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劳亭_御宅屋》 分卷阅读1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内容简介 “宣帝谢皇后,乃其兄哀帝之夫人也。” 狼子野心藩王×原本要炮灰的后妃 原文案:少时余家金陵安德门外,有碑曰劳劳亭,来往目之,及闻李太白诗云:春风知别苦,不遣柳条青。始知天下伤心处也。 ——欢迎来到古风rpg游戏现场,你的选择会导致不同结局。 脑洞成文,兴趣所在,免费。 欢迎大家留言收藏投珠子么么哒~ 新文:处处吻(直接戳即可跳转)连载中 新浪微博:张猪裹上面包糠 高H 古代虐心甜文女性向 1.曲有误、周郎顾(开胃菜肉~) 劳劳亭(H)(张秋池)| 7656928 1.曲有误、周郎顾(开胃菜肉~) 身为皇帝的妃子,谢妍在腊月二十的主要工作是:陪皇后焚香拜神。 阮皇后的云景台有内室一间,专为求神拜佛之用。她下跪祝祷,手里擎着一串木珠子。谢妍亦跪伏在地,香薰袅袅一阵,盈在屋内。 “天佑吾皇,天佑吾皇。”皇后喃喃地念着,五体投地。 谢妍只是看着愣愣地看着缥缈的烟发呆。她穿得素净,白裘下只一身罗裙,皇后在祝祷后又是一番训话,不外乎子嗣、偏方云云,她拿出少时在学堂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精神,甜笑着点头,叫人全然挑不出刺来,只好让其滚蛋。 年节已至。 “娘娘在金陵过年时该吃什么?”回平江台的路上阿晚问道。 她掰着手指思来想去,说:“兴许是吃饺子罢。” 阿晚撇撇嘴:“那也太过寻常了些。”阿晚是她唯一的宫女,两人自是亲近,她又悄悄地凑近谢妍,“皇后又要您吃什么求子药啦?可您那儿……还没消下去呢。” 谢妍脸一红,刚想好生说阿晚一通,忽地胸口一涨。 当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她拖着阿晚径直走向附近的一处宫殿,一路小跑,也不顾失了风致。阿晚当即会意。 那宫阙正是一处从前皇考妃嫔的居所,如今无人居住了。不成想今上虽风流成性努力网罗天下佳人,竟还是比不得其老子,还有空着的寝宫。 谢妍一个人钻进那道门,叫阿晚在外头等着。 阿晚不由得叹了口气——要说谢夫人,自是极貌美的,譬如此刻因帘下漏出的碎光而被晒的粉扑扑的面颊就颇有几分颜色,遑论面上带着甜丝丝的笑容,谁知王上竟是只幸过她寥寥几次。 若非春去秋来,也不知是第几载了。庭中郁郁柏树,原是天子为迎这远道而来的夫人手植,时众人皆叹谢氏有好女,一夕上枝头;而今亭亭如盖,谁知有不见者,三十六年。 皇上本是个风流才子,不善理政,服五石散后身子也不如从前,又无子嗣,好在姑射王姬旷早前平定五王之乱,众臣皆以为首,朝政才渐稳。 而皇后为催子息,不知让谢夫人吃了多少回药了,从御医的方子到各式土方。如今竟是吃坏了身子,肚子里没孩子,却无端端涨起奶了。 (((((由此可进入支线BE1)))))) (以下为主线剧情) 谢妍的襦裙本是束在乳上,只消一抽带子便可以将两团奶子露出来。她的胸乳本来就丰腴,这两日因涨奶略红肿了些,显得更汹涌。 挤奶这件事,她究竟还是太过青涩了些。自心口一直揉捏到顶端的肉珠,她一双柔嫩的小手不得章法地按动着,除去对自己乳尖的刺激别无他用。 “这可如何是好……”徒劳良久,谢妍甚至急得出了汗,微凉的纤细指尖来回揉弄着粉嫩泛红的软珠,另一只手勉强托着半球形状的软奶,食指虎口和大拇指一下一下地往里箍乳肉。 大殿里很寂静,因她关着殿门,除了纸窗上略略透出的光,殿深处正是黑漆漆一片。她只想快些把奶水挤干净离开,却听到衣物摩擦的声音。 天啊。 谢妍的头嗡嗡作响,霎时间一片空白。从黑暗处走出一个人。那人身姿高大挺拔,通身的皂色朝服,显然是宫中宴饮的重臣,醉酒来此休憩。而她袒胸露乳,乳尖还溢出几滴透明泛白的液体。 他的眉宇颇好看,鼻梁高挺,神色清冷,身长玉立,一双眼睛却直直看着自己。 眼眸幽深。 那张脸她非常熟悉,是年少时候曾经仰慕的英雄,是德高望重匡扶王道的姑射王殿下。谢妍深吸一口气,手忙脚乱地裙子的带子系上,决心假装无事发生地推门出去。 偏偏屋漏天雨,阿晚大抵是等得不耐烦了,声音伴着敲击木门声一并传来:“娘娘,您快些啊,阿晚要冻死了。” 她尴尬地红着脸逃走了,双乳中奶汁未空,依然胀痛得难受。 久等了~ 分支结局1(BE)愿奴胁下生双翼 劳劳亭(H)(张秋池)| 7657719 分支结局1(BE)愿奴胁下生双翼 她恐怕要不成了。 元月初七那日,咳了第一口血,突然觉得内里大耗,继而病来如山倒,到了十五,连地都下不成了。 谢妍躺在床上,视线越发模糊了,幔帏下的穗子垂在她手背上,也是钝 分卷阅读2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钝的触感。很冷。 很冷。 想起那年皇上广储美人,她明明是商户出身,依旧要赴邺城为妃。那皇帝,是出了名的贪欢好色,爱修仙炼丹,只赖摄政王。如何有女儿愿意不做掌珠而要远赴他乡受人磋磨呢? “谢姬哪,咱们侍奉陛下多年,如今陛下眼看不好了,安能不为他想想?”阮皇后苦口婆心地劝她。 拒绝被皇后恩威并施的眼神按回去。她跪在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面前,心沉到底,微微颤抖。这是在威吓她,她一清二楚,她是在被逼迫着走上绝路。 她的结局,一想便知,宫阙三十三,魂归离恨天。 可是还是要对自己说:“再忍忍,再忍忍……” 再忍一忍,说不准能熬过去。 熬死那个皇帝,熬到能回家的时候。 每日三碗药,在皇后侍女的注视下一饮而尽。 从那个时候伊始,仿佛有什么不安扎进了她的身体,沉甸甸地压抑在她魂魄的最深处,是绝望大逆不道的狂啸。只有面容还是和从前一样,露出甜媚的笑。 还是从前那个昳丽的谢夫人。 谢妍不喜欢邺城,不喜邺城的水土,空气,不喜邺城的风和雨。她从前能因为父亲的一句重话气的半夜不眠,后来只能呆呆地仰在榻上逐渐睡去任由牢笼灭顶。 她想到那个皇帝,他们的性事多是不快的。他会召一大群女人,包括什么陈姬赵姬王姬还有她谢姬,在寒冷的冬夜叫她们围着他坐成环——自然是赤裸的,男人湿冷的手指就在女人的乳峰间取暖。她看着身旁的赤身裸体的少女面上笑容都要冻僵,牙齿间发出咯咯的打颤声,有女人因受辱的神情激怒陛下,被拖出去喂狗。 他用她们取暖、淫乐,吃尽她们的血肉,她们是漂亮的小宠物,是棋子,是尘埃微末。唯独不是人。天皇贵胄一面嫌恶鄙夷,一面又因为这份美貌要将骨渣都榨走。 最令人厌恶的是肉体接触。皇帝似乎有些虐待女人的癖好,软鞭,甲套或者角先生,她猜想他幼年时候爱看着蝼蚁在火堆中打滚作无用挣扎。 她的喉头发出轻轻的一声“啊”便忍住,皇帝笑着问:“怎么不叫啦?”尖锐的指甲触上她的花珠,用力,陷进去。他的胳膊环着她,是如蛇般的触觉。 纵然皇帝柔弱,然而依旧可以虐待更柔弱之人不是吗? 夜中,大雪压了星宿,宫人拥灯在后,自业山顶的承德殿一路下山归平江台,她与秦夫人一道。秦姬是个明艳的倾城美人,然,是乡绅女儿。 故不得不含垢忍辱,大被同眠。 落雪的时候委实是太冷了,况乎她们承宠过后本来就精疲力竭,雪碎碎地落在她们的帷帽上,她用极小的声音抱怨这寒气,秦夫人却用指尖沾了雪:“长此以往,唯有任人宰割一途,我等姝丽,如何不能……” 谢妍摇首。秦姬看着她懦弱的模样一声轻笑。 后,不日秦姬得宠,不久秦姬被赐死。 谢妍想她该悲伤的,人要死了,该要流几滴泪的。可是太累了。 真的太累了,纵然再给她一条命重来,她亦成不了武曌,唯一的气力付了半点不甘,那种交织的微妙情感来不及深思,无以嘶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只随着她逐渐冰冷的身躯消失殆尽,化作穿堂风,珠帘,拂过护花铃,一路叮叮铛铛地飞上业山之巅,与同悲万艳相见。 今日那碗汤药免了,因为皇后也发现她谢妍是将死之人了。一尺厚的宫门重重阖上,加了三层栓,只说是谢夫人染了恶疾,平江台封宫。 那道门阖上了,永不会再开了。还有呼吸的只剩下她和一支蜡烛,而她会比蜡烛更先熄灭。 葬花吟:“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作者提醒您:药物的毒副作用值得重视嘤嘤嘤~ 2.暗尘罗帐生(微h) 劳劳亭(H)(张秋池)| 76627 2.暗尘罗帐生(微h) 姬旷并不是那样急色的人,甚至是他人口中清心寡欲的摄政姑射王。 那个少女生得很美,眼眸盛了秋水,幽怨又妩媚,漂亮的嘴唇被贝齿咬住,可还是阻不住微弱的呻吟。她的身体更美,他本不想出声令她难堪,可丰满的奶子被无力的小手揉弄,皮肤便留下了红痕。 竟然软嫩如是吗? 她的皮肤很娇气,似乎稍微一用力便会挤出痕迹。腰肢又太纤细,支撑不住她似的,她靠在门沿上。柔弱的菟丝花缠缚在灌木上,一边流泪一边急切地想要结束挤奶这项令人羞耻的工作。 他看见她起伏的软嫩胸脯上清亮的水泽。在他的春梦里,他没能容她踏出殿门,迎着她惊恐的眼神拢她入怀中,隔着衣衫便吮吸她的柔软的奶头,美人仰着头呻吟。 就是要把她抵在门上,她含着泪嗫嚅着求他不要,而他会把粗喘的气息呼在她唇边,告诉她:“非要不可。” 摄政王手里的密报上书,阿晚姑娘的主子,乃是谢夫人。这位谢夫人……他的手攥着那张珍贵的帛书,紧了又紧。谢夫人乃是金陵商贾女儿,今上十三年广招天下 分卷阅读3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美人,以丽而慧入宫。 “宫中平江台。”他再次睁开眼睛后吩咐。 长随一惊,素来这位王爷远非他贤德名声所言的善类,但……夜中见宫妃,未免离谱。 平江台地处业山山脚,近乎冷宫的规格,飕飕漏风,故而阿晚和谢妍总是靠在一起困觉。到了寅时一刻,阿晚正抱着一床褥子准备进睡房,却发现门上了闩。 “娘娘?”她抬高声音问。 谢夫人的声音从里头传来,“我替你在侧殿置了新铜炉,你今晚就莫同我一起困觉了。”那声音有些小又有些困倦,阿晚觉得有些奇怪,还是乖乖去了。这偌大邺宫,还是天子所在,总不能有为非作歹的宵小罢? 宵小坐在谢妍平常坐着看书的小几上,打量她寝宫的陈设。谢妍心头直怵,因无宠无势,她的寝宫充其量仅能算是……有一张床的房子而已。 她轻轻咳了一下:“摄政王殿下……” 姬旷看着颇坦然自若,他面容俊美,一双眼睛细长,观其身形,则是高大挺拔。本朝开国以来素是重文轻武,自先帝以来,天下文才辈出。有道是平阳七子,日登天子堂,暮则竹林修禊,狎妓炼丹,好不风雅,亦有附庸风雅者无数。 而姬旷原是姑射之王,军阀出身,虽积威几代,五年前更一扫南方诸郡叛贼,仍旧为文臣不齿,尝言其为赳赳武夫,不可喻也。 自入了国都邺城,加封丞相录尚书事,赐九锡,进封摄政王,便锋芒尽敛,久而久之,方有贤王美名。 “夫人受苦,我不忍心。” 谢妍看着自己披散的黑发被他捻在掌心,她斜着身坐在榻侧,只着了一件月白色的里衣,而那人立着,他方替自己掩了被寒风鼓动的窗。 姬旷来时,带了铜炉厚褥并各种奇珍异宝,她新奇地看着他替自己点了炉火,开始揣度他的用意。 也无什么好揣度的,无非是今日赤诚一见叫他动了欲念罢了。 倒是他,私会宫妃,甚至对宫禁如此熟门熟路,令人不敢相信这是摄政王殿下姬旷。名士说姑射王殿下自摄政以来,虽权势滔天,但对皇帝陛下的忠心可鉴日月,勤勉恭敬,未尝僭越——此话可证伪矣。 他的手掌生得修长,自长发,至肩,再到少女柔软纤细的手臂。 一路抚过。 男人的手带了薄薄的茧,那双手很有力,大约曾在战场威震八方。五王之乱时,她也曾见他率军纵马,回戍金陵,年少将军,铁甲一身不压其势,振臂一呼,四方百应,她曾何其敬慕这位殿下…… 只是现在,终究免不了俗,茜纱窗下,红罗帐里,爱抚女人细腻柔软的肌理。 谢妍强自镇定,但那个恶念已然压制不住了。 既绝望,又绝望。 不规则der作者有话说 本文社会背景参考魏晋南北朝,封号形制自己编的。按此设定,宫妃统称夫人,某姬形同某氏。 勿考究。 3.婉转郎膝上(h) 劳劳亭(H)(张秋池)| 7661522 3.婉转郎膝上(h) 少女的里衣终究也被解开,那是她自己的手,带着些微的战栗。两只丰满的奶子失了束缚,颤颤巍巍地肿胀着。 她站起身,在男人伏低的耳边絮语。 “谢姬,愿侍奉殿下……” 一双藕臂勉强勾住他的脖颈,柔荑来回划弄。 他的筋肉当真结实。她一面想着一边轻轻舔舐了他颈间跳动的血管。 殿下的滋味是……谢妍吮吸了一下,正回味,冷不防被他按在塌上。 她的心里在笑,略显悲凉的错觉,她当然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莫不如是。 姬旷的衣袍未解,躞蹀呈紫,垂落在她赤条条的腰肢上。金属冰凉。她的食指方摸索着勾上带钩,忽地嘴唇被吻住。 谢妍终可以总结出他的气味了,那是沉水名香遮掩不住的温热之气。她生平第一次被人亲吻,不由得有些慌。 他用舌勾着那丽人的舌,瞧着她胸口起伏,两眼微瞪的可怜样,只觉得可怜可爱。那唇舌柔软没有章法,任他攻城略地,只讷讷地反过来轻舔一下,让他冒火。 明明方才露出勾引的神情的是她。 明明她宽衣解带邀人品尝。 缘何作出这般不谙世事的姿态啊。 赤裸的少女被他抱到身上,眸子泛着薄雾,乌发披散。“你叫什么名字?”姬旷将她的眉心抵上自己的。 那女孩用自己柔软的嘴唇有样学样地触碰了他的。 “我叫阿妍。”她红肿的唇瓣开阖。 少女的声音本是柔软轻柔,此时喉头模糊,更是勾人。烛火影影绰绰地在她的脸庞上印下睫毛的影子,青丝如瀑,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还不替寡人更衣。”他几不可闻地喉头轻动,眼神幽深得让人心热。她自伸手解了那带钩,“殿下抬手呀。”嗔道。 他从善如流。 外衣外裳已褪,落在榻边地上,同她的罗裙一道,衣带交绕,人影纠缠。 谢妍解开他蟠龙繁复的内里,皓腕忽地被扼住。陡失支撑,她挺翘的软奶触到 分卷阅读4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了他方才赤裸结实的胸膛上,受了挤压,沁出一丝清凉的液体来。她脸上红得厉害,那副情态叫他看在眼里。他弓起身,大掌便捉住一方软团,嘴唇触上另一团的顶端。 她的奶子既白且软,俯身时状如水滴,丰腴得不可思议。 那顶端殷红地挺立着,他一吸吮,便迫不及待地释出一股味道极淡的奶汁来。另一团被冷落在手掌中被用了些力道地揉弄,一团软肉变了形,流出的清液来不及被饮下,只得流淌在美人的乳和男人的手之间。 又是粘,又是淫。 她流着泪呻吟,泪水模糊了视线,喉咙间模模糊糊地咿咿呀呀,柔荑稍稍用了力气,似乎要在男人贲张的背脊上落下指痕。这样想着,连忙把手松开来。 殿下一边吃她的奶水,另只手从她的裙底钻进去,拨开底裤。 她一抖,她知道她是有问题的,不知是天生的毛病,还是给荒淫无道的皇帝吓得。 他的手指触到蚌肉,那蚌肉无一点濡湿之意,他不禁抬头看向怀里的谢妍,只见她煞白着沾了泪水的脸庞,强自娇笑:“妾……扫了殿下的兴致。” 她的表情着实不好看,笑胜似哭。“若殿下不介意,妾……”她笑得勉强,“用别处侍奉……” 赤裸的身子说着便向他身下委去。乌发略散开,露出腰肢上久久难散的疤痕。 “不必。”话一出口,那少女就抬起头,眼中惶恐毕露。她竟这样怕他么?他心头不快地想着,反而将她衣裙撕了,伏在她柔软纤细的腰肢下。 “寡人伺候你。” 作者没话说。 新坑已开。 《处处吻》,轻松现代文。 4.何处不可怜(h) 劳劳亭(H)(张秋池)| 7666085 4.何处不可怜(h) 谢妍的心随着丝帛撕裂的声音一颤。只见男人埋首在自己的小腹上,她方替那人卸了冠,如今他头发亦披散,肚脐被亲吻,然后口唇一路下移。 她急促地喘息着,手紧揪住褥子,忐忑的心情却无法平息。 男人呼出的热气游弋至下腹,她的那张小嘴儿还未动情,泛粉的肥厚花唇掩在茂密的毛发下,怯生生地阖着。扬起眼是她泛红的脸颊,微抿着唇,几多紧张,他道:“阿妍通身上下,无处不美。”尾音略勾,那少女一脸的羞愤摸样。 姬旷两手各自按住两只纤细的脚踝,轻而易举地吻在那张小穴上。 穴口受舌苔的刮蹭,花唇又被分开,实在是……实在是太羞耻了。他仿佛觉得好吃似的,来回舔弄,有时甚至舌尖探入一点点。她真是腿也痉挛,腰也酸软,被找到了那颗小珠子,更是整个人都受不住了。 她意识模糊间那人又伏上她的嫩乳吸奶一口,就着奶水润湿她的肉穴。她只觉得下身被唇舌舔着,闭合的肉洞被注入温热的液体。 那液体是自己的东西,被男人的口腔温了温,几经舔舐又被吸出,混着她淫液,奶汁还有他的唾液。 从没有被这样对待过,皇帝在情事上素来残暴,绝无体贴之心,漫说这样交缠,连亲吻也寥寥。 小花珠被吸吮的时候,一种莫名的快感教她崩溃,那种感觉又是欢愉,又是羞涩,又是空虚。 她原来是寒冰,却在此时,薄薄的水汽漂浮上心顶,若要升华。 非是那种安心的舒服,而是令人发狂的酥爽。谢妍感到自己要发疯了。 歇斯底里的冲动灭顶。 她呜咽着泄了身。小腹一抽一抽地,身子几乎动不了,那双眼睛蒙了水雾,委委屈屈的,带着失神,这种神情最叫人想要摧折。 失神里压上黑影,谢妍知道他在靠近,她的身体被压住了,体温在熨帖。她突然想到,那人个子高,肌体又精壮,是否会把她压坏了呢。 臀部被翻成令人羞耻的角度,她略眯着眼睛,只见他亦褪了裤,肌肉分明的小腹下耻毛横生,深赤色巨物挺立,那物事渐渐抵着自己的臀,粗硕得夸张。谢妍虽不是未经人事,也不由有些害怕。 咬着唇,蹙着眉。然唇角沾了津液水渍,眉宇间还是高潮中的忘情。他进犯时,眼眸深深望着她,那眼神露骨,似要将她拆吃入腹。 谢妍感到自己最柔软的地方被狠心顶开,那个角度,肉物抽插之际,男人的耻毛一下下刮蹭着她的肉珠。被一下下的顶撞弄得抑制不住哭叫,她被握着腰,凶狠地占有。 连那物事上的青筋都感受得到,实在是、实在是…… 不过百十下抽插,她便又丢了。 男人伏在她身上,吮吸她因情动而变本加厉流出的乳汁,大手揉着娇嫩丰腴的臀肉,自己的东西在那张娇软小穴里抽插,娇粉也磨成艳红,又夹又吸,交合处一片泥泞。 “阿妍,”他喊她的名字,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臀。她的身子一哆嗦,“怎么这么不经肏?” 作者有话说 作者已肾亏。(为什么这场啪啪啪还没写完呜呜呜) 5.盈盈一水间 劳劳亭(H)(张秋池)| 7671963 5.盈盈一水间 灭顶的快感过身两次,谢妍的意识 分卷阅读5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便有些不清了,最后摄政王搂着她,抵在她深处喷射出来,温热的浓精灌进去,她的手一开始抓着绣着鸳鸯的褥子,最后失了神智,掐了他背脊好几下。 嘴里又不知被诱着说了多少浪荡话。 自同他欢爱后方知从前的肢体纠缠叫作蹂躏。她褥子下的身体有被对方的手揉弄得红肿之处,腰肢臀瓣上不定留了对方浅浅的指痕,有一处被肆意亵玩,小腹又是酸胀又是饱饱的满足感,整个人从淫靡的梦境中逐渐清醒后,身子困乏娇纵。 她想侍奉他倒也不算亏,毕竟他英俊漂亮又身强力壮,称得上是自己苦中作乐生活中比较甜的部分。 “殿下记得避子汤……”自皇后赐药以来,她的身子便有些不利索,譬如产乳,譬如嗜睡。许久未曾这样暖和地入睡了,良久,只模糊听见那人拥着自己低低一句,便梦会周公去了。 她眼眸阖上,入睡后的脸庞是天真娇气的,本是清丽的长相,年纪又小,说来也不过十七八岁,不知怎么竟苍白柔弱至此了。 是野怪异志中常说的一见倾心吗,否则崔娘一个闺阁小姐为何要私会情人,冒天下之大不韪,视忠贞立法为无物;而他为臣子、为兄弟又为何要对皇帝的妃子着迷,分明露水初见。 银烛跃画上屏,是有人的心在悸动。 他方才问的是:“若皇上驾崩,你可愿……”谁知她累成这样,一沾枕头便昏睡过去。 美人出身市井,入邺城数年,立了夫人,却改不了旧习,嫌玉枕太硬,非要棉花枕头不可。 姬旷吹熄了烛火,回到帐幔中时那少女浅眠的身体循着热源急不可待地贴上来。他把人罩在怀里。与她共眠在棉枕上,意外发觉软枕确是舒适。 世人说皇帝昏庸残暴,他看不然,皇帝无非是德不配位,叫奸人——姬旷本人钻了空子,比如广选美人,实非皇帝本愿,他本只想要上五六个世家贵女,远算不上酒池肉林,可各郡太守受某奸人指使遴选得近百名丽人,世家之女不足者,以良家子填其缺漏。 如此纰漏何止这一处,纵然皇帝起了防备之心,亦防不住狼子野心。是以天下皆知,皇上广选美人,大修宫殿,沉迷炼药,是为不君。 得意者弹冠相庆,而皇帝气急,更不会善待这些庶民女子。 百名良家子,如今只剩下十余个。 他从前何尝在意过这些人的性命,蝼蚁草芥一般,他踩着他们的尸骨往上走,最是理所当然,是要坐到那个位置去的,最终玄冕加身,若蝼蚁不能为陈胜吴广,谁又管脚下蚍蜉死活。 而谢妍是个微不足道的蝼蚁,是被他亲手抛入烈火之中的,勉强挣扎着,他见到她的时候,见她哭泣、隐忍,清丽的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背上的伤是被那个人虐待后无法愈合的痕迹。他手触着,亦觉疼痛。 姬旷未曾感到如此悔恨,在遇她之前。 夜未央,谢妍迷迷糊糊地转醒,嘟囔着起身:“水……” 他被她吵醒了,把她塞回被窝,揭开帐子,自己就着瓷杯饮了半口。 谢妍闭着眼睛,感到有温热的东西覆在自己唇边,然后水流进唇齿,她依然不解渴,着急地又吮了好几口,却没了。 终于睁开眼睛。 哪里有什么杯子了,他竟在唇对唇地…… 谢妍觉得自己心里深处有什么东西被拨动了。 “你哭什么?”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谢妍骇得几乎跪下,可他精壮的小臂箍着她的腰肢不放。 她的身体逐渐从温暖中冷下来,那种绝望的感觉又袭上心头。 只要姬旷不悦,随时都可以要了她的命。她分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眼泪,却是止不住。 脸庞被他的手擦拭,她分辨不出他这是要怎么待她,只是不住地摇头。 “臣妾没有……只是伺候殿下,太过高兴了,”她依然流着泪,心缓缓沉下来,靠在男人的怀里,“殿下英姿飒爽,当年从我绣楼下策马而过,多少惊艳。” “只是我,快要死了。” “……我自问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为何,为何会落得这个下场 。”她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整个人往他怀里团了团,“莫不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微贱而容华,便如稚童持金行于夜市,恐怕性命都难保。” “求殿下放谢姬一条生路。” 蜉蝣身处漩涡,此话半真半假,因见河岸有一木枝,便欲攀附,纵是不知那木枝内里是腐是好。 他心中不是滋味。这一切,都该开罪于他。 “寡人召女医来看。”姬旷把她塞回褥子,掖好被角。 待陈医女到时,他已复着好衣裳。整间宫室情事的气味不散,发生过什么,一看便知。 陈医女眼观鼻鼻观心,显然是摄政王的人,她摸了谢妍的脉半晌,叹了口气:“夫人久服虎狼之药,折了精气,好在原本年轻康健,尚能一试。”她执了银针,小心地在穴位刺下。针灸自然要受些皮肉之苦的,不过于如今的她而言早不算什么了,只是男人的手紧紧握着自己的,她不由得有些心动,又极快地按捺这绮思下去。 “有劳。”姬旷拱手道。那医女了然:“明日皇后的人来太医院取药时,臣便替了方子,换成 分卷阅读6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调理娘娘的药,”她见姬旷脸色不好,又跪下禀道:“殿下放心,臣等必不辱使命。” 作者呜呜呜 略无聊的剧情章(你也知道呀)!为过年的大鱼大肉做铺垫!~ 6.脉脉不得语 劳劳亭(H)(张秋池)| 7675764 6.脉脉不得语 他搂着她睡的时候,谢妍感到前所未有的暖和,是以翌日清晨姬旷一离床榻她便醒了。 高大的身影立在窗间透入微薄的晨光,他虽是天皇贵胄,或因从前挂帅行军,竟能极快地自行穿戴那繁复衣结,玄衣快速盖了结实的肌肉,谢妍窝在褥子里努了努嘴。 摄政王殿下可生得真好看。她眯着眼心想。 姬旷穿戴完毕,旋过身来,见到她发痴的眼神,不由想笑,嘴上却道:“阿妍来替寡人梳发髻。” 褐色的大氅裹着她的身子,她被长臂一展抱坐在摄政王腿上,两人挨得紧,铜镜之中模糊的身影交融在一道。 明明是要梳发髻,她拿起篦子,却被姬旷解开了小衣。 “啊。”她一抖,篦子落地。 “该罚。” 明明昨夜才吸空,她又涨奶了。 那日以后,便有奇珍异宝无计源源不断流入她的小破宫室,琥珀作蝶点饰步摇、绢花、玛瑙、并字画古玩云云,每日听皇后训导后回宫都要几番疑心自己走错了宫殿,忍不住想要回宫门口再认真观察自己的牌匾是否真的上书“平江台”。 此时谢妍便庆幸,除了被杀的秦姬,邺宫之中她并无交好的嫔妃,不然她一夜暴富,不知有多可疑。 “殿下何须如此呀。”她和阿晚清点着东西,叹道,“如此张扬,我既不爱这些,又怕惹人显眼。” 阿晚收着东西宽慰:“摄政王殿下何等人物,宫中上下,眼线无数,若有风吹草动,他立即便知。” 这日在落雪,间间宫阙鳞次栉比,错落地堆着薄雪,谢妍发着呆,心想道:这人假作贤王,竟也无人发觉其野心么?况且他这样年轻英俊,姬妾又不知道有多少,不过一夜欢情,就替自己解决了阮皇后的麻烦,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万勿深思。 阿晚眼睛一亮,同摄政王的事瞒不住她,谢妍遂坦白了。乍闻此事,她极吃惊,悄悄问谢妍:“娘娘,您,咳咳,觉得摄政王殿下比较厉害还是陛下比较威猛呢?” 谢妍抿了抿唇,回首一看,见四下无人,方露出莫名的微笑回:“殿下年轻力壮,陛下花样频多。” 阿晚恍然大悟,对娘娘的遣词造句深感钦佩:“那还是您比较厉害。” “听宫宴中伺候的仕女说,”阿晚又道,“摄政王之酒酣,若玉山将崩;饶是如此,也不容仕女近身伺候。”她瞄着谢妍,似在暗示什么。 她们行于回廊,旁有修竹耸立,翠叶叠白,时在冬日,方落雪的时节,谢妍觉得有些寒气,便拢着手臂越走越快起来。 “那跟我有何干系?”她颤抖着嘴唇,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一身碧青色的襦裙,叫寒风吹开了角,露出靛色的裳,衬得肌肤如白瓷一般。 阿晚戳了戳她的衣袖,她定睛看去,远远地有一挺拔人影站在廊尽头,劲装披甲。 她无意识地小跑几步,越是疾走,越觉寒冷,跑到那人面前的时候,耳尖都被冻得红了些。 姬旷看她奔来,脸上不觉露了笑意,她在他面前低着头,一派羞赧模样,穿得单薄,恨不得一把搂到怀里给暖暖。 “不是给你打了皮子,怎么不用,还冻成这样?”他为她的手呵气,低低问道。 他那话问得暧昧,就仿佛他们是一对寻常夫妻一般。 谢妍红着脸道:“臣妾不舍得用,若是弄脏了,不知怎么心疼呢,”她抬起眼看着摄政王,“倒是殿下,怎么又来了?” 姬旷今日主持完朝政便出城巡营,实则追随数年的老臣都不同意他如今轻举妄动,或曰:“姑射王一脉自先王起,已蛰伏近三十年,今上已是灯枯油尽,您如何不能再忍忍?” 他道:“某与其争斗近十年,权谋之争波谲云诡,累民甚众,今司寇谓余曰:清河郡民收三十石,姑射王殿下理政,属余十税其三,然其郡守为天子妻族,以为皇上食邑,另征十五石。” 他顿了顿,直视着老臣的眼睛:“寡人虽减其税,清河富庶之地却饿殍遍地。余前日觐见,闻陛下以人乳沐浴,几尽奢华,听余提及清河郡有人食人,竟以为乐。” 老臣愣了愣,只见面前的戎装在身的青年面容冷峻而坚定,隐含怒意,他肃然起敬,拉着姬旷的手低声曰:“殿下有爱民之心,有堪重任之能,臣等必誓死追随。” 从前他要贤王之名,天下皆以贤王呼之。 现在他说摄政王无奈兄弟阋墙,后世必悉知这位贤王是如何苦楚地接过禅让的诏书,婉拒而不能。 且姬旷还有个不能言明的原因,因那帘帷下摄人的春色,他不欲再让那人再瞧见了。 除去他自己以外,往后没有人能再触碰她。 作者233333 我也很想知 分卷阅读7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道别人的作者有话说是怎么打出规则虚线的! 所谓十税几,就是税收是粮食的十分之几,税收比较低的时候(鼓励开荒)会达到十税一,高的时候十税六也有可能…… 至于禅让,往往是夺权的一块遮羞布,正如尧幽囚、舜野死。 7.金砌雨来行步滑 劳劳亭(H)(张秋池)| pOzhaiwU 点 7.金砌雨来行步滑 “谢妍,”他本来想把她横抱起来,究竟未这样抱过女人,不甚熟练。于是她被扛在对方的肩上,“啊哟”一声,柔软的胸下压着他冷硬的铠甲。 谢妍的脸唰得红了。慢慢地把头埋到姬旷的肩背上,小声轻唤他:“殿下,光天化日之下,不如仔细……” 臀上突然挨了一巴掌,倒不甚疼痛,还叫人起几分旖旎情愫。 低低的声音传来:“搂着寡人。”她想笑,却见一粒雪珠落在他甲衣的沟壑上。正在她唇角附近。 谢妍突地想起她前二年在邺城宫中,没精又打采,无事时恨不能整日躺在榻上,到了冬日看着满天满地的雪更是不快活,还未尝过北方的雪是何味道。 她伸出粉红的舌头,小心地用舌尖点了点那粒莹白的雪。 啊。 舌尖,被黏住了。 姬旷把谢妍放到殿内的榻沿上时,谢妍红着眼睛捂着嘴。 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不禁莞尔。眼泪汪汪的少女见他面上的笑,又气又羞地躲进杏色帐子里。 那厚帐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都怪殿下。” 谢妍努力平息着口中的血腥味,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像话。皇天之下有谁敢对姑射王指责一二的? 她凝视着帘子深处的海棠刺绣,因多有刷洗,颜色渐淡,那是她初承恩宠后皇上赏赐的。谢妍深知自己缺心少肺,故头悬梁锥刺股,每当头脑发热,便要自己好生想想那真龙天子是如何贪恋又弃如敝履的。 他们可曾有真心吗? 或许是有的,但并不会赠与自己这个不算是人的庶民。他们高高在上的恩赐,常是为奴为妾,还道人要感恩戴德。 她想静下心来,却听到胸口跳律不止,外边解甲之声传来,她落入一个暖和的怀抱。 “好好好,都怪我。”那声音带着轻轻的笑意,“哥哥疼你……” 身后的温存映着眼前的黯淡的花中贵妃。 姬旷的呼吸喷在她耳侧。谢妍的头微转,他的嘴唇落在她的上,可怜兮兮的伤口被温柔地舔舐安抚,交织了血腥气。 “只可惜我叫你宫人做了你欢喜的松鼠鱼,现下……”姬旷看着她要跳起来的模样,“怎么吃?” 松鼠鱼。 是松鼠鱼啊!她自从离了金陵,便再没尝过了,况且邺城多以面食为主,虽所有不惯,也只有姑且食之。谢妍肠子都悔青了。阿晚本是低眉顺目地在摄政王面前端个盘子装装样子,听闻娘娘因为舔雪伤了舌尖忍不住笑得乐不可支。 谢妍观其傻样,吐着可怜的舌尖心道:这妮子笑得猪也似的。 今日吃不成的松鼠鱼,除夕倒是可吃上了。晨起又去拜见皇后。今日之定,阮皇后不在内室见人 ,而是坐于明堂。按品大妆雍容之至,众妃济济一堂,绿云攘攘好不热闹。 左不过“承祧”“后嗣”几句叮嘱。 “这各宫妃嫔的面孔换了一批又一批,若是有来年,怕是我都认不全了。”谢妍咳了一下道。 阿晚笑嘻嘻地扶着她的手,道:“娘娘莫要多想啦,今日殿下叫奴给娘娘送来松鼠鱼。” 她一怔忪,心里说不上是何滋味。 自那日初遇,他便每日都来寻自己,谢妍知道自己看着他背影的神态定是极痴的,他俊美得如同神祗一般,救她于烈焰,却又陷她于深海,每下沉一寸,便是受压一分,未知是人伦束缚还是身份云泥,求之恐怕失望,推之却是不能—— 作者233333—— 舔了北方的栏杆23333 8.两人抬起隐花裙 劳劳亭(H)(张秋池)| 平江台长门紧闭,她叹气一声用力推去,却见那人立于庭中,二人之间又隔了门宇几重,却门沿上生了荒草,颇有凄芜颜色。 姬旷越了门槛来扶她,美人衣作江南春水色,珠压腰际,竟是弱不胜衣的姿态。 “殿下,今日除夕,有何想吃的?”她露出盈盈的笑来,到底年轻,又是锦衣玉食养的,自换了药汤,谢妍身子便渐渐轻快起来,他见她面色红润,虽纤细也不显得柔弱,“臣妾自去做给您,殿下回府也可分给诸位娘娘。” 搂着她的手臂动了动,谢妍听见他道:“我如今并无什么 娘娘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叠雪裁霜也似的的衣带,没奈何地觉得有些小高兴。 姬旷又道:“况且寡人亦好松鼠桂鱼。” 谢妍心中警铃大作,一则怕他抢了自己和阿晚难得的吃松鼠桂鱼的机会,二则……摄政王殿下虽有美貌,她还是不大乐意老同他腻在一处。 尤其今日是除夕,莫非大年初一还要她喝避子汤不成? 分卷阅读8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帐子一落,阿晚立刻就乖觉地避出去。杏色的帷早更成了他赠的紫色,伴珍珠褐的纱帐。姬旷衣衫半开地看着她,她垂首。虽夜夜同眠,被翻红浪,究竟还是…… 她看着他充斥了欲色的眼眸,缓缓解开束腰。他神色那样炙热,分明是清冷高傲之人,却行孟浪之举。 “阿妍,”他道,“尝尝我,嗯?” 鼻音渐浓。 于是衣带宽了未褪,松松垮垮地覆着她幼白窈窕的身躯。谢妍替他除了外袍,他只见鬓发凌乱的丽人雌伏于他胯下,娇嫩的手动作轻柔的释出他的物事。 那物事已然因肌肤之亲而昂扬,模样狰狞可怖,她一只手都握不住。 这样大,又这样长,谢妍已然能想象到它一直塞到喉咙,还留一截在外,而她因口中被塞满连口水都咽不得的场景了。 她的香香软软的气息扑在那粗长肉物上,听闻一声喘息。 殿下连呻吟起来都这么……她脸上火辣辣地,循着冲动启唇含住头部。姬旷喜洁,她只觉得满口都是他的气味,略有腥膻前精的味道,也不难闻,反而叫人有些异样的冲动。那人的手在她脑后扶着,肌肉紧张,强忍着不让自己对她一逞兽欲,只轻轻地向那张娇软的口中推去。 殊不知他越是克制,她心里越是也想要他。谢妍摸索着他粗硬的耻毛,轻轻向下弄他的卵蛋。 茭白般的手指轻轻勾划交错狰狞的青筋。 终于那人忍不住地捞起自己,喘息着在她腿心抽送。“只是舔一舔……怎么自己耐不住了?”姬旷的声音本是冷漠,裹挟了欲念,戳在她心上。 谢妍的面容在透光的纱下分明,他见她正急急呼吸着,唇角水泽晶莹,他吻了那张唇。 现下她整个人都是他的味道了,姬旷迫她吞咽自己的津液,她两张口皆被堵住往里灌汁液,整个人若要坏掉般的。 “太坏了……”她喃喃。 男人一手解开了帘子,幽闭的床帏内尽是缠绵颜色。 谢妍正情迷意乱,忽然外头阿晚大声喊道:“公公且慢!我家主子醉酒,恐怕失仪,请您稍等!” 男女莫辨的声音细声细气说道:“虽如此,还请姑娘通传,”阿晚强自镇定地走至殿门前,背后是蛇一般阴冷的目光。 这是皇上身边的林公公,素来简在帝心,入夜来此,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 谢妍的身体冷了一半,任由姬旷松开她。泥泞的交合,失了人便只剩冰冷粘稠的体液—— 作者TuT—— 皇帝突然出现刷一波存在感! 人妻(妾)就要有人妻(妾)的刺激哈哈哈哈哈 9. 绣罗裙上双鸳带 劳劳亭(H)(张秋池)| pOzhaiwU点 9. 绣罗裙上双鸳带 殿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扯着谢妍的襟口,盘扣一解,便露出纤巧的锁骨。 谢妍心如死灰,摇着头视他双目,他却不理,慢条斯理地又展臂从背后拥住她的腰身。 “莫怕。” 夜深雪重,六出飞花又降。 林勋于宫室外又喊道:“阿晚姑娘,你若不便打扰,本官便来做这恶人。” 她一听,便一下从那人的臂弯里头挣脱出来,他也不搂得如何紧,只是远远地看她重新披上大氅,推门而去。 谢妍奔至殿门口,方觉得外头寒气之逼人,与他怀里正是相反,却不敢多留恋。 林勋候在外头,已是不耐,见谢夫人来迎,冷声讥讽道:“夫人怎么这样慢?陛下宣你伺候,还不快随本官去承德殿?” 谢妍扑通一声跪在雪上,那雪如厚厚盐积,原是要拥门不开的。跪下没了膝头,寒苦难言。 林公公一声冷笑,只听谢夫人道:“妾身有疾,侍寝恐伤圣体,还请大人饶恕妾身……”林勋深深看她,似是嘲讽,又是恼怒,终于伸手扣住她的下巴,迫她扬起脸来,连声道:“好得很、好得很。谢姬,一月不见,胆子见长。” 那自不是什么好话。林勋乃皇帝身边第一得意人。 昔日承德殿侍奉,皇帝尝一面摸着怀里的妃子,一面唤他:“阿勋。”然后阴柔俊美的宦官来前,皇帝笑道:“真真是娇养的水般女儿,诗书不我欺。”便将怀里的美人递给林勋,林勋一品,赞曰:“玉体横陈,不过如此。” 宦官的阴冷的双手手爱抚着宫妃的裸体,令人好不发颤。 故谢妍对他的畏惧厌恶,总是难以控制。 她自己缓缓从雪地里站起来,一双有力的手扶持住她。那人走出殿来,同自己一道立于屋檐下。目力所及之处,一道冰棱缀雪,谢妍看着看着,愈发觉得凄楚起来。 “殿下……”谢妍轻轻喊他。姬旷“嗯”了一声,低头看向她。 她又摇摇头,千言万语咽下,“殿下救救我。” 大年初一,林勋的尸身趴伏在邺宫云池结冰的水面上,其宫灯碎地,烛火挣扎着灼烧了半寸冰。宫人方缠红条,乍闻此噩耗,皇帝当即病倒了。 彼时,谢妍正窝在姬旷怀里悄悄打哈欠,因大年三十封笔封玺,今日便不必早朝,男人难得睡到日上 分卷阅读9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三竿才起。 她止住阿晚咋咋呼呼的敲门声,轻问:“怎么啦?” 阿晚兴奋道:“林公公一死,皇上气晕过去啦!” 谢妍一愣,旋即转身看向还在熟睡中的姬旷。林勋或许同她一样是可怜人,但螳螂对小蚁的倾轧,也会要她丧命。 她踮着脚悄悄溜回榻边,撩开帐子,他还维持着方才搂着自己困觉的姿势,对自己摸出去听闲话的事情毫无察觉。 昨日落雪,今日竟出了些微日光,经雪地映射,白得刺目,落在他脸颊上。 姬旷并非当今推崇的风雅公子,他是棱角分明,挺拔精壮的类型。谢妍抿着唇看他英挺的眉眼,心中一动,又欲竭力遏止。 瓷白的小脸最终轻轻地蹭了蹭男人的掌心。 “谢谢你。” 温润可爱的场景如是,姬旷却睁开眼,轻轻捏住她的下巴。 少女柔软的身体被轻而易举地捞进帐子,浑身上下被手掌略过一遍,终被握住柔软的足,他声音闷闷的:“脚丫太凉,该罚。” 作者tut 下一章吃肉吧朋友们!!! 10.皓腕凝霜雪(h) 劳劳亭(H)(张秋池)| 7684162 10.皓腕凝霜雪(h) 谢妍眉目妍丽,哪怕不施粉黛,笑起来有浅浅梨涡,他看着只觉得都痴了。 “殿下,”她用挺翘的小鼻子轻轻蹭男人面颊,“先梳洗用早膳啦。” 却被反手扣住,趴伏在榻上,方着好的衣裙被从下掀起,露出修长的玉腿兼浑圆的臀来。姬旷制住她略加反抗的动作。 修长的手指探向她昨夜被过度使用的嫩穴,那张口还留有被粗硕肉物强势抽插的痕迹,红肿之上干涸了白色精水的痕迹。 那是他昨夜喷射的第四次,玉壶实在含不住这许多东西,精浆从美人娇滴滴的穴口溢出,顺着臀缝直滴到下方的菊眼上。 “我马上就要去洗的呀。”被压跪在榻上的谢妍红着一张俏脸急忙分辨道。 他知她是怕羞,不愿再回忆前夜的缠绵。 低头咬上少女的耳垂:“阿妍昨日不是说肚子都被射满了?那早膳就晚些用好不好?” 殿下可真是不知羞的。分明旭日初升,晴日烘帘,暖融似春,他却要青天白日敦伦,突然温热的手指揉了揉肥软的花唇,继而逡巡打转,小穴被戳开,长指顶入。 谢妍努力想挤出那根手指,男人却抠得更深了,叫湿软夹着,几下之后便见昨夜射进去的浓白,在美人身子深处温上半宿,散着热气流在她股间。 “东西没吃下,也该罚。” 不待谢妍转身,那人温热的身体又贴上来,她隔着未解开的衣裙也能感受到他肌理分明的滚烫胸膛,他褪了她的衣服,密密的吻落下。 她的臀缝处抵着男人粗大的性器。 摄政王一只手攀前来,粗暴地揉上她的奶子,她早就被他的一根手指搅出了水儿,肉身相贴,更是情动。 他从后肏她,水泽泛滥的交合处软嫩,娇滴滴地吸吮他的肉物。见她肥嫩的臀儿上泛红的指印,又忍不住思及臀肉溢出指缝的触感来,见美景如此,忍不住压在她身上肆意顶撞。 谢妍舒服得快哭出来了,殿下的全不是温柔似水的男子,可那粗暴和承德殿那位不同,是强壮有力,不管不顾。 餍足的摄政王殿下果然面色极佳,还亲手喂白粥给她喝,她含着调羹发愣,见远远地陈医女走来,捧着热腾腾的避子汤,跪下奉上。 “娘娘,汤药不可漏忘。” 那碗汤水明明是方下了炉子,热乎乎的,谢妍却觉能让自己清醒者,无出其右。 她含药在口中,药汁是极苦涩的,一边的殿下捧着一碗蜜饯果子只等她喝完。 摄政王殿下,竟是知道谢夫人怕苦的。 陈婉兮想着,又仔细端详病榻上丽人的脸庞,她不是头一次见谢夫人,却依旧觉得惊艳。这位谢夫人生得极美,倦倦地斜在垫子上,素面朝天,依旧美貌逼人。 杏子似的眼一瞧便要人命似的,连摄政王殿下都做了其入幕之宾,要不怎么说红颜祸水呢? 只惜以色侍人,殊难长久,眼看盛宠之下,他日东窗事发,一缕香魂散了也无人问津。 婉兮自忖是姑射王殿下心腹,也未尝见过他如此沉迷女色。若殿下真心爱慕,等天子驾崩再立谢姬为夫人,也无不可,毕竟陛下已是数着日子过了;可他连三五个月都难熬,足见这谢姬确有几分勾人本事。 谢妍咬着蜜饯心不在焉地看姬旷捎来的话本子,而他在一侧的案几旁皱着眉头翻看文书。 她想她是喜欢这位殿下的,殿下几次救她,可……若和他站在一起实在太过遥远,那么她还是选择更爱自己一点。 作者233333 2.14情人节快落!!!! 阿妍其实是个只想苟住回家的弱气小可怜嘤嘤嘤 11. 谁见江南憔悴客 劳劳亭(H)(张秋池)| 7686346 11. 谁见江南憔悴客 林内官去后,整个 分卷阅读10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邺宫内都更人心惶惶了些。皇帝转醒后自是龙颜大怒,元月初五宣诸大夫上朝,诏廷尉严查此事。廷尉对曰:“阉人之死,轻若鸿毛,陛下何劳心?令其尸骨归故乡,抚其萱亲,可乎?” 皇帝姬兴旋而起:“巧舌如簧!尔竟敢这样说阿勋……” 忽有一人出列,春青诸侯衣冠,他喝道:“皇上乏了,还不快服侍他歇息。” 新任的内官闻摄政王号令,忙不迭地扶着激动的皇帝下去。 等那跌跌撞撞的人影过了,方才恳着头的众臣复抬起头来。 “陛下愈发糊涂了,竟为个内官死活闹到前朝来。”廷尉立起身,扶正冠道,“殿下仁厚,我等皆仰赖殿下。” 姬旷露出一丝笑意,道:“今日诸位原当休沐,却起了个早来瞧我家堂兄的笑话,寡人便作主散朝罢,何如?” 明堂之中诸臣工皆下跪称诺,山呼千岁。 姑射王看着跪成一片的臣属,他的先祖因母族低微,早早就藩去了姑射,世代演兵事攻伐,虽则军权财权在握,始终难以服众,哪怕先帝是个无能之辈,哪怕今上资质平庸。 而今日,天下之主的臣子齐齐对他下跪。 在天子的王座下。 “林勋……”谢妍同阿晚正在一道喝茶水,两人坐在廊下,恰有冬日阳光罩下,“陛下会怀疑到咱们身上吗?” 阿晚放下茶杯,悄悄附耳道:“奴问了,说是除夕那夜,林勋先后去请了您、陈夫人、林夫人和徐夫人,”她见谢妍脸色难看起来,连忙又道: “四宫,皆称未见着林勋。” 谢妍瞧着园中新开的梅花,那宫粉方打苞,怯生生的。 “阿晚,从此我……怕是无法回头了。”她道,“那日我侍寝是死、抗旨也是死,求殿下杀林勋只恐还是死。倘若真的败露,摄政王殿下念在露水情缘的份上,必不至于对我家人落井下石;至于你,我已求故秦夫人心腹、今之苏夫人,你可去她手下当差。” 阿晚有些怕:“林氏一个宦人,当真这样要紧吗?” 谢妍摆弄着茶杯,回想起昔日侍寝时分,皇上同林勋间的神色,低低应道:“是啊。” “也难怪,这宫中夫人皆以陛下为不君。”阿晚道,“人人都越发冷清瑟缩了,陛下瞧着提不起劲,有龙阳之好也难免嘛。” 谢妍被她逗乐了:“你可是个黄花大闺女,浑说什么呢。” “什么浑说,今日元月十五,娘娘是不是又要……”阿晚笑,“可怜我,都多久没和娘娘一道卧谈胡侃了。” 邺城临云水,河岸边的灯节素有“繁灯夺霁华”之名,姬旷说要带她去云水畔上元灯会走走。 “这如何使得?殿下今日可有宫宴。”谢妍着实吃了一惊,经阿晚一提,她倒是想到殿下下了宫宴要来寻她,却没想过还能出宫去玩。他垂着眼,手掌在她长发上摩挲着,“左右我已向圣上称病,你只说去不去。” 他不去,遂有十之七八王公大臣称病不去。 一个是朝阳,一个是夕阳,她毫不犹豫地选择随他溜出宫。 于是车架摇摇晃晃地驶出宫门,她从马车的窗户中回头望着那道巍峨的宫墙,弯弯曲曲的环在业山山脚,宫门峥嵘,重檐歇山,和两年前入宫时怀着忐忑心情所看见的景象别无二致。那时她方及笄,天真稚气,还对自己未来的夫君有所期盼呢。怎能料想如今竟然敢于秽乱宫闱,同一个有司马昭之心的男人有了首尾。 风尚料峭,正是落日熔金时分,暮云合璧,细细给业山上的宫阙楼宇描摹了金红色边,巍峨耸立,大兆立国凡百三十年,玄铁栗木不曾锈毁。她知道只要风一动,护花铃也作响,那原是自己在宫里唯一喜欢的东西。 她托着小脸叹息道:“快要三年了,不成想妾竟能活着走出宫门。” 姬旷在她旁边翻折子,见她这样便轻轻扯着她的发梢把她捉回软垫。 “那边的箧里头有你的幂篱,一会儿好生戴上。”他头也不抬地说,“那宫门,寡人迟早带着你来来回回走上百千遍。” 现下不论是对她的欲望还是对王座的狼子野心,在她面前他都不加掩饰得露骨。 谢妍假装没听见他后半句话,坐直身去看那幂篱,轻纱琳琅,是邺城富贵人家小娘子常见的打扮。 “妾在家里时也常戴这个。”她道。 姬旷道:“看来你常抛头露面,怎么,你也料理你家的营生?” 她摇摇头:“却不曾,我阿爹阿娘想给我找个老实可靠的郎君,叫他入赘谢家。” 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笑道:“只是上元节、乞巧节,我总是爱出去玩的。” 他嗯了一声,心里却不快起来。诚然小家碧玉如她,有个忠厚老实的丈夫便是最好归宿,若他是她的夫君,只要她娇滴滴的一声,必是星星月亮都捧来奉上。 在傍晚的云水岸边,人流熙熙攘攘,戴上可防止被瞧见脸。她见来往有行人悄悄看她幂篱下半遮半掩的脸庞,悄悄得意地问姬旷道:“殿下,臣妾这样是不是也很好看?” 她极力踮着脚吹气在他的耳畔,然后只觉得腰肢被他的手臂钳住:“好看得紧。”好看得我后悔给你戴幂篱,谁知朦朦胧胧地却更勾 分卷阅读11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人呢。 华灯初下的时候,灯市初明,萧鼓始喧。恰桂华流瓦、露浥红莲。 他们还是跟着人流慢慢地挪动着,云河流动得甚急,远湍急于秦淮河,河灯甫一落下便随波逐流远去了。 有人忍不住看着那美人,玉人青葱窈窕,幂篱亦不能蔽其容貌,美中不足是纤纤细腰上环着个男人的手臂。那男人倒是生的高大挺拔,容貌清俊,且酷似……摄政王?他连忙挤过去,刚想问安,只见那男子细长的眼睛瞟来,不怒自威,“今日没有摄政王,唯有姬某。” 那人连忙作揖一下,连忙告退,他本不敢信清高的摄政王会是带女子出门游玩的多情郎君,现下也不敢欣赏小美人了。 摊子沿着云水摆了一长条,如今上元,然寒气未消,满街珠翠皆被厚厚大氅,香尘宝马不绝,充耳满是嬉笑声。除却卖河灯之外,亦有商贩叫卖小吃。 她要糖葫芦,他便买,又要吃龙须糖,说是金陵土产非吃不可。不一会儿他手上便拿满了她的零嘴。“公子,我想喝一点点酒。”谢妍轻轻扯着他的袖子,见他蹙起眉头,连忙松开,又道:“就一点点,真的!” 他平生最受不了就是她殷殷的眼神。而且他也喜欢被他的小美人扯袖子。 “……好,只一壶。”他妥协。 沽酒娘见状,向谢妍笑道:“你家夫君待你真好。” 谢妍老脸一红,好在有幂篱遮挡不甚明显,便也含含糊糊说句“哪有哪有”过去了。心却道摄政王殿下怎么可能做她夫君呢。 虽然……殿下待她温存,可她还能不清楚自己是个美艳玩物之事实吗? 元宵节前奏:下章开始开始小破车啦 12美人慵翦上元灯(h) 劳劳亭(H)(张秋池)| 7688109 12美人慵翦上元灯(h) “不猜灯谜?” “不猜,从小就未猜准过。”她叼着龙须酥诚实回答。 “不看花灯?” “和秦淮河花灯一模一样。”龙须酥显然并非原汁原味。 “那,只吃这些?”他挑眉问道。挑去她唇角的糖渍。食盒里装着零零总总十来样小食,并一盅米酒。他们坐在马车里,她在一侧大吃特吃,他便又看起了折子。 只是心中总有一阵无名之火在燎。 她巧笑倩兮,温顺乖巧。 然而他要的不是这个。 她曾含泪说貌美而卑贱未尝是美事,他便要她一生不复如萍草。可今天她几次避开话头,分明是不想同他攀扯上关系。 冷不防谢妍拿着个一丸糖山药凑到他眼前,“今日买了许多吃的,殿下……殿下不高兴啦?” 神思不属的模样,粉面含春不假。再一看,米酒瓶子果然空了。 “殿下莫恼,我……也给殿下尝尝糖……啊!” 男人张口吮吸了她的手指,糖豆被他吸进嘴里,纤细的手指也不被放过。 受了惊的美人想把手指抽回来却被制住了手腕。男人的宽袖扫开了堆积如山的折子,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头后低低半挽的发髻。 “殿下……”她的虽半醉,但意识尚存,刚想劝他别在车架里这样,微张的红唇便被堵住。 吻她这件事,他已相当熟练了。 他的舌头略嫌粗糙,在檀口中搅动,她喂他吃糖豆,她自己也吃糖豆,现下他们一同吃糖豆。 他们还行于闹市,车厢里却充斥了男女唇舌交缠的淫靡声音。 虽然微弱压抑,到底只隔几重幔帏、一阻木门。 “会叫人看见啊……”她的嘴唇被放开的时候小声埋怨。 于是他熄了车内烛火。 那只在后脑勺的大手不容她躲避亲吻,终是唇瓣也被吸肿,糖豆也被抢走。美人因亲吻脱了力,男人的手一放开,便瘫软在了软垫上。 他的气息终究又覆压上来,低哑的声音贴紧她的耳廓。 “还是阿妍好吃。” 谢妍只觉得自己的小腹隐隐有些酸胀,是情动的前兆。果然那人的手沿着她的腰线下滑,最后恶意地停在湿透的底裤上。修长的大手来回摩擦,她便有些受不了了地叫出声来,细细软软的似一只受了伤的猫。“不过一个吻,怎么?阿妍,嗯?” 她的大氅早就被他褪了垫在她身下,丰腴白嫩的躯体被半褪的衣衫被裹着,浅红的小奶头早立起来了。 嫩藕一般的手臂环上姬旷的颈,男人的肩膀上裹着精壮的肌肉手感极好,“呜……阿妍要殿下……” 黑暗中她瞧不见他,只知他伏在自己身上的剪影很好看;他却能视物,得见她泛着潮红充斥了情欲的脸,钗发已散,柔嫩的身躯难以自持的扭动。 这半含眼泪的淫乱摸样于姬旷而言是最好的催情药。 他尚且衣衫完好,她却已一丝不挂。 “若想被听到,你大可以接着叫。”他恶劣地说,叼着她漂亮的乳首又吸又扯,爱不释口,“只可惜没奶水了。” 山峦抖动之下的少女闻言咬紧了肿胀的嘴唇,只留了一些呜咽在喉咙里,清丽的面容更添妖冶。 未免太过诱人了,当她也渴求他的时候。 “回府!”他喝道。长随也听到了这场活春宫,心里敬佩素日阿晚姑娘的辛苦,一夹马肚子,四轮马车便随之飞驰。 她委实是湿透了,快要能滴下春水的小裤被扯下来,一根手指抵上她隐秘的缝,粗暴地扩张紧紧闭合的小穴。“不过几日没肏,竟是……连我一根手指都吃不下了?”他的荤话 分卷阅读12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露骨,她羞得想遮起小脸,却又被吻住,津液交融,流到唇角。 他的手指在娇嫩的花穴里就着美人的汁液扣弄,她只觉得整个人都软似豆腐了。 小穴能容下一根手指后,他三指多宽的粗硕肉物抵上她的穴口,濡湿的接触不知是她淌出的爱液还是他的前精。她借着月光与灯火看向他,男人上衣微解,露出结实的胸肌和腹肌,精壮的腰身往下是隐藏于黑色森林的巨兽。她观其尺寸,相当怀疑从前几次自己是如何吞下那根巨物的,那时候,连平坦的小腹都要被撑涨起来吧。 “快进来……姬旷哥哥,求你……”她情迷意乱地哀求。男人被什么刺激到了似的,狠狠地咬住她的喉,同时凶悍地进犯了她的穴。 两只大手掐着她肥软的臀瓣,狭小的穴口被狠狠撑开。 谢妍又痛又爽,脖子都打直了,“啊!” 粗大的肉棒一定把自己撑到极致了,勃起了很久、盘着血脉贲张青筋的肉棒,是他的东西,天知道自己心中是如何恋慕那人的,带着自卑的敏感心思。虽然他们之间的距离胜于天地,虽然是悖德,她能当真的只有交合时的欢愉。 车架行入摄政王府,停在空旷的前院演武场上,长随解了马,令家仆不许来前。 不知抽插了多少下,那棱角刮着她最敏感的点次次贴上宫口,她早失了神智只能让情欲作主,两条白皙娇嫩的腿不知廉耻地环着他的腰。男人温热的健壮肉体在她身上,蒸腾了热气,甚至出了薄薄一层汗,他的汗略咸,她舔过他喉结时如是想。 粉嫩的舌尖绕着他的喉结打转。 看来她明日是不想下地了。他被夹得一直爽到头皮,于是一次重似一次地干她,她的身子丰腴得得益,又被他弄得极浪荡,不过半炷香得功夫便泄身三次。于是大掌离开了被揉捏的臀肉,敛着力道拍了下她的屁股。她竟颤抖着又高潮了,本就紧致的穴肉乍然紧收,几乎把他逼得射出来。 淫荡的……小姑娘。 姬旷想自己此刻的面容一定是狰狞的,肉物拨开层层紧合的花壁顶进了宫口。 “慢些呀……呜。”谢妍如泣如诉地求他。 可惜他不仅不会慢些,还要把她弄坏。“那就自己把自己分开。” 渴望着只要快活不要难捱的小姑娘眼泪汪汪地听话照做,娇气的小穴被她掰的除了含住粗硕肉柱更多了一丝缝。春水沥沥的涌出,她的穴含着他的东西,自然让柱身也沾上晶亮的一层水。 结果被男人挟住腰肢侧抵在深吸,狰狞的尺寸没根而入,深得她失神地感到自己要被弄坏了。从侧面被进入也太过刺激了,何况被他一下下耻骨相抵,力道又是如此凶狠…… 第一次的时候被喷射在深处中,沾了白浆的小口被插得泛红,姬旷见不得她肥嘟嘟的花唇一开一合一副求人疼爱的模样,何况她在月光下面色泛红,几缕发丝就着香汗黏在颊上,红唇微喘杏眸失神。 他扭过她的下巴,轻轻地吮着她的唇,那种温柔与他狰狞的粗暴截然不同,被堵住上下两张口的少女迷迷瞪瞪地想着,他的眼睛也不似平日冷漠,好生缠绵。 月光下,高大的男子横抱着裹了自己玄色大氅的少女从车驾上下来,少女体内火热却忽受冷风,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男子又把她裹得更紧些。 “上元节了,阿妍。” 月亮很圆,在天的尽头看着他们。 13.红楼别夜堪惆怅 劳劳亭(H)(张秋池)| 7693276 13.红楼别夜堪惆怅 摄政王的府邸离宫城不过小半刻钟的车程,谢妍也是在马车上摇摇晃晃时才发觉的。 男人依例要听政早朝,天才蒙蒙亮,他便起身着好了衣冠。谢妍还在暖融融的被窝里打瞌睡,勉强伸出小手绊住他的袖角,道:“我……不想回去了。” 他只当她闹小孩脾气,揉揉谢妍的额发:“且再等等,我夜中去寻你,可好?” 哦。 谢妍又把脑袋缩回被子里,缎面的被子软和,沾染了百濯香的气味。那原都是她在家做姑娘时没用过的,本朝门阀森严,庶人按律只准用暗色棉麻衣裳。及入宫,她询问香料布匹,女官们便笑作一团。 “夫人恕罪,我等在宫中多年,只伺候过高门贵女,如今庶人夫人们入了宫,凡人到了天宫一般一惊一乍的,我等竟无所适从呢。”为首的掩口笑道。 她很明白其实这些女官都是看不起她的,女官不同于宫婢,多世家出身,尚自觉是天上仙娥。 久而久之便很习惯,也谈不上什么苦闷了。她坐在回宫的车架上恹恹地想。 尚仪女官收过那方写了潦草字迹的白绢,紧紧阖上小门。 她脸上还是淡淡的,几下绕过宫人如织处,悄悄到了皇后面前。皇后正紧闭着眼,以手支颐,白净端庄,琳琅叠翠,纵是还在休憩也不肯摘下六宫之伞的威仪。 尚仪轻手轻脚地入了殿门,使个眼色叫殿中侍女下去。皇后阮姬还是闻声而醒,见她持白绢奉上,不由露出倦怠的神色。 “缀云,你来念念父亲又说了什么?” 阮缀云展开白绢,轻声念道:“情势不分明,圣上宜有子。” 皇后扑哧一声笑起来,步摇轻款。 她起身,轻轻扶了一下腰,缀云扶住她。“父亲真是天生的官场角色,”皇后苦笑赞道,“分明已经动了姬旷的心思,却又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走了几步,才听阮缀云道:“摄政王殿下不肯,不肯娶阮家女儿。”若非在摄政王处碰壁,父亲 分卷阅读13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也未见得就要又在皇上身上下功夫了。 皇后“哦”了一声,一双美目看向阮缀云道:“阮家清贵,如今我为后,你为我尚仪,也不算高攀。何况只要阮家低头,他便能更快成事。却说不娶……真真奇哉怪也。” 上柱国兰陵阮氏的两个女儿,邺城上下谁不是交口称好。长女阮宴清敦厚和惠,乃是今上的结发妻子,次女更是明艳夺人,都说是也要做贵人的。可惜皇族兄弟阋墙,世家一时人人自危,待价而沽的奇货只得在嫁皇帝或姑射王之间举棋不定了。 她俩从云景台主殿一路走到佛堂。缀云道:“宫中线人无人说,金吾卫中却有人瞧见殿下自腊月起便常入宫。” 缀云顿了顿,似有羞赧之意支吾道:“是平江台。” 阮皇后骤然睁开眸。佛珠尚且划擦着食指,心中却动了杀机。 她缓缓转头,瞟了阮缀云一眼,柔荑执了明剪子,轻巧却坚定地剪去了整个蜡芯儿。幽僻钟室投下刺目白光,两人的目光隔着佛堂的飘渺烟云相交,缀云已是心知肚明。 世上总是美人易得,姻亲难求不是吗?瘦马值千金,君王却临庙宇,况乎这么个轻薄卑贱的玩意。 皇后浅浅笑道,漾出两个梨涡:“你瞧瞧我这记性,一过个年什么都忘了,我从前最喜谢姬,明日本宫要游肆园,可少不得她伴着。” 缀云半福应喏,便要去平江台请谢姬,皇后道:“缀云,那是门好亲事,无论对于兰陵阮氏还是阮缀云,不是吗?” 是日为元月十六,人道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阿晚非要拖她到露台上赏月,振振有词道:“娘娘的十五给了殿下,十六的上夜却可留给阿晚吧。” 谢妍只得认命,同她一道拖着小几上了露台。心里又多有些宽慰,知晓阿晚是来安慰自己的。 因为傍晚时分皇后娘娘的阮尚仪来了,要自己明日伴驾游园。这女官生得艳丽动人,一双眸子微挑,一身宫装难掩风流身段,莲步姗姗,是名门淑女做派。谢妍知她非寻常女官,正是皇后亲妹,遂不敢怠慢。 “妾谨遵懿旨,”她乖觉地回话,“然我大病一场,如今蓬头垢面,只怕不能侍奉陛下,望娘娘……” 谢妍悄悄抬起眼,她原本要说“开恩”,却突然发觉阮缀云冷冷的眼光刺来。缀云身后的火烧云灼灼地围着山那头,更衬得她面色阴冷。 谢妍的嘴唇张合两下,终是低下头。 她听见女官的脚步声,只两步便停了下来。 “认清自己大约是件难事,”阮缀云转身淡淡道,“但你我同病相怜,故有此忠告。” 谢妍半晌才回过神来,竭力扬起唇角扯出个笑容:“您说的是。” 她从阮缀云走后一直发呆沉思,阿晚着实不忍她柳眉轻蹙,便撒娇打滚要与她一道赏月。 露台之上可以俯瞰山下万家灯火,月影教重重的乌云遮蔽一半,若细看天宇,则有墨般层层浓云流动。 谢妍啜了半口酒,叹了一口气。 “你这样好的人,定能……定能熬过去的。”阿晚自知讲得不成话,便闭口不言了。谢妍酒入愁肠,踉踉跄跄地直起身来向前走去。美人凭栏,扶额蹙眉,只是默默流泪。瘦削的肩膀一耸一耸,徒露出细白的嫩颈,谁人不怜。 阿晚把她从已然凋敝的雕花阑干上扶起来,她年幼力弱,强自咬牙撑着,只是见到谢妍掩着的脸,心中亦是酸楚难当。 作者葛优瘫 看东宫,然后现在无时无刻不想把李承鄞拖出来暴打一顿。 14.劝我早还家 劳劳亭(H)(张秋池)| 7697466 14.劝我早还家 结果是,谢妍不仅上半夜陪了阿晚,下半夜也同她一起困觉了。阿晚好容易把酒鬼谢妍扛到榻上,几乎连气都喘不匀了。她扯了扯自己身上皱巴巴的素衣,和衣倒在外侧榻沿,也睡过去了。 谢妍一息好梦,临到白日了还赖在床上不肯起身,因宿醉头痛更添了偷懒的理由,故直到日光同墙外腊梅的香氛一道氤氲在室内,她才自披了衣裳坐起身来。 脑中尽是沉沉的痛,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状似无意地问阿晚:“昨儿他可曾来过?” 阿晚斟酌着摇了摇头,她是早起来了的,此时正预备伺候夫人梳洗更衣。 谢妍望向帐中鸳鸯,默然沉吟半晌,说道:“我还是须得为自己计较,倒不是如何讨好他们,至少得要囫囵过去。阿晚,你可还记得林勋死后我是怎么吩咐你的?” 她长发委腰,柔顺一握,阿晚慢慢梳顺墨发,含混着开口道:“你要奴去苏夫人处避祸。” 今日的妆容有些娇艳滋味,谢妍凝视着铜镜中自己的勾勒出去的眼尾,恍惚间记起这面镜子原是摄政王殿下所赠。 先去的是云景台,她一到,皇后便懒懒地道:“跪下。” 谢妍便跪。 年轻的皇后假髻如重叠小山,身子舒展,任由侍女比划各支簪子。 “你果真是今时不同往昔啊,谢夫人,”她不敢抬头,又听皇后接着道,“不过,从今往后乖乖的,本宫尚且能留你。” 果不其然皇后的邀约另有深意,也求了皇上同行。皇上一张俊美的脸近乎土色,袖中揣着金炉,斜偎着紫盖车上的软枕,竟是还裹了两件大氅。 皇后见皇上驾到,笑吟吟地问安道:“陛下来了。” 姬兴轻轻摆手叫她起来。他岂能不懂皇后是何意思,只将目光扫视过在阮宴清和搀扶着皇后的阮缀云,最终落在另一侧 分卷阅读14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垂首的美人身上。 “阿宴怎么如此多礼,”他笑道,“这位卿卿是谁,怎地这样怕羞?” 姬氏一族的男子,大多生得俊美魁伟,嫡支经代代美貌宫妃繁育,越发阴柔貌美了,姑射王一脉却多了几分杀伐果决的刚毅之气。若叫谢妍比较起来,自然是欢喜殿下的样貌。 她思及此,心里一动,抬起头来回道:“妾是谢姬。” 皇上挥挥手叫她起来,又看向了皇后。皇后微福笑道:“臣妾乏了,只得请谢夫人陪皇上游赏肆园,究竟早春景象,光阴可惜,谢夫人自幼居于江南,对这绿浪红桥可比臣妾有见地的多。” 一箭双雕,真是一箭双雕。要让阮家有和摄政王叫板的余地,譬如先皇遗腹子,再不济也要除掉她这个碍事的棋子。好一个国之重器,是要踩着她的尸骨更上一层。 “怎么啦,不忍心?”阮宴清见缀云低着头不言语,笑问。 缀云低声道:“她亦是苦楚无奈,娘娘,若要子嗣,何不寻些其他妃嫔?如此,也不怕摄政王殿下动怒。” 皇后一声冷笑:“男人家爱色是常理,世间美色惑人者多少,零落成泥者就有多少,要怪就怪她生得狐媚,怪她不是王侯将相之种。” 她见缀云依旧默默的样子,更怒几分:“真是妇人之仁!” 肆园中有梅初放,红酥琼苞地缀上枝头,夜里白霜不褪,便为红里镶玉。点点梅香,片片残雪,几分云霞明灭的意味。 皇帝在紫盖上无聊,回首看去,只见谢姬亦步亦趋地跟在车架后,恭敬而无趣,便道:“卿卿,过来。” 她一惊,虽然不改从善如流的颜色,乖顺地让内侍扶着上了车,手便被捉去。 姬兴摸着她白嫩干净的手,语带嘲弄:“这便是皇后荐给朕的人儿?阿宴果真好眼光。” 元嘉十六年正月十六,江夏王率军哗变,斥今之摄政王为乱臣贼子,乃挟天子令诸侯之宵小,欲北上勤王,还政天子。 摄政王大怒,连夜点军十万,令荆州牧率军先行,京中大军则元月十七拔营。 姬旷点完兵,又想起阿妍来,方悔悟昨夜毁约,如今若又要一走了之,恐怕美人要伤了心。便叫长随阿启回府替自己收拾打点,掉头便向邺宫驰去。 平江台中空空如也,谢妍不在,阿晚也无。 他顿时心生疑虑,长随连忙呈上宫中耳目所报。素帕上道,皇后邀夫人游肆园。 还未及放下心来,另有小帕又呈来。 “皇帝也在。” 他把两块帕子一并丢向小炉,火烟盛起。男人略眯着眼看向那缭绕的烟,身上戎装还未更,英俊的脸上盖了霜一样冷峻—— 作者略略略—— 下章修罗场现场! 修罗场我喜欢,张嘴吃糖醋肉吧pong友萌 15. 禽窥素艳来 劳劳亭(H)(张秋池)| pO zhaiwU点 15.禽窥素艳来 “真是好看。卿卿,朕素闻云蒸霞蔚,金陵的梅花当真更盛吗?”姬兴赞叹。 紫盖车上的美人一笑,绽出秀丽的梨涡来。 “那是自然,待陛下圣安了,可以幸金陵光华行宫,便知春色如许。”她笑得很美,神色偏又乖顺,连阅人无数的皇帝都迷了眼。 他正要抬手去爱抚谢妍的脸蛋,却有内侍慌慌张张地跑来。 “姑射王殿下求见——” 内人何氏眼眸上抬,看向美人骤然一僵的身体。 远远的一人,白袍银铠加身,龙章凤姿,浓眉星目。谢妍见他大步流星地负手上前,心都要跳到喉咙口了,却不敢再多看一眼,依然笑颜不改地回视皇帝。 皇帝缓缓丢下手中葡萄,俊美的脸上似笑非笑。 姬旷抱拳施礼道:“臣明日今夜拔营,定能平乱定叛,不负陛下苦心。”他一双眼如流星,直直地盯着帐中二人,皇帝突然产生了他要杀人的错觉,又见他面色倒还如常,便疑心那是自己的错觉,旋即冷笑道:“阿旷莫非是要来和朕辞行?”谢妍背对着他,只觉如芒在背,有被捉奸在床之错觉。 阿旷,为兄,原本是姬旷为姑射王世子在邺为质时常听的话。 姬旷的目光透过纱帐凝向帝王身边立着的谢妍,见鹅黄腰封一系袅娜身姿,不忍太阳穴上的青筋微凸。 他道:“臣一去, 还盼陛下在邺安分守己,我已令金吾卫严加戍卫。” 皇帝也只是看着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谢妍展颜一笑:“卿卿,那处山石后头仿佛有一株绿萼,绿萼少见,朕想请爱妃折梅一道赏玩。” 谢妍会意,落了车辇,便提着裙摆缓缓走去,愈靠近那人的身边,便愈觉足有千斤之重。近了近了,心中七上八下。 她忐忑地略一颌首作礼,摄政王却不理她,依旧看着皇帝。 他余光中的倩影绕几下,消失在嶙峋山石间。 “陛下,”他道,“陛下,昔年您的照拂,姬旷永生不敢忘,待我回来,定与你长叙旧情。”也不顾紫盖车上的姬兴既惊且怒地咳出一口血,接着道:“臣告退,你好自为之。” 他终于不复作出贤王能臣的假惺惺样,皇帝忍不住大笑,一口血噎着喉口,立时便喘不上气来,鼻息间抽搐三下,手炉被砸在石砖上,碎裂成渣。 “呵,呵。”何氏扶着他顺气,他颓然地斜凭软枕,微不可见地摇头。 姬旷五岁时,便以世子入邺为质子,其时他的父亲先姑射王有了心爱的侧妃幼子,也不管他在宫中如何受辱。他先做太子姬兴的伴读,尔后西戎袭武威,先 分卷阅读15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帝六神无主之际,年仅十三岁的姑射王世子姬旷请兵出战。 先皇目光飘过他的头顶,眼珠转了又转,道:“阿旷要为国效力,朕如何能阻拦?” 谁成想他真能避开明刀暗枪,大胜回朝呢?又谁能想他真能叫先姑射王旧部悉数听令呢? 刀头舔血的日子已凡十三年,他从鲜衣怒马少年郎,变成了号令天下的摄政王。昔日的折辱伤痛本已渐远,却在见到谢姬的泪水时再度浮现。 那株绿萼生得颇怪。 谁能想错落的山石间竟生梅树,按说其娇贵,合该好生豢养。谢妍虽因为出身市井称得上灵敏,也不愿为了皇帝爬到最高的山石上,只踮起脚尖,轻别了一枝下来,圆整的花瓣一叠再叠,厚厚白玉透出碧黄色,嫩蕊自是横生。凑到鼻间前一闻,扑面的都是清雅梅香。 那股淡香冲散了胸中郁气,不觉一笑。转过身,却见那张俊美的脸上神情冰冷,男人展臂拥住她,制在粗粝的山岩上。 姬旷低头,高大的身体遮住她唯一的出路。她悄悄地勾着他修长漂亮的大手,不舍地娇嗔:“不成,现在还不成呢,妾要送花儿去。” 他却不容谢妍推开,低头。 谢妍只见他眸色深沉,继而嘴唇迫上,肆意地辗转缠绵。 她惊得一抖,竟松了手,掌中梅枝落地,花触尘泥。 皇帝轻咳着,内人忙替他抚背擦血,听他断断续续道:“阿勋……”那声音模糊,不得真切。何氏还欲再听,却见姬兴费力地睁开眼:“谢姬呢?怎么还不回来?” 何氏何其乖觉,一马当先地去绿萼梅处寻人。 只见一英挺男子伸手环着那美人,谢姬被拥在怀里,衣襟微敞,酥胸半露,观之似两团白软高高耸起撑开领口。锁骨向下,泛红的痕迹没向乳团顶峰。 他骇地不得了,还欲转身,男子却遮住了美人春光,俯身拾起梅枝,转向他,竟是他的主子,方才还在御前见驾的摄政王。 摄政王把梅枝抛向他,何氏下意识去接,他掌着花儿,再抬眼时两道身影渐行渐远,不由因窥见这等密事而身子发抖。泛白的指尖拭去花瓣上的尘土,吹了再吹。 何氏禀明皇帝,道是谢夫人摘花儿因攀高伤了腿脚,已叫医官扶回歇息了。他晓得皇帝在狐疑地看着他,也不敢抬头,梗着脖子替谢姬请了罪,继而奉上绿萼。 良久,皇帝道:“回承德殿罢。”他方舒了一口气,却不察对方眼中漫上的狠戾。 ————作者为什么打出了破折号—————— 明天上真实糖醋肉惹!!! 16. 未知何时旋(h) 劳劳亭(H)(张秋池)| 7707280 16. 未知何时旋(h) 谢妍被兜上帷帽,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宫道上并无人来往,冷清得紧,姬旷伸手就捉住她的手,两展宽袖拢在一处,其中私情谁人知。 她悄悄道:“殿下,仔细有人看到呀。” 殿下的手握得却更紧一些,他习武之人的稍加力气,谢妍便觉有些痛了。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思来想去,小声委屈道:“其实……他并碰未妾呀。” 他依旧面如寒冰。 谢妍悄悄地瞟他的脸,心道:“连生气起来都这么好看。” 到了平江台,他一手阖上殿门,她便讨好地张开手拥住他,也不顾甲衣落霜,冻得她一抖。 姬旷看着怀里那张冷得苍白乖巧美丽的小脸,她大约还不知自己为何动怒,但早已习惯伏低作小以求苟延残喘。 他终究还是不忍心,压低声音道:“替寡人解甲。” 少女的眼中讶异划过,还是从善如流地摸索上他的身体。最后一片是护心甲,他按着谢妍的手放上自己胸口。 就算隔着铁甲和内里两层袍服,男人有力的心跳还是震着她的掌心。 “谢妍,”他叹息着把自己搂紧,“寡人待你如何?” 她听见自己喉间吞咽津液的声音,别过脸,温柔地道:“殿下恩重如山,臣妾此生难忘。” 他的手压在少女腰间,感受着温软丰腴的女体,山石间未尽的缠绵。 她又道:“妾愿以殿下为君,永远景仰。”说罢抬头,一双水眸含情娇媚地看着他,他却想起紫盖车上她殷勤温顺,侍奉天子的模样。 谢妍说完这一番话,很满意自己的八面玲珑。可他却更不满似的,伸手就撕掉了她的腰带。 那封鹅黄,他早就看着碍眼了。 她也弄不明白殿下究竟为何气恼,总之他撩开自己的裙摆,只在隐秘的花谷揉弄两下,便挺身而入。 小穴还未足够湿润,被昂扬粗暴地撑开,谢妍只觉得自己要裂开一般。委实是太疼了,她轻轻“呃”了一声便连忙咬住了下唇,不敢漏出一丝痛吟。她亦晓得自己下口极重,恐怕唇瓣上已经留下了齿痕。 他俯身,冰凉的嘴唇印在她出血的唇上,阻止她自虐的行径。 “殿下……”唇分开之际,银丝混着浅浅血色牵出。她讷讷地喊。 姬旷拂开美人脸上散落的发丝,大掌向下,襟口也被撕开,丰腴的乳肉一颤,红蕊便立起来。 男人倾身而下,谢妍只觉得冷冰冰的,对小穴的进犯近乎于强暴,两只奶子也被又揉又吸,只是地上比不得床褥暖和,她衣衫敝落,冷得发抖却存着求饶心思, 分卷阅读16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不敢扫他的兴。 地上棋桌上残局仍留,记得新春休沐时,他也曾与自己对弈。 褪了诸侯袍服,清雅衣冠一身,于他也非不相宜。那时姬旷环自己在怀里,本该端坐两方的对手依偎在一处。他一手执子,另一只手却钻进美人裙下,轻薄白腻的柔软。 “殿下,能悔棋吗?”她亮晶晶的眼睛望向他。 他的手揉着谢妍的臀肉,在听见一声嘤咛之后道:“悔吧。” 谢妍忍住身下汹涌情潮,伸手擒了一枚白子回来,乐颠颠地重下。可不一会,她又想悔棋了。她虽不是什么高手,也算勤加练习,在他手下竟是溃不成军,真叫人沮丧。 当她第十次想悔棋的时候,姬旷终于忍不住把她按在了地上。美人儿因先前情事面上飞红,羞怯地撇开眼。 “啧,阿妍真是个妖精。”他靠近她,哑着嗓子道。 谁知残局未解,他却先变了性子,谢妍怎么也想不通,她同皇上什么也没做,何况皇上还是她夫君,殿下怎么这般又冷又凶,她想到先前的柔情蜜意,肉体分明缠绵,更觉得冷极。 他抽送了百来下,蜜穴到底熟悉他的温存,娇滴滴地吐露,深处的宫口一缩一吮地勾他,咬得他要缴械投降。姬旷自美人烙上吻痕的胸乳上抬首,却见她莹白清丽的脸上无悲也无喜。 清澈的泪珠还在眼中打转,她神思不属。 他心里如刀绞了一般,不禁问道:“谢妍,在你心中,我和他是不是本也没有什么分别?” 是不是再怎么待她如珠如宝,她也只将他视作同她混账丈夫一般的洪水猛兽,避之不及,恨不能不要再见了才好? 少女愣愣地看他一眼,似乎是带了疑惑。 姬旷看着她懵懂的神色,眸色更沉。 撑开小穴的肉物被抽走,她心重模模糊糊地赞叹殿下竟然忍耐力过人。白皙修长的腿被迫打开,他修长的手指执起棋盘上一粒白子。她唯见裙摆厚重地堆在小腹上,花唇触及到冰冷的物事,穴口猛地一缩。 殿下是要把棋塞进来……她试图放松穴口,可是那白子究竟太过冰凉刺激,被强行推至小穴深处,刮得内壁生疼。 谢妍身子一哆嗦,两股战战,终究强自把泪水压下。 又疼又冷的不知耗了多久,她终于昏沉过去。他模糊的影子同承德殿长生烛缭绕下的君王逐渐融合,身体也难受,心中也屈辱。 梦里她又见金陵春色,硬山顶抟子上落英缤纷,因金陵多雨,不下雨之时也湿润得同落雨没什么分别,粉色梅瓣又压了厚厚青苔,到了春至时分,阿娘便叫家中下人好生收拾屋顶。青竹一根,戳刮檐角。谢妍幼时看人除屋顶苔痕,踮着脚在檐下仰望,落了一脸的泥灰,阿爹阿娘在堂中笑呵呵地看着。 谢家虽无有功名,也非大富大贵,可也家资富足,逍遥自在,何况父母恩爱羡人,谢妍自小便盼着将来自己的夫君也能这般温存专一地待自己。 可惜。 可惜此处邺城,是绝不生青苔之地。 作者叭叭叭 “因金陵多雨,不下雨之时也湿润得同落雨没什么分别。” 就是张某人现在的心情。 我知道大家想打我(逃) 17. 月移花影上栏杆 劳劳亭(H)(张秋池)| 7712040 17. 月移花影上栏杆 荆州临江。姬旷勒马时本应在盘算军法谋略,却无端地忽然想到:“她家住江下游。” 行军两日始来阵前,这一路奔波,他心里总是念起她那张委屈的小脸,然后心头一酸。那日她蹙着柳眉,面上只剩下胭脂的颜色掩覆苍白,已然失了神智。 他一凛,愤懑嫉妒悉数褪下,连忙把那白子夹出来,一张小穴因先前强行侵入已然艳红得肿起来,略略撕裂的样子,棋子上也染了血。 我果真是同他无什么分别了,他自嘲着想。 腰间的白玉佩是从她腰间悄悄解下来的,那时他等不到谢妍苏醒便要出征,私心留了她的配饰在身上,她的东西和她一般,美得夺人。 而今他轻轻捻着玉佩下樱草色的穗子,一时竟不知作何念想。 幕僚打营帐帘子进来,问道:“王爷有何吩咐?”大战在即,江夏王一路败溃,却尚有两万主力,不大不小是个问题,幕僚屏息,只待殿下一问兵戈之事,自可对答如流。 姬旷张口,却鬼使神差地道:“若要得一女子,何如?” 幕僚张口结舌,奇道:“重金许之,富贵与之,若不允,仲子可逾其墙。” 他摇头,似是对这回答不满意,道:“是要她倾心仰慕……” 幕僚瞪大了眼,一时说不上话来,姬旷便摆手叫他下去。 江夏王起事,本不难平息,也在姬旷的计划中。此人刚愎自用,母族却有几分势力,定须在姬兴驾崩之前连根拔除。他在江陵诱敌深入,两军从后包抄围夹,便可一举歼灭主力,而后残部突围,也被一网打尽。不出七日,江夏王姬昀的首级已然在案。 “嗯。”他一颌首,叫人八百里加急送回邺城献给陛下。 姬兴见到自己这救命稻草的头颅,不知会不会吓得再吐血呢。 姬旷又道:“且慢,传寡人密令——把林勋之死和谢姬的事告诉 分卷阅读17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阮皇后。” 送信的正是他的长随思故,自幼随他,上元节替他驾车的,自也知道谢姬同殿下非比寻常,心下也是一惊。 姬旷却是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这消息,皇上要后日傍晚知道,因寡人后日傍晚至邺。叫邺宫中诸人有风吹草动即来报。” 思故狐疑地瞧他,那玉佩不是什么稀罕玩意,殿下却用手心温着,珍而重之,甚至瞧着白玉露出清浅的笑来。 殿下他却是什么意思呢?对这谢姬,是借刀杀人还是另有深意?他隐隐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却努力摆了摆头。 摄政王殿下可不是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之辈。 那日之后,谢妍便没见过他。据阿晚说,摄政王殿下平叛军去了,如今已然有半旬,总之他纵然回来,大抵也是不会再来了。 或许实在冷冰冰的地上躺的久了,她受了风寒,原也不是大事,阿晚这丫头却咋咋呼呼地去请了陈医女。 陈婉兮给她摸着脉,面色也不善,谢妍正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陈婉兮神色一凝道:“我便开门见山说了,现下谢夫人今时不比往昔,还是不要拿这些小事来难为我等了。” 谢妍眨眨眼睛,她也并非不明所以,无非上行下效、拜高踩低罢了。 若是连这点折辱脸色都受不住,她在深宫之中怕是连半天都活不到。 她自然不以为意,甚至莫名觉得有点好笑,道:“哦,陈大人早些回去罢,陛下那边恐怕还需得你们忙呢。” 最终竟然是阮缀云送了药汤来,谢妍感动地喝着,一面从头到脚地盛赞了缀云一番,恨不能将世上所有美好的词语堆叠以形容她的可敬。 “夫人休要这么客气,我可受不起。”阮尚仪笑眯眯地掩唇,见谢夫人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地瞧着她,倒像个娇憨的小妹妹似的,又给她喂了一口蜜饯。 她又过上了原先的日子,大约也是寻常,摄政王殿下原先只是晓得身下的女人白璧微瑕,如今亲眼一见,如何受的住?毕竟殿下何许人也,究竟不会在女人上受委屈。 反正美人,他想要多少便有多少。 阿晚常欲言又止,谢妍一想便知她要讲什么。 唯一的好消息是,皇上身子每况愈下,其病况闹得满宫皆知,大约是那人的手笔。医官早下了断言——他是熬不过今夏的。 中宫阮皇后闻之失了精神,倦倦地免了请安,对谁都是称病不见。 如此一想,各宫妃嫔便松快起来,皆盼皇上驾崩后新帝仁厚,愿遣诸妃归乡。云霞台苏夫人曾为故秦姬侍女,与她同乡,近日都悄悄来问她回金陵的物件准备好了没,两人便约定出了国丧后一路回乡。 “那我呢?”阿晚眨巴眨巴眼睛问。 谢妍揉着她软软的小髻道:“自然是同我一起回去啊,到时你做我的妹子,可好?不过,若是你真愿意伺候新娘娘,留下也无妨。” 阿晚又扑上来抱住她,小脸儿一个劲地在她颈间蹭。 唯一挂念的那个人已经松开了她的手,谢妍对此还有些庆幸,否则她该如何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才能既不激怒殿下,又能回家呢。 她虽觉得自己在他心中大抵不算什么,是没资格觉得难过的,可……他未免也太过随随便便就能放下一个人了。 姬旷拂袖而去的时候,她又不禁想到上元节他搂着自己的温柔的样子。 不知是他们权贵王侯变心就是这样快,还是寻觅刺激后清醒而回了正轨,总之她摸不着头脑,只得将这回事抛诸脑后。 谢妍同阿晚正在库房整理衣物,沾过大氅棉服都收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春衣薄裳。 黑色大氅是他抱过的,谢妍把脸庞轻轻靠着柔软的大氅毛,恍惚间还能闻到隐隐约约的沉水香。 是殿下的味道。她心中翻涌几下,脸上热热的,还是抿住了唇。 好在,好在一切都要结束了,等回了家,她要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还要每顿吃两碗白米饭。邺城太北,水稻不生,便是在宫中,也不过终年吃些馒头馍馍,她都整整两年不曾见过米饭啦! 有如逃兵从硝烟滚滚的战场奔袭千里,踉踉跄跄地看见远方家门前飘摇的灯火。 但无数的前车之鉴皆说明了一个道理:乐极生悲。 她同阿晚在库房清点从前那人送来的宝贝,惊觉这些宝贝价值连城,阿晚欲说服谢妍带上一两样东西回乡,“卖上半样,一处院子都可添置啦。” 谢妍不肯,深觉这般行径简直坐实了自己卖身的事实,两人吵吵嚷嚷着,忽然远处有内侍高呼:“皇上驾到——” ————作者嘟嘟嘟———— 老公死了后一起坐马车回金陵=放假了一起坐高铁回南京 噜噜噜,请猜猜阿旷这个心机婊要干什么。 “仲子逾其墙”:“不悔仲子逾我墙”,就是杨不悔的姓名来源啦~喜欢一个女孩子就攀墙而入,和她各种不可告人 庆祝我心爱的壁水更新,今天加更。明天可能会略微短小嘤嘤嘤 18.十步杀一人 劳劳亭(H)(张秋池)| 7713350 18.十步杀一人 这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谢妍入宫三年,也不过见他寥寥几面,其中大半还是在宫宴上觥筹交错间远远看的,上回在肆园,皇帝都没认出自己是谁,如今行将就木,怎么忽然情深义重起来了? 要么知道了私情,要杀她。 要么知道了林勋的死,要杀她。 更有什者,他两者都知道了。 谢妍眼神游移再三,终是垂下眼帘。 阿晚只见谢妍的眼神立 分卷阅读18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即变了,娘娘看了看箱底的旧绢麻衣裳,涂着丹蔻的指甲在织物的缝合处触了一下又一下。她依稀记得新入宫的娘娘便是着这身衣裳,那时娘娘天真娇稚,尚是个孩子呢,紧张地咬着花瓣似的嘴唇,看着她这个新分配来的小宫女。 “往后咱们便一起过活啦,你叫什么名字呢?”娇花一样的小美人微笑,背着手踮起脚尖问道。这身春蓝色薄棉衣裳,小家碧玉模样。 那是不庄重的样子,世家千金不会如此没有规矩,自然了,世家千金也不会这般亲厚地待她。 “奴叫阿晚呢。”她声音小小地说,缩手缩脚地抬头,对上夫人的柔软的目光。 “娘娘……”她颤着声说,嘴唇嚅嗫,伸手去揪夫人的衣角,“我们马上去求求殿下……” 谢妍眼底的光芒寂了下去,默默地摇头。 “且不说他行军在外,便是在京中,求了又怎样,莫非他还能为我弑君吗?”谢妍道,“他有他的计谋,而我……也有我的命数。待他来了,你且告他,看在与我露水夫妻的份上,求他保下我父母亲族,谢姬死而无憾矣。” 夫人起身,抚平旋裾上的褶皱:“好啦。阿晚,快,速速避去苏夫人处。” 阿晚大喊:“娘娘!” 谢妍走得愈发疾了,背影还袅娜依旧,若廊畔青竹。 她其实不如阿晚所见镇定,整个人都在打寒战,宫妃通奸该如何处置?是要做成人彘还是五马分尸呢? 结果忍了这么久,到最后竟还是死路一条啊。 可是不能哭。 外面略略地落着雨。皇帝仰在紫盖仪仗上,脸色分明还蜡黄,却精神矍铄,也不知风传是假还是回光返照。见谢夫人大跪来迎,也不叫她起身,反而咳着饶有兴致地看着。 “几日不见,卿卿想不想朕?”他问,“除夕不见,前日赏花亦抱恙,是有何难言之隐啊?。” 果然是了,兴师问罪,谢妍舒出一口气,反而镇定下来。 “除夕之日臣妾酒醉陋颜,不堪面圣,又无口谕,如何敢打扰?”她依旧跪伏在地上,并不抬头,又道:“臣妾虽伤了,却还献上了绿萼,谨表诚意。” 皇帝从鼻间轻哼了一声,也不理她,只是看着平江台破敝的宫门,好半晌才道:“真是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来朕身边,叫朕瞧瞧你。” 谢妍自服侍皇帝下了紫盖,皇上一步三晃,内侍忙不迭地撑起玄色伞来,蔽着他,才不过几步,就叫何氏抬着小轿椅来。谢妍瞥了何氏一眼,愈发确定自己是个露出破绽后要被抛掉的棋子。 “朕啊,是愈发不成了。”他感叹道,并无人敢接话。 待入了正门,请皇帝上座主位。她便腾身去点火烛,听皇帝遣走了何氏等人,便轻轻一笑。已是将晚的天色,小雨淅沥,更显沉郁顿挫。 皇帝笑道:“朕这是老毛病了,咳。那时朕还是太子,父皇见阿旷立了功,硬要朕也去症些子功劳来盖他。朕啊,本不想去,可谁叫父皇催逼呢。结果什么战功也没捞着,反而得了肺痨。” “他们当着面夸朕忧国忧民,背地里,呵,当朕是个病痨鬼。是啊,谁不说阿旷才该当天子,他样样都好,比朕这昏君好上千倍、百倍。” “父皇死的时候恨哪,朕哭求他闭眼,他说:‘姬氏七代,恐亡于此!’哦,原来他这样看不起朕……咳,朕的皇后妃子也厌恶朕,不是吗?唯有……唯有朕的阿勋和朕是一道的。” 谢妍静静地听着,看他的脸上突然泛起薄薄的潮红,大抵是因讲话太久气息不足,又或是为着提及旧时恋人。其时满堂灯烛皆亮,摇摇晃晃地照着平江台狭小的正堂。 听春雨如注。 “怎么敢呢。”她回道,并不因他这番自白而怜悯。曾经也是这样的摇曳灯火下,她的血珠奔涌而出,她火辣辣地痛,紧紧闭着唇,听皇帝狂笑:“阿勋,你看这,和嫩豆腐似的!” 姬兴大笑起来:“怎么不敢!真竟当朕是傻子?都该拖下去醢了!甚么贤王良妃,甚么忠臣德行,哈……” 他嗓子都近乎嘶哑,喉间“嗬嗬”几声,枯槁的手用力拍在黄花梨桌上。 “谢姬,你过来。”他的手臂缠上谢妍的腰。 “别怕,朕不是在说你和姬旷的……苟且之事。”他搂着谢妍的手臂往上托了托,另一只手的手指从胸口的沟壑里伸入。皇帝生的很好,有一双桃花眼,然病弱伶仃,病态美人。 “嘘——”皇帝制止她试图解释的嘴唇,俯下身在她的脖颈上烙下一个吻,他下口很重,不多时紫红色的淤便占据了那块皮肤,“朕呢,立庶民为夫人,却换来一顶绿帽子,值得。真值得。” 皇帝看着她垂着睫毛忏悔的样子,觉得索然无趣。 “朕也想知道,他到底瞧上了你何处。”他半眯着眼摇了摇头,“皇后要你侍奉朕?她又把朕当什么了。”她却不敢叫出声,那手指又湿又冷,她手脚上不由得渗出冷汗,听见他冷声继续:“你们都把朕当什么了!” 震得烛火也摇了摇。 谢妍的长袖绕至他颈后,袖间金簪在昏暗的宫室里光泽一闪,便有剑芒立至。 她还未来得及想清那是什么,身上力道一改,她身侧有人“呃”了一声,浑身是血地落在地上。 身后有冷风吹来,她回首,只见殿门已然大开,外头落着的雨也随之飘摇进来,几乎吹熄欲坠的烛火。 男子高大的身影立在她身边,戎装未解,剑已出鞘,橙黄的黯淡烛光照暖他的侧颜和冰冷寒光。 是他。 ————作者哔哔叭叭———— 写变态有 分卷阅读19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种快感233333所以突然没有短小!(其实是想把剧情写一下然后吃吃肉啦) 会不会有小可爱开始可怜皇帝呐 男主登场仅1秒钟。 Emmm解释一下啦,皇帝是有保镖的嘛。 19.我花开后百花杀 劳劳亭(H)(张秋池)| 7716818 19.我花开后百花杀 殿、殿下…… 谢妍一时失语,愣在当场。 男人的鬓角叫雨打得微湿,几缕发丝凌乱地垂在颈边额角,发顶成髻,有种肃杀刚毅的俊美。铁甲上方才溅上血渍斑驳,他侧过脸,似乎看了自己一眼。 她下意识地摇头。 一时无声,唯闻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和雨落上护花铃叮咚作响的声音。 “啊哟,阿旷竟是个痴情人,”皇帝调笑道,“看看,连鸿门宴都敢来,让朕猜猜,说不定还是思念谢姬一路疾驰来的。真是色令智昏——还省得朕去找你麻烦了。” “朕不说你也知道,朕……有不少人在此,”他发觉姬旷竟依旧镇定,“你走不出去,谢姬也是。” 摄政王的虎口在摩挲着剑柄,那柄剑皇帝很熟悉。那年姬旷大将还朝,先帝赠他此剑,要姑射王世子今后做个贤王,令姬氏帝业永祚。姬兴站在众人之前,心底却不知有多羡慕。 “可惜了,阿旷,你只是我的狗,”皇帝露出欢畅的笑容,“朕今天就要为阿勋报仇。” 姬旷抖了抖长剑上的血,嘴角轻扬,剑锋直指主位上姬兴。 清脆而嘶哑的剑鸣嗡响。是一剑出鞘,万剑出鞘。 皇帝感到不可思议:“你安敢拔剑?汝可知殿中兵士几何?” “陛下,”姬旷道,“我恨你得到了却不珍重,既如此,我便取你而代之。” 那火烛甚耀眼,火舌一倾一倾,然始终照不亮高处远方的黑暗。 他的手轻轻覆上谢妍的眼,铠甲触上肌肤,是带着血气的凉意,她却觉得安心。 “别看。”她听见姬旷轻轻地说。 她很听话。 听清脆而嘶哑的,金戈铁马之声,盖过雨声,重重击上她的耳膜。 有人嘶吼,有疾风拂面,肢体残裂,失去控制掉落在她的脚边。 这一切好似是她行于江畔时被水草纠缠,几乎溺毙在汹涌水底时产生的绮梦,并不真切。 鼓起勇气睁开眼的时候周遭已然寂静,地上的残肢骸骨凌乱,她四下一望,见他背靠一根赤黑梁柱,以剑拄地坐在地上,缓缓地喘着。 谢妍来不及多思,向他奔去。 大风吹漏糊住窗棂的白绢布,漏雨丝丝,她心中那种彷徨的感觉说不出,那人走进来时她既心中一抖,此是暗自庆幸,末了又怨他痴傻。明知刀山剑海,为何竟敢孤身前来? 姬旷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拢到怀里来,她亦伸手抱住他,依偎取暖模样。他的眼眸虽是泛红,谢妍却不觉得可怖。 “哐当”一声,是他脱手开来,染血长剑落地之声音,若她见着了,便知锋如明鉴,披红照人。但所有鲜血、暗夜,他愿为心悦之人独自担下。 “阿妍,别怕……”他一下下轻顺着她纤瘦发抖的背,嘴唇温热,烙上她光洁的额头。 她的身子在微微发抖,而他亦然。 谢妍眼眶一热。我自由了,她如是想。 丧钟九声,是为天子驾崩。 谢妍醒来时,有浓浓药味钻进她鼻间,她下意识地皱着眉头睁开眼,迷迷蒙蒙地听见阿晚哭哭啼啼的声音。 她费力地翻身向阿晚,见阿晚一身素白孝服,张口问道:“现在……几时啦?” 阿晚吓了一跳,连忙扶她坐起身来,回道:“还是我同你有缘,他守了你大半天,去沐浴的空儿你却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了,平江台已然不能住,他便把你迁到了承德殿,医官一直在外头待命……” 谢妍道:“那,他呢?” 阿晚叹气:“平江台之事密不透风,只说是刺客行事,扰了圣驾和夫人,先皇故后,他为新帝,救驾在先,又抱伤料理国丧,附庙设祭。如今天下缟素,妃嫔王公都在哭丧呢,新帝说您受了惊一时起不得身,便叫您好好休息,不必守丧。” 其间还发生了不大不小一件事,阿晚倒没说,先皇阮后在灵前明里暗里哭诉谢姬狐媚,转眼便有宫人来报上柱国阮氏一族有附逆之嫌,此事可大可小,全看廷尉查察之结果。阮后闻之,当即晕眩。 阿晚听了只觉心中大快,恨不能立即将其分享给娘娘,只是阮尚仪于她们到底有恩,故只得略敛喜色,按下不提。 谢妍慢吞吞地“哦”了一声,打湿了巾子擦脸,她睡了长长一觉,此时方觉得有些饿。阿晚见她摸肚皮,立时便懂,走到屏风后低语一声,便有素衣宫女鱼贯而入。 两列宫人手捧青瓷盏托数对,并附玉箸调羹,她见这么大的阵仗委实一惊,继而望去,见为首者的瓷碗中赫然是一只雕着花的白色馒头,后面奉上的还有雕花紫色馒头、雕花绿色馒头,不禁为之一窒。 她草草喝了两口银耳梨汤,便叫她们退下了。阿晚悄悄道:“想不到你真做了宠妃,也不过是吃雕花的馒头嘛。” 谢妍让阿晚给自己系上腰带,失望地道:“真是东宫娘娘烙大饼,看他们这样多人,我还以为有烤鸭包可吃呢。”又顺便同阿晚描述了一下自己如走马灯般精彩的前日。 新帝暂居的寝宫就在百步之遥的另一座宫室,她推门进去。思故见了谢妍,连忙把手上拿着的衣裳递给她,径自出去,还贴心地阖紧了门。 谢妍刚走了没两步,便听 分卷阅读20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山水屏风那边的男人冷道:“出去。” 她软软地唤:“殿下!” 他这才道:“嗯。”然后水声哗啦几下,她亦绕过去,手上捧着洁净的衣物,垂着脑袋。 姬旷半副身子浸在水中,此处算得上是天然泉眼,水泽漫涌上来,没上他蜜色的胸膛,肩头叫白布缠了又缠,坚实的背肌一鼓,右手便按上左肩的伤口。 谢妍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他的绷带。 “一点小伤罢了。”他垂睫,“我以为是别的女子,才叫‘出去’,并不是凶你。” 不过看谢妍这副心疼得快哭了的表情,他心头一阵适意,竟比在明堂中头一次自称为“朕”更泰然些。 他自泉水中站起身来,谢妍慌忙避开眼睛,余光中他赤身裸体,高大健硕,走到面前,问她:“你有什么事想同我讲?” 谢妍脸上两团红晕不消,鼓起勇气又向前两步,踮起脚来,他亦很配合地俯下身。 她道:“谢谢你。”继而抬头,笨拙地在男人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姬旷叹了口气,伸手按住少女的纤细的后颈,不许她的唇离开,复又印上去,缠绵又悱恻。 ——————作者biubiubiu—————— 大家好这是车灯!(逃) 阿旷:我的演技,世界第一,不过阿妍为什么第一反应竟然是自由了233333 20.任他明月下西楼(h) 劳劳亭(H)(张秋池)| pOzhai wU点 20.任他明月下西楼(h) 他的嘴唇那样温热,唇瓣之间濡湿,耳鬓再厮磨,姬旷顺手便拆了她的簪子放在台子上,碧丝倾泻。他的手指穿过她柔软蓬厚的乌发,自脊骨向下滑,直到她背上的伤痕。 “若是要道谢,”他道,“阿妍,替我擦身。” 谢妍几乎不敢睁眼睛,眼睫扑簌几下,才想起手上的巾子,连忙执起来,轻轻在他脖颈上擦拭起来。然两个人靠得实在太近,入目的是姬旷紧绷的下颌和微动的喉结。 虽说两个人勾搭在一道已一个月余,她还未在这般熠熠灯光下这么仔细地瞧过他,巾子虽不薄,却将他的热气透得几乎烫手。最过分的是他还动手解自己的衣衫,腰上双结一开,里头雪白的孝服漏出来。 “我才穿好的……”她推了推男人的胸口,埋怨道。 他却笑:“何必穿好?反正还是要脱的。” 谢妍脸颊绯红得更厉害了,转而用巾子轻轻替他覆上胸口,柔荑又被捉住,沾了水的镜子被丢掷一旁,她被拦腰扛起,轻巧地放在池子里,他亦下水。 孝服过宽,加之她近几日又清减了几分,宽宽松松地逐水浮上。姬旷的手毫不费力地探向她的肌肤,细滑乳肉在他手中略颤一下,红缨渐立。 谢妍嘤咛一声,主动勾上他,胡乱地从他挺拔的鼻梁一路亲到喉结,殿下的鼻梁真好看,唯有一点不好:那便是太高,亲吻时分总要硌到自己的鼻梁,因而不得不错开脸去吮吻。 她的吻委实笨拙青涩,却是到处点火,他本来就念着她,欲色便更加分明。 “殿下……”她睁着水雾朦朦的眸子,欲求不满的神色。 他晓得她是想要被疼了,却道:“想要就自己来吃,乖。” 谢妍不会凫水,这温泉池子虽浅,她还是形象全无地依偎着他,嗔怪地瞧他一眼,素手摸索着被泉水涌没的小穴。 花唇轻轻磨蹭在他的物事上,穴口积攒着的液体不知是情动的爱液还是水,总之两瓣肥嫩的花唇分开后,又插了一根手指进去。 “嗯……阿旷哥哥……”谢妍咬住唇,忍住小腹酸软望向他。 他的眼角泛红,她从男人的眼中看见自己孝服在池水中飘散四摆,胸乳却偏生淫乱地赤裸在外,随着动作一上一晃。况乎乌发松散,粉面含春,她自己都觉得刺激非常。 她的小手扶着那肉物抵在穴口,费力地让肉刃劈开软肉,紧致之处软得不可思议,密密地咂着硕大的头部。她屏住气,扭着腰往下吞吃,姬旷抵在穴口的东西入进去几分。 她昂头,迷乱地爱抚交合处,胡乱地叫着:“好大,好舒服啊……” 忽而精壮的腰狠命一顶,谢妍只觉得那东西过粗,又长,薄弱的穴口摩擦着暴起的青筋,整个人都被撑坏顶穿了,呻吟破碎地流出来,美人儿的玉臂自袖口露出,攀在他身上,姬旷重重地肏着,犹觉不快,手上再使力,白色锦缎尽数崩成两半,她“嘤”的一声,目光似是不解。 姬旷看着她赤裸的身子,粗喘几下,吮上她颈畔的淤青,舌尖来回刮着,或用牙啮咬。 “小骚货。”他咬着牙喊她,少女眉眼流转,妩媚横生,嗓眼温软:“阿旷哥哥……” 姬旷的左手也压上她的背,她忽然有些清醒,断断续续地提醒他肩上的伤,却见他眉峰微挑,俊美异常:“还不是因为要疼你……” 她的脸蛋愈发红了,细长的腿被他架住,浮浮沉沉,仿佛尘世间只与他依偎。 到了最后的时分,谢妍都要分不清身下是冲潮而出的春水还是温泉涌动。整个身子脱了力,长发湿漉漉地搭在自己的背上,臂弯上也挂了一绺青丝,微微喘息间又被吻住。 男人抽出仍未疲软的肉棒,在股缝中来回蹭着。偏生嫩穴精水外溢,他就着润滑在往下轻轻顶了顶。少女被搅着小舌,红着脸摇头。 他就着射进去的东西再度顶入,她被灌了精水,他又插进去,美人儿的小腹都略凸起来,肉物上黏糊糊地裹着白浆,被抽插撞击下成了泡沫,加之玉体红 分卷阅读21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痕,淫靡非常。 明明是他的手压住自己的腰臀,她却总有自己骑在肉棒上,不知廉耻地求欢的错觉。她只是凝视着他,身上既快活,心里又无限欢喜。 末了她迷迷糊糊地被抱起来,下意识地就拥住那人,然后用湿乎乎的小脸蹭了又蹭。而池子里素水流淌不息,人影归去,唯余丧服一身,零落碎裂,沉于水底。 先帝驾崩后,新帝痛不自已,勉强劳累操持丧礼,终是病倒,帝曰:“兄长见背,吾岂能忘其恩德浩志?若非辍朝之期,朕岂敢惫怠。” 众皆叹今上德行过人,为替先帝正名,不仅严惩元凶,还连带着连根拔除了好几个门阀世家,纵是手腕狠绝,倒不负兄弟情深之名。 然此时此刻,这位因敬爱先帝而病倒的皇上,正在寝殿中搂着先皇嫔妃,耳鬓厮磨。 “喂我。”他看着谢妍手中端着的白粥,理直气壮地要求道,谢妍见他翘着腿靠在垫枕上,衣裳裤袜倒还齐整,委实看不出哪里有什么不适。 ————作者哔哔哔———— 为什么上面一行的破折号不是一种破折号) 丧服未亡人play可还行(肾亏的作者如是说道) 21醉来咬损新花子(h) 劳劳亭(H)(张秋池)| pOzhaiw U点 21醉来咬损新花子(h) 谢妍凑得更近些,把床上的书卷丢到帘子外头去,舀起半勺粥,轻轻吹着。 “啊……”她示意姬旷张口,那人从善如流地张嘴,喝掉调羹中的白米,眼睛却一直盯着她,直看得谢妍脸颊发红。 甚至动手动脚,右手托着她的腰就把她更往怀里捞一点。 谢妍气鼓鼓地看他一眼:“你不是柔弱得连碗都端不动啦?既然这么有力气,那你自己喝粥罢。” 姬旷眼中含笑,却不接她递过来的瓷碗,反而搂她搂得更紧些。 “朕只想喝阿妍吹凉的粥。” 一只手已然探进美人衣领,掂着她沉甸甸的丰腴,他的手上有薄茧,指尖轻轻拨弄艳色的奶头,她的呻吟便要压不住了。 半勺白粥颤抖着送到他薄唇边,方见他眸子暗若星河,倾身张唇来咽,喉头微动。谢妍的身体已经软了,只觉得他诱人得不得了。 “阿妍,我肩头疼得紧。” 谢妍盈盈一笑,红着脸依上去,亲了亲他的唇角。 他“受伤”的肩臂一伸,大手钳住她的下巴,声音哑哑地道:“舌头伸出来。”她从善如流。粉色的舌尖被他吸住,辗转吸吻。 “昨日,那个……肿了呀。”她轻轻把碗勺放回,期间他的手就没离过她的身子。 他眼睛略眯起来,摸进她的衣裙,美人儿的裙下一丝不挂,因这几日纵欲。穴口娇嫩,却被插得红肿,犹似仍含着巨物般的撑出一丝小缝。 “是我放纵了。”他少见的服软道,不甘地安抚着可怜的小花穴。 是他因为太久没抱到心爱的女子,才想要在短短几日之内再度让她浸透自己的味道,是以恨不得整日都拥着她才好。 谢妍心想,别人年轻夫妻,干柴烈火也是有的,可也不至于连用膳也要被揽着坐他腿上吧?连阿晚都找不到近身的机会来同她聊八卦,只得默默地蹲在门廊下嗑瓜子儿。 然她恰似那不争气的干柴,烈火一靠近便有燎原之势。 男人到底怜惜她小穴肿痛,只捧着她的小脸亲了又亲,拍拍她的小屁股便叫她自去看话本子。 “你知道五月初五是什么日子吗?”他问。谢妍正披上外衫,回首道:“端阳节?” 半晌,姬旷才道:“是朕的生辰。”见谢妍露出奇怪的笑容,又问:“怎么笑了?” 谢妍笑眯眯地站起身,俯首去亲他的脸颊:“想必人家五月初五都只祭奠屈子,如今,我会好好疼您的。” 他闷闷地“嗯”一声。 阿晚正嗑瓜子,见新帝打帘出来,连忙放下瓜子装作勤勉的模样。姬旷知她素受谢妍看重,也不怪罪,问道:“你家娘娘都喜欢些什么?” 她心知这位新帝不是个和颜悦色的主,一时竟说不上来,缩头缩脑地答道:“这这这……”终于谄媚地找到了个合适的答案:“娘娘自然最喜欢您了。” 君王面色和缓下来,轻轻咳道:“总之但凡她喜欢什么,想要什么,若有不便开口的,你尽可说给朕听,朕会满足她。” 阿晚大气不敢出地听完这番话,含了几分动容。她等皇上走远了,才敢站起身来溜进去。谢妍正拿绢布拭着算盘,阿晚接过算盘来擦,悄悄看着夫人白里透红的脸和松松系上的衣带。她本就是眉目如画的丽人,娇养上月许,更是粉光若腻,额间花钿一朵,颇显林下之风。 “娘娘要擦这算盘,可是想好了?”她低声询问,“若是决定要回金陵,陛下那边……” 谢妍手上一紧,姬旷下诏曰:“本朝原有妃嫔随葬之例,然先帝诸嫔御,无有不贤仁者,父母有爱子之心,朕为天下之父母,故允其归乡。” 而归乡之期便定在百日孝期结束后。 阿晚提醒道:“奴打听了,端阳节前,各宫娘娘便要陆续动身。” 虽是二月早春,夜里天气依稀还寒凉,谢妍从好梦中幽幽转醒,方觉自己身边少了个人,他素来搂着自己困觉,叫自己躺在内侧,而他睡帘子边上。她坐起身来,见四下漆黑,睡意便去了两分。 忽而男子的喘息声渐重,她凭着破云透窗而入的月光,看见姬旷倚在脚榻上,手执着她换下的小衣,清俊的脸上还漾着欲色。 他是不许自己守孝、着素白 分卷阅读22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的,故而小衣一袭浅碧,搭在他粗长的肉物上,来回摩擦,时而露出赤黑的头部,硕物吐着清液,沾湿了碧色小衣。 谢妍心中微动,朱唇轻启:“殿下。” 先前安置的时候她在姬旷身上蹭了又蹭以示亲昵,却被按住威胁:“不是还肿着吗?还勾我?” 男人轻喘着望向她,全无被窥见自渎的羞惭,反而直勾勾地凝视她,问道:“嗯?” 脚榻与床之隔一帘薄薄纱帐,那是御用之物,黑丝混入金线制成的,他坐在纱帘背后看着自己,一双凤眸含着墨色。 她低下身,隔着金黑纱帘,轻轻吻了他的嘴唇。 两唇之间的纱帘混入月色,既温且凉,只消一动,被津液沾湿的纱便滑动,酥酥麻麻地流至脸上。 ————作者啦啦啦—————— 回家or not,是一个巨大的矛盾233333 说到乙女向R18游戏,我的入门游戏是《蝶之毒 华之锁》,让年幼的我心神荡漾~~~ 一句话简介:穷困潦倒的贵族少女百合子,在噩运和情欲交织下,该何去何从。 我可以百度云分享给大家hhhhh,wb分享叭!! 7日内有效,mua 22. 来当婀娜时(h) 劳劳亭(H)(张秋池)| 7729030 22. 来当婀娜时(h) 触碰太过轻柔,甚至一瞬即逝。 她略微退开寸许,黑发拂落到她的脸颊上,明明有一张明丽无害的脸,幽夜中竟然有几分妩媚。 姬旷看着她依然闪烁着津液水泽的唇角,撩拨着纱帘按向她的脸。 “不知死活的小东西。”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又被乌云阴翳住了。 床笫间阖上了纱帘和布帘,徒剩一片漆黑。 谢妍伸手不见五指,只知道自己的腰被一只手臂钳住,她悄悄地红着脸顺服,然后被抱在怀里,身后是他结实的胸膛,他拢着自己,两只奶子被用力揉着,下边的亵裤也被扯开。 她软软地“嗯”了一声,柔软的小穴被一根长指顶开。 他狠狠地在她脸颊上咬了一口,两根手指轻轻撑绞紧的内壁,甚至区起指节扣弄,她分开的双腿微颤,小腹中有什么东西翻绞,又想痉挛又想喷涌出。 胸前的红缨被他捻弄,又扯着弹了一下,他的热气呼在自己的脸上,浑身上下都被玩弄得彻底。 恰逢夜色无边,唯有感官作主,闭上眼眸,始知肉身欢愉。 少女的身体放荡至极,他来回抠挖十来下,不顾不绝于耳的呜咽求饶,她便哆哆嗦嗦地喷了出来,他看见透明的液体溅上鸳鸯锦被,而她在失神喘息。 肉物顺由她饱满的臀肉向下,从美人儿腿缝之间顶出,粗长的一根,凶悍地探出一半的长度。 她的花唇被分开,密密地吻着粗壮的柱身,略肿的小穴和花珠亦然,她又被按着趴跪下,肥软的屁股被他拍得都红了,巨物一次又一次擦过腿心,顶开白嫩的大腿根部,方才的情液充沛地润湿滴答。少女的小珠子被蹂躏得舒服了,呻吟捂着嘴都要漏出来。 “好烫哦……”她眼泪汪汪地咬着手指尖喟叹。 等到了夜里二更,外头打瞌睡的内人才被殿里点亮的火烛惊醒。宫人揉揉眼睛,便知该奉水了,她擦擦手起身,一面却暗暗咂舌,红了脸。 谢妍有了闲趣,也习字作画等等,最常干的事便是对着宫中账目温习当年的术算本事。有次她正对账对得入神,姬旷忽然便拍了她一下。她“啊”地就把账本子丢到桌下,宛如在学堂里头看话本子之时被夫子逮住。 姬旷翻开账本子看了半眼,居然脸色还很霁和,甚至温言道:“藏什么藏,反正以后也是你管账本,早些看也好。” 男人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春风得意地就坐下了。她有些不敢看他畅想未来的眼睛,干脆往他怀里一团。 他一定是以为自己会留下来,才会这般快活吧。 谢妍有些怅然地攥着他的衣角,满心的迷茫却说不出口。 到了一日傍晚,阿晚一阵风似的跑进来,气喘吁吁地停住。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阿晚已非吴下阿蒙,有了几个跟班小宫女,连嗑瓜子都需分着自己的属下们一份。 那几个小宫女是原先摄政王府里头带来的,最是老实体贴,阿晚骗她们说今日小厨房剩了些好吃的,她们便一窝蜂地去了,如是,才寻到空闲来找谢妍。 谢妍见她跑得头发都乱了,暗忖这丫头又遇到什么喜事了? 阿晚快乐地道:“今日灵堂,阮后又是哭了一天,” 谢妍嘴角抽了抽,感叹阿晚果真记仇,放下手中滴墨的笔道:“你先前说,阮氏附逆,除去皇后,举族禁于府邸之内,莫非是廷尉有所决断了?” “不错,”阿晚点头道,“证据确凿,阮氏虽是开国元勋,累世为公,却加害先帝攀污新皇,数罪并罚,让他们嫡支举家北流放至懿州,永世不得回京。 ” 原来如此,经阿晚胜于茶楼说书人的讲解,她又知道了阮宴清本想殊死一搏,结果却成了阮家的第二项罪名“攀污新皇”,皇上震怒,一番斥责后令其为先帝守陵一生。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阮家还有鄄城公之爵,虽要吃些苦头,也不致没法活命了。她又不是观音菩萨,冷眼看那楼塌了,心下没有什么众生皆苦的不忍。 阮宴清几次三番要自己死的时候,又有没有哪怕一点点同情呢? 只是……只是,谢妍还是问:“那末,尚仪呢?阮缀云如今在哪里?” ——— 分卷阅读23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作者ruaruarua—————— 无聊的剧情还是要写……毕竟要放缀云小姐姐出来233333 分支警告。 前两天看了《一把青》,女主演技真的好啊!安利(如果大家想在眼泪中游泳的话) 23.山有扶苏,隰有荷华 劳劳亭(H)(张秋池)| 7732566 23.山有扶苏,隰有荷华 阮缀云舔了舔干涸的嘴角,冻得发抖,枯白的手哆嗦着抱臂,她在内狱困了月余,如今也只有枯守而已。这半尺囚室中之情景,非她往常所能见到。 只有如今阮家倒了,她自锦衣玉食一朝被贬,始知不能烧碳的初春几多严寒。 她勉强启唇,声线沙哑:“大人,阮后那边……” 远处坐着的宦官从瞌睡中惊醒,看到她,才皮笑肉不笑地回道:“云景台已然封宫,尚仪又叫我去哪里听消息?” 缀云默然坐下,这宦官原先是阮家家臣,而今树倒猢狲散,竟敢这样怠慢,当真可恨。 按例,内狱中人每日只可用一餐,却要劳作不歇,她今日被叫去采石,背上负了半筐重石,她何尝受过这样的苦,几乎走不稳路,却咬着牙向前蹒跚,隐隐约约听见另两个罪人在议论。 “你可知咱们今天采这石头去做什么?”一个问。 另一个道:“我自然知道,还不是为了讨谢夫人的欢心,陛下要据金陵城墙形状造个小石头城呢。” “哦哦,你说这谢夫人明明是先皇的妃子……” 这女子挤眉弄眼道:“谁说不是呢。” 缀云听着,只是漠然地皱了眉头。待她们回了内狱,才见厅堂中坐着个妙龄美人,明眸盼来,殊难描摹其风姿,下边恭立着一群宦人,为首者低声宣令:“还不快见过谢娘娘。 ” 谢娘娘一抬手,朗声免礼。她扫视一圈,目光终于定在缀云身上,笑道:“本宫是来接尚仪回去的,这些点心诸位便留用吧。” 缀云倒不如何吃惊,只是看着夫人身上华美的深蓝湖丝,一时心中滋味难以捉摸,复杂至极。她上前几步,跪下,长跪行礼,额头离开冰冷地面时才发觉自己的胳膊瘦得皮包骨头,因先前的劳作,在微微颤抖。 阿晚的小跟班们忙里忙外,打水的打水,伺候的伺候,才将内狱留下的脏污洗刷殆尽,谢妍笑眯眯地叫厨房添菜。 “你瘦了这许多,我却竟没法请你吃荤食,幸而素肉滋味极佳,你尝尝,这几道菜中,素鹅最佳,素鸡次之。”她托腮道。阮缀云饿得狠了,虽是大家闺秀,也风卷残云般地把几个盘子一扫而空,露出微笑以表认同:“不错,娘娘慧眼如炬,素鹅确是珍馐。” 谢妍得意地瞥了阿晚一眼——阿晚非要说素鸡最好吃,她们又叫了几个菜,便一道用膳。 春日里,墙角生的不知是梨花还是海棠,素白的溶溶半落,倒称了国丧之哀景,只是燕雀嬉戏,扑棱几下落在庭院中也无人去驱赶,犹自闲庭信步。谢妍远远地抛洒了一把谷米,它们便点头争相去啄食。 她还欲扬手,忽而听见跪安的声音,便连忙丢下谷米,解开袖摆,转眼人已经到了她眼前。 “陛下。”她不欲在众人面前撒娇,只是小小地唤了一声。阿晚一福,便知趣地退下了。 缀云却是不知所措,按说姬旷此人,是她阿爹原本属意的结亲之选,可她从未见过这位战功赫赫的姑射王,只知其手腕智计,无不过人,威仪天成却温厚仁德,如今一见才知他连一副皮囊都生得如此之好,难免生了几分懊悔。 她只见高大的青年牵住谢妍,替她抖掉衣领上粘着的谷皮,俊美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 谢夫人的脸红扑扑的,软绵绵地嘟了嘟嘴唇,挣脱开他的手。 陛下这才注意到她跪在一边,他偏过头,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淡淡道:“夫人既然要你,你便好好伺候,若有什么不当……” 余下的他倒没再说,然眉峰轻耸,警戒之意毕现,“退下吧。” 等用过了饭,谢妍便替他散了发髻,用羊角梳一绺绺通散,墨发披在他背上,她爱不释手地摸着那凉凉的发丝,听他道:“阿妍,我答应你接她出来,有何好处没有?” 姬旷的手搭在她背上,她回首,见他眸中墨色沉沉,连忙道:“自、自然啦,你不是夸我字好看来着……我来陪你练字罢。”谢妍写得一手簪花小楷,皆是夫子催逼之结果,夫子吹胡子瞪眼睛地命她每月抄《论语》一遍,她只得挑灯夜战,写到最后悲从中来,“哇”地哭出来,最后终于引得阿爹心疼,替她抄书。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坦然把手交给她,道:“那就请谢夫子指教了。” 练字最终还是练到床上去了。谢妍方把着他的手写了一首《山有扶苏》,铁钩银划的笔力,却是阁中闺秀的笔画,她觉得自己这个夫子做得颇不称职,让学生写了个四不像出来,不好意思地摆过头去瞅他。 他任由她的长发拂过嘴唇,却丢开笔扣住她的纤细的手腕。 点墨在熟宣上晕开来。 谢妍感到他在自己的耳边低低地道:“夫子好香。”她眨了眨眼睛,他又促狭道:“夫子这般美人,何以束脩过活?让学生猜猜……” 姬旷的手挨在少女的腰肢上,在融融春意的午后,她似是个小炉子,叫人挪不开手。 “夫子若跟了学生,”他的嘴唇轻薄上她的脸颊,当真有几分风流纨绔的气势,“我定叫你整日快活……” 她觉得这个流氓生得真俊,据自己从话 分卷阅读24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本子上习得的剧情,作出惊惧皆有的小白花模样:“住嘴,你这逆徒,居然敢欺师灭祖。” 他当下便撩起美人的裙袍,扯下亵裤,狠心顶进去。谢妍的嘴唇被他咬住,只有又哑又娇的一声短吟。 “这才算真的欺师灭祖。” 他连衣裳都不曾解,还将她压趴在竹桌上,连奶子都一撞一撞地被压在宣纸上。 女夫子在埋怨她的坏学生,谢妍只觉得被他的气息包绕着,舒服得要命。 欢爱过后,谢妍一向睡得极沉,又是春日午后,难免贪睡,任那云展复流离,也睡得无知无觉。等她脑袋重重转醒之时,打开纱帘,唯见阿晚守着。 “陛下去见几位重臣了,”阿晚道,“尚仪也已经安置妥当,就同我住在侧殿后房,我同她说了阮家之事,她只不声不语,倒没淌泪,不愧为阮氏淑女,倒是个刚强性子。” 谢妍坐起身来,自拿了梳子来篦发,镜中美人面上略带春情,白里透红的气色。 她道:“如此便好,她原是个好人,又曾救扶我,我是会好好报答她的。” 阿晚见她自顾,随手分了个果脯给她。蜜脯入口酸甜,才叫她振作了几分,深察睡午觉乃是世间万恶之源。 “今日苏夫人来托话,她说……她说,”阿晚吞吞吐吐,“她要问问你还同不同她一起走了?我原不该问的,你们看着这么要好……” (((((请选择))))) 1. 谢妍愣了愣,有些茫然地摸着手下的锦缎,头犹嗡嗡作痛,半晌才道:“再说吧,你先别报她,只说我要再想想。” 她晓得他疼爱自己,也晓得他的冲冠一怒,却始终看不明白他。 ——继续主线 2. 她回味着他留在自己唇上的触感,心里便有酥酥麻麻的欢愉,忍不住想要微笑。 她对阿晚道:“不错,此事不必再提,往后我们会好生过下去的。”她的声音带着午睡醒来的慵懒沙哑,却偏低,几分真假,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Bad Ending 2:犹为离人照落花 ————作者啦啦啦———— 大家好,阿妍,终于到了命运的十字路口。 “越想抓在手心,偏偏越得不到。” 下周发文的安排大概是把《犹为离人照落花》(8k字左右)分3次放掉,周二周三周四连放,这样可以尽快躲避be带来的伤害……(暴打作者) 吃刀子吧pong友,保证刀中有糖,糖中带渣啦。 分支结局2(Be): 犹为离人照落花(上) 劳劳亭(H)(张秋池)| 7736620 分支结局2(Be): 犹为离人照落花(上) 不想看be的请跳过啦。 非战斗人员撤离警告~(情节) 夕阳已然西下,缀云捧着轻薄的夏裳奉进殿内,阿晚才用井水湃了葡萄,两人一道走到正在看书的谢妍面前。 “娘娘,吃果子吧。”阿晚兴高采烈地道。 美人侧靠在榻边,眼神还盯在书上,只扬起两指去捻葡萄,叫井水一凉,低低“啊”了一声。此是盛夏,她又一人独处,穿得极少,薄如蝉翼的红衫叠了两层,仍依稀可透出锁骨下精巧的小痣来,更衬得肤白如玉,不可逼视,玉足赤着,被竹席压出一道道红印来。 如若皇上见了那红印,指不定也是要心疼的,缀云在谢夫人身边伺候久了,知他与夫人情意什笃,也不顾言官如何谏言,硬是将先皇的宠妃禁在宫中,再瞧不进任何女子,独独只宠着谢夫人一个。 她还记得那日皇上带夫人在肆园散心,石榴花开得正艳,红彤彤地坠在枝头,皇上亲手采下一瓣石榴花,别在夫人的乌黑的云鬓上。谢夫人抬手摸摸,露出羞涩又欢喜的笑来,她一个女子看了尚且心动。皇上欲说什么,却突有女子扑蝶声传来,俄而两个打扮娇俏的女官上前请安,道是惊扰了圣驾,万死难辞其咎。 皇上只是看了远远随侍的思故一眼,并不答话,牵着夫人便走远了。那两个女官方因邀宠未果垮下脸来,便听思故一声鸣笛。 “来人,拖下去。” 她才知晓方才皇上不发作不过是怕惊了娘娘而已。 又或者,实在杀鸡儆猴敲打她也未可知。 谢夫人委实是个好姑娘,只是她已然快来不及了。 小暑已近,眼看过了三伏天,潇飒秋风便要至,秋乃刑官,其时牢狱中流放者将远徙。 等八月秋日至,阮氏就要举家流放三千里外,与披甲人为奴。除了她有谢妍求情还在宫中留用外,其余无一可幸免。而阮后,念其与先帝结发多年,令其青灯古佛,一生为先帝祈福。 高傲如她的姐姐阮宴清,在前去守陵的路上一盏毒酒就了却了性命。 她目视着正一心一意吃葡萄的美人儿,愧疚一闪而逝。谢妍见她也来了,笑着邀她也吃。 缀云笑道:“这是臣给娘娘新做的夏裳,您一会儿且试试合不合身。” 谢妍显然是吃了一惊,下榻来扶她:“这如何使得?且不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是堂堂尚仪,为我做这些粗活,我心中有愧呀。” 缀云定定地看着谢妍一眼,坦然跪道:“臣这是有心报答,娘娘便收着罢。” 已开弓,便是无法回头了。 谢妍爱娇,陛下怜惜她少小离家,不仅给她搭小石头城,还搜罗了不少风物来,诸如梅花糕,又或是些她爱的话本子,无非说些郎情妾意,墙头马上。 一开始,是缀云抱着一摞话本子里飘出了一张宣纸,而皇帝看见那张宣纸 分卷阅读25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上谢夫人的簪花小楷隽永地写了“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她看见皇上皱了皱眉,却跪在皇帝面前,故意磕磕巴巴地道:“那是臣胡乱写的,求陛下恕罪。” 姬旷却根本不理会她,径自向里头去了。 她看着男子英挺的背影,静候第一场戏开锣,从前宽慰美人的思乡之情,如今回过头来却要怎么想她绿珠垂泪呢? 果然那日之后皇帝便少来见谢夫人了,他也无别的嫔妃,只是歇息在自己的寝殿里头。 缀云曾几次见到年轻貌美的夫人对着铜镜发呆,她替娘娘点上熏炉,然后跪安。 夫人在想什么呢?是不是疑朱颜辞镜?还是慨叹红墙之下人心易变? 可惜,红颜未老恩先断,也是常事。 她见美人叹气,便劝:“我父上原先尚有十数个美妾呢,陛下乃万乘之尊,这三宫六院之荣宠岂不虚妄……娘娘您且看开些。” 谢妍只是扁着嘴巴摇摇头,她照旧和阿晚一道出去散步,好消遣这突如其来的冷落。从前的种种温柔小意早不敢回想,免得自己愈发不甘心,哀戚地做个深闺怨妇。 被姬旷冷落和从前在宫中守活寡其实不一样,她曾以为他是会好好待自己的,可竟然也是一阵热情之后就被弃置一旁的小玩物而已。 谢妍趁四下无人的时候把脸蛋搭在窗框上,抿着唇默默淌眼泪,抬手去揩,却是越抹越多,眼看喉咙口憋不住哭声,连忙把被角咬住,直忍得面庞通红。 若要见他美人在怀,若要见他儿孙满堂…… 阮缀云在殿外摆弄花草,微微一笑。 谢夫人失宠一月,始来承德殿送汤求见,皇上“嗯”了一声,叫思故请她进来,思故见陛下批折子的手都抖了,一大团墨滴在白宣上,不禁莞尔。 她走进来,低垂着头,清水出芙蓉的模样,远远地跪下,只叫思故呈上汤水,道:“臣妾知道自己粗陋,不敢再妄想能伴驾,陛下瞧在与妾先前有几分情分上,可否……可否令人送妾回家呢?” 谢妍本还欲说些好听的话,却见他面色铁青地看着自己,声音轻之又轻:“你今日来,难道就为说这些?” 她的嘴唇张了张,最终辩无可辩,俯身叩首。 那天姬旷怒气冲冲地进来时,她还笑嘻嘻地要喂他葡萄,百般讨好他,挺着丰腴的嫩乳在他背上轻蹭。一双玉臂勾着他,娇滴滴地在他耳后吹气:“阿旷哥哥怎么不理我啦?”他终于受不住,回身环住她,托着臀抱起来。扒开衣裙,便挺身结合在一处。谢妍只觉得身上的男人粗暴极了,虽说平日里欢爱他也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可这次也委实太孟浪了些,连宫口都被凶狠地顶开,射了浊白一腔。 她浑身是汗,却困得不想动了,软在男人怀里打盹,等他给自己洗,迷迷蒙蒙间听他踟蹰着问:“你……向金陵去信了?” 她模模糊糊应道:“嗯……”去了信,叫阿爹阿娘迁到邺来,切记带上自己封在家里桂花树下十八年的女儿红。 他原先很好的,可不知怎么回事,那日他丢下自己就走了,谢妍才惊觉自己今日的索吻都被偏过头拒绝,此时又通身湿黏,心里如何不委屈。 现下再想,她怕是一辈子也喝不上女儿红了。 缀云见夫人回来的时候郁郁寡欢,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扶着失魂落魄的美人坐下。谢夫人素来不喜欢寝殿有太多宫人伺候的,如今留在内殿的只有自己和阿晚。 她替夫人掖好被子,紫色纱幔中那纤瘦的身子缩在榻上一角,手臂分明是在模仿着别人拥抱自己。 阮缀云几乎心软了,但思及父母族人,还是强自冷静下来,她微张檀口,室内唯一的光便暗灭下来。 到了请平安脉的日子,缀云在殿门口迎陈婉兮医女,叮嘱道:“娘娘近日沉郁,我略一瞧,许是有喜了。大人可要好生瞧瞧,切莫出了什么岔子。” 陈婉兮道:“尚仪与我是一路人,皆是蒙娘娘恩德才得苟活,尚仪且放心吧,既然事已至此,你我都能心想事成。” 缀云笑,陈医女见她笑,亦笑。 阿晚去小厨房领了晚膳回到内殿时,陈婉兮正在给夫人熬药。 夫人沉默地咬着嘴唇,几缕发丝落在白皙的脸上,道:“此事慎重,我须同陛下说,大人不若再等等……” 陈婉兮冷笑一声,打断她的话头:“您不必推诿,这正是陛下的意思。” 谢妍清丽的脸惨白,强自护住小腹。她见阿晚进了门来,连忙叫她,“阿晚,去求见陛下,请他务必来。” 可阿晚有去无回。 她翘首等着,却未曾等来任何人,而药已经热腾腾地摆在她脸前。 夏夜未至,俨然又是个薄暮的傍晚,今日是什么时候,怎么竟然开始有蝉作鸣? 七月了,七月啦。 乌黑的汤汁里倒影出自己的脸庞,谢妍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不是堕胎的药,要她的命。 这是为何呀,为何他明明牵起自己的手,为何他也曾眼含爱慕,为何他也搂着她说对孩子如何期待,却不过一日之间就脸似寒霜,还要她和孩子的命? 她真不明白,真不明白。 陈婉兮素来厌恶她,见她还一副呆滞愚钝的样子,厉声道:“谢姬,你还道陛下会在意你这残花败柳?这都是你自己命薄,谁叫你寒门小户入宫,谁要你心比天高玩乐伺候的东西,连林勋都曾摸过你罢?当初你自己不肯走,如今非走不可!你说说你这孩子,是肖陛下,还是像先帝?” 那股哭意从鼻腔下游,连着咽喉也在颤抖,却最终忍住了,只克制着点点 分卷阅读26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头。 “原来这都是他的意思。”她竟然有些释然地笑了,“好,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如此嫌恶,陛下何不早早相告,却枉我半生去听这番羞辱——但愿这不是砒霜,叫我走得体面些。陈婉兮,替本宫拿纸笔来。” 陈婉兮见年少貌美的夫人端坐起来,不禁心下略略发憷,又听她道:“只不过是将死之人的一封家书罢了。” 美人吹气,呼散香炉中袅袅的烟,透过迷离,眼神清亮。 嘴唇触碰到汤药的苦涩时,她尚有一丝丝后悔和遗憾,很快也连同酷暑的热气一起消散了。 火热的一颗心悬起且颤抖,终于绷不住破碎了,她曾经以为自己会死在宫中,会死在姬兴手上,然此话只成真一半,而后一半的结局来得始料未及。 曾经的痴心妄想,从此便算了吧。 等喝了孟婆汤。 等到了下一生。 再去想从前的思恋缠绵,究竟值不值得。 ———————————————————— 本质上是两个人相爱却没有信任,产生的悲剧。 p.s.服用砒霜后会脸色发黑。 (光速逃跑) 甜饼会有的,在周四(咳,有同学可能要说:“这个狗男人,甜不起来啊QaQ”) 分支结局2(BE):犹为离人照落花(下) 劳劳亭(H)(张秋池)| 7737760 分支结局2(BE):犹为离人照落花(下) 假糖警告 非战斗人员请撤离。 姬旷自宫宴回来,尚且有几分醉意,行走倒还自如,思故亦步亦趋地领一队金吾卫跟着。夏风不凉人,吹落了几枚厚重的广玉兰叶子掉到他头顶,他心烦意乱地偏偏头,蹙起着浓黑的眉毛。思故心惊胆战地期盼陛下和娘娘早日和好,免得总一副冷峻面孔,叫他们服侍的人倒霉。要说倒霉,还是谢夫人那些表哥同窗之类最倒霉,平白被疑为“萧郎”被拘住,金陵的人问不出个所以然,却又不敢放了皇上的情敌。 到了承德殿门口,远远地就见地上跪了个宫装女子,思故认得那是阿晚,吃惊地看了陛下一眼。 陛下的神色不多好看,冷眼望了许久,才沉着脸道:“把她拖下去,关到掖庭,一会儿朕亲自审问。” 思故想着压在砚台下那一方旧宣,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 待他脱了足履,坐在榻边的时候,忽而想起阿晚被拖下去的时候曾吵嚷着些什么,心里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他扶着头问思故:“方才她的宫女说了什么?” 思故磕磕巴巴地道:“皇上,阿晚说,谢夫人想见您。” 那种不安的感觉太过,他一身酒意尽散了,连鞋都没穿妥,就狂奔出去。 却最终只见她一个人面朝里头蜷缩在榻上,他唤她的名字,走近了,才看见褥子被即将干涸的深血浸透。 年轻的帝王坐在太师椅上,背脊犹自肃直,形容倒有几分潦倒,陈婉兮跪在地上,见一旁的同僚施针的施针,用药的用药,硬着头皮回道:“娘娘有轻生之志,以臣的家人威胁臣给她用药,臣也是……臣为人子女,也是不得已……” 她说完,只闻堂间呼吸声极重,皇上声音如淬了冰:“剐了。” 陈婉兮惊愕地抬头,不可置信地喃喃:“陛下,家父追随您这么多年,你,你怎能为了一个嬖幸……怎能?” 姬旷的眼睛极冷,盛起幽幽的光,她凝视着,牙根都要打颤。 天子之怒,流血漂杵。 他面上生了些许青茬,眼间是一夜未眠导致的血丝,谁都未曾见过他这样狂躁失态的时候,医官赶来的时候,他搂着浑身是血的谢夫人,眼角居然淌下细细血流来,也不肯撒手。 医官额上汗珠沁出来,扑通一声跪下:“龙嗣……龙嗣保不住了。” 他愣神,来回咀嚼着那句话,勉强道:“朕……你们定要救活她。” 皇上一晚上瘫在榻边颓然坐着,只茫然盯着忙碌的医官,医官擦了把汗,道:“陛下, 千机 毒性极重,宫中之药尽数无解,这… …” 皇帝声音已然哑了:“在邺内放榜,凡有可解毒者,朕有求必应。” 众人见他行刑手段狠戾,愈发惶惶然,虽吃了一惊却不敢言语,愈发惶惶然。只是到了次日夜里,到底更深露重,缀云寻了一件披风来,他初时不理,缀云温言劝道:“等娘娘醒了,见您着了凉,必定着急。” 他把那披风用手心磨了又磨,最终还是穿上。 信都王姬晴奉上“解生丸”,曰:“此乃云游神医所赠,只是…… 千机 毒性难除,未必真能起效。” 他悄悄抬头,见皇帝坐在烛下光亮处,气势犹在,却是掩不住的憔悴。皇帝点头,示意他继续,姬晴便大着胆子道:”陛下年近而立而无后,臣有一嫡长子,聪慧伶俐,不忍辱没之,愿为陛下之继嗣。” 时大殿中静得出奇,信都王这般作为,是要轻轻松松接过他浴血半生的衣钵,金吾卫只等一声杀令下,可他一抬手,便道:“拟旨。” 姬晴道:“臣斗胆,求一信物。” 姬旷睨了他半眼,自内袋里摸出虎符,一分为二,掷予姬晴。 缀云见状,心下不由一凛,等出了殿门,一群小宫女围上来,见素来敬重的尚仪神色凝重,忍不住低声抱怨道:“我们娘娘真是玉瓶子般的人儿,不过短了宠爱,居然寻死觅活起来。” 缀云咳了咳,只道:“娘娘平日里何曾薄待过你们,如今她还缠绵病榻,岂容你们说闲话?” 小宫女们讪讪地四散开来,她 分卷阅读27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自一人在夜风中,任由微风撩起衣角。 如今殿内,除去轮值的医官,皇上还一直守着,阮缀云侍奉在侧,她出身名门,冲出来的茶浆自然比谢妍这个不学无术之人精妙得多,又兼温言细语,他却不理不睬。 “臣对娘娘的虽多感念,也知保重自己,不叫她在病中担心,皇上理当亦然,今夜不如换臣来守着娘娘。”她不卑不亢地道,将茶盏一放,“娘娘对微臣恩重如山,臣甘愿折寿廿年,换娘娘复醒见陛下之日。” 她美艳的脸上浮上一丝温柔:“娘娘有夫君如此,定然舍不得走。” 她一面说着,一面去瞧姬旷的脸色,等他动容的神色,未料男人抬首,眼中尽是不耐和杀气。 “滚出去,话竟然这么多。” 缀云波澜不惊地一福,到了门口,皇上却止住她,沉沉而言:“等一下。” 她期待地回身,却听他道:“问问她到底知道什么。” 掖庭的人给阮缀云灌了迷魂药,她似是发疯了一样,在侧殿里头就扒着窗沿大喊:“爹,娘,我成了——” 成了,只要除去那个德不配位的绊脚石,以她花般容颜,水般温柔,如何不能博得盛宠,只要皇上一句话,阮家便能复位。她自幼智计不输乃兄,深知欲脱囚笼,便要步步为营,良俗具抛,阮氏姑祖为得平帝宠幸,甚至献上了自己的侄女,姑侄二人共事一夫,如此,方有孝帝,才有后来的阮家。她身上流淌的,确是阮氏血脉,同根同源,未差分毫。等大功告成,她会是皇后,会是下一任皇帝的母亲,权倾天下,荣耀万丈。 只要谢妍一死,只要他们离心——她再施以温言劝慰,似有似无的怜爱…… 阮氏一族就能得救,至于陈婉兮,不过是个被嫉妒冲昏了头的蠢货,根本不足为虑。 只要不去看那个可怜的姑娘的眼睛,她就能狠下心来。 ———————————— 那年五王之乱初平,他也不回邺城领封赏,直去她家求娶。 她的双亲很是抗拒,一劲推说齐大非偶,不肯自己女儿嫁这样一个权势滔天的夫婿。小小的谢妍在帘子后站不住了,大声要他别欺负她爹娘。她年纪尚稚,气急了面上还有两片绯云,天真娇纵,不经世事,那里是后来隐忍可怜的模样呢。她本该持靓行凶,娇憨一辈子的。 他后来费尽心思讨好那小姑娘,终骗得她嫁给了他。那时他为姑射王,兼宰金陵,娶个商户出身的妻子,邺城的那位正高兴。 她一及笄他们便成了婚,她从却扇后面悄悄瞧他的脸,凑在他耳边悄悄说:“殿下真好看!”眉眼弯弯新嫁娘,于是他扯了帷幔便是又亲又摸,诱哄她用红艳艳的小嘴儿来吻自己,她懵懵懂懂地鼓起勇气凑上来,他却坏心把小姑娘压在身下,逗得咿咿呀呀春水四溢。 谢妍被弄得太狠了,半个月之内一见他褪衣裳便脸红想跑。 成亲一年后的某日她忽地找起茬来。“殿下,”她假装不经意地问,小指一下一下地卷着衣带,“你经常这样待女子么?” 她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额头上仿佛有言“快说不是!”。他觉得她这般吃醋模样是极难得的,就作弄她偏不说,是以晚上安置的时候她都是气鼓鼓的,还要同自己分房而卧。 那绝是不可能的,她都快气哭了,他猜若再不好生分辩谢妍明日就想回谢家了,是以他当了回采花贼,夜半入屋时,谢妍正在被窝里悄悄抹泪。 “明明说好了的,”她小声地抽泣着,“说了只消有了我便再没有旁人了……” 小姑娘哭得他心都要碎了。姬旷把她拢在怀里,受了不少挠痒痒似的拳打脚踢,他看着她红得像小兔子一样的眼,细细的吻落下来,她却因为哭得太激烈轻轻打了个嗝。 然后在他低低的笑声中羞愤欲死。 他解了小美人的衣裳,咬着她的耳垂便肏进去,这浪荡的丫头,只是被吻了几下就湿极了,狭小的软穴看着都要撕裂了,却绞得恁紧。他抱起她让她坐自己胯上,一个劲地向上顶弄,还要咬她的唇。耻毛间湿湿漉漉的,尽是这小东西的水,用了力道尽根顶入,谢妍又是一叠声地浪叫。 他最晓得她了,床上最喜欢的便是被揉臀瓣,她现在分明还年幼,怕是那纤细的小腿都不如他的小臂粗,身子娇嫩稚气,偏他物事又尺寸过大,寻常还留了几分力气,怕肏坏她,今日却尽了兴。 末了他抱着她,贴着耳道:“自见了阿妍,寡人便无一日不挂念,早再无心他人,今日怎么哭起鼻子来了?” 小妻子偎在他怀里:“医官说我有了身孕,许是……多愁善感?” 他向来自视镇定,万夫当前而不改颜色,如今竟惊得手一抖,想着方才他那样鲁莽,连忙请了医官来。那医官是个年老长辈,板起脸来说孕期不可同房云云,好在王妃身子素来康健,才不致受了伤。 他吻着她的手,说往后绝不叫她受半点委屈。阿妍是他的宝贝,天真爱娇且信任他,眼角虽还红红的,却软乎乎地趴他怀里,“那殿下和我说好了哦,往后我若受了委屈,便要对殿下好好哭一哭,你必然舍不得。” 姬旷紧紧贴着她,刚想说什么,却突然叫一声剧响惊醒了。 他恍惚间睁开凤眸,原来是思故。思故一身素衣,小心翼翼地跪下,斟酌着道:“娘娘的白事已然料理妥当,奴婢看着,并无差错。” 姬旷见自己榻上有一只脱落下来的绫袜,一时神思飘忽,竟不知是该醒还是该接着梦下去。 她倒是也曾醒过,仰在重重紫色幔 分卷阅读28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帏之下,一张面皮白得额角几乎可透出青色血管,乌发四散,柔顺地压在纤弱的身体下。 她只是自顾自地躺着发呆,蜷在被褥中不知想着什么,手搭在小腹上,脸上没有半分血色,一室药草味醺醺然,她也不以为忤。他连忙更了干净衣裳,将谢妍拢到怀里。 “莫怕,我在这里。”他的嘴唇擦过她的脸颊,声音是温存的好听,“吃点东西好不好?” 谢妍伸手去推他,却是撼不动,他不许她推拒,连忙向她解释她身边有人挑唆,而非是对她改了心意,可她还是冷冷的,厌恶他的神情。 “我要阿晚。”回光返照的时候她终于开口。 姬旷唇线轻抿,放下瓷碗,缓缓道:“我照料你也是一样的。” 她却静默半晌,他的心悬紧了,良久才听见谢妍声音细细的:“你骗人。” 他亦不能说,说那个阿晚早就没了。阿晚在掖庭之内一夜,方从刑架上下来,闻谢夫人垂危,便触柱而亡,大笑曰:“天子宁信谗言,也不肯信她,我亦何苦苟且见辱!” “现下我要死了,陛下是不是后悔向信都王要药了?”她靠在垫枕上,断断续续地嘲讽道。 他轻轻啄吻谢妍苍白的脸,而她竟已无有力气去拒他,他眼角酸极,低低说:“你不许胡说咒自己,我们一定、一定会好起来的。” 然而终究风吹雨过,满地落花。 诸多美梦,皆是黄粱。 ————作者逃走———— 张某人请大家吃假糖,事实证明,阿晚才是真爱叭,当场殉情。 今天给陈医女,缀云一家,阿晚批发便当,明天有一篇第一人称的番外啦(包甜) 为什么缀云要杀阿妍?阿旷喜欢阿妍,暂时看不进别人,邀宠的女官都被杀了,缀云要赶在家人流放之前要一道赦免,皇帝心爱之人死后乘虚而入的安慰就是个好办法。(那啥,有尔晴坏心的魏璎珞了解一下?) 分支结局2(BE)无责任番外 劳劳亭(H)(张秋池)| 7738412 分支结局2(BE)无责任番外 ·玻璃糖 ·设定应该不会有雷同的吧23333应该! (我咽下最后一口汤,喉咙间咕嘟咕嘟的声音划过耳膜。 孟婆不怀好意地看着我:“小姑娘,你来得好快啊。” 有一些模模糊糊的东西仿佛在一瞬间漏过我的灵顶,人世间的春夏秋冬,悲苦欢喜就此消弭。此时此刻,我只觉蒸腾嗡鸣。 今天的孟婆很忙。 她道,终于正色地公事公办:“好啦,你还有心愿未了,去拿到你最想要的东西,然后上路罢。” “可怜的孩子。”) 凡间的日月轮流高升,可我不敢数日子。 我是一个鬼魂,常飘这座平江台中。说来,这位皇上真是一个酷爱读书的,这平江台如今用来藏书,一大半藏各类君王策论军书典籍,还有一溜柜子……是我最爱看的话本子。 真是奇也怪也,皇帝身为皇帝,居然和本鬼有一致的爱好。 飘在平江台的另一个小女鬼嘲讽我道:“你迟早要当全邺宫最博学多才的鬼。” “哦,”我说,“那么苟富贵勿相忘咯。” 只可惜鬼魂不能吃喝拉撒,没滋没味,不然我和小女鬼早就拉上隔壁澄泽台的小男鬼溜去小厨房大吃大喝了。 澄泽台的小男鬼是全邺宫了解八卦最多的鬼,如今整个邺宫里面鬼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从中挑一个最,委实是竞争太激烈了。 我们做鬼魂不得往生的,都是在奈何桥前喝了孟婆汤又因活着的时候太凄惨,有实在放不下的东西,故要在人间流连;又因为喝了孟婆汤,所以连自己姓什么名什么何方人士都记不得了。我们是空穴来的风,没有过去,亦不可能有将来。 我总是做鬼心虚,形容难免鬼鬼祟祟,经他鬼提醒,不符合我艳鬼的形象,便问:“我们真的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一个好为人师的艳鬼轻笑:“自然是不会了……除非——”她凑近我,露出艳得惊人的笑容,舔了舔唇角,“在至爱你的人面前。” 挚爱之人…… 我只有一次被人发现过。那是我在山间宫道上溜达时,见到的一个小金吾卫。他吓得头盔都掉下来了,哆哆嗦嗦地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的青石砖上。 我刚刚获得的一点大摇大摆做鬼的自信于是乎消失了。 “夫、夫人……”他近乎痴噫。 其他侍卫将他扯住捂住嘴:“讲什么屁话呢。” 我远远地看着他们。别的侍卫看不见我,只有这个小侍卫白日撞了鬼。 难道这位就是世间至爱我的人?我紧张地搓搓手打算问问他我到底有什么执念,却见他屁滚尿流地跑开了,他的同僚在背后低声骂他是个棒槌。 “这小子搞什么啊,不要命了直说。” 我看着那个小侍卫踉踉跄跄跑远的身影,心道挚爱也不过如此,见了鬼,还是跑得比谁都快。 “那……”我对对手指,谦虚地问:“皇帝叫什么名字来着?” 艳鬼思索半天,终于从记忆的犄角旮旯翻出点东西来:“皇帝嘛,自然姓姬,叫、叫……叫姬旷?” 我当然不记得这个名字,不过光听着心里就涌上来一种既快活又不快活的感觉来,说明此人和我命里相冲。 “怎么啦,小妹妹?”艳鬼玩弄着自己的丹蔻,漫不经心,“我可告诉你,那家伙身上阳气太重,早前好几个艳鬼去凑个热闹,结果都靠近不了他。 ” “哦。”我说,不知为何紧握的手掌松下来。 她咯咯一笑 分卷阅读29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神秘地道:“我们都猜他是个断袖,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女鬼,虽然以前有过个谢皇后,可小半年前她也病死了,好可怜唷。”据说先皇后是个美人,可惜被皇帝荼毒太过,也令鬼不敢近身,遂不知这个绝色美人到底是何形容。 于是我们所知道的,就只有她出身金陵。 金陵在哪里呢?我抬头去望日,日可见而金陵不可见,足见金陵是比太阳更遥远的存在。 每晚都读书的皇帝我只见过这一个。当然,我也只见过这一个皇帝。 而且不论刮风下雨,都要从山最顶上的承德殿跑到山脚的平江台藏书阁来看书,说是看书,其实也不算,还是发呆为主。 每夜子时,我都躺在平江台最隐蔽的书架子顶上打哈欠。 那个位置绝佳,既可以偷看皇帝,又不会被发现。虽然他多半不是至爱我的人,不过我是个很谨慎的鬼。 姬旷生得很好看,那种好看就是……反正我觉得用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来形容委实是辱没了他。 最重要的是,他很有男子气概,看起来简直能以一打十。我看着他英挺的侧脸和挺拔的后背,有时候忍不住想给他把衣裳褪下来。 幸而我是个端庄的鬼,才能遏制这种冲动。 他的手颤抖着抚上一卷竹简的绑绳,我不知上面画了什么,却知道他眼眸微阖,睫毛发颤。 他虽然看起来很冷峻,可我能瞧出他的悲伤,他在外,是阔斧革新的君主,未成想,去了朝服,却是这样绝望可怜的样子,真让鬼想抱住。 九台烛火幽幽,把他的影子映射到壁角来。 我听见他喃喃地喊:“阿妍。” 阿妍。阿妍是谁呢?我听着十分耳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又有些难过于他这么喜欢这个叫阿妍的人。 我,身为鬼,还是挺喜欢他的。 原来做鬼也会困的嘛,殿下骗人。我迷迷糊糊地想着,忽然惊觉我刚刚竟然忆起来一个在阳间的人,那个人叫殿下。 殿下,殿下?根据我在这邺宫中生活习得的一点常识,凡间被叫殿下的,应该是个大人物。 哪位殿下呢? 方才随随便便就能想到的事情,此刻却呼之欲出,纵是揪着头发也再想不出一星半点。 好在我不是自寻烦恼的鬼,于是便也随它去了,毕竟我为鬼四个月,至今都想不起来那所谓重要的物什是什么、在哪儿。 夜里我睡得不甚安稳,想翻个身,却在半梦半醒只觉得身体一晃,居然一个翻身从书架顶上掉了下来。 虽然不会疼,但……这真是我鬼生的耻辱。 我整了整衣角,准备再飘上书架接着困觉,忽然有人推门进来。 但我可是个鬼!得镇定一点!我给自己打气。 那人挺拔魁梧,手按眉心,我赶紧别过身去,假装自己并不存在。 姬旷疾步走来,从后面一把抱住我。 我傻了,原来鬼被看见不算稀奇,还能被触碰到呢。 “阿妍……”他喊,头垂闷在我后背上。声音都有些哽咽意味了。 屋子里黑黢黢的。只有一个人,和一只鬼。 他抱得那样紧,我都挣脱不开。 我挣扎得很激烈,他终于放开我,我们面对面看向彼此的脸。“你好。”我说。 他却愣着不开口,于是我只好又道:“虽然我是鬼,但我不会害你哦,只是做人的时候缺憾未了,要拿到那件东西才能进轮回。” 所以,不要找什么和尚道人来把我打得魂飞魄散哦,陛下。 “你……”他直勾勾盯着我,双手捧住我的脸,我看着他的嘴唇压下来,反手又要抱紧我。 “男女授受不亲啊皇上!”我小声道。 姬旷的脸上神色不明,我心里嘀咕不让亲就这么生气的吗,于是讨好地把他的手按住,他从善如流。 “你应该认识我?”我问,他的脸色更奇怪一些,“我喝了孟婆汤,记不起来了我做人的时候有什么遗憾了,能帮我想想嘛?” 他居然避开我期盼的目光,闷声闷气道:“我是你的夫君。” “哦哦,夫君,那你知道我到底要找什么吗?”我谦虚地问,问完就被他按住亲了一口。 他道:“你最想要的是我。”然后从内袋里抽出一块白色玉佩,丢到窗子外头去。 他端详着我的脸,直叫我头皮发麻,忍不住道:“你你你,你该安置了。” 姬旷的手指扫了扫我眼角的泪痣,然后把头埋在我的肩上,我肩膀一沉,怔怔地看他束成冠的发髻中,竟然已有发丝显白。 他明明还很年轻呢。 “从前尽是我的错,从今以后,求你……不要再离开我。” 后来他把我反复轻薄,可怜我一个鬼,竟然被人侵犯。姿势又羞人,动起来又累,我突然回想起也是差不多这么黑的夜里,一个女子被压住,英俊的男人吻她,又撕了她的衣裳去吻她的奶子…… 姬旷见我出神,轻轻弹了一下我粉嘟嘟的奶头。 “想什么呢?” 我被撞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道:“呜……我们以前……” 他不做声,胳膊抵在我腰下,顶得更深些。 我忽然发现鬼的身子偏凉,而他很滚烫。 他射出来的白浆尤其灼人。 事毕后他问:“饿不饿?”手一边又揉着我的乳团。 我告诉他我们高贵的鬼是不用吃喝拉撒的。 “真的不能吃人间的东西?”他拧着眉头,我伸胳膊轻轻环抱住他,冷不防脸又被抬起,唇舌交缠。 亲密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的珍重,他眼睫半阖,清冷好看。 我真喜欢他。 末了他放开我,压着嗓音附在我耳边:“那你怎么能喝哥哥 分卷阅读30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的东西?” 啊,瞧瞧,这是个人该讲的话嘛? 姬旷把我搂在怀中,两具身躯最大限度地交缠。最后他碰到我的脚,叹道:“快让我给你暖暖。” 虽然鬼是不需要暖脚的,可他这么做,我真欣慰。 和这个人在一处久了,竟然有些乐不思蜀不想往生了。我女鬼怀春道:“夫君,莫非我便是那个谢皇后?那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场景?” 他在锦被下紧紧抱着我,温存无限:“那时你还小,倒像个小男孩……” 我低头去瞧自己波涛汹涌的胸乳,顿时回想起了艳鬼姐姐说的“龙阳之好”来,遂鼓起勇气问:“那你是因为我像男孩子才喜欢我的?” 他面色古怪得很,仿佛气噎住了,半晌才好言好语地对我一通表白,肉麻得紧,左一句“灿灿星河不及你万一”,右一句“我倒瞧不出我能有什么理由不欢喜阿妍”。 想不到此人平素闷骚,讲起情话来倒是一套一套的嘛。 有天我问艳鬼姐姐:“人能碰得着鬼吗?”艳鬼柔若无骨依偎上来,勾着我的下巴:“怎么?你是和哪个小子卿卿我我啦?” 我做贼心虚地笑起来:“我、我只是随便问问嘛。” “哎呀,”艳鬼说,“按说灵体不可触碰,不会有人能碰上我们的,放心,却也别想着用你那张漂亮的小脸来调戏凡间小子了。” 我不调戏人,可人轻薄我呀。 “哦哦。”我终究还是把疑问咽下去。 她却想起来什么似的:“听最老的鬼说,那人越是爱生前的你,越能具现化出你的身形,不过嘛,至今没鬼被人摸到过,可见只是个传说。” 我的心情骤然明媚起来,“那,那我要是一直找不到那件遗憾之物怎么办?”我同姬旷虽则亲昵过好多次,却并未因而往生,我问他我既然要找的是他,怎么还不能轮回了去?他亦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艳鬼翻白眼:“那还能怎么办?在人间待着呗。” 这这这,也太好了吧? 我兴高采烈地向承德殿飘过去,他的案上新奉了果子,我定睛一瞧,大喜过望地拿了颗葡萄来。 “我要吃葡萄。”我向他示意。 他眉眼间有几分笑意,颌首,“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既然我要留在凡间同你一起,”我揪了果柄,把果肉挤进嘴里,“那么,你可不能再喜欢别人啦。” 他走过来,低低道:“阿妍,我从来只心悦你一个的,我曾在你那拿了块玉佩,一日不曾离身,你要找的就是它。我将它销掉,从此我们便永不分离。” 我想扑过去蹭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逐渐透明起来,再看他,他亦神色凄惶,慌忙伸手来捉我的腕子,却终究落了空。 原来那是金陵上贡的葡萄。晶莹剔透,如珠也似玉。 我模模糊糊间也了悟了,继而意识愈发飘泊,直至五内之中,再无念想。 ————————作者嘟嘟嘟—————— 出现了,两行be法! “那时你还小,倒像个小男孩……”会在后文出现。 还是要吐槽自己写番外的文风好同人啊…… 阿旷以为自己是她的执念,结果人家早就不care他了233333 p.s. 飘在平江台的另一个小女鬼=阿晚 艳鬼=秦姬 我=谢妍 24.怪见朝来急雨 劳劳亭(H)(张秋池)| 7741244 24.怪见朝来急雨 四月惊雷过后,瓢泼大雨接踵而至。她做了一个好冗长的噩梦,转醒的时候额角突突直跳,下意识就蹬了蹬小腿。身边的男人被她惊醒,以为她是怕那电闪雷鸣,将她往怀里护了护。 “别怕。”他道,声线尚且模糊,大抵还没全然醒来,只是下意识地安抚她而已。 她的手慢慢地搭在小腹上,觉得五味杂陈,只是轻轻捏着他的衣角,僵硬地数着自己剧烈的心跳,他觉察到她的动作,才又苏醒几分,想到她来了月事,便用大掌去温她的腹部。谢妍心如乱麻,最终还是一双玉臂缠上他的腰。 听那人沉沉睡去,唯她一人直至天亮,也未能再度入眠,等到天色蒙蒙亮,他起了身,在自己面颊上点了一下,又掖好被子,她闭着眼,等一阵悉悉簌簌后才蹑手蹑脚地下床。 她穿着木屐就往侧殿奔去,轻便的鞋底一下下踩在石砖上,外头虽还在落雨,廊下却没积下什么水来,她一路冲到阿晚门前,敲两下便推开了。 正在更衣的阿晚急急掩住衣裳,窘迫得结巴道:“怎、怎么啦?”谢妍胸口还在起伏,才转过身去,“我想你了。” 阿晚默然很久,才无语道:“那您也别说出来……奴还不想被杀头呢。” 谢妍扑哧一下,走进屋来。她昨夜的梦说来荒诞,却倒也真切到骇人,她见自己红妆盛宠,又眼看这荣华覆灭,一尸两命。 她还梦到阿晚死了,但所有人只说阿晚是回家探亲。可是,宫人阿晚并非那个在籍的徐氏女,而只是因真正的徐氏不想入宫而替之受难的贫家孤儿,又哪里有家可回。 她作过噩梦无数,却没有比之更真实的,尤其是姬旷转身而去的一瞬,衣袂翻起,恰似梅树白子时分,喜怒无常得令人畏惧,他自诩爱她,却不详不问。徒留她一人在惴惴之中,不知他什么时候又悔悟,然后作出一幅深情模样。 因为他从未信任过她,而她也是。 故欢情如水中月,他人一拨即散。 谢妍行至榻前,俯下身来。瑟瑟琉璃耳坠冰了面颊,两人喁喁一阵,阿晚松开满是冷汗的 分卷阅读31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手心,缓缓道:“是,那么,奴去告诉苏夫人。” “只是此事一出,便再不能回头。” 她的脸上仿佛还有那人吻的触觉,却道:“我知道,我知道。” 终究有些叹息意味不能明说,若真出了口,反添犹豫。 邺城虽是落雨,终究落不太久,一阵滂沱之后,转为绵密,站在廊下摊开手,雨针刺掌,倒不太凉。 春去夏来,闲阶沾雨,绿去年丛。 阮缀云上殿奉茶的时候,谢妍正一面翻邺城图纸一面翻账簿,见缀云进来,就笑问:“尚仪来了,我正有些问题呢。” 缀云福道:“臣有问必答。” 谢妍啜了一口茶,赞道:“好茶,尚仪不愧是阮氏女,这般好修养,做个女官岂不埋没?” 缀云一惊,慌忙跪下,还未及求饶,下巴却被抬起来:“嘘……我知道尚仪在想什么……正巧,我也想回金陵,既如此,不如尚仪助我一臂之力?” 阮缀云看着谢妍,还是那张娇美的脸,眼睛却黑曜石一般,沉沉地看不出情绪来,未知是试探还是真心。终于那美人放下手,她处变不惊,长跪下拜:“臣愿,想娘娘所想。” 她闻谢妍轻轻笑入耳,真是好不讽刺。 姬旷又摊开一份折子,余光中瞥见案那边的谢妍又暴躁地把算盘一丢,十分好笑:“怎么,阿妍今日是赔了钱?唉,盈亏乃是常事,过来,让朕给你消消火。”他备了不少田庄商铺,原是为让她打发时间玩着罢了,不成想谢妍倒很有大东家的做派,条律严明,说一不二,他见她这般神采奕奕,亦不由展颜。 谢妍鼓着小脸,慢吞吞地向他这边走。 他犹嫌她慢,也站起身,展臂把她抱过来。阿妍看着挺单薄的,该丰腴的地方却一点不差,每每搂抱,两团柔软的奶便压在他身上,叫人心猿意马。 大手已然开始揉捏她的臀瓣,他的声线微哑:“月事……走了没有?” ————作者嘟嘟嘟———— 哪来的色狼!暴打! 来例假不会·真·papapa的,放心!但是下章会肉的 因为最近外教来了,于是我的课表=早8晚10……苦涩!!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一周两更了…… 25.照之有余辉(h) 劳劳亭(H)(张秋池)| 7745815 25.照之有余辉(h) 谢妍整个身子都被他环住,也踮起脚来,粉红的小舌去够他的喉结,细细舔摹着,舌尖勾勒圈圈,然后感到搂着自己的手臂更僵硬几分。 “还没走呢。”她眸子带笑,就是要撩起火来不给灭。她外裳已褪,男人的手掌更在小衣之下,粗砾的指尖拨弄着乳团顶端渐立的红蕊。 “那也饶不了你。”姬旷道。他单手便将美人横打,转身把桌上折子一扫,把她按在案上。 谢妍被男人的阴影罩住,迷迷糊糊地只知自己被辗转吮吻,分后再合,嘴唇湿漉漉的,只是胸前的两团被肆意玩弄,他虽控了力道,还是把软糯的乳肉揉得变形。 他见心上人一身雪肤仰在黑案上,胸乳上红痕星星点点,被吻得气喘吁吁的娇艳模样,便附在她耳边念了句:“阿妍……帮帮我。” 少女脸上更红,眼角盈着半滴泪水,奶声奶气地道:“奇怪,只有我一个人光溜溜的,陛下却穿得齐整。” 姬旷若有所思地颌首,直把层层叠叠的衣饰除了个干净,露出健壮的躯体,他靠近时,她几乎能感到男人热腾腾的体息。 “现在可以了?”他问,依旧禁锢着少女的娇躯,去擦她的眼泪。 谢妍却被他内袋里露出的半片穗子给勾住了眼,奇道:“那是不是我的……” 那块白玉佩她都丢了许久,怎么也寻不到,还道是自己太过粗枝大叶,竟弄丢了阿爹给自己的及笄礼,谁知却被他随身带着。 他在谢妍的脸颊上轻轻咬一口,道:“现在你也是我的了。” 翌日阿晚来唤她起身时,她赖了好久才起身。 阿晚从里衣的缝隙里看到娘娘身上一片片泛红的痕迹,简直不忍直视,内心暗骂陛下非人哉,娘娘来葵水了也不放过。 天真如阿晚又怎会知道纾解的方法不止那一种呢。 谢妍没精又打采地往被子里一缩,只揪着垫子,红润的唇嘟囔:“再一刻,就一刻嘛……” 她犹记得自己的手勉强圈着他粗涨的肉物,他耐着性子诱哄着自己,她慌乱之间不慎用指尖刮弄了硕大顶端的小口。姬旷墨黑的眸子中光华微闪,大掌又迫她的手裹紧些。 掌中原本已是沾满清液,况乎还被他含着硬如红果的乳尖,她也教这淫靡又别扭的氛围弄得有几分难耐了,好容易别开白皙的颈,又见幽烛火光款摆下,散了一地绢宣,被钻进的微风吹开半角。 她不禁有些失神,因他拢紧自己,声音低沉却坚定:“我多抱一会儿。” 只要他一句话,谢妍便能生出他当真爱慕自己的错觉来。 然而这般情爱,如信凭危楼,风吹即落。 阿晚坐在屏风外头,绣了两刻钟的花儿,左等右等,榻上也没个动静。她忍不住走进去,见谢妍还在打盹,忍不住批评她:“娘娘前儿还说自己已然通透了,今日却连床都下不来,喏,阮尚仪都问了好几回了…… ” 谢妍本还欲负隅顽抗,一听“阮尚仪”三字,便如鲤鱼打挺般坐起身来。 日子一日接一日,白昼末了,长烛燃起,先是一点灯火,继而漫山宫阙亮起来,至五月,日头便愈发燥热,风停时,连护花铃都静了。 谢妍掀开珠帘, 分卷阅读32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徐行几步,便至苏夫人榻前。临了归期,苏夫人却是抱恙,只着一件素衣,唇色泛白,见了谢妍,连忙唤一声“娘娘”,便作势要拜。 “你这身子骨本就受不得磋磨,”谢妍叹道,“我请了医官来,宁医女,要给苏夫人好生瞧瞧。” 苏宣默默垂了头,抽出纤细的小臂,让那医女搭上她的手腕,谢妍坐在一旁,只静静地瞧。果不其然,苏夫人只是偶感不适,须调养上几日,如此,便是要缓行归乡。 谢妍微笑道:“这有何难?我可通传陛下,你放心养病便是。” 她又宽慰几句,讲了好多俏皮话,直逗得苏宣忍俊不禁,最后摸着谢妍的手一叹:“若我是你,说不准就不愿走了。他正欢喜不尽,你却好一盆冷水泼下去……你明明也是念着他的,如何不有愧?” 谢妍却只道:“阿姐的恩德,我永不敢忘。阿姐为着我,把自己都弄病了……”她的声音有些低,此间打发了侍女,只剩她们二人,私房密语,无人能知。苏宣摇摇头,忽然觉得这个素来娇憨的小妹妹已经悄悄变了。 ————作者啦啦啦—————— 感谢给我留言投猪的朋友们…… (来自一位羞愧的周更作者) 阿妍虽然猪蹄子,然而她悲剧的始作俑者是阿旷惹。 下章or下下章私奔(bushi) 26.恩爱两不疑 劳劳亭(H)(张秋池)| 7749420 26.恩爱两不疑 从成浮台向回走,日头已然有几分毒,谢妍便打起扇子来,这般举止原是不妥的,若叫人瞧见,定要说她没规矩。幸而先皇妃嫔们都已归乡的归乡,迁宫的迁宫,幽闭宫门一开,众妃皆是迫不及待的离了宫。 谢妍自光华台中小轩俯瞰,便见山下熙熙攘攘的宫眷一改颓丧颜色,重重宫门阖后,如鸟雀出笼,重归于天地间,好不自在。这是最后十位离宫的妃子了,除却病中的苏夫人,偌大的琼楼中,终于只余下她一个娘娘。而姬旷知苏宣是谢妍知心人,就有心卖这个人情,叫苏夫人好生将养。 她托腮,心中长吁一声,却因当着姬旷之面未敢出声,近日他看她看得什紧,她只作不知,依旧作乖巧天真之状。 谢妍满心杂念,手上轻斜,剪子就扎破了指尖的皮。她原在修枝子,这下血汩汩涌出来,忍不住就“嘶”了一声。 姬旷夺过剪子,信手从衣角上扯下一条来,密密地给她纤细手指裹上。少女的脸鼓成了包子,他在小脸上啄吻一口,又叹一口气:“小傻子。” 他替她压着手指,略清一下嗓,问:“你还记得明儿是什么日子罢?” 她自然是记得的。五月初五,他的生辰,先前姬旷软她在怀,威胁道:“到时你若是不送我定情信物,哼。” 她好奇道:“那陛下便如何?” 于是他便身体力行告诉自己他要如何把自己肏坏掉。 谢妍的身子汗津津的,趴在他胸膛上嘟着唇,指尖在他褐色的乳首上划圈以示抗议,水润的眸子抬起来,却见他眼中欲色愈发分明,吓得连忙把脑袋又埋了回去。 谢妍的礼是一方帕子。 她打小是充男儿养大的,因是独女,阿爹便想招个女婿来一道承袭家业,故而她少年时只学书画数算,并不曾练过针线活儿。 这方帕子上,歪歪扭扭地绣着对游蝶,针法拙劣至极。谢妍原先想绣个鸳鸯,谁知她的成品连鸭子都不如,阿晚好心提醒道:“说来蝴蝶倒是小些,只是要更精巧些。”她才慌忙易辙。 她抿着唇,忐忑地递上自己寒酸磕碜的素帕,悄悄瞄他的神色。他仿佛有些意外,翻开白帕见了双蝶,面上居然有些隐隐的笑意。 “陛下喜欢么?” 她问道。 姬旷唇角微扬,矜持再三才伸手去捉她,少女的脸泛红,“阿妍想说爱朕,直说便是。” 江越民间的少女,若在龙舟祭上见了心上人,便可赠其素帕,以表心意,并期其爱慕。这是谢妍同他闲扯时有的没的时所说,不意他却记了在心上。 她心怀鬼胎地伸手去拥他,霍然又想到那句“泼他冷水,岂不愧疚”来。 他眉眼含笑地摸着谢妍乌黑的长发,声线温存:“朕欢喜你方帕子,亦欢喜阿妍。你近来总是淡淡,朕还以为……你移情别恋了。” 谢妍微微侧过脸,看着纷繁落下的飘絮,哽了片刻。她想问:“你当真一点都不相信我?”却噎在嘴边说不出。 他的话半真半假,叫她想起梦里他抽身而走时,打到自己脸上的躞蹀。那时她被带子上的白玉一抽,当即就红了眼眶,嗫嚅着想讲话,可是到底该说什么呢? 柳絮粘在她红润的唇珠上,她轻轻呼一口气出去,将那毛茸茸的东西吹走。 邺城往西十里,有一县,名为夜阳,云水虽是汹涌宽阔,唯长江可拟,夜阳沟却是山石之涧汇成的涓涓溪流,适于放灯。农家老夫妻方用了饭,见一对衣衫华贵的俊俏璧人前来借火放河灯,不由问道:“足下端阳放灯,所为何事?” 那男子形容英武俊美,略略抬手道:“不过为了讨吾妻之欢心罢了。” 谢妍可不认放河灯是讨她欢心之举,分明是他自个儿没放过,一时兴起。 是日才初五,月只如钩而已,几番纸堆叠,蜷成火里莲花模样,又立了短短的银烛在上头,金莲列出,逐水而去,他来这里,是为上祭江夏王军前英魂,更为了下告天地婚姻。 姬旷看着摇曳的烛火泛出晦暗的黄光,低头去亲谢妍的脸,问道:“ 分卷阅读33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你许了什么愿?” 少女亦抬头去吻他,湿湿热热的气呼在他唇边。 “我不说。” 他望着谢妍面上的融融笑意,也道:“那我也不说了。” 姬旷知自己写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却不晓得,谢妍以指尖血书:“愿他一世快意顺遂。” 愿他平安,刀枪避之,苟且远之,能得善终。 愿他流芳百世,后世读史时,称之为中兴英主。 愿他子嗣绵长,芙蓉帐中储美人,有情脉脉。 而她如沧海中一粟,愿从此归于平淡,在金陵循守祖业,铜臭味中劳碌,笑笑闹闹,便是此生。 ————作者噜噜噜———— 和斑马鱼打架的间隙码字。 下章分手炮+真的跑了! 我从小就对“打小是充男儿养大的”感到不解,因为红楼梦里面同时用这句话形容了林黛玉和凤姐,黛玉文弱且多才,凤姐泼辣善于理事却大字不识,所以到底什么叫“打小是充男儿养大”呢? 27.小桃新谢后(h) 劳劳亭(H)(张秋池)| 7754143 27.小桃新谢后(h) 以往弄她时,她总要半推半就。 诚然那副娇软无力,只能拿黑溜溜的眼睛嗔人的样子只有让他更血脉贲张而已。 然谢妍今日,竟敢主动撩拨起他来。她在屏风那侧沐浴,姬旷在这厢翻折子,哗啦啦的水声过耳,没多久声音却歇止了,她软软的声音传来:“好疼!” 他一听见她细声细气的呼痛便坐不住了,绕过去,却见她好好地仰在浴桶里,双目湛湛地瞧着自己。 少女自水里站起身来,发尾湿漉漉地落在羊脂玉般的肌肤上,玉足方踩在地上,就被他托了起来,他欲说什么,谢妍却软软地笑了,将粉嫩的嘴唇贴在他的额上,逐渐向下,落向他的薄唇。 姬旷只闭了一下眸,便直接将她团在臂弯里,如此穿行半个寝殿。他大手揉着美人的臀,咬牙道:“浪成这副模样,看来朕还不够卖力。” 潮乎乎的小美人扬起头来,亲昵讨好得像只发春的小猫,嫩生生的小脸蛋蹭着男人紧绷的颈间。 他好热。 谢妍舔着自己的嘴唇,陡然间却被他的手指闯入口内,她意乱情迷,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大掌,圈绕着吞吐修长的手指。 男人神色深暗,一手扯了帘子,又扶她探向自己的领口,道:“更衣。” 谢妍坐在他怀里,粉径一缩一缩地含着他粗大的物事,喉咙叫得都哑了,绵软地偎在他结实的胸口上,她略略抬起屁股,竭力想避开身下凶悍的顶撞,却被摁紧了柔软的臀肉。 可怜她臀肉都被顶得泛红了,他那处毛发甚浓密,沾了交合处的水儿,大开大合下又印上她红肿的穴口,还来来回回磨着她殷红的小肉珠。 “殿下,摄政王殿下……”她喃喃地叫他,又颤抖着去抚他的脸,摸他的骨肉棱角,一寸一寸。 叫的是他的旧称。 姬旷低头去亲她,沉沉应了一声,鼻音甚浓。 他委实是放肆了,那娇娇软软的美人儿,如何经得起他翻来覆去的采撷?末了他搂着她,几近温存:“阿妍。” “……嗯。” “你这么软和的性子,以后,怕是得叫我这个严父来唱白脸了。”他感叹。 谢妍没说话。他虽觉得她今日颇怪,但拥着她柔嫩的娇躯,觉得此生都完满了。 那个在他鞍侧别上一支铃兰的小姑娘,兜兜转转,最终又回到了他身边。虽然谢妍从来都不识得他,虽然是他一手将谢妍推进深渊。 良久,才有一滴清亮的泪坠入香软的锦被,透湿薄棉。她的心像被针绵绵密密地扎着,一抽一抽地疼。 可是再留下去,也不过是害他害己罢了。 终是,悄无声息。 五月初七这天,谢妍起得出奇的早。 阮缀云娉娉婷婷地候在殿门口,出了孝,她今日穿得华贵,谢妍扫过一眼,她便下跪,这回,谢妍倒没有避开。 “能瞒到什么时候,又如何叫他不再念着我,皆要看你本事。”谢妍微笑道。 缀云扬起艳丽的脸来,晨光之下,容光焕发。 谢妍看着她丰艳脸庞上志得意满的神情,不由勾起唇角,几乎微不可见地摇头。她挽着阿晚径直出去,缀云只见目力所及之处,见融融霞光落在美人垂下的杨妃色裙摆上,显出暖色的柔和来,她们两人只携了寻常出游时所用的小小荷包,一步步踏出这辉煌的闭锁庭院。 早些时候,一座车架自山下宫门驶出,金吾卫截之,却见一个年轻妇人撩起帘子来,露出一张俏丽的芙蓉面来。那年轻妇人衣衫简素,举手投足间却颇有威仪。“吾乃先皇侧室苏氏,今是奉旨回乡别居。” 卫士蹙眉,还是道:“臣无礼,但还须要查验娘子的车架行囊。”他说着,便作势要上前。 苏娘子手心直冒冷汗,却还冷笑道:“大人糊涂了,否则怎么敢查我的东西?” 他这才想起,皇上光华台中储的那位娘娘,素不理先皇的后宫事,却独独为这苏娘子献汤奉药,可见其情谊之深重。 “娘子慢行。”他令手下放行。 直到马车摇摇晃晃地辘轳起行,苏宣才安下心来,她旋首回望,谢妍和阿晚正窝在她的檀木箱子里看书。 她秋水般的眸子望来,苏宣凝望着她,缓缓点头。 谢妍侧过身子,柔声道:“此一行怕是要劳烦阿姐了,阿姐若是不嫌弃,待我掌事,往后的生意,我家三分利让了阿姐。” 苏宣暗想,原是自己小瞧了谢姬。 或者说 分卷阅读34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自己恐怕从来就没有了解过这个娇美可爱的小姑娘。她初见谢姬时,谢姬不过十五岁,不知为了什么被罚跪在阮皇后云景台的殿门外,淋了满头满脸的冷雨,冻得直发抖,咬着嘴唇放空眼神。 后来她的主子秦姬与谢妍共居平江台,才与谢妍熟稔起来,知她虽伶俐,却是副懦弱隐忍的性子,与得宠跋扈的秦姬大不相同。再往后,她承了宠,亦封了夫人,这才与谢姬疏远了。 却也是这样的谢妍,竟搭上了新帝,末了,却又要一走了之。 阿晚见她不应,连忙握住她的手,小声撒娇:“好姐姐,你入宫这许久,家中变数几多,何不多留些阿堵物傍身?来日再行婚嫁,便是厚厚一份嫁妆,以姐姐的美貌德行,何愁找不着中意的郎君呢。” 苏宣听着外头逐渐热闹起来的声响,隐约有重回尘世的错觉。 ————作者啦啦啦———— 改了文案惹。 “宣帝谢皇后,乃其兄哀帝之夫人也。” 就……就酱吧。(文案真的无能哦) 也改了封面,现在是抗癌药BIBR1532啦 28.每岁烟花一万重 劳劳亭(H)(张秋池)| 7756556 28.每岁烟花一万重 姬旷进殿时,庭院中落了一地鸟雀。小宫女们知道娘娘仁慈,每日都备着谷米来喂,是以鸟儿们也不怕人,叽叽喳喳地落在地上,嗷嗷待哺。 他看着那些理直气壮等食的小麻雀,忍不住上扬了嘴角。 等步入殿中,才觉空无一人。他心下生疑,环视一圈,香香软软的被子铺在阳光下晒着,倒是一如往昔。 一个绯衣女官打帘子来,福身请安:“陛下。” 他皱眉问:“娘娘人去了何处?” 缀云抿唇微笑,徐徐道:“娘娘刚携了晚姑娘去肆园游赏,言道陛下日理万机,不必急寻,自去处理政事便好,她一会儿便回。” 姬旷这才定下心来,对那女官道:“也不必催她,朕今日要赴千秋宴,尔等且仔细伺候,切不要叫她闷着了。” 可到了夜里,他宴罢归来,光华台里却依旧没有那人。 一众宫女正急得宛如热锅上的蚂蚁,正乱成一团,见他面色如此难看,连忙伏倒在地。 “既然不见,怎么没有去找过?” 阮缀云跪在最前,膝行几步,跪在他足履边叩首,道:“娘娘大约是在凉亭里头,陛下不妨随我来。” 她先前在谢妍身边做事,隐约有些香艳耳闻,说道是皇上对谢娘娘一见倾心。缀云有些好笑,她心道像今上这样刀山血海里出来的,居然也会为了美人英雄气短。 不过,她自认容貌不输谢妍,不过是一个秀美,一个浓艳之别罢了。 她在前步上山石,走了两步,忽然脚下一崴,便倒在地上。 阮缀云让自己的双眼蒙上雾泽,狼狈柔弱地回首,男人立在她身后十步之遥处,英俊的脸上光影不定,想是思故提着的象牙宫灯随风摇曳所致。 她红唇微张,莺呖般的痛呼流露:“陛下……” 男人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教人发寒。 “这,也是她要你做的?” 他闭上眼,想的是今日宫宴上,曲水流觞之间,有近臣叹:“皇上都廿五啦,也该儿女绕膝了。” 那时年轻的帝王自斟起酒来,难得地笑道:“朕欲立哀帝之夫人谢姬为后,诸位可放心矣。” 哀帝便是姬兴的谥号。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却知他虽有宽厚之名,却是个铁腕之人,故口中并不敢诟病。 姬旷环视一周,满意地啜了一口酒,道:“爱卿都是有为之臣,若要权力、要封侯,尽管凭军功文治取之,何必做朝不保夕的外戚?” 结果到了最后,她都是骗他的。 姬旷本想搂着自己心爱的小姑娘,温言软语地用立后之事哄她高兴,然而现下他一个人坐在殿中,窗棂大开,初夏的风透纱吹入。 眼睫阖几下,心如刀割。 思故小跑过来,闷着头小声道:“那、那贱人说了……夫人回、回金陵去了。” 他垂下黑眸,微微颌首,只是神色有些微怔忡,以指腹轻轻揉着额角。 思故本想劝解一番,又几乎错觉那高大的身形显出了几分脆弱,终还是缄口。 快两个时辰,思故才听见皇上道:“传朕谕令,说朕,要去给哀帝守灵一月,朝中之事,令丞相、太尉、廷尉、大司马各司其职。” 姬旷“腾”地站起来,长长舒出一口气,连衣裳也未更,便大步向外头走去。 没走两步,又信手将玄色礼服一扔,独留了石青色深衣,在欲滴的墨色夜风扬起又落。 初初遇谢妍,根本就不是在元嘉十五年末的邺宫里。 那是更早之前,元嘉十年,皖中作乱,彼时姬兴还未式微,他又初起炉灶,剿灭叛军之后只余五百余部,被顺势附逆的流寇逼入大江边的乌江县。 乌江县与金陵隔江而望。然金陵城里的世家,尽数倒向了哀帝姬兴,渡口一封,便是不许他们渡过江来。 被斩了来使,进退两难。他只得披甲策马,率残部出城迎敌。 乌江只有低矮的一道女墙,其时城中尽是哭声,乌江令家中府兵闭门自守,布衣百姓便无人问津。不少女眷听闻流寇残暴,若落于其手,为奴为妓,不知是何等的凄惨,便早早一根绳子吊了在梁上。 他亦知道自己是要去送死了,只是见城中之乱象,难免齿冷。姬旷暗想,等他归来,必要除去这些门阀蠹虫,转念又不免笑自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他们重甲坐在 分卷阅读35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战马上,无有人敢靠近,他想:“这样倒好,一闭上眼,身后乱世便是再不相关了。” ————作者duaduadua———— 明天继续更。 今天上课划水所以可以更新嘞。 没有阿妍捣乱,阿旷用了1k字就给缀云发了盒饭呢。 ps乌江就是安徽和县啦,过了南京长江三桥就是了。(并不在燕子矶对面) 29.暂分烟岛犹回首 劳劳亭(H)(张秋池)| 7757500 29.暂分烟岛犹回首 等姬旷行到破破烂烂的女墙前,却有一个少女扯住了他的辔头。他其时几乎已经精疲力竭,皱眉低头看去,那女孩不过十二三岁,小脸虽饿得尖尖的,姿容却是极美,又因生得柔美太甚,就是现下作了男装打扮也可一眼辨出。 小少女眸子澄澈,将另一只手从背后伸出来,一朵白色铃兰便别在他鞍侧袋中。 “将军小心。”她的嗓子也嫩软。 姬旷的心急遽地跳动起来,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摸那朵铃兰,却又怕自己手上血污脏了那纯白颜色。 少女咬着嘴唇,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您一定一定要回来啊。” 他带了头盔,故小少女不知道他看了她好久,她的脸庞,她尚未足的身量,还有她挂在腰侧的小斧子。 不言而喻,若是他们马革裹尸,这个小姑娘便要拿起她不知从何处捡来的粗笨斧头……说来螳臂当车,实在可笑,他却将心沉了又沉。 他策马往前头的断壁残垣奔行几步,才猛然勒住,远远向她喊道:“小姑娘,你等我。” 马蹄扬起的浮尘扑面,他回首,见小姑娘望着他的背影,乌黑的眼中充满了希冀。 后来他果然大捷,等到了援军,第一件事便是回城杀了乌江令,又命金陵燕子矶渡口速开。 再后来,金陵的世家们终于向他臣服,他端坐在议事厅的椅子上,凉气肃杀,问道:“各位只是嘴上说说,寡人却已折兵损将。” 金陵王氏长男王冠跪对曰:“臣请详今上之不贤也。” 他问:“先生请讲。” 王冠道:“除去请辞司马提督之职外,臣还欲广征徭役,献良家美人百二十入邺,令四海悉知天子之沉湎酒色,昏聩不堪,令民深憎之。” 他若有所思,颌首默许。 实则金陵世家迎他入城时,也曾邀了战时倾献军饷的谢家老爷来宴,王冠引荐道:“这位谢兄便是前年乱中供给军需的粮商,可谓义薄云天矣。如今他家掌珠,才年十四,不仅颇有殊色,智计亦不下乃父。谢兄啊,还不让令嫒来给殿下请安?” 谢老爷杯盏略抖,仍旧赔着笑脸道:“大人说笑了,我这孩子,粗鄙不堪,最是爱闯祸,怎敢污了殿下的眼。” 姬旷看着这做父亲的竭力护着女儿的样子,顿时又想到了自己的父王,不禁有些羡慕。他因着这古怪的感觉,不逼迫谢老爷,只两句话带过,就按下不提。 他权倾朝野,时时在皇帝政事上作梗,时人云:“浮云翳日。”便是诟病他旁支庶脉,却玩弄权术,挟天子以令诸侯。可姬旷偏作出一副宽宏大量的贤德模样,时日久了,也无人敢提姑射王旧事。 可姬旷再没有见过那个少女。那小少女,乌江县中无人识得。她就此人间蒸发,再寻不见。 他不知道,那个姑娘,本不是乌江人,只等着渡口一开,立时便回家了。 亦不知,后来她收了一道黄纸,闭门痛哭,从此整梳高髻,背井离乡囚于深宫。 等他再见到谢妍的时候,她已经是黯然垂泪的模样了。 他抚摸她的长发,而她褪下衣裳。 要走多少步,她才从天真坚强变作隐忍麻木? 会不会因他来得太晚,她的伤深得不能再愈合? 他每每拥着她,总觉得既悔且怜,恨不能捧在手上,捂在心口,来偿还自己对心爱的姑娘的辜负。 姬旷急于杀哀帝姬兴时,就有旧臣劝阻,知情之人道:“美人三千,殿下不值得如此。” 值不值得,早已不由任何人作主。他一开始只想抱住谢妍,后来得陇又望蜀,想要连带着心也一起得到。盖因命里如此,注定痴缠,就算她最终是负了他,那也是他罪有因得。 自他在刺目阳光下,见到了那焕然生光的小姑娘伊始,连江涛澎湃的声音都消失于耳际, 他就决意要穿过扰扰喧嚣浮华,走到她面前。 ————作者啊啊啊———— 时间线是这样滴 元嘉十年 乌江大捷,初遇,谢妍十二岁,姬旷二十岁 元嘉十一年 五王之乱 元嘉十三年 谢妍十五岁,入宫 元嘉十五年末 谢妍遇到姬旷 元嘉十六年 哀帝崩 ps替补战士阿妍:你戴着头盔谁知道你谁哦…… pp.s.阿妍:大家好,我是谢(蟹)老板的女儿珍珍。(emmmm……好像不好笑) 30.长夜缝罗衣 劳劳亭(H)(张秋池)| 7760765 30.长夜缝罗衣 到了第七天,江雨依旧未歇。 素来瓢泼大雨不能久,而绵细的雨落起来没完没了。 黄梅天的时候,江南此处分外闷热,摇着蒲扇都不能解,每每此时,谢妍都恨不能变成一尾鱼,钻入水中,倒能盼得一时清凉。 谢妍瘫在床榻上,施施然把薄被揭开,听客栈中四下无声,不禁怀疑此时已然天晚,毕竟雨天困觉,最易误了时辰。 她支起窗子,见外面雨丝如注,复关了起来,这才听见叩门声传来。 分卷阅读36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姑娘,该起了。”疏娘扬声喊她。 疏娘是从小看她到大的,生生熬到廿岁才嫁人生子,谢家夫妻感念她的照顾,陪了不少嫁妆,一路吹吹打打地把疏娘送过江,如今疏娘夫妻便在江对岸的乌江做起了客栈的营生。 多年前谢妍头回离家办事,便在乌江碰上了流寇围城,本来都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却有一不知名少年将军,横枪立马杀出重围,一解困顿,终保得这片繁华的渡口小城的安宁。 “疏姐,我马上就来。”谢妍不挪窝,只在想着,不知道阿晚有没有把事情的曲折原委都告诉阿爹阿娘。 她们送别苏宣后赶到了乌江采石矶,渡口的艄公只能再载一人。 彼时天色阴沉,浓云堆叠,谢妍连忙把阿晚搡到了船上,又把一封信笺塞到了阿晚衣兜里,碎嘴叮咛道:“我在信中一说你是我救命恩人,二要你们去乡下避避,只是阿爹阿娘若问起原委,你只能说他钦慕我,不可说我们已亲近过了啊。” 阿晚犹豫了一下,道:“那你赶紧坐下一条船过来哦。” 她头如捣蒜。 谁知这条船返航时便落起雨来,滴滴答答地不止,原来是黄梅天到了。那艄公打风雨飘摇的小舟上跃下,一个劲摆手,说什么也不肯在汛期落雨时再在这波涛滚滚的江面上走一遭了,只说:“要等天晴,方可起桨。” 谢妍撇了撇嘴,忽然旁边的小驴车里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她看去,只见一个熟悉的妇人走出,含笑对她道:“姑娘长大了,还会照顾人了呢,果真岁月如梭。” 她定睛一看,喜上眉梢:“疏姐!” 疏娘道:“东家早就料到姑娘回来时或许要碰上这见鬼天气,便要我在此照拂姑娘。总不好叫我家如花似玉的姑娘睡通铺罢。” 于是她如今就在疏娘家的客栈下榻。谢妍自打到了江边,便如鱼得水,心情舒畅之至,吃吃喝喝,不知有多少鸡鸭葬身于其腹中。 只是心底间隐隐有些忧患,说不上来是担心姬旷为难自己还是……为了自己的那点不能严明的小心思。 每每有人策马行过窗下,她总要慢吞吞地支开窗子,看水洼溅起泥水,沾了行人一身。 会不会是他呢? 谢妍一时竟然分辨不清到底是惧怕,还是惆怅更多些。 实则先前她已很久不曾孤身入眠了。谢妍头一天仰在客栈软乎乎的床榻上时,手往哪摆都不自在。末了把软枕从脑后抽过来,紧紧塞到自己怀中。 她一面盯着着话本子,一面啃着新熟的桃儿,实则神思不属,半炷香的功夫,连书页都未翻动一下,只有黏糊糊的风吹过的时候,才被掀起一角。 谢妍心不在焉地瞄了瞄,才发觉疏娘给自己新寻的本子和从前的不同。四下一望,确信无人后才瞪大眼睛读起话本来。 “娘子婉声对陈郎泣: 啊呀,皆是孽缘。奴与郎君,墙头马上,露水易散呀。 纤指再转,泪下千行。是夜春宵无尽,正是:百媚生春魂自乱,三峰前采骨都融。” 她读着着艳诗,脸上渐渐红得要烧起来。从前不愿去想性事,如今一看淫书,居然立时便想到了他。 有回他喝醉了酒,由她来照料,初时男人倒还算规矩,只是盯着她的侧颜发怔,倒是同素日里冷峻寡言大相径庭。后来这照料却渐渐变了味,她赤裸裸地被箍在怀里从后面肏进来,汗湿的粉躯早软得跟什么似的。 他从后面见美人儿娇红的花穴泛着水泽,一下下吞含自己的性器。只觉得自己的肉物被吸吮咬弄,直撑得美人儿嫩穴绷到了极致。 谢妍被压着肏,早就迷离不已。饮酒后的姬旷格外粗鲁,她却因为是他,有种异样的舒爽感觉。 两团奶子被他困在掌中,那时她余下的奶水还未消,情浪翻涌间喷薄而出,沾了他一手的乳白清液。 他轻笑一下,以手捧了,尽数喂给她。 她“呜呜”地呻吟,又被他扭过脸蛋,吸住了小舌。他们长吻许久,彼此都是气喘吁吁、唇角泛白模样。姬旷的眼乌黑且湿,直瞧着自己情迷意乱,喃喃地唤她“阿妍。” ……不能再想了,谢妍揉了揉发红的脸蛋,悄悄接着往下看话本。 “粉汗干又湿,却污了好衣裳,花叶把花蕊破了,若非肌骨相阻,便要叫花蝶一阖,连理不分……” 谢妍猛然“啪”的一声阖上那本书,外头悉悉簌簌的雨声渐大。她站起身来,揉了揉纤长的颈项,忽然有男声从门外响起:“谢姑娘,在下有东西想给你。” 是薛卿。高大的男人,低阶武官服色,却在臂弯里捧了只湿漉漉的橘色小猫咪,俊朗的脸上挂着笑。 谢妍平生最见不得软乎乎的小东西受苦,连忙接过来。气息奄奄的小猫在她胸上蹭了又蹭,这才乖乖让谢妍去瞧它受伤的爪子。 “辛苦将军了。”她寻了条带子,把猫爪子严实地裹起来,又小心翼翼地擦拭它橘色的皮毛。薛校尉不易察觉地盯着她,好久才回过神来应道:“应该是多谢姑娘。若是姑娘不嫌弃,在下每天都来看看它如何?” 谢妍略觉古怪,但还是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薛卿大喜过望,欲言又止地踟蹰间涨红了脸庞,讷讷低声道:“在下今日受了上峰赏赐,是国都邺城来的好东西,便想着拿来送给姑娘。”他的大掌摊开,掌心赫然是一枚剔透的紫色珠玉。 谢妍纵然再迟钝,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自打她在乌江县安顿下来,这位薛校尉就三不五时地在自己面前晃荡,时而送吃食时而送衣裳的很是殷勤。她本来觉得好 分卷阅读37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生奇怪,此刻才算明了。 薛卿是喜欢她。 她暗想姬旷和薛卿虽然性子迥异,倒都是行伍出身的将军,这般体格健壮之人,大抵见了自己身娇体弱,便容易生怜爱之心。如此看来,强身健体着实有必要。 她摇摇头,直视薛卿,刚要启口,房门忽而又大开了。 来人行走时的风带出雨气尘泥,端的是行色匆匆的旅人风尘。 她意识到了什么,喉间忽然很紧,捧着还在撒娇的小猫咪缓缓转过身。 ————作者啊啊啊———— 通知:由于我以后实验周期变更,改为每周二、六定期更新,感谢理解么么叽。 旷:放我出去,我要打人! 31.犹恐相逢是梦中 劳劳亭(H)(张秋池)| 7764594 31.犹恐相逢是梦中 立在门口的男人虽穿着一身朴褐色蓑衣,却已然教连日大雨淋得浑身湿透,他只站在那里,任由衣角滴下的水珠湿了脚下的木板。 连发丝都黏在面颊上,加之风尘仆仆,俊美的脸庞看着有了几分憔悴,身形却笔挺之至。 薛卿看他,竟然察出几分熟悉,莫名生了恐惧之感。他咽了咽唾沫,横臂挡在谢妍身前,问道:“来者何人?” 男人伸手揭下宽大的箬笠,目光略过薛卿,略蹙着眉瞧他背后的谢姑娘。 她像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小猫,又惊又羞,几乎要跳起来。 小猫又捧着小猫。那个裹着爪子的小东西居然胆敢缩在谢妍的乳沟处,直扒着美人儿的衣领口都有些松了。他眸子微微眯起来,觉得更恼火了。 他道:“她的男人。” 薛卿轻轻喝道:“胡扯!谢姑娘分明明是哀帝之妃,如何会与你这乡野匹夫扯上关系!” 他虽惧于这高大青年的威势,却也不容这男人诋毁谢妍,当即抽出长刀来。 那男人仿佛要发笑一般,寒光似的眸子射向他,他不寒而栗,几乎连刀都端不稳了。 忽然身陷男女之情漩涡的谢妍方回过神来,急中生智道:“两位误会了。” 姬旷抬眼去看她,唇角勾起了一丝讥谯的笑,仿佛要听她还能如何胡说八道。只见她低着脑袋溜到自己面前,牵住自己的手,转身对薛卿道:“这位是我阿兄,他与我感情最好,见天色已晚将军还在此,自是、自然是要发怒的。”末了干笑几声,引得薛卿挠挠脑袋,对着姬旷连连赔不是。 “兄长莫要见怪,在下实在是对谢姑娘……”薛卿伏低做小地道。 谢妍连忙打断他的话头:“将军慢走。” 再这般说下去,薛校尉怕是要没命了。谢妍心道,姬旷何许人也?他可是单枪匹马杀灭了姬兴的一百死士都不在话下。 不知怎么的,她觉得姬旷面色仿佛有些发白。看着他浑身湿透的模样,因着心疼或是什么情愫,眼眶不自知地红了。 他那样的天潢贵胄,后来还是众星捧月的人物,心计过人,又是何等心高气傲,却被她欺瞒。她晓得自己之所以能得手,凭的不过就是他的一片真心。 若他不来,她从此掩绫罗于箱底,天各一方,便如此罢了。 可他偏偏,逢雨而来。 “你,你怎么来啦?”谢妍不自然地轻声问。阖上房门,仔细拴上插销,又寻了巾子来给他。 姬旷也不擦拭,瞥了她一眼,言简意赅地道:“把猫放下。”谢妍“哦”了一声,暗猜道是他也欲逗弄小猫咪罢,便托住猫的前肢,轻轻地把一团橘安放到旧衣篓子中。 他兀自在内袋里头摸索,她神游天外地想着他明明喜洁,如今看起来这般狼狈。 姬旷抽出一块玉佩来,便是那块他悄悄收走又不肯归还的白色玉佩,于他而言,成色普通,样式也不多新鲜,更遑论他从不爱这些托托挂挂的东西。 全因了是她的东西,他便一直贴身收放,若不得见她,还可睹玉思人。 他掌心包着那方白玉,覆上谢妍的手,闷湿的夏日,三伏在即,他的手却冰凉至极,她不觉一颤。 “你落了东西,我来还给你——不是说这玉佩是极重要的吗?”姬旷道,他下颚微扬,嗓音微哑。先前少言少语的时候不显,她靠近了,听他声音不稳,才看出他眼底血丝一片。 她不及琢磨着喉头的苦味,慌忙探手去触他的额头。 指尖传来灼人的滚烫。 谢妍红着眼睛瞪他一眼:“陛下真是好本事,把自己弄得这副病容。” 他被谢妍勒令着到榻上去歇着,见谢妍急急披了外裳,又一把扯住她的手,闷声道:“ 阿兄 病了,做妹妹的却转头避开,岂有此理。” 谢妍急道:“我是去寻大夫!” 须知染了风寒而丢性命者不在少数,况乎这样的高热呢?谢妍家隔壁的程员外,长子与她年纪仿佛,打小彼此最是看不过眼,几年之前高热一场,竟失了目力。 “……我可不想,不想你烧成了傻子。”她喃喃道。 姬旷自然不许她夜里头独自走过半个县城去医馆,非要两人同去。她拗不过他的意思,还是辩道:“外头这样大的雨……” 他虽则病得这样厉害,还是轻而易举地将她抱起来,一道坐在马背上,一手拾起缰绳,一手执十六骨的大伞。 已是打更的时分,长街上寂寂无人,只听见马蹄踏着路上石砖,溅起半幅水花,碎了一方镜梦。 他已然解了蓑衣,微湿的衣裳贴着谢妍的后背,隔着好几层布还依稀能感觉到他发热的体温。 男人的身体沉重,卸了一分力道依偎在她身上。她想寻些琐碎话来同他讲讲, 分卷阅读38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每每开了口,却说不下去,湿热的雨丝扑面,无有一点凉意。 过了好久,谢妍终是轻声叹气道:“何必如此?” 他不应。 ————作者嗷嗷嗷———— 魔幻的一周终于快结束了,终于不用再面对兔子了,哦耶! 明天玩弄豚鼠。 p.s.送上我很喜欢的一则故事,也是薛卿*阿妍的灵感来源。可惜薛哥哥已经被ko了。 周太祖柴后,本唐庄宗之嫔御也。庄宗没,明宗遣归其家,会大风雨,止于逆旅数日。有一丈夫过其门,衣弊不能自庇。后见之,惊曰:“此何人耶?”逆旅主人曰:“此马步军使郭雀儿者也。”所谓郭雀儿,即周太祖也。 翻译:后周太祖的柴皇后,本来是唐庄宗的妃嫔,后来唐庄宗驾崩,新帝(唐明宗)就让妃嫔们各回各家。柴夫人在黄河边遇到大风雨,借宿客栈,遇到了那时还很微贱的周太祖郭威,相爱成婚。(后来周太祖无子,柴皇后的侄子即位。) 32.二水中分白鹭洲(h) 劳劳亭(H)(张秋池)| 7767866 32.二水中分白鹭洲(h) 医馆的大夫满脸写着不虞,一搭脉,便斥道:“去去去。这般年轻健壮的后生,歇上一宿便是,何必要大晚上地来烦我老头子。” 谢妍灰头土脸地挠了挠鼻子,还是请他抓了一贴药来。 回来时正碰上了打烊关门的疏娘夫妻,疏娘见她和一个高大矫健的青年同行,难免大惊。谢妍连忙胡编乱造道:“疏姐不记得了?这是我阿娘家表侄,如今在广陵做事,我叫他阿兄的那个。” 疏娘狐疑地瞧了姬旷半晌,见他虽则狼狈,衣饰却称得上华贵齐整,慢慢道:“原来吴家郎君都这样大了……只是我家姑娘是先帝未亡人,这男女大防啊,不可不忌。我这就让让下面人给郎君开间新屋。” 谢妍求之不得,用力点点头。一边的汉子正张罗着收拾堂内的桌椅,见他们走过去,便抱拳施礼。那即是疏娘的丈夫容扈,素来持重可靠,疏娘已嫁了三年,无有子息,他也不曾怨怼,爱惜如常。 容扈从前是个流民,后来受谢老爷的恩惠起家,又得了疏娘青眼,如今营生正是蒸蒸日上之时。他撂下手里的东西,看着姬旷已步上楼梯的背影,眼眸轻眯。 “怎么啦?”妻子疏娘问道。 他这才回过神,去扶疏娘的手都有些颤抖,只说:“无事。” 谢妍去要了浴桶来给他,又喂了小猫,等他沐浴停当了,就抱起一床被子,欲溜去别屋,却被姬旷止住:“又去哪?” 她转过身,脚下不停,“男女七岁不同席嘛。” 他刚喝了药,长发披散,闻言当即大步流星地走来扼她的手腕,“我难受……只是抱着你,别怕。” 他连指尖都有些微烫,嘴唇微白,睫毛微垂。 几乎是有些自厌的神情,如水珠落碎积水。 当此一瞬间,谢妍有万千思绪可想,理智的不理智的,然他看起来那般脆弱,全不似从前威仪意气。 于是所有的犹豫尽散。 等他病好了……等他病好了再同他说清楚。 少女纤细的手臂张开,环住他的腰。 老大夫看着无礼,所言倒是不虚。姬旷这样的习武之人,喝了一顿药,饱饱地睡上一觉,果然好得极快。 次日谢妍是被肏醒的,那时她还在做梦。 梦中月色熹微,而她是个孤身游野寻食的少女,好容易看见一只落单的白兔,连忙拔腿去追。 那只兔子忽然歪身倒下去,她蹲着左右打量兔子,原来兔腿上有一道箭伤,这才叫自己捡了便宜。 谢妍解下外裳,小心翼翼地裹着那兔子,却听见背后有人懒洋洋地道:“小娘子占这便宜可不大好。” 她做贼心虚地回头,涨红了脸,“这这这……见者有份,何况你又是哪个,多、多管闲事!” 俊美的青年作猎人打扮,长着姬旷的脸,从斜坡上一跃而下到她面前来,吐掉口中衔着的狗尾巴草。 “你既然收了我的猎物,那就当我娘子罢,好不好?”他问。 谢妍被吓坏了,姬旷却环过她,亲昵地依下来,长指捏住她的脸颊上的软肉,脸上含着隐隐的笑。 “不好,不好。你是坏人!”她推着他结实的胸膛,瞧见自己在他眼瞳中长发微乱,委屈巴巴的模样。 最后他的唇落下来。 谢妍迷离间察觉到有光撒到床笫间,眼皮微动,意识乍归,就听见自己的喉咙口正发出呜咽声。 她睁开眼睛,见姬旷覆压在自己身侧,面色已复,大手正箍着自己的腰肢,两人俱是赤裸着身子。于初夏的清晨,她的肌肤出了薄薄一层汗,白玉泛了粉,紧紧靠着男人精壮的腰胸,淫靡得不得了。 他正来回捻弄着她的俏立的乳珠,见谢妍转醒,便压下一个热乎乎的吻。 “醒了?”声音沙哑。 她半梦半醒,嘤咛一声,根本提不起力气来反抗他的所作所为。他另一只手向下,轻轻刮了刮她的花唇,她受挑逗半晌,早已淋漓得不成话,水润的穴口密密地咬着他探进去的指尖,讲起话来也娇乎乎的:“你明明说只抱着的……” 姬旷把她拉紧了,有些克制不住的轻薄意味。 “这你也信。”谢妍看着他挑起的眉尾,刚想扭过去嗔他,却被分开双腿,狰狞的肉茎没入。 谢妍听着他的喘息声,又兼床板吱呀,雨水涟涟,虽分别不久,直是恍如隔世。她像是荷叶下的鱼,后来荷叶被摇曳风雨拨开,纤密的雨丝落到她身上 分卷阅读39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她下意识甩着尾巴想躲,后来却实在喜欢得不行。 她的舌头被吮咬着,迷糊间被扶起来,羊脂玉色的腿压着他腿上紧绷的肌肉,软绵绵地含他粗硬的肉物,粉色的小舌头就去舔他的汗珠。 他“啧”了一声,一面揉美人丰满的乳,一面问:“你欢喜那个薛校尉?” 她被肏得满面潮红,迷乱地抬头去看他,尚且不明所以,又听他狠狠道:“我可比他好得多了。” 男人有意不让她尝到甜头,直临到了她潮喷前,骤然停下,问谢妍道:“喜不喜欢我?” 谢妍的小腹已微微抽搐,只欠最后几下,深处难耐地吮着,却是徒劳。她觉得穴口依稀留有男人肉物挺硬棱角的触感。 连那粗长上面的每根经络,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美人雪白的臀肉急迫地迎着肉物硕大的头部磨蹭,翘着求肏。少女清丽的姿容在性事中愈显妩媚,眼角眉梢上的春情如妖,自己咬着红唇,胸前两团软乳贴上他的腰腹。 他掐着一掌臀肉,狠心揉了,不予理会。 她却靠近了,道:“喜欢的。” 眸若隔烟,声如远唳,几近哽咽。 姬旷抬起她的下巴,嘴唇温暖地挨上她的眼眶,近乎虔诚。 “那信我一回,”他轻喘道,“阿妍,信我纵然身死亦不负你。” ————作者biabiabia———— 豚鼠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宝贝。 今天是表白(卖惨小能手)的旷~ 33.何当共剪西窗烛 劳劳亭(H)(张秋池)| 7772446 33.何当共剪西窗烛 因十几日不见,大约是思念所致,男人健壮的手臂缚住她的背,低首来咬她鲜嫩的嘴唇。 他的睫毛拂过谢妍的脸,鼻息略浓,额心碰上额心。她听见自己模模糊糊的声音道:“唔……我想想……” 他们的头发会缠在一起吗?谢妍的心跳得突突,眸子已然眯得媚长,模模糊糊地瞧见他的黑发倾至自己雪白的肩上,下面的小穴却不知羞耻地嘬着赤黑色的巨物,含吞之间嫩肉都有些翻出来。 男人硕大的卵袋上亦被滴湿,更加凶悍地一下下撑开她。 美人身上香汗淋漓,颈后乌发都有些湿了,藕臂缠住他,主动去摸索他的身体。 他们之分开一息,她迷乱地瞧见他脸色神色骇人,继而唇便被迫住,他近乎粗暴地握住她胸前丰盈。 姬旷的唇舌火热。继而她口中也火热起来。他动作凶悍,眉眼却温存,半晌唇瓣厮磨,终于分开一刻:“好,你且仔细想。” 最后他用自己月白缎里衣裹住她,又搂在怀里,试探着去亲她,两个人共蒙着一身衣裳,肉身相贴,好不羞耻。谢妍努力地欲合起双腿,臀缝中的浊液顺势流淌起来。 他看着少女红扑扑的脸庞,温声道:“饿不饿?我去给你拿吃的来。” 她纤嫩的柔荑抓紧了自己身前的一片衣角,脑中终究清明起来,不着痕迹地挣开姬旷。 姬旷将她从后面拢住。 外头还在落雨,昏昏沉沉的天色,正是懒睡的晨光,连鸟雀声也无,唯有糊上木头窗棂的纸,叫润润雨痕洇开一点。 她终究不能再掩耳盗铃,轻声问道:“你怎么来寻我了?” 姬旷出宫前,有人禀道,说是阮尚仪有话要说。他冷笑一声道:“留她一命已是看在那人的面子上了,怎么还这样多话?” 宫人想着已然身首异处的阮氏嫡支十几口人,战战兢兢跪道:“尚仪说……说她知道夫人的心思。” 阮缀云在内狱暗处水洼旁坐着,迷药的药力已过,神色正是无比的清宁平静。她喉头微喑,拂手撇去散落在脸颊一边的碎发,见姬旷进来,对他笑道:“陛下竟然是个情种子。” 男人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直如看个死物一般。 阮缀云居邺城廿年,见过这位声名赫赫的姑射王几面,也知父亲原本属意自己做他的王妃,彼时她还年幼,曾隔着玉扇远远偷看姬旷一眼,见他一身华贵的玄色帷衣,面容俊美无匹却极疏冷,只是淡淡扫视,便教人两股打战。她一见,就觉畏惧。 他这样视人命为草芥的人,最终被他手执的棋子弃如敝履。 真是令人快意。 “说。”他也不靠近,只不耐烦地问。 缀云微笑如常,一双妙目在黑暗中水光潋滟:“看来我兰陵阮氏已灭。” 姬旷也不反驳。她幽幽道:“呵,你这样一个人,也不配谢妍去爱。” “你元月离宫后,她大病一场,你阖宫上下的眼线见你弃她不顾,皆以为其失宠,无有肯帮扶救治者。若非我看她可怜,瞒着阿姐施舍一碗汤药,等你远征归来,她大约已魂归离恨天了。” “你当真以为她很快活,以为她喜欢你?笑话,笑话……”阮缀云的唇角流下一串血珠,放声大笑,艳丽而狰狞,“兰陵阮氏一亡,各家门阀必将唇亡齿寒……姬旷,你就好好做这孤家寡人罢——” 是夜,姬旷离了内宫,便策马一路向南,越往南,雨水愈盛,而他风餐露宿,不过五日,便已至江边。 艄公对他道:“此时渡江,恐怕有性命之虞。郎君何妨先在乌江安顿一二日,再行打算。” 他却想到阮缀云口中所说,谢妍一个人病得迷迷糊糊,蜷在冷榻上的样子,心如针扎。 他哑声道:“老丈,将你这舟子借在下一用吧。” 给足了银钱,又不必以身犯险,艄公也无话可说。 姬旷在金陵迂回的长巷里头寻到了谢家, 谢家父母本来正主持着打点行装,要往广陵 分卷阅读40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乡下避上一避,他被门仆引着,一路穿过水榭回廊,登堂入室。 谢老爷先前是见过他的,亦知他如今登基为帝,脸霎时间就白了,嘴唇亦有些发抖,当即便要跪下。 姬旷扶住他,唤道:“阿爹,不可。” 谢家父母只觉得如遭雷击、天旋地转,那句“阿爹”犹萦绕在耳畔,挥之久久不能去。 “您您……这是?”好半晌,谢妍阿爹才回过神来,艰难问道。面前的青年虽则憔悴,倒是骄矜贵气依旧,“请谢姑娘见我一面。” 他并非不能对谢妍一家用强,迫她委身,却怕她像只可怜的小兔子般红了眼眶,要哭又强忍着咬唇。 他舍不得。 谢妍阿爹从女儿潦草的手书上只晓得今上心悦女儿,未尝想到姬旷有这般礼遇,竟像个寻常相思儿郎般,思来想去终是结巴道:“可就算陛下要见……阿妍如今也不曾回金陵啊, 如今她还在乌江歇着,这……” 姬旷只得勉强道了告辞。 那天他一个人向江边走去,初夏的风雨加身,又披着蓑衣,闷热之至,他略扶箬笠,放眼望去,便见江水汹涌几乎连到天尽头,纤细的芦苇飘摇蔓生。 他与她之间,唯有一水之隔而已矣。 后来他横渡了这浩荡江水,终于又抱紧了谢妍。 因着一相见,便有干柴烈火的趋势,姬旷退了热,谢妍就有意避着与他来往,房门一关,大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之架势。 好在江中鲫鱼正是肥美时候,她一连用了好几条,大的熬汤,小的红烧,加之话本子相伴,倒也不算烦闷。 “你在躲我?”翌日她方用完午膳,他就堂而皇之地闯入女子香闺,捉住自己的手腕问。 谢妍信口开河道:“怎、怎么会呢没有啊,我只是想……” 高大的青年扬眉看来,手臂挨着她的腰身。 “你的病好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他眼神冷下来,将她拉近自己:“想得不对,重想一遍。” ————作者rua———— 拔x无情的阿妍:我要把停车场大门锁死,不让他进。 鲫鱼:不阔能。 鲫鱼,能下奶。 有谁还记得雌激素紊乱这回事咩233333今天把剧情写一写,下一更开车,mua!~ 分卷阅读41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34.不寄云间一纸书 ————对不起今天居然没车,下一章才有车———— 谢妍觉得有些难受。 她有时想,或许当初那一见便是大谬了,她本不该抬头,他亦不当回首。若如此,当此之时,她刚脱了牢笼,应满心欢喜地趴在窗畔静候雨停,而他也了无牵挂。 谢妍的喜爱是相当浅薄的,因他曾在漆黑之中投下一束光来,她就心悦他了。 因为他在她哭泣的时候,侧过脸来,以薄唇吻了她的手心,淡淡地道:“别怕。” 又或者因为,是他今次冬日里披的铁甲太冰凉,而他身体又太温热。 本来在永夜中摸索着奔忙,怯懦渐生,她自己都有些讨厌这么畏首畏尾的自己了。他却捧起她,将浮尘小心拭去。 所以但凡她还有些力气,都愿攀索危崖去与他并肩。 可她偏生是被人囚禁在笼子里玩赏的鸟雀,被逗弄她的人大笑着拔去了翠羽,瑟缩在角落,生死尽付他人手。 他人爱时,加诸膝上,恶时,则令她坠渊。 她惦念他,也心疼自己。 故她仰起脸来摇头。 姬旷薄唇轻抿,窗边的小猫咪正奶声奶气地叫着,谢妍走过去一瞧,看着跃跃欲试的橘猫,鼓着脸批评道:“乖呀。” 她转过头来,道:“陛下记得平江台原先住过什么人吗?” 哀帝姬兴的生母魏夫人,系出名门,虽是庶女,也因娴静柔美得了盛宠,自此绵延后嗣,六宫粉黛再无颜色。 谢妍从小便听过这段佳话,往往也感叹,帝王家乃有真情在。等到邺城宫中,才晓得原来那个素有痴情名声的皇帝竟然也有数不清的美丽妾室。 到那时她才知晓,原来君心恨猜,反倒一心一意才是怪事。 “从前无人知端阳是你生辰,但往后百年,无人不知圣上千秋,”谢妍瞄了他一眼,鼓足气道,“你会有妻妾相伴,这样不好吗?陛下……姬旷,你若对我有一二份怜爱之心,怎会忍心见我郁郁半生?” 她的腰被束住,下颚被大手捏住,男人的嘴唇就压下来,柔润的唇珠被轻咬,他的舌划过贝齿,勾住她的小舌头。 谢妍恼火地想推拒他——她才严明自己的立场,他就当作耳旁风,还压得这样紧,简直要把她鼓鼓的胸乳给压扁。 只是她推男人胸口的力道显得甚微,他只离开一刹那,看她嘴唇上津液水泽,却拧着秀眉的可爱模样。 “那么,阿妍告诉我,当如何证明我的心意?嗯?” “莫非要把心剖出来,你才晓得?” 他的声线偏沙,谢妍还未反应过来,他清冽的气息又覆上来,这回压着后颈,毫不客气地长驱直入,肆意作乱。 谢妍红肿的嘴唇“唔唔”两声,姬旷只得放开温热湿粘的红唇。 “首先,首先现下我不想敦伦……”她越说声音越小,闷红了小巧的脸蛋。 他悻悻地回想起刚才自己的话,犹不尽心地揉了揉她柔软的嘴唇,“那你想做什么?反正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谢妍用力摇头,他充耳不闻。 谢妍在乌江可不能游手好闲,因她阿爹素知自己女儿懒惰的脾性,于是勒令疏娘要好生敦促她先打理谢家在乌江的几家粮铺。 阿爹原话是这么说的:“赔多少钱倒无所谓,只不许像头猪一般赖着。” 她遂每隔两日便要去自家粮铺查看半刻,今日过了晌午便要动身。天上雨丝不止,她踩着一双木屐,略略撩起天青色裙边,露出一截莹润的脚踝来,姬旷撑了油纸伞在外头罩着她。 谢妍刚要迈步出去,就听见疏娘赶上来,气喘吁吁地道:“姑娘岂可这般装束!”说着就弯下身来,她又叫容扈拿信鞋袜来,絮絮地道:“自己在屋子里头也就罢了,郎君可还在一边呢……” 谢妍打小听她唠叨,早已铜墙铁壁般,可纵然脸皮再厚,想着姬旷还在边上,还是忍不住低下头来讨饶:“我错了,疏姐,下次再也不敢贪凉了……” 他见她偷偷瞟自己一眼,先前的阴霾一扫而光,忍不住浮上莞尔之色。 容扈方沐浴完,一身短打,神色却是极正,给妻子递上衣物,并不多看谢妍一眼。谢妍因被逮着穿衣裳窘迫,眼波乱转,好巧不巧看到容扈衣袖下的皮肤,她匆忙转了个方向。 心下却暗暗思索,那块蜜色皮肤上烙下的黑字是何物。 “这二日,铺中粮储可有问题?”她大略翻了翻收支账册。 伙计回道:“不曾,只是姑娘,这毕竟‘霉雨’,粮米多有发霉,好在损失的只是小数目。” 谢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我还道你们要拖到我走才肯说呢,也罢,且带我去看看。” 那伙计手心出了些汗,连着陪笑。他原先也曾暗想谢大姑娘生得美貌娇弱,想也不是个厉害的,不由生了慢待敷衍之心。却见谢妍微笑着辞了原先玩忽职守的掌柜,请他回乡自养老去。 继而掀了茶盖,吹了又吹:“若各位尚有气力,我谢家之乌江事,还须仰仗各位大哥。” 他便再不敢小瞧谢姑娘。尤其今天还随行了个高大的男人,气势威重,冷着一张俊脸。 谢妍进了粮仓,张望几下,只见屋顶有些破落了,别的倒没什么大碍,对姬旷道:“帮我把粮箱的罩子揭开。” 姬旷去掀开盖子时依旧是那副有些不快的模样,她心下奇怪:“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呢。他可真会翻脸。” ……莫非是在来时路上遇到了薛校尉的缘故? 他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冷哼道:“下次再看见姓薛的,朕就把他弄到凉州去。” ————对不起今天没车———— 35.鸦色腻,雀光寒(h)< 劳劳亭(H)(张秋池)|脸红心跳 tXtyzw点c: 欧m/7781163 35.鸦色腻,雀光寒(h) 薛卿一见他们二人,便迎上来问好,任由姬旷如何肃着脸,也不卑不亢照旧。他先同谢妍问安,又细细问了他们“兄妹”二人在乌江有何不便,末了向姬旷抱拳施礼道:“在下有话要对兄长说。” 谢妍歪着脑袋观他们两人来回数句,已无所事事到仰头看沿着屋檐坠下的一线雨珠,姬旷才回来,她有些疑惑地回首望去,薛卿的脸色有些苍惨,却还流眄向她勉强微笑。 她倒也问:“你们说了什么?”他却不答。 他自然也没说什么,不过是在薛卿殷勤问他谢姑娘有什么偏爱的事物时,顺嘴答了一句:“她最欢喜便是我。” 谢妍在粮仓里踱步一圈,心里有了计较,暗暗点点头。这些伙计很是得用,并非混日子而已,每每检视了发霉之情状,总会剔除霉变的米粮,可见谢氏东家在开店之初便强调了“店铺是我家”的优良观念。 她很是满意,决意打一棒子给个甜枣,提一下伙计们的月钱。只是刚欲推门出去,胸前的胀痛忽然化为热流,喷涌而出。 姬旷不通这些,默默跟在她身后,冷不防问了句:“怎么了?” 她只背着身,嗓音不大自然地轻柔道:“我们该走啦。” 姬旷的步伐却比她快的多,只一瞬就在她面前了。粮仓里头日光昏暗,盖因不得开窗受雨,又不能点火烛。可他偏生眼尖极了,一眼便知天青色外衣被高耸的胸乳沾湿了一片,胸尖凸起的乳珠甚至隔着衣裳便可瞧见。 她脸上挂着隐忍的红晕抬头看他。 “怎么回事 ”谢妍隐隐约约看见他喉头微动。 她搜肠刮肚地寻了个由头要避过去,无外乎斜风细雨沾衣。 姬旷神色不善,不由分说地将她托住,道:“让我看看。” 她纤细的小臂抵在胸前,负隅顽抗,却被他一掌握住两只手腕,剥开襟口一路向下。 谢妍素来苦夏,如今一人别居,正有偷懒贪凉之机会。上襦底下只留了一系肚兜而已,在昏蒙中映入他眼帘。 浅色为底,细细绘了一尾鲤鱼,由美人丰软可欺的胸乳承托,更显她肌肤白腻,滑软得似块豆腐。只是这肚兜已然湿得透彻,紧紧贴在她的奶子上。 他几乎咬牙切齿地道:“这是什么 ” 本意是忧心她的身子,却见她穿得这样勾人,双乳又饱涨了奶汁。 谢妍满脸通红,别着脸小声道:“所以要快回去,我自个儿挤出来就好。” 他深深看她,还是解了外裳披在她肩上,罩住底下的凌乱春色,单臂拢她在怀里,坚决地道:“先去医馆。” 雨丝如故,傍晚的雨中,早提不得风灯,姬旷把她托在臂弯里头,一路急行。谢妍身上倒没沾上雨水,别扭地道:“放我下去……我又不是足不能行……” 他把谢妍抱得极紧,抿唇不语。 那坐诊的堂医正在打灯看书,见又是他们二人,大是不快,坐下一摸脉,不客气地问:“姑娘吃了什么好东西?” 谢妍知道姬旷正目不错珠地盯着自己,吞吞吐吐地道:“妾身近来……呃,吃鱼较多。” 大夫一拍掌,“是鲫鱼?” 她假装懂事地点头。 “那就结了,这原是小事一桩。姑娘只要过几天,便一切如故。” 谢妍懵懵懂懂,出去后悄悄问姬旷:“这位大夫在说什么?” 姬旷看了她一眼,有些好气又好笑。 “你吃那么多鱼做什么?” 她还是孩子心性,旁的不会,倒最善于信口狡辩:“是、是阿橘要吃的。” 阿橘便是那只小橘猫,小小的一只,才会喝奶,就被迫顶锅,叫他气结无话。 他们到了客栈,谢妍便力图将他推到门外,“我们……我们说好一刀两断啦……” 他手臂骤然束紧,谢妍仿佛听见他在咬牙切齿地道:“做梦。” 然后被就着腰提起来,被迫坐在他的腿上。 她听见姬旷舒出一口气,循循善诱:“我这是在帮你。你可知若是挤不净乳汁,这奶子便要肿硬如桃儿,再等上个十天半月,便会痛得要死不能,还伴有高热痴噫……” 她胸前沉甸甸了两团,闻之更觉明显,一时辨不出究竟是他在诳自己还是真有其事,小心翼翼地度他心思。 他又放柔了声道:“这是上回,医官同我说的。” 上回,上回却是哪回 她小脸通红地想,莫不是在邺宫里她身体有恙的那次,他那晚……那是他们第二回碰面,便滚到了榻上去。 谢妍攥着他的衣角,小声说:“陛下……你真是个登徒子。” 他得了美人首肯,便毫不客气地去剥她的衣裳,连带着肚兜一起,低头一口咬上红嫩的乳尖,倒不怎么用力,一阵酥麻涌上来,脑袋里“嗡”地一片空白。 姬旷连带着那团艳红的乳晕一起含住,舌尖去勾她娇滴滴的奶珠。另一团也被握在掌中,但凡指痕过处,奶白色的软肉就陷下去。 有淡味的热流涌过他的喉,他听见谢妍在克制着呻吟,断断续续地求他不要再用舌尖拨动奶头了,带着哭腔。 美人一双柔嫩的手轻轻搭在他墨发上,不知是要将他更深地压在胸口还是要推开……他火气难抑,从沟壑间抬首时难免染上几分邪气,嘴唇落在她小臂内侧的软肉:“哦,原来阿妍不喜欢……” 她不知晓他是何意,一双剪水的杏眼不明所以地看他,乌发落于肩颈的白肤,再往下,染了红痕的玉乳蓬丰,随她呼吸颤巍巍地抖。 姬旷叱咤宿将,肌体健硕,指腹上又生着薄茧,粗糙地按着乳上肉粉嫩尖,两旁微压,颇有耐心似的。 烛火称不上 分卷阅读42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飘摇,倏忽间他的脸又蔽住了眼前的光。 她看不清他是何神色。 谢妍知道自己玉糯的奶团还被他捏着,更有甚者,他的手指还在刮摩挺立的乳头,时而还就着它揉捻半周。 她身上潮潮润润,情色迷离间朱唇微张,他便乘隙而入。 呜呜咽咽间两根舌翻搅,津液沿着唇角往下,黏黏地淌。他于是乎放开美人娇艳的唇,顺由向下,去舔吻她的下巴。 她的奶洞正向外汩汩的泌出透白的乳水,冷不防被他的指尖一用力,一股热流突然喷了出来。 细细一小股,溅湿了他的衣角。 美人自胸乳至小腹的肌肤,晶晶亮地泛起暧昧水泽。 喉间已然失声,对方还压着她缠绵地吻。 这不对,明明才与他划清界线,说道从此君王草民,不复相见,怎么却又被哄着诱着……她脑海里懊丧一闪,取而代之的是他因着自己情欲蒸腾的样子。 他的身体,他的温存情谊,他爱抚自己的脸庞,一双眼眸黝黑,鸳鸯交颈。 姬旷还叼着她的乳尖,大手隔着亵裤包住美人的臀缝,按一按,一手湿黏。 她像那只被拎起来撸毛的小橘猫一样,细弱可怜地对着他满是凶狠情欲的脸说:“阿旷,哥哥我、我饿了……” 他闭上眼睛,任由青筋狂跳,忍了又忍,这才把她从自己腿上捞起来,让她肥软的小屁股不再挨着自己蓄势待发的粗大肉茎。 “我想吃西瓜……”他的姑娘咬着嘴唇,眼巴巴地看向他,偏偏还露着两团俏生生的奶球。 ————作者叭叭叭———— 店铺是我家,赚钱靠大家…… 阿,这是什么鬼话,为什么我总想皮一下…… 36.回首向来萧瑟处(h)< 劳劳亭(H)(张秋池)|脸红心跳 tXtyzw点c: 欧m/7784843 36.回首向来萧瑟处(h) 削铁如泥的长剑锋芒泛蓝,薄如纸的刃口猛然斩下,谢妍扒在桌边上撑着脸,兴致勃勃地盯着。 “咔嚓”一声,丰沛的红色汁液顺着剑刃往下淌来。 浑圆的大西瓜一分为二,翠皮沙瓤,让她食指大动。 “这样吗 ”姬旷问她。 谢妍指手画脚:“不成不成,再切小些才好入口。” 他莞尔,又是手起刀落几下,才递给她。谢妍勉强矜持地张口,洁白的贝齿咬在鲜红的瓜肉上,微微用力一咬,清甜就沁了满口。 “好吃!”她笑得眉眼弯弯,招呼他:“陛下挑瓜的技术真是无与伦比、天下无双!” 姬旷蹲下来揉了揉少女毛茸茸的脑袋,坐在她身边。 “且慢,”谢妍忽然想起什么,眨巴眨巴眼睛道,“你哪来的银钱呀,莫非……莫非这瓜是抢过来的?” 他又想笑了,没好气地戳了戳她的发髻。谢妍瞧他不声不响,俨然是一副默认样子,吓了好一跳,嘴里的瓜都不怎么甜了。 姬旷自然是没钱的,他这样的身份,从前总是前呼后拥,若有所欲者,他人必拳拳双手奉上,何尝有过孤身一人立在瓜棚之下的时候,被叼着草艮的老农操着乡音质问:“哎——你这小子,究竟买不买?” 他褪下一枚扳指丢给他,老丈将信将疑地接过来,才亲手挑了个碧色的瓜给他。 “自然是买的。”姬旷伸出左手示意,谢妍凑过来,才看见他原先常戴在食指的碧玉扳指没了踪影。 这下,她倒是有些心虚了。 “……多谢。” 他仿佛洞察了谢妍的不安,清润的声音又道:“你要是真心想谢我,就对我笑上一笑。” 此处无有长明的琉璃灯流光横 溢,亦无雕梁画栋的宫阙,可她倒快活些,也不再恭敬知趣,反而肯无法无天地对他娇嗔怨怪,说不出的鲜艳可爱。 她还在一个劲儿地吃西瓜,脸上也沾上一点点红瓤,见他坐下来,才象征性地表达一下自己对买瓜人的敬重:“你也吃吧 ” 姬旷的手上被她塞来一片西瓜,他摇了摇头,压近舔去她嘴角的汁液。 她被骤然一舔,浑身都僵硬起来。 姬旷见她愣住,反而自然而然地拿过她手上的那瓣西瓜,启口去尝。 到了掌灯时分,谢妍悄悄瞟了他一眼,他刚收了传书来的鸽子,将偷看自己的谢妍捉了个正着。 “怎么?”他挑眉问。 谢妍摇摇头,别过脸去,忽然又转头,欲言又止地道:“那个……” “你那个……怎么办?” “你说什么 ”他目光如炬,几乎要将她灼出个洞来。谢妍绞着纤细的手指,期期艾艾地又说一遍。 “你,你都那个了半日了——” 她秀美的眸子视他,长睫微动,目光一沾他胯下就立时移开。 他揉着美人的耳垂,低声问:“哪个 ” 一面执了她柔软的手,隔着衣裳按在自己腿间。那物事热乎乎的一大团,顶得他玄衣隆起。少女脸颊绯红,软绵绵地瞪他一眼,他继续道:“那你帮帮我,好不好 ” 谢妍的耳珠被咬着,他的虎牙有些锋锐,轻轻地刻摩她挂着玉兰坠的的耳垂。“这可是你自找的。” 耳珠细嫩得跟她整个人似的,若是孟浪些许,说不准就要被弄坏。 她脸热极了,小手被迫塞进他的亵裤去抚弄他粗大的一根,虚虚地握着,粗得几乎含不住,就着黏糊的前精上下滑动。 他逼她与自己对视,看她一副红得要滴血的脸色,叹道:“羞答答的做什么,都肏过多少回了。” 嫩嫩滑滑的脸庞,试探着去蹭他的肉物。 她附在男人胯下三寸,对方的手亦从她裙底伸进去轻薄,半个指节没入嫩腻的小肉洞,被四周的穴肉又含又咬。 她抬眼去看他的脸。 男人襟口微敞,蜜色的肌体因情动而虬结几分,眸子倒是阖得紧,只是眼皮还微动,剑眉入鬓,轮廓硬挺。 姬旷似是感到了自己的目光,眼眸微开,伸手去捞她。 “罢了,罢了,等你愿意……免得你又要恼了我。” ……他的星眸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 他几乎不曾要求自己去含吮他的肉物,大抵是因为有一回,他被谢妍舔得把持不住,一气粗喘着把肉物抵到了她的喉咙口。勃发的冠首既硬又烫,连口水都从合不拢的嘴角往下滴,舌尖还勉强去刮肉物上凸起的经络。 他抽送几下,欲色愈浓,大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嘶哑着说:“好嫩……” 是说她的嗓子嫩软。 她的喉口被压着,满口的咸腥,虽隐约有种被蹂躏的快感,却还是因疼痛呜咽着摇头,男人虽则被情欲占了上风,见她委屈难受的神情还是连忙把她搂到怀里,又是渡水又是抚背。 “对不起。”她都快睡着了,才听见他轻轻地亲了自己被撑伤的唇角,说。姬旷的指尖一圈一圈绕着她的发尾,眸光温存。 那时她小手攥着锦被的一角,噙着近乎干涸的泪。半梦半醒之间想,他真是个坏人,往后除非他好哄,否则绝不理他了。 后来才惊觉,自己怎么敢这么拿乔?即便只是心里想想也不应当。她合该像对待姬兴一般,对他敬而远之,却在迷迷瞪瞪时流露了真实念头:她就是仗着姬旷喜欢她,所以敢娇,敢怨,最后一走了之。 谢妍被他搂在怀里,轻轻地吐一口气。 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疏娘忙碌了一天,回到里屋时早已是一身的疲累。她见丈夫背对着自己坐在小几上,曼声道:“好哥哥,替我打水去。” 容扈温声应了句,疏娘走过去,双臂缠住他的脖颈,伸手拿起案上的那册竹简,饶有兴味地问:“我看看你在做什么学问。” 容扈劈手就要来夺,却不及她,疏娘翻开那卷竹简,草草两行,就已让她变了脸色。 “……告慰先父,使暴虐伏诛,以正王道……” 她回过头,她的丈夫正以一种复杂的目光视她,眸中浓的化不开的情绪不知为何。他撩起袖子——他们相识相爱三年许,疏娘都不曾见过他褪下上衣的样子。 此时健壮的臂膀却是毕露,墨刑的涂料经过多少次洗刷也未能淡却,深深地刺了一行小字。 ——“乌江令容君之子,罪人也。” 当此之时,金陵城中,阿晚正一手撑开纸伞,回首望一个弱冠年纪的男子,迟疑着问:“程郎无所不知,那你可知道我家阿姐如今安否?” 丰神俊秀的男人背坐在檐下,任由雨滴落了半襟。这位程郎,是阿晚回来的路上所遇,谪仙一样的人,偏生一双眸子无有光彩。待回了家来,谢家阿娘才惊道:“这不是程家郎君吗,可怜见的!” 原来这就是程家大郎君,她倒是听谢妍提起过。 说是程家虽为邻,内宅之中却与谢家大相径庭,谢家阿爹只得阿娘一个娘子,程老爷却娶了五六个娇妻美妾,镇日里争风吃醋,鸡飞狗跳得好不热闹。 “不知的还当他家是皇帝呢。”谢妍这么说道,那时阿晚还不晓得自己往后要结识程家之人,只是同谢妍一样,深感讶异。 却说这位程郎,自打一场高烧失了招子后,便蒙父见弃,后来不知怎么,流落街头替人算命。 龟甲“哗啦”一声散开,程惊秋骨节分明的手无声地刮着一片龟甲上的旧痕。 “栋爻之凶,不可以有辅也,”年 轻男人睁眸,露出漠然无神的眼珠,“九三爻,大凶。” 阿晚倒抽一口凉气,连忙又问:“那么,那么,何以化解?” 他笑,苍白而俊秀,只是这笑意甚微。烟雨蒙蒙中雨丝随风,飘入他眼睑:“凶中藏吉,水或可以消火。” ————作者噜噜噜———— 最近又要考试了……呜呜呜 程哥哥·阿晚=大忽悠·小可爱 and大家还记得被宰了的乌江令吗? 分卷阅读43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37.七月流火 劈里啪啦的雨滴落上砖瓦屋檐,谢妍半个身子压在窗外,探手去摸顺高翘檐角而下细细的一股水流。 澄澈地在她手上四散开来,纷作雨花。因着落雨也久,屋顶上半点泥埃也无,她怅然地把手在水里晾了又放,不知是盼雨歇抑或是期许此刻永不再变。 姬旷出去后,她一个人提起笔来,正拟制定一份书表,写她家当如何步步为营,先是从江东起事,稳固江左粮商之首的位置,继而北上或向西,建成分号,打通官路。 她正写到要紧处,有人在她身后叹了好长一口气,谢妍手忙脚乱地把纸一团,背身掩住桌子。那是疏娘,幽幽地凝视着她出神。 谢妍虽与她相识多年,却莫名隐隐有些发怵,扬声轻问:“疏姐?” 外头雨骤,雷电轰鸣,一时晦暗间谢妍只能看见她干涸的嘴唇开开合合,竟听不清确切的言语。 她不明所以,还想再问什么,疏娘却倏然放开她的手,垂下眸子:“我算着日子,明后日这雨说不准就要止住,到时……到时姑娘就赶紧走吧。” 谢妍鼓了鼓小脸,听话地“哦”了一声,可她越是这样娇憨,疏娘愈不忍心直视她。 那团宣纸倒是成了夜里头的导火索,姬旷一摊开,就见她的簪花小楷草草而书,他高举着皱巴巴的宣纸,任谢妍仰头踮脚来够也摸不到,反而一手圈她到怀里。 “不许看!”她面红耳赤地喊,姬旷反而饶有兴味地念出声来。初时,他神色还霁和,一目十行地向下看,直读到她要当本朝首富时,俨然如雪似霜。 她轻轻松松从他怀里脱出来,因他再不施力了,垂眸所及,是他攥紧的拳。 “听闻天色欲晴,这么说,”他道,“你是要走了?” “唔。”她含糊地应,略抬起头来,就见他缓缓颌首转身,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姬旷向前才不过半步,还未从微凉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一双柔软的手臂就环住了他的腰。 继而香香软软的小东西就贴到他背上,辗转蹭了几下脸。 “那你想和我一起去见见阿爹阿娘吗?” 他反倒愣住了,仿佛被轻飘飘的绒毛拂了一下,日思夜想的事也不敢当真。 谢妍不觉,还絮絮说着:“陛下得想个万全之策来,我阿爹阿娘才能真的信你是诚心来求亲的,若是他们误以为你是个轻浮好色的……说不准要一棒子打昏了我,举家逃到岭南去,咱们从此就再也见不着啦。我也不想做个养尊处优的娘娘啊,就让你做本朝首富的夫君如何?” 他的眼眶有些热,手都略略发抖,回身低头去吻她黑凉的发。 谢妍被死死抱在怀里,无奈地挠他腰:“陛下再使点劲儿,我就要被压折啦……” 他才不理,还低头去亲她,直咬到她红唇肿胀为止。 姬旷原先也没想同她怎么亲昵的,毕竟夜已深沉,而行装才收拢到一半,他哄了小姑娘先去歇息,自己把桌案上的东西归置到黄花梨箱中。 胭脂、口脂、串成耳钩上珠子玉石,还有寥寥草草的练字纸。 他心口柔软得很,直掀开最下一张纸,有一册上书《花如眠》的话本子。 “粉汗干又湿,却污了好衣裳,花叶把花蕊破了,若非肌骨相阻,便要叫花蝶一阖,连理不分……” 姬旷随手翻了翻,耳尖难得地红了。 “怎么满脑子想的都是这种事 ” 他硬涨的肉物抵在她臀下,带有侵略的意味地嵌入她的股沟。 谢妍被从身后环着,领口还敞着,露出方被揉捏吮吸过的两团雪白乳峰,红珠挺立,被他扪在手里。 “我没有看。”她绞尽脑汁。 “那也是猫看的 ” 谢妍不必回头都知道他必定是戏谑的神情,肿涨的嫩尖被他捻了又弹,居然又开始冒起奶来。 她哼哼唧唧着,他抽紧了她,自谢妍的侧脸一路吻到唇边。 “你是不是……” 舌尖被咬弄,分开时银丝微颤,坠了几下,落上皂色衣袍。 “想我想得紧?” 他的姑娘巧笑着托腮望着他时,眉目粲然,似要生光,叫人想捧住温存一二。 那般柔情蜜意,终于不是只有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而已。 谢妍被亲得晕头转向,先是亵裤被往下稍褪寸许,他的温度便贴上来。 滚烫的肉物就着她湿答答的臀缝间上下划蹭。 “呜呜……好大……”她吓得微微抬臀,想要远离他滚烫狰狞的肉茎。他“啪”地轻拍美人的屁股,臀波轻颤,她亦泪汪汪地抬头看他。 自打谢妍发现自己只要可怜兮兮地瞧他,姬旷便是再情难自抑都会放过她之后,她便爱下意识装可怜。岂不知她腰肢纤摆,咬唇乞怜的模样只有被肏得更狠而已。 他又岂会分不清她真切的苦楚和撒娇的区别呢。 姬旷抬着她的下巴,“你的戏文上怎么说,我们便怎么做。” 笃定而又自若。 他的长指撑开她水淋淋的内壁,她呜咽一声,就被猛地顶入了。 肉物之粗长远胜手指,好在她这两日总被抱在怀里吸奶汁,亵裤都濡湿,不得不常换,此时被肏进来,倒不疼痛,甚至这两日的绮思得以抒解。 他狠狠吻了一会儿,捻弄的乳尖湿答答地淌着奶,他含住尖端。 美人儿纤巧的身子上衣衫还未褪尽,两具身体便已然结合在一处,他单手抱托着她起行,撩开布帘子,压她于床笫间。 “这个叫什么?是不是……”他细细地吻着,“是不是叫‘叠股交欢’?” 她倒是得了趣,两条细白的小腿勾在他腰上,一面被狠肏一面被叼着乳团,春情荡漾地压低呻吟,连粉玉的趾尖都痉挛发颤着勾。 偏偏此时,他徐徐抽了肉物又说起令人害臊的话来。 她的小穴爽得发麻,粗硬乍退,层层叠叠的软肉便涌回合住,饥渴地去吮尝余味。 ————作者叭叭叭———— 等等我啦。爱你们。 38.谁见汀洲上 水穴还留有先前被插开的余韵,湿淋淋的嫩肉微狭,她也想要得紧,见他抽离,抗拒地“哼”了一声,又撅着臀去蹭他挺硬的肉物。 “不知道呀……”她无辜地呻吟。 姬旷抬手,替她把被汗湿的黑发捋至耳后,向她的耳垂呼气。 “可怜的阿妍……”他吹着气说,“没有了我在身边,只能这般纾解?” 他这坐怀不乱的君子做派,可浅浅顶入的半个冠首分明硬得要肏坏她。 谢妍侧过脸张唇去含他的指尖,舌尖裹着他粗糙的茧,像是在含吮肉物般。 眼神相接之时,她正秋水含情,红唇嗪着他的手指。 他突然抽出手指,将她压紧了,狠狠揉她硬立的小蒂,谢妍伏在他肩头嘤地出声,却被掐着下巴别过脸,呜咽尽数没在两人唇齿交融间。 最敏感的部位被玩弄,她小 腹盈了一腔淫水要喷,又被他勃发的肉茎堵住,就着抽插起来。 这兴奋委实太过,她死命咬住唇,软得要命。 缃色的帘子落着,缱绻地堆在榻角,一叠又一叠,于明灭火光间透出摇摆的人影来。 若有人在,必能瞧见美人腴嫩的大腿被他挂在臂弯,唇舌勾缠间被蹭得脸颊都泛红,又被抄着两团奶子,淫液湿淋淋地沾在他胯间茂丛间,连卵袋都被打湿了。 男人肌肉虬结的手臂圈住女子纤细的身体,少女娇怨道:“受不住了……” 屁股却被大掌轻掴了一下,又将欲临阵脱逃的女子的臀肉按住,胯间巨物反而上顶,灌了她一肚子精水。 少女香汗淋漓地偎在男人怀里,已然有些脱力,任由他附身来吻自己,哼哼唧唧地用鼻音说:“陛下真讨厌。” 他则是餍足后的和颜悦色,密密地吻她酒窝。 “给你弄点水来梳洗好不好,你先歇一会。” 谢妍近来与他朝夕相对,早就吃了熊心豹子胆,丝毫不觉惶恐,安然“嗯”了一声,就翻过身去眯上眼睛。 她听见他别开帘子,眼前光线明暗一交,转瞬而逝。 他悉悉簌簌地穿戴收拾,足履点地的声音掷地渐远。 最后的最后,一切归于静谧。 谢妍脑海中模糊的思绪无端端地绕了个弯,隐隐约约想:他怎么还不回来? 只是雨声阵阵,是晴朗前最后的瓢泼,催人入梦,她又累极了,觉得眼眸发粘,不一时便陷入了黑甜梦乡。 梦境里头影影绰绰地是他们两。 那是今岁新禧时,他们还在邺城宫中,一个是摄政王,一个是皇帝的妃子。 姬旷拢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心,她正在喜滋滋地说着童年旧事,比如她阿爹也想养个文雅淑女,可她五岁时弹古筝不慎崩了指甲,哇哇直哭。 阿爹阿娘看着她哭得假惺惺,还是不忍心戳穿她。 自此,谢妍再也不用去女先生处进学了,生活可谓比蜜甜。 她一边傻笑起来,环着姬旷结实的腰身,乖觉地问:“殿下这样养尊处优,想必小时便是了无烦恼罢?” 他摇摇头,淡淡说:“五岁那年,我父王……送我入京。” 而后的龌龊苟且不必细说。 她心中一咯噔,讷讷地伸手,安抚性地顺他背脊。 …… 谢妍无知无觉地仰在一团软被中,如在云端悬浮之难定,意识松胧之间,神志缓缓向下坠深了。 翌日,她惺忪地起身时,姬旷仍是不在,谢妍心生怪异,两只脚丫在床沿上摆来摆去,终于是忍不住问早来问安的疏娘:“疏姐,怎么我阿兄不见啦?” 疏娘在替她收理衣裳,闻言缓缓转过头来,拧着眉心看她。 “姑娘,”疏娘掐紧手心,喉咙微动,“往后,他再也不会纠缠你了。” 她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还瞪大眼睛问:“什么意思?” 谢妍生得面孔娇稚,疏娘却想起昨日夜里,她欲来叮嘱姑娘几句,却瞧见房门帘上,照出男女床笫之欢的深影,谢妍雌伏在那男人身下。 疏娘倒抽了一口凉气,她素来视谢妍为小妹妹,既疼爱且严苛,见谢妍一脸不情不愿承欢的模样,几乎泪水都要止不住了,唯顾及了姑娘的颜面,否则几欲冲进去止之。 她晓得那人便是从前的摄政王,如今的圣上,可姑娘入宫已久,才将将离了苦海,分明是不愿接受姬旷的。 若说先前她还有些犹豫,是否要阻止丈夫寻仇的执念,现下便已确信: 分卷阅读44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若是圣上白龙鱼服而亡,于容扈,于她和谢妍,都是一件幸事。 那么,何乐而不为? 她深知这是大逆不道,只是事关丈夫和谢妍,也愿铤而走险,又温言劝慰谢妍:“此事唯有天知地知,等事情发将起来,我们便去他处避避风头,若有个万一……姑娘且放心,我们必可将你摘得干净。” 谢妍胸口起伏,问道:“这么说,容姐夫便是乌江令之子?当年,亦是姬旷率军驻节乌江,见乌江令玩忽职守,斩于军前?” 待疏娘点头称是,她已理清了思绪,道:“疏娘,你带我去见他。” “究竟他与我一日夫妻百日恩……”谢妍以袖掩口,眼睫微颤,似为不忍,“何况,若依你刚才所说,他更是我的救命恩人,临行上路了,我难道不能去送上一程?” 疏娘太了解她了,她努力控制砰砰的心跳,语调平静,生怕被瞧出什么端倪来。 ————作者dua———— 晚好鸭各位~! 39.吾不如腐草 他听见啪嗒一声,然后一滴水落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此处是一间茅草屋。江畔三千里烟雨中,垂钓人家的水田间,在乌江正是再平凡不过。而今雨止了,可积雨还蕴在茅草屋顶上,淅淅沥沥地渗水下来,将晨间方晒干的泥土复又滴湿。 姬旷的眼皮动了动,继而黑暗散去,他的神智从深渊里一点点抽出,有人问他:“姑射王,还活着吗?” 那声音模模糊糊的,仿佛是从八荒之远传来的。 他倒没什么情绪波动,静静地听对方要说什么。 容扈平生最恨不过的,就是他云淡风轻的样子。明明已是手缚铁链的阶下囚,何来昔日为王的傲气? “姑射王,有人来看你了。”容扈道。 姬旷浓眉微舒,直到容扈打开屋门,有年轻美人侧身进来,柔声施礼:“姐夫辛苦。” 容扈打量她一圈,不肯出去,只退到屋角,言道:“听疏娘说,姑娘有话要说,在下便厚着脸皮,免了避嫌,且在这听令,恐夜长梦多罢了。” 谢妍心里堵着一团气,几乎都要绷不住了。 姬旷背脊挺直,凤眸凝着她不挪开,却并不怎么憔悴,甚至她都瞧不出来姬旷受了什么伤。谢妍大致放了心,悄悄在袖口里勾住他的手指,小声道:“我会护着你的。” 他的眼睛泛着灰暗,连勾手指时都都有些许迟滞,可还是轻笑地看着她。 昨夜姬旷下来取水时,疏娘夫妇还在忙活后日食客的餐饭,见了他,掂着勺笑问:“姑娘可要用些蜜汤?” 他的阿妍喜甜,蜜汤虽简单,她却以为比山珍海味更好。 便道一声“谢谢疏姐”,谢过了疏娘的美意。只是他照例要先尝尝滋味,免得他家挑嘴的谢姑娘又要刁钻,捧起碗转着乌溜溜的美目撒娇。 这碗蜜汤甫一入口,就觉得舌尖发麻,电光火石间他隐约有了个不妙的念头,可眼睫已然无力抬起,晕眩间失了知觉方向,唯晓得自己的衣袂飘翻。 在无垠的长夜中,他恍惚间步过昔廿余年间的云纱丝竹,刀光斧影并诗书文武,那是何等温存却危险的富贵乡,叫人权欲熏心,再难自拔。后来那个小姑娘叫住了他,而他勒马回首。 可是疑心的种子已然埋下了,姬旷意识昏散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便是:她也想要我的命吗? 他分明为了自己的不信任而愧怍,但他确然是这么想了。 她那样柔弱,却勾住自己的手,坚定地望着他,对他道:“我会护着你的。” 她眉尾如黛,眼瞳乌黑地泛着一点清透的泪光,姬旷瞧过去,那双强作镇定的眼睛光华一流,映出自己的模样,幸而倒不算潦倒得过分。 先前的药物仍有余威,他手脚还很酥麻,勉强地把美人拉到自己怀里。pOz hai w U点 谢妍的脑子乱嗡嗡的,本在努力地从自己看过的寥寥几本正经书里寻出什么奇招智计来,譬如诈容扈,说是自己给他下了莫须有的毒,须放两人离开才愿给解药云云,可愈想愈混沌,玩乐般的念头委实可笑。 “容姐夫,”她呜呜哭道,把脑袋窝在姬旷胸前,“陛下是我的丈夫,我……我是来送死的。” 姬旷缓缓抬手,来回顺她纤薄的背,另一条手臂亦环过去,两掌合击数下,他虽虚弱,掌击之声却极响,赫然是内力未失之人才有的力道。 容扈冷笑道:“好极,好极,谢姑娘,我原不想伤你——毕竟令尊于我有救命之恩,可惜,我父何辜,我容家又何辜,一家世代簪缨,也不过是误信了先帝而已,何至于身死名裂,要一生烙着‘罪’字,不得起复?” 他撩起袖口,露出刺刻而上的黑色墨痕。 谢妍吓得地一抖,紧紧闭着眼睛,对自己不住地默念道“伸头一刀碗大的疤”。 姬旷森然盯住他,如在叹息:“你未免太将御驾的亲随看作儿戏了。” “容扈,朕乍然昏厥时不死,就再没有人能杀朕了。” 他没有说,他微服时下诏,约定皇帝每两时辰发一哨,若有意外,哨音不闻,便是天罗地网覆下,插翅难逃。 “朕的人要来了。” 马蹄声达达,踩散江畔的泥淖,泥水溅扬着洒在枯黄的苇草上。 有人“吁——”地一声,铁甲哐啷,翻身下马。 容扈脸色沉到了极致,狠绝道:“既然如此,你为何……” 他拂开落上谢妍发心的雨水,“因为我想知道,她是不是也同你们是一道的。” 结果他的小姑娘泪汪汪地趴在他怀里,说要同生共死。 生同衾,死同穴,如他们昨夜约定的那样,要做夫妻。 容扈摇着头,一时间只觉自己可笑之至。 “那她若是真要杀你,又当如何?” 他已令金吾卫护着谢妍先行离开,此刻江边艳阳灿然,一扫云光。 有卫士护他上马,他还有些未愈的恍惚,别过头来,低低回道:“那此生,除却我,她谁也别想再见到了。” ——作者嘟嘟嘟———— 上回大家比较纠结的问题,疏娘在行刺动手这方面没有主动权,基本上看到阿妍被强迫只是加一个砝码而已……但是这么写还是有点沙雕欸,可能等完结之后会修改~ 今天激情码字,到现在才发,准备困觉了,所以明天再来回复大家的评论啦!~ 40.长河渐落晓星沉 谢妍其实不知该如何面对疏娘。她在小院中一隅寻到疏娘时,疏娘正拿着簸箕扫地。 她不知当如何开口,但疏娘对她最是心软,她捧着橘色的小猫,仔细地递给疏娘。 疏娘直起背来,心思复杂地接过小橘猫。这只娇娇滴滴的猫自从被谢妍捡到后,因贪吃嘴馋,不过十日,就长胖了一圈,如今肉嘟嘟的,正是最可爱的时候。 “疏姐,我要走啦。”她垂着脑袋轻轻道,心里委实有些沉。 疏娘揉着幼猫毛茸茸的头,也不去看她:“嗯。趁着日头还不毒,早些上路。” 小猫卖乖,往疏娘的手上磨 分卷阅读45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蹭,她道:“姑娘,谢谢你叫他留了我的性命。唉,果真识人不清是要遭罪的,你可别和我似的。” 疏娘摇着头,脸上笑容分明还在,两行清泪却滑至唇角。昔日她为谢疏娘,常常要给举着笔就睡倒在桌案上的小姐擦脸,如此繁琐劳累,幸而小姐娇憨得就像如今手上的橘猫,令人心生怜爱。 后来她一身红衣,嫁了容扈,谢妍也入宫为妃,她日日打听邺城传来的消息,却总听闻皇帝薄德寡幸,日薄西山。 等再见时,却为了各自的丈夫生了嫌隙,容扈被赐死,陛下也有了恙,终究是两败俱伤。 她慢慢说:“快走罢,我们永远、永远不要再见了。” 谢妍叹了口气,正打算起身,倏然想起疏娘先前的话来。 “疏姐,先前你说陛下元嘉十年以骠骑将军剿匪于乌江……”她想起在邺宫初见时他那副惊疑的神色,仿如捉住了风中飘忽的线絮,那时她莫名受了份恩宠, 还如履薄冰生怕触怒了他。这一字一句说得极慢,“莫非,他曾认得我?” —————— 那日之后,虽是脱了困,姬旷的身子却始终不得大好,哪怕是南渡之后到了金陵,在光华行宫中急召医官,也说不出个好歹来。 姬旷倒是不急不慢,仿佛病的不是他一般,反而揉捏着她的手心:“你这几日怎么啦,都不好好看我一眼。” 他整个人拢在身后盛夏浅薄的金晕之中,再往后,白墙黑瓦的院落里头丽树清风如斯。她痴然愣了良久,才缓缓说道:“我不知道。” 这话说得凄然又迷惘,几乎要落泪了般的。他已多时未见谢妍这样的神色,几乎一下便想到了他最不欲她知晓的往事,连忙展臂去拥她。 少女软乎乎地偎在他怀里,闷着头问:“陛下,那……是真的吗?” 是真的吗?当真是姬旷在乌江救围解困,自己也曾在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鞍侧,别上期许归来的铃兰花吗? 也是他,一道诏令,就要这许多鲜妍的少女香消玉殒吗? 多少深夜里,自己捧着凉手的玉漏,一遍一遍数着,盼冰冷的长夜快快过去,盼旭日东来。彼时阿晚躺在一边,会无意识地翻来覆去,她叹息着想这孩子怎么这般没心没肺,今日死的是秦姬,明天被杀的却又是谁? 她不敢向前,亦不敢后退,怕是足踏碎冰,就此万劫不复,只得作困兽之争罢了。 纵然如此,前些日子她还曾想:可若非去了邺城,又怎么能遇得到他?这点小心思简直不值得宣之于口,若真说了,连自己都要发笑。 可是,世间诸事怎会阴差阳错如此? 明明是他携来腥风血雨。 却假作是为她遮蔽的依仗。 她归家后阿爹阿娘自然是喜之不尽,多了个阿晚,也更热闹几分,一家子坐在院子里小酌两口青梅酒,阿晚撒娇卖乖好一会,又扶着程惊秋坐过来些。 谢妍失落地看着阿晚对着程惊秋红了脸。程惊秋与她打小就不对盘,这小子生得是极美的,可是拐走了她的阿晚,那便是万万不好。 “给你闻个东西。”阿晚笑眯眯地对程惊秋道,她也凑过去示意要闻,阿晚却张牙舞爪地道:“你又不是没见过。” 她为阿晚酸溜溜的,又不由得想到昨日不欢而散后自己吞吞吐吐地请求归宁,姬旷托着她的手,一根一根手指细细地吻过去,竟有种酥麻的错觉。 “好。” 这样想着,谢妍更觉惆怅了。 翌日她磨磨蹭蹭地走在蜿蜒的回廊上,初晴的三伏天闷热至极,她举着绣了鸳鸯的团扇来遮住阴翳下斑驳的碎光,莎蓝的布衣厚重,乌黑的鬓角是愈发汗湿了。 这般推诿搪塞的样子,看得阿娘恨铁不成钢地戳了她腰一下。 谢妍“嗷”地叫出声来,“怎么我才到家第二天,阿娘你就嫌我了?” 她阿娘责备地瞪她一眼,轻声道:“你这笨丫头。” 谢妍嘟着嘴闷闷地:“我做什么要去看他嘛。” “不带你来看,你又在家里头魂不守舍的,”阿娘说,“你啊,若有心事,若有难处,与他说开了便好,切莫记在心里,反倒自觉委屈。” 金陵城光华行宫已闲置十年有余,宫中卫士宫人尤擅喝茶打诨,见了她母女两个,却不敢造次,齐刷刷地跪了一排,口称“娘娘”“老夫人”万安。 “阿娘你瞧,人家叫你老夫人呢。”谢妍悄悄挑拨道,“咱们快回家去罢。” 人道是“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便是如此。她其实很想他,才不过两日不见,便抓心挠肺起来。 可也确实彷徨得厉害,等到了眼前,反而踟蹰着不知该说什么。 背后却有足履踏来的声响,熟悉的清越声音在喊她的名字。 她转过头来,目光越过地上的碎碎金箔,他一身贵重的弁服,更衬得整个人高大挺拔,遑论薄唇衔笑,清俊难言。 ————作者啊啊啊———— 阿妍恰了柠檬,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下一章应该有车 41.误入藕花深处 用过午饭后,娉婷的宫娥分迎两列,将谢妍和阿娘引至一殿的两厢中歇息。光华行宫乃前朝旧宫,形制上自与邺宫大不相同,蜿蜒回廊地通往临水小榭,林荫纤巧却失之端丽。 她还有些迟疑,因姬旷先行了一步,不免失落问道:“妾身怎敢长久叨扰了陛下,还是这就归去了罢。” 宫人当前两步,止住她的步子,恭恭敬敬地福身回话。 “夫人请,是陛下带的话。” 睡莲嫩黄蕊尖上的晨露业已蒸干,艳丽无边地托在片片莲叶上,明池里错落着生了莲叶田田,谢妍只扫了一眼,便不自觉地想起,莲虽爱烈阳却畏雨水,由此往前的二旬梅雨,它是怎么熬过来的? 但是它当真就活到了今日。 方才在玉桌之下,他便忍不住伸腿去触她的衣裙,唯顾忌着她阿娘还在旁边,不然,若是两人共食,他这般炙热眼神之后,往往便要将她抱到腿上坐着用饭。 谢妍在榻上翻来覆去的,脸有些红。 她平日里见他,着缁衣,束铁甲,却难得冠带楚楚地着了弁服,兼束玉冠,少有的温雅风流姿态。 可惜有小宫女在她窗下小声说闲话,被她听了个正着。 她本来已快入眠,猛然间听一个姑娘抱怨道:“陛下看着怪道高挑,怎么行宫里备下的常服却嫌小 害我们还得连夜去取新衣,真恼人。” 另一个则笑说:“阿元,这便是你不懂了……陛下行伍出身,身量、咳,自然非同寻常,瞧瞧那个胳膊,那个腰……若要硬穿先帝的衣裳,怕不是要撑裂咯。” 阿元年纪尚稚,只是似懂非懂“哦”了几声。 里头的谢妍躺在被中,脸越发烫了。 她垂眸瞧着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默默认同了外面小宫女所言。 姬旷把她捉得更紧些,让她的背贴在自己怀里,衣料沙沙地蹭着榻上的缎子,一手抄着扇子给她扇风。 “……不是不 要我了吗 ”他轻咬着谢妍的耳垂,热气都吹上她白腻修长的颈间。 她“呜呜”两下,扭过脸来,发出近乎气音。 “不许动手动脚……” 这个姿势煞是别扭,他又换了个方向来,禁锢住整个人揉弄。 姬旷叼着她的唇瓣,她的肚兜本是紧紧拢着肥软的乳儿,这下探入一只肆意妄为的大掌,玩弄揉捏着雪白的乳肉。 两人皆是和衣躺下的,他吻得又狠,另只手从裙摆下探入,一根长指占着她的肉穴扣挖,叫她战栗着情难自禁。 姬旷松开她红肿的唇,美人眼睛里泛着水泽,别扭地小声道“我,我还气着呢。” 他叹了一气,执起她的小手压在自己鼓胀的胯下,然后又松开,“是不是在恨我?”他轻声道,“阿妍,你重重罚我,好不好 ” 他迫得太紧,谢妍不去看他的眼,闷着头只说:“听闻陛下病得快死了,我才想来探视一二,不曾想,确是假的,那陛下放开我,我立时便回家去。” 窗外绿枝低了,遮掉一点碎光。姬旷一面抚着她的背,一面去亲她乌润的发。 “独独此事,我实在无可辩驳……”他低低地道,“要说我专断奸佞,穷兵黩武,我都备了不知多少个借口可说,唯有伤了你……呵,你因而憎了我也算情理之中。” “乖阿妍,先困觉,等你醒了,朕带你去明池深处划木兰舟。” 要说是恨他,也确然是怨的,可再想想……似乎,也没有那么恨。 谢妍含含糊糊地应了,此处置了冰鉴,他又在替自己打扇,比之寻常夏日午眠要凉爽些许,她感到那人的手恋恋不舍地从自己亵裤肚兜里退了去。 陛下好生无耻啊……她腿间还黏答答的,入睡之际如是想。 谢妍醒时,榻边堆了一叠子信纸,他正紧锁眉头捻着一张,冷哼一声,弃置到一边。谢妍好奇,趁他翻看下一张密报时悄悄趴过去瞄了一眼。 “夫娶妇者,娉纳以德,为大义正于宫闱,愿主上万请三思……” 她心不在焉道:“他说得也不尽然是错的,我看陛下不如听他一言,娶了他家千金就很不错。” 男人揉了揉她伏在自己腿上的脑袋,音调温柔,说得却尽是下流话。 “再叫我听你说这种胡话,”他声 音磁哑,“就把你肏烂。” 谢妍下腹一紧,鲤鱼打挺起来,胡乱叉开话题,“等一下,你,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划船么……” 姬旷睨了她好几眼,这展手去抱她。 等到了廊桥上,不孝女谢妍才一拍脑袋想起自己阿娘来,急忙诏了宫人来,刚欲问自家阿娘醒了没有,小婢女却垂头禀道:“老夫人已先行了一步,归家去了。” “她说……”小婢女脸颊飞起红云来,飞快地依到谢妍耳边,极小声道,“娘娘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她于是带着古古怪怪的神情同陛下一道,顺着栈桥向前,木杆上用麻绳系着一艘工整雅致木兰小舟。向晚的畅风拂起她的裙角,几乎扬至亭然荷茎上,谢妍还满心被父母逮到私相授受的别扭感。 姬旷替她举着团扇挡太阳,看她这副尴尬可怜样儿,居然轻笑出声:“岳母真是,神机妙算。” 她恼火地踩他一脚,团扇正蔽到两人面前,他极快地俯身,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唇,然后直接将慌乱的小姑娘横打抱起,丢到小舟上。 暮时橙红的晚霞流散,化作薄雾笼着莲池,如今才入夏未久,哪来得贪食鸥鹭 唯有苇草错落蓬生,搅乱流岚而已。 莲池深处荷叶阴影之下,年轻男人解了外裳,将贵重的烟青深衣垫在船底上,才让谢妍坐起来。她身上是有几分薄汗的,因花钿未曾描金,已有些脱了,半张脸落了夕阳颜色,被他压在身下。 动荡之间,木兰舟微漾,晕开数层涟漪。 他扯开谢妍前襟就去吮她两团鼓胀到肚兜都裹不住的奶子,把两团的红尖都含在口中吸咬。又酥又麻的欢愉感涌上来,她忍不住呻吟着嗔拒他:“我已经、已经没奶水啦……” 男人却挺起上半身来,吻了她一下,“我尝着倒是还有奶味儿。” 他的舌尖勾住她细滑的唇肉,缠绵,她难耐地动了动腿,却被他揉捏着臀警告。 “阿妍,”他又舔她唇角一下,笑意轻薄却漫不经心,“别急,仔细船要翻。” ———— 旷哥真是用身体哄不开心的老婆啊。 最近都是在地铁上码字滴,特别怕被旁边人看到hhhh 分卷阅读46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42.两朵隔墙花 大约是夏风太盛,一瓣荷花被风呼落,翩然落上女子的面颊,然后被骨节分明的大手拂落到船沿上。 身形虽叠在一起,层叠的衣饰却垂压在交合的隐秘处,故此,倘真有不知规矩的宫人瞧见小舟在摇动,也不得真切地窥见什么。 有片东西落上她的手背,他此下顶得甚深,谢妍欲张口哀求他莫要胡闹,喉咙间却声线妩媚。男人直视她漉湿的杏眼,她模糊间见他额角直跳,她朱唇未阖,竟自然而然地探舌进去舔尝。 她一再“呜呜”,屁股悄悄往远处退了寸许,那根粗长的性器带着穴肉亦向外抽。 越抽,自己流的汁水便越多。可船上到底不比床笫间行动自如,唯胜在天为庐地为铺的野意而已,她紧张至极,肉穴里也绞地愈发狠,好容易抽得只余硕大的冠部了,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被大掌掐住臀肉,悍然地顶入。 美人被粗硬顶到了花心,腿一软,含泪去瞪他,又被揉着奶子,别过小脸深吻。 “阿妍是不是特别喜欢在船上 ” 两唇分离时他抵着谢妍额心,低哑地问。谢妍本就敏感,可也不至于像今日一般,只揉一揉花珠,便哭着泄了身子。 姬旷环着她的手臂已青筋凸起,被紧软的嫩肉夹了小半个时辰,再按捺不住兽欲,喘息间大手粗暴地去揉她丰乳,浅红的乳头擦在他掌上。 一收拢,白嫩的肉都从指缝间溢出来。 她正依偎在男人宽厚坚实的胸肌上,酥麻入骨,连话都讲不利索了,只羞愤地道:“你……别要射进去……” 美人的挣扎只换得他腰上使劲,甚至抵上了狭小的宫口—— 好多东西射了进去…… 谢妍整个人瘫软着倒在船上,面上挂着异样的红晕,想是方才激烈的性事所致,船儿且一浮一沉,那是在水面上泊着的不定感,脑海内翻搅的情欲被晚风一拂,好容易凉了些许。 他注目视之,眼瞳中含着一个她,谢妍心中有些打鼓,姬旷的大掌已贴着她的面颊。 她还迷迷瞪瞪的,听他道:“你若笑一笑,我便连命都给了你。” 这话散在晚风中,太轻的一句。不似是情事后的哄劝,她几乎疑心是自己听岔了,怔怔地用指尖捏紧了他的衣角。 姬旷又吻她一下,喃喃自说:“所以阿妍,我做的错事,害你受的苦,就用余下半生来还你好不好 ” ……是那样既温存又恳切的目光。 夜中星河在天,她方沐浴过,微湿了发尾仰在榻上读新出的《云梦抄》,没奈何总遗了在船上的漂泊感。 小宫女传来她阿娘的条子。 “你父甚怒,明日速归,记得撒娇,方可逃过一劫。” 谢妍瞬间愁了小脸,姬旷就歇在她外侧,见状,拿过被揉得发皱的小纸条一看,不由想笑。 他不以为意地揽过谢妍的肩,道:“哥哥救你。” 小美人咬着嘴唇,纠结道:“陛下怎么救我 能帮我抄书么 ” 他一时哑然,微笑着允了。 到了临睡时,他非紧揽谢妍在怀里不可,又问:“我刚刚好一番表白,你究竟怎么想 ” 她一劲儿信口胡说,埋怨殿内闷热得紧,最后才把头埋姬旷胸膛上。 “我已不怪你了,”她咽咽,小心地瞧他,“只是,你还……” 她说不下去了,因被男 人在薄被里拢紧了,灼热的大东西硬挺地抵在自己大腿上。 “只是什么 ”他靠得太紧,烛火不知何时晦暗下来,“每次你说了心悦我、或说要同我一直在一处,总要加一句‘只是’,叫人生气……” 姬旷深邃的眉眼幽幽,“想把你的小嘴儿堵上。” 是夜她的嘴唇果然被掩住,被抵着占了两三次身子,身上乏得不成话。谢妍软在他怀里,半梦半醒间耳畔是年轻帝王均匀而绵长的呼吸。 他可入眠了 窗边花萎谢后,被风一吹,是不是在空明月色里落了满院的香 她在好梦边缘游荡着,不知是闻到了花的芬芳还是因为沉沉的身子依偎着姬旷,一颗心终是安稳下来。 若能夜夜依偎入梦,该有多好 她模糊地想。 元嘉已去的盛夏,还未至后世交口称赞的“宣帝中兴”,懿州太守朱韬突然哗变,就《为哀帝讨姬子远檄》,称“故姑射王旷,慢侮天地,悖道逆理。鸩杀哀皇帝,篡夺其位”。这与同年正月里江夏王之变,其情形也似,其螳臂当车也似。 诛心之言自懿州传发,朱韬本拟将檄文发至北方各郡,撕开新帝的虚伪嘴脸,却还是被反防一手,羞愤之下先杀都督,再行举兵。 旧门阀所反者,乃主政者兴庶族废贵族之举动。姬旷自元嘉年间执政以来,便着意启用庶族寒门的有识之士,削弱门阀,一日赐花酒,一日禁参军,面上虽宽宥,实则是笑里藏刀的蚕食,所谓“将欲取之,必先与之”。而邺城之中高门贵族犹歌舞升平,是掩饰太平,亦是静观先锋的成败,暗中推波助澜。 姬旷对她提及此事之时,去意已决,不计是亲征还是平息京中的汹涌暗流,皆是时不我待。 他握着谢妍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上,听不见她的回音,暗想或是恼了自己,正欲分解一番,却见她郑重其事地抬头,抽出素手来替他整毕衣冠。 “陛下,”她眼中波光粼粼,“自高皇帝以来二百年,无有不视庶民为尘土者,陛下所为,是救万民于水火,我敬佩得不得了。” 她几乎语无伦次了,激荡、敬慕以及不能出口的些微失望纷呈而至,“此一去,勿以我为念也。” 而他仿佛看透了自己所想,一下把谢妍抱在怀里,微微叹道:“怎么把你我说得同项王、虞姬似的?不过是邺城不宁,怕你受了委屈,最多不过小半载,你可不许欢喜了别人。” 他有意要叫她安心,却把她搂得更紧些,谢妍揪着他背上的衣裳,片刻又松了手。 檐角一只燕子振翅掠过,远远地消成一点天际的灰黑,如他再着布衣,策马疾行而去。 是金钗分顿、伯劳纷飞,才入相思门,花前又失春侣。 长亭旧碑耸立,只说春风知别苦,不遣柳条青。 ———— 是he,是he,是he,放心!~ 两朵隔墙花,早晚成连理。 大概还有5k字正文完结,后面会有番外。 43.吴宫花草埋幽径 从三伏天到立秋,信鸽每两日一只,从邺城飞来,又归去,已记熟了业山宫阙到她家小院子的路。 有时他写道:“今晨见椋鸟,昔日汝养之于光华台,嘈杂甚剧,今复闻啁啾,卿卿何在?”又言简意赅地说了邺城里面虽不太平,不过他已料理得差不多了。 她就叼着羊毫的笔杆,胡乱写道:“那你快点来接我呀。” 可在他铁钩银划的文言衬托之下,似乎太过不矜持,又滴了几滴墨划掉,红着脸一笔一划地重写:“余亦日日思君矣。” 然后在喜滋滋地把宣纸几折,塞进锦袋里。 阿晚彼时正在她榻上啃桃子,满手的汁水,大大咧咧地道:“你们真是肉麻。” 她不客气道:“你若敢把我榻上弄脏,我今儿就睡你床上去。” 阿晚忽而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两只小手沾着汁一甩,眼睁睁看着粉色的桃汁要溅到榻角了,又猛地收手,转而擦在巾子上。 谢妍一时无言,想了想又道:“要不咱们今儿来卧谈,好不好?” 她不察对方的神情几多黯然,兴冲冲地。 阿晚揪着衣角,故作镇定:“那可不成。” “凭什么不成 ” “……葵水,”阿晚说道,“我来葵水了,本怕把榻上的被服弄脏,你一来,更加添乱。” 她狐疑了一下,“哦,这样啊。” 等阿晚捧着盘脆桃回隔壁自己屋时,程惊秋已立在院子水塘边良久了。他一袭白衣立在池边,于夜色中挑然,阿晚方想起他已回了寄居的云英观,仙风道骨得捉摸不透。 阿晚的心飘飘忽忽地不定着,不想开口讲话,匆匆自绕道那边栈桥去走,程郎却旋过身来,清越的声音有几分哑意:“阿晚。” 这一声喊得虽低,却绵长至极,她身子一颤。程郎的手触空几下来寻她,终究是落了空。 他微蹙着眉,一张精致俊美的脸,眸子却紧闭。阿晚生了些不忍之心,叹了一下,柔荑轻抚上他的手,用气声道:“我在呢。” 惊秋生的是极好的,阿晚听谢家阿爹阿娘说,谢妍小时候粉雕玉琢的一只,但若同隔壁的程惊秋站在一起,大家便都去夸程家郎君生得可爱了,阿爹阿娘说,这便是谢妍为何平生最看不惯程惊秋。 偏生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却不能视物。 他的指腹轻轻摩着她的脸颊,然后精准地下移,握住小巧圆糯的两团乳肉。 阿晚浑身一栗,却不敢反抗,屏着呼吸环视四周一圈。 四下寂寂,入耳的只有远近交响的蝉鸣,和婆娑树叶轻击所湮没的呻吟。 夏夜的池边青草气漫上来,混着程惊秋的味道在吻她。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分,阿晚同他一般无二,好像黑暗之中唯有这一点倚恃,只能抵死缠绵。 他扶着阿晚的身子往下探。她才刚及笈,身子稚嫩,如云英观里奉的豆腐一样叫人舍不得下嘴。 可他不仅要亲,还要咬,直吮到她的喘息声再盖不住,心擂如鼓。 谢妍抄着帛书慢吞吞地往东跨院走去时,天色已然将暮,阿晚又不知去了哪里。她心里盘算着今夏犯了洪涝,恐 分卷阅读47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淮南一带的粮草不够丰美,只得托了管事去寻访新田,看秋收时到底要…… 谢妍发觉阿晚近来总是怪怪的,明明是个开朗爱笑的性子,这两天居然总是仰天长叹。 她生怕是家里拘着了她,又或者是吃食上不习惯。 可若是吃食不惯,又怎么会脸都圆了呢 她左看右看不对劲,又想起多日不见的程惊秋来,七月里他同阿晚两人还甜甜蜜蜜的,才一两个月的功夫……她不禁疑问:“你们俩怎么回事?就算你的程哥哥不同你好了,也不可每顿吃这么多啊,呃……不是嫌你吃得多,是吃多容易积食,对身子……” 阿晚鼓起软软的小脸,“哇”的一声扑进她怀里。谢妍莫名地摸摸她脑袋,小姑娘呜咽着说:“我我我……心里难受哇……” 她心里酸得不得了,那日把阿晚哄睡之后,一个人窝在被子里,也是闷闷不乐。 一路走去,有三五个奴仆经过,弯膝问安,手上抱着浣衣竹篓的老人问她:“姑娘又是要去后院里放信鸽啦?” “又要”,她脸上红了一下,含蓄地颌首。 女孩子乌润的黑发垂散在颊侧,一根发丝粘上殷红口脂,被她吹了去,灰色的鸽子扑棱着落上她的手背。谢妍摸摸鸽子滑顺的羽毛,给它洒了好些小米粒来啄。 她有一整笼灰信鸽,姬旷送她的,一群黑衣的金陵府卫毕恭毕敬地送上门来,还留有字条:“吾与天下,尽凭驱使。” 铁钩银划的几个字,看得她眼眶生热。 ———— 先短小一波。 44.樽中饮不空 谢家父母尚在广陵避暑,于是家中上上下下,都交予谢妍之手。她放完灰鸽回自己的小绣楼时,阿晚尚在灯下专心致志地缝着绣绷子。 阿晚失爱,整日里强颜欢笑的样子她看不得,便带着阿晚日日出去胡闹,钓鱼摸虾本就是谢妍所擅,总算还能叫阿晚开怀一二。她存着打趣几句的心思,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想戳阿晚的腰,可刚走到阿晚身边,阿晚却弯了身子,掩唇轻呕起来。 谢妍连忙去顺她的背。已快入夜的时辰,阿晚的腹中空空,只是一个劲地往外泛酸水,艰难地吐出几口水来。 “这是……怎么了 ”谢妍问,她心中隐隐有了个骇人的猜测,然阿晚年纪还这样小,应当不会是怀了娃娃罢 阿晚病歪歪地窝在榻上:“大抵是吃坏了肚子……” 她想到先前那个揣测,坚持要延医问药,老大夫一路顺着水边游廊走来,两侧束小鬟的侍女开道。把脉一搭,神色凝了下来。 “这脉象滑如走珠,恭喜夫人,有娠了。” 他口中称的恭喜,然姑娘待字闺中而遇喜,纵然如今朝野上下风气开阔,也是惹邻里间议论之举。 谢妍眼中仿佛只见得大夫白花花的胡子抖了抖,便有昏过去的冲动。 屋内已摒退左右,只余下她们两人。“是不是程惊秋 ”她还是决意要在自己气死之前先盘问一句。pO zhaiwU点 面前稚弱的少女绞着袖子,一张透白的小脸羞惭成浅红色,紧紧抿着唇,终于默然点点头。 或许是夏意燥热,她竟有撸起袖子将程惊秋拖至暗巷一顿乱棍暴打的冲动。 老大夫坐在驴车里颠簸着,心道商贾人家果然家风不严,连门口的石狮子都腌臜,竟闹出了这等丑事。 他兀自唾弃着,忽而驴鸣一声,便戛然而止,撩开车上布帘的是个面色深黑的大汉,他未见过这般军官服色。 “将军您……这是何事 ”他抖抖霍霍地一作揖。 那军爷只是问他,谢家门里出了什么事,要劳动他大晚上上门问诊。 老大夫自然不敢不答,落豆子一般说道:“这,倒不是甚么重疾,只是……唉,说来不好听,是谢家姑娘有孕了。” 驻守在谢家对面的金吾卫副将皱紧了眉,转身对手下摆了摆手,又吩咐大夫道:“若是教末将听见什么妨害姑娘清誉的胡沁,定然不会与你客气。” 世间人与事最常有的是当局者迷。如大大咧咧,素来用脚做决定的阿晚,此时变得举棋不定起来。 未婚而有孕,左不过两条路子,要么择婿成婚,一张盖头遮了旧事。若不然,便趁月份尚浅早早结果了,免得夜长梦多。 “那我们怎么办?”谢妍从前便很多次问过阿晚这句话,在邺城宫中,她六神无主时,阿晚会小声劝慰:“娘娘,宫里便是这样的,我们权且再忍一忍,再忍一忍。” 现下她只是摇头,又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怜样,谢妍把她紧攥的掌心摊平,三五个甲痕赫然烙在上面,浅浅地泛着红,“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夜里头她哪里还睡得着,给自己打着扇子,翻来覆去地想着程惊秋同阿晚在一道时候的神色,突然开始想念陛下了。 他的眉眼是如此这般的,他很少笑,不过上回自己允了他的时候,他笑意直印到了眼底,真是好看,无怪世人说他龙章凤姿。 她努力构想出他的模样,对着那团空气轻吻了一口。想他大抵是这忙乱半日中唯一的舒心事了,谢妍入睡前朦朦胧胧地想。 芙蓉帐一角叫入窗的夏末晚风吹皱,半露出美人轻颦的面孔,为晦暗天河照亮。 此夜无月。 她委实累得狠了,才浅浅入眠,无意识地抱紧软枕在怀,以充他的位置。 翌日晨起后,谢妍自描眉梳妆,阿晚在旁呆坐着,想也是一夜难眠,望其眼下乌青便可知,唯有在与谢妍斗嘴一事上还存了一点精神。 “你倒像要出门去幽会,”阿晚道,“若今日我能吃到虾籽面,便不向你家陛下透露分毫,怎么样?” 被要挟的谢妍转过脸,黑眉轻扬,“我分明是要去吵架的。” 她盯着阿晚看了好几眼,对方闷着头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声念叨:“他虽然会些法术,但你可莫把他打死了,半死不活即可。” 好在没等谢妍真带一群健壮家丁去云英观大闹一场,罪魁祸首便自己寻上了门。 程惊秋闭着眼,却能视物一般,白衣徐行的清癯英俊,只是轻轻一拨弄,两方的武夫就卸开力气,跌坐在地上。 谢妍心里恨极,斥道:“程惊秋,你先前惹得她那样难过,若是真对她无意,你又怎么能……怎么能轻薄于她?”她叱问起来,脸又娇声又软,实是无有半分威严可说,仅凭一腔怒火质问而已。 对方只是冷冷地笑,勉强给了她一点颜面道:“阿姐不若让一让。” 两人间的缘由,又岂是他人能懂的?纵然是 至亲姐妹,此时也不过是个外人。 她看见刚放言“半死不活即可”的阿晚怔怔地从窗格之中投来目光,而程惊秋明明应当看不见,却亦扬起头来。 “阿晚,”他声音嘶哑,“我想见见你。” 45.已觉春心动 这桩婚事,因着新娘子的肚子不能再拖下去,才张罗半个月便要匆匆送阿晚出门,连订做嫁衣的时间都不够,堪称狼狈。阿晚却不以为意地咬着桃子,又快活起来,谢妍在一边主持中馈,忙得焦头烂额,她还笑:“差不多便得了,在你这里白吃白喝,还要捞一笔,实在说不过去。” 谢妍便很想腾一只手出来扯她发髻了。 她叹了口气坐在小墩子上,端详起阿晚的嫁衣来,青纱中单的内底,并蒂莲两只缠绵绕下去,在心口结了两重心字。旁边银盘上置着的革带花钗一应俱全。 谢妍心里繁复的念头过了几道,一堆乱糟糟的念头,诸如“姓程的若敢对阿晚不好就打死他”“阿晚以前只崇拜我的”晃过去,百感交集。 阿晚今后要每日都快活才好啊,她如是想,叹了口气,草草地坐回案边,打算时隔多日重新给姬旷写信。说来她要预备阿晚的婚事,每日累得想瘫在榻上,便懒怠写信,可姬旷怎么竟也不主动同她讲讲话啦 屋内只亮了一根蜡烛,在睡前摇摇曳曳地照亮厢房的一半。谢妍不自觉地打起瞌睡来,忽而又想到自己还要替阿晚的花钗加珠,又蹑手蹑脚地翻身下床,吧嗒吧嗒地跑到银盘边上,却不曾注意右手边的火光大动,一瞬间之后,又恢复如初。 谢妍悄悄从妆奁里摸出自己珍藏的东珠时,门骤然开了,“吱呀呀”的一声,她还疑心今日值夜的侍女怎么如此粗枝大叶,光着足便自己去关厢门。敞开的门后一道挺拔的身影却立在外头,她一惊,手里面的珠子都要吓掉了,等月光流转到他棱角分明的脸时才敢确信。 她揉了揉眼睛,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那人大步流星地走来,宽肩劲腰,巍然地比自己高了一头之多。 大约是赶路热得紧,姬旷身上汗气腾腾地,鬓角湿透了,垂落几丝墨发在面颊上。 她喜出望外,一时手竟不知摆哪里好,语无伦次地问:“陛下、陛下你怎么来了 ” 不问倒尚可,一问他就气恼,面上的神色不多好看,长臂一伸,把拉住自己衣角的谢妍钳到自己怀里。 “来吃喜酒啊。”他看着夜色里张灯结彩的谢家,几乎是咬着牙道。 谢妍趴在他怀里,抬头踮起脚去亲他,他却避开半寸去,双手扶住谢妍的肩膀,直视她的眼,仿佛有大事相商。 她倒还不明就里,但为被推开而不快活,猛然间发觉这和话本子里移情别恋男子向发妻坦陈的场面相似。 “你……”谢妍刚犹豫着说了一个字,他就板着一张俊脸隐忍再三质问道:“为什么怀了身子不同我说 ” 她瞪大了眼,还未来得及反驳,他又道:“何况我们早有婚约,你怎可另嫁他人 ” 谢妍余光里瞥见银盘上的湖丝衣裳,和新娘子用来挡脸前的却扇,才有几分恍然。 原来他是以为自己怀了身子要另嫁他人,才会匆匆地赶回来…… 她不禁莞尔,反惹得男人更为阴鸷,压着她小巧的下巴就狠吻,她柔软的舌尖被搅住,他吮咬得未免太凶,几乎要把她的唇咬出血来,只是闭眼一瞬,又把她拢紧了。 谢妍不喜一举一动皆入他耳目,金吾卫便只能暗伏在谢家四周,那日有卫士飞鸽来言:“娘娘有喜了。” 其时邺城中暗涌初平,虽仍有蛰伏眈眈者,但依旧是一派花团锦簇的表面,他与那些老狐狸各自举棋向前,斗得不可开交,朝堂上却君臣一家的宽厚仁和。尔虞我诈不外如是。 他乍闻谢妍有了孩子,连夜召见礼官,便是要定下立后迎娶之礼。或有微词者,谏曰:“寒门之女,先帝之妃,岂可为后乎 ” 不论如何,后来史书有载:“元年八月,帝令以嘉陵三郡为聘,迎谢姬为后。谢姬乃其兄哀帝之夫人也。时皆哗然,不能夺其志,又赐洛阳、宛城、许昌诸亭侯良田珍宝不计。” 姬旷都想好了,往后他们两人依旧居光华台,至于孩子,便把平江台整一整给他住,免得孩子总黏着他阿娘。 两日后,皇帝却又收到一封新的暗文,谢家四周寥寥张了几盏灯,说是国丧才过不久,结亲之事不宜大操大办。 亲事?办什么亲事?……他哪里还坐得稳,只怕迟去一时半刻,自己免不了要再杀她一个丈夫。 怀里的姑娘还不知他经过心里如何跌宕,甜软地环住他的颈,沐浴后的馨香沁了他满怀,自己的面颊上亦烙了一个湿软的香吻。 “不过要成婚的可不是我,是阿晚,”她又啄一下,好整以暇地说,“陛下,你可来错了。” 他顿了一下,反而顺水推舟去捧她的脸。 男人温热的气息与她的交缠相融:“那怎么办 做皇帝的已经下了诏书求娶你了,你答不答应?” ———— 今天的我是粗长的! 啊最近满丧的,给大家推荐一下古言致郁短篇be《春意迟迟》,讲帝后婚姻围城的,看的太难受了呜呜呜,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苏的男主角,可是他又怎么会变得这么坏…… 分卷阅读48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46.天上星河转 他原本也没想怎么样,毕竟舟车劳顿几日,v虽对她念着紧,还不至于如此禽兽,啄吻两下她的脸颊,清一下嗓子道:“快些睡吧,只使人去替我寻个盆子便好。” 结果谢妍却一双眸子波光粼粼的,拉着他的手掌贴上自己的面颊,轻声说:“半夜三更的,你快点歇歇呀。” 他看见谢妍眼瞳被烛光映出一点濡湿的媚意,春衫的领口松垮,与困觉正相宜,两只白嫩的脚撂在床边晃荡,连脚趾都泛粉。 姬旷听见自己喉头很紧地问:“我身上脏得很……” 灯光以他英挺的鼻梁为界,一分为二,他跪在她面前,张臂把她圈在自己的领域里。 “怎么会 ”她觉得自己有些被燎到了,侧过红润的脸,唇瓣挨着他的手心,似羽毛划过,轻软而发痒。 “你这样我也欢喜,你可是来见我的啊。” 这场景委实有些暧昧,谢妍舔他掌心好几下,抬眼时才发觉他眼中欲色浓得化不开,连忙咬紧了唇,只是当他指尖划过自己脸时,她感受着薄茧的摩挲,忍不住想:“他的手指好长啊。” 这个念头一生,便不可收拾,她又开始胡思乱想,譬如他的手指虽长,却不及那物。那物……虽因狰狞不如他人生得好看,却胜在……若是叫他晓得了自己的淫荡念头,必定要嗤笑一声,钳住她纤巧的下巴就按住亲一顿。 谢妍脸庞涨红,假作的自然却破了功,一时没忍住,张唇含住了他的指尖。 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慌慌张张地往后避开,那根长指却不饶,又向她口中推了一大半的长度,勾着细嫩的舌头,直伸到喉口才抽回来。 如此反复抽插三五次,模拟性器的吞咽抽插,拔出的时候中指上沾满了她亮晶晶的唾液。 美人似是委屈了,泛着泪花呜咽,直把人心里的火都勾出来,于是蹂躏玩弄的心思也不加掩饰,抱她坐在窗边。 谢妍的臀肉挨着窗台,头一次埋怨自家窗子造得不合适,窗台恰恰与他的腰胯齐高,于她而言则太过勉强,脚都触不到地,只好两条玉臂吊在他身上才能靠得稳当。他迫得近了,温热的气都喷在她眉眼间。 “当真什么都喜欢?” 襟口里的乳团外头覆了他的手,揉捏间衣裳鼓鼓囊囊地变了形,轻而易举地散到腰间。白软的奶球被揉得狠了,陷在他掌中,连带着已经发硬的红尖一起。 “嗯……”她闷在他胸前呻吟,也不知是不是在回应。 已经快要受不了了,下面被刚刚探入口中的手指顶了进去,肥嫩的肉唇也在被玩弄,甚至他的茧正在刮蹭肉唇翻开后的小珠子。 她被磨碾了一下又一下,嫩缝里涌出来的淫液滴滴答答地顺着他的手指一直流到掌心。 好多水……她自己都有点羞,伸舌去亲他胸口的汗珠。 有些微的咸味,和贵重衣物熏染时留下从沉水香,渺远的香混着男人的体息,她喜欢得很。 他今日大约被勾得难耐,与谢妍又是隔了许久不见,小穴里只略略被搅弄几下,就有热烫的硬物抵上她湿漉漉的私处。 她抬头去瞧他,不成想他其实一直都在盯着她看,她打破他沉沉的目光去亲吻,听见他声音发哑:“阿妍。” 谢妍又亲一下,月色透窗洒入,给他深邃的眉眼都投出阴影来,长睫如扇,抬眸看她的时候眼中盛了月华。 “要一直喜欢。” 肉物太粗又硬,她总疑心自己受不住、要坏掉,耳边都有些乱鸣,好些诸如小腹都被顶起来了的胡乱念头,混乱间只知道他扶着自己的颈,压在窗间雕花上,舔咬着她唇瓣。 她两条腿夹着男人结实的腰身,又被一气顶到了花心,潮液汩汩地喷出来,喘息间又被罩住了奶子,她不无委屈地道:“姬旷,你、你是个坏人……” 男人狠顶几下,含着她的奶尖,倒不生气:“是坏人又如何?” 又压低声音,向上去舔她耳垂。 “采花贼就是要来欺负谢姑娘,小娘子,你拿我怎么办 ” 谢妍被他弄得情迷意乱的,信口道:“那我……我赶、赶你出去。” 他玩味地点点头,分明是把她肏得眼角泛红的人,气息却不乱,存心逗她玩似的。 “你连我的东西都挤不出去,”姬旷道,“还想怎么赶我?” 他离她极近,这番孟浪的话说出口,小姑娘又羞得咬起唇瓣来了。 他也不想忍了,湿滑的花径逐渐习惯了吸着一根巨物,他腰腹微微使力,最里头绞锁的嫩肉也被顶开。 守夜的丫鬟在楼下,打个盹醒来,听见自家姑娘嘤嘤呻吟的声音,便揉了揉眼睛起身,咚咚踏上旋梯,轻声唤道:“姑娘梦魇了?” 过了半晌,她都要疑心姑娘又睡过去了,里面却传来谢妍细微的喘息。 ———— 最近又要考试啦,就光写文(发存稿)不回复了,考完会一起回复大家的留言。 并不是不爱我的读者萌。 短也是肉嘛!(理直气壮)下一章大结局! 上次有宝贝说我推的书被屏蔽了名字,再推一次啦《春意迟迟》by绿袖 46.燕子又将春色去(正文完结) 自打过了成明二年的夏至,谢妍想吃三白瓜之心日盛。她手上还翻着账簿,心已然飞到了案对面姬旷手里捧着的瓜上头。 对方慢条斯理地用玉勺一划,挖下的一方瓜瓤沁出透白的甜汁,惹人眼馋。 她越看越委屈,小声哀求他:“就一口嘛。” 姬旷看着她眼巴巴的神情,不为所动。 “不成,你如今有了身子,哪里还能吃凉瓜 ” 她只得眼看着他从瓜皮边挖起,暗自腹诽他全不懂吃瓜之道,居然弃瓤心不吃,哪里有她半分水准。 她掩住微微隆起的小腹腾地站起身来,脚链上的红铃铛清脆地响动,惹得男人抬眸看一眼裙摆下露出的一截白皙脚踝。 等谢妍的身影消失在藏书堆后面,他才收回目光。 平江台已被改成了藏书阁,虽仍挂宫阙牌匾,却放了半屋子话本子,他把他常温故的几册书也摆在这里,正好与谢妍一道看书,还可把竹简子一摊,在后头悄悄偷香窃玉。 回了邺城宫中后,她有时也会想起去岁春末做的怪梦,如被荒诞粘连的迷雾萦在其中,湿冷发抖,后来她对姬旷说了此事,冬日里他抱着裹在被中的谢妍靠着熏笼取暖,光华台里烧了地龙,暖融融的,一处败迹也无,他道:“谢妍,你可是第一天识得我?” 谢妍乌发垂散在被子外头,幼润的面颊被他揪一下。 “先前非要跑回家,就是为了这件事?”他咬牙切齿地啮咬着谢妍的耳垂,为这气闷把她从棉被里剥出来,扯了衣裳压在身下。 发现谢妍有孕是在回邺城后五月初,那时她叼着一颗葡萄来亲他,两人本来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姬旷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眸,撩拨之下便肏得有些狠,直至翌日日上三竿,他上朝又归,她还睡在榻上,无知无觉地鼓着小脸。 姬旷拨开绣了龙凤的厚重朱帷去捞她:“阿妍,先起身吃点东西再睡。” 小姑娘费力地睁开眼,手上还揪着被子的衣角,迷迷糊糊地从喉咙间挤出话:“嗯……” 他正亲一下谢妍的脸,忽然手上沾到了一点发黏的液体,抬起手来,半个手掌都是殷红的血。 谢妍还在睡梦中,忽然感觉他抱着自己的手有些发抖,然后身体被环紧,他的胸腔震鸣:“传医官!” 怎么了呢 她揉了揉眼,他温热的气息倾下来,安抚她似的:“阿妍,别怕,别怕,我陪着你呢。” 谢妍“啊”了一声,才睡醒极是迷茫,实在不知自己要怕什么。 结果竟诊出了喜脉,老医官肃冷着脸,轻含责备意味瞧着年轻的帝后,谢妍把脑袋往后缩一点,让他独自承受长辈的唠叨,原先的陈医女到了年纪,早就回府由父母做主嫁了个小官。 如今这个,凶得很,哪怕贵为皇帝,也不得不对这个从小将自己唠叨大的医官敬重几分。 这下可好,姬旷俨然要把她当成个易碎的琉璃珠子,恨不能时时抱着。不过,他是既喜且愁,有时听了医官说些产妇凶险的事,心里就沉沉地往下坠,将她看得愈发紧了。 若是他要理事议政,便求谢妍阿娘和阿晚来陪她,宫禁之中到底不便,于是陪她更多的是姬旷请来的文娘。 文娘是先姑射王太妃的婢女,做过姬旷奶娘的旧人,最是妥帖可靠,他便叫文娘留在谢妍身边服侍。 于是谢妍便连悄悄吃两口葡萄的机会也无了,孕期多思,她总归闲散无聊,便总和文娘拉家常。大约文娘一开始也谈不上喜欢她,后来渐渐相熟了,目光便柔软下来。 “我们陛下啊,是个顶好的孩子,模样好,文武又佳,当年大将还朝,不知有多少姑娘往他身上投花儿。”文娘说,谢妍深以为然,头如捣蒜,她忽然想到什么,状似无意地问。 “那……陛下从前的姬妾,怎么不随进宫来 ” 这些话她还不曾问过姬旷。 文娘看她手指撩着衣角,觉得她孩子气得很,不禁笑,“娘娘莫急。这 分卷阅读49 劳劳亭_ 作者:张秋池 小子哪里有多少姬妾 唉,说句不好听的,太妃和先王不和,废嫡立庶,陛下自小受这苦,岂敢再重蹈覆辙 元嘉六年,好容易订下个亲事,谁知去皖州平个叛,回来说什么都要退亲……” 谢妍愣了许久,回过神来的时候眼眶酸涩非常。 文娘连忙扶住她,用绢帕去敷她的眼,软声劝慰:“傻孩子,以前是他不懂,才这般无情,如今得了你,安能狠得下心来 ” 她哪里知道谢妍根本不是责备,而是为他的默然伫守,又错身而过。那么他后来又是以何种心情面对自己 谢妍强自微笑着摇摇头,示意无事。 好在已然夏至,外头的绿荫里有些嗡嗡乱舞的小虫,她朱色夏衫轻薄,趴在窗边出神,不知什么时候发尾被拽了拽。 “唔?”她猛地回头,脸颊上被亲一下。谢妍抿紧了唇,下意识便红着脸去看整理衣笼的文娘。 文娘何等眼色,笑眯眯地退下去,还替他们阖好了门。 医官虽力劝他们分房而卧,却拗不过今上固执的性子,亦不知他有别的法子来折腾他的阿妍。 譬如现下,她因吃不着三白瓜,气鼓鼓地坐在架子下看图册,忽然他就跪到自己面前来,谢妍一瞧,原来他递过来的瓜吃得只剩下瓤心的半口,是留给自己的。 “哦……”她拖长尾音,心里的郁结消弭于无形。男人喂她半口,她笑妍妍地夸道:“好甜。” “是么,”姬旷的脸便压得很近了,最后几个字几乎要洒入她唇缝里,“那我来尝尝。” 他随同碎金的光一道覆下来的时候,有种难以描摹的暖茸触感,她心念微动,纤细的小指被勾住,略动两下亦反握回去。 唇齿间沙瓤被研碎成汁,顺着她唇角往下淌,他一手掌着云缎下裹着的奶团,埋首在白软上,叹道:“真是越发大了。” 谢妍羞愤地转了转身子,脚踝上的铃铛微动,叮铃地撞一下。 他黢黑的眼灼热地望过来,带着些笑意:“都是我的功劳。” 往后的很多年,谢妍约莫会忆起自己穷途末路时的绮遇,也会想,自己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对他生出恋慕之心的呢? 一开始,是那个少年将军铿锵有力地对她说:“小姑娘,你等我回来。” 她想她明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甚至为自己这点上不得台面的儿女情长发愧,却还是想:“将军英武,可不知铁甲下生得什么模样?” 后来她发怔,恍惚间自己那时悄声说:“我叫谢妍,‘谢忱’之谢,‘妍媸’之妍,将军……将军不要忘了我啊。” 这话说得不得体,不消说金陵城里的大家闺秀,连乡野人家的姑娘都不会对路见心仪的男子这般失礼。 只是硝烟纷乱,她隐隐怕自己要死了,也怕再见不到他, 年轻男人虽潦倒,意气却盛,下马向她朗声拱手:“谢姑娘放心。” 她道了自己名字,再会便来得如此之快,她讶异地红了脸,讷讷地说:“原来你,竟是姑射王。” 再往后的事便与今日一般,相爱相守,只是中间种种,全不相同,没有阴差阳错的故事,她未曾嫁过先皇,也未曾树起一道心墙,要他费力千钧才得推翻。 如天地两隔,终聚一线,其中详尽原委唯有一两人知;抑或庄生梦蝶,连自己都不尽知。 (正文完结) ———— 一开始成文的灵感来源是曹植《洛神赋》,又名《感鄄赋》,我愿意相信的是马伯庸的那套理论。 复制一段: 曹操在这一次东征时,不光带着自己老婆卞夫人,还带走了甄宓的一儿一女。甄后却因为生病,留在了邺城。而同时留在邺城的,还有曹植。 卞夫人回来以后看到甄宓光彩照人,就很奇怪,问她说你跟你儿女离别这么久,应该很挂念才对啊,怎么反而容光焕发更胜从前呢?甄宓回答说:“有您照顾他们,我还担忧什么呢?”(自随夫人,我当何忧!) 作者语文仅有高中水平,难免掌控力不足,感谢各位愿意看到这里,么么哒。 会有番外。 以及,计划有变,我又比较闲了。 阿晚番外·水仙已乘鲤鱼去(上) 大概是懵懂热情小阿晚*仙风道骨禽兽美人 徒儿玉山匆匆地跑来,大约是山石颠簸,讲出口的话也气短:“师父,师父!” 程惊秋旋了半身,高大的身影在微雨绵绵的晨晕中衣袂翩然,玉山只见他墨色的发束在碧色的道冠中,一把油纸伞罩着,堪堪露出下半张脸。 玉山赶几步,停到程惊秋面前:“师父,师尊说了,您倘真要下山,还是徒儿,徒儿陪着为好。” 伞缘抬起半分,是一张孤傲而俊美得过分的脸,可这美得雌雄莫辨的人却阖着眼帘,眉宇舒展。 程惊秋不语,反手向玉山捏了个定身诀,把伞放在他手中,兀自行远了。 玉山无能狂喊:“师父,您眼睛不好,徒儿便是您的眼,您这样贸然出去,若是有何闪失,徒儿……” 于是他的嘴上又多了一道禁咒,这下连话都讲不出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程惊秋一道孤白的身影消失于雨幕中。 师尊将程惊秋捡回来时,曾看着他的眼有言,说这是命中的劫,避无可避,好在他并非全不能视物,只是比之旁人未免模糊闪烁。 程惊秋十好几年来过惯了朦胧的修行日子,早忘了宅邸中的龌龊事,某日听师尊谈及命里劫难时,也不过多问一句:“万物睽而其事类,天德如此,何以易之?” 师尊扶着腰坐下来,“倒有一个法子。” 这个法子便是,找到可化解灾厄的有缘人,药到病除。 程惊秋来时是存了这般心思的,因而那个持着伞的小姑娘走到自己身边时,他才没有避过身去。影影瞳瞳的一团竹月色停在他淋得透湿的胸前,犹豫了一下,问:“郎君怎么了?” 那道声音轻柔澄澈,一如她身上是竹月色襦裙。 他曾追问师尊:“那么,何谓有缘人?” 程惊秋闭着眼,耳边唯有流风一阵,不知过多久,师尊才叹息道:“心之所念,其泽也盛。” 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样子,正如他多年来,未能揽镜,亦不识自己的面目。 不过这个姑娘定是钦慕他,才总是牵着他的手,整日里叽叽喳喳地烦他。阿晚离他很近,夏日里瓜果的甜软混合了浣衣后留下的香味,他被一只小手捏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生出了反握回去的心思。 阿晚笑嘻嘻地喊他“程家哥哥”,他包着阿晚的手,用手指去丈量她每一寸肌理。 “告诉你一个秘密,”她依在程惊秋耳边,摇摇欲坠的,他伸手扶住她细细的腰肢,“我其实不是谢家堂妹,而是宫里头的宫女哦。” 程惊秋并不意外,她的手上有茧,也有伤痕,只是点点头。阿晚大约对他的反应很失望,他松开她的手,转而把娇软的少女揽入怀里,嘴唇擦着她的发心:“以后不会再叫你吃苦了。” 阿晚纳闷极了,不知他为何忽然有此一叹,沉思半天灵光乍现:他也年少受害,想必是物伤其类,连忙煞有介事地安抚他宽阔的背两下,柔声说:“好,好好。” 阿晚一点儿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她本来坐在凉亭里等谢妍拿棋盘来顽,站在自己面前的却是程惊秋。他今日未束冠,墨发就垂在肩上,依旧是那副冷淡得几乎出尘的模样。 阿晚初见程惊秋,便是金陵入夏以来第一次落雨,她方过江来,虽揣着谢妍写的信,还有些无所适从。幸而谢家阿爹阿娘都是和善人,知谢妍在乌江有个照应,也不过分担忧,倒是拉着阿晚的手恳切地道:“姑娘是小女的救命恩人,却受磋磨多年,我夫妇二人斗胆,敢自为姑娘叔婶,愿照拂姑娘半生。” 她还是有些不意,许多感激的话脱不出口,讷讷地抬头道一句谢。 有仆妇举着油纸伞替她蔽雨,她却了脸来,抚平裙摆上的褶皱翻身下车,却听得巷子口传来哐啷一声。鬻花的老妇人花篮被撞得落地,正要张口骂那冒失的年轻的男子,那人抬起眼来,平静的眉眼昳丽,眼神远凝,竟是盲人。 那便是程惊秋了。 她看不过眼,便自拿着罗伞去庇他,他生得极高,摸索着从泥泞的地上拾起玉兰花,她看着他紧了又紧的手指和清冷倨傲的神情,又把伞挪到他那边去一点。 “郎君往哪去?”她问。 那美貌郎君发尾微湿,淡淡道:“一介算命先生罢了,小娘子不必介怀。” 她有些拿不定主意,后面的驴车载着谢家阿娘亦停在宅子门口,阿娘眼尖,道:“这、这不是程家大郎君么?” 于是程惊秋便在她隔壁厢房住了半月,她听了阿娘的吩咐,热情好客,端茶送水,堪称无微不至的好姐妹。阿晚有个毛病,一见美人就心软,况乎程惊秋这般风华的,还遭了难,便是颐指气使仿佛也有让人原谅的余地。 阿晚此时手指尖捻着一颗葡萄,正要剥皮,看他立在那边,出于对盲人的关切,连忙连蹦带跳地过去,扶着他手臂,笑道:“程家哥哥不是往道观去了,怎么今日得了闲来?” 程惊秋却不理她,她不以为忤,还是叽叽喳喳地道:“仔细台阶,昨日我便是在这摔了个倒仰,”她想着自己可笑的样子,忍不住笑得眼眸弯弯,“改天把苔痕除一除就是了。” 他平日里就淡漠,今日尤甚,阿晚不明所以地又瞧瞧他,正纳闷着,他却止住身,她看见一绺发丝拂过他的脸。 阿晚倏然有些出神,她没读过正经书,谢妍倒教了她不少诗文,有一句便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大约诗人也曾见过程家儿郎,方能摹出他叁分神采。 他的手仿佛正摸索着向上,阿晚不敢贸然避开,只得看着阔袖中露出他结实的小臂。这样一个仙风道骨的清隽美人,如何能有这么孔武有力的身体呢?阿晚很遗憾。 可是骨节分明的大手覆上她脸颊,像是在感受着她的肌肤一般。 阿晚被自己这不着调的想法一惊,闷着头轻声说:“怎、怎么啦……” 她还欲再胡说两句,葱茏树荫下他俊美的脸突然压下来,衔住了她的唇。 阿晚今年在宫中刚及笄,身量不很足,尤其程惊秋个子挺拔,更衬得她豆蔻未已。 脸贴着脸这样的事情她在邺城宫里头又不是没见过,可也弄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下意识地绞住了他胸口的衣裳。 程惊秋仿佛亦有察觉,她揪着襟口的小手被一掌握住。他的掌心干燥有力,却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臂就揽贴在自己腰际,紧紧地阖在他身上。 阿晚被搅着小舌,委屈地想:“他怎么对我吐口水?” 等他好不容易从自己唇上分开的时候,圆拱门后透出的碎色金光落了,斑驳在他发侧,他闭着眸子,还是那副神仙样子,只是神色温和了些许,少见无奈的笑。 “我今日是来提亲的,”程惊秋揉乱她的鬓角,又摸到她额头流海的位置,再低头吻一下,“所以,什么王郎君李郎君的,都没机会了。” 王郎君李郎君? 谢妍少时同窗王奚往听闻谢家接回了姑娘回来,便登门探望,谢妍吸溜着酸梅汁道:“这位仁兄,曾帮扶我不少呀。” 她问道:“嗯……怎么个帮扶法?” 谢妍傻笑一下,不好意思地道:“我偷偷抄过人家的功课。” 因了抄过王奚的功课,谢妍对王郎君格外和善。王奚要走的时候突然换上一副忸怩神色,羞答答地问:“谢娘子,这位姑娘我未曾见过,莫不是你家亲戚?” 他的视线绕过谢妍,落在后面举着扇子静静发呆的阿晚身上,她还一副稚气未脱的孩子样儿,鬓侧垂了豆绿的两穗细流苏,直落到娇美稚嫩的脸颊上,显然是被捉来见识的,低着头悄悄困午觉。 谢妍编的谎话还说不很顺溜:“这便是老家华亭来的堂妹了,单名一个晚字。” 这时程惊秋忽然提起王郎君来,还说什么要提亲,当真好莫名其妙。 “提亲,”她更迷茫了,“啊?为什么要提亲?我们两人吗?” ———— 谢妍一个人孤单下棋:在?为什么鸽我? 阿晚是个不会搞早恋的小孩hhhh 鸽了这么久的我都不好意思上po了,明天回复留言哦,爱你们。 阿晚番外·水仙已乘鲤鱼去(中) 程惊秋瞧不见她疑惑咬指的神情,还当她是赧然不决,唇角略微勾起,去缠她的手指,声线清润:“平日里挺黏着我,这时候却装傻来了。” 他微微别过脸去,倒有几分不自在,道:“我已禀明师尊,说我有了欢喜的姑娘,想就此还俗,娶她为妻。旁人对她,想都不要想。” 蝉鸣莺呖的午后,绢衣附在她嫩滑的肌肤上,为微汗所黏滞,偶有路过小廊的奴婢,虽无探头探脑之举,想来还是听着了墙角,她怕惹口舌,悄悄牵着他一片衣角,溜回自己的小屋子。 那人只当她害羞,一关了门,就把她往怀里拢,阿晚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原来他竟然是以为自己暗中恋慕他,才有此一语。 她期期艾艾道:“可、可是……你多有不便,我只是要你一直平安顺遂啊。” 程惊秋的笑太过柔和,近乎温言细语的神情,都不像平日里冷冰冰的尊容了,只是她犹豫的话一脱口,他的笑容便有些冷了。 “不是喜欢我?”他喃喃自语似的抬起手来,又重复一遍。阿晚看着他修长的手指,这才有些如临大敌了,转身便想跑,才迈开半步,一股清气便涌上来,将她笼罩住。 她失声惊叫一下,却不仅摆不脱,还被他抽出衣带把自己的手绑缚在了榻角上。 “别杀我,别杀我。”她只觉自己活像条案板上的鱼,还是不能扑楞的那种。 男人的头闷在她颈畔,贪婪地吸她的体息。 “怎么会杀你?抱你都来不及。”他道。 阿晚不知道他为何要如此执着于自己“喜不喜欢他”这件事,他已然剥开自己的领口,去触碰胸前软糯稚嫩的两包。 可是真的很舒服,当他逼近自己嘴唇,发觉她紧张害怕地屏住呼吸的时候。 程惊秋好像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自己的脑后就被托住,再安抚几下,唇舌才厮磨缠绵。 阿晚忍不住也闭上了眼,先前那点呜咽被吞下去后,他的气息远离了一瞬。她还以为对方就要放过她了,庆幸之余还有些不能明说的失落。 好在程惊秋未曾叫她失望,这回压下来的是整副男性躯体,她呻吟了半声,挨着他微凉的面颊,余音被吞掉。 蜜桃初熟而情窦未开的缺点便是如此,阿晚手腕都被细细的衣带勒红一圈,整个人被他纳入怀中,赤裸的肌肤被他外头的厚单刮得生疼,她头一次察觉到自己与他比起来是如此娇小。程惊秋捻着她胸前软粒问:“舒不舒服?” 她虽然被他从身后压着下巴缠吻,还在负隅顽抗。 她委屈地说:“我还是小孩子呢,你这是在欺负我。” 程惊秋淡淡地“哦”了一声,阿晚却觉得他声音都变了。 变得更……凶了一点。 阿晚小心地缩了一下,他却拨弄着她的水淋淋的花唇,冷笑一声:“是吗?” 小孩子会因为被亲两下就泛滥成这样吗?可惜阿晚只看过春宫图,并不晓得水是从哪来的,羞耻地想要闭起细白的两腿。他亦由她去,手指还含在湿热的腿心里,等阿晚自以为闭得紧了,再往嫩软的小肉洞里搅一搅,小姑娘失声惊叫,大约咬了衣角,有些咽住的意味。 “我不知道你不过是可怜我……”他长舒一口气,“可若是知道,我还是会心悦你。” “张嘴。”他捧着阿晚的后颈,墨发也扫在她肩上。 她小腹以下都是酸的,亦五内不清了,乖乖地探出柔软的粉舌舔他唇角,她蓬起的小乳就被包在手心肆意玩捏。 一片热烫的硬物贴在她两腿之间。 阿晚十五年来最震惊不过,便是清秀如程惊秋,不仅肌理分明,顶着她的那根孽物也……她悄悄瞄一眼,急忙错开眼不敢多瞧。 那般狰狞骇人的物事就硌着自己,嚣张地经络横生,她多少还有几分畏惧。程惊秋与她紧紧贴着,哪里还有半分冷淡自持,轻喘着吻她:“阿晚,别厌了我。” 后来程惊秋不知念了什么咒法,连沐浴都不必,身上便爽利了,只是腿心还留有被撑开,凶悍顶弄的余温,她曾细细呻吟着,去触碰他的脸,程惊秋原先一直闭着眸,这时眉心微动,终于舒展开,向晚的暮光落在他俊美的侧颜上,半是缇,半是红。 空洞苍白的眼珠凝视着她,她亦沉凝着他的眼,不知何时已是跨坐在他耻骨上颠簸,臀瓣上沾了湿漉漉的粘液,是从裹着粗大性器的小肉穴里流出来的,细腕解了束缚,徒留浅浅一道缚痕,与他十指交握。 她打从失了爹娘,打从入宫为婢,不过随波逐流而已,譬如那年徐家使君问她:“姑娘双亲已逝,我既于姑娘有救命之恩,姑娘就替我女儿入宫去,好不好,好不好?” 她年纪小,呆呆愣愣的,颌首时心里隐约有些难过,左右她无牵无挂,若是别人能了全一生,也许未尝不是好事。 除了谢妍,又何尝有人为她费心呢? 她辨不清自己对程惊秋的情愫,唯知心里的茫然盖过涌动的情潮,踟蹰难当。 程惊秋轻轻吻着她的发髻,向下一直亲到她修长细嫩的颈,依序为她披上里衣和单薄的外裳,把小姑娘拢到怀里。 他听见静谧无声的暮色,少女清浅的呼吸声,他的掌心贴着她微涨的小腹,安抚地揉了再揉,餍足地轻声哄她:“下回就不难受了。” 可是阿晚呆呆地靠了良久,终于拨开他的手臂站起身来,程惊秋滞了一下,俊美的面孔上情欲将将消退,摸索着去搂她。 阿晚甩开他的手,他看不清她茫然的神色:“我,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 说是本周更新,真的是本周更新,真是诚实猪呢! 明天发(下)~ 阿晚番外·水仙已乘鲤鱼去(下) 阿晚被谢妍捉着学做生意。她打小又没学过这些,自是痛苦难禁,终日里叼着笔杆,皱着眉头,对面的谢妍捧着娇艳的脸,白日思春,连墨汁滴到案上犹自不觉,她不禁叹道:“陛下真可怕啊。” 谢妍立时机敏地坐直了看她,她“哼”了一声又从笔洗上抄起自己的羊毫写写画画。 夏日正炙,若非不得已,她都不欲出门,想必程惊秋亦嫌弃烈日,一入夜就来她轩窗下负手立着。阿晚夜里头悄悄点了朱灯看话本子,揉揉惺忪的眼睛预备困觉,冷不防见个翩然人影站在外头,差点吓得缩进被窝里。 程惊秋背对着窗,她看见他宽阔挺拔的背,恍惚间忆起那日他赤裸的身躯,白皙结实的肌体微微出汗,胸肌喘息起伏。 她屏住呼吸,房里木犀香味道馥郁地逼入,抱起膝盖埋着头。 “走开。”阿晚小声道,那芝兰玉树的人影却走近些,手搭在她的窗棂上。不知他是如何结印施法的,总之一缕幽绿消散后,他缓缓道:“平宁之术,犹胜燔艾。” 他说得太过文雅,阿晚一时没明白,讷讷地看他一眼,他墨发分毫不乱地束在银冠中,她的眼神停留在他精瘦的腰上,通身的皂色道袍,程惊秋道:“阿晚,不会有蚊蚋敢来咬你了。” 她不知该作出什么样的神情,只晓得漫漫长夜里他一直在她阁外候着。 他在做什么呢?她平声静气地揪着被缘,更漏声入耳,她悄悄直起身,还能见他的背影。阿晚细细的手指在纱橱上勾画几下,默声念安。 第二日夜里,她趴在窗棂,鼓足了勇气,小声道:“你进来罢。” 她本可以慢慢想明白的,可不知哪日起她便常食欲不振,又暗中呕吐不已,谢妍不明白,发愁地要请大夫来,生怕她得了什么难愈重疾。她在宫中浸淫多年却是懂的,这般虚浮不振,极有可能是在宫中人人称羡之事——有喜了。 阿晚脑袋不大清楚,她自己年纪还小呢,如何就能为人父母了,自己把自己在屋里头关了好几日, 没头没尾地梦魇。 一会儿是谢妍盯着侍寝后赏赐的一对琉璃珠簪出神,赠她一只,阿晚默默道:“谢娘娘好意,然奴这怕要是逾矩了。” 那时她们还不怎么熟悉,谢夫人鲜艳活泼的一个人,入宫后渐渐沉郁了,平日里也不讲话,独自坐在森冷的殿角出神,委屈落魄,后来的漫漫两年,她们相依为命。 又是程惊秋忽然睁开眼,一片金灿的瞳色,高高在上地看她。她害怕极了,想张口说话,他却傲慢地端详她的脸。 “原来你是这副模样,可惜了,”他说,“我大道已成,就此别过。” 真真假假,真真假假。 她掩着小腹惊醒,满额冷汗。呼呼的风吹破窗上绢布,她点了灯,靠在榻边平息心绪。日前程惊秋要回云英观,说是有些杂务,这回她生了些不舍的心思,还被他看了出来,抱着吻了许久,低声劝慰:“一日,就一日,我便回来了。” 静谧的夜里除去夏风,不过残余的蚊蚋蝉鸣,她又闭上眼,忽然听见水滴涓涓之声。 大约是小池里波起了涟漪……阿晚迷迷糊糊地把脸蛋闷在枕头里,忽然风声大作,这回连窗上的细木条都被吹断了,吱吱啦啦地断裂垂摆下来。 她跳下榻来,忽然一道锋利的紫光突入,直逼她而来。 阿晚下意识就要抬手去挡,已另有一簇涌动的风裹住她,卷着她一避,扑面的凉气凛然。她勉强站稳,才发觉黑漆漆的屋内,四下有游移的紫青束线在跃动,隐约有收拢压缩的趋势。 她反手执了案上烛台,发颤问道:“尊驾是谁?” 来者不应,入目的邪光灼灼,笼她于其中,猎猎狂风聚散,一派冷冽中,有人强劲的小臂横略过她,黑暗之中她看不清法术来路,只有隐约的腥锈气漫来,护着她的人闷哼一声。 她不知自己何时落回地上的,再一看,紫青束线已然散去,救了她的人还在不止地咳。 “程惊秋……程惊秋?”有粘稠的液体落在她手背上,散出血腥味,她腰上横着的手臂卸了几分力道,缓缓地放她下来。 等点了灯,他的唇角还在向下细细地滴血,蒙着狠咳了两声,手臂却紧紧搂住她,不肯放似的,勉强挤出几个字,若非阿晚被他圈在怀里,怕是难以听到:“是我徒儿要杀我,连累了你。” 他好像要不行了,坐在榻边强自运气,阿晚尚处在混沌的恐惧中,他衣衫上大片泥泞的鲜红,是从口中喷出来的,大抵是内伤。 程惊秋漂亮的眉毛微皱,英俊骄矜的脸颊半点血色也无,她等了好久好久,心都要从自己血肉里剥离开来,他还是依然没动静。 他们要有孩子了,定然同程惊秋一样漂亮,有乌色琉璃一般的瞳子,会咯咯笑着用小手握住她的手指,和她一起在廊下光着脚丫乱奔,看流云如织。 可是程惊秋的外衫泥泞地透湿在胸前,渐渐没了声息。 她真想他快快醒来。 他若是醒来,自己便不再冷着他,高高兴兴地与他成亲,看流云时也带他一个。 “你,你醒一醒啊……”她嗫嚅。 在宫里,不知有多少人无声无息间就香消玉殒了,她也还记得阿爹被马匪踹在地上时满地的血,那时候她沾了一手鲜红,心想自己恐怕此生都不会再快活了。 现在程惊秋在她面前安静地躺着,她感觉身体的每一寸正为火所燎。她等闲是不会哭的,至少不会依在对方手臂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是现下实在绷不住,吧嗒吧嗒的眼泪往下掉。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却不防,被一下捉进怀里,他虽然不能视物,却还皱着黑眉望向自己怀里的姑娘,她啜泣着,难得主动地往他怀里依。 “没死。”他喉咙里还余了些血,沙哑道。 程惊秋展开双臂,渐渐加了些力道把阿晚抱稳,小小一团,轻轻碰她额头,吻去眼角的泪珠,让她安稳躺在榻内一侧。 小姑娘扑扇般的睫毛湿润,紧紧地揪他的衣裳,惊魂未定地问:“你真的不会死吧,当真不要找个大夫?刚刚好生吓人,不过那光剑是做什么用的,怎么弄得你满身血……” 男人在闭目养神,闻言俯身一路从额心亲至唇角,然后将她环紧,熨帖着他微热的胸膛,“赶快困觉。” 夏夜微热,房里摆了冰鉴还是燥得很,阿晚因先前哭得狠了,脑袋嗡嗡作痛,这会儿小嘴已经利索不起来,由着他把手搭在自己肚子上。 还一点都不鼓呢。 “唔……”她忽然想起什么来,“我有孕啦。” 外面棠红未尽,或是有一只子规振翅而过,他仿佛叹息了一声,的手指逡巡,整个掌心试探几下,终于贴合上去,小心翼翼地揉一揉:“我知道,我知道。” ——“水仙欲上鲤鱼去,一夜芙蓉红泪多。” end ———— 本周or下周还有阿妍的番外啦。 ㄚúⓈ⒣úωú.οⓝⒺ 番外·妾本秦罗敷(上) 姬婴堵着心思,昨夜里辗转来去没睡好,半夜叁更地还在烦躁地踢被褥,殿外的宫娥都被惊醒几次,颤声问他:“太子殿下可是有什么不爽利?” 是以他今日在阿娘面前用早膳时,厚重的太子常服加身,无比烦闷萎靡。 谢皇后才起身没多久,穿得可比他少多了,自尝了一口粥,担忧地问道:“阿婴怎么啦?一会儿好生叫医官瞧瞧,我这就遣了人去同你阿爹说,免了你晌午的骑射,同我出宫去转转可好?” 她不过二十许,正是最鲜妍美丽的年华,随手披了件流锦外裳,慵懒娇媚地歪凭在小几边上,身段风流倒是更盛往昔。 他听见“父皇”二字,这才一激灵,作出娇蛮可爱的模样:“儿臣昨天看话本子看得出神,这才失了精神,”卖乖地去拉阿娘的衣角,悄悄道,“娘可不能告诉父皇,否则他又要来责备我。” 皇后从前也是个顽皮惯了的,不疑有他,反而微微一笑,亦低下声来道:“若有了好本子,不要忘了阿娘哟。” 阿娘真好。 姬婴素来只在她阿娘面前才装乖,阿娘一去更衣,他当即就冷下一张漂亮的小脸,吩咐身后的心腹:“今日之内,孤要知道是哪个宫人,胆敢勾引我父皇。” 他生得极肖谢皇后,却全无其温润柔和,虽才六七岁,毕竟是东朝储副,已养成一副说一不二的性子。 姬婴知道父皇只有阿娘一个妻子,也从不敢说半句重话,像捧着个宝贝似的,素日里何等严厉英武的人,叫含情脉脉的一瞥看得耳尖都泛红了。ⓆцㄚцsんцⓌц.cóм(quyushuwu.com) 昨日的宫宴上,父皇却带了一个宫女早早离席而去。 父皇把此事压得甚紧,宫中都无人知晓,若非自己有纪舜华为眼线,也不会听到。 恰恰便是这压得紧,才叫姬婴生了惊惧心思。 他仔细凝着窗棂外摆得欲坠的石榴花,烦得连书都不想念了。 太傅在他一旁,见他走神,重重咳一声:“殿下在想什么心思?” 姬婴在做戏一途,天赋与其父相近,连忙又是拱手又是倒浆,直哄得老太傅抚着胡子笑道:“您谦恭仁和,实乃天下之幸事。” 其实他憋着一口气,他知道失宠的皇后会是什么下场,如陈阿娇,尚能在长门宫别居,而卫子夫,只能一根白绫了此残生。 他想起自己单纯得近乎天真的阿娘,生出了一些不忍的心思。 姬婴幼时,在电闪雷鸣时泪汪汪地跑到阿娘的寝宫来,已是入夜时分,服侍的宫人费尽心思哄劝,却拦他不住。他猛地推门进去,重重朱幔之后,模模糊糊地透出缠绵的人影来,美人被箍在怀里亲吻,情到浓时,亦伸手去揽高大男子颈脖。 他懵懂地揉了揉眼,方才的一切仿佛是幻影掠过,他哭着扑到阿娘怀里,却发觉阿娘胸口的衣裳解了大半,嘴唇亦有些红肿,才猛然想到些什么。 一回头,父皇正用幽幽的眼神不满地瞧他。 只有阿娘不知,一个劲地给他顺背:“阿婴乖,娘在这儿呢啊……” 他连忙从阿娘怀里挣出来,故意奶声奶气地说:“阿娘太瘦了,抱起来不舒服,儿臣……儿臣还是叫舜华哥哥陪陪我吧。” 谢妍郁闷地“哦”了一下,替儿子理好衣冠才送他出去,重新阖上门来,男人从背后环住她,在她耳畔吹气:“我便不嫌你瘦。” 手又不老实地搭在她汹涌的乳团上,惹她嘤咛一声,腰都软了。 姬婴心中有千千万万个歹念,其中最恶毒者便是先下手为强,幽禁父皇,让阿娘垂帘听政。可阿爹也是很爱他的,虽没有对阿娘那般爱,却也是日日相对,亲授的骑射。 他还只有叁岁时,同阿娘在屋檐下看雪,他非要去玩冰棱子和护花铃上厚堆堆的雪,那时父皇就感叹:“他真是同你一模一样。” 谢皇后捧个手炉,缩在紫裘里头,面色红润地戳父皇几下,柔声说:“阿婴够不着,陛下快去背着他。” 年轻的皇帝拗不过妻子,只好摇摇头,把自家的白白胖胖的儿子扛在肩上。 姬婴傻乎乎,兴高采烈地抓了一手雪,听见父皇声音低低道:“我真羡慕阿婴。” 他不知道阿爹做什么羡慕他,不过想必阿娘是知道的,因为她捂热了的玉手贴上父皇的脸颊,笑意妍妍地道:“可他娘子却未必如你的呀。” 阿爹叫他不许贪玩累着阿娘,是因了成明五年秋末的一场动乱。 当时的阿婴只恍惚间记得阿娘漫着淡香的怀抱不比寻常柔软。那是他不曾见过的黄罗袆衣,粗粝笔挺的质地,正是皇后亲蚕华服。 谢皇后把他递到纪舜华手上,纪舜华是太子冼马,平日里阿婴最喜欢缠着他,此时犹豫再叁,终是启口说:“陛下金口玉言要您和太子殿下避去云水之南,他即有所安排,娘娘何必非要独木支撑?” 成明五年,天子封禅于泰山,而世家门阀已至日薄西山,正欲放手一搏,纵了颍川流民入邺, 有趁乱逼宫之心,而陛下,因而寻到了一个斩草除根的把柄。 “他予我荣光,我又岂能……”她道,神情倒还自若,从纪舜华的角度却见一双柔荑发抖,持的是柔弱与孤勇,“又岂能弃他的臣民而去?” 这才有了后来广传的宣帝谢皇后拒不南幸,调兵送粮,对流民、世家皆有劝抚游说,俨然是力挽狂澜。 他人却不晓得谢妍是个哭包,姬旷率军突围进来时,她正与几个皮笑肉不笑的世家族长斡旋,脸色发白地争辩,一见银甲戎装的男人进殿,忍不住站起身来。他见谢妍辛劳半个月累得尖尖的小脸,当即解了胸甲和头盔,将她揽住,她终于舒了一口气,讷讷地道:“我可没堕了你的威风。” 姬婴定坐两个时辰,决意先去探探阿娘口风。 他身量还未成,刻意拧着眉毛才有几分阿爹凶巴巴的样,光华台中的宫女压根儿不怕他。皇后身边的文娘甚至笑眯眯地弯腰去揉他脸,道:“小殿下好些了吗?” 姬婴气鼓鼓地道:“孤安康得很,倒是阿娘呢,去了哪里?连她心尖尖的宝贝都不见。” 文娘哄道:“娘娘这不又是累着嘛,倒存了些物件要给小殿下把玩,殿下少安毋躁,奴这就去拿来。” 他板着小脸,矜持地点头,文娘安顿他坐下,这才转身去寻放麻糕的小匣子,姬婴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她臂弯里挎着的裙摆有几分眼熟。 藕白色的襦裙勾勒了墨绿的边纹,寻常宫娥哪里须穿得这么花哨? “文娘,这宫装可真花,莫不是宫宴上用的?”他指着那件罗裙瓮声瓮气地道。 文娘把手缩得更紧些,支支吾吾起来。恰逢了谢妍午觉起身,隔着帘子听儿子质问起宫装的事,尚觉得纳闷。定睛一看,发现自己昨日穿来胡闹的衣裳还抄在文娘手中。 她咬着唇小跑过去,想着儿子还天真懵懂,又略放下几分心,“早就说我个儿浆洗便是了,何须麻烦文娘……” 姬婴乌溜的大眼睛瞧瞧阿娘,又瞧了瞧那衣裳,鸦睫扑闪几下,缓缓低下脑袋,终于明白了什么。 于是他别过脸去,蝶戏垂幕外的石榴花还一颤一颤地往下沉。 ———— 阿婴有心理阴影了。 明天上肉!~ ㄚúⓈ⒣úωú.οⓝⒺ 番外·妾本秦罗敷(下) 姬旷的指节微不可闻地在酒案上轻扣了一下。 底下列了两班文武大臣,身边各陪侍着美姬几名,温言调笑,场面可谓风流。 也有臣工抬起头来,暗中窥察皇上。天子不过叁十五岁,正是男子青壮年纪,萧肃清举,却孤身一人啜着美酒。 每每此时,他们便要怀疑,后宫中的谢皇后该是何等的倾城颜色,才能让两朝为妃,甚至令皇上守身如玉? 姬旷倒不觉这莺莺燕燕的香艳场面是个大诱惑,只觉得有些不耐了,心中一再催促这些大臣们赶紧回家办事,自己散宴之后还可同谢妍在肆园里头走走。 他又啜一口,爵底见空,正欲再斟一杯,忽然一个宫娥走上前来。 他未正眼瞧那宫娥,要呵斥她退下,却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混沌的宴饮丝竹中伴了脂粉味,谢妍甜软的体香夹在中间,浅浅的却扑到他面前。ⓆцㄚцsんцⓌц.cóм(quyushuwu.com) 姬旷心里动了动,侧过脸,看见那张熟悉的俏脸正笑吟吟地望着他,通身的藕白宫人罗裙,两团玉乳露出小半球,上面有他先前留下来的指痕,行止之间有几分漾意。乌润的长发束成垂髻,簪一朵艳红石榴花,露出修长的白颈。 也就是她站得离席远,才没人发觉宫娥中还藏着这样一个美人儿。 看他望来,竟然还向她眨眨眼,看得他倏然起身。 “朕有些乏了,尔等跪安吧。” 大臣们也愁着要在皇上面前假充正人君子,这下舒了心,复坐下时又是一片其乐融融。除却太子洗马纪舜华,并无人察觉殿内还少了个宫娥。 皇帝搂着投怀送抱的“小宫女”去了平江台。 “坐下,”他故作 冷漠地道,示意谢妍坐他大腿上,“让朕看看小狐狸精的本事。” 谢妍腾挪了一下屁股,正要臀缝去契那团已昂扬隆起的巨物。 小狐狸精不需要本事,他就早已硬涨得不行。 “奴真心仰慕您……”她装模作样地偎他怀里,信口胡编道,“阿妍每日穿得都花枝招展,可陛下从不看奴一眼。” 水光温存的眉眼,好似真被欺负了一般。 男人的手解开宫装的襟口,已肆无忌惮地揉弄两团被抹胸束住的奶球。 谢妍“呜呜”两声,听他低笑道:“呵,仰慕我……你叫阿妍?倒是有一副好容貌,来,喝梅子酒。” 阿妍有些为难地瞧他,心想这和自己编好的剧情不相同,小声道:“奴,奴不胜酒力。” 这倒是实话,当年上元夜的车辇里,她便是被这般摁着肏的。 姬旷眉峰微挑,抬了抬下巴。 “听话。” 他也不许她多喝,只倒了浅浅一杯,她就醺然酡红,软绵绵地趴他怀里。 “不能再喝了……”她勉强睁眼。 男人自己拿远的酒杯,这时却仿佛不信她般皱起眉来。 “朕要查一查。”他目光灼灼的,谢妍还晕晕乎乎,唇齿间已被他捏着下巴尝了个遍。喝醉了的美人儿乖巧非常,娇滴滴地伸着小舌头任他舔吻,唇瓣也不阖紧。 平江台里窗是开的,他把人横打抱到小榻上时,她还在喃喃地念:“热唉。” “活该。”他轻咬了一下她白白嫩嫩的小臂,留下浅浅一圈牙印,“干嘛穿成这样?” 她盯着他笑,露出两点笑靥来,任由他揭开自己背上衣裳往下拉,触吻她薄薄的肩胛。 “想早点来看看你嘛。” 谢妍悄悄取了宫娥新衣来,做贼般溜出来时,并未想到自己会被按在书架侧的小榻上欢爱。 本来只想逗一逗他的,却惹火上身。小穴里搅的是他的手指,她一点力气也无,淌了一腿心的水,咿咿呀呀地莺呖。 男人的长指并不愿离开湿软的所在,坏心地去拨她更深处,花唇已被玩弄过一遭,里头勃发挺起的小红豆颤巍巍的,是高潮结束后的余韵。 “羞什么?”姬旷抽出手来,从架子上的锦盒里取出一根玉势。 很久以前他用棋子把她弄伤之后,便再不敢对她用这些淫器了,锦盒中精巧的悬玉环、封脐膏、缅铃于是赋闲多年。 可现下谢妍脸颊醉红得可人,乖巧地伸出粉舌舔一下那根玉势,乌黑的眼还迷离地看向他。 “你怎么不怕了……”他揉着她凌乱的黑发,像是问给自己听的般。 谁知她收回小舌,唇上还沾了莹亮的津液,声音糯得不像话:“我怕陛下做什么?” 他脑内的那根弦再绷无可绷,已到了走火入魔的边界。 谢妍自己分开玉白的腿心,两根纤细的指好像费了不少力气去掰开嫩红色的穴,勉强含住透白的玉势。 “呃……”姬旷看见她轻轻蹙起眉,大约是被玉势冰的,他的物事亦抵在美人大腿上,硬涨得发痛,铃口的清液悉数擦在藕色宫装上,落了湿痕。 玉势的尺寸不如他,胜在既冷且硬,加之透白,几乎可看到她艳红的穴肉是如何吸绞那截角先生,春水甚至向下,沾湿了小巧的菊眼。 他看得热气越发上涌,喘着气抽出玉势丢在一边。 谢妍刚食髓知味,迷蒙的眼微睁,瓮声瓮气地:“嗯……” 她看见姬旷挡了灯火都阴影落在自己身上,然后嘴唇被咬住。 翻江倒海之后自己的姿势像是骑在他胯上一样,方才被肏开还未全然合上的穴口被怒张的肉物顶开,一直狠心顶到狭小的宫口。 美人儿红着媚色毕露的眼尾,小声呼出一口气,鼻音微浓地呻吟一声,抬起眼来,仿佛在疑惑自己为什么换了一根更粗的鸡巴吃。 灯火下他冷傲俊美的脸庞只比自己清醒那么一点。姬旷宽大的巴掌拍了她丰腴的臀肉,轻摇间连带起一阵酥麻来,下刻又捏住一侧白软的臀肉,扶着要她吃得更深些,掌着一手软糯的奶团,肌肉分明的腰腹绷紧着。 “我吃醋了。” “阿婴还是个小孩子呢,他定不会察觉什么。”谢妍夹着一箸鳜鱼肉,笃定地道。 姬旷就坐在她身边,替她盛了碗梅子汁。他们两人一起用饭根本不用铺陈开来,“那样便离你太远了。”姬旷的理由如是。 他有些想笑,提醒她:“阿妍,自用饭起,你已说了不下五遍。” 谢妍大是懊恼,魂不守舍地喝梅子汁,终于道:“那……我们以后少、咳……” 姬旷看着她被梅子染得娇艳的嘴唇,“这话,你从十八岁上就天天说。” 他把谢妍唇角的梅子汁舔干,敛了眼眸:“不切实际的事,可别再想了。” ———— 婴:没人权。 ㄚúⓈ⒣úωú.οⓝⒺ 番外·小窗春到(上) 姬旷回邺城已有二旬之久,此前半月,他以祭天的名义出京,而后又查探下狱,流放的流放,抄家的抄家,累世的公卿,多少富贵得意尽成空梦,又哭闹着寻了好几位沾亲带故的太妃、郡主入宫说项,皇后称病,便转向年轻的皇帝,弄得他前几日也有些头痛。姬旷并不擅于劝解柔弱女子,倘若那女子不是谢妍。 总之一切尘埃落定时,已到了封笔之时。 这事他原本便有打算,倒不惧史官如何书写,颍川流民入京逼宫,他归来清理时便可顺道将兰陵萧氏、陇西王氏等打为余孽,终结门阀治世的时代。 奈何临行前谢妍有些头痛脑热,两人先前还罕见地拌了几句嘴,他没把她哄好,他浩浩荡荡的车架出城门时谢妍也没来送,想是一人气鼓鼓地生闷气。姬旷便失笑地想,自己怎么同个毛头小子似的,她年纪小爱娇,让着便是了。 他特特嘱咐了,说道只要流民一近,就护着皇后太子南幸,谁知谢妍却轻声缓语地别下杯盏,攥紧手心道:“他予我荣光,我又岂能又岂能弃他的臣民而去?况且,食民之禄,忠君之事,不过如此。” 谢妍这些年在邺城九郡开了不少粮店,此时听他顾命臣工之计,倾囊拿出,昭告天下放粮济民,总算安宁了几日。 戍邺九城司里却有萧氏的人暗中放箭伤人,流民们本拟入城受接济,这下却陷入一片混乱,吵嚷激愤。 萧氏家主年过七旬,眯着眼坐在朝堂上,言之凿凿说她不守妇道,干涉朝政,纵人入邺城是为要祸乱国都。 她告诫自己要冷静,却还是气红了脸,红唇开合几次,几乎要掀了幂篱出来,萧氏家主不动声色地瞟她一眼,忽然有宫人急报:“圣驾已至!” 她听见金戈铁骑之声,不由就愣出了神,无端地乱想。 他还在同自己置气么?会不会嫌弃她的拖累,怨她干政?抑或这短短十几日,他有了新欢也未可知……谢妍有些惴惴,他银甲在身,摘了头盔发髻微乱,剑眉星目只定定瞧向她,高大英武的一个人。年轻的帝王大步上前,她只觉黄罗礼服沉重至极,神情陡然松懈,竟红了眼眶,颇有些不支。ⓆцㄚцsんцⓌц.cóм(quyushuwu.com) 萧氏家主倒冷静,蹒跚着跪在地上,恭敬道:“皇后殿下此举不妥,今各位同僚在此,臣正要请教其说法。” “说法?”姬旷挑眉反问,刚轻抚过谢妍的发顶,回首时已是语意冷冽,“朕的皇后无须给你说法,朕倒要问问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击掌两下,谢妍从他的身后见有金吾卫拖着个血淋淋的人丢进来,她有些疑问,忍不住要看仔细,他却走近两步,用魁梧的肩膀遮住她的视线,无声道:“我在。” 后面的事她就不知晓了,不计萧氏家主是如何威逼利诱,又尖声呵斥,皆有他坐镇。她由文娘服侍着回光华台,绕过屏风而去。后来他把人搂在怀里,问:“为什么不听话,和阿婴一道走?” 其实也是白问,谢妍乌黑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他如何不知道这姑娘心里在想什么。 她倒是从没变过,看着娇娇怯怯的一个人,实则主意大得很,他心疼她费心费力,心中又有些难言的熨帖,因那不安、那筹算皆是为了自己。 她忽然惆怅道:“陛下若是娶个贵女,一切想必就不同于今日。” 姬旷气得去捧她小脸,恶狠狠地亲她几口,直让她眼泪汪汪,“我若是个要依仗妇人的无能之辈,从一开始便不敢招惹你。” 案上还留着她涂涂画画的白宣,谢妍不大自在地别过眼去看,他环紧自己,仿佛叹息般:“阿妍,好姑娘,我怎么敢让你难过。” 那时她还感动地去吻他,但姬旷却是个骗子,此后在床上她不知淌了多少泪,他竟还俯身吻掉,欺负她道:“果真是个泪包,下面水也多。” 成明五年之末,已至元夕时分,皇帝已封了笔,告诸天下休沐。宫婢忙着在护花铃上挂了康宁灯,一至夜里,宫灯映着红穗,一山的柔红色,煞是好看。 她从朱紫色帷缦里伸出小脑袋,风鬟雾鬓卸下,叁更天的寝宫只烧着一盏灯,照亮案前坐姿笔挺的男人。 谢妍还没全睡醒,懵懵地小声喊:“陛下。” 暖阁里热意正浓,美人惺忪了睡眼,长发还微蓬。他掷下手边纸笔,径直去抱她,她小脸红扑扑地蹭蹭他,乖巧得不得了。 姬旷吻吻她的柔软的面颊。谢妍到底还是清减了些,虽不至于衣带渐宽,生产后的丰腴却是彻底没了,如今揽她腰肢,一臂竟尚有余。 “你快过来一起睡嘛。”她敞开被窝道。 夜间未施粉黛,她娇媚的姿容却不减,立起上身张手去依偎他,“陛下还说明日要陪我出去呢。” 姬旷灭了灯,殿内复又陷入黑暗,他在帐中揽着美人,以手丈量她每一寸肌肤,她被弄得痒了,扭着身子要避开,他的手向下落在她膝头,那里今日午睡前欢爱时被压在贵妃椅边狠肏,被撞得发红。 “那你家酒馆的饭菜好不好?”他在谢妍细嫩的颈畔烙下一串濡湿的吻痕,“若是不合意,便得把东家赔给朕。” 东家便是她了,为刁钻的客官所蹂躏,末了他还在黑夜中低笑着拥紧她,“下回想要便直说。” 比日出更先至的是胖子阿婴,两岁的阿婴已经很会撒娇了,旋风也似地冲过来,甜甜地埋在她怀里喊“阿娘”。 谢妍把他拎起来,理好姬婴的领口,把白色狐裘围到他脖子上,叮嘱他:“阿翁阿婆今天来瞧你,他们年纪大了,不许闹他们。” 她和陛下出去顽,却请了阿爹阿娘来照顾胖阿婴,真是个绝妙的主意。 恰巧姬旷练完剑回来,至架前归刀鞘,见母子两个亲亲热热的,随口道:“阿婴今日起得甚晚。” 姬婴立时昂首挺胸地站起来,他圆滚滚的一只,走起路来还不甚利落,却不许宫人保母来扶,奶声奶气道:“儿臣马上便要去读书了。” 谢妍暗自同情儿子,毕竟她幼时读书日常摸鱼,是不可能非要在腊月里日日苦读的。她把阿婴的皂色小袄交给宫娥,忍不住问:“这孩子这么胖,到底是像谁啊?” 他好整以暇地浣一浣手,然后揉她小脸,“阿娘说你小时候也胖得很。” 谢妍才不依,反问道:“哼,妾分明是珠圆玉润。” 姬旷的手掌挨着她的襦裙袖缘,丝质顺滑,他扶着谢妍的腰往自己胸膛前靠,她垂着睫毛,不去看他英俊的脸,悄悄往后退两步,直至背后碰上桌案,小声道:“昨夜才那个过呢,这大清早的……” “羞什么羞?”她感觉姬旷步步紧逼过来,握住她的指尖,“昨夜是昨夜,今天是今天,阿妍怎可混为一谈。” 羞怯是一回事,他的大氅沉重,褪下来盖在她单薄的肩上,她被染了他衣香的大氅裹住,两条细臂伸出来去搂他颈。 姬旷眼中的欲色极重,晨起燃了的灯火被灭,只有从帘缝里漏进来的一点熹微的光,印了半点白晕在他颊上。她看着那片白晕随他迫近而游移,小心地把唇印落在其上。 于是她被整个捉在怀里,胸前的领口大开,露出半个白腻的香肩,美人胸前沟壑深深,两只汹涌的玉乳被他扪在掌中揉捏,又压下来寻索她柔软的唇。 雪白的长腿被撩开,腿心处早已是春水涟涟不能恋战,他又顶至肉穴极深处,被紧软的肉壁嘬着,肉物愈发涨了。 美人是个妖精容色,呻吟间隐约有哭腔,微微抬了眼底嗔他,嘤嘤道:“呜……你、你真是禽兽。” 腿却被他捞实了几分,他轻笑道:“唉,傻姑娘,这么多年了,还只会禽兽一句。”辗转到了落地铜镜前,又命令道:“抬头。” 铜镜到底不清晰,只是隐约照出她面容上无边的春色和起伏的奶子。白皙泛红的身躯被箍在他怀里,下面又吞咽着男人粗大的性器,昏黄鉴中,肉物缓缓抽出来,每退一寸都有嫩肉挽留温存,她泪眼婆娑地看向镜中的姬旷。 他让她翘起臀来,跪趴在毯上,因知晓殿中烧了地龙,不至于凉到她。谢妍看见他不动声色地揉弄自己的臀肉,又掰开热腾腾的肉缝细看,不由红了脸,略扭身子聊表抗议,殊不知腰臀一线妖娆更胜,肉物顶端的硬度灼着她娇嫩的臀缝,上下磨蹭,连湿漉漉的小菊眼也被玩弄两下。 他分明是在勾她,小穴翕张着他却不理,便是在等她求饶。 “想要?”他故意揉着小花珠,又伸臂揉握晃荡的丰乳,俯身吻在她细嫩的背上。 脊骨左侧半寸,有一指大的灼痕,是多年前在承德殿中留下的,她那时惯会不声不响地忍疼,现下被他摩挲再叁,叹息着道,“是我太晚了。” 姬旷将她翻过身来,肌肤压在墨色大氅上,被紧紧扣着手,她心里还盘桓着他刚才那句话,他便吻下来,精壮的身躯压着,微热的鼻息呼在她唇边,反而发痒。 她看见姬旷下巴上新生的青茬,而他瞧见自己波光水润的眼眸。 “不晚,”谢妍听见自己声音,轻柔地带着情欲的糯软,“不晚的。” 膝盖更红了。 番外·小窗春到(下) 对不起,在国外呆了几个月,英语没变好,中文水平退化得倒很厉害。 阿旷去祭天,之后借祭天之名逼反邺城门阀,斩草除根。 很多事都是后来细细回想才能窥得其中意味,如他那回祭天之前缘何要自己一切听他安排,勿要担心。 祭天的前夜里,谢妍沐浴后仰在榻上,捧着市里新售的志怪本子,厚帷卷起,落了一层柔软的姜红轻纱在足边,心中却不怎么快活。书里一字一句地写某某故事,说某书生夜见妻室对镜梳洗,盥了约两刻之久,书生起疑,便至其身边,惊觉镜中人生了一张狐狸脸。 她看着一激灵,连忙将锦被向上提,整个人都裹进去。 姬旷见她半张脸都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紧张的眼睛,不由失笑,展臂来搂她:“怕就别看这些。” 寻常她会往姬旷怀里依过去,求他先将字句过目一遭,只捡不吓人的说给她听。可惜现下脑海中满是含山亭主眸光触来时暗含的得意和试探。 含山亭主如今已是江都侯夫人,正经的贵女,是襄城公主的伴读,与陛下也称得上青梅竹马,今次和丈夫回京述职,也不忘来见幼时玩伴。 青梅竹马四个字便是大有文章可写,甚么年少无知有缘无份,她听了都泛酸,也知都是些无稽之谈,还是忍不住怨他风流债烦人。 由奢入俭难,谢皇后任性多年,皇帝纵她纵得都没边了,如何轮得着含山亭主夹枪带棒地刺她,当即就和气地请亭主出宫去,莫要再来揉胖阿婴的脸。只是到了夜里躺在榻上,难免愈想愈气,连对着皇帝英俊的面孔都欢喜不来。 她瞥了一眼,姬旷撂笔急促,指尖多沾了一撇墨,只道:“陛下明天起得早,我就不扰了你了。” 这可要算他们相识以来少有的分榻而眠,她胡思乱想得厉害,地龙烧得这样暖和,外面若是下了雪如何还会积在大殿屋顶云云,乱七八糟的思绪中忽然闪过镜子里的狐狸脸,睡意全无。 姬旷似乎已在脚榻上歇下了,黑黢黢地瞧不见一点动静,她慢吞吞地腾挪到榻沿上,小声喊他陛下。 他大约已入眠,呼吸绵长,明日五更便要起驾,怕是天还未亮就要做些繁冗琐碎事,谢妍不忍扰了他,只好磨蹭着俯身躺在他身侧,轻轻偎着他的手臂,又把被角掖好。 “胆小的姑娘。”他居然还未睡着,这下将她环住,在她耳边轻声道:“……要不要看看我是不是狐狸?” 谢妍本来已定下心来,这下整个人都震得魂不附体,方抬起头就被吻住了嘴唇,她未来得及闭眼,盈盈的泪珠沾到他面颊上。 他吻得重,有些不满地咬她的唇,料想果是发现她的不妥了。 果然他道:“好了,究竟是谁人惹皇后娘娘不开心了?” 忘了上回闹脾气是为了什么了,要之以姬旷误食了她的祛寒药为结尾。一味淫羊藿,害得他腊月洗凉水澡。 她深吸一口气,推了门进去,肢啦一声,他还在屏风后沐浴。这屏风山水绢绸,几乎是形同虚设,他健壮的上身赤裸着,努力闭目清静却无法。 他睁开赤红的眼不敢看她,只道:“你别过来,会伤到你的。” 她非要靠近,“难道你要我替你叫个宫娥进来?我才不许。” 谢妍的小手搭在他肩上肌肉,他忍了好久的火气又涌上来,喉结滚动,伸手去握住,“胡说什么呢。” 寒冬腊月的他居然在沐浴冷水,她气极,也作势要褪了袄裙坐进桶里。 他自然是不许的,忙把人横打起来,抱着就压到一边的榻上。谢妍还不依不饶地圈在他颈间,他哪敢使力甩开她,只得被拖进被窝里。 美人娇嫩丰腴的身子被他小臂托着,絮叨地撒娇:“你这人真是不爱惜自己。” “阿妍身上暖和。”她说完脸就红了,他们虽已相伴多年,她还是面皮薄得很,鲜少求欢,能这样x已是难得。 姬旷看着她艳丽的小脸别过去,缩在自己怀里,香暖柔软得不像话,额角青筋都微凸起来。 她不知道,还在悄悄看他流畅有力的肩颈和喉结,被按着下巴,他微凉的舌头就勾住了她的,缠着吮。 软被下本就逼仄,她细腰被捉紧,他肌肤原来微凉,须臾间已渐烫,下腹已隆起的性器昂扬地抵着她的小腹,他蛮横地往下挺胯,美人层层迭迭的冬衣厚实,也被他扯开,露出白嫩秀美的一方肩头。 “今天朕是不会停下来的,若是怕了,你现下出去,倒还来得及。”他用虎口摩挲凝脂般的肌肤, 她睁开盛着水泽的眸子,他贲张的肌肉蓄势待发,正俯首叼着她的红嫩乳尖吸咬,大约是忍耐已到了极致,被她一下下爱抚着湿漉的黑发,托起她的面颊,吻得更凶狠些。 “不走,”她濡湿的红唇开阖,又主动啄他一下,“我偏不。” 谢妍有个坏毛病,她一沾了姬旷,闻见他的味道,便如个没骨头的人似的想叫他搂着护着,想软在他怀里,叫他疼爱。男人的长指在她的小穴里头作乱,沾了一手的粘液,他把粘液揩在她雪白的臀肉上,粗暴地揉弄一掌软肉,将她细腿分在自己腰畔,挺身进去。 交合处一片的泥泞,抽插间带出滑液,他平日里还有些怜惜她娇弱的意味,今日喝了那盏汤水,又负着气,大手揉开她肉嘟嘟的花唇,便弹弄勃起的小珠子。 她缠在姬旷腰上的腿微微脱力发抖,痉挛不已地咬紧他,他的手还捧着她的屁股,有意把她臀缝掰开,一路的淫水都流到尾椎去,攒湿蚕丝褥子。 耳边是他粗重的呼吸声,凶得要将自己吞了似的,谢妍却不如何害怕,任他埋在自己胸前,张口咬着乳肉,几下便留了红痕,也只呜咽一声,他轻喘着,恶狠狠地问:“不是说不要我了?怎么一发骚,又非我不可了?” 她委屈的声线被撞得断断续续,软得要命:“因为……哈,阿妍是陛下的……” 谢妍被翻过来,柔软的屁股被抽了两下,他毫不犹豫地贯穿进来。 粗硬的肉茎被软嫩的小口吞吐,抽送得急了积出白沫。 他转醒时,已至翌日午时,夜里头抒解了不知多少回,身心皆舒坦,只是他一动,搂在怀里的谢妍细声细气地“哼”了一声,轻轻负气蹬了他一脚,然后把被子都裹到她一个人身上,翻身滚到榻角。 姬旷滞了一刻,方想起此前的虎狼之举,譬如粗长的肉物刮着勃立成小红豆般的乳珠,在绵乳间抽送,最终连她精巧肚脐也不放过,浓稠的白精喷了一大滩在她胸腹上,随着美人呼吸起伏往下流,媚意勾人。 “要沐浴。”她抽泣,姬旷药性解了几分,连忙叫了热汤来,横打着她放在浴桶里,又让她依偎在怀里,替她揉去干涸的白精,又去探她微肿的嫩穴。 花唇下的肉珠还立着,原先被狠插猛顶的小口业已阖上,被触碰时才嗫嚅着淌出水来。小美人两条玉色的手臂挂在他身上,委屈无限,眸子还亮晶晶的盯着他,似在等一句抚慰之语, 他诱哄着就去抱她,连着被子一团搂在怀中,终于叹息道:“心里若不快,一定要说出来,闷在心里又要淌金豆子,朕可是心疼死了。” 如今谢妍被他搂在怀里,他的手向下,消失在自己的亵裤里,骨节分明地轻轻拢着她的臀肉,丰腴的两团从他指缝间溢出几次,耐心便告罄。 “含山亭主……呜,含山亭主,”她断断续续道,“说以前是你父王给你订下的世子妃……” “那你是不是……喜欢……” 他狠狠咬了谢妍一口。 “她算甚么。我从前欢喜谁,你最是清楚。” 美人香舌还被拌着,玉手穿在他发间,下身隐密处便被揉磨着插入两根长指。姬旷在她身上向来不是个君子,见她娇容,床下是想宠着护着,床笫间却要占为己有,让她被肏到神色恍惚媚红着眼情动,汁液四溢,顺由臀缝一路淌到缠在他腰间的腿上,口中只知喊夫君喊哥哥。 今次他鼓胀的一大团肉物就发硬地贴着她被撑容下两指的小穴,她被男人抱着趴在他身上,他叼着谢妍的耳垂一再厮磨,“一别要两旬,阿妍不会想我?” 谢妍轻吻一下他挺拔的鼻梁,“陛下猜呢……” 她摸索几下,缓缓解开他的衣裳,自己身上倒是先前缠吻时褪得不着一缕了,坐起身来,绵乳挺立。 “这是想在上面?”他有意顶跨欺负她。 她亦有些耐不住,他作恶的手指不光玩弄她濡湿黏软的里面,勃立的花珠也一并照顾到,她贴着男人健壮的身子,下面水连他亵裤打湿了,如何不想要。 只可惜她做女上却不如春宫图中美人来得顺利,他青筋毕露,看着身上美人乳摇胸晃地媚色无边,试探着用粉嫩肥厚的穴口去吞自己的粗大肉物。 “怎么这样大……”她喃喃怨道,殊不知几过门而不入莫大刺激,硕大的冠首几次被紧软咂了一半又退出,整根愈发粗硕。 她被揉着奶犹不觉他目光发红,费了大劲才勉强咽了他的器物进去,还未及舒出一口气,竟被他反客为主箍住腰臀,被整根尽数狠抵进来。 棉被下春色无边,原要掌控一切的美人被男人宽大的手掌捏着臀肉,只得承受他凶悍的抽送,甚至一个指节陷在狭小的菊眼里。 “阿妍,像不像两张嘴一起被肏了?”他定是欺负她才这样问,可怜她被折腾得身子骨都酥了,呜呜咽咽地喊着“阿旷哥哥”去咬他,反被狭住下巴深吻。 谢妍还惦记着他要早起,哼哼唧唧地催他早点歇。他起身虽早,祭天的预备事宜却琐碎繁复,御舆缓行至业山脚下的巍峨宫门,已至辰时。皇帝武将出身,素不愿坐靠在车架上由人伺候的,如今天上飘了几片雪,思故请他珍重龙体,道:“陛下若是有个万一,皇后殿下还不知如何忧心呢。” 思故仿佛瞧出他面上有些隐隐的笑意,听他轻咳一声,道:“你言之有理。” 雪霜簌簌地落着,在风中渐渐斜了,若再落上半日,便可踩上松软的雪堆,他正想着妻儿见到下雪时欢喜的样子,忽见林间一个披着淡青紫斗篷的美人缓缓走到面前。 谢妍一张明丽娇艳的脸庞,着意素服孤身简行,却不防落了雪,慌忙围上厚厚的兜帽,两只纤白的手抄在雀氅中抓着手炉,见他望过来,带着几分鹊跃地咬住红润的嘴唇,明眸弯了弯。 他从思故手上取了伞来,叁五步走到她身前,宫人们已避退一旁。 不过下了须臾的雪,她肩头帽顶已薄薄积了半层虚白,黑长的睫毛上亦沾了点白,他看着点白融化成湿润的水泽,伸手替她把雀氅上的雪掸掉,弯腰亲吻她微凉的嘴唇。 “不嫌冷么?”他捏着谢妍的手问,顺势便将她往怀中带一带,“要同我置气也不是这么个章程。” 怀里的人鼻音絮絮地说:“谁使小性子了,臣妾原本就是世上最温忍大气之人,只是陛下要早些回来,免得过上一两个月,阿婴都不识得你了。” 他凝视着她兜帽下露出来的乌黑发丝,心下柔软,又叮咛一遍万事妥当,要她安心。 “待我回来,我们以后便一直在一起。”他道。 谢妍问:“现下这样腻歪难道不算在一处?” 皇帝高髻金冠齐束,英气难当,狭长的黑眸里笑意定了些,有如果决,有如神采。 “以后便算,高枕无忧。” 他轻吻她细嫩的手背,一再作别,终是命人送她回殿里再歇歇。谢妍于步辇上回首,他清梧高大的身影被风雪隔远了,沿着宫道消失于宫苑远方。 55555于是真·完结啦,谢谢大家支持! 祝新年快乐,永远幸福,有缘江湖再见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