被宫欣捂住了嘴。 宫欣呲牙咧嘴,“别吵!白羽都睡多久了!” 她给汪汕指了个方向,很快宫六生被抛到客房大床上,汪汕皱着眉揉了揉腰,“妖,没想到你这么重……”(*妖=艹) 宫欣从自己房间取来了毛巾,她问汪汕:“他吐过了没?” “没有,要我帮忙吗?” 她双手撑着宫六生腋下,用力把他上半身撑起扶靠在床板上,“你帮我到外面洗手间拿个小脸盆吧。” “好。” 汪汕再回客房的时候宫欣已经把宫六生的上衣给扒了,正用毛巾给他擦着脸。 “喏,脸盆放哪里?” “床头柜上就好,他等下应该会吐,先备着。”宫欣撇了撇下巴,“他喝成这样怎么你也不看着点?” 汪汕放下脸盆后摸摸鼻子,“我劝过了啊,他不听。” 其实他没劝,与其让这些破事总闷在心里,不如让他大醉一场或许好一些。 宫欣瞥了他一眼,“你们现在关系好到可以一起去喝酒了?他发生了什么事?不是大事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喝成这样。” 汪汕也郁闷,他哪里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情敵倾吐心事的对象? 他心里装了那么多事,李蕴然的事已经够他隐瞒的了,还有宫六生刚刚在车上噼里啪啦完全不顾他阻止说的一大堆。 两人都喝了酒汪汕便直接叫了代驾,宫六生的车丢在酒吧等他自己醒了再处理,他把醉鬼丢到后排,自己坐进副驾驶。 代驾小哥确认好了目的地后很快开了车,他正给宫欣发短信时宫六生开始了胡言乱语。 “汪汪……我好爱宫欣哦……” 汪汕翻了个白眼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一家子喝醉酒都这幅德行吗? “你、嗝、之后和我一起去打九价吧?问问那个姓萧的要不要一起……”? 打九价不是不行,为什么要组团去? “你说她为什么是我侄女啊,被我哥知道可能会打断我的腿……” “咳!你醉了啊别再乱说话了。” 他眼角瞥了眼比他还高半个头的代驾,后悔没和宫六生一起坐后排,才能堵住他的嘴。 “汪汪啊……汪汪……” “……” 妈的他觉得代驾内心一定在偷笑。 “我好后悔没有……嗝……早点结扎……如果再早点结扎,就……恶……” 这个酒后吐真言包含的信息量实在太令人震惊了,汪汕倏然回头看瘫睡在座椅上的男人,忍不住八卦了一下:“……你什么 时候结扎的?” “唔……就宫欣出完月子没多久吧,我就想说陪她……” “宫欣知道吗?” “……不知……谁都不知……” 男人的尾音模糊在喉咙里,汪汕收回视线看向窗外依然灯火通明的城市,过了半响,嘴里呲了一声。 宫六生这个情敵真的太难打败了。 * 汪汕走后宫六生就吐了,还好旁边备着小脸盆,难闻的酸臭味瞬间溢满小套间,塑料盆盛着滴答作响的酸腐液体。 基本只有液体,宫六生今晚是没吃饭吗? 宫欣眉头紧锁,一手帮他扶着盆一手扫着背,手掌传来的湿润感带些微凉,呕吐使他的背脊骨微颤着鼓起,细细密密的冷 汗附在指腹上,一点一点增加着手掌和背脊之间的阻力。 房间未开空调,落地窗敞开着,夏雨之后的夜风清凉,吹得窗帘一飘一荡,看着宫六生呼吸逐渐平穩,她才缓缓开 口:“发生什么事啦?空腹喝酒,还喝成这样,这样我要生气的……” 宫六生半醒半醉着,嘴里嘟囔着什么是一个字都听不清,宫欣看他眼泪鼻涕口水都混在一起的丑样也觉得好笑,也不知多 少年没见到他醉得彻底的模样了。 再给他拍了一会背,宫欣才去浴室清理了小脸盆里的秽物。 重新浸满热水的毛巾有些烫手,她给宫六生重新抹了把脸,男人一直阖着眼,耳廓泛起了一层薄红,她便沿着眼线擦拭, 认真且仔细。 擦完上半身,她把男人的裤子内裤扒了下来丢在墙边,几趟来回帮他把下半身擦干净舒服了,再给他套了条沙滩裤。 她前两三年和李蕴然去清邁度假玩到忘乎所以,最后一天才去买手信,行李箱都满了便随手塞了好几条花花绿绿的大裤衩 给宫六生当手信,宫六生一开始收到时还一脸不情愿。 我们这儿一年有九个月都是夏天,孖烟筒*可实用啦,她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孖烟筒=大裤衩) 后来那几条胡里花俏宫六生一直轮着穿,宫欣也没见他嫌弃过。 深色琥珀般的黏稠蜜浆从银匙末端坠落入温水中,末了拉成一道竖长细线,空气里融着一丝淡淡的甜。 她想起那一年在家门口捡回了把自己吐了一身的宫六生。 那时候她给宫六生擦身都是撇开脸望着别处胡乱擦,一不小心手碰到某个软软暖暖的地方都烫了好一会脸,更别提给他脱 裤子换裤子了,多纯情的宫欣啊。 嘴角不禁勾起,她拿着搅拌好的蜂蜜水回了客房,水杯搁在床头柜上,她坐到宫六生身边。 宫六生吐得厉害,眼下两颊已经浮起了淡粉色的红斑,嘴里嘟囔着一团,宫欣怎么都分辨不清说的什么词,只能帮他抹去 额头的薄汗。 见今晚有风,宫欣没开空调,只给他盖了条薄被,便去处理堆在墙角的脏衣服。 裤袋里只有车钥匙和手机,宫欣按了下旁键屏幕没亮,不知何时已经没电关机了。 屏幕漆黑一片,一道不长不短的裂纹显得格外突兀。 宫六生醒来时既口渴又尿急,睁开眼看着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有些迷惘。 坐起身晃了晃装满铅块的脑袋,滑落在小腹前的薄毯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那是白羽的夏被,对于成年人而言尺寸不大, 亲肤面料上有蓝天里飘着白云,散着一股小孩儿特有的奶味。 细碎洁白的月光推开白纱,浸润着室内的静谧。 他扶着墙摸索进浴室,宫欣全屋洗手间都用了智能马桶,感测有人来便自动打开马桶盖,还有幽蓝的小夜灯以防像他这样 喝醉的人看不清射击目标,实在贴心得让人热泪盈眶。 解决完迫在眉睫的生理问题,宫六生洗手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前灯打在他脸上只剩惨白,两颊的红血斑已经很明显, 密集的红点像被人扇了好些个耳光。 他只要是在晚上呕吐得剧烈都会这样,说是微血管扩张,得顶着这副脸好几天才会消退。 冷水泼洒在脸上驱散了一些混沌,毛巾架上挂着松软的毛巾,擦完脸他走回卧室,脚步还是有些蹒跚,左脚绊右脚的差点 摔倒。 面积不大的床头柜上摆得满满当当,充着电的手机,躺着搅拌勺的马克杯,还有一小包奥利奥,下面压着张纸条,借着月 光能看清上面写着「醒了先吃点东西再继续睡」。 奥利奥被牙齿咬碎的声音在宁静中无限发大,他坐在床边一条腿搁在床上一条腿垂在床边,偏过头去看落地窗外的破晓残 月,一块接一块,很快蓝色包装袋瘪了下来。 银匙在杯中转了几圈,咕噜几声把微甜的蜜水喝光。 他拿起手机按了下旁键,屏幕亮起时他顿了顿,屏幕上的裂纹没了。 宫欣帮他换了张新的防爆膜。 他侧躺下,脑袋里的重量减少了一些,在枕头上找了个舒适的角度后,他把头埋进蓝天白云里,思绪被嗅到的淡奶味和嘴 里残留的蜂蜜味笼罩着,熟悉的心安使思绪暂时不再飘至遠方。 这一刻,他只想暂时逃离暗涌,浸溺在这一碗月光浓汤之中。 ————作者的废话———— 这一章炸出三首歌。 标题《月光浓汤》@周柏豪他反对就反对,亦都跟你爱下去——《命硬》@侧田 BGM也可以用《烂泥》@许渣男(白眼 宫六生的决定,就是第六章“自把自为”的决定。 81.出息 “你看了昨晚的《你还爱不爱我》没有?!” “看了!季星阑哭的时候我的妈啊……我哭成狗。” “对,我也看了!神仙落泪啊,小心脏揪得啊……痛死了……” “也不知道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后面说的那句话也好伤感……” “就是那句,‘觉得他们能重新在一起真的太好了’对吧?” “对对对!突然感觉季星阑也有一点点故事啊。” “欸~不要吧……他这几年都没有什么绯闻啊。” 宫欣没想过走到哪都逃不开季星阑的粉丝,到底季星阑这段时间是有多红?怎么去哪儿都避不开他的名字,连在亲子餐厅 都能听到隔壁桌的妈妈们聊到他。 呵呵,这小子真是老少通吃啊。 宫欣狠狠嘬了一大口薄荷冰,可咽得太急,太阳穴像被人用锤子狠狠凿了几根钉子,扎得她挤眉弄眼的。 临近暑假小尾巴的亲子餐厅依然满座,有一家五口,有夫妻二人,有像三两闺蜜姐妹,也有一两桌像她一样是单独一人。 餐厅和游乐区由一道矮墙分隔而开,游乐区里的每个区块都有工作人员看管,妈妈们可以在餐厅优哉游哉地休息聊天,本 来宫欣平时都会陪白羽进去游乐区玩,但今天小朋友多,她就让白羽一个人去玩了。 她时不时抬头看向游乐区,看那小人儿是在蓝白海洋波波池内畅泳呢,还是在大树滑梯盘旋而下,两母子对上眼,宫欣会 冲他做个鬼脸,小孩也会回她一个略略略。 看宫白羽和几个小孩已经凑成一堆嘻嘻哈哈的像一朵朵向日葵,她便继续看回手机。 不知为什么,最近一个礼拜几个男人都不怎么在她面前蹦跶了。 萧琮她还能理解,毕竟那一晚她拒绝了他的追求申请。 宫欣撅着嘴,食指忍不住猛戳萧琮的微信头像。 真是块大木头,暧昧不清它不甜吗?为什么一定要搞得那么正式? 对萧琮她还算是手下留情了,如果换成其他ABC君可能直接拉黑了,哪还会认真跟他道歉? 臭木头,前两天晨跑见到她还装没看到,转了个身掉头跑了! 她越想越气,胸口隐隐的酸麻使手指在「删除」和「加入黑名单」五公分的直线距离中游移。 不想见就别再见了! 宫欣赌气按下了「加入黑名单」,又想着这不是自欺欺人么,拉黑了他还不是依然住在自己楼下?又把他从小黑屋放了出 来。 萧琮就算了,宫六生最近也奇奇怪怪的。 那天她起床后走去客房想看看他,没想到他已经走了,小毯子叠得整齐摆在床尾,马克杯洗好了倒扣在厨房沥碗架上,洗 衣机里烘干的衣服也取走了。 她打电话问他怎么不留下来吃早餐,他反而问回她九价打了没有。 “打啦,上次去香港已经打了第三针了。” 男人在电话那边似是长吁了一口气,一个劲说着那就好。 汪汕也是,不知道最近在忙什么,像今天问他要不要一起来吃个午饭,这商场就在他律所旁边,可大律师也没有空赴约。 好吧好吧,还好她有宝贝儿子。 隔壁桌的三位妈妈还在聊着季星阑,似乎自从当事人亲自打来电话之后她一直绷紧的弓终于放松了一些,现在不会一听到 这个名字就下意识要逃开。 妈妈们说得实在太生动,她知道季星阑爱哭,情绪一旦涨潮就会从眼睛里满溢而出,没想这么多年还没改过来啊。 一边说服自己她只是好奇兼消磨时间而已,一边开了视频app想找季星阑哭的片段瞧瞧,一打开首页,滚动推荐栏第一页 就出现了季星阑的脸。 「你还爱不爱我——季星阑为爱感伤落泪」的slogan嵌在图片下方,美工还贴心地缀上了很多颗小星星。 她下意识抬头找着宫白羽的身影,见几个小孩正在“小厨房”、“小超市”里玩起过家家,便从包里拿出一颗耳机塞进耳 朵里,微卷的发丝遮住了白色耳机和她不知因何而泛红的耳廓。 她直接找了裁剪好的精选片段播放。 前面一小截主持人的提问,紧接着就是季星阑缓缓落泪,那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子被剪辑成特写慢镜头,配上将情绪轻易煽 动到燃点的背景音乐,瞬间画面上方的弹幕数量成倍数激增。 在男孩抬手拭泪嘴唇微动溢出第一个音节时,宫欣猛地一按,画面停格在那一汪幽黯深邃却荡漾不平的清水上。 仰头深吸,她眨着眼环顾了一圈四周,再三确认周围没人留意着她才再次看回手机。 指尖轻触,清泉由左耳贯入,这么些年的刻意逃避,却依然无法对这把声音免疫,短短三秒,让脑内拥有了被人从后方抱 住,温热嘴唇厮磨耳后诉说情意的画面。 取下耳机,嘟着嘴轻搓发痒的左耳。 宫欣啊宫欣,瞧你这出息。 身穿黄领衬衫黑色围裙的服务员端来了她儿子最喜欢的香蕉奥利奥薄脆,八寸木盘上的披萨均匀分成八块,一圈圈浓稠的 巧克力酱在热气氤氲中和薄脆完美融合,零星撒落的奥利奥脆块和伫立在正中央的巧克力雪球即是小孩的最爱,也是大人难以 抗拒的高热量甜点。 宫欣想召唤白羽回来吃东西,还没站起身从游乐区就传来了尖锐的小孩哭叫声。 宫欣走到隔墙边,哭得撕心裂肺的是个比宫白羽高了半个头的小男孩,旁边的长发小女孩虽然没哭但也憋得脸蛋通红,工 作人员正在安抚着两人,而他们对面站着攥紧着小拳头一声不吭的宫白羽。 宫白羽最近像小树抽条似的身高高了不少,宫欣怕他衣服太快淘汰便直接给他买了大一码,有些宽松的红白条纹T恤底下藏 着细声低吼的小兽。 “白羽,发生什么事了?” 下壹章請到んΑìτΑηɡSんúщú(海棠書屋)點C0M觀看 分卷阅读82 82. 没出息 小兽看到妈咪时一瞬间又回到了四岁小孩该有的样子,眼眶通红却忍着没落泪,一脸欲言又止嘴唇微颤。 “没事没事,应该只是有一点口角推搡而已,小孩子们都没有受伤。”工作人员每一天都要处理好几趟这种事件,经验告诉他们安抚家长更重要。 哭泣的小孩父母也快步走了过来询问情况,原来小男孩和小女孩是姐弟俩,一个叫小火一个叫小冰。 工作人员将几个小孩都带到用餐区这边来,宫欣才发现宫白羽牵着另一个小女孩的手,小女孩有点瘦小,扎着两根小辫子,一对大眼水汪汪的也漾着泪,小女孩的妈妈也走了过来,宫欣看了一眼,是刚刚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的女子,因为在餐厅里还带着卡其色渔夫帽她多留意了一眼。 “妈妈,他推我!”小火已经停了哭嚎,蓄着怒气向父母大声控诉白羽。 宫欣蹲下后仰视抿着嘴的小孩,是气成什么样子啊,眼睛都红了一圈,她拨开男孩额前有些遮眼的刘海,“跟妈妈说说好不好?” 对方的家长倒是挺平静,可能小男孩的话在他们心里没有太强可信度,于是他们直接询问了姐姐。 “我和小梨,”宫白羽终于开了口,指了指刚刚拉着手的小女孩,“我们正在玩过家家,我们两个都当妈妈,他……” 他指向小火:“他过来就说为什么都是妈妈没有爸爸,我说我不需要爸爸……然后我们就吵起来了……” 宫白羽的琥珀色眸子清澈水润,可说出来的话如尖刺一般扎着宫欣的心,她握住那双攥紧的小拳头,“所以你就推了他是吗?” “我推他是因为他把小梨的芭比抢走了,还丢到地上……” 姐姐小冰也承认了两人的争吵,小孩子的思想直白又尖锐,我觉得我有爸爸很好啊为什么你可以不需要爸爸呢,你真是一个异类,是不是你太调皮了所以你爸爸不要你了。 “我阻止过小火,可他不听……”女孩估计已经上了小学,叙事能力和口条都比较清晰,她叹了口气,“小火是被推了一下,但可能他太重了,没怎么推动,然后小火就……哭了……” 她脸红是因为觉得好丢脸,明明弟弟没占理却哭得比谁都大声。 对方家长听完之后也叹了口气,连忙向宫欣和白羽道歉,宫欣也为白羽的动手表达了歉意,见没有争取到自己所望的小男孩气得骂骂咧咧,被他父亲硬拉走了。 见事情解决了的工作人员回了自己岗位,宫欣依然蹲着,她把小拳头掰开,细细揉着有些汗渍的掌心,“我不需要爸爸”这句话让她如鲠在喉,越是在乎,才越想若无其事地表达出来吧。 “妈咪,你生气了吗?”因为我动手,所以你生气了是吗? 小孩一直的强忍在此时终于坍塌,眉心深深皱着,荡了许久的泪珠终是落下,宫欣急着帮他抹去,可小孩像开了水龙头一样眼泪源源不绝。 旁边递过来一张纸巾,宫欣向小梨的母亲说了声谢谢,接过纸巾后帮宫白羽轻轻擦去泪痕,“没有,我没有生气,妈妈不能说你的行为是完全对的,但妈妈能理解你。” 宫欣的心被揉成一坨皱巴巴的纸团,一时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再这么瞒着白羽关于父亲的事情。 在小学到初中那段漫长且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她也曾经埋怨过唐咏诗为什么要把她生下来,所以白羽之后或许有一天也会埋怨她吗? 再次回到桌子前时两母子都眼圈红着,雪糕融化成了液体,淌得整片薄脆都软乎乎的,宫白羽爬上椅子望着黏糊糊的雪糕有些失望,“我刚刚答应了小梨跟她分享雪糕的,一人一半。” “那我再叫一颗雪糕给你,你拿去和新朋友分享好不好?”宫欣挥起手,很快有服务员走来。 “嗯!”小孩破涕为笑。 当宫白羽拿着雪糕去新朋友桌子献礼时,宫欣重新下载了微博,她有了宫白羽之后这几年只用朋友圈这个社交平台,之前的微博账号都注销了。 重新注册了个号,她搜了一下季星阑的微博。 内容多数是各种活动的官宣,最新的是转发了后援会对他的生日祝福。 宫欣一愣,今天是八月十五日吗? 她往下看了几条,觉得没什么意思便返回到最上方,一刷新竟刷出了一条新微博,还是个视频。 定格的画面是捧着吉他的季星阑。 宫欣恍惚间觉得他还是那个住在不到五十平方米的小出租屋里,坐在床边抱着吉他的少年,有灰白色的浮尘逆着光笼在他身边,Em和弦切换到Am和弦,永遠修剪得圆润整齐的手指在吉他弦上跳动。 隔壁桌的太太们又雀跃了起来,“季星阑发生日福利视频了!” 宫欣依然下意识地看了眼宫白羽的方向,小女孩的母亲正帮他把雪糕分成两份。 左耳再次被耳机堵住,她趁着自己还有一股勇,点开了视频。 时隔多年听到少年清唱,恍如初见时的震撼,没有自我介绍没有开场说明,吉他前奏之后直接唱出口。 …… 那一年的夏天 在一片黑暗里我看见了你的眼 我吻着你的唇说你笑得好甜 这一年的夏天 却只能在梦里回忆你的笑脸 我看着无尽的黑海只想和你再见一面 …… 那家早餐店它还在吗 那间酒吧你还会去吗 那两年的画面你还记得吗 你还喜欢喝热可可加棉花糖吗 你的笑脸还是那么甜吗 你的身边有别人在了吗 …… 在黑海上我看到了漫天繁星 闪烁的流星像你的眼睛 一瞬即逝失之交臂 想披上白色羽毛飞到你身边 好想再好好看看你 有好多话想说给你听 …… 曲子不长,歌词简单,末了季星阑看着镜头,说了一句。 65“祝我生日快乐,希望我今年的愿望能成真。” 耳机里的声音戛然而止,泪水滴落扭曲了屏幕上的画面,男孩的脸像照了哈哈镜变得滑稽可笑,身旁的太太们惊呼着什么她也没能听清,耳朵被身体内冉冉升起的花火炸得轰隆作响。 宫欣啊宫欣,瞧你真没出息。 ————作者的废话———— 词我瞎鸡儿写的别深究了(呆滞脸 83.傻狍子 宫欣在白羽回来之前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怎么样啊,和新朋友聊得开心吗?” “开心!”小孩好像已经忘了没多久之前的冲突,一脸乐呵呵的。 宫白羽就是这一点好,没心没肺的样子总被宫六生说他像傻狍子,有什么不开心的只要给他一点甜他就能回给你一整个世界。 这一点也不知道随了谁…… 宫欣撇撇嘴,抽了张纸巾帮他把嘴边的雪糕痕迹抹去。 “阿姨,谢谢你的雪糕,很好吃……”小梨的声音有些怯,手里捧着一个方形小饭盒,盖子上印着一朵黄色小花,“这个是我妈妈自己做的饼干,给你们吃……” “哇,你好乖,谢谢你呀。”宫欣接过饼干盒,忍不住揉了揉小女孩的发顶,她抬头对着小梨妈妈道谢:“你实在太客气啦。” “只是小小心意,希望你们不嫌弃。”女子音量不大,婉约温柔的似小鸟浅吟。 宫欣这时才认真看到女子的样貌,有些细节让她怔愣了一下,但她很快收回惊讶。 “对了,你要去结账对吧,这个给你。”宫欣从妈咪包里翻出几张券子,递给她,“我们之前在这办生日会,店里送了些coupon,你们拿一些去用吧。” “那怎么好意思,不用了不用了。” “没事的,因为它快到期了,我们自己用不完,拿去吧。” 女子终是接过了优惠券,连着跟宫欣道了好多声谢谢。 “小梨你之后还会来玩吗?”还在吃着蒜香小面包的宫白羽囫囵着声音。 小女孩拉着妈妈的手抬头看她,眼里带着期盼。 女子带着笑意点点头,小女孩一对大眼瞬间点亮了彩灯:“妈妈说我还能来!” “嗯那我们下次再见啊,我六叔公经常带我来。” “好啊!” 在回程的车上白羽也一直在聊新朋友的事,“小梨也是四岁呢妈妈”、“她说她是黄色的梨,就是我们吃的鸭梨对吧”、“妈妈我下次还能见到小梨吗”……说着说着没了声音,往后视镜里一看,小孩已经睡着了。 到了车库时白羽也还没醒,宫欣给安全座椅解开安全带,穿过腋下把小孩扛到肩膀上。 啊嘶,估计再没过多久她就可能抱不动宫白羽了。 她咬了咬牙,把孩子又托高了一点,感受这份沉重的幸福。 锁车灯还没熄灭,宫欣正单手掏着大楼门禁卡,面前传来一声呼唤:“宫小姐。” 她停下脚步,本能地抱紧身前的男孩。 面前的男人站在阶梯上,逆着光看不清他的模样,只有身上的荧光黄T恤在楼道暗黄灯光下泛着刺眼且并不怎么高级的光泽。 “我等你一早上了,我是季星阑的经纪人。”easy笑道。 * 宣传团队正在查看着热搜实况,突然不知是谁发出一声“第一了”,办公室里再一次全场掀起了雀跃的浪潮。 季星阑的生日视频是前几天就录好的,宣传团队审查过,当时就觉得只要一公布肯定会上热搜。 这种有点像季星阑在家里自己录的练歌视频他们之前也有发过几次,算是给粉丝的福利,一般都是季星阑弹着吉他清唱,没经过后期调音混响,是最真实的季星阑。 这次的歌词具有很直白的指向性,季星阑又唱得无比深情,再结合昨晚节目已经上了一波热搜,双管齐下,今天直接把「季星阑新歌」送上了热搜第一。 另外还有「季星阑是在对谁唱歌」、「季星阑想飞到谁身边」、「季星阑生日愿望」诸如此类的紧跟在后。 团队随后发了条澄清微博,大致的意思是新创作的情歌未来不久会进行正式录制,请大家无需对号入座,而季星阑的生日愿望是希望粉丝们健康平安, 都热搜第一了,杨笑笑不可能没看到。 公司午休时她逃进了洗手间,坐在马桶盖上塞着耳机一遍遍听那首恶心巴拉的情歌。 原本之前季星阑的态度转变她觉得可能只是他工作太累了,可过多几天打给奶奶,奶奶居然去了马来西亚而且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回来。 没有奶奶在,她连季星阑小区的入口都进不去,他们那的保安一定要通报了业主,业主同意了才能放访客进去。 一丁一点的异常堆积起来便是事实,她觉得季星阑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加上今天生日发布的视频,他居然一直还挂念着那个女人! “是不是有人在里面啊?已经很久了,麻烦快点好吗?”厕所门板被叩响。 杨笑笑猛地砸了一下门内侧,暴喊:“滚啊!!” 单薄的门板剧烈摇晃,门外的女子似乎也被吓了一跳,丢下了一句“痴线”匆匆走了。 她大脑拼命运转着,想着要怎么改变局势。 * “小全,能不能让我下车啊,我就遠遠地看一眼就好。”季星阑扒在车窗上看着遠处正在交谈的二人,一颗心悬在半空中央,底下还有火苗烧着,他们的车停在访客车位,离宫欣他们有一段距离还被旁边的车遮挡住了一大半画面。 “不行,easy哥说同意让你跟来已经是最大让步了,你忍一忍吧,这个时候真不适合和他们见面……” 为了尽量降低被人知道这件事的几率,小全现在担任起了司机的职务,显眼的埃尔法换成了低调的小轿车,车窗玻璃贴了几近全黑的保护膜。 “都来到这了还不让我见一面……easy真狠……”季星阑手掌下意识捂住依然酸痛不已的肋骨处,嘴里囫囵着。 小全从驾驶位转过头看他,“你才狠,一声不吭给我们这么震撼的消息,要不是easy哥还想捧着你,现在直接把你封殺喽!” 所以人红了还是有些好处,至少easy没办法对他下狠手,只能揍他几拳泄泄气而已。 季星阑撅着嘴,“那我也答应了他之后配合他全部的安排啊……” 小全还记得半个月前季星阑让他陪着去easy家,进门时easy还醒了瓶红酒等着他们,结果十分钟后酒瓶酒杯全都粉身碎骨,绯红色酒液淌了满地。 平日虽然也会凶人,可一直对季星阑从没真正发过脾气的经纪人抡紧了拳头就想往季星阑脸上砸,小全在危急关头赶紧大叫了一声不能打脸,拳头硬生生在距离那张漂亮的脸两公分处停下。 脸是保住了,可腰肋还是被揍了几拳,季星阑从头到尾也不吭一声,默默承受着easy愤怒的铁拳。 小全知道虽然他老板热爱微整和婊里婊气的装扮,可是也热衷于泰拳,公司里曾经有洗手间八卦说easy以前还当过古惑仔,也不知道是]洪兴还是东星…… 听着季星阑最终还是挤出了一声闷哼,小全赶紧冲上去护住自己家的艺人。 “死仔(*臭小子),算你有点良心现在告诉我这件事,如果是被狗仔突然踢爆,季星阑你就废了我告诉你。” 冷静了一些的easy又开了一瓶酒,直接对瓶猛灌了大半瓶,想说给自己降降火,可他忘了酒精只会让心火越烧越盛。 “哥,你帮帮我……我只想看看他们,见一面就好……”季星阑靠坐在墙边,凌乱的刘海支楞在额前,像朵找不到阳光颓废败落的向日葵。 easy瞪着一脸丧气的男孩,怒火加了酒精在火炉里蹭蹭蹭往上冒,曾经以为最听话最省心的艺人,结果现在却是问题最严重的那个,自己是倒了多少辈子大霉?! 可谁让他是自己签的人?自己又真的当了他是弟弟,现在打碎了牙他也只能硬嗑下去。 “进来书房。”easy拎着酒往房间走,“从头到尾,一字都不许漏给我说清楚了。” 书房里时不时传出easy的暴怒嘶吼,小全只能装作今晚只是一场梦,默默帮老板把一塌糊涂的地板收拾干净。 “啊,他们进楼了。” 季星阑刚刚拿出了手机,是近期节目赞助商送的,不知道可以多少倍变焦,他拉到最遠了拍了一张模糊的宫欣背影。 小全看他一脸笑得跟傻狍子似的,深深叹了口气,不知道今年两位老板能不能看在他把自己嘴巴管好的份上,年终包个大红包给他呢? 84.听到了吗?(二更) 五分钟之前。 宫欣扫了一眼面前自称是季星阑经纪人的男人,淡淡开口:“有什么能证明你是他经纪人?” “他把你们的事告诉我了,唔,猪肠粉?”easy像秘密组织对接暗号一样报了几个季星阑和宫欣两人才知道的关键词,并递上自己的名片。 宫欣把卡片翻来覆去仔细看了几遍,还是有戒心,她摇摇头:“这些都可以做假,还有没有别的证明?” “季星阑就在不遠处的车里,我没让他跟来,宫小姐如果还是有质疑的话我可以叫他现在过来?”说着easy拿出了手机,当着宫欣的面按开季星阑的电话。 “不用了!”宫欣吓得起了一后脑勺薄汗,连忙拒绝,“那你找我干嘛?” “能不能请我上去喝杯茶?” “怕是不太方便,有话就在这说吧。”宫欣腰胯用力,把怀中微微下坠的小人儿往上掂了掂。 “宫小姐,”easy正了正脸色,“今日我能找到你这里,代表着如果被人嗅出点什么气味,别人也随时能找到你这里来。” 瞳孔瞬间猛震,宫欣咬紧了牙,下颚线绷成刀锋一样锐利。 easy接着说:“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和你谈谈话而已,当然我们可以讨论一下如果有突发状况的话可以互相怎么配合。” 四下寂静的停车场只剩白炽灯苍白无力地发出电流嘶鸣,easy耐心地等待着,宫欣沉默的期间他也认真审视起眼前的女子。 季星阑丢下一颗原子弹把他炸得体无完肤,他收拾收拾自己的残骸之后便着手找人调查这个女人。 在几年前可以拿出一笔不算少的钱为季星阑解困,分手后默默生下私生子,如果是季星阑不红就算了,可这两年季星阑红成顶流了她也没找上门,就这一点easy倒是挺佩服。 调查的人给他发了宫欣大学时每个学期的专业期末考试视频,视频像素不怎么样,但也能看清女孩在舞台上声音里流淌着光线的模样,这女孩是无心往娱乐圈走,不然或许今时今日圈里也有她的一席地位。 一个人如果会发光,什么时候都是吸人眼球,就算现在宫欣身上挂着只小树熊,一身装扮随意简单,脚上没有水晶玻璃鞋而是黑色人字拖,她也是发着光。 像棵覆盖着皑皑白雪的松树,easy不禁想到。 “走吧,我给你半小时。”宫欣从他身边走过,开了大门。 * 电梯上行。 “怎么在停车场逮我?都找到我地址了,不直接上去我家?”银镜里的男人身材不算高大,一张脸倒是精致无比,额头饱满下巴尖削鼻梁高挺睫毛卷翘,典型的网红脸。 “我按了门铃,但没人接,想说你应该是出去了。”调查里面连宫欣的车牌号码都附上了,他绕了几圈没看到宫欣的车想说她应该出门了,这事easy没敢说,怕吓坏姑娘。 宫欣才想到玛利亚最近饭点都在唐咏诗那边帮忙,也能陪唐咏诗唠唠嗑。 到了三十四楼后宫欣让easy先等等,她把宫白羽送到唐咏诗那边,再回自己家开了门,“进来吧。” 玛利亚早上煲了金银花凉茶在冰箱里冰镇着,她给自己和客人都倒了一杯,水杯搁在木几上的声音不小,easy知道自己不请自来挺遭人嫌,也不介意宫欣的态度。 “你可以说了,现在开始计时。”宫欣按了个三十分钟倒计时,数字在桌面上无情倒数。 easy自然在季星阑给他说的故事里添油加醋了几分,直接把杨笑笑的罪证板上钉钉。 他之前就觉得这女孩有点邪乎,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看得出来她喜欢季星阑,但又不像私生饭那些姑娘那么疯狂。 看来这姑娘的演技也是一顶一,在外人面前丝毫黑暗都没有透露出来,他只能觉得她戴了副面具,可没料过真实面孔这么惊人。 能想出这么一套套方法的人一直呆在你身边,还和你的至亲朝夕相处,easy细思极恐,还想让季星阑带奶奶去做个全身检查,看有没有被慢性投毒之类的。 “这么说,是这个杨笑笑动了季星阑手机?”宫欣的姿势从一开始的交迭双腿坐得笔直,到现在的肘撑沙发把手,手指一下下在脸侧轻点。 “八九不离十了,那时候季星阑手机一直留在家里没带去训练,”easy喝了口冰茶,想再帮自家弟弟说说话,“我们公司训练真的挺辛苦的,手机就算带去了也得上缴,如果被查到私下用手机……” 可好话还没说几句,宫欣打断了他,“这些事情和我无关。” easy一噎,只听隔着一张茶几的女人慢刀割肉,“其实就算没有这个人从中作梗,我和季星阑也不可能长久,他既然选择了和我不同的道路,应该也要料到遲早会分手,更何况那时候我还有了小孩,那才是我们当时最大的矛盾。” “宫小姐你不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你也是冲动了吗?但凡那时候你愿意再给星阑一个解释的机会,你们两人也许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easy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盖在桌子上的手机。 “easy你也是挺妙的,怎么那么希望你的艺人谈恋爱啊?”宫欣呵笑了一声,“如果那时候我和季星阑解决了误会,两人一直顺利交往,我还把孩子生下来,这个局面是你想看到的?当然那样的局面也很难实现,现在大家各自有自己的生活不好吗?” 宫欣经济实力不一般,easy一早就知道,她不是一个需要攀附在男人身边才能过活的女人,相比之下自家小艺人的气场还是弱了一截。 笔挺冷冽的雪松此刻变成了肆意张扬的带刺玫瑰。 “我今天来找你,只有一半是以经纪人的身份,”easy双掌交握着搭在交迭的膝盖上方,“另一半是以季星阑哥哥身份来的,我真当他是弟弟。” “他一直以为是当时自己不够红才失去了你,这几年真的很拼命,他最近上节目上得凶,我排档期时问他累不累,他说不累,可那眼皮子都快耷拉上了。” “呵……”宫欣叹了口气,“我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希望他红的人了……” 倒计时剩十分钟,easy见今天这么短的谈话也不可能改变太多宫欣的决定,便谈起了如果有突发状况的处理手法。 “对了,白羽是季星阑小孩这件事情有多少人知道呢?”easy问道。 “没多少,只有三个人,连我爸妈我都没说。”只有李蕴然、宫六生、汪汕知道这件事。 “这三人都可靠吗?” “很可靠。”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你们别再来找我了,只要你们不来,狗仔也不会闻到味儿,”宫欣站起身,俯身跨过大半张茶几提前按停了倒计时,纤臂一伸,拿起了easy面前的手机,对着通话画面的「SING」缓缓开口:“听到了吗?季星阑。” 手机躺在皮座椅上燃着幽暗的光,宫欣的声音透过耳机在他耳边波澜起伏,季星阑依然捂着肋骨,但其实他觉得自己疼的已经不是肋骨处了,浑身哪哪都疼,全部内脏似乎都在同时响起了警报,大脑一直盘旋着蜂鸣。 可疼痛如此,这一刻他仍想着,又能听到宫欣的声音了啊,真好。 * easy接住宫欣抛过来的手机,按了挂断,“我带他几年了,这次是他第一次正式求我。” “嗯,你是个很好的经纪人。”宫欣没否认,噗一声坐回自己的位置。 两人简单谈了一下各自的想法,easy走出宫欣家的时候不死心地问多一句:“真的不想跟他见一面?” “你这个经纪人操的心也太多了吧,”宫欣被逗乐,“我考慮下吧,始终要有个了断,不是吗?” easy一怔,跟在她身后走向电梯。 电梯快到的时候,他又问了句,“你那时候爱他吗?” 宫欣没有答他。 直到电梯门开始合闭时,他才听到门外传来细细一声。 “如果不爱他,那他的翅膀早被我折了。” 金属门完全紧闭,电梯开始下落,easy那一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跳如鼓擂一般跳动不已,宫欣最后一句话混合着冷冽和炙热两种自相矛盾的情绪,他竟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他走近轿车的时候在一旁抽了好一会烟的小全紧着走过来帮他开车门,坐进后排时男孩依然一脸祈盼。 他深叹了口气,“她说愿意考慮一下,你再等等吧。” 只是结果也可能不会太妙就是了。 easy走后宫欣给自己又斟满了一杯冰茶,坐到阳台的藤椅上呆呆地看着遠处的高塔,从午后蓝天看到傍晚黄昏,再看到夜幕降临,高塔开始缠绕上斑斓的霓虹。 一整个下午都没有电话进来,她乐得清静。 宫欣觉得这个夏天发生的事情好多好多,像一条条红绳在不同时间点分开后又缠绕了上来,她想解开,却发现绳子们都打了一个个死结,就这么一团团一圈圈绕着,乱如麻。 怕是要用剪子一刀两断才行了,宫欣这么想着。 缩在藤椅上的脚早已发麻了,她听到了客厅里的手机铃声,起身落地时一股酥麻从脚底下窜起,密密麻麻地直奔后脑。 咿咿呀呀蹒跚着去接电话,本以为是唐咏诗喊她过去吃饭,看到来电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她顿了顿,手机又响了几串之后她还是接了起来。 “喂?” ————作者的废话———— 无奖竞猜:来电人是谁? 这段时间主走剧情可能无肉,欣欣哭唧唧 下壹章請到んΑìτΑηɡSんúщú(海棠書屋)點C0M觀看 分卷阅读83 85. 小花 “老龙,为什么最近点的酒好像都没什么酒味?我也没有醉意耶。” 李蕴然坐在哑绿高凳上,再啄了一口酒杯里孔雀绿色的酒液,“真的没有酒味,我的酒量也不可能突然就好了那么多。” 龙北停下动作,狭长的双眼望向那双藏在镜片之后的圆眸,李蕴然的眼中带着些疑惑,桌上的烛火透过酒杯折射到她脸上,镜片反射着火星闪烁。 “不要喝太多酒了,不适合你。”目光交错片刻之后,龙北收回眼,低头擦起了手中的玻璃杯。 李蕴然一怔,老龙甚少一句话会超过五个字,她察觉到了他带些木讷的关心。 手指无意识抚上杯脚旁的小花,李蕴然轻语:“……那小花呢?” “嗯,适合你。” 突如其来的温柔把李蕴然击打得溃不成军,胸腔里蹿升起一股不甚熟悉的小火苗,就像眼前的烛火在她心里噼里啪啦熨烫着。 身边的空气似乎都不怎么流动了,她反手托了一下鼻梁处往下滑的镜框,手背烫上的热度让她心慌。 目光再次在空气中相交,这次李蕴然觉得连眼皮都烫了,慌张跳下高脚凳抓了帆布包就往外跑,“呃太晚了,我要回家了……” 龙北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两道浓眉锁得死紧,叹了口气准备收走还没喝几口的无酒精饮料,眼角扫到李蕴然遗漏的手机,一把抓起后他追了出去。 晚饭时间的酒吧街只有小猫三两只,清吧早开门,动次打次的酒吧要再晚一些。 龙北往右一眼便看到那朵在夜色里漂荡的白色牵牛花,他三步跨成一步,追上后伸手拉住了李蕴然的手臂。 龙北其实没用什么力,可李蕴然瞬间竖起了防御机制,“啊”的一声转身反手打掉了手臂上的手掌。 她的动作有点大,眼镜因惯性一歪啪嚓一声落到红砖步道上。 失去眼镜的李蕴然眼前一片模糊失焦,眼前有高大的影子笼罩着他,黑影身后闪烁的霓虹灯牌如圣诞树上的小彩灯一闪一闪,她抬着头微微眯眼,身旁柏油马路上飞驰而过的汽车尾灯在男人如刀的眸子里划过红色流星。 “老……老龙?”带着疑问的肯定句。 “你的手机,忘带了。”龙北把手机递给她,在她接过后蹲下身帮她捡起眼镜。 他举起镜片对着光源看了看,没有看到细纹裂痕,只有几颗微不足道的尘埃。 嘴唇呼出的热气吹走微尘,也拂掠起她脸颊边的发丝,带着烈酒和香烟的味道。 男人麦色的手指有些笨拙,捏着两根镜腿认真地帮李蕴然戴上,许是没经验,镜腿在耳侧的黑发上压出了一道细痕,他皱了皱眉,想帮她把被压住的头发拨出来。 李蕴然总算是回过神,火急火燎地自己拨好了头发,“谢……谢谢……” 龙北往后退了一步,正想开口,两人侧面传来了声音:“蕴然,你在这里干嘛?” 龙北感觉到了李蕴然倏然浑身一抖,眼神一凛,他转头看向来人。 一台银色轿车停在路边,西装笔挺的杜春明关上车门,朝他们走来。 杜春明径直走到了李蕴然身边,手臂也直接搭上了她单薄的肩头,他微微抬头看向眼前壮硕的男子,嘴里问的是李蕴然,“蕴然,这位是?” “是……KK的老板,我和宫欣的朋友……你、你回家吗?今天怎么这么早?”李蕴然微垂着眸,脸上表情淡淡,可龙北能从字与字之间察觉出她隐藏在表面之下的颤意。 “今天没那么忙,就早点回家。”杜春明脸上春风和煦,和男人打了招呼,“您好,我是蕴然老公。” 龙北与他正视,抿着嘴嗯了一声。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们回家吧,”杜春明一边开口,一边紧抓着李蕴然的肩膀把她带向车边,“好吗?蕴然?” 被毒蛇缠住喉咙的李蕴然本能地想挣脱开杜春明的桎梏,换来的是男人加重了手掌的力度,她慌张说道:“我、我走回去就好了,我还得去水果店买点水果。” “我和你一起去买,走吧,乖。”杜春明用力扯开车门,压着她的肩膀让她坐进车内,车门沉闷一响之后他理了理西装衣领,回头看了依然站在路边神情不明的男人一眼,绕到另外一侧上了车。 银色小车很快消失在龙北眼中,他回想着刚刚李蕴然上车之前匆匆回头望向他的那一眼,那对被打碎的琉璃让他心头漫起一丝不安。 龙北想起六月底有一晚李蕴然来了KK,没有和宫欣一起,单独一人在吧台点了杯酒。 他看得出她不想说话,所以和往常一样只是给酒杯上别上一束小花。 那一晚李蕴然穿着长袖衬衫,脖颈处还围了一条丝巾,他以为她冷,还让人把中央空调调高了两三度。 李蕴然接过酒杯时他扫过她瘦削的手腕,他觉得李蕴然最近是不是有点过瘦了,以前有点婴儿肥的脸蛋也尖削了不少。 鹅黄衬衫往上缩起了一些,他对伤痕伤口很敏感,一眼便看到雪白皮肤上附着着一小截紫痕,瞬间瞳孔一震。 袖子很快被拉回原位,他想从李蕴然脸上看出些什么异常,可她一直垂首无声地喝着酒。 指间的香烟被猛吸了几口之后很快燃烧殆尽,渗出的恐惧,手臂的伤口,破碎的眼神,他几乎确定了自己的推测。 龙北掏出手机给远在阿姆斯特丹的阿甘打了电话——阿甘前两年谈了个truelove女朋友,去年两人弄了投资移民到荷兰结婚,之后龙北盘下了KK。 “老龙?哈!你居然打给我?今天广州下雨了吗?”阿甘还是一贯的嬉皮笑脸。 龙北也不多废话,直接跟她要了宫欣的电话,阿甘还想跟他多聊几句,他回了句还在忙便挂了电话。 宫欣的电话响了好一会,在他准备挂了重打的时候,那边有人接通了:“喂?” 龙北直奔主题:“蕴然她是不是被她老公打过?” ————作者的废话———— 下面一章会有一小段暴力画面。 86.沼泽(二连更) 沉重的木门在身后关上,李蕴然没忍住地打了个寒颤,全身的血液鼓噪不停川流不息,心跳在她耳膜内咚咚咚地打着响雷。 她知道应该是今晚了。 杜春明从澳门回来后只问了她宫欣有没有跟她说起什么,之后似乎他公司有点忙一直是早出晚归的,而上一次杜春明动粗之后她要求两人分房睡,晚上她在主卧睡的时候门也一直是锁着,她不想和他共处一室。 揪紧了手中装满香芒的塑料袋,李蕴然往有覆盖到摄像头拍摄区域的方向走去,倏地手臂被巨大的拉力扯住,她往后打了个趔趄,下一秒一阵掌风兜面袭来。 “啪!” 巴掌扇到她脸上时,李蕴然脑内想到的是和杜春明在民政局领证之后两人宣读誓词的画面。 我们自愿结为夫妻,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共同肩负起婚姻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义务:上孝父母,下教子女,互敬互爱,互信互勉,互谅互让,相濡以沫,钟爱一生。 今后,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青春还是年老,我们都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同甘共苦,成为终生的伴侣。 呵,狗屎。 熟透软烂的芒果坠落在地板啪嗒几声闷响,空气中瞬间弥漫起热带水果浓郁糜烂的气息,眼镜在地上弹跳翻滚了几圈,不知撞到了什么才停了下来。 脸颊上几秒痛感之后是无穷无尽的灼烧感,口腔里漫起了淡淡的血腥味,她舌尖本能地舔了舔被打那一侧的口腔内壁,得到的是二次刺痛。 眼前一片灰暗,她晃着头想让自己恢复视觉,灰暗褪去之后却是奇异的光斑掉落在眼前,没了眼镜她看不清,只能凭着直觉让脸和身体都出现在摄像头里。 她必须确保视频能清晰可见她被打的影像。 耳朵像沉入了湖底,水流堵住了杜春明刺耳尖锐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只能零星听到一些词“……公司加班……你……别的男人……” 渐渐的能听到更多的声音,譬如西装窸窣的声音,譬如皮带扣打开的声音,譬如皮带拉紧绷直的声音。 她是不愿意哭的,哭在这个环境下毫无作用。 可皮带落在手臂上背上腿上时,就像被浑身沾满毒液的毒蛇爬过,火烧火燎的疼,暗无边际的痛,眼泪也就这么掉下来了,悲鸣从身体深处沉闷流出。 渐渐的耳边又没了声音,世界像按下了静音键。 她觉得自己像个破布沙包,被杜春明扯来抛去拳打脚踢。 思绪慢慢地飘得很遠很遠,飘到和宫欣在操场散步的那个夜里,宫欣问她以后找老公要找什么样子的,她想了想回答说,只要是对她好的就行了。 血腥在口腔里来回打转,就着唾液沿着喉咙流进一汪沼泽里,激不起一丁点水花。 她在这一刻想起了不含酒精的鸡尾酒,和酒杯上一朵两朵绽放开的小花。 * 汪汕接到dot来电后立刻丢下了吃了一半的芝士牛肉汉堡,油淋淋的手指随意往腰间衬衫一抹,抓了车钥匙就往外跑。 李蕴然家的摄像头是dot安装的,为了保证证据合法可用所以没有采用针孔摄像头,正儿八经的摄像头又怕被杜春明发现,所以dot给每个摄像头外观都改造了一番,招财猫摄像头,花瓶摄像头,牛奶盒摄像头,除了浴室衣帽间和卧室某些角度,家里其他地方基本都覆盖到了。 摄像头联网每隔十五分钟会把视频上传到云端,dot在后台监控着,一看到杜春明施暴就立刻通知了汪汕。 “操,那男的真下得去手……”一头乱发如鸡窝的少年只看了一小段就把视频关了,难受得紧。 “你赶紧报警,李蕴然的地址你那还有保留的对吧?”汪汕本来习惯性地把脚套进了皮鞋里,想了想还是换了双运动鞋。 “有,我现在打电话。” 李蕴然之前跟他说杜春明施暴之后都会控制住她的手机,也会紧盯住她的一举一动,要她在家暴之后第一时间报警有点困难,汪汕便想到了让dot时刻留意着,一有风吹草动就假装是李蕴然邻居匿名报警。 按了电梯按钮很快「叮」了一声,电梯门打开时看到里面站着宫欣他眼皮子一跳。 “你要去哪?”汪汕走进电梯后按下关门。 “老龙打电话给我,说杜春明那个狗逼有可能家暴然然,我现在去她家看一下,然然电话打不通。”宫欣咬牙切齿道。 “……哪个老龙?” “KK那个老龙啊!调酒师老龙!” 汪汕有点懵,他不知道怎么老龙和这事扯上了关系。 “那你呢?你去哪?”宫欣有点急,抱着臂紧盯着数字,巴不得一到车库就立刻冲出去。 把后脑勺挠得凌乱,汪汕破罐破摔,“我也去李蕴然那。” 一个本来应该是无比平凡的夜晚突然涌进了惊涛骇浪。 七彩斑斓的夜景飞速后退,昏黄的路灯像流星一颗颗划过宫欣如墨的眼眸,直到她消化完刚刚听到的一切,才缓缓说了句:“你好嘢。”(*你真厉害) 汪汕头皮发麻,正想求祖宗不要生气时,宫欣电话响了。 “喂,老龙,你到她家了吗?” “没有,他们小区保安,不让进。”龙北站在大铁门旁的树影下,唇间火星时暗时明。 宫欣才想到李蕴然的小区管理还挺严格,就算进去了也没法进她家大楼。 “我有他们家小区的门禁,”汪汕一脚油门直接冲了红灯,车后闪光灯迅速亮起,“之前就想过可能有这个情况,我提前让李蕴然备一份门禁给我了。” 宫欣瞪了他一眼,对老龙说:“你在大门等我一下,我们这边有门禁卡,我们估计还有……五分钟就能到。” “好。”龙北挂了电话,烟屁股丢在地上碾碎。 “你准备得还挺充足的嘛,又是摄像头,又是匿名报警,连门禁卡都准备好了。”宫欣手肘撑在车窗处,手指对着空气用力做捏着些什么东西的模样。 汪汕咽了咽口水,下身一阵紧张,“大家都是朋友,总要多帮点忙的……” “这样子做,然然就可以和那个人渣成功离婚是吗?” 汪汕点头,“基本没什么问题,dot……就是安装摄像头的那个朋友,他说视频录得很清楚,无论是李蕴然还是杜春明。” “那杜春明会坐牢吗?” 汪汕噎住。 当时他问过李蕴然的诉求,是要离婚就好还是把杜春明送去坐牢,李蕴然黯然表示只希望能顺利离婚就满足了。 故意伤害致他人轻伤,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可是具体得看李蕴然受的伤能不能达到轻伤等级,如果只是轻微伤是没办法送杜春明到千里之外。 他没有办法给宫欣泡沫般的希望,只能伸出右手揉了一把她的脑袋,“我尽力。” ————作者的废话———— 可能下章还会有点暴力情节,我尽量减淡一些些。 87.眼镜(三更) 今晚的杜春明有着无穷无尽的愤怒,李蕴然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发泄什么,应该是公司的事吧,还有爸妈催他要孩子的事吧。 她和杜春明是在一年前闪婚。 有一回琴行里一位陪练老师临时不舒服,李蕴然便帮她接了一场私活,是在一场私人宴会上钢琴演奏,她下台后便碰上了杜春明,毫无预兆地坠入了温柔多金的攻势中,没想过短短一年,如沐春风变成了寒冬冰雪。 她的手被反剪着,头被按进了装满水的不锈钢水槽内,她挣扎扑腾起水花,肺里的氧气很快即将消失殆尽,在窒息感即将把她淹没的前一秒,头发被狠狠扯起,她呛了好几口水,止不住一喘一咳,连自来水都像是有了毒,喉咙深处的腥锈味被浸得辛辣无比。 “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跟宫欣再去酒吧吗?现在还学会了自己一个人去了?是想学她一样,见一个睡一个吗?嗯?!” 李蕴然的鼻腔里也有水,急促的呼吸每次都会喷出细小水珠,她庆幸因为鼻腔深处泛着酸辣,让她闻不到杜春明话语里散发出的恶臭。 “咳、咳……你没资格骂、咳!你没资格骂宫欣……”李蕴然不是被他打得一点火气都没有,她还知道愤怒,尤其在杜春明辱骂宫欣的时候。 “呵,看来你还真想学她到处睡男人?你们两人还真是好闺蜜啊,是不是还试过双飞了?去香港的时候有没有睡同一个男人?!” 杜春明在公司里那副好好先生的面具早已撕裂开,露出的真面目暴戾凶残,他看着眼前白晃晃的脖颈,狠狠咬住她流淌在皮肤下层的血管。 疼痛使李蕴然浑身发颤,她牙齿咬得死紧,挤出了一声,“杜春明……你去死……” 杜春明一怔,瞬间怒火烧红了他的眼,他松开牙齿,正准备再一次把女人压进水里。 「叮咚——」门铃响起。 厨房里的两人皆是一震,杜春明下意识地捂住了李蕴然的嘴,哑声威胁:“不许叫!” 他想着可能是邻居那对老夫妻,或者是物业保安接到投诉,他的邻居可能会有看不过眼的时候,但最多也就只是通报给物业上来调停。 他想假装没听到门铃声,想说如果没人应答对方应该很快会离开。 可是门铃一直此起彼伏地响着,越来越急促。 「砰!」一声,外边的玻璃铁门被狠踹了一脚,一声咆哮穿过层层障碍传了进来:“杜春明你个狗逼给我开门!!!” 宫欣?宫欣怎么来了? 李蕴然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颤抖,是因为疼痛吗?不是,是因为害怕吗?也不全是,她既想看到宫欣,又不想让宫欣看到她现在这副破烂不堪的模样。 太矛盾。 杜春明拽着她布满红痕的手臂往卧室拖曳,指甲掐进了火辣辣的红痕时李蕴然忍不住哀嚎出声,杜春明把她推进门后又警告了一次:“在这里好好呆着,不许出来。” 李蕴然双腿发软,背靠着门板倏然滑落,听着钥匙反锁的声音,她只能盼望着汪汕能帮她成功报警。 门外的暴怒咆哮还在持续,宫欣这女人嘴巴也是毒辣,把他家里的亲戚都问候了一遍,杜春明听得一把怒火又要升起,硬是咬着牙盖住了火,带回了面具打开木门。 他看了看在门外死死盯着他的宫欣和她身后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在澳门见过一面,另一个…… 杜春明咬紧后槽牙,“宫欣,你这是干嘛?在这里大吵大闹的。” “你别废话,你让然然出来,杜春明我告诉你,这事我们没完!”宫欣又猛然起脚狠踹了一脚铁门,哐当一声震落了门框上的微尘,微卷的发梢在空中震荡。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蕴然她今晚不舒服已经睡下了,你们回吧。”说完他便想关上木门。 “宫欣,让开。” 宫欣回过头,见龙北斜斜叼着烟,一节一节撩起白色袖子,不知是龙还是麒麟的青黑色纹身在还未散尽的烟雾中一寸寸露出,双臂都有。 宫欣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子的老龙,汪汕看她还没反应过来,把她拉到一旁趁机牵紧了她的手,“你乖乖的啊,民警应该快来了。” 龙北退到了走廊尽头,啐出嘴中含着的烟头,同时瞬间提速往铁门暴冲。 白烟在空气中留下一道直线,燃着火星的烟头在白砖上弹起,烟灰和火斑四散逃开。 男人刚起步一瞬间已经冲至门前,侧身起脚,皮鞋底狠狠踩踏上钢化玻璃正中央,铁门和门框剧烈摇晃,发出的闷哼是刚刚宫欣踹门的十倍,连门框上方的天花都簌簌抖落着粉尘。 杜春明在门内可能也吓傻了,只看比他还高半个头的男人缩回长脚,再次走回走廊尽头,再次助跑后暴踹铁门。 其实走廊不算长,龙北长腿一邁四五步就到了门前,几乎等于无助跑暴击。 磅磅声此起彼伏,邻居们也呆不下去了,纷纷走出家门看热闹,杜春明在门里气急败坏,“我要报警了!你们私闯民宅!” 不知龙北究竟用了多少成力气,钢化玻璃上被连续痛击的那一处竟然有了细小蜘蛛纹,宫欣顾不上汪汕阻拦,有了龙北撑腰她有着十足的底气,一直对着大门喊李蕴然的名字,雾气也在她眼眶中迅速聚集起来。 当杜春明按下保安处电话时,两位民警也赶到了现场,看着这隔着一道门的对峙也一时分不清自己为何而来。 汪汕上前跟警察同志简单说明了情况,警察要求杜春明开门。 宫欣看到从小房间被搀扶着走出来的李蕴然,一瞬间眼泪直接滑落坠下。 裸露在外的那些伤痕像是在雪地上疯长的野玫瑰,密密麻麻地布满李蕴然小臂上,棉麻质地上衣沾着不规则洒落的血迹和大片濡湿的水迹,左脸明显地肿起,唇边也挂着干涸的血丝。 她耷拉着红肿的眼皮,朦胧中望向门外的宫欣,只一眼,情绪便尽数崩塌。 李蕴然撑开有些撕裂的嘴唇,对着空气说了声「对不起。」 宫欣摇摇头,「没事了。」 杜春明还想扭转着局面,对着民警强调着这只是家庭小纠纷而已。 “不是,这不是家庭纠纷,这是我单方面被殴打,我要求到派出所出笔录,并且请安排我做伤情鉴定。” 杜春明猛地回头看向那摇摇欲坠、却又努力挺直腰板说话的李蕴然,掷地有声,坚韧决断。 李蕴然没再理睬杜春明的强词夺理,模糊的视线里她依然很容易找到那身高大的黑影,空气里淌着烈酒和浓烟的气息。 铁门不间断的撞击唤起沼泽深处的脉搏,不曾激起一点水花的沼面开始有了涟漪,她背靠着门板时脸上布满泪痕,数着撞击的次数。 民警先把杜春明带离,宫欣还没走上前时,高大的男人已经走进了客厅,在茶几下捡起李蕴然的眼镜,黑框,厚镜片。 他皱了皱眉,镜片上有了几道划痕。 “花了。”他依然有些笨拙地提拎着脆弱的树脂镜腿,递给李蕴然。 李蕴然接过后戴上,“没事,之前它没花我也看不清东西。” 她看着龙北眼尾上挑、深且温暖的眼。 现在看得清了。 ————作者的废话———— 副CP线安排在番外啦! 下壹章請到んΑìτΑηɡSんúщú(海棠書屋)點C0M觀看 分卷阅读84 88. 会好的 皎洁苍白的圆月旁绕着雾气,朦胧幻影悬在夜空中央,汪汕将口中的浓烟吐出,漫起的烟雾碾碎了眼中的月光。 旁边也漫起了一团烟,他看了一眼身边的龙北,他问:“你什么时候喜欢她的?” 龙北沉默了好一会,时间长到汪汕以为他不会回答他了,烟灰落到地面时终于等到一句,“不知道。” 龙北的袖子依然保持着踹门时的样子,挽到手肘处,半臂纹身在月光下忽暗忽明,似看不清摸不透的浮世绘。 食指抖落烟灰的同时他开口:“知道的时候,她结婚了。” “哦。” 烟草在这样的夜里成了必需品,汪汕有好一段时间没抽了,他在脑里开始排列着明天起要帮李蕴然做的事,龙北再推一根烟过来时他没有拒绝。 龙北也抽得凶,他心情始终好不起来。 宫欣陪着李蕴然正在身后的医院大楼里验伤,再严重的伤口甚至缺胳膊断条腿的他以前也没少见,可看着李蕴然那深深浅浅遍布在肌肤上的伤痕时,那会儿比他中了刀伤无麻醉直接扎针缝线时还疼。 在铁门外看到那男人时,龙北一瞬间想把他二十四根肋骨全踹断,想把李蕴然受到的疼痛十倍奉还给他,如果没有一道屏障隔着,他应该把那人踹出血了吧。 “还没成功离婚之前,你忍一忍,”汪汕眼角瞄到男人小臂绷起的青筋使青黑色纹身变得立体浮动,自然猜到了他的想法,“先别节外生枝,明天我会申请人身保护令,有一段时间杜春明不能出现在她身边200米范围内。” 他一吸一吐,接着说:“等婚离好了,到时候想怎么做,随你。” 龙北看着迷雾中的圆月,嗯了一声。 从烟盒取出最后一根纸烟时,龙北身后传来一声“可以走了”。 纤瘦的牵牛花裹在焦糖棕西装外套内,汪汕的车里总会备多一套正装,李蕴然一开始不想穿,怕血迹弄脏了西装,宫欣嘟囔着,汪大状本事大着呢区区一件西装算什么,一边把外套给她披上。 两人牵着手,宫欣没敢搀扶她,李蕴然身上的伤痕实在太触目惊心,宫欣怕自己一不小心压到伤口,只能紧紧握着她的手。 “结果怎么样?”汪汕问道。 “你自己看看,”宫欣把左手拎着的白色资料袋递给他,“喏,诊断报告……病历,还有收费凭据都在里面了。” 几人配合着李蕴然的步速往露天停车场走,宫欣连杜春明的名字都不想再提起,“那人渣懂得挑地方下手,皮带抽伤没有大创口,骨头也没有伤到……” 宫欣回想着报告就浑身发冷,一阵阵颤抖从身体深处传来,杜春明打人只挑有肉的地方打,把骨头都避开了,除了把半边脸都打肿的那一巴掌,没再往脸上打,她看李蕴然头发衣服都有大面积水渍时立刻联想到了画面,巴不得把杜春明脚上绑了石块沉到珠江底。 这种避开致命部位,又变着法子来折磨你的虐待手法,才让人毛骨悚然。 汪汕边走边看验伤报告,确实没达到轻伤标准,只是轻微伤,也就是最多行政拘留个几天。 他叹了口气,又伸手揉了一把宫欣的发顶。 “干嘛?”宫欣皱着眉,拨开他的怪手。 汪汕没说话,走快了几步解锁了车。 车子驶入霓虹夜色中,汪汕和李蕴然确认她的想法,问她和不和解,不和解的话杜春明就有机会被行政拘留,只是拘留天数得看警方下决定了。 宫欣猛拍了一下驾驶座后椅背,“说什么呢,当然是不和解!让他在里面踎*着!”(*踎=蹲,粤语发音等于“猫”) 汪汕想了想,“确实,现在起诉离婚用的资料也基本足够了,等鑑定机构出了验伤结果就行,你觉得呢?” 李蕴然垂着首,被皮带鞭打过的地方简单处理过了,暂时没有那么难受,就是觉得好困,手掌一直被宫欣捂得紧实,丝丝暖意烘着她的冰冷潮湿。 她撩起眼帘看了看宫欣,点头道:“嗯,不和解。” 民警见没达到轻伤,自然是想做和事佬,“不然你们再沟通一下?家庭纠纷很常见的嘛,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和嘛。” 因为有汪汕提前指导,李蕴然做笔录的时候一再强调,是单方面被殴打,并非双方打架。 此时的杜春明也开始了每一次暴戾之后道歉认错的演戏,李蕴然心意已决,坚持不和解。 “呵,治安拘留七天……”宫欣对判决结果自然不满,可又无可奈何,这次如果不是汪汕安排好了一切,很多证据可能都没办法及时留下,也没办法像现在这样手里握着那么多起诉离婚所需资料,甚至蕴然连报警的机会可能都没有。 车门被摔出巨响,汪汕透过后视镜看着后排撅着嘴的姑娘,“先别想这件事了,你和蕴然回家之后早点休息,明早我带她去法院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 他启动车子时看了眼副驾驶位的龙北,之前这个位置都是给宫欣坐的,现在男人一坐下两条长腿几乎抵住了手套箱位置,可他也没舍得往后退一点,给后排的小女人留出休憩的空间。 汪汕收回目光,再次提醒某位喜欢冲动行事的小家伙:“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办好离婚,之后的事……之后再说,知道了吗?” 没收到小家伙的回应,只是后椅背被踹了两脚。 他们先回了趟李蕴然家,那里是没法住了,宫欣让她先住她家,如果想单独住的话她再帮李蕴然挪套空房子出来。 宫欣上楼去帮李蕴然简单收拾些东西,汪汕陪着她,车子没熄,停在小区大门外的绿化带旁。 双闪灯嘀嗒作响,车里两人无言,天窗把月夜切割成一张澄明清澈的邮票,有风光霁月,有树影婆娑,盖上邮戳,就能把诉说情意的信件寄到遠在天边的情人心间。 龙北摸了下衬衣口袋,才想起刚刚在医院等人的时候把烟都抽光了,车内过分安静,他想了想,伸手调高音响音量。 「……今夜我们请来〇〇男性医院不孕不育专家王主任来跟我们聊聊天,欢迎听众朋友们拨打电台电话来和我们互动……」 龙北皱了皱眉,又把音量调低了。 后排传来一声细小的嬉笑,他微微侧头,让那抹淡淡的微笑熨在他眼角。 “伤口。”龙北开口。 “嗯?” “伤口还疼吗?” 李蕴然大腿上还盖着外套,她举起手摸了摸左脸,自然还是痛的。 龙北手指微动,说道:“会好的。” “嗯?” “很快会好的。” 像在许下什么重要的承诺,龙北重复了一句:“很快。” 李蕴然想着他指的是伤口会愈合,也点了点头:“会的。” “老龙。” 龙北一顿,侧身回过头看她,见她扬着头望着天窗,白皙的脖颈修长纤细,像沐浴在月光下脆弱的香水百合。 “今晚的月亮好圆啊。”李蕴然说道。 他也仰头看向夜空。 “嗯,很美。” ————作者的废话———— 情人节就撒一点点糖啦:) 在这里说一说话: 对于家暴“明面上的处理手法”写的应该算详尽了,收集证据、报警、主动要求验伤和做笔录、找专业人士起诉离婚、申请人身保护令等等。 当然,最最最最最重要的是“站出来”、“说出来”。 国内的家暴如果不是达到轻伤程度的话,能走到行政拘留已经挺不容易,大部分家暴案件都会结束在“和解”上,最近看了不少案例,甚至有些是离了婚因为各种原因再次回到施暴者身边。 自然会怒其不争,但事情没有发生在我们身上,始终无法和受害者站在同一个频道上。 不知道李蕴然能否带给一些人力量,我希望可以吧。 最后,为我脱离家暴男成功离婚的朋友鼓掌,希望她和她的小孩以后一切顺心:) 89.甜头 汪汕倚在门框看着像颗小陀螺四处转的宫欣,一会拿衣服一会拿护肤品,她不知打哪儿推了个行李箱出来,把东西往里面一样一样码。 “东西带一些就够了,不够用你的就行吧。”汪汕看她没一会儿就填满了大半个32寸大箱子,怕她是要把家给搬空喽。 “不想把东西留在这里,想想都快恶心死了。”她一进门不自觉地就瞟向厨房,地上大片的水渍还没完全干透,刺痛着她的眼。 李蕴然平时用的东西很简单,护肤品没有几瓶,化妆品也是基础款,衣服来来去去穿的就是那几套,衣柜里剩下的都是男人的衬衣西服,看着这禽兽的衣冠宫欣气不过总想使点绊子,被汪汕再次提醒不要节外生枝,不然被杜春明反过来倒咬一口更麻烦。 汪汕帮她盖好行李箱,推出客厅的时候看宫欣蹲在地上,手里揪着李蕴然掉地上的帆布袋。 “袋子都滴到血了……”宫欣眼周泛酸,自言自语着,字与字之间微颤着撞击着彼此,句末带着湿意。 汪汕挠了挠后脑勺,走到她身边一把捞起她揽进自己怀里,手掌从上而下轻抚着她脑后的头发,嘴唇在她额间落下一枚枚花瓣。 “之前李蕴然不让我说,我也想着不能告诉你,就是不想看到你这个模样。” 汪汕甚至不敢在这个时候提杜春明应该会找人搞暂缓执行,他深知这类案件的判罚有多让人失去希望。 宫欣觉得最近自己真的有点反常,动不动就掉金豆子,都怪这几个男的都把自己宠成小憨憨了。 她在男人腰间掐了几把,吸了吸鼻子:“你老是满嘴胡话,之前骗我你喜欢男人,现在又瞒着我一堆事,都不知道你还藏了多少秘密……” 汪汕顿了顿,哎,确实还有一件事…… 宫欣从他怀里的暖意中退出,低头才看到汪汕今晚也是有些狼狈,皱巴巴的衬衫上有着成分不明的油渍,烟灰色西装裤混搭着乔丹紫葡萄。 “你怎么穿着篮球鞋就出来啦?” 汪汕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笑道:“想说皮鞋跑起来不方便,本来踹门的应该是我,谁知道被老龙抢走了我的高光时刻……” 宫欣嗤了他一声,继续整理东西。 两人回到车旁时,一看李蕴然累得睡着了,而老龙坐到后排让她靠在他手臂处一言不发。 宫欣和汪汕相视一眼,把行李放到车尾箱后上了车。 汪汕也没问龙北要不要先送他回KK,想着如果现在是宫欣靠着他睡,他铁定也不愿意先走,便直接把车开回家。 龙北把沉睡的女孩抱出车厢,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捧着珍贵的玻璃娃娃。 宫欣在第一次去派出所的途中已经打了电话给唐咏诗,把事情简单说了下,唐咏诗心疼得不行,一直问李蕴然的伤势严不严重。 末了她让玛利亚帮忙把家里的客房收拾出来,想想又让她煲一锅白粥备着,李蕴然今晚应该没什么胃口,白粥配小菜比较容易接受。 龙北把李蕴然放到客房床上后跟宫欣简单说了两句就走了,宫欣把汪汕也赶回家。 汪汕堵在大门口,赖皮赖脸地咬了几口她的嘴,“先要点甜头。” 他揉了揉被宫欣咬破皮的嘴唇,笑着沿楼梯间走回33楼,正准备开门的时候听到背后电子门锁响,想着跟萧琮打声招呼,没想从门里走出的是宫六生。 宫六生先开了口:“回来了?李蕴然那怎么样?” 几个小时前他正看着萧琮给他的妇科肿瘤资料,接到宫欣满载盛怒的电话,一听她人在派出所时一着急,把手中的资料都撒了。 “她回来的路上就睡过去了,现在住宫欣家客房。”汪汕看着站在宫六生身后的男人,对着他也点了点头,“杜春明用的招比较阴,没伤着要害,但也挺多伤痕。” “需要我上去看看吗?”萧琮开口问道,宫六生接到电话的时候萧琮也在旁边,他多少听到了一些。 汪汕答:“医院有开了些药,不过如果你有空的话就帮忙看一眼吧。” 萧琮点点头:“那我等会联系宫欣。” 汪汕留意到宫六生手里厚厚一叠资料,问他:“这么晚还在萧医生这儿聊什么呢?” “去你那说吧,”宫六生回头,跟萧琮道别:“我这几天会跟沈教授联系,麻烦你了这次。” “小事,你联系上的时候说是汤院长介绍的就好。” “好,走了。” “想找医生看看黄伊茗的情况?”汪汕拿起晚餐喝掉一半的可乐嘬了一口,里头的冰块都融化了,现在就像被加水勾淡了的糖浆汽水,他皱了皱眉,把桌上吃剩的汉堡和薯条都丢进牛皮纸袋里。 “也不全是,就想问问像黄伊茗目前这样的情况能不能有转机。”宫六生没跟他客气,径直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摸出两罐啤酒,走回客厅后丢给汪汕一罐。 “这几天和她联系了吗?”铁环掰起啪嚓一声,有麦芽发酵的气味涌出。 “没有,她没再联系我了。” “你想好怎么做了?要不,我陪你去看看那小姑娘?”汪汕受理的案件里不少都有涉及DNA检验,对这方面比较熟悉。 宫六生好半响没出声,汪汕也没再追问,自顾自喝着酒。 “我觉得,你可以和宫欣好好谈一下,”汪汕把压扁腰身的空铁罐一个抛物线送进垃圾桶,“我们总以自己的想法去猜测宫欣的举动。” 他打了个酒嗝,继续说:“总觉得她会这样、觉得她会那样,但我们都不是宫欣。或许她知道事情的时候会生气会愤怒,但最终她会怎么做出选择,其实你和我,都没办法预估。” 宫欣向来不是朵娇弱的小花,不需要被他们放在玻璃温室里时刻呵护着。 “而且……我觉得宫欣接受能力挺强的……” 汪汕说这话时声音不大,可还是被宫六生听到了,下一秒,汪汕怀里收获一个挤扁的空罐子,衬衫被啤酒溅上几滴。 下壹章請到んΑìτΑηɡSんúщú(海棠書屋)點C0M觀看 分卷阅读85 90. 记得我吗 李蕴然拨开迷雾,在混沌的梦境中醒来。 梦里是什么她记不得,只知道有一只手紧紧拉着她一直走着,白雾里伸手不见五指,本应惊慌害怕,可在感受到从那手传来的热量时渐渐穩了心跳。 睁开眼时依然感受到温度,借着月光看清是宫欣一直握着自己的手。 “……欣……”她一开口被嘶哑的嗓子吓到,干咳了几声想找回自己的声音。 宫欣只是趴在床边浅眠,一听到动静很快便醒来,“你醒啦?” 她扶着李蕴然靠在床板上,从床头拿了水杯递给她,“来,先喝口水吧。” 李蕴然润了润喉,总算声音没那么吓人了:“现在几点啦?……” 宫欣看了下手机:“才三点多,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继续睡?” “我想先洗澡……”她睡了一觉有了些体力,想把身上的衣服都换了。 “好,我给你拿睡衣。” 被氤氲起的热雾包裹住时李蕴然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安心感,暖流浇洒在伤口上有丝丝痛感,她知道这还不是最难受的,难受的是结痂发痒。 洗了个热水澡舒服太多,吹干头发走出浴室时宫欣已经帮她晾起了一碗白粥,袅袅白烟在瓷碗上漫起,旁边小瓷碟搁着两份雜咸小菜,橄榄菜和香菜心,一软一脆。 宫欣拍了拍书桌边的凳子,“你一边吃,我一边帮你背部上药。” 淡淡草木薄荷闯进鼻息中,李蕴然吃完大半碗粥才发现这支药膏和刚刚在医院上的那款不一样,医院那款涂了之后皮肤会有些发热刺痛,现在宫欣小心翼翼抹她伤口上的药膏则冰凉温和,她拿起放在一旁的药盒,上面全是英文。 “刚刚老龙又来了一趟,药膏是他拿来的,说是之前他经常用来处理伤口的。”宫欣皱着眉,仔细涂抹着每一道红痕。 李蕴然确实饿了,很快白粥见底,还跟宫欣要多小半碗,宫欣见她胃口挺好,也松了口气。 两人都有着默契,谁都没有提那些倒胃口的事,心照不宣。 “白羽呢?”李蕴然看着宫欣把自己房间的枕头和被子都搬进客房,问道。 “我让玛利亚带他去我妈那边睡了,今晚我陪你。” 遮光帘挡住了澄明的月光,俩姐妹面对面睡着,宫欣突然想起:“对了,刚刚你婆婆一直打电话来,然后你家里也来了电话,我嫌烦,直接关机了。” “好,我也不想听她们的电话。” “事情没处理好之前你都在我这儿住,我天天哪都不去,就陪着你。”宫欣翻了个身背对李蕴然,她说着说着情绪容易上来,泪腺酸得不行,“如果你家那些人烦着你,你就告诉我,我来听电话……” “宫欣……” “不说了,快睡吧,明天早上汪汕要陪你去法院。” “谢谢你。” 淡淡的一声从身后飘来,宫欣把脸埋进被子里,“……谢屁啦。” 李蕴然翻了个身看着灰压压的天花板。 谢谢你今晚为我做的一切。 谢谢你在每一次我想要放弃的时候都出现在我脑海里。 * 接下来两个礼拜过得很快,李蕴然的人身安全保护令批了下来,汪汕也提交了离婚诉讼,李蕴然没再回琴行,听说婆家娘家两边都去琴行找人。 有一回杜母在琴行门口恰巧碰上李母,直接冲上去打了李母几巴掌,李母被打得倒在绿化带上一身泥,李父气得把杜母一脚踹趴,杜父和李浩然也加入了一团混战中。 杜家不满李蕴然报警让他们宝贝儿子进局子,两夫妻斗志异常凶猛,李家则仗着有李浩然这种年轻人在,战斗力一直占上风。 前台小妹黄小雯一边用电话报警,一边把这精彩画面录下来发给宫欣,宫欣看得直乐,听说警察来拉了一车人回局子就更开心了,恶人唯有恶人报。 但她想着如果这些人总去琴行,对那边的老师学生影响也不好,琴行是李蕴然的心血,她不愿意让这些人糟蹋了,便给龙北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 也不知道龙北怎么做的,听黄小雯说两家人没再来琴行搞事了,就是琴行周边总会出现一些又高又壮的大汉,一开始黄小雯还担心是不是杜春明那边找人来闹事,后来没感受到敵意才安心了一些。 事情发生后的第三天早上,宫六生的官方微博上放出了一则条漫,内容和家暴相关,一格格画面如黑白电影一般讲述一个恶魔在人间的故事,全程都是黑白灰三色,只有妻子身上的伤痕和血迹有着刺眼鲜红的血色。 条漫的最后宫六生附上了几张经过李蕴然允许的相片,虽然图中只有局部的鞭打伤痕,但已经足够触目惊心。 “漫画内容经由真人真事改编,而这个真人就是我的朋友,目前她已经勇敢站出来和恶魔割席,希望你也可以有勇气。” 微博很快被疯狂转发,而到下午,季星阑微博也进行了转发:“给你们勇气。” 很快让事情发酵到另外一个高度。 唐咏诗看到李蕴然手臂上的伤痕就不停掉泪,反而要李蕴然安慰她说没事已经不疼了。 宫白羽给李蕴然手里塞了好多巧克力“然姨姨,吃点甜的就不痛啦。” 结果李蕴然又被整哭了,大哭着说宫欣你儿子怎么这么乖。 萧琮每天晚上都有来检查李蕴然的伤口,一周左右痂掉得差不多了,他便跟她交代了些注意事项。 李蕴然见宫欣和萧琮两人气氛奇怪,便问了她怎么回事。 “他问说能不能追求我,我拒绝了。”宫欣扯了扯被子,她最近都在客房睡,两人像回到了大学时那样无话不谈。 宫欣还把季星阑的事告诉了她。 “……那你想见他吗?”李蕴然问。 “我无所谓,都过了这么久了感情也淡了,但白羽可能会想见他。”小孩那天的强忍眼泪至今仍然让她心疼。 “那现在三个男人,宫老师,汪律师,萧医生,你最喜欢谁啊?”一室黑暗中李蕴然的圆眼依然熠熠发光。 宫欣不答反问,“那你对老龙呢?” 李蕴然也不答了,气氛沉默了十几秒,两人同时噗嗤笑出声。 这些天因为李蕴然在,汪汕又经常帮李蕴然跑手续,唐咏诗就让大家都到家里来吃饭喝汤,自然也把萧琮叫上了,现在宫欣可不敢坐两人中间,紧挨着宫白羽和李蕴然坐着,三个男的凑一堆。 “六叔公,明天开学了你陪我去吗?”宫白羽踢着红白人字拖,一手拿着奶白的冰棍,一手牵着宫六生,有融化的奶渍滴到白色背心上。 “如果你妈咪明天要陪蕴然阿姨办事,我就带你去幼儿园。”宫六生空出手按下了34楼按钮,话语因为嘴里的冰棍变得甜腻黏稠。 电梯里还有其他人,楼层按钮亮起了三四个。 就在门快要阖上的时候插进了一只手挡住了门板,门重新打开时走进了一位外卖小哥。 宫六生没在意,往里头退了点让出位置,低着头继续跟宫白羽聊着天。 “明天起我是太阳班啦,然后明天开学典礼上,我还是小小护旗手。”小男孩一脸得意洋洋。 “嗯哼,我家白羽现在是大男孩了呢。”宫六生揉了一把小孩柔软的头发。 一大一小都没留意外卖小哥攥紧的拳头和发颤的肩膀。 直到电梯在34楼停下,宫六生才发觉外卖小哥和他们一起上到同一楼层,他便多看了一眼一直垂着头的男子。 男子比他高一点点,黑衣黑裤披着黄色外卖马甲,头上戴着全罩式摩托车头盔,手里提一个大尺寸的纸袋,因为低着头宫六生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觉得他小臂的皮肤好白。 走出电梯后宫六生没有立刻回宫二生家,他挡在宫白羽面前,对也走出电梯的男子询问:“东西是送哪一家的?” 男子没回答,呆站着面向他们。 宫六生倏地皱起眉,想把宫白羽挡得更严实,这时男子弯腰放下手中的大纸袋,双手摘下黑色头盔。 露出样貌的男子只看向偷偷探出半个脑袋的小男孩,笑着问:“你还记得我吗?” ————作者的废话———— 老板娘明天起真的得正式忙三次元了,可能二更的日子到头了(哭泣 我努力争取日更! 91.礼物 “啊……星星老师!” 宫白羽眼睛眨了好几下,才确认了出现在他眼前的,真的是那天和他一起喂白鲸的星星老师,他正想从六叔公背后走出来的时候又被六叔公重新挡住了。 大楼还没到开灯的时间,仅有从楼道两侧两扇对流窗洒进大片浓稠的黄昏,将眼前的男子劈分成两半,上半身笼罩在橙黄色余晖里,另一半则沉没在浓得推不开的黑影中。 楼道闷热,被倒拎着的牛奶冰棍燥热得浑身冒着汗,黏腻的乳白汗液缓慢地滴落在瓷砖地面上,甜香的淡奶味飘散在空气中。 宫六生喉结上下滑动,咽进喉道的唾液还带着些许冰凉,他在看清季星阑的眼耳口鼻时第一个浮出的想法是,往这张好看的脸上揍上一拳季星阑会不会又上一次热搜? 宫白羽不乐意被挡住,又往旁边走出了半步,并且兴奋着给六叔公介绍自己的“朋友”:“六叔公!这个是星星老师,之前我和妈咪去水族馆,和他一起喂白鲸!” “白羽……去按公公婆婆的门钟,你先回家。”宫六生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句话,手里一颤,奶液又坠落了几滴。 “欸,可是我还想……”小男孩又往反方向挪。 “白羽!!” 宫六生声音大了些,在楼道里来回碰撞,无辜被喝了一声的小孩鼓着腮帮子,哼了一声转身往家里走,拖鞋啪嗒啪嗒地把地板跺得极大声。 他踮着脚尖按到门铃,很快有人来开门,“哎呀,怎么只有你一人,你六叔公呢?”是玛利亚。 “我不要和六叔公做朋友了!” 小男孩委屈气愤的声音被木门掩盖住之后,季星阑才将视线移回眼前男子身上,他缓缓开口:“你好,六叔……” 他认得宫六生的样貌,easy让人查的资料很详细,他偷偷用微博小号当了宫六生的僵尸粉,那天也是他让同事把他的条漫帮忙转发一下。 冰棍摔落在地板上,软化了的雪糕像坨白色的泥巴,依然顽强地冒着些许寒气。 背脊狠撞上墙壁的声音很响,头盔砸落地面的声音也很响,只有宫六生的声音压抑着:“你卤味……边个係你六叔?啊?!”(*你卤味前面说过就不解释了,后面就是“谁是你六叔”) 季星阑垂着眸,大热天带着全罩式头盔他已经全然没有发型可言,刘海沾着汗水紧贴在额上,耳后的发梢随着撞击晃下点点汗水,他抿紧了嘴角,一声不吭地任由宫六生扯紧了他的衣领。 “谁让你来的?谁批准过让你来了?!”宫六生把他扯离墙壁,又一次将脊梁骨狠压在瓷砖上碾压摩擦。 李蕴然的事情暂告一段落时,有一晚宫欣跑上来35楼跟他汇报近况,包括他已经知情的白羽和季星阑见面的事,以及不知情的季星阑经纪人找上她的事,和白羽在亲子餐厅的事。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家人的羁绊啊?”宫欣在沙发上盘腿抱着抱枕,软糯的声音闷在棉花里。 缠绕着人与人之间无形的丝线,无论你分开了多久离开了多遠,只要指尖的红线还在,你们就能再一次见面。 两人都是深受日本漫画影响的一代,对这个词语不可能不熟悉。 可宫六生这时可不愿意去管季星阑和宫白羽之间是不是真的有不可割裂的羁绊,只想抽走她手中的抱枕,狠狠堵住她的嘴,将灼热的气息扑打在她脖颈间,最后恶狠狠提醒她,宫欣你现在的羁绊是我。 “对不起……我真的很想见见他们。” 鸦羽般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宫六生看着眼前和宫白羽有四五分相似的五官,像看到了宫白羽未来长成青葱少年的模样。 你想见就可以随意出现吗?被人跟踪到怎么办?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后果? 宫六生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想撬开这大明星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浆糊。 见宫六生攥得死紧的拳头猛然举起,季星阑本能地闭上了眼,脑内晃过的念头是“惨了后天的节目没法上了”,可闭着眼等了几秒都没等到拳头落下。 到点了正准备来蹭晚饭的汪汕一推开防火门,便看到两个男人僵持的景象,见宫六生举起拳头时他暗骂了一句,猛跨了两步拦截住了他。 “汪汕你松开……”宫六生红了眼,压制住他的力量不小,他狠拽了一下没能脱离钳制。 “你打他又有什么用,打伤了他岂不是给宫欣心疼他的机会?”汪汕也是使了劲才没让宫六生带跑,回头对着萧琮喊了句:“赶紧来帮忙拉开他!” 也上楼吃饭的萧琮走在汪汕身后,当看清被宫六生压制在墙上的男人样貌时愣了一下,他没怎么看综艺节目和娱乐新闻,可医院里挺多小姑娘喜欢季星阑,连吴皓也整天听他的歌,他渐渐地记住了这张过份好看的脸,而且他的潜意识里总觉得季星阑好像长得跟谁挺相似的。 两个男人把宫六生拉开,宫六生从汪汕手里硬拽出手臂,一边忿忿甩着酸胀的手臂一边嘴里骂骂咧咧。 汪汕皱着眉走到季星阑面前,“季先生,你这样做就没想过会给宫欣和白羽造成什么困扰吗?” 季星阑拉了拉衣服下摆,直视着眼前不知其姓名的男子,季星阑记得他是之前陪白羽在白鲸课堂上的男人,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出现。 “我本来只是想放下礼物就走……”落寞在他眼里氤氲。 他也觉得自己冲动,不应该这么突然出现在白羽面前,可在电梯里宫六生和白羽的互动让他羡慕得发疯。 他也想要揉着白羽头发,说“我家白羽是大男孩了”。 “白羽不需要你的礼物,你拿了赶紧走!”宫六生又被点燃了火气,音量越来越大。 萧琮算是听出了端倪,一个想法在脑中浮现,他忍不住问了宫六生一句:“他是白羽的爸爸?……” 宫六生没答他,可也没有否认。 萧琮想起了第一次在幼儿园墙壁上看到宫白羽的相片,那时还想从五官里面寻找宫欣的痕迹,现在仔细一想…… 怪不得总觉得季星阑长得像谁,应该是宫白羽长得像谁。 汪汕单手勾起地上的纸袋递给站在逆光中的季星阑,“你还是先走吧。” 季星阑没接过,缓缓弯下腰,给汪汕鞠了个躬:“……这只是些小礼物,麻烦你们,帮我转交给白羽吧……拜托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汪汕还在想着要不要硬塞给他时,视线越过男人肩膀,看到一抹身影从窗前的拐角里走了出来。 宫六生和萧琮也看见了,宫六生眉毛皱得可以打结,“你出来干嘛?回去。” 季星阑一震,他知道宫六生指的是谁。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过头的,那人的身影就这么明明白白撞进他眼里,直达他跳得失序的心里。 宫欣抱着臂倚靠在墙上,光线穿过她松软的发丝晕染出一片温暖耀眼。 她开口,“聊聊吧。” ————作者的废话———— 2月5日之后投过珠的可以去微博参加5000珠抽奖哇 19号抽15人,得5000po币or红包12元 goodluck:) 下壹章請到んΑìτΑηɡSんúщú(海棠書屋)點C0M觀看 分卷阅读86 92. 火烧云 宫欣在楼道和大门口都安装了监控摄像头,一大块液晶显示屏幕就设在客厅电视旁,很显眼。 所以当季星阑一拿下头盔的时候,在客厅看电视的李蕴然立刻把在卧室的宫欣喊了出来:“欣欣!你快来看!季星阑来了!” 平时监控屏幕都是调了静音,宫欣眉头紧锁地调高了音量,季星阑和宫六生的对话她都听见了。 思前想后,横竖都是一刀,早点剪完赶紧完事了吧,于是走进了混乱的修罗场。 幸福来得太突然,季星阑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急忙答应道:“好、好的!” 宫欣站直身瞥了他一眼,把地上的头盔捡起抛给他,抬脚往楼梯间走:“跟我上来。” 季星阑紧紧抱住黑色头盔,正想跟在场的男人们道别,可看见宫六生拉住宫欣时,他倏然瞳孔一震,心脏瞬间激起一阵刺痛。 宫六生拉住了她的手掌,并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把宫欣的手举高且压在自己胸口处。 那不是一对叔侄应该有的距离和分寸。 季星阑还发现了在场另外两位男士和他一样眼神都起了变化,三双眼都同时紧盯着同一处——宫六生搭在宫欣腰间的手掌。 “你有什么跟他好聊的?嗯?”宫六生声音不大,可上扬的尾音透着危险的信息。 “……迟早都得说的嘛,我很快就下来,你们先回家里陪白羽玩玩switch,好不好?”这句话不止是对宫六生说的,也是对另外两位说的。 宫六生原本心里还烧着火,可被宫欣直勾勾水汪汪的眼神给一点点给浇灭了,他抬眸瞪了眼季星阑。 再垂首时,他直接吻上了宫欣水润嫣红的唇。 汪汕和萧琮都没想过宫六生来这一出,汪汕更是咬牙切齿骂了句脏话。 宫欣也被他吓得瞪圆了眼,正想推开他时,宫六生已经先退开了,不是舌吻。 宫六生看着一脸呆滞样的季星阑,满意地松开手,在宫欣耳边轻声说了句:“天黑之前要回来……不然的话今晚就带你玩玩新玩具……” 他声音很小,几乎是气音,估计只有站他们身边的萧琮能听见一两个词,可另外两人依然能看到宫六生在宫欣耳朵呢喃的亲密模样。 季星阑心情像过山车,轰隆隆地升至最高处,又呼啦啦地往下坠个没完没了,直到宫欣推开防火门吱呀一声他才回过神,于是不再看其他男人们一眼,紧跟着宫欣上了楼。 往上走两层楼便是天台,火烧云泼墨一般染红了一整片画布,绚烂夺目印在两人眸里,可两人都没心情欣赏这幅绝美的画作。 宫欣绕了一圈确认天台没人,之后她在高度至胸口的护墙旁站定,目光所至不遠处是沐浴在金光中的广州塔。 曝晒了一整天的砖墙摸上手还有些烫,不知哪家的小孩在白墙上画了些低俗色情的公仔画,脚下红砖地面的暑气上旋攀升,烘得膝盖骨头发烫。 季星阑还没从刚刚的震撼中脱离出来,他有满腔的疑问,但却无法过问,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资格。 眼前是五年没见的背影,微卷的发梢在傍晚温润的风中左右摇晃,金色的余晖在她白色裙摆上跳跃,还有裙摆下波澜起伏的阴影时明时暗。 他本来就反应慢一拍,此刻更是丧失思考能力的哑巴,连一句问好都没法开口,许多言语在心里争先恐后地找着出口,把胸腔挤得几乎失去了所有氧气。 最终只汇成一句,“姐姐……” 宫欣没有回过头,一声叹气随风飘到季星阑耳边,“我们已经分手了,不要再这样叫我了。” “没有,跟你说分手的不是我,宫欣,我不想分手。”季星阑又开始觉得五脏六腑开始疼痛起来。 “但是我们确实是分开了五年,”宫欣将被风吹散的头发别到耳后,“季星阑,我们回不去了,你懂吗?” 他不懂,他不想懂,他焦急着,往前走了几步,“可是……我们现在有了白羽啊,对,白羽,你既然给他起了这个名字……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感情了啊……” “嗯,我承认,生完白羽之后有一段时间我还是对你总会挂念着。”宫欣肯定道。 季星阑心中的过山车再次哐当哐当上爬,可下一秒又开始俯冲,因为宫欣接着说:“我后来觉得只是我不甘心而已。” “不甘心我付出了那么多,最终还是失去了你, 不甘心我没办法让你为了我选择另一条路,那时候的我总觉得是因为我们爱得还不够深, 其实那时候我太冲动,你不成熟,我们半斤八两,各自都有些问题,却不愿意去面对。” 宫欣承认,自己当时也是火遮了眼,对事情处理冲动不理智,可她还是坚信着,就算没有姓杨的那个女人做坏,她和季星阑也没办法走得长久。 他们躲在那间一房一厅的小出租屋里谈风花雪月,忘了还有太多柴米油盐被他们丢在屋外,一打开门,问题如暴雨水浸一般汹涌而来。 “好好好……我们不聊这个问题好不好?”季星阑知道现在谈这个问题宫欣一定会筑起高墙,他换了个角度:“那白羽呢?白羽那么小,不能没有爸爸吧……” 宫欣终于转过了头,金栗色发丝划破依然躁动不已的空气,她用一种“你很奇怪耶”的眼神看着季星阑:“……你和我不都是小时候没有爸爸,却还活得好好的吗?” 季星阑一窒,确实是这样…… “而且你刚刚也看到了吧,如果我想要的话,有的是人愿意做白羽的爸爸。” 宫欣手指往下指了指,“刚刚那三个都排着队。”她想了想觉得不太对,补了句:“唔,有一个可能不愿意……” “三个……三个都是你目前交往的对象吗?” 一张带着铁刺的铁网罩上心脏,慢慢往内缩,铁刺毫不留情地扎进心里,季星阑想象过宫欣会有男朋友,可没想过一来就来仨。 “不算是交往,大家……各取所需吧。” 宫欣顿了顿,压下心头泛酸的味道,换了个话题:“不说我的事了,说说白羽吧,我可以让你偶尔见见他,但时机没成熟之前最好先别跟他说你的身份,可以吗?” 季星阑依然试图用深呼吸来缓解疼痛,可是无济于事,胃区肝区火烧火燎的像烙了铁,他忍着冷汗点了点头:“可以的,我听你的……” “具体的,我到时候跟easy联系吧……”见季星阑眉眼之间全是灼烧的痛苦,宫欣转头撇开了眼,咬住后槽牙不愿意再看他。 「iwishyourlove——」 空气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划破,她倏然回过头,见季星阑没有动,如古罗马雕塑般站在原地,眼里全都是化不开的墨色。 她飞快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响起的是她的歌声。 以前的他们会在出租屋里自己录歌,以前的季星阑会把歌曲剪成40秒的版本做成自己手机铃声。 「iwishyourlove——」 手机自动挂断后很快又重新响起,宫欣焦躁地看着自己长长了一些的脚趾甲,大理石晕染的光疗甲和健康肉色的原生甲中间有着一道泾渭分明的界线,就像她和季星阑之间有着一堵看不清道不明的墙。 手机那边的人始终不肯放弃夺命狂呼,每一次铃声静默几秒再重新响起时,就在宫欣体内灌入令人焦慮的瓦斯气体。 「iwish……」 “你听电话好不好?!”宫欣大喊出声,她双手背在身后,左手指甲将右手手腕的嫩肉掐得生疼。 不停在空旷中漂荡的音乐终于停下,她听着季星阑应了声“知道了我很快下来”,空气很快再次静默了下来。 宫欣松了松一直紧咬得发酸的牙齿,她没再抬起头,开口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走吧。” 上空有飞机引擎声由遠至近,轰隆声越来越响,就在她觉得再也呆不下去准备抬脚离开时,眼前朦胧的红砖地面笼上了一片黑影,四十五码的纯黑运动鞋鞋尖对着她,她下意识地立刻蜷起了脚趾头。 她后知后觉地想往后退,可护墙挡住了她的去路。 黑影压了下来,她被滚烫的手臂钳住了腰,颤栗的电流一瞬之间窜过皮肤里每一个细胞,她慌了。 “季星阑你放开我!”她伸手狠推男人身上滑稽可笑的黄马甲。 当下巴被抬起的时候有些什么从她眼角滑落,顺着仰高的脸庞流淌出一道温热的河流,那双一别多年却依然干净明亮的眼眸就这么明明白白撞进她眼中,击碎她强撑起的铠甲。 她的挣扎无法阻止黑影的靠近,背上和下巴熨上既陌生又熟悉的温度使她心律无常,耳边是震耳欲聋的轰隆作响。 “我可以走,但你别哭啊……” 季星阑微颤的尾音,在两唇相接的时候结束。 ————作者的废话———— 给你们星星来点甜甜:) 93.吃人 焦慮的小全连着狂抽了三根烟,正打算给季星阑再打一个电话的时候,看见刺眼的黄色小马甲从小区铁门走出,两条大长腿走得极快,很快穿过斑马线向他小跑而来。 他警惕地左顾右盼,等黑头盔男子坐上车后他也火速驶离现场,等开出一段路之后他依然心有余悸,“大佬……我真是不敢再帮你了,被easy哥知道我怕我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他现在越来越相信公司的传闻了,想到easy“沙煲咁大个拳头*”就打了个寒颤。(*星爷经典台词,砂锅那么大的拳头) 他一边吐槽,一边看着后视镜里已经取下头盔的季星阑,小全原本以为他心情会挺好,可看他隐在浓郁阴影里嘴角抿得极紧,怕是不〖:太愉快了。 “那些玩具交给小孩了吗?”季星阑不方便去商场购物,便在网上买了一堆,什么乐高什么托马斯小火车,小全负责帮他签收。 “嗯……” 季星阑不太想说话,因为他的舌尖被宫欣咬伤了,现在满嘴全是铁锈味,随便碰到口腔里哪一处都会疼上好一会。 他胸口往下几寸依然一阵阵刺痛,用手压了压更甚,皱着眉问小全:“车上有止痛药吗?” “有,怎么了?又胃痛了?”小全留一手握着方向盘,伸手把副驾驶上的背囊往后递给季星阑,“在最外面那一格有个药盒,上面有标药的名称,别吃错了。” “好。” 季星阑找出药盒,倒出两颗止痛药,就着车上的矿泉水服下。 嘴里的血腥味被冲淡了一些,他闭上眼小憩,回想着刚刚天台上的一格格定格画面。 破了皮的舌尖舔了一下上唇,似乎嘴唇上还附着宫欣唇齿间甜丝丝的香气,像甜蜜美味的奶油蛋糕。 小全还在唠叨着两人一定要套好话,一旦easy问起才好应对,好一会才发现自己一直在自言自语,后座那位主儿是一声不吭。 他又看了眼后视镜,这次见季星阑嘴角上扬。 啧,看来心情还是不错嘛。 * 宫欣趴在围墙上,也不在意墙上的白灰会不会弄脏自己的手臂和裙子,她看着无垠画布上清冷的海黑色逐渐代替了炽热的火橙色,看地上璀璨的银河开始星星点点流动起来。 唇齿间似乎还染着淡淡血味,和她润唇膏味道混合在一起,似把奶油蛋糕切开后流出鲜血流心奶浆。 季星阑临走时抵着她额头说的话让她心漏跳了一拍。 “宫欣,如果比的是对你的喜欢程度,那我一定不会输给别人……” ……哪里学来的油腔滑调…… 宫欣烦躁地踢了一脚白墙,白灰粉尘簌簌掉落。 萧琮遠遠地看着那抹身影如暗夜幽灵在夜风里浮游,他靠在墙边站了有一会了,没往前走过半步。 从宫欣拒绝他之后,他还没试过和她独处在同一空间里。 是他搞砸了,抱着一丝侥幸继而破坏了游戏规则。 那天宫六生来他家看资料,他没忍住问了句:“汪律师是不是在追求宫欣?” 宫六生搁下资料,看了他好半响,“我以为你早看出来了。” 他顿了顿,一时没想明白宫六生的意思。 “除了汪汕,还有我。”茶几有点矮,宫六生手臂撑在膝盖处,指了指自己。 “可你们是……”叔侄一词卡在他喉咙中央不上不下。 宫六生重新拿起资料,瞥了他一眼:“又不是亲的。” “也不能说是追求,我们只是陪在她身边而已,”宫六生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她有可能会做出选择,也可能谁都不会选,又或者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 “她不可能受限在一段单一的感情之中,你如果不能接受目前这样的关系,那我劝你还是早点退出吧。”宫六生离开之前说道。 不止宫六生的话,还有李蕴然的话也在他心里绕来绕去。 他想哄回宫欣却不知怎么开口,别别扭扭地借着帮李蕴然看伤口,实质心思总往宫欣那飘,连李蕴然都看出来了,趁着宫欣走开打电话时还跟他支招。 “宫欣很好哄的,其实她耳仔好软*,你只要多说几句甜滋滋的话,她就不记得跟你闹过别扭啦。”(*耳根软) 李蕴然拉下袖子盖住已经好得七七八八的伤口,望了一眼客厅,接着说:“我总觉得萧医生你想得太多了,有的时候凭着直觉做就可以了。你看看我,我以前也是想得太多了,考慮了家庭、条件、未来,唯独没有考慮到自己。” “既然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就抓紧和她相处的机会,以后的日子还长呢,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猜不准啊。” 在桌底下无意间的碰触,楼道里宫六生极具占有欲的吻,和季星阑的独处,每一样都在他心脏上撕开一道道月牙般的口子。 妒火中烧。 要命的是每一个男人都不是等闲之辈,突然之间袭来陌生的不自信感让他有些慌乱。 其实,青涩也好,撩人也罢,他想要的向来只有她一人。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一晃便是这么些年。 一样是在天台,一样是宫欣和他,不过再不是那个穿着宽松校服,耳里塞着耳机摇头晃脑的少女。 他也不是那个想给少女点根生日蜡烛身上却没有打火机的少年。 他摸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根烟,邁开腿向宫欣走去。 夜风包裹着烟草的味道飘到宫欣鼻前,她听到了脚步声的靠近,回过头时隔着缭绕的烟雾看见萧琮的脸,她顿了顿,问他:“你怎么上来了?” 一句话的时间萧琮已经走到她面前,她又一次被堵在白墙和男人中间。 霓虹在萧琮镜片上投射出迷离幻彩,绚烂的斑斓掩住他眼中起伏不定的情绪。 “你上来干嘛啊?”宫欣又问了一次,她还有些赌气,对着这块大木头没什么好态度,“最近不是一看到我就跑吗?搞得好像我会吃人似的……” 萧琮看着那双映出七彩光斑的眼瞳,把烟凑近嘴边狠抽了一口,烟头剧烈燃烧后被丢到地面,暮色中火星划出一道坠落的烟火。 白色烟雾缓缓喷出,在两人过近的距离之中弥漫起一团暧昧不清的屏障,宫欣被呛了一口没忍住咳嗽了几声,挥着手驱逐浓浓的烟草气息,“咳……臭死了……萧琮你到底要干嘛啦?” 萧琮吸过猛烟的声音有点哑,他笑了笑:“你自己不知道吗?你就是会吃人……” 把我吃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而我却甘之如饴。 94.天台【H】(二连更) 萧琮突然的贴近使宫欣退无可退,她还没来得及躲开便被捧住了脸,侵略性极强的烟草味从萧琮嘴里渡了过来,润热的大舌不容拒绝地撬开牙关长驱直入,在沾上自己气味的口腔里凶暴地肆意搅动。 卷舔啃吸,唇齿交缠,宫欣没一会就被吃得舌根发麻,鼻腔里全是萧琮的味道,细眉一会蹙起一会展开,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染上些许情欲的呓语从两唇交接处溢出。 萧琮听到甜腻的呢喃时,喉结重重一滚,垂下眼睫再次吻上那张趁机换气细喘的小嘴。 烟味淡去之后他细细探索着口腔里的每一处,有一丝几不可察的铁锈味被舌尖舔到,萧琮顿住,他对血的味道很敏感。 他退开了一些,绕着烟草味的指腹压在湿润红唇上轻揉摩挲,借着城市的点点烛火检查着宫欣的口腔:“哪里受伤了吗?” “么有,不是我的血……”宫欣的嘴被捏成椭圆形,口齿不清的样子逗得萧琮低声一笑,拇指探进她嘴里去摩挲软嫩的舌尖。 他俯首在宫欣颈侧,分辨着她今日的气味,顺势留下一个又一个湿热的吻,把她微热的耳垂含进嘴里捻逗吸吮。 湿热的鼻息扑打在她耳廓内,宫欣双臂撑在萧琮紧实的胸膛上,隐蔽于耳后的那一小块敏感带被他熨烫得酥麻烂软,她没忘了场所,有些紧张地问他:“要……要在这里吗?” 萧琮没回答她,他拉住压在自己胸前的手,带着她探到胯间,让她感受自己的炽热勃发。 已经半勃的鼓囊让她想起上个月在医院的那一时荒唐,这次竟然还要在随时都有人上来的天台,宫欣隐约有种自己带坏了好学生的感觉。 萧琮带着宫欣的手摩挲着自己,另一手沿着她背后的曲线向下,把她臀后的白裙揉得极皱,裙摆被一寸寸撩高,手指沿着股沟往前,找寻着潮热的源头。 底裤丝滑的面料带了些凉意,修长的中指很容易摸索到带着湿意的那一块,指尖把薄薄的布料钩开,再次探入已经是肉贴着肉,湿哒哒的滑腻触感让他心满意足,有小小的胜利感把不安的内心烘暖。 “湿透了,欣欣。” 纤长手指在泥泞湿地中来回穿梭,在光滑充血的阴蒂打转,往甬道里轻轻一挤就有渍渍水声传出,跟小海绵似的,萧琮也发现了她似乎在特殊场合很容易动情,咬着她耳廓轻声问她:“上一次在医院也是,欣欣很喜欢在外面做吗?” 宫欣没有回答他,她全身除了酥麻了的膝盖骨头,其他地方都绷得极紧,眼睛越过男人的肩,宫欣警惕地扫视空旷昏灰的四周。 萧琮已经松开了她的手,她依然自动自觉地上下揉捏着越胀越硬的那一处,她看了一眼萧琮泼了墨的眸子,拉下裤链把滚烫的欲望释放出来。 宫欣把顶端晶莹的前精推开,抬头去咬萧琮的嘴唇,声音软糯香甜:“萧医生好像也很喜欢在外面做,你也湿透了……” 脑内理智的线又崩了一条,萧琮一咬牙,抬起她一条腿挂在自己手臂间,虽然有裙摆遮挡,可突然的门户大开也让宫欣惊呼一声。 他拨开湿透了的布料,没给宫欣思考时间,微微蹲下后毫不犹豫地把炙热喂进那张会吃人的小嘴里,滚烫挤开层层皱褶轻而易举到达深处,也没给她缓口气,挺动着臀部快速抽动起来。 萧琮抽送得又急又狠又深,龟棱在甬道里各个敏感点四处刮蹭,作为支点的那条腿承受不住他凶猛的撞击,脚趾头无助地踮起,她只能攀紧男人已经开始沁出汗水的肩背,把呻吟堵在他肩头上。 “不、不行了……我脚酸……” 宫欣终于求饶,她也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水,只知道水沿着大腿小腿淌下,最后滴滴答答积聚在她拖鞋边,如果萧琮现在松开手,她就得软着身子跌坐下去。 萧琮也不太喜欢这个姿势,正想让宫欣翻个身趴在墙上,突然听到有对讲机滋滋信号声从挑高的楼梯间里传来。 “是保安巡楼!”宫欣被吓了一跳,甬道不由自主地紧缩,萧琮被猛绞地闷哼了一声,狠狠又撞了一下,才从花穴里退出。 他放下宫欣帮她拉好裙摆,带着她小跑到楼梯间的背面,两人躲在高墙的阴影之下。 萧琮连阴茎都没来得及收起来,挺翘的肉棒在昏暗中泛着粼粼水光,宫欣背抵着墙,萧琮覆在她身前把她挡得严实,她低头看着那根刚刚还在自己身体里逞凶作恶的家伙,现在可怜巴巴地在空气中一抖一跳。 萧琮正看向拐角处留意着保安有没有走过来,突然胸前的小人猛地蹲下,他一时没来得及捞住她,还以为她腿软摔倒了,心里咯噔了一声。 而下一秒萧琮大脑当了机。 龟头被湿润的口腔紧紧包裹着,软滑的舌尖会沿着茎身打转,像小蛇一样盘绕着他,也会不时扫过最敏感的小孔,他低头,看着宫欣在他腿间吞吐,浓郁黑影也掩盖不住的明眸正直勾勾看着他。 巡楼的保安有点懒,随意走了走就站在 围墙旁抽烟刷抖音,“左边跟我一起画个龙……右边画一道彩虹……”,暑期最热单曲伴随着保安的哈哈大笑在空旷上空飘荡。 可那些声音都和萧琮无关,应该说除了眼前的女人,其他事情都和他无关。 宫欣把她自己的水吃下去了。 这个想法在他血管和脑内轰然炸开,他没了理智,只想把这小骚妖精狠狠肏穿。 萧琮攥紧了拳头双臂抵住墙,阴茎在高热湿润的口腔中快被融化,有几下宫欣含得深,龟头撞上紧致逼仄的喉咙深处使他忍不住闷哼出声,宫欣怕他忍不住,赶紧又松了口像奶猫一样帮他舔弄柱身。 保安终于离开了,对着对讲机汇报自己已经巡逻完毕,宫欣脑子里还在想着得跟物业谈一谈这件事,猛地被萧琮拽起,还没站穩就被他翻了个身。 轮到宫欣抵住墙,内裤被随意拨到一边后就被捅了个满满当当。 啊……萧琮的后入式,真的会要了她的命。 她空出一只手堵住自己快要失控的呻吟,承受着被点着了火的萧琮狂风骤雨般的顶弄,她找不到呼吸的规律,只能条件反射地绞紧肉穴,想让萧琮快些缴械投降,可得到的却是更深更猛的撞击。 绵延不绝的快感淹没了宫欣,同时也把萧琮卷进波浪滔天的海中,他不想再挣扎了,仍由宫欣将他拉进海底迷幻斑斓的无底深渊。 在宫欣再次颤着腿儿喊他阿琮时,他深埋在她体内,射了她个满满当当。 ————作者的废话———— 你们以为这样就完事了吗? 准备好你们的健胃消食片吧:) 下壹章請到んΑìτΑηɡSんúщú(海棠書屋)點C0M觀看 95. 冰棍【H】 宫欣和萧琮进家门的时候受到了全家的注目礼,尤其是宫六生和汪汕的,两人门儿清,自然知道萧琮上去了这么久不可能只是看月亮纯聊天。 宫欣在两人如狼似虎的视线中努力保持着镇静,夹着小屁股赶着走进洗手间去处理被弄得一塌糊涂的底裤,也不知道是不是萧琮这个月都没自己解决,量又多又浓,还好当时装修时没有省钱,把几户的马桶都全部换成了智能的,宫欣坐在马桶上一边用暖水清洗着下体一边夸自己有先见之明。 刚洗完手就有人敲了卫生间的门,“吃饭了。” 开门时见宫六生快要把她拆吞入腹的眼神,宫欣颤了一下,正想笑着打哈哈时宫六生赏了她个脑崩:“今晚上来我家。” 宫欣才想起傍晚在楼道里宫六生说的话,可是最近好像没买新玩具啊? 帮宫白羽收拾好幼儿园书包,又叮嘱了他今晚一定要早点睡,要不然明天早上没办法当小小护旗手了,把小孩v送到唐咏诗那边宫欣才上了楼。 “你最近有买什么新玩具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宫六生家的厨房是开放式的,一走过玄关就看到他站在冰箱前拿着什么东西,她还没走近时宫六生就转过了身,对她扬了扬手上的东西,“呐,新玩具。” 宫欣晚饭后已经洗过澡,头发吹得蓬松柔软,整个人像颗饱满多汁的葡萄柚。 可宫欣觉得等会得再好好洗一次澡了。 她三下五除二被宫六生扒光了抱着坐上厨房中央的岛台,屁股下的白色大理石面有些冰凉,可怎么也没有宫六生手中的冰棍寒凉。 还冒着寒气的牛奶冰棍先被宫六生放进她嘴里含了一会再抽出,微微融化了表面的冰棒沿着锁骨划动,有奶液滚落至锁骨中央凹陷的位置,宫欣被刺激得颤了一下,眼睛都眯成一条线:“呜啊……好凉……” “凉也要受着。”宫六生吻住她带些凉意的唇,仔细品尝着她嘴中的奶香。 冰棍攀上了高聳的乳峰,在顶端将奶尖刺激至挺立,宫欣簌簌发着颤,刚刚在天台强忍着的呻吟此时终于可以冒出口,嗯嗯呜呜像搅了枫糖浆的热牛奶一样甜腻黏稠。 宫六生看了一眼乳白中央隐约透着的殷红,眼角瞬间染上了一抹酡红。 挂上了乳白奶液的雪峰晃动着,像下一秒就会产生雪崩,而层层情欲就夹在铺天盖地的雪花中把他掩盖起来。 红透了的乳尖上悬挂着牛奶就像沁出了奶汁,宫六生想起了宫欣刚生完娃不久,因为涨奶乳房硬成大石块,通乳师来了几趟总算缓解了一些,并让宫欣如果奶太多的话可以让孩子爸爸帮忙吸一吸,是最方便的通乳方法。 宫欣上哪去找孩子亲爹啊,泵奶器泵出来的奶袋已经塞满了冰箱冰冻层,还涨的时候她红着脸问宫六生愿不愿意帮忙。 宫六生铁定帮啊,只是帮到自己鸡巴也硬成大石块了。 宫欣出月子之后第一次开荤宫六生都要疯了,一边肏穴一边喷奶,这样的妖精谁受得住啊。 此刻的宫欣也不太好受,暖橘色灯光把一切都照得通透明亮,她低着头就能看见融化了三分之一的奶棍如何在自己身上留下淫靡香甜的水痕。 她双手往后撑在岛台上,小腹颤抖收缩至酸胀,想把脚合拢却被站在她两腿间的宫六生挡住。 宫六生扶起她两边膝窝让她踩在岛台边缘,从一开始就散着葡萄柚香甜的小穴颤颤巍巍地露出粉嫩泛光的穴肉,他看着眼前已经开始一缩一放并分泌出亮晶晶淫液的小肉穴,胯下火烧般滚烫。 “宝宝,喂小穴吃冰棍好不好?” 宫六生一边问着,一边握着冰棍下滑,掠过腰间敏感的小软肉,让小肚脐装满奶液,把修剪整齐的耻毛涂得一塌糊涂,最终停在花缝最上端的小肉核上,轻轻打着圈。 “啊!——” 冰冷的刺激瞬间送给宫欣一次阴蒂高潮,她觉得整片阴阜都冷到极致,也空虚到极致,需要有什么热腾腾的东西帮她取取暖。 宫六生看她的小屁股不停抬高落下,肉缝里更是挤出了一小股清澈晶亮的液体,噗嘰打湿了他的背心,宫六生也有点怔愣,“泄了?怎么那么快啊?” 宫欣眼泛泪花,没好气地飞瞪了他一眼:“……你、你试下被我拿冰棍刺激你龟头试试看?” ヌ鑶楍圕筙源棢站Fμしǐ。Zοňé(福禾リdǐ遰) 宫六生乐呵呵地把融化了一大半的冰棍丢进洗手盆,又从冰箱里取了一根冰棍出来,包装窸窸窣窣拆开,清爽的柑橘味飘进淫靡的空气里。 他从裤袋里摸了个保险套,娴熟地拆开后把套子给橙色冰棍儿套上。 宫欣着急了,摇着头红着眼说:“太凉了太凉了……吃不下的……” 她是想要热烘烘的肉棒,不要冷冰冰的冰棒。 “宝宝这张小嘴能把人都吃了,小冰棍湿湿碎*……来,小嘴张开,啊——”宫六生像哄小孩吃饭一样哄着宫欣。(*湿湿碎=小意思) 宫欣被他逗得哭笑不得,很快炽热的穴道迎来低温寒冷的侵入,她抽着鼻子急促地喘着气,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想浮出水面,却发现湖面已经结了冰。 眼前一片发白,浑身寒毛竖起,一句接一句话从宫欣小嘴里蹦出,“呜呜小穴要被捅坏了”、“太冷了叔叔你帮我捂捂啊”、“我不要冰棍了呜呜呜我要大肉棒”,宫六生听得脑门疼,啊啊要疯了。 他也没忍心真把冰棍往里送,只在前半段甬道里浅浅地抽送着,另一只手时而安抚乳尖时而掠过阴蒂。 没一会儿宫欣的嘟囔变成了软糯的呻吟,淫水挂在硅胶套上形成了天然的润滑液,冰棍更加顺畅地进进出出。 慢慢的有橙色汁液顺着木棍流到宫六生指缝掌心之间,再滴滴答答坠落一地。 冰棍被炙热的肉壁捂化了。 “冰棍好吃吗,宝宝?”宫六生吻住那张胡乱嘤咛的小嘴,把自己的沙滩裤往下一勾,蓄势待发许久的阴茎立刻弹跳出来。 “好、好吃……”宫欣觉得自己感官好似出了问题,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冷还是热,似在高温酷暑天气里裸身跳进倒满冰块的孔雀蓝游泳池。 宫六生拔出那根瘦了一小圈的冰棍,冰块摔进不锈钢水盆里发出哐当一声,香橙和奶白混成崭新的色系和气味。 他扶着阴茎在淌着水的穴口蹭了一头滑溜,冰凉的花液浸入马眼,一股烟花瞬间从尾椎喷射至颅内绽放,他咬了咬牙,一鼓作气插入到深处,让两人之间严丝合缝,不留一丝空隙。 ————作者的废话———— 有人要看产乳play的吗?有的话考慮放番外:) 分卷阅读88 96.楼梯间【H】(二连更) 宫六生也觉得自己感官出了问题,湿淋淋肉穴里层层皱褶都带着不同的温度,明明应该是冷的,却热得出了汗。 每次撞到不同的角度都会感受到不同的温度,真是,妙不可言。 他扶着宫欣的腰一挺一回,干涸在白皙胴体上或奶或橙的甜液形成一块块色斑,像是被喷上不同颜色的精斑,色情且靡乱,宫六生看得眼皮子烫,下身加了力度狠狠顶撞。 终于被暖意填满的饱足感使宫欣忍不住呜咽起来,染红的眼角带着生理性泪水,乌黑的下睫毛黏成一小撮一小撮。 栗色发梢刚刚在晃动中沾上了些许奶液,如今黏成一小束随着上下摇晃在乳头上搔刮,宫欣全身黏黏糊糊,奶尖被一下下刮得痕痒难耐,她仅留一手撑着身子,另一手捧住摇晃不已的乳浪,像只猫崽捧着自己的心肝想讨好主人,声音甜腻得不像话:“叔叔……这里也帮我吃吃啊……” 宫六生眼角眉梢都烫得发慌,他试着俯身可姿势限制了他的动作范围,于是干脆帮她把乳肉推高了一些,哑声道:“乖猪,自己舔,自己吃。” 血液奔涌流窜,宫欣耳根都烫红了,太羞耻的姿势了,可也乖巧地伏低了脖子,一张嘴便含住了自己的奶尖,垂着眼眸细细嘬着。 是甜的,是冰凉的,是熟悉的两块钱一根冰棍儿。 看着眼前的女人捧着自己奶尖渍渍吃得水光粼粼,晕染成一潭碧湖的黑眸隐在长睫下闪着细碎的星光,宫六生脑内轰地一声发白,腰臀也乱了冲撞的频率和力度。 热了,有汗水从额头滑下,他撩起白色背心脱下,随意抹了把脸,在毛毛刺刺的发顶也撸了一把。 湿了,大半条沙滩裤被甜腻的花液打湿,扶桑花经过浇灌变得愈发豔红。 宫欣已经被他压到平躺到大理石台面上,悬在半空中的长腿像天上一弯明月,他捞起握紧了她的腰,手掌下是牛奶的黏腻触感。 他一下一下撞碎她的泪珠和呜咽,一声一声对着她说宫欣你不要离开我,在加速冲刺中射进不停抽搐颤抖的子宫内。 一滴不漏。 * 宫欣缓过神时宫六生已经打了条热毛巾回来,一点一点地帮她擦拭起身子,舒服吗,宫六生例行询问道,看着宫欣双眼呆呆,忍不住把她扶起又亲了一会小嘴。 宫六生本来想抱她去洗个澡,宫欣怕洗着洗着又起了火,套上衣服后飞快地逃了。 推开防火门时感应灯亮起,脚步声在楼梯间回荡,再走下一段楼梯时骤然停下。 看到汪汕笑嘻嘻地守在34楼防火门旁时宫欣暗呼一声惨了,拔腿就想往楼上跑。 猎物跌进狩猎范围,汪狼狗一脚邁上三级台阶,一段暴冲堵住小野猫的去路,捏着她微烫的耳垂把玩着,笑道:“你逃什么啊?” “你们是约好的吗?”宫欣没好气,抱紧了自己胸口做着聊胜于无的防御。 “没约,都是自主自发行为,真的,不骗你。”汪汕含住那滚圆厚润的小肉垂,低哑的声音在嘴里含糊作一团,闻到淡淡奶香时他埋进颈间又嗅了嗅:“和宫六生玩什么了?奶香奶香的?” 像只被丢进牛奶罐里泡了一会再拎上来的猫仔,软绵绵的毛发上沾满香醇奶液。 “……你猜?” 汪汕的呼吸拍打在她脖侧,宫欣忍不住颤了颤肩,宫六生射得深,刚才只是简单擦了擦,现在小腹一收缩好像从穴口又流出了一些暖意。 她夹紧了屁股往后退了一步,可汪汕一把钳紧了她,左掌压住她绷紧的臀肌上,高于别处的温度隔着几层布料熨着她。 “我猜不到,”微微带些粗糲的舌头舔舐着像块奶糕似的脖颈,“我得尝尝看才知道。” 楼道感应灯啪嗒一声熄灭,昏暗里只剩不遠处电梯间嗡嗡声和哼哼哈哈的娇喘声,宫欣双臂松松搭在男人宽肩上,黑色吊带小背心下摆被撩至胸部上,乳尖在湿热的口腔里再次硬挺翘立起来,灵活的舌头在乳晕处绕个不停,有些尖的犬齿在乳肉上留下浅浅牙印。 “唔……这里也有奶味。”汪汕的狗鼻子沿着气味到处乱嗅,笔挺的鼻尖来到腋下,更是张口吮住了干净平滑的软肉。 宫欣顿时被痒得腰肢狂颤,抱紧了他的脑袋在他耳边急呼:“那里!那里不行!” 汪汕乐呵了一声,嘘了一声,“不能太大声,会被人听到哦。” 他也不再惹她,微蹲下身拉下薄薄一片包裹住翘臀的小热裤,空气中一丝丝的凉意让宫欣稍微清醒了一些,今晚真是被三个男人给整蒙圈了,连在楼梯间被扒了个半光都觉得好像也挺刺激的,小腹一颤,啊……真的流出来了…… 汪汕没去想宫欣脑里的小九九,把小短裤挂身后的楼梯栏杆处,结果一回来就摸了一手滑腻,他怔愣了几秒,指间搓了搓,操,是宫六生的子孙们!ヌ鑶楍圕筙源棢站Fμしǐ。Zοňé(福禾リdǐ遰) 暗色里宫欣隐约能看见汪汕瞬间呆滞住的神情,忍不住趴在他肩膀上咯咯笑得一颤一颤,汪汕后槽牙咬了咬,带着她走了几步,弯起她一脚高踩在几级台阶之上,骨节分明的两指噗嗤搅进了湿滑暖和的小穴内,精准无误地找到隐在前壁的微小凸起。 “不……”行字还没喊出口,汪汕已经屈起指节飞快地按压摩擦起来,密密麻麻的电流感从小腹窜至全身每一个神经末梢,宫欣只能紧咬着牙不让自己的声音冒出。 渍渍水声在幽暗里四处流淌,越来越丰沛的花液顺着汪汕手腕流下,滴滴答答敲打着地面,穴肉开始有规律地收缩,指甲深深嵌入汪汕厚实的肩背里。 夏末最后一簇花火划破稀薄的空气升空,眼前砰然绽放着五彩斑斓。 汪汕抽出手指时带出一小股清流,他起身时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掏出自己硬得发烫的性器。 麝香和甜腻在密闭空气中相遇,搅合成一股黏稠淫靡的气息,宫欣今晚经历了几趟高潮,大腿根早已酸麻无力,连汪汕的腰都夹不紧。 背部被抵在白墙上上下磨蹭着,花心软肉被炙热的肉棒强力冲击着,灭顶的快感像楼道的黑暗笼罩住她全身,她紧紧咬着汪汕的衣领,不时会因为失重重插而渗出破碎的嘤咛。 汪汕在她耳边用气音说了些什么,什么上次看她被宫六生用这个姿势肏自己在旁边硬到不行,什么下次小嘴同时吃两根好不好,什么小屁股的第一次留给他好不好。 她咬紧了布料死活不答应他,一旦答应了,这人就会打蛇随棍上。 在起起伏伏的情欲中,宫欣再一次觉得,男人多真的好累啊…… ————作者的废话———— 我发誓,下一次肉我留给了星星! 老板娘一滴都没有了,明天回归剧情(瘫尸 分卷阅读89 97.无人及得上你 幼儿园门口人头汹涌,新学期初始有着新老家长齐聚在绿茵操场铁栏外,等着小孩们的开学典礼升旗仪式,有些小小班或小班新入学的家长拖家带口的,占了好位置调好手机角度等着自家宝宝入场。 宫欣今年已经加入了老油条家长行列,见人越来越多便想离开,走没两步被人喊住,“白羽妈妈!这里有位!” 转头一瞧是陈年年妈妈对着她招手,她便再次挤进人群中。 还有其他妈妈在场,七嘴八舌地聊着这学期要报什么课外班,聊着要选择公立还是私立小学。 宫欣静静听着情报,偶尔问上一两嘴,白羽是四月出生,明年得选择是上幼儿园的大大班还是去外面的培训机构上幼衔小。 妈妈们聊着聊着便看到小孩们从教学楼走出,经过老榕树走进操场。 “哇,白羽今天是护旗手。”一位妈妈惊呼。 昨晚宫欣把校服挂烫得笔直,小黑皮鞋也抹得锃亮,宫欣看着腰板挺得笔直,一脸严肃提着国旗一角的小孩,嘴角愉悦扬起。 手机焦距拉到最遠拍了张相片,宫欣发给easy。 昨晚疯狂过后宫欣腰酸腿软,连下楼梯都差点踩空,汪汕赶紧把她抱着送到家门口,她重新洗了个澡躺床上时才看到easy连续发了几条申请好友信息,通过后easy瞬间就来了语音信息,问她今天下午季星阑来找她的事。 「死仔包*,他差点就错过了航班!」easy的语气听起来是被气到扎扎跳*。(死仔包=臭小子,扎扎跳=一直跳) 「我答应了让他偶尔可以和白羽见一面,具体的时间你安排吧。」宫欣想想那一大袋子玩具,不知是汪汕还是宫六生拿给了白羽,小孩一晚上开心到飞起。 只是他们都没告诉他,玩具是谁送的。 「或者,你偶尔发一两张小朋友的相片给我?我转交给星星,这样他也好收住心。」easy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宫欣考慮了好一会,才答应了句「好」。 季星阑等化妆师走出休息室才打开手机,距离有点遠,小孩的眼耳口鼻都看不太清,可季星阑依然心满意足。 SING「哥!他超可爱的对不对! EASY「……你还没开始录影?」 SING「刚刚化完妆,等通知进棚。」 EASY「嗯,专心工作,你胃还痛吗?」 季星阑按了按胸腹,稍微用力一些依然会有些刺痛,在一旁看手机的小全见状,问了声:“你还是胃痛?要不让easy哥空一天出来,我们去医院看看?总是吃止痛药也不是办法。” 季星阑回了句「不痛了」,把手机交给小全,“等忙完这段时间吧,有那时间去医院,我宁愿抽空去看看他们。” 小全刚想收起季星阑的手机,进来了个电话。 他看了眼季星阑,对他摇摇头:“未知号码,要接吗?” 季星阑蹙眉,撇了撇下巴:“你接吧,如果还是她就挂掉。” 果然是杨笑笑,小全只听了开头就挂了,他一边拉黑一边咒骂:“她还真是厚脸皮,自己做过什么事心里没点逼数吗?要不让easy哥把你的电话号码改了吧。” 季星阑点点头:“我那天跟他提起过了,他说他会安排。” 把奶奶送走之后季星阑想起了很多事,譬如衣柜里偶尔会不见的衣服,譬如自己的私人物品会移了位,譬如,林伯家总活蹦乱跳的大金毛在某一天突然死掉。 他顶着浑身恶寒给马来西亚的奶奶打了电话,问奶奶记不记得林伯家的大狗是怎么死的。 “哎呀我还记得,说是食盆里面被人下了老鼠药!那段时间我们村很多条狗都死掉了!”奶奶念了声阿尼陀佛,继续回忆:“后来村里人传言说是有外村的人进来搞事,但这件事也一直没有什么证据,后来不了了之了。” 季星阑没办法验证自己心中的怀疑,他只记得那时候他因为金毛的突然离世哭过,杨笑笑还安慰他说生死有命。 “星阑,可以入棚了哦。”工作人员叩了叩门。 季星阑应了一声好,暂时压下胸腔里的阵阵恶心感,走出休息室。 * 宫六生睡到接近中午才起床,摸了手机一看,自己被汪汕拉进了一个群里。 他看着群名满脑子问号,往群里艾特了汪汕,「这是什么群?」 群名是「男人们的九价团(3)」。 汪汕很快回复:「你说要组团打九价啊。」 宫六生努力回忆无果:「我什么时候说过的?」 汪汕:「你约我出去喝酒的那天啊。」 宫六生一顿,看了下群里另一个成员……萧琮?! 他啐了一声,撩开被子下床,一边往浴室走一边给汪汕打电话,对方一接起的时候他立刻破口大骂:“汪汕你他妈的有病吧,喝醉的话你都好信?!” “我看你那天说起这件事挺认真的,反正迟早都要打针,拉个群,大家好沟通一下时间嘛。”汪汕指间把钢笔转得飞快,长脚一蹬连人带椅滑到落地窗边,俯视着穿梭在这石屎*森林里的车水马龙。(石屎=水泥) 宫六生用肩膀夹着手机,两手扶着鸟儿放水,话筒里传来汪汕的舌灿莲花,惹得他频频翻白眼。 忿忿骂了句“废鸠事陪你癫*”,宫六生挂了电话走去冲凉。(*懒得陪你发疯) 洗完澡出来群里已经来了好几条信息,都是汪汕发来的九价疫苗信息,本来中介之前热门推荐的都是香港诊所,现在转为推荐澳门诊所了,汪汕觉得没什么所谓,反正去澳门也方便。 诊所、价格、流程,汪汕把中介给的资料都发到群里,宫六生倒也认真看起来。 萧琮手机放在办公室,从手术室回来才看到自己被拉进了个莫名其妙的群组。 萧琮:「hpv疫苗?我在温哥华已经打过了。」 宫六生呵了声,把擦身的毛巾丢到洗衣篮里,回了句:「那你退群吧?」 萧琮挑了挑眉,他才不退。 * 宫二生和唐咏诗在白羽开学后就回云南了,宫欣给李蕴然挪了套空房子,就在汪汕正下方,宫六生平时在家不开火,亲哥在的时候就在亲哥家吃,亲哥回云南了自然就在宫欣家吃,而厚脸皮如汪汕自然定时定点地上楼来蹭饭,还把玛利亚的厨艺夸上天了。 令宫欣意外的是,连萧琮也是这样,只要下班了就往她家跑。 每天晚上宫欣的饭桌上都是热热闹闹,三个男人也不避嫌,摆明了对宫欣好,反正李蕴然和玛利亚两人都心知肚明,他们也懒得隐藏情意。 白羽也开心啊,吃完了饭总有人陪他玩,要么到花园里滑滑板车,要么带他去买雪糕。 “你们这样会把他宠坏的。”宫欣把橙子切成两半,对着萧琮吐槽。 “这样子你不喜欢吗?”萧琮帮她切好的香橙装盘。 谁会不喜欢被人宠着的感觉?宫欣自然是喜欢的,只是…… “我就是觉得……我好像没有办法回应你们对我的好,我怕自己会觉得是理所当然,怕自己会觉得’你们就是应该对我好’。”宫欣叹了口气,不要脸地自夸道:“我可是新时代独立自主自强的女性代表。” 萧琮嘴角勾起,“没人说过新时代独立自主的女性,就不能被人宠着啊。” “我那时候回国,父亲说如果我觉得国内环境不适合我的话,让我聘期满了就回温哥华。”萧琮接过她手中的水果刀洗干净,缓缓说道,“宫欣,有你在的地方,我就会留下。” 把刀插回刀具架中,萧琮拉过她沾了橙汁的手,在流水中细细搓揉着纤葱十指:“你不用给我回应,也不用问我为什么,别推开我就行。” 厨房有些热,萧琮温柔的话语似乎一字一句都融化在高温中,宫欣耳根发痒,嘟囔着:“你父亲没催你找女朋友吗?” 萧琮和她同岁数,这个年龄的男人基本都开始进入被家里催婚的阶段了。 “嗯,汤院长本来还给我安排了相亲,我没去。” 宫欣瞥了他一眼,“为什么?没看中对方小姑娘?” 萧琮把她指尖指缝擦干,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无人及得上你。” 他还没有完全融入这个地方,可却有了扎根的想法。 只因他喜欢的人在这个地方。 ————作者的废话———— 无人及得上你=没有人比得上你。 老板娘今天仍然是老寒肩+偏头痛,明天尽量更哇,如果请假我会微博嗷一声! ヌ鑶楍圕筙源棢站Fμしǐ。Zοňé(福禾リdǐ遰) 分卷阅读90 98. 判离 令人意外的是李蕴然离婚诉讼开庭那天,杜春明没有出庭。 因为家暴证据齐全,被告无故缺席,加上李蕴然也不接受调解,法庭直接判离。 宫欣和龙北都在法庭外等着李蕴然和汪汕,判决下来后宫欣抱住了李蕴然,“恭喜你,从现在开始重新开始吧。” “嗯。”李蕴然笑中带泪。 龙北没怎么说话,一直望着重获新生的李蕴然,汪汕跟他说了杜春明的事,让他打探一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用等龙北查,当天晚上杜家父母就找上门了,两老带着一群亲戚堵在宫欣大楼楼下花园里吵吵嚷嚷,保安沟通无果正准备报警时,宫欣陪着李蕴然下了楼,身后跟着三个男人。 李蕴然有些吃惊,虽然她有好一段时间没见到前公婆,但杜母的憔悴程度让她差点认不出人,杜父的两鬓也白透了,杜家家境不算大富大贵但也中等以上,李蕴然曾几何时看过两人如此落魄。 杜家虽然人不少,可一时竟忘了这里是某城中村的回迁地,和宫家交好的邻居们一听到这事,饭都不吃了全从家里跑出来,把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对着保安嚣张跋扈的杜家人顿时哑了声。 “李蕴然已经跟你们儿子没关系了,你们还敢来这里骚扰她?”汪汕对着带头的两位老人开口。 杜母又怒又哭,带着些许皱纹的额头青筋冒起,她指着李蕴然大骂:“我儿子现在得艾滋还被公司炒了鱿鱼,现在你开心啦?!” 宫欣几人全愣了,宫欣不管杜春明是死是活,她担心的是李蕴然。 “自从他打我之后,我有好几个月没和他同床过了……”被宫欣拉到几人身后的李蕴然有点紧张,她努力回想着,毕竟不知道杜春明是什么时候得的病,如果是结婚前就有了呢? 宫欣没忍住骂了个脏字,“他之前整天去美国出差,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那边叫了洋鸡染的病!” 汪汕冷静了下,决定先解决眼前的事,他往前走了一步:“杜春明搞成这样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你们没跟李蕴然道歉,怎么还把这事赖她头上?你们杜家不要姓杜了,姓赖吧干脆。” “我儿子得了这种病,怎么不关这个八婆的事??”杜母张牙舞爪想越过汪汕来抓李蕴然,汪汕可不是什么尊老爱幼怜香惜玉的人,用了些力把妇人推得往后踉跄了几步。 呵,原来杜家两老依然觉得杜春明是好好儿子。 宫欣握了握李蕴然的手让她冷静一些,回头对着杜母冷笑:“你儿子上个月去澳门时还和朋友玩双飞呢,你们以为他是好货?!又家暴又出轨,亏你们也敢带这么多人过来,丢脸的怕是你们自己吧!” 围观的人群顿时一片哗然,杜母杜父还不知道双飞是什么,很快亲戚里有人凑过来好心地小声告知,两人脸倏然一阵红一阵白,大骂宫欣诽谤污蔑。 宫欣没心思再跟杜家人打交道,她赶着带李蕴然去医院检查,杜家被叫来撑场的亲戚一听是杜春明自身的问题也没再好意思继续呆着,分批灰溜溜地离开了,还剩杜母赖在地上不肯走,汪汕直接让保安报了警,请了两老再次进局子喝茶。 心惊胆战过了一夜,万幸第二天出来的报告是阴性,宫欣气到想找人去把杜春明打到不举,离婚了还来这么一处大戏是想膈应谁? 龙北也来了信,杜春明确实是得了病,而且据说传染给了不少人,他们一群朋友一个个看着人模人样,私底下淫乱派对可没少开。 宫欣立刻想起那次在赌场贵宾厅的偶遇——那位爱马仕腰带男子怕是也中了招。 这位土豪朋友放了话不会让杜春明好过,现在杜春明住的那房子每天都有人上去淋红油,家门口写满了粗言秽语,而且他得病的事被印成小海报贴满了小区周边,据闻杜春明这几天已经放售了那套房子,准备贱卖了逃到别的地方发展。 “那时候应该跟法庭诉求房子归你,让他连一毛钱都没有。”宫欣从快递箱里拿出了包裹,小嘴念念叨叨的。 李蕴然帮她接过纸箱,说:“我才不想要那套房子……” 宫欣输着取货码的手指顿住,确实,那房子对李蕴然来说就是噩梦。 “也是,你琴行生意那么好,过多段时间我们自己买房子!”宫欣迅速结束了这个话题。 “你怎么买了那么多东西啊?”李蕴然看小绿格子乒乒乓乓一开一关,她已经捧不住了,脚边也堆了好几个纸箱,她看了一眼快递单上的物品详情,童装玩具应有尽有。 宫欣皱着眉,“不是我买的……” 李蕴然一下就明白了,看着丰巢屏幕上粉丝们买的季星阑投屏,悄声问道:“这个人买的?” 宫欣嗯了一声,把地上大大小小的箱子码好,嘿咻一声捧起,“我跟easy说了让他不要再买了,可还是管不住他,easy也放弃了,说怕压制得太过会适得其反。” “你觉不觉得,白羽现在像是有了四个爸爸啊?我看他这段时间很开心呢。”李蕴然也捧着一堆,两人往大楼走。 这点宫欣倒是不否认,家里三个男人都快把宫白羽宠上天了,剩下那个送的东西把家里储藏室快堆满了。 两人走到大楼门前,宫欣正想腾出个手摸门禁卡,身后有人忙呼:“我来开我来开。” 宫欣捧着高高一摞纸箱,只能整个身体往侧边转,看清楚来人后打了声招呼:“朱师奶?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啊?” 朱师奶帮两人推开了玻璃门,着急说道:“我十楼的房子租掉啦!刚刚路上塞车我遲到了一些,租客在楼上等着呢。” “喔喔,那赶紧上去吧。”宫欣也走快了两步。 电梯到了十楼时朱师奶匆匆道了别,出了电梯就看见了新租客,“靓仔,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 “没事,”小全看了看手表,“但我接下来还得去别的地方,我们快一点签约吧。” 朱师奶好久没碰到这么爽快的租客,一时不太适应,看新租客一声不吭就准备在合同上签名,朱师奶还好心提醒他用不用再仔细检查一下房子的软装硬装再签约。 小全扫了一眼房子,家私配套不算新但也还算干净。 反正那人也不是用来自住,只是想名正言顺拥有大楼门禁卡而已。 电梯在负一层停下,小全很快走回车里。 “真是疯了……为了张门禁卡租了一年房子……”上了车后他还在心疼那十万块钱租金,这种烂主意也亏季星阑能想出来。 一边吐着槽一边把合同门禁卡钥匙收好,正想启动车时小全才发现不妥,后排的人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抬头一看,后视镜里的季星阑整个人都倒在后排座上,双手捂着腹部弓成虾子,小全赶紧探进后排,喊了几声季星阑都没有回应,他颤着手摸上季星阑白得惊人的脸,一手冷汗让他魂都飞没了。 “星阑!我、我们立刻去医院!对……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小全钻回驾驶位,安全带都没系上就准备踩油门。 “不……不去医院……” 虚弱的声音使小全顿住了脚,“去医院……会被狗仔发现……我只是突然痛起来,我休息……休息一下就好了……” 小全把下嘴唇咬得发疼,季星阑说的不是没道理,这里不是香港,他们没办法去保密性强的私家诊所或私家医院,一个不小心惹来了狗仔就麻烦了。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蜷在后座的男人,松开了方向盘,把前一分钟刚放进包里的门禁卡找了出来,留下了句“你再坚持一下我去找人来帮忙”,推开车门拔腿就往电梯跑。 ————作者的废话———— 晚点可能会有二更哈 99.吹散(二更) 宫欣终于把快递都拆完了,收拾好纸箱和一堆打包物料准备拿出去丢了,刚走出门就看到电梯打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从里头跑出来,神色慌张。 小全之前见过宫欣的相片,真人则是第一次打上照面,他没时间仔细介绍自己,直接说明了来意:“宫欣姐是吗?我是星阑的助理,他在楼下停车场里晕倒了……能不能请你帮帮我?” “发生什么事了?”萧琮走了过来。 汪汕加班,宫六生外出,今晚只有他一人上来蹭饭,他正陪着白羽拆着新收到的礼物,看到监视器里有个陌生人和宫欣说话,赶紧走了出来。 小全没料到有别的男人从宫欣家里走出来,一时愣在原地,是宫欣跟萧琮复述了这件事。 “突然晕倒?他平时有哪里不舒服?”萧琮问道。 “他最近胃一直不太舒服,还没去医院看过,之前一直都只是吃止痛药……”小全有些吞吐,眼神在两人之间游离。 萧琮看着宫欣征求她的意愿:“我跟他下去看看?” 宫欣也没考慮太久,放下了手里的纸箱,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道:“走吧,我跟你一起。” 她走回玄关跟厨房里的李蕴然和玛利亚说了一声,抓了门禁卡就往外走,两个男人已经按住电梯等着她了。 “你叫什么名字?”电梯下行时宫欣问了一句。 “欣姐你叫我小全就好!”小全透过金属门偷偷打量着宫欣和戴眼镜的男人,“请问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萧琮,我是医生。” 小全喜出望外,他没想到随手就能逮到个医生,有些兴奋:“那等下麻烦萧医生你了!” 宫欣冷呵了一声,“他是看男性泌尿的哦。” 小全打了个寒颤,拉紧了嘴巴的拉链,以免说错话惹这位姐姐不开心了。 头顶的白炽灯依然苍白孤寂,不时会听到遠处有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宫欣站在三米遠,抱着臂看萧琮和小全围着黑色小轿车。 她没想靠近,嘴里似乎又尝到了半个月前的血腥味。 车身矮,萧琮大高个的在车里行动不方便,简单触诊之后他从车厢退出,“我觉得他的症状不太像胃痛,具体要上医院做检查才能确诊。” “可他不愿意去医院……” “他都多大人了,怎么还那么任性?有病就应该上医院,拖着干嘛?”宫欣有些烦躁,语气也不太好。 “不是的,他怕去了医院会上新闻,等下媒体捕风捉影会有些麻烦……”小全忍不住帮季星阑说话。 宫欣抿紧嘴角,问了萧琮的意见,萧琮想了想说道:“要不先带他上楼吧,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空气静默了许久,宫欣先抬脚往电梯走:“走吧走吧,去我家。” 小全比季星阑矮一些,刚刚就觉得扛不动季星阑,还好现在有萧琮帮忙,他没忘了给季星阑带上帽子和墨镜简单乔装了一番。 李蕴然代替了萧琮的位置陪着白羽玩,听到门锁音乐声一抬头,看到季星阑时都惊呆了。 怎么宫欣出去一趟就捡了个小鲜肉回来了? 宫白羽放下手里的小汽车,跑到客房凑热闹,问题噼里啪啦一个接着一个蹦出:“妈咪,这是谁啊?他怎么了?受伤了吗?生病了吗?” 宫欣从浴室打了条湿毛巾出来递给小全:“给他擦擦脸吧。” 然后才转头回答白羽:“……这不就是你的星星老师咯……” 小全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小男孩,这就是星阑的小孩啊…… 脸上的眼镜和头上的帽子被拿开之后宫白羽也认出来了,着急缠着妈咪问星星老师怎么了,李蕴然赶紧过来把他带走:“来,我们不要打扰萧叔叔给星星老师看病哦。” 突然床上的男人又蜷成了虾米,双手捂着上腹一直浑身颤抖,额间汗珠滚落,在深灰色床单上洇开。 萧琮给肝胆科的同事打了个电话,“嗯……右上腹阵发性痉挛性疼痛……有明显压痛,畏寒……对,全身冷汗,有点作呕,腹胀……” 他核实了自己的推断后记下了同事给的药名,跟倚在门框的宫欣说了声:“我觉得是胆囊炎,有可能有胆结石,但胆结石要B超才能知道,之前说的胃痛应该只是伴随性疼痛,我现在去药店买药。” “好,麻烦你了。” 萧琮走后小全电话也响了起来。 “惨了……easy哥来电话了……”小全捧着手机像烫手山芋,一直在原地打转,“欣姐,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星阑可以吗?我出去接电话……” 他有预感这个电话会花很长的时间。 宫欣紧捏着手里的毛巾,看在床上疼得一阵阵痉挛的季星阑,终是往床边走去。 季星阑是真疼,疼到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腹内的绞痛是一阵接一阵,本以为这一阵应该是最痛了,结果下一阵袭来更痛,他也不知道具体是哪里疼,只知道有人按了按他腹部某个位置,他感觉到额外明显的疼痛后闷哼了几声。 他想吐,压住喉咙干呕了几下,只呕出了几个气嗝。 他想他是不是疼到精神有些恍惚了,怎么会听到宫欣的声音,还有有人叫他星星老师。 有人帮他擦去附着在额头和脖间黏腻难受的冷汗,有人帮他脱去鞋子,有人帮他拨开总在眼角边搔刮的细碎刘海,有人轻扫着他的背。 淡淡葡萄柚的气息缓和了他些许恶心感,他想睁开眼睛看看那个人是谁,可眼皮撩开了一条缝,自己的视线却是模糊的,他疼到溢出了泪花。 有温烫的毛巾盖住了他的眼,暖和的蒸汽透过薄薄的眼皮氲着泛酸的眼眸。 只隐约听到了句“……这么大个人……不会照顾自己……” 小全被easy骂得整盆狗血兜头兜面淋了全身,他把阳台外的七彩高塔当成了easy,一直对着那九十度鞠躬。 突然耳边的手机被夺走,回头一看是欣姐。 “别骂小全了,今晚他就在我这边睡,明天送去医院做个详细一点的检查吧。”宫欣直接跟easy聊起来。 宫欣把电话还给他时,那边的easy也没再骂人了,说了声晚点会把明天的安排发过来就挂了电话。 小全决定倒戈到宫欣姐姐的阵营。 萧琮把药硬给季星阑喂下去,痉挛阵痛过后有一段平缓期,可季星阑也没了力气,沉沉睡了过去。 宫欣留了小全在家吃晚饭,问他今晚要不要也在这里睡,她家有两个空房间。 “不用了不用了,我随便找家酒店凑合一晚就行。”小全不敢提起他在十楼租了房子的事。 白羽今晚不怎么说话,连烧鹅髀都没心情吃,妈咪只说了星星老师病了,他刚刚偷看了一眼,星星老师一直在发抖,他一定很疼啊。 趁着妈咪去洗澡,他偷偷溜进客房。 房门开着条缝,室外的灯光像他一样也偷偷溜了进来,他脱掉了拖鞋爬上床,看着星星老师的眉毛都皱成两条小毛毛虫,他心里又难受了一点。 他伸出手试着揉开那两条打架的毛毛虫,“星星老师你很疼吗?我给你唱首歌啊……” “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样……把所有的烦恼、所有的忧愁……统统都吹散……” ————作者的废话———— 你笑起来真好看:) ヌ鑶楍圕筙源棢站Fμしǐ。Zοňé(福禾リdǐ遰) 分卷阅读91 100. 咬断 季星阑漂在黑海中上下浮沉,他浑身湿透,喉咙有强烈灼烧感,睁眼闭眼都是无穷无尽的混沌,没有光线,没有时间,没有方向,他不知道自己会漂到哪里,也不知会不会被黑海吞噬。 可他心中没有恐惧。 有股淡香包裹着他,抚平他眉间的不安,无垠的虚空上方有甜美的歌声传来,歌词他听不太清,他阖着眼任凭冰冷海水推动漂浮,觉得现在的一切都令他心安。 真正完全清醒时,季星阑望着陌生的天花板发愣。 他比较完整的记忆还停留在停车场,突发晕厥使他记忆断片,后来发生的事都是零零碎碎的颗粒片段。 小全说去找人帮忙,之后好像有人把他扶进了电梯? 他回忆起朦胧视线里撞进的那双眼,心里一叶小船摇晃了起来。 季星阑撑起身,浸了湿汗的衣服瞬间涌起了一阵酸臭味,他一边皱着鼻子脱下脏衣,一边打量着房间。 窗外的天空泛着鱼肚白,双层窗帘只拉了一层,灰白暗淡的光线淌过纱帘装满了半室。 床边木地板上摆着一双黑色拖鞋,他套了进去,有点挤脚。 床头柜上有水和药盒,药盒下压了张纸条写着该怎么吃,字迹刚劲有力。 他站起身才感觉到腹部依然有些隐隐作痛,也说不准是什么部位,连带胸腔都膈得慌,双脚乏力得像踩在棉花上,水杯握在手里都觉得是拎了块铁。 按字条上的留言吃了药,洗了把脸漱了漱口,季星阑深吸了一口气,拉开门走出房间。 客厅和房间一样,浸了一室清冷灰白的光,清晨的薄雾糅进了眼里,季星阑有着一种影影绰绰的不真实感。 他弯腰拿起电视柜上的黒木相框,两张笑脸隔着一层玻璃映入他眼中,指腹沿着两人的轮廓细细勾勒摩挲,在女人的眼角处更是停留了多一瞬,他嘴角漫起笑意,可眼睛却是极酸,用力紧闭了几秒,才压住了汹涌的情愫,小船快被惊涛骇浪掀翻。 “……你醒了?”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季星阑回头时用了点力气,脑袋里的铅块猛地撞得他眼前起了金星,晃了晃脑袋,才看清眼前的人影。 酒红睡裙长度及膝,头顶的发丝有些凌乱,刚睡醒的宫欣少了些锐利多了几分无辜。 她眨了眨眼,看季星阑一脸呆傻地望着她身上某处,宫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后知后觉地把胸前的围巾拢紧。 “……怎么不穿衣服?”宫欣瞪了他一眼,视线难免顺势而下,在令众多姐妹阿姨都变身尖叫鸡的肉体上逗留了片刻。 看来这几年真是下了点功夫,少年时的季星阑线条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雕刻,也就仗着自己年轻吃不胖,身上是没几分赘肉可也没什么肌肉,腹肌有啊,就一块,现在的季星阑宽肩窄腰,人鱼线和巧克力块应有尽有。 她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冷白皮上的两颗小粉红,这里倒是没怎么变。 “衣服有点味道……就脱了。”季星阑放下相框,依然站在原地,两手垂在腿侧有些不知所措地划拉着裤线。 宫欣又看了他一眼,走回卧室,没一会拿了件T恤抛给季星阑,“oversize的,你应该也能穿。” 季星阑道行不够,始终无法压抑住自己的嘴角,眼角眉间都熨上了温度,他埋在衣服领口深嗅了几下。 “客房里面给你放了洗漱用品,浴巾也有,你可以先去洗个澡。”宫欣打了个哈欠,昨晚她睡得浅,所以听到客厅有点动静就起了身。 季星阑抬头看了眼时钟,“现在才五点半,你再去睡一会儿吧?” “不了,也睡不了多久,”宫欣扬了扬手,转身往厨房走,“白羽最近不到七点就起床了。” 季星阑连忙跟上她,“等一会我能和白羽见面吗?” 宫欣拿起雪平锅准备煮点粥,“他昨晚已经看见你了,知道你生病了。” 季星阑这才想起半梦半醒间似乎有只小手在自己脸上乱摸,暖暖的,肉肉的。 “快去洗澡吧,你昨晚一直在出汗,臭死了……”宫欣看着咧开嘴傻笑的男人,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这么多年了,季星阑在她面前依然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 她别开眼不再看他,“洗完澡出来吃点粥吧,easy给你安排了一家私家医院,晚一点小全会过来接你。” “好,我现在就去。” 季星阑把宫欣的T恤在门后挂好,脱裤子的时候才发现身上穿的是放在车里备用的衣服。 所以昨晚有人帮他换了衣服? 皮蛋在砧板上切成小块,瘦肉切成小丝,宫欣把配料一股脑都丢进已经咕噜咕噜冒泡的粥水里,突然听到客厅里传来一声惊呼:“要死了!怎么不穿裤子就跑出来了啊!” 季星阑也吓了一跳,立刻揪紧了腰间的浴巾逃回客房,木门砰一声关紧了。 “怎么了?”宫欣擦着手走进客厅,见玛利亚正靠在沙发边一下下拍着胸口。 玛利亚一时没习惯这一大早的家里出现了个男人,还只围了条浴巾! 宫欣听了也头痛,季星阑这小子搞什么鬼? “我里面煮着粥,你帮手看一下火吧,我进去看看他。”宫欣把擦手布递给玛利亚,走到客房门口也不敲门,压了下门把没锁,直接推开走了进去。 “我……我没想过你家还住了别人……”季星阑用被子把自己裹成粽子,easy给的资料里没写这一项,他以为家里就只有宫欣和白羽。 “嗯,玛利亚是我家保姆。”宫欣反手把门关上,看椅子上搭着换下来的棕色长裤,上面还有条灰色三角内裤,“咳,你干嘛不穿裤子?” “我有围浴巾的,想去问问你有没有干净的裤子……”他是全身都出了冷汗,裤子和贴身衣物自然也都捂出了味道,他问:“昨晚是你帮我换衣服的吗?” 宫欣瞪了他一眼,“想什么呢,当然是小全帮你换的。” 她走出客房,在衣帽间角落里翻出一条未拆封的沙滩裤,她当时在清邁买重款了,便自己留下了一条。 回客房时季星阑还披着被子,她把裤子递给他:“喏,新的还没洗过,你将就穿吧。” “我浴巾好像松了,你拿过来吧,我在被子里换。”季星阑脸上浮着一抹红晕,和昨晚脸唇发白的样子截然不同,可能因为刚洗完澡的关系,双眼都氲着雾气。 宫欣往前走了几步,正准备把花红叶绿的裤子丢他怀里。 一截白皙的手臂从被子里倏地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抓住她的手腕,肩上的奶茶棕披肩滑落,手中的裤子也不知掉到何处,宫欣一阵天旋地转后陷入了柔软的床垫里,背脊和云朵无缝贴合。 空调被扬起后轻轻落下将两人笼罩住,并不是全黑的空间,被子透着些许晨光熹微,所以宫欣可以看见季星阑泛着幽光的黑眸,和舔了下嘴角的嫣红舌尖。 她能听见从上方传来如鼓擂般的心跳,急躁狂热,迫不及待。 潮湿炙热的气息烫着她的眼 角鼻尖,季星阑发梢还滴着水珠,洇落的水滴从她额间滚落到发鬓,她用力扯了一下手腕,却被抓得更紧。 “……你是又想被我咬流血?”宫欣幽幽开口。 “没关系,”季星阑俯下身亲吻她额头,小心翼翼地吻着她嘴角,喃喃出声:“被你咬断我都甘愿。” ————作者的废话———— 什么?想开车? 想什么呢!白羽还在隔壁呢! 但吃个小嘴还是可以的。 101.踢坏 炙热的荷尔蒙在昏暗中浓得化不开推不散,耳边仿佛有青柠苏打水咕噜冒泡的声音,气泡里包裹着没因时间逝去而减退过的思念和爱慕,随着亲吻从嘴角偷溜进了宫欣嘴中。 说是接吻,更像是被大萨摩侵占了领地的野猫炸了毛奋力抵抗。 宫欣双手被滚烫的温度桎梏在头顶,她紧咬着牙别开了脸,温热的吻错落在她脸颊耳畔,她架起膝盖,骨头狠狠抵着季星阑的腹部,也不管他还是个病人,胡乱用着蛮力又顶又撞。 季星阑闷着声挨了几脚,如果宫欣踹他几脚就能解气的话他可以平躺着任她踩踏。 宫欣耳侧被吻得瘙痒难耐,也没空想季星阑怎么还记得她的敏感带,一咬牙,屈起的小腿往下凶狠一踹。 季星阑这时反应倒挺快,察觉到危险立刻往旁边侧了侧身,宫欣一脚没踹中目标,但也踹上了髋骨,还顺带把男人腰间松垮滑落的浴巾直接踹开了! 他赶紧空出一手捉住那只还想再次进攻的脚腕子,他胯骨有些发疼,想到如果没有躲避开的话这一脚会落在那一处,脊梁骨都凉了半截,他瞪大了双眼看气喘吁吁的野猫,语气委屈带点不可置信:“你会把它踢坏的!” 宫欣不停扭着腰,酒红睡裙下摆早已滑落,腰间揉出深浅不一的皱褶,丝滑的布料随着急促的呼吸在浑圆娇软上起起伏伏。 季星阑暗叹了一声不好,他已经有了生理反应。 他觉得宫欣实在太适合这种颜色。 像被名贵的红酒泼洒了一身,身上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馥郁的香甜和令人微醺的浓醇。 “踢坏了就踢坏了,反正留着也没用……”宫欣恨恨骂道。 被子里的空间就那么大,宫欣没想往那处看,可挡不住逐渐涨大硬挺的某物撞进她视线范围内,暧昧色气的麝香味铺满了昏暗逼仄的空间。 季星阑跪着挤进她两腿之间,那发烫的物什只隔着一层蕾丝紧贴着胀卜卜的肉包子。 可他不敢再动,俯首在宫欣耳边轻声控诉:“它有没有用只有你知道啊……” 他没想真对宫欣做什么,本来只想偷几个香吻,如果还能抱一抱她季星阑就很满足了。 宫欣不敢乱踢了,她这个姿势一 踢就变相让男人往她身上撞,被子里的空气渐渐稀薄,她觉得自己像被闷热潮湿的热带雨林气息笼罩着,一口气吊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 “季星阑你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唔!” 骂人的话语被季星阑全数拆碎吞食入腹。 和他身体的滚烫不同,季星阑的唇有些清冷,宫欣一瞬间似尝到了冰镇清甜的气泡水。 尖牙触到软肉,她想阖起牙关,可季星阑的舌尖直接抵上她软腭和后牙龈,或轻或重地来回拂扫舔舐,她算是发现了,季星阑依然牢记着每一块能让她酥麻不已的敏感带。 这五年的隔阂被季星阑强势地砸碎,仿佛两人上一次热吻就在昨天。 缺氧感逐渐加强,宫欣被强吻得头晕目眩,本能地聳起肩膀缩起脖子,腰背弓起的范围有限,胸前的娇软也往那失序狂跳的心脏上一下下撞。 脚后跟把床单来回揉碎了又再摊平,仅隔一层布料的一硬一软相撞,高温灼得宫欣双颊滚烫。 先是乱了阵脚,再节节溃败。 青柠用白糖和蜂蜜腌制了一千八百个日夜,划开皮,压碎果肉,捣出来的汁液只剩下浓甜,倒进微酸甘苦的红酒里,镶着蓝宝石红碎钻的金色勺子轻搅了一圈,空气里有粉红色水汽蒸发,升腾,弥蒙。 有无需言说的暗流在彼此肌肤下奔流不息,宫欣觉得自己像一团火,五脏六腑都沸腾了起来,烧得她喉咙挤出了一声暗哑的嗯唔声。 感受到压在身上的男人瞬间一震,越发汹涌澎湃的吻随之袭来。 宫欣没察觉到手腕的禁锢早已褪去,指间被十根修长有力的手指插进,牢牢钉住在柔软棉花里。 丝滑布料已经是一片泥泞,她想应该是季星阑沁出的液体,不是她的,对,一定不是她的。 她缩紧小腹,不让令人害羞不已的暖流溢出。 * 宫白羽睡眼惺忪地从小床上坐起,看了眼身边的大床,妈咪已经起床了。 他揉了揉眼睛,爬下床光着脚跑进厕所,拉下裤子对着小便斗屙嘘嘘。 妈咪不在他就有点偷懒,刷牙没有刷足三分钟,胡撸了一把脸就把毛巾挂回去。 走出卧室时宫白羽打了个哈欠,小鼻子一嗅便闻到了空气中的香气,是黑乎乎的那种蛋煮的粥,他还没走近厨房就听到玛利亚哼着曲儿,妈咪也没在这。 他想了想,走到客房门口,往紧闭的木门上敲了敲:“妈咪,你在里面吗?” 没有听到回应,他便又呼唤了一次,声音更大了一些。 突然房间里传来一声噗通闷响,之后是妈咪的声音:“……在,白羽你等一下。” 唔?妈咪的声音有点怪怪的。 很快木门从里面被拉开,宫白羽抬头看着妈咪,唔,妈咪脸好红,他问:“妈咪你也病了吗?发烧了吗?” “没有没有,我没事……”宫欣挡住小男孩想往房间里面看的目光,迅速拉上门,“你刷牙洗脸了没?” 宫白羽点点头:“刷好啦。妈咪你怎么会在星星老师房间里?” “呃……嗯……我来看看他身体好点没有呀。”宫欣拉起他的小手带着他往餐厅走。 “那他病好了吗?” 宫欣想起那根生气勃勃,气得咬牙切齿:“他啊,好得不得了啊……” 季星阑躺在微凉的木地板上,被子在他身上随意耷拉着,恰恰好盖住了他一柱擎天,他听着一大一小遠去的声音,捂着被咬破的嘴唇吃吃地笑。 笑到腹部又开始抽痛,他捂着痛处爬起身,走进浴室又淋了个身子,主要是给自己弄出来。 刚换好衣服走出房间,一颗小炮弹就冲他撞过来,“星星老师!” 他被撞得有点懵,可很快就反应过来,弯下腰把小男孩抱了起来,一颗心上蹦下跳的,他欣喜道:“早上好啊白羽……” 他不太会抱孩子,之前专门找视频抱着粉丝送的毛绒公仔学习了一下,小全为此还帮他请教了一下自家嫂子。 手臂托着沉甸甸的小孩,季星阑觉得此刻比之前拿到最受欢迎新人奖和年度金曲奖还来得开心,胸腔里冒着幸福的满足。 他抱着白羽走往客厅,“之前我送给你的玩具你喜欢吗?” 小男孩最近收获颇丰,他反问:“哪一些是你送的哦?” 季星阑看了一眼客厅里的玩具区,指了指放在正中央的三层玩具停车场和马路轨道,“就是那一套哦。” “哇,tomica吗!我很喜欢,谢谢你呀。”这段时间他收到的合金小车几乎型号全齐,他每天都要想着今天得带哪一辆出门。 宫欣把粥放到餐桌上,抬头便看到男人一脸轻松地单手抱着小孩,想想自己,上次扛着宫白羽从停车场回到家而已,隔天她的老腰就酸痛到不行。 “白羽,过来吃早餐。”她闷闷地喊了一声。 季星阑托着白羽往餐厅走,他扫了一眼,没瞧见刚刚被自己吓到的那位阿姨,“……就我们三个人吃吗?” “嗯,玛利亚和小姐妹去跳广场舞了。”宫欣没抬头,往蓝色塑料碗舀了半碗粥,放到白羽面前,“有点烫,你自己吹吹再吃。” “好!星星老师你也坐下来吃啊。”宫白羽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桌子。 季星阑在他旁边坐下,宫欣没给他盛粥,他自己也不矫情,赶紧自己动手舀了一碗。 香糯的粥水烫了嘴,刚刚被咬破的伤口刺痛不已,他忍着痛连眉毛都不皱一下,一口接一口地吃完了一碗。 宫欣没跟他说话,只是偶尔提醒宫白羽小心不要烫了舌头。 白羽则没停过小嘴一直叭叭的,“星星老师你身体好一点了吗”、“你什么时候认识我妈咪的呀”。 “我好一些了,”季星阑饿了一晚现在胃口有点开,已经开始吃着第二碗粥了,“我认识你妈妈……很久了,在你还没出生之前就已经认识她了。” 门铃响起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宫欣猛地站起身走去开门。 小全跟宫欣和白羽都打了声招呼,再对季星阑说:“星阑你可以了吗?我们得走了。” 季星阑握紧了瓷勺,应了声知道了,很快把剩下的粥吃完。 “你下次还会来我家玩吗?”宫白羽问着正蹲在地上绑鞋带的男子,小手背在身后扭成小麻花。 绑好带子后季星阑没有立刻站起身,蹲着平视着小男孩:“如果你妈咪同意的话,我一定会来的,下次陪你玩小汽车好不好?” “好!”宫白羽张开手往前走了几步。 被小男孩抱住的季星阑这次很快就回抱住他,像棉花糖在热可可里融化,似烤吐司涂上软化的黄油再淋上橙黄的枫糖浆。 到大门完全阖上的时候季星阑都没再和宫欣对上眼,他拉低了鸭舌帽等着电梯。 小全看他嘴唇破皮,从包里摸了个口罩给他,“戴上吧,没好之前都尽量带着,别被拍到了。” 又看了一眼他下半身大红大绿沙滩裤,上半身moschino大熊白Tee,“你这是什么搭配?昨晚的衣服呢?” 季星阑顿了顿,戴好口罩没说话。 “是漏在宫欣姐家吗?那我回去拿。”小全说完便想转身,却被季星阑拉住双肩包背带。 季星阑拉着他低头走进电梯,快速按下关门键:“……不用了,等下次再拿吧。” 宫欣说的没错,他得再不要脸一点才能再接近她多一点。 ————作者的废话———— 头痛才好了一天,今天又开始犯了(抹泪 依然是尽量日更,没更的话会微博请假 然后就是,这一本应该会在3月内结束啦(包括番外 1.流浪猫 一身蓝条纹病服的季星阑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耳边是easy的絮絮叨叨:“还好之前接的综艺都基本录完了,就还剩恋爱观察节目还差一期,明天再录半天就行了……这段时间你先吃药忍一下,等忙完这阵子再给你安排手术……喂,你有听我说话吗?” easy憋着股闷气,猛踹了一脚病床,「嗙——」巨大一声。 季星阑连忙把垫在脑后勺的手掌抽出,双手交迭压在胸前被子上,一脸乖巧道:“有的有的,哥说的我都听见了,我绝对服从哥的安排。” “屁!你听我安排的话就不会瞒着我叫小全去租房子了!”easy瞪了眼面壁跪了快一小时的小全,又踢了一脚铁床泄愤:“你们现在巴闭*了,有毛有翼识飞啦*!”(巴闭=厉害,有毛有翼识飞啦=翅膀硬了会飞了) “哥,你那时候答应我九月让我在广州租房子的……”季星阑心虚,声音囫囵在喉咙里。 “那也要租封闭性强一点的楼盘啊!她那个楼盘人流量那么大,有什么隐私性可言?你还嫌私生饭不够多吗?!”easy忍不住手,指关节掰得噼里啪啦。 小全的下半身早就麻了,正想偷偷挪动一下小腿,一听easy哥压抑着怒火的声音,立刻把腰骨挺得老直。 “那就当成是给小全租的宿舍嘛……那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噗……”季星阑说到最后也觉得荒谬,忍笑忍得一抽一抽的。 “安全你老母!!你自己也觉得很荒谬吧?!”easy气疯了,一扬手,巴了一掌他侧脑袋,让你笑! 季星阑预料到了easy不会对他用真力,一巴掌不痛不痒的,但还是捧着脑袋配合他的演出,“哎呀你这是要打死我……” easy揉了一把气酸了的苹果肌,在裤袋里摸出一张手机卡丢到病床上,“新电话卡,换上吧!这次不要让那女人知道你的号码了。” “知道了。”季星阑很快换好卡。 小全被easy拉去医院餐厅吃饭,季星阑趁着病房没人,先给奶奶打了个电话。 “奶奶,这个是我的新手机号码,你记得千万不要给别人了。” “哎,我知道了……” 季星阑听奶奶声音不太有精神,一颗心忽的悬在半空:“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声音没精打采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落寞:“星阑啊,笑笑她父母找上我了。” “他们找你干嘛?”他倏地坐起身,脚落了地往窗边走。 “笑笑最近的精神好像不太好,一直没去上班,整天把自己所在房间里,不肯吃饭,一直哭着说你误会她了……”奶奶停了下来,似乎在斟酌词句,季星阑撩开浅蓝窗帘望向楼下,耐心等着她。 过了一会,奶奶继续说,声音里有着不确定:“……星阑,要不然你抽空去看看她?毕竟你们认识了那么多年……朋友之间有什么不对的事情大家可以沟通一下嘛……” 季星阑长吁了口气,才开口:“奶奶,杨笑笑她做了些不太好的事情,或许你也可以想一想,这些年她在你身边,是不是有些不大对劲的事情发生……另外,我确实觉得她的精神可能真的有点问题,你不如跟她父母说一声,带她去看看医生吧。” 末了他说得更清楚一些:“心理方面的。” 奶奶还是一头雾水:“到底她做了什么,你会突然跟她绝交啊?” 季星阑手臂无意识地举起,像怀中抱着谁,他喃喃道:“奶奶你再等一等,过多段时间,等问题都解决完了我第一时间跟你说。” 等他能理直气壮摸着小男孩的头,对他说我家白羽很棒的那一天。 再安慰了奶奶几句,季星阑挂了电话,杨笑笑的问题又摆到了他眼前,就像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炸弹,等着他看剪红线还是蓝线。 “对,我刚没来得及跟你说这件事,她已经被公司开除了。”easy把打包来的白粥和小菜搁到病床上的活动桌板上,嗤笑道:“她无故旷工,公司还要追偿一大笔……怎么,现在还在奶奶面前卖惨?” 塑料勺子在白粥里捞了一圈,季星阑突然有点想念早上的皮蛋瘦肉粥,他回答:“嗯,她父母找上奶奶,希望我能去见她一面。” “这女的真有点偏激了,比你那些私生饭还厉害……”小全在一旁忿忿不平。 “私生饭现在都直接明着来,杨笑笑是一直来阴的。”easy瞥了一眼季星阑搅了半天白粥也不喝一口,再警告了他一次:“医生说你这段时间饮食都要以清淡的好消化的为主,你就别想吃别的了,乖乖吃白粥吧。” “哦,知道啦。” * 杨强涛提着菜篮子一步一步走上石阶,身子左侧早已油漆剥落的铁栏杆在烈日下曝晒得烫手,他宁愿扶着右手边在石缝里长着青苔的石墙缓缓上行。 终于走到宽敞的平台上,杨强涛扶着铁栏大口大口喘气,一头接近全白的银丝里不停渗出豆粒大的汗珠,领口泛白变形的T恤早已前后都濡湿了一整片。 他用手背抹了把汗,准备往大楼走,刚抬脚就被人叫住:“生哥,买菜回来了啊?” “对啊,今天这么热你们还在这儿坐?聊什么天呢?”杨强涛抖了抖领口,往在树荫下石墩坐着的几位街坊走去。 “哎,在家也不舍得开空调,一样也是热,在这里还能和大家吹吹水。”其中一位街坊摇着手里的折扇说道,“都快八月十五了,还这么热,人都癫了*!”(人都快疯了) “今天有什么八卦?说来听听。”杨强涛坐上一块石墩,从裤袋里摸了包烟,一根根分给大家,男人们拿到了也不抽,只夹在耳朵上。 折扇阿伯压低些许声音:“今天又死了 两只。” 杨强涛手一震,递到半路的纸烟落了地。 “怎么那么久才回来?”廖敏从厨房走出,接过杨强涛的菜篮子。 杨强涛低着头不说话,看了眼杨笑笑紧闭的房门,推着廖敏的肩膀带着她往厨房走:“走走走,进去再说……” 廖敏被推得打了个趔趄,皱着眉嗔道:“什么事啊,还得躲到厨房来说?” 杨强涛把刚刚没抽的烟点燃,猛抽了几口才开口:“老雷他们说,今天屋苑里又死了两只流浪猫。” 廖敏听明白了,背后激起了一阵战栗,她颤着声问:“这……已经多少只了?” “不知道,前前后后十来只也有了。”杨强涛烦躁地抓着白发。 “……你觉得是她做的吗?”廖敏紧张地往外瞧,他们的房子很小,两房一厅不到六百呎*,厨房往外走几步就是杨笑笑的房间。 她压低声音:“昨晚我给她放了饭菜在门口就去睡了,早上起来碗盘都是空的。” 杨强涛烟抽得猛,一下子就烧剩烟屁股。 屋苑流浪猫不少,平时也有会街坊邻居经常放些剩菜剩饭给它们吃,可这半个月陆陆续续出现了猫的尸体,每隔几天都会看到食环署的人来处理。 屋苑的监控不多,只能照到比较多人出入的主要干道,一些偏僻的角落会发生什么,无人知晓。 杨强涛在水槽里掐了烟蒂:“……不如你去和她沟通一下?我们带她去看看医生吧。” 廖敏一下子就慌了,眼眶骤红:“怎么会这样啊……她这几年不是都挺好的了吗?” 杨强涛也不愿意相信杨笑笑有精神问题,可种种事实摆在他们眼前。 他和廖敏老来得女,对杨笑笑一直都是放在心尖上宠着,乖巧懂事的杨笑笑一直也是他们逢人必夸的好女儿。 平和的假象直到一年村里几条大狗陆续暴毙,本来大家都以为是外村人来搞的鬼,直到杨强涛去士多买烟,士多老板问他是不是家里最近闹老鼠了,他才知道杨笑笑在士多买了不少老鼠药。 可他们家没有老鼠,杨笑笑买那么多老鼠药干嘛? 他笑容僵硬地跟老板说是啊,回家后跟廖敏谈了这件事,廖敏才吞吞吐吐说她看到了杨笑笑从林伯家的院子走出来,第二天林伯家的金毛就死了。 两人商量了一会,决定暂时离开村子搬去榕树湾那边。 他们看着依然乖巧懂事的杨笑笑,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直到前几年过完农历年没多久,榕树湾也出现了动物暴毙的事,他们没有证据,可隐隐约约的,他们知道是谁投的毒。 杨强涛一夜白头,思前想后许久,终是决定搬进市区,他和廖敏有些迷信,觉得可能是岛上的什么脏东西总跟着杨笑笑,不然怎么他们乖巧可爱的女儿会变成这样呢? 他们搬来现在这个屋苑几年,杨笑笑有了份体面的工作,和季星阑也发展得不错,杨强涛用尽全部积蓄买的房子虽然不大,但一家三口也似乎回到了多年前的和睦温馨。 可噩梦又开始了。 廖敏信佛,自从屋苑开始出现动物尸体,她已经连着好几夜在大汗淋漓中被惊醒,梦里一只只猫狗满头鲜血地对着她张牙舞爪。 他们没办法再搬家了,有些问题是时候得面对了。 ————作者的废话———— 六百呎约等于六十平方米吧。 有可能十二点后会有一更,不用等哈,明天再看也行! ヌ鑶楍圕筙源棢站Fμしǐ。Zοňé(福禾リdǐ遰) 分卷阅读92 103. 追尾 胆囊炎不做手术的话只能先靠药物控制炎症,季星阑在医院住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便飞去别的城市录《你还爱不爱我》。 化妆师一眼就看到了季星阑嘴上的伤,“SING你怎么嘴受伤了?” 季星阑轻轻摸了下已经结了层薄痂的小伤口,笑了笑,“被我家的猫给咬了。” 化妆师捏着他下巴观察着,看怎么做才能盖住伤口,“诶?你还有养猫啊?什么品种呀?” “……是在街上捡到的小野猫……”眉眼里染着温柔,季星阑轻呵了一声:“她离家出走好久,终于肯回来了。” “这都还能回来?那它对你还是很有感情呀。”化妆师考慮好方案,开始往季星阑脸上涂涂抹抹。 “嗯……”他闭着眼,笑着点点头,“嘴上的伤口就麻烦你了,看看怎么帮我遮盖一下,小全他去买咖啡了,等下你先拿一杯。” “哇!那我不客气啦!” 最后一期节目收官殺青,十块破镜一共重圆了六块,这个数字已经超过季星阑预期。 他希望自己会是第七块。 “辛苦大家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哈。”纪导让实习助理把一盒盒月饼分给艺人和主持人,声如洪钟:“这段时间谢谢各位了!今天中秋节大伙就早点回家吧,之后如果还有第二季的话,咱们再约吃火锅哈!” 魏浔亲手拎着月饼礼盒,和季星阑一起往停车场走:“星阑你现在就去机场吗?” “对,我经纪人说等我回去一起吃晚饭。”季星阑比魏浔高不少,他放慢了脚步配合魏浔的步速。 “和经纪人吃饭?那你家人呢?” “我奶奶去了马来西亚玩,今年没在家过节。”另外两位家人在广州,季星阑心想着。 季星阑无父无母的事娱乐圈八卦没少提,魏浔也不再多往这方面聊。 两人在各自的保姆车前道别,季星阑主动抱了抱魏浔:“哥,这段时间谢谢你了,我总接不上梗,麻烦你总帮我圆场。” 魏浔愣了一下,很快回抱了一下对他来说还是个少年的男孩:“你很不错了,全靠你节目才上了那么多次热搜,我很期待下次合作。” “好的,哥,中秋节快乐。” “节日快乐。” 八月十五圆月当空,机场依然有大批归心似箭的他乡游子,飞行几千公里只为和家人在同一屋檐下共赏一轮明月。 地上的灯光如流火四窜,紧接着撞进灰黑朦胧的迷雾中,经历些许颠簸冲出黑云后,舷窗外悬起澄明皎洁的明月将底下的云层染成一片银海。 季星阑从候机时就戴着耳机,隔壁的小全轻撞了一下他的手臂,把手机递到他眼前。 「我刚看见了几个私生,在经济舱坐着,估计被空姐拦住了。」 小全拿回手机,噼里啪啦又打了一行字:「服气了,大过节的也不让人省心。」 今晚的头等舱坐满了乘客,否则私生应该会买和他们同舱,那就让人更心累了。 季星阑叹了口气,暖气在黑口罩里润湿了嘴唇,他接过小全的手机,也打了一行:「希望她们等会不要跟车吧。」 今晚的飞机餐点还附送了小月饼,空姐礼貌地祝他们中秋节快乐便退开了。 塑料小刀把月饼分成了四块,小全很喜欢这三万英尺之上的仪式感:“哇,居然还是双黄莲蓉。” 伴着窗外温柔的月光,季星阑吃了一小块,月饼比较油腻,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太适合吃过多,小全把其他三块都吃光了。 季星阑知道粉丝会接机便没走vip通道,在到达大厅和大家说了几句话,还让小全把纪导给的月饼分给粉丝们,拿到月饼的几个幸运小姐妹整个人都不好了,把那一小块紧紧护在怀里免得被别人抢走。 “明年大家中秋节在家里和家人一起过吧,好吗?”季星阑声音有些虚弱,毕竟是个早上才从医院出来的病人。 “好的,星阑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他们上了保姆车时已经快九点了,小全挂了电话跟季星阑说:“easy哥在火锅店等我们了,为了迁就你的胆,今晚只吃清汤底。” easy小全还有团队其他人都是无辣不欢,平时连鸳鸯锅都不愿意点,这次为了季星阑算是放弃了原则。 “哦,不过反正我也吃不了多少东西,你们还是吃辣的就好,不用迁就我。”季星阑有点心不在焉,他在飞机滑行时鼓起勇气用新手机号给宫欣报备了自己的行程,还申请了微信好友。 下机后他第一时间开了机,一片忐忑里按开了短信,唔,没有回复……微信也没有通过好友。 他接连着发了几条。 「我回到香港了。」 「你和白羽吃月饼了吗?」 「微信能通过我吗?」 「姐姐,中秋节快乐。」 自家老板像情窦初开患得患失的愣头青,小全是没眼看了,塞了耳机准备听歌时,司机师傅说了声:“后面的车好像一直跟着我们。” 小全赶紧取下耳机回头看了一眼,后面也是一辆黑色埃尔法,跟得不算很贴,可开了一段路,两盏刺眼的车灯就没离开过他视线。 司机放慢了些速度,对方也跟着慢了下来,小全火气都上来了:“果然跟车了!一定是飞机上那几个私生饭!” 司机经验老道,油门一踩开始加速超车,尾灯在黑夜里拉出一道亮红色弧线,银色轮毂如飞驰的明月,黑色橡皮与地面摩擦起一阵阵刺耳的尖叫。 可后面的也是老司机了,很快便追了上来紧贴着不放,两只黑豹在马路上你追我赶尽情奔跑。 季星阑走红之后参与过几次这种汽车追逐,可这种事情怎么有可能会习惯?公司在社交平台上也发表过很多次请某部分粉丝不要再跟车了。 小全握紧了车顶的把手,手心沁出了一层湿汗,嘴里碎碎叨叨地念着什么如来佛祖保佑。 “靠边停吧……”季星阑淡淡地开口,他的腹部开始有了点泛酸和灼烧感,再这么下去怕是今晚又要进一趟医院了。 “星阑!不能跟她们妥协!”小全虽然害怕,可头顶依然冒着火。 “不行,这样下去太危险了。”他看了眼紧追在后侧的保姆车,喊了停。 本来前面一个红绿灯司机准备加速冲过去看能不能甩开追兵,可既然季星阑开了口他只好踩了刹车,如困兽嘶吼般的急刹车声划破十字路口的上空。 而后方的追兵没料到他们会突然停下,一时来不及刹停。 「碰——!」 巨大的冲击力使金属和玻璃支离破碎,胸口被安全带狠狠勒得发疼,手机翻滚着陨落到司机位置下方,黑镜般的屏幕突然亮起,微弱的幽光照亮座椅下方。 时间像倒进了浆糊,黏住了秒针无法往前跳动。 车子被推前了一些,有亮如白昼的车灯透过侧面车窗晃进季星阑眼尾,可他的眼睛定格在手机屏幕上。 是宫欣回复他的信息。 「吃了。中秋节快乐。」 ————作者的废话———— 嗐,大过节的我怎么可能写虐呢? 没有车祸残疾梗,放心哈(自己剧透 104.不行了(二更) 「锵——」 白瓷盘在柚木地板上四分五裂,碎片划拉出撕裂破碎的声音,沾着蛋黄莲蓉馅的银色刀叉在地上敲出一连串不怎么好听的音响。 宫欣懊恼地望了一眼主卧,生怕吵醒刚睡下不久的白羽。 “落地开花,荣华富贵*!”玛利亚拿着扫把走了过来,把碎瓷扫进簸箕里:“怎么回事?今晚一直心不在焉的。” “没有,只是手滑了一下。” 宫欣把自己摔进沙发里,捏了捏蹙起的眉间,空气里似乎还飘荡着月饼的甜香,三个男人和李蕴然今晚都在她家过节,刚刚离开没多久,茶几上的茶杯盛着尚未凉透的单枞。 她抓起手机,没有新的短信进来,新通过的某位微信好友也躺在列表里安安静静。 季星阑的朋友圈空空荡荡,还弄了三天可见,宫欣觉得那条灰色横线大喇喇地讽刺着她突如其来的心软。 她站起身准备进房间洗洗睡了,手机响了起来,是李蕴然。 刚接起她还没出声,对面已经着急开口:“宫欣你快看微博,季星阑出车祸了!” 握着手机的指关节瞬间泛白,宫欣开了微博,季星阑官博没有更新状态,可刚按进发现页面,「季星阑突发车祸」的热搜话题便悬挂在上方,刺得她眼眶发疼,胸和背像被人狠捶了几拳。 她先给easy打了电话,占线,再打给小全,也是没人接听。 宫欣焦躁地啃咬着拇指指骨,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关机提示,心悬在半空中晃晃荡荡。 这家伙刚刚还问她吃月饼了没,怎么就出事了呢? 踱步声密集纷乱,手指不停拉动刷新热搜最新新闻,季星阑被私生饭跟车至追尾引发连环车祸的多项热搜已经全上了榜。 有记者上传了现场相片,蓝白封锁条后是车尾部被撞瘪的黑色保姆车,后方和侧方都有一辆车,拍摄的角度看不清保姆车侧面的损坏程度,周边的地面洒满黑铁碎片和玻璃渣,像被压坏的沙丁鱼罐头里喷出了黑白钻石。 「记者赶往车祸现场时,季星阑以及三位车主身上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四人已经被救护车送走,据围观路人透露,季星阑被医护人员抬上担架床的时候身上有出血,具体伤势还需要等官方宣布……」 呲一声,拖鞋底踩到了什么,在地板上划拉出一道尖锐刺耳。 是一小块被玛利亚遗漏的小瓷片,像被打烂的圆月缺失的那一块。 宫六生来了电话,“我看到微博了,你联系上他经纪人了吗?” “还没有……”她弯腰捡起那块碎瓷,锐利的边缘有些划手。 “……啧,没事的,那小子幸运得要命,不会有事的。” “嗯,知道啦,你去忙吧,我再打打电话。” 她循环拨打着三人的手机,easy的估计有太多人打,一直都是占线,季星阑的则一直没开机,她只能猛打小全的电话。 屏幕亮起又暗下,她不知道打了多少次,随着右上角的电池逐渐变空,她的耐心也逐渐减少。 她蹑手蹑脚地进房间翻出自己的港澳通行证和钱包,走到床边摸了摸宫白羽的脖颈,把空调调低了一度,这小孩睡觉总跟小火炉似的大汗淋漓。 她走出房间后给李蕴然打了个电话,很快李蕴然就跑了上来。 “现在这么晚了,你怎么过去啊?”李蕴然看着已经穿好鞋的宫欣,问道。 “我约了辆两地牌,还有十几分钟到楼下,今晚白羽就麻烦你了,明天放假不用去幼儿园,我也跟宫六生说一下,让他们几个男的带他出去玩就好。”宫欣打开钱包,再确认了一次证件港币带齐,充电宝也满电。 “小事,那你自己小心一点,到了那边给我个短信吧,如果我没睡就会看到。” “好,我走啦。” * “呜啊,我的手机都没电了。”小全翻出兜里的“尿袋*”给手机插上。(尿袋=充电宝) 脱下病号服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季星阑又穿上了,依然是蓝白相间条纹,鼻息里全是消毒药水的味道。— 他刚跟阿sir录完口供,拿回了自己落在车上的手机。 手机在车祸里已经壮烈牺牲,屏幕和背板都碎成了蜘蛛网,零零碎碎的玻璃碎屑被透明证物袋装着,轻轻一晃又有碎片掉落。 他尝试按开机键,白屏黑苹果load了好久都没动静,手机变砖头了。 “还好你反应快……”小全心有余悸,想起刚刚的生死时速,尾音里还带着颤:“如果你刚刚没有跳到我那一侧,你的腿骨头可能就和你的手机一样了。” 被追尾的埃尔法推前到十字路口中央,右侧的来车尽管已经及时减速,可依然带着巨大的惯性往他们车子撞来,在那两三秒之内,季星阑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一个翻身扑到小全位置上,才逃过一难。 “椅子都变形了,那时候你还坐在那的话,腿就废了……哪能像现在一样还活蹦乱跳的。”小全嘴里嘟囔,开机后锁屏上猛跳出一堆提示小气泡。 “我也有受伤啊,缝了八针呢。”季星阑举起绑着绷带的左小臂晃了晃,心里一阵懊恼,现在手受伤了要怎么抱白羽啊。 他想给宫欣打个电话报平安,问小全:“现在几点?你电话借我一下,我的没办法开机了。” “一点多了……妈啊,”小全把手机递给病床上的伤者,“宫欣姐快把我手机打爆了。” 一百多个电话,几乎每分钟就打一个,季星阑心里被这一百多个未接来电挤得酸胀酥麻,赶紧给她回拨。 才响了一声电话就被接起,隔着大气电波的声音里有着疲倦和焦急:“小全?他的电话打不通,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宫欣碍于有司机在场,没把话说得很明白,她拉开遮光车帘,车子已经快到中环了,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牌掩在薄烟里,是扭曲的光怪陆离。 季星阑刚想喊一声姐姐,可宫欣接着说的话让他闭了嘴:“我已经到香港了,刚刚联系不上你们,有点着急就直接跑来了……” 他赶紧把手机递给小全,对着他比口型,小全一时没反应过来,可还是接过了手机,按了免提:“姐你现在在哪呢?” “我快到中环了吧,我订了金钟那边的酒店……”宫欣刚刚在车上打了个盹,反应有点慢,才想起小全还没说他们的情况:“他现在怎么样了?伤势很严重吗?” “他啊……”小全看懂季星阑的意思了,这傻狍子想玩苦肉计啊。 小全眼珠子一转,语气里带上了哭腔:“他、他那里被缝了十针,医生说……他下半辈子可能、可能都不行了……” ————作者的废话———— 星星:????? 下两章自然是,酸酸甜甜的糖醋排骨,等我熬好了再一起端上来。 希望我脖子能争气一点(叹气 广州人在打烂东西的时候会说一句“落地开花,荣华富贵”或者“碎碎平安”。 ヌ鑶楍圕筙源棢站Fμしǐ。Zοňé(福禾リdǐ遰) 分卷阅读93 105. 六步【H】 车子隐在暗暮里驶进地下停车场,清冷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瞬间窜进黑色口罩,刚下车的宫欣皱了皱鼻子,把黑色渔夫帽帽檐压低了一些。 季星阑在急诊缝完针后被火速转到了太平山的这家私家医院,香港地儿小,easy在很短时间内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狗仔收到了故意放出的流料*正冲向另外一家私家医院时,季星阑已经躺在vip病房的病床上录完口供了。(流料=假消息) 小全迎了上来,眼眶内晃荡着刚滴上的眼药水,凄凄惨惨地小喊了声姐。 “……你是不是被车撞傻了?那里缝了十针?这种大话*你也说得出来。”宫欣没说她有一秒居然相信小全的鬼话,掩在帽檐下的圆眼怒瞪着小全这个大话精。(大话=谎话) “哎呀我一时口误,但他真的受伤了。”小全走快了两步按下电梯。 “我知道,你们官博已经发公告了。” 季星阑微博在十分钟前发出了声明。 「……季星阑手部受伤,短期内有一些预定好的行程将会取消……严厉谴责私生饭罔顾艺人和其他工作人员性命做出跟车追车堵车的危险行为,本公司会诉诸法律……」 “那他的手伤得严重吗?”对于季星阑来说,伤了手也没比伤了那儿好多少,微博上没有写得太清楚,网上众说纷纭,什么粉碎性骨折都出来了。 “唔,你等会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小全领着她往病房走,走廊夜深人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回荡着。 小全和坐门口的两名黑衣保镖打了声招呼推开了门,他主动解释:“easy哥怕有狗仔或私生溜进来给安排的保镖。” 宫欣点了点头,拿下了帽子和口罩,抬眸打量起资本主义社会的vip病房,在这寸土寸金的弹丸之地有这么大的病房真算是极度奢侈了。 小全指了指卧室:“姐你进去吧,我也在门口给你们看着。” 木门的阖上隔开了起居室的暖黄,宫欣还没来得及完全转过身就被拥进温烫的怀里,耳畔有夹着淡淡消毒水气味的叹息:“你为什么要来啊?” “……哦,不想我来吗?那我走了。”嘴上是这么说可身体是没怎么动,宫欣把鼻尖浅埋在他的锁骨处,漂浮了一夜的心脏总算归了原位。 在车上时她不怎么敢刷微博了,潜意识里很怕看到伤重不治、英年早逝之类的字眼,打个盹都能梦见宫白羽身穿黑色西装哭着给墓碑献上白花,惊醒时一身冷汗打湿了后背。 “你要知道,来了我就不放你走了。”季星阑吻上她的额头。 几小时前在飞驰的奥迪即将撞上来时,季星阑眼前闪现了许多画面。 吉他,豆腐花,张扬的少女,刻骨铭心,碾烂的木棉花,出租屋,荧光棒,被白鲸吞下的银鱼,合金小车,宫欣,宫欣,宫欣。 还有,我爱你。 汹涌的情愫在暗色里无法自抑地翻滚,再浓的夜也掩不住他从骨头里层流淌至肌肤之上的狂热,两臂圈紧了怀里的镜花水月,肌肉紧绷着,左臂上的缝线似乎在下一秒就会分崩离析,他似乎能感受到缝线深深勒进皮肉里。 “小全说你那里缝了针……还能行吗?”宫欣抬头瞧他,声音里像啐了甜蜜的毒药。 男人冷白的脸庞有一半藏进了阴影里,另一半被隔着层纱的月光浸泡着,有皱叶薄荷的味道,睫毛长而浓密,清明的双眼蒙上缱绻的薄雾,嘴唇失了些血色可依然饱满润亮,似沉在苏打水里的半透寒天。 “行不行,你试试就知道了……”季星阑睫羽颤动,可能两周后会在德克萨斯引发一场龙卷风。 沙哑的尾音落在红唇边,他右手滑到她腰间,带着她往床边走。 一步。 “手……你小心手……” 零碎的话语从密集的吻中偷溜而出,宫欣双臂攀上他的宽肩,病号服的质地谈不上柔软,小臂内侧的软肉被来回摩擦得有些发热。 两步。 季星阑顺着势探进她上衣下摆,把掌心的炽热熨在软嫩白肉上,肆无忌惮地挤压着她心脏的位置。 如被黑斗篷巫婆浇灌下情欲药水,两人的舌尖如两根藤蔓缠绕着在月夜里肆意生长。 三步。 宫欣承受着季星阑强硬得不容拒绝的吻和抚摸,说实话季星阑这次的吻不再带有技巧,牙与牙磕碰了好几次,像回到了他们第一次接吻时的青涩少年。 只是少年满腔情意把她熨得极烫,像搁在奶锅里被炉火熬煮的牛奶,沸腾起来的奶泡漫出了锅,水蒸气呲一声窜上眼角烫了眼眸,奶液的甜腻逐渐盖住了消毒水的辛辣。 四步。 文胸被胡乱推起,奶尖被拇指和食指揉捏拉扯,指甲边缘刮过尖端的小缝里,引起一声声暗哑的呢喃。 想着有别的男人也尝过她的甜美,季星阑心里一阵阵发胀酸疼,手里的力气没掌握好,大了一些。 五步。 嘴唇上的薄痂被野猫的尖齿无情揭开咬落,季星阑皱了皱眉嘶了一声。 “……痛吗?”宫欣舔着那块还没长好皮的鲜肉,铁锈味淌进了嘴里。 “不痛。” 这些痛苦都及不上失去你的万分之一。 六步。 膝窝撞上床侧,宫欣失重跌坐在床上,双手依然搭在季星阑后颈处,让高大的男孩对她俯首称臣,她仰着头,将带着血味的唾液渡给季星阑。 上衣和胸衣散落在床尾,季星阑在她脚边单膝跪下,埋首在两团浑圆的乳球上,他两手各覆上一边,软腻的乳肉从他指缝间溢出,他闷闷地嘟囔了声:“怎么变大了那么多啊……都快抓不紧了……” 鼻尖顶进两乳间的深沟像小狗一样胡乱舔弄,从最里侧一寸寸往外,最后像狼一样叼住泛红挺立的奶头,连同粉晕白乳一起含在嘴中吸吮。 “你看,大到可以打招呼了。” 他捏住两边奶尖,手掌从乳房旁侧把两团乳肉挤在一起,两点嫣红跨越了深沟相遇,严丝合缝地互相摩擦起来。 太淫靡了,明明是季星阑自己提起的事,却惹了自己一身火,眼角和胯间都灼烧起来。 他张口,把两颗乳果一同含在口中舔弄啃噬。 宫欣十指埋进他黑而微卷的发丝里,挺了挺胸往他嘴里又送进了几分,低低笑了几声,“可能是被吃得多吧……” ————作者的废话———— 这章按剧情收哟。 106.丹寇【H】(二连更) 轰的一声,季星阑一把明火从小腹烧到了头顶,他猛地抬眼看这眉眼发梢无一不处溢着蛊惑风情的女人。 宫欣看他一脸委屈小媳妇的模样,挑了挑眉,作势要从床上跳下来:“不吃了?那我走了,反正我看你也没什么事了……” “不行,你不要走。”他赶紧圈住她的细腰,顺势把她身下的长裤和内裤褪下,“别的地方我也要吃一吃……” 借着月色他看见已经濡湿泛着水光的面料,欣喜地从她弓如弯月的脚背开始吻起,虔诚地落下一吻又一吻。 宫欣双手往后撑着,饱满的乳肉浸在清冷月色中,随着身体的颤抖轻轻晃动,她双腿架在男人宽厚的肩背上,脚尖把病号服踹得布满深浅皱褶。 她的臀部有一半在床沿边悬空着,敏感的大腿根被季星阑掐扶着,略带薄茧的拇指指腹把娇软泛红的花穴往两边拉开,方便舌头在湿滑的甬道里进进出出。 舌肉细腻柔软,舌尖时不时往上勾,在肉壁上四处搜刮探索着。 不停有体液从深处汩汩流出,唾液和花液混合出软烂熟透的气息,季星阑下巴沾上了汁液,他头脑发胀,满脑子想的都是姐姐的水怎么这么多? 舌尖触到了某处时季星阑明显感受到宫欣浑身一颤,他顿了顿,放慢了速度又舔划过那一处,舌尖用力顶了顶。 “啊……那里不行……”娇啼在夜色里百转千回,像往冒着白烟的牛奶里倒了一圈又一圈的蜂蜜,甜得季星阑心肝乱颤。 他加速撩拨那块嫩肉,被舔得湿热松软的穴肉越来越烫,淫液顺着臀缝坠落,在地砖上溅起香甜的水花。 宫欣咬紧下唇把呻吟闷在喉咙里,原先还靠在床边的臀肉已经完全悬空,快感在小腹不断凝聚堆叠,漫到胸口和鼻腔,淹没了眼前所见,最后把她整个人吞噬。 “唔哈……到、到了……” 终是忍不住呢喃出口,她像跃出云海的鱼,在圆月前落下绝美的剪影。 季星阑被狠夹了一下,趁着穴肉收缩赶紧退出,下一秒一股清澈花液打湿了他的下巴,病号服领口都被喷湿了。 这是……?季星阑没反应过来。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宫欣虽然水多但还不会潮吹,所以不怪小孩看傻了眼。 缓过劲的宫欣用脚尖轻蹭着他湿哒哒的下巴,“怎么傻了?” 季星阑咬了一口她的脚后跟,站起了身摇摇头,用令人窒息的吻压住自己内心的酸涩。 他知道,令宫欣娇艷绽放的人,不是他。 可他不会放手的,盼了一千多个日夜的小孩终于吃回了他喜爱的糖,只想夜夜捧着糖果入眠。 宫欣察觉到季星阑的异样,这次她没再逗他。 有一首歌她有一段时间长期单曲循环,「时间真的像是长了脚的妖怪,跑得飞快」。 他们回不去以前在那间小出租屋里的恋爱关系了,她是有自己生活的宫欣,他是有自己事业的季星阑,有些事情可能会在这次做爱之后改变,可也许,依然没有办法改变些什么,两人的路早已岔开,撞得头破血流也得继续走下去。 她心里清楚自己的感情被分成好几块,里面有好一大块是宫白羽,有唐咏诗和宫二生,有宫六生,有汪汕,有萧琮。 也有季星阑。 红线仍然一圈一圈缠缠绕绕,剪不断理还乱。 她不愿再想,避开了那些让人难以抉择的话题,将纷雜的思绪隐藏在激烈的回吻中,把心里的感情埋葬在月明星稀的夜里。 宫欣伸手把季星阑推离了一些,在他满眼疑惑中,她弓起膝盖,脚尖如鬼魅般跃上他胯间的硬挺炙热,不轻不重地隔着一层布料踩踏着已经有些湿意沁出的顶端。 “欣……我……”他忍不住往前站了一步。 “嘘,乖啊。” 宫欣将脚掌贴紧了滚烫的茎身,蜷起包裹住它,从顶端往下滑动,脚尖沾了些许黏液,极其色情地勾勒着他肉棒的形状。 季星阑垂眸,十根脚趾圆润粉白,酒红指甲上洒着细碎的金箔,上下滑动时会带出一小道金光,看得他体内的水汽全数蒸发,喉咙沙哑发痒。 有些硬的面料被滑腻的前精浸泡得软透,雪白的脚趾勾住腰间松垮的橡皮筋,轻轻往下一踩,炙热的硕大脱离束缚弹跳了出来,被捂烫了的低声粗喘也冒出喉咙,散在病房里是一声让人眩晕的迷幻剂。 清冷的月光落在宫欣白润的胴体上,那双勾人魂魄的黑眸在长睫下燃着幽幽冥火,勾得他心痒难耐,勾得他至死不渝。 马眼不停沁出的体液沾湿了足底,使脚掌在柱体上的滑动更加顺畅,季星阑的性器又粗胀了一圈,薄皮之下青筋凸起,像野蛮生长的植物藤蔓。 而那丹寇还踩上了龟头,在马眼上磨蹭转圈,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甲尖不时会轻刮过冠状沟,湿润的脚后跟偶尔踩揉着卵囊。 要命。 季星阑现在只想抓住她纤细骨感的脚踝,狠狠肏进在他面前一开一合,还一直滴着水的花穴里。 “姐姐,求你……”季星阑快要被刺激得发疯,眼皮都烫了,声音像炉子上烧滚的热水。 宫欣松开了那可怜兮兮吐着水儿的性器,伸手拉扯住松垮不成形的病号服领口,季星阑往前俯身撑在她斜上方,黑卷的刘海在额前无辜地摇晃。 “你进来啊……” 宫欣一句话,彷如往热水里扔进滚烫的陨石,热气呼哧一声冒起升空。 迅速脱下最后的屏障,季星阑把她放倒在床上,深色长发在冷白的床单上像浸在水底的碧绿海藻。 他握着白腻的腿根,迫不及待地撞入湿透软烂的肉穴,一寸一寸地挺进,一寸一寸被包裹,两人交合处发出细微「渍渍」摩擦水声。 好烫,宫欣里面好烫,季星阑觉得自己要被融化。 他知道要碾撞哪里才能让宫欣舒服,才能让她发出颤栗的呻吟,九浅一深太磨叽了,三深一浅才能让两人加速升温。 他飞快地聳腰挺胯,挺入时顶撞着深处最柔软的地方,抽出时龟棱刮过刚刚让她喷水的神秘区域。 宫欣乱扯了块布料咬在嘴里,伸手胡乱地拍打他硬邦邦的小腹和胸膛,有些重量的病床被季星阑撞得吱吱作响。 她的眼里盛着一汪小湖倒映着天上圆月,湖水晃晃荡荡中溢落眼角,打湿了发丝和床单,她破碎地呻吟着,季星阑听不清,俯身去吻她眼角的湖水,问,欣欣你说什么。 我说,太快了啊,宫欣皱着鼻子啜泣,她掩着嘴,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被肏哭。 “不快了……我们浪费了好多时间,真的不快了……” 季星阑直起身,进行新一轮的凶猛冲撞,他要把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都撞进宫欣体内。 他想把浑身散发甜腻气息的她钉在自己身上,让她哪里都不能去。 ————作者的废话———— 时间真的像是长了脚的妖怪,跑得飞快。 @《后继者》任然 九浅一深太墨迹,来自我可爱的读者~ 107.野草 easy拽着还在不停震动的手机走出电梯,从季星阑车祸之后他在整个香港岛里到处跑。 他已经好一段时间没这么晚睡了,倦意爬满了他精修过的脸,心想处理这件事要连做一个礼拜facial才能行。 一些相熟的记者不停轰炸他的电话,他索性一 个都不接。 隔着老遠他看到小全和黑衣大汉们坐在病房门口的长凳上。 “你怎么也坐在外面?星阑睡了?”easy声音有点哑,嘴唇都干了。 小全像弹簧一样弹跳而起,他没管耳机里还响着“doublekill”,直接把手机掐黑了,他紧张地望了眼紧闭的病房大门,吞吐道:“啊、啊,对,他睡了……easy哥你也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陪着就好。” “没事,我进去看看他,你去沙发上睡啊,别老玩游戏……”easy径直走到门前,小全跃到他面前挡住他准备推门的手:“那个……哥,我肚子饿了,你陪我去餐厅吃点东西吧?” “……你他妈别告诉我季星阑不在病房里面。”太阳穴一阵阵刺痛,没睡美容觉的怒气又燃了起来,easy猛捏住小全的手腕,也不管男孩嗷嗷呜呜地叫,用脚踹开了门。 小全见挡不住大佬,捂着脸在心里给自己默哀了三秒,祈祷着里面的两人衣冠整齐。 easy推开门瞬间怔愣了一下,“宫欣?你怎么在这?” 从微张开的指缝里,小全看衣冠整齐的两人坐在沙发上,面前的大理石茶几上搁着块月饼,惊讶道:“诶,这不是我们飞机上送的那块月饼吗?” 在飞机上他们只吃了一块,另一块被小全放兜里带回来了。 “嗯,宫欣说她饿了,我在你包里找到的。”季星阑右手拿着水果刀,把月饼切成了四块,“你们也一起吃吧。” “是季星阑叫你来的?不对,是小全这小子叫你来的?”easy在单人沙发坐下,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漂移。 “我不是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吗?你没接,打给小全也没接。”宫欣徒手拿起一块,季星阑见状抽了张纸巾递给她,宫欣一口吞下月饼,接着说:“我想说先过来这边等着,一有什么新的消息我也能照应上。” easy忙了一晚火锅也没吃成,饿得直吞了两块小饼,他看着两人之间的小动作,觉得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剧情?季星阑在宫欣家住的那一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病房配套齐全,小全机灵地给几人都倒了茶,双手奉上给easy,狗腿道:“哥啊,宫欣姐也是关心星阑,你别怪她……” easy轻踢了他一脚,啐道:“你的帐等我年底红包再跟你慢慢算……” 季星阑接收到小全的求救眼神,把话题转了个方向:“哥,三个司机怎么样了?” “奥迪和我们车的司机两人只是轻伤,但私生雇的那个司机就不怎么好了,有条腿好像废了。”easy嘬了口热茶,冷笑道:“不过就算他没废,我也会找人把他废了……” “咳咳!”季星阑连忙捂嘴打断了easy的惊人话语,偷瞄了一眼宫欣,见她好像没被easy吓到,才继续喝起茶。 “那几个私生饭呢?”宫欣吞了几口茶缓和喉咙里的甜腻。 “私生就比较难搞,也没什么罪名能安他们身上,出了事责任也归司机,而且现在还怕她们反过来抹黑星阑。”easy两指捏着紧皱的眉心,哎,头疼。 几人又讨论了一会,easy打了个哈欠,哈欠会传染,一会儿几人都打起哈欠。 “你们早点休息吧,我回酒店了。”刚刚做完宫欣只用湿纸巾擦拭了一下,现在觉得季星阑的精液好像溢出来了。 “你跟我的车吧,我来的时候听说有狗仔追过来了。”easy对这家医院的私密性还是有一些信心,宫欣坐他的车他也好控制一些。 “行,走吧。” easy在场季星阑也没法和宫欣再搂搂抱抱,只好瘪着嘴看他们走出病房,他让小全早点休息,明天商场开门了就帮他买部新手机。 季星阑走回病房,窗户大开已经吹散了不少淫靡甜腻的气息,电动病床的床板还没有调回原位,刚刚把宫欣压在抬高的床板上肏得汁水四溢的画面似乎还在眼前慢速播放。 他依然有些不甘心,抽插得又猛又深,宫欣好像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挺起身在他耳边轻诉,在病房里做爱我还是第一次哦。 他一个没忍住,全数交代给了她。 光回味性事他就能半勃,一开始的那套病号服落在地上被宫欣的水溅得一塌糊涂,他便换了一套新的。 他走进洗手间,拿起丢在洗手台上的衣物,坐在马桶上嗅着衣物上面宫欣的气息,又给自己弄了出来。 好像一遇上宫欣自己就进入了发情期,洗着手的季星阑叹着气心想。 事后宫欣问他今晚吃了月饼没有,他说吃了,可只是在飞机上和小全分吃了一小块,还有一块小全好像带回来了。 “那你找出来吧,我陪你吃。”宫欣整理着衣服说道。 明年希望能和白羽一家人在家里吃月饼啊,如果能让奶奶也一起就完美了。 季星阑阖上眼皮,鼻腔里依然充满了宫欣的气味,枕头和床单都香甜无比。 他拉起被子,沉沉陷入梦里。 * 节假日的亲子餐厅依然熙熙攘攘坐满了人,两个男人带一个小孩的组合在一群妈妈里显得格外突兀,且三人均样貌出众,尤其一身正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的那位,更是被投以炽烈好奇的眼光。 宫六生对身边的视线视若无睹,给宫白羽塞了条新汗巾:“别玩太凶了,再玩一会就回来吃饭,知道吗?” “知道啦,长气*六叔公。”(长气=啰嗦) 看小鸟崽撒欢地往游乐场跑,汪汕才继续刚刚说一半的话题。 “那宫欣什么时候回来?那人也没出什么大事,还呆在那边干嘛?大半夜的一个女人去那,最近什么情况你不知道?也不拦着她。”汪汕把菜单翻来覆去,图片精美的菜式看上去都寡然无味。 “昨晚三点多她给我打完电话才去睡觉,让她睡晚一点吧,她说醒了就回来。”宫六生起得早,现在也有点犯困,哈欠连打了好几个,说话都带着懒音:“怎么说,他也是白羽亲爹……是生是死……咳,算了算了。” 餐厅门口坐满了等位的客人,服务员拿着叫号机呼喊着:“05号客人在吗?05号客人……好的,请跟我来。” 汪汕终于考慮好自己要点的餐,便听到宫六生低声骂了个脏字,抬头见他死盯着门口,随着他的视线望去,是一对母女。 “怎么了?你认识的人?”汪汕问。 “嗯,黄伊茗。”宫六生压低了声音,拳头在木桌上紧攥着。 “我操,那那个女孩不就是你……” 汪汕望多了几眼小姑娘,没看出多少大金链子包租公的样子,可能比较像妈妈吧,于是他又打量起一脸惊慌失措的女人。 他秒懂了宫六生所说的“状态不好”,渔夫帽遮不住她蜡黄的肤色,神态如空中漂浮的枯黄野草,和耳侧靓丽丝滑的假发形成诡异的对比,她手中拄着拐杖,右脚有些跛,走路的重心压在了左脚上。 有客人也把眼光停留在她身上许久,皱着眉悄悄别过脸。 而汪汕目光在那根拐杖上定格。 可能是性格使然,拐杖的金属部分是粉色的,上面还缀着白色小花。 在最难受的时候,这姑娘依然想留住一丝丝美好。 ヌ鑶楍圕筙源棢站Fμしǐ。Zοňé(福禾リdǐ遰) 分卷阅读94 108. 孩子 黄伊茗看见宫六生时瞬间捏紧了手中的拐杖,也攥紧了黄鹂的小手,直到女儿轻呼了一声妈妈我手痛,才赶紧松开,“抱歉抱歉,妈妈不小心太大力了……” 她下意识想装作不认识站起来的男人,低着头跟着带位的服务生往里走。 “小梨你来啦!”宫白羽透过护栏看到黄鹂,丢下手上的玩具踩上小布鞋,飞快跑了出来。 “白羽!你今天也来玩啊!”黄鹂松开妈妈的手,一扫怯怯的模样,向着小男孩走去。 “我操……两个小孩怎么就认识了啊……宫六生你别告诉我,宫欣认识黄伊茗?” 汪汕这次真相信了“世界真细小”这句话。 宫六生眉间皱起山丘,站起身几步走到宫白羽身边,把小男孩拉到身边。 “怎么这么巧?是白羽认识的新朋友吗?” 这句话像是问宫白羽,实际上问的黄伊茗。 黄伊茗听出了宫六生话语里微微冒头的尖刺,她急忙摇头:“上次也是在这里,几个小孩子闹了些矛盾,后来白羽妈妈送了我些优惠券……小鹂一直想要再来,不是、真不是故意的……” “小梨,这个是我六叔公,那个是汪汪。”宫白羽指了指桌子旁的男人,又指了指小女孩:“六叔公,这个是小梨,我们吃的那个大鸭梨。” “不是呢,我是小鸟的那个鹂哦。”黄鹂到这会才发现宫白羽误会了,连忙解释。 宫白羽还不认识那么复雜的字,哦了一声,想想还是继续叫小梨就好。 服务员见两家人认识,便问要不要一起拼桌,毕竟高峰期的空桌能挪一张是一张。 黄伊茗连忙拒绝道:“不用了,分开坐吧。” “难得两个小孩认识,就一起坐吧。”汪汕走了过来,一脸春风吹大地的温煦模样。 宫六生啧了一声猛瞪了他一眼,就你多事! “阿姨,一起坐吧,我可以和小梨分享雪糕。”白羽拉着宫六生的衣角摇晃着,“好不好嘛?六叔公。” 汪汕直接让服务员给他们的桌子加了座位和餐具,两个小孩已经手牵着手去玩波波池了。 “我姓汪,怎么称呼您?”汪汕帮黄伊茗拉开座位。 “我姓黄……”黄伊茗坐下后拉好椅子,把拐杖靠在桌边,一直垂着眸没敢再看宫六生一眼。 “黄小姐,我们正准备点菜,你看下想吃些什么?” 厚厚一叠菜单推到黄伊茗面前,她摇了摇头,从黄花便当包里取出一个保温罐:“麻烦你帮我点份意粉给小鹂,我自己吃白粥……钱我等下转给你。” “不用不用,今天我来。白汁的还是肉酱呢?” “白汁的吧,谢谢你。” 服务员离开后汪汕也借口去洗手间,宫六生看着汪汕发来的微信火冒三丈,什么给他制造沟通的机会,唯恐天下不乱就是你这臭狗子。 “宫老师,我真没想过会在这里遇上你,抱歉……” 黄伊茗怎么都想不到,有一面之缘的小男孩和宫六生有关系。 “……那个就是黄鹂?” 宫六生放下手机,微微回头看了眼放声大笑的两个小孩,小女孩两条小辫子在空中乱舞,清秀的小脸红粉扑扑,白牙小小一颗,个子也小小一只,宫白羽跟她一比就像个傻大个。 “嗯。”黄伊茗应了一声。 宫六生至今还觉得不真实。 突然前女友跑出来说她当年带球跑,现在你已经有一个可以打酱油的女儿喽。 如果是几年前的渣男宫六生,他可能会一脸冷酷无情地说那是你自己做的选择,我既不知情,也没做好当父亲的准备,你就这样偷偷生下来对我来说不公平。 可是他双标了,他后来觉得自己决定要不要生孩子的宫欣迷人得要命。 宫六生一直知道自己挺渣,和“温柔情人”这类的tag差之甚遠,有一些私人的想法放今天来说就是直男癌,可这些年有人把他慢慢掰正了过来。 那个说自己没有太多感情的女人,教他学会了怎么去爱人。 宫欣跟他说过一段话他记忆犹新。 在看什么呢?他倚靠在门框上问道。 宫欣躺在飘窗的懒人沙发上看着ipad,窗外暖阳在她脸庞和睫毛上撒落金色糖块,旁边的暖风机把她发梢轻飘飘吹起,还没他小臂长的小家伙像树懒一样趴在她胸口上,小嘴边挂着一道晶莹的口水。 宫欣扭过头看他,说,你的孩子其实不是你的孩子*。 你的孩子,其实不是你的孩子 他们是生命对于自身渴望而诞生的孩子 他们通过你来到这世界 却非因你而来 他们在你身边,却并不属于你 你可以给予他们的是你的爱 而不是你的想法 因为他们自己有自己的思想 你可以庇护的是他们的身体 却不是他们的灵魂 他在那一刻懂了宫欣的决定,她尊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宫白羽,并决定把自己的爱给予他。 宫欣和唐咏诗没到宫家之前一直两母女相依为命,宫欣多少受到母亲的影响,孩子有没有父亲对她来说毫无影响。 而宫欣还有唐咏诗,可黄伊茗在这个世上一直是孑然一身。 或许当时她比宫欣更强烈想留下这个孩子。 小孩对他而言目前还是陌生人一般的存在,可他对黄伊茗依然有些恻隐之心,对友人的那种。 让他完全坐视不管视若无睹,这种事他做不来。 “你怎么用起拐杖了?”宫六生开口打破僵局,他也留意到搁在桌边的那一根。 “这段时间脚痛。” “止痛药呢?” “没什么作用了……止痛针也熬不了多久。”黄伊茗看了一眼不遠处的女孩,淡淡开口:“反而看着她笑,我好像就没那么痛了。” 萧琮那时候给他的资料里有很多晚期的病例症状,全身黄疸,随时晕厥,大小便失禁,吃不下任何东西,无穷无尽的疼痛,睁眼闭眼都是绝望。 “那小孩怎么办?你这种状态没办法带她啊。” “嗯,有的时候我实在痛到不行,隔壁的王师奶会帮我照看一下小鹂……” “你经济上是不是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宫六生始终觉得她目前放弃治疗是因为考慮金钱方面的事。 黄伊茗摇头,“我还有一笔积蓄,只是这笔钱,我想留起来给黄鹂以后读书和生活用。” 癌症晚期烧钱得厉害,黄伊茗之前化疗和靶向药已经花了不少钱,而石头丢进海里还有回响,这钱丢在她身上是一点水花都 没溅起。 现在支撑她每天在绝望里度过的,只有黄鹂的笑声了。 “宫老师,收养的家庭麻烦你帮我多留意一下,毕竟我有储蓄,对收养的家庭来说负担也不算太大……” “我还没帮你找收养的家庭,我……”宫六生打断了她。 黄伊茗噎住,她看着眼里带着认真的男人,一时竟无法和当年游戏花丛总是一脸戏谑的宫六生对上号。 而服务员在这个时候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给小孩的意粉热腾腾先上了桌,被截断的宫六生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游乐场出入口:“白羽,过来,可以吃饭了。” 小男孩牵着小姑娘走出来,宫六生拿了免洗洗手液往两对小手上各挤了一坨:“搓搓搓。” 黄鹂抬眸看他,声音柔软纤细:“谢谢叔叔。” 宫六生下颚线瞬间绷紧,撇开了眼,嗯了一声当作回答了。 一顿饭可以说是吃得气氛微妙,两个小孩嘻嘻哈哈,汪汕也加入他们最近什么动画好看的话题中,另外两人则是闷声吃着饭。 饭后黄伊茗依然执意要把游乐场和餐饮的费用转给汪汕,汪汕看了眼宫六生,还是收下了。 黄伊茗没再久留,带着黄鹂想先离开,宫白羽还想着饭后能和小梨再进去玩一趟,看着离开的小伙伴,眼中尽是依依不舍。 “刚刚你们聊了什么?跟她提要做亲子鑑定了没?”汪汕收好结账单,问道。 “没有,这种环境怎么聊?你他妈别总是想看我的好戏。”宫六生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已经走遠的白羽,回头踹了一脚汪汕的凳子,“这方面你倒是挺熟,说说亲子鑑定要准备些什么?” “小姑娘还没满六岁?那不太建议用头发,头发还得好几根,不一定准确,最方便的话就是拿棉签往嘴里划……” 汪汕的话没能说完,今天似乎每个人的话语总会被打断。 餐厅外传来尖叫声,和小女孩的哭喊声。 ————作者的废话———— 《你的孩子其实不是你的孩子》@纪伯伦 哎怎么说呢,本来我写点甜甜的也挺好,还没那么难,数据可能还好看一些。 可人参啊,总是有些波澜起伏的嘛,我发誓,下一本我一定写甜甜的,你们就别打我了。(顶起又大又圆的锅盖 还有就是,剧情没剩太多了,接下来会全力往前推。 正文结局依然是np,但是会是半开放的,包括某些问题,或许到结束也会是开放式,到番外可能才会简单写一下。 tips:目前时间线在九月中旬,正文结束时间线在大约十一月左右~ ヌ鑶楍圕筙源棢站Fμしǐ。Zοňé(福禾リdǐ遰) 分卷阅读95 109. 假发 宫六生丢下一句“你看着白羽”,拔腿跑了出去。 黄伊茗卧倒在道路中央,帽子假发脱落,露出光秃秃的头皮,阔腿裤下露出的一截削瘦的小腿抽搐着,是随时都会破裂的易碎品,是脆弱易折的金银花。 周围聚集了些看热闹的路人,窃窃私语又不敢上前。 黄鹂手足无措地呼唤着母亲,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断了线地滑落,白色荷叶边衣领上的姓名刺绣贴标被濡湿。 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双小手抓起地上的假发,颤抖着往裸露在外的头皮遮盖。 一瞬间有些什么割过宫六生的心脏。 他蹲到黄伊茗身旁,轻拍了几下她的脸颊,见黄伊茗对他的呼唤没有反应,他刚掰开她的嘴压着住舌头,下一秒他便闻到了难闻的异味。 刚被黄伊茗突然晕厥吓得尖叫的女路人也捂住鼻子望着下方,宫六生皱着眉对着她喊:“call白车*!!”(call白车=叫救护车) 女路人唯唯诺诺地摸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宫六生正想脱下身上的T恤,一件西装先于他盖住了黄伊茗的下半身。 “用我的吧,”汪汕弯下腰,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轻声细语:“小鹂,你来叔叔这边,不用担心,等下会有医生来救你妈妈哦。” 宫白羽也有点被吓傻了,站在汪汕身后没了动静,可看到小梨哭成泪人儿,他皱起两道浓眉,伸手去牵那双被眼泪打湿的小手。 “你别怕啊,会有……会有医生叔叔来的啊……”他胡乱地空出一手用手掌肉拭去黄鹂脸颊上的泪痕。 “我、我……我不应该说要来玩的……妈妈她不舒服,我应该、嗝、乖乖在家……”小姑娘打起了哭嗝。 汪汕挡在两个小孩面前,抬手扯松了领带,跟宫六生说:“你等下跟救护车吧?车钥匙给我,我带两个小孩先回家。” 小女孩一听哭得更厉害,泪珠子在空中飞落:“不要、我也要去医院,我不要离开我的妈妈,呜呜……” 商场工作人员来维持现场秩序,医护人员也很快来到。 宫六生把钥匙抛给汪汕,“先去医院吧,把两个小孩也带上。” 事发突然,他怕汪汕一时搞不来两个小孩。 “好。” 汪汕应了声,没忘了把地上的假发和帽子拾起,餐厅领位的服务员走了上来给了他一个餐厅的纸袋,他接过后笑着道了声谢谢。 汪汕在刚给黄鹂扣上安全带,就接到了宫欣的电话。 “喂……你们在哪呢?宫六生没接我电话,你们不是在一起吗?”宫欣整个人还陷在蓬松被子里,刚醒的声音慵懒惺忪。 汪汕调着座椅间距,用肩膀夹着手机,扯着安全带:“呃,他有点事走开了。” “那白羽呢?你把手机给他,我跟他说说话。” 汪汕往后看了眼还牵着小女孩手的宫白羽,想着用什么借口搪塞过去。 宫欣没等到汪汕回应,她仔细听着,话筒里传来微不可察的啜泣声。 “汪汕,谁在哭?”宫欣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按开窗帘,维港上聚满密云,看不出一丝裂痕*。 车里安静,宫欣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宫白羽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便冲着空气喊道:“妈咪,你快回来啊……” 小孩第一次见人晕倒,虽然嘴里安慰着黄鹂没事没事,可自己也是满脑子混乱,胸口发闷发胀,淡淡的绯红融进了眼角。 他自己也需要妈咪在身边。 “嗐,没事,就是……” “汪汕。”宫欣光着脚疾步走进浴室,强硬打断了他的顾左右而言他。 “你如果敢再瞒我一次,就别想再上我的床。” 咽下口水,汪汕摸了摸瞬间微麻的鼻尖,咧嘴笑着叹了口气。 宫欣这是踩住了他的七寸啊。 * 又是灌满鼻腔的消毒水味和渗入骨髓的冷意。 宫欣步伐很急,不时躲避着走廊上来往的病人或家属,这里满眼都是灰白,倒不是没有其他颜色,只是宫欣似乎失去了色彩辨别的能力。 遠遠的宫白羽便看到了她,把吃了一半的肉松面包往汪汕怀里一塞,跳下椅子撒腿跑向宫欣。 她张开双臂迎接住小孩,揉了揉他发顶问他:“怎么不先回家呢?医院里有好多病毒哦。” 宫白羽只把脑袋埋进妈咪脖侧,像土拨鼠一样钻着,翘起的发丝挠得宫欣鼻子痒。 她也不再追问,细声安抚他说,妈咪回来了啊。 “宫六生人呢?”她抬头问走到身边的男人。 “被医生喊去了,估计情况不怎么乐观。顺便要请个护工。”汪汕一手面包一手酸奶,是这位白羽小爷的下午茶。 “那女孩呢?” “在里面,陪着她妈妈。” 宫欣揉了一把小男孩的发顶,“好了,你和汪汪在这里再等等,妈咪进去看看阿姨。” 白羽抬起头,一对黑眸早已浸入清泉,小嘴微撅着:“妈咪你也会生病吗?” 宫欣顿了顿,生老病死这种书本上没教的课程,不知不觉地,提前摆到了他们面前。 她摇摇头,也没怎么酝酿就开了口:“妈咪不能保证不会生病,可能有一天我也会突然被细菌小子打败……” “不要!我不要你生病!”他着急拉扯自己的衣服,指着上面棕色大圆脸上有两坨圆腮红的卡通人物,“面包超人会打败细菌小子的!” “嗯啊,所以你就是我的面包超人啊,只要你健康平安,妈咪也会努力打败细菌小子的。”她笑着捏了捏小孩肉嘟嘟的小脸。 汪汕没有结婚生子的打算,他也不知道自己能继续喜欢宫欣多久,可每每看着宫欣和白羽相处,他就有种“诶其实有个孩子也挺好的嘛”的想法一闪而过。 她像永不熄灭的太阳,让大家都情不自禁一直绕着她转。 也有人如他一般,像伊卡洛斯努力向着高空的炙热靠近,而不顾身后的蜡制羽翼一点一滴融化。 * “你好啊。” 黄鹂趴在病床上,温柔的声音伴着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转身回头,她的眼里还噙着未抹干的泪花,眨了眨眼,才看得清是位漂亮的阿姨,也认出了是白羽的妈妈,“啊……阿姨好……” 宫欣见她举起手就想揉眼睛,连忙喊停了她,从包里抽了张湿纸巾,俯身帮她拭去残余的泪珠,小姑娘眼圈又红又肿,宫欣小心翼翼地,只怕用多一分力弄疼了她。 “谢谢阿姨……” “你肚子饿吗?白羽那里有面包,你也去吃一个好不好?” 黄鹂回头看了眼还在睡觉的妈妈,有些犹豫:“可是我想陪在妈妈身边……她醒了,就能看到我了……” “唔,阿姨先帮你陪着妈妈,如果她醒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好不好?” 小女孩也确实哭饿了,点了点头走出病房。 宫欣这才把目光投放在病床上的女人身上。 汪汕没再瞒她,先是问她还记不记得叫小梨的小女孩。 手机搁在黑曜石洗手台按了免提,她嘴里含着牙膏泡沫一时没回忆得起,要汪汕提醒她亲子餐厅,她才找出那段记忆。 “那小女孩的母亲刚刚在亲子餐厅门口晕倒了,宫六生跟着救护车先去了医院,两个小孩现在在我车上。” 信息量有点大,宫欣含了好一会泡沫,到嘴巴辣了才赶紧吐出来,她还没开口问为什么宫六生会陪那位姑娘去医院,汪汕直接给了她答案。 那女孩是宫六生ex,汪汕说。 碍于小孩在场加上启动了车,汪汕没有继续往下说,让她先收拾好东西回来。 一瞬间她觉得心脏被丢进一个装满酸液的玻璃罐里浸泡着,想浮出水面时又被无形的手压至罐底,连罐口都被盖子封紧,连一丝氧气都隔绝在外。 她这是吃醋了? 宫欣甩了甩头,开什么玩笑呢,宫六生这么些年的醋要是认真吃起来,她早得胃穿孔了。 提着一颗心上了车,车子到了深圳湾关口时宫欣才收到汪汕的信息。 「她叫黄伊茗,癌症晚期了,状态很差。」 「她女儿刚刚一直在哭,白羽也有一点被吓到了。」 「剩下的等宫六生自己跟你说吧,我不好代他发言。」 她握紧了手机,想打回去追问汪汕,可她也知道汪汕不会说,尤其是涉及过多个人隐私的事情。 什么涉及了宫六生的个人隐私? 病重的某任前女友她知道了,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而汪汕没法说出口的事? 眼前飘起了薄雾,她隐隐约约觉得薄雾之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像是以前说的某些玩笑话下一秒就会成了真。 还不到午后四点,天空已黯淡无光。 病床靠窗,窗外光线阴冷灰暗,而病房里的白炽灯惨白得令人心慌。 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姑娘,这会却如秋末冬初的枯草朽木,没敢开窗,怕风一刮便再也找不到她存在过的踪影。 瘦削的脸上不含一丝血色,眼下有一层薄青沉淀在暗黄里,粉条纹病号服在她身上显得格外空旷,青筋浮起的手背插着针头,经由输液管连接着缓慢滴落的透明液体,汲取着少得可怜的养分。 宫欣努力回忆之前见到她时的模样,却记不得她那时的眼耳口鼻。 只记得在一片欢笑中,带着渔夫帽的背影格外萧瑟。 有些妈妈会自带辅食给幼龄宝宝吃,可她却是自己从保温罐里倒出了一碗白粥留给自己。 宫欣也记得那头格外突兀的假发。 这时失去假发和帽子的遮盖,宫欣的视线只往上方扫过了一秒,便匆匆忙忙移开。 这种画面,饶是她内心再怎么强大,都难以注目多几秒。 “宫欣。” 她很快转过身,看着倚在门边的男人。 她在宫六生眼里竟看到了彷徨无措。 “你跟我过来,我有事跟你说。”他说。 窗外起风了。 ————作者的废话———— 聚满密云,看不出裂痕,依然是《暗涌》哦 6000珠的抽奖开始啦,3/1开奖,抽十个小可爱每人18元红包,等春暖花开的时候拿去喝奶茶吧:) 2月19日之后投珠的都可以参加,看微博置项哟 番外开始接受点播,目前已定的除了几个剧情番外,还有产乳play、5P,其他的欢迎留言,我会康康有没有我想写的哈。 110.路过蜻蜓 风起时带起栗色微卷的发梢和泥土里草腥味,住院部每一层都有一个小平台,供病人们散步呼吸稍微新鲜一些的空气。 宫欣没有出声,由得宫六生扣紧她的手,拉着她走到平台尽头,包裹住她的大掌有些湿润。 宫六生很少在公开场合对她做出这种恋人情侣之间才会有的动作。 天空低且沉,深的灰和浅的灰密密交织着,伶仃蜻蜓扇动透明翅膀在低空无规律盘旋,她忘了看天气预报,不知道是否会突降雷暴雨。 两人在护栏边刚站定,吻便落了下来。 宫六生嘴唇微凉舌尖炙热,在阴霾天里慌乱无章地吻她,是迫切的,带着苦涩的舌头抵上她湿润的上颚,想从她身上汲取令自己冷静下来的镇静药。 她安静耐心地回应着他,接纳他给的一切。 宫六生小臂也是凉的,像在寒冬冰水里泡了许久,她紧紧回握住他沁凉的十指,试图把自己的体温渡给他。 “宫六生,唔……你冷静下来。”她说。 她第一次见宫六生这么着急的模样。 吻逐渐加深加重,她被完全吞噬进宫六生灰黑的影子里,男人贪婪急切地索取着,又缱绻深情地给予了许多。 漫长的吻不带情欲,只是注进了他内心满溢而出的感情。 熬煮过久的柠檬酱变得极苦,焦黑从锅子边缘溢出滚落。 宫欣抚摸着他微颤震动的背骨,手里的动作和嘴里承受的凶猛频率不同,像哄着在游乐场里迷路的孩子,在五光十色喧嚣欢闹的旋转木马前轻轻拍打着他的背。 平台上有其他病人和家属,看着这一对旁若无人激烈拥吻的情侣瞠目结舌。 楼下的细叶榕在风中婆娑起舞,吻最终缓了下来,温润柔和地在她唇上蜻蜓点着水。 “冷静下来了吗?”指尖攀上男人下颚的山脊,轻抚着隐在雪峰下的浅青。 “嗯。”宫六生松开她的唇,手依然在她腰间紧拢着。 “你说吧,我听着。”宫欣深吸了口气也圈住了他的腰,手指在他腰窝后打了个蝴蝶结。 宫六生嘴唇开合了好几次都没能开口,想说的词句站在飞机舱门门口徘徊着,脚底下是四千米高空和深浅不一的黑灰云层,看不到可以着陆的地儿。 宫欣等了一会,倒是被他逗笑,问道:“宫六生,你殺人放火了吗?” 宫六生顿了顿,“没有。” “作奸犯科?” “没有……” “肇事逃逸?PUA骗炮?赌博?吸毒?” “……” “都没有,那你还有什么不能对我说?” 宫六生目光在她五官里游移,看唇被浸得娇艷欲滴,看眼珠如精雕细琢的黑色硝子,看羽睫在她下眼睑处打下轻晃的剪影,看鼻尖总被纷飞的发丝划过,他咽下的口水里还能找到她护唇膏的味道,是薄荷蜂蜜。 词句终于邁出机舱,一个接着一个往翻滚不息的乌云里蹦。 下坠的速度很快,加速下降的过程使心脏悬空,穿进密不透风的云层里有刺刺密密的闪电,电流从脚底窜上了头皮。 当最后一个字在贫瘠干燥的沙漠里着陆,宫六生的心脏还被困在阴云内,具象化的电流带着尖刺缠绕着它。 等待是煎熬的,他想着时间是不是暂停了,为什么宫欣没有动静。 他等着脸上也好,哪里都好,可以落下一道响彻云霄的惊雷。 可惊雷没有如期落下,腰间的蝴蝶结也松开了,取而代之的是指甲隔着衣服嵌入他腰肉内。 深且重。 “……这件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轻飘飘的话从薄荷蜂蜜味道里飘出,却重重碾在他心头上。 “……上个月月初吧。” 具体哪一天宫六生没说出口,想着静躺在床头柜里的酒红绒布戒指盒,嘴角勾起苦涩。 “这么多天了,你就没想过跟我商量这件事?” 被装在密封容器里泡着酸液的心脏上下窜动,把玻璃撞得砰砰作响,眼角像被极其薄的蜻蜓翅膀扑打得发疼。 宫欣第一时间是愤怒的,愤怒的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宫六生竟想要独自隐瞒。 他们之间的关系难道就只有上床做做爱下床说拜拜那么简单吗?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把她排除在外?! 委屈涌上眼眶,她质问道:“宫六生,你还有没有当我是你家人?” 宫六生嘴角的苦涩更浓:“谁他……谁想当你的家人?我想当你的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他猛地伸手往后把她掐在腰间的手握住,宫欣慌张地想要挣脱,却抵不过他的强硬,被他拉着手腕,倏地一下把巴掌扇到他脸上。 啪的一声干净利落,惊动了在头顶盘旋的蜻蜓,四处逃窜。 宫欣没顾上瞬间发烫的右手,另一只手立刻松开他的腰,想掰开他钳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她咬着牙怒斥:“你松开!!” 带薄茧的手指还没掰开,又一个巴掌落在他绷得极紧的下颚上,皮肤上浮现玫瑰红痕。 蜻蜓飞得更遠了。 宫欣见掰不开扯不动,只好把泛红的巴掌攥成拳,可下一秒凸起的指骨隔着一层皮肤狠狠碾轧上后槽牙,一拳接一拳,毫不留情地往自己脸上揍。 被打的人疼不疼宫欣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手很疼,可被打的那个却纹丝不动。 她双手同时用力把手腕上的钳制扯到脸侧,一转脸一张嘴,牙齿陷进他小臂肌肉里,她咬得太猛太急,牙龈都被震着酸。 宫六生任凭她撕咬,由得她发泄,宫欣甚至能感受到宫六生放松了肌肉,使她的牙齿陷得越深。 她尝到了铁锈的腥,泪液的咸。 宫六生悠悠开口:“宫欣,你和我都不是把爱挂在嘴边的人,我也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沙哑,含在胸腔里每发一个音都刮着五脏六腑。 “我今天就认真告诉你,我他妈……爱你爱得要死。” 只怪我以前是别人的失忆蝴蝶*。 「并未在一起亦无从离弃,不用沦为伴侣别寻是惹非,随时能欢喜亦随时嫌弃,这样遗憾或者更完美。」 现在的我心甘情愿做你的路过蜻蜓*。 「若你没法为我安定,宁愿同渡流浪旅程,让我做只路过蜻蜓,留下能被怀念过程。」 ————作者的废话———— 《失忆蝴蝶》@陈奕迅 《路过蜻蜓》@张国荣 两首都是夕爷的词:) 海棠文化導航站:ΗAìTαňɡSんùωù(海棠書屋)点CōM* 分卷阅读96 111. 多油瓶 宫欣坐在石凳上,手肘搭在交迭的膝盖上,垂落的发丝遮住她姣好的脸庞。 汪汕走出平台时看到的,便是一株脱水枯萎耷拉着脑袋的玫瑰。 他绕到她身后,冰凉的矿泉水贴上她白皙的脖颈,他想给打焉了的玫瑰洒点水。 宫欣被忽然贴上来的凉意吓到,“啊”了声侧身躲开,一回头见是汪汕,一股明火扑哧扑哧地就想往他身上撒,酒红小羊皮平底鞋往他深灰裤管上胡乱踩,浅浅灰尘脚印沾在笔挺的面料上。 “诶诶诶,怎么宫六生引起的火要烧到我身上?” 汪汕倏地半蹲下,也不管西裤上会多沾一层灰,伸手把乱蹬的小腿压紧了。 “你们男人就这幅德行,帮忙瞒来瞒去!讨厌死了!” 脚被限制住了,欣姐还有手呢,伸直了手就想去掐汪汕的一副坏脸。 汪汕往后躲了躲,呵了一声,“你就只敢对我动手动脚,对着宫六生是连个屁儿都不舍得放。” “谁说的?我刚抽了他好几个巴掌,还咬了他。”她下意识握住了右手,手掌还残留着微烫的温度。 汪汕狭长双眼瞪了她一眼,抓过她的手摊在自己手心中央,促狭地笑道:“给我看看,我们欣欣用了多少成力气呢?” 一看小嫩手心红了一片,他阴阳怪气地说:“嗬,宫六生自己下手还挺重的嘛。” “……你怎么知道的?” “如果不是宫六生自己来,你哪舍得真的打他?” 他拿起搁在石凳上的矿泉水捂上红彤彤的手心,垂着眼说:“宫欣,你自己心里清楚明白,在你心里宫六生是宫六生。我、萧琮、还有那些谁,都归’其他男人’。” 宫欣没吭声。 “事情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打算怎么办?”汪汕坐到她身边,也不拍拍裤上的灰,两条大长腿伸得笔直。 宫欣打开矿泉水喝了一口,把发丝掠到耳后:“……那也要看宫六生怎么做我才能配合他啊……” “如果他要把小孩送给别人领养呢?” “他不会的。”她摇头,语气很是肯定:“如果确定是他的孩子,他会负责的。” “如果查了不是呢?”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如果是的话我还得通知我爸妈呢……”她嘟囔道。 水滴穿破灰黑密云,划破层层沉浊的空气,刮过蜻蜓薄翼边缘,坠落在栗色发顶。 宫欣伸手摸了一下,微红的手心在半空中接了一滴两滴水珠。 “果然还是下雨了。”她说。 * “靓仔,你的脸怎么了?” 宫六生顶了顶腮帮,其实没多疼,他巴不得宫欣能再打他几拳。 他摇摇头,把今天的费用转给对方:“没事,那蔡姨,这里就麻烦你了。” 蔡姨收起手机:“行嘞,交给我就行,我先去租个躺椅,把该买的东西都买一下,回来就帮她擦身子。” “行,谢谢了,钱不够了你就跟我说。” 入院得突然,能挤出一个床位已经万幸,三人病房面积不大,三张病床加家属陪床,已经挤得满满当当。 隔壁两床的病人是四五十岁的阿姨,样子也仅比黄伊茗好一些而已,躺在床上能自己翻身,中间一床的家属大叔问宫六生:“你不是这姑娘家属啊?” “不是,只是朋友而已。” “哎,那她没有家属陪她啊?那么后生……刚刚那小女孩是她女儿吧,还那么小……”大叔叹了叹气,转回身子去帮自己妻子揉脚。 宫六生走出病房,在门口的长凳坐下,手肘顶在扶手处撑着脸,侧着看身边两个小孩。 对两个娃来说能熬到现在已经不简单,中午没睡午觉在这会终于顶不顺了,小脑袋瓜子像钓鱼一样,一点一点地打着盹。 就算黄鹂现在坐在他身边,他依然觉得好不真实。 小姑娘脑袋靠在椅背上,身上盖着汪汕从车里拿来的小毯子,眼皮薄得可以瞧见红血丝,小嘴微张着,睡着睡着还会梦呓一声妈妈。 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小姑娘突然扭了扭身,脑袋往宫六生那边倒。 宫六生本能地伸手接住,把她扶回椅背上靠着。 想了想,他还是把身子坐直了。 “请问是宫先生吗?” 宫六生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孩点了点头:“对,你是赵茹?” “对的,她在哪个病房?我先去看看她吧。” “就前面这个,最里面的那张床。” 赵茹是黄伊茗手机紧急联络人,除了她,还有两三个邻居的电话。 没有宫六生的电话。 宫六生站起身给两个小孩的毯子往上扯了扯,再抬眼就看到汪汕和宫欣走了过来。 宫欣侧开眼,没和他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汪汕走到他面前问道:“护工沟通好了?” “好了,她去买脸盆毛巾那些,黄伊茗手机那个紧急联系人来了,在里面。”宫六生答着,可视线还是落在宫欣脸上。 “外面下雨了,如果手续都办好,就先送小孩们回家吧。”汪汕侧身挡住他的视线。 “……行。”他瞥了汪汕一眼。 汪汕看了眼小女孩,问了句:“小姑娘是要跟我们回家?还是跟她的朋友走?” “等赵茹出来问问她吧。” 赵茹在病房里呆了十来分钟,再出来时已经双眼通红,脸上还有未拭干的泪痕。 她跟宫六生介绍了自己。 赵茹是黄伊茗一起在福利院一起长大的小伙伴,赵茹被领养离开了福利院之后还和黄伊茗一直有来往,她喜欢写文,黄伊茗喜欢画画,黄伊茗出道后还有一部作品是赵茹写的脚本。 本来是赵茹要领养黄鹂,因为她结婚挺久都一直没生育,可最终和家里人谈不拢。 “最近我和我老公还在冷战,怕是没办法带黄鹂回家了……”赵茹擦了擦泪,蹲下身跟刚睡醒的黄鹂说:“我把你送到隔壁王师奶那里好不好?” 黄鹂点了点头,想起什么又摇了摇头:“可是王师奶这几天出去旅游了,昨天她拿汤过来给我喝,跟妈妈说的……” 赵茹着急地开始打电话问有没有亲戚可以寄宿,小姑娘耷拉着红肿的眼皮,也不敢再吱声。 自己是不是就是那个什么……“多油瓶”? 旁边的小男孩左看右看,揪了揪她有点凌乱的小辫子:“小梨,你家里没有公公婆婆吗?” “没有,我只有妈妈哦。” “那你要不要来我家?等你妈妈病好了回家,你再回家啊。”宫白羽说话的时候抬头看了看妈咪,征求着她的意见。 黄鹂没了主意,小手在裙摆揪出一道道皱痕,视线在打着电话的赵阿姨和白羽的漂亮妈咪之间来回移动。 宫六生没想到一下子进入严峻的选择题,还没做出选择,宫欣已经开了口。 “先住我们家吧,不过是多双筷子而已。” 汪汕瞬间眉间嘴角都有无法压抑的愉悦,怎么办,他越来越喜欢这家伙了。 宫六生比他平静得多,只是投在她身上的目光似要把她灼穿。 宫欣蹙着眉,揉了一把宫白羽的头发,小嘴轻声呢喃:“才不是为了你啊……是白羽提出的。” “大人的事大人自己解决,不要牵扯到孩子。”宫欣说。 ————作者的废话———— 我知道最近的剧情争议比较大,大家受累了(鞠躬 有我微博的可以去【拉面〇】的那条下面留言 明天中午揪一个小可爱请你吃拉面呀:) 112.水洼 宫六生跟赵茹在一旁沟通了一会,赵茹知道一些事情但没有到很细节的部分,核对了好些资料,又问过黄鹂自己的意见,才同意了宫六生的提议。 “那我带你去伊茗家拿些黄鹂的衣服和生活用品吧?还有幼儿园的书包之类的。”赵茹有黄伊茗家的钥匙。 “好,我跟你去。” 窗外的天更暗了一些,走廊亮起了白蒙蒙的灯,雨水在玻璃上击打起灰尘,汇集成一道道蜿蜒曲折。 “我和你去?宫欣你带两个小孩先回家吧?”汪汕问道。 宫六生看向他身后的宫欣,偌大的视网膜里只能容进她。 “……还是我跟你去吧,小孩的东西我比较熟悉。”宫欣也看向他,宫六生眼里情绪复雜,可没了刚刚的混乱焦急,平静了许多。 汪汕夹在中间,看两人的视线在自己身旁一来一往,一个不痛快,硬卡进宫欣面前:“那我带小孩们先回家。” 宫欣蹲下身对宫白羽说:“呐,既然是你自己邀请朋友去你家,要记得什么啊?” “分享!分享星星小饼干,托米卡小汽车,还有……电视?”白羽掰着肉嘟嘟的小指头数着自己拥有的“财产”。 “……电视不要看太久了。”特殊时期她也不管控得太严格,抬头对汪汕叮嘱:“你别太惯着他了,回去了就让玛利亚帮宫白羽先洗澡,黄鹂等我回来再帮她洗。” 她想说小姑娘在陌生环境下多少会怕生。 “行。”汪汕应了声,把宫六生的车钥匙递给她。 “小鹂,你跟汪叔叔和白羽先回家,阿姨去你家帮你收拾些东西,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带的?玩具?公仔?”宫欣侧过身问小姑娘。 “我可以……可以要我的小被子吗?”黄鹂声音不大。 “好啊没问题。”宫欣见她两条辫子上的橡皮筋都松了,干脆把她掰转身,“来,我帮你重新绑一下辫子。” 小孩头发乌黑细软,指腹把细碎发丝聚集成一小股,粉色发绳一圈圈缠绕上。 宫欣发现自己还是第一次帮女孩子扎头发,手势算不上娴熟。 把发绳上的小鸟树脂装饰调好了位置,宫欣顺了一把辫子发尾,“好啦。” 突然想起什么,她拍了下身边小男孩的小屁股蛋:“白羽,你不要再去揪小鹂的辫子了,知道没?” “哦……知道啦。”小男孩揉了揉不痛不痒的屁股。 * 宫欣边打电话边走向白色SUV,“对,白羽之前不是有个小枕头吗?放在客房衣柜上层……今晚做点小孩子们爱吃的吧……” 宫欣问了声赵茹:“赵小姐,小鹂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呀?” 赵茹摇头:“她不挑食,给她个馒头都能吃得香喷喷。” “行。”宫欣笑笑,对手机那头的玛利亚说:“那你安排就好。” 挂了电话后宫欣听到赵茹说了声“谢谢你”。 她顿了顿,不愿去细想一声谢谢里包含了什么,她从来不是为了得到谁的感谢而去做这些事。 她只是向来没办法,捂住自己的眼睛。 宫六生先于她们走到车旁,没上车,人就站在打开了的副驾驶门门侧,视线没有离开过她。 干嘛啊,怕她不坐副驾驶是吗?宫欣翻了个白眼,坐了进去。 才刚收起脚,站在车门的男人便探进车厢内,拉过安全带给她系上。 「咔嚓」声刚落,微凉湿润的唇再次覆上她,含吻着她的下唇瓣,像迷路的小孩吃上了薄荷软糖。 “我又不是残废了。”她喃喃道。 “嗯,我只是想吻你。”他低声道。 “我还在生气。” “我知。” “也很委屈。” “嗯,是我没做好。” “甜筒这次没用。” “好。” “这件事,之后你要自己跟我爸说,他打你我可不帮你求情。” “好。” “……” “可唔可以再锡一啖?”(*可不可以再亲一口) 宫欣抬手捂住了嘴巴。 于是手背上落下一吻,像那轻点过湖面泛起涟漪的红色蜻蜓。 * 铁棚边缘滴落的雨水在黑伞伞面溅起水花,宫欣本想和赵茹挤一把女式小碎花伞,被宫六生拉到了自己身边,倒是没做些什么,只是把伞往她那边倾斜了一些。 巷口的士多店今日还没迎来打牌划拳的客人,红色塑料椅上有黄白相间的肥猫躺卧着把爪子舔得湿湿嗒嗒,入夜亮起的路灯依旧昏黄,细不可见的浮灰镀上了黄光在灯泡旁或上升或下沉。 赵茹走快了几步在前方带路,宫欣垂首看路,避开地上摇曳着萤黄涟漪的水洼,路灯在水里造了一轮又一轮圆月,酒红皮鞋小心翼翼地跳跃落地,还是避不掉水珠溅在小羊皮上的命运。 巷弄有高有低,低洼处积起了一小面湖泊,赵茹穿的拖鞋可以直接淌水而过,水不深,高度还没淹没脚背,可宫欣为难了,为什么昨晚要穿小皮鞋出门啊? 下一秒宫欣整个人腾了空,腰间被强有力的手掌托起,宫六生换了个手拿雨伞,托着她走过这汪积水。 本能使她把手揽上宫六生背脊,被雨水打湿的衣料抓在手掌中,脚底下澄黄的圆月被宫六生踩碎,随着泛动的波澜在水中荡出一片星河。 宫六生没有说话,她也没有说话,只是人落地之后,那只腰间的手再没有离开。 推开散发铁锈味的老式墨绿色防盗铁门,走上墙壁贴满红蓝黄绿通渠小广告的楼梯,拐个弯,二楼便是黄伊茗的家。 从大门就能看出黄伊茗对生活的上心,和风遮门帘是淡蓝湖底里游着红色小金鱼,门牌也和其他住户的统一蓝色小铁牌不同,取而代之是几块数字小木头。 “虽然这里周边环境一般般,但胜在地段好,治安其实也还行,楼下就是治安亭了,老居民楼住的都是老人家,人情味也浓一些。”赵茹从鞋柜里拿出了拖鞋放到地上,自己也换上一双。 宫欣打量着客厅装修,明亮的顶灯是暖黄色的,室内没有浮夸的设计,是简洁的无印良品日系风格。 她小的时候和唐咏诗也住这种老民居,后来又和季星阑住过一段时间出租屋,自然知道这种老房子在没有改造过之前是什么模样,而房子的主人把这里变成一个和昏暗的楼梯间截然不同的世界。 房子不大,和宫欣以前的出租屋差不多面积,一房一厅一厨一卫,宫欣犯了职业病,问赵茹这里是买的还是租的。 “贷款买的,她买的时候前屋主着急出手,价格压得比较低。”赵茹走进卧室开了灯,“我帮你们收拾一些黄鹂的衣服吧,你们先客厅坐坐。” 沙发旁有一面顶上天花板的书柜,上面搁着的全是漫画书,宫欣很快看到和自己的收藏相同的一堆书,甚至还有一两套她没收成功的古早少女漫画,瞬间眼睛瞪大了一圈,立刻从书架上抽了一本出来翻阅。 “我的妈啊……我能不能……借书?这套,现在网上连扫描版都找不到!”手中的黑白纸张被翻得哗哗响,嘴里一直“ohmygod”、“这是我的童年啊”个不停。 宫六生抽走她手里的书,把封面拍下,“你再看看还有哪一套你没有的,我发给人找找看。” 宫欣赶紧又抽了几本出来,嘴巴依然不饶人:“我还没有消气哦,我这次会气很久的。” “嗯,知道了。”宫六生拍完照,拿书脊敲了下她额头。 赵茹很快收拾好了一小袋衣物和幼儿园书包:“睡衣、外衣……还有校服,都在里面了。” 宫欣记起小女孩的额外请求:“是不是还有一条小被子?” “啊对,差点给忘了。”赵茹再次走进卧室,带出一条小薄被:“这条是伊茗怀孕的时候自己缝的被套,黄鹂从出生之后就一直盖着它,其实现在尺寸对她来说已经有点小了,但晚上还是一定得抓着它不放。” 宫欣从摆放整齐的玩具区里挑了只米妮公仔一起放到行李袋里,宫六生接过行李,几人一起下了楼。 短短时间里,雨停了。 “那边就是地铁站,我坐地铁回家就好,如果黄鹂有什么不适应,和伊茗有进展的话,还要麻烦你们通知我。”赵茹说。 “好的,麻烦你了。”宫六生点了点头。 脚尖跃起,脚尖落地,微卷的发梢在背后飘起,路灯把发顶翘起的小绒毛映得金透。 没了雨便不用两人在同一伞下,宫欣一跳一跃地,往已经开始喧闹起来的巷口走去,宫六生腿长,一步抵宫欣两步,黄白相间的肥猫踩过在地上拉得细且长的影子。 打开车尾箱放行李的时候宫六生看到一个黄色纸袋,里面装着汪汕刚刚盖住黄伊茗身上的西装外套,隐隐约约有异味从袋子里飘出。 他打算等下找家干洗店送洗了。 暗夜流星一颗颗在眼里划过,音响音量偏低,慵懒的男声不知在唱些什么。 宫欣半路接到玛利亚的电话问他们大约多久后到家,差不多到了她要先炒菜。 “估计还得十来分钟吧,两个小孩怎么样?” “在客厅玩着呢,小女孩一开始可能有点紧张,也不敢说她尿急,憋到脸都红了,我一看不对劲,赶紧带她去厕所。”玛利亚的声音夹在抽油烟机轰鸣声里,“阿汪始终是男人老狗*一个,哪懂小女孩的事哦,后来蕴然来啦,小女孩才比较放松咯。”(*男人老狗=大老爷们) 玛利亚把电话架在脑袋和肩膀中间,一边把切好的瘦叉烧摆盘,一边跟宫欣汇报,说了好久,才发现宫欣一直没有出声。 “阿欣,你还在听吗?”玛利亚问。 “……在,你继续说,我听着。” 宫欣动了动左手无名指,没能抽出。 男人修长的无名指勾住了她,两道弯月在夜幕里交汇,像水洼里的澄黄碎片在波澜之后再一次融合在一起。 ————作者的废话———— 我自己估摸着,如果不卡文,三次元的事情没太多的话,这一两周内或许就可以正文结束了,番外还会再花一个礼拜至少,感谢大家滴陪伴,如果有在这里下车的小可爱,我们下一本有缘再见呀。 peaceandlove:) 113.患得患失 宫白羽生物钟十分规律,加上小孩儿今天确实累,没到九点已经爬上自己小床,宫欣陪黄鹂在浴室洗漱完,出来已经看白羽睡着了。 黄鹂对新睡眠环境仍有些陌生,但两只小手乖巧地给自己拉好被子,跟宫欣说了声“欣姨姨早抖*”,就阖上了眼皮。(早抖=晚安) 卧室内没有开小夜灯,可依稀有些光线透进来,宫欣侧躺着,视线落在黄鹂微颤的眼皮上。 她还没回家前就交代了汪汕帮她热敷一下眼睛,但小姑娘估计白天哭岔了气,到现在眼睛还是粉泡泡的,像两条蝶尾小金鱼。 “小鹂。”宫欣看得出她还没睡着,轻声问道:“你会害怕吗?” 黄鹂倏地睁开眼睛,长睫毛眨了眨:“害怕什么呀?” 宫欣想了想:“唔……怕在新的床上睡不着?” “我在赵阿姨家住过,在王师奶家也住过一两晚……姨姨放心,我很快……可以睡着的。”黄鹂赶紧又紧闭上眼睛,连小眉毛都皱起,小嘴抿得极紧。 高筋面粉加入了浓甜牛奶,被揉得光滑柔软,宫欣觉得自己的心也是这样。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好不好?”宫欣给她掖了掖被子,“从前有只小花猫啊……” 夜间的呢喃带着小苍兰的清香,在枕头里编织七彩糖果的梦。 等到一左一右都有匀称的呼吸声传来,宫欣才起了身。 燥热了好几个月的城市,在入夜后终是有了些凉意,宫欣搭了件薄线开衫,拿着手机走到露台。 季星阑今天一直给她发相片和信息,醒了发,吃早餐发,换纱布发,小全打瞌睡发,easy怒斥下属发,吃午餐发,小全偷吃下午茶被easy怒斥发,吃晚餐发,在浴室里准备擦身发。 不得不说,镜子里那身结实的腱子肉看着是真挺好吃,病号服的裤子裤腰实在太松,偷跑出一截黑色边缘。 还附了句「姐姐,一个人擦身好难哦。」 嗬,这小子现在还学会用美人计了? 白天宫欣只是中间抽空回了他一两句,季星阑也不着急,不依不挠地将自己的日常全都如数上缴。 宫欣看了看时间,发了句「睡了么」,没到十秒,季星阑就直接按了视频过来,她戴上耳机按了接通。 手机里的少年人显得更年轻了几岁,在蓝白色调的镜前灯下皮肤白得让前置摄像头整个大曝光,有些湿漉漉的黑卷刘海在额前晃动着细碎的光斑。 季星阑嘴角有掩盖不住的喜悦,眼睛笑成弯月,洁白整齐的一口白牙晃得宫欣眼花。 宫欣突然想看看他背后是不是有条黄毛尾巴甩来甩去? “姐姐。”季星阑也戴了耳机,雀跃上扬的音调通过麦克风,传进宫欣左耳里。 “嗯哼,你怎么躲在洗手间了?” “easy哥他们在会客室谈事,我不想让他们听到。姐姐,你今天在忙什么呀?” 宫欣想错了一点,季星阑并不是不着急,宫欣没回复他之前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就怕宫欣对他“始乱终弃”,可又不敢追得太紧,隔三差五地发发信息,看宫欣有没有拉黑他。 “就忙我自己的私事呀……”宫欣拢了拢敞开的衣领,背脊靠在玻璃护栏边,透过拉开一线的落地窗帘留意着床上两团小家伙。 “那个,我接下来的行程更改了,明早出院……然后晚上飞伦敦……要去至少一个月。”季星阑眼尾微微下垂,网络有点延迟,低落的声音在偌大的浴室里产生回音。 “不是暂停手上的工作吗?你还受着伤呢,easy安排的?” “嗯,你不用担心,伦敦的工作是新歌录制,和那边一个乐队有合作,工作内容对伤口影响不太大。” 啧,真是吃肉不吐骨头的资本主义黑心商人。宫欣心里啐了easy一口。 “等我回来后可以过来找你吗?”炫彩光斑从发丝缝隙中间穿过,跨越了空间撞进了季星阑指尖,他用手指细细描绘着屏幕上已有二十四小时未见的轮廓。 “到时候再看看吧,我最近应该也会比较忙。”她得安排两个小孩幼儿园接送的问题,黄鹂的幼儿园在老城区那边,离他们家不堵车情况下也要二十分钟车程。 “好,那每天……可以视频吗?和你,还有白羽……” “白羽只有晚上有空,伦敦时差是多少来着?” “比国内慢八小时,哦,现在夏令时,那就是七个小时。” “国内八点后,到他九点睡前这一个小时,如果你能抽出时间,就提前告诉我吧。” “好。”失落瞬间消逝后换上喜出望外,季星阑打算到时候就是躲厕所里也要和白羽视频通话。 晚风习习,宫欣将发丝整理到耳后,“季星阑,我问你件事。” “嗯嗯你说。”季星阑没想过宫欣会有事情问他,耳朵抖了抖,赶紧竖了起来。 “那时候,你知道白羽的存在,你有什么想法?就,当下的第一心情是什么?” 季星阑一愣,他当时的心情是什么? 那时白羽凑在他耳边轻轻倾吐出那三个字,像团白棉落在湖面,待他想明白了,那时棉絮浸了水,像千斤石块不停往下沉,而那湖底似是深渊,一直触不到底。 他是顶着满脑子水完成了剩下的节目录制,本来就慢半拍的反应,那天下午简直像灵魂出了窍,好在主持人一直帮他接话,后期也直接帮他P了个灵魂升天的特效。 到后来小全帮他找来资料,湖里的棉絮才得以重新急速上升,浮上水面,飘至半空,落下的水滴把阳光反射出不同颜色。 “……不太好说,那时候的心情太复雜了。” “是惊讶吗?开心?难受?还是说,愤怒?” “是你的话怎么会是难受和愤怒?”季星阑皱起眉,“但也不能单纯用惊讶和开心来表示……” “应该说,突然感觉‘啊我居然当爸爸了’,‘我真的能当好一个父亲吗’,比较多是这个感觉吧。”季星阑转了个身靠在洗手台上,“怎么了?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一阵凉风猛地吹来,宫欣打了个寒颤:“……没有,只是今天听说,有个朋友的朋友也遇上了类似的事情,我就好奇你们男人在知道这件事时会是什么心情。” “那这不好做对比吧,毕竟我那么喜欢你……”季星阑把话含在嘴里囫囵着,宫欣听不清,让他再说一次。 “咳……我说,这还是要看他喜不喜欢那位母亲,如果喜欢那就皆大欢喜,可是如果已经没了感情,对他来说是煎熬吧。” “……嗯,我朋友说他,现在有另外一个很爱的人。”宫欣沉声说道。 “哇,你这是什么造化弄人的电影剧情吗?那他应该比我心情再复雜多一百倍吧?一边是责任,一边是爱情。” 洗手间门被敲响,小全在外头喊了他一声让他赶紧聊完天出来,季星阑回应了一声,继续对着手机说:“那我想,他刚知道的时候,应该很难受吧?” 宫六生的患得患失,宫欣今晚是完全感受到了,从下车开始就一直牵紧着她,她想挣脱,宫六生就抓得更紧。 仿佛怕她下一秒如水中月般消失。 114.笑声笑声满载温馨(二连更) “你们喝酒吗?”宫六生走进厨房拉开冰箱时问道。 “不喝,我明早有一台手术。”萧琮换好拖鞋,把自己的鞋子码好,看到另外一双倒得歪七扭八的皮鞋和一正一反的拖鞋,还是顺手把它们也码好了。 “你呢?”宫六生取了瓶perrier,头也不回地问。 “不要,我明早也要上庭,今晚还要整理资料。”汪汕在沙发上大剌剌坐着,解开了衬衫的第二颗纽扣。 三瓶苏打水落在茶几上,宫六生往卧室走:“你们先坐,我换身衣服。” “怎么你也不喝酒?”汪汕扭开一瓶,冰凉的气泡进了嘴里。 “不喝了。”声音从卧室方向传来,“他妈的以后死都不喝了。” 汪汕和萧琮对了一眼,萧琮眼里有疑问,汪汕聳了聳肩膀表示他也不清楚。 宫六生也没换衣服,就是换了条沙滩裤,光着膀子就走出来了,顺便把黄伊茗的病历和检查结果递给萧琮。 汪汕上次见过宫六生的肋骨纹身,萧琮还没见过。 “你那骨头尾端写的什么英文?”汪汕翘着二郎腿,拿着碧绿玻璃瓶的手指了指宫六生腰间。 萧琮闻言也抬头看向那处。 宫六生低头看着自己侧腰,微微抬高了手臂:“宫欣的粤语拼音啊。” “……操,给我看看。”汪汕放下瓶子,俯着身子越过茶几往宫六生腰间瞧。 “滚!”嫌弃地推开汪汕的脑袋,宫六生还把手往裤子上抹了两把。 萧琮低头笑了笑,重新看起病历,但是他很快敛起笑意。 “是不是很糟糕?下午那个医生说的我其实也听不太懂。”始终不像其他病人家属从头开始跟进病情,宫六生对这病还是一知半解。 “嗯,肿瘤多,而且很大,她说打止痛针都没什么效果了是吧?” “对。” 汪汕在一旁听着两人的讨论,突然想到了汪老头子的病,插嘴问了几句咽喉癌的事。 “谁咽喉癌?”宫六生问。 “一个老头儿。”汪汕悻悻说道。 两人看他不怎么情愿开口,也不多问。 他们这个岁数,似乎越来越多以往觉得很遥远陌生的病痛开始出现在他们身边人身上。 “对了,有个东西要给你。”宫六生又走回卧室,拿了张薄薄的单据出来。 他拿给汪汕:“刚刚回来的时候帮你把西装拿去送洗了,你明天自己去取吧。” 汪汕接过:“你怎么突然对我那么好,我害怕。” “对事唔对人,今日唔该晒*。”(今天谢谢你) 苏打水代酒,玻璃瓶哐当一声碰了碰。 汪汕也拿出情报交换:“我今天也问过她,她说等你决定怎么做了,她再配合你。” 宫六生嗯了一声,想起下午宫欣叼着他小臂那股狠劲,嘴角弯了弯。 那小家伙还在松开牙齿之后,对着渗血的牙痕舔了舔,像小奶猫一样。 “你们在说什么?”萧琮皱着眉,这两人像对暗号一样的对话使他一头雾水。 宫六生也不瞒他,反正迟早会知道的事,便和他简单说了事情经过和黄鹂的事。 萧琮花了一些时间消化,想到晚饭时宫欣对小女孩的照顾,还想到之前的医闹,想到那场酒席之间她说过的话,嘴角也染上温度:“宫欣她,真的很棒啊。” 宫六生笑笑,手中的玻璃瓶再次碰了碰两人面前的瓶子。 汪汕也笑得开心。 真想看看这姑娘小时候的样子,是不是也和现在这样,外表像只浑身是针的刺猬,内里却是不动声色的柔软。 * 金九银十。 尽管临近十月,可花城白昼的气温仍然热得得开空调,只是没了春季的潮湿,夏季的酷暑,冬季的湿寒,这儿的秋天可以说是最宜人的季节。 街边树叶悄悄褪去草绿染上了萌黄,路灯一夜之间挂上一面面小红旗,大片姹紫嫣红的三角梅在钢筋水泥筑起的高架桥两旁绽放,空气中总有让人喜上眉梢的盛典气息。 小孩儿们问宫欣为什么要挂上红旗,宫欣说,你们的祖国要生日啦。 宫白羽依然还是那一句,生日?那有蛋糕吃吗? 惹得大家一阵笑。 笑声笑声,满载温馨*,飘上夜空里的银色小船里荡啊荡。 这半个月来,宫欣主要负责接送黄鹂,白羽交给了其他人轮流接送,谁不用加班就谁去接,小男孩倒也开心,每个叔叔都会带他去吃点好吃的再回家,轮到六叔公时更是逢求必应。 宫六生也会陪宫欣去黄鹂幼儿园,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黄鹂见到他总会格外紧张。 宫欣扫了他一眼:“你的样子就是小孩会害怕的啊,白羽以前也不喜欢你,说你总凶巴巴的,像怪兽。” 宫六生蹙眉,难道问题出在他的大金链子上? 幼儿园放学早,宫欣接了黄鹂之后就会去医院,让她看看母亲。 萧琮的父亲虽然人不在国内可依然能在医学界说得上话,很快医院帮他们挪出了一间单人病房,萧琮再一次感受到了国内特殊的“人际关系”,宫欣一边帮着蔡姨收拾东西,一边嘲笑他“你这下可真的是入乡随俗了”。 黄伊茗这半个月的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差,全身浮肿,黄疸严重,有时整宿癌痛得失眠,有时昏睡得不省人事,还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腹水胸水,无法进食,吃什么都吐,只能靠输液维持。 大家都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 宫欣她能做的也不多了,只能每天尽量把车开得快一些,让她们母女能多处上一分钟。 周末时黄鹂会一整天都呆在病房陪妈妈,黄伊茗清醒的话两人会聊聊天,可大多时候黄伊茗是不清醒的,这时小姑娘便会给她讲讲故事,“从前有只小花猫啊……” 宫欣她一个连“爱你3000”都可以哭得岔气的人,哪能受得了这种场景,仰着头捏着酸透的鼻梁快步走出病房,泪花迷了眼,眼前的世界在水波中荡漾。 一边把眼泪鼻涕往宫六生领口抹,一边死掐他依然没什么赘肉的腰,“都怪你!都怪你!呜呜呜呜……” 宫六生啼笑皆非,可依然由她放纵肆意。 就这样,九月走到了日历的尽头。 宫欣把车子开出医院停车场,很快在第一个红绿灯停下,她对着车后座的黄鹂说:“刚刚玛利亚说今晚做了你喜欢吃的蒸水蛋哦,他们都在家里等着我们回去吃饭呢,明天开始放假,大家再一起出去玩啊,你想去游乐场还是动物园?” 今天黄伊茗的情况太糟糕,小姑娘全程忍着泪,硬是没让自己哭出来,宫欣看着她这样也难受,想说明天长假开始了,带小孩们出去玩玩。 “白羽上次说他想去动物园。”黄鹂说。 “好,那明天我们就好好出去玩!然后回来了再给你妈妈讲动物园的故事,好不好?” “好呀。” 在等第二个红绿灯时,汪汕来了电话,问她们开到哪了。 第三个红绿灯时,又进了个电话,宫欣一看,是公司打来的。 “欣姐,十五栋有个住bnb的客人反映她那里停电了,好像是保险丝断了。” “维修工呢?”宫欣看了看时间,“哦,现在饭点……” “对,老王回家去吃饭了,一时半会回不去小区那边。”同事手指还在键盘上敲打着,“那个客人很生气,我正在跟她沟通……她好像看到了之前有一条评论,知道老板亲自上门处理问题的速度很快,现在一直在追问……” “是哪一个房间?多少人住?” “十五栋的……14房,一个女生住。” “那我上去帮她看看,你跟她说一下,我大约还有五分钟就能到。” “好,辛苦你了。” “没事,之前不也经常帮客人修着修那的……客人姓什么?” “我看看啊……姓杨,杨小姐。” ————作者的废话———— 笑声笑声满载温馨,出自TVB的《真情》主题曲。 115.碎碎平安 玛利亚看了看墙上白色的钟,对着客厅问了句:“阿汪啊,你刚刚给欣欣打电话是不是听错了?都快过去半小时了,怎么还没回来啊?菜都凉啦。” 汪汕顿住,翻看起通讯记录,确实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餐桌上摆着七餸一汤,宫白羽一脸巴巴地望着一桌子好菜,小肚子叽里咕噜响,啊,那盘水蛋看起来好好吃哦…… “要不白羽你先吃吧,我再给她打个电话。”宫六生一发话,小男孩立刻跑进厨房跟蕴然阿姨讨一碗白米饭。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 宫六生皱眉,瞬间心里慌乱了几秒,他抬眸对另外两个男人说:“她手机没人接。” “我打打看。”汪汕用自己手机再打了一次,一样是无人接通。 萧琮收拾着白羽的玩具,问汪汕:“她刚刚跟你说她开到哪了?” “说还有十分钟能到。” “可能是突然堵车了?” “不好说,我查查实时交通。” 宫白羽扒拉了几口饭,他很敏感,很快感受到气氛里细微的变化。 李蕴然在餐桌陪着宫白羽,见他停住了筷子,问:“怎么不吃了?” 小孩吃得急,嘴巴还黏着饭粒:“然姨姨,妈咪怎么还不回来啊?” 李蕴然给他的餐盘里放了几个西兰花:“可能是堵车啦,等你吃完这碗饭,妈咪和小鹂就回来啦。” 可宫白羽吃得一粒米都不剩,妈咪还是没有回来。 小男孩下椅子时着急,手臂扫到了桌面上的空碗,嗙一声白瓷破碎。 李蕴然忙着把他拉开,玛利亚赶紧拿着家伙从厨房大步走过来清理碎片。 嘴里念叨着,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 宫欣从一片白光中醒来,她其实没有完全昏迷,被拖拉被绑被打她都有意识,只是身体动不了。 耳边还响着滋滋的电流声,双手被手铐反铐在椅背后,脚也是,被分绑在两根椅腿上。 ……操,这是她自己亲手挑选的餐椅…… 她努力撩开沉重的眼皮,左脸颊有火辣辣的疼,啧,这女人是花了多少力气打她? 四肢和脖颈的刺麻感慢慢消退,她试着抽动自己手肘,冰凉的金属像吐着信的毒蛇紧绕在她手腕上,蛇腹冻得她发冷。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视网膜像蒙上白纱,看什么都白茫茫的一片,脖子没了麻,开始感受到灼热的痛。 这是一厅一室的bnb,她被绑在客厅中央,客厅主灯没有开,窗帘紧拉着,透不出室外一丝月光,只有从她背后淌来一片烂橘色的灯。 不知是厨房还是洗手间的水龙头没有关紧,水滴声击打着她的太阳穴,像往神经里一下一下锤着钉子。 可能高压脉冲使她有了点儿幻觉,她竟觉得自己被拉长的黑影倒在橘红色的鲜血中。 因为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所以她很担心黄鹂。 她进车库之前还抬眸望了一眼天空,夜很黑,月亮在空中残酷裂开一道弯型口子。 她把车停在十五栋下的停车场,他们的小区占地面积大,光汽车出入口就好几个,十五栋离她住的那一栋走路得走五分钟。 她从车尾箱拿了个小工具箱,牵着小姑娘的手往电梯走:“小鹂,姨姨现在要去帮客人修理点东西,你等会在门口等姨姨,好不好?我速度很快的。” “好哦。” 宫欣让她在电梯旁等着,把妈咪包也放在黄鹂脚边,叮嘱了她几句千万不能随便乱跑,黄鹂乖巧地点头答应。 按下门铃后很快大门被打开,室内黑暗,女客人用手机电筒照明,借着楼道橘黄暖光,她看清女客人的样貌,柳眉明眸,肤白红唇,浴巾在头发上包了一圈,脖侧还有滴落的水珠。 “抱歉啊,我刚刚洗着澡突然停电了,有点着急,所以对你们的客服态度不太好。” 女客人脸上带着歉意,宫欣从工具箱里取出一个强光手电筒,点亮后往房子里走,“没事,这个本来就是我们房东需要负责的事。不好意思啊杨小姐,给您添麻烦了。” “怎么称呼您呢?”女客人问着,把房门轻轻阖上。 “姓宫。” “哦,宫小姐,您好。” 电箱在餐桌上方的位置,用一幅装饰画遮住了,宫欣取下画,刚打开电箱盖就觉得不对劲。 连电闸都没跳。 她话到了嘴边还没说出口,身后已经传来几声「噼啪」脉冲电流声,瞬间,宫欣像被人掐紧了喉咙,她察觉到了隐在平静水面下的巨大敵意。 被电击至无法动弹的时间很短,短到她几乎是和手电筒同时倒地,电筒的白光旋转成模糊的一团,像干枯的白玫瑰和揉烂的纸巾团,像破碎的白瓷盘。 黑暗笼罩住自己之前,宫欣只想到了,明天还能去动物园吗? * “醒了?” 幽幽的女声从背后传来,另外一道黑影从背后盖住了她的影子。 尽管极力控制自己,可宫欣依然避不了身体本能的反应,寒毛竖立,肾上激素飙涨,头皮发麻。 “……你到底是谁……”声带如被砂纸打磨过,哑得发慌。 长发披散在额前下垂着微微晃动,视线穿透过发丝,死死盯着走到自己面前,那个姓杨的女人。 “我是谁?说了你也不认识我。”女人拨散着已经吹干的长发,走到门口开了灯。 突如其来的的光亮使宫欣闭起了眼,几秒后再睁开时,她似乎想到了这女人是谁。 “……杨笑笑吗?”嘴角还有一丝血腥味,宫欣舔了舔,冷笑道。 女人一顿,转身反手就是一巴掌,「啪!」 杨笑笑掐住宫欣的下巴,力气大得似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紧咬着的牙缝里挤出一句:“不许你喊我的名字!贱人!!” 宫欣低呵了一声。 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打人时候附加的台词一直都没有变过? 杨笑笑再次高扬起手,正准备落下时,身上手机响了。 116.戾(二连更) 桌子上的电话响起的时候,季星阑正大口大口吃着鸡蛋培根三明治,他把最后一口猛塞进嘴里,一把抓起手机。 “啊……我以为是姐姐。”他按了接通,顺手接过小全递给他的咖啡,“喂,奶奶啊?吃过晚饭了吗?” 马来西亚这个时候也是晚上七点出头。 奶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慌慌张张地一直喊着星阑的名字说不出一句话。 棕色咖啡瞬间溅上手,正收拾着午餐垃圾的小全看了他一眼,赶紧抽了几张纸巾给他。 “奶奶,你慢慢说,我在,不着急。”季星阑把马克杯搁下。 “星阑啊!那个,刚刚我接到笑笑的电话,她说……她说让我告诉你,她现在跟宫欣在一起,让你赶紧联系她!哎呀……这到底发生什么事啊……” 奶奶的声音很是焦急,电话那头的杨笑笑不再是她熟悉的温顺乖巧的杨笑笑。 这段时间她也仔细回忆着以前的事,始终是年纪大了,很多片段零碎且凌乱,拼凑到一起时已经起了身冷汗,有好几宿都没能睡着,血压也高了不少。 她跟杨笑笑父母沟通过,对方说会带她去看医生。 季星阑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又要失去宫欣了,他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边安抚着奶奶,边让小全把easy喊过来,“奶奶,你把她的电话给我,你别担心啊。” 手指沾了咖啡,在纸巾上抄下电话,许是咖啡烫手,季星阑发现自己手指颤抖得厉害,几个数字抄得歪七扭八。 “发生什么事?” easy和伦敦的工作人员就在录音室楼下的餐厅吃着午饭,突然被小全叫了上来,他把沾了些许雨水的风衣脱下挂在衣帽架上。 “杨笑笑找上宫欣了。” 季星阑按照纸巾上的咖啡渍,在手机里飞快地点着。 easy和小全都愣住了,easy放下手里的咖啡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小全看了看门外,在门把上挂上了「DoNotDisturb」并锁好了门。 电话很快接起,欢快的女声撞进耳中:“星阑!你终于打给我了!” “……杨笑笑,你在哪里?” 季星阑开了公放,把手机推到茶几上,手肘顶着膝盖双手撑着额头,手指把往后梳的刘海抓得凌乱,太阳穴有青筋跳动着。 “嗯?奶奶没有跟你说吗?我和宫小姐在一起呀。” 杨笑笑甩了甩手走到宫欣身旁,倏地扯起那头碍眼的长发。 宫欣头皮瞬间滚烫发疼,美丽的脖子像被猎人捕捉到的白天鹅往后仰,隐忍的闷哼从喉咙冒出。 “宫小姐,你要和星阑打声招呼吗?”杨笑笑把手机递到她嘴边,脸上挂着诡异迷乱的笑意。 “……季星阑,你的脑残粉丝真的好嗨*变态啊……”(好嗨=非常,粗口版) 宫欣仰着脸,下颚线绷得紧致,她斜瞪着面前这个眼睛里啐了毒的女人,嘴角淡淡一笑。 杨笑笑脸上笑着,可胸腔内气得直抖,为什么这个女人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难道她不害怕吗?! 在听见宫欣声音时季星阑紧紧阖上了眼,嘴唇无法克制地打颤:“杨笑笑,你告诉我,你们现在在哪里?” “告诉你了又能怎么样?你人在英国,救得了你的姐姐吗?”那抹淡笑实在太碍眼,杨笑笑松开宫欣的头发,扬手一巴掌呼到她脸上。 让你笑! 肉与肉接触的声音,宫欣的闷哼都一同传到季星阑耳里,全身血液翻滚着,眼角烧得极烫,呼吸急促的他对着手机怒喊:“杨!笑!笑!!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你啊,我一直以来想要的只有你!”杨笑笑也对着手机回吼,随后伴着凄厉疯狂的笑声:“季星阑,我得不到的东西,我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电话被挂断。 easy已经走到一旁打电话,小全紧咬着下唇整个人也气得颤抖。 季星阑听着手机传来的嘟嘟声,垂首紧捂着自己酸胀的眼,他止不住自己的愤怒,往矮桌狠踹了一脚,矮桌猛地往前跑了大半米,马克杯里的深褐色液体飞溅出大半杯,把手机淋了个湿透,苦得令人反胃。 小全被吓得一抖,原来季星阑他也有愤怒。 easy打完电话,扫了眼浸在咖啡里的手机,说道:“我给宫欣她家里打了电话,她小叔说打不通她电话,我把情况告诉他了,他们现在去找人。” 小全眼里带着泪,年轻人还是无法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声线颤得不像话:“这都什么事啊!又是私生饭,又是杨笑笑,就算今天把杨笑笑抓起来,明天、后天,未来还有无数个杨笑笑啊!” easy本来想踹他一脚让他不要再火上浇油,可看着比他高的大男孩哭得跟小姑娘似的,嫌弃地丢了盒纸巾到他怀里:“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先把这事处理了。” 两人一个哭哭啼啼,一个吵吵嚷嚷。 “帮我订机票,要最近的航班。”一直低着头不吭声的季星阑终于开了口。 没了宫欣,让他拥有这世界又如何? 既然是他结下的因,那这果,也应该由他来结束。 少年再次抬起头,眼里只剩下狠戾。 * 宫六生和easy的对话通过扩音传到在场三个男人耳内,三人均眉头紧锁。 汪汕立刻也打了电话给dot,让他定位宫欣手机的位置。 “嗯?她在你们小区啊。只是没有办法精确到哪一栋,可能她手机信号不好,定位不精准。”dot十只手指如幻影在键盘上飞舞着,隐在过长刘海下的眼睛飞快检阅着三个电脑屏幕上的信息。 “我们小区?”汪汕眉头锁得更紧,紧得他都觉得额头一阵阵发疼。 “嗯,你们那边信号干扰太多了,我可以排除干扰再查一下,可是也需要一点时间才能精准定位。” “大概要多久?” “不好说,至少十几分钟吧,而且也没法知道她具体在哪一间屋子里。” 突然一则信息跳进dot黑眸里,他停下,放大了那则信息。 “老汪,你之前不是让我把宫欣在网上的资料都删掉或加密吗?” “对,怎么了?”之前easy找上宫欣时,他和宫六生商量过,已经让dot帮忙处理一下她的资料,尤其白羽的,以免出了什么漏洞被人盯上了。 “前几天有人在黑市挖宫欣的资料,但对方只能挖到表面那层。” “表面那层即是什么?” “她的公司资料,那种没办法掩盖。” “……好,我知道了,定位麻烦你继续查一下……谢谢你。” dot顿住,他有多久没听到汪汕说谢谢? 阵阵寒意侵入宫六生骨髓,冻得他膝盖骨酸软,整个身子往下坠,萧琮赶紧伸手扶住他:“你冷静一点,她们两人都会没事的。” 汪汕也没了主意,一直绕着露台来回踱步,浑身散着戾气。 萧琮点了支烟,猛吸了一口之后吐出,白色烟雾遮住眼镜下的焦躁,他问汪汕:“你那个黑客朋友,能不能查到谁最后打过电话给宫欣?” 为什么宫欣会见到杨笑笑?一定在汪汕打完电话后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有人打过电话给宫欣。 汪汕瞪圆了眼,是自己慌了神,才没往这方面想,赶紧给dot又打了个电话。 可电话还没接通,大门被拍打得咚咚作响,露台的三人不约而同打了个颤。 李蕴然怕孩子在家里胡思乱想,带宫白羽去买明天早餐吃的面包,玛利亚在餐厅望着一桌子的菜也愁眉苦脸的,一听到拍门声整个人跳了起来大喊:“看看、看看是不是回来了!” 宫六生比她快一步跑到门前,大门刚开,一身狼狈不堪的黄鹂扑到他身上,揪着他衣服下摆。 小孩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声音沙哑:“欣姨姨……欣姨姨被坏人抓起来了!!” ————作者的废话———— 应该两章内能给yxx派饭盒,有惊无险!放心! 117.不再度会飘 黄鹂一直在电梯边乖乖等着,可等了好一会都没等到宫欣出来,她抬头看着电梯的数字,一会上升,一会下降,可就是没有在她这层停下。 楼道里空空荡荡,她的小皮鞋踩在亮面瓷砖上会叩叩作响,忽的来了阵风,凉意和恐惧一起溜进小女孩的荷叶边领子里,在后背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她有些害怕,也担心,欣姨姨说了她会很快,欣姨姨不会骗人的…… 黑色小皮鞋踱来踱去,终是走向走廊的一侧。 还没走进门口,从屋子里突然传出啪的一声,伴随着女人尖厉的辱骂,她听到了“贱人”,这个词语之前在电视上也有出现,妈妈教过她这个是很不好的词语,不能学。 黄鹂慌着倒退了几步,欣姨姨是被人关起来了吗? 她本来想上去拍门,但又想起妈妈说过,如果遇到危险应该第一时间通知大人来帮忙,因为她还没有足够的能力打败坏人。 她跑回电梯旁,噗通一声跪在宫欣的妈咪包旁,抖着小手想找她的手机,妈妈教过她要怎么打电话,说妈妈如果有一天突然倒下,你要帮我叫救护车哦。 救护车是120,警车是110,她记得的。 可是没找到,她不知道,宫欣的手机被遗漏在车上了。 没找到手机倒是找到了门禁卡,小小的蓝色卡片上还贴了张卡通贴纸,写了栋数和房号。 对,家里,家里有好多叔叔,要赶紧通知他们。 黄鹂不高,按宫欣小区的电梯按钮得踮着脚尖伸长了手才能按到。 出了这一栋楼,黄鹂突然迷失了方向,每一栋高楼长得都一模一样,她不知道哪一边才是宫欣家。 想到关起欣姨姨的坏人好凶好凶的语气,黄鹂鼓着勇气向走过的路人问路。 问路,奔跑,问路,奔跑。 阵阵阴冷顺着高楼诡叫着往下扑,黑压压的树影似会吞人的怪兽,连今晚的月亮都像怪笑的猫,她连看多一眼都不敢。 黄鹂跑得发绳掉了都不知道,一边还翘着小辫子,另一边黑发在风中飘散。 终于看到了熟悉的滑梯和沙池,晚上她会陪白羽踩滑板车,白羽还教了她怎么玩平衡车,路线是从家里到滑梯这里。 门禁卡读卡器有点高,大楼玻璃门有点重,黄鹂都一一克服了。 进了电梯才发现了问题,因为她不够高,按不到34楼的按钮。 尽力了也只能按到26的按钮,于是在二十六楼出了电梯,用了吃奶的力推开防火门。 踏踏声在楼梯间里盘绕,感应灯一层亮起一层熄灭,有时脚步声会停下几秒,又很快响起。 眼泪从刚刚就一直咕噜咕噜往外冒,她一直叫自己不要哭,可泪水越冒越多。 泪眼婆娑中脚绊到了阶梯,身体往前扑时她用手撑住了自己,但是膝盖直接磕在楼梯上,泪水听到疼痛的信号,簌簌地断了线往下掉。 小皮鞋掉了一只,滚啊滚,滚到了下面一层,她也不回去捡,撑着栏杆站了起来,继续往上爬。 跌跌撞撞,终于看到34的楼梯标志,黄鹂哭得更凶了。 刚才跌跤时撑住地面的手掌也发疼,小石头划破了娇嫩的小手,她也没顾得上搭理,门铃她按不到,只能拼命拍打着大门。 开门的是总是皱着眉毛的怪兽叔叔,平时她很怕他。 可是现在没关系,求求你,你快点去救救欣姨姨啊。 * “知道吗?星阑有一首慢歌里面有一句歌词,是待你长发及腰时,可否嫁给归来的少年……”杨笑笑粗暴地揪着手中的栗发,一剪子下去,一刀两断。 栗色断发簌簌从两侧掉落,宫欣异常冷静,沉默着,也不看洒满一地的落发。 所以终是秋天到了吧,落叶归了根。 杨笑笑的叨逼叨她没怎么用心听,满脑子都是GIGI的《短发》和伊面的《长发》。 一首国语,一首粤语,一首97年,一首98年。 怎么唱来着,长长短短,短短长长,不再度会飘,不再共看星星。 杨笑笑剪得雜乱无章,断发时长时短,面前没有镜子,宫欣自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冰冷的剪刀突然贴上她的脸,杨笑笑用剪子侧面拍了拍她:“你有没有听我说话的啊?” “……有,你说你是为了季星阑留长了头发。”宫欣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对啊,我也想留到长发及腰,然后啊,季星阑就会来娶我啦……”杨笑笑继续自己的“工程”和已显病态的表达。 宫欣是没想过,会今晚在杨笑笑手里回忆起当年。 本来她以为自己全忘掉了呢,所以人对悲伤痛苦总是记得特别牢固。 看书是这样。 甜甜的热血的剧情固然好,可没被时间掩埋的还是悲虐的忧伤的情节。 听歌是这样。 像麦芽糖会拉丝的甜歌很疗愈,可心情低落时还是会打开歌单挑一首符合自己心情的惨情歌,在歌词里对号入座,在烈酒浇喉中寻找相同的沦落人。 难受吗?伤心吗?悲痛吗? 多少是有的吧,毕竟蓄了那么多年的长发,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说,头发也像是她的孩子,滋养了十几年,就连怀孕时她都没舍得剪短头发。 只是现在的宫欣,知道自己并不会因为没了一头长发而崩塌了世界。 她世界里有了好多人,家人,朋友,孩子,伴侣,同事,每一个都替她顶起了一片天。 她拥有了那么多,已经比其他人幸运得多,至少她还有健康的身体,有爱她的人,有陪伴家人的时间…… 哦,如果杨笑笑这把剪子不长眼,那她可能就没时间了。 白羽的话,会生气吧,怪她不守信用,还说什么努力打败细菌小子。 宫六生,要孤家寡佬带两个小孩了,不过有宫爸和唐妈也会帮他吧。 萧琮……三年后就要回加拿大了吧,也好,一个大好青年耗在她身上也不像话。 汪汪吗,本来还想劝他今年回家过年,都多少年在她家蹭饭了,现在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季星阑那个家伙,呵,经过这么一事,再进宫家会被宫六生拿扫帚赶出去吧。 …… “好了!来看看你的新发型!” 杨笑笑兴奋的声音令宫欣回过神,她撩起眼皮,看那疯女人把剪刀搁下后拿起手机。 屏幕里的宫欣双颊通红微肿,有几道指甲刮过带起的血痕,被狗啃过的头发长短不一,最长的一撮孤寂地耷拉在耳边,最短的也就比宫六生的短寸长了一些。 她勾起嘴角,这下发型工作室的tony老师看到了一定会暴跳如雷。 “我说了,叫你不要笑!!!”歇斯底里的杨笑笑再一次狠落下一巴掌,力度大得连她自己手掌都发疼。 可这次她没来得及抽开手,宫欣侧过脸伸长脖子,快狠准地叼住杨笑笑伸到她嘴边的小臂,这次不像之前咬宫六生那样需要斟酌力度,叼住了就是往死里咬,像一头护崽的母狼。 “啊!!!——” 杨笑笑惨叫,被咬住的右手瞬间想往后撤,可宫欣咬得实,猛地一拽,手肉反而被拉扯绞咬得更紧更疼。 左手想去扯宫欣头发,但是过短的头发无处下手,抓了好几把都从指缝中溜走。 她飚出疼痛的眼泪,一边怒骂着往宫欣脸上胡乱拍打,一边拯救着自己快被咬掉皮肉的手臂。 “放开!你个贱……”杨笑笑还没骂完,宫欣倏地松了口,惯性作用下杨笑笑往后退了几步,混乱中踩到了自己掉落在地的手机,手臂在半空妖魔般乱舞,下一秒整个人摔了个底朝天,屁股重重摔到了地板上,后脑勺直接磕上了矮几边缘,沉闷的一声像往干枯的古井里丢下石块。 在一阵鬼哭狼嚎中,宫欣看着卧倒在地上捂着后脑蜷成虾米的女人,她扭头将嘴里的血腥味和唾液一起啐在地上,扬起下巴,眼里有着狂傲绽放的火百合,鼻孔滴落的血液在白色领口洇开地狱彼岸花。 嘴角依然上扬,她笑得肆意张扬。 “杨笑笑,你可以剪我头发,可以打我脸,可以在我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但是光是这样做,你伤害不了我。” 丝丝落发像枯叶融进了泥里,总有一天,能从一片烂泥里再次生出绚烂的花。 ————作者的废话———— 从这一章就可以看得出来,黄鹂以后是个女学霸啊(不是 海棠文化導航站:ΗAìTαňɡSんùωù(海棠書屋)点CōM* 分卷阅读97 118. 靓爆镜 dot发来宫欣手机里最后一个联系电话,打过去才知道是宫欣的公司同事,同事也因为一直没联系上老板正焦急不安,她们老板一般处理完事情都会跟公司反馈一声,可已经过去四十多分钟了,也没接到老板电话。 一听宫六生说了这事,小客服吓得赶紧把房号资料都给了他,公司里还在值班的团队闻讯瞬间哗然,小客服更是自责万分欲哭无泪,如果她能处理好客人的情绪就不会让欣姐陷入这种困境了。 知道了栋数后宫六生冲进宫欣房间,她衣帽间嵌了一个大保险柜,里面是所有房子的初始钥匙和门禁卡,密码宫家人都知道。 抓起十五栋的门禁卡往外跑,汪汕和萧琮已经在电梯里按紧着按钮等他,几人直下停车场,汪汕开自己的车,萧琮后车门还没关紧,汪汕已经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地下比地上好走,可能从踩油门到停下还不到一分钟,急刹车声在清冷的停车场内回响,汪汕直接把车停在电梯间门旁,萧琮瞧见了宫欣的SUV,跑过去往车里一看:“她的手机在这!” 汪汕气得骂了句:“呢个大头虾!”(*指丢三落四的人,带点宠溺无奈) 电梯里三人都没说话,空气压抑凝固着,只有汪汕手指关节喀拉喀拉发响。 上升的金属盒子装着高浓度瓦斯,只需一点点火花迸出,就会轰然爆炸。 宫六生踏出电梯就看到了宫欣的neverfull搁在地上,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走廊一侧传来,他全身肌肉瞬间绷紧,脑袋空白一片,脚底像被绑了千斤重的铁块,每邁出一步都是煎熬。 后面的声音被大门隔开,依稀能听到尖锐难听的辱骂,萧琮和汪汕对望了一眼,好像不是宫欣的声音。 萧琮见宫六生有些失魂落魄,快他一步走到14房门前,耳朵贴上门板听了几句,回头低声跟那两人说:“刚刚不是宫欣的叫声。” 突然屋内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有女人的哀嚎声,还有他们熟悉的声音响起。 “杨笑笑,你可以剪我头发……” 萧琮按着密码,在手术台上平穩镇定的手指此时有微不可察的细微颤抖。 “……可以打我脸,可以在我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宫六生握紧拳,横着手猛捶到身旁的白墙上。 “……但是光是这样做,你伤害不了我。” 汪汕愣住,这段话……好像很熟悉? 可此时他的情绪全被戾气控制,没有抓住在脑内一闪而过的画面。 大门打开,三个大男人被眼前的景象钉牢在原地。 萧琮和宫六生是见过短发模样的宫欣,可那时头发的长度也盖到下巴了,现在的宫欣就像在格斗场里和人刚打了一架的野小子,下巴衣服上全是鼻血,是从白雪里长出的野蔷薇,被野兽啃过的发顶和血渍刺痛了几人的眼。 汪汕认识宫欣时这姑娘已是长发飘飘,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帮她束起头发时,十只手指笨拙得可以打结。 不大的客厅因为三个男人显得空间逼仄。 汪汕这人真不是一个会怜香惜玉的爷,他斜斜瞥了眼已经在地上撑坐起来的女人,只两步就走到她面前,一起脚就是准备一记狠踢。 “汪汕——!!”宫欣喊住了他。 他缓缓放下脚,回头时额上已经冒起了青筋,眼角烧得通红,他咬着牙问:“这个时候还要讲究原则吗?!” “你这一脚下去,和杜春明有什么差别?”宫欣被萧琮抬起下巴检查着伤势,口齿不太清晰:“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你别插手。” “去你的自己解决,我们不来的话你可能早就被这疯女人喂老鼠药了!!” 他是刚刚出电梯时收到dot发来的新闻,香港警方今早在大围一屋苑里发现一男一女两具尸体,这一男一女就是杨笑笑父母,两人吃下拌在饭菜里的老鼠药中毒身亡,警方在杨笑笑房间里找到大量老鼠药,经过出入境记录查到她中午来了内地,目前怀疑她畏罪潜逃,现在正进行通缉。 “……她连父母都殺?”宫欣这时才有了些后怕:“那你们如果来晚一点点,我岂不是……” 萧琮抽了几张纸巾帮她止住鼻血,他打断她:“别听他吓唬人,老鼠药在吃进去之后还需要一段时间才会毒性发作,在那之前,我会救你的。” 宫欣吞了吞口水,萧琮这一段话好像没怎么能安慰到她。 宫六生一直没有出声,他在卧室里杨笑笑的行李中找到手铐的钥匙,帮宫欣解了锁,又半跪在她脚边,把脚上的强力胶带剪开。 被禁锢了快一小时的宫欣手臂和双脚都发了麻,手腕上也被手铐刮出了红痕,萧琮除了没让她把衣服脱了,把其他露在衣服外的部位都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其他伤口才放过她。 杨笑笑愈发癫狂,一直嘴里叨念着“殺殺殺、殺死你们”,汪汕拿她捆宫欣脚的胶带也把她双手反剪在身后捆起来,又往她嘴巴上绕了几圈,堵住她恶心的话语。 萧琮在浴室弄湿了条毛巾帮宫欣擦血迹:“还是要去一趟医院检查一下,你们决定好了吗?要报警吗?” “不能报,这件事不能搞大,会影响到他们两母子,后面的我来处理就好。”汪汕跟他做了个手势,给我支烟。 宫欣想插嘴,突然发现宫六生蹲在地上,手里捧着一束断发,像中了什么奇怪的咒语一动不动。 她蹲下,抱着膝盖看他再次变得深不可测的黑眸,轻声说:“小六叔叔,我没事了。” 汪汕闷声吐了口烟,正想说你这不是没事你是差点出事,话含在烟里绕了几圈终是没说出口,走出房门,给龙北打了个电话。 宫六生还是没吭声,探出手掠开她唯一一束比较长的头发,指背轻触她脸颊上的红肿,眼中的悲怆漫溢出眼角。 “我变得很丑吗?”宫欣问他。 宫六生摇头,露出的笑容比哭还丑:“不会,现在的你靓爆镜*。” (靓爆镜=美到镜子都要炸裂) ————作者的废话———— 三天连续二连更了,给勤劳的我投个猪猪可以咩?(星星眼 119.大步槛过 最终的安排是汪汕处理杨笑笑,萧琮送宫欣去医院,宫六生回家告知李蕴然她们一声和安抚小孩们的情绪。 开的是宫欣的车,上了马路宫欣才反应过来,“诶,你这是无证驾驶啊。” “我办了国内驾照了。” “哦……” 宫欣掰下遮阳板,透过小镜子看自己狼狈的模样,“我这个样子不能让白羽看到啊……会把他吓哭的……” “别说白羽,你这个样子,给谁看到都不好。” 萧琮声音有点冷,想想如果没有汪汕那个朋友的帮忙,如果没有黄鹂跑回来报信,如果不是杨笑笑光顾着剪她的头发花了些时间,如果不是…… 手指把方向盘捂得极热。 宫欣看了他一眼,她也委屈啊:“……又不是我想被她抓住的……” 两人这对话语气,竟有点像坐了抽屉里的时光机,一下子回到了天台上十来岁的少年少女。 萧琮抿了抿嘴:“我知道,没有人怪你。” 他伸过手去握她在大腿上快打成花的手,语气缓了一些:“我们只是都被吓到了。” 宫欣由得他握着自己,闭上眼小憩。 从危险中脱离后的那股安心感终于袭来,肾上腺素消退,那迷乱混雜的一小时使她此刻后知后觉地感到疲倦。 医院检查的时候护士和医生都问她是不是家暴,报警了没有,视线不停投向站在外头等候的萧琮。 “不是不是,是和别人起了争执。”宫欣连忙否认。 宫欣的发型实在太引人注意,来往的病人和家属都频频看着她,脸上表情丰富,倒是她本人似乎习以为常。 从医院出来时已经快九点了,萧琮把买的牛奶和面包递给她:“先吃着,怕你饿过头。” 上车后宫欣给了他一个地址,嘴里咬着面包嘟囔道:“带我去这里。” 夜晚不堵车,五分钟便到了一条小巷口,附近随处可见门口结着彩灯的咖啡店和清吧,萧琮皱眉:“你现在还要去喝酒?” “不是,楼上是我常去的发型工作室,我去修理一下头发,不然这个样子不好回家。”宫欣指了指临街二楼的一块霓虹灯牌,桃粉灯管勾勒出一只抛媚眼的长耳兔。 她手指着前方:“前面有个小区可以临停,你停好了过来找我啊。” “好。” 萧琮停好车,上了那家楼上铺。 tony碎碎念着宫欣真是乱来,一边心疼她脸上的伤,一边把长短不一的头发都修到一个长度,透过镜子看到萧琮推开门进来,忍不住问宫欣:“你男朋友啊?” 宫欣来他工作室那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男人陪她做头发。 宫欣唔了一声就当做回答了,看着镜中自己狗啃一般的头发慢慢在tony的巧手下变成利落有型的超短发。 “不过我之前就问过你要不要剪短,你那时候没答应,你的头型和脸型做短寸好看死了啦。”tony上了电推剪,把发尾修得精致清爽。 萧琮坐在等候区的沙发上,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女孩,加拿大那边也很多女生剪短寸,他倒没有觉得这个发型有什么不妥,而且没了长发的遮挡,宫欣天鹅般的白颈展现了出来,五官的气质立体了许多。 “可是我胸太大啊,看上去不会很奇怪吗?”tony和汪汕那骗人精不同,是已经出柜的真gay,所以宫欣嘴里也没个把门。 “啊嘶……你这就过分了,欧美那边不都是大胸小姐姐理个寸毛儿吗?”tony最后修剪着细节,对自己的最终出品十分满意。 从工作室出来已经九点半,上车后她给宫六生打了个电话,问两个小孩儿睡了没有。 “还没,说没等到你回来不睡觉。”宫六生头疼得很,黄鹂还好,哭也哭累了,洗完澡吃过饭抱着腿缩在沙发上,小脑袋一点一点跟啄木鸟似的,硬撑着不睡觉。 宫白羽这祖宗则是一直在客厅团团转,也不闹,就是安静地流着眼泪,说一定要看到妈咪回来才睡觉。 萧琮开快了一些,不到十五分钟就到了家。 玛利亚点了个火盆放在门口:“来来来!大步槛过*!”(大步跨过) 火苗烧着纸在瓦盆里欢腾雀跃,宫欣嘴里嫌弃着老土,可还是乖乖跨了过去。 大家都下意识地不再多提晚上的事,李蕴然眼眶早就红了,刚刚龙北给她打电话时她已经躲在厕所里哭了十来分钟。 宫欣今晚的衣服还没换,刚又去了医院,便让两个小家伙先上床,等她洗完澡就出来陪他们。 短发的好处就是洗完头都不用刻意吹干,浴巾擦一擦就已经半干了,她背靠着床板,一手半搂着宫白羽,一手在黄鹂背上轻扫,给他们讲新的故事。 小姑娘也是受累了,宫六生说她跑丢了一只鞋子,膝盖磕破了皮,手掌也贴了止血贴。 宫六生沿着楼梯间往下走,捡回了另一只黑皮鞋,见鞋头磨破了皮,找了块鞋油把破皮的地方修补好。 一对小皮鞋在鞋柜刚整齐放好,宫欣便从卧室走了出来,三个男人马上看向他。 脚步顿了顿,宫欣没料到汪汕和萧琮还在这,她以为顶多就宫六生留下来。 “玛利亚给你留了汤,我给你装。”萧琮从沙发上起身走进厨房。 汪汕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缠绕着一股烟味,也不顾宫欣皱着狗鼻子,捏着她下巴把脸转过来转过去,“上次龙北拿来给李蕴然那支药膏还有剩吗?有的话你自己也用上,没有我再去跟他拿。” “还有的,我睡前再涂就好,你怎么不看我新发型啊?好看吗?” 汪汕这才抬眸看了一眼:“有什么不同吗?” 宫欣用手在胸前比划:“你眼瞎啊,从这——么长,到这——么短呢。” “我觉得都好看,所以没有不同。”汪汕说。 “……嚯。”嘴角忍不住扬起时扯动了肿痛,可宫欣心里渗着暖。 萧琮把枸杞鸡脚汤舀了出来,玛利亚留得分量不多不少正好分成四碗,炖得软烂的鸡爪子入口即化。 四人在餐桌边坐下,宫欣问汪汕最后怎么处置杨笑笑的事。 “放心吧,没搞她……”汪汕呲了一声,“老龙那边的人也不屑玩那些事,我只是让他把人明天送回家而已。” “你有这么善良?”宫欣吹着汤,一脸不信。 “哥哥我就是这么善良。”汪汕脸不红心不跳。 他说的倒是没错,只是省略了中间一点点步骤而已。 例如她绑了宫欣多久,就十倍奉还,头发就不需要她加倍还了,一样剪短就好了,唔,可能会断了一点。 明天早上她将会出现在深圳湾关口,剩下的,就是警察叔叔送她回家了。 至于回去了,easy和季星阑那边会怎么处理,他们这边就管不着了。 这些汪汕自然没说,他自己蒙上灰尘污秽不堪就好,他的宝贝得干干净净的。 120.笼中鸟(二连更) 季星阑这次回来不是公开的行程,但他还是走了vip通道,不想在路上再耽误多一分时间。 十六小时的飞行里除了睡过几小时,其余的时间里他一直思考着自己是否还应该缠着宫欣。 昨日最近的航班是在英国时间下午三点,还得在法兰克福转机,没有直达机。 easy尽力了也只能挪给他两天假期,减去来回飞的时间,他只有不到几小时可以见见宫欣,小全陪他一起走,easy回酒店收拾点东西准备晚上飞回香港。 刚到机场的时候季星阑接到easy来电,说宫六生他们已经救出宫欣了,盘旋在半空的心终于下降到跑道上,可还在滑行着,easy便说了杨笑笑父母的事。 杨笑笑父母他自然也是认识,两人一直以来对奶奶和他都照顾有加。 顿时心脏又猛地从跑道上升起飞,加速推背感使平衡器官紊乱,他捂着嘴跑向厕所,把还没消化完的鸡蛋培根吐司混合物吐得清光。 如果宫六生他们没有及时救出宫欣,现在会是怎样? 他不敢想。 季星阑十指泛白紧掐着坐厕板盖,干呕得飚出泪水,水珠垂直掉落在他墨镜上晃荡着,汇合成苦涩的湖泊。 * 电话铃声划破宫欣记不住内容的梦。 昨晚她睡得不好,在杨笑笑面前那么刚,可意识深层多少还是受到了影响。 她再次梦见穿着黑色西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宫白羽给墓碑上了一束洁白百合,画面一转,墓碑上刻着她的名字。 一身冷汗地乍醒,倏地伸手握紧了散发暖意的小手,压住心悸重新闭上眼,可人已经睡不着了,睁着眼直到天光。 宫六生昨晚没回家,就在客房里歇着,一大早看宫欣打着哈欠往吐司上抹榛子酱,便让她今天还是在家休息,别跟他们一起去动物园了,两个小孩也在旁边附和着,宫白羽说有几个叔叔陪着去就好,妈咪你在家好好睡觉。 于是宫欣顺便放了玛利亚一天假,让她也一起跟去动物园散散心,中午自己随便煮了个面解决温饱,呼哧呼哧吃完就倒在床上补眠。 季星阑打来时她揉着惺忪睡眼看了眼时钟,下午两点了。 她知道季星阑临时飞回国,昨晚在医院的时候已经和他通过电话,季星阑声音跟被千把刀片割过,破裂嘶哑,一直重复着“对唔住”。 宫欣让他去把机票退了别回来了,自己又没什么大事。 “我只想看看你,看完我就走。” “那就视频就好了啊,专门跑回来一趟你不累啊?” “不行,我想亲眼确认你没事。” “……” 宫欣拗不过固执的少年,只好让他把航班信息发来。 偌大的家里没人,宫欣问季星阑要不要上来。 “不了,姐姐你下来停车场好不好?我就见见你,晚一点我得去机场了。”季星阑说。 小全见到宫欣时鼻子一酸直接哭出来,还得宫欣安慰他只是头发短了而已,其他没什么大伤口。 “你别跟他学啊,他爱哭你也跟着爱哭,easy不得被你们两人烦死?”宫欣跟着他往停车的点走。 小全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红着眼帮她拉开车门。 访客车位总在离居民楼很偏僻的地方,位置好的车位都被住户买下了,加上长假刚开始,停车场很是空旷,体积庞大的埃尔法隐在昏暗角落里,车头对着墙,车尾玻璃上了黑帘,看不见车里的景象。 停车场顶上冷白的光透不过车窗乌黑的帘子,只能穿过车中间隔断上仅有的两面磨砂雾面玻璃,白光如稀释过的牛奶倾倒,流淌在车内两人身上。 宫欣一上车就被季星阑抱到腿上,灰暗的光揉进眼里的痛楚,仅是宫欣颊上几道红痕已经像沙石入了他的眼,在眼珠上来回割划。 “对不起……宫欣,对不起……” 因为我的原因,一次又一次让你哭泣,还让你置身如此危险的环境。 现在还总恬不知耻地缠着你不放。 把宫欣抱到腿上之后季星阑就把手掌搁在座椅两旁,怕自己无意间触痛了她哪些隐蔽的伤口,此时骨骼分明的手背上凸出骇人的青筋,指甲在座椅上割出白痕。 “你说过很多次对不起了,季星阑,没必要,该道歉的不是你。” 宫欣捧住他不断颤抖的脸庞,垂首,没有头发遮挡的圆滑额头抵着他黑卷的刘海。 只是杨笑笑那个模样,想等到她说对不起,难过登天了。 季星阑深呼吸穩定情绪后才再次开口:“宫欣,我和公司的约,还剩三年……” 两双黑眸之间不过几公分距离,季星阑的眼里有海,低频的波浪拍打着宫欣耳廓。 “你不用有任何改变,只要稍微,再等一等我……等约满了,我会退到幕后。” 纤细的双手往后插进他乌发中,一根一根地,顺着黑色鸟羽。 “我想再次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 滚烫的鼻息在彼此面前交融蒸发,海浪快要把宫欣淹至灭顶,她没有挣扎,身躯在水底下沉时能看到海面上夺目的光。 “……那你的梦想呢?你的那些粉丝呢?” 宫欣的鼻尖蹭了蹭他的,声音像拉了丝的棉花糖。 三年后,季星阑不过二十七岁,还有大把可以往上升的空间。 “现在的梦想只有你,粉丝……只要你一人就够了。”季星阑侧脸,唇贴上唇。 “那这样你又变成穷小伙子了怎么办?”宫欣咧开嘴笑道。 季星阑也笑了,道:“那以后姐姐你养我啊。” 只想做你的笼中鸟,每日为你轻啭一曲。 只求你每日给我一吻。 * “会很痛吗?”手指在距离脸庞一毫米处停下,没敢再往前。 “还好,现在也不疼了,擦了药了。”宫欣嗅着他脖颈发根淡淡的薄荷香,在他耳畔呢喃:“你等一下几点要走?” 少年的朴实真诚一直是她的死穴,看着他乖巧摇尾的模样就想赏他块骨头吃吃。 “七点的飞机,明天早上有场推不掉的雜志访问和拍摄……”季星阑这才反应过来两人的距离太暧昧,终于把手放到宫欣腰上,想把她挪遠一些。 “那我们要抓紧点时间了。”湿润的舌头把季星阑的耳垂卷入口内,像含着薄荷糖般咀吮。 “等、等等……你刚受过伤……”血液已经汹涌地往某处聚集,季星阑想的是挪开她,可手掌不知道怎么的,竟自发性地往她衣服下摆里钻。 “我只是脸受了伤,下面又没受伤,你来回飞三十几个小时,就想和我纯聊天?嗯?”宫欣手往下移,隔着黑色T恤捻逗着他两颗乳果。 季星阑两个敏感带被攻占,一瞬间性器便抬了头,他还想做最后的挣扎:“欣……我、我没洗澡……” 宫欣两指间稍稍用力,收获一声男人充满诱惑的闷哼。 “那你身上有没有带喉糖啊?”她笑着问。 ————作者的废话———— 看在我连续四天二连更…………(眨着星星眼 明天欣姐终于有肉吃啦(欣姐猛虎落泪 还有一件事征求一下大家意见: 本来我想着还有一场4P,但发现番外里面居然已经有三场肉了,有点怕大家后期吃腻 要不就直接番外上5P,4P省略了行不啦?也给大家省点钱嘻嘻嘻 如果还有想看4P的我还是可以努力掏出我der肾 海棠文化導航站:ΗAìTαňɡSんùωù(海棠書屋)点CōM* 分卷阅读98 121. 停车场【H】 因为回来得突然,小全身上没有带之前租下的房子钥匙,只能猫在阴影处抽烟外加玩单机游戏,看着遠处的埃尔法一边帮忙把风一边哭哭唧唧。 呜呜呜他也好想谈恋爱哦。 密闭的空间将轻细微小的声音放大了许多。 例如季星阑胸腔里失序的心跳声,例如指甲划过真皮椅套的擦刮声,例如白气从滚烫喉咙里释放出来的声音,例如丰腻的乳肉包裹住阴茎上下摩擦的渍渍声。 喉糖自然是有的,他这些年连喉糖的牌子都没有换过。 有一次小全给他另一个牌子的喉糖,他那时正忙着把脑里的旋律写进白纸里,一个没留意便吞进嘴里。 入口发觉不妥,赶紧壳呸一声吐了出来。 后来小全在某宝给他直接批发了一整箱回来,到过期了还没吃完。 宫欣含住了喉糖,麻溜地解开他裤子纽扣和拉链,把半勃的阴茎掏出来后直接包裹进嘴里吞吐。 沁凉的薄荷和温暖的湿意使肉棒没一会就涨得粗长硬邦邦,饱胀的龟头在口腔内壁上肆意蹭刮,偶尔会在宫欣白皙的脸颊上顶出微凸的形状。 “唔……你硬得好快啊……” 宫欣吐出仍在怒跳着的肉茎,单手握着撸了几个来回,从马眼里又溢出了晶莹的亮液。 她用手掌从上方包裹住发烫的龟头,一圈一圈转动着,带着麝香的黏腻液体濡湿了手心。 季星阑向来受不住她这一招,瞬间仰首粗喘起来,胸腔剧烈起伏,绷紧的小腹里蓄着的熔浆表面冒着滚烫的气泡。 宫欣一边裹着肉棒顶端旋弄,一边舌头沿着鼓起的根筋,把整根茎身舔得湿淋淋,之后抬手脱下自己的上衣和内衣。 季星阑还没来得及摸一摸那两颗浑圆奶白的大包子,大白包子就已经把他围剿住了。 绵软白腻包裹住大半根肉棒,借着黏液和唾液的润滑来回摩擦,很快白乳上也沾满了湿滑的液体。 宫欣把丰硕的乳肉高高捧起,两手压着乳房两侧让整颗龟头被软肉紧紧包裹在内。 左右两边的奶子,一边往上时另外一边就往下,用搓汤圆的手法来回揉动。 可怜兮兮吐着水儿的龟头包在白肉内,是汤圆里的小肉馅。 季星阑溃不成军。 在伦敦这半个月他连自渎都没有,现在的欲望随时都可以逆流成河,还被宫欣这么个玩法,尾椎早就酥麻得腰都塌了,熔浆在鼠蹊处四处流窜。 “欣……我想射……” 微微出汗的指腹插进随着宫欣的律动而上下欢跳的黑色短发里,有汗滴从季星阑额间滑落,越过鼻梁滴进衣领内。 他的姐姐真好看啊,什么发型都好看。 听到这句话的宫欣把乳肉又放了下来包着棒身,张开嘴一口含住被欺负得极惨的小肉馅,将海盐味的腺液吮走,之后也不放开它,就这么含着,舌尖还不停在冠状沟和小孔上作乱。 快感的潮水不停地往上堆叠鼓湧,很快漫到了上下滚动的喉结处,漫到了翕动的鼻翼处,漫到了眼眶内。 哎,又要被欺负哭了。 泪水和白精同时从体内流出,咸涩的泪水滑进自己嘴角,而咸腥的精液则被宫欣容进口中。 牙齿咬碎喉糖的声音清脆明亮,咔嚓几声之后,宫欣仰起头,黑眸中闪过星芒。 她对他张开嘴。 只见透白黏稠的精液中缀着细碎的琥珀色糖片,被泛着水光的腔肉包围着在中央,上颚和舌尖连着细长银丝。 嘴巴阖上时,嘴角还残留着偷偷流出来的半透液体。 咕噜。 一口咽下。 啪嗒。 拉扯着理智的摇摇欲坠的线断了。 季星阑倏地压住她柔软的头发往他胯间一按,短翘的发丝从指缝中流出,似切开的奶油蛋糕里流出暗黑色糖浆。 宫欣被他这么一按,脸颊贴在射了精后仍依然勃起的阴茎旁。 她也不恼,像奶猫一样,用脸和唇蹭吻着烫且湿的肉茎。 她侧仰着脸,看向季星阑的双眸星光熠熠,明知故问道:“怎么啦?” 季星阑微敛着眼睑,隐在长睫阴影里的眼眸一时半会看不清,宫欣竟觉得是不是连他的眼白处都一厘一毫地染了黑。 是逢魔时刻。 全身毛孔骤然扩张,由体内喷出的蒸汽瞬间在肌肤上蒙上一层薄薄的潮汗,心脏似被无数只脾气暴躁的奈良小鹿四处顶撞。 宫欣兴奋了。 只听向来把她捧在心肝尖宠的季星阑缓缓开口:“不能总是被你欺负啊……” 他捏起宫欣的下巴慢慢抬起,另一手扶着阴茎,把龟头往她嫣红的嘴边抵了抵:“乖姐姐,再帮我舔舔啊。” 嘴角扬起时展现出人畜无害的完美笑容,季星阑的声音慵懒沙哑:“等会要用来肏你的。” 轮到我欺负一下你了哦。 * 咕嘰咕嘰—— 宫欣左手紧握着车门上方的扶手,不时猛地松开手指,下一秒又颤抖着握紧,来来回回,最后变成手腕无力地挂在拉环里。 纤白的手指在半空中微颤,是被情欲击溃的模样,像暗夜里被亵玩至凋零的玉兰花瓣。 右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可依然有甜腻的丝丝娇吟不时从指缝中沁出。 她双腿跪在季星阑两侧,小穴里被两根手指抠弄得汁水横流,还有手指在硬挺充血的阴蒂上不断作乱。 无论是绕着圈还是来回拨弄,都让半个月没做爱的她敏感得承受不起。 季星阑的黑色牛仔裤和T恤全被她的汁液打湿,她已经泄了两次,目前正在攀往新一座高峰的途中。 第一次被季星阑准确无误找到隐蔽在肉壁里的小凸点时,宫欣心想这下扑街了,之后便是一连串狂风骤雨毁灭性的报复行为。 季星阑从抽搐蠕动的肉穴抽出手指顺便带出一股淫水,并把手指喂到她嘴里让她尝。 之后他吻上宫欣的嘴,潮热的舌把她嘴里的花液尽数舔进自己嘴中。 “姐姐,自己的水甜吗?”季星阑笑着问。 宫欣红着眼角没答他,一副可怜兮兮的小奶猫模样。 小恶魔噗嗤一声把手指又喂进还没平复下来的肉穴里,高潮过一次的凸点更明显了,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再次捣出了一阵穴内痉挛,甬道内像开起了永不停歇的交响乐会,小提琴声,三角铁声,鼓声汇进她脑内,震耳欲聋。 她抖着臀肉挺着小腹,生理性泪水和淫液同时沁出,这次季星阑竟合拢了手掌去接,滴滴答答地让他接出了一潭浅浅的小水洼。 宫欣还承受着肌肤下一阵阵的电流,穿过眼里的水雾弥漫,看季星阑垂首把红唇凑近水洼。 窣窣喝水声融化了她的耳膜,两颊比昨晚被杨笑笑掌掴时还发烫。 有水滴从指缝和手腕滑落,季星阑一丁点都不愿意浪费,伸着舌头把水珠也卷进嘴里。 仿佛他吃的不是淫液,是来之不易的荣光圣水。 他们就像被关在密室里的两个疯子,不停渴望着对方的体液。 “不、不要手指了……星阑,我想要……” 连续高潮将人的防线击垮,似是得到满足的欲望,其实仍然急需被充实地填满,急需被凶狠地贯穿。 宫欣主动地,把小穴往被花液灌溉得湿淋淋的阴茎凑过去,想一鼓作气坐下去。 “姐姐乖啊,再来一次。” 季星阑的气音在封闭空间里尤其撩人心弦,他按紧了宫欣的腰胯,开始第三次的攻坚。 咕嘰咕嘰—— 这次的水声异常响亮,似被少年握在手里摇晃的宝特瓶,光线透过瓶中摇晃不已的清透液体,折射出旖旎且炫目的水波纹。 少年手一松,宝特瓶滚落,瓶盖松了口,淌了一地的粉色绮梦,把青草地淋得油亮泛光。 宫欣软了腰,松了扶手就往季星阑身上倒,呜呜咽咽的奶猫扭着细腰蜜臀在他大腿上胡乱蹭,粗糲的牛仔裤面料把穴口磨得通红。 她全身赤裸,而季星阑除了那根在黑暗中水光粼粼的傲人性器,身上衣服还完整无缺,蜜水浸入黑色布料里也不显色,只是浑身甜得发腻,是加了朗姆酒的提拉米苏。 他眼里有着填不满的欲望,深不见底,他咬着她如皎洁半月的耳廓,舌尖舔着月亮上的沟壑,问她,姐姐说什么,说清楚点,我听不清。 曾经让她一听钟情的低频磁性灌进她脑内,日夜黑白尽数颠倒,她双臂攀着季星阑的肩,讨好地往他嘴边亲吻舔舐,似舔着一颗甜美的红色砂糖,说,要星阑进来啊。 “进来哪里?” 季星阑拍拍她软弹的臀,扶好蓄势待发的性器,浑圆的顶端在一片泥泞里来回划动,偏生不如她意。 宫欣自己尝试往下坐了坐,啊,这臭小子,还故意抽走了肉棒…… “……进来姐姐的小穴里啊……” 如季星阑所愿,宫欣娇滴滴地开口,顺便咬着他汗湿的耳朵,轻声赠他多一句:“要弟弟的大肉棒肏……” 话音未落,硕大炽热的性器噗嗤一声占满了紧致温暖的甬道,终于被填满的幸福感让宫欣瞬间眼眶里漫起潮水,她去吻季星阑的唇,吻他好看的眉,吻他汗湿的鼻尖,奶音破碎着轻声求肏,大肉棒弟弟快肏肏姐姐啊。 被层层软肉紧裹着的季星阑到底还是受不住,托着她的臀上下抽送起来,肉贴肉的摩擦声,渍渍唧唧的黏腻淫靡水声,频率脱了缰的喘气声,被深顶到宫口软肉时逼出的嘤咛声,都在昏暗逼仄的空间里交错融合。 季星阑是不满的,上一次在病房已经没办法听到宫欣动听撩人的高声呻吟,这一次更是连多一分声音都没法发出,每一次都搞得像在偷情。 而他就是那个受到引诱无法自控的小孩。 因为不满,腰胯间用的力也多了几分重量 他入得凶猛飞快,龟头毫不留情地碾过引起宫欣颤栗的每一个点,神奇海绵里丰沛的水液被捣挤而出,牛仔裤早已湿透,座椅估计也是一塌糊涂。 季星阑在宫欣又一次痉挛的时候停了抽送,埋在体内享受着湿滑肉穴一阵阵的收缩,他突然有些委屈,没忍住还是问出口:“欣欣……你后来还有其他弟弟吗?” 上次三个男人他都还记得,一个个的眼神如狼似虎幽深莫测,他唯一比较自信的就只有年纪比他们小了,可是如果宫欣身边还有其他年龄小的小奶狗的话…… 宫欣存心逗他,声音里搅着蜂蜜糖浆:“嗯哼……我现在去酒吧啊,上来搭讪的都是大学生呢,现在的小孩体力真是……唔!啊啊、你慢点……” 季星阑气极反笑,少年气的虎牙紧咬着下唇,也不顾宫欣刚刚高潮过,铁了心不停往深处冲刺撞击,似要将她牢牢钉在自己身上,花径尽头的那张小嘴不停吮着他,肉壁也把他咬得更紧。 眼前的白乳晃着绝美的波浪,他捧起一团吃进嘴里,把奶尖吮啃得红如鸽血,尖齿在白雪上留下一串串落梅花瓣。 “你只能有我这个弟弟,知道了吗。” 季星阑深深嵌进她体内,将稠腻的暖液尽数倾倒于花心里,微尖的虎牙贴着她突突跳动的颈动脉细密啃咬。 没听到回应,季星阑把未软的阴茎在甬道内搅动了一圈,末了带点威胁性地往上顶了顶,他又再问了一次:“知道了吗?” 啊啊知道啦。 宫欣在心里应着,趴在男孩肩颈处喘着气,她闭上眼睛,由得尽情高潮后的倦意将她吞噬。 ————作者的废话———— 3800字大肉,星星亲妈粉们你们吃得开心不? 122.419 宫欣可不管季星阑要怎么处理这辆被搞得一塌糊涂的埃尔法,套上衣服就准备火速逃离作案现场,被季星阑又抱在腿上温存了好长一段时间,季星阑说他想吃出租屋旁的那家猪肠粉了,宫欣吐槽他现在这个身份怎么去堂食哦。 直到小全来敲门提醒他们得出发去机场了,季星阑才放了她走。 小全非礼勿视且勿问,把随身带的一套衣服丢给他,臭着脸连抽三根烟才把车里的味道盖住,季星阑摸摸鼻子,倒也没有多不好意思。 谁叫宫欣那么诱人,他只不过是个普通男人嘛。 候机的时候小全问他跟宫欣谈过杨笑笑的事情没有。 “没,不想在她面前说起这个名字。”季星阑发着微信给宫欣告诉她自己checkin了。 “easy哥说找人去处理了。”小全看了他一眼,“你不会再心软了吧。” “不会了,她该看病就看病,该坐监就坐监。”季星阑把帽子压低,阖上眼小憩。 哎,这才过去不到两个小时,他已经开始想她了。 宫欣回家后淋了个身就又去补眠了,这一觉睡得倒是舒心,没有发什么奇奇怪怪的梦了。 到四大两小回家,小白虎爬上床拿毛茸茸的老虎尾巴挠着妈咪的脸,她才醒过来。 “你下午睡这么久,今晚又不用睡了啊。”也带着个白虎头箍的宫六生看她打着哈欠的模样,忍不住摸了她头发一把,现在的短发柔顺得像孩童的新生发,手感极好。 “应该不会吧,昨晚我是做了噩梦而已嘛……”宫欣不小心说漏了嘴,可已经收不回了。 宫六生皱眉:“做了什么噩梦?” 宫欣打着哈哈糊弄过去:“没什么啦,我也不记得了……” 那天晚上宫欣还是做了光怪陆离的梦,梦见被绑在椅子上的不是她自己,是宫白羽,杨笑笑拿着剪刀把白羽的头发剪得丑陋古怪,小孩连哭都不敢哭,哆哆嗦嗦地尿了一裤子。 又是一夜无眠。 之后几天都是这样,梦的内容也越来越跳跃疯狂。 有宫白羽和黄鹂两人都被绑架,有杨笑笑逃狱后绑了全身炸弹来威胁她把季星阑还给她,有杜春明拿着装了自己血液的针筒守在幼儿园门口…… 宫欣归结是因为这个夏天发生太多事情了,日照的时间漫长,思绪纷飞的日子里时间过得特别慢。 家人是她的铠甲,也是她的软肋,剪头发划伤口都没办法伤害她,可一旦宫白羽或其他家人受到什么伤害,势必会重伤她。 假期里她还是负责每天带黄鹂去医院,晚上睡眠不足,白天则不停打盹儿,宫六生在病房沙发上看到硬撑着困意和眼皮的宫欣,把她揪去洗了把脸。 “你最近别忙了,家里还有我们,要不让李蕴然陪你去哪里走走?”宫六生递给她纸巾。 “不用啦,我就是……”话音戛然而止。 宫欣拭去下巴上的水珠,她自己也不敢说她自己没事。 她再次归结,应该是最近太忙,缺少性爱和刺激的调剂了,想想和季星阑做完的那次睡得多好啊。 于是她开始撩那三个男人,可不知道为什么,三个男人对她明示暗示的邀请硬是无动于衷,总说她刚受过伤,不适合进行激烈运动。 她断然不敢跟他们三人说已经做过一次激烈运动了,正好国庆长假一放完,雷打不动的大姨妈准时驾到,她又足足憋了一个礼拜。 一解禁的那天先是去了35楼,可宫六生说他要赶稿,好吧那就去找汪大状,可汪大状说自己拉肚子了,还把门给锁了! 萧琮门是开了,她伸着手正想扑上去,人萧琮说他要去医院会诊。 好好好,你们都不想做,那我就找别人好了。 拜托了玛利亚代替她陪睡,宫欣给自己上了久违的全妆,穿上刚买不久的连体款比基尼T恤和高腰牛仔短裤,蹬上一双Dr.Martens就溜出门了。 她不敢去KK,怕老龙给汪汕通风报信,就在酒吧街随意找了一家酒吧。 吧台的凳子还没坐热,酒保已经送上酒了,顺着酒保的指示望过去,靠墙卡座一位男士手举一杯威士忌向她轻轻颌首,坐其身边的男人们也投过来目光。 冷烟弥蒙,灯光交错,宫管欣对上他的鹰眸,扫过他身上笔挺绅士的灰蓝色三件套,微闪的袖扣在这个环境里有些格格不入,嗯,格外的禁欲诱人。 红唇微微一笑,宫欣回过头收下了酒保的Cosmopolitan。 钟懿本来想离场了,红酒雪茄局去得多,他已经很久没来酒吧局了,耐不住发小们一直催他过来露个脸。 正拎起酒杯准备干了这杯就走人,五光十色的虚浮幻影中掠过一抹摄魂的身影。 本应很男子化的发型,却因为搭上精致绝伦的五官和波澜起伏的曲线,而显得冶艷妩媚,肌肤奶白乌眸红唇,纯黑紧身的衣服把身材完美地展现在众人目光内,牛仔布料遮不住笔直白皙的长腿,也遮不住若隐若现从衣服高叉处小露出来的腰肉。 钟懿听到自己心里绽开的烟花。 宫欣不知自己的模样有多撩人,尤其腰间那两片总会偷偷露出头的白皙,像钩子一样勾着在场男士的心情时起时落。 本来是想出来猎个艷419一下,可真的坐下了扫视一圈之后突然觉得别的男人都入不了眼,真是胃口被那四个人给养刁了。 也就刚刚送酒的西装男感觉还行,可她似乎没了想睡一觉的心情。 红唇在酒杯上留下烙印,她挑眼看前来打招呼的男人。 “嗨。”男人站在她身侧,厚实的肩背帮她挡去了不少注视的目光,他先做了自我介绍:“可以认识一下吗?我叫钟懿,也可以叫我simon。” “阿欣。谢谢你的酒。” 朱红的指甲在杯边轻点了两下,乌睫也颤抖了两下,波光在眼眸里流转,她问:“钟意?是指喜欢人的那个钟意吗?” “不是,懿是司马懿的懿。” “哦~” 钟懿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也不深入探讨彼此隐私,只谈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他觉得奇妙,刚刚空中的对视他有一瞬感觉到自己被当成猎物扫视了,可来到她身边,她又似乎没了那个想法。 趁着现场音乐和气氛进入高涨时期,钟懿先轻声说了一句话,宫欣自然听不清,身子也往他那靠近了几寸,于是他缩短安全距离,靠在她耳畔问:“能不能要你的联系方式?” 宫欣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们身后就传来了沉闷的一声:“不能,不行,不可以。” ————作者的废话———— 接下来自然是众所期待的…… 这场大肉至少要2章,所以还是先把这章发了吧! 明天不知道能不能写完(估计能也得比较晚了 晚安! 123.今晚不回家(二更) 虽然宫欣没去KK,可酒吧街也就是个小圈子,八卦在圈子里传得飞快。 她的名字在这也有不少人认识,加上许久未出现,很快昔日猎艷女神换了新发型并重出江湖的事一下子就传开了,自然也传到龙北耳里。 消息很快传到汪汕手机里,一下子在九价群里炸开了锅。 “操!到底是谁开这种无聊的赌局?”汪汕发泄式地狂按电梯关门按钮。 萧琮毫不客气地拆台,他一想到刚刚娇软的身子都快扑到他怀里了还硬是让他给拒绝了,如今很是不痛快:“是你起的头。” 汪汕一窒,嗤了一声,这下真是搬石头砸自己脚。 宫六生斜睨了他一眼:“别还没到了她生日,我们三个都下岗就好笑了。” 汪汕在限速六十的马路上开出了赛车感,宫六生嘲讽道,汪大状你怎么老是知法犯法。 “呵,你就不紧张?去晚一点这家伙都要跟人跑了。”汪汕又超了一辆车,后方的喇叭声没一会就拉出了距离感。 “那也要酒吧里有她能看上眼的,看不上眼她还不得乖乖回家?” “行嘞,我看看你等会是不是还这么轻松。”汪汕扯起嘴角,又轰了脚油门。 服务生见三个大男人风风火火地冲进来,赶紧迎上前:“抱歉啊现在满座了,要不几位在外头等等?” “我们找人。” 萧琮蹙着眉走在前头,穿过血液里燃烧着酒精的男男女女,往吧台那朵黑色鸢尾花走去。 他想起在学校时宫欣总吸引着许多男生的视线,他和宫欣不同班,但体育课会在同一时间段上课。 小男生们在跑道旁的树荫下擦汗喝水时自然会聊起隔壁班的女生,尤其宽松校服掩不住发育良好曲线的宫欣。 每次听到这种话题萧琮都不太舒服,别人问他对宫欣的看法他也不答,闷声喝着自己的水,把宝特瓶当废弃考卷揉得极皱。 “啊啊,她看过来了!” 身边的小声惊呼使他抬眸,和还在跑圈的宫欣对上视线,交汇错开不过一秒。 少年用拳头掩嘴,心里的花田有春风吹过。 而这时看到西装革履的男人贴在她耳边密密细语,心里的花田被龙卷风刮过,天空中下的雨都是酸的。 “不能,不行,不可以。”他代替宫欣回答。 萧琮伸出手把高脚凳旋了半圈,惊呼和弯月般的长腿也在半空中划了个弧度。 宫欣看清来人,皱眉问:“啊?你怎么在这?不是去了医院吗?” 现在会诊有那么快? “……嗯,忙完了,来接你回家。” 他瞥了一眼她腰间,黑滑面料在小腹处越往下越狭窄,隐在牛仔裤内的景象引人遐想。 宫欣也看到他身后另外两人,心中顿时大悟,星眸微睨,红唇摇曳着水光:“呵……你们不是赶稿和拉肚子吗?” “赶好了。” “拉完了。” 闷闷不乐的两人同时说。 被晾在一旁的钟懿反应了过来,站起身往她身前挡了几寸,还没开口,手臂便被纤纤小手勾住。 “唔,可是我已经和人约好了,今晚我不回家。” 璀璨夺目的光斑洒落在她眼尾扬起勾人的眼线上,是眼睛上划过的流星。 几人眸色一黯,汪汕踏前一步想去捉人,萧琮已经快他一步,握住宫欣的手腕把她从那人身旁拉开:“乖,回家吧。” “这位先生,阿欣已经和我约好了。”钟懿猛地抓住萧琮小臂,手指在白色衬衫上抓出深浅沟壑,带钻的袖扣在半空中微晃。 “这位先生,这是我们家家事,你恐怕没有资格管。” 汪汕加入三方角力,手掌嵌紧了灰蓝色袖子。 “家事?你们是阿欣的谁?”小臂肌肉绷紧鼓起,钟懿态度也不好。 “……”汪汕脸上闪过不甘,他不回话,低头软声问宫欣:“你走不走?” 宫欣身上有毛炸起,狠瞪着汪汕。 你又骗我! 汪汕眨了眨眼,讨好意味浓重。 我错了啦。 钟懿一不敵二,卡座的朋友纷纷起身准备靠近,宫六生一咬牙,猛地拨开几人僵持不下的手,把宫欣拉到自己身前:“过来。” “不要!”宫欣想甩开他的手,甩不开反而被拉着往前踉跄了几步,也不顾还有其他人在场,指甲在宫六生小臂上胡乱抓出一道道爪痕,呲着牙喊道:“你们……不是今晚都拒绝我了吗?!” 钟懿的一个朋友冲上前指骂道:“你们他妈的找事是吧!” 宫六生怕硬拉会扯伤她的手腕,猛啧了一声,蹲下身,把抓紧的手腕倏地拉到肩背上,另一手握住她乱蹬的小腿。 一站一托,把她整个人直接扛在肩上。 “啊!宫六生你放我下来!” 宫欣虽然喝了没两口,但被这样突然扛起,霎时间胃部也受不住,恶心感一瞬间漫上喉咙。 “这是我家小孩。”宫六生眼里带着许久未现的狂妄,冷冽扫过在场的咸鱼雜虾。 “我是她小叔,知未*?”(知未=知道了吗) 宫欣被颠簸得头晕眼花,小脸皱成了苦瓜干,嘴里凌乱破碎地骂着宫六生扑街、汪汕乞人憎*、萧琮正衰人*。(乞人憎=讨人厌,正衰人=大坏蛋) 汪汕解锁了车,宫欣像只刚从夹娃娃机里夹出来的大号猫咪公仔被直接抛到后座,她捂着屁股:“啊嘶——痛!” 宫六生上车关门,把她拉到自己的大腿上趴着,啪一声甩了一巴掌到她屁股上。 “屁股翘起来。” 124.邀请【H】(三更) 宫六生一只手打她屁股,另一手捏揉着她光滑的后颈,像驯服着一只不听话的野猫。 虽然隔着牛仔裤,可宫六生手劲不小,臀肉依然能感到疼痛,只是又带了几分酥麻。 她挣扎着想起身回头,但是无法动弹,一对丰乳压在宫六生的工装裤上,衣服的关系她没穿bra只贴了两片薄薄的乳贴,越是挣扎,乳尖越是受到更多摩擦刺激。 宫六生见她反抗,直接抬起她两条腿让她跪在皮椅上,蜜桃般的臀高高翘起,紧接着又挨了一掌。 “宫欣,我看你最近是欠收拾了。” 宫六生每一次打完之后,手掌会稍微停留在臀部上,帮她揉散疼痛。 宫欣委屈得要命,自己明明邀请过你们,是你们自己不要,现在还怪我是几个意思? 堵着一股气,她怼上宫六生:“我就是欠收拾!你们不要收拾我,我就找别人收拾我!” “我认了我认了,是我的错。” 汪汕转着方向盘把车开出车位,解释着他们的幼稚:“是我跟他们打赌,说在下个月你生日之前,谁能忍着不跟你做,生日当天就能单独拥有你一天。” 三人心怀鬼胎,总想着别人会先破戒,没想到三人硬是忍着都没答应。 “呵……那你们就继续憋吧!我又不是不能找别人……啊!别、别脱!” 宫六生嫌隔着裤子打得不过瘾,一抓一扯,把一排啪扣全扯开了,两指夹着一拉,松开拉链后把短裤随意扯到膝弯处。 “操!宫六生我等下撞车了都算你头上!”汪汕只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仅一眼,裤裆就紧了。 副驾驶位的萧琮没出声,可镜片下的黑眸紧盯着狭长镜子里倒映出的白臀,喉结狠狠一滚。 “宫欣你真的欠收拾,现在出门连内裤都不穿了?” 宫六生刚刚第一眼看到她今晚的衣服,已经想过这坏小猫估计是没穿底裤,没想她真的这么大胆。 现在奶油般的胴体上仅着一件高叉比基尼T恤,窗外的暖黄光线在丝滑弹性的面料上流连摩挲,上半身包得严实紧致,从腰间开始遮蔽面积开始减少,到阴阜位置只剩不到十公分宽的布条,仅仅掩住了散着甜腻香气的花缝。 而背后的布料可能因为刚刚的挣扎扭动,此时已经缩成一束嵌进了两瓣臀肉之间,一颗白桃像布丁一样摇摇晃晃。 一想到她的这幅模样可能会出现在别的男人眼中,宫六生就气红了眼,啪啪啪地打得桃肉狂颤。 就在这车上已经三个男人了,还不够你吃的吗?! 宫欣脸贴在自己手肘上,小嘴嗯嗯啊啊地抗议着,虽然宫六生已经收了点力气,可屁股还是被打得火辣辣,股缝间的带子时不时摩擦上微凸的花核,贴着小穴口越来越紧。 从她的视线角度,能和后视镜里萧琮的眼睛对上,是想把她拆吞入腹的眼神。 被看着打屁股的羞耻感激起一阵阵颤栗,渐渐嗯嗯啊啊声转了调,揉进了情动的诱惑,汪汕把音响的音量转小,听这满室春色莺啼。 宫六生一听这声音不对劲,手指往下一探,嚯,卡在花缝里的布料湿哒哒的。 “真是骚宝宝,打屁股都能湿透了。” 他嘴角勾起,伸出一指勾住包在穴口的布料往外轻扯,面料弹性极好,可吃不住水,一拉开就有花液沿着白嫩大腿滑落,松开手指,布料啪的一声弹回,也逼出一声娇啼。 三个男人不约而同胯下一紧。 宫六生还发现了这小家伙眼睛一直盯着某处,挑眼一瞥,心中了然,这下更是铁了心今晚要好好收拾她。 指尖隔着薄布在花缝里来回抚弄,轻飘飘的,一触即离。 沙哑的声线像魔鬼撒旦蛊惑人心:“骚宝宝要不要在这里吃叔叔手指?” * 被拍红了的软臀是蜜桃成熟时,手指进进出出地,捣出了潺潺清甜桃汁,宫六生已经松开了捏在小猫脖子上的手,转而揉捏着那对遭冷落的丰乳,面料太过光滑他捏不穩乳头,便摊开了手掌用掌心感受沉甸甸的乳肉。 萧琮视线没离开过她,没错过她高潮时凹下的背和从臀间溅出的水滴,没错过她动了情的痴笑和眼角留下的泪水,他胯下的性器涨得发疼,在西裤上撑出明显的凸起。 双指合拢着轻触薄唇,指间有根无形的烟,眼前也有无形的白雾。 汪汕更不好受,他没办法总盯着后视镜,听着宫欣婉转黏腻的嘤咛,整个脑袋都烧得滚烫,好几次晚了刹车差点追尾。 他不像来时那样匆忙,现在慢慢地开,遠遠地看见交通灯就开始放慢速度,力求遇上每一个红灯,他才能好好观赏这场真人show。 “又、又要到了……不行了……啊——” 宫欣向来臣服在宫六生的技术之下,只要宫六生想,她就没办法压抑高潮的来临。 软烂的蜜桃里再次捣出了汁,宫六生倏地抽出手指,任由汁液溅到汪大状的卡宴上,他甩了甩手,水滴喷撒在玻璃窗上,透进窗外的昏黄,散开的光晕淫靡迷醉。 一声操和一声FUCK,同时从前排传来。 带着水渍的食指沿着仍然发颤的脊椎,一节一节地往下抚慰着,洇开一道照亮黑夜的银河。 “抱歉啊汪律,把你的椅子弄湿了。” 手指跃过尾椎,沿着弧度继续往下,来到那还渗着甜液的小洞,咕唧一声又探进去搅了一圈。 “……等下到家了我要先肏,我要憋死了。” 汪汕嗓子干得发哑,他空出一手抓了一把胯间的胀痛,开始踩油门加速。 他问萧琮:“我和宫六可以一起,你来不来?” 萧琮没答,只是视线依然锁死在后座那女人的脸上。 他从宫欣噙着水花的眼里看到一丝挑衅的意味。 她在邀请他。 125.小兔子乖乖【4PH】(四更) 宫欣下车时差点脚软摔倒,宫六生及时扶住了她。 她胸口起伏不断,里面的乳贴不知何时被撕走,两颗乳头在衣服上顶出暧昧的小点,大腿到小腿还淌着莹莹水光,脸颊一片潮红。 走路都得夹着腿,大腿已经酸软无力,汪汕锁好车,几个大步跨上前,托起她的臀部让她圈住自己的腰,以他最爱的姿势抱着她。 仰着头把软嫩的小舌头卷进自己嘴里啃噬,一边往电梯走。 “回家……回家再……唔……”宫欣怕电梯里会遇到熟悉的街坊,一直扭着腰想下来。 汪汕往上一挺腰,隔着裤子猛撞向她穴口:“再动来动去我就在电梯里肏你。” 宫欣嗯唔一声,闭上眼伸出香舌和他绞在一起。 宫六生最后入电梯,问:“去几楼?” 33楼?还是35楼? “你家吧。”汪汕把气喘吁吁的宫欣顶在电梯壁上。 “好。”宫六生按下关门键,又问萧琮:“要帮你按33吗?” 你来还是不来? “不用,我也去你家。” 一句话使宫欣瞬间忘记了怎么呼吸,一种很复雜的成就感密密麻麻地淌满全身细胞,肩膀和胸部难以自抑地颤动着。 她知道她自己要什么。 她就是个贪婪的小鬼,全部都想要。 汪汕见她兴奋得快窒息,赶紧渡了口气给她,又气又乐,嘴上也没个把门:“我们家的骚宝宝真厉害,今晚要吃三根鸡巴了。” 身体虽然饥渴,可精神先得到了满足。 宫欣把下巴搁在汪汕肩头,视线里氤氲起水雾,她望着银色金属镜面里的三个高大背影,嘴角染上了餍足的笑意。 啊啊,谁让你们都那么好吃啊。 * 香奈儿二号唇膏早已被汪汕吃干抹净,短裤也被褪下,汪汕看着那根因为扭动深嵌在阴户里的布带,暗骂了声骚,拎紧了前后的带子把小肉核玩得泄了一次,才把这件要人命的衣服脱下。 “这件衣服以后只能在床上穿。”他说。 见汪汕开始解着裤子,宫欣回过神,对着已经脱下衬衣的萧琮伸手:“阿琮……我想先要阿琮。” 汪汕瞪大了眼:“为什么?!” “不告诉你……而且你、你不是要那什么吗?”宫欣撅着唇避开他的视线。 汪汕乐了:“你同意了?” 宫欣红了红脸,点头:“但不是今天……我还没做准备呢。” “行!”汪汕愉快地让位,下了床继续脱衣服。 萧琮跪在她两腿间,硬了一路的阴茎青筋虬结,光滑湿润的顶端在穴口温柔试探着。 他垂首吻她,问,为什么。 为什么先要我。 “怕你洁癖等下接受不了嘛……”她讨好地凑上嘴唇,舌尖在他下巴上撒娇着。 炽热一寸一寸地埋进温暖甬道里,直到花径尽头,已经被玩得熟烂软透的小穴缠着盼了一路的肉棒,一分一毫都不愿意放过。 萧琮被缠得头皮发麻,深顶了几次才换来喘口气的机会,他也不着急,悠着力深深浅浅地抽插,只是重顶的时候会故意深碾过那块软肉。 汪汕挺着肉棒跪到仰卧的宫欣嘴边,轻抚着她被汗打湿的发丝,龟头往她娇声呻吟的小嘴凑,软着声哄道:“宝贝,帮我舔舔。” 宫欣微侧过脸,伸手握住滚烫的肉茎送进嘴里,姿势关系她也没办法吞吐,只能用舌头绕着龟头打转舔舐着。 汪汕也不着急,自己缓缓挺腰抽送,指尖捻逗着嫣红的奶尖,时而重弹,时而轻捏。 宫六生在宫欣留在他家的洗漱用品里找出卸妆湿巾,“乖猪,先把妆给卸了。” 他怕等会激战完,她会昏睡过去。 汪汕啵的一声从她嘴里退出,萧琮也停了动作,等宫六生仔细帮她小脸擦干净了才继续肏干。 “把她扶起来,换个姿势。” 萧琮侧过头,见宫六生手里拎着个白色毛球,毛球另一端是个金属小塞子。 他拔出湿淋淋的阴茎躺在床上,拍了拍大腿:“欣欣,自己坐上来。” 高潮被打断的宫欣嘟着嘴翻了个身爬过去,扶着萧琮的小腹缓缓往下坐。 “还差一点点呢,欣。”萧琮扶着她的腰,在两人连接处摸了摸,还有一两公分的空余。 宫欣飞快摇着头,嘟囔着吃不下了啦。 可以的,萧琮说,带着她往上,然后狠狠按下她的腰,肉体碰撞的声音十分清脆。 “啊啊——太、太深了……”宫欣颤抖着,坐在身侧的脚趾头可爱地蜷起,泪水都被挤了出来。 “你看,全吃下去了。”萧琮按紧了她的胯转起了圈,生生磨出了个小高潮。 宫六生不由地笑出声:“别太狠了,宝宝今晚还有得忙。” 他往肛塞上涂了些润滑剂,在因为高潮一开一合的小菊穴探了探,噗嗤一声塞了进去。 遭受双重攻击的宫欣哪受得住,一个哆嗦,又泄了一波淫水在萧琮的性器上。 “小兔子乖乖,继续舔胡萝卜哈。” 汪汕站起身把阴茎抵到她脸边,龟头渗出的精液涂得她脸颊油亮晶莹。 宫六生站在另一边,也把肉棒送到她脸旁,牵起她的手握住自己撸动起来。 萧琮犯了职业病,竟忍不住观察起眼前的两根较常人更粗长一些的阴茎。 看着宫欣一左一右轮流交换吞吐着,有口津从她嘴角滑落,坠落到他的小腹上,啪嗒一声,自己在肉穴里的性器也跳了跳。 他也不恋战了,钳紧了她的腰开始挺胯抽送,每一次都冲撞着敏感度极高的软肉。 宫欣被他颠得松开了手中两根肉棒,生理性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 “阿琮——阿琮——” 她断断续续地喊着萧琮的名字,似水的眸子凝视着萧琮藏在沾了雾气的镜片下的眼睛。 “嗯,我在。” 萧琮把她拉低伏在自己身上,舔舐着曼陀罗花的花瓣,吞咽着带毒的花液。 我会一直都在。 小穴里还含着萧琮的浓精,还沉浸在高潮抽搐里的宫欣被汪汕抱起,精液和淫液滴滴答答在床单种上了烟灰色花骨朵。 他抽了个枕头让她抱着,不说一句话,就着滑腻的体液混合物一下子捅进了深处。 “嘶——萧医生你还没把小兔子肏开?怎么还那么紧?” 刚进入肉穴里头像泡进温泉,湿暖使汪汕一开始有点掉以轻心,刚缓缓抽插了几下就开始被层层的媚肉紧裹住。 “那就是兔子还没被喂饱啊。” 宫六生扶起她上半身,让她半靠在自己身上,双手把胸前的白腻抓成不同的形状,指尖夹着奶头晃出一阵阵奶浪。 “小兔子胃口那么大,怎么有可能那么快喂饱?” 萧琮掰过她的下巴深吻着她,一手占领了她饱胀发烫的光滑阴阜,蜷起手指揉起颤颤巍巍的阴蒂。 为了穿那件要命的衣服,宫欣把私处的毛发处理得干净,摸上去跟小婴儿的皮肤似的,让他爱不释手。 三个人意外地配合默契,全身各个敏感点都被攻占,宫欣哭了一遍又一遍,小穴也不知道到底喷了几次,小腹酸软得发麻,全身泛起了细细的汗珠,宫六生怕她被热晕,把空调又调低了两度。 小肚子里又含住了汪汕的精液,宫欣被宫六生翻了个身,颤着身子躺在已经一塌糊涂的床单上,旁边种满了烟灰色蔷薇。 她两手交叉起捂着还漏着白浊的小穴,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可怜极了,小六叔叔小六叔叔,我们休息一下啊,她吸着红通通的鼻子恳求着。 宫六生捧着她两条腿,炙热的肉棒在她微颤的小手上轻轻敲打着。 他咧着一口白牙,笑着唱:“小兔子乖乖,把门打开啊。” 呜,是狼。 ————作者的废话———— 祝你们,节日愉快,每日愉快!!(写疯了的老板娘 126.宫欣 “小兔子乖乖,把腿掰开,屁股抬抬,叔叔要进来……” 宫六生的儿歌让宫欣又哭又笑,她说,你这样我以后都没办法直面这首歌了。 “快快快,不要像个老太太……” 男人唱上了瘾,接连又改了好几首,什么“两只奶奶两只奶奶~好好味~”,把宫欣惹得笑出了泪水,小穴里也噗嗤噗嗤挤出一潭白浊。 “宝宝,叔叔要进来了哦……可以吗?” 终是突破了手掌的阻挡,宫六生拉满弓的箭抵在入口处,他垂首去蹭她沾着汗珠的鼻尖,宠溺且渴望。 他表面还能唱着儿歌一派轻松的模样,其实心里没底。 自从把黄伊茗的事告诉给宫欣知道之后,他也就只敢牵牵她的手,见她没生气时再亲亲小嘴,再进一步的事情就没敢做了。 他曾几何时像如今这般患得患失,每日都像踩在高空的钢丝上,白日该干嘛干嘛,却总在夜里惶惶恐恐。 今晚往深层一点说,他是拉上汪汕和萧琮给他壮胆,就怕一对一时会被宫欣踢下床。 所以我还可以进来吗? 没有你的许可,我不敢再肆意妄为。 宫欣勾着他的后颈,扭着腰蹭着硕大的菇头,吸了吸鼻子喃喃道:“我批准了哦……” 我爱你。 这句话宫六生以前没说过,对宫欣他也不愿意总挂在嘴边提着。 可是他会把爱意嚼碎咀烂,揉进每一个或深或浅的吻里,缝进每一晚或甜或咸的梦里。 汪汕和萧琮不知何时走出了房间,把独处留给他们二人。 卧室每个角落里都藏着绵长幽婉的呻吟声,无垠清寒夜色中那座霓虹高塔依旧使人心醉,飘渺鲜艷的流光在摇晃中不时撞进宫欣眼角,她想侧脸去看,却被宫六生捏着下巴深吻着。 好好做爱,不要分神,宫六生说。 后颈渗出的汗水沿着金链下滑,晃晃悠悠地滴落在她汹涌起伏的胸线上。 他伸手去抹,抹去了水渍,却留下苹果糖般的红痕。 脑内炸开了瑰丽夺目的火树银花,宫欣躺在月亮小船上摇晃着,在宫六生眼里看见了漫天繁星。 宫六生没有摘过星星给她,她收到的,是宫六生的心。 被灌了一肚子浓精的兔子耷拉着耳朵被汪汕抱去浴室冲洗,换了新床单的宫六生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人出来,进了浴室才发现两只臭狗子缠着他家又白又美的大白菜不放。 暗装在天花板里花洒倾倒出成片雨帘,宫欣上下两张小嘴被两人瓜分占领,汪狗子依然横冲直撞肆意驰骋,萧狗子背靠在黑灰墙砖上被宫欣舔得一脸餍足。 他气不过,举着棒子也加入了混战。 被浇灌得水润动人的大白菜从浴室出来时路都没法走了,瘫在宫六生怀里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极好,梦里有春风吹拂七彩花田,夏风卷起碧波海浪,秋风里飘来红薯香,冬天无风,有的是圆桌上热气腾腾的火锅,桌旁围满了一张张熟悉得令人心安的脸。 她中途醒了一次,只是小腿动了一下,背上便有大掌轻拍,一遍一遍扫走她不安的阴霾。 宫六生估计也是半梦半醒,问她,又做恶梦了吗。 她往火炉般的怀里钻了钻,合上眼,发丝在他胸膛上轻挠,她呢喃着,没有,我只是想吃火锅了。 好,宫六生说。 * 地球没有停止转动,时间也是,树叶也是,生命也是。 宫白羽捧着在幼儿园做的大黄树叶标本送给她的那天,汪汕在吃饭前,递了个白色文件袋给宫六生。 “等吃完饭再看吧。”宫欣摆着碗筷说道。 萧琮把一锅高汤端到白色电磁炉上,又折回厨房去取海鲜和肉类。 宫欣对着客厅拍了拍手:“好啦,你们两人快去洗手,准备吃饭啦。” “妈咪,我要牛肉丸。”小男孩把自己的筷子递给妈妈。 宫欣戳了两颗在筷子上还给他,也戳了一串给黄鹂。 袅袅上升的蒸汽模糊了那些难过和悲伤,将每个人的笑容都变得很温柔,滚烫的香气裹着阵阵嬉笑怒骂,随着秋风飘到明月之下,华灯之上。 白色文件袋还没来得及拆开,医院先来了电话。 黄伊茗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醒来的精神状态也不好,但是上个礼拜有一天突然精神了不少,可检查报告没有任何变好的趋势,宫欣埋在宫六生胸前情绪低落,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什么吗,她问。 枯槁无肉的手指指了指宫欣的短发,黄伊茗问她怎么了。 “想换换新发型。”宫欣笑着答。 她们还聊了一些带小孩的事,大多数是宫欣说,黄伊茗听。 在走廊坐着的宫六生也不知道她们聊了什么,只看到宫欣红了的眼眶。 那天晚上黄伊茗进了icu上了呼吸机。 今夜icu门口走廊的灯依旧冰冷得令人悲伤,宫欣的泪水打湿了宫六生的卫衣。 “那天……她跟我说谢谢,我说我不要你的谢谢……” “我让她、不要放弃,黄鹂还在等着她回家……” “然后她跟我说对不起……” 这些天钻在心中黑暗角落里的恐惧冒出了头,杨笑笑的那一天宫白羽也是在等着她回家啊。 昨日黄花今日落,她担心下一次落的是她自己。 她是不是不应该再那么容易易怒冲动,是不是再见到不公的事情就捂上自己的眼睛,是不是…… “不是。” 宫六生松开抱住她的手臂,转而捧住她的脸,一字一句清楚地说:“你先是宫欣,之后才是白羽的妈妈,才是其他的身份。” “你坚持做宫欣就行,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冲动易怒脾气不好,我们都知道,可每个人不还是被你迷得团团转?”宫六生身上没带纸巾,只好拿袖口去擦她的鼻涕。 “因为有了这些小毛病,你才是完整的宫欣啊。” 喜欢你。 喜欢你的美好和坏脾气,喜欢你的爱憎分明敢作敢当,喜欢你的正义感,喜欢你的长发也喜欢你的短发,喜欢你流鼻涕的丑样子。 就是喜欢你。 宫欣吸了吸鼻子,搂住他的腰。 “无论DNA鑑定结果如何,都让黄鹂留下吧,好吗?” 宫欣的声音在他胸腔里不停循环,振动,回荡。 ————作者的废话———— 第一句歌词来自评论区的yen,鼓掌! 海棠文化導航站:ΗAìTαňɡSんùωù(海棠書屋)点CōM* 分卷阅读99 127. 正文完 宫六生留在医院处理黄伊茗的身后事,简单的告别式上宫欣让殡仪师帮黄伊茗把假发戴上,她想让黄鹂看到妈妈最后一面是完整美丽的。 那一天宫六生穿得格外正经,白衬衫黑西装黑领带,他递给黄鹂一束黄色雏菊,说,去给你妈妈献花吧。 告别式很短,那天晚上宫欣把白羽赶去和玛利亚睡,自己抱着蜷成一团的小姑娘哼唱了一个晚上的歌。 骨灰他们决定了存进墓园,宫欣说,给黄鹂留个念想吧,初一十五还能去跟妈妈聊聊天。 宫六生那一晚也拆开了白色文件袋。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可真正看到结果的时候他还是被白纸黑字撞得头晕眼花。 许是因为换季,许是因为最近太忙,许是心情波动大,第二天睡醒时他全身酸软,耳温枪告诉他他发烧了。 他和宫欣说了一声,吃了药就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闷汗。 病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觉得有人进了他房间,他没睁开眼都知道是谁,密码锁依然只有他和宫欣的指纹。 带着凉意的手掌贴上他的额头,他举着万斤重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声音像破锣烂鼓:“欣……不要走……” 生病使人矫情,他嘟嘟囔囔地说了好些话,后来清醒的时候都想不起当时说了什么。 只记得宫欣叹了口气,把手贴住他脸颊,说:“你说你是不是傻?对,我让黄鹂留下来当然有一部分是因为我同情人家小姑娘,对我们家来说不就是多双筷子的事么……” 他拼了命想睁开眼看看她,可只能睁开一条缝隙。 眼睛失去焦距,看到的宫欣似乎上了层朦胧温黄的毛边。 “宫六生你为什么对白羽那么好啊?”宫欣捏着他最近瘦了点的脸颊问。 他嘴一开一合,也不知道自己回答了没有。 “宫六生,我和你一样。”宫欣说。 * 时钟没有因为落花而停摆,宫欣的小日子还在继续。 她征求了黄鹂的意见,决定下个学期把她转来宫白羽的幼儿园,这样她可以同时接送两个小孩,这段时间已经开始找园长谈谈赞助费的事。 十一月中旬宫欣的生日,宫白羽终于如愿以偿吃上念叨了好一段时间的大蛋糕,孩子们睡了之后宫欣才开始拆今晚收到的礼物。 白羽送了她一幅画,上面画的是短头发的她,衣服是蓝色的,如果不是胸前有个S字母的话,她还以为小孩画的是阿凡达。 黄鹂的是黏土画,五彩的黏土在纸上组合成花束,旁边还有金箔纸缀着一颗颗小星星,以及一横一竖都写得认真的「生日快乐」。 李蕴然的是圣诞月的迪士尼闺蜜之旅,三个男人知道她财迷,都直接折成现金转到她账户上,她乐滋滋地把好多个零转到银行卡上。 季星阑从伦敦回来后就被easy控制在香港,他只好委屈巴巴地给她送上零点祝福。 “晚一点微博会发一首歌,送给你的,记得听哦。”他特意强调。 依然是吉他弹唱的短视频,只是这次他的脸上有无法克制的温柔笑意。 评论瞬间爆炸,点赞最多的那条是「我有种直觉是……我星崽他谈!恋!爱!了!」 宫欣没去看评论,塞着耳机听季星阑齁甜齁甜的歌词。 好吧,看在这份上,原谅你没送我银行卡吧。 每天早上她会陪萧琮晨跑,跑完回家里弄小孩吃早餐,之后送黄鹂去幼儿园。 顺路会搭李蕴然一程到琴行,宫欣每天都问她和老龙发展到哪里了呀用不用送她一套情趣战衣吖,李蕴然红着脸没搭理她。 接着回公司打发时间,到饭点了就去找汪汕吃饭,有一天汪汕说李蕴然的堂妹,就是在他们律所当前台的李思颖,因为偷同事的手机被人发现了,同事虽然愿意和解,可李思颖也被律所开了,个人记录也花了。 “哼,我都说她遲早完蛋,之前总蹭然然的着数*。”(着数=好处) 真是因果报应。 宫六生去了一趟云南负荆请罪,回来的时候带了一身伤,牙齿都被宫二生打断了半颗,背上密密麻麻的棍痕。 宫欣又心疼又好笑,调侃道,小六叔叔你得去做假牙了。 可之后她还是打了电话去云南,对宫二生发脾气:“爸爸你打得太狠了,不就是我们总开玩笑的那件事成真了而已么。” ——他们家时不时都要调侃宫六生以前的荒唐行径,宫二生不止一次说,可能外头到处都是你的娃娃呢。 宫二生在那边吹胡子瞪眼的,咆哮道:“我打他不是因为他突然搞了个小孩出来,是他说他要和你在一起!没打断他条狗腿都算给他面子了!” 宫欣一愣,倏地回头看躺在床上一脸坏笑、门牙还折了半颗的宫六生。 宫六生拉开床头柜,把那红绒盒子取了出来,交给她。 一轮黄金戒指静静躺在天鹅绒中央,灯光下流溢着夺目的白光。 “这是我妈留给我,让我娶老婆用的。”宫六生咧着乌青的嘴角,捏了捏她白润的耳垂:“之前的金饰款式都有点老气,耳环什么的,如果你不介意,我之后都取出来一起给你。” “好啊,金子耶,我当然要啦。”宫欣笑眯眯收下,小财迷可不放过任何敛财的机会。 十一月底的城市气温骤降,宫欣花了两天整理换季衣物,把给黄鹂买的秋冬装一件件挂好。 助理给她来了个电话:“欣姐,32房的新租客说他已经到门口了,问你什么时候能过去?” 宫欣赶紧披了件外套趿拉着拖鞋就往楼梯间走,她打给汪汕问说他回来了没,汪汕刚刚堵了一会车,让她再等等他。 有了上次杨笑笑的事,宫欣现在也留了个心眼,握紧了口袋里的防狼喷雾。 可刚踏进楼道看到等在那的人时,她蹙起眉:“你来这干嘛啊?” 依旧一身黑的男人站在窗边,风吹起他卫衣上的白色帽绳,他取下全罩式头盔,甩了甩微卷的黑发。 季星阑笑得“见牙唔见眼*”。(形容因心情喜悦而笑得很灿烂) “我来租房子啊,包租婆姐姐。”他说。 “easy他同意?”宫欣抱臂斜睨着他。 “嗯……我跟他说三年后的事,被他打了一顿。”季星阑挠了挠鼻子,easy哥还说如果不续约就要挑断他脚筋…… “那你也不适合住这里啊,太高调了吧。” “他在别的地方安排房子给我了,这边我不会经常过来的,姐姐你放心啊……”季星阑向她走了几步,低垂的眼帘透露着祈求:“我就只是想,能离你近一点点。” 宫欣瞪了他好几眼:“如果是你的话,我要涨租金哦。” “行啊行啊,你开价啊,多少我都付。”季星阑阴转晴,跟上了宫欣往房子走。 “呵,你口气还真大,一个月五十万你也租?”宫欣继续瞪他,在密码锁上按下一个个数字。 “那、那我得接多几个综艺和代言了。”小奶狗还仔细算起自己的出场费用了。 宫欣心想,我是有挺多房子,也有挺多男人。 可怎么这些男人总上赶着来租她的房子? 二十九岁的宫欣,感到无比头疼啊。 【正文完】 ————作者的废话———— 明日开始撸每个人的独立番外,番外的剧情也狠!重!要! 所以还不算完结!哼!(叉腰 番外11.窝蛋牛肉饭 “你、你好,我叫林扬……” 林扬托了托自己八百度的厚镜片,向自己的新同桌介绍自己。 “你好,我叫唐欣。” 窗外的暖阳洒在女孩发顶,细碎的光斑像玻璃跳跳糖,从束在脑后的马尾,跳到她纤长白皙的脖颈,蹦进她明亮清澈的眼里。 尽管女孩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林扬还是一时看呆了,鼻息里闯进新同桌身上好闻的淡淡奶香,比门口奶茶店传出的味道还好闻呢。 “林扬,如果新同学有什么问题,你多点帮帮她,知道吗?”把唐欣送来的班主任发号施令。 “知、知道了,罗老师。” 唐欣在办公室耽误了一节课时间,现在已经是第一节课课间,班主任离开后,同学们才开始移动椅子,有不少人回头望向坐在最后排的她。 她问坐在隔壁的姑娘:“能麻烦你带我去一下洗手间吗?” “可以啊,我陪你去……”林扬匆匆站起,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喂,林扬,你去帮我买瓶柠檬茶啊。”左前方有个女生开口,很快有其他人附和着“我也要,我要可乐”、“我要阿萨姆奶茶”。 “好、好……我等下一起买回来。”林扬从自己抽屉里摸出钱包,hellokitty的。 唐欣环视了一周下完单就干回自己事的新同学们,抬脚跟着林扬走出教室。 林扬有些驼背,脚步邁得很快,总低着头看下方,有些厚的刘海遮住了眼镜上方。 唐欣还发现了,林扬经过一个班级时突然加了速,接近洗手间时才慢了下来,唐欣抬头,二年(9)班。 林扬把她带到洗手间门口后就匆匆告别:“我得去帮他们买东西……等一下你、你可以自己回班里吗?” 唐欣点头:“可以,你去忙吧。” 她上完厕所洗了手,沿着原路折回班里,经过9班的时候她下意识透过窗户看了眼里头,撞上了几个女生的视线,唔,又是这种视线。 唐欣心里叹气,快步走回教室。 第二节课开始了快五分钟,林扬才慌慌张张跑回教室,老师似乎早已习惯了她狼狈的模样,挥挥手放了她进来。 她喘着大气坐上椅子,把买来的饮料传了出去,黑厚的刘海下不停渗着汗珠,镜片也扑上雾气,唐欣从书包里抽了张纸巾递给她。 “谢谢……”她接过后胡乱往脸上抹,纸巾湿了水,沾了细屑在她太阳穴上。 唐欣看了眼老师正在黑板上疾书,便伸手帮她把纸屑拨开。 她伸出食指给林扬看,声如细蚊:“有纸。” 林扬瞬间涨红了脸,她没想过这么新同桌人长得好看就算了,性格还那么好。 她一直以为美女都是像冯思雅那样,侍靓行凶。 * “前面那家煲仔饭好吃的,尤其窝蛋牛肉饭,饭焦的量刚刚好,牛肉很滑,特别香!然后然后,它隔壁那家粥粉面也好吃,不过别点炒牛河,性价比太低了……奶茶的话……” 林扬才发现唐欣一直捂着嘴偷笑,她托了托眼镜有些紧张:“抱歉,是不是我话太多了……” 唐欣摇头:“我没想到你谈起吃的会这么开心,在班里你都不怎么开口说话呢。” 林扬挠了挠头:“我、我也就只会吃了,所以才这么胖……” 唐欣一顿,蹙眉道:“你不胖啊。” 她觉得林扬是有点肉肉的,脸也圆嘟嘟的,但和胖还相差甚远。 两人敲定了去吃煲仔饭,小小的店面排起长龙,还需要拿号,等位的除了和她们穿着同样绿白相间校服的同学,还有一些是蓝白校服的,林扬说,是隔壁三中的高中生们。 林扬十分熟练地完美利用了等位的时间,轮到她们时林扬手捧了两杯珍珠奶茶跑了过来,她递了一杯给唐欣:“给,请你喝。” “谢谢。” 唐欣把打在牛肉上的鸡蛋搅碎,让牛肉裹上蛋液在冒着蒸汽的米饭上打滚。 “所以你是从十五中转过来的哦?是搬家的原因吗?”林扬吹着勺里带焦的米饭,问道。 “嗯,算是吧。”唐欣没多说,一口接一口,很快把饭吃完。 店员站在门口时不时叫着号,“45号三位,45号三位,在不在?” 赵艋举着手中的纸条:“在在在。” 他回头喊着蹲在树荫下玩手机的两人:“喂!轮到我们了!” 姜海东先站了起身,往店门口走了几步,才发现另一个人还蹲在原地,他转头唤道:“汪大少,快点,我饿死了。” 汪汕啧了一声,一不小心手机里的蛇又绕死了。 他站起身,蓝色校服长裤遮不住他骨骼分明的脚踝,白色翻领上衣敞开着,喉结和锁骨上都沾着汗珠。 两指捻住唇间烟灰已经过长的香烟,汪汕最后狠抽了一口,烟纸加速燃烧,灰烬在他精瘦的小臂上燃烧着滚落。 弹落未灭的烟蒂,他向同伴走去。 三个少年落座,汪汕的大长腿无处可伸展,裤管更是往上缩了一截,修长的小腿也露了出来。 几人都是熟客,不用看菜单都知道自己要吃什么。 热腾腾的窝蛋牛肉饭上桌时,汪汕的贪吃蛇又撞上了自己的尾巴,gameover,他就不信这个邪了,又开了一局。 “诶,没酱油啊。”姜海东拨拉着调料架。 “那和隔壁桌借吧。”赵艋口味没他重,不用额外加料,已经开始吃起来。 姜海东走到隔壁桌借了酱油回来,对着赵艋挤眉弄眼,压低了声音:“隔壁初中的小姑娘,以前没见过,靓女来的。” 赵艋从他和汪汕两人中间看过去只能看到一个纤瘦的背影,他回问:“有几靓*?”(有多好看) “比曹一天整天挂在嘴边那个小女朋友,冯……冯思雅,好看得多。”黑色酱油在瓦煲里绕了几圈,姜海东把用完的酱油递给汪汕:“喏,给你。” “放着放着,别吵我。”汪汕咬牙切齿,完全没有参与进他们的话题。 “她走过来了……”赵艋假装着拿调料瓶,状似无意地在女孩鹅蛋般的脸上打量了一圈,做出最终评价:“嚯,真的挺好看。” 诺基亚手机传来滴滴答答胜利的音乐,汪汕握拳低吼了一声:“操他妈的终于赢了!” 林扬被突来的吼叫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向声源,唐欣也回过头。 男生在人群中很显眼,除了他坐着都比别人高一截的身材,还有那一头用发胶抓得像超级赛亚人的头发。 她没看清男生的五官,她也没兴趣。 汪汕把手机搁桌面上,开始搅拌自己的煲仔饭,问:“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有个小美女,走了已经。”赵艋的大拇哥往自己身后指了指。 汪汕抬头,顺着手势望去,只见一束在空中飘舞摇荡的马尾辫。 ————作者的废话———— 你们猜到了开头,有猜到结尾吗?:) 这篇回忆的时间是2005年。 学校我瞎写的,有广州的旁友看到不用对号入座hhhh。 海棠文化導航站:ΗAìTαňɡSんùωù(海棠書屋)点CōM* ρō-18.cōм 分卷阅读100 番外12. 维他柠檬茶 九月花城依旧是艷阳天,两个姑娘踩着脚下的影子往学校走。 唐欣把盘踞在心头一早上的问题揪了出口:“你早上帮他们买水,他们有把钱还给你吗?” 握着奶茶杯的手指一紧,林扬嘴边挤出一抹勉强:“他们、他们会还的……” 唐欣收回视线,没有再多问。 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林扬从自己的手臂间醒来,没带眼镜的世界一片模糊,只看到桌子上多了一小片黄色色块。 她戴上眼镜,是支维他柠檬茶。 “谢谢你中午的奶茶,请你喝。” 唐欣翻着下午第一节课的课本,午后阳光在她声线里烘起一丝慵懒。 林扬握紧了饮料瓶,唐欣没留意到她镜片后红了眼眶。 好看的姑娘走到哪都能惹人关注,唐欣的名字还不到两个礼拜已经传遍小小的中学,每节课间都有不知打哪冒出来的男生熙熙攘攘地从她班级前经过。 “新晋校花”、“冯思雅”,这样子的名词几乎每天都能听到。 “林扬,帮我带瓶可乐吧。”一个女生走过来敲了敲林扬桌子。 唐欣从题卷上抬起头,见林扬已经把手伸进抽屉里,倏地探手压住她的小臂。 她抬头,声音虽冷可音量不小:“这位同学,你前几天的饮料钱还了吗?” 女生骤然一震,脸上泛起红晕,她支支吾吾着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没记错的话,一共是两瓶冰红茶,一瓶可乐,三瓶奶茶。你看不如今日一起结算了吧?”唐欣嘴角带笑,可那笑意没达眼里。 课间教室里人不少,视线簌簌地投射过来,女生脸红成浅浅的猪肝色,你你你我我我的没一句话能说得完整。 “算、算了,之前的就算是我请……大家喝的……”林扬赶紧开口。 那个女生趁势下了台阶,一甩手转身疾步走回自己座位,许久了才愤愤冒出一句:“多管闲事!” 每一个班级总会有一个两个边缘人,林扬就是那个边缘人。 唐欣也没那么好心爱强出头,她没想改变班级里已经固定好的关系,她只是想能在这间学校呆久一点,不用再转学就好。 所以她也不会恨铁不成钢,她有开口阻止同学们消费林扬,已经是多走了一步。 她看着林扬急急忙忙跑出教室的背影,低下头继续做题。 * 老城区的学校旁边总会有像迷宫一样的暗巷,节次鳞比的房屋之间仅有阴暗的光线和下水沟的倒灌恶臭,阴影里滋生着混沌和暴戾的黑色大丽花。 坐在汪汕翘着二郎腿,耳机里方力申唱着“你这么吸引,有心的定不止五六个*”,眼睛紧盯着手机上的游戏,两根拇指把小小的键盘按得发烫。 他沉浸在游戏里,没听到赵艋和姜海东的对话。 “哇哇哇,冯思雅上手了,抓头发了抓头发了……” 赵艋从漫起的烟雾里看着在暗影里涌动着的一群女生,实时进行现场解说。 “她今天怎么自己上了?平时不都她旁边的跟班出手吗?” 姜海东把玻璃可乐瓶搁到脚边,打了个气嗝,也转头看向士多店对着的黑巷里。 “怎么知道?可能来M了吧。今天肥妹惨了,不巧遇上冯思雅心情差。” 赵艋观看得目不转睛,瓶口怼进嘴里才发现可乐喝完了,回头喊了声“老板再开两支可乐”。 “曹一天怎么也不管管自己女朋友,由得她成日撩事斗非*。”(成日撩事斗非=整天惹事) 姜海东敲了敲烟盒弹起烟,在忙着破记录的汪汕眼角晃了晃,汪汕瞥了一眼,侧过脸火速叼起一根,脸朝着姜海东,但眼睛依然随着那条像素小蛇跑来跑去。 姜海东手中的火机啪嚓一声,火焰与纸烟接吻。 “曹一天怎么管?冯思雅家里有钱啊,曹一天连买烟的钱都是冯思雅给的吧?小小年纪就包养小白脸,现在的细路女*真是……啧啧啧……”(细路女=小女孩) 赵艋仰着头玩起吐烟圈。 “呵,家里有钱还要勒索同学?”姜海东给自己也点了根烟。 赵艋嗤了一声:“怎么知道呢,有钱大晒*。”(有钱最大) 姜海东还想说些什么,眼角撞进一抹倩影。 女孩的马尾遮住了她奶白的肌肤,姜海东的角度看不见她正脸,只能瞧见她攥得极紧的拳头。 “这是之前在煲仔饭店里看到的那个女孩吗?”姜海东夹着烟的手往前指了指。 吐完烟圈的赵艋低下头,眯了眯眼发现看不清,扬起手拨散眼前的烟雾,瞅了一会才点点头:“应该是吧,上次她不是和肥妹在一起吃饭吗?” “哦,走了走了。” 姜海东看着女孩狠狠别过头,马尾在空中甩出犀利的弧线,邁着大步往前走了快有二十米。 又停下了。 “操,别啊,别去啊小妹妹……”赵艋手一抖,烟灰簌簌飘落。 姜海东反应比他快,已经站了起身,脚边的玻璃瓶被撞倒,在水泥地上敲出乒呤乓啷。 汪汕终于有了反应,两道剑眉蹙起,拔下了一边的耳机:“干嘛呢你?” 姜海东指了指暗巷:“……想去帮帮忙。” 汪汕睨了他一眼,望向那片幽暗的泥潭,跳动的马尾在烟雾浮尘里模糊成了一束跳跃的火苗,火焰越来越小,最后融进了灰暗里。 汪汕回过头瞪姜海东,语气不耐:“女生的事情女生自己解决,你去插什么手?坐下。” 他塞回耳机,重新开了一局游戏。 START。 * 唐欣咬着牙往风暴圈边缘接近,站在外围还没她高的女生伸手想拦住她:“喂,你边位*?”(你哪位) 唐欣没搭理她,长手一伸推开了她,拨开另外两个还没反应过来的女生,走进台风眼里。 林扬的眼镜被打歪,晃晃悠悠耷拉在脸上,她也不敢用手去扶,不停发着抖。 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书包沉默地躺在生锈的水管旁,hellokitty钱包也敞开了口,白色猫脸上被踩上了灰黑脚印。 冯思雅拨开自己垂在眼边的发丝,她看清楚了来人,可以称得上是清秀动人的小脸闪过了一丝阴鸷。 冯思雅认得她,不就是坐了自己校花位置的转校生么? “唐欣?你想帮肥妹做架两*?”(做架两=替人出头) 冯思雅指了指林扬。 唐欣斜睨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只蹲下身把林扬的钱包捡起,她拍了拍上面的浮灰,又伸手想去拿被丢在墙边的书包。 被无视的冯思雅气不过,一把扯住唐欣后脑勺的马尾,尖声怒叫:“我跟你说话呢,你聋吗?!” 一瞬间头皮发疼,唐欣被扯得站起了身,借着力一转身,一反手,手背啪地一声甩在冯思雅脸上。 她像只进入战斗状态的刺猬,呲着牙说道:“别碰我头发!” 肉拍肉的声音在暗巷内荡起了回音,冯思雅睁大了眼,黑瞳在眼白中央不停震动,她不可置信:“……你打我?” “那是你先扯我头发,再说我也没用什么力气,你是玻璃做的吗?一碰就碎?”宫欣顺了顺被抓乱的发尾,嘲讽道。 “屌你老……”冯思雅嘴里蹦出脏话,举起手就想扑到唐欣身前,身边的女生这时也回过神,准备上前帮忙。 这时巷口传来一声大喊:“思雅!有老师往这边过来了!走吧!” 几人定住,冯思雅气不过,扬到半空的手还是继续往唐欣那甩,可气势弱了一些,唐欣往后一闪便躲过了。 “唐欣,你等着吧!”被同伴拉走的冯思雅还在咆哮着,尖锐的声音逐渐模糊,消失在暗巷出口。 唐欣把钱包放回书包,拉好背包拉链,一股脑塞到林扬怀里。 林扬一直垂着头没有看她,她也索性不开口,转头就想走。 刚走出了几步,背后传来细细的啜泣声又拉住了她的脚步。 她皱了皱眉,从裤袋里掏出纸巾,转身又走到林扬身边,把纸巾猛地塞到她手里。 “我没办法每次都帮你的……” 她留下别扭的一句话,转身往光明处走。 ————作者的废话———— 方力申的歌是《ABC君》,也是很符合这篇文的一首歌(姨母微笑 别别扭扭的小欣欣,妈妈想揉揉你的头发鸭:) 汪汕:在这里我诚挚地奉劝各位沉迷游戏的大伙一句,游戏,误人一生呐。 无奖问答:这一章也填了前面一个伏笔,是什么呀? 答对的答错的都有老板娘的大亲亲(众人怒吼:谁要啊! 番外13.芒果西米露 公车一辆辆开过,从昏黄暮色开进了夜幕降临。 公交站的灯牌也亮了起来,把坐在长凳上的玲珑身影映得愈发萧瑟孤寂。 羊城通在唐欣手里翻来覆去,卡片边角把指肉割得泛白,许久后她才站起身,跺了跺发麻的脚。 眼尾的车灯渐近,她按紧了耳机,上了公车。 高峰期的车厢人挤人,唐欣滴了卡只能往内走了一两步就卡住了。 司机见没人上车了正想关门,突然后车门传来一声:“等埋!”(等一等) 男生从后门挤上车,还拍了拍车门,对前方喊道:“阿叔!可以关门了!” 汪汕把手里的羊城通递给身后的乘客:“麻烦帮我传一下卡。” 唐欣听着歌心里想着事,没留意到后门的动静,车卡传递到她面前时她愣了愣,拿下一边耳机才听到后车厢传来的请求。 她就站在车卡感应器旁,啪了卡后便往回传。 唐欣只坐四个站,到站时车厢也没怎么少过人,她便在前门下车往车尾方向走。 车子启动时顿挫,汪汕没站穩歪了歪身子,扶住门板时透过车窗,他看到下午在暗巷里见过的马尾辫。 哦,是她啊,脾气不好的小野猫。 汪汕撇了撇嘴,他还是喜欢温柔可爱一点的女孩,会娇滴滴地喊他哥哥的那种。 * 从公车站到家里,会经过一小段骑楼。 骑楼下有红澄澄的烧味铺,窗边的斩料师傅刀起刀落,有门庭若市的老牌云吞面店,有菜单让人眼花缭乱的百花甜品店。 城市的烟火气在这个时候最为鼎盛,无论你是一家三口还是孤身一人,无论你想吃甜的芒果西米露还是咸的烧鹅饭,都能在这里找到一席之地填饱自己身体和灵魂。 拐进小巷是另一个世界,家家户户点起了灯,她沿着灯光拐了两个弯,摸出钥匙开了防盗门上了四楼,刚打开家里的铁门,里面的木门也被拉开了。 唐咏诗围着围裙一脸紧张:“怎么今晚那么晚啊?” “老师今天拖堂。”唐欣看了一眼鞋架上的男士凉鞋,把自己的拖鞋丢到地上,换了鞋子就往房间走。 “阿欣,宫叔叔今晚在这里吃饭……”唐咏诗帮她把运动鞋摆好,赶紧跟了上去。 “你们吃吧,我刚刚在学校吃了点东西了,不饿。”唐欣眼角瞄到客厅里已经站起身的大汉,走快了两步进了房间。 “那你至少……和宫叔叔打声招呼吧……”唐咏诗追到房间里,压低了声音请求道。 唐欣把沉甸甸的书包丢到床上,背着唐咏诗深呼吸了一趟。 “帮我舀碗汤吧。”她不想让妈妈难做。 唐咏诗立刻眼睛弯成明月,开心道:“好!立即就可以吃饭了,你去洗手吧!” 她折回客厅,跟宫二生挤了挤眼,宫二生也开心,傻傻地挠着后脑勺。 一顿饭吃得尴尬,宫二生努力找着话题,例如问她习不习惯新的学校新的家,例如说自己弟弟和她一样都喜欢看漫画,两人应该可以做好朋友。 “好朋友?不是应该是好叔侄吗?”唐欣端着汤碗,淡淡开口。 唐咏诗忙着说:“哎呀,我和宫叔叔还没到那地步呢……说叔侄太早啦。” 汤碗撞在大理石台面铿锵作响,唐欣站起身,“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 紧闭的房门如同两代之间的隔阂。 唐咏诗叹了口气,白嫩的玉手搭上宫二生粗糙的掌心,“抱歉啊……又让你难受了……” 宫二生回握她,咧着一嘴白牙:“没事!其实阿欣如果不能接受的话,我们再重新考慮一下?现在这样子跟你能在一起,我已经很开心了……” “你守孝到明年,在这之前,我再努力做做阿欣的工作啊。”唐咏诗捏了捏他带着厚茧的指头。 “行,你也别勉强她。” “知道啦。” * 流言蜚语是细菌病毒,只要一阵风吹来,它便无孔不入,从一个人的嘴巴里钻进去,在心脏上寄居,滋生出一幅幅莫须有的画面和一个个荒谬不堪的标签,又从嘴巴飘出去,在其他人的体内寄居。 每天依然还是有很多人刻意经过4班的窗边,可话语已经变了天。 “她妈妈原来以前是开发廊的!” “开发廊怎么了?” “哎呀,就是那、种、发、廊……” “真的假的?!” “我一个小学同学在十五中的,她说唐欣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说她从小就没有爸爸的,是私生女。还说她妈妈勾引别人老公……然后唐欣也……” “也什么?” “说唐欣被人包养……” “不会吧!!她才初二……” “但她长得好看啊,现在不是很多有钱人都喜欢未成年少女吗?” “但是……” “哎呀没有但是,流言不会空穴来风的。” 当唐欣从同学眼里看到厌弃嫌恶的眼神时,她秒懂了自己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流言再这么传下去,怕是连她自己都要相信了这荒谬的故事。 唐咏诗以前是开过发廊,可是是正经得不行的发廊,顾客也是以上了年纪的女性为主,哪来的桃色交易? 虽然宫二生也是唐咏诗以前在发廊认识的客人,但他们现在也是认真谈恋爱,那个傻大叔什么时候是别人的老公了? 以前的唐欣还会和别人吵架辩驳,现在是完全没心情了,为什么这些人就不能放过她?就只是因为她是私生女,就要往她身上泼脏水吗?凭什么啊?! 她气得发抖,自动铅笔的笔芯不停折断,按出,折断。 一把把无形的刀不停在她身上划出伤口,流出腥甜透明的鲜血,看不见的伤痕在皮肤底下捂得溃烂发脓。 她替上了林扬的位置,成为了班里新的边缘人。 * “嘿,曹一天,赶着去哪呢?”赵艋喊住放学铃刚响就像炮弹似的往课室后门冲的曹一天。 “我老婆上次不是被人打了一巴掌吗?说今天要好好教训那女生,我去给她撑撑场。”曹一天扬了扬手,“走了。” 伸着懒腰的汪汕听了他的话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谈个恋爱就老公老婆的叫,恶心死了。 姜海东回忆了一下,“上次打了冯思雅的女生?不就是那个马尾辫?” 赵艋皱眉:“冯思雅叫上男生就过分了吧。” 汪汕收拾着书包,嗤笑道:“你们两个真是双重标准,之前冯思雅欺负别的女生的时候不也有叫过曹一天去?怎么那时候你们不说过分?” “马尾辫她真的长得挺漂亮啊……”姜海东嘟囔道。 汪汕回想了一下,这半个月他经常会和马尾辫坐同一班公车,只是没有一次他能成功看到她的脸,要么是下雨天被雨伞遮挡,要么是被路人遮住,也是奇了怪了。 不过他也没多大兴趣,再怎么长得好看,这小辣椒的脾气谁受得了啊。 “怎么说?你过不过去看看?免得马尾辫被欺负得太惨了。”赵艋问姜海东。 “去吧,汪大少你呢?” “不去不去,南梦宫新到了一台ez2dancer,我要去试试机。” 那时候的汪汕,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番外14.咸蛋蒸肉饼 “好好好!我现在就过去,你别着急啊,赶紧去床上躺着,我去处理就好……” 宫二生把手机架在脑袋和肩膀之间,急急忙忙套着夹克,一边安抚着电话那头的唐咏诗,一边套上鞋子就往大门走。 刚拉开铁门,就看到站在外头准备开门的宫六生,少年宽松的校服外套被秋风鼓起,微凉的路灯在他眼角洒下柔和的昏黄光晕。 “哥,你去哪呢?” “唐阿姨的女儿……就是阿欣,说是在学校和人打架了,唐阿姨听到后突然不舒服……我先去学校看看怎么回事,厨房里有咸蛋蒸肉饼,你自己先吃饭,不用等我了……”宫二生话音未完,停在门口的面包车就轰地一声开了出去。 宫六生挑了挑眉,抬手扬了扬面包车呛人的尾气,走进家门。 啧,这未来小侄女脾气还真够大的啊。 秋夜月凉,宫二生停好车后邁开大长腿跑进学校,夜风吹起棕黑夹克衣角,空荡的校园一时之间只回响着轻重不一的脚步声。 尽管宫二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进办公室看到唐欣时脑门还是被人锤了一大锤子,嗡嗡作响。 绿白校服外套上沾着灰土和黑渍,肘关节处的面料已经蹭开了花,破洞边缘拉出像荆棘一般的丝线。 女孩微扬的下巴磕破了皮,红彤彤的一片似融化了的红砂糖,脸颊上也有抓痕,一双水眸见到他来时微微颤抖,红肿的下唇快被咬破。 最刺痛他眼的是唐欣的一头乌黑亮泽的直发被剪得七零八落,或长或短的发梢胡乱散在脑后。 “为什么是你来了?我妈呢?”唐欣皱着眉问,眼里尽是倔强。 “你妈妈她刚刚接到学校电话可能被吓到了,头晕得走不动,打了电话让我赶紧先过来……你有没有别的不舒服的地方?有没有头晕胸闷之类的?”宫二生两道浓眉紧紧撞在一起。 “……没有,她后来被我打得都哭了。”唐欣瞪了一眼哭得跟红烧猪头一样的冯思雅。 冯思雅也狼狈,整个背上都是黑臭的污水,编好的长发被抓得跟鸟窝似的,咸涩的泪水漫过红肿的脸颊带起新一轮的刺疼。 冯思雅旁边站着她的母亲,嘴里一直叨叨不停,一听唐欣说的话立刻爆炸开来,戴着绿玛瑙红宝石的手指颤抖着指着唐欣:“你看!老师!她自己说了她打人了!” “冯思雅妈妈,你冷静一点,刚刚唐欣也说了,是冯思雅先动的手……”老师无奈地开口。 “不可能!我家思雅不会做这种事!她一定是被坏同学骗去现场的!然后就被这个‘有爷生无乸教’的小孩……” 又是一句踩到唐欣尾巴的话,她不停发颤,血液里像灌了冰,又像注入了滚油,正往前踏了一步,眼前的光就被高大的背影挡住。 “喂喂喂,这位师奶,你别越说越过分了啊。”宫二生手插着腰,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把唐欣挡得严实,像只护崽的大母鸡。 冯母愣住,抬头看着眼前黑黑实实的男人:“……你叫我什么?” “师奶啊,至少我家小孩承认了自己动手,你们家的还不敢承认呢,你还在这里声大夹恶*的,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声大夹恶=蛮不讲理) “我、我……你……”冯母情绪涨得脸红,猛地转身对冯思雅说:“思雅你快说啊,是不是她欺负你了?” 冯思雅一直捂着脸呜呜嗯嗯,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压在地上打,一巴巴的扇得她头脑发白,有老师来了唐欣也不肯罢休,平时吃她喝她的那班废柴还有曹一天那个孬种,一见有人来,立刻撒腿跑得烟都不剩,老师把唐欣架起时,她已经吓哭了。 唐欣那极度愤怒的阵势,让她感受到了戾气反噬。 “你相信你家孩子,那我也相信我家孩子,要我家道歉的话,麻烦让你小孩先道歉了。” “我没有发言权?我是唐欣妈妈的未婚夫,怎么就没有发言权了?” “老师不是说还有其他参与者吗?把那些小鬼都揪出来,好好问清楚就知道是谁先动的手!” 唐欣没想过平时只会傻呵呵笑的男人,吵起架来竟是这个模样,没有什么冠冕堂皇的伟岸大道理,只是一个劲的护短。 “我家孩子”长“我家孩子”短的,嗤,谁是你家孩子啊…… 唐欣被护在阴影里,勾了勾嘴角,没由来的感到心安。 她垂着头,被剪短的发梢挠着下颌,看着宫二生一左一右两只脚上不同的鞋子。 一边是灰蓝色的休闲鞋,一边是灰蓝色的运动鞋,两只鞋子颜色相近,可款式不同,高度还有差。 她垂着头看啊看,眼眶漫起了水汽。 * 最后是冯思雅抵不住疲惫和唐欣怨气十足的眼神,鼻子一抽一抽地承认了错误,当然她把一些责任推给了其他在场的人,把其他女生也拉下了水。 老师看时间也不早了,让家长带着孩子先走,等明天上学找到其他在场同学再谈一次话,处分也要等和学校商讨了才能决定。 宫二生带着唐欣往外走时,冯母还在背后骂骂咧咧。 面包车是宫二生平时拿来载超市的货用的,后排座椅全拆了,车上还拉着十来箱啤酒和饮料,起步时会有引擎轰鸣和玻璃瓶碰撞的声音。 唐欣坐在副驾驶位,看着后视镜下挂的小天使公仔发着愣,宫二生见她盯着挂饰,笑了笑:“是你妈妈挂的。” 宫二生本来想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唐欣说不用,只有一点皮外伤,想回家早点洗个澡。 “谢谢你,宫叔叔。” 唐欣侧着脸看倒车镜里或红或黄的光斑,声音模糊在车水马龙的斑斓夜色里。 宫二生顿了顿,腾出手捏住自己瞬间泛酸的鼻头。 “哎,客气了。” 从学校出来时宫二生已经给唐咏诗打过电话汇报事情经过和结果,唐咏诗听到女儿被剪了头发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看到唐欣时眼泪锁都锁不住,一个劲往外涌。 她哭着把唐欣拉到餐椅上,哆哆嗦嗦地给她围上理发围布,喃喃道,不怕不怕,妈妈给你剪个好看的短发啊。 细碎的发屑黏在微干的泪痕上,又很快被滚烫的泪水冲走,唐欣闭着眼没出声,任凭委屈和难过在母亲怀里发酵,释放,蒸发。 宫二生坐在沙发上也一言不发,等唐咏诗给唐欣剪完头发,才说,你们饿不饿,我煮个面给你们吃吧。 那一晚唐欣和唐咏诗一起睡,唐咏诗似还有着后怕,一时摸她下巴上的创可贴,一时抚她齐耳的短发,“不怕啊,头发而已,会v再长出来的。” 唐欣埋在被子里,问她:“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长发吗?” “女孩子爱美嘛……” 唐欣摇了摇头。 她是从小学二年级开始蓄发,那时候不知道因为什么,班上的同学都知道了她没有爸爸,动不动就嘲笑她,小男生会对着她唱“泥娃娃,泥娃娃,没有爸爸的泥娃娃”。 她把小男孩打得哭爹喊妈,唐咏诗把同样狼狈的她从学校领回家,她紧拉着妈妈的手,哭得路都看不清了,泪水一直滴在她蒙了尘的黑色小皮鞋上。 她心生怨气,问的话也不经大脑,到底什么时候我才会有爸爸啊。 唐咏诗蹲下身揉了揉她被抓乱的短发,说,等你头发长长了吧。 她便开始蓄发,再过两年她知道唐咏诗那时是善意的哄骗,怕是她自己心里也乱,胡乱答的话。 但她也继续留着长发。 “哎呀,我以前说过这种话吗?”唐咏诗真的记不得这件事了。 “嗯,不过现在无所谓了。”唐欣累了,往母亲怀里又蹭了蹭。 “妈,宫叔叔对你好吗?” “……很好。” “很好很好吗?要霹雳无敵的好。” “……嗯,很好很好。” “好……那我同意了。” 番外15.红色苹果糖 汪汕在人头汹涌的地下机室里挤了出来,周围电子音乐太吵,他走上阶梯,见周边声音弱了些,才接起电话。 “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呢?”是姜海东。 “有话直接说。” 汪汕歪着头夹住手机,靠在楼梯扶手上,一双长腿一高一低站在两层台阶上,他从校裤口袋里摸出白色烟盒和火机。 “哎,我太服气那个小姑娘了。” “谁?” “马尾辫!” 汪汕顿了顿,正巧有熟人经他面前,他跟那人点了点头,才回姜海东:“她怎么了?” “我和赵艋去到的时候,曹一天那个扑街抓住了她,冯思雅把她头发剪了……” “……咳、咳!你说什么?”汪汕呛了口烟,喉咙像被割了一刀。 “嗯,我们两人还没走上前,马尾辫挣脱了……然后把冯思雅压在地上打……” 这剧情变化让汪汕笑得一抽一抽的,这真的是小辣椒啊。 “曹一天都吓傻了,想去拉她,被她反手一推自己也摔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撸得多,人高马大的,居然脚软!” “马尾辫说了挺多话,我隔得遠也听不太清,什么你可以剪我头发,打我,但伤害不了我……有型到爆*啊!”(酷炫到爆炸) 电话那头的姜海东越说越兴奋,傍晚的凉风溜进汪汕的领口内,在他汗湿的背脊上激起一连串电流,他一时忘了指间的香烟,等到烟灰烫了手才回过神。 然后呢,他问。 “肥妹仔去找了他们学校的老师来,把人带走了,冯思雅那些朋友和曹一天都跑了。” 挂了电话的汪汕走回气氛沸腾的机室,见他回来,围在跳舞机旁的人群给他让了条道,dot擦着汗问他还要不要再跳一轮,他拎起自己的校服和书包,摇了摇头。 “你们接着玩,我有点事先走了。”他把剩余的游戏币都给了dot。 他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傻,回过神时人已经站在了士多店对着的那条暗巷口,再回过神时自己正往巷子深处走,手机荧光绿的光很暗,他找了一会,才找到几根乌丝。 起了风的缘故吧,发丝被吹散至四处,像种在烂泥里的黑玫瑰凋零的花瓣。 他没动,站了许久,许久。 汪汕开始下意识在煲仔饭店和学校周边的食铺里找寻些什么,也会刻意早一些到公车站,又刻意等过了几趟公车,可是她没出现过。 两个礼拜后他在奶茶店逮住了脸有点圆的女孩,问:“之前跟你一起的那个女孩去哪了?” 林扬捧着奶茶,哆嗦得珍珠不停在杯底晃荡:“谁?” “那个和你一起吃煲仔饭的那个,之前扎马尾辫的。” “哦……她、她转学了……” 汪汕皱眉:“去哪个学校了?” “不知道,她没有说……” “你有她电话吗?手机号码?QQ?” “没有,她什么都没有留下……” 她是昙花一现,是化成泡沫的美人鱼。 “她叫什么名字?” “唐、唐欣……” * 那个年代的网络信息没有像如今这么发达,城市那么大,没有QQ没有电话号码,基本等于和一个人断了联系。 汪汕把自己一时的心悸收了起来偶尔在脑海里浮起的背影被往前走的时间渐渐抹去了颜色。 大学毕业后他留在实习的律所从低做起,那一年广州正准备着十一月份的亚运会,到处张灯结彩贴满宣传海报。 许久未联系的姜海东和赵艋约他到新冶喝酒聚一聚。 姜海东读的大专,已经工作了一年,说明年准备和女朋友结婚,赵艋则刚从国外野鸡大学回来,还没准备找工作。 银色大迪斯科球折射出璀璨星光洒进纸醉金迷里,三人聊起高中那些非主流蠢事乐得不行,姜海东说起曹一天和他的小女朋友,赵艋则接着提到了马尾辫,汪汕紧了紧手里的啤酒瓶,发现自己记不起那个背影了。 那女孩叫什么名字来着? 只记得姓唐。 酒促小姐送上一瓶芝华士,赵艋说我们没点啊,小姐姐说,有客人请全场喝酒哦。 DJ开始播起动次打次的音乐,有男人跳上台,拿着话筒大喊:“全场呢一round,我嘅!” 震耳欲聋的音乐里,汪汕只能辨别出有人喊着“六少好嘢”。 他们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笑着摇了摇头,真是,有钱大晒。 汪汕在律所的前两年忙得昏天黑地,他不想回家面对整天哭哭啼啼的林茵,经常留在律所加班过夜。 “汪律,我们要去happyhour,你去吗?”有一晚同事邀他。 他看了看手头上的工作,点点头答应了:“好。” 他最近一个客户不太有安全感,和林茵有点像,除了睡觉的时间,其他时候总缠着汪汕不放,问题一个接一个。 他低头回复着客户的信息,跟随着同事走进一家酒吧,一阵慵懒轻松的歌声钻进他耳里,他还没来得及抬起头看台上唱歌的女子,几人就被服务员拦住了:“抱歉啊,今晚满座了,您们可以在门口先等等位。” 可能客户见他回复短信速度太慢,直接打了电话过来,他暗啧了一声,转身出了大门接电话。 好说歹说才把客户劝平静了,同事们也从酒吧里走了出来。 “可惜了,KK最近请了个女生来驻唱,唱歌超好听的。”一个女同事遗憾道。 “没办法呢,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还是找另外一家吧。” “行,走吧。” 汪汕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酒吧大门,快步跟上同事们的脚步。 * “……你说你以前姓什么?” 汪汕猛地按了游戏暂停键,宫欣随着音乐舞动的双手卡在了空中,她转过头瞪他:“干嘛突然停下啊?” “宝贝,你先告诉我,你、你以前姓什么?” “唐啊,我妈没嫁给我爸时,我跟她姓呀。” 她单手叉腰,连跳了快一个小时的舞让她气息有些不穩,傲人的胸脯在红白条纹毛绒家居服下不停起伏。 “唐欣?” “嗯,对啊,我没有跟你提起过吗?” “唐欣?” “……怎么了你,中邪了?” “唐欣……” 汪汕跌坐在沙发上,switch手柄掉落在长毛地毯上,他头靠在沙发背上,右手手臂掩着眼睛,吃吃地不停笑,肩膀和胸膛剧烈聳动着。 宫欣也搁下手柄,拿起可乐吸了一口,捻了块麦乐鸡蘸了蘸酸甜酱放进口里,又拿了一块走到沙发前,跪坐在汪汕大腿上,把鸡块喂到他嘴里,“你怎么啦?” 汪汕放下手,转而一手扶住她的腰臀,一手在她光滑白腻的大腿上摩挲着,他把嘴里的鸡块嚼碎咽下,把炸物的香气渡到她嘴里。 “你以前,是不是在七中读过书?” 宫欣一怔,“你怎么知道?就读了两三个月……” 汪汕笑得更开心了,圣诞树上的彩灯在他眼里成了璀璨银河,他托住宫欣的小翘屁股,一用力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像个小孩。 他用尽全力地吻她,勾着她沾了蜜似的舌尖不停吮咬嘬吸。 宫欣被一吻吻湿了身,黏黏糊糊地问他,舞还跳不跳了。 不跳了,我要拆我的圣诞礼物,汪汕说。 华丽的礼物纸被一层层剥开,露出甜美绝伦的糖果。 汪汕一寸寸舔舐亲吻着,糖果的甘甜迷醉了他的眼和心,他用炙热的体温捂化透明晶莹的红色苹果糖,把她融成一滩甜腻的糖浆,黏稠的浆液裹在他的心脏上,让他连呼出的气体和言语都是甜的。 “宝贝……你叫我一声好不好?”他探出指尖抹开她额间和眼角的珍珠。 “叫、叫你什么呀……” “呵……叫我一声哥哥。” “……不要。” 宫欣咬住下唇,但很快又被汪汕的冲刺顶松了口。 “乖宝贝,就叫一声啊,乖,叫了我就给你。”汪汕在她快达到熔点的时候停下。 “呜呜……动一动啦,哥哥……” “嗯,真乖。” 他垂首去舔那像捣碎的草莓一般的软唇,继续在她体内捣出融化了的糖浆。 这座城太大,大得让我们一次又一次擦身而过。 这座城太小,小得你现在就在我身边,就在我怀里。 真好。 ————作者的废话———— 汪汕线番外完~ 請支歭首髮zんáň的魟ィ乍 到首髮zんáň閲渎夲書нáIㄒáΠGSんЦщυ(んáI棠書屋)·て0Μ┆ ρō-18.cōм 分卷阅读101 番外21. 龙北 x 李蕴然 李蕴然看着不停打哈欠的宫欣,提醒她:“红灯了红灯了。” “哦……” 宫欣踩下刹车,停穩后用指节刮去眼角的泪水。 “你昨晚没睡觉吗?怎么困成这样?” “啊啊,昨晚汪汕不知道怎么了,像只疯狗……” 宫欣扶着后颈扭动着脖子,关节喀啦喀啦声的,今天两条大腿酸软无力,连私处都有点磨肿了。 “不过你的圣诞礼物终于送完啦。” “对啊,终于可以休息几天了,哎,这几天真是要了我条老命。” 除了去东京录节目的季星阑,其他三个男人争着她圣诞夜的所有权,宫六生发话:“你自己挑,不然就四人一起过。” 想想四人在一起过的话她怕是会见不到圣诞后升起的第一个太阳,还是决定拆开来一天陪一个男人。 她没办法挑,干脆让他们自己石头剪子布,按输赢顺序依次获得23、24、25号的“圣诞礼物”,宫六生先输了,气得往汪汕肩膀打了一拳,接着是汪汕赢了萧琮。 红灯转绿,宫欣打着哈欠踩下油门,问:“你呢?昨晚和老龙在一起过的吗?” 李蕴然也被她传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算是吧……就在KK过的。” “excuseme?在KK过?没有两个人单独过吗?”宫欣不可置信。 “没啊,圣诞夜耶,KK很忙啊,他哪走得开。”李蕴然把帆布袋的带子揪成麻花,微微嘟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此话怎讲?来,你跟我展开说说。”宫欣拿起杯架中的保温杯,当成麦克风递给她。 李蕴然接过杯子,叹了口气。 她对龙北自然是有好感的,她也相信龙北对她有些感觉,只是没人捅破那层纸。 龙北没跟她告白过,可两人每天又会互发早安晚安,气氛俨然是暧昧期的朋友。 像昨晚圣诞夜,她专门在KK呆到凌晨两点收铺,喝了无数杯无酒精饮料,收的小花都能合成一大簇了,想说她这样的暗示其实也挺明显了吧,可龙北居然把她送回家,自己就走了,对,走了! “什么?这段时间你们连拖手仔和锡锡都还没有吗?!” 宫欣依旧不可置信,李蕴然离婚已经三个多月了,龙北也从一开始就表现出对李蕴然的重视,怎么现在这进展这么慢? 难道……龙北强壮的躯壳下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应该啊,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食肉女,她对那方面的直觉很准。 “你说,会不会是我太过一成不变……他觉得没有兴……性趣?”帆布带子被扭得快打结了。 杜春明是李蕴然第一个男朋友,她对性的了解依然停留在婚后的那一小段时光,她对这方面需求不大,在杜春明身上从没感受到宫欣说的那种琴瑟和鸣。 宫欣一直以来觉得李蕴然不需要改变,不过情趣这种东西嘛,她觉得多多益善。 黑色SUV掉了个头,李蕴然开口问:“去哪里呢?不去琴行了吗?” 宫欣勾勾红唇:“我带你去买战衣!” * 在附近的商场停好车,宫欣搂上李蕴然的臂弯,拢紧了肩上的羊毛披肩,两人从寒风的呼啸中穿过,快步走进了横巷。 冬季的花城湿冷无比,水汽蓄在骨子里结成了冰,从身子深处发着寒,每走一步都能感到冰锥掉进了血液里。 郁郁葱葱的树冠遮住了本就不多的暖意,宫欣缩了缩脖子打了个颤,拉着李蕴然七拐八拐的,绕得李蕴然都记不得路了,才在一个小院弄前停了下来。 酱红色的雕花铁门上挂着CLOSED字样的乳白色铁牌,宫欣嘟囔着,这位大小姐也不知道昨晚几点才睡,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 李蕴然趁着宫欣打电话的空档,视线钻过线条繁复的铁栏往院子里张望,小院子的另一侧是家由一楼民居改成店铺形式的工作室,黑漆招牌上白色灯管绕成一串手写体英文,RoseSlave。 宫欣挂了电话后,没过多久屋子里头走出来一姑娘。 十一二度的阴冷天,女孩也只穿着一条黑色吊带睡裙,如火一般的红发在空中跃动,火焰上端挂着枚黑绸眼罩,而黑裙摆遮不住在白净长腿上肆意生长的纹身。 “我的天,这么冷你怎么不穿多一件呢。”宫欣环紧了自己胸前的披肩,小羊皮短靴在石板路上跺着脚。 “包租婆大驾光临,我怎么敢让你等?”红发姑娘打着哈欠,解着铁门内的大锁。 “你还敢提,这个月租金什么时候交啊?”铁门哐啷啷打开,宫欣牵着李蕴然往里走。 “哎,通融个几天嘛,我收齐货款了就立刻给你打钱。” “双十二不是还见你朋友圈发了活动吗?怎么都圣诞了,货款还没收回来?” “没办法啊,现在的客户总延长收货时间,延到下个月花呗就可以晚一个月还了。”红发姑娘给她们推开店门,一边解释着。 室内的暖风驱逐开了冷意,宫欣取下披肩,跟李蕴然介绍:“这位是阮玫,她店里卖情趣内衣哒,还有一些小玩具。” “哈喽。”阮玫跟李蕴然打了声招呼,她把店里的射灯都打开,指了指靠窗的一排衣架:“那边的都是昨天新到的款式,不过包租婆你的身材可能不太适合,会涨爆我的衣服……” “去你的!干嘛歧视我的大胸?” “这是夸你好吧,好了,你们随便挑吖,我再去睡一会……”阮玫打哈欠打到眼泪都流出来了,她扬着手走进用黑色珠帘隔开的里间。 李蕴然左瞧瞧右看看,拎起做旧木桌上摆着的新奇趣怪研究起来。 宫欣手指在衣架上扫过,取下了好几件递给她:“来,你看看这些你喜不喜欢,挂出来的样板都可以试的……” 李蕴然接过,挑起其中一片蕾丝薄纱看了看,有些为难:“欣欣……” “嗯?” “有没有布比较多的啊?……” “……” * 最终李蕴然勉为其难挑了条白色丝绸小围裙,已经是全店里布料最多的了,她也不知道敢不敢穿,因为前面是遮住了,背后却是全真空。 宫欣带着人来,结果自己买了好几套,阮玫结账时一脸羡慕,“包租婆你买这么多套,穿得过来吗?” “嗯哼。”宫欣扫码转账,心想,要知道现在一共四个男人等着拆礼物呢。 从内衣店里离开时已是正午,两个小姐妹在附近的简餐店随意吃了些东西,宫欣取了车,把李蕴然送回琴行。 宫欣下午没地儿去,便打算要一间琴房练练声,两人推开玻璃门,一眼便见到坐在等候沙发上的少年。 “姐!”李浩然赶紧收起手机站了起来。 李蕴然皱眉,宫欣脸色也瞬间拉了下来,李家人这两个月稍微消停了一阵子,怎么现在又跑过来了? “你过来干嘛?今天不用上课吗?” 李蕴然没看他,一边问一边越过他走向前台,黄小雯正躲在背板后,聳着肩膀双手合十,一个劲给她比着sorry的口型。 “没,妈说想你了,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你不接我们电话,我只能直接找过来了……” 李浩然挠着布丁一样颜色的头发,跟着她往前台走:“姐,妈问你过几天元旦放假回不回家呢?有事想跟你谈谈。” 宫欣呲了声,往沙发一坐,大长腿交迭着,看看李家这次又会提出什么请求。 “我这个月月初已经给过家里钱了啊……现在还不到一个月,家里又要买什么东西了吗?”李蕴然眉头的皱褶越来越深。 少年咬了咬后槽牙,直接把上周周日在家里听到的事情跟李蕴然说了。 “相亲?” 两声惊呼同时响起。 宫欣噌地站起身绕到李浩然面前:“李浩然你们家还有没有点良心?蕴然遇到那种事,你爸妈没来慰问一句,也就算了,现在才过了多久,就要她去相亲?” 李浩然被宫欣逼的往后退了几步,连忙解释:“我那天也劝过我妈,但欣姐,你也知道我妈性格就是那样啊……” 李浩然之前知道杜春明家暴的事时是真的愤怒,这扑街居然伤害他姐! 那天和父母来琴行,父母是想劝李蕴然再好好考慮下离婚的事,可他是真的想来看看姐姐,结果见到杜家父母,他一时火遮眼也扑了上去扭打成一团。 李蕴然觉得眼前一片黑,脑袋里嗡嗡声环绕,她咬着牙问,和谁相亲。 六婶一个朋友的儿子,也是离了婚的,李浩然说。 宫欣怒火蹭蹭蹭地往上冒,突然眼角里闯进一片黑影,她勾了勾嘴角,伸手轻轻拍了几下李浩然的肩膀,呵了一声走到一边。 不用她上场了。 李浩然忽地感觉到背后一股有极强的气压,他还没来得及回过头,肩膀上就被一只大掌沉沉压住。 “你怎么来了?”李蕴然看到龙北也怔愣了几秒。 “嗯,来看看你有没有事。” 龙北在琴行附近依然安排了人,刚接到人通知,知道李家来了人,自己就跑过来了。 “没事,我弟就是来找我谈点事……” 李蕴然走到他面前,看着龙北搭在李浩然肩膀上的手,总感觉下一秒李浩然肩骨得碎了。 宫欣迭着长腿,拆了颗喉糖丢嘴里,阴阳怪气道:“老龙啊,然然家里要她去相亲了,你再不抓紧一点呀,哎呀呀呀……” 李浩然肩膀倏地一痛,那五根手指似捕兽夹嵌进他的肩肉里,他忍不住喊出声:“啊啊啊啊——痛——” 他赶紧抬起手去支援,却无法撼动那只手一毫一分。 “和谁相亲?”龙北看着李蕴然问,深邃的眉眼间没什么表情,只有手掌掌背上鼓起的筋脉。 李蕴然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妈安排的。” 龙北手里使劲,没管李浩然的嚎叫。 李蕴然见少年脸色煞白,没忍心,伸手搭在龙北手背上,小声劝道:“好啦好啦,你别气了,我不会去的……” 龙北猛地松开李浩然的肩肉,一反手,牵住了那只纤白的手。 脱离桎梏的李浩然捂着自己的肩膀蹲在地上闷哼,只听头顶传来一句:“回去告诉你妈妈,蕴然以后,会由我来照顾。相亲给我拒绝掉,懂吗?” ————作者的废话———— 阮玫是苏曈之后的坑,希望有朝一日能填上哈。 番外22.龙北x李蕴然 龙北老家在东北边缘一个小村落里,父母病逝后他便跟着村里的叔父南下打工,他从能看到极光的北边,来到了能看见大海的南边。 他去过珠海和深圳,做过工地和拳馆,最后在广州跟了阿甘的父亲做事。 甘家做酒水生意起家,早期黑白两道都得仔细打点,龙北负责黑那一块儿的大小琐事,后来羊城发展迅速,甘家逐渐往正道上走。 可夜晚的生意无论怎么洗白,多少沾着点黑,再怎么勾兑,他也是灰色的。 就像他的粤语一样,识听唔识讲*,讲得依然不咸不淡,泾渭不分明。(会听不会说) 09年时阿甘要开酒吧,跟家里要人时甘父把龙北给了她,龙北问阿甘是不是要他做看场子的。 阿甘摇头,说,我这边还缺个调酒师,你要不要去学。 二十八岁的龙北放下拳头拿起了调酒器,在酒精摇摇晃晃之中,龙北竟找到了一丝安穩感。 可他安穩了,之前在他手下做事的兄弟没法安穩,甘家要完全倒掉那一碗黑水了。 那时的龙北拿出了所有积蓄盘了间旧拳馆,他的兄弟们和他一样识字不多,从小就在泥潭里拎着拳头打滚儿,龙北让他们一个个去认认真真考了教练证,呆在拳馆里教人打拳。 巧的是拳馆意外地打出了名堂,名气越来越大,学员越收越多,分馆一家接一家地开,阿甘总开玩笑说,KK快请不起你这个连锁拳馆大老板啦。 他的生活依然在黑夜摸着石头走路,中途或许有月亮,或许有星辰,可大多数时间只有他自己。 当拳馆开到第九家时,龙北在黑夜里见到了一朵小白花。 似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小巧的鼻尖上架着黑框眼镜,一双鹿眸四处张望着,染上了别样风情的灯红酒绿。 白色长裙及脚踝,她小碎步跟在宫欣身旁,裙摆晃起一圈圈波澜,及肩的乌发也在爵士乐中跳着轻快的舞步。 她太洁白,不适合这样的黑夜,也不适合任何一款鸡尾酒。 龙北是这样想的。 她来的次数不多,龙北记得,是第八次的时候,宫欣说她们今天开毕业典礼啦,老龙你调一款没喝过的来贺贺*我们吧。(贺贺=庆贺) 他调了两款不同的酒,给李蕴然的那杯是无酒精的,他还是觉得,酒精不适合她。 他在杯脚上用银色铁丝绕住了一束很小的花朵,他觉得,花儿适合她。 龙北给她们递上饮品,说,祝你们毕业快乐。 毕业后的李蕴然依然偶尔会陪宫欣来KK,而龙北发现,她单独一人坐在吧台边的次数越来越多。 她不爱说话,龙北也不爱说话,除了下单之外没有其他过多的交流,偶尔视线会在烟雾中碰撞,又很很快移开。 可龙北竟觉得这样的黑夜很美,或许他隐隐期待着,这样的黑夜,可以和她共赏一轮月亮。 酒精和其他液体合成,一摇一晃里产出许多气泡,时间便在消逝的气泡中随之溜走。 金属摇酒器在摇晃中折射着酒柜边的萤蓝灯光,似蓝光萤火虫在黝黑洞穴里起舞,如果镜头变慢,会看到半空中驻留的蓝焰轨迹。 宫欣说,然然明天要结婚啦,今天是婚前单身派对,老龙你安排些适合今晚喝的酒吧。 摇酒器忽地从手中脱落,迷醉甜腻的酒水撒了一地,是蓝光虫的血液。 女孩手上的钻石使他刺痛,头脑刺痛,眼睛刺痛,心脏旁的刀疤刺痛,满背的刺身刺痛。 他依然给她调了酒,依然给她别了朵小花。 他把心中的苦涩掩埋在伤疤底下和血液深处,祝她,新婚快乐。 * 龙北把吉普倒进访客车位,李蕴然从车上跳下,刚落地就被龙北牵紧了手,她的手在男人的手中间,就像黄鹂玩的芭比公仔,小的可怜。 她垂首咬着下唇,看两人的影子在停车场白炽灯下被拉得很长很长,听龙北的皮鞋声掩盖住她的帆布鞋声,心里有鹿撞。 刚按下电梯按钮时,啪呲一声,突然所有灯都灭了,电梯间的灯,停车场的灯,都灭了。 她被吓了一跳,另一只手倏地攀上龙北的皮夹克。 龙北点亮手机电筒:“没事,大楼停电了而已。” “啊,那怎么办,电梯不能坐了。” 龙北举起手机探了探路,问:“要走楼梯吗?” 李蕴然不知道黑暗中龙北会不会看到她的表情,她眼睛瞪得老圆老圆:“三十二楼耶……” “嗯。”龙北把手机塞到她手中,问:“你想我抱你,还是背你?” 李蕴然嘟囔着,我可以自己走的,结果走到十层左右已经累得脚软,这次龙北不问她意见了,亮着白光的手机往她手里一塞,一手抱肩一手抱腿弯,将她整个人抱起在怀里。 惊呼声在楼梯间里盘旋上升,李蕴然急忙伸手挂住他后颈,龙北像掂量什么似的掂了掂她,语气有些不满:“你吃得,太少了。” 黑暗掩盖住李蕴然脸上的红晕,可无法掩饰住快从胸腔里蹦出的心跳声。 “我、我可以自己走了。”李蕴然扭了扭腰,黑暗也掩住了龙北深深一滚的喉结。 他把李蕴然小心放下,看她像金霸王电池广告里的那只小白兔往上窜,可只跑了四五层,电量耗尽的白兔扶着栏杆不停喘气。 李蕴然体力确实不好,汪汕的《JustDance》游戏盘到了之后,宫欣拉着她陪她跳舞,宫欣能连着跳一个小时,她只能跳三四首就已经举不起手了。 她胸腔火烧火燎,喉咙又沁凉得不行,一口大气分成了好几段喘,手里的白光在黑暗里如萤火虫飞舞。 突然一瞬间失了重,萤火虫在漆黑中擦亮男人黑檀般的眸子和刀削过的下巴,温烫的唇随着阴影一起覆了下来。 李蕴然一时忘了闭眼,鼻息里湧进清冷的松木香,唇齿间也被淡淡的烟草包裹着。 龙北的唇温暖干燥,在她唇上的一丝一寸停留含吮,将她裹覆于唇面上的蜂蜜苹果唇膏吞咽入喉。 烟火燃烧起雪地里的松木,潮湿的暖气熏温了金黄色蜂蜜,暖意流淌渗进枝头微晃的酡红苹果里,让果肉甜得让人心醉。 李蕴然把脸埋在夹克里,任由松香熏着她的眼,白色萤火虫在龙北身后舞动,每上一级阶梯,她的心便随之一震。 能共你沿途来爬天梯,黑夜亦亮丽。 有你可以,拆破这天际。* 饶是龙北,抱着一姑娘爬上天梯也出了一身汗,喘气声也明显了起来,还剩五六层时李蕴然扭着身子说要下来自己走,又被龙北抱住顶在墙上吻得头昏脑涨。 这次龙北发了狠,舌头碾过她敏感的上颚,卷着她的小舌缠绕吸吮,李蕴然觉得自己的小腹里飞进了一只小蝴蝶,扑腾着翅膀四处冲撞,翅膀的扇动带起一阵湿暖春风,暖意烘得整个人酥软刺麻。 她软成一坨浸了水的棉花,黏在男人怀里小口喘气,总算到了32楼,龙北拉着防火门门柄,用脚顶开了铁门,往李蕴然家里走。 到了家门口他才把怀里的人儿放下地,李蕴然刚落地,电就来了,楼道的顶灯刺人眼,她闭上眼缓了一会,才再睁开。 她捂了捂脸,呜,好烫啊。 龙北见她泛红的两颊和耳垂,唇色也染上酚红,像熟透的苹果,他喉结动了动,开口的声音像被松木熏得撩人:“你进去吧,我走了。” 李蕴然倏地抬起头看他,问:“你要走啊?” 龙北站着没动,低头看着站在自己阴影里的小姑娘。 李蕴然一时着急,本来想问他,要不要进来喝杯茶,可能是刚刚被吻糊涂了,话说出口变成:“你要不要进来洗个澡?” 龙北一愣,看着飞快抬起手捂住自己嘴巴的姑娘,嘴角微微勾起一角。 “好。”他说。 ————作者的废话———— 那两句来自《天梯》@CAllStar 番外23.龙北x李蕴然【H】(二更) 浴室里传出来哗啦啦的水声听得李蕴然口干舌燥,她该干点什么呢?她也得洗个澡吧?于是她风风火火地跑进房间浴室里也淋了个身。 包着浴巾出来时,她贴在房门上听了听,客厅那边没了动静。 她从百宝帆布袋里掏出早上刚买的“战衣”,红着脸拆开了精美的包装袋,她这一件配套的是条带毛球的丁字裤,她两指捏起那条薄不遮体的布料,还是乖乖套回了自己纯色棉质底裤。 小围裙套身上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她遮住了胸遮不住臀,遮住了臀,胸部又跑了出来,啊啊啊怎么穿啊这衣服,她羞着脸正把手绕到后方想解开绑带,房门被敲响。 “我可以进来吗?”门外的龙北问道。 李蕴然又紧张了,想说不可以,可一开口却是:“可以!” 四目相对时李蕴然一股热气涌上头顶。 龙北没有穿回衣服,只围着白色围巾可能因为刚刚浸过热水的缘故,他似是又黑了一度,两臂之上浮世绘般的纹身也深色了一些,壮硕隆起的胸膛上还沾着水汽,浴巾在他冰块盒一般的小腹下方松松遮挡着,再往下是钢铁一般的大腿。 四目相对时龙北一股热气直窜身下。 似有奶白色炼乳淋在李蕴然身上,她一手往上遮着胸部,一手往下拉着裙摆,可仍有白皙曝露在空气中,洁白纤细的双腿无措地合拢着,连膝盖弯和手肘处都漫上了红晕,像颗熟透了轻轻一挤就会沁出透白汁液的富士苹果。 热气在小房间里氤氲聚集,北国的雪松融化了眉头上的积雪,他一步步走近她,双掌像烧红了的烙铁钳住了南方女孩的软腰,垂首,继续着在楼梯间的亲吻,一寸寸探索湿软口腔的深处。 滚烫的温度在她微凹的腰背上游走,粗糲的指腹沿着脊椎一节节往上,当虎口揉捏着她后颈上的软肉,男人的牙齿也在锁骨上轻噬着。 雾气一点点爬上李蕴然的镜片,脚趾蜷起又松开,一股不甚熟悉的感觉在她体内冲刷着,她双腿有些无力,颤颤巍巍地掂着脚,只能搂紧了男人的肩背不让自己跌落地。 “衣服是新买的吗?”龙北指尖捏起肩带处的吊牌看了一眼。 “……嗯,早上和宫欣,去买的……啊……”李蕴然半眯着眼微颤。 烙铁覆上了胸前的软肉,轻力揉捏着,白丝绸下的乳尖渐渐挺立,龙北用指腹去捻逗她的敏感,轻吻着她微红的耳廓,问她为什么。 我觉得我自己没什么魅力,李蕴然嗫嚅道。 她的手被龙北牵起,隔着浴巾覆上一根更为滚烫的烙铁,烫得李蕴然脑子里黏成浆糊。 “你不用穿,我也会这样。” 龙北声音低沉暗哑,似是忍耐了许久,伸手去解开礼物的带子。 松软的床垫似蓬松雪堆瞬间塌陷,白色围裙和白色浴巾双双落下,黑土覆盖住白雪。 沾过血的拳头此时竟有些发颤,龙北是个粗人,可他现在将毕生的温柔都绕在指上,指尖如勾着春风,从小巧玲珑的乳肉往下,至腰间令龙北最喜爱的小软肉。 他总觉得李蕴然太瘦了,想把她喂胖一些。 暖风钻进棉质底裤,李蕴然下意识地夹拢了大腿,龙北也不强硬进攻,只在稀疏的毛发上绕着挠着,低头去含住嫣红的奶尖,在乳肉上种下一枚枚印记。 大腿渐渐放了松,龙北两指一拨,中指往穴口一探,已经能感受到湿润。 略糙的指腹轻刮过穴壁上的某处,李蕴然瞬间弓起腰背,把乳肉往龙北嘴里又送进了一些,抱着他微刺的头发不停发颤:“龙……我有点难受……” 龙北停下手,问:“会痛吗?” 李蕴然头发摇得飞快:“不是不是……就是,感觉有些奇怪……” 龙北去吻她的嘴:“我慢一点,别怕。” 龙北以前几乎没有这么耐心地做过前戏开拓,一根手指时已经被软肉紧紧裹吸着,再加多一根手指感觉已经到达了极限,李蕴然实在太紧了。 胯下的性器又跳了跳,汗水从发顶滑落至眼角,他怕等会伤了她,只能再压着自己的欲望。 指节在软肉中探索着每一个能让李蕴然弓起背的导火线,摩擦着燃起火星,逐渐增多的水液也浇不灭导线上滋滋燃烧的火花。 “我、我……”李蕴然被陌生的感觉激出了泪花,吸着鼻子无助地向龙北伸出双手。 “到了就喊我名字。”龙北手指的抽动加了速,俯下身让自己当一块浮木。 导火线烧到了尽头,火药在体内轰然爆炸,李蕴然腰腹抽搐扭动着,泛起淡粉的大腿把龙北还在她腿间的手紧紧夹住,她哭着在他耳边一遍遍喊着:“龙……龙……” 龙北褪下她濡湿的底裤后顺势撸了一把自己,想想还是不行,又让手指重新进入那紧致温暖的甬道,并再加了一根。 李蕴然呜呜咽咽地求着不要手指了,龙北忍着涨疼,加快了开拓的速度,哄着她:“再泄一次,怕等一下伤到你了,乖。” 李蕴然自然是乖的啊,透过镜片上时而消散时而聚拢的雾气,往下看龙北胯间的巨物,光是看着,她已经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 怎么进去啊……会被顶坏的…… 眼泪流得更凶了,穴口猛地咬紧了龙北的手指,一瞬间龙北觉得自己的阴茎也被咬了一口,狠狠抖了一下,直接沁出了前精。 体内再一次引爆了一场华丽绚烂的烟花,眼泪和花液打湿小碎花床单,一声声绵长婉转的娇喘惹得龙北太阳穴冒起了青筋。 他扶穩了怒跳的性器,硕大的龟头挤开两片嫩滑的肉瓣,沾了一头水,“蕴然,我要进去了。” 李蕴然两颊泛着潮红,黑直的刘海被汗水打湿紧贴着额头,小腹的痉挛还没完全平息,穴口被撑开使她又抽了抽鼻子,可看到龙北滑落到胸口上的汗珠和紧锁的眉头,她点了点头,尽力地放松着自己。 烙铁一寸寸深入,没有难受的异物感,反而满足的饱胀感填满了她全身,当身体里某处从未有人到达过的区域被触碰到时,李蕴然抽泣得像只小猫。 “有个地方,被顶到了……龙好奇怪……”李蕴然举着手去抹不停溢出的眼泪。 “嗯。” 龙北自然感觉到那块深处隐隐蠕动的软肉,其实他还有一小段没有埋进体内,也不敢一下子冲得太深。 穴内的层层软肉吸附着他,他极力忍着抽插的冲动,俯身去拿开李蕴然的眼镜,吻去她脸旁带着甜的泪水。 等她身子软了一些,龙北才开始小幅度地抽送起来,慢慢地把剩下的肉棒也撞进去,他直起身垂眸,看麦色与白色的结合处。 截然不同的颜色,似黑夜与白昼。 饱满的阴阜被撑得泛粉,阴茎抽出时会带出一点点嫩红的穴肉,而就是那点嫩红烧烫了他的眼。 终是没忍住,他捧起身旁的两条白腿,开始加快了速度和深度,在软嫩的甬道内横冲直撞,每一次都直击李蕴然觉得有奇异快感的软肉。 只是他还没顶几下,李蕴然抖着身子又到了。 这波快感来得极快,她还没来得及求饶,身体已经到达了顶端,像保险丝熔断了,砰地一声头脑和眼前都一片空白,睁开眼是茫茫无垠的雪国。 似乎也知道自己不济事,回过神的李蕴然这次哭得伤心:“我、我好没用……” 龙北赶紧放慢了速度,低声哄着:“是我不好,你很好,蕴然的穴儿太舒服,我没忍住。” 他没再抽送,只在花穴深处碾磨着,一圈一圈搅着蜜糖。 “……其实我舒服的,就是,我以前没有这么奇怪过……你等我稍微适应一下,我、我很快能适应的……” 没了眼镜的李蕴然一对鹿眸有些失去焦距,带着水珠的睫羽微颤,鼻尖红彤彤的。 龙北知道她想表达的意思,心里一阵饱胀,他抵着她的额,重新开始缓缓地挺动着腰胯,钢铁碰着棉花,棉花轻轻扬起后裹紧了钢铁。 “好,不急,慢慢来。”他说。 北方的冬雪遇上南方的夏花,花了一些时间,走了一些弯路,终是牢牢抱在怀中。 宫欣他们总说是他救了李蕴然,其实不是。 很多年前,是一朵白花,照亮了他的黑夜。 ————作者的废话———— 我不知道你们觉得行不行,我个人吧,觉得挺行(吐个久违的烟圈 番外2,完~ 請支歭首髮zんáň的魟ィ乍 到首髮zんáň閲渎夲書нáIㄒáΠGSんЦщυ(んáI棠書屋)·て0Μ┆ 分卷阅读102 番外3. 宫六生 x 宫欣 时隔十七年,宫六生仿佛又笼罩在2003年被病毒支配的恐惧之下。 疫情还没开始扩散之前他看港澳台新闻已经心知不妙,立刻购入了不少口罩和消毒液,每天让玛利亚都要消毒一遍,接着还买了大型消毒喷洒器,自己给自己家的楼道里消毒。 两个小孩之前已经放寒假了,宫欣还给他们报了寒假兴趣班,男孩选了龙北拳馆的儿童跆拳道,女孩选了李蕴然琴行的钢琴班,宫六生让他们出门时都要戴口罩,挂在书包上的便携免洗洗手液一支支地用得极快。 见宫六生又拉了两箱口罩和一箱洗手液搁储物室时,宫欣本想说他是不是有点过分紧张了,可想到03年宫六生经历了什么,她就由得他了。 等宫二生和唐咏诗从云南回来后,连宫二生也加入了督促大家出门戴口罩和洗手的行列。 确诊人数井喷式地飙升,微博热搜被各地新增病例占满,大家开始进行自我居家隔离。 一夜之间一罩难求,口罩的价格翻了五六倍,更有不少黑心微商卖着翻了近十倍的口罩,宫欣气得把他们骂了一顿之后都拉黑了。 放下手机,她蹬蹬蹬地跑去打开自家储藏室看了一眼,之后默默关起了门,一脸餍足得像只守着满室财宝的龙。 年夜饭本来在南园酒家定了个包厢,最后决定还是在家吃比较安全,玛利亚见疫情严峻也不回家过年了,留在宫家和他们一起打边炉。 厨房里已经有三个人在忙乎洗菜切肉了,宫欣也不进去凑热闹,在客厅沙发上躺着,任由宫白羽在她身上典来典去*,黄鹂捧着绘本在一旁认真看着,宫六生刷着手机,时刻留意着广州有没有新增病例。(典=类似蹭来蹭去、辗转反侧的动作) “妈咪,明天要去拜年吗?要逗利是*吗?”宫白羽问。(逗利是=讨红包) “今年不用去别人家拜年啦,外面有好多细菌,我们得在家里躲着。” “欸——这样啊……”小男孩声音里有着失落。 今年没出去行花街[注1],他已经不太开心了,现在连逗利是的游戏都没得玩了。 以往过年妈咪和六叔公会带着他,去小区里认识的阿叔阿婶的家里拜年,他会背上小书包,回家的时候背包里都会塞满一个个红彤彤的利是,妈咪说里面是钱,可以让他去买玩具和雪糕的钱钱。 而且连六叔公讨到的利是也会塞在他的书包里。[注2] 宫欣算是发现了,但凡涉及到钱银问题的时候,宫白羽都会敏感一些。 她终于感受到这孩子像她的部分了,要不她总害怕宫白羽以后会像季星阑一样被人骗钱了。 门铃响了。 “小六叔叔,去开门呀。”她懒懒地开口,这个时候会来的一定是那两人了。 本来宫欣想劝汪汕回家过个年,可见他挺抵触他家老头子的,也就继续收留他在家里过年,萧琮单身寡佬的自然也在他家蹭饭。 门开了之后汪汕正想往里走,结果被宫六生拦在门外。 “之后如果要来我家蹭饭,得先测体温。” 举着额温枪的宫六生,像个冷酷无情的殺手。 * 季星阑奶奶从马来西亚回来了,季星阑过年留在香港陪她过,只能隔空和姐姐发信息。 「姐姐,你们准备吃饭了吗?」 「嗯哼,差不多可以吃了。」 「那你和白羽现在在干吗呀?」 宫欣开了个自拍app,把趴在她身上蹭来蹭去的小毛毛虫逮到身边,拍了张自拍发给季星阑。 软件给他们头顶上加上了个橘子,还写着「大吉大利」,季星阑看着相片上一大一小,温柔的笑意漫上眉眼。 “食饭啦!”唐咏诗把最后一盘虾子搁到餐桌上,招呼着大伙。 暮色褪去后挂起星月,窗外的高塔是绚烂迷人的,城市的烟火味是橘黄清澈的,锅里的食物是滚烫暖心的。 基围虾入滚汤,烫至红透后去头拆壳,蘸料由红椒白蒜黑酱油混合而成,宫二生加了一小勺白糖提鲜,鲜嫩多汁的白肉在蘸料中滚过,入口鲜甜嫩弹。 宫欣忙着给两个小孩剥虾,宫六生坐在她旁边不时往她碗里布菜,汪汕和萧琮没占上好位置,只能眼睁睁看着宫六生献殷勤。 玛利亚是德云社铁粉,见到岳云鹏上场连忙放下了筷子,宫欣问宫六生,今晚还看春晚吗。 宫六生把漏勺里的小鲍鱼倾倒在她碗里,说,如果你看我就陪你看,末了,他贴近她耳边说了声,可以在床上看。 “咳咳!”坐他们对面的宫二生狠瞪了自己亲弟一眼,警告了一次。 宫六生笑着坐直身。 其实小时候父母兄长还健在时,一大家子看春晚总看得笑声满堂,只剩他和宫二生在的那两年,他总觉得节目怎么突然寡然无味了,草草看了一些就回房间了,直到后来唐咏诗带着宫欣住进来,他才又看起春晚。 大家总说春晚一年不如一年,其实只是因为身边的人不在了。 碗里的菜还没吃完,又被放入了两颗鲍鱼,宫欣把一颗夹回给宫六生:“太多了,我差不多饱了,给你吃吧。” “我想吃你的。”宫六生在她耳边说。 “这不就是我的?”宫欣看着他,总觉得他是不是喝苏打水也能喝醉,怎么说话怪里怪气的。 宫六生舔了舔上唇,桌子下的左手在她大腿内侧轻挠着,宫欣受了痒猛地夹住了大腿,大眼瞪紧了他,干嘛呢! 想吃那个鲍鱼啊,宫六生低声在她耳畔笑着。 “咳咳咳咳!宫六生你给我过来!” 护崽的爸爸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下达最后警告了。 * 两个小孩留在宫二生家里睡,得到一夜自由的宫欣披了件羽绒大衣跑上35楼,宫六生已经在楼梯间等着她了。 看着宫六生手里捧着的纸盒她就兴奋得跳脚,宫六生指了指她只挂了一边的口罩:“戴好了再上去。” 宫六生决定完全戒烟戒酒之后,把家里的打火机全丢了,翻箱倒柜才找到一个厨房点火器。 「滋啦——」 仙女棒在暗夜里被火焰点燃,火花迸裂出数以千计的流星,细且碎的星芒在黑眸里肆意跃动,倒映出一片星空。 宫六生看不到她被口罩遮挡住的笑容,可依然能感受到她的心花怒放。 在一根即将熄灭时,宫六生点燃了新的一根,递给她。 宫欣把手机递给他,兴奋道:“快,帮我拍个视频,我要发给蕴然!” 她晃动着仙女棒,让流星在寒风中成型,组成一道道星光轨道,兴奋的暖气被口罩阻挡住,从鼻夹处的空隙流出,似卧在星轨上往月亮飞奔的银河列车烟囱里呼出的白烟。 她把视频传给李蕴然,很快李蕴然按了个视频过来,她回家吃了年夜饭,现在人被龙北接回了家。 两人互拜了个早年,宫欣问说老龙人呢,李蕴然撅了撅嘴:“在外头舀鸡汤呢。” “哈哈,他这是真的想把你养肥呀。” “是啊,现在一天三顿汤,我今晚年夜饭都不敢多吃,就怕吃太饱了喝不下他的汤。”李蕴然叹了口气,可嘴角眉眼都是笑着的。 “你就好啦,整天有你家老龙的爱心老火靓汤,好滋润呀~”宫欣把熄灭的仙女棒递给一旁的宫六生,又接过一根。 “啊,你不好吗?”李蕴然学着她的口吻:“你也有你家老宫的爱心仙女棒啊~” 光斑在宫欣的眼角和耳上的发梢跳跃,她嬉皮笑脸道:“那是,我家老宫不对我好还能对谁好呢?” 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跟李蕴然又瞎聊了几句话,见龙北端着碗回来了才挂了视频。 突然落入温暖的怀抱,两人身上的羽绒服似云朵轻柔相碰,宫六生鼻息的炙热连口罩都遮挡不住,扑打在她微凉的耳廓后。 “你占谁便宜呢?”他低笑着问道。 宫欣一时没明白他没头没脑的问话,反问:“什么便宜啊?” 宫六生圈紧了手臂,压紧了蓬松的羽绒服,把她搂得更密实:“你刚刚叫我什么呢?” “老……” 舌头从上颚弹到后牙龈时,宫欣顿时就明白了,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我说的是那个老宫!” “嗯,再喊一次。” 宫六生把她转了个身,一手搭着她的腰,一手揉暖她冰凉的耳垂,他垂首,隔着两层口罩蹭了蹭她的鼻尖。 “不是!不是那个公!” 宫欣哭笑不得,想捏他的腰肉,却怎么捏都只能捏到棉花。 “哪个gong都没关系,再叫一次嘛宝宝。” 宫六生又回到了刚刚餐桌上那痞子模样,深且长的眼眸像黑色的弯月。 “不要,宫六生你占我便宜!” “我不占你便宜,还能占谁便宜呢?”宫六生学着她说话,笑得胸口一震一动。 不知小区里哪家的窗户没关实,李谷一老师的《难忘今宵》往上飘,飘到了他们的耳边。 宫六生凝视着她,他喜欢这女人的一切。 喜欢喊他宫六生的她,喜欢喊他小六叔叔的她,喜欢喊他老宫的她。 家人也好,情人也罢,她就是他的宫欣。 宫欣没有骗他,有她在的地方便是家。 “宫欣,新年好。” 隔着口罩,他吻上她的唇。 “嗯,新年好,小六叔叔。” 她踮了踮脚,回吻了他。 ————作者的废话———— 注1:行花街——逛花市。 注2:逗利是——老广的红包面额一般1050元,但是无论亲属遠近,只要是未结婚的都可以逗利是,同辈之间也可以哟,所以大龄男青年宫六生也可以拿到利是哒。 番外41.漏奶【H】(二更) 宫六生坐在医院走廊的长凳上,他有些不适应。 和别的科室不同,产科的走廊上以温馨的粉白色为主调,墙上每隔一两米便有包在襁褓里的婴儿之类卡通图案的大贴纸,连姑娘的护士服也是粉色的。 他不着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产妇们,有还挺着大肚子的,也有月龄小一点的,还有和宫欣一样,刚出月子抱着小孩来做产后42天母婴检查的。 周边是此起彼伏的婴儿哭喊声,宫六生本以为这一个月自己已经听习惯了臭小鬼的哭喊,但当哭闹声如四重奏轰炸着听觉时,他还是没忍住地皱了皱眉。 当他准备起身去别的地方等宫欣时,诊疗室门打开了,宫欣抱着小奶娃从里面走出来,身后跟着一位温文儒雅身穿白大褂的男士。 “方医生,这一年谢谢你啦。”宫欣扶起小男孩小小的肉掌,对着医生扬了扬,声音变了个小奶音:“白羽也谢谢方医生呀。” “不客气啊小白羽,记得经常来看看方医生哦。”方京伦俯下身,捏了捏小孩的手。 宫六生走到他们面前,问道:“检查得怎么样?” “一切都完美,白羽的指标也很棒!”宫欣感觉此刻的自己终于冲过了终点线,整个人兴奋不已。 方京伦看向眼前一头短寸的男子,对宫欣笑道:“今天是你小叔陪你来的?” 他知道宫欣是未婚生子,除了孕后期有宫欣母亲陪伴她来,从建卡开始的其他产检都是宫欣一个人来的,而直到生产的那天,他才在病房里见到这位“小六叔叔”。 “对啊,刚好他今天有空。”宫欣把装着母婴手册和病历的文件袋递给宫六生:“那方医生,我就先走了。” “好,宫欣,之后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联系我。”方京伦特意给其中两个词语加了重音。 许是周遭环境太嘈雜,宫欣没有听出来方医生话中的意思:“好的,再见啦。” “再见。” 宫六生多望了方京伦一眼,跟着宫欣离开。 呵,任何,随时。 宫欣生产的那天他见过方京伦,他还讶异宫欣的负责医师居然是男医生。 他按了按车钥匙,宫二生的SUV闪了闪灯,他买的车还没提出来,今天跟他哥借的车,不然的话他自己那堆两门跑车可没法载他们母子俩。 “刚刚的检查……都做了哪些项目啊?”他别好安全带,对着后视镜问了一句。 65“唔,就检查了胸部和下面那里,问了我喂奶、排恶露的情况之类的……”宫欣看了看手机,差不多到白羽喝奶的时间了。 宫六生刚开出去的车猛地一踩油门,检查胸部和那里……小穴?! “你干嘛啊……”宫欣被急刹车的顿挫震得前倾,倏地抱紧了怀中的小人。 “没事……” 宫六生嘟囔了一句,踩下油门。 车子刚汇入车龙没一会儿,小白羽就闹腾着肚子饿了,宫欣抬眸看了一眼后视镜,正好对上宫六生的眼,说:“我喂奶哦。” 宫六生咽了咽口水,本来是单手握着方向盘,这时候加多了一手:“嗯,你喂吧。” 五月底的羊城已经热了起来,宫欣穿了件偏宽松的纯黑T恤,她总觉得自己肚子上的肉还没收起来,不敢穿太贴身的版型。 她撩起衣服下摆,掀至饱胀的胸脯上,她的文胸是藕粉色的简约款哺乳内衣,只需解开乳沟下方的扣子,就能直接翻开薄薄的罩布。 她溢奶的情况挺严重,所以罩杯里还加了防溢乳垫,刚解开罩杯,一瞬间车厢内便充满了香甜的奶味。 宫六生只扫过一眼后视镜,就看见那艷粉的奶尖儿,顿时乱了心。 这半个月来“做义工”帮宫欣吸奶的画面全都涌进脑内。 第一次找他吸奶时,这家伙脸上娇羞却又很直接地把衣服掀得老高,还时不时扭着那恢复得挺快的小腰,娇滴滴地嗔道:“小六叔叔,我难受啊……” 宫六生忍不住腹诽,究竟他不在国内的这几年她都吸了多少魂魄? 简直是个妖精。 他半跪在她腿间,解开她的哺乳内衣背扣,他又不是宫白羽,要吃自然也要摸。 两颗沉甸甸的奶子弹出来时,红透的乳尖已经沁出了奶汁,是带点透的乳白色,缀在那抹绯红上像挂在草莓上的甜腻炼乳。 手掌刚捧住乳房下缘,宫欣便“啊”的娇吟了一声。 宫六生头皮发麻,全身血液都往胯下去了。 他张嘴含住那滴炼乳,本来说好是直接吮出乳汁就行,可舌头却本能地舔扫了起来,绕着奶头扫了一圈。 宫欣那么久没有做过爱,身体敏感得似乎稍微碰一碰她都能高潮,感觉到小腹内抽搐了一下,她赶紧往宫六生肩膀拍了一掌:“讨厌啊……你别舔啊,吃吃它就好……” 宫六生还没开始就要疯了,这一声声娇嗔听得他鸡巴疼。 淡淡的甘甜涌入他嘴里,他之前百度过,说母乳中会有一点腥味,可吃到嘴里他并没有感觉到腥甜,反而带着股清香。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渍渍的吸吮声,原本有些涨硬的乳房渐渐变软了,像刚出炉的松软大包子,还奶香四溢。 宫六生依然没忍住,总去舔在他嘴中挺立起来的蓓蕾,不时还用牙齿轻轻啃咬过莓尖,每次都能换来一声尾音十转八绕的嘤咛。 左手指尖也抚上另一边的乳尖,没想到却是摸到了一手湿润,他定睛一瞧,另一颗鲜艷的草莓竟一滴滴地沁出了汁液。 “啊,漏出来了……” 宫欣扭着腰,把漏奶的那一边赶紧往他嘴边凑:“小六叔叔,这边也要吃吃啊……” 他像被妖姬的飘纱蒙住了眼,一刹那,他似乎在宫欣的发顶见到了两枚黑色的小角,他闭眼晃了晃脑袋,再睁开眼时两枚小角已经不见了。 他不太记得最后是怎么结束的,只知道他吃完一边又去吃另一边,手掌指缝间沾满了奶液。 他像个饥渴的孩子,却越喝越渴,从胯下烧起的烈火把他烤得口干舌燥。 直到两边的乳肉都变得松软滑嫩,宫欣连忙穿好乳罩,拉好衣服就跳下了床:“晚安啦小六叔叔~” 只留下鸡儿梆硬的宫六生默默走进了浴室。 那一晚宫六生自己打了三次飞机,每一次闻到床单上溅上的奶味和回想宫欣的娇嗔就飞快地硬了起来。 也不知道宫欣这坏家伙存的什么坏心思,接下来几乎每一晚都跑上来找他“帮忙”。 他心疼她,没敢碰她其他地方,也没想让她帮他也吃一吃舔一舔,每一次都是喝了一肚子奶后再自己撸出来。 直到昨晚,他吸完奶后帮宫欣拉好衣服,正想自己进浴室解决,宫欣倏地把他拉到床边坐下,小脸贴着他在短裤上撑出形状的坚挺上蹭了蹭,一双眸子染了情欲之色:“我帮你吧。” 他又一次像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脑内有陨石不停炸裂,燃烧的火星在体内四溅,刺得他向宫欣缴械投降。 后方传来的喇叭声让他从旖旎的画面中回过神。 他又看了眼后视镜里,宫欣已经换了一边喂奶了,一双眸子带着笑意也看着他。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将注意力放在前方路况上。 只是宫欣一句话又让他刚收好的心乱成麻。 “小六叔叔,方医生刚刚说,我恢复得很好,可以做、爱、了哦。” ————作者的废话———— 按剧情收,明天才是正餐,先开个胃吧。 我要上我的dirtytalk啦!!(压不住手了 番外42.开闸【H】 方医生自然不是说做爱这么明确的名词,原话是可以行房了。 宫欣把胸衣穿好时宫六生已经在车位上停好了车,宫六生帮她拉开车门,却挡在门口不让她下车。 “下午?还是晚上?”宫六生问。 他逆着白光,一双黑眸里有幽幽的光芒闪烁着,宫欣咽了一口口水,水润粉嫩的舌尖舔了舔上唇,轻声说:“我回去洗个澡就上来找你吖。” 其实宫六生想直接把她就地正法了,只是实在不现实,怎么也要把那臭小鬼送回家了才行。 宫欣回家后把白羽交给月嫂,说自己有事要出去一趟。 冰箱里还有满满一抽屉的奶块,而且白羽刚刚才喝过奶,到下次喝奶时间还有挺长一段时间。 唐咏诗埋怨道,怎么一出月子就到处跑呀。 宫欣拿着衣服往浴室走,偷偷吐了吐舌头,没办法啊我快憋坏啦。 白日宣淫。 宫欣刚进门就被只围着条围巾的宫六生抵在门板上吻得七荤八素,白茫茫的水雾瞬间漫上了眼眸。 半个月来的欲火把两人燃烧殆尽。 宫六生咬着她的耳垂,狠声道,今天不肏到你哭我就不是你小六叔叔。 只一句话就让宫欣轰的一声,从微蜷的脚趾头,到濡湿的发顶,浑身都炸起了噼里啪啦的小电流。 她实在太渴望一场淋漓尽致的性爱了,宫六生是她开荤的最佳选择。 宫六生强硬地抬起她的下巴,拇指在她果冻般的下唇压出凹痕,他的声带被欲火烧伤,沙哑道:“舌头伸出来。” 长翘的睫毛颤了颤,宫欣仰着头微张着嘴,乖乖把香舌吐了出来。 宫六生松开她下巴,仅留拇指依然抵着她的下唇,迫使她把小嘴张大,食指圆滑的指甲在她舌面和边缘绕着圈搔刮不停。 他笑了笑:“这张小嘴真会含,昨天把叔叔含得好舒服啊……” “嗯?叔叔的鸡巴好不好吃啊?” “下面那张小嘴会不会也和上面这张这么会吸人?” 宫欣算是知道了,自己比起宫六生还是太嫩了,宫六生光玩舌头都能把她玩出水。 男人的荤话每一句都直达她的精神G点,素了快一年的她现在连耳蜗都是敏感的,短短几句话她就已经不行了,腹部一抽一震,她屏住了呼吸双腿猛地一夹,花穴颤抖着,嗯嗯呜呜地居然就丢了一次。 宫六生见她肩膀颤得厉害,觉得不太对劲,松开她的小舌头,探进她小短裤内,嚯,小乖乖怎么这么没出息? 中指往还在一阵阵抽搐的花穴里缓缓探进,很快有湿淋淋的软肉缠了上来,把他绞得动弹不得。 “小骚穴饿了是不是?一根手指都吃得这么狠?等下大肉棒岂不是要被你嚼碎了?” 宫六生呵呵低笑,另一只手的中指探进她微张的小嘴里,也缓缓抽插起来。 “你看,两张小嘴都把手指吃得好响哦。” 宫六生搅了搅濡湿光滑的小肉穴,咕唧咕唧的淫靡水声在满室阳光中显得格外明亮。 他把被肉穴吃得湿淋淋的那根手指抽出,伸进自己嘴里舔吮着,把挂在上面的花液都吞进嘴里。 他勾起一边嘴角,慵懒说道:“我的小侄女真甜啊。” 宫欣是典型的只准官洲放火。 自己喊“小六叔叔”喊得溜得飞起,可宫六生的“小侄女”却把她烧得耳朵都烫了。 见她想说话,宫六生把在她嘴里的手指也撤出,一对大掌从衣服下摆探进,把两团被宫白羽吸软的大包子握在手里。 自然是握不满的,有丰腻的乳肉从指缝中溢出。 他似乎又闻到奶味了。 “刚刚想说什么?” 指腹在软绵绵的乳晕上划着圈,宫六生俯首咬了咬她水红的唇。 “小……痒……” 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在他心肝上拂过,宫六生听不清,又问了一次。 宫欣直接把他在乳肉上作乱的一只手推到胯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小侄女的小穴痒……” 宫六生眸色一暗,另外两指捏着乳尖搓揉起来,快感刺激下的奶尖竟开始吐出奶液。 感到指尖有濡湿感的宫六生问道:“……然后呢?” “然后,就要叔叔帮我止痒呀……” 宫欣眨着漫着水雾的明眸看着他,荤话而已,我也会说的呀。 * 临近正午的阳光透过窗纱,把房间照得亮堂,每个角落都能看得清楚明白。 宫六生掰开眼前渗着汁的大白桃,白里透着红的肉穴在他眼前一缩一放,明亮的光线在润泽的小花瓣上停留,把挂在花瓣上的露水照耀得晶莹剔透。 宫欣生产前做了备皮,私处的毛发被剃得干净,这个时候只在阴阜上生出了一点点毛儿,宫六生觉得这手感实在太妙了,刚刚摸着玩了好一会。 他起了玩心,接连着吹了好几口暖气到娇艷欲滴的小花穴里。 这下惹得趴在他身上埋头苦干的宫欣不满了,把嘴里吃得湿答答的肉棒吐出,小尖牙轻啃了一口龟头,埋怨道:“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啊?” “嘶——怎么还咬人呢?” 宫六生猛地挺胯,把她整个人往上颠了颠,侧过脸在她大腿根的嫩肉上猛咬了一口,换来一声娇媚的惊呼。 他扑唧一声往湿穴里探进一指,笑道:“既然你提出要求,那就给你认真起来的叔叔。” 骨骼分明的手指在肉壁上摩挲了一圈,往外撤了一些,似拿着金属探测器一寸一寸地寻找着什么。 这小家伙这么敏感,水又多,应该会有的……啊哈,找到啦。 他轻触着那一块小肉,满意地看身上的人儿倏地绷紧了全身肌肉,另一只手掌在她臀肉上拍了拍,懒着声问:“小侄女会不会喷水啊?” 宫欣脑内警铃声大作,在体内流窜的这串快感电流对她来说有点陌生,她心中有数,知道宫六生找到了什么。 是新的领域。 宫六生见她没回应,指节一勾,按压了几下那块半隐蔽的凸起:“嗯?回答叔叔,小骚穴会不会喷水呢?” “不会、不会……”宫欣摇着头回答,栗色长发在洁白光滑的背部滑落。 只是短短两秒,体内已经有烟花冉冉升空,可宫六生停下了动作,又让烟花失去了炸开的机会,只剩下一缕飘烟。 她像只摇尾乞怜的奶猫一般伏低了上半身,腰肢情不自禁地扭着,翘起的小屁股不停微颤着,湿润的嘴唇贴吻着炙热粗长的性器底部,鼻息之间是男人浓郁的雄性麝香。 宫六生咕唧一声加入一指,开拓着紧致敏感的甬道,啧,这家伙真的生过孩子吗?怎么还紧成这样啊? 把密密麻麻包裹住手指的嫩肉逼退,他开始快速地按压起刚刚找到的新领域。 宫欣的回答使他愉悦,看来她之前吃的男人也都不怎么样嘛。 “乖,放松一点,不要忍着。” 他加快了速度,花穴里潺潺流出着清澈甜腻的淫液,淌过他的腕骨,顺着青筋贲张的小臂流下。 密密匝匝的酥麻沿着脊椎骨一节节攀爬至顶端,酸软的大腿想夹紧,却被宫六生强硬地分得更开。 她上身无力地紧贴着宫六生,双手无处可安放,只能松松地握住他又涨大了半圈的性器,仿佛那就是她的浮木。 有澎湃的潮水蓄在身体里翻滚咆哮着,迫切地想要汹涌而出。 “小六、叔叔……我想……” “嗯,不用忍。” 宫欣的极高敏感度让他惊喜,一想到等会这张小嘴要把他吞了,阴茎又涨痛了一分。 闸开了,便无法再关上。 手指撤出时带出了一股春潮,淅淅沥沥的,像落下了甜入心肺的春雨。 ————作者的废话———— 上一章有一个地方写错了,我懒得去发邮件替换章节,直接这里说明一下 就是宫六生在医院开出车位的时候是踩的刹车,我写成油门了(望天叹气 还有,你们怎么不聊聊妇产科方医生呢? 番外43.喷奶【H】(二连更) 宫六生也喘着粗气,胸膛和下巴都溅上了水滴,宫欣登顶时把他的肉棒握得死紧,他差点没被她给抓射了。 他亲吻安抚着一开一合还淌着水的穴口,耐心等宫欣的气息缓和下来,才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 宫欣还在一抽一抽的小鼻尖被宫六生用手指轻刮了一下,挂上少许晶莹的水迹,沸腾的耳朵也被他低沉磁性的笑声包裹着:“小侄女真厉害啊,尿了叔叔一身……” 她无力地甩他肩膀一巴掌,娇声道:“……没有尿……” “嗯,没有没有,就是水多得要命啊。” 透过眼眶的一片水雾,宫欣见她的小叔叔舔走了小臂上的淫液,那勾起的邪魅嘴角似堕入人间的路西法。 她扭着屁股想去蹭宫六生胯下的炙热,可两条腿被他捧紧了,滚烫的龟头在穴口磨着圈,偏偏不肯满足她。 “怎么?想挨肏了是吗?” 宫六生跪在她腿间,分开她两腿,一手用力扭了一把脆弱红肿的阴蒂。 “啊——” 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从眼角跌落,宫欣猛地抱住自己两团又开始涨奶的乳肉,泪眼婆娑的样子好不可怜。 “要不要叔叔肏?” “要……宫六生你快进来……我要……” “叫我什么呢?”宫六生继续蹂躏着可怜兮兮的小阴蒂。 高潮过后的剧烈空虚感袭来,宫欣难受地流着泪,什么话都说了出口,要叔叔肏进来,肏进来小侄女的小穴里啊,要叔叔把我肏哭呜呜呜。 “嗯,乖,赏你吃大鸡巴。” 宫六生嘴上骚,可动作却很温柔,想着宫欣太久没做过,怕一下子太深太猛会伤了她,便一寸一寸缓缓没入,想等她适应后再往里走。 只是他想温柔,宫欣却想他粗暴一些,见他一进一退地只在甬道前半段抽插,双腿盘上他小幅度律动的窄腰,脚后跟往他臀腰之间踢了踢。 宫六生接收到她的信号,忍不住笑出声,真是只“为食猫*”,速度稍微慢一点就不满了啊。(为食猫=贪吃的小鬼) “你太紧了,放松点。” 他也确实没办法快,甬道前方总有软肉阻挡着他,绞紧的肉壁把他吸得密不透气,连一口多余的空间都没有。 “没办法啊……叔叔太大了,我好涨啊……” 宫欣在晃动中呜咽着,小手轻揉着自己因为涨奶而酸麻的浑圆双乳,指尖很快感受到一丝湿意,指腹轻轻一拍,便沾上了些乳白。 “你看,我涨得都出奶了……” 她举高了手指,像想证明些什么的小孩,高举着自己的奶汁,递到男人的眼下。 室内的阳光依旧炽热耀眼,眼前所见的一切把他灼伤,烫得他成了个无法辨认颜色的色盲。 乌黑的发丝,水蓝的瞳孔,火红的奶尖,灰白的指尖。 只有那抹奶汁,还是诱人的乳白色。 他垂下头,从她指尖舔舐至指缝,腰胯也狠狠一撞,撞进了她体内最深处,严丝合缝。 湿滑紧实的甬道使他泻出一声喟叹,可很快又收住,他俯下身去吻她微颤的鼻尖,咬她柔软娇媚的红唇。 他赞赏道:“乖猪下面的这张小嘴,和上面一样呢,叔叔被吃得好舒服啊……” * 宫欣像只落水的奶猫般啜泣着。 她没想过自己这么不济事,宫六生才刚发力没一会,她就被烧融了,可怕的是这男人也不停下,自己小腹还在抽搐收缩着,又活生生被顶弄上了一波新的高潮。 让人又爱又恨的连续高潮。 他专心于抽插,便可怜了两颗在空中晃动出乳浪的奶团,白色的乳液顺着晃动从雪峰上流下,有的滑落到床单,有的滚落至小腹,在皮肤上洇开淫靡甜腻的奶渍。 她实在有点涨得难受了,捧着奶子向宫六生讨吸。 宫六生看她哭到眉间眼角都红了,气儿都快喘不过来,刮着她小鹿一样的鼻尖嘲笑她的没出息。 他拔出阴茎,被堵了好一会的淫液咕噜咕噜都淌到了床单上,晕开了一大片。 “过来,坐上来,我帮你吸吸骚奶子。”他靠在床板上,顺着茎身上的花液套弄着自己。 宫欣翻过身,撅着小屁股像猫一样爬了过去,花穴的水和乳尖的奶,在深灰色床单上滴了一路,看得宫六生眼角跳了跳。 她扶着宫六生的肩膀,一边低头吻着他,一边慢慢往下坐,乱甩的发丝有点碍事,宫六生把垂在胸前的发梢拨到颈后,待她颤着腿儿坐到底,自己也捧着奶子吃了起来。 终于轮到自己占领优势,她摇着杆儿慢慢找着敏感点,悠悠地晃着也把自己弄得很舒服。 宫六生松开还滴着奶的乳尖,一掌拍到她软弹的臀肉上:“呵,把叔叔当按摩棒了?” 这一掌不痛不痒的毫无震慑力,宫欣没管他,继续画着圈让硕大的龟头在花心上挤压碾过,小嘴嗯嗯呜呜地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大抵是什么好舒服好棒之类的吧。 宫六生气笑,狠狠咬了一口嘴里的奶子,另一手也用力捏住旁边的乳肉,本是想提醒宫欣动一动,结果一束奶液直接喷到他眼角,乳汁沿着脸颊往下滴落。 宫欣受了刺激又到了一次小高潮,更是把穴里的肉茎狠夹着直扭腰,子宫口的软肉把宫六生吸得差点缴了械。 操,太他妈会吸了。 宫六生咬着牙,硬是锁紧了精关,忍得胸口到脖子都泛起了红。 他发了狠,开始向上挺动着胯宫欣逃不开,只能任由他在花心上横冲直撞,嘤嘤唔唔地掉着断了线的珍珠,一对奶子又落了空,她只好自己捧着揉捏安抚。 宫六生有时候顶得狠了,她手劲也大了一些,咻地又把奶汁射到宫六生脸上。 眼里流着泪,乳尖喷着奶,小穴溅着水。 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宫六生也没办法,疯了一般地深埋在她体内。 满脑子的想法都是要把她肏晕过去,绑在床头做自己的小奶牛。 宫欣如愿以偿地得到一场舒畅淋漓的性爱,在宫六生灌满自己小穴后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时,窗外已是红霞满天,她身上被擦洗得干净,躺在宫六生臂弯里。 “……几点了?”她开口的声音有些哑,白天那一场性事最后自己喊得声嘶力竭。 宫六生没有熟睡,见她醒了,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六点半。” 见她果然焦急着起身,宫六生把她搂紧,接着说:“我和二嫂说了,今天我带你出去玩半天,晚点再回来,反正你冰箱还有那么多奶,小鬼不会饿着的。” 做爱可以,但搂着睡似乎有点超过性伴侣的范围了,宫欣有些不太习惯,双手往他胸膛上抵住。 有些什么飞速划过宫六生的心脏。 但他不介意。 没关系,无论你想要我用什么身份留在你身边,我都可以。 ————作者的废话———— 没了没了,我一滴都没了,珠珠呢?!珠珠!!!(咆哮 請支歭首髮zんáň的魟ィ乍 到首髮zんáň閲渎夲書нáIㄒáΠGSんЦщυ(んáI棠書屋)·て0Μ┆ ρō-18.cōм 分卷阅读103 番外51. 季星阑 x 宫欣 数字「5」的蜡烛在奶油蛋糕上投下微晃的倒影,烛光在宫白羽发顶的金色生日帽上跃动着,紧闭的眼皮透出底下眼珠子转动轨迹,在高低不一的生日歌中十指握拳向生日之神许下自己的愿望。 宫二生唱得最兴奋,连粤语版的生日歌都唱了:“恭祝你福寿与天齐,庆贺你生辰快乐!” “好啦,白羽你可以吹蜡烛啦。”宫欣拍了拍手。 烛火灭去,青烟飘起,汽车人形状的蛋糕被切成许多块,两个小孩的分量最大,其他的大人意思意思吃一点。 “妈咪,你要留一块蛋糕给星星哦。”宫白羽舔走叉子上的奶油,香甜的奶音在蛋糕里囫囵。 宫欣分蛋糕的手一顿,抬眸看了眼三个男人,见三人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才答应了宫白羽:“好,但是星星很忙啊,不一定今晚赶得及过来哦。” “哦……”白羽把盘里的草莓拨到黄鹂盘子里,嘟了嘟嘴:“可是他昨天答应过我要来的。” 宫欣把蛋糕都递出去后,走进卧室给季星阑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宫欣还没开口,季星阑已经焦急出声:“抱歉啊姐姐,我们还被狗仔跟着。” 季星阑从easy给他安排的住处刚出来没多久,小全就已经感觉不对劲,兜了一会儿路发现依然被人跟着,现在他们仍然在路上绕着圈,恐怕要立刻脱身也有点难。 宫欣说:“没事,这样吧,你也别专门过来了,等下你回家了,我让白羽和你视频就好了。” “可是我昨晚答应他了。” 季星阑拉开一线布帘,看眼前流逝而过的华灯夜景,说:“这是我答应他第一件事,我不想爽约。” 宫欣看着窗外的高塔许久,应了声:“好,但你让小全也注意安全,实在来不了也没关系,知道吗?” “嗯,知道了。” 宫白羽撑过了十点,终还是抵受不住规律的生物钟,往小床上一倒就睡着了。 元宵过后宫欣把其中两个客人房改成了儿童房,没动大装修,只是把里头的床给换成了儿童床,其他的暂时都还没变,打算等疫情完全过去后再改动。 黄鹂对自己睡适应得很快,宫六生被宫欣安排了负责她的睡前故事。 一开始宫六生偷懒,直接拿手机找了故事播给她听,后来小姑娘有一晚跑下床在自己的书架上抓了本绘本塞到他手里,说,你今晚给我讲这个故事吧。 宫六生挑了挑眉,扯起嘴角,翻开绘本第一页。 倒是宫白羽这小家伙,每一晚都哭着说房间好黑啊不敢睡,宫欣给他房间贴了荧光小星星也没什么帮助,给他讲故事他还闹脾气。 后来她死马当活马医,找了些季星阑的慢歌给他听,竟把他听睡了。 宫欣给季星阑说了这事,过了一个礼拜季星阑发了新的单曲《littlestar》,温柔的男声轻诉浅唱了一首摇篮曲,粉丝们都说是情歌,后来官方公布这是给公益活动写的歌曲。 可宫欣知道,这歌是专门给宫白羽的。 季星阑接近凌晨一点才踏着夜风而来,他摘下头盔和口罩,深眸在橘黄小灯下显着疲惫:“等我一下,我洗个脸。” “你今天早上才刚飞回来,都说了太累就算了,明早你还要飞上海呢。”宫欣递了条毛巾给他。 季星阑把脸上水珠抹去,伸手搂住宫欣的肩膀带进怀里,低头偷了个吻:“没事,能见你们就行,我不累。” 小房间里墙壁和天花板上有着萤蓝小星星,宫欣调亮了小夜灯,季星阑把精美包装好的礼物放到床边,他凝视着熟睡的小孩,眼里尽是温柔深情。 他伸出手想拂开小孩额前的刘海,和他一样,白羽的头发带了一点自然卷,但是手指在半空中踌躇着进退。 “没事,他一旦睡着就会睡得很沉,捏他脸都不会醒。”宫欣站到他身侧。 指尖有着几不可察的微颤,他轻划过小孩饱满的额头,小巧可爱的鼻尖,最近在家里被喂胖了的脸颊,最后轻轻捏住了他压在被子上的小手。 他轻轻说了声:“对不起啊,爸爸没能来得及和你一起过生日……” 宫欣戳了一下他肩膀,示意他到外面说话。 餐厅的灯也是橘黄的,让一切都染上了温度。 宫欣从冰箱取出留起的那一小块蛋糕,连着叉子一起搁到桌子上,“是白羽留给你的。” 季星阑的胸腔内也染上温度,他正想动叉子,突然宫欣想起了什么:“啊等等,你胆囊炎,那些奶油不能吃,你把cream刮掉,只吃里面的海绵蛋糕就好了。” “好。”季星阑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宫欣还装了一大壶今晚煲的雪梨银耳羹给他带回去,另外还有一大一小两个饭盒,盖子上面是面包超人的图案。 “昨天小全跟我说你最近有点咳嗽,多喝点润喉的汤水吧。”宫欣把东西都装进袋子里,沉甸甸的。 “好,那饭盒里的是什么?” “是猪肠粉。” 季星阑一怔,听宫欣头也不抬继续说:“下午我开车去以前那家店买的,老板娘居然还记得我,说我怎么把头发剪短了。大饭盒是肠粉,小饭盒是牛腩汁,我分开装了,你回去用微波炉加热后倒在一起就可以吃了。对了,现在涨价了,涨了五块……唔——” 长度及耳的黑色发梢在空中跃动,漫上橘黄灯光的墙壁上,映出了两人接吻的影子。 * 宫欣给身高快及她胸口的男孩调整好衬衫领子和黑色领带,捻走黑西装上的小落发,嘱咐他:“等会见到奶奶,和她好好说说话,知道吗?” “好,要说什么呀?” “唔,就说说你这一年在小学里有没有交了什么好朋友啊,学了什么觉得最有趣的东西啊,前段时间春游去了哪里玩呀,之类的吧。” “好哦。” 小全来酒店接他们,今天的小全也穿得正经,白衬衫黑西裤,他给宫欣拉开车门,顺手揉了揉宫白羽柔顺的黑发。 “全哥哥早晨。”白羽和他道了声好。 “早晨!” “我daddy呢?” “他和uncleeasy先过去了,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哦。” 车子奔驰了好一会,才到达了粉岭区一座寺庙,奶奶的骨灰龛位买在这里。 昨晚半夜下过一场暴雨,雨水使这六月天少了几分燥热,空气中是青草混着佛香的味道,遠处有诵经敲钟声。 小全走在前面带路,宫欣牵着宫白羽拾级而上,有风吹起她黑直的发丝和黑色裙摆。 今日连easy也郑重了许多,没了胡里花俏的颜色,只剩黑白。 easy先看到了他们,一见到宫白羽他就咧开一口大白牙,“BB!” 宫白羽也咧开嘴笑,可他最近在换牙期,掉了一颗小虎牙,“契爷*!”(干爹) “欸,妈咪不是跟你说过,在这里不能大声说话吗?”宫欣把墨镜取下,对easy颌了颌首。 另外一位全身黑的男子站在成片的骨灰龛位前,他没有取下墨镜和帽子,但是可以看到他嘴角的笑容。 宫白羽走近他,儿童墨镜下的大眼睛眨了眨,小嘴巴一开一合,无声地喊了句,daddy。 季星阑揉了揉他发顶,也无声回了一句,仔仔。 番外52.爹地x仔仔(二连更) 奶奶两年前的夏天突发脑梗中风,记忆混乱了起来,连认季星阑都有点困难,宫欣和季星阑商量了之后,那一晚她在宫白羽的儿童床上和他挤了一晚。 她把宫白羽一直藏在心里又不敢问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那个时候宫白羽和季星阑的关系很好,当然有很大一部分归结于季星阑不间断的糖衣炮弹,还有季星阑无论多忙都会抽出时间和宫白羽视频,以及一个月一至两次的见面。 宫欣把奶奶的事情也告诉了他:“你的太嫲嫲现在生病了,你能去看看她吗?” 小男孩沉默了一阵子,宫欣看着天花板的星星映进他的黑眸里造了一片飞转的宇宙,耐心地等他回答。 “好……”他说。 第二天他们过了香港,还是上次季星阑车祸后住院的那家私家医院,病房里除了病床上的老人家,还有一夜憔悴了眼神的季星阑。 “不是请了个看护吗?”宫欣问。 65“你们要来,我先让她走开了。” 季星阑垂在腿边的拳头松了紧,紧了松,从进来病房之后,白羽没有看他一眼。 “白羽,先去看看太嫲嫲。”宫欣领着他走到床边。 宫欣其实已经不太记得那一年在南丫岛和老人有一面之缘时的模样,只是那时候老人说话精气神都还挺好,和如今躺在床上半身不遂、口舌歪斜的样子,实在相差甚遠。 老人似乎从小男孩的面貌认出了什么,一时激动了起来,稍微能动的那边手剧烈抖动起来,带些浑浊的眼珠滚动着,嘴里唔唔嗯嗯地想说什么,可一个字都没法说出。 宫欣搭上了她那只抖动的手,没再说太多的话。 小男孩抬眼看了看妈咪,见妈咪对他点了点头,他把自己的小手搭到妈咪手上,宫欣把手抽出,让一老一少的两只手合在一起。 一弯新月,碰上一弯旧月。 奶奶没办法说话,只能看到她逐渐湿润的眼眶。 季星阑鼻腔里酸涩无比,捏住了鼻梁转身不敢再看。 宫欣他们在病房呆的时间并不久,离开时季星阑想和宫白羽说句话,小男孩倏地躲到宫欣身后了。 给他点时间吧,宫欣说。 季星阑的糖衣炮弹还在继续,宫欣每次拆快递时,小男孩在旁边偷偷看着,宫欣看他想要礼物又硬咬着嘴唇的倔强样子就觉得好笑。 “你之前不是很喜欢星星吗?怎么现在不喜欢了呀?”宫欣把他抱在怀里问,她其实也不太明白他的纠结。 “你们之前分开了……”小孩声音埋在她怀里,从胸腔处传来。 “嗯?然后呢?” 宫欣没料到是这个回答,她之前跟白羽说的是,自己和季星阑因为理念不合分的手,她觉得白羽不懂理念不合这个词语,还用“例如你想去吃肯德基但小梨想去吃麦当劳所以你们吵架了”这个例子。 “那就是星星不对,他做错了。” “为什么呢?” 男孩从怀里抬起头,两道眉毛微皱:“如果小梨想去吃麦当劳,那我陪她去吃麦当劳就好了啊,星星不陪你吃麦当劳,就是他做错了。” 亲戚朋友、幼儿园老师或家长,经常夸赞宫白羽乖巧懂事,说是她宫欣教得好。 其实他们都说得不准确,宫欣觉得,自己在宫白羽身上总能学到很多新的东西。 他就像一个宝盒,里头藏着的宝藏琳琅满目。 她把小家伙抱得更紧,下巴在他蓬松乌黑的发顶蹭磨,笑着说:“可星星他现在说他想吃麦当劳了,你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让他陪你去吃呀?” “哼,以后再说吧……”他嘟囔道,大眼珠子往储物室偷瞄着。 终还是忍不住问:“妈咪,星星给我买了什么新礼物啊?……” * 季星阑再一次在视频中见到宫白羽时,已经是三个月后的事。 奶奶情况好转了一些,但依然有偏瘫,季星阑请了看护在家,自己是工作家庭两头跑,这段时间都没办法去找宫欣他们。 宫白羽已经开始上幼衔小课程了,和幼儿园截然不同的学习模式给他身上加了些认真的滤镜,语言方面想表达的可以表达得更清楚了。 宫白羽倒经常看到星星,妈咪和他视频的时候,他虽然不同意入镜,但有偷偷竖起耳朵听他们在说什么。 他还会在电视里看到星星,妈咪说,那是星星的工作。 因为会有很多很多人看着他,为了保护妈咪和自己,他的爸爸是星星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他看着手机屏幕里的男子,已经没了几个月前的别扭。 “星星,你瘦了……” “嗯,最近我工作太忙了,白羽,你最近还好吗?”季星阑笑笑。 “还好,就是每一晚都要做作业了……” “那找一天,我过来陪你做作业好不好?” “我那些题目你会吗?” “唔……我想应该会吧。” “那你陪我做作业,我陪你吃麦当劳吧。”宫白羽说。 季星阑不明白麦当劳是什么含义,过了两个礼拜抽出时间来宫欣家时,真的提了一大袋麦当劳。 宫白羽也忘了自己说过的话,见到薯条整个人发了光。 宫白羽还是喊他“星星”。 直到一年前的六月天,奶奶离世了。 这件事情上了热搜,灵堂被大批港媒围着,宫欣人到了香港,却没办法带宫白羽去吊唁,心里膈应了好久。 季星阑处理完所有后事,才和他们见了一面。 季星阑回家梳洗过,可脖侧依然留有淡淡的佛堂线香味道,身上的衣服则有樟脑丸的气息。 “我哭完这次就不再哭了。” 季星阑把怀里的人儿抱得极紧,埋在让他觉得心安的肩颈处,让自己的悲伤如洪流一般从眼角滑落。 “啊啊……不哭不哭。” 宫欣由得他把身上大部分的重量压在她肩膀上,她轻轻扫着他微颤的背,回想着,似乎若干年前自己也做过类似的事。 季星阑察觉到衣角的扯动,才想起房间里还有一人。 他慌慌张张地把满脸的水痕抹去,才敢看宫白羽。 宫白羽把自己的手硬塞进他手里,他本能地包紧那只温暖的小手。 小男孩似是纠结了好久,眼睛在季星阑脸上和地毯之间游移,还会看一看宫欣。 季星阑蹲下,安静地等着他开口。 不知秒针跑了多久,宫白羽说:“爹地,你不要难过了,太嫲嫲会在天上当星星看着我们的。” 残月落下,新月升起。 阴晴圆缺的轮转之间,有悲伤,有喜悦,有狂欢,有落幕,有分离,有重聚。 二十六岁的季星阑,微博粉丝以千万计量,超话榜常年top10以内,特长也就唱个歌跳个舞弹个吉他,爱哭这毛病还没完全改去,反射弧依然有点长。 二十六岁的季星阑依然无父无母,没谈恋爱没结婚。 但他有爱的人,有一个长得很像他的仔仔。 ————作者的废话———— 星星篇番外~ 番外61.萧琮x宫欣 宫欣把租赁合同递给萧琮,可当萧琮拿住的时候她又紧捏着不放,萧琮轻扯了一下,没扯动。 看她一脸有话要说的模样,萧琮斜瞥了她一眼:“想什么事呢?” 宫欣把嘴巴扁成小鸭子模样,缀着星芒的乌瞳滴溜溜转。 正巧她今天将黑发束成一团丸子在脑后,素净的一张小脸半点年月痕迹都没有留下,胶原蛋白满满的模样怎么都看不出是个七岁儿子的母亲。 萧琮松开手指间的薄纸,转而捏住她的小鸭嘴:“不许装可爱,说,到底怎么了。” 宫欣被捏住了嘴可怎么说啊,唔唔唔地扒拉着他的手。 等重获了自由后,她才开口:“你考慮好了吗?真的不回温哥华?” “怎么突然又说起这件事了?” 萧琮夺过她手中的合同,一行行认真看起来,他怕的不是霸王条款,他只怕合同失效。 宫欣一直觉得自己挺耽误萧琮这大好青年的,把他拉下了这趟水。 医生世家书香门第,头脑好工作强爱环保,脸蛋身材都挺行,活儿也越来越棒。 就是除了对她和她家里的人,对上其他人时萧琮脸总有点臭,除去这点,这男人放婚恋市场简直是香饽饽,好大好大的一块呢。 怎么这么好的香饽饽就在她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呢? 但现在要让她把萧琮拱手让人,她也铁定是做不到的。 这男人被她教得多好啊,从只会横冲直撞的高龄禁欲男,现在变得花招四出、骚话能力一点不输另外三位的老司机,怎么可以让别的女人尝到? 这可都是她宫欣的男人,她依然是那只把身下的珍珠财宝都要牢牢握在爪子里的恶龙。 “嗯?怎么又不说话了?” 萧琮看得很慢,生怕汪汕给他使绊子,虽然几个男人有了某种意义上的默契,但肯定是想着敵人能少一个是一个。 “我总觉得……我对你很不好。”宫欣双手托着下巴,嘟囔道。 萧琮抬头看了她一眼:“那你说说,你怎么对我不好了?” 他又看了一会合同,发现没得到回应,再一看,宫欣眉头紧锁的,一张小脸皱成苦瓜干。 叹了口气,他往后退开椅子,放下交迭的双腿,往大腿拍了拍:“过来。” 生自己闷气的小鸭子摇着小屁股走了过去,噗唧一声坐上萧琮大腿。 萧琮搂住她最近在健身房里被狠练出来的细腰丰臀,咬了一口小鸭子嘴巴:“怎么轮到你纠结这件事了?我都没有在意,你在意什么?” 他知道宫欣心里总觉得他吃亏。 确实,他不像宫六生那样有亲人关系牵绊着,也不像季星阑有个孩子做桥梁,更不像汪汕那般死皮赖脸。 会哭的孩子有奶喝,他不太会哭。 但他觉得这样子还挺不赖,宫欣最近花在他身上的时间还挺多的。 中午一有空就去医院找他上食堂吃饭,周末了带他出去行街,在他家过夜的次数也比另外几个人多。 连吴皓都问他到底是不是已经追上人家姑娘了。 四个男人的微信群群名已经改成「入宫请安」,是汪汕那家伙想的,也得亏他能想到这么贴切的名字。 昨天晚上群里还在讨论着宫欣留宿的日子,看是要严格规定呢,还是靠扔骰子来决定。 他没有参与讨论,因为那时候他正把宫欣压在书桌上肏。 不能怪他。 他那时正和吴皓开着视讯会议研究隔天的一台手术,宫欣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他家,他做了个手势让她等等,结果这坏家伙直接爬进去桌底把他性器从裤子里掏了出来,渍渍吃得滋滋有味的。 吴皓在屏幕里问他怎么了,怎么突然脸色不太好,他忍得太阳穴直跳,吴皓在说的什么他都听不清了,满脑子都是轰炸机往他理智线丢炸弹。 也不知道怎么熬到会议结束,他啪一声合上笔电,把书桌上的资料一股脑推到一边,资料和病例啪啦啪啦掉至地上。 把人儿从桌底下拉上来后,发现宫欣居然又不穿内裤,小穴已经湿淋淋,香甜淫水沿着大腿淌下。 萧琮被激得眼角滚烫,让她趴在书桌上直接捅了进去,话不多说大开大合地肏干起来。 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一直跳出微信提醒小气泡,叮咚叮咚的他嫌烦,直接关了静音把手机盖在桌子上。 后来汪汕问他干嘛去了,他拍了张宫欣媚眼如丝、张着小嘴喘气的侧脸特写发到了群里,相片最下方只带到了一点点香肩,可几个男人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刚刚高潮过。 萧琮也不管群里之后会如何炸开,抱着心爱的姑娘进浴室冲洗。 “宫欣,你到底在担心什么?你就很想我回温哥华是吗?” 萧琮认真了眸色,凝视着眼前满脸纠结的宫欣。 宫欣把头摇得飞快,回看了他好一会,最终搂住他脖子趴到他胸前,闷声道:“你再这样下去,我会更加不舍得你走的……如果有一天,你最终还是要回去了,那我会……不开心啊……” 萧琮把她的话揉碎了咽下喉,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呢,还是生气好。 罢了,还是高兴吧,能让自称无心的宫欣说出这番话,他已经很满足了。 “都说了我不走,我都已经续聘了,你不会这时候才不租我房子吧?一时半会我可没办法搬走。” 萧琮长臂一伸,把餐桌上的几页合同和签字笔拿到手里,也不再看合同细则了,唰唰唰签上了名。 他把合同塞到闷闷不乐的包租婆怀里,薄唇覆上她额头,说:“喏,给你卖身契。” ————作者的废话———— 入宫请安的梗,来自评论区的nomore小可爱! 番外62.萧琮x宫欣(二连更) 虽然要继续留在国内,可萧琮也有一年半载没回温哥华了,秋天时他取了年假想回去看看父母。 他只是试探着问宫欣有没有兴趣也去温哥华玩几天,没想宫欣居然答应了,而且他本来想说连白羽一起带上,但宫欣说就她一个人陪他回去。 萧琮父母住在温西,在UBC南端的一个社区里,萧琮没回国之前,在社区的新楼盘买下了好几套公寓,用来租给在UBC读书的留学生们,到广州之后也继续投资着温市的房产。 特聘医生的工资就算再高也有个上限,虽然萧琮平日生活习惯很低碳,但该花钱的时候却毫不手软。 宫欣从没好奇过萧琮的收入从何而来,他脑子那么好用,投资什么都不会差到哪里去,她曾经有意无意打探过他的投资途径,萧琮问她要不要带着她玩,不过对冲基金那些实在不是她擅长的领域,她觉得太复雜了就pass了。 可没想到萧琮竟然算是她半个“同行”。 “你藏得够深的啊,萧医生。” 宫欣接过他递来的楼盘资料,兴奋地翻阅起来。 “我一时忘记了,我们包租婆的心愿是在世界各地都有房是吧?” 萧琮笑着,按开了窗边的自动窗帘,映入眼帘的是市中心闪耀着光芒的天际线。 他经济独立后便从父母家里搬了出来,离开前又把房子都放租了,这次带宫欣过来也不好住家里,干脆直接住酒店,要做些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也方便一些。 刚刚负责他公寓租赁的房产经纪人兼朋友帮他把车子开过来酒店,方便他这几天的出行,他让朋友顺便带些新盘的资料过来让他看看。 宫欣一听到“新盘”两个字,眼睛睁得跟两个小灯泡似的。 “如果有看中的楼盘,就趁这几天在这边我陪你去看看。” 萧琮坐到她身侧,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把她虚拢在怀里。 “好啊,先看看地点。”宫欣认真研究起资料。 她这两年闲了没事就开始投资海外房地产,国内限购严重,她前年开始在东京和大阪投资公寓民宿,不用自己打理,托管给海外经纪人团队就行了。 “看中的话我买给你?就当做今年生日礼物?”他勾起一束黑发,在指间绕着一圈两圈。 宫欣突然觉得心脏遭受到猛烈的“房子炮弹”攻击,啊嘶——好酥好麻—— 这几个男人现在真的是,相当地了解她的喜好啊…… 她虽然很想说出“不用了老娘有钱”这种话,可送到嘴边的肉怎么能松了口呢? 她可是永遠不会嫌钱腥的恶龙呀! 她翻了个身,跪坐在萧琮大腿上,笑嘻嘻地双臂搂着他脖子:“萧医生,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呀?是不是贪图我的美色呢?” “嗯,我好爱你的bo——dy——哦。”萧琮配合着她,弯起嘴角吻了吻在眼前晃悠的小嘴。 “我的bo——dy——好值钱哟,一套房子不够呢……”宫欣眨巴着水眸。 萧琮倏地拍了一掌她的屁股,嘴角再弯了一些:“那两套好不好?” 宫欣笑得月牙弯弯,凑上嘴狠嘬了一口:“好呀,金主爸爸!” * 萧琮很想直接把这小骚家伙压床上肏到她真的喊爸爸,可是时间不允许,他约了他父母今晚一起共进晚餐。 他在订好机票之后,打过电话跟父母谈起自己这次回来会带着一个姑娘,萧母兴奋地问是不是以前初恋那女孩。 “嗯,就是宫欣。”他看着在身边熟睡的小脸,曾经空落落的胸口如今被捂得极暖。 “你们在一起啦?”萧母问。 萧琮下床后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那对引人注目白晃晃的乳肉,走出卧室才回答母亲:“算是吧,但不是你们理解的那种男女朋友关系。” 他已经习惯了广州一年几乎有九个月是夏天的生活,快十月份了依然还得开冷气,一离开冷气房就会被湿热附着全身。 萧琮走到厨房,拉开冰箱才听到母亲小心翼翼问了句:“那你们是……SexPartner?” 手里的苏打水差点在地上粉身碎骨,他愣了一会,才嘟囔了声:“那比这个还是要好一些的。” “哦——”母亲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转了个话题,问他想约吃西餐还是中餐。 萧琮本来说的吃西餐,但第二天和宫欣提起时,宫欣说和长辈的话还是吃中餐吧,他便又打了电话给母亲。 晚餐订在一家老牌海鲜酒家,萧父萧母和宫欣交谈甚欢,听到宫欣从事的行业十分好奇,接连着问了不少广州目前购房置业的政策,因为萧父始终有落叶归根的想法。 萧琮没怎么开口,只忙着给宫欣布菜,宫欣吃蟹钳时喜欢直接上手,萧琮见她一吃完,便把她的手捉过来用毛巾都擦干净。 包厢有个小露台,饭后萧琮给父亲递烟,两人到小露台上抽一根。 萧母趁这个时候坐到宫欣身旁,低声说:“萧琮把你们的事情都告诉我啦。” 宫欣一怔,突然脑内飞快地闪过各种书香世家母亲给狐狸精递支票,要狐狸精离开自己儿子的狗血剧情。 嘤嘤嘤,怎么办,我可能会抵挡不住支票的诱惑呢萧医生…… 可萧母说出口的话让宫欣一时哑然。 “谢谢你啊,愿意接受我们家的大冰块。” 萧母牵过她的手,搭在手掌里拍了拍:“我们以前总怕他情感缺失,毕竟他读书太厉害了,情商一直不怎么高的样子,我们一直很担心他以后都不懂得怎么去爱人。” “他没去中国之前,和我们的关系也没有那么紧密,但萧琮去年回来温哥华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变了,变柔软了,变得比较会考慮别人的心情了。” “和我们两老,比较像是一家人了。” “今晚萧琮的样子,我跟你说呀,我做他母亲这么多年了,还没看过他这么温柔的笑容!”萧母说到最后,语气也有些激动了,宫欣一直被她紧紧握着手。 宫欣回搭住妇人的手,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好的回复,只蠢萌蠢萌地憋出了一句:“应该的应该的,阿姨您太客气了……” 露台上的父子也谈着话。 十月的温哥华夜间冰凉,两人之间袅袅绕绕的烟雾朦胧了眼前的夜枫。 萧严往比他高出一头的儿子肩膀上拍了拍:“看来,现在是国内的月亮比较圆了?” 萧琮笑道:“嗯,国内的月亮太美了。” 道别时萧琮走去父母的车旁,宫欣站在原地搓着手等他,很快萧琮走了回来,走近了,宫欣才看见他手中拿着一个本子。 有点眼熟…… “啊!怎么这本子在你这里?!” 宫欣接过小熊维尼封面的笔记本,冻凉的指尖微颤着。 “那时候你不是拿来丢我脸上吗?我就顺走了。” 萧琮见起了风,从车内拿出她的羊毛围巾给她披上。 舔着蜂蜜的黄色小熊在岁月里褪去了一些颜色,内页也泛起黄,边角有被翻阅过不知多少次的痕迹。 纸张上是宫欣都有点认不得的稚嫩笔迹,是她当年在天台上坐在少年身旁抄写的一首首当年劲歌金曲的歌词。 “你怎么还留着啊……” 宫欣翻着本子,泪腺被瞬间触发了开关,眼眶内的水线慢慢上涨,微颤的眼皮一眨,就有滚圆的珠子从脸庞倏地滑落。 “嗯,一开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带过来,后来懂了,在想你的时候就会翻一翻。” 指腹忙着去擦拭她的泪水,萧琮乐得不行:“不过我之前把家里的东西都收到我父母家了,前几天让我妈妈帮我找出来的。” 物归原主,萧琮吻着她轻声细语说道。 歌词本回到你的手上,还有我,也回到你的身边。 萧琮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见过青涩稚嫩的宫欣,也见过妖娆妩媚的宫欣,他们一起看过学校天台上彷如墨水洇开的黄昏,也看过sunsetbeach绚烂五彩的晚霞。 从朦胧懵懂中令人心跳加速的初吻,到红枫黑影之中令人逐渐窒息的深吻,走了十五年。 少年时的分开,使我在自己的时间和世界里成为了更好的人,再在青年时重遇,遇到了一样变得更好的你。 ————作者的废话———— 星星和小葱各还有一场play,但我最近写肉写得有点太多了,等以后会补上给你们哈。 剧情方面的番外,你们可以继续点播,我觉得合适的都会考慮。 还剩最后一个番外,明天见:) 請支歭首髮zんáň的魟ィ乍 到首髮zんáň閲渎夲書нáIㄒáΠGSんЦщυ(んáI棠書屋)·て0Μ┆ 分卷阅读104 本站暫無任何扣扣羣 請勿随意加羣 防止個人信息洩露 保護財産安全 請収藏Pо①捌.℃ом 防止網站丢失 本站暫無任何扣扣羣 請勿随意加羣 防止個人信息洩露 保護財産安全 請収藏Pо①捌.℃ом 防止網站丢失 本站暫無任何扣扣羣 請勿随意加羣 防止個人信息洩露 保護財産安全 請収藏Pо①捌.℃ом 防止網站丢失 本站暫無任何扣扣羣 請勿随意加羣 防止個人信息洩露 保護財産安全 請収藏Pо①捌.℃ом 防止網站丢失 本站暫無任何扣扣羣 請勿随意加羣 防止個人信息洩露 保護財産安全 請収藏Pо①捌.℃ом 防止網站丢失 本站暫無任何扣扣羣 請勿随意加羣 防止個人信息洩露 保護財産安全 請収藏Pо①捌.℃ом 防止網站丢失 本站暫無任何扣扣羣 請勿随意加羣 防止個人信息洩露 保護財産安全 請収藏Pо①捌.℃ом 防止網站丢失 本站暫無任何扣扣羣 請勿随意加羣 防止個人信息洩露 保護財産安全 請収藏Pо①捌.℃ом 防止網站丢失 本站暫無任何扣扣羣 請勿随意加羣 防止個人信息洩露 保護財産安全 請収藏Pо①捌.℃ом 防止網站丢失 本站暫無任何扣扣羣 請勿随意加羣 防止個人信息洩露 保護財産安全 請収藏Pо①捌.℃ом 防止網站丢失 本站暫無任何扣扣羣 請勿随意加羣 防止個人信息洩露 保護財産安全 請収藏Pо①捌.℃ом 防止網站丢失 本站暫無任何扣扣羣 請勿随意加羣 防止個人信息洩露 保護財産安全 請収藏Pо①捌.℃ом 防止網站丢失 本站暫無任何扣扣羣 請勿随意加羣 防止個人信息洩露 保護財産安全 請収藏Pо①捌.℃ом 防止網站丢失 本站暫無任何扣扣羣 請勿随意加羣 防止個人信息洩露 保護財産安全 請収藏Pо①捌.℃ом 防止網站丢失 本站暫無任何扣扣羣 請勿随意加羣 防止個人信息洩露 保護財産安全 請収藏Pо①捌.℃ом 防止網站丢失 本站暫無任何扣扣羣 請勿随意加羣 防止個人信息洩露 保護財産安全 請収藏Pо①捌.℃ом 防止網站丢失 本站暫無任何扣扣羣 請勿随意加羣 防止個人信息洩露 保護財産安全 請収藏Pо①捌.℃ом 防止網站丢失 本站暫無任何扣扣羣 請勿随意加羣 防止個人信息洩露 保護財産安全 請収藏Pо①捌.℃ом 防止網站丢失 本站暫無任何扣扣羣 請勿随意加羣 防止個人信息洩露 保護財産安全 請収藏Pо①捌.℃ом 防止網站丢失 本站暫無任何扣扣羣 請勿随意加羣 防止個人信息洩露 保護財産安全 請収藏Pо①捌.℃ом 防止網站丢失 本站暫無任何扣扣羣 請勿随意加羣 防止個人信息洩露 保護財産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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