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蛾扑火》 Ν⒉qq,ＣΟＭ 01 “你干吗？”半醉半醒的女人嘟噜道。 男人一笑，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在她光滑的背上游走，女人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嘴里直哼哼。 周思远解开怀里女人的内衣扣子，把内衣甩在一旁，然后手移到前面，揉着两团酥胸细揉慢捻，女人嘴里呻吟声此起彼伏，身子更往周思远身上蹭。 “呵，急上了？” 乔楠垂着眼皮，手捧着周思远的脸，一通乱啃。 周思远一手揉着乔楠的胸，一手解自己衣服扣子，然后脱掉衣服，又脱掉了裤子。 房间里昏暗，隔壁楼的灯光透过窗户，给屋子里带来些许亮光。 两人肌肤相碰，黑夜更显激情。周思远在乔楠耳边吹气：“等不了了？” 乔楠咯咯笑：“你也不是？” 周思远压着乔楠躺下，脱掉乔楠的上衣，乔楠下身是一条宽松短裙，周思远一并将它褪去。 在酒精的刺激下，乔楠眉眼朦胧，脸上浮上一层红色，额前散落了几缕发丝，嘴角微微上扬，神色迷离，周思远盯着她，手开始往下面摸去。n⒉qq, “啊……”乔楠轻轻叫着，手四处摸索像在找着什么。周思远驱身上前，吻上她的唇。身下手里传来阵阵湿润感。 乔楠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手往周思远背上来回抚摸，两人吻得激烈，周思远舌头撬进乔楠的嘴里，房间里开始响起口水打架声。 周思远嘴上忙着，手也不闲着。他一开始是用中指揉着乔楠的下身，打开了一点通道后，他又伸进两根手指，乔楠弓起身，嘴里哼哼。慢慢地，双腿团住周思远的身子。 “不用弄了……”乔楠手往身下摸，抓住周思远正在操弄的手，两人十指相扣，乔楠微睁眼，“可以了。” 滚烫的硬物抵着自己的大腿内侧，乔楠内心汹涌澎湃，来吧，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周思远别开她额前的碎发，低沉说道：“马上。” 周思远带着乔楠的手抚上自己的分身，乔楠一碰到马上缩回手，周思远哪能放过她，“你摸摸它，让它兴奋点。” 周思远拉着乔楠的手握住紧胀的硬物，来回揉搓了几下。乔楠手有点酸，她求饶：“不要了。” 周思远放开她的手，低头含住她胸前挺立的乳头，含糊着说：“你不能不要。” 乔楠身下流出阵阵暖流，身子径直往周思远身上蹭，像是在渴求什么。 周思远微仰身，凝视着乔楠，扶着那滚烫挺立的柱身，在乔楠的穴口处来回触碰，乔楠受不了这种让人疯狂的折磨。 “嗯……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嘴里隐隐透着哀求。 周思远沉沉笑着：“待会有得你哭求，别急。” 周思远先是让柱身入进了一点又及时拔出，紧致的暖穴包围着自己的分身，两人同时呼出一声满足的啊声。 周思远血液喷涌，再也忍不住了，也不再管什么前戏，此时不做更待何时。他一捅到底，乔楠被突如其来的插入，惊得往后一缩。 周思远开始耸动自己的身子，乔楠身子跟着抖。周思远往里撞，乔楠头往床头撞，空气中尽是肉体撞击声。周思远抽了二十来分钟，突然吼的一声，尽把滚烫的精液射在乔楠的体内。 乔楠被突如其来的热流击得浑身颤抖。 两人喘息着，周思远笑了出来，低头吻着乔楠的脖颈，一路向下，最后在乔楠的肚皮上停下，又一路向上，最后在乔楠的胸前驻留。而乔楠把手指插进周思远的头发，咯咯笑着，身子随之耸动。 猛地周思远给两人换了个位置，乔楠在上，周思远在下。 周思远躺着看她，乔楠头发胡乱散着，他抱住乔楠的腰往上提，乔楠配合地抓住他的硬物对准自己的穴口，周思远先是慢慢放下，最后趁乔楠一个不注意直接放手，乔楠径直坐下，庞然大物直接戳到身体最里处，乔楠仰头“啊”了一声，下体反射性缩紧两边的唇肉，咬得周思远头皮直发麻。 两人都不好受，周思远抓着乔楠的胸上捏下按，乔楠开始动起来，坐在周思远的身上画八字形，一会儿顺时针一会儿逆时针。周思远咬咬牙，乔楠笑着慢慢扭动身子，周思远抱住乔楠翻了个身，两人又变成了之前的位置，女下男上。 周思远以为乔楠不懂那么多，谁曾想这女人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尽让自己发疯，到底是谁在玩谁？ 周思远找到穴口，挺身进去，然后开始猛烈撞击，乔楠一时习惯不了，抓着周思远的手臂，声音断断续续地：“你慢点，诶，慢点，啊……慢点啊。” 周思远不管乔楠的求饶，恶狠狠地说：“我刚刚就告诉你了，有得你求饶的份。” 乔楠头皮发麻，下身酸麻又带着想要更激烈的渴望，就在这徘徊之间，周思远一泄到底，两人同时达到高潮。 周思远从乔楠身下滚下来，两人平躺着喘气。周思远握住她的手腕，转头问她：“你怎么样？” 乔楠虽是醉酒，然而在这场兴奋而又激烈的肉博中，她脑袋又清醒了些，她轻飘飘吐了两个字过去：“还好。” 周思远听到“还好”两字，又爬上乔楠的身上，想提枪再来，乔楠受不住了，一个劲求饶：“是很好，非常好，放过我吧。”说完又加了句，“真的吃不消了，昨晚加班，中午又开了两个小时的会，现在又这样。实在不行了。” 乔楠说得很快，周思远只是吓唬吓唬她，两人在同一公司，又是上下级，周思远对她的工作安排还是知道的。 “这么禁不住吓？”周思远亲了亲乔楠的脸颊。 乔楠抓起一边的被子往自己身上盖，嘴里哼哼着，她别开脸，说：“你自己去洗澡，我太困了。” 周思远把玩着她的头发，问：“不用洗一下？” 乔楠摇摇头，然后扯住被子蒙住自己的头。 周思远赤身下床，不一会儿浴室里传来哗啦的水声。 乔楠知道，一般事后欢爱过的两人一同洗澡必定还要来场浴室肉搏，她实在吃不消了，这场欢爱本就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再来她真的要疯了。 Ν⒉qq.ＣΟＭ 02 乔楠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坐在一条船上，起初海面风平浪静，慢慢地，水面动荡，船只开始摇晃起来，乔楠随着船身起起伏伏。 乔楠睁开眼，天已大亮。窗帘挡住了光线，屋子里昏沉沉的。乔楠歪头，周思远还在熟睡。 乔楠看着看着就起了坏心思，她一手抵着床面撑着脑袋，一手抓着一缕长发，用发尾挠周思远的脸庞。睡梦中的周思远皱皱眉头，转个身，背对着乔楠继续睡觉，乔楠跟着挪了一下位置，继续捉弄他。 周思远唇角弯起，猛地睁开眼，乔楠愣住。就在乔楠发愣的时候，周思远快速跃起身把乔楠压在身下。 周思远拿手背摩擦乔楠的侧脸，乔楠撇开脸，身下被一团硬邦邦的硬物抵着，乔楠难受地扭了扭身子。 两人都未着寸缕，经过一夜休息，两人都精神了许多。 周思远吻着她的脖颈，一路往下下，嘴里沉声道：“让你大胆。” 乔楠用力推开他，周思远滚到一边，乔楠下床，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回头瞥了周思远一眼，嘴上不慌不忙地说：“我要洗个澡。” 周思远追上前搂住她，问：“一起？” 乔楠挣开他：“不行。”然后快速跑到浴室，反手锁上门锁。 周思远门朝着紧闭的门低低一笑，转身走到客厅，回来时手上拿着一串钥匙。浴室里水声哗啦，周思远低头试了几把钥匙，终于咔嚓一声，门开了。 隔着水雾，乔楠睁大眼睛，一脸诧异。周思远拉开门，水洒顿时淋了他一脸。 乔楠关掉喷洒的开关，嘴上呆呆地问：“你怎么有钥匙？” 周思远右手抚在她的背部上游走，听到这傻问题，他不禁笑了：“你忘了这是谁家？” 乔楠关掉水，捧着周思远的脸：“糊涂了。” “那你就一直糊涂下去吧。” 许是热水冲洗过的缘故，乔楠嘴唇红润，全身飘着一层粉色，水蒙蒙的眼睛凝视着周思远，周思远喉结上下滚动。 受蛊惑般，周思远抱着乔楠换了个位置，又伸手打开了水，适度温热的水柱沿着他的后背流下。 周思远抓着乔楠的手，吻了吻，说：“一起再洗一次吧。” 乔楠笑着，手往身下一抓，手上套弄着，另一手就着温热的水在周思远背上上下滑走。 空气开始稀薄起来，周思远逮着乔楠抓着自己粗物的手，在乔楠的洞口来回戳着，一股暖流浸润了自己的肉柱。 周思远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声。 乔楠下巴抵着周思远的肩头，嗤嗤笑着：“还不进来？” 说时迟那时快，周思远找准入口，重重一撞，乔楠轻咬着周思远的肩头，久久地“嗯”了一声。 空气的闷热，体内的燥热，两人又一次疯狂。 周思远抓着乔楠的腰，肉柱在乔楠的花穴内旋转，龟头刮过乔楠的阴道壁直击子宫口，乔楠脚趾往外伸展，嘴里不断发出呻吟声。水声哗啦，配合着肉体拍打声，乔楠先一步达到高潮。 周思远这边还在有条不絮地撞击着，身下白浊液体源源不断地从咬合处缝隙里流出来，顺着大腿内侧一路滴落。乔楠脑内汹涌，她睁开眼试图找回一点神思，周思远把她抵在墙壁上，开始进行最后一轮攻击，乔楠十指插入他湿淋淋的头发，嘴角一弯。 周思远面对突如其来的绞击，全然忘了反击，他射了。 周思远咬牙切齿，抓着乔楠的臀部来回揉，乔楠哼哼唧唧，声音透着丝丝娇媚：“你干嘛？” 周思远含住她胸前的乳头，用舌尖去舔它，用牙齿细细咬它，乔楠身子一弓，水顺着额头滑到脸上，她颤巍巍地说：“只许州官放火？” 周思远抽出一只手，关掉水。先是抹去乔楠脸上的水珠，再抹去自己脸上的。 “也对，这种事情是相互的，这才爽。” 乔楠胸前的快意越来越强，她扭着身子，尽量把自己贴到周思远嘴前。 周思远手也不闲着，游走在乔楠的腰部，在中间塌陷的地方徘徊着。 “还要吗？”温热的气体吹在挺立的乳头上，乔楠“哼”的一声，点点头。 周思远不放过她：“说话。” 乔楠撇撇嘴，心想男人都这副臭德性，嘴里倒是老实回答：“要。” 周思远给乔楠转了个身，两人转移到洗漱台前。 镜子里的两人全身红彤彤的，乔楠眼神迷离，周思远望着镜子，对上乔楠的眼睛说：“看着。” 刚才才做过一次，周思远就着乔楠入口的湿润，从后边顺畅地溜了进去。 乔楠双手撑在洗漱台前，由于周思远的撞击，她的身子一颤一颤地。 “啊……嗯……”这种体位，乔楠除了享受快感，发出娇颤的叫喊声，她无力放抗。 周思远很满意自己的成就，只是这才是刚刚开始。 周思远在性爱里边，讲究的是双方的你来我往，他时刻挑着对方的敏感度，带着对方跟着自己走，所以在这欢爱中，他不仅要占着主导优势，还要对方和他一起共进退。 乔楠有过几任男朋友，但在床上从来都是对方发力，对方寻求快感，她就躺在床上任他们索取。他们爽了，这场性事就结束了，周而复始，乔楠配合着他们，神思却飘在空中，跑到远处，渐渐地便觉得索然无味。 这是乔楠第二次感觉到欢爱的快乐，不是一下子的快感，是全程的快乐，全身的皮肤毛孔都在叫嚣着。她的身体就像一条小船，摇啊摇，冷不防跃到一个最高点，但又没有快速落下，而是在最高点中层次渐递降落，肉体达到高潮的那一刻，灵魂也在颤动着。 周思远看着乔楠出神的状态，抓着乔楠的乳房，一深一浅地撞击着。 乔楠扭头，侧脸摩擦着周思远挺拔的鼻梁。 “再快点。”乔楠发出乞求。 周思远亲了亲她的嘴唇：“准备好了？” “嗯。”额头抵着额头，乔楠轻轻哼出一声。 周思远下体顿时猛烈撞击着乔楠的身体，他一手抱住乔楠的腰，一手来到两人交合处，摸到其中的花粒，配合着下体的撞击，轻轻揉捻着。 两人同时达到高潮，周思远发出一声沙哑的低吼声，乔楠发出长长的“喔”声。 周思远脑袋窝在乔楠颈窝里，乔楠脸靠在他的头发上：“洗洗吃早餐吧？” 周思远“嗯”了声，一夜的沉睡加上清早的运动，体力消耗太多，急需补充点能量。 两人梳洗一番，这才各自穿上衣服来到客厅。 周思远平日里都是自己做饭吃，冰箱里的食物装得满满的。乔楠对做饭这事不在行，只能打打下手。 周思远打开冰箱，看向乔楠，询问她：“你打算吃什么？” 乔楠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下面？” 周思远暧昧笑着，乔楠反应过来，脸一红：“脑子里尽想些歪的。” 周思远从冰箱里拿了两个鸡蛋，两颗生菜，身子无意地滑过乔楠的胸口。乔楠穿着宽松的T恤衫，内里没有内衣。 乔楠戳戳周思远的腰部，催促他：“快煮，都饿死了。” 周思远晃晃自己手里的东西：“过来帮忙洗菜。” 厨房里周思远倒没有再开玩笑。两人都喜欢吃荷包蛋，周思远先是开火下油，煎了两荷包蛋，盛在盘子里，然后接过乔楠递过来刚煮好的开水，拿着锅盖掩住脸，冲着热热的油锅倒水。 乔楠绕到周思远的另一边，拿了两个小碟子，各放一个荷包蛋。头上方的柜子就放着酱料，刚刚周思远拿油的时候她不经意间瞟到了。 她拿出生抽和黑醋，倒在荷包蛋上。一旁周思远正在下面条，看到乔楠的动作，眉一挑，笑着说：“你喜欢吃这样的？” “啊？”Ｎ贰qq,℃ο'Μ 周思远拿着铲子在锅里搅了几下，烟雾中他笑着说：“我一般都在最后把荷包蛋放进面里煮一下，以为你也喜欢这样的。” 乔楠眯着眼：“我妈经常给我这样弄，习惯了。” 周思远关掉煤气，各舀了两碗面，说：“吃面了。” 不得不说乔楠把醋和酱油的比例放到恰到好处，再加上荷包蛋被煎得嫩嫩的，吃起来极美味。 两人沉默地吃完面，周思远拿桌布擦桌子，乔楠在厨房里洗碗。 洗完碗，乔楠抽了张纸，擦擦手上的水珠。周思远倚着椅子问她：“待会有什么安排？” 乔楠轻笑：“回家。”说完又加了句，“补眠。” “我送你。” 两人站在电梯两旁，距离有点远，中间还可以再放下一个人。欢爱中两人就像是熟识了几年的恋人，脱离性爱就又回到了现实中的同事关系中，不远但也不近。 车上两人默默无言，乔楠在假寐，周思远不时看她几眼。很快车在乔楠所在的小区门口停下，周思远叫她，乔楠醒来，静了几秒，往窗外一看，这才意识自己已经到家了。 乔楠下车，隔着车窗，弯腰朝周思远道谢。 周思远笑着摇摇头，乔楠的身子在自己的视线中渐渐远去。周思远启动车子，混入茫茫车流。 03 乔楠回到家，背包往窗台上一扔，把自己甩到大床上。身体像是被车碾过一般，浑身酸疼。她躺了一会儿，又起身推开衣柜，拿出睡衣换上。 她身上穿着的是周思远的衣服，自己的衣服被周思远用袋子装着，正安静地躺在自己的包包里。手中拿着换下来的衣服，乔楠发了会呆。 想到周思远，乔楠不禁头有点大。她把衣服扔到椅子上，爬上床补眠。 她闭着眼，周思远的样子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乔楠回想两人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慢慢睡去。 两个礼拜前，乔楠因为发烧请了一天的病假。下午5点的时候，好友兼同事李晴打电话过来说经理要请客，让乔楠也来。 乔楠在电话中问李晴经理为什么请客，李晴说总部那边临时下达通知，经理要调到别的城市。说是请客其实是告别饭。 乔楠早上吃了药，又休息了一天，身体好多了。她化了淡妆，又换上一身亚麻色连衣裙，出门赴约。 到达包厢时，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乔楠连忙弯着道歉说，来晚了。 经理摆摆手让她坐下，边上的李晴给她倒了杯椰子汁，附在她耳旁说：“你知道吗？待会还有个人要来。” 乔楠一圈看过来，部门的同事不是都到了吗？她疑惑看着李晴：“人不是都到了吗？” 李晴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她：“周思远也要来。” 周思远？乔楠对这个名字很是熟悉，因为在公司里头，周思远跟经理是出了名的死对头，乔楠不明白，经理的告别饭，他来凑什么热闹？ 李晴八卦地道：“你不知道吧，周思远要调来我们部门了。” 还没等乔楠说什么，包厢里顿时静了下来，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门口，周思远一脸微笑地看着众人。 空气静滞了几分钟，还是自家经理先打破这尴尬的氛围，他绕过过道，迎上前，神色笑呵呵地：“你来晚了。”说着又递给他一杯酒。 两人打了招呼，周思远喝下酒，经理又让周思远坐下。周思远的位置正对着乔楠，乔楠对上他的眼睛，和善地笑了一下，又凑到一旁和李晴说话。 席间氛围良好，吃菜的吃菜，喝酒的喝酒。酒杯碰撞声中，乔楠看到经理拍着周思远的肩，两人有说有笑，全然看不出往日的不和。 快到尾声时，经理站起身拿着酒杯，走了一圈挨个喝了杯酒下来。 走到饭店门外，晚风袭来，吹散了身上的层层热意。李晴告诉乔楠待会还要转战KTV，乔楠本次不想去，但一想到这是经理的离别聚会，还是跟着一起去了。 到了KTV，除了唱歌，也少不了喝酒。许是刚才饭店包厢里太过拘谨，几个人都放不开，到了KTV唱了几首歌后，一群人都放松了起来，该唱歌的唱歌，该喝酒的喝酒。 乔楠坐在小角落里看他们疯玩，李晴喘着气，坐到她身旁，拿起桌上的杯子就是猛灌一通，她拍了拍胸口，顺顺气，问乔楠：“你不唱歌？” 声音很吵闹，乔楠听得不是很真切。 李晴一字一字地往外蹦：“你，不，唱，吗？” 乔楠摇了摇头，大声说：“不了，你们唱吧。” 李晴觉得没劲，又有同事过来抓她一起去对唱情歌，她拍了拍乔楠的肩膀就走开了。 乔楠拿出手机看了会时间，快十点半了，可同事们都还玩得很嗨，对于他们来说，夜生活才刚刚起了个头。乔楠刚生了场小病，实在不能乱来。 乔楠凑过去和经理说自己要先走了，经理正和周思远在说话，听到这，就说：“让阿远送你吧，他刚好也要走。” 乔楠又和经理说了会话，这才和周思远一起往外走。 两人平日虽在同一个公司，但几乎没有过交流，有的也只是点头之交。乔楠有点尴尬，周思远倒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问了乔楠家的位置，导航好了之后，就启动车子。 期间两人没有交谈。 乔楠下车隔着窗框和周思远道谢，看着周思远的车开远了这才往小区里走。 之后又是循环往复的工作，经理调离，周思远顶替，对于乔楠来说并没有什么变化。 两人真正的交集发生在一个礼拜前，起源于乔楠的一个约炮信息。 距离乔楠和上一个男朋友分手已经过去一年了。平日里工作又忙，乔楠也没有时间去谈恋爱。慢慢地她也习惯了一个人生活。 那天周五，李晴约她去逛街，两人一路逛下来都没有买到合意的物件，腿也走得酸痛，就跑到最近的一家酒吧。 酒吧里人头攒动，摇滚音乐震耳。两人找了个位置，点了两杯鸡尾酒在一边喝着。 两人都属于美女型，不过李晴的美是具有攻击性，乔楠是舒服型，期间有不少人上前搭讪，李晴理不都不理他们，在一旁和乔楠说话。 “你怎么不谈男朋友啊？”李晴捶着酸痛的小腿。 乔楠饮了口酒，口气颇为无奈：“没有碰到合适的。” 李晴捶完腿，半靠着吧台台沿，歪头看乔楠：“是你太挑了吧。” 乔楠白了她一眼。 李晴突然凑到她耳旁，说了一句话，乔楠瞪大眼睛，握紧拳头假装要打她。 李晴笑得很是暧昧：“别这样，都是成年人了，害什么臊啊。” 乔楠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搞得你好像约过似的。” 李晴一脸不屑，然后又凑到乔楠身旁，嘀咕了几句。 乔楠一脸不相信：“你骗我的吧？” 李晴晃了晃腿：“骗你干吗。” 两人走出酒吧，街上行人比较刚才少了许多。乔楠住处就在附近，就陪李晴站在马路旁等韩威。 乔楠试着开玩笑：“让韩威别过来了，你去我家住一晚吧。” 李晴抱着手臂，颇为鄙视地看了她一眼，说着风凉话：“别打岔啊，我们可是还有活动的。” 乔楠知道李晴口中的活动指的是什么，她清了清嗓子，用粗粗的嗓音说：“喳，皇上来了，你快去临幸吧。” 李晴不禁好笑，轻轻拍打了她几下，说：“别觉得好玩了，你也该考虑自己的大事了，又不是小姑娘了。” 韩威坐在驾驶座上笑着看她们俩，乔楠推推她：“赶紧的，别让人久等了。” 然后又曲着身子和韩威说：“开车慢点。” 送走李晴，乔楠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看信息。 快到家门口时，乔楠打开微信，点到附近的人，开始找着可以约的人。 寂寞久了，也要适当解闷一下。 04 乔楠到宾馆里开了个房，等人的时候乔楠无所事事，她低头闻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刚刚和李晴东逛西走，又去酒吧停留了许久，汗味加酒味，实在不好闻。 乔楠嫌弃地从包包里拿出睡裙，去浴室洗澡。 她洗好出来时，刚好有人在敲门。乔楠穿好内衣，赤脚跑过去开门。看到来人后，乔楠有些呆愣，对方是认识的人，还是自己的上级。 周思远看到乔楠也一愣，随后又低头笑了笑。 乔楠侧过身子让周思远进来，周思远进来坐到椅子上盯着乔楠看。乔楠绞着手指，背靠着柜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不知该说点什么来打破这尴尬的氛围。 最后还是周思远打破了这场沉默：“很巧啊。”说话声略带着笑意。 乔楠听到这话，脸颊通红，头垂得更低了。 周思远起身走到她身旁，抬起她的下巴：“怎么不说话了？”他的手很温热，乔楠心有点慌。 乔楠思索片刻躲开他的手，周思远反手抓住她的手腕，说：“都来了，就别害羞了，”顿了下又加了句，“是你先约我的。” 乔楠对上他的眼，周思远一脸笑意。在乔楠对周思远仅有的印象里，这人一直在笑着，永远一副和善的样子。 但此时乔楠却也有反感他的笑，尤其在这种境况里，就像是一种嘲讽。 乔楠不吭声，周思远又用询问的口气“嗯”了一声。 乔楠想起三个月前的一次约会，双方在微信约，结果乔楠都准备好了，那人临时被一个电话叫走了，说是部门临时出现状况要他回去救场。又想起几个小时前李晴说的话。 乔楠深深地注视着周思远，她紧绷的弦在这一刻断裂，她摸上周思远的脸，一路游走下来，最后留在锁骨区域，反复抚摸，周思远看着她。 乔楠放下手，说：“你先去洗澡吧，一身酒臭味。” 周思远摇摇头，到浴室洗澡。 乔楠关掉灯，靠坐在床头。屋子昏暗，水声哗啦，乔楠揉揉太阳穴，就这样吧。 周思远出来时，想开灯，乔楠叫住他：“能不开灯吗？” 周思远摸着黑坐到她身旁，擦着湿哒哒的头发，问：“不好意思？” 乔楠摇摇头，说：“不是，不习惯而已。” 两人抛开上下级关系，说话就像是刚认识的陌生人，聊着聊着不知怎么的就吻在一起了。 柔滑的舌头在自己的口腔里打转，周思远伸出舌头与它交战，乔楠喘息着呻吟了一声，声音娇柔。两人又身于暗处，只有楼房外马路的灯光照射进来，带来微弱暗淡的光亮，血液在喷涨，乔楠觉得自己快炸了。 周思远离开乔楠的唇，开始沿着脖子吻下来了，在锁骨亲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含住粉红挺立的乳尖，左手抓着左边的乳房使劲地揉着。 乔楠“啊”了一身，头往后仰，身上爬上密密麻麻的小疙瘩，乔楠瑟缩了一下。 周思远抬起头看她，嗓音低沉，他说：“好戏还在后头，现在才开始而已。” 周思远沉迷于前戏，一番下来，乔楠已经像是条被抛到岸上的鱼，奄奄一息，但又痛快着，她下身使劲往周思远身上蹭，爱液沾布他的大腿内侧。 周思远手向下，那里已经一片湿润，周思远笑得很是暧昧：“等不及了？” 乔楠正抚摸他的背，听到这话，她一急，重重捏了他一下。 周思远一声闷哼，咬着牙说：“别动粗。” 乔楠欠欠一笑，另一只手向下抓住膨胀的庞然大物，乔楠的手热，但那物更热，乔楠止住狂躁的心跳，颇为淡定地说：“它也很急。” “是吗？”周思远看着乔楠，一手撑着床面，一手扶着自己的物什，乔楠私处润滑无比，周思远锁住乔楠的眼睛，突然重重一击。 “嗯……” 周思远俯身上前，吻住乔楠的唇，身下也同时在撞击着。 乔楠抓着床单，抑制住自己的呻吟声，周思远看她这样，抽出自己的肉柱，又撞进去，周思远嘶哑小吼了一声，喘着气说：“叫出来，别憋着。” 黑暗里，乔楠看得周思远不是很真切。她脑海里闪过白日里周思远的样貌，突然笑了。周思远身上的汗珠子源源不断地落在她身上，她仰身勾住周思远的脖子，吹着热气说：“想要我叫，自己再卖力点。” 说完吻上他的唇。 黑夜里两人动作疯狂，那架势誓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血肉里，混为一体。 周思远要释放了，乔楠推推他：“退出去。” 周思远不喜欢戴套，乔楠也嫌那玩意套着不舒服。周思远适时退出来，灼热的白色液体射在纯白的床单上。 乔楠身体柔软，骨头酸麻，丝毫提不起一点力气。周思远却不放过她，给她翻了个身，乔楠趴在床上，眼神迷离，声音奄奄的：“你还来？” 两人刚才已经有过两次高潮，乔楠身子疲乏无比，周思远的嘴唇亲着乔楠光滑白皙的背部，听到乔楠的问话，他呵出一口热气，吹在乔楠裸露的背上，身子顿时麻麻地，乔楠不禁颤了颤。 周思远满意她的反应，就着刚刚的湿润，从后面通畅地滑进了乔楠温暖的花穴内。 周思远缓缓动着，乔楠发出呜呜叫声，她实在受不了这种要得到快感却又浅尝辄止的感觉。于是她自己主动了起来。 周思远有一下没一下地攻击着，乔楠趁着他狠撞的那一下，自己身体往后退，使得柱身撞得更深些，两人同时发出一声舒服的声音。 “没想到啊。”周思远继续慢慢旋转研磨着。乔楠听到他这话，有些害羞，她抓过枕头朝后边扔去，周思远哈哈大笑。乔楠在这快意的笑声中，血液猛地涌上前，脸红耳赤，她扯过被单盖住自己的头。 周思远笑得更肆意了，他附在乔楠耳旁，用低沉的嗓音说：“不过我喜欢。” 说完身下的动作开始猛烈了起来，乔楠“嗯”“啊”的叫着，不过有被单的掩盖，声音不是很清晰，无形中却让周思远加速撞击。 欢爱过后，周思远抱着乔楠到浴室清洗。喷头洒着热水，乔楠半挂在周思远的身上，周思远挤了沐浴露，涂抹在乔楠身上，又再挤了一次抹在自己身上。 周思远在乔楠身体上搓着，慢慢地身下的自家兄弟又有了反应，这时乔楠吭声了：“别再来了，吃不消。” 周思远愣了愣，低低笑出声，帮乔楠洗去身上的泡沫。 一番清洗后，两人躺在床上，周思远从身后抱着乔楠睡，乔楠睡觉不安分，几次想从周思远身边挣脱出来，周思远按住她的身子，在乔楠耳边，吹着热气说：“你别乱动。还是想再大战几回？” 乔楠顿时安静了下来，周思远给两人平了平被子，抱着乔楠睡了。 清早醒来，周思远还在睡着，乔楠看着边上的周思远，竟觉得时光有些恍惚。就在这之前两人是上下级关系，再往前推两人只有几面之缘，压根不熟识彼此。没想到现在却躺在同一张床上，做着那快活的事。 乔楠抓抓脑袋，顿时有些头疼，以后该怎么面对？两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周思远动了动身子，睁开眼，乔楠赶忙别开眼。 周思远笑了，带着慵懒的姿态，就那样看着乔楠。 乔楠走下床，到浴室简单清洗一番，又换上昨晚的衣服，脱下的睡裙是临时买的，身上的衣服恶臭无比。她想赶快回家，换上一身清爽干净的衣服。 走出来，周思远挑眉诧异，问：“你要走了。” 乔楠点点头，挽了挽头发，穿上鞋子，说：“我先走了。房钱我待会付。” 周思远不言语，静静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乔楠觉得自己不再说点什么不太好，就走到周思远身旁，弯下腰，附在他耳旁说：“昨晚谢谢你。” 周思远抓住她的手，乔楠挣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到前台，乔楠退了房卡。走出门口叫了一辆的士，回了家。周思远站在窗户前，车子很快消失在拐角处，他吐出了一口烟气，青灰色的烟飘到窗户外，随着微风消散在周围。 05 一觉睡到下午3点，乔楠抵抗不过饥饿的催叫，趴在床上哼哼几声，掀开被子下床洗漱，又钻到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面吃。 乔楠盯着放在自己面前冒着热气的汤面，一脸绝望。乔楠不会煮饭，自己一个人生活，她唯一能填饱自己的肚子的就是饺子，像煮饭炒菜这类基本的事情，她压根做不来，煮干饭能熬成浓粥，炒菜不是太咸就是没味道。 乔楠吃着自己煮的汤面，相比之下不禁有点怀念早上周思远的手艺。 想到周思远，乔楠又难免回忆起两人这些天来的转变。 起初乔楠还有点尴尬，可是周思远就像失忆了似的，该吩咐乔楠工作的事情一样没落下，表情还一副坦然。乔楠转身便嘲笑自己的放不开，事后离开前自己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到了工作场合又没有对方的泰然自若。 就这样平静地度过了几天兵荒马乱的日子，乔楠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本以为周末可以休息一下，没想到周五晚上李晴又拉她出去喝酒。 轰乱躁动的阴暗角落里，人来人往，乔楠就那样痴痴地与周思远对视，昏暗楼道里，周思远的脸明灭交接，忽隐忽现。再后来两人不知怎么回事又拐到床上去，疯狂快活了一回。 乔楠拿着碗筷，放到洗碗池，打开水龙头冲着。窗户外面的电线杆上，有一只叫不出名的鸟儿停驻在那，脑袋左右观望，几声鸣叫后，扑散着翅膀飞走了。 乔楠回过神低头洗着碗，水柱冲刷中，忽然餐桌上的手机响了。 乔楠扯过抹布，擦干手上的水珠，走出厨房，拿起手机一看，来电人正是早上缠绵过的周思远。 铃声还在响着，乔楠不知道该不该接，对方是因公事找自己呢，还是私事呢？ 乔楠心里害怕是前者，便接通了电话。 两人都没有出声，突然周思远低低的笑声从那头传了过来，他说：“响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不接我电话呢。” 乔楠咬着唇，闷闷出声：“周经理是有事吗？” 周思远悠悠叹了口气，又摆正态度，颇为正经地说：“是这样的，周三开会的那次会议记录是你整理的吧？” 乔楠嗯了声。 周思远又说：“你用邮件传给我，还有昨天的那份报表。” 乔楠挂掉电话，跑去卧室打开笔记本电脑，登上邮箱，把周思远要的文件打包发了过去。屏幕上显示发送成功后，乔楠给周思远回了电话过去。 解决完公事后，周思远加了句：“乔楠，撇开同事关系，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别太放在心上。” 乔楠在心里回他，是，两人连炮友还算不上。 寂寞的单身男女需要解决一下生理问题，这再正常不过。只是乔楠每回在办公楼与周思远相碰，就全然没了事后的淡然。在这方面，周思远做得倒比她好，两次情事里他投入全部热情，脱离身后，又一副道貌岸然的姿态。而乔楠只能逞一时之快。 周二下午，李晴因为闹肚子，匆忙之下她把报表丢给乔楠，拜托她送去给周思远过目签字。 乔楠在周思远办公室门口踌躇了一会，最后她整理了一下衣领，这才敲门。 屋里周思远说了声：“请进。” 乔楠推开门走进去。周思远正埋头处理文件，一个暗影笼罩了他的视线，他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乔楠镇定说：“经理这是要您签字的文件。”边说着边把文件递送到周思远面前。 周思远看着她，拿过文件翻了几页，最后在文件末页下方签上自己的大名。 周思远合上文件递给乔楠，乔楠接过，周思远握紧不放，乔楠猜不透她的心思，皱了皱眉，捏紧文件的两角，用力扯了扯。 男女力量悬殊，乔楠就着文件和周思远面对面站立。 周思远突然起身，抓着文件，绕过桌子，抱住了乔楠，文件被他甩在桌子上。 乔楠一身惊吓，压低声音说：“你想做什么？” 周思远环住她的腰身往门上靠，抵着她的额头说：“刚才还不是叫经理来着？这会怎么不叫了？” 乔楠别过脸，周思远额头顶在她的头发上，发丝一股清香扑鼻而入。 周思远一边摸着她的头发，一边锁上门，乔楠心里一惊：“你要干吗？” 周思远止住她扭动的身子，说：“别动，想让外面的人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 乔楠放轻挣扎的动作，但还是反抗着，只是她的反抗在周思远看来毫无用处。 今天乔楠穿了一件酒红色灯笼芯衬衣，有别于市面上的平常衬衫，扣子只有到胸口下方。下身是一条黑色修身九分裤，衬衫下摆收在裤子里头。 周思远低头看她的胸口，里面的风光想必无限好。 乔楠怒眼看他：“你别乱来。” 周思远亲吻她的耳垂，那是乔楠的敏感位置，有限的空间里无处可逃，又怕太大的动作惊了外面的同事们。周思远的办公室在最里间，不远处就是休息泡茶室，乔楠很慌。 于是她扭着头，发丝擦过周思远的唇角，躲到周思远的另外一边肩膀。 周思远笑着，往乔楠的另一旁吐了口热气：“急不可耐了？” 乔楠脸红心跳加速，她抬起脚，高跟鞋的跟刚要踩到周思远的皮鞋表面，就被周思远用自己的膝盖顶住她的膝盖弯。 乔楠哼哼别过头。 周思远埋头在她的裸露的锁骨，亲了亲，乔楠咬着牙：“你就那么喜欢那？” 周思远作势咬了一口，乔楠掩住自己的嘴不叫出声。 “我那天说的话你考虑得怎么样？” 面对周思远的突然问话，乔楠愣了那么一下，她在脑海里搜索信息，什么话？ 周思远解开她扣好的三个扣子，悠悠道：“看来你忘了。” 乔楠心里哀嚎，那晚两人结束后，乔楠睡得很深，哪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话。 周思远手绕到她后面，把乔楠身子压向他，解开了她的内衣扣子。他的手冰凉凉的，惹得乔楠一阵瑟缩，乔楠缩紧身子更往他身上靠。 周思远看她如此投怀送抱，满意地笑了。乔楠咬牙切齿，但又动弹不得。 周思远把衣服往上脱，乔楠无声阻止，周思远挑着她的下巴，嘴唇一上一下地合着，他说，“是你先找我的。而且你自己也很享受不是吗？” 乔楠不得不承认，周思远在床上确实很卖力，他的卖力不单单是为了自己的欲望得到满足，他还带着乔楠一起同时达到顶峰，乔楠松懈下身子，咬着他的肩头。 周思远适时提醒道：“考虑得怎么样？” 乔楠轻轻点头。周思远又追问了一句：“真的考虑好了？”声音带着层诱惑力。 乔楠又加重力度咬了他一口，现在这样我还能怎么样。 肩头传来阵阵痒痛，还带着一阵润润的湿意。周思远顺势脱下乔楠的衣服滑下身，含住乔楠的乳尖，乔楠抓着他的头发，声音娇喘。 周思远带着乔楠往办公桌上躺，桌子硌着乔楠的背，她皱了皱眉，周思远解开自己的衬衣，抱起乔楠，把衣服铺在桌子上，抱着乔楠重新躺下。 乔楠怕自己消失太久，同事会怀疑，她催促他：“你快点。” 周思远知道她的顾虑，也不再调解气氛，他先后解开两人的裤子，中指揉着乔楠的私处，两人用力亲吻着，不一会儿两人喘息着，额头相抵。周思远的手上沾满了乔楠的汁液，他扶着自己饱涨的粗物，用乔楠的汁液做润滑剂，抓着乔楠的手来回套弄几下，顺势一挺而入，两人同时发出舒服的闷哼声。 相比前两次的温柔造势，周思远这回暴力了很多。他一上来就是猛烈地撞击，办公室里充斥着肉体碰撞的啪啪啪声。 乔楠也不顾害羞，仰起身抱紧周思远，胸前两团压着周思远的胸膛，随着身体的碰撞，胸也在抖动着，周思远青筋暴起，乔楠的窄穴温暖地包围着他，像是有无数张小嘴在咬着他的柱身，他受刺激般加速冲刺。 乔楠捧住他的脸，两人身上都渗出了密汗，她主动吻上他的唇，呻吟声被撞击得零零碎碎。 一股灼热的白浊液体喷射在自己的腹部，乔楠抽过桌旁的纸巾，给自己擦拭。周思远握住她的手，夺过纸巾帮她擦拭，然后把纸巾抛进边上的垃圾桶。 周思远又抽了几张纸巾，擦干净乔楠的下体，乔楠全程红着脸。 两人穿好衣服，周思远又抱着乔楠亲了一会儿，才放乔楠离去。 乔楠到洗手间掬了水泼向自己的脸，脸蛋红彤彤的，她从墙壁上抽下一张纸，仰头盖在脸上，刚才实在是太淫荡了。 走廊里有高跟鞋的声音响起，乔楠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领，平缓心跳，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 回到自己的座位，乔楠发现李晴不知所踪。乔楠问了同事，这才知道李晴已经请假回家。她在担忧李晴的身体状况时又松了口气，自己去送个文件用了这么长时间，她怕李晴发问。 她整理了下桌面，看了下电脑屏幕，离下班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她想着到时买点水果和带两份晚餐到李晴住处看她。 这边周思远站在窗前，俯瞰大楼底下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一手夹着烟，一手背在身后，烟雾缭绕，他眯着眼，过了会又蔼然笑出声。 06 乔楠走出办公大楼，站在车站等车的时候给李晴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李晴的声音有气无力，乔楠问她晚餐需要带点什么过去，李晴思索了会儿，说买点青菜，再带两包榨菜过来。 李晴每逢身体不适，必是养生之时。清粥配榨菜，韩威陪着她戒荤吃素，总是嗷嗷叫。这次韩威出远门，只能乔楠舍身相陪了。 李晴家附近就有个菜市场，乔楠下车后，直着走了一段路，穿过天桥，下了阶梯，又拐了两个巷子口，这才到了菜市场入口。 尽管是晚间时分，菜市场仍然人声鼎沸。家禽声，讨价声，叫卖声，此起彼伏。很多下班的年轻人，带着疲惫的身躯，站在菜摊前挑菜。 乔楠读书时代经常和母亲一起去买菜，这闹市情况她倒也见怪不怪。 菜市场里味道各异，乔楠跨过黑水摊，低头站在一个摊位前，她各挑了菠菜，生菜，上海青，包菜，胡萝卜，花菜。她不清楚李晴明天会不会上班，但一番考虑下她还是多买了点。乔楠把老板找过来的钱塞进钱包，拎着几袋菜，打算转悠到杂货铺买榨菜。 只是在途中乔楠碰到了一个人，就在几个小时前两人还缠绵来着。 隔着一段距离，周思远手上提着鱼和蔬菜，和他一起同行的是个小姑娘，乔楠猜这孩子应该读初中，一脸稚嫩，手上拿着纸巾在擦手臂，周思远一脸温和地看着她，嘴唇动着。 旁人不小心撞了一下乔楠，她回过神来，笑自己胡思乱想。乔楠记得周思远今年才30岁，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一个孩子。就在乔楠自我嘲笑时，周思远带着小姑娘走到她身边。 也许是身处于生活气息太重的菜市场里，小道上人来人往，天渐渐黑了下来，小摊贩们各都亮起了灯。在这吵闹却显着平和的环境里，乔楠有些害羞地笑了笑。 周思远怀疑地看着她，说：“我记得你家不是在这附近吧？”说完又垂眼多看了几眼乔楠手中的菜。 乔楠一时脱口而出：“我记得你家好像也不是在这吧？” 边上的小姑娘先笑了。 乔楠的脸色不禁又红了几分。周思远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对上乔楠的眼，笑着说：“我姐姐在附近。”又朝小姑娘一笑，“小妍，跟姐姐打招呼。” 小女孩笑眯眯地叫了声姐姐好，乔楠也跟着笑了。 “李晴在附近，我来看她。” 周思远说，“原来是这样。” 两人一时无话，气氛有点尴尬。适时周思远口袋的手机响了，周思远回了几句：“嗯，我们马上回去。” 挂掉电话，周思远说：“我姐姐那边在催了，我们就先走了。” 乔楠嗯了声，小姑娘离开前，又对着乔楠说了声“姐姐再见。” 乔楠看着一大一小有说有笑的背影，自己也转身往杂货铺走。 乔楠爬上7楼，掏出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门开了。 屋子里黑漆漆的，乔楠伸手打开客厅的灯，把菜放到厨房的地板上，又到李晴的卧室找她。 李晴躺在床上，身体缩在被子里蜷成一团，正对着房门的窗户大开，风呼呼地吹着。 乔楠走过去坐在床沿，推了推李晴，问：“肚子舒服点没？” 被窝掀开，露出李晴的脑袋，头发蓬乱，睡眼惺忪。李晴揉了揉眼睛，哑着嗓子：“你来了。” 乔楠叹叹气，去客厅帮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嘴上又斥责她：“也不知道在床头放杯水。” 李晴哈哈笑着，笑声颇为虚弱。 乔楠帮她顺了顺背：“别笑了。喝完水你去洗漱，我去炒菜。” 李晴喉咙润了些，听到乔楠说完炒菜，她哈哈大笑。 乔楠白了她一眼，走到门口回头说了声：“白灼还不行？” 李晴一时语塞。 李晴洗漱后来到餐桌旁，桌上已经整齐摆了三碟菜，一盘白灼生菜。白炽灯下，生菜叶子表面的酱油混着油，油亮油亮的。另外两碟分别是榨菜和咸鸭蛋。 乔楠拿布铺在锅沿端着一锅粥出来了，看到李晴，说：“帮忙拿下碗筷，可以吃饭了。” 饭桌上，李晴喝着粥，夹了一片生菜叶子，在酱油水里滚了一圈，送到嘴里咽下去后，连连点头。 “这菜味道很不错。”又对乔楠挤眉弄眼，“乔楠，看不出来哈，你还是有两手的。” 乔楠嘴里的榨菜嚼得脆响，她知道李晴这是在酸她。喝了一口粥，乔楠哼了哼：“炒菜我是不在行，白灼还是可以的。你赶紧吃，吃完洗洗早点休息。” 李晴顿时焉了，扒着盘里的榨菜，气狠狠地说：“早知道我就不去吃那什么自助餐了，害我拉了一天的肚子。” 乔楠用汤匙给她挖了半个咸鸭蛋，嘴上说：“你也知道自己的胃肠不好，偏偏吃完热的东西，又跑去吃冷的，怪谁。” 听到这话，李晴默默低头喝粥不吭声。 洗完碗，乔楠又陪李晴说了会话，快八点半时，她拿起包包说要回家。 李晴拦住她：“别回去了，回去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正好韩威不在，你今晚陪我睡呗。” 乔楠捏捏她的脸：“敢情拿我当暖窝的。” 李晴看乔楠愿意留下，便又到沙发坐下，抱着膝盖，看着屏幕，嘲讽道：“那也没你能耐，平时连个暖窝的也没有。” 乔楠顿时脸一红，想到前段时间的周思远。 李晴没有听到乔楠回嘴，朝她望去：“怎么我说错了？” 乔楠不理睬她，抢过她的遥控器，胡乱调着台。 李晴看她微红，凑到她身旁，手滑着乔楠的侧脸，暧昧地说：“上回跟你讲过的事，你试了吗？” 乔楠脸更红了，就像是刚出蒸笼的螃蟹，李晴摆正身体，微眯着眼：“你有事瞒我。”语气充满了肯定。 乔楠戳她的腋窝，装作没好气说：“谁像你，天天尽想着不和谐的事。” 李晴满不在意地说：“饱暖思淫欲，这是正常事。”说着又嫌弃地打量了乔楠一圈，“哪像你整天就是工作，一副假正经。” 乔楠觉得自己不能再跟李晴说下去了，再扯皮下去不知哪一步自己那点小秘密就被李晴套出来了。 她把遥控器扔给李晴，说：“你自己看吧，我先洗澡。”站起身伸展了身体，揉了揉腰，真的有点酸痛。 李晴调着台，头也不回：“自己去我卧室拿换洗的衣服。橱柜下面的抽屉里有干净洗好全新的内裤。” 浴室的墙上浮起一层水雾，乔楠站在喷洒上，闭着眼任温水在身上冲流。 脑海里周思远沉沉的那句“你考虑好了吗？”一闪而过。乔楠睁开眼，关掉开关，拿了浴巾擦身子，镜子里女人的身体模糊不清，乔楠伸手抹去那层雾气，这下子她看清了自己的身体。 周思远那晚的问题是，“我们做长期的炮友？”，那时乔楠全身酸痛四肢无力，她嗯嗯两声，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直到周思远几个小时前问，柔情迷离间，乔楠突然回忆了起来。想到自己的回答，乔楠对着镜子的女人，做了个口型。她垂下眼睛，再看向镜子时，又飘上一层雾气，不过比刚才好些，这次镜子里的女人样子清晰了些。 打开浴室的门，李晴人已不知去处，电视机倒还是开着，屏幕的人影闪动着。 乔楠边擦着头发，边把电视机关了。客厅一下子静寂了下来。卧室里，李晴柔柔的说话声确切地穿过墙壁，跳入了乔楠的耳朵里。 乔楠拿着吹风机闪身进了书房，房门轻轻合上，那些恋爱中的甜言蜜语都被阻隔在了房门之外。 手机屏幕一亮，一条信息进来了，乔楠拿起来解开屏锁一看，乔楠黯然一笑，手机话费余额不足20元了。 07 早上乔楠醒来时，身旁已没有了人。乔楠伸进被窝里摸了一下，李晴躺着的位置很冰凉，看来李晴很早就起来了。 乔楠拉开卧室的门，客厅，厨房，浴室都很安静，乔楠喊了两声“李晴”，都没有人应。 李晴有晨跑的习惯，不过昨天她肚子难受了一天，乔楠本以为她今早会陪她一起赖床。 乔楠随便扎了下头发，便去洗漱。就在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悠闲地刷牙时，外面的门开了。 乔楠刷着牙，靠在门框，慵懒地看着满脸通红衣服微湿的李晴。 李晴绕过她，扯了毛巾擦了擦脸上和脖子的汗。乔楠转过身看着镜子里李晴的身影。 李晴拍了拍她的肩，说：“快点洗漱，马上就要到上班时间了。” 洗漱完毕，两人坐在餐桌前默默吃着早餐，李晴买了两份粥，一份皮蛋瘦肉粥，一份芥菜肉沫粥。前者是乔楠的最爱。 乔楠喝着粥，吃着肉包子，李晴喝了口粥，突然一脸神秘地说：“你猜我刚刚碰到谁了？” 乔楠笑着问：“谁啊？把你神秘的。” 李晴不满地哼了声：“你就不能配合我点？” 乔楠放下包子，马上装作好奇状，拉着李晴问：“谁啊？难道是你前男友？” 李晴拿起汤匙要敲她，乔楠放开她的手，身子坐正，喝着粥，说：“说吧，谁啊？” 李晴眼睛来回转了一圈：“你绝对想不到。” 乔楠拿着纸巾擦嘴巴，笑道：“不会真是某位旧爱吧？” 李晴黑下脸：“能不能总别提过去啊？” 乔楠把餐盒放进塑料袋，拿着桌布擦着桌面，悠悠地说：“昨晚是谁找我说了半宿，还不睡的？” 李晴泄了气，耸拉着脑袋。乔楠不开她玩笑了：“说吧，谁啊？” 李晴咬着包子，闷闷地说：“我们经理，周思远。” 乔楠心一提，那边李晴眼睛顿时亮了，八卦道：“你知道吗，我碰到他不惊奇，重点是他身旁还有位小女孩。” 乔楠默默不说话。 李晴继续自言自语：“不对啊，也没听周思远结婚，再说他年龄也不大，怎么可能有那么大个孩子。” 说着又用手肘推了推乔楠：“你说对吧？” 乔楠顺势而下：“也有可能是外甥女侄女什么的。” 李晴听到乔楠的话，转念一想，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乔楠笑着点了一下她的脑袋，说：“快点吃，都快迟到了。” 路上李晴继续跟乔楠八卦着周思远，最后得下一个结论：“周思远其实还蛮帅的哈。” 前面是红灯，乔楠减速，车子缓慢停下，她打趣道：“怎么？你有想法？”话一说出口，乔楠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 李晴笑了：“还是免了吧，这种男人不是我的菜。” 乔楠好奇：“哪种男人？” 李晴打了一下她的手背，提醒道：“绿灯啦，快开车。” 车子是韩威的，恰巧他出差，李晴便让乔楠开。 车子匀速行驶，李晴继续刚才的话题，她一手靠在车窗，抵着脑袋，颇为深沉地说：“这种男人太闷骚了，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在人面前永远温和，要是做他女朋友还不得被麻死。像我就要装作淑女，配合着他演戏，想想就受不了。” 乔楠看着前方的路况，问了一句：“是吗？” 李晴呵呵笑了：“表面给人这种感觉，没有近距离接触过，不知道私底下是什么样的。” 乔楠点点头，不过李晴眼中的周思远和自己想象中的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李晴突然靠近她，小声说：“还有啊，他那方面会不会像他为人一样，搞不好还得女方主动。” 乔楠拐了个弯，淡淡地回了句：“谁知道呢。” 停好车，两人从地下车场乘电梯到办公楼。乔楠每天早上到公司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茶水间接水。她拿着李晴和自己的水杯走到茶水间，里面已经有人了，还是几十分钟前李晴和她讨论的主人公。 乔楠打了声招呼，洗净杯子去接水。 周思远今天穿了一身藏青色西装，他本就长得高，配上西装革领更显得英俊挺拔。 乔楠余光里瞟了一眼周思远，他坐在桌子前，正拿着杯子喝水。不得不说，周思远的手真是长得好看，十指修长，骨肉均匀，皮肤白。因为拿着杯子，衣服袖口往手臂上提了点，露出好看的手腕。 周思远咳了两声，煞有介事地出声提醒：“再看水就要满了。” 乔楠回过神，水就快满了，她赶紧按了开关。 那边周思远笑得有点欠打。 乔楠转身想走，周思远起身大步走向她，他的唇掠过她的耳边，他说：“晚上下班等我。” 门口同事说话声响起，周思远适时走开。 乔楠在心里反驳李晴，周思远表面谦谦君子，背地里却是道貌岸然，就是一匹披着羊皮寻找猎物的狼。乔楠有些鄙视自己，自己不就是那猎物吗。 晚上下班时，李晴接到韩威的电话，说是提前回来了，正在楼下等她。李晴一副小女人样飞奔下楼去见男友。 等到办公室的人差不多走光了，周思远才在乔楠的桌前现身。 他扣了扣桌面，乔楠抬头看他，一脸茫然。 周思远看了她的屏幕，指着其中一处说：“你这里错了。” 乔楠一看还真是，难怪自己捣鼓了老半天，愣是在原地打转。 周思远等她处理好，乔楠拿着包说：“好了。” 这两个字一出口，两人都有些微愣，这口气像是恋爱中的人才会说的。乔楠又想起周思远说的炮友，她问：“准备干吗？” 周思远走在前头，他按下电梯向下的按钮，回头说：“去我家。” 甫一进门，周思远就有些急了。一路上他安静地开着车，乔楠也不知道说点什么，毕竟两人的关系摆在那，说什么都有点尴尬。 乔楠背靠在冷硬的木门上，周思远低头看了她一眼，忽略她那张有点搞不清目前情况的脸，含上她的嘴，然后直驱而入，乔楠呜呜碎语，周思远离开她的唇，两人喘息未定。 周思远踢开脚边的包包，乔楠“喂”了一声，周思远不理睬她，解开乔楠的衣服扣子，扯下内衣，埋在胸前，一阵亲吻。 乔楠煞有介事地出声打破这充满情欲的氛围，她说：“不煮饭了吗？”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裸露的皮肤上，引得乔楠阵阵颤栗，周思远反问：“不正在吃，马上喂饱你。” 乔楠闭上眼又睁开眼，想说自己指的不是这个。奈何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三两下去掉两人身上的衣服，四月天，天气已经逐渐热了起来，身上穿的衣服本来就不多，脱也方便。 这并不是两人第一次赤裸相对，周思远热热的身躯贴在乔楠身上，乔楠激动了，于是体温直线上升。 周思远家在16楼，正对着门的就是阳台，阳台外面是火红的天空，斜阳余晖洒在白色瓷砖上。乔楠脑海里飘过以前读书时代看过的文艺电影，那时她就在想，如果身边有个爱的人陪自己身处于这般让人迷离的环境，那是最好不过了。 如今昔日的渺小愿望终于实现了，只是对方不是她爱的人，他们之间有的只是肉体的交流。想到这乔楠内心一阵叹息。 周思远感觉到乔楠不在状态，他轻轻咬了一下乔楠的脖颈，乔楠从凌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 她抬手环住周思远的脖子，可是那又怎么样呢，理想与现实总有差距，这是乔楠工作后最大的感触，人还是该及时行乐才对。 乔楠抛去所有的顾忌，丢掉害羞，她扭扭身子，于是换成了乔楠埋在周思远的胸前，周思远对着木门一阵笑，乔楠在性事里的热情，与她平日里的故作正经截然相反。 乔楠用她红润的唇，吸着周思远软的乳尖，周思远一下子被提起了兴趣，乳尖顺时挺立。 乔楠这方在工作，那方周思远的手也不闲着。在欢爱里边，两人的你来我往，你追我赶才有意思。 周思远骨节分明的手在乔楠背上游走，这是乔楠最受不了的地方。那手与其说是在抚摸，不如说是在跳舞。乔楠是个手控，当周思远那漂亮的手游离在她的身上时，她情动了。 周思远感受着乔楠的爱液黏着自己的勃然大物，他抬起乔楠的大腿，乔楠被打扰到，双眼迷离地看着他，周思远诱惑地问：“好不好？” 乔楠点点头。 小穴湿漉漉的，周思远没有阻力地一挺而入，乔楠舒服的“啊”了一声。 周思远开始动了起来，他先是温柔地撞击着乔楠的小穴，然后动作开始猛烈起来，饱胀的粗根粗暴地抽出又瞬间插入消失在两人的交合处，乔楠的呻吟声被撞得断断续续的。 乔楠的身子挂在周思远身上，她干脆不动，只收紧小穴，周思远的粗物被蜜穴里的嫩肉咬紧，他亲吻乔楠的嘴唇，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趁着乔楠放松时，龟头划过乔楠幽穴四周的嫩肉，最后顶在花心上，惹得乔楠一阵浪叫。 周思远听在耳朵里，似是一阵鼓励，他猛地顶撞了几下，每回都撞在乔楠身体的最深处，乔楠抓着他的背：“你轻点，轻点啊。” 周思远亲着她的发丝，他的手移到两人的交合处，揉着乔楠的阴蒂一阵捻磨，乔楠立马缩紧暖穴，周思远缴械投降，快要释放时，周思远像前几次那样要抽出来，乔楠抱住她，声音弱弱的：“我吃药。” 滚烫的精液洒在乔楠的内壁，阴道受着刺激，顿时往外喷撒汁液。两人先后达到高潮。 周思远的肉身埋在她的体内，抱着她往卧室走，乔楠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走路一颠一颠地，刚软下去的大物又逐渐苏醒了过来，顿时撑开了乔楠的花穴。 周思远顺势上下挺着动，这样的姿势周思远不用太大力，几乎每一下撞击都深入乔楠的体内。短时间内，前一次高潮的余温还没有褪去，乔楠迎来了第二回高潮，乔楠不得不再次痉挛。 躺在床上，乔楠双腿微微展开，晶莹剔透的液体连绵不断地往外冒，像是一个小泉口突突地往外喷水。 周思远受蛊惑似的，他的手附上乔楠的阴部，穿过一从黑色密林，周思远中指插入红润的两瓣阴唇，在潮热的穴口来回摩擦着，乔楠扭着身子，脸上一片潮红。 周思远没来由地转了心思，修长的中指开始扣着阴蒂一阵蹂躏，乔楠额头又渗出薄薄密汗，她再次痉挛了。 周思远沾上一手淫液，他抓过乔楠的手，连带着乔楠也满手淫液，周思远引着乔楠的手，最后在肉柱停下。 周思远的声音嘶哑着：“帮我。” 有着淫液做润滑剂，乔楠不用太费力，只是这场面是在太淫迷，她低着头手在套弄着，龟头露出点点水光，周思远把乔楠压在身下，猛然撞进去，又是一股滚热的液体浇在自己的穴内。 一场搏斗下来，两人身心俱疲，乔楠思绪乱飞，周思远抱着她去浴室清洗。乔楠全身软绵绵地，任由周思远摆弄，回到床上，乔楠抓紧棉被，沉沉睡去。周思远绕道床的另外一侧，两人顿时面对面。 乔楠脸上余热犹在，发丝遮住她的侧脸，周思远把发丝别到耳后，亲了亲她的脸颊。 08 乔楠一觉醒来已是晚上八点，卧室里一片漆黑，她手伸进去被子里想要抓周思远，结果落空，被窝里已经冷了，看来周思远早就醒了。 乔楠口渴，便去客厅接水喝。书房的门开着一条缝，里面露出昏黄的灯光，乔楠轻轻推开，周思远带着一副黑色边框眼镜，手摸着下巴，看着电脑屏幕似在深思。 听到动静，周思远抬眼望向乔楠，笑笑地：“醒了？” 乔楠边喝着水边点点头。 平日里很少看到周思远带眼镜，现在这样子，简直是斯文败类的代表，鼻梁高挺，眼镜架在上面，竟带了一丝书生气，偏偏他还笑笑地看着乔楠。 周思远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两侧，合上电脑，说：“饭都煮好了，就等着你起来吃。” 乔楠刚刚倒水的时候，餐桌上空空如也，她不禁开口问：“你煮的？” 周思远钻进厨房前看了她一眼：“不然呢？” 乔楠后脚跟上，周思远用紫红色炖罐压了一小罐红烧排骨。 “你拿碗添饭。” 晚餐两荤一素，除了红烧排骨还有干煎白鲫鱼和清炒莴笋叶。 乔楠挑挑眉，心里微微诧异，这几道菜都是乔楠很喜欢的，从前读书在家时，她母亲总弄给她吃。 乔楠夹了一块红烧排骨，味道酸酸甜甜的，酱汁渗到骨肉里，连骨头都能嚼出香汁。这是乔楠的怪习惯，有骨头的肉，她总要把骨头嚼得烂烂的，吸出里面的精髓。 乔楠又夹了几块排骨，周思远停下筷子笑着看着她：“肉还很多，你也吃点青菜。” 乔楠不禁脸红，筷子移向莴笋叶，夹了一筷子的菜杆子。周思远悠悠说：“刚才是把你饿坏了。”说完觉得自己说的还挺有道理的，自顾自地点头。 乔楠脸爆红，脑袋都快埋进碗里用脸吃饭了。周思远假装严肃，用公筷给乔楠夹了块鱼肉，说：“多吃点。” 乔楠瞪眼看他，周思远无辜看着她，乔楠败下阵，扒着自己碗里的饭。 吃完饭，就跟上回一样，乔楠洗碗，周思远擦桌子。擦完桌子，周思远又站在乔楠身后看她洗碗。 窗户玻璃照出周思远的身影，乔楠洗着盘子，突然手一滑，盘子掉了。周思远弯身及时接住。 他的手碰到乔楠的膝盖，乔楠一阵麻痒，偏偏周思远靠近她，在她耳旁说：“小心点。” 乔楠内心一阵腹诽，还不是你在这捣乱。 洗完碗，两人坐在沙发两端，乔楠按着遥控器在找好看的节目，周思远拿着手机在回复邮件。 突然一个身影遮挡住乔楠的视线，乔楠头往边上抬，问：“你干嘛？我在看电视里。” 乔楠这一说，遥控器立马被周思远夺过，他说：“没什么好看的，走，出去散步，消消食。” 乔楠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穿鞋子。周思远则是到厨房拿了袋垃圾出来。乔楠不禁在心里夸赞他，真是一副居家好男人模样。 周思远走在前头把垃圾扔到桶里，然后走到路的另外一旁等乔楠，乔楠看他停下等她，马上小跑到他身边。 “刚吃完饭，跑什么？小心胃痛。”周思远指责她。 乔楠不好意思：“总不能让你等吧。” 晚风出来，小区里还挺多散步遛狗的人，乔楠看着走过去的狗，恋恋不舍地回望着。 周思远看她那模样，不禁好笑：“这么喜欢自己养一只啊。” 乔楠摇摇头：“宠物就是看着别人家地才觉得可爱，再说我懒，也没空打理它。” “是吗？” 车灯从前面照过来，乔楠抬手遮住那刺眼的光，周思远赶紧把她往路旁拉。 “谢谢。” 周思远和她换了个位置，换他走在内侧，乔楠走在路旁。乔楠想起从前自己和别人走路一直都是自己走内侧，如今也有人代替了自己的位置，换她走外侧。 两人一路吹着风，默默无言。 回到周思远的住处，乔楠打算回家，周思远不放人，他说：“昨天下午我接到通知，明天去香港出差。”言下之意就是今晚他不会放过乔楠的。 乔楠咯咯笑了，原来一切都是有预谟的，剥开周思远那层伪装得一副正人君子的皮，骨子里还是一匹狼，一匹嗜血的狼。 刷完牙，乔楠靠在床上，周思远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他伸手关掉灯，黑暗里，一只手探进乔楠的衣服内。衣服是周思远的，穿在乔楠身上，很是宽松。 周思远洗过手，手上还残存凉意，他沿着腹部一路向上，乔楠的皮肤瞬间爬上一层层鸡皮疙瘩。 周思远一边捻着粉红的乳头，一边褪去乔楠的裤子。褪去乔楠的衣物后，他欺身上前，声音含着笑意，听来格外诱惑，他说：“帮我脱衣服。”说完握着乔楠的手往自己身上带。 乔楠躺着，这种姿势很难操作，没一会儿她手臂有点酸，周思远也不难为她，剩下的部分自己来。 两人再次赤裸身体坦诚相对，乔楠觉得这不能用坦诚来形容，只能称之为寂寞男女肉体上的取暖。 周思远把乔楠双腿屈曲压向她的胸，她的下体一下暴露在周思远的眼前，一览无余。 乔楠脑子一片空白，她抓住周思远的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那神情像是在问：“你确定要直接提枪上阵？” 周思远抓住她的手背，像是蜻蜓掠过平静的湖水表面，放在唇边碰了碰，痒痒的感觉迅速传达到大脑皮层，乔楠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周思远暧昧地笑了：“不要着急，好戏在后头。” 他直视着乔楠，手盖住阴阜。手掌下，乔楠的两瓣大阴唇在颤动着。周思远划过一从密林，手指揉着阴蒂延缓向下。乔楠扣住自己的小腿，背后有枕头垫着，腰间还是传来一阵疼痛感，下体又有酥麻感乘着尾椎攀岩上来。 乔楠细细呻吟着，周思远看着她不愿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乔楠咬着牙，脸撇向一边不肯与他对视。 水流不断，周思远跪着身子，握着粗大的分身，在阴道入口出研磨摩擦。唇瓣一吸一闭似要把玉根往里面吸，奈何周思远就此折磨着她，乔楠伸展双腿环住周思远的腰，身子微微向前倾，便把肉柱包住了。 两人紧抱在一起互相往彼此身上凑，都想再深点，更深点。 曲径通幽，这是周思远的第一个念头，温暖的小穴似有无数张小嘴在咬着他的分身。他捏着乔楠的两瓣臀肉，使劲揉着，用低哑的嗓音说：“就这么着急。” 乔楠动着，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听到这句调侃，她轻轻笑了，有些得意：“怎么，允许你逗弄我，就不许我翻身做主？” 周思远听到最后，快速抽出分身，上面布满了汁液，饱胀感突然抽身离去，使得乔楠一阵空虚，她“啊”了一声。尾音刚落，周思远又莽撞地冲了进来。 乔楠用力拍他的背，房间里回想着巴掌声，她娇声连连，有一下没一下地抱怨着：“你还真不愿吃亏啊？” 周思远挺动着身体，乔楠打的这一掌纯属虚张声势，没有落到实处，就像在给他挠痒痒，他一脸享受。 到了后来，乔楠实在受不住了，在那哀叫：“你到底是想干吗？” 周思远双手压着她的双腿，乔楠又回到刚才的姿势，周思远挺身而入，他说：“该欠的总要还，我在讨债。” 乔楠用脚趾戳他的胳肢窝，奈何周思远不怕痒，反然一脸满足。 “你快点。”乔楠在那催促。 “急什么。” 乔楠收紧阴道两壁的嫩肉，周思远咬牙切齿，加快力度撞击，乔楠手摸到自己的阴蒂，学着周思远，细揉慢捻。囊袋拍打着肉体，发出啪啪啪声。 乔楠先达到高潮，滚热的淫液冲刷着周思远的分身，将它团团包裹住，周思远不再忍耐，发出嘶吼声，精液全部射在了乔楠体内的最深处。 身与心，灵魂与肉体同时得到满足，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互相颤栗。 乔楠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着，周思远从身后环抱她。 温柔的吻细细密密落在乔楠光滑的背部，乔楠反手摸着周思远的头发，想要转身，周思远按住她，乔楠不解，周思远在耳旁小声说了一句，乔楠顺势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周思远任她打，一条均匀修长的大腿横在乔楠的两腿合处。然后扶着软趴趴的阴茎对准潮湿的穴口，“噗”的一声滑了进去。 周思远没有动，乔楠身子往他怀里靠，埋在穴里的柱身大了起来，乔楠一惊，寂寞感更强，她捂住自己的脸，太可怕了。 周思远抱着她的胸揉着，臀部耸动着，相比刚才，这次动作很轻柔，房间里只有肉体碰撞声，汁液噗噗声。 因为有上一次的高潮在前，这次没多长时间，两人又攀上顶峰。周思远适时抽出那物，滚烫的精液往外流，沿着乔楠的臀壁滴落到床上。 黑夜里，乔楠喘息着，满脸通红，周思远平复了一下心情，抱着她去清洗。 Ν⒉qq,ＣΟＭ 09 醒来时已是9点，乔楠揉了揉头发，嗓子有点痛，她赤脚跑到浴室，用漱口杯装了点水，仰头含在嘴里，润了润喉咙，然后吐掉。 乔楠再抬眼时，注意到自己的锁骨下方有一小块红色区域，脑海里想起清晨时分，周思远要赶飞机，便抱着她乱啃一番，胸前这些吻痕就是他的杰作。 乔楠摆弄一下衣服，T恤衫正好能盖住痕印，她想这几天出门上班切忌不能穿矮领衣服。 周思远帮她批了假条，她可以休息一天。 餐桌上，周思远给乔楠准备了早餐，边上还有一张便签纸，一个药盒压在上方。可能是临时想到才写的，字迹有点潦草，“记得吃早餐还有药，钥匙在鞋柜架上。” 乔楠拿起药盒，看着盒子上大大的几个字，紧急避孕药，略觉讽刺。 她倒了杯水，扔了粒药进嘴巴，然后喝了口水咽下去。她想着下次再也不能不戴套做运动了，虽一时快活，但受罪总是自己，万一意外怀孕那真的后果不堪设想。 乔楠离开周思远家时，帮他洗好床单衣物晾在阳台，还打扫了一下厨房的卫生，一切还是自己来之前的模样，她满意地离开。 等公交车的时候，乔楠给李晴回了个电话过去。 李晴一接到电话，便开玩笑地说：“不是吧，我这才请假完，你就赶着上了？” 乔楠紧了紧背包肩带，心虚地应着：“昨晚睡觉忘记关窗了，有点受寒。” 李晴在那头满是关心：“你怎么这么不注意，哎，先拿点药吃。我下班去你那一趟啊。”n⒉qq, 乔楠赶紧回绝她：“不用了，已经好多了。”又拿韩威挡枪，“你家韩威才回来，你们就好好过二人世界吧。” 李晴笑骂她：“怎么，在你那里我就是这么重色轻友？” 车来了，乔楠刷卡上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笑着说：“没有。” 李晴听她那边声音有些吵，问：“你在外面。” 乔楠灵光一现，找了个借口：“我要回父母家，所以才让你不用过来的。” 李晴又叮嘱她注意休息，两人又互相打趣了几句，那头有人叫李晴，李晴应了声迅速结束这通电话。 打死乔楠她也不敢在这尴尬的时候回家，要是让眼尖的母亲看出一丝不对劲，那绝对能引起一场腥风血雨，乔楠想着心里就有点后怕。 时间就这么不紧不慢地流逝着，转眼周思远已经出差一个礼拜了，期间只给乔楠打过一次电话，那时乔楠正在开会，并没有接到这通电话。然后周思远的短信就进来了，很简短的一句话：“记得帮我关好门窗。” 乔楠靠在走廊角落里，外头说话声，脚步声络绎不绝，乔楠打了一段字，又删掉，反复来回几次，最终只回了个“好”字。 那晚下班后，乔楠站在十字路口等着过马路，人来人往，车子川流不息，乔楠转头往回走，去了周思远家里。 周思远家的钥匙还在她包里躺着，她想起那次她晾了床单被单还有衣物，这么多天应该也干了，她决定去帮他收一下，顺便检查一下门窗有没有关好，算是对那条短信的一个交代。 电梯在16楼静止，电梯门开，乔楠走出去，边低头找钥匙。 周思远的家里还是那副老样子，唯一不变的就是餐椅上落了点灰。乔楠放下包包，走到阳台，收了衣物，又坐在沙发上叠好放到卧室里的衣橱。 走之前，乔楠反复检查了几遍门窗，确定没有遗落之处后，这才离开。 之后几天乔楠每天按时下上班，有时会去李晴家蹭饭，大多数情况下她都窝在家里看电视剧，碰到好笑的地方，她还会爆笑，屋里回荡着她夸张的笑声，之后又是一室沉寂。 乔楠这时候都在想这样子的日子，才是正常的，除却周思远这件偏离轨道的事，其他都还在正轨上，她的生活大多数情况下就是一滩死水，平静异常。 但乔楠忘了还有一个词，叫死水微澜。 再次见到周思远并不是在上班时间，而是一场聚会里边。李晴的朋友开生日聚会，便把乔楠也一起叫过去。 起初乔楠是拒绝的，她说：“我跟他们又不熟，去凑什么热闹？” 李晴一边整理桌面，一边说：“朋友之间本就是从两不相干到相识，不去接触怎么会认识。再说了，你不是和我认识？”想起什么又加了句，“韩威你不也认识。” 乔楠嘟哝了一句：“敢情我又是去当电灯泡的？” 李晴笑她：“自个在那嘀咕什么了？” 乔楠摇摇头。 “那你是去还是不去啊？” 乔楠喝了口水，心里盘算着，明天是周末，母亲一定会打电话叫她回家，一想到回家乔楠就觉得头皮发麻。思来想去，还是前者比较好，她答应道：“去去去，我去还不行。” 李晴走到她身边，说：“你还是多出去与人交往，不然到时成孤家寡人了怎么办。” “你怎么跟我妈一样？有事没事就跟我提这事。” 李晴慢悠悠地丢了一句：“你妈说得没错。” 周六早上乔母打了个电话过来，她在那头笑呵呵地：“楠楠啊，今天回来不？” 乔楠摇摇头，又想起母亲根本看不到，赶紧出口否决：“不了，再过段时间。” 乔母脸一黑，语气不善：“又要加班？” 乔楠搬出救兵：“李晴朋友开生日聚会，我下午要跟她一起去。” 乔母听到这话，哦了声：“也是，你也该出去多跟人相处……” 乔楠静静地听着母亲在那头苦口婆心地说着，她不时应声好。一通电话下来，都是乔母在说，乔楠点头应好，乔母不禁有些怒了：“你就只会说好？” 乔楠哭笑不得：“不然我说点什么？” 乔母一时语塞，电话被父亲接过去，他爽朗地说：“楠楠啊，该好好玩就好好玩，工作方面尽力而为就行了。” 乔楠嗯了声，然后扯了些鸡毛碎皮，这才挂掉电话。 终于躲过母亲这关，乔楠松了口气,仰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下午六点，李晴打电话过来：“你好了吗？我们在你家楼下等你。” 乔楠出门前又理了理头发，带上礼物，包包和钥匙，锁上门下楼。 乔楠家也住在7楼，不过乔楠所在的居民楼分了两个出口，3楼是个分接点，所以乔楠只要下4个楼层。李晴那边就痛苦点，一爬就要爬七楼，虽然抱怨，但好在楼层高，也不吵，屋子也不潮湿，楼层往上走还有两层，夏天也不会热。李晴算是痛并快乐着。 韩威开着车，李晴挽着乔楠，上下打量：“今天你真漂亮。” 乔楠点了一下她额头：“就你嘴甜。” 车里的英文歌女声唱得千转百回愁，李晴拍拍车背：“换歌，换歌。” 乔楠拉住她：“别打扰他开车，就凑合听着。” 李晴咦了一声：“你买礼物了？” 乔楠把礼物拿给她看，说：“我也不知道买什么，就买了一条裙子。” 李晴笑着：“你真费心了，我忘了跟你说，你的份我们帮你一起备了。” 乔楠摸摸耳垂，回答道：“没事，反正都买了。” 聚会定在一家酒吧里，酒吧是认识的人开的，这晚就被李晴的朋友包了起来。 李晴的朋友叫孟宁，她一看到李晴，跑过来抱住她，李晴跟她介绍：“这是乔楠。乔楠这是孟宁。” 孟宁笑着，大大方方地伸出手，乔楠握住她的手，微笑说：“孟宁，生日快乐！” 一手递上礼物，孟宁收下，抱住她：“谢谢你能来。” 酒吧里灯光明亮，温度有些高，乔楠脱下薄外套。李晴接过她的东西放到吧台。 人还挺多的，乔楠端着个红酒杯，站在角落里喝酒。 乔楠穿了一身浅蓝色连衣长裙，头发长卷，披散在背后，又画了个淡妆。灯光下倒是显出几分妩媚。 人差不多到齐了，孟宁先说了一下感谢语，然后开始用餐吃饭。 简单用餐之后，灯光关掉，酒吧里灯光开始斑斓起来，人影开始走动，大家喝酒聊天，也有玩游戏。乔楠找了个僻静角落，晃着高脚杯，看这场人间娱乐。 李晴和韩威被拉到真心话大冒险，玩得乐不开支。 有人过来碰乔楠的酒杯，询问她：“要一起喝一杯？”那人笑着，嘴边有两个酒窝，乔楠跟他碰了一杯，然后走开了。 有人在唱歌，歌的调子很欢乐，乔楠就坐在边上，摇着身子嘴里跟着哼。 李晴挤到她身旁，脸上大汗淋漓：“怎么不来一起玩游戏啊？” 乔楠红着脸：“谁不知道你们的内容都是限制级的，玩不来。” 李晴夺过她的酒杯，仰着脖子喝光杯里的酒。喝得太急，李晴被呛到了，猛的弯下腰咳嗽。 乔楠拍拍她的背，埋汰她：“又没人跟你抢，你急什么。” 那头有人在叫李晴，李晴打了个手势，又转头叮嘱乔楠：“你自己好好玩，人家找你聊，你就跟人聊着呗。”说完又抽身离去转移战场。 酒吧里闹声太大，五彩灯光来回移动，酒精味弥漫四周，乔楠独自喝了点酒，这会头有点晕，她起身走到外头吹吹风。 门外又是一片不一样的天地，街上行人来来往往，柏油路上鸣笛声此起彼伏。乔楠伸头往前探了探，原来是前方有人调转车头，结果没转好，造成交通堵塞，交警正在协调。 乔楠躲到边边角，从裙子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乔楠工作后很少抽烟，可以说几乎没有。这烟和打火机还是从一个搭讪的男人那里要过来的。 乔楠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烟气丝从鼻腔和嘴里呼了出来，烟雾缭绕中，乔楠心有些静了，适才在酒吧里的烦躁心情舒缓了许多。 周思远抢过乔楠的烟抽着，乔楠受到了惊吓，她刚要尖叫出声，周思远用嘴堵住她，烟头落在地上，点点星光若隐若现。乔楠眼睛睁得大大的，熟悉的感觉冲刺着她的大脑，待她意识到来人是周思远后，就放弃了挣扎，投入到了这场缠绵中。 两人口腔里都是烟草味，头顶的路灯昏黄，两人激烈吸吮亲吻了一番，额头抵着额头，周思远低低笑出了声，乔楠喘息。 “刚刚还以为看错人了。” 乔楠推开他，转身咳嗽，周思远轻轻拍着她的背。 乔楠顺了顺气：“你怎么在这？” 周思远搂住她的肩膀，答道：“和朋友出来吃饭。路上堵车，恍惚中好像看到了你，我下车过来瞧瞧。”说完自己笑笑，“没想到还真的是你。今天你真漂亮。” 乔楠忽略他最后一句话：“你朋友还等着吧，你快走吧。别让人家空等。” 周思远握住她的手，乔楠今天涂了青色指甲油，十指纤长，灯光下皮肤更显白皙。周思远揉着她的手指，像是要揉出一朵花来。 乔楠再次催促他：“不走吗？” 周思远说：“人家早走了。现在我是无家可归了。” 这地方确实离他家有点远，乔楠说：“我来参加朋友的聚会，我只是出来透透风。” “这样啊。” 两人一时无言。 乔楠犹豫着出声：“我可以先走。”话一出口又觉得有点突兀，解释道，“对方是李晴的朋友。”言下之意就是这场聚会有她没她都没大关系。 周思远笑着看着她，乔楠低下头，声音有些低，她说：“我去跟她们说一声，你等一下。”说完把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塞给周思远，小跑进去。 裙摆晃动，乔楠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周思远仰头，浑浊的夜空看不到点点星光。他敲出一根烟，用嘴咬着，突然吹来一阵风，火光熄灭。周思远用手掌挡住风，烟被点燃，两根手指间的烟倒是火光隐现，明明灭灭。 乔楠拿着包，跑到他身旁，微微喘着气：“可以了，走吧。” Ν⒉qq.ＣΟＭ 11 周思远是被轰隆声吵醒的，他在床上一阵摸索，床上空空的，意识到乔楠已经起来后，他掀开被子下床。 乔楠在厨房忙活，看到周思远眯着眼看他，她带有歉意地问：“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周思远揉揉蓬乱的头发，打了个呵欠，笑着说：“没有。” 轰隆声是豆浆机传出来的，他半倚在门框上，问：“你在煮豆浆？” 乔楠点点头：“就快好了，你去刷牙洗脸，马上就可以吃了。” 周思远晃晃脑袋，走向浴室，乔楠的声音在后面传来：“毛巾和牙刷我给你备好放在洗漱台上了。” 周思远懒散地“嗯”了一声。 坐在餐桌前，周思远看着碗里的豆浆，呈青灰色，表面还飘着几块灰色的东西。印象中水泥浆就是这个颜色，周思远不禁怀疑这玩意喝起来是个什么味。 乔楠夹了个白馒头和肉包递给他，周思远说了声：“谢谢。” 两人相对而坐，各自默默地享受着早餐，周思远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就是甜味不够，周思远捞过糖罐，给自己加了勺糖。Ｎ贰qq,℃ο'Μ 乔楠惊讶地看着他：“我已经给你放一勺了。还不甜？” 周思远拿汤匙搅着豆浆，淡定地说：“是不够甜。” 乔楠的父亲也喜甜，这时母亲总会列举一堆后果拿来警告父亲，比如甜的东西吃多了会导致肥胖，引发心血管方面的疾病，诱发糖尿病。 乔楠在脑海里快速回忆一下母亲的教导，迟疑地说：“还是少吃点糖，对身体不好。” 周思远从碗里抬起头，笑着：“平日里我不怎么吃甜食的，也就喝豆浆时会多放点糖。” 乔楠暗自腹诽这还真是个奇怪的癖好。 吃完早餐，周思远收拾饭桌加洗碗，乔楠去阳台晒衣服。 两人闲下来互相瞪眼，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气氛还有些尴尬。乔楠在性爱之外与周思远的每一次独处，她都觉得压抑。 这段时间下来，乔楠能明显感觉到对方在某些生活习性上是与自己相似的，所以每到对方家里夜宿，在帮忙处理家务这过程中，两人还蛮有默契的。 但当脱离那层肉体关系后，她发现两人之间涌动着一股陌生。陌生，这词一跳出来时，乔楠暗自嘲笑，可不是陌生吗？两个人只是因为肉体上的欢愉才凑到一起，撇去这层关系，就是单纯的同事关系，再往后推，就是陌生人了。 想到这乔楠不禁松了口气，关系本就简单，实在没必要想得那么复杂。再者两人都是单身男女，短暂抱在一起取暖，过后又各自回到生活的正常轨道中，互不干扰。 时下有个词可以概括他们的关系——炮友。于是乔楠思绪飞了一段时间又跑回到原地，一开始两个人可不就是冲着约炮而聚在一起。 再次回到性事上，乔楠不得不承认几回下来她是享受的，不止于肉体上的享受，还有精神上的。每一回欢爱，周思远都顾虑着乔楠的感受。乔楠不知道周思远是怎么想的，但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周思远出声打断她的胡思乱想：“我衣服还在晾着，要不我等午后再走？” 乔楠没有吭声，周思远拍拍她：“你在想什么？从刚才就在神游。” 乔楠啊了一声，脸红：“可以啊。”又上下打量着周思远，“确实这样也不好走出去。”说完觉得自己挺有道理的，又点了点头。 周思远笑着摇摇头，拿起遥控器开电视调节目看。乔楠去书房抱出电脑，盘坐在沙发上敲打着键盘。 周思远望了一下她的电脑屏幕，乔楠正在处理邮件。他继续把目光盯回屏幕。 时间流逝得很快，转眼就10点了，乔楠刷着网上的八卦，页面跳转出一道道美食，乔楠轻轻“啊”了一声。 周思远没有调到可看的频道，于是两人各坐一端，拿着手机刷网页。 周思远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乔楠一脸讪笑：“冰箱里没有菜。” 乔楠自己做饭难吃，上班时间都是吃外面的，周末有时自己包饺子，有时叫外卖，父母和李晴有时也会叫她过去吃饭。现在她家的冰箱里除了水果馒头包子之外，空空如也。 周思远放下手机，问：“这附近有菜市场吗？” 乔楠点点头。 “那现在下去买？”周思远起身。 “等等。”乔楠拉住他的手。 周思远看着她抓着自己的手，笑着问：“怎么了？” 乔楠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你要吃什么？列张单子给我，我去买？” 周思远揉着额头，问道：“我不能一起去？” “你要去也行，”乔楠顿了一下，重新坐回沙发上，“我就不去了。” 周思远突然明白了，他坐下：“行吧，我把要买的菜发微信给你。” 乔楠去卧室换衣服。这房子是父母认识的朋友的，因为子女在国外生活，他们自己又有房子住，就空了出来。这里离乔楠工作的地方虽不近，但在于交通方便，位置也安全，乔楠就通过父母的关系把房子租了下来。 房子周围的邻居如果看到周思远，到时一说，话传到父母耳边那还得了。 乔楠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对的，绝对不能和周思远一起出门。 乔楠换好衣服，微信正好收到一条消息，是周思远发过来的菜名。 乔楠一溜儿浏览下来，周思远还挺会安排的，两荤两素带个汤。乔楠虽煮饭做菜不行，但学生时代常看母亲做菜，对于有些菜的做法还是一知半解的。 乔楠跟周思远打了声招呼，拿了钥匙就要出门买菜。周思远又问了一句：“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去？” 乔楠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 周思远也不再强迫，关上门，走到阳台。等了会儿，乔楠走出楼口，身影渐渐模糊在周思远的视野里。 周思远回到客厅，窝在沙发里继续看手机。 大约过了半小时，门口传来开锁声，周思远去开门，乔楠拉开防盗门，周思远拉开木门，两人四目相对。 周思远一边说了声你回来了，一边接过乔楠手上的菜，乔楠嗯了声，反身关上门往里走。 周思远把菜放在地上，开始淘米。乔楠换上居家服，走进来：“需要我帮忙吗？” 周思远把米浸泡在锅里放在一旁，听到乔楠的问话，他说：“你削土豆？” 乔楠把刚刚买的两个土豆拿出来，周思远把削皮刀递给她，乔楠接过蹲在垃圾桶旁削皮。周思远开始手撕包菜，用淘米水洗第一遍。 乔楠弄完土豆递给周思远冲洗，站在一旁观望。 周思远低头抿唇，聚精会神地洗着菜，乔楠看着他坚毅白皙的侧脸，目光再移到他的手指。乔楠手撑在大理石台面上，脑海里突然回忆起昨晚两人在这里干的事，脸上浮上一层红晕。 周思远端起洗菜盆，看到乔楠红红的脸，笑道问：“怎么了？” 乔楠从墙壁地架子上抽出一把刀，回：“没，我切肉。” 周思远把洗菜水端去冲厕所，回来后他又洗鱼，乔楠阻止他：“我来吧。每次买鱼他们都没有把鱼鳞弄干净。” 周思远点点头：“行，你弄鱼鳞，我来切肉。” 11：30，饭煮好了，但需要放气，周思远开始炒菜，乔楠在边上帮忙端盘子，递材料。 抽烟机嗡嗡地响，周思远额头开始冒汗，乔楠跑到洗手间，把周思远的毛巾弄湿，稍微拧干，又回到厨房把毛巾递给他。 周思远接过毛巾，“谢谢。”他擦了擦额头又抹了抹脖子，毛巾被放在一边，糖醋鱼起锅，乔楠把鱼端到餐桌上。 周思远夸她：“你做这些还挺熟稔的。” 乔楠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除了煮饭做菜，其他家务做得还行。” 周思远若有所思地说：“看出来了。” 两人配合，很快四菜一汤就摆上了餐桌，分别是醋溜土豆丝，三层肉炒包菜，红烧鱼，清炒菠菜，海带豆腐汤。 乔楠添饭，周思远舀汤，坐下来吃饭时，乔楠嘀咕了一句：“吃得完吗？” 周思远喝了口汤，回答她：“你晚上也可以吃。” 乔楠咽下饭，“是吗？谢谢你。” 周思远笑笑不言语。 两人吃饭都不爱说话，只有低低地咀嚼声。吃完饭，周思远洗碗，乔楠擦桌子。 1点左右，周思远的姐姐打了电话过来，周思远换上自己的衣服，和乔楠告别。 送走周思远，乔楠窝到书房看书。期间李晴打了个电话过来：“你昨晚怎么就走了？” 乔楠关掉灯，走到客厅，倒了杯水喝：“你不会睡到现在吧？” 李晴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是啊，昨晚喝多了，又闹得晚。”说到这，她又幸运地说，“也幸好你早走了，后来闹得太疯了，你也吃不消。” 乔楠说：“昨晚酒喝得有点晕，我就先走了。” 李晴在那边笑话她：“你就别找借口了。” 乔楠心一跳，她抓了抓头发，继续瞎掰：“你也知道我不爱喝酒，再说真的都不认识。有点无聊。” 李晴那边传来韩威的说话声，李晴说了一句来了。又跟乔楠说：“你啊你，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你。” 乔楠不吭声。 李晴又说：“晚上要过来吃饭吗？” 乔楠想到饭桌上还有中午的剩菜，就回绝了她：“不了，我下午有事。” 接下来的日子并没有什么变化，生活与工作，住处与公司来回转换。有时周思远会打电话过来让乔楠去他家吃饭，有时又来乔楠家做饭，两人下床之后就像是饭友，临时凑对。 乔楠不知道这种关系会维持多久，走一步算一步，哪天周思远或者她找到另一半了，就是结束这种关系的时候。那是会在多久之后，乔楠不清楚。 12 这天下午，李晴和韩威约乔楠去吃饭，他们去的是一家港式茶餐厅，同行的还有李晴的朋友，是上回那次生日聚会有一面之缘的男人，另外一位女孩乔楠没有见过，李晴说是韩威的表妹。 李晴为三人介绍，乔楠跟他们打了招呼，坐在李晴的对面。她瞪着李晴，李晴装作没看到，招呼着另外两个人喝茶。 茶点很快送上来，路鸣给乔楠夹了粒虾饺，他的声音很轻：“他们家的虾饺做得还不错，你尝尝。” “谢谢，你自己也吃。”乔楠脸红红的。余光里看到李晴正给曾然夹蜜汁叉烧包，韩威喝着云吞汤。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乔楠不禁宽了心。 路鸣边吃边和乔楠聊天，乔楠全程就嗯，哦，这样啊。李晴看她一副打发人家心不在焉的模样，在桌子底下踢了踢她的脚，乔楠啊了一声。 路鸣一头雾水，略带歉意：“是我说的不对吗？” 乔楠心虚地笑了笑：“没有，我就是咬到舌头了。”说完转脸看李晴，瞪了她一眼。 李晴笑得人畜无害：“哎，别光着聊天，趁热吃。”边说着边给乔楠舀了碗云吞汤，“不是咬到舌头了吗？喝点汤。” 路鸣在那头笑。伸手接过李晴的碗：“我喝吧，乔楠还是喝点菊普茶。”说着又给乔楠倒了一杯茶水。 李晴暧昧地哦了一声，韩威的表妹曾然微笑地看着他们，气氛顿时有点奇怪。 乔楠假装淡定地喝茶，李晴正想开口再逗她两句，目光留在乔楠的身后，她站起身说：“周经理，这么巧。” 乔楠向后看，周思远看了他一眼，对着李晴说：“是挺巧的啊。” 乔楠顿时心跳加速，奈何韩威这时出声：“周经理要一起用餐吗？” 路鸣也说：“不介意的话，可以凑一桌。” 周思远摇摇头：“不用了，我今天跟家人出来吃饭。你们吃，我先上去。” 五人吃完饭，在餐厅门口分别，李晴对路鸣说“”“路鸣你负责送乔楠，曾然还要回学校，我和韩威送她。” 乔楠要拒绝，李晴推着韩威和曾然走了。 韩威远远看着他们两个，跟李晴嘀咕：“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呀？” 李晴瞥了他一眼：“不这样，以乔楠的性格，路鸣能和她有交集吗？” 韩威还想说点什么，李晴又接着说：“我们做的也只有这些，成不成就看两人相处得如何了。” “也是。” 说着三人往停车场走去。 路鸣看着乔楠，问：“最近有新电影上映，就在就在楼上，你想去吗？” 乔楠摇了摇头：“有点累，我想回家。” 路鸣也不再强求：“我开车送你。” 乔楠再次摇头：“我自己坐车就可以了。” 路鸣坚持：“你不是说累吗？还是我送你吧。” 乔楠悔不当初，简只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能点头：“麻烦你了。” 餐厅二楼，周思远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底下正在交谈的两人，乔楠明显不在兴头上，倒是边上的男人在找话题。 周思暖顺着周思远的视线往下瞧，楼底下空空如也，她叫了他一下：“你在看什么？” 周思远笑而不语。倒是李妍插嘴替他回答：“舅舅在看一位漂亮的姐姐。” 周思暖感兴趣了，追着女儿问：“哪位漂亮的姐姐啊？” 周思远笑着打断她：“小孩子乱说话，姐姐也信？” 周思暖眉一挑，假装虎着脸：“起码孩子比你诚实。”说完又看向女儿。 李妍看看妈妈，又看看舅舅，最后她说：“是上回舅舅来家里时，我们在菜市场碰到的一位姐姐。” 周思远笑着接下去，说：“就是公司的一位同事。” 周思暖点点头：“原来是熟人啊，我还以为是……”考虑到有孩子在座，周思暖把“艳遇”两个字憋了下去。 周思远给小姑娘夹流沙包，“小妍多吃点。” 周思暖看着他，心里越发惆怅。 晚上八点左右，乔楠手机震了震，乔母把手机递给她：“有短信。” 乔楠手在围裙上来回擦了擦，接过手机，是周思远的短信。 乔楠把手机放在一旁，快速洗完剩下的碗，坐在阳台给周思远回短信。 周思远问，“在家吗？” 屋里父母正在看电视，乔楠打消打电话的念头，两手捧着手机，开始打字，“不在。” 周思远的短信很快回了过来，“哦。” 乔楠盯着这个“哦”字看了许久，打了一段字，嫌太长又删掉，最后只打了了“在父母家”四个字。 周思远过了会才回复，看着他发过来的短信，乔楠笑出了声，周思远问，“什么时候回来？” 乔母洗了个苹果递给她，在乔楠边上坐下，不经意地问：“跟什么人聊天啊，眉开眼笑的。” 乔楠啃了一口苹果，口齿不清：“是吗？” 乔母说：“嘴角都快咧到边上了。” 乔楠顿时呆滞，干巴巴地问：“这么明显？” 乔母点头，然后试探：“是不是恋爱了？” 乔楠想到周思远，她摇摇头：“没有，就是李晴给我发了一个笑话。很好笑。”她夸张地笑了几声，笑声勉强。 乔母揉着她的手，“要是碰到喜欢的人，就主动点跟人家交流，马上就28岁了。”说完叹了口气，“妈妈给你找的，你又不喜欢。你看那谁谁都生两个孩子了，我和你爸天天盼着能抱孙子，趁着我们还有力气，能帮你带，你也着急上心点。” 乔楠咬着苹果，点点头：“我知道了。” 九点左右，乔楠背好包，穿着鞋子就要走，乔父在后头再三确认：“不留下来睡吗？这么晚了。” “爸，下个礼拜我再回来，我待会还有事。” 乔母拉住老头子，“她自己开车，半个小时就到家了，让她去吧。” 乔楠走后，乔父笑着打趣乔母：“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今儿怎么反常了。” 乔母洗了把脸，说：“人还是要看开点，就让她自己瞎折腾去吧。” 乔父笑她：“要是早点有这个想法，你现在也不用天天催她。” 乔母脸一黑：“我还不是为她好。” 乔父摇摇头：“赶紧洗洗，我们也该休息了。” 乔楠停好车上楼，走在狭窄昏暗的楼道里，楼层空荡荡的，只有脚步声，回声响响。 乔楠爬楼梯不喜欢开灯，所以当她掏出钥匙开门时，有人从背后搂住了她，埋在她的颈间磨蹭。乔楠吓了一跳，意识到来人是周思远，她放下戒备，随他胡闹。 乔楠继续开门，楼道里绕着她轻轻的笑声，有点痒，她躲着，推开门，关上门，笑声又回荡在漆黑空寂的屋子里，她问：“你怎么来了？” 周思远低着声音：“突然就想来了。” 乔楠又问：“等了多久了？” 周思远亲吻她的额头：“没有多久，我也刚到。” 乔楠伸手要开灯，周思远抓住她的手：“我们在这里试试好不好。”声音谆谆诱惑。 两人已经快一个月没有亲热过了，工作忙，加上两人的时间总是错开，在公司碰到了，也只是互相点个头。 13 两人帮忙彼此褪去衣服，黑暗里根本看不清彼对方，周思远吻着乔楠，动作比以往任何一次轻柔。手在乔楠的臀部捏着，乔楠喘着气，啃着他的嘴角，含糊地问：“你今晚怎么了？” “和以前有区别吗？” 乔楠嘴寻到他的耳边，学他的样子，对着耳朵吹气，然后轻咬着耳垂：“好像也没有。” 周思远揉着胸，两人胸部贴得紧，他揉得有些艰难，可是越艰难就越有诱惑力，乔楠轻轻低吟。 周思远一条大腿分开乔楠紧紧贴在一起的大腿，乔楠拍了他一下：“刚还夸你温柔来着。” 周思远的巨物隐隐抬起头，他摩擦着乔楠的下体：“美人在怀岂能不乱。” 乔楠笑他：“没想到你挺能贫的。” 周思远舔着她的锁骨：“以后你会发现更多。” 乔楠伸长脖子往后倒：“是吗？” 周思远用胯部顶了她一下：“我们来日方长。” 乔楠在心里暗笑，来日恐怕不能长，她自己是不急，还能拖着。可周思远即将步入30，人生,很快又要上了一个新阶坎，相比之下，可没她自由。 周思远脑袋越来越向下，乔楠想到大学时看过的片子，她一慌；“不要。” 周思远低低笑着：“不要什么？” 乔楠滑下身子，主动咬着他的乳头：“要这样。” 周思远发出一声闷哼。两人又直起身，乔楠继续埋在他胸前啃，周思远手指点着乔楠的身侧，五指在一处密布的丛林停下。然后伸进去了一根手指，乔楠“嗯”了几声，水流了一小滩出来，周思远又加了跟指头进去，阴道口被撑开，乔楠有些难受：“轻点，嗯，慢点，嗯……” 周思远动作放轻了许多，两根指头缓慢往里面探路，乔楠缩着阴唇，似要把指头往里面收，周思远笑她：“刚刚还不是很痛苦？这会倒自觉起来了。” 乔楠一脸羞涩，声音柔柔的：“还不是怪你。” 周思远两指突然用力往里一插，乔楠抓住他的背，嘴里叫：“啊……你，你过分了。” 周思远又马上抽出来，亲吻她的嘴角：“弄疼你了？” 乔楠咬住他的肩头，微微用力，周思远嘶了一声，乔楠把问题送给他：“弄疼你了？” 周思远拍打她的臀肉，无奈地笑着：“眦睚必报啊你。” 乔楠亲着他肩头的牙印：“只许你折磨我，就不允许我反击？” 话音刚落下，周思远的巨根顶了进来，空窄的穴一下被塞满，乔楠全身酥麻，嘴上仍是不放过他：“你不也是眦睚必报？” 周思远轻轻顶着：“你也可以还回来的。” 乔楠脑袋趴在他的肩头，一晃一晃的：“不了。对了，不要射在里面，我不想吃药。” 周思远嗯了一声。 乔楠被压在门上，周思远抬起她的一条腿，挂在自己的腰上。接下来乔楠懒懒地，全程都是周思远在发力，分身往阴道左侧刮三下，然后用力撞到花心上，每一次周思远都把整根插满乔楠的穴口，乔楠只能叫喊。 乔楠一阵抽搐，周思远开灯，抱着她往浴室走。身体摇动，爱液从缝隙里流出来，顺着周思远矫健的大腿往下滴。 周思远忍着不射精，他继续顶撞着，乔楠呜咽着：“你怎么还来啊，我要疯了。” 周思远开了水，温热的水冲着两人紧抱在一起的身子，乔楠舒服地哼了一声。 周思远说：“我们一起疯。” 乔楠闭着眼，睫毛轻颤。周思远拔出硬物，精液射在墙壁上，很快精液与水混在一起，流到下水道。 乔楠平躺在床上，周思远开着灯，嘴唇亲吻着她的身子，乔楠声音含糊不清：“你不睡吗？” “你睡吧。” 乔楠怒斥：“你这样我怎么睡？” 周思远抚摸着她的眉毛，安抚道：“下次我们开着灯做？” 乔楠侧身不言语。 周思远趴在她的肩上，“害羞了？” 乔楠睁着眼，看着镜子里周思远的脸，周思远眉毛很粗很浓密，双眼皮大眼睛，眼尾长长的，柔和了原本的冷峻，多了几分和气，乔楠轻轻说：“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关系？” 周思远离开她的身子，身后传来穿衣服的窸窣声，乔楠保持原来的姿势。不一会儿，灯暗了，门砰的一声关上，空荡荡的屋子里，顿时又寂静了下来，乔楠紧了紧被子。 半夜她做了个噩梦，她身躯变得很小很小，扛着一块比身体大了不知多少倍的巨石，在荒凉的深山里走着。前方是一条窄道，是真的窄，只有一条细缝。乔楠不受控制地往前走，竟然通畅地穿了过去。 前方周思远背对着她，她迟疑叫出了周思远的名字。 周思远看向她，突然一用力，巨石滚下悬崖，她跟着滚了下去，上边周思远站在悬崖边冷笑着。 乔楠突然吓醒了，嗓子干渴，她去客厅猛灌了了一大杯水。 她拍着胸口，一切都应该是原来的样子，他们只有性，没有爱，也不该有爱。 14 九月的某天天下午，些许是前一天刚下过雨，这天天气不冷不热。李晴和韩威便邀乔楠出去打羽毛球。 乔楠犹豫再三，她怕同前几次一样，李晴都会暗地里给她介绍对象。 “你不会是想宅在屋子里发霉吧？”李晴在那头无奈道。 乔楠苦笑：“没那么严重吧。” 听到这话，李晴打开话匣子，开始控诉乔楠的种种“罪责”：“你自己说说，就这一个半月，我约了你几次，你每次都是‘呀，今天要回父母家。’‘哎，熬夜工作了，我要补眠。’每次都会借口，说吧这回你的借口是什么。” 李晴一开口就是一大串，听到最后一句，乔楠沉默了一下，试探性地说：“熬夜工作，我要补眠？” 李晴气笑了：“还不如直接跟我说你不去呢。” 乔楠急忙安抚她：“去去去。” “行，就在xxxxx，离你家挺近的。” 乔楠开始找适合运动的衣服，找来找去，她还是选了一条薄款宽松牛仔九分裤和一件灰T恤衫。 乔楠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她把T恤下摆收到裤子里，这样倒显了几分青春朝气。乔楠捏捏自己的脸，前一段时间母亲还在提醒她就要步入28岁的事实了。 周六小区的停车位很紧凑，乔楠怀疑打完羽毛球后几人还要吃饭玩乐，要是晚点回来，怕到时找不到车位。她思索下，还是翻柜子找出e通卡，扔到包包里。 李晴所说的地点离乔楠家不远，坐公交车只要15分钟，但只有那一趟车，还有人数限制时间限制，乔楠等了三辆，都是“人满为患”，第四辆终于有空位子，乔楠这才挤上车。 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乔楠又想这辆车只运作到晚上7点，她要是在那之后回家，就要绕一大圈，兜兜转转可能要花一个小时，乔楠在心里哀嚎，对于接下来的活动她并没有什么期待。 不出意外，李晴这回又多叫了三个人，其中有两人是情侣，另一位是男性，个中原由就一下子清晰明了。 乔楠白了李晴一眼，李晴不理睬她，继续为三人介绍。 六个人三对，一开始是那对情侣自己打，乔楠他们四个人组队男女混打。打了20来分钟，队伍又换了一下，李晴和韩威两人自己打，乔楠和赵博文还有那对情侣打，乔楠在打球的过程中想，得，下一个阵列就是她和赵博文单独打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两个队伍休息了5分钟，要开始时，李晴说，“换队伍了，这次乔楠和赵博文打，我们四个月混打。” 乔楠心中嘲笑了李晴一番，有必要强调吗？绕了这么一圈，还是等自己往坑里跳。 赵博文把球拍拿给乔楠，乔楠并肩走向场地，途中赵博文说：“麻烦你了。” 乔楠心里一咯噔，对方都这么明说了她倒不好伪装了：“没有，倒是让你见笑了。” 赵博文一笑，两人站对立面，赵博文发球，两人一来一往，气氛倒也融洽。 乔楠打羽毛球纯属瞎打，对方球过来她就打过去，中间没有什么技巧，所以她打的球都颇高，却没有什么力度，赵博文一路照顾她，配合她的力度回应她。 原本是一项很纯洁的运动，乔楠脑海里就突然跳出了不和谐的画面，画面中的主人公也是如此这般，顾虑她的感受，尽最大可能地去迁就她。 乔楠一晃神，球就打在她的脑门上，她“啊”了一声声，闭着眼睛揉着，赵博文走过来，着急问：“没事吧。” 乔楠放下手，笑笑地说：“没事。” 赵博文也笑，笑得有点歉意：“不好意思啊，是我下手重了。” 乔楠摆摆手：“不怪你，是我走神了。该我向你道歉才对。” 这话说完，赵博文爽朗地笑了，乔楠也跟着笑。她记起来了，那人已经接连一个半月没有与自己联系过了，平日在工作里，也只是公事公办，在走廊间碰到了，乔楠跟他打招呼，他也不理睬。 这段离谱的关系是不是也该告一段落了？ 赵博文说：“算了，我们坐在边上休息，观看他们打。” 乔楠顿了一下，淡淡地笑着，“好。” 场中的四人进行得正激烈，乔楠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 赵博文喝了口水，笑着说：“你还想打？” 乔楠摇摇头：“看别人打比较有意思。” 两人又简单地说了几句话，忽然空气静了下来，赵博文说：“李晴应该跟你说过我吧。” 乔楠心里否定，嘴上说：“嗯，她跟我说过一点。” 赵博文松了口气，继续往下说：“是这样的，我对乔小姐还挺有好感的，不知能不能展开关系，往前走一步？” 乔楠低头安静了半分钟，再抬头时，她说：“我再考虑考虑。” 赵博文点头笑着说：“好。” 乔楠再向场中望去，场地的另一边也有人了，乔楠看着其中一人的身影，觉得很是熟悉，她眯眼望去，那个熟悉的身影也转过头看她，两人视线一交汇，乔楠心跳加速，刚刚几分钟前想到的人这会就在不远处。 周思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跟朋友打球。 赵博文看乔楠脸色微红：“怎么了吗？” 乔楠看他：“没有，可能有点热，我去下洗手间。”说着落荒而逃。 乔楠站在洗漱台前，掬了水往脸上泼，冰凉的水拍打在温热的皮肤上，减去了一点温度。 乔楠再回到座位时，李晴手支撑在长凳上，身子略微后仰，两腿交叠，惬意地看着前方。乔楠坐到她身旁，场上的队伍又换了，韩威赵博文一队，周思远和他朋友一队，四个人进行得正激烈。 乔楠斟酌了会，问李晴：“另外两人呢？” 李晴看着她：“他们有事先走了。” 乔楠又说：“韩威他们怎么和周经理一起打了？” 李晴搂住乔楠的肩膀，“碰上了就一起打呗。”说完又指着赵博文，凑到她耳旁，“赵博文是不是挺帅气的？” 乔楠拍了一下她的手，没好气地说：“这件事你做得不厚道啊。” 李晴眼睛注视前方：“我这还不是替你着急。” 乔楠捏着她红润的脸颊，调侃她；“你最近是不是红娘当上瘾了？” 李晴推开她的手：“行行行，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爱咋咋地。” 乔楠看李晴脸色微怒，压低声音说：“我也没怪你，我知道你关心我。就是你不用这样，这种事也急不来。随缘吧。” 李晴摸了摸她的发顶：“行。不过你确实也不小了，还是上点心吧。” “嗯。” 路鸣送乔楠回家后，他先后也约过乔楠几次，乔楠每次都说没时间，路鸣看她这样，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是不是看不上我？” 路鸣外形不差，相貌中等，所以当他说出“看不上”三个字时，乔楠惊讶了一下，解释道，“不是。” 路鸣迟疑了下，又问：“那就是没感觉？” 乔楠嗯了声：“感觉不太对。” 路鸣在那头颇为无奈：“这样啊，打扰了。” 乔楠说了声“对不起”结束了这通电话。 路鸣是李晴高中时的同学，李晴听他说完前因后果，笑着说：“那人还是感情至上。” 路鸣喝了口啤酒，放下杯子，嘴里嚼着花生米，边嚼边说：“虽说在我们这个年龄谈感情有点可笑，可我还是理解她的。老一辈会说结婚是搭伙过日子，一辈子就那么糊涂过过来了。但是感情在一段婚烟里还是不可或缺。” 李晴问他：“你也这么想的？” 路鸣嗯了声，继续说：“我对她是抱着过日子的心态去追求的，但要说感觉，确实也对不上。” 李晴扔了颗花生米进嘴里，摇摇头：“你们啊。” 路鸣仰头一口闷，杯子重重被放在桌子上，“谁都想碰上一位互相喜欢的人。日子那么长，还是要跟合意的人一起过才有意思。这时候感情就尤为重要了。” 李晴看看乔楠再看看赵博文，心想这两人也悬。 下午6点，一群人整理好球袋，周思远说附近有一家土菜馆味道还可以，大家难得碰到一起就吃顿饭。几人就浩浩荡荡地奔向那家土菜馆。 点完菜，席间四个男人谈笑风声，李晴听着他们聊天，不时插几句话，一屋笑声。乔楠边听他们说边看手机，李晴捏她的大腿，示意她也说话，乔楠就收起手机，心不在焉地听他们聊天。 他们的小包间是在二楼最里边，掩上门，里头的声音跑不出去，外头的声音穿不进来。他们聊的话题乔楠都插不上嘴，于是继续心不在焉地听着他们讲。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他们这桌的菜陆续上来，几个人便结束话头开始招呼彼此吃菜。 盘子中的腾腾热气直窜上空，坐在乔楠对面的是周思远。隔着一桌菜，乔楠看了一眼周思远，周思远转头和赵博文讲话，不时点头微笑。 从他们在球场上到现在，除去一开始的对视，周思远就没有怎么看过乔楠，更谈不上说话了。 乔楠想起前任经理的告别饭上，周思远也是坐在她对面，那个时候他们还不相识。一转眼快半年过去了，撇开种种，他们还是老样子，像是人海中两个陌生的人，突然交集又各自散去。想到那个令他们两人有交集的夜晚，乔楠自我检讨，他们令人咂舌的约定确实是一种一催即毁的关系。 吃到一半乔楠去了洗手间，周思远等她走远了，才说：“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 15 水声哗啦，乔楠神思恍然，她在镜子里看到了周思远站在她后面，神色淡淡地看着她。 女士卫生间门被拉开，一位妆容浓厚，唇色鲜艳的女人走了出来。她弯腰洗手，眼神玩味地看着镜子里的乔楠和周思远，乔楠捧水假装洗脸以掩饰尴尬，周思远倒坦然地与她对视了一眼。 洗完手，女人转身从墙壁的纸筒里抽出一张纸，擦着手上的水珠，朝周思远暧昧地笑笑，纸被揉成一团扔进洗手台边上的垃圾桶。女人拢了拢头发离去，背影风情万种。 走廊里顿时又安静了下来，只有他们两个人，谁都不先开口说话，最后还是周思远揉揉了额头，笑出声，他说：“你还挺能憋的。”声音清越，也带着妥协。 乔楠捏着手指，现在这情形她不知道两人处于什么境地。按周思远的话说，就是还是原来的老样子？ 乔楠心里千回百转，末了她说：“我打过招呼，是你没理。”越说到后面声音越低。 周思远无奈地叹气：“算了。” 乔楠想问什么事算了，不过犹豫再三她还是没有问出口。 “这里不好谈话，待会吃完饭再说？”周思远提议。 “好。”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小包间，乔楠一落座，李晴就问她：“怎么去了这么久？” 乔楠偷偷瞥了眼周思远，他正在吃鱼，她回答李晴：“卫生间人有点多，等了会。”乔楠越来越发现自己说谎的水平提高了，每次找借口信手拈来，脸不红心不跳。 一桌子人又热热闹闹地吃了起来。半个小时后，几人结束这顿晚餐，一行人下楼，周思远在前台买单。 另外5个人走出菜馆门口，几人都觉得今天打球打得猛了点，浑身酸痛，都想早早回家洗个热水澡，躺床上好好睡一觉。周思远买完单出来听他们这么一说，点头同意。 6个人里，只有乔楠没有开车出来，李晴便拉郎配般：“博文，你回家刚好顺路，带乔楠一程。” 赵博文笑笑地答应着：“好。” 乔楠看着周思远，他正和韩威说话，听到要赵博文送乔楠回家，他也没有任何动作，继续和韩威说着话。 就这样，6个人分成3对，李晴和韩威回家，赵博文送乔楠，周思远和他朋友一起。 几人在停车场分别。 赵博文把球袋放进后座，乔楠坐在副驾驶上。赵博文问：“你家住址是？” 乔楠说了小区的名字，赵博文说：“离我那很近。”说完也报了地址，李晴没有说谎，赵博文确实顺路。 下了车，乔楠关上车门，和赵博文道谢，等赵博文车开远了，乔楠这才走进小区门口。 到了楼下，那里站着一个人，脚上落了一地的烟头。 赵博文本来想从隧道走，结果隧道堵塞，他又掉头走大道，车开到乔楠小区门口时，比平时多花了20来分钟。 乔楠走到周思远身旁，扑鼻而来一股烟味，她咳了几声，手在鼻子前扇来扇去。周思远掐灭烟，静静地看着她。 乔楠从布包里抽出两张纸巾，蹲下身把地上的烟头包成一团，扔到垃圾桶。 “以后不要乱丢烟头了。”这是乔楠说的第一句话。 周思远拉住她的手腕，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又要问我等多久。” 昏黄的路灯模糊了他的脸庞，但他的眼睛睛亮亮的，带着笑意。一个多月前的最后一次不欢而散，乔楠就问他等了多久。 乔楠顺着他给的阶梯下：“你等了多久？” 周思远改成握住她的手：“没多久，就一会儿。” 两人并列爬楼梯，手牵着手，周思远空着的手拎着乔楠的包。走到一个楼梯口，周思远就把灯按亮。 乔楠脑海里想到几年前听的一首歌，里面有几句歌词是这样写的： “你陪我回家 同一座楼梯 强烈的心跳 我们也绝口不提” 里面还有句歌词，尽管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乔楠还记得很清楚，“爱情的游戏，专一就是唯一”。 在这场你情我愿的游戏里，他们暂时对对方还有兴趣，他们愿意撇开上一次的冲突，那次意外在周思远此时的主动中荡然无存，他们还将继续这段离谱荒唐却又诱人的关系。 乔楠洗完澡坐在客厅里吹头发，浴室里流水哗哗，周思远正在洗澡，乔楠关掉吹风机放在茶几上，她拿起手机找到赵博文的号码。号码是赵博文在开车时主动报给她的，理所应当地乔楠也报上了自己的。 她点开赵博文号码的页面，点了一下短信的图标，开始打字。打了几个字，乔楠又删掉，最后还是发了很简短的一句话过去，“赵先生，对不起，我想我们不合适。” 周思远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乔楠手机一震，她输入屏保密码，是赵博文的回复，只有简单的一个字，“好。” 屏幕黑了下来，周思远还是穿着上回的睡衣，上回的男士拖鞋。 乔楠把吹风机递给他，眉眼带着笑意，周思远吹着头发，声音嗡嗡闹，两人离得近，他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乔楠盯着他的脚看，双手撑着下巴抵在膝盖上，她说：“没想到这拖鞋还挺适合你，本来我是买来自己穿的。” 周思远也跟着她笑：“你说什么？” 乔楠戳戳他的腰部：“我有个癖好，拖鞋只穿男士。”说着翘起自己脚上正穿着的女士拖鞋，“这是我妈临时给我买的，你脚上那双我才穿过两回。” 周思远把吹风机丢在沙发的另一侧，问：“是吗？” 乔楠点了点头。 周思远抬手“啪”的一声关掉客厅的灯，整个屋子一下子暗了下来，周思远抚摸着乔楠的脸，吻向她的唇。 16 黑暗中，周思远褪去乔楠的衣物，乔楠的唇，软软的，热热的，指引着周思远夺取更多。 两人都很安静，从前他们也如此，但有时周思远还会凑在乔楠耳旁说些话，常常令乔楠面红耳赤，这次却没有。周思远五指在乔楠光滑的身躯上游走，另一只手掌握住乔楠柔暖的酥胸。 空气中跳动着令人迷离的暧昧因子，乔楠身体似火在燃烧，欲望被唤醒，爬上她的心头，她身子开始泛红，眼神迷离，呻吟声脆耳。 乔楠双手无处安放，她在周思远的身体四处摸寻，最后在那坚实粗大的地方挺住，她轻轻挑逗着它，周思远虚压在她身上，身体没有全然贴合，缝隙中间有风吹过。 舒服地一声“嗯”从周思远的喉咙里打出来，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乔楠摸上去，停下另一只正在活动的手，扬起上半身，吻住突起的喉结。 空虚在叫嚣，欲望达到临界点，氛围喷涨，前戏已足，两人蓄势待发。 坚挺硬实的巨物，汁液横流的穴口，周思远跪在沙发上，提起乔楠的胯部，在湿润的穴口摩擦了会儿，而后横冲直撞。 “嗯……”空荒的穴口一下子被塞满，柱身顶部戳着穴壁内的嫩肉，乔楠呼出一声满足。 周思远提着乔楠的臀部往自己身上撞，每一次撞击都直击最深处，乔楠的叫喊声破碎不堪，均匀纤瘦的手臂在颤动，淫乱迷离中，乔楠抓住周思远的一条手臂，咬了一口。 临近爆发，周思远适时抽出，滚热的精液喷洒在地板上。下午乔楠没怎么运动，倒是周思远一直在打球。 乔楠窝在他的肩头，细长的手指在他的背上划开划去，细麻的感觉顿时包围周思远的背部。 乔楠声音断断续续的：“去床上休息？” 周思远手滑到她的下体，揪着毛发在玩，听到乔楠的话，他没有回答，而是用行动来表达。 周思远拨开密林，食指伸向黏着的穴口，乔楠轻打他的手：“你还有力气？打了一下午的球，你不累？” 周思远声音沉沉的，在黑暗里听着尤为暧昧，他说：“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说完又加入一根指头，两指协调，揉着花蒂，乔楠受不住，身体开始颤抖，然后一阵抽搐，周思远笑她：“这么没用。” 乔楠抓住那只摸着她的脖子的手，咬在嘴里，周思远再次笑话她：“你属狗啊。” 乔楠回应着，“谁叫你说我没用。” 高潮还未平息下来，周思远揉着她的花蒂，短时间内再次将她送上高潮。 乔楠不承认自己没用。 为了证明，她抓住周思远的兄弟，手指指尖刮着那物体的顶头，原本软下去的肉身，渐渐苏醒过来，在乔楠的手中膨胀变大，周思远眼睛冒红，看着乔楠的手在套弄它。 没弄一会儿，乔楠手酸，渐渐支撑不住，周思远心本来悬着，一下子落到地上，欲望挺立着，他扳过乔楠的身子，从后面进入乔楠的身体。 乔楠趴在沙发背上，任周思远冲撞，她闭着眼，柔柔地哼着。哼声就像一曲柔美的曲子，应和着肉体碰撞的啪啪啪声，周思远的感官受到冲击，不知不觉便加快了冲撞的动作。剩下的欲望得到满足，周思远滑出乔楠的身体，精液喷射在乔楠的背上，顺着腰部往下滴，落在沙发上。 乔楠一看，眼睛彻底闭上，出声责怪周思远：“我上个礼拜才洗过这沙发套。” 声音哀怨，周思远听来却觉得娇柔，他再次扳过乔楠的身体，抱着她去浴室清洗。走路的过程中，周思远说：“明天我帮你洗。” 周思远简单给两人都冲洗了下身子，用大毛巾抱住乔楠的身体，然后放在床上，乔楠滚了几个回合，身上的水珠倒也擦干了。 周思远上床，两人面对面，水乳交融后，他们彼此满足，情欲消失。乔楠迷糊中手圈着周思远的腰部，窝在他温暖的胸膛，沉沉睡去。 周思远反手关掉灯，亲了一下乔楠的额头，像是在亲吻自己的爱人。他手搭在乔楠的背上，轻轻抚摸着。 窗外茫茫夜色，偶尔一两声虫鸣叫声，更显半夜的幽静。 经过这夜两人的关系再次回到从前。 17 周思远说到做到。乔楠早上醒来时，周思远正在阳台洗沙发套。乔楠靠着门框观望他搓洗沙发套，然后把它们放进洗衣机，又滴了洗衣液进去，调好设置栏，周思远用清水洗了手，转身冷不防地看到乔楠，他有点被惊吓到。 “你怎么都不出声？”周思远靠近乔楠。 乔楠打了个呵欠，说：“是你太入神了。” 周思远笑而不语。 乔楠又说：“不是跟你说沙发套上个礼拜才洗过吗？直接丢进洗衣机冲洗就可以了。” 周思远走到屋里，开始叠被子。 乔楠这次靠在桌子边上看他，她抱着手臂，头发乱的很，她随便抓了几下，看着周思远：“你也太勤快了些。”不像她，有时就很邋遢。 周思远把叠好的被子放在枕头上，看向乔楠：“没办法，从小养成的习惯。” 乔楠倒有点好奇他的小时候了，不过她只是点点头，话题到此结束。 周思远煮了黑米粥，乔楠家的冰箱里有虾皮，榨菜，鸡蛋，还有两颗生菜，周思远就凑合地白灼了虾皮，榨菜直接装碟子，煎了两个荷包蛋，最后周思远又炒了盘青菜。 乔楠帮忙添粥，周思远拿筷子，两人坐下，乔楠开玩笑地说：“你把我的屯粮都煮完了。” 周思远看了一眼鞋柜上的玻璃瓶，说：“你不是喝豆浆吗？” 乔楠喝下口中的粥，说：“豆浆寒伤胃，我妈就给我准备了虾皮鸡蛋榨菜，前两个只需要放酱油醋就可以调味道了，后面这个直接拆了配粥。都省事。” 周思远点点头：“难为你妈妈了。” 乔楠笑笑。 两人的谈话还是和之前一样，碰到两人都熟悉的事情，都会像熟识已久的朋友，话题打开了，就什么都说了，还回顾一下往昔。 最后周思远说：“待会去超市，顺便帮你屯货。” 对于他的提议，乔楠没有异议。吃完早餐，乔楠收饭桌洗碗，周思远去晒沙发套和衣服。 十点的时候，两人换好衣服出门。周思远的球袋里有放几件白T恤和运动短裤，这样一穿，倒显得年轻了几分，乔楠逛超市喜欢穿拖鞋，于是两人又各自拖着一双拖鞋出门去了。 考虑到可能要买比较多的东西，周思远决定开车去。周末商场里的人多，停车位也紧，周思远去停车，乔楠自己一人先到负一楼超市。 乔楠推了辆车子，家里的沐浴露、洗发水、肥皂、洗衣液、牙膏都要换新的了，乔楠先到生活用品区，抓了一大堆家里快用完的，然后在某个架子前停住脚步，她左右瞟了一圈，没有人注意到她这边，她随便抓了两盒丢到推车里，然后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直奔蔬菜区。 乔楠在拿鸡蛋的时候，周思远电话来了，“你在哪？” 乔楠看了一下，“你进来后，直接往最里面走，我在那等你。” 过来几分钟，周思远出现了，他手上拿着车钥匙，走到乔楠身旁，看了一眼推车，出声道：“生活用品是备齐了，接下来该备吃的了。” 这个超市并不大，蔬菜区和海鲜区就在隔壁。周思远先去挑了一小袋虾皮。转头看到鱼，他回头问乔楠：“要不我们中午吃水煮活鱼？” 乔楠说：“你会煮？” 周思远一脸笑意：“这是我的拿手菜。” 他们挑了一条两斤左右的草鱼，这边只帮忙杀而不给切片。 “师傅你等一下，先别杀。”乔楠一脸犹豫地看向周思远，“要不还是不要了吧？我们要自己切片。我可做不来这个。” 周思远说了声：“我来。”然后又说，“师傅你杀吧。” 鱼放在推车里，乔楠特意又套了两个保鲜袋，把鱼放在角落里，不让血水脏了其他物品。 周思远拿了一盒鸡蛋，乔楠在一旁说：“你还真能干。” 周思远看向她，“自己一个人生活久了，就什么都会了。” 乔楠脸红，到现在让她煮几个简单的菜还是挺有问题的。 周思远看她低着头，脸颊逐渐泛红，他加了句：“这也分人。” 乔楠直接不理他。 最后两人又买了黄瓜白菜葱蒜头还有几粒辣椒，这都是中午煮鱼要用到的食材。 回到家已是中午12点，早餐吃的有些迟，两人也不饿，乔楠把生活用品分别放到阳台洗水池底下和浴室梳洗台下面。安置好这些东西，乔楠又换了一身衣服，这才到厨房给周思远打下手。 周思远此时正在切鱼片，鱼排已经被剔出来，砍成了几段放在盆子里。 乔楠走到周思远旁边，夸奖他：“真是得心应手啊。” 周思远笑笑，跟她说：“去帮忙洗菜。” 乔楠把白菜、葱、黄瓜都拿了出来，周思远继续忙活着手中的鱼，头也不抬地吩咐乔楠：“白菜撕几片就好了，黄瓜皮不要全削，削一条皮留一条。” 关于黄瓜的削法，以前乔楠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看见卖菜阿姨这样削过，乔楠觉得新鲜，回家后也照样削了几次，乔母觉得麻烦，每次都是全削掉皮。 处理完菜，周思远也切完鱼片，他叫乔楠去拿一个鸡蛋。 乔楠从冰箱里拿了一个鸡蛋给他，他在盆子口敲了一下，把蛋清倒进了鱼片里头，开始用筷子搅和。 乔楠记得母亲说过，加了蛋清以后，鱼片会更滑嫰，口感也会好些。 一切准备就绪，饭是一回来周思远就放进去煮的，这会儿也好了。周思远开始煮鱼。 乔楠在一旁观望，这场景乔楠想起以前在家里时，都是她看着母亲炒菜，然后帮忙打个下手，然而到头来，她什么皮毛也没学到。 周思远用油炸了一下鱼排和鱼头，放了适量的盐巴进去，等表面为焦，他接过乔楠的开水，示意乔楠离得远点，然后把开水倒了进去。 滚煮了一会儿，周思远开始放鱼片，滚一滚他又捞了起来放在不锈钢的盆子里，如此几次，鱼片烫好了，他开始放切好的白菜和黄瓜，过后试了下味道，又加了点盐巴。煮了一会儿，然后关掉火，拿着布垫在锅的两端，开始往铁盆子里倒，乔楠拿着锅铲帮忙。 周思远把切好的葱和蒜头撒在上面，然后又洗干净锅擦干水珠，开火等锅热了放油。油在锅底冒泡，然后一阵烟飘起，周思远接过乔楠的小碗，把事先剪好的辣椒放锅里过油滚了一遍，关掉煤气，周思远把油辣椒倒在水煮活鱼的表面。 周思远把盆子端出去放在桌子上，乔楠在厨房里头添饭。 吃鱼最忌说话，怕一不小心鱼刺卡在喉咙，席间两人并没有说话，都是默默地吃着鱼。 最后鱼没有吃完，乔楠摸摸鼓起来的肚皮，一脸满足：“留着我晚上吃，就不用考虑自己煮还是点外卖了。” 周思远看着她摇摇头：“好吃也得克制点，小心把胃撑坏了。” 乔楠吃了两碗饭，周思远的鱼片烫得刚刚好，肉滑细嫩，加上鱼又新鲜，味道极其鲜美，乔楠不禁多吃了一碗饭。 乔楠啧啧嘴：“就这一次，再说了也不是能经常吃到。” 周思远本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委婉了点，半开玩笑说：“要是你想吃了，就叫我煮或者去我家吃。” 乔楠对他的提议点头：“麻烦你了。” 之后乔楠靠在阳台栏杆上消食，周思远在厨房里洗碗，午后微风，吹得乔楠阵阵凉爽，凉爽之下，她便眯眼想睡觉。忽然楼底下有人在朝她摇手，乔楠眼睛瞪得老大，困意顿时消失。 底下那人笑着大声说：“开门迎接我。” 乔楠赶紧跑到厨房里，抓住周思远：“你快走，李晴来了。” 周思远手上都是泡沫，被乔楠这么一抓，泡沫四落，周思远帮她擦掉脸上的泡沫渍，说：“急什么。” 乔楠真急了眼，说话速度极快：“要让发现你在我家，再知道我们的关系，那还得了。” 周思远抓住其中一词，颇为认真地问：“什么关系？” 周思远此时的表情中，玩味成分居多，但口气偏认真了点，乔楠心里慌得很，直直压着声，叫了声“周思远”。 周思远笑她：“开个玩笑而已，你认真做什么。” 乔楠不理睬他，推着他的背往客厅走，嘴里急促说：“赶紧换上鞋子走。” 不巧门铃响了，乔楠怒瞪着周思远，好像在说，“都是因为你在拖。” 周思远耸耸肩坐摊手状，无赖地说：“不关我的事，是他们太快了。” 乔楠拿他没办法，正门出不去，那就“走后门”吧，乔楠把周思远推进书房，“在里面不要出声不要出来。” 门铃又再次响了，乔楠赶忙去阳台把周思远的衣服收进柜子里，又回到客厅把拖鞋丢进鞋柜，她环顾四周，桌子上还放着周思远的手机，她拿起手机就往书房里放，锁上门，她再三叮嘱：“记得千万不要出来。” 周思远拿着手机点点头。 乔楠一开门，李晴便抱怨：“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啊？不知道地还以为你家里藏了谁呢？” 乔楠被说中亏心事，脸红，李晴凑到她身边：“不是吧？” 韩威拉扯她：“别开人家乔楠的玩笑了。” 李晴吸了吸鼻子：“你家怎么这么香。” 韩威也闻到了：“是挺香的。” 乔楠抓抓脖子，给两人各倒了杯水，解释说：“中午点了外卖水煮活鱼。” 李晴喝了口水，放下杯子，“难怪这么香。”然后又问，“你点的哪家的？也把店推荐给我。” 乔楠心里哀嚎流泪，她假装微笑说：“下回我发链接给你。” 反正李晴忘性大，今天惦记的事，可能明儿就忘了。 三人聊了会天，李晴和韩威很快就要离开，乔楠假装挽留：“怎么这么急，不再多坐一会儿？” 韩威在一旁解释：“我们是回我父母那吃饭，顺路经过你这，李晴就来说看看你。” 乔楠笑她矫情，打趣她：“昨晚不是刚见过？就这么想我？” 李晴白了她一眼：“都说了是顺路。不要给自己脸上贴金。” 韩威在一旁做和事佬：“好了，快点走吧，待会不是还有事吗？” 乔楠暧昧地朝两人眨眨眼，问：“什么事啊？” 李晴笑着拍打了她一下，“就一场电影，看你想的。” 乔楠“哦”了一声。 两人下楼梯，乔楠关上门，背靠着门呼了一口气。不行，这样太危险了，下次要是妈妈来了，那还得了。 周思远听到关门声，开门出来：“他们走了？” 乔楠点点头，去厨房收拾未洗净的碗筷。 周思远抢着说：“我来吧。” 乔楠说不用了，我来。口气有些冷淡。 厨房里只有流水声，乔楠洗完最后一个碗，把洗澡布搓洗了几下，拧干放在边上，又拿擦桌布把洗碗池边上的水珠擦干。 末了她转头跟周思远说：“我们还是不要这样在对方家里呆着，万一撞上熟人怎么办？” 周思远沉思了会：“那要不以后去我家？” 乔楠暗笑：“你那就没有熟人？” 周思远低头想了会儿：“我父母工作忙，我姐又带着孩子。他们都没时间来我那，一般都是我去他们那。” 难怪上次碰到周思远带着他姐姐的女儿，她又问：“那朋友呢？” 周思远笑了：“我们都不在彼此家里聚，一般都到餐厅或者酒吧聚。” 乔楠听到“酒吧”一词，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周思远笑着说：“不都是这样吗？” Ν⒉qq,ＣΟＭ 18 这天乔楠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她伸伸懒腰，舒展快僵硬的身体。扭头看到周思远从门外进来，穿过走廊，消失在拐角处。乔楠看了一下周围的同事，都在埋头做事。 乔楠拿起自己的水杯往茶水间走去，一踏进茶水间，乔楠看到周思远坐在桌子前，揉着眉心，神色疲惫。 听到高跟鞋敲地的声音，周思远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笑了：“怎么是你？” 乔楠走到他前方，一边洗着水杯一边说：“怎么不能是我？” 这个地方说话不太方便，等乔楠装好一杯水，周思远拉着她的手往自己的办公室走。 乔楠看着他的后脑勺，不禁笑了笑。 走廊里很安静，回荡着同事们交谈工作和敲键盘的声音，乔楠听着，手心开始冒汗，心怦怦地跳着，这种感觉太过刺激，害怕与兴奋前后涌上心头，最后还是兴奋占据上方。 周思远拉着她又拐了个弯，两人快速闪进办公室。关上门，外界的各种声音被置之门外，随之处临的是明亮简洁又安静的办公室。 周思远坐在座位前，整理桌子上的一堆文件，他快速地分门别类，然后一齐放到靠墙的书架上。 乔楠喝着水，看他井然有序而敏捷地整理。 突然周思远朝她招了招手，乔楠不解走上前，周思远夺过她的水杯，喝完剩下的水。 嘴角上有几滴水珠，乔楠抽了张纸巾，稍微倾身上前，帮他擦水渍。周思远抓住她的手，乔楠挣脱：“干吗，别动，水渍都滴到衣领上了。” 乔楠的嘴一动一动地，都是些指责的话，但神色却透着一股柔和，尤其微翘的嘴角。 隔着桌子，周思远用嘴堵上乔楠的喋喋不休。周思远细细吻着，手开始扯开领结，扣子随之开了几个。 乔楠挣扎无果，只能任人宰割。隔着桌子，没一会儿，两人腰部都有些酸，尤其乔楠，她感觉自己的腿都麻了。 周思远离开乔楠的唇，绕过桌子，带着乔楠往落地窗方向走。 乔楠穿着衣物紧贴着窗子，她看清周思远眼中的深意，不觉还是颤抖了一下身子。 乔楠今天穿了一条深灰色的紧身裙子，紧致的臀部被包裹在裙里，上身是一件白色条纹衬衣，扣子开到锁骨那。柔美的曲线若隐若现。 周思远解开她的内衣扣子，手摸到胸前，开始揉捏，乔楠一激动，下身传来一阵阵湿意，她难受地扭了扭屁股。 周思远看着她的动作，俯在她耳朵旁说：“上次我就想如果我们在这来一场是什么的感觉。”温热的气息拂过乔楠的耳旁，又飘过眼睛，惹得她的睫毛一颤一颤的。n⒉qq, 周思远轻笑了一声，低头开始啃着乔楠的脖颈侧边，乔楠仰头直咽口水，喉咙上下滑动，周思远舌头舔着，热热的温度传到乔楠的喉咙，她如同身处迷境，周围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唯有眼前的人是真实存在可靠的。 乔楠像受蛊惑般解开周思远的皮带，手伸进周思远的裤子里，隔着一层布摸着那物，两人的身子往彼此身上紧靠，都想汲取更多。 乔楠不满足于隔着衣物抚摸，她勾起一条腿，往下拉扯周思远的西装裤，顿时裤子出现重重褶皱。裤子退到大腿根部，乔楠用手扒下内裤，紫红饱胀的巨物被她抓在手里，她凭着感觉开始挑逗它。周思远沉沉闷哼了一声，乔楠低低笑出声，周思远惩罚似的咬了一口她的锁骨，乔楠手上又抓紧了几分。 氛围喷薄，热望欲出，周思远亲亲乔楠的额头，把乔楠的裙子和内裤退到大腿根部，抓着那团巨物，在乔楠的穴口蹭了蹭，然后顺势滑了进去，空虚被喂饱，乔楠却不满足于前，她想要更多。 巨根在里面躺了一会儿，感受了壁肉的咬合，周思远开始动了起来。窗外车水马龙，来往路人络绎不绝，周思远受刺激般疯狂掠夺。 乔楠喊得嗓子都哑了，周思远黑黑的脑袋在她胸前涌动，乔楠扭头看了一下窗子外面，一股羞愧感袭上心头，刺激着穴肉地收缩，周思远舒服地“嗯”了声。 肉体上的满足还有外面世界的感觉冲击，乔楠捧起周思远的脑袋，吻住他的嘴，舌头伸进周思远炽热的口腔，牙齿划过对方的舌头，周思远感觉自己快炸了，他加速下体的动作。 又抽擦了十来分钟，乔楠体内喷出一股热流，浇得周思远晕头转向，紧要关头，他不再忍耐，一股如岩浆报滚热的液体涌向乔楠身体的最深处。 乔楠深深地“哦”了一声，然后整个人瘫在周思远的身上抽搐。 互相抱着喘息，过了5分钟，快感平息下去，身子的热度却丝毫没减，乔楠抚摸着周思远的背部，问：“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公司最近在签一个订单，奈何客户一直反复无常，周思远春风得意出去心力交瘁回来。 周思远对着她的脖子吹热气：“下个礼拜一就差不多定了。” 乔楠躲闪着脑袋，“那就好。” 乔楠坐在椅子上，周思远拿着纸巾帮她擦拭下身的粘稠液体。周思远的手指有时会碰到阴唇，导致穴口一张一合，乔楠羞耻地用手遮掩脸庞。 周思远扶起乔楠的身子，帮她收拾好裙子，压低声音，略带笑意，暧昧地说：“又不是没看过。” 乔楠推开他的身子，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匆忙往外走。 周思远望着她脸侧的红晕，回来时的郁闷心情，这下全部散去，紧替上前的是一种舒畅感，从头到脚，从身到心的舒畅。 一句话概括，飘上云端了。 快要下班的时候，乔楠收到一条微信消息，是周思远发来的，内容是，“今晚去我家？” 自从上回差点被李晴撞破奸情之后，两个人确实好久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了。乔楠回了个好字。 周思远发来信息问，“坐我的车？” 乔楠犹豫了会，这次倒不是怕麻烦，而是她想到家里上个礼拜刚腌制的芥菜，还有冰箱里早上出门上班做的拍黄瓜。 她低着头打字，连李晴靠近都没有发现。 李晴一把抽过她的手机，想看乔楠正在跟谁发短信，笑得那一脸兴奋样。 奈何乔楠速度更快，直接把屏幕关了，李晴再开却要输密码，她尝试地输了三次密码，结果都是错的，李晴把手机丢给她：“没意思。” 乔楠看着她也不跟她抢，太过焦急反而会被对方看出点苗头。 李晴靠在桌子旁问她：“跟谁聊天呢？” 最近李晴发现乔楠脸色红润了点，眉眼带笑，走路也带着风，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股恋爱气息。但仔细一想，乔楠如果谈恋爱应该会跟自己说的，难不成是有难言之隐，难道对方是有夫之妇或者……李晴不敢再往下想。 乔楠关掉电脑，拿起包包：“跟一大学同学聊天。” 大学同学？李晴第一念头是多年朋友暧昧成恋人？ 乔楠点了点正胡思乱想神绪乱飘的李晴，“想什么了，对方是女孩子。” 李晴顿时焉了，又说了句：“没劲。” 两人走出办公大大楼，周思远的车正好从两人面前经过，李晴看着周思远的侧脸，小声跟乔楠嘀咕：“我怎么觉得最近周思远老是在眼前晃？” 乔楠瞥了一眼逐渐模糊的车身，说了句：“想多了吧。” 过了几分钟，韩威开着车来接李晴，李晴本想邀乔楠去他们家吃饭，乔楠推脱家里还有早上准备的菜，李晴也不强迫她，只叮嘱她回家休息安全。 乔楠回到家，拿出一个购物布袋子，把冰箱里的凉拌黄瓜放进袋子，又去厨房装了一盒腌好的芥菜。 临出门前，乔楠又想起厨房还有上个礼拜做的葱头油，于是她又把那葱头油放进袋子里，一齐带到周思远家。 乔楠这里还有周思远上回出差时给她的钥匙，后来乔楠忘了还，周思远好像也忘了这事，乔楠在周思远家门口停住脚步，掏出钥匙开门。 关上门，屋里灯火通明却寂静得很，乔楠换上拖鞋，把袋子放到厨房的台面上，走出厨房，周思远正擦着头发从房间里出来。 两人皆是一愣，还是周思远先开口，他笑着说：“你来了。” 不是疑问句而是一句陈述句，带着笃定的口气。 乔楠脸微红，嗯了声。 乔楠身上还穿着上班的衣服，周思远提议：“你先去洗个澡，我来准备饭菜？” 乔楠来之前，就给自己准备了一套家居服，以防万一总不会错的。 乔楠拿着衣服跑进浴室，周思远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突然想到柜子里还有一套同款女士的，他有股冲动，脑子却飘过上回乔楠的那句话，他按下那股冲动，继续擦着湿淋淋的头发，琢磨着晚上该吃什么。 Ν⒉qq.ＣΟＭ 19 乔楠洗完澡出来，桌子上已经摆了几道菜，有荤有素，还有她带来的拍黄瓜。 周思远端上一锅汤，乔楠帮忙拿了个垫子撤了个位置让他放锅。 “把头发吹一下，要吃饭了。”周思远说。 乔楠返回到他的卧室，吹风机就放在桌子上，乔楠插上电，嗡嗡声响起。 头发吹得半干，乔楠把吹风机装好，拿着梳子梳顺头发，周思远正好走进来，顺手牵过她的手，梳子被他顺走，周思远站在乔楠对面帮她梳头发，乔楠看了一下他的脸，周思远轻轻笑着。 “好了，去吃饭吧。”周思远放下梳子。 饭桌上两人很沉默，各自夹菜吃饭。乔楠吃完饭，拿碗舀汤，周思远顺便递上自己的碗。 “你喜欢吃凉拌菜？还有腌制菜？”周思远突然问。 乔楠把汤放在他位置上，听到他这么问，“嗯？” “你自己做的？”周思远又问。 乔楠喝了口汤，“嗯，我妈妈教过我。” 周思远微笑：“挺厉害的，我尝了一下酸菜，跟我妈做的有得一拼。” 乔楠害羞：“很多情况下都做得一般。” 周思远喝汤，听她这么说，放下碗，转头直视她：“以后多做些，分我一点。” 乔楠说了个“好”字。 饭后，周思远洗碗，乔楠整理浴室和洗衣服。 乔楠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块抹布在擦浴室的地板。地板弄干净了，她又抱着一娄脏衣服去阳台洗。 虽然周思远家里的洗衣机也有全自动冲洗功能，乔楠还是用手搓洗一遍，再放到洗衣机里冲洗。 洗衣机在滚动，声音时而清悦，时而粗哑，乔楠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和着这音乐看着楼下来来往往散步的人。 出来散步的多是情侣和夫妻，有的在夜跑，有的牵着条狗散步，还有的直接牵着手，一路慢慢晃着。 楼层高，乔楠只能模糊地看到人影，声音全然听不到。 今晚来周思远这，两人的相处太有问题了，乔楠转念一想，是从一开始就很有问题，两人好像都一下子转入这种生活化的日常。一起烧菜做家务，言语讨论也像熟识已久的人。说明白点，相处模式有些像夫妻。 乔楠想起母亲从前开的一个玩笑，乔母那时笑着说，“楠楠啊，你做饭炒菜都不行，以后嫁人可怎么办哦？都说想管住一个男人得先管住他的胃。”Ｎ贰qq,℃ο'Μ 乔楠看电视正看到剧情高潮点，谜底一破，乔楠激动地跟爸爸说：“爸，你看吧，我说的幕后凶手就是他吧。” 乔爸笑呵呵地：“还真看不出来。” 父女俩有说有笑，乔母被晾在一旁，顿时有点不愉快了，乔爸戳戳乔楠，示意她妈妈的脸色。 乔楠拉住母亲，颇为撒娇地说，“怕什么，可以他煮饭烧菜，我来做其他家务啊，这样分担也合理。” 乔母点了下她的头：“会烧菜做饭的男人稀有，怎么就让你碰上了？” 乔楠趴在母亲的肩上：“万一呢？” 一语中的，多少年后的今天，乔楠真的碰到了，可是他们却是以一种尴尬上不了台面的关系在暗地里往来。 她想起几个月前周思远的话，又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他的态度，乔楠有些迷茫。 周思远走过来在乔楠身旁站定，问：“看什么呢？” 乔楠侧过头看着他的脸，那一刻乔楠的心里在想，如果这种关系摆到明面上，两人还会像现在这样友好平和地相处交谈吗？ 对于轰烈的爱情，乔楠从来不太奢望。尤其到了这个年龄，她更期待的是一位可以过日子的人，一起出门上班，晚上下班回来，一人买菜做饭，一人收拾家务，饭后一齐去小区里散步，夜里再来场更深层次的交流。 明明很简单，却异常难求。 乔楠指着楼下：“在看他们。” 周思远眯着眼看了几眼，转头看乔楠：“要不我们也下去散散步？” 晚上吃得有些撑，下去走几圈消消食刚好，乔楠点头。 周思远去丢垃圾，乔楠在外面等他。周思远小跑过来，乔楠骂他：“才刚吃完饭，不要跑。” 周思远笑着说：“步伐是大了点。” 乔楠白眼。 两人隔着一条手臂的距离并肩走着，晚风拂过乔楠的脸，头发随风飘扬，些许发丝粘在脸上，乔楠把它们别到耳后。 周思远默不吭声，乔楠也找不到话题，两人从出去到回来，一路沉默。 20 这样的沉默在两人的往来是常有的事，本来上一秒还是有说有笑，下一秒氛围极速下转，就连空气也突然安静。 这是一种尴尬的相处方式，往前一步不得，退后一步又犹豫。 乔楠扒拉着碗里的饭，吃得心不甘情愿。她瞟了一眼餐桌边上的手机，下午一点，她又随便吃了两口，把碟子和碗洗干净，走到阳台给母亲打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儿，母亲才接起来：“楠楠啊，怎么了？” 乔楠手指扣着栏杆，“哒哒哒”声响起，她说：“妈，待会去爬山？” 乔楠这一提议，乔母想起来确实好久没有和自家女儿一起爬山了。 她笑着说，“好，你先午睡一下，3点左右过来，我们4点出发，那时太阳也下山了，不会太热。” 乔楠3点到家里，父母正坐在客厅里泡茶。乔楠想起以前的时光，午睡过后，母亲总要泡茶吃点心，父亲就喝两口，又进到书房里坐在桌子前工作。 这会两人正看电视，乔楠关上门，母亲朝她招手，“楠楠，过来喝茶。” 乔楠应了声，先去卫生间洗了手，用毛巾擦干，走到母亲身旁坐下，拿起边上母亲倒好的茶杯喝茶。 电视里正播放着广告，母亲递过一花生酥，乔楠轻轻握住其中一块，花生酥易碎，愣是乔楠动作轻缓，还是有屑沫掉落，乔楠赶紧用手在下方接住。 母亲笑她，喉咙又干又甜，乔楠又喝了杯茶。 母亲说：“你工作不常回家，这些东西也就没人帮着吃了。”言语间透露着落寞。 乔楠微微低头，一缕碎发划过唇角，母亲把她别到耳后，“最近是不是瘦了？” 闻言父亲也看了一眼，“比上回是有点瘦了。” 乔楠抽一张纸巾擦掉嘴角的屑沫和茶渍，笑着说：“没，是你们的错觉。”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4点左右，一家出门往植物园方向出发。原本是要爬山，母亲说还是去植物园那边走走吧，很久没有去了。 每回外出，母亲必备水，毛巾，纸巾，饼干。时间长了，连着乔楠也养成这种习惯。这会她把东西都装到包里，背到身上，在楼道里等母亲关门，父亲在楼下等她们。 路上，运动的人很多，加上植物园周边的环境优美，空气清新，今天的人倒比平常多了些，都是出来游玩，有人正举着相机拍风景也拍人。进入植物园，往里直走就是一条康庄大道，外面的喧嚣被阻隔，这里很安静，透着一股宁和。 父亲背着手走在前头，母亲瞥了眼他的身影说：“你爸总是这样，跟他出去散步也是，自己一个人走得很快。也不爱说话。” 乔楠笑笑：“妈，你也知道，爸就那个脾性，也不是一两天了。” 母亲叹口气：“你爸上班，你也上班，家里就我一个人，很无聊。” 母亲3年前就退休了，退休后就跟着周边邻居爬山跳舞，早上一起离家很远的菜市场买菜。回到家后，只有自己一个人，确实很寂寞。 乔楠刚想说话，母亲看了她一眼：“上回在谈的那个男人最近怎么样了？” 乔楠一愣，想起那回在阳台的事，笑着说：“都说了是朋友找我。” 母亲拿过袋子，取出毛巾擦了擦脖子，听到乔楠这话，停下手中的动作说：“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 乔楠无奈地笑了：“妈，你真的误会了。” 乔母看她这么认真的表情，就试探地问了下：“真的没有在谈？” 乔楠扭开盖子，咽下口中的水，说：“真的没有。” 母亲脸色失望：“你也不小了。你看那李阿姨家，都抱二胎了，你什么时候也让我抱着孩子，打发时间。” 乔楠把手瘫在靠拢的膝盖间：“再看吧。” 乔母看她这样，摇摇头：“尽快点。” 晚上乔楠在家里睡，十点钟，母亲坐在沙发上连连打哈欠，最后抵抗不住困意：“你们也早点休息，我先去睡了。” 乔楠从电视屏幕移开视线，看着母亲的背影，而父亲呢，正看着手机。 乔楠把沙发枕头放在一边，跟父亲打了个招呼，自己也回到房间关上门睡觉。 翻来覆去，乔楠就是睡不着。几经辗转反侧，她伸长手臂，取过手机，开始逛网页。 突然跳出一条微信消息，是周思远发过来的，显示的是一张图片，乔楠点进去看，拍的是一道菜——酸菜炒肉丝。 乔楠第一反应是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她躺在被窝里打字，“还没吃？”然后发出去。 过了会儿周思远才回，“正陪小妍吃饭。” 乔楠在手机上打了一串字，“那你先吃，待会再说。” 那边回了个好字。 那天晚上，两人正坐在沙发上吃水果看电视，周思暖打来电话，说她临时要出差，让周思远过来把李妍带过来住两天。 周思远看了一眼乔楠点点头。乔楠为了避免尴尬，就先回家了。 她又滑到刚刚周思远发送过来的那张图片，她放大看了看，轻声地笑了。 这酸菜是她上回带过去的，她都忘了这回事了，她记起自己家里还有新做的，想着下回再给他带点。 乔楠等了老半天还是没有等到周思远的消息，接连几个哈欠，睡意袭来，乔楠沉沉浮浮睡去。 21 早上醒来，家里空无一人。母亲早早准备完早饭，就背着包拎着水和朋友去晨练了，父亲也吃完早餐到学校加班。乔楠站在安静的客厅里，一脸恍然，这样平常的一个早晨让她恍惚回到了几年前。 乔楠打了个哈欠，昨晚睡得迷迷糊糊的，一直在做梦，睡得不是很踏实。乔楠抓了抓头发，用头绳随便扎了一下，然后到卫生间进行洗漱。 一番简单梳洗，乔楠来到厨房开始给自己捣鼓早饭。其实母亲早就弄好了，但时间有些久，豆浆和包子都凉了，乔楠就用电磁炉加热了豆浆，又用蒸蛋机蒸了一下菜包。 几分钟过后，乔楠坐在桌子前喝豆浆配包子。菜包咬了两口，乔楠突然顿住，她想到了周思远，昨晚她实在太困，没有等到周思远的消息，手机被扔到一边，她翻了个身，抱着被子就睡去了。 想到这，乔楠放下包子，想去房间拿手机看看周思远有没有发消息过来。路过客厅的时候，乔楠扯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油渍。 屏幕亮起来，界面很干净，除了两条新闻推送，还有一条来自母亲的微信。乔楠先是把新闻推送划去，然后打开微信，点到和母亲的消息页面中，母亲说，早饭在厨房，让乔楠自己先吃，她要9点左右才回来。 乔楠回了个“好”字。 再退出来回到微信主界面，周思远那一栏还是显示着一个“好”字。 乔楠戳戳下巴，点进与周思远的消息页面中想发点什么，七七八八地打了一串字，乔楠停住手，又一一删掉，来回反复几次，乔楠颓然，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发，她安静地点进来，又安静地退出去。 吃完早餐，乔楠清洗碗筷，擦净桌子，最后她坐在客厅里发呆。 母亲出门前就把一家人的衣服洗好晾好，乔楠看看屏幕漆黑的电视剧，手里把玩着遥控器，想到最近正在热播的电视剧自己都不感兴趣，乔楠索然无味地把遥控器放回原处。乔楠脚点着地板，两分钟后她站起身，也不是无事可做，她可以擦地板。 乔楠读初中时，母亲就开始培养她做家务的能力，这么多年来，乔楠不负乔母的期望，家务事做得利索，唯一搬不上台面的就是烧菜做饭实在是一言难尽。 乔母就埋汰她不用心云云，乔楠每回都是虚心接受，继不回改。乔母说多了也没意思，就让女儿自个自生自灭去了。 乔楠收拾屋子有属于自己的一套方法，比如地板不用拖，只用擦，一些快递盒子都会被她裁剪得当，用来装小物件。 乔楠拿桶到卫生间装水，期间又去阳台拿了一块干净的抹布。水满八分，乔楠就按掉开关，然后从阳台一路擦进来。母亲不止一次说过她，反正地板很快就脏了，随便拖拖就行了。乔楠说这样擦比较干净，就又蹲下身子，一块一块地擦着瓷砖。 地板这样擦确实要比拖把拖的来得干净，乔楠看着蹭亮的瓷砖，心里一阵高兴。她提起桶，想顺便把卫生间也清洗一下，正把桶放下，房间里的手机铃声响了。 乔楠洗了把手，又用毛巾随便蹭了两下，赶紧去接电话。 周思远来电。 屏幕上周思远的名字在跳动着，乔楠楞了一会儿，这才滑起接听键。 周思远在那头轻笑：“你在忙？” 乔楠背靠窗子“嗯”了一声。 周思远哦了一声，乔楠笑：“我自己忙，你哦什么？” 周思远说：“昨晚我这里折腾得太晚，就没有给你回信息了。” 微风拂来，额头前的碎发随风飘舞，乔楠把它们抚平，说：“没事。” 周思远那边顿了一下，问：“你下午有时间？” 乔楠撑着下巴想了一下，下午应该没有什么安排，她模拟两可地说：“可能没有吧。” 周思远唔了一声：“这样吧，如果你两点以后没有其他安排。过来我这边一下？” 乔楠想问他去那边做什么？不过她还是没有问出口，只说了声好。 挂掉电话，手机电量还剩一半，乔楠先把手机充上电，又回到卫生间继续打扫。 9点左右母亲回来了，两手都拿着菜，乔楠赶紧接过，一边接一边埋怨母亲：“也不打电话叫我下去拿。” 母亲去卫生间洗了个脸出来，笑着说：“也不是很重。” 乔楠把该放到冰箱的菜分类开，听到母亲这样说，她笑了笑说：“我在家，你就多多使唤我。” 乔母捏捏她的脸蛋：“不使唤，你不也是把地板擦了。” 中午吃完饭，母亲下午和朋友有约要去另外一个区的市场买东西，父亲呢要去见朋友。乔楠吃完饭，洗完碗，换好衣服，收拾好东西，开车去了周思远的家。 22 乔楠按门铃，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周思远才来开门。 乔楠走到屋里换了拖鞋，抬眼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个不锈钢脸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油味，乔楠不解地望向周思远。 周思远倒了杯水递给她：“先喝杯水。” 乔楠嘴里实在是渴，仰脖喝掉半杯水，过后她问：“你在做什么？还没吃午饭？” 周思远摇摇头，接过她手中的杯子，送上一张纸巾，乔楠擦了擦嘴角，心里笑他，准备得很充足呀。 周思远坐到桌子前，乔楠后脚跟上。背对着乔楠，周思远说：“你上回不是说水饺你很在行？” 乔楠越过他的身子，走到他的对立面，拿起汤匙在盆里搅了搅，点点头说：“是这样。” 周思远把饺子皮往她那边推，看着她说：“晚上吃饺子？” 乔楠拉开椅子坐下，笑着说：“材料你都备好了，还问？” 周思远笑着说：“早上送小妍回去，我姐出差带了很多肉回来，就送了我一点。” 乔楠听到是他姐姐，不免打断他：“为什么你姐出差带了一堆肉回来？” 周思远边包饺子边说：“哦，对方刚好从老家回来，猪肉是乡下养的，吃起来比较香，就送了一些。” 乔楠点点头，周思远又说：“腿肉太多了，我姐就建议包饺子。多包的饺子放速冻，想吃了拿出来就煮，也方便。” 听到饺子放速冻，乔楠笑得眼都弯了，周思远看着她，笑着说：“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我家里也是这样，每回我妈都会包一些放冰箱。” 周思远又重新拿了一张饺子皮，“看来你是跟阿姨学的了？” 乔楠把自己包好的饺子和周思远包的放在一起，相比之下，还是周思远包的好看一些，褶皱分明，有模有样。乔楠再看看自己包的饺子，外形就像个包子。 乔楠也拿了张皮，说：“初中时候跟我妈学的，不过包的饺子像包子。”又加了句，“你包的跟我妈有得一拼。” 周思远看了她一眼，说：“是吗？” 乔楠正在捏形状，没有看他，直接说：“是啊，我妈还嫌弃过我。要是她看到你包的，绝对喜欢。” 周思远笑笑不说话。 两人一边包饺子，一边有说有笑，半个小时过去，一堆饺子已经井然有序地排列在餐桌上。乔楠搓搓手，去厨房拿了个蒸笼垫把饺子排放在上面，放进速冻。 周思远洗完不锈钢盆，擦完桌子，站在一旁看乔楠做这些。 分几次放完，乔楠关上冰箱的门，转头就看到周思远在看她，她笑着说：“怎么了吗？” 周思远摇摇头。 乔楠走到卫生间，挤了点洗手液开始搓手洗，她透过镜子看着周思远，问：“你也来洗洗？腥味葱味很重的。” 周思远走进来，两人并排站在水池前，不知怎么的，洗着洗着两人的手就搅在一起了，周思远揉着她的手指，轻轻搓着。乔楠用小拇指扣着他的掌心，惹得周思远手心麻麻的。 安静中，乔楠突然出声说：“等一个小时吧，水饺冻了就可以装保鲜袋放速冻了。” 周思远嗯了一声，扭开水龙头，开始冲洗两人手上的泡沫。 洗完手，两人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午后的阳光照得人懒散，乔楠昏昏欲睡，周思远走过来蹲下身子，温声问：“去卧室睡？” 乔楠点点头，还没等自己起来，周思远就抱起她往卧室走。她也不拒绝，闭着眼窝在周思远的怀里，周思远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轻柔地帮乔楠盖上被子，又蹑手蹑脚地去把窗帘拉上，做完这些周思远退出去掩上门。 下午5点，乔楠才醒来。卧室里一片昏黑，宁静无比。 乔楠掀开被子下床，手刚扶上门把要开门，倒有人先开门进来了。 周思远推门的力度不是很大，动作也很轻，乔楠退后两步并没有被撞到。 周思远开门进来的时候顺手也把房灯开了，看到乔楠站在面前有些楞：“刚想要叫醒你，你自己先起来了。” 乔楠揉揉头发，有些歉意地说：“睡太沉了。” “没有，就是想叫你起来一起去购物，” 乔楠啊了一声，问：“去商场？” 周思远嗯了一声：“冰箱里没有什么菜了，调味料也没有了，出去一趟回来正好做晚饭。” 乔楠走到卫生间，“我先洗漱一下，你等等。” 周思远就倚在门框上看她，乔楠不时透过镜子瞟他，偶尔视线交汇，周思远也不说话，就那么笑笑地看着乔楠，乔楠余光扫视他，嘴角微微上弯。 周思远家附近就有家商场，走路过去花费10来分钟，两人各自手握手机，踩着拖鞋慢慢悠悠散步过去。 在家时两人就已经定好了要买的东西，所以一进超市入口便直奔目的地，乔楠在挑调味料，周思远在蔬菜区选菜，分头行动，节省时间。因为周日，出来逛商场的人会比平时多些，当两人去结算时，队伍并不长。等了10分钟就排到了他们结账。 周思远付账，乔楠拿着单子推着购物车站在一旁，一件物品一件地对下来。 周思远走过来，推着购物车：“可以了吗？” 乔楠收起单子塞到购物袋里：“走吧。” 走出商场门口，周思远两手各提着一袋购物品，而乔楠两手各自拿着一个手机。 路上乔楠问：“真的不用我帮忙拿吗？” 周思远笑笑：“不重。” 回到家，乔楠帮忙拆封酱油醋等调味品，周思远摘洗莴笋叶。虽然下午包了饺子，但是晚上吃太多肉不好消化，两人一商量，干脆煮粥配咸菜。 水声哗哗，两人各自忙各自的，倒是和谐得很。 菜洗完，粥也可以打开了，乔楠垫着桌布讲粥端到餐桌上散热，周思远打开油烟机，轰隆声响起，倒油下锅，放菜，翻炒，放盐，又翻炒，乔楠在旁边看着，一道菜好，乔楠端出去，开始帮忙舀粥摆放筷子，周思远在厨房里煎鱼。 晚饭很简单，一锅粥，一盘莴笋叶，三条小鱼，一碟咸菜。吃饭期间还是格外沉默，偶尔周思远用公筷帮忙乔楠夹鱼，乔楠吃鱼很容易卡鱼刺，周思远一次吃饭留意后，此后每次吃饭只要有鱼，他都会帮乔楠挑鱼刺。乔楠默默吃着，也不道谢。一顿饭下来两人吃得格外满足。 饭后还是老规矩，一人刷碗，一人擦桌子。不过今晚周思远擦完桌子又钻到厨房来帮忙了，碗就两个，盆子三个再加一个炒锅，不过乔楠动作轻缓洗得很慢。 乔楠清洗第二遍时，她清一个，周思远就接一个，再用干净的布擦干放到架子上。洗完，乔楠拿着桌布搓洗几遍，开始擦水池边缘的水渍。 忙完这些，乔楠走出厨房，周思远拿着拖把开始拖厨房的地板。最后的垃圾是两人一起下楼扔的，然后又顺道去小区游荡了一圈，这才回家各自梳洗。 23 本来一开始乔楠是独自洗澡的，结果洗到一半，乔楠环视浴室一圈，没有找到沐浴露。她犹豫了一会儿，打开一条门缝，喊周思远。 周思远正在书房处理邮件，听到乔楠的呼喊，出来问怎么了？ 乔楠憋红了脸，咬着唇说：“你家沐浴露呢？” 周思远手指扶着额头，来回揉了几下，笑着说：“小妍昨晚拿去阳台洗衣服了，我忘记放回原处了。” 乔楠皱着眉头，不懂为什么拿沐浴露洗衣服。周思远拐到阳台取沐浴露，又折回来递给乔楠，他笑着解释：“她说洗着香。” 乔楠哦了一声，接过沐浴露，她温热的指尖触碰到周思远的手侧，周思远眉一挑，乔楠自己没注意到，正想关上门继续洗。突然门被一挡，乔楠眼睛往下看，周思远一脚已经跨了进来。 他的眼睛浮着笑意，而乔楠的第一反应是：“你脚不疼？”说完她后退一步，门跟着往里开，乔楠又往周思远的脚背看了一下，白皙的皮肤上已经有一条红痕，她不免多看了几眼。 当事人却不在意，直接大大方地走进来顺手掩上门。乔楠全身赤裸，而周思远穿着短衣短袖，浴室里雾气腾腾，一对比下，乔楠不禁脸红耳赤，她扯过一旁的浴巾往身上遮。余光里瞥到周思远正在脱衣服，她又攥紧身上的浴巾。 周思远脱光衣服，扯下乔楠的浴巾，两人赤裸相对，乔楠的心怦怦直跳，周思远搂着她的肩往喷头下靠近。 周思远打开喷洒的开关，调成温水，两人面对面站着，乔楠只到周思远胸口，她低着头，水流顺着她的头发淌下，沿着背，滑到地板。 周思远伸手按掉水，挤了点沐浴露，玫瑰味的香气，味道不浓，和着热气，暧昧的味道在两人周身流动。 沐浴露从肩膀一路向下，乔楠皮肤在颤抖，周思远低低地笑出声。乔楠红着脸一咬牙，也挤了点沐浴露，在周思远的身上胡乱涂着，周思远笑意更浓，眼睛浮上一层水雾，乔楠看得不太真切，只是加重手上的劲。 一番折腾下来，两人气息都有点喘。周思远再次打开水冲洗两人身上的泡沫。洗完澡，周思远用浴巾裹住乔楠的身躯，关掉灯，抱着乔楠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在预期之内。 久违的身体触碰，两人都有些迫不及待，先是长时间的接吻。 周思远搂着乔楠的颈部，温热的嘴唇微微张开舔着乔楠的上下唇和唇角，慢慢地含着，咬着，乔楠口腔被撬开，周思远的舌头长驱直入，乔楠被带动，提起反击，两人动作开始猛烈起来，似要将对方吸到自己的身体里，乔楠不甘示弱，继续喘息挣扎着，最后还是周思远投降。 他抵着乔楠的额头，低低笑着，声音有些粗：“输给你了。” 乔楠快速亲了一下他的嘴角，周思远笑容变大，抚着乔楠的头发上下摸，头发刚刚吹过，浓密的头发还带着着热气。 屋子里昏黑，对面楼的灯光透过窗户照到屋子里，越显静谧。 周思远手沿着乔楠的脖子向下，游走到腰部停下，指尖微微划过又顺着身侧来到胸前。 乔楠还是颤抖，胸前起伏波动。周思远低下头靠近乳房，对着吹了口热气，乔楠脖子往后仰，这个动作让她的酥胸送往周思远的脸。 周思远面对她的主动也不客气，直接含住其中颗乳尖，牙齿轻轻咬着，惹得乔楠娇声连连。 乔楠勾住周思远的脖子，把自己的身子往前贴，周思远用力吸允，另一只手揉着，食指不时用力下压。乔楠需要转移注意力，她快疯了，她嘴唇四处寻找，最后停在周思远的耳旁。 潮热的唇部贴上周思远的耳沿，使得他颤抖了下，然后乔楠感到自己的胸被吸得更紧了。 身下，周思远的巨物硬硬地抵着乔楠的大腿根部，乔楠情动，爱液随即流露。乔楠下体寻找着能填满它的物体。很快，她便找到了那根滚烫的粗物，下体唇部一张一合，触碰着龟头，想要把它吞进去，进行多次尝试无果，乔楠手一路摸寻，抓着硬挺的柱身，下体往前靠，想要包裹它。 周思远终于意识到乔楠的焦急，他抬起头，亲吻着乔楠的下巴，缓慢地说：“别急，马上就来了。” 乔楠娇媚地“嗯”了一声以做回应。 周思远亲吻够了，上身与乔楠保持一段距离，他弓着上身，扶着自己的兄弟在乔楠的入口处蹭了蹭，使柱身更加顺滑。 乔楠呻吟声不断且急切，她叫得有些喘有些急迫。周思远另一手搂住她的背，下身一挺，乔楠舒服的“啊”了一声。 周思远挺入，他喘息了一下，又适应了一下温热的穴口包裹着他的快感，他身子开始耸动，两人面对面坐着，乔楠坐在他的胯部上，两条腿在他身后缠绕在一起，腰部被夹紧，下身被缩紧，周思远青筋暴起，下体动作渐渐粗暴。 乔楠咬着牙，呻吟声仍是不断跑出来，下体肉体碰撞的声音和着乔楠娇柔的呻吟声，串成一曲美妙的乐曲，两人同时用力，你来我往，一人发力撞击，一人使劲咬紧，谁也不想落于下风，周思远揉着她的胸来回挤弄，乔楠扣着他的背。 几十分钟后，乔楠身体直抽搐，她到了，她紧抱着周思远，穴口内喷出一股爱液浇灌着那挺硬的柱身，随即更加用力咬紧，周思远粗粗喘着气，在乔楠耳朵吹气：“舒服吗？” 乔楠头靠在他的肩头，点点头，周思远笑了，有些飘荡，他说：“还有更舒服的。” 乔楠直接大声浪叫，舒服，爽。滚烫的热流充满着她的穴口，感官意识被彻底满足，乔楠又“啊”地大叫。周思远把她的头发拢到耳后，认真又温柔地亲吻她的脸部。 一场欢爱并不能使两人满足停下，周思远把乔楠翻了个身，搭着前头的顺滑，从后面滑了进去，乔楠抓着床单，脸贴着床单，细细呻吟着。 周思远这次使劲磨着，他俯下身，乔楠转过头，两人开始亲吻，身下的动作缓慢地耸动着，周思远退出三分，又撞击进去，乔楠感受了一会儿，实在支撑不住了，她声音有些抽着，一断一断地：“给我好不好，受不了了……” 周思远打算放过她，他加速抽送了几下，过了两分钟，两人同时抽搐，同时哼出一声“啊……” 长夜漫漫。 乔楠躺在床上，双眼迷离，她好累好累，想安稳地睡一觉，可是身上的人不放过她，还在摸索着，一回不行，两回不满足，三回不惬意，他准备第四回。 乔楠有气无力：“明天还要上班呢。” 周思远继续亲吻着：“你睡你的。” 乔楠怒了：“你在动着，我怎么睡！” 周思远哼哼笑着：“马上就好了。” 周思远的马上很可怕，乔楠神绪炸烈，她想摇晃着周思远的脑袋，问他今晚到底怎么了？ 周思远的马上就是扯过浴巾擦了擦乔楠的下体，然后嘴唇亲了上去，乔楠彻底醒了，她一抽气，疯了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乔楠苦笑着说：“别……嗯……啊……脏，脏啊你。” 周思远不管她的叫喊，嘴唇咬着阴唇瓣轻轻啃咬，乔楠屈起腿，挤住周思远的脑袋，“嗯，嗯……” 周思远说了声别急，继续啃咬着，这种感觉太过刺激，乔楠抵挡不住身体与感官的双重刺激，她潮吹了。 周思远低低笑着。 乔楠双手盖住脸，丢人太丢人了。 周思远拉下她的手，放在嘴唇亲吻，乔楠一想到他的嘴里还有自己的爱液，她下体一紧，暖流又继续喷涌。 周思远手指撑开阴道口，往里一顶，乔楠一懵，闭上眼，咬住下唇不叫出声，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周思远绝对发疯了。 下半夜待两人身子平息下来，周思远下床捞过乔楠，两人在浴室简单冲洗一番，这才回到床上。 乔楠筋疲力尽，一沾床便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睡去，周思远帮她掖好被角，吻了吻她的脸庞，手臂盘在她的腰间，躺在她身旁，听着乔楠均匀的呼吸声，他也慢慢入睡。 24 清早乔楠醒来，浑身不得劲，这软那酸，而周思远呢，早已经起床去准备早餐。 乔楠揉揉腰捶捶腿，才拖着酸痛的身子去浴室冲洗。热水湿润身体，除去一身疲惫，乔楠这下觉得舒服了些。 乔楠穿好衣服出来，周思远拿着碗、筷子和勺子从厨房门口出来。 乔楠看到他的第一眼，想到昨夜的事，脸有些烧。 周思远摆好筷子，舀了两碗粥，朝乔楠说：“来吃饭了。” 乔楠拉开椅子坐下，周思远端碗夹菜喝粥，乔楠瞟了他一眼，他吃着菜神色坦然。乔楠心里暗骂自己，想那么多干嘛，该怎么相处还是怎么相处，这样一想，乔楠心情平静下来，也端碗夹菜喝粥。 简单地解决完早餐，两人分别开着自己的车去上班，乔楠停车时还专门绕了一圈，避开和周思远一齐上楼。 办公室里同事们都在忙自己的事，乔楠放下包，把电脑开机，然后开始一天的忙碌。 隔壁桌李晴一边看着电脑屏幕，一边喝豆浆。乔楠走近，敲了敲她的桌子，李晴沉迷于自己的世界，突然受到惊吓，她拍拍胸脯：“你做什么，不要这么吓人好吗？” 乔楠环抱双臂，笑着说：“你自己做亏心事，还怪我？” 李晴白了她一眼：“我就浑水摸鱼一下。” 乔楠拍拍她的肩：“赶紧吃，不然豆浆包子要冷了。” 李晴嘴里塞着包子点点头。 中午的时候，同事们三三两两去楼下吃饭，李晴本来说好和乔楠去吃烤鱼，结果临近下班的时候，韩威打电话过来说是正好在附近办事，李晴本想拉上乔楠一起，乔楠拒绝：“你们在那边亲亲爱爱的，我去做什么？电灯泡？” 李晴作势拍打了她两下：“又不是没有一起吃饭过。” 乔楠整理好文件，看向李晴：“你们俩去吃吧。今天我有点累，待会想休息一下。” 李晴听她说累，多看了她几眼：“确实双眼浮肿。昨晚到哪鬼混去了？” 椅子往后退，乔楠起身：“还能干嘛，熬夜看剧呗。” 李晴笑话她：“周末不够时间看，还要熬夜，不知道周一要上班啊？”说完暧昧地眨眨眼。 乔楠推着她往门口走：“赶紧去赴你家情郎的约。” 电梯正好在这楼停，里面走出一个人，是周思远。 李晴叫了声经理好，乔楠顿了下也跟着叫了一声。 周思远笑着与她们点点头，然后直奔自己的办公室。 李晴走进电梯，乔楠没有一起进来，李晴不解：“怎么？不一起下楼？” 乔楠用拇指捏了一下食指的指尖，她虚心地说：“你先下去，我好像忘了点东西。” 李晴说好，又加了句：“待会吃完饭，自己记得去休息一下。” 电梯门关上，红色的数字在往下降，乔楠往回走。 茶水间里，周思远拿着个杯子在发呆。乔楠走进来，高跟鞋敲地的清脆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周思远放下杯子：“中午打算吃什么？” 李晴说韩威在附近的时候，乔楠手机刚好收到周思远的一条信息，问她中午准备吃什么？言下之意就是想约她一起吃饭。乔楠想了一下，就推了李晴的邀请，又给周思远回了三个字，都可以。 乔楠对吃的不太挑，一般外出吃饭都是看对方吃什么她就顺着对方。 周思远低头想了一会儿，提议：“要不去吃沙茶面？” 公司附近新开了一家沙茶面，吃过的同事都说味道还不错，乔楠听过几回便留意在心，想着哪天去品尝一下。奈何李晴不太吃得来沙茶面，乔楠至今还没有去过一次。 如今周思远这么一说，乔楠欣然说好。 走出办公大楼，乔楠有点犹豫了，要是待会碰到同事怎么办？ 周思远看她没有跟上来，放慢脚步等她。乔楠在那里挑人交战，周思远索性往回走，问：“怎么了吗？” 乔楠左看右瞄，周围并没有认识的人，她顿时放松了许多。 周思远笑着看她，他慢悠悠地说：“今天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吃。” 乔楠睁大眼睛看他，周思远边走边说：“你那点心思我不清楚？” 乔楠在后面跟着，这次脸彻底红了，像刚从蒸炉走过一遭似的。 25 周思远把车停好，带着乔楠七绕八拐，最终在一家叫阿婆沙茶面的店铺停住脚步。店面简陋，位置偏僻，但生意却格外地热闹。 周思远带乔楠走了进去，刚好有一桌情侣刚吃完走人。两人走过去面对面坐下，有服务员上来撤碗筷擦桌子，乔楠拿着菜单在看，周思远问她：“配菜想好没？” 乔楠“嗯”了一声，手指在几样菜名上点了几下。 周思远握着笔将乔楠指的菜名一一打钩，然后他弄好了就去交给老板。 周思远回来坐下，乔楠正拿着纸巾擦桌面。周思远笑着说：“这家店开了很多年了，我每次有时间就过来吃一次。” 乔楠把纸巾扔进废娄里，手放在膝盖上，与周思远对视：“看出来了，不管是店还是店里的装置，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 “当时也是我朋友带我来吃，我才知道这么家店的。” 乔楠发现两人在一起总会说一些过往的事，或者私人生活里的小事与朋友，然后借着这点点滴滴，窥得对方的习惯与过往。 就在两人说话间，服务员端上两碗沙茶面。周思远给乔楠拆了双筷子，两支筷子来回刮了几下，他递给乔楠，乔楠说了声谢谢。 不得不说汤的味道极美味，油面的硬软也把握得刚刚好。乔楠吃得一脸满足，周思远不时抬起眼看她。 店里空间不大不小，布了八张桌子，隔壁桌说话声吵闹，其他人都是细声细语，笑得也克制。不像他们这桌，两人从沙茶面一上来就是两人埋头喝汤吃面，说的话也是“好吃”“汤好喝”之类。 不过两人一直都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几回下来也就习惯了。吃完沙茶面走在街道上，乔楠摸摸肚子，和周思远开玩笑说：“以后要经常光顾这家店了。” 街道有点窄，前面有人骑着自行车，周思远下意识地搂住乔楠的肩膀往里靠，自行车骑远了，周思远放开手，两人又隔着十厘米的距离并肩走。 走出一段距离，周思远说：“想来这家店时记得叫上我。” 乔楠诧异地看着他，周思远笑着说：“刚好凑个伴。” 转眼间日子过得飞快，马上就是黄金十一七天假。 韩威和李晴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买了去重庆的机票，乔楠半开玩笑：“这个时候去是不是人山人海啊？” 李晴从手机里抬头，说了句：“这个时候哪个有名点的旅游地区都是人山人海。” 乔楠想想确实也是。 李晴关掉手机问她：“你呢？想好怎么安排没？” 乔楠揉了揉酸胀的脖子，唔了两声，李晴拍她：“不会又是宅在家里发霉吧？” 乔楠摇摇头又点点头。 李晴骂她：“就知道宅，也不出去走走，你啊，都快与世隔绝了。” 乔楠没好气地说：“我对外出游玩又不感兴趣。” 李晴白了她一眼：“赶紧找个男朋友，两人一起就感兴趣了。” 乔楠不理她，拿着自己的杯子要去茶水间装水，李晴在后面呼唤她：“帮我也接一下啊。” 乔楠头也没回。 茶水间里坐着几个其他部门的同事，乔楠跟他们不太熟，只是点头打了个招呼。几个人也跟乔楠打了个招呼，然后又继续着没讲完的话题，无非是国庆期间去哪玩，有什么安排。 往年这个时候，乔楠一家都要回趟老家，今年母亲跟朋友定了去杭州的机票，父亲那边也有人约，老家之行被推后。家里只有乔楠一人对长假没有任何计划。 晚上下班，乔楠回了父母家，乔母吃完饭后就在卧室里整理外出的行李，乔父在客厅里看电视。 乔楠在一边帮忙，乔母把衣服放进行李箱，又去收拾一些袜子，乔楠干脆就靠着桌台看母亲忙活，母亲看了她一眼，“你自己怎么安排？” 乔楠拿着一支笔在手里把玩，听到母亲的问话，把笔放回笔筒，说：“爬山逛公园看电影。” 乔母拉上行李箱的拉链，把行李箱推到角落里放着，转头问乔楠：“不跟朋友出去玩？” 乔楠知道母亲还在好奇周思远，虽然母亲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什么人，但这人就像在母亲这里扎了根似的。乔楠笑笑：“妈，你别多想。” 乔母看自家女儿一副认真的神态，多问了句：“真的多想了？” 乔楠嗯了声，又加了一句，“就是普通朋友。” 乔母哦了一声：“这样啊。” 睡觉前，乔楠收到了周思远的信息，问她长假怎么安排，乔楠翻了个身，开始打字，发过去的回复跟回答给母亲的是一样的。 过了两分钟，周思远回了信息，“一起？” 乔楠看到这两个字，心跳得有些快，同时也在害怕。她没有给周思远回复信息，关掉手机扔到一边，她尝试入眠。但她没有成功，人很精神，脑子里飘着都是周思远的身影。 这是乔楠第二次感觉到危险，第一次是那长达一个月的冷战。 乔楠能明显地感觉到周思远对自己是有那么点意思的，自己呢？乔楠不愿多想。但抛开感情来说，乔楠觉得他是一位可以一起过日子的男人。至少在日常生活中，两个人是那么地合贴。但这一切也只是建立在不熟的基础上，一旦关系往另外一个方向转变，日后再更上一层楼，一切还是当初那副平淡的样子吗？ 长夜漫漫，夜深寂寂，乔楠失眠了。 Ν⒉qq.ＣΟＭ 26 七天长假，乔楠每天早睡早起。早上呆在家打扫卫生，下午出门爬山或者逛公园，晚上在家看电视或者出门看场电影。一切好像都没有变化，而又好像在变化着什么。 比如周思远。 自那一句“一起？”没有得到回复后，周思远再也没有发信息过来，这几天乔楠的手机里很安静，除了父母外出游玩发来的照片。乔楠一边觉得这样也好，一边又在失落，但前者的感受占据上方，乔楠就自个揣着明白装糊涂。 长假过后又是接连而至的忙碌工作生活，乔楠专注于手头的事情，周思远那边也在忙活，两人借着工作又是一场无言的冷战。 乔楠想这次该到头了吧？ 李晴这次外出游玩回来后，满脸春风得意，肤色也滋润了许多。乔楠细问之下，李晴羞涩又甜蜜地说：“韩威跟我求婚了。” 乔楠跟着欢喜，拉着她的手来回揉搓：“是吗？” 李晴脸红地点点头，乔楠笑着追问道：“什么时候可以喝你的喜酒啊？” 李晴更加羞涩了：“可能明年吧？要弄的事情太多，我们两个又忙，都是双方父母在拿主意。” 乔楠抱住李晴，附在她耳旁说：“你一定要幸福。” 李晴用力点头，过了一会儿说：“你也是啊。” 乔楠笑笑没说话。n⒉qq, 周五中午下班去吃饭时，乔楠遇到了周思远。电梯里人多，乔楠往边上躲，避免与他人身体碰触，躲着躲着就躲到周思远边上来了。 这是继那条石沉大海的微信消息后，两人第一次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尽管依旧沉默。 这几天乔楠也有碰见周思远，但两人面色都偏冷淡，都是乔楠打招呼，周思远点头，俨然摆明了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乔楠抬头，红色的数字在跳动，跳一次数字下降一次。乔楠的手心在冒汗，数字跳到3的时候，乔楠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抓住了周思远的手，起初周思远有点心不在焉，以为是不小心碰到，他也没在意。 乔楠给自己打气，再一次握住周思远的手，这次的力劲比较足，周思远似乎感觉到了，相对应用力地挣脱，乔楠咬牙不松手，颇有“咬定青山不放松”的趋势。 头顶传来周思远的轻笑，乔楠心跳加速，脸色冒红，突然心底生出一股怯意，手上的力度也在减缓，整个人有点焉了。就在这时，那人却反手与她十指相握，乔楠侧头仰视他，周思远微微笑着，目视前方。乔楠低头，手上也握得更紧了些。 电梯到了一楼，电梯门打开，人群陆续涌出，两人也松开手，神态自若地各走各的。 下午上班的时候，乔楠有点心不在焉。近来天气转凉，午后的斜阳也呈现黯然萧索，给人一种落寞的感觉。乔楠摊着一条手臂，脑袋枕在上方，任凭午后斜阳光线在身上乱走。 手机震了一下，乔楠打开看，是周思远发来的，很简短的一句话，“下班等我。”乔楠想了半天，最后回了个“好”字。 下班时候李晴有事先走了，乔楠一人呆在位置上等全部人都走光了，这才关掉电脑收拾包包，她收拾好的时候，周思远来了。 周思远还是那副样子，笑笑的，不过乔楠能感觉到与之前有所不同，眼睛里少了点什么。两人走出电梯，去停车场找车时，一个词语浮现在乔楠的脑海中，温度。 是的，他的眼中少了点温度，以往周思远笑的时候，是发自内心的，而现在的笑，乔楠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子，她继续琢磨下去，那是一种对待所有人都一样的笑，一种疏离感萦绕在两人周身。 Ν⒉qq.ＣΟＭ 27 一进门，乔楠立马被反压在门上。木门的错落纹路使得她的背部硌得慌。 天已入秋，乔楠平日里多加了件薄外套。周思远一把扯下它，抵着着乔楠的额头喘息。 周思远嘴唇动着，似要说什么。乔楠安静地等待着。下一秒，她迎来的是周思远的粗暴，他快速褪去两人的衣物。空气中有阵阵微风，背后是冰冷坚硬的门，乔楠身子颤了颤，疙瘩层层叠叠爬上她的皮肤。 周思远只做不说，他的行为显露着他的愤怒。 他压着乔楠，两人皮肤贴着皮肤。周思远似惩罚样地咬了一下乔楠的脖颈，乔楠弓着身，娇柔地呻吟出声。周思远呵地一笑，头往下移动，停驻在两团洁白微耸的丘陵上。 周思远含住其中一枚鲜红的莓果，牙齿轻咬，舌头微舔，嘴唇大口吮吸。乔楠仰脖，十指插进周思远浓密的发丛里，“啊”声不时从喉咙里溢出。 鼻息喷洒在中间的断层，一只手抚上另一从丘陵，轻拢慢捻，下压按揉，五指轻抓。乔楠动了一下，改成双手环住周思远的脖子，她低头亲吻他的发顶，洗发水清新的香味扑鼻而入，乔楠闭上眼，任周思远在她胸前肆意妄为。 穴口爱液横流，乔楠下体扭动，想离周思远更近些再近些，她在做无声的渴求。Ｎ贰qq,℃ο'Μ 奈何周思远偏偏吊着她，她进他躲，乔楠呜咽着：“你到底要怎样？” 周思远哼了一声，手指往幽穴探去，那里已是一片湿润。微张的穴口由于外物的侵略，开始收缩，周思远细细吻着乔楠的脸颊，在她脸边吹气呵笑：“等不及了？” 乔楠伸手捏他的背，下手有点重，周思远粗粗一声“嗯”。 气氛撩到顶端，周思远自己也难受，坚挺硬实的粗物急需找到突破口，他也不再磨着乔楠，右手抬起乔楠的左腿，搭在自己的腰间，乔楠曲腿，团住他的腰部。 周思远低头，扶住自己饱胀的大物在湿润的穴口前磨了磨，乔楠头皮发麻，下体使力张开，想要把那东西包裹，周思远弯起嘴角，又耗费点时间在入口处磨来磨去。 乔楠“啊”了声，有点难受，有点欲求不满，她张开嘴，带着哀求的口气：“进来？好不好？” 周思远亲了亲她的唇，一挺而入。 空虚被满足，血液喷涌，感官张开，乔楠感觉自己飘在了空中。不止乔楠有这种感觉，周思远也是，欲望得到缓解，身体最滚烫的部位被温热的穴口包围，他脑子出现短暂的空白，那是一片平静却又神秘的平原，他将慢慢去探索其中的奥秘，他要带着眼前的人一起。 周思远突然感到一丝兴奋，兴奋中却又有一丝悲凉。一上一下的感觉在折磨着他，他心生败意，他无可奈何又不由自主地往前走。 他承认他受蛊惑了。他在她面前溃不成军一败涂地，他想算了吧，输了就输了。兴许最后他能赢了呢？带着这种念头他一次又一次地耸动着。 乔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有时睁开眼看他，周思远就捉弄似地亲她的眼角，酥酥麻麻的，惹得她又闭上眼。 他们在共同谱写一曲情歌，周思远带着她在唱，乔楠走神了累了，周思远就又牵着她的手继续往更高处走。 乔楠想真累，又想真舒服。 十指相扣，贴在门上，周思远开始最后的冲刺，乔楠配合着他，漆黑的客厅里，清晰明楚的肉体撞击声，绝美令人撼动的呻吟声，粗狂性感的厮吼声。 乔楠细长的手臂攀上周思远的肩头，她躲在他的颈弯里，那是一处温柔能平抚人心的避风港，乔楠窝在那，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周思远加快抽送的频率，一下下都撞在乔楠的最深处，乔楠的身子跟着晃动，呻吟声被撞得破碎不堪。 终于一切平静了。 滚烫的液体灌满幽穴，爱液浇洒在肉柱上，两人紧抱在一起抽搐，喘息。皮肤表面喷薄着细细的密汗，身子黏黏的，周思远别开乔楠额前的乱发，亲吻她的额头。 乔楠均匀地呼吸着，身子贴在门上，全身疲惫不堪。周思远抱起她，软绵绵的肉柱还沉睡在她的体内，随着这一抱，肉物滑出来，乔楠又是一声呻吟，周思远轻轻地笑了。 乔楠脸埋在周思远宽阔的胸膛前，头顶的笑声越来越大，乔楠张开嘴咬了他一口。 周思远“嘶”的一声，乔楠无声地笑了。她已经做好了会被周思远再次欺负的准备，可那人只是轻轻揉了一下她的后脑勺，再无其他举动，乔楠乖乖地贴在他的胸膛，听他逐渐回到正轨的心跳声。 28 洗完澡，乔楠身上穿的是周思远的衣服，她记得上回周思远穿过这套衣服，对于她的发问，周思远笑而不语。 周思远在厨房煮面。乔楠把脏衣服揉成一团放到篓子里，拎到阳台丢进洗衣筒里面，倒了洗衣液，设置好按键，洗衣机开始滚动。 乔楠又到水池开始搓洗自己的内裤，待到她要拿衣架晾的时候，目光突然被一件衣服吸引住，乔楠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再看看杆上正晾的，霎时间，她脑海中闪过一个诡异的念头，她晾好内裤，站在那盯着那件轻轻摇晃的衣服看。 客厅里传来周思远的呼喊：“乔楠，过来吃面了。” 以往接触中，周思远很少叫她的名字，乔楠也少，况且有经理这个头衔来掩盖。现在回想起来，两人或多或少都有意识地去避开对方的名字。 “来了。”乔楠应了一声。心里想的却是，自己的名字从他的嘴里喊出来竟然这么好听？ 本来周思远提议晚上煮饭炒菜，乔楠觉得麻烦，两人又累，她说：“还是随便煮点吧，煮完饭炒完菜还要再煮个汤。太麻烦了。” 当时周思远正擦着身子，听到她一番麻烦列举下来，他停住手中的动作，笑着说：“动手的人是我，你嫌麻烦什么？” 乔楠穿着衣服，唔了一声，她继续瞎掰：“我等不及还不行？” 周思远穿好衣服，语气有点无奈：“行，我去煮面。” 乔楠吃着面条，脑袋里飘过很多两人的过往，吃着吃着她便有点心不在焉，周思远看她这样子，犹豫了下，有点难为情地说：“是面煮得不好吃？” 乔楠对上他明亮的眼睛，心下一慌，摆摆手：“没，没，很好吃。”说完似要证明般，她端起碗，喝掉了半碗汤。 周思远没再说什么。 饭后洗完碗，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乔楠对正在播放的电视剧不太感兴趣，就拿着手机在玩。周思远看她这样，就把电视机关了。 客厅一下子安静下来，乔楠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看他：“怎么不看呢？” 周思远背靠沙发，两手背在脑后，有些悠闲地说：“反正也没人看。” 乔楠放下手机，说：“你可以调新闻节目或者经济节目看。不用顾虑我。” 周思远思索了一会儿：“算了，”又看了一下手机，才九点。 他想总得做点什么，于是他向乔楠靠近。 周思远的气息越靠越近，乔楠慌忙之下站起身：“我该回去了，很晚了。” 周思远抬头看着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他开玩笑说：“我送你？”语气有点调侃，脸色却很正经。 哈？这跟预期的不太一样，他不应该留下自己吗？进退两难，乔楠在想该怎么回答。那头周思远已经去拿车钥匙了。 乔楠崩溃了。 直到车子停在自己家楼下，乔楠都觉得这一切很不可思议，上一秒明明还在天堂，这一秒却坠入地狱？ 周思远从车里探出脑袋，说：“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把车子和衣服给你送过来。” 对方把话和后路都堵掉了，乔楠只能点点头，目送周思远的车子离去。 回到家里躺在床上，乔楠觉得这就像做一场梦，难道是自己想多？身上的这件衣服也是巧合？她能明显感受到后来周思远的态度有些疏离。乔楠抱怨自己，对方疏离的态度不正是你想要的吗？炮友就该有炮友的态度，其他都是妄想。 这么一想后，乔楠这一夜睡得很安稳。 自打这次以后，周思远好像又变回了之前的样子，他也不再主动提出来乔楠家，也不邀请乔楠去他家，两人除了偶尔来一发，其他时间几乎毫无瓜葛。 还有另外一种转变就是事后周思远也不再顾虑乔楠太多，他做完就睡，以往至少还会帮乔楠清洗一下，这下什么都变了。乔楠开始回想导致事情转变的原因是什么，想来想去她还是没有头绪。 29 美丽的泡沫 圣诞节很快到来，大街小巷都是圣诞节的气氛，而且再过几天，旧的一年即将过去，新的一年即将到来，行人脸上都洋溢着节日的欢喜，还有对新年的期待。 李晴这边佳人有约，乔楠坐在位子上，感慨时间过得太快。李晴敲着键盘，听到她这番感慨，她头也不抬：“早跟你说了，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你看看你现在，孤家寡人一个。” 乔楠听到“孤家寡人”四字，再想到周思远近来逐渐疏远的态度，不免悲从中来。以往再怎么孤单，最起码还可以和周思远凑个伴，现在他们这段隐秘的关系恐怕离坍塌也不远了，乔楠越想越觉得悲凉。 李晴看她半天没有回话，不禁朝她这边瞥了一眼：“怎么半天不吭声啊？戳到你痛处了？” 乔楠趴在桌子上：“是啊，我已经这么悲惨了，你就不要再挖苦我了。” 李晴没好气地说：“自作自受。” 李晴说的这四个字一直环绕在乔楠的周围，快下班的时候，乔楠脑子一灵通，确实是自己自作自受。当周思远对自己好的时候她不愿去看见，等人家心凉了，自己倒自怨自艾起来，可不就是自作自受？ 乔楠收拾着桌面上的文件，心里想，可这种好是意味着什么？自己有能力去接受并同等回报吗？ 去停车场取车时，乔楠收到一条来自周思远的信息，对方邀约她晚上一起看电影，地点在他家。 乔楠手握方向盘，看着这条信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很慌，她有种直觉，也许今晚过后，一切都会不一样。 乔楠先开车回了趟家，她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临出门前，她又转身去卧室拿了一个礼袋，这是她国庆节之后就一直在准备的礼物，现在终于到送出去的时刻了。 乔楠到周思远家时，他正围着围裙在煮东西，桌上已经摆了3道菜，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两瓶红酒。 乔楠看了几眼，脱掉大衣，钻到厨房里帮忙，周思远看了眼她的装扮，摆摆手让她出去：“油烟味太重了，我这边还有两个菜，你先看看电视，我马上好。” 乔楠也不坚持，她坐在沙发上，双眼呆愣，电视机的声音和着厨房里油烟机的轰隆声，有那么一刻，她想直接走人。她有点后悔为什么会来这里，她应该拒绝周思远，应该回家和父母一起共度晚餐，而不是在这里去面临一场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乔楠颤抖了下，周思远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怎么了吗？叫了你好几声都没有回应。” 乔楠笑得很勉强，她拢了拢头发：“啊，想到刚才街上看到的一位小孩。” 周思远揉着她的手指，温和地问：“什么小孩？” 乔楠手在颤抖，声音有点惶恐：“一位很漂亮的女孩子。” 周思远没有再追问，他说：“可以吃饭了。” 这顿饭吃得乔楠很难受，美酒佳肴，灯光暖黄，应该是很温馨的氛围才对，可她却吃出了苦涩。 用完餐，周思远把盘子撤回厨房，简单擦了擦桌子。他拿着红酒和新的杯子，场地从餐桌转移到了沙发。 乔楠就像个木偶人，任由周思远指挥。 周思远家里有小型电影播放器，他挑了一部影片，屏幕亮起，他把家里的灯全部关了，也把落地窗的窗帘拉上，整个客厅的氛围迷离了起来。 电影还在放，当播到男女主亲吻时，周思远开始动手动脚，乔楠睁眼看着屏幕，任由周思远亲吻。 周思远喘了口气，他关掉电影，屋子彻底遁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周思远开口说：“乔楠，你也应该想到了。”顿了顿，他笑了一声，像在自嘲，继续说：“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我想了很久，决定还是在这个日子里跟你说。” 乔楠没有出声，周思远握住她的手，冰冰凉凉的，就如同乔楠此时的心境。 “我想你也有感觉，我是喜欢你的。” 乔楠心跳了跳。 周思远继续说：“除了第一次的鬼迷心窍，后来两次我都是认真的。” 他们总共有过三次冷战，第一回是在床上，乔楠提醒他不要忘了彼此的关系；第二次是国庆节的邀约，乔楠当做没看过；再一次就是上回周思远的没挽留。 乔楠还是沉默。 周思远自己笑了，笑得有些苦涩：“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乔楠张了张嘴，她想说点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周思远把灯开了，乔楠一脸苍白，周思远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他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再次问道：“你是怎么想的？”这次声音有点轻。 乔楠咬牙不让眼泪流出眼眶，她说：“对不起。” 那头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两人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其实说拥抱有点勉强，乔楠双手始终是垂着的，她的双臂如同她此时悬着的心，无处躲藏无处安放。 周思远放开她，帮她落在脸侧的头发别到耳后，他说：“我送你回去？” 乔楠说了声“好”。 周思远去拿钥匙，转头他又想还是开乔楠的车比较省事，不然到时还要还车。 乔楠对他的提议没有反对的意思。 乔楠穿好大衣，周思远注意到那个礼袋，乔楠说：“给你的圣诞礼物。” 周思远说了声谢谢。 一路上两人没有说话，乔楠看着车窗外的夜景，行人满脸笑意，街头一副过节的欢乐气氛，而她呢，破坏一场周思远精心安排的礼物。 到了楼下，周思远停好车子熄火，两人下车。他抱了抱乔楠，笑着说：“圣诞快乐，乔楠。” 乔楠也抱了抱他，她埋在他的风衣里头，声音闷闷的，她回：“周思远，圣诞快乐。” 最后，周思远说了声“再见”，就头也不回地走了，乔楠站在原地看他双手插兜隐没在夜色里，乔楠站了很久，久到她怀疑这只是一场梦。 原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这么脆弱，捅破了那层膜，就什么都不复存在了。这几个月短暂的相处时光，就像是阳光照耀下五彩斑斓的肥皂泡，美丽却不长久，手指轻轻一触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30 辞旧迎新，指针慢慢在走，终于到了凌晨12点，新的一天到来，新的一年迎来，乔楠喝着酒，把祝福掐在点上发了出去。 很简单的一句话，“新年快乐！” 客厅里李晴她们还在欢呼，乔楠洗了把脸，精神了点，来到客厅继续与她们瞎闹腾。 乔楠有点心不在焉，她过一会儿就要看一下手机，祝福信息不少，但她想要的回复一直不来。 李晴脸红红的，瘫在她身上：“一直在看手机，等谁呢？” 乔楠拍拍她的脸：“你醉了。” 李晴晃晃手臂，嗝了一声：“没醉，没醉。” 韩威走上来把李晴扶住，暖声说：“乖，我们去休息。” 李晴半睁眼：“继续喝酒啊，休息什么。” 乔楠摇摇头，和韩威一起把李晴弄到床上，刚才还在说继续喝酒的人，这会抱着被子呼呼大睡。 韩威帮她掖好被角，两人退出房间。客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桌子上一片狼藉，上一秒还在喧闹，下一秒徒然静寂。 路鸣在厕所大吐特吐，韩威跑过去帮忙顺背，言辞间皆是责怪：“李晴瞎闹，你也跟着一起，喝这么多酒让自己难受？” 路鸣又吐了，良久他站直身子，背贴着墙壁：“新年来了，新年新气象，得闹腾，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韩威转头扯了条毛巾给他擦了擦嘴：“胡言乱语了吧。” 路鸣在韩威的搀扶下，一路走得踉踉跄跄，路鸣坐到沙发上，另一头的乔楠正在低头看手机。 路鸣看着她突然笑了，“你从刚才就一直在看手机，是不是在等谁啊？” 乔楠关了手机放在一旁，路鸣突然委屈地说：“我也在等一个人。” 韩威看他们两人要来一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相聚，他指了指两间客房说了句“你们早点休息”，自个回卧室找李晴去了。 乔楠听到路鸣的话，多看了他一眼。 路鸣也没再搭理她，窝在沙发里眯着眼念叨：“我掏心掏肺地对她，她怎么就不领情呢？明明两个人都这么合意，为什么就止步于谈情说爱呢？” 乔楠听他说一句，心颤一下，突然那头话停了，乔楠再看他，路鸣已经抱着沙发枕头睡着了。 乔楠叹了声气，去卧室拿被子，捣鼓好路鸣的睡觉问题，乔楠又把客厅的窗户关上，留了一条小缝，回头又把灯全关了，只留着一盏暖黄的壁灯，忙完这些，她回头看了一眼睡得安稳的路鸣，自己掩上房门去睡觉。 第二天一醒来，乔楠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9点了。手机里还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新年祝福，乔楠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一条一条地回复。 突然指尖指尖顿住，乔楠看着“同乐”两字有点想笑，他们终于回到普通关系了。 圣诞节过后，周思远就去外地出差了，行程是早已安排好的。只是这时间卡得刚刚好，两人短时间内都不用再碰面，避免了很多尴尬。 乔楠没有再理那条回复，她叠好被子，换好衣服，扎好头发，打开房门。 厨房里有人在忙活，乔楠闻到饭菜香味了，她走过去，是路鸣在做饭。 看到乔楠，路鸣对着她笑了笑：“赶紧洗洗，可以吃饭了。” 这句话似曾相识，乔楠发现她还是想念着那个人的。 乔楠简单洗漱完，两人面对面坐着，乔楠帮忙摆筷子，问：“不用叫他们吗？” 路鸣添了碗粥放到她面前，“不用搭理他们，他们得睡到中午才醒来。” 乔楠点点头，两人沉默着吃着饭。 吃完饭路鸣接到一个电话，那头说的有点急，路鸣眉头皱到一块，他说了句：“你先别急，我马上来。” 转头他跟乔楠道歉：“对不起，我这边有事要先走，饭桌就麻烦你整理了。” 乔楠笑着摇摇头：“你急就先去吧，这边我来处理就可以了。” 路鸣三两下穿好衣服鞋子，拿着手机立马就走。乔楠关上门，刚刚她偶然间听到电话那头是女声，再想到昨晚路鸣那莫名其妙的话，此时他应该是去奔赴他的爱情，乔楠打心底里祝福他好运。 31 元旦过后，乔楠又开始马不停蹄地工作，马上就要春节了，公司开始进入年终总结，各个部门都在忙活。 期间周思远回了一趟公司，但没一礼拜，他又出国出差去了。他还是没有变，依旧是那副云淡风清的样子。 乔楠有天拿了一份文件去给他签字，他签好字交给乔楠，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没有掺杂其他多余的感情。 自打周思远出国后，乔楠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公司的尾牙宴他也没有出现，乔楠想自己要习惯这样的日子。时间转眼即逝，自己不应该想太多，增加伤感。 再次见到周思远是在新年过后的3月份，那时乔楠已经回来上了半个月班了。 有天乔楠吃完饭正在洗碗，餐桌上的手机响了。她拿过抹布擦干手上的水珠，走出厨房，拿起手机，来电显示上妈妈两个字在跳动着。 乔楠叹了口气，接通了电话。 “妈。” “楠楠啊，晚上回来吃饭吗？”乔母在那头乐呵呵地问着。 乔楠不禁头疼：“妈，改天吧。这几天一直加班。” 乔母那边黑了脸，有点生气：“怎么每次叫你回来，都是加班加班，合着你们公司就你一个员工？” 乔楠靠着墙壁，扣着自己的手指甲，吹吹气，说：“下个礼拜回去，可以了吧。” “好好好，我准备大餐等着你啊。”乔母听到女儿这样讲，口气顿时转变，“记得啊，工作也有个度。” 乔楠嗯嗯嗯了几声挂掉电话，又回到厨房，三两下把碗洗净，晾在厨房的小阳台上。 正月初三，母亲就开始给她安排各种相亲，乔楠每天去赴约见不同的相亲对象，她整个人都快疯了。乔母回来后坐在一旁说：“我跟你说了，到了28岁我是要帮你顾着了，你玩得也够了，该收收心了。” 乔楠心里回复她，“早年您管的还少？”不过乔楠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心思去跟母亲扯，免得到头来又是一场笑话，徒增母女间的间隙。 韩威又出差去了，周三晚下班后，李晴就扯着乔楠和她一块去买衣服。乔楠想着过几天还要回家，得买身新衣服，不然母亲又要念叨叨了。 两人从街上一路挨家逛下去，乔楠逛了圈下来，都没有看到合意的衣服，这会儿李晴手上提着两三个袋子了，乔楠手上还是空空的。 “我帮你拿，你继续挑。”乔楠把李晴手上的袋子抢过来，李晴一头又栽到一家衣服店，乔楠后脚跟上。李晴挑了件裙子在镜子前比划，乔楠说：“你干脆上身看看效果。” 李晴拿着衣服到换衣间，乔楠走得腿有点疼，她坐在沙发上休息，顺便刷刷手机。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乔楠以为是李晴，一脸笑意地转过头，看清来人的那一刹那，乔楠的笑容止在脸上。 乔楠第一个念头是两个月没有见到这个人了。 周思远忽略她的神情转变，在距离她不远处坐下。沙发突然陷下去，乔楠不知所措。 “你等人？”周思远坐得很随意，侧头问乔楠。 乔楠盯着换衣室，青白色的门紧紧关着，乔楠头也没回地“嗯”了句。 周思远还想说着什么，紧闭的门突然开了，一位面容姣好的女人穿着一条修身的青色长裙从里面出来，朝乔楠的方向笑了笑。身旁的周思远起身迎上前，女人挽住他的臂膀，站在镜子前左右来回转，和周思远有说有笑地交谈着。 乔楠看着，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李晴走到她面前，挥了挥手：“喂，怎么叫你你都不应啊？失魂了？” 乔楠收回目光：“你选好了吗？”声音透着苦涩。 李晴拿起自己的包包和袋子，乔楠帮她拿了两个，“别说了，看中了两件，但都没有我的号。” 乔楠还有些恍惚，余光看到周思远和那漂亮的女人亲密地走远，她随便附和着：“这样啊。” 李晴看着她：“你呢，不买吗？” 人来人往中，两人避开路人往前走，，乔楠摇摇头，情绪很低落，她说：“都没看上的，再往前看看吧。” 最后乔楠挑中了一条藏青色棉麻裙，穿上去很显腰身，还衬得皮肤雪白。走出店门口，两人实在饿得走不动了，就找了一家客家菜餐馆休息吃饭。 32 从前 周六中午乔楠回了趟家，不出意料地，家里还有一位陌生人，乔楠在心里冷笑。 母亲为两人介绍：“乔楠，这是谢澄。” 乔楠笑着伸出手，主动和谢澄握手，母亲诧异了下，谢澄倒也大方地伸手回握。 母亲已经把午饭弄好，大鱼大肉，有荤有素，乔楠帮忙摆筷添饭，心里越发地厌恶。 吃饭的时候母亲一直在暖场，但当事人好像不在状态，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渐渐地，乔父也看出点不对头，给乔母使了个眼色。 餐后，谢澄实验室里有事要先走，乔母让乔楠送他下楼，乔楠换了双鞋子，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走出楼梯口，谢澄主动开口说：“对不起，都是要应付父母。”言语间充满无奈。 乔楠在吃饭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他的心不在焉，她摇摇头：“理解。” 两人又说了会话，快走到小区门口时，谢澄停住脚步，“谢谢乔小姐，我朋友来接我了。” 乔楠看到前面路口停着一辆车，她收回目光，说：“好，我母亲那边就麻烦你了。” 谢澄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乔楠心头往事上涌，她越想越不得劲。回到家，母亲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看电视，父亲去公司加班了。 乔楠放下钥匙，决定要和母亲好好谈谈。 乔母看到乔楠回来，看了一下手机，疑惑道：“这么快？” 乔楠一脸冷淡，她走过来“啪”的一声关掉电视机，外头有鸟儿飞过，一阵鸣叫。 乔母许是料到了什么，她脸也黑了，抱着胳膊：“说吧，怎么了。” 乔楠最受不了母亲这样，永远一副我是对的，你就该按我的方式来的神情。 乔楠深呼了一口气，她说：“妈，以后你别给我安排相亲了，更不要没跟我打招呼直接就把人带回家来。” 乔母瞥了她一脸，“还在怪我？” 乔楠心有点疲惫，她说：“没。” 乔母心中的火气蹭地一下子窜上来：“还没有？你看看你这些年过成什么鬼样子？这也不要那也不行，你以为你还在青春期？还是个孩子？” 乔楠眼里有泪，她说：“妈，这事已经过去了。我只想你以后不要再事事帮我安排，我自己慢慢来不行吗？” 乔母呵了一声：“我也给过你时间，这几年哪样不是顺着你的意思来的？” “那两年前的曾凯呢？” 乔楠声音冷冷的，乔母一时语塞，她最后留下一句话：“行，以后你的事爱怎么怎么去。但我告诉你乔楠，我从来没有在害你。” 乔楠闭上眼，眼泪唰唰地流，每一次母亲总是那句话，乔楠我是为你好，以后你会懂得的，妈妈不会害你。 一场聚会不欢而散，母亲卧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乔楠站在原地无声哭泣，过了一会儿，她拿着包跑回家。 开车的路途中，乔楠想她的忤逆期是不是来得有点晚。 回到家，乔楠匆忙洗了把脸，一头栽到床上，迷迷糊糊中，她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从小乔楠便是个乖孩子，乔母一路按着自己的方式在帮乔楠规划着人生，大到考试成绩，小到乔楠的穿着。乔楠也听话，从没走偏过，也从没反驳过，母亲让她往东走，她绝不会往西走。 乔母在外说起自家女儿总是一脸得意，不出意外，乔楠一路重点学校读过来，一年后她将会以优秀的成绩考上重点大学。但是偏偏在高二那年出了意外。 乔楠的青春懵懂期来得特别迟，乔母一边怀疑一边侥幸地想着可能乔楠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乔楠确实也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初中时候班上就有同学在私下拉拉小手，传递纸条，年级上优秀的男孩不少，但乔楠就真没有这方面的意识，她觉得这时候谈恋爱还不如多背几个单词来得有趣。 高二后文理分班，乔楠选了理科，他们原先的班级被拆得七零八乱，乔楠被分到了高二9班。班上有一半的人是不认识的，乔楠继续埋头苦读，外面五颜六色的世界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乔楠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她是多么无趣的一个人。 高二下学期时班里来了个插班生，因为成绩优异的原因，这个男生被插到他们班级，很巧的是，他的位置被安排在乔楠的后面。 这么多年过去了，乔楠还记得他的名字，林朗。人如其名，是位很阳光开朗帅气的男生。没来多久，林朗便和班上的男生玩熟了，下课期间他们会勾肩搭背去投篮球，玩得满身大汗再踩着点回到班级上课。 乔楠继续安静地刷着题库，背着单词。两人就像两条平行线交集不到一块去。一次意外，让两人有了交集。 那是一次年级大考，乔楠和林朗被分到一个考场，发试卷的时候，坐在前面的林朗回头，他笑得很灿烂，他说：“乔同学，待会2B铅笔借我一下呗。”乔楠点点头，心有点慌，脸有点红。 一切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开始了。 三不五时林朗便会打扰乔楠，“乔同学，橡皮擦接我一下，”“乔同学，这题老师讲得很有问题啊，我们商量一下？”“乔同学，物理笔记借我看一下”“乔同学……” 他说什么，乔楠就答应什么。慢慢地，周围的同学开始闹了起来，乔楠有点害羞，开始躲着林朗。 一天中午吃完饭，天突然下起了雨，乔楠站在食堂门口，看着瓢泼大雨发愣，边上有人打趣：“林朗，你的乔同学在那呢。”周围人暧昧地打闹起来。 乔楠假装没有听到，过了一会儿，林朗拿着一把深蓝色的伞过来，他拍了拍乔楠的肩。 乔楠抬眼看他，对方笑得很温暖，简单爽朗的笑，带着这个年龄里的纯真，乔楠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词，干净。乔楠的心突然有点波动。 林朗打开伞：“走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我送你过去。” 两人躲在同一把伞下，林朗把伞偏往乔楠这边靠，走到楼梯口时，乔楠才发现他肩膀已经湿了大半，林朗看着她一脸歉意，他笑笑：“没事，我回宿舍换一件衣服就可以了。” 后来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两人私底下走到一块去了。一起上下课，一起吃饭，晚自习下课两人并排走在校园的小道上，趁着没人的时候拉拉小手。一旦有点风吹草动，两人立马分开，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两人还一起约定考上海的重点大学。 高二快结束的时候，乔母终于发现了两人的猫腻。进来乔楠周末总是说去图书馆学习，一去就是一天，中午饭也在外边吃。 乔母和乔父工作忙，也就随着乔楠去。慢慢地乔母细心地注意到乔楠的异样，每次回来都笑呵呵地，神色也比往日神采飞扬，看到女儿这样，做母亲的当然高兴，但心里说不上哪里的怪异。 乔母跟乔父讲，乔父说她疑神疑鬼。 乔母也不辩解，她把工作放到一边，周末乔楠前脚一出门，她后脚就跟上，如此几次，她知道了林朗。 乔楠学校离家近，她没有住宿，高一的时候晚自习下课母亲会来学校接她，后来乔楠怕母亲两边跑也累，就让母亲不用来接她，她自己回去。所以当她和林朗站在一起说话道别，母亲上来拉她的手时，她很惶恐。 乔母什么话也没有说，恶狠狠地看了两人一眼，就拉着乔楠往车里塞。 回到家，乔母对着乔楠就是一顿骂：“我花钱是让你去学校读书的，不是让你去谈恋爱的，你呢？去跟别人不清不楚的。” 乔楠坐在沙发上，双腿并拢，缴着手，听到“不清不楚”四个字，她反驳：“没你说得那么不堪，就是普通同学关系。” 她不反驳还好，这话一说出口，乔母怒了：“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乔楠站起身，咬了咬下唇：“妈，我们没有耽误学习，你别……” 乔母笑了：“你当我是瞎的？”说着打开手机，点了几下，塞到乔楠眼前，“你说，你说这是什么？” 手机上是一张照片，两人拉着手，有说有笑。 乔楠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她哑着声音：“妈，你跟踪我？” 乔母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你也别说那么难听。要是我没有证据，你还能继续狡辩下去。乔楠，为什么到了这紧要关头，你偏偏要搞这一出。” 乔楠捂住脸，身体一抽一抽地。乔母正在气头上：“说，是不是那小子勾搭你的？” 乔楠大叫：“没有，是我先喜欢他的。” 乔母抬起手一个巴掌就要落下，乔楠倔强地看着她，乔母咬着牙：“行，乔楠你能耐了啊。” 说着就要打电话，乔楠一把抓过乔母的手机：“妈，你要干嘛？” 乔母语气平淡地说：“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倒想问问他们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乔楠崩溃：“那你呢？” 乔母瞪着她：“我教你读书去谈恋爱了？马上就要高三了，你去和别人风花雪月？” 乔楠在那边哭，“我们也没有耽误学习，为什么你们一提到恋爱就如同洪水猛兽？” 乔母冲她大喊：“因为你还在读书，你正在紧要关头，踏错一步，步步错。做父母的难不成还会害你们？” 后来乔父半夜回来，看到母女两大眼瞪小眼，细问之下，才了解到事情的前因后果。乔父叹了口气：“乔楠，这事是你做得不对，你妈说得没错。” 乔楠在那自言自语：“我们也没有耽误学习，相反地我们学习都进步了许多，为什么你们这么反对呢？” 乔母不再听她说：“明早我跟你去学校一趟，找你们班主任好好聊聊。” 乔楠急了：“不要，不行，不可以。” 乔母一脸嗤笑地看着她：“那你当初就别和那小子凑到一块去。” 乔楠脑子顿时糊成一团，最后她说：“妈，你给我转学吧。” 乔母和乔父两人意外地对视一眼。乔楠继续哀求：“妈，算我求你了。” 乔母还想说什么，乔父摆摆手，乔母作罢：“好。” 临近期末，乔楠索性课也没有去上。乔母找了个时间去学校把乔楠的东西整理了回来。 林朗从头到尾静静地看着。乔母走到班级门口时，回头冷漠地看了林朗一眼。 33 过往 高三那一年乔楠很平静，平静得让乔母很意外。一番观察下来，乔母也没有发现乔楠有什么异样，乔母也就慢慢地放宽了心。 乔楠这么平静是因为林朗的一条短信，他说对不起，还说再等一年。 但一年后乔楠并没有等到林朗，林朗高考后去了国外，到头来还是那三个字，对不起。 乔母知道后，只是抱住了乔楠，她说：“不是妈妈逼你，而是你们这个年龄的感情并不能称为爱。那是一种很飘渺的东西，要以后长大了你才知道。” 乔楠什么话都没有说，她拿着优异的高考成绩，留在了本市的重点大学。 当初两人说好一起去上海读书，到了兑现诺言的时刻，一个人奔赴国外，一个人驻扎在本市。是年轻的诺言太苍白无力了？还是时间在走，他们的心境也在变？ 大学生涯里，乔楠学习打工两不误，每回乔母总要问她谈恋爱没，乔楠摇摇头，说没有碰到喜欢的。母亲叹了口气，说不急慢慢来，不过还是要找本省的，最好还是本市的。乔楠嘴上应着，过后又把这些话抛到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 大二那年，乔楠跟一位大三的师兄在一起了。那时乔楠在跟一位老师做实验，老师平日里忙，就让乔楠跟着这位师兄。一来二去，他们就谈起了恋爱。 他们一起上下课一起吃饭，周末一起去看电影，激情时刻他们也会坦诚相待，他们跟任何一对情侣没有什么区别。 分手的原因也很普通，师兄忙着找工作，可能要去别的城市，繁忙的大四生活压垮了他们的恋情，最后师兄只说了一段话：“你看，你就不爱我，说在一起的是我，说分手的还是我。从头到尾你就受着，多余的话也不说。” 良久的沉默后，乔楠说了声对不起。 工作的第三年，乔母着急了，周围的姐妹们都抱上了孙子，只有她家的女儿还单着，在那快活地潇洒，过得自由自在。 乔母暗地里帮乔楠物色了很多对象，她开始隔三差五地安排乔楠相亲，当然一路下来，总是男方在嫌弃乔楠：“性格合不来”“不太合适”。乔母跟乔楠发了几次气，乔楠也没放在身上，除了工作时间，私下时间里还是我行我素。 最后乔母使出杀手锏，她直接把人带到家里，再把乔楠骗回家里，那回母女两人大闹了一场，最后当然是不欢而散。 但阴差阳错的，乔楠还是和这位相亲对象谈起了恋爱。 这个人叫曾凯，和乔楠同龄。 一次聚餐，乔楠和李晴在那对着形形色色的男子评头论足，曾凯就是在这时候窜出来的。 李晴说快看那人挺帅的，乔楠顺着她的指尖看了过去，是还挺帅的，还有那人怎么越看越熟悉？ 曾凯感觉到有人看他，往李晴她们这边望了一眼，视线碰撞，乔楠想起这人是谁了。 后来再次相遇是在一家咖啡厅，乔楠出门忘了带钱包，要付款的时候，手机里余额不足，乔楠恍然想起，昨天去银行取钱时，两张银行卡密码搞混了，输了三次都是错的，导致卡被冻住了，她还没来得及去银行解冻。 后面还有人在排队，乔楠脸色通红，她赶紧打电话给李晴，让李晴先转点钱救急一下，电话还没打通，曾凯走上前帮她付了款。 乔楠道谢，两人又聊了许多。后来又遇了几次，就顺理成章地谈起了恋爱。听到这个消息，乔母可是高兴坏了，说，你们这是有缘，怎么躲都躲不过去的。亏你当初还跟妈妈闹。 母亲念叨了一大堆，乔楠在一边连连点头，最后乔母说得也烦了，挥挥手让她回自己家去。 事实证明，两人是真有缘。乔楠看着面前举止亲密的男女，其中男的还是自己的男朋友，乔楠就在想，就一次出轨还让自己碰到了。 事后曾凯先是道歉，说对方是自己初恋，两人一碰面就又旧情复燃地碰到一起去了。 乔楠说，那也行，你得先跟我分手吧。 曾凯多看了乔楠一眼，说了一句，你果然不爱我。 这句摸不着头脑的话惹得乔楠哭笑不得，后来李晴听说完原委，先是臭骂了曾凯一顿，然后也说：“其实曾凯说的也对。你就是不爱他。” 乔楠莫名其妙：“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说。” 李晴咽下嘴里的蛋糕，说：“你想啊，男友出轨，做女友的第一件事不该是吵一架？询问为什么？你倒好，让人家要先跟你分手。” 乔楠戳戳蛋糕：“不爱了就不爱了，还找什么借口。” 李晴额了一声，在那边心疼地说：“蛋糕你不吃，可以留给我，你不必这么糟蹋它。” 乔楠停住手中的叉子，没好气地把蛋糕推到她面前。 Ν⒉qq.ＣΟＭ 34 黄昏时分，天边一团红霞，笼罩着底下城市一角。乔楠趴在栏杆上，撑着下巴，盯着那团火红的云霞发呆。 母亲，林朗，过往的一切都在她脑海中一一浮现，有那么一刻，乔楠的脑海中就像装了个屏幕，有人按下播放键，过往的每个人，每个场景，每句话接二连三地跳出，秩序井然地播放。 有开始，固然就有结束，乔楠回过神，恍然初醒。电影落幕了，而生活还在继续，美好只存在荧幕上，残忍才是生活的常态。生活的个中不如意，需你慢慢去品尝。 晚上九点，母亲打了个电话过来，母女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母亲那边一直在叹息，每一下都重重打在乔楠的心上，最后乔楠崩溃大哭，她咬着牙，不发出声音，尤如从前每个无助的夜晚。 如若你不能承受，你就哭泣吧。 最后母亲先挂了电话，乔楠去卫生间洗了把脸。镜子里的女人，眼球里满是红血丝，眼眶通红，头发丝沾着水，散落在脸颊上。 乔楠突然心觉悲哀，一切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在这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乔楠一下班就转去书店一趟。不一定要看也不一定买，她只是需要有个安静的地方来隐藏自己。有时她也会去美术馆逛一逛。 李晴察觉到她的异样，但没有过多逼问，她知道乔楠的从前，她能做的就是安静地陪在乔楠身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n⒉qq, 今天天气不是很好，昨晚入睡前，乔楠就查了下天气预报，据报道今天会有大雨。早上还是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下午开始狂风袭涌，乌云密布。快下班的时候，先是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砸在地面，砸在来往匆匆的行人身上。没多久，瓢泼大雨倾盆而至。 整座城市浸没在雨水里，雨注形成一道屏障让人看不清眼前的路。 乔楠拽紧肩上的背包，不让雨滴溅湿衣服和背包。她的车子拿去保修了，还要等几天才能去提。李晴下午有事，提前先溜了，这会儿她只能等雨小了，再挤公交车或者打的回去。不过后者可能性比较小，那么多人在抢，她想了想，还是前者的可能性大些。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乔楠扭头一看，是周思远。 周思远说：“我送你吧。” “好。” 一人撑着一把伞，周思远走在前头，乔楠在后头跟着。 坐上车，周思远往后递来一盒抽纸，乔楠说了声谢谢，扯了几张，低头擦衣服上的水珠。 驾驶座上周思远也在擦雨水，不过他擦的是脖子和肩膀，裤腿已湿透，擦还不如换件裤子来得实在点。 两人前后擦完，周思远启动车子，车窗外的世界一片吵闹，车里窄小的空间安静异常。乔楠盯着窗子上快速滚落的雨珠在发呆。 十字路口，正好红灯，车子缓慢停下。周思远右手五指敲打着方向盘，声音清脆，乔楠听着敲打声，看着窗外的行人，凶狂的雨水模糊了路人的身影，乔楠看得不真切，但这一幕幕却像是一幅幅已有雏形的油画，模糊却色彩浓重。 绿灯，车子启动，行驶一段距离，再拐了两个路口，车子停在乔楠的小区门口。 就在前几分钟，乔楠拍了拍驾驶座位的后背，周思远从镜子里看她。乔楠笑着说：“车子停在小区边上就行了。” 周思远跟着笑，答了声好。 乔楠打开车门，撑伞，又关上门。车子掉了个头，往来时路开去。乔楠看着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后，才慢慢往家里走。 回到家，乔楠先给父母打了个电话，父亲已经回到家里了，母亲正在厨房做晚饭。乔楠跟父亲说了几句话，挂掉电话，推开橱柜找衣服洗澡。 洗完澡，穿着一身宽松干燥的衣服，乔楠随手扎了下头发，给自己弄了份晚餐。早上出门前，锅里还有一碗稀饭，乔楠就洗了一颗生菜，煮了一碗菜粥。 乔楠自己弄饭，虽然味道不好，但是她有妙招，就是多放青菜。味道不佳，挽救的方法有很多，比如此时乔楠正拿着一瓶生抽滴了几滴在碗里，拿勺子搅拌着菜和粥吃。 乔楠一边吃着，一边刷手机，她微博里关注了很多有趣的博主，她一条条地刷下来，看到有趣的内容就点个赞再大笑一场。 刷到半途，屏幕上方弹出一条微信消息，是周思远发来的回复。对方送自己回来，于情于理乔楠应该关心一下对方是否安全到家。 消息是刚刚回复的，而乔楠的上一条消息是半小时前，乔楠放下汤匙，开始打字。她回了一条，“好的，今天谢谢你。” 周思远此时可能是在玩手机，他回复得很快，发了“不客气。”过来。 乔楠也不再回复，重新拿起汤匙，刷着微博，笑呵呵地吃着菜粥。 Ν⒉qq.ＣΟＭ 35 3月中旬的时候，乔楠偶遇了林朗。某天下午乔楠去外面办公事，等她忙完看外面的天已昏沉了下来。她提着袋子站在十字街头，猛然想起穿过面前这条马路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是高中母校。 绿灯亮起，周遭的路人来来往往，乔楠抬脚往前踏了一步，然后步伐慢慢快了起来，没多长时间她就站在了母校的门口。 门口只有一位保安背手踱步，乔楠抬手看了下手表，这时候应该是下午的最后一节自习课，校园里很安静。 乔楠又站了会儿，这才转头慢慢地往回走。走到一半，身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记忆里那清澈的声音恍然重现，乔楠转身，是林朗，他手上还牵着一个小女孩，一双水灵清亮的大眼睛正疑惑地看着她。 林朗抱着小女孩走过来，他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真的是你，还以为叫错人了。” 乔楠笑笑摇摇头，说了句：“好久不见。” 她们上一次见面是3年前，那时林朗要结婚了，通过高中同学辗转联系到了乔楠。 林朗也跟着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乔楠伸手捏了捏小女孩柔软的脸颊，放低声音说：“是啊，转眼你孩子都这么大了。” 林朗摸摸女儿的头，说：“昕昕，叫阿姨。” 小女孩这时才害羞，窝在父亲的怀里，挡住脸，透过细缝偷看乔楠。 乔楠笑了笑，林朗也跟着笑：“让她跟人打招呼她容易害羞。” 乔楠摇摇头，说：“小孩子都是这样。” 学校铃声突响，远远地便能听到学生们的欢呼声，林朗抱歉：“来接小孩她堂哥，我先走了。” 乔楠应了声：“没事，我也要回家了。” 两人背对着走，三年前，那个眉眼舒朗的林朗跟她说：“乔楠，对不起。” 乔楠沉默，从始至终，他只有这三个字。乔楠喝了口咖啡，又摇了摇头。请帖放在她的面前，窗外的男人穿着一身贴身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穿过马路，逐渐隐没在人群里。Ｎ贰qq,℃ο'Μ 再次见到，他已为人父，面容和从前没多大区别，只是多了几道纹路，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乔楠穿过一条又一条马路，最后她实在走不动了，这才发现她已经走到了小区门口了。回望身后的路，原来她绕了这么多弯，多走了一半的路。 乔楠走到楼下，周思远正在等她。看来他等了有一段时间，地上落了一地的烟头，乔楠走近，被烟草味呛到，周思远回过神掐灭了烟头。乔楠依旧蹲下身，用纸巾把烟头包起来扔到了垃圾桶，跟周思远说：“不是跟你说过，别乱丢垃圾吗？” 周思远没说话，手上的东西往前一扬，乔楠不解望向他。 周思远咳嗽了一声，他说：“饺子包多了，送你一点。” 乔楠接过，说了声谢谢。 一时相对无言。 周思远先开口：“东西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乔楠嗯了声，两人擦肩而过，背对而走。 回到家里，乔楠把饺子分成三份，两份放冰箱速冻，一份留着待会吃。 换完衣服，乔楠正想去厨房煮水饺，母亲打来电话，她在电话里头说：“家里水饺包多了，你回来吃点。”声音有些忸怩。 乔楠看了看案台上的水饺，她笑笑：“好。”然后她又加了句，“妈，你先煮，我这边马上就到。” 乔楠到了父母家时，桌子上已经放了两盆水饺，母亲在厨房里煮汤，父亲在一旁帮忙调酱料。 乔楠换了双拖鞋，也钻到厨房里帮忙。一下子狭窄的空间更是显得拥挤，以往母亲总会说别进来瞎惨活，今天她倒不吭声了。 饭桌上依旧沉默，乔楠已经习惯，她低头吃着水饺。 饭后父亲去楼下丢垃圾顺便去溜达一圈，家里只剩下母亲和乔楠两人。 母亲洗了两个苹果放在盘子里，手上还拿着一把水果刀，乔楠接过，开始削皮。 母亲突然说：“以前你总抢着削苹果皮，然后就吃果皮，不吃果肉。” 乔楠回想了一下，那是读初中和高中的时候了。 母亲笑了一下，语气怀念：“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你就已经工作，可以自己一个人生活。” 乔楠手颤了一下：“妈。” 母亲环住她的肩，说：“妈妈以后再也不逼你了，你这么大了，你自己做打算吧。” 乔楠放下刀子，攀上母亲的手，从前这双手是光滑细嫩的，父亲说两人刚结婚那会，母亲家务事什么都不会，但结婚一年后，她就什么都会做了。她把半辈子的时光倾注在这个家庭里，岁月在她的身上留下了印记，她头发逐渐白了，脸上的皱纹也跟着增加，手开始粗老。 乔楠把脸贴在母亲的手背上，母亲摸着她的头发，一如往昔。 36 乔楠发现周思远常常不经意间出现在她的周围。继上次送饺子后，这回他送来了一罐咸菜，乔楠看着眼前这罐咸菜很不解，周思远说，“我按网上的方法一步一步操作的，不知道味道跟你比如何。” 他说得一脸坦然，乔楠愣着就是不接，周思远也不急，就把玻璃罐放在地上，人走了。 乔楠弯腰抱起这罐咸菜往家里走，她在想下次他准备送什么。还有他们现在这样算什么？ 当初答应这段关系，乔楠也有自己的私心在那，那是一种蛰伏已久的压迫感，她需要找到突破口释放。再者这种关系是刺激的，不麻烦的，是能够及时抽身，如若心动了呢？ 周思远说他鬼迷心窍，乔楠自问何尝不是呢。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这种关系最脆弱，开始是冲动，过程是欢愉，结束也该是冷漠的。可两人却在这段关系里迷失了自己，它能靠谱吗？ 周二晚上，乔楠和李晴两人去看电影，在买电影票的时候，乔楠问她：“怎么不和你家那位来看啊？” 李晴不理睬她的调侃，直接说：“他不在我才找你的。” 乔楠切了一声，拿着电影票：“下次别叫我了啊，不奉陪了。” 李晴把爆米花往她怀里一塞：“说吧，想喝点什么？我请客。” 乔楠看了一眼牌板，眼睛转了一圈，说：“琥珀珍珠奶绿吧。” 李晴给她点了一杯，又给自己点了杯红茶，一边付钱她一边嫌弃：“不是吧，每次都喝这个，你不腻得慌？” 乔楠捧着爆米花，反驳：“今年第二次喝好吧。” 两人拿着票，喝着饮料有说有笑地入场。李晴挑的是最近正在热映的影片，乔楠对于这种动作影片不是很感兴趣，影厅里突突突的枪声此起彼伏，乔楠看得昏昏欲睡。 直到电影散场，乔楠都不知道自己看的是什么。李晴倒是一脸兴奋，抓着乔楠在那剖析每个场景，最后再感慨一下。乔楠边听边附和她。 现在才9点，李晴想回家尚早，还不如去别的地方再逛一会儿，两人乘着电梯到了地下商场。 这会儿逛商场的人还很多，李晴就从商场的这头逛到了商场的那头，全程就盯着衣服看。乔楠一路跟着，李晴不时拿几件给她看，乔楠评价两句。 快到头的时候，乔楠突然看到一位熟悉的人，是个女孩，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周思远的外甥女，叫小妍来着。 小妍眼尖看到了她，对着她笑笑，然后就拉着身边的人，指着她的方向，乔楠意识到那背影是周思远，她赶紧拉着李晴躲到人群里去。 李晴不明所以：“诶，你干嘛？我衣服还没挑完呢？” 乔楠继续拉着她的手走：“腿快断了，回家。” 李晴三两步赶上她，不好意思地说：“忘了，衣服看着看着就忘了。” 乔楠拦了一辆的士，先送了李晴回家，然后再回自己家。 乔楠知心的朋友不多，这些年身边最亲密的就是李晴，她曾多次想跟李晴说这件事，但是话到了嘴边又止住了。今晚她本来想看完电影就跟李晴说，结果拖了又拖，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她也不知道怎么去开这个口，该怎么去跟李晴说这件事。 第二天中午休息的时候，乔楠再三思索还是跟李晴说了。李晴全程目瞪口呆，最后压到乔楠身上去掐她的脖子：“好呀，你个乔楠，瞒我这么久。” 乔楠求饶：“轻点，”乔楠摸了摸脖子，“换你你说得出口吗？再说我现在不是全坦白了吗？” 李晴从她身上下来，拍了拍衣服，“你还有理了？” 乔楠整理了下散乱的上衣，李晴又凑到她耳旁说：“你还挺霸气的。” 乔楠挑眉看她。 李晴喝了口水，咳咳嗓子，继续说：“你说周思远是不是得气死？” 乔楠打她：“别开玩笑。” 李晴啧啧几声，眯着眼看乔楠：“太出乎意料了，这事太出乎意料了。你真是平地一声雷啊。” 乔楠打断她的调侃：“别再打趣了。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李晴拢了拢头发：“这有什么好说的，你情我愿的事，你也别愧疚，潇洒点。” 乔楠看她：“你呢，最初跟韩威也这样？” 李晴噎住了：“那怎么能一样呢，我们好歹从小一块长大，这叫多年朋友变恋人。不一样的。” 乔楠抱着胳膊，双腿交叠在一起：“是吗？约炮能约到多年好友？” 李晴唬了她一眼：“那纯属意外，谁知道刚好那么巧。” 乔楠凑到她身边，“自从那次你跟我说了，我就好奇你们之后这情感是怎么转变的？” 李晴托腮思索了一会儿，良久慢悠悠地说：“就看双方是怎么个态度吧。郎有情妾有意，顺势发展也成一桩美事。” “是吗？” “废话，”李晴指了下她的脑袋，“说说你的真实想法吧。” 乔楠支吾了半天，愣是蹦不出一个字。李晴摆摆手，“服了你了。我来问你吧。” 李晴眼睛转了一下，问她：“很简单，你喜欢他吗？” 乔楠咬了咬唇，踌躇着说：“有点感觉吧。” 李晴挤到她身边，“说，上次在车上讨论周思远时，你是不是带了私心。” 乔楠拍她的手：“那时压根就不怎么熟。” 李晴揽住她的肩，“其实吧谈恋爱很容易，但过日子就难了，你拒绝他我也能理解。再者你们的关系确实也有点尴尬，你拒绝也好。留点时间先让彼此缓冲一下。” 最后李晴说：“要是彼此有意就处处看，要没那个意思就各走各个，没必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你妈那呢，说开了也好，这事还是看你自己。” 乔楠揉了揉头发：“随缘吧。” 李晴哼了一声：“最讨厌你说这三字，明明就有主意了，还随缘呢。还是那句话：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乔楠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应了声：“知道了。” 37 周五晚上乔楠去李晴家蹭饭，饭吃到一半时，门铃响了。韩威去开门，来人是路鸣，臂弯里还牵着一位美人。 “你们在吃饭啊？”路鸣看了一眼桌子，跟李晴说：“打扰了，师姐。” 李晴摇摇头，然后又打量着他身边的美人，韩威拿水壶去厨房接水。 路鸣摸着美人的手，清了清嗓子说：“我是来告诉你们我下礼拜要结婚了，”说着将请帖递给他们，“到时你们记得来参加。” 李晴和乔楠彼此惊讶地注视一眼，韩威从厨房里出来，声音满是惊讶：“这么快？” 路鸣面露羞涩：“早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边上的美人用力掐了他一下，路鸣又说：“先走了先走了，到时记得来啊。” 韩威关上门，回头笑着说：“到头来，也不介绍一下人家。” 李晴打开请帖看了看：“可能紧张疯了吧。” 乔楠把请帖合上放到一边，打趣道：“不是吧，是乐疯了吧。” 三人大笑。 9点左右，李晴送乔楠下楼，拖鞋吧嗒吧嗒地拖着，乔楠问她：“你们呢，什么时候结婚？” 李晴低着头，听到乔楠的问话，她仰着脖子看了一下浑浊的夜空，说：“国庆节的时候吧。” “确定了？” 李晴拉着乔楠的手，脸贴在她的手臂上，“嗯。” 乔楠停住脚步：“怎么了？” 李晴声音闷闷的，说得很惆怅：“开始说要结婚有点兴奋，到现在却有点慌了。” 乔楠点了下她的头，“你慌什么，你们家韩威不是事事顺着你。” 李晴甩了甩头：“结婚后就是生孩子了吧，到时我的心思和精力全部都要放在家庭上，再几年就是黄脸婆了。”说到黄脸婆，李晴皱紧眉头，抓着自己的脸颊，满是愁容。 乔楠按住她的肩：“也不一定，你们俩商量一下，合理分配，也不一定你主内，他主外。孩子和家庭是双方的事。” 李晴呵了一声：“男人在结婚前哪个不是说得天花乱坠的，婚后不是原形毕露？” 李晴说完低头叹气，乔楠也跟着唉声叹气。 李晴撇撇嘴，推她：“你赶紧回去吧，时间有点晚了。” 乔楠掏出钥匙：“我先回去了，你也别想太多。” 李晴笑笑，又向她啰嗦了一句：“开车时注意点。” “嗯。” 小区里停满了车，乔楠绕了一圈，才找到一个停车位。她停好车，拿着包包和钥匙往家里走。一想到明天早上要走这么长的路去取车，乔楠顿时有点头疼。 突然有人抓着她的手腕，乔楠一声惊呼，周思远出声：“是我。” 乔楠伸手按开楼道里的灯，她拍着胸口，心还在狂跳着，她出声斥责他：“你怎么每次都神出鬼没？” 周思远笑了笑：“谁让你爬楼梯不开灯？” 乔楠挣开他的手：“这么晚了，你在这做什么？” 周思远搓了搓自己的手指，声音含笑，他说：“等你。” 乔楠被噎了一下：“有事？” 周思远心烦地扯了扯领带：“嗯……是有事来着。” 乔楠仰视他：“说吧。” 周思远叹了口气：“现在又没事了。” 乔楠气结：“那你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乔楠从包里翻出钥匙，开了门，她刚握上门把。身后周思远说：“明天我想煮酸菜鱼，你要一起吗？” 乔楠顿了一下，轻声说了句：“不用了。” 乔楠关上门，身子贴着门，楼道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轻，最后一片寂静。 38 第二天中午，乔楠趴在茶几上睡得迷迷糊糊的，门铃一直在响，她打了个呵欠，起身绕过电脑的线赤脚去开门。 门外周思远两手各提着菜，看到乔楠，他嘴角一弯，眼里带笑，乔楠也跟着笑了。 乔楠开了门，往屋里走，周思远关上门。乔楠穿上拖鞋，她对着周思远说：“我不是说不吃了吗？” 周思远笑着答：“你不是让我进来了吗？” 乔楠把笔记本关了，收好充电线，一齐放进电脑包里。这边周思远把菜和鱼放到厨房。 乔楠走过来倚在门框上看他忙碌，她在想他们现在这样到底算什么？ 周思远拿盆子把鱼片和鱼排分开，他回头看乔楠，问：“要过来帮忙吗？” 乔楠走上前，环顾四周：“要帮什么？” 周思远拿了双筷子给她，又递了个盘子给她，乔楠接过，疑惑看着他。 周思远朝地上的那罐咸酸菜努努嘴：“夹一些出来，待会做酸菜鱼。” 听到周思远的话，乔楠被气笑了：“你做的那么咸，怎么煮酸菜鱼？” 周思远哦了一声，尾音拖得很长，乔楠咬着下唇，一时怪自己过来凑什么热闹。 周思远戳戳她的手背，乔楠嫌弃地拍开他的手：“一手鱼腥味。” 周思远侧身打开水龙头洗了下手，有头没尾地说：“那我再接再厉。” “啊？” 周思远转身指了指那罐酸菜：“我回去再研究研究。” 乔楠放下盘子，筷子也被搁置在一旁：“算了吧，别浪费时间和食材了。” 这句话有一语双关的味道。 周思远拿桌布擦了擦手，他沉吟了会儿说：“你总得给我次机会。” 话题跳得有点快，乔楠有点懵，支吾着说：“什么……机会？” 周思远把弄好的鱼放到水池里，他说：“我看到你送的礼物了。” 原本低着头的乔楠抬眼瞥了他一眼。 “我想了很久，那天确实有点荒唐，安排得也很仓促，从头到尾都没有考虑到你的想法。不过关系挑破了，我们就抛开之前的关系。”他盯着乔楠的眼睛，“现在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追你的机会。” 乔楠愣在原地，嘴微张，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周思远继续对她说：“我们重新开始，以结婚为目的，以过日子为目的。” 乔楠眼有点红，她低头，手用力抓着衣服。慢慢地，她肩膀耸动，地上落了几滴水珠，周思远抱住她：“我们重新开始吧。” 乔楠咬着牙，泪水浸湿周思远的衬衣，她哑着声音，抽泣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周思远顺着她的背，嘴唇靠近她的耳畔，安抚她：“没事了。” 平静下来，乔楠倒有些放不开了，周思远也不逗她。乔楠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周思远则继续钻到厨房里煮酸菜鱼。这次用的酸菜是乔楠前些日子腌的。 周思远那边酸菜鱼煮好了，乔楠这边心情也平复了下来。周思远把鱼端出来，叫她：“可以吃了。” 乔楠过去帮忙拿碗筷，突然地，两人相视而笑。 周思远拍拍脑门，笑声明朗，他说：“忘了，真的忘了。” 乔楠拿着饭勺，脸憋得有些红，“也怪我，我中午本来想下点面吃，没有想到煮饭。” 周思远取过她的碗：“算了，就这样吃吧，今天鱼片有点多。” 吃鱼最忌讳讲话，怕一个不注意鱼刺就卡喉咙了。乔楠爱吃鱼，但也容易被鱼刺卡，所以她吃得格外专心。 周思远不时给她夹几块少刺的鱼片，乔楠点头道谢。 一顿酸菜鱼吃下来，两人都有点撑。乔楠瘫在椅子上：“你下次煮少点，吃得太饱了。” 周思远收着鱼骨头，听到这话笑了：“有得吃还嫌？” 乔楠侧了下身子，让他收拾，“也不是，”她一脸哀嚎，“就是你煮得这么好吃做什么？” 周思远把鱼骨头拿去厨房倒进垃圾桶，乔楠把碗筷收到水池，周思远拿着桌布擦桌子，笑而不语。 碗是两人一起洗的，周思远洗第一遍，乔楠清洗第二遍，从前这样的相处时光很多，但比起现在，不同的是两人的心境。 一个递一个接，手指难免碰到，乔楠起了捉弄的心思，皮肤触碰的时候，她就用小拇指挠着周思远的手侧。周思远也不脑，下一秒他就把泡沫全部拍在乔楠的手上，泡沫溅到刚洗好的碗，乔楠跺脚斥责他：“刚洗好的碗。” 周思远淡定地捧了把水冲掉泡沫，乔楠笑骂他：“幼不幼稚啊你。” 周思远轻笑：“谁先动手的？” 乔楠不说话了。 午后时光难得悠闲，乔楠把家里仅剩的一个梨拿出来削皮，削完皮她正要对半切，边上的周思远急忙叫停。 乔楠停住手中的刀，看他：“你不吃？” 周思远摇摇头，取过乔楠手中的刀，连带着盘子拿到厨房。 乔楠看他；“这怎么吃？家里只剩这一个了。” 周思远示意她咬一口，乔楠照做，周思远拿过来自己也咬了一口，乔楠“咦”了声，“不肉麻啊你？” 周思远揽着她的肩，把梨递到她嘴边，乔楠又咬了一口，两人就你一口我一口把梨给消灭了。 乔楠拿着纸巾擦手，笑笑地看着周思远：“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心思这么细呢？” 周思远正擦着手，接嘴回了句：“我们还有很多以后，你会发现很多。” 乔楠把纸巾扔到娄框里，嫌弃地说了句：“不要脸。” 周思远抱住她，“我们不要分离，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乔楠躲在他怀里笑，周思远半天没有得到回复，他轻笑：“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牙尖嘴利来着？” 怀里的人轻轻捶了他一下，过了许久，周思远得到他想要的答复，那人轻轻地说了个“好”字。 39 两人确立恋人关系后，乔楠每次与周思远相处不是莫名脸红，就是说话支支吾吾。反观周思远，整个人比从前温柔了许多，一些亲密的动作做得百般自然，恋人间柔情的话语也说得不羞不臊。 两人在公司里还是保持同事兼上下级的关系。乔楠对此的理由是不想影响工作，周思远想了会也点头同意。 两人的住处不远也不近，开车需要20分钟左右。周思远每天早上就开车到乔楠家，两人一起吃早餐，然后再一起开车去公司。 早餐有时在乔楠家弄，有时周思远在家里准备好带过来，两人都不嫌麻烦，反倒觉得乐在其中。 午饭乔楠一般是和李晴还有同事们去楼下的餐馆解决。周思远则是回家自己煮或者开车去某街巷的角落里寻觅美食。 两人坦白的当天晚上，乔楠躲在被窝和李晴说了好久，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乔楠在讲，李晴在听。最后李晴说：“先好好处着，慢慢来，你也不用慌，一切都会如你所想的那样。” 晚上下班，两人很有默契地等全公司的人都走完了，再一起走出公司大楼去取车。晚饭两人就很随意，一般是周思远家一顿，乔楠家一顿，不管在哪处吃，照例是周思远主厨，乔楠打下手。 今晚晚饭在乔楠家煮。 停好车上楼换好衣服，两人一起去小区的菜市场买菜。认识这么久，这还是两人第一次一起来菜市场买菜。 途中乔楠问周思远晚上吃什么，周思远拉住她的手，在手里慢慢捏着。这种行为从前他们只有在床上才会做，到了床下他们要顾虑得太多，相处起来也很刻意，现在关系变了，他们可以在大街上光明正大地牵着手，可以随意搂抱在一起。 乔楠晃晃他的手，问：“想好吃什么了吗？” “吃火锅？” 四月份的天气还不是很热，近日暴雨连连。乔楠想了下：“不过没有汤底，现在弄会不会来不及？” “你要什么汤底？” 乔楠歪头看着他，试探性地说：“大骨头汤？” 周思远看了一下手表：“是有点来不及，待会吃得晚了，不好消化。” 乔楠唔了声：“那还是煮饭？” 周思远嗯了声，又说：“待会买根大骨头，明早上班前放高压锅压，下班回来我们就煮火锅。” 乔楠想了想：“那就下回再说吧。” 最后经过两人的商量，决定晚上煮两菜一汤，分别是青椒炒鱿鱼，清炒莴笋叶，另加一锅扁食汤。 食材买好，两人一手各提着几袋菜有说有笑地回家。 周思远在厨房淘米煮饭洗菜，乔楠去阳台收衣服叠好放衣橱。等她弄好从卧室出来时，周思远正在调扁食的馅料。乔楠上前看了一下，说：“要不再放点醋？” 周思远呆了一下：“还可以这样放？” “嗯……我家里是这么弄来着。” 周思远拿醋掀开盖子，滴了几滴。 锅里饭还在煮，周思远端着馅，乔楠拿着蒸馒头的垫子和扁食皮，两人相对而坐，一起包扁食。 扁食的包法很简单，没一会儿20来个扁食就包好了。周思远把扁食拿到厨房放着，乔楠则是擦桌子。 饭还要放气，两人就到阳台坐着聊天，说是聊天，大部分时候都是周思远问，乔楠答。 天渐渐黑了下来，乌云密布，乔楠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诗，“黑雾锁长空。”看样子晚上可能要下暴雨了。 周思远望了下天，说：“可能又要下暴雨了。” “最近都这样。” 周思远自己在那笑，乔楠拍了下他的手，笑着回他：“放心，真的下暴雨了，我不会赶你走。”说完伸手勾了勾周思远的下巴。 周思远抓住她的手，乔楠一个不注意跌坐在他的身上，周思远环住她，脑袋埋在她的肩窝里。楼底下一对年迈的夫妇，拉着手不急不慢地走着，乔楠看着，眼底尽是笑意。 两人都打心底里觉得这样挺好的，恋人关系缓慢而又顺利地进行着，他们觉得以后会更好，然后再更好一点。 腻歪得差不多了，两人去厨房忙活晚饭。周思远把食材都切好放碗里，所以炒菜的时候，乔楠在边上帮忙递材料递盘子。 周思远炒完青椒鱿鱼倒到盘子里，乔楠把菜端到餐桌，周思远提着锅到水池里洗，乔楠就拿筷子。另一头的电磁炉里，扁食汤也在煮着。 周思远炒完青菜，关掉煤气。乔楠拿着勺子搅了一下扁食汤。周思远把菜端到外面的桌子上，回来时，乔楠捧着盐盒示意他放盐。 周思远接过盐盒，思忖着比例放了。乔楠又递上碗，周思远舀了一小勺汤，试了试味道，点点头：“嗯，可以了。” 乔楠把葱花撒进去，又轻轻搅拌几下，这才关掉电磁炉。她把汤端到餐桌上，另一边周思远在添饭。 饭桌上，周思远时不时给乔楠夹菜，乔楠一开始没觉得什么，结果吃到一半，发现周思远一直不断地给她夹菜，而他自己呢，菜就吃几口，饭倒添了第二碗。 乔楠哭笑不得：“你自己也吃啊。我自己会夹。” 周思远咽下嘴里的饭，说：“你多吃点菜。” 乔楠要哭了：“我有在吃啊。” 周思远又夹了两块鱿鱼到她碗里：“那就再多吃点。” 乔楠吃饭很慢，一个劲地细嚼慢咽，而且饭也吃得少。之前周思远就发现她这个问题，索性自己也减慢吃饭的速度，陪着她吃。那时名不正言不顺，周思远也不好给她夹菜什么的。现在位子摆正了，除了陪她细嚼慢咽，他也有了给她夹菜的理由。 饭吃完已是8点左右了，乔楠吃完就瘫在那，周思远催她：“别坐着，起来走走。” 乔楠扶着腰，还真的就在客厅里绕起圈了。周思远笑了笑，继续收桌洗碗。 周思远收拾好厨房，正要拉着乔楠去小区里溜达，刚走出楼，雨就下起来了。 乔楠伸出手，雨滴落在她的手里，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周思远冒着雨跑到最近的一个垃圾桶把垃圾扔了进去。回来时，乔楠骂他：“你急什么，”又拍了拍他的衣服，“现在一身都是雨水，小心感冒了。” 周思远拿着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水滴，乔楠拉着他：“回去洗澡，快点。” 周思远任她拉着，他盯着乔楠的背影笑得很神秘。 40 周思远去浴室洗澡，乔楠帮他拿衣服。前些天周思远加班，乔楠就自己一个人去商场逛了会。 闲逛到衣服卖场区域，乔楠想起上回周思远给她准备的情侣睡衣，她站在玻璃窗前踌躇半刻，还是一脚跨进了店里。 工作人员在一边笑着跟乔楠介绍，乔楠左挑右远了几套，最终还是在两套简约风的情侣睡衣中做了抉择。 回家后乔楠就用清水将衣服清洗两遍，然后挂在阳台晾。没想到今天倒是派上用场了。 乔楠扣了扣卫生间的门，里间水流声停了，乔楠对着门内的人说：“衣服给你挂门把上了，你待会……” 话还没讲完，门突然一开，乔楠就被扯了进去。乔楠一个不注意脑袋撞在周思远的胸前，周思远手握住她的腰。 周思远赤身裸体，乔楠脸贴在他滚烫的胸前，周思远发梢滴着水珠，落到乔楠的脸颊上，再滑到那两人紧贴着地不可描述的部位，乔楠脸红耳赤。 偏偏周思远还附在她耳畔吹气说话：“一起洗？” 乔楠试图挣脱他，周思远用膝盖圈住她正在动的双腿，乔楠拿眼瞪着他，周思远目不斜视，一手攀上她的肩头，开始褪去她的衣物。 乔楠也不挣扎了，任随他去。小窗外头大雨倾盆，暖暖屋内一室情迷意乱。 周思远褪去她的衣物，两人裸身相对，乔楠低着头，捏着他胸前的小圆物玩耍。周思远挑起她的下巴，低头一口含住她的嘴唇。 从前接吻是刺激感，如今又多了一重神圣感。 周思远捧着她的脸，舌尖划过她的牙齿，乔楠迎上前，舌尖缠绵，你挑我逗，一阵喘息，周思远开始吮吸她的嘴角，顺着脖颈向下。乔楠受刺激般，头往后仰，周思远手自腰部往上移，停在中部，稳住乔楠的身体。 周思远对乔楠胸前那两团高耸的酥胸尤为执迷。他含着其中一团，牙齿轻咬，嘴唇吸取；手抓着另外一团，百般揉捻。乔楠细细呻吟，底下那处不时往外流水。 周思远夺取够了，抬起脑袋，双眼与乔楠对视。乔楠脸色潮红，漆黑水亮的眼睛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他。 周思远喉咙上下滚动，心下欲火更烈，他抱起乔楠讲她放在洗水池边缘，乔楠皱紧眉头：“在……这？” 周思远声音嘶哑，笑着说：“又不是第一回。” 乔楠别过脸，手在周思远腰上掐了几下，周思远咬牙：“我又没有说错，你害羞什么。” 口吻暧昧，眼神玩弄，乔楠推开他，自己下地。周思远没想到她来真的，一时有点头蒙，他抱住乔楠：“好好，我不逗你了。” 乔楠趴在他的肩上，重重咬了他一口。一番浓情蜜意下，两人又回到刚才的姿势，周思远握着乔楠的手，往自己那处探，乔楠脸色羞红更甚，周思远带着她的手在自己的那物来回套弄了几下，觉得差不多了，他又去挑弄乔楠的穴口。 乔楠本就湿了，再被他这么一挑拨，彻底是爱液横流。 周思远给两人调了个相对舒适的姿势，然后握住那坚挺硬实的粗根在潮湿的穴口磨了几下，乔楠难受，嘴里直哼哼唧唧。 周思远看着她，再看了镜子里的自己，他呼了呼气，安抚她：“准备好了？” 乔楠还未反应过来，周思远便挺身而入，滚烫的肉柱侵入舒坦的穴口，周思远顿了会儿，适应了这美妙的感觉，才耸动身体，一抽一送。乔楠抓着他的肩膀，身体颤动，呻吟娇柔。 你是那一温暖舒适的床，满载着我的欲望。 男人声粗重的嘶吼，女人气柔情的哼气。磅礴大雨帮他们掩饰了羞意，他们叫得更欢。乔楠先一步达到顶峰，她痉挛着身子，抓住周思远的臂膀重重喘着声，周思远把她额前湿哒哒的头发拨到耳后，亲吻着她的脸庞，下身的动作在进行着最后的攻击，猛烈，汹涌。快要释放的时候，周思远抽出一只手，在两人的交合处，寻着花蒂，细细揉按。 乔楠再一次丢了，周思远抱起她，两人似交颈般紧紧地贴在一起。 滚烫的液体全然侵袭身体的最深处，一股热烈的快意感将乔楠淹没，她想起从前大学朋友跟她讲过的一句话，“酣畅淋漓，不知天地为何物。”乔楠累迷迷地想这就是那种感觉吧。 坦白了彼此的关系，周思远比之前更热情，更兴奋。情欲得到满足，身体疲惫，困意袭来，乔楠半睁着眼。 待快感平复，周思远带着她梳洗了一番。然后抱着她回到卧室。 床上放着的是与自己身上同款样式和颜色的衣服，周思远眼睛一亮，又抱着乔楠亲了会儿，乔楠哼了几声，也就不再与他作对。 周思远帮乔楠穿好衣服，然后找到吹风机，拿着梳子先把乔楠的头发梳整齐了，再打开开关，嗡嗡声响起，热流侵袭乔楠湿润的头发，拐了个弯打在他的手上，他抓着乔楠的头发，想起之前自己也帮她吹过头发。 那时他就在想，要是可以这么一直帮她吹头发就好了。而这代表着更亲密更进一层的关系，需要两人共同携手去创造，如今看来已经实现了一半。 周思远关掉吹风机，梳子在柔滑浓密的头发中穿梭，他想另一半愿望要用更久远的时光去交代。它有一个很俗的名字，世人对它褒贬不一，有人嗤之以鼻，有人满怀期待，它的名字叫余生。 外面狂风暴雨，大雨笼罩了城市，周思远在乔楠的身边躺下，他吻了吻乔楠的唇角，反手关掉灯，抱着乔楠入睡。 41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乔楠脸上，她抬手挡住光线，忽然脸上一阵冰凉，乔楠睁开眼定睛一看，左手上多了个玉镯，乔楠坐起身，盯着手上突然多出来的镯子一阵猛瞧。 “吃饭了。”周思远敲了敲门。 乔楠举起左手摇了摇，眼神里满是疑问。 周思远留下一句，“待会跟你说。”就走了。 乔楠抓抓头发，下床穿拖鞋。推开门窗，天空晴朗，阳光大好。乔楠舒展腰身，顺手从桌子上抓了一条头绳，随便扎了下头发，然后穿过客厅到卫生间梳洗。 路过厨房，乔楠特地停顿片刻。周思远正在守着炉子蒸馒头。乔楠想起以前母亲叫她蒸馒头，她总是跑去做别的事，锅里水蒸干了，她人都还没回来。乔楠甩甩脑袋去洗漱。 周思远煮了小米粥，一盘咸菜炒肉丝，一盘空心菜，另加两个荷包蛋。 乔楠夹了咸菜吃，一入口嚼了下，她赶忙喝了两口粥，周思远皱眉看她。 “嗯……太咸了。”说完这句乔楠低下头一个劲嚼菜喝粥。 “我明明洗了好多遍，还很咸？”周思远话里满是疑惑。 乔楠偷笑。 周思远给她夹了一筷子空心菜，“那就多吃点菜。” 吃完早餐，周思远先一步出门。昨晚换下来的衣服此时正在洗衣机里洗着，周思远得先回去换身正装，再去上班。 乔楠洗完碗晾好衣服，她才回房间换上班要穿的衣服。出门前，乔楠想了想还是把手上的镯子取下来，放到包包里。 到了公司，李晴一脸没睡醒的样子，乔楠看她，问：“昨晚又熬夜了？” 李晴趴在桌子上，“韩威工作到半夜才回来，我爬起来给他煮宵夜，给他找衣服洗澡。后半夜我就睡不着了。” 乔楠放下包包，按下电脑的开机键，转头说：“韩威最近又忙了？” 李晴彻底哀嚎：“他哪天不忙？他就像一个陀螺，不停地转啊转，没有休息的时候。”说到最后李晴话里充满不舍。 乔楠起身拿着水杯，李晴把自己的也递给她，有气无力地说：“谢了啊。” 乔楠接过水杯，说：“赚钱养家不容易啊。” 听到她这番话，李晴坐在桌子前捶胸顿足。 乔楠装好水，回来的途中碰到周思远，两人擦肩而过，手触碰了下。周思远低低笑着走远，乔楠面不改色强憋笑意。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周思远发来一条微信，乔楠看完，扭头和李晴说：“我待会就不跟你一起吃饭了。” 李晴正盯着屏幕对表格，头也没抬，只说：“知道了。” 乔楠捧着手机打了个“好”字过去。 中午12点周思远路过乔楠的座位，手敲了两下，乔楠吓了一跳，抬头看到周思远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乔楠关掉电脑，整理好文件，拿着包包和李晴打了个招呼就去乘电梯下楼。电梯刚好在这楼停，乔楠赶紧小碎步跑过去。 乔楠往最里面靠，周思远就站在边上，周围都是不同部门的同事。乔楠低头盯着地板看，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乔楠侧头看了一下，是周思远。 她抬头瞟他，周思远嘴角露着笑意，低头正好对上她的视线。乔楠反手与他十指相扣，周思远愣了下，手上握得更紧了些。 电梯到了负一楼，两人分开手，一前一后走出去。 周思远在前面带路，乔楠在后头跟着。两人在周思远的车子前停住脚。 周思远帮她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说：“去我家吃水饺？” 乔楠走上前，打趣说：“不会是上一次包的吧。” 周思远笑了，“那多久之前的事了，前些天我中午没事做就包了点。” 乔楠坐到副驾驶上，“哦”了句。周思远关上门，绕到驾驶座上，说：“不用笑成那样子，就是为你准备的。” 乔楠抓着安全带的手一顿，两秒之后，脸上浮上一层红色，周思远侧过身子，帮她把安全带系好。他的唇离她很近，乔楠色迷心窍，脑袋向前伸，嘴唇蜻蜓点水般从他唇角掠过。 周思远趁机捧着她的脸，舌尖撬开她的牙齿，肆意掠夺。乔楠闭着眼，跟着他走。 两人呼吸都有些急促，周思远离开她的唇，摸着乔楠的脸，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 半个小时后，乔楠到了周思远家。刚要上楼时，周思远想起家里的醋没了，他把门卡和钥匙交给乔楠，“你先上去休息下，我去附近买瓶醋回来。” 乔楠上楼开门关门，换了拖鞋，又把包包放在沙发上。口有点干，她去厨房拿了两个杯子，她自己喝了一杯，另一杯留给周思远。 喝完水，乔楠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自从两人经常在对方家串门留夜，彼此都准备了对方的洗漱用品。风格无一都是情侣款的，乔楠把毛巾拧干铺在墙壁的架子上，她摸着毛巾发了会呆。 周思远开门的声音把乔楠从回忆里揪了出来，乔楠走出来，“你回来了？” 这句话就像是妻子对下班回家的丈夫说的，周思远回了句，“嗯。” 周思远换了套居家服，打开冰箱拿了袋水饺出来，他问乔楠：“是要煎水饺？还是水煮？” 乔楠把水递给他，接过他手中的饺子，“要不各半？” 周思远喝着水点了点头。 最后是乔楠在电磁炉前煮水饺，周思远在煤气炉前煎水饺。乔楠放了三次水，水饺彻底熟了，她才捞上来，煎水饺比较慢，乔楠就去冰箱拿了块豆腐和一包榨菜。 周思远问她要煮什么汤时，乔楠打开冰箱，看到有豆腐和榨菜，就说煮榨菜豆腐汤吧？ 饺子肉多，煮个清汤去去油腻也好，周思远点头同意。 乔楠打开水龙头将豆腐冲洗了下，就着水饺汤拿着刀子划了半块豆腐进去，盖上盖子滚了一会儿。乔楠又拿剪刀剪开榨菜包，用筷子夹了半包榨菜进去。 那边煎水饺好了，乔楠照例让周思远放盐。周思远滴了几滴香油，放了些盐进去，乔楠拿了碗舀了点汤试了下味道，她点点头跟周思远说：“嗯，味道刚刚好。” 周思远端汤，乔楠从消毒柜里取了三个味碟，分别弄了一碟酱油醋掺半，一碟花生酱，一碟番茄辣椒酱掺醋。 餐桌上周思远夹了个煎饺沾了番茄辣椒酱，放到乔楠碗里，乔楠夹了个水饺沾点花生酱，然后放到周思远碗里。两人都笑了，继而低头吃着碗里的饺子。 吃完饺子周思远洗碗，乔楠端了个大碗装了半碗水，在一边洗小西红柿。 离上班还有点时间，两人窝在沙发里看着电视，乔楠靠在周思远的怀里，时不时给他喂颗小西红柿。 乔楠递颗小西红柿到他嘴边，说：“晚上我要回趟家，就不和你一起吃晚餐了。” 周思远抓住她的手，“好。刚好我也要回家一趟。” Ν⒉qq.ＣΟＭ 42 乔母在厨房里忙活，乔楠把钥匙放在玄关处的鞋柜上。母亲声音从厨房传来：“回来了？” 乔楠“嗯”了声，换上拖鞋走到厨房。 乔母正在煲鸭汤，乔楠从身后抱住她，在她颈窝处磨蹭。 乔母拍了一下乔楠的手，笑着说：“别捣乱，小心烫到。” 乔楠探头，吸了吸鼻子：“很香。” 乔母把表面的那层油膜捞掉，勺子搁在碗里，盖上盖子，说：“听你要回家吃，我就去买了只鸭子，熬汤给你补补。” 乔楠撒娇：“还是妈妈好。” 7点左右，乔父回来了，乔楠给他舀了碗汤凉着，乔父换了衣服去卫生间洗手洗脸。从卫生间出来，乔父站在椅子旁问乔楠：“楠楠今天怎么有空回来？” 父亲批评人总要拐弯抹角。 乔楠弯了弯唇角：“想爸爸你了。” 乔父喝了口汤，乔母端了盘青菜上来，乔楠侧身。乔母摆好盘子，说：“吃饭吃饭，别待会菜凉了。” 饭桌上，乔父不时问乔楠近期的工作状况，父亲问一句，乔楠答一句。乔母杵在他们中间，话头在空中交替，乔母放下筷子：“吃菜，有事待会再谈。” 乔楠觑了父亲一眼，父亲朝她撇撇嘴，乔母咳了声。父女俩错开视线，各自吃着碗里的饭。 忙完厨房的活，乔楠从冰箱里拿了两个苹果，带着盘子和刀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她削着皮，电视机开着，乔父看着新闻，乔母在一旁盯着手机看。Ｎ贰qq,℃ο'Μ 乔楠把苹果分别切成4块，又削去其中的籽。乔楠把盘子递到父母面前，两人各拿了一块，乔楠自己也拿了一块咬着。 一块苹果下肚，乔楠又犹豫了会，终于出声：“爸，妈，我有事要跟你们说。” 父母对视了一眼，乔母问：“是工作上怎么了吗？” 乔楠摇摇头，她抓着衣服角，迟疑地说着：“我谈了个朋友。” 乔母愣住，还是乔父先反应过来，说：“挺好的，什么时候带回家吃饭？” 乔母回过神也说：“对啊，什么时候带回家一起吃个饭？” 乔楠小声说：“还早呢，就是先跟你们说说。” 乔母拉住她的手，乔楠起身坐到她身旁，乔母摸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挺好的，楠楠啊。真的挺好的。” 乔楠没说话，窝在母亲的怀里。 9点左右，乔楠要走，乔母看了眼时间：“有点晚了，要不今晚留下来？” 乔楠有点害羞，她说：“他在小区门口等我。” 乔母愣了一下，才笑着说：“那好，去吧。路上小心点。” “嗯。” 在门口和父母道别的时候，乔母又多叮嘱了句：“和人家好好相处，多包容点。” 一旁的乔父加了句：“但别让自己受委屈。” 乔楠伸手按开楼灯，眼眶有点热，她说：“知道了，你们也早点休息。我到家了给你们发消息。” 乔楠一路走得有点急，就在半个小时前，周思远发微信给她，问她父母家在哪，乔楠把地址发过去。过了两分钟，周思远回复说到了给你发信息。 虽是晚上，小区里的道路却灯火通明，乔楠快步走着，如果可以，她以后也会有一个家，这万家灯火里也有她的一份。 周思远靠在车旁等着，远远地就看见乔楠跑来。周思远迎上前，打趣她：“就这么急？” 由于走得急，乔楠满脸通红，额角还有汗渍冒出，她顺从内心的真实想法，如实回答：“是很急。” 周思远笑意更浓，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包纸巾，从中抽了一张出来，给乔楠擦汗，他说：“我也很急。不过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你，我又不急了。” 两人坐到车里，各自系好安全带。周思远手在方向盘上敲打着，并没有启动车子的想法。 乔楠看他：“怎么了？” 周思远握住她的手，对上她的双眼，说：“就在几小时前，我跟我父母讲了我们两人的事。” 不知怎么地，乔楠很激动，口中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一句：“是吗？好巧，周思远。” 周思远笑了，然后笑声越来越大。他抱住乔楠：“想好了？不后悔了？” 就在之前，周思远也问过她同样的问题，那时乔楠的回答是“好。”现在乔楠给了同样的回答：“想好了，不后悔。” 两人回了周思远家，一进门，周思远就拉着乔楠的手迫不及待地直奔卧室。 —————— 终于把前面的章节都改了一遍，可能还有些小错，看到再继续改。 谢谢一直给我留言的小伙伴们，谢谢。 Ν⒉qq.ＣΟＭ 10 晚风习习迷人眼。 周思远步伐不紧不慢，乔楠在后面慢慢跟着，有时两人距离拉远了，周思远就会放慢步伐等她。 街上行人往来不断，乔楠怕遇到熟人便拒绝和周思远并列走在一起。 过了一个路口，乔楠在后头叫住周思远：“喂，等一下。” 周思远不理睬她继续往前走。乔楠手掌撑着膝盖，微微喘着气。这次她声音大了一点：“周思远，等一下。” 周思远这才回头，不急不快地走到她身边，笑着说：“你在叫我？” 乔楠有种冲动想把手中的包包甩到他身上，怎么会这么欠呢。 周思远手扶住她的腰，接过她的包。微风拂面，连带着乔楠的发丝掠过他的脸庞，他说：“早就跟你说打的回去。” 乔楠悔不当初，无奈两人回去时间尚早，实在不知道做什么。聊天？又不太熟。难不成一回去就亮枪上阵？乔楠想到这，略微红了脸，赶忙低下头，头发垂在脸侧，帮她遮掩。Ｎ贰qq,℃ο'Μ 周思远扶着她，在路边拦车。坐上车后，乔楠想起自己包包里有带水，赶紧拿出来喝了一大口。她这边正要扭上瓶盖，周思远手伸了过来。 乔楠警惕性地看着他。 周思远无奈笑着说：“晚上菜太咸了，嘴有点渴。” 乔楠犹豫了三秒，取下还未拧上的瓶盖，把水瓶递给他。 玻璃瓶本来容量就小，前面乔楠已喝掉了大半，周思远再咕噜两口，瓶里的水彻底没了。 周思远喝着水，喉结上下滚动，乔楠别开眼，看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 周思远自顾自地从她手上拿过瓶盖，拧好盖子，拿在手上。 15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乔楠住处楼下乔楠在楼口等，周思远在车上付钱。 前两次周思远都是送乔楠到小区门口，这还是他第一次走进乔楠所在的小区，直奔乔楠住处。 乔楠所在的小区是2004年建设好的，距离那时已经十几年过去了，楼房外围虽没显示破败，但看得出有一定年头了。楼道可以走两个人，楼梯之间的栅栏已经黑得看不出本来的模样，地板是水泥，有一两层是铺了地砖，乔楠告诉他铺地砖是要住户自己加钱的。 一栋楼里有9层，一层住四户人家。乔楠在自家门口停下，从包包里掏出钥匙开门。 乔楠的住处是两室一厅一阳台，周思远进来后，乔楠从鞋柜里找出一双男士拖鞋放在地上，周思远看到藏青色的男士拖鞋，挑了挑眉。 乔楠又到厨房的碗柜里拿出两个杯子，用自来水冲洗了一下，又用凉白开润洗了一圈，倒了杯水给周思远。 “房子比较简陋。”说完自己干干笑了几声。 水杯拿在手上，周思远环顾了一下屋子四周，说：“你整理得挺好的，干净舒适。” “你先坐一下，遥控器在沙发上。你可以看电视。” 周思远抿唇喝了口水，点点头。 乔楠钻到自己的卧室，换了身居家服，用头绳随意绑了下头发，再坐在桌子前，对着镜子卸去妆容。好在出门是化的淡妆，卸下来也快，乔楠捣鼓了几分钟又到浴室洗了下脸。 乔楠皮肤白，这会她洗完脸，更显面容清丽，额间又散了几缕发丝，看着一副无辜惹人怜的模样。 周思远喉结动了下，转开眼，继续盯着屏幕看。乔楠隔着一张餐桌的距离问他：“你明早打算吃什么？” 周思远刚一进门，就注意到了门口的鞋柜上方，摆放着大小不一的玻璃瓶，里面都是些绿豆，红豆，黑米，黑豆，花生，黄豆。角落里还放着一台豆浆机。 周思远思索了一下：“喝豆浆？” 乔楠笑笑：“好。” 说着又钻进厨房拿了碗泡豆，周思远看她各打开每个玻璃瓶，从中各抓一小把，最后又打开冰箱，往碗里又放了几颗东西。 周思远好奇，跟着她走进厨房，在后边问：“你都放的什么？” 乔楠打开水龙头放水，将浸泡的豆子们放在厨台。看着周思远：“随便放了一些。” 周思远这下看清了，除了那些豆子，最后乔楠去冰箱拿的是核桃。 周思远记得乔楠说过她不会煮饭，笑着说：“没想到你还挺会生活的。” 乔楠红了脸：“煮饭做菜就不行，煮豆浆又简单，不用考虑放多少油盐，掌控火候什么的。” 听到这，周思远憋不住笑，哈哈大笑。乔楠咬着唇默不吭声。 外头电视机正放着广告，声音充斥整个屋子，厨房这边倒是安静一点，声音没有那么响。 乔楠嘴唇红润，周思远走上前，扣住乔楠的腰压向自己。 周思远低头吻住乔楠的嘴，舌头撬开她的牙齿，灵活地钻进去与乔楠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周思远手由腰间向上，摸着乔楠的内衣带子，他轻轻解开，扯下内衣丢在厨台上。 两人用力吸允彼此，也许是这次地点换成了厨房，乔楠疯狂，周思远更疯狂。 两人嘴唇离开彼此，乔楠埋在周思远的胸膛前轻轻喘气。 周思远下午和朋友出去吃饭，一身休闲服，活动起来也方便。 周思远脱下乔楠的裤子，裤子宽松轻薄顺着膝盖滑到地上。又把内裤退到膝盖处，抱着乔楠往厨台上坐，乔楠自己脚趾间用力点地，两手支撑着台面，光裸的臀壁与冰冷的大理石桌面碰触，下体阴唇呼吸颤动着。 乔楠抬起腿，周思远借势退开她的内裤，扔在裤子上面，乔楠一条腿环住他的腰部，一条腿张开。周思远卸下自己的裤子，将自己的下身与乔楠的下体吻合在一起，顿时两人处于水深火热中。 周思远隔着白T恤，抚摸着乔楠的酥胸，低头隔着衣物亲吻着，乔楠娇吟着，周思远屁股耸动，饱胀的粗物在穴口摩擦，不一会儿便沾满了淫液。 乔楠身子靠向他，乞求得到更多，她进他退，就是不想直接满足她，乔楠心里气，却无可奈何，只能配合着周思远。 体下嬉戏，上身也逗弄着。周思远头钻到乔楠的宽松地衣服里，从肚脐轻咬着上前，在两乳房中间的空白处，周思远吹着热气，引得乔楠一阵酥麻。她抽出一只手，揉着周思远的脑袋，往自己胸前压，周思远吮吸了一会儿，嘴换了位置，含住乔楠的乳尖，用牙齿轻啃，惹得乔楠咯咯咯地一阵欢笑，体下的热流延绵不断地往外流淌。 周思远一手抱住她的腰，一手探进衣服内揉着她的另一边乳房。这种情况下她能做的事情很少，只能大腿用力把周思远往自己身上压，然后用手摸着周思远的脑袋，花唇微启咬着胀物的壁部。 这种体位耗力，乔楠有些支撑不住了，声音娇媚断断续续的：“给我，我快支撑不住了。” 周思远从她衣服里探出脑袋，亲吻了他的脸颊，然后直起身，握着自己的分身，探进乔楠的穴口，慢慢摸索着往前走。 乔楠弓着身，花唇张开，企图要把滚烫坚硬的粗根全部吞没，周思远揉着她的胸，胸部红红的，略带笑意地说：“你别急啊。” 乔楠抓了抓他的背，咬牙切齿：“换你在我这个位置试试。” 周思远笑意更深：“等着。” 周思远臀部开始狂烈挺送，乔楠身体摆动，阴茎摩擦阴道内部的壁肉，撞到花心，乔楠捂着自己的嘴巴，模糊不清地浪叫着，她怕邻居听到，只能用力压着声音。 周思远每一下都撞在她的花心上，一阵酥麻意从尾椎骨直达大脑，乔楠喷了，她闭着眼一阵抽搐，周思远随后就要喷射，乔楠推推他：“射在外面，外面。” 周思远退出来，一股白浊液体喷射在乔楠的衣物上。 周思远抓住乔楠的两瓣臀肉，压向自己的肚子，乔楠搂住他的脖子，两腿颤颤巍巍。周思远亲吻她的嘴唇，乔楠闭着眼伸出舌头从他嘴里度取唾液。 欢爱过后，周思远的声音偏低沉而诱人，他说：“不是要我在下吗？” 乔楠睁开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恍惚间周思远臀部已经靠在台沿，乔楠坐在他一条大腿间，湿润的阴部亲吻着他的大腿。 周思远把她撑了起来，乔楠一脸踮起踩地，她手扶着表面附着淫液的粗物，周思远放下她，阴唇瞬间吞住了整根硬物。 乔楠仰头，臀部晃动，轻转慢磨，周思远呼吸不稳，想抓住乔楠的腰，上下抽送，然而他在下一手要撑着台面，使得两人保持平稳，一手他要抓着乔楠，稳住他不使她滑落。 他是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一股悲哀突然涌上心头，乔楠像是在报复她似的，就是不肯给他一个痛快的结果，肉棒往上撞，乔楠一声闷哼，随后更加疯狂地折磨着周思远，周思远顿时领悟到这样得不偿失，就干脆乐呵地随乔楠处置。 乔楠全身已没多少力气，两人皆是全身酸麻，最后乔楠趴在周思远的身上，双手握拳抵着脑袋，小穴使劲收缩，自己先达到巅峰，一股热流浇灌在周思远的龟头和柱身，周思远大脑一片空白，一哆嗦，就要射了。 乔楠说时迟那时快从周思远身上退下来，挺立的硬物，头顶冒着点点晶莹的水光，包裹着它的暖穴突然离去，乔楠双眼迷离盯着那火热的粗大棒物，周思远射了。 精液喷在乔楠的茂密毛发上，沿着毛发丝向下滴落。两人皆是呆愣，乔楠裸着下身跑出厨房，闪进浴室。 周思远捡起两人的衣服，想到什么，他回到两人欢爱的位置，把衣服揉成一团，擦拭台面和地面上的白色液体。 浴室的门微开着，热气不断往外冒，周思远推开门，镜子已经浮上一层水汽，乔楠在喷头下洗着身子，周思远光着身子与她站在同一喷头下。 乔楠看到他，抬起手给喷洒移了下位置，又把水量开大，周思远借着水势抚摸着她，乔楠哑着声音：“别再来了。” 周思远下巴抵着她的脑袋，“嗯”了声。 洗完澡，乔楠身子疲惫，躺在床上头落在床外，头发散落在半空，发尾还滴着水。 洗澡的时候，乔楠轻声告诉周思远，，在她的橱柜最底下，有男士睡衣，让他待会自己找着穿。 周思远找了一会儿，果然找到了，他盯着衣服看了会儿，又抖了抖，穿在自己身上。 吹风机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周思远拿着吹风机，顺便把电视机关了。回到房间他没有马上给两人吹头发，他想到浴室还有一堆脏衣服，他又来到浴室，抱着一堆脏衣服一股脑全部塞到洗衣机，又记起乔楠今晚穿的裙子，折回到乔楠的房间把裙子也一起放了进去。 倒了洗衣液，调好按钮，又回到屋子内关掉客厅厨房浴室的灯，周思远折腾完这些琐杂碎事，才回到房间关上门，开始给乔楠吹头发。 吹风机嗡嗡地响，乔楠睡得不是很安分，开始扭动身子，周思远五指抓了抓她的头发，觉得差不多了，又坐到化妆桌前给自己吹头发。 等周思远收好吹风机，关掉灯上床躺在乔楠边上时，时间已是凌晨时分了。 外面的街道，偶尔有巡逻声响起，周思远抱着乔楠投到梦乡中。 43 刚一踏进卧室，周思远开始撕扯乔楠的衣服。最近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衣服穿的本就不多，加上乔楠喜爱宽松的衣服，所以周思远脱就方便了许多。 乔楠身子扭动躲着他，咯咯地笑：“你猴急什么？” “你说呢？” 褪去衣物，赤裸相对。周思远亲吻着乔楠的脸颊，边亲边问：“围巾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乔楠闭着眼，手攀上他的脑袋，钻入浓密的毛丛里，“你猜？” 听到这话，周思远惩罚性地轻咬了一下她的唇角。 乔楠“啊”了一声，揪着他的一缕头发，轻轻往外扯了一下。 周思远含住她的唇，舌尖去舔她的唇瓣，再往里去顶她的牙齿。乔楠探出舌头与他纠缠，两人吻得太忘我，深情却又想汲取更多。 过了会儿，周思远放开她，脸庞保持着一小段距离，周思远抚上她的眉角，乔楠闭着眼睛，睫毛一抖一抖的。 周思远亲了亲她的眼睛，然后问：“说不说？”声音温厚略带笑意，还有点警告意味。 乔楠抓着他的腰，捏了下他的臀部，“唔”了声，说：“10月尾巴开始准备的。” 周思远抓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胯部磨着她，乔楠脸上微红，别过脸不看他。 “跟谁学的？” “跟着视频织的。” 周思远低头笑了笑：“难怪啊。” 围巾有三分之一的针线歪歪扭扭的，后面才好点。乔楠咬着牙：“不喜欢你可以还给我。” 周思远咬了咬她的脖颈，吹着热气说：“相反地，我很喜欢。” 乔楠笑了，另外一只手掐了掐他的腰。 周思远握住那只手，一路带她走向那热烫坚硬的粗物。周思远说：“握住她。” 乔楠咬住下唇，迟疑了会才按他说的做。 周思远满意地弯了弯唇角，一只手向乔楠的花丛探去。他刚一碰到，乔楠就反射性地缩了一下。周思远低头含住左侧的乳尖，乔楠被分散注意力，仰头“唔”了声。 周思远趁机用中指打开花苞探了进去，他上下来回扣着，动作时而温柔缓慢，时而粗暴热烈。乔楠娇柔地呻吟，声音柔媚。 花汁连续涌出，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了“噗呲”声，周思远中指往里一伸，乔楠夹紧双腿，缩紧臀壁。周思远暂停了会，等乔楠放松警惕，他才开始旋转指头，在花苞里搅揉，乔楠咬着他的肩膀，“啊啊啊”的叫着。 汁水越来越多，周思远收回手，握着乔楠正在套弄的粗物，将汁液沾满物身，借着乔楠的手上下摩擦。 周思远觉得差不多了，扶着硬物在花穴口探了探，紧接着一挺而入。 乔楠蜷起脚趾头，壁肉缩紧，柱身被咬，周思远揉着那两丛丘岭，跟乔楠商量：“放松点。” 乔楠也想放松，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她哀求：“你帮我。” 周思远伸手来到两人的交合处，摸了摸花蒂，乔楠身子颤抖着，咬得更紧了。 她拍打周思远地背部，声音带着哭腔：“你这是帮倒忙。” 周思远安抚她：“好，不逗你了。” 周思远寻到乔楠的耳垂，含住它，再用舌尖舔它。这里是乔楠的敏感地带，她吃吃笑出声，注意力被转移，花穴松了点，周思远慢慢挺动了起来。 逗完乔楠的敏感地带，周思远来到第二重敏感位置。他舔着乔楠的脖颈，一路游到乔楠的肩头，乔楠身子扭动，笑着说：“别，你别来啊。” 周思远不理睬她，继续埋头辛苦劳作。身子扭动，连带花穴也跟着移动，柱身被左右摇晃，周思远最后重重咬了一口，留下齿印，他手附上前来回抚摸，乔楠一直在笑，周思远逗留够了，放过她，转移阵地朝花苞攻击。 “你猜，我是什么时候知道那条围巾的？” 刚才是乔楠让周思远猜，现在位置颠倒过来，乔楠呻吟着，摇摇头：“猜……猜不出来。” 周思远撞击着她的花穴，顶在她的花壁深处。乔楠背靠墙壁，身子晃动。 浪拍岩石，乔楠想周思远就是那浪，从远方辛苦而来，只为了给她带来快乐。她是那等待已久的岩石，经过风吹雨打，日夜等候，终于盼到了。 周思远好像也没要她的回答，他自己给了答案：“那晚送你回去后，我坐在客厅里想了很久，然后打开礼物袋，看到围巾，我又想了很久。” 乔楠趴在他的胸前，下体快感即将达到巅峰，她喘着气问：“想得怎么样？” 周思远顶了她一下，“明知故问。” 乔楠哼了声：“之前不是故意无视我来着？” 周思远低着声音，有些无奈：“我想着你会先走上前的。” “那是不是很失望？” 周思远猛烈冲撞了几下，射在她的体内，乔楠抱着他大叫。 周思远抱起她，往床上走去，他放下她，压在她身上，注视着她的眼睛，说：“并没有失望。男人就该毫不犹豫地主动出击。” “那段时间工作忙，我四处跑，途中想明白了很多，我该再主动点，再不要脸点。” 乔楠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那你成功了吗？” 周思远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笑着说：“成功了。” 乔楠也笑了，露出两个酒窝，昏黄的壁灯，衬得她眉眼柔和，她说：“我也是。” 我也成功了，踏出那迟疑的一步，学会去爱你。 乔楠望着天花板，想到那个镯子，问他：“镯子什么时候买的？” 周思远从她胸前抬起头，说：“新年的时候。我记得那时你还给我发了祝福。” “你藏了这么久？” “总得慢慢来。” 以后那么久远，未来深不可测，我们慢慢来。乔楠想起前几天去参加路鸣的婚礼，俩新人笑得那么幸福，乔楠看着他们，周思远握紧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乔楠勾住他的脖子，压向她的唇，手描着他的唇形，她说：“好。” 44 坦白 这个晚上乔楠被周思远换着方式揉着身体反复折腾，周思远本人乐此不疲，乔楠就禁不住了，死命求饶。奈何周思远不放过她，扳过她的身子，继续运动。 清晨乔楠醒来，身子好似不是自己的，周思远搂着她睡得正香。她动了一下，周思远搂得更紧了，乔楠捏住他的鼻子，周思远笑出声，握住她的手，终于喘过气了。 乔楠牙痒痒的：“怎么不继续装了？” 周思远欺压在她身上，乔楠胸脯起伏不定，心跳得有些快。 周思远刮了刮她的鼻子，说：“还来不来了？” 乔楠哼哼。 周思远下身顶她，乔楠推他：“不来了。” 周思远也不继续逗她，翻身下床，从衣橱里找出两套睡衣，把其中一套比较小的递给乔楠。 乔楠坐在床上，低头摩挲着衣角，去年年底她还穿过这套衣服来着，和周思远正在穿的衣服是情侣款。周思远穿好衣服，坐到她身旁，要帮她穿。 乔楠笑着说：“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开始图谋不轨的？” 周思远扣扣子的手微顿，他抬头看乔楠，乔楠含笑看他，正在等他的答案。 周思远低头继续扣扣子，乔楠催他：“不好意思了？” 周思远扣好扣子，帮她平了平肩领，回道：“不知怎么的就喜欢上了。” 他拿起裤子帮乔楠套上，到了膝盖，乔楠起身，周思远把裤子往上提，乔楠窝在他的胸口，手指在上面画圈圈，她说：“就这么简单？”乔楠明显不信。 周思远又帮她梳头扎发，“不相信自己的魅力？” 乔楠揉揉眼，哈了口气：“有点出乎意料。” “嗯？” 头发绑好，乔楠转身面对他，她抬头看他，“我这么反复无常的人，你也有兴趣？” 周思远点了下她的额头，“是吗？没发现。” “就会说好听的话，敷衍。” 周思远牵着她的手往卫生间走，中途他说：“你很好，对自己有点信心。” 除了对感情没有信心，乔楠自认其他方面都还好。 周思远挤牙膏，乔楠拿漱口杯接水。杯子是同款，不过颜色不同，乔楠是酒红色的，周思远是藏青色的。 两人站在镜子前刷牙，周思远对着镜子里的乔楠笑，乔楠时而向他这边靠，周思远就靠回来。 吐掉嘴里的泡沫，乔楠用水簌口。嘴角还有泡沫，周思远拿手帮她抹去，乔楠嫌弃他：“用毛巾。” 周思远把毛巾拧半干，送到她面前，乔楠把毛巾舒展开，仰头把毛巾往脸上一盖，嘴里说着：“舒服。” 温热的毛巾温润着脸颊，周思远抱住她的腰，轻柔地帮她洗了脸。 乔楠浑身起鸡皮疙瘩，她搓着手臂，“太肉麻了。” “是吗？”周思远笑得人畜无害。 乔楠变脸，换上柔柔的笑，违心地说：“不是。” 周思远敲敲她的脑门，“不闹了，出来吃饭。” 听到“不闹了”三个字，乔楠揉着酸痛的腰，谁先闹来着？ ＊＊＊＊＊ 简单吃完早饭，乔楠在阳台晾衣服，周思远过来帮她，他一边把衣服用撑衣杆挂在阳台栏杆上，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待会带你去见个人。” 乔楠顿了下，好奇：“见谁啊？” 周思远看了她一眼，接过她手中的挂着衣服的衣架，说：“你认识的人。” 乔楠不禁更好奇了，自己和他共同认识的人一手数得过来，除了公司的同事，几乎没有其他人了。 “别卖关子了，谁啊？” 周思远神秘道：“到时你就知道了。” 半个小时后，乔楠看着对面的人，确实认识，之前还是自己的上司，传说中周思远的死对头——严宇，严经理。 周思远拍了拍严宇的肩膀，“别来无恙，兄弟。” 严宇笑笑：“好久不见。”说着又笑着看了眼乔楠，眉眼微挑。 两人叙旧完毕，严宇注意到一旁的乔楠，乔楠微笑伸出手：“严经理好。” 严宇回握，笑着说：“乔楠，好久不见了。” 乔楠笑着点头。 席间两人一直在说话，乔楠就喝着茶听他们在讲。一路听下来，乔楠很诧异，两人竟然是大学同学，那之间传的死对头是怎么回事？ 严宇这次是公务出差路过，便约了周思远出来见个面。半个小时后严宇与两人告别，送走严宇，乔楠一脸茫然地看着周思远。 周思远牵住她的手：“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我，回去的路上我们慢慢说。” 天气昏沉，有微风，天气报道是今天会有小雨，也不知道这小雨什么时候来。 两人牵着手往周思远家的方向走。 周思远突然说：“记得我第一次送你回家是什么时候吗？” 乔楠点点头，那次告别聚餐，还是严宇让周思远顺路送她的。 周思远握紧她的手，继续往下说：“我和严宇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在不同城市工作。后来有几年我们见面很少，一般也是视频通话。直到前几年，我跳槽到了现在的公司。” 乔楠不插话继续听他说。 “公司里面明争暗斗也不少，严宇一直被其他同事打压，我来了之后，我们就装作不认识，谈公事也针锋相对。死对头的传言就这么传出来了。有人借着这个找上我，想一起打压严宇。”说到这里他又顿了一下，“后来你也知道，严宇终于如愿以偿往上走，上面也派了我来顶他的位置。” 乔楠点点头，心中的疑虑一一解开，难怪那次饭桌上，两人说话神态不像传说中的死对头，反倒像是认识已久的熟人。 周思远突然停下脚步，乔楠疑惑地看着他。 周思远话头一转：“昨晚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图谋不轨？” 乔楠“嗯”了声，“不过这跟我们现在说的事有关系吗？” 有电动车驶来，周思远拉住乔楠往边上靠，两人脸离得很近，周思远用低沉的嗓音说：“有。” 一个“有”字就如同一颗石子，在乔楠心里荡起了波纹。 乔楠亮亮的眼睛看着自己，周思远搂住她继续往前走，走了一段路，他说：“之前严宇跟我提过你，”他顿了下又加了句，“不止一次。” 乔楠“哦”了一声。 周思远捏了捏她的脸颊，“那家伙一直担心我娶不到老婆，暗地里一直帮我留意。” 说到这个话题，乔楠不免好奇周思远的从前，比如他谈过几个女朋友，为什么没有结婚？ 周思远好像知道她的疑问，他说：“我之前谈过3次恋爱，高中一次，工作后谈过两次。” 对于他的坦白，乔楠揶揄他：“今天是要掀老底？” 周思远看她：“让你了解了解过去的我。” 乔楠挠他的手心，周思远反手抓住，继续说：“虽然恋爱也有谈，但好像都谈不到结婚去。我父母不太关心我什么时候结婚，姻缘的事急不来，他们认为缘分到了，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单身一年多，一直在家、公司和酒吧来回转，严宇也开始为我着急，毕竟快要奔三了。就在那时，他跟我提过你，不过……”周思远不往下说了。 乔楠正听到关键处，话头突然断了。她掐了下周思远的腰，“怎么不往下说了？” 周思远有些惆怅：“早知道现在会这样，我那时就该答应严宇与你见见面的。” 乔楠害羞地打他。周思远也不躲，有点悔不当时，说：“是挺遗憾的。” 乔楠问：“你拒绝了？” 周思远摇摇头：“也不算是拒绝，就是没那心思。” 乔楠气笑了：“这不是拒绝是什么？” 乔楠掌心冒汗，周思远从包里取出一张纸巾帮她擦汗，“所以那次约到你我挺意外的。” 乔楠笑着说：“我也是。” “后来几次相处，我开始回想严宇当时跟我说的话，我想了想，也许可以处处。” 乔楠抓住前半句，“严经理说了什么？” 周思远继续握住她的手，“严宇说我们两人会很合得来。” 乔楠回忆了下，确实很多地方合得来。 “所以在第三次的时候，你就问了我那个问题？是从那时候就开始不怀好意？” 周思远反驳：“不怀好意都用上了？” “不然呢？” “处心积虑比较适合。” “臭不要脸。” ———— 终于写到这了 45 7月的某天。 下班后，周思远带乔楠去看电影。周思远先在网上买好票，在看电影之前，两人在商场3楼找了家餐厅吃了顿饭，电影区在5楼，两人慢慢吃着。 乔楠喝了半碗汤，问他：“你最近不是挺忙的吗？” 周思远擦了擦嘴角，回：“忙里偷闲。” 乔楠笑他，心里却很得意。 离电影开场还有半个小时，两人慢慢走，乔楠晃着手，搭电梯的时候，她戳戳周思远的手肘，周思远看她：“怎么了？” “下周六有空没？” 周思远牵住她的手，扣在自己手里，问：“这礼拜还没过完，怎么就考虑到下礼拜去了？” 乔楠朝他丢了个白眼：“没趣。” “你啊……说吧，是有什么安排吗？” 乔楠突然靠近他，小声说：“我爸妈让我带你回去吃个饭。” 周思远的手抓得更紧了，他低头沉吟片刻，抬头说：“在这之前先回我家。” “啊？” “这段时间忙得晕头转向，一直没时间跟你说。” 乔楠有点懵了。 电影开始两人入场找到位置。两人看的是爱情电影，故事也很简单，讲述了两人从茫茫人海里如何相遇，再相识相知相爱。故事的基调也很淡，影片没有大起大落，几乎是从生活小事入手，生活感很强。乔楠看的时候难免想到自己和周思远。 电影散场，两人安静地走着。踏出商场大楼门口，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 乔楠问：“带我来看这场电影，你是不是别有居心？” 周思远将手中的包包背在肩上，伸出空着的手搂住乔楠的肩膀，说：“你说是就是吧。” 踢皮球似的口吻让乔楠很不爽，她佯装发怒：“什么事都要往我头上栽？” 周思远揉揉她的肩，笑着安抚：“是我别有居心。” “这还差不多。” 时间尚早，周思远帮乔楠系好安全带，问她：“去海边走走？” 乔楠好久没有去海边走走了，她欣然同意。 晚风拂过脸颊，吹落几缕散发，乔楠把它们拨到耳后，赤脚踩在沙子上，痒痒麻麻的，很舒服。 “想不想去泡泡海水？”周思远朝海水边看了一下。 沙滩上灯火通明，他们这边属于拐角小角落，有些昏暗，乔楠点了头。趁周思远一个不注意，乔楠踮起脚尖，在周思远脸侧亲了亲。 周思远反应过来后，伸手勾住乔楠的脖子，往她的唇咬了下去，乔楠捶他：“你是狗？只会咬。” 周思远低低地笑了，两人缠绵得忘乎所以，角落里不知名的虫儿突然鸣叫，草丛里有沙沙声，乔楠赶紧推开开。 周思远摩挲她的脸庞，夜色掩饰了乔楠微红的脸庞，“走，去踩踩水。” 踩了会水，两人慢慢地往回走。 “周六回去？” 乔楠脚一顿，“什么？” “这周六回我父母家？” 乔楠怔住：“这么突然？” 周思远笑：“你不也很突然地告诉我？” 乔楠掐他：“我那是下周末，你还有一个礼拜的缓冲期。今天都周三了。” 周思远把她开车门，乔楠钻进去，周思远靠着车窗伏在她耳旁说：“我爸妈都是很温柔的人，你不要太紧张。” 一路上乔楠心不在焉，看电影之前周思远只说了要去他家见父母，但没有说具体时间，那时乔楠就有点怔了。现在是直接给她时间，就在两天后，乔楠很紧张，手心冒汗，脑子糊成一团。 周思远瞅了她几眼，在十字路口转弯的时候，拐到了另外一条道上去。窗外的风景全然陌生，乔楠慢半拍才意识到这不是回家的路，她转头问周思远：“去哪？” “秘密。” 最后车停在在一处小山坡下，这里位置偏僻，比较荒凉。白天有人会徒步上来赏风景，晚上几乎没人。 乔楠打开车门，走到山坡顶。展眼望去，小半城市的灯光明明灭灭，最远处海水泛起层层磷光，风哗哗地吹过，衣角飞舞，发丝飘扬。 周思远从身后环住她，乔楠靠在他怀里，手握在他的手背上，问：“怎么想到来这里？” “有天约客户在附近谈事，路过这边。想着下次带你来。” 周思远下巴抵在乔楠发顶摩擦，乔楠手摸上他的脸，说：“以前也在附近转悠过，不过一直没走到上边来。” 周思远咬了下她的手指，“那现在不是上来了。” 手指传来细细麻麻的感觉，乔楠咯咯地笑。 周思远轻啃她的脖颈，手开始不安分地动了起来，乔楠脑海里闪过一个词，她被自己突然窜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她颤着声音说：“不……不是吧？” 周思远不答，手探进她的衣服里往上走。乔楠弓起腰，身子贴得他更近，她声音有些飘：“去车里，车里。” 周思远还是不理她，解开她的内衣扣子，寻到颤抖的花粒，细揉慢捻，百般折磨。 情急之下，乔楠重重踩了他的脚背，周思远环着乔楠的手有些松懈，乔楠挣开他。周思远懒懒地看着她。 乔楠生气地瞥了他一眼，捂着胸前散乱的衣物，跑到了车里。周思远站在原地摇头笑了下，然后转头拔脚追上。 到了车里，空间一下子变得狭窄，氛围也比较闷，不像外边风悠悠地刮着。 周思远抓住乔楠的手，沉沉笑着说：“我一直想试试看。” 乔楠咬牙打他：“丢人。” 周思远压在她身上，“那就在这里？” 乔楠不吭声，既不同意也不反对。周思远自觉地动手动脚。车厢后座，乔楠伸展不开，身子曲在一起。周思远褪去她的上衣，揉她胸前的两朵花，身处空地，乔楠深感刺激，体内的兴奋因子在叫嚣。她伸出腿在摩擦周思远的臀侧。 周思远笑她：“急了？” “呵，你就不急？” 周思远惩罚性地揪了下她的乳尖，乔楠“啊”了声。周思远揪完又含住，乔楠如同身处冰火两重天。 周思远顺着胸口沿路往下啃，最后停在腹部，细细亲着，乔楠情动，肚子一涌一涌的，身下爱液源源不断往外流，乔楠咬着手指看周思远。 周思远与她对视，神秘一笑，手往花丛探去，那里一片湿润，带着热度。他一抚上去，乔楠弓身“啊”地叫，泉口汁液加剧往外喷涌。 周思远头往那处探去，乔楠想起之前的那处，她脸上飘上一层潮红，嘴里出声制止他：“不要，不要啊……” 周思远细细吮吸着，乔楠用双腿夹住他的脑袋，满足，害羞，兴奋。乔楠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只是断断续续的说：“脏……啊……” 周思远用舌头顶了下，摸索出一条小缝口，他又将舌头往里伸，乔楠扭着臀部，周思远用手固定住，吮吸的声音很刺耳，乔楠浑身通红。 周思远抬起脑袋，张开乔楠的大腿，解开自己的裤子，退到膝盖处。他扶着粗涨的硬物在花丛周围来回磨了几圈，然后顺着润滑，深入进去。 乔楠满身大汗，周思远也好不到哪里去，车窗半开，有风吹过。乔楠深呼了口气，下体咬合的力度松减了些，周思远慢慢进行耸动胯部，一抽一退，一送一深入。 空旷的环境，空无人烟，世界一隅，人间只剩他们两人相依为命。乔楠攀上周思远的肩膀，追随着他的撞击，呻吟声叫得肆意又真切，不像从前，总要憋着藏着，就怕吵到别人，或者让别人听到。 羞意散去，身体最深处的疯狂渴望占据高地，两人比从前的任何一次都情迷意乱。 汗水夹杂在一起，在两人交合处会合，混着那处的淫液往皮沙发上淌，乔楠喘着气，捧着周思远的脸，激烈疯狂地与他唇齿交缠。 累却也舒服，乔楠先一步潮丢，周思远紧跟其后，滚烫如岩浆的白浊液体喷射在身体的最深处，乔楠抓着他的背部身体痉挛，周思远粗喘着气，别开她额前的碎发，轻声细语：“还要吗？” 欲望在风口低鸣，情欲它永无止境，乔楠屈服于它，又羞涩于它，她摇摇头又点点头，徘徊却也渴望。 周思远拔出软掉的柱身，被填满的穴口一下子空荒，交合的白浊液体不断往外流，乔楠心里一阵酥痒，下体开始蹭着周思远，周思远看着那往外喷的白浊液体，神经受到刺激，眼里颜色变得深不可测，呼吸加重。 周思远轻轻地把乔楠放平，摊开乔楠的大腿，低头再次亲上去。不似刚才的扭扭捏捏，乔楠使劲夹紧周思远的脑袋，把他往自己那处压。 周思远吮吸了几下，牙齿轻轻刮着，乔楠禁受不住，汁液一波接一波地冒出来。周思远抬起头，换手上。 他按着耻骨一路向下，揉着花蒂，盯着乔楠的神情看，乔楠曲紧双腿想把她的手指头往里吸。周思远顺着小口往里走，在温暖的幽穴里掀起狂风暴雨。乔楠咬着自己的手指，身体抽搐嘲吹了。 她方唱罢他登场，就在乔楠身体达到最舒服的状态，脑子一片空白时，周思远一插而入。 “啊……周思远你干吗？”乔楠失声大叫。 周思远弯腰在她耳旁说了两个字，乔楠耳朵通红，红唇轻启，吐出两个字：“混蛋。” 周思远轻声笑了：“你不是很享受？” 乔楠探头咬住他的耳垂，缩紧小腹，周思远“嘶”的一声，柱身普通被多张小嘴咬着啃着，他口气有些无奈：“你啊你，还是那么记仇。” 乔楠又咬了一口，周思远揉着她的胸，又说：“不过我喜欢。” 乔楠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耳垂。周思远像得到鼓励般，每一次撞击都很猛烈，又都顶在乔楠的穴内伸处。 乔楠很累，身体的欲望一波波地升上去，周思远一次次地满足她，每个毛孔都在张口呼气，她放松身子任周思远索取。 周思远抽送着，在即将喷洒岩浆时，他停下，乔楠睁眼迷离地望向他。 周思远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起来。乔楠主动抱住他，周思远抓着她其中的一只手往两人交合处寻去，最后停在花蒂前，周思远诱惑她：“揉它。” 乔楠有些羞涩，捶他。 “嗯？”周思远再次引诱她。 乔楠颤颤巍巍地揉捻着，这是她第二次做这种事，她感到羞耻。 随着她的揉捻，周思远速度越来越快，最后抱着乔楠一起颤抖喘息。 事后，乔楠挂在周思远身上，全身筋骨软绵绵的，乔楠眯着眼哼哼，周思远抽纸帮她把下体擦干净。那里刚经历过三次极致的快乐，穴肉红肿，周思远一碰，乔楠一阵哆嗦，周思远笑她，乔楠嘴里嘟哝：“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周思远顺着她：“是是是，辛苦你了。” 乔楠撇撇嘴：“别虚情假意的。” 周思远哭笑不得：“要闹哪样？”说着帮她整理好衣服。周思远放开乔楠整理好裤子，拿着T恤衫往脑袋里套，刚套进去，乔楠压住他往座背上靠，手滑过被衣服盖着的脸庞，周思远也不挣扎，就那样任她为所欲为，乔楠摸够了，要放过他时，又往下面中间部位抓了一把，然后开车门跑到山坡上坐着吹风。 周思远无奈笑笑，整理好衣物。这才跟着下车跑到山坡上，抱着她一起吹风，赏看这城市半边夜景。 —————— 我执迷于写过程，但是过程中的那些调情的语言又写不来(╥_╥) 一直想问问你们是怎么个看法？ 快完结了，想听听看文的朋友们的意见，下本好改进，谢谢。 46 46 周四晚上，周思远继续加班，韩威去隔壁市进行市场调查，乔楠和李晴相约去逛街。 李晴站在镜子前比划着一条碎花裙子，乔楠手搭在她的肩上，对着镜子里的李晴说：“去试试吧。” 李晴把包包塞到她怀里，“帮我拿着，我换上试试。” 乔楠背着她的包包，顺着衣服架子一路看过去。周六要去周思远家见他父母，应该准备点什么礼物？自己要穿什么衣服才合适？ 李晴在那头喊她：“怎么样？” 李晴身材好，骨架小，骨肉均匀，个子又高，就是一衣服架子。乔楠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评价道：“好看，显身材优势还有肤色。” 李晴的夏季衣服大都是裙子，各式各样的裙子她几乎都要收藏一条。乔楠说：“买呗，穿着舒服。” 李晴跑进换衣间把衣服换回来，然后拿着裙子去买单，乔楠在一旁等候。 两人走出店门口，夜色笼罩城市，街上人头攒动，空气浮着一股闷热，李晴摸摸脖子，那里已经渗着一层薄汗，转眼看乔楠，额角也是细汗密布，她唉声叹气：“这天是越来越热了。” 乔楠递给她一张湿纸巾，也跟着说：“一年比一年热。” 两人抱怨着天气，走出一段路后，李晴突然说：“你说周思远这周六带你回去见家长？” 乔楠点点头，脸有点红。李晴拉住她的手，“这是好事啊。” 乔楠抓着李晴的手有些颤，说话的声音有些抖：“可是……”她把头发拨到耳后，没有继续说下。 李晴安抚她：“我知道你在紧张，可这是迟早的事。” 乔楠笑她：“你倒好，对方家长都是往来十几年的邻居。” 两人拐到另一条街道，这里人比隔壁街少，没那么拥挤。李晴说：“谁能想到从小穿开裆裤长大的两小毛孩成一对了呢？” “这不挺正常的，青梅竹马？” 李晴笑了一下：“也是，双方父母挺喜闻乐见。” 李晴把乔楠带到一个小巷子口，乔楠问她：“这是去哪里？” 李晴回头牵住她的手，“不是说周思远父母是教师？我帮你准备了份礼物。” 乔楠“啊”了一声，李晴说：“你肯定来不及挑礼物，周思远那肯定也说帮你准备了，不过咱还是自己准备比较有诚意。” 最懂自己的还是朋友，乔楠眼眶有点热，“谢谢你，李晴。” 李晴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别矫情装肉麻啊，咱俩谁跟谁。” 乔楠原本想明天回家和父母商量一番的，她第一次面对这种事，紧张在所难免，一紧张就乱了阵脚，脑子里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弯弯绕绕，两人最终在一家小店停住脚步。乔楠看了一下门面，木头在岁月侵蚀下，已经看不出原本的牌匾了，廊柱褪漆，满柱斑驳。 李晴看她茫然的表情，不禁噗嗤一声笑了：“这地方偏，房子也有一定的年头了，不要惊讶。” 李晴带她走进屋里，踏上狭窄的楼梯，边走边叮嘱：“弯着腰走，小心磕到头。” 乔楠“嗯”了声。 屋外一片陈旧，屋内却别有洞天。满墙的古字画，满屋的墨香沉木。乔楠眼睛一亮，认识李晴这么久，她竟然不曾听李晴说过这个地方。 角落里传出一道清越的声音：“谁啊？” 李晴拉着乔楠的手，轻轻应了声：“是我。” 那头一片沉寂，大约过了两分钟，青色帘子掀开，出来一位温文尔雅的男子。他弯着唇，脸颊和上衣都沾了几滴墨汁，看到李晴，眉微挑，“你来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好像等待已久。 “我来了。”李晴说话声有些抖。乔楠清晰地感觉到李晴拉着她的手有些颤。 那男人瞅了一眼乔楠，再把视线移到李晴脸上，“已经弄好。”说完转身钻到帘子后头。 李晴拉着乔楠的手跟了上去。男人把包装好的一卷字画递给李晴，李晴接过又放到乔楠手上，“这是我帮你准备的礼物。” 乔楠点头，又看了沉默相对的两人，她说：“你们聊，我去外面看看。” 乔楠欣赏着墙上的字画，指尖划过木桌，心里突然平静了许多。这屋子里的一切好像让她回到古时候，她感受着历史积淀下来的宁和。那头李晴出来了，乔楠走上前，“聊完了？” 李晴拉着乔楠就走，乔楠回头看了下帘子，那里很安静，里头的男人也很安静，她们要走了，那男人也没有出来相送。 一路沉默，在第三个街口的时候，李晴突然抱住乔楠，锁骨位置传来一片温热的湿意，怀里的人不可抑制地痛哭，乔楠抬起手，在她背上安抚。 李晴抽泣着，鼻音很重：“乔楠，你要快乐。” 乔楠想问那你现在快乐吗？可还是没有问出口，她说了个“好”字。李晴哭得更厉害了，身子抖动。周边行人往来，侧目而过，乔楠揽着着李晴往角落里走。 李晴渐渐平复下来，她说的第一句就是：“别问我为什么。” “好。” “也别跟韩威说。” “好。” 时间很快到了周六，乔楠在父母家等周思远过来接她。乔母拿着提前准备好的礼物交给乔楠，又再三叮嘱了一些话。乔父在一旁插了句：“别给女儿制造紧张了。” 乔母看着自家女儿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也就闭了嘴。那边周思远打来电话，乔楠拿着礼物和父母道别。出门前，乔父说：“好好跟人家说话，主动点帮忙。” 车子一路稳定前进，乔楠低着头，手在车门的柱边敲打着。周思远看着前边的路况，一手伸过来握住乔楠的手，宽抚她：“别紧张，就是吃顿饭。” 乔楠回过神，“你好好开车。” 周思远放开手。 车子在一小区停下，周思远绕了一圈才找到一个停车位。下了车，周思远帮忙拎着礼物带乔楠回家。 “这是20几年前的房子了，我爸妈住惯了，也不愿换。”周思远说。 乔楠轻轻笑了，“跟我爸妈一样。念旧。” 刚在自家门口停下，里边门就开了，一位风姿犹存的妇人开的门，周思远叫了声“妈”。 乔楠点头，说了声“阿姨好。” 周母慈蔼一笑，“欢迎你，赶紧进来吧。”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5道菜，厨房里周父还在忙活，乔楠叫了声叔叔好，周父应了声。周母打发周思远过去帮忙，拉着乔楠去客厅泡茶。 乔楠献上准备好的礼物，周母接过放在一边上，笑着说：“回来吃饭就好了，不用买礼物。” 乔楠声音很轻，带着羞意：“一点心意。” 周母给她泡了杯茶，乔楠接过，说了声谢谢。看着乔楠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周母知道她害羞，说：“那小子对你好吧？” 乔楠喝了口茶，说：“恩，挺好的。” 周母拉过她的手揉着，说：“以后要是他对你不好，你告诉我，我去教训他。” 听完这番话乔楠心里一阵好笑，想着周思远在家是什么模样，让他妈妈担心成这样？好奇归好奇，乔楠嘴上却说：“阿姨，他事事都让着我。” “那就好。”周母打量着乔楠，越看越喜。两人喝着茶又说了会话。 父子俩人煮好菜，招呼着可以吃饭了。周思远帮忙添饭，乔楠帮忙摆筷子。饭桌上讲的都是些生活小事，乔楠紧张的情绪渐渐放松下来。 吃完饭，四个人又在客厅喝了会茶，聊了会天。知道9点左右，两人才从周思远父母家出来。走的时候，周母再三叮嘱周思远好好对待乔楠，让乔楠有空多多上门。 周思远在一旁扶额：“妈，我在你这就是一恶魔形象？” 其余三人都笑了，周父说：“对乔楠好点。” 坐在车里，乔楠手抵着脑袋，好奇道：“难道你以前虐待过人？” 周思远瞥了她一眼：“你也要跟着瞎掺和？” “那是怎么回事？” 前路红灯亮起，车子缓缓停下，周思远说：“我爸妈都是30岁左右结婚，在这之前两人都是不婚主义，谁曾想两人一相遇，天雷勾地火，对上眼了。” 乔楠听着瞪大眼睛：“多么美好的爱情啊。” 周思远笑了声，又接着说：“后来结婚生了我姐还有我，就这么互相恩爱了大半辈子。我姐是大学一毕业就结婚了。我呢，就有点随他们。虽然女朋友也交，但就是走不到婚姻里去。我父母也不急就让我混着，说不定哪天就碰到了。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了，当然得把你宝贝着。” 乔楠点点头，周思远握住她的手，“所以我得对你更好点，再好点。” 周思远把车开到乔楠家，乔楠问他：“今天不去你那边？” 周思远摇摇头：“这段时间忙，好久没有来你这了。” 乔楠解开安全带下车，“还不是老样子。” 周思远锁好车，两人并排爬楼梯，乔楠再次想到那几句歌词：“你陪我家，同一座楼梯，强烈的心跳，我们也绝口不提。”抛去这首歌的背后故事，单看这几句歌词，乔楠很喜欢。她想起第一次和周思远爬楼梯，胸口溢出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心跳得很快。虽时隔已久，乔楠却不得不承认，那是她对周思远有异样的开始。 拐过转角，乔楠握住周思远的手，眼睛亮亮的，她叫：“周思远。” 周思远笑笑地看着她：“怎么了？” 乔楠踮起脚，飞快地掠过他的唇。周思远愣在原地，乔楠面红耳赤，快步跑上楼，拿钥匙打开门，跑进卧室里。 周思远反应过来，余光里乔楠的身影已消失在门口，周思远摸着自己的唇，边爬楼梯边傻笑。 卧室里乔楠拿着衣服正要洗澡，周思远挡住她的去路，乔楠往另一边走，周思远干脆拉住她的手，然后神手从衣橱里拿自己的睡衣，说：“一起洗。” 乔楠骂他：“流氓。” 周思远笑笑：“刚才谁勾引我来着？” 乔楠不说话了。周思远推着她走向浴室。 ———— 无名男我打算写篇古文，突然的一个想法，我很喜欢他。 Ν⒉qq.ＣΟＭ 47 终章 47 两人站在喷洒下，裸露的身体中间只留一条细缝。乔楠呼吸急促，为了掩盖这一事实，她转头打开喷洒，适温的水流过两人的身躯，顺着脊柱沿着大腿淌到地板上。 周思远拿着香皂在乔楠身上涂抹，手指所到之处无不引起乔楠的颤栗。乔楠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摸到架子上的沐浴露，挤了一点在周思远身上涂抹，手心一路向下，突然紧急停住。 周思远喘着声，笑笑地：“怎么不继续了？” 乔楠咬咬牙，绕过那处，在臀部抹了几下。周思远哪能放过她，抓住她无处安放的手，沐浴露沾到乔楠手掌中，手来到那处。水流很小，滴在小腿上，声音嗒嗒，如同乔楠自己的心一上一下，咚咚跳。 夏天身上最多的就是汗渍，乔楠受不住这淫糜的情景，她随便在那从巨物中抹了几下，速战速决，周思远看出她的心思，顺着她的意思，把水流开到最大，洗去两人身上的黏意，皮肤清爽了许多，但内心的那股燥热最更加强烈。 周思远关掉水，乔楠拿毛巾擦水珠，周思远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唇齿交缠，互相汲取对方的口液，舌头交缠，乔楠身子贴向周思远，酥胸磨蹭着他滚烫的胸口。周思远呼吸急促，体下那物抬起头，戳着乔楠的大腿内侧。 乔楠快要窒息了，她推开周思远，靠着冰凉的墙壁喘息呼吸，周思远往前一步，低头含住胸前通红挺立的乳尖，乔楠仰头呻吟，抬手插入他湿淋淋的头发，按住他的脑袋往自己胸口贴，自己挺身向前，似要把自己全部送给他。 周思远轻咬慢啃，牙齿刮过乳晕，乔楠情动，心跳加快，体下花苞汁液溢出，顺着大腿内侧滑下，打湿巨物的头部，巨物似被唤醒，更涨了。乔楠夹紧双腿，夹住硬物的头摩擦，越动情欲越烈。Ｎ贰qq,℃ο'Μ 周思远咬着她的脖子，按压花蕾，呵呵吹气，温热的气体打在乔楠的皮肤上，她抓了下周思远的背部。 “要吗？”嗓音充满诱惑。 乔楠不吭声，手抓住那坚硬的硬物来回套弄，周思远呼吸有些沉，揉着乔楠胸部的手加重。乔楠喉咙溢出声声娇吟。分身在乔楠手中彻底暴涨，周思远抵着乔楠的额头，“准备好了吗？” 乔楠眼睛躲闪着，不敢与周思远对视，她轻轻“嗯”了声。 花丛湿润，花肉微微呼吸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周思远中指插进去，乔楠缩紧小腹，双腿夹紧，周思远吻着乔楠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乔楠双腿微微松开，周思远中指揉了几下，指头满是黏黏的透明液体，他在分身涂抹几下，然后抓着硬物一擦而入。 欲望被温床紧紧包裹，周思远享受着被咬合着的快感，吻着乔楠的嘴角。乔楠不好受，小腿爬上周思远的小腿，上下摩擦。臀部扭动，想让体内的巨物挺动起来。周思远安抚着她：“别急。” 乔楠难受着，哼着声音：“快点。” 周思远扭动下体画圈，巨头刮过壁肉，时而戳打着，乔楠不可抑制地呻吟，但她又怕吵到邻居，只能捂住嘴，“嗯嗯嗯”地叫着。 周思远想着乔楠舒服够了，接下来轮到自己。他把乔楠的一条腿提起来搭在自己的腰上，胯部猛烈顶撞，整根深入又全根抽出。乔楠疯魔了，身体介于空虚与半满足之间，她哀求周思远：“快点，好不好？” 周思远说了个“好”字，他自己也快忍不住了，欲望要喷射，他加速抽送，每一下都撞到花心上，乔楠身上出汗，两条红白交接的手臂一晃一晃的。忽然周思远趴在她颈窝喘息，温床被浇满热液，乔楠一哆嗦，也跟着抽搐。 刚停歇近5分钟，周思远将乔楠身子扳过来，借着之前的润滑，从后头进去了。乔楠手臂贴在墙壁上抬高臀部以便周思远更一步深入。 “嗯……啊，周思远。” 乔楠很少在性事里叫周思远的名字，周思远受刺激，关口一个忍不住，射了。他有点恼怒，咬着乔楠红润光滑的背部，乔楠心里一阵笑意。 周思远给彼此又冲洗了一番，两人转移战场来到卧室。空调一回来就打开了，房间里一阵冷意袭来，乔楠哆嗦，裸露的皮肤上刹那间爬满鸡皮疙瘩。 乔楠躺在床上，眼神妩媚。周思远喉咙上下滚动，他咽了咽唾液。天地转变，一阵旋转，换成乔楠趴在他身上。 乔楠点着他的胸膛，开玩笑：“要我来？” 周思远捏她的胸，把玩着：“你来。” 乔楠膝盖跪在他身体两侧，臀部翘起，她低头从周思远突出的喉结一路舔下来，最后在小腹停住。周思远躺着，从他这个角度，他能看到乔楠翘起的臀部，中间凹陷的地方在诱惑着他。他胸口起伏，身体的某物已冒着点点白浊。 乔楠微微站着起身，抓着那根紫涨的柱身，慢慢坐了下去。 “哦……”一声销魂的声音，拉回周思远迷离的思绪。 刚才洗澡的时候，尽管乔楠的头发扎了起来，有些地方还是被打湿了。湿润的头发贴着脸皮，她嘴里浪叫着，眼睛半睁。周思远受诱惑了。他往上撞，乔楠向下，两厢碰撞，乔楠大声呻吟着：“啊啊啊……” 乔楠先是坐着画“8”字，后来这个动作有点吃力，她求周思远：“帮我。” 周思远顶了她一下：“叫谁？” “啊……周思远，帮我。” 周思远又顶了她一下，再次问：“叫什么？”这次嗓音有些嘶哑，在克制着什么。 一个称呼跳出来，乔楠“啊”了声，耳朵大红，羞羞答答地说了声：“老公。” 声音有点小，周思远继续磨着她：“什么？” 乔楠咬牙，大声说：“老公，帮我。” 周思远满意了，两手抓住乔楠的腰侧，把她提了起来，又重重放下，每一次撞击都顶到花心。乔楠哭着求饶：“嗯，给我一个痛快。” 暖穴吞着他的分身，周思远也难受，加上乔楠的求饶，他反身为上，乔楠被压在下面，开启最后的撞击。 高潮过后的两人，面对面搂抱在一起，周思远亲着乔楠的额头，拉过被子盖住两人的身子。乔楠往他怀里又靠紧了点。黑暗中她摸着周思远的脸，最后停在唇部，轻声说：“周思远。” 周思远抓住她的手，“嗯？” “我好像还没跟你说过，”说到这她又停顿下。 周思远亲着她的手，“说什么？” 一片漆黑中，怀里的人清晰地说：“我爱你，周思远。” 一朵带血的玫瑰散发着香味，引诱着周思远上前采撷，他搂紧她，说：“我爱你，乔楠。” 玫瑰花瓣边沿一滴鲜红的血淌落，落在他们身上，将两人的骨血融为一体。 乔楠寻找到周思远的唇瓣，脸贴上去，亲了亲。周思远唇边荡漾着笑意，抱着乔楠沉沉睡去。 ——全文完。 这篇文到这就结束了，谢谢一路跟着走过来的朋友。这文是临时起意写的，没有大纲，写到哪算到哪，所以全文很散。 原本写的时候并不是“炮友变真爱”，当时我已经敲了2000字，但洗了个澡想了下，又推翻之前的内容，写了这文的第一章。 之后写到3万字左右，有点力不从心，但好在几位朋友一直在底下留言，也就这么磕磕绊绊写到今天。所以真的很感谢一直留言鼓励我的几位朋友。 周思远是我很喜欢的一类型男人，我把所有的幻想都给了他。而乔楠我却有点模糊，不知道该怎么去塑造她，希望下一本会有改进。 因为生活经历的原因，很多地方我都避开了，只能从生活日常小事去展开，这点希望在下一本也可以改进。 最后再次谢谢一路相伴的朋友，谢谢你们的留言和鼓励。 PS，写文于我是倾诉，之前每次都是半途而废，直到这次竟然写到了10万字。且“炮友变真爱”是一个我很喜欢的题材，想看两个半路相遇各怀鬼胎的人是怎么一步步相爱的。但能力和笔力有限，写得并不好，要努力的地方还有很多。 最后还是谢谢看文的朋友们。 番外之一 闹脾气 番外之一 闹脾气 一天傍晚，周思远关掉电脑，转身拾起旋转椅上的西装外套。刚走出办公室门口，手里的手机响了。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他微微弯唇一笑，“怎么了？今天这么早醒了？” 乔楠哼哼，挪了个稍微舒适的姿势，“要回来了吗？” 周思远按下电梯下楼的指示键，西装挂在手臂上，他抬眼扫了了一眼跳跃的红色数字，还有得等。 “刚走出办公室。你呢，在床上还是在客厅？” 乔楠头埋在被窝里，“你猜？” 电话那头的声音沙哑模糊了几个度，周思远退到电梯一旁，温朗笑着：“就知道你这懒虫还在床上。” 乔楠偷偷笑了两声，离开柔软的被窝，把着枕头靠在床头，小声说：“我想吃酸菜鱼了。你回家顺路去菜市场买一条鱼回来好不好？” 周思远抬腕看手表，时间不早不晚，菜市场应该还有草鱼卖。他笑笑地说：“行，待会给你买回去。除了酸菜鱼还想吃什么？” 乔楠望向纯白的天花板想了一会，声音降了几个音度，更加小声地试探：“奶茶？冰淇淋？” 周思远扶额，一脸无奈：“你要记得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这些东西就不要吃了。你要吃什么水果？我待会一并给你带回去。” 乔楠心里苦，自从怀孕以来，周思远严格控制她的饮食，这不能吃那不能碰，她都觉得自己成了动物园里的动物了。乔楠拉下脸：“你是不是有点过于苛刻了？” 周思远好言宽劝：“你再忍忍，再过几个月这些东西我天天买给你吃。当然了，我自己做给你吃也可以。” 乔楠不满：“每次你都这么敷衍我，连词都不带换的。” 电梯来了，周思远一脚踏进电梯，恰好里面没人，他继续淡定地和乔楠“扯皮”：“你不要逼我，这些食品很不健康，为了宝宝好，你就牺牲一下。” 说到这乔楠就一肚子气，她更加不满了：“忍忍忍，那你他妈怎么就不能忍了？你昨晚昨晚……” 周思远脸微微红了：“我这不是忍不住吗？你要知道男人……” “屁！你就知道拿那套来埋汰我。” 眼看话题呈危险趋势发展，越发不可控制，他清清嗓子，正正态度：“乔楠，不要说粗话。” 乔楠偃旗息鼓，气势弱了一大截，“对不起，我没忍住。”周思远散散的笑意透过听筒传达到她的耳内，乔楠决定压他一下：“就像你有时忍不住一样，我也有忍不住的时候。再说了我现在属于怀孕期间，孕妇脾气阴晴不定，你也不是不知道。” 电梯停住，字数显示负一楼。周思远大步跨出电梯门，听到乔楠的话有些哭笑不得：“你啊你。说吧，想吃什么水果？” 乔楠手指轻拍被子，脑海里瞬间闪过很多水果的名字和画面，最后停留在前些天逛超市的画面上，“凤凰李，就买凤凰李。” 周思远打开车子，换了只手拿电话：“除了这个还需要其他的吗？” 乔楠摇摇头：“没了，你到停车场了吧？” 周思远关上车门：“嗯，刚坐到车里。” 乔楠也掀开被子下床，“你好好开车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又加了一句：“我等你回来。” 周思远轻轻地“嗯”了声。 回到家里已是一个小时之后。 听到门开锁的声音，乔楠走过去开门，周思远正拔出钥匙，他低着头，睫毛在眼部底下存有一片淡淡的阴影，脸的轮廓很柔和，乔楠抿唇一笑：“你回来了。” 周思远把东西全部换到右手，空出左手揽住她的肩，“今天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乔楠凑到他耳旁，温热的气息灌入他的耳内，痒痒的，听到软软的声音，他胸膛的某个位置突然软了大部分。乔楠轻轻地说：“一切都很好，就是有点想你。” 周思远包住她肩膀的手又紧了点，另一只提着购物袋的手此刻也不觉得重，他侧头，温热的唇角滑过她滑嫩的脸颊：“就只是有点？” 乔楠靠在他肩膀，抬高右手，大拇指靠在食指顶部往下移了一点距离，说：“那就再加一点点。” 周思远揽着她往餐桌旁走，把购物袋放到桌面上，另一只手也空了出来，他环住乔楠，此时乔楠已经怀孕7个多月，腹部大大的，他圈不住她，只能微微笼住，两人额头抵着额头，鼻对鼻，低微的呼吸声盘旋在两人两旁周边。 周思远轻声说：“再过几个月，这小家伙就要出来了。” 乔楠看着他微微抚着自己腹部侧旁的手，眼底满是笑意：“那你期待吗？” 周思远抬头亲吻她的眼睛，“我很期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期待过。” 热热的吻落在眼部，乔楠感到麻麻的痒意，说：“我们明年再生一个吧？” 周思远挑眉：“之前不是嫌累，生完这小家伙就不再折腾了？” 乔楠下巴往上一抬，微微吐气：“我刚刚突然想，再加一点点想念好了。” 看似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周思远顷刻间却听出了她的另一层意思，他温厚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那我是不是要更加努力了？” 乔楠蹭着他的肩窝，笑笑的：“是的，要更加努力的赚钱了。” 周思远抚摸她漆黑柔软的头发：“那现在我就先努力地把晚饭煮了吧。” “我帮你。” 鱼是现杀切好鱼片的，所以需要准备的东西只有白菜、黄瓜、豆芽、酸菜、豆皮。周思远不让乔楠碰冷水，递给她一个盘子和一双筷子，又打开一罐腌制的酸菜：“你夹一点出来，但是不能夹太多，只能吃一点点。” 怀孕期间有很多东西需要禁忌，乔楠之前也看过很多相关的书籍，平时会和周思远撒娇闹闹小脾气，但她心里还是有底的，她转头，吞吞口水：“就吃这一次，你就顺从我吧。” 周思远把洗好的黄瓜放在砧板上，听到这话，微微叹气：“你最好说到做到。” 乔楠抿唇不说话。但是脸颊微微凹陷的酒窝出卖了她心里的兴奋劲。 鱼头和鱼排要先用热油煎炸一小会儿，油烟气重，周思远让乔楠去客厅看看书：“待会放水的时候我再教你进来，现在你先去外面自己玩。” 乔楠点点头：“好吧。”说起来，她还是很喜欢站在一旁看周思远下厨的，可惜现在他已经不大让自己靠近厨房了，所有的饭菜全部周思远做好端上来，她负责吃就好。 周思远夹鱼片下锅时，乔楠放轻脚步走到他身后，靠在他背上：“你说话不算数，说好了叫我进来的。” 锅里雪白的鱼汤不断滚滚，周思远夹着鱼片往下压了压，让鱼汤漫过鱼片，他淳淳笑着说：“就这么喜欢看我做菜？还没看够吗？” 乔楠磨蹭他的背部：“怎么会够呢？才看够一点点，怎么你嫌弃我了？” 话题是怎么转换到这么危险的层面上的，周思远放下小锅，筷子贴在小锅的边缘，他握住乔楠放在他腰侧的手：“不要乱说话，不用总这么吓我。” “吓到你了？” “不然呢？” 乔楠捏他的小拇指：“什么时候这么不禁吓了？” 周思远踌躇了一会儿，说：“大概我们确认关系之后吧。” 乔楠微微羞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掐他的腰：“你到现在还记得？你怎么这么记仇。” 周思远把黄瓜放下去，袅袅白雾中，他声音很轻，但一字不落地敲到乔楠的心间，他平平地说：“跟你有关的每件事，我都很记仇。” “我正好跟你相反，跟你有关的每个细节，我都想在往后的每天里去重复它。”乔楠顿了一下：“还记得那天我们一起煮水煮鱼片的时候吗？” 周思远关掉火，捏了捏她的手：“你说呢。” 吃鱼的时候，周思远仔细把关，确认鱼片没有刺了才落到乔楠的碗里。 乔楠看着碗里冒尖的鱼肉，说：“你自己也吃，我够了。” 周思远再三啰嗦：“吃慢点，小心鱼刺。” 乔楠猛劲点头：“上一次的教训我都记得，你自己也吃，我会很小心的。” 周思远用勺子拨去表面那层油，给她添了碗汤：“记得最好。” 乔楠低头默默吃鱼不说话。 吃完饭，周思远把买回来的凤凰李洗干净放在厨房的小阳台沥干水渍，牵着桥南的手出门散步。 晚风习习，小区散步的人不少，乔楠与周思远十指相扣，直到现在她才相信，手里的这个人是全部属于他的。 周思远步伐垮得很小，晚间他的声音似乎被披上一层神秘的色彩，格外的低沉有磁性，“新房子再散散气，孩子出生的时候刚好可以搬进去。” 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两人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婚后，两人窝在周思远的房子，生活过得甜蜜又温馨。后来多了个孩子，周思远便想更宽敞的房子，两边的父母也觉得这个想法可行，便着手看房子。现在房子已经装修完毕，只等散味道便可搬进去住。 乔楠晃晃周思远的手：“其实现在的房子住得挺好的。”这里含有两人太多的生活回忆，一想到要搬家她有些不舍。 周思远偏头盯着她，“以后我们可以两边换着住。” “你真闲。” 周思远环住她的腰：“难道你不喜欢？” 乔楠踮起脚尖蜻蜓掠水般亲了亲周思远的嘴角，做完这个动作，她又快速地踏出两步，眨眨眼：“这就是我的答案。” 周思远大步上前：“别走这么快，小心身子。” ———— 《临绘》暂时卡情节，我先给周思远和乔楠写几篇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