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爱就无法离开的房间(ABO,乱伦)》 1.我死了,我又活了 一个人最多能有几个父母? 我列过一个清单: 生物妈,之所以这么说亲生母亲是因为她应得的 生物爹,因为没有做亲子鉴定,嫌疑人有我理论上的姥爷和舅舅这两个人,也就是我那个生物妈的兄长和父亲 不是亲母胜似亲母的义母,我倒是希望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可惜没有 不是亲父胜似亲父的义父,有的,是安安,他是一个中庸,具备我生物妈法律意义上的伴侣,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兄长,我的童养夫,我的老师,我的保姆,我的奴仆,我的出气筒,我的性幻想对象等多重身份。 总之就是这样,我有一个生物妈,两个疑似生物爹,一个义父,另外,我还有一个体弱多病并且和我一样生物爹不明的坤泽弟弟。 有着这样需要费一番口舌才能介绍清楚的家庭背景,我应该早点搬出家住的,怕寂寞的话可以打包安安,然而,直到弟弟成年了,数次刻意地避开我甚至嫌恶地开口让我和他保持距离,我才开始(让安安帮我)收拾行李,准备搬出去住。 乱伦大抵是会传染的,我认为我对弟弟抱有不纯洁的喜爱也是人之常情,但弟弟不愿乱伦也是人之常情,所以我应该离开。 只是没想到,我这一离开,就离开了人世。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总之,我是被纠缠弟弟的黄毛杀死的。 原来被捅肚子真的不痛,也发不出声音,这是我被杀时的第一个想法。 这样弟弟应该就能摆脱那个黄毛了。 死到临头了还在想别人的事,没办法,谁叫我喜欢上了自己的亲弟弟,所以我才会在看到弟弟和一个看上去就不是好人的黄毛中庸拉拉扯扯时直接上前阻拦,然后猝不及防被人一刀捅死。 没想到死亡并不是结束,再次睁开眼时,我回到了家中。 面前的是一个行李箱,已经装了一半,安安还在旁边絮絮叨叨,担心我一个人在外面住不惯。 安安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时不时看我一眼,,而我顾不得他那隐晦至极的挽留,下意识摸了摸腹部。 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没有受伤。 就好像时光倒流一样,我回到了搬家的那一天。 “你家那边是不是又有麻烦了?” 我伸手抓住了安安的胳膊。 “你怎么知道?他们找你了?” 安安脸色惨白,目光躲闪,我顾不得他那些羞愧自厌的情绪,继续逼问他,报出了死前他那些家里人开出的价格,一不小心就把他逼到了墙角。 虽然是生物妈名义上的伴侣,但小的时候我就会因为任性嚷嚷着要是他不听话我就让生物妈换掉他,现在我长大了,安安又有血吸虫一样的家人拖累,他在我面前更加直不起腰了。 但我的目的并不是让安安再次意识到他在这个家里的卑微地位,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我到底是无意识进行了一次沉浸式的未来视,还是真的遇上了时光倒流这样神秘度颇高的事件。 理性上我认为是后者,感情上我希望是前者,因为后者意味着这个世界神秘侧的力量复苏进程加快了,这方面牵扯到的东西太多,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但我的能力是什么水平我还是有数的,我之前甚至都看不到模糊的画面,只能勉强感应某些事情的吉凶,突然一下子让我看到直到我死前我搬出家后发生的所有事,这不神秘学。 不对,也许这很神秘学,毕竟神秘力量是难以观测无法解释的,而神秘侧的力量根植在我的血脉之中。 2.想要脚踏两只船是人之常情 非常遗憾,我大抵是真的遇到了时光倒流,因为一直对我避而不见的弟弟突然主动来到了我的房间,看了我好几眼才若无其事地离开。 弟弟并不期盼我的死,这是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之一。 大局为重,放弃了趁着弟弟心中愧疚后怕追过去刷他好感的机会,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规避不久后的死亡,我快速安抚了安安几句,告诉他他家里人那边我会处理好,然后迅速联系了有关部门。 神秘对策部 被翻来覆去地盘问数次,又留了我一段时间观察监测,神秘对策部的部长得出了结论,应该是我的血脉力量爆发式觉醒了,他认为比起我那些可信度不高的言论,还是检测神秘度起伏的仪器更可靠。 呵呵,在神秘复苏的趋势面前孱弱无力挣扎的人类,没想到聚在一起还是只会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虽说大多数神秘现象确实可以这么规避过去,但现在是即将神秘复苏的时期,以前的老办法又能顶多久呢。 还是找族老商量一下吧,我正要离开,却被叫住了。 大占应该是脑子进水了,居然想起来关心我,然后得知了我的报告,然后她就来多管闲事了。 虽说作为我的生物妈,她确实有资格也有能力来管我的事就是了。 顺便一提,大占是神秘侧的一个职业,全称是大占卜师。 我再次将之前看到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复述给大占,故意轻描淡写地一句话概括了自己的死法,而大占也不负我给她的生物妈称号,半点没问细节,淡淡地表示她知道了。 接着她让我做了一次心理测试,确认我心理状态正常,才允许我离开。 临走之前,大占突然开口,我本以为她要跟我商量一下安安的归属,没想到她只是叫我对工作上点心,说对策科近期需要处理的事件越来越多,我既然在这里挂了顾问的职,就不能只在自己遇到神秘事件的时候才想到有对策科这个地方。 不愧是对策部的顶梁柱,大占女士。 想象了一下大占桌子上的钢笔贯穿她的口腔从后脑冒出笔尖的情形,我在心里摇了摇头,快步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钢笔不行,太短了,不适合做凶器。 今天也是母女关系毫无缓和甚至有所恶化的一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会将脑中的幻想变成现实,本来我是没这个打算的,因为不想坐牢,但是既然我的血脉力量都开始提醒我,我的死期将至了,那么我为什么不带上喜欢的人和讨厌的人一起走? 可是,真的要杀弟弟吗? 无法想象那样的画面,哪怕只是一个念头都让我发自内心地感到抗拒,相比之下,安安就很好,他既然遭了我,又有那些吸血鬼一样的亲戚,和我一起殉情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在我“死”前,安安在我刚搬家正忙的那段时间里,被他的父母逼着捐了一个肾给他的尿毒症弟弟,或许是因为我从那个家里毕业了,安安觉得他的使命结束了,所以捐肾这样大的事连个商量都没有,他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虽然我的心里一直惦记着弟弟,但安安的自毁倾向太严重了,逼得我不得不立刻做出了选择,彻底放弃对弟弟的念想,和大占商议她和安安的离婚事宜,反复斟酌安安那些家人的处理方式,以及,思考未来该如何与安安度过一生。 或许应该感谢时光倒流,给了我一次保护安安的机会,至少这一次我不会让安安再捐肾了,其他的……… 唉,再说吧。 我是真的喜爱着弟弟。 3.相侵相碍一家人 一般来说不是孽子克父母吗,为什么到我这就反了过来。 对于我的死亡预警,大占女士的对策是帮我的弟弟安排相亲。 我真是谢谢她了。 大占从来都不喜欢看到我和弟弟亲近,我是知道的,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的地方,因为姐弟乱伦是为世俗不容的,所以她在这方面一直有努力预防。 然而再看看大占女士自己呢,她真的是在尽责吗? 一个和自己兄长父亲乱伦的人,没有资格阻碍自己的儿女,但她就是这么做了,或许这是她内心价值观的投射,或许是她不允许自己的丑闻和把柄再增加了。 双标。 只是在心里再怎么把大占骂的狗血淋头,我也阻止不了弟弟同意相亲的举动,甚至他出门前还精心打扮了一番。 即使在他面前因他死了一次,也影响不了他的倾向吗? 那我不是白死了。 虽然也没真的死。 我真的很不甘心。 安安倒是挺高兴的,因为我搬家的事搁置了,他的父母也突然通知他找到合适的肾源,不用他捐肾了。 肾源的事当然是我找人帮忙的,安安的父母那边已经敲打过了,但我没有到安安面前邀功,甚至刻意隐藏自己插手的痕迹,就是不想刷太多安安的好感。 说不定这次和弟弟在一起就不会死了,我试图找个合理的借口以便滋生乱伦的念头。 ……… 中午出门相亲的弟弟在深夜横着回来了。 弟弟被相亲对象,一个男乾元侵犯了。 幸好他还没有被永久标记,但也仅仅是没有被永久标记。 我一直远观不敢亵玩,放在心底珍藏的人被别的人射满了。 晴天霹雳不过如此。 我的第一个念头是杀了那个乾元,第二个念头是,我有机会了。 这是一个极其畜牲的念头,但我控制不了地去想,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把弟弟收为禁脔。 我对自己的道德水平感到失望,随即又想到,谁让我有人生没人教呢,一切都是大占的错,她乱伦搞出的种延续乱伦的命运,这很遗传学和神秘学。 所以我在深夜进入了弟弟的房间,安安刚把弟弟抱进浴室,估计是被赶出来了,他满脸愁容,见我进房间也没觉得不合适,语气小心翼翼地问我要不要现在联系大占。 毕竟大占名义上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 可是……… 现在联系大占让她立刻从她兄长或者父亲的床上下来处理她的儿子被她看好的年轻人侵犯的事吗? 好地狱。 还不如交给我处理,至少我会给弟弟安排一个山清水秀人迹罕至的地方居住,让他衣食无忧地度过一生。 至于我这样算不算囚禁强制爱,不用工作包吃包住还有专人帮忙处理性需求,说出去想要被这样囚禁强制爱的人肯定一抓一大把。 就这么决定了,正好我名下有符合条件的山间别墅 。 至于我为什么有这样的资产,这不是很明显的吗,我又不是第一天对弟弟有这样的想法了。 借口弟弟和安安关系一般,大概不想安安继续看他笑话,我让安安离开了房间。 接下来就是发挥口才的时刻 4.死是开始,死是结束 我又死了,我又活了。 弟弟临死前的话语还萦绕在我的耳边。 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眼中却含着泪,问我,我是不是还想睡他。 不等我反应,他翻出了窗户,我想也没想跟着跳了下去,但还是没能抓住他。 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我想保护他。 为什么一句话的时间都不给我,我不明白,难道在他的眼里,我这个姐姐只会在他刚遭受侵害后趁火打劫,用他的身体泄欲吗? 或许他真的这样想,因为我不知轻重地进入了他的浴室,即使我敲门了,即使我口头上在关心他,但饱受伤害的他已经是惊弓之鸟,所以他逃了。 用死来逃避。 原来我真的不懂坤泽心,即使这个坤泽是我的弟弟。 安安还在帮我收拾行李,他絮叨的那些话语我已经是第三遍听了。 到底是未来视还是时光倒流,我已无心分辨,但有一件事我很清楚,逼死过弟弟的我不配再待在家里了。 默默帮安安解决他的家人的麻烦,不再和弟弟接触,这是我能做的。 虽然本质上还是在逃避,但是,我总不能阉了自己好让弟弟放心吧。 时光倒流让我觉得自己罪不至此。 第二次搬出去住,没了第一次那么平静的心态,我对外界的事物失去了反应能力。 所谓的床,不过是一块可以躺下的地方,天大地大,何处不能躺? 所以我连新房的钥匙都没拿,随便在一个公园的长椅上躺下,直到趁着天黑在公园里打炮的路人都嫌冷走掉了,我还在长椅上一动不动。 体质好就是这么麻烦,想故意生病都不容易。 但为了让弟弟安心,我是认真的,无论他关不关心,我都要做出一副我在自我惩罚的态度。 态度很重要。 就是没想到天黑后的公园还挺热闹,不断有人来来去去,人越少动静越过火。 就当听黄片打发时间了。 天微亮的时候,我不仅身体发冷,下腹处还积了一夜的火。 好想发泄,我的脑中冒出了安安的脸,如果是安安的话,他应该会答应的,而且我又不是不会负责。 但是这段时间我的态度要摆正。 我忍。 等会冲个冷水澡,最好能加重病情,直接肺炎住院。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我扭头看去,然后猛地坐起。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而一夜没睡的我,看到了与我曾有杀身之仇的黄毛。 他不主动出现我都快忘了这个人了。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在心里默念着不着急不着急,这个时间段我们还不认识,我维持着冷漠的表情,静静地看着黄毛跑过来,黄毛跑过去。 ? 天色又亮了几分,一副晨跑打扮的黄毛搬了两块石头,石头的缝隙夹住了一把匕首的柄部,黄毛在两块石头周围走了两圈,似乎在确认倒下的角度。 我就在这个时候悄无声息地走到了黄毛的身后,开口: “你想自杀?还想伪装成他杀?” 5.同病相怜 人吓人,吓死人。 对于黄毛被我吓得一跳三尺高,差点魂都要飞了的反应,我很满意。 “你是谁?” 黄毛警惕地看着我,全然陌生的态度让我顿时有些不爽。 “一个差点因为你的自导自演成为犯罪嫌疑人的过路人” 我呛了他一句。 黄毛的脸色顿时又红又白,如同打翻了的颜料盘一般。 “…对不起,我不知道周围有人” 稍微有点出乎意料,黄毛果断道歉了,耳垂都红透了。 拿出当初捅死我的气势啊,你脸红个泡泡茶壶。 有种被欺骗的感觉,不是现在这个不认识我的黄毛,而是记忆里那个下手果断狠辣的黄毛。 原来是外强中干啊。 以貌取人果然是不对的。 或许这是正确的打开方式,虽然能打开的应该是这个黄毛的心扉,虽然我不知道打开黄毛的心扉有什么用,总之我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问了。 “你想伪装成他杀” “你把东西丢得到处是,是不是想伪装成被抢劫杀死?” 说着我打开了手机,搜索这段时间的社会新闻,果然发现最近有一则抢劫未遂杀人的通报,犯人还未落网。 把新闻界面摆在黄毛面前,我直视黄毛的眼睛,得出结论: “出于某些原因,你连自杀的资格都没有,所以你想伪装成他杀” “那么原因来自………” 因为自身的情况,我试探的第一个词汇是 “家人?” 黄毛原本僵硬的身体立刻给出了反应。 毫无挑战性。 “真巧啊,你被家里人逼得想死又不敢死,我也是”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可以多说一点。 “我生物意义上的母亲想杀了我,你呢,又是什么情况?” ……… 童言无忌的时候,我问老师,父母都是中庸怎么判断谁是爸爸谁是妈妈。 老师告诉我生我的是妈妈。 于是我回家后问安,得知从不在家的那个人是妈妈。 周围的同学都有妈妈,我闹着要妈妈,安被我闹得没有办法,只好打电话给那个人,那个人回家了,带着她的父亲。 安说妈妈要照顾残疾的姥爷,所以不能陪我玩。 那天晚上,我在安哄我睡觉后偷偷起床。 一般的家庭里,妈妈和姥爷不会住在一个房间,也不会争吵该不该杀了孩子的事情。 所以在那天晚上,我知道我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我的妈妈也和别人的妈妈不一样。 她想杀了我,她说她每次看到我,都想杀了我,她说她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她的父亲。 因为她是占卜师。 ……… 说完了生母因为封建迷信从小冷暴力我的真实故事(删减版),黄毛也敞开心扉,说出了他自杀的原因。 黄毛,单亲家庭,父不祥,母亲有精神疾病,因为他的母亲坚称是黄毛的存在导致的她丈夫不告而别,所以他觉得自己假装被杀或许能引出父亲。 6.把人生当做一场游戏 我不理解黄毛的逻辑,严重怀疑他口中的家庭背景是删减版。 不过我也说的删减版,扯平了。 被我一打岔,黄毛自杀不下去了,临走之前,这家伙犹犹豫豫地问我要了联系方式。 别以为分享一下原生家庭就能成为朋友了啊,我可是很记仇的。 他曾经捅了我一刀,所以我也应该还他一刀,考虑到他没有真正意义上夺走我的性命,我不会杀他,最多给他做一个没有麻醉的阑尾手术。 ……… 神秘对策部 一夜没睡后,我正常上班了。 生病这种事不能一个人独自处理,这样毫无收益,在工作中晕倒,既能让家人担心原谅,还能刷一波同事的声望。 或许我其实还想看看大占的反应,但我是不会承认这一点的,我绝不会再对大占抱有任何期待。 可惜,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并没有晕倒的迹象,倒是有部员发现了我的脸色不好,关心了几句,之后有个出勤任务部长没有让我去。 出勤的部员带回了一具死相诡异的尸体,还有一个染了黄毛的年轻人。 神秘因子是会互相吸引的,早上给出联系方式的时候,我的直觉就告诉我,我和黄毛还有的纠缠,只是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神秘侧有句俗话说得好,父母祭天法力无边,本来我觉得应该恭喜一下黄毛的,但看他的样子他好像一点都不开心,只能说了句节哀。 黄毛不是说他的母亲对他不好吗,难道只是因为他的母亲没有明确表现出想杀他的冲动,他就一点都不期盼母亲的死了? 搞不懂啊,不能像我一样找个义母吗,就算家里没有闲钱雇不起,也可以去外面找嘛,比如老师和适龄的邻居等等。 说回正题,黄毛的母亲是一脸惊恐地自己把自己掐死的,对策科的部员行动力很高,在黄毛家中搜出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仪式用品,虽然大多数是毫无神秘度的假货,但里面有一两件真的就足够要命了,案件暂时被定性,是追寻神秘自己把自己作死的自杀案。 黄毛需要被拘留观察几天,这是为了防止他一个普通人被可能残留的神秘因子弄死。 鉴定那些仪式用品在我的职责之内,因为早上和黄毛的交集,我特意去看了他一下,然后接受了他的请求。 支线任务:替黄毛安置他年事已高老年痴呆的姥姥 奖励:黄毛的好感度 虽然不知道黄毛的好感有什么用,但帮个忙对我来说是举手之劳,我问了出勤的那几个部员,他们都说没有在案发现场看到第二个人,黄毛是在回家的路上被他们找到带回来的。 可是黄毛的姥姥没有自理能力,能跑到哪去? 不会是被神秘生物附体了吧? 一个在人口密集的城区里游荡的神秘生物……… 部员们意识到这个可能,冷汗都要冒出来了,突然有个部员拿出一张他拍的现场照片,说应该不是遗漏了。 因为案发现场除了一具自己掐着自己脖子的尸体,一地板用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血画出的神秘学图案,还有一摊脓血。 我默默在脑中想象出支线任务失败的声音。 抱歉了,束归(黄毛),你的姥姥液化了。 7.无知是福 虽然十有八九那滩脓血就是黄毛的姥姥了,但是还有十之一二的可能不是。 我看了眼那位细心的拍了现场各处照片的部员。 虽然无了一个支线任务,但我可以再给自己发布一个。 主线任务:杀死曾经侵犯了弟弟的男乾元 奖励:心情舒畅 没错,这位表现不错的部员就是大占上次拉皮条的对象。 说了要杀他,就一定会杀他,即使时光倒流也阻止不了我。 他死定了。 于是,我提出那十之一二的可能性,把那些刚出勤回来的部员又派了出去。 明面上是让他们去案发现场再巡逻一圈,顺便从死者身上出发,顺藤摸瓜抓捕那些敢非法出售神秘物品的人,实际上是借着他们出外勤分散开来的机会,伪装意外弄死一个人,毕竟对策部的殉职率很高,现在更是处在神秘初步复苏,将乱不乱的特殊时期。 ……… 生病卖惨失败,在部门因病晕倒后,关心照顾我的只有安安。 弟弟没有出门看望我,也没有找安安过问一句。 看来生病不够让他解气,该动刀子了,还是说,我干脆诚意再足一点,让自己缺胳膊少腿呢? 毕竟我有单腿残疾的姥爷和死活不找心源的心脏病患者舅舅作为参考对象,乱伦这种事就是要敢玩命才乱得下去嘛,不拿命威胁家人乱什么伦啊。 不过现在不行,那个部员没有死在我的小动作下,得杀了他之后再考虑把自己弄伤弄残的事情。 身体质量太好,在医院住了两天我就出院了,为了不引起怀疑,我没再继续动手。 八百年前说要找到族老,我终于抽空去特殊监狱申请会面了。 一见面,族老就问我什么时候生孩子。 呃,我要找的是不关心我生不生孩子的族老。 换一个。 因为神秘复苏的趋势,族里的老东西们分成了好几个派别,对神秘激进狂热的,消极抗拒的,中立观望的,其中最激进的是想搞血祭把我们一族血脉中神秘力量的源头召唤出来的,真是活得越久脑子越容易不正常。 会催生的族老属于激进派,觉得神秘彻底复苏之前我们一族就应该大生特生,利用血脉优势不断近亲杂交,生出最强血脉,好成为神秘复苏时代的弄潮儿。 这种脑子也有病,可惜族人中有经营精神病院的,我没法再把他们送进精神病院,因为他们已经有保外就医的资格了。 换了一个眼神有些呆滞的族老,我询问对方是否了解有关时光倒流的神秘现象。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静默一分钟后,族老流口水了。 换一个! 只是,这位族老被狱警带走之前,突然说了句 “小棕说过,暑假过不完喽” 族里有名字里带棕的人吗,虽然有可能只是疯子的呓语,但我还是记下了。 又见了几位精神状态正常的族老,意料之中的没有收获。 神秘侧的信息都是有“毒”的,知道的越多,精神上的负担越重。 不过他们倒是知道小棕这个人,理论上算是我的小叔叔,至于实际上的血缘关系,还真不好说。 然而小棕已经作为重症精神病患被关了十年了。 8.束归的职业选择 短短一个早上的时间,束归的世界天翻地覆。 无法再忍受歇斯里底的母亲,因为老年痴呆愈发陌生的姥姥,束归想要选择一个不会被人责怪的死法。 然后他遇到了一个和他同病相怜的beta,虽然对方并没有安慰他什么,但光是有人倾听就给他带来了莫大的安慰。 和对方交换联系方式后,束归以为他终于交到了一个朋友,这是好的开始,他再次燃起对生活的信心。 回家的路上,他买了老年人专用的纸尿裤,新鲜的菜肉,默默祈祷今天的姥姥能够稍微省心一点。 然后他被陌生的政府部门人员通知了母亲的死讯,自己也被带走了。 他从未听说过神秘对策部这个名字,但在神秘对策部,他见到了早上刚认识的她,她被其他人称为顾问。 说起来,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所以在缓和了悲伤痛苦庆幸不安害怕等种种情绪后,他问了句 “那个,顾问叫什么名字?” “顾问就叫顾问啊” 一个人理所当然地回答。 “噗!顾问不姓顾吧,是吧?” 另一个反驳的人说到一半语气也不确定了。 “重要吗,反正就一个顾问,也只有一个大占老师” 这个话题就此结束,束归还是不知道她的名字,但他知道了这个世界隐藏起来的另一面,也知道了在另一面的世界里,名字是最短的咒语,所以某些强大的职业者只有代号。 一段时间后,因为知道的太多,加上神秘对策部长期人手不足(这个原因最重要),束归成为了对策部的外勤组的实习员工之一。 可供他选择的神秘学职业只有两个,战士和灵视师。 也就是说,他有战斗人员和辅助人员这两种发展方向。 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吗,束归有些不满足,补充过神秘侧常识的他知道,职业和职业之间的差距极大。 上司倒是不反感他的贪心,只是提醒他,战士和灵视师入职无门槛,入职失败的代价也最小,只会体弱或者双目失明。 母亲的死有神秘侧人士插手的痕迹,姥姥更是不知为何死无全尸,束归无视了失败的可能性,原本普通平静的生活破碎,世界在他眼中换了一副狰狞的面貌,他已经没有了求稳的心态。 在束归的再三要求下,上司只好先带他做个简单的血脉检测。 很多特殊职业不仅有血脉要求,还是垄断知识,神秘对策部虽是政府组织,但到底隐藏在暗面,权力有限。 说起来,顾问的职业是什么? 在上司吹牛的时候,束归见缝插针地问了句。 上司顿了下,上司沉默,上司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 束归拉回话题,故意问上司他不会是不知道吧,上司眉毛一横,立刻给出了答案。 牵线人。 这是顾问就职的神秘侧职业的名字,不过上司只知道一个名字,这个职业相关的知识都被垄断了。 真正的好东西都在那些老牌家族里,上司感叹了句,即使束归真的检测出什么稀有的血脉,对策部要是没有相对应的职业,那就只能帮束归安排相亲了,入赘那些老牌家族就可以换取特殊职业,也不算亏。 束归觉得很亏。 好在他的祖上没有让他失望,他额外多出了一个选择——占卜师。 毫无疑问,束归选择了占卜师,占卜师的入职条件还算简单,只需要按照仪式要求占卜一次自己的死亡。 束归小心翼翼地照着参考做了。 他得知了自己的死亡:他将被顾问所杀。 9.无处不在的坤泽歧视 真的要去见一个精神病患者吗? 如果是正常人,再钢铁意志我也有办法从他们的脑子里撬出东西来,但精神病患者就不行了,他们的记忆都不保真。 还是先杀那个乾元吧。 回去上班后,之前那起自杀案已经结案,只是没有抓到非法贩卖神秘物品的人的蛛丝马迹,另外,黄毛(现在已经染回了正常发色,还是叫他的名字吧)束归入职了占卜师。 我对占卜师这个职业倒是没有偏见,对策部里也没几个清楚我和大占之间的血缘关系,最多知道我们出身相同关系极差,所以,束归为什么躲着我? 难道是占卜到了他遇到我会有血光之灾? 我只是想帮他割个阑尾而已。 还是说,他也占卜到了我会弄死他的结果? 如果是这样,那我命中注定要杀的人还真多。 之前的好感度岂不是白刷了,算了,不重要。 我调取了那个男乾元的档案。 苏忆,第一性别乾元,第二性别男,生辰八字保密,有一个坤泽妹妹,名为苏念…… 快速看完我能调取的最表层的档案信息,我有想法了。 问:怎么样的案子不会被破? 答:没有人报案的案子 所以,只要一口气弄死这对孤苦伶仃的兄妹,就不用担心后续的问题了。 殉情就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出于为世俗所不容的感情,一对年轻的兄妹决定殉情,这种事情很常见。 虽说无缘无故弄死一个坤泽有点浪费就是了,不过浪费的是社会资源生育资源,我一个中庸关心那么多干嘛。 ………… 借着帮弟弟挑选礼物的借口,我和苏念搭上了话。 只是还没说两句,我就发现了一件事,这个女坤泽的智商好像不高的样子。 警惕性太低了吧,真以为坤泽打了抑制剂就跟中庸一样了? 也可能是她哥太宠她了,毕竟坤泽就是要宠的。 轻轻松松收获了联系方式,并在她身上做了手脚,我立刻去了事先准备好的地方,开始咒杀仪式的准备工作。 坤泽是最好咒杀的性别,因为他们的生理结构,天生就属于高敏感人群,在神秘侧也是一样,即使什么都不做也容易招惹到脏东西,所以神秘侧的大门基本是不对坤泽开放的。 先咒杀苏念,苏忆看到妹妹的尸体后绝对不会只是远远看着,只要他触碰了尸体,诅咒剩余的力量就能杀死他,然后我再安排人去现场布置一下,杀人就是这么简单。 因为杀人就是这么简单,所以我很快也被咒死了。 我又死了,我又活了。 第四次听安安的絮絮叨叨,我忍不住开口喊了一句已读跳过。 终于安静了。 安安疑惑地看着我,反应过来后有些受伤。 人生没有跳过键,我安慰了安安好久才让他相信我没有嫌他烦的意思。 我只是太生气了。 我严重怀疑苏家兄妹是大占的私生子女,因为官方这边只有大占才有能力通过残留的诅咒反咒施术者。 呵呵。 又是帮人相亲介绍坤泽,又是私下里见面,亲生的都没有这种待遇。 至于苏家兄妹认识其他神秘侧高手的可能性,很低很低,现在官方的管控还算严密,大占这样的存在就那么几个,稍微有点动静对策部都要警戒起来。 10.你姥姥也是我姥姥 搬家,然后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做。 要继续杀苏忆吗? 我估算了一下自己对苏忆的仇恨度,要再杀他三次才能清空。 接着杀。 这时候我倒是不急着搞清楚时光倒流的原因了,如果能知道触发时光倒流的条件就更好了,我甚至可以尝试杀掉大占的一百种方法。 正常情况下我无法通过神秘侧和非神秘侧的方式杀掉大占,大占一直很防备我,神秘侧方面的造诣也远比我高,我虽然年轻,但不一定熬得过大占,我就职的职业是残缺的,实力无法再增长,原本我以为我只能等待命运的牵引了。 占卜命运之人,终将被命运愚弄。 占卜师就是该死在妄图改变占卜结果这件事上。 安安收拾好搬家的东西,我看了眼时间,倒是能抽空去一趟束归的家。 虽说束归的好感度没什么用,但我并不介意顺手增加业绩,而且,束归那个液化了的姥姥为什么会液化,我也有些好奇。 摇人,指挥,破门,控制精神病患者,抄家,解决一起神秘侧事件就是如此简单。 我顺利见到了被吓坏了的束归,以及束归的姥姥。 看了眼束归的姥姥,我又看了眼,我再看了眼,盯着看了几分钟,我找族人要了张我的姥爷姥姥曾经留下的旧照片。 这不是我姥姥吗? 一瞬间,福至心灵,上一次“死”前的一些不自然的细微之处再度浮现出来。 上一次,束归的家中有不少照片,但我始终都不知道束归的姥姥的模样,也没有人在乎一个老年痴呆的老人家的模样。 上一次,束归的母亲姥姥死法差距极大,如果单纯是神秘生物作案,为什么唯独束归的姥姥被毁尸灭迹? 之前也说过,没有人报案的案子才是最安全的,因为束归母亲死法的误导,所有人都忽略了第二个死者。 果然,幕后黑手是存在的。 虽说不关我事就是了,最多通知一声我那个名义上的姥爷。 简单在束归家里转了一圈,最后我停在了主卧的衣柜前。 一个可以藏人的大衣柜,是这个家里最不普通的物品。 我在衣柜和束归的母亲之间牵了一条“线”,被神秘因子刺激后,一团人形的“雾气”冒了出来,凶恶地扑向束归的母亲。 然后就被在场的灵视师随手打散了。 凝固的思念,是这类东西的统称,物如其名,很容易形成,对普通人造成不了什么伤害,前提是环境中的神秘因子浓度不高。 高了就不知道会诱发出什么东西了,能够凝固的思念大多都偏执至极,成形了就会不管不顾地极端行事。 看这团思念的反应,明显是对束归母亲的怨念。 术业有专攻,灵视师看得更清楚,已经速写出了刚刚的凝固的思念的脸,是一个年轻男性的脸,不认识,不过之后比对一下就知道是谁了。 小小的一个房子里,秘密还挺多。 11.死了也要当面ntr 凝固的思念的来源人的资料很快找到了。 是一个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的中庸,束归母亲法律意义上的丈夫,在十一年前因为一起意外事故死亡。 有意思的是,此人生理性死亡后,仍在公共场合露面了一年,就好像那起意外事故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直到束归出生,这个人被放在衣柜里整整一年的尸体终于被上门的保姆发现,然后报了警,束归的母亲是用精神鉴定报告避免了侮辱尸体罪带来的牢狱之灾。 只看表面信息,像是意外死亡的人的灵魂遇到了神秘因子,所以作为可视现象留存了一段时间,但衣柜里凝固的思念揭示了另外一种可能。 这个人确实死在了事故当中,但他死后身体被做了防腐处理放进了衣柜,另一个人顶替了他的身份,不少神秘侧职业都可以做到这种事,一年之后,可能是玩腻了束归的母亲,可能是孩子的出生带来了心态的变化,也可能是其他未知原因,顶替身份的人走了,束归的母亲因此把束归的出生和顶替身份的人离开这件事联系在了一起。 很容易从那个顶替身份的人身上感受到对束归一家的恶意,把丈夫的尸体放在卧室里,应该还拘了魂魄(不然怨念不会那么重),在最好的观众席上让人看着顶替自己身份的人睡自己的妻子享受自己的一切,最后那个人提上裤子离开了,没留下一丝痕迹。 人死了还要继续诛心,有够恶劣的。 也不知道这件事和现在被我预防了的案件有没有关联,因为幕后黑手真正针对的很有可能是束归的姥姥,束归的姥姥又是我的姥姥,涉及到我们一族,实在不好判断。 出动外勤组只消灭了一个小小的思念,又耗费公共资源调出十年前的资料,或许有人对我有意见,但我不需要解释什么,因为我拥有权利。 把束归的母亲和姥姥送进族人开的精神病院,把束归塞进对策部入职,我很快看起了束归姥姥的鉴定报告。 果然,不是真的老年痴呆,束归的姥姥是一名神秘侧职业者,和特殊监狱里的那些族老一样,因为血脉不断觉醒,神秘侧职业不断进阶,精神上负担了太多神秘的重量,才导致的精神失常。 现在神秘初步复苏,用游戏的术语来讲就是内测服,玩家等级上限卡死,一满级就被迫封号,等到版本更新(神秘复苏)就好了。 当然,前提是能活到神秘复苏的时候,这个有点困难,我甚至还被困在了时光倒流里。 等神秘复苏了说不定可以找小棕问问时光倒流的事,但时光倒流了我等不到神秘复苏,如果等不到神秘复苏小棕不会恢复正常,这是一个死循环。 至于为什么不趁现在有空去找小棕碰碰运气,是因为我的神秘侧预感在警告我。 而我的另一个可以隐约预见未来的血脉能力则很久没有发动了,这很神秘学,我本身的自带的神秘度会被更高的神秘度压制,不能使用未来视,就说明我一直没有脱离时光倒流。 12.老有所养,老有所依 大占又找我。 这次我干了什么? 哦,我找到了我理论上的姥姥。 说不定我理论上的姥姥还是我理论上的舅舅的理论上的姥姥,毕竟我们一族的伦理关系实在太复杂了。 这次我没去她的办公室,被她杀了一次,我对她的仇恨条又增长了,要杀她二十次才能清空。 我决定搞点事,所以我不仅没去见大占, 叫大占去精神病院找我,还通知了我理论上的舅舅和姥爷,告诉他们姥姥回来了。 很快,我们一家五口团聚。 理论舅还老样子,穿着打扮得乍一看像是站起来的姥爷,指甲和嘴唇比以前又紫了一点,他的生命已如风中残烛。 也许弄死大占这件事上他能帮忙,我的脑子里莫名冒出来这个想法。 理论姥爷很沉默,他来得最早,但见到理论姥姥后一直没说话,也一直没有直面理论姥姥。 等到大占也来了,空气还是很安静,所以我索性先鼓了鼓掌,说了句欢迎新成员。 说完感觉有点不对,我看了看理论姥姥满是褶子的脸,改了口,说,欢迎新老成员。 气氛更冷了。 大概是因为我这个和他们格格不入的人在场吧,所以他们情绪上都很克制。 最后是理论姥爷先开了口,希望安置好理论姥姥,说这话的时候他一直看着大占,大占面无表情,看了我一眼。 很显然这不是赞赏认同的意思,说不定大占也曾是母愁者联盟的一员。 不过,谁在乎她的情绪,她对我来说已经是红名怪了。 家庭聚会到此结束,理论姥姥交给安安处理。 只有在大占有事的时候,她才会想起这个家唯一的外姓人安安,而安安在知道我们开了一个聚会唯独没有不带他玩的时候心情不太好,甚至还专门问我怎么不先和他说一声。 因为我还以为他们会相侵相碍,然后举手表决让理论姥姥从哪来回哪去。 没想到大占还有赡养老人的美德,这我是真没想到。 至于安安为什么要问这么多余的事,难道他还没习惯吗,他对大占来说就只有法律意义上的伴侣这个身份,而我也不想他掺和我们的事情,他继续保持边缘人的定位比较安全。 想到这里,我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是啊,只有法律意义上的伴侣身份,束归母亲的丈夫不也是这样吗。 还是因为意外事故而死,有比我们一族更擅长利用意外事故的人吗。 束归的母亲和大占,结婚风格高度相似,加上理论姥姥的存在,她们两个的血缘关系说不定很近,并且大占之前并不知道我知道束归母亲的存在。 终于找到了杀死大占的方法,血祭束归的母亲,或许足以咒杀大占。 因为想到了杀死大占这一层,上次“死”前束归母亲姥姥的死,嫌疑人也有人选了,正是大占。 首先,大占有能力,其次,大占有动机,结论,幕后黑手是大占。 至于证据,不需要这种东西。 当然,杀大占是下次时光倒流时候的事了,在我还没搬家大占还没下手的那段时间,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束归这边的事已经没有关注的价值了,接下来我要继续做主线任务,杀苏忆。 13.少生优生幸福一生 我已经知道如何才能和弟弟在一起了,只需要三个步骤。 第一步,等弟弟找个伴侣结婚,第二步,顶替弟弟伴侣的身份,第三步,把弟弟伴侣的尸体放进主卧的衣柜里。 为什么要做看上去有些多余的第三步,当然是因为弟弟是我的,即使是名义上染指也不可以。 你就在这里好好看着吧,他的丈夫只能是我,差不多就是这样。 我已经理解了顶替束归母亲的丈夫的心情,没想到会和一个从未见过的人感到了共鸣。 之前的结论可以推翻了,那个神秘人对束归一家或许并没有恶意。 虽然仍不知道是谁,但想必那个人和束归的母亲有着世俗所不容的关系,这一点也很符合我们一族的风格。 ……… 和之前一样,束归选择了占卜师,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主动来找我,和我说他占卜到了会被我杀死的结局。 所以呢,他专门来找我求饶吗? “如果我的死能帮到您就好了” 束归表情认真地对我说,他说他想报答我,因为我拯救了他们一家。 也救了在自杀边缘徘徊的他,我能察觉到了束归的未尽之语。 这让我很难办,我该如何回应? “如果我们是朋友的话,或许我只是想让你死得不那么痛苦” 我不知道我是以什么情绪说出这句话的。 我一直想这么说 如果我在未来会杀了你们,或许我只是不得不这么做 既然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或许我是受了你们的委托 我曾经想说这样的话,但没有人给我机会,即使我和他们变成了敌对关系,在族人以外的人眼中,我和他们还是一伙的。 胸腔好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般难受。 明明束归在我上次“死”前也躲着我。 但束归好像真的想当我的朋友,上次是,这次也是。 ……… 震惊,刚来的实习生竟然把顾问逼得不敢上班! 如果对策部里出个八卦小报,大概会有这样的标题。 果然我就不该老老实实上班,慢慢吞吞地策划杀人,应该直接一刀捅死苏忆再自杀,看看能不能时光倒流。 说到做到,我直接去苏家门口堵人,但是吧,苏忆的神秘侧职业是战士,正常情况下我打不过,所以我只好先假装拜访苏忆,然后杀死了想好好招待我没有设防的苏念,然后等苏忆回家被刺激地狂化,然后和他同归于尽。 为什么苏念对我的初始好感度也有点高呢? 搞不懂啊,难道我的朋友缘爆发了? 总之,我又搬了一次家。 趁着夜色,第三次进入束归家这个副本地图,我熟练地撬锁进入。 这个时间的束归还醒着,他是一夜未睡后终于决定自杀的,束归的母亲和姥姥都在各自的房间里睡觉。 因为束归的母亲,厨房里的刀具都被收起来了,但这个地图我很熟,也清楚该怎么切开人脖子的同时让人无法呼救。 要怪就怪咱们姥姥吧,少生优生幸福一生。 14.爱是独占 用一个祭品的血条,加上我的一半血条,应该可以扣光大占的血条,毕竟当前版本的神秘侧职业者还达不到生命层次升华的高度。 处理掉神秘侧的痕迹,只留下一个血淋淋的凶案现场,我从束归家离开,然后去找理论舅。 一半是因为万一没杀干净,可以说服理论舅帮忙,一半是因为怀疑大占最近都住在理论舅那边。 因为理论舅是真的要死了,大占是会被亲情和道德绑架的人(不包括我),所以很可能还没放弃说服理论舅接受心脏手术的想法。 刚轻手轻脚地进入理论舅的房子,就隐约闻到了血腥味,果然,被我猜中了。 在一间被暴力破门的客房门口,我看到了呕出了一大滩鲜血死不瞑目的大占,以及抱着尸体的理论舅。 “……是你” 对于我的出现,理论舅并不惊讶。 “死透了吗?” 我只关心这个。 理论舅没有理我,只是呆呆地看着怀中尸体的脸。 明明只是一具即将腐烂的肉块,甚至再放一段时间,尸体内部的秽物还会自动排出,然而,即使是这样的肉块,也有人想要得不得了。 “你打不过我” “想要吗,她可以是你的” 作为单杀了红名怪的人,我有权处理尸体。 理论舅终于正面看我了,因为各种原因,我差不多能猜到他的想法,和他交流也不费劲。 “你要我做什么?” “你能做什么?” ……… 因为不是神秘侧职业者,理论舅在族里没什么存在感,所以他突然消失了也没什么在意。 除了理论姥爷。 他本来年纪就大了,一双儿女突然失踪,让他整个人都垮掉了。 当然,这是从世俗的角度来看,一把年纪了,老伴老年痴呆,儿女跑路,孙辈不想负责赡养,确实是晚景凄凉。 实际上也差不多,他的伴侣很早就了无音讯,他和他的儿女三个人多年来的感情纠葛终于有了结局,爱人选择了另一个人,即使很可能只是因为那个人时日无多,还有我这个讨债鬼随时可能索命。 我确实很快就上门找他算账了。 因为大占太能拉仇恨的原因,我对理论姥爷的仇恨条不长,我需要先弄清楚一件事,当年的事有没有他的授意。 理论姥爷说没有,是大占一意孤行自作主张,我问他要证据,理论姥爷给不出来。 这就僵住了,做坏事不留证据是应该的。 为什么我非得要证据? 所以还是按理论姥爷全责算账吧,毕竟他是坐轮椅的,我觉得坐轮椅的会嫉妒能跑能跳的人很正常,四舍五入等于理论姥爷嫉妒我,再四舍五入等于理论姥爷和我有仇。 ………强行增长仇恨条是不对的。 我及时扳正了逐渐偏离的目标,我是为了算账而上门的,不是为了杀人而上门的。 我放过了理论姥爷,即使他是大占的爱人,但我不是封建王朝的皇帝,不搞连坐。 后面我很快被杀了,被苏忆杀的。 我就说他才是大占亲生的,大占的死讯还没公布呢他就找我对峙,我随口承认后他就狂化了,和苏念死掉的情况有的一拼,我的职业不是战士,血条也还没补回来,在没有提前准备的情况下被战士单杀很正常。 第五次搬家,我开始考虑该怎么样才能活下去的事了。 虽然我有在找死,但每次都能成功地很快死掉,从神秘侧的角度来说我的死亡已经锚定了。 要不是时光倒流,我是无法逃脱死亡的命运的。 主线任务更新 1.活下去 2.结束时光倒流 3.杀大占(1/20) 4.杀苏忆(2/4) 5.给束归一刀 15.朋友的死 原本只需要再杀苏忆一次的,但战士不愧是战士,又凭本事给自己续了一次死亡体验卡。 我觉得我可以考虑发展战斗专精了,频繁被莽夫突脸的感觉实在是不爽,还好,我的职业可以操作近战。 趁着当前版本过低,战士这种没什么前途的职业也是抖起来了。 这一次,除了盯着束归家,我没有做任何事。 深夜,束归离家,苏忆潜入,杀人,束归试图自杀,被路人撞见,束归回家,发现母亲姥姥“自杀”现场,束归自闭。 事情发展和我第二次遇到束归的情况有些不同,其中最明显的差别,是打断束归自杀的那个人的身份。 我和束归的相遇,很可能触动了大占的预感,所以她会做得更干净一些,让理论姥姥死无全尸。 新的问题又出现了,第一次“死”前遇到的那个束归,为什么会对弟弟纠缠不休。 一个内心痛苦压抑自卑愧疚自责的中庸,会在死了亲生母亲和姥姥后迅速坠入爱河吗? 而且还是追求一个各方面都和中庸不相配的坤泽。 虽然弟弟是很有吸引力(特别是对我),但根据社会调查,大多数中庸对坤泽是敬而远之的。 我继续盯着束归,在母亲姥姥死亡的当天,束归跳河了。 我继续盯着束归,束归消失在汹涌的江水里。 我继续感知着束归的身体状况,很快,束归溺死了。 我让鱼群帮忙把束归的尸体托举上岸。 尸体是冰冷的肉块,但朋友的身份排在肉块之前。 应该是朋友吧? 那么我为什么不阻止,明明我可以早点救下他的,明明我知道他没有任何从江水里存活下来的办法。 可以说是我杀了他,这也符合他的占卜结果。 杀了束归的感觉如何? 感觉不好。 我捅了尸体一刀,完成了主线任务之一。 我继续之前的生活,弟弟仍然对我不冷不热,安安很关心我的一日三餐,大占没有拉皮条的想法,苏念每隔一段时间会来对策部检查一下身体,她似乎是很容易吸引神秘生物的体质,不过最近她来对策部的次数有点频繁,还经常带一些点心分给部员。 其中也包括我。 苏念是不是想追我? 借口食物做多了分给关系一般甚至只是见过一面的人,是非常常见的拉进距离刷好感的借口。 是了,她之前对我的初始好感就很高,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这个坤泽杀起来毫无挑战性,我对她实在没什么印象。 考虑到这次我和苏忆没有交恶,我索性在中庸的男厕所门口蹲他,然后对他说了句管好你妹妹。 苏忆迷茫,苏忆思考,苏忆勃然大怒。 “你敢嫌弃我妹妹!” “中庸坤泽有别,男女有别,职业者和非职业者有别” 我冷静地阐述了三条合理的理由。 “你敢嫌弃我妹妹!” 不愧是没有脑子只有战斗直觉的战士,就是会抓重点。 “你再吼,所有人都听到了” 苏忆顿时不吼了,大手往我的衣领抓去。 进入战斗 苏忆发起了攻击 我方闪避成功 苏忆使用了擒拿 我方闪避成功 苏忆发起了攻击 我方闪避失败 战斗结束 我被苏忆抓着领子按在了墙上。 看来战斗技艺还是得刷。 16.一线生机 中庸和坤泽的结合不符合主流趋势,离婚率也偏高,没有坐视苏念往我这个坑里跳,苏忆应该谢谢我,而且我特意挑选了人少的地方提醒他,所以,苏忆就算不会说谢谢,也没必要那么生气吧。 如果有人对我说管好我弟弟,那么看在那个人识相地没有碰我弟弟的份上,我不会做多余的事,没有意义,没有收益。 对我动手,有什么用,要是被部里的人围观吃瓜,难道苏念还会谢谢他吗,这样只会弄得苏念没脸。 阐明利害,特别是提到了苏念的感受,苏忆的情商智商终于占领高地了。 “自恋狂,我妹妹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苏忆收手,瞪了我一眼。 看在他还要死两次的份上,没有和他交流的必要。 过了一段时间,苏念跑到我面前一次,眼中含泪地问我她真的不行吗,给我整应激了。 上一个眼中含泪的是跳楼的弟弟,所以我立刻控住苏念,防止她自杀,然后叫苏忆过来领人,顺便给他们介绍心理医生。 苏忆强忍着情绪把苏念带走了,没有拿走心理医生的名片,挺不识货的,那可是我们一族亲自验证过的好医生。 之后苏忆想找我约架,他是真的没脑子,搞不定妹妹所以拿我迁怒泄愤这种事居然搞得光明正大,懒得理他,我选择了最高效的方式,叫家长。 不知道大占跟苏忆说了什么,总之我这边清净了。 我真的有在认真研究如何摆脱锚定的命运。 命运这个词,和占卜师的纠葛最深,从这边查下去准没错,结果也如我所想。 比起初窥门径的占卜师,大占卜师已经可以影响命运了,所以不需要证据,大占该为我的必死命运负责,因为她有能力有动机,所以就是她。 至于如果我死了,她的占卜结果该怎么达成,她应该可以把占卜结果影响成她们死于我手。 我杀了她们和她们死于我手,乍一看是一个意思,但前者需要我的主观能动性,后者只需要我物理意义上的一只手。 有两种办法可以解决我现在的困境,一,实力超过大占,二,找实力超过大占的人帮我。 方法一不可能,方法二更不可能,我的人脉能比得过大占吗。 不,方法一仔细想想并非没有可能,我的天赋不输给大占,只是残缺的职业阻碍了我的进步,我有三个选择,使用非法手段就职完整的职业,换职业,自己补全残缺的职业。 就职完整的职业,不是不能做,而是做了就会被通缉,我没有成为通缉犯的打算。 换职业,如果可以这么做,我当初就不会选择现在的职业。 所以只剩下自己补全残缺的职业这一个办法,凭我的神秘学积累是不可能做到的,但如果可以无限次时光倒流,不计后果地一次次尝试,还是有一丝可能的。 只是精神状态不会随着时光倒流刷新,而神秘是会压垮精神的。 17.无需证据 角度不同,得出的结论也不同。 导致时光倒流的因素,对我是抱有善意的吗? 现在的我还没资格考虑这个问题。 我只知道我能活下来了,在无限次机会的迭加下,再微小的可能也将被锚定。 主线任务:活下来(1%) 至于我的灵魂会在无数次时光倒流中崩溃的问题,灵魂和其他身体部件又没什么不同,是可以更换的。 如果一个人和我一样喜爱着弟弟,对安安不会放手,默认了和束归的朋友关系,会为了完成主线任务而行事,拥有我的记忆和身体,那么那个人就是我,我是我和我的灵魂来自谁的身体这件事毫无关系。 我开始不计后果地吸纳神秘学知识,直到精神负担难以忍受,然后杀苏忆,被苏忆拖着同归于尽。 主线任务:杀苏忆(3/4) 第六次搬家,我选择了束归的低好感路线,也就是只阻止他自杀,不救他的母亲姥姥,这条路线的束归在成为占卜师后就会躲着我了,很省事。 我继续钻研神秘学知识,避开苏念,时间过得很快,直到某一天我发现外勤组少了个人,一问才知道束归自杀了。 很合理,死了母亲和姥姥的束归会触发自杀结局。 我下次会注意。 不过为什么这次束归不是跳江,而是吊死? 只是死法不同,说明不了什么,然而我说服不了自己。 束归应该是我杀的。 我不认为我这次和束归短短的接触会导致束归的死亡,但这就和他的占卜结果相悖了。 明明该是我杀的,无论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 占卜结果是不会错的,所以是其他人错了。 束归一定不是自杀的,一定是我间接杀的。 我让灵视师给束归再做一次尸检,毕竟法医不懂神秘学。 灵视师花的时间比我预想中的时间多一倍,直到看到结果,我才知道灵视师在磨蹭什么,又为什么频频看我脸色。 束归的身体有牵线人残留的痕迹。 对策部,我的家族,还有民间登记的职业者中,只有我一个人就职了牵线人这个垄断职业。 有两种可能,一,束归是我杀的,但我忘了,可能性很低但不为零,二,束归是一位和我关系很深的牵线人杀的,所以算我间接杀人。 我先是根据监控录像和目击证明排除了可能性一,那么只剩二了。 我没有教过学生,家族里理论上也只有我这一个牵线人,毕竟除了我,没有人会选择一个残缺的职业,要么远离神秘,要么彻底拥抱神秘,选择一个残缺的职业,要么是想给自己添一辈子的堵,要么是没有别的选择。 那么,暂且不考虑可不可能,而是看可不可行。 抛开我的记忆不提,谁能得到我的教导。 抛开我的记忆不提,谁能就职牵线人。 那个人,必须被我视为自己人,必须没有其他的职业可以选择,必须有家族的血脉,必须认识束归。 那个人,只有弟弟符合条件。 结论,我教会了弟弟就职牵线人,我忘了这件事,弟弟曾使用束归杀了我,现在弟弟杀了束归 他在自爆 他想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