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春》 分卷阅读1 ?《画堂春》作者:露娜貓 1V1 内容简介 身世坎坷的年轻小将 绝丽尘寰的小公主 他们之间,隔着太多东西,纠纠葛葛,却再也分不开,断不掉 不敢面对的心,酝酿多年的情意,可否一杯饮尽,诉说平生相思? 情难舍,意千重,敢问东风,何日相知相依一双人? 轻小说甜文喜剧轻松 马蹄声北 车辚辚,马萧萧。 一队红旗仪仗武士在前开道,马蹄声急促却不杂乱,齐整肃穆的数万京畿精兵,黑盔鳞甲,军容整肃,威风凛凛,正随着号令前进。 热血男儿家国梦,边疆告急,他们正是要前往天朝的西北咽喉——榆兰关,为在那与胡虏浴血奋战西北军给予支援。 队伍中部靠前的一队小将尤为打眼。清一色的银盔甲,坐骑也是神骏非凡,轻轻扬蹄前进,带着一阵风,吹得盔帽上的簪缨与手中长枪上鲜妍红缨随风舞动,无比潇洒恣肆。金光灿灿的日阳洒满大地,映照得他们的面容仿佛镀金一般,华光流转,七八分的英俊也映衬成了十分,何况是这般英武年少的将领呢。 “呀,是羽林卫的那些小伙子呢!”沿街送行的百姓有眼尖的,便大声地叫嚷开来。 羽林卫起源汉代禁卫军。西汉武帝时选拔陇西、天水、安定、北地、上郡、西河等六郡之良家子,守卫建章宫,其意为国羽翼,如林之盛。大楚国开国帝君颇有汉武遗风,仿照建立羽林卫,筛选勇武的世家子,守卫帝都凤城,跟随天子出行,作为京畿重要的军事后备力量。 羽林卫入选严格,不仅需要勇武过人,熟读诗书骑射,还要求心智毅力超群,不定期的淘汰人选,只留下最精锐的部分。所以开国以来近百年,羽林卫不仅是一种延续军事传统,更是各个家族荣誉的象征,良家子弟无不以编入羽林卫为荣。 这些羽林郎们都是青春年少的好年纪,又正逢出征的时机,不仅能圆保家卫国的热血梦想,驰骋疆场,还可有机会建功立业,光宗耀祖。英气勃勃的面容上,更有期待与骄傲,更添魅力。 “对呀!对呀!是羽林郎啊!今岁元宵夜,我曾看到他们骑着马巡视朱雀大街,真真是英俊逼人,呀,左首那人,莫不是薛家二郎?” “在哪,在哪,好阿姊,快快指与我看看呀!”街角处一群妙龄少女,推推攘攘地笑闹着,恨不得将身子再拔高些,好去看看那传说中的薛家玉郎。大楚国力强盛,民风开放,旁人也只看着是少女贪看少年郎,不过一笑了之。 “咦,玉郎美则美,却不是我喜爱的那一类,左数第三位,似乎是周家的郎子,却不知是三郎还是四郎,风流倜傥。” 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即使隔得有点远,她极佳的耳力还是捕捉到了。略略烦躁地将手中哥窑冰裂纹茶碗放下,雅间内静悄悄的,数位侍婢低眉敛目,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 大军今日拔营出征,小贵主早早地吩咐定了茶楼的顶间,却又不是视角最佳的四海茶楼,只是次佳的雪涛馆,偏偏又不卷起竹帘,只一直静静地喝着茶。摸不准她的心思,仆婢竟没有一人敢多嘴出声,生怕惹着了贵主。 “……”她霍然起身,双丫髻上一串明珠珊珊欲坠,走到了窗前。柔润玉手触碰到那精致的湘妃竹帘,竟又停了下来。 “……诶,姊姊你们都觉得薛家郎君,周家郎君,李家郎君出众,可我总觉得,右首第二位郎君,似乎是最为英俊的那位呢,却也不知是哪家子弟……”一个稍稍显得幼嫩的声音响起,似乎才是豆蔻年华的小女郎。 “嗤——”热闹的女郎们的声音有一瞬间的沉寂,“……妹妹呀,看人可不能光看皮相,那一位……呵呵,就是沈家的“那位”郎君呀……” 似有若无的嘲讽,她耳尖一动,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不满,手指无意识地绞上她今日穿的六幅黄栌色凌霜花纹绞缬裙。也只那么短短的一丝凝寂,随即又被她们讨论欢呼笑闹戏谑声覆盖了,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其实不仅仅是她们的声音,还有马蹄声,金戈铿然的长鸣声,还有各种各样的嘈杂的声音,冲击着她。莫名地觉得一阵烦躁,却又不愿离开。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这么的,这么的反常。修剪得齐整的指甲在手心留下四弯浅红的月牙印,有点儿疼,她浑然未觉。咬着唇,一双碧清秀眸却朝着竹帘间的缝隙向外飘去。 右首……第二位…… 队伍已经远去,只有数个银黑小点在远处攒动着。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地刺了一下,一种无法言喻的失落刹那间贯穿了全身。既是解脱,又是空落落的微微的疼痛。此刻,那远去的银白盔甲背影,便长久地留在她的记忆中。 分卷阅读2 “二娘子,让奴来帮您掀起帘子罢。”仆婢中最为稳重的庆娘看了半响,终于上前搭话,同时不忘小心翼翼地改了口。 她依旧不言不语,尚显稚嫩的芙蓉面冷冽高傲,已经初初显出绝代的风华来。虽然没有开口,却也很满意庆娘的机警。 抬了抬下颌,那帘子便一寸寸地卷了起来。队伍已经行了大半,街边百姓仍喧嚷不休,一派盛世景象。 此去,大抵无定河边,多少还是得添几具白骨的罢。盛世安平喜乐,是需要无数血肉浇筑的。突然感到一丝无能为力的悲哀惆怅,一弯玉颈低垂,两道羽扇也似的浓密睫毛投下鸦青阴影,掩饰了情绪。 “二娘子,倒也不用太过忧心,三殿……不,三郎君吉人天相,定能平平安安地凯旋归来。不过此刻,队伍已经远行,怕是难再在人群找出三郎君了。”庆娘察言观色,小心地劝了一句。 以为小贵主不会再搭理她,却听得一句,“罢了,罢了……左右现在也看不到什么,先回去罢……” 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 揉过金粉似的灿烂日阳奔泻如河,温暖热烫得有些强烈,他逆着光,受不住那样灼热的明亮光华,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凤城,已经离他,很远了。即使这样远远地望着,那巍峨雄壮的城墙,守卫的军士,仍旧是那样的威严。大楚的帝都,凤城,永远是那么壮丽,四方来贺,八方来朝的恢弘气度。朱雀,青龙,白虎,玄武四条主干大街,能容十六辆马车齐驱并进。这座古老的城市有太多的传奇,渐渐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中,它却永远那样繁华富丽,气象万千,掌控着天朝的所有脉络,多少传说,多少的轶事,多少的风流人物。 回头,又是为了记住什么。 自嘲地笑了一声,戛然而止,好似一枝刚刚绽放的花儿就被严霜冻住。并没有什么可记住的。十七年了,他在凤城长大,在这锦绣堆珍宝地中浑浑噩噩地过了十七年。他和所有的世家子弟一起,进入集贤院读书,然后参与羽林卫的选拔,穿上银盔白甲,握着红缨枪,好似真是威风凛凛的铁血男儿一般。 其实他什么都不是。肮脏的臭虫而已。 早些离开罢,早些离开罢。他决绝地转回头,轻轻夹了马腹,让座下爱驹脚程略略加快些。逃避一般。 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举目远望,前方大路茫茫,天地间莽莽苍苍,远处群山绵延不休。也许,在那遥远又苦寒的边疆,人人都不愿意去的清苦的西北关隘,会是他的栖息地。 这个朱墙碧瓦的华丽古都,还有那些他守卫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宫室,最好是再也不要见了罢。唯一可以留恋的,大抵是那些屋檐下的铎铃,无论风吹雨打,一直陪伴着他,偶尔风来,玲玲作响。 他摇摇头,脑海里浮起一张尚残留了三分稚嫩的秀容,那样秋水神光的慑人,惊心动魄的绝世之姿,又是那样的高傲。 博珍,楚博珍。 又是一声无声的自嘲,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又是无喜无悲。仿佛,了无牵挂。 东六宫通往西六宫的路,是一条横贯东西的长巷。 长巷西端在东六宫之首未央宫深处,前朝时是刚入宫的良家子们住的地方,人称永巷。本朝住的则多是宫匠、绣女等手艺宫人。 长巷往东去,过了一道门阙便是长乐宫。进了长乐宫再一直往东,出了霸城门,再走不久便是折柳送别的灞桥。 今日清晨,她就乘着一辆双马青油小车,悄悄地从西六宫中的康宁宫,一直走到灞桥口的雪涛馆。此刻她戴着幕篱,缓步走下茶楼,门口已经安静地停了一辆驷骏华盖车,四匹枣红马高大神骏,难得是几乎一致的身形。她轻轻叹了一声,搭着仆婢的手踏上去,拉开分隔内外主次间的雕花白纱屏,却见一位姿容秀丽的女子跽坐于团花垫上,一袭深红牡丹纹深衣,如云乌发上簪着华胜花钿。 “景康,快过阿姐这边来。”女子缓缓开口,舒缓柔雅。 她却似发起脾气,面色不虞,只堵着气不看她。虽然知道出宫定是瞒不了阿姐,但被直接这样被逮个正着,她也是不甚开心。 直到纱屏被仆婢合上,确定没有什么人来打扰——深红衣裙女子,当朝楚帝长女,景端公主楚博雅才好笑地将小少女招过来,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她才状似不情不愿地枕在阿姐腿上。 “博珍儿今日是来看你三哥出征嗯?”她改了口,小少女才略略满意地点了点头,嘟囔着往阿姐腰腹处蹭着,又别扭又爱娇。 “没事的,你三哥……定能平安无事。”她安抚性地拍着她瘦弱的脊背,含了一丝浅笑。她是楚帝第一个孩儿,博珍则是现在最为年幼的,博珍母妃早逝,章姐如母,博珍倒是很粘着她。 马车平稳地前进,风 分卷阅读3 扬起窗帘,天光清明,洒落一车。 长巷两侧城墙高耸,天空便只有窄窄的几丈宽。晴光斜斜落于对面墙上,光影如割。凤城内多古树,尤其是长巷旁,杨花依旧漫天飞舞,树荫当风摇摆。高墙上的城阙半掩在它的枝桠间,檐角占风用的铜铃叮当作响。她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思绪仿佛飞得很远。那张似笑非笑的,英俊风流的面容,一双秋水般的深眸中,隐含了一丝讥诮。 “……呵,景康……公主。” 是不是来看三殿下楚元卿?她淡漠地转了个头,闭上了眼睛。她也不知道呵……那一点心思,她不清楚,但是……肯定、肯定不止为了三哥。那还为了什么呢,她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 直到躺在寝殿柔软的床榻上了,她还是思绪冗乱,不愿去梳理,不受控制地放任自己意识放空。春夜还是有点清寒,窗边雨声淅沥,随风飘洒,葱绿幔帐外的博山炉的香雾也象是凝住了,身下厚实的茵绣羊绒毯好似没有以前暖和,她蜷缩起来。 小腹深处一阵疼痛,从未体验过的刀绞一般的疼痛。她抱紧了身上的锦被,试图获得一丝温暖。恍惚中想起一双手,背着光,她只记得那人银色的盔甲和深红的漳绒披风,温暖干燥的手心,让她肌肤都战栗起来。 疼痛中似乎有一丝陌生的东西在萌动,她不知道,一整天,她都是这样恍恍惚惚,面上不显,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属于她自己的秘密…… “啊……”她痛吟一声,腹中疼痛愈加剧烈,脑袋中空落落,身上虚软,全身都是空落落的,唯有那疼痛,和那萌芽的东西,是唯一的存在…… “……沈……沈长歌……”她终于失神地呢喃出那个名字。她不知道,不了解,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情愫。 好疼,好疼,她翻身起来,想要叫庆娘,浑身好冷,好冰,好疼。 勉强直起身子,掀开锦被,却发现自己玉色寝衣上晕开一团暗红的痕迹。她睁大了眼睛,满满的恐惧,“庆娘!庆娘!……” 这个春雨夜,三万京畿精兵暨天子亲兵羽林卫,拔营前往西北。 景康小公主,也真正成长为一名少女。癸水初至,一阵兵荒马乱暂且不提。她换了崭新的寝衣,怀里抱着一个暖炉,长姐匆匆从她的宫殿赶来,为她细细讲述了许多,最后欣慰地摸着她的头说,“博珍儿,终于要长成大姑娘了。” 她怔怔地看着被褥,不知道在想什么。慌乱一下便过去,没有少女的羞涩与不安,只有那朦胧的,朦胧的……她也说不上的惆怅。 流水便随春远,行云终与谁同。酒醒长恨锦屏空。相寻梦里路,飞雨落花中。 前尘如梦(微H) 寒风凛冽,即使已经是阳春三月,灵州边陲仍然是冰雪皑皑。放眼望去,赭石,深青,雪白,单调的颜色,萧疏朗阔,旷野凄清延绵直向贺兰山脉。贺兰西接大漠,东临黄河,连绵将近六百里,雄伟壮阔,奇峻宏丽,宛若天然的屏障。 披星戴月,日夜兼程,他们作为打头的先锋部队,奔波将近半月,终于从天朝的心脏凤城来到了西北灵、凉二州。 沈长歌拉了拉马缰,胯下爱驹扬起前蹄,长嘶一声后放慢了步伐。饶是它拥有汗血宝马的血统,此刻也是颇为疲劳。 他安静地走在队伍中部靠后的位置,银白盔甲上早已沾满尘埃草屑,但风尘仆仆也掩盖不住那绝俊风华。很难说,他并不是文人雅士那种谦谦尔雅,沈腰潘鬓的风流倜傥,他眉目深邃,鼻梁挺拔,卓绝俊朗。但是说他是生猛威武的军士,那张浅麦色的面容,似乎又更柔和一些,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淡漠与倦怠。 俊则俊矣。却只如同名师巨匠精心雕琢的完美人像,少了一分灵动的气息。 扬起头,目光放得很空,很远,整个心神都被这无边旷野所吸引。风声萧萧,深呼吸一下,清冽寒凉的空气灌进肺腑,神志为之一清。他几乎要沉醉在这样的环境里,尽管周围的气味并不是那么好闻,他依然觉得无比的亲切与贴近,仿佛血脉中有共鸣一般,跳动着叫嚣着,享受着西北每一分景致。 他并没有来过西北,他在凤城长大——但是,此刻他宛若离乡多年的游子,长途跋涉后终于回到故土,再冷寂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 天色已晚,日薄西山。一轮残阳血滴一般遥遥挂在山脉中,落日熔金,壮丽广阔得无比庄严,壮哉天地,直令人心神发颤,不自觉地感到自身的渺小。 随着队伍的前进,一片血红余晖中,灵州的城墙也逐渐清晰了起来。城池雄伟高大,守备森严,沿着城墙的四面瓮城,女墙,护城河,亦是旌旗猎猎,长戟森森,戍卫的将士穿着铠甲屹立薄暮寒风中,警惕地巡视着。 灵州都督周本周大人,治军严明,一丝不苟,被今上委以重任,担任灵州都督,坐镇西北。仿 分卷阅读4 照汉朝建立的铁军“细柳营”,也正是由周本所掌管。 前头一队斥候策马奔来,高声问道:“来者可是京北大营的援军?”声音宏亮,在这片宽旷中回荡不绝,直如金铁铿鸣。 领队的主帅,一等骠骑将军柴雍缓缓举起手中权杖,气沉丹田,“正是,还请周大人速开城门。” 嗡然一声沉闷的声响,厚重的黑铁大门缓缓打开,大军齐整有序地行进。他死寂的心脏又一次跃动起来,恨不得下马亲自用自己的脚步好好地感受这片土地。多少英雄多少刀光剑影沉淀在这里,耳边似乎都还能想象出厮杀拼搏,金戈交接的声响。燕然勒名,血战沙场,多少热血男儿家国梦。 这是他父亲浴血奋战过的地方,是他父亲守卫过的地方,是他父亲成长的地方。也是他父亲认识他母亲的地方,也是他们相恋相依的港湾,也是……他父亲牺牲埋骨的坟茔。 明明是更久远的一代埋下的孽缘,却要他们来承担这个所谓的恶果。他是个不祥子,是兄妹乱伦的孽种。然而他依然长大了,没有严父慈母,从未恣肆享受过双亲的疼爱。如同阴暗处的一棵植物,依然不动声色地缓慢成长,最终展现在世人面前。 他进入集贤院读书,入选羽林卫,旁人既是惊讶又是嫌恶。他并不在意,因为此刻,他远远地离开了凤城,来到了边疆,他真正意义上的故土家园。 那么,那个天姿国色的小小少女,还是永远地留在凤城里罢,随着他的记忆一起尘封,再也不会再记起。 春深日暖,上林苑内琼芳亭旁,正是牡丹盛放的时节,各色名贵品种挤挤挨挨,争奇斗艳,如天边云锦飘落碧海之上。魏紫姚黄,赵粉豆绿,莲台景玉,更有那复色的二乔,珊瑚台,桃花雪,一派盛世华光。 清风徐来,芬芳扑鼻,佩环叮咚,却是一列霓裳华服,风情各异的女子正缓缓而来。 边关告急,上林苑春日饮宴射猎的惯常已经取消,但是赏花宴仍旧是照常进行。这些深宫妃嫔,豪门贵妇淑女坚信大楚的铁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仍然是无忧无虑。况且,还有不少人,盯着尚是悬空三皇子妃,四皇子妃的位子呢。 在这一片珠翠环绕,莺声燕语中,站在李贵妃身侧,一身绛红石榴裙的景康公主,沐浴和煦朝阳之下,却丝毫不逊色。李贵妃宫中总管江内侍不禁咋舌叹息,怎么短短月余,小公主竟出落得这般惊艳。 她个头算不上高挑,却手脚修长。青丝丰茂如碧云,秀眉入鬓长,雪腮凝玉白,一双水汪汪的晶眸潋滟流光,简单的发髻上只插了一朵“玉版白”牡丹,再无其他金银玉饰,不但不显得寒酸,反而更加映衬出一种惊心动魄的华艳,在一片雍容吐艳的牡丹从中,简直令百花失色。 原本以为景端大公主已经是世间少有的绝色,但大公主是清丽秀致,小公主却是华丽光艳,瞅着小公主这惊人的风姿,彻底长成后,不知要胜过多少。美得完全不似真人。 红日淡,绿烟晴,流莺三两声。雪香浓,檀晕少,枕上卧枝花好。朱紫宫墙,垂柳丝丝弄晴,周围美人姗姗,嫩脸修蛾,言笑晏晏。她淡漠地望着这无边盛景,若有所思,思绪却不知飘荡在何方,犹如柳絮一般,沉沉浮浮,没有归处。 “景康、景康”直到李贵妃轻声唤她,她才如同迷梦初醒,掀起一对浓密密的鸦青羽睫望向那对她笑得和蔼端庄的中年美妇,”娘娘……“ “你们这些小孩儿家,听着我们说话,定是不耐烦的,好啦,快去与你姊妹们玩儿去吧。” “……”本想再说些场面话,但一双樱唇翕动,竟有咽了下去。什么都不想说了。 今上元后已逝,早已没有再立之心,后宫便是李贵妃一人独大。她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又兼之地位超然,很是受一众豪门女眷的欢迎。此时,贵妇们聚在一处说笑。她们这些未出阁的女孩子们便被安排到了更为有趣的水廊边上。 这些饮宴,也着实无趣。水波不兴,只微微的涟漪,远处水面上数只水鸟,天鹅鸳鸯,倒是颇有些趣味。她虽是众星捧月的那一位,却意兴阑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整个帝都凤城里,最顶尖的高门贵女们几乎都聚集在这里了,女儿家,不过也就是聊聊女红花样,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时下什么首饰什么衣裳最风行,即使是这些大家闺秀们也未能免俗,绕来绕去,又奉承到她身上,“说到底,咱们这些都是俗物罢了,哪里比得上公主天生丽质,不用金银玉饰也比咱们美得不知多少。” 她只淡淡一笑,耳边一对水滴形镶金红宝石耳坠幽然生光,“予哪里又能免俗,前阵子娘娘赏了一对耳坠,还不是巴巴地带上了。今日主角却不是予,该是明家和周家三位姊姊才是。” 话刚落音,三位被点名的小姐脸都红了起来。她们作为皇子妃的热门人选,大家都是心知肚 分卷阅读5 明,今日小公主难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氛围更是热络了起来。都是未嫁的思春少女,后来就谈到了帝都最出色的单身男儿。 “哎!可惜边关告急,好多郎君都前往西北了。不过天家体恤爱重,取消了春苑射猎。要不然,没有他们,也没有什么看头。” “对呀,对呀,几位文臣家中的郎君,譬如户部侍郎陈大人的几位嫡郎君,俊俏是俊俏,却显得文弱些。” “哟,也不知道是谁,说行军打仗的臭男人粗鲁得紧。看来,你肖想的却是薛家玉郎那样文武双全的。” 一时间好不热闹,原来,在长辈和闺阁女儿心目中最佳的乘龙快婿,竟还排了个名次高低。炙手可热的几个人选,有伏波将军薛岩的嫡长子,人称玉郎的薛修之,中书令李令惠府上的三郎四郎,李青程与李青和,兵部尚书周迎家中嫡孙周正勋等等。 大多被提及的,也的确是羽林卫中的佼佼者,文武双全姿容出众,又领了些差事,干劲初显,提到他们,在场的闺秀们都面带羞意。 她听着一个个名字数过去,就是没有听见那个人。察觉心中所思,不禁悚然,赶快把就要脱口而出的疑问吞了回去——沈长歌,沈长歌——隐隐约约知道些什么,却不敢去深究。 “诶!说到这个,我倒是觉得论才干,论姿容,有些郎君倒是比不上沈老将军的孙子沈郎,只可惜——”一众贵女中口舌最为伶俐的崔二娘崔若盈,故意停顿了半响,博珍虽不怎么喜她,却也不得不凝滞下来。 崔二娘子见达到了效果,才慢悠悠地开口,“诶,说来沈郎也是可怜,父亲沈小将军当年也是个出色人物,偏生在西北恋上一个孤女,这般也就算了,那沈夫人呀,竟是老将军当年在边关春风一度的沧海遗珠哩!” 众人哗然,虽然私下都有耳闻,但被这般赤裸裸地搬到台面上来说,竟也是第一回。“可怜沈郎君,竟要承担前人的冤孽!哎,要不然,多少名门闺秀便是抢破头也是要嫁进沈家门呢!” 说是怜悯,实则是满满的嘲讽奚落。她霍然起身,甩下一句予乏了,便匆匆地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水廊。 春光渐老,阳光也越发的强烈了起来,她看着自己鲜红的石榴裙匆匆地在石板路上划开一波波红浪,心中烦闷愈加浓重。 沈长歌,沈长歌! 想来也是,即使没有那令世人嫌恶的血脉,管他姿容再出色,诗书骑射再高超,就凭他那妖邪似的性情,也不会是什么东床快婿的好人选。 但是、但是……梳理不清的一团思绪,萦绕在胸口,只觉得烦闷。直到远远地离了她们,来到自个在上林苑中的宫室流霞居外头的水榭,才喘着气停下来歇歇脚。 早有机灵的宫女备下调了芙蓉清露的清水盛在折花青瓷大盆中,水榭内一应茶水瓜果俱全,知小贵主不喜人近身,便远远地退下了。 水榭围了纱帘,风吹来,带着周围芦苇荷叶的泠泠冷香,倒是觉得清爽了不少。正要净手,却发现一盆清水中映照出一张华艳夺目的白玉美人面,雪腮染桃红,青丝上一朵玉版白,香雪映红妆,更是惊心动魄的绝丽。 她脸突然又红了起来,想起一张要笑不笑的面皮,银白盔甲和漳绒披风。 “可恨!可恨!”她咬着唇,既是光火又是无能为力……那个魔鬼似的家伙…… 灼热的呼吸含着酒气扑在她面颊上,她被精壮的男儿压在假山边上,周围花影重重,灯光明灭,照映在他面上,光影交织中,英俊得无以复加的面容显出从未展现在世人面前的邪气风流。 “景康……公主……”他喃喃低语,如同浑厚的古琴音,一下子撩拨进她心中,她不谙情事,只觉得浑身难受,扬起修长玉颈,想要喊人,却被他一下封住檀口,灼热灵活的唇舌舔弄着她,诱哄着她张开芳唇,乘着空隙钻进去,勾住她娇嫩无措的丁香就是好一阵吮吸,啧啧有声,呼吸象是要被他尽数夺取,只能被迫接受他灌进来的气息,一种偏执,阴暗又无法抗拒的狂情。 一只作怪的手又探入她衣裳内,揉弄着她将将有一丝起伏的雪嫩,她惊得手脚并用要挣脱开,却被他钳住,动弹不得。拉弓射箭的一双手,长满薄茧,和她一身从小精心呵护保养的雪肤比起来,不知道粗糙了多少倍。游走间引发一阵阵战栗,浮起无数细小的疙瘩,他闷笑着,情色地捏了捏那一点点起伏,仿佛嘲弄她的幼嫩娇小。 她羞不可抑,又是肝火大动,一双利爪可劲地挠他,他却也不管,松开她的唇舌,瞬息又将她哑穴点住,一双黑漆漆的深邃凤眼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从微微凌乱的云鬓,到那张竭力保持高傲的小脸,还有那敞开的衣襟里,一丝盈盈隆起的稚嫩胸脯。 一声嗤笑,她愤恨地瞪大了眼睛看他,却听那人说,公主,以后您还是戴玉版白牡丹,更好看些。杏林 分卷阅读6 春,不是这样用的。 说罢摘下她头上那枝殷红得宛若凝霞的杏林春,缓慢地撕下花瓣,在指尖揉挼着,挤捏出芬芳紫红的花汁,她看得心惊胆战,那人却好整以暇地将那团花泥汁液顺着她精致的锁骨一路向下,滴落到她雪胸两粒珠玉之上,雪地映紫晕,既是天真幼弱,又是出奇的淫艳妩媚。 她害怕得几乎要流眼泪,却强迫自己昂着头不许那金豆豆掉下来。他看得心神又是一凛,将花掷到她胸前,压下来,又一次含吻住那殷红的小嘴。 “公主、公主……求您别再招小臣了,嗯?……” 唇齿交融,气息相闻,如此狂暴灼热,又含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怜惜。隔着衣裳,花被压坏了,一股花草清郁的芬芳在两人之间氤氲开来,她恨恨地咬着他的嘴唇——她何时招过他!不过是今日骑射,想要他给她指点一番!谁知道竟变成这个样子! 尝到了血腥味,他吃痛,望着她那骄傲又脆弱的丽容,即使风华初绽,也不过是个金钗之年的小小少女。他目光幽暗,却也缓缓放开她,不知在想什么。替她整理好了衣裳发鬓,又为她摘了一朵玉版白簪上,“公主恕罪……今日却是某浪荡唐突了……” “啪!”回忆往事,仍历历在目,她恨恨地将手掌拍打进盆中,溅起水花,幽幽的香和清凉撒了一脸,她大口地喘息着——沈长歌,沈长歌!这个混帐! 咬着唇,那种混乱的灼热与交融还残留着感觉。那双手,那双唇……她疯了,疯了,竟然惹上了一个疯子。即使之后他们再也没有任何交集,她还是会想起,已经过了一年,她却忘不了,尤其是癸水来了以后,总有那么一些迷梦,重回那个春夜,她被他拉入人迹罕至的一处假山,激烈拥吻。 她仍然不谙情欲,却被他气息所包围。 颓然地坐下,颤抖着摘下头上的玉版白。盈盈雪白的花瓣层层叠叠,金黄花蕊只羞涩地露出一点点,花瓣落在裙上,红白分明。 她,一定可以忘记他的。 两处闲愁 又是一年秋狩时节。 凤城城郊十里外的上林苑旁,便是西山围场,大楚朝天子春狩之地。同时也是官宦家子弟锻炼骑射的地方。时下讲究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均不可废。天家对世家子的要求又颇为严格,集贤院,知微馆的学生均要修行骑射,国力强盛,民风又很是开放,不管是世家子,还是普通的民众,走马兰台行猎游冶的活动都蔚为风尚。 况且一年多来,边关屡传捷报,他们又有什么可以忧虑的呢? “吁——”一声清亮至极的马啸声,旁人便知是景康公主到了。也是,除了天之娇女,还有哪家闺秀胆敢如此放肆在围场入口策马狂奔,能拥有这样一匹“海龙种”的神驹。 “贵主,一起吧。”慕容洛看到那容色倾国的小姑娘,立刻策马上前,心醉神迷地望着她,讨好地开口。 他原是鲜卑慕容部的后裔,前朝屡屡犯边。自从太祖骠骑扫掠河西走廊后,才逐渐归顺大楚。文华大长公主下降其王,与大楚结成翁婿之好,鲜卑王庭便逐渐也派了王室子弟前来凤城学习汉家文化。从而也令世人得以领略以美姿容而闻名的慕容家儿女。 真是不知道前世欠了这个小公主多少债,被她呼来喝去竟也心甘情愿。来帝都之前,他就听说楚帝幼女景康公主绝丽倾国,聪慧非常,擅骑射工书画,不知多少青年才俊遥遥思慕。更有甚者,今岁春闱,竟有举子戏言,“某进京赶考,不敢言蟾宫折桂,只为一睹贵主芳容耳”,无数风流才子为之折腰,为其吟诗作赋争相传颂。 本以为是世人爱重美色姿容,夸大传闻。一个才将近十四岁的小女孩,怎么就称得起这么多的赞誉? 然后一见景康,方知世间有钟情。他找不出合适的言辞来形容,只想着天山上最美丽的雪莲花也不过如此罢,一颗风流浪荡的心尽数系在这个高傲的公主身上。 “嗯。”她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一身宝石红胡服,青黑羊皮小蛮靴,勾勒得身姿曼妙,腰背秀挺,曲线婀娜。骑在一匹雪白无暇的神驹上,秋阳挥洒,一张白玉面竟毫无瑕疵,水汪汪的明媚大眼顾盼生辉。 诸位闺秀暗地里恨不得撕了手中的帕子。也不知道这一年多景康公主转的什么性子,原先只是高傲寡言,后来竟变得热衷于走马章台,嬉戏游冶,引得一群狂蜂浪蝶,世家公子跪拜在石榴裙下,偏生又不表态。这群高门贵女心中都是满满的鄙夷,只恨公主霸着这些好男儿,她们又没胆儿染指。 策马山林之中,秋季正是猎物肥美时。几乎半个西山都是皇家围猎的范围,时常可见雉鸡野兔出没,甚至还有春季放生的一批小鹿,此刻也是膘肥体壮。博珍在集贤院中的骑射功课是一流的,然而此时她却没有什么射猎的心情,郁郁寡欢,只信马由缰,任着爱驹惊帆漫 分卷阅读7 步山林。 慕容洛自然也是骑射的好手,本是想着这次行猎,要在景康公主面前一展身手,讨她青眼。不想她却心情低落,一时间也不敢随意拉弓引箭,只得绞尽脑汁想着一些俏皮话来逗她开心。 夸了她今日的装扮,又说她发上那枝蓝宝石岁寒三友头花配不上她的美貌,应该戴上他们慕容部的特色首饰才能显出她的美来;又说她的坐骑神骏非凡,不是寻常马匹能够比拟。 她只听着,默不作声。当然,她是楚帝幼女,深得楚帝溺爱纵容,一向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当时挑选坐骑之时,汗血宝马,海龙种,纯血种,琳琅满目地排了一排任她挑选。本来一匹赤红的汗血宝马最为珍贵,她却一眼挑上现在这匹雪白的海龙种,惊帆。 “公主好眼光,海龙种虽然稍稍逊于汗血马,但是灵性十足,耐力非凡。这一匹是野马王与纯血马的混种,完全不次于汗血马。”当时那位马倌捻着胡须笑嘻嘻地说道,“说来,这匹惊帆和沈小郎的追风,还是兄弟呢。” 她心神晃荡,一双美眸望向前方,毫无焦距。层林渐染,金黄赤红赭石深青交织,宛若浓墨重彩的工笔画在面前展开,秋阳明媚,斜对面的青年男子面若傅粉,高鼻深目,也是绝俊风流的人物。 却不是他。 惊悚地发觉心中所想,她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却听到慕容洛低声叹息了一声,“贵主,几日不见,我好生想你。” 诶,说什么都是淡淡的,这位天朝的掌上明珠。他不禁有些低落,只能大胆地吐露爱慕,将一片真心展露给这位骄傲的公主看看,乞求她的怜惜。 她听闻,也不禁有些动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面上不显,“嗯,予也很是挂念慕容郎君。” 瞧瞧,仿似还是她调戏了人家一般。慕容洛无奈,心里却因这一句话雀跃了起来。窥着这小公主的神情,得寸进尺地伏低做小,“贵主,明天大军就要回城了,某倒是想沾贵主的光,也好瞻仰大楚精兵的气度。” 啊,明天,明天他们就要回朝了。最疼爱最纵容她的三哥楚元卿,还有他——美眸中燃起一簇幽光,心中冷笑,面上却是巧笑倩兮,“好啊。” 沈长歌,沈长歌。 “长歌。”楚元卿一身轻便铠甲,走到他身旁,拿出一皮囊的醇酒,“凉州上好的葡萄酒。” 他倒也不客气,扬起头就是一阵痛饮,罢了一滴紫红酒汁滑落嘴角,“好酒!”篝火炽盛,灼热的温度将周遭的景致都虚化了,只有一片不停跳动的橙红暖焰。空气里飘着烤肉的香气,难得的轻松。 也是,明日,他们就要回到帝都了。 偏头看了看三殿下楚元卿,也是楚家人一贯的好相貌,清仪出尘,风流意蕴。只是在战场上,也是铁腕冷血的小将。合他的脾气。 他天生就是孤高寡言,难得在西北之时三殿下莫名地对他青眼有加,几次布兵行阵都拉着他一同探。又是数次一同出生入死的,渐渐地竟也结下同袍之谊。他本是不愿回到帝都的,只是楚元卿意味深长地挑眉笑了一下,“长歌,你的心思我也明了。只不过这一趟还是先回去论功行赏罢,左右朝中还是得派人再次前往西北驻守,到时候过了明路,方是正经。” 想想也是,他也是作为京畿军前往西北支援,无故留驻,也不太好说。只是——他的确,的确很反感回到凤城。 不过,唯一吸引他的,大抵是想看看那位小公主,到底出落成什么模样罢。 真是魔障。 目光微微凝滞,合上眼。却又想到在灵州之时,小胜数场,督尉犒赏他们,特地从凉州招来一批官伎,神色暧昧地和他们说说去松乏松乏。 自然是惯例罢了。将士浴血拼杀,也不过求有美人酒肉,好好快活一番。 倒也是不俗的女伎,比起那些庸脂俗粉的营妓来,颜色身段自然是好得许多。甚至还有与胡人混血的异域风情的女郎,身姿高挑,热辣妩媚,也是汉家女少有的风情。 一众伎子又何曾见过这般年轻英俊的羽林郎们,大受欢迎,恨不得使出千般手段缠绵留恋,他自然也是抢手的。他长得俊,又无人知晓他的身世血脉,不少人对他大献殷勤,尽出百宝勾搭着他。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人,他意乱情迷中,竟然只浮现出那一夜,她衣衫凌乱,殷红牡丹花瓣洒落一身,雪胸虽只微微隆起菽发初匀,却滑腻如同浸乳丝绸,酥融嫩柔。 玲珑娇态,容色倾国。却不完全是他惦念的理由。 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死死忍着不让掉落下来,高傲,执拗,一丝隐含的脆弱,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令他喉头一紧。 真是……又骄横,又可爱,他心里燃起了火,刹那间他浑身血脉贲张。一颗死寂的心欢快地跳 分卷阅读8 动起来,真是、真是……偏执又阴暗的想法,真想把她撕碎了吞下去,这样,她就永远是他的了…… 又灌了一大口酒。 有些年头的葡萄美酒,冷冽,滑过咽喉落入食道,隐隐地燃起火焰,烧得浑身暖烫。就像她,绝丽无双的景康公主。 不过,他要是真敢撕了她,不要说旁边这位三殿下就能提刀追杀,她肯定也是立刻恶狠狠地赏他一顿利爪。倒也舍不得。 终究,他早已决定此生独身一人。那个小公主,就当做是少年时最后一场旖旎美梦罢。怀里藏了一对顶级的青金石手串,是他私自扣下的战利品。 他的小公主,肤色如凝脂软玉,比起胡姬来也毫不逊色。带上了一定很好看。 人声鼎沸,街道旁早已挤满了人。争相看那凯旋归来的大军,大楚朝的骄傲,当然还有许久没有见到的羽林郎们。 她是皇族贵胄,早早地策马出城。与她的大皇姐,两位皇兄,还有朝廷重臣一起迎军回朝。 景端公主比她年长十余许,下降萧家次子,二等平南将军萧燕檀。亦是援军之一。此刻景端公主目含深情,虽然仍端坐马上,却显出一分心焦。她看得酸溜溜的颇不是滋味,心中也不知道把大驸马骂了多少回。 她生母早逝,虽然是楚帝幼女,后宫嫔妃对她不过是面子情;楚帝虽然纵容,最疼爱的却是景端;三兄固然亲近爱宠,也不经常在身边。唯有景端公主长姐如母,她很是依赖,故她从小便学会和大驸马吃醋。 景端看得她这般,心中爱怜,只得策马走向她,拍了拍她的肩背。“好啦,博珍儿,你三哥就快回来了,莫不成你要鼓着这张脸去看他?” 话刚落音,但见前方一队旌旗猎猎,马蹄声声。遥遥望去,便隐约看见一丝黑浪,正向他们涌来。 “呀,是京畿军,他们回到了!”周围开始骚动了起来, 随着声音越来越接近,尘土飞扬,依稀便可看见领头的仪仗军,红旗翻飞,金瓜侍卫开道。三军主要将领的面容便逐渐清晰了起来。 主帅柴雍,大驸马萧燕檀,平北候许继鹏,还有一众副将督尉,皆行军礼,朗声喊道,“不辱使命,凯旋归朝!” 宏亮声线响彻旷野,以下诸位将士皆随着呼喊,海浪一般此起彼伏,无端地生出盛世豪情的满怀抽搐来。 她心仿佛被扎了一下,暗恨着自己为什么今日要跟着来。手足无措,恨不得抓起一张丝缎遮住脸,斜眼却瞟到一直紧随在自己身侧的慕容洛。 失策,失策,今日倒是不该带他来的。咬着唇,胡思乱想间,队伍已启程。也不敢太出格,轻夹马腹,随着大军缓缓前进。 “博珍儿。”一声熟悉又宠溺的声音传来。她立刻回头,耀眼阳光下,一位身穿黑色盔甲,面如冠玉的青年含笑望着她。 “三兄……”她立刻策马回身,无限委屈地扯着青年的缰绳,“你可算回来了。” 楚元卿看了看自己的手,终是没舍得去揉弄她的发心,只一句,“我家博珍儿长大了。” 可不是,走的时候还是个犹带稚气的小姑娘。一年未见,出落得如此光艳照人,眉若翠峰簇,腮是香雪凝,煜煜华光丽色灼灼。 兄妹两许久未见,自然是一肚子的话。 楚元卿对着她笑得温柔,斜眼望向慕容洛的时候,却是玉面含威,一身清冷高华的气度吓得可怜的慕容小郎收紧了一身的皮子。 “博珍儿。”他招她凑上前来咬耳朵,“那个鲜卑小子,嗯?你想招他做驸马?” 她哼了一声,高傲地仰着头说道,“我景康公主要招驸马,却是还是得找一个有正室范儿的。只许你们男子纳妾,难道不许予堂堂大楚公主蓄养面首么?” 饶是楚元卿这一泰山崩于前不改色的人物,听闻自家小妹惊世骇俗言语,也是惊得半响说不出话来。只后头传来一声闷笑,意外的熟悉。 好家伙,她道是谁,这个要笑不笑的带着嘲弄的声调,除了那个混帐,还能有哪个。 粉颊晕红,一双因为瞪他而格外显得圆溜溜的杏眼水汪汪的,仿佛含情妩媚。还未及笄的小少女,头发还不能完全挽起,便随意梳了个灵蛇髻,青丝蜿蜒滑落,零零星星地插了几枝珊瑚梅花钿子。天然去雕饰。 嗯,还有某处,虽然还没到峰峦叠嶂的地步,但是照此发展趋势,日后定是蔚为可观。 博珍只觉得心里一股气发作不出来,仿佛有一双猫爪子可劲地挠着自己,却无能为力。愤愤地又瞪了他一眼,甩开头不再看他。 楚元卿看着小妹一双春葱似的小手都快在马缰上绞成结了,轻笑一声,“博珍儿,说来这慕容小郎,为兄倒是觉得酷似某人呢。” 分卷阅读9 是有那么一丝影子。鼻梁挺拔,眉目深邃,线条刀削斧凿般的流畅。只是还并未能像那人一样,一身妖孽般冷清又偏执的气质,危险又吸引人;面容也似乎少了那么几分味道。骑射更不用说了。至今还蝉联羽林卫骑马射猎第一的记录。 “不,哪里能一样。”他瘦了些,但是由于这沙场洗练,更凸显了他芝兰玉树一般的灵俊,也学会掩饰了那种执拗的阴暗,萧疏清朗,是经历了血泪战争后的明了体悟。 说罢她便懊悔起来,不敢看三兄若有所思的轻笑。掩饰一般地低下了头。 等庆功宴过后,定要他好看。 她景康公主,可是相当记仇的。 一种相思 觥筹交错,丝竹歌舞声声。 大军凯旋归来,京畿军归来将将入营,午后,连近年体弱多病的楚帝都亲自出面在犒赏三军。庆功宴便也顺势摆在就近的西山围场。 酒杯在指尖把玩,却迟迟不饮下去。酒也是好酒,酒浆浓醇如琥珀生光,香气浓郁醇厚。玉案前百味珍馐,白玉碗象牙着,皇室富贵气象。一笑,倒不若西北之时,他们烤的滩羊美味。 酒过三巡,倒也有些面酣耳热。一列彩娥歌女表演完毕徐徐退场,便又有少年的世家子提出愿意表演切脍,以飨佐酒。 楚帝难得也是高兴,挥手便令年轻力壮的内侍抬了刚刚进贡上来的大鲜鱼。足足一钧有余,正当秋季,肉质肥美,令他们当场切脍。 这些少年郎,刀法倒也还好。下手颇为利落,挽起劲装袖口,手起刀落,一片片菲薄透明的鱼肉便被片了下来,水精脍缕薄欲飞。伶俐的内侍便上前盛出,和着御厨秘制的香橙金齑,又调了醋汁香草捧到众位宾客面前。缕飞绿鲫脍,花簇赬鲤鮓,倒也令人食指大动。 楚元卿本应该坐在上首尊位,只是庆功宴中,饶他是皇子至尊也不过是小小一名偏将,竟只和沈长歌坐于一处。饶有兴致地用手中象牙筷挑起一片,晶莹剔透,“长歌,他们的刀法,远远不及你呀。” 他淡淡一笑,饮下杯中醇酒,也吃了一片。“秋鱼肥美,倒也可以一食。” 当时他年纪还小,剑法刀法在集贤院中已经是一流。同窗饮宴,总爱叫他切脍。实际上明明有专门的仆佣,不仅刀法了得,还能节奏地切凿出打击乐的旋律。与大型宴席上的世家子表演不同,他们叫他切脍,不过也是为了折辱他罢了。 倒也不以为意。只当做练习罢了,沈家剑法切出来的鱼脍红肌白理,轻可吹起,薄如蝉翼,入口即化。脍缕轻似丝,香醅腻如织,呵,倒也不埋没。 只是想起那些悠久的记忆,潮湿阴暗得几乎要发霉。唯一一片净土,竟然是那个小小的女娃娃,粉雕玉琢一般的精致玲珑,玉雪可爱。 “阿兄,你的刀法真好,想来剑法也不差。只是只切脍可惜了,你能不能做予的剑术师傅?”她仰着面,一双杏眼仿佛凝聚着温暖的日光,明灿灿水汪汪,又是渴慕又是乞求。 一颗心突然就软了起来。从来没有人叫过他阿兄,一个娇娇软软的玉娃娃突然跑到跟前,抓着他的下摆求着他,几乎拒绝不了。 可是,她是景康公主啊……他冷着一张脸,狠心掰开她雪白的小手,却舍不得弄疼她。蹲下身,缓慢而耐心地将她手指一点点抽出衣摆,深深地凝望进那双眼睛里。灿烂,骄傲,那么一丝可爱的别扭。 天之骄女,从来就该是生活在无数的光环之下。 “公主,某担不起。” 纵使内心有那么一丝悸动,也依恋那双小小手的温暖柔软。他却很明白地知道自己的身份。“呐,公主,再叫一声阿兄可好?” 她咬了咬嘴唇,又是一声糯糯甜甜的阿兄。心简直就要化开了。鼻尖微酸,他摸了摸小姑娘柔软的发顶,“你乖,阿兄给你找个好师傅。” 仰头又饮下一杯酒。所以,为什么他讨厌回到凤城,总是要不受控制地回忆起那些陈旧往事。一遍遍地凌迟着他,又一回回地给他无限的,雪白无暇的美好。 她坐在上首右侧,他的斜上方。换了一身衣裳,素色绣折枝水墨花六幅裙,牡丹纹深红披帛,红白分明的灼灼丽色。灯光重重,比不上她一分华艳。 怀里那一对手串被熏染上了体温,有点沉。却不知道怎么给她,自嘲地笑了笑,只道不胜酒力,便退席了。 月朗风清,说笑声渐渐地远了。只闻虫鸣幽幽,偶尔一两声夜莺的鸣叫,竟然比丝竹之声更为悦耳。 走得远了。饮宴的殿宇外,仍然是草木葱茏。欲意驰骋一番,想想又作罢了,哎,回到西北再说罢。这里,终究不够放得开。 耳边流水淙淙,周围古树蓊蓊郁郁,竟已经走得这么远了。身侧一方斜坡 分卷阅读10 ,野溪在此汇合,于坡脚乱石凹陷处形成一泓小池。罢了,罢了——不要再有什么交集,掏出那对手串,就要扔下去。 “沈长歌!”一声娇喝止住了他。 她胸脯剧烈起伏,呼吸急促,显然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追上他的脚步。 这个浑蛋!她恶狠狠地想,方才走得太急,桃腮都泛起一阵潮红,手脚皆有些虚软了,仍傲娇地仰着头问道,“你不是说要一直打到榆兰关吗?怎么,现在就有胆子回来了?” 周围秋风沁爽,带着山林特有的清新气息。光影幽暗不定,缕缕清幽月光从树荫间筛落,莫名的旖旎。 突然又想去那个春狩的夜晚,她年少贪玩,听闻三兄夸他箭术精湛,便极想讨教一番。隐隐约约知道他应该就是当年踏青时鲤鱼筵上刀法惊艳的那位阿兄,即使当时他拒接了作她的师傅——后来从三兄处得知,她最终的师傅杨教头,还是他引荐的。心里便还存了一分好感,大抵,沈家阿兄是个热心的好郎君。 不过春狩上他独来独往,并不主动射猎。她心焦之下,竟独自一人骑着小马到林中拦他。最后迷了路,无可奈何地放出信号等着侍卫前来寻她。 丛林中一阵悉悉簌簌的轻响,她害怕极了,握紧手里的小弓箭,浑身不停发颤,却又强作镇定努力挺直了腰板。结果竟是一匹色如白雪的神驹步出荒野,驮着一名面如冠玉眉长入鬓的小郎君。 是他。欣喜地就要喊他阿兄,却发觉那一双黑漆漆的凤眼里闪烁着无法言喻的幽光,暗沉阴郁,如同一头危险的野兽。 “景康公主……为什么……”他喃喃开口,一步步靠近了他。 什么为什么?正迷惑间,侧面山缝中蛰伏已久的一匹落单孤狼嗷呜一声飞身扑来,她猝不及防,身下坐骑又是温驯的小马,刹那间手足无措,只得吓愣在原地。 “哼。”一声冷哼,闪身挪腾,抽出身上长剑,一下从爱驹身上跃起,对着那野物当头就是一劈。带着雷霆万钧之力,不过瞬息即将危急情势化解。竟是生生将那野狼头颅砍成两半,腥臭血液飞溅,又是一声惊呼。 他站在她面前,身姿高挑如苍松,看着面色苍白的小公主,颇是不耐烦地一把捞起她扔到自己的追风身上。 “予的……”正想开口,却被他眼神冻住,“公主觉得,您的坐骑还堪用么?” 说罢不再理会她,翻身越上爱驹,丢下一句,抓紧了。便纵情驰骋起来。同时不忘弯弓搭箭,射杀了数只野兔雉鸡,尽数挂在马背上,鲜血淋漓地洒了一路。 又惊又怒,她恨恨地瞪着他,简直要把他后脑勺瞪出两个洞来。却无端端地被这魔神一身气势折服,心中不甘,却又牢牢地抓着他的披风不敢松开半分。 快回到围场时,不知想了什么,打头转入一处偏僻园子,人迹罕至。她趴在马背上惊魂未定,看着他下马饮尽皮囊中的淳酒,一双凤眼妖邪似的冷漠又灼热。轻轻巧巧地就将她拉下来,然后就是那一次混乱的激吻…… 只是当时是春深时节,百花芬芳;此刻却是秋风送爽,隐隐浮动山林野果的甜味儿。她想起当年的疯狂,面上烧红如滴血,却又高傲地仰起千娇百媚的小脑袋,执拗地望着他。 这个小公主,这个小公主。 他深吸一口气,几乎咬牙切齿一般。左胸疯狂地跳动着,野心在发酵。“回来看看公主您啊。”轻佻又浪荡。只是心里那一丝悸动犹在,恍惚间想起那个玉娃娃。 “阿兄,你的刀法真好。” “你不是要打到榆兰关吗?” 朦朦胧胧地就要和她重叠起来,可是,分明是同一个人啊。 他的净土,他的魔障,他的痴念。然而这个小公主,什么都不知道。 一股阴暗暴戾的心思,火苗一般燃烧起来,烧得他浑身都疼痛。喉间干涩,凤眼赤红。 “你!”她听得这句调戏般的话语,气打不出一处来,蓦地抽出腰间软鞭抽击在周边一株灌木上,枝叶纷飞,的确是用了极大的劲。“沈长歌,今日予定要你好看。” 她怒火中烧,一双水波荡漾的大眼睛含嗔,却如同撒娇一般的鲜妍妩媚。毫不畏惧地望向他的眼底。 他唇角噙着一如既往的笑,俊美绝伦,英挺如松。不知是不是因为经历过沙场的洗练,之前身上还残留的一丝帝都世家子的缓带轻裘的文雅,尽数被冷峻深沉替代。还是那要笑不笑的劲儿,却隐隐含了一丝煞气,大抵战场拼杀,多少会带了一点血腥味。 却听得一声笑,薄薄的唇挑了恰到好处的弧度。 比之前的好看多了。她胡思乱想着。不防软鞭梢头被他空手一握,一股极大的柔韧劲儿从软鞭一头袭来,抵挡不住,只能被那股力道带着走,呼啦一 分卷阅读11 下把她扯到他面前。 左掌牢牢地扣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右手两指却极为怜惜地抬起她滑腻柔润的下颚。拇指不住地摩挲那一片雪肤,迷恋那堪比顶级丝绸的触感。 “公主,公主……”嘶哑的声音,如同困兽一般的低沉。他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笼罩着她,逃不开,躲不掉。只能被他铁掌环住。她害怕得只想闭上眼睛,却又不甘示弱地,倔强地睁大了。 啊,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他心神晃荡,几乎要沉溺进去,他觉得自己疯了,疯了,可是无法逃避的偏执,痴念一般无法真正放下她。 手掌下的腰肢又细又韧。她酷爱骑射,身姿婀娜曼妙,那一段风流楚腰也格外的结实柔韧,握在掌心如同一尾活泼泼的美人鱼,稍不留心便从指掌间溜走一般,惹人心头火起。纵使他未抱过其它女子,也要赞叹一声天地少见的尤物。 真想吞了她啊,让她完全属于自己,再也不用牵念,再也不用午夜梦回。他目光灼灼,看着那傲娇得要命的小姑娘,仿佛手中捧着的是春日里第一朵绽放的景玉牡丹,华贵,雪白,娇嫩。只是哪里比得她活色生香,哪里有她那倔强又脆弱的可爱。 浓云密雨(H) “博珍……”终于叫出来了,她的名字。博珍,博珍,楚博珍,她是大楚的天之骄女,是天朝的掌上明珠。可是啊,可是啊……他收紧了手上力量,把她揽紧了。 心如刀绞,一边是入骨的疼痛,一边是沸腾的偏执阴暗。不敢再看她的眼睛,抬起手来遮住,手心碰到她浓密密的睫毛,痒痒的,仿佛羽毛滑过心尖。浑身发颤,说不出是兴奋还是克制,他低下头,含住她微微颤动的芳唇,柔情舔舐。 他身上的气味,其实是很好闻的。不若寻常豪门公子酷爱的熏香,那是一种松木般醇厚的男儿气息,阳刚,又带着那么一丝傲然凛冽。唇瓣被含着,丁香被绞着,缠绵婉转,柔情似水。她觉得腰肢一下就软了,心跳如擂。意乱情迷地倒在他臂弯中,任他百般爱怜。 直到他的吻逐渐滑落到玉颈上时,她才惊觉过来,拧动小腰挣脱开他遮住眼睛的手,扬起爪子对着他的俊脸就是一抓。 可恨,为了学习骑射,她一般不留长指甲,只在这个混蛋脸上留下红痕。 他目光幽暗,舍不得点住她的穴道。只手上用力,锁着她的肩背,将她抵到一株古榆树下,牢牢地将她整个人圈住,困住。“公主……您说您要找面首……您真的知道什么意思吗?” 仿佛嘲弄,仿佛深情,仿佛低落,纷杂的情绪糅合在一起,嘶哑浓醇,几乎令她浑身酥软,但是有那么一丝清浅的悲怆,心中狠狠一震。望进那双幽暗,浓郁得化不开的凤眸。 困住她的手掌缓缓地在纤薄肩背上游走,灼热的体温透过秋衫烙在雪肤上。她从来不知道男子的力气可以这么大,又可以这般的柔情温暖,奇异地被软化了。仿佛还是当年在筵席上惊为天人的舞勺之年的少年郎,淡漠,一丝自我的嘲讽,又那么的俊美英挺。 心突然颤动起来,好像偷吃了一颗五月的梅子,酸得刺喉咙。那一双手掌过处,皆燃起火苗,一抹一挑一划,如有细微的电流一般,浑身都瘫软了,柳腰花态娇慵无力地酥倒。 “博珍……博珍公主……”着迷地叫着她的名,俊脸埋到她香馥馥柔嫩嫩的颈侧,狡猾地用新生的胡茬去轻轻刮弄丝绸般细滑的肌肤,心中阴郁的火越烧越旺,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下。 手腕被反剪扣住,越发显得胸前一双玉兔挺拔翘耸,随着呼吸急剧起伏。他在西北手晒得颜色深了些,和她一对比颜色分明,分外强烈惑人。强忍着把那精致衣衫撕开的冲动,慢条斯理地解开腰间宫绦玉带,终于揉捏上久违的雪胸。 拥雪成峰,挼香作露,宛象双珠,想初逗芳髻,徐隆渐起,已经不是当时的一丝起伏可以比拟的。触手滑腻柔润,如把玩两团薄膜笼住的嫩脂,心中情动,大掌猛地收拢,掌心那一只丰盈被他握得越发紧实。 “呵……”沙哑低喃,鼻息急促,紧紧盯着那对软香腻玉的嫩乳,喉结上下翻滚着,浑身如火烧火燎。她羞愤欲死,挣脱不开,强忍着眼泪瞪他,却因为他炙热的眼神颤抖起来,“沈长歌……你……啊……” 正要怒斥他,娇音方落,下一刻他便牢牢捧住那团凝脂,薄唇张开,将那颤巍巍的乳尖深深含住。 又软又嫩,弹性十足。宛若新剥的鸡头米,鲜嫩柔滑,揉弄搓玩的美妙滋味简直麻入骨髓。乳尖随着他的舔弄吸吮,在唇齿间含羞翘起,逗人一再采撷不休,另一端的桃蕾则卡在指缝中,酥胸如雪,小缀珊瑚,娇滴滴粉晕晕地可人疼,衬着一旁凌乱的鹅黄色心衣,如斯艳景,刺激得人血脉贲张,他再也无法忍耐,陷入了疯狂中。 好热,好胀,好麻。她混乱地摇着头,想要推开他,却是欲拒还迎地将那两团饱满更 分卷阅读12 挤向他。青丝摇摆间扫上裸露的玉肤,细细的麻痒,耐不住张口呼吸,溢出声声压抑甜腻的糯糯娇吟,“……嘤……呜……” 听见自己奇怪的叫声,双颊发烫,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掉。不谙情欲的天真妩媚小模样,水汪汪的晶眸中尽是朦胧的水雾,眼角眉梢弥漫着一片桃花春云。 下腹似有火炉熊熊燃烧,他闭上眼,终究是舍不得伤她丝毫。他并未经历过情事,惟有的一些了解,不过是年少时书院里私下传的春宫画本,还有勾栏军营里的那些见闻罢了。 真是呵……该如何讨好他的小公主? 六幅裙下的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儿如瓷似玉,嫩得仿佛一摸那脂玉就要化开一般。又一次噙住她娇艳的红唇含吮不休,灵蛇一般的舌尖扫过洁白皓齿,牙根,上颚易感的嫩肉,每一处都不放过,勾着她生涩的莲舌共舞,搅拌交缠不休,她鼻息盈满他的气味,无力抵抗,芳津暗渡,满溢的银丝从两人交合的唇角滑落,沾湿了她娇美的下颌,好不绮艳。 一对玉碗倒扣也似的粉团腻在胸膛之上,右掌顺着嫩滑腿根游走博珍娇柔鲜嫩的花户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的丝绸,整个手掌罩住那团柔嫩的隆起,炽热得温度煨得她又是一声腻涩无比的嘤咛。 他亦是被那出奇的柔润震撼住了,不知如何是好,狠心探手拉下亵裤,以指尖膜拜。她只觉得身下一凉,姣净的花户便落入他指掌中。 白馥馥,篷酥酥,仿佛新炊的奶油点心,又宛若一枚娇美玉贝,中央夹着一道粉艳莲溪,露出一丝细软粉肉。指尖追逐到那颗颤巍巍探头小巧蛤珠,娇软软,胀卜卜如婴儿小指一般,按压碾转,不时向外轻拽或是向内轻抵,随心所欲地把少女那处最娇柔矜贵的敏感玩弄于股掌之间。 “呜……”她怕极了。这样亲密的接触是从所未有的体验,羞处被他毫无章法地亵玩,竟然产生一丝痒痒的酥麻,还分泌出了奇怪的汁液,灼热黏滑。小腹深处有什么东西就要坠下一般,咬着牙夹紧了腿根,却是将那煞星的手指送得更深。 “公主……公主……您这身子,面首还是少找些罢……” 野兽一般,湿热的吻又绕到了她脖颈上,含住那一片细滑粉肉不放,伸出舌尖舔着她浑圆玲珑的耳垂,轻轻一咬,她便浑身颤抖起来,身下春潮带雨,又是一股春水激涌而出,打湿了他的指间。 即使没有过女人,他也察觉到了,他的小公主,是一个极其敏感的妙人儿。怀中雪躯绷紧战栗,指尖划过那细小得几乎看不到入口的桃源,揉弄一番,终于哄得花唇羞答答绽放,顶了进去。 水润丝滑,软腻紧致,几乎寸步难行。啊,要是将身下物什插进来,该是如何的销魂蚀骨。粗糙指腹按压着曲折褶皱的粉壁,曲起指节揉弄着,轻轻地刮着,忍得额头冒出汗珠。如此、如此的紧致呵……春水荡漾,一波一波地从身体深处涌来。 “啊……嗯……嗯啊……”虚软无力的娇吟从殷红唇瓣中溢出,甜腻中含着少女的软糯,却是断断续续,微弱飘渺中带着克制与骄傲。胸腔激烈地起伏,急促杂乱的喘息声遮掩不住花瓣间汁液淋漓的搅拌响动,春水花浆随着他的扩张挑弄不断流溢而出,弄得他整个掌心都是湿淋淋的。 如此的绝色尤物啊……不想令人独占都难,哪里舍得放她再去找面首?身下硬得发痛,看着她星眸潋滟流光,迷蒙意乱,眉尖凝着春色,哪里还舍得放开。 只是……他这样的人,大抵连她的面首都是不配做的罢…… 心中一丝刺痛,缓缓低下身子,放开禁锢着她的手,“公主……若是您要找面首,他若是不能为你做到这一步,那就免了罢。” 哪一步?她混混沌沌,发觉自己两瓣浑圆挺翘的雪臀被他捧起,一双金莲小足浪荡地搭在他臂弯上。灼热的呼吸扑洒在羞处,他、他竟然…… 羞不可抑,想要去推开,却动弹不得。好可怕,好可怕,又不愿在他面前显示出软弱,只得咬着牙看他能玩什么花样来。 “公主……公主……”柔声呢喃,心尖如同春草萌发,一丝丝的悸动再也忍不住,揉捏着手下弹软细腻的肌肤,薄唇吻上腿心那朵被他逗弄的含苞待放的私花,舌尖一路舔过春深水满的莲溪,推开紧密闭合的桃源,深深浅浅地在桃穴周围勾画每一分肌理的折皱,薄薄的桃色嫩肌,宛若半透明的粉晶;时而与逐渐挺立发胀的花蒂儿嬉戏纠缠,含吮不休,甚至轻轻咬捏;时而或轻或重地钻入那条紧致敏感的桃源内来来回回地模仿着交欢的节奏抽刺舔弄,贪婪地饮尽她分泌的潺潺春江水。 “呜……”她咬着手指,强迫自己不要发出那奇怪的声音。可是、可是……她焦躁地扭动着腰,有什么陌生的东西,就要靠近了……心惊胆战,又隐隐有一丝期待,浑身酥麻瘫软如春泥。 情潮汹涌,一阵灭顶般的快美袭来,她哆哆嗦 分卷阅读13 嗦地绷直了脚背,扭腰甩臀,依照着本能去追逐那快感。 唇下细小的孔洞有节奏地收缩翕张,一缩一合宛若渴求投喂的锦鲤嘴儿,他也察觉了突然升高的体温和异常的紧致,几乎要将舌根绞断一般。“……博珍儿,博珍儿……”舌尖越发卖力地抵着软壁不停舔弄,张开口唇用力一吸。 “啊呀呀……”她惊呼一声,尾音到最后变成娇颤颤的腻吟,再也忍不住,下腹一阵阵的酸慰快美,又是一股香浓甜美的花浆淋下,被他尽数饮尽,吸得她浑身酣畅淋漓,在第一次的高潮中沉沉浮浮。 “博珍……博珍……”男儿少有的温柔宠溺,在耳边回荡。她浑身娇慵,迷迷糊糊地望着他,心中迷乱,竟轻轻抚上他面颊上的红痕。 “公主……别这样……是小臣对不住您……” 他心中苦涩难挡,尽管身下欲身仍勃翘如金铁,却咬着牙为她整理好了一身凌乱。抽出帕子为她擦拭身下淫液时,又是一阵蠢蠢欲动。 全都收拾好了,她被他牢牢抱住,有什么东西顶着她,又热又烫,极为古怪。手腕上多了一对手串,浓丽饱满的青金石,浓艳纯正的蓝,衬着奶白色的手腕,分外华美。 “……公主,若是您不喜欢了,也别赏给旁人……扔了便是……” “你还没告诉予,为什么回来。”执拗,色厉内荏。 “……某……”他目光暗沉,仿佛承载了许多沉重的东西,看得她心中颤抖不已。“……公主放心,某不日便要启程返回西北……” 我的小公主,我要打到榆兰关外的靖山关和望楚河,再也不会来。等到你大婚的时候,给你送上西域最美丽的宝石做成的王冠。 这一个混乱的夜晚,比两年前更混乱的夜晚。她似乎尝到了情欲的滋味,却有另一种空虚缠绕着她久久不去…… 还有他,那偶然流露出来的孤寂,悲怆和偏执……让她的心啊,她的心啊…… 鸳鸯连理 沈都指挥使要成婚了! 消息不多时便传遍了整个平宛城。 平宛城背依贺兰山脉,出城不过四十余里便是以西行第一道关卡榆兰关,地处灵州、凉州与西域的三界交汇处,有名的“三不管”地带,各种地下交易,杀人越货的勾当在此间并不少见,根本没有哪个官员愿意来此上任。 三年前京畿军联手西北军大破胡虏,河套走廊一带算是暂时安定了下来。征战中立下奇功的羽林郎沈长歌,竟自愿请缨守卫西北,按照军功,是当得起一个三品的折冲督尉的,只是竟被当时的三皇子景亲王楚元卿,也就是现在的天家永文帝,指派到了平宛城,明升暗贬一般,摸不着头脑。 那些豪强乡绅们以为这一回来的不过也是个好欺负的软蛋,算盘子打得劈里啪啦的响,却是中谋旁溃——这个煞星一般的小将军哟! 至今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哎哟哟,面如冠玉俊美意蕴的一个年轻郎君,竟是个心狠手黑的主儿。将将来到平宛城就大开杀戒,领着一队如狼似虎的亲兵杀入城中的地下赌坊,不管白路子还是黑路子上的,一概砍瓜切菜一般杀了个干净。也不知道哪里搜罗的消息,凡是穷凶极恶的那些人物,敢在平宛城再作祟的,都没有逃得过小将军手里那把长剑大刀的。 真真儿就跟话本里的煞星魔头一般,砍人眼睛都不眨,唇角还带着笑,看着他那柄宝剑,饮的血多了,泛着淡红的光,别提多渗人了。 本来平宛城就没多少人,被沈小郎这么一闹,更是萧条了。倒也是他有法子,召集了一批亲信幕僚,鼓励边民开荒屯田,并带着亲卫先身士卒,也不知道那里弄来的奇巧工具,把贺兰山的雪水给引了下来,挖了暗窖屯水。张贴榜文说只要愿意开垦荒地,收粮之时上交一石粮食,便可前去府衙报备,开出地契归汝所有。不少老兵流民见状,倒也乐意,不多时,人口便又增长起来。又因为靠近着西域,允许西域游走商人来城经商,商税又是一个大收入。 渐渐的,也就繁华了。说是平宛城的都指挥使,不若说是像城主一般。 他也过了弱冠之年,寻常小康人家早就相看新妇了,偏偏谁都不敢惹这个令人又敬又怕的煞神,即使有那么一起子别有心思的,被那冷眼一吓,啥想头都给吓没了。 所以听说他要成亲,城民真是耐不住满心的好奇,即使怕着这个主儿,也控制不了熊熊燃烧的八卦魂呀! “哎哟哟,到底是哪家闺秀,魏大户您可知道不?” “听闻是天家的小妹,景康长公主哩!” “啊哟,那咱们的都指挥使这是要尚主了啊。听闻走丝茶生意的赵当家说,公主娘娘可是咱们大楚首屈一指的大美人哪!” 街边议论声声,手上却也麻利,街道的商户纷纷用清水冲刷了 分卷阅读14 门面路障,一尘不染地,还特意挂上了红灯笼,权做庆贺公主下降,都指挥使尚主。 然而都指挥使府书房里,却是一片义愤填膺。 “主公!天家未免欺人太甚了!”裨将姜成一双铁掌打在铁力木的大案上,嗡嗡作响,心中越想越是愤懑,“当年您的功勋,就算是做府督尉也是当得起,天家偏生把您派来这,旁的不说,就这三年咱们交上去的赋税,与凉州几个城邦的几乎都是不相上下!” 可不是,主公这般一个铁血手腕的好男儿,竟要尚主!尚主也就罢了,偏偏天家未嫁的姐妹就只剩下景康长公主。纵然容色冠绝天下又如何,却是个豪放浪荡不羁的主儿。 别人不知晓,他姜成可是清楚!当年班师回朝,小公主堪堪十四芳龄,就开始放言说要学着史书那些公主蓄养面首,和一众年轻的公孙公子整日的厮混,这样的女子,怎堪配沈大人? “闭嘴。” 一声冷冷的呵斥,房中全部静了下来。“全都出去,吩咐下去,一系列的物什必须准备齐全,万万不可怠慢了长公主,若有丝毫的差池——” 他转过身来,仿佛只是谈论天气般的闲适,“那便提头来见罢。” 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淡金的秋阳从雕花窗棂洒落室内,一地斑驳金斑,他长身玉立窗前,手中握着一纸密信,浑身似冰冷又似火热。 博珍……博珍…… 是永文帝的手信。他当年来到平宛,基本上已经是默许站到楚元卿这一队来,开通商贸的赋税,暗地里的各色收入尽数交于楚元卿。之后夺嫡成功时,年轻的准帝王挑了一丝笑,“长歌,孤一定会为你准备一份大礼的……” 他哪里需要什么大礼。只不过为了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罢了,血战疆场保家卫国,他亦是感激楚元卿能赏识他。对从龙之功也没什么在意,只是想着,博珍平素与三兄最亲,他上位后,定然不会亏待她罢了。 可是……现在这又是一份什么大礼…… 心如刀绞,踉踉跄跄地走回桌前,抓起冷茶就往口中一阵猛灌,仍然止不住那一阵阵的心痛。 博珍,博珍! “……宫乱,博珍策马为朕请亲兵护卫,不慎流矢击中,堕马昏迷,醒来往事皆忘,心智如幼儿……朕不忍,三年孝期已过,博珍终须下降。当日应卿一礼,便是将博珍托付于卿。望卿莫厌弃今日之博珍,恳请照料余生,令其喜乐安平……” 七尺之躯早已许给边关,他煞神之名响彻西北,是为了守家卫国,是为了大楚扬威四海,是为了——她不用和亲边疆。 他要她安平喜乐,要她无忧无虑,要她永远做天朝最娇贵最美丽的明珠。可是现在……胸中疼痛爱怜难以遏制,不停地搅动着撕扯着,他无法承受地弯下了腰,手中瓷杯被大力捏碎了,刺得满手鲜血淋漓,却依旧比不上心中,那苦涩的晦暗的,无边无际的疼痛…… 博珍,博珍……不管她变成什么样,他都会好好照顾她……手心左胸双重的剧痛中,他竟然升起一丝阴郁黑暗的念头,啊博珍,这样也好,这样也好……这样,她就永远是我的了…… 锣鼓喧天,红绸开道。农历九月初三的黄道吉日,平宛城意外的好天气,虽然北风已经凛冽了起来,却依然日阳明媚,金光烂漫。 畏惧着城主鬼见愁的凶名,城民们只敢围在街角看热闹。可是哪里仗得住天家嫁妹子的大手笔,一列红衣宫女笑盈盈地托着金盘随着仪仗前进,不停地朝人群中撒各色干果糖块,竟然还夹杂着金叶子银叶子哩! 当下便沸腾了起来,挥着手恨不得再长高一些,喊着,“早生贵子!”“公主和都指挥使大人百年好合!”之类的吉祥话。 直到前方一匹色如白雪的神驹驮着新郎出现时,看热闹的却仿佛一下子被冻住了,再也不敢大声嚷嚷。 即使穿着一身殷红的喜袍,身上还戴着颇为可笑的大红团花,那一张俊容可还是如同凝了贺兰山山巅的积雪一般,一身煞气挡都挡不住呀!可怜那娇滴滴的公主哟,怎么受得了这样的郎君。 轿子已经到了都指挥使门前,公主却迟迟不下轿。本以为沈大人会发作一番,没想到他竟然亲自下马将公主抱了出来,看得旁人目瞪口呆,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还是那个鬼见愁般的都指挥使么?! 看来还是公主娘娘有本事,百炼钢都给弄成了绕指柔。 其实她是抗拒的,受惊的猫儿一般挣扎着,“……不,博珍怕……” 细细弱弱的声音,哪里还是以前那个骄傲亮烈的公主模样?心中大痛,生疏却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脊背,柔声低语,“……别怕,别怕,阿兄马上叫他们退下。” “下去吧。”一声令下,畏惧于 分卷阅读15 他的气势,不要说看热闹了,连酒席都被免了。 婚房里静悄悄的,他呵退了下人,把床榻上花生桂圆等干果收拾干净了,抱着她坐上去,又亲自打水为她洁面。 她乖乖地仰着脸,享受着男儿细心的服侍。一张光艳无匹的玉白秀面,偏生眼神天真幼弱,望着他,紧张地抓紧了繁复嫁衣的下摆,“……你……你就是博珍的驸马吗?”她牢牢记着皇兄说过的话,却又想一再求证。 他心中如堵,仿佛又看见当时的玉娃娃,蹲下身子来,捉起她一双葱白玉手,“……某……只是您的下臣……” 她急急忙忙地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太大,包拢不住,只得上下摩挲,“博珍会很听话的,你能不能陪我一起玩,皇兄总不让我骑马……”一双亮晶晶水汪汪的杏眼,又一次地恳求他。 又酸又痛又软,“好,公主,你想要什么,臣都会给您的……” “阿兄真好!”她眼睛亮了起来,头上十二树凤冠金光灿烂,镶嵌无数珍奇珠宝,也比不过她眉眼间一抹流光。 小心翼翼地为她卸去钗环发饰,又把她抱到暖阁桌前,“博珍儿,饿了吗?” 她咽了咽唾液,睁着一双大眼,盯着桌上热气腾腾的各种吃食不放。可不是,凤城一路来到平宛,路途遥远,一大早在城外驿站上妆时,宫女嬷嬷便不许她进食,怎么求都没用。 还是这个阿兄好,长得俊,比皇兄也不差,心地也是极好的。 她抓起那古怪的餐具,和宫里的完全不一样,勺子一样的形状,末端又开了数个槽,叉子一般的物件。可是意外的好用,比抓不住的筷子爽利多了,对准那盘饺子,一叉一个准。 觉得吃得畅快多了,几个饺子下肚,才后知后觉地抬起脸对沈长歌说道,“阿兄!你也吃!” 说罢便殷勤地抓了一块牛乳小胡饼递到了他唇边。 目光低垂,一双幽暗的凤眼对上她娇丽无双的小脸,心中激荡,盯着她,张口吞下佳人美意,末了还伸出舌尖,极尽缠绵地舔干净落在她指缝间的胡麻和油星。只可惜小美人不解风情,只被弄得格格乱笑。 博珍,博珍,他的博珍。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永远护着她,做她最忠诚的猎犬。 夜色渐浓,唤来女婢为她梳洗沐浴停当,为她掖好锦被,摸了摸柔软的发顶,忍下心中叹息,“公主,安歇吧。”纵使心中恋恋不舍,也不愿意伤了她。即使心中那点阴郁晦暗的念头不停,不停地发酵着,几乎要将她淹没…… 转身将要离开时,一双藕臂却从身后环上精壮狼腰,“阿兄……”她娇怯怯地开口,“……嬷嬷说,今晚博珍得跟你睡到一处……” 美人嗓音甜糯婉转,含着一丝渴求,一身软玉温香又尽数附在后背上,他握紧了拳头,沙哑出声,“……博珍……乖……” 她自顾自地低语,“而且平宛好冷,比凤城冷多了……博珍怕……总做噩梦,有人拿着刀剑追着博珍……阿兄不要走好不好……”娇小身躯瑟瑟发抖,一心只想留下这个俊美绝伦又温柔体贴的阿兄,况且,他身上味道好闻得紧,虽然一身的气势挺吓人的,不过,倒是非常暖和。 心中大痛,转过来,拍着她的背,指尖梳理着她一头流丽柔软的青丝,“好,好,阿兄不走……博珍不怕,不怕,有阿兄在,那些鬼魅再也不敢来纠缠博珍……” 艳红芙蓉帐放下,层层叠叠的纱绸隔开了一个安谧的小世界。漫天漫地的锦绣鸳鸯,瓜瓞绵绵的图样,金银线绣成的凤栖梧桐锦被厚实温暖,也比不上他壮阔胸膛来的舒适。 华艳万方的小脸,满意地揉上肌理分明分明的胸肌,嗯,洞房什么的,也没有庆娘她们说得那么可怕嘛。 可是苦了长歌阿兄。小公主这三年完全长开了,不止眉目如画光艳无匹,神妃仙子般的绝色,胸前两团鼓鼓囊囊的,将绣着榴开百子的大红心衣几乎都要撑裂了一般。涂着丹蔻的一双玉笋不安分地在红绸上揉弄,带的绯色寝衣翻动,露出一截曲线优美,凝乳也似的小腿。 他咬牙切齿,克制着心中情潮。那小公主还嫌不够,抱着他的腰像一只娇俏的波斯猫,“阿兄,阿兄……博珍怎么觉得在哪见过你?”眼底星光潋滟,认真地回想着。 他心中狠狠一震,似悲似喜,再也忍不住,一串细碎的吻落在她耳边,“博珍……博珍……” 博珍心中懵懂,觉得阿兄那双眼睛真是美极了。流动着她不知道的光芒,又温柔又疯狂,又哀伤又欢喜,仿佛浸透了遥远时光,仿佛出门在外的游子,走马兰台,终于看到等在城门外的妻子。 他身上的气味,混着刚刚喝过的交杯酒的清甜,她晕乎乎地,忘了庆娘交代的重要事,只觉得酒劲一层层地上来,周身暖和得很,“阿兄……博珍睡 分卷阅读16 了……” 芙蓉帐暖(初H) 真是气人!不只是姜成,此时外书房中的各个部下,皆是一肚子的怨言。 “……天家爱重妹子,却怎么也不为大人思量思量!”满心盼着一位贤内助入门帮助大人料理后宅,却来了一位娇贵的主儿,竟然还是心智缺失了的!今天前来办公,还听了下人絮叨说,新婚之夜,元帕上居然没有落红! 纵使大人身世坎坷复杂了些,那也不是大人的错啊! “够了。”他淡淡瞥了一眼部下,“公主天之骄女,得以尚主是某的福分,再有多嘴饶舌的,休怪某不客气了。” 看着那一张张憋足了气的面皮,他心中狂怒,恨不得将他们各个都打残了压到博珍面前请罪。闭上眼调匀了呼吸,冷冷喝道,“城中还有这般多的要事处置,你们倒还有闲心议论公主。”说罢一甩袍袖,折身走回内书房。 内书房静悄悄,一炉平心静气的沉水香烟气袅袅。他坐在书架旁,心却平静不下来。 那些诋毁公主的,全都死了干净才好。 又想起今日清晨。安睡间鼻尖一股幽幽暖香,身下沉睡的玉柱被一团软腻包裹住,柔柔抚弄。半睡不醒间只觉得一丝酥麻攀上腰眼。一睁开,白绸中裤被掀起,那小公主竟然在好奇地把玩着那早已抬头的物什,熹微晨光透过芙蓉帐落在她面上,粉腮轻红,杏眼如水浸,一双莹白细巧如春葱的手,调皮地点着抬头的欲身,“阿兄,你何时藏了这么一个玩意?” 唔,虽然和他的外表比起来,这东西算得上狰狞难看。但是也挺有趣的。一开始抓上去软乎乎的,不一会便逐渐茁壮了起来,热热烫烫,还有点翘弯弯的,不停地微微跳着搏动着 他喘息,目光灼灼,困难地动了动喉结。简直是煎熬一般,不知该如何向这个小公主解释正常男子的晨勃现象,简直是亵渎了她一般。只得强忍着那一点快意,一开口沙哑得吓人,“博珍……快放开……” “嗯?”她神色懵懂,指尖拈上冠头的裂缝,带出一丝清露,好奇地送到鼻尖嗅嗅,有点腥,又有点奇怪的说不上的气味。 “……”彻底被点燃了心火,猛地抓住她圆润莹白的肩膀,便深深地含吮上那殷红小嘴,一双铁掌则是探入大红心衣中,毫不客气地揉捏着一双雪酥酥的兔儿。 她被他吓坏了,一条灵活的舌头又炽热又急躁地勾着娇嫩丁香,扫掠芳腔内每一分嫩肉,不停地绞着她的莲舌共舞,时而深深吸吮,时而狂肆舔弄,大口大口地交换着津液。 手中的触感比上回的更好,一手都拢不住的饱满,膏脂滑腻,丰盈翘耸,无论如何揉弄都是完美的竹笋型,手陷入乳肉如同一团顶级的牛乳点心,搓粉滴酥,柔腻娇融得仿佛就要融化在掌心间。 喘息着咬开心衣带子,身下美人玉体横陈,青丝黑亮,娇喘咻咻,怎么看都是鲜嫩娇柔的可人儿。一双玉兔挣脱了心衣的束缚,活泼泼地弹跳出来,顶端两点粉珊瑚娇羞地俏立着,他又立刻含住一枚,不停地舔弄吮吸,弄得她娇吟不止…… “……阿兄……呜……你是不是饿了……啊啊,可是博珍现在……还没有奶奶……等有了孩儿再喂阿兄吸吸好不好……呀……”她深陷情潮,却难以分辨个中情愫,还以为长歌对她的爱抚是饿了,一番关怀的话语却引得男儿心潮澎湃,又嘬了几口奶尖儿。 却也是凉水灌顶。使出一身的自制力,他缓缓起身不敢看她,声音紧绷,“……博珍,嗯……阿兄先去办公了,你且再睡会……” 落荒而逃一般。 现在想起,衣袍底下那物又有抬头趋势。 真是不争气!暗骂一声,又拿起冷茶灌了半壶。却听到门外一阵杂乱,“公主!哎唷公主!……” 一个娇小的身躯冲了进来,无限地委屈,抱着他的腰可怜巴巴地叫着,“阿兄……” 冷眼扫了一眼满头大汗的侍从,他们便大气都不敢出,只得乖乖合上门退下了。 “博珍,博珍,怎么了?”心中揪起,抱着娇小的人儿坐在自己膝盖上,“不哭嗯?乖乖的,谁欺负你了?告诉阿兄,阿兄为你出气。” 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噙着泪,却傲娇地不肯落下来。即使失忆了心智退化了,她也还是那个执拗高傲的公主。 “阿兄,你为什么不和博珍做嫁妆画上的事儿?”撅着嘴指控着他,心里无限委屈。出嫁前,阿姐,贵太妃,嬷嬷千叮万嘱她一定要好好看那些嫁妆画儿,还说一定要和驸马照着画上演习一番。今日起身,庆娘为她收拾床榻,见没有一点痕迹,昨晚又没有要水,心中焦急得很,“好贵主,您怎么能忘了呢,万一驸马爷不喜欢您可怎么办?” 旁的还好,一听到驸马不喜欢,她便气愤难受得很,当下便杀到书房来逮他。 分卷阅读17 越想越气,又想到刚才在书房外头见到的两个如花似玉的婢女,心中更是难受。从衣襟中抽出两本薄薄的册子甩到他胸前,“……阿姐还说,驸马一定会教我的……” 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小脸,雪腮浮绯霞,艳光慑人,拾起那册子,一开竟然是宫廷秘戏图,皆是名家精品之作,传情入神,满园春色铺面来。 一股燥热从丹田涌来,被心心念念着这么多年的少女撩拨着,真是要炸开了。他狠着心推开,再不去冲个冷水澡,他就要爆体身亡了。 她只觉得满心的难过和愤怒,阿兄是她一个的!不和她做,难道要去找阿姐所说的外头的骚狐狸老相好么? 死死地搂住精壮狼腰不放,“阿兄,不许走,不许你去找旁人!” “……”真是天生克他的么,这样的高傲,执拗又霸道的小公主啊。额角出了一层薄汗,鼻翼翕张,表情因为隐忍而略略扭曲,却呈现出一种特别的风流绝俊来,危险的诱惑。 她心怦怦直跳,听得他绵长叹息,“公主,公主……没有旁人……” 哪里还有旁人,巫山神女秋水洛神,再也进不了他的眼…… 灼热呼吸灌入耳边,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酥软了。“阿兄,博珍喜欢阿兄!”她斩钉截铁地说着。“难道阿兄不喜欢博珍么?” 下一刻,天旋地转。他把她抱到书房侧间的暖阁里,轻轻松松就把她丢到了软软的床榻上。 由不得她了,由不得这个小公主了……从十几岁开始就在他心里一直牢牢地扎着根的小公主……“喜欢阿兄”她不知道,这一句话出口,点燃的是多年的恋慕痴狂,阴郁偏执的独占欲。 因为是新妇,发丝全梳作了妇人样子,松松的近香云鬓缀着红宝石花钿,眉心垂着抹额的一缕水精流苏,华光稀罕,却丝毫不俗气。一双水汪汪大眼娇憨憨,痴惑惑,宛若裹了红衣的糯米糖糍,忍不住要剥开尝一尝味道。 “嗯……”衣裳尽数被剥开,壮健雄躯压在身上。他年少从军,一身肌肉都是实打实的锻炼出来,身高腿长,胸膛壮阔,力与美的阳刚结合,混着身上醇厚的松木气息,莫名地令她脸红起来。一双布满茧子的手掌滑过肩背柳腰,细细抚摸那娇柔精致,弄得她浑身发麻,小嘴中不停地发出一声声吟哦,“……嗯,阿兄,阿兄……”甜腻得能溺死人。 似乎他格外钟爱那一双粉团团,双掌捧起,托举得更为挺拔聚拢,她粉腮泛桃色,星眸如醉。好害羞,好害羞,可是……又好期待…… 俊美郎君低下头含住一枚粉樱,绝顶娇弹滑嫩的触感,绕着那珠玉不停转动,轻轻舔舐,激得她柳腰款摆,高高拱起。右边的也不曾冷落,指尖追逐,细心把玩,不住地揉捏,生生将那圈粉晕揉弄得涨大了一倍,两颗肉莺桃儿娇滴滴地翘起来,硬得如樱核一般。 “阿兄,阿兄……博珍好难受……”她锁骨泛起一层淡淡桃花色,水波荡漾的眼睛里情欲弥漫,娇俏瑶鼻不断翕张煽动,浓浓娇娇的一阵喘息,“……难受……”葱白玉手牵起他的巨掌往身下探去,一摸就是半掌的水。 情热如许。他颤抖着再次膜拜那鲜妍花户,比记忆中的更饱满肥嫩,玉白贝户一片滑腻如油浸。剥开紧闭的玉蛤,莲溪桃色嫩肌蠕动,藏在晶莹粉肉之间的花蒂儿酥脂嫩玉般,娇滴滴,颤巍巍,让人一看就想欺负。春水盈盈,将少女私处皆敷上一层薄薄晶露,细不可察的桃穴微微颤动,不停吐露春液,顺着莲溪一路滑落细嫩腿根,会阴,甚至沾湿了雪臀。 舌尖舔吻上花蒂,她如同触电一般弹动着腰肢,胸乳荡漾开一片酥浪。最敏感要紧的一点被他含住,又是羞愧又是快活,“阿兄……呜呜呜……不要……不要……” “流了这么多水,还说不要?”他轻轻地咬了一下,又是一波春水激涌而出。顺势将舌尖深入桃穴,学着交欢的样子不停戳刺,舔弄着粉壁,又诱得她不停浪声娇吟。 昏昏然中被抛上高峰,手脚都瘫软了。正回味绝美滋味,听他耳边絮絮道,“博珍,博珍……”舌尖一路探入耳内,娇躯片片酥烂如棉。 却是今晨的那个大家伙顶到了自己,“嗯?”颜色似乎更深了,比今早还壮一些。圆硕的头在花瓣间顶弄,热气灼灼,偶尔弄上了小珍珠,更是浑身哆嗦,又怕又美。 他挺着腰,缓慢又坚定地把自己推进去。强忍着驰骋的冲动,才堪堪入了半个头,小人儿就喊着疼,娇气得很,他额上汗纷纷落下,咬着牙抽出来,却不想她拧着腰乱动,一下把他又往深处送。 紧致温暖,层峦叠嶂,无数滑嫩的肉儿裹着欲身,层层叠叠如牡丹花瓣一般,绞着,缠着,绕着不放。幽深曲折,春水融融,他爱怜地吻着小嘴,手上一边温柔地扪着酥乳,一边到交合处挑逗那小花蒂,直到她玉道酥软下来,才狠心再 分卷阅读18 挺入半截。 “呜呜……”破身的疼痛,令她难捱,又意外地有一种和阿兄融为一体的感觉,娇声娇气地喊着阿兄,撅起小嘴要他吻。 终于,终于。心中叹息,含住红唇,卡着她的腰缓慢却有力地抽送着,每次退出,带着一圈粉壁缠在玉柱棒身上,娇烂肥美,诱人尽根而入。内里曲折多汁,油油融融的花浆润着他,抽插间分外爽利。一双雪玉粉胸被他胸膛压得向四周溢出,小嘴不停地娇声喊叫,“呜呜……长歌阿兄~~那里不要……啊……” 男儿温柔刨犁,摆动狼腰实打实地一下下入到最深处,把她填的满满地,每一分褶皱都被撑平,几乎可以感受到那茁壮欲身上每条虬结的青筋。耳边情话绵绵,圆硕前端采到了花蕊,软软嫩嫩的一团,每次触到她便梦呓一般喊叫出声,仿佛有小小舌头舔弄着铃口;玉道又极为紧致,握力十足,仿似成千上百只小手拂弄着,又似无数小舌在欲身上舔弄,酥麻入骨,销魂蚀魄。 她脚尖都要蜷缩起来了,酸慰酥麻,身上男儿猛兽一般撕咬啃添,下边利剑抽插着,剑剑入蕊,一下轻一下重,磨弄着她最脆弱敏感的地方。他热汗挥洒,强烈的男儿气息,流过优美的脖颈,凛冽的锁骨,滚落,烫在她一胸沃雪之上,和她的融合在一起。 浑身激凌一颤,从脊椎骨升起一阵剧烈的快意,小腹深处春潮泛滥,扬起修长雪白的脖颈,一声婉转娇腻,“呜呜……长歌阿兄……啊呀……” 酣醉昏昏,唇角因为太多的快美溢出一丝银唾,极致的华艳糜丽,春色无边,玉道泄了底,绞得更加紧致。兜头一股春液淋上欲身,他亦是嘶哑喘息,酣畅淋漓地大力入着,享受着顶级丝滑的吸吮绞裹。 他的心丢在她身上,从少年初遇开始。疯狂地惦念着她,几乎压制不了心中偏执的野兽。和喜爱的姑娘合欢,他魂牵梦萦了多久。纵使那两回狂情,他也从不敢真正碰了她惹她嫌。年少第一回春梦,他压着她射出白灼,再也没有人能入他眼。来到西北,下了决心不再回去,长夜流过,又重新梦里遇着她,曾经拥她入怀,已经打算一生一世记挂这滋味。现在,他是她的驸马,是她的长歌阿兄,是他的郎君。这么美,这么傲,这么可爱,他会一直宠爱她,保护她,为她献上一切,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 多年绮梦,此时终于成真。犹恐是梦中。 倾国相欢(高H) 九月飞雪,在平宛并不算奇景。何况现在已经将近十月,如絮如羽的雪片从昨夜就开始飘洒,天地间皆是一片莹白皑皑。 古朴幽深的都指挥使府后宅,早早地就燃起了地龙。都指挥使和公主的起居所,更是温暖如春,厚厚的芙蓉曼帐,隔绝了寒风飞雪,丝毫感受不到屋外的寒意。 “嗯……”浓浓昏昏的一声呢喃,藏在大红锦被中的玉雪小脸上一双浓密密的羽睫如蝴蝶振翅一般扇动了数下,才娇懒懒地睁开。 枕边无人,阿兄什么时候走了,她竟不知道。思及此,香腮轻染桃花色,一路蔓延到柔嫩玉颈,馥馥融香,分外可人。都是他,昨夜又压着她做嫁妆画上的事儿,把她弄得浑身酸麻饱胀,腿心子流出的水儿都把臀下的锦茵绣褥打湿了。累得她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他还一个劲地吃着她的小嘴嫩舌,身下顶弄着她的小桃穴不放。 “呜……”她害羞地把脸埋到枕头里,呼吸中还有昨夜残留的,甜腻腻的似麝非麝的味道,令人面红耳赤。美人雪腮艳艳透胭脂,眉梢春情犹在,柳腰花态,一看便是一个被夫君狠狠灌溉了雨露的小娇娃。下腹传来熟悉的温暖饱胀,花道还是一片滑腻腻的,咬着唇,阿兄怎么这么会弄?难道是自己没有好好画上的功夫? 心中存了念头,也没有梳妆的兴致,随意梳了条长辫子,胡乱用了早膳便想着如何扳回一局。 想到出嫁前,除了贵太妃赏的那些,还有皇兄笑得一脸意味深长的给她准备了一个匣子,说是要她给驸马,不许自己打开。 难不成还是那些册子?那怎么好,他越来越会弄,什么时候她才能胜过他?便摒退了仆婢们,翻箱倒柜地翻找“秘籍”。 唔,《玉房采战法》,《鸳鸯云雨秘戏谱》,看起来就是了不得的样子,唔,要是依着皇兄的话只给长歌阿兄看,他又精进岂不是显得自己更加笨拙?阿姐可是千叮万嘱了,外头的骚狐狸榻上功夫了得,千万要把驸马看紧,照此看来,她也得加紧学习一番了。 小美人好奇地翻开,只瞟了一眼便脸红心跳起来,真是,羞煞人了呐!色彩浓丽鲜艳,纤毫毕现,传情入神,她看的心儿乱跳,脑袋里回忆起这段时日的浓云密雨,花径暖热,隐隐又流出一股浆儿来。“呜……”雪白玉齿咬上鲜艳红唇,小腹深处空落落的,浑身发软发烫。 羞得滚进了被榻里,抱着锦被想着长歌阿兄,被子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心中越加灼热难耐,扭股糖儿似的, 分卷阅读19 也不知什么时候竟夹抱着锦被睡过去了。 今日公务不算繁忙,秋收已过,城中防寒措施也一应安排好了。看着天色尚早,便策马前往城中最有名的天香楼买了小公主最喜欢的芙蓉酥饼。 房内意外的静悄悄的。卸了披风,待到身上的寒气消了大半才踏入内室。 “公主?……博珍?……” 莫不是病了,担忧地拉开幔帐,却看见床头两册春宫画,娇人儿柳倚棠睡,粉面潮红,腮浸春浓浓,如一粒裹了糖霜的糯米糍子,直让人想好好尝一尝滋味;再仔细一看,简直要气乐了,这只小狐狸玉腿间夹抱着大红锦被,裙衫凌乱,一股思春难耐的幽情样,任凭是精钢的意志也压抑不了对她的绮念欲火。 这是嫌他昨夜不够卖力么? 她听得响动,是熟悉的气息,松木般醇厚强烈的男儿味,迷迷糊糊地就伸着两条藕段似的玉白臂儿就要抱,“……嗯,长歌阿兄~~”甜腻软糯得撩人。 果然,这一身坚实饱满的肌肉,自然是她驸马的。撅起小嘴就要索吻,软热湿滑的唇瓣相贴,舌尖追逐嬉戏,宽阔胸膛挤压在她胸前饱满玉兔上,隔着衣衫也磨弄得肉莺桃儿悄悄挺立起来,痒痒麻麻的难耐。 他手掌探进衣衫下摆,抚摸着嫩滑玉背,顺着深深凹陷下去的脊线游走,一点点耐心地揉捏着,极尽情色。当滑落到纤纤柳腰上时,她打摆子一般颤抖起来,筋酥骨软地瘫倒在他怀里,气喘嘘嘘。 “博珍,博珍……”他舔吻着脖颈嫩肉,咬着她圆润敏感的耳垂,“怎么想到要看那些书了?” 玉腿春藤一般绕在狼腰上,辫子早就松散了,斜斜地粘在脸侧,“……嗯,要练好功夫,阿兄就不会去找旁人……” “就你一个。”他低低地笑着,手从滑溜溜的小腹绕上尖翘圆耸的酥乳,揉弄把玩,享受着娇盈弹手的膏腴腻玉。莺桃儿被捻在粗砺指腹,一阵阵的痒酥酥,扬起脖子就是一阵娇嘤浪咛,如同划开的糖浆。“那,那阿兄要好好怜惜博珍……” 这个小公主!简直是火上浇油一般,腿心的柔腻不停地挨擦在他精壮小腹上,身下那物早已狰狞抬头,啪嗒地打在肉嫩嫩的大腿内侧,一股奇异甜香细细泛开,小美人美目迷离,面如蒸霞,肢酥体软,早就化作一滩春泥融在他身上,尽由檀郎轻薄。 右掌探入裙底,如饥似渴地侵犯着贪恋着,只觉所触无一不是奇娇异嫩,极想大块朵颐,却又害怕弄伤玉人,于是强自约束,始终温柔如水。 嫩脂堆早就湿透了,轻轻一捺就揉出一粒小小的嫩豆儿来,知她花蒂儿最是敏感娇嫩,当下轻怜蜜爱细细玩味。 酥麻酸痒纷至沓来,博珍猛生出一种无法抵挡之感,似欲融掉,慌忙低低哀求:“阿兄不要……碰……那儿……”莺啼婉转,娇艳得像要滴出水来,那粒小嫩豆活泼泼地颤跳起来,男儿当下又捻又揉,狎玩得更加起劲。她咬唇凝腹死死苦熬了片刻,倏地娇躯一抖,莲溪蛤口微张,吐出一股透明春露来,津流浆漫,姿态出奇娇妖娆,。 沈长歌指尖蓦地湿滑,只觉浓稠黏腻,遂把酥软如泥的玉人衣衫剥的个干净,花底秘景无遮无掩地朝天仰露,白生生的腿心间曼着酥粉,床榻上红绸投下绯色流光,将白玉人儿映衬得更为可口,但见红脂晶莹粉肉翻蠕,随着美人的微微抖颤闪烁出如梦似幻的点点水光。心中火起,拾起枕边的一册画卷,低低地笑着舔弄她贝壳一般的耳廓,“公主,公主,既然这般好学,不若我们来个莲漾轻舟如何?” 她昏昏然,一双星眸迷离,男儿遂将少女翻转,让她趴在锦被之上,一双雪臀高高翘起,浑圆挺秀,隐隐可见花底下,一缕无处可去的花汁忽从闭合的桃穴下角盈溢而出,沿着低洼处缓缓流入幽秘的股心,绮艳淫糜地悬挂着,欲滴不滴。 身下玉柱涨得发痛,早就高高翘起,一双巨掌钳住纤柔柳腰,爱不释手地抓捏着饱满的臀肉,软脂腻蜜一般满满地粘着手心,酥润润盈弹弹,触感堪比顶级丝绸。火烫前端紧紧抵着贝户,被那芬芳春露弄得一片晶亮。 身下人儿娇声婉转,已经是情热难耐,“阿兄……长歌阿兄……” 深深地吸了口气,腰杆沉下,圆头摆动顶开细小的桃源口,一片温热黏腻,心中欲焰顿似给油泼着,抵住玉人顶开其腿,挺杵杀上。 幽秘内的嫩池娇蕊纷纷陷落,春光融融芳草吐艳,长歌阿兄绵绵长长的爱着她,热情却隐忍,温柔却有力,她仿佛沐浴在了温暖和煦的朝阳里,温暖舒适,浑身懒洋洋的。 百般耸弄,一手绕至前边,捉住娇翘俏乳,大力揉捏,挤得雪柔粉团奇形怪状东倒西歪,一对儿肉莺桃儿娇娇俏俏地胀大了一倍,如同雪涛中翻滚不休,时隐时现。见玉人情热,偏着半张芙蓉面过来看他,星眸半饧如蒙水雾,只觉勾魂夺魄,心中一酥,又将欲身深 分卷阅读20 送,“博珍……公主……紧些可么?嗯?” 滑嫩嫩的粉壁箍着绞着缠着玉柱,无数褶皱蠕动着,宛若无数张小嘴亲吻着欲身,幽深曲折又涨满滑腻春潮,腰椎上一阵阵的酥麻不停传来,早就想大力挞伐。她痴迷沉醉,听得火烫气息洒在耳畔,那一声嗯沙哑磁性,性感得一塌糊涂,只得娇慵无力地胡乱点了点头。 正魂迷神醉,忽感男儿力道加重,酸美陡剧,不禁哼呀起来。玉人俏臀耸翘,拱至极致,不时从幽谷中飞出丝缕浊露,滴溅在腹上,蓦地百脉贲张,狼腰狠挺勇摆,将玉柱连连深送,把嫩嫩花唇揉入拉出,刨犁着一池幽房,亵趣横生,越发绮糜。 她浑身无力,不禁芳心战战,颤声哼道:“不要……人家不要这样……”他耸刺有劲,记记结实,粗喘着问:“这样不好么?” “……看不到阿兄……呜呜……别……。”玉人低低嘤咛,颈红耳赤。 他柔声轻哄,“……阿兄在呢……”笑着揽紧少女,整个人密密迫上,薄唇衔住少女透着一丝红晕的耳朵,舌尖舔舐着易感的耳后,弄得少女哆哆嗦嗦地缩紧了小腹,浑身软倒。底下依旧抽拽如飞,反复出入那奇嫩花径,抽送间带出一股股稠腻花浆,熔融曳曳地滴落到锦被上。 她的肌肤本就莹白如凝乳,此际香汗薄罩,再给周围的暧昧绯色一衬,更是幼滑如酥惹人万分。娇躯随着背后男儿的进退时起时落时凝时酥,快美欲仙,娇哼声次递拔高,婉转之处极是撩人,花间底儿给他的玉柱煨得如酥似化,摆腰甩臀,将花径最深处的一团滑嫩妙蕊乖乖奉上。 长歌倏感铃口一麻,冠沟勒紧,本已经触到花心,却不妨还有这等的妙境,奇嫩无比,顿感酣畅淋漓,次次没首尽根,结结实实地入到最深处,顶得嫩蕊东倒西歪颤跳,嫩瓤被挑弄得无比酸麻,火热地包围,窄紧地收缩,爽得直抽气儿,就此大刀阔斧,恣剖嫩蚌频采娇蕊,花蜜滴答流溢。 “阿兄……不要了不要了……呜呜呜那儿……那儿……”花径内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肉体相贴的暧昧令她难以自持,又烫又涨,腰身都瘫软下去了。却被他一个劲地往后带着,弹性雪臀不停与坚实腹肌碰撞摩擦,他借着那骄人的盈弹反折杀回玉道,剑剑挑中花蕊子中最嫩的那一点,刁钻地以马眼噙住,只觉得身上玉人无处不美,无处不娇,玉道更渐柔软,春水潺潺不休,触手生香,欲身宛若陷入酥烂滑腻的肥美膏脂之中。引得他低沉咆哮,汗水滴落柔嫩如丝的玉背,“……公主!……公主!……” 快美如排山倒海般袭卷而来,令她浑身娇战寸寸酥麻。只觉芳径内好似烈阳升空,热热烫烫地快把自己融化了,突然又是一记狠杀,最嫩的芯子被他顶着,不停地用圆硕前端挨擦着划着圆,大量的春水从深处喷涌出来,一双软乳尖端在锦被上摩挲着,被他抛上了巅峰。 “阿兄……啊啊啊啊……”沉浸在高潮中,还来不及喘息着平复极乐的余韵,他硬挺粗长的欲身便接二连三地又杀了过来,直顶得她冒出支离破碎的呻吟。身下桃穴抽搐着,缠裹着,绞动着。逼得沈长歌差点精关失守,便越发狠力地摆臀挺腰。 “不要了……不要了……”她呜呜哀求,浑身承受不住太多的情潮,扭着腰就要躲开他。却被他又挽过来,“……公主,咱们还有好多体位没有尝试呢!且再来试试这个鱼游叶底的精妙……”说罢扳过一双白美长腿扛在肩上,挺腰一次便是一次重撞,抽送撞击的频率越来越快,弄着这娇滴滴的小公主口中娇吟越发的支离破碎,玲珑玉笋绷直了又蜷缩,浑身漫起樱花般粉艳色泽。 因为激情,他额头,胸膛,后背遍布着激情的细汗,胯下更是给浸得湿透,恨不得将怀里玉人摇散了弄碎了,然后一口吞下肚。 他物什极为雄伟粗壮,每次顶入,仿佛一根烧红的巨硕铁棍入到自己的娇嫩之中,有种被撑到了极限的感觉。双腿僵直着,手脚颤抖着,哆哆嗦嗦地又丢了一回。双眼中盈满激情的泪水,滚滚滑落,美眸迷离,承受不了太多激情而翻白。迷迷糊糊中看着长歌阿兄那张无法餍足的俊容,嗅着他混合着情热薄汗的醇厚体味,心下如醉,尽量放松了身子讨他开心。 欲身被博珍鲜嫩多汁的桃穴紧紧地箍着,四面八方推挤研磨着他坚硬又脆弱的地方,刺激得他不断重重地吸气。她丢了两回,那里面仍旧紧致得销魂,充沛的春水带来滑嫩的触感,不停蠕动的粉艳内壁颤巍巍她包裹着他,窜上脊髓的舒爽直教人头皮发麻。 博珍!博珍!他的博珍!怎么会放任她再去找什么面首! 只有在这样的深度融合中,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怀里玉人的温暖芬芳,才能稍稍抚慰心中满胀的炽烈狂情。 一记的深顶,圆硕冠头尽数没入那一团娇嫩无比的花心当中,势如破竹地捣弄着她柔润花房,马眼吻上最滑腻的花眼,享受着那一阵阵酸麻无比的吮吸,以及穴口两瓣细滑粉肉对柱根 分卷阅读21 的紧裹,再也控制不住,长嘶一声也出了华,一股鲜浓的白浊洒落玉宫,不断冲刷着玉人的芳径花房,引逗得小美人儿放声浪叫,声声甜腻入骨。 她被滚烫精元浇灌,花心欲化,腰儿腿儿不停地乱摆,美到极处,尖啼声中,已随男儿攀上那喜乐顶峰,花眼颤绽,花浆迭迭甩洒,丢得惊心动魄山崩海沸。 把自己的精华填满心爱人儿的感觉真是无与伦比的畅快,简直是顶级的肉欲感官的盛宴。他喘息着,扪弄一对早已泛起红潮的酥乳,捻起那肿胀的莺桃不断亵玩,舍不得抽身退出。半硬的欲身还堵着玉道,享受着高潮过后仍一阵阵的收缩余韵。又紧又嫩又滑,真是个尤物。 唔,那两本书也是好物,下一回还得照着演习一番。 可怜的博珍小公主,正如一尾活泼泼的小白鱼,被这个黑心眼的郎君在榻上煎得两面喷喷香,吃得渣子都不剩了。只得瘫软在长歌阿兄宽阔的胸膛上不停地喘气,身下被灌得饱饱的,不知何时才能从极乐幻镜中醒来哩。 晴天霹雳(微H) “博珍,乖一点,”他柔声哄着将自己裹成一只蚕宝宝的小美人,“上了药才好得快些。” “不要!不要……都是阿兄!……”玉人儿转过一张盈盈生光的华艳芙蓉面,光滑眼角漫着桃粉色,眼底却是两片淡淡的青黛,海棠春睡梦方醒的娇慵模样,让人心中忍不住便要泛起怜惜。 沈长歌温柔却坚定地将她整个人轻轻松松地捞到怀里,“好,好,都是阿兄的错……”望着那撅得老高的唇儿,殷殷艳艳,饱满光润得仿佛能滴下蜜来。真是沾染了她的迷惑她的毒,戒不掉,此刻又想吞下她,在她娇美身躯上一寸寸地寻找解药。 暖热气息扑在耳边,男儿亲了亲潮红的粉面,“可是昨晚明明是博珍一直哭着缠着阿兄不放,说着阿兄不要走……” “……呜呜!”她闻言更是面红耳热,一双娇巧粉拳不停落在他身上,他趁机含住她玫瑰花一般的嘴儿,拿过掉落在樱桃红锦被上的一瓶油膏,修长指头略沾了沾,便掀起她丝薄的胫裤往那幽秘处抹去。 这小公主自然不肯,拧着腰儿蹬着腿儿就要躲开他。不过,他有的是对付她的办法。强健的长腿压住她乱动的细白美腿,另一只空闲的铁掌绕到高耸的粉团之上,略略带了一点重手捏了捏嫩嫩的莺桃尖儿,她立刻软了下来,喉间一声惊呼也变成腻腻的吟哦。 “公主,好公主,乖一些,嗯?”咬着她玲珑浑圆的耳垂,他坏心眼地继续逗弄她,往她娇小可爱的耳朵眼里吹气,看着她瑟缩颤抖的娇态。 羞不可抑,那儿疼得要紧,也只好乖乖地咬着唇打开了腿儿。小奶猫般怯生生惹人怜爱的模样,他心里一荡,继而心疼和愧疚就像潮水一般涌了上来。抱紧怀中玉人,吻着她的发心,沾了油膏的指尖小心翼翼,极度轻柔地将膏子抹在她鲜嫩光洁的贝户上,沿着莲溪轻轻涂抹,安抚那略微红肿的桃色嫩肌。 诶,昨夜真是太过孟浪了。然而真是令人回味再三。 临近冬日,北方游牧的胡虏日子自然是不好过,便策划再在河套走廊劫掠一番,也好熬过冬季。他身为都指挥使,自然是得和士兵一同防范的。听闻他要离开,这个小公主心里真是千万般不舍。嫁来平宛将近三月,长歌阿兄对她真是千娇万宠,什么都依着她由着她。要骑马便带着她出城驰骋,要吃西域的蜜瓜便买了半车。公务繁忙也经常腾出空来陪她,平宛飘雪得早,踏雪寻梅,取雪烹茶,也是一种趣味。俊美绝伦又温柔体贴,真是天上地下都找不到这般好的驸马了。就连床笫间的事儿——真是,腰腹有力,每次都弄得她神魂颠倒,怀抱又暖和。昨夜知晓他要走,不敢哭叫着粘着他,狠着心想一定要把长歌阿兄喂得饱饱的,让他在外头没工夫想旁人。 咬着牙妖妖娇娇地趴在绣榻上,柳腰塌陷雪臀高翘,摆了个他最中意的莲漾轻舟。细腰圆臀,又如此乖巧,一下子就把火点了起来。芙蓉帐暖度春宵,被翻红浪,她被勇猛饕餮的阿兄弄得气喘吁吁丢了又丢,身子都软成柳絮了,他眼神微微凝滞也出了华。小公主还怕他吃得不够尽兴,勉力直起腰肢晃着圆圆的翘臀说阿兄快进来——这不,小小的嫩桃穴哪里经得起一个精壮小将的孟浪狂情,便可怜兮兮地红肿了起来,一阵阵的疼。 估计里头也伤的不轻。心中怜惜,又挖了一团送入被磨得肿起的桃源芳幽处,指尖哄着,揉捏着那两片薄薄粉唇。唔,里头太曲折了,怕是不好涂。想了想,将油膏化在掌心,摩擦得微微发烫了以后抹到玉柱之上,用手扶着便要顶入藕花深处。 “……阿兄……”她泪眼朦胧地,满满的哀求,他吻着她的眼皮,“……乖,别怕,阿兄不弄你……这样上药快一些,且松懈着些身子……乖……” 揉捏着嫩豆儿般的小花蒂儿让她放松,借着油膏的润滑慢慢揉开穴口,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弄进去, 分卷阅读22 细细地撑开蠕动的媚肉,缓缓抽动着,确定将粉艳内壁的每一个角落都蹭上油膏后,才停了下来。 她咬着唇儿,猫儿一般窝在他胸肋之下,耳边情话绵绵,浑身又瑟缩起来,带动小嫩桃儿又夹了夹玉柱。一开始是胀胀的肿痛,然后一股温暖渗透芳径,疼痛被奇异地安抚了,男儿轻轻动作柔柔蹭弄带来酥麻撩人的触感……她、她好似又流水了…… 羞得不敢看他,又满心不舍,便闷闷地抱住阿兄的腰肢。 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强的自制力才把自己的欲身拔出来,这个混蛋小公主——他恍惚了一下,手里还扪弄着她一对尖翘俏奶。这样的千依百顺固然甜蜜温柔,却仿似少了些什么——下一刻便狠狠地骂了自己,沈长歌啊沈长歌,你真是不知足,得照顾公主便是你的天大福分,竟然还得陇望蜀。 但是,捧起那张娇美小脸亲了又亲,他还是会延请名医继续治疗她的——他的公主,要永远骄傲亮烈,即使她清醒后,就是他彻底失去她的时刻。 “博珍,乖乖的,阿兄很快就回来了。”压下心中苦涩,他慢慢抚摸她嫩滑玉背,真是舍不得啊。但是他仍有要务在身,即使多想沉浸在这温柔乡永不醒来。 “嗯。”抽了抽娇俏的小瑶鼻,心中不舍,也不愿意耽误了阿兄。 “……博珍!博珍!”“贵主!贵主!……”纷繁嘈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淹没。即使是在睡梦中,她也难过得皱起了柳眉。 梦里一片火光冲天,到处都是马蹄声,金戈相碰的清脆响声,还有刀剑没入肉体的闷响,血花飞溅的轻鸣。 她看见刀光剑影金戈林立中,一名红衣少女骑着一匹雪白神驹冲破火焰急速狂奔,手里握着一块玄铁权杖,“羽林卫何在!见此权杖,如天子亲临!快随予入宫护驾!” 青丝烈烈翻飞,她傲然昂首,声音清脆又含了不容抗拒的威严庄重。急速行进间,数只流矢当胸飞来,连忙伏下身子贴紧了爱驹,躲避不及,身子侧翻得太厉害,竟重重地摔倒了马下。 一声闷响,一滩鲜血从后脑勺流出,爱驹长嘶,周围火光人影重重。她也终于看清楚了那红衣少女的面容,肌肤莹白如新雪初凝,吹弹可破,光艳华贵稀罕无匹——是她自己。 “啊!……”惊呼一声,她满头大汗地睁开眼睛,急剧地喘着粗气。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黏黏涩涩的分外难受。脑袋又疼了起来,天色尚早,榻上却只有她一人。 “庆娘……庆娘……”她招着仆婢,“头好疼……” 沉稳年长的女婢担忧地替她换了新内衫,“贵主可是又发梦了?不若先去清洗一番,奴这就为您去熬药。” 昏昏沉沉地,太阳穴和眼皮一阵儿的跳。即使好好地沐浴了一回香汤,仍是不得解脱。坐在窗前,看着庆娘端来的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皱了皱眉。 “贵主,您趁热喝吧,冷了就伤身了。” 即使不情愿,她也很快就一口气饮尽了。唔,真是苦的不行,以往长歌阿兄在的时候,她总爱撒娇抗拒这不喝——并非她怕苦,只是想对阿兄撒娇,让他把自己抱到膝盖上,一口一口地亲自渡给她…… 呜,她真是要变成一只小色女了。咬了咬唇,放下碗,却听得门外一阵嘈杂。 “公主!公主!”一阵焦急的叫喊,她心中疑惑,一股不安弥漫心头。匆匆收拾好了自己走到小花厅, “公主!”即使极为不满这位娇贵的天家之女,年轻的小斥候也只得忍下心中的轻视,“都指挥使失踪两日,只怕军中动乱,还请公主主持一下大局!” 浑身僵硬,她暗自咬了咬舌尖,疼,真疼。脑袋越发晕沉起来,“你说,都指挥使失踪了两日?“ 隔着一张珠帘,那斥候跪在她面前,面色苍白,”是……“ 说是失踪,其实……他不敢再想下去,平素胡虏劫掠,不过也就是趁着夜黑风高抢夺粮食细软罢了,谁知今岁这般诡异,象是故意设下套路一般,诱着军士深入西域荒漠腹地。已经两日没有情报了…… ”予知晓了,吩咐下去……“她竭力装出镇定的样子,想着平时长歌阿兄是如何吩咐下属的,尽管她此刻脑中一片空白,握着椅子扶手的指节因为用劲而泛着苍白,“嗯……城中还有哪位大人主事……一律封锁消息,负责巡视的几位校尉加紧对平宛的守卫……” 斥候退下时想着,不愧天家公主,即使这般样子了,一身气度还是旁人比不来的,这不,不就吩咐得清清楚楚吗?略略安心,脚下加紧,又去找姜成大人回复去了。 她恍恍惚惚地站起身,玉容惨淡,摇摇晃晃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眼前一黑,手脚皆酸软,有什么又疼又涨的东西从喉头耳间涌上来,庆娘还来不及扶她,便断 分卷阅读23 线风筝一般跌落在地上。 “贵主!贵主!” “哇——呕——”气血翻涌,胸肺间一股遏制不住的血腥之气,张口便呕出一口黑红的淤血来。 阿兄,阿兄……陷入昏迷之中,她依然心心念念地等着,她的驸马,她的夫郎,她的长歌阿兄。 “都指挥使,咱们且在此地休整休整罢。” 天色已晚,他拉了拉马缰,放眼望去,天边已经染尽赤橙朱紫。荒漠中,四处可见积雪,寒冷得砭骨。 心中一点不安在蔓延。回头,部下早已疲惫,的确是需要休整一下。但是……他们数日前深入腹地,斩杀了危害一带的马贼帮。却隐隐感觉不太对劲,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一般。 沉重的,有种未知的恐惧与疼痛。也许他们这几日都没有消息传回城中,也不知道博珍会不会担心他。 想了想,回头嘱咐部下,“大伙且在此休整一番,阿进,李和,你们且看顾好马贼帮的赃物。某离城多日,已是不妥,就此现行一步赶回城中。” 话未落音,追风便一阵风驰电掣地奔出了十数丈,恰似一道银白闪电瞬间没入浓浓暮色中。 寒风凛冽,刮在面上如刀割般的疼痛。压低了身子,饱含愧疚地对爱驹说道,“追风,好兄弟,辛苦你啦,回去让博珍喂你吃些糖。” 追风湿漉漉的大眼睛眨了眨,长嘶一声,脚步越加迅疾。荒野四周都是这般单调凄清的颜色,若是不熟悉西北的人误入了,定是要晕头转向的。不过,追风是灵性一等一的神驹,有它在,他非常放心。 博珍、博珍!默念着她的名字,奇异地,心中的阴云,却越来越浓密。 直到下半夜,他才匆匆赶回到平宛城。 房内灯尤亮,一抹纤纤剪影烙在窗纱上,他看得心中大痛,不顾一身风尘便快步踏入室内,搂住那个穿着一身浅红寝衣的娇人儿。 “博珍……博珍……对不住……”俊脸埋在她白馥馥的颈侧,贪婪地嗅着她身上如兰似麝的体香。“怎么穿得这么单薄?……” 久久不见怀中人儿有任何反应,担忧地将她转过身,却看见一张苍白玉容。 “沈长歌——” 一颗心,刹那间跌入冰水中。 无边无际的疲累,终于在此刻袭满全身。 暗恨生愁 “公主……请就寝罢……” 他默然松开玉人,心中空落落的,呼吸仿佛凝滞。室内温暖如春,博山炉里燃着苏合香,甜软妩媚,往日情深,她总爱在这香氛中抱住他,欢爱缱绻。此刻长途跋涉的疲惫与寒冷,巨大的失落与疼痛,宛若薄膜,将他一层层紧紧封印。窒息般的,明明很疼的,却还是空虚。如能忘掉渴望,怎么能忘掉渴望。 他还没想好如何面对她。他年少的绮梦,这一世的牵挂与爱恋。想要放任自己的偏执阴郁,独占她的一切,却又总是卑微不舍。 公主,公主,醒来也好。他混混沌沌地想,他最痴恋的,不仅仅是少年时的温暖,更是她的倔强,骄傲,又那么一点小小的别扭。 这样也好。纵然心中片片如刀绞,火烧火燎的疼痛。一百日的柔情蜜意似不愿醒来的绮梦,他的小公主,可能有一丝怜惜? 宛若疲倦的孤狼,他缓缓起身,挺直了背,不敢再看她,离开寝室,背影融入深沉夜色中。徒留孤清悲怆。 一丝莫名的心恸在左胸漫开,她愣怔怔地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挺拔萧肃依旧,却又如此凄冷孑然。 想到方才的拥抱。温暖灼热,包含无限深情。她刚刚醒来,对他的记忆仍然存留在三年前。 之前两回,皆是混乱狂情,拥抱何曾有过这般的柔情深重。灯光下,他两弯睫毛投下鸦青阴影,似蜻蜓的翅膀,轻盈,却沾满了水,飞不起来。 看得她心也揪起来了。可是、可是……她拧着寝衣下摆,一醒来人就在平宛,还与他成婚三月,换做是谁也不得不慌乱呀……他这般一走了之又是几个意思,倒是她成了那负心浪女一般儿的。 傲娇的小公主,并没能发现自己情绪的变化。只是越想心里越堵得慌,举目四望,内室虽然比她的寝殿规格略略小了那么一些,但是装饰布局与她所熟悉的几乎无异。地龙烧得暖和,无惧窗外北风呼啸雪华飞舞。 她想到前两日她从昏迷中醒来,头仍是炸裂般的疼痛。庆娘缓缓扶她起身,“好贵主,您可算醒来了……莫怕莫怕,淤血尽数化了,贵主日后定能恢复的。” 她不解其意,却看到窗外雪花飘飘洒洒,不禁叹道,“庆娘,予睡了多久了,怎么,就开始下雪了?” 庆娘闻言,又是惊讶又是欢喜,“贵主,您 分卷阅读24 ,您全记起来了?!” 梳妆台上铜镜,映出一张白玉美人靥,和记忆中的自己相差无几,脸颊却似多了一丝软绵绵的肉儿。檀木妆奁里,无数珠宝首饰闪烁明光,竟有一半是新购置一般的,各色金银累丝团花嵌宝头面,流金闪翠的摆了满满一匣子。 仆婢们的劝语又一句句地漂浮在耳边。“可不是呢,贵主那时候连筷子都抓不稳,都是驸马爷亲自喂您……” “好贵主,天家也是疼爱您才将您嫁给都指挥使,别看一脸玉面阎王的模样,对贵主您,真是没的说,千依百顺大抵也就是这般了……” “贵主,且听奴一句劝,您与驸马爷是天家赐婚,正经的夫妻。就是您不记事的时候,驸马的用心咱们也是看的清清楚楚。任是传回帝都,也是要惹得多少人眼红得直撕帕子的,您还是宽宽心,珍重眼前的缘分才是……” “驸马爷去剿匪的时候,您还可怜巴巴地缠着他别让他走……” 她听得几乎毛骨悚然。天哪,她竟然变成那个样子?记不清事儿,心智退化,爱撒娇爱粘人,尤其是舍不得驸马? 一连串的变故,她连续两夜不得好眠,方才他疾风一般地冲进来抱住她,语气中的疼惜缠绵,不是不让她心头狂跳神思悸动。只是从旁人口中听来的宠溺怜惜,她却没有什么印象——她只记得年幼时,鲤鱼宴上惊为天人刀法精湛的少年;猎场里的狂情挣扎,出征时静静坐在雪涛馆不敢掀开竹帘的自己;凯旋归来时,他们更加亲密的接触;还有,他自请返回西北时,偷偷策马直到西山望着他背影的少女…… 不是从那一刻起,就决定将所有心思都熄灭了吗。本打算把他永远埋在心底,忘记那双似深情似自嘲似哀伤似失落似偏执的眼睛,再也不翻出,从此做个日夜笙歌的快活公主。可是偏偏,命运又将他们连在一块…… 抬起手,寝衣滑落,一双白玉花枝一般的皓腕,一对深蓝明艳的手串静静流淌华光——他们成婚三月了,想必也是圆房了——可是、可是…… 一股无端的阴郁,多么怜惜,多么宠爱她!是啊,那双眼睛,盛满了华光,浓稠的爱意,可是……他喜爱的,他痴恋的……不是她呀,不是她这个骄傲又别扭的景康公主,是那个天真可人,全身心依赖着他的,无忧无虑的甜美少女,给他无尽的温暖和柔情。 要不然,以往他为什么总是那样的轻浮浪荡,不见此时的眷恋深情? 越想越来气,却架不住一阵阵的困倦袭来。迷迷糊糊地上榻,一瞬间居然觉得空落落的,鸳鸯戏水枕巾上,仿似还残留了他一丝气味。 心绪混乱不明,却也耐不住几天的少眠。桃腮沾着枕头,便沉沉地睡去了,浑身僵硬的肢体在陌生又熟悉的气息中,逐渐放松下来。 迷蒙的梦境中,四处似蒙了薄纱,影影绰绰地看得不甚明晰。但听闻一个娇俏的声音甜甜软软,“阿兄,阿兄!博珍要最顶上的那枝梅花!” 年轻英俊的郎君当下运起轻身功夫,借势跃起,足尖轻轻落在古梅树虬结的枝干上,又是纵身一闪,修长手臂灵猿一般折下树顶第一枝绽放的早梅,数枚红蕾小缀含苞待放,两朵吐蕊舒展,殷殷艳艳如朱砂宝石。 落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插在她乌黑的鬓发间。少女巧笑倩兮,蛾眉曼睩,腾光也些,眄睇流盼,大氅领口一圈雪白的狐狸毛衬得肌肤莹玉一般,“阿兄,好不好看?” 他摸着乌黑的青丝,“你总是最好看的……”说罢少女便格格地笑起来,反手抱住他的腰肢,“长歌阿兄最好了……” 下一刻却又转到了另一个场景,漫天漫地红绣锦缎,少女声音依旧婉转,却含了一丝甜腻娇涩,听了便觉得面红耳热。“呜呜……阿兄、阿兄……不要了,不要了……好胀……呀~~” 男儿只作未闻,继续挺动狼腰勇干猛入,“博珍……嗯,乖乖的……一会就好,……嗯好乖,好会绞……”揽起一双线条出奇秀美的白玉美腿挂在他强壮臂弯上,伏下身子叨着一对不停跳动的雪白粉团反复含吮,少女哆哆嗦嗦地抖着娇躯泄了底,反复进入间汁水淋漓作响,说不出的绮丽靡艳。饱满水嫩玲珑的娇人儿,被入得只得仰着脖子咿咿呀呀地乱叫,求着阿兄慢一点,慢一点,眼角眉梢却弥漫着浓浓春色,鼻翼翕张,媚眼如丝,一幅被疼爱得娇艳妩媚的模样…… “嗯……” 即使是在梦中,那股春怀缱绻依然令人羞红了脸。一声嘤咛,幽幽从浓浓梦境转醒。 出了一身细汗,怪难受的。脑海中又浮现出梦里的情形,却又仿似多了些什么,抓不住,一闪即逝的一些片段,翻动的画册,绣榻上两具绝美无双的交缠身躯,不同的交欢姿势…… “呸!”她连忙拍了拍潮红的粉腮,暗骂自己胡思乱想。却觉得一颗芳心空落落地无从安放。口干舌燥,胸 分卷阅读25 前如脂如酥的丰盈美乳翘耸耸的,两粒莺桃尖儿略略挺起,顶着心衣痒痒涨涨的好不古怪,略略松开了带子,才好受一些。却看着胸口那一片凝白的肌肤透着淡粉,细细的汗珠融了,顺着深邃粉沟一路滑落下去。心便怦怦地狂跳了起来,迷迷幻幻间想起他那一双布满薄茧的巨掌,爱不释手地揉弄着,任由那娇嫩雪白在掌心变幻成无数形状,就连两点桃蕾也粉盈盈娇俏俏地绽开来…… “呜……”小腹深处玉宫一阵抽搐,又是一种古怪的浓稠暖意,似阳春雪融,湿热滚烫地从花间底儿漏出来,滑腻腻的春水儿,将亵裤湿了一角。 羞惭欲死,脸颊火辣辣地烧烫了起来,胸脯急剧起伏——沈长歌,沈长歌!这个混帐!都怪他!这算什么,春梦酣醉就算了,竟然醒后还想着、想着这般羞人的事情想到弄脏了亵裤…… 恨恨地捶着枕头,她、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书房中的床榻虽然温暖柔软,身体上的疲倦也因一夜的睡眠一扫而空,心里仍空落落的,漫无边际的虚空的疼痛。 他们初次交欢便是在此处。当时玉人娇慵,情热之时宛若一只顺毛顺得心满意足的波斯猫窝在他怀里,星眸如醉,粉面潮红,羞答答地送上红唇叫着长歌阿兄…… 深吸一口气,苦笑着晃着头要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这一百日的春光,象是天命补偿他一般,方方沉浸爱恋,又倏忽飘散。杳杳天上雪,皎皎水中月,却是一靠近却化了散了,徒留一地怅惘悲痛。 博珍,博珍……醒来也好,醒来也好……纵然还有那么一丝妄想,想着博珍能重新记回他们相恋缱绻的那段时光。真的一般,仿佛她从来都是他的,无论是甜美的玉娃娃,还是傲娇的小公主…… 可是,即使他现在坐守西北,是手握精兵的都指挥使,在她面前,仍然是那个连她剑术师傅都不配做的,轻浮浪荡的不伦子罢。 罢了,罢了,喉间一阵酸涩。一双凤眼波澜不兴,今日,城中还有许多公务等着他去处理。 整顿军务,犒赏剿匪有功的亲卫,巡视城北大营,又是将入冬的粮草分配细细地与部下商讨了,又是计划着如何将剿匪收获的那一批金银运送到永文帝心腹手中。一日忙碌下来,纵使精神头还足,肩背上的伤却隐隐似开裂了一般。 当日带领一队轻骑深入荒漠腹地,与那穷凶极恶的马贼帮血战一场,虽然大获全胜,但他左肩斜后方却是中了一刀。虽然包扎停当,但他连夜策马而归,又忙碌一整个白昼,此刻,却有些发作起来。 随意用了些晚膳,吩咐仆从拿一些金疮药来,便先倚在窗前榻上解了外袍。 进来的却是之前部下送的一名婢女,叫什么双儿的,捧着药低着头喊了声都指挥使大人。沈长歌皱了皱眉,虽然不悦,便抓过药自己抹上去了。双儿见状,一双眼睛蒙蒙地含了水雾,我见犹怜的小模样。 挥挥手就要命她下去,却又是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房门被大力推开,却是一个洛神玄女般缥缈绝丽的紫襦少女。 “好啊,沈长歌——”那双水汪汪的杏眼危险地眯了起来,“真是好得很。” 浓情何处(高H) 这又算什么。衣裳半解的年轻郎君,绀色外袍挂在身上,露出宽广优美的肩,肌理分明。发髻也散了,松松地拿带子系上,一双凤眼清冽却深沉难测,姿态清冷如雪。再看看旁边那个翠袄小婢,下巴尖尖,虽然容色远远不及她,却有种惹人怜爱的娇弱。 “下去。”沈长歌冷冷地对那婢女说道,待门又合上,淡淡一句,“公主有何见教?” 唇角蕴着笑,面上却还是一片冷清,怎么,这还是怪她打扰了他和侍女红袖添香的情趣?想到刚才退下的婢女,一股压制不住的火气和着方才饮的两杯酒的劲头一块儿冒上来,恨不得拧断了那婢女的小脖子。 今日脑袋里都是混混沌沌的,晚膳烦闷至极,便偷偷饮了两杯,不想心中抑郁难平,脑袋一热便闯来他的书房,谁知道竟然看见这一幕。 可是真见着了,满心满腹的话竟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硬着头皮走到他跟前,一双美眸染了红。看着那俊美的郎君仪态优雅地穿好了衣衫,略略调整了姿势,凤眼幽幽地与她对视。 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哽在喉间不知从何诉起。咬着红唇,葱白玉手悄悄绞着衣摆。说些什么啊!又摇了摇头,说什么……要说什么…… 说什么,不是早有答案了吗?可是,可是,为什么就是不敢真正地面对呢?心里乱成一片,如同无数猫爪轻挠,一张绝美玉容时而羞恼时而含嗔,莹光粉腻得勾魂摄魄。 紫襦绣裙,领口袖口滚着一圈绒绒的兔毛,明艳又可爱。胸口颤抖,带着两团巍巍玉山也起伏不定。 分卷阅读26 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顾盼流光,此刻如嗔如羞,波光潋滟,仿佛对他也有情意一般…… 心晃神迷间,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公主,温柔缠绵。她听闻,鼻尖微酸,算什么,算什么,他就喜欢那种娇滴滴软绵绵,小鸟依人弱不禁风的姑娘么,大抵她神智不清的时候对她的温柔,也只是因为样子恰巧合了他胃口罢?朦胧的片段,又浮现眼前,一下脑海里气得糊涂了,一股酸泡泡冒上来,玉手抓住他衣襟,“你就算喜欢刚才那个婢女那种情调的,大可和皇兄说,依你军功,赏你十个八个也不成问题,何苦要来招惹予?” 他闻言,只觉得心里一阵的疼,面上却不显,“……说来,却不是某,公主大抵忘了,当日可是公主先动的手。” “你、你……”气得眼睛发红,便胡言乱语起来,“……都指挥使是沙场上的英雄,大抵也是个脂粉堆风月场里的猛将,也不知道一身功夫在多少姑娘身上练过,予哪里是对手!” 她都在说些什么!无处宣泄的疼痛,心酸此刻一并爆发出来,心中阴郁的火如油泼一般腾地燃起。他的痴恋,他的情意,他的眷念,竟然如此不值……果然,果然还是连面首都不配吗?……一边是极度的疼痛,一边是无边际的哀伤自怜,此刻尽数揉和在一起,那种强烈的独占欲又生了起来……啊,博珍,博珍……早知如此,他应该早早就将她撕了吞下腹中,再也不让她离开…… 一进门就随着她眼波抬头致意的玉柱,登时更为生龙活虎起来。手臂一揽便将那娇媚的小美人捞到怀里,一个翻身,将她压在窄榻上,巨掌轻轻松松地就撕开她精美厚实的外袍,露出一片柔艳雪肤,吹弹可破,一角葱绿心衣,羞答答地包裹着粉团。 伏下身子,将她两只手禁锢住举到头顶,语气沙哑至极又磁性得一塌糊涂,“……公主,好公主……我的功夫,可是只有您教的……当日还拿着画册要与我演习一番……” 是啊,看着看着自己就流水了,夹着锦被一股闷骚怀春的俏模样。唇角笑更深,在她眼里却仿佛野兽进食前露出的森森獠牙,颤抖着看着如敏捷健壮猎豹一般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儿,还有在她小腹那里一跳一跳张牙舞爪的东西……粉面娇红,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傲娇又鲜妍。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心中叹息着,兴奋得颤抖。腿压着她,另一只手熟练地剥开她的衣裳,揉捏上他最喜爱的丰盈软嫩,“公主,公主,既然你忘记了,不若臣带着您好好回忆一番……” 灼热唇舌带着一丝粗暴,贪婪地吻上还只是淡淡一点的娇粉桃蕾,舌尖抵着弹着,口唇嘬着吮着,甚至还含入小半乳肉,啧啧有声。她听得浑身难受,胸口泛起肿胀,却挣扎不得,“公主,公主,您右边的小奶尖儿,要比左边的敏感得多……”她何曾听过这样的荤话,那人指尖又往右边莺桃尖尖一捺,竟立刻依言翘了起来,粉盈盈硬挺挺的。她面色如烧,殷红如蒸霞,“沈长歌!……沈、沈长歌……” 裙带也被他撕掳开了,丝薄胫裤,软柔亵裤,尽数无踪影。他拎着玫瑰宫绦看了看,露出一个极为危险的笑容,英俊风流到了极点——然后,她的手腕儿就被捆住了。捆的时候瞟见腕上那一双手串,迟疑了半分,却又继续我行我素。 “沈长歌……呜……呜……”檀口被他封住,唇瓣被他含着,舌尖一开始只是轻轻沾触,立刻收回,弄得她浑身战栗,鼻息间尽数是他强烈的男儿气息,一个不防,丁香便被他勾走,一阵狂猛吸吮。 芳心悸动,酒劲上头了,面颊耳根热辣滚烫的,小腹空虚得隐隐作痛,怪异的麻在花径泛开。怎么、怎么会这样…… 迷糊间她心跳如擂,睁开眼却发现他除了衣衫。烛光下,身板修长线条优美,凤眼幽暗,仿佛含着鬼魅阴郁,却意外的勾人,流光溢彩的,风流迷人。 “公主,公主……”他含了一丝恶劣的笑,声音却藏了浓厚磁性,听得她浑身都软了。窄榻对于他来说小了点,捉起她两只玲珑脚儿搭到两边扶手上,用腰带捆了个结实。“沈长歌!你、混帐!”她简直要被他弄疯了,天呐,她简直要羞得昏过去。 “公主,公主,再叫一声,嗯?”他去兴奋起来,咬着她嫩嫩的耳垂对她耳内吹气,她哆哆嗦嗦地颤抖着,骂着混帐混帐,他却越发得趣,一双眼睛灼热得能烫化了人。 身下小美人腿间大开,鲜嫩雪白的花户没有任何遮挡,莲溪姣净,窄窄细缝粉艳艳嫩醉醉,仿佛一枚薄皮的糯米点心,淌出了内里蜜甜的馅儿。 再也忍不住,手扶着那早就昂首的雄伟物什揉开桃源口挺了进去。她尖叫一声,太大了,太胀了——花径里火辣辣的疼,虽然已经有了丽泽春水滋润,容纳他却还是不够,何况他可是实打实的,带着股偏执狂情直捣黄龙,一下便尽根而入。 好紧,好紧!暖呼呼粉嫩嫩的肉儿从四面八方围上来,挤着裹着缠着,极 分卷阅读27 度的销魂,鼻间发出一声轻哼,却发现有点不对劲——没有以前滑腻柔润了。睁开眼,那艳绝尘寰的小公主,手脚皆被捆住,无比的淫艳绮丽。却好似一盆冷水浇下来——他都做了什么!无比愧疚地吻了吻她的面颊,“公主,对不住……”欲身缓缓抽出,解开所有束缚,搂着她抚摸着她的后背。她倚在他怀里,嗅着他的气息,耳边温柔愧疚的低语,看着他似乎有为她整理好衣衫离去的意思,一股空虚幽情燃上她。 玉宫寂寞地麻痒着,浑身如蚁啮,方才那一记虽然疼痛,却令她有种饱胀的感觉。浑身颤抖,酥软的小手扳过他的脸,一寸寸地抚摸着那俊朗面容。“沈长歌,予让你走了吗?” 翻身,一只娇俏玲珑的玉笋轻轻踏上他浓密丛林,用脚心揉着那还在硬挺的欲身,“你——不也还硬着?予什么还没做呢……” 他头皮发麻,刚刚压制住的暗黑念头又一次疯狂的破土而出,锐利凤眼盯着小公主,她忍着脚心传来的热烫,一阵阵地烧到腿心那儿,她都可以感觉到桃穴不停地收缩闭合。 玉靥烧红,“沈长歌!你躺下去!” 他从善如流,胸膛兴奋得发抖。都坏掉了,都坏掉了——他们两个都坏掉了,那又怎么样,至少她和着他一起…… 她大着胆子要掌握主权,骑跨在他腰腹上,软绵兰掌虚握着赤红狰狞的物件,这般硕长滚烫……她以前是如何吞进去的……回忆起朦胧片段,颤抖着将那圆硕冠头送往花底。顶端擦过莲溪上方圆润鼓胀,酥脂嫩玉般的珠儿时,两人皆是一阵战栗。掌中青龙搏动得越加紧密,她也想要了,一股融融春水滴落,贝户如浸油膏,滑溜溜的,怎么都进不去,划过桃穴的两瓣细肉又被晶亮亮的琼浆弄得丝滑。她本身就是花质嫩态,敏感得不得了,可越是这样水儿越多,越是滑溜得对不准。他也难耐,喘息着要耸着腰顶弄,却被她一掌打在瘦削的臀侧,“……不许……动……嘤……呀……”他听得热血澎湃,虽是斥责,却无比的甜腻婉转,娇柔欲滴。那又傲又娇的模样,任谁都无法抗拒。 不知道是因为酒劲,还是因为发觉自己能左右这个俊美清冷的出色男儿的情欲的满足感,或者是她自己都不敢承认的莫名的悸动牵念,她缓缓的,咬着唇儿,对准那圆头拧着腰儿坐下去。 姿态婀娜妖娆,简直令他沉迷,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们竟然如此亲密无间。她皱着柳眉,一只手抵着他汗湿的胸膛,一只手抚上微微凸起的小腹,“……会坏掉吗?”说罢生生涩涩地动了起来,并没有任何技巧,只是缓缓地动着,丝滑的内壁与他的欲身紧密相贴,摩擦着,他悦耳磁性的清冷喘息仿佛带着火,一路燃进她心里,一种独占感涌来,几乎神魂颠倒。 胸前丰盈不停抛动,t如玉兔奔跑,娇媚又可爱,她早就没力气了,都没注意到男儿早已悄悄挺腰助她,花心被研磨着,手脚皆软,小丢了一回。她以为这就是极乐了,长长娇吟一声。却听到他浓浊沙哑的声音,“公主累了,让臣伺候您罢……” 说罢扶着她款摆的细柳,耸动精壮狼腰,打桩一般入得更深,将美人儿的背压低了搂在怀里,含吮着莺桃尖儿,整个人几乎瘫在他身上。另一只手揉捏着雪酥酥的翘臀,时而滑入花底儿,在一堆琼脂软玉中找到那翘勃的花蒂子柔柔扣弄,欲身次次挑中花心,弄得她魂飞魄散遍体酥软,抑扬顿挫地咿咿呀呀娇啼出声。 分花插柳,鸭卵般的圆头捣在软腻肥美无比的花心子上,那一窝妙蕊许久不得爱恋,娇滴滴地吐出一股股滑腻春浆润着玉柱,一阵收缩翻蠕,她只觉得酸慰快美,滚烫兰息不断扑在男儿身上,小腹缩了一缩,把他纠缠得更绵密紧实。 “好烫……好酸……”梦呓一般娇娇呢喃,带了一丝娃娃音,荡魂融魄,他肆意驰骋,只觉她幽径内嫩滑紧致,似无数小舌舔吻欲身,全无缝隙,每一次出入如羽化登仙。 “沈长歌……沈长歌……”她胡乱地叫着他的名字,感觉那狰狞粗壮一阵跳动,顶着花心子一阵研磨打转,粉颊如烧,“呜呜……沈、沈长歌……别……停呀……好酸……”颤不成声,身子一阵酥一阵凝,又慌又美。 莺啼入耳,欲身上一阵紧过一阵的缠裹,却又无比嫩滑,爽利得直抽气。雷霆万钧地,百脉俱沸,圆硕顶端被妙蕊儿啄吻,锦鲤吸水般一下下地舔弄着铃口。她半闭着眼,一丝唾涎滑落唇角,抗拒不住的快美涌来席卷全身,猛烈得几乎晕厥。娇躯绷紧了,一声沈长歌,便丢得魂飞魄散。 春潮汹涌,从交合处溢出,他欲身退出,便有一股玉液喷出,洒落他紧绷的腹肌上,溅成无数晶莹珠玉。 她美极,又被他大力一入,竟然比之前还壮了一圈,几乎要把她顶起。娇呼着搂住他脖颈,凝望着他的眼睛。 她第一次那么清楚地看到,那双眼里,汹涌的要溢出来的爱意。心中酸痛,送上红唇,柔柔地吻着男儿。 b 分卷阅读28 r 他浑身战栗,深深刺到花心深处,被她的主动送吻弄得心中一阵酥一阵软,精关崩溃,搂着她出了华,无边无际的快慰酸甜包裹着他们。 “沈长歌……沈、长歌……” 鸳鸯戏水 她浑身酥软如春泥委地,一场突然的欢情,自己美了又美丢了又丢,身子亏得如轻风中的花瓣般懒洋洋的。身上还压着男儿健壮精实的躯干,困意却渐渐袭来。嘟囔一声无意识地搂住他的腰,只是突然一激零,满室靡靡甜香之中,混入一丝血腥味,且愈发的浓烈。 她一下子就清醒过来,身上那人倒是比她快,手疾眼快地起身披上了外袍。但是那里又瞒得住,宽广的左肩上,一道寸余长的创口狰狞外翻,不断渗出猩红污血,和那一头乌黑长发映衬分外刺目。 她低低惊呼一声,“沈长歌……”他转过身来,一双凤眼犹自带着欢愉的水汽,雾蒙蒙的诱人,“只是轻伤,养几天就好。” 心中酸痛,顾不得现在身上赤裸,伸出一只玉手轻轻抚摸着伤口周围。愧疚与心酸浪潮一般一波波冲刷着心脏,仿佛被人用手大力地揉捏着,几乎喘不过气来。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身体里的欢愉还未散去,交织在一起,发酵似的,充斥在胸口。她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英俊又危险的郎君,今天发的脾气也是毫无头绪的胡乱发作,随意地闯入他的书房——可是那一刻,到底要说什么呢? 只记得当时看见那翠袄的婢子立在他身侧,心中就是一阵怒火袭来,恨不得抽出马鞭打花她那张可怜兮兮的小脸蛋。可是,那只是怒火,或者只是独占欲吗?摇摇头,此时,她不愿意想太多。只想静静地感受这一分从未有过的温存。 他默默地拉起丝被裹住她,右臂将她抱住,温暖又可靠的感觉。听着他那一声声有力的心跳声。这么久了,是多年的纠葛,是长久的牵连,是岁月里的沉积。她粉白面颊贴在他胸前,也许,更久以前,久到她没有开始在意的时候,他们之间早已被太多的东西交织住,再也分不开了…… 鼻尖一酸,反手抱住他。他缓缓抚摸着她滑嫩的后背,如孤山寒月般的一双眼睛里也透了一丝温柔,“没事的,没事的——只是小伤,过一会便好了。” 她不语,只是默默抱紧了他。她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发心轻轻蹭着他脖颈的时候,像极了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在撒娇。可爱又高傲的模样,只想好好怜惜。 “公主……先去沐浴吧,等会凉了是要感染风寒的。”他声音其实很悦耳,低沉磁性又浑厚醇雅,丝丝缕缕地从耳朵一路痒到心尖上。 “那……那你呢?”话未落音,雪玉般晶莹的粉颊便云蒸霞蔚了起来,绯绯馥馥,一路蔓延到柔嫩玉颈和精巧锁骨之上。桃花落雪,也不过如此罢。 “……”他看着她有点羞恼,咬着丰润唇珠的模样,忍不住逗弄一句,“是了,臣受了些小伤,公主体恤小臣,难道要帮臣洗浴么?”说罢又觉得轻浮了些,心中微微后悔,但是那一句恕臣孟浪了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她便急急忙忙地说了一声好。 心中一动,他居然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略略低哑着声音说:“那便劳烦公主了。” 水汽弥漫,浴室里,早已备下了沐浴的香汤和一应的物事。此刻眼前一片雾蒙蒙,一角的壁挂花囊内插满了梅花,被热气一蒸腾,那清冷香气也莫名地绮软甜美了起来,一室芬芳。 她本以为沈长歌会衣衫除尽,紧紧闭着眼睛,时不时才悄悄睁开一条缝儿。诶,虽然清醒过来,也和他合体交欢过了——可是、可是,心里那一点羞涩真是扛不住呀! 然而沈都指挥使却是在屏风后除尽衣衫,又在腰间系上了一条长浴巾才缓缓跨入木桶中。她暗自舒了一口气,却不知道为什么隐隐有些失落? 伤口处已经换了药,又包扎了起来。他生得修长俊伟,光裸的肩背上那纠结的肌肉还是尽数收于她眼底。宽肩窄腰,昂扬健硕,还是非常有看头的。 面上又红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水汽给蒸的。她褪去碍事的罗裳襦裙,只穿着轻便的月白罗衫鹅黄绸裤,倒是意外的清新秀丽。她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手中的浴巾便朝那浴桶走去。 他也是难得享受着这少有的闲适。热气蒸腾,不一会儿额头上便有了一丝汗,浑身毛孔都似张开了。即使心中还是被这位小公主牵着,更多的也还是舒适慵懒的感觉。 她是金尊玉贵的景康小公主,先帝世宗的幼女,今上永文帝的么妹,何曾干过这个活计。之前她知道他不过是一句笑语,也未曾感觉有任何折辱,几乎是怕他反口似的就应了下来。 他是她的驸马啊,她的夫郎……即使她是天家贵女,但是,仍然是他的娘子,不是吗?况且、况且,她生病的时候,他这般细致地照顾她,就算 分卷阅读29 只是礼尚往来,她倒也得尽了娘子的本职吧…… 胡思乱想着,手指已经搭上他肩头。温暖的触感从指尖一路烫到脚底,一种奇异的战栗袭遍全身,敏感得直颤抖。从来没有想过能有这样的一天,心中情绪万分,拿起绸巾缓缓地为他擦拭着后背。 美人如玉,隐约兰息芬芳扑于耳后,酥酥麻麻的又暖又软。她倒是细致,虽然下手有时候控制不住力道,将一片皮肉擦得都泛红了,才惊讶地低声叫起来,又是急急忙忙地呵气。 哎,真是自己找罪受。他又苦又乐地想着,心中百味杂陈。 她拿起旁边的木勺,浇洗着在后背擦洗过后的皂角胰子的泡沫,便要转战前方来。他却霍然起身,身姿灵敏地扯过旁边的长袍就要围上。 她惊讶地望着他,水汪汪的杏眼瞪得溜圆,怎么这就出来了?“驸马,你前边的还没擦……” 一双黑漆漆的凤眼盈满华光,终于是拗不过小公主,又重新踏回浴桶里。终究是舍不得的,只是又想放纵自己沉沦。不再想以后会怎么样。他们之间,断不掉,却又隔着太多太多。情难舍,意千重,且问东风,何时能相依。当年自请西北,一路疾驰出凤城他没有回头,何尝不是害怕。既盼望着她不要来,彻底斩断情丝,又害怕着回头却不见她,心中那一点痴念妄想会破灭。只是当时听见清脆蹄声一路直到西山,未尝不是心如刀割。 回首,又不敢回首。怕看见她的面容,怕看见她深深的眼底。 可是现在,他还能看着她。面颊浮着桃花色,微微出了汗,举着两条细细的胳膊,罗衫宽松,隐约可见胸腋处的玉白柔嫩肌肤,羞涩桃蕾点娇红,上头还洒落着他们纵情之时留下的殷红痕迹,分外绮艳。 唔,胸肌还是很漂亮的嘛。弹性十足,浅浅的麦色,仿佛能嗅到阳光和松木的气息,即使左肩包着绷带,也是满满的安全感,惹得她频频飞眼。心跳如擂,这家伙果然不止是面皮生得好,衣衫下也是有令女子如饥似渴的本钱呢。思绪飘飞,想到之前在榻上,他扶着她的柳腰动作,摇摇晃晃地弄得她满怀春情,晶莹汗珠布满胸膛,意外地诱人。 真想帮他吮吸干净。她胡乱地想着,手早已从滑到他紧绷的小腹处。 暗暗叫苦,这个小公主真是天生克他的。尖尖巧巧的葱指裹着绸巾,不停地挨擦着他的小腹,甚至还钻进肚脐眼好好地清洗了一番。咬着牙,这无心的挑逗真是要命。 “公主……好了……”耳边的声音沙哑得吓人,她愣愣地看过去,眼睛里水波荡漾着他紧绷的峻容,手被他牵住了动弹不得。 “您再洗下去,臣又得换药了。”他沙哑低沉地叹息,她绵软玉掌被他带着往下,那本是重新封印了的利刃又生龙活虎地出鞘了,热热烫烫地烧灼着她。她面容绯红,咬着牙抽出手,转身就要给他拿长衫。却不妨一双铁臂提着她的腰轻轻松松地把她摁到浴桶里。 还来不及惊呼出声,轻薄的罗衫浸透了热水,宛若透明一般贴在肌肤上。她大是羞恼,“……放开我……”手掌抵到他肩头,又想起他的伤,又不敢乱动起来。那一双凤眼染了光,声音隐隐约约带着撩人的火,一路烧到她心上。 轻薄衣衫很快就被他褪下,她羞得环抱住胸口,却越发显得胸前峰峦叠嶂,藕臂细巧玲珑。“……沈……嗯,驸马……叫人换水可好?”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他却说道,“公主,那物儿留在您体内怕是会难受,臣帮您弄出来。” 什么物事?她茫茫然然间,一只手掌探入身下,手指滑过细嫩敏感的玉贝,剥开娇艳粉白的花唇就要往桃穴探去。 “……唔……不……”她红着脸求他,他心中荡漾,手下却不停,“好公主,您那太紧了,不流出来会不舒服的,臣不会弄您了……”灵巧修长的手指,指腹略略有些粗糙,滑过嫩脂般的花蒂儿不停揉挼,弄得她柳腰瘫软,几乎融化在他指尖。 待到指节进入时,她的确感觉一股暖暖的东西流了出来,他仔仔细细地挖着,指腹滑过每一分褶皱,偏生那手指还该死的修长。双眼迷离,忍不住漏出一声嘤咛,那娇娇怯怯的吟哦,对他来说也是种折磨,手指敏感地传送着藕花深处的诱惑,恨不得用身上另一处代替,终究是舍不得。 她呜呜咽咽着,粉面潮红,他的唇落在耳边,滚烫灼热。却没有再多的动作了,小心翼翼地为她清洗着,又亲密又绮丽。手掌过处,浑身冰肌玉肤都欢快地战栗起来,一分分地酥软下去。她害羞得哭起来,夫郎有伤她还缠着,真是太浪荡了。 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只吻着她的眼皮,低声地一遍遍说没事,养几天就好。她望着他,不再想他究竟喜欢哪个博珍,只放纵自己沉溺在这一腔柔情当中。 画屏云锁潇湘。夜寒微透薄罗裳,无限思量 狼烟初起(微H) “公主 分卷阅读30 ……”一声称呼,含着太多她不明白的东西。其实公主这个称呼,是很生疏的。还在凤城之时,几乎所有人,都用更亲近的“贵主”叫她。 然而沈长歌那一声声,幽深绵长的公主,并不会让她感觉到生疏。分明是她不敢直面的,满满的情意。耳畔仿佛栖了一双玉蝴蝶,幽蓝色的翅膀轻轻翕动着,屏住呼吸,不敢出声,唯恐惊动了。而那蝴蝶,却又悠悠地飞向她的心尖,霎时春芽破土,一片草长莺飞的温软。 可是,他们之间,又卡在了瓶颈一般。进退两难。也许这样的平静也很好,就像书上说的,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可是,总是还有缺憾一般,不够圆满,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填充。 也许,自己该放下身段,像那些平常人家的贤惠娘子一般,将他的衣食住行,起居日常照顾得妥妥帖帖的。但是,似乎最近局势又紧张了起来,他忙得脚不沾地,时常在城郊大营练兵,极少在府里露面。 只是那么些个辗转难眠的深夜,窗边红泥小炉上的梅子酒,羊肉汤热了又热,始终不见那人归来。心中满满牵挂,不知如何倾诉。只能默默盼着一切均安,逃脱不羁的性子也收敛了许多,也不再策马驰骋了。夜寒雪重,她被婢女几番劝阻也还是满怀心绪地躺下了。锦被似乎也变得厚重冰冷了起来,蜷缩成一团揪着被角,怎么都睡不沉。 还有那么几次,都快到四更天了,他修长俊伟的身影才投到幔帐上。半睡半醒间似乎看着他叹息一声,面颊上已经感受到他指尖残留的寒意,却迟迟不落下来。她怯生生地伸出手抓取他的袍角,他呵着气,又是一声幽深的叹息,隔着被子抱住她。奇异的温柔酸软,珠泪纷纷从眼眶落下,雨打梨花一般。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酸疼,睁着眼在黑暗中看他。他凉凉的薄唇轻柔地落在她的眼皮上,“公主,别哭……没事的……” 这个冬天并不好过,东突厥部因着霜冻天气死伤了不少牛羊,便屡屡犯边。但奇怪的是,一向剽悍凶残的东突厥铁骑,竟然也学会了些虚实之道,措手不及之下,灵州边陲一个小镇已被劫掠一空。 消息上达天听,无不哗然。因着周本的细柳营大军,近年又来了个玉面阎罗沈都指挥使,西北已经平静了两三个年头。此刻东突厥的行为,引得永文帝龙颜震怒,当下便颁布下旨意,责令西北军杀入突厥内部,好好挫一挫胡虏的锐气。 平宛城地处交接带,自然也是不平静的。巡视的军士一天比一天多了起来,对进城行商的西域商人的盘查,自然也是越发严苛仔细了。 晨光熹微,平宛城城中心两扇厚重坊门被缓缓推开,外头早已聚集了十几支骆驼队。看到城门开了,便纷纷起身,点数货箱,吆喝着卧倒在地上休息的骆驼起身,一时间叫嚷此起彼伏,夹杂着异国口音的生硬汉语,颇为怪异艰涩。 西市署的署吏早已换成军士,面无表情地一个一个查验通关文牒和货物。 一个金发碧眼的胡商走上前来,自称蒙力查,都摩叶城人。这次来到平宛一共带了八个伙计,十峰骆驼一匹马,此次前来,携带了各色皮毛四十张并琉璃珠宝一匣子,一路都有守官的同行签押。 此前来充当官吏的都是大营中的参谋兵,仔细翻检了货物,不由得心生疑惑。 皱起眉头,仔细打量眼前这位胡商。约三十岁,高鼻深目,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他一一回答,脸上的笑容也是不自然地颤动着。 九个人,噢,如果算上旁边那位一直娇笑不已的胡人艳妇的话,十个人。却只有四十张皮毛,尽管那是不错的货色,天寒地冻,应该也能出手很快。可是那一匣子琉璃珠,却算不得什么奇异的珠宝,平宛城里普通人家的姑娘都能随意买上一两串的小玩意。 况且,都摩叶城离平宛极为遥远,这到底是多有自信,才千里迢迢地来卖这些皮毛? 心中疑惑,却若无其事的样子将他们放行。看得那蒙力查紧绷的肩膀松懈了下来,便暗暗做了一个手势,一旁守卫的士兵几不察地微微颔首。 巡逻的士兵目不斜视地迈动步伐前进,领头的军士收到暗号,拿起一面军旗,朝西方挥动三下,并重复了两回次。 当那个商队将将行进到城中时,消息也早已传回了都指挥使府。 他望著书房内那个沙盘,神思缥缈。 “看来,这事还得请公主出马了。” 她倒是疑惑。明明局势紧张,驸马却换了一身打扮,墨绿压银线的华贵锦袍,倒是一幅风流公子哥的模样。 说是要带她外出用饭。可是局势分明那么紧张,轻车简从,一辆清油小车从侧门悄悄驾驶出来,又绕了一圈,才慢悠悠地朝城中兰芳馆走去。 兰芳馆是城中最大一个会馆,寻常宴客,名士聚会,还提供私情幽会之所。自然也少不了枕席服务,只不过 分卷阅读31 质量上乘,不是一般秦楼楚馆可比的。 雪后初晴,她裹着毛皮斗篷下了马车,却惊讶得睁圆了眼睛。大开的门内,隐约可见待客的胡姬,一色都是色壮丽饶高鼻异目的曼妙女郎,修长腿上套着皮靴,热情大胆地调笑着。 “……这……”她愣住了,那意态清冷的俊美郎君却挽着她的腰肢走了进去,低声道:“别见怪,这个兰芳馆,却是您兄长开的。” ……从来没想过天人之姿清雅出尘的皇兄,居然会开这种……奇怪的馆子。 “这里的酒菜倒是还不错。”生怕漏出蛛丝马迹,他也只是揽紧了她,做出一副公子幽会寻欢的模样,问了仆从可还有房,手指却不动声色地在桌子上敲了两下。 仆从得到暗号,热情地哈着腰,“有的,有的,郎君请这边来。” 是二楼的侧间,传递了消息以后,他颔首,点了几个菜色。二楼沽酒端食的侍女更为美貌动人,不仅有清新秀丽的汉家女,那些胡姬更是妖娆,裸露着手腕脚腕,系着金玉铃铛叮咚作响。 他侧耳倾听,隔壁主间隐隐约约传来几声胡语,默默记下。酒菜很快就端了上来,一名碧眼胡姬穿花蝴蝶一般,不停地绕着沈长歌打转,热情洋溢地介绍着菜色,摆明了是看上了这个英俊郎君。 他又要事在身,不好直接挥手赶她,只是那张脸越发凝肃。胡姬见状,眼波流转,更是中意,一双波涛汹涌的胸脯都快贴到他身上了。 她食不知味,心烦意乱,几乎想把筷子摔到地上。但是看着他一幅沉思的样子,似乎在侧耳倾听,联想到他异常的举动,便忍了下来。 他看到她憋气的样子,唇角微微一动,点头默许了胡姬推荐的西域葡萄美酒。她委屈极,可她生气的原因,有苦难言,她怕她说出不许他和胡姬勾勾搭搭的话,可是当年,是她自己大言不惭,说要学历史上的豪放公主蓄养面首的。何况,他们之间,似乎还卡着什么东西…… “郎君,还要奴家送点什么吗?”那胡姬又过来了,她的汉语说得还挺流利,就是语气有点怪腔调。她来中原这么多年,难得碰上这么个男人,长得俊,身板修长,春风一度的滋味不知是何等销魂蚀骨。 “退下去。”她再也忍不住,出声命令道。 嗓音虽然悦耳,却带着上位者的尊贵气息,倒是把那胡姬唬了一跳。然而胆向色边生,拧动着腰夸挺着胸脯又凑上前来,俯身贴着她耳边道,“别动气,奴家不跟你抢男人,就把他让我一遭,保管使他比神仙还逍遥快活。你们汉女不都是很贤惠吗?既然小娘子今日敢与郎君来兰芳馆,自然也是不嫌奴的,三人么,也不是不可以。”这个汉家女,容色倒是天地间顶尖的艳丽,可惜身板和她比起来还是太柔弱了,哎哟哟,霸着这么一个风流郎君,真是暴殄天物。 她气得七窍生烟,这都是什么荤话!也只有这种不知羞耻的胡姬才能这般大喇喇地说出口来!真是太不要脸了! 此刻他的笑才真正明朗起来——隔间,只是一群小虾米罢了,大鱼还没出来——此刻,安抚他的公主才是最重要的。 起身牵着她的手悄悄离开,满心思都只停留在她身上。 她还满心愤怒的时候,早已走到了另一处雅间了。 “公主,您生什么气呢?”他的那一丝笑,迷醉了她,她反身抱住他不说话,只是占有性地抱得更紧了。 “别生气了,臣伺候您泡温泉去。” 这兰芳馆居然有温泉,而且引到了院子里。 她红着脸还不敢动作,他却低低地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脱掉了衣裳。一层层斯文外衣落地,露出精壮优美又修长俊逸的身形,身高腿长,线条流畅,浑身找不出一丝多余的赘肉。她看得口干舌燥,只傻乎乎地睁着一双水汪汪的杏儿眼看他,他又笑,慢悠悠地走上来抬起她的下巴,“公主,还满意吗?” 她羞得要躲开,却被他牢牢钳住,一双唇柔情蜜意地亲吻着她凝脂一般娇艳红唇,绵绵靡靡地含着她的唇瓣,舌尖沿着唇缝挑逗,诱使她开启檀口。 舌尖共舞,啧啧水声不休,迷迷乱乱间衣裳尽数都被他除尽了。轻轻松松地提着她,将她两条长腿盘到他腰杆上,水花飞溅,双双入池。 水汽蒸腾,浑身都灼热起来。周身是温暖的乳白色泉水,身上压着男儿灼热的胸膛,每个毛孔都沾染了他的气息。赤裸相见,身下密处紧紧贴近,翘勃如金铁的玉柱蛮横地熨烫着娇嫩敏感万分的花户。她面上烧起云霞之色,一双藕臂绕着他的脖子,眼波如丝水汪汪媚盈盈的好不醉人。 “驸马……嗯,……沈长歌……”她扬起玉颈,瘫软在他怀里,胸前饱满雪峰上如脂如酥的莺桃尖儿痒痒的,一股渴望升起来,不断凑向他雄壮胸膛,缓缓厮磨,纾解着难耐。 分卷阅读32 只能是她的,这样情热的模样,这样流着汗,又粗野又是意蕴的模样,只能她一人看到。伸出舌尖,舔了舔他上下滑动的喉结,又调皮地吮了吮。果然下一刻他呼吸就急促了起来,原本是捧着她的臀的手变成揉捏,肥腻挺翘的凝脂被挤压成各种形状,芳心如烧,溢出抑扬顿挫的婉转呻吟。 紧紧相贴的下身,酥似化开一般,花径深处一抽搐,漏出一股暖融融的稠浆,滴落出桃穴,黏黏腻腻地涂了他玉柱一身。他一激动,跳动的粗壮抵上她颤巍巍探出头的娇嫩花蒂儿,顿时一阵酸慰快美从敏感的那一点传来。 “呜……好痒……”眼波迷离如醉,光艳欲滴妖娇绝伦。他再也忍不住,一挺腰便杀了进去。方入桃源,内里却涨满了滑腻无比的浆液,无比爱怜地又吻上她的唇,看着她幽幽怨怨如慕如诉的眼,手指捻着花蒂儿逗弄,一点点极有耐心地刨犁着层峦叠嶂的内壁。 她只觉得自个的花径被一根灼热粗壮的东西一点点撑开了,一下就碰到了最幽深处的花心子,顶弄得自己无比快美,春潮泛滥浑身酥麻,只顾得一声声娇啼浪吟,紧紧地缠住身上郎君,将少女最娇嫩最敏感的一团妙蕊奉上,任由爱郎长枪挑刺挨擦玩弄,弄得自己又是酸又是酥又是麻。 他只觉得怀中人儿无处不妙,娇嫩丰盈的奶儿揉着胸膛,白美修长的腿儿缠着自己的腰,玉道滑嫩嫩粉妍妍又紧致润腻,无比舒爽,察觉她的颤抖与依赖,心中荡漾,“……没有别人,只有公主一个……” 疾风骤雨,青龙闹海一般,浴室里水声亲吻声肉体碰撞声不歇于耳,任是谁听了都要面红耳赤。她好象变成了那一池子荡漾波澜泉水里的美人鱼,听得他在耳边私语,心中慌乱,快美一阵阵袭来,丢了一回,如风中飘絮漫无边际地沉沦,却想抓着他不放。 不是不高兴的,他的公主,不喜欢其它女郎靠近他。 一次比一次更深,她哆哆嗦嗦,玉肤浮起潮红,粉腻酥融娇欲滴,眼角含泪,唇齿缠绵缱绻,胡乱地说着:“沈长歌……不喜欢你靠近旁人……不要……不要……予、予……嘤,我、我也不要面首……你、你不许去找旁人……啊呀、呀! 他心潮澎湃,只想把她揉碎了吞入腹中再也不分开,“没有旁人!只有你……一直只有你!……” 不知道被他抛上了多少次高峰,含着激情的泪水,听着一声声缠绵入骨的爱语,只想燃烧,在他怀里燃烧。 我心坚,你心坚,各自心坚石也穿。谁言相见难。小窗前,月婵娟,玉困花柔并枕眠,今宵人月圆。 孤城落日 明日他便要出征了。 面前挂着一副精钢甲胄,寒光隐隐,一股凛冽锐气扑面而来。这是她第三次送他出征了,前两回,她都是远远望着。从来没想过,有一日,他会成为她的驸马;而她,也将亲眼看着他奔赴沙场。 一双凤眼低垂,仔细地用软布擦拭着每一片鳞甲。黑沉沉的,触手冰冷。他似乎天生就是为了战场诞生的一般,在染血黄沙的疆场中驰骋,才最能激发他的血性勇毅。 将那鳞甲清理好,正要探手取过放在一旁的长枪,一阵隐约兰息扑来。她轻轻拦住他的手掌,接过巾子,小心翼翼地拂过银枪每一寸。 “沈长歌……”她失神一般地低声呢喃,缥缈得如梦呓,如静夜里花瓣轻轻委落,却在他心里荡漾起了涟漪。 一双朦胧得如同含了轻雾的杏儿眼看向他,他心神摇晃,抬起手遮住那水盈盈的明眸,“公主……别这样看着我……”浓密长卷的睫毛轻轻地刷着掌心,一阵阵的酥麻通过掌心传入心尖,更是离情不舍。 默然不语,反手抱住他精壮狼腰,将秀丽绝伦的雪腻小脸揉上他前胸。想起很久以前在凤城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小姑娘,在集贤院的女学上课。当时有一首诗,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上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那时候只觉得不过普通的怨妇诗罢了,可今夜感同身受,满心里都是怅惘愁绪,百味杂陈不知何处道来。 可是心中又是为他骄傲的。她的驸马,是西北的都指挥使,带领着大楚的士兵击退胡虏,保家卫国。 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掌,轻柔地游走过粉颊桃腮,指腹爱怜地轻轻摩挲着滑腻的下颌,“公主,没事……臣——我一定会安然无恙地归来的。” 她说不出要随他一同前去的话,即使没有经历过沙场的刀光剑影。她也依稀知晓那是多么无情的地方,带着她,且不说一路上的麻烦,更有可能成为他的累赘。 语气沉沉,含了一丝咬牙切齿的傲娇与别扭的眷念,“你最好是给本公主毫发无伤地回来。予……我在凤城等你回来。” “嗯。”孤山寒月般的清眸中含了一丝暖意,徐徐抚弄着她披散在后背的流泉青丝,丝丝缕缕,荡漾深邃暗香,绕指柔情,只愿 分卷阅读33 沉溺不复醒。 烛影摇红,映出一双柔情相拥的俊丽人影,仿佛连结在一起,再也分不开。想来今夜的平宛城,也有无数这样的人家吧,可是明天啊,他们就要为了家国,远赴疆场,用血肉之躯捍卫着故土家园。 他们之间的情意,才将将有一丝突破,又就此远离。 星河耿耿欲曙天。晨光熹微,大军已经整肃以待,沉着气笔直站在校场上,等着将领下令出发。 他立于高台之上,玄色军旗随风烈烈作响,金线绣的楚字熠熠生光,祭旗仪式已完毕,沉声喝道:“诸位将士听令,出发!” 马蹄声北,扬起无数烟尘,大军浩浩荡荡地出发,只留下一抹坚决的背影。她骑着爱驹惊帆,遥遥地望着,心中一点惆怅,似墨水滴落清水中,一圈圈地漫开了,缓缓地荡漾着曲折婉转的曲线,丝丝缕缕缠绕着,软软的,不敢轻易碰触。 “沈……长歌……”喃喃低语,身下马儿温驯地垂着头,湿漉漉的黑色大眼却偶尔也会抬起望着逐渐远去的大军。 “惊帆,惊帆,你大概也想上战场吧……可惜呀,你跟了予,不能和你的兄弟追风一块去了……”她抚摸马儿柔软的鬃毛,自言自语着。 他眼角余光敏锐地捕捉到了那抹遥远的倩影,宝石红昭君套,骑在她的爱驹白马惊帆身上。心中似暖似酸,莫名的情绪冲刷着心扉。 “嗯,早日归来……” 他走后,其实日子也是很平静的。 她早已习惯在他的书房内翻阅书册,清净朴素,开阔舒朗。满满的书册,还专门为她开辟了画室。与他办公的地方用一屏白纱琉璃屏风隔断开,结实的红木大桌,紫檀木笔架笔筒里全是名家制作的各色毛笔。 很少人知道她擅丹青。大多数的关注点都集中在她热爱骑射宴饮,作风豪放不羁上头了。她听闻,意识尚未清醒时,驸马就早早令人备下了。不是不触动的,心里满满涨涨。坐在桌前,仿佛一回首,还能再能看到那凝肃清冷的侧影临窗而立。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如此地牵念他。心魂仿似飞过平宛高耸的城墙,广袤无垠的荒漠,白雪皑皑的贺兰山脉,飞到遥远的疆场上,看刀光剑影,金戈铿然长鸣。 颤抖着打开画桌的抽屉,满满的一沓宣纸,笔迹画法虽然有力,却暗含了一丝怪异的稚嫩。心在左胸聒噪着,这是她神智尚在混沌时候的画作,满满都是他横刀立马的英伟身姿,要么就是凌乱的笔迹,诸如长歌阿兄,博珍好想你之类。 咬着唇,有一丝羞恼升起,心却更加落寞起来,空空荡荡的无处可依的飘零感。抚摸过那些墨痕,零星的片段从脑海里升起,慢慢地拼凑起来。原来,他们真的这般亲密无间,甚至比现在还要贴近,原来她是这么地眷恋他…… 素手执起一只狼毫,沾了沾香墨,玉腕悬空凝气用劲,笔走龙蛇浓转淡,寥寥几笔勾勒,深浅不一墨色填充,渐渐地,一名银盔小将跃然纸上,手持长枪,睥睨群雄的高傲清冷意态。 眼眶中一滴珠泪落下,将那墨汁氤氲开来,一下子就将画作弄脏了。又急又难过,连忙拿起袖子擦去,却是又有不断的泪珠洒落,止也止不住。 然而此刻,门外传来庆娘惊慌失措的声音,“贵主!” 心里一沉,庆娘面色苍白,额角浮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贵主!突厥人来了!” 声音中含着满满的惊慌,“城下全是突厥的骑兵!” 只觉得晴天一个惊雷在耳边炸开,霍然起身,太急了,腰撞上桌角,疼得钻心。桌上的纸币也洒落了一地,“怎么可能?!驸马他们早就出兵北伐了,怎么能再有突厥进犯?” “庆娘,驸马北上之前留下多少守卫的军士?”竭力保持冷静,然而指尖诶已经一层层地冰冷了起来,“品阶最高的是谁?立刻吩咐下去,予要出府!” 她倒是等不及备下马车了,擦干了眼泪一路疾走至后院马厩,牵出爱驹惊帆便一跃而上。 “驾!”惊帆脚力极好,风驰电掣地,不到一刻钟便奔到了城楼之下。沈长歌走时,城中尚有一千名守卫,并六品都尉一名。士兵们见是天家贵主,忙忙地让开路来。 城头之上一片安静,军士们皆全副武装,穿着轻甲握了弓戒备。可是放眼望去,远处烟灰茫茫,马蹄声乱,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紧紧抿着嘴唇,面色铁青。城中守军将将一千人,大军北伐,一路的线路定然是与细柳营等西北军联合好了。可是,此刻突厥人如何就能乘虚而入到了平宛城外?看着这个架势,至少也有八千的突厥骑兵。 是他们变聪明了,还是——有奸细?她握紧了手中的弓箭,那校尉擦了擦汗走上前来,“景康公主安……看着这架势,也不知道平宛能维持多久,若—— 分卷阅读34 ”他斟酌着词句,“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倒是,某一定会派遣精兵护送公主暂且去灵州避一避风头的。” 她望着远方,神情凝肃,“多谢校尉美意了——只是予的夫君征战在外,作为人家娘子的,定是要为他守住大后方的。”心里尚尚存了一丝侥幸,或许,或许那些突厥人不过虚张声势呢? “景康公主果然巾帼不让须眉”,那校尉似乎轻松了许多,“您要知晓,若是守不住此处,周遭百里之地再也无处可守,即使都指挥使他们打了胜仗,回来却是要被夹击了。” 阳光一点点炽烈起来。塞北天高云淡,日阳折射着雪光,刺得人眼睛发疼。守城易,攻城难,然而一切的天时地利,都抵不过人数的巨大差距,亦抵不过这城中群龙无首的现状。 她咬着唇,“也请校尉放心,请诸位军士们这段时日多辛苦一些,予也将传信于皇兄,请求及早派遣援兵。” 校尉李冲苦笑着,“那再好不过了。”期望,他们真的能守住平宛城吧。实际上——谁知道能不能守住呢,一旦城破,且不说将士们的命能不能守住,金银细软,粮草妇孺,定是不会被放过的。 她在金银锦绣中长大,从未见识过战争的冰冷血腥无情。而此刻,她的心如浸泡在数九寒冬的冰水中,一种责任感却油然而生。平宛城若是失陷了,她的驸马,就算是打了胜仗,也回不来了! “您说得好……谁知道沈都指挥使的大军……”一名八品军士嘟囔着,“突厥人如此悍勇,突然就围攻了平宛城……” “你说什么?”她一双美眸燃着火焰,“你想说什么?” 军士被她的气势震撼,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地说,“……沈、沈都指挥使说不定……全军覆没了……” “好啊!好得很!”他话未落音,博珍心头火气,语气森然,“大军出征在外,你倒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动摇军心!我皇兄养的军士,大楚的七尺男儿,竟然是这样的人物!” 她姿容冠绝天下,偏生是在这样美貌的一张脸上,满满填足了恼怒与决绝:“也不看看予允不允你在此妖言惑众!” 电光石火之间,腰间软鞭如灵蛇飞舞,一下子卷过他手中的长枪,再下一刻,那军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收枪再出枪,动作疾速又利落,枪尖直直扎进了他咽喉处,鲜血喷涌,将红缨又染了一遍颜色。 他睁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面前的情形。谁知道这个娇滴滴的小公主,刹那间就处死了一人?周围众人都愣住了,待得他们回过神来,她冷冷地将长枪扔到一边,“予虽然身为女子,身上却也流着楚家的血,太祖的嫡系,你们怕了,予却没脸怕!” 语气森森然,又斩钉截铁般的凌厉,“平宛城,一定要守住!”环视一周,“胆敢动摇军心的,轻易言降的——先拿命来见予罢。” 这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了,一个坚固的后方。不管突厥人是怎么围过来的,她都只能尽力守住。然而她心中仍然是满满的惶恐与无助——她从来没打过仗,唯一可凭依的,也只是这个公主的身份,还有一腔坚定的信念。 沈长歌,长歌,长歌,你一定要回来。 百折不挠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烟尘飞扬,混合着火药的硝烟味,若是平日,她早已要被呛得咳嗽,然而此刻,她却如同习惯了一般。满眼都是厮杀的军士,满耳都是金戈相撞,兵刃刺入肉体的闷响,箭羽发射的破空响声。 她第一次深刻地体验到战争的恐惧,说不怕是不可能的。小时候坐在父皇膝头听太祖打天下的故事,悠然神往,然而真正面对的时候,她才知道,无论多么熟读兵书,多么智计百出,以寡敌多的传说毕竟是传说。 她撩了撩散落的鬓发,紧紧抿着嘴唇。信鸽已经发出去了,可是皇兄,什么时候才能派遣援兵过来呢?那么,沈长歌以前打仗的时候,是不是也曾经陷入这样的困境中? 她没有什么特别的计策,只能采取最保守的办法,拼命阻止突厥人登上城墙。平宛城城墙高耸,皆用上好的砖石调了糯米浆沾合,异常坚固,且厚实。突厥人攻墙器械相比大楚,还是颇为简陋的,一时之间还到不至于毁掉城墙。 敌军并没有专门攻城的云梯凿车,然而那些剽悍的突厥骑兵仍是不要命一般地骑着战马冲上前来,甩动胳膊将镶嵌了利爪的绳索飞到城墙上。期望能够嵌入墙缝中,然后顺着爬上墙头。 士卒们一边防范着漫天乱飞的箭矢,一边抽刀将绳索砍断。可是即使这样,城下的士兵仍旧源源不断地涌来,无数的勾爪搭上城头,被人砍断了又抛上来新的——博珍简直难以置信,这可是二十余米高的城墙!他们哪里来的这么恐怖的臂力? 一阵深深的恐惧,她才知道,突厥人的骁勇善战,并非浪得虚名。简直如同一群饿狼一般。 分卷阅读35 呼吸急促,城上的人忙着砍绳索,城下的敌军却有一大批举着圆盾靠近了过来。 箭矢如同疾风骤雨,不断朝楚军飞来,两面夹击,尽管有盾牌和城头的保护,也有不少士兵中箭负伤。 她咬牙切齿,手上的长弓几乎要被捏碎一般。可恨、可恨!这群突厥人!若不是他们,她的驸马,她的夫郎不会挥师北上,不会到现在都杳无音信;他们也不会困在这孤城中,苦苦抵挡,这些大楚的士兵,也不会负伤,甚至牺牲。 胸腔中一股怒火熊熊燃烧,出离愤怒。远远瞥见那群突厥人中一面画着青狼的旗子尤为显眼,满心的悲愤无处宣泄,竟忘记了危险,闪身立到城垛上,拉弓如满月,三枝白翎箭引到弦上,电光石火间便射了出去。嗖嗖的破空响声,青狼旗下,疑似小头目的人物却早早地拿起了盾牌防守。 饶是她箭术超群,也只是没入了盾牌中,箭尾的翎毛犹自颤动不息。她喘息着,原本也没想过能一箭取命,但是能弄得那头目手忙脚乱差点跌下马,她多少痛快些。 李冲见状,不禁苦笑,“贵主,这多危险呐!您不为您自个儿想,也要替都指挥使考量考量呀!” 说罢指了指箭楼上的几台弩机,“贵主箭术了得,现在平常箭羽已经是不足了,平宛城内倒是还有弩机,某正要带领士卒开动弩机。也只盼能稍稍减弱突厥人进攻的速度。” 也只能这样了。平宛城内的弓弩倒是不少,三台大铜弩,需用绞车张之,箭的尾羽是铁制成的,箭出时声如雷吼。另外还有一种车弩也是设在绞车上,一次能同时发射七只箭,可射七百步。 这些弩机所射出的却不是寻常的羽箭,极长极利,足足有八尺以上。四位身强力壮的军士坐在绞车边上,合力张开弦,将特制的箭矢装于弩车伸出的臂上的箭槽内,调整“望山”上的刻度,进行瞄准,调整好发射角度后,扳动扳机使挂钩下缩,弦脱钩,利用张开的弓弦急速回弹反冲的力量,将箭矢射出。 军士们憋得脸色通红,才大喝一声,松开扳机,弩箭如飞火流星一般,高速朝突厥人围成的盾牌防护区射去,携带着万钧雷霆之力,将那些青铜盾牌尽数贯穿,连着后头躲藏的射手一道被钉在了地上,甚至有些力道大的,贯穿了一人,余威尚存,又死死地扎到另一人身上。 血光冲天,马嘶人吼,无数杂乱的声音交融在一起。她此刻甚至不觉得这个场面恐怖血腥,只隐隐地想着,大抵,他们是守得住的。 余光瞟到一旁的几把神臂弓,不禁眼前一亮。神臂弓其实也是一种弩,装有机关,但可由一人发射,射程可达近百丈,且可贯穿重甲,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况且,她眼尖地看出,这神臂弓应该是她皇嫂,当今中宫皇后明蘅青的改良之作,更为轻巧。 撘弓到臂上,按动机关也颇费了一番劲。将那箭矢射出时,反冲的力道让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身形踉跄,几乎要跌倒。但那一箭带了十足的力度,直直地朝那青狼旗旗杆飞去,破风锐气无人敢挡。 听得遥遥一声脆响,打磨得极为锋利的箭镞生生没入旗杆中,瞬间整个儿破开,木屑纷飞,余劲尚凌厉,直直扎到旗帜上那青狼的咽喉上,在半空中卷了半卷,便挣扎着落到了地上。 楚军见状,不由得精神一振,举着盾牌冒着箭雨沿着城墙不断地看者攀墙的绳索,“贵主好箭法!”“随贵主一起死守平宛城!” 李冲见士气高涨,又召集了一队军士,穿上厚厚的鳞甲铁盔,沿着城墙倒下火油,扔下一个个小火折。瞬间“轰然”一声,城墙上便窜起一条摇头摆尾的火龙,烈焰冲天,灼热红光烧烫了城砖,突厥士兵就算再悍勇,也不敢就这般用血肉之躯冲破火墙。即使敢,也耐不住绳索不抗热,滋滋地燃烧起来,便断裂开来,直直地坠下城墙。 可算是把他们逼退了。她微微松懈,可是这才第一日。她就已经感觉如此艰难,疲惫,从未体验过的恐惧和残酷。 城中弓矢,礌石,滚木,火油都是有储备的,可是毕竟会消耗光;平宛城地处西北,算是民风剽悍,但即使加上健壮的妇女和少年还有守城一千兵丁,也不知道能守多久。 李冲望着徐徐撤退的突厥骑兵,黝黑的面孔上隐隐含了一丝担忧,道:“只要不让突厥人上了城头,咱们就能坚持到援军到来。” 她默然不语,只觉得疲惫不堪,浑身酸痛,只是为了楚家的体面强撑着。心中却也担忧起来。 他们,究竟可以守上多久? 兵丁不足。将他们暂时驱赶退了,也不能趁胜追击,无异于羊入狼群。只能还是倚靠着厚实的城墙,尚算是充足的军备,抵抗他们的攻击。 她能做的,唯有尽力而已。 昼夜更替,天明了又暗,暗了又明。 不知道过了多少 分卷阅读36 日夜,北风刮在脸上烈烈地疼,嗓子眼里一股子混着灰土的血味儿。她液晶许久不曾回府,和所有军士一起守在城墙上,吃着难以下咽,粗糙得直刮嗓子的干粮,随意拿起牛皮水囊便大口灌下凉水。 如今,她不是将军,却胜似将军。她曾经无比崇拜她的姑祖母,太祖的大女儿成华公主,与驸马于故乡起兵,呼应揭竿而起的太祖皇帝。是唯一一位以军礼下葬的公主。她曾经非常神往,羡慕那铁马冰河,征战四方,疆场驰骋的豪情壮志。然而,她现在似乎明白了更多的东西——也许,成华姑祖母,并不一定志在沙场——她除了同父亲夫君同生共死之外,全然无可选择。 可是,就算身为女郎,大概也会有想要拼尽一切捍卫的东西。除了她的驸马,她的夫郎,还有平宛城,他们的家园。 沈长歌,沈长歌——我只有这么点本事了,可是没有什么办法,只要城还在,我一定拼尽全力帮你们守下来。 此时,除了军士,城中的少年和健壮的妇人,都加入了守城队伍中。 空气中血腥味浓重得熏人,城墙外无数断肢残骸,扎着箭矢,或者是被烧得面目全非,分不清哪些是楚军的,哪些是突厥人的。全部凌乱地堆栈在一块儿,散发出恶臭。 狡猾至极!她又是愤懑又是心慌,已经这么多天了,突厥人仿佛逗弄他们一番。时不时发动小型的骚扰袭击,知道突厥人是有意慢慢周旋,为的就是消耗他们的物资,但是他们又不得不防。长此以往,军士们都已经是疲惫不已。 况且,突厥人实在是太过勇毅剽悍了,再这样任由他们攻下去,只怕用战死的躯体堆起来,也足以够他们爬上墙头了! 心中升起恐惧,可是、可是!他们并没有出战的能力!只能这样死死地守着。这不是绝不是突厥军士的作战习惯,她清清楚楚地记得,父皇的故事里,皇兄的战场复述中,都有提到,无论是哪一部突厥人,所擅长的都是以骑兵突袭的法子。只要在马上,中原的军士再如何拼命,都不可能一对一地战胜他们。何况,他们现在……只剩下六百人了…… 这究竟有什么阴谋?为什么突厥人能包抄到后方来?为什么他们这么有耐心地,一改常态地和他们耗着?不要命一般攻击着平宛城? 大概,就是为了粮草。 突然心中澄明起来。既然是为了粮草,那么,大抵是为了支援突厥前线——也就是说,长歌,一定会回来的! 那么,即便平宛城会沦陷,她也要把所有粮草全部消耗干净,不给突厥人留下哪怕一根草一粒米。要他们拼尽全力,也徒劳无功。 但是,绝不会那么快就沦陷的。她会守着,一直守着,直到她的驸马,她的夫郎,她的……长歌阿兄,凯旋归来。 黎明将至 战事越发激烈。突厥人发了疯似的,拼着性命不要一般从四面八方围攻过来。城墙周围早已堆满了军士和马匹的尸体,打前锋的突厥士兵举着盾牌,顶着楚军的箭羽——此刻,比之前早已稀疏了不少。 后头的突厥人则是不畏惧那腐烂的恶臭一般,将那些尸体尽数堆栈在一起。心一层层地凉了起来,又见后头一队骑兵策马而来,烟尘滚滚。一开始还以为是突厥人的援军到了,恐惧得嗓子眼发紧。 然而当那些骑兵狂奔到才城下时,定睛一看,那烟尘却是马匹后边的袋子里颠簸出来的。是装满了泥的口袋。骑兵们将布袋丢弃给堆栈着尸体的士兵,又快速地调转马头朝后方奔去。 他们,是要用土袋和尸体堆栈起来,生硬地铺成登城的道路! 无边无际的恐惧终于袭遍全身。绳索可以砍断,云梯可以烧毁——但是,你能拿一条路怎么办呢? 只能近乎绝望地看着他们以绝对的优势碾压过来,满眼都是突厥人雪亮的弯刀映照着沉沉的暮色。天色已晚,黑沉沉的天空上没有一点星光,月亮也藏了起来。只有火把的明光,在夜风中跳跃着。 她累极了,这么久的恶战,不停地磨着,消耗着他们的精力和储备。平素冠绝天下的娇丽容颜,此时憔悴不已。 她望了望周围的士兵,也都是满脸疲惫,一脸的土灰,还混杂着血迹。激战这么久,他们只损伤不到小半。已经是非常难得的战绩了,可是,要是让突厥人冲上来,只怕就算有四千人,也抵挡不住饿狼一般的胡虏了。 这么久了,希望忽明忽暗,如此渺茫。她也是依仗着心中那一点信念,一直鼓励着自己要坚持下去。可是,这么久,她似乎又看得了更多的东西。 她是楚家的女儿,是沈长歌的娘子,所以,她需要为平宛城负责,即使是殉城。但是,她眼眶酸涩,却流不出眼泪来——别人呢?这些年轻的士卒,都是大楚的子民,国家危难,的确是需要他们冲在前线。可是,她这个楚家的公主,有保护到他们吗? 分卷阅读37 他们也许刚刚成婚,家中的妻子也在等着他们;有些也许已经有了孩子,还未能享受娇儿绕膝的温情;有的,才十几岁,家中老母不过也早早盼着他赚些军饷,早日归来成家立业。 若他们死了,身后的妻儿家人,该怎么办呢? 心口仿佛被什么堵住了,咬着牙不让那无边无际的苦涩心酸蔓延出眼角。可是……是她无能,还是敌人太狡猾……平宛城,大概是守不住了…… 仰头,看见最后一群信鸽从城中高飞而起,烽火台上的狼烟又燃了起来。一切通讯的手段都用上了,可是…… 突厥人用尸体和泥土垒砌起来的道路越来越高,很快,他们就可以登上城墙了。 她深吸一口气,“李冲,现在还有多少粮草?” 李冲大略思索了一下,报出数字。 “留下五日的粮草,其余的分发给百姓。”望着那越来越高的土堆,“分不完的,先把干草运到城墙上。” 城中还有不少火油,连平民都自发把家中的菜油捐献出来,这样的情谊,她实在没有办法回报。 即使没有什么希望了,能多拖延一刻,也是好的。 干草很快就运了上来,按照她的要求分成了若干垛,用投石机远远地扔了出去。一瞬间,突厥人还不解其意,但那饥饿多时的战马却按耐不住食物的诱惑,小跑着上前啃食了起来。 在他们喝令马匹停止吃草之前,无数的箭矢又朝着之前投送的草料垛上飞去。 并不是普通的箭矢。箭头缠了浸透火油的布条,点燃后令身强力壮的士兵拉开神臂弓射出。 刹那间,整个战场上,成片成片地燃起了火光,烈烈灼目,宛若凤城上林苑春日里恣肆绽放的杏林春牡丹。 被火光包围,战马惊恐地嘶鸣起来,四下狂奔,将一众骑兵颠簸下了马背。他们又穿着鳞甲,被烈火一烤,灼热难耐,更有不少被战马践踏后又滚入火堆里的。 宛若修罗地狱一般。但是她并没有害怕。 土道固然不怕火烧,他们剩下的弓箭也不多了。但是,燃着的弓箭射出去,合著投石机投出去的干草作为燃料,一直烧着。只怕突厥人要灭火也难。 夜风呼啸,带着腥臭烧焦的气味,不断地传过来,隐隐含着一丝冰冷的寒意。她祈祷着,不要变天。就让这火能一直烧下去吧。 然而,突厥人的悍勇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突厥骑兵们不要命似的,又从后方掘了土泥来灭火,墙边的军士仍然不断地投下草垛又浇了油脂令其燃烧,然而冲锋的士兵不减反增。 烈火熊熊,那些后续的骑兵疯了一般冲上来。马在烈火中跌倒,骑手在被烧死前丢出手中的土袋,压灭一点点火焰,又嘶喊着攀爬上来。 城上城下,所有的人都是疯了的。 她守在城头上,心中除了怖惧,还有一丝疑惑——主动发起进攻的一方,为什么会这样迫不及待?难道是看了城中烧毁粮草的火光,以为现下攻破平宛城还能抢掠到一些粮草么? 守军决计不敢让坡道上的烈火熄灭,所以无论城中的火油有多少,都始终要用,那么总是要烧完的,这些突厥人为什么非得抢在一时攻城? 天光熹微,却遥遥地听着一名突厥的传令兵拿着号角喊着胡语,然后如同波澜起伏起伏一般,所有尚存的突厥骑兵都一同叫了起来。 “他们在喊什么。”她皱着眉,擦了擦脸上的灰,问道。 周围的士兵脸色都难看了起来,碍于她的威严,终于说出口,“突厥人说,他们不要粮草……只要、只要……” “……只要贵主您和他们走一趟……” 原以为她会发怒,然而她只是嗤笑了一声。拿起水囊,沾湿了袍袖,擦了擦那烟灰下白玉一般秀丽绝伦的脸。“呵,原来就这点本事啊。” “予无能。”她环视了一圈,“无法保全诸君了。诸位脱了衣甲归家,只说不曾参军便是。予以景康公主身份保证,绝不为难诸君。” “李冲,和他们说,我去。” 少时,三皇兄楚元卿总和她说,他们是天家子女,享受大楚朝子民的供奉,一定要时刻记得要承担自己的责任。 那么,就是此刻吧。 长歌,长歌!心中无边无际的酸涩,无边无际的想念。她不得不承认她后悔了,后悔没有亲口告诉他,她其实也很欢喜他。 沈长歌,长歌阿兄,我的驸马,我的好郎君。 楚博珍欢喜你。 我已经等不到你了。那么,给旁人留一个盼头吧。 “和他们说,要予过去也不不是不可以。他们得先卸 分卷阅读38 下武器,然后全军后退六十里。”晨光中,那张憔悴的玉容,绽放着夺目的光华,简直令人不由自主地要跪拜在她脚下。她是天子之女,天子之妹,流淌着骄傲的楚家的血液,即使在此刻,也不容得半分妥协和软弱。 “贵主!”却有人朗声道:“既然打了,便一战到底!知咱们这一处的男儿,战死易,投敌难!” “贵主!咱们也是大楚的好男儿,让贵主一个女子以身饲狼这种事,大家还真做不出来!” “呸!也不看看他们是什么腌臢泼货,区区几个突厥胡虏,也敢叫咱们大楚天家贵女和他们走一趟!” “诸位……”她心中波澜起伏,几乎要落下泪来。她根本什么都不会,唯一做的,不过是他们一起守城罢了。 便在这一刹,箭楼上操控弩车的军士却撕破了喉咙般大叫出声来:“他们回来了!” 朝霞已经升起,漫天的云絮都被染上了灿烂明媚的颜色,金灿灿的日阳从云层中洒落大地。天边黑压压的一群行进的士兵,不断地靠近,旌旗猎猎,在晨风中不断卷舞。 她的心悬到了嗓子眼里。是突厥人,还是,楚军? 越来越近,阳光和残余的火焰,投到那玄色军旗上,金线绣成的“楚”字熠熠生辉。 是楚军!楚军回来了! 浑身力气仿佛被尽数抽干,她又想哭又想笑。他们回来了! 她的驸马,她的夫郎,她的长歌阿兄,回来了! 凯旋归来 突厥人开始骚动了起来,原本来得意洋洋地呼喊着要交出公主的士兵,连忙翻身上马,朝后方撤退了。 她险些要落下眼泪来。这么久了,她经历了无数恐慌,然后一次次地告诉自己要坚持下来。在即将崩溃绝望的那一刻,他终于回来了。 玄色的铠甲,遥遥地黑沉沉的一片,映着天光,便是明晃晃的一大片,如同潮水一样涌过来。突厥骑兵饶是回防迅捷,然而到底逆了自己的阵势,两军交接之时甚是混乱,一时落了下风。 楚军的先锋小队率先策马上前,均装备了一柄长刀,两头皆装了刀刃。急速驰骋着前进,利用双头刀从一片乌压压的敌军中杀出一片薄弱的区域,后续的百人铁骑便趁机杀入,直冲城下,硬生生地开辟了一条通路。 尚有拥堵着来不及撤回的突厥人,头顶着守军的箭雨,面对着援军的马刀,竟是发了狠做困兽之斗,须臾之间第一拨赶到城下的楚军将士已然有大半被突厥人缠住,脱身不得。还好装备精良,头盔上还装了铁丝面罩,倒也没有太多伤亡。 这才是真正的战争吧。她第一回亲眼看见骑军之间厮杀的场景。 雪亮的弯刀在尘埃中划出冷冽的弧线,破开每一寸迎上的血肉。马槊的长锋沿着铠甲的缝隙捅入胸膛,穿出背后。马匹急速前进,将那尸体远远地抛出,再朝着下一个敌人捅过去。 战马的速度配合儿郎的力量,这世上,再不会有什么场面比千万只马蹄同时敲打大地,军士们誓死相搏的场面更宏大且悲壮了。 这才是战争。 她一次次将箭上弦,瞄准,松开指尖。 即便她一日前便疲惫得受不住了,但是绝望的境地里,又突然迎来了巨大的希望,她竟一点也不觉得累,精神反而还格外的好。她本身箭术的准头极佳,在集贤院中也算一流,但是现在,她每一箭,竟是比从前的千万次都还要准。 越来越多的楚军将士已然冲至城下,玄色大旗上的楚字熠熠生辉,她心中升起一种骄傲感。 这是大楚的军队,大楚的神兵利器。她虽然不是个合格的公主,但是,何其有幸,能够和他们一起抵御外敌,哪怕自己仅仅做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事情。 她从来没有觉得,做楚家的公主,是这样一件值得自豪的的事情。况且,她还是沈长歌的娘子,和她的驸马一起并肩作战。 但是,被围困的突厥残军仍在拼命,即使是负隅顽抗,也越加激发出他们悍勇的血性,此刻,战场上微妙地胶着起来了。 她正见得一人与一个突厥人相较,他的马槊架住对方的弯刀,仿佛在拼着力气,一时间正在僵持着。而另一名突厥人已然挥刀接连砍倒三四名楚军骑兵,朝着这边抡刀而来。那气势凶得骇人。 她不由心中一紧,将刚刚搭上的箭朝着那人射去。 便在同一刻,楚军服色的那人突然发力,力道压过对方将那突厥弯刀震荡得飞了出去。而她的箭也因为这个扭转,没有穿过那突厥人的背心,而是擦着他的发辫飞过去了。 马槊直将那突厥武士挑将起来,在空中一抡,摔飞出去。二人包抄的困局顿解,博珍出了一身冷汗之外,方才注意到此人穿的竟是将军衣铠。 分卷阅读39 彼人正控了马不急不缓地原地转了半圈,而她一把掩住口,险些尖叫起来。 他并不是大军的主帅,只是副将之一,穿着都是统一的铠甲,戴着统一的头盔。但是,她也许分不清旁人,却一定能认出他! 况且,他的坐骑,那匹神骏无比的白马,她怎么可能认错。 沈长歌,沈长歌,她的驸马,她的长歌阿兄,他回来了。 她禁不住咬了唇有些羞又有些欢喜地微笑起来,虽然城墙上没人会注意她。每个人都忙着开弓射箭支援城下的精锐骑兵,谁会发现她的目光始终贴着那个转身跃马厮杀回去的少年将军呢。 见得他策马冲阵,博珍才算是明白了他何以被叫做“沈阎王”。返身掩杀之时,他已然将马槊抛下,接过一旁士兵抛将过来的双头长刀,骏马追风铁蹄所过之处,竟是断肢残体纷飞——既不见活着的,也不见死得保有全尸的。 阎王索命,不过如此。 但是她看着这几乎是屠杀的场面却并不觉得如何别扭,反倒有一些隐隐的骄傲——那神勇的沈都指挥使是她的夫君,是她的驸马,只是她一个的!谁都不许抢! 她还以为自己见不到他。但天无绝人之路,他回来了。之前的满心遗憾和惆怅,也许今晚,她就能和他遇到了。 她要告诉他,她楚博珍,很喜欢,很喜欢他。 想到这一出,她却忽然变了脸色。匆匆对李冲说道,道:“援军已至,重围已解,予便先回府去了。” 李冲自然对她好一番赞扬,却来不及听完,陪着笑跳上马背便走——要她用如此尊容见沈长歌,还不如杀了她! 不用照镜,她都可以想象出现在的自己有多糟糕。多日没有好好梳妆打扮,整日在城墙上风吹日晒,肯定难看极了。忐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啧,哪里还有往日的嫩滑? 她少时便以貌美冠绝天下,无论如何都不会以现在这个样子面对她的长歌阿兄。她要回府去沐浴熏香,梳妆打扮,她要沈长歌从尸山血海里回来时,见到的还是他离开时她的娇美模样。 她想看他对她微笑,不说话也好,笑一下就好了。 她自己也不知为什么会这般想见他,又害怕自己的容貌损伤了。简直像情窦初开的小少女一般——还在凤城的时候,她曾经暗自嗤笑过那些小娘子见到心悦的情郎时,慌忙忙让同伴检查服饰是否妥帖的傻样。 但此刻,她明了了,不过一句为悦己者容罢了。但其中的浓厚情意,足以令她又羞怯又期待。 她就是欢喜他,要自己在他眼中,永远是那光艳动人的样子。 两心相许 庆娘一向心细,早早地便备下了兰汤,还放了活血疏络的药材。她一进了浴桶,便恨不得整个人瘫在里头才好,那热水顺顺地漫过肌肤,淡淡药香萦绕鼻间。博珍此刻方觉得自己从骨头到肌肤没有一处不酸痛的。松懈下来以后,那真是半分都不想动弹了。 以前皇兄跟她说,行军在外,极度疲累的时候,能像马儿一样站着就睡着了。她还当皇兄和她开玩笑,现在想来,直到自己亲身经历了,才知晓此言非虚。 泡的几乎都起皱了,挣扎着从浴桶出来,昏昏沉沉的。却强撑着和庆娘说,带她去厨房看看,给驸马准备一些好菜色,又指挥着女婢去地窖里搬一坛上好的葡萄酒。 庆娘看着她困顿得睁不开的眼睛,还有如小鸡啄米一般不断耷拉下来的小脑袋,真是又可怜又可爱。忍着笑,将方才李冲派人来传送的消息给她说了一遍。 她这才知城外恶战已然将尽,周本、柴雍两位主帅已经带领大军入城了。几位副将却还领了一队人马追杀残敌去,约莫要第二日才能回返。 “好贵主,驸马爷大抵明日才归来。您且放宽心,好好睡一觉。”听到这话,瞬时便疲惫得再也撑不住,连晚饭都没有用,便一头栽在榻上睡了过去。 五更刚过,她却是这时醒来了。这回便是要好生打扮了。可是坐在铜镜面前,她真是被吓了一跳,自己的容貌何时变得这般粗糙? 光艳玉容仍是白皙的,但是却叫阳光晒得发红了些,又被风吹伤,连洗面的温水碰在脸颊上都有丝丝的疼痛,手更是不用说了,拉弓射箭,布满细小的伤口。还好昨夜庆娘为她脸和手都厚厚地敷了一层宫中秘制的润肤膏脂,否则,大抵会更惨不忍睹。 战场的确不是女子该来的地方。厮杀的情形太过激烈血腥,风沙肆虐又昼夜颠倒的生境,即使她平素并不是特别在意她的容貌,但终究是爱美的。这一战,却是将她容貌折损了一半。 思量再三,最终还是开启了妆奁里的脂粉盒子。平日的她,肌肤胜雪吹弹可破,擦了脂粉还嫌污了颜色,今日是不得不用了。 分卷阅读40 细心地扑了一层素粉,又为自己描了一对春山眉,迤逦含烟,青翠动人。略略满意,又捡了他赠予她的一枚鸽血红华胜插入乌黑发丝间。这样,长歌应该看不出来了吧? 又忙忙地选了一套新做的橘红色镶兔毛的衣裳,对镜自揽,生怕哪里出了差错。 却听到庆娘在外头唤她,“贵主,周大人,柴大人过来和您请安。” 忙忙地离开了妆台去见客。两位中年武将皆是恭敬地行了礼,她忙忙地避开又回了个半礼,口称当不起当不起。 两位大人自然是对她极力夸赞,什么女中豪杰,天家贵女风范的。她却无心回应,耐着性子听完,斟酌一会儿又低声开口,“两位大人,不知追逐残军的士兵,可回来了?” 回应她的却是沉默,她有点心慌,周本的声音很是低沉:“沈副将……他……” “怎么?” “他,没回来。” “沈将军率部追杀残敌,对方顽抗,及至逃奔的散兵收拢归来之时,才发现将军没了踪影。他性子高傲冷烈,怕是不肯做俘虏的。” 言辞之间尽是可惜,可她听着,却觉得荒诞,一时连惊讶痛苦都不曾有。 长歌性烈不肯为俘,但不做俘虏也未必就要战死。他也许只是迷了方向,也许,也许还有生还的可能。 已然遣了人去寻找,然而突厥大军并未全然退去,甚至还有本事阻击,那些寻人的军士也不敢走得太远,一日之内,徒劳无获。 她自然是不愿意相信的。匆匆告别了两人,也不管是否失礼,便牵着惊帆一路奔到了城墙边。 数日前,她第一次来到这里,是为了抵挡突厥的袭击,为了保住大后方;可是,他都回来了,却说找不着他? 就在这个地方,昨日她射了一箭。那锋锐的白羽箭射倒了偷袭他的敌人。她站在墙头,看着他杀入敌军之中,威风凛凛,意态清冷的卓绝,简直如同出鞘的神兵利器一般。 她还记得追风在他驾驭下不疾不徐转的那半圈——彼时来不及注意,如今想来,却仿佛有光在他盔铠上流动。 那是她见到他的最后一面吗。 想到这一出,她便觉得胸口被什么利器挑戳一下,尖锐地疼那么一瞬,随即又恢复成麻木。仿佛这念头只是一个残酷的猜想,而绝不可能成真。沈长歌怎么会战死呢。 他是沈长歌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玉面阎王,大楚天子的左右肱骨,也是她楚博珍的夫婿。怎么可能会不见呢? 可便是这么看着,她心里也会突然晃过一个念头——他若是真的不在了,他的身体会在哪里?没有人可以找到他,没有人能带走他。塞北的风那么冷。冬天的时候,积雪能没过膝盖。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会很冷的,也会很孤单。 闭上眼,满满的都是他。他们之间要说浓情蜜意,倒也不全是彻底的一帆风顺的相知相依,可是就因为中途的波折,才越发的刻骨铭心。 她可以再嫁旁人。可是世上还有谁能比沈长歌好?从容貌到才德,她有过这样好的郎君,便很难再为旁的儿郎心折了。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然把此生走到了尽头。最美的年岁上,遇到了最值得欢喜的那个人,那么她最好的一篇已然写完了。 今后还会有的漫长一生,也不过是一曲歌的余音。 好冷啊。她收紧了披风,眼中酸涩,几乎要落下泪来。 惊帆站在一旁,却是突然打了个响鼻,不停地蹭着她。“惊帆,你也觉得他会回来的,是吧?” 然而惊帆只是不断地蹭着她,仿佛异常焦躁,马蹄不安地踏动着。便在这一瞬,她身子突然绷紧了——她有一种奇异的预感,耳中听闻的一声马嘶,仿佛预兆着什么。 她真是蠢,沈长歌当然活着!旁人不敢深入腹地,她却可以! 她激动地抱住惊帆的头,骏马的鼻息喷在她手腕上,暖暖潮潮的。 “惊帆!你和追风是兄弟对不对!”她立刻翻身上马,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你是不是可以知道追风的位置?他在哪儿?带我去找他好吗惊帆” 早听说过用久的战马通人性,尤其是与主人心意相投。但是,她的惊帆终究比不得战马,然而此刻,她宁愿相信,惊帆一定能把她带到他身边。 惊帆一声长嘶,径自向西北方直冲而去。她一惊,她一样防身的东西都没有,莫说遇到突厥士兵,便是遇着狼,都没法子自救。 但是她完全不怕,满心里只期待着,惊帆,一定要带着我找到长歌! 跑出了多远,她是不知晓的,跑了多久,也无法精确的计量。惊帆停下的时候,却已经是日暮时分了。红日悬挂在青 分卷阅读41 黛的远方山脉,将天边云霞都染成了温暖的颜色。 然而这一处所在,尸首纵横,显然是经历过一场恶战的,远处依稀传来兽的呜咽嘶叫。 她跳下马背,大声喊道:“沈长歌!沈长歌!……沈……长歌阿兄!” 沙堆中,隐隐传来一声呻吟。 她跌撞着跑过去,他仰面躺着,双目紧闭,面色温润,竟似是睡着了一般。跪坐在他身边,扶起他身体,让他的上身靠在自己怀里。 头脸脖颈皆无伤处,他的脸洁净得全然不象是经历了一场恶战。夕阳照着他密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和有些发青的嘴唇,她手臂加力,使劲儿抱着他,他的肩甲硌着她的腰腹,生疼的。 猛地打了个哆嗦,伸手将他手腕抓了,也不顾腕甲坚硬,便去摸他脉搏。她紧紧掐住他的手腕,一时之间竟而惊喜得险些落下泪来。指尖分明传来一下下有节律的搏动。他还活着,不过是昏过去了。 “傻姑娘,没事……”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声音还含着那么一丝嘶哑。但在她耳中,宛若天籁。 她眼泪滴落下来,一颗颗的滚烫,从他的皮肤一路烫到了心上。抬起手抚摸她的脸颊,却痛的倒吸了一口气。 她连忙抱紧了她,却觉得手肘上一阵刺痛。刺着她的,正是沈长歌的护心镜,可那护心镜不知被什么东西大力击打过,竟然碎了。 当时的他,该有多疼呢? 她掏出马鞍下的一瓶丹药,颤抖着给他喂下去。然后滚烫的唇便落到了他的薄唇之上,没有任何技巧,只是这样近乎绝望的吻着,含吮着,眼泪流到他们交合的唇瓣上,尝出了一点点淡淡的咸和苦。 她哭得像个小姑娘,满脸通红,发丝衣衫凌乱,然而在他眼里,比任何时候都要动人心弦。心中满满地涨着欢喜,又有点酸疼,揽住她的腰便加深了这个吻。 丁香被他缠着绞着,听他一遍一遍地说没事了,没事了。然后松开唇瓣,极尽怜惜地吻干净她每一滴眼泪。 “沈长歌,我欢喜你!”她捧起他的脸,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道,“既然娶了我,我便要你心里头一世都只有我!”千般手段在所不惜,这郎君是她的。谁都别想将属她的宠爱分走。她要他和她好生过一世!不许他和别的女子好,更不许他早早离开她。 他眼眶湿润,几乎要落泪,巨大的欢喜冲刷着他的心房,博珍,博珍!他的博珍,他的小公主,说她欢喜他! 几乎想狂奔呼啸,然而他只是更加抱紧了她,听她说,“长歌,长歌阿兄,博珍很欢喜你,所以,你不许离开我!” 他只笑着又吻了吻她的脸颊,“哪里舍得。” 他的心全在她身上,岁岁年年,还有许多好时光要与她一起度过。想到这里,他不禁又笑了一下,也许,比此刻的欢悦和乐,要更引人。 兜兜转转,她竟又到了身旁。此后春深几许,再也比不上她眉间那点笑意。 “你最好是。”她骄傲地抬起了下巴,“罚你来做我的剑术师父。小时候拒了,现在,我得讨回来。” “博珍,”他忍着笑,目光灼灼盯着她领口微微袒露的一片凝脂玉肤,“我的剑法不是最好的。枪法才是。” 她不解其意,看着他越发暧昧的笑容,和一直盯着她饱满胸口的目光,不仅脸色绯红,面如霞染。 “你……”她作势要打她,却被他握住拳头,又是深情一吻落到唇上。暮色荒野上,一对璧人交心缠绵,旖旎得几乎令人落泪。 “博珍,我也欢喜你,很早、很早以前就是……” 情深不知何处起,相思方觉海非深,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大漠play 五月几场雨过后,塞北便突然绿了起来。几乎是一夜之间,城外的荒野上便滋长了无数碧如丝的燕草。 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香气,湿润润凉丝丝。她欣喜地张望着,院子里的花木也越发繁茂了,深深地,几乎是有些贪婪的呼吸着这空气。沁人肺腑的愉悦的幽微清郁,令她心情格外的开阔。 来西北这么久了,她一直不是很习惯这干燥的天气。所以最喜欢最期盼的,便是雨季了。 此时,荒原已经变成草野,处处都是绿洲。青碧森森,绿意盎然,中间夹杂着盛放野花,粉妍妍金灿灿雪柔柔,仿似无数宝石散落绿茵毯上。 近日他公务不算繁忙,趁着这几日沐休,便带着她出来游玩。 两匹神骏白马缓缓行在草海中,几乎没过马膝。一俯下身子便可折下那些玛瑙玉盘般的花儿。 他们并不急着驰骋,信马由缰,任由马儿悠悠地前进。一对璧人,大抵就是他们这 分卷阅读42 样罢。博珍乌发云鬓,金累丝花钿,水蓝广袖衫子,月白银丝绣凌霄花八幅裙。装扮虽然不繁复,却更显出那冠绝尘寰的光艳风华,冰雪为骨难以描绘芳姿,嫦娥玄女不足形容其美。 如果说她是那思凡的天女,那么旁边的郎子,大概就是那前来捉拿她的神君。浓眉深目,孤山清月一般的清冷俊美,意蕴万千,似尚在鞘中的神兵利器,犹自散发光华。 旷野无垠,天色晴好,仿佛徜徉画卷中。偶然回首,便看见那人的凝视,情意深深不见底。有点羞涩,而更多的是满心的欢喜依恋。便大大方方地展颜一笑,丽色倾城。 午后,他们达到了目的地。 是草野中一个小小的湖泊,狭长弯曲如新月,清澈透明。在午后慵懒温暖的日阳下跳跃着点点澄净光芒,似一条淡金的柔曼轻纱飘于其上。周围湿润的沙地上长满了芦苇,苍翠青碧,随风摇摆荡漾着那清冷爽冽的气息。 在湖畔几棵胡杨树中间搭起简单的帐篷后,他叮嘱她不要随意乱跑,便又骑着追风打野味去了。 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按照记忆中他教过自己分辨的野果子,在草丛中一边找一边吃,滋味酸甜,好不惬意。 又遥遥地望见不远处的草野中,有一片区域格外的鲜嫩碧绿,想着是不是他说过的蘑菇圈,拨开碧海,提着裙子快步走过去。 果然是蘑菇圈。无数白胖胖的口蘑躲在草地里,挤挤挨挨地簇拥在一簇。她此时满心欢喜,仿佛寻常人家的娘子,寻到了今日晚饭的加餐菜一般,竟觉得这些蘑菇儿比顶级珍珠还可爱。 纤纤玉指挑捡着最可心的蘑菇,满满地装了一竹篮,看着天色不早了,便返身折回湖畔。 一路上又不亦乐乎地折了些野花,饶有兴致地胡乱编织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花冠戴在发上。心想着自己可真成了村姑了,自顾自地格格笑起来。 回到湖边的时候,白马追风已经温驯地站在一旁吃草了,地上放了几只雉鸡野兔。 他回来了!芦苇背后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她下意识地望过去,莹白玉容却是一瞬间就烧烫起来。 他精赤着上身,还站在水边,把仅有的一条黑色长裤浸得湿透了,紧紧地贴在修长强健的腿上。墨发披散,眉若刀裁,唇角似笑非笑地慢慢走向她。身上的水珠随着步伐滚落,极致挑逗地滑过纠结分明的肌肉,顺着那腹肌的沟壑滑入裤腰里。 呜呜呜真好看!她口干舌燥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捂着脸跑回帐篷里拿了一张巾子递给他。 他挑了挑眉头,随意把衣衫铺在草地上坐下,“博珍儿,帮帮我,嗯?” 她红着脸,宛若朝阳中第一朵玉版白牡丹,莹雪里沁着樱红。低低地啐了一声,仍是乖乖地跪坐到他身后为他擦干。 隔着棉巾,指尖仍感受到了那起伏的坚硬的力量。鼻息间尽数是他浓厚生猛的男儿气息,融着青草香气,几乎让她腰肢瘫软下去。 小腹深处腾起一股暖融融的热流,她咬着牙恨自己的敏感,却忍不住靠到他背上,小手绕过他前胸继续为他擦身。尖尖巧巧的指尖春葱一般,故意滑过他胸口的点儿,恶意地捻起揉了半圈。 只下一刻,便得意不起来了。沈长歌反手按到她到地上,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两只手被禁锢着,放在耳边,无力反抗的娇弱嫩艳的模样。挣扎了半响徒劳无功,只得放柔了声音,“长歌……放开好不好,裙子都湿了……” “终究是要湿的,早一些又何妨。”他声音懒洋洋的,与平素的清冷不同,多了些诱惑的意味,痒痒地从耳朵钻进心尖,几乎要哆嗦起来。 来不及羞叱他的浪荡,裙衫一下就被他剥了下来。掀开水绿心衣,灼热唇舌一下就攫住最爱的饱满雪团,肆意含吮揉捏。 那莺桃儿嫩得几乎要化在口中,舌尖不断地抵着,舔着,弄着,活泼泼地颤抖着肿胀了起来。她再无力抗拒,喉中溢出一丝曲折婉转的吟哦。 细白双腿被他折起来压到胸口下,腿心间那只饱满鲜嫩的贝户便毫无遮拦地尽数暴露在他眼中。 这样的姿势太大胆,太骇人。她脸蛋红热,扭着柳腰,像离水一尾白鱼不停躲闪,“不……” 然而沈长歌只是伏下身子来,钳住她的细腰,灼热鼻息喷在她赤裸的腿心。她瑟缩着,最敏感最要紧的那处,被这一阵阵细微热流吹拂过,原本沉睡的花瓣儿睁开惺忪睡眼,渐渐地绽放了。 肥嫩雪白之间,一裂姣净莲溪粉绯绯,嫩肌晶莹。细小穴口微微翕张,一股透明春水缓缓流出,打湿了周围粉脂酥玉。溪口上方那一粒花蒂儿还在嫩肉中沉睡着。 他伸出舌尖,又快又重地顺着莲溪狠狠地一阵舔弄。她受到这般的刺激,哀哀地娇声嘤 分卷阅读43 咛起来,撅着腰臀儿想要推开他,却好似更把那花涧莲溪拱起来朝他凑过去一般。 低沉的笑声含糊不清,她已经感觉那高挺的鼻尖已经抵到她那处了,浑身颤抖不已,气力都被抽走一般。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灵舌卷舞,不断将她分泌出的醇美花浆啜饮,鼻端下方就是那不断蠕动的软润花唇,一股非兰非麝的芳香冲来,格外催情动欲。 不停舔弄,那粒圆润娇嫩的花蒂儿终于在舌尖下颤巍巍顶出来,每次含住,她都尖叫着喊出声来,瓷玉般的腿儿抽搐着,滑腻肌肤摩挲着他的脸侧。绝佳的触感,令人心神欲化。 这样光艳绝伦的小美人,是他的小公主,他的小娘子。无垠旷野,落日融金,她玉体横陈于厚厚的草地上,青丝和花冠都散乱了,雪肤被霞光和情欲染得微红,体香和青草爽冽气息融合了。 宛若大地的女儿,让他忍不住要以唇舌一寸寸地膜拜。唾液混合着春水,将鲜嫩花户每一丝脂玉都染上了薄薄的水光,分外淫靡。舌尖逗弄着她桃源入口,模仿着交合的样子进进出出,极尽情色地舔着她不断收缩又舒张的内壁。贪婪地将那粉艳褶皱展平,攫取每一分她的娇艳妩媚。 她眼波含水,千娇百媚的小脑袋不断地晃着,叫着长歌快停下,他却坏心眼地又伸出手重重地捏了捏她涨得发疼的奶尖儿,如同珠玉在指尖翻滚,触感好得让他身下长枪又硬挺了几分。 遭到这样的重手,上下夹击,她终于按捺不住,绷直了玉雪玲珑的一双小金莲儿,哆哆嗦嗦地丢了一回。 春水潺潺,滴露凝珠。他就着那汹涌的丽泽,一点点将自己送了进去。她方方得了一次,内壁犹自在急急蠕动收缩,回味着那无上的快意,突然又一个雄伟粗壮的物件顶了进来,几乎要被撑裂一般。 “呜……呜……好涨、好涨……”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满的委屈,她咬着唇,却抑制不住那饱胀又酥麻的感觉,细细的嘤咛莺啼一般呖呖不绝。膝盖被压到胸乳下,她可以清楚的看到他是如何插弄她的,羞颤不已,连忙偏着脸闭上了眼睛。 “博珍,博珍,睁开眼看看,好吗?”他声音低哑浓浊,性感得一塌糊涂。她觉得半边身子都要被这声音弄得瘫软了,仍然是傲娇着不理他。 又是一声轻笑。他缓缓地耸着腰,硕大圆头下边缘的粗棱很有耐心地刨犁着她曲折幽深的内壁,弄得她咬唇凝腹想要抵抗那情潮,柔馥馥的娇躯却不停颤抖。 美人花间池底幽花娇蕊纷纷陷落,然而那杆赤红长枪并没有似往常一样顶弄到最深处的那一团软腻的妙蕊,快要弄到的时候,便撤回了,任周围暖乎乎滑嫩嫩的肉儿如何娇痴地缠绕上来,箍着不放,他都不为所动。 拔出来的时候也是,慢慢悠悠的。她只觉得玉宫深处空落落的,花心蕊儿寂寞地翕张着,宛若缺水的锦鲤。一股空虚的麻痒袭遍全身,连带着花蒂儿都弹跳了两下,然而他欲身的圆头仍堵在穴口,一动不动。 只觉桃源口那儿热热烫烫地快把自己融化了,但是整个花径里仍是空虚,急切地需要着什么来填满她…… “博珍,博珍……”他喃喃低语,手指揉捏着挺翘浑圆的雪臀,轻轻地拍着,用掌心感受那软腻肥美的触感,就是不肯揉一揉她莲溪上不断颤抖的花蒂儿。 “呜呜……长歌阿兄……好坏……”她只得顺着他的心意,睁开了那双水汪汪盈灿灿的大眼睛,芙蓉面上飘起绯绯蕊红,胭脂沁雪腮。又是娇羞又是妩媚的可人模样。 “就给你……”他得意地笑了一声,噗嗤一声一插到底,粗硕上翘的欲身灼热滚烫,直直地入到最深处,吻上那团跳动不已的花心。 如脂如酥的蕊儿欢畅地裹住棒头,软腻嫩滑无比。他酣畅淋漓,一双凤眼盈满欲色,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看得她芳心颤动,胸脯不断起伏。每一次都结结实实地入到最深处,大刀阔斧,长枪怒挑,粗壮火热将她紧致的桃源填的满满的,不断分泌出酥甜的花浆来润着,滴答流溢不已。 她喘息着,喉间不断溢出咿咿呀呀的娇吟浪啼,眼中盈满激情的泪水。却又能将他们交合的样子看得清清楚楚。他赤红上翘的粗壮欲身,不断地插入她玉道中;每次拔出,她都看见一圈薄薄嫩嫩的肉儿痴缠着那玉柱不放,恋恋不舍地绕着,多情旖旎无比。面红耳赤,如同敷上胭脂一般,丽色无边。 这样的暧昧的水声和画面,身体和心灵皆受了极大的冲击,又是害羞又是期待。一阵儿酸一阵儿麻一阵儿美,浑身都酥软了,最敏感的蕊儿不断地被他采撷着,挨擦着画圆;紧窄的幽穴被他堵得满满当当的,滚烫炽热地贴煨着,几乎要化掉,玉柱上每一条勃发的青筋棱角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长歌、长歌……长歌阿兄……不要了不要了……呜呜呜那儿……那儿……” 他低低地粗喘,被她一阵紧过一阵的收缩 分卷阅读44 和吮吸弄得头皮发麻,滑溜溜嫩娇娇的花眼儿吻上铃口,锦鲤吸水一般一下下地啄吻着,阵阵快意如同闪电一般从腰杆劈到天灵盖。如同陷入一团滑腻肥美的凝脂当中,又好似无数的小手挤压着,急于摘取他的精华。 春水飞溅,他们做着最亲密的接触,透明清润的春液从交合处飞溅开来,溶溶曳曳,将周围的草叶野花都濡湿了。 “博珍,博珍……明年这里的花儿……会开得更好……” 她什么都听不见了,满心都是他。夜色渐浓,他就是天边最亮的明月。然而不再清寒,她会一直陪伴着他。天地为庐帐,草野为席被,他们尽情地交欢诉说爱意。周围花草芬芳,随风摇动,人影交缠成双,一切都美好得令人心醉。 纵有良辰美景千万,岁中唯有今宵好。 枪法PLAY 轻风徐来,水波不兴。仲夏的塞北,也是炎热的。然而都指挥使府中,花木众多,便显得格外清凉一些。 夜风清凉,卷着淡淡的花香。他处理好公务回到后院,主屋内却没有她的身影。一张藕荷色的花笺躺在桌上,娟秀的行楷写着请他到屋后的练功房一趟。, 他有些讶异,不过他一向纵容宠爱博珍,稍微清洗打理一番便换了轻便的劲装走入了练功房。 这是一间极为宽阔的院子,前庭被改造成练武场,室内也宽阔,收藏了各式兵器。 灯火通明,她静静地站在屋内,身影秀逸如花枝亭亭。 很多,很多的长剑短刀,还有几杆长枪。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散发着森森冷光的兵器,竟然也有点心醉神迷起来。优美,冰冷,每一件都是艺术品,又是沙场上最好的搭档。她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会这么钟情于收集名家兵器。 当她将目光一次次地流连在那些名剑之上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唤,“博珍儿。” “嗯?”轻吟一声,博珍缓缓转过身去。他长身玉立,简单到了极致的玄色短打劲装,最普通的面料和样子,偏偏到了他身上,却展现出另一种迷人的风姿。 他才是那把最顶级的绝世神兵。绝俊的清冷,见血封喉一般的英俊。 正要走上前揽住她,博珍却突然旋身,轻轻巧巧地闪到一旁抽了一杆银色的红缨枪,从他眼前划过。 “沈师父,今天来验收一下徒弟的学习进程如何?”她笑起来,身上玄色绣牡丹花衫子随着身形不断的闪转腾挪,不停地在烛光下变幻着流丽光芒,衬得她更是无暇的玉雪娇娃一般。 他哑然失笑,脚下却没有因为她的攻击而慌乱半分。好整以暇地躲闪,在那一团舞动的枪雨中来去自如。 唔,还是有长进的,学得很快。就那么稍稍一分神,发带便被她削下来了。无数墨发刹那间散落开来,如无数纷飞的羽翼。 “师父,你分心了~!”她得意地展开一个妩媚的笑容,晃了晃手中的发带,“亏得你还跟我说面对敌人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分心。” 学得倒是很快,他目光中情意绵绵,缱绻浓郁得化不开的宠溺。他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博珍,傲娇,其实有很是俏皮可爱。 她被他看得面红耳赤,这么久了,面对他的情意,总还是还有些不好意思。然而不肯认输地,咬了唇大胆地直视他。 她真的很美,光艳天下,稀罕无匹的玉颜,夏季衣衫轻薄,隐隐约约勾勒着身体的曲线。呵,还没在这里试过呢,想来也肯定很有趣味。 “博珍,近日我又得了一杆长枪,不若来试试如何?” 他轻盈地拔出一旁一枝灿烂无比的龙骑尖,掂了掂重量,“不错。”她本以为是让她试枪,不想他反手握到手上,柔声道,“博珍儿,别乱动好吗?” 她不解其意,却也乖乖地站住了。突然间那支龙骑尖在他手中好似活了一般,一招缠明月,银亮枪尖挽出一团枪花,如瑞雪飞舞,梨花纷飘。一时光影闪动,瞬间就到迫到她面前。 “长歌!”感觉脸颊传来一阵沁人的凉意,她惊讶地叫了起来。 锋利的枪头从她侧脸一路向下,她害怕得颤抖了起来,柔嫩雪白的肌肤却没有没有被伤到半分。 “好枪。”他赞叹道。 不知为何,她又羞又恼地觉得,他的眼神已经变了。孤山寒月般的清冷凤眸中,墨色璀璨欲滴,隐约一抹戏谑的笑意。她再熟悉不过了!他、他!这个浪荡子!她羞得瞪了他一眼,不是说好试枪么? 他却理所当然地把那记嗔怒的瞪视看做了眼儿媚,“是在试枪没错啊。”手腕又是一翻,又换了一个招式,直直地从她后颈滑到腰际!轻薄昂贵的月影纱被锐气所迫,便脆弱地裂开了,若花瓣散落一般从她身上掉落下来。 “啊!沈 分卷阅读45 长歌!”她贪凉快,只穿了那一件衫子,此时身上便只有一件黑丝绣七彩鸳鸯的心衣,急急忙忙地转过身去,“你要干什么啦!” 即使时常与他欢好交合,但她却依然对自己的裸身感到羞涩,烛光烨烨、目光灼灼,更何况,这里是练功房啊…… 雪腮泛起羞恼的桃色,娇艳欲滴,她环抱着胸口,却把那两团细腻娇嫩的雪柔挤压得更为诱人,满满地溢了出来,宛若新鲜的酥酪,柔腻膏腴得仿佛下一刻就要融化。 但他好像听不到一样,枪尖继续挑断了心衣带子,在她纤细的腰际来回徘徊…… 哪里有这么奇怪的试枪的方法啦!这个混蛋! 她几乎可以感觉到枪尖的冰冷,可身子却灼热起来,这两种极端的感觉令她皮肤敏感地冒起了小疙瘩,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战栗。然而她又不敢乱动,生怕不小心撞上了枪头。只得咬牙切齿地抱紧了自己,用最后那一片布料裹住自己浑圆的粉胸。 “别动。”他目光灼灼,几乎要把她烧穿,早已识得情欲的身子在他的注视下,粉团儿顶端的两枚莺桃尖儿,竟然悄悄地、悄悄地翘了起来,如脂如酥的软润中带了一点硬挺,顶着心衣痒痒的麻。 “长歌……长歌,停下好吗?”她目光如水,哀哀地求着。馥郁的红晕从雪腮一路染到了柔嫩脖颈,连带着锁骨周围的皮肤,都泛起动人的浅粉。梨花初带夜月,海棠半含朝雨,柳腰花态的娇羞,最是动人。 又羞又窘,然而下一瞬,他手腕又是一阵极富技巧的轻抖,她身下的裙子,胫裤,亵裤的带子便尽数断开了! 真是……一丝不挂了……她羞得浑身颤抖,胸脯急剧起伏,“沈长歌!很好玩吗?!” 哎,斥责他的时候,也还是这么娇,这么美,硬得他都浑身发疼了。 “好了,不逗你了。”他忍住笑,将长枪抛过去,“博珍,接着,试好了,放回原处吧。” 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去接。正中他下怀。那碍眼的心衣终于滑落了,露出他最喜爱最迷恋的胸乳来…… 又瞪了他一眼,乖乖地裸着身子去放回原处。身后,一道灼热目光却一直跟随着她。 放好后,正要折身回去拿衣裳,却撞上了一堵坚硬的肉墙。 这个混蛋!什么时候把衣裳给脱了?! 鼻息间尽数是他浓醇生猛的男儿气息,腿软得几乎站不住。悄悄地并拢了双腿掩饰那一抹春潮娇润,暗暗斥责自己丢脸,又被他迷得晕头转向。 “试枪就试枪,哪里来的这么多花样!你还好意思硬着头皮来见我?” “没有硬着头皮啊,臣只硬了这个。”说罢搂的更紧,身下那物不怀好意地打上她肥嫩雪白的贝户上,又是一阵战栗。隐隐漏出一股春浆。 他眉目舒朗,说着这样的荤话的时候,也还是意蕴萧疏,仿佛是在吟诗作对一般。 “你!”她瞪大了眼睛,这还是沈长歌吗?!这个浪荡无比的家伙,真的是沈长歌吗?!她羞愤欲死,忙忙地就要跑开。 突然,一双大掌由她的肋下探过,将她抱了个满怀。娇弹弹盈嫩嫩的胸乳挤压上他雄厚的胸膛,不住地摩擦,莺桃尖儿时而挨擦过他坚硬的乳首,那相互接触时的闪电般的快感劈入脑中,全身几乎都酥软了 他峻容深深埋入她馥郁郁的后颈,极尽情色地舔咬着她敏感的玲珑耳垂,灼热的舌尖一路滑过雪白耳窝。弄得她娇喘微微,只得瘫软在她怀抱中。 “博珍,你再来试一下这把枪如何?”柔情咬啮,黑心眼地朝她耳内吹气,她面如酒酣,似榴花胜火,打了个哆嗦,迷迷糊糊地问道,“嗯?” 又要干什么啦?脸儿红红,身下花瓣早已着露焕春。紧闭的桃穴轻轻翕动,如鱼儿的嘴一般,温热粘稠的春水在身体深处涌动,欢快地泌出,晶莹滑腻地沾满了滑嫩的腿窝,顺着腿际缓缓流下,而花径之中竟有些微微的紧缩酥痒……呜,好想、好想…… 可是,又好害羞……怎么会这样……这样还怎么试枪? 他敏锐地嗅到了那股甜腻腻的味道,得意地笑了一声,手指顺着纤纤腰肢滑入深邃的臀沟,捏了捏探头的小花蒂儿。 她的眼眸整个瞪大了,一声娇媚无比的吟哦,再也无法克制地溢出红唇,“啊……啊呀……长、长歌~~” “来,试一试吧!”突然一个挺腰,将翘勃如金铁的玉柱完全且深入地刺进她早已湿润的花径之中,直捣黄龙。她早已春深水满,幽花玉池满满地洋溢着寂寞春情,没有一丝抗拒、没有一丝痛楚,有的只是一种充实与期待已久的暧昧欢愉。 当滑嫩嫩水溶溶的花径尽数被他填满,最深处的花蕊又被他圆硕的顶端不停地顶弄,她实在压抑不住那汹涌澎湃的情潮, 分卷阅读46 莺啼生生婉转,似无限春光烂漫。 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回荡,又靡丽又甜腻又妩媚,浑身都好像着火了,羞惭无比。但是这个交合姿势啊……她只能缠紧了他,无助地喘息,看着底板上交缠的人影,他狼腰不停地冲刺,她的雪臀不停地被他带向前,荡漾着浪荡又迷人的雪浪。她又羞又怕地咬着唇,双眼失神,无助地喘息着。 腿整个酥软了,身子几乎要化成一滩水,又如同被火烧般灼热,而身下那股熟悉的狂潮与热流,来得比以往更加强烈与狂暴。 “博珍,博珍,今夜怎么比往日水儿更多了一些?”沙哑的调笑声,她只得恶狠狠地以唇堵住他,却被他深深地含吮住兰舌,不停地舔弄吮吸着她芬芳甜蜜的津液。 “不让我说么?把枪都给淋了个透亮……” 原来……是这个意思……她雪腮胭脂色更浓,似娇慵半醒的海棠最艳丽的一抹颜色,“讨厌……讨厌……呜呜呜呜,那儿、那儿……好酸,啊啊,……酸……” 长指弹了弹奶尖儿,又是一阵娇啼浪吟,“呜呜呜不要……不要……”浑身香汗淋漓,雪团柔腻沾了薄汗潮红,越发显得鲜嫩娇柔,滑不留手。 那一次次深入花蕊的冲刺,令她如被抛到云层之上,如此轻盈又充实,敏感地丢了两回,春潮带雨晚来急,滑腻滚烫地沾满了两人交合处 桃穴口被撑的几乎变形了,薄薄的晶莹桃色嫩肌裹着粗壮炙热的欲身不放。“看来你很喜欢。” 幽深的嫩花心挨着他奋力的抽擦,顿生出一股奇酸异麻,双臂不由自主地抱了男儿,哀哀求着慢些,慢些,他一下下沉稳抽添,细享她那幽深玉池里的缤纷妙物。她身子绷紧,又羞又嗔,“长歌、长歌阿兄……慢些,好酸啊……” 他只觉圆头正陷于数团滑嫩妙物之内,此际丝毫舍不得离开,心中一动,便把她紧紧抱起,在房里慢慢悠悠地走了起来。 羞得雪颈嫣红,又觉无比的新鲜刺激,下边的玉蛤却死死地咬住他的滚烫粗硬,更加的绵软水润。行走间那物件不停地往她更深处插去,搅出无数香浓春水,把博珍弄得香魂出窍,百骸俱散,花蜜如泉涌出,不一会儿,已流了男儿一腿,又有数滴飞溅落地,一路水迹斑斑。 这个骑马射花,果然有些奇趣。望着博珍染霞般的桃腮,品着她那羞不可耐的模样,真是美轮美奂,娇艳妩媚。只觉得身下越发坚挺膨胀,紧紧地塞满她那紧窄水嫩的花径,“博珍,你喜欢刚才那把龙骑尖,还是……” 他奋力一顶,“还是现在穴儿里的这把?” 羞不可遏,交欢快感也随之汹涌如潮,一浪浪此起彼伏地袭来,只觉那硬硬圆头一下下清清楚楚地顶在嫩蕊心上,手足无措,心惶惶,又羞又气。 然而耐不住他的一次次逼问,又丢了一次,“……呜呜呜……喜欢……喜欢……你的……” 反手纠缠住他肩背,双腿也往后勾住他的腰,螓首乱摆乱摇,两条雪腻美腿已勾不住后边的男儿,悬在半空乱蹬乱踏,还没挨到十下,忽地仰起头长长地喊了一声,虽十分短促,却是又妖又媚,竟然短短一瞬内又到了一回。 他得到她的的浪语荤话,心中情热如烧,就着那滑腻无比的春液一鼓作气地捅进去,铃口刁钻地擒住她最嫩最软的那一点,酣畅淋漓地泄了出来,烫的她神魂欲化。 夜还很长,很长,娇羞的月娘也躲到了云层后边。屋内烛影摇红,映出交颈鸳鸯成双对,无限风情。 只是此后,沈都指挥使得了新兵器,似乎都很喜欢和公主大人一起试用呢,哈哈。 画室PLAY(高H,第一更) “……呜……呜呜……好、好难受……”一声声甜糯无比的娇吟,破碎连不成句地从小美人儿的芳唇中吐出,幽怨哀婉,猫儿伤春一般听得人心里痒痒地。在这个春日午后的空旷画室中,似情丝袅袅萦绕。 “哪里难受?”身后精壮的男子将雄厚胸膛压下来,滚烫地熨在她赤裸娇美的雪背上,她又是敏感地一激灵,只顾咬着一缕头发丝不做声。 哼,才不要理他。 “博珍儿不说,我怎么知道?”他笑起来,用薄薄的唇去含揉她浑圆玲珑耳垂,色气满满地咬了一口,满意地看着她战栗得更厉害的小身子,一点点细心地舔过耳背,“是这儿,还是——这儿?” “啊……!”她羞愤欲死地叫了起来。这个混蛋、混蛋,大混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情色放荡了! 浑身被剥光,赤条条鲜嫩嫩地像一只小白羊,被他按在画桌上。腰儿上压了一只钢铁般的巨掌,身后又被他卡着,动弹不得,只得高高地翘着丰盈盈雪酥酥的翘臀,任他亵玩。 腿心间春水淋漓,一片烂漫丽泽。沈长歌右手执了一支干净的大羊 分卷阅读47 毫,正在那姣净柔嫩的玉蛤贝户间肆意玩弄。笔尖沾满了滑腻汁液,轻轻滑过线条分明的琼脂酥玉,轻柔地点上颤巍巍地探出头的花蒂儿。 那里极为敏感,羊毫笔即使沾湿了春水儿,那缕缕分明的毛毛,细细硬硬又有点儿软的感觉……嘤嘤,好难受,好难受…… 那颗嫩豆儿经不起毛笔的反复刷动,早已鼓胀起来,娇红圆润得让人忍不住要下狠手欺负。细软的笔毛和手指的感觉完全不同,一点一沾一捺,扫着最最娇嫩易感的那一点,感觉比平时不知道强烈了多少倍。 “长歌……长歌……”她忍不住了,偏着一张红潮馥馥的芙蓉面看他,眉峰翠色欲流,眼波如丝含烟,“……啊……呜呜呜……” “公主,不是您先来画那些画儿的吗?臣不过要讨教一番,您就心疼心疼臣,赏臣一点墨吧!” 案台上明明就有无数的名家香墨!紫光玉,云头艳,甚至上供的极品李廷圭松烟……可是、可是! 那只羊毫,笔肚圆满,峰际也是要比狼毫兼毫要平滑得多,没有那么锐颖修长。但是,在他手中,却变成了最最磨人的工具。 饱饱地吸了春浆花露,慢慢地,极为折磨地从花蒂儿一路滑到来到那两瓣不停颤动着,汨汨沁出晶露的细滑粉肉,又是一个强劲的横扫,直直地入到桃源中。 粉晕晕嫩醉醉的内壁禁不起这般的挑逗,柔柔的笔毛,每回扫掠都是数百次折磨,被挑逗得酥酸软难耐的媚肉层峦叠嶂地缠绕了上来,随着他的抽出,痴恋不已地跟着,勾出一片凝玉酥脂。“公主,公主,这粉色真美,却不知是如何调出来的……教教臣,嗯?” “……沈长、沈长歌!停下……啊快停下呀……”娇滴滴的小公主被折磨得浑身无力,香汗融融,一双粉团被压在桌上,揉粉搓酥般从两旁满溢了出来,惊心动魄两弧膏腴丰腻,仿佛一呵气就要化掉。 一室春光,糜丽绮艳,满足了他欣赏的欲望,却苦了她。 胸前冰冰凉凉的,两颗莺桃被压在桌面,寂寞地硬硬地翘着,被挑起的情欲却得不到抒解,身下又是一片火烫。两种感觉在身体里交织,的确是极为难挨。 呜咽着要挣脱他的折磨,却又被他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翘高的臀儿,一股极靡极酥的感觉随着肉儿的颤动一路传到心里。“公主真小气。” 星眸如醉,鼻息娇浓,只能不住地喘息。怎么会变成这样……眼眶中蓄满了晶莹情泪,望见桌边那被支起的画架,不禁暗恨起自己来。 呜呜呜,怎么就被他发现了呢! 像往常一样的,他在书房办公,她则在侧间画室作画。 正专心致志之时,身后却传来一缕松木气息,她打了个寒战,忙忙地便扯了幕布盖住画架,“长歌……” 他抱住她。微微一施力道,柔软馥郁的女体便落入他怀中。 “画什么?”清冷声线一如既往,却揉入对她时才有的一丝温情。 她手忙脚乱地跳下来,“不许看!” 他也不恼,低沉地笑着揉了揉她乌溜溜的发丝,抬起雪白滑腻的下巴就是轻轻一吻。 就知道他会用这招!她躲开,男儿长臂伸展,一把扯下那欲盖弥彰的画布,而下一刻,惊讶的却是他了。 上好的宣纸上,淡彩水墨,窗外花枝斜逸旁出,探入室内。窗下绣榻上,男子赤身裸体,面向上正躺,腿懒洋洋地随意伸着,一双巨掌却是牢牢捧住了女子丰满的臀部。女子浑身只披了淡绿衫子,雪白双膝跪于男子两侧,虚坐于上,身姿舒缓妙曼,粉嫩阴户吞吐着阳具。 春光融融,炽情勃发,右上角一行娟秀小字:西施浣纱。 他看得愣了,眨了眨眼睛——这个姿势,竟然还有这样的名字吗?“这、这是什么……” 她粉腮透红,几乎要滴下胭脂露来,见事情败露,便一股脑地急急忙忙地说出来,“啊呀!其实……其实就是皇兄送你的那本《鸳鸯云雨谱》啦!都说是什么当世名家的大作,我也看了,的确情致生动……唔,人体的线条也是掌握得极好极好的,姿势千奇百怪,什么貂蝉拜月,人面桃花,游龙戏凤啊……配色也栩栩如生……我、我就是想着……大概自己画的也不会……比那些差……” 最后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嚅嚅着饱满的唇儿,不敢看他。 他修长入鬓的眉毛感兴趣地挑起来,双目灼灼,“喔?” 她窥着他兴味盎然的神色,踌躇了半分,作势便要走掉,“我我我我……去看晚膳准备得怎么样……” 他轻轻松松地就拦住那柔柳条儿般的娇躯,真是的,离晚膳至少还有一个多时辰,也不知道怕什么。 含羞妩媚,灵动慧黠的小模样,真是勾人得紧, 分卷阅读48 这个坏心眼的小公主…… “公主……画技无双,当然比得上的……不若,您来教教臣罢……”挺拔的鼻梁不断摩挲着馥郁柔软的后颈肌肤,贪婪地嗅着她芬芳的香气。 熟悉的情动,她拱起柔韧腰背,送上鼓胀胀的前胸,手指着迷地抚摸着他的黑发,“……要怎么教……” 他笑了,那笑容既得意又暧昧,灼灼耀眼,看得她面如醉酒,红晕更浓。她突然后悔起上一句话来。 骨节分明的大手执起一只崭新的羊毫,“请公主——指教……” ? 今晚还有一更 画室PLAY(高H,第二更) “公主不专心!”身后的男人,嗓音低沉黯哑,手上加快,“为人师表,怎么自个儿先走神了呢?” 她才混混沌沌地从回忆中醒来,浑身如无数蚂蚁咬啮,一阵阵的空虚灼热,从身体里最深处的那一点向周身辐射开来。好想、好想……呜呜呜,好难受…… 螓首乱摆乱摇,半睁半闭的媚眼儿水波荡漾,腰肢控制不住地朝后挺动,要那支磨人的毛笔深些,再深些……她快要、快要…… 然而他手腕一提,狠着心将那毛笔拔了出来。尽管层层媚肉难分难舍地使出浑身解数缠吮着,他也不曾心软半分。沾满了春液的笔头终于拔出了那紧致水润的桃源,发出一声“啵”地轻响,一股香浓的春水随之汹涌流出,满满地沾了她一腿心,缓缓地沿着大腿根儿滑落,那种慢悠悠的滑腻的流淌感,令她羞愤欲死。 “呜呜……沈长歌……沈长歌……”差一点就要登上高峰了,浑身都泛滥起了桃花纷纭的颜色,却偏偏都被这个混蛋中途硬生生地截断。 满腹幽欲春情无处纾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盈满了委屈的泪水。花心深处深深泛开一抹不满足,她呜咽着,“……长歌,长歌阿兄……博珍儿、想……想……” “是公主不愿意教臣调色的啊……”俯下身,他诱惑至极的嗓音在她耳边轻喃,一只手掌穿过她的纤腰往上抓住一只饱满的浑圆,夹住软腻的莺桃在指腹磨转, “嗯……”娇滴滴轻喘,她觉得胸口变得沉甸甸,在他手中发胀,莺桃儿被他揉捏着,漾起一阵阵酥麻。一双水汪汪的眸贪求着更多,却又警告地瞅着他,明明已经很想要了,那傲娇别扭的性子,还是这么的可爱。 倨傲光艳的玉容欲色横流,那么可爱;胸前两团鼓囊囊的翘耸胸乳微微地颤抖,那么可爱;腿心间透明甜蜜的春水溶溶曳曳,一片晶莹中,桃源口一开一合,那么可爱。可爱得想让人狠狠地欺负她。 他的衣衫也早已被自己狂放地拽开,凌乱地袒露着精壮健硕的身躯。沈长歌放开她,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薄薄唇勾着难得一见的邪肆弧度,似笑非笑。肌理分明的小腹下方,炙热硕大的玉柱,早已抬头致意。 “博珍儿,过来,嗯?”他低哑着声音开口,黑眸泛着让人酥软的火热光芒。 “你过来!”细白的糯米牙咬着鲜亮红唇,别扭地说着,美眸却不自觉飘向地注视着他腿间那根勃发的欲身,赤红炙热——她脑海中回想起无数次的欢爱,他有力地贯穿她,吻上蕊心,将她填满——无意识地舔着粉唇,双腿夹紧,摩擦着腿心。 他浅浅地笑着,没有哄她,也没有刻意诱惑她,仅是用双看似冷冷清清,实则璀璨风流的凤眸淡淡扫视她全身。她觉得全身更热了。腹下的不满足逐渐加深。 他却视而不见,明明那儿勃发挺立,他的姿态却仍旧慵懒而优雅,似乎在等待着她自投罗网。即使,唔,硬得好疼。 紧盯着那张华艳无双的娇美小脸上羞涩又傲然的别扭。好喜欢她这带着小愤恨的娇美模样。 眼泪落下来,他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去哄她——博珍呀,博珍呀!就在他叹息了一声的时候,她却抓起那只沾满了自己春水的毛笔,颤抖着走了过来。 咬着牙,跨坐在他的腰间,鲜嫩娇柔的玉蛤湿漉漉,滑腻如油浸。他也难耐了,挺动着腰肢就要怒生生地揉开那片酥脂入巷。 她被他顶端的热气贴煨得几乎要化掉了,险些瘫软在他怀里。然而还是板着一张春色弥漫的秀容,啪地打了他左胸一巴掌,“既然要先生教你,那便老实些!” 他好笑,却也依着她,忍着情欲由她玩。软软的毛笔,学着他曾经对她的使坏,一路从脖颈滑落到前胸。特特照顾了那两枚小巧的浓红的乳首,恶意地以笔肚研磨。 听着他一声低沉过一声的喘息,她莫名地有一种得意感。听着那性感醇厚的声音,她、她身体不由得还是窜过一阵颤栗,分不清是害怕还是兴奋。 舔了舔他的喉结上的汗珠,满意地听着他胸腔中更是压抑的咆哮,妩媚娇羞地瞅了他一眼,“别动!” 分卷阅读49 又妖又娇,笔尖一点一点地滑下来,在精壮小腹不停勾画。“嗯,今天教你画梅花好了。” 借着透明春液,在他腹上不断勾勒出一朵朵五瓣花。他忍得难受,汗珠纷纷滑落,又苦又乐——真是,把她逗得太狠了,现在到自己吃苦头了。 “没有墨水了——”拉长了声调,恶意满满地看着顶端溢出的清液,绵软兰指刁钻地揉着滚烫粗壮的欲身,被那温度和粗硕吓到了。定了定神,嘴角的笑容又勾人又甜蜜。 公主大人,公主大人!他内心激动地咆哮着,兴奋得浑身发抖,面色却做出一副阻止的样子,“……博珍儿,好了……” “哼!”笔尖扫着铃口,他被刺激得几乎要嘶叫出来,使出了浑身的自制力才忍着没有射出来。 沿着玉柱柱身,“这个颜色,”她似乎嫌弃地看了一眼,“不适合梅花。今天的教习就到这儿罢。”说罢便要逃开。 欲望勃发,箭在弦上,哪里容得她跑掉。巨掌滚烫烫地钳住她的腰肢,“公主……那,调和一下,可会好一些?” “嗯?”他在胡说什么啊?纤腰被扣住,她本能地想躲开,他却突然将她往下压,而那饱胀到了极点的欲身也突然用力往上用力顶去。 “啊!”只这一记深入,她早就寂寞难耐的玉道欢快地颤抖了起来,一下子就被他入到了最深处,被填的满满的。忍不住仰头高声娇吟,这个姿势让整个灼热欲身埋进,牢牢地顶住那团娇弹不已的妙蕊儿。过深的刺激让早已万分敏感的花穴顿时紧缩,螓首往后仰,雪白馥郁的女体剧烈地颤抖。 紧密丝滑的花径强力收缩,饥渴地压迫着玉柱。几乎是那一瞬间,她就被抛上了高峰。如痴如醉地高声浪吟,“……呀……长歌……长歌……阿兄~~” 深猛的撞击让博珍不住颤抖,小手赶紧抓住他的肩,桃穴激烈地吞吐着快速律动的欲身。他的攻势太猛烈,让她不得不伸手环住他颈项,丰满浑圆贴着微微渗出汗的胸膛,奶尖儿摩擦着他的胸膛,偶尔和他的突起擦过,两人也因那接触而发出浓重喘息。 “啊,不要了……长歌、长歌……”高潮一波接着一波不断袭向她,几乎快受不了了,她忍不住哭喊,不自觉求饶。 粉嫩内壁收缩得更密集,几乎想将他的灼热吸附住不动,他闷哼,撞击却更剧烈,听着她娇吟哭喊,压下爆发的冲动,想要得更多。 声声莺啼呖呖,娇吟浪语让他的黑眸闪过一抹光泽,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张嘴吻住檀口,多情缠绵含吮着她的唇瓣。身下犹自奋战不已,次次深入,枪枪挑中花蕊心子,厚实顶端揉弄挨擦得她浑身酸麻如化,粗壮灼热,给她带来无上快美。几乎魂飞魄散,瓷玉般修长白美的腿儿不断地颤抖,媚眼翻白。大把大把地喷出春水花浆,淋淋漓漓。 唇舌被他热烈地纠缠住,高声的尖叫全被他覆住,她感觉到那股灼热完完全全地冲进自己的身体,不由得剧烈颤栗,他的闷哼也被她吞没,彼此将对方推上最销魂的高峰。 汗流珠点点,发乱绿葱葱。小轩窗台莺语娇,风月浓情销绮罗。 终于得了这么一日,从凤城到平宛,跨越了大楚的南北,多年的痴恋相恋,在战场的血与火中升华。此后岁岁年年,伴君独幽。 就此完结,感谢诸君一路来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