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建国以后不能成精吗?》 第一章下乡 天山如黛,蜿蜒的盘山路像是系在巨人腰间的灰色绦带。 一辆老旧解放卡车的轰鸣声,是这寂静山间唯一的喧嚣。 叶蓁蓁蜷在卡车后斗,身下是摞得高高的行李包,随着每一次颠簸,骨头都像要散架。 她仰着头,看着头顶那片被车厢框出的、湛蓝得近乎不真实的天。 天山的天空,和沪市的完全不同,更高,更远,更干净,像一块巨大的、毫无杂质的蓝宝石。 可异乡的明澈,勾不起叶蓁蓁半分欣赏的兴致,反而像一面冰冷的镜子,照出了她此刻的无依与漂泊。 思绪如断了线的风筝,飘飘摇摇地飞回了那座熟悉的四合院,院里的海棠树,该开花了吧? 母亲在灯下批改论文的身影,父亲书房里弥漫的墨香和茶香……一切都像上辈子那么遥远。 车轮碾过一块石头,猛地一颠,将叶蓁蓁从回忆中唤回。 周围的其他几个知青发出小声的惊呼,互相搀扶着稳住身体。 叶蓁蓁抱紧了自己的帆布包,那里面除了几件换洗衣服,就是父母偷偷塞给她的几本专业书。 父亲叶知秋和母亲苏青,都是同大的教授,学问做得顶好,人却太过耿直。 一顶“思想问题”的帽子扣下来,一切就都变了天。 他们被发配到遥远的广省劳改,而叶蓁蓁,他们刚刚高中毕业的独生女,则被一纸通知,送到了这西北边陲的天山农场,成为下乡知青。 “蓁蓁,到了地方,少说话,多做事……照顾好自己。”母亲临行前的话还在耳边,强忍泪水的模样让叶蓁蓁即便现在想起,仍然满心酸涩与不舍。 广省那种地方,潮湿炎热,父母的身体能受得了吗? 他们一辈子没干过重活,如今……想着想着,眼眶又有些发热。 叶蓁蓁用力眨了眨眼,把泪意逼回去。 不能哭,在这里,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 山风带着寒意吹拂她汗湿的鬓角,卡车的摇晃变成了单调的催眠曲。 连日来的奔波令她精神紧绷,身体也极为疲惫,困意如潮,将她吞噬。 叶蓁蓁靠着冰冷的车厢挡板,意识渐渐模糊,在一片嘈杂的引擎声和风声里,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天旋地转般的剧烈摇晃将她狠狠掼醒! “抓紧!要翻了!”司机嘶哑的吼声和知青们惊恐的尖叫混杂在一起。 叶蓁蓁猛地睁开眼,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已变了天。 铅灰色的乌云低低压着山峦,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狂风呼啸,卷着雨水灌进车厢。 卡车在泥泞湿滑的山路上疯狂扭动。她坐在车厢最外侧,死死抓住挡板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又是一个失控的甩尾!重心彻底偏移。 “啊——!”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叶蓁蓁只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被巨大的惯性抛了出去。 天旋地转,她顺着长满湿滑草甸的陡坡一路翻滚,世界在她眼中疯狂旋转。 雨水、泥浆、草叶混杂在一起,冰冷地拍打在脸上、身上。她徒劳地想要抓住什么,却只能感觉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坠落。 不知滚了多久,势头终于减缓,她瘫软在坡底的灌木丛里,浑身湿透,冰冷的雨水浸透她单薄的衣衫,冷得她牙齿打颤。 幸运的是,厚厚的草甸似乎起到了缓冲作用,除了几处擦伤和浑身骨头像是被拆开重装般的酸痛,她似乎没有受更重的伤。 她挣扎着爬起来,四下张望。 草甸坡很高,她根本看不见上头卡车的踪影,同伴的呼喊声也被呼啸的风雨声吞没。 无边无际的雨幕里,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 头顶电闪雷鸣,惨白的电光一次次撕裂昏暗的天幕,映照出周围张牙舞爪的树林轮廓,如同鬼魅。 不能留在原地!太冷了,西北天寒,现在已入秋,她会失温而死。 强烈的求生欲驱使着叶蓁蓁,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坡上的林子里走去。 雨水模糊了视线,脚下的泥土粘滑不堪。 她咬着牙,瑟缩着肩膀,在林木间艰难穿行。 一道刺目的闪电过后,她发现到前方有一棵异常粗壮的古树,树干底部,似乎有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踉跄着扑了过去。树洞很大,足够容纳她蜷缩进去。 最重要的是,里面是干燥的,而且……还留有白天日晒后的暖意,驱散了叶蓁蓁周身的寒气。 她摸索着坐下,身下触感柔软,像是一个厚厚的、毛绒绒的垫子。 大概是先前也有人在这里短暂地落过脚,将毛垫遗落在此吧? 意外的温暖和舒适,让少女开心得想欢呼。 外面雷声轰隆,雨声哗啦。劫后余生的疲惫和这暖融融的环境,让她的眼皮越来越沉。 少女靠着树洞壁,感到困意再次袭来。 这场雨看起来还要下一阵,不如先休息吧,雨停后再出去找救援。 她这样安慰着自己,缩起身子,意识渐渐模糊。 就在这时—— 咔嚓!一道极其耀眼的闪电划过天际,惨白的光芒瞬间照亮了幽暗的树洞内部。 借着那一瞬的光亮,叶蓁蓁对上一双眼睛,一双在黑暗中幽幽发亮的、狭长的狐狸眼。 而她身下所坐的,根本不是什么毛绒垫子,而是一条无比蓬松、泛着漂亮银色光泽的……巨大的狐狸尾巴! “啊——!”凄厉的尖叫冲破喉咙。 叶蓁蓁魂飞魄散,手脚并用地想要爬出树洞,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然而,她刚挪动一下,那条银色的、温暖的大尾巴便灵活地一卷,将她轻易地拖了回去。 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上:“不许走。” 第二章美男子 叶蓁蓁被那条巨大的尾巴紧紧卷裹着,动弹不得。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紧了她的心脏,几乎让她窒息。 她直愣愣看着那双在黑暗中幽幽发亮的狐狸眼,脑子里全是志怪小说里妖精吃人的可怖场景。 就在这时,树洞内壁毫无征兆地亮起一团跳跃的柔和光芒,并非灯火,更像是某种会发光的苔藓或菌类,将这不大的空间晕染上一片暖黄。 借着这光,叶蓁蓁看清了眼前的“存在”,呼吸猛地一滞。 那已不再是刚才雷光闪过时的银狐,而是是一个赤身裸体的青年。 他拥有一张极其俊美的脸,五官深邃精致到了极点,仿佛是造物主最精心雕琢的作品。 肌肤是冷调的白,在烛光下泛着玉石般温润的光泽。 鼻梁高挺,唇色是淡淡的绯红,唇形优美。一头银色的长发未束,流水般披散下来,几缕滑过他线条流畅的肩颈。 狭长的眼眸眼尾微挑,瞳仁是剔透的琥珀色,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倘若他是人,叶蓁蓁一定会为他心动。 只是,那条蓬松的银色巨尾仍在青年身后慵懒地摆动,昭示着他非人的身份。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身体上的伤—胸口、手臂、大腿上,分布着几道狰狞的裂口,鲜红的皮肉翻卷着,与他周身那种近乎妖异的美丽形成残可怖对比。 青年微微倾身,鼻尖靠近叶蓁蓁颈侧,轻轻地、持续地嗅着。 温热的气息喷酒在少女皮肤上,带来一阵战栗。 “好香……”他低声呢喃,嗓音带着一种刚睡醒般的沙哑,却奇异地悦耳。 叶蓁蓁吓得浑身僵硬,连牙齿都在打颤。 小时候外婆给她讲故事,里头的妖怪都是越漂亮越凶残。 她想,自己下一秒就会被咬断喉咙,被这美丽的妖怪拆吃入腹。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生命最后一刻的到来。 然而,预想中颈侧会传来的疼痛并未出现。 倒是唇瓣,被什么温热的东西贴上了。 叶蓁蓁睁开眼,竟然见到那青年正低侧着头,亲吻她的唇。 “啊——!”太过靠近的距离,少女吓得魂飞魄散,猛地挣扎起来。 可她用尽力气,抵在青年赤裸的胸膛上手,也撼动不了他分毫,反而被钻了空子。 青年的舌头强势撬开了她齿关,滑入了湿热的口腔。 那是一种完全陌生的入侵,带着一种清冽又奇异的气息。 他的舌头灵活有力,姿态亲密地纠缠着她的,舔舐过她口腔的每一处,卷走她无处可逃的津液。 叶蓁蓁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 所以,她会被从嘴巴开始吃掉吗? 绝望的泪水汹涌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沾湿两人相贴的唇瓣。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叶蓁蓁快要窒息时,青年放开了她。 她剧烈地喘息着,第一反应是去感受自己的舌。 好在舌头还在!没有被吃掉! 她惊魂未定地看向青年,却愕然发现,他胸口和手臂上那些原本鲜红的伤口,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留下几道浅浅的粉痕。 一眨眼的功夫,连粉痕都消失不见,皮肤光洁如玉,白皙无暇。 青年看着她,那双狭长的美眸中充满了探究与不易察觉的惊奇,并非捕食者的凶光,更像是在审视一件有趣的事物。 劫后余生的庆幸让叶蓁蓁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但紧接着,一个更让她羞耻的认知猛地砸进脑海。 如果刚才他不是要吃她,那他们刚刚……岂不是……接吻了? “轰”的一下,热血冲上脸颊,少女整张脸连同耳朵尖都红透了。 然而,比羞耻感来得更快的是一阵诡异的生理反应。 莫名的热流从小腹深处窜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让她浑身发软,骨头缝里都透出酸麻。 完全陌生的感觉让叶蓁蓁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她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尖锐的疼痛让她暂时驱散了那股眩晕感。 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于是,趁着青年似乎还在回味或者思考,叶蓁蓁借着硕大狐狸尾巴的遮掩,身体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往树洞口的方向挪动。 近了,更近了。 洞口透进来的、带着雨水和泥士气息的冷风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 深吸一口气,她积蓄起全身的力气,猛地向外一挣! 然而,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更快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猛地向后拉去! 天旋地转间,叶蓁蓁被重重地压倒在干燥柔软的枯草上,青年赤裸健硕的身体紧密地覆了上来,将她完全笼罩在他的气息之下。 “想跑?”青年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廓和颈侧,带着灼人的温度。 叶蓁蓁徒劳地挣扎,与此同时,她惊恐地感觉到自己双腿之间泛起的那种酥麻感,再次席卷而来,甚至更加汹涌。 身体变得很奇怪,软得不像话,腿心难以启齿的地方似乎……似乎有湿意沁出。 她以为自己被吓得失禁了。 屈辱和恐惧交织下,她呜咽出声。 “哭什么?”青年低下头,微弱的光线在他眼下投下阴影,让他的眸色看起来晦暗不明。 叶蓁蓁彻底放弃了,她哭得越发厉害,眼泪珍珠一般,扑簌簌地落。 她语不成句:“你……要吃……我,就吃……别折磨……我……” 青年一愣,随即轻笑出声。 他伸出舌尖,舔掉叶蓁蓁眼角的泪珠,动作带着兽性的直接,却又有一种异样的魅惑:“修炼这么多年,才让我遇见这么个能让我发情的雌性,我怎么舍得吃了你?” “那……那就放我走……”少女颤抖着声音,哭泣的眼睛里满是哀求。 “不行。”他的眼睛紧紧锁住她,那双琥珀色的瞳仁深处,骤然亮起幽蓝色光芒。 那光芒充满蛊惑力,如一道无形枷锁,抽干了叶蓁蓁体内最后一丝力气。 先前那种任人宰割的无力感再次降临,甚至更甚,她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仿佛真的成了被猛兽利爪按住的猎物,只能绝望地等待着被吞噬的命运。 更可怕的是,身体的反应正愈发清晰。 腿心湿意越来越明显,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和痒意在体内蔓延。 压在她身上的青年,也察觉到了她的变化。 他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一只手粗暴地探进少女湿透的衣衫下摆,精准地覆上她胸前一方柔软的隆起。 他粗糙的指节擦过顶端的蓓蕾,带来一阵强烈的、如过电般的战栗。 叶蓁蓁本能地挺起身子,像是主动将自己更紧地送入青年手中。 “你看,”青年俯身,沙哑的嗓音带着情欲的磁性,响在她耳边,“你的身体在发抖,奶头也变硬了…你也很想要我吧?你的眼神,在求我操你。” “我没有!”叶蓁蓁哭喊着,声音因为恐惧和失控的快感而破碎,“你胡、胡说!我……我根本不认识你,你是……妖怪。放、放开我……呜呜……” “别吵。”青年皱眉,低头在她颤抖的下唇咬一口,留下一阵细微的刺麻。 看清少女羞愤的眼神后,他反而低低地笑起来,笑声里有一种势在必得的确信。 “待会儿,”他注视她水光潋滟的眸子,一字一句地说,“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话音未落,他手下便用力,“刺啦”一声,将少女身上湿冷的衣衫撕裂,然后剥除,丢在一边。 青春的胴体在微光中展露无遗,胸前那对微微颤动的柔软,如同初绽的花苞,顶端的樱红在接触到冷空气时悄然绷紧。 青年温热的唇舌攫取了她娇嫩的乳尖。 陌生但强烈的刺激如同海啸般冲垮了叶蓁蓁仅存的理智防线,她发出一声连自己都没脸听的暧昧娇吟,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第三章银狐 树洞内,柔和的光芒依旧持续亮着,将纠缠的两人笼罩在暖昧的光晕里。 叶蓁蓁被青年—或者说银狐—紧紧压在身下。 彼此赤裸的肌肤相贴,传递令她心慌的体温。 少女徒劳地挣扎,泪水浸湿了她精致漂亮的脸庞。 “放开我……求求你……”她呜咽着,声音破碎不堪。 狐狸低下头,琥珀色的眼眸深邃如潭,他凝视着身下微微颤抖的少女,目光流连在她诱人的娇躯,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特有的幽香气息。 这气味对他而言,如同最醇厚的陈酿,光是嗅闻,就能让他下腹紧绷,那股自见到她起就燃起的燥热愈发汹涌。 他是这天山深处白狐一族近千年来唯一诞生的银狐。 天生异禀,修炼之道与其他依靠吞吐日月精华的狐族截然不同,他需要通过与命定雌性的交合,汲取阴阳调和之力,方能突破境界,修为精进。 然而三百多年来,他独自在这山林间修行,从未遇到过能让他产生冲动与渴望的雌性。 族人让他跟着族类先学习合欢之法,他也从来都是推脱。 长老时常忧心,说他性子冷僻,不解风情,即便遇到合适的雌性,恐怕也不知如何求偶交欢。 可就在今天,在这雨夜的古树洞中,这个人类少女带着一身雨水闯了进来。 当她那带着哭腔的呼吸喷在他颈侧,当她温软的身体落入他怀中,银狐只想说,长老们的担心纯属多余。 有些本能,是刻在灵魂深处的。 无需教导,遇见对的人,便会无师自通。 譬如此刻,他知道该如何抚摸她,如何亲吻她,如何让她青涩的身体为自己绽放。 “别怕,”银狐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低醇的磁性,他低下头,再度吻去叶蓁蓁眼角的泪珠,“我不会伤害你。” 舌尖尝到咸涩的味道,他却觉得比从前喝过的任何仙露都甘美。 “你是我命定的雌性,用你们人类的话说?.便是命定的姻缘。”他轻轻抚摸少女美丽的脸,说道。 “什么命定……你胡说!”叶蓁蓁恐惧地摇头。 可身体内部那股陌生的空虚和痒意越来越清晰,她恐慌不已,“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身体……好奇怪……我是不是要死了?” “乖,”银狐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模样,心底某处微微一动,他耐着性子解释,“我要你与我一样长寿,怎会让你死?你只是发情了,想要我。我现在就给你,让你舒服。” 话音方落,他修长的手指便在她身下轻轻一拂。 转瞬间,少女的下身一丝不挂。 叶蓁蓁感到下身一凉,余光看到自己身下一片光溜溜。 彻底赤裸的认知让她发出羞愤的尖叫,可身体被无形的力量禁锢着,连并拢双腿都做不到。 “不……不要!求求……不要……”她哭得厉害,绝望地紧紧闭上眼睛。 银狐目光落在她双腿之间,那从未被外人窥探过的神秘花园。 少女的阴阜光洁饱满,因主人的紧张和情动,微微充血泛着粉晕,两片娇嫩的阴唇怯生生闭合着,早已泥泞不堪。 透明的爱液不断沁出,沾湿了身下的银色狐毛。 他伸出手指,轻轻抚上那最敏感的核心。 “啊!”叶蓁蓁身体剧烈一颤,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刺激从被银狐触碰的那一点炸开,迅速蔓延至全身,让她脚趾都蜷缩起来。 “拿开……你的手……拿开……求你……” 银狐不语,指尖却仍然灵活地在那颗悄然挺立的小肉珠上揉弄、刮搔,感受着它在自己指下变得愈发硬胀。 他甚至恶劣地沾了满指的滑腻淫液,递到叶蓁蓁眼前,“你看,你的身体多诚实,流了这么多水。”。 叶蓁蓁紧紧闭着眼,睫毛颤抖得像风中蝶翼,死活不肯睁开。 “不肯看?”银狐也不强迫,反而低笑一声,“是觉得……还不够舒服,是吧?” 下一刻,叶蓁蓁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有什么东西,进入了她的下体! “唔……是……什么?不,不要……拿出去!”被异物入侵的感觉如此鲜明,她惊慌得呼吸不畅。 可那感觉又并非纯粹的痛苦,反而夹杂着一种被填满的诡异满足感,让她的话语都带了颤音。 银狐的手指开始在她体内缓慢地抠挖、搅动。 少女穴口紧致湿热的媚肉立刻缠绕上来,贪婪地吮吸着他的手指。 他能感觉到内里层层迭迭的软肉在痉挛、收缩,更多的爱液被挤压出来,发出细微的“噗呲”声。 第四章尿出来了 “不……不要这样……身体变得……好奇怪……停下来,求求你……”叶蓁蓁哭得喘不上气,身体却违背她的意志,随着银狐手指的动作微微起伏。 青年俯身,用吻堵住她泣不成声的哀求,舌头强势地闯入,掠夺着她的呼吸和津液。 同时,他加入了第二根手指。 扩张带来的轻微刺痛很快被更涌的快感淹没,叶蓁蓁不知所措。 银狐的指尖仿佛带着电流,在湿滑的肉壁上探索,终于,在某一点重重按压下去。 “啊呀——!”叶蓁蓁口中的呻吟骤然变调,化成一声带着哭腔的尖叫! 一股强烈的电流从尾椎骨直冲少女头顶,她身体绷成一道弓,双腿乱蹬,一股温热的液体猛地从花心深处喷涌而出,浇淋在银狐的手指和小腹上! 高潮后的余韵让她身体剧烈颤抖,小穴不受控制地疯狂痉挛紧缩。 少女茫然地喘息着,感觉到腿间一片温湿。 一个可怕的念头涌入脑海—她失禁了! 在陌生……不,在一个可怕的妖怪面前……尿出来了! “呜呜……我没脸见人了……”极度的羞耻感让她哭得更凶,整个人蜷缩起来,恨不得立刻死去。 银狐抽出手指,带出更多黏腻的液体。 他将沾满她爱液的手指举到鼻尖,深深嗅了一下,那味道混合着少女的体香和情动的腥甜,让他下腹的硬物又胀大几分。 “这不是尿,”他声音沙哑地解释,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愉悦,“你喷了阴精,说明你刚才很爽。” 叶蓁蓁不知道“阴精”是什么东西,她只知道自己刚才经历了从未有过的、羞耻至极的体验,那种感觉让她恐惧,却又……隐隐留恋。 而且,原本那股要命空虚感,在喷涌之后,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变本加厉,痒得钻心。 银狐察觉到她身体的细微变化。 湿热的穴口还在微微开合,仿佛在渴求着什么更粗壮的东西来填满。 他灼热的气息喷在少女耳廓,低声问:“还想不想更舒服?” “不想!”叶蓁蓁抽噎着立刻否认。 “倔强的小雌性,”银狐轻笑,指尖再次划过她湿漉漉的阴唇,感受着那处的颤栗,“明明你的小穴,一张一合地,很渴望被我的大鸡巴插入。” “什么大鸡……巴?”叶蓁蓁茫然地重复这个从未听过的粗俗词汇,心底却涌起更深的恐惧。 她很快就知道鸡巴是什么。 银狐将一直遮在胯间的银色狐毛拂开,露出了他蓄势待发的雄性象征。 那物事粗长惊人,深粉色的龟头硕大狰狞,上面布满了虬结的青筋,马眼处正不断渗出透明的腺液,在昏黄的光线下闪着淫靡的光。 整根肉棒沉甸甸地昂首挺立,散发着灼人的热度和强烈的侵略性。 他用手撸动了几下那骇人的巨物,掌心与茎身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这么就是鸡巴,雄性让雌性舒服的东西。把它插进你里面,你就会乖了。” 叶蓁蓁瞳孔骤缩,吓得几乎魂飞魄散,下意识颤声问:“插……插进哪里?” “当然是这里,”胡来的手再次覆上她腿心那泥泞不堪的花园,手指揉弄着娇嫩阴唇,感受着那里的湿热和柔软,“我的小雌性,小穴这样娇嫩,插进去一定很舒服。” 他喉结滚动,声音愈发低沉,“怪不得……那些有了雌性的雄性,恨不得日日黏在她们身上与她们交配。” “不……不可能的……”叶蓁蓁看着他胯下那尺寸惊人的肉刃,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会、会死的……那么大……插不进去的……我会死的……” 银狐看着她吓得唇色发白、眼泪汪汪的模样,低低地笑了起来,琥珀色的眸中暗流涌动。 “对,会死的,”他俯身,舔去少女睫毛上的泪珠,语气带着一丝恶劣的戏谑,“会爽死。” 察觉到她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是真的恐惧到了极点,银狐才放柔语气,安抚似地吻了吻她额头,“别怕,我会慢一点的,你……也乖一点。”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灼热坚硬的龟头抵住不断翕张的穴口,那极致湿润柔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腰腹肌肉在瞬间绷紧。 第五章贪吃的小逼 银狐的肉棒尺寸惊人,顶端硕大狰狞的龟头,正抵在叶蓁蓁腿心从未被人造访过的娇嫩穴口。 “不……不要.....拿开……会死的……真的会死的...…”叶蓁蓁泪眼婆娑,绝望地摇着头。 穴口炽热的触感如同烙铁,烫得她心尖都在颤抖。 银狐琥珀色的眼眸深处欲火翻涌,他俯下身,舔掉她睫毛上摇摇欲坠的泪珠,嗓音沙哑但强势:“别怕,放松……你会适应的.…..” 话音刚落,他后腰便微微用力,沉甸甸的龟头蛮横地挤开湿漉漉的阴唇,撑开紧窄娇嫩的穴口。 “啊——!”叶蓁蓁发出凄厉惨叫。 身体仿佛被一把烧红的利刃从中劈开,撕裂般的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纤细的十指死死攥紧身下柔软的银色狐毛。 “痛……好痛……出去……求你拔出去……”她哭喊着,扭动腰肢试图逃离这酷刑般的侵占。 银狐却像是听不见她的哀鸣。 少女甬道极致紧窒,层层迭迭的媚肉又湿又热,疯狂缠绕上来,吮吸着他的性器。 他也是头一回体验这样的舒爽与刺激,爽得闷哼出声。 那种被严丝合缝包裹住的触感,简直销魂蚀骨。 他终于明白,为何族中那些成年雄狐,每每谈起与雌性交媾的滋味,总是那般眉飞色舞,乐此不疲。 这种感觉,太舒服了。 除去肉体上无与伦比的快感,银狐还能清晰地感受到,当他深深插入叶蓁蓁体内,被她温暖的穴肉紧紧吸附时,一股精纯而温润的元阴之力,正透过两人性器结合的地方,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丹田,为他修炼多年的内丹注入纯净灵气。 这种阴阳交泰、修为增长的畅快感,远胜于他独自苦修百年。 果然是他命定的雌性,唯一能助他突破瓶颈的存在。第一次交媾,便能让他得到如此提升。 “乖,忍一忍,很快就会舒服了,相信我……”银狐低声安抚。 身下动作却并未停歇,反而腰身猛地一沉,将性器送入少女体内更深之处。 “呃啊——!”叶蓁蓁仰起脖颈,如同濒死天鹅般,发出痛苦的哀鸣。 银狐粗长骇人的肉棒,竟然就这么整根没入了她的身体,直抵花心最深处! 此刻,两人胯部紧紧相连,不留一丝缝隙。 青年在本能的催动下抽插,硕大的在少女体内进进出出,棒身凸起的青筋每次抽出时都会将穴口嫩肉带出,插入时又会将那可怜的小洞插得整个凹陷下去。 “呜呜……你、你……停……”叶蓁蓁无力地捶打银狐白皙精壮的胸膛,竭力抗拒。 可最初的剧痛如同潮水般汹涌过后,一种诡异的、被填满的饱胀感开始浮现。 并且随着银狐越来越快的抽插,性器摩擦带来的不再是纯粹的痛苦,一丝丝令人头皮发麻的酸痒夹在其中,最后竟然化为快感,在她体内蔓延。 这种陌生的快感让叶蓁蓁感到无比羞耻,她死死咬住下唇,试图抑制住口中呻吟。 银狐则已经被交媾的绝妙体验彻底俘获,心快活得几乎要飘起来。 他低下头,扒拉开少女唇瓣,在她粗喘时吻上去,舌头强势闯入,搅动她柔软的小舌,勾缠她,吮吸她,掠夺着她的呼吸。 胯下的动作也在不断加快、加重。 “嗯……唔……”叶蓁蓁的抗拒声渐渐变成了破碎的呜咽。 她的身体背叛了她的意志,开始在银狐的撞击下本能起伏,内壁的软肉不再仅仅是因疼痛而痉挛,而是争先恐后蠕动着去缠绕、摩擦正横冲直撞的硬热肉刃。 “你看……你的小穴,吃鸡巴吃得多欢……很喜欢吧?我的大鸡巴这样的操你。”银狐喘息粗重,还不忘说些下流话营造氛围。 他听组里其他雄性闲聊时说起过,雌性在交合时爱听这些,每次说,都会夹得更紧。 果然,他们没有骗他。 他的小雌性,小穴收缩得更厉害了。 “真是贪吃的小逼,你看,它都舍不得我拔出去。” 他说着,抽送出些许茎身,尾巴撑起叶蓁蓁后背,让她能看清两人交合处的春光。 被插得红肿的嫩穴,正随着肉棒的抽插发出“噗呲噗呲”的淫靡声响。 真如银狐所说一般,穴口咬得很紧,在棒身抽出时,被拉出一个小小的幅度,好似她紧紧嘬吸着他,不许他离开。 叶蓁蓁羞得无地自容,紧紧闭上双眼,但身体的反应却愈发诚实。 空虚感被彻底填满,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强烈的、如同浪潮般层层堆迭的快感。 银狐每一次重重撞上她体内某一点时,她都忍不住从喉咙深处溢出甜腻的呻吟。 “啊…那里……不……好奇怪……”她语无伦次,不知道自己是在拒绝还是在渴求更多。 银狐察觉到她的变化,低笑一声,动作愈发狂野。 他双手握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开始大开大合地操干起来。 第六章跨坐在狐狸精身上被他猛操内射 粗长的肉棒在少女紧窄的甬道里快速进出,每一次插入都又深又重,直顶花心,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贯穿。 “天……啊——太深了……慢一点……”叶蓁蓁被操得浑身发软,原本推拒的手不知何时已攀上了银狐的臂膀。 贲张的肌肉上,凸起的血管分明,在微光下呈现一种野性的性感。 叶蓁蓁呜呜咽咽哭得厉害,她像被暴风雨摧残的枝头花苞,被雨打风吹,无助凋零。 又像海浪上漂浮的扁舟,只能随着银狐的节奏剧烈颠簸起伏。 就着这个姿势抽插良久,银狐将叶蓁蓁翻了个身,让她侧躺着,然后抬起她一条腿,从侧面再次凶猛地插进去。 这个姿势让他进入的角度刁钻,龟头次次都精准地碾过少女体内最敏感的那一点。 “呀啊——!”叶蓁蓁哭着叫出来。 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她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花心深处喷涌出大股温热的爱液,浇淋在银狐不断进犯的龟头上。 她又……失禁了。 少女羞耻得痛哭。 银狐的征伐却并未因此停止。 他本就是不知疲倦的野兽,有着远高出人类的体力,在少女高潮后更加敏感的肉穴里继续疯狂抽送。 性快感如同永无止境的浪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将叶蓁蓁的意识冲击得七零八落。 之后,银狐又坐起身,将浑身酥软的叶蓁蓁抱起来,让意识迷糊的她面对面地跨坐在自己坚硬如铁的腰腹上。 他一手紧紧搂住她光滑的背脊,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臀瓣,引导着她上下吞吐自己昂扬的肉棒,同时深深地吻住她湿软的红唇。 这样的姿势,肉棒插入得特别深,几乎要将她娇嫩的花宫都顶开。 叶蓁蓁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插穿了,灵魂仿佛都要被顶出体外。 过于剧烈的快感让她除了无助地呻吟和承受之外,再做不出任何反应。 她一次又一次地被推上情欲的顶峰,喷涌的阴精将两人交合处弄得一片狼藉。 “不行了……饶了我……啊……要死了……真的要死了……”少女哭喊着求饶,声音嘶哑,身体软得如同没有骨头,全靠银狐的尾巴在身后支撑。 银狐看着她被情欲彻底掌控的媚态,听着她婉转承欢的娇吟,下腹更是硬胀得发痛。 他抱着叶蓁蓁,又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猛烈顶弄,每一次都又重又深,囊袋拍打在少女湿漉漉的臀瓣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终于,在一声低沉的、饱含释放的吼声中,银狐将一股股滚烫浓稠的精液,尽数射进了叶蓁蓁身体最深处。 灼热的冲击,让本已濒临昏迷的叶蓁蓁浑身剧颤,发出一声如同哭泣般的悠长呜咽,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叶蓁蓁从昏迷中悠悠转醒。 意识回笼的瞬间,她预想中的浑身酸痛与不适并未出现,反而感觉到一股清泉般清凉舒适的气息在四肢百骸流淌,驱散了所有疲惫与不适,甚至让她觉得通体舒泰,轻盈了许多。 她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银狐那张俊美得近乎妖异的脸庞。 他正低着头,含吻着她的唇。 叶蓁蓁猛地一惊,眼睛瞬间瞪大,一把将身上的人推开。 也惊异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恢复了力气,那束缚着无形的禁锢消失了。 “你!”她又羞又怒,立刻蜷缩到树洞的角落,双臂紧紧抱住自己赤裸的身体,警惕地瞪着银狐,“你又在做什么!” 银狐被她推开,也不生气,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是在帮你恢复元气。你初次承欢,身体耗损太大。” “我不需要!”叶蓁蓁尖声道,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你离我远点就行了!” “你现在已经是我的雌性了,”银狐试图靠近,但看到叶蓁蓁惊鹿般的眼神,又退了回来,“我们应该像其他狐狸一样,形影不离。” “我是人!不是狐狸!也不是妖怪!我才不要和你在一起!”叶蓁蓁崩溃地大喊,过往十几年的认知在今晚被彻底颠覆和碾碎。 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妖怪,而她,居然还被妖怪给…… 她的眼圈又红了,眸中泛起湿润水光。 银狐耐着性子解释:“我说了,你是我命定的雌性。用你们人类的话说,就是伴侣。我是你的真命天子,你是我的真命天女,懂了吗?” “谁是你的真命天女!”叶蓁蓁气得浑身发抖,随手抓起身边一块小石头就朝他砸过去,“你是妖怪!我是人!而且你……你玷污了我!谁的真命天子会对她做这种事情!” 银狐微微一偏头,轻松躲过那块石头,眉头微蹙:“我们狐族都是这样的。认定伴侣,便要结合。” “都说了我不是狐狸!我是人!我们人不这样!”叶蓁蓁又抓起一块石头砸过去,声音带着哭腔。 银狐再次躲开,他看着眼前这情绪激动的人类少女,沉默了片刻,问道:“事已至此,你希望我怎么做?” “消失!”叶蓁蓁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她指着树洞外,“从我眼前消失!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银狐深邃的琥珀色眼眸凝视着她,那目光复杂,带着一丝失落和忍耐。 就在叶蓁蓁开始后悔自己是不是太过冲动,竟然敢这样对一只可怕的妖怪大吼大叫时,银狐开口了,嗓音低沉:“好。” 叶蓁蓁愣住了,他竟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你是我的雌性,”银狐一字一句地说,仿佛在做出郑重的承诺,“你说的话,我都会听。”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就在叶蓁蓁眼前缓缓变淡,如同雾气般消散,最终彻底消失不见。 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一般。 而他消失的地方,整整齐齐地迭放着一套干净整洁的女性衣裤。 树洞里,只剩下叶蓁蓁一个人。 她呆呆地看着那套衣服,又看了看空荡荡的树洞,心头莫名地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有劫后余生的恍惚,有摆脱纠缠的松快,但似乎……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怅然若失? 树洞外,雨势不知何时已经渐弱,只剩下淅淅沥沥的余音,敲打着叶片和泥土。 叶蓁蓁蜷缩在角落里,听着那单调的雨声,过了许久,才慢慢地、小心翼翼地爬过去,伸手触碰那套衣服。 布料柔软干净,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银狐的清冽气息。 她沉默地穿好衣服,将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抱住自己的膝盖,将脸深深埋进去, 如同一只受伤后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在这寂静而陌生的雨夜山林中,陷入了无边的迷茫与孤寂。 第七章别舔了 叶蓁蓁感觉到浑身燥热,有人在身后拥着她。 温柔的胸膛,结实有力的手臂,将她整个圈禁在怀中。 她……又被脱光了,每一寸肌肤都能感受到身后人身上传来的体温。 而身下,是一条异常蓬松的毛绒尾巴,正亲昵地缠绕着她的小腿,若有似无地搔弄她脚踝,带来阵阵细密的令人心悸的酥麻。 叶蓁蓁看不见那人的脸,一种无形的力量让她无法回头,只能被动地感受。 但她知道那是谁,除了那只臭狐狸,还能是谁? 带着清冽气息的灼热亲吻如密集的雨点,落在她的后颈,然后贴着她脊柱,一点点向下游移。 吻过她单薄的肩胛骨,在凸起蝴蝶骨上流连厮磨,留下湿润的、灼热的痕迹。 “嗯……”她忍不住发出轻微嘤咛,想挣扎,身体却软得不像话,仿佛被抽走了骨头,只能更深地偎进身后那个炽热的怀抱。 吻没停,继续顺着她的脊柱沟,一路蜿蜒向下,点燃一串隐秘火种。 叶蓁蓁的腰肢被男人的大手固定着,指尖传来的力度让她微微战栗。 终于,那吻来到了她挺翘的臀峰,在柔软的弧线上烙下印记,最后强硬地分开她并拢的双腿。 这个姿势让她腿心最隐秘的部位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清凉的空气拂过那片濡湿的肌肤,激起一层细小的疙瘩。 叶蓁蓁羞耻得脚趾都蜷缩起来,想并拢双腿,却被翻身压上来的男人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如有实质般逡巡在她私处。 果然,男人将脸埋入她腿心,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濡湿的花户。 “不……”叶蓁蓁发出微弱的抗议,声音媚得像能滴出水来。 回应她的,是骤然贴上的柔软触感,湿润,温暖。 那是男人灵活有力的舌头,像狡猾的游蛇,自下而上,不容分说地贴着她湿漉漉的花瓣,缓慢舔过。 从微微凹陷的入口,一直到顶端那颗已然充血挺立的珠核。 “啊呀——!” 叶蓁蓁的身体猛地弓起,如同被一道强烈的电流击中,脑海中炸开一片炫目的白光。 这刺激太过尖锐,太过陌生,让她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短促又高昂的惊叫。 她的小手无助地抓挠着身下的毛茸茸的狐狸尾巴,腿心剧烈地收缩,一股更汹涌的暖流涌了出来,尽数被男人贪婪的唇舌接纳。 舌头并没有因她的剧烈反应而停顿,反倒像是受了鼓励,变本加厉地逗弄起来。 时而用舌面反复刷扫整片柔软敏感,带来大片大片的酥麻;时而用舌尖精准地抵住颤巍巍的肉珠,快速拨弄、吮吸。 每一次触碰,都引得叶蓁蓁浑身痉挛,细密的呻吟断断续续从她咬紧的唇瓣间溢出:“别……舔了…...受、受不了了……” 她哭泣着求饶,身体却违背意志地向前迎合,双腿主动分开到最大,穴口翕动张合,渴望着被填满。 男人明白她的意图,舌头开始试探着向紧致湿热的甬道内部探去。 入口的媚肉立刻热情地缠绕上去,吮吸着闯入的柔软异物。 男人的舌尖艰难地向内里刺入,模拟着某种更深入的占有,搅动着内里愈发泛滥的春水。 同时,一根修长的手指替代了舌尖,按上了被玩弄到极致的珠核,带着些许粗糙的指腹,开始快速地用力揉捻。 内外夹击的快感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淹没叶蓁蓁的理智。 她无法思考,也无法抗拒,只能仰头,发出一声声婉转娇媚的哀鸣,身体像风中柳絮般剧烈颤抖。 “要……要……”她无意识地呢喃,花穴深处传来一阵阵无法抑制的痉挛收缩。 终于,在那根手指又一次重重碾过珠核,舌尖同时深深刺入穴内的瞬间,叶蓁蓁眼前彻底被白光占据,身体绷紧到了极致。 一大股温热的、汹涌的液体,如同失禁般,猛地从花心深处喷涌而出! “啊——!”叶蓁蓁叫出声,猛地睁开眼睛。 她从床铺上弹坐起来,大口喘息,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窗外天光微亮,宿舍里还是一片昏暗,其他几张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叶蓁蓁心有余悸地捂住狂跳的心脏。 又是这样的梦…… 荒唐又羞耻的梦! 可腿心间那片湿漉黏腻的触感,却残酷地地提醒着她,那梦并非全然虚幻。 她脸上一片滚烫,慌忙并拢双腿,紧张地环顾四周。 还好,同屋的其他三人都还沉睡着,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样和她床铺的细微动静。 她悄悄伸手探入裤中,指尖果然触到一片湿滑黏腻,甚至能感觉梦中被亵玩的珠核仍然在微微颤动,还残留着梦中被激烈舔舐后的肿胀感。 羞耻感如潮水般将叶蓁蓁淹没。 她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淫荡? 就因为,半个月前,在树洞的那场荒诞遭遇么…… 她不敢再想下去,迅速而无声地缩回手,紧紧夹住双腿,抑制身体里一阵阵涌动的情潮。 棉被被高高拉起,她蒙住脑袋,忽略砰砰响的心跳,逼迫自己在黑暗中平静下来:不要想,不要想,就当一切从未发生……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有人敲响了宿舍的门。 靠门最近的床铺上,女知青顾秀珍掀被子起身去开门,声音带着朦胧睡意:“谁啊?” 叶蓁蓁认出那声音是隔壁宿舍的苏玉梅,她与顾秀珍关系最好。 没一会儿,两人的交谈声便传来。 苏玉梅:“听说今天又要来一批新知青了!” 第八章首都来的男知青 苏玉梅性格活泼,在农场人缘好,消息也灵通。 “真的?哪里过来的?”顾秀珍的声音里仍带着睡意。 “京市的!这一批全是男知青!”苏玉梅的声音里透着压抑不住的雀跃。 两人的对话吸引了其他人,叶蓁蓁隔壁床的张丽华也醒了,坐起身参与话题:“半个月前跟咱们一批来的都是沪市和苏省的姑娘,这下可好了,总算有男同志了,还是从首都来的!” “农场里大多数都是西北本地的糙汉子,说话做事粗声大气,还是城里来的男知青好,有文化,讲卫生。”第四个声音加入了讨论,是睡在窗口的周美琳。 女知青们低声议论起来,语气里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京市男知青的好奇与隐隐的期待。 在这个枯燥艰苦的农场里,任何一点来自外界的新鲜气息,都足以让她们心潮澎湃。 尤其是同龄异性的到来。 只有叶蓁蓁蒙头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对她们的讨论毫无兴趣。 她在农场的日子并不好过。半个月前,来天山的第一天,大家共同遭遇了车祸。 一车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唯独她毫发无伤地回来了,当时就有两个擦伤了脸的女知青说话阴阳怪气。 后来,不知是谁散布她父母是“反动派”、“臭老九”的谣言,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变了,渐渐开始孤立她。 连吃饭,她都总是一个人缩在食堂角落的小桌子,没有人愿意和她一起。 偶尔有男知青释放善意,她也会避开,一方面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另一方面,她也不想在这里发展出什么人际关系。 叶蓁蓁对天山,没有归属感,她的心,牵挂着远在广省的父母。 每到撑不下去的时候,她就告诉自己:只要做好该做的事,努力生活下去,撑到和父母团圆的那一天就好。 其他人,其他事,都不要在意。 包括……那天在树洞里发生的一切。 ** 中午的食堂,气氛明显比平时活跃些。 有几个性格活泼的女知青,刚下了活,饭都没打,就急着地跟人分享。 “我们去偷看了!新来的男知青一共有八个,其中一个长得特别好看!” “明明有两个,两个都好看!” 食堂里响起一阵压抑的低笑和窃窃私语,大家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瞟向食堂门口。 叶蓁蓁依旧是一个人坐在远离人群的角落,默默吃着碗里没什么油水的饭菜,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刚吃完饭,知青点的负责人王队长就背着手走进了食堂,敲了敲门口那张桌子,示意大家安静。 “大家注意一下!新来的知青同志们已经到了!大家吃完饭后,都回知青点前面的空地集合,我给大家介绍新同志认识!” 女知青们立刻蠢蠢欲动,互相交换着兴奋的眼神,脸上露出期待的笑容。 叶蓁蓁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后面,低着头,跟着人群回到了知青点。 大家在空地上列队站好,女知青们站在前面,小声交头接耳。 没一会儿,王队长就领着八个穿着或军绿或蓝色衣裤、背着行李包的男青年走了过来。 的确,远远的就能看见有两人特别出挑。 身材高大修长,即使与大家都是类似装束,也显得格外挺拔利落,皮肤在西北的阳光下白得晃眼,气质出众。 女知青们小声但热烈地讨论起来,虽然没说太露骨的话,但那语气和眼神,分明都心动。 王队长笑着让新知青们挨个做自我介绍。 前六人介绍时,大家反应还比较正常,鼓掌也显得例行公事。 轮到第七个人,女知青队伍里明显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那人上前一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姿态儒雅。 “大家好,我叫许砚书,许愿的许,笔墨纸矶的砚,书籍的书。今年22岁,来自京市。很高兴能来到这里,和大家认识,一起劳动,建设祖国。” 他声音好听,语调不疾不徐,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连一直低着头的叶蓁蓁也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一眼。 果然是个极其俊朗的男人,戴着眼镜更显得气质温文,在这粗粝的农场环境中,像涌入一抹清泉。 许砚书的目光扫过众人,似乎在不经意间,对上了叶蓁蓁抬起的视线,对她露出一个友善而温和的微笑。 但叶蓁蓁没看见这个微笑。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站在许砚书身旁的那个人吸引,瞬间血液倒流,手脚冰凉。 那人穿着普通的蓝色工装,身形同样高大,甚至比许砚书更显挺拔劲瘦。 他有着一张极其出色的脸,五官深邃,鼻梁高挺,一双狭长的眸子,眼尾微挑。 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直勾勾地看着叶蓁蓁。 那目光,带着不加遮掩的审视,锐利得仿佛能穿透她的衣衫,看穿她清晨荒唐的梦。 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让她心惊胆战,仿佛被危险的野兽盯上。 王队长没察觉到叶蓁蓁的异样,笑着点名:“胡同志,到你了。” 那青年的目光这才慢吞吞地从叶蓁蓁苍白的小脸上移开,转向众人,脸上是淡淡的、带着几分疏离的笑。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惑人的磁性:“大家好,我叫胡寅。” 第九章旧识 玉米地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金绿色的波浪,热浪裹挟着泥土和作物的气息扑面而来。 王队长戴着草帽,黝黑的脸上淌着汗,他领着新来的八个男知青走在田埂上,粗着嗓子介绍。 “咱们农场主要种玉米、小麦,还有一片菜地。平时活儿不轻,除草、施肥、收割,样样都得干。 “工分按劳分配,除草一天六个工分,收割八个,要是能干重活比如扛包,能到十个工分! “年底按工分分粮分钱,干得多拿得多!” 女知青们和本地女农们分散在玉米地里,手里握着镰刀,耳朵竖得老高,目光黏在那两个格外扎眼的男知青身上,窃窃私语。 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知青语气里满是崇拜。 “你看那个许砚书,戴眼镜那个,真有书卷气! “听说他原来是大学生,学物理的,因为老师出了事被牵连,没毕业就退学了。 “他家里长辈好像是京市的领导,是他自己主动要求到西北来下乡的!” 另一个短发姑娘脸颊泛红,声音压得低低的:“我还是觉得胡寅更好看! “你看他那张脸,比画报上的电影明星还俊! “皮肤那么白,睫毛那么长,眼睛眯起来的时候……哎呀,简直像个古代书里那种……雌雄莫辨的美人儿!” 有个留解放头的本地少女噗嗤笑了:“美人?你说他像狐狸精吧?我都不敢跟他对视,一看他眼睛,就觉得心跳得厉害,邪门!” “狐狸精”三个字像一根针,扎进叶蓁蓁心脏。 她正弯腰割着杂草,闻言手一抖,镰刀“哐当”一声掉在脚下的土坷垃上。 周围几人看了她一眼,没多在意,继续聊着。 “听说胡寅来历也不一般,好像跟第一军区有点关系,说不定也是哪个大院里出来的子弟。” “达官贵人的子弟还用来吃这种苦?” “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就叫‘响应号召,下乡历练’,回去以后这都是履历,能写进档案里的!” 叶蓁蓁弯腰捡起镰刀,指尖有些发凉。 胡寅…… 她忍不住抬眼,望向不远处田埂上那个穿着蓝色工装的颀长身影。 胡寅正侧头听着王队长说话,阳光勾勒出他流畅的下颌线,那张脸再次与梦中那人重合。 除了头发是黑色的,其他真与那天晚上树洞里的银狐一模一样。 可是,狐狸精怎么可能有这样“根正苗红”的来历?还有军区的关系…… 难道只是长得像?声音像也只是巧合? 又或者……那只狐狸是照着他的样子变的?毕竟,这个京市来的胡知青的确漂亮得过分。 这样一想,叶蓁蓁心中稍安。 她重重点了点头,低下头,重新握紧镰刀,用力割向纠缠的杂草。 ** 晚上,欢迎会在知青点的大食堂举行。 两批知青加上农场的一些骨干,几十号人挤在屋里,煤油灯的光晕摇曳,人声混杂着烟草和汗水的味道,气氛热烈。 叶蓁蓁缩在女知青堆的角落里,听着周围欢声笑语,却感觉自己像个透明的局外人。 那些或明或暗的打量、刻意避开的目光,让她如芒刺在背,坐立难安。 没多久,她便找借口溜出食堂。 屋外,夜色清冷。 一弯残月挂在墨蓝色的天幕上,洒下稀薄而寒凉的银辉。 西北初冬的夜风带着凛冽的寒意,穿透她单薄的衣衫,让她打了个哆嗦。 少女抱紧双臂,望着远处模糊的山峦轮廓,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寂。 爸,妈,你们在广省过得好吗? 她眼眶微微发热,一想起思念的亲人,心间便充满酸涩。 “叶蓁蓁。”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唤她名字。 叶蓁蓁猝不及防, 吓得身子猛一抖,回过头去。 许砚书站在她身后,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吓到你了?” “没……没事。”叶蓁蓁定了定神,“许知青,是里面要结束了,王队长让你来找我?” “不是,还早呢,里头正热火朝天。”许砚书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温和,“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找我?”叶蓁蓁狐疑地蹙眉,“我们……认识吗?” “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许砚书笑了笑,语气肯定,“你父亲是叶知秋,母亲是苏青,对吧?他们都是同大的教授……” 听见父母的名字从陌生人口中说出,叶蓁蓁面色骤然沉下,像被触及了最敏感的伤口。 她打断他,口气冷硬:“抱歉,我不想聊这个。” 说完,不再看许砚书一眼,转身快步走回食堂。 许砚书愣在原地,看着她决然离去的背影,满脸不解。 她明明就是叶老师的女儿啊…… 他看过照片的,虽然照片上的少女现在长大了,但绝不会认错。名字也对得上…… 他只是想借着旧识的关系与她拉近距离,却没想到适得其反。 两人都没注意到,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墙角阴影里,胡寅懒洋洋地斜倚着墙,皱起了眉。 第十章果然是他 叶蓁蓁回到欢迎会,嘈杂的人声让她刚平复些许的心情又烦躁起来。 王队长的妻子是个爽利的本地妇女,不太清楚知青里那些弯弯绕绕,对叶蓁蓁还算和气。 她眼尖地发现叶蓁蓁脸色苍白,凑过来低声问:“叶知青,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叶蓁蓁正想离开,顺势点头:“嗯,头有点晕,可能着凉了。” 王队长妻子露出一个果然如我所料的表情,热心道:“那别硬撑了,我去跟老王说,给你开个条子,你去卫生所看看,拿点药,顺便休息会儿。” 叶蓁蓁感激地说了谢谢。 没多久,她就拿到了王队长写的看病条,逃也似地离开喧闹的食堂。 卫生所离知青点不远,是一间独立的平房。 叶蓁蓁敲了敲门,等里面人回应后,推门进去。 里面点着煤油灯,光线昏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正伏在桌前翻看一本厚厚的医书,听见动静抬起头。 叶蓁蓁愣住了。 之前卫生所是个约莫六十岁的陈医生,怎么换人了? 男人站起身:“你好,有什么事吗?” 他身量很高,容貌周正,气质清隽,胸前的口袋上别着一支钢笔。 见叶蓁蓁不说话,他立刻明白了她的困惑,主动开口,声音温和:“我叫秦放。原来的陈医生家里有急事,回老家奔丧了,我是临时调来接替他的。” 原来如此,叶蓁蓁点头。 “我……我有点不舒服,王队长开了条子。”她将纸条递过去。 秦放接过看了一眼,示意她坐下:“我是学中医的,需要通过把脉来诊断病情,不介意我碰你的手腕吧?” 叶蓁蓁愣了愣,点头:“不介意。” 心中感慨,这位医生真是讲究,从前那位陈大夫也是中医,把脉都是直接上手…… 秦放的手指搭上少女手手腕。 他的手指修长,白皙,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动作也很轻柔。 总之,看诊的整个过程都让人很舒服,放松。 凝神片刻,秦放松开手,看着叶蓁蓁,眼里闪过一丝了然:“你身体很好,脉搏平稳有力,一点问题都没有。” 叶蓁蓁脸颊一热,有些窘迫:“哦,是吗……谢谢你,秦医生。” 秦放笑了,语气轻松:“不过,我可以告诉他们你病了,需要在这里休息,直到欢迎会结束。” 叶蓁蓁惊讶地抬头:“为、为什么?” “我不喜欢太热闹的活动,”秦放耸耸肩,眼神里带着善意的揶揄,“我想,你应该也是吧?” 叶蓁蓁瞬间明白,对方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却没有点破,反而给她提供了庇护。 她脸红,垂头低声道:“谢谢。” 秦放给她安排了一张干净的病床,还给她到了杯热水:“躺会儿吧,这里安静。” 叶蓁蓁喝了水,和衣躺下。 本只打算假寐一番,没想到在弥漫着淡淡草药香的宁静空气里,她竟然真的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轻轻推她肩膀。 秦放温和的声音响起:“叶知青,时间差不多了,欢迎会应该散了,你可以回去了。” 叶蓁蓁坐起身,感觉精神好了很多。她向秦放道谢。 秦放笑:“不用谢,这是寂寞同好会的特别待遇。” “寂寞同好会?” “嗯,不喜欢喧闹的人的秘密组织。”年轻的医生眨眨眼,“欢迎你再来,叶知青。你是我到天山农场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朋友…… 回去的路上,夜风依旧寒冷,但想到这两个字,叶蓁蓁的心却暖烘烘的。 她没想到,在这个孤立无援的地方,还能遇到秦放这样善意通透的人。 所有因孤立和流言带来的坏心情,似乎都被医务室那短暂的宁静治愈了,她的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 女知青宿舍位于一排平房内,叶蓁蓁住在最边上那间。 快到门口时,她还在回味着与秦放短暂的交谈,嘴角不自觉地带着一丝浅笑。 突然,一只手臂从墙角的阴影里伸出,将她拽进去。 天旋地转间,叶蓁蓁被按在冰冷的土墙上,一道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将她禁锢。 噩梦般的声音在少女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悦:“你去哪儿了?” 是胡寅! 叶蓁蓁心脏骤然紧缩,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停止了流动,手脚瞬间冰凉。 她惊慌地推拒着男人坚硬的胸膛:“我去哪里……跟、跟你有什么关系?放开……你放开我!” 胡寅低下头,黑暗中,他那双狭长的眼眸泛起幽幽的荧蓝光芒,一字一句地回答,仿佛在宣告着什么。 “你是我的雌性,怎么会没关系?” 叶蓁蓁全身僵住,接着,止不住地颤抖。 她最后的侥幸心理被彻底击碎。 胡寅,果然就是那只臭狐狸! 第十一章你是我的雌性 夜色浓稠,寒气入骨。 叶蓁蓁被胡寅牢牢禁锢在墙角,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土坯墙,身前是他滚烫坚硬的胸膛。 冷热交织,她止不住地战栗。 她强迫自己抬起头,对上那双在黑暗中幽幽发亮的狭长眼眸。 声音因恐惧和愤怒而微微发颤:“你….你为什么在这里?那个本来要来的胡知青呢?你……你把他吃了?!” 胡寅闻言,眉头不耐烦地蹙起,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谬绝伦的笑话。“我就是胡寅,吃谁去?” 他语气硬邦邦的,带着一种理所当然,“想做知青有什么难?找人填张表,开张介绍信就行了。犯得着吃人?” “骗人!”叶蓁蓁根本不信,声音拔高了些,带着哭腔,“别人都说,胡寅是第一军区领导家的孩子,来历清清楚楚!可你是狐狸精!是妖怪!怎么可能是?” 胡寅嗤笑一声,指尖漫不经心地卷起她一缕散落的发丝,那动作亲昵却让叶蓁蓁头皮发麻。 “谁说妖怪不能参军了?”他顿了顿,凑近她,灼热的气息喷酒在她耳畔,“再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不过去那些人欺负你。你是我的雌性,我要保护你。” 半个月前,在洞里与叶蓁蓁交合后,胡寅便感到体内沉寂多年的修内骤然暴涨,一直桎梏着他的瓶颈隐隐松动,内丹充盈得几乎要裂开。 他隐隐预感雷劫将至,当时叶蓁蓁又哭喊着让他消失,于是他顺着她的意思离开了,寻了处僻静山谷迎接天雷。 他的雷劫向来强劲,可不能伤到他的小雌性。 那滋味真不好受,他被劈得皮开肉绽,化了原形,银色皮毛都焦黑了好几块。 他沉睡了整整十几日,醒来时通体舒畅,妖力凝实了不止一筹。 胡寅一醒便想见叶蓁蓁,于是迫不及待要回来找他,却被闻讯赶来的族中长老拦下了。 那长老是他认识的族人里唯一一个曾与人类女子相伴过的,须发皆白,眼神却依旧精明。 他知晓事情来龙去脉后,捋着胡须告诫胡寅:“人类雌性,尤其是那样年纪小、脸皮薄的,最是别扭。您强要了人家,现在又骤然出现,定会吓到她,对您越发厌弃。 “您需默默守护,让她自己察觉到你的好,觉得你痴情,这才算入了门道。” 胡寅将信将疑,但一想到叶蓁蓁哭得双目通红的模样,还是勉强按捺住性子,决心在暗处守着叶蓁蓁。 结果不到三天,他就快被气死了。 那些知青,明里暗里地欺负她! 他亲眼看见有人趁她不在时,往她水桶里扔了几条扭动的水蛭;有人故意把她整理好的农具弄乱,害她被记分员批评;还有人往她饭盆里掺沙土,往她要穿的衣服上泼水…… 可叶蓁蓁呢?她只是默默把水蛭捞出来扔掉,把农具重新摆好,将沙子一点点挑出,用体温捂热湿衣服…… 逆来顺受,连句反驳都没有! 胡寅活了三百多年,何曾受过这种憋屈? 看着自己的雌性被一群渺小的人类如此作践,他气得胸腔里邪火蹭蹭地烧,恨不得立刻现身,把那些碍眼的家伙统统灭了。 长老说的法子狗屁不通! 再这么“默默”守护下去,他的小雌性都要被欺负死了! 正好他听到那知青点的王队长说京市要来一批男知青,便灵机一动,决定以知青身份出现,这样便能正大光明地陪在叶蓁蓁身边保护她。 于是他当即去了趟京市,找到在第一军区文工团的三姨,让那味军区一把手三姨夫给安排了知青身份,开了介绍信。 哪知道,他做了这么多,小雌性非但不领情,还敢怀疑他吃人! 人有什么好吃的?皮糙肉厚,满肚子算计,思想肮脏。 根本比不上他洞府里的灵泉、灵果。 也不对,他的小雌性就很嫩,皮肤滑得像丝绸,腰肢软得不可思议,心思也单纯又干净。 如果是她,吃起来或许……别有一番滋味? 不,不行。胡寅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 吃了就没了,还是用来操更好。 他的小雌性,身娇体软,穴嫩水多,操起来让他欲仙欲死,实在是极品。 他想起半个月前在树洞里,将叶蓁蓁压在身下操弄时销魂蚀骨的滋味。 她紧窒湿热的包裹,婉转娇媚的呻吟,还有那源源不断涌入他体内的精纯元阴…… 她的一切都让他沉迷,不愧是他命定的雌性。 脑海中重现着那些淫靡画面的胡寅下腹猛地一紧,熟悉的燥热升腾而起。 他不由自主地凑上前,想要亲吻少女的唇瓣。 叶蓁蓁一直警惕地盯着他,见他眼神骤然变得幽深,立刻提起了十二分的防备。 眼看那张俊美得过分的脸越靠越近,竟然还陶醉地闭上了眼,她想也没想,本能地抬手就“啪”地一声扇了过去! 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胡寅动作顿住,偏着头,抬手摸了摸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狭长的眸子里满是错愕:“你怎么打我?” 他活了三百多年,还从来没被谁打过! 第十二章又硬来 叶蓁蓁掌心发麻,头皮也发麻,心脏砰砰狂跳,却还是强撑着气势:“你、你又想耍流氓!” “你是我的雌性,我跟你亲近怎么是耍流.”胡寅理直气壮。 “啊啊啊——!”叶蓁蓁猛地捂住耳朵,尖声打断他,“不许再说我是你的雌性!我是人!不是狐狸,也不是妖怪!你听懂了没有!” 胡寅也来了火气,为了这个就打他? “我活了三百多年,从来没人打过我!”他语气硬邦邦地强调,却又毫不遮掩其中委屈。 叶蓁蓁看着他白皙如玉的脸上清晰的五指印,冲动退去后,心虚和后怕涌了上来。 她本来也不是这样暴躁易怒的人,可不知为什么,胡寅做的每件事、说的每句话,总能轻易点燃她的怒火,让她失控。 她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对、对不起……但是,我不管你是假知青还是真妖怪,我只希望你离我远一点,别再靠近我了。”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完,叶蓁蓁却发现胡寅根本没在听她后面的话。 他仍然摸着自己被打的那边脸颊,但没有继续发怒,反倒像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般,脸上露出一丝回味的神情,甚至还低低地笑了一声。 “小雌性生气起来,”他琥珀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着光,语气里带着点莫名的欣赏,“还挺可爱的。这才是我的小雌性该有的样子。” 他凑近一步,形状完美的狭长凤眸认真地看着她,“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也这样打回去,听见没?” 叶蓁蓁愕然抬头:“那怎么行!” 她打胡寅,是情急之下的本能,可让她去打那些知青……她光是想想就觉得心意真真发慌。 有时候,人……比妖怪更可怕。 “怎么不行?”胡寅理直气壮,“你能打我,为什么不能打别人?怎么,我比那些人好欺负?” 叶蓁蓁噎住了,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哪来的勇气敢打胡寅,或许是知道他不会真的伤害自己?但让她去打那些知青,她肯定做不到。 那些人冷漠的、带着恶意的眼神和话语,让她背脊发寒,像被毒蛇盯住了一般。 她不想与他们纠缠,只想躲得远远的。 沉默间,身后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是苏玉梅又来串宿舍了。 她隐约就瞥见墙角处似乎有人影,便好奇地伸过头来看:“谁在那儿?咦?叶蓁蓁?胡知青?你们……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 叶蓁蓁心里一慌,下意识地侧身挡住胡寅,不让他开口。 随口扯了个谎:“没、没什么!胡知青他……他迷路了,我给他指指路。”声音干巴巴的,毫无说服力。 苏玉梅满脸狐疑:“啊?迷路?” 这知青点才多大点地方,前后几排房子,还能迷路? 被打扰的胡寅不耐烦地扫了苏玉梅一眼,眼神阴冷:“不行吗?” 他充满压迫力的眼神吓得苏玉梅脖子一缩,不敢再多问,干笑两声,赶紧扭头钻进了屋子里。 叶蓁蓁松了口气,转头警告地瞪了胡寅一眼,再次强调:“总之你离我远一点!” 说完,转身就要回走。 可她刚迈出一步,手腕就被胡寅攥住。 她被重新拽回去,后背再次撞上冰冷的墙壁。 男人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不等她惊呼,便低头攫取了她的唇。 “唔……!”叶蓁蓁瞪大了眼睛,徒劳地挣扎着。 这个吻强势,还带着些惩罚的意味。 胡寅滚烫的舌撬开她紧闭的牙关,肆意掠夺着她的呼吸。 她感觉自己的氧气都要被吸干了,大脑因为缺氧而阵阵发晕,身体不由自主地发软,只能依靠他箍在腰间的手臂支撑。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叶蓁蓁以为自己要窒息的时候,胡寅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两人唇齿分离,带出一道暖昧的银丝。 叶蓁蓁脸颊爆红,又羞又气,抬手就想擦嘴,却被胡寅捉住了手腕。 他看着她水光潋滟的眸子、红肿的唇瓣,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闪过满足。 他终于松开了钳制。 叶蓁蓁获得自由,一刻也不敢停留,像只受惊的兔子,头也不回地冲回宿舍。 胡寅站在原地,看着她仓惶逃离的背影,抬手轻轻碰了碰自己刚刚被打过的脸,以及被她牙齿磕到的唇瓣。 从前谁敢伤他,他绝不善罢甘休。 可对象若是他的小雌性……便由着她吧。 “不理我?那可由不得你。” 他留下这句意味深长话,身影随即消失在浓黑的夜色里。 第十三章粘人精 卫生所 秦放正和护士邵姐一左一右,搀着一位年纪大的村民往外走。 那老人似乎腿脚不便,哼哼唧唧地靠着他们。 “邵姐,辛苦你把刘大爷送到家,就在你家附近是吧?送完你就直接下班回家吃饭吧,这边我看着。”秦放侧头对邵护士嘱咐道,声音温和。 邵姐一听能提前下班,脸上立刻露出笑模样:“哎哟,那敢情好,谢谢秦医生!刘大爷,咱们慢点儿走……” 秦放站在卫生所门口,目送两人走远。 一转头,就看见了正沿着土路慢慢走来的叶蓁蓁。 他脸上浮现出笑意,站在原地等她,待她走近了,才迎着她走进办公室。 “来了?”秦放语气熟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揶揄。 叶蓁蓁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又来打扰你了,秦医生。” 卫生所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儿,混着草药香,成了如今叶蓁蓁最能安下心的地方。 “说什么打扰,我们不是朋友么?”秦放走到办公桌后,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封面有些磨损的书递给她,“昨天回城里一趟,顺手从家里拿的。猜你可能会喜欢,就带过来了。” 叶蓁蓁接过来一看,是《青春之歌》。 她眼睛微微一亮,在这个文化读物匮乏的地方,能见到一本小说实在是难得的事。 “谢谢你,秦医生!”她由衷地道谢,手指珍惜地摩挲着书皮。 秦放给她倒了杯温水,指了指里面那张干净的病床:“到里面躺着看吧,边休息边看,舒服点。” 叶蓁蓁捧着水杯和书,心里暖融融的,又总觉过意不去:“我总是来麻烦你……” “这有什么麻烦的?”秦放不以为意地笑笑,“邵姐去送病人,我一个人也冷清,你来正好添些人气。” 叶蓁蓁这几天来卫生所,是真的勤。 至于原因,说好听了是偷闲,说难听了就是避难。 那天晚上警告过胡寅之后,那人第二天居然真的没来烦她。 叶蓁蓁一边惊讶于他的“听劝”,一边心里又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那狐狸精……会这么好打发? 果然,到了晚饭的时候,王队长领着胡寅进了食堂,径直走到她坐的那张小桌子对面就坐下了。 “叶知青,胡知青新来的,对咱们农场哪儿哪儿都不熟悉,你平时做活的时候带着他点儿,多熟悉熟悉环境。”王队长开门见山。 叶蓁蓁心里咯噔一下,抬眼去看胡寅,正与他那双狭长的眼撞了个正着。 这么多新知青,怎么只有他要人带? 还偏偏让她带?要知道,她可也是来天山农场刚刚半个月的新人啊。 一定是狐狸精又用了法术迷惑王队长,就像那晚上在树洞里控制她一样。 “王队长,我不……”叶蓁蓁正要推辞。 可话还没组织好,王队长接着补充道:“放心,不让你白干,给你算工分的。就当帮我个忙,啊?” 一听给算工分,周围其他的知青也都看过来。 在农场,工分是直接跟分到的口粮沾边的,任谁都很看重。 叶蓁蓁不想惹人注意,而王队长爱人平时对她还算照顾,这话说到这份上,她要是再拒绝,肯定会惹人生疑。 况且,就算她真拒绝了,指不定胡寅又会找什么新的借口缠她。 叶蓁蓁衡量再三,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也就是从那时起,只要叶蓁蓁在农地里干活,胡寅就跟个影子似的缀在她旁边。 她烦他,更受不了其他知青投射过来的目光,男知青探究、女知青嫉妒,都让她浑身不自在。 于是,她只好找借口,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溜来卫生所。 胡寅起初想跟来,在她发了两次火,甚至有次气急咬了他手臂一口之后,他终于消停了。 就这样,小小的卫生所,成了叶蓁蓁名副其实的避难所。 只要踏进这里,闻到那淡淡的药味,看到秦放温和的脸,她紧绷的情绪就能轻松一大半。 当然,这也和秦放始终如一的善意分不开。 她原本还在纠结,若是时间久了,秦放听信关于她父母的那些传言,对她态度转变,她是否该向他说清真相。 现在看来,秦放与那些听风就是雨的人完全不同。 此刻,叶蓁蓁躺在里间的病床上,翻看着《青春之歌》,听着外面偶尔传来的秦放翻阅医书的沙沙声,叶蓁蓁觉得格外安心。 第十四章诱惑 临近午饭时间,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孩子嘹亮的哭声。 育红班的老师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急匆匆进来。 “秦医生,快看看,这孩子跑摔了,膝盖流了不少血!” 是个小男孩,穿一条洗得发白的劳动布裤子,膝盖处破了个大洞,露出渗血的伤口。 那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小脸上全是泪痕,老师怎么哄都哄不住。 秦放放下医书走过去,蹲下身,摸了摸孩子的头,声音放得异常轻柔:“小朋友,不哭了,让叔叔看看,勇敢一点,好不好?” 说也奇怪,他那温和的嗓音和稳定的态度似乎有种魔力,孩子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变成了克制抽噎。 秦放仔细检查了伤口,还顺手清理了沙土。 他抬头,凝神片刻,便对里间的叶蓁蓁说:“叶知青,邵姐不在,能麻烦你来帮个忙吗?我要给这孩子包扎一下。” 叶蓁蓁听到外头动静本就准备出来,这会儿已经走到小门口:“好。” 她在旁边看秦放给人包扎过好几次,基本的步骤都记得,做起来并不难。 小心地拿着纱布,按照秦放的指点,配合他动作轻柔地给孩子的膝盖缠上。 包扎好后,秦放从白大褂口袋里摸了摸,竟摸出一颗水果硬糖。 他塞到孩子手里,微笑着说:“这是奖励你刚才很勇敢,没有一直哭。” 那孩子惊喜极了,眼睛上还挂着泪珠呢,就咯咯咯地咧开嘴笑了。 做好登记后,老师向秦放道谢,领孩子离开。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叶蓁蓁心里也涌起一股帮助他人后的成就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笑。 秦放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直到叶蓁蓁脸红地低下头,才又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递到她面前。 他语气带着说不出的宠溺:“来,这是给今天这位热心帮忙的叶小朋友的奖励。” 叶蓁蓁一愣,下意识抬头看他,他眼中的笑意让她的脸颊更烫。 “谢谢你,秦医生。”她接过了糖,指尖碰到秦放温暖的掌心。 她不禁再一次感叹:秦放……真是个善良又温柔的人啊。 ** 在卫生所获得的好心情一直延续到了午饭。 就连中午吃饭时,胡寅非要端着碗凑到她旁边一起吃,叶蓁蓁也没有像平时那样立刻拉下脸或躲开。 她甚至心平气和地对他说:“今天的窝窝头蒸得很好,挺暄软的,你多吃点。” 狐狸精不需要吃这些人类的食物,但胡寅很吃叶蓁蓁和颜悦色这一套。 他一愣,看着少女脸上浅淡的笑意,直接看傻了。 她微微弯起的眼眸澄澈透亮,仿佛林间深潭般清灵,皮肤白皙细嫩,唇边漾开的笑意让她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粉晕,在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下,整个人被镀上一圈毛茸茸的微光,漂亮得不真实。 胡寅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一边感叹自己的小雌性真美,一边暗暗在心里给长老竖起大拇指。 这几天小雌性对他越来越不耐烦,眼看着关系越来越差,他又想起长老的话。 长老让他不要太强势,要懂得收敛。 他决定再听一次。 所以小雌性不让他跟去卫生所,他也没再坚持。 没想到这么有效,小雌性不躲着他,还对他笑了! 这还是她头一回对他笑! 这两天因被叶蓁蓁躲着而产生的阴郁坏心情瞬间一扫而空,胡寅激动地连啃好几口窝窝头。 下午干活的时候,胡寅竟也没有再像前两天那样黏在叶蓁蓁身边,而是主动参与到抢收玉米的队伍里去。 秋老虎发威,日头毒辣,没一会儿他就汗流浃背,索性脱了上身的粗布工装,光着膀子干了起来。 叶蓁蓁埋着头给玉米杆除草,干着干着,发现身边一起干活的女知青和本地女农渐渐都不见了踪影,周围都安静了不少。 然后她就听见旁边那片田里,传来阵阵压低了的惊叹和窃窃私语。 她以为出了什么事,放下镰刀也走过去。 拨开茂密的玉米叶,才看清,原来是好几个男知青都热得脱了上衣,裸着上身在干活,其中最惹眼的,依旧是许砚书和胡寅。 许砚书见叶蓁蓁过来,扶了扶眼镜,似乎想跟她打招呼。 但叶蓁蓁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他身上,她的注意力,全被不远处的胡寅吸引。 他赤裸上身,身材高大,皮肤白皙,站在一群晒的黑红的男人间,给人鹤立鸡群之感。 但因为身形精壮,并不显阴柔女气,肩宽腰窄,臂膀和胸腹的肌肉线条流畅清晰。 随着挥动锄头的动作,他背脊和手臂的肌肉贲张起伏,充满力量感。 汗水顺着他的颈项滑下,流过紧实平坦的胸膛,沿着肌理分明的沟壑,没入扎紧的裤腰里。 叶蓁蓁看着他随呼吸微微起伏,汗湿的胸膛,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树洞那一晚混乱的画面。 胡寅就是用这杆劲瘦的腰,不断挺动,将她死死压在身下反复操弄的…… “轰”的一下,热血冲上脸颊,叶蓁蓁感觉脸上像是着了火般灼热。 她赶紧收回视线,在心里狠狠警告自己:不许看!不许想! 可心跳,却兀自快得不像话。 第十五章你发情了 午后的日头依旧毒辣,晒得玉米叶子都打了蔫。 叶蓁蓁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弯下腰继续干活。 她机械地用镰刀清除着田垄边的杂草,心思却依然有些飘忽。 胡寅赤裸上身的样子不断在脑中重现,渐渐地,连下身的裤子都不见了,粗长硕大的性器翘挺在胯下,龟头饱满圆润,上面还有亮晶晶的液体…… 叶蓁蓁从不知道,自己竟将胡寅的身子,记得这般清晰。 她有些不对劲,脑子不受控制,身子也一样。 起初是腿心处传来一阵阵麻酥酥的莫名燥热。 紧接着,那股子热意仿佛顺着血管蔓延开,让她整个身子都跟着发烫,呼吸也急促起来。 她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却不全然是因为天热。 甩了甩头,叶蓁蓁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到眼前的农活上。 她警告自己停止胡思乱想。 寻了理由说服自己:天太热了,加上没休息好,人自然会发虚,没错,是这样,就是这样。 然后深吸一口气,继续干活。 可本该握紧镰刀的手,却如何也使不上劲,手臂也有些发软,甚至眼前的景物也开始微微晃动,整个人头晕眼花。 像糖块被火烤软融化一般。 “唔……”她抬手敲了敲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些。 可另一只手却没握住镰刀,一个失控,刀口便擦着她的小腿侧面而过。 昨天才重新磨过的刀刃,极为锋利,即使轻轻蹭过,也将她小腿划出一道细长的口子。 “嘶——!”尖锐的刺痛传来,叶蓁蓁吃痛地倒抽一口冷气。 双腿本来就发软,这会儿更是站不稳,脚下被土坷垃一绊,整个人失去重心,眼看就要朝旁边摔倒。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狼狈地栽进泥土里时,有人从后面抱住她,有力的手臂圈住她的腰,将她稳稳地捞了回来,抱在怀中。 叶蓁蓁能感觉到,后背传来的坚硬触感与温热体温。 “谢、谢谢。”她努力稳住心神,站稳身子,转身向那人道谢。 一抬头,却对上了胡寅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眸。 是他!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你受伤了。”胡寅皱眉看着她受伤的小腿,那里,已经有鲜血透过粗布裤子渗出来,染出一道长长的血印。 叶蓁蓁猛地后退一步:“不用你管……啊——” 她太惊太慌,完全忘了自己还在凸起来的土坷垃上,这么一退,又没站稳。 胡寅长臂一捞,再次将她揽入怀中,无奈地笑了:“我的小雌性,怎么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 自从他来了以后,明里暗里整治了好几个欺负过叶蓁蓁的人,本以为他的小雌性再不会受伤,没想到她把自己割伤了。 “你……放开我!”叶蓁蓁脸上爆红,又羞又急,猛地挣脱开胡寅怀抱,与他拉开距离。 她能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都看过来,这让她窘迫又羞耻,简直无地自容。 胡寅却不肯,确定她站稳后,便要蹲下身去检查她的伤口:“让我看看。” 叶蓁蓁抗拒,推他肩膀:“不要你看,你别碰我。” 两人拉拉扯扯,在旁人眼里看来,无异于打情骂俏。 这几天,胡寅日日跟在叶蓁蓁身边,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这年代,人人对感情的表达都含蓄,他做得这样明显,还替叶蓁蓁出头教训了几个欺负过她的女知青。 意图谁还能看不出来? 长得一表人才,出身又好,还痴情,在众人眼里看来,胡寅简直就是无可挑剔的好对象。 因此,即使叶蓁蓁表现出抗拒,大家也只认为是小情侣之间的调情而已。 他们的动静也吸引了不远处安排人运粮的王队长,他直起腰,粗着嗓子喊:“咋回事?叶知青,没事吧?” 叶蓁蓁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大家干活,强作镇定:“没什么事,王队长。” 然后低头对胡寅低声喝道:“不用你管我,你去做你自己的事,你离我远点!” 这几天回宿舍,那些来串门,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的,话题已经从她父母的身上转移到胡寅身上了。 有说她不知好歹眼光高的,有说她惺惺作态吊着人家的,还有说她始乱终弃,被胡寅追到天山来的…… 她不想再在那么多人面前和他有接触,为其他人的饭后谈资增添话题。 可叶蓁蓁没想到,第一个跟她作对的,竟然是自己的身体。 刚才两人身体不过是短暂地触碰,便像是一点火星落入了干燥的草原,将她的身子燎着了。 被胡寅碰过的地方隐隐发烫,腿心的那股空虚燥热感变本加厉地汹涌起来,让她一时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身体深处涌起陌生的令她心慌的渴求。 胡寅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他没有再非要抱她,而是鼻子轻轻抽动了几下,琥珀色的瞳孔随即微微缩紧。 他闻到了,从他的小雌性身上散发出的那股独特的馨香。 与那晚在树洞里,两人紧密结合时,她情动之际散发出的味道一模一样。 这味道如同催情药,也勾起了胡寅压制在心底的欲念。 活了三百年才开荤的银狐,能忍这么久已经很费力,这会儿欲火被点燃,他喉结快速滚动,下意识就想贴近他的小雌性。 叶蓁蓁因为腿上的伤,意识清醒了些许,见胡寅眼神变暗,又要凑过来,立刻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满了警告。 胡寅被她一瞪,想起之前某日她发火咬人的样子,动作顿住。 他的小雌性明明是人类,却会咬人,还怪疼的。 王队长见两人还在僵持,走过来,眼尖地看到叶蓁蓁裤子上渗出的血,皱了皱眉:“哎哟,都受伤了还说没事呢。胡知青,你陪叶知青去卫生所处理一下,别感染了。” “好。”胡寅立刻喜洋洋地应下,上前扶住脚步虚浮的叶蓁蓁。 叶蓁蓁本能地想躲,但这是王队长的命令,她不好当众反驳,只能僵硬地任由胡寅搀住她胳膊,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离开玉米地。 走出一段距离,离人群远了,胡寅才低头,凑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发情了。” 叶蓁蓁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 “成为我的雌性后,你的身体会对我产生反应,这叫发情。”胡寅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绯红的脸颊,“你身上散出来的味道,就是雌性发情时吸引雄性的味道。除了与我交合,没别的办法能缓解。” “你胡说!”叶蓁蓁又气又羞,用力想甩开他的手,却因为身体无力而徒劳。 就在此刻,前面走来一人,温和的声音传入叶蓁蓁耳朵:“叶知青?你受伤了?需要帮助吗?” 第十六章这次是真看病(100收加更) 叶蓁蓁抬头望去,见秦放背着个药箱,正站在前方土路岔口,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 他微微皱着眉,目光探寻地她裤腿的血迹上。 胡寅眉头紧拧,上前一步将叶蓁蓁挡在身后,眼神戒备地盯着秦放,语气不善:“你是谁?” 秦放走近,神色坦然,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我是农场卫生所的医生,我叫秦放,你叫我秦医生就可以。” 说完,他便不再看胡寅,而是关心地看向叶蓁蓁,“叶知青,你伤口处理过了吗?现在还在流血吗?” 胡寅一听他是卫生所的医生,就联想到叶蓁蓁总往卫生所跑,心头的无名火立刻“噌”地冒了上来。 所以他的小雌性总去卫生所,是去见这个男的! 他属于狐狸的敏锐嗅觉甚至从这男人身上,嗅到了一丝超越普通朋友间关心的不单纯的气味,这让他极其不悦。 叶蓁蓁趁胡寅分神,用力挣开了他的手。 她快步到秦放身边,带着恳求低声道:“秦医生,我伤口还没处理,能去卫生所给你看看吗?” 胡寅一听小雌性要让别的雄性碰她,不乐意了:“我给你处理就行……” 叶蓁蓁回头,警告地瞪了胡寅一眼,粗暴地打断他:“不用你管!你不许跟过来!” 胡寅被她防备的眼神弄得胸口一阵憋闷,眼神阴沉下来,但到底还是忍住了,没再说什么。 他想起长老的叮嘱,想起中午叶蓁蓁的笑容,给自己两个字:克制! 于是,就那么憋屈地,眼巴巴地看着他的小雌性跟人走了。 叶蓁蓁跟着秦放,回到卫生所。 她躺在病床上,浑身无力,感觉比干了一整天农活还要累。 秦放归置好药箱,过来看她。 见她疲惫,心情似乎也不好,便故意说笑逗她:“看来这次是真的要‘看病’了。” 叶蓁蓁苦笑着点点头。 秦放洗净手,先替她处理伤口,包扎。 然后拿来脉枕放在床沿,示意叶蓁蓁将手手腕放上去:“我看你精神不好,身子也虚,来,给你把把脉。” 叶蓁蓁有些犹豫,胡寅的关于发情的说法,让她感到心虚, 这……把脉能不能看得出来啊? 秦放有些意外,挑眉看她:“怎么,不相信我的医术?” 叶蓁蓁很珍惜他这个朋友,怕他多想,将手放上去。 秦放笑了,微凉的手指搭上她的腕间。 凝神感受片刻,他道:“脉象细数,略显浮滑。你这是心脾两虚,兼有肝气郁结之象。思虑过度,耗伤心血,影响了心神,导致夜寐不安;脾虚则气血生化不足,故周身乏力、精神不济。肝气不舒,郁而化火,所以会感到烦躁、身热。” 叶蓁蓁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认真,真像瞧病的病人般小心翼翼地问:“严重吗?” 秦放收回手,笑意重回嘴角:“暂时问题不大,但需要好好调理心神,放宽心。我给你开点安神解燥的药,让你能睡得好些。” 他到外间取了药,将纸包递给叶蓁蓁:“晚上睡前吃效果最好。” 又状似不经意地说道,“叶知青,如果……在农场里遇到什么难处,比如有人骚扰你,让你心烦,一定要告诉王队长。或者你告诉我也行,我认识农场保卫科的科长,他可以处理这种事。” 叶蓁蓁心里一紧,她知道秦放在说胡寅的事。 她心中一暖,这是第一个人,问她是否需要帮助。 但胡寅……不是保卫科长能解决的人。 叶蓁蓁心中颓然,摇了摇头:“谢谢秦医生,我没什么事,你放心。如果真遇到你说的那种事,我一定找你帮忙。” 她不敢把胡寅的事说出去。 万一那狐狸精口无遮拦,把他们之间那难以启齿的关系抖出来,她这辈子就真的完了。 秦放看了她一眼,没有强求,只是点了点头,语气诚恳:“好,一切由你自己决定。不过,只要你开口,我一定无条件站在你这边。” 叶蓁蓁捧着秦放递过来的温水,小口喝着,听着他温和坚定的话语,脸颊又不自觉地泛红了。 她真的觉得,秦医生人很好,稳重,可靠,又懂得体贴人。 连带着,刚才对胡寅的那股怒气,都消散了一大半。 毕竟,要不是胡寅那混蛋,她也没机会在一天之内,两次来到卫生所。 休息了一阵,感觉体力恢复了些,身上的燥热也渐渐平复,叶蓁蓁起身。 她仔细地把病床上的被子迭好,向秦放道谢:“秦医生,谢谢你,我好多了,该回去了。” 走到门口,秦放却叫住了她。 “叶知青,”他看着她,语气自然地说道,“这个月20号,我要去城里采购一批药品。邵姐那天得留守卫生所以防万一。你能陪我一起去吗?可能东西会有点多,我一个人拿不了。” 第十七章不想再看到你受伤 晚饭后,天色尚未完全暗下。 叶蓁蓁收拾好碗筷,正准备回宿舍,却在食堂外的拐角被胡寅拦住了去路。 “你的腿,怎么样了?”他皱着眉,目光落在她小腿上。 叶蓁蓁下意识地把受伤的腿往后收:“没事,小口子,秦医生给我处理好了。” 胡寅却不理会,蹲下身,不由分说地撩起她的裤脚。 叶蓁蓁惊得要躲,却被他牢牢按住脚踝。 胡寅撩起她裤腿,见那里贴着薄薄的一层纱布,不屑地啧一声:“人类还真是无能。” 说着,他指尖在纱布上轻轻一挥。 叶蓁蓁感到一阵微凉的触感传来,接着,纱布下细微的刺痛感便消失了。 “你……”她惊异于身体的变化,甚至忘了收回腿。 胡寅揭下纱布,原本抹了药水细长伤口消失无踪,少女的皮肤光洁细腻,仿佛从未受过伤。 叶蓁蓁目瞪口呆。 胡寅站起身,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这点小事还要找别人,当我吃干饭的。” 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红绳系着、看起来像是某种动物牙齿打磨成的小小挂坠,硬塞到她手里:“拿着。” “这是什么?” “可以保护你的东西,带着它,今天那种镰刀伤不倒你。” 叶蓁蓁下意识拒绝:“我不……” 胡寅早猜到她要说什么,语气硬邦邦打断:“不是不让我靠近你吗?那就把这个戴身上。你是我的……” 他顿了顿,硬生生把那句“你是我的雌性”咽了回去,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总之,我不想再看到你受伤。你要是拒绝,那要不我就继续粘着你,你自己选。” 这简直是强盗逻辑。 叶蓁蓁看着他那副“你必须听我的”的蛮横样子,又看看手心里那枚带着他体温的小东西,权衡再三,最终还是收下了。 她将那小小的一枚“护身符”挂在自己的钥匙上。 别说,造型古朴精致,还挺好看。 胡寅看着她把护身符收好,脸色这才缓和了些,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 几天后,叶蓁蓁跟着秦放,坐上农场的卡车,离开天山,前往甘城。 甘城自然是比不上热闹繁华的沪市,但与农场单调的环境相比,这里要强出许多。 略显嘈杂但充满生活气息的街道,让叶蓁蓁一直紧绷的心情松快了不少。 到医药局订购完需要的药品,秦放领着叶蓁蓁离开。 刚出药局,他便停下了脚步,推了推眼镜,犹豫了好一会儿, 才带着些许歉意开口。 “叶知青,其实……今天我进城,只是来填订购单的,按照流程,一周后,医药局的同志会将药品配送到农场。” “啊?”叶蓁蓁感到困惑,“那为什么……?” “是我假公济私,想带你出来走走。你从城里来,一直闷在农场里,肯定会不适应,所以才会心情郁结。” 叶蓁蓁愣住了,随即心头涌上一阵感动。 秦放,他竟然是因为这个…… 她咬了咬唇,声音有些哽咽:“秦医生,谢谢你。” “不客气。”秦放温和地笑笑,“其实,我也有私心。” 叶蓁蓁:“什么?” 秦放摇头:“没什么,我们走吧。” 看着他的背影,叶蓁蓁脸颊又烧起来。 其实……她听见了。 秦放的私心……是什么呢? 他会不会也像她一样,流连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光呢? 第十八章狐狸尾巴 秦放先领叶蓁蓁去新华书店转了转。 里面书籍种类比农场阅读室丰富许多,叶蓁蓁这种爱看书的,简直像米虫掉进了米缸。 可惜她带的钱在刚来农场的第一个星期就被偷了,即使有喜欢的书,也买不了。 不过,光是能在一排又一排书架间走动,都足以让她心情愉悦。 之后,秦放又带她去了城里的文化宫。 那里正巧有一部反映工农兵生活的电影在放映。 昏暗的放映厅里,屏幕上光影闪烁,叶蓁蓁专注地看着,短暂地忘却了所有烦恼。 从文化宫出来,天色已近黄昏。 过马路时,秦放很自然地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叶蓁蓁的手:“蓁蓁,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叶蓁蓁的心头怦然,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她想抽回手,可一阵冷冽的秋风吹来,她不禁贪恋起秦放掌心的温暖干燥,还有……那种能带给她安心的力量。 最终,她还是没有挣脱,任由秦放牵着,心跳如擂鼓般在胸腔里撞击:“可以。” 秦放带着她去了国营饭店。 比起农场食堂,这里的饭菜要精致许多。 秦放说这是他早早打听好的饭店,师傅会做苏帮菜。 他们点了一个下酒菜,两个小炒,还要了一小壶当地的米酒。 “喝一点暖暖身子,解解乏。”秦放给叶蓁蓁倒了一小杯。 上菜后,还总是会有意无意地将菜盘往她面前移。 “这个你尝尝,看看味道正不正宗。” “爱吃就多吃点,回了农场可又要过苦日子了。” 在他无微不至的关怀下,叶蓁蓁心情大好,从来不喝酒的她,竟然喝了两小杯。 她已然有些微醺,酒意上头,饭店里平平无奇的白炽灯光也仿佛笼罩上一层暧昧的颜色。 如此氛围下,叶蓁蓁心里最后一道防线也彻底松懈下来,与秦放的聊天,也逐渐不再拘泥于农场。 秦放见她脸颊绯红,眼神迷离,知道酒意已让她卸下心防。 于是他斟酌着用词,语气放得愈发温和,仿佛只是闲聊家常:“蓁蓁,认识的这些日子以来,好像一直没听你仔细提过你父母?你和他们……是不是关系不太好?” 叶蓁蓁眼神一黯,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些许哽咽:“我和爸妈关系很好……他们很疼我的。” “那……怎么没见他们给你写信?家里孩子下乡,父母总是最挂念的。”秦放状似无意地问道,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叶蓁蓁看着碗里的菜,想起离开沪市时已经十分瘦削的父母,心情低落,说话声音也小了许多。 “他们在广省,我在天山,一个东南,一个西北,太远了…不方便。” “广省?你不是来自沪市的吗?”秦放适时地流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你的父母怎么会在那么远的地方?是去工作吗?” 这话让叶蓁蓁心里“咯噔”一下,升起一丝怪异感。 农场里几乎人人都知道她父母的事情,秦放平时在卫生所,人来人往,理应消息灵通,怎么可能一点都没听说过? 但此刻酒意上头,加上对连日来的相处是她对秦放积累了许多信任,她还是如实回答道:“不是工作。我爸爸、妈妈是大学教授,被人冤枉了,被发配到广省……劳改。” 说到最后两个字,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难过。 秦放立刻露出心疼、愤慨的表情,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竟然有这样的事!真是太委屈了,也苦了你了。他们是因为什么事情被冤枉的?说不定……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说清楚。” 他引导着话题,目光关切地落在她脸上。 叶蓁蓁被他温和的态度安抚,说到伤心事,鼻子一酸,几乎落泪:“他们说……说我爸妈是反动派,说他们和……和外国人有不正当接触。” 秦放点了点头,语带了然:“唉,大学老师,尤其是像你父母那样的高级知识分子,曾经和苏联专家有学术往来,朋友里有些苏联人也是很正常的嘛,这怎么能因为这个就乱扣帽子呢?” 他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叶蓁蓁的反应。 然而,这句话却像一道闪电,劈进叶蓁蓁混沌的脑海。 她皱起眉,醉意几乎醒了大半,眼神里充满了惊疑:“秦医生……我刚才只说‘外国人039;,并没有提是哪个国家。” 她紧紧盯着秦放,试图从他脸上找出蛛丝马迹,“你怎么这么确定就是苏联?” 秦放脸上的温和表情瞬间凝固,被少女黑亮清澈的眸子逼视,竟然有些慌张。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推了推眼镜,勉强笑道:“我……我就是随便一猜。你知道的,建筑系的教授,早年大多有去苏联留学或交流的背景,有一些苏联的人际关系,是最常见不过的了?” “建筑系?”叶蓁蓁的声音陡然拔高,这下她的酒是彻底醒了,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不敢置信,“我从来没跟你说过我爸爸是教建筑的!” “这……我……”秦放试图解释。 却被叶蓁蓁打断,巨大的震惊和被欺骗的恐慌让她浑身发冷:“秦放,你……你究竟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还有,你问我父母的事,到底有什么目的?” 秦放张了张嘴,一时语塞,脸色变得难看。 这时,邻桌一直默不作声、埋头吃饭的两个男人猛地站了起来,快步来到他们桌旁。 其中一个年纪稍轻、面色冷硬的青年不耐烦地打断道:“秦队,还跟她费这么多话干什么!我看她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最吃不得苦,直接把她带到咱们局审问室,关上个一整夜,还不什么都招了!” 另一人也眼神锐利地盯着叶蓁蓁,附和道:“对,带回去!不怕她不说真话!”