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_御宅屋》 分卷阅读1 红玫瑰_ 作者:winnerand 內容簡介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 都有恃无恐 《红玫瑰》陈奕迅 “你想要什么?” “我想看你穿着整齐的警服在我面前撸,喘给我听,硬到爆炸,我不点头那就不能射。我想袭警啊叔叔,你答应吗?” 全 员 恶 人 外表清纯内里放荡小太妹vs装模作样的白切黑刑警 表面上风平浪静,背地里早已翻江倒海 1V1現代都會暗黑女性向 我妈死了 我妈死了,就在刚刚,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话筒里嘟嘟嘟的声音告诉我,那头的人先一步挂断了电话,我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床上一片斑驳,床单上遍布着淫靡的水光,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上午?还是下午?亦或是晚上? 我不知道, 屋子笼罩在暗处,漆黑一片,厚重的窗帘被死死拉紧密不透风。 不流通的空气,男人的体液混合着女人的淫水,欢爱后特有的味道在这个空间里缠绕交织着。 我闻到了腐朽的味道,真是令人着迷。 就在我沉迷于这个味道无法自拔的时候,浴室的门开了。3vv_p01 8_D e 一具赤裸的男性身体从里走出展现在我面前,从头到脚一丝不挂。 乌黑的短发上蓄着水珠,顺着发梢向下流淌,短暂地停留在饱满的胸肌上紧接着又不停息地缓缓滑落,滑过结实紧致的腹部,游过性感的人鱼线,最终的归宿是那片黝黑茂盛的森林。 男人的身体男孩的年纪,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杨明时他给我的感觉。 当然,我说的第一次是指在床上赤裸相见的时候,毕竟隔着衣服我也体会不到他肉体的美好。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妈妈的学校外面, 那是一年前的春天,我的人生在这一年开始被割裂。 抽烟酗酒逃课蹦迪,前十六年的循规蹈矩被彻底颠覆,我变成了一个,嗯,或许你们称之为小太妹? 这是我的选择,你问我为什么?谁知道呢。 那不是一次美好的见面,无论我怎么美化,杨明依然固执己见的认为,他大概是觉得狼狈。 我不认同他的看法,如果不是初次见面时他给我留下的深刻印象,我不会记住他,就像每天见面的陌生人一样,他不会有机会再次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占据着一席之地。 我遇见他的那天他正被人打,像狗一样,被困在小巷阴暗的角落里,佝偻的背脊蜷缩成一个防御的姿态迎接着对手的拳打脚踢,像只无家可归的野狗。 我站在远处看着,没有呼救,没有报警,心中毫无半点怜悯,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这场单方面的围殴持续了十多分钟,最终以胜利者那一方打累了为由,殴打得以顺利结束。 一群人扬长而去,失败者趴在角落里好一会儿才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出来,步履蹒跚得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他的肋骨应该骨折了,我猜,行走时他一直捂着左侧的胸腔。 走出小巷时他回头盯着我看了很久,因为受伤弯着腰的他依然比站直的我高上许多。 我抬头仰视着他,他亦回望我,默不作声,像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我知道他看到了,我一直站在巷口,在他被打的时候。站在远处,享受着赤裸的狼狈在我眼前上演。 我原以为他走之前会放一通狠话,类似“你给我等着!”之类的,但很遗憾,并没有。 对视过后他拖着疼痛的身体走了,什么也没有留下。 一阵风刮过,吹起空气中的血腥味,残留的味道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一年前的春天,在一个昏黄的夜晚,我见证了一条落难的“野狗”。 一年后的今天,我和这条“野狗”滚上了床。 杨明从浴室出来后径直走向我,在这件屋子里赤身裸体他习以为常。坦坦荡荡,这种坦荡让他无论处于何种境地看起来都一如既往的平静。3VV。po 1 8* in 尽管如此,单从外表上看他绝对是个不好惹的人,很矛盾对吗,平静的混混。 当你真正看到他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不矛盾,一点都不。 会咬人的狗从来都不叫。 他靠近我,侧坐在床边面对面坐着,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盒,抖出一支夹在指缝点上。 森红的火忽明忽暗地闪着,深吸一口吐出一圈白烟,隔着朦胧的烟圈。 他伸手抚向我的后颈,五指磨砂着我颈部的皮肤,像是按摩一样,一下两下,揉软了我僵硬的脖颈。 “刚刚在和谁说话?” 说这话的时候杨明搭在我后颈的手发力,我的上半身不自觉地靠了过去。 鼻尖相对,我看到他眼睛里自己的倒影, 白得像个来人间索命的女鬼。 “一个电话,来通知我,我妈死了。”盯着他眼珠里的倒影看得太久,我眼睛有些发酸,眨了两下,酸胀演变成痛感充斥着我的眼眶。 索性不看了,收回意识,我顺势倒在他怀里,脸侧靠在他颈窝,我嗅到他发丝上传来的马鞭草沐浴露的味道, 深吸了一口。 大概是我不常在他面前做出这种依赖性很强的动作,杨明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肩膀在我靠过去的那一瞬间变得紧绷。桎梏在我后颈的那只手落在了我的背上,笨拙地拍打着,边拍边说:“那以后我们做爱不用躲躲藏藏了。” 我笑出了声, 这大概是我迄今为止听到过最有意思的安慰人的话。 警察局 从杨明那间房走出来我才知道,外面原来已经天黑了,初冬的夜里,天黑得格外早,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迈着归家的步伐。 屋外的万家灯火已经升起,却没有任何一盏为我点亮。 外面在下雨,我踱步走进雨里去。稀稀疏疏的雨丝飘着,冰冷的雨水打在我脸上,带来片刻的宁静。 我现在要去哪?让我想想, 哦,警察局。 前不久接到的电话,是从警察局里打过来的,我得去处理妈妈死亡的事情。 电话那头的民警说妈妈是高空坠楼身亡,现场初步勘察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案件最终定义为自杀。 自杀? 这又是一个能让人捧腹大笑的笑话。 我的妈妈,以我十七年来对她薄弱的了解来看,她拿刀冲上街杀人的可能性都大过自杀。 别问为什么,我就是知道。 因为我也是这样的人,宁愿负别人千百遍,也不愿伤自己分毫。 这点儿人性的自私我从她那儿学了个十成十,基因真让人捉摸不透。 曾经最难的时候,她不听身边人的“好心提醒”执意未婚生下我,一个单亲母亲带着我这么个拖油瓶,每天打三份工才能勉强维持生计。 你看,这样艰难的时候她都没想过一了百了。又怎么会在现在拖油瓶长大了,自己也从打工妹变成了高校老师,在这个时候去自杀? 这可真有 分卷阅读2 红玫瑰_ 作者:winnerand 意思。 进到公安局的时候,我似乎赶上了一出大戏。 进门的大厅里,一位衣着朴素的妇女瘫坐在地上哭嚎着,旁边还有两个孩子,一大一小,同样席地而坐,漠然地看着妇女的表演,无动于衷,仿佛眼前的场景事先已经发生过无数次。 “你拘了他我们可怎么活啊,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啊,我们一家三口每天打开门来还等着他养呢,警察同志求求你放了他吧!”哭了这么久的嗓子说起话来有些不够气,嗓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的嘶哑,“你要是不放了他那我们娘仨儿就只能住在这不走了。” 我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丈夫犯事了,妻子来捞人带上年幼的儿子一起,结合小朋友的表现来看,这家人应该是派出所的常客。 世间种种,人生百态不过如此。 绕过大厅走进里面的工作台,回忆起电话里那人给我的指引,走向二楼。 在上楼梯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男人,穿着整套的刑警制服,踏着下楼的步伐,警裤包裹着修长紧实的双腿,裤脚束在黑色马丁靴的靴筒里,右手腋下夹着一份黄色的牛皮纸档案袋。 看到我之后,他停住了下楼的步伐,站在那里看着我问道“你找谁?” “李警官让我来找他”我看着他的眼睛回答着。 那是一双漆黑的眼,眼里散着光。 “你是宋婉辞的家属?”他打量了我一番,像是在确认什么。 宋婉辞是我妈妈的名字,这是她自己取的。 斩断原来的生活,第一步就要从名字开始。 这是她的原话,我记得很清楚,后来我和她抗议要改名字用得也是这个理由。 我点了点头回应他,紧接着又听到他说:“我姓黎,黎明的黎,不是李,跟我上来。” 跟在他身后,我故意放慢脚步,隔着两个阶梯,踩着和他重叠的步伐。 在这个视角我能很直观地看到他上楼时绷紧的大腿肌肉,饱满流畅的线条,浑圆结实的臀部在向上的步伐中被清楚地勾勒出来。 我有点想摸一下,不知道那触感是否如我想象的得那般诱人。 我有些羡慕他的床伴,应该一位很有福气的女性or男性,想到这里我笑出了声音。 笑声引得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叫人捉摸不透。 我都能猜到,他心里肯定在想‘这是个神经病吧,死了妈还能笑得出来,疯子!’ 上楼后他带着我拐进左侧的走廊,走廊里支着一盏瓦数极高的白炽灯,亮得刺眼,这让长期不见光的我有点难受。 我伸手捂住双眼,企图阻止这无情的灯光炙烤我的眼睛,但效果甚微。 行走间我撞上了他的背,他条件反射地拉住要摔倒的我, 热得发烫的掌心牢牢缠绕在我的小臂上,一圈一圈绕进了我心里。 他的手心和虎口处都有一层茧,松手时磨红了我的手臂。 “穿这么少不冷?”他打开一扇门,走进去,没有回头。 原来不是他的手太烫,是我的手臂太冷。 “来得急没注意。”我跟着他走进这间房, 他支起了一盏小台灯,微弱的光线让我脆弱的双眼得到了适当的放松。 他很细心,我猜他在床上也是一个贴心的床伴,会察觉到对方的感受然后呵护着。 看着他的背影,我舔了舔一路上被风吹到有些干的唇瓣。 想上他, 怎么办? 控制不住地想, 想得我心颤儿。 既然这么想,那就上吧,你说呢? 为人民服务? 进屋以后他给我倒了一杯温开水,杯口向外冒着腾腾的热气。 “喝点水暖一暖”他把纸杯递到我手边,然后落座在对面的办公椅上,拿起桌面上一本厚重的册子翻看着, 我看到上面写着‘记事簿’三个字。 掌心捧着那杯冒着热气的水,不同于外面小食店里那种一次性塑料杯的廉价感, 手里的纸杯给我感觉很硬,坚挺硬朗的质感,就像对面坐着的那个人给我的感觉一样。 温水从口腔经过肠道最终汇聚在我干瘪的胃里,腹部泛起一阵暖意,唤醒了我饥饿的灵魂, 就在这时,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他听到了,我敢肯定。 “还没吃饭?” 果然,他停顿了一下手中翻页的动作看向我。 我觉得很不好意思,实在有点难为情。 “没有。”垂头藏着羞红的脸,我低声回应他。 事实上我应该有十几个小时没有进食了,早餐过后到现在的晚上八点。 吱的一声,我听到椅子摩擦着水泥地板发出的声音。 我抬起头看到他转身走向办公桌后面那个大的档案柜,从里面拿出来一桶泡面和一个包装好的卤蛋。 直到他把泡好的面好放在我面前时,我都还没有缓过神来。 “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他把白色的塑料叉递给我,我伸手接过,他接着说:“吃完我再和你说案子” 面的味道并不好,我喜欢吃辣,那种超级无敌的变态辣。这个口味的面淡而无味,或许是泡面的人深得我心的缘故,入口倒也不觉得难吃。 戳到那个黑黢黢的卤蛋,我心里闪过一个恶劣的念头,想捉弄一个对面那人,“叔叔,我不吃卤蛋。” 我看到他愣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我对他的称呼还是说出的这句话的内容。 “剩着吧”他翻了一页记录簿,淡淡地说。 我看着他,不说话,就这样默不作声地抗议,实在有些得寸进尺。3VV。po 1 8* in 最后,他无可奈何,拉过泡面桶吃掉了那个卤蛋。 我看着他因为塞满食物鼓起的腮帮,咀嚼过后咽下,滚动的喉结,我跟着咽了一下口水。 打量的目光有些赤裸似乎被他察觉到了,他皱着眉头泡面桶推回到我面前,“吃干净。” 在我吃完剩下的泡面前,我们没有任何交谈。 屋里静悄悄的,只听到有节奏的翻页声在耳边响起,伴随着偶尔落在纸张上唰唰的书写声, 寥寥几笔, 佐着我吃完了这桶泡面。 我问他:“垃圾桶在哪里?” “一边放着,我等下带出去扔,”他意识到我吃完了,便直接进入到今晚的主题,“我叫黎炽,是负责你妈妈自杀案的警官,现在我们来谈谈这个案子。” “不是自杀,”我反驳他。 他透过桌面上那盏台灯看着我,声音平稳,没有一丝起伏地说:“只能是自杀。” 所以他确实知道些什么! 我接着问:“什么意思?”脸上表现出一副意想不到的诧异,不可置信以及些许怀疑。 我得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可怜女孩的样子,从他嘴里套出尽可能多的信息来。 “字面上的意思,”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讲述着“她在今天下午五点半左右的时候,从海安大学经管系教学楼六楼跳落身亡,” 我打断他的话,“有目击者在场吗?” “有两个,口供都是一样的,尸体安排明天火化,你抽时间来取骨灰。” “为什么这么着急火化,你们在隐瞒什么?” “天气问题,和 分卷阅读3 红玫瑰_ 作者:winnerand 隐瞒无关。” 呵,见鬼的天气问题,这个季节才刚入冬。 谈话过程中无论我的问题多尖锐,他回应的语速都一如既往的平稳,这让我有点恼火。 “这算什么?找个傻子家属来负责收尸就够了,什么也不该问什么也不要说,是这个意思吗?” 透过他的办公椅我看到对面墙上挂着的那副字─为人民服务,我笑了, 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黑色的v领羊绒裙在我俯身这个动作下领口大开, 在他的视线里能清楚地看到里面两团被蕾丝内衣勾勒出的饱满, “你就是这样为人民服务的?嗯?” 怜悯还是愧疚? 他的视线在我胸口那处停留了一阵儿,再往上移对准了我的眼睛。 我看到他的瞳孔颜色漆黑,不同于杨明的茶色眼眸,他的眼睛是黑色的,里面有光。 和刚才在楼梯上看到的一样,那簇光在这双眼里扎了根。 保持着俯身撑桌的姿势,我在等他接下来的解释, 没有等到。 像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他站起身,取下掸在办公椅上的长外套递给我, “穿上衣服,很晚了,我送你回家。” 我思考了一会儿,他这个态度我现在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算了。 穿上他递过来的外套,是一件长到脚踝的黑色大衣,把我从头到脚地罩住,密不透风。 下楼时我看到刚才那位妇女还在继续着她的表演,大厅里的其他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地忙着手里的事。 她没有一个听众,或者说人人都是她的听众,但无人在意她这个表演者。 哦~ 看来我说得不对,她还是有观众的。 黎炽扔掉泡面桶后走到那个妇女身旁,我听到女人苦苦哀求的声音, “黎警官我求求你,放了我家那口子吧,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们一家老小全靠他养活,您拘了他我们可怎么活啊?” 他拿出钱包,没有理会女人的哀求,手指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红色大钞递给坐在地上的那个年龄大点的孩子,交代他“先带着弟 弟回家,晚一点妈妈就回来了,” 小孩儿还挺懂事,收钱后不忘道谢,拉着弟弟走出了公安局的大门,行动之迅速妇女甚至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妇女有些傻眼,没等她缓过神,黎炽又说:“靠他养家,偷电瓶车养?” 听到这我想到最近网络上一个段子“离开他,我偷电瓶车养你”, 有点想笑,但好像不太合适,还是憋着吧。 后面他们说了什么我没有继续听,不过想也想得到,无非就是老生常谈,劝她找份正经工作好好照顾孩子之类的, 无趣, 这些话我猜黎炽一定不是第一次对妇女说,可她没有一次听进心里去。 又懒又蠢的人,被生活践踏,这是她们的宿命,谁也无法摆脱。 我起身走到大门口外面,蹲在旁边的花坛墩上,等黎炽出来送我回家。 夜深了,吹起来一阵风,但我穿够了衣服,也不觉得冷。 我低头埋进外套领子里,嗅到了一股烟草的味道,在凛冽的寒风里灌入我的胸腔。 他是一个老烟枪,靠着这个味道我判断出来。 这就是与人交往的美妙之处,靠着微小的细节,对一个人逐渐有了了解,他在你眼前慢慢变得立体。 他对此可能毫不知情,你也从不主动开口告诉他。 无关他人,这是你藏在心底独享的秘密,一种你仅有的、不廉价的快乐。 想到等会要回的那个家,我有点茫然,上一次回家是什么时候? 一个月前?半个月前?记忆太模糊我已经想不起来。 转念一想,妈妈不回家,女儿不回家,那地方还能算家吗? 不能了吧,谁家十天半个月没人进门呢? 身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呼~看来黎警官的思想教育工作终于做完了。 “走吧。”他走在我前头。 车停在花坛对面,是一辆吉利,看外观有些老旧了。 我坐在副驾驶,系安全带的时候那个卡扣像是和我作对一样,死活扣不进卡槽里。 车里光线暗,长发挡住了我的视线,以至于我丝毫没察觉到他伸过来的手。 咔嗒一声,安全带成功插入卡槽,他的手退回安全距离,操作着车载导航。 我记得我没有告诉过他地址,但显然,他知道, 他知道太多东西。 “那两个孩子、那个妇女,还有我,叔叔,你对谁都这么好?”我问他,“这算什么,嗯?为人民服务?” 解开束紧的安全带,我侧身靠向他,胸前两团柔软紧贴着他结实的手臂,一个太软,一个太硬。 一只手摸向他的脸,可能是我的手太冰,他的脸很热,有些干。 我摸到他下巴处冒起的青色胡渣,有点刺手。 我的脸一点一点靠近他, 近了,又近了, 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鼻尖触着他的鼻尖,唇与唇隔着若有似无的距离, “告诉我,是怜悯还是愧疚?” DIE 车内的温度升高,空气中泛起一丝暧昧,呼吸喷洒在他唇瓣上, 恍惚间,让我有一种正在和他接吻的错觉。 然而这个错觉马上被无情地打破, “都不是,回到座位上座好。”那只按着车载导航的手搭在我肩上,摁着我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一路上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搭话,冷着一张脸,目不斜视看着挡风玻璃,半点眼风都不肯分给我。 完蛋!难道真的生气了? 装作不经意我瞄了他一眼,不想却瞄出了新发现! 呵~还以为有多正直呢,原来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我看到他双腿之间支起的那个帐篷,蛰伏在黑色的警裤下, 硬了。 表面上若无其事,背地里早已翻江倒海。 转头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霓虹灯,车窗玻璃上映射出我无声的笑脸。 这场第一回合的较量里,我是胜利者,这足以让我今晚有一个好梦。 下车前黎炽留了他的手机号给我,让我有事联系他, 我低头想了下,没有拒绝,我们之间确实会再见面。 但我没想到,第二次相见来得这样快。 车停在小区楼下,下车前我看了一眼手机,九点三十分。 外面下着倾盆大雨,他递给我一把黑伞,叮嘱我明天去殡仪馆取妈妈的骨灰, 我家在8楼,电梯里空无一人,收起的那把黑伞伞尖滴着水,嘀嗒嘀嗒, ‘叮’得一声,提醒我楼层到了。 找钥匙花了一点时间,终于在包的夹层翻到了, 开灯后,我愣在原地。 阳台那扇落地窗被人砸得支离破碎,失去了玻璃的阻隔,屋外的雨肆无忌惮地刮进来,落在光洁的地板上,汇聚成一滩冰水。 灌进来的冷风裹着湿气,透过衣料附在皮肤表面,我环抱住手臂打了冷颤。 这仅仅是个开始, 往里走,客厅里也是一片狼藉,展架上的摆件散落一地,电视机被砸出一个坑,黑咕隆咚。 我走进她的主卧 分卷阅读4 红玫瑰_ 作者:winnerand ,不出意外,房间里也是乱作一团,梳妆台上瓶瓶罐罐的化妆品零散地倒在台面上、地板上。 镜子里我苍白的脸,和镜面上鲜红的字形成强烈的视觉冲突, “D3vv_p01 8_D e I3vv_p01 8_D e E” 像是一个咒语,血一样的颜色, 凑近看才发现,不是血,是口红,Dior3vv_p01 8_D e 9993vv_p01 8_D e 她常用的颜色 凌乱的化妆台上被刻意清理出一小片干净的地方,放着一支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花。 花茎上的刺扎破了我的拇指,冒出一颗血珠, 我舔了一口,冷的。 低头闻了闻手里那朵玫瑰花,很新鲜的味道,我想象着那人小心翼翼捧着这支花从花店出来的场景。 他将它呵护得很好,整间屋子仅剩的生命力都浓缩在这朵花里。 我使劲拍了拍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走近卧室那张床,趴跪在地板上,撩起厚重的床单,手摸向床底,够不到,把手换成脚,才踢出了那个保险箱。 常年堆在床底,保险箱上起了一层厚厚的灰,打开以后,我拿出压在底层的那本笔记本,合上锁放回原地前,我又从里拿出 一张银行卡揣在口袋。 做好这一切后我拨通了黎炽的手机,响了两声,话筒里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喂?” “来接我。”窗外闪过一声雷,轰隆作响。 他顿了几秒,没有说话,呼吸声从那头传到我耳边, 接着我听到他说,“好。” 余下的时间在等待中度过,环顾着破败的四周,我想起刚搬进这间房子的时候,那一年我小学六年级,我和她的关系还很好,像这世上所有寻常母女一样,我们无话不说。 我和她分享所有的秘密,青春期的少女心事,酸的苦的甜的,桩桩件件我都讲给她听。 也是搬进这间房以后,我们的生活比起之前有了很大的改善,她不再干着辛苦的工作,拿着微薄的收入早出晚归。 和CBD里的白领一样,换上整洁的职业装,她开始做着朝九晚五的工作,同时准备着各种形形色色的考试。 等到我初中毕业,她已经摇身一变成了大学助教,开始在校园里教书育人。 事情的发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偏离轨道的,我知道的太晚,或许改变在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就已经悄悄开始。 高一的时候我发现她有男朋友了,我一脸期待地问她那人怎么样,什么时候结婚,她没有说话,只摇摇头笑了笑。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男女之间除了恋爱和结婚,还有包养和婚外情。 无眠 黎炽家的装修很符合他的性格,干净利落之余透着几分冷硬。一眼看到头的客厅,往里走是卧室,典型单身男性的住所。 “先穿我的,明天给你买新的,”他放了一双棉拖鞋在我脚边,顺手递给我一个购物袋。 我翻了两下,里面是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一件睡裙和两套内衣裤,“什么时候买的?” “接你的路上,” 难怪刚刚等了那么久,原来是去买东西了。 没有多余的拖鞋,他穿着袜子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先去洗个澡。”他把我带到卫生间,演示了一遍热水器的用法。 3vv_p01 8_D e 花洒下的热水淋在脸上,我开了暖灯,满室的热气驱散了一路萦绕在我心头的恐惧,身体开始回暖。 站在莲蓬头下,享受着热水冲刷在我脸上,接着流向身下的每一寸皮肤。 浴室的镜面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雾,透过热气我看到那团模糊的身体轮廓。 年轻的肉体招人喜欢,女人爱,男人更爱。 套上那件睡裙,我走出浴室,客厅里没有人,进到那间唯一的卧室。 他换下了家居服,弯腰整理着刚铺好的床单,后腰露出一截,精瘦紧实,肤色是诱人的棕。 听到脚步声,他回头和我说:“今晚你睡这儿。” “那你呢?”头发在滴水,浴室里没找到吹风机,发尾的水珠滴在地板上。 “我睡沙发,头发用毛巾擦干,吹风机我明天去买。”他从衣柜里找出一条新毛巾递给我,转身进了浴室。 我坐在床上打盹,脑袋里不断闪过那扇破碎的落地窗和写着字的镜面,离开的时候我带了那支玫瑰花,我知道暗处那群人打的什么鬼主意,他们以为这样就能镇住我。 想都别想!我偏要查个水落石出,到底是谁在在背地里谋划着这些。 她这一生,即便是从前穷困潦倒到后来被人包养,日子过得都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临了到死确变得稀里糊涂,没有这个道理。 我一定会查清楚。 绝对不是自杀,除了我对妈妈的了解之外,黎炽的态度也侧面验证了这一点。 他知道些什么重要的信息,或许是被收买或许是碍于上面的压力,他不能说。 我更倾向于后者,害死我妈的凶手用他背后的权势迫使警察局将这件案子瞒下。 我想到黎炽之前说现场有两个目击证人,这或许会是个突破口。但更大的突破口就在眼前,如果能让黎炽开口,他掌握的线索肯定比其他人多。 这张嘴该拿什么来撬开它,让我想想。 黎炽洗得很快,在我还没想通之前他就已经出来了。 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看着他走过来,拿起那条毛巾被我扔在一旁的毛巾,他问我:“为什么不擦干,” “我懒得动了。”我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实在是没心情擦。 “不擦干第二天起来会头疼,”他拿过毛巾认命地擦拭着我的头发, 黎炽的动作很轻又有点笨拙,怕弄疼我,他没有胡乱用毛巾擦,而是用按压的方式,把发丝上的水珠吸干。 我想起以前小的时候妈妈也是这样帮我擦头发,那时候的她还很温柔。 中途黎炽换了一条干毛巾,刚刚那条已经湿了,我的头发长又厚,擦干它工程量巨大,从头到尾他表现得都很耐心,不急不躁。 这让我更期待看到他在床上的样子,想要看到那双黝黑的闪着光的眼里斥满浓重的欲色,他的呼吸声开始紊乱,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酡红的脸颊。 我忽然深刻理解,欲望是人类无法磨灭的天性,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想一件一件剥光他的衣服,湿漉的舌尖舔舐着性感的喉结,允出成片红痕。指腹按压在他胸前两点,缓慢画着圈,一下一下又一下。 手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滑到他紧实的下腹,指尖肆意挑逗,长裤下蛰伏的猛兽被唤醒,翘起暧昧的弧度。 今夜注定无眠。 PS: 下章上肉and我想要珍珠 招惹(H) 事实上我真的这样做了。 初冬的夜,气温不高,他蜷缩在沙发上,裹着不太厚的被子。 凌晨一点,客厅漆黑一片,阳台上几点零星的月光散落进来。我跪坐在地板上,瞧着这张熟睡的脸庞,用目光临摹他深邃的五官。高挺的鼻梁,抿紧的薄唇,睡梦中仍然紧皱的眉头, 真是一副拧巴的睡相。 手摸向他的脸想抚平眉间那道褶皱,就在快要触到时 分卷阅读5 红玫瑰_ 作者:winnerand ,手腕被人猛地拽住,吓我一跳! “你差点吓死我!”心有余悸,我朝他控诉。 他没有说话,只盯着我看,那双眼里盛满了我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黑夜给了我造作的胆量,凑过去,我吻向他的眼尾,握着我手腕的大掌用力收紧。 黑暗里我听到他克制的声音,“为什么不睡觉?” “睡不着,我害怕,我妈妈自杀的现场是不是有玫瑰花?我都看到了,你的记录薄。”制约我手腕的大掌松开了,他撑起身靠向我,“我家被人砸了,他们留下一句恐吓的话和一支玫瑰花,叔叔,我很害怕。” 带着哭腔的嗓音低声诉说着内心的恐惧,我哆嗦得撞进他怀里,两团绵软的乳贴上他滚烫的胸膛,恶意蹭了蹭。 他身上肌肉绷紧,手扣住我单薄的肩膀,哑声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短短十个字,我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当然,”我凑到他耳边哈出一口气,告诉他,“我都看到了叔叔,在车上,这里硬得不行了呢。” 隔着长裤探向已经觉醒的那处,我将它虚握在手中,灼热的温度顺着手指直击心脏。 一阵天旋地转,待我回过神时,场景已经从客厅转到了卧室的床上。 “不要开灯!”我的眼见不得强光。 凭借直觉,稳步行走在黑暗里,他抱着我走向那张床,“不喜欢?” “刺眼。”顶上那盏灯太亮了,我难受。 黎炽的手在床头柜摆弄了两下,床头亮起了一张昏黄的小台灯,“这样呢?” 我点了点头。 下一秒被赤裸地扔在床上,仅有的一件睡裙在刚才行走间被他剥下。 “内衣不穿,内裤也不穿?一早就存了勾引我心思,嗯?”他俯身压向我,火热的硬物抵在我肚子上,“你想清楚了,现在喊停还来得及。” ~ 隐忍发红的眼, 情欲溢满眼眶。 我握住他的手,放在左侧的胸口,手指间乳肉四溢。“不要停。” “是你先招惹我的!”绷紧的那根线彻底断裂。 朦胧的暖黄色光线下,肌肤相触,两具肉体紧贴。警察局里那只握着钢笔记录案件的手,此时此刻正拨开湿泞的花瓣,指间带着薄茧,捻起那粒花蒂,用力恶劣一压。 小腹一酸,恍惚间身体迎来一阵颤抖,穴口涌出一股水液。 修长的手指伸进更里面,搅弄风云,如果他愿意,我大概会被这双手弄死。 我看到他瞳孔里映出一具潮红光裸的女体,唇舌描绘着白嫩的胸乳,啧啧作响,留下潋滟的水光。 十指插入他黑色的发丝中,他的汗珠从额前的发间滴落在我的胸口,炙热灼人的温度点燃了我的灵魂。 花穴经不住他的挑逗,早已湿泞不堪,空虚的内里不断叫嚣着,渴望更热更硬的到来。 红唇吐出对他的渴望,娇媚婉转,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味道。 他脱干净了,清清楚楚的六块腹肌,在车里被我磨到翘起的肉棒已经完全勃起,粗壮的一条,抵住湿漉漉的穴口,挺起腰一寸一寸往里捅。 嗯呃~ 鼓鼓的囊袋打在阴户上,男人那处的耻毛浓密,扎在光裸的花穴口,酥酥麻麻。 内里的每一寸褶皱被碾碎熨平,痒游走在全身的骨血里,欲望接连攀升。 ‘啪’得一声,耻骨拍打在软肉上,肉棒撞到底,我有些昏了头。 太深了,甬道里不断分泌出来水液,企图能缓解尺寸过大带来的饱胀感。 没用的,一点都没有。 常年握枪的手,手掌心盘踞厚茧,停留在饱满的臀瓣,他先是拍打了一下,清脆的响声盖过抽插发出的水渍声。 双手捧着臀肉,他把我托起,我没有力气了,软绵绵的手臂搭在他后颈。 被他吸得艳红凸起的乳头磨擦他硬邦邦的胸膛, 我双腿大张跨坐在他身上,姿势的变化,体内那根坏东西插得更深了。 他的冲撞越发用力,一下重过一下,恶意碾转,寻找内壁的敏感点。 丝毫不顾我被撞得破碎的呻吟,带着哭腔的嗓呢喃着他的名字, 黎3vv_p01 8_D e 炽,黎3vv_p01 8_D e 炽。 终于,他找到了,隐藏在甬道里身体的开关。 那一瞬间,我脑海里闪过一道白光,耳边是他隐忍的喘息声,诱人沉沦。 谈判 “能同途偶遇在这星球上,燃亮飘渺人生,我多么够运”, 而后的每一次,听到这首歌,我都会想起和黎炽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夜晚。 尽管在这之后,我们拥有过无数个夜晚,但那一夜是不同的。 去殡仪馆取妈妈骨灰的那天,天气很好,落叶都带着柔情。飘渺的风吹荡裙摆,生出几分春天的味道,但我们都知道,凛冬将至。 化为灰烬的人是很轻的,她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最终困在这小匣子里,与世长绝。 她曾经告诉过我,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渴望着能完全彻底地属于一个人,那个人会怜她,爱她,护她,免她承受世间所有的苦难磨练和锤打。 我知道,一直以来她渴望着被救赎,自从生下我,自从和原生家庭决裂,从那样遥远的从前开始,她就一直期待着能够有人将她从无爱的深渊中解救出来。 但很遗憾,她输了,这个愿望到死也没能实现。 你问我怎么看?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呢,让我想想。 应该的,输是应该的, 当她把期待寄予在别人身上的那一刻起,结局就已经注定了,谁也救不了她。 那夜过后,我在黎炽家住下了,第二天鞋柜里多了一双女士棉拖鞋,HelloKitty的样式,很可爱,却一都也不适合我。 这感觉很妙, 当然,我不是说穿着和自己完全不搭的鞋子感觉很妙,属于你的东西出现他的家里,这很奇妙。 看着摆在HelloKitty旁边的那双深蓝色棉拖鞋,这是我和他之前搭建起的第一道线,在我的计划里,还会有第二道、第三道乃至无数道,这些线会慢慢构成一圈蜘蛛网,将他紧密地困在其中。 妈妈的后事暂时告一段落,我没有忘记自己曾经承诺过什么。 周五这天我逃了两节课,快高考了,艺术班的学习氛围一如既往,丝毫没有因为黑板上逐日递减的日期有任何改变。 她当时决定送我去学播音主持是在高一的时候,起源是她的一个狐朋狗友在我们家喝醉后说的一句玩笑话,说我长得挺大家闺秀的,适合学这个。 然而到现在我也没明白,大家闺秀等于适合播音主持的逻辑在哪里? 从学校出来后,我看着手机备忘录里存下的三个人名,从我学校打车到妈妈的大学车程20分钟,上车后我酝酿着等会该以什么样的状态去和那人谈判。 司机师傅是位热心的本地人,见我上车后一声不吭,数次想要逗我说话,可我实在没有心情,满脑子都在是思考着等会儿要怎么办。 我并不太擅长处理成年人之间虚伪的交情,可我必须得去应付,要得到信息,这是代价,我深谙此道 分卷阅读6 红玫瑰_ 作者:winnerand 。 最后司机大概也觉得尴尬,不再说话,安静地开着车,临了下车时送了我一句话,“小姑娘多笑笑,烦心事总有到头的一天。” 大学校园和高中校园很不一样,她们比我们多了一丝生气。是的,生气,你没有听错,高三学生身上那股子少年气被高考打压得彻底,直到大学才被允许释放出来。 A栋的教学楼很安静,我上到三楼最大那间办公室,运气不错,人在里面。 敲门进去后,我落了锁,那人见到我很诧异,他并没有认出我是谁。开门见山,我向他自报家门,“我是宋婉辞的女儿。”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摘下鼻梁上架着的老花镜,仍在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据我所知,宋老师她未婚,” 他审视我,耷拉的眼皮,那双精明的眼里透出浑浊的光。 “这只能说明你知道得太少了,罗校长。”坐在他对面的办公椅上,我对他报以同样的目光。 像是两只将要冬眠的蛇,吐出鲜红的信子,以此丈量对手的底线。 最终先一步按耐不住的还是他,我早已料到,因为我的沉默可以没有期限,我耗得起,但他不行,他心虚。 “不知道宋小姐今天过来是有何指教?”问出这句后,他靠坐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 焦虑,不安,拒绝,这个姿势将他心中所想尽数展现在我眼前。 “指教谈不上,不过是想知道对于我母亲的死,贵校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关于宋老师自杀的事我们深表痛惜,” 真是不死心呢,这个时候还在打算用官腔来糊弄我,“够了,我今天来不是来听你讲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的,那人是谁。” “什么人?宋老师是自杀,现场没有其他人。我理解你刚刚失去母亲的心情但” 我不明白,是不是活久了人都避免不了最终被生活染上油腻,还毫不自知。 再一次打断他煽情的发言稿,我的耐心不多了,“包庇犯罪同样是犯罪,希望罗校长在我送你上法庭的时候也能像今天说的这样理解我。” 走出那间满屋子腐败味道的办公室,我没有马上走出校门而是转道去了女生宿舍,那里还有线索等着我去发掘。 分手 案发当天有两位目击者,其中一位是校内的女学生,另外那是校外人士,两人声称是男女朋友关系,这是我在黎炽的记录薄上看到了信息。 似乎很合理,年轻的小情侣,情欲上头跑到天台做爱,恰好目睹对面那栋楼天台上发生的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仔细想想,真的合理吗?案发时不超过晚上六点,天还没有完全黑,天台上做爱被人看到的风险并不低。 假设真是情欲上头控制不住,校园里有太多隐蔽的场所供他们发挥,厕所、教室、器械室、杂物间,哪里不比天台好? 是追求刺激,还是身不由己? 来之前我查过这个女生的征信记录,她的处境似乎有些惨,林林总总的信用贷加起来欠了有50w,很显然她缺钱。 人一旦缺钱就容易走投无路,走投无路的后果是什么呢?身不由己。 在自杀事件的第二天,她其中最大的两笔欠款被提前还清,金额一共40w。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钱哪来的? 她所谓的男朋友是名摄影师,在网络上小有名气,感谢这位摄影师的虚荣,让我毫不费力地了解到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打着专业拍私房照的幌子,背地里却做着拉皮条的活计,装得倒挺像模像样,可惜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 认识你的人都死了,互联网也不会忘记你。 想了想还是走出了校门,我现在的状态并不好,贸然过去容易打草惊蛇。这不是我想要的,我要的从来都是万无一失。 刚走出校门口准备打车,手机铃声先一步响起,直到屏幕暗下我也没有接。翻了下通话记录,这个号码这周给我打过无数个电话,每一个都是未接来电。 我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来思考,和杨明接下来的关系走向,一周过后依然无果。 人与人的缘分是以段计算的,我感谢他陪我走过那段混沌的日子,但下一段我不再需要他了,我遇到了更好的。 上了出租车,司机问我去哪里,一时间竟找不到答案。一阵短促的铃声响起,手机进了一条短信。 【最后一面的机会也不给我?】,发件人是未接来电。 我报给师傅一个地址,背靠在后座的皮椅,颓下装腔作势挺直的腰板,轻轻磕上眼皮。 算了,事情总要有一个结果的,好的坏的,总归都是他该知道的。 杨明的酒吧在大学城附近的商业街,我和他第二次见面是在这间酒吧的外面,和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相似。 狭窄漆黑的小巷,单方面的围殴,只是当事人的位置彻底对调。他没有参与施暴,像个局外人,这是一场专门为他准备的表演,他扮演着观众的角色。 又一次看到我,在他抬起头的时候,只一眼我便确定他认出了我。不同于第一次见面时踉跄的步伐,他走向我,步履平稳,一步一个脚印从巷里延伸到巷外。 他立在我对面,一身黑衣黑裤藏在阴影里,我站在灯光下,一袭白裙,明与暗,泾渭分明。 他问“好看吗?”,我答“没有上次精彩。”他霸道地勾起我下巴,牙齿磕在唇上渗出血珠。 巷外,朋友唤我名字,宋鸢、宋鸢3vv_p01 8_D e ;巷里,隔着一道光,我们肆无忌惮地接吻。 司机的声音将我从回忆里唤醒,目的地到了。结钱下车,我看到回忆里出现的那条小巷,望了一眼,转身走进店内。 周五的夜晚酒吧内大多高朋满座,人们有足够的时间用来寻欢作乐。 ~ 酒保和我打招呼,手指向里间的卡座,我顺着看过去,看到杨明瘫坐在那处。 他喝了很多酒,相隔老远我都能闻到冲天的酒味。杨明的酒量很好,到底是吃这碗饭,总归要有点真本事。 他喝酒不上脸,无论多少杯下肚,都还是神色清明,眼却是越喝越亮,一边摇晃酒杯一边戳着笑看着你,这时候你就知道他醉了。 我让酒保给我一杯温开水,递过来的时候他欲言又止,我看在眼里没有开口问,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杨明看到我有点意外,他大概以为我不会来。放在以前我确实不会来,离别这种事我只擅长冷处理。 经历过一次死亡后,我开始明白告别的重要性,好好道别才能抬起头向前走。 我明白得太晚,余下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注定会被回忆困得寸步难行,这是年少无知的代价。 饿 “喝了多少?”我抽走他手里的酒杯,换了那杯温开水递过去,他顺从接过饮下一口,慢半拍回答,“记不清了。” “好喝吗?” “不好喝,太苦了。” “知道苦还喝?” “得喝啊,不喝更苦了。”对话毫无半点营养,像两个幼稚的小学生。 水杯见底,我起身想再 分卷阅读7 红玫瑰_ 作者:winnerand 倒一杯,他禁锢住我肩膀,不让我走。“我只是去倒杯水而已。” 他不作声,头倚靠在我肩膀上,老实说,这个姿势让我有点吃力。 调整了一下让他的头枕在我大腿上,手指插入他发丝之中。白与黑交相辉映,他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气氛很好,前提是我不开口说话。 “杨明,我今天过来的目的,你知道的。” “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是吗?”从我大腿离开,他靠坐在沙发上,像是不指望得到我的回答,自顾自的说,“你从来都是有主见的,从开始到结束,每一步都是你先走,从来不回头。我知道你喜欢掌控,小心翼翼配合你,为什么到最后还是走到了这个局面?” “我遇到一个男人,和他睡了。”蓦然开口, 他抬头看我,嘴反复张开又闭上,一个字都发不出声。 “为什么?”他最终还是咬牙问出这句话, “没有为什么。”不得不说,比起坐下来好聚好散的告别,我还是更喜欢冷处理。“我们说好的,杨明,聚散自有天注定,真到这一天谁也不怨谁。你可以怨我,这事是我做得不对,但我要告诉你,没有他我们也一样会分手。” 我没有说谎,也不是故意骗他,没有黎炽的存在,我和杨明也不会长久。我再也无法坦然面对他,在我妈妈死后。 他曾经是我用来惩罚我母亲的一个工具,只要看到这张脸,我就能想起自己之前做得那些蠢事。 我是个自私的人,不愿独自一人承受这份痛苦,便拉上杨明这个无辜的垫背。 走之前他问了我最后一个问题,“你爱过我吗?” 是否情侣分手前都要问一遍,这段恋爱才算终结?大概是分手时特有的仪式感作祟。 “我爱你是真的,分手也是真的。” 这段初恋最终以一个拥抱收尾,定格在我十七岁这一年。 我出到门口后收到杨明的短信,【聚散不由天注定,从来都是你注定。】 这是在怪我? 这段爱情里他投入的都是真感情,以至于分手后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我说出口。 我其实做好了他会恨我、怨我、甚至诅咒我的准备,但都没有。他最后留给我的记忆是那双眼,和两次小巷里相见的眼重合在一起,平静,深邃。 后来我才知道,对于真心爱过的人是无法怀揣怨恨之心的,因为你曾经那样爱他。 黎炽家的小区有些年头了,这里住的大多是已经退休的老人,门口的保安亭形同虚设,至少我进进出出这么多次从来不曾被盘问过。 我看着5楼亮着灯的房间,不知道此刻的他在做什么。老旧的居民楼没有电梯,楼道里装着声控感应灯。不想这么快上去,我蹲坐在台阶上,看到屋外倦鸟归巢,双眼放空开始冥想。 我想到油腻的罗校长,想到欠下巨额贷款的女大学生,想到被酒精浸透的杨明,最后定格在脑海中的是黎炽那双溢满情欲的眼。 他说我先招惹的他,不是的,那杯水,那桶面还有那件外套,是他先招惹的我。 对擅长得寸进尺的人施以善意,得到的会是什么?永无安宁之日。 我忽然很想见他,想床头柜上那盏小台灯,想他那件黑色外套的味道,想他抱抱我。 我想我大概是饿了,人一饿就容易虚,空虚的人总爱不着边际胡思乱想, 是了,我只是太饿了。 PS:谢谢大家的珍珠!爱你们! 荒诞 给我开门的时候他身上系着围裙,看样子是在做晚饭,“没带钥匙?”一边开门他一边问。 上周末回学校之前他给我一个备用钥匙,意思昭然若揭。我当时没说什么接过放在包里,但进来之前还是会敲门,毕竟是别人家。 闻到厨房传来可口的肉香,“好香啊,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先洗手准备吃饭了。”饭桌上已经有两个菜,醋溜土豆丝和西红柿炒鸡蛋,黎炽端上最后一道红烧排骨,菜齐了。 他吃饭的时候很安静,没有讨人厌的坏习惯,饭桌上偶尔和我聊几句,也是先咽干净嘴里的再出声 ~ 。 “今天为什么逃课?”看样子已经吃好了,手里的碗筷推到一旁,开始向我兴师问罪。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上。”夹起一块酱色的排骨,香味浓郁,入口酥烂软糯,黎炽的厨艺很好。 “不要再去你妈妈的学校。” 前一秒还觉得美味无比的排骨这会儿正梗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你调查我?!” 筷子扣在餐桌上发出一声响,我抬头质问他。距离我翘课不到4个小时就传到他耳朵里。 气氛有点剑拔弩张,这样说可能不太客观,实际是我单方面暴怒,他则一如既往的平静。 怒火在那双眼的注视下一点一点被熄灭,他先一步开口讲和,“那里很危险,非要去最好还是约校外见面。” 不理会他的假好心,态度没有放软分毫,“我讨厌别人监视我!”这是原则问题必须讲清楚。 我承认,想要调查我,黎炽有太多方法和渠道能办到,但我得让他知道,这事做成的代价是我和他之间一拍两散。 “我下午在大学城那边出任务。”见我是真生气了,他解释道。 一通闹下来,我也没了继续吃的心情,菜是好菜,可做菜的人就难说了。 瘫躺在沙发上,屋子里开着暖气,厨房传来洗碗的水声,电视里主持人叽叽喳喳,说得什么也听不真切,老旧居民楼的隔音效果体现在,一楼吵架五楼也能吃上瓜。 在生活琐事的环绕下我迷迷糊糊睡着了,真神奇,睡着的我甚至知道自己已经睡着了。3VV。po 1 8* in 黎炽的声音将我唤醒,意识重新飘回充满烟火气的人间。 “困了就去床上睡。”嘴上这样说但还是拿来一张毯子盖我身上,面冷心热,放在普通人身上可能见好就收了,偏我不是普通人。 气还没消,照旧耷拉着脸不给他好颜色看,他挨着我坐在沙发上,不说话倒也相安无事。 突然我想起来要去买点东西,起身准备穿鞋出门。 “这么晚了要去哪儿?”黎炽卡住没让我走。 我不和他说今晚都出不了这个门,“去买点东西。” “买什么?”衣服肩膀上有个折角被他用手熨平。 “卫生巾!”还没完没了了真是。 那折角是个顽固分子,平了没两秒钟又翘了起来,“不用买了,家里有。”??? 家里有。 我没有听错?我要去买卫生巾,他说家里有? 难以置信,怀疑的眼神在黎炽身上打转,半晌我才问,“你也来大姨妈?” 问完我就笑出声,真是蠢透了,他是不是男的我可第一晚就验过货,货真价实如假包换。 我终于看到黎炽脸上除平静以外的表情,那是一种带着怜悯看智障的表情,你可别是个傻子吧。 “买给你的,一天到晚想什么呢。”他无奈看我一眼,像是被我的笑声气得难受,不再看我转头看电视。 买给我的,我思索着这句话。我 分卷阅读8 红玫瑰_ 作者:winnerand 住进来也不过一周,除去住校的5天,在这里不过住了两个晚上,这间小房子里已经有太多,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属于我的东西。 事情似乎都在往我预期的方向走呢,这才刚刚开始,我就已经在期待结束的那天。 今天一天消耗了太多的精力,我又要睡了,黎炽揽过我肩膀让我靠在他怀里,手里还揪着那块翘起的衣服折角,试图和它抗争到底,恍惚间我听到他说,“要不要出去玩明天。” “去哪里?”我倒是对他会选在哪里更感兴趣。 “海洋馆怎么样” 听他口气似乎对去海洋馆这个安排很满意,我感到无奈,“我多大了你知道吗?” “嗯?17岁,怎么了?”对我突然提出的问题黎炽觉得莫名其妙。 “你也知道我17岁,不是7岁,”海洋馆是小朋友才去的,我都这么大了,也亏他想得出来。 “那你7岁的时候去过吗?”黎炽一句话问得我哑口无言。 当然没有,7岁那年我们家还很穷,一贫如洗,根本没有闲钱让我去这些地方。 回想起以前,鼻头发酸,我安慰自己都过去了,没去过不也长大了嘛,没什么的。 刚安抚好自己我又听到他说,“没去过正好,我带你去,17岁也是小朋友。”发间落下一枚轻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我泪如雨下。 睡(H) “在对与错的观念之外,还有一个所在。我会在那里与你相遇。” (来源网址po!8.Us) ——鲁米 “你说真有这么个地方吗,”放下手里的诗集我抬头问黎炽, 他躺坐靠在床头看资料,大约没有听清楚我刚才念出的那句话,问了一遍“什么?” “没什么。”我摇摇头。 大多数时候,人们提出问题是不期待回应的,因为早在开口之前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早点睡,明天还要出去玩。”黎炽拿走我手里的那本书,合起放在床头柜上,强制命令。 “你呢?怎么不睡。”他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平添几分斯文儒雅的味道,眼镜没有度数,主要戴着防蓝光。他也给我配了一副,被我仍在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里生灰。 “你先睡,我看完这点。”说着又翻过一页。 端着张一本正经的脸,什么也不用干,就这样坐在那儿,他就能轻轻松松勾起我的欲望。 “你不睡我睡不着。”被子下的手越过衣物的阻挠,极致温柔地抚摸着他紧实有力的腹部,那儿我是见过的,用手轻易描绘出起伏的轮廓,指腹一圈圈围绕着打转。 我的手有些凉,和他的烫交织在一起,腹部的热源源不断传过来。他脐下的毛发粗硬,扎得我手疼,再往下延伸,那处不知何时已经高高立起。 我仰头瞧了他一眼,带着调笑意味,手向下探入,隔着睡裤握住那直挺挺的硬物。翘起的暧昧弧度,在我手掌的抚摸下膨胀成更大的尺寸,无意识的发出一丝呻吟。 紧接着,被子被掀起,温热的被窝里灌入一阵凉风,我打了个冷颤,他的腿挤进我身侧,我的腿顺从地盘在他腰间,亲密无间。 他的身体仿佛一个巨大的火炉,散发着热量,我像是一个雪地里冻僵的旅人,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养分,直至枯竭。 肌肤相亲,我听到他胸腔传来急促有力的心跳声,手掌附上胸膛,感受着心脏有节奏地跳动,熨平了我灵魂深处泛起的孤独。 【17岁也是小朋友】,真是句动人的情话。 心里苦的人,只要一丝糖就能被甜满。 “想什么?”不满我走神,他的手指夹起我胸前那粒艳红的珠儿,拧了一下。 “嗯啊~,想你啊叔叔,”天地良心,我可没撒谎,句句都是实打实的真心话。 眼里闪过一抹笑,我看向他,他凑近了,温热的气息落在我的唇上,空着的那只手牵住我的手向下走,落在薄薄的内裤上。 内裤上有些许湿意,他握着我的手拨开内裤摸向那粒隐藏的珍珠,泛滥的水液沾湿了外阴,当然也沾湿了他的手。 带茧的中指夹住我的中指往里探,半路被我缩了回来,他的手一如既往向前走,缝隙被撑开,中指之后是食指,食指过后还有无名指。 手指搜刮甬道里的肉壁,享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压迫感。 情欲上头,我的脸泛起蜜桃色,穴里的手指四处探索,戳到那寸软肉,身子不争气地抖了起来,身体像是淌过一阵电流, 唔~快感如约而至。 男人在床上脱衣服的速度永远是你想象不到的快,一眨眼原本还套在我身上的衣物尽数褪光,反观他也一样。 烫又硬的那根贴在肉穴口蹭了蹭,染上亮晶晶的水光,一片淫靡。先进去了一个头,尽管这并不是我和他第一次亲密接触,我依然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黎炽也不轻松,他的表情告诉我,他同样难受。 他没有继续探入,目标转向我胸口,那上头还残留着前不久他留下的红痕,斑驳的一片。舔了一口,不做过多停留,薄唇最终覆在我的唇瓣上,舌尖描绘我的唇形,肆意挑逗,霸道的气息席卷口腔,我伸着脖子想要更多,下身涌出一股水,他顺势挤了进去。 我听到一声满足的哼吟,分不清源头来自何方,他是有经验的,一手揉捏我的阴蒂一手抚摸着胸乳,直至我彻底放松开始接纳。 下身被塞满,甬道里的热和肉棒的热交叠,从阴道传入了那条通往心脏的路。内里裹得很紧,他抽送得缓慢,像是憋得狠了,他开始往外撤,又毫无征兆猛地撞进去。 “啊~轻一点,” 我求饶,他恍若未闻,身下动作一下重过一下。 “叔叔轻一点,我不行的。”盘在他腰间的腿,勾起脚背磨砂在他腰窝那处,来回轻蹭。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叫嚣着想要更多,浑浑噩噩的想。 猝不及防被他摆弄得翻了个身,趴跪在床上,没有给我太多反应的时间,背后贴上火热的胸膛,他咬着牙重新挺进小穴里,吻密集落在我肩胛骨那处,我爽的有些发晕,黑发跟随他冲撞的节奏无力晃动。 花穴里积攒的水液越来越多,堵在一起,缠绵的水声,骨与肉的拍打声搅在一起。 我浑身发软,双手撑不住往下倒,上半身彻底趴在床上,红肿挺立的奶头磨在亚麻床单上,有些疼又有些爽。 那感觉,和他一样,让人欲罢不能。 水母 天亮了,居民楼重新活了过来。 楼下阿嬷怒骂不争气的儿子伙同媳妇一起欺负她这个孤苦老人,楼上那户人家麻将声响彻整夜,小区里早起的大爷溜着收音机打完了一套拳,新的一天如约而至。 我赖在黎炽怀里不愿起身,眯着眼,借着窗外的光打量他的脸。他 分卷阅读9 红玫瑰_ 作者:winnerand 睡得很警醒,我的偷窥被抓个正着。 “起床吗?”我问他。 刚睡醒,他还有点迷糊,微眯起眼盯着我看,眼里不复清明。手掌扣住我后脑,垂头凑向我唇瓣,眼前覆上一层暗影,舌头撬开我的齿缝,揽在我腰侧的那只手不自觉收紧。 结束了一阵缠绵悱恻的吻,他的意识悉数回笼,大掌抚摸着我的长发,哑声问。“几点了?” “快八点了。”我刚刚看过手机。 黎炽起身穿好衣服走去卫生间洗漱,我继续瘫躺在床上酝酿起床的勇气。 “躺一会儿就起来了,我先去买早餐,想吃什么?”洗漱后他回到床头问我。 “油条、豆浆、小笼包还有肠粉,我都想吃,怎么办?” “吃得完吗?”他的手伸进被子了盖在我小腹上,来回轻抚,似乎在计算这里到底能盛下多少早餐。 “吃不完的留给你,好不好。”我凑上前,在他脸上轻啄了一下,笑眯眯看着他,企图用亲吻收买他。 鼻尖嗅到清冽的薄荷香味,我听到他说好。 上一次坐下来吃早餐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已记不清,太久了,学校的早餐都是匆匆忙忙拿在手里吃完踩点上课。 一顿温热的早餐成功缓解了前一晚积攒在心头的烦闷,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把手里剩下的那点油条递给黎炽,“吃饱了。” 他接过后顺手解决了桌上剩下的小笼包和鸡蛋肠粉,早餐过后我们踏上旅途。 周六的海洋馆人很多,十点钟开馆,九点四十分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包很重,里面装了一瓶水,一支防晒喷雾,还有其他七七八八的小东西,塞得鼓囊囊。他察觉到了,从我肩上接过包,挎在自己肩上。 距离开馆检票,还有十分钟,等待的时间分外漫长。 ~ 我观察了一下,游人里大多数是带着孩子一起,和谐的家庭组合,我和黎炽两人在人群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前头被爸爸抱在怀里的小男孩,不知是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咧开嘴嗬嗬地笑出声,真好,我有些羡慕他。 进园后有一个商店卖海洋生物的周边,卡通气球、发箍、帽子和玩偶娃娃,应有尽有。小男孩从他爸爸怀里挣脱跑向那处商店要了一个鲨鱼气球,年轻的爸爸追在后面买单,妈妈在一旁看着父子两嬉笑。 黎炽顺着我的视线看到这一幕,他牵我的手走过去,让店家拿了一个水母气球,学着小男孩爸爸的动作将绳子系在我手腕,绳子打了个活结方便解开。 “不用羡慕他,别的小朋友有的你都有。”说完还不忘拍拍我后脑,逗狗似的。 坦白说,气球很丑,远没有养在水族馆里的水母好看,垂下的须很是笨重,但多看几眼,似乎也没有那么难看。 我回握住黎炽的手,十指紧扣,深吸一口气,按捺住起伏的情绪。“走吧。” 拜这个气球所赐,我们第一站停留在珊瑚水母馆,隔着玻璃框,我看到里头形色各异的水母在水里飘荡。 黎炽告诉我这里的水母大部分都是海月水母,本身是白色略带透明,在水族灯的映照下变得五颜六色。 水母是无骨、无脑而且没有心脏,如果它对你做了什么,它是无心的。 “那它们会死吗?”我问黎炽, “有一种水母是不死的,灯塔水母,从生物学的角度上来讲,它们接近永生。”他讲给我听。 永生不死,一个极致诱人的词。当你可以永生不死,你该为什么而活? 我沉浸在眼前的水母群中,看这群地球上最古老的生物,在灯光的照耀下映射出清晰的触手,纤毛,就这样无忧无虑地成群舞动。 看得入迷以至于错过了黎炽走之前在我耳边留下的叮嘱,回神时他已经不在原地。 眺望四周,不见人影,我打他电话,手机拨通后无人应声。 突然意识到他好像被我弄丢了。 救 我把黎炽弄丢了,发觉到这一点后,我的大脑缓慢运转,一时间我想了很多,心脏像在被千万只蚂蚁啃食撕咬,不见血却处处是伤…… “该怎么办啊?” “在原地等吧。” “等不到呢?” “会等到的,会的吧。” “万一就是等不到呢?” “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啊。” 停在原地,漫无目的地等。人和人的缘分真巧妙,又遇到刚才那三口之家,小男孩在垂头丧气趴在爸爸怀里,一旁的妈妈跟在身后教训他,“妈妈说了多少遍,不要乱跑不要乱爬,你就是不听,这次要不是警察叔叔发现及时那个人贩子,你都不知道会被拐到哪个山沟沟里去。” 捕捉到“警察”这个词,我第一时间联想到黎炽,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追问年轻妈妈,“你好,你刚刚说警察抓人贩子,是在哪里?” “就在这前面,看到那群人了吗,就是那里。”她给我指了一个位置,那里围了很多人,聚集在一起,直觉告诉我,他在那。3VV。po 1 8* in 我想起以前在某本书上读过的一段话,它说,【努力想得到什么东西,其实只要沉着镇静、实事求是,就可以轻易地、神不知鬼不觉地达到目的。而如果过于使劲,闹得太凶,太幼稚,太没有经验,就哭啊,抓啊,拉啊,像一个小孩扯桌布,结果却是一无所获,只不过把桌上的好东西都扯到地上,永远也得不到了】 在这一秒来临之前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悄悄的,神不知鬼不觉得到你想要的,是件容易事。 直到现在这一刻,我才忽然明白过来,不是的,根本藏不住的。 早在你对这样东西报以病态喜欢的那一刻起,你再没办法沉着冷静,小心翼翼,控制着使劲,你是这样爱他,自私得想要占为己有,恨不得捏碎他的骨血尽数塑在你身体里。 看到我时,黎炽有些意外,他走之前应该叮嘱过我留在原地等他回来,似乎没想到我会过来找他。 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我看着对面的他,“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 不出意外,第一次约会就这样戛然而止,我们踏上了回警局的路。那伙偷小孩的人贩子是团伙作案,黎炽得先将他们押回警局审讯。 我问出的那句话没有得到答案,他张口想要解释,却半天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沉默弥漫在空气里,吸入的氧气变得呛人,肺部陷入滚烫的火烧。 黎炽几次试图缓和车里的气氛,无果,因为我不愿配合。解开绕在手上的那圈绳索,白到病态的手腕留下一串凌乱的红痕,带着几分凌虐的美感。 摇下车窗,气球被我松手放逐,飘入孤苦的人间,也不知是脱离苦海,还是永生极乐。 * “11月21号,周四,阴天阵雨, 今天是我和赵启玲联系的第三天,如我所料,她确实很缺钱。短短七天,十万债务变成十 一万,尽管她一直在努力筹钱还款,可效果杯水车薪。不过没关系,我会帮她,扮演别人生命中的救世主,是件极有意思的事,我愿意也乐意享受这个过程。” 分卷阅读10 红玫瑰_ 作者:winnerand 我提笔在日记本上记录着这几天的收获,赵启玲就是那位出现在案发现场的目击者,我妈妈学校的女学生。 从周二到今天,连续三天,我约她在大学城对面的咖啡馆见面,承诺给她还清债务,代价面谈,她准时到场,我消失不见。 她的耐心一点点被我耗尽,23号是她的还款日,高利贷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手机进了一条短信,【明天还是原来的时间地点吗?】 我没有马上回复,接着又进了第二条、第三条。【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见见我。】 【求求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所有。】 她不知道我的年龄、性别、长相,她对我一无所知,只知道我可以为她还清欠款。 为了抓住我这根救命稻草,她放弃自尊,放弃自我,在金钱面前,她愿意放弃所有。 然而比这更可悲的是,哪怕她放弃所有也换不来足够的金钱填补这个无底洞。 万幸,她遇见了我,我会救她跳出深渊。 窗外的夜幽黑暗沉,玻璃窗上倒映出我的脸,脸上挂着畅快的笑容,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PS: “努力想得到什么东西,其实只要沉着镇静、实事求是,就可以轻易地、神不知鬼不觉地达到目的。而如果过于使劲,闹得太凶,太幼稚,太没有经验,就哭啊,抓啊,拉啊,像一个小孩扯桌布,结果却是一无所获,只不过把桌上的好东西都扯到地上,永远也得不到了” 3VV。po 1 8* in ——出自卡夫卡的长篇小说【城堡】 交易 熟悉的周五下午,是的,我又翘课了。距离约定时间提前了20分钟,我在咖啡馆找到一个视野宽阔的角落静坐下来。 她一进门我就看到了,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我来之前见过她的照片,衣冠整齐的有,不着寸缕的也有,都是她。 她很紧张,坐在我斜前方两点钟的位置上,落座后双腿紧闭,整人显得局促不安。 我理解她的不安,欠钱不还的后果她尝过,实在糟糕,那些不着寸缕的照片是最好的证明。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一劳永逸的机会解决,应该是高兴的,但这份高兴在几次三番被放鸽子后,消磨得不多了,理智渐渐归笼,悬挂在她心间更多的是忐忑。 我走到她对面坐下,她眼神憔悴,像是彻夜未眠,眼眶满是红血丝,还有那盖不住的黑眼圈。 谁也没说话,我就这样看着她,她也在打量我,最后她疑惑地问“你是‘老鹰’?” 鸢是老鹰,见面前我告诉她这个名字,和她打交道没必要用真名。 “是我。”我任她打量, 她在怀疑,怀疑我是不是老鹰,怀疑我能否像承诺的那样给她十五万,探究的目光流转在我身上。 “你要我做什么?”3vv_p01 8_D e 态度转变得很快,我察觉到她语气里隐藏的那一丝傲慢。 【你要我做什么,】不,不是我要你做什么,是【你能为我做什么】,这两句话是不一样的, 前者她有得选,是做还是不做,后者只有一种选择。 我猜也许是我的年龄或性别,给了她足够的胆量,自觉有底气对付得了我。 没见面之前,她以为我是男人,百般讨好委曲求全,见面后才发现,以为的金主爸爸不过是个和她差不多的同龄人。 看来晾了三天,还是没能帮她认清自己,做人呢,学不会识相,实在太糟糕。 “赵启玲小姐,我想你还没清楚的意识到,照高利贷这个速度,你就是卖一辈子,也还不清这笔账。”手指叩在黑色玻璃桌面,有节奏地响了三下。 话没有说全,但我知道她听懂了,姿态放低点,现在求人的可是你,待宰的小羊羔。 “对不起,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她倒也不是个蠢人,还知道换称呼,只是太迟了。 光是敬语还远远不够,你得求我,弯下你直挺的背脊,将人格尽数匍匐在我脚下。 她抑制不住声音发颤,嘴唇哆嗦着跟我道歉,不停地反复求我,说她错了,让我再给她一次机会。 “站着求人是求不动的。”我好心提醒,抛给她至关重要的线索。 话音落地,她没有半点犹豫,拖着僵直的腿,膝盖‘扑通’跪在我脚下。这个动作引来咖啡馆里不少客人的注意,我察觉到身后的视线。 “对不起,我错了,求你,我求求你!”声泪俱下,眼泪晕花她的妆面,像只斑驳的小丑。 早这样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为什么非要弄得这样不体面。但好在我不是一个过分严苛的人,既然知道错了,那接下来就好好表现吧,希望她不会让我失望。 我给了她两万定金,十天内她要把那台相机带来给我,余下的十三万我一次性结清给她。 自杀现场除了赵启玲和那个摄影师之外,还有一台架着三脚架的相机。赵启玲什么都没有做,第二天收到了四十万的封口费,那摄影师得到的只会更多,相机是他的筹码,他一定拍到了什么。 “记着,我要那台相机毫发无损,里面有任何一张底片被删,剩下的钱,我保证,你一毛都拿不到。” 留下这句话,我走出咖啡馆,黎炽的车停在不远处,一个小时前他给我发短信说要来接我放学,我发了这间咖啡馆的地址给他。 顺利解决一件大事,这让我十分放松,和聪明人打交道纵然愉快,但偶尔和蠢人过过招,感觉也不赖。 说到聪明,车上这个聪明人今天倒是格外安静,上车后也没追问我今天为什么逃课。车驶向回家的路,他开口问我晚上想去哪里吃。 “不在家吃吗?” “去外面吃。”他回答。 “怎么突然想到去外面吃。”我问他。 “给你赔罪。”他说的是上周六海洋馆那次不欢而散。 “那去吃小龙虾吧,罚你给我剥虾。” “好,给你剥一辈子。”他脸上挂着笑,右手抚过我头顶,顺平翘起的发丝。 月光照亮夜晚,城市的色彩被点燃,我望着他的侧脸,细品他刚说的那句话,心情没由来的好。真情实感也好,虚情假意也罢,谁在乎呢,结局都一样,享受过程就好。 我可以帮你(H) 吃掉最后一个小龙虾,留下一桌虾壳,带走一身十三香的味。从大排档出来后我们徒步走回家,为消食,也为赏月。 今晚的月色很美,他牵着我的手,走在深冬的大街上,弯曲的小指勾他宽大的掌心,一下一下,换来他惩罚性地握紧,掌心的热度源源不断传来。 我看着他,“怎么不问我今天为什么逃课?” “问了你会说?”他瞥了我一眼,大概是回想起上周五那 分卷阅读11 红玫瑰_ 作者:winnerand 场发生在饭桌上的争吵,反问向我。 “心情好就会,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今天心情非常好。”好到我控制不住想要找人分享内心的喜悦。 “哦?那你说说为什么逃课,为什么突然心情这么好。”他也给我面子,顺着话往下接。 “啧~黎炽同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么能得寸进尺呢,逃课原因我会说,可没答应心情好的原因也说。你这人不地道。”一边说还不忘一边挥手,他也纵着我发疯。 晚上没喝酒,我想喝他不让,只给我一支豆奶。明明没沾半点酒精,瞧着却像是醉了,站也站不稳,倚靠在他身上,诉说着今天的战果。 “我去见了一个人,你知道的,我妈妈学校的那个女生。” 黎炽是一个合格的聆听者,他从不打断我的话,不时应上一两声,告诉我他有在听。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将今天下午发生的所有零零碎碎讲给他听。“我可以帮你,”交叠的影子在夜色中漫步,他停下脚步对我说。 我凑近了,竖起的食指停靠在他唇瓣,我呼吸缓慢,连带着说话声也变得慢了起来,“永远永远不要为我做这种事。” “可你只有我。”他淡淡地看着我,缓缓抬起手将我的中指移开,转握在手心。 “我还有我自己。”我偏过头不在看他,却没了再走下去的力气,“背我吧,我走不动了。” 他弯腰供我趴上去,宽阔的背脊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热浪,那热气熏得人昏昏欲睡, 睡吧,睡着了梦里什么都有。 那天夜里我们做得很投入,高潮来临的那一瞬间,我感觉有一团火在体内燃烧,缥缈的灵魂升上半空。 我凑上去吻他的唇角,他咬破我唇瓣,铁锈味的吻扩散在口腔,下身的操弄一下重过一下。隔着薄薄一层橡胶,他释放在我体内,滚烫又浓稠,耳边捕获到低哑的喘息。 “你舒服吗?”舌尖舔过他额角流下的热汗,我望着他,锁骨处残留着情到浓时我撕咬啃食出的红痕,渗着血丝。 他揽过我的腰肢,强劲的臂力直接把我翻转,姿势从仰卧变成俯趴,他贴上我背脊,一口叼住后脖颈那块嫩肉,身体哆嗦一阵,难耐的痒。 小腿不老实得伸出,有节奏蹭着他的小腿,浓密的腿毛扎在我光洁的小腿肚上。我侧头看向他,不怀好意地笑,不过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他伸手拽过我作乱的小腿,手掌一路从小腿肚滑到饱满的臀部,揉捏过后重重拍打了一下,臀肉颤动抖出一阵波,我的身体跟着颤了颤。 干燥的大掌没有就此停歇,伸到大腿内侧,我条件反射夹紧双腿,倒像是更称了他的心,将大腿内侧的嫩肉送到他手上供他品尝。 我听到一声轻笑,像是在嘲讽我不自量力,没来得及等我细品,左侧的蝴蝶骨那处落下一个湿漉的吻。他的舌尖在上面舔舐,沿着那一片来回环绕,留下一连串我看不见的红痕和水液。 酥酥麻麻的爽感席卷全身,夹紧的腿使不上劲早已松开,那只作乱的手被淫水打湿。黎炽坏心眼地将手指插入我嘴里,强迫我舔干净那上面的水液,口腔含住那几根手指,舌尖灵巧地舔弄着,下身猝不及防被他入了个彻底。 嗯! 做爱时的他是沉默的,偶尔几声不被察觉到的喘息和呻吟,除此之外很少听他出声,力气全使在该使劲的地方。 刻意放大了嘴里的吸允声,咂砸作响,我挑衅似的望向他。那双黑黢黢的眼此刻水光一片,额头的汗珠滑过眼角,留下亮晶晶的一道痕。 他抽出塞在我口腔里的三根手指,右手一把握住我散乱的长发,头被带着不得不向后仰。 唇覆上那处破了皮的嘴角,重新将允出铁锈味,肉棒入得深又狠,身体的感官尽数失灵,情与欲沉溺在漫漫长夜里,墙壁上男女交织的皮影戏演到天明。 黎炽说他可以帮我,我拒绝了,你以为是我不需要他吗?当然不是,我会有需要他的时候,不然我不会选择窝在他身边,但显然不是现在,时候未到。 如果那台相机里真有什么,不用黎炽开口,我会先一步求他帮我,这是我擅长的。 至于现在,对我来说,能呆在他身边,就是最好的帮助。背靠着黎炽,暗地里那些人就算是想对付我也得先掂量一下再出手。 赵启玲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待,11月29日,距离上次见面刚过一周,短信里她告诉我,我要的她已经准备好了,晚上7点准时见。 看了眼她发过来的地址,我笑眯了眼,还真就有这么巧,见面地点她选在杨明的酒吧。 这时候的我还不知道她不光带了相机,还顺便给我准备了一份大礼。 该死 晚上六点半,酒吧内人丁稀少,我选了个偏僻位置坐下。没有事先告诉杨明,在我的世界里,断了就断了,拉拉扯扯没意思。 灯红酒绿的光影里,勾起了我的烟瘾,想得心痒难耐却终是没等到那支烟。 她来了,一个人,很好。这次倒是有长进先一步看到了我,她走了过来。 “去楼上,我定了一个包间。”她好像很紧张,握着挎包的手轻微抖动着,不出意外包里放着的就是那台相机。 “不用,在这就行,我看过没问题就给你”结清。 话还没说完,我后腰被一把刀抵着,开刃的刀口割破风衣外套,直挺挺地杵在腰间,“走吧。” 身后响起一个男声,那人扣住我肩膀,推着我走向二楼。 进到房间还没站稳,猛地被摔到地上,空腹摔这一跤,我脑袋发晕,有点低血糖,。 我抬头看向那人,想认清他的脸,逆光,模样看得不真切。他见我抬头,蹲下来目光和我平视,“知道我是谁吗?” 我认出了他,那个拉皮条的摄影师,叫什么我想想,李天磊。 看我半天没做声,他有些不耐烦了,巴掌带起一阵风从我耳旁刮过,我听到一声清脆的响,脑袋一阵嗡嗡,脸被扇得侧向一边,脸上火辣辣的疼。 很好,看样子赵启玲把我给卖了,婊子就是婊子,穿上衣服也改不掉那印在骨子里的贱。 缓过那阵眩晕,我开始和他商谈,“你想要什么,”既然亲自过来那一定是想从我这拿走什么,钱或是其他,我不知道。 扇过那巴掌后,他重新站起身,逆着光俯视我,这场自上而下的打量持续了一段时间,足够我摸到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发出那条求救短信。 站在一旁的赵启玲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和他说,“磊哥小心她拿手机报警。” 呵!蠢货就是蠢货,活多少年都聪明不了。 在李天磊开口说话前,我先一步交出手机,一巴掌就够了,我不希望再有第二个巴掌。 他对我的识相颇为满意,拿起我的手机掂了两下,“五十万,消这次灾。” “成交。”只是要钱那就好办得多。 “这么好说话,五十万是不是太少。”他坐在沙发上,双手撑在大腿上,十指交叉,和我对视, 分卷阅读12 红玫瑰_ 作者:winnerand 我看到他瞳孔里映出我的脸,左半边已经肿得通红。 “做什么事都要量力而行,小心到时有命讹,没命花。”我看着他的眼讲给他这句忠告,可偏偏有人不配合。 赵启玲走上前拿起李天磊扔在地上的那把刀,刀尖上有血,来自我后腰。 她靠近我,刀背拍在我脸上,“死到临头还端什么架子,我最看不惯你们这些装模作样的贱人,那天不是挺狂的吗,让我跪下来求你,好威风啊!” 一下一下,冰冷的触感停留在我脸上,这个疯女人。 李天磊怕她做线,开口阻止她发疯,“差不多得了,别越界。” “你放心,我有分寸。” 分你妈,我在心里暗骂。 她转动握着刀柄的手腕,将开刃的那一面贴向我的脸,不同于刀背的钝,开刃的刀口锋利无比,上面还沾着没有凝固的血。“你说,在这张漂亮的脸蛋上划两刀,会怎么样?” 后背冒出一层虚汗,大脑一片空白,我会杀了她,如果她真的划花我的脸,我一定会杀了她。 房间里空气越来越稀薄,我有些紧张,手心湿润。 杨明再不来我都快被人弄死了,这个王八蛋滚去哪儿了! 就在这时,上锁的包厢门被暴力踢开,我等的那个王八蛋终于姗姗来迟。 接下来的情景和刚才彻底对调,我坐在沙发上,那两人跪在地板。杨明撕开一张创可贴贴在我脸上,他刚才破门而入的时候,惊得赵启玲手抖,我脸上冒出一滴血珠。 先把相机拿到手边,我开始考虑该怎么处理跪在面前的这两人,一个一个来吧。 李天磊留给杨明,我指着红肿的半边脸告诉他,这是李天磊打的。杨明叫来手底下的小弟,安排人把李天磊拖了出去,并向为首的小弟交代一番 我问他怎么不跟着一起去,他说要在这守着我,怕再出什么意外,我不以为然,只一个赵启玲我对付她是绰绰有余。 拿起那把落在地上的刀,抽出纸巾擦干净上面的血,铮亮的刀面上闪着一抹光。 刀尖挑起她的下巴,呵,在抖呢。 “你说在这张脸蛋上划两刀,会怎么样?”几分钟前从她口中吐出的话,现在,我原封不动的还给她。 仰起的脸,下颚几乎绷成一条直线,这很难受,我知道,我就是要她难受。 赵启玲没有像上一次那样求我,或许是知道我不会再给她机会,或许是被吓傻忘了求饶。 她这样一声不吭我倒还愿高看她一眼,但高看归高看,该划还得划,少不了的,血债要用血来偿。 落第二刀之前,我还刻意端详了一会儿,确保两边一致对称,不破坏美感。 看着那张脸上两道渗血的红痕,很好,一边5厘米没有多出分毫。 扣住她下巴,盯着她的眼,死灰一片。“安分点,我能划你一次就能划第二次,”血流过下巴汇聚在我手上,这场面看得让人莫名兴奋, “呐,之前没人教你,我今天心情好最后教你一个道理,做人呢,蠢一点没关系,坏一点也没关系,怕就怕又蠢又想着做坏,这种人该死。” PS: 女主坏,女主坏,女主坏完男主坏。 修罗场 走出包厢时酒吧内的夜生活彻底苏醒,杨明找了个角落的卡座招呼我坐下。 “那个男的,你让人怎么处置了?”我问的是李天磊。 “废了他一只手。”杨明说得风轻云淡,这种事他惯做的。 我猜是左手,我红肿的半边脸拜他所赐。 “给我一支烟。”他起身招呼酒保从吧台那扔过一包女士烟,蓝白相间的烟盒,抖出一支递给我。 手指夹住,放到嘴边,‘啪嗒’一声,火苗自他手间窜起,那簇火丝毫没有凑过来的意思,我低头去就他。 浅浅吸上一口,捏破那粒爆珠,浓郁的红酒香和清洌的薄荷味汇入口腔,吐出缕烟圈,畅快极了。 杨明一直在看我,昏暗光线的映照下,人脸模糊不堪。 短短五分钟,香烟的一生在我指尖燃尽,杨明依然在看我,姿势都不曾变换过。 “说吧,想问什么。” “他呢?你被人弄成这个鬼样,他人呢?”杨明身上散发着一股不知名的怒火,我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与他无关。”台面上没有烟灰缸,灰烬自我指尖抖落在地面。 我要做的事黎炽半点不知情,杨明生他气实在没道理。 我的回答像是进一步激怒了杨明,他冲我吼道,“去他妈的和他无关,老子再晚点进去你他妈就死那儿了!” “这不是没死吗。”我耸耸肩,试图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我以为你找了个多好的,走的时候,头也不回,结果就这么个瘪三,你快被人捅死了,他连个屁都不知道,还得老子给你收尸!”说到激动处,他上前扣住我肩膀,身体控制不住被他摇得来回晃动。 “停,你别晃,我有点晕,”是真晕,一晚没吃东西,还白留那么多血。“去给我弄点吃的,饿了。” “一天到晚的逼事!”一脚踢翻旁边空着的椅子,骂骂咧咧走去吧台给我安排晚餐。 骂归骂,动作还是够快,意面端上来的时候还冒着热气,长柄叉卷起意面塞入口中,美味的温热食物抚慰了我的灵魂。 我吃面时杨明在一旁点起一支烟,不同于我刚抽过的女士香烟,他手里的那支尼古丁味道很重。 一根烟燃尽,我的面还没有吃完,继续点上第二根,他还在看我,透过朦胧的烟雾他的脸显得有些扑朔迷离。 “今天谢谢你,杨明。”我真心实意向他道谢,如他所说,再晚一点他直接来给我收尸。 怒气追随飘散的烟圈去向远方,他的情绪趋于平静,我的道谢没有得到回应。 吃掉最后一口面,短暂相聚后迎来又一次分离,我得走了。拎着手里那台相机,就在我准备和他道别时,杨明先一步开口,“咱们之间再没可能是吗。” 不同于刚才的咄咄逼人,孤独落寞的嗓音向我发问。 “是。”答案依然不变,我不想给他无谓的希望。 “你以前说,” “可我们活在现在,杨明,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没人会停在原地。”他的话没有说完被我无情打断。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一段亲密关系破裂时,安全感弱的那一方总揪着另一半以前的誓言不放,你说过会永远爱我的,你答应过要陪我一辈子的。 可亲爱的,这世上每一份爱都是有原因的,你要对方永远爱你就得不断地给对方理由,用来维系这份永久的爱,这太难了,没有人活在誓言里。 我告诉他我得走了,身后的万家灯火有一盏为我亮,他默不作声地看着我,在我起身前揽过我后脑强吻上我的唇。 那滋味很难受,左半边脸到现在还是麻木的,疼得我倒吸一口气,却给了他可乘之机,突如其来的吻暴风雨般席卷了我的唇舌,他的舌头扫过我口腔一阵风卷残云。 未尽的话语都在这个吻里,我闭上眼任他发泄心中的不满和愤恨, 分卷阅读13 po18.us 红玫瑰_ 作者:winnerand 算我欠他的。 一吻过后我再没什么好交代的,转身走向门口,下意识瞥了一眼吧台,当场愣在原地,原因无他,那儿坐了一个不该坐在这的人。 他看到我,隔着纷扰的人群我们目光相接,他抬手举起手里的酒杯,遥祝我,一口饮尽杯中酒,缓步朝我走来。 “你什么时候到的?”恍惚间我听见自己的声音, “在你和他吻得难分难舍的时候。”黎炽平静的回答我。 没由来的,我脑里炸起一声雷。 我回头看坐在角落里的杨明,他跟了过来,隔着两三米的距离,和黎炽,对视了一阵,一时间火光四溅。 帮我 最后黎炽拽着我的手走出酒吧,我没有再回头看杨明,实在无暇顾及,我得先保住自己的小命。 上车后黎炽一路沉默,没有问我任何问题。 脸为什么搞成这副鬼样子?为什么一个人去酒吧?为什么和那人接吻?以及他是谁? 统统都没有,我看着他握过的那只手,手腕上留下指痕。 我觉得他现在可能不会愿意开口和我讲话,车里气氛糟糕,我打开音乐按钮,音响处倾泻出女歌手婉转空灵的歌声。 【对我笑吧,笑吧,就像你我初次见面 对我说吧,说吧,即使誓言明天就变 享用我吧,现在,人生如此漂泊不定 想起我吧,将来,在你变老的那一年3vv_p01 8_D e 】 “你也喜欢这首歌?”我有些意外,这不像是黎炽爱好的歌单。 他终于大发慈悲施舍了上车后的第一句话给我,“之前在家你用手机放过。” 所以是,因为我喜欢这首歌他才录进来放到车里? 开到半路黎炽下车我看到他走进药店,出来时手里提着一大包东西,扔在车后座上。 “你买的什么呀?”我明知故问,只为逗他与我说说话。 “我买的什么你不知道?” 这天没法聊了,算了,心情不好我就不上赶着去找骂了。 “所有的光芒都向我涌来,所有的氧气都被我吸光, 所有的物体都失去重量,我都快已经走到所有路的尽头。” 跟随车里的曲调哼唱,我打开那台相机,徕卡M10P,李天磊倒是舍得在自己饭碗上砸钱。 我翻了一下相册,里面有大约2千张照片,这应该是他换的新设备,储存日期是这个月的1号。 按时间分类,我将照片调到8号这天,我妈妈死在这天晚上。意料之中,这天的照片被删得干干净净。 不过没关系,只要相机在手总有办法复原,我的目光转向黎炽,他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垂放在大腿。 和刚才一样,一声不吭,不肯看我一眼,端着一本正经的脸看向前方。我伸手覆在他手掌上十指交握,他倒也没拒绝,放任我的所作所为。 “你那天说过的话还作数吗?”他的手很粗糙,布满被岁月打磨的痕迹,我抚过那些伤疤,“你说会帮我的。”摸到一条凸起的疤痕,在虎口那处,拇指带着意味不明的暗示在疤痕上打圈。 “到了。”他回握住我的手,不说好也没拒绝,我知道他心里有火,显然这时候惹事没有好下场。 进屋后黎炽把那袋药包扔给我后,径直走去厨房,这意思是让我自己处理? 脸上的伤贴了创可贴问题不大,就看结痂后会不会留疤,肿的那半边脸要拿冰块敷一下,还好明天不用去学校。 我打开袋子看他都买了些什么,一瓶碘伏、一卷纱布、一支红霉素软膏、一卷医用胶带还有一盒避孕套 假正经。 他从厨房出来,隔着客厅,我举起手里那盒,笑着歪头看他,“嗯?”左右摇了两下。 他见状神色如常,继续装得像模像样,“过来。” 啧!终于舍得开这张金口。 冰冻的易拉罐啤酒围上一层毛巾敷在我左脸,“身上伤在哪儿?”处理弄好脸,黎炽一边打开碘伏一边问我。 “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伤?”一路上我都没和他说过。 “有血的味道。”好吧,职业病。 我脱掉上衣趴在沙发上,俯趴的姿势压得胸部难受,索性解开内衣扣,见我这样黎炽眼都没眨一下,我不信他能扛得住。 手撑着头大方将胸前风光展给他看,他低头摆弄着医疗箱抬头后神色不变,手指按住那处伤口,疼得我呼出声!“安分点。” 行,我怂了。 伤在左腰肋骨下面一寸,我看不见的位置。 他蹲在地上帮我处理,先用碘伏擦拭干净伤口周围已经凝固的血,有点疼,我下意识缩了一下,落在腰间的动作控制着放缓。 我侧头看他,眼睛盯着一处看,时间久了画面变得模糊。 “好了。”声音从遥远处将我唤醒,与之而来的还有一条仍在我上身的毛毯。 “喂!”就这样对待伤员?!太过分了吧! 始作俑者搬了条凳子坐在我对面,我以为他要找我秋后算账,开口后才发现不是。 “要我帮什么忙?”他拿起那台相机问我。 “恢复这里面被删除的照片,”对他来讲这很简单,刑侦科处理证据时常用这一招。 “明天跟我去警局。” “好。”他答应得这样爽快,我有点始料未及。然而还没完,审讯才刚刚开始。 “不解释一下今晚的事?”看着我的眼,询问的语气居高临下。 “如果我不说,你是不是就不会帮我?”手搭上他肩膀,光裸的上身跨坐在他腿上。 有点冷,寒气在后背激起细疙瘩,靠拢在他怀里,凑向耳边发问。乳尖摩擦在硬挺的外套面料上蹭起凸点。 “我说过的话一直都作数。”他揽住我光裸的后背靠紧在他怀里,头埋在,我颈侧深深吸气。 没有好人 休息日警局依然很忙,这群人大多是一年365天全年无休的。认识黎炽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他在警局大概是什么位置,直到今天听到有人跟他打招呼。 “黎队早。”那人提着早餐,嘴里戳着吸管喝豆浆,“这位是?”他看我一眼话音问向黎炽。 我也想知道黎炽会这样对外介绍我。 “家属。”冷冰冰扔下两个字,拉着我走向他二楼的办公室。 一早他们都要开会,黎炽走之前给我简单交代了一下,饿了办工作抽屉里有面包和牛奶、方便面在档案柜靠墙的箱子里,办公室里有一张行军床,困了在上面眯一会儿,等他忙完了来给我处理相机的事。 黎炽走后办公室里就剩我一个人,桌面上散落的文件和案宗就这样摊放在那儿,乖巧地等待外来者的探访。 故意不设防还是有意试探我这都不重要,我当然不会这么傻,在房间里呆了一会儿实在无聊,我打算出去透透气。 在警察局门口的大院里,我看第一晚来警局时见到的那个小孩,带着他弟弟一起,蹲坐在花坛垂头看着地上,也不知道在瞧些什么。 他或许是来找黎炽的,我猜想,走上前去,原来他们是在瞧地上搬家的蚂蚁。 11月的最 分卷阅读14 po18.in 红玫瑰_ 作者:winnerand 后一天,天冷的有些凄凉,他和弟弟穿的都有些过分单薄。哥哥身上的长裤只有九分,弟弟穿着长一截的裤子,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残留着青紫的伤痕。 “我记得你。”我有些意外,他愿意开口和我说话。 “哦?”这感觉很有趣,他远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样善于交际,却愿意主动开口和陌生人交谈。 “那天晚上,黎叔叔带你回家。”小孩子的记忆是永久的,只要他们想,一点事也能记上一辈子。 “为什么会记得我?”我想知道。 “你长得好看,但你不是好人。”他看着我,大概因为长期营养不良面色显得蜡黄,就是这样一张蜡黄的小脸,却长出了一副看穿人心的眼。 “谁是好人?”我弯腰蹲下,视线与他齐平,我看着他,这是一双麻木的眼,褪去这个年纪本身该有的童真。 “没有好人。”说完这句后他抿了抿嘴,垂下头。 一旁安静坐着的弟弟扯了扯哥哥肥大外套的袖口,“哥哥,我饿。”说这话时他还偷偷看了我一眼,等我眼光扫过去时,头又垂下去了。 蹲累了,我站起身,腿有点麻,脚在原地踱了几下,“走吧,带你们去吃早餐。” 听我这样说弟弟很开心,小孩子的快乐总是这样容易满足,哥哥没说话抬头看着我,也不起身,也不拒绝。 “我不是好人,但我至少不会打你。”说完这句后我先一走出大院,不再管身后那两个小鬼,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没走几步,手被人从身后牵住,弟弟的手牢牢拽住我。和我的手相比,那是一双黑手,指缝里都是泥土,手面上满是污渍。 就是这样一双手,寒冬腊月里传过来一丝暖气,他被哥哥保护得很好,眼神里一片纯粹,带着这个年龄特有的天真,这很难得。 “姐姐是好人。”他说这话时并不看我,而是看向他哥哥,似乎是在反驳哥哥之前说的那句话。【你长得好看,但你不是好人。】 来警局之前我吃过早餐,带这两个小朋友过到早餐点也只点了两份,我坐在一旁看他们吃。 “我和弟弟吃一碗就够了。”水饺一碗有八个,两个小孩吃是不够的,他大概是看我只点了两碗,所以才这样说。 “我吃过早餐,你和弟弟一人一碗,不够再加,但是不可以浪费。” 店里的饺子很大,一口塞满他们整张嘴,借着他们吃东西的点,我和哥哥聊起来。 “你刚刚说没有好人,你黎叔叔不是好人?”照我的判断,黎炽应该是他接触过的为数不多肯释放善意给他的人,但在谈论到好人时,他依然将黎炽排除在外。 “你是为了问这个才请我吃早餐?”他停下了筷子,一本正经地问我。 “如果我说是你就不吃了?”我看着碗里剩下的4个饺子反问他。 “吃。”他拿起筷子往嘴里塞进一个饺子,脸因为咀嚼被撑得有些变形。 是个聪明的,知道吃人手短,就算现在停手也没有回头路索性吃到底,至少挣了一个饱肚子。 “人都只愿意做对自己有好处的事,你也一样,为了从我这打听点什么才请我吃早餐,其实谁都一样。” 咽下那个饺子后他说出这段话。 缺爱的人情商都极高,不少成年人都参不透的道理他一眼就能看透。 人生在世,谁不是这样呢。 谁是你女朋友? 黎炽一整天都很忙,那两个小孩吃完早餐后我回到警察局,他们没有跟来。再看到黎炽时他已经开完会,办公室里还有另外几个人,看样子是在讨论案件进展。 我在他里面那张行军床上躺下,冬天的被子有股潮湿,裹着黎炽身上的体味让我昏昏欲睡。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回到一年前,那天我和妈妈之间迎来了一场有史以来最大的争吵,在这之后我和她分道扬镳。 那是一个星期六的下午,天灰蒙蒙,午休睡醒后她没有在家,卧室的门敞开着,我走进去看到她桌面上那本笔记本,鬼使神差地打开,失手打翻了潘多拉的魔盒。 月亮的背面原来这样丑陋,她并不爱我,为了反抗那些看不起她、唾弃谩骂她的人,她选择生下我向他们证明自己。为了过得更好,她不停物色金主,向上爬行,没人知道她生育过,对外只道我是亲戚家的小孩。 画面从她歇斯底里的呐喊:“你嫌我的钱脏,可你就是靠着这脏钱长大的!”切换到她站在一个高楼的天台上,我离她有点远,她张着嘴似乎在说着些什么,风太大,我听不清。 我看到她手里握的那束玫瑰花,娇艳欲滴的花瓣,下一秒她抱着那束花坠下楼,像一只断线的风筝垂落在地面上。 我从睡梦中惊醒,后背一身冷汗,转头看向窗外天已经黑了,这是睡了多久? 黎炽还在忙碌,办公室里只剩他一个人,他的手在键盘上飞速敲打着,相机连好线放在一旁。 我走过去趴靠在他背上,脸贴着他侧脸,“饿了?”他停下动作摸了一下我交叉叠在他胸前的手,转头问我。 “没有。”刚睡醒没有胃口,我有点蔫。 “做恶梦了?”可能是看我脸色不好,他转过身揽我入怀,侧坐在他腿上。“先去吃点东西?看你睡得沉,没叫醒你。” “我不饿,你刚刚在干什么?”我看了一眼电脑屏幕,没看懂。 “在弄相片,8号那天的已经恢复好了。”把恢复后的图片文件夹打开给我看。 李天磊只拍到一张,但万幸没有糊,照片像素十分清晰,画面上一男一女对立站着,女人怀里抱着的那束玫瑰花,花瓣上的水珠都清晰可见。 “这个男人你认识吗?”我问黎炽。 “市里长岭科技的总经理,高景烨。”他果然认识,这件事从头到尾他都清楚。 “就是他收买的你?”我不客气地问,语气咄咄逼人。 “我会帮你,”他扣住我后颈,额头抵着我额头,目光注视着我的双眼,在我耳边蛊惑。“你不是一个人,我会帮你。” “那我要拿什么来收买你?”我捧起他的脸,四目相对,我告诉他,“我早已经一无所有。”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凶狠地吻上我的嘴角,力度大到几乎磨破我一层皮,分开时牵扯出一丝暧昧的银线,“你还有你自己,”话里的情浓得能揉出水,“既然已经分手了就离他远一点。” “多远才算远?”我知道他说的是杨明。 “至少不要让我看见。”贴在我嘴角,一字一句低沉缓慢地吐出声。 “这一点我可以保证。”他的目光扫过我的脸,最后落在嫣红的唇瓣上,拇指虚压在上面,左右揉弄,我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愿意帮我,他收买了你,你背叛了他。” “他收买的不是我,我没有背叛任何人。”巧妙的避开了第一个问题,没关系,我有足够的耐心支撑我得到答案。 “所以你还是不肯解释为什么愿意帮我。”他的头发比起初见时长 分卷阅读15 po18.us 红玫瑰_ 作者:winnerand 了不少,发质却是不变的扎手,手指插入他头顶,掌心传来刺痛。 “因为爱。”他说, 手臂环住他脖颈,相拥的姿势让我看不见他的脸,我笑了一声,回应;“我也是” 从警局回去的路上,快到家时看到一间花店,就在转弯的街角,“买支花送我吧。” 黎炽把车停在花店门口,牵着我的手走进店里,里头开着暖气,进门后一室的花香扑鼻而来。 “欢迎光临,要些什么花呢?”花店老板是位年轻的女士,见到有客人进门停下手中整理的动作起身接待。 “好久不见黎警官。”看来是熟人,她和黎炽打了声招呼,“和上次一样?”她问黎炽, 这女人不喜欢我,我能感觉得到,无所谓,不喜欢我的人,我也不会喜欢她。 “送女朋友。”黎炽让她包了一束红玫瑰,我数 了数,十一支。 从花店出来时外面飘起了雪花,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来得这样早。我看着黎炽和我十指交握的手,“谁是你女朋友?” “谁拿了花谁就是。”他看着我眼神温柔,嘴角挂着笑。 档案 手里这张照片结合那本笔记本,让我确定我妈妈是被人害死的,凶手就是高景烨。一个上市公司的总经理,我拿什么去扳倒他? 整个周一的上午我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冷不防思绪被打断, “宋鸢,你想好艺考报哪几所学校了吗?”裴虞是我同桌, “南边那所吧。”我胡乱扯了个答案用来搪塞。 “这么远。” 我没再搭话,就是要远,远一点好啊,至少无论多远都是自己选的。 裴虞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时间不多了,我得赶紧想好该怎么处理我妈这件事。说来也巧,当初我是为什么会想要查这摊子烂事的? 让我想想,哦,记起来了,因为我家被砸,我被人威胁了,下意识激起了我的逆反心理想要把这件事查到底。 等等,不对劲,好像有哪里说不通。 ‘他们’在我没有任何动作的时候阻止我插手,但在我真正着手开始查‘他们’却悄无声息。为什么? 罗校长和高景烨是一伙的,他不知道我和我妈真正的关系,在我第一次去找他时,他的反应告诉我。 上课铃响起,将我的思绪再一次斩断。 第二天上午,第二节课下课时,我收到一个电话,起初以为是广告推销挂断了,电话那头没有气馁,接二连三地打过来,我接起这个电话。 【您好,请问是宋鸢小姐吗,我是中国邮政的客服,宋婉辞女士在我们邮局有一份按月寄存的保密包裹,现在我们联系不上宋女士,紧急联系人填的是您的电话,想问一下包裹是续约寄存还是需要取出呢,如果是取出需要您带上身份证件来认领。】 在此之前我毫不知情,这个包裹或许会是一个转折点,下午我请假去了邮局。 那是一个密封的包裹,隔着外包装摸起来像是一个小方盒子,分量有点沉。从邮局出来后我上了一辆出租车,我得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拆开这个包裹,看看它里面装得到底是些什么。 在司机师傅的提醒下我发现自己被跟踪了,我们尝试绕路甩掉那辆车但没有成功,我直接让师傅逼停那辆车。 “怎么是你?!”话音有些变形,我实在诧异,车里后座上坐着的那个人是杨明。 “找个说话的地方坐下聊。”他的神色凝重,语气并不轻松。 “我现在没空和你聊,有什么事你等我忙完这一阵,不要再跟着我!”我再没有半点多余的精力能分给他,说完转身就走。 “小心你身边那个警察!”一句话说得没头没尾, 我停住脚步回头看他,“什么意思?” “他早就见过你,不止一次,你要小心。” 我翻了个大白眼转身就走,再在他身上浪费半分钟我就是猪! 之前见过再认识就要提防?我之前见过那么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再见面了都小心谨慎防着他?这是什么逻辑。 我回到学校宿舍,现在还很早,不到三点,宿舍内整栋楼里空无一人,守门的阿姨手撑着耳背垂头欲睡。 我进到宿舍里,落了锁,拉上窗帘,心脏砰砰跳动,我打开了书桌上那盏台灯,从包里掏出那个包裹。 一封信,一个档案袋。我先拆开了那封信。 【宋鸢,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应当已经死了,不知道这时你还愿不愿意叫我一声妈妈。我这一生是失败的一生,于父母,我不是一个好女儿,于子女我不是一个好母亲。这个世界不曾给过我做一个好人的机会,十七年过去了,你长成了你,我依然还是这个模样。档案袋里是我最后能留给你的一点东西,长岭科技的财务报表自你初三毕业起我都有参与,这是一本烂账,我死后你若是受到对方威胁,这会是你手里的砝码。】 档案袋上绕着白线,一圈圈拆开后我抽出里面的文件,年报,季报,损益表,利润快报,我都看不懂。 我重新拿起那张薄薄的信纸,她只留了这几行字给我。我们之间有过那样多美好的回忆,她却只记得我不愿意叫她妈妈。 不知从哪儿刮来一阵风,吹得我眼睛生疼,捂了好一会儿才见好。 这张纸被我整整齐齐叠成一个正方形,妥帖放在大衣内侧的暗袋里。我拨通了黎炽的电话。 PS 完结倒计时。 真相大白(5000字) 学校安排的艺考集训开始了,我的时间愈发紧张了起来,周六周末也在补习中度过,这一年落下的功课太多,高考前尽数补回来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我眼前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 那个档案袋交给黎炽后我便没有再管,接下来该怎么做是他要考虑的事,案子办下来对他同样有好处。 奇怪的是到现在也没人找过我麻烦,无论是长岭科技那边还是罗校长这里,除了有点想不通之外,我倒是乐得清闲。 一眨眼就到了一月下旬,时间过得可真快,再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我认识黎炽已经三个月了,他像爱人更像父亲,包容我所有的缺点。 我们经常吵架,应该说我经常同他吵架,不曾被爱的人不会爱人。 我像是一个缺爱的人陷入到这段亲密关系里经常变得如孩童般无理取闹,他从不和我吵,只在我情绪稳定后抱着我轻拍我后背,用亲吻来修补我童年留下的伤口。 近年关,警局里很忙,人人都忙着加班。吃过晚饭后黎炽还要回局里,长岭科技的案子理论上是归证监会管,但高景烨牵扯到我妈妈自杀的案子这一块还是公安局的事。 “艺考定了哪几所学校?”黎炽夹过一筷子水煮肉片放在我碗里, “就报了一所,2月23考试。”咬到一粒花椒,一时间嘴里麻到不行,吐出舌头手放在嘴边扇风。 我这动作肯定很滑稽,跟小狗吐舌头一样,果然黎炽没忍住,边笑边给我递水。 “慢点吃,喝口水缓一缓,学校是哪的?” “唔,附近的,好麻 分卷阅读16 红玫瑰_ 作者:winnerand 好麻。”我连着呼了好几口气才感觉稍微好一点。 “考试要不要我陪你去。” “你有空?”23号是年初六,警局大年三十都要加班。 “到时请一天假。”他低头想了一会回答我。 “不用啦,你在家等我好消息就行了,我们有带队老师的。”吞下一口白饭,3vv_p01 8_D e 嘴里的麻散得差不多。 * 最后几周的集训过去,艺考要来了,在这之前我迎来了和黎炽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春节,坏消息是大年三十的晚上,排到他值班。 “不能调吗?”早在一周前我就计划好了这天晚上要做的事,不开心…… “其他人大多都成家了,三十晚上要在家陪老婆孩子。”他大概也觉得愧疚,和我商量着,“要不晚上吃了饭跟我一起去警局?” “警局有什么好去的!”我没好气的怼他,呆子! “有我,一起看春晚跨年,怎么样?”手指绕着我的头发一圈一圈,缠在他手上。 呿,老古董,现在谁还看春晚,算了,我一个人在家也无聊,看起来又很惨,还是去吧。“我是怕你无聊才去陪你的,可不是为了看什么春晚。” 晚上吃得饺子,我咬到仅有的一个铜钱馅,黎炽笑得比我还开心,一直说我这次考试肯定会过。 我没问他以前的那些新年是怎么过的,饭后他也没有给谁打电话贺新年,或许他和我一样,在这个世界上都只剩自己。 洗过澡后黎炽要赶回去值班了,我收拾了一些小吃零嘴都会看春晚的时候吃。从家里出来后又看到那间花店,里头还亮着灯,“走,买束花送你。”黎炽怕我冻着,拿起我手往他大衣口袋里放,拥着我走向那间花店。 “欢迎光临,要些什么?”还是那个老板娘,花房整理得很干净,或许我们再晚来十分钟她已经关门走了。 “你去挑挑看。”黎炽松开我的手让我自己去选。 比起红玫瑰我更爱荔枝玫瑰,不似红玫瑰的浓郁,荔枝玫瑰的花香是清新甜美的,我挑了九朵递给黎炽。 老板娘接过后熟练地包起来,一边和黎炽搭话,“还以为会是红玫瑰呢,之前两次都是。” “她喜欢就好”说这话时黎炽看着我,他今天整天心情都很好,或许和我一样,这个年对他来讲意义也是不一样的。 还是那间熟悉的办公室,黎炽的办公桌上堆满了数不清的文件和纸张,清理出一块地方,转过笔记本供我消遣。 “先自己玩会儿,等我忙完陪你看春晚。”连哄带骗把我给忽悠来,自己翘起脚来忙去了。 为了城市生态发展,这几年政府下令春节期间禁燃烟花爆竹,屋外还是时不时能听到一两声爆竹响,一年的最后一天进入倒计时。 我一人坐着实在无聊,目光开始转向灯下办公的黎炽,进屋后他褪下了大衣外套,身上穿着笔挺的制服,和我第一次见他一样。 时间过得可真快,认识他快4个月了,回忆起初次见面却仿佛就在昨天,他一点都没变。 “看什么?”他抬头问我, “看美人,”我笑着回答他,“叔叔,我的新年礼物,你准备了什么?” “你想要什么?” “要什么都可以?”我向他确认。 “如果我能做到。”他没有过多的迟疑。 “当然,除了你再没谁能做到了,”我笑得不怀好意,手指勾起他的大掌,“我想看你穿着整齐的警服在我面前撸,喘给我听,硬到爆炸,我不点头那就不能射。我想袭警啊叔叔,你答应吗?” 他愣了三秒,反应过来后摘下了戴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这就是你要的新年礼物?”声色不明的问我。 “是啊,你给是不给?”我凑过去,侧坐在他腿上,手臂虚挂在他脖颈,舌尖顺着锁骨舔上他性感的喉结,我听到耳边滑过一声吞咽,喉结上下滚动。 他的手扣住我后颈,隔着一层乌黑的长发,喉结上的舌尖却是变本加厉地舔舐起来,允出一片深红。 “那我的新年礼物,你准备了什么?”他哑着嗓问我,动情后的声音格外低沉。 “我啊,把我整个人都献给你,还不够吗?”望着他的眼,我像是一名虔诚的信徒膜拜着自己的信仰。 我实在是有些兴奋,控制不住的那种,事实上,早在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幻想过这个画面。 他穿着一本正经的制服,手里干着世间少有的畅快事。 他上身的衣物完好无损,平静的脸上也不见过多的表情,警裤拉链拉开,弹出一条粗长的肉棒,在我侧坐在他腿上磨蹭时,它就已经悄悄立起。 难以想象我的身体曾经容纳过这样尺寸的巨物。 黎炽的手虚握着,肉棒的颜色比他手的颜色沉,他搓了两下,那双手上有茧,我猜磨在肉棒上并不好受。 在这期间他一直在看我,一言不发盯着我看,空气中的氧气越来越稀薄,我的呼吸有些急促,红晕浮上两边脸颊,太热了。 “过来,帮我。”黎炽向我发出邀请,声音清冷,不看画面全然想象不到他手里在做的事情。 离我不远处的灯下,男人衬衫顶端的扣子被扯开两个,黑裤皮带下的拉链处,男人的手握住性器,柱身布满青筋,顶端的马眼出溢出晶莹的液体,在昏黄光影的衬托下,蕴成一副画,印在我瞳孔。 画面看得我心颤儿,精神上的快感模糊了神智,我说不出拒绝的话,双腿不受控制地向他走去,将自己献祭给他。 余下一切发生的水到渠成,我跨坐在他腿上,双手撑着坚硬的腹肌,蓬勃的热和力量感汇聚在一切喷涌而出。他一直看着我,表情平静,托着我臀部的手缓慢而色情得揉弄着,腿心揉出一泡水,浇在他顶端。 我的呼吸开始凌乱,带着些喘,他的吻落在我脖子、颈侧、肩窝,牙齿在皮肤表层游走划过,快感自尾椎骨攀升向上,在脑内炸出一朵白花。 花穴里的巨物被绞得寸步难行,黎炽猛地站起,他的呼吸不再平静,变得粗壮而混乱,托着我臀瓣的手上移到腰间,掐紧细腰孟浪地抽插起来。 窗外月光铮亮,远处传来新年倒数的声音,10、9、8、7、6、5、4、3、2、13vv_p01 8_D e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我爱你。”黎炽的声音因欲望而黯哑,却又饱含深情。 新年快乐,我在心里祝福,我爱的人,愿你前程似锦,万里无忧。 大年初一,迎来新年第一场雪,黎炽今天休息,我们很早就醒了,收拾过后准备早点回家,却不想有人比我们更早。 “小黎啊,新年夜坚守阵地,辛苦了!”说话的人是位上了年纪的老人,看着很面善,“等手头那个案子移交证监局就能缓一阵了,查了大半年也算没白忙活。” 怕尴尬,我离得他远远的,说话声影影绰绰听得不真切,只听到移交证监局,查了大半年什么的。 天气冷,黎炽怕我等久没聊多久就追了上来,他的手一如既往的暖,新的一年就这样来了。 温 分卷阅读17 po18.us 红玫瑰_ 作者:winnerand 柔乡3vv_p01 8_D e 英雄冢,古人诚不欺我。 案件正式通报出来已经到了3月底,年味冲淡在琐碎的时间里。那是一个周五的晚上,晚修课上所有人争分夺秒抢占着高考前的最后一段时光。手机里弹出一条新闻提醒,【上市公司董事涉嫌故意杀人,财报作假,警方历时7个月侦查破案】 我点进去浏览全文,是高景烨的案子,新闻里说财报作假已经提交给证监会处理,故意杀人公安局移交给了检察院起诉。 一切都很合理,可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通错在哪里? 目光再一次扫过新闻标题【上市公司董事涉嫌故意杀人,财报作假,警方历时7个月侦查破案】 历时7个月?所以这个案子去年9月份警方就有在关注。 我按捺住心中的怀疑和猜测,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那头声音嘈杂,电音DJ群魔乱舞。“找个清净的地方,我有事问你。” 不久后杂音趋于平静,一声打火机响过后那边传来问话,“问什么?” “你上次说他早就见过我,什么意思?”在我从邮局出来的那天,杨明开车跟我,留下几句不明不白的话。 “你是不是觉得老子特像一条狗,任你召来唤去?”杨明嘴里含着一支烟,我几乎能想象到他此时的表情,咬紧腮帮声音嘶哑,眼神盯着一处看。 “那你一定是最好的那条,我保证。”我没有反驳,接过他的话顺着往下说。 “操!”电话那头咒骂了一声,随即挂断。 他也没有再打电话给我,那晚入睡前我还想,和黎炽共同接触过的人,街角的那间花店浮现在我脑海里。 第二天是周六,下午放假后周末晚上继续回校晚修。走到黎炽小区楼下,我转进了那家花店,下午三点,店里照常只有老板娘一个人,她不喜欢我,因为黎炽,而我要从她口中得到有些有用的信息。 我回忆起第一次来这家花店时,她问黎炽【和上次一样吗?】,所以他不是第一次进这家花店。 整理好思绪我向她开口,“给我拿份他第一次在这买的花。”我进来这么久她没有找我说过话,一句欢迎光临也不曾讲。 一会儿后她递过一支花给我,“15块”,花瓣上还沾着几点水滴,颜色浓稠得像凝固的血。 我拿着这支花走向屋外的风雨中去。 客厅没开灯,我坐在沙发上,晚上六点的夜已经开始黑了,月亮孕育了黑暗。 黎炽开灯后看到我,冷不防被吓到,“在家怎么不开灯?” 我看着他提着一大堆东西拐进厨房,剩下的被放进冰箱里,这其中有一大半是给我带去学校的。 他可真好啊,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我以前总是沾沾自喜,看不起那些蠢人,觉得自己比他们聪明。现在却有些羡慕他们,其实蠢一点也挺好的,偶尔被生活骗一骗也没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聪明呢? “叔叔,你开心吗?”我放慢了声音,轻轻问他。 他像是若有所感,停下往冰箱放东西的动作,回头看我,不明所以。 “升职加薪的感觉怎么样?”我走过去,脚下那双拖鞋踩在地板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滋味很不错吧?” 他还是那副样子,平静中带点愕然,用这个表情回应我,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3vv_p01 8_D e 你问我怎么了?3vv_p01 8_D e 我怎么了你不知道吗?! “演这么久不累吗?我光是装这几分钟都已经累得不行了,” 他走向前来牵我的手,想我冷静点,我甩开没让他得逞,“怎么?装好人装上瘾,面具不舍得撕下来?”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我,“你恨我吗?” 最后的对恃我没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上,“我做梦也没想到,人生中最快乐的几个月到头来都是一场骗局,那只玫瑰花捧得很辛苦吧,为了不让自杀事件平息毫不犹豫拖我下水,哪知道我是个蠢货,凭你勾勾手指就入饵。” “没有,你很聪明,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孩。”打断我的话后他稍有停顿,说出这句他认为的赞美。 听在我耳里却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脸上生疼。 “因为你见过的太少了,”到这时候我也不肯落下风,“从我家被砸,到警察局那两个小孩,再到不小心让我看到卷宗上证人的信息,最后心甘情愿把档案交给你。一环扣一环,黎炽你可真有本事。” 勾引黎炽是我打着利用他的算盘,来震慑害死我妈又打算害死我的那些v人,殊不知我才是那个被利用的人,高景烨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 砸碎的落地窗,带口红印的镜面,梳妆台上的玫瑰花,房间里杂乱无章的一切,为得不过是推我出手查这件事。 终日打雁最后被雁啄瞎眼。 他早就清楚我的所有底细,在我对他一无所知时,我还自作聪明想要利用他,想到这我自嘲笑了一声,“升职就这么重要?” 他平静地看着我,不作反驳,过了半晌又像是不甘心,开口为自己辩解 ,“不是升职,是为了公正。” “拉我下水也是为了公正?”发出一声嗤笑,我预感今天会是我们最v后一次见面,“你有没有后悔过?” “那晚过后我一直都在后悔,”他伸手想触碰我的脸,被我下意识的闪躲,手停在半空落不下去。“我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在它来之前不停地对你好,乞求你能原谅我。” 原来他也知道对不起我,原来他也后悔过,我低头看向地板,脚下那双HelloKitty拖鞋已经有些旧了,地板上落下两滴水液晕染化开。 吸了吸鼻子,我重新开口,“我明天会搬出去,事到如今我也再没什么值得你图的,就这样吧。”我转身走去卧室,只想锁上门尽情哭一场。 后背贴上一具火热滚烫的胸膛,“别走,” 我在等他未说出口的话,谁都没做声,好一阵过后,我听到他说,“我给你时间,怨我恨我,打我骂我,我都认,但别走。” 抬起束在我腰间的手,擦干了我脸上的泪,“只要我还没死,只要你还活着,我们就一定会在一起,相爱一生。” 听到这里我最终还是没绷住,在他怀里哭出声,这个混蛋,把我养得这辈子都离不开他。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