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莉莉娅_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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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内容简介

    腹黑金丝雀  纯情大天使

    ——西幻背景,魔法学院——

    ◇ 伪·师生恋

    ◇ 真·天使

    【阅读指南】

    这是一个大天使教导小天使,却被小天使玩得团团转的故事

    总是把男主弄哭的心机girl  天真善良玻璃心男主

    整体BG,偶有GB成分

    (19.2.9)日更到完结,21:00定时更新

    完结文:《兴化府,明月夜》《帝国宵禁时分》

    连载文:《迷情小夜曲》

    微博:开小差的麦芽糖

    校园H校园甜文异国

    燃烧的天幕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叁w点NyuzhaiwU点

    燃烧的天幕

    你看见燃烧的天幕了吗?少年的声音忧愁感伤.

    笨蛋,那是学院的图书馆.小孩扔掉手中的汽水瓶,张开翅膀,纵身跳下了悬崖.

    门口的士兵拦住了蜂拥而至的人群:今晚的狂欢只允许穿戴整齐的人进去.

    大家面面相觑,只有路过的老者低沉吟唱:瓷碗接不住掉落的星辰.

    远处黑漆漆的图书室亮起了光,有人划了根火柴,莉莉娅回头问道:这样真的行得通吗?要是被发现那可怎么办?

    不会被发现的,今晚可是一年一度的狂欢.名为玛丽的小姑娘信誓旦旦道.

    作为有着深切荣誉感的学渣,她俩唯一能做的就是偷到那份试卷.

    校长为何要把试卷放在这里?又不是多宝贝的东西.图书馆的顶楼镶嵌着璀璨的宝石,望远镜在珍宝旁显得格格不入.

    不是试卷宝贝,而是这里安全.玛丽爬上了梯子.

    你确定会在这里?莉莉娅越想越觉得不对头.

    我以我的成绩担保.

    嗨,这可怎么说?

    晚风凉飕飕的,吹得小姑娘直打寒战:你找到了吗?我想回去了,这里可真冷.

    傻瓜,你不知道越高的地方气温越低么?

    玛丽话音未落,那风忽然就拐了个弯,直直从窗子涌了起来.

    小心!莉莉娅惊呼.

    玛丽胖胖的身躯在狂风中摇晃着,脚下的梯子等不到莉莉娅冲过去就离开了靠着的墙壁.

    快接住我!玛丽的声音飘散零落.

    她手捧的烛台划过了长空,火星四溅开来.一旁的窗帘连着地上堆放的书籍唰的一下被点燃了.莉莉娅呆呆望着窜起的火焰,喃喃道:我们都做了什么?

    脚下的人儿忍着疼痛爬了起来,拉过呆滞的莉莉娅:快!我们得离开这!

    可这火……

    没人知道是谁放的!

    阁楼的石阶蜿蜒曲折,回型的通道直直转向地面,漆黑的大门吞噬少女慌张的心跳,平坦的地面竟是那般令人欣慰.

    这可怎么办?莉莉娅面色苍白,嘴唇直打哆嗦.

    没办法啦.玛丽抬头望去,窗框夹杂着火苗直直坠了下来,她尖叫一声,连忙拉着莉莉娅跑开.

    耳边的风呼啸着吹过,前头挡路的孩童气势十足.

    你干嘛,快点让开.玛丽挥手.

    小孩握着卷起的羊皮纸卷,满脸的怒意:是谁让你们这样做?

    关你什么事!玛丽毫不客气地推开他.

    小朋友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莉莉娅回头望去,玛丽依旧拉着她跑.

    天边是焰火闪过,混杂着图书馆浑浊的烟雾.远处的乐曲悦耳嘹亮,人群渐渐近了,轻摇的裙摆,踢踏的舞鞋,香水与烤肉,歌声与欢笑.

    莉莉娅?你怎么在这里?少年的声音带着笑意,温和淡然.

    啊,基米尔.莉莉娅紧张地转了转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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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手不自觉地往后躲去.

    玛丽长舒一口气,为这没出息的姑娘直哀叹.

    做什么呢?玛丽气呼呼地开口.

    你们这是跑了多远的路?基米尔问.

    从天边而来,到深海而去.

    基米尔失笑,仰头望了望:这火太大,烟尘遮挡了星空.

    玛丽被说得哑口无言,莉莉娅急得快哭了:你怎么知道?

    基米尔指了指两人身后,那小孩愤怒地扑了上来:就是你们……

    玛丽连忙捂住他的嘴,恶狠狠威胁道:说什么呢!

    小孩费力地挣扎,基米尔往后退了步,一字一顿咬字清晰:校长室在三楼,记得在门禁前去报道.

    莉莉娅欲哭无泪,她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少年不为所动.

    我才不去!玛丽笃定道.

    小孩终于挣脱了胖姑娘的桎梏,扬声喊道:所有的故事毁于一旦,你却毫无怜惜之意.

    玛丽翻翻白眼,托着莉莉娅离开:快点吧,要不出去又要排队了.

    门口果然是列长队,警卫一个个看过他们的徽章.莉莉娅不安地望向图书馆的方向,天空中飞过不少消防人员,拎着水桶一点点灭火.

    我觉得我们还是去找校长吧,基米尔都知道了.

    他哪会说.玛丽不以为意.

    那那个男孩呢?

    谁知道那是谁家的小孩.

    一朵云飘了过来,堪堪停在二人头顶,话语中的小男孩探出了头,语调淡漠而不屑:校长找你们过去.

    哦天,我完蛋了!莉莉娅捂着脸哭了起来.

    人群一阵骚动,前头的学生和教师议论纷纷,玛丽看不下去,拉着莉莉娅爬到了云朵上,对小孩说:你这告状的,以后有你吃亏的.

    小孩得意洋洋笑道:这哪说得准.

    他笑出了两颗虎牙,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我很愿意奉陪.

    办公室的壁炉燃着火焰,把实木护墙板照得闪闪发亮,校长坐在办公桌后,抬起的眼睛直直盯住两位女孩:又是你们,你们不弄出点动静就闲狂欢不够热闹吗?

    玛丽咬牙不说话,莉莉娅泣不成声地道歉:校长先生,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校长转头问小孩:伊塞安,上次烧掉图书馆的人是什么处罚?

    把所有消失的书卷全部抄清楚.名为伊塞安的小孩冷淡地回答.

    那么好.校长拿出印章,毫不留情地盖了上去,就这么决定了.

    哦不,我一个人应付不来.莉莉娅惊叫.

    校长摇头直叹气,学渣去图书馆能有什么好事呢?

    夜里的走廊空寂无人,狂欢过后一片沉静,只有少女哽咽的声音,轻悠悠飘荡在寝室上方.

    你在这里不冷吗?

    莉莉娅抬起头,蹲在她面前的基米尔轻声问道.

    她摇了摇头,满脸泪痕在月光下显得尤为凄凉.轻薄的睡衣挡不住寒风,当她开口时,鼻音听起来又闷又重:我该怎么办?

    是你自己要这样做的啊.基米尔叹气,他的眼睛晶莹透亮.

    莉莉娅于是说:你帮帮我好吗?

    眼前的人儿笑了笑,他突然靠近,望着她领口上方的皮肤.呼吸喷洒在她耳边,温暖的热意一下子蔓延开来,莉莉娅涨红了脸,她推了推他:你做什么?

    基米尔的声音轻柔撩人:我如果愿意,你可以把项链里的画像换一下吗?

    你、你怎么知道……小姑娘不知是装傻好,还是晕过去好,她低了头,长长的睫毛垂着,攥着项链的指节颤抖发白.

    基米尔也不多问,只站起身,睡衣软软地蹭过她的手心,他带她起来,打开她的房门,暖黄的光线铺了满地:你快睡吧,明天还有考试呢.

    我肯定又是不及格.莉莉娅扁了扁嘴.

    基米尔好笑地看着她:我真搞不懂,你应该要习惯了这种分数才是,你还在难过什么呢?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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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r

    学霸不懂学渣的心理,莉莉娅气鼓鼓关了门:你永远不会明白.

    伊塞安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叁w点NyuzhaiwU点

    伊塞安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2.伊塞安

    又是新的一天了,迎接莉莉娅的除了挑战还是挑战——她一开门就被张开的翅膀糊了一脸.

    谁呀!不知道在楼道里不能飞吗?莉莉娅没好气地喊了声.

    那可真是抱歉了,对方的声音轻飘飘的,毫无歉意.

    莉莉娅低头望去,伊塞安笑容满面地举着一把尺子:我昨晚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可以帮帮你的.

    帮什么?莉莉娅不解.

    把手伸出来.

    莉莉娅以为他要给自己什么东西,便乖乖摊开了手掌.但她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听到了风声划过,紧接着就是啪的一声,手上火辣辣的疼痛便蔓延了开来.

    你做什么!她吃痛地往后跳了步,眼里泛起了生理性的泪水.

    啊,要来不及了,伊塞安瞄了眼墙上的挂钟,我们得快点.

    他扔掉了尺子,拉着莉莉娅就往外跑.

    去哪里呀?晚上有晚会呢.莉莉娅不满.可惜一旦被人拉着跑,那除非摔倒,也就只能寄希望于对方能够停下来了.

    但小孩显然没有停下的意思.走廊尽头是一大片平台,站在那里可以望见底下学院的红砖墙,密密麻麻的一片.伊塞安没有给莉莉娅一点缓冲的机会,他径直冲过了平台,在莉莉娅惊慌的尖叫声中飞出了宿舍楼.

    上帝啊,您不能这么对我!莉莉娅闭上了眼睛.

    笨蛋,你快张开翅膀啊!伊塞安费力地扯着莉莉娅的胳膊.

    路上的老师学生们纷纷抬头望去,莉莉娅终于在掉落地面之前飞了起来.

    好惊险.她还没来得及缓过神,伊塞安便带着她往图书馆的方向飞.

    我们去哪?莉莉娅有种不好的预感.

    图书馆啊,伊塞安答得理所当然,去把你烧掉的书补回来.

    那考试怎么办?

    伊塞安不忘给她一个白眼: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学了?不把书本补齐,你就别想毕业啦.

    天哪.莉莉娅抹了抹眼泪.

    图书馆还是昨天的模样,除了那些红砖,它们都变成了黑色.

    我补不完的.莉莉娅想起昨晚的场景就心有余悸.

    没事,要有信心.伊塞安停在了尖尖的塔楼上.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空气,俩人面前出现了一片淡蓝色的水坑.

    这是什么呀?莉莉娅问.

    小黑屋,伊塞安比了一个请的手势,放心,我设定得很合理.

    哈?莉莉娅看着那水坑,又回头望望伊塞安,我不明白.

    伊塞安显然没有耐心,他把手放到了莉莉娅身后,莉莉娅一下子感觉到背上汗毛都竖了起来.在被推下去之前,她只来得及问出一句话:你是什么人呀?

    伊塞安非常好心地回答了,他的声音飘荡在空中,他说:伊塞安啊.

    这简直就是废话,浪费莉莉娅宝贵的时机.如果时间还能够倒流,莉莉娅想说她一定要问的问题应该是:你设定了什么?

    耳边全是风声,呼呼地响个不停,而在这嘈杂的声响中,还有一首歌一直在耳边回旋.莉莉娅分心去听,歌词很混乱,曲调很平淡,听着听着就令人昏昏欲睡.那歌这样唱道:

    莉莉娅把图书馆烧了

    她从塔楼的尖顶上跳了下去

    天使们围着她转

    直说这不可取

    亲爱的莉莉娅

    你为何如此固执

    你把破碎的拼图打乱

    少年也依旧沉睡不醒

    长夜的诗篇困倦乏味

    清晨的乐曲短暂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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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阳光照射金黄的云朵

    绿叶托起沉积的白霜

    热恋熬不过漫长的冬日

    绳索断开永恒的誓言

    马蹄踏过你封尘的土地

    心念的人儿要你彻底把他忘怀

    诗歌像雨点一般从天而降,飘渺而不真切.那是1911年的冬天,在莫斯科冰雪覆盖的街道上,时不时会有马儿拉着雪橇跑过.那些林立的楼房下瑟缩着衣衫褴褛的乞丐,装饰奢华的商铺旁是未融化的肮脏冰层.圣诞节里钟声悠远绵长,人们裹着大衣赶赴一个个家庭舞会.

    夜渐渐深了,将近某一个时刻时,大厅的水晶灯忽然灭了,太太小姐们轻呼出声,在一片隐晦的黑暗中,人群涌向了大厅正中的圣诞树.现在他们要再次点上蜡烛,真正开始深夜的狂欢.

    年轻的贵夫人手中拿着细长的火柴,她正打算去点圣诞树上白色的蜡烛,这时有个软糯的声音响起:您能把火柴给我吗?

    夫人低头看去,面前的小孩笑容甜美,他有着栗子色的头发,小小的脸蛋圆鼓鼓的,一双眼睛清澈明净.

    好呀,夫人脸上那种忧虑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笑意.

    很奇怪,对方不过是个陌生的孩子,可她在看到他时,却没来由的开心,好像被什么暖洋洋的羽毛拂过,有那么一瞬间,那些烦恼都被她暂且忘怀了.

    你叫什么名字呀?夫人撑着膝盖轻声问道.

    我叫伊塞安.

    伊塞安保持着那种人见人爱天使般明净的笑容,他伸手摸了下夫人垂在肩头的一缕头发.这个动作如果是大一些的男孩来做,可能会显得很轻浮,但伊塞安还小,这只让人感到怜惜.

    他凑上前,贴在她的耳边,用一种很轻很柔的语气说: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夫人笑了,孩子的呼吸软软地拂过她的脸颊,她觉得有趣,她侧头看他,问道:是什么呢?

    伊塞安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怪异了起来,他眨了眨眼,在她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那个吻带着雪白的圣洁的光芒,渐渐扩散到她的周身.

    莉莉娅还在下坠,大概是魔法运用不得当,伊塞安的记忆飘进了小姑娘的脑海里,她看见那年冬天漫天的飞雪,以及小屁孩看着就很欠揍的笑脸.

    今天晚上有晚会,开场前执政官要来学校,莉莉娅期待很多天了,没想到就此泡汤.

    我恨你,我不要待在图书馆,我要看希尔的演讲!莉莉娅崩溃地尖叫.

    伊塞安毫不留情地吼了回去:那就快点抄完啊!

    大天使基米尔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叁w点NyuzhaiwU点

    大天使基米尔

    玛丽近来诸事不顺,她本打算无视校长的规定,拉着莉莉娅一起去抄书,但一大早她敲门时,莉莉娅的房间里已是空空荡荡.基米尔好心说他可以帮忙,玛丽万分怀疑.他们的大天使不去莉莉娅跟前献殷勤,搁这里跟着自己转悠是做什么呢?

    好在没多久她就没有这个疑问了.

    我们善良的、纯洁正直的大天使基米尔,差不多是威逼利诱着让玛丽签下了某份协定.玛丽看着自己那歪歪扭扭的字迹跃然纸上,金色的光芒闪过,从来都是无所畏惧的她终于蹲下身,埋首在膝盖间痛哭了起来.

    是她的错,毫无疑问是她的错,她骗莉莉娅和自己一起去的,火也是她点的.哦她之前为什么没有一点悔意呢,她应该要羞愧,她应该要自责,她怎么能这样呢,她实在是太过分了.

    而小天使伊塞安已是满脸黑线.基米尔平易近人的完美笑容下掩藏着得意的神色,没有人发觉.

    从资源分配的角度出发,伊塞安完全不赞成基米尔的做法.他知道,如果是莉莉娅,基米尔一定会帮忙,我们的宝贝书目还有挽回的可能.但只剩下玛丽的话……那就谁也说不准了.

    伊塞安决定做点什么.

    他去找莉莉娅,莉莉娅正坐在图书馆里奋笔疾书,她看起来心情沮丧,一点也没注意到停在身边的小天使.项链放在一旁,那里面是一副画像,希尔的画像.

    每年狂欢都会有执政官的例行演讲,学校小卖部销量前十的除了吃的,就是各种执政官周边.画报、签名册,以及带照片的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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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每个女孩都会有自己崇拜的偶像,哪怕那是执政官.

    伊塞安拿起项链,他的声音冰凉冰凉的,他说:基米尔让玛丽签了协定,以后就由她来完成.你觉得开心吗?

    莉莉娅慌忙抢过项链,她抬头看他,一点也没注意到他话语里的嘲讽意味,只敷衍地啊了声:是吗?

    伊塞安翻了个白眼,在她身旁坐下:你去和基米尔说,基米尔听你的.你不能这样不负责任.

    嗯……莉莉娅权衡了下,最后答应了.

    伊塞安相当不靠谱,他设定的工作量太大,小姑娘根本完成不了.离开图书馆时已是傍晚,演说十分简短,此时早已结束,广场上只剩下稀稀拉拉的人群,和狂风中欲哭无泪的莉莉娅.

    她只好按计划去找基米尔,但基米尔很忙,他与一众学者讨论文献中的某个问题,彼此争论不休.在这期间,他抽空歪头把耳朵递给莉莉娅,莉莉娅急忙忙说了自己的打算.基米尔也不知道听没听清,他只微微一笑,捧着书卷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晚上我去找你.

    学院的夜晚实在太漫长,星辰快速旋转着,看得人眼花缭乱.

    莉莉娅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着身,错过了演讲,她心情十分沮丧.床头柜上有各式香水,无一例外都是清新肥皂的气味,俗称宝宝香.她拿着玻璃瓶往空中按了按,橙花的味道混杂着玫瑰和奶香,闻起来很舒服,令人昏昏欲睡.

    她于是真的睡着了.

    不知半夜多晚的时候,她的房门开了一小条缝,走廊暖黄的光照了进来,莉莉娅没有察觉.直到有人坐在她身旁,轻轻推了推她的被子.

    对不起,今天晚了些.对方的声音诚恳明澈.

    莉莉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视野里一片漆黑,但有什么人压在她身上,她能感觉到那种若有若无的重量.

    基米尔?

    她不知道他进来多久了,但他好像并没有与她交谈的兴趣.

    莉莉娅看不清楚,她想坐起来,但她只稍稍撑起了上身,就听见基米尔说:别动哦.

    莉莉娅困惑地靠着床头,她感觉到自己的睡裙被撩了起来,基米尔好像怕她冷似的,仍给她盖着被子.他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温暖的触感覆盖在她的双乳上,他的力道很刚好,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可是接下去,他就隔着薄薄的衣料低头含了上去.

    基米尔……莉莉娅开了口.

    可他没有理会,他的呼吸忽然重了起来,少女柔软的身体没有一点放抗的意思.他把手探到她身下,他碰着她的内裤,犹豫不决着.

    他的声音还是很温柔,带着某种浅淡的笑意,他问: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莉莉娅回答:知道.

    基米尔笑了,他好像并不相信她的说法,他的指尖在她下身按压着,他感觉到莉莉娅不配合地夹紧了双腿.但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这里,他靠着她的脖颈,呼吸轻柔撩人,他的话语间带着某种压抑的情绪,他漫不经心道:那你说说看.

    他的态度很像在考她什么,莉莉娅没来由的紧张,她稍微侧过了头,避开了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她说:就是……男人会对女人做的事.

    基米尔的动作僵了下,他难以置信地抬眼看她.他天真无邪的莉莉娅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了?

    他于是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调整了下呼吸,在一旁端端正正地坐好.再没有比自以为对方什么都不知道来得更傻气的了.

    你……因为没有开灯,莉莉娅看不到他通红的脸颊,但他的声音难得的有些磕绊,他问,你还知道什么?

    我都知道啊,莉莉娅不解地回答.

    这下基米尔站了起来,他破天荒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令他良心有所不安.

    啊,一定是伊塞安.基米尔恨恨地想到,他大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又重新坐了回去,打定主意要保持住完美的形象,他于是用一种又轻又柔的声音循循善诱道:亲爱的莉莉娅,我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这么做的.

    莉莉娅不懂他干嘛这么紧张,她再次强调:我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基米尔望着莉莉娅的眼睛,那里没有其他别的什么情绪,她只回望着他,眼睛一眨不眨.这让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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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米尔很想告诫她这很危险.但他总是容易出些差错,他心里知道不应该,但行动上却毫无理智.

    他低头吻了莉莉娅,他轻轻抿住她的嘴唇,像含着一颗禁忌的果实.他本能地压着她躺下,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打算做什么.

    就在他意乱情迷的时候,莉莉娅忽然制止了他不安分的手,她用一种恍然大悟的语气开口说道:哦,基米尔,我想起来了,我是要和你说这个的.

    她急忙忙想把他从失神的状态里拉回来,像是怕自己忘记一样急切地说了下去:谢谢你帮我,但我不能抛下玛丽一个人.

    基米尔咬了咬牙,这才忍住了强迫她的冲动,这姑娘真心什么都不懂.他深深吸了口气,好容易才维持住了一贯的温和有礼的形象:那好吧,这不是什么问题.

    莉莉娅放心一般地点了头,然后她愉快地说:嗯,那我们继续吧.

    基米尔简直受不了,他克制着某种羞耻心,纠结万分地问道:继续什么?你真的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莉莉娅歪了歪头,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基米尔发现来莉莉娅这里对他来说就是种自我折磨,他这是何苦呢?

    他于是放开了她,他起身站在床边,却发现自己很难再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他现在只想在空中飞上两圈,用最快的速度.

    莉莉娅,我得回去了,他不无遗憾地开口.

    莉莉娅抱了抱被子,她冲他挥了挥手,声音甜美而柔和:那么,晚安,基米尔.

    我要嫁给他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叁w点NyuzhaiwU点

    我要嫁给他

    基米尔应该是直接从神殿过来的,他身上有整个历史长卷的钥匙.过往的时间,发生过的所有事情,都被镶嵌在神殿的弧形拱顶上.文明的长河,自世纪前以来,一直到时光尽头,所有的可能性,都被以一种或清晰或隐晦的方式呈现在人们眼前.

    莉莉娅躺在床上把玩着那串钥匙,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可以看见上面的红宝石.那宝石像是有生命一般,流淌着晶莹明亮的光.

    莉莉娅叹了口气,基米尔一定会掐死她的.

    她从床上爬起来,敲响了隔壁的房门.她敲了好几次,玛丽才终于发出了怒吼:谁呀!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玛丽,是我.

    屋里静了静,莉莉娅在门外等着,玛丽很快开了门,她让她进来,一脸憔悴地问:怎么啦?

    莉莉娅松开手,她的食指上挂着一串钥匙,那红色的光来回摇摆着,简直催人入睡.玛丽捂住了嘴,眼睛瞪得老大,好半天,她才出了声,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又轻又哑:你怎么做到的?

    莉莉娅耸了耸肩.

    这可怎么办,玛丽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这要被发现,我们可就死定了.

    她下意识把自己也归了进去,莉莉娅感动极了:哦,玛丽.

    可没一会儿,玛丽就咯咯笑了起来: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两人握了下手,就此决定了某些悲催人物的命运.

    胖姑娘玛丽非常激动地捧着那把钥匙,眼里泛着某种渴望而又赞赏的意味:你总算有点反抗精神了.说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莉莉娅叹了口气,她背着手,靠着墙,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出神:我们肯定抄不完的.我仔细算了下,按这个速度下去,抄完全部的书起码要花二十年,我可不想二十年以后才毕业.

    玛丽气愤着:回到过去阻止我们不就好了嘛,非要我们抄书,真搞不懂他们在想什么.图书馆那些手抄本我看全是被罚抄的.

    就是啊,原着只有一本,展出的全是手抄书,这是什么规定,就不怕我们把原着都烧了?莉莉娅表示义愤填膺.

    这个主意好,玛丽点头,我们把原着一并烧了吧,让那些书全部失传.

    ……我只是开个玩笑.

    学院的神殿总是有种虚幻的美感,玛丽问莉莉娅:你打算从哪里开始?

    莉莉娅看向头顶最耀眼的那颗星:那里吧.

    玛丽哈哈一笑,她飞上去把那颗星摘了下来,星辰一离开穹顶,转瞬间便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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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了一摊水,里面有起伏的波纹,像是深蓝的夜空.

    你千万别后悔,玛丽最后说道.

    但愿吧,莉莉娅回答.

    于是时间从头开始.

    一月一日,一年一度的狂欢来临,两个小姑娘提不起劲儿,明天是期末考,挂了科接下去一年都不会好过.

    我们去偷试卷吧.玛丽提议.

    莉莉娅及时制止了她:不.

    为什么?

    因为你会把塔楼烧了,我们会碰见伊塞安,然后第二天我就会错过演讲.

    总之不能去.

    小卖部里,莉莉娅掏出钱包,里面是攒了几个月的零花钱:我要那条项链.

    严肃而刻板地拒绝了玛丽,莉莉娅回了宿舍,埋头努力复习.那真是通宵的复习,第二天她小心翼翼打开门……很好,没有伊塞安.

    走廊里人来人往,期末考当天,他们被要求穿制服打领带,换上魔法袍,别上康乃馨.小姑娘心情忐忑,推开考场的门,讲台上的基米尔对她点头微笑.

    莉莉娅松了口气,看样子他还没发现.现在只要重复一遍那天晚上的事,就可以把钥匙还回去了.小姑娘打开试卷,信心满满,觉得自己可以考个及格.

    整个监考期间,基米尔的视线基本全在莉莉娅身上,他走神地想着些事,思维在莉莉娅、课题以及论文中来回奔波着.

    结束铃一响,大家立刻停了笔,作为监考老师的基米尔一个个收过去.他动作很快,试卷在他手里稳稳当当,可收到莉莉娅时他却稍稍停顿了下,那万年不变的笑容似乎有了些微裂痕.

    莉莉娅不解地抬起头,他却立时移开了视线.

    小姑娘在这时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问题,那天是他自己要来她宿舍的,那现在呢,等他说还是自己邀请?

    你要买荧光棒吗?玛丽兴冲冲跑过来,还是我们一起买个横幅?

    哦对,希尔的演讲!莉莉娅两眼发亮,把什么都忘到了脑后.

    她们准备了一个下午.去理发店做头发,化妆,买荧光棒,做横幅,早早占了一个靠前的位置,在体育馆二楼,远离拥挤的人群,可以从上面看到舞台.

    你要吃东西吗?玛丽问.

    我不饿,莉莉娅激动极了,我好紧张.

    她握了握玛丽的手,冰凉的、发颤的,昭示了某种默契而一致的心境.

    我爱他.莉莉娅含情脉脉地感叹.

    我也是.

    学院领导们倒是很无语.

    她们到底懂什么?某老前辈摇头叹息,完全不懂政治,只知道希尔好看.

    演讲台还在布置,领导们巡视了一圈就打算回去了,他们要去校门口做迎接,寒风里大家都很不情愿.

    我可是投了反对票的.基米尔跟在后头,不满地嘀咕了句.

    那有什么用?女士们全选了他.

    基米尔点头.他就是因此才投的反对票.

    他们等了很久,等到夜幕拉起,车队才姗姗来迟.领导们堆起笑容,按着快要被风吹跑的假发哆嗦着:不知道那些女学生有没有因此讨厌希尔一点点?

    体育馆里却是热闹一片,孩子们流着鼻涕自我感动着,为自己的付出和牺牲感到万分激动:真的好冷啊.

    倒是基米尔担忧了下,不确定地说:我想给莉莉娅送条围巾.

    如果没记错的话,小姑娘穿着白衬衫和连衣裙,相当轻薄.

    我劝你不要去,伊塞安凉凉道,你会伤心的.

    基米尔没理他,他跟着希尔的队伍去了体育馆,帮忙做好开场前的准备,这才到二楼去找莉莉娅.

    莉莉娅很好找,她就在二楼楼梯口的平台上,两个小姑娘混在人群里蹦蹦跳跳地尖叫着,脸上涂着执政官标志性的徽章.基米尔没有在这个时候贸然上前,他不想莉莉娅错过希尔那华丽的开场.

    灯光暗了下来,全场寂静,钟声慢腾腾的敲响,一下一下庄严肃穆,可到了最后却变成了倒计时,体育馆响彻读秒声,气氛热烈而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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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帷幕拉开时,更是爆炸性的欢呼.楼梯上的老学者不赞成地摇了头:明明是领导人,弄得跟个明星似的,像什么样?

    基米尔没说话,只留神听着,他离得不远,能听见前头两个小姑娘基本是互吼的对话.

    莉莉娅:我爱他!

    玛丽:我也是!

    莉莉娅:我要嫁给他!

    玛丽:我也要!

    基米尔:……

    他好像预计错了什么,胸口那沉甸甸的凉意是怎么回事?

    校园暴力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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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园暴力

    哈哈哈哈哈,伊塞安笑得肚子都疼了,你还要给她送围巾哈哈哈.

    乐了会儿,抬头却见身边空无一人.

    基米尔呢?老学者问.

    伊塞安摊了手:估计在哪里哭吧.

    他还真是哭了,在走廊尽头的角落里,默默擦着眼泪,狠狠哭了通.

    莉莉娅完全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她蹦蹦跳跳好一会儿,到此时终于累了,晚会开始,她反而没了兴趣.

    我要回去了.

    别走嘛.

    我困了.

    她揉揉眼睛,告别了怨念的玛丽.

    厕所在一楼的尽头,推开门是一排的准备室,一间接着一间.密闭的空间里,日光灯苍白极了,照得整条走廊宽大空无.

    她在洗手池前照了照镜子,擦去脸上的徽章,这才推开隔间的门.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声响,噼里啪啦的,似乎有好几个人,带着明显不礼貌的恶意,女厕的门被打开,为首有个声音说道:这里没人.

    莉莉娅吓了一跳,她坐在马桶上侧耳听着.外面陆陆续续有人进来,是男生,看样子有四五个人.

    一场无趣的校园欺凌.

    我最讨厌好学生了.一个痞痞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的是呼啦一个耳光,有眼镜掉在地上,那人踩了上去,继续那刻意猥琐的声线,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们?

    被欺负的人从头到尾都一声不吭,这种沉默令对方更加焦躁:喂,说你呢,这么看着我干嘛?

    似乎是挥拳打了上去,但仍然没有得到一点回应.

    呸,那人啐了一口,真无聊.

    有人接话:反正也是不及格了,你要是给我个及格,我还能放过你,但现在,呵呵.

    莉莉娅:……竟然欺负老师?!

    接连一阵拳打脚踢,沉闷的声响听得人心惊肉跳.小姑娘不安地在隔间里团团转,她不敢出去,但也没法做到袖手旁观.那些人堵在门口,不出意外的话她只能听完全程.

    纠结了会儿,小姑娘便趴了下去,脑袋贴着地面,从缝隙里往外望去.离得有点远,只能看见皮鞋和裤脚.

    她没有看清什么,却听见了细微的咳嗽声,很含糊,接着视野里便出现了一点鲜红,血沫吐在地上,那些人却没有停手的意思.

    你要叫我声学长才是,居然还要我喊你老师……继续嘚瑟啊.

    等等,这是……

    莉莉娅觉得眉心一紧,心跳一下子蹿了上来.

    混乱中有人踢到了地上的眼镜,碎裂的镜片撞在了隔间门口.莉莉娅攥着衣角,心里祈祷着他们快点停手,但是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三分钟……

    泪水模糊了视线,脑子里乱成一团,强烈的愧疚感几乎要把她淹没,小姑娘稀里糊涂开了门,抹了把眼泪,鼓起勇气往前挪了挪.

    你们不能这样……她说得太小声,以致没人听见.

    基米尔倒是注意到了,他仰头看她,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说,莉莉娅深吸口气,捏着拳头,颤巍巍喊道,你们住手!

    有人回了头,愣神间又是哈哈一笑:哎,这里有个小姑娘.

    男生们纷纷围过来,莉莉娅忙后退,害怕到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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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哟,还管我们哦,你知道你自身难保吗?

    当然知道啦,莉莉娅哭了起来,眼泪刷刷往下掉,尤其她还看到基米尔爬起来后直接离开了厕所.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磕磕绊绊摔倒的样子看起来很是美味.

    我们有四个人哦,为首的人笑着,大家都在看晚会,没有人会过来的.

    莉莉娅哭得说不上话,她是脑子抽了才想到要帮他的吧.

    僵持间灯光猛地暗了下,接着便是刺耳的警报声,几个男生愣了愣,不明状况地面面相觑着.

    不好,有人过来了.

    眼前突然就放空了,那些人全部跑开了,走廊上一阵混乱.莉莉娅呆滞着坐在地上,直到基米尔拉她起来,从另一个门直接离开了体育馆.

    对不起,广场的草地上,基米尔抓了抓头发,你没事吧?

    莉莉娅说不上话,好半天才嗫嚅着埋怨道:你去哪了嘛……

    我按了警报.基米尔看起来很抱歉,双手合十道,我按完立刻跑回来了.

    那也很久啊,莉莉娅抽泣着,竖起一根指头,有一分钟了吧?

    没有吧……基米尔想说最多二十秒,他真的是全力冲刺了.可他没有说完,剧烈的咳嗽自喉咙间冒了出来,零零散散掉落在地上.

    莉莉娅忙撑起身,捏着袖子帮他擦了擦嘴角.血迹明显,仔细一看他的脖子上还有淤痕,看着很是可怖.

    你得去医院.小姑娘着急道.

    她凑近了些,基米尔却别开了脑袋:不了,不是什么大事.

    我看看.

    莉莉娅去拉他的衣服,这次对方直接站了起来:你别……

    见小姑娘呆了呆,基米尔忙软了声调: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好吧.莉莉娅想说他大概是不好意思,倒也不强求了.

    一路上沉默无言,小姑娘憋不住话,最后还是问了:他们是你学生?

    她便着急着:你怎么不还手?

    我不能打他们啊.而且也打不过.

    体罚是有记录的,不在申请行列里会很麻烦.

    是不是吓到你了?基米尔问.

    那是当然了,小姑娘心有戚戚焉:我晚上要做噩梦了.

    你不该出来的.对方闷闷地说.

    那你怎么办?

    我没关系.

    小姑娘便叹气:嫉妒心真可怕.

    什么?

    他们是嫉妒你,并不是因为考试挂科.莉莉娅叹息着,你比他们小,却是大天使,不服气很正常.

    基米尔闻言只小心翼翼道:那你呢?你和我一样大……

    我很崇拜你啊.小姑娘转头对他笑,女生和男生不一样的.

    基米尔觉得自己有点开心,只是一点,他好像接触不到胸腔里那些情绪,胸口到脑海的路程似乎被什么挡住了,他听见莉莉娅在叫他,模模糊糊的,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太远了,远到他来不及去回应.

    晕过去前他还在想,他真的很喜欢她.

    晚上我去找你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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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我去找你

    基米尔晕过去那一刻,莉莉娅脑海里是一片空白.那真的很突然,前一秒他还在冲她笑,眨眼间就已软倒在地上,那无声无息的场景画片般不真切,她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之后便是长达一个星期的昏迷,医生说是颅内出血,重物击打头部的原因.

    他什么时候会醒?

    这个不好说.

    莉莉娅被拉去做笔录,不过后续处理她已经不关心了,她只是守在病房,精神恍惚地发着呆.

    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她问玛丽,我是不是应该早点出去制止他们?

    玛丽还在绞尽脑汁想着安慰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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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刚好进来的伊塞安就顺口回答了句:大概吧.

    玛丽很着急,她往前一步,试图理论:莉莉娅已经很自责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伊塞安瞥了她一眼,并不多做解释.

    倒是莉莉娅有点明白了,若有所思地垂了眼.

    你叫玛丽是吧,小屁孩趾高气扬地冲玛丽挥了挥手,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和莉莉娅说.

    玛丽瞪大眼睛,低头望着眼前的小孩,对他那明显命令的语气感到惊奇:你是什么人啊?

    伊塞安拨开围巾,胸前赫然是大天使的徽章,深蓝底色,翅膀上缠绕着枝条.

    真的假的?玛丽凑近了些.基米尔是大天使就已经很神奇了,竟然有比他还要小的.

    这是假的吧?她问.

    伊塞安不耐烦地推开她,踮起脚尖合上了门.

    你好像并不惊讶.伊塞安跳上床沿坐下.

    他实在很小只,两条小短腿在空中晃啊晃的,够不到地面.

    我们之前见过?他问.

    莉莉娅点了头.

    神殿的历史长卷被动过,学院正在彻查.伊塞安开门见山道,但我刚才去了基米尔的宿舍,没有找到他的钥匙.

    钥匙?

    有钥匙就可以制止这一切的发生了.伊塞安皱着眉,一副故作老成的模样,我把情况报给学院了,你有什么线索吗?

    莉莉娅笃定道:没有.

    那好吧.伊塞安心事重重地站起身,完全没有之前臭屁小孩的影子.

    临走还不忘交代了句:如果有的话,你和我说.学院那些人……

    他斟酌了下:不是很可信.

    莉莉娅有这个自觉,不同的是她觉得伊塞安也不值得信任,毕竟是把她关进小黑屋里的人.

    仍旧是一月一日,中午在食堂,玛丽哀叹着提议道:咱们去偷试卷吧.

    莉莉娅拿过她手中的复习资料,刷刷刷划好重点,又拿钢笔敲了敲她的脑袋:让你上课不好好听.

    玛丽:啊?

    吃完饭照例是去小卖部,两个小姑娘买了酸奶,对着玻璃橱窗里的执政官周边瞧了许久.

    你要买吗?玛丽问.

    莉莉娅摇头叹气.买了那条项链,她还得藏藏掖掖着.演讲上欢呼是一回事,把照片随身携带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小姑娘自觉有点害臊.

    我买那个相框吧.

    不得不说,希尔的照片还是很好用的,有他摆在书桌上,小姑娘复习考试都兴奋多了.

    希尔当年可是全校第一呢,莉莉娅虔诚地祈祷着,执政官保佑我期末考取得好成绩.

    康乃馨是前一天买的,养在玻璃瓶里,小姑娘剪下一支,别在魔法袍上,粉色的花瓣带着点白,味道新鲜软和.

    基米尔依然对她笑,他的眼睛是种晶莹的翠绿色,不含一点杂质,有点森林深处草木清新的意味.

    你下午要去哪里?小姑娘一进门便来到讲台前,双手搭着桌沿,仰头望着他.

    基米尔似乎有些意外,他笑了一笑,不解问道:怎么了?

    这是个很关键的问题,决定了他会不会碰上那些学生.但莉莉娅搞不明白.

    最开始她是在学院办公室见到的他,当时他在和一拨人讨论学术问题.第二次相同的时间,他却是在体育馆.

    你会去体育馆吗?莉莉娅问.

    不清楚……基米尔眨了眨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小姑娘纠结万分,压低了声音道:那你,那你晚上有空吗?

    教室似乎静了静,而莉莉娅依旧支支吾吾着: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

    这发展怎么和印象里不大一样,小姑娘急得满头大汗,第一次他明明答应得很快,还说要去她宿舍.

    铃快响了,见莉莉娅答不上来,基米尔便劝她回位置上:一会儿再说吧,要考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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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莉莉娅垂头丧气地转过身,一抬眼却见整个考场的学生都直直望着她,众人脸色各异,有男生甚至冲她吹了口哨.

    莉莉娅:……

    小姑娘闹了个大红脸,赶忙溜回位置上,连头也不敢抬了.

    收卷时她还很紧张,视线从各个方向投过来,而她垂着脑袋,双手搭在膝上,不安地绞着.她听见基米尔的声音,小小声的附在耳边:一会你等我下.

    小姑娘强撑着坐在位置上,捱到最后一位同学离开,她才怯生生上前,基米尔在整理试卷,看样子心情不错,他问她:你刚才说要做什么?

    没做什么……莉莉娅涨红了脸,眼睛湿润而怯懦,几乎要溢出水来.

    基米尔歪了歪脑袋,玩味地看着她.小姑娘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唇瓣微微颤抖着,又被她费力地咬住了.

    基米尔抱起卷子来到门前,他回头看她,牙齿雪白雪白的,可惜莉莉娅没有抬头,她只听见他的声音,带着含糊克制的笑意:晚上我去找你.

    小姑娘烧红了脸,过了会儿却又睁大眼睛,打结的神经终于松开了一瞬,她望向空荡荡的门口,不可置信地屏住了呼吸.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她想起那个禁忌的晚上,基米尔那句:对不起,今天晚了些.

    原来他是这么理解的吗……莉莉娅简直要撞墙.

    ————————

    作者有话说:

    知道第二次他为什么是去体育馆吗(*^__^*)   ……

    威压问题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叁w点NyuzhaiwU点

    威压问题

    玛丽要听演讲,莉莉娅陪她做准备.俩人一起去理发店烫了卷发,又买了荧光棒和横幅.下午的体育馆人声鼎沸,天色有些阴沉,冷风从敞开的天顶上吹进来,吹乱了姑娘们精心呵护的发型.

    好冷呀,早知道买杯热可可过来了.

    玛丽很兴奋,虽然冻得直哆嗦,语气却是轻快极了.反倒是莉莉娅,始终心不在焉,手表看了好几次,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天快暗了,视野里灰蒙蒙一片,天际泛着白,头顶的灯光亮了起来,照着依旧空旷的舞台.

    玛丽,莉莉娅终于开口,带着某种迟疑和歉意,我不大舒服……我想先回去了.

    玛丽显然是惊讶的,她瞪大眼睛,好一会儿说不上话来.

    真要回去吗?她瞅了瞅莉莉娅苍白的脸色,一时有些担忧,可你期待了很久.

    莉莉娅又望了望舞台,试图回想之前听过的讲话.可是很奇怪,她记得希尔的白西装、蓝领结,记得他耀眼的银发、笔挺的身姿,他的笑容和眼神,隔着老远都印象深刻,可唯独那重要的讲话,她不在乎,也没有去留意.

    想再听一遍呢,她细细呢喃了句.

    什么?玛丽凑近了些.

    没什么,莉莉娅又笑了笑,你帮我记记他说了什么.

    玛丽有些不确定:要我陪你回去吗?

    不不,我休息会儿就好.

    莉莉娅恍惚地挤开人群下了楼,她心里有些失落,为这注定错过的演讲,以及对好友并不诚实的隐瞒.

    傍晚的大会议室,灯光亮着,里面有不少人.按照最开始的时间,莉莉娅是在演讲结束后才来的,现在提前了一个多小时,她躲在拐角处,看着教师们陆陆续续进去,零星的谈话声飘进了耳朵里.

    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有人惊讶着,学院会怎么处理?

    这已经不是学院的事了吧,肯定得报警的.

    莉莉娅心惊胆战地听着,她看见基米尔匆匆走来,还没进门就被人拉到了一旁.

    你真的都没有发现?什么时候的事?

    基米尔摇了摇头,神色颇有些凝重.

    对方似乎有些失望:事到如今只有你自己能查出来了.

    基米尔垂着目光,并不作答.

    大门被关上了,走廊一下子变得空洞冷清,莉莉娅找了把凳子坐下,稀里糊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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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思考着.

    本不该有这么大的变动,她这么想到.

    一扇门之隔的会议室里,基米尔被校长一顿臭骂,长老们围着他,非得问出他是怎么把钥匙弄丢的.

    校长问:你就没有一点头绪?

    没有.

    众长老:这可是大案,我们得彻查.

    基米尔敷衍地应付着,他自信自己不至于没有察觉,那么可能性就只有一种——时间已经被更改过了,并且不止一次.

    周围的一切随着这个念头变得不真切起来,他眯眼望着众人,心里没来由的有些烦躁.

    太不真实了.

    灯光很耀眼,他们像是舞台上的演员,在那层层黑暗之外的观众席上,有局外人在一旁旁观着,凝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稍有不满意,就打算暂停重来.

    长老们你一言我一语,严厉得很,长胡子一抖一抖的.

    要报警.

    如果是学生那要开除.

    这得进监狱吧.

    有迟到的人开门进去,议论声从屋子里传了出来,嘈杂的、热烈的,像海浪般拍进莉莉娅的耳膜里.小姑娘愣在屋外,浑身冰凉透顶.

    有这么严重吗?她是真的没有想到.

    翻遍学院手册,或是现有的刑法典,都没有对更改时间有具体的量刑.那把钥匙一下子变得滚烫起来,躺在口袋里就像是块热铁般,一时间烫手极了.

    处理的方法其实有很多,扔掉或是放在随便什么地方.只是她做不到,毕竟是基米尔的东西,又确实非常重要.

    得把它还回去,莉莉娅想着.

    她回了宿舍,像应对考试般拿着草稿纸,一遍遍计划合适的方式.事情总会暴露,后果很严重,但搞定基米尔,她还是有信心的.

    照例是那个晚上,月亮很圆,泛着橙色的光,挂在学院塔楼的尖顶上.

    门被敲响时莉莉娅还捧着学院手册研究,她不穿睡裙了,换了保守的睡衣套装,这种心理很矛盾,和她要做的事情南辕北辙.

    嗨,基米尔站在门口,一副不确定要不要进来的样子.

    我还在想你会不会睡了.他的声音很轻,会议室里的淡漠烦躁被克制住了,他尽量显得温和.

    你怎么这么晚……莉莉娅捏了捏袖口.

    基米尔看样子很抱歉:今天开会晚了些……临时出了点事.

    什么事?

    问归问,莉莉娅并不抱多大希望他会认真回答.

    历史长卷的钥匙丢了.基米尔垂下睫毛,先前故作轻松的语气忽然不见了.事态严重,而他多少有些无力,这可怎么办……

    莉莉娅没想到他会回答,那自语般的叹息弄得她有些愧疚.小姑娘纠结了会儿,毫无诚意地劝道:哎,别想了,学院会处理的吧.

    嗯,基米尔无意识地叹着气,记录是可以回溯的,总会找到的.

    他莫名乐观了些:估计就给我个处分吧.钥匙的存在是个秘密,处理也不会公开.

    他自顾自说着,一旁的小姑娘却是冷汗淋淋.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吗?一旦被发现,暴露就只是时间问题.

    要怎么找到记录呢?莉莉娅问.

    去神殿,但要花不少功夫,因为要把记录从头到尾看一遍.基米尔想到这个就头疼,好几天的记录呢,一分钟都不能跳.

    那些记录只有你能接触?

    他不该和她说这些的.基米尔对她总是不设防,但这其实算不上多大的信任,轻视可能还更多一些.她是个法力很弱的傻姑娘,知道了又有什么关系?

    对了,基米尔在书桌前坐下,瞄了眼桌上的学院手册,漫不经心地问,你找我是?

    莉莉娅被这个问题弄得红了脸,她靠在床头,目光有些游移:就是想问下……那个,成绩……

    成绩?基米尔挑了眉.

    这理由太牵强,莉莉娅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正视他.她明知道他的心思,还做这种打算,被当成某种隐晦的邀约也很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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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你在开考前就问我成绩?基米尔笑了起来,他并不反感,反而还很开心.

    莉莉娅却是烧红了脸,不知所措得恰到好处.

    基米尔拉她过来,捏了捏她的指头,斟酌着词句:早上我还在想,自己是不是误会了.

    莉莉娅后悔了.

    他碰她手时她觉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大脑嗡的一声响着警报,这是下位者的生理本能,她很想跑开.大天使的威压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自觉犯了错的小姑娘一时只想向他忏悔.

    基米尔,她打断了他,声音里混杂着某种不大情愿的哭腔,有件事我得和你说……

    基米尔不解地看着她,面前的小姑娘微不可查地发着抖,嘴唇紧抿着,一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啊,你别紧张.

    他蓦地恍然大悟起来,很不好意思地松了手.

    掌心有些潮湿,接触到空气便略微发了凉.那里还残留着她的体温,触感细腻.他收拢了手,稍稍移开了视线.

    书桌靠着窗台,玻璃里是小姑娘的侧颜,长发垂在肩头,小脑袋垂着,可怜兮兮的.

    莉莉娅……他忽然开了口,声音莫名有些沙哑.

    莉莉娅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基米尔站了起来,她被拉进他怀里,炙热的呼吸掠过鼻尖.

    他贴着她的面颊吻了她,皮肤擦过,唇齿相依间她感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几乎要撞破胸膛.人却很羞耻,渺小得彻底.

    那短短几秒里,她头一次这么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发软的双腿,混乱的脑子,颤抖的嘴唇,还有湿漉漉的眼眶,她原来这么不可爱吗?

    基米尔的呼吸很急促,他抱着她,紧紧贴着,几乎要嵌进她的身体里.唇瓣开合,呼吸混乱,但他只抿了一口,就忽然放了手.

    莉莉娅没什么力气,一头雾水地跌坐到了床上.心跳回落,空荡荡,却又有些沉重.

    她抬起头,只见基米尔红着脸,水汪汪的眼睛直视着她,一个尴尬而又探寻的眼神.

    他显得很僵硬,莉莉娅困惑地往下望去.正对着她的是他的裤裆,那里隆起一个明显的弧度,鼓鼓囊囊的,很是奇怪.她便歪了歪头,盯着看了几秒.

    基米尔一个头两个大,挡也不是,不挡也不是,只能任由她看了去.倒是藏在身侧的手,不安地攥了又攥.

    算计与威胁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叁w点NyuzhaiwU点

    算计与威胁

    莉莉娅看了实在太久,以致基米尔出声制止了她:你别看了……

    他看起来有些懊恼,稍微侧过身,欲盖拟彰地咳了一咳.

    这么一移,视线便落在了窗外.风有些大,一阵阵撞击着窗子,室内温度低了些,夜里十二点,钟声敲响,悠远绵长.

    糟糕.

    伴随着钟声,每栋楼的楼顶都亮起了信号灯,但只闪了一闪,便复又回归黑暗.

    那是警戒状态?莉莉娅问.

    警戒状态下,楼房被看不见的屏障罩住了,任何人员都不能随意进出.这种安排想来是和钥匙被盗有关.

    你回不去了呢.

    基米尔低头看她,眼神倒是很清澈,闻言只轻声问了句:你要收留我吗?

    莉莉娅眨了眨眼,目光在床和地板间逡巡着,想想又觉得自己没有胆子让大天使睡地板,便把被子往里挪了挪.

    床太小,小姑娘又不敢往中间靠,只得把身子缩起来,战战兢兢地僵躺着.

    你不冷吗?

    很近的距离,基米尔的气息若有若无地喷洒在耳边.

    莉莉娅忙摇头,对方却说:我有点冷.

    小姑娘分了点被子给他,自己缩在角落,靠着冰冷的墙.她是真的紧张,一动不敢动,连吐气都放缓了,小心翼翼地掩饰着自己的存在.

    黑暗中基米尔叹了口气,揽过她的腰,把人捞近了些.

    我能抱着你吗?他问.

    不.莉莉娅一口回绝,她可不想一晚上僵硬着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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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基米尔听话地松了手,看样子有些受伤.他的小姑娘如此羞涩,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一个晚上相安无事,出问题的是第二天清晨.

    晨勃是件神奇的事,黑夜与白天的交界处,一切理智与文明都变得模糊起来.基米尔抵着她,费力地压抑着呼吸,莉莉娅还在睡,一时半会起不来.

    他偷偷摸了她.冬季温暖的被窝里,他的手从她的睡衣下摆伸进去,接触到腰际绵软细腻的皮肤.腿间胀大了些,顶着裤子难受得很.可他也不敢再做些别的什么,只摸了一摸,便收回了手.

    动静其实不大,但莉莉娅睡得浅,她睁眼时就见对方盯着她瞧,很近的距离,连睫毛卷翘的弧度都看得清楚.

    她又合了眼,脑袋往枕头里埋了埋.刚想再睡会儿,却感到对方贴了上来,她被禁锢在他的身前,搭在后腰的手烫得很,抱得太紧了,她完全动不了.

    小姑娘终于抬起眼皮,不满地开了口:你……

    基米尔直接低头吻了她,把那些含糊的抱怨堵在了嘴里.

    清晨的亲吻无疑是危险的,她感到有什么东西挤进了腿间,硬邦邦戳着她.基米尔吻归吻,双手却并不安分.她的睡衣被推起来,温热的掌心按在了胸前.

    别……

    小姑娘很抗拒,但对比一位男性,她的反抗实在是微不足道.或者说不仅是微不足道,甚至还是反效果的.

    胸很软,小巧挺翘,握在手里刚刚好.基米尔忍不住揉了揉,力道没控制好,换来了莉莉娅奶猫般柔软的呜咽.

    这声音无疑是催情的,原本抵在腿间的坚硬又胀大了些,还极具侵略性地往前顶了一顶.莉莉娅毫无准备,呻吟自候间溢了出来,又被她慌忙压抑住了.

    基米尔撑起了点身子,他显然不清醒,顶撞的动作毫无章法又不受控制.呼吸很重,撩人地擦着颈项而过.隔着裤子,那种感觉并不鲜明,莉莉娅只是呆住了,男女间的体能差距吓到了她.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当他有意做一件事时,她其实没有反抗的余地.

    基米尔?她怯生生叫了他.

    基米尔停了停,他的手还按在她胸前,恋恋不舍地捏了下,这才松了开来.

    下面这是?莉莉娅往下摸去,他那里硬邦邦的一根,她碰了碰,试探性地看了他一眼.

    基米尔没有制止的意思,只盯住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姑娘拉开了他的裤子.鉴于他刚才摸了她好几下,莉莉娅觉得自己可以这么干.她于是心无挂碍地探进去,摸到了一手耻毛……还有上面圆圆的、光滑湿润的龟头.

    这是……

    话音未落她便卡了壳.小姑娘难以置信地抽出手,对着掌心乳白色的黏腻液体大眼瞪小眼.

    基米尔看样子快哭了,先前压迫人的气势全没了,他似乎不知该怎么办,呆愣了会儿才尴尬万分地开了口:对不起……

    莉莉娅翻身下床,没一会儿卫生间里便传来水声.

    我们的大天使觉得这简直就是人生最黑暗的时刻.他垂头丧气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跟去了卫生间.

    小姑娘在刷牙,看样子已经平复了心情,基米尔试图道歉,可刚往前迈了步,便又站定了.他不确定地望着洗手台上装着精液的试管,一时间只感到有股凉意兜头打下.

    莉莉娅?

    莉莉娅拿过毛巾,沉默地转过身面对着他.

    你……

    气氛忽然就凝重了起来,基米尔红了眼眶,眼泪湿漉漉打着转.

    我没有强迫你……

    他这么说着,声音软糯,委屈得很,但也没有什么说服力.

    这种事情的处理向来以学生的说辞为主,他是大天使,权势在上,当事人的意愿往往暧昧难当,何况他确实留宿了,又有证据在.

    她真的愿意吗?他忽然就不确定了.

    莉莉娅本想装傻,但基米尔也不是好骗的,一个原本的备用选项忽然被放到了台面上,她给不出解释.

    基米尔甚至没有问她为什么,他只摊开了手,尽量平静道:把钥匙还给我.

    莉莉娅不说话,她抬眼看他,心脏却在颤抖,心里委实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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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r     钥匙他从来都是贴身携带的,除非是昨晚那种情况,否则不可能弄丢的,能接触到的只有莉莉娅,上床这事之前显然发生过,虽然不见得真的有性行为.

    收好钥匙,小姑娘依旧是一言不发,基米尔的视线在试管上转了转,心里难过得要命.

    你就算不这样,我也会帮你的啊.

    莉莉娅是不信的,她警惕地瞧着他,生怕他忽然冒出一句:既然如此,不假戏真做就太对不起我自己了.如果是她,显然会有这种报复心理.

    但基米尔没有,他只是很伤心.心脏裂了一道缝,那种又疼又麻的感觉自胸口传到了四肢百骸,深入骨髓.

    惩罚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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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惩罚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钥匙失窃是大事,学院把这事硬是压了三天,内部处理是个对彼此都好的做法,一旦往上报了,大家一年的奖金就都要泡汤了.

    可三天已经是最后时限,再往下拖,谁也担不起这责任.学院会议上,众人已是耐心耗尽,会场吵吵嚷嚷,怎么也得不出个结论.

    基米尔到场时就见大家群情激奋,商讨的方向已经从找钥匙变成了如何惩治罪魁祸首.

    依我看监禁还是太轻了,最好是把翅膀折断,丢进炼狱里去.

    还是丢人间好,一点法力也使不上,看是要怎么活下去.

    可不是嘛,上次被扔进人间的天使是个什么下场来着?

    伊塞安爱极了这种场合,他缩在角落里,凉凉接道:似乎自杀了呢.

    众人一片唏嘘.

    另一头,基米尔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演讲台前,伴随着话筒被拿起时足以穿透耳膜的刺耳噪声,基米尔清了清嗓子,对瞬间安静的会场感到非常满意.

    钥匙找到了.他淡淡然说道.

    像是投进了石子,涟漪般的喧嚣扩散开来,大家都在消化这个消息,但也说不上是喜悦还是愤怒.直到台下有人喊道:是谁拿的,查出来了吗?

    基米尔闭口不答,议论声复又响起,依旧是要求严惩,呼声一阵比一阵高.只有伊塞安,惊讶之余便盯紧了台上的人,脸上是种玩味的审视.

    我们的大天使虽然在莉莉娅面前智商为零,但其他时候还是很靠谱的.

    他就那么耐心听着,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直到校长走上台,委婉问道:是学生?

    嗯.基米尔点头.

    这个结论牵起了众人积压已久的愤怒:学生?不能包庇!要开除!

    大家别急……基米尔望了望台下,慢悠悠拿起话筒,开始了他准备好的长篇大论.

    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开除这种做法显然不合适……学校的职责应当是教导学生,一出什么事就急于撇清关系不是什么负责任的做法……更别提那些残忍的处罚了,你我都知道那对于孩子的教育没有任何积极影响,纯粹是毁掉一个人……出事之前可以威慑警告,出事之后,这些就都不适用了……既然钥匙已经找到了,再去追究学生也就没有什么必要了,我这个当事人认为可以就此结束,不知道你们的看法是什么样?

    大家一时惊呆了,一件如此严重的事就这么被他似是而非地带过了.末尾那话还很讽刺,似有若无地暗示着某些人不必要的操心.

    但是,是谁最早在那里要求严惩的?是谁非得说不是自己弄丢的,而是被人偷的,把自己的保管责任撇得一干二净的?

    基米尔站在台上,淡定地接受众人的注目礼,以及委婉的谩骂.会场乱得可怕,好在校长适时打破了这难言的场面:你说的我基本赞同,除了一点.

    他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带着种不容违抗的强硬态度:你说不追究?但那是不可能的.承担后果、并且略施惩戒是很有必要的.惩罚本身也是教育的一种方式.

    基米尔并不回答,他打定了注意要死扛到底.校长也不退让,短短的咒语过后,空气里浮现出了一根鞭子:十下,一下都不能少.

    基米尔:……

    他还想说什么,不知何时来到身旁的伊塞安忙拉了拉他的衣角,趁着两人僵持不下,他接过鞭子,塞到了基米尔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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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出了会议室,气氛显得很沉默,伊塞安有些好笑地望着他,问道:难道是莉莉娅?

    基米尔没有理会.

    伊塞安又笑,他眨了眨眼睛,明知故问着:你平时那么谨慎,又明哲保身,这次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我们的大天使闭了眼,像是要逃避什么一般,眉眼间满是疲惫.

    伊塞安显然说中了他的心事,他不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这种未知委实可怕.无论是人品还是自控力,他对自己都没有把握.

    我好像做了很多错事.大天使对着空气忏悔道.

    伊塞安:……

    小天使收起了笑容,他沉思半晌,终于迟疑着开了口:我其实不是很喜欢莉莉娅.

    基米尔一点也不意外,只问道:为什么?

    因为她很像那种会利用自己的美貌谋取利益的人.

    是吗?

    对方很敷衍,小天使也不满意自己的解释.他又思考了会儿,这才补充道:或者更具体一点,她在利用你对她的喜欢.

    学院的夜晚依旧漫长,两个小姑娘坐在天台上吃冰淇淋,身子冻得瑟瑟发抖,舌尖完全尝不出味儿.

    好吃?

    好吃.

    香草味的?

    草莓味的.

    如此没有营养的对话进行了半个小时,莉莉娅终于打起了喷嚏:我觉得我要感冒了.

    玛丽哭丧着脸:我们为什么要吃冰淇淋?

    为博取某人的同情心.

    玛丽自然是不懂的.回了楼下,隔着老远就看见基米尔和伊塞安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口,玛丽在打饱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小姑娘塞回了房间:你快睡.

    啊,发生了什么?

    明天再和你说.

    莉莉娅酝酿了下情绪,转过身时眼泪汪汪呼之欲出.

    你别哭.基米尔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冷,预防性提醒道,我们得谈谈.

    莉莉娅的视线在伊塞安身上转了转,心脏不轻不重地沉了一沉.有这家伙在,她的计策能不能施展还是个问题.

    她便开了门,沉默地坐到床上.接下来和她想的一样,基米尔问她用了几次钥匙,都做了些什么.

    你得事无巨细地告诉我.他给了伊塞安纸和笔,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到她对面.典型的审问架势,白纸黑字,无法翻供.

    莉莉娅不开心,很不开心.

    她耷拉着脑袋,快速思考着撒谎糊弄过去的成功率有多大,以及基米尔到底帮没帮她.

    我会怎么样?她问.

    这个我没法回答你.

    基米尔太生硬,莉莉娅不喜欢.

    僵持许久,小姑娘鼓了鼓嘴,决定赌上一把.

    你确定要让他听?她指了下伊塞安,语气里带着点挑衅.

    伊塞安笑得云里雾里,倒是基米尔愣了愣,心有不安地猜测着她在暗示些什么.

    你……你先说.大天使莫名紧张.

    哦,莉莉娅失落地叹了口气,半真半假道,就是在体育馆,希尔的演讲过后,你被几个学生打了,晕过去一个星期,医生说你很有可能醒不过来,我就……

    她边说边注意两人的神情.这事是真实发生的,她说起来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倒是基米尔和伊塞安一脸困惑,俩人面面相觑着,完全不觉得会有这种事.

    我在体育馆?我为什么要去?基米尔问.

    会议是例行会议,每天下午都有,不可缺席.并且他对希尔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至于翘了会议特意去看.

    我不知道啊,莉莉娅摊了手,你们相信我.我还记得打你那几个学生长什么样呢,你是不是给了他们不合格?

    基米尔呆了一呆,伊塞安转头问道:真有这事?

    是有这事.

    只用了一次吗?伊塞安问.

    还有一次,莉莉娅说,但情况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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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

    这是第三次?

    为什么这次变化这么大?你在什么事上做了改变?小天使追问道.

    大概……莉莉娅转了转眼睛,福至心灵道,我邀请他来我房间?

    基米尔:……

    他适时打断了俩人的对话,欲盖拟彰地清了清嗓子:今天就到这里吧.

    伊塞安不满地看着他,基米尔一副要赶人的样子,小天使没办法,只得从椅子上跳下来.老大不情愿地挪了两步,他又忽地停住了.再转身时那一双眼睛亮得发光:哎呀,差点忘了,还有鞭刑呢.

    啥?小姑娘惊呆了.

    长老会给出了惩罚.伊塞安指尖一点,条例便跳了出来,每一下都有计数.

    基米尔:……你那么兴奋是做什么?

    莉莉娅不知道十下算不算多,但那一定很疼.她在看到基米尔手上的鞭子时,眼里就条件反射地泛起了泪花.

    我们也没办法.基米尔连忙辩解道.

    他显然是紧张的,并且他很清楚一点,如果莉莉娅拿那天晚上的事做威胁,那他根本没有自我澄清的余地.他没有向长老院说出莉莉娅的名字,多少也是有这方面的考量.

    他望着她,眼神戒备而警惕.他以为她至少会争辩一下,但没想到,莉莉娅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便乖乖在桌上趴了下去.

    好吧.小姑娘抱着早点结束、并且自己确实有错的心理,没有什么挣扎地妥协了.

    她把头埋在臂弯里,裙摆翘起一个弧度,轻薄的布料稍稍摇了摇,这才堪堪停住.

    基米尔有些意外,他下意识盯着她看,呼吸却没来由地急促了起来.握着鞭子的手紧了紧,好半天才慢慢松了开来.他想不明白,明明错的是莉莉娅,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备受煎熬.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犹豫对莉莉娅来说只是一种折磨,小姑娘等了半天也不见有动静,她把脑袋移了移,望了眼身后的基米尔.

    基米尔猝不及防接触到她的视线,一下子颇有些狼狈.他轻咳了下,不大自在地开口说:还是让伊塞安来吧.

    哦不,莉莉娅轻呼了声,接触到小孩暧昧难当的笑容,小姑娘生生打了个寒颤.

    整个过程慢得可怕,鞭子呼啦挥舞的声音响亮极了,风声伴随着皮肉鞭打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莉莉娅咬着牙,自始至终都没有哼一声.

    而基米尔在第一下过后就离开了房间.

    他发现自己见不得这种场景,他的心紧得发颤,手心里全是汗,脑子一片空白.他甚至有些站不住,只得蹲在门口,茫茫然盯着地板.胸口很凉,凉得发慌,某种愧疚和不忍交织着,蛛网一般把他缠得死死的.

    直到伊塞安开了门,小天使看样子心情不错,还顺带夸了句:你的莉莉娅真能忍,一声不吭的.

    他看着基米尔抬头,那迷茫却又湿润发红的眼睛成功让他闭了嘴.小天使叹了口气,一句你呀在口中踌躇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去.

    你没救了.离开前,伊塞安这么说道,附带翻上天的白眼.

    智商下线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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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商下线

    基米尔进去时小姑娘已经趴到了床上,脑袋埋在枕头里,看不清楚状况.

    莉莉娅?基米尔推了推她.

    身下的人儿毫无反应,长发铺散在枕边,软趴趴垂着,看起来了无生气.

    你怎么了……你哭了吗?

    莉莉娅自然是哭了的,她觉得很丢脸,忍耐许久,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溢了出来,把枕头打湿了一大片.

    基米尔还没有见过如此沉默的小姑娘,一时只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着.

    我给你带了药,加上治愈术十分钟就能好.他试图转移话题,要不要叫玛丽过来帮你抹.

    不.莉莉娅忙拒绝.为什么大家总觉得同性之间就不会尴尬呢?她可不这么想.而且……

    玛丽治愈术考试不合格.

    基米尔:……

    你来吧.为了显示自己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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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抱有其他心思,莉莉娅还多余地补充了句,你是大天使.

    基米尔:……

    世人对大天使的盲目信任可真是要不得.

    裙子被撩起来,露出纯白的内裤.那挺翘的弧度诱人可口,他只轻轻碰了下,莉莉娅便疼得抖了一抖,臀肉绷紧又松开,某人一下子乱了心神.

    轻点儿啊.小姑娘吸着气.

    对不起.基米尔颤巍巍道过歉,这才捏着内裤的边缘,小心翼翼地褪了下来.

    他并不敢全脱,只把内裤卡在大腿根那,腿间阴影笼罩着,什么也看不清……完全是毫无必要的避嫌心理.

    药膏很凉,贴在皮肉上冰凉凉的,缓解了鞭打过后的燥热.基米尔并不敢多揉,只稍微拨开了药,便收了手重新去沾.

    圣光笼罩,朦胧间温度升腾着,那明明是非常圣洁美好的一个画面,他却压根不敢看,只撇开了脑袋,走神地思考着医院的工资有没有比学校高、新年要不要订报纸诸如此类无关紧要的问题.

    于是,在大天使明显的敷衍了事下,没有充分摸匀的药膏化开了,顺着臀缝一点点滑了下去.

    基米尔?感觉不对的莉莉娅出声叫了他.

    基米尔回过神,呆愣间只感到冷汗都出来了——说明书上清楚写着不能碰到粘膜.

    我……某人来不及解释.

    莉莉娅感到自己的臀瓣被掰开了,微凉的手指摸过后穴.他的手大概有些抖,反复了几次才制止了液体的下滑.

    莉莉娅:……

    不能,不能碰到……那个,所以……

    莉莉娅觉得自己的思想大概有些偏差,她怎么能怀疑大天使的行为呢?那是神座前高高在上的人,无欲无求,慈悲而完美.

    你见过神吗?她忽然问了句.

    这话没头没尾,周围的空气却是凝固了.

    莉莉娅半天等不到回答,便抬起脑袋看他.床边的基米尔脸色苍白,完全没有了刚才面红耳赤的慌乱.

    无视了快要风化的某人,莉莉娅爬了起来,顺带把掉落的内裤踢开,睡裙及时垂落,遮挡了腿间的风光.她揉了揉屁股,基米尔的圣光治愈可不是盖的,疼痛和痕迹都消失了,小姑娘现在完好无损.

    她便在床沿坐下,乖巧地仰头看着他.

    基米尔发现自己很难把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她看起来并不难过,眼角眉梢还带着笑,那笑容有点玩味,带着点报复性的快意,但又很天真,蓝眼睛一眨不眨,回视的目光不带一丁点闪避.

    她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基米尔发现自己思维混乱,完全理不清头绪.

    我已经帮你搞定钥匙的事了,你能把……他咬住下唇,略过了那个词,倒掉吗?

    莉莉娅耸了下肩,把试管塞回了他的口袋里.

    晚安,基米尔.

    晚安,莉莉娅.

    小姑娘睡得很好,大天使却是在神殿里跪了一晚上.那些爱慕和欲望交织着,他甚至不知道该向谁诉说.

    黑暗里他打开忏悔室的窗,那些祷告飘进了他的耳朵里,他听见了爱而不得,听见了杂七杂八的淫念.神说,情欲与圣灵相争,而他并不敢把自己的心放到祭台上,供众人审视.

    期末考后便是新年假期,两个破天荒没有挂科的小姑娘在酒吧里举杯庆贺.

    这玩意儿一点也不好喝.玛丽抱怨.

    我也觉得.

    但是一杯可贵可贵了,莉莉娅还是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一个小时过后,耳边还是震天响的音乐,伊塞安凑在她眼前,嘴巴一张一合像条金鱼:你疯了吗?那是谁你就随便跟人走?

    小天使看样子很愤怒,软软的卷毛都要炸开了,他在唠叨着些什么,口水直往她脸上喷.

    玛……丽呢?莉莉娅抹了把脸,问道.

    被她姨妈接走啦,伊塞安根本是用吼的,未满20岁不得进入酒吧,你们被举报啦!

    啥?莉莉娅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不是满18就可以了吗?

    伊塞安翻了个白眼:你法学概论重修了吗?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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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

    莉莉娅没能说完,她的视线往上挪了挪,看到了应该是一路跑过来所以气喘吁吁的基米尔.

    你的翅膀坏啦?她还开了个玩笑.

    这边禁止飞行.

    她被拎了回去,基米尔一直和工作人员道歉,这才免去了混入学校酒吧可能带来的处分.

    我不是混进来的,他们根本没有检查证件.莉莉娅抱怨道,再说,你比我还小,他们怎么不拦你?

    我是大天使!

    眼看着就要吵起来了,基米尔忙把俩人分开:你们有完没完?

    莉莉娅还没来得及开口,伊塞安便抢先告状:她想和一个肌肉男约……

    他才刚开口,莉莉娅便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没有的事!

    她抱住挣扎不休的小天使,匆忙回头解释了句:断片了,忘记了.

    基米尔被这过分迅速的反应惊呆了,不确定道:这是借口吧?

    废话!不用怀疑!伊塞安挣脱了钳制,毫不留情地敲了基米尔一下,你的智商去哪了?

    基米尔看向莉莉娅,莉莉娅无辜地摊了手.

    小白兔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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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兔

    基米尔觉得自己需要一点时间来消耗一下这个消息,无奈两个小孩在他耳边吵吵闹闹,他只得打发了伊塞安,再送莉莉娅回去.

    夜晚的校道人烟稀少,小姑娘不知在开心些什么,步伐轻快,几乎要跳起来了.反倒是基米尔,暗自跟在后头,斟酌着说教的词句.

    这一思考便是一路,当两人站在宿舍楼下时,他才开了口,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你不能去酒吧……

    他还没说完,莉莉娅便飞快地接道:我知道,我还没满二十不能进去.

    而且,你不可以和陌生人随便回家.

    这我不记得了.小姑娘卷了卷垂在胸前的长发,又忽地松开了.

    基米尔愣神地看着她,莉莉娅回了头,等了会儿,这才问道:你就没有别的要说的?

    什么?

    小姑娘无所谓地挥了挥手,转身上了楼.

    莉莉娅是真的断片了,而且也不喜欢酒.

    回了宿舍她便去洗澡,清水和香波冲去了酒气,精油揉在发间,带着花朵甜腻的气息.这样才对嘛,莉莉娅想着.肌肉男?这完全不是她的品味.

    恍惚间有人敲了门,很是犹豫的样子,轻轻敲了下,隔了许久才继续,以致她几乎要以为那是错觉.

    谁呀?

    拉开一条缝隙,就见基米尔站在门口,他大概就没离开过,直到此时还在先前的话题上打着转: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莉莉娅看样子想翻白眼,她的眼皮抬了抬,接触到对方小心试探的眼神,忽然就改了主意.

    你觉得,小姑娘歪了下头,反问道,是什么意思?

    她狡猾地把问题抛了回去,这让基米尔本就忐忑的心愈加慌乱了.

    他鼓了鼓嘴,颇有些自暴自弃: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啰嗦?

    莉莉娅想了想,自己那话确实可以这么理解,虽然她的本意是你怎么还不表白?

    见小姑娘没有回答,基米尔有些着急了:我也不想这样的,我只是担心你……我道歉好不好?你别不理我.

    莉莉娅眨了眨眼,对这发展感到些许诧异.

    她思考得太久,基米尔简直要发疯,他的拳头无意识攥着,眼睛里不知为何晕湿着水汽,整个人看起来紧张而憔悴.

    嗯……莉莉娅拉开了点门,觉得这么待着也不是个办法,你要不要进来?

    基米尔没有多想,门在身后被关上,他的小姑娘按着门把手对他笑了下.那笑容有些玩味,带着种过分闪亮的期待.迟来的本能终于冒了上来,某种危机意识令他心里发憷.

    你……

    她的手搭在他胸口,语气轻飘飘的: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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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大天使会有心灵感应.

    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基米尔忙制止了她:别.

    为什么?

    某人满脸通红.

    天使回应人间的祈祷,大天使则是神最亲近的使者,纯洁至善,他的心应当空白得如白纸一般,但他没有把握.

    试试嘛.莉莉娅撒了个娇,动作却是不容置疑.

    她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头上,又伸出爪子按在他胸前.圣光立时浮起,周身朦朦胧胧仿若云端.

    基米尔抗拒到不行,但这是大天使的职责所在,安抚毛毛躁躁的小天使,所有一切都不由他控制.他看见了莉莉娅新鲜跳动的灵魂,和他见过的那些都不太一样,过分活跃了些,被圣灵的气息压制着,这才勉强循规蹈矩着.

    他试图挣脱,但这需要一点时间.莉莉娅的视角却是直接望进了他心里.

    她看见自己的辫子,自己的衣领,看见深夜的窗口和昨晚的睡裙,还有他在神殿徘徊的许多个长夜.

    莉莉娅!基米尔看样子有些生气.

    小姑娘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步.

    对方于是缓和了声调:你看见什么了?

    莉莉娅并不回答,只抿了抿唇,视线落在地板上.

    你不说我回去了.一个没有丝毫作用的威胁,小姑娘依然沉默着.

    僵持间只听滴答一声,是牛奶热好了,她抬头望去,视线跳过窗子落在远处的钟楼上.

    你不能走.她忽然说道,警戒还没撤.

    基米尔愣了愣,一股寒意后知后觉地冒了出来.时间过了十二点,但钥匙早已找到了啊.

    思维回笼,大天使蹙了眉.

    下达指令是件麻烦的事,需要大家同意,程序复杂,过程麻烦.维持指令却是轻而易举,毕竟废除现行制度总是危险而不可接受的.这种事情一旦妥协,就很难争取回来了.

    基米尔很无奈,站在门边进退不得着.莉莉娅也没有让他难堪,她去柜子里找了找,翻出了浴巾和大号睡衣裤:换洗衣物放烘干机吧,明天就能好.

    大概是上次过夜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这次大天使非常戒备:我睡地上.

    没有床垫给你.莉莉娅并不留情.

    她往床铺里挪了挪,空出一点位置,补充道:也没有多的被芯.

    于是俩人只能挤在一起.

    大天使规规矩矩闭上眼睛,小天使却靠了过来,脑袋碰着他的肩头:睡前不祈祷?

    他翻身看她,视野里是模糊的轮廓,黑白交接着,勾勒出少女的身形.

    莉莉娅说:我睡不着.

    这其实是个非常明显的暗示了,意味着他们应该放弃睡觉这个选项,起来做点别的什么.

    可我们的大天使这么回答:你别动,很快就能睡过去.

    莉莉娅:……

    她自然没有听他的.

    小姑娘又往他那里靠了靠,闻见了自家沐浴露熟悉的气息,茉莉和铃兰,纯净可爱.

    她摸了摸他,并没怎么抬起手,只够到他的腰际.

    莉莉娅?

    对方声音有些含糊,嗓音压低着,掩藏着什么一般.

    莉莉娅没有理会,她自顾自摸到他后腰,心里有种特别的悸动.但在她试图把手伸进他裤子里时,基米尔制止了她.

    别这样.他轻声说.

    为什么?莉莉娅象征性地问了句.

    睡裤松松垮垮,很容易便拉开了,她的手顺着往下,摸到他并不怎么柔软的屁股,那里结实细腻,带着饱满的弹性.内裤大概扔进洗衣机了,他睡裤底下什么也没穿.

    但对方似乎不大愿意,他握住她的手腕,想把她的手拿出来.

    莉莉娅又把自己往他那里靠了靠,认真地保证道:我不会像上次那样,你别担心.

    不是……基米尔推了推她,在他这么做时,她察觉到他硬了,下面戳在床单上,他还小心避开了她.

    你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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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己在做什么吗?他问.

    莉莉娅觉得有点不对了,她在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单纯的小白兔?

    这个念头可笑地飘在天花板上,小姑娘一时只感到心情复杂.她摸到他腿间,握住那根性器,捏了一捏,在听到对方克制的吸气声时,她略带疑惑道:你怎么还不射?

    基米尔:……

    拒绝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叁w点NyuzhaiwU点

    拒绝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12.拒绝

    莉莉娅是很主动的,她知道大天使在这方面可羞涩了.她便没有等他的回答,只后退了些,扒拉着那碍事的裤子往下拽,边拽还边温柔地安慰了句:你别怕.

    基米尔:……

    黑暗里她看不清他绯红的脸颊,但他没有再制止她了.

    小姑娘跪在他腿间,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基米尔便坐了起来,他抱住她,身子压了上来,急促的呼吸掠过鼻尖.他亲了她,虽然动作突然了些,但那吻还是相当珍重的,小心地贴着,湿润而柔软.

    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跳,沉重有力,还有那性器,他似乎控制不住这种反应,那玩意儿硬邦邦戳在她腿上,是个很难忽视的存在.

    莉莉娅胡乱回应着他的吻,手却不安分地探了下去.毛茸茸的耻毛上是挺立的柱体,她又往下勾了勾指头,摸到两旁沉甸甸的囊袋.

    基米尔停了停,他还抱着她,但整个人都有些僵硬,神情不安地猜测着她的想法.

    莉莉娅?他问了句,刻意压低的嗓音显得有些沙哑.

    莉莉娅只漫不经心应了句,指尖绕着柱体,像在玩弄一个有趣的玩具.

    大天使定了定心神,没什么把握地解释了句:这是正常的反应.

    我知道.莉莉娅回答,我生理卫生是满分.

    基米尔:……

    既然你知道,他还在试探她,握着她的手腕,傻兮兮问了句:那你这是要做什么?

    莉莉娅觉得好笑,这家伙为什么不能以普通人的心理来衡量她?都这样了,还能是做什么.

    她于是回答:了解一下异性的身体结构.

    这明显是个玩笑,但基米尔大概率会当真,小姑娘不等他开口便把人推回了床上,分开双腿骑了上去.

    我敢保证,这方面我知道的比你多.她带着莫名骄傲的语气,信誓旦旦地确认道.

    她屈起他的膝盖,一只手划过囊袋,往后摸了进去.

    基米尔问:你想做什么?

    听说这样会很舒服.

    什么?

    刺激前列腺.

    基米尔:……

    别动.莉莉娅制止了他想要起身的动作,伸手从床头柜里掏出了润滑剂和安全套.

    基米尔:……

    他果真没动,虽然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复杂.

    你真要这么做?他问.

    你不愿意?

    基米尔摇了头.很认真的,一心一意地摇了头.

    莉莉娅感觉不太好.

    当他拒绝她时,大天使的威压又冒了出来,气氛几乎是一瞬间沉重了下去,那些晦暗不明的情绪混杂在黑暗里,毫无应对之力的小姑娘慌忙松了手.

    她去开床头灯,指尖颤抖着,身子还有些跪不稳.可当灯亮起来时,那种压迫感却是一点也没有减轻.

    她便缩进被子里,把脑袋都蒙了起来.

    莉莉娅?

    对,对不起……小姑娘的道歉磕磕绊绊带着哭腔.

    基米尔呆了一呆,某种凉意几乎是当头罩下,他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学院规定里明文禁止大天使和下位者发生关系.

    当然得禁止了,这是多么可怕的情况,只要他想要,她根本没法说不.

    基米尔觉得胸口凉得彻底,他也没有安抚她,换好衣服后,他坐在床边,隔着被子摸了摸她.她的身子还在发颤,像是冷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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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了,那细微的反应逃不过他的眼睛.

    我喜欢你.好半天,基米尔开了口.又说:对不起.

    他似乎想要离开,莉莉娅忙露出双眼睛,小声挽留道:你不能走啊,会被发现的.

    基米尔犹豫了下,还是坐回了地上.他趴在床沿,望着被子里那双蓝眼睛.

    她像是躲在洞穴里,他想着.

    而莉莉娅费力地劝着:你别伤心……我没有害怕.就是,就是……

    基米尔伸出手,小姑娘稍稍握了一下,又飞快地缩了回去.

    俩人间沉默着,就在莉莉娅以为他会放弃时,我们的大天使开了口,很慎重地决定说:我以后不会拒绝你了.

    莉莉娅:……

    她虽然还在抖,眼睛却是亮了起来.

    哦,真的吗?

    基米尔点点头,掌心浮现出她看不懂的契约符文:等你毕业,我们再交往.

    莉莉娅:……

    小姑娘立刻把被子盖了回去,制止了他的进一步施法:我不要!

    大天使显得很意外,那些符文又落了回去,他尴尬地摸摸鼻子,问道:为什么?

    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他愿意等,她还不愿意呢.

    你这样我还不如去找肌肉男呢.小姑娘埋怨了句.

    基米尔:……

    想想也是,凭什么要她等他呢?大天使失落地趴了回去,把脸埋在被子里.

    归根到底还是追求不够,他想着.

    你会和其他人交往吗?他问.

    不知道.小姑娘回答.

    大天使叹气.

    莉莉娅又问:你真的不行吗?

    基米尔:……

    什么行不行的,他红了脸,尽量严肃地解释说:学院规定了我们之间不能发生关系.

    可惜莉莉娅从来都把学院规定当耳旁风,并且非常乐于破坏它.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非常有趣的计划,虽然明面上她还是显得很遗憾.

    那好吧,她指了指地板,语气却是轻快极了,你睡下面吧.

    啊,老师好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叁w点NyuzhaiwU点

    啊,老师好

    看到新学期名单时,基米尔内心是崩溃的.窥镜理论不好学,愿意选的人很少,尤其莉莉娅,他从来没想过会在名单上看到她.

    你真的要选这门吗?他委婉而为难地劝道,我是建议数学好的人再报……最后是要考试的,不算平时分,我没办法放水的.

    这话满带轻视,莉莉娅也不恼,只眨了眨大眼睛:真的不行吗?

    某人移开了视线,不太确定地重复着:不行.

    哦,小姑娘叹着气,不无遗憾道,但是其他课都满了.

    基米尔很纠结,喜欢莉莉娅本就不对,但他总自欺欺人着她不是他学生.可现在倒好,伦理的天平开始倾斜了,某个不怕死的小姑娘还在天平上蹦蹦跳跳踩着秤砣.

    你真不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他问.

    莉莉娅摊了手:反正你不敢.

    于是,她明目张胆地挑战着他的神经,而大天使并不退让.

    课很难,小姑娘听不懂,百无聊赖间只撑着下巴,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的人看.

    她觉得他认真讲课的样子很帅,指尖轻敲黑板的动作非常迷人,还有那嗓音,低沉轻柔催人欲睡……总之,她在思考一切与课堂无关的事情,神游得毫不掩饰.

    基米尔终于打算提醒她了.看书,看黑板,而不是看他.

    但当他抬起眼睛时,却见小姑娘不知何时趴了下去,正和旁边的男生窃窃私语着.俩人拿书本挡着,脑袋躲在课桌后,一个让他很不开心的距离.

    你再看下去他就要脸红了.

    坐在莉莉娅旁边的是一位叫亚瑟的男孩,他调侃着莉莉娅,而莉莉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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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我这是专心听课的表现.

    那你说说看他讲了什么?

    窥镜理论.

    什么是窥镜理论?

    我也不知道.

    基米尔看了他们好几次,但俩人毫无察觉,聊天聊得甚欢.

    终于,他受不了了,粉笔被扔进盒子里,他生气地质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教室静了一瞬,目光纷纷往这边投来,小姑娘抬起脑袋,看样子有些惊讶.

    并且,伴随着警告,学院条例砰的一声凭空跳了出来,牛皮纸展开在空中,戒尺摇摇晃晃落在了课桌上.

    教室里响起了嗤笑声,小姑娘呆滞地坐着,脸上还是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

    是我的错,亚瑟慌忙站起来,道歉道,您惩罚我吧.

    又是一阵起哄.

    基米尔冷着脸,他倒也没想到会这样,生气归生气,他并不想体罚学生.只可惜学院条例不受人控制,冷冰冰的规则摆在那,谁也无法消除.

    莉莉娅连头都不敢抬.

    您要打我吗?她轻声问道,完全是眼泪汪汪.

    基米尔没有回答.课还在上,他不应该在无关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他便拉过她的手,戒尺打了三下,小姑娘试图挣扎,却被紧紧攥着缩不回去.

    之后的课堂依旧紧凑连贯,但说了什么莉莉娅没有一点印象,她趴在桌上哭,觉得非常丢脸.亚瑟悄悄安慰着她,但她丝毫搭理的心思都没有了.手心红通通,那种疼很麻,稍微一动就是针刺般的痒意.

    下课铃一响她就跑了出去,也没跑多远,她不愿顶着泪水见人,只得躲在厕所隔间里平复心情.

    她听见班里的女同学在讨论这事,立场无一例外都很一致:课上得那么无聊还要人听,要不是被调剂过来,谁会愿意选呀?

    之后的课她都没有去了,一大清早第一节,要不是为了某人,她宁可窝在床上睡懒觉.

    基米尔按规定给她发了警告,上书旷课一次扣10分,旷课超过三次总评成绩不及格.莉莉娅理都没有理.

    她去找了教务主任申请换课,得到了其他课程全满,暂时无法更换的答复.小姑娘乐观极了,挂科是常事,大不了重修.

    对她来说,重要的是即将到来的春季舞会,小姑娘盼望着能够借机解决人生大事.毕竟到了高年级还是处,不是丑就是书呆子,她可不想被人这么议论.

    她收到了好几份邀请,最后还是选了只有一面之缘的亚瑟,毕竟高大阳光还很帅气,能够充分满足她的虚荣心.

    玛丽就惨了,一份邀请都没有,连着几天躲在屋里,逃避一切与舞会有关的话题.

    你真的不参加吗,莉莉娅劝着,有免费的甜点和酒水.

    我不要当墙花!玛丽关了门,把这戳人痛处的好友拒之门外.

    莉莉娅挠了半天门,终于还是放弃了.回寝室时却见自己门缝里塞着一封信,依旧是学院警告,基米尔的字迹端正清晰:你已旷课两次.

    莉莉娅把信揉成一团,以一个标准的抛物线扔进了房间另一头的垃圾桶.开心地比了一个耶,转身要去关门,却见信的主人站在走廊不远处,正神情复杂地望着她.

    小姑娘讪笑着,略略低了头,装作没看见般合了门.

    莉莉娅!某人气极了.

    莉莉娅一副才注意到的样子,悻悻然抬起脑袋:啊,老师好.

    补课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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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课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14.补课

    我并不想,并不想这样,某人一板一眼道,但你触犯了条例,惩罚是自动生成的.

    这我清楚.

    俩人间静默着,好像自那堂课以后,有些事情就不一样了,基米尔有些许后悔,但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他的视线往下落去,停在小姑娘捏着的袖口上,迟疑半晌,他关切问道:还疼吗?

    莉莉娅把手往背后缩了缩,摇了摇脑袋.

    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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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看?

    小姑娘还是摇头.

    打个手心而已,能有什么事,倒是对方如此上心,弄得她有些害臊.

    我没那么娇嫩.莉莉娅说,而且过去很久了.

    明显疏远的客套让大天使闭了嘴,小天使还想赶人,扶着门框问:我进屋啦?

    基米尔:……

    他制止了她关门的动作,深吸了口气:你已经落下两节课了.

    他给了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看望理由:现在有时间吗?我给你再讲一遍.

    莉莉娅诧异极了,她逃过无数的课,倒是第一次听说有老师要给学生单独补课的.

    这样不对,莉莉娅叹气,却也还是拒绝,我不能占用你的时间.

    有什么关系.大天使显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还宽容地笑了笑,表示自己很愿意这么做.

    于是,小姑娘被按在了书桌前,生无可恋地被塞了本讲义.基米尔则坐在她旁边,试图把知识一股脑填进她的脑海里.

    你看这是条曲线……

    渐渐的,那些词句飘了起来,以不连贯的形态浮在耳边,视野里黑一片白一片,困意来得毫无悬念,小姑娘难受极了,她挣扎着,试图扯回自己的意识,却每每败给了睡眠之神.

    过了会儿,基米尔也不讲了,他看着她小鸡啄米般打瞌睡的样子,内心无比震惊——这是一对一教学啊,这样也能睡过去?

    某种挫败感深刻地压覆上来,大天使垂头丧气地趴了下去,盯着近在咫尺的莉莉娅看.

    小姑娘睡得并不安稳,她的呼吸很浅,睫毛时不时颤抖着,小脸压在手臂上,脸颊鼓起,底下的唇瓣略微张着,露出里面粉嫩的轮廓.

    基米尔看了一会儿,目光落在某处.突然,他鬼使神差地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她半张着的小嘴.

    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着嘴唇,莉莉娅本能地含了进去,还困惑地吮吸了下.

    大天使受到惊吓般抽回了手,心跳骤然加速.

    指尖仍旧残留着温暖湿润的触感,那种柔软几乎令人心悸.他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目光变得呆愣而直接.那一口像是含在他心里,他晃神得厉害,好一会儿才慌乱地站起了来.

    他的目光在空气中转了转,可设想中的条例并未出现.

    想想也是,规则只针对学生,而作为大天使的他被允许贯彻自己所有的意志,且不受任何限制.

    当他意识到这件事后,莉莉娅在他眼中就不大一样了,她不再是一位需要费心讨好的对象,而变成了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的……好吧,如果他真能这么想就好了.

    莉莉娅显然是妖精,我们的大天使得出了这么个结论,稀里糊涂地关了门落荒而逃.

    莉莉娅的小脑袋瓜里每天都在想什么呢?作为钢铁直男的大天使显然不理解.

    她在想要做什么样的头发,舞会上穿什么样的舞鞋,定做的礼服什么时候可以取.她还买了一个能够容纳三立方米物体的空间袋,往里面塞了香水、香氛蜡烛、泡泡糖、内衣裤、睡裙以及各种安全套、指套、润滑剂、震动棒.

    她打定主意要给自己一个完美的第一次.

    如果基米尔在这,他大概率会告诉她,性不应该是目的.但谁知道呢?反正他不在.

    玻璃心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叁w点NyuzhaiwU点

    玻璃心

    舞会对基米尔来说有些无趣.作为必要的社交,他无法缺席,只得在音乐厅隔壁的餐厅里和同事们喝酒聊天打发时间.

    作为过来人,我建议你还是把考试难度降一降.某前辈推心置腹着,别老跟学生过不去,等到下学期选课人数不够,课程被迫取消时,可有你哭的.

    这话一出,众人都纷纷附和:是呀,你成绩打高一点,教务处那边也好看.

    基米尔叹气,他显然是两头不讨好,最近又是诸事不顺,思来想去,我们的大天使觉得都是莉莉娅的错.

    是啊,问题只能是在莉莉娅身上.这姑娘要是能乖乖上课,按时交作业,考试考个及格,他的人生应该会好过很多.

    另一边,我们的罪魁祸首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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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开心极了.亚瑟和她跳了第一支舞,后面不断有人过来邀请、交换舞伴,曲子一首接一首,她就没有停下来过.直到校长走到舞池中央,敲了敲杯子,开始了他的长篇致辞.

    今天,是我们建校xxxx周年,我们在此举办舞会……

    那些听过无数次的历史故事再次在耳边响起.自然是热血沸腾的光荣往事,只是,无论是多么精彩的过往,被一遍遍重复提起,到最后也会显得无趣.

    洗脑一般的词句空洞乏味,莉莉娅正走神着,就见亚瑟不知何时挤到了她旁边,他冲她笑了笑,牵过她的手带着她悄悄离开了人群.

    舞池外是空无一人的大厅,乍一出去还觉得冷.俩人跑过一整排的廊柱,经过无数的窗子和座椅.羊皮舞鞋敲打着地面,在空旷的长廊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应和着她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紧张而兴奋.

    大门被推开,黑夜像幅画卷,展开在长廊的尽头.

    他们终于停了下来,亚瑟松开手,莉莉娅喘得不行,她撑着膝盖抬头看他,一个对视过后,彼此都是笑得停不下来.逃离规则的兴奋感笼罩着她,她爱极了他乐于反抗的性格.

    远处是山林和旷野,近处是星星点点的灯光,莉莉娅说: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

    这就是个骗局,亚瑟指了指天际的尽头,那里有些泛白,带着入夜后并不常见的光亮,天堂太小了,容不下那么多人,于是他们设定规则,用严苛的条件限制新的灵魂进入,我们已经有几百年没有接纳新人了.

    可我才18岁.莉莉娅诧异极了.

    而亚瑟告诉她:你的人生在不断重复.

    小姑娘不大明白,问了句:那这是好事吗?至少我们灵魂不死?

    亚瑟还是笑,他低头看她,莉莉娅实在好看,天真,又傻得可爱.

    哦,我的小天使,你不用想那么多.他揽过她,鼻尖碰着鼻尖.

    她的下巴被抬起,莉莉娅感到他吻了她.不是基米尔那种小心试探的吻,而是一个热情、强硬,带着男性勃发气质的吻.

    这弄得她有些头晕目眩.对方的气势很是压迫人,那当然是种克制不住的朝气和活力,但莉莉娅发现自己不是很喜欢这种被压制的、黏糊糊的感觉.

    我觉得,有点……

    她在拒绝他了,亚瑟善解人意地顺着话题往下:哦,好吧,这确实有点快了.

    莉莉娅抱歉地欠了欠身,离开时还有些不解,这和她预想的不太一样.

    她应该是喜欢他的.亚瑟多好,高大帅气,像个年轻的战士,敢于挑战权威,对女士也照顾,他还吻了她,她本应带他回去的.

    莉莉娅拿起手帕擦了擦嘴,心跳没有一点起伏,她回想着那种隐隐的排斥,以及从头至尾都没有生出的欲望.真是奇怪,她想着.

    被这么一打岔,她对舞会的兴趣便稀释了不少.小姑娘顺着走廊往外走,此时乐曲还在进行,会场外没有什么人.

    她碰见了基米尔,这家伙站在走廊的阴影处,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整个环境亮得有些过分,头顶是水晶灯,脚下是反光的大理石瓷砖,对面还有镜子,而他偏偏站在最不起眼的那个角落.

    她本不想搭理他,但这是必经之路,她下意识盯着他看,而对方毫无察觉.

    再走近一些,她才注意到他脚下满地的玻璃渣,亮晶晶的,在璀璨灯光中闪着细微的光.

    我们的大天使捧着高脚杯的一部分,在拐角的小桌子上一点点拼着.

    或者那也不是拼,玻璃碎成了细小的颗粒,根本分辨不清部位,琐碎的工作毫无效率可言.

    你在干嘛?莉莉娅出声问了句.

    基米尔的动作顿了顿,却压根没有抬头.

    小姑娘于是蹲下身,捡起地上剩下的碎玻璃片.

    你别碰.对方终于开口.

    莉莉娅抬起头,对上大天使红通通湿漉漉的眼睛.

    你怎么了?莉莉娅问.

    基米尔又不说话了,他把拼了一半的玻璃杯弄乱了,草草倒进了垃圾桶.

    你哭了?小姑娘凑过去看,大天使撇开了脑袋.

    让我看看嘛.莉莉娅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只嘻嘻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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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打着趣,你哭起来真可爱.

    基米尔瞪了她一眼,当然是没有一点威慑力,小姑娘只觉得心里软绵绵的,有种想要欺负人的冲动.

    事实上她也真这么做了.她捏了他的脸,掐着他的腮帮子拧了把,又安慰般地揉了一通.

    基米尔终于明白了莉莉娅这审时度势、欺软怕硬的性子,他要是没有哭,她现在一定是乖乖说老师好,半个多余的动作都不会有.

    他于是尽量显得严肃:我只是有点醉.

    基米尔抬起眼睛,目光落在莉莉娅擦了又擦,以致有些晕染的口红上.

    晃神间他小小声补充了句:我看到你亲他了.

    莉莉娅眨了眨眼,纠正了他的说法:是他亲我.

    这对基米尔来说没有什么差别.

    小姑娘吸着气,小心翼翼克制着声音中的笑意:你吃醋了?

    我没有.基米尔答得飞快.

    这样呀……

    莉莉娅又蹲下去捡玻璃,这次基米尔没有制止她.他看着她把玻璃渣一点点拾起,一如他破碎的心.

    你要走了吗?他问道,那个男生呢?

    这是一个多么委婉的问法,莉莉娅笑了笑,没有搭理他并不高明的试探.

    你喝醉了,小姑娘笃定着.她抬起头,对上大天使泛着涟漪的绿眼睛.

    在他哭出来之前,她拍了拍手说:我送你回去.

    我答应你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叁w点NyuzhaiwU点

    我答应你

    莉莉娅还是第一次来教师公寓.那些红房子坐落在学院西北角的山坡上,山下有门禁,他们不得不停下来,收起翅膀,从关卡的安检口进去.

    时间还早,山林里很静,身后却是灯火通明,舞会正在高潮,逃离喧嚣的不真切感令人恍惚.

    站在关卡处,基米尔问莉莉娅:你要回音乐厅吗?

    小姑娘摇了头.她等着他开口,而对方根本是欲言又止,既不告别,也不挽留.终于,在莉莉娅打算离开时,基米尔拉住了她,磕磕绊绊地问了句:和我回家?

    嗯……莉莉娅做沉思状.

    基米尔牵过了她的手.

    好笑的是他们还得乘电梯,出于对个人隐私的考虑,教师住宅区同样不得飞行.

    基米尔家在三楼,进门是张皮沙发,旁边有办公桌和书柜,百叶窗开着,能看见山下连绵起伏的灯光.起居室只有一间,在进门左手边,莉莉娅帮他挂好外套,转身时人已经不见了.我们的大天使不知何时趴到床上,显然累得不想动弹了.

    莉莉娅踢掉高跟鞋,爬上床,把人翻过来,跪在一旁脱他的领带.之后她拎起他的袖口解袖扣,放好扣子回来时基米尔已经醒了,他坐在床上撑着脑袋,抱歉问道:我睡着了?

    敢睡着你就死定了.莉莉娅小小威胁了句,又伸手去解他的衬衫.

    我自己来.基米尔按住领口.

    莉莉娅觉得自己有点着急,而对方用一种慢腾腾的啰嗦语调问道:你要不要喝点水?我先去洗澡.

    莉莉娅眨了眨眼,忽然觉得这个例行程序会非常麻烦,她便提议道:我们一起吧,我出门前刚洗过.

    基米尔应该是没有听见,他去客厅拿杯子,而莉莉娅制止了他,直接把人推进了浴室,匆匆忙忙说着:你等我一下.

    她打开空间袋,翻出浴巾和换洗的内衣,再脱掉丝袜扔了进去.礼服结构复杂,小姑娘折腾了半天也没解开后领上的丝带.

    她敲了门,浴室没有锁,推门进去是个屏风,上面画的是树林和溪流,边缘镶嵌着彩色玻璃和金属雕花.

    基米尔显然被她吓了一跳,他正在小便器前解手,而莉莉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器具,像张挂在墙上的白色椅子.

    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可惜我们的大天使慌到不行,小姑娘只好出声提醒道:你得对准一点.

    基米尔:……

    他提起裤子,欲哭无泪地转身问道:你进来做什么?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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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起洗澡呀.莉莉娅回答得理所当然.

    浴室很大,有淋浴也有池子,圆圆的一个,在弧形的窗前.

    而基米尔说:小孩子才一起洗.

    莉莉娅:真没情趣.

    她站到他身前,示意他帮她解丝带.

    他看着她脱掉礼服,那件裙子华丽得像个礼盒,包裹着他心心念念的珍宝.

    你……

    她的身体纤细玲珑,曲线柔和,胸前隆起的幅度不大,雪白的内衣衬得她更是稚嫩,完全是少女未发育完全的样子.这么看着倒没激起他多少欲望,基米尔只是红了脸,一双眼睛眨个不停.

    莉莉娅显然不懂那些诱惑的技巧,她低下头,拉开乳罩看了看,有些懊恼地问:很小是吧?

    没……大天使不大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莉莉娅自顾自进了浴池,基米尔没看清她赤裸的样子,一时有些遗憾.迟了一步,他只能顶着她的视线脱掉衬衫和裤子.

    小姑娘显然是盯着他看的,大天使腿间毛茸茸的,没有勃起的性器其实不大,只安静地垂着,粉红粉红,有些可爱.

    他在她对面坐下,浴池里是乳白色的液体,遮挡了彼此的目光.

    莉莉娅挪到他身旁,而基米尔满脸通红地垂着脑袋.要知道他的设想完全不是这样的,他应该要连哄带骗地把她按在身下狠狠调戏一番.但没办法,他现在太羞涩了,实在只有被欺负的份儿.

    他感到自己被亲了一口,脸颊上软软湿湿的.小姑娘附在他耳边,小声道:你上次说不会拒绝我.

    基米尔侧头看她,声音软和极了:拒绝什么?

    莉莉娅爬起来一些,从空间袋里翻出一本显然不是正经书的手册,摊开在基米尔面前.

    大天使觉得有什么东西砰的一下炸开在耳边.

    这都是什么呀,根本是本小黄书,画上是简笔画勾勒出的人物,仔细一看还不大对,压根不是正常的性爱姿势.跪着的是男性,脖子上挂着项圈,他身上的女人拿着鞭子,鞭子嵌进他的臀缝里.

    这不对吧……

    基米尔翻回去看目录,标题是女王和她的忠犬.

    基米尔:……

    他咬了咬下唇:你怎么能看这种……

    他没有说完,因为莉莉娅捂住了耳朵,画册失去魔法支撑,扑通一下掉进了池子里.

    他忙把书捞起来,回头时小姑娘已经哭了.他的不赞成通过威压释放出来,压力似有形体般笼罩下来,压得小姑娘心慌意乱还喘不上气.

    对不起……他呆了一呆,忙缓和了气息.

    而莉莉娅躲远了些,抽噎着控诉道:你要是一直这样我们就别想做啦.

    基米尔沉默了,他自然清楚她狡猾的心理,这反应半真半假,多半只是希望他能答应.

    迟疑半晌,他说:那好吧,但你不能太过分.

    见对方点了头,他继续道:你能接受我对你做同样的事就行.

    这次莉莉娅犹豫了,她没有点头,犹豫得还有点久.基米尔隐隐觉得愤怒,这姑娘果然不想承担什么责任.

    他不开心地扁了扁嘴,把湿淋淋的书推到了一旁.

    正生着闷气,却感到小姑娘又重新靠了过来,她摸了摸他的脸颊,郑重道:好,我答应你.

    ——————————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不出意外是GB(女攻),能接受再看啊……

    :不会有假阳具这种情节.

    (慎入)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叁w点NyuzhaiwU点

    (慎入)

    浴室里水汽氤氲,大天使被折腾得泪眼朦胧,有那么会儿,他想把莉莉娅掐死在水下,更多时候,他只是小幅度抗议地哼哼着.他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自信了,这姑娘一定是出于某种恨意才要和他回家的.

    他趴在池子边缘,把脸埋在臂弯里.

    屁股再起来一点.小姑娘提醒着.

    浴池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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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些,他不大跪得稳,只得分开膝盖,尽量稳着身子.奶白色的水液遮挡了水下的这一小动作,他听着莉莉娅的话,只把臀部露出水面.

    小姑娘是很温柔的,她捏了捏他白嫩挺翘的臀瓣,又挤了很多润滑液,并且贴心地焐热了,这才戴上指套,掰开臀肉,往对方的后穴涂去.

    基米尔显然不适应,收缩的括约肌排挤着异物的入侵,莉莉娅怎么也进不去.她试图用点蛮力,指尖找准了缝隙,用力插入.

    基米尔下意识躲开了,腰部往下,沉进了水里.

    莉莉娅:……

    她把他捞起来,拖着他的腰腹,劝道:你要放松一点呀.

    某人欲哭无泪:……怎么放松?

    她盯着他那里看,臀瓣毫无遮挡,圆润而富有弹性,摸起来却偏硬了些.润滑剂被水流冲去了,莉莉娅又试了试,可那个小洞依然绞紧着,没有一点张合的迹象.

    对方显然很紧张,他的睫毛颤抖着,搭在浴池边的手攥成了拳头,大拇指藏在手心里,身子绷得紧紧的,一个羞怯而防备的姿势.

    莉莉娅有些心疼了,这家伙一定很不好受.

    她又进去了些,只有一个指节.接触到的内壁有些发烫,又软又滑的.小姑娘犹豫了,她想着自己的指甲有点尖,这样会不会伤到他?她便只按了按,找着大概的位置.

    是这里吗……还是这里?她问.

    基米尔没有回答.

    大天使觉得这简直就是种屈辱的折磨.他的手摸到自己的性器,随便撸了撸.那里涨得难受,但他也不怎么在意,他的注意力全在后面,小姑娘揉揉着他的臀瓣,动作称得上温柔.

    至于那埋在身体里的指头……这家伙真不是故意的吗?东按按西按按,想忽略都不行.被喜欢的人这么插弄,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莉莉娅倒觉得不错,基米尔在她眼里越来越完美了,他那里的皮肤白皙细腻,光滑诱人,像某种乳制糕点,但又带着柠檬沐浴露清新的气息.

    她凑近了些,唇舌碰着,低头亲了一亲.

    这是大天使啊,她想着,有种迷之征服欲.

    那显然不是一个正经的吻,她伸了舌头,感受到身下瞬间收紧的臀肉,她心里好笑地哼了声.舌尖湿漉漉滑了滑,还没来得及靠近更过分的地方,某人便不配合地扑通一声沉进了水里.

    望着渐趋平静的水面,莉莉娅忍不住笑出了声:躲什么?再不出来就要被淹死啦.

    没有人回应她,小姑娘只好抬脚踢了踢,水流阻碍了动作,她的脚尖碰到了他的身子,正想用力踹一下,却感到他抓住了她的脚踝,只轻轻一拉,小姑娘便失去平衡,惊呼着掉进了浴池里.

    溅起的水花拍打着瓷砖,蓝色渐变的马赛克,远看像是近海,层层叠叠,一浪接一浪.

    耳边是聒噪的声响,鼓膜被水压冲击着,隐隐发疼,莉莉娅呛了好几口水,惊慌失措间被一把抱起,世界瞬间分明起来.但她还是磕到了头,脑袋砸在水池边缘,疼得小姑娘放弃了挣扎.

    她被捞起来,哗啦一下放到了地上,我们的大天使撑在她上方,崩溃地控诉着:你你你你你,怎怎怎么可以……

    莉莉娅捂着头,费力地抬起眼睛.对方眼眶明显泛红,看起来湿漉漉的委屈极了.但她脑袋正疼,一点搭理的心思都没有.

    基米尔揉了揉眼睛,那里受了沐浴液的刺激,正一点点溢出泪水.他胡乱擦了擦,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浴巾顺势飞了过来,盖到了小姑娘头上.

    莉莉娅:……

    她试图挥开这碍事的东西,问道:你去哪?

    大天使咕哝着:我不陪你玩了.

    什么?小姑娘拉下浴巾,不可置信道,你怎么可以不守信用?

    眼前是对方放大的脸,基米尔合着浴巾抱起她,语速飞快地说道:你别看那种书,不是那么做的.

    我知道呀,我只是……

    小姑娘急着解释,对方却是一本正经:你不懂没事,我教你就好.

    什么?

    莉莉娅抗拒极了,这莫名其妙安在自己头上的小白兔人设是怎么回事,她再三强调着:我真的知道呀.

    不,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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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大天使很认真.

    他把她放到床上,小姑娘则在床上翻滚着,像个发脾气的小孩一样,毫无说服力地闹腾着:你为什么总是把我看得那么傻?

    你不傻.

    基米尔笑了笑,去拉她身上的浴巾.

    好吧,他只是不愿意了,这让莉莉娅有些难过.但总不能强迫人家吧,她叹了口气,乖乖松开浴巾.

    你要温柔点呀.小姑娘提醒着,满怀期待.

    发育不完全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叁w点NyuzhaiwU点

    发育不完全

    莉莉娅觉得基米尔会很温柔的,这点上她从没有疑问,他本来就是一个温柔的人.

    对方解开了她的浴巾,鹅黄的毛巾铺撒在身下,在暖色灯光的映照下,更衬得小姑娘单纯柔软.他停了好一会儿,只细致看着她,从锁骨的线条,到隆起的弧度……他一点点拨开浴巾,态度认真而恳切,像对待某件精巧的艺术品,生怕过分的急切会冲淡那种惊喜.

    莉莉娅被看得不大自在,她伸手抓回了浴巾,捏在胸前,埋怨了句:哪有你这么看的?

    那要怎么做?基米尔随口问了句.

    他的视线已经移到了下面,莉莉娅绞着两条腿,看起来有些紧张.

    他摸了一摸,指尖的触感细腻绵软,他握了下她的膝盖,再次触碰时手下的皮肤却不再滑腻了,掌心碰到的是一粒粒的鸡皮疙瘩.

    他抬眼看了看,莉莉娅大睁着眼,水蓝色的眼睛透着某种戒备,他便顶着她的视线,伸手探入了她的腿间.

    潮湿、黏腻,他伸出指头勾了勾,牵出一丝透明的粘液.

    他的动作看起来稳当,但其实心神全然是乱的.我们的大天使强迫自己用一种学究式的态度对待眼前的事物,只有那红通通的耳朵尖暴露着他并不单纯的心思.

    小阴唇仍然闭合着,只有边缘泛着些许水光.

    基米尔看了半天,内心很是崩溃,这和书上画的不太一样,书上明明是一个椭圆形细长的洞,但这里什么也没有.

    他碰了下小阴唇,小声问道:是这里吗?

    莉莉娅说是.

    小阴唇被分开,里面是粉嫩的软肉,想象中黑洞般禁忌的入口并不存在.

    基米尔眨着眼睛:你确定?

    莉莉娅也没把握了,她伸出指头戳了戳,小心翼翼地试着进入,软肉被挤压着下陷了些,但也仅此而已.左右找不到位置,她只好躺回去,交给对方摆弄.

    基米尔闭上眼睛,回忆着书架的位置,当他睁开眼时,想要的那本生理卫生读物就已经飞到了面前.他埋头找着,对照图片比划了半天,确定没有问题.

    是这里呀.他说着,一边把那页指给莉莉娅看.

    小姑娘点了头,不大确定着:你大概得用力一点了,我自己不敢捅.

    基米尔答应了,扔开课本,戴上了莉莉娅给的指套.

    但他没有去捅那软肉,他同样不敢,只尝试着从最底下探进指头.

    这简直是种折磨.

    趴在她腿间时他的呼吸都刻意放缓了,憋得难受极了,至于那心跳更是从来没慢下来过.他涨红了脸,看着缠在指尖的粉嫩穴口,心里很是担忧.那里实在太小了,连指头都嫌大了些,怎么能够容纳自己呢?

    被插着的莉莉娅也不好受,那是一种极其清晰的异物感,她想起阴毛不小心扎进小阴唇的感觉,这比那还要难受,她的视线扫过基米尔称得上是形状漂亮的性器,心里一时有些忐忑.

    润滑不够,入口又小,基米尔只塞进去一个指尖,神经绷紧着,他几乎是满头大汗.试探了半天也没有办法,他只得躺回莉莉娅身边,脸颊红扑扑的,像是发了烧,好半天才小声咕哝了句:你是不是还没发育完全呀?跟个小孩似的.

    莉莉娅本就不安,被这么一说着实愣了下,她又坐了起来,自己试了试.

    基米尔觉得这大概就是上帝的旨意了吧,他本就不该碰她,事情进行的阻力大小几乎预示着赞成与否,他出乎意料地松了口气,提议道:我们还是别做了.

    莉莉娅不说话,只点了点头.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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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等他换好衣服回来时,却见小姑娘抱膝坐在床上,默默抹着眼泪.

    你怎么了?我们的大天使大惊失色.

    小姑娘哭得稀里哗啦,哽咽着回敬了句:你才发育不完全.

    基米尔:……

    他发誓他说那话没有恶意,但莉莉娅并不领情,她自顾自爬起来,动作摇晃了些,像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童.

    基米尔茫然地跟着,小姑娘又转头瞪他,恶狠狠威胁着:不准跟着我!

    她啪的一声关上了门,提起裙摆跑向了电梯.

    外置电梯能看见山下的灯火,舞会大概还在进行,她深深吸着气,却也还是抽噎了起来.布料被攥在手上,皱成了一团,莉莉娅平复了半天呼吸,这才松了手.裙摆落了下去,伴随着动作晃了一晃.

    这是件很漂亮的连衣裙,花了她不少钱.高腰的款式,裙身是带着光泽的浅粉色,灯光打上去显得流光溢彩.裙子偏重了些,肩带却很细,小小一条勒得她生疼.

    莉莉娅看向大厅里的镜子,她穿的是吊带裙,肩膀大片裸露着,却没有一点性感的意味.胸太平,腿太细,个子矮,屁股还没有一点肉.

    她只望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鼻头又是一酸,觉得自己这么些年来简直自信得莫名其妙.

    教学事故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叁w点NyuzhaiwU点

    教学事故

    莉莉娅已经很久没有蒙在被子里哭的经历了,好像自打孩童时代结束,她就没有这么伤心过了.鼻子堵着,鼻腔里水汽缠绕,睡梦间她好像回到了那场舞会,仍旧是有人过来邀请她,她却不敢接受了.

    第二天是假期,小姑娘还在床上时就隐约听见有人敲门,她在想那会是谁,这是梦境还是现实.按照她期待的发展,门外应该是过来道歉认错的基米尔,他大概会拿着奶油蛋糕,或者是鲜花,她希望两者都有.

    磨蹭了会儿,门外的人却不耐烦了,大嗓门嚷嚷着:莉莉娅你在吗?

    莉莉娅一个激灵爬了起来,一把拉开门:啊,玛丽.

    门外的玛丽诧异着:我只是看看你在不在……我以为你会夜不归宿.

    哎,别提了.莉莉娅叹着气.

    玛丽凑近了些,盯着她浮肿的眼睛八卦道:谁欺负你了?

    没啦.莉莉娅摆了摆手,泄气地趴回了床上.

    玛丽左右看了看,不解道:你和亚瑟怎么样啦.

    我拒绝他啦.

    什么?玛丽实在搞不懂这些隐晦的社交礼仪,我以为答应舞会邀请就是同意了.

    我也以为.莉莉娅继续叹气.

    你反悔啦?

    是啊.

    为什么呀?

    不知道,就是好像没那么喜欢他.

    那你喜欢谁呀?

    大概,莉莉娅眨了眨眼,伊塞安?

    她收获了对方一个白眼.

    说来好笑,昨晚她还手足无措伤心欲绝,早上醒来时更多的却是尴尬.

    以后要怎面对他?课还没上完,再旷课一次她就得重修了,真的要这样吗?小姑娘纠结了两天,最终还是在课程当天乖乖背了书包去教室.

    她到时已经有些迟了,教室里吵吵嚷嚷,一问才知道是某位学姐的男朋友出了轨,舞会结束后不知和哪个女孩子上了床.无奈俩人选的是一样的课,假期结束后一见面就是吵架的节奏.

    学姐:我都说了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学长:我有什么办法?当初选课你非得和我选一样的!

    学姐:那是我的错了吗?

    学长:我没说是你的错!

    吵架只是暂时的,没一会儿俩人便进入了互相不理的冷战阶段,教室里弥漫着某种不详的寂静.

    基米尔倒是毫无察觉,他进来时大家都坐得端端正正的,甚至有点如释重负,他也就摊开课本开始讲课,想着这才是课堂应该有的样子嘛.

    他偷偷瞄了眼莉莉娅,发现这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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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娘正眉头紧锁,眼睛还落在课本上,显然没跟上他的节奏,好在是意料中的事.

    而意外是中途发生的.

    那位学姐伤心到无法形容,本就是对方的错,他却连道歉都没有,还在这跟她讲道理,她也知道自己那些话无理取闹,但这压根不是重点.

    越想越伤心的结果就是她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倒也没怎样,她只是趴着,把脸埋在臂弯里.

    但基米尔是个认真到古板的人,他以为她睡着了,还好心提醒了句:别睡了,快起来.

    对方自然是毫无动静,他等了她一会儿,正想过去敲桌子,却听见有男生调侃道:嗨,老师,你别理她啦,女人嘛……哈哈.

    这隐晦而暧昧的话带起了一片窸窸窣窣的笑声.

    基米尔不解地转过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有女生愤怒道:你们有病是不是!

    被骂的男生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神经啊,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了?

    舞会是约炮分手高峰期,那人冷笑一声,不怀好意道:你不会也是被劈腿了吧?

    这话简直是导火索,那女生刷的一下站了起来:是又怎样?一个个管不住自己的**,每天只想着**,你妈生你时是不是也是****,祝你******

    基米尔犯了一个什么样的错呢?作为任课教师,在听到这些不堪入耳的脏话时,他的第一反应是速度打断,并且指着门道:闭嘴!出去!

    鉴于他也是男生,对方毫不意外地调转了矛头:出去就出去,你以为有人想上你的课吗?就一小屁孩,毛都没长齐,教什么书呀?上得这么无聊,还这么严,你就不能睁大眼睛看看台下有哪怕有一个人在听你的课吗?姐姐我告诉你,你再这样下去迟早被打哦.

    基米尔完全呆住了,他大概从来没有被这么对待过,一时只涨红了脸,好半天才深吸一口气,尽量严肃道:你这是扰乱课堂秩序!

    这回应毫无威慑力,莉莉娅不忍直视地捂住了脸.

    而那姑娘只是冷哼一声:那又怎样?

    她显然是个有号召力的人,挥了下手,大声问道:觉得这老师上得好的请举手.

    教室里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动弹.

    莉莉娅倒是有些挣扎,他上得无聊就无聊吧,但眼下的关键在于获得支持数的大小.她犹豫极了,既不敢当出头鸟,又不忍看他这么孤立无援.

    我们的大天使站在讲台上,手上还捏着粉笔.他讲课是很认真的,粉笔灰沾在西装的袖口,白茫茫一片.

    迟疑间情况已经白热化了,那女生洋洋得意,基米尔则咬着下唇,颤抖的睫毛下是全然湿透的眼眶.莉莉娅真担心他会当着学生的面哭出来.

    好在并没有.

    他虽然气到发抖,但也只是垂下目光,把粉笔放回桌上,径自离开了教室.

    克制隐忍,一如往常.

    你真可爱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叁w点NyuzhaiwU点

    你真可爱

    基米尔走后,教室里爆发出了零星几声欢呼,但也仅此而已.

    你们好过分哦.有人打着趣.

    你们不也是,哈哈.

    莉莉娅倒是真的难过,她在走廊上徘徊着,为自己不敢站出来帮忙而感到万分愧疚.但她的勇气向来有限,这事哪怕再来一次她也不敢与全班同学为敌.

    基米尔你就不能怜惜一点女学生吗?她暗自抱怨着.

    办公室在走廊连接着的另一栋楼,与教学楼相比,这里要冷清静谧很多,一路走来一个人影也没看见.莉莉娅不确定他是回家了还是在办公室,眼前的木门紧锁着,门上的名牌显示人员外出不在,有事请拨打电话.

    但她还是敲了门,怯怯唤了声:基米尔……你在吗?

    没有人回应.她又迟疑了许久,这才尝试着按下把手.

    门没有锁,厚重的木门一脱离束缚便咯吱一下自动打开了,刺耳的声响在一片寂静中显得突兀极了.

    未经允许擅自进入,小姑娘心虚地往后退了步,祈祷着屋里不要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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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但基米尔显然是在的,他趴在办公桌上,累极了似的,只露出双眼睛望了望她.

    莉莉娅合上了门,松了口气道:嗨……你怎么不开门?

    基米尔又把脑袋埋了回去,并不搭理.

    小姑娘有些尴尬,捏着指头道歉说:对不起,我应该要帮你才是.

    但这似乎出乎大天使的预料,他诧异地抬起头,对上莉莉娅有些无措的视线.

    瞎说什么.沉默了会儿他才开口,声音失落极了,带着压抑感伤的低沉,是我的问题,我没有把控好课堂.

    这倒是事实.

    莉莉娅坐到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近距离盯着他看:你哭了?

    这是很明显的事,那双眼睛红红的,泪水沾湿了眼角发梢,湿淋淋一片.

    基米尔下意识抬手去擦眼睛,闷闷地嗯了一声.

    你打算怎么办?莉莉娅又问,大家都走了.

    一直提伤心事可不是什么好的做法,基米尔被问得难受极了,回答的声音又轻又柔,含糊软糯,一个即将要哭的前兆:我不知道.

    莉莉娅忙戳了他一下,指尖碰着他的脸颊,捏了一捏:别哭了嘛.

    基米尔忙打住这莫名其妙的哭腔,深吸了口气,直白地问道:你也觉得我上课无聊?

    这问题可真危险,小姑娘眨了眨眼,很有危机意识地回答说:我是个学渣啦,什么课都听不懂,你问我干嘛.

    基米尔对此的评价是:你真狡猾.

    小姑娘吐了吐舌头,并不否认.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她问他,下次上课会很尴尬吧.

    在莉莉娅看来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这学期才刚开始没多久,往后的针锋相对几乎是可以预见的.

    但基米尔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他只眯了眯眼,淡淡答道:我会处理的.

    莉莉娅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但那里苍白一片,像是冬季的雪地一般,冰凉荒芜.她又看了一会儿,雪地里便浮起了可疑的红晕.

    你……大天使顶着大红脸欲言又止.

    莉莉娅忙收回视线:那我回去了?

    请等一下……对方叫住了她.

    莉莉娅便站定了,只可惜基米尔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弄得小姑娘万分着急.

    怎么了嘛?她又问.

    基米尔绕过桌子,尝试着抱了抱她.

    对不起呀,莉莉娅.他小小声道.声音附在耳边,温热的气息贴着脸颊:我上次不该那么说,但我不是那个意思.

    小姑娘转头看他,正面相对时他又红了脸,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原谅我吧.

    其实……也没什么.莉莉娅有些汗颜.当时是很伤心,过后却觉得有些好笑,她就那么跑开了,留下不知所措的基米尔,这家伙一定后悔了一个晚上吧.

    但大天使很认真,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塞给她,犹犹豫豫道: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我不好意思当面说……你能看看这个吗?回去再看吧.

    他说得实在太慢了,期间莉莉娅已经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但他补了最后一句,那话就像咒语一般,小姑娘怎么也打开不了信封里那几张纸.

    好吧.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这家伙这么胆小,让她有种迷之施虐欲.虽然他真哭时她又慌到不行.

    听到回答,对方露出了一个迷蒙的笑容.在莉莉娅眼里这着实有些模糊,他的眼睛湿润晶莹,唇齿明媚,上扬的嘴角带着些微勉强的弧度,看起来却是好看极了.

    我的天.她小小感叹了句,摸了摸自己跳得正欢的心脏,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扯着他的领带就势一拉.

    当基米尔摇晃地试图稳住身子时,她踮起脚尖,唇瓣贴合,牙齿用了点力,咬住了对方的下唇.

    你真可爱.松手前她这么说道.

    非常仁慈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叁w点NyuzhaiwU点

    非常仁慈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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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天使的魔法效力极强,莉莉娅刚踏进宿舍门,信件便自动打开了,米白的信纸上是基米尔华丽优美的字迹.是的,很华丽.莉莉娅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有人用这种书写体写字了.

    小姑娘扑到床上,指尖点着,仿照着信上的笔划,在空气里胡乱画了一通.

    信的开头是这样的:

    亲爱的莉莉娅,我为那天晚上的事向你道歉.我的解释可能有点长,有些话可能像是某种辩解,但我绝没有推卸责任的意思.所以,无论你感觉如何,都请看完,好不好?

    这真像是基米尔的风格,小姑娘想着、废话连篇,过分细致,由用了一堆含糊的措辞来规避可能的误会,这家伙一定是学政治出身的.

    之后的内容是这样的:

    我得说我实在不是一个坦诚的人,我很难面对自己真实的内心,之前似是而非的态度大概也伤害了你.

    但说实话我真的很怕那些戒律,而你一直在引导我破坏它.

    你别急着否认.你选我的课,还有之前钥匙的事,我已经因为你违反了好几次规则了.但你对我的态度大概只是出自某种任性的引诱.我这么经不起诱惑是不是很有趣?

    面对你时的反应也让我很难接受,我确实控制不住,所以我在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试图稀释过分强烈的感情.

    但你要相信我是爱你的,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样的,所以我没有惊讶、失望,或者其他什么你以为的情绪.

    当我说你发育不成熟时,我的意思是你身上有稚嫩的少女感,不应该让人做情欲之类的联想.所以当我面对你完全袒露的身体时,我心里是很慌乱的.那些你觉得奇怪的、不解的,都是我掩饰真实情感的不成熟的做法.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掩饰它,大概那让我很羞耻吧.而且我不确定你的想法,我总是没有把握,也不敢表露真实的感受,按理来说被欺骗过一次就应该要吸取教训了,可你不是真的要那么做的,对吧?

    如果我坦诚一些,你可不可以多喜欢我一点点?

    你的基米尔

    莉莉娅一时半会得不出个什么结论来,她以为他给她写的是道歉信,但看着又不像那么回事.他确实在辩解,甚至还带上了那么点委婉的指责.

    我就是勾引了又怎么了,小姑娘自讨无趣地扔开了信纸,知道还装,这么记仇.

    她在床上翻滚了会儿,又把信捡了起来,心里想着这是多么完美的证据呀等等诸如此类阴暗的计划.

    她没有回信,因为这看着不像是一封需要回复的信件.

    三天过后,星期一一大早,学院集会.大礼堂里,院长宣布了新的处分决定.

    莉莉娅打着呵欠没怎么留意,她和玛丽商量着一会儿早餐要去哪里吃,吃什么比较好.

    我们去门口阿拉伯商人那里买个煎饼吧,让他帮我们夹份牛排进去.

    玛丽:好呀好呀,再去买杯酸奶.

    我不喜欢酸奶,他卖的酸奶太酸啦.

    那让他加点水果?或者是果酱?

    俩人商量了半天也没个结论,倒是院长批评完了,大手一挥,处分决定以书面形式人手一张落了下来,充分体现了某种威慑力.

    莉莉娅打开一看……这不是那堂课上把基米尔气哭的霸气学姐吗?

    有必要吗.小姑娘叹气.

    玛丽则抓抓头发,大惊小怪着:我一直以为处分条例里真正起作用的只有打架斗殴考试作弊.

    是啊.

    顶撞老师扰乱课堂秩序这种一般批评一下不就好了嘛.隔壁同学纷纷附和.

    成绩作废还不得重修,这不是断人活路嘛.

    以后千万别选他的课.

    莉莉娅内心很是赞同,她把处分决定揉成一团扔掉了,咕哝着补充了一句:教务处还不让换课,真是要命.

    但她没有扔准,纸团打在垃圾桶的边缘,又往外滚了出去,落在了某只爱发脾气的小天使脚边.

    伊塞安捡了起来,摊开了看了看,又端正地对齐,折成了一个小方块,递给了身后的基米尔.

    礼堂两侧站的是教师,会场有些吵闹,莉莉娅过去拿,而伊塞安仰起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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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道:你有什么不满的?

    我都听见了.

    莉莉娅:……

    她抬眼看向基米尔,基米尔把纸页还给了她,没有多说什么.倒是莉莉娅耐不住性子,小声啰嗦了句:这样不太好吧?这家伙的期末学生评价一定会创历史新低的.

    而基米尔只是一板一眼道:她确实违反学生守则了,符合处分条例的要求.

    伊塞安适时补充了句:性质恶劣.

    莉莉娅很是怀疑:你真不是在报复?

    不是.对方回答得相当迅速.

    好吧.

    俩人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终于,在小姑娘发觉什么之前,某人鼓了鼓嘴,小小控诉了下:你都不同情我的.

    莉莉娅:……

    她想起之前烧了图书馆后基米尔让玛丽签的协议,一时感到心情复杂.我们的大天使原来是这么冷漠的一个人吗?

    无视了伊塞安快要吐的表情,莉莉娅不确定道:我以为你很可爱很善良很单纯.

    基米尔诧异了:难道不是吗?

    莉莉娅:……

    当天晚上,当她瑟瑟发抖地躲在被窝里时,脑海里满是基米尔说那话时周身圣洁无暇的光芒,以及强势到无法形容的威压.

    我们允许犯错,但错误需要得到纠正,处分只是其中的一种惩戒手段,说实话影响并不大,威慑的作用大于可能带来的伤害,而且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我相信她能够感受到我的良苦用心,在接下来的这一学期里好好表现,得到我的原谅,到时我还可以帮她撤销处分.我不懂你们为什么这么抗拒?你知道离开学校后,以下犯上攻击大天使的后果是什么吗?我已经非常仁慈啦.

    我们的小姑娘表示万分理解,并在睡前祷告里做了深刻的忏悔:希望我以后不要惹大天使生气,希望基米尔永远爱我.

    真实欺凌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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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实欺凌

    在所有课程里面,莉莉娅最喜欢的是攻击类魔法,这也是她成绩最好的科目.与大天使不同,普通天使必须要借助魔杖才能使用高级魔法.小小一根棍子就能致人死地,莉莉娅非常喜欢,她那么点叛逆的冲动总能在课堂上得到充分发挥.

    但攻击魔法是很危险的,学院严令禁止在课堂以外的场合使用,监测机制也非常严格,只要违反就一定会被发现,处罚严重到基本做劝退处理.所以小姑娘喜欢归喜欢,也不敢胡乱使用.

    选这门课的人不是很多,因为课程是在周五晚上,结束时已是夜里九点半.对于急切迎接周末的学生们来说,周五晚上更适合约会泡吧,开个party,然后第二天在不知道谁的床上和不知道几个人一起醒来.

    事情发生的那天,空气湿度有点大,窗外雾蒙蒙一片,顶楼偌大的试验场上只有零星几个人,九点的时候,一个小学弟犯了个错,他的咒语在天花板上飞了半天,魔法阵全部乱掉,魔杖撞到了最顶端的水晶灯.

    之后便是啪的一声,整栋楼的灯都灭了.

    年轻的老师打了个响指:厉害.

    同学甲:哪个傻缺?

    同学乙:还能是哪个?

    小学弟:谁看见我的魔杖了?

    黑暗里什么也看不清,急着约会的老师愉快地宣布今天提前下课.

    魔杖被收了起来,锁进柜子里,大家摸索着离开试验场,只可惜断电后感应门也关了,一伙人被困在教学楼里出不去.

    莉莉娅灵机一动:这应该是跳闸了吧?我回去看看.

    可惜没有人搭理她,门口的窗前,围成一圈的学生们商量着该怎么办.

    跳窗?

    教学楼里不得飞行.

    跳吧,情有可原.

    翅膀张了开来,没一会儿,整个三十层就只剩下了莉莉娅一个人.

    灯亮起来时,那种冰冷的空无令人发憷,日光灯还有些闪,苍白的瓷砖被照得时暗时亮,长长的走廊延伸着,尽头是玻璃窗,映照着小姑娘胆怯的面庞.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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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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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去哪了呀?她怯怯地问.

    没有人回应.

    莉莉娅又找了圈,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无情地丢下了.她伤心极了,又怕又气,只得自己去搭电梯.

    四周寂静无声,下坠的感觉一圈圈紧紧箍着她的脑袋,电梯里有面镜子,她看见自己的书包上斜插着什么.

    伸手够了下,那是一根魔杖,学弟不见的那根.大概是在停电后,落下来插在了她的书包上.

    莉莉娅有种不好的预感,放下书包一看,果然,黑色的绒面上有个烧焦的小洞,她又转身去拉裙子,连衣裙的裙摆处被烫了个明显的黑色印记.连带着底下的丝袜,也破了个黑色的小口,一碰便是一整条的抽丝.

    这可怎么办?小姑娘欲哭无泪.

    电梯停在一楼,她脱下羊毛衫系在腰间,想着要快些回宿舍,别被人看见了.

    教学楼外灯火通明,马路倒是冷清,但路旁的长椅上坐着一对对情侣,小姑娘犹豫了下,还是走了后边树林里的小路.

    沿着石子路走到尽头,能看见护城河的河水,两旁的草地上是情侣在约会,莉莉娅匆匆跑过,路灯越来越稀疏,灯光也越来越暗.

    前方是废弃的医学部实验室,人体模型和各式标本陈列着,窗帘从来不拉上,大晚上透过玻璃窗看过去委实有些阴森,是个连情侣都不愿意光顾的地方.小姑娘松了口气,放慢了脚步.

    但在那片恐怖的寂静中,她隐约听见了院子角落里并不明显的、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的动静.她并没打算掺和,只是继续往前走,绕过长廊时,她不经意转了头,在连接两个院子的拱形门洞前,借着廊柱上挂起的灯泡,她终于看清了那些人.

    她不得不停下来,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们在给基米尔灌不知道什么东西.

    两个人架着他,一个人掐着他的下巴,另一个人则往他嘴里倒一瓶透明的液体,他的身子软绵绵的,一副任人摆弄的样子.

    你得快点.有人催促道,我可不想体会大天使的法力.

    莉莉娅吓了一跳,这和上次可不一样,那瓶是什么呀,不会是毒药吧?她正要上前,拱门的另一边又跑来了一个人,高跟鞋敲击着地面,是个女生.

    我拿过来了.

    是之前课上那位霸气的学姐,她手里举着一台相机.

    大家纷纷把目光投了过去,一不留神基米尔便推开了那个瓶子,玻璃瓶砸在地上碎开了,液体留了一地.

    操!有人骂了句,抓着他的头发往墙上撞.

    那砰的一声吓得莉莉娅差点没叫起来.

    学姐不耐烦地催促着:别管了,快一点.

    吸取上次的教训,莉莉娅没有贸然上前,她悄悄离开了.从长廊走到底,是个视线死角,她张开翅膀,飞到了空中.但她完全不知道警报的位置,只得赶到最近的电话亭里,拨通了伊塞安的电话.

    她心里很慌,不清楚这些事是必然还是巧合.命运就像剧本一样,把他们提在了空中,太阳底下并无新事.

    如果真是这样,小姑娘想着,那所有努力有何意义?

    她几乎要把话筒放下了,好在伊塞安接得快,稚嫩的喂喂声唤回了她的思绪.

    当她回去时,刚冒失地探头一看,就是令人心口一凉的场景.

    他们脱了基米尔的裤子.

    白花花修长的腿在视野里相当晃眼,其中一位抓着他软绵绵的性器,似乎用了不少力:还真是个小孩.

    周围全是哈哈哈的笑声.

    这完全出乎莉莉娅的意料,她呆滞看着,听见基米尔终于服软的央求:别这样.

    那软糯的声调压抑着,显得艰难而屈辱,几乎是挠在莉莉娅心里.她捏了捏拳头,把背包放到了地上.动作有些不稳,手在抖,心脏紧得发颤.她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那种火冒三丈的冲动压过了一切可能的理性.

    求饶是没有用的,有人抓着他头发往上提,学姐放下相机,凑上前去,好笑道:现在知道害怕啦,早干嘛去了?

    戏谑的语调到最后带上了一丝狠戾,话音未落,她便按住他,屈膝顶在他腿间,发狠地撞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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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只是第一下,基米尔就跪了下去,之后的事情根本是眼花缭乱,他被粗暴地架起来,他们似乎找到了一种更为简单有效的凌辱方式.

    学姐弹弹衣裙上的灰尘,正要离开,却诧异地发现了不知何时站到一旁的莉莉娅.

    你……

    莉莉娅气得直冒烟,她手上还有被违规带出来的魔杖.

    学姐忙后退,命令道:搞定她.

    她拍拍翅膀飞走了,留下的四个男生扑了上来.

    小姑娘根本不是对手,僵持间她被团团抱住,有人想抢她手上的魔杖,她下意识施法,火星冒了出来,眼看这些人要被炸成肉酱,那根本无法挽回的趋势却被生生拦下了.

    莉莉娅:……

    她松了手,不可置信地看向基米尔,魔杖飞到他手中,啪的一下断成了两截.同一时刻那些拳打脚踢落了下来,小姑娘眼前一黑,被压到了地上.

    她下意识护住了头,肚子和腿上是火辣辣的疼,她的长发被扯着往前拖,她想着自己一定秃了一块.混乱中她去看基米尔,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晕过去了,制止她大概是他最后的理智了.

    绝望中她感到身体划过粗糙的路面,她被拖到了草地上.那些小石子刮破了皮肤,疼得她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委屈加上心累,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以后再也不要帮他了.

    好在伊塞安来得快,光束照过来时,那些人砰的一声弹开了.

    小天使落在她身边,着急地查看她的伤势:不是让你别管躲远一些吗?

    他居然吼她?莉莉娅翻了个白眼,嘀咕了句:破小孩.

    伊塞安摸了摸她的额头,当他碰到她时,疼痛似乎减少了,她看着自己的身体泛起白光,大脑中有一种即将进入睡眠的恍惚感.

    迷迷糊糊间她说:你别管我了……基米尔呢?他好像晕过去了.

    基米尔?伊塞安压根没注意到他.

    小天使站了起来,几秒钟后她听到了他的尖叫声,是小孩子才会发出的刺耳噪音.这家伙似乎不能理解一位大天使为什么会被欺负到昏厥:莉莉娅!这是怎么回事?

    莉莉娅:……

    她忽然明白了之前伊塞安为什么让她不要管,原来他是觉得基米尔能把那些人一招KO?到底是谁的脑回路不正常?

    ——————

    狠心的作者:请问有什么想对基米尔说的?

    莉莉娅:天真!

    伊塞安:你是有多没用!

    基米尔:……(哭到天昏地暗无法回答)

    病房护理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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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护理

    基米尔被送去了医院,医生、领导围着他转,外人轻易不让靠近.莉莉娅在这事上有些悲观,她并不觉得他能醒来,因而包扎完毕后她便回了宿舍,压根没去病房探望.

    玛丽倒是被她吓了一跳,难得关心起好友来:是谁这么狠心呐,怎么连女生都打?

    莉莉娅并不服气:要是基米尔没拦我,现在躺在棺材里的就是那四个男生啦.

    玛丽:他们还有棺材,你估计会被吊死在广场上,然后曝尸荒野.

    莉莉娅打了个哆嗦:不至于吧,麻袋总会有的.

    玛丽没搭理她,双手合十,语带虔诚道:感谢大天使基米尔.

    莉莉娅在家躺了两天,玛丽天天来看她,带了各式冰淇淋蛋糕,并做了全程恢复期的护理,莉莉娅乐得轻松.

    她坐在椅子上,摊开手看着玛丽刚给她涂的指甲油,由衷感叹道:我喜欢蜜桃色,还有亮片蝴蝶结.

    玛丽站在一旁帮她吹头发,手指拨弄着发丝,得意着:这是我为数不多的特长.

    莉莉娅盯着指甲傻笑了半天,玛丽在吹完头发后,终于纠结着问出了口:你不去看看基米尔吗?

    这下莉莉娅不笑了,她并不想面对昏迷不醒的大天使:万一醒不过来呢?

    啥?玛丽诧异,已经醒了吧?我看学院领导都过去几拨了.

    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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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娅:……

    她两手空空过去了,本想看一眼就跑,却不想他果真醒了,正坐在床上发呆.

    那实在太呆滞了,推拉门的动静不算小,但他依然望着窗外,并没有回头.外面有棵树,枝繁叶茂,嫩绿的颜色铺满了窗子,天际很蓝,光影交错.

    基米尔?莉莉娅叫了他一声.那种命运的必然性忽然消失了,她莫名有些无措.

    基米尔穿着白色的病号服,整个病房一尘不染,他腿上盖着被子,脸庞稚气苍白.

    他慢慢转过头,在看到来访的人时,眼睛亮了一亮,对焦的视线让他看起来精神了一些,但很快,那种惊喜便淡了下去,他的目光稍稍下垂,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莉莉娅合上门,站到他的床前,他又抬头看她,笑得十分礼节性:你来看我啦.

    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莉莉娅拉了把椅子坐下,试图找些话题:我以为你还没醒,所以什么都没带……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算什么嘛,全是借口.她捏着指头,一时有些如坐针毡.

    倒是基米尔侧过头,望了望她放在膝盖上的爪子,轻轻说了声:你的指甲真好看.

    像是咒语被打破了,气氛忽然和谐了起来.莉莉娅便笑,抬手看了看:是吧,玛丽帮我做的.

    他又问她:听说他们打你了,你有受伤吗?

    都是皮肉伤,没什么.

    对不起,基米尔叹气,解释道,不能让你杀人,所以我……

    我知道的.莉莉娅打断了他.

    我是不是很没用?

    莉莉娅:……

    她伸手扯了下他的衣服:瞎说什么.

    但她还是有些不满的,斟酌了下还是埋怨道:你给她处分真不是报复吗?你真以为她会因此而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基米尔抿着唇沉默不语,莉莉娅只好继续:放放水不就好了嘛,这么严格你也没什么好处.现在后悔了吗?

    她看着他头上缠的那圈纱布,一时只无力地叹了口气:很疼吧?

    基米尔终于抬起眼睛,眼神透着股无用的认真,他说:不能因为怕被报复就选择性忽略呀,我是老师好吗.

    莉莉娅:……

    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问道:但你看不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嘛.无论是你给的惩罚,还是你上的课,你所坚持的那些,根本没有回应啊……

    她没有再说下去了,因为基米尔脸上那种呆滞变得更深了.他望着她,似乎不能理解她说的话,茫然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空无.

    空气又静了下去,好半天,基米尔忽然撑起身子.

    你怎么了?莉莉娅忙去扶他.

    我想上厕所.

    莉莉娅望向一旁架子上的尿壶.

    不不.基米尔想下床,但这对他来说似乎很困难,稍有动作他的脑袋便开始疼,眼前的事物剧烈摇晃,呕吐欲翻了上来,又被他强制压了下去.

    基米尔?

    莉莉娅吓了一跳,眼前的少年脸色苍白如纸片,额上全是冷汗,嘴唇发青还颤抖.她忙去按铃,基米尔却制止了她:别.

    我去叫护工.

    不要.

    你不舒服吗?

    没有.

    莉莉娅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难伺候.

    她不顾抗议地叫来了医生,大夫检查了一番表示没问题,临走时交代道:不要让他随便乱动,不要下床,要上厕所用尿壶.

    莉莉娅谨遵医嘱,拿起了那个白色的器具:你自己来?

    她贴心地帮他关了门,站在门口耐心等着,心里想说生病的人都这么别扭的吗?她等了很久,但基米尔压根不叫她,她只得自己推门进去,小心翼翼道:我进来啦?

    病床上的基米尔依旧是衣衫整洁,看不出是搞定了还是没搞定.莉莉娅去倒尿壶,一拿起来,里面却是空空荡荡.

    怎么了嘛?她问.

    基米尔垂着脑袋,好半天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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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答:我尿不出来……

    医生不是说没问题吗?

    大天使又不说话了,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小姑娘一个头两个大,试探着问:要不让护士给你插下尿管?

    莉莉娅:……

    她尽量耐心:那你之前是怎么弄的?

    对方拒绝回答,小姑娘耐心耗尽,出门找了护士.护士站里忙忙碌碌,等了半天终于有人抽空回答了她:尿管刚摘,不能一直插着呀.

    磨了下下,护士便拿着工具进去了,基米尔却是瞪着她们俩,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并不配合.

    莉莉娅忙道:我不看就是了.

    基米尔只是抓着被子,两只手捏得紧紧的.

    护士便凶他:有完没完.

    莉莉娅见状还是心软了,把小护士推出去,说我自己来.护士不高兴:他那全是心理问题,昨天还好好的.

    昨天?

    进屋时基米尔仍是一脸警惕,莉莉娅站在一旁,无奈着:那你还能怎么办?

    她摸了摸他的手,把被子一点点抽出.大天使的呼吸都是不稳的,莉莉娅也不敢看他,只听着耳边那混乱却又压抑的吸气声,心里有些悲伤.

    放松一些.莉莉娅劝道.

    她拉开他的腰带,把松松垮垮的病号服裤子往下拽了些.底下什么也没穿,她忽然想起什么,小声问道:我看见他们踢你这里了,没事吗?

    基米尔:……

    他没说话,她也没敢抬头.

    把尿壶套好,莉莉娅说:可以了.

    她等了一会儿,仍然是没有反应.

    医生有检查吗?她又问.

    ……有.

    没问题吗?

    没问题.

    小姑娘烦躁地放下尿壶出去了,基米尔只得咬了咬牙,自己把裤子穿了回去.

    被喜欢的女生撞见这种事,任谁也不会好受,他想着等莉莉娅回去了再去厕所,虽然憋到要爆炸,虽然不知道行不行.但好在他知道自己没问题.

    没一会儿莉莉娅就回来了,小姑娘已经平静了很多,她在他床边坐下,一声不吭地推开被子.

    她把他的腰带解开,基米尔说:不,我自己可以.

    莉莉娅没理他,她掏出他的性器,扶住茎身,在基米尔震惊的眼神中低头含了上去.

    基米尔:你你你……

    她用力吸了下.

    基米尔:不不不……

    口腔温热湿润,近在咫尺的呼吸平稳淡然,但要命的是她一直在吸,大天使鼻头一酸,连忙推开她,低头把尿壶套了上去.

    莉莉娅站起来擦了擦嘴角,在听到淅淅沥沥的声音后转身去了卫生间.

    漱完口回来,尿壶已经放到了一旁,她又去倒尿壶,全程没有看基米尔一眼.

    直到收拾完后,她回到床边,这才凑过去仔细瞧了瞧.

    我们的大天使咬着牙,脸颊鼓鼓的,眼圈红得脆弱,那些眼泪大颗大颗溢了出来,滑落在他病号服的领口上,晕湿了一大片.

    你别这样……莉莉娅毫无办法.

    基米尔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去擦那些泪痕,他只是闭上眼睛,安静地攥着被子,微微摇了下脑袋.

    不负责任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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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负责任

    当基米尔哭时,莉莉娅脑海里是一片空白.

    往常她总不怀好意地想象他哭泣的样子,她知道那会很柔软很可爱,能够充分满足她内心阴暗的施虐欲.可当真正见到时,那些复杂的小心思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彻底的慌乱.

    基米尔不理她了,只自顾自钻进被子里,任她怎么道歉认错也不肯出来.

    房间变得很静,静到连呼吸都显得突兀,四周仿佛有好几双眼睛注视着她,一切的一切都在深刻拷问着她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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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她有那么一会儿只是呆站着,觉得大脑莫名的缺氧,那种迷迷糊糊的感觉弄得她喘不上气来.时间已是傍晚,夕阳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进了窗子,天气很好,能看见色彩绚丽的晚霞,晕染了半边天空.

    她在床边站了很久,久到那些光泽渐渐淡去了,黑暗像海浪漫过天际,一点点吞食着屋里的残影.

    终于,在被彻底淹没之前,小姑娘跑出了房间,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沉重的屋子.

    心跳很快,重重击打着胸腔,像在提醒着她什么一样,每一下都打在最敏感的部位.事情变得清晰起来,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我是疯了吧……

    她从阳台上跳了下去,翅膀隐没在夜色里,空气凉得她直打哆嗦.

    一路飞得晕晕乎乎,莉莉娅满脑子都是一件事情——被她做了那样的事情,她和基米尔到底哪一个会更想死?

    好在基米尔请假了,课程暂停,小姑娘一时半会碰不见他,她也没再去医院了,整整一个星期,她每天都在努力忘记这件事.

    这算性骚扰吧?她时常惊恐地想到,基米尔会杀了我的.

    直到一个多星期后的某一天,小姑娘洗完澡爬上床,乖乖拉上被子,做了这些天来几乎一模一样的睡前祈祷:希望基米尔原谅我,希望基米尔忘记我,希望基米尔不要来找我.

    这种祈祷显然没有应验.

    某天晚上,当她迷迷糊糊快要进入梦乡时,有双手摸到她的颈部,环了上去,用力掐了掐.

    呀!莉莉娅吓了一跳,慌乱地睁开眼睛.

    她伸手摸了摸,在确定自己被人扼住了咽喉后,她崩溃地叫了起来:谋杀呀!

    话音未落她就被捂住了嘴,近在咫尺的声音异常熟悉,基米尔附在她耳旁,柔声问道:有意见?

    没……她弱弱地应了声.

    吐气喷在他手心,挠得人心痒痒.

    他便松开了手,莉莉娅去开台灯,暖黄的灯光下,他的脸庞柔和细腻,依旧是印象里美好的少年,她便问他:你干嘛吓我?

    基米尔不开心,他坐在床边,侧头望着她,是一个端正礼貌的姿势:你都不来看我……我等了你好几天了,有你这样的吗?

    灯光打在他脸上,蒙起一层薄薄的光晕,如同皎洁月色般圣洁明朗.果然是大天使,一举一动都极致温和.

    莉莉娅一时心跳不稳,她垂下脑袋,嗫嚅着不知该作何解释:你不是不理我嘛……

    哪里有.大天使生着气,心里很是怨念,想着在做完那种事后她居然就这么跑掉了,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

    是的,不负责任.

    他说:你伤了我的心.

    可是……

    我还生病呢.

    好吧……

    你那是性骚扰.

    ……我错了.

    小姑娘被他说得简直要哭.是啊,她确实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就随便碰他,还有什么比大天使的责备更可怕的呢?

    隐约的威压弄得她心慌慌,莉莉娅忍着鼻头酸涩难当的感觉,捏了捏他的袖子,状似关心道:那你好点了吗?

    基米尔闻言只是鼓起了嘴:我都出院了,你说呢?

    莉莉娅没有一句说对,一时尴尬极了,她的视线不自觉地往他腿间瞟,心里却是不大服气.想着这家伙保守得跟什么似的,不就是被含了下吗,完全是正常的前戏嘛,居然接受不了.

    大概是眼神出卖了她,基米尔站起来,膝盖磕着床沿,咬了咬下唇,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莉莉娅忙移开视线.

    但事与愿违,那些话不受控制地在心里重复了一遍,流水一般的凉意漫过心头,止都止不住.

    小姑娘立时跳了起来,涨红了脸,也不是是害羞还是气愤,只磕磕绊绊道: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我用读心术?

    基米尔只看着她,眼睛还是那般明亮,脸颊却是红了起来,紧接着,那双碧色的眸子泛起了星点水光,他眨了眨眼,略微垂下脑袋,那双耳朵透明而充血,灯光下带着细小的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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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小姑娘急得很,几乎要团团转了,情急之下干脆一口气说了出来:你说你喜欢我的,那不是性骚扰.

    基米尔:……

    莉莉娅深吸着气,多此一举地科普道:你以为就是书上写的那样呀,把阴茎放进去完成交配?你的前戏呢?口交没有不正常,我哪知道你受不了.再说我只是想帮你吸出来,又没别的意思,你也没拒绝我……

    她没说完,因为基米尔抱住了她,他把她的脑袋按在肩头,打断了她紧张而混乱的逻辑.

    别着急,我没有其他意思.他安抚道,顺带摸了摸她的背.

    你别吓我,莉莉娅坐了回去,冒犯大天使的罪名她可承担不起.

    她听着他的声音,在耳边闷闷地缠绕着.

    真的很可怕呀,他说.声音含糊而软和,感觉自己要疯掉了.

    莉莉娅:……你那是爽的吧?

    沉默半晌,她抵着他的胸口把人推开了些,眨巴着抬起眼睛,很诚恳地问道:那你想再试一下吗?

    基米尔:……

    好吧,他终于知道这事为什么不用问了,真被问时可真难回答.

    他犹豫得很,而莉莉娅也规规矩矩坐着,并没有随便碰他.我们的大天使抿着唇,既不好意思答应,又不甘心放弃,一时感觉脑袋都要冒烟了.

    最后,他小小声道:你的话……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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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莓味

    基米尔的回应在莉莉娅看来很是勉强,他似乎在说他可以为了她忍受一切安排.但这会是种牺牲吗?

    莉莉娅略带审视地看着他,可惜我们的大天使正直得毫无破绽,她便张了张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你不喜欢?

    基米尔:……

    他死活不会承认,因而只再次暗示道:没事的呀,随便你.

    完全是上位者自以为是的傲慢.

    随便我?

    嗯.基米尔点了头,

    莉莉娅好笑又伤心,她垂眸沉思了下,再次抬眼时完全是一脸真诚:你没必要因为我而勉强自己.你如果接受不了,那也没什么.我为上次的事向你道歉.

    基米尔:……

    他一时有些理解不了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但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莉莉娅就缩回了被子里,大眼睛眨了一眨:能麻烦你离开时帮我锁好门吗?

    基米尔:……

    有那么一会儿,他只是呆坐着,想不到什么说辞或是借口,直到小姑娘伸手关了台灯,他才站起来,无意识地盯着她看.

    彼此都没有开口,屋子里静默得很.在那种无声的氛围里,她能轻易感受到他的情绪,失落又懊恼,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挣扎着,又不好意思承认.

    黑暗把一切感知都放大了,莉莉娅把自己缩成了一团,但心脏还是在往下沉,拉都拉不住.那种报复心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小天使强烈的同理心,她忽然有些后悔.

    你要装傻到什么时候?她问.

    曾经他也很主动,但那种主动带着显而易见的欺骗,而当爱慕和欲望被放到明面上后,他反而不敢打破禁忌了.

    黑暗里她听他道了歉,小小的一声:对不起.

    哎,小姑娘无奈,没要你道歉.

    大概也是深思熟虑,半晌过后,基米尔问道: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莉莉娅:……

    她喜欢他的温和有礼,但一起睡是什么意思?

    没等到回答的大天使尴尬极了,他的语气不自觉地软和下来,小小声央求着:别赶我走.

    心脏似乎被挠了下,又痒又疼,莉莉娅连忙答应:好的好的.

    她听着他脱衣服,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那个场景.

    先是领带,海蓝色的,中间有藏蓝的斜条纹.之后是西装外套,深灰色的领口别着大天使繁复的徽章.内搭白衬衫总是整洁挺括,领口熨得服服帖帖,袖扣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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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他取下了,他似乎不知要放哪里,握在手上掂量了半天.

    莉莉娅便开了台灯,伸手接过,放进了书桌旁的首饰盒里.

    回头时见他还呆站着,她便小声催促道:继续呀.

    基米尔:……

    他的手搭在皮带上,犹豫着又放下了,说:我没带睡衣.

    随身携带空间袋是个好习惯,但男生往往没有这种意识.

    莉莉娅闻言只歪了下头:有什么关系?裸睡更舒服.

    基米尔:……

    他的目光有些游移,好半天才道:能把灯关了吗?

    不.莉莉娅拒绝得果断.

    她跪起来一些,一把拉过他的皮带扣.

    基米尔被她带得往前,膝盖撞在了床沿.他似乎想拒绝,但莉莉娅速度很快,她三两下就解开了,松手前还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有反应啊.她说.

    她其实分辨不清那鼓鼓囊囊的是本来的样子,还是已经勃起了,但这并不妨碍她坏心眼地调侃一番.

    基米尔红了脸,脑袋一压,转身坐下,避开了小姑娘炯炯有神的目光.他在解衬衫扣子,而莉莉娅靠在他肩头,低头望了一望.

    我有说过它很可爱吗?小姑娘问道.

    基米尔稍稍抬起眼睛:什么?

    莉莉娅没等他解完衬衫就把人压倒了:你如果实在不好意思,可以把眼罩带上.

    基米尔撑起点身子,眼睛湿漉漉的,他倒没听出她话里的戏谑,只默默摇了下头.

    他问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莉莉娅压根没细想:我想让你开心点.

    那还是不要了……

    小姑娘愣了愣,意识到自己的回答过分轻率了,但也仅此而已,她并不打算放弃.

    我想和你做.她略略皱了眉,觉得自己在回答一个相当复杂的考题.在当下这个场景里显然是煞风景的,但为了让基米尔安心,她不介意解释得完备一些.

    我也不知道你技术如何,大概不咋地,但我觉得我们可以试一下,她停了一停,补充道,我挺喜欢你的.

    基米尔不说话了,全程眨眼.

    在这过程中,莉莉娅下了床,翻出一枚口爱套,跪到他腿间,帮他套了上去.浅粉的套子,带着甜甜的草莓香.

    她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大腿,坐到了地毯上:你可以躺下.

    她帮他拿了一个枕头.

    基米尔便听话地躺下了,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

    他感到自己的性器被含住了,口腔温度偏高了,触感温暖滑腻,她小心地收起牙齿,含进去又吐出来,尝试着深度和角度.

    那是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他莫名有种想要深入捅进去的冲动.她的手揉着他的阴囊,舌尖舔过上方的小孔,一路绕着,寻觅着柱身凸起的青筋.

    基米尔往下看了看,小姑娘很是认真,气氛安静和谐.她还穿着睡衣,神情柔和无害,吞吐时专注极了,并不抬头看他.

    走神间他被用力吸了吸,隔着一层膜感觉轻了很多,大天使回想起上次在医院,那种控制不住的情状,一时羞耻极了,下意识想要回避:我们还是……

    在他说出什么拒绝的话之前,莉莉娅就按着他的肚子把人推了回去.但由于动作仓促了些,牙齿不小心磕到了茎身.嘴里的物事忽然就软了些许,颇有种前功尽弃的势头.

    小姑娘吐了出来,扔掉套子,埋怨了句:又怎么了……

    基米尔:……

    这语气显然是不耐烦的,我们的大天使受伤极了,他撑起身子,茫然地抓了抓头发.

    别伤心.莉莉娅忙爬到他腿上,环着他的脖子仰头吻了他.

    那是个草莓味的吻,像含着颗泡泡糖.

    基米尔抱住怀里的人,压在身上的重量仿佛填进了心里,他摸了摸她的背,手碰到腰际,又往下托住了她的屁股.

    他轻易把人抱起来,放倒在了床上,小姑娘是个四脚朝天的姿势,干脆勾着他的腰把自己盘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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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彼此的呼吸都有些重,基米尔解开了她的睡衣扣子.白色的布料纯洁柔软,他像在做一件禁忌的事情,动作莫名有些急躁.两颗过后,他便拉开她的领子,乳房小巧,堪盈一握,乳头碰着手心,立时挺立了起来.

    莉莉娅的呼吸已经有些不顺了,敏感的地方被不断抓揉,她的身子不自觉发着颤,双腿更是夹紧了,但这种肌肤相触只是加剧了情动,腿心渗出了些许液体,黏答答地糊在内裤上.

    她忙又松了开来,分开腿不去碰他.

    基米尔却是很自然地屈膝顶了顶她的腿心,碾压感带来强烈的刺激,他意外地收获了小姑娘难以抑制的一声呜咽.

    ——————————

    我……的……珍珠……呢……

    留言……去……哪……了……

    像个伤口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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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个伤口

    莉莉娅喜欢温柔的男生,确切的说是温柔又内敛的男生,这点一直没有变过.

    基米尔显然符合.

    就像在她呜咽时,这家伙的第一反应不是叫床好刺激,而是停了下来,紧张问道:我弄疼你了吗?

    莉莉娅摇了头.

    他便又吻了她.柔软的嘴唇,加上近在咫尺的呼吸,一切都很美好.他的脑袋压在她上方,当她专心应对他的吻时,他的手放开了,从胸部往下,落在了腿间.

    隔着睡裤,按揉的动作生涩又轻柔.她想起被她改掉的那段时间,那个晚上他始终在犹豫.

    我们做过这样的事.莉莉娅对他说.

    正含着她乳尖的少年抬起了眼睛,含糊问道:什么?

    我拿了钥匙之前.

    基米尔垂眸沉思着,乳头仍在他嘴里,伴随着他的思考被反复咬了好几次.终于,他问:我们发生过关系?

    不是,你没有做下去.

    为什么?

    因为……莉莉娅发现这很难解释,你当时想骗我来着.

    大天使倒一点也不惊讶,这确实像他会做的事.他只是很汗颜,视线尴尬地在半空中飘着,还傻傻解释了句:我应该没胆子真的做什么……

    那现在呢?莉莉娅问.

    他的目光放回了她身上,小姑娘衣襟半敞,乖巧听话,他实在不想停下.

    你答应了.他闷闷说道.

    他又重新俯下身,唇舌压覆在她颈侧,那里的皮肤只有薄薄一层,底下是新鲜跳动的血液,他压到了她的头发,小姑娘抗议着,他却凑近了些,闻到了橙花好闻的香气.

    他亲吻着她的脸颊、锁骨,在小姑娘不注意时,他探进了她的裤子里.腿间温度高,他一碰她便夹紧了腿,不大配合地屈起膝盖.

    基米尔也不继续深入,只勾起指头,沾到了一手的湿润黏腻.

    莉莉娅有些慌,她自己是很嫌弃那些不受控制溢流出的体液的,她觉得那黏糊糊的很难清理.但基米尔不一样,他喜欢这些情动的痕迹,这是她无法掩饰的反应,也是他爱抚之下的成果.

    我知道上次为什么会那样了,基米尔说,因为我们都太紧张了.

    是你紧张.莉莉娅反驳了句,又夹着他的手指磨了一磨.

    基米尔判断不清位置,他的指尖划过微微开合的阴唇,往上拨弄时戳到了小豆豆,却又可有可无地移了开去.

    莉莉娅纠结极了,如此往复,她不得不开口提醒道:那个……是那里……

    什么?

    你往上一点.

    这边?

    小姑娘羞窘得很,指腹按压在阴蒂上,快感温和,引人深入.她期待着更有力的进犯,但我们的大天使却在这个当头停下了.

    他拉下她润湿的内裤,打开她的膝盖,台灯的灯光靠近了,小姑娘一抬头,就见光束直直打过来,腿间的一切变得清晰可见.

    你干嘛……那些暧昧的氛围不见了,她似乎又被放置在了手术台上,直挺挺等着即将到来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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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我看一下嘛,基米尔说,这和书上的好像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莉莉娅问,莫名有些紧张.

    她对自己的身体也有疑问,那里长得如此复杂,她自己也搞不清楚.阴道在哪里、阴唇长什么样、阴毛每个人都有吗?书上的画只是寥寥数笔,什么也解答不了.

    小姑娘忐忑极了,问道:我这样正常吗?

    一抬头却发现基米尔正盯着她看,猝不及防的目光相接后,他又垂下脑袋,摸了摸鼓鼓的小阴唇,说:我怎么觉得这里像个伤口?

    伤口?

    拨开两瓣阴唇,倒确实是个无法闭合的开口,里面鲜嫩得像是内脏,粘膜特有的触感脆弱难当.

    基米尔便问:你没见过?

    ……没有.

    大天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小姑娘埋头去看,但苦于位置问题,什么也看不见.

    她只感到他的手指一点点探进自己的阴道内,两根指头把阴道塞得满满当当.内壁包裹着,手指的形状可以被清楚地感受到,插在自己身下,一点细微的拨动都是巨大的刺激.

    莉莉娅涨红了脸,她觉得这很羞耻,但身上的人完全是一脸认真,他的动作称得上是标准,进去两个指节,指尖向上勾起,然后他看了她一眼,问道:这里吗?

    对的.

    他按到了正确的位置.

    比阴蒂刺激要浅,也更容易积累快感.不过大天使似乎不大懂得怎么做,他的力道非常轻,速度还很慢,慢到什么地步呢,反正莉莉娅是按他的节奏在心里哼起了歌.

    你要快一点.她不得不提醒他.

    大天使尴尬地眨了眨眼.

    可惜提醒大概是反效果,因为他直接停下了,默默承认说:我不敢.

    莉莉娅:……

    她只好解释:我不疼.

    大天使显然很怀疑,小姑娘便抵着他的肩把人推开了些:我们换个位置?

    她爬到他身上,把人压在了下方.

    双膝分开的姿势,下身相抵,他自然而然地抱住她,手托着她的屁股,顺带揉了两把.

    莉莉娅笑了笑,勾起他的下巴,问道:原来你喜欢这样呀?

    基米尔一脸茫然,身上的人垂头望着他,阴影遮住了表情,他便抬手把那垂下的长发别到了她耳后.

    灯光下那双蓝眼睛眯了起来,上扬的嘴角溢出了一丝笑容,小姑娘说: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她低下头,从空间袋里拿出一枚安全套,帮他套了上去.

    而基米尔问她:下次能不能不要买粉色的?

    那你喜欢什么颜色呀?

    有什么颜色?

    应该都有吧.

    还是透明的吧.

    下面已经够湿了,她直接扶着,对准了便往里塞.

    基米尔:……

    小姑娘试了几个角度,仍然觉得很困难.龟头卡在阴道口,她又不敢往下坐,只得撑着身子,反复尝试着.

    基米尔也很难受,虽然是完全相反的感觉,天知道他有多努力才抑制住了想要直接贯穿她的冲动.等她好不容易坐下后,那种细密的触感深刻搅动着他的神经,被完全包裹贴合着,里面紧致到令人窒息,他深深吸着气,手摸到下方,碰到了绷得紧紧的穴口.

    这也太舒服了吧.他感叹了句,语气轻快极了.

    是吧?虽然很费力,但得到夸赞的小姑娘还是不免得意.

    他扶住她的腰往上抬了抬.莉莉娅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她轻易被抱起了一些,但在她稳住身子之前,基米尔就往上顶了胯.

    莉莉娅:……

    太突然了,那种压迫感似乎直接堵到了胸口,小姑娘哎呀了声,撑在两旁的手臂软了下去,她一个没注意便趴落到了他身上,重力作用下,身下的性器直接捅进了最深处.

    我的天……

    她只来得及感叹一句,接下去的惊呼声就被堵在了喉咙口.她显然很轻,撞击下她的下身不断地被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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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来,速度快到一口气完全上不来.

    你慢点啊……

    央求声支离破碎,而我们的大天使压根没注意.

    ——————

    作者有话说:你能指望一个处男的技术好到哪里去   ┑(￣Д   ￣)┍

    你好过分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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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过分

    与可怜兮兮的莉莉娅不同,基米尔感觉非常好.

    他的小姑娘趴在他身上,把他抱得紧紧的,俩人脑袋挨着脑袋,他能闻到她发梢好闻的香气,有椰奶和茉莉,味道活泼明快.

    他的呼吸很压抑,胸膛起伏清晰明了,莉莉娅攥紧了他,一动不敢动.像在忍受什么折磨一样,她紧闭了双眼,费力地想要捱过去.

    撞击还是很快,穴口应该有些撕裂,痛感却被更为愉悦的感受压制住了.当他顶进来时,那种被填满的感觉令人满足,她发现自己喜欢这种零距离的结合,过分亲密,仿佛一切问题都不复存在了.

    后撤又很羞耻,什么东西从身体里出去终归有些奇怪,她本能地收紧内壁,清楚地感受到从茎身到龟头的触感和形状.

    一切都有些混乱,她的腿间黏答答的,体液糊满了两人的交合处,高潮来得很快,她哼哼着趴了下去,分开的双膝箍着他的腰,在那种朦朦胧的恍惚中,她隐约意识到他的爱抚.

    甬道不受控制地收缩着,她的大腿肌肉绷紧了,又渐渐放松开来.几乎要睡过去,又累又舒服.

    基米尔不得不停下来,内壁痉挛着,紧到无法开拓,在那逐渐慢下来的抽插中,他掰开她的臀瓣,手指顺着腰窝往下,戳进了臀缝里.

    莉莉娅的意识不大清醒,睡梦和现实的界限变得模糊,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完全无法拒绝他手指的侵犯.她只感到那个绞紧的部位被轻易戳了进去,体液润滑下一切都很理所当然.

    她的反应慢了半拍,好半天只茫然地诧异道:你……

    她没有说完,因为基米尔更深地往里捅了进去.

    小姑娘羞耻极了,下意识绷紧肌肉,后穴收缩着想要把手指吐出去,但这个动作只是让她更清楚地夹紧了他的指头.

    咬这么紧干嘛?我们的大天使一脸正经地问道,你不是喜欢这样吗?

    莉莉娅:……

    她没空跟他理论了,小姑娘抬起屁股,扭着腰摇了摇,想要把那玩意儿弄走.身下的基米尔只感到她的身体在前后摇晃,小穴吞吐着性器,后穴收紧了,褶皱把他的指头吃得死死的.

    于是,一切都是反效果.

    她被按回了他身上,性器顶进,挤开刚刚高潮的甬道,敏感的内壁还未恢复好,就被不断碾压而过的性器带上了又一个高峰.莉莉娅呜咽着,后穴不受控制地绞紧又放开,一下下地含着他的指头.

    她感到他在顶她,用一种比较慢的缓和的速度,与此同时,他的指头曲起,一点点拔了出来.

    半软的性器滑出了阴道口,莉莉娅往下望去,还没看清个大概,安全套就被解开扔掉了,她被抱住滚了一圈,俩人贴得紧紧的,基米尔靠在她身上,又亲了亲她.

    莉莉娅累到只想睡觉,她任由他抱着,而基米尔说:你真棒.

    莉莉娅:……

    他又蹭了蹭她,发梢柔软地掠过耳畔,他含住了她的耳垂,眉眼间尽是笑意:我好爱你.

    床上的话信不得,莉莉娅自然没当回事.

    理智逐渐消失,她梦见在天地的尽头,她被人压在草地上,那似乎是文明初始的时期,就这么幕天席地着,她能感受到身下草地扎人的触感,远处还有的溪流喝原野,天很亮,阳光明媚.

    俩人以野兽交合的姿势跪着,覆压着,她身后那人问她:就算这样你也希望我醒来吗?

    她好像在哭,头发凌乱的地铺在地上,手上是紧紧攥住的一丛草.

    原来是被强迫的性事,但她回答:当然啊.

    可能只睡着了几分钟,莉莉娅睁眼时发现自己还在床上,身子仍未清理,她脱力地趴着,而基米尔扶着她的腰把人捞起来了一些.

    你还要做呀?莉莉娅一脸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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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大天使没回答,只摸了她的下体一把.阴唇被揪起又放开,体液抹在皮肤上,又凉又粘.

    她试图撑起身子,但完全使不上力,挣扎间基米尔制止了她,简单说了句:别动.

    莉莉娅呆了一呆,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了.她以一个僵硬的姿势跪着,屁股翘起,双腿分得很开,腿间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面前.

    基米尔大概是无意的,但命令就是命令,小天使无法违抗.

    她战战兢兢跪在他身下,他的吻落在她背上,长发被拨开,他揉了揉她的胸,手往下,摸过肚脐,按在了她的肚子上,又托着她的腰让她撑起来一些,好让她的下体对准他.

    莉莉娅一声不吭,正想着他要做什么时,就感到有什么湿滑的东西贴在了她身下,柔软的触感地拂过阴唇,到了阴道口便收起了,啵的一声吸了一口.

    小姑娘愣住了,一时间只感到脑袋一片空白.

    基米尔?她怯怯唤了声,问道,你在做什么?

    大天使依然没回答,他重新埋下头,炙热的呼吸碰到冰凉的体液,一时间感受清晰极了.他的舌头来回拨弄着,把花瓣含进嘴里,当莉莉娅发出抗议的噪音时,他便去捅她的后穴,指尖戳刺着,直弄得小姑娘面红耳赤,乖乖趴着抽泣.

    他显然没注意到她动不了,我们的大天使满脑子都是这具曼妙的身体,稚嫩却满带禁忌感.

    你好美.他说.

    边说他边躺下了,脑袋挤进她腿间,按着她的腰往下压.

    你你你……

    莉莉娅想跑,可惜动不了,她羞耻极了,全部的意识都在与之做对抗,但接下来的趋势仍然避免不了.

    基米尔说:坐下来.

    又是命令的口气,莉莉娅双腿一软,大开的腿心压在了他脸上.

    莉莉娅:……

    他在舔她,下方小小的缝隙里,呼吸间全是她的气息.

    但莉莉娅的注意力不在这边,过分的抗拒激起了小天使的应激反应,被压制的感觉令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冲动.她只感到自己的身子往上一弹,哗啦一声,背部的翅膀张开了,右翅打到了墙壁,疼痛感在这混乱的情况下可以忽略不计.

    你……

    在她张开翅膀时基米尔就停下了,他诧异地扶住了她,禁锢失效了,莉莉娅身子一软,趴回了床上.无视了身后的人,小姑娘慌忙去收翅膀,却发现自己做不到了.

    无法控制翅膀对天使来说就跟无法控制膀胱一样,是小孩子才会出现的失控状态.

    基米尔也没想到会这样,他呆呆看着,半晌才哑着嗓子劝道:先把翅膀收起来吧.

    小姑娘缩成了一团,跪趴在床上,翅膀搭在她身上,颤巍巍抖着.

    你别看!她抽噎着,羞耻到想死.

    可她万万想不到,身后的基米尔只咽了咽唾沫,目光仍旧死死盯着她.

    对不起……

    他这么说着,却还是凑近了些,抬手摸了一摸.

    莉莉娅:!!

    她像只炸毛的猫一样,头皮发麻,身子痉挛着发起了抖.

    你你你别碰我……

    她忽然间连话都说不清了,翅膀耷拉着,就像蔫了一般.

    而基米尔还不收手,他的眼睛亮闪闪的,语气忽然间轻快了起来.

    我们的大天使用一种含糊的声调说着你的羽毛好漂亮竟然还能这样诸如此类的风凉话,顺带把她的翅膀来来回回摸了个遍.

    只有婚礼上才会被允许摸一下的呀.

    你好过分……莉莉娅哭了.

    翅膀靠近肩胛骨的部位对天使来说是最敏感也最私密的部位,但她那里被基米尔抓住了,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天鹅,小天使丝毫不敢动弹了.

    他还在摸,每摸一下她就抖一下,接着她的臀瓣被掰开了,性器插入,我们的大天使勃起得毫无悬念,翅膀对于后入来说显然很方便,他进出的动作快速而猛烈.

    莉莉娅很想死了,这样以后她还怎么见人呀?

    她努力收着翅膀,身子却被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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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不断往前晃,那是种彻底的屈辱,毫无反抗之力的她哭得停不下来,眼泪润湿了枕巾,但那不要紧,因为她身下流出了透明夹杂着血丝的液体,顺着大腿滴落下去,深色的印记一点点晕开,渐渐沾湿了大片的床单.

    你怎么能这样……她哭泣着控诉,但这软绵绵的腔调只是激起了大天使更加强烈的征服欲.

    一个深顶过后,某人毫无心理负担地回答道:这是我爱你的表现啊.

    ————————

    作者有话说:

    猜猜莉莉娅会不会原谅他?

    你是我的了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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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我的了

    怎么睡着的莉莉娅记不清了,或者她根本就是晕过去的.在接二连三无节制的高潮过后,她被推上了顶峰,那上面是白茫茫一片,意识涣散得一干二净,理智被彻底地抽离.

    一整个晚上,她安睡如婴儿一般,只是到了第二天清晨,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冒了出来.有些冷,下身还有些疼,被涨满的感觉熟悉又陌生,小姑娘忙睁开眼,日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屋子里是种散漫的暖色调,她被按在被子里,某人正在她身上起起伏伏.

    早上好.他还冲她笑,如果忽略他正在做的事,那笑容绝对称得上天真无邪.

    但基米尔显然不是多么贴心的情人,昨晚清理过后,他并没给她穿衣服,肌肤相贴一个晚上的后果就是早上起来时他勃起得厉害,并且并不打算抑制自己的欲望.

    被子被推到一旁,她的腿被曲起分开,某人的性器正在她身体里,见她醒了,那种慢腾腾的速度便加快了,基米尔做得心安理得.

    你终于醒了.他不再小心翼翼了,只把人按住,深深捅了进去.

    莉莉娅:你……

    这嗓音沙哑湿润,完全拜她昨晚的哭闹所赐,小姑娘羞恼极了,连忙住了嘴.

    基米尔觉得自己有必要安慰她一下,他便抓了抓她的胸,感叹道:原来是这么愉快的事,我昨天舒服得直想哭.

    莉莉娅:……

    她还是被插着,基米尔那一下下捅得又深又重,小姑娘实在无法开口说些什么,一张嘴便是暧昧的呻吟:可是你……啊……嗯……

    基米尔抱住了她,动作停了一停.

    射……射了?

    他抽出来,扔掉安全套,又重新躺了回去,把人抱在了怀里.

    身子黏答答的,小姑娘不喜欢,正打算起来洗漱,某人却不松手.

    你干嘛?莉莉娅问.

    她感到他的手探到了她腿间,那被蹂躏得肿起的阴唇满是胀痛感.

    基米尔问:你刚才高潮了吗?

    这样啊.

    他显然误解了她的意思,阴唇被分开,手指插了进去,碰着被折腾到敏感脆弱的内壁,一时有种尖利的刺痛感.

    小姑娘忙道:我不要了.

    为什么?基米尔边问边勾起了指头,按压着阴道内某个并不明显的点.

    因为你上课要迟到了.莉莉娅夹紧腿,试图固定住他的手.

    我有请假.基米尔匀出一只手,掐了下她的屁股,饱满细腻,手感很好.

    小姑娘还在抗拒:但是你身体已经好了,可以销假了.

    不,我没有.

    莉莉娅:……

    她转头看他,大天使鼓起了嘴,显得很伤心:你赶我走?

    莉莉娅:……

    趁着她分心,大天使抬起她的一条腿,把脑袋埋了下去.

    基米尔!莉莉娅几乎要尖叫了.

    而基米尔咬着她那处,含含糊糊道:可是你真的很好吃.

    莉莉娅:……

    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炙热急促,撩拨着阴毛,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燥热感.她下意识合了腿,那脑袋硬邦邦的,嘴唇却是柔软,舌尖抵着阴唇,粘膜相触时给人一种亲吻的错觉.

    小姑娘饱涨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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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复杂的心情,断断续续控诉道:你昨天摸我翅膀了……还、还,碰我那里……我、我……

    基米尔在笑,他按了按她的肚子,反问道:怎么?要我负责吗?

    也不是……小姑娘软了音调,委屈了半晌,又不大服气道,你怎么可以摸人家的翅膀……

    我只摸你的呀.基米尔回答得理所当然,似乎这本应是什么莫大的荣耀.

    末了他又嘀咕道:你都在我面前……嗯……那样了,我怎么能不摸.

    怎样了?!小姑娘提高音量,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大天使只咳了咳,似乎不好意思形容.

    莉莉娅气结,小脸涨得通红.基米尔似乎也觉得自己这么说不大合适,他便又舔了舔她,舌尖探了进去,吸了一嘴体液.

    莉莉娅只好做了退让,不大情愿地说:那我也要摸你的.

    一个合理的提议,幼稚又公平.

    可以呀.大天使笑了起来,答应得很快,没有丝毫犹豫.

    他跪起来一些,扶着性器捅了进去,在莉莉娅的惊呼声中他抱着她浮了起来.

    小姑娘忙把腿盘到他腰上.动作太突然了,性器一下子进到最深处,她几乎是被掼在上面了,全部的重量都压在那里,疼得小姑娘龇牙咧嘴.

    基米尔便就着这个姿势张开了翅膀.

    金色的光芒伴随着动作洒落了出来,房间很小,他的翅膀却很大,堪堪收拢了些,柔软的双翼把她包裹在里面.

    这么神圣的时刻,他们却是下体相连,小姑娘羞耻得要命,大天使却循循善诱着:摸一下吧,我喜欢你摸我.

    莉莉娅:……

    她几乎不敢看他了,他的手还托着她的屁股,多余地揉弄着,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笑容称得上是圣洁甜美.

    莉莉娅红了脸,那不正常的红晕渐渐扩散到了耳廓,她微微垂着目光,只把手抬起来,绕过他的脖颈,往下探去.

    在他凸起的肩胛骨处,是延伸出去的翅膀,羽毛是那么白,让人想起冬季沉积的云,层层叠叠,带着朦胧的色泽.

    她忽然又不敢摸了,只把手指蜷缩起来,搭在他肩上,略微推了一推:算了吧.

    基米尔摸了摸她的头发,似乎很是理解.他把脑袋靠了过去,安抚一般地贴着她的面颊.

    但他说:我确实很过分呢……我一个晚上要了你好几次.我亲了你那里,你的味道很好,你睡前喝了牛奶吧,有种发苦的奶味……

    你别说了.

    莉莉娅去推他,某人岿然不动,只继续道:你不愿让我碰你后面,我也还是插进去了,很紧很热,我很喜欢……你的翅膀也很美,你不知道你那时有多诱人.你睡着后我偷偷拔了你的一根羽毛,我不会还给你的.

    你别说了……小姑娘崩溃极了,虚弱地不断重复着.

    大天使抖了抖翅膀,又浮起来了一些,笑眯眯道:你对我真好,都不报复的.难道你喜欢这样?

    莉莉娅羞耻得要哭,她把脑袋埋在他胸前,抓着他翅膀泄愤地扯了一下:谁喜欢了.

    这应该很疼,却不想基米尔开心极了,他抱紧了她,翅膀扇了扇,在小姑娘的惊叫中砰的一声把人抵在了玻璃窗上.

    基基基米尔……我们没穿衣服……

    大天使显然没听清她那哆哆嗦嗦的话,他只兴奋道:你摸我了!你知道摸大天使的翅膀意味着什么吗?

    莉莉娅:……这么不好的预感是怎么回事?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普通的天使只有在婚礼上才会互相摸一下翅膀,大天使的话……

    你是我的了!基米尔单方面宣布,附带满足到要溢出来的明媚笑容.

    他还插着她,翅膀把人禁锢得死死的,每撞一下,莉莉娅就呜咽一下,她去扯他的翅膀,但这只是让他更加失控,在这种互相折磨中,他把她送上了高潮.甬道收缩着,紧致到无法再开拓,他便把自己往她身上压,精液射了进去,又随着抽出的动作一点点流出.

    莉莉娅低头去看,腿间湿润黏腻,乳白的液体糊在嫩红的穴口,看起来淫糜不堪.

    基米尔觉得自己表现很棒,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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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浴室放好了洗澡水,又回到房间里,一双翅膀扑闪扑闪的,等着小姑娘的夸奖.

    而莉莉娅垂眸看了半天,在精液快要滑落下去时,她才恍恍惚惚问道:你……没戴套?

    神的旨意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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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的旨意

    没戴套可是个大问题,生理卫生满分的小姑娘觉得有些麻烦了.

    他没病吧?应该大概基本上她相信不会有.但是一会儿怎么清理呢?她可不喜欢精液留在里面.另外会怀孕吗?怀孕她就死定了.她宁可跳楼也不要怀孕,但是自杀要尸检吧,要怎么拒绝尸检呢……

    在莉莉娅脑补尸检过程的时候,我们的大天使茫茫然重复了句:没戴套?

    对.小姑娘终于回过神,气愤地质问道,你怎么能这样?我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基米尔眨了眨眼,目光落在那仍旧平坦的小腹上.停了一两秒,又往下挪了些.

    阴毛修剪得干净,他可以看到裸露的阴蒂,肿起来了一些,缀在花瓣里,显得新鲜稚嫩.花瓣上还沾着乳白的液体,那是被侵犯的证据,他的精液射在她腿心,像是某种领地标记一般,令人有种奇特的满足感.

    我射进去了呀.他喃喃道.

    对啊.莉莉娅不疑有他.

    却见他忽然笑起来,手环上她的腰,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他用一种愉快而轻巧的语气安慰道:那你会生出大天使哦.

    莉莉娅:……这是好事吗?

    你不想要大天使宝宝吗?基米尔似乎不能理解,你和其他人可生不出来.

    莉莉娅:……难道她应该感到开心?

    虽然不满,但她还是被成功带偏了,小姑娘好奇问道:我和大天使就能生出大天使?

    对呀.基米尔似乎还挺自豪.

    你父母都是大天使?还是只有一位?

    都是.

    那伊塞安呢?

    应该也是吧.基米尔想了想,又说,伊塞安比我强.

    真的吗?莉莉娅很惊讶,又莫名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她说:我父母都是普通人,他们在天神大战中去世了,我对他们没有一点印象……现在神只有一位,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天真.基米尔摸了摸她的脑袋,神只有一位,但神格却有很多.

    咦?莉莉娅好奇极了,你见过他?

    小姑娘看样子非常在意,虽然是正常的心理,但基米尔依然不满: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时候提他?

    为什么?

    大天使想了一个比喻:这就像……就像我们在做爱时,他一直在我们头顶看着一样,他确实能做到……

    有什么关系?小姑娘似乎还挺愿意,这样你下次就会收敛一些了.

    我们的大天使扁了扁嘴,又眯眼哼了声,问道:你对我有什么不满?

    是有些.

    提到神小姑娘胆子就大了不少,她意识到基米尔并不是最厉害的那位,有什么东西在他上面,限制着他的行为.这大概也是好事,虽然很多规定她不喜欢,但制约总是必要的,尤其是对上位者的制约.

    她便说:我那天想……嗯……你知道的,但你不愿意我就没做,我对你这么好,你却,我昨天晚上说了不要了,你还……你抱我干嘛?

    基米尔看样子很不爽,他一声不吭地抱她起来,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周围的气压已经不大对了,但小姑娘没怎么在意,只继续道:你看你,在床上这么粗暴,你还没戴套.我要是怀孕了怎么办?虽然可以打掉,但对身体的伤害是不可挽回的……啊!

    她没能说下去,因为基米尔松了手,把人往浴缸里扑通一放.

    水一下子压了上来,视野里全是扭曲的景致.莉莉娅手忙脚乱想要爬起来,但身下滑溜溜的,仓促间她呛了口水,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咳咳咳……发什么神经……

    在这整个过程中,基米尔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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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在一旁看着,用那依旧气鼓鼓的语调问道:你不愿意吗?那我要把你关起来,直到你生下孩子为止.

    莉莉娅:……

    这威胁实在没什么效果,小姑娘稳住身子,边咳边捏着拳头敲了下他的脑袋,不客气道:你之前还怕被人发现,现在又在闹什么?

    基米尔鼓起了腮帮子,眼睛湿润得不大正常,那是一个要哭的前兆,他说:但你不要我……

    莉莉娅:我没有.

    你有.

    就是没有.

    俩人大眼瞪小眼,空气静到了极致,那眼神仿佛带上了重量,完全是在考验双方谁气势更强.

    莉莉娅毫不退让,她直视着他,那双蓝眼睛一眨不眨,纯粹的蓝色,纤尘不染,像极了来自天空的注视.终于,大天使受不了了,他垂下目光,不大情愿地道了歉:对不起嘛.

    尾音很弱,咕咕哝哝的,像是在撒娇.

    但莉莉娅并没回答,她只看着他,心里冒出了些不合时宜的阴暗想法.她想到她可以提点要求,说不定还可以是很过分的要求,他总会答应的.

    小姑娘开始想些十八禁的内容,大天使在大部分时候是还是很可爱的,她很愿意把他压在身下好好调戏一番.只要他不放抗,一切都很美好.

    那你要我怎么办?没有得到原谅的大天使心虚极了,小小声问着.

    莉莉娅则藏着头上恶魔般的尖角,掩饰着那几乎有些愉快的语气了:你得听我的,这样才能挽回一点点.

    小姑娘循循善诱:你得做点什么……或者,让我做点什么.

    噢噢,基米尔恍然大悟,帮你买避孕药吗?

    他刚才那么说只是吓唬她,非法监禁什么的他可做不出来.他怎么能有这么可怕的想法呢?想起自己那幼稚的威胁,大天使很是汗颜.

    我会帮你买的.他再次确认道.

    莉莉娅:……

    但现在只能吃紧急避孕药了,基米尔显得很抱歉,他双手合十抵着额头,紧张地劝着,是我不好.

    这倒是个问题.莉莉娅按着脑袋,显得很是头疼.

    察觉到小姑娘怨念的眼神,基米尔忙补充道:我会连短效避孕药一起买的,你记得吃,下次就不会这样了.

    莉莉娅:……

    她开始瞪他了,仍旧没答对的大天使简直要哭:要不然呢?

    小姑娘在沉思着,她想到是应该这样,她得长期服用短效避孕药,要不有什么差池该怎么办?她可信不过别人,哪怕这个别人是基米尔.

    我觉得……她开了个头,却慢腾腾斟酌着词句.

    半天等不到下文的大天使急得想哭.

    好吧,是他的错,他怎么能让莉莉娅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责任呢?他真是个不合格的天使,神一定会惩罚他的.

    神会把他吊在学院图书馆的尖顶上,宣布这是一位欺骗小天使感情的骗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的生殖器剪掉,送给莉莉娅处置.而小姑娘一定会大声尖叫,并且嫌弃地把它连盒子带本体扔进暗无天日的垃圾桶.

    对不起,是我不好,基米尔深深吸着气,声音里混杂着湿漉漉的腔调,他按着胸口,十分困难,但又认真地说道,我会去结扎的.

    这一定是神的旨意.

    人生理想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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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理想

    其实……我一直很想玩玩医生和病人的游戏.莉莉娅被成功带偏了,她凑到他跟前,往下望了望,既然你愿意,不如让我来吧?

    基米尔一板一眼道:你没有行医执照.

    只是玩玩,我又不会真的来.小姑娘都不知道他在害怕些什么,她一脸兴奋地做着规划,先把你绑起来,消毒消毒……

    没等她说完,基米尔就站了起来,他目光游移着,脸色不知为何还有些白.

    那个,我还要上课……

    你不是请假了吗?

    我没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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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莉莉娅不开心:你就是不想被我玩.

    是的.基米尔承认.

    深感被骗了的小姑娘干脆沉到了水里,长发在水面上飘着,海草一般.她想起最开始的时候,她以为基米尔会是柔软听话的那一个,现在想想可能还没亚瑟温柔呢.

    骗子.不甘心的她又冒上来,咕哝了句.

    大天使反正是打算死不认账了,他抓了抓脑袋,毫无诚意地道了歉:对不起啊.

    这都什么语气?莉莉娅鼻子一酸,伸手道:把我的羽毛还给我.

    基米尔:……

    他略略笑了笑,当着小姑娘的面解开了衬衫.

    你你你这是干嘛?莉莉娅惊恐地往水里缩了缩,而基米尔用一种轻飘飘的语气回答道:你真可爱.

    你还要上课!小姑娘做最后的挣扎.

    基米尔闻言只是耸了耸肩:我没有课.

    浴室里水汽氤氲,莉莉娅手忙脚乱地跳出浴池,脚下是湿漉漉的瓷砖,重心不稳的小姑娘毫无悬念地滑了一跤.地面急速地向眼前扑来,眼看就要磕个大包,却被基米尔堪堪捞住了.

    他的手臂穿过她胸前,稳稳托住,但在惯性的作用下,莉莉娅依旧跪到了地上,连带着身后的人都被往前一带.小姑娘扒拉着缸沿,膝盖撞着硬邦邦的瓷砖,疼得她一时半会起不来.

    基米尔在她身后,望着那大片大片裸露着的背部,慢腾腾调笑着:这么不小心.

    声音很近,气息喷洒在耳边,似有若无的压力笼罩了上来,头顶一时有种阴沉沉的感觉.莉莉娅一哆嗦,正要爬起来,就感到屁股上啪的一疼,还没反应过来,第二下又落了下来:跑什么?

    小姑娘被吓得不敢动弹了,她硬生生挨了三下,这才怯怯地回头一望.他又不打她了,只安抚地揉弄着她的臀瓣.

    如果我还给你,他问,那你能再给我一根吗?

    莉莉娅:……

    那不就摘了两根吗?小姑娘红了脸.

    要羽毛和求爱没什么俩样,如果是交换羽毛,那就等同于订婚了.

    她便嗫嚅着没有回答,而基米尔说:我也可以给你一根,很公平的.

    ……莉莉娅终于忍不住了,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当我傻呀.

    莉莉娅,基米尔的语气听起来很认真,他说,我是在求婚.

    莉莉娅:……

    但这真的是一个求婚的场合吗?在他那么说的时候,他的手指还在她穴口有意无意地戳刺着,捅进去,又拔出来,勾起一丝透明的淫液.

    可是……

    进去两根了,指尖准确地按住了那个点,加快了速度.与此同时,他的吻落在了她的臀瓣上,我们的大天使边舔边说:我的理想生活……就是……周末……能和你……待在床上……一整天.

    莉莉娅:……

    她受不了地夹紧腿,没几分钟就高潮了,甬道收缩着,她的身子往前一趴,小幅度喘着气.而他的脑袋适时压上来,侧头亲了亲她的脸颊,问道:同意吗?

    莉莉娅闭着眼,感到手指抽出了,阴茎费力地挤了进来.那里还在夹,进入显然不容易.

    他当着她的面含住了指尖,一手的湿润,透明又黏腻.小姑娘移开了视线,她的身子被固定住了,进出很快,她都不知道他哪来的精力一天来这么多次.有多少次了呢?她稀里糊涂地算着.

    你什么时候……莉莉娅困难地压着嗓音,尽量显得淡定,有这么个理想的?

    昨天晚上.某人把自己深埋在她体内,满足地叹了口气,那是我迄今为止的人生里最幸福的时刻.

    莉莉娅:……

    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吐槽他了,不过她也说不出什么话了,她被紧紧压着,进出的速度很快,快到她反应不及,她的身子不断撞在浴缸边,膝盖磨得生疼,整个浴室里充斥着淫糜的啪啪声,就感受而言,这和打屁股也没什么区别了.

    他不断地抚摸她,从头发到脖颈,他的手划过腰际,按在了她的臀部.性器抽出了,急速的抽插和拍打终于停了下来,精液一点点溢在瓷砖上.莉莉娅深吸着气,低头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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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在那高潮的余味里,她感到自己的屁股被抱住了,穴口还在收缩,控制不住地一张一合,他的呼吸凑近了,唇瓣贴在下体,一点点舔舐掉那些滑腻的体液.

    感觉怎么样?某人非常深情地问,他的鼻子还顶着她的穴口.

    莉莉娅觉得自己能理解他这种求表扬的心理,但是……

    你又没戴套.

    骗子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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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骗子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31.骗子

    没戴套是件严重的事,但怎么说呢,那薄薄一层降低了感受度,大天使确实不大喜欢.

    昨天就没戴套了,不差这一次.他自认为说得很有道理,你反正还没吃药.

    莉莉娅:……

    大天使还说:72小时是三天,我们还可以玩很久呢.

    三天?

    对呀.基米尔还很开心,我再抱抱你.

    莉莉娅:……

    他被推出了门外,小姑娘砰的一声关了门,但总不算绝情,衣服裤子全帮他扔出来了.

    你自己玩自己吧!想不到什么骂人的话,莉莉娅这么说道.

    基米尔拍门,服软倒是很快:我不玩了嘛,你让我进去吧.

    骗子!

    最终还是自己去买了紧急避孕药,由于副作用还吐了两天,小姑娘生无可恋,暗自发誓再也不要理他.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喜欢他!

    吵架这事向来是尽早解决为妙,但作为大天使的基米尔又忙到不行.正值春末夏初,一年一度的成人礼,他被拉回去开会培训,错过了和小姑娘道歉的最佳时间.

    所以……他没有道歉?玛丽难以置信.

    莉莉娅回答:是的.

    玛丽:……

    成人礼那天,气温有点凉,清晨的风依旧冷冽.学院广场正中央,喷泉池里的水换成了淡金色的不明液体,池子外围的5根罗马柱下站着5位大天使,校长主持,执政官施礼.

    这可真是大阵仗.

    广场旁的咖啡厅二楼,莉莉娅兴致勃勃举着望远镜:果然要早点起来,我们占的位置还是不错的.

    两个小姑娘对成人礼没什么兴趣,早起赶过来纯粹是为了一睹执政官的风采.

    真是太帅了!玛丽感叹.

    莉莉娅则抱怨着:我们为什么不能晚一年出生呢?这样就可以碰上希尔大人了.

    家长及过路群众把广场堵得水泄不通,咖啡厅里却是一派悠闲.点了咖啡和舒芙蕾,慢吞吞等待的过程中,倒是把最近的八卦新闻听了个遍.

    那位是基米尔吧?有人说着,这么年轻,本以为会是下任执政官人选.

    下任不至于,怎么说也要等个十几年吧?希尔应该会连任,毕竟满意率高.

    我看十几年都悬,最近那事很麻烦呀.

    莉莉娅盯着希尔看,听到讨论便把镜头移了移,对准了柱子下发呆的基米尔.

    因为仪式需要,大天使们都张着翅膀,雪白的羽毛在身后微微收拢着,远远望去还泛着些许金光,看得莉莉娅很想上去扯一扯以发泄怨气.

    玛丽拉着椅子靠近了些,不安地问道:是和学生打架吗?我以为不是什么大事……怎么会这样?

    是被打.要是打架那就真的严重了.

    不过莉莉娅倒是第一次想到任职的问题,与其说她喜欢希尔的长相,不如说她喜欢他的职位,权力总能给人各种莫名其妙的联想.

    可不知为何,只要涉及到基米尔,她又莫名觉得这些都无关紧要.

    我觉得还好吧,她放下望远镜,无所谓地耸了肩.

    毕竟基米尔能活着就不错了.

    仪式实在很无聊,眼前是不断重复的浸礼和一模一样的问话,池水沾湿了衣袍,希尔那身白衣变得透明而沉重,基米尔几乎能想象女孩们内心疯狂的尖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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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他无聊地垂着眼睛,大部分时间都在走神发呆,偶尔也抽空想一想要怎么和莉莉娅道歉.道歉他是擅长的,这点他从不担心,烛光晚餐加上昂贵的礼物,没有人会拒绝的,他不认为莉莉娅会是例外……但送什么好呢?

    迎合小姑娘的品味送点香水口红、戒指项链?还是暗搓搓满足一下自己的喜好,送套充满禁忌意味的香艳内衣呢?他反正是喜欢后者的.

    仪式很漫长,正午时分有一个小时的用餐和休息时间,我们的大天使啃着三明治给莉莉娅写了张道歉卡片.

    当那张卡片在耳边扑闪扑闪着响起时,莉莉娅是打算原谅他的.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嘛.小姑娘想着.

    她抓住卡片,打开一看,只见上面用简短的句子写道:亲爱的,别生气了嘛,我下次一定记得戴.PS.晚上来我家吧.

    莉莉娅正奇怪着去他家干嘛,就有店员来到她身边,手捧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莉莉娅小姐吗?这有您的包裹.

    由于是及时送达,施了魔法的包裹会直接来到当事人面前.米黄带着金边的礼盒,红丝带上系着朵玫瑰,玫瑰下则压着卡片,基米尔的签名华丽而潦草.一切都充分满足了这个年纪的女孩那微妙的虚荣心.

    啊,是基米尔吗?玛丽星星眼,按着胸口催促道,快打开吧.

    莉莉娅犹豫了下,猜测着会是什么东西,最终还是敌不过好奇心,伸手解开了丝带.

    盒子里是金色的包装布,系着黑色天鹅绒缎带,一层层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黑色蕾丝透明的布料,上面还有小朵小朵的刺绣玫瑰,看着很漂亮.

    这是什么呀?莉莉娅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玛丽直接拿了起来,对着光线,举高,抖了一抖.

    摊开的一瞬间,那些玫瑰一下子清晰起来,没有任何胸垫,只是一层透明的蕾丝.伴随着骤然加速的心跳,莉莉娅一把抓过,匆匆塞回了盒子里.

    空气静得很,两个小姑娘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是面红耳赤.

    紧接着,周围响起了细微的笑声.于是,那些羞涩一下子涨满了,变成了某种夹杂着怒气的不满.莉莉娅气恼极了,咕哝着骂了句,就想拉着玛丽离开.

    那个……店员制止了她,捧着盒子挠了挠头,您要签收一下.

    我不要!

    那位先生已经付过钱了,内衣的话不能退……店员说得那么理所当然,音量还那么正常,莉莉娅急得直想捂住他的嘴.

    好啦好啦.她接过笔,签了个潦草至极的名字.

    玛丽在一旁磕磕绊绊地安慰着:他应该、应该不知道你在外面……

    店员搞定任务,闲来无事地插了句话:是的哦,而且我们都是送到手上的,要由当事人当面签收的哦.

    莉莉娅:……真是贴心的服务.

    她于是给他回了卡片,上书:我吃了药,吐了两天,我不陪你玩了,也不要原谅你.附带一个歪歪扭扭的鬼脸.

    大月亮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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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月亮

    伊塞安是在学院的天使酒吧里找到基米尔的.

    酒吧有两层,从坡道边的正门进去,穿过熙攘的人群和晃眼的彩灯,来到屋外的阳台.给侍者看过证件后,沿着木制阶梯往下,黑洞洞的拐角过后,便是与吵吵闹闹的一楼完全不同的另一个空间.

    乐曲轻柔,光线暗淡,墙上开了条细长的窗,可以望见外面的沙滩,还有那一片青色的天空.

    嗨.他打了个招呼,跳到小圆桌对面的椅子上.

    傍晚时分,路灯亮着,海看上去很深邃,天际却是种漂亮的青灰色.周围很静,由于种种规定,这里可以说是与世隔绝.

    那边真的就是尽头了吗?

    天色更暗了些,灰蒙蒙的色调似乎从海底冒了上来,阴云密布般蒙了一整片.

    大概吧.基米尔回答.

    那沙滩空无一人,周围是群山,重兵把守,这家酒馆的地下一层是唯一被允许观望的缺口.

    基米尔往后靠了靠,整个身子都湮没在阴影里.他面前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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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厚重的玻璃酒杯,小麦啤酒的色泽晶莹透亮,细密的白色泡沫盖在上面,抿一口便附着在了唇边.

    我看你下午都在发呆.伊塞安回想着.

    他的说法已经极尽委婉了,这家伙明明是在啜泣,翅膀一抖一抖的,又强忍着没有抬手擦眼泪.好在他的位置靠里,人山人海的也没人注意.

    小圆桌上搭着张卡片,见他不回答,伊塞安便自己拿起来看.正面是基米尔的道歉信,背面是莉莉娅张牙舞爪的字迹.

    小天使看着看着便噗呲一笑,一点不给人面子.

    你笑什么?基米尔问,声音懊恼极了.

    而伊塞安说:你这不是道歉啊,你只是在撒娇.

    我没有!

    大天使红了脸,慌忙埋下头,把卡片塞回了口袋里.嗫嚅了会儿,他又重新捧起那杯子,小口小口呷着,动作乖巧,满带委屈.

    哪有你这样喝的?伊塞安把目光放回他脸上,说道,像喝牛奶一样.

    不好喝.基米尔回答.

    小天使耸了耸肩,建议道:你应该点些甜饮料.

    侍者端着托盘过来,高脚杯里是加了樱桃和冰淇淋的汽水.

    伊塞安接过,基米尔问道:你点的什么?

    冰淇淋苏打……要不我们换一下,你还是喝汽水吧.

    大天使拒绝,并且说教道:未成年人不得饮酒.

    伊塞安:……

    他看着他端起杯子,那些黄汤裹挟着泡沫被吞进了肚子里,但大概还是苦了些,大天使嫌弃地皱起了眉.

    你这是失恋了?伊塞安撑着下巴看他,问道,医生有交代过不得碰酒精饮料吧?

    没有.也不知是在回答哪个问题,大天使长叹了口气,大脑袋拱了拱,埋进了臂弯里.

    他大概喝了半杯,之后便是恍惚的状态.

    我好难过,他说,我要回家.

    伊塞安:……

    他看着他摇摇晃晃站起来,又一头撞在墙上,软绵绵瘫到了地上.

    你还好吧?小天使坐在高脚椅上,居高临下看着他,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而基米尔回答:我不好.

    伊塞安觉得有点麻烦了,他把杯子里的苏打水喝完,小心翼翼绕过挣扎着半天爬不起来的某人,却还是被拉住了裤脚.

    伊塞安:……

    扶一个身高是自己两倍的人显然不容易,小天使满头大汗衣衫不整地爬到二楼,侍者帮忙开了门,礼节性问道:需要帮忙吗?

    要.小天使把人往外一推,气喘吁吁地去前台买单,算那家伙账上.

    但他太矮了些,根本够不着吧台,吵吵嚷嚷间也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跳了两下,忽地被人托住腋下抱了起来.

    伊塞安:??

    你好重.小姑娘又把他放下了.

    小天使回头,莉莉娅正拿着钱包,说道:我帮你买吧.

    而伊塞安是这么回答的:未满20不得进入酒吧,你违反规定了.

    他被一把捂住了嘴,小姑娘蹲在地上瞪着他,气鼓鼓道:我好心帮你……

    俩人大眼瞪小眼,半晌,伊塞安又笑了起来,他回到侍者身边,伸手在基米尔的裤子口袋里掏了掏,拿出那张道歉卡片,递了过去,客客气气道:那麻烦你把他送回家了.

    莉莉娅:……

    你要去哪?她问.

    我要找下希尔.小天使回答,并且把仪式上藤条扎的花冠扣在了莉莉娅头上.

    这话让小姑娘走了神,她酸溜溜想到,她崇拜的人离基米尔伊塞安是那么近,她认识他们,却无法接近他.

    侍者把人扶了过来,基米尔基本是睡着的状态.

    门口台阶上,小姑娘望了望深蓝的天空,自语般问道:你能飞回去吗?

    基米尔压在她身上,睡得稀里糊涂,口水还有滴下来的趋势.

 分卷阅读5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小姑娘便晃了晃他.

    可惜醉酒的人根本扶不住,大天使又重得很,行动轨迹完全无法预料,一个不注意他便倒了下来,大脑袋一磕,结结实实撞到了她的额头.

    就在莉莉娅龇牙咧嘴按着脑门,试图忍下那尖锐又酸麻的疼痛时,基米尔似乎清醒了些.他站直身子,还困惑地揉了下脑袋:疼.

    莉莉娅:……

    无视了他莫名其妙的娇软语气,她问道:你还能飞吗?

    可以啊.某人回答得很自信.

    白天的热闹散去,夜晚的坡道寂静清凉.阳台的门边立着路灯,站在这里可以看见蜿蜒而下的台阶,那些枝条和绿叶在夜里呈现出一种深浅交织的黑,看起来如梦境一般虚幻缥缈.

    基米尔还穿着祭典的衣服,白衬衫被风吹得蓬了起来,领口的系绳松开了,宽大的灯笼袖在手腕处收起,露出纤细突出的腕骨.

    他张开翅膀,先是稳稳当当地浮了起来,皮鞋点在地面,尖头凹出了些许褶皱.接着他侧过头,摊开手,指尖勾了勾,略略笑着,说:我带你回去.

    莉莉娅有些犹豫,她盯着他看,试图判断他的清醒程度.

    迟疑间风又大了些,他的衬衫鼓着,忽地贴向身体,又一下子撑开来,到了腰部却被皮带扎紧了,细细拢着.

    他往她这里挪了点,身后的翅膀勾起好看的弧度,羽毛在风中微微颤着,看起来柔软神圣.

    她便牵住了他的手,低头往下看去.

    但这似乎是个错误的决定.基米尔拉了她,动作突然,力道却很微妙,小姑娘被带得撞在了他怀里,而他还在往上飘.

    哎呀.莉莉娅惊呼了声.

    情急下她扶住了他的腰,慌乱中胡乱抓了好几下,这弄得基米尔笑了起来.

    好痒.他说.

    气息喷在她耳边,炙热撩人.小姑娘忙开了翅膀,扑通一下跳了老远.他又拉她回来,连她另一只手一并牵起.

    但这不是适合飞行的姿势,他们俩像风筝一般,在原地打了好几个圈.

    夜晚的风很凉,喝醉的人又毫无方向感,可怜的莉莉娅被带得东倒西歪.

    你慢一点!小姑娘尖叫.

    风呼呼地掠过耳边,那噪音简直像个大风箱.酒驾是可怕的,喝醉了在天上飞那就是要命了.

    基米尔还很兴奋,他飞得忽快忽慢,忽上忽下,甚至还突然松了手,把自己甩出去老远,急得小姑娘直想哭.

    底下是灯火通明的学院,天空却是阴暗深沉,夹在中间有种压抑难受的沉闷感.

    莉莉娅缓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是想吐,晕头转向之际她终于问出了那个深埋心中的疑问:为什么没有禁止酒后飞行?

    大天使在天空中飞出一串奇怪的线条,又刷的一下落在了她旁边,动作快得人眼花缭乱.

    他回答了这个问题,用一种明显兴奋过度的沙哑嗓音:因为不会对其他人造成伤害呀.

    莉莉娅:……

    她万分怀疑,而基米尔补充道:大不了掉下去挂在树上.

    这显然不是一个好结局,小姑娘崩溃了,嘤嘤颤抖着:那你别拉我一起呀,你抱我干嘛!

    基米尔显得很茫然,他抱得更紧了,脑袋挨着脑袋,在她耳边不必要地紧张着:因为你在上下摇晃呀,你为什么要这样飞?多危险呀.

    莉莉娅:……你是故意的吧?

    她转头看他,对方笑得很开心.

    他醉得实在厉害,一靠近就想吻她,嘴唇贴了上来,搭在背上的手用了点力.

    天啊,你放开我!   莉莉娅吓得不轻.

    她被基米尔按着,翅膀勾着翅膀往下压.耳边的风声大到不正常,旋转下坠实在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你疯了吗?惊吓中她跳到了他身上,脑袋埋在他胸前,闭上眼睛再也不敢看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种晕眩感渐渐散去了,风声也不见了,周围又恢复了夏夜那种带着虫鸣的寂静.小姑娘战战兢兢抬起头,她还蜷缩在他怀里,翅膀像坏了般耷拉着,而罪魁祸首仍旧是一脸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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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莉莉娅,他放轻了音调,用一种发现珍宝般的稀奇语气小声说道,你看那边.

    莉莉娅抬起头,面前是图书馆的尖顶,大钟挂在一旁,泛着漂亮的一圈金光.

    而基米尔说:那月亮好大呀.

    好大,好大.

    六根羽毛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叁w点NyuzhaiwU点

    六根羽毛

    先前遮挡天际的阴云散去了,月亮不知何时冒了出来,肥胖胖的身子大咧咧挂在天际,俯视着一对傻乎乎看着它的天使.

    莉莉娅被基米尔突然的话题彻底带歪了,她把他揽得更紧了些,抬头去看.

    月亮那层光晕柔和温暖,像是什么甜美的糕点,看起来诱人极了.

    基米尔……

    她边说便转头,垂在下面的翅膀合了一合,但还没反应过来,就冷不防被人抓住了.

    哎呀!

    别动别动.

    像过了电一般,被攥住的每一丝羽毛都在颤抖.莉莉娅下意识闭了眼,眉头连带着五官都皱紧了.强烈的刺激从肩胛处戳到了胸口,像是冰凉的电流,短短几秒便扩散到了四肢百骸.

    在她费力忍耐时,基米尔非常有诚意地边摸边夸着:我喜欢你的羽毛,好软好软呀,比我的软多了.而且你真敏感,一摸就受不了,看得我好想……嗯……不说了.

    你……

    她的声音颤巍巍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僵硬又满带警告意味,但基米尔完全无视了这些,他只是把脑袋埋下去,深吸了口气,心满意足道:羽毛的味道.

    莉莉娅:……

    她去抓他,爪子按在他肩头,无力地挠了挠.

    可惜大天使丝毫没有感受到那种抗议,他像只吃饱喝足的猫,摸着羽毛,舒服地哼了一哼.

    他是怎么摸的呢?

    先是顺着毛往下滑,接着把手指插进去,埋到根部,再抓揉抓揉,就能收获一手毛茸茸的触感.而我们的小天使会攥紧他的衣服,身子打着颤,控制不住地哼哼起来.

    我要打你了.莉莉娅咬牙切齿,快放我下来.

    她对上了他犹豫的视线.

    可是……

    踌躇半晌,我们的大天使垂下脑袋,乖乖把人放下了.

    放就放吧,他还多余地解释了句:翅膀就在那里,我怎么能不摸?

    莉莉娅:……

    这逻辑相当奇怪,但是……他说得对.

    我们的大天使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翅膀上传来细微的、针刺般的疼痛.紧接着,那种疼痛就被放大了,像是面对着什么鲜血淋漓的场景,他捏了捏拳头,本能地合了双翼.

    图书馆的屋顶,脚下是砖块陌生的触感,小姑娘压根站不稳,他一放开她她就坐了下去.屁股火辣辣的疼,她哎呦了一声,还茫然地抬高翅膀抖了一抖.

    俩人大眼瞪小眼,基米尔泪眼汪汪,而莉莉娅半天爬不起来.

    我们的大天使显得很茫然,他呆呆看着她,末了还是问道:要我拉你一把吗?

    莉莉娅:……

    小姑娘简直羞愤欲死.

    被摸了那么多下,她的内裤不出意外地湿了,双腿软得毫无力气,脸上还带着莫名其妙的潮红.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那一手怎么都藏不起来的羽毛.

    像握着什么棘手的东西,小姑娘愣了一愣,在接触到他的目光时又慌忙松了手,羽毛华丽丽飘了一屋顶.

    对、对不起.她都不大敢看他,目光在他胸前飘着的丝带上转着.

    基米尔沉默了,也没回答,好半天才弯下腰,一根根把羽毛捡了回来.

    夜风有点凉,羽毛原先还泛着光,没一会儿就暗淡下去,淡金的轮廓浸泡在了深蓝里,像是某种液体,沉静又悲伤.

    大天使不说话时简直自带威压,莉莉娅紧张极了,只得硬着头皮帮忙去捡.

    她是随便抓了一手就拔的,也没注意位置,此时看着手里长长的一根,心里泛起了本能的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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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这么长,这么深,一定很疼吧.

    她只捡了两根,回过神时他已经全部收好了,而她捏着那两根羽毛,大眼睛眨巴着,可怜兮兮地再次说道:对不起.

    基米尔盯着她看,晕沉沉的脑袋似乎清醒了些,他拨了拨手上的羽毛,一时半会没有回答.

    莉莉娅害怕得直想哭,她双手递上那两根羽毛,小脑袋垂着,十分诚恳而颤抖地说道:我错了,你别生气.

    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她已经不知道了,不过,在她哭出来之前,基米尔把那些羽毛全部塞还给了她.

    6根.

    ……对不起.

    莉莉娅的小心脏抖成了筛糠,什么内衣、卡片都被她抛到了脑后,她现在只记得自己拔了大天使的羽毛,还当着他的面扔掉了.

    我会死吧,她想着.

    晚风有些凉,一丝云被从山顶上吹了过来,柔纱般披在月亮圆滚滚的肚皮上.屋顶上光线依然明亮,大月亮像无聊的大叔,炯炯有神地看着他们俩.

    小姑娘还垂头丧气地坐着,手里是一把雪白的羽毛,她甚至不敢多捏一下,只虚虚握着,一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的样子.她身后的翅膀耷拉着,下方的软翼拖着,蔫了一般搭在屋脊上,一如她的心境.

    基米尔在她身前蹲下,安慰般摸了摸她的背.手碰到肩胛骨,又犹豫着往下挪了挪,那里是翅膀的根部.

    小姑娘抖了一抖,双翼收紧了,本能地合拢着,但也没拒绝.

    事实上,她觉得自己应该以死谢罪了.她想起书里看过的传说,城市是怎么来的呢?是大天使的羽毛变成的.这么珍贵的东西她居然随便就拔了,还拔了那么多,上帝一定会惩罚她的吧.

    上帝会把她的羽毛全部拔光,然后把她绑在广场上,搭起台子点起火,她会像只合格的烧鸡一样被烤得焦熟.希望到时基米尔能帮忙把她的翅膀吃掉,她实在不想让其他人碰它.

    莉莉娅越想越伤心,她的翅膀有啥好的,只有她自己宝贝……算了算了,还是埋了,万一味道不好呢?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越来越大的月亮鼓了鼓肚子,叹了口气,吹出了一丝云雾.

    万幸的是,我们的大天使没有她这种神奇的联想,基米尔对这种不靠谱的神话毫无见地,他满心都是他的小姑娘,而他的小姑娘正握着他的羽毛.还有比这更让人激动的事吗?

    他抓住了她的翅膀,胸腔鼓鼓的,呼吸变得很混乱,动作倒还轻,小心翼翼的.

    他就这么抓着,额头抵着额头,小小声说:我也爱你哦.

    但他的声音太小了,莉莉娅啥也没听清,她内心慌乱极了,此时只擦着眼泪,吸着满含鼻涕的泡泡,茫茫然道:你说什么?

    与她淅淅沥沥的哭腔形成鲜明反差的是对方沉稳愉快的音调.

    基米尔的眼睛亮闪闪的,语气倒是很镇定.他压抑着那些过分雀跃的语调,郑重其事道:我答应你的求婚.

    求婚戒指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叁w点NyuzhaiwU点

    求婚戒指

    求婚?被抓住翅膀的小天使可怜地颤抖着.

    基米尔怎么这么喜欢抓她翅膀呢?这不是威胁是什么?那些被抓去拔毛放血煮熟吃掉的鸡,都是被抓住翅膀后才死得不明不白的.

    我向你求婚了?小姑娘的声音含混极了,满满都是鼻涕音,好在并没有盖住语调里的惊诧和怀疑.

    基米尔点头,并指了指她手中扎眼的六根羽毛,身后抓着她翅膀的手捏了一捏,不客气地提醒道:证据哦.

    莉莉娅哭得更厉害了:你答应了?

    对呀.

    ……

    一般来讲,要羽毛是求爱,交换羽毛是订婚,至于这么粗暴地拔羽毛到底意味着什么,谁也说不清楚.但莉莉娅可以确定的是,她并不是出于爱意才拔他羽毛的.

    可是……小姑娘不知该如何反驳.

    在她犹豫不决时,基米尔摊开掌心,大眼睛眨了一眨,相当期待地问道:戒指呢?

    什么?莉莉娅呆住了.

    ……

    这不加掩饰的反应让大天使很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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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他愣了下,手掌合了起来,攥住了那团空气.垂眸时那种失落几乎要凝成实体,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停了一停,这才小小声问道:我没有戒指吗?

    那小心试探的语调听得莉莉娅心都要碎了,她忙握住他的手,看起来紧张又着急:不是不是,我给你买嘛.

    基米尔:……

    他噗呲一下笑了,抬手掐了把她的脸,倒是什么也没说.

    莉莉娅那扑通扑通的心跳稍稍回落下来,她抓着他的手拿下来,心里莫名有些疑惑.话说为什么他们每次都是在一些奇怪的场合提起这么严肃的话题呢?比如做爱的时候,又或者现在.

    小姑娘不确定道:你喝醉了吧?

    基米尔:……

    他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定定看着她,笑得有些暧昧.

    莉莉娅便壮着胆子坐了起来,理理裙摆,问道:你刚刚……生气了吧?

    我不会生气.基米尔是这么说的.

    好吧,大天使都没脾气,只有伊塞安是例外.

    有恃无恐的小姑娘便往他那里靠了些,她盯着他看,大天使的眼睛是清澈宁静的碧绿色,像是一湾湖泊,带着天空的湛蓝和树林的青翠.此时那湖泊泛起了点涟漪,近距离注视下,他长长的睫毛颤动着,略显羞涩地合了一合.

    和大天使结婚绝对是赚了的,小姑娘没啥意见,但是……

    你是不是不被允许主动,嗯……莉莉娅斟酌着措辞,跟小天使……

    她不知道要说求婚还是做爱,因而只似是而非地略过了,最后总结道:所以你才……

    她没说完,基米尔捂住了她的嘴,那小小的娃娃脸涨得通红.

    不是这样的,他下意识否认了,又咬了咬下唇,半是央求半是威胁地说,你可不能告发我.

    莉莉娅垂着脑袋,脑海里浮现出她扔掉羽毛时他伤心的样子,虽然只有一小会儿,又被他跳脱的状态掩饰住了,但这家伙根本是在装傻吧.

    她便鼓起勇气,商量着问道:那你,那你能不能让我看看……

    她把爪子按在他胸口,声音小得不能再小:我不是很清楚你在想什么.

    基米尔:……

    这难道就是掉进自己挖的坑里吗?他装得太像了?

    但谁也不会愿意完全向他人袒露内心,大天使无情地拒绝:不要.

    莉莉娅有些失望,她哦了一声,虽然觉得被骗了,但也没办法:好吧.

    她叹着气,不大情愿地捏着指头:我会给你买戒指的.

    基米尔:……

    怎么办呢,他的良心有点动摇.但理智告诉他要保持现状,他于是咳了咳,把人拉了起来,恰到好处地转移了下话题:我们回去吧,要到十二点了.

    哦.

    心情沉重的小姑娘不疑有他,只难过地想到自己的存款并不多,得花光所有钱才能买得起一对钻戒.

    所有的钱呢.

    接下来几个月她都只能吃便宜的干面包,远离奶茶蛋糕,咖啡甜点.不能买新衣服不能买化妆品,也不能烫头发做指甲.希望基米尔能适时请她吃饭,改善一下伙食.

    俩人在山脚下的安检处降落,爬上斜坡,周围很安静,两旁的行道树被风吹得簌簌直响.远处是树林,教师公寓坐落在半山腰上,他们经过了篮球场和大草坪.在道路尽头有一小片观景台,站在这里可以看见远处的海,深夜里涌动着漆黑暗沉的光.

    基米尔晕乎乎走得很慢,莉莉娅则满怀心思,忧伤又后悔.

    在公寓的大厅里,小姑娘终于忍不住了,她揉了揉口袋里的六根羽毛,不大有信心地问道:那个,我可不可以买个小一点的指环……

    她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干脆垂着脑袋了,她会被基米尔拍死的吧.她去牵他的手,但似乎又不大敢,最后只抓了一个指头,握在手心里挠了挠:我没有那么多钱……

    ……

    基米尔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他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她呢?但这并不妨碍他感到开心.我们的大天使仰起头,很是感慨地吸了口气.

    天花板的正中央有盏水晶灯,远远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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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来华丽而璀璨,那旋转的灯光映在他眼里,像含着漫天繁星.大天使勾起那被攥着的指头,在她松开时又十指交握着把人拉到怀里.

    他还是笑着,拖着音调慢腾腾道:那可不行哦.

    莉莉娅要哭了,她问:那我能不能收回……

    她当然是没有说完的,我们的大天使垂下脑袋,不大开心地咬了她一口.牙齿磕在下唇,碾了下,又含住了.

    莉莉娅疼得直抽泣,而大天使就这么咬着她,声调含糊,气势倒是十足.

    他说:敢反悔你就死定了.

    心灵感应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叁w点NyuzhaiwU点

    心灵感应

    被推进电梯时,莉莉娅还是一脸恍惚,她满脑子都是委屈的想法,想着他居然威胁她,那她为什么还要跟他回家呢,现在跑还来不来得及?

    直到基米尔开了门,笑眯眯回过头,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发什么呆,进去看看.

    屋里开着灯,客厅看不出什么,皮沙发后是扇窗,可以望见山脚下学院零星的灯光.小姑娘傻傻站着,大天使只好牵起她的手,带人走过屏风.

    鼻尖是好闻的香气,细细嗅嗅,可以分辨出是玫瑰浅淡的芬芳.

    大天使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想法,选择恐惧症还是怎么地,他把能买到的颜色一次性买齐了.餐桌正中央是插好的红玫瑰,围着陶瓷花瓶的是一小朵一小朵放在纸盒里的蔷薇.粉的、黄的、白的,还有桃红和浅橙.

    莉莉娅站定了,不大确定地踌躇着:你……

    大天使从身后抱住了她,下巴搁在她脑袋上,不大安分地捏了把她的胸:你把那些玻璃瓶拿起来,下面有礼物哦.

    可你不是……

    莉莉娅有点怕了,她按住他乱动的手,问道:你不是给我送了内衣……

    啊,那是其中一份.基米尔边说边去拉她的裙子.

    莉莉娅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颇有些惊恐:那你为什么要单独送一份内衣?

    基米尔困惑地眨眨眼:我担心你不来嘛.

    什么?

    我保证以后会很温柔,基米尔对天发誓,一定戴套.

    莉莉娅:……

    内衣下面是安全套呀.大天使诧异着,你没看到?

    ……还好没看到.

    小姑娘翻了个白眼,大天使则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半晌又不大服气地说:可你早原谅我啦.

    什么?小姑娘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我都看到啦……大天使被瞪得很心虚,忙咳了咳,试图结束这个话题,你不看看礼物吗?

    不对不对,莉莉娅着急得很,你怎么知道……你又对我用读心术?

    是的呀.他还回答得那么理所当然.

    莉莉娅羞耻得直想哭:你怎么能这样……你看到什么了?

    粉红色的爱心.

    满满都是粉红色,她一定很爱他.

    ……

    莉莉娅真哭了,她傻傻看着他,只觉得心都被揪起来了,又痒又疼,血液变得有些凉,一点一点流过脑海.

    基米尔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他不知所措地抬起袖子帮她擦眼泪,袖口沾湿了,泪水却还是氤氲着化不开.他忙去抱她,把人压到桌沿上顺了半天背:你怎么了嘛.

    可你都不让我看你的.

    大天使:……

    他刚才一定是太得意以致忘记了这件事,此刻对上小姑娘通红的眼睛,我们的大天使仍旧想着蒙混过关:我以后不看就是了.

    我不会想要看了.莉莉娅生气了.

    基米尔:……

    生气的小姑娘依然可爱,他也不说话,只把人抱在怀里揉了半天,掐着她气鼓鼓的脸颊不放.

    很疼呀.

    莉莉娅不好意思了,红着脸去推他,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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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使这才认真解释道:读心术只能看见你当下的状态,但如果用心灵感应的话,我所有的想法你都会知道,这不见得是好事.

    有不好的想法?小姑娘问.

    对.

    很不好?

    是的.

    不仅不好,还非常的多.多到上帝都不会原谅他.

    比如……

    比如要把莉莉娅关在鸟笼里,近距离观察她所有的日常生活.比如要把那六根羽毛插到她身下,哪怕会划破她的内壁以致流血.比如想要尿在她身体里,当她在医院对他做出那样的事后他就有这种想法了.又或者要把她绑在浴缸里,把她身上所有的洞都插上管子,他想像水一样流进她身体里,那是完全的接触和彻底的占有.

    当然,他也愿意她对他做同样的事.

    可这些永远都不会实现,他不会真的做,也并不想让她知道.他知道就算自己这么想了,也并不意味着他是个坏人,可莉莉娅一定会怕他,他的小姑娘天真又善良.

    那我不问了.莉莉娅放弃得很快.

    他虽然不给她看,但她也能猜出个大概.

    在图书馆的屋顶上,她分明看见那颗心透亮得像是玻璃,可玻璃上有淡蓝色泛着光芒的裂痕.当她扔掉他的羽毛时,当她说要反悔时,那心都很凉,可他还在强装笑颜.

    莉莉娅不大确定,但大天使的心都是玻璃做的吧?基米尔自己知道吗?

    一颗善良的玻璃心.

    你不愿意就算了,她试着安慰他,有不好的想法很正常的,每个人都有的.

    真的吗?大天使不大相信,你也有不好的想法?

    是的.

    ……

    秉持着某种阴暗的心理,我们的大天使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什么样的想法呀?

    小姑娘不大好意思,但还是承认了:比如我明明原谅你了,但还是想要你跟我道歉.

    她看着满桌的花和礼盒,一时间内疚极了:这样是不是很无理取闹?你一开始就知道了.

    基米尔:……

    他感受到了某种冰凉的风吹过脑际,紧接着就是如雪山崩塌般的狂乱.

    而莉莉娅还在说:我一定让你伤心了.

    可不是嘛,那覆盖在鲜红跳动的心脏外的,完全是冷冻碎裂的冰块.

    小姑娘说: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基米尔:……

    我的天,他呆滞地想着,上帝一定会掐死我的.

    就算他不掐死他,他也要自己掐死自己,再大卸八块送给他.

    心脏要给莉莉娅.

    ……

    所以你为什么要原谅我呢?大天使在心里呐喊着,你根本就不应该原谅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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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36.准备活动

    说到礼物，基米尔原先还挺自信，现在莫名有些后悔了。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呢？大概就是一堆套路吧。

    香水口红包包手链，某奢侈品牌一家买齐，买的又全是热销款，柜姐再三保证女生都会喜欢，绝无例外。

    莉莉娅去拆盒子，临了又迟疑了，问道：“你不会买的震动棒吧？”

    “没。”小姑娘也觉得不大合适，忙住了嘴。

    每个包装盒上都别着朵蔷薇，那是五份礼物，其中有一份是蛋糕。

    “喜欢吗？”大天使问得很忐忑。

    莉莉娅嗯了一声，也不知在想什么，

    她试了其中一瓶，甜甜的，带着花果的清新，但又闻不出具体的味道，她便问他：“这个叫什么呀？”

    基米尔没有回答。

    他盯着她看，小姑娘正困惑地嗅着手腕。蜂蜜的香甜混杂着果子的青涩，像是夏日的汽水，冰凉清透，上面还飘着柠檬片。

    “对不起，莉莉娅。”基米尔终于开口。

    他的声音很沉闷，那些刻意轻快的调子被掩去了，他把人抱紧了些，脑袋埋在她肩上，手又摸了摸，从肚子往上，按在了她胸口：“你不喜欢我重新买。”

    莉莉娅都不知道他在消沉些什么，她握住他的手，不解道：“我没有不喜欢呀。”

    好吧，大天使是不好哄的，她难道应该表现得更惊喜一些？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那那个内衣……”

    莉莉娅违心道：“也喜欢。”

    “那你穿了没？”

    见她不回答，基米尔干脆自己确认。他拉起她的裙子，探头去看。

    期间小姑娘对着空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她穿着粉色的内裤，屁股上印着一双白色翅膀。内裤镶着金丝边，材质有些透，隐约能看见底下的皮肤。他伸手去摸，滑溜溜的布料下是挺翘柔软的触感。

    “你没穿呀。”

    他捏了一捏，手往下探到她腿间，一摸，却是明显的湿润。

    “咦？”他诧异，“你什么时候湿的？”  莉莉娅：“……”

    她都忘记这茬了，此时想起，忙慌乱地夹住了。

    他的手卡在她臀缝里，区指刮了一刮。夹着什么东西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小姑娘被抵在餐桌边，他的手隔着内裤揉她，不断地刮蹭着。

    大天使那神奇的自信心又飘起来了一些，他说：“原来你不仅早就原谅我了，还……”

    他没有说下去，只嘻嘻笑了下，把她压得更紧了。

    那些湿润简直要渗出内裤，小姑娘羞耻急了，反驳道：“你那样摸我翅膀，我怎么可能不湿？”

    大天使意味深长地噢了声：“那不应该很舒服吗？你再打开我看看？”

    小姑娘撑着桌子，不出意外地拒绝了：“我的翅膀不是给你玩的！”

    “那我的给你玩。”某人毫无心理负担。

    但莉莉娅现在看着翅膀就有心理阴影，她把他的脑袋推开，拉回裙摆，刚要转身，就被抱到了桌上。

    这高度很微妙，大天使低头吻她，下身顶在她腿间，莉莉娅合不上腿，只得张开了些，减少与他的身体接触。

    大天使笑了笑，若有所思地揉了揉她的胸：“躲什么？”

    她的衣襟被解开了，聚拢文胸挤出了不明显的乳沟。他就那么看着，从她口袋里掏出了那六根羽毛，小心整理好，一并插了进去。

    莉莉娅：“……”

    他把她当花瓶吗？

    但这很痒，又不大插得住，她忙拿了出来，迟疑间基米尔已经蹲下了身，裙子一盖，钻了进去。

    小姑娘什么也看不清，那些接触变得敏感而突然，她慌乱地挪了挪位置，又伸手去提裙摆。

    基米尔说：“别看。”

    她犹豫了下，又听话地把裙子盖了回去。

    她能感受到他的温度，还有那些撩过腿间的呼吸。唇舌压覆在腿心，湿哒哒的布料被含进嘴里，感觉很复杂，既委婉又暧昧。隔着布料，黏答答的液体糊在穴口，并且愈演愈烈，她比之前湿得都要快。

    小姑娘夹住他的脑袋，小腿搭在他背上，脚跟踢了一踢。

    拨开内裤，裙下的视野很模糊，他闭上眼睛，含住那个部位。小阴唇软软的，尝起来没什么味道，他几乎想要把它咬下了，它看起来那么脆弱，小小的，又有点多余。

    莉莉娅似乎有些疼，她隔着裙子去挠他的头发，基米尔忙松开嘴，亲了一亲，这才把脑袋抬起来。

    “你干嘛呀……”小姑娘有些委屈，“你咬我了。”

    大天使眨了眨眼，否认着：“没有呀。”

 分卷阅读61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莉莉娅显然不信，她从桌子上跳下来，基米尔忙拉住她：“你去哪里？”

    “你有点醉了。”小姑娘帮他找了个理由，又问，“你有解酒药吗？”

    他被推进了浴室，冷水冲下来时，脑子才稍微清醒了些。他想起那种感觉，被压抑着的暴虐和冲动，他心里知道自己想要吃掉它，想把它吞进肚子里，试试那种血腥的味道。

    “一定是我太爱她了，”大天使想着，“所以才会有这种中和感情的情绪。”

    但偶尔试试也不错嘛。

    他对着淋浴喷头发呆，满脑子限制级的血腥场面，期间莉莉娅敲了几次门他都没听见，直到小姑娘开了条缝，探出颗脑袋看着他。

    这家伙完全没有察觉。浴室里水汽氤氲，灯光打在白瓷砖上，明亮晃眼。

    在那种朦胧的氛围里，他仰着头，茫茫然注视着不断下落的水流，一手还握着性器，但动作完全是停滞着的，泡沫在他脚边堆成了一团。

    莉莉娅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像是在山的那边，又像是在海的尽头，云一样缥缈，雪一般柔软，湿润又美好……

    “你不会晕倒了吧……你在干嘛？！”

    37.蜡烛 < 天使莉莉娅(小枕)｜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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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蜡烛 < 天使莉莉娅(小枕)｜臉紅心跳37.蜡烛

    被恋人发现自慰，很多人会有愧疚感，基米尔也不例外，不过他现在喝醉了，听到声音也只是傻傻地回过头。

    莉莉娅扶着门，目光移到了地板上，脸颊泛着点红，一副不知道要不要走的模样。

    我们的大天使反应了可能有两三秒钟，这才啊了一声，慌忙松了手。于是那玩意儿直挺挺翘着，对着一脸无奈的小姑娘。

    “我以为你叫我过来是想……既然你自己……那……”

    莉莉娅发现自己说不清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羞耻逻辑。会在做爱前先自己解决的，不是早泄就是早泄。

    而基米尔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那纯粹是无意识的动作，可真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他弱弱地辩解。

    莉莉娅又看了看他，觉得倒也没什么：“我要回家了。”

    “不不不，”基米尔手忙脚乱地抓起了浴袍，“你留下来吧。”

    “明天还有课。”

    “我们可以快一点。”

    莉莉娅：“……”

    她要快一点做什么呢？

    我们的大天使浑然不觉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他笑了一笑，表示自己会照顾好她的：“你洗澡吧，我等你。”

    莉莉娅：“……”

    在她的认知里，这家伙显然是醉了，说话颠三倒四，表情和话语都对不上号，她不打算陪他玩了，只稍稍把人推开了些，递上手里的小药盒：“你先吃药。”

    趁着基米尔开水龙头的功夫，小姑娘蹑手蹑脚试图离开浴室。

    临到门口还是被发现了，大天使一把抱住她，当着她的面关上了门。唇舌贴着她的耳廓，声音轻柔撩人：“莉莉娅……你怎么能这样。”

    她的判断可能有点失误，大天使那软糯的声音显得很忧伤，像是满怀期待落了空。

    话说对有些男生来说，上床这事更多是为了取悦女票，而非满足自己。尤其某人还醉着，怎么看也没有非得做爱的必要。莉莉娅也这么想，她思考着他这是在弥补些什么，心里莫名有些同情。

    她便没有挣扎，还认真解释了下：“我们明天都有课，你那窥镜理论……”

    基米尔完全没在听，他拉开了她的裙子拉链，稍稍一提，连衣裙便落在了脚边。

    莉莉娅：“……”这衣服有这么好脱的吗？

    她被打横抱起放到了浴池边缘，屁股下的瓷砖又湿又凉，小姑娘发现了比被强行留宿更加糟糕的事情。

    “我自己可以。”

    她涨红了脸，在某人拿起浴球往她胸上按时便自己缩到了浴池里，脑袋一低，吐出了一个泡泡。

    大天使在一旁蹲着，耐心的语气里透着股不加掩饰的戏谑：“你会窒息的，快点上来。”

    莉莉娅：“……”

    连十秒钟都憋不到，她终于还是冒出了个头，大天使很是欣慰。

    小姑娘服软得快，她顶着被水流刺激得红通通的眼眶，把内衣裤推到了岸上：“我洗就是了，你快出去。”

    这场景看起来有些诱人，水面下是若隐

 分卷阅读62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若现的肉体，看不大清具体模样，但那大片裸露的皮肤已经足够催情，大天使浴袍下的某个部位不出意外地硬着。

    “我能看你洗吗？”他绅士地询问她的意见。

    莉莉娅表示不可以。

    大天使很是遗憾，他叹了口气，拿起一旁湿透的内衣裤。

    莉莉娅问：“你拿我衣服干嘛？”

    某人贴心道：“帮你洗呀。”

    “可是……”

    没有可是，大天使还是很居家的，只是自那之后莉莉娅再也没有见到它们了，她的内衣失踪得不明不白。

    当她洗完澡出去时，基米尔正在床上打瞌睡，大脑袋一点一点的，丝毫没有他承诺的要在床上好好表现的模样。但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在于他手上的蜡烛。

    烛火已经点燃，杯体却是倾斜了，火苗仍然向上，融化的蜡油一点点往下，几乎要溢出边缘了。整个杯子在他手上摇摇晃晃，眼看着就要掉到床上点燃被子了。

    小姑娘眉心一跳，几乎是扑上去扶住了杯子。混乱间碰到了被火灼烧的杯壁，高温烫得她差点没松手。

    “我的天。”她一口吹灭了蜡烛，心跳还是扑通扑通几乎要冲破喉咙。

    而我们的大天使浑然不觉，被动静吵醒，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眼前的人儿一脸怒容：“要是着火了怎么办？”

    “嗯？”某人揉了揉眼睛。

    莉莉娅很想打他了，她也真这么做了，抬手照着他的脑袋来了一下，语气强硬地提醒道：“很危险呀。”

    基米尔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被打时还愣了下，惊讶又茫然地捂着额头，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小姑娘只好深吸口气，尽量平静地重复道：“你怎么能睡着了？”

    “哎？”大天使看了看被她放到一旁的蜡烛，恍然大悟地哦了声。

    他是想点香薰的，据说女生会喜欢这样。

    莉莉娅松了口气，但还没来得及继续唠叨，就见某人嘴巴一扁，看样子非常委屈：“你居然凶我。”

    莉莉娅：“……”

    “我以为你喜欢这样，”想到自己精心准备了一天，大天使非常伤心，“你怎么能打我？”

    “可是……”

    “我又不是故意的。”他估计还是没有清醒，眼泪说来就来，语气间仍带着点朦胧的醉意，“你吓到我了。”

    “对不起……”莉莉娅也呆住了，一时没有想明白，还傻傻辩解道，“我也没有用力呀。”

    基米尔又摸了摸脑袋，满脑子酒精的他压根分辨不出疼不疼，只知道自己很委屈。

    他就那么抬着眼睛，磕磕绊绊地解释着：“我点了蜡烛，我只是想闻一下，但是好累呀，我都来不及放到一边……”

    “对不起嘛。”

    “你居然打我……”

    “我以后不会了。”

    基米尔停了停，似乎在判断她说的是真是假。

    莉莉娅试图转移话题：“那你快睡吧。”

    他却又摇头：“不不，我们还没做呢。”

    “你都快睡着啦。”

    “我已经醒了嘛。”

    莉莉娅：“……”

    她看着他慢腾腾揉眼睛，又慢腾腾来抱她，心里有些好笑。

    大天使把人压在身下，吧唧亲了一口，还没来得及继续，就听小姑娘提议说：“我们要不要换个姿势？”

    “我比较喜欢口交。”

    他听话地调了个头，把脑袋埋在小姑娘腿间。那里又柔又软，温暖极了，他蹭了一蹭，抱紧了些，昏昏欲睡地闭上了眼睛。

    ————————

    作者有话说：

    一个悲伤的发现——日更不适合我，所以……

    _(:_」∠)_

    38.对我负责（GB，慎） < 天使莉莉娅(小枕)｜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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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对我负责（GB，慎）

    “你睡着了吗？”莉莉娅问。

    “没……”基米尔摇了摇脑袋，头发蹭在她腿间，又痒又刺。

    “你要是困就别动啦，”小姑娘按住他，贴心地表示，“我来就好。”

    “嗯？”基米尔跪起来一些，脸还压在她身上，是一个趴在床上屁股撅起的姿势，跟个小孩似的。

    莉莉娅笑了笑，分开他的膝盖，扒拉着他的大腿把自己塞到他身下。往上一摸，那里软绵绵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解开他的浴袍带子，征求意见道：“我们可以试试上次没有完成的事吗？”

    “嗯。”基米尔含糊地应了声，他似乎不大喜欢这个姿势，左右挪了挪，便把屁股抬高了些，避开她若有若无的触碰。

    “你答应啦？”

    小姑娘相当愉快，拿出指套和口爱膜，沾好润滑剂，又探头看了看，这家伙闭着眼睛，嘴唇微张，睡得很不安稳。

    她便摸了摸他的性器，还未勃起的性器软软的很是可爱，顶端是粉色的粘膜，上下套弄了会儿便溢出了些许湿润。

    基米尔是什么时候醒的呢？当莉莉娅把指头塞进去，准确地按住肠壁里那个粗糙的凸起时，那种强烈的射意终于被唤起了。大天使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往下一看，就见自己的性器颤巍巍抬起了，而那根塞在后穴的指头还在不断碾压着。

    “莉莉娅……”

 分卷阅读63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几乎是一个激灵，彻底清醒的基米尔吓出一身冷汗。

    和所有没有这种癖好的直男一样，他的第一反应是拒绝。

    “不要啊。”他慌乱地夹紧了后穴，这引得小姑娘笑了起来。

    她又抠了抠，穴口夹紧着，她只能曲起埋在里面的指头：“我以为你喜欢这样，你不经常这么折腾我吗？”

    基米尔：“……”这话他好像说过？

    大天使红了脸，无法反驳的他只能把脑袋埋回她腿间，似乎这样就可以不用面对眼下尴尬的处境。

    莉莉娅按得很准，力道也相当好，没一会儿那玩意儿就一点点溢出了乳白的液体。和射精时的急促不同，此时它吐得很慢，一点一点往下滴，像极了他此时的心境。

    基米尔偷偷睁眼看着，无可奈何地吐着精液。但这还不算完，当小姑娘发现再怎么按那玩意儿也不滴了的时候，她便抽出指头，把沾了润滑剂的口爱膜贴到了他的后穴上。

    “你……要做什么？”基米尔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姑娘回答得相当温柔，充满了爱意：“做你对我做过的事啊。”

    基米尔的脸色已经说不上是红还是白了，莉莉娅根本没有给他消化的时间，她掰开他的臀瓣，隔着薄膜伸出了舌头。凉凉的润滑液还没焐热，高温的口腔就覆盖了上去。那个绞紧的部位瑟缩了下，毫无办法地被侵犯着。

    基米尔：“……”

    他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羞耻到想哭，又莫名有些激动，刚刚软下去的性器不受控制地勃起了，脑海里一片空白，他甚至痉挛了下，颤抖着摆了摆跨，那玩意儿无意识地戳着她的胸口，又被她握住了。

    未知的感觉很可怕，大天使想求饶了，但自尊作祟下又不怎么愿意服输，因而他的声线绷着，怪异又僵直：“可以了吧……”

    莉莉娅压根没理他，她的舌头绕着那里打转，感受着他时不时绷紧的肌肉，心里有种神奇的感受。

    不是什么正常的性爱姿势，也没有什么生理刺激，但这种控制着对方感受的感觉实在有趣，小天使很是满足。

    她一手捏着他的睾丸，一手抱着他的屁股，把那层薄膜往他后穴里塞，对方相当不配合，穴口缩得紧紧的，臀瓣也绷着，硬邦邦不好揉。

    小姑娘也不灰心，往下挪了挪，张嘴含住了他的性器。抬头很累，舔了两口后，莉莉娅便就这么接着，张嘴啊了声，建议道：“操吧，亲爱的。”

    基米尔：“……”

    他可没敢这么捅她。趁着莉莉娅松手，他把自己的性器从她嘴边移开，又一骨碌爬了起来，羞愤欲绝地撕掉了后穴上那张透明的膜。

    莉莉娅在床上笑，捂着肚子嘻嘻哈哈着，还踢了踢被子。在她笑岔气前，某人把她一把按住。

    “很好玩？”某人咬牙切齿。

    小姑娘点了头，还问他：“舒服吗？开心吗？有没有很感动？”

    基米尔简直想哭。

    “没有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大着舌头，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

    “可你都硬了。”莉莉娅摸下去，掐住了他的性器。

    基米尔：“……”

    “我觉得自己像泰迪。”他的声音带着点哭腔，含糊地抱怨着。

    “哈哈哈，”小姑娘不客气地笑着，帮他套上安全套，扶着性器顶住自己的穴口，“能马上勃起不应该很厉害吗？”

    大天使不好意思说话了，只把人压着，脑袋埋在她颈侧，只有屁股翘着。一片黑暗中他什么也不愿去想，只单纯地抽插着，进出快速又用力。

    囊袋击打着阴唇，生理上确实得到了满足，但很奇怪，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在发泄什么，或者征服了什么，恰恰相反，他知道她只是在安慰他，用她温暖紧致的阴道。

    同样的事情，此时做来却有种被允许的意味，我们的大天使心情复杂极了。

    什么时候睡着的莉莉娅已经不记得了，似乎过了很久，在那片黑暗中，她感到胸口有点凉，被舔舐的感觉又痒又麻。

    困难地睁开眼，黑夜像襁褓般包裹着她，某人的呼吸近在咫尺，她摸了摸他的脑袋，正想问问几点了，就听他的声音在胸口处响起，乳头被含着，某人依然羞愤难当：“你怎么可以对我做这种事？”

    被弄醒显然不好受，小姑娘语气不善地哈了声，还没说啥，就被人翻了个身，按着肩膀压紧了。

    这家伙撑在她上方，似乎还没缓过劲，一双眼睛湿淋淋泛着光。他还摇了摇她，哭腔里带着明显的威胁意味：“我要怎么办？”

    “……啥？”

    莉莉娅终于清醒了些，她一头雾水地被按着，而某人又软了语气，嗫嚅着承认说：“我有点害怕。”

    莉莉娅：“……”

    “我是不是不应该答应？”大天使看样子相当崩溃，“我不应该让你这么做的。”

    “为什么？”

    “有种付出了太多的感觉。”

    “啥？”莉莉娅也呆了呆，“我征求过你意见啦。”

    “但我就是后悔了嘛，”大天使咬着牙，不讲道理地撒着娇，“我好害怕……”

    他真的哭了，眼泪沾湿了她的脸颊，又往下滑落到了耳畔。

    按照科学解释，这应该是高潮过后的荷尔蒙作用。但莉莉娅没有想到这些，她被他弄得紧张极了，睁大眼睛问道：“你怕什么？”

    某人羞于承认，把人抱紧了，扭捏半天才道：“怕你对我做完这么过分的事就跑了。”

    莉莉娅：“……”

    过分吗？想想还有点爽。

    她搭在他背上的手悄悄伸了下去，摸进他的裤子里。

    但还没来得及碰到什么，他的膝盖便顶在了她腿间，极具威胁意味地顶了一顶。

    小姑娘忙松了手，那里又疼又痒，她夹住他的腿，制止了他的进一步进犯。

    在那片深沉的黑暗中，她听见他的声音，语气挺强硬，腔调却软乎乎的，裹挟着含糊的哭腔。

    他说：“你得对我负责。”

    “……啥？”

    小姑娘茫然地被摇晃着，而某人气势汹汹道：“不准抛弃我！”

    39.我的课 < 天使莉莉娅(小枕)｜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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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我的课

    莉莉娅很懵，理性上她不清楚他在想啥，但感性上的共通却越来越强烈了，那种悲伤害怕外加无助绝望的心情像是流水般漫进了她心里，弄得小姑娘忐忑极了。

    基米尔：“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莉莉娅，“好吧。”

 分卷阅读6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你怎么这么勉强？”

    “没有啊。”

    基米尔：“你不喜欢我吗？”

    “哪里有。”

    “那你说爱我。”

    “好吧，我爱你。”

    “太勉强啦。”

    “真的爱你啦。”

    安慰了某人一晚上，心力憔悴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实在爬不起来。直到闹钟响过三遍，太阳明晃晃照进屋子里，某天使才在房间里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背包：“要迟到了要迟到了。”

    他噼里啪啦弄翻了什么罐子，水泼了一地，又急忙忙去拿抹布，来来回回无数次，直到把小姑娘吵醒，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看着他瞎忙。

    大天使跳过来，抓起裙子往她头上套：“我的课，不准迟到。”

    莉莉娅：“……”

    她拉下裙子，把脑袋钻了出来，混乱间手指勾到了线头，用力扯开，抬手一看，左手无名指上那亮闪闪的是什么？

    银色指环，镶着一圈小小的钻石。

    “求婚戒指。”某人翻箱倒柜拿出条项链绳，穿过戒指，帮她戴到了脖子上。

    小姑娘呆滞着：“你不是说要我买吗？”

    “骗你的呀。”

    大天使嗷呜亲了她一口。很奇怪的亲法，他张嘴往她脸颊上咬了口，唇舌蹭过去，弄得脸上湿漉漉一片。

    他还问：“惊不惊喜呀？有没有咻的一下跌落云端，睁眼却发现自己躺在大天使怀里的幸福感？”

    莉莉娅：“……”

    小姑娘嫌弃极了，抬手抹了抹，终于爬起来去了浴室。

    起床气爆棚的莉莉娅不怎么搭理人，一路上都不说话，只沉默地飞着。这大概和大天使想象中的订婚生活不大一样，他缠了她一会儿，开了一通乱七八糟的玩笑，终于还是小心翼翼道：“你生气了吗？是不是我昨晚太粘人了？”

    “没有啊。”小姑娘揉揉脸，扯出一个笑容。

    这当然骗不过敏感的大天使。基米尔扑腾着翅膀团团转，好半天才想起一件可以讨好小姑娘的事：“对了，我给你买早餐，你先过去。”

    莉莉娅来不及制止，某人已经飞得没影了。她只得自己先去了教室，期间反思了无数次刚才的笑容是否过分僵硬。“是不是要笑得像太阳花一样才能骗过他啊？”

    在基米尔请假的这些天里，已经有多份退课申请递了上去。不及格重修和退课重修可是天差地别，在能争取的情况下，谁也不想自己的档案里有个不及格的分数。

    依然是那间教室，在楼层的尽头，窗外树木遮挡着，光线有些暗淡。扇形的小阶梯，小小的房间里只在二三排坐着人，原本拥挤的课堂剩下了不到十位学生。

    莉莉娅站在门口时便吓了一跳，某种悲伤夹杂着不忍浮出了心头。她虽不是什么好学生，但也看不得精心准备的课堂上无人听讲，那种失望和无力总压得她喘不上气来。

    “怎么这么少人？”看到了认识的亚瑟，她悄悄坐过去，问起了情况。

    “你没收到通知吗？”亚瑟很惊讶，“昨晚下发的，学院同意退课了，但学分为零，不能补选。”

    “为什么呀？”

    “都闹出这么大的事了，总要做退让的嘛。”亚瑟压着声音，那幽幽的调子听得人心里空落落的。

    莉莉娅又出了门，在空无一人的长廊上徘徊着。这里实在有些偏，在整条走廊的尽头，紧贴着安全通道，树木的阴影从窗户外投射进来，没有人时只能听见夏季的蝉鸣，有些空洞，有些凉意。

    昨晚她不在宿舍，没收到信很正常，那基米尔呢，他看到这样的场景会是什么心情？

    等了有一会儿，小姑娘无意识地捏着胸前的戒指，她看见那些日光，以一种暗沉的光影打在木制窗台上，周围是细碎的沉屑，带着点阴影处荒凉的意味。

    “发什么呆？”

    纸袋在她面前晃了晃，基米尔仍笑着，说：“你会喜欢甜面包吧？给你买了巧克力甜甜圈。”

    莉莉娅看着他，一时没有接话，巧克力的香甜和面包松软的味道漫溢在鼻尖，他又塞给她一个纸杯，里面是苦苦的黑咖啡。

    “没加糖也没加奶，不许睡觉哦。”他说。

    “请等一下。”在他转身进去前，莉莉娅叫住了他。

    基米尔回过头，柔软的短发在阳光下显出略微栗子色的光泽，他的眼睛眯了起来，碧绿的瞳仁像极了某种猫科动物，懒洋洋地透着点光。

    小姑娘觉得自己在问一个相当沉重的问题：“你知道很多人退课了吗？”

    “啊，”基米尔应了声，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稍稍低头整理了下领带，“知道。”

    “那你……”

    他又抬起头，似乎带着些歉意：“你也不想来的，对吗？你之前找过教务处。”

    莉莉娅呆滞着：“你怎么知道？”

    他又笑了下，示意她快些进去：“那这是你听的最后一节课了，要认真哦。”

    ————————

    作者有话说：

    庆祝一下留言超过收藏

    _(:_」∠)_

    40.窥镜理论 < 天使莉莉娅(小枕)｜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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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窥镜理论

    基米尔指望着莉莉娅最后一节课能够认真听讲，但这显然是种奢望。

    小姑娘心情沉重，满脑子都是这课这么难，这么无聊，这么枯燥，老师还这么严格，为什么还有6个人没有退课？之前和学姐在课堂上对峙时，明明没有一位同学站出来声援的。

 分卷阅读65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我以为你也不喜欢，”一下课她便乘机问亚瑟，“你怎么没有退呢？”

    这问题让亚瑟有些不好意思，他想起之前课上的情况，良心上有些过不去，便挠了挠头道：“我觉得还是挺有趣的。”

    “有趣在哪？”莉莉娅一脸难以置信。

    “就是……”他似乎不大愿意做评价，只坚持道，“很有趣。”

    这真不是出于同情心或者在补偿什么吗？小姑娘想着，又问他：“那什么是窥镜理论呀？我听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明白。”

    这倒是个关键问题，亚瑟皱着眉，似乎在解释一个很难说清的东西：“我之前和你说过，我们经历的一切都是一种循环……但这其实没有理论可以佐证，只有一些巧合。我们无法证明它，也无法通过窥探过去来预测未来。而基米尔就是在研究这个，他想设计一种算法，让这些变化有规律可循……嗯，就是这样。”

    莉莉娅：“……”

    她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脑子里一定养了金鱼，要不怎么半学期过去了，她连这课讲什么都不清楚。

    好半天她只憋出了个“是吗”。又无法理解地继续问道：“可你不担心成绩吗？他打的分那么低，拿着这样的成绩单，找工作时可就麻烦了。”

    奖学金就不提了，但哪怕是对大多数想要混日子的普通学生来说，基米尔也绝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亚瑟又笑了笑，这次敷衍得更明显了：“我还没想那么多。”

    莉莉娅哦了声，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第二节依旧云里雾里，当基米尔往黑板上写公式计算什么东西时，小姑娘就打起了瞌睡。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困过，那些词句飘在眼前，不断扰乱着她的判断力，但她还强撑着没有趴下去，实在是非常努力了。

    直到下课铃响起，那尖利的噪音打破了睡眠魔咒，她的额头砰的一声磕在了桌子上，动静在小教室里着实不小。

    亚瑟一脸关心：“你还好吧？”

    莉莉娅红了脸，她都没敢看基米尔的表情，只胡乱应了下。而我们的大天使看样子有些不开心，他扔下粉笔，抱了书就走，一点等人的意思都没有……虽然也没约好要等，但到底是订婚第一天嘛。

    “他生气了吗？”莉莉娅心虚地问。

    亚瑟好笑极了，说道：“一节课他看了你无数次，我以为他一定会叫你起来的，但是没有。”

    “这算自暴自弃了吗？”他自以为幽默地调侃了下，“毕竟只剩下这么些人了。”

    “我也不想睡着嘛，”莉莉娅像个合格的学渣一样辩解着，“但是我控制不住。”

    何况昨晚被他那么搞……

    站在大天使门前时，小姑娘是一点忏悔之心都没有的。她退了课，现在满心轻松，但为了某人脆弱的小心脏着想，她还是很愿意假装道歉一下的。

    门铃按了三遍，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莉莉娅又拍了拍门，装傻道：“你怎么啦，也没等我？”

    眼前的门依旧屹立不动，倒是电梯咔嚓一声打开了，某只小天使蹦蹦跳跳跳出了电梯，扑通落地时被傻站着的莉莉娅吓了一跳。

    “哎呀！”伊塞安按着胸口，差点没摔倒，惊吓之余也不忘低声呵道，“你鬼鬼祟祟在这里做什么？”

    莉莉娅：“……”

    这凶巴巴的口气是刚刚那个不好好走路的幼稚鬼发出的吗？

    她害怕了可能有一秒钟，之后便蹲下身，捏了捏他的脸：“凶什么凶呀？”

    “放手放手，”伊塞安捂着腮帮子，往后退了步，试图远离暴力的莉莉娅，“你怎么能这样？”

    “真不可爱，”莉莉娅总结，“明明是个小孩子。”

    伊塞安瞪着她，似乎对这个评价感到不满，又提醒说：“我是大天使，你不能这么对我。”

    大天使有什么好怕的，莉莉娅始终不明白。而伊塞安没再理她了，他掏出钥匙开门，小姑娘在他身后好奇着：“原来你住对面呀。”

    伊塞安闻言只翻了个白眼：“你确定要这么快暴露你留宿过这边的事实吗？”

    “会有什么后果？”

    “大概会被游街示众吧。”

    “你骗人。”

    “除非你求我不要说出去呀。”小天使眨眨眼，抛过来一个诚恳的媚眼。

    莉莉娅又去捏他脸，俩人打打闹闹开了门。

    “别闹啦。”

    在伊塞安压着脑袋试图躲避这家伙的魔爪时，小姑娘呆住了，悻悻地收了手。

    “你家里有人呀。”

    “什么？”

    伊塞安转头一看……那站在吧台后一脸暧昧的不是我们的执政官又是谁呢？

    “希尔大人。”莉莉娅尴尬地问了个好。

    伊塞安站定身子，深吸一口气后，又恢复了那个冷冷淡淡的模样：“你怎么进来的？”

    “公寓管理员帮我开的。”

    气氛似乎不是很对，但小姑娘没怎么察觉，她只感到从胸口到手指都是一片冰凉，腿还有些软。

    “啊是希尔啊”这个念头很不真切地在脑海里晃着，她想起自己喜欢他，还买过他的画像，什么演讲都要凑过去听，什么仪式都要抢个前排。但他有什么政治理念，她从来就没有理解过。

    就像此刻，真的近距离碰到时，她心里没有什么惊喜激动的感情，只害怕到想要躲开。非常害怕，几乎要夹着尾巴逃走了。

    “我先走吧。”莉莉娅很恍惚，小小声说了下，就想离开。

    伊塞安却拉住了她：“不，你留下。”

    莉莉娅：“……”

    要她留下做什么呢？

    但小天使攥着她的衣摆，她又不大敢动，只得呆呆望着希尔。

    执政官脸上始终是副淡然的笑意，他见状只轻笑了下，微微歪了下头，声音清冽好听：“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真不巧。”

    没有人去细想这话是什么意思。希尔不再靠着吧台了，他站直身子，把手背到了背后，笑得很是玩味：“我以为你会想要好好谈谈的。”

    伊塞安看样子一直在忍他：“你为什么不能强硬一点……”

 分卷阅读66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他没有说完，希尔摇了摇指头，很微妙地打断了他的话：“这不是神想要的。”

    伊塞安：“……”

    这话他显然无法反驳，希尔走了过来，错身而过时，他小声提醒道：“神是我们无法对抗的。”

    41.圈 < 天使莉莉娅(小枕)｜臉紅心跳

    3 Wn k 7零c 欧m/7700348

    41.圈 < 天使莉莉娅(小枕)｜臉紅心跳

    神的身旁有几名大天使来着？似乎是七位，也可能不止。他们的姓名从来没有被明确地公布出来，或者那也没什么必要。作为神最亲近的使者，大天使尽职尽责地传递着神的旨意，但也仅此而已。

    莉莉娅见过基米尔的记忆，那些在神殿徘徊的日子，不断地忏悔、祷告，纠正自己的行为，那样丝毫不出差错的人生，也是相当不容易的呢。

    希尔的银发停在视野里好一会儿，他整个人的感觉和小姑娘想象的有一些微妙的不同。好像那些聚光灯、欢呼和尖叫消失殆尽后，留存下来的总会是个更真实，但也更平常的人。

    他用相当温和的嗓音对伊塞安说：“这次的事我不会深究，但后果你也是知道的，躲避循环的下场只会更糟糕，从来没有人逃脱出历史。”

    他好像并不总是笑着的，甚至连语气也没什么起伏，他就那么淡淡地看过来，直到伊塞安浑身紧绷，如临大敌。

    莉莉娅茫然极了，她的目光在俩人间转了转，本是很无意识的举动，抬眼却见执政官正盯着她瞧。

    这还是进门来他第一次认真看她，见小姑娘回望过来，希尔便笑了笑，眼睛眯了起来，问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莉莉娅红了脸，正要回答，伊塞安却抢先一步：“这不重要。”

    他应该是很着急的，语言连带着动作，他牵住了莉莉娅的手。

    那种深切的沉重终于传达到位，小姑娘注意到伊塞安额上冒着细微的冷汗，牵着她的手也是冰凉潮湿。

    他的语气很僵硬，此时只硬生生岔开了话题：“我没法见死不救，相信大多数人也是一样……后来的事您也知道，他昏迷不醒，我没法不着急。”

    希尔嗯了一声，若有所思地垂下目光。

    在他思考的间隙里，气氛几乎要凝固成实体。整个房间只有吧台那儿亮着灯，但现在，周围的黑暗以一种不可挽回的趋势覆盖了上去。那灯光仍然在，但似乎穿透不了什么了，只有灯泡圆滚滚的形体，在一片漆黑中如纸片般苍白脆弱。短短几秒，周身已是如坠冰窟。

    伊塞安捏紧了她的手，现实像是扭曲了一般，所有时间、光影都消失殆尽，她几乎要沉没下去，只有一旁的小天使，用力拉着她。

    但这一切大概只是幻觉。希尔又笑了，他的面庞看起来很清晰，哪怕在黑暗中，他嘴角上扬的弧度也能被轻易观察到。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莉莉娅的脑海已经是一片空白了。她能看清眼前的事物，但那些东西似乎进不到她的认知里，她的意识荒芜稀薄，像张白纸般，什么也没有。

    伊塞安摇了她很久，气急败坏，几乎要拿杯子砸她了，之后就像是惊醒一般，她的瞳孔骤然缩紧，一口气吐了出来。

    那些云雾般的色调散去了，胸腔像是被挤压一般，又痛又紧。她蹲了下去，试图降低重心，平衡一下脑内的混乱。

    伊塞安摸着她的额头，又急忙忙端了水来。

    小姑娘吸了好久的气，这才接过水杯咕咚咚灌下去，又傻傻问了句：“他走了？”

    “走很久啦。”

    “你们都控制不住威压的吗？”

    伊塞安：“……”

    莉莉娅在沙发上坐下，懊恼地撑着脑袋。

    他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似乎这根本就是个不成立的问题。

    “只有基米尔控制不住。”他说。末了又恨铁不成钢般补充道，“什么都控制不好。”

    “那希尔……”莉莉娅想着如果是故意的，那也太让人反感了。

    伊塞安却是摇了头：“大天使的威压只是一种感觉，但刚刚那是有实体的。”

    “啊？”莉莉娅显然不明白，而某人并不打算深入解释。

    “吃点什么吗？”小天使去翻柜子，莉莉娅跟在后面，啰嗦地问着：“你们刚才是在说基米尔吧？”

    “是呀。”

    伊塞安翻到了薯片和可乐，又去冰箱里拿了三明治：“给你。”

    “咦？你自己不用吗？”

    伊塞安在沙发上坐下，得意道：“大天使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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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用吃东西的。”

    这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吗？

    “可我见过你们吃。”

    “吃也没关系，”伊塞安摊了手，“不吃也饿不死。”

    一个高级的，不需要各式欲望的物种……基米尔是个例外。

    “给你看个东西。”小天使摆弄着什么机器，又把窗帘拉上了。当遮光窗帘完全合上时，客厅里又陷入了那种暗沉的氛围中，似乎所有外界的事物都无法穿透其中。

    莉莉娅咬着薯片，咔嚓咔嚓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分外明显。紧接着，对面空白的墙被照亮了，人影映了上去，却是一大片乌泱泱的人。

    “这是？”小姑娘呆住了。

    那是学校，准确的说是图书馆门前，有人在做演讲，奇怪的是那人张着翅膀，底下的学生也张着翅膀。说些什么听不清，片段的最后，人群欢呼了起来，他们在喊着一个名字，这个莉莉娅听出来了，“希尔”的发音很简单，轻易就能变成某种口号式的词句，穿透那黑白晃动的画面，一直延伸到现实里。

    “这是什么魔法呀？”莉莉娅好奇极了，又问，“我是不是错过哪次演讲了？”

    伊塞安收得很快，他把一卷黑色的圆形的东西从机器里拿了出来，扔回了空间袋里，连带着机器，都一起搬起，塞进了口袋。

    屋子又亮了起来，墙上什么也不剩。

    “这不是魔法。”小天使说，“这是真实发生过的，有人把它记录了下来。”

    莉莉娅：“？”

    “其实窥镜理论的实验我们一直在做，这份电影胶片是我母亲留下的，而她是从更远的时代拿到的。我们把它藏在了人间，以躲过循环的终结。好在人间和天堂的循环并不一致。”伊塞安扎紧口袋，又把口袋放入了另一个口袋，一个套一个，不知套了多少个。

    “可是……”莉莉娅试探着，“希尔是去年才上台的。”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预言吗？”

    “不，是历史的重演。”

    莉莉娅：“你们不是说没证据吗？”

    这个问题似乎很难回答，伊塞安想了有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这个算不上证据，你都不知道站在台上的是不是希尔本人。并且既然这种放映技术不存在了，那就一定有它消失的理由，强行让不存在的东西出现，只会引起更大的麻烦。毕竟改变法则非常困难，让发现法则的人消失倒是相当简单。”

    这些话在莉莉娅听来不过是毫无根据的担忧，她啃着薯片，问道：“可基米尔不是有历史长卷的钥匙吗？他负责这项研究，找到证据那不是轻而易举嘛？”

    伊塞安摇着头：“他身上有很多限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每一次循环他的下场都是一样的。所以我们要做的并非证实它，证实它只会加快历史进程，我们要做的是打破它。”

    所以最开始基米尔昏迷时，伊塞安做的第一件事是找钥匙？

    “钥匙这么危险呀？”

    伊塞安点了头：“你想知道神的安排，就一定会付出什么代价。”

    “所以……刚刚那是神吗？”

    伊塞安：“……”

    小姑娘问得突然，小天使完全没预料到，他瞪大眼睛，忽然发现这家伙比他想象的还要麻烦。不仅麻烦，还有一点点轻浮。

    莉莉娅问着问题，嘴里的薯片还咔呲咔呲响。见他看着自己，小姑娘便把手上的薯片包装袋递了过去。

    伊塞安：“……”

    “挺好吃的。”

    或许他们不该边啃薯片边讨论这么严肃的事情，似乎有点亵渎的意味。

    “你怎么发现的？”他问。

    “你自己说的那不是威压。”比威压还恐怖的压迫感，在大天使之上的只有神了。

    “可是，是不是不知道会比较好？”小姑娘问，“哪怕是重复的、不可更改的命运，至少当事人不这么想。”

    “大概吧。”伊塞安说，“反正不是完全重复的，大体线路不变，过程中的支线倒是改来改去的。”

    “好像也没有那么不可接受。”

    “向来是可接受的，法则的存在本就是为了维持某种平衡。就像人间总说死后能进天堂，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人世的灵魂在不断更新，死后的灵魂不断涌入天堂，而天堂就这么大，天使还会繁殖呢，总量不断增加，无限制地扩张下去，天堂还要不要了。”

    “所以其实是固定的？”

    “是的。”伊塞安拿出本子在上面画起了圈，“这个圈就是循环的历史。假设你的人生是这个圈上的这么一段，你用钥匙回到过去，那么从那个点开始，又会往外延伸出一个小小的圈，与原来的圈相切，你可能经历了和既定现实不同的一段日子，但总会回到最开始的起点，继续往下走。但那段时间又是确实流逝的，你在现实中无法找到明显的截断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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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意思是，只要用了钥匙就都会被发现？”毕竟是那么明显的多出来的一个圈。

    “对，但这不是重点。”伊塞安说，“重点在于无论你改变了什么，其实都只是额外的一部分，你并没有回到过去。”

    莉莉娅起先还很茫然，等反应过来时，心跳声已经盖过了一切。

    她用了几次钥匙来着？似乎是两次。并且两次都没有回到原点。

    伊塞安还在说着，但那些话那么不真实，在空中飘荡了很久：“历史的时间可长可短，那并不是固定的，问题在于无论用多久，该经历的总会经历。”

    她现在身处着的，根本就不是最初的现实。这是偷来的一段时间，而其他人的人生，正以原来的模样，沿着多出的圈，陪她一点点前进，回到被改变的原点。

    “你刚刚说……”莉莉娅觉得自己的喉咙干得发痒，就像有什么东西拿火在烧，干涸又炙热，“你说时间是流逝的？”

    “嗯。”伊塞安点头。

    “那以什么确定原点？”

    伊塞安的表情很是悲伤，他沉默了很久，直到小姑娘眼圈红透，他大概不需要回答了，莉莉娅自己说出了口，用一种轻到沙哑的嗓音：“以事件，对么？”

    有这么一个说法，无论关键人物存不存在，该发生的事件总会发生，可能只是由另一个人来推动完成了。历史的车轮始终往前，问题在于你不知道它走的是不是一个圈。

    42.法则 < 天使莉莉娅(小枕)｜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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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法则 < 天使莉莉娅(小枕)｜臉紅心跳42.法则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莉莉娅问。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告诉过伊塞安她偷钥匙的原因，而当时这家伙并没有什么反应。

    “一直在怀疑，”小天使抬了抬眉毛，“刚才才确定的。”

    “躲避循环的下场吗？”

    “对。”伊塞安叹了口气，“我找希尔是想解释当时报警的原因，报警率事关学校的各项荣誉，上面以此来确定学校的安全情况，一旦有报警记录，今年的奖项可能就没有了。学校要我撤销，私下解决。”

    “那几个学生吗？我都不知道你报了警。”

    “当时太生气了嘛。”伊塞安吐了吐舌头，“现在也不后悔。”

    “觉得处分太轻了？”

    “可不是……当然还有别的原因。”小天使从盒子里抓了一小块三明治，泄愤般地咬了口，“基米尔才刚醒，校领导就打着慰问的名号要他签和解声明，还以下学期的开课问题威胁他。他那课本来学生评价就不高，取消也是情理之中。”

    “那他答应了吗？”

    “答应啦。”伊塞安说起这个就好笑，“但是是我报的警，当天就要求他们立案了。”

    莉莉娅：“……”

    “所以他们找我谈话，而我去找了希尔，本意是想搞定报警记录的问题，但没想到当我提起这事时，他也让我少管，还说我阻止了那些学生，后果可能更严重。”

    “可我已经阻止两次了。”莉莉娅着急了，又晃了晃脑袋，“难道他一定要……”

    伊塞安往她嘴里塞了块三明治。

    “嘘。”他看着她道，“我们改变不了。”

    莉莉娅开始吸鼻子了：“我不要这样。”

    就算重来无数次，就算弄出无数个圈，她也要让他避开命运的安排。

    小天使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摇摇头道：“法则非常强大，世间的一切都是它规定的，小到物种起源、能量守恒，大到行星轨道、历史进程……一切既然有开端，那就一定有终结，随意更改是不可能的。”

    莉莉娅垂下目光，她开始想另一个问题：“钥匙只有一把对吗？难道每一次，我都为了他这么重来？”

    伊塞安：“……”

    “那就不是额外的圈了。”

    小天使被她绕进去了，思考半天才反应过来：“圈只是我举的例子啦，你这么做完全出于对他的感情，但这是可变项，不是必然发生的事情。”

    大天使可能是固定选项，但小天使的灵魂并不重要，就像神不记得她一样，之前的循环她可能压根就不在这边，也可能根本就不存在于这段时间里。她是被随机打乱的灵魂，只是这一次，恰巧碰见了他。

    “我好像明白了，”莉莉娅眨着泪汪汪的眼睛说，“大天使和小天使会生出大天使，对吗？”

    “嗯。”伊塞安的目光往下挪了挪，落到她胸前挂着的戒指项链上。

    “但基米尔没有孩子。”

    “是的。”否则神不可能不记得她，她回到过去也不会是额外的、需要修正的过程了，她只是重要选项外的随机项。

    莉莉娅开始哭了，嚎啕大哭。那个念头又冒了出来，如果一切都是固定的，那所有努力还有何意义？

    伊塞安甚至多余地补充道：“其实被学生打这种事也只是随机的。他的结局是既定的，怎么完成无所谓。但既然前面能够被轻易更改，往后法则一定会更慎重，它会用我们怎么努力也挽回不了的方式完成这段历史。”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莉莉娅问，“又没什么用了。”

    这多残忍呀，就像告诉一个人他的死期是什么时候。但由于她抽噎得厉害，语气变得软糯极了，伊塞安没来由地心疼了，摸了摸她道：“提醒你注意一下。”

    因为是可变项，轻易就能够被牺牲掉，阻止的代价太大了。

    “那基米尔自己知道吗？”莉莉娅问，“他应该也能猜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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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伊塞安摇了头，指了指她胸前的戒指。

    小姑娘哭得更厉害了。

    接下来几天她都过得浑浑噩噩，她在思考一个问题，所谓的既定选项，是指基米尔一定会被打吗？还是一定会昏迷？当时她并不知道他醒不醒得过来，万一最后的结局是醒不了呢……

    她越来越觉得答案是后者了，除了死亡，其他选项似乎都无关紧要，没有一定要固定下来的必要。

    莉莉娅不是愿意静待命运安排的人，哪怕更改不了，她也不想被蒙在鼓里。

    所以，她并没有如伊塞安期待的那样远离基米尔，恰恰相反，她变得非常粘人，无论大天使去哪她都要跟着，这弄得基米尔非常头大：“你难道是在接送我上下班？”

    “当然呀。”

    基米尔：“……”

    这种爱的鼓励自然是不错的，但这么光明正大的，和直接宣布交往有什么区别？大天使开始担心自己的教职了，因而旁敲侧击道：“这么明显不太好吧？规定是不可以交往的。”

    莉莉娅：“……”

    她忽然明白伊塞安坚持不告诉基米尔的原因了，这家伙胆小得很，要是知道自己的命运，大概率会每天窝在房间里哭吧，哭到房子塌下来为止。

    “你有什么愿望吗？”她问他。

    “快点放假。”

    “放假就能多睡会儿了。”

    莉莉娅：“还有别的吗？”

    大天使想了想，说：“还想要个宝宝。”

    莉莉娅：“……”

    某人很兴奋：“我们多生几个吧，三个如何？贡献一下大天使的人数。”

    “我喜欢小孩子，真正的小孩子，不是伊塞安那样的，虽然他也很可爱啦。”

    “哎，你怎么哭了……你不愿意就算啦，别哭了嘛……我错了……”

    莉莉娅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难过得要爆炸。

    她始终无法接受人生是和行星轨道一样的这种设定，接下来往哪走，按什么速度，受什么影响都是可以被计算出来的，这样的人生得有多遗憾。甚至她都不在那轨道上，她只是漂浮着的尘埃。

    “你为什么要研究窥镜理论？”她问，“真的有意思吗？”

    “当然呀，”基米尔说这话时很开心，“觉得自己窥见了真理的一个边角。”

    “会有算出来的那一天吗？”

    “会有的。很多人在研究，研究了几百上千年了。”

    “算出来后要做什么？”

    “教给学生吗？就像告诉他们重力加速度是多少那样。”

    “大概……吧？”他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也可能觉得有生之年自己是看不到的。

    “可如果一切都是循环，那这个研究也只是在原地打转。”

    “不一样的，”基米尔笑了起来，“如果是循环，窥镜理论就成立；如果不是，窥镜理论就会有所前进。”

    “……”莉莉娅，“你真乐观。”

    太乐观了。

    43.哭包子<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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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哭包子

    等待意外降临的日子非常难熬，尤其你不知道它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在什么时候呈现，莉莉娅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但也仍然提心吊胆。

    她不自觉地把所有的事情都往坏的方面想。她担心他出门碰上交通事故，担心上课时吊灯会砸下来，担心神殿着火，担心路边的水沟、带核的水果，还有理发师的剃刀。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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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说基米尔没有感觉到，那是不可能的。

    小姑娘把日子过得心不在焉，又每每惊慌失措。有时仅仅是在交谈，她也会走神，一点小事便开始神经质地发慌。这不让他去，那也不让他吃。她就像位严格的修女一样把他管得死死的，但又压根不在意他快乐与否。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阵子，直到某天下午，他不小心把杯子摔碎了，捡起时又划伤了手，血积了一小滩，把小姑娘吓得大惊失色，非得带他去医院。

    “你必须去。”莉莉娅说。

    “这有什么关系？”基米尔很不满，顺带控诉道，“你是怎么了，我以前不觉得你会这么大惊小怪的。”

    “你以前什么？”莉莉娅心跳不稳，那些句子飘过耳边，只留下了一个大致的印象。

    基米尔深吸一口气，转而说道：“你没有在听我说话。”

    小姑娘抬起眼睛，此时已经有些伤心了：“可是伤口很深呀。”

    基米尔拿着纸巾胡乱裹了一圈，又把手背到身后不让她看：“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我要出卷子，没有时间。”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关了一下午，期末考卷要提前交给教务处审核，并且要有两份备用试题，他的时间非常紧张。

    直到傍晚时分，房间里暗得像牢笼，挂钟的声音滴答滴答，彰显着某种不正常的寂静。他终于从位置上起身，犹豫半晌，打开了房门。

    夜幕降临时，那些阴影扩散开来，黑暗与寂寥像是口大钟，笼罩着他原本就冷清空无的公寓。房间到厨房的那段路，走过无数次，却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令人心慌，远处像是有什么在窥伺着他，挣扎缠绕着想要扑上来。

    基米尔有些害怕，他捏着指头，一路摸到开关，匆忙按了下去。

    灯亮起时，这里又变得熟悉起来，地板已经收拾干净了，碎瓷片被小心地捡起，血迹擦得仔细，垃圾桶里空空荡荡，小姑娘留了纸条，说自己要回家准备考试。

    他莫名松了口气，虽然那些担忧和猜测一点也没有减少。

    晚上吃饭时，玛丽问莉莉娅为什么不开心，莉莉娅把那盘咖喱搅得一塌糊涂：“我觉得他不可爱了。”

    “啥？”

    “有些人大概会比较适合用来怀念。”

    玛丽看她就像在看一个狠心的女巫：“基米尔会伤心的。”

    “伤心的是我好吗？”

    有史以来，莉莉娅第一次去了忏悔室，她盯着里面面容模糊的神父看了半晌，这才问道：“我能不能知道自己的命运？”

    神父告诉她未知是神的恩赐。这倒是实话，小姑娘很是认同。

    但到了晚上，那句话又不一样了，梦里的她站在神殿正中央，神问她：“你确定要知道自己的命运吗？”

    她反问道：“命运是不可更改的吗？”

    “不可更改。”

    “那告诉我也无妨，不是吗？”

    “你确定？”神似乎很慎重，他说，“如果你不知道命运，那一切都还有努力的空间。可你如果知道了，所有事情都会循规蹈矩，不可挽回。”

    小姑娘不死心，她再次问道：“既然更改不了，那说与不说，不都是一样的吗？”

    “对我来说是一样的，”神回答得很温和，“对你来说就不同了。”

    莉莉娅虽然气到不行，但也没有勇气真的去问。

    两个星期接连不断的暴雨过后，夏天到来了。

    小姑娘穿上衬衫和短裤，换上帆布鞋，每天蹦蹦跳跳地往返于教学楼和宿舍，她还挂着那戒指，但却压根不想理基米尔了。

    不上他的课，俩人能碰面的机会微乎其微，尤其莉莉娅还报了一个形体班和一个舞蹈班，把空闲时间排得满满的，不到宵禁就不回宿舍。

    某天下课，她背着瑜伽垫，拎着舞蹈鞋告别了舞蹈教室的同学们，还没走两步，就被某位愤怒的大天使拦下了。

    他大概真的很生气，一双眼睛水汪汪的，说话时还捏着拳头，脸颊鼓鼓的。

    他说：“你怎么不来找我？”

    莉莉娅：“……”

    她困惑地歪了歪脑袋，还眨了半天眼睛。

    基米尔气得想找个洞钻进去，但在不必要的自尊心作祟下，他还是站定了，抬了抬下巴，满带骄傲地问：“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

    莉莉娅发现人的心理真的是很奇怪的东西，比如她虽然生他气，但真的见到他时又莫名其妙地开心了起来。

    为了掩饰这种矛盾的情绪，她状似冷淡地嗯了声，又摇了摇脑袋说：“不知道。”

    “……”

    她就那么走开了，基米尔只好默默跟着她，从舞蹈教室一直到食堂外的小超市。小姑娘买了酸奶，终于忍不住回了头，问他：“你有什么事嘛？”

    大天使哼了声，依旧是一声不吭。

    莉莉娅想拿瓶子砸他了。她绕过小树林，来到图书馆背后的草地上，那里靠着河，高高的岸边有一排长椅。她坐在椅子上喝酸奶，某人则在两米开外踢着脚下的石子。

    “你过来呀。”她说。

    基米尔便挪到她跟前，小姑娘从口袋里掏出另一瓶酸奶递给他。

    大天使也不喝，只把那瓶子捏了又捏。

    “你不说话我走啦。”

    大天使便看了看她，开口时还是气鼓鼓的，他说：“你两个星期没理我了。”

    话音未落小姑娘就反驳道：“你也没理我呀。”

 分卷阅读71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

    大天使气结，深吸了口气，这才继续道：“我以为你今天能对我好一点……今天是我生日。”

    “哦，”莉莉娅恍然大悟，“生日快乐。”

    基米尔：“……”

    他大概是对生日有什么特别的期待吧，听到莉莉娅的祝福似乎只是更生气了。

    “你怎么能这样，”他擦了擦眼睛，“你根本不记得……”

    “你也没告诉过我嘛。”

    小姑娘心虚了，她把他捂着眼睛的手拿下来，发现他真的哭了。

    憋了两星期，大天使此刻伤心到不行，他垂着脑袋，说话磕磕绊绊的，带着含糊的鼻音。但他似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不断重复着：“你好过分。”

    莉莉娅：“……”

    这难道就是亲近了任性，疏远了怨念的小人心理吗？

    见莉莉娅并不安慰他，基米尔简直要崩溃。他哭得停不下来，呼吸还乱成一团，那些眼泪擦了又掉掉了又擦，怎么也止不住。

    “你怎么能不理我？”他有些喘不上气了，说话时带着明显的抽泣，“我每天都在等你，可你不回来了……我问了玛丽你的课……我去找你，可你看起来很开心，好像一点都不在乎我了……我不敢和你说话……我每天都在想你……”

    “你别哭啦。”小姑娘坐在一旁，干巴巴劝道。

    大天使擦着眼睛，把眼眶揉得红通通的。

    “我好害怕，”他说，“我从来没发现自己这么怕你。你不理我时，我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他想起那些雨天，每天都是灰蒙蒙的，满怀希望地开门，家里却是空无一人。他在她的教室外徘徊了很久，他以为她会和自己一样难过，却不想她笑得开心，她有别的朋友，有其他有趣的事要做，可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她。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好可怕。”基米尔想起来就伤心，“我把心都交给你了，你却这么欺负它。”

    莉莉娅：“……”

    她捧着他的鼻涕纸，想了半天还是反驳了句：“可你嫌我烦。”

    “你那时是很烦呀，”基米尔破罐子破摔着，“可我也没想分开，你就不回来了。还骗我说要去复习考试，复习考试有不回家的吗？我以为你还会回来，可你……你是不是讨厌我很久了？你如果爱我，怎么会忍心两星期不理我？”

    莉莉娅：“我没有讨厌你……”

    她得到了大天使委屈的小眼神。但说实话，那些事情太沉重了，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做好准备去承担可能的后果。

    她从他胸前的口袋里拿了手帕，胡乱在他脸上擦了擦，而某人正瞪着她，一双眼睛湿得毫无威慑力。

    这位哭包子大天使对她说：“你还忘了我生日。”

    “可是……”莉莉娅尽量显得不是在狡辩，“你根本没告诉过我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呀。”

    但这一解释只是让大天使更生气了：“你可以问伊塞安呀，或者看我的简历啊，我直接告诉你那还有什么惊喜可言。我就是从你的选课信息里知道你的出生日期的。”

    莉莉娅：“……”大天使的脑回路果然和普通人不一样。

    她眨了眨眼睛，忽然有了个念头。

    在大天使逐渐冷静下来，并且眼看着就要止住抽噎时，小姑娘把纸巾塞回给了他，伸出一根指头，抬起他的下巴，一字一顿道：“但我不开心，不想给你过生日。”

    44.肥皂泡<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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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肥皂泡

    莉莉娅觉得自己是个没什么原则的人，哪怕是不愿意的事，对方多求求她也就答应了，此时说这话也是玩笑居多。但大天使大概是当真了，他呆滞着，一双眼睛茫然地望着她，半晌才反应过来，忙拿开了她的手。

    他也不撒娇了，只垂着脑袋道了歉：“对不起。”

    像是闹了什么笑话，他的脸颊红红的，又难堪又伤心，摇摇晃晃站起来，想要离开这里。

    莉莉娅忙拉住他，某人的手凉极了，当她碰到他时，那些细微的感应又冒了出来，胸口像是被攥紧了，麻得人几乎要脱力。

    “我只是……”莉莉娅抱了抱他，“你别当真嘛。”

    基米尔的呼吸变得很慢，他垂眸看她，眼眶里积蓄着泪水，转了半天又回落下去。他是鼓了很大勇气才来找她的，但那些勇气又实在脆弱，抵不过她的一句玩笑话，轻轻一碰就碎成了粉末。

    我们的莉莉娅直到这时才发现，还是撒娇不讲理的大天使比较好哄，真伤心了她反而应付不来。

    “我的天，”小姑娘惊叹着，“你能看到吗？”

    她指了指他的胸口：“你的心是蓝色的透明的，像个肥皂泡，现在已经满是裂痕啦。”

    基米尔：“……”这是谁的功劳？

    他不好意思极了，只别开脑袋不去看她。

    小姑娘在挠他，说：“我帮你粘回去。”

    大天使躲不及，被人一把抱住。莉莉娅摸着他胸前的领带，问道：“还可以粘回去吗？”

    基米尔低头看她，好半天才叹了口气，答应得很是勉强，他说：“那你得对我好一点。”

    行吧，莉莉娅觉得这有什么难的。她就这么满口应下了，直到深夜时分，她才发现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我觉得我们不需要这个绳子。”小姑娘语气委婉地商量着。

 分卷阅读72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大天使冷哼了声：“谁让你要跑的？”

    “那都俩星期前的事了……我又不会现在跑出去。”

    “我不相信你。”

    “……好吧。”

    过了一会儿，小姑娘惊恐着：“你拿眼罩做什么？”

    “比较有氛围。”

    “我不喜欢。”

    “我喜欢。”

    又过了一会儿……

    “那是什么？！”莉莉娅已经是在尖叫了。

    基米尔忙捂住她的嘴：“虽然隔音是不错，但你这样叫我会害怕呀。”

    “那、是、什、么！”

    “震动棒。”某人答得飞快。

    “震动棒有软的吗！”

    基米尔只好拿开她的眼罩：“真的呀。”

    莉莉娅往下望了望，这才松了口气，附加警告道：“不准蒙我眼睛了。”

    “好吧。”

    于是，她被呈大字状绑在床上，裙子还在，他只脱了她内裤，拿着根软得像藤条，或者就是藤条的震动棒塞在她下面。那玩意儿边震边往里钻，虽然只会伸缩个几厘米，但那感觉也是非常可怕的。

    基米尔就在一旁看着，他不碰她，纯粹是在自慰，还说：“偶尔换换口味也是不错的。”

    但这对小姑娘来说就是惊吓了。她费力地忍耐着，咬着牙，倒也不吭声，只是身下不断积着液体，一点点晕湿了床单。

    那藤条很软，又比普通的硅胶触感细腻很多，像是什么活物一般，搅动得毫无规律可言。而且还是两头的，露在外头的部分在会阴处硬邦邦固定着，另一端很细，贴合着臀缝，也在上下磨着，上面有一粒粒凸起，折磨得小姑娘几近崩溃。

    但她就是不出声，只大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身体时不时往上弹动一下，穴口收紧了，液体被挤压出去，沿着臀缝，流到了腰下垫着的丝巾上面。

    过了会儿，基米尔拿开藤条，摸了把她身下的粘液，问道：“舒服吗？”

    莉莉娅：“……”

    这家伙在玩那些分泌出来的液体，一点点往她后穴里塞。她本打算无数掉了，却还是哑着嗓音，回答说：“你比较好。”

    这倒是个出乎大天使预料的答案，他开心极了，跪起来把自己塞进她身体里，尽量做得温柔。

    但这贴心的做法在此时只是反效果，刚刚经历过高潮的小姑娘现在只想睡觉，他又那么慢腾腾的，实在是有点催人欲睡。

    他还让她跪着，这个姿势非常合适睡眠，小姑娘抱着枕头，只把屁股撅着，埋头睡得稀里糊涂。

    到了不知什么时候，她感到后面有点疼，意识一点点回笼，他的呼吸近在咫尺，脑袋把她压得紧紧的，手指还塞在她身体里，准确的说是后穴里面。他似乎想要扩张一些，但小姑娘并不配合。

    “你是不是睡着了？”他问。

    莉莉娅没有回答。

    那些吻顺着背脊往下，落在了臀瓣上。他揉捏着她的臀肉，手指嵌进臀缝里，掰开来，鼻尖顶了上去，磨了一磨，张开了嘴。

    莉莉娅又开始困了，困倦中她感到有什么湿滑柔软的东西贴在后穴上，那些褶皱变得很敏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细微的拨弄和触碰。他的呼吸若有若无地掠过，弄得她又湿又凉。

    几乎是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小姑娘回过头，一时间僵硬极了，视野里是某人的头发，蹭着她的屁股晃啊晃。

    “你在干嘛！”

    “帮你舔呀。”大天使回答得理所当然。

    “你舔哪里！”

    大天使抠了抠她的后穴，手指戳进去又拔出来，以示回答。

    莉莉娅简直想拍他，但她没什么力气，只得抬脚试图把人踹下去，大天使一把捞住，翻身压了上来。

    怎么结束的莉莉娅完全没有印象，她只记得他很温柔，之后的动作都很轻，像羽毛，又像云朵，非常舒服。

    可惜在另一个人眼里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

    大天使卖力了一晚上，得到的结果就是小姑娘中途睡着了，怎么叫也不起来。他挫败极了，想着自己的生日居然是这样的，一时非常不满。

    第二天一早，莉莉娅在睡梦中就感觉到了那种危险的审视，挣扎半晌终于睁开了眼睛。

    某人正站在床边俯视着她，衬衫扣子扣到了最上面，领带系得一丝不苟，他拎着公文包，在她睁眼看他时，一板一眼说道：“你不爱我。”

    这是一个陈述句，莉莉娅吓了一跳。

    她揉揉眼睛坐起来，拖着音调，满带困意地说：“没有啊……”

    大天使只冷哼了声，转头就走，充分表达了不满。

    在他的想象中，莉莉娅应该追上来，小心翼翼地跟他道歉，并表示今天晚上一定好好表现。这才是乖巧合格的未婚妻。

    他便在玄关处等着，可惜半天也没见人过来，脑补的道歉并没有发生，他只得退回去，在房间门口探头看了看。小姑娘早就缩回了被窝里，睡得毫无察觉。

    基米尔又气又伤心，他捏着门把手，终于还是没有摔门。

    “我是大天使，”他这么对自己说，“不能和小天使计较。”

    45.郁金香< 天使莉莉娅(小枕)｜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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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郁金香

    莉莉娅醒来时已是正午时分。夏季的阳光明晃晃照进屋子，阴影里仿佛还留有春天陈腐潮湿的气味。

    她去厨房里找吃的，可惜冰箱里空空荡荡，大天使显然没有吃无用零食的兴趣，瓶装水摆了一排，剩下的便是茶叶和气泡酒，大冰箱空着肚子，叹着没有物尽其用的冷气。

    她敲了伊塞安的门，气若游丝地表达着自己困窘的处境：“你在家吗？有吃的没？我好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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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隔了一会儿门才打开，小天使扒拉着门框探头探脑，一双眼睛警觉地睁大了，说出的话却满是调笑意味：“怎么，被非法拘禁了？”

    这玩笑很无聊，小姑娘针锋相对地反驳着：“还说我……你呢，是翘班了吗？这么鬼鬼祟祟的。”

    屋子里很暗，答案很明显。白墙上是不间断的人影，黑白两色诡谲难当。

    莉莉娅满脸黑线：“你这么玩不怕被发现？”

    伊塞安大概是对不守规矩的人有天生的好感，虽然他自己并没有察觉。那些琐碎的规矩被无视了，他回答得相当无所谓：“大不了被没收，反正我是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的。”

    “为什么？”

    “因为这是可以改变历史进程的事，但又不在法则之内。”

    莉莉娅在他身旁坐下，墙上的投影像是在讲什么故事，大片大片的人，还有原野和草地。耳边是非常雄壮的乐曲，但声音很小，听不清歌词。

    她问他：“你去过人间？那里是什么样的？”

    小天使目不转睛地盯着画面，又似乎有在思考，半晌才回答说：“那里很重，重到抬不起翅膀；但又很轻，轻到感受不到身上的重压。”

    “我可以去吗？”

    “……”

    伊塞安转头看她，一脸不可理喻：“你会摔死的。”

    他给她递了薯片，俩人咔嚓咔嚓咬了半天，莉莉娅终于叹了口气，对他说起了最近的事：“我好担心有什么意外发生。”

    伊塞安想了很久。他含着那薯片，把脆脆的薄片弄软了，再一点点咽下，似乎不想让噪音扰乱思路。

    “我觉得不会是意外，法则不会以意外的形式呈现，它一定是既定的，不可更改的。”

    “可是前面那两次……”

    “第一次是真正的结局，后面只是不断往第一次的结果上靠拢。”伊塞安关掉了录像，盘腿缩到了沙发上，“但其实这些都不见得是真的，只是大家比较认同这个假说。”

    “那还有其他假说？”莉莉娅很想听，伊塞安却不怎么愿意回答了。

    “我去过神殿……”小姑娘想起梦里那张模模糊糊的脸，说道，“未知是种恩赐，知道了反而就变成了预言，有这种说法吗？”

    伊塞安呆了一呆：“你听谁说的？”

    莉莉娅的脸色白了起来，但她还是强自镇定着：“你快告诉我有没有。”

    “有是有，但是……”

    但这是很久以前的说法了。

    在神的形象还没有现在这么明确之前，众神和所有人类一样，有善良的一面，也有可怕的一面。他们是专制的君主，通过一系列高压手段维持着整个世界的秩序，易怒，善妒，报复心强。那句话是明显的威胁，出自某本记录众神言行的语录里。

    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大概是大战过后神只剩下一位的时候，所有人都开始称赞他的英明。他是全知全能全善的，这三个矛盾的词被放到了一块，明显错误的逻辑被无视了，没有人敢反驳。

    他当然存在，但并不对其他生物抱有什么道德义务，与其说他代表着正义、关心人类，不如说他在守护法则的推进，也有可能他就是法则本身。

    伊塞安蓦地有些害怕了，他意识到他心里的上帝是位封建君主，等级森严，观念明确，从古至今，毫无变化。毕竟法则本身是不会变的。

    “我在这件事上不大乐观，”他对莉莉娅说，“就像一个好人也会遭遇不测一样，你很难解释这些事情有什么道德上的逻辑，你只能把它当意外，法则并不讲道理。”

    莉莉娅已经不想管什么道理不道理了，她问他：“前面几次没有实现，是不是说明它也并非那么精确？”

    “可能吧。”

    “那些渎神的人仍然活着，活得好好的，是不是说明它至少是宽容的？”

    “大概吧。”

    “那我觉得你们这法则很搞笑。”小姑扔下这么一句话就跑。

    她自然是担心的，关门时心还砰砰直跳，毕竟神未知得可怕，而伊塞安在她身后补充了句：“思想不在法则之内！”

    “……”那还有烧圣典的呢。

    下班回家，基米尔没有敲门，他在猫眼里张望了半天，确定家里亮着灯，这才松了口气。

    那些日子的担忧似乎给他留下了阴影，他很怕满心期待落空的感觉。莉莉娅说的大概对，那种心脏瞬间落下的失重感，他是不想再体会一次了。

    门打开时，暖黄的光线铺了一地，基米尔一抬头就撞上了一个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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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的红色气球，空气里满是玫瑰的味道。他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

    小姑娘在另一头手忙脚乱地收着绳子，声音从远处传来，颇有些悻悻的意味：“补过一下生日，不好意思。”

    大天使是开心的，他憋了会儿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容把屋子都带亮了些。他快步走过来，把人抱着转了一圈，蹭着她的脑袋问道：“有礼物吗？”

    莉莉娅：“……”

    某种意义上大天使其实挺好哄的，任性了半天也只是想要最最普通的表达爱意的方式。

    “有的。”

    莉莉娅从厨房里抱出一个蛋糕，一时有些不大确定：“我做了一下午，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据说大天使不用吃东西……”

    基米尔当然不饿，但他向来喜欢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他把包放到一旁，拿起刀叉，还没切呢，莉莉娅就双手合十开始忏悔了：“是不是太简单了？你上次送了我好多东西……”

    她本来想买领带的，算是比较便宜又精致的东西，但基米尔有三个抽屉的领带，商场里的东西又都贵，就连生日蛋糕，也要她半个月的伙食费。

    “我买了花和气球，还有做蛋糕的材料……”小姑娘越想越惭愧，“等我毕业有工作了再给你买别的。”

    莉莉娅道歉得诚心诚意，大天使却是噗呲一下笑了。小姑娘感到自己的脸颊被捏住了，某人不客气地边扯边说：“那你得买戒指，你还欠我求婚戒指呢。”

    莉莉娅：“……”

    晚上的床上运动全是草莓奶油的味道，中途这家伙把脑袋压在她肩上，软软糯糯地问：“你会永远爱我吗？”

    “当然呀。”莉莉娅回答。

    可基米尔说：“你骗人。”

    莉莉娅：“……”

    无视了这找茬的玻璃心反应，她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呀？”

    基米尔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那是什么时候？”开学第一天吗？他们原本是同学，直到基米尔跳了级。

    大天使抬起了眼睛，俩人离得近，他的眼里映着台灯暖洋洋的光。

    他说：“你在街上，把郁金香洒了一地的时候。”

    莉莉娅：“……”

    她惊讶地望着他，在大天使低头亲吻她时，她抵住了他的额头：“等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某人似乎不想回答，他偏了偏脑袋，唇舌印在了她的颈侧：“别想那么多。”

    “不不，你得告诉我……啊！”

    大天使又开始动了，他一下下抽插着，顶得又深又狠，像是要把那些想法从她脑海里驱逐出去：“专心一点。”

    “什么嘛。”莉莉娅呜咽着。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些郁金香，黄色的，明媚的。

    那是一个夏季，她和妈妈去市场上买东西，遇到了一盆漂亮却又昂贵的花，她缠着妈妈给她买，却被呵斥着拒绝了。

    她那时可能有三四岁，是个烦人的叛逆小孩，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拿到，被拒绝后她也不放弃，趁人不注意就一把抱起，吭哧吭哧跑出了店铺。

    那条巷子深而长，周围空无一人，慌乱中她摔倒了，郁金香洒了一地，她的牙也磕掉了一个角，无助地缩在地上哭。

    后来过了很久，某个气人的哥哥，也可能是弟弟，忽然蹲在了她身前，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

    这事她都快忘记了，此时忽然被提醒着记起了，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家伙是这么说的：“当你做了一件错事时，神一定会惩罚你的。你看，这是你的牙齿。”

    小莉莉娅只是嚎啕大哭。

    那家伙又说：“你得把花送回去，这样才是对的。我希望大家都能做善良的好人，所以需要一套赏罚分明的规则，相信你们在生活中会逐渐感受到，并且自觉遵守下去，直到成为习惯。”

    小莉莉娅完全听不懂这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屁孩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只知道他拿着她的牙，而且不打算还给她。

    小姑娘深刻觉得自己被欺负了，她哇的一声哭起来，并且把人推倒了，那个臭屁的小孩一脸诧异地被按在了一地郁金香上，小姑娘还拿脑袋撞他，疼得俩人都是龇牙咧嘴。

    “基米尔？”

    莉莉娅还想问，某人显然是后悔了，他捂着她的嘴，下身抽插得又快又重。

    “那不是真的，”他说，“你看到的是我的记忆。”

    那还不是一样的吗？

    只是……这事真的发生过吗？

    46.不可知

    “我对这事一点印象都没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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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莉莉娅的记性可不咋地，但这并不妨碍她感到有趣。

    “你小时候就这么中二的吗？还赏罚分明的规则呢，难不成法则是你制定的？”

    基米尔：“……”

    某人显然不想谈，他摇摇脑袋打算把这事略过：“我」 觉得你还是专心一点比较好。”

    莉莉娅显然不是什么好学生，记性和注意力她一样也没有。小姑娘在颠簸的抽插中试图理出一句完整的话：“那个……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是……啊，轻点……法则的制定者……的话……那你是不是，就是……神……啊，哎？”

    “……”

    基米尔居然就这么硬生生停下了。

    突然的停滞像是打破了什么结界，混乱的声响散去，深夜的房间静得空无。

    莉莉娅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冲刺阶段被这么打断可不好受，小姑娘扭了扭身子，又抬手去拉他：“你停下做什么？快点呀……”

    基米尔依然没什么动静，他的脸隐没在阴影中，声音显得有些模糊，语速偏慢了，带着高位者明显的威压：“我有没有说过……不要提它？”

    “它？”

    莉莉娅呆住了，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它”来形容上帝，仿佛上帝没有性别似的。而在他俩曾经的对话里，他用的从来都是“他”。

    基米尔的性器依然在她身体里，俩人的距离近得不能再近，但那后知后觉的恐惧，以及由此带来的凉意像是有形体一般，从她的下腹蔓延而上，深深攥住了她的心脏。

    刺骨的寒意从胸腔扩散开来，台灯的光很暗，照不暖这小小一片空间。

    他似乎也没想做什么，只停了几秒，又继续抽动起来。黑暗笼罩在上方，她被禁锢在他身下，费力地思考这让人不舒服的压迫感是怎么回事。

    太不舒服了，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身下的床垫变得很软，软到托不住她的身体，她感到自己在下陷，一点点被黑暗吞没着。

    不仅是她，目之所及的家具也在扭曲变形，台灯的光亮失去了可伸展的空间，变得像纸片一般薄而脆。只有疼痛感是唯一清晰的感受。

    下身不再分泌润滑的液体，甬道干涸，每一次动作都像是利刃划过，又像是接连不断的拳头。她似乎并不是在做爱，而是被人欺负，被人随意揉捏挤压。

    伊塞安告诉过她，威压只是一种感觉，是下位者对上位者本能的恐惧。简单来说就是纯粹的心理作用。

    可经历过希尔那次，莉莉娅不会再弄混掉了，她压根不怕基米尔，一哭包子有啥好怕的，现在这阴森森的氛围只能有一个解释，一个可怕的解释。

    “伊塞安说你控制不住……”小姑娘哆嗦着开口，声音抖得支离破碎，“意思是他也有感受到过。”

    基米尔低头看她，走神间眼神很是茫然。

    “可大天使为什么会怕大天使？就算是你控制不好，他也不应该感受得到。”莉莉娅显然是哭了，瞪大眼睛咬牙问他，“你到底是谁呀？”

    她心里有答案，但根本没法证明。

    “我们订婚了，”小姑娘小小声威胁着，“我们的记忆和感受会越来越同步，我总会知道的。”

    基米尔看了她很久，那双眼睛在黑暗中如深水一般不可见底，他难得的没有什么表情，只抬手摸了摸她沾满泪水的脸。当他俯身时，嘴唇碰到了她的额头，淡金的痕迹掠过，他感到她抓住了他的手，只轻轻一下，那手又松开了，滑落在枕边。

    大天使抬起头，小姑娘紧闭着双眼，深沉的睡眠笼罩着她，嘴唇却是微微张开了，依旧是毫无防备的样子。

    “你不会以为我是神吧？”他蓦地笑了下，又低头亲了亲她，语气里带着些许玩味，“是什么让你有这种错觉的？”

    窥探人心这种事他不太常做了，就像莉莉娅说的那样，他们的记忆和感受的关联度会越来越高，而有些事情他并不希望她知道。

    莉莉娅如果还醒着，她就会看见大天使在发呆，望着窗帘发呆。他的目光似乎透过那厚厚的帘子望着外面不存在的某一点。那表情称不上愉快，带着某种忌惮、不满，以及显而易见的畏惧。

    “亲爱的莉莉娅，神不是某种具体的事物。”

    在最后一节窥镜理论上，如果小姑娘没有睡着的话，她会听到这样一段话：

    “我们把神拟人化，但这仅仅是出于某种认识的匮乏。事实上，神没有确定的形态，我们很难想象他的样子。他不像人类，也肯定不像天使。他超出我们已有的知识，超出我们能够探查的范围，我们对他没有丝毫的了解，神是不可知的。

    “千百年来，大家都在猜测神是什么，或者说什么是神。

    “有人说神是信仰是希望是正义，也有人说神是时间是法则是宇宙同一体，是超越我们感知的存在。

    “神的概念往往带着某种被人为限定的意味。我们可以说君权神授，可以说某项律令出自神的旨意，可以强调神的排他性，可以规定戒律划定信徒，采用某种仪式，建立某种团体。但这些全部都是人为干预过的，具有宗教意味的创造。

    “就连大天使是神的使者这一说法，也不见得是真实的。他们，或者说我们，可能比普通天使要强一些，社会地位要高一些，但这与神有多大关系，其实很难说清。

    “就连所谓天神大战，也不过是几个派别的天使在打，神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

    “而在窥镜理论的研究者心中，神与法则无二，是世间一切规律的总和。但这可能是个悖论，窥镜理论显然成立，只是永远无法」 通过计算得出结论。就像一个方程式，你不过是被代入其中的一个变量，你能证明的就只有自己。”

    47.欺骗

    第二天醒来的莉莉娅觉得很生气，她从床上爬起来，赶在某人出门前堵住了他的去路。

    “你昨晚那是吓唬我？”小姑娘一脸难以置信，“你是怎么让我睡过去的？”

    她挡在门前，客厅里的氢气球还顶在天花板上，昨晚的一切清晰可见。

    基米尔垂下目光，攥着公文包的手紧了一紧，自言自语般接话道：“你还记得呀。”

    莉莉娅：“……”

    她刚要开口，大天使就制止了她。

    “别问别问，”他语速很快地撒着娇，“我要迟到了。”

    那眼神有些游离，短短两句话绕了几个方向，他似乎还觉得有些麻烦，敷衍中透着股细微的不耐烦。

    莉莉娅不开心，皱眉问道：“你是不是动过我的记忆？我之前对你好像没什么印象。你看，我们明明是同学……”

    “我要迟到了。”基米尔打断了她的疑问，再次强调着。

    他的语气加重了不少，直视的眼神毫不退让，以致莉莉娅下意识让开了位置。

    那一瞬间她有点迷茫，直到门被关上，小姑娘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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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讨厌了吗？”她简直不敢相信。

    红气球还在飘着，她扯着绳子把它拽下来，抱在怀里捏了一捏。这布置其实有点幼稚，像极了小孩子才会有的生日派对。蛋糕和花，还有气球彩带。

    他真的喜欢吗？莉莉娅莫名怀疑了起来。她费力地回忆着昨天晚上的事，他切了蛋糕，吃了两口，就把她抱上了床。

    伤心的莉莉娅觉得这一切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天使的共情能力本身会比其他生物要强，只要有了约定，双方的感受就会一点点交融起来，她能轻易感觉到他言语间微妙的欺骗和敷衍。

    “这是骗婚吧，”她擦了擦溢出来的生气的泪水，“我才不要跟不明生物结婚。”

    她草草收拾了东西，打算再次离家出走，并且再也不要回来了。

    气鼓鼓拉开门，还没来得及迈出去，却被某个早应离开的人拦下了。

    “你要去哪里？”基米尔问道。

    “……”

    莉莉娅瞪大眼睛，惊吓之余甚至还后退了一步：“你一直站在外面？

    基米尔抿了抿唇，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你翘课了？”小姑娘已经是拔高音量了。

    “我没有课。”

    莉莉娅：“……”

    果然，她想着，他只是为了避开她。

    虽然满脑子疑问，但秉持着某种骄傲，小姑娘只冷淡地扬了扬头，说道：“那让一下，我要出去。”

    基米尔自然是不会让她走的，他抬了抬手，碍事的公文包“砰”的一声不见了。

    莉莉娅：“……”

    小姑娘只觉得心脏颤了一颤，她的眼皮不自觉跳着，却还是强撑着一声不吭。

    这种让什么东西凭空消失的魔法小天使压根就没听说过，大天使的法力本就是个迷，未知总让人害怕。

    她装得淡定，基米尔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他并没想吓唬她，此时还纠结于最初的那个问题：“你要去哪里？”   ，p

    “回家。”莉莉娅捏着拳头瞪了他一眼。

    大天使咬着下唇，目光落在了她手中的空间袋上，问道：“那你还回来吗？”

    莉莉娅是个单纯的人，被这么问也就直接回答了：“不。”

    “为什么？”

    “你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

    莉莉娅：“……”

    这还真是个问题，她只知道他骗了她，但具体什么她也并不清楚。

    “我不知道，”她诚实地回答，“我的记忆，你的身份，或者还有其他别的什么，我能感觉到。”

    她觉得自己很在理，但基米尔指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你只是猜测，你没有证据。”

    “我不需要证据！”

    “好吧好吧，”大天使不想硬碰硬，他往前迈了步，温声劝道，“那你先进去，我们谈一谈。”

    两人离得近，他完全是俯视着她的，而莉莉娅问：“你会告诉我吗？”

    基米尔嗯了声，显得很是笃定，小姑娘被他推回屋子里，某人冲她笑了笑，反手关上了门。

    48.我讨厌你

    天有些阴，一个要下雨的前兆。透过大玻璃窗可以看见远处层层叠叠的云，堆积成一片。空气里带着些许湿意，凉凉的感触从指尖蔓延到发梢。

    没有课的基米尔悠闲地泡着茶，莉莉娅则坐在一旁的吧台上。

    玻璃杯推到了她面前，基米尔隔着料理台问她：“要糖吗？”

    “不用。”莉莉娅捧着杯子喝了口，基米尔也不过来，就在对面站着，领带被他松开了，随手放在一旁。

    “你刚刚说你有什么疑问？”

    红茶的香气很淡，暖暖的喝着很舒服，莉莉娅望着杯子里的浅色液体，一时不知要如何开口。

    “你说的郁金香我不记得。”

    “你那时太小了。”

    他给她倒茶，液体转着圈落在了杯子里。

    “但你动过我的记忆，对吧？”莉莉娅抬眼看他，“昨晚也是，只是你没有成功。”

    基米尔给了个似是而非的回答：“我如果想做，那一定会成功。”

    屋子里又静了下来，乌云伴随着沉默弥漫开来。

    那种明知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又说不上来的感觉很不好受，莉莉娅简直想哭，她一口气喝完茶，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你不想说那我也不问了……我没有想打探你的隐私，我只是觉得……”

    到底是猜测，她似乎也没什么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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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莉莉娅于是没有说完，她想要离开，而基米尔并不理解：“你为什么还是想走？你都给不出怀疑的理由。”

    “但我不需要理由。”

    基米尔：“……”

    小姑娘说是这么说，此时却又坐回了位置上：“有另外一个问题我不明白。”

    她抬眼看着他：“你是研究窥镜理论的，循环你也是知道的，而我拿了你的钥匙，重复经历的那些事情，按理来说还是会发生。我那时告诉过你，我是因为你昏迷才这么做的。你对自己没有一点担心吗？”

    和她想的一样，基米尔不仅不担心，甚至一点也不惊讶。他就那么淡淡然看着她，目光显得有些忧伤。直到莉莉娅敲了敲桌子，他才移开视线，望着对面的白墙。

    “当然会发生，”他走神一般说着，“会发生很多次。”

    “什么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那样，”基米尔忽然笑了笑，多余地安慰道，“但你不用担心。”

    莉莉娅：“……”

    就像昏迷是必须的一样，醒来也是既定的？

    “之前发生过？”小姑娘试探着。

    “对。”

    “发生了什么？”

    基米尔又不回答了，既不肯定也不否定。他显得很温和，慢腾腾问着：“是谁和你说这些的？我不觉得你会自己发现。”

    “这不重要。”

    莉莉娅还想问，而基米尔绕过吧台站在了她跟前：“这很重要。”

    “为什么？”

    莉莉娅仰头看着他，我们的大天使并不说话，他摸了摸她的脸，低头吻了她。

    他的嘴唇贴着她的脸颊，在很近的距离审视着她，小姑娘则下意识闭着眼，睫毛颤抖着，呼吸有些急促。她感到他的舌头勾在她唇齿间，她的胸脯起伏着，又被他按住了。微凉的指尖钻进了她的胸罩里，在她推他时，他又捏住了她的手。

    “基米尔！”

    她似乎有些抗拒，而大天使并不理会。

    他把她抱到了吧台上，身子挤在她腿间，莉莉娅推着他的脑袋，基米尔一字一顿问道：“是谁？”

    他显然是打算用读心术，莉莉娅立刻撇开了头。

    “莉莉娅，”大天使深吸着气，“你得告诉我。”

    “我不说。”莉莉娅很生气，想着你不告诉我，那我为什么要和你说。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里，基米尔气到要发疯，他的呼吸已经有些混乱了，眼睛里满是无法控制的泪水。他攥着自己的拇指，合在手心里，张了几次口也还是没有说什么。

    莉莉娅只感到他的脑袋抵了肚子那，低头一看，他已经抱住了她，埋在她怀里大概是哭了。

    “你哭什么嘛。”莉莉娅不开心。

    被嫌弃的大天使愤怒极了，他抬起头，湿   ，p漉漉的眼睛望着她，很有迷惑意义地命令道：“看着我。”

    莉莉娅：“……”

    也不知是哪里不对，被窥探的感觉很清楚，但他并没法动到她的记忆。

    “你还需要什么证据？”莉莉娅简直想笑。

    她扯了扯他的头发，想要从吧台上下来，而基米尔并不让。他有些着急，说道：“你得忘掉这些。”

    “为什么？”

    “你不能对我有疑问，如果你怀疑我，我们之间就会产生裂痕。”

    “谁让你要这样的，”莉莉娅都不知道他这是什么奇葩的逻辑，“你本来就不该骗我。”

    “可你如果想起来了，你就不会爱我了。”

    这种说法只是让莉莉娅更好奇了：“是吗？那我有权利知道，这是我自己的记忆。”

    好奇心完全占了上风，小姑娘并不想考虑他的感受了。

    她摇了摇他，把人往外推了点，给出一些观察他的空间。

    基米尔垂着脑袋，忽然间很想说些任性的话，比如“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保证你还会爱我”。

    “对不起，莉莉娅。”毫无办法的大天使只得道歉，他应该要想到的，如果要订婚，她总会知道，如果不订婚，那他根本无法留住她。3vv‘nyuZ ha iwU’

    “你如果一定要问的话……”

    莉莉娅半天等不到下文，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周围气场有点怪异。屋子似乎在缩小，但又好像还是那个样子，光线应该是暗了，吧台往上浮了点，她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

    “基米尔？”她连忙抓住他，试图稳住身子，“你在做什么？”

    空间开始扭曲，基米尔抬头吻她，但莉莉娅感觉自己完全是被往下压着的。挣扎间她推开了他，地板上蒙着雾气，海水般起伏不平，她跳下吧台，踉踉跄跄冲到了门边，门却被反锁了。

    她回头看去，基米尔离她有点远，但下一秒就把她拢在了身前。莉莉娅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尖叫便跌坐了下去。

    他低头看她，黑暗从四面八方翻涌上来。大天使并不想让自己伤心，他本能地防御着什么，但还是难过得要命。

    “我爱你，我对你很好，你为什么还 要问这些？记忆是会影响感情的。”

    暗淡的时光一点点展开，她听见基米尔的声音，奶声奶气地在头顶上飘着，带着点不满和委屈：“我讨厌你。”

    莉莉娅：“……”

    49.金鱼

    莉莉娅是绝不会告诉基米尔的，她才不会让大天使回到过去，打断她了解真相的机会。就算他把她关在这黒乎乎不知道是什么构造的空间里，她也不会说的。当然……不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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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这地方完全违背常理，四周没有一点可以支撑的地方，她就像是浮在半空中一样，周围黑漆漆一片，说不清是单纯的暗，还是那就是黑洞般漫无边际的空无。

    “基米尔？”小姑娘有些怕了，她抬头往上看，可惜什么也接触不到。

    “你在哪里呀？”

    脚下软绵绵毫无真实感，她慢慢蹲下去，也不知是哪里不对，身子一晃，一不小心弄了个头朝下。旋转中晕眩的感觉倒是很清晰，她感觉自己快要吐了，嗫嚅着问候了基米尔一句：“你是不是把我扔进你的空间袋了？再不把我放出去……小心我吐到你的袋子里……”

    依然没有人搭理她。

    莉莉娅开始思考在这么一个地方，声音能否传播出去，她讲了这么多话，不会都是自己的错觉吧？

    她想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基米尔打开袋子时，再“砰”的一声跳出来吓他一跳。

    小天使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这么渺小，基米尔一定很有钱，两立方米内容量的袋子就那么贵了，他竟然能买到一个这么大的，大到她找不到出去的路。

    她张开了翅膀，想要量一量这个空间有多大，可是翅膀沉重到只能耷拉着，她似乎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大骗子，我要和你绝交……” 02

    “我讨厌你！”

    大雨磅礴，风大到要把人吹跑，两只落汤鸡站在傍晚的空地上，那年还小的莉莉娅拿着装金鱼的袋子，整袋水泼了过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明明已经够湿了，泼水这行为并不能加深对对方的伤害。

    天都快暗了，乌云灰蒙蒙罩在上方。只有远处地平线上有一点白光，徒劳地被更深沉的黑暗压了下去。

    基米尔只默默蹲下身，去捡那一条条在石板地上垂死扑腾的鱼。金鱼带着光泽的鳞片在青灰的地面上显得突兀而怪异，弹动的身子滑溜溜的，一遍遍从手中逃脱出去，怎么也捡不起来。

    那些雨雾似乎蒙住了双耳，他隐隐约约听见莉莉娅的声音，稚气而咄咄逼人：“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不告诉我？我那么担心你……”

    可是谎言一旦开始，就永远也不会结束。

    小姑娘怎么也想不明白，说好是个玩笑，怎么就成真的了呢？

    一天前，在傍晚的校门口，大家商量着要捉弄基米尔一下。这个成天不理人自以为清高的家伙早就招惹了一大波的怨念。

    “把他绑在祭台上，等校长先生掀开白布打算念祷告词时，准会被他气死哈哈。”

    这应该是个不咋地的主意，小莉莉娅表示，当他挣扎时，白布就会开始动，他们的计划还没施行就会被发现。

    也不能说当年的莉莉娅有多坏，但在一个群体里，一旦出现了一个被孤立的人，帮派自然会分成两拨，要么一起欺负人，要么沦为被欺负的对象。我们的莉莉娅可精明了，她才不会为了那么点同情心把自己置于不利的位置。

    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漏洞百出，谁也不知道最后怎么会那么顺利。中午吃过饭的小基米尔睡得死沉，大家轻易把他抱到了祭台上，由于过程轻松到无趣，大家不出意外地忘记了他。

    莉莉娅和一群同学在各式摊子前逗留打闹，直到神殿的钟声敲响，这才念念不舍地回到了典礼的现场。

    站在人群中的莉莉娅被那个场景惊出了一身冷汗。

    才刚刚开始学历史的小朋友们对祭典没有一点了解，以为那上面躺着的是哪位神明，却不想祭台下是稻草和木材，校长先生念的也不是什么祷告词，一通色厉内荏的批判之后，火把扔进了祭台下方的草堆里。

    莉莉娅转头望去，几位同学脸色煞白，有的紧紧抓住了父母的袖子，但没有一个人出声，没人敢站出来打断祭典。

    她无意识咬着嘴唇，总觉得看见了白布在动，手里捞金鱼的袋子被她攥得死死的，鱼尾巴不断扫过塑料袋，细微的颤动一下下拷问着她的良心。

    当火苗窜上白布时，小姑娘终于忍受不住尖叫了起来，在安静到神圣的大厅里，这无疑是亵渎神灵的举动。人群一下子退开了些许，躲她躲得远远的。卫兵立刻进来，捂住她的嘴就要把人拖走。

    莉莉娅奋力挣扎，这才在被拖出门前喊出了一句：“那上面有人！”

    之后才是真正可怕的事情，她都不知道事情为什么这么严重，基米尔一直昏迷不醒，她被带到小房间里问话，小姑娘自然全部供述了出来，但所有那些同学没有一个人承认。大人们威胁着她：“你这是诽谤，是故意杀人 。你知道吗？”

    所幸在几个小时的抢救之后，基米尔睁开了眼睛，大家问他怎么回事，这家伙茫然地表示自己不知道那是祭台，以为可以上去睡觉。

    莉莉娅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说，她一下子又变成了戏精撒谎精，想把那些同学拖下水的小坏蛋。

    没有人理她了，那袋金鱼被还给了她，小姑娘站在祭典过后一片狼藉的空地上，哭成了个泪人。

    一开始基米尔并没有做什么，他看着莉莉娅被孤立被排挤，所有那些他曾经经历过的，全部在她身上上演了一遍。

    所不同的在于，他对命运无动于衷，而莉莉娅并不是。

    每次她都哭到撕心裂肺。他想着那也没多疼，那话也没多难听，他们又没有打她，她为什么那么难过？

    这真的是极大的差异。

    那个时候的她有唯一的一个朋友——因为太胖，所以被大家排挤的玛丽。

    那样的日子持续了不到一个月，直到某一天，小姑娘站在了海边的悬崖上。3vv‘nyu ZhaiwU’

    那时这一段路还没有被封，海边还没有卫兵把守，传说那蓝色的波涛下面就是人界，只要能够做到一路往下沉，就能从海底落到天际，但这一点都不美好，因为没有回头的路。

    跟踪她的基米尔不解地冒了个头，问道：“张开翅膀是你的本能，作为天使你怎么会选择跳崖？”

    他是真的不明白，但这话也是真的够冷情。

    可惜莉莉娅做到了没有张开翅膀。

    当我们的大天使把某只落汤鸡打捞上来的时候，莉莉娅真的愤怒了：“都是因为你！”

    基米尔表示：“确实。”

    他还说：“你不应该救我。”

    “因为你无论如何都死不掉？”莉莉娅瞪他。

    “那倒不是，”大天使解释说，“法则不能有例外，就像一个堆满秘密的房间，它不能被打开。但只要是房间，那就一定会有钥匙，我就是掌管钥匙的那个人。虽然我什么都没有做，但我的存在显然威胁到了法则，所以法则一直在攻击我。而你帮了我，你在法则眼里，也变成了威胁。”

    莉莉娅：“……我能后悔吗？”

    这话是实打实的诚意，基米尔也不伤心，他说：“可以。”

    改动时间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他改掉了这段经历，保证我们的小姑娘快快乐乐成长。

    但问题在于，这事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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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也不是意外，此后很多次，无论他遇到什么事情，莉莉娅总会帮他，而她只要一帮忙，就会遭受各种程度不等的伤害。

    直到某一天，我们的大天使才终于回过神来，难以置信着：“难道你也是命运的一环？”

    但这不应该呀，他根本就不在法则里，也不在循环之中。他就像历史的旁观者，从来没有参与过其中，又怎么会被循环中的一个小人物拖住了翅膀？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是谁限制了谁，可能是最开始的这次祭典，也可能是钥匙被莉莉娅偷走之后，总之，基米尔发现自己被攻击的次数越来越多，能更改的历史越来越少，相似的循环不断上演，他被固定在了这段时间里。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乱入的一部分，会被正确的循环不断排挤。每一段历史他都只能呆上一阵子，少则几年，多则十几年。可现在他无法再往前了，他被固定在了这里。而作为错误的一段编码，他注定要被抹消掉。

    法则就是法则，那仅仅是个规则，规则只能不断做自我修正。而彻底的改动，尤其是增加的东西，增加本不存在的规则和限制，那就只能是人的所作所为，确切地说，是生命体的所作所为。

    50.玻璃球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莉莉娅的呢？可能一开始就有吧，但那只是疑虑。直到这个念头被不断被放大，放大到他无法忽略。

    “你不能对我有疑问。”这话是对莉莉娅说的，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作为掌管时间的大天使，他深切明白法则的作用，一切看起来那么合情合理，可你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他第一次见到莉莉娅时，这家伙把郁金香洒了一地，那时她还很小，他对她很好奇，但并没有什么耐心等她长大。之后他跳到了另一段时间，仅仅为了遇见大一些的莉莉娅。可能从那个时候开始，事情就有些不对了。

    而直到最近，他才明白为什么。

    见识过那么多次循环，只3vv‘ n yuZhaiwU’ 有大天使是众多变量中的固定选项，他的父母是神身边最初的几位大天使，在法则确定后就相继去世了。

    他没能了解那一代的历史，天神大战就像强加进每个人脑海里的一个概念一样，无论哪个年代的哪一个人都对这事有印象，但具体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

    作为负责钥匙的大天使，他一直是一个人，从过去到未来，只能是一个人，作为观测他人命运的大天使，他从未思考过自己的人生。他不觉得自己会有人生这种东西，毕竟他从来没有参与其中。

    每一个时刻，他都呆在黑漆漆的空间里，望着巨大的玻璃球。那个玻璃球就是世界，而他身处世界的外延，被困在小小的空间里。

    就是那个被莉莉娅当做袋子的地方。

    小姑娘已经出离愤怒了，她也不知在袋子里呆了多久，基米尔一直没有搭理她，任她怎么喊也没有人过来。

    这是非法拘禁，这是禁闭，她一定会抑郁掉的。可她哭不出来，这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她无法添加“眼泪”这种东西，只得闷闷不乐地漂浮着。

    但很奇怪，这里似乎连时间都不存在，莉莉娅无法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之后应该是过了很久，太久了，久到她渐渐忘记了外面的世界，久到她一点动静都发不出来了，好像连心跳都不在了，连思考都无法进行了。

    如果她低头望去，会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到，她的身体并不存在，一切都隐没在黑暗中，没有任何的形体。她以为自己在眨眼，以为自己在哭泣，以为自己看见了一片黑暗，但谁知道呢。

    如果她还会思考，她大概会分析一通基米尔这么做的原因。一定是有原因的，她一定漏掉了什么。

    比如最后见到他时，他没有去上课，但他真的没有课吗？比如他最近一直说她不爱他，他为什么会这么想？再比如他试图问出是谁告诉她这些的，当时她担心他改掉这段记忆，所以没有说，但有没有可能这个问题真的很重要？

    或者她也会思考一下其他的事情，比如她就这么不见了，玛丽或者伊塞安会不会来找她。

    但她无法思考呀，她花了好长好长时间才感到一点点心痛，她惊讶于自己还会有任何的知觉，而当这个念头掠过脑海时，莉莉娅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世界是个巨大的玻璃球，周身好像流溢着什么光彩，看不清楚，模模糊糊的，她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缩在不远处的角落里，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

    身子很轻，非常的轻，她不需要翅膀就能飘起来。好笑的是，当她飘起来时，她忽然想起自己问过伊塞安人间是什么样的，那个小屁孩回答他，人间很重。

    这么说来，最轻的是这里，然后是天堂，最后是人间。

    “我在天堂上方吗？”

    她碰到了那个玻璃球，或者也不能说碰，世界并没有实感，她只是感觉到了某种记忆，某种残留在这封闭空间中的记忆。漫长的时光中，有人一直注视着这些透明的光，孤单、寂寞，百无聊赖。

    那人是绝对强大的存在，他游离于规则之外。但当一切万物都处于规则之中时，外面那个人又该是何等的寂寞？

    她仿佛看见了那一段段时光。早到星辰序列伊始之前，晚到所有光明瞬息毁灭于一旦，他始终注视着他们。但那只是一段意识、一种知觉，他始终没有形体，直到有一天，他想进到这玻璃球里面来。

    但莉莉娅现在只想出去，对她来说那算是出去。她一碰到玻璃球，法则的修正便自行启动了起来。所有事情进行得很自然，从记忆到感受，她被法则全方位包裹住了，安心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她却在袋子里浪费了那么长时间，又要挂科了吗？

    身子依然很轻，一大清早，学校门前的广场上，空荡荡的架子像是残留的鱼骨，被人啃食殆尽。

    她听见远处女生的谈话，执政官依然很有人气，似乎又有什么演讲，大家都是满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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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我刚才是想要做什么来着？”

    回头望去时，天有些暗了，明明还是清晨，风却很大，这不是一个适合飞行的天气，远处隐约传来乐曲的声音，一年一度的狂欢就要来临了……

    当她顺着人流来到教学楼时，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她的袍子呢？康乃馨呢？

    在黑压压一片人群中，她的小裙子显得那么突兀。康乃馨她应该有提前买，提前养在玻璃瓶里的，怎么没有看见呢？

    她的监考老师应该是基米尔，当她望着墙上的时钟数着时间时，心跳扑通扑通快到混乱，她甚至有些晕眩，晕眩到想吐，那些幽默感又莫名其妙冒了出来，小姑娘想到一个问题，她要是现在吐出来，一会基米尔会是什么反应。

    钟声敲响前的三分钟，当大门被打开时，莉莉娅几乎是捂住了嘴。但一切都很平静，那个老头有些驼背，行动倒是挺方便，三两步跃上讲台，把试卷一拍，不耐烦地扫视了圈底下的同学。

    他还没开始说些不能作弊的废话，就被捂着嘴冲出去的小姑娘吓了一跳。那姑娘动作太快了，他只听见哇的一声，接着弹簧门就弹了回来，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和动静。

    小姑娘愣愣地捂着嘴……她刚刚是不是吐出了一条金鱼？但那金鱼啪的一下又不见了，只留下地上湿漉漉的一点印记。

    她有点害怕了，这一切都像个噩梦，她甚至不敢回头去看那份试卷，那份不出意外的话她已经写过三遍的试卷。

    当她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时候，那种轻飘飘的不真切感没有了，身子沉重得几乎迈不开步伐。她甚至不敢去细想，他不会真的为了清除她的记忆而硬生生把时间往前调了半年吧？那所有那些事情呢，求婚呢，都没有了吗？

    51.景观社会

    莉莉娅没有再回那个考场，她径直去了基米尔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在学院行政楼四楼，靠北面的角落里，门前有一堆盆栽。

    她应该是没有走错的，行政楼四楼，那个房间完全是开着的，压根没有门，里面乱糟糟堆满了不用的课桌椅。

    但整个房间的结构没有变，北面和东面都是窗户，正中间有根柱子，柱子前那些破椅子原本是放办公桌的地方，基米尔曾经趴在那里哭。

    莉莉娅觉得很不舒服，她也说不上什么，只觉得这里不是自己的现实，晕眩的感觉一直在。她茫然地往下走，路过二楼时又停住了，二楼整层是空的，有环形的过道围绕着，可以看见一楼的大厅。

    她又倒回去找学院的教师榜，伊塞安还在，所有其他人都在，唯独没有基米尔。

    他这是在干嘛？莉莉娅想着，为什么自己的记忆没有被清空？

    那种隐约的难受又冒了出来，她下意识去抓项链，令人诧异的是，那项链还在，被她藏在衣服里，一直没有被动过。那是他们的订婚戒指，几乎是此刻唯一让她感到真实的东西了。

    小小的一枚，红宝石显得有些粉，围绕着中间的钻石点缀了一圈。

    她又看了看那些任课表，顺着上面的办公室信息找到了伊塞安。

    她敲了半天门他才打开，一脸严肃地问她什么事。

    莉莉娅捏着手指，不大自在地说：“你好。”

    伊塞安：“……”

    他皱了皱眉：“我教过你？”

    莉莉娅：“……”

    这小孩一本正经瞪着她，看起来严谨而疏离，连说话的口气都老成稳重，完全没有当时翘班在家吃薯片时的跳脱感。

    莉莉娅被他弄得有些紧张，只拘谨回答说：“是。”

    而伊塞安摇了摇头：“不对啊，我教过的学生我会不记得？你是谁呀？”

    莉莉娅只得直言：“我是来找基米尔的。”

    伊塞安看起来有些诧异，他松开扶着门的手，低头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莉莉娅忙问：“他在哪里呀？”

    伊塞安不知为何有些生气，他反问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莉莉娅：“……”

    这个小老师看起来很是无语：“你要找你老师不至于连学院都分不清吧？”

    接着没等她开口就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这家伙还换学院吗？全校那么多个学院那么多个系，她要跑多久才会找到他呀？

    小姑娘没什么耐心，想着总不至于搬家吧，她便去教师公寓找他，但刚在山脚下的门禁处就被拦住了，她的身份是学生，门卫不给通过。

    莉莉娅很生气，又气又伤心，想着这不是玩弄感情是什么，不是骗身骗心是什么，她要去写个横幅挂在这里，就不信那家伙看不到。

    积压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崩溃，小姑娘坐在对面的树下开始哭，从早上哭到晚上，倒没什么人驻足围观，因为大家一般是直接飞过去的，费力从山脚下爬上去的实在罕见。

    后来真的很晚了，也没有什么人路过，莉莉娅无聊地躺在草地上，满天繁星闪烁迷离，大冬天她冷得有些发抖，想着这要是忘记了倒没什么，可他还不让她忘记，这不是虐待是什么，她甚至连期末考试都没去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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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越想越气，第二天一大早就买好了颜料和塑料板，立在树下就开始写，她要写的内容有点多，那板子实在有些小。构思好结构，拿铅笔打好草稿，小姑娘开始调颜料，那铅笔模模糊糊打了这么一个框架：

    “我到底是脑子进水了还是疯掉了要和你在一起，想想我们也没结婚，连离婚都不行，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订婚可以退吗，找谁退呀？你的戒指我是扔掉好还是还给你比较好？但是你人在哪里呀？我真的好绝望呀，好想把你掐死掉……”

    不愧是学渣，不愧是失恋，她甚至都不知道要控诉些什么、从哪里写起。

    终于有人路过了，站在旁边把她写的内容默默念出了声，一副相当困惑的样子。

    莉莉娅不开心，回头瞪了那人一眼，收获了一个无辜的表情。

    但是……

    “基米尔？！”

    “嗯？”那人被她吓了一跳，还惊恐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是基米尔？”小姑娘拔高声音。

    “啊？”

    那人看样子想跑，可惜被莉莉娅眼疾手快地拉住了。

    “你这是什么反应？”莉莉娅愤怒着，“你不记得我了？”

    大天使还提着公文包，手腕被攥住时下意识往后仰了下头。然后才意识到对方不过是个小姑娘，便试图淡定地抽离出自己的手。

    “基米尔！”见他想走，莉莉娅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的怒气，“你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大天使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心虚，他不解地眨着眼睛，说：“你干嘛拉我？”

    “我是莉莉娅呀！”莉莉娅委屈极了，在这家伙回头试图找保安时哇地一声哭了。

    基米尔：“……”

    他终于把包扯了回来，小小声说了句“我还要上课”就快速地溜掉了。心里还万分后悔自己怎么就闲着无聊半路停下来看八卦招惹了这么个疯子。

    真的是疯子呀，边哭边跟着他，还进了他的教室，他又不好赶人。

    同学们都一脸惊讶地看着他，我们的大天使着急又无可奈何。

    “这节课我们要讲景观社会……”

    他上课显然没有任何长进，换个学科也是一样，比起听课，同学们对后面那个哭哭啼啼旁听的女生更感兴趣。

    大家窃窃私语着：“这是不是论文被他挂了所以过来哭求的学姐呀？”

    “有没有用呀？我们要不要也学一下？”

    基米尔：“……”这就是个路人疯子好吗？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一节课的，从不知哪个时刻开始，他就乱了节奏，一直重复着一堆无意义的解说，好在学生也听不懂，没人发现他的错误。

    “好吧，这节课就到这里。”

    他提前了十分钟下课，因为实在是没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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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的了，一堂课的内容被他打乱了，他上得毫无逻辑，实在是编不下去了。

    “你别哭了。”他有些生气地敲了敲桌子，想不明白这家伙怎么能一刻不停地哭这么久，哪来那么多眼泪？

    “基米尔……”莉莉娅抽抽噎噎着，毫无先前的气势。

    “你是谁呀？”大天使问。

    “那不重要，”莉莉娅吸着鼻子，把项链解下来塞给他，气鼓鼓道，“这个还你。”

    “还我？这不是我的东西呀。”

    基米尔抓着那绳子，晃了一晃，一脸不可思议：“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你是哪个学院的呀，我以前没有见过你。”

    “是吗？”莉莉娅咬了咬下唇，“那你知道窥镜理论吗？”

    ……

    这问题让基米尔陷入了沉思，而我们的小姑娘只有一个念头：这个书呆子果然忘记我也不会忘记自家理论。

    大天使却是挠了挠头，不知为何有些不好意思：“这是物理系的研究吧，我不是很了解……不过我有个朋友在做这方面的理论，我可以帮你……”

    莉莉娅简直要抓狂：“你说的不会是伊塞安吧？”

    “哎，你们认识？”

    莉莉娅：“……”

    她蓦地冷静了下来，一双眼睛直直望着对方。基米尔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抬手摸了摸鼻子，生硬地移开了视线。

    如果说一开始她觉得是基米尔把时间调到了这里，那么现在她不会这么想了。更改掉专业，甚至一开始就不了解窥镜理论的话，那只能是从更早之前开始了。

    但有个问题，莉莉娅的目光落在了基米尔手中的戒指上。这东西还在，说明另一条时间线是真实存在的，就和伊塞安说的一样，她不是回到过去，而是去到了另外一个相切于循环的圆。可问题在于，从一切改变的那一刻起，原先的真实就已经变成了虚假，只有她还停留在虚假的记忆中。

    这有点残忍啊，莉莉娅想。她盯着他看，对面的基米尔红了脸，嘴唇动了动，似乎在抱怨她为什么要这么盯着他。

    “您既然觉得我是个疯子，那为什么还要在这里问我这些话？”

    “啊？”被看穿心思的基米尔有些慌张，他说，“我没有那么想呀，只是……你看你要不要去下医务室，还是约个心理医生……你哭得那么难过……”

    “老师你人真好。”莉莉娅笑了起来，她的大天使果然任何时候都是天使。

    不过基米尔似乎对这评价感到有些害臊，他混乱地眨了眨眼，大脑袋压了压，视线却往上抬起，似乎有意要退还这莫名其妙发下来的好人卡：“你……是哪个学院的呀？”

    “物院。”

    “哦，那你是伊塞安的学生？”

    “不是。”

    “呃……那……物院不是……”他都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手里的戒指亮得有些刺眼，他困惑地攥了一下。

    “你刚刚说要把这个还给我，这是什么意思？”

    “啊……没什么。”莉莉娅要去拿，对方却合上了手。

    “这是我的？”

    莉莉娅：“……”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既然你不记得，那当然不是你的啦。

    她伸手去拿，对方却站了起来，还幼稚地把手背到了身后不让她碰。

    莉莉娅：“……”

    “那个……你借我下吧，”大天使垂着眼睛，往后退了步，又飞快地抬眼看了下她，生怕她后悔般快速补充道，“我晚上还你。”

    “什么？”

    这家伙跑得倒快，只留下莉莉娅呆滞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

    但是……他居然抢她戒指？还说晚上还她，她特么的去哪里找他啊？

    52.尾声

    小姑娘伤心又气愤，十分想做些破坏性的事情，但天使的本能限制住了她。所以，她像大部分纠结暴躁的小天使一样，无可奈何地去了神殿的告解室。

    当时已经有些晚了，神父大概快要下班了，小格子里看不清对面，她一股脑把自己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抛了过去。

    “我真的很想掐死他，我知道我做不到，但我真的太气愤了，有没有什么办法可能消除我的念头。”

    “……”

    神父问：“你上次告解是什么时候？”

    莉莉娅思考了下：“大概……半年后？”

    神父：“……”

    她觉得他要把自己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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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安了几秒，只听到对面传来模模糊糊辨别不清的声音：“跪下。”

    莉莉娅：“……”

    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她这是在向法则忏悔吗？

    于是她诚心诚意道：“神好像把我漏过了，我记得本不该记得的事情，我现在很想把那些事忘掉，这要怎样才能办到呢？”

    “……”

    对面一定觉得她是个渎神的疯子，莉莉娅心想自己是不是偷偷跑掉比较好？

    于是在一片静默中，她悄悄掀起了帘子。

    “……”

    天有些暗了，神殿还没有点灯，某人站在她面前，生气地插着腰：“你想忘记？”

    莉莉娅：“……”

    她悻悻地笑了下，问道：“原来是你呀……你要把戒指还给我了吗？”

    对方不搭理她，自顾自问着：“你为什么要忘记？”

    “因为只有我一个人记得，这显得我像个疯子。”

    对方说：“可是你没有错。”

    “但我觉得记得这些事情并不开心。”小姑娘忽然想起来，基米尔是可以做到清除记忆的，她便又补充道，“您只要帮我把多余的印象消除掉就可以。”

    她循循善诱着：“违背法则可不是什么好事，您早上也觉得我疯了。”

    基米尔：“好吧。”

    “嗯。”小姑娘满意地点了头，又伸手说，“先把钥匙还给我，那是我的。”

    基米尔：“……”

    莉莉娅显然是没看清这家伙眼里隐忍的愤怒，那绿色的眼眸几乎要晕出水来。他抬起手，攥着的项链刷的一下垂落下来，被绳子吊着，钟摆般来回摆动着。

    她下意识盯着它看，红宝石晶莹粉嫩，钻石的光有些偏亮了，像是掉落沉寂的星辰，一点点荡进了她的脑海里。

    她动不了，但心里知道他在干嘛，这家伙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还是这么不厚道，读心术说用就用。

    这可真有点尴尬，莉莉娅想着，对于那些他没有做过、但又着实亲密的事情，他要怎么面对呢？

    ……

    这位不研究窥镜理论的哲学系导师基米尔有些崩溃，这都什么跟什么，那第一眼就怦然心动的感觉原来是这么来的吗？他之前这么邪恶的么？

    大天使被自己闹了个大红脸，半天回不过神来。小天使生气地跟他要戒指，他还不搭理人家，把戒指一收，闷头跑出了神殿大厅。

    好吧，这是抢劫了！

    莉莉娅连忙跟了上去，稀里糊涂跟着跑过了长长的走廊。光线影影绰绰，在走廊的尽头，拉开的一长片玻璃门外，是神殿后侧的出口。这家伙站台阶上，望着远处拉起的淡青的天际，他的袍子还没有脱，金边镶在白布上，在苍白的光线下熠熠生辉着。

    “我……想起很早以前，我做错过一件事情。”

    他回过头来看向她，逆光使得他的表情很不清晰。那一瞬间久违的威压又冒了上来，莉莉娅觉得心脏发起了抖，但她尽量抬头看他，藏在身侧的手攥得紧紧的。

    “什么叫……很早以前呀？”

    莉莉娅问得困难，她说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想知道答案。

    她似乎看见他笑了一下，带着些许揶揄，又似乎不大好意思，他向她走来，慢腾腾问道：“那么，你现在愿意好好听讲了吗？”

    莉莉娅：“……”

    高高的台阶下是空旷的广场，此时没有一个人影，山的那头有火红的光线，天堂的时间向来很慢，夜色漫长，夕阳璀璨。

    “神试图一劳永逸地设计出一套无懈可击的规则。”某人笑了下，那笑容很是朦胧，“它想创造一个没有未知、没有意外，一切沿着既定轨道来的世界。在这样一个被规则严格约束的地方，公平、正义才有可能真正实现。”

    “那设计出来了吗？”

    “当然。”对面的人嘻嘻笑了下，又莫名叹了口气，说，“可这样又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这是一个严丝合缝的体系，每一个环节都相互牵制、关联，以至于一旦你想要做些不一样的事，哪怕并没有威胁到它本身，也很容易会受到攻击，所有的一切都在促使你回到原先‘正常’的轨道上去。”

    他望着她，目光有些无奈：“我到那时才发现，圆这个设计一点也不伟大，规规矩矩很简单，难的反而是……”

    “反而是啥？”

    “一旦是个圆，那就再没有可能突破出去了。”

    莉莉娅已经不觉得自己是在和那个熟悉的基米尔对话了，她轻易接受了这一点，进一步问道：“所以你在外围放了什么？”

    可基米尔回答：“什么也没有，因为我本来就在外面。”

    莉莉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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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但你在里面呀。”他叹了口气，解开那始终被项链绳串着的戒指，托起她的左手，戴在了无名指上。尺寸吻合，恰到好处。

    “对不起，我刚才没有想起你。”他说，“因为我把记忆藏在了你这里。”

    那一天早上，她给他过生日的第二天早上，他说要去上课，但事实是他根本无法离开那里。

    法则的攻击从几年一次，缩小到几个月一次，进而是几天一次。光是自己的房间，他就被困住过好几次，黑暗总是突如其来地降临，试图把他拉回世界的外延。

    他能看见那些亮光，蛊惑人心般漫溢着，还有那些命运的金鱼，在玻璃鱼缸里不断摇摆，却始终无法跳脱出去。

    总有一天他也会变成那样，陷入苟活与死亡的二元论中，他的时间会永远停滞下来，无限封闭，一切都会重新回归于零。

    摆脱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彻底的抽离，只要离开了这个世界，他就又是那个强大的存在，不用被法则约束，不用被限制力量。只是抽离本身是彻底的，所有人都会忘记他，他自己也会忘记这一切。

    他其实理解神的顾虑，法则是相当完美的，不容许任何污点存在，不容许更改，不容许窥探。而他作为钥匙持有者都干了些什么？什么正事都没有，他满脑子都是风花雪月，光是……嗯……勾引莉莉娅这件事情就足够他被法则自我清除了。

    但风花雪月有什么不好，他也没什么追求，光是那么点爱，就足够他为之反抗了。

    他几乎能看见一个拟人化的神站在山顶上对他摇头叹气：“她还是个孩子呀，只是个小天使呀，这事本身就是不公平的啊，你们双方差距这么悬殊，这样的不是爱情，是欺骗，是威压，是职权压迫……反正不行，你只能找个势均力敌你欺负不了的。什么？没有那种人？没有就对了。”

    这约等于他一定得孤老终生和法则相伴了，但他反正没有时间限制，法则又那么爱他。

    有限制的是莉莉娅，清除他说实话没可能，抹杀掉莉莉娅那倒是轻而易举。

    什么是抹杀呢？就是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毕竟某人超出法则之外，只要存在，无论在哪个时空里，找到莉莉娅对他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我把你放到了世界之外，很抱歉。”

    他的空间袋果然装进了整个世界，当他把袋子翻过来时，莉莉娅就被困在了里面，被好好地保护着，躲过了所有的变故。

    小姑娘说：“我当时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随身携带袋子。”

    “因为我很讨厌那东西。”大天使笑了笑，“和法则战斗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我不出意外地输了，钥匙也不见了，还被扔到了与你相遇之前。但我依然在法则里，受法则的限制，所以我不记得你了。”

    02 “你那时想知道是谁和我说这些的，”莉莉娅后悔到不行，“但我没有告诉你，我以为……好吧我被法则骗了。”

    “啊但那其实不重要。”基米尔笑道，此时此刻，要知道是谁已经很简单了。

    “伊塞安并不是神，他是大天使，神的使者，很多事情神会借助他来传达，这是无法避免的。”

    “可大多数情况下……是他……吧？”莉莉娅不大确定。

    “为什么这么说？”

    “我见过他的记忆，他去过人间，天使没法飞下那片海的。翅膀会太重，以致抬不起来。”

    基米尔一时半会没有回答，大概很难接受多年好友是神，或者说是神的容器这种事情吧。

    “有件事情你一直没有和我说实话，”基米尔忽然转移了下话题。

    “什么事？”莉莉娅不解。

    “你之前偷了我钥匙，你说是因为我昏迷了，但不是这样的吧，昏迷是之后的事。你偷我钥匙到底是为了什么？”

    “哎？你怎么知道的？”这事过去太久，小姑娘自己都记得不清不楚。

    “如果我是神，我会趁着钥匙掌管者昏迷这个机会把钥匙偷走，但那时钥匙已经在你手上了，他没有找到。”

    “他确实问我要过钥匙……”

    “那在我昏迷前，你用钥匙做了什么他默许的事情？”

    “默许的？”

    “对，他虽然是神，但并不愿意更改法则，他能用到的同样只有钥匙。”

    我们的莉莉娅绞尽脑汁才想起了烧图书馆这茬事，她还很抱歉，再三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

    基米尔望了望远处图书馆的尖顶，想起图书馆那些一言难尽的藏书，很多并非原版而是被重新抄写过的。这在法则眼里大概是件头疼的事吧。总会有人把书烧掉，把它辛辛苦苦设计的文化付之一炬。

    但原因它大概永远也想不明白。

    真理是大家追求的，窥镜理论是人们愿意一代一代研究下去的，但那些被构造出的历史和文化，没有人喜欢。循环确实没有被突破过，但那些微妙的抗争总是存在的。

    莉莉娅很是担心，她问道：“难道我们还是得分开？毕竟是这么明显的事。”

    她想和他在一起，但并不愿意弄得生离死别痛苦万分。

    基米尔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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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莉莉娅_ 作者:小枕

    了鼓嘴，托起她的手咬了一口：“你不会忘记了吧？大天使的婚约是无法更改的。”

    莉莉娅吃痛地抽回了手：“怎么会有这么落后的规定。”

    “这你要问他了……”基米尔掐了下她的脸，“另外，敢反悔你就死定了，我会每天每天在你床边哭。”

    “……”真是温和的方式啊。

    “我想做件事情，”他笑了起来，那双眼睛翠绿如苍穹，“你愿不愿意帮帮我？”

    莉莉娅怎么也想不到自家大天使是这么神奇的一个人，他站在图书馆的屋顶上，翅膀亮闪闪张开来，他看着夕阳落下，在海的那一边，晕染得半片海都是火红一片。

    他还告诉她：“世界很大，没有尽头，但有人偷工减料，把它团成了一个球。”

    小姑娘哆哆嗦嗦躲在他身后，觉得这家伙不靠谱到了极致：“我们会被发现的吧？”

    “那是自然。”

    “那为什么……”

    “因为我很、不、开、心。”

    大天使转过身，却是笑容灿烂，他抱住她，翅膀抵着她的背，软绵绵蹭了一蹭：“我真高兴你找到我了，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莉莉娅眨着眼睛，心想自己根本是别无选择嘛。

    “那么，现在就开始啦。”

    大天使兴奋极了，他握着火把，稍稍比划了下路线，没等莉莉娅做好心理建设，他就毫无负担地松了手。火把掉落下去，刷的一下点燃了图书馆阁楼的窗帘。

    一切和那一年一模一样，火光映照了半面天空，随着那亮光升起，暖融融的温度扩散开来，心里那么点不安莫名被抹平了。

    这一切是那么熟悉，仿佛有过无数次重复，无数次抗争，无数的先人和前赴后继的来者。她见过燃烧的书籍，也见到过街垒和战壕，录像带里无声的呐喊，和被迫消弭在屏幕上的嗓音。

    “我其实很喜欢伊塞安。”莉莉娅喃喃着。

    “我也是，”基米尔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一定会很生气的。”

    “是的，那是自然。”

    但问题在于……我们也很生气啊。

    生气到想把伊塞安五花大绑架到图书馆的尖顶上烤，那位小天使大概还在赶来的路上，他会趴在一片云上掐着尖利的嗓门指挥灭火。

    到时会怎么样呢？莉莉娅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不愿意屈服，不愿意偷偷摸摸，不想按着万年不变的既定路线原地打转，她有要去找的人，有想要一起度过一生的对象。

    而那对象正被烟呛得咳个不停，泪眼汪汪往她身上擦鼻涕，临到头了还有些后悔，怂怂地建议道：“这里太热了，我们找个地方躲一下吧……话说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火是我们放的。”

    莉莉娅：“……”

    说好的热血去哪了？

    【完】

    后记

    是不是要解释一下比较好……不过凭经验来看，写后记的基本是在招黑_(:_」∠)_ 02

    ……

    我心态其实很糟糕，断更没完结时超有压力，所以干脆一次性写完了再发。也不是很喜欢提前通知什么事情，因为自己都不确定接下来会做什么决定，所以很多事情可能显得很突然。

    一开始写文时很开心，研究封面研究文案，后来渐渐的就不开心了，然后三次元又有点抑郁，每天想着迟到早退。

    我的文其实有很多问题，我自己都清楚，回头看时总觉得问题满满，但又改不了。以前喜欢翻自己的文，现在很少了。那种一时半会抽离不出来的感觉还是有，总觉得完结了就彻底结束了，但只有作者一个人在惆怅。

    每一本我都是用心写的，故事完整，想要表达的也从不仅仅是肉，所以很讨厌看到什么福利推荐，极其讨厌盗文发福利，真的很无语。

    莉莉娅这本有点复杂，不过我本来就打算这么写，写些形而上的问题，不成形的魔幻世界，小说要是不写点妄想总觉得不满足。也实在是有些混乱，世界观都没怎么解释，杂糅了一堆神学神话的设定和元素，也看到有读者在问，而我没怎么说明。

    想写一个不一样的男主，有各种幼稚的毛病，但至少敢于表达自己的感受，天真又善良。莉莉娅也是爱哭又任性，在网文里大概是招黑型设定，不过在基米尔的衬托下她应该算得上是成熟啦。结局是我爱的开放式，可以自由想象。

    帝国大概是最OK的一本，兴化府是我最喜欢的一本，莉莉娅的人设我超爱（这段一定很招黑）。

    最后，三次元真的超级忙，睡眠不足，心情也不大好，但又有想要做的很重要的事。

    短时间不会再上来了，微博也销号了。其实有点想你们，有在默默视奸你们的【被打

    （ps.不要想我，你们想我我会伤心的，不想我我就不会伤心，不喜欢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